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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金陵》 第一章 黑幕刚刚落下，无数行人来来往往。 一轮半残的明月升空；城中，夜市商人们开始支摊位，开始吆喝叫卖。 Z国，金陵市。 才开始立秋，夏季炎热还未褪去，热浪滚滚刺痛着人们的皮肤，汗水不自觉被热浪挤出皮肤。今天是中元节，有些人家开始在一些偏僻的路口用粉笔画上一个圈，拿出早就买好的黄纸开始烧了起来，乌烟袅袅。 随着一声嘎吱声，仓库的大门缓缓打开，一辆蓝色重型卡车从门里开了出来，车上用厚厚的黑色塑料皮裹住，一条条拳头大小粗的绳子五花大绑。外面有两个小伙计看到车开了出来，不由的欢呼起来，操着异国风味的口音，开始攀上车后背箱钻了进去。 这是一批运往本地有名的大型商场的货物。他们从遥远的M国出发，日夜兼程赶到这里，为的就是能够按时把货物送到这里，要知道，再过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是本国有名的节日——秋元节。到了那一天，家家户户都会团聚在一起，来这家商场购物。 商场的物流检货员们一边打开卸下来的纸箱，一边手持红笔和一张纸开始对照。今天货物格外的多，让这群拣货员有些难受，恨不得早点完成检货，连加班费也不要，回到家里去。 一位年纪稍长的大叔飞快的点货，一边接过货车司机送来的烟和货物清单。 大叔看了一眼，顿时愣住了。这份货物清单本身是正常的，有公司名字，有送货人的名字，还有货物种类和数量。这次来本市的一共有十个人，除了在车上的三个，后车库里还有七个人。 问题不在于人多，毕竟人多卸货快。最大的问题在于货物本身。 大叔从来这家商场有十几年的时间了，早就习惯了货物量多造成的劳累。可这二十多件M国大衣、十几条裤子，外加三十多瓶特产酒。才这么一点东西，却来了十个人。究竟是钱多的没处花还是... 大叔不由的多看了递烟的司机。浓厚的眉毛，典型的外国人长相，高鼻梁，大眼睛，眼珠子是蓝色的，刀削般的脸庞留着厚密络腮胡。整个人足足比大叔高了一个头，估摸着身高也有一米九。 大叔问了几个问题，司机磕磕巴巴用几个简单的汉语回答，时不时用手比划，外加几个单词，大叔勉强能明白意思。大叔注意到，问他问题的时候，他总是站的笔直，一举一动都像是圆规一样，总是笔直着，有时不知道怎么回答问题的时候，脸上总会有不耐烦的表情，手摸着口袋，反复重复着掏出伸进地动作。 出于安全考虑，毕竟大叔自打来到这家商场，他清点的货物总不会出错，大叔放下了笔，围着这辆重型卡车转了一圈。货物没有问题，这几位老外配合着，有人把货物拉到车边缘处，再由下面两个人把货物抬下来。不过他们在干活的同时，眼睛都会稍稍瞄一眼，越是靠近卡车附近，他们搬起货物就越慢。“这些人有些不自然。”这是大叔暗自感受到的，把货物清单夹在胳肢窝，打算掏出手机问一下物流。可手机还没掏出来，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 大叔抬起头，一张白白净净的脸出现在自己身后，对着自己微笑。 “王经理。” 拍大叔的肩膀的就是商场物流经理，算是自己顶头上司。长了一张女孩一样的脸蛋，但却是个男的，最有反差的便是，在工作上，王念是有一说一，堪称是工作典范。 王念微笑着对大叔说道：“今天辛苦了，一会检查完货物早点回去。”然后拍了拍大叔的肩膀，又看着司机点了点头，便转身走了。 大叔犹豫了一下，又想到老婆孩子还在家等着自己回去，便在货物单上写了一个“过”字，就离开这边去下一辆车旁了。 司机看到大叔在货物单上写字，也不高兴，面无表情的对着前面空气点了点头，仿佛在回应着刚刚王经理给他打的招呼，便和旁人一起，搬起来货物朝商场地下仓库走去。 地下仓库位于商场的负两层，要通过专门的运货电梯下去。电梯因为是搬运货物的，所以很大。下到负二楼，便会有各式各样的货物，每个货物都有摆放的地方，归类整齐，方便搬货。这个时候，需要看守的老大爷带路，搬到专门放衣服的地方。放下货，司机和其他人就转身离开，来到外面，坐上车，就离去了。 不远处的外面马路，有一辆黑色小轿车停靠在临时停车点，车里两个一前一后的坐着，两人手持望远镜，远远地观望着运货的出口，好像是在等待着什么。运货口在商场的背面，前面负责欢迎客人，两边被其他的公司紧靠着，所以要想去后面，要么从商场里直接穿过去，要么绕路过两个红绿灯，才能看到运货口。运货口两边各有一个小看守的地方，分别负责进去的和出去的，免得只有一个通过口造成堵塞。而这两位拿着望远镜的人，就在外面停靠着。 正当轿车驾驶座的人不耐烦时，一辆蓝色重卡开了出来。“出来了，跟上！”坐在后面的人放下望远镜，对前面的人说道。接着拿出对讲机，对着说道：“出来了，刘队。”接着绑好安全带，跟了上去。 一公里外一座看起里废弃的仓库，让人想不到的是，外面看起里破破烂烂好像没有人一样，里面竟是无数小男孩幻想的秘密基地一样，一排排电脑前坐着身穿警察制服的人。一旁的是一个看起里像是二十岁刚出头的人，坐在一旁看着眼前大屏幕里的画面，画面里是各个路口的监视器拍下的视频，正当对讲机里发出声音的时候，视频里也发现了这辆重卡。 身旁的几个人不动声色，但嘴边有点微微笑意。“我说，”一位看起里不高，还有些胖胖的一位说道，“货物也搬了，人也要回去了，是不是可以让人拦截抓住了？” 青年者沉思片刻，开口用询问的语气探询：“徐老，你看？” 一旁的一位老者看了一眼青年，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青年指着屏幕说道：“我已经叫人在他们一公里外一个路口设置好了关卡，在这辆车去商场的时候，就开始布置，这个地方现在没有车没有人，在他们进入这个路口时候，后面会有三十名警察封锁，还有特警在旁边的楼道里，只要车停下来，马上就实施抓捕。” “嗯。”老者点了点头，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一副不问世事的样子，想必是同意了这个抓捕方案。 接着，每过一会，车子会出现在屏幕里，青年者看着屏幕，似乎想到了什么，侧头问道：“马小奎，他们走的好像和之前我们计划的不太一样吧。” 听到青年问，一个有些矮胖的中年人眯着眼看了看，略微思考，指着屏幕回答道：“这个条路和我们认为他们开往的路，是相邻的两条路，同样也会到我们设计好的地方，不过是有些绕了而已。他们现在开的这条路，摄像头不多，但是也够我们继续观察的。” “为什么这条路摄像头不多？” “哎，这是...我记得大概是一个月前下雨导致短路坏的吧，还没有修好。” 正当青年者打算质问为什么抓捕行动前不做好完全准备，恰巧计算机前坐着的一位警察打算了他的话：“目标已经到达预定位置。” 仓库内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凝固起来，所有人的视线纷纷投向屏幕，所有人的呼吸也变的小声起来。 “就是这里了！“青年者双眼霍然发亮，声音有一丝悸动。紧接着埋伏在路口的所有人，都开始蓄势待发，只能一声命令，就会想狼一样扑出去，撕咬猎物。 青年双手交叉在胸，神色中有着掩饰不住的兴奋，“行动！” 卡车从商场开出来后，司机这冰冷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一点笑容，转瞬即逝，让身边的人还以为刚刚只是错觉。随着一个个路口开过，猛然间司机心揪了一下。司机皱着眉头，开始放慢车速，左右看了起来。 “怎么了？长官？”坐着副驾驶座上的人问道。 “你看到什么了没有？”司机眯着眼，手指指着窗外。 副驾驶座的人左右看看了，像是要发现什么一样，但是外面什么都没有。他有点迷茫地摇头：“什么都没有啊长官。” “没错，就是什么都没有！”司机立刻打开方向盘旁边的抽屉，“立刻通知车后面的人，执行B撤离计划！”说完，身旁的人就开始行动起来，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小麦克风，开始下达了司机的一条条命令。 黑色轿车里，两人看到重卡拐了一个弯，从另一条路去往埋伏点，坐在后排的人疑惑起来：“我说小宝，这车怎么突然从另一条路走了。” 小宝开着车，嚼着口香糖，想也不想就回答道：“随便呗，还不许人家没来过这，换条路看看花花草草什么的，反正也没几分钟好日子过了。倒是你，杨逍，听说新找了一个女朋友，什么时候带出来吃个饭？” “去你的，你小子想都别想让人家帮你介绍对象，自己一天到晚到处玩。” 两个一边开着车，一边侃大山，丝毫不在意前面车，在下一个路口似乎突然慢了下来，以至于等到两个也过了下个路口，才发现两辆车的距离有些近了，小宝轻轻松了油门，重新保存距离。 第二章 当青年下达命令的一瞬间，所有人都立刻行动了起来，附近的高楼架起了狙击枪，只听到“一号就位！”“二号就位！”“三号就位！”等一系列就位报告，之后便是所有特警架着枪包围了已经被关卡和早已经铺好的阻车钉。特警们从楼房里跑了出来，前一排的人朝着车跑去，翻滚着趴在地上打爆了车胎，紧接着后面一排举着防爆盾一点点缓慢前进，“里面的人打开车门出来，趴下不杀，趴下不杀！” 这一连串动作，看似简单无比，但是行云流水，好像早已经排练过很多遍一样，不到十秒钟的时间，所有人就到达指定位置，一排排黑色枪管，仿佛诉说着与子弹离别的悲伤。 可是车里面和箱式挂车里的人可不这样想，他们仿佛没听懂一样，一个个跳出来，嘴里不知道叫喊着什么，边举着枪开火，边向前冲去。对于特警和狙击手来说，这就是活生生的靶子，但是特警们不能直接送这群人上路，他们需要活人来告诉特警们，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一时间，特警们也不急着取走这群人的性命。可是这群亡命之徒不同，他们不需要其他的想法，哪怕只有一口气，他们也要举起枪放肆的开着，仿佛要把一切怒火发泄出来。一时间，本占上风的特警们，反而开始有了一些伤亡。特警们还是有条不紊地打着他们非要害部位。片刻后，特警们掌握了主动权，一切又恢复了安静。 特警们没有放松，谁知道这群人会不会突然跳起来。特警们眼睛扫过这群尸体，是的，本以为他们也许会有几个活着，但是没想到的是，所有被打中非要害部分而失去行动的人，都把最后一颗子弹留给了自己。也就是说，没有一个活口。 “混蛋！”特警中一位和其他人明显不同的一位叫骂着。从行动开始到结束，前前后后总共不到四十秒的时间，在平常着可以算是一项优秀的行动，但是这群人太凶悍了，为了反击竟然命都不要。没办法，这不是他们想要的结果。站在那里，带着徐些怒气，踱步在尸体旁。一位特警跑了过来，敬礼后报告道：“刚才清点完尸体，一共七名尸体，无一逃跑。车上没有发现任何东西。” “我说曹队，人数不对吧。”刚刚打完，之前在后面跟踪重卡的小宝凑了过来，但是感觉到这位特警同志心情不好，不太敢靠近。但是等汇报完情况，小宝就忍不住靠近过来。“是不是数错了？”小宝一边说一边自己数了起来。 “不太可能，所有都已经搜索完毕，而且还有狙击手，不可能会有漏网之鱼。”曹军摇了摇头，沉着脸回答道。 路口早已经被封闭，之前在屏幕里和跟踪也没有发现有人离开。仓库基地里的气氛凝重了起来，每个人都不敢大口呼吸，恨不得憋着气都不敢出，生怕惹到青年和老者。 没人想到，无数次秘密演习，无数次演算。十拿九稳的追捕居然出了纰漏。刚刚突袭很完美，但是毫无用处。 青年阴沉着脸，让所有人先回来再说。 曹军、小宝、杨逍，纷纷回到仓库。在被召回后，每个人都把自己的任务过程完完整整讲了出来，连脸上的汗都没来得及擦。老者抿着嘴，呷了一口茶，长叹一口气：“到底是哪里...”老者话没有说完，但是每个人都明白他在问些什么，是啊，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少了三个人。 “派所有警力沿路搜查，给我一步一步的搜！”青年铁青着脸说道。 “不行！”老者急忙制止，“不说这样有累，单是全部警力，还怎么维护城市安定？刚刚才弄出大动静，估计明天新闻就需要解释了。” 青年争辩道：“请君入瓮已经变成了引狼入室，如果再不抓住他们，搞清他们的意图，就...” 青年话还没有说完，老者就抬起手，缓慢摇动起来，“不行。” “可是...“ “我只说不让派出全部警力，但我没说不允许你调查，你可不要给地方上的人添麻烦啊。” “既然徐老觉得台面上动不得，那私底下？” 老者并没有回答他什么，只是起身，捶了捶久坐劳累的腰，“人老了，我出去走走，你看着办吧。” 老者拄着拐，身边的陪同人员扶着他，走了出去。 青年像是没听到一般，双眼紧盯着反复播放的交通录像，一边心想着该如何查到人究竟在哪里，要知道金陵市住着几百万人，三教九流无所不有，各种势力纵横交错，稍有差池便会有麻烦，老者哪里是到处走走，根本是到处走动为自己拖延时间。不过，青年又想，这老家伙除了拖延时间外，难免找理由离开，不肯担责。也好，省的让自己束手束脚。 想完这些，青年看着身边这些人。不错，有特警中擅长抓捕的，也有擅长追踪，唯独少了一个心思缜密，嗅觉灵敏的好手。思来想去，青年转身，严厉地看着这群站着不说话的人，抬起头询问道：“你们想想，有没有什么好的人选？” 听到青年的话，身边人都低下头开始沉思，既要有曹队的身手，还有擅长追踪，熟悉地形，这倒也没问题，关键是，要是由自己推荐，这万一出了什么事，岂不是...... 青年看到手底下人畏畏缩缩，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能不知道这群人在想什么吗。青年开口逼问，突然目光一聚，看见马组长手缓缓举起。 青年点了头，示意他开口说话。马小奎吸了一口气：“我倒是有个人选，但是......” “说！” “时陆。” 既熟悉又很陌生的名字从交警组的马小奎嘴里说了出来，张敬不由有些思绪纷飞，不过特殊时刻，也容不得思绪神游。 “长官，”马小奎咽了一口唾沫继续说道：“时陆曾经在警校就破过一桩走私案，在加上大大小小案件，他的经验和稀奇古怪的想法是我们需要的。虽说他犯过一些错...” 青年听完，仍然面无表情：“我要的不是圣人，是能人。他确实是目前能想到最好的，这样，你去把他带过来。”青年果断下了命令，他知道，这个时候，什么都无所谓了，如果一旦发生不测，那才是灾难。 听到命令，马小奎立刻起身，急急忙忙走出仓库。 青年环顾四周，发现其他人伸着脖子目送马小奎走出去，一阵怒火涌上心头：“你们看看看什么？都给我去查，把监控给我反复看，除了基本保证维稳的警力，其他人给我把车子走过的路给我排查一遍，快去！” 众人听闻立马行动起来，开始埋头工作，安静到压抑的仓库立刻变得忙碌起来。青年走到屏幕前，让人把录像继续播放一遍。身边埋头工作一位女孩悄悄抬起头，用胳膊肘轻轻碰了一下旁边的人，“喂，长官他们说的时陆是谁啊？瞧把马小奎吓得，深怕说出给个名字，长官会吃了他。” “你才刚来这里没多久，你不知道。这个人当年在警界出了名的怪人，破过很多案子，就是脑子不太好用。” “都能破案了脑子还不好用？” “这个你就别问了，等人来了你就知道了，是个怪人，因为犯了点事情，判了几年。” “哦，好吧。” 血红色的月挂在天上，时陆学着电视剧里神仙掐指算命一样，一边掐指一边摸着光秃秃的胡子。“小伙计，我看你眉梢泛红，天灵盖饱满，手纹清晰而不乱。在加上今夜星空绚烂，怕是有好事要发生在你身上了。” 旁人听了他的话直翻白眼，忍着打他的冲动问道：“你又吃了老子一袋方便面？” “瞧你说的！”时陆义正言辞，“给你算命，拿你一袋方便面怎么了？” 听到时陆这样说，正准备起身和他搏命，并痛斥他这个月偷吃了他多少东西时，门被打开了。 时陆收起笑容，抬起眼皮，看到门外站着两个人，一个是看守人员；还有一个下颔乱糟糟的人，用关切的眼神慰问他。 “老马？”时陆微微一笑，“怎么有空来看我了，是出什么事了？” “跟我走。” “嗯？” “张敬要见你” 时陆一脸诧异。那厮不是巴不得看不到自己吗？怎么突然要见自己。 时陆心里迷惑重重。马小奎没有时间耽搁，只是督促管理人员赶紧办手续。很快手续便办了下来，要马小奎签字。时陆偷瞄一眼，马上就知道这是临时移调手续。 时陆心里疑问很多，不过这个时候还不是问话的时候，既然能出去，他也求之不得，保持沉默应该是最好的。 马小奎写下自己的名字，然后带着时陆离开了这里。走到外面，正值凌晨，微风阵阵，月光洒到地面，与旁边的房子阴影形成鲜明对比。时陆向前踏了一步，闭着眼感受风的气息，脸上浮现几许感慨。 这一步，便是天与地的分界线。有时候自由也是需要代价的，比如现在，莫名其妙地走了出来。虽不知道是吉是凶，不过都无所谓了不是吗？ 第三章 时陆旁若无人的从口袋里掏出一瓶矿泉水，没错，是在走之前从狱友那里拿来的，反正在他眼里，拿到手的就是他的，根本没问题。他把矿泉水高举过头，淋到自己头上。这一下，仿佛一下子清理了一切的萎靡与肮脏。 淋到一半，把水放到嘴边，大口喝着剩下半瓶。然后用手背抹了一把嘴，问道：“去哪？” “安全组。” “啥组？”时陆有些不解。自己才进去多久，就多出了这么一个部门，看起里还挺厉害。 马小奎看看了表，：“坐我车，赶紧的。” “好吧。”时陆把水瓶拿在手里，随马小奎坐上了他的车，一骑绝尘。 金陵市是一座文明古都，既有古代保存完好的建筑，有与现代城市融合在一起。金陵市分为东西南北中五个区，大部分是以旅游业和手工业出名，也唯有北上，也就是秦鼓区为整个城市的市中心出名，所有的大型百货、超市、商业街道都在这里。而时陆和马小奎要去的则是被四周包裹在中间的青龙区，也是安全组所在的地方。 马小奎开足了马力，随时凌晨，但是热闹不减，是不是还会有人成群结队出来吃饭喝酒，所以即使是凌晨，也颇为危险。 时陆扣上安全带，偏过头疑惑不已：“马老哥，怎么回事？” 马小奎一边紧握方向盘闪过喝醉酒在马路中央耍酒疯的男子，一边开口回答：“你师兄把你捞出来，这也是安全组的意思。” “安全组？”时陆脸带诧异，自己二十出头，正是如饥似渴吸收知识的年龄，这才进去没几年，突然冒出个安全组。 “怎么了？”马小奎看到时陆疑惑不解，便好心问道。 “这名字，真土。” 马小奎翻了一个白眼，老样子，没变。他想着，随后开口解释到：“这些年虽然表面上国家越来越稳定和谐，生活水平大大提高。但是这只是表面上如何，越是阳关刺眼的地方，黑暗越是深邃。事实上并非太平，所以才成立了安全组。 时陆八字眉一挑。负责安全的有警察，棘手的有特警部队，到底是什么样的问题，还要让上面在成立一个部门？ 马小奎继续解释道：“负责金陵市安全组的是张敬，我们这出了一点问题，因为才成立不久，其实内部还有些混乱，今天出了点事，因为无从下手，正好想到了你，你不是正好闲的没事干吗，这下好了，你有的忙了。” 听到这个名字，时陆不禁有些好笑，当年要不是他阻拦，有些人可活不到今天。不过怎么说呢，各司其职罢了，时陆还真不怨他。倒是他能混到今天这个地位，怕是和那个儿时玩伴跑不了关系。 张敬，在当年十五岁考上Z国最有名的警校，打破了入校记录，为人正直，又很孰轻孰重，不论是智商还是情商都很优秀，比起十七岁入校的时陆，更加成熟稳重。算起来也是师兄弟的关系。人家二十三岁了，别人刚刚毕业还没稳定的时候，他就开始崭露头角，积累经验了。 安全组位轻权重，虽然属于警局分部，但是权力也不小。想到这里，时陆露出猥琐的笑容，“我师兄如此求贤若渴，还不忘我这待罪之身，惹了麻烦吧。唉，年轻人嘛，为了一些虚名犯了错误，也是可以理解的嘛。”时陆说起话来，带着嘲讽的味道，不知道还以为这厮多大来着。 “这个，你到了不就知道了，我这个人嘴笨，说不清。” “行行，反正让我出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再惨还能再回去枪毙我不成。” 马小奎目视前方，面带愧疚，“不......不好说。” 两人还在车上说话间，逃跑的重卡司机曼哈特刚刚从污秽的下水道爬了上来。下水道通道恰好在一栋早已老旧的小区旁。他手脚并用跑到小区大门前，靠着铁门，大口呼吸。曼哈特脸色煞白，气喘吁吁，不仅是因为下水道又臭又脏，还是为自己逃出警察的手心庆幸不已。 他两边手肘位置早已经血肉模糊，衣袖上血迹斑斑，这是他从车下跳进下水道所付出的代价。他必须用双手卡在两边，以防跌落到水里，要知道，水里恶臭连连，哪怕是掉下去，都容易感染到细菌，那时候，他就没有机会继续完成任务了。 突然间，曼哈特隐约听到声响，急忙伏下身子，趴在旁边的绿化里挡住身体。在不远的地方，正有一位男子摇摇晃晃走过这里，在月光下还能看清他身穿的白色体恤，只不过有些脏了，胸襟周围一片湿漉漉的，想必是喝酒的时候从嘴角漏出来的。手里还拿着一瓶白酒。男子走到曼哈特的身旁，仅仅只有灌木丛竖立在两人中间，只要男子一歪头，便能看到他。曼哈特不等人家走过，变窜起身来，用左手捂住嘴巴，右手刺了下去。仅仅一刀，男子便没有了呼吸。曼哈特拖着男子，拉到下水道旁，把他扔了下去，在把下水道下水道井盖盖上，拿着他的白酒，离开了这里。 时陆和马小奎抵达仓库门口，刚刚一来一回用了不到一个小时，代价则是一连串的罚单，不过想必交警队会理解这些。在被内部的警察搜身检查后，两人来到了会议室。 这是时陆见过最具有格调的会议室了，和电影里的一样，各种人员有条不紊地做着该做的事情，一整块平板立在自己面前，上面都是各种人员的资料和时间表，在平板旁站着好几个人，当然，里面的张敬他可是认识的。 张敬看到马小奎和自己最不想看到的时陆来到自己面前，只用手指着时陆，说了一句“跟我来。”就走了出去，来到不远处的休息室。两人走进去后，时陆非常知趣地关上门，笑嘻嘻地看着张敬。 张敬站在屋里，仔细地打量着。和自己差不多的身高，脸上的灰尘还没有来得及洗干净，一件泛黄的白色体恤，在加上满是破洞的牛仔裤，这就是他全身仅有的物品了。就在张敬打量时陆的同时，时陆也在打量着他。看得出虽然他极力保持着冷静，但是泛红的双眼和疲惫的面容还是出卖了他内心疲倦，尤其是眉梢紧绷的肌肉，可想而至他此刻的压力究竟有多大。最有意思的是，两人明明互相看不上眼，却在一个屋里打量对方。 张敬坐在身旁的凳子上，开门见山：“接下来我要和你说的话，是机密。你有两个选择，为我办事，或者回去继续待着。 时陆靠着墙，双手插在胸前，继续保持着沉默，因为他知道，他不需要回答任何问题。 张敬转身从桌子的带锁抽屉里拿出一叠文件，放在桌上，指着一份资料的照片说道：“去年十二月份，我的人通过国外的特工了解到，有一批势力在不知名的组织扶持下，偷偷来到我市。虽然不知道是干什么，但是能干的事情无非就是破坏。” 张敬一边说着，时陆拿起这叠资料看了起来。这是几个人的个人资料和其他收集到的信息，虽然每句话都不多。单独看，不知其然，但是联系在一起看，却是越来越心惊，在看一看这仅有的几个人的资料，时陆已经完全明白了。 “也就是在这份资料刚刚到我们手里的时候，上面为了防止事情发生，便成立了安全组。”张敬揉着太阳穴，继续说道：“可是究竟他们有什么计划，我们并不知道，来了多少人，我们也不知道我们费劲心思，也只发现了这一队，至于还有没有其他队伍，一概不知。为此，我们做了一个大胆的计划。” “请君入瓮？”时陆歪着嘴抢答道。 “对。” “你们...”时陆一边看着资料，一边摇着头，神色说不出的奇怪，“到底应该怎么说你们，我觉得应该把你们送到非洲大草原上，让你们和狮子在一起玩摔跤，在那猛烈的巴掌下，你们的脑子或许能清醒点。” 张敬像是没有听到时陆说话一样，继续说道：“本来想乘机抓住他们，问出其他潜伏者，可惜两个小时前，我们让关键的人物给跑了。就是你手上那份资料里叫曼哈特的人。” “乖乖，这个人简历倒是来头不小啊。”时陆看着资料说道。 张敬轻叩着桌子：“你有什么看法？” 时陆浏览了一遍所有的资料，指出一条记录说道：“人家什么没有见过，可以说是经验丰富，尤其是这种顶级杀手，对周围环境最为关注。明明是夜市玩耍回家的时间，偏偏车子突然变少，当然会被这群人给怀疑。” 张敬一听，不由的抬头发愣，此前安全组议论纷纷，曼哈特究竟是怎么发现问题的，结果理由一个比一个牵强。张敬本以为是追踪的人没本事才会被发现，没想到原因是那么简单，而且问题是出在自己身上。本来还以为时陆在里面待太久早就不是原来的他了，没想到嗅觉还是那么灵敏。 想到这里，张敬先是有些惭愧，转眼间就开心起来——这不正好缺一个这样的人。 第四章 时陆倒是感到如常，再过分的事情他都调查过，也自己做过。这个问题根本还是小儿科。 张敬吸了一口气：“计划失败，势必会让整个情况变的越来越恶劣，线索已经断掉。唯一确定的就是在秋元节那一天动手！”说到这里，他抬头看着窗外，月亮已经慢慢落了下去，天空的肚皮有些发白，这时候的白天，来的格外的早。 “秋元节？满打满算还有一个月，让我从几百万的人口里找出犯人，还有可能本国人替他们掩护的情况下，这不太可能。” 时陆这才明白，为什么会那么轻易地把自己从里面拽出来。这哪是让自己戴罪立功，根本就是显自己活的太久，再关几年。也难怪张敬看自己不顺眼，还好声好气和自己谈话。 张敬站起来，身体略微前倾：“一个月，能做到吗？” 时陆不退反进，两人脸与脸的距离只有一拳之隔，时陆吐出的气息吹到张敬脸上：“为什么是我？” “你之前和这些人打过交道，对付他们应该有经验；你还干过和他们差不多的事情，对这种事情也有经验，这个城市里，没有人在比你更适合抓他们了，因为你和他们一样。” “呦呦呦，我说张敬学长，你可别瞎说，别上来就是一个卖国求荣的大帽子给我戴上。” “只要你能办成这些事，给你个戴罪立功的名声，提前出来享受自由还不好吗？” 说完，张敬看着时陆，对于他这种闲不住的人来说，还有什么比赦免更有诱惑力。 可时陆没有露出欢喜的表情，他双眼微微眯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片刻后，时陆直起腰来，撇了撇嘴：“别介，你还是把我关回去了，不开心再多关我几年也可以，我就不趟这个浑水了。 张敬眉毛一抖，他搞不明白时陆的脑回路。为什么要拒绝这个机会？ “先不说金陵有多少个适合藏身的地方，光是五个区，几百万人口，外加每天码头数不尽的货物和船只。别说是我了，就是十万天兵天将都找不出来。到时候万一出了什么事，我这直接被咔擦脑袋也不是稀奇事。” “奖励你五十万，在给你一个安全组副组长的位置。” “这不是钱的问题，虽然你这职位也不错，起码退休养老金不少。” 张敬脸色阴沉了起来，离开站的地方，望着窗外：“说出你的条件。”他不信，不信时陆会放过那么好的机会。 时陆拿出口袋里的矿泉水瓶，走到桌前，把桌上的水倒进矿泉水瓶里面，打算带回去喝。毕竟不是什么时候都有机会查到特供的茶。“我和你说，老哥，这不是酬劳的问题，男人不行就是不行，不能勉强自己的。” “你恨这群人吗？”张敬突然问了一句。 时陆倒水的手突然顿了一下，挑了挑眉毛：“当然恨了，不然当初我抓的人肯定都是活的。” 张敬声调突然高了起来：“你那么恨这群敌对势力，为什么要回去？难道坐视不管，放任他们在这座城市里为所欲为你就开心了吗？” “我就奇了怪了，这几年没见，你官腔都会打了，你这道德绑架我有意思吗？上有百位官员，下有几千名人民公仆，怎么抓人还变成我的事情了。”这语气里说不出的嘲讽，让张敬有些不自在。 “因为只有你能救这个城市。”这近乎无赖的话，让时陆有些无话可说，正要摇头离去，让马小奎送他回去。不成想张敬快人一步，疾步走到面前，一把拉住他的衣服，转身挡在门旁，和他对立起来。 “我知道你对上面有怨气，我也知道你对迂腐的规则有怨气，我更知道你对那些人有怨气。现在你有机会把破坏他们的计划。你不是为了我，也不是为了上面，是为了外面这群早早起床收拾东西卖早饭的人，是为了他们每天的幸福。这是人命，我不管什么道德绑架，我只要你解决这件事！” 张敬越说声音越大，最后竟有些颤抖，显然一项以冷静著称的张敬，也不禁有些情绪波动。 时陆没想到自己的学长有些失态。当他听到“卖早饭”三个字的时候，想起来自己父母。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梦中的尸体、血迹、红与黑交错在自己眼前。沉默许久，他终于叹了一口气：“我饿了，先吃饭行不？“ 张敬松开了手，后退一步，重新变回了高姿态：“我的承诺不会变的，会议室给你准备好饭了，你一边听报告一边吃。” “不过我还有......”话没说完，张敬打断了他的话：“我只要你要什么，我可以保证，你不需要太多顾虑，按你的节奏来办事。” “那就是说我可以为所欲为？” “为所欲为！”张敬知道，这金陵的水太深，各种势力纵横交错，各种制衡，整个城市保持着微妙的平衡。要想在一个月，不，是二十九天内查出问题，就要有快刀斩乱麻的决心。时陆要想在这里抓住人，必须要有绝对的权威——即使是狐假虎威，也要保证一切没有阻碍。 张敬没有迟疑，这家伙上次就是因为他心狠手辣，什么都敢做，没有人支持他，才会进去关了几年，这次，可不会张敬下定决心，他抬起左手，拿出一个钱包大小的皮夹子，打开口里面是时陆的照片和一行字，上面写着“安全组副组长”六个字：“从现在开始，我任命你为安全组副组长，组里，包括局里任何人员调配，都听你差遣。” 时陆笑嘻嘻地接过证件，塞到口袋里，从此刻开始，他就是最有权力的犯人了。 “我先说好，人是你选的，证是你给我的，路是我挑的，我们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时陆准备去吃饭的时候，想到了这件事，便回头提醒了他。 谈话就那么结束了，接下来便是重新回到会议室，在众人的目光下，心安理得的挑出最大的鸡腿吃了起来。在得到一系列的汇报和资料后，时陆大摇大摆地选了一个办公室充当自己的居住地方，洗澡后，对大家说了一句，“你们忙，我先睡一觉，有事没事都别打扰我。”，便去睡觉去了。 “哎，我说，这人靠谱吗？”还是那个有八卦之心的姑娘率先提出问题。 “你问老大，别问我。”身旁的人也颇有一些无奈。 张敬不以为然，他明白，休息好再做事是对的，反正时间还早，他也不急于一时去催促他，就想他自己说的，路是他选的，他会负起责任。至于这座城市会发生什么，张敬不敢想，头疼哟。 时陆躺在床上，心里大概已经了解了所有情况。这间仓库是安全组的中枢所在，里面集结了各个精英和有经验的手下，汇总各个地方的情报，加以分析。这里有些庞大的服务器，各地方的资料可以随意调阅。再加上各地方安排的信号站以供临时通讯，数不清的安全屋可以居住。这简直就是无懈可击。 时陆想着，心里渐渐规划出他的计划，在心里画好大概，便闭上眼睛睡着了。 此时曹军身在会议室，与其他人一起低声交谈。张敬喊他名字，平静说道：“这次逮捕行动，我负有责任。”曹军猛然抬起头来，万万没想到一向高傲的组长也会自承起其错。更没想到，敌人的逃跑竟是因为这点小小疏忽。 张敬心里十分不屑，他自然知道对方是怎么想的，但是他还没无聊到这种地步。“刚刚那个人叫时陆，等他睡醒，他会继续追查敌人。” 曹军对此深感不解，作为一名才来到这座城市不久的人，他还不太清楚之前这些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知道的是，时陆是一名罪犯，他不明白在这人才出众的地方，还需要把宝押在他的身上。不过他是一名军人，自然要以服从为天职。他向张敬敬礼，振声道：“明白！”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终于在下午，时陆起床了。在简单洗漱后，时陆再次来到会议室，在简单说了两句后，便让人拿了一张金陵市的地图和下水管道分布图。在确定了对方开车路线后，决定让小宝带着他开车走一遍。 小宝开着车与他开车走了一遍路线后，时陆摸着自己光溜的下巴。“你说说，跟踪的时候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小宝稍有琢磨，还是坚定的摇了摇头：“没有，我和杨逍两人一起跟踪的，确实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我们一直和他保持在五十到八十米的距离，有时候甚至更长。” “走，再开一趟。”说着，时陆便上了车。 在反复开了四五趟后，时陆在车前展开了地图和分布图，用红色的水彩笔标记出来。“你看，他们开的这段路，如果要是你的话，你会在什么地方逃下车去？” “他们是跳下车的？”小宝惊讶的问道。 “还不太清楚，不过我走的时候已经让人仔细检查那辆重卡了，估计一会他们会给你打电话。” “要是我的话，这条路四周平坦，从车里跳出来肯定会被我们发现，不太可能有机会，何况他们的车速并不是太慢，直接跳下来势必会受伤。” 时陆突然嘿嘿笑了起来：“我说逃下车，又没说跳出来。你看！”时陆用红笔标记了一个地方，这是唯一一个九十度的拐弯口，而且拐弯口后就是一个下水道，不知道你刚刚有没有发现，其实这个地方的下水道口是椭圆形的。” “椭圆形？你是说！“小宝猛地反应了过来，在想到是怎么做到这些的时候，隐隐嗅到了更大的问题：“他们到底是什么计划，竟然把我们的下水道口都改成椭圆形，为的还就是有可能用不到细节。” “有备无患嘛，刚刚在会议室，为什么他们走的这条路摄像头会很少，为什么好巧不巧就是偏偏是这个时候坏掉，而且还都是这条路上的，嘿，有意思。”时陆贼兮兮的笑了起来，异常的情绪在心中蔓延。好久没有这样的挑战了，时陆心想，愈发对这件案子产生了浓重的兴趣。 这时候，小宝的手机如约响了起来，接了电话后，小宝汇报道：“长官，总部已经解析了那辆车，让我们回去看看。” “行吧，正好到晚上该吃饭了。” 第五章 小宝驾驶着车和时陆回到仓库，等到下车的时候，小宝紧紧抓着时陆的手不松开：“长官，老大！你不能把我心爱的东西拿着啊！” 时陆一脸严肃地说道：“我说小宝同志，这雪茄和耳机是你的吗？这是公车，是用来追捕犯人用的，你的这些私人物品严重影响到了你的任务，我必须没收，以示警告！”时陆义正言辞，仿佛就是正义的化身，让人觉得有理有据。最后，小宝在万般不从下，还是松开了手：“给你最后的疼爱......” 两人来到仓库的分析室，张敬和另一位女士早已经站在卡车旁，似乎在讨论着什么，而卡车早已经被大卸八块摆放在地上，时陆走过去，对张敬点了点头，就算是打过了招呼，便主动拉起女士的手：“你好，我叫时陆，不知姑娘芳名？” “你好长官，别这样。”女生礼貌的挣脱了时陆的猪蹄，自我介绍道：“我叫乔檀，是安全组的分析师。” “你好你好，正是巾帼不让须眉。今晚长夜漫漫，在下可否有幸，请......”话还没说完，张敬打岔道：“这辆车就像你说的那样，在驾驶座下有一个四十厘米的圆形盖子，只要按一下方向盘旁边的按钮，就可以打开。” 时陆虽心有不甘，不过还是分的清楚该干什么：“那就对了，我和小宝发现了一个井盖和其他的不一样，估计他们在任务之前也排练过很多会。” “还有，你看看我们捕获的枪。”张敬从身后拿出一把枪，时陆送手里接过，颠了颠：“这是FN-9MM，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勃朗宁对吧。” “你看看有什么不同？” 时陆听完张敬的问题，顿时也对这把枪产生了好奇心，拆掉枪后，时陆仔细端详了枪管，冰冷的触感，光滑油润，把手指插进枪管里后，眼睛仿佛变成了红色，咬牙切齿道：“老子又遇到你们你们了。” 小宝和乔檀眼见时陆摸了枪管里面后，周围的气氛仿佛变得沉重起来，黏稠的空气像是把两人给牢牢黏住，动弹不已。 “时陆！”张敬出口叫道，这一叫，让时陆缓过神来，深吸了一口气：“那就不难怪了，早就该想到，也只有他们会细心到这种地步。” 小宝看气氛缓和，开口问道：“长官，这是怎么回事？” 时陆把枪管扔给小宝，说道：“你摸摸看这里面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小宝把手指伸了进去，一触之下，脸色微变，喃喃道：“花样真多啊。” 乔檀按拦不住，急忙问道：“我没有发现这把枪有什么不一样啊。” “你只是分析，但是你没有玩过枪，你不知道，这把枪的膛线，是逆时针方向转的。”时陆冷笑回答道。 “有什么不一样？” “大了去了。“小宝把手指抽了出来，“膛线，也就是我们说的螺旋线，是在枪筒里，为了让子弹的有最大的精确破空速度，而设计的。也就是子弹的旋转会跟着膛线行进，本来左旋右旋都是一样的，但是现在因为是流水线制作，全世界都是右旋膛线。但是这个却是左旋膛线。” “那代表什么么？”乔檀还是有些不解道。 “代表，危险了。”时陆低头回答。 张敬和时陆同时神色变得严峻。军火、神秘组织、杀手。这些电影里该有的情节统统在自己脚下这片土地上演，假如东窗事发，那后果...... 张敬不敢想，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要快速抓住那些人。“你们觉得，这些人要做什么？” 时陆挑了一下眉毛，伸出手掌，掰着手指说道：“无非就是烧杀抢掠，有什么好稀奇的。” 时陆的侃侃而谈，让周围人的脸上阴沉起来。 张敬面色严峻：“依你之见，接下来该如何着手？” “你们不是说他们一开始去的商场吗？那就从商场他们搬的货物开始查起。至于这些枪，先去查查，看看还有什么遗漏的地方，问问海关那边有什么线索，我不信这一批批军火能是天上掉下来的，必须有谁替他们运进来。说不定，搬到商场的，就是给那些商人的。”时陆说完，转身拉着小宝想要离开这里。那家商场可以说是本地最大的商场之一，人流量极大，要说把东西搬到那里是为了打掩护，时陆打死也不信。他了解这个神秘组织的个性，从来不做多余的事情，既然去了那里，那里就肯定有些什么东西。 “你可知道去哪里找人？”张敬皱眉问道。这商场里的店铺何其之多，要想一个个排查，非一日能够完成。何况里面人多复杂，三教九流，各种人的亲戚朋友，有些是连自己去触碰都要掂量掂量的。 时陆拉着小宝，在出门时停下脚步，淡淡答道：“你不是给我证了吗。”张敬略显紧张，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这家伙”张敬知道，怕是又要干一些不符合常规手续的办法。不过这时候，谁也没心思谈法律和程序。墙上的时钟，还在滴滴答答敲击着每个安全组人的心。 在门外，杨逍早已经给他备好了一套装备：防弹衣、匕首、手机，等等。时陆先把相伴自己多年的体恤和牛仔裤脱了下来，当然，因为天快黑了，又是在郊外，只要摄像头那端的人不看，基本上也不怕走光。时陆熟练地穿上防弹衣后，又穿上给他送来的普通长袖衣，娴熟的把这些东西藏好后，穿上特制的皮鞋。一切穿戴整齐后，时陆不禁吐槽：“为什么不给我一把枪，难道就那么放心我吗？是不是觉得我穿防弹衣了就不用枪了。” “组长说，你用不到。”杨逍回答道。 “你们两个和我一起去吧。”时陆语气严厉无比，“顺便写好遗书什么的。我估计——”时陆犹豫了一下，然后加重了语气：“估计这次，在劫难逃啊。” 曼哈特此刻正站在某个菜市场的入口地方。此时他头上多了一顶鸭舌帽，压得很低，不掀开的话，是很难看到面孔。 无数的小贩们还在贩卖着今天不太新鲜的素菜了，再过一会，就打算收摊回家，所以此刻吆喝声并不是很多。曼哈特拉低自己的鸭舌帽，向里面走去，在里面的地方，连接着一处小巷子，走着走着便可以到达外面的马路。曼哈特走进巷子。在里面一处僻静角落，找到了一家破旧小门。他敲了敲门，一下重，三下轻，最后再用手掌拍在门上。屋里沉默片刻，一名看起里像是本地人的菜贩探出头来，发问道：“两只黄鹂鸣翠柳？” “一对翅膀挂两杯，喝四杯。”曼哈特掀开帽子，用汉语回答。 对方打开门，让他闪身进入。 夜晚悄悄来临，闷热的天气依然没有随着夏日离去，马路上一辆辆轿车飞驰在马路上，此起彼伏的喇叭声让人心烦意乱，谁不想早点回到家呢？ 金陵市，秦鼓区。 因为几乎所有的大型超市商场都在这里，所以理应这里是全市最拥堵的地方，尤其到了晚饭时分，这里人走路都比车要来的快。不过还好，三人出门还算早，并没有在高峰阶段出发，虽然时不时也会小堵一会，但还算是顺利到达商场。 百福商场，是本市最大的商场之一，也是曼哈特他们运货的商场。三人把车停在外面的临时停车处，便大摇大摆从正面走了进去。 来到商场里，小宝本想亮明身份，被时陆一把拉住，“等下啊，急什么，万一商场里也有他们的人，不就白来了。这样，这几天你们也幸苦了，我带你们吃顿火锅，然后边吃边商量着来。”说完，不容两人回答，一手拉着一个上了电梯，直奔五楼的一家火锅店。 这家火锅店算是本地有名的一家火锅，向来以正宗闻名，老板更是美的不可方物，很多青年才俊来吃火锅，实则都是想要一亲芳泽。人来人往，这家火锅店，比的上其他两家店铺大，即使是这样，也依然有很多人在门口等待。小宝和杨逍欲说还休，仿佛时陆天生神力一般，两人被拉着来到这里。 “我说的吧组长，这地方人太多了，要想排到我们，估计都要十一点靠后了。”小宝颇为无奈的说道。杨逍也附和着点点头。老实说，两人自打跟踪失败后，就没怎么好好吃过饭，一半是因为两人没有完成任务，二来不管怎么说，这是他们生活的城市，他们的家人，好友都在这里生活。所以两人也是没日没夜的调查和忙碌着。 “小瞧你们组长我了吧。”时陆贱兮兮的笑了起来，“跟着我，有肉吃。”说着，时陆跨步走向火锅店外设立的前台这里，对着里面一位不怎么忙碌的姑娘说道：“你好，我是你们老板的朋友，就说是时陆来了，能不能让她出来。” 前台小姐闻声，抬起头，等到时陆说完后后，礼貌的回答道：“不好意思这位先生，我们老板暂时不在这里，如果有什么事情你可以给她打电话，如果是吃饭请你排队等候，谢谢你的配合。”一连串心里背过千百万遍的话，又一次礼貌的说出，姑娘心想“怕不是每个男人都这样说，一开始她还信了，后来才发现这群人根本不是老板的朋友，一群小流氓根本就是想见到老板才这样说的。” 时陆挠了挠头：“不是啊，你们老板说，只要是我来，随叫随到的啊。我手机号码早就没有了，可以请你转告一下吗？” “不好意思，好的，如果我们老板来了，我会替你转告我们老板的。”姑娘脸上始终保持着礼貌的微笑，那一闪而过的白眼却还是被时陆的单眼皮小眼睛给捕捉到了，“果然眼睛小聚光！”时陆心想，一边用手指敲着台子微笑说道：“如果，你现在不去转告她，我就把你们店给砸了。” 姑娘一听，那还了得，声音不由得大了起来：“先生你想干什么？” 第六章 服务人员的话，让周围数不尽了眼睛看了过来。一双双眼睛带着疑问、好奇和看热闹的心态望着时陆。 时陆对此不以为然，依然是敲着前台，悠哉看着对方，“我说，如果你不把你们老板叫出来，那我就砸了你们店，请问你懂了吗？” 话音刚落，另外几名前台小姐不乐意了，纷纷怒目瞪着时陆，语气稍有不快：“先生，如果你再这样的话，我们就要叫保安了！” 周围人一瞧，似乎感受到这里即将要发生大事，各自掏出手机想要把这里发生的事情给录下来。 小宝和杨逍两人早就愣在一旁，作为优秀的警员，两人对于平民百姓向来是面带微笑，保持着为人民服务的心态。今日一见，好嘛~还能那么嚣张的吗？两人急忙过去先拉住时陆，一边对前台小姐道歉。谁知道一会他哪根筋不对，真把人家店面给拆了，两人存折里攒的那点钱根本就不够赔的，再说正被人录像发到网上，就等着自己下岗吧。 时陆依然还是这副懒散样子，好像对于对方的警告根本不放在心上。就当被时陆威胁的前台小姐拿起座机正准备打电话叫保安时，被一双手给摁住了。 这白皙的双手，吸引了她的目光，回头望去，马上就站了起来，指着比她高一头的时陆说道：“老板，有人要闹事。” “好久不见，刘悦。”时陆笑眯眯举起左手，对着正对面的一位女生摆了摆手，仿佛早已经是老相识了。 “孙月，不用叫保安了。”说罢，刘悦从前台缓缓走了出来，轻轻拉起时陆的手，看着小宝和杨逍说道：“三位，请随我来。” 带领三人来到了店里，小宝对刚刚的画面还意犹未尽，这可是男人梦想的画面，美女救英雄，彰显了作为男人的帅气。既让别的男人羡慕嫉妒，又让自己心里美滋滋的。话说起来，其实男人和女人好像没有什么区别，在内心深处都希望自己是电视中的主角，所有的目光和灯光汇集在自己身上。 杨逍急急忙忙地快步走到刘悦身边，“不好意思啊老板。” “没关系。”刘悦微笑回应着，转头看着时陆说道：“好久没见到你了，这几年你去哪了？找不到你，打电话也是关机。” “执行一项秘密任务，刚刚结束，打算带着队友来吃顿饭。” “就这样？”刘悦疑惑道。 “就这样啊，那还能干什么？”时陆低头看着被刘悦拉着的手，“可以帮我们找包间吗？一会我们还有些事需要你的帮忙。” “我说呢，原来不是来吃饭的，来找我帮忙才是正事吧。”刘悦松开手，转身面对时陆说道。 时陆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认真回答道：“主要是找你，这事是顺便帮忙。” “是吗？” “不信你问他们。”时陆连忙指着杨逍小宝两人。两人一看，那还了的，今天这饭吃的好不好就看自己的举动。两人像小鸡啄米一样点头，刘悦甚至看到小宝点头的残影，画面十分好笑，不由的笑出声来。 杨逍一看，竟有些痴了。且不说她简单的一件衬衫加牛仔，一点也看不出来老板的样子。生一副乖巧的模样，一眼望去，修长的身高和笔直的双腿率先进入眼帘，一米七几的身高，模特的身材。弯弯的眉毛和今年流行的一字眉根本不同，一双眼睛清澈无比，小巧的鼻子和绯红的脸蛋。足以让大多数男人倾心于她。不过人的长相要是和性格一样就好了，这样的话好人坏人一眼就能看的出来。既然能够在这个地方当老板，想必也是有几分能力和手段。 “先吃饭，吃完再说，我饿了。”说着，时陆顺便找了一间空包厢就走了进去。三人在后面紧随其后，但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进去，这就不得而知了。 进去后，时陆率先坐下，对进来的服务人员说：“鸳鸯锅，蔬菜荤菜各来十五样。” 服务员一脸疑问看着刘悦，刘悦摆摆手道：“把菜单给我。“ 刘悦接过服务员的菜单，仔细选了菜品，便让服务员离开了。刘悦歪着头，看着一名发呆和两名拿着手机在办事的男人们，忍不住问道：“下次再来记得打我电话，听到了吗。” “我手机坏了。”时陆拿出安全组才给他配的手机。刘悦拿过手机，在手机上输入了自己的号码后，还给了时陆，“把我号码背了，这是我私人号码，以后就打这个。” 时陆接过手机，想也没想就塞进口袋里，眼巴巴看着刘悦不说话，另外两人发觉气氛不太对劲，但是走吧，火锅还没吃，岂不是亏本了，不走吧，有点小尴尬，幸好这时候刘悦开口了：“说吧，到底什么事情？” “嘿嘿，我想请你带个路。” “带路？” “对，带路！” 另一半，随着一声压抑到极致的惨叫，曼哈特身子都向前挑了起来，双眼赤红。嘴里的毛巾都差点被压碎。 一双戴着手套的手，正熟练地掰开伤口，用镊子夹出里面的碎石子，给伤口洗净、缝合、包扎。“这里没有麻药，你就忍着点吧。”医生说。曼哈特额头上沁满了汗水，用仅能动的脖子点了点头。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一个面色阴郁的男子从外面走了进来。这男子也是典型的欧亚相貌，有着一张满是胡渣的长脸和浓密的眉毛。他穿着一件长袖衬衫，凹凸有致的肌肉快要把衣服给撑坏一样，整齐的油头给人一丝不苟的感觉。 “左大人。”曼哈特挣扎站了起来，同医生一起躬身行礼。 左不是人姓名，而是组织里的地位。国王掌管着组织，在国王手下，有左大人和右大人两个地位稍低的领导。权力极大。这样一位大人物，居然也来到金陵市，藏身在这个地方，要是要安全组的人知道，必然会掀起一场轩然大波。 左大人扫了一眼曼哈特手肘的伤口，像是没有看到他一样进屋坐了下来：“我刚刚得到消息，你带来的七位战士，他们都往生了。曼哈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羞愧地低下头大呼道：“一切都是属下无能，请左大人原谅。” 说完，便低头趴在地上，又不甘心道：“没想到我们中了他们的陷阱，他们早就发现了我们，那个时候，我唯有保全自己才能完成最后的伟大事业啊左大人。” 左杀冷笑道：“你只要接下来完成我所有的命令，自然可以保命。” 曼哈特急忙抬起头，听着左大人接下来的话。 “刚刚得到消息，还记得几年前破坏我们计划，并且杀光我们组织人的时陆，出来了。你去把他绑过来，剁掉手指，送到警察局去。”他说这话的时候，嘴角那一抹残忍的微笑，愈发明显。 可曼哈特眉头却是紧皱了起来。这次任务早已经谋划了很久，眼看还有不到一个月就可以实施，怎么可以因为他一句话就随意更改计划？本来他们就已经暴露，如果再发生什么，后果不堪设想。在他心里，有一件事情一直没说，他所有的路线安排都是左大人自己安排的，结果被人发现。倒不是说他会和警察勾结，可连最起码保密措施都没有保证好，导致他带来的九个人死了七个，背黑锅求饶的却是他曼哈特，这未免有些不合乎情理了。 这位左大人性子和那群高层差不多，太过于疏忽大意，也许在别的地方行的通，可这是在Z国，不适合当统帅。 曼哈特把心里的念头强行抑制下去，恭敬地站起来再行了一次礼：“昨晚一战，他们肯定有所警觉，此时或与已经暗中调查。属下担心......这样做反而容易生出乱子，还是......” “闭嘴！”左大人冷冰冰打断他的话，愤怒地站了起来，“你只需要听我的，其他闭嘴！” 到了这个份上，曼哈特只能闭上嘴。可是他双拳紧握，眼神里充满了不甘的火焰。手腕的小手链，被突然暴起的肌肉撑住。这个小手链看起里格外的小，由一片片小铁皮串在一起，像是出自某个小孩子之手。 左大人十分不满手下的行为，转身推门离开。 外面是一个不太宽敞的院子，数十名组织的人身穿着白大褂，正忙碌着进出另一间屋子。小小巷子里面竟然别有洞天，可以说是十分惊奇。他们戴着口罩，不想曼哈特自己一样强壮精悍。大多数都是中年人，这些人，才是组织真正的宝贝，此刻他们去藏在这里埋头苦干。这时，左大人去了另一间屋子前去训话，他不允许再有曼哈特这样不听话的人反抗自己，他需要让所有人知道，自己是谁。 在一番训话后，左大人又交代了几句，便离开了巷子。 菜市场的对面，是一所中学。左大人一边缓缓走着，一边戴上眼镜，拿着离去时带出来的英语书。面带微笑走过菜市场，过了马路，来到中学门口，微笑着问候保安，保安也一脸微笑着打开电动门，让左大人走了进去。左大人整个人仿佛换了一番形象，和蔼可亲的回应着学生们的问候，来到二楼一间办公室，对里面的老师微笑问候道“晚上好。” 第七章 饭菜上桌，本来是推杯换盏，溜须拍马好机会。但毕竟有女人在这里，小宝和杨逍还是稍有克制，晚上还有一场任务，两人只点了一瓶冰可乐喝了起来.时陆则旁若无人，把清汤里的肉都吃的干干净净。 “要我说啊，火锅不带辣，等于没吃火锅。”杨逍觉得这牛油辣椒吃的非常舒服。绿色的蔬菜上覆着一层红色的油脂，顺带着一起捞上来的花椒一起吃进嘴中，略带黄色的油粘到嘴角，味蕾在疯狂跳跃着，辣的嘴巴难受，胃却没有反应。“这是好辣椒”杨逍心想。 “任何有清汤的火锅都不是正宗的火锅。”小宝在旁附和着，一边张着嘴巴倒吸凉气，试图缓解这种麻辣感。 “瞎说。”时陆反驳。“这鸳鸯火锅就好像是做人一样，要不偏不倚，海纳百川。”吹完牛，时陆擦了擦嘴，问道：“别吃了，该干活了。” 一说到干活，杨逍和小宝立刻明白了。两人起身谢过了刘悦请的这顿火锅。刘悦缓缓起身，带着三人走了出去。刘悦带着三人，来到了火锅店的休息室。这时候真是忙碌的时候，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人在这里休息。时陆挑的就是这个时间，三人快速换上一身服务员衣服，跟在刘悦后面。 “分开走，门口见。”时陆说道。四人立马分开。这是为了不引起注意。刘悦太过于吸引眼球了，这会让一些人发现什么，但这也是时陆需要的，他一直在盘算着一些事情。 几人分批来到了商场一楼。前面说了，这地下仓库，除了绕路到后面，经过保安才能进去外，还有一个办法是从商场里穿过去，不过还是要从电梯下去，而下去的唯一办法就是刷卡。如果没有身份验证，那么电梯是不可能下去的，这卡，除了物流人员有以外，还有的就是各个店铺的老板了，这也就是时陆来找刘悦的理由。 下去后，便是看守的人，这是最麻烦的，在以前，时陆遇到这种事情都是直接拿出警证，但是这次不可以，一切都不能打草惊蛇。四人按照计划，假装是刘悦店里伙计，然后因为生意火爆，来到仓库来拿原料。 四人按照计划，通过刘悦刷卡，直接来到了地下二楼，一开门，眼前一切让四人大吃一惊。鲜红的血迹染遍了电梯门外，时陆急忙捂住了刘悦，深怕她喊出声来。小宝连忙摸了摸保安的脖子，试图发现还留有一口气在，不过只是妄想罢了，小宝对着时陆摇了摇头。时陆立马让杨逍拿出手机，先通知安全组过来，同时还要求不要大张旗鼓，最后联系好商场的老板就好，这是不是为了保护这个老板，而是为了尽量不要打草惊蛇，同时不要让媒体施加压力。杨逍拿出手机，给安全组打了电话。时陆放下手捂住嘴的手，对刘悦做了噤声的动作，跨越着跳过尸体，说道：“你们两个保护好刘悦。 “可是组长......”杨逍想说些什么，被时陆给粗暴打断。“我去看看就过来。”时陆跨步走到仓库里面，试图发现什么，这里很大，但是每个地方门口都会有标志牌说明这是谁家店的保存地方。时陆想要找到杀害保安的人。看流血的面积，估计还没有多久。但是很可惜，什么都没有。时陆不断试图寻找人或者一些已经被破坏物品。‘这些人杀了保安，是为了不让别人找到货物，那么应该是为了进来破坏’时陆心想，却没有发现任何被破坏的地方。想着想着，时陆突然反应过来，何必要来破坏或者带着什么，只要把保安的登记表和货物签名单给破坏......时陆急忙回到电梯这里，走进保安室，试图找到货物签名单。很可惜，保安室里也是空无一片。“被抢先了。”时陆心想，本打算通过货物来推测运来的是什么东西，好提前知道发现什么，却被别人捷足先登。 时陆猛地回过头，如果保安死了，那么检查货物的检货员也...... 时陆不敢继续想下去，他心里似乎已经对找到检获员已经不抱什么打算，但是万一呢？万一那些人还没有来得及...... “杨逍，快上去，去物流处看看，给我找到检查那一批货是谁检查了，保护起来，快！” 杨逍被时陆突入起来的命令给吓了一跳，但是多年执行任务让他瞬间反应过来，急忙让刘悦刷卡，两人一起上去，这里只留着小宝和时陆两人在下面继续搜查。 在距离商场十几公里的安全组，此刻陷入前所未有的忙碌。 所有人员都埋首于计算机和档案室之间，试图从电子设备和资料里发现答案。 警察们一刻不停地把档案抱了出来。这些年，随着国与国之间联系越来越密切，需求在不断增加。外国货被越来越多人所青睐。精明的商人早就发现人们消费水平逐年增长，对商品要求不断提高。 张敬调查着近三年来所有进出金陵的商品，重点是各种奢侈品。尤其是进口W国,更是要重点查阅。根据曹军说的，敌人在临死前大部分说的都是W国语。虽然不知道是不是有意为之，想要引开注意力，但是眼前线索就那么多。而哪几家店面经手W国商品越多，哪家与W国人关系越密切——这意味曼哈特找上这家店可能性就越大。 这是时陆在临走前要求张敬做的。 张敬虽然没有参与到具体工作中，却也要指挥行动。张敬在会议室不断踱步，仿佛像是有急事要回家，可苦于自己年龄太大，身体禁不起折腾，只能憋着劲走路。 过了一会，张敬扫了一眼时钟，烦躁坐在椅子上，转身问道：“乔檀，你觉得时陆怎么样？” 乔檀正在把最新的物品交税单子统计出来，听到张敬发问，不由得耸肩：“我不知道，长官，但是他给我第一印象并不好，总觉得他很油腻。” 乔檀是典型的南方碧玉长相，一副鹅蛋脸，和一双大眼睛，让人想要忘记一切不愉快，想要把最好的东西给她。她是金陵大学高材生，聪明机灵，最后破格录取，被张敬要到安全组工作。 听到乔檀的话，张敬不以为然：“性格有好的一面，必然有不好的一面。他看起来嬉皮笑脸，却很懂人情世故，只要看一眼，他就知道你需要什么，他会想办法让你放松警惕，再给你致命一击。” 桥唐撇撇嘴：“哪有那么厉害的人。” 张敬道：“五年前，金陵市发现一桩大型毒品案，一时间所有高层全部哗然。所有人无从下手时，时陆一个人闯到警局，偷偷跑到局长办公室，和局长说了什么。当天下午，局长就立下军令状，七天之内破案。” 乔檀倒吸一口凉气，五年前？根据资料，那时候他还不过是一名警校学生。七天？七天就拿下所有人都破不了的案子？ “那他为什么后来被关了起来？”乔檀不解到。张敬只是摇了摇头：“破了，不禁破案，还抓捕了大批人，切断了与外国的运输线。时陆因为还小，所以把功劳都推给了局长，也就是现在的厅长。” 乔檀吃了一惊。这种本事，只要安心毕业，在警局打熬几年，凭他在局长面前展现的能力，便能当上不小的职位，前途无量。但乔檀不解张敬为什么摇头便问道：“长官为什么要摇头。” “抓是抓住了，但是代价太大了，对于他来说，这是个无法承受的代价，所以，他做错了一些事。一些让大家痛快，却无可奈何的事情。” “长官，是什么事情？” 张敬这次不在说话了，他只看了乔檀一眼，摇了摇头。乔檀明白，有些事还是别问的好，于是换了另一个话题。 “那长官，为什么不早点把他招进来？” “他是一匹猛兽，受不了管制，也没人能管的住他。” “那现在为什么？”乔檀不解。张敬抬起手掌，猛地一抓：“快死之人，想要救活，就要用最猛的剂量来治疗。现在，也是这样，需要一剂猛药。” 乔檀点了点头，又有些不解：“长官你的眼光，我相信。但是徐老怎么想？还有高层会......” 别看乔檀只是女人，却明白一些事情。安全组权力太大，一旦有一点点错误，都有可能被撤销，而作为安全组的组长，则要面临着无数明枪暗箭。 张敬明白她要说什么，他靠着椅子，眼睛微眯：“总要有人抗住这些。” 这是马小奎拿着文件夹匆匆跑过来，把文件夹放在张敬面前：“统计名单出来了。” 张敬简单地扫了一眼，立刻说道：“时陆他们现在在什么地方？” 乔檀打开电脑，指着屏幕道：“在商场里面。” “把名单传到时陆手机上。”张敬说道 当名单根据张敬的命令传到时陆手机上时，同一时间，一个人从门外快步走了进来。 张敬一看，立马皱起眉头。他看了乔檀一眼，乔檀立马把屏幕切换到桌面。张敬拉过马小奎，对着他交代了几句话张敬刚刚说完，徐老快步走进会议室，劈头质问道：“你任用一名犯人？” 第八章 眼下，安全组接到通知后，立马汇报给了张敬，但此时，组长正于徐老独处交谈。在不得已情况下，由马小奎进去汇报了情况。之后，张敬让马小奎带队前去，马小奎明白后立马跑了出来，生怕两人发火牵连到他。 另一边，商场。刚刚负二层发生的一切，并未让商场变的萧条。事实上，这也是时陆所希望看到的，越安静，案子的走向就越明了，不会有七七八八的人来指手画脚，毕竟，在他眼里，群体不过就是乌合之众罢了。在等待安全组过程中，时陆仔细观察了死者。 整个身体呈现“大”字状趴在地上，鲜血从腹部流了出来，死者的脸上毫无表情，眼睛还没有闭合起来，或许，他也没有明白，为什么突然间，自己的人生发生了改变。时陆不敢碰触尸体，生怕还有什么线索会被自己破坏。但是时陆明白一件事情，杀害保安的凶手，是他们！ 过了很久，大约有半个多小时后，马小奎和警员们才到达商场门口。按照一开始的决定。他们先去找了商场的老板，在说明情况后，对方也非常配合，谁会希望自己的商场发生命案呢？即使发生了，也绝不希望会人尽皆知。 “王念，你带警官他们下去，记住，任何事情全权配合，事后向我汇报就可以了。”老板对着物流经理王念说道。 王念恭敬的点了点头：“好的董事长，我明白了。”随即，带着马小奎等人来到了负二层，并且要求王念找几个人在楼上，以防有人下来拍照。在一切布置好后，时陆拉住马小奎：“老马，这里就交给小宝他们，你跟我来，我还有事要你帮我。” 不由分手，时陆拉着马小奎就坐上了电梯，来到了一楼。 “时陆，你这是干吗？”马小奎糊涂了，这个时候不调查案子，还有什么事情比这个重要？ 时陆走在前面，健步如飞。在他身后，马小奎苦苦紧跟着时陆。“时组长，到底要去哪里？”马小奎再次开口问道。时陆走的太快，这个时候商场真是人最多的时候，他必须要竭尽全力才能跟上。三四十岁的人了，实在和年轻人没办法比。 时陆停下脚步，回头说道：“金器店。” 说完，时陆理都没理马小奎，径直朝前走去，留下马小奎在后面气喘吁吁跟着。 在一楼商场左侧最里面，有一家金器店。和其他店铺不一样的是，别人家的店铺想办法在最显眼的地方，而这家却在最里面一家店，恰好是整个商场里最为安静地方。 一进去，迎面就是三面金光灿灿的墙壁，每面墙上都有五排长架子，每个架子也都是金黄色包裹着。上面摆放了各种金佛祖和各路神仙。左右侧则是各种水果和动物。此时里面有五名店员女子，时不时在一起低头交谈，露出雪白的脖颈。茉莉清香味道弥漫四周，让人沉醉。 店员们一见是个男人进来，急忙迎过来打算询问并介绍好东西。她们以为时陆是来买戒指的。时陆把证件拿出来晃了晃，沉声说道：“安全组办事，把你们店主叫出来。”店员还想说什么，只见时陆眼神突然犀利了起来，扫了一眼。店员不敢说话，急忙去店铺后面去找店主，时陆一把抓住店员的衣袖，直径向后面走去：“没工夫让你去找，我和你一起去！”店员还想说些什么，让他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哪知道时陆手上突然出现一把枪，顿时店员不敢再动了。马小奎一看时陆手上有枪，立马惊了一身冷汗。‘哪有这样这样对待平常人的’马小奎心想，急忙想上去把时陆手给按下来，猛然，马小奎看到这把枪有些眼熟，瞬间在不那么凉快的地方冷汗直流。“这是我的枪！”马小奎心里止不住的呐喊。但是这时候，时陆已经带着店员向后面走去。没办法，马小奎为了不出意外，只能紧随其后，同时通知其他店员，好好做事，别到处乱说。“完蛋了！”这是马小奎走之前唯一想法。 就这样，时陆在后，店员在前，直径朝后面走去。后面是一个小型办公室，一开门，就看到里面有一个络腮胡胖子靠在按摩椅上，左手拿着高脚杯摇晃着红酒，真眯着眼享受着。时陆一开门走进来，立马有两名保镖走过来想要阻止时陆，店主皱着眉头，看着两伙人在门口对峙。 店主皱了皱眉头：“你是......？“ “安全组，时陆。”时陆一边松开店员袖子，一边悄悄收起枪来。亮出证件，示意马小奎来自己旁边站着。 “是......几年前破大案的时陆？”店主打从小时候就在这里生活，对稍有名气的人都有所耳闻。时陆，号称阎罗王，对待犯罪狠毒辛辣，在当年也是震慑了大批不法分子。不过......他记得好像几年前犯事被抓，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时陆面无表情：“有几个问题，我们想了解一下。” 店主伸出手掌，从上到下摸着自己络腮胡，顺着摸到下巴。这阎罗王缺钱花吗？是来受保护费？他难道不知自己和上面关系？ “小敏，给时长官找个首饰来。” 店主打定主意，只要他敢接过自己送过去的首饰，就让他立马从地方上滚蛋，管他是什么地方的人。 时陆假装接过店员给他包装好的首饰。店主微微一笑，可笑容还没有完全在自己脸上绽放，就看见一把枪顶着自己脑袋。 别说店主和两名保镖，就是马小奎也没有想到。‘回去写辞职报告吧’马小奎心里想着，人马上站到时陆身旁，手里拿出证件在两名保镖眼前晃了晃：“安全组办事，站着别动！”果然，保镖不敢在向前。 时陆声音冷漠极了：“我问题还没有问。” “你敢动我，就等着家破人亡吧。”店主有些恼羞成怒。自己纵横地下几十年，白的黑的哪个不对自己尊重。这个年轻人居然拿着枪顶着自己脑袋。 时陆垂下头，凑到店主耳边：“你也知道的，我本来就在里面带的好好的，是上面的人把我放出来，你猜是因为什么？” 店主感受到吹到脖子上的气息，心里打了鼓，他最怕这种不知好歹的年轻人，像疯狗一样，店主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要问什么？” 时陆把枪稍稍挪开一点：“你最近有没有和W国人打交道？” 店主对这个问题感到诧异：“没有，我就是卖黄金的，和他们打什么交道？” “那你知道最近有没有人和他们打交道？” “我不知道，我最近没出过门。” 早在几年前，两国因为一些问题，外交上显然没有以前那么友好，两国的贸易也时有摩擦。如今奢侈品之间的交易，也不像以前那么多了。 “你的这些店员知道吗？”时陆问道。 店主只能让小敏一个个传唤，一个个询问。结果自然都是不知道，时陆收起枪，挥挥手让她们都散了，继续问道：“你知道这商场里还有谁进W国的货物？” 店主想了想，摇了摇头：“别人我不太了解，反正我的黄金不是从他们那里进的。” 时陆退后一步：“最近有一些W国的不法分子进入我市。你没进货就好，不然你进了货，就有可能私藏他们这群人。” 店主这才明白，为什么他上来就拿出枪来，原来还有这回事。他直起身体，一副关心的表情问道：“放心，我虽然是一个小小的商人，但是我也是爱国的，不知道那几个人长什么样，我好帮忙打听。” 时陆冷冷回答道：“不用了，如果看见可疑的人，报警就好。对了，今天发生的事情，不能和别人说，一旦泄露，你可就要和我回去吃饭了。” “了然，了然。”店主连声应和，刚把手上的酒杯放下，抬头就看见两人离去。店主双腿一软，瘫坐在椅子上，摆摆手，让一名保镖给自己传几句话。 时陆刚刚走出金店，拉着马小奎来到二楼左侧。马小奎马上把时陆怀里的枪拿了回来，满脸通红正要好好骂一骂时陆，时陆抢先一步说道：“你就在这躲着，一会让几个兄弟马上过来，看哪个保镖出去了，去了哪里，让兄弟们记下名字。” 马小奎这才恍然大悟，这是明显的一招敲山震虎。时陆知道里面的人黑白通吃，颇有几分面子，自然，他的信息也是最多的。刚刚这么一闹，店主心里必然会去通知几个和W国有关系的人。他以为自己是卖了一个人情给别人，却没想到被时陆杀了一个回马枪。 看似粗暴过分，却剩下很多时间一个个去盘问。马小奎第一次觉得长江后浪推前浪，不由感叹：“你怎么知道这店有问题？” “随便选的。”时陆面无表情的回答：“做金器的，有几个手脚干净的。” 马小奎倒吸一口凉气：“那要是你选错了？” “我回去接着坐牢呗。” “......” 第九章 马小奎倒吸一口凉气，他以为这是时陆的幽默，可对方脸上毫无笑意。 马小奎是农村孩子，从小便在麦田里长大。后来发奋图强，凭借着毅力，考到了本市的警校。时陆年纪轻轻所做的事情，整个警校还流传至今。在他看来，时陆就是梦想中自己想要变成的样子，可惜他已经中年，所以他格外小心。 马小奎多吃了几十年的饭，他并没有因为临死的任命而轻看时陆，想法，他们早已经是老相识了，虽然有些多嘴，但还是忍不住提醒时陆一句：“时组长，做事应该怎么行事？” “疾恶如仇。” “那在这个城里可活不了。” 时陆没有在回答马小奎，时陆明白他在说什么，但是他不在意。现在的他在等一个消息，至今还有没动静。 另一边早些时候，刚刚检查货物工作完成。放下手里的检货单，大叔叹了口气。今天和老婆吵架了。这女人啊，总是为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生气，让他感觉莫名其妙。 正巧今天自己提前下班，大叔收拾好东西，换了衣服就打算一会给自己老婆和女儿买点蛋糕。想来，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关心过家里人了。刚打开更衣室的门，就见眼前一道白光一闪而过。他还没感觉到什么，本能的捂住脖子，倒了下来。最后一眼看见的，只有一双黑色皮鞋。 杨逍在一楼和刘悦分开后，随手抓住一名服务员，询问检货地方怎么走。在指明路线后，杨逍快步走进商场后面，来到了检货区，在问到检货员此刻已经要下班，可以去六楼更衣室去找人。杨逍急匆匆爬到六楼的更衣室去找人。爬到六楼，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发现一名身高马大的可疑分子拿着刀准备逃跑。杨逍真打算拿出枪，瞬间浑身汗毛直立，杨逍想也不想，顺势侧身向左边翻滚，堪堪躲过对方一刀后，顺势就站起来，还没来得及掏出枪，对方又是贴身逼近，一刀刺来。杨逍唯有抽出双手，这时候手可能比枪还要管用。杨逍挡开直刺而来的刀，另一只手后发制人贴身打脸，谁知道对方不退反进，另一只手也朝着杨逍脸上打去。杨逍稍有疑迟，顿时眼冒金星被打倒在地。说起来，还是吃了身体上的亏，人高马大在打架中总会略占上风，何况杨逍刚刚爬了六楼，身体还没有缓过劲来，被打倒在地也是在所难免。对方见杨逍倒在地上，正要一刀刺下，就听到电梯“叮咚”一声，电梯门缓缓大开，里面的十几个人被眼前这一幕看呆了。还没反应过来，对方不再恋战，急忙跑下楼去。 电梯里的人出来，看到更衣室门口的鲜血之后，忍不住叫了起来，所有人后退，生怕血会粘到自己脚上，杨逍缓过神来，摇摇晃晃站起来，掏出证件在这群人面前晃了晃。 “警察，安静点，不许拍照。” 杨逍走近死者面前看了看，脖子连接处只剩下了一半不到，当场死亡。一股懊悔的心情充斥着胸口。“如果早点来......”杨逍懊恼着，最后掏出手机给时陆打了电话。 “我来晚了。” 时陆接到电话，说了一声“马上到”，就让马小奎和自己再带一批人上去调查，顺便想办法吧这件事压下来，毕竟还有十几个人看到，这可是一个麻烦。马小奎点了点头。 两人因为现在用电梯的人太多，便其他几个人跑了上去。 一上去，便看到杨逍脸上挂了彩。还没来得及向两人解释刚刚发生的情况。马小奎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马小奎急忙接听电话。这电话一接，马小奎脸上渐渐变的非常古怪，在连说“是、是、是“后，马小奎放下手机看着时陆。 “怎么了？说的什么？”时陆问道。 “不，不是组长发的消息。这个命令是徐老亲自发的。” “徐老？” “你不知道吗？安全组真正的长官——徐章。” 听到这个名字，时陆脸上微微动容：“什么命令？” 马小奎走到时陆面前，拿出手铐，在众人目光下拷上了时陆。 时陆眯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也没有挣扎，任由马小奎把自己拷上。 “安全组副组长时陆，即可免职，押回安全组......“ 地点：金陵市。时间：八月二十七日晚九点。 徐老站在仓库的办公室里，神态不像之前那样愤怒。张敬站在他的对面，目光锋利如箭盯着老人看去，可却丝毫影响不到他分毫。 身边的人都不敢说话，假装忙手里的活，整个办公室里没有一丁点声音。 这是手下的人过来汇报，先看了看张敬，又看看了徐老，犹豫了一下，走到徐老面前，粗声粗气的说道：“马队刚刚回报，时组长已经被控制，现在在返回途中。” 他声音刻意压低，可还是让周围人都听到了。 徐来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满意地点了一下头，这才转身对张敬语重心长道：“张敬啊，你别怪我用上司的头衔压着你，我其实都是为了你好啊。你用一个犯人，还是原来在组织上犯过大错的。要是被局里知道了，信不信明天你就得被免职。” 张敬头微微低着，冷笑了一声：“明天？找不出人，大家都不好过。” “唉，张敬啊.....你有能力，有信心，组织上是信任你的。你说的话我也明白。可上面在乎吗？那些眼馋你的人在乎吗？”说着这里，徐老特意加重了语气，“你以为我没事会回来吗？现在省里有人开始怀疑你的能力了，有些人试图派别人过来，明面上是协助你，实际上是监视你，抓你把柄。现在我还能顶得住。他们要是知道，你把宝压在犯人身上，你觉得我的面子还有用吗？” 说完，他见张敬还是沉默不语，又缓和了口气：“在这个位置，处处有陷阱，一不小心就酿成大错，我已经六十多岁了，马上就退休了。你还年轻，要警惕啊。” 徐老一口气说这么多，明显是有把自己的经验教给张敬的想法，可以说是推心置腹，可张敬面无表情，不为所动：“您每说一句话，那些人就离成功近上一点。”他看了一眼时间，今天，就快要过去了，还没有查到敌人落脚点。 徐章有些不快：“我没说不抓这群人！这人犯过大错，你就不怕给你引来杀身之祸？” “舍小为大，义不容辞。” “金陵市人才济济，全国最顶尖的刑侦人才都在大学里，在局里，哪里比不上他？你已经犯过错误了，再有一次，你就完蛋了！”徐老口气颇为严厉，说完这段话，气的脸颊绯红，双手有一丝颤抖。显然，他是被张敬气的不轻。 张敬向前一步，斩钉截铁说道：“您想保住安全组，我想保住的是金陵！” 徐老目锐如芒，忍不住大声想要呵斥张敬。这时有人再一次进来汇报：“长官，时陆已经被押到门口。” 徐老深吸一口气，挥挥手：“不用过来了，直接送到看守所里，明天把他送回去。” 这是张敬大喊一声：“等一下！” “张敬！”徐老的语气里颇为不满，他绝不允许一个晚辈这样对自己说话。 张敬呛声道：“刚刚发生了两起杀人案，肯定有什么事情。先叫他进来说明情况，再关起来也不迟。”徐老明知道他在故意拖时间，但也明白眼下情势危急，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罢了摆手。 不过他还是让曹军带着两个人站在自己周围，一旦汇报完情况，立马让他们把他拿下。 徐章不会轻易干涉安全组，他明白自己只是帮助张敬稳定新设立的安全组，一旦张敬站稳脚步，他自然就可以退休。但是张敬要是逾越了规矩，为什么不让政敌们找到借口，他必须要干涉安全组。 脚步声响，时陆左顾右看，大大咧咧地走进办公室，全然没有在乎自己被抓起来这件事情。他先看到了乔檀，冲对方眨了眨眼，然后又把目光投射到这位头发雪白的老者身上。 徐章，这个人在国家实在太有名了，是Z国最有名的学者教授。政坛上也是政绩突出。但是让他来这么一个小小的安全组，实在是大材小用，显然，做这个决定的人，不指望他能屡破奇案，只是希望他凭借着自己的资历和人脉，震住其他人，方便张敬做事。 时陆突然笑了起来，他突然明白了，看到徐章的出现，所有疑问迎刃而解。 金陵市是这些年来国家扶持的新一线城市。省局，市局都在这里。这个安全组凭空出现，明显和这两个要做的事情有冲突，为什么还是要单独设立安全组？原来是背后有人支撑。 其他的，也就一切都在不言中了。徐老注意到了时陆玩味的笑容和眼神，但是没有开口呵斥，只是垂着头闭目养神。 第第十章 张敬走上前去，让时陆向他汇报情况。时陆摸着自己眉间上的刀疤，把事情和猜想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张敬脸色一变：“你的意思是，这群人果然在商场存放了什么东西？” “不好说吧，也可能就是想摧毁商场，你想想每晚的人流量，嘿嘿。” 也就是说，这是他们唯一还能追踪的线索，若是断掉，安全组就可以各回各家了。 时陆道：“其实还好，我让小宝现在去调查刚刚从金器店里走出去的保镖。现在有几家正在逐一排查，调阅他们这几个月的税收和进货情况。应该明天一早就会有结果。” “你可知道，你去的那家金店，会引起多大的骚乱？”徐老“唰”睁开眼睛，质问道。 “我的任务是抓住那群人，其他和我没关系。” “那你抓住了吗？” “没有，倒是你，抓住我了。”时陆脸带笑意，回答的不卑不亢。这让张敬心里有一丝快意。时陆说话总是带着嘲讽的味道，‘是该气气你这老家伙了’张敬心想。 徐老眉头一皱，这个人实在在过于没有礼貌了。他抬起手挥了挥，让人把他关进看守所去了。 地点：金陵市 时间：八月二十八日早九点 张敬又是一夜未眠，反反复复看着现有的资料，试图从找找到一点线索。另一边，时陆显得无比潇洒，一个人躺在地上，左手枕在脑后，翘着二郎腿，右手手里则是一只鸡腿，这是乔檀刚刚从隔壁会议室里拿出来，特意给他带过来的。 “还有什么需要我帮你带过来的吗？”乔檀问道 “不用了，一会我就出去了。”时陆一口用嘴撕下一块肉，一边吃着，一边模糊不清的回答。 “为什么啊？” “直觉。”时陆说道。 乔檀耸耸肩，没想到女人常用的还能被一个男人模仿。但是不和否认的是，此前他的直觉已经帮助安全组找到很多无中生有的线索了。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张敬便带着杨逍和小宝来到看守所。张敬挥了挥手，小宝立刻打开牢门。时陆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抬头问道：“名单带过来了吗？” 张敬点了点头，把手上的资料递给时陆。 时陆拿起两份名单，不由感叹：“张组长真是人才啊。”时陆放下名单，在心里由衷地夸赞了一句。那么多年，破案无数，深知很多事情其实都是很简单，真相也就藏在每个人都知道的地方，只不过有些人想的太多，饶了太多弯路。时陆举起手，做了一个拜拜的手势，就急忙离开了看守所。张敬让小宝跟着，以防他再做一些出格的事情。小宝明白后，也跟着时陆走出大门。 “长官，徐老那边？”杨逍还是不禁疑惑，这一夜的时间，张敬是怎么让徐老改变注意的？ 张敬眉毛一抖，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事情。 “徐老，你这置于金陵的人民于不顾啊。”张敬和徐老两人还在私人办公室里大声争论。 “幼稚！这是原则问题！”徐老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 张敬眉毛拧成一条绳，从怀里掏出自己的证件，“啪”一巴掌拍在桌上。徐老内心起了一丝波澜，这个要以辞职为要挟了吗？ 这证件刚刚拍到桌上，就有人敲门了。“咚咚咚”敲门声，让两人从争吵的氛围中脱离，张敬面无表情说道：“进。” 马小奎便从门外进来，看到张敬后递过去一张报告。张敬看了一眼马小奎，脸上闪过一丝露出难以琢磨的眼神。接过一看，张敬立马拿给徐老。徐章眼神扫了一眼，整个人突然抖动了起来，马上瘫坐在椅子上，双眼顿时无神了起来。 这是一张报告，来自警局的报告。 今早有人在小区外的下水道维修管道，谁知里面竟发现了一具尸体。维修人员急忙报警，后来因为这个小区的人非富即贵，所以警察很快便认出这个人。 这条报告上写着：初步断定，死者全身赤裸，被短刀一刀捅在胸口心脏部位，当场死亡。而附近的人已经认出了他的身份——徐海。 徐老一生为人正直，虽有些做事小心迂腐，但却也是受人尊敬。徐老仅有一个儿子和一个孙子，因为意外，儿子人已经去世。本以为......没想到老年还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张敬沉声说道：这下水道已经被查明，连接着曼哈特逃走的下水道。小徐的死状，和昨天晚上在商场死去的死状几乎相似，怕是......“ 徐老本就瘫坐在椅子上，这句话一说完，徐老“噌”的一声站起来，双眼通红，青筋暴起。“哇”一声，喷出一口鲜血，一阵眩晕后倒在地上。 “快叫救护车”张敬急忙说道。 马小奎急忙扶住徐老，防止徐老头部朝地。他明显感觉到了老人浑身颤抖，竟然晕了过去。 张敬急忙和马小奎两人让徐老躺在地上，等待救护车到来。 缓了一会，徐老慢慢睁开了眼，他长长叹息了一声，知道自己无后的命运。这是救护车已经火速赶来，四个护士手忙脚乱的把老人抬到担架上，徐老抓住张敬的手，示意他低头附耳：“这里，就......就靠张侄你了。“徐老喘着粗气，咳嗽了两声：“时陆，不可久用。安全组......的敌人，不止他们。“ 这几句话，让徐老再次无力说话。张敬急忙帮忙把担架抬了出去，让救护车赶快送到医院。 忙了一通，张敬眯着眼没有说话，只是转身回到办公室。马小奎双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勉强打起精神来，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好时机啊。” 乔檀在一旁看着张敬回屋，而马小奎这时说的话，像是打哑谜一样，让她不明白在说些什么。她来到办公室，帮忙收拾屋子的时候，发现躺在地上的报告。乔檀拿起来多看了两眼，突然注意到，这个报告有三页纸，第一页就把死者的照片和原因写了出来，而在第三张纸的最后，一般都会写上报告时间，这是一封上午的报告，是在徐老来这里之前就收到的。 乔檀眉头一皱，长官早就看到这个消息了，可为什么要拖到这个时候才递过来？联想到马小奎刚刚的话，乔檀不敢在想些什么了...... 回到现在，时陆和小宝两人收拾好东西。时陆自己也拿了一把手枪。这份名单上一共选出五家最可以的店面，虽然都在北上的秦鼓区，但位置还是很分散。时陆和小宝各自己带了四个人，分头行动。 出发前，小宝虚心请教了一下战略方针。时陆撇嘴指着枪说道：“开枪打死就完事了朋友。”说完还做了一个瞄准的动作。 小宝以前在警局也不是没有遇到过猛人，但是猛也是要有章法的，总不能上来就是一顿毒打，起码也要敬个礼说一句“麻烦配合一下”，哪有这么简单粗暴的。在小宝看来，时陆虽然长了一副文艺青年的样子，当然，如果刘海盖住那道疤。就像是两人在打游戏一样，没有时间想着怎么放大招，怎么闪躲对方的招数，直接把对方的网线拔了就行。直觉告诉小宝，这人就算在平常也一定是这样干的。 “不要心怀仁慈。”时陆看到小宝一脸无奈的表情，忍不住讥讽道，指着远在马路对面叫嚷的小贩，“记住，如果死一个人能救九十九个人，别犹豫——哪怕那个人是无辜的，只要能够救得了九十九个人” “可这样的话还要证据干什么？” “需要证据是文明人干的事情，安全组只保证安全。”时陆回答道。小宝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时陆知道自己这些话和小宝以前遇见的不一样，也就是不再说什么了。总有一天小宝会自己慢慢体会明白的。 小宝先去了一家卖皮革的店，店里老板祖籍也是本地人。而他们家的皮革，大部分都是M国进过来，都是野生动物的，再加上曾有过保镖前来通知，所以才会被列入调查名单。 小宝在掏出证明后，对方显得非常配合，反而还询问对方是否需要关店来进行配合。这让小宝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还是要以理服人啊”小宝心想，真打算再询问一些其他事情，这时候手机响了起来，一看，原来是时陆打来的电话，小宝接听后说道：“喂？” “......" 小宝拿着手机看了一眼，发现是正在通话中，小宝再次放到耳朵边，“喂？组长？” 还是没人说话。这时候小宝冷汗流了下来。这是组里亲自配的手机，不存在什么信号不稳定这种情况。没人说话，要么是时陆无聊觉得好玩，要么就是...... “出事了！”小宝马上说道，紧接着对手机说了一句“我马上到！”就匆关上手机跑出店里。小宝驾驶着车，给其他几队人打了电话，让他们迅速在时陆这里集合后，马上给张敬汇报情况。 张敬知道后，只说了一句“知道了”就挂上了电话。但是小宝知道，估计张敬准备让曹军出动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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