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邪医 - xp1024.com
《风流邪医》


2010年第一天的一点说明

首先为自己请个假,不是自己有事不得闲,而是因为迷茫。

《风流邪医》上传两个多月了,可两个多月我码出了二十多万字,这个成绩不要说你们,就连我自己都觉得惭愧,如果说码的好,这还情有可原,可情节似乎越来越没有,这就不得不从我自身找原因了。

今天我对着电脑想了很久,《美妙》没有完结,我就匆匆的开新书,心疲身子也疲,我发现我找不着那种澎湃的感觉。这个故事我构思了很久,前期我觉得我写出了自己想写的东西,可越到后来我就越觉得有一种温火熬王八的感觉,就一个字“皮”。

码字对于我来说,全在乎心,想要让别人笑,自己得先笑,想要让别人掉眼泪,自己得先掉的下眼泪,想要别人澎湃,自己心跳就得先加快。

我就是要找回这种感觉,俗话说磨刀不误砍柴工,我相信今天的请假不是坏事,我一定会用更精彩的情节来回报大家,ok?

再发个请假条

今天还是因为酒桌子上的事耽搁了,农村其实就是这点事。

日后凌云一定补更,现在真该拼命了。

凌云无忌留~~

请假条

码完《美妙》那一章,凌云突然发现找不着感觉了,到目前为止才墨迹了不到一千字,感觉还很郁闷,姑且养精蓄锐一天吧,兄弟们谅解哈~~

第001章 活死人的格物致知

“嘎吱!砰!!轰!!!”伴随着行人的尖叫,与大卡车亲密接触的青年冲天而起,紧接着他又回归了大地母亲的怀抱。

“快打120!”渐渐围拢的人群突然爆出一声尖叫。

“笨蛋,你何苦折腾人家120呢,等警察处理完之后直接拉火葬场吧。”

这人说话虽然有些“恶毒”,可不少人还是纷纷点头表示赞同——都四分五裂了,就算能拼起来又怎么样?人又不是七巧板。

红颜祸水啊红颜祸水,看美女都能看的撞到汽车上,我可真够衰的,在飞起来的刹那叶羽脑中闪过这样的念头,旋即他便失去了知觉……

“我没死?我这是在哪?”不知过了多久,叶羽脑海中渐渐的有了“自我”意识——他知道自己活着,可却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

植物人?叶羽想到那浑身插着管子、吃喝拉撒睡都在床上度过的活死人禁不住一阵恶寒,以老爸的拳拳爱子之心,他看到自己这个样子能不伤心吗?自怨自艾了一阵,叶羽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植物人有思想吗?在中医学院虽然没少挂科,可这点常识他还是有的。

排除了植物人的可能,叶羽开始继续思考——除了思考他也干不了别的什么啊。

难道穿越这种庸俗的事情降临到老子头上了?那我是不是变成了大户人家的小少爷?自我排解下叶羽开始yy家有良田千顷,从小不学无术,没事领一帮狗奴才调戏良家妇女的纨绔生涯。

咦?周围为什么这么静呢?叶羽突然意识到这个很严肃的问题,万籁俱寂,那空灵虚静到极致的感觉让他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滚滚红尘绝对不可能有这样的体验。

该不会是老子太牛叉一不小心穿越到月球上来了吧?想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那恶劣的环境,叶羽拼命的想睁开眼睛,都说了他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努力了半天他“看”到的还是之前那无穷无尽的“浩渺苍穹”。

难道这就是胎儿的感觉?没怎么当过胎儿的他不是很确定;我不会是刚变成受精卵吧?对了,一定是这样的,叶羽自我安慰着——人总得有点希望不是?

这时候,他想到了自己导师说过的话——胎儿有一种特殊的呼吸状态,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胎息,人一旦进入胎息,心明的状态就自然而然产生了。

心明即是天理,这是内视的前提,内视既可以反观,经络**位自然就一目了然了。

叶羽记得当初他对导师的话嗤之以鼻——人要是能看清自己经络的运行,那不就成超人了吗?他很清楚的记得导师反问了他一句,既然你说人不可能看到自己的经络**位,那我问你,我们中医的这些基础理论是怎么来的?

这还真把叶羽给问住了,是啊,经络**位的存在已是不争的事实,现代化尖端仪器都不能测出来,古人是如何知晓的?

此刻导师的话如晨钟暮鼓般再次敲在叶羽的心头——你知不知道为什么宋明以后会有理学产生?

宋明时代就有理工科了?连理学都不知为何物的他怎能回答这么深奥、这么有哲理的问题?

那你告诉我什么是“格物致知”?导师对叶羽印象不错,不厌其烦的加以开导。

不就是穷究事物原理从而获得知识嘛,我好歹也是大学生了,不要问这么白痴的问题好不?叶羽拿起新华大辞典翻了半天,信心十足的说道。

导师眉梢一挑,卷起手里的书就向叶羽砸过来……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咱可不兴体罚学生的,叶羽眼疾手快将导师的书挡在了半空,他揉了揉发麻的手臂,不愧是学中医的,真懂得保养,都六七十岁的人了手劲竟然还这么大。

格,挡格也,所谓格物致知,是指远离物欲红尘才能止、定、静、安,才能有所得,才能达到心明的境界,导师深深一叹,都说中医在近代没落了,实际上宋明以后中医就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

王国维先生有这么一句话:凡一种文化值衰落之时,为此文化所化之人必感苦痛。叶羽当时体会不到导师心中的悲哀,现在就更体会不到了——自己都被格物了,保不准就成了导师所谓的内证实验的小白耗子呢。

叶羽任自己的思维无限的延伸着,开始他还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贯通上下五千年,与孔老夫子直接对骂;勾连古今中外,同牛顿、爱因斯坦进行学术的辩论,yy不花钱,不想白不想嘛。

时间是相对于空间而存在的(爱因斯坦就凭这个干翻了牛顿),仅有一点空明意识的叶羽哪有时间的观念?正跟苍井、小泽等人谈的火热,他突然感到头痛欲裂,那是来自于思维深处的强烈刺激——yy是不要钱,可它要命啊。

叶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排除一切杂念,紧守灵台的一点空明……

浑浑噩噩,叶羽感觉自己彷佛置身于混沌之中;微一迷茫,他又感觉自己好像汪洋大海中的一介孤舟,我梦孰蝶抑或孰蝶梦我?无人无我之际,叶羽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以物观物,故不知何者为我,何者为物。

叶羽彷佛站到了自己的对面,看到孩童时期双亲相伴的天真无邪,他会心一笑;看到少年丧母那哭天抢地的悲怆以及与父亲相依为命的儒慕,他泪流满面;看到青年时期大学里的跳脱与放荡不羁,他感慨一叹……

时间的沙漏无声又无息,往事如风吹细沙般无痕,喜怒哀乐犹若过眼云烟,世事变幻但真情永恒,他放心不下家中老父,若不是这一缕亲情羁绊,他灵台那点空明早就湮没在无穷无尽的意识空间里。

父亲很爱自己吧,想到大学的蹉跎,叶羽唯有苦涩一笑,如果能重来一次,自己会不会将父亲的万般嘱托与殷切希望抛诸脑后?

应该不会吧?叶羽看着自己的“**”默默的思量着。

突然他似乎看到一条隐隐约约的纹路从自己食指商阳**出发,经手背行于上肢至肩关节前缘,向后到颈椎大椎**,再向前下行锁骨缺盆**,最终进入胸腔通过膈肌下行……

这是怎么回事?叶羽再怎么不着调他也知道这就是中医所谓的手阳明大肠经的巡行路径,难道导师说的话是真的?要是他能张嘴的话绝对能吞进一个鸭蛋。

好奇心驱使下,兴趣做了叶羽最好的老师,手三阴从胸走手交手三阳,手三阳从手走头交足三阳,足三阳从头走**足三阴,足三阴从足走腹上胸交手三阴,加上奇经八脉、十五别络……叶羽眼中的自己俨然变成了经络交织的网。

没日没夜的自己“玩”自己,叶羽对人体的了解比那秃子头上的虱子还要通透。

可我研究这些有什么用?想到这些日子的遭遇,叶羽有一种自己挖坟的感觉——今天手太阴肺经一阵火热,明天足少阴肾经一阵冰寒,这冰火两重天的感觉还不算是最刺激的,有时候他能感知辛、热的药物作用于大肠经,那逐水逡下的感觉让他毛骨悚然——这是谁家的倒霉大夫?你得对症下药啊,给老子下泻药什么意思啊你?想到自己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每天有人负责……他忍不住寒了一下。

有一句话叫山不过来,我就过去,既然管不了别人给自己灌药,那何不坦然而受之?连大夫都请了,能没人给自己清理个人卫生?

可我到底是在哪?对于这个问题的重复,叶羽都快赶上祥林嫂了。看这些大夫用药的手法,似乎不像是二十一世纪那穿着白大褂的“天使”啊,难不成我真的跑回了古代?唐宋元明清,哪个年代比较好呢?唐朝倒是不错,那年代的妞儿比较开放,可他们崇尚以胖为美,想想怀里搂着个三百多斤的“貂蝉”,叶羽赶忙打消了这个念头;宋朝还算富庶,可他比较软弱,要是万一碰上契丹啊、大金国什么的南征,指不定还得再穿越一回;元朝就更不用说了,汉人没地位啊;明朝也还行,据说有了资本主义的萌芽,可那年头太监猖獗,这玩意儿比较变态,要是万一不小心得罪了他们,估计没自己好果子吃;清朝?那头型太难看,从后边看是马尾巴,从前面看是秃子……

算来算去,叶羽也没想好到底在哪个朝代最好,算了,具体情况具体对待吧。

这时候他又想到了自己的“出身”,能供养自己这个“药罐子”,这家应该不是一般的小门小户吧?

想到这儿,叶羽突然有一丝庆幸——都说白发人送黑发人乃世界上最大的悲哀,殊不知白发人伺候黑发人更不是什么好事啊——在医院里顾客也是上帝,天使自然得听上帝的,可怎样才算是顾客呢?大把的票子才是最好的通行证啊。

长年照顾一个活死人,父亲那点微薄的工资咋个耐得住啊……

春生、夏长、秋收、冬藏,四季交替才有自然界的勃勃生机,温、热、寒、凉,有毒的、无毒的,各种中药对他的经脉轮番“轰炸”,叶羽能没点收获?

不知何时,他突然发觉自己经脉中有股股热流涌动,所过之处通体舒泰、飘飘欲仙,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真气?我是不是可以成为传说中的绝世高手?叶羽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通任督二脉——这可是武侠人梦寐以求的事啊。

《十四经发挥》有云:脉有奇常,十二经者,常脉也,奇经八脉则不拘于长,故谓之奇经。盖人之气血,常行于十二经脉,其诸经满溢,则流入奇经焉。

上课的时候吊儿郎当,叶羽哪能知晓其中的关键,他想当然的引导着那丝微弱的真气向任脉气海**积聚……

叶羽气的想骂娘,什嘛玩意啊,还没走到“目的地”呢,那真气咋就不见了?难道校旱都是骗人的——校旱哪有不糊弄人的。叶羽心头的那丝火热瞬间被兜头而下的冰水浇熄。

如果不是这“格物”的特殊环境,以叶羽那三心二意的性子,他早不知去哪招猫斗狗了,可眼下的局势他除了一心一意,实在找不出第二条路啊。

锲而不舍,每能感知到经脉中出现那丝丝的真气,他就试着向丹田气海处引导,可惜涛声依旧,每次都是“半途而废”……

难道我真不是练武的料儿?颓丧的叶羽虽然多次质疑自己,可真气的引导却在无声无息中进行着,时间久了,他自然而然的发现了经脉中的变化——如果把经脉比作广阔的河道,往昔的真气勉强算得上潺潺溪流,可而今已经称得上汪洋大泽了。

河出伏流,一泻汪洋,叶羽突然间福至心灵——这和打拳是一个道理,一拳击出之前必先将拳头缩回,这缩回的过程就是力的积聚,没用力量的积聚哪来释放的热烈?

十二正经跟饿急了眼的老虎一样,它怎么可能允许到嘴的“猎物”溜掉?十二正经“吃撑”了,它或许会施舍点给奇经,奇经八脉“喝足”了还有十五别络……

如此想来,要达到贯通任督二脉,真气循环往复、生生不息的境界,差了不知多少个百分点啊。

“事业”尚未成功,叶羽仍需努力!

也许是一瞬间,也许是一万年,想找点旁骛而不可得的叶羽终于可以见证这梦寐以求的时刻了。

所谓通任督即是通三关:尾闾、夹脊、玉枕,督脉由会阴起通此三关达头顶百会,再由身前任脉下丹田气海,这也就是夺天地之造化、凝练精、气、神的周天逆转。

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这伟大的时刻岂能没点波折?就算不经历那号称十巅九簸的生死煎熬,也得冲上个百八十次吧。

咬着牙、憋着气,叶羽终于鼓足了勇气。

是不是这样?闭门造车到底行不行啊?就在叶羽犹豫的一瞬,他突然感觉体内真气如水银泻地奔流不息,十万个汗毛孔无不舒泰,泊泊然,绵绵然,仿佛身处美妙之仙境。

这么容易就通了?真他娘的浪费感情,叶羽情不自禁的瞪大了眼睛,接着他怎也不能“瞑目”了——床头一盏油灯,昏光如豆,一女子斜倚在床边凝视着自己,一袭红色绣着一对金色鸳鸯却洗的发白的肚兜遮住那傲人的双峰,肌肤光洁犹似二八少女,晶莹的小脸没有一点瑕疵……

仙女?叶羽愣愣的想着,此女只应天上有,这是他见过的最美的女子,想当初那个让他撞车上的所谓mm连她的万分之一都及不上啊。

这样一对比,叶羽发现自己“死”的忒冤了点。

难道老子穿越成了玉皇大帝——他干儿子?叶羽脑袋还没太转过弯来。

“羽儿,洛阳城里的牡丹就要开花了,娘要好好的给你庆祝十四岁的生日。”声音柔美犹如出谷黄莺,这话说罢,叶灵在叶羽的额头轻吻了一下。

洛阳?难道我还能回家……等等,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叶羽呆住了……

第002章 我欲只手补苍天

叶灵絮絮叨叨的话把叶羽拉回了现实,少年丧母的他久违妈妈所能带给他的这种温馨的感觉,他只觉喉头有些哽咽,眼睛不自觉的红了。『快』

泪水?看到叶羽眼角滚下的泪珠,叶灵却感到一阵狂喜——不哭、不闹、不笑、不跳,守着活死人般的儿子挨过了十四年,这突如其来的泪水对她的冲击可想而知,她似乎看到了活蹦乱跳的儿子承欢膝下的天伦之乐。

“羽儿,娘就知道你一定会醒过来的。”叶灵注视着床上的儿子,饱含着她多年的辛酸与无尽的期待的泪水,大颗大颗滴落到叶羽的脸上、滑进他的嘴里。

叶羽自然体会不到叶灵此时的激动,可嘴里那咸咸的感觉让他清楚的意识到——我能看见东西了,我能听到声音了,我能闻到气味了……

看着儿子脸上自己的泪水,叶灵不好意思的伸手轻轻擦拭着,下意识的,叶羽想抓住这个“新任妈妈”的手,可他悲哀的发现除了那最基本的条件反射,他依旧是个活死人。

知晓了自己的处境,叶羽终于体会到了哭笑不得的感觉——我说老天爷,你故意玩我是不?如果此时有阿拉丁神灯可以让他实现三个愿望,叶羽第一个要做的就是冲上凌霄宝殿,劈头盖脸的大骂那个因为和天蓬元帅争风吃醋而逼着人家跳槽,最后把人家赶到猪窝里的衰人一顿……

这一夜,母子二人相依相偎,辗转反侧,叶灵睡不着,那是因为兴奋,她从来没有觉得人生像今天这样有意义过;叶羽也睡不着——沉睡了十四年他要是还能睡着才是怪事。

睁眼、闭眼不受他思维的控制,叶羽在祈祷着眼皮不要阖上的同时通过那有限的空间尽可能多的了解着当下的新环境——这样争分夺秒,在叶羽的人生中还真是头一次。

这绝对不是他所熟悉的现代化社会:屋子里很空旷、很简陋,透过挂在床四周那打着补丁的红色的斗帐,叶羽只看到了一古色古香的瑶琴——这“新妈妈”看来还真是个妙人啊。

能培养出母亲这等有气质的美女,这应该不是一般的小门小户所能办到的吧?可这屋子咋就一点也不像世家大族那些小姐太太的闺房啊,别的不说,你好歹得配置点像样的家俱不是?

这时候,他脑海中冒出了一个问号——以这个家现在的境况,母亲哪来的钱维持自己这个“药罐子”?还有,老妈絮叨了半天咋没听她提起那便宜老爹啊?

难不成我过了十几年孤儿寡母的生活?即便是开放的二十一世纪,女人有了一定的经济独立性,单亲妈妈都非常不容易,更不要在这个年代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母亲这些年的辛酸可想而知,他彷佛看到了一个无助的小女人十四年如一日,含辛茹苦的抚养着“白痴”般的儿子……

突然间,身边这个女人被他提到了和他父亲同等重要的地位——这就是我的妈妈,如果我能变成正常人,我将用我的一切为她打造一片大大的天下。

枉入红尘若许年,我欲只手补苍天!

从来没有过人生目标的叶羽突然间有了前进的方向和动力……

夜色渐深,忙活了一整天的叶灵紧靠在儿子身边渐渐的进入了梦乡。

鼻息间萦绕着女人那淡淡的体香,作为一个“过去”的成年人,叶羽心里有了丝丝异样的感觉,突然他意识到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母亲如此不避嫌疑,我到底是儿子还是女儿?

天蓬元帅都能穿越成猪,男人穿没了那话儿也不是什么奇事吧,那数之不尽的同性恋会不会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想到自己身上的把柄变成了漏洞,虽然只是少了那么一小点,叶羽却急出了一身冷汗——头可断、血可流,**千万不能丢啊。

内视一番,叶羽终于确定自己还算是男人海洋中的一粒小石子。

放宽了心思,新的问题再上心头:十四岁了还跟妈妈睡在一起,开放的二十一世纪这也不多见,更遑论这年代乎?

我脑袋是不是让驴啃了,怎么变得这么蠢?我合法的身份是“植物人”好不?老妈抱着我跟抱着个枕头有什么区别?更何况她应该是为了更方便的照顾我吧。

殊不知叶羽只猜对了一半,有些事情任他聪明绝顶也是绝对猜想不到的。

叶羽所料不错,他的确出身于一个大家族,至于大到什么程度,只yy着家有良田千顷的他根本无法想象。

既然要说明这个问题,我们很有必要介绍一下这个时代:

这是中国的封建王朝时代不错,然而却不是唐宋元明清,甚至不是叶羽所熟知的五千年中国历史上的任何一个朝代,这是一个“变异”了的大梁王朝。

梁太祖朱桓乃前朝大将,是时天子年幼,朝廷积弱无力维持全国大一统的局面,举国上下烽烟四起,手握重兵的太祖顺时而动,谋国窃位,定国号为梁。

太祖得国不正,可他时机瞅得准,天下初定,各地高门大阀、各路诸侯不管真心归附也好,心存不臣之心也罢,名义上已是大梁的臣子。

以太祖之雄才大略,他又岂能看不出其中的猫腻?可他总不好明目张胆的将这些降将一股脑的全砍了吧?如此不留余地以后谁敢跟你?如果真要杀,满朝上下还能留下几个人?更何况……

朱桓父子,两代皇帝,苦苦经略几十年,太宗皇帝已然垂垂老矣,大梁国歌舞升平的表象之下却是暗流涌动——北有突厥虎视中原,弹丸高丽搅风搅雨,南有蛮荒作乱,瘴气横行,民不聊生。

如果说外侮尚不足惧,那内忧则诚可怕矣。

时有民谚,七姓臣,无冕王。

范阳卢氏,太原王氏,清河崔氏,河东裴氏,赵郡李氏,吴郡陆氏,博陵柳氏。

这七大士族,他们为聚敛财富,大肆兼并土地;为巩固自己的地位,他们在朝中网罗党羽,朝廷的清要官职几乎全部由七姓子弟担任。

这是大梁真正的贵族,他们自恃血统高贵,绝少与外姓通婚,皇族朱家除外,时人最大的荣耀乃是娶七姓女或嫁七姓男……

叶羽是幸运的,他攀上了河东裴氏这棵高枝,裴家现任家主、当朝中书令兼太子太师裴嵩是他的亲爷爷;然而他又是不幸的,说的好听些他是庶出,其实他连这个“级别”都够不上啊。

叶灵姿容秀丽、气质高贵,可却是娼妓出身,纵使只卖艺不卖身,贱籍终归是贱籍,像裴家这种高门大阀连一般人家的女儿都瞧不上眼,又怎会待见她?在裴府,她充其量就是二公子裴弘睡过的女人……

年少的裴弘风流倜傥,放浪形骸,在叶羽还在yy时,他就已经着手领着一群狗奴才调戏良家妇女了。

流连于青楼楚馆,沉醉于那被称为英雄冢的温柔乡,裴弘的日子优哉游哉,羡煞旁人啊。

出道不久,羞羞答答的叶灵脸上那哀婉的神色让二公子惊为天人。

当时恰有一外放官吏,为了自身的前程,他急于攀上裴家这棵大树,苦于没有门路的他看到二公子的神魂颠倒,顿时觉得机会来了。

花重金为叶灵赎身,亲自送到裴弘的手里……

“灵儿,我一定会纳你为妾的。”床上一番剧烈运动,志得意满的裴二公子信誓旦旦的说道。

裴嵩的正牌妻子卢氏,也是响当当大户人家的小姐,她怎么可能允许儿子收一妓女在房?听了儿子的提议,捶床大怒,要不是因为叶灵怀孕的消息传出,她早被扫出了裴府的大门……

有来只有新人笑,有谁听到旧人哭?

就在叶灵挺着大肚子抹眼泪时,裴弘迎娶了太原王氏的女儿为妻。

叶灵不知道这雍容华贵的新媳妇进门,才是她真正苦难的开始……

新书上传,各位同仁推荐、收藏~~

第003章 尴尬

女人爱嫉妒,此乃颠扑不破的真理,风流了前半生的裴弘恰巧碰上其中的佼佼者。

王夫人初为人妇,就算再怎么反感丈夫身边的女人,她也不免要矜持一些,每次见到叶灵她都是笑眯眯的一幅宽容大妇的架势,可只要一回到自己的闺房,她必定咬牙切齿的朝身边的丫鬟、屋子里的东西撒一顿气。

十月怀胎,叶灵诞下一女,一个妓女能养出好孩子吗?在孩子出生的当天,卢氏就以这个蹩脚的理由强行抱走了叶灵怀里的孩子……

就在叶灵泣血痛哭的一刻,王夫人“大义凛然”的过来撒盐了——这女人太能两面三刀了,她一方面气愤的为叶灵鸣不平,可只要叶灵不瞅她,她嘴角必定爬上一抹笑意。

王夫人好心啊,她生怕叶灵忘了那被抱走的女儿,不停地提点着她——那孩子多乖,那孩子好可爱,长大后一定是个大美人……

折磨够了叶灵,王夫人临走的时候还借故将她身边的丫鬟给撵了出去,“妹妹,这丫鬟太不懂事,回头我给你找个顺手的。”

她说的是比唱的好听,可就是不兑现啊,当天晚上叶灵只能拖着产后虚弱的身子自己伺候自己……

冬去春来,又是一年夏荷飘香,叶灵和王夫人同时怀孕,可两人的待遇却是天上地下:卢氏恨不得把儿媳妇王氏捧在手心里精心呵护着;至于叶灵,她只是卢氏心中生孩子的工具而已。

最毒妇人心,卢氏哪会在意她极度瞧不上眼的女人的死活?在叶灵痛的在床上打滚的时候,卢氏竟然蛮横的要求裴弘把孩子给她抱过来……

“老爷,妾身没有求过你什么,可今天如果你要抱走我的儿子,除非先杀了妾身,”叶灵那苍白的脸上挂着一丝一往无前的坚定,“雪儿已经两岁了,可我却没有抱过她一下,没有喂过她一口奶,我想见她也只能偷偷的躲在远处……”

说到这儿,叶灵泣不成声,“老爷,妾身是女人,你也知道这孩子对妾身意味着什么?求你给妾身一条活路吧。”

裴弘叹了一口气,他何尝不知道叶灵这些日子的遭遇?他又岂能不清楚母亲这么做实在是太残忍了?

“老爷,这孩子怎么不哭也不闹?”稳婆的一句话,把叶灵、裴弘全拉回了现实,叶灵看着死人般的儿子,当场就傻了……

王夫人恰巧诞下了裴府长孙裴温,卢氏喜得嘴巴都咧到眼角了,她哪会继续关注叶灵的白痴儿子?一来二去的,她也就“忘了”还有这么一个孙子。

也得亏叶羽是白痴,要不然叶灵根本没有可能带大自己的孩子……

像裴府这样的大户人家,无论少爷、还是小姐,到了一定的年纪自然会分配单独的房间,可叶羽这被“遗忘”了的家伙自然就只能跟母亲挤在一起了。

这些事情不是叶羽可以知道的,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姐姐,他此时正看着母亲的面容转着另一个幺蛾子——我都十四岁了,老妈最少也得三十岁了吧,可她怎能保养得这么好?

如果说她是大户人家的太太,精心呵护着自己的肌肤,那还说得过去,可老妈好像没这么金贵吧?从她手上的那些茧子来看她平时没少做粗活啊。

叶羽自然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他的功劳,从他体内出现真气到贯通任督二脉已经历了足足八年,随着他真气的渐渐雄浑,外放的真气愈多,叶灵受益自然就越广。

当然,叶灵也不清楚睡在儿子身边可以“永葆青春”,她只知道儿子身周那祥和的气息让她分外舒坦,睡梦中她总是情不自禁的贴近儿子……

“羽儿,以后你…你清醒了,会不会像……像雪儿一样…样也瞧不起娘?”这时候叶灵的梦呓声渐渐传进了叶羽的耳朵。

雪儿?瞧不起娘?叶羽听的如坠云雾一般,这时只听叶灵续道,“娘是一个妓女,可娘愿意这样吗?再说娘只接触过你爹爹一个男人……”突然叶灵的眼角滚出了泪水,“雪儿及笄了,娘去看望她,可她却认为我给她带来了卑贱的出身,她骂我不知羞耻,是一个下贱的女人……呜呜……羽儿,你以后千万不要这样对娘,娘求你了。”

不知羞耻?贱女人?叶羽只觉脑中嗡的一声,盈然的怒火瞬间由脚底板冲到了头顶门,他真想立马去教训一下这个叫雪儿的所谓的姐姐——一个人连自己的母亲都可以骂,你还指望她干什么?

“羽儿,不要……”叶灵冷不丁这一声尖叫把叶羽酝酿的气场全部打散,唬了一跳的他迅速把目光投放到了叶灵身上,妈这些年到底经历过什么?她刚刚提到的那个爹爹为什么不曾露面?看着睡梦中如颠如狂的叶灵,叶羽心中再次对这无助的小女人充满了同情。

他算是一个大夫,他知道无论是大喜还是大悲,对身体均没有好处。我难道不能用真气帮妈妈压下这躁动的情绪?意随心至,叶羽体内的真气悄无声息的涌进了叶灵体内……

这是怎么回事?人身经脉本是沟通五脏、连接肢体的纽带,可母亲体内的经脉为什么郁结了个乱七八糟?

十二正经郁结了一半以上,以叶羽对人体的了解,如果放任自流,妈恐怕活不过十年……

前世丧母时那撕心裂肺的痛苦,叶羽记忆犹新,他绝不允许悲剧在他身上重演——如果此时他能站起来,想要打通妈妈体内郁结的经脉绝不是什么难事,可现在他只能试着疏导,就算不能奏效也要阻止它进一步阻塞……

人有三急,早晨起床第一件事恐怕就是上厕所吧。光着身子被叶灵抱到马桶上,叶羽终于体会到什么是人间第一尴尬。

当着一个绝世大美女的面解决这么问题是不是有些煞风景?叶羽想矜持,可他做不到啊,一来他是真的急了,二来这些事情他根本就控制不了——与其在床上解决,倒不如趁现在?

看着叶羽那通红的脸蛋,叶灵心底充满了疑惑——羽儿以往从来不会这样的,难道他生病了?就在叶羽最不想被人打扰的时刻,叶灵频繁的触摸着他的额头。

叶羽疯了,他真想叶灵此刻出去那么一小下下——这儿气味又不是那么好闻,你儿子没这么娇气好不?可惜,痴痴呆呆的他表达不了这个意思……

“坏东西!”在替儿子解决善后工作时,看着叶羽那被称为男人的杀气腾腾的东西,叶灵的脸蛋儿腾的一下红了个通透,顺手一巴掌拍在了叶羽的**上。

“羽儿,你疼不疼?你别怪娘,娘不是有意的。”拍完之后,看着自己的巴掌印叶灵后悔了,羽儿渐渐长大了,这是他正常的生长发育也说不定啊。

至于叶羽,他压根没听清叶灵在说什么,他正在不遗余力的训斥着自己——你多长时间没吃肉了?饥渴到这种程度,你至于吗?丢人丢到妈这儿也就算了,要是以后让别人看到那可咋整啊?

大家收藏、推荐的撒~~

第004章 小丫鬟嫣儿

叶灵很无奈,真的,她是说给儿子过十四岁的生日,可经常吃不饱饭的她拿什么去给儿子庆祝?

去求求夫人?这个念头刚刚在脑海中萌芽就被叶灵打消了,她早已不是当初那青涩的小姑娘,王夫人是什么样的人她心里清楚的很——自己母子今天所有的一切恐怕都是拜她所赐吧。

想到这个嫉妒到巅峰的女人,叶灵甚至感到浑身发冷。

度过了新婚的蜜月期,生出了儿子,在裴府彻底站稳了脚跟,王夫人开始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她逐渐完成了由贤惠到专横的过渡。

这样一个强势的女人,她能容忍别的女人来分享自己的丈夫?只要裴弘留宿叶灵房里,王夫人事后必借故寻她的麻烦,轻则辱骂,重则鞭笞……

一次不知道,两次不知道,时间长了也能总结出规律,看着老爷身边那些没有子嗣的女人们一个接一个被王夫人踢出家门,叶灵知道她是绝不会饶过自己的。

离开裴府,她将面临怎样的命运,叶灵没想过,她想的最多的是她的女儿和儿子,女儿有人照顾,她还能稍微放心,可如果自己不在了,羽儿怎么办?

作为一个母亲,叶灵放弃了做人的尊严,在坚信儿子会醒来的同时,她在夫人面前卑躬屈膝的活着……

叶灵还是太天真了,连丈夫身边牲口都得换成雄性的,王夫人会允许一个大美人活在她眼皮子底下?

事情的发展很有戏剧性,在叶灵还没有崩溃的时候,风流多情的裴二公子被饥渴逼到了极限,可一物降一物,他那训妻的大旗还没抖起威风来,王夫人就已经哭诉到婆婆怀里去了。

“裴弘,你不满意为娘给你娶得媳妇?有这么好的媳妇你不懂得珍惜,我看你完全是被那贱女人带坏了。”……

一来二去,王夫人也看清了叶灵的用处——制约裴弘的同时又能彰显自己的妇德,我何不留下这个女人?

当然,想在我眼皮子底下讨口饭吃,你能不吃点苦头?

卢氏不待见,横眉怒目算是轻的,王氏阳奉阴违,总是在暗地里捅刀子,风流二公子是没忘记叶灵的风情,可他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媳妇啊!

偌大的裴府可真的再没有人把叶灵当人看——谁都可以鄙夷一番不说,那发馊的饭菜还不给吃饱……

作为一个娼妓的女儿,裴雪无疑是幸运的,因为是老夫人亲自带大的,她享受了其他嫡出小姐同样的待遇。

《礼记》有云:女子许嫁,笄而醴之,称字。

已过及笄之年,雪儿小姐却倍感烦闷,上门提亲的不少,可在这注重门第观念的时代,她想要嫁入其余六姓,庶出都够不上的身份对她是一种无形的羁绊。

她恨叶灵,恨叶灵给了她这么一个尴尬的身份,她想不明白像叶灵这样的女人为何会出现在裴家这种高门大阀。

“小姐,她来了,侯在门口想要见你。”

尽管不承认是叶灵的女儿,可裴雪却继承了叶灵的全部才情,琴棋书画、诗词曲赋、女工刺绣,她无所不精。此刻她正俯身案前,手中毛笔勾勒着那幅《杨柳依依图》,暮春三月,杨花点点,柳条依依,随风摇曳,端的是活灵活现。

在裴雪跟前,“叶灵”二字已成了禁语,小丫鬟嫣儿不敢触犯小姐的忌讳,只得用她来代替。

听到这声“她来了”,裴雪手腕猛地一沉,那幅杨柳图的空白处突然多出了一道极不和谐的笔墨。裴雪秀眉微蹙,表情变得很不耐烦,“她来干什么?你告诉她,我不想见她。”

嫣儿知道小姐心情不佳,不敢多言,应诺一声退了出去。

“小姐,她说你若不见她,她今天是不会走的。”时间不大,嫣儿再次回到了裴雪跟前,看到小姐面色愈发阴沉,她说话更是小心翼翼。

“啪!”裴雪将手中的毛笔重重的砸在案上,在嫣儿哆嗦的同时,她怒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你见到我了,有什么事你说,说完赶紧走。”看着叶灵身上那满是补丁的衣服,裴雪只觉得脸上**辣的,从旁边经过的丫鬟、婆子们似乎都在嘲笑她。

“雪儿,我是你娘,你……”

“够了!”裴雪好似被踩了尾巴的猫,“夫人才是我的母亲,如果你只是想说这些的话,那就请回吧。”裴雪说完这话,作势就要回屋。

听到女儿的话,叶灵只觉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转,可她也知道雪儿这么说没什么错,在裴府,无论是嫡出还是庶出,一律要称夫人为母亲,而她连姨娘也算不上。

“雪儿……”

“不要叫我雪儿,雪儿也是你叫的。”

听到女儿这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话,叶灵的泪水终于顺着脸颊淌了下来。

“小姐,今天是你弟弟的生日,我想给他……”

“弟弟?我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弟弟?你也不听听院子里的人怎么评说?也就你把那个白痴当宝贝吧。”

“你住嘴!你不能这样说你弟弟,他…他一定会醒过来的。”裴雪这话,真正触及了叶灵的底线,她有些歇斯底里的喊道。

“那你就盼着他醒过来孝敬你吧,我很忙,你自便吧。”说完这话,裴雪头也不回的甩上了门。

裴雪这无情的动作好似抽干了叶灵全部的力气,她不由自主的坐到了地上,泪眼模糊中她看到了她的儿子——羽儿,你一定会醒过来的。

“叶姨娘,你不要哭了,要是让夫人看到你在这儿,她又要借故打你了。”在裴府自然也有明事理的下人,嫣儿今年十五岁,被卖到裴府也有五个年头了,叶灵的遭遇她完全看在眼里,可她只是个丫鬟,纵使为叶灵叫屈,又有谁肯听她的?

看到裴雪进屋,嫣儿随身掏出一块洁净的帕子替叶灵拭去脸上的泪水,“姨娘,小姐这些日子心里不痛快,您不要怪她。”

嫣儿将叶灵扶起来,打量着四下没人,偷偷的从身上的小荷包里掏出几块碎银子,“姨娘,嫣儿知道今天是羽少爷的生日,这些碎银子您给他换点好吃的东西吧。”

说罢这话,不等叶灵说什么,嫣儿小跑着回屋了。

“好人有好报,嫣儿,菩萨会保佑你的。”叶灵呆呆的看着手里的碎银子,她那冰冷的心终于感到了丝丝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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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5章 全是燕窝惹的祸

在裴府,那些当红的小姐、太太们还有可能逛逛街、窜窜亲戚,可对于叶灵来说,这高门大宅实在和监狱没什么区别,不要说出门了,就是跨出内院都算奢侈。

以往她要给儿子买药,就会找裴府的管家,虽然每次都被剥削一番,可能换来所需的药品,叶灵也就知足了。

从没有给儿子额外买过吃的东西,叶灵攥着嫣儿赠送的那点碎银子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把它换成吃的。此时日近中午,厨房里飘来阵阵饭菜的香味,叶灵不由自主的来到了这集裴府美味之大成的地方。

裴府的厨房由王副管家夫妇负责,王郑氏尖酸势力,乃王夫人“统治”的铁杆拥护者,同是在一起生活的两口子,有妇如此,那个夫又能强到哪去?王副管家为人爱贪小便宜不说,还是个出了名的色鬼,闲暇之余总是想偷点腥。可以他的能耐又不具备一脚跨两船的能力,是以时至今日,他也没有过真正出轨的经历……

因为自己出身的关系,叶灵极少与府里的男人答话,这次当然也不会例外,来到厨房,她直接找上了王郑氏。

王副管家大号王五,像王夫人等掌权派称呼郑氏一般唤作王五家的,至于叶灵,她自然不敢这样称呼。

“郑家姐姐,小妹想跟你……”

“有事说事,不要试着跟我套近乎。”郑氏眼皮耷拉着,一幅爱理不理的架势。

“今天是羽儿生日,小妹想跟你买些燕窝之类补身子的东西……”十几年的时间她都生活在屋檐下,面对郑氏这小人得志的嘴脸,叶灵如何能不低头?

“羽儿生日?羽儿是谁?”想到夫人的授意,郑氏揣着明白装糊涂,“燕窝这种金贵的补品岂是谁都可以吃的?老太爷、老夫人那儿要是供应不上你担得起这个责任?”说罢这话,郑氏端起身边那半碗燕窝粥,炫耀似的抿了一口。

叶灵自然看清了郑氏碗里的东西,在别人的白眼中生活了十几年,她能不知道郑氏的意图?可今天是儿子的生日,她要兑现对儿子承诺的事儿。

叶灵还想说什么,谁知郑氏突然变得不耐烦起来,她毫不客气的道:“厨房重地,也是你能随便蹿的?你要是再不离开,我可要告诉夫人了。”

“郑家姐姐……”看到郑氏突然跟个藏獒似的将耳朵耷拉起来,叶灵知道今天是拿不到想要的东西了,她看了“藏獒”一眼悻悻的转身离开了。

然而,叶灵却不知道她刚刚的一切举动全被猫在一边的王副管家看在眼里。

二爷最近几年都没有宠幸过叶灵,这在裴府已不是什么秘密,深闺怨妇又有事相求,今天是不是可以一亲芳泽?想到叶灵那绝美的容颜,王副管家那久经折磨的色心蠢蠢欲动了。

“叶姨娘,请留步。”叶灵虽然没有姨娘的身份,可裴府的下人们私下谈论的时候总是以姨娘称呼叶灵。

“王副管家,你有事么?”叶灵说话的时候,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她要跟别的男人保持一定的距离。

王副管家不是所谓的绅士,更不是那彬彬有礼的道德贤人,在叶灵后退一步的同时,他竟然跨前了一大步。

“叶姨娘,你不是想吃燕窝吗?我那儿有上好的官燕,你来我房里取一下吧。”

在裴府步步为营这些年,叶灵早已是惊弓之鸟,她警惕的看了王五一眼,默默的思量着王副管家的真正用意。

“叶姨娘,其实你本不用这么苦的,我在裴府虽然只是一个副管家,可却格外受到夫人的器重,只要你偷偷的从了我,我会在暗中照应你的。”

也许是叶灵太美了,也许是王副管家守着郑氏张死人脸饥渴到了一定的程度,他竟然在“表白”之后就要去拉叶灵的手——我开出的条件这么诱人,这苦了好些年的女人没有理由不动心啊。

“啪!”叶灵顺手甩了王副管家一记耳光,她很清楚目前的处境,如果要是让夫人听到什么风言风语,她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辩不清楚。

“你个贱女人,敢打老子?”刚才还欲火焚身呢,这会儿王副管家又怒火冲天了,给脸不要脸的东西,我看你是找死!

“狐狸精,除了勾引爷们,你还能干什么?”就在这时候郑氏像头母狮子似的冲了过来,不由分说揪起叶灵的头发死命的向一边扯着。

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中国人有一大特点,那就是喜欢责人不喜欢责己,今天这事儿郑氏虽然看的清清楚楚的,可如果责备那死老头子,不就遂了这女人的意?

叶灵话本就不多,吵架哪是郑氏这等泼妇的对手?说到力气,身娇体柔的她怎能斗得过五大三粗的健妇?再有,普一见面就被敌人扯住了头发,叶灵哪还有反抗的余地?她不由自主的跟着郑氏向一边倒去。

男人嘛,总是同情弱者、同情美女,虽然刚被叶灵甩了一记耳光,可此刻见美人这等狼狈,他还是不由自主的为叶灵说了句好话。殊不知王五这话可算是捅了马蜂窝,郑氏犹如二战期间的小日本一样,中国战场还没肃清,太平洋第二战场就已经开辟。

郑氏一手扯着叶灵的头发,泼妇骂街似的跟王副管家干上了。

“都给我住手!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就在这时候,老夫人卢氏那威严的声音响彻在叶灵三人耳边。

老夫人卢氏今年五十有七,上了年纪的人无论是精神头还是身子骨都大不如前,天气渐热,卢氏因为贪凉胃里有些停食,眼瞅着就要传中饭了,没有什么胃口的她在丫鬟的劝说下到院子里溜达溜达,谁曾想碰到了这么一档子事。

男主外,女主内,虽然老太爷裴嵩还健在,可在管理家务上卢氏那是当之无愧的老祖宗,王副管家夫妇哪敢在老夫人面前叫板?两口子像见了猫的耗子一样,恭敬的站在了老夫人跟前,叶灵之前的站立完全依赖于郑氏的拉扯,此刻她突然松手,叶灵不由自主的扑到了地上。

“王五家的,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卢氏心情不好,见“闹事的”居然是叶灵,她心情变得更差——在她的观念里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叶灵就是祸乱她裴家的根源。

“回老夫人的话,叶姨娘……”

“什么叶姨娘?你个不要脸的贱人。”郑氏这话惹得卢氏肝火大动,想到老二将一个妓女收房,她总觉得比煽她耳光还令她难堪。

听到老夫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称自己贱人,叶灵紧咬着嘴唇一句话不说——在老夫人面前辩解,这和自取其辱有什么区别?郑氏听到老夫人的话,心下却是一喜,老夫人对狐狸精这个态度,今天还不是自己怎么编她就怎么听?

在郑氏这类女人心中根本无所谓道德是非,她想到的完全是功利——如果今天将死老头子调戏狐狸精的事说出去,那她老头子饭碗铁定没了……

“是…是,回老夫人的话,她…她竟然来厨房偷东西,我家那口子过来跟她理论,她却冷不丁的甩了我家老头子一记耳光。”说这话的时候,郑氏也不知从哪摸出一些半成品的燕窝。

听到郑氏的话,叶灵就知道要坏事,看到那些燕窝,她心又凉了一半,配上老夫人的态度,她知道今天她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来人,给我家法伺候!”卢氏偏听则暗,不由分说直接动家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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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6章 血浓于水乎?

在裴府,作为一个可有可无的角色,叶灵没有丝毫的人权,虽然明知道老夫人有意偏袒郑氏,可她却没有一个可以说理的地方。

老夫人是个什么态度,下人们察言观色也明白了个**不离十,执行家法的家丁哪还会客气?那沾了水的皮鞭挥舞起来更是虎虎生风。

痛?鞭笞对于叶灵来说早已是家常便饭;尊严?与照顾儿子的使命相比,她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

叶灵蜷缩在地上,斑斑血迹渗透外衣,她却是一声不吭……

老夫人解了气,腰不酸了,背不疼了,腿也不抽筋了,志得意满的拍拍**走人,剩下的是一帮看热闹的奴才们围着依旧匍匐在地上的叶灵指指点点。

“小姐,老夫人那会儿传话过来,让您陪她去用餐。”

“我知道了,前边那是怎么了?”裴雪在嫣儿的陪同下恰巧向叶灵挨打的地方走来,转过了一座假山,裴雪看到了围拢在前边的人群。

“小姐,我们过,”顿了一顿,嫣儿续道,“小姐,今天是羽少爷的生日,小婢觉得您该过……”

嫣儿说到这儿再也说不下去了,因为她看到了趴在人群中央的叶灵。

叶灵挣扎着站起身来,刚一抬头,她迎上了女儿那厌恶的目光,这目光像无情的利剑狠狠的刺进了她的心窝,严酷的家法没能让她掉一滴眼泪,可这一刻她哭了。

血毕竟浓于水,纵使厌恶,裴雪看到狼狈的叶灵心下也是一紧,她想上前将叶灵扶起来,可想到自己那卑微的出身,想到下人们暗地里可能的嘲笑,雪儿小姐银牙暗咬,扫了叶灵一眼,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了。

“小姐……”

看着裴雪离去的脚步,嫣儿有些茫然,身份真的那么重要吗?这一刻,她没有追上裴雪而是默默的走到了叶灵的身边……

“老妈这是干什么去了?这都一上午了,她怎么还不回来?”老夫人是撑着了,为了吃中饭她得出去溜达溜达,叶羽正好相反,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竟然饿得前胸贴后背。

人生最悲哀的事情莫过于挨饿,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叶羽从没想过《三毛流浪记》中那群苦孩子的生活会出现在他的身上,可他能怪母亲吗?想到早晨老妈吃的那点东西,叶羽不胜唏嘘,万恶的旧社会啊。

老妈回来了?真气雄浑的叶羽突然听到两个截然不同的脚步声向他所在的方向走来。隐隐约约中他听到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叶姨娘,您这是怎么了?到底是谁又打您了……

叶姨娘?难道老妈也姓叶?不对啊,如此蹒跚的脚步绝不是母亲的。

人生就是怕什么来什么。

前世的叶羽吊儿郎当,可他从没有真正恨过谁,单亲家庭父子的相依为命让他分外看重人间天伦。“沉睡”了一十四载,复苏后叶羽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叶灵,这个自称为娘的小女人那殷殷的母爱在他心中深深的扎根。

早就猜出母亲的生活很苦,可叶羽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母亲竟然会挨打,看着叶灵那血迹斑斑的衣服,他心底深处募得生出一股暴戾的情绪,真气疯狂的运转,那肃杀的感觉仿佛要寂灭一切……

“姨娘,您先歇息一下,嫣儿去给你拿些金疮药。”

叶灵没有答话,待嫣儿离开后,她突然扑到叶羽身上痛哭起来——天大地大,唯有在自己的小屋,在儿子的身边,她才可以尽情的发泄心中的委屈。

悲悲切切,凄凄惨惨戚戚,叶灵的哭声深深的震颤了叶羽,我这是怎么了?头脑渐渐恢复清明的他质问着自己,想到那潜藏的走火入魔之厄,叶羽只觉得额头冷汗涔涔——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可如果自己魂归冥冥,老妈该怎么办?

“羽儿,娘对不起你,今天是你的生日,娘却不能给你庆祝……”叶灵胡乱涂抹着脸上的泪水,抽抽噎噎的说道。

过生日?我的傻妈妈,你知不知道儿子真的不稀罕什么生日,儿子只想看到你平平安安的,眼角挂着泪花,叶羽那雄浑的真气缓缓的涌入了叶灵的体内——妈,儿子才是真的对不起呢,目前我能做的恐怕就只有这些吧。

小丫鬟嫣儿去得快,来的也快,“叶姨娘,您趴在这儿别动,嫣儿给你上药。”

叶羽打量着这个名叫嫣儿的小丫鬟,可爱的娃娃脸上镶嵌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联想到她对老妈的关心,叶羽对她好感倍增。可随着嫣儿的动作,叶羽看到了老妈那光洁的肌肤上那一道道鞭痕,他只觉得似乎有人在拿刀剜他的心……

“姨娘,疼么?”嫣儿用她那颤抖的手轻轻的抚摸着叶灵的身体。

叶灵微微摇了摇头,她突然抓住了嫣儿的手,“嫣儿,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只要我靠在羽儿身边,身上就觉得热乎乎的,然后就不觉得痛了。”

看着叶灵那煞有其事的样子,嫣儿轻轻叹了口气,她虽然经常安慰叶灵说羽少爷一定会醒过来的,可他真的会醒吗?

看得出嫣儿的不信,叶灵突然拉着她的手放到了叶羽的额头。

对于叶灵来说,叶羽是她的儿子,她从没有考虑过其他;可这种逻辑放在嫣儿身上却是行不通了,在现代社会,十五岁只是一个小女孩,可放在大梁朝已经到了可以嫁人的年龄,从没有跟男人有过接触的嫣儿轻呼一声,触电般猛地将手弹了开去。

“嫣儿,怎么了?姨娘是不是没有骗你?”

嫣儿唯唯诺诺的再次将手放到了叶羽的额头,脸红心跳的她不停地责备着自己:嫣儿,你怕什么,羽少爷躺在床上又不会动?你就当摸了摸姨娘的枕头。

叶灵和嫣儿的话一字不差的落到了叶羽耳中,我怎么也得配合老妈一下不是?念及此处,叶羽控制着真气由督脉涌向了额头神庭**。

嫣儿是感觉到了热乎乎的感觉,可大脑有些空白的她没分清这是跟男人接触的热乎还是姨娘所说的那种热乎……

“嫣儿,羽儿虽然不能动,可他能知道他身边发生的一切,羽儿看到我难过他会流泪的。”叶灵没有在意嫣儿这短暂的痴呆,她自顾自的抹掉了儿子眼角的泪痕,“我答应给羽儿庆祝生日,可我没做到,羽儿是个乖孩子,他一点也没怪我。”

“姨娘,我不是给了你些碎银子吗?你怎么会挨打?是不是夫人打你的?”叶灵的这话把神游天外的嫣儿拉回了现实,提到夫人,她有些愤愤不平的说道,“她仗着老夫人宠爱,欺负姨娘你不说,她还把我们二房那些不服她的丫鬟们……”

“哼!”就在这时候门口处传来一声怒哼……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晚上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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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7章 左右药性,乾坤挪移

“夫…夫人?”听到这威严的声音,叶灵只觉浑身一颤,她慌乱的披上衣服,赤着双脚跪到了床下,嫣儿脸上闪过一丝惨白,紧咬着嘴唇跪在了叶灵身边。

作为一个现代的大学生,满脑子人权观念,叶羽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老妈听到一个声音竟然会吓成这样。这时候,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走进了他的视线,这女人衣着光鲜,耀人眼目,那高高在上的感觉让叶羽很不爽。

夫人?难道这就是那未曾露面的便宜老爹的正房?叶羽很想当着她的面啐一口吐沫,然后很不屑的说一句,莫装逼,装逼遭雷劈,可惜他表达不出这个意思。

王夫人哪会知道叶羽心中所想?不要说关注叶羽了,她甚至看都没看叶灵一眼,她那双威严的眼睛正喷火的盯着嫣儿。

“小浪蹄子,乱嚼舌根,这还有没有家教了?”王夫人冷冷的注视着嫣儿,“来人,给我狠狠的抽这个贱婢!”

叶羽终于见识了什么是一呼百应,王夫人话音落地,就有两个健妇走到了嫣儿的跟前。

“夫人,嫣儿年纪小不懂事,她真不是有意冒犯夫人的,求夫人开恩饶了嫣儿这次吧。”叶灵突然扑到王夫人脚下,她近乎哀求的说道。

“年纪小?府里就是因为有她们乱嚼舌根才会生出这好些事端。”夫人厌恶的看了叶灵一眼,“叶灵,本夫人赏罚分明,你说今天嫣儿做的对吗?”

王夫人示意那两个健妇退下,她绕过叶灵缓缓的坐到了床上。

叶灵微微抬头看了嫣儿一眼,只见这妮子倔强的咬着嘴唇,她不由得探了口气,“夫人,嫣儿今天做的的确有些不妥,可夫人大人……”

“够了!无规矩不成方圆,犯了错就要受罚,叶灵,今天就由你来教训教训她吧。”王夫人打断了叶灵的话。

我操你二大爷的,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一手了?你这他娘的标准的挑拨离间啊,听到王夫人的话,叶羽只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夫人!”叶灵看了嫣儿一眼,在府里关心她的人不多,嫣儿绝对是对她最好的一个,她如何下得了手?左右为难之际,她突然咚咚的给王夫人磕起了响头。

“姨娘,夫人让你打,您就打吧,嫣儿不怪你的。”嫣儿突然扑到叶灵身边,阻止了她磕头的动作。

叶灵抬起头来,她扫了嫣儿一眼,随即哀求的看着王夫人。

看到叶灵额头的乌青,王夫人心底闪过一丝快意,她最爱看的就是叶灵的难堪,那会儿没能亲眼见证老夫人对她动用家法,她岂能错过这个好机会?

看到王夫人那不容置疑的表情,叶灵咬了咬牙,突然她甩手抽了自己一记耳光,“夫人,叶灵愿代嫣儿受罚。”

妈!看到叶灵脸上那鲜明的巴掌印,叶羽真气再度鼓荡起来,此刻王夫人离叶羽最近,她感觉到身边的异样,诧异的看了床上一眼,然而映入她眼帘的依旧是叶羽那痴痴呆呆的样子。

“姨娘!”嫣儿尖叫一声,她实在想不到叶灵竟然会自己打自己,在架住叶灵胳膊的同时,狠狠的打了自己一个耳光。

“够了!不要在这儿演戏了…啊!”王夫人一巴掌拍到了叶羽的腿上,一股大力涌来,她不由自主的飞上了半空,旋即**着地摔了个四仰八叉。

“夫人!”在叶灵和嫣儿错愕的瞬间,站立在一旁的两个健妇迅速围拢到王夫人的身边。

作为太原王氏的大小姐,在裴府过的又是锦衣玉食的生活,王夫人何曾吃过这等苦头?她只觉得**摔成了好几瓣,微微动一下身子,她眼泪就情不自禁的跑出来。

看着王夫人被人抬出去时那疑惑的眼神,叶羽心底闪过一丝快意,妈的,老虎不发威,你真当老子是病猫啊。

以王夫人的性子,在叶灵这儿出了这么大的丑,她岂能善罢甘休?

风平浪静的过了两天,第三天中午叶羽发现两边脸颊红肿的老妈一瘸一拐的走了回来,“羽儿,嫣儿被夫人重罚了。”这话说罢,叶灵趴在他的身上失声痛哭……

千年古木为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芊芊素手,轻拢慢捻,那低沉而又悲凉的筝声从叶灵指尖传出,如珠玑、似佛音,重重的敲在叶羽的心头。

喝着二十一世纪的水,吃着现代化的饭,耳朵里充斥的是那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这类浅薄到庸俗境界的网络流行歌曲,叶羽虽然有事没事就跟朋友去ktv吼上一通,可对古典的东西向来敬谢不敏的他从没想过母亲的指尖能给他带来如此巨大的冲击。

这时候他想起曾经在火车碰到的一位不怎么出名的四处赶场的歌手说过的话——唱歌的最高境界是用心去唱,能把自己的眼泪勾出来,没有理由不把观众唱哭。我笑则观众笑,我悲则观众悲——这些人估计都练过《九阴真经》的摄魂**。

男儿有泪不轻弹,“身娇体柔”的叶羽虽然暂时称不上爷们,可他却流泪了。

一曲终了,叶羽看到叶灵脸颊上淌下了两行清泪。

想到因为自己那日的“发威”而引来的王夫人接二连三的报复,想到从那日起再没有出现过的嫣儿,叶羽在心底默默的赌咒着——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杂碎们,你们最好祈祷老子晚点活过来……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问,为什么……

看到叶灵突然拭去脸上的泪水决然的抱着瑶琴走了出去,叶羽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要是搁在二十一世纪,坚强而又多才的母亲绝对不可能如此默默无闻,只是她打算把她心爱的宝贝抱到哪去?

谜底当天晚上就揭晓了,“羽儿,人参对身体很补的,娘相信你很快就会好起来。”说罢,叶灵小心翼翼的捧着那一小段“野萝卜根”走了出去。

人参,味甘、气温、微寒,气味俱轻,可升可将,阴中有阳,无毒,乃补气之圣药,活人之灵苗,能入五脏六腑,无处不到……

大学期间,叶羽对课程虽然兴趣寥寥,可对人参他却格外关注——不是因为它药性奇特,主要是因为他看了动画片《人参娃娃》,对长白山老林中那可以四处游走的有灵性的“植物”异常有兴趣。只可惜,临了他也没见过那穿着屁帘的小可爱……

母亲这生意做得划算吗?虽然不知道这年月人参价位几何,可叶羽总觉得母亲吃亏了——老妈那瑶琴的木头可是千年以前的古木做的,这看起来“猥亵无比”的野萝卜根有一百年吗?叶羽再度痛恨起自己来——干啥不好,你偏偏要当一个废物?

我要尽一切可能让自己好起来,看着母亲端着人参汤向自己走来,叶羽很郑重的告诉自己,可他只喝了一口就发觉这汤很不对味——就算他对经脉和药性一窍不通,那冲鼻的水煮大萝卜也瞒不了人啊。

叶羽感觉自己真的很没出息——他又哭了。

“羽儿,你是在心疼娘的瑶琴吗?娘虽然知道裴管家黑了咱家不少银子,可只要你能好起来,娘才不觉得吃亏呢!”

裴管家,我叉叉你个圈圈,你还真当老子是白痴了?就算是想弄虚作假也整点蔓菁根好不?你难道不知道人参跟萝卜药性相反吗?要是老妈以后真弄点人参回来,让你这萝卜根一搅和,那下次也白花钱了。

裴管家,你母亲的,你难道不知道老子最讨厌“兜售”假药的吗?

在裴家,叶羽心中的仇雠又多了一位……

二十一世纪的人都知道,冬吃萝卜夏吃姜,一年四季保健康,它的功效虽然和人参不是一个重量级的,可母亲既然花了银子,我就不能让她的心血白白浪费,叶羽强迫自己排除一切杂念,他细细的感受着萝卜的药性、归经……

性微温,入肺、胃二经,能清热解毒、利湿散瘀,叶羽感受着萝卜汤的功效,他琢磨着怎样才能更好的“废物”利用。

突然,他只觉得全身真气都涌向了肺、胃二经,这玩意就好像高科技的“纳米医生”一样,包裹着药性离开了萝卜根发挥药性的合法场合。

这怎么可能?叶羽被深深的震撼了一把,左右药性,乾坤挪移,老子即便不是超人,也算是医生中的翘楚了——疾在腠理,汤熨之所及也;在肌肤,针石之所及也;在肠胃,你就该喝汤药了;在骨髓,你就等着黑白无常来找你吧。

扁鹊大大的原话,叶羽虽然记不全了,可意思却是能搞明白,但如果我能左右药性,性质可就不一样了,只要我们明了温热寒凉的药性,就算是一颗大白菜,我乾坤颠倒一番,指不定就成为治疗顽疾的妙药啊。

十二正经挨个视察个遍,正正常常,叶羽没发现任何异常,他不死心,正经不走咱走奇经,兵家不还讲究出奇制胜么?可自从打通了任督二脉,他很郁闷的发现这地方简直跟个铜墙铁皮一般,强健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没办法继续向十五别络,毛细管迸发,结果他又失望了,除了感觉那因青春的躁动而冒出头角的青春痘消失以外,他还是外甥打灯笼啊。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很正常的一个人为什么这个德行?思想不能控制**,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穿越的后遗症?

沉浸的自己的医学领域,两耳不闻窗外事,恍恍惚惚又是三年,当他再次“醒来”时,看到的却是另一个让他暴走的冤案——秦桧扣在岳飞头顶的那“莫须有”的屎盆子都不及发生在母亲身上的十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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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8章 板子伺候

“少爷,请你自重!”

迷迷茫茫中叶羽听到了母亲那焦灼的声音,紧接着叶灵那消瘦的身影映入了他的眼帘。

这才几天啊,妈怎么瘦了这么多?看不到自己的身体,叶羽自然不清楚叶灵守着他又熬过了一千多个日日夜夜。

“小美人,你害什么羞啊,父亲早就不要你了,你为他守身如玉值得吗?还是让本少爷来安慰安慰你那颗空虚寂寞的心吧。”

说话的人是王夫人的长子裴温,鉴于老夫人的宠爱,裴大公子简直就是府里的混世魔王,自十五岁知人事以来,食甘髓味,他便开始了混迹脂粉阵仗的生涯。可惜生不逢时,偌大一个裴府可供他“消遣”的美人实在不多——裴嵩兄弟三人,裴忌、裴琮那两个房头,没有卢氏罩着,他不敢太放肆;大伯裴越女儿众多,那些姐姐妹妹身边的丫鬟们都颇有姿色,可想到裴越那威严的样子,这小子又不由得打了退堂鼓;至于三叔裴玄,那可是个见了美人走不动路的老色鬼,房里有个好看一点的早让他啃了,哪里轮得到裴温?

外援求不着,只能进一步拉动“内需”,可王夫人早就对府里那些有姿色的丫鬟进行了大清洗,裴温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降低标准……

两年时间下来,裴温渐渐玩厌了那些不怎么标志的“萝莉”们,这时候他开始将心思算计到叶灵的身上——论相貌,叶灵在整个裴府都是数一数二的,裴大**岂能不动心?

虽然不被卢氏承认,可叶灵毕竟是裴弘的女人,作为裴府的长孙,裴温能没点顾虑?观察了些日子,他发现老爹裴弘似乎早就忘了还有这么一个媳妇,联想到母亲的强势,裴温胆子渐渐的大了起来……

伴随着叶灵的一声尖叫,叶羽发现一个俊俏的不像话却满身脂粉气的公子哥饿虎扑食般向老妈扑过来。

在体力方面,男人有先天的优势,叶灵哪会是裴温的对手?一个踉跄倒在了叶羽的身上,裴大公子当然不会在意叶羽的死活,叠罗汉般压在了叶灵的身上。

你他妈找死!叶羽眼中寒光一闪,他真气将叶灵包裹的同时,疯狂的涌向了裴温……此时叶羽的真气岂是三年前可比?裴温惨叫一声倒飞了出去。

裴温的这声惨叫惊动了外边的丫鬟、婆子们,大少爷被打了?这些王夫人的心腹岂能没点反应?有闯进来扶少爷的,也有去报告夫人的……

“温儿,你怎么样了?”王夫人着急忙慌的赶了过来,她关切的看着儿子。

“娘,孩儿…孩儿动不了了,好痛……”裴温那脂粉气还真不是白长的,见到母亲竟然像个大姑娘似的哭了起来。

“叶灵,你究竟对我温儿做了什么,三年前本夫人就在你这儿跌了一跤,你到底在搞什么把戏?”王夫人的目光从儿子身上转向叶灵,那表情也由慈母变成了骄横大妇。

三年?叶羽心下却是一震,怪不得老妈消瘦了这么多,这么长时间她应该又没少吃苦头吧?

沐浴在儿子的真气中,叶灵本来觉得暖洋洋的,可听到王夫人这话,她却如坠冰窖,“夫人……”

“娘,这个女人将孩儿骗到这儿意欲非礼,孩儿不从,她竟然猛推了孩儿一把。”裴温打断了叶灵的话,他虽然是个混世魔王,可也知道意图非礼父亲妾室绝不是什么光彩的事,现在这么多丫鬟、婆子,要是万一不小心传到爷爷的耳朵里,他嫡长孙的地位恐怕就得摇晃摇晃,为了自身的前程,他只有恶人先告状。

听到裴温这话,叶羽眼中寒意更盛,他恨不得撕了这信口开河的混蛋——敢做不敢当,你枉称男人。这个世界有女人**男人这一说?现代法律在定义**犯时都明确表示为男人对女人进行非法的性行为,叶羽不信裴府就没有一个明白人……

“夫人,不是这样的,您听我解释……”叶灵慌了,如果真的砸实了这莫须有的罪名,她就是被浸猪笼也没有任何人会怜悯她。

“住嘴!”王夫人突然大喝一声,“来人,板子伺候!”

王夫人不是傻子,儿子的“兴趣爱好”她一清二楚,可她不允许丝毫可能威胁到儿子继承人地位的事情发生,更何况时过境迁,叶灵完全没有了继续留在裴府的必要,这一石二鸟的大好机会摆在面前,王夫人岂能没有定计?她话音落地,早有心腹预备好了板子、长凳等物,这些人平时就以折磨人为乐,此刻他们兴致勃勃的看着王夫人,只等那一声令下就可大展神威。

“叶灵,我再为你一句,为何要勾引少爷?”

“夫人,妾身怎能做出这种事?是少爷……”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这十几年叶灵把这句话奉为经典,可她也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退,不能忍的。看今天这架势,叶灵清楚如果自己抵死不认,还有可能活下去,可只要承认了这事,王夫人就敢当场将她杖毙。

“给我打!”王夫人怎么可能让叶灵把后半句话说完?看着行刑的家丁粗暴的将叶灵按到了长凳上,王夫人眼中闪过一丝快意的冷笑。

此时已是数九寒天,王夫人等人身上早已是厚厚的冬衣,可叶灵却衣衫单薄——她那些冬衣早就给儿子换成了药。

叶羽自然没注意到这些细节,看着那些恶奴手中的板子无情的落在母亲的臀上、腰上,耳边充斥着那啪啪的板子入肉的声音,他感到心在滴血……

面对丑恶,面对污秽,面对人类品质中最阴暗的角落,叶羽能压抑得住喷薄而出的怒火?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人被毒打,他能不滋生出仇恨的火焰?

母亲的鲜血染红了衣衫、顺着长凳滴落到地板上,看到这一幕,叶羽体内的真气虽然没有像上次那样暴走,可他却感觉丹田处募得生出一股邪魅的气息,这股气息让他感到了最原始的兽性。

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此刻不是考虑为什么的时候,他迫切的需要站起来,不成功便成仁,他疯狂的导引着这股气息涌向了四肢百骸。

虽然看不到,可叶羽却能感觉到自己手臂上青筋暴起,那微微颤抖的感觉让他看到了希望……

我要疯了,我被教师资格证逼得只想一把一把的抓头发,后天就要考试了,我感觉我的心在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我恨不得让时间静止在这一刻,明天永远不会来到。

中午出去之前推荐是102票,现在刚回家还是102票,俺的心又差点不跳了,这一上一下的感觉让我有种崩溃的感觉,兄弟们,你们得给我动力啊,看到票票的增长,我就有了动力,我就觉得人生很光明那。

给凌云点光明,ok?

第009章 王夫人的亲切探望

看到了希望并不等于成功,叶羽以无上的毅力,终于做出了他人生的第一个动作——双手成爪,可就在他想进一步握拳时,沉沉的脱力感袭击着他的神经,接着他全身经脉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

在他意识清醒的最后一刻,对叶灵用刑的恶奴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夫人,叶氏已然昏死过去……

王夫人实在想不到叶灵这娇柔的小女人竟然这样有骨头,打到皮开肉绽都不曾叫一声痛、告一句饶,看着不少丫鬟们那唏嘘和不忍的表情,王夫人知道直接将叶灵杖毙的美好想法实现不了了。

叶灵在府里身份比较特殊,妾不妾,婢不婢,王夫人清楚就算是不问青红皂白直接将她打死,也没有任何一项律法可以定她的罪。

裴弘这些年都没有踏足叶灵这间屋子,可那日听他睡梦中叫出“灵儿”这两个字,王夫人就知道夫君根本就没有忘记叶灵……

女人总妒丈夫、总妒别的女人的姿色,王夫人更是此中翘楚,看到叶灵那倾城之姿,她恨不得把她大卸八块,可王夫人却异常看中自己在府里的声誉,说的直白些她就是既想当婊子又要立贞节牌坊,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她不想因为打死叶灵而让下人们说她的闲话。

再有就是大爷裴越那儿不好交代。

裴越虽然没有明着关心过叶灵,可王夫人清楚当年老夫人没将叶灵轰出去,恐怕有他的一份功劳。当然这不是说裴越对叶灵有什么非分之想,作为裴嵩长子,裴越女儿虽然一大堆,可却没能生出儿子,这是他人生最大的遗憾,他想要过继一个儿子,叶羽无疑是最佳的选择,可由于叶羽的“天生白痴”,裴越不得不放弃了这个打算。

想到这儿,王夫人突然有些庆幸——论年龄,叶羽要比温儿大上两天,虽然他是叶灵所生,可却是实打实裴家的种,如果真的过继给大爷,他很有可能就是裴家未来的继承人。

要是这个白痴突然醒了,大爷还会不会继续之前的想法?

叶灵和她那白痴儿子不能留,为了自己的儿子,王夫人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可怎么才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呢?

看着死人般的叶灵被下人扔到了床上,王夫人突然眉头一皱,她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与母亲“同床共枕”十七载,叶羽虽然没能系统的打通叶灵那郁结的经脉,可长时间在他外放真气的濡润下,叶灵身体的抗击打能力要比别人强很多,这也是为什么数九寒天,她只穿单衣也能挨过去的因由。

伏在叶羽身边没多久,叶灵就醒了过来,“羽儿,你到底怎么了?”

早已习惯了儿子身周那祥和的气息,叶灵岂能察觉不到此时的异样?夹杂其中的那充满肃杀与死寂的邪魅气息让她心惊胆战,这是她第二次有这种感受了,只是这次要比上次强烈太多。

叶灵紧张的看着叶羽,忘记了身上的疼痛。

这时,她注意到叶羽的眼角挂着的一滴血泪。

血泪,必然包含着莫大的冤屈。

“羽儿,他们都冤枉娘亲,可娘知道我的孩儿却在替为娘叫屈。”叶灵艰难的侧起身子,将叶羽的手抓在了手里。

“羽儿,你?”叶灵惊呆了,十七年无微不至的照顾,她对叶羽的身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叶羽虽然是男孩,可由于不能有任何运动,他的身体绝对称得上柔若无骨,他手指怎么会变成这个奇怪的形状?

叶灵迅速抓起了他的另一只手,“羽儿,你的手怎么会变得这么僵硬?”叶灵哭了,她不停地揉捏着叶羽手指那僵硬的关节。

突然间,叶灵发现了那被叶羽抓烂的床单,“羽儿,娘知道你其实比娘更苦!”说完这话,叶灵那无声的流泪变成了嚎啕大哭……

“妹妹,你伤好点没?”第二天一大早,王夫人来访,此次她一改之前那冷冰冰、目空一切的态度,坐在床边亲热的拉着叶灵的手嘘寒问暖。

“莲儿,还不快点给灵儿妹妹敷药。”

王夫人口中这个叫莲儿的侍女应诺一声,端着个小罐走到了叶灵的跟前。

“不敢劳烦夫人,叶灵怎能在夫人面前宽衣解带?”叶灵哪能不知道王夫人的笑里藏刀?她虽然故意装作不卑不吭,可那略显颤抖的声音出卖了她。

“妹妹,你还在怪姐姐吗?”不等叶灵答话,王夫人续道,“妹妹,不要怪姐姐心狠,你也知道家有家规,像我们这样的大家族岂不更应如此?昨晚我已经把事情弄清楚了,的确是委屈了妹妹,我已经狠狠的教训了温儿,妹妹你要是心里还不舒服的话就打姐姐一顿。”

王夫人虽然很低姿态,可傻子也能看出她的虚情假意——在裴家,叶灵有几个胆子敢碰她?

“这事叶灵做的也有不对的地方,姐姐责罚的是,叶灵没有丝毫怨言。”叶灵看了躺在床上的叶羽一眼,为了儿子她昧着良心说了这些话。

“我就知道妹妹你不是那小肚鸡肠的人,想到妹妹身子不舒服,我特意去厨房熬了点人参紫米粥,给妹妹和羽儿补补身子。”

“莲儿,还不快将东西端过来?”王夫人又恢复了大家主母的风范,“妹妹,你快尝一尝姐姐的手艺如何?”

王夫人的态度简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叶灵虽然疑窦重重,可此时王夫人亲自喂饭她却不敢不吃。

看着叶灵吃下了小半碗粥,心满意足的王夫人面带微笑的离开了……

她到底想干什么?叶灵疑惑的看着王夫人的背影,难道这粥有问题?叶灵却没发现身体有任何异样的感觉,难道她真的是诚心道歉?

这时叶灵注意到了身边剩下的大半碗粥,她慈爱的看了躺在床上的叶羽一眼——有这种大补的东西,她才舍不得吃呢,叶灵艰难的撑起身子,将碗里的粥全部喂到了叶羽的嘴里……

咽下第一口粥,叶羽就从意识的自闭中醒了过来,老妈给我吃的是什么东西?叶羽只感觉一股夹杂着极寒、极热两种极端药性的物质从胃下口幽门处涌进了足阳明胃经,不等他有什么回应,这种物质已经在全身扩散开来。

这东西有毒?这个念头刚刚在脑海中成型,叶羽就感觉体内出现了两股截然不同的真气将那扩散的物质重新归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两股气息叶羽都不陌生,一种是源自十二正经的,他用来打通任督二脉的祥和之气,另一种则是在他暴怒时源自丹田的充满兽性的邪魅气息。

对于刚才意识的自闭,叶羽理所当然的理解为脱力的表象,殊不知真正的缘由却是这这两股气息……

明天就考试了,俺现在心里可是七上八下,等过了这两天,凌云尽可能做到一天两更,同时《美妙》也会给大家一个圆满的结局。

另:感谢眉月mm的打赏,你让凌云看到了路就在前方,谢谢,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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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0章 驱毒

人是善与恶的矛盾体,无论多么好的人,他骨子里也有恶的一面;再怎么十恶不赦的魔鬼,他也有善良的时刻。

行善还是为恶,关键是看哪个他占据主导地位。

对于叶羽来说,前世的他吊儿郎当,很有随遇而安的潜质,江山易改秉性难移,无论环境如何改变,深入到骨子里的个性是不会变的。

在十七载格物的大环境下,他体内那泊泊然、绵绵然的真气的形成,主导因素就是他的性格——偶尔有那么一点的小坚持,更多的却是随遇而安,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没有孤注一掷、不惜一切代价的站起来,我们姑且将这股气息称作善。

可看到母亲遭人毒打,想到母亲这些年的苦难,他心底积聚满了愤怒的火焰,为了给母亲劈开一条路,他要疯狂的杀戮,在这充满兽性气息的执念的主导下,为了母亲,他要不计一切后果站起来,我们可以将这股气息称之为恶。

在报亲恩的执念下称之为“恶”的气息占据了上风,叶羽马上就能站起来了,可就在这关键时刻他脱力了,此消彼长,随遇而安的“善”却不愿就此蛰伏,他要重新夺回对身体的控制权。

那个为了母亲的“恶”执着,而那个祥和的“善”强大,两股气息势均力敌、难分胜负,这才有了刚才意识的自闭……

王夫人给叶灵道歉,那是绝对的黄鼠狼给鸡拜年,这人参紫米粥虽然很有营养,可王夫人却在里边加了一种极其不营养的东西——午夜夺魂丹

午夜夺魂丹,顾名思义,午夜夺魂,你早上吃,还能活九个时辰,要是中午吃,也就能活六个时辰,可如果你要午夜之前吃,那么恭喜你,你马上就可以挂了。

此药乃太原王氏家族的秘药,没有解药不说,服之必死,王夫人动用这等“灵药”主要是想吃羊肉还不想惹身骚……

叶羽能左右药性,乾坤挪移,他体内的两股真气,均有强烈的自我保护意识,此刻同仇敌忾,一致对外,他自然恢复了意识。

叶羽绝对不相信叶灵会给他下毒药,当他品出这粥里含有人参的时候,他就知道有人想陷害自己或老妈。

老妈有这等大补的东西,她肯定舍不得吃,一定会全部喂给我,想到这儿,叶羽突然高兴起来,只要母亲没事就好……

叶羽不知道世间有午夜夺魂丹这等奇药,通过自己经脉中毒性的活跃程度,他理所当然的把它当成了服之即死的烈性药,看到母亲神色如常,加上先入为主的想法,他也就没有太在意。

当晚午夜时分,叶灵突然觉得腹痛如绞,在她还没来得及思考的时候,口鼻已经溢出了鲜血,此刻她如何不知着了王夫人的道?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叶灵绝望了,她呆呆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叶羽,我可怜的孩儿,要是娘不在了有谁来照顾你?

这时她又想到羽儿也喝了那碗粥,难道羽儿他……

棒伤未愈加上中毒之后的全身无力,叶灵艰难的抬起胳膊,她要看看儿子到底怎么样了,可她手指还没碰触到叶羽的口鼻,整条手臂已经软绵绵的垂了下去。

妈!叶羽不傻,看到叶灵这个样子,他如何不知道这是中毒的先兆?看着母亲那软绵绵的手臂,叶羽在心底生出一声惊天的呐喊。

邪魅!叶羽的眼睛突然变成了血红色,浑身充盈着无穷力量的他毫无征兆的坐起了身子,顾不上叶灵臀部的棒伤,叶羽扳过老妈的身子,双手按在了她的小腹上,雄浑的真气直透胞中。

督、任、冲三脉皆起于胞中,同出于会阴,然后别道而行,分布于腰背胸腹等处,因此医家称此三脉为“一源而三歧”。

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毒药,可从它发作到母亲意识丧失仅仅数息,叶羽哪敢等闲视之?他要让自己的真气在最短的时间内灌注老妈全身。

奇经八脉互相勾连,错综贯穿与十二正经之间,叶羽打算的挺好,可他忽略了一件事——叶灵体内经脉郁结了十之七八。

糟糕!感受到真气的阻塞,叶羽当真急出一身冷汗,夜色昏黑,可叶羽却能看清老妈臀部渗出的黑血,他知道毒素经过近九个时辰的扩散,已然遍布全身。

时间就是生命,叶羽想强行打通老妈受阻的经脉,可他也清楚这样只会有一个结果——老妈全身经脉爆裂,在此间不容发的时刻,叶羽一只手留在老妈的小腹处,另一只手游走于她全身各处**位……

叶羽很清楚,采取这个笨办法,他真气的利用率也就十之一二,可他有其他的选择吗?就算是拼掉一身功力,也要让母亲活下去,这是叶羽此时唯一的念头……

晨曦中叶灵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感觉到一双手分别按在她的胸口和小腹处,这到底是谁?猝然心惊的叶灵想要站起身来,这时她看到了赤着上身犹似雕像般默默的坐在她身旁的叶羽。

羽儿?看到儿子竟然坐了起来,叶灵感到一阵狂喜,这一刻她忘记了身上的疼痛,忘记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她突然觉得她的人生充满了色彩。

冰冷、僵硬,触摸到叶羽的身子,叶灵全身一震,眼泪刹那间淌了下来。

“羽儿,你不能死啊!”叶灵想唤起自己的儿子,可她发现她的喉咙竟然发不出声音,她没有在意这些,她摸索着叶羽的身子,想要搞清楚儿子到底怎么样了。

羽儿还活着?感受到叶羽那微弱的心跳,狂喜第二次冲击着她的心田,“羽儿,娘就知道你不会丢下为娘的。”

轻轻舒缓着叶羽那僵硬的关节,待他躺下后,叶灵抱住叶羽的同时将被子紧紧的裹在了他们身上——她要为儿子取暖。

昨天晚上的事情渐渐的浮现在叶灵的脑海,她知道是儿子救了她的命,饱含着深情的热泪再次弥漫了她的眼睛……

叶灵哑了,她毫无征兆的哑了,可偌大一个家族又岂会在乎一个贱籍的死活?当然,王夫人是个例外,她听到这个消息久久没有说话,午夜夺魂丹的毒性她太清楚了,不要说一个人,就是十头牛也不能幸免,叶灵是怎么活下来的?

王夫人毕竟是王夫人,眉头一皱,又是一条毒计上心来……

有些女人,在某些特定的场合,就算是死了也会被别人的唾沫星子喷上一通,更不要说侥幸不死的。

青楼习气不改,不守妇道,意图勾引少爷……不到一天工夫,叶灵的“光荣事迹”已然传遍了裴府的每一个角落。

无语问苍天,苍天不语;俯首向大地,大地沉默,背负着莫大的冤屈,在别人的唾沫星子里,叶灵拖着遍体鳞伤的躯体默默的照顾着她的儿子……

凌云还要说几句,首先还是鸣谢,感谢风流小猪122同学的打赏,除了更精彩的章节凌云实在无以为报。

第二,就是要说说剧情,第一卷到此为止,猪脚是时候醒过来了,第二卷的卷名已经想好,就叫《枉入红尘十七年,我欲只手补苍天》,也该来一个小**了。

第三,下周登上“二级分类频道推荐”,兄弟们多多支持哈,推荐票、收藏,凌云绝不挑食。

最后就是说说凌云今天考试的问题,就一句话,听天由命吧。

第010章 驱

人是善与恶的矛盾体,无论多么好的人,他骨子里也有恶的一面;再怎么十恶不赦的魔鬼,他也有善良的时刻。

行善还是为恶,关键是看哪个他占据主导地位。

对于叶羽来说,前世的他吊儿郎当,很有随遇而安的潜质,江山易改秉性难移,无论环境如何改变,深入到骨子里的个性是不会变的。

在十七载格物的大环境下,他体内那泊泊然、绵绵然的真气的形成,主导因素就是他的性格——偶尔有那么一点的小坚持,更多的却是随遇而安,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没有孤注一掷、不惜一切代价的站起来,我们姑且将这股气息称作善。

可看到母亲遭人毒打,想到母亲这些年的苦难,他心底积聚满了愤怒的火焰,为了给母亲劈开一条路,他要疯狂的杀戮,在这充满兽性气息的执念的主导下,为了母亲,他要不计一切后果站起来,我们可以将这股气息称之为恶。

在报亲恩的执念下称之为“恶”的气息占据了上风,叶羽马上就能站起来了,可就在这关键时刻他脱力了,此消彼长,随遇而安的“善”却不愿就此蛰伏,他要重新夺回对身体的控制权。

那个为了母亲的“恶”执着,而那个祥和的“善”强大,两股气息势均力敌、难分胜负,这才有了刚才意识的自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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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夺魂丹,顾名思义,午夜夺魂,你早上吃,还能活九个时辰,要是中午吃,也就能活六个时辰,可如果你要午夜之前吃,那么恭喜你,你马上就可以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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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羽能左右药性,乾坤挪移,他体内的两股真气,均有强烈的自我保护意识,此刻同仇敌忾,一致对外,他自然恢复了意识。

叶羽绝对不相信叶灵会给他下毒药,当他品出这粥里含有人参的时候,他就知道有人想陷害自己或老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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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羽不知道世间有午夜夺魂丹这等奇药,通过自己经脉中毒性的活跃程度,他理所当然的把它当成了服之即死的烈性药,看到母亲神色如常,加上先入为主的想法,他也就没有太在意。

当晚午夜时分,叶灵突然觉得腹痛如绞,在她还没来得及思考的时候,口鼻已经溢出了鲜血,此刻她如何不知着了王夫人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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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她又想到羽儿也喝了那碗粥,难道羽儿他……

棒伤未愈加上中毒之后的全身无力,叶灵艰难的抬起胳膊,她要看看儿子到底怎么样了,可她手指还没碰触到叶羽的口鼻,整条手臂已经软绵绵的垂了下去。

妈!叶羽不傻,看到叶灵这个样子,他如何不知道这是中毒的先兆?看着母亲那软绵绵的手臂,叶羽在心底生出一声惊天的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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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儿?看到儿子竟然坐了起来,叶灵感到一阵狂喜,这一刻她忘记了身上的疼痛,忘记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她突然觉得她的人生充满了色彩。

冰冷、僵硬,触摸到叶羽的身子,叶灵全身一震,眼泪刹那间淌了下来。

“羽儿,你不能死啊!”叶灵想唤起自己的儿子,可她发现她的喉咙竟然发不出声音,她没有在意这些,她摸索着叶羽的身子,想要搞清楚儿子到底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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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1章 龟息与胎息

羽儿,你到底怎么了?看着躺在床上的叶羽,叶灵不知道淌下了多少眼泪……

如果说叶羽死了,叶灵却能感觉到他那微弱的心跳以及比平时略低的体温,可说他活着吧,他却不似之前那般时不时的睁开眼睛,静静的躺在床上跟死人没什么区别。

叶灵自然不知道叶羽是因为真气损耗过剧而进入了一种介于龟息和胎息之间的无意识状态——若叶羽体力充沛,精神剑憾,他完全可以进入龟息的状态,炼精化气,达到内家高手梦寐以求的先天境界;可由于他没有任何运动,肤柔骨脆,体内精血严重不足,他必须借助自然之气才能保持身体精、气、血的平衡。

也得亏如此,要不然看到儿子气息全无,叶灵还不得哭死?

六天了,整整六天了,没有人知道叶灵是怎么熬下来的,叶羽能暂时压下她体内午夜夺魂丹的毒性,却不能迅速治愈她的外伤。没有了那祥和气息的濡润,寒冷成了叶灵最大的敌人——她那本就没有结痂的伤处冻裂了……

叶灵想给儿子找大夫,可在有心人谣言的蛊惑下,下人们避她唯恐不及,又有谁敢堂而皇之的同情她?没出过家门、走不了路又讲不了话的叶灵只能以泪洗面,然而她无时无刻不在为儿子祈祷着。

满天神佛不开眼,每天早晨她都期盼着儿子能睁开眼睛,可迎接她的每次都是失望——叶羽只能喝水而吃不下任何东西却没有丝毫生命消亡的迹象,这恐怕是叶灵最大的慰藉,在执着的相信儿子一定不会有事的同时,她匍匐着喂儿子喝水、照顾他的起居……

“羽儿,你冷吗?”叶灵抚摸着盖在叶羽身上的薄被,不能说话的她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滚,“你放心,有娘抱着你,你不会冷的。”尽管自己身上冰冷冰冷的,可叶灵还是情不自禁的抱紧了叶羽。

“咚!咚!!咚!!!”就在这时敲门声传来。

难道是好心人给自己送饭来了?这几天叶灵身子不方便,可天无绝人之路,每当她听到敲门声总能在门口看到数量不多的饭菜,只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给自己送饭的人。

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像叶灵这样的女人更容易记住别人对她的好,她艰难的爬下床,在“最短”的时间内打开了房门。

“叶美人,受这么重的伤还能爬这么快,你是不是想本大爷了?”王副管家一脸**的站在门口,看着叶灵臀部渗出的鲜血,他那张老脸笑的更**了。

叶灵一脸愤怒的看着王副管家,她想快速关上房门,可惜却被王副管家挡住了。

“小美人,勾引少爷这种事你都做得出来,你跟本大爷还见外什么?”王五挤进门来,他不怀好意的蹲下了身子。

叶灵被王副管家这话激的泪眼婆娑,她想甩他一个耳光,可都说吃一堑长一智,王副管家这么精明的人,他怎么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呦,叶美人,你的手怎么都冻烂了?你知不知道本大爷好生心疼?”王五抓住了叶灵那长满冻疮的手,他故作惊讶的说道。

不能说话又抽不回自己的手,叶灵“咿咿呀呀”的尖叫起来。

“叶美人,不要白费力气了,今天是老夫人的六十大寿,府里的家丁、丫鬟们都在寿园那边伺候着呢,你就是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的。”王副管家得意洋洋的看着惊恐万分的叶灵,他太感谢自己那张脸了——裴家可是响当当的大户人家,此刻更是高朋满座,宾客云集,管事的主子哪敢让王五这“上不得厅堂”的老脸去给裴府抹黑?

叶灵绝望了,她另一只手毫无章法的胡乱拍打着,王五这狗娘养的似乎是抱着猫戏耗子的心态任由叶灵的巴掌落到他的手臂上,只是笑嘻嘻的看着她。

“姨娘!”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声惊呼,叶灵和王副管家下意识的转过脸去。

映入他们眼帘的是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孩,瘦骨嶙峋,狼狈不堪,她那满是裂口的冻得馒头似的小手捧着一只小碗。

嫣儿?叶灵一眼就认出了这个穿着跟叫花子似的女孩,原来那每天给自己送饭的好心人就是嫣儿,自从那日的“诽谤”事件过后,叶灵虽然见不着嫣儿,可却知道她被王夫人逼着去做苦工了。

看到嫣儿那瘦削的脸庞,叶灵就能猜到她这几年的生活——她恐怕比自己更苦吧?在这种情况下,她却还不忘给自己送吃的东西,叶灵的眼睛再一次湿润了。

看到姨娘流泪,嫣儿抛下手中的小碗,她扑上前来,疯狂的厮打着王副管家。

“臭不要脸的,你竟然敢打大爷我?”

王副管家哪能不认识嫣儿?由雪儿小姐的贴身丫鬟被“贬到”厨房做苦力,在王夫人的授意下,他们夫妇可没少折磨她——挨打挨骂不说,脏活累活全是她一个人做了。嫣儿年轻貌美,楚楚动人,王副管家这等“上好淫民”能不怜香惜玉?可王郑氏她也不是吃素的啊,每天“贴身”虐待着嫣儿,王副管家找不着机会。

在王郑氏的调教下,没过多长时间嫣儿就变成了一个小乞丐,王副管家自诩裴府的半个主子,此时的嫣儿哪能入他老人家的法眼?然而王五这老混蛋却没忘记夫人的嘱托,他自然而然的和妻子站到了同一条战线上。

嫣儿性子倔强,宁折不弯,她不是没想过逃走,可裴府势力庞大,又有谁敢收留裴府的逃奴?被人抓回来就是往死里打……

此刻王副管家正**,见脏了吧唧的嫣儿竟然敢破坏他的“好事”,焉能不怒?他甩手一个耳光就把嫣儿打了一个跟头。

看了倒在地上的嫣儿一眼,叶灵低头狠狠的咬在了王副管家的手背上——心里积聚了太多的委屈与怨恨,此刻王副管家的手臂似乎成了她发泄的突破口。

咬定青山不放松,任尔东西南北风。

“臭娘们,你他妈的找死!”看着手背上涌出的鲜血,王五彻底的怒了,他抡圆了巴掌就向叶灵的脸上抽来。

“滚开!”感觉有人抓住了自己的胳膊,王副管家头也不抬的骂道……

第一,还是鸣谢,感谢风流小猪122同学的再次打赏~~

第二,登上了“二级分类频道推荐”,凌云心里很高兴啊。

第三,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晚上还有一更。

第012章 睡狮初醒

看到抓着王副管家胳膊的人,叶灵彻底呆住了,她哆嗦着嘴唇任由眼泪汹涌而出。

寒风凛冽,眼前的俊秀青年却只穿了一条睡裤,光着上身,赤着双脚,长发披肩,更雷人的是他随着王副管家的动作,弱柳扶风般左右摇摆着,可他那双邪魅的眼睛却死死的盯着王五。

这人不是叶羽是谁?

“叶灵,你够本事啊,勾引少爷不算,竟然在屋里养起了小白脸。”王副管家虽然知道叶灵有一个儿子,可那是全族公认的白痴,他怎么可能醒过来?王五理所当然的把叶羽当成了叶灵的奸夫。

人怎么能长这么帅呢?看着叶灵那深情款款的样子,王副管家好似喝了几十升陈年老醋,羞怒交加之下,他抡起那刚被叶灵咬过的拳头,狠狠的砸在了叶羽的胸口。

嫣儿依稀认出了叶羽,看着他那“弱不禁风”的小身板,想到王副管家拳头上的力道,小妮子突然闭上了眼睛;至于叶灵,到现在为止,她依旧痴痴呆呆的,那双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叶羽的脸庞。

似乎听到了王副管家的惨叫声,嫣儿惊诧的睁开了眼睛,这怎么可能?看着倒飞出去倒在地上呻吟的王副管家,她心底充满了疑惑,接着她看到了更令她难以置信的一幕——叶羽虽然摇摇晃晃的跟个不倒翁似的,可他走起路来却异常迅捷,眨眼间他就骑到了王副管家的身上。

想到这个混蛋调戏老妈,叶羽双拳灌注着雄厚的真气毫无章法的擂在王五的身上、脸上……

不要说王五不懂内功,就算是一流高手,也不一定承受得住叶羽这庞大的真气,第一拳,叶羽就打废了王副管家的内脏,口鼻溢出鲜血眼瞅着是活不成了。

叶羽没有虐尸的癖好,可看到老妈受人欺负,睡狮初醒的他本来就有三分邪气,王副管家口鼻溢出的鲜血勾起了他对以前的回忆,他渐渐的失去了理智,这一刻,他不是人而是野兽,他要疯狂的杀戮,他要把欺负他们母子的杂碎全部撕成碎片。

可怜王副管家,没泡到妞不说,死了都不得安宁——尸体都快被叶羽蹂躏成“橡皮泥”了……

嫣儿何曾见到过这种景象?看着欺负自己的恶人“伏法”,她纵使有些快意,可看到叶羽身下那“乱糟糟”的尸体,她更多的是恐惧;叶灵回过神来,看到如颠如狂的叶羽,想到那日被他抓烂的床单,叶灵却充满了担忧,她忍痛爬起来扑到了儿子的身上。

叶灵清楚叶羽变成这个样子完全是因为她,可作为一个母亲,她只希望儿子能平平安安的,她紧紧的抱住叶羽希望能唤回他的理智。

叶羽太熟悉叶灵的气息了,他扭过头来看到的却是老妈那布满泪痕的俏脸,叶羽只感觉内心一颤,柔情压下了邪魅,他那血红色的眼睛渐渐褪色。

“羽儿,你的眼睛怎么了?”叶灵轻轻的抚摸着叶羽的脸庞,她想表达这个意思。

“妈……”

ma这个音,是人声带构成最容易发出的音之一,十七年的时间虽然没有说过一句话,可他这话倒也说得字正腔圆。

在大梁朝虽然有妈妈这个叫法,可它却不是母亲的意思,叶羽是按照从前的习惯叫的,而叶灵却是没有在意叶羽的称呼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有听到,她紧张的关注着儿子的眼睛,恢复正常的叶羽那儒慕的眼神让她喜极而泣。

“妈,你…冷…吗?我…抱…着…你!”叶羽紧紧的将叶灵抱在怀里,他话虽然说得很不利索,可对真气的操控却是异常“麻利”。叶羽清楚老妈身体的状况,他的真气气囊般将叶灵包裹起来。

听到叶羽这话,叶灵才注意到叶羽的“扮相”,还没等她有什么表示,那春天般暖洋洋的温煦感已经遍布了她的身周,这祥和的气息让她想起了从前的日子,看到自己的儿子终于醒了,叶灵不自觉的笑了。

作为一个母亲,她的爱是最无私的,她对儿女的要求实在少得可怜。

这时候,叶灵看到了不远处瑟瑟发抖的嫣儿,这妮子似乎还没从刚才的震撼中回过神来,她正望着王副管家化作的肉泥发呆……

“你是…嫣儿?”叶羽将叶灵抱到床上,他摇摇晃晃的走到了嫣儿跟前,这女孩前后的变化太大了,直到叶羽撩起她那乱蓬蓬的头发,他才依稀认出了曾经那张可爱的娃娃脸。

嫣儿没有说话,面露恐惧之色的她不由自主的躲避着叶羽。

“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叶羽说话渐渐变得流畅,他突然抓住了嫣儿的小手,真气缓缓的渡入她的体内。

“你…你是羽少爷?”那祥和宁静的感觉让嫣儿恐惧之心渐消,她没话找话的说了这么一句。

“恩!”叶羽微笑着点了点头。

看着叶羽那俊逸的微笑,想到自己此刻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嫣儿突然悲从中来,“羽少爷,嫣儿现在好丑,你不要管我,你让我自生自灭好了。”小妮子挣扎着就要跑开。

“嫣儿,你…不丑,你在我心中永远都是最美的,”顿了一顿,叶羽续道:“在这个世上,锦上添花容易,要做到雪中送炭可就难了,我这些年虽然不能说话,可却是知道周围发生的一切,府人所有的人都瞧不起母亲,只有嫣儿你同情她,照顾她,这份恩情比天高、比海深,叶羽不是白眼狼,滴水之恩都当涌泉想报,嫣儿你对母亲的大恩,叶羽又怎能忘记?”

“羽少爷,嫣儿…嫣儿没想过要什么回报,看到姨娘我就想起我过世的娘亲,我就好想帮助姨娘。”说到这儿,嫣儿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滚下来。

“嫣儿,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娘就是你的娘,我不会再让你们受任何委屈的。”这时候叶羽想起了自己那未曾谋面的姐姐,从叶灵的只言片语他就能猜到这个姐姐对母亲的态度,乌鸦有反哺之情,羊羔有跪乳之恩,作为高等生灵的人类在母亲挨打之后竟然不陪在身边,叶羽对她很不耻。

“羽少爷,嫣儿只是个丫鬟,嫣儿不配……”

前世的叶羽算不上什么好学生,这辈子他也不打算做什么好人,恨我所恨、爱我所爱,叶羽又怎能让封建社会的尊卑思想束缚他的灵魂?他打断了嫣儿的话,“嫣儿,你觉得我像个少爷吗?”

叶羽这话问的不无道理,你见过哪个少爷冰天雪地里是他这么个“卖相”?你见过哪个少爷她母亲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被人打的皮开肉绽?除了嫣儿,整个府上估计也没人拿他当少爷吧。

嫣儿还想说什么,叶羽却突然将她抱了起来。

“少爷,让嫣儿搀着你走。”这会儿身上暖洋洋的,嫣儿恢复了不少气力,看着叶羽走路的姿势,她着实有几分害怕。

叶羽没理她,径直走到了屋里——他摇摇晃晃是因为做了十七年标准的“床男”,胳膊腿不是很搭配,可就体力而言,他有那雄浑的真气支撑,想要找一个比他力气更大的人,恐怕不是很容易呀。

“妈……娘,你认嫣儿做干女儿好不?”

叶羽想继续称呼妈,可想到嫣儿称呼她老妈的时候叫娘亲,而自己老妈也一直自称为娘,他又想到以前看的古装电视剧,妓女称呼老鸨时才叫妈妈,这种事还是入乡随俗的好啊。

叶灵没有说话,她也说不了话,她紧紧的将坐在身边的嫣儿抱在了怀里。

“嫣儿,还不快叫娘。”

嫣儿看看叶羽,又看看叶灵,突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嫣儿,你知道哪有吃的东西?”看着母亲和嫣儿在自己真气濡润下渐渐红润的脸蛋儿,心情放松了不少的叶羽再次体会到了挨饿的感觉——饿了六七天,他要是不饿才是怪事呢。

以前挨饿是迫不得已,现在的叶羽又岂会坐以待毙?

“少爷,厨房有吃的东西,今天是老夫人的六十大寿,厨子们都被临时调到寿园那边了,我们现在可以偷偷去厨房拿点东西。”

老夫人六十大寿?冷眼旁观也有一段日子,叶羽自然知道裴府这个老夫人不怎么待见老妈,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这样的大日子我能不给你添点料?

前世的叶羽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更何况此时乎?他在母亲和嫣儿面前保持着平和不代表他忘记了过去母亲所受的屈辱。我今天要是不把你这寿宴给搅黄了,我他妈的跟你姓。

“娘,您先在这儿歇息一下,儿子去给您找点吃的。”叶羽帮叶灵盖好薄被,“嫣儿,你照顾一下娘,我一会儿就回来。”

看到叶羽要出门,叶灵突然从床里边拿出一套衣服,她这些年过的虽然很拮据,可她每年都会为儿子缝一身新衣——这是她对儿子醒过来变相的寄托。

“娘,我真不冷的,您就不要担心了。”叶羽微微一笑,摇晃着走了出去——他只穿一条睡裤自然有他的用意——老夫人六十大寿,能没点宾客?既然想要裴府丢脸,那咱就丢的彻底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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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3章 大闹寿宴(一)

走出门来,叶羽看到了那团“烂肉”,虽然恶心,可他却没有一丁点的怜悯,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有的人虽然活着,可他早该死了——龙有逆鳞触之必死,如果重来一次,我保证让他比现在更惨。

虽然来到这个莫名的大梁朝已经十七年了,可叶羽骨子里还是一个标准的现代人,杀人是不好的,就算是你万不得已你杀了人,也不能就这么晾在自家门口啊。

叶羽不信鬼神,更不敬鬼神,他抓起死鬼王副管家的一条腿,拖着他就离开了“蜗居”十七载的小屋。

裴府真大,简直与后世的大学城有得一拼,鳞次栉比的房屋把叶羽搞了个晕头转向,打量着这些房子,叶羽的火气越来越大——纵观整个裴府,就属老妈的房子最破旧。

这时叶羽耳边隐隐传来人群的喧哗声,看来就是那儿了,他随手将“杂碎”丢在一边,“飘飘忽忽”的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咦?这时候怎么会有牡丹花?叶羽在一处奢华的园子前停下了脚步,仔细一看原来是人造的,红绸做花,绿纱做叶,交相辉映,栩栩如生,一看就是出自大家手笔。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你有这个闲钱难道不能照顾一下我娘?叶羽本就气不顺,这下更是怒从心头起,他扯起那两株牡丹隔着院墙就丢进了园子,听到园中的惊叫声,叶羽心中升腾起一丝快意——爱砸哪个王八蛋就砸哪个王八蛋。

寿园?叶羽注视着八角门上方的那两个字嘀咕着,繁体字他虽然不会写,却也能猜个大概齐,可对于这酷似小篆的东西,他就真的“无能为力”了——欺负我没文化咋地?你看这两字歪歪扭扭的跟棺材上贴的东西差不多。

时间不大,两个超级猛男伴着一个留有山羊须的中年人急匆匆的走了出来。

“兀那小丐,你刚刚看没看到有人从这儿经过?”看着叶羽的打扮以及他的小身板,山羊须丝毫没有怀疑他——那两盆牡丹最少也得五六十斤,他不相信叶羽有这个能力。

“我靠,你他妈的狗眼吗?你见过像我这么帅的乞丐?”叶羽到现在为止没见过自己长什么样,以他的性子自然也不会在意别人称呼他什么,可在裴府不同,他没事都想找点事,更不要说有事了。

“大胆乞丐,竟敢对裴管家无礼?我看你是找死!”裴管家虽然只是个奴才,可却是奴才中的佼佼者,在裴府除了主子哪个不对他恭敬有加?其中一个“超男”彷佛被人刨了祖坟一般,叫嚣着冲到了叶羽的跟前。

“裴府有几个裴管家?”叶羽眼中寒光一闪,他哪能忘记三年前的“假药门”事件?这时候他想到了很经典的一句话——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

“大牛,二虎,把他给我轰出去,我裴府岂是这些下三滥都可以进来的?门房的家丁干什么吃的。”裴管家很生气,裴府大房第一总管,不要说府上了就是整个管家界,都是响当当的人物,这不长眼睛的小丐竟然敢问裴府有几个裴管家。

大牛、二虎如奉圣旨,齐齐走到了叶羽的跟前。

叶羽不懂拳脚功夫,可打混架他熟悉——打人先打脸,揍脸先封眼,大牛、二虎还没碰到叶羽的身子,叶羽的双拳已然闷到了他们眼睛上。

“你……”反了你个小丐,竟然敢在裴府撒野,你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来人……”

“你叫谁下三滥?”

叶羽眼中邪茫一闪,那冷冰冰的肃杀气息让裴管家不寒而栗。

“我…我是叫我自己。”他是魔鬼,他不是人,这个念头作祟下,裴管家忍辱偷生,自认下三滥。

“小裴啊,本少爷现在有些冷,你看是不是……”叶羽按着裴管家的肩头,皮笑肉不笑的打着商量。

“你…你,我屋里有衣服,我带你去取。”裴管家很郁闷那,他今年五十六岁,作为老太爷的故旧书童,就算是大少爷裴越见了他也得恭敬的叫一句裴叔,谁曾想今天竟然被一个小乞丐叫成了小裴。

“本少爷时间宝贵,这一来一回的我耽搁不起啊!”顿了一顿,“小裴,你这皮袍不错嘛,借本少爷穿两天如何?”

叶羽好商好量的,可他抓着“小裴”肩膀的手却是不断加力,“小裴啊,你看你都出汗了,还是把皮袍脱下来凉快凉快吧。”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裴管家边脱衣服边诅咒着叶羽——这哪来的小混蛋啊,我忍过这口气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内衣就别脱了,”叶羽接过裴管家的皮袍,指着他身上的睡衣说道。

“小裴”本就担心这事呢,听到“小恶魔”的话,他当真是感激涕零,可听到后一句话,裴管家差点没气爆了肚皮。

“谁知道你有没有病啊,本少爷可不是那种下三滥的人。”叶羽言下之意很明确……

“站住!放开裴管家,否则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就在这时,几个手持棍棒的护院家丁雄赳赳的围住了叶羽和裴管家。

“小裴啊,本少爷想进寿园看看,他们不让我进去,你说该怎么办?”

这一会儿功夫,裴管家已然冻得浑身发抖,突然感觉肩头传来一阵剧痛,牙关打颤额头冷汗涔涔而下,“你们…退下,不得对…对少侠无理。”

看着那些不知所措的护院,叶羽嘴角撇过一丝冷笑,他和“小裴”勾肩搭背的走进了寿园……

七大士族通婚频繁,你姑姑嫁给了我儿子,我叔叔娶了你堂妹……高频率的血缘异辈婚媾,让卢氏出身的老夫人成了这个的姑妈,那个的姨婆,还有可能是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小后生他小舅子的姨姥姥……

反正都是亲戚,七大士族哪家能没有贺寿的?裴嵩位极人臣,门生故吏遍天下,为了自身前程,他们谁敢不到场?

偌大的寿园摆满了宴席,觥筹交错,其乐融融……

大梁朝最讲究上下尊卑,这座次的安排实则是包含了莫大的学问——能靠近老寿星坐的有几个是家世平庸之辈?至于外围这些客人,大部分是那些想跟裴府扯上关系,自愿前来献礼的小官。

县官不如现管,裴管家狐假虎威,拜谒着能不甘言媚词?

“裴管家好!”

“裴管家您辛苦了!”

“……”

“看不出啊,你在裴府还真有点名气,平时没少收他们的银子吧。”

听到叶羽这话,“小裴”差点没哭了,“这位少侠,不知老朽到底哪得罪您了,就算刚才我言语不敬,可我已经道过谦了,您就别挖苦我了。”

“你是装不明白还是真不明白?”

“少侠明鉴,老朽哪敢装不明白?只要少侠您不跟我为难,裴某愿奉上纹银千两。”预先取之,必先予之,裴管家深明为人处世之道啊。

“你不认识我可以,我想有一个人你不会陌生吧?”

“谁?”

“叶灵!”

叶灵?裴管家心下一惊,细看叶羽容貌,他突然浑身一震,这怎么可能?

“你放心,我还舍不得弄死你,这些年你黑了我娘多少银子,我要你一个子不差的给我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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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凌云不是专业写手,虽然很想这样做,可在没有稳定稿酬收入前实在没这个胆量,码字只能抽业余的时间,另外,俺也没有存稿,发书之前只有三万字左右,偏偏这几天赶上考试,焦头烂额的哪能静下心来?看到朋友们催更的留言,凌云惶恐,写完一章,就赶紧上传一章。

还有,这本书我倾注了很大心血,文采与故事性,凌云想把握好这个度,写作的同时唯有拼命的看书恶补啊。

凌云真心需要你们的支持,也好让咱在新书榜上占有一席之地,ok?

我先校函一会儿,昨天晚上就睡了不到四个小时,咱们晚上见~~~

第014章 大闹寿宴(二)

“祖母大人在上,雪儿祝您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身着紫色衣衫的裴雪跪到了白白胖胖、一脸跋扈相的卢老夫人身前。

“哎哟,我的宝贝孙女,礼到了就行了,快点起来别着了凉。”卢老夫人虽然重男轻女,可对她亲自带大的孙女却是极为宠爱。

三个女人一台戏,女性扎堆的地方是非也就多了起来,裴越儿子没捞到,弄出来八个女儿;裴弘还算比较“专情”,除了裴雪之外,只有一个裴婉儿;至于裴玄,这老色鬼整天就是不停的“开荒”,播种多了,能没点收获?

这些女人围坐一桌,看着偎依在祖母怀里的裴雪,那尖酸刻薄的话一箩筐一箩筐的砸向了裴雪。

“神气什么?一个下贱的妓女生的贱种而已。”

“就是,她这么受老夫人宠爱,不是到现在还没嫁出去么?”

“我看等老夫人去世以后有谁肯罩着她……”

叶羽看到了台上的裴雪,虽然没见过面,可他却一眼就认出了她——简直是跟母亲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私底下对裴雪恨得咬牙切齿,可看到她的样貌,叶羽动摇了最初的想法——好也罢,歹也罢,毕竟一母同胞,如果伤了她的心娘肯定会难过的。

这时候,叶羽听到了那群“莺莺燕燕”中传来的声音,难道这就是所谓世家大族的千金小姐?虽然没有兄妹的情分,可叶羽着实不想别人以贱人称呼裴雪,更何况她们还侮辱了母亲。

“你够胆把刚才的话给我重复一遍!”叶羽盯着刚刚称呼老妈下贱的妓女、称呼雪儿贱种的女子说道,他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深处,那冷漠与死寂让和他“勾肩搭背”的裴管家都牙关打颤,更不要说这些小女生了。

这一桌没有一个人说话,这异样的氛围让围坐四周的本家与客人纷纷侧目——这少年是谁?他怎么穿了裴管家的袍子?

“哇!”就在这时候,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大哭起来。

“婉儿,你怎么了?”听到女孩的哭声,王夫人急匆匆的走了过来——王氏育有两子一女,长子裴温和叶羽同年,次子裴仁和小女裴婉儿乃一胞双生,卢氏不疼孙女,是因为孙子少孙女多;王夫人不一样,她儿子比女儿多,物以稀为贵,她能不疼爱幼女?

“裴管家,到底是……”说到这儿,王夫人看到了叶羽,他怎么会醒来?惊骇之下,王夫人连一边的女儿都忘记了。

“王夫人,曾经的白痴站在了你的面前,你是不是很诧异?”叶羽声音不大,可这话却清清楚楚的传进了每一个人的耳朵。

“好雄浑的真气,这少年是什么来路?”说话的人是一个老和尚,脑袋虽然剃的光秃秃的,可那花白的眉毛、胡子却是长长的垂了下来,颈带佛珠,身披烫金袈裟,闭着眼睛冥想的样子看起来慈眉善目。

听到叶羽的声音,老和尚突然睁开了眼睛,“明空玄女,缥缈峰有没有关于他的记载?”

“如此邪魅的气息绝非我正道中人。”

说话的女子虽然俗家打扮,却是身着葛布缁衣,如此穿着非但无损她绝美的容颜反倒进一步衬托了她缥缈虚幻的气质。

玉为肌,花为魂,水为骨,那一双灵动智慧的美眸夹在着佛家的悲悯,道家的洒脱,儒家的虔诚,这等不食人家烟火的气质衬托下,她那倾城倾国之貌反而成了点缀。

明空仙子竟然会关注这么一个人?七大士族的那些猪哥们纷纷向叶羽投去了嫉恨的目光。

叶羽始终没有关注这边,他哪知道自己一句话就被七大士族的纨绔们当成了公敌?他松开裴管家,大笑着走到了卢氏的跟前——作为今天寿宴的主角,这可是整个寿园的“风水宝地。”

“卢老夫人是吧?你今年八十了吧?”叶羽看着抱着裴雪的卢老夫人,半真半假似笑非笑的说道。

“这位小哥是哪里人氏?人生七十古来稀,老身可没奢望活到八十啊,老身今年整六十了。”

卢氏就没去过叶灵的小屋,她哪能认识叶羽?裴雪虽然也没怎么见过叶羽,可他那酷似叶灵的容貌让她起了怀疑……

什么是骂人的最高境界?把人当场骂哭了,那不是高手,真正的高手是你骂了人之后,别人非但没恼反而表扬了你,等过了三天才被气得吐血。

“此子来者不善!”明空玄女听到叶羽这话,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

“玄女何出此言?”老和尚念经念多了,思维不是那么敏捷,他一时没搞懂叶羽这话的内涵。

明空玄女虽然地位崇高,可在老和尚面前却是晚辈,老人家发问了,她能不答?

“来人,把这扰乱老夫人寿宴的人轰出去。”王夫人从初见叶羽的震惊中回过味来,她一来心下有鬼,二来着实怕裴越旧事重提,听到叶羽的话,她可算找着理由了。

“王夫人,你凭什么说我扰乱老夫人寿宴?”看着王夫人手下的恶奴向自己靠近,想到那日母亲挨板子的场景,叶羽眼中邪茫大盛。

“你……”王夫人语塞——在场除了老夫人这当事人,其他人都听出叶羽刚才那话的言外之意,老夫人被人骂了还乐呵呵的夸奖人家,你如果这时候去揭穿他的话,那不等于煽老夫人一个大嘴巴子吗?这一干人等虽然对叶羽怒目而视,可谁也不想做那出头鸟啊。

“王夫人,咱们的账一会儿再算,我先跟她说几句话。”叶羽指着老夫人身边的裴雪说道。

听到叶羽这话,裴雪再无怀疑,她站起身来眼神复杂的看着叶羽——雪儿小姐虽然物质生活富足,可在精神上她却是灰色的:十八岁了还没有嫁人,这在大梁朝也算是异数,她为自己的终身大事而叹息;虽然有老夫人的宠爱,可那些姐姐妹妹却没有几个给她好脸色的,她为自己的孤寂而悲哀,每日寄情诗词歌赋,人前她总是一副淡然的样子,可谁又能知道她午夜梦回之际的痛哭?

婚姻的碰壁让她不再相信爱情,她想在府里找一个可以依靠、可以倾诉的对象,可整个裴府又有谁跟她是一条心?她恨王夫人,恨王夫人从她身边夺走了嫣儿,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嫣儿被人拖走的时候,她什么也没说,可当天晚上她却蒙着被子哭了整整一夜;她更恨叶灵,她恨她为什么要把她生出来,虽然听说王夫人杖责了叶灵,虽然听说叶灵哑了,可她却硬着心肠没去探望。

对这个弟弟纵使没有感情,可骨子里流着同样的血,她又怎能拿他当做路人看待?同时她也怕叶羽提及她的身世,这虽然瞒不了任何人,可裴雪宁肯自欺欺人。

“我该怎么称呼你?是大小姐?雪儿?还是姐姐?”叶羽此话一出,裴府哗然,他就是叶灵的白痴儿子?

裴雪没有说话,依旧眼神复杂的盯着叶羽。

“这些年,我虽然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可我却清楚我周围发生的一切,”说到这儿,叶羽似是无意的扫了王夫人一眼,“当我听说了你对母亲的态度,我真恨不得杀了你。”

裴雪听到叶羽这话,脸上突然现出一丝惨白,旋即紧紧的咬住了嘴唇。

“可现在我却知道我下不了手,茫茫人海,你我能做一母同胞,我很珍惜这种情分,你觉得我自作多情也好,还是怪我多管闲事也罢,我可以这样告诉你,为了母亲我可以藐视一切,同样,如果有人欺负你,我也可以疯狂的屠戮。”

说到这儿,满堂宾客再度窃窃私语起来,就你那摇摇晃晃的小身板,还想屠戮一切?你不怕牛皮吹破了?当然有三个人没有掉以轻心,明空玄女和那个老和尚感受到了叶羽身上散发的气息,他们神色凝重的看着叶羽;还有一个就是“小裴”,这老小子估计是被吓住了。

“温哥哥,这人是谁?他穿的衣服好奇怪啊,现在光着脚他也不怕冷?”裴温身边一个娇憨的漂亮女子指着叶羽说到……

“我这么做不为别的,就是不希望母亲伤心,同时我也希望你能记住一点,是那个叫叶灵的女人十月怀胎、一朝分娩而孕育了你,不管你想什么、做什么,生命传承的烙印是你这辈子无法摆脱的。”

生命传承的烙印?裴雪只觉得心里又苦又涩,她突然蹲在地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你…你是羽儿?”这时候,一个三四十岁,潇洒儒雅的帅哥走到叶羽跟前。

“你是?”叶羽看着他,淡淡的说出了这两个字。

“我…我是你的父亲。”在儒家思想的熏陶下,大梁一项讲究长幼有序,此时宾客满堂,作为父亲,裴弘于情于理都得站出来。

“父亲?我怎么不知道?”叶羽嘲讽的看着裴弘,“你能告诉我什么是父亲吗?”

什么是父亲?父亲就是爹,叶羽这个问题就等于问一加一为什么等于二,哑口无言的裴弘有些发懵。

“我倒要问一下,我是你精心培育的后代还是你享受快感而又不想负责的产物?”顿了一顿,叶羽续道,“父之于子,当为何亲?我心中的父亲是一座高山,他用他那厚重的脊背承载着我的哭与笑,我生病了,他可以冒着酷暑严寒,翻山越岭的背着我去看大夫;我做了什么错事,他语气虽然严厉,可巴掌高高举起却是轻轻落下……”叶羽突然想到了自己的父亲,那个从不会表达自己感情的男人,在没有自己的日子里他一个人该怎么过?无情未必真豪杰,那一滴不受控制的热泪从他眼角滑落。

这时候寿园里变得很安静,叶羽说话的方式虽然奇怪,但他的意思他们大概能懂,可人间真有那么质朴的父爱?这些达官显贵之家的子孙们自然体会不了叶羽对父亲的感情。

这就是那个在床上躺了十七年的白痴?人们心中纷纷闪过这样一个念头。

“可你觉得你配吗?那边树底下比较凉快。”叶羽哂道。

裴弘脑袋有些晕,他愣愣的看着叶羽,“什么树底下凉快?”

“哪凉快你给我哪呆着去。”……

叶羽这话犹如一颗炸弹扔在儒家纲常那平静的湖面上,敢直斥自己的父亲,这不是逆子是什么?群情哄哄,对着叶羽指指点点。

“混账东西!”这时候,一个身披重铠、怒目圆睁的将军走到了叶羽的跟前,他毫无征兆的一巴掌朝叶羽的脸上掴了过来……

虽然没到一百票,可凌云既然码出来了,那就尽早发给大家看看,这下可以赏点不?

第015章 大闹寿宴(三)

“素昧平生,你我无怨无仇,你要再这么蛮不讲理,老子可要翻脸了。”这种身披重铠的将军打扮,叶羽只在电视和图片里见过,乍见真人他能不关注?

可谁曾想这老不要脸的,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要开打,叶羽抓住了他的胳膊,怒气冲冲的看着他。

“我是你大爷!”看着桀骜不驯的叶羽,裴越心中喜怒难明,曾经“内定”的儿子站在自己面前,他能不高兴?可听到这浑小子直斥父亲的言语,他又觉得怒火中烧——子不教,父之过,他就是欠管教啊。

“你大爷的,你怎么骂人啊。”叶羽错误的理解了裴越的意思,“我现在没空理你,如果你非要找不自在也行,等我清完这笔旧账,老子奉陪到底。”

叶羽这话一出,裴越脑中就闪过一个念头——我骂他了吗?我就是他大爷啊。裴越没怎么样,他的八个女儿可彻底傻眼了,在府里,除了老太爷有谁敢跟父亲这样说话?

“你就是裴温吧?”叶羽邪邪一笑,他径直走到了裴温的跟前——在裴府叶羽恨的人很多,裴大少爷绝对是恨中之恨,挫骨扬灰不足以平息他心中的怒火。

“你…你想干什么?”在叶羽的注视下,裴大少爷只觉得牙关打颤。

“裴羽,你想干什么?”怜子之心人皆有之,看着叶羽走向裴温,王夫人厉声喝道。她虽然很不想承认叶羽的身份,可大爷和夫君都已言明,此刻她要是以“杂种”呼之,别人怎么看她?

“第一,我姓叶不姓裴,第二,我想干什么你很清楚,有一句话我憋在心里很久了——莫装逼,装逼遭雷劈,在我面前收起你夫人的架子吧,这唬不住我。”

在现代社会,随父姓、随母姓只看个人意愿,可在封建男权社会宗法思想的影响下,有谁敢冒这种大不韪?听到叶羽的第一句话,看着族人、宾客的反应,王夫人心下窃喜——老太爷怎会同意把家业交到这种人手上?

听到后半句,王夫人却是勃然大怒,她虽然不太明白什么是“莫装逼,装逼遭雷劈”,可她也知道叶羽绝对没说什么好话。

她的权威不容挑衅,王夫人刚要发火,她看到了叶羽眼中的寒芒,纵使不情愿,她还是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

“不要欺负我温哥哥!!”裴温身边的娇憨少女挡在了他的面前。

“你是谁?”

少女脸蛋儿一红,含羞瞟了裴温一眼,娇咤道,“要你管!”

巧笑嫣然羞对郎,凝脂少女自言情。

叶羽不是初哥,他能读不出眼前少女怀春的心境?看了看她身后的裴大少爷——这混蛋人前潇洒风流,一遇到事就瑟缩起来装鹌鹑,叶羽想到了很俗很俗的一句话——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就在这时,叶羽听到了老夫人的话……

“老二,他就是那贱人生的儿子?”卢氏反应是慢了一点,可她不是傻子,此时焉能不知道叶羽的身份?

“回母亲的话,是这样的。”在婚姻生活中“饱受摧残”,裴二公子早不复当初的风流。

俗话说佛也有三分火气,被叶羽如此挤兑,裴弘能不生气?可想到叶灵,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发火了——一日夫妻百日恩,纵使不爱叶灵,他心里能没点愧疚?

父之于子,当为何亲?叶羽那铿锵有力的叩问回响在他的脑海。

“儿子变成这样,你满意了?”老夫人看了不远处的雪儿一眼,“如果当年你肯听为娘的话,他会被一个妓女教成这样?”

裴府家规森严,母亲发话,裴弘哪敢顶嘴?唯唯诺诺的他只能默默的嘀咕——当年您听说羽儿是个白痴,恰逢温儿出生,您哪还顾得上他?

“虎毒尚不食子,这个孙儿虽然不肖,可我们却不能不认。”在大梁朝,无论贤与不肖,多子多孙就是福气,卢老夫人很不满意三个儿子才有四个孙子的境况,能扒拉一个是一个呗,好歹得凑一巴掌吧。

“至于那个贱人,竟然意图勾引温儿,你说我还能留她在府里……”在裴府,就是条狗都能“汪汪汪”的述说叶灵勾搭少爷的经过,卢氏能听不到风声?可府里正忙着筹备她的六十大寿,她可不想因为那个贱人影响了她大好的心情。

“老**,你他妈的给我闭嘴!”叶羽扭头冲卢氏大吼道,“贱人?勾引温儿?我看你就是天下第一贱人,你要是不会勾引爷们,你那几个儿子是怎么弄出来的?”

听到叶羽的话,在座诸人没有一个敢坐在椅子上的,他们张大了嘴巴,一脸惊诧的看着他,脸上表情的丰富实在不足以用笔墨来形容——卢氏是裴嵩的妻子,她同时又是范阳卢氏一族现任家主的嫡亲妹妹,兼之有太宗皇帝亲封一品诰命的光环,大梁朝有几个人敢这样跟她说话?

叶羽自然不会关注这些,他兀自意犹未尽,“你有哪一点比得上我娘?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就是出去卖也不一定……”

“混…混账,裴…裴管家,给我……”听到叶羽这恶毒的言语,卢氏气的差点没哮喘了。

“裴管家,着人把他给我乱棍打出去!”王夫人补全了卢氏的话,她很得意啊,这个孽种还有可能威胁到儿子的地位吗?

“小裴,你敢吗?”叶羽高声质问,他突然抓起了裴温身前的桌子,双手分别握住两条桌腿,真气鼓荡下他大喝一声,坚硬的木桌四分五裂……

裴管家本就战战兢兢的,听到叶羽的爆喝,看着地上散落的木片,狼籍的杯盘,他一**蹲到了地上。

“还有你们!!”叶羽将目光转向了渐渐向他围拢的家奴,“你们今天要是敢动手,除非能将我狠狠的踩在地下,永世不得翻身,否则我必定要你们生不如死。”

感受到叶羽那邪魅的气息,听到他掷地有声的话语,这些恶奴们竟然没有一个人敢继续向前一步。

看着裴温身边的少女,叶羽邪邪一笑,他想告诉在座的诸人什么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给朋友们汇报一下工作,早晨起床码了会儿字,赶紧跑到教育局参加普通话考试,恍恍惚惚的弄了个二级甲等,中午本想码出来,可竟然有些卡壳,没办法,收拾东西去上课,下午下课本以为能继续码一会儿的,可谁曾想校领导催着我出试卷,继续不得闲。

今天竟然还有晚自习,下了课赶紧码字啊……

另:有书友说**来得有点快,可我觉得,主角既然醒了,有着无尽力量的他难道任由“恶人”逍遥?

第016章 大闹寿宴(四)

少女叫陆小怜,娇纵刁蛮又自视武功天下无敌,她哪会将叶羽刚才牛叉的表现放在眼里?叶羽还没碰到人家的身子,她的腿就撩到了叶羽的裆里。

撩阴腿?叶羽唬了一跳,他实在没想到这年月就已经盛行女子防狼术了。

此时的叶羽双腿开立,他下意识的**了大腿……

“混蛋,你快放开我!”感到脚踝处传来的剧痛,差点没掉下泪来的陆小怜后悔死了——明知道这混蛋力气大,我为啥还要逞能?我用轻身功夫躲开多好?

以小弟弟做“诱饵”套住的“狼”,叶羽哪能让她飞掉?他顺势将陆小怜抱在了怀里,众目睽睽之下,叶羽的“魔爪”攀上了少女的酥胸……

光天化日之下被人袭胸,陆小怜羞愤欲死,淫贼、混蛋……陆小怜咒骂着叶羽的同时,小拳头毫无章法的捶在叶羽的身上。

陆小怜云英未嫁之身,哪堪叶羽如此挑逗?面赛桃花,眼神迷离,身子渐渐的发软的她拳头上的力道越来越小,整个人似乎贴在了叶羽的身上。

“淫贼,放开我妹妹,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这时,一个二十多岁,相貌粗豪、身材魁梧的青年走到了叶羽跟前。

“裴伯,这本是你的家事,陆直不便插手,可这混蛋侮辱了舍妹,小侄只好得罪了。”

七大士族,四文三武,卢氏、裴氏、崔氏、王氏,皆文官出身,而李氏、陆氏、柳氏乃武将发家。

大梁开国之初,太祖皇帝手握重兵,武力逼宫得天下,为避免重蹈前朝覆辙,他大大削弱了武将的权利,此消彼长,文官势力空前强大。

有权则有势,为了弥补政治上的失利,陆氏自然想跟裴府攀亲,陆小怜和裴温年纪相仿又门当户对,陆家自然极力撮合。

想到家族的决定,陆直不敢把裴府得罪死了,对走上前来的裴越说完这话,他才缓缓的拔出了厚背刀。

“贤侄且慢,裴某会给陆府一个满意的交待。”

别人不清楚,裴越焉能不知陆家家传霹雳刀的厉害?羽儿这小子虽然混蛋,可管教他焉能假手于人?再有裴越也不想看着叶羽被外人打伤,他虽然力大无穷,可那走路的姿势哪有一点高手风范?他能挡得住深得霹雳刀法精髓的陆直?

“臭小子,你今天可是够出格的了,还不快放开小怜姑娘……”

“你给我站住!我说过你要找不自在,等我清完这笔旧账,老子奉陪到底。”叶羽看着冲上前来的裴越大声喝道,顿了一顿,他扫视全场,“我做的事出格吗?你们难道没看清楚吗?是她在非礼我!”叶羽指着怀里的陆小怜说道。

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所有人心中都闪过这样一个念头,陆直手中厚背刀微微颤抖着,要不是考虑到裴府的势力,他早就冲上前去把叶羽砍了。

陆小怜本来被叶羽挑逗的心醉神迷,她渐渐的忘记了是被这混蛋强行非礼的,可听到叶羽的话,她却突然清醒了——大淫贼,你非礼人家不算还倒打一耙,又委屈又羞愧,小怜姑娘终于动用了女人的终极武器,她狠狠的咬在了叶羽的手背上。

“王夫人,你说是不是啊?”叶羽浑然未觉,他大声质问着王夫人,“既然我娘能**你那宝贝温少爷,那她为什么不能非礼我?你回答我!”

私语的人群再度鸦雀无声,他们纷纷注视着瑟缩在一边裴温……

看到儿子成了众矢之的,王夫人终于忍不住了,“给我把他轰出去,你们没听到吗?”王夫人对那帮不住往后退的家奴吼道。

“王夫人,你怕了?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你如果真能问心无愧,难道还怕我把话说完?”

这些人听到王夫人的话,不情不愿的向前踱了一步,可看到叶羽的表情,他们又迅速的退了回去,关键时刻保命要紧啊!

“我知道你是无辜的,可有一句话叫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错就错在不该跟这个混蛋扯上关系!”叶羽指着一边的裴温大吼道,他扫视全场,目光再次回到陆小怜的脸上,“你受了委屈,有这么多的人同情你,憎恶我,恨不得将我这十恶不赦的淫贼千刀万剐;可我娘呢?她比你还无辜,就是你心仪的那位大少爷,他色心萌动,意欲非礼我娘,事情败露以后,他却诬告我娘想**他,是不是啊,裴大少爷?”

裴温哪还说得出话来?

“我想问在座诸位一句,如果你们的儿子作出非礼父亲妾室的事情,你们会怎么做?你们又知道这位王夫人是怎么做的?”

叶羽似乎没想听他们的回答,他自顾自的说着,“女人**男人,就是傻子也知道这个罪名不成立啊,可王夫人这贱人却不问青红皂白,纵容恶奴将我娘打到皮开肉绽,身为人子,眼睁睁的看着母亲遭人毒打,将心比心,你们将会是什么感受?我恨不得将他们扒皮抽筋,生啖其肉!”

看着叶羽眼眶里的泪水,陆小怜不自觉的松开了嘴巴,看着他手背上那鲜明的牙印,涔涔而下的鲜血,小姑娘却丝毫没有“报仇”的快感,她看了身边的裴温一眼,心中突然多了些厌恶。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碗含有剧毒的人参粥差点要了我娘的命,我从没有见过那么可怕的毒药,仅仅数息之间就能让人的意识全部丧失,我拼着一身功力不要,也只能暂时压下我娘体内的剧毒。”

“我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可我也大概能猜出那碗人参粥是谁端给我娘的,”叶羽没有明说她是谁,可眼睛却死死的盯着王夫人。

“混账,你凭什么诬陷本夫人?”王夫人慌了,“你问问家里的下人,本夫人……”

“我有说是你吗?你这样急着撇清自己是不是心里有鬼?”叶羽针锋相对,“我娘没死,可她却哑了,可那个狠毒的人这样还不想放过她,一时间府里谣言四起,青楼习气不改,勾引少爷……”

“我娘只是一个可怜的女人,她为了她那“白痴儿子”抛弃了做人的尊严,她对那凭空的污蔑不置一词,她只是默默的照顾着儿子,你们说我能不为她做些什么?”

叶羽放开了陆小怜,她扭过头来指着卢氏说道,“老**,你说一个妓女教出来的孩子不好,难道你言传身教鼓捣出来的敢做不敢当的**犯就是好东西?看到这混蛋我都觉得恶心,我很庆幸我不姓裴,你们裴府上上下下、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他妈的混账王八蛋。”

“裴影,把这胡言乱语的孽畜就地格杀!”一个突兀的声音传进了叶羽的耳朵……

咱接着码!!

第017章 大闹寿宴(五)

“老太爷回府了。”

随着裴嵩身边小厮的一声唱诺,众人的目光才集中到站在一旁、须发皆张的裴老爷子身上。

夫人过寿,于情于理,裴嵩都该留在家里,可宫中一道诏令让他改变了主意。

突厥骑兵,屡犯边境,烧杀抢掠,无恶不作,面对一触即发的战局,朝廷上下却有两个截然不同的声音,是战是和,争论不休。

可就在今天突厥和亲的使者到了——敝国可汗久闻太宗皇帝之银屏公主才貌双全,愿与贵国永结秦晋之好……

马背上的民族能写出这么文绉绉的话语着实不易,可他们此举却是非常的不地道——这就好比两个家庭闹矛盾,叫突厥的这一家武力较强于叫大梁的这一家,突厥打了大梁的孩子,仁懦的大梁还在考虑该不该为自己的孩子出气呢,突厥就先谈条件了,你将你们家女儿嫁给我家老头子,咱们就和解,咱们再也不打架了——这说的好听点叫和亲,说的难听点叫丧权辱国,这等同于城下之盟啊。

听到突厥和亲的消息,太宗皇帝勃然大怒,难道国家的安定必须建立在女人的胸脯之上?

太宗皇帝哪能忘记十八年前送女儿金屏公主远嫁突厥的情景?

那时候太宗皇帝很郁闷,耕耘数十载,开荒无尽数,已过不惑之年,他却仅得一女,老百姓还知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呢,更遑论皇帝了。

求医不顶事,太宗皇帝唯有诉诸神佛,道家紫阳真人在求卦问卜方面别有心得——恕贫道直言,陛下欲得龙子,唯有积得阴功,善待万民,仅此而已。

没文化苦啊,太宗皇帝可不知道有一种病叫精子成活率不足,他把紫阳那老神棍的话奉为经典。

恰逢突厥大军压境,战局一起,必将生灵涂炭,流血漂橹,太宗皇帝也明白,国内不靖,军事力量实难与突厥骑兵抗衡,善待万民,为了自己那莫须有的龙子,他主动求和,狠心将年方十五的女儿送到了突厥……

破而后立,败而后成,想要真和平,唯有从战争中求取,以肉餧虎又岂能长治久安?从洛阳到突厥王庭,几个月的行程,金屏公主泣涕涟涟,睡醒了哭,哭累了睡……嫁到突厥不足一年,芳魂已归地府。

听到金屏故去的消息,太宗皇帝恨不得砍了紫阳那老神棍,可就在这时年逾四旬的敬康皇后竟突然怀孕,皇帝复又大喜。

高龄产妇生子本就不易,更何况一炮双响?最无情是帝王家,一句为了皇帝大业,难产的敬康皇后留下一对儿女,飘然仙去……

太宗皇帝这次可不再相信紫阳真人的话了——他现在都奔六十的人了,难道还有繁殖能力?

都说酒色伤身,太宗皇帝不好色,可为了后代,他强迫着自己宠幸了一个又一个女人,终究被掏空了身子,风烛残年的他怎能放心将这岌岌可危的江山交到爱子手里?

经过近二十年的休养生息,大梁不是没有一战之力,太宗皇帝要毕其功于一役……

可在大梁国,七姓无冕王的名号是白叫的?太宗皇帝的决定遭到了以他们为首的保守势力的强烈反对——国虽大,好战必亡,冠冕堂皇的理由之下,他们能没自己的打算?

战争一旦爆发,太宗皇帝能不借机削弱七大士族的权利?对于他们来说,胜了捞不到什么好处,要是万一不幸战败,覆巢之下岂有完卵?七大家族必将灰飞烟灭。

可和亲就不同了,女儿又不是他们的,用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换取一段时间的和平,他们何乐而不为?

事情没有定论,心烦意乱的裴嵩刚走进寿园就听到了叶羽的“豪言壮语”,他焉能心平气和?

“父亲大人息怒!”

叶羽只听到裴越的一声惊呼,他就见一个灰衣人鬼魅般的出现在自己跟前,气若刀割,形如闪电,招呼也不打一声,双掌就拍向了自己的胸口。

叶羽速度虽然也不怎么慢,可比起裴影却差了一大截——此人并不姓裴,早些年间乃一江湖侠盗,因遭人诬害,身陷囹圄,眼瞅着就要问斩,是裴嵩救下了他。裴姓乃裴嵩所赐,定名裴影,没别的意思,他就是要向影子一般保护着恩公,当然,他更会无条件执行裴嵩的任何命令。

“你他娘的耍诈……”

在叶羽的观点里,赤手空拳的武林高手比武,焉能不比拼内力?他手忙脚乱的抬起双掌迎了上去,可谁曾想这老小子竟然不按套路出牌,他双手转过一个奇异的弧度,避开叶羽双掌,拍在了他的胸口上。

双掌击空,那无处着力的感觉让叶羽几欲吐血,就在这时他感到一股阴柔的真气从胸口侵入经脉,话没说完,他就毫无风度的倒飞了出去……

叶羽被震飞在人们眼中是理所当然的,可他们却想不到裴影这“始作俑者”竟然向相反的方向飞了出去,当然,他落地的姿势比叶羽帅多了,叶羽是“四脚着地”,动作堪比狗吃屎,可他却是单膝跪地。

看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叶羽,王夫人脸上现出一丝冷笑——叶灵啊叶灵,你唯一的儿子也不在了,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弟…弟……”裴雪呐呐的叫着,她不由自主的朝叶羽走了过去——如果有人欺负你,我也会疯狂的屠戮,想到这话,她突然感到心里好痛。

“妹妹,这混蛋受此重击,小命定然难保……”

听着哥哥的话,陆小怜却感到心里好生沉重,她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有这种感受。

“父亲大人,求您收回成命,让裴影收手吧,他是您的孙子啊。”裴越、裴弘双双跪到了裴嵩的跟前。

孙子?卢氏听到儿子的话却是怒哼一声——她对刚才叶羽那老贱货的称呼耿耿于怀。

裴嵩却是一愣,我什么时候多了个孙子?“裴影,把他给我拖到柴房去!”搞不清叶羽的身份,裴嵩可不想就这么弄死他。

听到老太爷的话,裴影却暗暗叫苦,别人不清楚,他能不知道叶羽的可怕?只凭护体真气就能将自己震得气血翻涌,他内功会强横到什么地步?

裴影年纪也不小了,他保持这个姿势难道是为了耍酷?他想站起来,他想执行老太爷的命令,可在叶羽真气的反噬下,他动一动手指头都觉得困难。

“弟…弟……”在裴雪的惊呼声中,本该死翘翘的叶羽突然爬了起来,浑身散发着浓郁的兽性气息,他抹去嘴角的血水,扫视全场,最终将目光投在了裴影身上,“你想要我的命,那我就先送你上西天。”

叶羽虐杀王副管家,那次的发狂是基于对叶灵强烈的保护欲;可此刻却是不同,生命受到威胁,他心底深处燃起了求生的**,困兽犹斗,这时候的野兽才是最可怕的。

感受到这股邪恶之极的气息,闭目冥想的老和尚突然睁开了眼睛……

裴影没怕过什么,可这一刻他由衷的感到害怕,赤着双脚的叶羽脚步虽然很轻,他却感觉那好像死神的步伐一步一步叩在自己心头……

乳虎啸谷,百兽震惶,抓起裴影的手臂,叶羽仰天一声长啸,换来的却是裴影的一声惨叫。

断一臂,血淋漓,宾客皆惊起!

“阿弥陀佛!”就在这时,一声佛号唤回了叶羽的理智……

第二更奉上,看到兄弟们催更的留言,凌云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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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8章 大闹寿宴(六)

都说双胞胎之间有一种奇特的心灵感应,殊不知母之于子,也会有这种感受,叶灵虽然不是很熟悉叶羽的声音,可她却知道回荡在耳旁的啸声正是儿子的。

羽儿到底怎么了?猜到叶羽可能做的事,她生气;想到儿子可能面临的境况,她担忧,叶灵挣扎着爬下床来。

“…娘,您干什么?”嫣儿慌乱的扶起了叶灵。

叶灵没法解释,她看了嫣儿一眼,半拉半扶着她走出了家门……

“施主,你已入魔障,请听贫僧一言!”

“你是谁?”叶羽那狂乱的眼神渐渐清明,他疑惑的看着眼前的老和尚——卢氏六十大寿,请一个老和尚干啥?这时候他看清了眼前的断臂,再瞅瞅躺在血泊中昏死过去的裴影,虽然于心不忍,可不代表他会后悔,他能感受到裴影那强烈的杀意,如果今天我死在这儿,娘怎么办?

“阿弥陀佛,贫僧憨山德清。”老和尚双手合什,道一声佛儿,最后才报出了自己的法号。

“憨山德清?和尚的法号有四个字的?我只知道有个释迦牟尼。”

叶羽此话一出,在座诸人无不目瞪口呆,德清禅师乃大梁四大圣僧之一,地位尊崇仅次于缥缈峰,这小子竟敢如此无礼?裴府的人清楚叶羽底细,他不知道德清禅师倒也情有可原,外人可就不这么想了,这小子能硬生生扯掉活人的手臂,言语上的无礼算什么?

“老衲法号德清,在洛阳城外憨山寺修行,阿弥……”

跟和尚说话其实挺郁闷的,说话前叫一声阿弥陀佛,说完这话还得补一句佛号,叶羽打断了他,“我敬你是方外之人,有什么话快点说,不过提醒你一句,最好不要干预我的事情。”

老和尚涵养不错,他没有因为叶羽的无理而妄动嗔念,依旧慢条斯理的说道,“施主,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叶羽嗤笑一声,“苦海无边?从我站起来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苦海的彼岸近在眼前,回首前尘,你觉得我有可能游回去吗?放下屠刀?我的双手就是我人生的屠刀,前途渺茫,荆棘林立,恶魔丛生,我如果放下了,你说我拿什么劈荆斩魔?”

德清老和尚实在没想到叶羽会这样曲解这四句话,可作为禅宗的忠实信徒,德清顽固的认同禅宗识心见性的佛理——六道众生,皆可成佛,天下无不可渡之人。

他相信叶羽本性不坏,佛法广大,一定可以助他弃恶从善。

看着寿园中央随风飘动的旗幡,德清想到了师傅曾经说过的话,他遥指旗幡,“施主,请看那面旗幡,是风动,还是幡动?”

叶羽不信佛,可生活在二十一世纪,这种耳熟能详的故事他能不知道?

“不要跟我玩什么风动幡动,仁者心动的文字游戏,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从十四岁开始,我便心如磐石,岿然不动,有恩必报,有仇必偿,神佛不渡又有何妨?我自成魔便了。”

听到叶羽的话,老和尚虽然有些诧异,可更多的却是郁闷——就算你身具慧根,也不能如此不给老衲面子啊,听到叶羽的最后一句话,德清神色一凛,“施主此言差矣,我佛慈悲,普度众生……”

“普度众生?”叶羽扫视全场,他冷冷的看着这些所谓的上位者,“不知大师听没听过这么几句话:守法朝朝郁闷,强梁夜夜欢歌,损人利己骑马骡,正直公平挨饥饿,我到西天问我佛,佛说,我也没辙。”

在老和尚那充满禅定的声音里,叶羽那邪魅的气息渐渐收敛,可当他说到这几句话,想到这些年的经历,他眼中戾气渐渐生发。

“你心中那无所不能的佛连这点小事都解决不了,你还指望他普度众生?他除了告诉那些受苦的人,你这辈子安于现状,等下辈子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他还能做什么?”

听到叶羽的反问,大脑反应不够灵光,德清老和尚竟然卡壳了,一肚子佛经竟然不知道该用哪一句驳斥他了。

看到德清大师的样子,站在陆直身边的陆小怜不由得轻笑出声——她实在没想到这个禽兽一样的男人竟然这么能说。

他是我的弟弟?雪儿脑中现出这样一个问号,其实不光是她,裴府的每一个人都有这样的疑问,叶灵是怎么教育她这白痴儿子的?

“狮虎靠捕食猎物为生,你能说它比他口中的猎物恶吗?按照你们佛家所谓众生平等的说法,如果让老虎狮子跟你们一样吃素,你觉得是好事吗?”

叶羽思维是跳跃式的,不要说老和尚了,就是凝立一旁的明空玄女都有些跟不上,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当然是好事了,老虎不吃肉,那些小动物们不就安全了!”陆小怜忍不住插口道。

“小怜,不要胡说。”陆直训斥着妹妹,如果说之前他没把叶羽放在眼里,可看到他杀人的手法,陆直感到了恐惧,他可不想妹妹招惹这样的人。

“好事?”叶羽轻笑一下,“有一句话叫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没有了天敌就没有了生存压力,太安逸的生活反倒会促进它们的绝种。”

“人又何尝不是如此呢?战争才是推动社会进步的原动力,如果让我选择,我愿意做这样的一个恶人,将人世间那些渣滓、败类,一一肃清。”

这话说完,叶羽大踏步的走向了裴温——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小施主,请留步!”德清老和尚身形一闪已然挡到了叶羽跟前,“出家人慈悲为怀,老衲怎能容许你继续为恶?”

我刚才的吐沫他妈的白费了?这老和尚怎么就这么冥顽不化呢?叶羽眼中邪茫一闪,“老和尚,我与此二人不共戴天,如果你执意阻止,叶羽只好得罪了。”

看得出老和尚功夫不错,叶羽哪敢公平决斗?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他握紧拳头毫无征兆的击在了德清的胸口。

敢跟德清圣僧动手,看到叶羽这不知死活的动作,全场哗然。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拳头好似击在了海绵上,那软绵绵无处着力的感觉让叶羽大惊,难道老和尚内功已然达到登峰造极的境界?

“施主,邪不压正,及时收手吧。”叶羽不明白,德清老和尚可清楚,他的伏魔功恰恰是叶羽那邪魅气息的克星,这种情况下叶羽有可能赢吗?

真气完全被压制,叶羽拳脚没力气不说,武技更是烂的连一泡屎都不如,不过两招,他就被老和尚绞住了胳膊。

“一切有为法,犹如梦幻泡影,如梦亦如幻,如露亦如电,当作如是观。悟此法者,即是无念,无忆无著,不起诳妄,用自真如性,以智慧观照。于一切法,不取不舍,即是见性成佛……”老和尚可得着说话的机会了,他目视叶羽叽里咕噜的念起了经。

叶羽哪能知道老和尚说的是啥?他拼命想挣脱德清的控制,可惜却是徒劳无功:他体内虽然交织着正邪两股真气,以正对正,他绝对不会输于德清老和尚,可此种情况下,暴戾之气占据上风,他越是想挣脱,对体内祥和之气的压制就越强,可邪气越纯,受老和尚伏魔功的克制也就越厉害。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

说明一下:第一,今天是周四,一整天没课,本想多更,可谁曾想天要亡我?从早晨八点,停电一直停到晚上九点,来电了竟然还没网,又等了一个多小时,才堪堪连上网络。幸亏昨天凌云比较明智,上传完毕之后,迅速码字,要不然今天可就真断更了。

第二,明天停不停电,谣传不一,有说停,有说不停,也不知道昭通电力局到底搞什么鬼。

第三,给大家说一件事,明天学生考试,咱也有幸做一回监考,这感觉真爽。

第四,一会儿咱接着码,今夜奋战到两点。

第五,明天就周五了,兄弟们再支持下,凌云拜谢~~

第019章 大闹寿宴(七)

冬日天寒,伤口结痂本就不易,叶灵又没能及时就医,虽然已逾六日,可叶灵的棒伤却丝毫没有转好的迹象。

儿子是母亲心中永远的牵挂,凭借叶羽残留在她体内真气的支撑,叶灵强忍臀部的剧痛,在嫣儿的扶持下,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前行进着,任由鲜血染红了外衣。

“娘,您慢点走!”嫣儿泪眼婆娑,为了减轻叶灵的痛苦,她用她那娇弱的躯体支撑着叶灵的全部重量……

寿宴被扰,宾也好,主也罢,此刻都紧张的关注着叶羽的“精彩表演”,又有谁会在意叶灵二人?她们很顺利的走进了寿园。迈进寿园本没有错,可千不该万不该,她们不该走到王郑氏的身边。

小人们蝇营狗苟,他们拼命钻营,无时无刻不在考虑着怎样踩着别的奴才得到主子进一步的赏识,从而做一个更风光的奴才,王郑氏恰恰就是这样一个人。

欺软怕硬乃人之常情,叶羽的疯狂,震慑人心,王郑氏没有理由不怕,可看到他受制于德清圣僧,想到圣僧在大梁人心中的地位,她不怕了——一个贱人生的儿子能翻起多大的风浪?

王郑氏距离王夫人不远,她看到了叶灵,王夫人又岂能看不到?

王夫人爱面子,虽然恨不得立马把叶灵给剁了,可她却不是那种没脑子的人——都说家丑不可外扬,今天府里扬起的丑够多了,她要是再去添一把灰,老太爷估计就饶不了她;要说违心去讨好那个贱人吧,又不免欲盖弥彰。

这时候,她看到了王郑氏——恶名别人担,好人我来做,王夫人这一招早就玩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

察言观色,王郑氏读懂了夫人的意思,“小贱人,这是你该来的地方?快点给我滚出去!”个人的名声与夫人的器重比起来,她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她嚣张且娴熟的拧住了嫣儿的脸蛋儿……

叶灵的站立完全依赖于嫣儿的扶持,嫣儿一个踉跄,她也跟着扑到了地上。

自打一进园子,看到儿子被老和尚制住的怪异姿势,叶灵只觉心里的痛比身体的痛强烈百倍,爱子情深,她吃力的向叶羽爬去,血水和着眼泪,在她身后留下一条长长的印记……

人世间最炙热的,除了鲜血就是热泪,看着遥遥相对的母亲,叶羽感觉血液在沸腾。不在压抑中爆发,就在压抑中灭亡,叶羽不会服软,他更不能死,为了母亲,这一刻,他把人体的潜力发挥到了极限,双目赤红,邪气大凛,一声狮吼,身上的衣服片片碎裂,天女散花般飘荡在他和德清老和尚身周……

明空玄女悄立一旁,注视着渐渐趋于癫狂的叶羽,她心中百思不得其解,这个少年到底是谁?拥有如此可怕的力量,即使不学武技,他也能在大梁掀起血雨腥风。

除恶即是为善,想到师门的使命,明空玄女紧紧的握住了手中长剑。

“大师小心!”

气机交感之下,感受到叶羽真气的剧变,明空玄女大惊失色。

在她的示警声中,叶羽挣脱了德清的束缚,迅若闪电,他的双拳重重的击在了老和尚的前胸。

错愕、惊诧,在观者的目瞪口呆中,佛法神通的德清圣僧滑出三步之遥才堪堪站定,脸色煞白的他随之喷出一口鲜血……

缥缈峰七星莲花步乃天下轻功之冠,步步生莲花,明空玄女引以为傲的步法竟然输给了叶羽。

看着叶羽转到王郑氏的跟前,明空玄女长剑出鞘,锋芒毕露,“少侠,明空做你的对手!”

除了叶灵,天下间有谁可以命令叶羽?

“死!!”

王郑氏不是德清老和尚,她没有所谓的护体真气,在她惊惧的目光中,叶羽的拳头透入了她的胸腔,兽性嗜血,在叶羽的大喝声中,王郑氏的尸体四分五裂,血肉飞溅……

嫣儿呆住了,叶灵呆住了,裴府的每一个人都情不自禁的縠秫着。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在老和尚的超度声中,明空玄女一声娇叱,寒光一闪,长剑毫不留情的刺向了叶羽左胸——如果说之前她还有一丝怜悯,可看到叶羽杀人的方式,她没了任何犹豫。

缥缈峰缥缈剑诀玄妙莫测,明空实在想不到叶羽竟然抓住了她志在必得的一剑,入肉七分,长剑再难有寸进。

看着鲜血从叶羽指缝涌出,欣慰者有之,邪不胜正,明空玄女不愧缥缈峰最优秀的传人;叹息者有之,少年英才却误入歧途,可悲可叹;幸灾乐祸者更有之……

然而,最痛苦的却莫过于叶灵,天崩地陷,叶灵彻底的绝望了。

就在这时,叶灵听到了儿子的一声长啸,接着她看到了明空手中的长剑寸寸断裂,叶灵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她径直扑到了叶羽的身上。

没有想象中的血流如注,看着儿子那渐渐止血的伤口,叶灵的眼泪却是汹涌而出。

在叶羽兽性爆发的时刻,能唤回他理智的除了叶灵,再无他人。叶羽眼神渐渐清明,邪魅气息渐渐收敛,体内祥和之气渐渐生发……

“紫阳真人的浩然正气?”感受到叶羽那祥和的真气,明空玄女更是惊诧,正邪同体,这怎么可能?

“娘,您莫哭,儿子没事。”叶羽轻轻的抹去了叶灵的泪珠,“我不想看到娘整日以泪洗面,我要娘做一个快乐的小女人。”

“娘,您不要怪孩儿滥杀无辜,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行天下事,利字当头,在这强权即是公理的时代,如果有一个地方可以说理,娘你根本就不用受这些年的苦。”

叶羽扫视着诸人,却没人敢与他对视,“每个人都有他的一片天,而娘你的头顶却是一片破损的黑天,儿子所要做的就是打散您头顶的阴云,我要用肩膀为您扛起一片青天。”

“你又是谁?”叶羽目光最终落到了明空玄女的脸上,人的情感都是一副有色眼镜,明空纵使绝美,在此刻的叶羽看来不过是一具红粉骷髅。

“缥缈峰明空。”明空玄女不嗔不怒。

“缥缈峰?难道这个暗中偷袭的行径就是你缥缈峰的风格?多管闲事的小人,你敢否与我一战?”明空长剑都没了,叶羽哪会怕她?

听到叶羽的话,七大士族的公子哥们个个都急得脸红脖子粗,可他们都怕了叶羽,哪个敢招惹这等煞星?

“缥缈峰的行事不用你来评说,如果你继续为恶,明空绝不会心慈手软。”

这时候,叶羽感觉叶灵抓着自己胳膊的手臂紧了紧,心有灵犀,叶羽看着叶灵,“娘,这女人满口仁义道德,其实与裴府这帮王八蛋全是一丘之貉,男儿自有男儿行,我们的生命不需要她来怜悯,她既然不会心慈手软,儿子为什么不能先下手为强?……”

叶羽说的越多,叶灵抱他抱的越紧……

“这一剑叶羽暂且记下了,他日叶羽必踏平缥缈峰,让你匍匐在老子脚下摇首乞怜,你要为你今天的行为付出代价。”无缘无故被人捅了一剑,释迦牟尼能割肉伺鹰,叶羽却没这么高尚,他哪能咽下这口气?可他也清楚,有母亲在身边,他想继续跟人动手是不可能的了。

叶灵听到儿子这话全身一颤,纵使不了解世事,她也听过缥缈峰的名头,羽儿这话无异于把自己置身于风口浪尖。

风口浪尖?叶灵还是太天真了,江湖这潭水很深,她所知道的不过是缥缈峰的冰山一角,殊不知叶羽重伤德清,挑衅明空,以儒释道三教为正统的所谓正道已然没了他的容身之处。

明空虽然半尼半俗,可她毕竟是人,尤其还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听到叶羽这话,眼中不由得寒光一闪……

“你可不要这样说,缥缈峰是人人敬仰的圣地,惩恶除奸,天下事她们都可以管。”叶羽的行为带给了陆小怜太多的震撼,她想不到男人原来可以这样大气磅礴,可听到叶羽诋毁缥缈峰的话,她还是忍不住插口道。

“惩恶除奸?那我和我娘受奸人迫害,那缥缈峰怎么不惩一下恶,除一下奸?这种忽悠鬼的话也只有你们这些傻帽才会信;天下事她们都可以管?你让她管管我我只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缥缈峰难道能高于皇权?除非她心存不轨,意图谋反。”

叶羽这话一出,七大士族的子弟脸上很不好看;明空更是咬牙切齿,可她不喜辩解,她相信公道自在人心。

“小怜姑娘,我告诉你一句话,花要半开,酒要半醉,凡是鲜花盛开最娇艳的时刻,不是立即被人摘去,就是衰败的开始,人也是这样,枪打出头鸟,所以永远不要把自己看的太了不起,不要把自己看的太重要,更不要把自己看成是救国救民的圣人君子,要知道装逼是要遭雷劈的。”

装逼?这是他第二次提这个词了,可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不知为什么,陆小怜一点也不觉得叶羽可怕,她刚想问清楚,就被哥哥捂住了嘴巴。

“裴府的男男女女们,你们给我听清楚了,叶羽身无长物,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们如果谁想找不自在,叶羽随时恭候,”顿了一顿,叶羽续道,“裴大少爷,这些天你最好别出门,否则……”

说完这话,叶羽抱起了叶灵,“嫣儿,我们走。”

刚走到寿园的门口,叶羽彷佛想起了什么,“小裴,你跟我过来……”

继续报告几件事情:

第一,第二卷到此结束,第三卷卷名初定《喜怒忧思悲恐惊,七情伤身也治病》,凌云相信以后更精彩。

第二,下周上分类强推,各位兄弟们继续支持一把,凌云感激不尽。

第三,具体说一下昨天断更的问题,写书有一个状态的问题,对着电脑一个字也码不出来,那种感觉真能把人逼疯,想写个请假条吧,都不知该怎么动笔,最终勉强凑出了那么几句不伦不类的东西,如果写的东西自己都不满意,凌云又怎能发给各位书友?

第四,凌云当然知道天道酬勤,我也想保留大量的存稿,可在上一周,恰逢考试,凌云心有羁绊,哪能以最好的状态来码字?状态既然不好,又能写出什么好东西?

第五,今天看到一句话:和露摘黄花,带霜烹紫蟹,煮酒烧红叶,凌云好羡慕这样的生活情趣啊!

最后说一句,这周马上就要结束了,朋友们可不可以让凌云风骚一把?我需要你们票票的支持啊~~

第019章 大

冬日天寒,伤口结痂本就不易,叶灵又没能及时就医,虽然已逾六日,可叶灵的棒伤却丝毫没有转好的迹象。

儿子是母亲心中永远的牵挂,凭借叶羽残留在她体内真气的支撑,叶灵强忍臀部的剧痛,在嫣儿的扶持下,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前行进着,任由鲜血染红了外衣。

“娘,您慢点走!”嫣儿泪眼婆娑,为了减轻叶灵的痛苦,她用她那娇弱的躯体支撑着叶灵的全部重量……

寿宴被扰,宾也好,主也罢,此刻都紧张的关注着叶羽的“精彩表演”,又有谁会在意叶灵二人?她们很顺利的走进了寿园。迈进寿园本没有错,可千不该万不该,她们不该走到王郑氏的身边。

小人们蝇营狗苟,他们拼命钻营,无时无刻不在考虑着怎样踩着别的奴才得到主子进一步的赏识,从而做一个更风光的奴才,王郑氏恰恰就是这样一个人。

欺软怕硬乃人之常情,叶羽的疯狂,震慑人心,王郑氏没有理由不怕,可看到他受制于德清圣僧,想到圣僧在大梁人心中的地位,她不怕了——一个贱人生的儿子能翻起多大的风浪?

王郑氏距离王夫人不远,她看到了叶灵,王夫人又岂能看不到?

王夫人爱面子,虽然恨不得立马把叶灵给剁了,可她却不是那种没脑子的人——都说家丑不可外扬,今天府里扬起的丑够多了,她要是再去添一把灰,老太爷估计就饶不了她;要说违心去讨好那个贱人吧,又不免欲盖弥彰。

这时候,她看到了王郑氏——恶名别人担,好人我来做,王夫人这一招早就玩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

察言观色,王郑氏读懂了夫人的意思,“小贱人,这是你该来的地方?快点给我滚出去!”个人的名声与夫人的器重比起来,她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她嚣张且娴熟的拧住了嫣儿的脸蛋儿……

叶灵的站立完全依赖于嫣儿的扶持,嫣儿一个踉跄,她也跟着扑到了地上。

自打一进园子,看到儿子被老和尚制住的怪异姿势,叶灵只觉心里的痛比身体的痛强烈百倍,爱子情深,她吃力的向叶羽爬去,血水和着眼泪,在她身后留下一条长长的印记……

人世间最炙热的,除了鲜血就是热泪,看着遥遥相对的母亲,叶羽感觉血液在沸腾。不在压抑中爆发,就在压抑中灭亡,叶羽不会服软,他更不能死,为了母亲,这一刻,他把人体的潜力发挥到了极限,双目赤红,邪气大凛,一声狮吼,身上的衣服片片碎裂,天女散花般飘荡在他和德清老和尚身周……

明空玄女悄立一旁,注视着渐渐趋于癫狂的叶羽,她心中百思不得其解,这个少年到底是谁?拥有如此可怕的力量,即使不学武技,他也能在大梁掀起血雨腥风。

除恶即是为善,想到师门的使命,明空玄女紧紧的握住了手中长剑。

“大师小心!”

气机交感之下,感受到叶羽真气的剧变,明空玄女大惊失色。

在她的示警声中,叶羽挣脱了德清的束缚,迅若闪电,他的双拳重重的击在了老和尚的前胸。

错愕、惊诧,在观者的目瞪口呆中,佛法神通的德清圣僧滑出三步之遥才堪堪站定,脸色煞白的他随之喷出一口鲜血……

缥缈峰七星莲花步乃天下轻功之冠,步步生莲花,明空玄女引以为傲的步法竟然输给了叶羽。

看着叶羽转到王郑氏的跟前,明空玄女长剑出鞘,锋芒毕露,“少侠,明空做你的对手!”

除了叶灵,天下间有谁可以命令叶羽?

“死!!”

王郑氏不是德清老和尚,她没有所谓的护体真气,在她惊惧的目光中,叶羽的拳头透入了她的胸腔,兽性嗜血,在叶羽的大喝声中,王郑氏的尸体四分五裂,血肉飞溅……

嫣儿呆住了,叶灵呆住了,裴府的每一个人都情不自禁的縠秫着。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在老和尚的超度声中,明空玄女一声娇叱,寒光一闪,长剑毫不留情的刺向了叶羽左胸——如果说之前她还有一丝怜悯,可看到叶羽杀人的方式,她没了任何犹豫。

缥缈峰缥缈剑诀玄妙莫测,明空实在想不到叶羽竟然抓住了她志在必得的一剑,入肉七分,长剑再难有寸进。

看着鲜血从叶羽指缝涌出,欣慰者有之,邪不胜正,明空玄女不愧缥缈峰最优秀的传人;叹息者有之,少年英才却误入歧途,可悲可叹;幸灾乐祸者更有之……

然而,最痛苦的却莫过于叶灵,天崩地陷,叶灵彻底的绝望了。

就在这时,叶灵听到了儿子的一声长啸,接着她看到了明空手中的长剑寸寸断裂,叶灵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她径直扑到了叶羽的身上。

没有想象中的血流如注,看着儿子那渐渐止血的伤口,叶灵的眼泪却是汹涌而出。

在叶羽兽性爆发的时刻,能唤回他理智的除了叶灵,再无他人。叶羽眼神渐渐清明,邪魅气息渐渐收敛,体内祥和之气渐渐生发……

“紫阳真人的浩然正气?”感受到叶羽那祥和的真气,明空玄女更是惊诧,正邪同体,这怎么可能?

“娘,您莫哭,儿子没事。”叶羽轻轻的抹去了叶灵的泪珠,“我不想看到娘整日以泪洗面,我要娘做一个快乐的小女人。”

“娘,您不要怪孩儿滥杀无辜,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行天下事,利字当头,在这强权即是公理的时代,如果有一个地方可以说理,娘你根本就不用受这些年的苦。”

叶羽扫视着诸人,却没人敢与他对视,“每个人都有他的一片天,而娘你的头顶却是一片破损的黑天,儿子所要做的就是打散您头顶的阴云,我要用肩膀为您扛起一片青天。”

“你又是谁?”叶羽目光最终落到了明空玄女的脸上,人的情感都是一副有色眼镜,明空纵使绝美,在此刻的叶羽看来不过是一具红粉骷髅。

“缥缈峰明空。”明空玄女不嗔不怒。

“缥缈峰?难道这个暗中偷袭的行径就是你缥缈峰的风格?多管闲事的小人,你敢否与我一战?”明空长剑都没了,叶羽哪会怕她?

听到叶羽的话,七大士族的公子哥们个个都急得脸红脖子粗,可他们都怕了叶羽,哪个敢招惹这等煞星?

“缥缈峰的行事不用你来评说,如果你继续为恶,明空绝不会心慈手软。”

这时候,叶羽感觉叶灵抓着自己胳膊的手臂紧了紧,心有灵犀,叶羽看着叶灵,“娘,这女人满口仁义道德,其实与裴府这帮王八蛋全是一丘之貉,男儿自有男儿行,我们的生命不需要她来怜悯,她既然不会心慈手软,儿子为什么不能先下手为强?……”

叶羽说的越多,叶灵抱他抱的越紧……

“这一剑叶羽暂且记下了,他日叶羽必踏平缥缈峰,让你匍匐在老子脚下摇首乞怜,你要为你今天的行为付出代价。”无缘无故被人捅了一剑,释迦牟尼能割肉伺鹰,叶羽却没这么高尚,他哪能咽下这口气?可他也清楚,有母亲在身边,他想继续跟人动手是不可能的了。

叶灵听到儿子这话全身一颤,纵使不了解世事,她也听过缥缈峰的名头,羽儿这话无异于把自己置身于风口浪尖。

风口浪尖?叶灵还是太天真了,江湖这潭水很深,她所知道的不过是缥缈峰的冰山一角,殊不知叶羽重伤德清,挑衅明空,以儒释道三教为正统的所谓正道已然没了他的容身之处。

明空虽然半尼半俗,可她毕竟是人,尤其还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听到叶羽这话,眼中不由得寒光一闪……

“你可不要这样说,缥缈峰是人人敬仰的圣地,惩恶除奸,天下事她们都可以管。”叶羽的行为带给了陆小怜太多的震撼,她想不到男人原来可以这样大气磅礴,可听到叶羽诋毁缥缈峰的话,她还是忍不住插口道。

“惩恶除奸?那我和我娘受奸人迫害,那缥缈峰怎么不惩一下恶,除一下奸?这种忽悠鬼的话也只有你们这些傻帽才会信;天下事她们都可以管?你让她管管我我只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缥缈峰难道能高于皇权?除非她心存不轨,意图谋反。”

叶羽这话一出,七大士族的子弟脸上很不好看;明空更是咬牙切齿,可她不喜辩解,她相信公道自在人心。

“小怜姑娘,我告诉你一句话,花要半开,酒要半醉,凡是鲜花盛开最娇艳的时刻,不是立即被人摘去,就是衰败的开始,人也是这样,枪打出头鸟,所以永远不要把自己看的太了不起,不要把自己看的太重要,更不要把自己看成是救国救民的圣人君子,要知道装逼是要遭雷劈的。”

装逼?这是他第二次提这个词了,可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不知为什么,陆小怜一点也不觉得叶羽可怕,她刚想问清楚,就被哥哥捂住了嘴巴。

“裴府的男男女女们,你们给我听清楚了,叶羽身无长物,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们如果谁想找不自在,叶羽随时恭候,”顿了一顿,叶羽续道,“裴大少爷,这些天你最好别出门,否则……”

说完这话,叶羽抱起了叶灵,“嫣儿,我们走。”

刚走到寿园的门口,叶羽彷佛想起了什么,“小裴,你跟我过来……”

继续报告几件事情:

第一,第二卷到此结束,第三卷卷名初定《喜怒忧思悲恐惊,七情伤身也治病》,凌云相信以后更精彩。

第二,下周上分类强推,各位兄弟们继续支持一把,凌云感激不尽。

第三,具体说一下昨天断更的问题,写书有一个状态的问题,对着电脑一个字也码不出来,那种感觉真能把人逼疯,想写个请假条吧,都不知该怎么动笔,最终勉强凑出了那么几句不伦不类的东西,如果写的东西自己都不满意,凌云又怎能发给各位书友?

第四,凌云当然知道天道酬勤,我也想保留大量的存稿,可在上一周,恰逢考试,凌云心有羁绊,哪能以最好的状态来码字?状态既然不好,又能写出什么好东西?

第五,今天看到一句话:和露摘黄花,带霜烹紫蟹,煮酒烧红叶,凌云好羡慕这样的生活情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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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0章 百倍奉还

世间真的有后悔药吗?有,那就是贪心太重带来的惩罚!

裴管家悔的肠子都青了:正所谓举头三尺有神明,这下遭报应了吧?叶灵跟你又没有什么利害的冲突,你抠索她那几个小钱有意思吗?

叶羽的声音听在他耳朵里无异于恶魔的召唤——办砸了老太爷、老夫人交代的事顶多换来一顿训斥;可真要惹恼了这位小爷,王郑氏就是前车之鉴啊。

裴管家不想死,就算是万不得已活不了,他也想留个全尸,这种心态作祟下,裴府那个眼睛一向往下看的大总管仰起了头,他小跑着来到了叶羽的身边。

“小裴啊,你的皮袍可是还不了你了,你没意见吧?”

看着叶羽身上仅余的一块遮羞布,裴管家正考虑着要不要把别人刚孝敬他的棉袍脱给他呢,哪想到这位爷竟然来了这么一句。

“少爷,你这是哪的话啊,不就是一个袍子嘛!”裴管家陪着小心。

“娘,嫣儿,你们听听,不就一个袍子…嘛,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啊!”叶羽看看怀里凝视自己的母亲,又看看身后的嫣儿,他半调侃半讽刺的看着裴管家。

听到叶羽这鸡蛋里挑骨头的话,小裴差点没哭了——我敢说有意见吗?

“小裴啊,本少爷现在是身无分文,你既然这么有钱,你看是不是先借点儿给本少爷花花?”

“少爷,这是二百两银票,您先拿着。”破财免灾,裴管家“慷慨大方”的掏出了身上的银票。

“二百两,你打发叫花子呢?”叶羽面容一凛,“小裴啊,我也不多要,你先估摸下这些年一共黑了我娘多少银子,百倍奉还就可以了!”

叶羽这话一出,裴管家扑通一声跪到了他的跟前,“叶姨……夫人,老朽知道错了,您大人有大量,求您劝劝少爷,老朽实在拿不出这么多银子啊。”

裴管家这倒是实话,先不说叶灵的那些金银首饰,只那一把古琴他就当了两千银子,百倍奉还,这就是二十万两……

裴管家不傻,他早就看出叶羽对叶灵言听计从,他毫不犹豫的跪在了他曾经异常鄙夷的女人跟前,他本想以姨娘呼之,可这年头讲究母以子贵,以后有谁还敢以“小老婆”称呼她?

堂堂裴府的大管家跪在自己跟前“咚咚”的磕头,叶灵有些恍惚,她自己都数不清这些年她给别人磕了多少响头,以己度人,叶灵心有不忍,她不由得捏了捏儿子的手臂。

叶羽叹了一口气,“小裴啊,我也不是不讲道理,钱的事咱以后再说,你先跟我回家!”

这位活祖宗又想干什么?从地上爬起来,裴管家惴惴不安的跟在了叶羽三人身后……

家徒四壁,一贫如洗,就是耗子来了估计都得含着眼泪走。

叶羽将叶灵抱到床上,“嫣儿,你先照顾一下娘,我跟裴管家说几句话。”

“娘,你怎么了?我不会再去惹事的,”看到叶灵死死的拉着自己的手,叶羽能猜到母亲的想法,“你不想跟儿子说话吗?我现在就是去找裴管家要些排毒的银针给您治病而已。”

“娘真的可以开口说话?”嫣儿不能置信的看着叶羽。

“那当然了……”

叶羽这倒不是胡说八道,叶灵只是暂时性的失声,她虽然经脉阻塞,可借助镂空银针排出体内剧毒,这对叶羽来说不算什么难事,真正令叶羽感到心焦的是如何打通母亲受阻的经脉,他假想了好多种可能,却被他一一排除了。

“少爷,您有什么要吩咐的?”裴管家战战兢兢的看着叶羽。

“小裴啊,我娘屋子里的状况你也看到了,缺什么你心里有数,照我看就按卢氏那老贱货的标准一样来一件吧。”

“好的少爷,就按老贱……老夫人的标准。”本以为叶羽要怎么折磨他呢,小裴实在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件事,作为裴府的大总管,他能没这点权利?得意忘形之下,小裴也顺着叶羽的话说成了老贱货。

叶羽脸上虽然笑了,可他嘴里的话却一点也不好笑,“如果你做的让我不满意,我打折你第三条腿!”

第三条腿?裴管家疑惑了,可看到叶羽的目光,他迅速**了双腿,额头冷汗涔涔而下——他口中的满意是什么标准?他要是继续沙子里面捡石头,我不是太监也太监了。

“我娘饿了,你着人弄些清淡点儿的吃食,另外给我准备上好的金疮药以及银针……”叶羽说完了自己需要的东西,他发现小裴竟然呆呆的看着自己,“你是不是真不想要你的第三条腿了?”

五十多岁的裴管家“噌”的一声跑开了,动作之迅捷一点也不像五十多岁的老头子……

经叶羽这一闹,卢老夫人六十大寿草草收场。

“哥,我不要嫁给裴温!”离开裴府,陆小怜若有所思的对陆直说道。

“小怜,你不要胡闹,嫁给裴温是爷爷的决定,他老人家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陆直叹了口气,对于今天裴温的表现他兀自感到失望,更何况妹妹乎?

“哥,我怎么也想不到裴温竟然是这样一个人,你觉得我嫁给她会幸福吗?”哪个女孩不向往风花雪夜?可心中的“白马王子”那伟岸的形象轰然倒塌,陆小怜心中的失落可想而知。

“妹妹,像我们这样的世家大族,婚姻是不能自主的,听哥哥一句劝,安安分分的做你裴家的大少奶奶……”

“大师,你的伤势如何?”明空玄女与德清圣僧结伴离开了裴府。

“阿弥陀佛,老衲伤势无碍,静养一些时日自能痊愈,”除了脸色有些苍白,德清老和尚依旧宝相庄严,“只是有一事不明,这少年是如何学得这一身邪魅至极的真气?”

“大师放心,如果此子定要为恶,缥缈峰绝不会坐视。”想到叶羽正邪同体的不可思议,明空情不自禁的叹了口气。

“善哉,善哉,老衲替天下苍生谢过缥缈峰,玄女但有驱使,老衲义不容辞。”……

以前写东西,凌云总是意随心至,可这本书,凌云开始设定总大纲,且每一卷都要写一个小提纲,今天主要是忙这事,情节理顺了,凌云也要加速了。

新的一周即将开始,十二点换榜,各为兄弟支持一下,凌云拜谢!

另外,凌云得把《美妙》结局,还是那一句话,绝不太监~~~

第021章 消毒

“少爷,老朽布置的您还满意不?”要不怎么说团结就是力量呢,叶羽三人吃饭的功夫,屋子已经布置的井然有序。

叶羽哪知道什么算是古代的标准“配置”?床架、几案、梳妆台、锦被、火盆……他看哪样东西都觉得好奇。此时日已过午,在冬日那温煦的阳光下,屋子里泛起的丝丝暖意让叶羽倍感舒心。

“小裴啊,你那第三条腿呢,就暂时记在你身上,不过我希望你能记住一句话:为主贪,必亡其家,为仆贪,必丧其身,贪心的人往往不择手段,他们即使拥有万贯家财,也只能是人人所不齿的小人。正所谓,来的正,黄金美玉不嫌轻,来的不正,一瓢一饮也算重。”

裴管家不明所以的看着叶羽,他不明白这位爷为什么突然跟他说这些。

“小裴,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杀你吗?”

“少爷是个孝子,老朽这条贱命全赖于夫人的庇护,想到以前的所作所为,老朽真觉的自己没脸见人。”裴管家恭维叶羽一番不算,还狠狠的抽了自己一个大耳光。

“我是不想让娘生气,可我难道就不能让你无声无息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少爷……”听到叶羽的话,裴管家浑身一颤,他不由自主的跪在了叶羽的跟前。

叶羽示意裴管家站起来,“因为我觉得你还有点利用价值。”顿了一顿,“你清楚这些年裴府的人是怎样对待我娘的,你觉得我有可能饶过他们吗?”

“我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你是做我的朋友,还是做我的敌人?”

妄图以一人之力撼动整个裴府,你想死干嘛还要拉上我?可要选择敌人吧,我估计死的更快,裴管家感觉心在流泪,我有的选择么我?

“做朋友……”

“我就知道你是聪明人,希望你能记住我刚刚说的话,如果你敢跟我阳奉阴违,我的手段你清楚,就算是死我也能拉你做个垫背的!”叶羽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逐渐变冷。

“不敢,不敢。”想到叶羽杀人的恐怖,裴管家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你先下去吧!”……

“嫣儿,你暂时就睡在这儿吧,娘身子不方便,这几天辛苦你一下。”叶羽坐在叶灵身边,指着床里边自己曾睡过的地方说道。

“少爷,那你呢?”嫣儿是个丫鬟,对她来说照顾叶灵是天经地义的。

“我当然睡外间了,”叶羽理所当然的说道,“你怎么还叫少爷啊,咱俩现在可是同一个娘了,以后记着叫哥。”

“嫣儿,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啊,不就是兄妹吗?”看着脸现忸怩之色的嫣儿,叶羽调侃道。

“人家…人家长你一岁的……”

叶羽囧了,你看这事闹的,一不小心又多了一个姐姐,这时候他想到了裴雪——骨肉天亲,但愿你能回心转意啊!

“娘,您先趴好,让儿子看看你的伤。”叶羽打起精神,给母亲治伤才是目前第一要务啊。

听到叶羽的话,叶灵脸现羞赧之色——那个地方怎么好意思让儿子看?她看看叶羽又瞅瞅嫣儿,意思很明显,她想让嫣儿帮她敷药。

叶羽读懂了叶灵的意思,如果仅仅是外伤,这完全可以由嫣儿代劳,可看母亲挪动身子时那艰难的样子,叶羽哪能不清楚王夫人的这顿板子已然伤到了她的筋骨?

他不想母亲将来走路一瘸一拐的,眼见为实,这种情况下他最相信自己。

“娘,咱不能讳疾忌医,现在儿子是大夫,你是灵儿,这样好不好?”顿了一顿,叶羽老神在在的说道,“以前你给人家洗澡、擦身子的时候,人家不也没说什么嘛!”

叶灵被叶羽这话说的脸更红了,嫣儿却忍不住笑了。

“嫣儿,你先去弄些热水……”说话的同时,叶羽轻轻褪下了叶灵那染血的下裳。

叶羽二世为人,自诩天不怕地不怕的他在看到母亲棒伤的一刹,他感觉心在颤抖,他从没想过一个女人有如此之大的韧性——棒伤、冻疮,母亲那原本白嫩的肌肤变成了紫黑色,不少地方皮肉外翻,不时有鲜血渗出……

王夫人,你个挨千刀的,不把你挫骨扬灰,老子誓不为人!叶羽紧紧的握住了拳头,他眼睛中闪烁着仇恨的光芒。

“娘……”嫣儿打水回来,看到叶灵的臀部,她紧紧的捂住了嘴巴,眼泪滚滚而出。

听到嫣儿的声音,叶羽脑袋突然清醒了几分,我在给娘治伤,我不能发火,我更不能带着情绪……

叶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娘,您先忍一忍,儿子给您清洗一下伤口。”

作为二十一世纪的大学生,叶羽哪能不知道消毒的重要性?没有百分之七十五的医用消毒酒精,他唯有用烈酒代替。叶羽突然有一丝庆幸,要是发生在夏天,这么长时间不处理,娘的伤口早就化脓溃烂了。

看着叶羽洗净双手,随后用干净的帕子蘸到酒里面,嫣儿心中充满了问号。

“少爷,你快停下来,娘好疼!”

叶羽哪能不清楚酒精对伤口的刺激?看着母亲微微颤抖的身子,叶羽能不心疼?可这时候对母亲的怜悯才是对她最大的伤害。

嫣儿幽怨的看着“铁石心肠”的叶羽,她紧紧的抱住了叶灵……

“嫣儿,你先去隔壁洗洗澡,休息一下,这儿交给我就行了。”

敷上金疮药,叶羽松了一口气,看着泪流满面的嫣儿,他好生感动——嫣儿是真的关心娘啊。

“少爷,你为什么让娘这么疼?”

“嫣儿,你说我会害娘吗?我能不心疼她?别难过了,快去洗洗澡吧,你看你的脸都快变成小花猫了。”

目送嫣儿离去,叶羽将心思放到了叶灵的身上,巾帼不让须眉,他为有这样的母亲感到骄傲。

“娘,现在没事了,您先闭上眼睛校函一会儿吧。”叶羽擦去叶灵额头的汗水,抚摸着她嘴唇上那深深的牙印,满含怜惜的说道。

叶灵对叶羽有着无条件的信任,她冲儿子微微笑了一下,慢慢的阖上了双眼。

“娘,儿子保证不会再让您受任何委屈的。”叶羽同时闭上了眼睛,意随心至,祥和真气灌注双掌,缓缓的拍在叶灵臀部的各处**位,濡润着那受损的筋脉……

这是今天第一更,凌云尽可能再赶一章出来。

故事情节即将展开,这几章可能有些平淡,但**之前总有一个蓄势的过程不是?

各位兄弟,给点票票~~

第022章 迷路了

人生就是一场烟花,时而璀璨,时而荒凉,生命无常,际遇更是变幻莫测。

近三年的“受虐生涯”,嫣儿曾几度绝望,她从没想过她还会有重见天日的时刻,刚刚在隔壁沐浴的时候,抚摸着自己那瘦骨嶙峋的躯体,嫣儿掉下了眼泪,她为自己哭,她更为叶灵哭……

嫣儿伫立床前,在她那不再丰腴的脸蛋的映衬下,那双愈显灵动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床上的两人——娘和少爷是她这辈子最重要的人了。

“少爷,娘怎么样了?”看到叶羽睁开了眼睛,嫣儿紧张的看着她。

眉头深锁的叶羽没有纠正嫣儿的称呼,一来他现在没这个心思,二来,就算是纠正了,自己也只是个弟弟而已,这还不如少爷叫着顺口呢#蝴看了看睡熟中的叶灵,冲嫣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少爷,娘睡醒以后是不是就可以说话了?”看到叶羽摇头,嫣儿心下一颤,“难道你也治不好娘的喉咙?”

“嫣儿,你不要胡思乱想,我就是有些累了,娘的喉咙没事的,等她身上的棒伤好点,我再清除她体内的剧毒会方便些。”叶羽不想嫣儿知道母亲经脉阻塞的事,让她知道了也是徒增一番烦恼而已,“嫣儿,我先出去走走,你照看一下娘。”

“少爷,你…你小心点,早点回来,要不娘会担心的。”

“嫣儿,你觉得有人能欺负我吗?”淡淡一笑,叶羽转身走出了屋子。

鉴于寿宴上的疯狂,叶羽“煞星”的名头已然深深的根植于裴府每一个人的心底,丫鬟、家丁们三五成群,谈论的话题自然离不开老夫人的六十大寿。可看到叶羽的身影,他们纷纷噤声,作鸟兽散……

叶羽心情烦躁,如果是三年前,他还敢强行打通叶灵阻塞的经脉,可现在他却不敢冒这个险,我到底该怎么办?

心有挂碍,叶羽哪会在意别人怎么看他?信马由缰,他漫无目的的游荡在裴府,不知不觉间他来到了裴府的大门。

“少爷,老太爷让你过去一趟!”叶羽刚要出门,裴管家气喘吁吁的跟了上来。

“老太爷?他算哪根葱?凭什么他让我过去我就过去?你告诉他,老子不想去!”这才多久啊,叶羽哪能忘记裴嵩那“就地格杀”的言语?这会儿又充什么大尾巴狼?说完这话,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裴府。

“少…哎……”裴管家郁闷的叹了口气,这位小爷到底想干什么?你知不知道裴府在大梁到底意味着什么?要不是大爷、二爷苦苦哀求,老太爷早把你轰出去了……

作为大梁的政治中心,洛阳城能不繁荣?商铺、邸店,质坊、酒肆、茶楼……目不暇接。初次踏足洛阳“古城”,优哉游哉的逛到太阳落山,叶羽虽然没想到办法,可他心情却好了不少。

“我该怎么回家?裴府那骚瘟的地方在哪来着?”堂堂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叶羽小朋友竟然找不到回家的路,其中的郁闷可想而知。

“这位大哥你好,我家怎么走?”鼻子底下又不是没有嘴?叶羽咋个可能坐以待毙?

“神经病!”这位兄台愣了一下,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我日了,这样白痴的问题,我怎么能问的出来?就在这时候,他看到迎面走来一身着淡绿色衣衫的少妇,“这位大姐,你家怎么走?”

问完这话,叶羽就意识到不对头,可还没等他开口呢,少妇已然爆出了一声高昂的尖叫,“淫贼啊……”

无论在哪个年代,最下作、最为人所不齿的罪犯就是**犯,叶羽不是裴温那种不要脸的“烂货”,没等有人看清他的样子,他便落荒而逃。

不对啊,像我这样的帅哥还用得着**吗?不是听说女人被帅哥非礼了会含羞带嗔说一声你坏死了?叶羽对自己很有信心,可他对这年代的女人没什么信心,时代和地域的差别应该会影响到女人的行事风格吧。

叶羽极度不想提起“裴府”这两个字,可他却知道此刻不得不提。

“小姐,请问一下,裴……怡红院怎么走?”此刻叶羽最不想的就是问路问到熟人,他哪能想到眼前低着头走路的女孩儿竟然是中午寿宴上见到并且非礼过的陆小怜?

小怜心情也不好,看到站在面前的叶羽,她有一丝诧异更有一分欣喜,可听到叶羽的话,她却是柳眉倒竖,“淫贼,我杀了你!”

叶羽唬了一跳,他转身就跑——叶羽不是那种见了女生就束手束脚的男人,可对于陆小怜,他却有着丝丝的愧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糟蹋”了人家,难道就不容许人家发泄一番?

看着叶羽跑开,陆小怜突然坐到地上,“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欺负女人算什么汉子?叶羽慢慢的踱了回来,“小怜,中午的事情对不住了。”叶羽哪会在意什么男女有别?他抓住陆小怜的手将她拉了起来,“你不要哭了,这么多人看着,别人还以为我怎么着你了呢?”

“谢…谢谢你,”陆小怜抽抽噎噎的说道,“你能陪我说会儿话吗?”

叶羽微微一愣,谢谢我?你是谢我把你拉起来还是谢我非礼了你?要真是后者的话,那咱这男人做的也太成功了吧。

女人一贯口是心非,陆小怜虽然要叶羽陪她说会儿话,可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在大街上,她却是一言不发。

天色昏黑,街道两旁的勾栏、酒肆……纷纷亮起了红灯笼,以“卖”为生的粉头、窑姐们搔首弄姿,卖弄着各种风情吸引着所谓的恩客。

如此繁华的夜市,虽然没有二十一世纪大城市的灯红酒绿,可在叶羽看来也别有一番风味,他渐渐的有些迷醉……

“你说我是不是一定要嫁给裴温?”陆小怜突然打断了叶羽的思绪。

听陆小怜提到裴温,叶羽的心情丧失殆尽,“作为我的头一号敌人,我一定要让他身败名裂,然后再彻底的玩死他。”顿了一顿,“所以,我奉劝你一句,最好不要嫁给他,否则守寡的肯定是你!”

陆小怜深深的叹了口气,“知道了他的所作所为,我对他好生厌恶,可是……”

“可是什么?难道你们已经先上车了?”叶羽哪能想到这么娇憨的一个女孩会成为政治婚姻的牺牲品?

“什么先上车?”陆小怜早就领教了叶羽口中的“俏皮话”,她那双求知的“眼睛”渴望的看着叶羽。

“就是说你们没拜堂就有了夫妻之实。”叶羽淡淡的说道,在他的心目中婚前同居太普通了,在西方的某些国家不是还有试婚的习俗?

陆小怜脸蛋儿变得通红,她恨不得撕了叶羽那张烂嘴——他竟敢说自己无媒媾和?那样的女人可是要浸猪笼的,就在这时,一曲靡靡的筝音传进了她的耳朵……

曲调忧思,缠绵悱恻,似乎述说着情人之间的相思,叶羽只觉胸中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他不自觉的闭上了眼睛。

排除一切杂念,任由筝音冲击着他的灵魂,募得,他突然感觉心经、脾经、肺经之中气机渐趋郁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娘身体经脉郁结,会不会就是这个原因?既然情志可以伤身,我难道就不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喜怒忧思悲恐惊,他只知道怒则气上——这还是得益于从前导师讲课的时候引入了怒发冲冠这个成语,那其他几个情志呢?

“喂,你怎么了?”

筝音早已结束,陆小怜见叶羽依旧痴痴呆呆的伫立在这儿,她忍不住摇醒了他。

“哦,没…没什么!”

叶羽敷衍着陆小怜,在想着怎么验证情志对脏腑的作用的同时他机械的向前挪动着。

“为什么听到刚才的声音,他会变成这个样子,他心里到底藏着多少秘密?”陆小怜疑惑的看着叶羽,想到他寿宴上的不可一世,她又不由的有几分心驰神往——他能反抗他的家族,为什么我却不行?

“小怜,我给你唱首歌吧。”

给我唱歌?小怜微微一愣,他探秘般期待的看着叶羽,只见他清了清嗓子,一曲柔美、悲切、她从没有听过的另类调子响彻在她的耳边:

那是一个秋天

风儿那么缠绵

让我想起他们

那双无助的眼

……

就是那个秋天

再看不到爸爸的脸

他用他的双肩

托起我重生的起点

黑暗中泪水沾满了双眼

你不要离开不要伤害

我看到了爸爸妈妈就这么走远

留下我在这儿陌生的人世间……

在大梁朝,士族阶层的男子安身立命之本,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基本素质就是所谓的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

可叶羽呢?礼,敢于大骂卢氏老贱货,他都糟蹋了这个字眼;乐,各种乐器他其实——一窍不通,说白了也就是会嚎那么两嗓子;射与御,就是射箭和骑马,现代人有几个会这玩意?如果非要挂点勾的话,他也就会打手枪和床上骑女人;书,就他写的那两撇毛笔字趁早别拿出来现眼;也许只有数这一项,他在大梁朝才具有优越性。

可就是这样一个男人,他那低沉而悲凉的声音,让大梁朝那华靡之风盛,享乐意识浓的所谓士大夫们纷纷驻足。

喧嚣的夜市突然变得异常安静,叶羽那饱含着真气的歌声远远的传了出去,催人泪下。

然而人群外围却有一个人没有流泪,葛布缁衣的她凝眉深思,是善是恶?他到底是怎么一个人?

个人的音乐细胞是可以遗传的,前世的叶羽虽然能体会音乐的情感底蕴,可那歌声从他口中传出,总给人一种“野兽派”的狂野。

叶灵曾经只用筝声就让叶羽流下了眼泪,作为她的儿子岂能五音不何况叶羽急于明了悲情对人体经脉气机的影响,他必须深深的打动陆小怜。

歌声之初,叶羽想象着在生与死的瞬间,父母用双手托起年幼的儿子那种大无畏的爱,不知不觉间,他想到了前世的爸爸、今世的妈妈,情感愈发真挚,歌声愈加动人心魄……

我看到爸爸妈妈这就这么走远

留下我在这陌生的人世间

不知道未来还会有什么风险

我想要紧紧抓祝蝴的手

妈妈告诉我希望还会有

看到太阳出来妈妈笑了

天亮了……

一曲终了,竟没有一个人发出一丝议论,他们呆呆的注视着人群中央脸上挂着泪痕的叶羽,只见他双手扣住同样泪流满面的陆小怜的双手……

难道他还有什么出人意料的举措?他们哪能知道叶羽的真实目的。

心经、肺经气息消耗,声低息微……

忧思气结,怒则气升,悲则气消,叶羽仰天一阵大笑,他终于想到了给母亲治病的方法。

沉浸在叶羽歌声诉说的悲凉氛围中的陆小怜,被叶羽这“没心没肺”的笑声打断,见叶羽竟然抓着她的双手,注意到周围这么多的“看客”,又惊又怒,小怜姑娘挣脱叶羽的“掌控”,甩手就是一记耳光。

明空玄女看到陆小怜的动作,心下一惊,你难道想引发的他的邪恶?

令她感到意外的却是……

各位兄弟们对不起啊,凌云昨晚食言了,《美妙》还没有完结,昨晚码完《美妙》已经很晚了,新书刚写了近千字,竟然趴在键盘上睡着了,悲哀啊!!

凌云码字不快,既要考虑情节又要照顾文笔,中午十二点起床,吃完饭已然两点,一直码到现在,才弄出这近四千字,凌云也想留些存稿,可考虑到书友们催更的留言,凌云于心不忍啊。

兄弟们,真心问你们一下,推荐票能上四百不?凌云最大的渴望是到五百,新书榜囧在那儿,凌云想挪动挪动名次啊,兄弟们能不能让凌云真正风骚一把?

一会儿我接着码,又一**即将到来啊~~

第023章 我是一个神人

“小怜,真是太感谢你了。”

问题得到解决,叶羽哪还记得陆小怜这一巴掌?他兴奋的抱住了她。

他又想非礼人家?作为大梁朝的传统女性,陆小怜不是一个随便的人,她哪能理解叶羽心中所谓的“拥抱”礼节?

“淫贼,放开小怜姑娘,否则别怪明空不客气。”

看到明空,想到中午她捅自己的那一剑,叶羽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看你长得这么水灵,心理咋这样阴暗呢?你单亲家庭啊你?”顿了一顿,“你也算半个出家人吧,难道你还没有参悟佛家所谓的见心见性?眼中有什么,心中就有什么,你看我像淫贼,也就是说你心中藏着一个淫贼?”

叶羽能说出这么有哲理的“禅语”,这还得得益于他曾经看过的苏轼和佛印的故事,“尼姑心里藏着个淫贼,这可是大事情啊,小怜你说是不是?”

听到叶羽这“恶毒”的话,不要说明空了,就是释迦牟尼估计都得气的二佛升天,看着叶羽追着陆小怜的背影,明空眼中闪过一丝名叫愤怒的火焰……

“小怜姑娘,咱们说的好好的,你怎么就突然不理人了?”叶羽再次抓住了陆小怜的手。

“混蛋,你快放手,你把人家当什么了?”脸上挂着两行清泪,陆小怜奋力甩脱了叶羽的“魔爪”,她冷冷一笑,“中午你非礼人家不算,现在竟然还想意图不轨?”

“小怜,你听我解释,中午的事情我向你道歉,至于刚刚,叶羽实在是无心之举。”叶羽恍然,既然做过一次狼,想要继续让别人当你是善良的小羊,似乎有点难度。

“无心之举?那我现在杀了你也是无心之举了?”小怜一个错步,小拳头已然朝叶羽脸上招呼了过来。

“你也见过我娘,你应该能猜到她这些年在府里的遭遇。”叶羽虽然不会功夫,可他哪能看不出陆小怜的深浅?用一句时髦点的话说就是——比明空那女人差远了,综合考虑一番,叶羽很难得的冒充了一回英雄,他没有闪也没有躲。

“你娘?”陆小怜停下了拳头,叶灵那被鲜血染红的下裳浮现在她的脑海,她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哪能不清楚家法的严酷?

听完叶羽的解释,陆小怜沉默了片刻,她默默的走开了。

咦,她这是什么意思?叶羽再度追上了陆小怜,“小怜姑娘,你先别走,我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

要我帮忙?陆小怜停下了脚步,她疑惑的看着叶羽。

“我家在哪?”叶羽吭吭哧哧了好半天才问出了最想问的问题,看到小怜的表情,叶羽讪讪的解释道,“其实我不是路痴,只是出来那会儿我一直思考着怎么救治母亲,不知不觉就来到了这个地方。”

“我带你过去吧。”

裴府在洛阳的城东,而陆府却在城西,陆小怜想指路,可眼下天色昏黑的她怎么能说的明白?她也知道自己实不该跟叶羽有过多的接触,可不知为什么她拒绝不了叶羽的要求。

“小怜,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有道是投桃报李,自己对待陆小怜的方式称得上禽兽行径,可小姑娘竟然以德报怨,叶羽哪能没点表示?

“你真的在床上躺了十七年?”陆小怜突然问道,“那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东西?”

“…其实我是一个神人……”

刚走到裴府,叶羽就发现裴管家慌慌张张的迎了出来,“少爷,你可算回来了,老太爷发火了,他要你回来之后马上就去见他。”

“小裴啊,看你慌慌张张的样子,这成何体统?”叶羽心情不差,他笑嘻嘻的搂着裴管家的肩膀,“我不是说过吗,那老头子想见我让他自己来找我。顺便再告诉你一句话,普天之下,可以命令我的只有我娘,那老头子还嫩点。”

“我回去了。”听到叶羽的话,陆小怜想起自己的爷爷,她就记起了要嫁给裴温的定势,她心情就又不好了。

“小裴,你找几个人把小怜姑娘送回家,要是出了任何人差池,我饶不了你们。”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回去就行。”陆小怜虽然自恃武功高强,可武功高强不代表胆子大,想到一个人走夜路,小姑娘这话底气不是很足。

“什么不用了?我说送就得送!”叶羽转向裴管家,“小裴,你还愣着干嘛?没听到本少爷的话?”

“是…是少爷!”裴管家胆战心惊的看了叶羽一眼,陆小怜可是温少爷未来的媳妇啊,这位爷这是想干什么?他想让天下大乱吗?

“裴温那死贱种配不上小怜姑娘啊。”看着陆小怜离去的背影,叶羽感慨一番之后,迈进了裴府大门。

“少爷,你等一等!”

“你还有事吗?”见裴管家竟然追了上来,叶羽诧异的看着他。

“少爷,您要真不过去,老太爷恐怕要出动天璇卫了。”

天璇卫?叶羽微微一愣,“那是什么东东?”

裴管家没有在意叶羽的“网络术语”,他看了看四下无人,偷偷的解释道……

大梁朝讲究天人相应,天上的星宿与人间有着密切的联系。大梁著名神棍紫阳真人装神弄鬼的卜了几卦,最终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北辰,天之最尊星也,天运无穷,日月星三光迭耀而极星不移,居其所而众星拱之。因而北极星的运数表征皇室朱家;北斗七星,拱绕北辰,乃富贵之官也,遍览大梁唯有七大士族当得起斗七星——卢氏天枢星,裴氏天璇星,王氏天玑星,崔氏天权星,李氏玉衡星,柳氏开阳星,陆氏摇光星。

身份越是显赫,地位越是尊崇,这样的人也就越迷信,对于老神棍的话他们自然确信无疑。

七大士族能与皇权抗衡,除了关系网庞大,财力雄厚外能没自己的私人武装?就拿裴氏天璇卫来说,规格虽然不及宫廷禁卫,可那八千披坚带甲的精英武士,有哪个敢小觑?

裴氏祖训:不到家族生死存亡之际,切不可动用天璇卫。裴嵩此举亦属万不得已——“裴羽”逆子,对抗家族,其罪当诛。

在长子裴越劝说下,念及家族后继乏人,裴嵩本想饶他一命,只要他当着祖宗灵位焚香请罪,自会让他认祖归宗。可谁曾想这混小子竟然将他这族长的命令当放屁。

怒火中烧,裴嵩当场就要将他绑来,可府上下人惧怕了叶羽的疯狂,有哪个敢去触碰他的虎须?……

“天璇卫?我到真想见识见识。”听完裴管家的介绍,叶羽冷冷一笑,“小裴呀,你今天表现不错,回去告诉那老头子一声,就说老子软硬不吃。”

“少爷……”裴管家战战兢兢,对于天璇卫的事他本想瞒着叶羽,要是他真让老爷子处死对自己难道不是好事?可他又一想,万一老爷不杀他,而他又恰巧知道自己隐瞒了这个情报,他能不拿自己撒气?

“少爷,你可回来了,”就在这时,嫣儿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娘醒了好久了,可她到现在也不肯吃东西。你快。”

“嫣儿,怎么回事?”叶羽有些着慌,他急切的看着嫣儿。

“娘醒来看不到你,她以为你出去跟人打架了,心下又担心又着急……”

看着两人边走边说,裴管家急的直跺脚——叶灵和家族,你分得清孰轻孰重吗?就这样回去禀报,又免不了老太爷一顿责骂啊。

“娘,儿子回来了。”

听到叶羽的声音,叶灵惊喜的抬起头来,看到儿子安然无恙的出现在她跟前,她又不自觉的扭过脸去。

“娘,你怎么又哭了?”叶羽做到床边,他轻轻的拭去叶灵脸上的泪痕,“儿子那会儿就是出去走走,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娘,您要是心里还不痛快,就打儿子两巴掌,好不?”叶羽抓起叶灵的手,轻抚着自己的脸颊。

叶灵哪舍得打他,她儒慕的看着儿子,嘴角渐渐爬上一丝笑意。

“娘,你身子还疼么?”

叶羽也知道问这话等于废话,无论疼或不疼,娘都是会摇头的。他掀开叶灵身上的被褥,看到那渐渐“干涸”的伤口,他心里松了口气,“娘,晚上儿子再给你换一下药,过不了几天,你就可以下床走动了。”

感受到母亲的欣喜,叶羽轻轻的将左掌放到了她的后背上——心经气息缓和,虽然不能一蹴而就,可叶羽却清楚这对母亲经脉的疏通,无疑是一件好事。

“娘,你现在身子虚弱,可得多吃点东西才行。”

“少爷,这是裴管家派人送来的莲子粥和八宝糯米团儿,让嫣儿来喂娘吃吧。”嫣儿适时端过了吃食……

“老爷,羽少爷…羽少爷他……”来到裴氏宗祠,看着居中而坐,面相威严的老太爷,裴管家不由得胆颤心惊。

“裴青,你怎么吞吞吐吐的?那逆子还没回来?”老太爷性生活不算和谐,又因为被叶羽干晾了半日,他火气能不高?

“回…回老太爷的话,羽少爷回来了,只是…只是他听说叶…叶氏没吃东西,就急匆匆的赶了过……”

“混账东西!”裴嵩重重的拍在身边的桌子上,“为了一个贱人竟敢公然抗命?这还有没有家法了?”在裴府,看来不光是女人,就是男人也真没几个瞧得起叶灵的。

裴嵩一发火,裴越兄弟三人有谁敢多话?战战兢兢的裴管家听到裴嵩的话很不以为然——公然抗命算什么,那位爷早就说你还嫩点……

“大哥,裴羽是您的亲孙,小弟本不该多言,可有一句话小弟却不得不说。”裴府二老太爷裴忌突然插言。

裴氏祖训:长房长孙有资格继任家主,如不堪其任,为家族计,可由族中嫡系子弟选有能者居之。

裴嵩孙儿辈是一堆窝囊废,可裴忌的后代却有出类拔萃者,他能不为自己的子孙着想?寿宴上他看到了叶羽的疯狂,他也听到了叶羽所说的话,这样的人岂是平庸之辈?

裴越不停的为叶羽说好话,人精似的裴忌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一旦过继这个儿子,这就是裴嵩的嫡长孙?裴忌怎希望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家有家规,大庭广众之下公然辱骂家族已是死罪,大哥宅心仁厚,不计前嫌,可谁曾想他竟能变本加厉,为了那个贱人,竟然弃家族大计于不顾,家族在他心中占据什么分量?如此依旧宽耍蝴,这传出去旁人怎么看待我们裴氏一族?”

“二叔,裴羽公然抗命是有错,可母亲受伤,他能不心焦?我们裴家不是一直提倡孝道吗?”父亲大人火气本就不小,裴越又怎能看着别人去浇油?

“裴弘,你夫人王氏受伤了么?”裴忌淡淡的看着裴弘。

曾经的风流二公子是不想那“陌生”的儿子被家族处死,可叶灵的身份摆在那儿,他能说什么?

“裴越,你是长房长子,难道不清楚我裴府的规矩?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王氏才算他母亲吧?”顿了一顿,裴忌脸上现出一丝鄙夷之色,“我们堂堂裴府怎能容许一个妓女进门?”

裴越没词了,这些问题他能不清楚?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当年就过继他呢,裴越后悔的直想薅头发。

“够了!”裴嵩怒吼一声,“来人,把那逆子给我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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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4章 免礼平身

在这十七年里,叶灵养成一个习惯——无论有什么吃的东西,她一定要先喂饱儿子,否则她是绝对不肯吃的。

嫣儿用小汤匙将粥送到叶灵的嘴边,可她的眼睛却瞟向了叶羽。

“娘,我还不饿,你先吃吧。”叶羽嘴里是这样说的,可肚子却不是这样做的。

母苦儿未见,儿劳母不安,听到叶羽肚子的“抗议”,叶灵就更是吃不下了。叶羽叹了口气,他接过嫣儿手中的莲子粥代替嫣儿坐到了叶灵跟前。

“娘,咱们一块吃好不?”面对自己的母亲何须矫情?叶羽自己喝了一口粥,随即将汤匙送到了叶灵嘴边,“嫣儿,你也别站着了,快坐下来吃点东西,在咱们家没那么多破规矩……”

期盼了多年的天伦之乐,此刻梦想成真叶灵能不激动?她虽然在笑,可还是像中午一样淌下了眼泪。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这话一点没错,看着叶灵掉眼泪,嫣儿眼圈也是红红的……

“娘,你真美。”

连哄带骗的服侍叶灵喝下大半碗粥,看着她那略微有些红润的脸蛋儿,叶羽情不自禁的说道。

听到儿子的夸奖,叶灵虽然喜滋滋的,可脸上却露出些许羞赧的神色,她不由得看了看身边的嫣儿。

“嫣儿,你也很漂亮。”叶羽从来没觉得自己会夸人,他这都是实话实说啊。

“少爷……”嫣儿俏脸通红,她刚要说话,门口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小裴,这么晚了,你有事吗?”打开房门,叶羽看到了战战兢兢的裴管家以及他身后两尊闷神似的带甲武士,这难道就是小裴口中的天璇卫?

“少爷,老太爷让您过去一趟。”在叶羽面前,小裴不敢不把话说的委婉些。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那老东西想见我,让他亲自登门。”叶羽感觉自己都被那老东西的“执着”搞烦了。

听到叶羽口中那句“老东西”,那两名带甲武士目露凶光,其中一人鄙视的盯着叶羽,“这由不得……”

“你给我打住!”叶羽打断了此人的话,他轻轻关上房门,“咱们到那边说道说道。”这话说完,他没理会那两名天璇卫的反应径直向外走去——叶羽虽然需要让母亲“受惊”,可绝对不是这个时候。

这两人哪能想到叶羽竟如此不按套路出牌?愣了一愣,怒气冲冲的跟了上去;我的活祖宗,你这又想干什么啊?天璇卫可不是府里的下人,你惹不起他们的,裴管家也小跑着跟了过来。

“说吧,为什么由不得我?”估摸着这个距离就是杀猪母亲她们也听不到了,叶羽才停下了脚步,“那老东西怎么说的?他难道想先礼后兵了?”

叶羽此刻想说,谁知这俩天璇卫却不想跟他倒腾了,他们叫一声“大胆”,一左一右同时向叶羽攻了过来——作为裴府的“秘密武器”,剑锋矛利的天璇卫岂能没有高手?此二人即是其中的佼佼者,纵使比不上裴影,估计也差不到哪去。

天璇卫听命于家主,裴嵩说要把叶羽绑了,他们自然不敢龋蝴性命。

叶羽哪知道其中的道道?看到此二人来势汹汹,他大叫一声“我操”,撒丫子就朝一边的墙角跑去……

这位爷不是这风格啊?就在裴管家愣神的当口,叶羽抓着一块板砖走了回来,“妈的,谁敢过来老子拍死他!”

叶羽这话能唬住小孩子,也能吓吓小混混,可他唬得住只要家主一声令下就是油锅也敢往下跳的天璇卫?这二人犹豫都没犹豫,四只手掌已然印在了叶羽的胸口。

中国有一句古话叫骄兵必败,看叶羽跑路的样子、手持板砖的姿势,他们哪能想到他会是内家高手?感到真气如泥牛入海他们才知道被这“扮猪吃老虎”的家伙给耍了,此时再想催运内力已然迟了。

“妈的,竟敢将老子的话当放屁?”叶羽说话的同时哪能闲着?手中板砖狠狠的砸在左边那位爷的脑顶门上,没挨砸的那位还没来得及沾沾自喜呢,他就感觉裆里一阵剧痛,不由自主的弯下了腰——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成果,叶羽才不管下手人道不人道呢!

“小裴啊,被你吹到天上去的天璇卫也不过如此嘛!”叶羽笑眯眯的搂着裴管家的肩膀,“爷这会儿高兴,咱就会会那老家伙去。”

裴管家哪里顾得上别的?此刻他脑海中反复交织着同一个问题——这位爷还真会打断别人的“第三条腿”……

“跪下!”

傍着小心翼翼的裴管家,叶羽大摇大摆的来到了裴氏宗祠,还没等他看清屋里坐的都有谁呢,他就听到了裴嵩的一声大喝。

裴管家“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身子突然失去了平衡,叶羽不由得一个踉跄,“小裴,你他妈的先说一声好不?害的老子差点趴地上。”

宗祠乃族中圣地,叶羽口出脏言不算,竟敢自称老子,这岂不是对祖宗的大不敬?裴忌、裴琮幸灾乐祸的看着他,他们等着族长发落呢!

“羽儿,不得无礼,还不快给祖宗磕头认罪!”裴越此刻距离叶羽不远,他低声训斥着他。

给祖宗磕头?叶羽嗤笑一声,他抱起双臂遛早般走到了那一大堆灵位跟前,在众人都以为他要磕头的时候,他却突然转身,“裴氏祖训……”

“不肖子孙裴嵩(忌、琮),恭听祖训!”随着裴嵩兄弟三人动作,祠堂里稀稀拉拉的跪倒了一大片。

叶羽哪知道什么裴氏祖训?他只是想起刘罗锅“恶搞”乾隆的时候用过的招式,试探性的这么喊了一嗓子罢了,哪想到效果这么明显?

看着跪在自己跟前的裴氏嫡系们,叶羽急中生智:“免礼平身!”

这话一出,裴嵩等人气的差点没背过气去——敢那祖宗来开玩笑,你小子他妈的活腻了?

“来人,给我让他跪下!”随着裴嵩一声令下,几名带甲武士毫不犹豫的走上前来。

“等一下!”叶羽的声音绝对不比裴嵩小,“让我跪下?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叶羽此膝,上不跪青天,下不跪白地,除了我的母亲,就算是天王老子,叶羽也绝不鸟他。”

“混账东西,你姓什么?辱没祖宗,你可知罪?”

裴氏祖训:非裴氏子弟决不可入宗祠。裴嵩纵然要将叶羽乱棍打死,他也必须得姓裴。

“我早说过我姓叶不姓裴,难道你不知道吗?辱没祖宗?我倒想问一句,你口中的那个祖宗他给过我什么?这些年你们又是怎样对我的?”

说到这儿,叶羽神色渐渐凝重,“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是我娘在受你们欺负的同时含辛茹苦的拉扯着你们眼中的“白痴”。叶羽此刻站起来了,你们才反过来跟我提什么祖宗,你们不觉得丢人,我都替你们丢人。”

“我不妨送你们一句话,吃自己的饭,流自己的汗,自己的事情自己干,靠天,靠人,靠祖上,不算是好汉!”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叶羽这话说完,大笑着就要离去……

“夫人,裴羽被老太爷叫到宗祠了。”

王夫人可是时刻关注着叶羽的动向,听到丫鬟的禀报,她心下一惊,难道老太爷想让他认祖归宗?

为了自己的儿子,王夫人怎么可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女人进不了宗祠,眉头深锁的她突然灵机一动,“跟我去一趟叶灵的屋子!”

“娘,您不要着急,少爷一会儿就会回来的。”叶羽谁人敲门,竟然一去无消息,叶灵能不着急?

“咚!咚!咚!”

听到这敲门声,嫣儿心下一喜,“娘,少爷这不是回来了?”

“夫…夫人……”

嫣儿小跑着打开了房门,可她没有看到羽少爷却看到了王夫人,她来干什么?嫣儿结结巴巴的换了一声夫人。

看到嫣儿,王夫人脸上的狠戾一闪即逝,她饶过嫣儿径直走到了里屋。

“夫…夫人。”叶灵心下一惊,她挣扎着就要站起身来——叶灵哪能不知道王夫人想害死她?可为了儿子能在族中立足,有些事情她必须要忍。

“妹妹,你身上有伤,不必在意那些繁文缛节。”王夫人依旧那副亲姐妹的架势,她毫无隔阂的坐到了叶灵身边,“姐姐现在真的意识到这些年做错了,你原谅姐姐好不?”

“妹妹,怎么没看到羽儿?他去哪了?”王夫人知道叶灵不能说话,更何况她也没打算听叶灵的回答。

“夫人,那会儿我看到老太爷将羽少爷叫到宗祠了,我听说…听说……”

“环儿,你说话怎么吞吞吐吐的?我跟妹妹这儿还有什么秘密吗?”王夫人大声训斥着她身边的小丫鬟。

“我听说,老太爷生气羽少爷搞砸了老夫人寿宴,他要以族规处决羽少爷……”

族规处决?叶灵心下一抖,眼泪滚滚而下,此刻她哪还顾得上王夫人主婢?挣扎着套上衣服,半滚半爬的摔倒了地上。

“娘!”嫣儿慌忙扑到叶灵身边,扶着她跌跌撞撞的朝宗祠走去。

看着叶灵二人的背影,王夫人脸上现出一丝冷笑,擅闯宗祠该当何罪?你要是被乱棍打死,你那儿子能忍吗?摸着床上的锦被,看着屋里的陈设,王夫人脸上现出一丝嫉妒——你个贱人有什么资格享受这等荣华富贵?

今天更新晚了,不过总算在十二点之前传上了,各位兄弟给点票票不?

第025章 一大片“祖宗”

裴氏宗祠乃九间三进的格局,第一进三间房屋的后面是窄长的天井,然后是一道很高的围墙,墙上有三个二道门,分别对应着第二进三个厅的正中央,这三个厅中间是大厅,两侧是东厅和西厅。

进了二道门以后是一片面积很大的院子,它以围墙分隔成三个小天井,第三进中央的正厅就是安放祖宗牌位与商议族中大事的地方;西侧则是孝子楼,对于裴氏子弟来说能进入孝子楼乃无上荣耀的事情;至于东侧则被称之为读书楼,主要用来存放族谱及族中重要史料。

这样的地方能没专人把守?宗祠第一进由裴府一般家丁看守,这些人只能负责门前的扫洒工作,绝对不允许踏足第一进;第二进必须由裴姓家丁看管,同样他们的活动范围仅限于第一进和第二进之间的小天井;至于第三进则有裴府天璇卫亲自看守……

如此严密的防卫,若没有族长许可,欲硬闯宗祠实在难比登天,叶灵怎么可能进得了宗祠?

可正所谓一啄一饮自有天定,叶羽的疯狂在先,想到王郑氏的前车之鉴,第一进、第二进的守卫哪敢硬性阻拦?

“叶姨娘,祖训明言女子不可踏足祠堂半步,您不要为难小的。”这些人客客气气的跟叶灵打着商量。

叶灵能不清楚擅闯宗祠的罪过?可她能“干等着”儿子被族规处决?能用自己的死换回儿子的命,她是不会犹豫的。

叶灵本不想让嫣儿陪她送死,可没有嫣儿的搀扶,她站起来都成问题,这种情况嫣儿怎会独善其身?饱含热泪的她搀着叶灵穿过了第二进。

“站住!”

不要说天璇卫没见过叶羽的疯狂,就算见过了也不一定会怕,四名天璇卫齐齐挡在了叶灵二人跟前。

叶灵不知道府上天璇卫的存在,可看着眼前威风凛凛的守卫,她焉能不知道硬闯只有死路一条?可她现在不能死,她还要去为儿子求情,希望老太爷看在羽儿年幼无知的份上能从轻发落。

不能说话的叶灵挣脱嫣儿的手,她突然跪在了地上,额头触地,她不停的磕着响头。

看着叶灵那再度染血的下裳,听着额头碰触青石地板的咚咚声,嫣儿早已泪下如雨,“求求你们,让娘进去吧,求求你们……”她效法叶灵的动作跪到了地上。

铁血无情,天璇卫只认命令,不讲人情,“擅闯宗祠格杀勿论!”

伴随着嫣儿的一声尖叫,其中一名天璇卫手中那冷气森森的宝剑就向叶灵的脖颈斩落……

“站住!宗祠重地岂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

叶羽刚要出门,一个六十岁左右,面色白净、须发略微有些花白的老头站起了身子。

“你是谁?”叶羽微微侧头,眯起眼睛瞅着这位阴柔堪比秦桧的老头儿。

“羽儿,不得对二老太爷无礼!”裴越低声训斥着叶羽,他虽然是武将,可绝不是有勇无谋的那种,作为裴家未来的掌舵人,他能没点大局观?

叶羽就如同一把没有开锋的绝世好剑,运用的好裴家绝对如虎添翼,他又怎肯浪费这等人才?宝剑锋从磨砺出,裴越是想要叶羽吃些苦头,可却不希望他这时得罪二老太爷。

“二老太爷?老大我都不怕,岂会怕你这个老二?”叶羽表情很是不屑,“我要走,你们谁敢拦我?”

鉴于刚刚那俩天璇卫“窝囊”的表现,叶羽的自信心膨胀到了极点。

“天璇卫,给我把这孽畜拿下!”还没等裴忌发火呢,裴嵩就忍不住了——老大我都不怕,你这话什么意思?

“等一下!你少拿天璇卫来唬我,刚刚那俩还不是一个让我拿板砖掀了前脸儿,另一个让我踹了老二。”叶羽不清楚大梁有没有“老二”这个特定的称谓,以防万一,他不遗余力的加以解释,“老二就是你们胯间那玩意儿。”

叶羽够损,他这一解释不要紧,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到二老太爷身上——原来他老人家就是我们胯间那话儿啊。

小辈们想笑又不敢笑,裴嵩喜怒难明,只是那一张老脸变成了猪肝色,至于裴琮就没这么多顾及了,他幸灾乐祸的看着脸色发白,须发乱颤的二哥。

“天璇卫,给…给我…拿下!!”

裴忌可是有身份的人,他何曾被人这么耍过?想到上有祖宗在一边“监听”,下有小辈“偷着乐”,他就恨不得把叶羽给千刀万剐了。

就是不用裴忌吩咐,天璇卫也知道该怎么做啊,他们之间虽然有竞争,可遇到事的时候绝对是一致对外——兄弟的兄弟被人踹了,这事换谁谁能忍?

“你们一块上吧,我怕回去晚了我娘着急。”大家都是赤手空拳,叶羽还怕他个鸟啊?

叶羽不知天高地厚,天璇卫更是心高气傲——对付你这怂小子用得着一起上?领头两人齐齐踏步而出,拳影翻飞,毫不留情的向叶羽胸口砸来。

吃一堑长一智,叶羽又怎肯像对战裴影时让人避开自己的双掌?可叶羽只有两只手而敌人却是四个拳头,这还真应了双拳难敌四手这句老话,叶羽只觉双掌和胸口各自传来一股巨力,他身子不由自主的倒飞了出去……

对于叶羽来说,飞起来固然很爽,可掉下去的感觉却很不爽,他嘁哩喀喳的压碎了一大片“祖宗”——没办法,谁让他背对灵位站着呢?

大梁敬鬼神更敬祖先,祖宗的灵位就是他们精神的寄托——破坏祖宗灵位,这罪过跟刨他祖坟差不多。

“给我把这畜生就地格杀!”

“父亲大人息怒!”随着裴嵩的一声令下,裴越、裴弘不约而同的跪了下来,可令他们感到意外的是攻击叶羽的两名天璇卫却没有严格执行命令。

看到这一幕,在常葫有人都想起了中午裴影的经历——难道这小子会什么妖法?

“既然你们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叶羽狼狈的爬了起来,面容依旧,可那肃杀的气息却让人不寒而栗……

今天第一更啊~~

第026章 裴氏“男厕所”

还没等叶羽有什么动作,他就听到了嫣儿的声音——求求你们,让娘进去吧,求求你们……

娘身上有伤,她怎么能过来?心焦如焚,叶羽迅速向门口冲去。

老太爷既然说把这畜生就地格杀,天璇卫又怎能让他活着离开?此刻又有四名天璇卫挡在了叶羽的跟前。

天璇卫依旧是天璇卫,可叶羽却不是之前的叶羽,叶灵是他的软肋、是他的逆鳞、更是他必须要守护的净土,这一刻没有人可以阻拦他。

真气鼓荡中叶羽脚步丝毫不停,可他面前的四名天璇卫却向四个不同的方向倒飞了出去……

潜龙腾渊,鳞爪飞扬,宗祠诸人无论见过还是没见过叶羽发疯的,此刻他们均感到一丝惊悚,这是人还是野兽?

父之于子,骨肉天亲,裴越与裴弘,一个想做名义上的父亲,一个是血缘上真正的父亲,他们二人惊悚中却多了一丝悲悯——裴氏宗祠就好像男厕所一样,女人是绝对不能入内的,叶灵此举已然死罪,天璇卫忠心耿耿,他们可能饶过她?可此时他兄弟二人却希望天璇卫能手下留情,叶灵一旦殒命,天知道这孩子会有什么疯狂的举动。就在这时候,他们听到了叶羽的一声嘶吼。

在裴越、裴弘带领下,裴氏诸人同时涌向了门口,可映入他们眼帘的却是叶羽那片片翻飞的衣服碎片以及叶灵身前四位天璇卫那依旧矗立的无头尸身,这怎么可能?

叶羽的身体就好似一座巨大的宝藏,正常情况下,他却没有开启这座宝藏的钥匙。刚迈出祠堂,叶羽就看到了母亲脖颈上方那明晃晃的利刃,这一刻他感到一丝绝望,可绝望中他又不甘于命运的摆布。

奇迹往往在这种时刻诞生,如果说中午怒杀王郑氏的速度让明空玄女感到吃惊,那叶羽此时的速度绝对能让明空晕眩——虚影一闪,他已然挡在了母亲身前。

真正的高手就是力量与速度的完美结合,在压倒性的优势面前,招式反倒成了次要。意欲斩杀叶灵的天璇卫还没反应过来,叶羽已然夺下了他手中长剑,反手一挥,四颗头颅上天……

人生最悲哀的事情就是不知自己是怎么死的——这四人死的的确挺憋屈的。

叶羽没有在意身后的死尸,他默默的注视着跪在地上的母亲,看到她那单薄的衣衫、瑟瑟发抖的躯体、乌青的额头、染满鲜血的下裳,叶羽情不自禁的掉下了眼泪,“娘,你怎么来了?疼吗?”

叶灵怔怔的看着叶羽,突然她紧紧的抱住了儿子。

“少爷,是夫人,她说老太爷要以族规处决你,娘担心你出事……”

叶羽经常感情用事,嫣儿又何尝不是如此?她之前的确惧怕叶羽的疯狂,可当自己受辱于人的时候正是叶羽的疯狂解救了她,少爷是好人,他杀的全是恶人,这种想法左右下,嫣儿又怎会害怕?

“王夫人,你很好!”听到嫣儿的话,叶羽咬牙切齿的默念了这六个字,“娘,儿子带你回家!”

“回家?你既然不姓裴,又有什么资格住在裴府?”就在这时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说话的人是裴老二,想到叶羽刚刚那一番阴损挤兑,他哪能这么快释怀?“再有,你想就这么离开,族人那儿恐怕也说不过去吧,是不是啊,大哥?”

裴嵩没有说话,他只是默默的注视着抱着叶灵的叶羽,能在瞬间击杀四名天璇卫,这样的人我是该留还是该杀?此刻他又犹豫了。

“二叔……”

裴忌打断了裴越的话:“裴越,你现在还想为这孽障求情吗?那我问你,宗祠重地,外姓人氏能否入内?”

“不能!”

“大闹宗祠、目无长者,损坏祖宗灵位又该当何罪?”

“按祖训,理应乱棍打死,可……”

“那打死、打伤天璇卫,又该以何罪论处?”裴越本想说叶羽损坏祖宗灵位非他本意,可裴老二又怎肯给他这个机会?

“天璇卫乃裴氏之根基,祖训有言,坏我裴氏根基者罪同叛族,可羽儿心焦叶氏,出手过重也是情有可原。”裴越这次可是一鼓作气说完了这话。

“裴越,你糊涂了吧?大家都知道女人身子不干净,为保我裴氏一族长盛不衰,祖训明言女子不得入内。以老夫人如此显赫的身份尚且不行,更遑论一贱人乎?你们不要忘了,她可是妓女出身……”

说到义愤填膺处,裴家老二一步一步走向叶灵,他恨不得指着这毁坏他家族“风水”的贱人的鼻子大骂一通。

你既然不姓裴,又有什么资格住在裴府?听到裴忌的诘问,叶羽突然有些语塞,这一整天他都忙忙活活的,他想的最多的就是要裴府把这些年欠自己和母亲的都夺回来。

还没等叶羽酝酿好“反诘”的言语,他就听到了裴忌如数家珍般的数落着自己……

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叶羽能不知道这么经典的名言?更何况叶羽此时心焦母亲的身体,事有轻重缓急,他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这些事情都是我做的,我发泄完了心里爽快了,你愿意磨嘴皮子你就磨呗,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就在叶羽打算离开的一刻,他听到了裴忌对母亲不敬的言语——你骂我可以但是辱及母亲绝对不行。

裴老二此时就在眼前,叶羽又怎肯错过这个大好机会?左脚闪电般踢出……

裴家老二的老二被人踹了,这老小子惨嚎一声双手捂着裤裆就蹲了下去,他现在后悔死了——你早知道这畜生喜欢踢人裆,你靠他这么近干嘛?

二老太爷被叶羽踹了,他的那些子侄们能不担忧,能不看看踹坏了没?可想到叶羽的“绝招”,他们下意识的**了双腿,逡巡着不敢上前。

“裴老二,寿宴你也在场吧?你难道不知道我的忌讳?”叶羽站在二老太爷身边,他轻蔑的踏上一只脚,冷冷的盯着裴忌。

“混账东西,你知道你在做什么?还不快放开二老太爷!”刚才还极力维护叶羽呢,裴越这会儿又开始破口大骂了。

“我当然知道我在做什么,辱及母亲者,就算是天王老子我也敢动手,更不要的一个裴老二……”

今天有些恍惚,总感觉自己的脑子和身体不协调,有一种不知道自己干什么的晕晕乎乎的感觉。

昨天承诺的六千只完成了四千,凌云是既惭愧又惶恐,可我真的没有偷懒~~

日后一定补上~~

第027章 一声长啸

家事、国事、天下事,作为一族之长,这些事情都是裴嵩需要考虑的。久经官场,他很清楚目前的形势,财大压主,势大欺主,哪个皇帝希望看到国内出现所谓的“无冕王”?太宗皇帝没有大刀阔斧的铲除他们七大士族,他没有十足的把握是其一,再有就是受制于以缥缈峰为首的儒释道三派所代表的庞大势力。

以七大士族庞大的财力,他们随便撒点钱就能养活十几万人的军队,这样的家族能不想取朱氏天下而代之?可缥缈峰一方势力却是一把双刃剑,当他们窝在“家里”当病猫时,缥缈峰可以做他们的保护伞;可一旦他们露出虎牙,在江湖有无上威望的缥缈峰登高一呼,他们就必定成为人人喊打的不义之师,七大士族没有哪一家敢冒这个险。

就大梁目前的局势,七大士族进不可能,退亦非他们所愿。已过耳顺之年,裴嵩最大的愿望就是看着家族稳步发展,不负列祖列宗重托。

自从寿宴上知晓了叶羽的存在,裴嵩就一直思索着怎么处置他,恐怖的力量、不凡的谈吐、桀骜不驯的性格,无不昭示着他绝非庸才,虎毒尚不食子,他怎么舍得放弃这样的孙儿?可叶羽对裴府那浓浓的敌意也是最令他头疼的问题。

天璇卫还可以说是误伤,可他此时对待老二的方式呢?有哪个孙子敢把二爷爷踩在脚底下?裴嵩太清楚裴忌的脾性了——忌惮自己又心生不服,他对叶羽认祖归宗这事本就有成见,此刻叶羽又如此待他,就算是叶羽服软,他们以后能和平共处吗?他能不拿此事大做

有道是祸起萧墙,内部乱则外部不宁,正愁怎样把江山放心的交到独子手里的太宗皇帝能不抓住这样的机会?希望家族能长盛不衰的裴嵩也绝对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叶羽与家族,就这个选择题而言,裴嵩能找不出合适的答案?

“弓弩手!”随着裴嵩的一声低喝,分散在四周的天璇卫纷纷将手中弩箭对准了叶羽三人,他们只等老太爷一声令下,就可为死去的弟兄报仇雪恨。

“裴嵩,我想问你一句,是你的箭快还是我的脚快?”

看到周围的弓弩手,叶灵和嫣儿脸色同时变得惨白,弩箭之下焉有活口?叶羽心中也是一凛,自己能不能躲开都不好说,更不要说母亲和嫣儿了。

这时候他看到了“脚里”的人质,有这强大无匹的盾牌岂能不用?叶羽脚下微一发力,裴忌便发出一声高昂的惨嚎,“大哥,不要放箭,他一定会杀死我的。”

“父亲大人息怒,求您收回成命!”裴越、裴弘兄弟俩适时跪到了裴嵩跟前。

看着裴嵩那阴晴不定的神色,叶羽心下有种不好的预感——在他所看过的电视剧里边,甲方势弱为求自保,他们扣留了乙方的人质,乙方老大一般会很惊慌的说只要你不伤害人质,我一定保你离开,可这老头子低头沉吟是什么意思?

权势可以使人丧心病狂,父子相残、兄弟相隙,纵观历史这样的事例少吗?想到阴人裴老二刚刚对裴嵩的话,叶羽脑海中浮现出一副兄弟相争的画面。

难道裴嵩想借自己的手除去裴忌?为了成就他手足情深的美名,这老小子再把老子就地格杀……

这些念头在叶羽脑海闪过,一石三鸟,你老小子可打的如意算盘啊!

“裴嵩,你不会是忌惮裴老二威胁你的地位,想借刀杀人吧?”

有些事情虽然外人都看的很通透,可有那一层窗户纸就没人好说什么,可一旦捅破,那性质就真的不一样了。

听到叶羽的话,裴氏诸人齐齐盯着裴嵩,至于窝在叶羽的脚底下装“虾米”的裴忌,他眼中却闪过一丝阴光——这种混球干正事不一定在行,可搞内斗最拿手了。

久居上位,裴嵩早就达到了宠辱不惊,喜怒不形于色的至高境界,他眼中的愠怒一闪而逝,“孽子,裴府已容不下你,只要你放开二老太爷,我可以放你离开。”

“放开二老太爷?你当我傻啊,我要真放开这头猪,你老小子说话不算话,就地将我们射杀,那老子死的岂不是忒冤了?”叶羽好歹也是二十一世纪的高级知识分子,他能没这点智商?

“你想怎样?”听到叶羽这话,裴嵩彻底割断了心中那仅有的一缕亲情。

“我不想怎样,先让你手下那些狗把手里的家伙全部扔在地下,我看着眼晕。”这时叶羽想到了以前看警匪片时的经典台词,“双手抱头蹲在地上。”

天璇卫心高气傲,就算是叶羽好商好量的他们都不会听,更遑论以狗呼之了,如果说怒火可以烧死人的话,叶羽母子三人已然被火化了。

“羽儿,你想闹到什么地步?还不快给父亲大人叩头请罪?”风流二公子低声训斥着叶羽,虽然没有感情,可这毕竟是他的儿子,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他哪能想象儿子被赶出家门的生活?更何况他还带着一个身受重伤的母亲。

想到这儿,裴弘不由自主的看了叶灵一眼,这个为自己生了一对儿女却没有享受过任何妻妾待遇的可怜女人紧紧的依偎在儿子怀里,她似乎想用身体为儿子挡下四周的弩箭。

好马不吃回头草,叶羽虽然算不上什么好马,可他绝对不会后悔自己所做的事——向这一帮子杂碎们叩头,那还不如杀了他呢!

叶羽没理会裴弘,脚下加劲,裴忌传来一声更为高昂的尖叫,“怎么?裴嵩,难道你真想杀死裴老二?”

“放下弩箭,照他说的去做!”裴嵩咬牙切齿的说出了这句话,堂堂裴氏一族之主,却被自己的不肖孙子如此要挟,裴嵩心里的怒火可想而知。

“裴嵩,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现在就想怎么让我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听到叶羽的话,叶灵浑身一震,裴府的势力她清楚,如果他们想要杀一个人的话,那羽儿?想到可怕的地方,叶灵挣扎着要从叶羽怀里下来,她要去给老太爷磕头,求老太爷高抬贵手。

叶羽看了叶灵一眼,他抱着她的手臂不由的紧了紧,“我不妨给你一个忠告,你想找人杀我,叶羽随时奉陪,可如果你敢对我娘她们动手,我保证让你后悔做人!”

说完这话,叶羽鼓足中气,仰天一声长啸,声震九霄,传遍洛阳城的每一个角落……

好事不出门,恶事传千里,有卢氏六十大寿作媒介,洛阳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哪个不知道叶羽的存在?

听到这半夜的一声长啸,他们纷纷想到了裴府卢老夫人寿宴上的那头“野兽”,堂堂裴府怎么会有这么另类的存在?

心有挂碍,躺在闺房的牙床上,陆小怜却是辗转反侧,裴温为什么会是这么一个人?叶羽母子因为他受了那么大的委屈,难道他能无愧于心?叶羽和裴温,一个豪气干云、放荡不羁,一个遇事后退,瑟缩不前,同时裴叔的儿子,做人的差距为什么会这么大呢?

想到爷爷听说裴温的事迹后,略一沉吟就定下了无论如何也要嫁给裴温的的决定,陆小怜就想掉眼泪——陆小怜不怕事,可惟独在爷爷面前,她什么也不敢说。想到自己将来要和一个“色鬼”同床共枕,陆小怜就觉得像吃了只苍蝇般难受,这时她又想到了叶羽那混蛋非礼她时的情景——那种感觉好羞人……

小怜,你姑娘家家的,怎么能想这么不知羞耻的事?脸蛋通红的陆小怜低声训斥着自己,就在这时,她听到了那一声长啸,陆小怜陡然坐起,这一定是那混蛋发出的,可他又怎么了?陆小怜想探个究竟,可迈下床来,她才突然想到那混蛋和自己有关系吗?……

皇宫御书房内,太宗皇帝端坐案前,凝神不语——七大士族,咄咄逼人,难道我真的要狠心将女儿远嫁突厥?想到娇俏可人的小公主直到临睡前都泪眼汪汪的,老皇帝就觉得于心不忍。

可就算是把女儿嫁到突厥,能换取真正的和平吗?内忧外患,难道我就把这样的江山交到儿子手里?太子年幼能驾驭那班老臣吗?

我姓叶不姓裴,太宗皇帝想到了心腹大臣的回报,竟有人敢于斥骂裴氏一族,这也许是一个契机,就在这时候,他听到了那隐隐的啸声……

洛阳城国师府内,紫阳老神棍屹立观星台,仰望苍穹——斗七星黯淡无光,北辰之星却突放异彩,难道大梁要发生重大变动?

好雄浑的真气,纵使比不上自己浩然正气的雄浑纯正,恐怕也所差无几吧,耳边响彻着叶羽的啸声,紫阳真人面色愈发凝重,大梁何时出现如此高手?

借宿洛阳水月庵,明空玄女美目寒光一闪,看来今夜要妄动杀戒了,行事如风,她抓起新配长剑,悄然出门……

叶羽的啸声能惊动整个洛阳城,更遑论首当其中的裴氏族人了,面色发白,耳朵嗡嗡作响,他们眼睁睁的看着叶羽背起叶灵,“提溜”着裴忌,领着嫣儿迈出了裴氏宗祠。

甫一出门,叶羽就看打了一个最想看到的人——这可是你自找的……

我想说两句,我看有评论说主角拿板砖拍人是无厘头的情节,可凌云却不这么想,叶羽他功力是深厚,可功力深厚的他却没学过武功,现代人打架,你当然想找一个趁手点的家伙了,再说我后边也提过,叶羽他自己也没有开启他身体这座宝藏的钥匙,我是想把他塑造成英雄,可是你让一个现在社会吊儿郎当的半调子转变成严谨到一丝不苟的英雄,这样有意思么?他可能么?

再有,关于陆小怜的问题,他当众非礼陆小怜只是想告诉人们,他母亲曾经受过的冤屈,他想问一下这些“**”,为什么裴温做那事和他做那事会有两个截然不同的结果,这是他间接的控诉裴府的黑暗。

至于大街上跟陆小怜表演闹剧,叶羽想的做多的就是弄清喜怒忧思悲恐惊,七情对人体的影响,作为一个现代人,难道他可能会去考虑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么?

至于杀王夫人,叶羽当然想,可在众多高手环绕下,他有机会么?叶灵会允许他那么做吗?就故事情节而言,如果叶羽现在就能把裴氏灭了,那我觉得这个故事就可以结束了。

至于依旧留在裴家的问题,叶羽复苏也不过半天,况且他性子也不是那么严谨的人,一下午的时间他就是考虑着如何救治母亲,你们说他能想到那么多的问题?

今天说的可能有点多,各位朋友们见谅,当然凌云欢迎大家提意见,但希望别骂人……

第028章 无须再忍

世上总有卖不完的后悔药,被叶羽这一搅合,王夫人总觉得别人看待他们母子不似之前那般恭敬,她暗恨当年为什么没将叶灵轰出去。

人家有一个强悍的儿,王夫人哪敢继续对叶灵下手?越是不敢,恨得越炽烈,族规在上,借天璇卫之手弄死自己的眼中钉,她又怎能错过这样的好戏?

看戏得看全套,王夫人主婢尾随着叶灵母女来到了裴氏宗祠,为图个解气,她哪还会惧怕天气的严寒?身娇肉贵的她就这样侯在了宗祠的门口。

难道那贱人已然丧命?听到叶羽的那一声长啸,王夫人精神头倍增,叶灵啊叶灵,贱人生了条贱命,你享不起这荣华富贵啊。

天璇卫以保卫裴府为己任,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他们能无动于衷?裴氏族人、家丁、丫鬟,哪个不想一探究竟?看着涌向宗祠的诸人,王夫人心里多了些安全感——这种情况下,她对发狂的叶羽还有什么好害怕的?就算你是野兽,你能同时应付近百号天璇卫?

这怎么可能?看到叶羽背上的叶灵,王夫人心里咯噔一下,裴氏立族多年,还没听说哪个擅入宗祠的女人可以活着出来,这个贱人焉能开此等先例?

就在王夫人咬牙切齿的一刻,她看到了叶羽那阴冷的目光。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王夫人看叶羽母子不顺眼,叶羽看她又能好到哪去?可现在他能一雪前耻吗?天璇卫看到他手里的“鸡仔”裴老二,哪能当他是朋友?弩箭早把他们围了个水泄不通,稍有异动就会被乱箭穿心。

古语有云,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叶羽不想忍,也不想退,可他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母亲和嫣儿送命。

龙困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叶羽算不上龙,他充其量也就是一条虫,可他不自卑,活着就是最大的财富,鱼跃龙门,早晚有一天他要把裴氏一族狠狠的踩在脚下。

忍字心头一把刀,叶羽不想用那颗对王夫人“仇恨”的心迎接利刃,他要将那种痛苦转移,手劲加大,可怜裴老二再次惨嚎起来——老大都说饶你不死了,你还折腾我这把老骨头干嘛?如果可能的话,他真想一口一口咬死这让自己颜面尽失的小混蛋……

树欲静而风不止,王夫人清楚她和叶羽绝没有任何调和的可能,此刻天璇卫环视,有恃无恐的她虽然杀不了叶羽母子,可能不好好的羞辱他们一番?

“大胆叶羽,还不快放开二老太爷?”相隔三步之遥,王夫人义正词严的“训斥”着叶羽。

“放开他?你当我像你一样白痴吗?”叶羽嗤笑一声,裴忌可是他此刻的护身符,他很庆幸没有相信裴嵩那老东西的话。

被叶羽这一挤兑,王夫人气的脸色发白,可她知道她现在要注意夫人的形象,“好没教养的孽子,孝悌忠信,礼义廉耻,难道那贱人没教过你吗?”

叶羽越是愤怒,王夫人就越是兴奋,她似是自言自语,可叶灵却能听清她的话,“还是老夫人明智啊,婊子就是婊子,能教出什么好孩子?”

叶灵不在乎名声,可被人如此不留情面的辱骂,她又怎能心平气和?双臂微微颤抖着,她的眼泪不自觉的滴落到儿子那**的后背上。

忍无可忍便无须再忍,叶灵那委屈的泪水移去了叶羽心头的那把刀,他迅速跨前一步,飞起右脚狠狠的踹在了王夫人的小腹上,这女人哼都没哼一声,身不由己的飞上了半空……

“不要!!”就在王夫人落地的一刻,裴氏一行人恰巧走出了宗祠,看着不知死活的王夫人,裴越惊叫出声——太原王氏岂是易与之辈?图一时痛快,惹上王氏这等庞然大物,你何苦呢?

天璇卫实在没想到叶羽在这种情况下竟然有胆伤人,可就在他们欲发弩箭的一刻,叶羽用裴忌挡在了身前,“谁敢放箭,我立马掐死他!”

强敌环视,叶羽顾得了身前却顾不了身后,在裴嵩示意下,天璇卫第一高手裴元受悄无声息的袭向了叶羽的后背。

看着首当其冲的叶灵,嫣儿毫不犹豫的挡在了她的身前……

感受到身后的敌袭,叶羽真气迅速鼓荡,纵使被他挡下了裴元受大部分的掌力,可身娇体弱的嫣儿又如何承受的住?檀口轻张,一股血箭喷到了叶灵的后背上。

突生此变,就连裴嵩都始料未及,一干人等呆呆的看着萎靡在叶灵身上的嫣儿。

嫣儿代她受死,叶灵哪还忍受的住?她挣扎着从儿子背上下来,紧紧的抱住了嫣儿,眼泪大颗大颗的滴到她的脸上。

“娘,你不要伤心,嫣儿不怕死也不后悔,只是以后不能再伺候……”这话没说完,面似金纸,气若游丝的嫣儿渐渐的失去了意识。

“嫣儿!”叶羽悲嚎一声,以手中的裴老二当武器,狠狠的砸在了暗施偷袭的裴元受身上,肌肉的碰撞,骨骼的碎裂声相继传出,鲜血四溅,这两个姓裴的滚地葫芦一般被远远的抛了出去……

没有了裴忌这块“护身符”,天璇卫还有什么好顾忌的?他们想放箭可叶羽却不给他们这个机会。双目赤红,煞气惊人,叶羽虎入羊群般扑向了天璇卫——没有飘逸的动作,也没有绚丽的招式,有的只是兽性最本能的厮杀,断肢残臂,血肉横飞,裴氏宗祠的门前已化作人间之修罗地狱。

“金刚不坏体?”

就武学而言,内功达到极致,护体罡气刀剑不破,纵观大梁国,能达到此种境界的只有四大圣僧的授业恩师神僧道衍、缥缈峰见性神尼、道家紫阳真人。

羽儿年纪轻轻,他怎么能达到这至高境界?看着人群中厮杀的叶羽,不能置信的裴越喃喃自语。

天璇卫悍不畏死,可这一刻他们感到了害怕,弓弩等远程攻击武器没了用武之地,唯有以刀枪剑戟近身肉搏。

叶羽虽然不懂武技,天璇卫却越打越心惊——这“禽兽”瘦瘦弱弱的,可刀剑及体,入肉三分就再难有寸进,他们也听过金刚不坏体之说,可有他这样的吗?

近百号人对战一人,他们想累死他,可这头野兽体力好似无穷无尽;他们想让他失血过多而死,可这混球哪有一点失血的迹象?叶羽速度惊人,一旦被他抓住,必将死无全尸,看着那么多同伴纷纷丧命,天璇卫虽然目眦欲裂,却是不由自主的往后退……

裴氏一族,惶惶心惊,看着眼前的“屠宰场”,裴嵩似乎瞬间苍老了十多岁,这时候他注意到趴在嫣儿身边的叶灵,贱人无良,坏我裴氏根基,他岂能饶过这罪魁祸首?

“给我射杀这贱人!”

裴影被叶羽废了一条手臂,此刻还躺在床上养伤呢,老太爷身边能没有贴身保护的人?随着他一声令下,数十支弩箭同时对准了叶灵二人。

嫣儿生死未卜,儿子浴血厮杀,叶灵感觉自己的心彷佛撕成了两半,她哪有心思考虑别人怎么对她?

“不要!”就在这时候,裴雪突然挡在了叶灵身前。

雪儿是大小姐,她也是卢老夫人最宠爱的孙女,天璇卫哪敢自作主张射杀她?他们迟疑的看着老太爷。

裴嵩知道夫人异常宠爱这个孙女,可他也知道裴雪是叶灵的女儿,被叶羽逼得有些丧心病狂的他对于和叶灵挂上钩的人都觉得厌恶异常,他哪还记得什么祖孙情?

可就在此时,卢氏哆哆嗦嗦的出现在裴雪的跟前——卢氏年纪大了,寿宴上看了叶羽的表现,她是又气又怒,肠胃本就不怎么利索的她一不小心又停食了,遵府医嘱托,临睡前让丫鬟伴着四处溜达溜达,可谁曾想这一溜达就碰到叶羽这档子事?

“掌舵”裴府二十多年,卢氏岂是心慈手软之辈?一句“家法伺候”,不知有多少家丁、丫鬟在她面前皮开肉绽,打残、打死也决不在少数啊。

自诩不怕“血腥暴力”的卢老夫人此刻真的怕了叶羽无意营造的“修罗道”,嘴唇乌青,额头虚寒涔涔直冒,若不是丫鬟扶持,她恐怕早就躺地上了。

裴雪虽然是她的孙女,可更多时候却像她的女儿,虽然恼火她替叶灵求情,可又怎能忍心看着“女儿”被天璇卫乱箭射杀?

“老爷,雪儿没有娘,行事未免偏颇,求老爷法外开恩,饶过她这一次吧!”……

雪儿不怕死,死对她来说不过是一种解脱,她没有在意祖母和祖父“交涉”的结果,她看看依旧厮杀的弟弟,想想自身的遭遇,她知道他们都是可怜人,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源自这个叫叶灵的女人。

雪儿不想叶灵被杀死,不是想原谅她,可她知道弟弟对这个女人异常看重,就为中午叶羽的一句话,雪儿就不想看到他伤心欲绝,更何况,她也不想看着嫣儿“死无全尸”。

“雪…雪儿……”叶灵呆呆的看着裴雪,她哆嗦着嘴唇想表达这个意思。

裴雪没有理会叶灵的表情,她轻轻的抱过嫣儿,双手婆娑着她那瘦削的脸颊,愧疚、疼惜、恋爱,泪水从眼眶里滚了出来,滑在脸上,流在手里,最后滴到嫣儿的脸上……

“小…小姐,嫣儿……”

嫣儿还活着,嫣儿没死?裴雪突然紧紧的抱住了这陪伴了她近五年的女孩儿。

“把小姐给我拉开,全力射杀此二人!”

就在这时,裴嵩耳边传来叶羽的一声长吼,身边已无人可屠的他猎豹般朝裴嵩扑了过来……

这可是这周上传的第一章啊,同志们给点票不?能到二百么?在新书榜最后一周了,怎么也得冲进前二十吧!

凌云接着码~~

第029章 痛打明空

“快!给我拦祝蝴!”看着全身染满鲜血,魔神般向自己扑过来的叶羽,惊慌失措的裴嵩脸色更显苍白。

天璇卫以保护裴氏、保护老太爷为己任,这种情况下他们哪还顾得上叶灵?弩箭纷纷转向,可还没等他们放箭,叶羽已然欺身近前。

血花再次绽放,惨叫声再次传出……

叶羽只是重复刚刚的“撕扯”,可这十多个天璇卫的反应却截然不同。叶羽的凶残虽让他们心生恐惧,可他们却不能退,作为裴府的“死忠份子”,老太爷的命比他们的命值钱——如果战死,他们还可以得一份荣耀;可要是老太爷被杀,那护主不利的罪名同样能要了他们的命,他们要用自己的性命来拖延时间,府中近八千天璇卫难道还拿不下区区一个叶羽?

然天不遂人愿,他们是壮烈了可援兵却还没到。

未曾清贫难**,不经打击老天真,裴府的这些顺风顺水的老爷、少爷们何曾见过这种景象?看着浑身散发着浓浓血腥气的叶羽将目标对准了他们,这些窝里横的家伙们纷纷退守祠堂;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卢氏虽然没有飞,可她却很没有出息的昏厥在地上。

身处绝境,人的本性才能完全流露——裴嵩是族长,可那帮孙子们都缩到壳里了,他这族长还顶个屁用?裴嵩也想去扮乌龟,可几十年没遇到过这种事,老小子双股直打颤,他哪还挪得了地方?

裴嵩做人也不能说完全失败,眼看他就要命丧叶羽爪下,裴越、裴弘这两兄弟齐齐挡在了父亲身前。

裴越是个孝子,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父亲丧命,让叶羽认祖归宗这事是他先提起的,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局,他必须为这事负责;至于裴弘,一边是他儿子,另一边是他父亲,如果自己的儿子杀了自己的父亲,那他夹在中间怎么见人?

可裴弘能阻止叶羽吗?他知道眼前的“恶魔”是他的儿子,可叶羽呢?理智的他都不肯认这个父亲,更不要说此时了——他的思维还停留在嫣儿呕血昏厥的一刻,他说过要好好保护这个女孩儿,他不要这个女孩儿受伤,更不要这个女孩儿死,他要把那些可能威胁到她的恶人们一一铲除,挡我者死,这是叶羽此时唯一的念头。

眼瞅着儿子的双手分别抓向了裴越和裴弘,神情有些呆滞的叶灵突然清醒了,她挣扎着就要站起身来,喉间发出一丝绝望的“呜呜”声。

自古嫦娥爱少年,叶灵不否认曾经爱过风流潇洒的裴二公子,可艰辛、屈辱的生活让她忘了什么是爱,她这辈子最大的奢望就是看着儿子长大**、娶妻生子,她不愿意看到儿子杀人,她更不能让儿子杀死他的父亲,在她的观念里,子弑其父者,天打五雷轰,她必须要阻止这件事。

“弟弟……”裴雪也觉焦急,可还没等她有何动作,利器破空的嗡嗡声响彻夜空,娇咤声中,明空玄女一剑惊天,无情的刺向了叶羽那**的胸膛……

缥缈峰虽然全是女子,可她们那强横的武学却没有人敢小觑,听到明空的声音,缩到龟壳了的裴姓男人,纷纷露出了“**”,可令他们感到惊诧的却是叶羽这“野兽”竟然轻轻松松的避开了这致命的一剑,更让人不敢想象的是他的魔爪毫无顾忌的袭向了明空玄女胸前双峰——在大自然中,动物对危险的讯息总有一种本能的反应,可人类由于解放了双手,善假于物,这种本能逐渐退化,这就是为什么某些动物对地震、海啸等自然灾害能提前感知而人却不能的因由。

叶羽的发狂就是基于最原始的兽性,他之前对于天璇卫的刀剑不闪不避,那是因为潜意识告诉他这些人伤不了他;可明空这一剑却让他感觉到了危险……

仙子岂容叶羽这等凡夫俗子亵渎?妙步生花,明空玄女轻轻松松的避开了叶羽“下流”的动作,反手一挥,长剑毫不留情的削向了叶羽左臂,叶羽哪还管明空手里拿的是什么?他还是像上次那样毫不犹豫的抓住了剑身,可同一时间他的右拳再次砸向了明空。

明空反应不慢,她那滑嫩的小手迎向了叶羽的拳头……

明空玄女一声娇呼,手中长剑断成两截,她和叶羽同时朝相反的方向飞了出去。明空玄女脸色虽有几分惨白,可她却是飘逸的落地,叶羽还是那四脚朝天的样子,只不过他身下却多了一个肉垫——伴随着骨头的碎裂声,卢老夫人从“睡梦”中惊醒,惨嚎一声又睡了过去。

渡河未济,击其中流,还没等叶羽站稳,明空玄女银牙紧咬,纵身而起,半截断剑毫不犹豫的刺向了叶羽。

明空玄女的出现让叶灵又喜又惊——她虽然阻止了儿子弑父,可这女人却是来杀儿子的。叶灵哪能眼睁睁的看着儿子被人杀死?她不顾死活的挡在了明空和叶羽的中间,面向明空毫不犹豫的跪了下去,那一双含泪的眼睛祈求的看着她。

缥缈峰以惩恶除奸为宗旨,可明空毕竟做不到滥杀无辜,断剑斜指,身形止在了叶灵跟前——得亏明空对身法的控制已达登峰造极的境界,否则叶灵已然是一具尸体。

“此人已入魔道,为天下苍生计,明空……”

看到母亲,叶羽的神智恢复了几分,可看到她竟然跪在缥缈峰这女人身前,叶羽又生出一股暴怒——妈的,日后若不让你跪在母亲身前,老子跟你姓。

高手过招,瞬息万变,怒火刺激之下,叶羽体内正邪两股真气协同互助,他速度更快,众人只见虚影一闪,叶羽已然绕过叶灵,抱住了对母亲满口“仁义道德”的明空。

明空见识过叶羽的速度,可她想不到叶羽竟然还有保留,没等作出反应,她就感觉双臂被叶羽死死的钳住,那半截断剑也已落到了叶羽手里。

通过刚才拳掌的接触,明空自认叶羽内功纵然强过她,可也绝对强不到哪去。她想挣脱叶羽的束缚,可没想到竟然徒劳无功。

他要干什么?眼光扫过裴府的“修罗地狱”,明空玄女感到了一丝恐惧,可她万万没想到叶羽这该死的竟然……竟然抡圆了巴掌,狠狠的拍在她的**上……

叶羽对这爱管闲事的“装逼”女人没什么好感,可这女人长得实在水灵,辣手摧花的事他又觉得做不出来,想到这女人竟然三番五次的想要自己的命,就这么放了她叶羽又心有不甘,万不得已只有出此下策。

同叶羽一样,明空亦不惧寒暑,她那宽大的缁衣下衣衫甚是单薄,加上长年练武小**弹性十足,那经典的巴掌声“震撼”了整个大梁——经此一役,叶羽身价倍增,明空玄女却是身价暴跌,须知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种事情能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江湖别的本事没有,以讹传讹可是一绝呀,没过多久,明空和叶羽的“故事”已经被传成了n个版本。

明空玄女又羞又怒,又恨又愤,她挣脱不开不说,叶羽似乎打上了瘾,**上先是**麻的,接着她感到了痛,随即又变得麻木了……

叶羽打烦了,为了防止明空“事后算账”,他将她远远的抛了出去,仙子虽然没有像叶羽那样跌个四脚朝天,可她那蹒跚的步姿却让人大跌眼镜,这难道就是缥缈峰的七星莲花步?

叶羽的担心是多余的,明空玄女哪还有脸继续留在这儿?她不敢看任何人,震撼的出场却是悄悄的走了。

“娘,我带你离开这儿!”

叶羽不觉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对,他揉了揉发麻的手掌,抱起叶灵来到了嫣儿与裴雪跟前,“雪…姐……”

看到母亲凝视裴雪的眼神,叶羽知道母亲是永远不会跟女儿记仇的,他刚想说话,四周传来了密集的脚步声——近千天璇卫将宗祠门前围了个水泄不通。

“天璇卫听令,将这几人迅速射杀!”强援已至,裴府的病猫们全都变成了猛虎。

“谁敢动手?”

“放箭!”……

本来还想再写点,可明天上午还有课,我怕迟到啊,作为一个新教师,迟到可是很尴尬的一件事,我已经经历了一次了~~~

每天只更一章跟朋友们要票实在是很无耻,可凌云已经无耻到这种地步了,就再厚颜一次吧。

虽然更的慢,可凌云绝对可以说他没有偷懒,周日那天晚上我是想每天保底六千,可周一码出了不到四千,周二可好,一天全是课,到现在也才码出这些啊!

我不想凑字数,我只想把自己认为最好的东西奉送给各位朋友,希望朋友们见谅~~

第030章 简直女无赖

听到裴嵩这话,叶羽神光一凛,他很清楚如果抓不到人质,绝对挡不住裴府天璇卫的乱箭,可裴府诸人对他如避蛇蝎,他哪有这个机会?

扫见母亲欲用她那孱弱的躯体为自己挡箭的决绝,绝望之中叶羽突然涌起万丈豪情,他一只手抱着母亲,另一只手按在了裴雪的头顶,真气笼罩着几人的同时,仰天一声长吼,与之前的长啸不同,那会儿他只是想震慑,可这次却是为了保命——叶羽不清楚音波能不能伤敌,可此时他却别无选择,直觉告诉他这些箭伤不了他,可母亲她们不一样,他现在就是要用母亲几人的性命做赌注,如果他输了,他要让裴氏全族为母亲陪葬。

雄狮怒吼,猛虎咆哮,叶灵、裴雪只觉浑身一震,而她们身后养尊处优的裴氏族人双手掩耳,面现痛苦之色;至于天璇卫则纷纷抛下武器,同样双手掩耳,面部肌肉抽搐,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这些人先后倒地,不住的扭曲滚动……

明空并没有立即回水月庵,离开裴府,她突然伏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旁痛哭起来。缥缈峰半佛半俗,缥缈心法更是以清心寡欲为主,作为其最优秀的弟子,自打记事起,明空不记得自己哭过,可这一刻她却忍不住了,**上火辣辣的疼痛是其次,最让她不能容忍的是叶羽这**裸的“羞辱”——缥缈峰地位尊崇,乃世人顶礼膜拜的对象,作为人们心目中的仙子,出道不久却一直顺风顺水的明空哪会想到有这么一天?念及师门的清誉,她又觉得有负师恩。

姑苏寒山寺祩宏圣僧的狮吼功?听到叶羽的吼声,明空全身一震,他是如何学得这高深的佛门功法的?她没有忘记自己肩负的使命,想到狮吼功的可怕,她知道她必须要阻止这个恶魔……

看着“七零八落”的一干人等,叶羽停止了吼声;想到母亲几人差点丧命,他怒气冲冲的来到了裴嵩跟前。

也许是裴嵩身体保养的好,也许是叶羽自己摸索出的“狮吼功”不到家,这老小子虽然大汗瓢泼、身子乱颤、耳朵里嗡嗡作响,可思维却是清醒的。

看着叶羽一步步向自己走进,裴嵩想说什么,可努力张了半天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你喊啊?你叫放箭的时候不是叫的挺利索的吗?你怎么不叫了?”叶羽毫无征兆的踹在了裴嵩的左腿膝盖骨上。

这次裴嵩说话了,只不过音调比较简单——其实就是惨叫了一声。

“你们姓裴的不是都欺负我娘吗?现在怎么不欺负了?你再欺负给我你他妈的说啊!”叶羽这次的目标变成了裴嵩的右腿膝盖骨。

看着儿子脚下惨嚎的裴嵩,听着儿子嘴里说的话,叶灵紧紧的抱着他的脖子,祈求的看着他,儿子能醒过来,她就觉得老天爷待她不薄,她真的不希望儿子再去杀人了。

“娘,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些年他们欺负你的时候,他们考虑没考虑过您的感受?如果儿子没本事,我们母子又会面临怎样的命运?就算我们不折腾这老混蛋,你觉得他会饶过咱们吗?”

这一切的一切,最终的源头乃裴嵩裤裆里的家伙——一个强悍的跋扈女人,一个风流的二公子,造就了母亲所有的不幸。

擒贼先擒王,叶羽刚要招呼裴老大他“兄弟”,裴越颤颤巍巍的站起了身子,“我真是瞎了眼,我怎么会对你这种人多加照顾?我为什么要为你这种人求情?你就是禽兽,你必不得好死!”

裴越口中的照顾是从寿宴直到刚才那暗中的维护,那所谓的求情是在家族所有人面前为他说过的好话,叶羽不知道这些事,其实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样?与嫣儿雪中送炭的行为相比,他这锦上添花的“小人行径”又算得了什么呢?

“照顾有加?你说这话不觉得惭愧吗?这十七年他们欺负我娘的时候你照顾我了?禽兽,你说的没错,今天我就禽兽给你看看!”说完这话,叶羽一脚蹬在了裴越的胸口,这老小子越过裴氏那帮“病老虎”,摔在了裴氏宗祠的牌匾下方。

“住手!你今天杀的人还不够多吗?”就在这时,明空的声音在叶羽耳畔响起。

这女人还好意思回来?叶羽有些讶异,循声望去,凄冷的夜空,面罩轻纱的明空悄然而立,只是她那冰冷的眼睛正恶狠狠的盯着自己。

“你以为我想杀人吗?难道我不羡慕那红袖添香、佳人相伴的美妙人生?你只是看到我杀人,可你也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们佛家不是讲求因果轮回吗?你更应该清楚,前世种什么因,后世结什么果,我本想带我娘就此离开,可这老混蛋却意欲将我母子乱箭射杀,若不是叶羽有能力阻止,倒在血泊中的就是我们四人,难道我现在还有必要装孙子吗?”叶羽指着昏死过去的裴嵩说道,“我知道你功夫不错,可你觉得你能阻止我吗?”

缥缈峰高高在上,明空虽然口口声声为天下苍生着想,可她们真的考虑过那些小人物的命运?听到叶羽的话,她微微一愣,“我承认你很强,我也知道我打不赢你,可我是不会坐视你滥杀无辜的。”

明空之前是没有把叶羽的“野兽行径”放在眼里,可见识了他那雄浑的与紫阳真人一脉相承的“浩然正气”,领教了他那刚猛的“佛门狮吼功”,再加上被他爆打了一顿**,明空真的没了信心。

殊不知明空却是高估了叶羽。

叶羽是人,是人就会累,中午寿宴上的发狂、刚刚的连番发泄,叶羽体内真气不足平时两成,这种情况下他哪敢跟明空再斗一场?要是万一让她也打自己一顿**,那可真的威风扫地了,更何况他还要为嫣儿治伤、为母亲治病,考虑到自身的状况,他已然萌生退意,可在女人面前服软,这不是男儿所为,叶羽也不过嘴硬罢了。

“你不觉得你这话特像个无赖?”叶羽被气笑了,“这难道就是你们缥缈峰的传统?难不成你从小受的教育就是被人打了**,然后在脸上挂着屁帘就可以无视别人的指摘?你信不信下次落到我的手里,我扒掉你的裤子打?”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叶羽打了人家另一张“脸”不说,在人家伤口撒盐就撒盐吧,他偏偏还上升到缥缈峰的高度,这真正触动了明空心底的痛,委屈无限加之面对叶羽时那无可奈何的挫败感,让她情不自禁的抹起了眼泪,“我就是不让你杀,我就是不让你杀……”

叶羽看过母亲太多的眼泪,他不觉得女人流眼泪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可明空呢?她是世人眼中的仙子,她是佛门的修行者,叶羽没见过仙子,更没见过尼姑,他不知道她们会不会掉眼泪。可明空这“撒泼”的行为,却让他产生了这么一个想法——这尼姑也算是人间极品了。

“娘,儿子带您离开这儿。”和一个撒泼的女人撒泼,这有意思吗?他看了看母亲,环视四周朗声说道,“叶羽还是那句话,如果你们想报复,叶羽随时奉陪,可如果我母亲她们三人有什么三长两短,叶羽必要你们裴氏全族陪葬!”

依旧七荤八素的裴氏一族还好些,明空却是一惊——叶灵这个默默无闻的小女人,却牵动着无数人的命运,她突然打定主意,在不能彻底制服叶羽之前,她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叶灵。

“姐,你是要走还是想继续留在这儿?”叶羽走到裴雪跟前,他轻轻摸了摸嫣儿的脸蛋儿。

“这里是我家,”裴雪扫了叶灵一眼,“可不可以让嫣儿留下来……”

“这不可能,你是大小姐,裴府的这些杂碎们不会动你,可他们能不拿嫣儿出气?更何况我还要为她治伤。”顿了一顿,“叶羽说过的话永远算话,如果有人让你受什么委屈,你记住,叶羽永远会站在你的身后。”叶羽这话依旧是说给裴府的人听的,可惜能听清楚的却只有明空一人。

看到母亲脸上那欣慰的表情,叶羽淡淡一笑,他背起嫣儿,抱着母亲离开了这令他毫无留恋的地方……

看到书评里竟然有人说凌云昨晚是“停电遁”,俺可真的是好怨那,我本来想不发那个请假条的,可我不想那些喜欢这书的朋友等到最后却是失望而回,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凌云有过这种感受~~~

对于有事不能更新,凌云要养成请假的好习惯。

我知道我这不快,可我码完之后就尽快传给各位朋友,ok?

第031章 灭你全族

一轮古时月,凄凉伴君行,寒风飒飒,近乎**的叶羽背着半昏迷的嫣儿,抱着身上有伤的母亲默默的行走在清冷的大街上,身无分文,难道任由母亲露宿街头?心怀愧疚,叶羽情不自禁的看了母亲一眼。

有爱的地方就有家,对于叶灵来说,儿子在哪,哪就是她的家,她没想过要享福,她也不怕吃苦,她此刻正专心致志的擦拭着儿子身上的血迹。

叶灵越是如此,叶羽就越不想她受任何委屈,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作为一个“文明人”,叶羽虽然有时候也挺禽兽的,可对于打家劫舍的宵小行为他还真的不屑为之。

然天无绝人之路,这时候叶羽想到了嫣儿,自己身上的银票随着自己的发狂而化作了片片飞絮,可嫣儿应该还留在身上吧?

裴管家为了讨好叶羽,在布置完叶灵的房间后,他很“大方”的孝敬了他三百两银票,叶羽当时也没多想,随手拿出一张百两的银票就塞进了嫣儿的手里。

在大梁国,一两银子就是一贯钱,也就是一千个铜钱,一百两就是十万个铜钱,作为一个丫鬟,嫣儿哪见过这么多银子?见她死活不肯要,叶羽硬逼着她塞进了怀里。

“娘,你摸摸嫣儿身上有没有银票,咱们看看能不能先找个地方住下来。”叶羽很宝贵现在的时间,嫣儿的伤不能耽搁是一方面,母亲经历了大惊大恐,此刻正是为她打通筋脉的大好时刻。他单手抱着母亲,另一只手拖着嫣儿的**把她抱到了胸前……

“哪来的小乞丐,捣什么乱啊!”绕了好几条大街,叶羽敲开了一家客栈的门,哪成想还没等他说话呢,睡眼朦胧的店小二就打着哈欠把他往外轰。

妈的,你还真狗眼看人低呢,叶羽怒了,他扬了扬手里的银票,“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

其实这也怪不得店小二,他们三人也就嫣儿身上的衣服体面些,可惜她被叶羽背在身后;叶灵衣衫单薄,臀部的衣服已被鲜血染红,一看就知被人打过板子,洛阳城里达官显贵多了去了,她指不定是哪家逃出来的家奴,店小二哪想惹这个麻烦?更何况还有叶羽那“另类”的卖相,叶灵虽然擦干净了他身上的血迹,可大冬天的身上就挂几根布条,这不是乞丐是什么?

看到叶羽手里的银票,店小二微微有些发愣,这几个私奔的家奴不会顺带着偷盗主人家的财物了吧?

“一百两,够不够?”

看到叶羽那凶神恶煞的样子,店小二唬了一跳,他唯唯诺诺的应着叶羽的问话。

“给我安排一间上房,我这几天要住在这儿,一日三餐你捡最好的上,你现在立马给我准备金疮药、烈酒……”叶羽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通,看着店小二惶恐不安的样子,“我说的这些,你若办的不好,小心我打断你的腿,若办得好,剩下的银子都归你了。”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叶羽可没想这么多,他这么大方,主要是因为他不清楚一百两银子到底是什么概念,在他的记忆中,古时候的纨绔们随便逛一趟窑子就得花个万儿八千的银子,咱就住趟旅馆,一百两应该不少了吧?

看到店小二的表情,叶羽知道自己还是吃了点亏,可他现在哪有心思跟他墨迹?更何况有钱能使鬼推磨,他要让店小二尽快的将所需要的东西准备好。

叶羽虽然生性洒脱,可如果他了解大梁真正的行情,他也绝不会这么大方——在大梁朝一个铜板可以买一个馒头,按后世的标准一个馒头算三角钱,那一千个铜板就是三百块,一百两银票这可是三万块钱,再有大梁小麦的亩产量绝对及不上后世,那馒头肯定会贵一些,这也就意味着一百两银票甚至可以达到四万或是五万。

找家旅馆,吃点饭,买点衣服,这能花一万块钱?这也就意味着叶羽最少拿两万块钱给人做小费。

看着儿子“施舍银子”,叶灵没有反对——对于这些东西,她知道的比叶羽多不到哪去,昔作女儿时,在妓院老鸨的逼迫下,她堪称两耳不闻窗外事,被送入裴府,她又好似住进了监狱。有裴管家这老吸血鬼暗中使坏,叶灵一直是用别人十倍甚至百倍的价钱给儿子买药,他对大梁的“行情”,自打一开始就有错误的认识……

嫣儿或许清楚,可她现在昏迷不醒的,哪能指点什么?

“你愣什么神?还不快带路!”

听到叶羽的吼声,店小二小跑着走在了叶羽的前边,战战兢兢的他心里打定主意,等明天天一亮就去报官。

叶羽上楼的一刻,明空悄然出现在这家客栈,看着叶羽那“一拖三”的背影,她的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现代社会提倡顾客就是上帝,可你住酒店的时候,你敢打人家服务员吗?在古代那些有钱有势的大爷们可是稍有不如意就动手不动口了,店小二可得把他们当上帝加如来佛祖供着,叶羽不就是一个冒充的大爷么?

奔上跑下,忙了个满头大汗,店小二这才准备好了叶羽所需要的东西,此刻他才发现了伫立大堂的明空,大梁朝和尚多,尼姑也不少,可这半佛半俗乃缥缈峰特有的标志,能和缥缈峰的仙子有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店小二的疲劳不翼而飞,他既紧张又激动的看着明空,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刚刚那个人你惹不起,他住在这儿的事你不要惊动任何人。”明空语气淡然,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样子。

“刚刚那个人?他不知是哪个官家的逃奴,我明天要去报官的。”听明空提到叶羽,店小二终于组织好了语言。

“你不能报官,否则会死很多人,希望你能记住缥缈峰的忠告!”明空虽然不是很了解叶羽,可她却知道叶羽对母亲的敬重,他母亲有伤,这种情况下,他肯乖乖的束手就擒?洛阳城的捕快,能及得上裴府天璇卫?他不想再次看到这家客栈血流成河的场面。

“不能报官?缥缈峰的忠告?”店小二呆呆的看着飘然而去的仙子,心里突然没了主意……

“娘,我先给嫣儿治伤,您先休息一下,等下儿子给您换药。”事有轻重缓急,叶羽虽然心焦母亲的外伤,可他却知道嫣儿的伤势更是耽误不得。

就算嫣儿不是因为她受伤,叶灵也不想看着这么好的女孩有事,她略显焦急的点了点头。

叶羽冲母亲作出一个宽心的表情,随即缓缓的褪下了嫣儿的上衣,这是叶羽第一次看到嫣儿的身体,没有想象中乍见女孩**的口干舌燥兼鼻血上涌,叶羽感觉到的只有触目惊心。

如果说母亲的生活是悲惨的,那嫣儿可以称得上活在十八层地狱,这完全超出了叶羽的认知——她那瘦骨嶙峋的躯体用皮包骨头来形容似乎更确切一些,更令叶羽感到愤怒的却是嫣儿的脊背上竟找不到一块完好的肌肤,鞭伤、棒伤以及烫伤的痕迹,相比之下她身上那淤青的掌印简直称得上仁慈。

怒火再次燃烧起来,叶羽迅速扯下了嫣儿的下裳,上半身惨遭虐待,她下半身又能好到哪去?大腿、小腿上一片一片的乌青淤紫,尤其是**上,竟然布满了被利器扎伤的痕迹……

看到嫣儿的身体,叶灵忍不住哭将起来,这一刻她才真正明白了嫣儿昏迷前那话的意思——娘,嫣儿不怕死也不后悔……

试问一个从十八层地狱中轮回过的人,她焉能畏惧死亡?

叶羽一句话没说,他双手握拳,骨节被他捏的发白,那微微颤抖的身体昭示着他心中的愤怒,他天真的以为他发泄的够多了,可这一刻他才知道他做的远远不够——裴嵩,若不能亡你裴氏全族,老子誓不为人。

感到母亲抓住了自己的胳膊,叶羽回过神来,他知道此刻他就是母亲的主心骨,他现在必须要镇定,轻轻拭去叶灵脸上的泪花,他抱着嫣儿侧坐到他的腿上,双掌分别印在了嫣儿的胸口和背心。

闭目凝神,那祥和的真气涌入嫣儿的体内,经脉阻滞,脏腑受创,如果换成一般的医生,嫣儿若要完全康复至少需要十日,可叶羽不同,他对人体了解最深的就是经络**位,再有,他那祥和的真气乃濡养经脉、脏腑的良药,时间不长,嫣儿猛地吐出一口淤血,呼吸随之顺畅了许多……

亲吻最能表达爱心,将嫣儿抱到床里边,为她盖好被子,叶羽不由得在她的唇上轻吻了一下。

看到叶羽的动作,叶灵没说什么,嫣儿长相可爱,心地善良,叶灵本就想撮合她跟儿子——大梁朝虽然讲究门当户对,嫣儿是丫鬟,可叶灵却清楚自己的出身还不如丫鬟呢,人家不嫌弃自己的儿子她就觉得很满足了;更何况嫣儿的身体都被羽儿看过了,她还能嫁给别人么?

叶灵这么想也无可厚非,大梁对女性的束缚虽没有中国宋明时代那般严苛,可对于贞操问题却异常看重——等级婚姻最讲究血统、出身、门第,在大梁七大士族通婚最频繁,可哪就正好赶上年龄相当的未婚男女?七大士族又瞧不起别的家族,他们只能在年龄上打折扣,这就必然造成了早婚现象,女孩十三四岁嫁人的越来越普遍,这么点的孩子她怎么可能去跟别的男人xxoo?大家族的少爷们娶得可都是标准的清白女儿身。

上位者带动举国舆论的发展,加上前朝文化的遗韵,大梁渐渐有了这么一个习俗——新婚次日展示染有血迹的床单,以证明新娘子乃处子之身。

作为一个恶性循环,越是如此,女性对自己的贞操越看重,当然,一些有经验的女性在这方面也能作假,她们只需用一小团染有鸽子血迹的棉布塞在自己秘处,抑或在枕头底下暗藏一小瓶动物血……

晚上还有更新,下一章可有意想不到的惊喜哦~~

今天早上差点又迟到了,闹钟想的时候我是醒了,可我就想再睡一小会儿,结果稍微一迷糊,就还有五分钟上课,急急匆匆的往教室赶那。

以前做学生时,逃课是家常便饭,可现在身份不同了,班里没老师可是一眼就能瞅出来啊~~~

第032章 女太监

“娘,你先趴好,儿子需要给您消一下毒,可能有点疼,您忍一下。”叶羽的话打断了叶灵的思绪,看着儿子那关切的表情,她重重的点了点头。

经过这一番剧烈运动,叶灵臀部那稍有好转的伤口再度裂开,心生的肌肉同那染血的下裳紧紧的黏在一起,当褪下母亲衣裤时,看着她疼的直冒冷汗的样子,叶羽情不自禁的掉下了眼泪……

“娘,您今天也累了,好好的睡一觉吧。”为母亲敷完药,抱着她趴在床中间,为她盖好被子,叶羽拍着她的香肩说道。

叶灵伸手拭去了叶羽眼角的泪痕,她拉着叶羽的手想要他也上床休息。

“娘,我先去隔壁洗个澡,一会儿就过来!”

叶羽很乏,坐在浴桶内他几次忍不住要睡过去,可他知道他今夜都不能睡——恐则气下,惊则气乱,此两种情志,动于心而肾应,按照中医藏象学说的理论,肾与膀胱互为表里,这是他根据母亲的身体状况以及脑海中残留的中医理论总结出来的。

又惊又恐,对于母亲来说,如此剧烈的情志冲突有一次就足够了,叶羽打定主意,今天晚上必须要为母亲打通手少阴心经、手厥阴心包经、足少阴肾经、足太阳膀胱经这四条经脉。

对于叶灵经脉阻塞的事情,叶羽不想告诉他,作为一个医学院的学生,叶羽哪能不清楚心理因素对人体的影响?

心病即是心结,母亲的人生好不容易盼到了一缕阳光,要是此刻告诉她,她的筋脉严重阻塞,这不是给她添堵吗?堵塞的经脉再打上一个结,那母亲就真的时日无多了。

叶羽打定主意,这事一定要悄无声息的进行——他对自己的真气很了解,祥和、绵然,若能缓缓渡入母亲体内,那好似暖人心脾的如油春雨,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这非但不会吵醒母亲,反而能进一步促进她的睡眠。

估摸着母亲应该睡下了,叶羽才轻轻的回到房间,可令他感到郁闷的却是叶灵略显焦急的趴在床上,直到自己进门,她嘴角才爬上一抹笑意,进而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

“娘,快点睡吧,天儿真的不早了。”叶羽手掌轻抚母亲的背心,真气缓缓渡入……

时间不长,耳边传来母亲那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叶羽知道自己行动的时刻到了——盘膝而坐,双手游走于母亲以心经、肾经为为主体的四条经脉的各处**位,顺着她体内气息那微弱的流向,疏浚着她那阻塞的经脉,犹似细水长流,不急不躁……

第二天早晨,叶灵和嫣儿同时睁开了眼睛。

“娘(嫣儿)……”

听到叶灵的声音,嫣儿愣住了,她不能置信的看着叶灵,“娘,您…您可以…可以说话了?”

叶灵也是一呆,“我…我也不知道。”

“肯定是羽儿(少爷)。”叶灵与嫣儿异口同声的说道,这时侯她们才发现了静坐在床边的“雕塑”。

“少爷这是怎么了?”嫣儿心下一惊,不由自主的站起了身子。

叶灵比嫣儿更急,她不顾身上的伤,挣扎着将手放到了儿子的鼻下——僵硬的身体,细微的呼吸……

叶灵想到了自己中毒之后儿子昏睡的那六天,“羽儿一定是为了给我治伤才变成这样的。”叶灵情不自禁的流下了眼泪……

“娘,少爷什么时候才会醒?”服侍叶羽躺下,嫣儿轻声问道。

“我也不知道,上次羽儿整整昏睡了六天,希望菩萨能保佑他早点醒来。”叶灵轻轻的抚摸着叶羽的脸颊,这时候她注意到了嫣儿的身体,“嫣儿,你身上有伤,为什么不告诉为娘呢?”

听到叶灵的话,嫣儿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是一丝不怪,虽然明知叶羽看不到,可她还是快速钻到了被窝里边,“娘,昨天…昨天是谁替嫣儿脱得…脱得衣衫?”

叶灵虽然忧心儿子,可看到嫣儿这羞涩的表情,她还是忍不住笑了,“当然是羽儿了……”

听到叶灵这话,嫣儿脸蛋儿更红了,她连头都埋进了被窝,这时候她才发觉屋子里有一丝腥臭味……

“娘,这是什么味道?”嫣儿忍不住问道。

听到她的话,叶灵的脸蛋却是红了个通透,“嫣儿,娘…娘好像尿…尿床了。”叶灵也是刚刚才感觉到被子里湿漉漉的一片。

“娘,您是不是不把嫣儿当女儿看?”嫣儿这次却没有笑,“您晚上要是想小解,您可以叫醒嫣儿,嫣儿才不会嫌……”

“嫣儿,娘…娘也不知道。”

“……”

叶灵为自己的尿床感到羞愧,可她却不知道她昨晚又在鬼门关转了一圈,要不是叶羽再一次拼着油尽灯枯,恐怕此时她的身体已经冰冷了——惊则气下,气机下弦,肾气不固,小便失禁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叶羽本可以避免这种状况,可当他打通叶灵这四条经脉之后,他才发现压制在她体内的“午夜夺魂丹”的毒性开始扩散。

以叶羽的本事,处理这些毒素本是轻而易举的一件事,可此时他体内真气所剩无几,急中生智,他想到了让毒素随尿液排出的办法,他本想事后悄悄的替母亲换下被褥,可谁曾想他竟然随之进入了胎息……

沉醉于自己的“世界”,叶羽哪能知道大梁因为他而掀起了轩然大波。

裴府一役,叶羽名震大梁的背后却是裴氏一族的惨重损失——精锐天璇卫被叶羽生裂百余人不说,裴府二老太爷裴忌、天璇卫第一高手裴元受当场殒命;裴嵩双腿膝盖骨粉碎,以大梁的医疗条件,想要重新站起了无异于痴人说梦;卢老夫人更逊,被叶羽砸在了大腿骨上,年老骨脆,伤及骨盆,虽说侥幸保住了性命,可高位截瘫加大小便失禁,她老人家成了名副其实的废人;至于王夫人,她很幸运,没死也没残,可就是身上某个特殊的部位出了点小小的问题,经府医诊断,最终得出这样一个结论——腹部一物坠而掩闭其牝户,止能便溺,而人道久废矣,即所谓幽闭也。

这女太监的创意还算惊艳吧?好戏还在后头呢~~

今天更新五千五左右,凌云没有食言吧,要知道我可是上了一天的课啊。

下周就要退出新书榜了,到目前为止,凌云最好的成绩也就是第18名,咱要求不高,能冲到前十五吗?

第033章 他不是一个人

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屠的九百万,是为雄中雄,正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战争是残酷的;然而比战争更残酷的却是政治,千秋不朽业,尽在杀人中,七大士族能有如此显赫的地位,他们岂是良善之辈?其巨额财富的原始积累又岂能清清白白?说累累白骨铸就了七大士族的辉煌,这话毫不夸张。

这样的家族岂容挑衅?七大士族盘根错节,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叶羽此举可是真正的捅了马蜂窝——王夫人能在裴府呼风唤雨,她强悍的性子是一方面,更主要的恐怕是她那高贵的出身,父亲王仲雄恭添王氏一族的族长,母亲乃赵郡李氏的大小姐。得知女儿被一个妓女生的贱种给“阉了”,王、李两家岂能善罢甘休?

裴嵩有三个儿子不假,可他女儿也不少啊,其中两个嫡出的一个嫁给了吴郡陆氏的公子,另一个进了清河崔氏的门。父母均被一个小贱种给打残了,大哥被踹了个“胸闷气喘”,裴府乱作一团,没空找叶羽算账,她们能不在各自老公的耳旁吹点枕边风?

裴老二被叶羽活生生摔死,他那年过五十的夫人听到这个消息,一口气没倒腾上来,一命呜呼了,裴家二爷他会娶一个默默无闻的女人为妻?博陵柳氏同时与叶羽也有了解不开的仇怨,裴忌岂能没有子嗣?儿子娶媳妇,女儿嫁人,这样算下来,牵扯能少得了么?

以“七姓无冕王”的势力,想在洛阳城找一个人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事发第二天晚上,卢氏、王氏、柳氏派出的杀手就找上了叶羽。

叶羽能以一人之力硬抗近千天璇卫,其第一高手裴元受在他手下一个照面就去见如来佛祖了,七大士族又有谁敢小觑他?卢、王、柳三家派出了族中最精锐的杀手,他们务必要做到一击必杀。

可叶羽真的是一个人吗?

说到对叶羽的恨,明空绝对不亚于七大士族,己身受辱,师门蒙羞,她虽然恨不得叶羽立马死去,可这次她却阻止了那些杀手——叶羽昨夜的举动她都看在眼里,为母亲驱毒时那雄浑的“浩然正气”让明空惊疑不定,就是紫阳真人也不过如此吧,明空弄不清楚叶羽是如何让体内并存正邪两股气息,虽然知道他进入了胎息的境界,可她却害怕引发他体内的暴力之气,一旦彻底堕入魔道,她没信心制服叶羽;再有屋子里弥漫的腥臭气息让她产生了一丝疑惑,明空见多识广,她焉能不知道这是剧毒物质排出人体时散发的气味?到底是谁要置这个小女人于死地?还有那小丫鬟满身的伤痕,裴府到底对她做过什么?

明空不是不敢冒险,可心底却有一个声音告诉她——不要当着一个母亲的面杀人,她没忘记欲对叶羽痛下杀手时,下裳鲜血淋漓的叶灵毫不犹豫的跪在她跟前时那一双哀求的眼睛,如果不是那一刻的失神,就算是叶羽速度再快,想那么抱祝糊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吧?

其实就是没有明空,那些人也杀不了叶羽。

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贩夫走卒都能津津乐道的讲述叶羽发狂的刚猛事迹,更不要说时刻关注着七大士族动向的太宗皇帝了。

叶羽虽没能从根本上动摇裴氏一族的根基,可能让近千天璇卫感到縠秫,更让裴府这一任的“领导班子”垮台,纵观大梁,有谁有这个魄力?敢在众目睽睽之下,猛抽明空玄女的**,大梁又有谁有这个胆量?

太宗皇帝勤政半生,有三件事却一直没有实质性的进展——清剿国内的七大毒瘤,扫除超然于大梁的缥缈峰,平定北方边境为祸日久的突厥。

叶羽初出茅庐就有如此“成绩”,太宗皇帝又岂能不抓住这个契机?别人或许不清楚七大士族和缥缈峰的力量,可他又岂能不清楚,大梁有敢于硬撼这等庞然大物的人才,太宗皇帝又岂能不看重?

太宗皇帝为人谨慎,在作出决定之前,他必须要观察,他要看看这个人值不值得重用,可不可以重用,当然这一切的前提必须是保祝蝴的性命……

“陛下,叶羽自昨日为母亲疗伤之后似乎进入了昏睡,今晚果然有杀手欲刺杀叶羽,可惜却被缥缈峰明空挡下。”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跪在了太宗皇帝案前,汇报着今晚叶羽所住的客栈发生的事情。

这个性情憨直的汉子名叫元成,乃太宗皇帝禁军副统领。

“被缥缈峰明空挡下?”这可大出太宗皇帝的预料,联想到叶羽大庭广众之下和明空的“亲热”行为,老皇帝嘴角露出一丝会心的笑意——好小子,真有你的,“元成,务必要保护叶羽几人的安全,稍有风吹草动立即向朕汇报!”

……

因明空的缘故没能杀死叶羽,在裴氏、卢氏、王氏、柳氏的积极号召下,七大士族的主要负责人齐聚一堂,就在他们商讨怎样避过缥缈峰而让叶羽从人间蒸发的时候,明空玄女悄然上门,“诸位,在没有十足的把握制衡叶羽之前,希望你们不要妄动干戈,否则局面将会变得不可收拾。”

对一个女人来说,当众被人调戏、羞辱,可为了顾全大局,她却不得不尽力“维护”那个人,明空心中的苦涩可想而知。

听到明空这话,七大士族的领头人,或不解,或愤怒、或冷淡……不一而足,然而却没有一个人明着表示出反对的意思。他们灼灼的目光紧盯着明空面罩轻纱的脸庞,心中想到的只有一个问题——你刚被别的男人“摸”了**就向着那个男人说话,缥缈峰处事有失公正,还有什么资格号令天下?

冰雪聪明,明空哪能不知道他们心中所想?“诸位如果一意孤行,可别怪缥缈峰不讲情面。”

缥缈峰虽然势大,可明空如此咄咄逼人却是头一次,此话说罢,不理七大士族诸人的反应飘然而退。

“师傅,令师门信誉受损,明空无能!”回到叶羽所住那家客栈她临时订的房间,眼泪已然湿透了面上轻纱,想到还要保护隔壁昏睡的“淫贼”,明空紧紧的咬住了嘴唇,任由眼泪浸湿了床单……

“娘,都过了七日了,少爷为什么还不醒?”这天早饭过后,嫣儿忧心忡忡的看着叶羽。

经过七日的静养,叶灵臀部已然结痂,虽然还不能正常走动,可扶着床走几步路已然不成问题,儿子的呼吸比上次更加微弱,不明所以的她能不心焦?

叶灵看了看嫣儿却缓缓的摇了摇头,轻抚着儿子面颊,她心中想的只有一个问题——羽儿,你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故事即将全面展开,各位兄弟支持一把撒~~

今天参加同事的婚礼,这可以说是我这几年第一次出现在这种场合,感觉就是吃了一顿饭而已,可这一顿饭却是两百块啊~~~~

最近看了看本朝太祖毛爷爷的书,感觉还真不错,太有味了。

第034章 娘的“口头禅”

呼吸越是迟缓,叶羽体内先天真气所占的比重也就越大,通体舒泰,他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可映入他眼帘的却是叶灵那双含泪的美眸。

“娘,你怎么又哭了?”

听到叶羽的话,叶灵微微一愣,旋即紧紧的抓住了叶羽要为她拭泪的手,“羽儿,你总算醒了,娘真的好担心你啊!”

“少爷,你都整整昏睡了七天,娘每天都盼着你醒过来的。”嫣儿突然插口道。

七天?叶羽唬了一跳,老子什么时候学会冬眠了?

“娘,您身上的伤怎么样了?让儿子给您看看。”看着叶灵依旧趴在床上,想到她身上的伤,叶羽关切的看着她。

听到儿子的话,叶灵有些羞赧,可她清楚儿子的性子,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娘,疼么?”叶羽手指轻轻的按着叶灵臀部那厚厚的血痂,真气如针缓慢的刺激着母亲血痂下那新生的肌肤。

看到叶灵摇头,叶羽神情却愈发凝重——如果是正常愈合,如此刺激岂能感觉不到疼痛?可母亲既然说不痛,那就意味着她血痂下已然化脓,这对于曾经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叶羽来说只能算是常识。

“少爷,娘怎么样了?”这些天一直是嫣儿负责给叶灵换药,难道我换药出了问题?嫣儿焦急的看着叶羽。

“嫣儿,你有缝衣针没?”叶羽顾左右而言他,嫣儿虽然不明所以,却依言从随身小荷包里拿出了针线。

在叶灵跟嫣儿莫名其妙的注视下,叶羽点亮了桌上的油灯,将缝衣针在火苗上烧了一会儿,随即放到了早就准备好的烈酒中……

“少爷,你想干什么?”看到叶羽的动作,嫣儿吃惊的看着他,难道少爷想用缝衣针去扎娘亲?想到曾经在王郑氏手底下受过的折磨,她恐惧的看着叶羽。

“我看看娘的伤口是不是化脓了,”顿了一顿,叶羽看着叶灵,“娘,可能有点痛,您忍一下。”

叶灵虽然不知道儿子要做什么,可为了不让儿子担心,她固执的摇了摇头。

看到母亲摇头,叶羽突然拍了拍自己的脑门,他不由得责备着自己——你怎么变得这么蠢?你难道还不清楚娘的“口头禅”?她不想让你担心,她就是痛也不会承认啊。

“娘,我现在在给您治病,不是要你安慰儿子,痛就是痛,不痛就是不痛。”叶羽依旧用真气刺激着叶灵血痂下的肌肤。

“要是不碰那儿不会疼,可你这样按着有些疼。”看到叶羽那郑重的表情,叶灵低声说道,“羽儿,你不要担心,娘没事的,这几天为娘感觉身上气力增加了不少。”

听到叶灵的回答,叶羽才真正的松了口气——娘**上的棒伤是真的转好了……

“娘,这几天你们吃什么,喝什么?”感觉到自己有些饿了,叶羽才想到这个至关重要的问题——他觉得自己很不像话,说过要照顾好娘和嫣儿的,可每次都是她们反过来照顾自己。

“羽儿,当初你不是给了那店小二一百两银子吗?他自然每天给咱们送饭了。”叶灵嗔怪的看了叶羽一眼,此刻她早知晓了一百两银子的价值。

“那一百两银子够吗?”

“少爷,这一百两银子我们就是半年也用不完啊,”嫣儿看着叶羽,一副你很败家的样子,“我们丫鬟在裴府每月才二两月例银……”

“嫣儿,你身上那么多伤,为什么不告诉我?”没钱还装大款,听到嫣儿的前一句话,叶羽还有些不好意思,可听她提到裴府,叶羽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听叶羽说话的语气,嫣儿心下有些害怕,同时更多的是委屈——那些伤都在那羞人的地方,人家一个姑娘家,怎么好意思让别人看?

“少爷……”这些话嫣儿哪说得出口?她突然伏在叶灵身边哭将起来。

“羽儿,娘已经说过她了,不许你再对嫣儿发脾气。”叶灵轻轻的拍着嫣儿的肩膀低声训斥着叶羽。

“娘,我也是担心嫣儿的身子,你可不要小看这些轻伤,有时候它真能要了一个人的命。”细菌感染、皮肤溃烂,无论哪一种都不是一件小事,更何况叶羽知道嫣儿**上有不少扎伤的痕迹,这些伤口很深,要是真的得了破伤风可会要人命的。

其实事情并没有叶羽说的那般严重,当然他也不是故意危言耸听——其一,他忽略了此时已过了七日,娘身上那么严重的外伤都已然结痂,何况嫣儿乎?再有,大梁朝不是工业大发展的二十一世纪,病菌什么的咋个可能那么肆虐?

“羽儿,那怎么办?”听到叶羽这话,叶灵心下一惊,她紧紧的抱住了嫣儿——虽不是亲生女儿却胜似亲生。

“嫣儿,你先脱下衣服,我帮你看看。”叶羽没把嫣儿当外人,他自然不会顾及那诸如男女授受不亲的俗儒之见,更何况此刻他把自己定位成医生,在叶羽的记忆中,妇产科可是有不少男色狼的,那些受病痛折磨的女人不还是趋之若鹜的叉开双腿躺在“色狼”的跟前,任由其抠抠索索?俗话说脚歪不怕鞋正,自己不就是看看嫣儿身上的伤吗?

“少爷,嫣儿已经好了,真的没事了。”嫣儿自然没叶羽这般开放,她羞得扑到了床上再也不敢抬起头来。

嫣儿这就是默许了?自以为很了解女人的叶羽伸手去解嫣儿的衣衫。

“少爷,求求你不要看了,嫣儿真的没事的。”谁曾想叶大公子也有看走眼的时候,他想不到嫣儿竟然死死的抓住了他的手。

“嫣儿,咱可不能讳疾忌医,身子有病就要看大夫……”叶羽感觉自己就好像那诱导小萝莉上床的邪恶大叔,可嫣儿却不受他“糖衣炮弹”的迷惑,说了没两句,她竟然再次呜呜的哭起来。

“羽儿,你先出去一会儿,让娘帮嫣儿看看。”看着伤心的嫣儿,叶灵也有些不明所以,这几天的时间叶灵或温馨、或甜蜜的憧憬未来时,她可没少提及儿子的终身大事,作为此事的女主角,嫣儿虽然羞涩可也没有表示出反对,可她此时为何这般激动?……

第一更到~~

第035章 钱神医

女孩的心事男孩你别猜

你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

不知道她为什么掉眼泪

也不知她为什么笑开怀

……

自诩“情场高手”的叶大公子被嫣儿哭的有些莫名其妙,他哼着从前的小调走出了房间……

“这位客官,这几天过得可好?”曾经接待叶羽的店小二点头哈腰的出现在叶羽身前——明空警告在先,贵人欲暗中赠金在后,这样的男人岂是等闲之辈?想到当日初见叶羽时那“不礼貌”的言语,店小二总想说几句讨好的话,可惜叶大公子神龙见首不见尾,自从进了房间就再没出来过,此刻他可得着机会了。

“我不怎么好,尤其是现在,我好心…疼。”看到店小二,叶羽就想起那够他们母子半年生活费的一百两银子,叶羽不在乎钱——前世的他家里虽然不富裕,可凭着一张能“白话”的嘴,他也能弄几个钱,挥霍这样的“王八蛋”他心安理得——可这些银子是却母亲的血泪钱,敢挥霍这样的钱,那他不是畜生就是败家子。

送出去的“小费”也想着要回来,那这和吃别人吐出来的东西有什么区别?叶羽自认为也算是个男人,他可不想“趁热吃”。

“爷,您心疼?小的马上给你去请大夫,”店小二曲解了叶羽的意思,他正想着怎么“赎罪”呢,此刻哪还不欣喜若狂?为了听起来亲热些,他对叶羽的称呼也由客官变成了爷,“钱神医在咱们大梁那可是赫赫有名,就算是皇上都请他看过病的,我立马去请他过来。”

看着店小二小跑着没影了,叶羽得意的笑了——难道你还害怕我阻止你?我巴不得你多跑一趟呢,“黑”了老子那么多银子我能不折腾折腾你?赫赫有名的钱神医,你还立马给我请来,你还真拿你当头蒜了?

在叶羽心中,既然是神医吗,哪能没点傲气?那边的病人要去见马克思了,神医还得慢慢腾腾的喝着下午茶,这才叫有谱呢,这在二十一世纪少见么?

殊不知叶羽这次可是真的想岔了——钱神医名钱衡,祖辈世代行医,祖训有二:其一,学医者必博及医源,精勤不倦,不得道听途说,而言医道已了;其二,医人不得恃己所长,专心经略财物,但做救苦之心,于冥运道中,自感多福耳。

钱衡恪守祖训,兢兢业业,他不图名,不图利,姓钱却视钱财如粪土,视名利如过眼云烟,苦钻医道,不图回报,成果却出人意料,赫然已是大梁医道第一大家。

有心摘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这话用在钱衡身上实在是太贴切了,太宗皇帝慕其才,欲征召他做宫廷御医,可钱神医心系天下苍生,放弃了高官厚禄……

得亏太宗皇帝不是曹操,否则大梁焉有钱神医之名?

“观兄台气度不凡,过来共饮一杯如何?”就在这时,一个三十岁左右,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走到叶羽跟前朗声说道。

人生贵相知,何用金与钱?前世的叶羽最爱四处结交朋友,他曾经戏称如果出卖一个朋友可以赚五块钱,那他也能发一笔小财。

“那叶羽恭敬不如从命了。”虽然不知此人姓甚名谁,可叶羽不介意多一个朋友,就算是别人设的局又能怎样?难道他还想毒杀自己?更何况他也饿了,哪还会拒绝?

“酒保,取两只大碗过来。”

听到大汉的话,叶羽唬了一跳,拿大碗喝酒?这还有谱没谱啊?他也知道古代的酒度数较低,可就算低能低过啤酒吗?前世的叶羽可是被两瓶啤酒就能忽悠到桌子底下去的人物。

“叶兄弟,在下元成,哥哥痴长你几岁,叫你一声兄弟不介意吧?”元成俨然一个自来熟。

“四海之内皆兄弟,元大哥你这话可显得生分了。”叶羽虽然说得很豪爽,可他看着面前那满满一大碗白酒却是有些发傻,可男人能在酒桌子上认怂吗?

“好一句四海之内皆兄弟,叶兄弟,为你这话,咱们一醉方休。”

看着元成一口气喝干了碗里的酒,叶羽咬了咬牙,他闭着眼睛将这一大海碗白酒灌倒了肚子里。

哪想到古代这酒还能上头?叶羽只觉得如坠云雾,晕晕乎乎的他似乎感觉到酒精已然从胃下口幽门处进入胃经……

这时候他突然感觉体内真气运转起来,携着身体不能承受的酒精涌向了四肢百骸,接着从体表渗出,在真气的熏蒸下化作了气体。

原来内功深厚真可以在喝酒的时候作弊啊,想到自己已然立于不败之地,叶羽哪还记得自己姓什么?

“真是好酒,元大哥,兄弟我再敬你一杯!”叶羽开始把握主动了。

元成没有亲眼见过叶羽发狂时的“狠戾”,看到他瘦瘦弱弱一副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崇尚“肌肉说事”的他还真没怎么把他放在眼里,可元成对太宗皇帝忠心耿耿,既然陛下要保叶羽平安,那他就是拼掉性命也要保得叶羽周全。

一碗酒就能倒下,这还叫男人吗?明明不能喝却还一副我很强的架势,元成心下更是不以为然,可看到本来晕晕乎乎的叶羽一眨眼就变得神采奕奕,他方知传言未必是虚。

“兄弟,哥哥服了!”元成端起了眼前的酒碗……

“好心的伯伯,您给点吃的吧,娘生病了,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叶羽刚要喝酒,一个稚嫩的童声传进了他的耳朵。

放眼望去,只见大堂门口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子正祈求的看着正要将他往外哄的跑堂小厮——衣衫褴褛尚不足以蔽体,捧着一只破碗的小手冻得通红,头发乱蓬蓬的看不出男女,简直就是缩小版的嫣儿。

“,哪来的小要饭的,你在这儿挡着一会儿客人还怎么过来?”眼瞅着就要中午了,跑堂小厮哪会让这小要饭的影响自己的“业绩”?

“混账东西!”叶羽手指发力,酒碗四分五裂,那一大碗白酒洒了一桌,他不理元成大步向门口走去——叶羽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可那些许的恻隐之心还是有的,想当年在火车站碰到一对孤儿寡母跟他要钱坐车,虽然知道是骗局的可能性较大,可他却毫不犹豫的掏出了身上仅有的三块钱,最后落得个自己没钱坐车——这种事他都干得出来,更不要说眼前这小女孩已然勾起了他对嫣儿的同情。

“叶兄弟……”看到叶羽愤然离席,元成微微愣了一下,能轻轻松松将碗捏碎,此子手指好大的力道,旋即快步追了过去……

今天第二更,各位兄弟应该是明天看了,本来写到**的地方,凌云灵感那是汩汩的往外冒啊,可现在太困了,凌云实在顶不住了,最悲哀的是明天上课,今天还没有备课,我要疯掉了。

各位兄弟看书可否顺手收藏一下?看到收藏的数据停滞不前,凌云心里郁闷呐~~~~

凌云没有食言吧?虽然晚了点~~~

第036章 “调戏”

“嫣儿,快不要哭了,你要是真不喜欢羽儿娘怎么会强迫你呢?”叶灵轻轻的抚弄着嫣儿的头发,“你要是心里有了中意的人,你告诉娘,让娘去帮你说合。”话虽如此,叶灵却是情不自禁的叹了口气,也许嫣儿跟羽儿只有姐弟的缘分吧。

“娘,嫣儿这辈子都不嫁人,嫣儿要永远伺候娘亲。”嫣儿泪眼朦胧的看着叶灵,她说这话的时候似乎看到了叶羽那俊逸的容貌,为她发狂时的英武,心底有一丝甜蜜可更多的却是苦涩——自古美女爱英雄,叶羽虽然不怎么着调,可他在嫣儿心中却是当之无愧的英雄,如果没有叶羽,她早晚有一天会死在王郑氏的手底下;如果没有叶羽,她此刻还受着王郑氏那非人的折磨?

嫣儿不止一次的告诉自己就算是以身相许也报答不了少爷的大恩,可想到自己身上那累累的伤痕,她又觉得自己配不上少爷。她知道叶羽看过她的身体,她也知道少爷绝对不会嫌弃她,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女孩儿乎?她想要在少爷面前展现她最美的一面——那张在虐待中她“拼命保护”的脸蛋儿。

既然做不了少爷的女人,那就做他的姐姐,做他的丫鬟,时时刻刻守护着他……嫣儿于愿足矣。

“娘,您不要看了,嫣儿身上的伤真的没什么。”嫣儿突然抓住了叶灵要为她宽衣解带的手,这七天之内嫣儿尽心尽力的照顾着叶灵的起居,可除了第一天早晨,她却没再让叶灵看过她的身体。

“嫣儿,你到现在还当娘亲是外人吗?”

“娘,嫣儿早把您当成了亲生母亲,只是嫣儿身子真的好丑,嫣儿自己看了都觉得厌恶……”话虽如此,嫣儿还是情不自禁的松开了叶灵的手。

听到嫣儿的话,叶灵似乎明白了什么,可看到嫣儿臀上、背上的伤痕,她第二次叹了口气——人身体的肌肤受到轻微的伤害一般不会留下什么疤痕,可嫣儿身上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时间久了哪还能恢复那光洁的肌肤?更不要说她身上的烫伤、以及臀上那略微发黑的针孔……

“嫣儿,也许羽儿会有办法。”这时候叶灵突然想到自己以前也是新伤旧伤不断,可在儿子那特有气息的濡润下身上并没有留下什么伤痕。

“少爷会有办法?”似绝处逢生,嫣儿惊喜的抬起头来,可看到叶灵那若有所思的表情,嫣儿失望的低下了头——娘只是想安慰我罢了,“娘,您不要告诉少爷好不?嫣儿求您了。”……

看到叶羽向自己走来,跑堂小厮还以为这位爷有什么需求呢,他哪还有心思跟小乞丐墨迹?抬脚将抱着他大腿的小乞丐蹬到了大街上。

看着“四脚朝天”的小乞丐,叶羽眼神变得更冷,可就在这时几匹白马疾驰而来,眼瞅着小丐就要命丧马蹄之下……

前后加起来叶羽活了也有四十年了,但他还真有些怕这四条腿的畜生——这当然要归功于他小时候被驴踢过的经历,可这种情况下他能畏缩不前?如果这小乞丐今天“报销”在这儿,虽然和他没有一点关系,可他能心安理得?

元成有意与叶羽交好,看到叶羽异常紧张那孤苦的小乞丐,他又怎能不着急?奇迹往往发生在不经意的瞬间,元成只觉一股煞气扑面,下一刻叶羽已然挡在了小乞丐的身前。

这怎么可能?在元成的目瞪口呆中,叶羽左手成爪迅捷的扣在了马颈上,右手化拳刚猛的击在了马头上,硬生生阻止了疾驰的奔马。

白马缓缓倒地,马上那身披白狐大裘的贵介公子却是尖叫着离开了马背,紧跟着狼狈的扑到了地上。

“少爷,您怎么样了?”贵介公子身后的随从纷纷下马,有的跑去“安慰”主子,其余的将叶羽这“罪魁祸首”围了起来。

“吓着了吧,快点起来。”叶羽没有理会身边那些恶奴们,他抓起小乞丐那冻得小胡萝卜似的双手将她拉了起来,催动真气缓缓送入他的体内。

又惊又怕又冷又饿,突然感觉到那从未有过的温暖,小乞丐情不自禁的扑进叶羽怀里哭了起来,“哥哥,南儿好怕,南儿屁屁好疼。”

“给我把这两个混蛋看好了,我今天不扒了他们的皮,本少爷愧对卢家列祖列宗。”贵介公子哼哼唧唧的站不起来,可他说话的语气却甚是强硬。

“你叫南儿?你放心,有哥哥在这儿没人能欺负你的,让哥哥给你揉揉就不痛了。”叶羽对贵介公子的话置若罔闻——把大街当自家的跑马场,视人命如草芥,他对这纨绔的公子哥本就没有好感,此刻听他自称姓卢,那就更是觉得可恨了,你想扒我的皮?老子还要抽你的筋呢,轻抚着南儿的**蛋儿,叶羽那凌厉的目光依次扫过围在他身周的那些恶奴。

他刚想说话,突然发觉手上感觉很不对劲——南儿的衣服本就破败不堪,这么一折腾轻而易举的变成了开裆裤,他本以为南儿是个小男孩的,哪想到人家竟然木有小**,想到当着这么多人“调戏”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叶羽只感觉自己的脸臊了个通红,他赶忙把南儿抱在怀里,“南儿,你不是饿了吗?哥哥带你去吃东西。”

等闲之辈能一拳打死疾驰的白马?可卢家这些恶奴们横行惯了,哪会将叶羽这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放在眼里?

“你想往哪儿走?惊了我们少爷的驾,打死我家少爷的骏马,害的他出了这么大的丑,你想就这么一走了之?”领头的恶奴皮笑肉不笑的挡在了叶羽和南儿的跟前。

南儿有些害怕的看了恶奴一眼,不由自主的往叶羽怀里挤了挤。

“我说过要走了吗?那混球差点害死我妹妹,我如果不让他给我妹妹三跪九叩赔礼道歉,老子他妈的不姓叶。”叶羽轻轻拍了拍南儿的肩膀以示安慰,这时他看到了手提钢刀走上前来的元成,“元大哥,你的好意兄弟我心领了,等我解决了这几个烂番薯,你我兄弟再把酒言欢。”……

第三十五章更完,已经四五点了,等凌云备完了课差不多就天亮了,这一宿不睡第二天可是一整天都没精神,昨天晚上本想更新的,可谁曾想坐在电脑前上下眼皮就开始打架,我说校函一会儿吧,没想到一睡就到第二天了……

小**又要来了,朋友们支持啊,凌云不喜欢这种疲软的感觉,哈~~~

第037章 洛阳县尉

在洛阳城真正能抖起威风来的,除了皇家朱氏就只有七大士族,区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姓竟然胆敢说出让卢氏的少爷三跪九叩的话来,围观诸人无不怜悯的看着叶羽。『快』

“你姓什么我不管,不过你要为你刚才的话负责,想让我家少爷给这个小乞丐三跪九叩?那我就打折你们两人的腿。”

“卢方,你跟他废什么话?还不给我打!”

贵介公子对叶羽恨到了极点,他连己方成员和敌人的战前对话都忍受不了了。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听到贵介公子的话,叶羽招呼也不打一声抬脚踹到了卢方的裆里——简单有效,叶羽对这一招真可谓乐此不疲啊。

卢方愤懑的看着叶羽,似乎想问他为什么不讲江湖道义,可哪还说得出话来?叶羽在他面前越来越模糊,最后“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上。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对于男人而言,小弟弟比脸面重要一百倍,叶羽这下可是引起了裴府诸奴的公愤,七八个大汉叫嚣着将叶羽围了起来,对付“卑鄙”之人就要比他更卑鄙,这些人哪还讲求什么一对一单挑?

一个人单挑一群人,叶羽很吃亏;蜷缩着身子抱着南儿,叶羽更吃亏,不要说叶羽不懂武技,就算是会又能怎样?混战之中哪还顾得上这些?

不过叶羽也不能说没有优势,这些恶奴不是卢府天枢卫,加上刚才纵马疾驰,他们的武器除了拳头就是马鞭,叶羽有强横的护体真气,这些家伙能伤的了他?

叶羽清楚饭要一口一口的吃,他不贪功,在保护好南儿的同时,他得着一个目标就是往死里揍,他的拳头能把德清老和尚打的受伤呕血,更不要说这些恶奴了,基本上都是一拳头了事。

看着逐渐躺下的恶奴,再看看依旧“干脆利落”的叶羽,包括元成在内所有人都呆住了——这样打架也能赢?

“哥哥,你好棒啊!”叶羽的拳头打出来的绝对是内伤,南儿一个小孩子她知道什么?看不到鲜血她自然不觉得害怕,见大哥哥全部打倒了恶人,她犒赏般在叶羽脸颊上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

南儿虽然只是个五岁的小女孩,可作为“初到宝地”除了娘以外主动吻他的女子,其中蕴含的意义却非同一般——这就叫男性的魅力。

“南儿真乖,哥哥就让这混球给你磕头好不?”这种情况下叶羽哪能不再接再厉?可还没等南儿搭腔,一道青影突然出现在叶羽跟前。

“兄弟小心!”作为叶羽的“保镖”,元成一直防范着周围有人对叶羽暗施毒手,他也注意到了贵介公子身边的青衣人,可他没想到此人速度竟然如此之快。

在元成示警的同时,叶羽也感到了浓重的杀气,与此同时青衣人手中的三尺青锋已然削向了他的脑袋。

叶羽反应不慢,他迅速低头青衣人手中长剑剑锋擦着他的头皮划过,削掉缕缕发丝……

“你到底是谁?”青衣人没想到叶羽能避开他这一剑,感受到叶羽身周散发的与刚刚截然不同的气息,他眼神同时一凛。

叶羽不答,他走到元成身边,将南儿送到元成怀里,“元大哥,借你宝刀一用。”

元成的使命就是保的叶羽周全,他想代劳,可看到叶羽表情不由自主的将钢刀递到了他的手里。

“元大哥,你捂住南儿的眼睛,我不想她一个小孩子受什么刺激。”叶羽目光扫过周围的人群,一字一顿的说道,“因—为—我—要—杀—人—了!”青衣人这一剑,激起了他的戾气。

叶羽不懂用刀诀窍,他双手握刀,真气灌注刀身,双腿前后开立缓缓的将手中钢刀举过头顶。

感受到叶羽身周那肃杀的气息,青衣人神色更是凝重,他有些后悔为什么刚刚不一鼓作气的将他斩于剑下?

与其现在怨天尤人倒不如打起精神应战。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青衣人对自己速度很有信心,可令他感到惊诧的却是叶羽速度竟然更快,他还没挪动地方,叶羽钢刀已然当头劈下,仓皇之中唯有横剑挡隔。

真气所至,无坚不摧,叶羽手中钢刀已化作“无上利刃”,青衣人手中宝剑断做两截,在他惊诧、恐惧的眼神中,钢刀已然劈开了他的头颅……

静,绝对的静,光天化日之下敢在闹市杀人,叶羽是第一个,看着青衣人被劈成两半的尸体,看着叶羽脚下的鲜血,所有人都惊诧的张大了嘴巴。

“来人,把此恶贼给我拿下。”客栈门口发生这样的大事能不惊动官府?更何况事情牵涉到卢氏一族的少爷?洛阳县县尉程觉带领辖下捕役及时出现,“通少爷,您受惊了。”

“还不快把这当街行凶的恶奴拿下!”看到来了自己人,卢通算是有了底气。

世人有几个不怕死的?一干捕役畏惧的看着杀气凛凛的叶羽,谁也不敢充当这个出头鸟。

理智渐渐恢复的叶羽看着围在自己身周的捕快,他心下也有些着急,看着程觉跟卢通那“亲热”劲儿,他知道今天是有理也说不清——如果拒捕,那他极有可能成为大梁朝的通缉犯;可想到母亲和嫣儿,他能束手就擒么?

“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拿下!”当着卢家大少爷的面认怂,那自己以后的前程还要不要了?

有所谓两项相权取其轻,天大地大难道没有我的容身之地?做一个通缉犯总比让母亲为牢狱中的自己伤心、伤神好,就在叶羽想孤注一掷的时刻,元成将南儿交到下属手中,他走到了程觉跟前。

“元…元统领?”程觉是洛阳县尉,可在遍地是权贵的洛阳城,他是芝麻的不能再芝麻的小官了,天子脚下,权贵门前,想做好这“公安局局长”,不趋附于权贵成么?他虽然是七大士族一派,可跟太宗皇帝的禁军统领比起来,差了不是一个档次啊。

七大士族虽然势大,可毕竟没有公然造反,程觉见了皇帝的禁军统领,哪能不恭恭敬敬的?

“程觉,本将军奉皇上之命保护叶公子,事情的原委本将军看的一清二楚,你最好带你的人离开。”

“叶…叶公子?难道他就是大闹裴府的叶羽?”虽然没有亲眼看见,可他也听说了叶羽的狠戾,近千天璇卫都拿不下这头野兽,就他手下的几个捕役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呢,想到可怕处,程觉脸上冒起了冷汗。

“一刀斩杀卢府天枢卫,除了他谁能做到?”

元成性子憨直,叶羽那强横的武力让他着实敬佩,为了一个素昧平生的小乞丐,他不惜以命相搏,这样的人难道不值得结交?

“我可不可以带走卢通少爷?”看了看倒在血泊里的“两片尸身”,程觉不由得咽了口吐沫。

“等一下!”没等元成说话,叶羽突然插口——元成二人说话声虽然不大,可叶羽却听了个一清二楚,元统领?皇帝为什么让人保护我?虽然有些疑惑,可在叶羽心中,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背后有这么大的靠山,他能不好好利用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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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8章 男儿膝下有黄金

看着叶羽一步一步走进,程大官人情不自禁的缩到了元成身后。

“小通子,我刚才怎么说来着?”作为一个大学生,叶羽可是懂法的,人家动作虽然有点猥亵,可好歹也是“公安局局长”,又何必去招他?大丈夫恩怨分明,有仇报仇,有怨抱怨,叶羽径直走到了卢通跟前。

“你想干什么?”看着面色不善的叶羽,卢通惊恐交加,“程觉,快将他给我拿下,你们死人呐。”

听到卢通的话,程觉却是面如死灰,叶羽他惹不起,难道卢家少爷就能惹得起?经此一事,自己的仕途恐怕要走到尽头了。

“你他娘的还想乱咬人?”叶羽抬脚踹在了卢通的嘴上——有求于人还这么气焰嚣张,你小子就是欠管教。

卢通何曾受过这种待遇?惨叫一声,卢家大少爷吐出的鲜血中夹在这几颗门牙,那张漏风的嘴开始干嚎,“撒…撒人了,撒人了……”

看着哭天抢地的卢通,程觉再看看手下那班捕役,他的心都纠结到一块了——这位爷,您难道真想要了卢家大少爷的命?

作为忠诚的“保皇党”,元成能不清楚大梁目前的局势?叶羽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压七大士族那嚣张的气焰,这恐怕是皇上最希望看到的吧?想到一旦打破了皇权与士族阶级那微妙的平衡将会发生的事情,渴望建功立业的元统领不免心潮澎湃。

七大士族的纨绔们行事肆无忌惮,当街纵马岂独这一次?那些被他们撞死、踏伤的升斗小民除了忍气吞声,他们有地方说理吗?今天好不容易出现这么一个“活阎王”,他们能不在心里大呼痛快?

“谁让你嚎的?本少爷打人不许嚎,知道么?”叶羽一个“脚耳光”抽到了卢通的左脸上,这次卢大少没有吐出门牙,可他却吐出了几颗后槽牙。

卢通想嚎,可看到叶羽那抬起的脚,他虽然硬生生的忍住了,可眼泪却滚下来了——这是哪来的天杀的?他有点痛恨自己,你为啥就不能爽快的昏过去?

“我妹妹可等着你磕头道歉呢?”叶羽看了看不远处被一个汉子抱在怀里的南儿,“为了不吓着她,这次我就代领了吧,记住要三跪九叩,额头磕不出血来,你不是个男人!”

俗话说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堂堂卢家大少爷众目睽睽之下给人磕头道歉,那他以后还怎么见人?可自己的人都被这混蛋给废了,此刻上哪儿叫人去?不磕头怎么过关?想到这等“奇耻大辱”,卢通恶毒的看着叶羽。

“你还敢瞪我?我知道你在想怎么报复我,可我还就是不怕你们姓卢的,现在老子又变卦了,光磕头不行,你磕头的同时还得给我说着‘卢府的人都是人渣,卢府的人没有一个好鸟,都是吃人饭不拉人屎的恶棍’,你他妈的给我磕!”

想到那个骚瘟的卢老夫人,叶羽另一只脚又踹在了他的右脸上……

“住手!”一声娇咤,明空玄女那曼妙的身影出现在叶羽眼前,“你难道还想滥杀无辜吗?”

“玄女救命!”看到明空出现,卢通好似受苦受难的农民看到了党的红太阳,他想爬过去抱住人家的大腿祈求保佑,可惜叶羽却踩在了他的背上。

“滥杀无辜?”看着明空轻纱后那愤怒的双眸,叶羽嗤笑一声,“你问问在场的父老乡亲们,他无辜吗?”

听到叶羽这话,场面突然变得异常安静,七大士族的威势他们清楚,缥缈峰更是名满天下,他们敢得罪这样的人吗?更何况人群中还有不少和尚、尼姑,在他们心中,明空玄女更是神的化身,他们那能拆缥缈峰的台?

明空哪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看着有些冷场的叶羽,她虽没有说话,可那意思却很明确——这难道还不是滥杀无辜?她想救下卢通,可却不敢过分逼迫叶羽——他一旦丧失理智,没有叶灵,谁人能制?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人性的软弱古今一同,叶羽哪能不给自己找个台阶?“缥缈峰人人敬仰,惩恶除奸,那我问你,这混蛋闹市之中纵马狂奔之时你干嘛去了?那个小女孩眼瞅着就要丧命,你为什么不来惩一下恶?”叶羽指了指南儿又指了指那被自己一拳打死的白马。

“其实我们大家都知道,就算是南儿死了,你们缥缈峰也绝不会为她出头……”

“你凭什么这么说?”明空玄女打断了叶羽的话,虽然不把叶羽当好人,可她却知道叶羽不会在这件事上说谎。

“我凭什么不能这么说?如果你们肯出头,又何须等到现在?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孤苦无依,当街乞讨,见人就下跪,苦苦哀求着别人能给她点吃的东西,这时你们干嘛去了?”

“我……”

“不要跟我说什么你们没有看到,过分的辩解就是心虚的表现,叶羽虽然不是好人,可些许恻隐之心还是有的。”这话说完,叶羽蹲下身来,“小通子,你说你是不是该死?你同不同意我的条件?你还不想磕头?那你说一句卢府的人都吃人饭不拉人屎混蛋也行!”

“叶公子,男儿膝下有黄金,你又何必羞辱卢公子?士可杀不可辱,难道你不觉得你做的太过分了吗?”明空纵然心中不服,可她却不知该怎么反驳叶羽——行走江湖,她能没见过向南儿这样的穷苦人?她能救助一个,可救助的了全天下的受苦人?她当然知道七大士族飞扬跋扈,可为了天下的安定,她不得不维护七大士族的利益,想到师门的宗旨,她在心里叹了口气。

“小通子,你膝下有黄金吗?”

听到叶羽的问话,卢通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什么?还真有黄金?老子这会儿正好缺钱,我可得砍下你的腿借点黄金。”

砍腿找黄金?魂飞魄散的卢公子脑袋摇晃的都快赶上拨浪鼓了。

“看到了没?他膝下没有黄金。”叶羽扭头看着明空。

明空被噎住了——活了这些年就没见过像你这么阴损的人。

“你还是别奢望缥缈峰那装逼的女人搭救你了,你应该知道缥缈峰的女人武功高强,可你知道她为什么到现在不出手救你吗?”叶羽挑拨离间似的教诲着卢通,“老子可是摸过她**的,她早就是老子的女人了,顺便再透漏给你一个秘密,她的**摸起来手感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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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么给面子,凌云也不能不知好歹是不?先传一章,一会儿还有,咱今个拼了……

虽然晚了,可兄弟们明天看也是一样。

另,这周三江申请没通过,凌云心里无限怨念,看着停滞不前的收藏,凌云心都在流泪啊。

咱也装一回大神,现在收藏是3041,每增加一百收藏,凌云加更三千字一章如何?

凌云真想将这书写好,现在宣传似乎不是很到位,各为朋友代为宣传一下可好?

第039章 拿屁股说事

都说到这份上了,卢通焉能不知道叶羽是“何方神圣”?想到他在裴府的所作所为,卢公子裤裆里传出了一股骚臭味儿……

叶羽和明空的“风流韵事”虽已传遍大梁,可由叶羽亲口说出来效果却是大不一样,更可恶的是他把打说成了摸,一字之差,谬以千里,明空似乎看到了别人那“嘲弄”的目光,她面纱后边的脸蛋儿烧起了火,“淫贼,我要杀了你!”

“明儿,你说是你的剑快还是我的手快?”看着明空眼中的怒火,叶羽可不敢托大,他迅速提溜起屎尿齐流的卢大少爷挡在了身前——空谈不如实干,为了说明手快还是剑快这个问题,叶羽抓起卢通的手腕,只听“嘎巴”一声,昏死过去的卢通手腕上露出了森森白骨。

“你!”明空没想到叶羽竟然痛下辣手,她硬生生的止住了脚步,贝齿紧紧的咬着下唇,她仇恨的看着叶羽。

“我什么我?你想救这兔崽子也行,只要你把**撅过来让我再打一顿,我立马放了他,说实在的我还真挺怀念当时那感觉的,你说我当时为什么不趁机揩点油?”

叶羽对亲情异常看重,以己度人,七大士族能饶得了他——通过跟小裴的谈话,他也大概知道了七大士族那错综复杂的关系,自己是在裴府杀的人,可裴府的老爷、少爷们娶得全是别家的闺女,王氏那婊子、卢氏那**,目前虽然不知死活,可王家与卢家能轻易饶过自己?

既然没有调和的可能性,叶羽又何必畏畏缩缩的?缥缈峰跟七大士族一个鼻孔出去,难道我还不能消遣消遣?

“你敢否放开卢公子跟明空堂堂正正的比斗一场?”明空被叶羽这话气的浑身乱颤,虽然不知道揩点油是什么意思,可上半句话如此下流,下半句又能“上流”到哪去?他竟然当着这么多人拿自己的**说事,明空真恨不得咬死他。

“你当我傻呀,你是名师传授,我是自己摸索,咱俩压根就不在一个起跑线上,既然你想比武,那我就说一下规则吧,要么你先等我两年,等老子学会了绝世武功,咱们再堂堂正正的比一场,要么咱们现在就跑到床上打一场‘妖精架’,男人受累,女人享福……”

你现在已经闹得天翻地覆了还想学武功?正考虑着怎么阻止叶羽学功夫呢,明空听到了叶羽的后一句话,清心寡欲的她忍不住爆出了粗口,“你混蛋……”

敢如此调侃缥缈峰的人,元成可是真的乐了,同时撼动皇上心头的两座大山,真不枉皇上派人保护你;程觉却是傻了,惹了这么强劲的对手竟然还能活的好好地,你是我祖宗。

“缥缈峰的仙子也会骂人?你既然不同意我的规则,那咱就说说**的事吧!”叶羽邪邪一笑,他的手移到了卢通的另一只手腕上——卢大少爷惨叫一声,这回他可是痛醒了,“缥缈峰不是心怀天下吗?看到有人被‘恶魔’如此折磨,你怎么还无动于衷?快点把**撅过来啊。”

“玄女救命啊,我知道你剑法高强,可他对你没感情的,求你别跟他打情骂俏……”卢通的思维还停留在叶羽刚刚那声“明儿”那儿呢,明空不加反驳,这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更何况卢通是卢府的嫡系,他焉能不知道明空暗中保护叶羽的事?

“我让你说话了没?竟敢挑拨我跟明儿的感情,你难道不知道宁拆十座庙,不悔一桩婚吗?”叶羽这下“摸”上了卢通的手肘,可怜卢公子再次昏了过去。

“明儿,你别听他胡说,我对你可是真心的,我知道你喜欢参佛,咱把欢喜佛供到家里好不?”明空越是愤怒,叶羽越觉得开心。

“你住嘴!”明空身周的气息突然变得更加缥缈难测,她眼睛深邃的看着叶羽,“你放不放人?”

叶羽自然感受到了明空的变化,这尼姑也有爆发的时候?他突然有一种直觉——卢通这块破盾牌似乎失去了效用,急思对策的同时,叶羽没忘记跟明空口花花,“动刀动枪多不好啊,亏你还是参佛的人呢,只要你把**凑上来让我摸两下就能救一个人的命,这双赢的事你为啥就不肯呢?”

“明儿,你知不知道释迦牟尼割肉伺鹰的故事?他老人家说过这样一句话叶羽奉为经典:如果有人想打你的左脸,你应该把右脸一块凑上去,你应该学……”

说到这儿,叶羽说不下去了。

明空毫无征兆的动了,形同鬼魅,身法却是曼妙无比,围观诸人无不倒吸一口冷气。

“七星莲花步?”虽然没有见过七星莲花步,可看到明空这等速度,元成不由得想到了缥缈峰的轻功绝学,帮不上什么忙,他不由的为叶羽担心起来。

明空所施展的是七星莲花步不错,可却是缥缈峰禁用的招式——它固然可以将人的速度提升到极限,可也能瞬间抽空人体的全部真气,半年之内决不能妄动真气。

明空没有忘记师傅的叮嘱,可此刻她没有退路,她务必要做到一击必杀。

叶羽哪想到明空速度竟然这样快?他只觉眼前一花,已然失去了明空的踪影。

高手过招讲求气机感应,叶羽拳脚功夫虽然不咋地,可内功一途他却是行家中的行家,感受到背后那浓浓的杀意,他想也不想将手中卢通向后掷去,于此同时飞速向前窜出……

明空哪想到叶羽竟然拿“卢公子”当武器?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长剑已然刺穿了卢通的身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明空此招讲求一往无前,容不得半点犹豫,卢通的尸体在她雄浑的真气下四分五裂。

明空玄女竟能以这样残酷的手法杀人?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遍地都是的“卢通”。

叶羽也想到明空竟然恐怖如斯?强烈的求生欲让他饥不择食,抓起街对面的大磨盘,嘶吼着撞向了明空。

长剑没入石磨,明空却突然弃剑,双掌无情的拍向了叶羽胸口。

喉头一甜,叶羽突然喷出一口鲜血,双眼赤红,磨盘滚到地上的同时他抓住了明空的双臂……

顶不住了,真顶不住了,俺要睡觉去了~~~

我盼着明天收藏能到三千一,给为朋友给点面子不?

第040章 那一记响亮的耳光

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感受到叶羽那狠戾的气息,围观诸人无不闭上了眼睛——抛开明空那超然的出身不谈,谁想看到如此倾城之女命丧“野兽”之手?

“叶兄弟,住手!”

明空一旦殒命,缥缈峰岂能善罢甘休?叶羽是很强,可就算他能以一敌千,那他能以一敌万么?缥缈峰震怒,就连皇上也不一定保得住叶羽,那他还有几成活命的机会?元成的使命就是保护叶羽的安全,他哪能眼睁睁的看着叶羽作此“飞蛾扑火”的事情?以卵击石也好,不自量力也罢,惊呼的同时他奋不顾身的扑了上去……

能胜任皇帝的禁军统领,元成岂是等闲之辈?虽然清楚自己绝不是叶羽的对手,可他却想不到他竟如此不堪一击,双手刚触到叶羽的肩膀,那巨大的反震之力已然让他原路飞了回去。一**蹲在地上,面色惨白的元成苦笑的看着叶羽,此刻他终于知道叶羽为什么能在裴府惹出那么大的动静,因为他根本就不是人。

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可明空这当局者却没有迷,她清楚刚才她那一掌的威力,估计就是紫阳真人亲临也得暂避其锋,可在叶羽抓祝糊手臂的一刻她意识到不妙,待看到冲上来又倒飞回去的元成,她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作为缥缈峰的传人,在明空心中有两块圣地不容任何人挑衅,其一是天下苍生的安危,再有就是师门百年的声誉。可自出道以来无往而不利的天才女孩在叶羽的面前却处处碰壁。

俗话说佛也有三分火气,叶羽一而再、再而三不留情面的侮辱让明空忍到了极限;叶羽的“凶残”更让她心生恐惧,她感觉愧对师门多年的“教诲”,在动用师门禁招之前她就打定主意,能全身而退固然好,即便不能也要与这“野兽”玉石俱焚,可她却想不到叶羽竟然强悍到这种地步,想到七日前裴府的“修罗地狱”,想到自己即将面临的身首异处的惨状,想到还有可能死更多的人,感到恐惧的同时明空那“操心的命”亦不免替身周无辜的人担忧,一串泪珠从她眼角滚落。

委屈、无助,女人伤心流泪时的表情何其相似?叶羽似乎看到了母亲在他身边默默垂泪的场景,心灵的悸动让他猝然惊醒。

“娘,你怎么又哭了?”本性逐渐恢复,叶羽温柔的拭去了明空眼角的泪痕。

“你……”明空想不到叶羽竟会手下留情,有诧异亦有惊喜,可还没等说什么,叶羽的双唇竟然印在了她的额头上,作为一个半出家人,明空哪想到会有这么一天?还没等她来得及发怒,叶羽那拳拳爱母之音传进了她的耳朵。

“娘,儿子向您保证过以后绝对不要你受丝毫委屈……”

人生最大的悲哀不是放弃自己、放弃努力而是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无奈,叶羽亲吻母亲的额头他是想告诉天下人,他要保护这个女人一辈子,可他话没说完却意外的发现自己亲吻的女人变成了明空。

以叶羽脸皮的厚度,他会因为当街亲吻了一个女人而感到害羞?明空是尼姑,可尼姑怎么了?尼姑都能跟和尚抢道士,叶羽害怕个鸟?真正令他感到脸红的却是自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叫一个小女人为娘,这可是很掉价的呀。

“妈的,你个烂女人竟然想要老子的命,我今天非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既为掩盖自己的尴尬又为转移“观众”的注意力,叶羽将明空拦腰夹起,另一只手死命的拍打着她的**。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最令人感慨的往往是楼台依旧、芳草依旧、天涯依旧而青春已逝、故人已逝、物是人非的沧桑变故,可这句话放在叶羽这儿偏偏就行不通了,人还是同样的人,**还是同样的**,姿势也是同样的姿势,人是物却非,时间变了、地点变了,观众更是鱼龙混杂……

不要说明空功力全失,就算在她的全盛时刻她也挣脱不开叶羽的“拥抱”,观者玩味的目光、切切的私语让羞愤欲死的明空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感受到**上那钻心的剧痛——这当然怪不得叶羽狠心,他哪想到明空这小女人好不容易爆发一回竟然会变成功力尽失的胎蠢样?明空虽然止不住那委屈的泪水,可她却是紧咬牙关一声不吭……

叶羽成功的转移了观者的注意力,看着场中戏剧性的变化,在场诸人无不目瞪口呆,仙子的**原来就是这样被打的呀?人群中虽然也有明空的“粉丝”,可想到死无全尸的卢通,有谁敢捋叶羽的虎须?唯有元成不自觉的笑了,杀了明空只能彻底点燃缥缈峰的怒火,而他们二人这“暧昧”姿势比煽缥缈峰见性神尼俩大耳刮子来的痛快,能进一步降低缥缈峰在江湖的影响力,这难道不是陛下最想看到的?

“羽儿,住手……”就在叶羽“沾沾自喜”的一刹,叶灵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看到母亲在嫣儿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奔了过来,叶羽哪还顾得上明空?他撒丫子就朝母亲奔去。

这次明空可站不住了,她以一个完美的姿势扑到了地上。

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如果你毁坏了一个年轻姑娘的斯文感或羞耻感,那她很快就会堕落下去,明空虽然恨不得扑上去咬死叶羽,可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她,你是缥缈峰的传人,你应该顾及师门的声誉,你不要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全身虽然好似散了架一般,可明空哪还有脸面继续留在这儿?她恨恨的看了叶羽一眼,咬着牙站起身子,艰难的挪动着步子向客栈自己的房间行去,虽然很不想,可她双手却不由自主的“捧住”了**……

“娘,您身上的伤还没好呢,怎么出来了?”

着急上火的叶羽还没碰到叶灵的手,他就感觉脸上挨了母亲重重的一记耳光,听到那经典的声响,观者愣了,叶羽懵了……

休息一会儿,凌云接着码,今天的说课凌云有种自暴自弃的感觉,我觉得我也要堕落了。

朋友们喜欢本书的请收藏一下,这才是凌云最大的动力~~

第041章 醋意

“娘,儿子怎么惹您生气了?”在这个世界上能让叶羽挨了打还得低声下气的除了叶灵还是叶灵,叶羽讨好似的抓住了母亲的手腕——他没忘记他身上的责任,肝在志为怒,怒则气上,他想知道能不能借机打通母亲肝经,可他却失望的叹了口气。『快』

叶灵打他哪是因为怒火?看到儿子跟缥缈峰的女人作对,叶灵更多的却是担心,打是亲、骂是爱,她这是恨铁不成钢。

到底怎样才能完全激起娘的怒火?这时一个念头浮上叶羽的脑海,他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另一边脸颊,但愿娘下手可以轻一点。

“羽儿,疼吗?娘真的不想打你的。”听到儿子的话,看到儿子脸颊上的指痕以及他捂脸的动作,叶灵是又心疼又后悔,可就在这时她看到了儿子嘴角的血迹,“羽儿,你受伤了?”叶灵紧张的抱住了叶羽的身子。

“娘,儿子真没事的,就是刚才不小心咬到了舌头。”

受伤呕血,在常人尤其是母亲眼中,绝对不是一件小事,不要说叶羽没事,就算真的有事他也不会对叶灵直言,看到母亲那担心的样子,叶羽恨恨的瞅了“挪”过来的明空一眼,看到她那无助的样子,叶羽感觉自己的心好似被什么东西撩拨了一下——她怎么会变成这样?我这次打她比上次重不了多好啊。

咬到了舌头?这么蹩脚的理由焉能取信于人?嫣儿一直注视着叶羽,看他此刻望向明空,她焉能不知是谁打伤了少爷?想到缥缈峰这女人三番五次让少爷受伤,她算是恨上了缥缈峰。

“羽儿,以后不要跟人打架好么?娘只想咱们一家能平平安安的过日子。”嫣儿都不信更不要说叶灵了,可感觉到儿子那强有力的心跳,她那颗提起的心不由的放回了肚子里,轻拭着叶羽嘴角的血迹,“娘不想你杀人,更不想看到你受伤,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的,这让娘可怎么活啊?”

“你为什么要打哥哥?哥哥是好人,她才是坏人,是她先打哥哥的。”南儿怯生生的走到叶灵跟前,抱不平般替叶羽辩解着,似乎为了增强她这话的说服了,南儿直接把刚好经过他们身边的明空打入了坏人的行列。

她才是坏人?虽说童言无忌,可明空想到自己付出了这么多却仅仅得到一个坏人的评价,她觉得好生不甘,难道我真的做错了吗?心神失守之下,明空一个踉跄扑到了地上。

“嫣儿,你把她扶起来……”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看着明空此刻的狼狈样,叶羽于心不忍,可想到这死脑筋的女人“发飙”时的恐怖,他又不由得头皮发麻。

“我才不要你假好心呢,看到明空声明扫地,你得意了?我恨死你了。”明空哭着打断了叶羽的话,她双手拍打着地面的动作哪有半点缥缈峰仙子的风范?

都说女人眼里揉不得沙子,这话诚然不假,听到叶羽的话,嫣儿不由的嘟起了嘴,她恨恨的看了“胡言乱语”的明空一眼却没有挪动地方——生气这女人打伤少爷是一方面,叶羽看待明空的眼神,让她有种莫名的不舒服。

“嫣儿,有羽儿扶着娘就行,你去把她扶起来吧。”叶灵哪能清楚嫣儿心中所想?她让嫣儿去扶起明空,是想尽量弥补儿子对人家的“伤害”,冤家宜解不宜结,她可不想儿子成为缥缈峰的死敌。

嫣儿委委屈屈的点了点头,虽然扶起了明空,可对她哪会有什么好脸色?

“你放开我,我不要你管!”内功尽失,明空哪还能保持那份淡然?恨屋及乌,她哪会感激嫣儿?

“你以为我想管你?要不是少爷和娘让我扶你,我才懒的管你呢!”

嫣儿心直口快,若非如此,她当年也不会把对王夫人的不满表现在嘴上,这些年暗无天日的生活早就让她学会了隐忍,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叶灵跟叶羽给她带来的温暖渐渐唤起了她的本性,在那些微的醋意作祟下,她哪还不想什么说什么?

“我又没让他扶我,要是没有他,我怎么会变成这样?”明空虽然嘴硬,可她却没有极力挣脱嫣儿——明空不是迂腐的人,她清楚自己身体的状况,**上疼痛不说,全身没有一点力气,若没有别人搀扶她真是一步也走不动了……

“是你先惹我家少爷的好不好?要不然少爷才不会招你的,当初你还捅了我家少爷一剑呢!”嫣儿哪听的别的女人如此“诬陷”少爷?为了陈述事实,她不由的翻起了旧账。

“他滥杀无辜就是不行,我看不过眼就是要管。”明空扭头看了抱着南儿的叶羽一眼,她想撂下几句狠话,可想到自己功力全失,她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少爷才不是滥杀无辜呢,他杀的都是坏人,”顿了一顿,“既然你想管,那你为什么却被少爷打了?”

“……”

明空想不到嫣儿竟然如此伶牙俐齿,可技不如人,她还有什么好说的?你是名师传授,我是自己摸索,咱们压根就不在一个起跑线上,叶羽这话回响在她的脑海,难道我真的比不上他?想到这儿明空不由得沉默起来……

“南儿,这是哥哥的娘,以后你也叫娘好不?”将对明空的“无奈”甩出脑海,叶羽抱着南儿将母亲介绍给她,虽然自己的生活还没有着落,可自打一开始他就有收养这孤苦女孩儿的打算。

“哥哥,我也要叫娘?”南儿歪着小脑袋看了看叶灵,“可南儿有娘亲的,娘亲长得可好看了,只是比不上这个娘。”

你有娘亲?听到南儿的话,叶羽微微一愣,旋即又涌起丝丝怒意——让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子沿街乞讨,天下还有这等狠心的母亲?

这时候叶羽想到了前世的“卖花童”,难道在大梁朝就有这雇佣童工乞讨的“黑心老板”?叶羽再次打量了一下南儿身上那单薄的破衣服,你多给小孩子穿件衣服会死啊?

各位兄弟姐妹们,收藏一下吧,累不着的,凌云拜托了。

另外,凌云以后尽可能由两千党变成三千党,这样方便展开思路。

休息一会儿,接着码~~~~~

第042章 诊病

“羽儿,她是谁?”

有一种悲悯叫做同病相怜,看到挨饿受冻的小南儿,叶灵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自己、想起了嫣儿,她怜惜的拉起了南儿那脏兮兮的小手。

“夫人,叶兄弟,咱们还是屋里说话。”卢通死了,明空走了,现在留在这儿难道是想给卢大公子“拼尸”?元成适时打断了叶羽将要说的话……

元成的直接上司是太宗皇帝,他可以拍拍**走人,可程觉呢?看着叶羽一行人走进客栈的背影,再瞅瞅满地都是的卢通,这位县尉大人快要哭了——我该怎么向卢大人交代呀?事情是叶羽挑起来的,人是明空玄女杀的,卢大人虽为当朝侍中,可他惹得起这两个人?

先不要说叶羽有皇上的暗中保护了,就看他把裴府闹了个鸡飞狗跳却活的好好的,就能知道卢府拿他也没辙;明空身后是超然的缥缈峰,七大士族联合起来也不一定敢跟人家叫板,更何况人家是为救人而错手杀人的。

嫡孙惨死,白发人送黑发人,卢侍中憋着火没处发,他能不拿自己这可怜虫撒气?如果卢大人是个讲理的人,那自己顶多背个失职的罪名被罢官;可这老头子偏偏是个出了名的护犊子,要是自己把这一堆“烂肉”抬到他面前,他不当场砍了自己才怪——这年头看热闹也有杀身之祸啊。

华夏民族流传着一句老话,死者为大,卢通虽然是在茅坑里捡石头——找死,可也不能就这么曝尸于此吧?程觉一边自己掏腰包指挥着手下捕役将卢大公子入殓,一边默默的打算着,我是不是该……

“娘,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元大哥,我刚认识的朋友。”

虽然知道这个元统领接近自己的动机不纯,可人家既然“自愿”的保护自己,难道还要把人家往外推?郑老先生曾说过难得糊涂,既然元成不想说,叶羽也唯有装傻充愣呗。

叶灵似乎不是很习惯跟陌生人打交道,听到儿子的话,她抬头看了元成一眼,又默默的低下了头。

“娘,你身子不舒服?是不是伤口又疼了?”叶羽在叶灵耳边小声问道——母亲身上有伤,哪能让她坐硬板凳?椅子上垫了厚厚的一层软褥,叶羽还没忘记托着母亲的腰肢。

叶灵微微摇了摇头,看着儿子她嘴角勾勒出浅浅的一抹笑意。

娘不会有轻微的强迫症吧?在裴府这近二十年里,有谁真正的关心过她?有王夫人那种人不停地“监督”着,娘怕犯错误,遇事十分谨慎,行事如履薄冰……想到这些,叶羽心下不由得一紧。

“夫人,恭喜您养了个好儿子,奋不顾身只为救一素昧平生的小乞丐,元某能结识这样的朋友实乃三生有幸。”元成倒不是纯粹的恭维叶灵,叶羽强横的武力和那颗赤子之心真正的震撼了他。

进客栈的时候,叶灵已经大概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可此刻听到元成那句奋不顾身,她仍不自觉的抓了抓儿子的手臂。

“元大哥,哪有你说的那么邪乎了?我只不过是没让南儿被那畜生踩到罢了。”叶羽对元成使个眼色,“娘,您要是不信,等南儿洗完澡你问问她,小孩子总不会说谎的吧。”

“爷,我把钱神医给您请来了……”就在这时候,那位自告奋勇前去请神医的店小二兴冲冲的来到叶羽的跟前,他指着身后背着药箱、面容清癯的中年儒生介绍道,“这就是钱神医。”

“来了?那挺好,你让他回去吧。”叶羽打量了钱神医一眼——你胡子都没白,还敢称神医?他随口打发了店小二。

钱衡神医之名,响彻大梁,医德是其一,医术在其二,食客们见叶羽对钱神医如此不敬,皆怒气冲冲的看着他。

“爷,你……”店小二被叶羽这话噎了个够呛,跑了大半个洛阳城就换来你这么一句话?他张着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这位小哥,心口疼可不是小病,你切不可讳疾忌医,还是让老朽帮你诊治一番。”尊重是相对的,行医济世近三十年,钱神医何曾吃过这种“闭门羹”,要说不生气是假的,可视天下含灵如至亲之想的医德让他压下了心头的怒火。

“钱神医,我孩儿刚才受伤了,求您给他看看。”虽然没有见过,可叶灵却不止一次的听过钱神医的大名,此刻一睹其真人,她哪能不替她的孩儿着想?

心口疼?受伤?钱神医有些迷糊的看着叶羽,中医讲求望闻问切,刚刚打量了叶羽,见他目光明亮灵活,精彩内含,面色荣润含蓄,表情自然实在不像有病的啊,倒是她身边的那位女子似乎……

叶羽能不清楚自己的身体?他对钱衡如此无礼主要是因为他想折腾一下店小二,可看神医如此“不计前嫌”,他哪还能不知好歹?更何况他也知道如果不让这“知名”的神医检查,娘肯定放心不下?我就当是体检一次吧。

“夫人,令郎脉象不浮不沉,不滑不涩,应指有力,身子绝无问题,倒是夫人气色欠佳,可否让老朽诊治一番?”

就此一句话,叶羽就知道钱神医的确名不虚传,他虽然清楚母亲身体的状况,可这种情况下他能阻止神医为母亲“诊病”?

“娘,让神医给您,这也好让儿子放心。”

叶灵虽然不知道自己经脉阻塞的事情,可她能不清楚自己身子的状况?儿子没病没灾就是她此生最大的欣慰,她对于自己实在给予了太少的关注——能熬到儿子成家立业,她死亦瞑目了,可看到儿子那“担忧”的表情,她不由自主的伸出了手腕。

三指分别按压叶灵人迎、寸口、跌阳三脉,钱衡闭目凝神,一派仙风道骨之象——此女脉象沉细而软,按之欲绝,若有如无,往来不畅,应指艰涩如轻刀刮竹,此乃典型的阴脉之状也,可联想到叶灵面色略显红赤,呼吸气粗略快的阳证症候,钱神医表情一滞,“夫人……”

知母莫若子,既然能治愈母亲的“绝症”,又何必让钱神医把母亲的病情讲出来?叶羽桌子底下一脚把钱衡将要说的话给踩了回去。

“夫人,您体内气机羸弱,此乃精、气、血虚衰所致,老朽先给您开些补精益气的药物……”

“哥哥,南儿有新衣服了。”就在这时,南儿拉着嫣儿的手来到叶羽的跟前。

这是南儿?看着跟前瓷娃娃般粉妆玉砌的小女孩,叶羽终于见识了什么叫人靠衣裳马靠鞍——洗个澡换了身衣服,那脏兮兮的小乞丐竟然变成了美丽的小天使。

“这位小哥,可否跟老朽出来一下?”叶羽知道如何救治母亲,他自然不会担心,可钱神医不一样,叶灵的病症在他眼里就是死症,作为一个“见彼苦恼,若己有之”的苍生大医,钱衡能不着急?

“南儿,你不是饿了吗?让娘喂你吃点东西好不?”

看着南儿走到叶灵身边,叶羽对钱衡点了点头走了出来。

“小兄弟,有句话老朽不知当讲不当讲?令堂……”钱神医也不跟叶羽废话,他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你想说我娘经脉阻塞的事吧?这我心里有数。”看到“烦恼苦闷”的钱衡,叶羽越来越觉这神医有意思。

“经脉阻塞?”钱衡微微一愣,“令堂阳证却见阴脉,医圣张机《伤寒杂病论》曾云:‘阳病见阴脉故多死’,但愿小兄弟能有这心里准备。”

“阳病见阴脉故多死?你不要危言耸听好不?”叶羽一愣,他以前也听导师提到过这种说法,难道娘真的时日无多了?叶羽不怎么懂切脉,想到可怕的地方,他只觉得喉头有些干涩、发颤……

“小兄弟,你也别急,老朽会尽力为令堂诊治的。”看到叶羽之前那满不在乎的样子,钱神医的确有些不耻——连自己的母亲都不放在心上,这与禽兽何异?可看到叶羽此刻的表情,他却又释然,他刚才是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啊。

“尽力为母亲诊治?你能打通母亲那阻塞的经脉?”叶羽苦涩一笑,这时他突然想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娘体内十二正经目前还有六条经脉不通,她的脉象能不艰涩、细微?在自己浑厚真气的濡润下,她外在能不表现出阳证症候?

“钱神医,我娘根本就没有事,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想明白这些事情,喜不自胜的叶羽差点没蹦起来。

“小兄弟,你……”钱衡看着“失态”的叶羽,心想这孩子是不是受打击太大得失心疯了?

“我娘体内十二正经严重阻塞,我已经为她打通了四条经脉,剩下的我要一一为他打通……”叶羽大致解释了一下母亲的病因。

“这怎么可能?”听到叶羽的话,钱衡的眼睛瞪得快赛过牛眼了,经脉深度阻塞还能完全打通?行医数十载,经脉阻塞的事情他自然知道,可这样的病人有哪个不是郁郁而终的?

今天终于实现了由两千党到三千党的转变,本来是可以写更多的,只是这章涉及到很多资料,凌云不得不字斟句酌,邪医即将大放光彩,这算是**的一个引子吧。

现在朋友们可以给张推荐票吗?凌云可是从下午六点开完会一直坐在电脑前没挪动地方啊,看在凌云没有偷懒的份上,到明天这个时候推荐票能到三百么?

另外,凌云在呼吁一下,各位兄弟姐妹们,看书得收藏啊,凌云最大的愿望就是看着收藏节节走高,可现在却是停滞不前啊~~~

第043章 “推销”女儿

“这怎么不可能?”叶羽心情大好,“咱都是学医的,你也应该清楚七情可致内伤,难道我就不能利用这一点?”

“你也是学医的?七情又如何治病?”钱衡想不到眼前这吊儿郎当的少年竟然会是自己的同行,虽然不是很靠谱,可他的话却引起了钱衡极大的兴趣——突然、强烈或长期的情志刺激,超过人体的承受能力,引起喜、怒、忧、思、悲、恐、惊七情的异常变化,使气机紊乱,脏腑损伤,阴阳失调从而导致疾病的发生,这即是所谓七情内伤,当得起神医之名,钱衡能不清楚这一点?可七情即是伤身又何能治病?于医一途,精勤不倦的钱神医哪能不探个究竟?

“我难道不像个学医的吗?我虽然没有你这么高的知名度,可起死人、肉白骨这些小儿科的事情还是难不倒我的,至于七情怎么治病,我一时半会儿也给你解释不清楚,你应该听过重阴必阳,重阳必阴这话吧?”

“起死人,肉白骨,你还小儿科?”钱衡哪能不知道叶羽这是胡吹大气,可他既然能打通他母亲的经脉能没两下子?听到他后一句话,钱衡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阴阳都可以相互转化,那我们为什么不可以让伤身的七情变成治病的情志?无论喜怒忧思,均可引起人体经脉内气机的变化,我再通过某些特殊的方法加以引导就可以了。”叶羽没有详细解释他所谓特殊的方法,这倒不是叶羽敝技自珍,实在是他的方法太过匪夷所思,没有这十七年独特的经历,有谁能理解他?

特殊的方法?钱衡微微一愣,难道这是他的家传秘技,想到这儿钱衡不由有些气馁,可有此闻所未闻的秘技,如若不能一探究竟,他实在不甘心啊。

“不知小兄弟可曾婚配?”钱衡斟酌一番,满怀希冀的看着叶羽。

“婚配?”叶羽微微一愣,他想不明白这老小子为什么奇军突出关心起自己的终身大事,都说女人一嫁人就不值钱了,男人又何尝不是如此?如果有人要给你说亲听到你那肯定的回答就绝对没下文了,“你看我像有媳妇的吗?人家可是标准的纯情小处男呀。”

听到叶羽的回答,钱神医满意的点了点头,“老朽小女萱儿,年方十七,待字闺中,与贤侄正是郎才女貌,老夫欲以女妻之,不知贤侄意下如何。”钱衡对叶羽的称呼由小兄弟变成了贤侄,虽然是以长辈的身份说话,可他着实还有些不好意思——年方十七尚且待字闺中,这在大梁算是标准的老姑娘了。

大梁朝最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钱衡是过来人,他哪能不清楚这事实不该跟叶羽这当事人谈?可他急于知道叶羽那“特殊的方法”,哪还顾得上去跟叶灵“墨迹”?

“漂亮不漂亮?”男人爱色,女人爱财,古今中外,概莫能外,怀揣着玩笑的心思,叶羽第一反应如是说——他哪能体会到钱衡心中“老姑娘”的悲哀?在他心中所谓的老姑娘是那年纪差不多三十的“剩女”之流,十七岁那可是标准的小萝莉啊。

“小女才貌双全,实乃公子佳偶。”

“真有这么出色?”叶羽心下着实有几分不信,好老婆总是别人的,好孩子才是自己的,钱老头这可有点王婆卖瓜的嫌疑,他似乎是急于将滞销的商品推销出去啊,叶羽会意般点了点头,他刚想说我得看看你家姑娘,可话没出口就被钱老头堵在了嘴里。

“这么说你同意了?”看到叶羽点头,钱神医误把冯京当马凉,那可真是喜出望外,“那就这么说定了,贤侄,你看我们即将成为一家人了,你能不能告诉老夫,你是如何打通令堂受阻塞的经脉?”

听到钱衡这话,叶羽差点没被自己的吐沫噎死,就算是海龟下蛋都还得埋上点土呢,你老小子也太直白了吧?就为这屁大点的事你就把你女儿给卖了,你对的得起你女儿吗?

“我告诉你救治的方法倒是没什么,可你女儿能同意么?”

“婚姻大事,哪个不是父母做主?萱儿要是敢说一个不字,我就是抬也要抬到贤侄府上。”钱衡这话虽然说得义正词严,可心里却是不停的打鼓,女儿是什么性子他难道还不清楚?要是父母可以做主,女儿还用等到现在?

“我怎么觉得你描绘的好像是王老虎抢亲的片段啊!”叶羽被钱衡逗乐了,作为一个“文化人”,叶羽哪能盲目的献出自己的青春和自由?他可不想洞房花烛夜那天,掀开盖头看到猪八戒他二姨坐在身边,“钱神医,咱们不扯这没边的事了,其实我治病的方法很简单……”

说到这儿,叶羽单手扣住钱衡右手鱼际、合谷二**,催动真气缓缓涌入钱神医手太阴肺经、手阳明大肠经两脉,“你听没听过炼精化气的说法?精的生成禀承于父母,充实于水谷,精可化气,任何人经脉内都有真气的纯在,只是他们体内真气不够充足,不能控制自如,而叶羽偏偏能做到这点。”

感受到那祥和、濡润的真气,钱衡只觉得通体舒泰,“这就是道家所谓的打坐养气之”钱衡见多识广,哪能不知道这事?

“应该算是吧,”叶羽哪清楚道家打坐是怎么回事?“不过你不要问我怎么学的,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我要去看我娘了,神医你请自便。”……

钱衡呆呆的看着叶羽的背影——他放荡不羁的外表之下却藏着一颗赤诚的心,阅人无数,他知道此子定非池中之物,这样的人才难道配不上女儿?想到这儿,老头子追上了叶羽的脚步……

“南儿,你怎么不吃啊?”回到客栈大堂,看着小南儿站在桌旁,眼巴巴的看着满桌的吃食却是一口不吃,那双纯真的眼睛不停地向门口瞄。

“哥哥,我可不可以给我娘亲带回去?娘亲病了,可南儿笨,弄不到吃的,娘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看到叶羽,南儿甜甜一笑,旋即又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南儿笨,弄不到吃的……听到南儿这话,叶羽不由自主的想到那会儿南儿跪在跑堂小厮跟前的场景——五六岁的孩子通什么人情世故?不管跑堂小厮心地如何,掌柜的就在左右,他敢拿吃的给你吗?可那混蛋将南儿踹到大街上实在是太不应该了,叶羽这才想起还没找那小子算账,可哪还找的着他的影子?

想到南儿不知跪在多少人面前碰壁而归,叶羽兀自觉得鼻子酸酸的,更不要说叶灵跟嫣儿了。

“南儿,你怎么不早说?当然可以给你娘亲带回去了。”叶灵轻轻抚摸着南儿的小脑袋满怀慈爱的说道。

“南儿,你娘现在在哪?我们一块她好不?”叶羽低头捏了捏南儿的小脸蛋,看到她真情流露,叶羽哪还怀疑那莫须有的“黑心老板”?人家母亲病了,咱好歹也算个大夫,能不可叶羽对自己的医术着实没有太多把握——咱可是治大病的,天知道那些小病能不能治,就在这时候,叶羽看到了钱衡,有名震大梁的神医,他能不好好“利用”一番?

可还没等叶羽说话,钱衡已经迫不及待的将自己女儿“推销”了一遍……

都说光棍三年半,母猪赛貂蝉,叶羽虽然光棍了十七个年头,可他却还秉承着宁缺毋滥的原则啊,钱衡“推销”的越卖力,他就越怀疑那萱儿的模样,难道是比母猪更可怕的“喷火恐龙”?

关于娶媳妇的问题,母亲和儿子的观念绝不一样:就拿叶羽来说吧,他考虑的最主要的问题就是那小妞长得俊不俊,至于别的那以后再说吧;反观叶灵,她想到的最主要的问题是那姑娘贤惠不贤惠,能不能照顾好儿子,至于模样,那倒是次要的了。

羽儿虽然有裴氏一族的血脉,可以现在的情形,他能娶其余六姓女吗?钱神医身份不算显赫,可他却善名远播,这样的人教出来的女儿能差得了?

“夫人若没有疑义,钱某改日请术士为他二人纳言……”

在大梁朝结婚可是很麻烦的一件事,请媒人说亲,第一件事叫纳言,这大概就是现代社会所谓的婚议,由媒婆拿着一只雁或是一只鸡去女方问问同意不同意这门亲事,媒婆不干别的,就是把男方吹个天花乱坠,就是瘸子、瞎子、聋子,也能被她说成貌赛潘安的绝世美男;第二步是问名,也就是要女方的生辰八字;问名之后才是纳言,这就是让人看看八字合不合……

钱衡这次可是铁了心不能由着女儿的性子胡来,索性连第一步、第二部都省了,他差不多是直奔主题了。

叶羽不清楚这些繁琐的事情,叶灵也有些迷糊啊——当年她可是直接被抬进了裴府,她被钱衡“忽悠”懵了,看人家这么有诚意又弄得这么“正规”,她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少爷娶妻,我应该为他感到高兴才对啊。”看到叶灵点头,嫣儿却觉得心里酸涩无比,想到自己身体的状况,她自怨自艾的同时不由的掉下了眼泪

“嫣儿,你怎么了?”叶灵这时注意到嫣儿的异常。

“娘,嫣儿…嫣儿没事的,就是不小心迷眼了。”看到叶灵的目光,她有些慌乱的转过脸去。

娶妻就意味着自立,看着儿子终于**,叶灵一时高兴不由的忽略了嫣儿的感受,可刚答应了人家,现在好意思立马反悔吗?……

“钱神医,这事还是以后再说吧,我妹妹的娘亲病了,帮忙一块。”叶羽才不会将什么纳言放在心上,老子看不过眼还不能悔婚?

钱衡的慈悲可不是刻意做作,听到有病人等着他去解决苦厄,他哪会犹豫?

“钱神医,可找着你了……”就在这时一个焦急的声音传进了叶羽的耳朵……

今天下午和晚上都有课,凌云能码出三千三不算偷懒吧?

这章怎么样?看着好的,给点票票如何?

凌云想问一下,收藏为啥不增反退呢?俺想哭啊,朋友们能不能用你们的收藏抚慰一下俺的心?

第044章 清河崔氏

循声望去,叶羽只见一个劲装打扮的汉子奔到了他几人跟前,国字脸,浓眉大眼,那小山般健壮的身材让叶羽神往无比,啥年月咱也能健美到这种地步?

纵使一副好皮囊,可看他眼中那不自觉流露出的倨傲,叶羽异常反感,长得壮又能怎样?别看哥们瘦,可哥们全身都是肌肉,扔你出去跟玩似的。

“钱神医,我家老爷有生命之危,请您速去诊治。”肌肉男焦灼万分,他就差扛起钱衡直接走人了。

求医问药虽有先来后到之说,可遇到特殊情况自然得特殊处理,在现代社会不是还有那所谓的急诊么?听到肌肉男口中的生命之危,钱衡歉意的看了叶羽一眼,“贤侄,要是你妹妹的娘亲病症不是很急的话,可否容老朽先去看望他家老爷?”

叶羽不是不讲理的人,他捎带上钱衡也只是为了双保险,更何况听南儿话中的意思,她娘亲也不是什么突发性疾病,自己解决不了再求助于神医也不迟,叶羽想悲天悯人,可肌肉男却不给他这个机会啊。

“钱神医,你还犹豫什么?为了几个升斗小民而耽搁了我家老爷的病情,你负得起这个责任?”

或许是不经意,可肌肉男这句话却没少得罪人。

升斗小民?元统领手握刀柄,冷冷的看着他,在洛阳城如此飞扬跋扈,难道他是七大士族的家奴?元成以前不敢惹他们,可想到陛下的决心,他现在可不怕把事情闹大了。

负得起这个责任?钱衡面色变冷,胸中名叫愤怒的火苗渐渐滋生,可想到那有生命之危的老爷,他记起了父亲曾经说过的话——若有疾厄来求救者,不论怨亲友善,长幼妍媸,一心赴救,勿做功夫形迹之心,如此则为苍生大医,反之即是含灵巨贼,“前方带路!”钱衡强压下了窜到心头的火气,抓起了身边的药箱。

“等一下!”叶羽可就没那么好对付了,俗话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自己挖坟,我想给你面子可你却不领情,那就怪不得老子了,“我听说有求于人,必礼遇之,就你这态度是病人求医时该说的话?为了几个升斗小民而耽搁了我家老爷的病情?负得起这个责任?我这个升斗小民就偏偏要问一问,你家老爷是谁?我看我能不能负得起这个责任?”

看到叶羽那笑无好笑的表情,听到他那带刺的话语,叶灵、嫣儿都是紧张的看着他;元成则是暗中竖起了大拇指,行事肆无忌惮,可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如此性情中人方是我辈男儿;唯有南儿面露不解之色,她手捧一只鸡腿,似乎是想快点拿给娘亲。

肌肉男诧异的看了叶羽一眼,作为清河崔氏的高级家仆,他没想到有人敢这样跟他说话,“你还不配问我家老爷的名号,识相的,滚远点!”

“我希望你能收回刚才的话,否则别怪老夫行事不讲原则。”钱衡眉头一皱,老好人露出他那铮铮傲骨,叶羽言语中处处为他抱不平,他能不知好歹?更何况好不容易物色到一个看着顺眼的女婿,他哪能让到嘴的“肥肉”就这么飞了?

“钱神医,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你了,虽然你安排的‘王老虎抢亲’有些雷人,可哥们承你的情。”叶羽笑眯眯的看了钱衡一眼,“我这个人不怎么识相,你能给我演示演示怎么滚吗?我不会啊!”他这话自然是对肌肉男说的。

王老虎抢亲?不要说元成了,就连钱衡都有些发懵,这小子这是扯得什么啊。

“羽儿……”听到儿子的话,叶灵却是惊呼一声,她能不知道儿子要干什么?

“娘,你暂且宽心,儿子行事很有分寸,我就是想告诉他,人不是他那样做的。”叶羽微笑着看了看母亲,他随意的站到了肌肉男跟前;“夫人,您不用担心,元某保证叶兄弟不会有事的。”元成相信叶羽比相信自己还多——缥缈峰曾是他心中永不可超越的存在,可其最优秀的弟子在叶羽手下不也没讨到好?他身上的力量已经超出了武学的范畴,虎啸深山,试问天下谁人能敌?

“胆敢招惹清河崔氏的人,报上你的名号。”

在洛阳城,只要挂上七大士族的名号,就是只狗都能横着走,更不要说那些狗仗人势的东西了,听到叶羽的话,肌肉男焉能不怒?可他今天急于将钱神医带回府上,哪有空找叶羽的麻烦?如果他也是七姓之一,那咱们内部解决,要是“无名小卒”的话,那就怪不得爷们秋后算账了。

“在下无名无号,就是尘世中正在寻找出路的迷途小顽童。”清河崔氏?怎么七大家族的人都一个德行?与裴府有解不开的仇怨,今天又惹上了卢氏一族,俗话说债多了不愁,他哪会顾及什么清河崔氏?更何况他约略知道七大士族那盘根错节的关系网,就算自己不惹他们,他们能放过自己吗?“回去告诉你那病危的老爷,就说钱神医有事分不开身,你让他先等会儿。”

“贤侄,清河崔氏你惹不起,还是让老朽先去看一趟吧。”

七大士族的府医有哪个是庸碌之辈?小病小灾的他们用得着请外援?钱衡名满天下,可与他们打交道的机会却不是很多,此刻竟然找上了他就说明必是疑难杂症,醉心医道,老头子能不见猎心喜?他当然也不想他未来的女婿招惹上这样的大敌。

“我惹不起他?”叶羽动作奇快,他毫无征兆的抓住了肌肉男胸口的衣服,一提一扬,他手中拿庞大的身躯以一个完美的弧线飞出了客栈,“钱神医,人家走了,咱们是不是给我南儿的娘看病去?”

这小子是什么来头?钱衡有些哆嗦的看着叶羽的手臂,难道他也是江湖中人?想到那打打杀杀的事情,钱衡有些后悔刚才的冲动——将脑袋别裤腰带上,生命都没有保障,要是女儿将来守活寡,这可是害了萱儿啊。

“叶兄弟,男儿当如是,大哥我真想与你痛饮一番。”

“羽儿,以后不许跟人打架,要不然娘可生气了。”叶灵扫了元成一眼,随即嗔怪的看着儿子——没有被人伤到,她放下一半的心。

听到叶灵的话,元成一脸尴尬的看着叶羽,男儿自当建功立业,女人哪能体会其中的豪情?这时候他想到了自己过世的母亲……

“娘,咱们现在南儿的娘亲好不?”叶羽笑嘻嘻的背起了母亲,惹了那么大的对头,他放心母亲一人留在客栈?“嫣儿,替钱神医背着药箱;元大哥,抱着南儿跟我们走一趟如何?”

“钱神医,走吧……”

凌云以后尽量做到一天两更,兄弟们加把劲收藏一下如何?

三江申请又不通过,凌云感觉火热的**被扑灭了,你们能不能用你们手中的推荐焕发凌云的“青春”?凌云相信你们,在这儿先行谢过了。

下周我还申请,锲而不舍,哈哈~~

第045章 血栓性脉管炎

此时日已过午,可天色阴蒙蒙的,冬日的寒风吹过光秃秃的树干,萧索中带着一丝落寂。

南儿没让元成抱,小手抓着一只鸡腿,她迈着小步子走在最前边,转过了两条街,她将叶羽几人领到了一处破庙前。

废弃的蛛网,残破的窗棂,寒风呼呼的灌进破庙,隔着门口那简易的栅栏,叶羽能看清里边那杂乱的陈设,这是人住的地方?

“娘亲,南儿回来了,南儿要到好吃的了。”想到马上就可以将鸡腿送到娘亲身边,小南儿燕儿一般向跑进了破庙。慌乱就容易出错,小南儿进门的时候被那门槛拌了一下,她那娇小的身体直接摔进了破庙……

嫣儿疾走几步将南儿扶起来,小丫头摔疼了,眼眶里含着泪水,可她手中却死死的抓着那只鸡腿,“娘亲,南儿给你带鸡腿来了。”在她的观念里,鸡腿就是天底下最好吃的东西,虽然一个劲儿的咽口水,可她却知道要先给娘吃——这么点的孩子就知道“孔融让梨”,这才叫懂事啊。

随着南儿的动作,叶羽几人才看到了墙角那堆干草上蜷缩的身影——数九寒天,上身盖着一小块破旧的毡布,下身是一条破烂不堪的单衣裤,穿着草鞋的那双小脚红紫中透着淤黑,隐隐有溃烂、坏死的迹象,至于是冻的还是怎的,叶羽就不得而知了。

“娘亲,南儿喂你吃东西。”小南儿笨拙的将鸡腿凑到了那女人嘴边,可她哪里还有反应?“娘亲,你怎么不说话?你是不是不喜欢南儿了。”那只变得冰冷的鸡腿依旧杵在娘亲嘴边,南儿的泪水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南儿很乖,娘亲不能不要南儿。”

人世间有一种情分叫生离死别,五岁的小孩子知道什么?南儿天真的以为娘亲不想要她了。

“娘,您先让嫣儿扶一下,我过。”叶羽抱着叶灵站在了嫣儿身边。

双目含泪,叶灵微微的点了点头,可她却紧紧的盯着草堆上的母女。

叶羽也不嫌脏,他扶着南儿的娘亲坐起了身子——黄稀的头发乱蓬蓬的,脸上脏兮兮的却依稀能看出那娇俏的五官,渐渐迷离的双眼滚下了两行清泪,那苍白的看不到一丝血色的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叶羽抓祝糊的双手,发现她手上和脚上是一样的症状,血栓性脉管炎?叶羽依稀记得导师曾经提起过,人体元气不足,气血不能达于血管末梢,使手指或脚趾得不到营养而逐渐坏死,这种病症最初表现为手指、脚趾出现红紫、麻木、冰冷刺痛等症状,后期会出现溃烂或者坏死的现象,严重的能导致手脚残废。

这女人手脚已然出现溃烂的迹象,加上挨饿受冻,叶羽估计此刻就算是将她手脚剁下来她都不会觉得痛。

“贤侄,你将她手指放平,老夫为她把把脉。”钱衡突然出现在叶羽跟前,他不由分说的抓住了女人的手腕。

“元大哥,你先把南儿抱到一边。”看着双眼紧闭,全神贯注的钱衡,叶羽是又好气又好笑,这爷们性子也忒急了一点吧,你也不问问哥们能不能治这病,就直接把老子给pass了,这也忒不待见人了吧?

如果放在前世,不要说叶羽了就算是他的导师亲临,想治愈晚期的脉管炎,十成中也没有一成把握,更遑论南儿母亲这种特殊的情况了;可对于现在的叶羽来说却不是什么难事,他体内真气最佳的效果便是濡润经脉,更何况他还能左右药性,只要将温热的药物作用于四肢,即可祛除她体内的寒气,气血一旦畅通,脉管炎自然无所遁形。

“脉搏微弱,似有似无,如果早些时日加以治疗,只需重炙关元**和中脘**,配以当归四逆汤,驱寒止痛、通经活血,使气血达于四肢即可治愈此疾,可现在她油尽灯枯,老夫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想不到繁华的洛阳城竟有如此人伦惨剧。”抱着南儿的元成听到钱衡的话,不免发出了一声感慨——既然被钱神医判了死刑,那她除了向阎王爷报道,实在找不出第二条路了。

“长胡子的伯伯,你放开南儿,南儿要娘亲抱着,娘亲才不会生南儿的气呢。”南儿哪知道钱衡说的是啥?她挣扎着就要从元成怀里下来。

大梁又多了一个孤儿,叶灵在嫣儿的搀扶下走到了南儿跟前,伸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小脸。

“哥哥的娘亲,你怎么哭了?南儿是个乖孩子,南儿要给娘亲喂好吃的。”南儿虽然让叶羽凭空矮了元成一辈,可她把叶灵跟叶羽的关系倒是弄清楚了。

听到女儿的话,全身有些僵硬的女人身子却微微抖了一下——骨肉天亲,这就是母女间的心电感应啊。

“你…你们是…是谁?”女人虽然声低气微,可叶羽几人却能听清楚。

“娘亲,你又喜欢南儿了?南儿喂你吃东西。”听到娘亲的声音,南儿踢踏着小脚来到她母亲跟前。

这女人慈爱的看了女儿一眼。留恋中带着一丝不舍,看着女儿送到嘴边的吃食,她微微摇了摇头。

看到女人的举措,钱衡悲观的想着——这就是回光返照啊。

“娘亲,你怎么不吃,你要是不吃南儿也不吃,”南儿看了叶羽一眼,“这是哥哥给南儿的,哥哥是个大好人。”

“恩公,奴家有个不情之请,恳求恩公答应。”这女人挣扎着就要跪下来,可惜却被叶羽阻止了,“看到南儿身上的新衣,奴家就知道小女今天遇到了贵人,奴家知道自己是不行了,可奴家放心不下南儿,她还不到五岁,没有了娘亲,她孤苦伶仃的怎么活下去?恳求恩公收留小女,奴家就算是死也会为恩公祈福的。”

“你放心,我一定会把南儿当亲生女儿看待的。”叶羽还没答话,叶灵却先发话了——如果我不在了,我的孩儿怎么办?听到南儿娘亲的话,叶灵的感触才是最深的。

这都哪跟哪啊,你看着这生离死别的,叶羽现在是郁闷的要死——以前看电视剧的时候,他没少看这临终托孤的场面,可人家托的都是十六七岁的大姑娘,貌美如花不算,还是为奴为婢,全凭君意,可你竟然要托给我一个不到五岁的小女孩,难道也要我养个女儿做老婆?这说出去丢份啊;你死了也会为我祈福的,你难道不觉得这话等于说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吗?

“谁说你要死了?我允许了吗?”

此话一出,叶羽立马变成了焦点……

今天也算是做到两更了吧?凌云会再接再厉的。

对于收藏的问题,凌云也懒得说了,我唯有盼着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可各位的推荐票能给点不?这点要求不算过分吧?

第046章 如烟

“你能治?”钱衡有些诧异的看着叶羽,就算你可以用真气打通别人阻塞的经脉,可此女手脚经脉已然趋于坏死,你又能做些什么呢?回光返照已是阎王爷下达的收割生命的信号了,你还真以为你能起死人、肉白骨?

“羽儿,你一定要帮帮她,南儿要是没有娘亲会很可怜的。”叶灵对儿子有着盲目的信任——儿子说能治,那他就一定能治。

这小子身上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敢于逆“天”改命,他带给人的惊喜可是越来越多了。

“娘,你放心吧,十天之内我保证能让她活蹦乱跳!”说到这儿,叶羽扫了钱神医一眼——他虽然对经络**位一清二楚,可那么多**位,他哪能一一对号?这些东西导师曾经是让他背过,可他没记住啊;至于当归四逆汤,他只记得当归这能治女人月经不调、痛经闭经的妇科之圣药,听钱衡罗嗦了这么一大堆,叶羽还当他有什么独特的见解呢,谁曾想这老头子竟然得出了一个“无能为力”的结论,叶羽这个气啊。

欲流之远者,必浚其泉源,要想彻底解决南儿娘亲气血不能达于经络末梢的问题,唯有充盈十二正经与奇经八脉的元气。

十二经脉,阴阳相贯,如环无端,可它却有一定的流注次序,从手太阴肺经开始,经手阳明大肠经、足阳明胃经……依次流至足厥阴肝经,最后回流至手太阴肺经;奇经八脉贯穿于十二经脉之间,同时参与女子的特殊生理活动,因此女子胞可以看做奇经八脉的总汇。

这些年通过对自己和母亲体内经脉的“考察”,叶羽对这些问题了如指掌,为了节省时间,他一只手按在南儿娘亲横膈与脐之间,另一只手则按在她的小腹,真气从中焦及胞中缓缓渡入其经脉……

长时间得不到元气的濡润,南儿娘亲体内经脉犹似那干旱的土地,叶羽这雄浑的真气对她来说牵浩久旱逢甘露,真气所过之处,犹如枯木逢春,渐渐焕发了生机。

时间悄无声息的溜走,看着南儿娘亲那渐渐恢复血色的双唇,叶灵、嫣儿还好些,她们都是叶羽那祥和之气的直接受益者,哪能不清楚其功效?可钱衡与元成却是不由自主的睁大了眼睛,能让垂死之人焕发如此生机,他还真能起死人?

“羽儿,你没事吧?”看着叶羽缓缓的睁开眼睛,叶灵嫣儿同时抢到他的身边。

“娘,我能有什么事?您身上有伤,现在绝对不能做剧烈运动。”叶羽赶忙抱住了叶灵,他责备似的看着嫣儿,“嫣儿,你也不说劝阻一下。”

嫣儿的一颗心全放在叶羽心上,看到叶羽睁开眼睛,她本惊喜万分,可叶羽这责备的话却似冰水兜头而下,瞬间浇熄了她心中的喜悦,嫣儿紧紧咬住了嘴唇,眼眶噙着泪水,她瞄了叶灵一眼,生怕别人看到她眼泪似的迅速低下了头。

“羽儿,是娘自己走过来的,你责怪嫣儿作甚?”叶灵不满的看了儿子一眼,“嫣儿,娘已经说过羽儿了,快不哭了。”

听到叶灵的劝说,嫣儿眼泪却是流的更急——虽然知道跟少爷没什么缘分,可在她心中少爷是喜欢她的,然而这一刻她觉得她错了,少爷不过是把她当做一个丫鬟罢了。

叶羽哪想到自己随口一句话竟然换来嫣儿这么大的反应?可没等他说什么道歉的话,南儿娘亲已经挪动着身子跪在了他的跟前。

这女人难道又想为奴为婢了?可世界上有哪个穷光蛋雇得起保姆?想到这儿,叶羽觉得自己很有必要找小裴要债去了。

“娘亲,你不要不理南儿,南儿是个乖孩子。”南儿突然扑进母亲怀里,她依旧没忘记刚才那只鸡腿,“娘亲吃好吃的。”

“南儿,快给恩公跪下磕头。”女人手脚虽然不是很灵便,可周身暖洋洋的恢复了不少气力的她扒拉着女儿跪在了身边,“小女年幼无知,万望恩公不要怪责。”

“你都说了年幼无知,我还责怪什么?地上这么凉,你别把孩子给冻出病来,再说了我刚给她换的新衣服,你这一跪不又脏了?”叶羽很郁闷的抱起了南儿,他想将这女人拉起来,可人家就是铁了心的不起来,“我难道还没治好你?就算你动作不是那么便捷,可站起来走几步路应该不成问题吧?”

“娘亲,哥哥是好人,他对南儿可好了,”顿了一顿,“哥哥,你是不是喜欢南儿?”看到叶羽点头,南儿又补充了一句,“那你也要喜欢娘亲,娘亲可疼南儿了。”

汉语中,“喜欢”可是一个不平凡的词语,如果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透漏了这个词,那就表示他们即将有机会做更深一层次的交流;可像南儿这麽小的孩子说出这个词,叶羽只能正正经经的看待——要是“糟蹋”这么一个小孩子,那可真酒禽兽不如了,至于她后半句那个喜欢到底是什么意思,叶羽就觉得有些不好把握了。

“南儿,不得对恩公无礼。”女人斥责着女儿,可她却感觉自己脸蛋儿发起了烧——看来不光是叶羽搞不清这个“喜欢”的涵义啊。

“娘亲,南儿说的是真的,被哥哥抱着可暖和了,你也会喜欢哥哥的。”南儿一脸委屈的看着娘亲。

“恩公……”女人窘迫的看了叶羽一眼,她心下有些惶恐,恩公是城里人,看他的穿着打扮,指不定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少爷呢,他怎会看得起自己一个山野村妇?

“小娘子,可否让老朽给你把把脉?”看着南儿娘亲身体发生的变化,钱衡那是心痒难耐,若不能一探究竟,他这几天恐怕都睡不好觉了。

这女人似乎很在意男女之别,此刻既然清醒了,她哪能随便跟别的男人接触?

“这可是鼎鼎有名的钱神医,让他给你检查检查绝对没错。”叶羽很感谢钱衡这老头打破自己的窘境,照刚刚的趋势,南儿非把他们说到床上去不可。

钱神医?女人微微一愣,身居乡野,在她嫁人生女之前,钱神医之名已然是如雷贯耳了……

“贤侄,请受老夫一拜!”短短一个多时辰,能让濒死之人恢复如初,此等医术若非亲眼所见,钱衡决计不会相信,“贤侄医术远非老朽可比,老朽代天下遭受苦厄的病人谢过贤侄。”说这话的时候他想到了他的萱儿,这个喜好医道的女儿不就是想找这样一位如意郎君吗?

看着钱衡深深一揖,元成、叶灵、嫣儿无不睁大了眼睛,能让钱神医如此心悦诚服,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这老头倒是心胸宽广啊,让一个老人家给自己作揖,叶羽反倒有些不好意思,“钱神医,我被你夸得都有些不知所措了,其实我没你想象的那么好,她的身体还需要你开些药来调养一段时日。”

“你现在身体过于虚弱,注意保暖不说,你还要增加营养,每天早晨最好吃两个鸡蛋、喝点牛奶……”说到这儿,叶羽说不下去了,这女人要是能维持自己所勾勒的“小康”生活,她还会落魄到这种境地?“你们母女有什么打算?”

有什么打算?女人看了叶羽抱着的女儿一眼,眼眶里泛起了泪水——自夫亡家破,她母女一路讨饭来到洛阳城,人生地不熟,一个单身母亲如何过活?万般无奈之下只得栖身此破庙,冬日来临,寒风肆虐,她将所有能找到的东西全盖在女儿的身上,自己则抱着女儿蜷缩在角落里……

有道是祸不单行,这女人自打生女以后,气血亏损,身体本就畏寒,破庙中住了没多久,她就觉得刺痛的手脚渐渐的不听使唤了,起初还能咬着牙去为女儿讨点吃的,可最近几日她根本不能起身,看着女儿幼小的身体每日蹒跚着出去讨饭,她就觉得心如刀绞,女儿出去多久她的眼泪就能流多久。

南儿讨饭一般是跟秃子借梳子,这哪能有什么收获?偶尔能捡些吃食,做母亲的又怎能吃得下?她每次都是全部喂给女儿。

“奴家恳求恩公收留,为奴为婢绝无怨言,奴家只求有一栖身之所,能让南儿有餐饱饭。”她相信叶羽不是那狠心的少爷,要不然他也不会为南儿换上新衣又来给自己瞧病;她也相信叶羽不会图她美色,就她现在的模样,哪个见了不把她往外哄?其实就算是有所图又能怎样?生活是残酷的,一句为生计所迫,不知有多少良家女子沦落风尘。

想到这些,南儿娘亲苦涩一笑,初到洛阳城,的确不乏图她美色之徒,可当时她想的却是守身如玉;可现在呢?她毕竟不是一个人……

为奴为婢?难道想想也会成真?叶羽是可怜南儿,难道收养一个小女孩还得带个大的?这也不算什么大事,可问题是他现在还住在客栈呢,而身上仅有的那一百两银子还让他大方的“挥霍”给了店小二;何况他惹了那么强大的敌人,母亲跟嫣儿他还照顾不过来呢,更不要说再多两个人了。

看到叶羽面露难色,这女人却是脸色煞白,难道非要走那一步?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想到那迎来送往的日子,泪水再一次弥漫了她的双眼。

“你哭什么,我又不说没答应?就算我没能力收留你们,不还有钱神医吗?钱叔家大业大不说,他人老好了。”生怕钱衡不答应,叶羽把他的后路彻底堵死了

钱神医?听到叶羽的话,女人似乎又看到了希望……

“南儿,以后跟这位爷爷生活在一起,好不?”叶羽笑眯眯的看着南儿。

“不要,南儿要跟哥哥生活在一起,”南儿紧紧的环住了叶羽的脖子,“娘亲,咱们永远跟哥哥在一起好不?”

老子啥时候这么有孩子缘了?看了看怀里可爱的小女孩,“算了,你还是先跟我回客栈吧。”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叶灵也清楚自己家目前的状况,可看到这可怜的母女,她哪能说出拒绝的话?

“奴家谢谢恩公、谢谢夫人!”不等叶羽阻止,这女人已然给叶羽和叶灵磕了几个响头。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叶羽答应收留,那他就是自己的主子,这种事情如何能隐瞒?“奴家叫如烟,乃河东人氏。”

如烟?往事如烟随风去,好幽雅的名字……

今天这将近四千,凌云搁一块儿更新了,虽然没能更新两章,可如果拆开的话,也差不多两个两千字的章节了吧,更何况凌云之前还更新了一章《美妙》,作为一个兼职写手,凌云也算够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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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7章 捧其臀而吻其唇

“嫣儿,还在生我气呢?”回到客栈,将母亲抱到床上,想到回来的时候要嫣儿扶着如烟时,她那生分的应诺,叶羽觉得自己很有必要找她谈谈。

“少爷是主子,嫣儿是下人,嫣儿怎敢生少爷的气?”嫣儿说话的时候虽然低眉顺眼的,可她言语间不自觉流露出的怨怼就是傻子也能看的出来。

“还说不敢?咱们相处的时间虽然不长,你也一直称呼我少爷,可我却知道咱们姐弟间那亲厚的感情绝不像现在这样。”叶羽佯怒的看着嫣儿。

“姐弟?”嫣儿喃喃自语,既然明知跟少爷不可能发生什么,难道做姐弟不好吗?心里很清楚,可她却不由自主的流下了眼泪。

看着嫣儿的眼泪,想想自己刚刚说过的话,曾经称得上万花丛中过的叶大公子哪还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你这小妮子既然暗恋老子,那我要给你验伤时你干嘛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害的我还以为我魅力不足呢!

“少爷,你要干什么…唔…”

众目睽睽之下,叶羽突然贴到了嫣儿身前,捧其臀而吻其唇——经历了这许多事情,叶羽对某些事情看得很淡,可对某些人却看得很重,嫣儿心底善良,我见犹怜,这样的女孩儿难道不值得他去爱?

叶灵、元成、钱衡以及如烟母女,看到叶羽这“突兀”的举动,他们纷纷瞪大了眼睛,这也太随意了吧?你到底是爱中君子还是色中**?

作为“故事”的女主角,嫣儿只觉大脑“嗡”的一声,旋即一片空白,她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自己的心跳的好快,似乎要窜出胸腔一般,双股之间被叶羽抚弄过的地方传来阵阵热流,那醉心的感觉让她觉得全身都酥了,这时她觉得少爷的舌头伸进了她的嘴里,那种飘飘欲仙的感觉让她彷佛忘记了身在何方,贝齿轻咬,舌尖触到叶羽的舌头,旋即闪电般逃逸开来,不想少爷却是紧追不舍……

“嫣儿,这下不生气了吧?”良久唇分,叶羽笑眯眯的看着脸颊绯红,身子软绵绵的靠在自己怀里的嫣儿。

“少爷……”后知后觉,嫣儿这才想到娘他们就在身边,又羞又喜,她双手捂着小脸,扭头跑了出去。

“娘,那个…那个嫣儿脸皮还是太嫩了。”叶羽面皮是不薄,可看到母亲那玩味的目光,他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不由尴尬的看着母亲。

“哥哥,南儿娘亲也要你亲……”听到南儿的声音,叶羽如蒙大赦,可他刚转过头来,就见如烟双手捂住了女儿的小嘴。

“恩公……”惶恐之至,如烟突然跪在了叶羽跟前。

“你这是干什么?快点起来,你身子不能着凉的。”叶羽郁闷的看着如烟,这女人下跪有瘾怎么的?他不由分说的拉起了如烟,“如烟姐,你先去洗个澡,一会儿我让人给你准备一套冬衣。”

对于如何称呼如烟,叶羽着实斟酌了一番——人家虽然说了为奴为婢,可他叶大公子好歹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哪能如此趁人之危?人家孩子都快五岁了,叫一声姐应该不算亏吧?至于南儿称呼他哥哥的问题,咱各论各的不成?

“恩公宽厚,奴家先行谢过,就算是做牛……”

“好了,多余的话就不要说了,你以后也别恩公恩公的叫我,我听着好生别扭,如果你愿意,就像嫣儿一样就我一声少爷,要是不愿意,那就叫我的名字,我对这些事情不是很在乎的。”

叶羽可以无视上下尊卑,可如烟又怎能做到这般洒脱,不过能由恩公改口少爷也算是一种进步了。

“嫣儿,你先带如烟姐去洗浴一下。”以叶羽的功力,他哪能听不出嫣儿此刻就躲在门口?

“如烟姐,你跟我过来一下。”脸蛋儿依旧红红,嫣儿不敢看叶灵更不敢看叶羽,从进门起到扶着如烟出门,她始终看着地板……

“叶兄弟,哥哥是个粗人,行事风格往往为那些士人君子所不屑,可看了兄弟今天的表现,哥哥我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肆无忌惮,我真想与你痛饮一番。”

“元大哥,你这话我爱听,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人生短暂,我们要是在这些事情上浪费太多的精力,你不觉得吃亏吗?我就信奉一句话,走自己的路,让别人。”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叶灵可是不折不扣的才女,她焉能体会不到其中的洒脱与豪情?儿子怎么会懂这么多东西?这是叶灵第一次想这个问题,羽儿是自己的孩儿,他懂得多难道自己不该高兴吗?

钱衡既为医者,他岂能目不识丁?规行矩步几十年,可听到叶羽这几句话亦不免心潮澎湃,精绝的医术,率真的性情,真不知道这小子将来会取得何等成就。

“贤侄,老夫欲去崔府瞧病,不知贤侄有没有兴趣同往?”

同往?叶羽虽不怎么关心崔府那“病老爷”的死活,可他却需要银子——自己母子三人就快无以为继了,更何况现在又多了两张嘴。

“钱叔,你先等我一下。”顿了一顿,“元大哥,你跟我出来一下,我有些事情要跟你商量。”说罢,他拉着元成来到了门外。

“元大哥,我将母亲留在客栈,你能否保证她的安全?”叶羽也不跟元成废话,他开门见山的说道。

“叶兄弟,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夫人的一根头发。”皇帝欲保叶羽平安,他可是动用了禁军中的精锐,更何况还有缥缈峰的明空,纵使恨叶羽,缥缈峰也不可能坐视无辜妇孺受戮吧?只是,元成却不知道明空此刻已然功力尽失……

“元大哥,如此拜托了,等叶羽从崔府归来,你我兄弟必定不醉不归。”

叶羽没有怀疑元成的话,如果真有人要杀母亲,他们能不趁自己昏睡的那几日动手?这必定是被元大哥的人挡下了——若没有元大哥,想到那几日的凶险,叶羽不免阵阵后怕,自己实在是太鲁莽了。

“叶兄弟,你要去崔府?还是让哥哥陪你同去吧!”保护叶羽安全是皇上的命令,元成岂敢大意?

“元大哥,想杀我恐怕不是那么简单吧?母亲就拜托你了。”

想到叶羽的“可怕”,元成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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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8章 突厥第一勇士

“阿史那公主,我崔氏一族定会竭力促成两国和亲,只是今日家父抱病在床,崔某无暇分身,关于细节我们改日详谈,怠慢之处望公主海涵。”

崔氏族长崔缮官居尚书左仆射,同时兼任吏部尚书,总揽政事,位高权重,此时虽已称病告老,可在朝中影响力却是无人能及,在他余荫之下,长子崔明彻虽然只是一吏部侍郎,可所有人都知道他承袭父职乃水到渠成的事。

然而,精明干练的崔侍郎此刻却是着急上火,父亲本没有什么大病,他只是腿部略有不适,可谁曾想那笨蛋府医在为他老人家针灸治疗时,竟然将银针折断,断针一旦走入体内,必有生命之危,要不是那该死的此刻正死死的捏着留在皮外的一点点断针针头,崔明彻早让人把他拉出去剁了。

崔氏天权卫不乏内功高手,用内功将银针逼出体外本不是什么难事,可老父亲已近古稀之年,有谁敢担保他能承受得起那雄浑的真气?这时他们才想到了名震大梁的钱神医,堂堂崔氏请个医工,钱衡还不得屁颠屁颠的跑过来?

可事情偏偏就出乎了崔明彻的意料,崔武竟然一去不复返……

所谓破屋又遭连夜雨,漏船偏遇风打头,就在这个时候突厥阿史那公主到访——阿史那公主乃突厥毗利施可汗最宠爱的女儿,她或许算不上完美无瑕的女人,可却没有人能否认她是个美人——那苍白的脸蛋儿、单薄的身材带着特有的病态美造就了她无人能及的气质。

精通音律、能歌善舞,这被誉为突厥最有才华的女子有着一双明亮的美眸,眼神虽然透着丝丝冷漠,可她对族人却又一颗悲悯的心。

自七岁那年目睹了突厥与大梁战场上漫天黄沙掩埋着断臂残肢的凄凉,她幼小的心灵就种下了对战争的厌恶的种子,龙生九子,九子各不同,她的兄长默咄王子却是一个战争狂人,在他的理念里,突厥男人所要做的就是征服,无论是女人抑或是别的种族……

对于这次和亲就是阿史那公主竭力促成的,在她看来,大梁武力不及突厥,和亲之事应该一拍即合,可她却想不到此事竟然得不到太宗皇帝的明确答复。

此种情势,她与七大士族结成暂时的盟友就自然而然了。

“大少爷,小的无能,没能请到钱神医……”崔明彻刚要出门,那个被叶羽扔出去的大块头崔武一脸羞惭的跪到了他跟前,“不过小的已派人去请钱神医的女儿紫萱小姐,此女颇得钱神医真传,但愿她能解除老太爷的苦厄。”

“你是没见到钱神医本人?”女儿哪能比得上老子?崔府族长求医何时时兴“替补”?崔明彻面色有些发寒。

“回…回大少爷的话,见…见到了,只是…只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崔明彻虽然只是一介书生,可久居上位锻造的威严却不是崔武这种人能抵挡的。

“见到了?那他为什么不来?”崔明彻扭头看了看屋子里的阿史那公主一行人,他强压下冲到脑顶门的火气,小小一卑贱医工,竟然有胆藐视我崔氏一族,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是叶羽…叶羽那野兽不让他来……”被人随手扔出去,崔武能不弄清楚那不知天高地厚的贱民的名号?在听说他就是大闹裴府的野兽之后,崔武当真是出了一身冷汗——那位爷还真是手下留情了,“小的还听说他…他斩杀了姑爷……”

“通儿…通儿死了?”听到崔武的话,崔明彻竟然感到一丝晕眩——卢通是他最宠爱的小女儿的夫婿,可怜女儿结婚不满一年,此刻身怀六甲,难道就这么守寡了?

“大少爷,你不要吓唬小的,快来人那……”看到崔明彻脸色惨白的样子,崔武彻底慌了,他背起崔明彻,边喊人边向正厅奔去……

“又是这个叶羽?”阿史那公主喃喃自语,在大梁的这些日子,她听得最多的就是关于叶羽的传闻——能让七大士族如此束手无策,他到底是怎么一个人?

“巴图鲁,你有没有信心战胜那个叶羽?”阿史那公主扫了屋子里伺候的丫鬟们一眼,用突厥话询问着身边铁塔般的侍卫。

巴图鲁号称突厥第一勇士,阿史那公主身高不算矮,用现代话说怎么也得一米七吧,可她看巴图鲁时却不得不仰起头,至于横着看,先不说他腿有多粗,只他的袖子就能给阿史那公主当裙子穿。

空有一身蛮力能当得起突厥第一勇士的称号?巴图鲁乃突厥国师额古涅的高足,一身硬功夫已然练至出神入化的境地,浑身上下刀枪不入,那是敢跟犀牛死磕的主儿。

巴图鲁听到阿史那公主的话似乎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在周围的丫鬟们眼中,这个傻大个脸红脖子粗、瓮声瓮气、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通,还是最后阿史那公主说了句什么话才让他平静了下来。

崔氏一族,男男女女齐聚一室,屋子里乱糟糟的,他们愤愤不平的痛斥着叶羽的“罪恶行径”——如果真可以把人说死的话,那叶羽早就在十八层地狱轮回了好几个遍了。

“老爷,叶羽那禽兽伤我父母,现在又残害妾身女婿,你一定要为妾身做主啊。”崔明彻的妻子裴氏哭哭啼啼的,要不是看老爷面色不善,她早就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撒泼了。

“都给我住嘴!”崔明彻猛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杯盘散落一地,屋子里也变得落针可闻,“叶羽此人我必要将他挫骨扬灰,可现在当务之急是迅速找到钱神医。”

“崔武,你马上令人全城搜索钱神医踪影,天权卫听令,你们跟随崔武同去,就算是绑也要将他给我绑来,若遇阻拦,格杀勿论!”

“大少爷,大少爷,钱神医之女钱紫萱到了……”门房的家丁慌慌张张的跑进屋来。

崔明彻虽然很瞧不起“后补”,可在这种时刻就算是有万分之一的希望他也要试上一试,着人将钱紫萱请到父亲房间的同时,他自己也快步赶了过去……

更新恢复,晚上应该还有~~~

这一章节算是**之前的过渡吧……

第049章 这谁家女孩?

“钱叔,你这神医当的也太憋屈吧?咱虽然不一定摆谱装逼到坐在自家客厅了,翘着二郎腿,品着茶水让那些达官显贵们在一边侯着,可最起码也得派辆车来接咱们吧。『快』”背着药箱,叶羽边走边与钱神医打着哈哈。

“那会人家来请老夫,焉能知道人家没有备车?”钱衡越来越看不透叶羽,他那高超的医术、对待南儿母女的态度以及将崔氏家仆扔出客栈的跋扈,无不深深吸引着钱衡——我究竟该不该将女儿嫁给他?

“钱叔,你到挺知足的,要我看啊,咱们就该在客栈里等着,如果崔府那老头子真的得了什么疑难杂症,别的医生都束手无策,那他一定会来再请我们的;他们要是不来请我们,那就说明他的病已然好的差不多了,这样我们就是去了能起什么作用?”

“为医者,自当悲天悯人,勿避险巇,一心赴救,那老夫暂且问你,如果病人在我们等待的过程中亡故,那又怎么说?”钱衡总是不自觉的把叶羽当自己人看待,爱才之心驱使下,他不由的传授者自己关于医德的理解。

“不至于这么巧吧?听那混蛋的口气,他家老头子似乎马上就要嗝屁了,要我看咱们现在去已然晚了,那还不如打道回府呢!再说,像崔府那老不死的福也享了,孽也造了,阎王爷估计都等不及了,咱能跟阎王爷抢生意?佛家不是讲究因果轮回吗?谁又知道死亡不是另一种形势的开始?”叶羽如果真有这么偏激,那他也不会耗费功力去救一个乞丐,人的主观臆断决定人的行为方式,他对七大士族没什么好感,又岂能说出什么好话?

虽然不是很清楚什么是嗝屁,可钱衡也能猜出是什么意思,他哪能想到叶羽竟然有这么一套歪理?他的医术足以震撼大梁,可如果心怀此等冷血之想,实乃为医者之大忌,钱衡不免叹了口气,他实在不想看到眼前的少年误入歧途,“贤侄,俗话说十月胎恩重,三生报答轻,好好孝顺你的母亲。”钱衡突然想起叶羽与叶灵告别时的场景,或许通过那个小女人可以唤起他的赤子之心。

“这我当然知道,生我、养我,娘对我的恩情比天高、比海深,叶羽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一句,无论是谁,意图伤害母亲者,我只会有一个举动——人挡杀人,佛挡杀佛!”说到这儿,叶羽似乎回想起裴府的种种,说话的语气不自觉的多出了一丝狠戾。

“贤侄,你……”钱衡想不到叶羽情绪会有如此剧烈的变动,他刚想说什么,对面迎来几匹高头大马。

“钱神医,请你速去府上…你…”说到这儿,崔武看到了钱衡身边的叶羽,他想不通这位爷又想搞什么乱子,看了看身后那几个天权卫,他反正生不起斗志。

“这就是你们崔府的待客之道?难道要我跟钱叔走着去你们府上?”看到崔武身后的天权卫,叶羽笑的更邪——请个大夫也需要如此兴师动众,看来这就是为自己准备的了,“你想报刚才的一箭之仇?我不介意让你再飞一遭。”

作为七大士族的“公敌”,有哪个没见过叶羽的画像?可画像毕竟不是照片,大梁又不流行素描,那根据裴府见过叶羽的人口述着画出来的画像,能有一分像已经算是了不起了,若不然卢通能认不出叶羽?

天权卫平素虽然瞧不起崔武这等家仆,可有外人对他无礼,那丢的是崔府的脸,他们能不怒目而视?

“叶公子,您也要去府上?”崔武想不到叶羽竟然敢自投罗网,他现在巴不得这样呢,“您可以骑在下的坐骑……”

“你让我骑马?”叶羽怒了,你难道不知道老子对那玩意生疏?要是让它骑了我咋办?“别废话,要么给老子套车去,要么老子拉着钱叔扭头就走,你看着办吧”——带着母亲和嫣儿,兀自能从裴府全身而退,此时心无挂碍,他焉能有所惧?

“贤侄……”

“钱叔,你什么也别说了,今天一切听我的。”叶羽对钱衡摆了摆手——这老好人总是一味的忍让,难道退到悬崖边上你还要退?你也不想想当初这混蛋跟你说话时是怎样的语气,他拿你当人了吗?……

“大少爷,叶羽现在正跟钱神医在一起,听他话里的意思他是想跟钱衡一同过来给老爷瞧病。”崔武急匆匆的赶回了府里。

“此话当真?”崔明彻心情大好,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既然你想找死,那可就怪不得老子了。

“千真万确,只不过他要小的备车去接他们。”……

崔明彻哪会在这种问题上较真?看着崔武离去的身影,崔明彻神色一凛,“天权卫听令,全面戒备,待钱神医解除父亲苦厄,立即将叶羽禽兽射杀。”

看着“积极备战”的天权卫,崔明彻突然想到当初裴府千多号人都困不住叶羽,他不免有些发怵,这时他想到了阿史那公主——虽说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可突厥公主的安全能没有保障?公主竭力主和,若她听闻叶羽可能威胁到两国和亲,她焉能袖手旁观?

崔明彻看了看被点了昏睡**的父亲,瞅了瞅束手无策的钱紫萱——紫萱小姐虽然精通医术,可理论远大于实践,银针断折这种千百年也不定遇到一回的事情,她哪能有什么主见?吩咐伺候老太爷的丫鬟们几句,他快步走向了阿史那公主临时休憩的屋子……

迈进崔府大门,叶羽就感觉到一种全神戒备的紧张氛围,崔府老太爷马上就要见我佛了,府里能不紧张?或许是有恃无恐,叶羽压根就没往心里去。

还没等他迈进崔缮的病房,他就看到一个姑娘焦急的迎了出来,此女生就一张瓜子脸,眉毛弯弯,一双清澈的眼睛,虽不似嫣儿那般楚楚可人,可那娇俏的容颜下却给人一种不服输的倔强,看到她叶羽不由自主的联想到二十一世纪的女性,她带给叶羽的是一种久别的亲切感。

这女子似乎在思索什么问题,她哪会注意到叶羽是谁?似乎熟知叶羽手中的药箱,她招呼也不打一声,直接扯过了叶羽肩上的药箱。

“这谁家的女孩?这么抛头露面的,难道你家大人没告诉你什么是男女授受不亲?”话虽如此,叶羽却感到一丝窃喜……

新的一个月开始了,大家给点推荐,两位数不好看啊。

咱说有第二更自然不能食言,虽然有点晚了,可大家明天看也是一样~~~

第050章 转移视线分心大法

钱衡想不到女儿竟然也在这儿,听到叶羽那“抛头露面”的评价,钱神医只觉得老脸有些发热,那被自己夸得天上无双、人间少有的女儿竟然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他哪好意思承认这是自己的女儿?

“女孩为什么不能抛头露面?你真是腐儒之见!”钱紫萱满脸不屑的看着叶羽,此刻她也认出叶羽不是父亲的小厮,可还没等她询问,她就收到了父亲的暗示——难道女儿为人诊病很丢人吗?父亲竟然不想跟自己相认,钱大姑娘能不委屈?可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大梁人,纵使思想再激进,钱紫萱也没胆量顶撞父亲,叶羽自然成了她最佳的发泄途径。

叶羽只是以世俗的眼光看待世俗的问题,可他却想不到竟然被这小女人冠上了“腐儒”的帽子,叶大公子觉得自己很没面子。

“你敢说老子是腐儒?那看来你很不腐了?既然这样,你亲老子一下试试?”跟二十一世纪的“浪子”比开放,我看你还嫩点啊。

“你…你这淫贼!”钱紫萱面色微红,她轻啐一口直接将叶羽晾在了一边,这是两人见面后的第一次交锋。

这小子也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人啊,看到叶羽的反应,钱衡心里却踏实了不少,或许这小子跟女儿真能找到共同语言也说不定啊,只是他们现在却给人一种“宿世冤家”感觉。还没等他说话,崔府崔明彻已然亲自迎了出来——老爷子性命危在旦夕,阖府上下谁人敢怠慢?

“贤侄,你也一同进来吧,或许救人的重任还得着落在你身上呢。”别人或许不知道,钱衡焉能不清楚叶羽的本事?为病人解除苦厄,又何须争名逐利?

他?听到钱衡的话,崔明彻心下一惊,他怎能放心自己誓要诛杀的危险人物靠近自己的父亲?可看钱神医对他似乎很信任,崔明彻知道此刻决不能打草惊蛇,他对下人使了使眼色,放任叶羽跟在了钱衡身后。

他?钱紫萱更想不到父亲竟然如此看重这个淫贼,他到底是谁?钱大姑娘既不服气又觉得好奇,她忍不住狠狠的瞪了叶羽一眼。

叶羽没有在意崔明彻的小动作,他全部心思都放到了钱紫萱身上——老子活了也快半个世纪了,今天竟然被一个小女生给鄙视了,他哪能服气?

看着“趾高气扬”的叶羽跟着父亲迈进了崔家老爷的房间,钱紫萱恨恨的跟了上去——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崔缮那老头子此刻正疾首蹙额的在床上痛苦呻吟,右腿弓曲不敢有丝毫动弹,跪在他胯间一个看似医生的中年文士神色甚是不安,他正用手紧紧的捏着尚留在皮外的一点点断针针头——两人姿势虽然挺暧昧,满头大汗的样子也与某些运动有几分神似,可却没有那种运动的舒泰感。

听着崔明彻的解释,钱衡急匆匆的赶到了床边,中医讲求望闻问切,可它能解决这种突发状况么?崔氏府医跟个抱窝老母鸡似的不让任何人看——只要他一松手,断针就再也弄不出来了,那双手虽然已经木了,可他依旧不敢松动啊。

“贤侄,你看能不能用真气将断针逼出体外。”钱衡沉吟半晌,他突然对叶羽说道。

“不可以!父亲大人年老体衰,他身子根本承受不住……”叶羽还没答话,崔明彻已然激烈的驳斥了钱衡的意见。

不可以?叶羽微微一愣,他的第一反应和钱衡想到一块去了,可听到崔明彻的话,他又不由点了点头——如果任何人的经脉都像自己一样强健,那要打通娘阻塞的经脉又何须如此费力?

叶羽思索着走到崔缮病床前,断针是在他足少阴经脉阴谷**上,这该怎么拔?如果放在二十一世纪,手术自能解决一切,可现在不成啊,闭上眼睛,叶羽用真气制造出断针在自己体内的假象——阴谷**附近的肌肉猛烈的抽搐着,肌肤的纹理紧紧的夹住断针,想单纯依靠手指的力道拔出无异于天方夜谭。

“你不觉的你俩这姿势挺像**的吗?”如果换成自己在乎的人,叶羽就是绞尽脑汁也要想出解决的办法,可在崔府不一样,想到他们之前的态度,叶羽才不想过多的消耗脑细胞呢。

此话一出,崔氏诸人除了那“抱窝的母鸡”,余着皆对叶羽怒目而视,你还敢来消遣我们?一会儿就要让你后悔做人。

“无耻!”钱紫萱虽然是个黄花闺女,可熟读医书她对某些事情的了解自然要比别的女孩多,本以为他会有什么高见呢,哪想到竟然冒着这么下流的一句话?

“贤侄,人命关天,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钱衡走上前来,他打算通过推拿的手法看看能不能使断针附近的肌肉松弛从而拔出银针。

开玩笑?等等!叶羽突然想到了一句经典台词——古有关云长全神贯注下棋刮骨疗伤,今有我凌凌漆聚精会神看a片取弹头,这就叫做转移视线分心**。叶羽用真气刺激着离阴谷**很远的太溪**,他只觉太溪**附近的肌肉剧烈收缩着,相反阴谷**附近的肌肉却是相对松弛了下来……

“我想到办法了,老子真他妈的天才啊!”叶羽突然大声嚷嚷起来。

“贤侄,那你还犹豫什么?快点试试能不能解除病人的痛苦。”钱衡悲悯的看了着急上火的府医一眼,他不由催促着叶羽。

“我倒要看看你能想到什么办法。”钱紫萱心里很不服气,自己苦苦思索了这么久都没想到好的办法,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想出来?

“不急,不急,”叶羽笑眯眯的看着崔明彻,“咱们是不是先说说诊金的事?咱这可不是义务医疗,我给他拔针,你说给多少银子吧?”

未曾治病,先收诊金,在大梁叶羽也算独一份了。

“为医者不得恃己所长经略财物,我看你不过是欺世盗名的庸医、满身铜臭的商贾罢了。”听到叶羽这求财的话语,想到深入灵魂的医德理念,钱紫萱哪还忍得住?

“欺世盗名?不清楚我的本事,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说?满身铜臭?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你看看他们这帮人奢侈的生活,你再看看那些沦落到大街上的乞丐,当你看到他们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凄惨,你恐怕就不会这么说了?”叶羽盯着钱紫萱,他自嘲的笑了一笑,“你挨过饿吗?你受过冻吗?你能想象一个女人十冬腊月身着单衣受人蹂躏?你能想象一个女人蜷缩在破庙了好几天不吃东西的境况?说到底你的阅历还是太浅了,你不过是一个沉浸在自己编织的梦里的小女孩罢了。”

“钱叔,我怎么觉得她跟你很像?”

听到叶羽的话,钱衡却是羞愧的低下了头——这是老夫教出的女儿,她能不像吗?想到叶羽收养孤苦母女的慈悲,他什么也没说……

凌云想吃这碗饭,从今天起我要开始玩命了,俺承诺从今天起保持两更,中午和晚上各一更,朋友们能不能把咱顶上去?

第051章 投鼠忌器

“你……”爹宠着娘爱着,钱紫萱何曾被人如此当众教训过?更何况她根本不觉得她有什么错。『快』

女儿心高气傲,看着她眼眶中的泪水,钱衡哪还忍心将她“晾在”一边?他刚想安慰女儿两句,却不想就听到了叶羽的狮子大开口。

“咱也不废话,你给我五千银子,我把事情给你解决了。”

五千两?崔府富甲天下,他们是不在乎这五千两银子,可叶羽这蔑视的态度令他们很不爽。

“贤侄,五千两是不是太多了?”钱衡为人诊病,最多的也不过十几两银子,五千两对于他来说简直是不可想象。

“嫌多?那就八千两好了。”

“这话又不是我们说的,你凭什么又加银子?”崔明彻身边一个中年妇人冷冰冰的看着叶羽,她丝毫不掩饰眼神中的恨意。

“一万两!”

叶羽觉得这女人有点面熟,可他就是想不起在哪见过,如果说她好商好量的,叶羽可能会心软,可看到她那高高在上的德行,叶羽又加了两千两。

“我答应你,只要你医好父亲的病,一万两银子崔某分文不少。”看看床上的老父,崔明彻咬牙切齿的应承了叶羽——你有命拿钱恐怕是无福消受了。

“那不行!要是我治好了这老头子,你反悔怎么办?到时候我既拉不长你又捶不扁你的,那我不白忙活了一场?”自己本就是漫天要价,你又怎能奢望别人公平诚信?“难道这还需要犹豫吗?看你也不像不孝顺的,怎么老父如此呻吟,你竟能无动于衷?如果换成是我,就是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更不要说这区区一万两银子了。”

区区一万两?如此不把钱当钱,难不成这小子还是某个大户人家的少爷?可看他们母子住在客栈的境况,应该不像啊,钱衡再一次疑惑了。

钱紫萱可没这么多感触,她现在心里除了不服气就是不服气,待会儿要是你不能拔出断针,我看你怎么收场。

崔府诸人怒目而视,崔明彻急喘了两口粗气,“来人,去给他拿银票……”他是硬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么几个字……

“你这银票是不是能在大梁各大钱庄兑换?”十张千两银票,叶羽看似随意的塞进了怀里。

“是……”崔明彻说话越来越像牛喘气了。

“谅你也不敢玩什么花样。”

“现在是不是可以给家父拔针了?”

“不好意思啊,光顾着数钱,忘了还有这么一档子事了。”

看着叶羽不好意思的揉了揉头脑袋,崔府的人摔倒了一大片;钱紫萱则是聚精会神的看着叶羽,她不想错过他诊病的任何一个细节,可却想不到叶羽竟然冒出这么一句;“贤侄,你需要什么东西?”

“钱叔,先借我一根银针吧,越粗越好,越长越好。”叶羽是可以用真气代替银针,可好钢需用在刀刃上,他才不会傻到去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耗费功力呢,瞅了瞅钱衡递来的银针,“钱叔,你有没有觉得我这话有些下流,不考虑前半句可有点像久旷怨妇跟她男人说的话啊。”

“原来你也知道你是下流坯……”钱紫萱低声嘟囔着,眼睛却没有离开叶羽手中的银针——关键时刻,她哪能错过?只可惜叶羽却瞅都没瞅她一眼。

“等会儿听我的指示,我让你拔针时迅速拔针!”叶羽走到崔氏府医身边,他一本正经的说道——叶羽好歹也是经过八荣八耻洗礼的五好青年,虽然瞧不上七大士族的人,如果自己不插手,那他死了也就死了,可既然自己出手,那他就绝不会草菅人命。

府医现在都快崩溃了,他感激的看了叶羽一眼,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

尽管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可叶羽却是脸不红、心不跳,没有丁点怯场的感觉,手中那堪比钉子粗细的家伙毫无征兆的刺进了崔老爷右脚太溪**,并且用力的捻动了起来……

崔缮承受不住这强烈的刺激,他虽然老胳膊老腿的,可嚎起来比年轻的小伙子都带劲儿,大喊大叫的同时身上汗流如注……

“你要干什么?!”听到父亲那痛苦的声音,随着崔明彻的吼声,屋子里的天权卫纷纷亮出了家伙,只要大少爷一声令下,他们即刻将叶羽就地斩杀。

“拔针!”叶羽没理会冲上前来的崔明彻,看到崔缮太溪**附近的肌肉猛烈抽搐起来,而阴谷**附近肌肉却渐渐的松弛了下来,他沉声对那府医说道……

“钱叔,兄弟没给你丢份儿吧?”看着沉沉睡去的崔缮,叶羽笑眯眯的将银针递给了钱衡。

钱叔?兄弟?钱衡倒是没有在意叶羽称呼上的问题,他捋了捋胡须,“贤侄心思灵活、别出心裁,看来老夫这把老骨头该退下来了。”想到这儿,他不由看了看若有所思的女儿。

针刺治病取**一般不是头疼医头,脚痛医脚,实际操作中头部的病却取足部的**位,左侧的病要取右侧的**位,叶羽拔针也是采用了同样的计策吧?

钱紫萱熟读医书,她自然清楚这个道理,可他是怎么想到的?这么简单的办法我为什么就想不到?

“喂,你这医术是跟谁学的?”纵使心里不服气,即便她非常不耻于叶羽开口闭口便是银钱的“低俗”行径,可叶羽认**之准,手法之果断,着实出乎了她的预料——就是爹爹也不过如此吧?想着这些钱紫萱不由“摒弃前嫌”走到了叶羽跟前。

“喂?你家大人就是这么教你的?你个没教养的丫头片子。”叶羽哪知道钱紫萱的身份?在他想来这个高傲的小妞八成就是崔府的大小姐,虽然很想跟她做个朋友,可叶羽却很清楚目前的形势,更何况这位大小姐说话的语气令他很不爽,他能不消遣消遣她?

“你…咱们走着瞧!”钱紫萱被叶羽气的酥胸不断起伏,她恨不得不上去咬他两口。

这是他们的第二次交锋。

“贤侄,这是……”

感觉女儿跟叶羽的分歧越来越大,为了能拉拢住这么优秀的女婿,钱衡觉得不能再隐瞒下去了。

“天权卫听令,将此逆贼给我乱箭射杀!”崔明彻翻脸不认人,随着他一声令下,天权卫手中弓弩纷纷对准了叶羽三人。

听到崔明彻的话,叶羽神色一凛,他不把这些弩手放在眼里,可他却不希望钱衡受到什么牵连,“谁敢动手?我数到三你们若不能放下弓弩,那可别怪老子心狠手辣。”叶羽在第一时间劫持了钱紫萱,左手扣其玉颈,右手则按在了她的肩膀之上,他冷冷的盯着崔明彻,在他想来有“崔氏的大小姐”在手,这些人怎么也得投鼠忌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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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2章 乌龙事件

钱紫萱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崔府竟然过河拆桥,她更想不到叶羽竟然在第一时间劫持了她,钱大姑娘很少服人,叶羽能在谈笑间解决她苦思良久兀自不得解决的难题,她口上虽然不服气,可心里却着实佩服。

哪个少女不怀春?钱大姑娘理想的夫婿既要精通医道又要侠肝义胆,叶羽与她虽能称得上志同道合,可他的“无赖行径”却与少女心中的英雄梦相背离,看着从前的闺中密友相夫教子,钱紫萱嘴上说的满不在乎,心里能一点不急?

叶羽虽然算不上重点跟进的对象,可总算让钱大姑娘留了点心,可就是这么一个人竟然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拿她做了“挡箭牌”,钱紫萱心中的苦涩可想而知,难道天下就没有一个男人值得托付终生?

想到这儿,钱紫萱将对“天下男人”的恨意狠狠的发泄在了叶羽的脚上。

强敌环视,叶羽能不保持戒备?真气灌注全身,钱紫萱只觉自己好似踩在了铁板上,脚上传来的剧痛不由让她落下了眼泪——这还真应了那句话,对不起,硌您脚了。

泪眼朦胧,钱紫萱这才看到了叶羽眼中的凝重,这还是刚才那无赖?那种于惊涛骇浪我自岿然不动的形象深深的撩拨了钱大姑娘的心弦。

“姓崔的,想要她活命,你最好让你手下的人放下弩箭……”

“贤侄,你……”钱衡也想不到崔府竟然恩将仇报,弩箭环视,要说不害怕那是假的,可叶贤侄劫持错了人啊,你劫持小女有什么用?人家本来就要将你我三人同时射杀的啊。

“钱叔,别多话,想要活命就积极配合我一下。”叶羽很不满钱衡在这种情况还替崔府说话,咱这老好人也得有个限度不是?

“一!”叶羽大义凛然的开始数数了。

如此狭小的空间,四周布满弓弩,叶羽三人就是插翅也难飞啊,崔府这些无良的人纷纷注视着叶羽的“现场表演”。

“二!还不放下弩箭?”叶羽左手发力,钱大姑娘只觉呼吸有些困难,她脸蛋儿憋得通红,小脚踢踏着想要挣脱叶羽的控制;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崔府的人有哪个会理会叶羽的“乌龙事件”?

“三!”看到天权卫依旧无动于衷,叶羽不由松开了钱紫萱——虽然是“敌人”,可人家毕竟是一黄花大闺女,而且还长的这么漂亮,辣手摧花的事情,叶羽做不出来,“你们赢了……”

钱紫萱也想不到叶羽竟然会手下留情,可想到这混蛋如此折磨自己,咳嗽连连的钱紫萱甩手就是一记耳光。

除了娘之外,叶羽哪容许别人打他耳光?他刚要捉住钱紫萱的手臂,就被钱衡的话雷了个七荤八素:“贤侄,她是小女萱儿。”

“啪!”钱紫萱的巴掌重重的掴在了叶羽右脸上,可挨打的没怎么样,打人的却哭了——这哪是人脸啊,这分明就是一块铁板啊。

“钱叔,这…她就是你要许配给我的那个萱儿?你怎么不早说啊?”叶羽跳着脚的看着钱衡,他差不多要骂娘了——自己人挟持自己人,这要传遍大梁城,那老子还有什么脸面见人?

钱衡:“……”

让我嫁给他?钱紫萱不停地揉着小手,她虽然没说什么,可“赠送给”叶羽的表情除了不屑还是不屑。

“你们戏也演完了吧?”崔明彻冷笑的看着叶羽,“天权卫,放箭……”

就在这时,叶羽双手分别按在了钱衡父女肩头,鼓足中气,仰天一阵长啸。

叶羽故技重施,天权卫看来不比裴府天璇卫强到哪去,在他们的“配合”下,弩箭散落一地,这些人双手纷纷掩耳……

钱衡、钱紫萱目瞪口呆的看着周围东倒西歪的崔氏诸人,这怎么可能?他们再看叶羽的眼神完全变了。

啸声停歇,叶羽也从原地消失,下一刻,不可一世的崔明彻崔家大爷小鸡仔般被叶羽提在了手里。

“你放箭啊?怎么不放了?”叶羽左右开弓,啪啪四个大耳刮子扇过去,崔明彻顿时面赛桃花——就是大姑娘的腮红都没这么鲜艳。

崔府的人虽然七荤八素,他们也不想看着大爷受辱,可自顾尚且不暇,又有谁顾得了谁?

“你们怎么老实了?那会儿拿箭指着我不是挺牛的吗?要是个爷们的话就把弩箭捡起来……”说到慷慨激昂处,叶羽不免多赏了崔明彻几个耳光。

大爷落入敌手,天权卫哪个敢轻举妄动?

“只要你放开大少爷,我崔府既往不咎,任你三人离去!”就在这时,一个英武的将军打扮的人出现在叶羽的跟前。

“老混蛋,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我最讨厌的就是卸磨杀驴,我更讨厌过河拆桥,我还讨厌恃强凌弱,很可惜你这三条全犯了,你说,我能饶得了你吗?”

“看你手下这些人,你似乎是早有预谋吧?老子他妈的招你惹你了?”叶羽很庆幸没将母亲她们带来,想到激愤处,叶羽巴掌上的力量不免大了几分,“你手下养的那些狗竟然能说出既往不咎的话来,我倒要问问你,到底是谁他妈的有错啊?”

红口白牙,满嘴是血,崔明彻哪还说得出话来?

“贤侄,你……”将人家崔府的大爷弄得跟个呆头鹅似的,你小子还想不想混了?

“我叶羽不是什么好人,我是死不足惜,可你看看人家钱神医?悬壶济世,救人无数,你若是杀了人家,你就是大梁的罪人;还有我家萱儿,人家自告奋勇来给你家老头子治病,你就这样对待人家?杀掉如此美丽的大姑娘,你他娘的这叫丧心病狂啊。”

“我这是救你,我这是为你积德,你知道不知道?”耳光声依旧,叶羽却把自己标榜成了“济世渡人”的神佛。

“叶羽这颗心很软,哪能让你自己承担所有的过错?我不是救了你老爹吗?那叶羽现在又不想积这个善行了。”说到这儿,叶羽提着崔明彻走到崔缮身边,夺过府医手里的半截银针,“我娘从小就教育我要尊老爱幼,我很听我娘的话,对一个老人家下手实在不忍心啊,你说是不?”

崔明彻哪还说得出话来?听叶羽有松口的迹象,他不由连连点头。

“看来你也是个孝子了?有一句话叫父债子偿,今天只能委屈委屈你了。”

听到叶羽这话,崔明彻终于知道叶羽要干什么了,他惊恐的看着叶羽,点头复又变成了摇头。

“贤侄,不要……”

在钱衡的惊呼声中,叶羽手中银光一闪,伴随着崔明彻的惨叫,那半截断针齐根没入他右腿的膝盖骨中——叶羽何等力道?银针透骨而入……

以大梁的医疗水平,崔家大爷这条腿基本上是废了。

感到膝盖骨上那钻心的剧痛,崔明彻却没有昏死过去,他那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叶羽,似欲择他而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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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3章 法克尤

“传言未必是虚,裴府近千天璇卫都困不住老子,你以为就凭你手下这几个杂碎就想拿下我?如果只我一人,就算我堂堂正正的走出去,你的这些弩箭手也不一定能破开我的护体真气,可为了钱叔父女,叶羽不得不借你一会儿啊。『快』”叶羽笑眯眯的拍着崔明彻的脸颊。

此话一出,钱衡父女焉能不知道叶羽是谁?

钱衡无论如何也不能将眼前这医道精深、侍母至孝的少年同那十恶不赦、杀人如麻的魔鬼联系起来;钱紫萱与父亲想法不同,叶羽“屠戮”裴府的事情虽然被传的沸沸扬扬,可女孩心中的英雄梦里没有血腥,她不觉得叶羽有什么可怕,更何况叶羽在不知情的境况下能饶她不死,虽然觉得叶羽可恨,可心底深处却没把他当成恶人,心中的英雄与眼前的无赖少年重叠在一起,钱紫萱竟然生出一丝好奇——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钱叔,你愣什么神?还不快走?还有你,想留在这儿被人先奸后杀啊?”

叶羽虽然说得挺硬气,可深处敌窝,他又怎能不小心则个?老子千方百计的想保你父女平安,可你们竟然愣起了神?

钱衡父女同时回过神来,老头子只是深深叹了口气,他拉着不停拿白眼球杀叶羽的女儿跟上了叶羽的脚步……

“我操!鬼打墙?”叶羽提着崔明彻,刚迈出房门他就发现“一堵墙”堵在了门口,定睛一看,原来是个人,看到他叶羽心中就两个念头——这小子有巨人症,他儿子生下来就比我个大。

“#%$#$#……”

巴图鲁轻蔑的看着叶羽,他用突厥话叽里咕噜的说了几句。

“你少他妈的跟老子唧唧歪歪的说这些鸟语,有种你说法语?法克尤!”叶羽被这傻大个指的很不爽,会一门外语有什么了不起的?老子还能英法结合呢。

“你…晃开…他,我要跟你…决斗!”巴图鲁酝酿了半天,他用他那极度不标准的汉语表达了他的意思。

“你晃开他,你他娘的这不是会说人话吗?”叶羽惟妙惟肖的模仿着巴图鲁说话的语调。

情势虽然一触即发,可严阵以待的崔府诸人无不大笑出声,待想到大少爷现在还俘虏着呢,他们无不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巴图鲁虽然有点憨,可就算他听不出叶羽嘲弄的口吻,难道他能不明白崔府的人是在笑他?脾气本就暴躁,巴图鲁嗷嗷的乱叫着,像极了发狂的大狗熊。

“不要跟他打,我们快点离开这儿。”看着眼前的“大憨”,钱衡父女也是唬了一跳,崔府怎么会有这样的“变态”存在?钱紫萱虽然很想看看叶羽究竟有什么本事,可他的腰都比不上人家胳膊粗,这压根就不是一个档次啊。

“听到没?我媳妇说了,不要我跟你打。”叶羽自信心膨胀,他虽然不把眼前的大个放在眼里,可现在放开崔明彻,这不是情等着给人当活靶子吗?“你别过来!你敢往前走一步,我立马掐死这混蛋。”

巴图鲁虽然不怎么关心崔明彻的死活,可阿史那公主反复交代,绝对不能误伤崔府的人,他还真不敢违背公主的意思。

“大个儿,你叫什么名字?你怎么这身打扮?看起来挺拉风的。”

“笨蛋#蝴穿的是胡袍……”钱紫萱听到叶羽媳妇来媳妇去的胡说八道,她恨不得撕了叶羽那张烂嘴,她虽然知道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可得着机会能不贬低一下叶大公子?

“还是我媳妇聪明,”看到钱紫萱小脸通红的样子,叶羽还真想娶了这个媳妇——你要是敢不同意,那咱就真按你老爹的说法来一个“王老虎抢亲”,“胡袍?你不是大梁人?”

“你难道看不出他是突厥人吗?”钱紫萱咬牙切齿的瞪着叶羽。

“突厥人?”叶羽对大梁了解虽然不多,可从元成口中他也知道大梁跟突厥边界局势有些紧张,“好小子,你行啊,竟然勾结突厥人,投敌叛国,你可知罪?”

叶羽不清楚这大个儿跟崔府到底有什么关系,可他对中国几千年历史还是有一定了解的,对于某些敏感话题,那只能用一副对联来形容——说你有,你就有,没有也有;说你没有,你就没有,有也没有,先扣上叛国的帽子对自己总没坏处。

“我……”

听到叶羽这话,崔明彻哪还顾得上腿上、脸上的剧痛?他刚才一心想着要置叶羽于死地,还真就忽略了这个问题,勾结突厥来使,如果真砸实了这条罪名,太宗皇帝能不拿自己开刀?“证据确凿”,缥缈峰就是想维护自己的利益恐怕也无从谈起了吧?

事情如果真的走到那一步,清河崔氏想要免除灭族的厄运只有扯旗造反这一条路,可没有其余六姓的响应,想撼动朱家王朝,这有胜算吗?

“我…不是…突…#¥¥%##@%……”

巴图鲁没忘记公主的嘱托,此时此刻,无论如何也不能说出自己是突厥人——阿史那公主本想给他换上大梁的衣服,可这“大憨”个头太大,就是崔府最大的衣服套到他身上也会变成五分裤,难道我坏了公主的大事?巴图鲁汉语说得本就不利索,此刻一急更是说不出来,到后半句又变成了叽里咕噜。

“大个儿,你知不知道过分的狡辩就是心虚的表现?你肯定是突厥人……”

“阿巴的确是胡人,可他却是我崔府的奴隶,你可以去打听一下,七大士族有哪家没有胡奴?”就在这时一个大梁文士打扮的壮年男子走到了叶羽跟前。

“难道你也是胡奴?”

突厥人的祖先虽然蓝眼、赤面,发须蜷曲,与中原人相貌迥异,可随着“杂交”事件的发生,突厥人与中原人相貌差异越来越小,如果突厥人穿上大梁的服饰,不仔细看还真不一定能瞅出来。

前世的叶羽见多了混血儿,看到壮年文士那略显奇异的面容,他也就是随口一问。

此人名叫帖木尔,乃阿史那公主的随行智囊,为了防止巴图鲁出现什么意外,他事先换上了大梁的服侍,没想到还真派上了用场。

“在下阿帖,父亲乃崔府胡……”虽然早有准备,可帖木尔说这话的时候,眼中不免泛起寒光。

“小心!”

随着钱紫萱的一声惊呼,弩箭带着“嗤嗤”的破空声,闪电一般射向了叶羽右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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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4章 他是我的

叶羽反应也不慢,手中“盾牌”焉能不派上用场?

“噗”的一声,羽箭挂着破空声从崔家大少爷的后胸贯入,骨碎声响起,箭头从前胸透出,崔明彻哼都没哼一声,当即毙命。

始料不及,场面突然变得鸦雀无声。

“这可不是我干的……”叶羽愣了片刻,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护身符”没了,这可咋整啊?

“放箭!”叶羽的担心不是没有必要,他话音刚落,人群中突然传出一个冷厉的声音,“天权卫,全力射杀此逆贼,为我大哥雪恨!”

“如果你们想让这混蛋尸骨无存,那就尽管放箭……”

叶羽第一时间挡在了钱衡父女身前,将崔明彻的尸体高高举起的同时,声音远远的传了出去。

叶羽是想故技重施,可他怎能忘记刚刚那支羽箭?一剑惊天,此人岂是等闲之辈?更何况还有巴图鲁那大个儿虎视眈眈,虽然没有交过手,可他却知道这“憨货”身怀绝技。

“鬼哭狼嚎”一番,虽能震慑二三流的角色,可碰上真正的高手那就变成了“纸老虎”,反噬自身,叶羽付不起这个代价。

半残的大爷与嗝屁的崔明彻虽然有着本质的区别,可现在四面八方全是弩手,除了这个方法,他能怎么办?虽然不太清楚大梁的某些习俗,可就算是生活在二十一世纪,挫骨扬灰、死无全尸也算是最恶毒的诅咒了,大梁人又焉能例外?

果然,严阵以待的天权卫听到叶羽这话不由的犹豫起来,死者为大,有谁敢“糟蹋”大少爷的尸身?

“此子祸乱我崔府,残害我大哥,乃我崔氏一族不共戴天的仇人,射杀他乃大哥固愿,能保我崔氏一族香火鼎盛,就算搅扰大哥英灵,弟明玄日后定当叩头谢罪!”

叶羽这次看清了说话的人,崔明玄脸上虽然挂着两行清泪,可那双眼睛却昭示着他的勃勃野心。

“天权卫,放箭!”寒风声中,崔明玄那冷厉的声音愈显残忍。

此话一出,叶羽三人同时色变,羽箭齐至,焉有活口?积德行善,一辈子没做过一件昧良心的事情,钱衡却想不到竟会是这么一个结局,现在责怪谁又有什么用?他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多岁,看了看身边尚未出阁的女儿,老头子紧紧抱住了她;“爹爹……”看到父亲的动作,钱紫萱眼泪瞬间涌来出来——爹爹虽然没少为她的婚事张罗,可却从没有过分逼迫过她,身为女儿身,她为有这么“开明”的父亲感到骄傲。

“不要……”伴随着钱紫萱的一声惊呼,叶羽大喝一声,他以最快的速度用自己的身体和崔明彻的尸身将钱衡父女护在了中间。

叶羽不想做什么侠义之士,他更不想死,可在他心中,钱衡父女遭此劫难,完全是因自己而起,连累无辜,他心怀愧疚,听到崔明玄放箭的命令,他心中就只有一个念头——绝对不能害了钱叔父女。

箭雨似蝗,无情的射向了叶羽后背,他身周虽没有佛家所谓护体罡气,可在他庞大的真气鼓荡下,箭头能刺破他的皮肉却不能伤及其要害。

“你……”看到背后插满羽箭刺猬似的叶羽,钱紫萱竟然觉得好生心痛,眼泪顺着脸颊淌下,她突然紧紧的抓住了叶羽。

钱紫萱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个无赖一般的小男人竟有如此大义凛然的一面。

“贤侄,你……”

钱衡话没说完,只见叶羽竟然站直了身子,双拳紧握,兽吼声中,背后羽箭纷纷离体,他突然转过脸来,“小小弩箭就想要叶羽的命,你们不觉得你们太天真了吗?”

听到叶羽那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看着他那鲜血涔涔的后背,钱紫萱突然紧紧的捂住了嘴巴;看着女儿的举动,钱衡悲戚中多了一丝轻快——肯为一个男人流泪,萱儿离“沦陷”之日不远矣,能找到自己的归宿,死亦何妨?

“放箭!”崔明玄想不到叶羽竟能不死,放虎归山,遗祸无穷,他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放任叶羽三人活着离开。

“他是我的!”就在这时,巴图鲁突然挡在了叶羽跟前,乒乒乓乓,箭矢好像射到了铜墙铁壁之上,纷纷落地。

“该死的!”看到巴图鲁的“倒戈”,帖木尔狠狠的咒骂了一声,“巴图鲁,这没你的事,你快让开。”

听到帖木尔的话,巴图鲁这“憨货”却是倔强的摇了摇头——起初他还真没把叶羽放在眼里,可此刻却不得不重视起来,千金易得,对手难求,身为突厥第一勇士,巴图鲁又怎会错过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如果放在平时,听到巴图鲁那句“他是我的”,叶羽肯定要恶心好半天,可此刻他却没了这个心思,看到巴图鲁挡箭时的方式,叶羽知道自己今天踢到硬茬上了。

叶羽不想跟这样的人打,可观眼下的形势,他有的选择吗?想到自己的母亲,叶羽突然后悔了——今天实不该不知天高地厚孤身犯险啊。

“我要跟你决斗!”巴图鲁走到叶羽跟前,他话虽然说得慢吞吞的,可眼神中却满是狂热。

“等一下!”叶羽看了看身后的钱衡父女,他突然对巴图鲁摆了摆手,“跟我打可以,我要先跟钱叔说几句话。”

“天权卫,放箭!”崔明彻哪会将这个傻大个放在眼里?看到叶羽走到钱衡父女跟前,他怎能错过这样的好机会?

“谁…放…箭,我撕…了谁!”不愧是“他的人”,巴图鲁再次为叶羽说起了“好话”。

见识了这“傻大个”刀枪不入的功夫,天权卫谁有把握杀死他?

崔明玄咬牙切齿的看了看帖木尔,意思很明显,让你们这傻蛋滚一边儿去。

帖木尔明白了崔明玄的意思,可他脸上却露出一丝苦笑,巴图鲁强则强矣,可就是他妈的一根筋,这混小子认定的事,不要说他帖木尔了,就算是阿史那公主亲临,也不一定能让他改变主意。可想到巴图鲁手下鲜有活口,帖木尔不由又放下心来,崔氏天权卫能不能拿下叶羽还得两说,此刻由他出手再恰当不过了。

“钱叔,如果你能侥幸活命的话,请将这些银票交到我娘手里,并代为转告她们,离开洛阳城,永远不要回来。”说这话的同时,叶羽眼眶中泛起了泪水,“娘,请恕孩儿不能照顾您了。”

这一万两银子,足够母亲一生无忧,可自己是她活下去的唯一动力,听说自己殒命,她能挺得住吗?更何况娘体内六条经脉未通……

叶羽不是自暴自弃的人,可这一刻他却感到了一丝绝望,刀枪不入,巴图鲁的强悍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如果是在自己全盛时刻,叶羽还有信心一战,可中午承受了明空倾尽全力的一掌,脏腑能不受创?为如烟治伤,真气能不损耗?

虽然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说法,可大闹裴府一役让他自信心膨胀到了极点,他自负的认为天下英雄不过如此,可这一刻他却知道他错了,错的实在太离谱了。

“贤侄……”钱衡焉能听不出叶羽交代后事的意思?对上那样一个怪物,他能理解叶羽的想法,可他心中却有一个问题,看崔府的架势,他们可能让老夫父女活命?

“你…你背上有伤,怎能跟他打?”钱紫萱泪眼朦胧的看着叶羽,“让我替你包扎一下。”

“不用了,那点小伤算不了什么。”

叶羽这倒不是什么死要面子活受罪,他清楚自己身体能自动止血,微微一笑,他刚要转身,却意外的发现钱紫萱紧紧的抱住了他。

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钱紫萱跟叶羽绝对算不上一见钟情,可叶羽刚才奋不顾身救她父女性命的一幕却深深的印在了她的心里,钱大姑娘没有爱过,她也不知道什么是爱,可她却清楚她今生都不可能将叶羽当陌生人看待了。

弓弩在侧,强敌在前,叶羽都不免绝望,更遑论钱紫萱乎?

真正的英雄不是女孩梦里的样子,英雄是从血腥与杀戮中一步一步走出来的,钱紫萱走出了自己编织的梦,可她却结识了这个无赖一般的英雄,敢爱敢恨,她不想带着遗憾离开这令她留恋的人世——大庭广众之下,她突然将红唇印在了叶羽的脸颊……

叶羽想不到大梁的小妞也能这么开放,他更想不到自己当初一语成真,可此刻却没有那会儿吻嫣儿时的旖旎,叶羽感觉到的只是钱紫萱的泪痕,滑落到脸上凉凉的,可他心底却感到了一丝灼热。

好男儿自有担当,叶羽突然想到了一句话,能让爱我的、我爱的人感到幸福,这就是男儿的责任与义务。

钱紫萱的轻轻一吻,沸腾了叶羽的热血,他突然为自己刚刚的想法感到羞愧,临阵怯敌,不战自溃,这岂是男儿所为?

“放心,我今天绝对会带你跟钱叔毫发无伤的离开这儿。”叶羽在钱紫萱耳边说出了这句话。

钱紫萱惊诧的抬起头来,可她看到的却是叶羽的背影,尽管瘦弱却愈发伟岸……

“开始吧!”

巴图鲁低头看着叶羽,双腿发力,脚下的青石板寸寸龟裂。

好强大的力道,观者无不动容,他们悲悯的看着叶羽……

今天只能更这些了,明天尽可能达到五千。

今天凌云再次体会了什么叫无奈,教师资格证办不下来我只有卷铺盖卷回家了……

难道我真要专职写作?可就我现在的成绩这点钱够干什么的?我的心里酸涩难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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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5章 冷箭

决斗是为生存,在叶羽看来,只要能打倒眼前的“憨货”,他就有把握带着钱叔父女离开这儿,可看到人家内外兼修,他哪还会傻傻的讲求什么公平、公正?

看这“憨货”双腿开立,不丁不八的架势,叶羽招呼也不打一声,他抬腿就向人家裆里踹去——在他的常识中,阿巴这种刀枪不入的功夫,命根子就是练门,能废了他固然好,就算废不了,这也够他喝上一壶的;再有论打架的本领,他也只有这招撩阴腿还算熟练,此时此刻,能不用自己最拿手的功夫?

理想是美好的,可现实却是残酷的,叶羽这一脚没能让巴图鲁喝上一壶,他更没能废了人家,他把脚丫子抬到最高也没能碰到人家的小弟弟。

巴图鲁一脚能踏碎青石板,叶羽用了这么一个猥亵的招式却没踢到人家,二人高下立判,围观诸人不由窃窃私语起来。

“现在该我出手了。”巴图鲁瓮声瓮气的说道,看到叶羽的表现他虽然很失望,可却不代表他会手下留情。

“我出手了吗?”没占到便宜却被人打一顿,叶羽才不会干这赔本的买卖,他厚着脸皮挠了挠头,“我刚才就是看看我脚能踢多高,难道这也不允许吗?”

真正的勇士哪有临常海赖的?巴图鲁看叶羽的眼神更是不屑,他话都懒得说,挺直了腰杆,一副请君出手的姿态。

高手过招,哪能一开始就展露压箱底的本领?想到这憨货脑子不大灵便,叶羽心中已有定计,右手握拳,使出平日的五成力道,他似模似样的击在了巴图鲁小肚子上。

“砰”的一声,巴图鲁纹丝不动,叶羽却是后退了好几步,他揉着发麻的拳头,脑中就一个问题,这憨货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裴府到底怎么回事?难道还真怜惜这个“不肖子孙”?就这两下子能抵挡近千天璇卫?崔府的人脑中就只有这样一个念头;钱紫萱却是花容失色,他怎么打得过人家?满是汗水的小手紧紧的抓住了父亲的手臂;这小子怎么这么菜?帖木尔突然皱起了眉头,难道是传言夸大了他的本事?

行!”巴图鲁蔑视的扫了叶羽一眼,他突然朝叶羽抡起了拳头……

“慢着!”叶羽迅速后退一步,他冲着巴图鲁连连摆手,“你一拳我一拳,这多没意思?不如这样,轮到谁动手就连打三拳,你意下如何?看你这么大个头,身材肯定不怎么灵便,我就大人有大量,让你先打如何?”

此话说毕,叶羽学着巴图鲁的样子,双腿开立,双手叉腰,大有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势。可他心中想的却是,要是这傻大个真的先动手咋办?难道又要老子耍赖?

叶羽的担心是多余的,巴图鲁相信自己的力量,他更相信自己的身法,堂堂突厥第一勇士,哪能让这么一个无赖小瞧?

“你先动手!”

“阿巴,他在耍你,快别跟他磨蹭了,迅速结果了他的性命。”

巴图鲁憨包一个,可帖木尔却满是花花肠子,他虽然不清楚叶羽在玩什么把戏,可却知道他绝对没安好心——占尽先机,却还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帖木尔能不提醒提醒自己的族人?

叶羽眼睛突然瞟向了帖木尔,这个阿帖到底是什么人?他虽然自称崔氏奴仆,可举手投足间的贵气岂是一个奴隶该有的?不管你是谁,你既然想玩死老子,那我就只有说声对不起了……

巴图鲁看都没看帖木尔,他已然坐好了挨打的准备。

“那我就不客气了。”

叶羽这次可是真的落实到了行动上,“砰砰”两声,叶羽两拳先后击在了巴图鲁的肚脐下方,他这两拳当然不可能拼尽全力,第一拳用了近四成的力道,第二拳却用了近三成的力道,无形中他给巴图鲁制造了一种假象——自己气力不济了。

“我的第三拳来了!”叶羽突然咬紧了牙关,这次可是他的全力一搏,如果此拳尚不能废掉巴图鲁,那自己可就真的凶多吉少了。

巴图鲁哪能猜到叶羽的心思?第三拳又能怎样?他撇了撇嘴角,索性闭上了眼睛。

叶羽此拳焉能不奏效?可结果却大大出乎了众人的预料——巨响声起,巴图鲁那庞大的身躯倒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在地上引起地面一阵乱颤;叶羽也好不到哪去,受其反震之力,他也“情不自禁”的向后摔了出去……

“你怎么样了……”钱紫萱哭着扑到叶羽身边,“爹爹,你快看看他?”

叶羽艰难的撑起身子,他刚要说话,却不想喉头一甜,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他想不到巴图鲁竟然强悍到这种地步,如果不是大意轻敌,自己恐怕连伤他都不能。

“我没事,这点小伤算不了……”

话没说完,叶羽意外的扫见人群中射出了一支冷箭,如果说之前射向崔明彻的那支箭尚有迹可循,可这支箭却让叶羽明白了什么是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他毫不怀疑这支箭在刺穿了钱紫萱的身体之后还能将自己钉在地上。

叶羽下意识的推开了钱紫萱,另一只手凭感觉抓向了那支利箭,手心火辣辣的痛觉尚没有消退,他就感觉自己肋骨下方传来一阵剧痛……

一**蹲在地上,还没来得及幽怨,钱紫萱就发现叶羽肋骨下方多出了一支羽箭。看着鲜血从叶羽指缝间涌出,钱紫萱父女彷佛中了定身咒一般,他们呆呆的看着叶羽,竟然没想到要将他扶住。

就在这时,本已躺下的巴图鲁站了起来,抹去嘴角的鲜血,眼神中闪烁着残忍的光芒,他大步朝叶羽奔了过去——巴图鲁自成名以来,从没有受过伤,叶羽这一拳彻底激发了他的凶性,他誓要撕碎叶羽这等“阴险小人”。

可还没等他靠近,兽吼声响起,叶羽竟然站起了身子。

感受到那股充满杀戮的兽性气息,崔氏诸人、钱衡父女无不色变,这时他们才注意到叶羽那本来黑白分明的眼睛已然变成了血红色……

今天几个同事出去玩了一趟,凌云第一次体会了走钢丝、海盗船、恐怖屋的刺激,那感觉,真能让你的骨头都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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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6章 一个娘养的

叶羽单手抓住箭杆,猛力一拔,皮肉外翻的同时**一蓬血雾,神志不清,身体好似没有痛觉,他抓着那支羽箭迎上了巴图鲁的双掌。

伴随着阿巴的一声惨叫,箭矢刺穿了他的手背,双掌相交,巴图鲁再次倒飞了出去,可叶羽不退反进,身形如电,他扑向了冷箭射来的方向……

这怎么可能?帖木尔呆呆的看着不知死活的巴图鲁,他眼睛里写满了不可思议——巴图鲁浑身上下刀枪不入,那双铁掌更是他最强的所在,叶羽如何能刺穿他的手掌?

对于这个问题,不要说他不清楚,就是叶羽自己也不一定说得明白。

叶羽体内两股真气,不同源亦不同性,一曰守成,一曰进取,如果他能将源自于奇经八脉的祥和之气与源自丹田深处的邪魅气息融合为一,攻守兼备,叶羽绝对是当之无愧的强者。

可此刻他却做不到,不是东风压倒了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了东风,一旦邪魅气息占据主导,他所做的只有杀戮。

弱肉强食,刀剑杀人与将敌人撕碎并无本质的区别,叶羽最可怕的地方不在于他杀人,而是因其不能控制自己……

断肢残臂满天飞,训练有素的天权卫在叶羽的“野兽之爪”下溃不成军;血流成河,尸横遍地,叶羽所过之处,天权卫纷纷避退——无人是其两合之将,稍有不慎,即刻命丧黄泉,军心乱,败局定,这种时刻谁敢逞英雄?

“萱儿,不要过去,他现在没有理智……”

崔府鸡飞狗跳,那些养尊处优的主子们,早就躲得没影了,此刻谁还顾得上钱衡父女?

看到叶羽杀人的方式,钱衡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能在裴府惹出那么大的动静,天权卫动手在先,可他们却是奉命行事,罪不至死,就在他思考着如何制止叶羽的时候,他发现女儿竟然奔向了那厮杀的野兽,身为人父,钱衡哪能眼睁睁的看着女儿送命?钱老头像个女人似的跺了跺脚,他着急忙慌的追了过去。

“求求你,不要杀人了。”

钱紫萱虽然跟不上叶羽的脚步,可叶羽却会主动寻她——身边无人可屠,野兽哪能放弃送上门来的猎物?看着叶羽扑向自己,钱紫萱没有躲亦没有闪,她毫不避嫌的抱住了叶羽的胸膛。

百兽之王,岂容他人亵渎?可就在叶羽要撕碎她的一刻,脸色煞白的钱紫萱突兀的吻上了他的唇。

场面突然定格在这一瞬间。

嫣儿?叶羽仿佛看到了当着母亲的面亲吻嫣儿的那一幕,温情脉脉,化百炼钢为绕指柔,对于今生的初吻,叶羽记忆深刻,他那箕张的五指渐渐舒缓,不由自主的捧上了钱紫萱的**……

钱紫萱哪能想到叶羽竟然还有这么一手?要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他扒光衣服,她钱大姑娘还怎么见人?又惊又怕,钱紫萱哪还顾得上别人的死活?她突然剧烈的挣扎起来。

眼神渐渐清明,理智渐渐恢复,叶羽自然认出了眼前的女人,虽然随便起来不是人,可叶羽毕竟不是一个随便的人——人家不乐意,那你干嘛还死皮赖脸的?

“我又杀人了?”看着眼前的一切,叶羽苦涩一笑,这时他才感到了肋下的剧痛。

钱紫萱没有回答叶羽的话,她只是低着头不住的抹眼泪……

“天枢卫听令,将此客栈重重围困,不许放跑任何一人。”卢通之父卢陵,率领府中五百精锐赶到了叶羽母子所住的这家客栈——爱子惨死,老太爷卢昂听到这个消息当场昏厥,悠悠醒转,卢昂只说了一句话,血债必须血偿……

听了程觉的汇报,卢通自然知道此事有皇家参与,七大士族虽然奉朱家为帝,可家族多年来积聚的人脉、财富、军事力量,无不足以撼动大梁王朝,怒火中烧,卢陵焉能惧怕太宗皇帝?考虑到叶羽的“凶残”,卢陵调集了府上所有好手,他不怕把事情闹大,干戈一起必将生灵涂炭,缥缈峰怎能坐视这种事情发生?有她从中斡旋,太宗皇帝最终必会选择妥协……

豪门大阀视人命如草芥,包围了这家客栈之后,卢陵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带路的程觉就地斩杀,吾儿受戮之时,身为洛阳县尉竟能袖手旁观,这样的奴才还有存活的必要吗?——过河拆桥,七大士族都是一个娘养的。

箭雨辟路,随着卢陵一声令下,五百天枢卫弩箭齐射,上至七旬老翁,下至蓬头稚子,惊慌失措中纷纷倒在了血泊之中……

“统领大人,卢府天枢卫将客栈重重围困,现已大开杀戒……”

元成听到下属将士的回报,神色一变,他想不到卢府竟然如此丧心病狂,“弟兄们,卢府残害无辜百姓,此等逆天之举人人得而诛之,身为皇上禁军,现在是我们报效皇上的时刻了。”

皇帝禁军,训练有素,伴随着元成一声令下,易容改装的禁军将士纷纷亮出了弩箭、兵刃……

“如烟姐姐,你真美!”

以貌取人,失之子羽,嫣儿想不到比乞丐还不如的如烟沐浴之后,竟会是如此一个美人,脸蛋儿虽然清癯,可眉目如画,羞羞答答中透着一丝妩媚。叶羽真气的濡润加上胃里有了食物,她那略微有些红润的脸蛋儿增添了其少妇特有的丰韵。

出身虽鄙,可如烟却进退得体,虽然行动不便,收拾妥当,她不顾嫣儿的劝阻,执意要到叶灵房间叩头谢恩。叶灵也想不到如烟竟是如此一个美人,自古红颜多薄命,要不是羽儿,她恐怕也会不久于人世吧,体己怜人,她那肯让如烟给她磕头?

着嫣儿扶如烟回房休息,叶灵把南儿留在了她的身边——虽已生儿育女,可叶灵却从没体会过逗弄孩儿的乐趣,南儿乖巧伶俐,她自然喜欢的紧……

“嫣儿妹妹,你也很美的。”

好不容易有一安身之所,如烟自然倍加珍惜,想到嫣儿跟叶羽的亲密,她哪能不极力讨好?洗完澡之后,两人就熟络的胜似亲姐妹了。

听到如烟的话,嫣儿笑容僵在了脸上,大眼睛里泛起了泪花,盈盈欲泣。

“嫣儿妹妹,姐姐说错话了?”如烟惶恐,她紧张的看着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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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7章 为吾儿陪葬

“如烟姐,是嫣儿自己想哭的,不干你的事儿。嫣儿抹干眼眶里的泪水,她欲言又止的看着如烟,“姐姐,你说…你说……”

“妹妹,你说话怎么吞吞吐吐的?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有什么事不能跟姐姐说的?”

“姐姐,我要是告诉你,你不要告诉别人,就是娘也不行。”嫣儿咬了咬嘴唇,她终于下定了决心。

“夫人也不行?”如烟清楚自己的身份,多听少说乃安身之本,纵使诧异,可她还是点了点头。

“如烟姐,如果一个男人有点喜欢一个女人,可要是那个男人知道了那个女人身子不干净,你说他会不会嫌弃她?”斟酌了半天,嫣儿试探性的看着如烟。

身子不干净?如烟诧异的看着嫣儿——有些事情根本无须挑明,如烟哪能猜不到那个男人就是少爷,而那个女人就是嫣儿?可这小妮子眉毛未散,眼神清澈纯洁,她怎么会不干净?

“嫣儿妹妹……”

如烟刚要说话,死者临终前的哀嚎、伤者疼痛的呻吟,女人和孩子的哭喊声,交织在一起传进了她的耳朵,“嫣儿,外边怎么了?”

嫣儿哪能知道怎么回事?想到娘还在隔壁,她顾不上回答如烟的话,第一时间冲了出去;如烟担心夫人,她更担心女儿,蹒跚着跟上了嫣儿的脚步……

我到底该怎么办?趴在床上痛痛快快的发泄了一番,眼睛兀自有些红肿的明空想到了这个至关重要的问题。缥缈峰飘渺剑诀以缥缈心法为依托,此刻身上半点真气也无,她哪能发挥出剑法的威力?不要说叶羽了,目前就算是一个二流高手也能轻轻松松的龋糊性命。

难道真要回师门潜修?缥缈峰传承千年,能在王朝更替中脱颖而出,一举成为白道魁首,济世渡人的宗旨是一方面,可这没有好的“领导人”能成么?几十位庵主无一不是大智大慧之人,其师尊见性神尼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大梁立国不久,国内危机四伏,自十六岁出道以来,率领江湖同道,协助太宗皇帝执行禁武令,平定国内的非法势力,大小数十战,无一败绩。

作为缥缈峰最杰出的弟子,明空早把师傅当作了自己的目标和榜样,可她哪能想到大梁会出现叶羽这样的“滚刀肉”?制止不了他杀人不说,还被他当众羞辱,就这么“灰头土脸”的回去,明空心有不甘……

左右为难之际,明空听到了那令她心悸的声音,难道那混蛋又在杀人了?虽然手中无剑,可她又怎能缩在房里纵容恶人为祸黎民?

一瘸一拐的走出房门,看着倒在血泊中的老弱妇孺,明空险些昏阙;卢府天枢卫?看着那鲜明的盔甲,她焉能不知干戈因何而起?

“住手!”明空娇咤一声,她不顾**上的疼痛,大步迈下了楼梯……

元成手下禁军虽然勇猛,可毕竟“人单势孤”,看着身边的兄弟一个一个倒下去,元副统领当真是目眦欲裂,杀红了眼,挥舞着钢刀,他完全是以命搏命的架势。

可搏命又能怎样?元成一方,百多号人能站着的不足三十人,明空久久不肯现身,想到不能保护叶羽母亲平安,元成愧疚中透着绝望,突然听到明空的声音,他却是喜出望外,有缥缈峰的介入,卢府必不敢如此放肆。

“卢大人,令郎乃明空所杀,你要报仇找明空即可,又何必滥杀无辜?”说话的时候,明空扫了身后的元成一眼,这人是谁?虽然身着布衣,可那悍不畏死的作风像极了身经百战的将士,难道还有第三方势力介入?

“明空玄女,杀吾儿着者乃禽兽叶羽,你又何必替他背这个黑锅?”

天枢卫簇拥下,卢陵走到了明空跟前,他冷冷的盯着明空,眼睛里写满了仇恨——程觉为了撇清“自己”的嫌疑,他能隐瞒明空杀死卢通的事实?

虽知明空纯属误杀,可爱子已死,卢陵哪能释怀?他是恨不得杀死明空,可想到这女人背后的势力,他却又不敢,同时招惹缥缈峰与皇室朱家,七大士族还没狂到那种地步?

“就算是禽兽叶羽,那你若报仇找他即可,又何必伤及无辜?”明空没有反驳卢陵的话,人虽然是她杀的,可罪魁祸首却是叶羽,就算没有自己那一剑,在叶羽大力之下,卢通也不可能活命。

“伤及无辜?刀剑无眼,误伤在所难免,如果叶羽肯出面就缚,卢某焉能与皇帝禁军发生冲突?”卢陵冷冷一笑,“能为吾儿陪葬,也算是这些贱民的荣幸,死得其所又何谈无辜?”

皇帝禁军?听到卢陵的话,明空微微一愣,叶羽怎会跟太宗皇帝扯上关系?皇上此举明显是想打击七大士族的气焰,难道他想违背当初的约定?想到可能引发的后果,明空脸上现出浓浓的忧色;为吾儿陪葬,听到卢陵这无耻的论调,明空又气的俏脸发白——虎狼本是一路人,天下到底什么是善,什么是恶?

“出面就缚?你当叶兄弟就是任你捏的软柿子?如果他在这儿,焉有你逞威的机会?裴府的经历就是你很好的榜样。”

“叶羽不在?那他的母亲总在吧?只要那个贱女人肯随卢某走上一遭,卢某即刻退兵。”裴府一役,叶羽“声名鹊起”,可七大士族的颜面上却也留下了不可磨灭的耻辱,卢陵哪肯在这事上与元成纠缠?如果能控制那个贱女人,欲斩杀叶羽岂不是事半功倍?

“你做梦!”

“不可能!”

元成与明空异口同声的说道。

在元成看来,叶羽将母亲托付于他是对他的信任,无论是职责所在还是出于兄弟义气,他早打定主意,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他就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叶灵;明空不一样,如果叶羽知道母亲被抓,那他会有什么过激的反应?这才是明空考虑的问题。

“明空,你丢尽了缥缈峰的脸面不说,竟然还要包庇那恶人,这难道就是你缥缈峰的宗旨?如此一来,我七大士族定要去云栖庵讨个说法。”卢陵冷冷一笑,“天枢卫听令,准备火箭!”

明空玄女剑术高强,卢陵深知天枢卫无人是其对手,她既要阻拦,那今天想带走叶灵已是不可能,既然带不走,那索性送她归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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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8章 草菅人命

大梁房屋多是木制布局,一旦引发火灾,风借火势,火助风威,烟火弥漫之中,这家客栈有几人能活命?元成虽然没能力阻止卢陵的“疯狂”,可他却不是很担心——明空玄女难道是个摆设?

可世事往往就出人意料,明空的确不想袖手旁观,卢陵已然丧心病狂,想要阻止这有损天和的事情发生,唯有先行制祝蝴。惊怒交加,明空哪还记得自己功力全失的事情?心有余而力不足,明空一不小心拌在了门槛上,她很“意外”的扑到了地上……

这也是七星莲花步?缥缈峰的传人怎么这么菜?卢陵也好,元成也罢,不约而同的张大了嘴巴,他们眼中写满了不可思议。

“放箭!”虽然姿势不是那么优雅,可明空毕竟是走出了客栈,卢陵哪还会有什么顾忌?

“**的,兄弟们,跟他们拼了!”

明空是指望不上了,想到楼上的叶灵几人,元成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证实了“慷慨赴国难”的激昂——以不足三十挂彩的兄弟死战近三百天枢卫,他能不知道这是以卵击石?

火势一起,无论露不露面,叶灵几人必死无疑,元成很重承诺,如果拼上自己的性命,可以为援军的到来争取时间,他九死而不悔。

一起嫖过娼,一起扛过枪,战斗中建立的友谊才是真正的生死之交,元成是副统领,他更是大哥,看着他挥舞着钢刀冲向了卢陵,身疲力竭的禁军将士们疯了一般跟了上去。

以血肉之躯硬撼严阵以待的天枢卫,其结果可想而知,元成冲在最前头,钢刀磕飞了当胸射来的羽箭,还没等他来得及高兴,对手已然换上了火箭,元成很幸运,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明空挡在了他的身前——七大士族有谁不知道明空?人家今天虽然“发挥失常”,可谁敢朝她出手?

元成身后的将士们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火箭”刺穿胸膛,火焰迅速蔓延全身,倒地的将士们痛苦的哀嚎着,不片刻就没了声息。

草菅人命,明空想不到自己拼命维护的七大士族竟然会是这么一副面孔,欲救人而不能,烈火炙烤着她的佛心,哀嚎煎熬着她的良知,眼泪汩汩而下,明空紧咬下唇,双手握拳,指甲刺入掌心,牙齿咬破嘴唇,她却感觉不到疼痛……

明空尚且如此,更不要说她身后的元成了,昨日谈笑风生的兄弟今日竟化作地府的亡魂,眼眶充血,元成恨不得生啖卢陵之肉。

“你走开,不要拦着我。”元成往左走,明空亦往左走,他向右挪,明空亦向右挪,暴怒之际,他哪能体会明空的苦心,声音嘶哑,他说话的语气像极了离群的孤狼。

“你难道想去送死……”话没说完,悲怒之情引发了她的内伤,檀口轻张,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胸前衣襟。

对于卢陵而言,杀不杀元成无足轻重,他的主要目标是叶灵——叶羽禽兽,你让老夫领略了丧子之痛,老夫岂能不让你感受感受失母之悲?

对付元成的同时,客栈四周的天枢卫手中火箭遮天蔽日的射向了……

崔府天权卫怕了,他们眼睁睁的看着叶羽三人离去,无人敢出声阻拦。

日挂西山,暮色渐起,叶羽扫了钱紫萱和钱衡一眼,“钱叔,是我连累你们受惊了,叶羽是个不祥的人,相见不如不见,咱们就此别过。”顿了一顿,“崔府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有我的恐吓在先,他们应该不敢拿你们出气……”

“你……”钱紫萱诺诺的看着叶羽,她虽然有好多话想说,可却不知道该捡哪一句。

“你是个好姑娘……”

叶羽强颜一笑,单手按着肋下伤口迈出了“回家”的第一步——伤口虽然不再流血,可每向前卖一步,肌肉牵动伤口时那钻心的剧痛让叶羽额头冒汗。

“我…我扶你回家。”看到叶羽走路的姿势,想到他挨这一箭的缘由,满腹言语化作了两行热泪,她紧走两步扶着了叶羽的胳膊。

“萱儿,你这又何苦呢?叶贤侄虽然称不上坏人,可他真不是你的佳偶。”钱衡本想将叶羽用命换来的万两银票还给他,可他却想不到女儿竟然倒贴了上去,钱衡检查过叶羽肋下的伤,从一个大夫的角度,他不反对女儿照顾“病者”;可从父亲的角度,他却不想女儿跟叶羽有什么过多的接触——作为裴府的“叛徒”,他注定给不了你平静的生活。

“咦,那边着火了…”一直低着头默默走路,钱紫萱却突然抬起了头。

就算是不用钱紫萱提醒,叶羽也注意到洛阳城南火光冲天。

“不好!”娘她们所住的客栈就在城南,虽然不确信是不是那家客栈着火,可叶羽心下却是咯噔一声,“钱姑娘,叶羽有急事先行一步……”

想到母亲的安危,叶羽哪还知道什么是疼痛?挣脱钱紫萱的搀扶,他用尽全身力气向着家的方向狂奔而去。

“爹爹,他这是怎么了?他身上有伤啊!”等钱紫萱反应过来,哪还有叶羽的踪影?

“萱儿,你是不是喜欢他?”钱衡顾左右而言他。

钱紫萱一怔,自己难道真的喜欢上了他?

一见钟情不是没有,可他跟自己能算吗?他给自己的第一印象就是一淫贼,想到他对自己的“调戏”,钱紫萱恨不得咬他两口;可想到他为自己挡箭,钱紫萱又觉得好生担心,真的很想照顾他;想到他杀人的恐怖,钱大姑娘又有些害怕……

“爹爹,我……”女孩那颗心乱七八糟,钱紫萱突然扑进父亲怀里哭将起来。

这就是命啊,钱衡轻轻的拍了拍女儿香肩,“他母亲现在就住在城南……”

“他母亲在城南?”听到父亲的话,钱紫萱突然抬起头来,“难道着火的是他家?爹爹,您快带女儿去看看。”

钱紫萱焦急的催促着父亲……

“娘,您在哪?”叶羽想不到自己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当他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客栈时看到的是盔甲鲜明的兵士以及那陷入火海的客栈。

叶羽哪有心思理会这些人?搜索母亲身影未果,叶羽仰天一声长啸,刺破苍穹,在众人错愕声中,他奋不顾身的钻进了“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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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9章 人工心脏起搏

火苗肆虐,伴随着烧焦的房懔的坍塌,叶羽深一脚浅一脚的挣扎其间;浓烟滚滚,他时不时会踩到那些想往外冲却在浓烟弥漫下窒息而亡的房客。

耳边充斥着烈火炙烤人体的“嗞嗞”声,想到生死未卜的母亲,叶羽心头大恸。

“娘,嫣儿,你们在哪?”叶羽那一声声带着哭音的呐喊响彻在已然一片废墟的客栈并远远地传了出去,传进明空、元成等人的耳中,凄怆中透着绝望,催人泪下。

“叶兄弟,是我对不起你!”昂扬七尺男儿,流血流汗不流泪,身经百战的元副统领此刻却像个孩子似地大哭起来,“他娘的,老子跟你们拼了。”

“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去送死!”能救一个是一个,脸色煞白、摇摇欲坠的明空死死的抓住了元成的衣襟。

元成精疲力竭,明空身体虚弱,拉扯之下立足不稳,两人同时扑倒在地上。

“继续放箭,今次务必要烧死那禽兽!”卢陵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扑进火海的叶羽还能这么中气十足,想想这混蛋刚刚的那声长啸,他突然有一种预感,此次如若不能取叶羽性命,那倒霉的必定是他卢氏一族。

“谁敢放箭?”就在这时,一声大喝传进了卢陵的耳朵。

“赵老大,叶羽母子有危险,快点灭火救人。”看到马上那面相威严的中年将军,元成却是大喜——在我大梁禁军重重戒备之下,区区三百天枢卫还能翻起什么大浪?死者已矣,在元成心中最要紧的是保住活人的性命。

“卢大人,让你手下天枢卫放下武器,否则休怪本将军不讲情面。”

赵老大全名赵知平,元成的直接上司,大梁禁军统领。

接到线报,火急火燎的赵知平率领下属千余禁军将士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可却想不到还是晚了。看看浑身血迹、狼狈不堪的元成,看看血泊中那些曾经熟悉的面孔、无辜的妇孺,看看烈火熊熊的客栈,一向以谨慎、沉稳著称的赵统领亦不免怒发冲冠。

“赵将军,我七大士族与禁军素来相安无事,希望……”

对方虽然人多势众,可卢陵却不觉得害怕,他不相信赵知平敢对他卢府下手。

“射脚!”

相安无事?赵知平着实想不到卢陵竟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来,七大士族的口碑姑且不论,就今天天枢卫的罪恶行径,就是送他们去十八层地狱也不为过。

可以目前的形势能斩杀卢陵?赵知平不是那种没脑子的人。

卢陵一旦身死,七大士族岂能善罢甘休?大梁将会出现什么变故,他想象不到,可他却能知道他赵知平是铁定活不成了。

在北斗七卫眼中,七大士族就是天,至于皇帝禁军,他们还真不怎么瞧在眼里。赵知平话没落地,天枢卫手中火箭已经射向了增援的禁军……

烟雾弥漫下辨不清方向,叶羽凭着记忆摸索到母亲的房间,“娘!”叶羽大叫着闯了进去,门楣上的大火烧灼了他那残破的衣衫、凌乱的发丝。

“少爷……”就在此刻,叶羽听到一声虚弱的呼喊,旋即归于沉寂。

“如烟?”要不是听到她的声音,叶羽差点忘记家里还多了两个人。

循着声音,叶羽走到了母亲屋子的墙边,烟熏火燎的屋子里,烟熏火燎的棉被被掀开一角,一张苍白的俏脸已然晕了过去。

天无绝人之路,掀开棉被,叶羽却是欢喜的哭了——娘、嫣儿以及南儿都在;可碰触到母亲的口鼻,他的心刹那间沉到了谷底。

“不……”

绝望与杀戮交织,叶羽的惊天一吼深深的震颤了客栈外围混战的双方。

没等他们来得及震惊,就发现叶羽抱着裹在棉被里的四个女人从客栈二楼一跃而下,赤着上身犹似神魔附体,感受到他身周弥漫的死寂气息,围观诸人都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最不愿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明空目光有些呆滞,她喃喃自语道。

“叶兄弟,我没有保护好夫人……”

既有恐惧又有不安,元成跌跌撞撞的奔到了叶羽跟前,可叶羽却彷佛没听到他的话一般,铺开裹在母亲身上那半干的棉被,拉起她们每人一只手,真气缓缓渡入其筋脉——同时抢救四人,其难度可想而知,他是想单独抢救母亲,可嫣儿呢?如烟母女呢?她们遭此劫难能和自己没有关系?更何况南儿还是一个不到五岁的孩子。

“你…你没事吧?”钱紫萱突然出现在叶羽跟前,“爹爹,你快过来看看。”说话的同时,她突然抓住了嫣儿的手腕。

“走开,不要碰她!”

听到叶羽的爆吼,钱紫萱心下一哆嗦,情不自禁的坐到了地上,“人家好心帮你,你怎么这个态度?”钱紫萱心下委屈,可她也知道此刻不是耍大小姐脾气的时候,她倔强的站起来,想再去抓嫣儿的胳膊,却不想被走上前来的父亲阻止了……

“南…南儿,夫…夫人,少爷……”

如烟第一个醒了过来,接着是南儿和嫣儿,唯有叶灵却一直没有动静。

“少爷,娘她……”嫣儿撑起身子,她看看依旧昏睡的叶灵,看看抱着南儿紧张的看着叶羽的如烟,嫣儿眼泪长流。

“贤侄,令堂已然去了,还请节哀。”呼吸断绝、脉搏停滞,身子虽有温热,可钱衡却是不由自主的摇了摇头,看着有些癫狂的叶羽,他这句话斟酌了好半天。

“你走开,不要碰我娘,嫣儿她们都没事,我娘也不会有事,她不会死的,她不会死的……”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总有一些东西是永远无法割舍的。看着叶灵那苍白的脸蛋儿,叶羽泪眼朦胧,心也伤,情也冷,泪也干,这个无助的小女人为了儿子她吃尽了苦头,可自己这做儿子的却没能让她享一天的福,叶羽不能接受母亲就这么无声无息的去了。他猛地推开钱衡,双手按在了母亲胸口,叶羽不信命也不认命,他更不会向命运低头,就算是逆天而行,他也要让母亲活过来。

听到钱衡的话,嫣儿几乎昏阙过去;如烟则紧紧的抱住了女儿,俗话说好心有好报,夫人如此良善,她不相信老天爷会如此不开眼。

“求你不要这样,你娘地下有知,她也不想看到你这样!”看到叶羽流泪,钱紫萱只觉得心好痛,她不自禁的抱住了他。

“我娘不会死,我一定能救活我娘的。”摸着母亲的心口,叶羽突然想到一个专业名词——人工心脏起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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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0章 人工呼吸

在二十一世纪,人工心脏起搏是通过人造脉冲电流刺激心脏,以带动心脏搏动的疗法。叶羽不知道这个方法能不能奏效,可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希望,他也不会放弃。

脉冲电流放在前世再普通不过,可今时今地,叶羽要鼓捣出那玩意儿,只有一个可能——他再穿一回,有所谓穷则思变,变则思通,真气的刺激效果应该不会比脉冲电流差吧?

“叶兄弟,你振作点,是卢府的那帮混蛋害了你娘,你难道不想为你娘报仇吗?”看到叶羽守着母亲“尸体”的样子,元成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叶兄弟不会被刺激的傻了吧?哀莫大于心死,仇恨或许能激发他生存的**。

“卢府?”听到元成这话,叶羽只觉体内那攒动的邪气又有爆发的征兆,此刻不是杀人时,他扫了扫身后同大梁禁军对峙的卢府诸人,眼中那血红色的光芒一闪而逝,躁动的真气突然间安静下来,福至心灵,这一刻叶羽意外的发现,他竟能控制体内那庞大的邪魅气息。

正邪相交,阴阳相合,富于攻击性的邪魅气息或许会对母亲的**造成些微的伤害,可叶羽对于治好母亲却多了几分把握。

眼眸紧闭,双手食指与中指并拢,左手温煦右手寒凉,叶羽四指同时按在了母亲胸口,脑中想象着脉冲电流的特性,真气成束,一停一止的刺激着娘的心脏。

他在干什么?看着叶羽这奇异的动作,四围诸人无不目瞪口呆。

“爹爹,你听过这种治病方法?”钱紫萱小声对父亲说道。

钱衡微微摇了摇头,他突然发现本已“死去”的叶灵脸上竟然现出痛苦之色,这怎么可能?死人是没有知觉的。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钱衡喃喃自语,叶羽救治如烟已经让他震惊,此刻他竟涌起了拜师的冲动。

“娘…娘没事了?”嫣儿喜极,不敢打扰叶羽二人,她紧紧的抱住了如烟。

“哥哥,你怎么不理南……”小南儿搞不懂为什么嫣儿姨姨又哭又笑的,她更想不明白娘亲为什么张着嘴不说话,想到自打见到哥哥他就没跟自己说话,南儿奶声奶气的问道,可她话没说完就被娘亲捂住了嘴……

内心一片虚静,叶羽触觉分外灵敏,感受到母亲那微弱的心跳,他知道母亲收回了迈进鬼门关的那一只脚。

抢救工作还没有结束,叶羽突然抱起母亲使其仰卧,让她后颈枕在自己膝盖上,松动母亲衣领,一手托祝糊的下颌,另一只手捏祝糊的鼻孔,深吸一口气,叶羽将嘴巴凑到母亲唇上用力吹入,如此反复施行,在感觉到母亲口部有气流呼出时,他那托住母亲下颌的手突然移到母亲胸外心脏处,按压的同时不忘人工呼吸……

叶羽对人工呼吸如此娴熟,这还得得益于他曾经的美女搭档——学医的学生哪能不知道点急救常识?叶羽感谢导师的时候不多,可那次看着分配的美女搭档,叶羽将导师的祖宗十八代都感谢了个遍,他吊儿郎当的浑不把“学习”当回事,可那美女搭档却异常看重,为了严格执行导师所说程序,嘴上放置一层纱布不说,只要叶羽有什么过分的“吃豆腐”的行为,人家就是一顿猛掐,赶鸭子上架,叶羽对于人工呼吸倒是练了个滚瓜烂熟。

艺多不压身,这话一点不错,叶羽想不到自己学的“技艺”竟有用得上的一天,他更想不到被他抢救的却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吊儿郎当无所遁形,心无旁骛,叶羽紧张的关注着母亲身体的变化……

他这又是在做什么?钱紫萱咬咬牙又嘟嘟嘴,难道这种方法真能救人?虽然不盼着叶灵死,可她对于叶羽这另类的治病方法着实不怎么信服。

作为一个“小医痴”,钱紫萱似乎比叶羽还紧张。

听到叶灵的那声轻咳,钱大姑娘第一反应就是捉住了叶灵的手腕,脉象虽举之无力,往来不畅,可这绝非将死之人。难道这种方法真的有效?他是从哪学到的这奇怪的治病方法?也得亏病者是你的娘亲,要是别的姑娘恐怕早就一个大耳光打下去了。

看到叶羽母亲无碍,钱紫萱虽然松了口气,可心里却多了些不服气,细细把脉,她突然发觉叶灵的脉象不似康健之人,脉气不畅,血行受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儿啊,娘…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叶灵虽然虚弱,可此话一出,无人不惊。

能让“死人”复活,此等医术必将震彻大梁啊。

“贤侄,请受老夫一拜!”钱衡走上前来深深一揖,女儿能嫁给她绝对不算辱没;叶兄弟能人所不能,皇上当真是慧眼如炬;叶灵没有死,今天总算可以少些杀戮,明空却是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当然,在场也有些人没有关注叶羽的举动,卢陵就是其中之一,看着榆木疙瘩似的赵知平,他是恨得牙痒痒——对方人多势众,一波箭雨射来,自己手下那三百天枢卫就有近百人失去了战斗力,援军没来之前,对方真动手,他的确害怕;可被他这么围着吧,卢大人又觉得窝火,你既然不敢动我卢氏一族,你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

“赵将军,你难道非要同我七大士族拼个鱼死网破?”卢陵不咸不淡的看着赵知平,可他心里却是不住的打鼓。

赵知平也很郁闷,察言观色,他很清楚太宗皇帝的意思,如果今天就这么放走了卢陵,那皇上能不猜忌自己?更何况卢陵斩杀了自己下属近百将士,若放走他,那些红了眼的将士们有几个还会服从自己?可要说真的留下卢陵和这几百天枢卫吧,一旦皇族抵不住七大士族的压力,那自己很可能就是那政治的牺牲品。

“赵将军,你我同朝为官,难道不能卖本将一个薄面?”

就在赵知平左右为难之际,他听到了大将军裴越的话,放眼望去,赵知平却是唬了一跳——七大士族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基本上全到了。

天子脚下发生大规模械斗,这绝对不是一件小事,更何况还涉及到叶羽这个“敏感问题”,听说卢陵大开杀戒的事情,七大士族那些聪明点的没有一个不跺脚的——太宗皇帝摆明了要对付我们七大士族,你此刻滥杀无辜,皇帝巴不得你背离民心呢,你这是“借寇兵而赀盗粮”啊;他们相信太宗皇帝此刻不敢杀掉卢陵,可就算是将他打入大狱,舆论上的损失,七大士族也担负不起啊。

对于裴越来说,卢陵可是他的亲表兄弟,虽然这哥们办事比较浑,可他能袖手?再有想到表弟的敌人,他更应该来了。

裴越是挺喜欢叶羽这孩子的,可叶羽伤其父残其母,捅了这么大的篓子,他竟有点无所适从——杀之不忍,不杀可恨。

赵统领深深的叹了口气,此刻他就是想杀恐怕也杀不了了。

“禁军将士听令,全体放下武器!”

令行禁止,军队才有战斗力,军令如山,一干将士虽然恨得咬牙切齿,可却不由自主的放下了弓箭。

“赵老大,你……”想到卢陵这帮混蛋屠杀了自己近百弟兄,元成却是急了。

“慢着!卢府这些杂碎们,你们给我听好了,今天谁也别想走!”就在卢陵想收兵的一刻,他听到了一个令人心寒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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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1章 东郭先生和狼

“羽儿,娘不要你去杀人,咱们离开这儿,永远也不回来了,好吗?”

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叶灵不知道自己生于哪,可洛阳城却是她长大的地方,虽然苦多乐少,可这儿毕竟有她太多的第一次,更要紧的是她在这儿还有一个女儿,纵使瞧不起她也不肯认她,可作为一个母亲,她能彻底的放下?

背井离乡,漂泊异域,她能不清楚那种自我放逐的愁苦?可为了儿子,她却不得不强迫自己忘记这里一切,她紧紧的抱着叶羽,祈求的看着他。

叶羽虽然没把洛阳城当做自己的故乡,可他却不想就这么离开,天子脚下,七大士族行事尚且如此肆无忌惮,更不要说那山高皇帝远的穷乡僻壤了。不破不立,与其破帽遮颜过闹市,倒不如堂堂正正的迎敌,能让人恨,让人怕,让人不敢继续与之为敌,这也不失为一种自保的手段。

想到这儿,叶羽突然觉得母亲按到了自己肋下的箭伤,吃痛之下他不由的呲牙咧嘴。

“羽儿,你受伤了?快让娘看看!”看到儿子的表情,叶灵才发现自己手上竟染有斑斑血迹。

“娘,儿子无碍的,些许皮肉之伤而已。”

娘受了伤从来不说一声疼,我这做儿子的又怎能认怂?此时若不能在敌人面前表现出自己铁血的一面,那这些欺软怕硬的小人还不更变本加厉?

叶灵哪肯信他?儿子身上的痛,在母亲那儿总是要加倍的,看着叶羽肋下的伤、背后的痕,叶灵眼泪瞬间淌了下来,她手忙脚乱的撕下自己衣襟去包扎儿子的伤。

“少爷,你疼吗?”嫣儿抢到叶羽跟前,想帮忙却又无从下手。

“哥哥,有南儿在,你不怕……”如烟虽然没有说话,可她也是一脸紧张的看着叶羽。

“娘,伤口早就不流血了,过不了两天就会好的。”叶羽阻止了叶灵的动作,“娘,听儿子给您讲个故事好不?”

此话一出,包括叶灵在内,所有人都愣了,在这儿剑拔弩张的当口,你竟然还有心情讲故事?

“从前有个书生叫东郭先生,这个人死读书,读死书,满口的仁义道德,完全是一个滥好人,有一天他碰到一匹被猎人追杀的狼……”

叶羽对母亲在笑,对敌人也在笑,可前者是一种发自肺腑的幸福,而后者却给人一种邪邪的感觉,有一句话叫醉翁之意不在酒,叶羽虽然是给母亲讲故事,可他却是说给在常葫有的人。

“狼听了老农的话立刻同意了,它像之前一样躺下,身子蜷作一团,东郭先生用绳子把它捆起来装进口袋里。这时,老农立刻把口袋扎紧,他对东郭先生说,‘狼的本性就是吃人,你怎能对它讲仁慈?’此话说罢,老农抡起锄头将狼打死了。”

叶羽此话饱含着中气,远远地传了出去,七大士族有吃惊亦有恼怒,尤以裴越为甚,你含沙射影不就是想跟我们动手?你难道还真以为我们七大士族怕你?若不是有这些碍眼的禁军,你以为你能讲完这个故事?

“叶兄弟,哥哥代死去的弟兄们谢谢你。”看看血泊中惨死的将士,看看愤慨的禁军下属,想想叶羽话里的意思,元成竟有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本以为杀戮就有结束,可谁知道事情才刚刚开始,可此刻自己还能做些什么?明空苦笑着摇了摇头。

“他到底是个怎样一个人?他随口一句话都能让自己回味半天,真想知道他到底还知道些什么。”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明空想的是“天下平”,而钱紫萱考虑的却是“身修与家齐”。她能听出叶羽话里话外的意思,她也不想看着叶羽杀人,可人家母亲刚刚差点丧命,难道还能忍吗?再联想到刚刚崔府的忘恩负义之举,敢爱敢恨的钱大小姐哪会在乎卢氏一方的死活?对方人多势众,她虽然也为叶羽担心,可直觉告诉她,叶羽绝不会输,也绝对不会有事。

“儿啊,你身上有伤,咱惹不起他们,带娘走好吗?”叶灵哪能不知道儿子话里的意思?想到儿子有伤在身,她哪允许儿子跟人打架?

“娘,我就带您离开这儿……”说话的同时,叶羽悄无声息的点了叶灵的昏睡**,看着渐渐靠在自己怀里的母亲,叶羽心下一叹,“娘,对不起了,儿子只是不想让您担心而已。”

“少爷,你……”嫣儿惊诧的看着叶羽。

“嫣儿,让娘先睡一会儿吧。”说话间,叶羽把昏睡的母亲抱到嫣儿怀里。

“哥哥,漂亮的‘娘亲夫人’怎么睡着了?”南儿奇怪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如烟知书达理,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哪能允许女儿称呼夫人为娘亲?可南儿似乎认定了这个娘亲,在如烟的软硬兼施下,她才勉强改口娘亲夫人……

“娘困了,自然要睡觉了,南儿不困吗?”

“南儿不困,南儿刚才好怕,南儿要哥哥陪着。”少年不识愁滋味,童年虽然不幸,可南儿那纯真的心灵却没有变。

“南儿,听了哥哥的故事,你说我们该救那大灰狼吗?”

“不该,大灰狼要吃人,是大坏蛋。”听叶羽说到刚才的故事,南儿兴致勃勃的讲述着自己的想法。

“南儿真乖!”叶羽笑眯眯的摸着南儿的小脸儿,他突然也点了她的睡**,“如烟姐,有些事情不适合小孩子看,你先抱着南儿睡会儿吧。”

对七大士族是又恨又怕,如烟想不通少爷为什么会惹上这样的对头,可她却是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少爷是好人,老天爷会保佑你的。”她默默的想着。

“叶兄弟,哥哥食言了,如果你要报仇,算哥哥一份!”看着叶羽向自己走进,元成五味杂陈。

“元大哥,你千万别这样说,若没有你,我娘恐怕早就遭了那帮恶棍的毒手,要说谢谢的应该是叶羽。”叶羽不傻,他哪能看不出元成经历了什么?“元大哥,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你下边弟兄们是用自己的命保住了我娘,母债子偿,叶羽救不了他们已然心怀愧疚,难道还能眼睁睁的看着恶人们逍遥法外?”

听到叶羽的话,大梁禁军齐齐动容,这一刻他们真正的把叶羽当作了自己人。

“叶兄弟,报仇的事儿算我一份,今天能与兄弟你并肩作战,哥哥我死也瞑目。”

“元大哥,杀人的事儿我来就可以了,叶羽还想求你帮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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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2章 谈笑杀人

俗话说好了伤疤忘了痛,叶羽肋下的伤疤还没有好,他能忘记七大士族那群卑鄙小人暗中射冷箭的卑劣行径?这要是发生在母亲几人身上,就嫣儿和如烟能挡得住?到时候恐怕自己哭都来不及啊。

叶羽想找人帮忙,他首先想到的是钱衡父女,可这爷俩还得要自己保护呢,能指望的上?至于明空,叶羽压根就没动这个心思,这死尼姑好看是好看,可就是脸皮厚了点,要是万一她拿母亲要挟自己,那可真就是羊入虎口了,只是她现在为啥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上挨了两巴掌也不至于疼这么久吧?

叶羽不是不识时务,他也想先忍过这口气,然后再将敌人一口一口咬死,可此刻他心中有一股莫名的邪火,不发泄不舒服,唯有杀戮,才能心静。

叶羽也不是那贪得无厌的人,虽然不是很清楚太宗皇帝为什么派人保护他,可元成元统领为“应付”公事能以命相搏,他承人家的情。

“元大哥,我希望你能保护在我娘身边。”这话差不多是第二次出口了,虽有些难以启齿,可叶羽却不得不为。

元成想不到叶羽竟会为这事求他,皇命在身,就算不用说他也知道该怎么做啊?

在大梁朝,禁军统帅虽有领兵之权,却不能随意调兵,禁军调动超过五十人必须由太宗皇帝点头。

当然,世事无绝对,元成就是一个例外——性子憨直又忠心耿耿,太宗皇帝虽然多疑,可对这个副统领却很是放心,关于保护叶羽母子的问题,他有权便宜行事。

“赵统领,元某调动一个小队的将士。”

大梁禁军,无论上下,元成都能打成一片,对于这个顶头上司,他一向以赵老大呼之,可此刻却不同,因为不满所以冷淡,他从身上掏出一块令牌在赵知平眼前晃了晃,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赵知平没有说话,可禁军将士却是群情雀跃,虽然不知道叶羽打算做什么,可能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他们没有不支持的。看到这种情况,赵知平苦笑着点了点头,这事他能不答应?

威信大减,在下令放下武器的一刻,他就预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但愿皇上能体谅自己的苦衷吧……

“姓卢的,你准备好了吗?”

军人办事就是干净利落,不要说母亲她们,就连钱衡父女都被“人墙”围在了中间,再无后顾之忧,叶羽邪邪一笑,他大踏步走向了卢陵一方。

“放箭!”

虽有二百余精干天枢卫拱卫四周,可看到叶羽嘴角那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卢陵第一次知道了什么是害怕。

一声令下,万箭攒射,可叶羽却好似凭空消失,众人惊愕声中,他却鬼魅般的欺身天枢卫跟前,身形飘忽,拳出如电,砰砰砰砰……十声闷响,伴随着天枢卫的惨叫,十具躯体冲天而起,落地之后再无一人能够站起来。

其余六姓的诸人惶惶心惊,这怎么可能?裴越心绪复杂难言,短短七日,他竟如脱胎换骨一般,纵观大梁,能胜他的也屈指可数了,如此高手却是姓裴,真不知自己是该叹还是该喜,他脑中现在就回想着一句话,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姓卢的,叶羽小试牛刀,没让你失望吧?”叶羽脸上笑意更浓,“接下来叶羽可要上正餐了。”

“住手!”

最吃惊的莫过于明空,谈笑风生却是杀人如麻,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不是很了解叶羽的过去,可她也多次领教了叶羽的疯狂,那时的他虽然凶残似野兽,可明空却知道他的赤子之心未失,而现在呢?难道你真的抛弃了自己的良善、彻底的坠入了魔道?

“你母亲平安无事,难道这还不够吗?”明空艰难的挪到叶羽跟前。

“还不够吗?亏你这话说得出口,如果不是叶羽懂点拿不上台面的医术,你说我娘会怎样?其实你应该为他们感到庆幸,如果我娘真的惨遭不幸,我可以很负责人的告诉你,卢氏一族,上至八十高堂,下至初生幼子,全部要为我娘陪葬!”

叶羽笑眯眯的不带一丝感情,语气淡淡然却不容质疑,七大士族无人不冷,卢陵更是面如死灰。

“你……”明空急喘两口粗气,“叶少侠,冤冤相报何时了,收手吧,就算是明空求你了。”缥缈峰高高在上,明空如此低声下气的与人说话更是头一遭。

“冤冤相报何时了?我不想与你争辩什么是非善恶的问题,如果你有胆的话就去客栈里瞅两眼,你看看你能踩到多少具被烈火烤焦的尸体。”

烤焦的尸体?沉默了片刻,明空突然抬起来头,“我是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继续杀人的。”

“我猜你现在一定不能阻止我。”叶羽笑了,“缥缈峰口口声声为天下苍生,你句句不离百姓黎民,可这都是他妈的挂着羊头卖狗肉的幌子,我问你,卢府那帮屠夫杀人时你为什么不管?”

“其实大家都知道,什么天下苍生,什么黎民百姓?那不过是脱了裤子放屁而已,缥缈峰也不过是七大士族养出来的狗罢了。我叶羽杀人是不少,可我却没有狠毒到屠戮无辜妇孺的地步,叶羽虽然不想做什么好人,可我却不介意替天行道一次。”

听到叶羽的话,明空脸色阵红阵白,难看到了极点;卢陵想借机射死叶羽,可叶羽那冷厉的目光告诉他不要痴心妄想,他想退,却退无可退,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他觉得他就是那砧板上的肉,双腿打颤,浑身发抖,怎一个恐字了得?想到叶羽出身裴府,他求助似的看了不远处的裴越一眼。

“废话说的够多了,是时候付诸于行动了。”叶羽转头看着卢陵,“我的正餐……”

“羽儿,难道你真的要与我们七大士族不死不休吗?”就在叶羽要动手的一刻,裴越走了过来,“你别忘了,你骨子里流的永远是裴氏的血。”

“裴氏的血?你说这话时不觉得脸红吗?念在你曾经替我说过几句好话的份上,我不想杀你,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我不能看着你一步一步错下去,如果你真要对卢氏动手,那就先杀了我。”

虽为武将,可说到打,二十个他加起来也不是叶羽的对手,听到叶羽的话,他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现在当务之急是要保住表兄的命啊。

你还真当自己是棵葱了?叶羽想也不想,一脚将“他大爷的”踹飞了出去。

“叶少侠,如果你肯罢手,明空就是你的女人,为奴为婢,悉随尊便。”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明空突然“扑通”一声跪在了叶羽跟前……

这章写的好艰难啊,至于后边的,只能明天再说了。

叶羽到底该怎么抉择呢?是罢手还是不罢手?鱼与熊掌的问题啊。

大家的推荐说话吧!!

睡觉去了,明天见~~~

第063章 老不要脸了

为奴为婢?叶羽一呆,他很无耻的想到了某岛国的“经典文化”,秋菊,牡丹,各领风骚啊。前世的浪荡,让他见识了太多的女人,无论是穿衣服的还是不穿衣服的,可像什么空姐啦、警花啦,护士mm啦,他也就是从品评艺术的角度欣赏过,至于半俗半尼的绝世美眉那更是连见都没见过。

今天就有一个主动要做那什么什么奴的,叶羽能不动心?可看到明空那梨花带雨的样子,叶羽想到了风中的蒲公英,那份娇柔,那种无助,让他有些意外的唏嘘。

杀人如麻,这辈子已然是个禽兽,要是在这方面也混蛋起来,那可真就是禽兽不如了。禽兽不如就禽兽不如吧,叶羽也不怎么在乎,可温饱尚不能解决,难道就想思淫欲了?生活不是连续剧,必须得一步一个脚印的走下去啊。

“说句良心话,你的容颜的确让我动心,你的提议更是让我心痒难耐。”没等叶羽把话说完,“人墙”后面传来一声怒哼,叶大公子心知肚明却是浑不在意,“家在我心中是温馨的港湾,是那幸福的洋溢,我可不想家里有一个事事跟我唱反调的女人的长期存在。”

见叶羽有松口的迹象,明空只觉心蓦然轻松了不少,“只要你能弃恶从善,明空余生唯君命是从,绝无二心!”语气说不出的坚定,似乎是在对天发誓一般,可她心中想的却是,“师傅,明空辜负了您的栽培……”

缥缈峰玄女能说出这番话,无论是叶羽的敌人还是叶羽的朋友都是讶异万分——这种人间娇娃主动送上门来,真不知道你这辈子走了什么狗屎运了……

“何必呢?强扭的瓜不甜,如果你能心甘情愿的嫁给我,我绝对会风风光光的娶你,可现在还是算了吧。”

“明空就是心甘情愿的……”

“我所说的心甘情愿是建立在爱情的基础上,那你爱我吗?”叶羽很有自知之明,这死尼姑要是肯爱他,除非太阳能从地缝里钻出来。

明空沉默,眼泪顺着脸颊淌下,滴到了地上,“你这是再逼明空,你打消了明空的全部自信,你毁了明空的尊严,你废了明空武功,你还想明空怎样?”神情有些呆滞,“明空只是不想看着你杀人,难道明空做错了吗?”

我有那么坏吗?叶羽感觉心里很不是滋味,打消了你的自信?俗话说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如果你真的占理,你的自信岂是叶羽能随随便便打消的?毁了你的尊严?我承认打你**的确有些不妥,可那却是你自己送上来的,我怎么不打别的女人**?我这是对你杀我的回报;废你武功?这又从何说起的,哪次动手不是你在先?

虽然这样想,可看着跪坐在自己跟前如此“萎靡”的明空,叶羽心软了——人家一个女孩子,虽然脸皮有点厚,可能当众说出为奴为婢的话来,这需要何等的勇气?

“咱出家人能这么没出息?你哭什么呀?我……”

走到明空跟前,叶羽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蛋儿,让美人如此伤心实在是最大的暴殄天物,他感觉体内那躁动的心魔在楚楚可怜的明空跟前渐渐蛰伏。

山高水长,后会有期,哥们日后再找你们算账。

可就在这时候,叶羽感觉背后“嗖嗖”风声起,来不及思考什么,来不及回想什么,他抓起明空急速向前掠出,堪堪避过箭雨。

看着身前咫尺的箭矢,吊儿郎当的叶羽眼中少了几分玩世不恭,多了一些凝重与肃杀,笑意更浓,“明儿啊,这就是你拼命想维护的七大士族?好心当成驴肝肺,人家连你也想杀啊。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我想给他脸,可他却不要脸,这可怪不得我了。”

“你……”看着叶羽扑向天枢卫,明空颓然……

开胃小斗,叶羽拳不见血,一招致命,可此刻他却是拳拳透肉,骨断筋酥,哀嚎遍地,如果说之前客栈中是烈火地狱,那此刻这些行凶者们却坠入了修罗屠场。

人皆畏死,天枢卫焉能例外?他们想以命搏命,可哪里跟得上叶羽的脚步?被动挨打却无力还手,那种莫名的恐惧让他们手脚发颤。

天枢卫自创立之日起,只有战死没有逃兵,可事情一旦破例,自如潮水一发不可收拾,刀剑坠地之声不绝于耳,这些所谓的勇士开始四散溃逃。

可他们真能逃的了吗?头顶有着卢氏天枢卫的帽子,赵知平身后的禁军将士迫于军令不敢出手,可一旦作为逃兵,没有了七大士族的护身符,热血沸腾的禁军能放得过他们?

卢陵想不到族中英勇的天枢卫竟然这么“不讲义气”,看着叶羽一步一步向他走近,他似乎听到了死神的脚步,想求助于其余六姓,可那些人似乎被叶羽疯狂的杀戮震撼了,竟然没有一个人搭理他。

对死亡的恐惧,对人生的眷恋,一波又一波冲击着卢陵的神经,突然间他感觉到裤裆里热乎乎的,可他却没有在意这些,因为…叶羽已然走到了他的跟前。

叶羽抓住卢陵衣襟,左右开弓,“啪啪”就是两个耳光,第一个耳光他的脸就歪倒了一旁,第二巴掌虽然给打了回来,可鲜血却从嘴角溢出。

“这两巴掌是替我娘打的。”

……

“这两巴掌是替我自己打的,我说过要我娘幸福快乐,可你竟然让我食言,这如何不该打?”

……

“这两巴掌是替我嫣儿打的,那么好的女孩儿,你竟然想烧死她,这难道还不该打?”

……

“这两巴掌是替我如烟打的。”

……

“这两巴掌是替我小南儿打的,那个混蛋卢通想踩死她不算,你这老混蛋也想弄死她?人家还不到五岁,跟你们卢府有仇咋地?”

……

叶羽边打边数落,话说得是有理有据,可卢陵哪知道他说的是什么?起初他还觉得脸颊上火辣辣的,可打到后来,他是彻底的麻木了,眼冒金星,脑瓜晕乎乎的,变成了十足肿猪头的他已然处于崩溃的边缘。

“阿弥陀佛,施主,还不住手?”

就在这时,叶羽听到了一个熟悉的老和尚的声音,开场白还是这么一句,可那句佛号因为语速较快,听起来有些“阿弥豆腐”的不伦不类。

“怎么你们和尚、尼姑都这么讨厌啊?不在庙里念经,你们瞎跑什么?”看到德清,想到上次的“挑衅”,叶羽变得很不耐烦。

“阿弥陀佛,施主,苦海无边,回头是……”看着叶羽手里半死不活的卢陵,老和尚眼神不再那么慈祥。

“老和尚,我说的没错吧?你这么‘不务正业’,连佛经也就记得这么两句,你能不能换点花样?反反复复就这么两句,你不觉得烦我还觉得烦呢!”叶羽很不客气的打断了德清的话,“身是菩提树,心若明镜台,时时勤拂拭,莫使惹尘埃,你看,我知道的都比你多,快回去多读点书,少在这儿丢人现眼。”

叶羽说这话的时候着实有些心虚,对于佛经的故事他知道的也就这么点,后半句用在他自己身上正合适啊。

听到叶羽所说偈语,德清老和尚微微一愣,时时勤拂拭,莫使惹尘埃,若按此偈修行,则可避免转生地狱、恶鬼、畜生等极坏的轮回去处,你既然有此慧根,那行事因何如此偏颇?如此残忍?

“阿弥陀……”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肚子里有多少货,叶羽一清二楚,他哪敢让德清老和尚占据主动?

大梁佛教,神僧道衍一系,缥缈峰均奉禅宗为主,听到叶羽“做”出的偈语,明空那晦暗的眼神恢复了往昔的几分神采,此子果能一心向佛,那我禅宗必然能再上一个新台阶啊。

人的觉悟本性并不像一棵菩提树,先天纯洁清静的心也并非如同明镜,原本就没有一种看得见摸得着的有形体的东西,又会在哪里染上世俗的尘埃?德清老和尚满意的点了点头,识心见性,此子可渡。

“施主…你……”

德清刚要说话,只见叶羽右拳重重的击在了卢陵的胸口,骨碎声响起,卢陵哼都没哼一声,口鼻涌出大量鲜血,他直勾勾的向后倒去——叶羽并没有信心打赢德清老和尚,想到卢陵对母亲所做的一切,他本想好好折磨这混蛋一番才送他归西,可如果被这爱管闲事的老和尚救下了,那不就功亏一篑?

“我什么我?这混蛋已经死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听到叶羽这话,七大士族也好,大梁禁军也罢,他们脑中均闪过一个念头——这简直就是一个无赖啊。

“施主,老衲虽然怜才,可此刻却也不得不除魔卫道了。”被叶羽如此戏耍,涵养如德清圣僧也不免犯了嗔戒。

“咦,老和尚,你刚刚忘了说那句阿弥陀佛了。”叶羽笑嘻嘻的看着德清,“我娘说了,好孩子是不能打架的,我才不跟你打架呢,我要去陪我娘了。”

看到德清圣僧在叶羽嘴下如此相形见绌,明空竟有些释然,原来不只是我拿他没办法啊。明空突然又有些自责,“身为缥缈峰的传人,你难道就这么放弃了?”

“阿弥陀佛,老衲不与你做此口舌之……”

叶羽哪里肯理他?不等老和尚把话说完,他扭头就走——他才不信这“德高望重”的老和尚会在背后下手呢!

殊不知叶羽这次可是真的低估了老和尚的不要脸。

“元大哥,谢谢……”就在这时候,叶羽听到了钱紫萱的一声惊呼,与此同时,他隐约觉察背后破空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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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4章 下三滥

迅雷不及掩耳,不是不想,而是赶不及。

老和尚是谁?四大圣僧之一,淫浸武学几十年,想要偷袭一个人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叶羽只觉背上一阵剧痛,喉头微微有些发甜,闷哼一声,他不由自主的扑到了元成怀里。

事情就这么结束了?七姓诸人纷纷吐出压抑在心头的那股浊气;悲喜难明,明空依旧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任冰冷的地面麻木了双股,她兀自不觉;怀抱着叶灵,嫣儿只觉心里好像丢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眼泪情不自禁的夺眶而出;少…少爷……,如烟喃喃自语,出家人慈悲为怀,你为什么要杀死主人?

钱紫萱哪还记得对叶羽的不满?她第一时间奔到了叶羽跟前,“你怎么样了,你不要死啊!”慌乱之中,她竟然忘记了为叶羽把把脉。

“叶兄弟!”元成亦是大惊,如果叶羽身死,抛除个人感情不谈,只皇上那儿就不好交代,“禁军将士听令,弓箭手准备!”

军人崇拜强者,看着曾经不可一世的天枢卫在叶羽手下毫无还手之力,禁军将士哪个不觉得热血沸腾?如果是公平对决,技不如人,死则死矣,绝对没人说什么,可这偷袭的卑鄙伎俩就真的拿不上台面了,更不要说施此伎俩的乃得道高僧了。

元成一声令下,无数支箭矢对准了德清老和尚。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德清老和尚对周围的箭矢视若不见,他低眉顺眼,泰然自若,看了趴在元成身上的叶羽一眼,微微摇了摇头。

“明空玄女……”

“大师小心!!”

听到元成那放箭的命令,明空这才回过神来——佛道两门,势力如此昌盛,善于结交七大士族的德清圣僧功不可没,这样的人怎能死在乱箭之下?

明空示警虽然不怎么及时,可众人却看到了诡异的一幕。

德清老和尚眉头一皱,花白的眉毛一挑,胡子上翘,双手合什,那身烫金袈裟似气囊般鼓荡起来,箭矢及体,纷纷落地。相比叶羽挡箭的方式,人家这才叫行家呢。

“元大哥,住手!”

叶羽艰难的撑起身子,他看德清圣僧的眼神充满了不屑。

“叶…叶公子,你…你没事?”钱紫萱哪想到自己伤心了半天,都恨不得扑向德清死和尚拼命了,这当事人竟然没事?喜悦之情溢于言表,钱大姑娘脸上虽然挂着泪水,可她却是笑了。

叶羽脸色蜡黄,说话的时候上气不接下气,德清这一拳几乎打散了他的护体真气,如果不是他体内那股邪气,此刻他恐怕就是一具尸体。

正邪不两立,道消魔长,叶羽身周邪气更浓,眼神更冷,没有了那祥和之气的压制,他已然处于疯狂的边缘,就在这时他感到一只如葱白般晶莹剔透的玉手抚上了自己的唇。

“你现在受了内伤,切不可有什么剧烈的运动,一会儿我让爹爹给你开两副调理的药物,你很快就会没事的。”钱大姑娘轻轻擦拭着叶羽嘴角的血迹,红唇软语,那份柔情让叶羽心底生出一丝甜蜜。

除了母亲,除了嫣儿,原来还有人关爱着自己,柔情带动心绪,祥和之气渐渐聚拢,叶羽脸色渐渐恢复正常,鬼使神差的,他突然伸出舌头舔在了钱紫萱的掌心。

钱紫萱哪想到这“淫贼”都这样了,竟然还死性不改?猝不及防,她触电般将手弹了开去。她想斥骂一声,可看到叶羽那似笑非笑、亦正亦邪的独特气质,话到嘴边却再也说不出口了,想到父亲说的将自己许配给他,钱大姑娘竟然露出一丝神往,另一只手轻轻的触摸到那被叶羽吻过的地方,小心肝咚咚直跳,脸蛋儿连同耳根子却是一片绯红。

“元大哥,这下三滥功力很强,你们不是他的对手,你先容我调息一会儿,我今天非把他的卵蛋给挤出来不可。”

就是不用叶羽提醒,元成也知道自己不是德清圣僧的对手,可看你现在的样子还想捏爆人家卵蛋,这样能行么?

叶羽却没有给他发问的机会,他突然盘膝而坐,左手按在小腹丹田,另一只手置于头顶百会,双眸紧闭,于空灵虚惊中感受着自己全身经脉。

邪魅之气由丹田生发,经左手食指端流注大肠经,糅合经脉内残余的祥和之气,似潺潺溪流灌注河道一般,缓缓向前推进,邪魅之气打通阻塞的经脉,祥和之气则濡润受创的脏腑,真气依次流注十二正经,最后由右手食指灌注百会**,经由任督二脉回注丹田,如此堪称一个循环……

德高望重的德清圣僧今次不仅得了下三滥的“雅号”,就连他的卵蛋也被叶羽“预定”了,所谓人过留名、雁过留声,他如此热衷于结交官府,岂能真正做到佛家不两舌、不恶口、不瞋恚的大成境界?

德清圣僧似乎看到了七大士族的嘲讽,老小子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双手合什,他再次唱诺一声阿弥陀佛,“我佛慈悲,除恶务尽,所有的罪孽都让老衲一人承担了吧。”

“诸位施主,叶施主已入魔道,你们又何必助纣为虐?”

大梁禁军自发为叶羽“护法”,德清老和尚还真做不到滥杀无辜,攻心为上,他要让叶羽身周的“长城”自溃。

“放你妈的狗臭屁,叶兄弟已入魔障?你怎么不看看他杀的那些人干了什么?”元成破口大骂,他指了指近乎一片废墟的客栈,“你为什么不问问那里面死了多少人?”

德清老和尚显然不是很清楚之前客栈发生的事情,他求助似的将目光投向了明空,可这剑出则锋芒毕露的天之娇女此刻正直勾勾的盯着原地调息的叶羽——如此怪异的姿势,如此浑厚的真气,他的一身功力到底是缘何而来?

“阿弥陀佛……”德清老和尚这声佛号就是用来处理尴尬局面的啊。

“德清圣僧,小女子有一事不明,还请圣僧指教?”

女人无所谓道德,在她们心中只有喜欢与不喜欢之分,在钱大姑娘心中,叶羽虽然还称不上她未过门的相公,可毕竟有那么一点苗头,德清老和尚出手偷袭已经让她很不爽了,此刻竟然还如此不要脸的咄咄逼人,钱大姑娘哪还忍得住?她说话虽然客客气气,可看他的眼神却是相当的不友好。

“女施主,有话请讲!”

“小女子诵读佛经,曾读到‘无上菩提,须言下识自本心,见自本性,一刹那间妄念俱灭,若识自性,一悟即至佛地’,小女子愚鲁,还望大师指点。”

听到女儿的话,钱衡却是苦笑着摇了摇头,你这丫头还愚鲁?

所谓知女莫若父,在教女儿医术之前,钱衡曾经说了一句,为医者当先具佛心,就为穷究何为佛心,钱大姑娘可没少翻阅佛经,她虽然当不得大师的称号,可也绝对称得上“中师”了……

都说女生外向,我就是跟你提了句将你许配给叶贤侄,你就替他说话了?你不是对他很有成见吗?想到这儿,钱衡不由看了叶羽一眼,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看着叶羽那时青时红的脸色,钱衡再也阖不拢嘴巴……

叶羽体内经脉本就异于常人,随着周天运转,真气逐渐恢复,大有一泻千里之势。可问题就出在这儿,有道是一山不容二虎,气息羸弱时正邪两气还能相互扶持,此刻却是一定要分出个你我,正气不甘邪气压制,邪气不甘如此退居二线——当祥和之气占据主导时,那温煦的感觉使他面色赤红;而邪魅气息暂时领先时,那寒凉的真气亦使他面色铁青。

以体内经脉做战场,其中苦痛可想而知,叶羽懵懵懂懂,他此刻能做的就是尽可能融合两股气息……

明空也注意到叶羽的反常,作为这方面的行家,她清楚此刻是杀死叶羽的最好时机,可我真的要这么做吗?

不要说明空此刻近不了叶羽的身,就算是近了他的身,如此卑鄙的伎俩,她事后难道能无愧于心?也许只有德清圣僧才能这个“气魄”吧?

“阿弥陀佛,宇宙万有,人生穷达,均有心性创造,若能识心见性,世间万物,即便十恶不赦之徒,亦能成佛……”

“大师既然说十恶不赦之徒亦能成佛,那何以会说出除恶务尽的低俗论调?渡人难道不比杀人更能积得阴功?大师以为然否?”钱紫萱得理不饶人,步步进逼。

“我……”德清老和尚想不到这个小女人言辞如此犀利,一不小心竟然被她给带沟里来了……

钱紫萱是想痛打落水狗,可看到叶羽的反常,她哪还有心思理那老和尚?她想走过去,却被父亲拉住了,“萱儿,不要过去,他现在功行至紧要关头,容不得半分打扰。”

容不得半分打扰?看到父亲那凝重的表情,钱大姑娘识趣的止住了脚步,她同走上前来的如烟一同护在了叶羽的周围……

功力尽复,内伤尽愈的叶羽究竟会强到什么地步?大家不妨猜测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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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5章 无心插柳

看着叶羽那青红交替越来越迅速的脸色,德清老和尚表情愈发凝重,所谓养虎遗患,他清楚趁他病龋蝴命的道理,“攻心为上”的策略已然失灵,他想用武力解决问题,可问题是两个“母老虎”正虎视眈眈的看着他,德清圣僧犹豫了——钱紫萱二人是阻止不了他,可这女人要是撒起泼来,他一得道高僧哪能应付的来?江湖以讹传讹,要是万一传出他跟两个女人有染,那他这辈子可就彻底的毁了。

叶羽哪能知道老和尚心中的“龌龊思想”?他费尽心力亦没能融合这两股气息,俗话说一口吃不了个胖子,既然这样,他只有退而求其次,暂时压下其中一股。

叶羽想的挺好,可他却不知道此举等同于山洪爆发时以堵的方法来泄洪,稍有不慎,他小命就得玩完。

痛#汉裂般的剧痛冲击着他全身的经脉,突然间叶羽只觉大脑一阵晕眩,接着他就失去了知觉。有心摘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这一刻正邪两股真气竟然开始交融……

“爹爹,他是不是好了?”

暮色虽已昏黑,可钱紫萱就站在叶羽身边,加上她一直注视着他,哪能看不出他脸色的变化?

“不要碰他!”看到钱紫萱竟然想去触碰叶羽的肩膀,明空惊呼道。

钱紫萱有些诧异的看着明空,虽然可怜于她此刻的娇弱与无助,可对她的总体印象很不好——好女人有哪个会去“死皮赖脸”的倒贴男人?最令她不能容忍的是那个男人还有可能是她未来的相公,脑瓜里想着这些事情,钱大姑娘的玉手已然按到了叶羽的肩膀上。

“管好你自己……”话没说完,钱紫萱就体会了凌空飞翔的快感,尖叫声起,钱大姑娘那嫩嫩的**又与地面有了个亲密接触,感觉**好像摔成了四瓣儿,爬又爬不起来,想用手去摸摸那儿又觉得不好意思,看看“一脸得意”的明空,又瞅瞅“若无其事”的叶羽,想想那“狗咬吕洞宾”的委屈,钱紫萱流泪的同时在心里骂起来三字经——大混蛋,臭东西,你欺负人……

七大士族诸人则是面面相觑,“重伤”之下仍有如此威势,加上有大梁禁军在一边压阵,德清圣僧能对付的了他吗?天寒地冻的不回家搂着女人的身体旖旎而留在这儿受罪不就是为了看看“叶羽魔鬼”被圣僧收服的过程,以图个解气吗?可要是圣僧万一不挡呢?联想起卢陵身死的惨状,七大家的这些老爷、少爷们不由得打起了退堂鼓——来日方长,总有一天我们要让你知道什么是邪不压正。

看着这些人纷纷作别德清圣僧,明空很无奈的笑了,恃强凌弱,欺软怕硬,难道七大士族就没有个像样的子弟么?这样也好,叶羽身边无人可屠,总算减少了些不必要的杀戮吧。

“大师,此间已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明空吧!”

想到叶羽那会儿说过的话,明空有一种预感,如果德清圣僧留下来,那等叶羽苏醒,二人必有一场恶斗,可德清大师真能胜他吗?

中午挡下自己“玉石俱焚”的凌厉一击,此刻猝不及防下又吃了大师一掌,可调息了短短一个时辰内伤尽愈不说竟能又有所突破,恐怕就是师傅亲临,也不一定拿得下他吧?既然铲除不了,那何不试着感化他?此子身具慧根,如果真能诚心向佛,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啊。

德清老和尚哪能理解明空的好意?虽说出家人四大皆空,绝不可有争强好斗之心,德清是圣僧,是大师,他平素没少约束自己,可今次却不一样了,和尚的卵蛋虽然用处不大,可也不能随便让人捏爆何况他今天一定要向大伙证明他不是下三滥。

如果老和尚了解了明空的用意,那他就更不能走了,之前的出手偷袭还勉强称得上除魔卫道,可要是临场溜号那就约等于向邪恶势力低头——现在有谁看不出叶羽很强?那他老和尚还怎么在佛、道两界立足?

唯有嫣儿,她看到钱紫萱摔出去的一幕却是会心的笑了,她哪能忘记三年前王夫人要处罚自己时,她拍在少爷身上而倒飞出去的场景?“娘,少爷现在很好,您不要担心。”

这丫头笑着笑着眼泪就流出来了……

伴一声长啸,叶羽猛然睁开了眼睛,他还是他,可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一样了。

“少…少爷……”

如烟一脸惊喜的望着叶羽,可注意到他的眼睛,这妙龄少妇却是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

“如烟姐,南儿呢?你身子还没痊愈,现在受不得凉的。”叶羽突然抓住了如烟的双手,温煦的真气濡润着她冰冷的肢体——真气既已融合,自然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叶羽虽然不是很清楚怎么回事,可他却能感受到体内真气愈发纯正,控制愈发自如。

“少…少爷,那老和尚要杀你,奴家怕你有危险才走过来的,南儿现在在嫣儿妹妹身边呢。”如烟更是不堪,她只觉全身燥热,身子软绵绵的似乎没一点力气,想到羞涩处,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老和尚?叶羽瞪了德清一眼,邪芒乍现,德清圣僧只觉内心一阵狂跳,他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两步。

然而,叶羽却没有理会儿,他拉着如烟走到了母亲身边,伸手轻轻顺了顺母亲额前秀发,“嫣儿,你怎么哭了?”

“少爷,嫣儿…嫣儿好担心你!”

“傻丫头,我能有什么事?”叶羽微微一笑,他突然捧住了嫣儿的小脸儿,忘情的吻上了那两片冰冷的唇。

混蛋,可恶,色狼,淫贼……

钱紫萱哪能想到叶羽不道歉不说竟然当着她的面去亲吻别的女人?你永远别想本姑娘原谅你!

“嫣儿,你再照顾娘一下,等我算完这笔账咱们就回家。”叶羽轻轻的捏着嫣儿的脸蛋儿,那份温馨完全没有要杀人前的觉悟。

虽然明知别人看不清自己脸色,可嫣儿却不好意思抬头,偷瞄了身边的如烟姐一眼,她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德清老秃驴,咱们是不是该有个了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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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6章 “兼职”

走到德清面前,叶羽似乎变了一个人,那份冰冷、那种肃杀,真让人不敢直视。

我到底该如何制止他呢?时而温情脉脉,时而凶残狠戾,明空突然明了叶羽这个样子完全是被人一步一步给逼出来的。

“叶兄弟……”

“元大哥,等兄弟解决了眼前的秃驴,你我兄弟再把酒言欢!”

“阿弥陀佛,施主既然如此执迷不悟,那老衲只能以暴制暴……”

“说这么多废话干嘛?你出手偷袭之前可没这么多话吧?”叶羽打断了德清老和尚的“战前对话”,“我娘教育我要尊老爱幼,看你这老胳膊老腿的,叶羽不想一拳就把你打废掉,你先出手吧!”

这叫什么理由?周围的看客们无不目瞪口呆,钱大姑娘虽然气鼓鼓的,可还是忍不住笑了,扫了叶羽一眼又撅起了嘴。

德清非但没有笑,他脸色反而愈显凝重——如果说之前还有把握制服叶羽,可现在他才发觉他根本看不透眼前的少年。

心虚又怎么样?作为神僧道衍的得意弟子,德清能没两下子?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下一刻德清已然出现在叶羽跟前,拳头相撞,两人同时后退了两步,叶羽知道这只是德清试探性的一拳,人家没尽全力他自然也不可能尽全力。

夜色朦胧,人影朦胧,乍分又合,众人只觉眼前两道虚影腾移闪挪,闷哼声夹杂着拳头撞击的声音时不时传出——就功夫而言,老和尚绝对不差,上次受伤呕血是输在猝不及防,所谓吃一堑长一智,德清圣僧这次又怎能不提防点?他身上的袈裟扑腾来,扑腾去,舞起来虎虎生风。

相比德清圣僧的眼花缭乱,叶羽的动作就显得单调多了,他力量虽强,速度虽快,可反反复复就是不停地砸拳头。

激战良久,叶羽不免有些焦躁,牙关紧咬,他毫不犹豫的迎上了德清的袈裟。

布匹破裂声起,德清那身烫金袈裟化作片片飞絮,他身不由主的后退了两步,双臂微微颤抖,再也提不起半分力气。

叶羽眼力不错,看到老贼秃那“呲牙咧嘴”的样子,他知道成败在此一举,虽然也觉气血翻腾,可他却是不退反进,双拳齐出,毫不留情的砸在了老和尚的胸前。

老和尚这次是真的忘了那句“阿弥陀佛”,喉头一阵腥甜,鲜血从嘴角涌出,他那身着灰色僧衣的庞大躯体远远的摔了出去。

踏上一只脚,永世不得翻身,叶羽如影附形,他单膝跪在了老秃驴的胸膛之上,噼里啪啦一通“狗刨拳”,可怜老和尚一句话没说,就做了猪八戒的亲戚。

“住手!”在众人目瞪口呆中,明空跌跌撞撞的扑到叶羽身前,“大师已然身受重伤,求你饶过他吧。”

“饶过他?”叶羽满脸不屑,“天做孽,犹可生,自作孽,不可活,我早就跟他说过我不想打架,可这老秃驴非他妈的招我烦,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他在出手偷袭之前就该有这个觉悟。”

“得饶人处且饶人,看在大师没有杀你的份上,求你高抬贵手吧!”明空似乎也知道理亏,她再次跪在了叶羽跟前。

“什么大师没有杀他?你没听这老和尚说什么除恶务尽吗?”叶羽还没说话,躲在父亲身边掉眼泪的钱紫萱忍不住插口了。

“听到我媳妇的话没?这老秃驴不是不想杀我而是没能力杀我,你说叶羽要是没这点本事,那会是怎么一个结局?”

女人是从来不会讲究什么说话算话的,钱大姑娘打定主意不原谅叶羽,可因为他这句“媳妇”,脸上竟然露出些许的羞赧。

“我……”

“明儿啊,你没话说了吧?我就纳了闷了,为什么七大家族杀人放火你都不管,你偏偏来搅我的局?按照你的想法,别人打了我,我还得忍着?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啊。”

“如果你今次能饶大师不死,明空还是那句话,为奴为婢……”

“你这女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呢?不要以为你有几分姿色,全天下的男人就会喜欢你,叶公子可是有内涵的男人,他怎会如此浅薄?”明空话没说完,钱紫萱脸上因叶羽那句“媳妇儿”而带来的羞涩还没褪尽,她就开始因喝醋而大发雌威了。

“我说媳妇儿,你这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叶羽越听这话越觉得不对劲,这丫头说话阴阳怪气的我怎么总觉得她是在损我啊。

“哼!”钱紫萱愤愤的哼了一声,迅速扭过脸儿去。

“明儿啊,你还是起来吧,有些事情不要说是你了,就算是缥缈峰也不能改变的。”叶羽在钱紫萱这儿碰了个老大没趣,他以一种语重深长的口气“劝慰”着明空。

明儿?也不嫌肉麻,见一个爱一个,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钱紫萱再次把对叶羽的“恨意”转嫁到全天下的男人身上。

“我就是要改变,我就是要改变,你凭什么这么说明空?难道你欺负明空还不够吗?”明空有些歇斯底里的喊道。

“明儿啊,以你的性子还真不适合呆在缥缈峰,我建议你还是还俗吧,相夫教子比较适合你。”哪有尼姑动不动就开始抹眼泪的?叶羽觉得自己给明空指明了道路,人生短短几十载,你又何必在这条没有终点的道路上苦苦挣扎?

明空沉默了片刻,“叶公子,你听明空一句劝,德清圣僧不能杀,要不然大梁再没你的容身之地啊。”

“你这是在威胁我了?你觉得我现在有自己的容身之地吗?”叶羽眼神募得变冷,他右掌灌注真气毫不留情的印在了德清老秃驴的丹田之上,“噗”的一声,本已渐趋昏阙的老和尚惨叫一声,再没了只觉。

“你……”明空又惊又怒。

“我怎么了?我可是听你的话没有杀他啊,你现在是想当奴呢还是想当婢?”

“可你彻底破了大师的丹田,他这一辈子算是彻底的废了,你这样做还不如杀了他呢?”明空刚要站起来,不由又坐到了地上。

“我想没这么严重吧?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乎?天下不会武功的人多了去了,也没见几个自杀啊。和尚嘛,就该多呆在寺庙里念念经,参禅打坐才是正道,老做这些‘兼职’没有前途的,自此勤修佛法,万一日后他成佛了,还指不定会感谢我呢!”

看了看喃喃自语的明空,叶羽大步走到了嫣儿身边,他抱起母亲,“嫣儿,咱们回家了!”

“少…少爷,我们去哪儿?”

嫣儿痴痴的看着叶羽,那无助的声音在凄凉的夜色中分外萧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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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7章 先奸后杀

听到嫣儿的话,叶羽差点没哭了,在他的观念里,十七八岁的女孩子正是无忧无虑的花样年华,可嫣儿受尽苦难不说,她还要为一家人的衣食住行操劳。

“嫣儿,咱们先找一家客栈先住下,等有时间再买一处自己的房子。”这家客栈在烈火中“涅槃”了,咱可以再找别家啊。

“少爷,咱…咱没有钱。”嫣儿似乎很顾及叶羽作为大男人的自尊,她说这话的时候小心翼翼的。

“嫣儿,你家少爷现在可是有钱人呢!”叶羽不由又笑了,嫣儿长相甜美不说,她日后肯定是一位持家有道,温柔体贴的贤内助,能娶到这样的老婆实在是这辈子最大的福气啊。

有钱人?嫣儿纳闷的看着叶羽,她可知道家里仅有的一百两银子被少爷给“挥霍”了。

“钱叔,我的银票呢?”

还有什么事比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开心更值得期待呢?

钱紫萱恨恨的看了叶羽一眼,她从父亲手中接过那万两银票“搡”到了叶羽手里,完事还没忘哼一声。

这丫头这是跟谁置气呢?我好像没惹她吧。

“少爷,你从哪弄到这么多银子?”嫣儿见过的最大面额的银票就是上次叶羽塞给她的一百两,此刻见到叶羽手中那不止一张的千两银票,小丫头有些傻眼,少爷不会是去抢钱了吧?

“嫣儿,这可是你家少爷我凭真本事挣来的,快别愣着了,咱家的银子以后可就都交给你保管了。”叶羽很清楚自己什么性子,要是放在自己这儿,不出两天就得败光。

“少爷,嫣儿…嫣儿是丫鬟,这钱还是让娘拿着……”

“谁说你是丫鬟,你是我的媳妇兼管家婆,你以后要是再这样胡说八道,小心我打你小**。”叶羽唬着脸看着嫣儿。

听到叶羽的话,嫣儿想到了自己的身体,要是我的身子干干净净该多好?念及伤心处,她那大眼睛中泛起了泪花,唯恐叶羽看到般迅速低下了头。

“媳妇儿,快点拿着银票。”叶羽抱着母亲的同时将银票递到了嫣儿跟前。

看得出叶羽这样子很不方便,嫣儿郑重的接过了那万两银票——我会永远守在少爷身边,为他打理好身边的一切。

见到每个漂亮女人都叫媳妇儿,钱紫萱心里又记下了叶羽的一笔风流帐,她再次忍不住哼了一声。

被一个小女人如此“挑衅”,叶羽火大了,可还没等他顶撞几句,他看到了嫣儿身旁的如烟,我现在可有点泥菩萨过江的意味,又该如何安顿这对母女呢?

“嫣儿,你先扶着娘一下,我跟如烟姐说几句话。”将母亲抱到嫣儿身边,叶羽顺手从嫣儿怀里掏出了两张银票。

这个动作的确有几分暧昧,嫣儿脸红了,这是羞的,少爷还是这么大胆;钱大姑娘脸却是绿了,这可是气的,你就是一个下流坯。

“如烟姐,我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说遍地是敌人一点也不夸张,当初我不想收留你们母女就是不想你们因我而受到什么连累,可谁曾想还是差点让你们送命。”叶羽将银票塞进如烟手里,他抚弄了一下南儿的小脸蛋儿,“我是真心喜欢南儿,正因为如此,我才不忍心看到你们再受什么伤害,这是两千两银票,你带着南儿走吧,我相信有这些银子你们母女会衣食无忧的。”

“少…少爷,你为什么要赶如烟走?要是奴家做的有什么不好的地方,要打要骂都行,奴家祈求少爷不要赶如烟走!”如烟慌了,她抱着南儿突然跪在了叶羽跟前——孤儿寡母,有银子就能衣食无忧吗?若果真如此的话,她跟女儿又何以沦落到这种地步?如烟不是没有想过另投别家,可大梁朝有几个主子能有少爷这般随和?跟在少爷身边是可能有危险,可危险中她却有一种安全感。如果老天爷真要亡她母女的话,那她也就只有认命了。

“如烟姐,我不是说的很清楚了吗?我是怕你跟南儿有什么不测……”

“少爷,奴家不怕危险,要是少爷不肯收回成命,那如烟就永远跪在这儿。”如烟倔强的看着叶羽,那语气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如烟姐,你……”

“没见过你这样铁石心肠的男人,”钱紫萱机关枪似的向叶羽开火了,“如烟姐,不要去求这种无情无义的花心男人,你来我们家吧。”

钱紫萱想去拉如烟的胳膊,可哪里拉得起来?

“好了,好了,我不赶你走就是了,你快点起来,要不然你身子又着凉了。”叶羽狠狠地瞪了钱紫萱一眼——这无情无义怎能和花心联系起来?他抱过南儿并将如烟扶了起来。

“少爷,这是您的银票。”如烟含羞瞟了叶羽一眼,将手中银票递到了叶羽跟前。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她读过些书,懂得这个道理,少爷能救她于危难,这已是天大的恩惠,她哪能再要少爷的银子?更何况冥冥之中有一个声音告诉她,如果身上没有银子,少爷是绝对不会赶她走的。

“你先拿着吧,要是嫣儿的银票不小心弄丢了,那咱还有你这一份的。”

防患于未然,叶羽早就尝到了将银子分开装的甜头。

“少爷,嫣儿才不会把银子弄丢呢。”如烟还没反应过来,嫣儿已经撅起了小嘴。

听嫣儿这么一说,如烟更不会拿着这些银票了。

看着她直接将银票递给了嫣儿,叶羽想到了一个歇后语,老子这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啊。

“嫣儿姐姐,别撅着嘴了,小弟我说错话了还不行?”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叶羽一直知道自己是个好孩子,“嫣儿,咱们快点走吧!”

“嫣儿妹妹,你们先去我家吧!”钱紫萱突然插口,他几人虽然成品字形排列,可钱大姑娘似乎只看到了嫣儿,她直接将叶大公子当成了透明人。

叶羽没有发话,嫣儿哪敢自己做主?她询问似的看着少爷。

去她家?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去处,娘身上有伤,如烟的身子也需要药物调养,有钱神医把关岂不是事半功倍?可听到钱紫萱后面的话,他真恨不得将这“野丫头”先奸后杀,再奸再杀……

马上就是第二更……

第068章 钱宝儿?

“嫣儿妹妹,你怕他干什么?这样自以为是的男人有什么好的?日后我让爹爹托人给你找一个比他好一百倍的老实男人……”钱大姑娘虽为气叶羽而发言,可也不能说没有点儿私心,要是嫣儿嫁给别人,那她的竞争对手不就少了一位?

“钱丫头,你哪只眼睛看到老子自以为是了?嫣儿是我的女人,谁也不能把她从我身边抢走,你要是敢乱搭线,我非娶了你不可。

这叫什么威胁啊?众人无不面面相觑。

非娶我不可?钱紫萱小脸儿微红,嫣儿妹妹也算老实,与她共效娥皇女英之举也不是不可以,当然,她钱大姑娘必须做大。

美梦还没做完,钱大姑娘又流眼泪了。

“我娶了你以后,立马休了你,我看谁还敢要你。”

好“恶毒”的威胁,钱紫萱心下气苦,如果他真的喜欢自己岂会开这种玩笑?自己无时无刻不为他着想,原来他只当自己是个可有可无的玩物。

“少爷,你不要这样说……”听到叶羽那霸道的话语,嫣儿心下着实有几分欢喜,可看到钱紫萱流泪,她又有所不忍。嫣儿知道钱紫萱就是钱神医的女儿,她也能感觉到钱姑娘喜欢少爷,自己又不能给少爷什么,她又如何不盼着有个真心爱着少爷的女人?

“嫣儿妹妹,你不要求他,他就是彻彻底底的自以为是。”钱紫萱那不肯服输的脾性一起来,她算是跟叶羽卯上了,“嫣儿妹妹,咱们俩扶着夫人走。”

大梁最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打懂事以来,她对这八个字很不感冒,可这一刻她却觉得分外亲切,你不是想娶了我再休了我吗?我要是能把未来的婆婆哄高兴了,我看你还找什么由头休我——钱大姑娘想赌一把,可她却没意识到这个赌法叶羽可是稳立于不败之地的。

“还是我来抱着娘吧,娘身上有伤,不能做剧烈运动。”关系到母亲的身体,叶羽自然不敢大意,他“强横”的从钱紫萱的手里抱过了母亲,“钱丫头,我给你提个醒儿,我家嫣儿年长你一岁,你应该叫嫣儿姐姐。”

叶羽可没忘记钱叔曾经说过他的女儿年方十七,虽然自诩怜香惜玉,可在大梁朝能有如此一个“志同道合”的整日价跟自己斗嘴的女孩儿,他能不好好敲打敲打?

嫣儿姐姐?听到叶羽的话,钱紫萱好生尴尬,看着他向元成走去,钱姑娘悄声对嫣儿说道,“我今年十…十七岁,你…你今年多大?”

“人家真的长你一岁的。”嫣儿笑了,她没忘记当初少爷知道自己是姐姐时那好笑的样子。

“嫣儿…嫣儿姐姐,夫人身子怎么了?”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钱大姑娘又怎能不弄清楚叶羽家的事情?

嫣儿:“……”

“元大哥,你也一块过来吧,你身上的伤让钱叔帮你看看也好?”

元成摆了摆手,他身上主要是皮外伤,包扎一下自无大碍,可今天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能不进宫复命?再耽搁一番的话,宫门可是真要关闭了,“叶兄弟,哥哥我先去面圣,日后再与你详谈。”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他还有隐瞒的必要吗?

叶羽点了点头,“元大哥,你多保重,叶羽先行告辞了。”

“钱叔,叶羽先在你家借宿两日,等日后找到合适的居所自会搬走,不知方便可否?”

钱衡点了点头,女儿早就许下了承诺,他还有什么好说的?更何况他也想跟叶羽探讨探讨有关医术的问题;钱大小姐余怒未消,她拿白眼球“杀”了叶羽几眼,抱起南儿当先领路。

如此有性格,这丫头还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叶羽坏坏的想着,他突然看到了依旧坐在德清身边的明空。

“明儿啊,像你这样长时间坐在地上,要是万一着凉了那可是要拉肚子的,你还是先起来吧。”

“我爱怎样就怎样,就算是死了也不关你的事!”听到叶羽的话,明空的眼泪立马出来报道了。

说起胖你还喘上了?

“这怎么不关我的事啊?我可是听你的话没杀这老贼秃的,别忘了你可是承诺了为奴为婢的,换句话说,你现在是我的人了……”

“淫贼,你除了女人还懂什么?”看到叶羽那“色迷迷”的笑容,钱大姑娘又没忍住,她在心里打定主意,要是明空真没脸没皮的跟过来,她绝对不会让她迈进家门半步。

看着叶羽一行人离去的背影,瞅瞅神色复杂的明空,元成突然想起来什么,他吩咐手下禁军一部分秘密保护着叶羽,另一部分则照料着明空——就她现在这“寻死觅活”的样子,哪有半分自保的能力?

“羽…羽儿,你不要跟人打架。”叶灵悠悠醒转,她迷迷糊糊的看着儿子。

“娘,我可是最听您的话了,您不想我打架,我怎会打架呢?”叶羽编起瞎话来那叫一个溜啊,他都不带眨眼的,“嫣儿,你说是不是?”

嫣儿哪会圆谎?她不敢看娘的眼睛,心虚的低下了头;如烟更不敢跟主母信口开河,她很庆幸少爷没有问到她,唯有钱大姑娘,她在心底把叶羽鄙视了一遍又一遍,那本就不怎么好的信誉值又被加上了“不诚实”的污点。

叶灵哪想到儿子竟会跟她玩一手“善意的谎言”?她并没有深究,“为娘怎么就给睡着了呢?”

“娘,你现在本就需要好好休息,这样对你伤势的恢复有好处,现在儿子抱着你,你再好好的睡一会儿吧。”

听到叶羽的话,叶灵彷佛想起了什么,她心焦的看着儿子,“羽儿,你身上有伤,让娘自己走吧,娘能行的!”

能行的?叶羽哪能不知道母亲的臀部又有血迹渗出?经过这一番折腾,恐怕又得多将养几日了,“娘,您要是真的心疼儿子,那就让儿子抱着您走。”

叶灵沉默了,她紧紧的抓住了儿子的肩膀,眼泪淌了出来……

“来人啊,快开门!”穿过两条街,叶羽一行人看到了一处红墙青瓦的院落,钱紫萱当先走到了那黑色大门前。

“姐,你怎么才回来?他们找到爹爹没?”一个十五六岁,阳光帅气的大男孩迎了出来。

“你们是?”大男孩走到了叶羽几人跟前,看到嫣儿,他眼神竟然有些发直,“这位美丽的小姐,不知可否有了婆家?”

“宝儿!”钱紫萱怒了,男人怎么都一个德行?她揪起弟弟的耳朵就要把他塞回家里。

宝儿?钱宝儿?听到这名字叶羽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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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9章 咋这样下流?

“爹爹,你看姐姐,她又欺负我。看到站在一边的钱衡,钱宝儿可算是找到救世主了。

《易经》有云,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钱衡这大半辈子,悬壶济世,行善积德,老天爷能不开眼?已过天命之年,钱神医膝下三女一子,大女儿、二女儿早已嫁人生子,至于钱宝儿,只听名字就知道他是最小的儿子——钱家的香火还得靠他来传承,能不像宝儿一样宠着?

“萱儿,快点放开你弟吧,家里来了客人,你先着人收拾一下客房!”在钱衡心中,小女儿、小儿子,哪个他也舍不得责备啊。

客人?钱紫萱这才发现叶灵正“津津有味”的看着她,在夫人跟前哪能不淑女一点儿?要是让夫人对自己产生不好的印象那可就不妙了,她赶忙松开了拧着弟弟耳朵的手。

“你都多大了,怎么还这么野蛮?我看将来谁敢要你……”钱宝儿揉着发红的耳朵,他不由得发起了牢骚。

臭宝儿,你看我过会儿怎么收拾你,背对着叶羽等人,钱大姑娘对弟弟那可真称得上“咬牙切齿”啊。

老姐这是怎么了?这不是她的风格啊,难不成今天吃错药了?钱宝儿想着这些,他又看到了如烟,“这位姐姐怎么称呼?”

如烟没有言声,她偷偷瞟了叶羽一眼,迅速低下了头。

“你叫钱宝儿?”叶羽适时打断了有些“性饥渴”的钱大公子,“你可以称呼他们嫂子,也可以称呼他们姐姐,这可都是老子的女人,以后你少打她们的主意。”

老子的女人?少爷这是什么意思?嫣儿还好些,如烟的脸蛋儿却是红透了。

“你一个人要娶两个……”

钱宝儿话没问完,就被愤愤不平的姐姐拉扯着离开了——如烟什么时候又成你的女人了?你这个大淫贼怎么连有夫之妇也不肯放过?

“夫人,叶贤侄,小儿顽劣,让你们见笑了。”钱衡冲叶羽母子拱了拱手,“春梦了无痕”般替儿子擦着**。

叶灵没有说话,她看了钱衡一眼,随即将目光放到了儿子身上;叶羽则是笑眯眯的看着他,“钱叔,你过谦了,令郎个性…个性奇特,”说到这儿,叶羽自己也觉得这句话不像是夸人,倒像是损人,赶忙补救,“至情至性,实乃我辈中人。”

叶羽此话虽不乏奉承的意思,可他心底对钱宝儿印象着实不坏,看到他叶羽就不由得怀念起以前跟同学们胡吹海侃的场面。

哪个父母不希望听到别人夸赞自己的孩儿?叶羽这马屁拍的那叫一个恰到火候,钱衡那张老脸乐开了花儿,“叶贤侄,你们先随我来,客房马上备好。”……

有钱大姑娘亲自操刀,钱府的办事效率还真不低,一炷香时间不到,钱紫萱再次出现在叶羽几人跟前,“爹爹,夫人,客房已然收拾妥当,让萱儿领你们过去。”

钱紫萱虽然有意无意的忽视着自己,可她身后中年妇女却是不住的打量着自己,就算没有钱衡介绍,只看那与钱大姑娘有几分酷似的容貌,叶羽就知道这就是未来的丈母娘了。

叶灵俊美若斯,作为她的儿子,叶羽能差到哪去?不穿衣服已然很养眼了,此刻穿上衣服那更显得风流倜傥。钱夫人似乎知晓了叶羽的“身份”,那种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戏的目光,让叶羽感觉头皮发麻……

“夫人,这是我钱府秘制的金疮药,对于跌打外伤极为有效,让萱儿给您敷药吧。”

叶灵看了钱紫萱一眼,旋即紧紧的抱住了儿子,其意不言自明。

“媳…钱姑娘,你把药交给我吧,你们先出去一下好不?我娘脸皮薄。”叶羽本想以“媳妇儿”呼之,可看到钱夫人那“看女婿”的目光,叶大公子迅速改口。

作为一个医者,在他们眼中,只有病人,并无男女亲疏之分,钱紫萱倒不觉的叶羽为母亲臀部敷药有什么不妥,让她感到郁闷的却是人家竟然想将她这“女神医”给赶出去,难道你知不知道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吗?可她能不懂事到招未来的婆婆生厌?

“嫣儿姐姐,你能出来一下吗?小妹想跟你说点事儿。”

“萱儿,我……”嫣儿早就习惯了为娘亲敷药、擦身等事,她也知道娘从没当她是外人,这种时候能不留下来伺候?

“嫣儿,你跟钱姑娘去吧,这儿有我就行。”叶羽能看不出钱紫萱的那点小心思?这丫头醋劲够大的啊,“如烟姐,你也跟她俩一块去吧,让钱姑娘帮你开些调养身子的药,记祝糊开完药别忘让钱叔看看。”

臭叶羽,咱们走着瞧!在钱紫萱心中有两件事情不容侵犯,放在第一的自然是她的花容月貌,再有就是她的医术,听到叶羽这“不信任”的话,她能不生气?要不是看在“婆婆”面上,她早扑上去咬他几口了。

“叶公子,我家三丫头的医术……哦,我看还是让老爷替这位小娘子诊治吧。”大梁讲究女子无才便是德,钱夫人刚想夸赞夸赞女儿的医术,可想到三丫头就是因为医术才耽搁到现在,她哪敢继续“炫耀”?

“羽儿,娘给你敷药!”看着众人离去,叶羽刚想褪去母亲的衣衫,可谁曾想她竟然撑起了身子。

“娘,我的伤真的没什么,还是您的身子要紧……”

叶羽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哪想到还不如叶灵一句话管用,“孩儿,你就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只要看着你没事,娘才能安下心来啊。”

叶羽沉默,自顾自脱下衣衫,任母亲那充满呵护的双手,游走于自己的背部。

“羽儿,疼吗?你要是疼你就跟娘说,千万别忍着。”

现在屋子里就只有自己和母亲,有必要装硬骨头吗?叶羽不叫疼是因为他真的不疼,他体内真气本就能促进伤口的愈合,临阵悟道可不仅仅是治愈了他的内伤。

叶羽不疼,可看到母亲边为自己上药边掉眼泪的场景,他却觉得心疼,可这事儿他跟母亲又说不明白,好不容易挨到自己完事,他想为母亲上药,却不想叶灵说什么也不让他动,背上有伤,肋下有伤,在她的指示下,叶羽唯有侧着身躺着。

“羽儿,你不要乱动,要是身上留下疤痕就不好了。”叶灵轻轻抚摸着儿子的面颊。

叶羽郁闷的想撞墙,儿子是个男人啊,身上就算留块疤又怎样?可他却不知道,在他那独特真气的刺激下,他身体肌肤的纹理和谐,血脉通畅,伤口结痂脱落之后,绝对留不下什么疤痕。

“夫人,今晚您睡在哪?”直到嫣儿为叶灵敷好药,钱紫萱才得以进屋。

“我哪也不去,我要看着我羽儿,要不然他又乱动了。”叶灵看了钱紫萱一眼。

“就让娘睡在我旁边吧,看着她我也能放心些。”叶羽感觉身子有些发酸,可我能因为发酸而辜负母亲的爱子之心?更何况他也想看看今晚能不能再打通母亲的几条经脉。

“你们……”钱紫萱惊诧的长大了嘴巴,人家一个姑娘家都不跟娘亲在一块儿睡了,你却还跟母亲一起睡,这成何体统?

“我们怎么了?你这孩子思想咋这么下流呢?”叶羽神色转冷。

俎上肉,杯中羹,黄袍念重而翁轻,羮嫂,羹颉侯,一饭之仇报不休,汉高祖能把通常所谓的无伦与夫礼义廉耻扫荡的干干净净,作为新时代杰出青年的叶羽又怎会惜乎名,在乎利?自己为母亲诊病称得上堂堂正正,可人言可畏,母亲本就敏感,听到这话能不多心?

下流?钱紫萱“哇”的一声大哭出来,她扭头奔了出去……

第070章 青灯古佛长相伴

叶灵呆呆的看着钱紫萱消失的方向,泪水弥漫了双眼。羽儿已经十七岁了,他现在是个大人了,叶灵幡然醒悟,她自己可以不在乎名声,也可以不要尊严,可孩儿不行,他以后的路还长,要是万一洛阳城传出他与他那“下贱”的母亲有染,那羽儿这辈子就彻底的毁了。

爱子之心胜过爱己,叶灵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如果能保全孩儿的名声,那她情愿以死明志,可真要这样做,孩儿会不会伤心?为了自己这个没用的娘亲,羽儿不惜与天下人为敌,他知道自己身故的消息能平平静静的接受?叶灵又不敢死。

少女时代那粉红色的梦,在被抬进裴府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彻底的破灭;生女却不能养,女人那天生的母性被裴府那帮人狠狠割了一刀;守着一动不动的儿子,祈盼了十七年的天伦之乐,眼瞅就要实现,却不想因钱紫萱的一句话,彻底化作泡影,叶灵心如刀绞。

母子生活在一起,儿子孝顺母亲,这本就是天经地义的,殊不知叶灵却是走进了死胡同,于极端消极中,她想到了出家,削去三千烦恼丝,彻底遁入空门,青灯古佛长相伴,终生不问世事……

“娘,咱不哭了……”叶羽欲拭去母亲脸上的泪水,可谁知叶灵却如避蛇蝎的躲了开去,她蜷缩在床边痴痴的看着儿子。

“娘,你怎么了?你不认识少爷跟嫣儿了?”嫣儿吓坏了,她紧紧的抱住了叶灵。

看母亲呼吸气短,声低息微,叶羽知道她是因为悲伤过度,这一切的一切只是因为三丫头的半句无心之语,叶羽真不知道是该感激她还是该打她一顿。

悲动于心而肺应,气息消散,叶羽知道此刻是打通母亲手太阴肺经、手阳明大肠经的大好时机,能部分解决困扰母亲的“顽疾”,叶羽该感激萱儿;可事后该如何解开母亲的心结呢?难不成还得老子客串一回心理医生,可心理医生真的那么好做吗?以前他很瞧不起这些人,认为所谓的“谈话治疗”纯粹是瞎扯淡,可现在他知道他错了,艺到用时方恨少,他恨不得猛抽三丫头的**。

“娘,您难道嫌弃儿子吗?现在可没有外人的?”坐起身子,叶羽从嫣儿手中抱过叶灵,任她趴在自己怀里。

嫌弃儿子?这怎么可能?叶灵渐渐的回过神来,“羽儿,娘舍不得你啊!”

舍不得我?娘这是想干什么?叶羽手臂微微一僵,没有人能把娘从我身边夺走,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不行,如果真有这么一天,即便是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也要把娘给找回来。

“羽儿,你怎么又坐起来了?快点躺下。”叶灵这才意识到儿子违背了她的“旨意”,想到儿子身上的伤,她才彻底的“回归”了。

跟娘争论这个问题,自己能胜出吗?叶羽很识趣的躺了下去,“娘,您也快点睡吧,早睡早起,身体才能健康。”只有等娘睡着了才好办事啊,叶羽以科学的理论“掩盖”着自己非正当的目的。

“娘现在不睡,等看到你睡着了,娘去跟嫣儿一起睡。”叶灵强作欢颜。

叶羽硬挤出一丝笑意,就在这时候,南儿迈着小脚走了进来。

“娘亲夫人,南儿给你带好吃的来了。”钱衡、如烟以及端着膳食的钱府丫鬟们鱼贯而入。

闻到饭菜的香味,叶羽这才发觉肚子咕咕乱响——杀人也是一个力气活,折腾了整整一天他能不饿吗?不让母亲吃饭就要哄她睡觉,你小子安得什么心?叶羽在思想上深刻的检讨了一番……

“叶贤侄,老朽…你们在这儿住的还习惯?有什么需要的话直接跟伺候的丫鬟们说就可以,老夫就不打扰你们母子用餐了。”钱衡很想问一句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萱儿哭着奔进了自己的房间就再也不出来了,可话到嘴角他又问不出口,冲叶灵二人拱了拱手退了出来。

晚饭已毕,叶羽想“哄”母亲睡觉了,可哪想到南儿竟非要留下来玩儿。

“南儿,哥哥眼下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明天再跟你玩儿好不?”叶羽觉得自己没法跟这么个五岁的小女孩发脾气,他耐着性子和颜悦色的看着她。

“哥哥,你是不是不喜欢南儿了?就陪南儿玩一会儿都不行?”……

少爷有重要的事情?唯恐耽搁少爷的大事,如烟抱过“犯拧”的女儿,对着小**“啪啪”就是两巴掌。这估计是她第一次动手打女儿,南儿哭的那叫一个惊天动地。

“如烟,南儿还小,你不要打她。”叶灵突然拉起南儿的小手,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花,“南儿乖,咱不哭了好不?娘亲疼你!”

看到母亲为南儿揉**时那慈爱的样子,叶羽突然意识到,娘这恐怕是对那从未抚养过的女儿的变相寄托吧?有这小家伙在这儿,开导母亲的事情指不定能事半功倍呢。

“如烟姐,今晚就让南儿睡在这儿,好不?”

毕竟是第一次打女儿,看到女儿“哭天抢地”的样子,如烟能不心疼?可听到叶羽的话她却是点了点头,南儿有夫人照看,她有什么不放心的?更何况她就住在隔壁,女儿就是半夜哭闹着找娘亲,她也能及时过来……

“嫣儿姨姨,你明天早点过来,南儿会想你的。”

嫣儿跟如烟即要阖门而去,南儿跪坐在榻上,她跟嫣儿道别后,看到娘亲那“期待”的目光,小妮子可爱的皱了皱鼻子,接着她抱住了叶灵的脖子。

南儿竟然会跟娘亲“记仇”,叶羽几人包括如烟在内,都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南儿,以后别叫哥哥了,叫我叔叔好不?”叶羽觉得很有必要“统一”一下称呼,她称呼嫣儿姨姨,却叫自己哥哥,无形中自己就比嫣儿矮了一辈。

“为什么不叫哥哥?南儿不喜欢叔叔,”南儿若有所思的看着叶羽,“哥哥,以后你做南儿的爹爹好不?南儿好想有个爹爹。”

叶羽感觉脑门有些冒汗,这丫头显然是不清楚“爹爹”这词究竟意味着什么,这要是让你的娘亲知道了,估计你小**上又得挨两巴掌。虽然大义凛然,可想到如烟那可人的脸蛋儿,小家碧玉那种羞答答的神态,叶羽又觉得心痒难耐……

叶羽含糊其辞,不料南儿却不想这么饶过他,“娘亲夫人,让哥哥做南儿的爹爹好不,别人都有爹爹,就南儿没有。”

就南儿没有?我家羽儿虽然有爹爹,可那高门大阀的“纨绔子弟”关心过自己的孩儿?吃不饱、穿不暖,想到自己母子这些年受过的苦,叶灵又觉一阵酸意涌上眼眶。

“娘亲夫人,你怎么哭了?是不是生南儿的气了?以后南儿不叫哥哥爹爹了……”

“南儿乖,以后羽儿就是你的爹爹,好不?”叶灵抓住了“孙女”的小手,要是雪儿也这么听话该多好?

母亲的话就是“圣旨”,叶羽一不小心就做了父亲,身在其位,则谋其事,他能不为女儿办点事?为了能让南儿睡得舒服点,叶羽三下五除二将她脱了个精光,抱着她的小光腚塞进了被窝……

有南儿睡在中间,叶灵心里踏实了不少,在儿子真气的“抚弄”下,她慢慢的阖上了双眼,沉沉睡去。

叶羽这才精神了,将南儿抱到床里边,检查完母亲的伤势,他把母亲抱在怀里,左掌按其颈椎大椎**,右手则置于母亲胸腹之交,真气涌入母亲肺经、大肠经两经,时而顺,时而逆,似螺旋电钻般,疏通着母亲那淤阻的经脉。

正邪相融,攻守兼备,濡润中透着凌厉,加上母亲情绪波动——思往事,悲今吾,治疗进行的很顺利,在打通母亲此二经之后,叶羽真气顺势注入足阳明胃经,哪想竟能一蹴而就,胃经既通,他能裹足不前?

当叶羽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然月挂中天,那淡淡的月光透过窗棂照在母亲身上,看母亲肌肤莹润有光,叶羽心里好生甜蜜,他哪能想到一夜竟能通母亲四条经脉?

现在母亲十二正经已有十条贯通,至于肝胆二经,他早有定计,成功在望,叶羽能不兴奋?

毫无睡意可言,叶羽悄无声息的迈下床来,看母亲那祥和的面容,他脸上笑意更浓,为其盖好被褥,深情的吻了吻母亲的额头,叶羽慢慢踱出了卧房。

赏心则悦目,叶羽此刻看什么都顺眼,北方的冬天一片枯败,那光秃秃的树枝在叶羽眼中却是蓬勃生机的先兆,万物复苏就在眼下;凄蒙蒙的月亮透着冷光,他却觉得分外诗情画意,如果有美人相伴,对月谈心,这样的人生何其令人羡慕?

庭院深深,叶羽信步其间,就在这时,女孩儿那“呜呜”的哭声传进了他的耳朵……

凌云现在感觉很无奈,家里没有网络,更新唯有来网吧,宿舍离城十几里路,就算是坐车也得四十多分钟,凌云想及时更新根本不可能,看着成绩一再下滑,凌云郁闷的要死,下周又是裸奔,全靠各位朋友们推荐、收藏,有哪位兄台能帮忙宣传下不?

凌云前天说了推荐过三百,保持两更,成绩虽然不是很满意,可凌云的的确确想两更,只是因为临时召开什么党员年度总结会,耽误了好几个小时,晚上随之要去聚餐,凌云为了更新竟然在上菜前跑到了网吧,回来后就剩残羹冷炙了,凌云不算耍大牌吧?

今天本想多更点,可不想在处理南儿的问题,竟有些卡壳,今天只有这三千了,晚上就是码出来也没法上传啊。

凌云先谢谢各位的支持~~~~推荐~~收藏~~

第071章 促膝长谈

半夜闻女哭,叶羽记得曾经看过的那些故事们,哪个不是这么一个场景?难不成钱府还真有那些鲜为人知的冤屈?叶羽胆子不小,可冷风拂面,那种似厉鬼近身的感觉让他有种意外的毛骨悚然。

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也不惊,就算“女鬼”有什么恶意,估计也伤不了自己吧?好奇心驱使下,叶羽慢慢向哭声传来的方向挪去。

“三丫头?这么巧,你也睡不着?”走进钱府的小花园,叶羽目力甚好,隔着老远他就发现伏在石桌旁哭泣的女孩儿赫然就是钱大姑娘。

人怕鬼,难道“鬼”就不怕人?钱紫萱哪想到这么夜了竟然还有人跟她“搭讪”,刚抬起头来,还没等她看清来者何人呢,叶羽的手已然按在了她的肩膀上。

“啊……”钱紫萱尖叫了半声儿就被叶羽捂住了嘴巴。

“别叫了,这么晚了你不想把你爹娘给吵起来吧?”叶羽小心的叮嘱着,看着钱紫萱那肿的核桃似的泪眼,怜意大起,“萱儿,是谁欺负你了,跟我说说好不?”

眼泪流的更急,钱大姑娘一句话没说,她突然抓住叶羽的手腕,在他手背上狠狠的咬了下去。叶羽疼不疼她不知道,钱紫萱觉得自己似乎是咬在了石头上,牙齿生疼,嘴里传来丝丝腥甜,她知道这是硌破了牙龈。

混蛋,你就知道欺负人家,钱紫萱恨恨的甩开叶羽,她想离开这儿,可坐的久了,身体僵硬,手脚不听使唤,一个踉跄就要扑倒在地。

“萱儿,你怎么了?不会是我惹着你了吧?”叶羽眼疾手快,他一把抱住了钱紫萱,“你在这儿坐了多久了,身上怎么这么凉?”

“我是一个下流的人,哪配得上你来管我,你快放开我!”钱紫萱声音沙哑,她极力的挣扎着。

叶羽总算明白是谁欺负她了,难不成你从那时候一直哭到现在?怪不得你喉咙这么沙哑呢,叶羽对钱大姑娘的“哭功”佩服的五体投地,同时他又好生不解,我当时就是随口一说,你至于吗?

“萱儿,快不哭了,那会儿是我不对,是我说错话了,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次好不?”投桃报李,人家“帮忙”治好了母亲的病,你低声下气的说几句话能死啊?叶羽如是想到。

他跟我道歉?钱大姑娘惊诧的忘了哭泣,作为大梁朝的“另类”女子,她理想中的夫婿应该是能尊重她的选择,能与她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的伴侣,可这样的男子存在吗?爹爹怎么样?他脾气够好了吧?可也不见他跟娘亲道过谦啊?娘亲受了什么委屈,哪次不是哭到自己不哭了了事?

当年不肯嫁东风,无端却被秋风误,过了年就十八岁了,钱“老姑娘”也实在是没招了,叶羽给她的第一印象虽然很不好,可他那精绝的医术,面对强敌时的谈笑风生,那种虽万千人吾往矣的男儿气概,部分弥补了他的缺点,又考虑到父亲欲将自己许配于他的想法,钱紫萱也勉强接受了这样的夫婿,可她想不到这样的大男子竟能在半夜来到她跟前道歉——她哪知道叶羽是睡不着觉,误打误撞来到这的?

他到底是怎样一个男人?钱紫萱突然有一种想法,谁也不能抢走她的夫婿。

“你这丫头怎么又开始发呆了?还是让我给你暖暖手吧,你虽然是个女郎中,可生病了也是不好滴。”叶羽伸手轻轻摸了摸钱紫萱的眼泪,随后抓起了她那冰冷的小手。

“我不是一个下流的人。”男女授受不亲,钱紫萱也觉得这么贸然被男人牵着手有些不妥,她想挣脱叶羽的手,却不想叶羽一句“老实点”就打发了她。

你难道不知道礼法为何物?想到这男人当着那么多人亲吻自己还摸自己**,钱大姑娘释然。

“谁敢说你是下流的人?以后我要是再听到这样的论调,你看我不打她的**。”叶羽义正词严,他似乎忘记第一个这么说的恰恰是他叶大公子。

听到叶羽这粗俗的论调,身子渐渐暖和的钱紫萱脸上竟然飘起一抹羞红,脸蛋儿发热,心跳加速,她又似乎很享受这种温馨。

“你能不能陪我说会儿话啊?”三丫头不敢看叶羽的眼睛,她瞅了瞅天上那一弯冷月小声说道。

叶羽现在巴不得有人陪他唠嗑呢,更何况还是这样一个大美女,连谦让的动作都没有,钱紫萱话没落地,他就拉着人家坐到了石桌旁。

“说什么呢?咱们是谈人生还是谈理想?要么谈谈你的人生观,价值观也行。”

谈人生?谈理想?听到这新潮的词语,钱紫萱脑门上写着一个大大的问号。

“这就是说你对人生有什么看法,你这辈子有什么打算,你到底想做些什么。”叶羽好为人师,诲人不倦。

“那你的理想是什么呢?”钱紫萱理解的点了点头,“你是怎么知道这么多东西的?”

“我的理想?别跟我谈这玩意儿,早就戒了。”叶羽还真不知道自己的理想是什么,他现在想的最多的就是如何治好母亲的病,以及如何让她过上幸福的日子。

“敷衍,你没有一点诚意。”说实话总是没人相信的,钱紫萱忍不住嘟起了嘴,“像你这样的人,我就不信没有自己的打算。”

“你真要我说?”

钱紫萱重重的点了点头。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我最渴望的就是多娶几个漂亮媳妇,然后大被同眠,夜夜欢歌,荒淫无度……”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钱紫萱想不到叶羽竟能说出这么富于诗意的言语,可来不及赞美什么,她就听到了叶羽那“混账话”。

“下流!”钱紫萱脸蛋儿通红,虽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可她却大力甩脱了叶羽的手,并且将脸扭到了一边。

“我不说你说我没诚意,现在我说了你又说我下流,这还真应了孔老夫子那话,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历史的分歧发生在隋朝,人生子孙,谁不念爱,文皇帝杨坚一念之仁,保留了太子杨勇的同时也为他的“开皇之治”绵延了近两百年……

有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之举,孔老夫子又如何能湮没在历史的长河?叶羽信口开河却也没露出什么“马脚”。

“孔老夫子就会胡说八道,”钱紫萱愤愤不平的反驳了一句,“要是没有儒家的纲常思想,我们女子又怎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没想到这丫头竟然还是女权主义的倡导者啊,“三丫头,你就知足吧,幸亏你没赶上那裹小脚……”

“裹小脚?”钱紫萱微微一愣。

坏了,说漏嘴了,叶羽赶忙补救,“其实呢,你也不能说是儒家思想不好,这事要怪的话就怪董仲舒吧,对了,大汉朝是不是有一个叫董仲舒的?”

钱紫萱点了点头,她越看叶羽越觉得奇怪,看你的谈吐举止也不像没读过书的,怎能能不知道这常识性的东西?

叶羽松了口气,“那老混蛋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他是为汉武帝找到了马下治天下的工具,可从儒家和人民的角度,他却是儒家的罪人,民族的罪人。”

“为什么?”钱紫萱何曾听过这样的论调?她突然来了兴致,就连叶羽偷偷环住了她的腰肢都没有察觉。

说到忽悠人,叶羽认第二,大梁朝无人敢称第一,他心下乐开了花,“有一位名人曾经说过,在百家争鸣的文化氛围之中,曾经有过也会再有所谓的圣人,可在儒家文化占据正统地位的文化氛围奴役下,永远不会再出现这所谓的圣人。”

看着钱紫萱被唬的一愣一愣的,叶羽那使坏的手渐渐的挪到她的**上,“你想啊,儒家已经被定为正统了,他还有可能与其他学派论辩争执而发展自身吗?既然他的理论放之四海而皆准,他还有可能从内部自我发展吗?”

“哪个名人说的?”钱紫萱发觉了叶羽那“图谋不轨”的手,她白了他一眼并在那手背上狠狠的掐了一下。

哪个名人?好像是个外国人说的吧,这我哪记得清楚?叶羽讪讪的挠了挠头,“光听我说了,现在也该轮到你了吧?你又有什么人生理想呢?”

“我?”钱紫萱突然有些紧张,“以前我想的就是跟爹爹好好学医,做一个能为病人解除苦厄的好郎中,”她偷偷看了叶羽一眼,“你会不会觉得我这样做太抛头露面了一些?”

叶羽虽然分析的头头是道,可他到底是怎么看到女子学医这事的呢?钱紫萱有些害怕又有些期待,她心中默默的祈祷着叶羽千万不要流于世俗。

“流于世俗?你这算什么啊,你见过男男女女们一块洗澡…啊不,游泳的场景吗?那女人们穿着比基尼……”

比基尼?钱紫萱有一丝喜悦又有些害羞,她小声问道。

“我说了你可别打我。”叶羽先给钱大姑娘打了预防针,看到她点头,叶羽微微一笑,“比基尼俗称三点式,三块巴掌大的布条遮住女人身体上三个比较隐秘的部位,**基本上是完全露出……”

“淫贼,你混蛋!”越听越不对劲,钱大姑娘猛地站起身来,甩手就是一记耳光,扭头就跑。

“不是说好不打我的吗?你个不讲信用的小女人!”叶羽愤愤不平的捂着脸颊,脑中却是细细的回味着三丫头那滚圆的臀部——今天这巴掌挨得也值。

人去园已空,叶羽难道还要继续留在这儿?在路过大门口时,他听到门外传来微微的叩门声。

怪事年年有,今夜特别多,刚打开大门,叶羽就见一个魁梧的身影摔进了他的怀里,“快…快去救人,明…明……”

今天是周末,上网忒不方便,来网吧竟然还得排队,郁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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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2章 真红一点臂砂娇

看着眼前浑身是血的汉子,叶羽当真吓了一跳,看打扮他能认出这是元成属下的禁军,凶手难道是七大士族?在大梁朝敢对禁军下手的除了七大士族叶羽实在想不出还有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明?明什么?你让我去救谁?”

既然涉及到大梁禁军,叶羽就不能袖手旁观,他想问清楚一些,可这位前来“报信”的大哥已然一命呜呼。

“叶公子……”己方有人丧命,暗中保护在钱府四周的禁军将士们第一时间冲了出来。

“你们照看好这位兄弟的遗体,我去去就来。”

临危求助,虽不明所以,叶羽不想让这位兄弟死不瞑目,火急火燎的他不等禁军将士反应过来,沿着一路血迹发足狂奔……

“明空玄女,你想不到你也会有今天吧?”

凄冷的月色下站着两个黑衣人,黑巾遮面,留给人的只有四只狼一般的眼睛,说话人那仿若利器刮过玻璃的“噪音”让人汗毛倒竖,浑身鸡皮疙瘩直冒。

明空紧紧的握着贴身珍藏的短刃,她那双美眸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两人,她想不通大梁何时出现如此高手,五指成爪,招招不离对手咽喉,大梁禁军势力不弱,可却没有一人能在他们手下走过两招。

“小美人,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这么快的死去,我保证你能尝到那欲仙欲死的感觉。”另外一人眼睛泛着绿光,他淫淫的看着明空。

听到这话,明空脚步有些踉跄,银牙咬破红唇,“师傅,您的养育之恩,明儿唯有来生再报了。”

“师弟,任务要紧,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师兄,你太小心了,你我兄弟联手,大梁有谁能敌?小弟我玩遍各种女人,惟独没有品尝过缥缈峰的仙子,更不要说像明空玄女这样的人间极品了,你能不让小弟过过瘾?”

明空娇叱一声,蓝光一闪,手中短刃无情的没入了左胸……

“缥缈峰臂砂卫?!”

缥缈峰门规森严,对弟子的筛选更是严苛,有所谓冰清玉洁女儿身,真红一点臂砂娇。门下弟子无不贴身珍藏一柄短刃,刀身淬以剧毒,如若不能维护师门清誉,须以此匕首自戕。

江湖传言,不足为凭,近三百年来,无人见过其庐山真面目,这两人自然想不到明空会留有这么一手,想到那“臂砂卫”的可怕之处,就算是借他们俩胆,他们也不敢糟蹋明空的“尸身”了。

“不要!”叶羽想不到要救的人竟会是明空,他更想不到明空这小女人竟然要玩自杀,虽说女人要对自己狠一点,可这也太狠了吧?

明空亦想不到叶羽会出现,人死如灯灭,恩仇尽泯,她惨然一笑,长发飘飘,身子慢慢的萎顿于地。

“我操!”

救援不及,叶羽破口大骂,虽然对明空这小女人没有太多的好感,可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啊。大梁朝有谁不知道他同明空之间的过节?明空身死,缥缈峰怀疑的第一对象就是他叶大公子,百口莫辩,他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来不及追赶“肇事逃逸”的黑衣人,叶羽第一时间扑到了明空身边,单手按在她的心口,以护其心脉,“你不要死啊,你死了我怎么办?”

“叶…叶公子,没用的,你不要白费力气了,”明空嘴角溢出黑血,“明空不想看着你坠入魔道,可功力尽失,明空又无力阻止,死对于明空来说是最好的结局。”

“匕首有毒?”看着絮絮叨叨的明空,叶羽恨不得抽她俩大嘴巴子,死对你是最好的结局,可你死了还不是得老子给你擦**?我就知道你个死尼姑没安什么好心,捅自己一刀就捅一刀吧,你干啥还弄个有毒的匕首?

你以为有毒就能难得住老子?老子最不怕的就是毒,叶羽恨恨的想着,真气迅速涌入明空体内,妄图汇拢毒素以阻止其继续扩散。

“叶…叶公子,今天的杀戮…让…让明空想了很多,什么是善,什么又是恶……”

“你他妈的能不能给我闭嘴?”

对于药物而言,药性不过温、热、寒、凉四种,药味无出酸、苦、甘、辛、咸五味,所谓毒药无外乎药之辛烈者也,“午夜夺魂丹”从发作到意识完全丧失仅仅数息,这样猛烈的毒药也仅仅是夹杂着极寒与极热。可明空体内的剧毒物质却是完全超出了叶羽的认知,药性虽然温和,可一旦接触血液既变成极寒之物,他体内真气虽能在某种程度上束缚这些毒素,可这玩意就好似那脱缰的野马,稍有不慎即可继续扩散。

缥缈峰的弟子,动用“臂砂卫”的少之又少,可一旦刺进人体,绝无可幸免,就是师门也没有解药,虽不明白匕首刺入心口为什么没有立即死亡,可明空自知必死,趁还能说话,她能不多留几句“遗言”?可问题是叶羽现在哪有功夫听她说什么善善恶恶的问题?

“叶公子,原来你…你生气的时候是这样…这样的表情,明…明空真的就这么令你讨厌?”嘴角虽然继续流出黑色的血液,可明空却显得分外轻松。

“你要是敢再啰嗦,你信不信老子扒光了你的衣服把你丢到大街上,我看明天别人怎么看你!”

“你……”明空哪想到叶羽能“损”到这种地步?

叶羽分神,明空动怒,此消彼长,毒素一下子失去了控制,明空跟着昏死过去……

“叶公子,这是谁干的?”奉小队长之令,前来“支援”叶羽的禁军将士看到同伴横死的凄惨一幕无不大惊失色。

“你们看看还有没有兄弟能活命,有的话迅速抬到钱府,叶羽先行一步了。”叶羽微微摇了摇头,他现在哪敢耽搁?匕首没入左胸,虽然侥幸没死,可也的确够危险的,明空体内剧毒更是让他一筹莫展,他必须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禁军将士也知道明空的分量——此女一死,非天下大乱不可,他们没有多说什么,果断的执行了叶羽的命令。

叶羽手掌哪敢离开明空胸口?当他奔回钱府时,明空心脉虽然尚存,可身体却是冰寒刺骨,脸上已现出乌青之色。

“快把你家老爷、三小姐都叫起来,药房在哪,快点带我过去!”叶羽现在哪还顾得上什么礼貌不礼貌、道德不道德?对着那些因看到自己怀中“尸身”而发呆的家丁就是一顿乱吼……

今天更新晚了,也更新少了,俺非常sorry……

该怎么救治明空呢?要不要救她?

第073章 拔刀与吸毒

“叶…叶公子,你怎么了?快让我看看!”

钱紫萱甩了叶羽一个大耳光,跑回房间她越想越觉得不妥,他要是真的生气了咋办?可她三丫头也有几分傲气,那个“下流坯”不说好话,凭什么要向他低头?坐下去又站起来,站起来又坐下去,钱大小姐是左右为难。

爱情总能让人心甘情愿的作茧自缚,钱紫萱最终没能忍住,见石桌旁没有人,她撅着嘴来到叶羽的祝葫,可屋子里黑黢黢的,他到底回来没?要是他睡觉了,自己一个大姑娘方便进去么?心里没了主意,三丫头差点没哭了。

“三小姐,叶公子…叶公子,出事了……”

钱紫萱哪知道门房的家丁是一时情急没说清楚?不等人家说完,她边抹眼泪边向大门口跑去。先入为主,看到叶羽身上的血迹,钱紫萱哪还关注他抱着的人?

“三丫头,快带我去药房,明空现在耽搁不得。”

明空?钱紫萱这才发现胸前插着一把匕首的女子赫然是明空,人家担心了你半天,你却如此着紧别的女人,钱紫萱心里酸酸的,可她不是那种不知轻重的女子,应了一声,当先向药房走去。

“叶公子,她…她身上怎么这么冰?”

药味弥漫中,叶羽抱着明空来到里间的小床上,钱紫萱想帮忙把把脉,可刚触到明空的手腕,她就触电般的缩回了手,这怎么可能?

“匕首上有毒,”叶羽知道这毒厉害,可也没想到会厉害到这种程度,他就觉得他好似抱着一块冰,若不是内功浑厚,他早就抱不住了。

说话的同时,叶羽麻利的撕开了明空的胸衣,匕首插在椒乳上方,伤口附近的肌肤已是一片乌黑,明空仙子那挺翘的胸脯虽然难得一见,可叶羽哪有空欣赏?运指如飞,他迅速封住了明空胸口的几处大**,“萱儿,快点动手拔刀!”

钱紫萱点了点头,可她触及明空鼻息时却是一惊,“叶公子,她…她已经没了呼吸,她是不是死了?”

叶羽摇了摇头,只要心脉尚存,明空就还没去阎王爷那儿报到,“我心里有数,不要犹豫,快点动手。”

钱紫萱虽然立志要做一个好郎中,可她毕竟是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子,看着明空呼吸全无,胸前衣物又被伤口处溢出的黑色血液浸染,心里能不发毛?被叶羽这一提醒,她心里抖得更厉害,贝齿紧咬嘴唇,她颤抖着双手握住了那露于体外的匕首的柄部。

“三丫头,不要犹豫,闭上眼睛拔刀。”

叶羽清楚拔刀时比刺入的一刻疼痛百倍,如果此时不护住明空的心脉,这剧烈的刺激,立马就能要了她的小命,眼下只有三丫头可用,他还能找谁帮忙?

随着钱紫萱拔刀的动作,本已昏死的明空惨哼一声,一股黑色的血液随之喷出,溅到了叶羽的手上,他想不到血液竟然比体表寒上百倍,真气疯狂运转,勉强驱走了手上的寒意。

“不要!”

匕首淬毒,最好的方法就是用嘴巴将伤口的毒血吸出来,钱大姑娘能不知道这点常识?可明空伤在心口,想到她跟叶羽的“暧昧”,哪能让叶羽办这“美差”?就算是等爹爹过来也不行啊,一来时间不等人,再有明空可是一黄花闺女,这样也不合适啊。

最适合做这项工作的就只有她钱大姑娘了,钱紫萱也不跟叶羽打声招呼,直接将嘴巴凑到了明空的酥胸,可她哪知道明空所中之毒的诡异?

叶羽的提醒还是晚了,毒血入口,钱紫萱瞬间就觉得嘴巴木了,她想说话,可嘴巴不听使唤,残留在嘴里的毒血一时没吐出来,三丫头一不小心给咽进了肚里,“茹毛饮血”,还没等她来得及恶心呢,她就浑身“筛糠”般的颤抖起来。

人吞一口冰也不至于冻死着钱紫萱站起身来,叶羽也没在意,他俯身明空酥胸“延续”着三丫头刚刚的举动……

自真气大成以来,寒暑不侵,叶羽不知道什么是冷,可接触到毒血,虽有真气与之抗衡,然而叶羽却第一次感到了冷,那嘴巴好像连续吃了一天冰棍般没有知觉。

“三丫头,快拿金创药!”看着那紫黑色的鲜血逐渐转为暗红,明空身子虽然依旧冰冷,可叶羽却不敢继续吸毒——要不然没等她冻死,她就因失血过多而送命了。

“咕咚”一声,钱紫萱应声而倒,直挺挺的摔在了地板上。

“钱丫头,你怎么了?”明空没救成,又把钱大姑娘给搭上了,叶羽突然有一种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无奈,他刚想起身,就见钱衡夫妇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三丫头,你醒醒啊!”钱紫萱脸上惨白,嘴唇乌青,浑身上下没有一丝热气,钱夫人眼泪当场就滚了下来。

“冰凝毒?”钱衡一愣,这怎么可能?

“钱叔,先别管什么冰凝毒,你快着人多生些火盆,要不然死明空就真的没命了,”顿了一顿,“钱夫人,你先把萱儿给我,她不会有事的。”

毒源已除,明空体内毒素又被自己吸出不少,自己虽不能让她好转,可总算维持了短暂的平衡,叶羽这才放心的离开了明空,他走到钱夫人跟前,从她手中抱过三丫头,也不管别人怎么看他,双掌按其小腹,真气源源不断的送入……

毒素只有进入血液才能发挥最大的威力,钱紫萱只是咽下了一点毒血,这当然不会有什么大碍,在叶羽雄浑的真气下,没过多久钱大姑娘即悠悠醒转。可她却没有感激叶羽,更没有跟娘亲打声招呼,踉踉跄跄的奔到了屋角处就大吐起来——想到自己喝了“人血”,钱三丫头就觉得胃里翻江倒海。

钱紫萱无碍,可明空那边还悬着呢,叶羽拿起钱紫萱事前准备好的金疮药回到了床边……

这姑娘是谁?她可比女儿美多了,看着叶羽在人家女孩儿的酥胸上比划着,他那怜惜的表情让钱夫人疑窦重重——他们什么关系?难道要三丫头给人做小?不过叶公子也是个郎中,这也算是了了女儿一桩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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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今天需要上课,故而码的不多,等下七点钟还得回去上课,本来想明天一起更的,可想到书友们的期待,凌云最终打消了自己的惰性啊。

透漏一下,下章将有意想不到的惊喜哦~~

另外,《美妙》不会太监,等忙完这一阵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结局的……

第074章 阴阳双修?

“叶侄,这位姑娘伤势如何?”见叶羽将棉被裹在了明空身上,钱夫人看了看身边脸色依旧苍白,却是欲言又止的女儿一眼,始开口相询。

叶羽搓搓手又揉揉嘴,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死倒是死不了,可活也活不成,我现在是彻底的没招了,等一会儿看看钱叔能不能用药物解除她体内的寒毒。”话虽如此,可真气入体犹似泥牛入海,叶羽对药物的信心也不是很大。

以叶公子能让“死人”复生的医术尚且“拱手认输”,这到底是什么毒?钱紫萱惊诧的张大了嘴巴,她想上前去看个究竟,可床边那些“污血”又勾起了她咽下去的那一小口,钱大姑娘再度奔到了屋角……

“萱儿,你怎么样了?”就在此刻钱衡走了进来,他吩咐家丁们将火盆送到叶羽跟前,自己则扶住了女儿,“萱儿,你刚才是怎么回事?怎么症状好似中了冰凝毒?”

“钱叔,冰凝毒是什么玩意儿?这毒怎么解?”叶羽满含期待的看着钱衡,神医不愧是神医,果然见多识广。

“老夫也没接触过这种毒,关于冰凝毒的记载老夫是在一本古书上看到的,”钱衡扶着女儿走了过来,“相传昆仑山至阴至寒之地有一种巨型蜥蜴,其血液堪比万年寒冰,以它的血液融合各种阴性毒虫毒草,经九九八十一天炼制而成。”

“我操,谁这么变态,吃饱了撑的炼这玩意儿?”杀人不过头点地,还九九八十一天,这不是没事找事是什么?

“不许说粗话!”

钱紫萱可不想叶羽在爹娘跟前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她不满的看了叶羽一眼。叶羽讪讪一笑,这时只听钱衡续道,“这种毒可有一种奇特的功效。”

奇特的功效?不只叶羽,就是钱夫人母女也赶忙竖起了耳朵。

“女子属阴,处子之身更是阴中之至阴,冰凝毒也是阴寒之物,此毒入体,即刻毙命不说,血液化作寒毒,九九八十一天之内蚊虫不叮,人畜不敢犯。”

“那男人呢?”叶羽一愣,他还没见过搞“性别歧视”的毒药呢。

“书上没有记载,也没有哪个男人敢以身试毒,更何况冰凝毒乃缥缈峰独有,缥缈峰对此毒限制异常严苛,千年以来,因此而丧命的不过三人,且无一不是其门下弟子。”

“钱叔,那这有没有救呢?”这才是叶羽最关心的问题啊。

“无药可解,就是缥缈峰也不会例外。”

叶羽快要哭了,他突然想起钱老头是有这个毛病,上次看到如烟姐的病情,他不是也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通,最终得出赶快埋了的结论?自己早该有这个心理准备啊。

“钱叔,那这淬毒的匕首还能不能用第二次呢?”叶羽有些不死心,神农氏能尝遍百草,更何况他百毒不侵的叶大公子?他捏着从明空身上拔下来的匕首,看似随意的看着钱衡。

“你想干什么?”钱紫萱警惕的看着叶羽,爹爹都说的这么明白了,她焉能不知道明空所中的毒就是冰凝毒?她着实没料到这个“厚脸皮”的女人竟然是缥缈峰的仙子,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听得出钱紫萱语气中的关心,叶羽突然意识到钱叔安排的“王老虎抢亲”还真是安排对了。

钱衡摇了摇头,“冰凝素遇血则异常活跃,匕首用过一次必须重新淬毒,否则绝没有这种功效……等等,这女子难道是缥缈峰明空仙子?”

“钱叔,你真聪明!”叶羽苦笑了一下,“难不成这小女人就这么死了?”

其实这也怪不得钱衡后知后觉,冰凝毒毕竟太过于玄妙,看到女儿那浑身冰凉的样子,他也就是随口那么一说,可眨眼间女儿又活蹦乱跳了,他哪会往哪方面考虑?再有就是他太相信叶羽的医术了,虽知道床上有病人,可看叶羽这么气定神闲的跟他探讨冰凝素,他哪想得到床上的女子已然徘徊在阎王殿的门口了?

钱衡醉心医道,碰上此等毕生难逢的怪病,那可绝对是酒鬼闻到佳酿,他如何能无动于衷?

“她现在还没死?”

“虽然还没死,可也不远…钱叔,你不要碰她,她身上很冰!”

有其女必有其父,钱衡也是一个“急性子”,叶羽话音未落,他右手三指已然搭到了明空腕上,寒气透指而入,钱老爷子只觉牙关打颤,哪里能静的下心来?

“钱叔,明空暂时虽死不了,可如果不能想到解决的办法,那她离死不远矣,”顿了一顿,“你刚刚既然说处女乃阴中之至阴,那像我这样的童男子岂不是阳中之至阳?”

钱衡不甘的离开明空的手腕,听到叶羽的话,他不由点了点头。

“道家有一种功法叫阴阳双修,我能不能采用这种方法……”当着自己未来的老丈人、丈母娘还有那个小醋坛子,说这种话,叶羽哪能理直气壮起来?可明空真的不能死啊,他现在是顾不了那么多了。

“你…你为了女人难道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钱紫萱第一个忍不住了,男人心中都有其处女情结,谁能说女人就没有处男情节?在现在社会,初哥去找小姐,完事之后人家还不忘给个红包不是?看叶羽同嫣儿那亲密的关系,钱大姑娘怎也想不到叶羽竟会是“初哥”,虽然他那话有些“不要脸”,可三丫头心里着实有几分高兴,可笑意还没浮上脸蛋儿呢,叶羽这混蛋就要跟别的女人那样了?“你就算不为你自己着想,难道你不为我…不为嫣儿姐姐和夫人想想?”三丫头本想说你不为我着想,可想到两人现在什么关系没有,这句话哪还说得出口?

“贤侄,万万不可如此,”钱衡表情甚是凝重,“男子属阳,其性如火,若如强行施为,必遭其噬,恐有终生不举之厄。”

阴阳相合,本以为救人的时候还能捞点好处,可哪想到竟会“永垂不举”?他第一反应就是捂住了裤裆;钱紫萱精通医道,如何不知父亲言下之意,脸上虽然挂着泪,可脸蛋儿却是一红,看到叶羽那“滑稽”的动作,她又不觉笑了,让你好色,这下知道错了吧?钱夫人虽然觉得相公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些事情有些不妥,可她清楚相公对医道的执着,一是一,二是二,那是绝对不可能含糊的,以夫度人,她对这未来的女婿倒是多了几分敬重——心念病者竟有如此大无畏的气度,此子必成大器,如果她要是知道叶羽的龌龊想法,这门亲事那是铁定吹了……

“钱叔,伯母,这么晚了把你们吵起来真是不好意思,你们先去休息吧,这儿有我就行了,我再想想看有没有别的办法。”

钱衡点了点头,他突然好生期待,如果叶贤侄真能救活明空,那他绝对称的上前无古人了;“萱儿,跟娘回去休息吧,你晚上就没吃东西,刚刚又吐了一番,娘亲给你煮点吃食吧。”钱夫人怜惜的看着女儿。

“娘,您和爹爹先去休息吧,女儿留下来陪着叶公子,”深更半夜,孤男寡女,钱紫萱生怕娘亲误会般抢着说道,“女儿跟爹爹学了那么久的医术,也许能帮上叶公子什么忙,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可是女儿毕生追求的。”

“你这小妮子真的这么大义凛然?我怎么觉得你话里话外透着监视我的意思?”待钱衡夫妇离开,叶羽玩味的看着钱紫萱。

三丫头嘴巴一撅,“本姑娘就是不放心某人……”

“萱儿,你饿不饿?”听到三丫头肚子传来“咕咕”的响声,叶羽很善解人意的说道,“咱们吃烧烤如何?”

钱紫萱本没什么胃口,可听到叶羽口中的“烧烤”顿时来了兴致。

“三丫头,你去厨房拿些鸡鸭鱼肉以及蔬菜什么的,顺便再整点调味料,回来我教你怎么吃。”

看着喜滋滋走出去的三丫头又看看床上昏迷不醒的明空,叶羽再次叹了口气,浪漫之夜就被你这丫头给破坏了,本少爷不责怪你还不行?可你这丫头真的不能死啊,

今夜怎么办?你能熬过去吗?难不成还得我抱着你睡?叶羽能感觉到自己渡入明空体内的真气越来越弱,你这丫头还真是离不开老子了?将火盆依次排在明空床榻四周,左掌按在其头顶百会**,他细细的打量着她,脸色虽不复之前的乌青,可那种冷若冰霜的惨白让叶羽分外怜惜,你这丫头对自己这么狠干嘛?

叶羽因明空三番五次的阻止觉得这丫头很烦人,可他哪能理解这丫头心中的委屈?武功尽废,众目睽睽之下被男人打了一顿**,明空当时死的心都有了;面对着卢陵的疯狂、大梁禁军的前仆后继,眼睁睁的看着这些铁血汉子一个个死去,她更是绝望,摸打滚爬,她哪有半点仙子的形象?在她不顾尊严说出为奴为婢的话后,叶羽却当着她的面废了德清圣僧的武功,这也让她羞愤欲死;清白之身不容玷污,在极度绝望之下,她才……

可叶羽看到的却是她那狼籍的比乞丐还不如的衣衫,这样怎么抱着她谁?叶羽不由轻轻褪去了她全身的衣衫,脱衣伊始,叶羽满是怜惜,可随着明空那诱人的**逐渐显露,他不自主的有些口干舌燥,这是什么?看到明空右臂上那一点嫣红,叶羽微微一愣,美人痣也没有点在这儿的吧?难道还真有传说中的守宫砂?目光继续下移,看到明空的迥异的下身,叶羽惊诧的再也合不拢嘴巴……

今天三千三,还是那句话,今晚十二点之前推荐票能到400,明天四千三如何?收藏能不能长几个?

大家不妨猜一猜,叶羽到底看到了什么惊诧的事情,猜对了有奖哈~~

另,感谢鸟bb童鞋的打赏,凌云看到了力量~~~

第075章 天然小白虎

双唇合缝,光洁如玉,犹似稚龄女童,叶羽做梦也想不到明空竟然会是只小白虎,美不胜收,叶羽只觉小腹窜起一股火热,他情不自禁的咽了一口吐沫,右手鬼使神差的触摸过去,可那透骨之寒让叶羽瞬间清醒——此处竟然比体表寒上百倍。

叶羽突然想到了钱衡的话,女子属阴,处子之身更是阴中之至阴,阴性越重的地方冰凝素发挥的效用也就最大,这就不难理解为何明空此处会如此之寒。

男女交欢,阴中蕴阳,应该可以缓解明空冰冷的现状,可问题是具体该怎么操作呢?先不要说“永垂不举”的可怕后果了,对着一个大冰坨子谁还有**?怪不得人畜不敢犯,蚊虫不能叮呢!

此路不通,叶羽唯有另辟蹊径,可就算他百毒不侵,以身试毒的事儿他也不敢轻易尝试啊,男身属阳,至阳与至阴相结合,这可是真正的冰火两重天了,要是万一立马嗝屁了,娘还不得哭死?

“叶公子,我把东西都准备好了,我们该怎么办?”见叶羽正跪坐在明空身边发呆,钱紫萱将手里的小篮子放到一边,她悄悄的绕到了叶羽跟前。

“叶…你…你混蛋!”钱紫萱哪想到叶羽竟下作到将人家姑娘脱得赤条条的?她更想不到他竟然还有心思“把玩”,醋意激起的怒火瞬间淹没了一切,三丫头又一大耳光甩向了叶羽的另一边脸。

“你干什么?你今天打我几回了?”这一巴掌撂在脸上,思路被打断,叶羽彻底火了,老虎不发威,你还真拿老子当病猫了?他想教训教训这小妮子,可却想不到这丫头打完了自己那盯着明空私处看的眼睛立马就直了——人皆有猎奇心理,女人又何能例外?要不然某岛国的“奇幻”公司怎能火起来?芳草萋萋三角洲,明空身体的迥异勾起了她小时候因为那儿“长头发”而心慌意乱的回忆……

“叶…叶公子,她…她怎么会…会这样?”好半晌,钱紫萱才回过神来,她结结巴巴的看着叶羽。

“怎么会这样?你问我,我问谁去?天生的呗!”

看到钱紫萱那“求知”的表情,叶羽知道刚才这一巴掌又白挨了,妈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老子以后再找你算账。

“你生气了?谁叫你脱人家姑娘的衣服的!”听叶羽的口气,钱紫萱心下又有几分不安——事情有再一,也不能有再二啊,可这事难道我做错了吗?三丫头不觉的自己有什么错,她怎么可能完全低头?

“你看她那衣服都什么德行了,我能不脱吗?”叶羽指着地上明空的“血衣”说道,“我突然发现一个问题……”叶羽把自己关于冰凝毒的认识跟钱紫萱分享了一遍。

“怎么会这样?”钱大姑娘皱起了眉头,“那你想到解救的办法没?”

“我本来快想到了,却被你一个大嘴巴子把灵感给打没了。”叶羽捂着腮帮子说道。

“对不起了,人家不知道情况嘛!”想到叶羽刚刚的专注,钱大姑娘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确是错怪他了,“你…你要是怨恨…怨恨萱儿的话,那萱儿也让你…让你打一巴掌。”

说完这话,钱紫萱还真就把半边脸蛋儿凑了过来,“你轻一点行不?萱儿怕疼。”

叶羽乐了,你这妮子这话很容易让人引起歧义的,他轻轻摸了摸三丫头的脸蛋儿,“男子汉大丈夫,我哪有那么小的气量?”

钱紫萱笑了,可听到叶羽的后半句话,她脸蛋儿又红了。

“男人哪能动手打女人?就算是要打也只能打**,岂能打脸?”

“坏东西!”

“你才知道啊!”钱紫萱那羞赧的表情驱走了叶羽心头的压抑,“三丫头,我让你拿的东西呢?咱们开始烧烤了。”

钱紫萱哪知道什么是所谓的烧烤?她不明白叶羽让她准备那些竹签作甚,眼巴巴的看着叶羽端过火盆,只见他将那些鸡鸭鱼肉等全拿竹签穿起来,随后就那样放到了炭盆上,这烟熏火燎的能吃么?钱大姑娘心里直打鼓;他这又是做什么?但见叶羽将油盐酱醋以及各种作料放到了两个小碗内,她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一会儿等肉烤熟了蘸着吃……”叶羽神秘一笑,“本少爷第一次主厨,三丫头你可是有口福了。”

第一次主厨?钱紫萱不由自主的向后挪了挪**,她可清楚的记得自己十三岁那年第一次做饭的情景——就是毒药也比我家三丫头做的饭好吃啊,这是钱神医吃了第一口时说过的话。

对于叶羽来说,这辈子虽是第一次,可上辈子却绝对不是第一次,手艺能差得了吗?时间不大,肉香扑鼻,叶羽很大方的拿起一只鸡翅递到了钱紫萱手里……

“怎么不吃啊?你是不饿啊还是怕我毒死你?”叶羽拿了个鸡腿,啃得不亦乐乎,吃到一半,他才发现钱大姑娘一手拿着鸡翅,另一只手端着小碗,看着叶羽吃,她自己直咧嘴,“都说男人吃饭如虎,女人吃饭如数,可你怎么连数都算不上啊?这可不是你三丫头的风格啊,女人呐……”

“神气什么?吃就吃!”钱紫萱不想被叶羽看轻,她学着叶羽的样子蘸了点作料,闭着眼睛咬了一小口,随后很文雅的慢慢咀嚼……

“三丫头,怎么样?我没骗你吧?”

这一嚼下去,钱大姑娘只觉又香又脆,这一下越发觉得饿了,她哪还有功夫回答叶羽的话?淑女?早就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叶羽哈哈一笑,二人你抢我夺,看到这一幕,他仿佛回到了从前……

吃饱了喝足了,钱大姑娘又变成了淑女,她很文雅的拿出小手帕擦了擦嘴,“你是从哪学来的这奇怪的吃饭?你肯定不是第一次做,是不?”

“吃上瘾了吧?”叶羽得意的看着钱紫萱,“这算什么啊,有空咱们去野炊,蛇肉、老鼠肉,我保你吃了一顿还想下一顿。”

钱大姑娘这次却没有动心,她干呕了一下,扑到叶羽身上就是一通小拳头;三丫头还真是“野蛮女友”啊,叶羽找到了知音,他突然抱祝糊,在她脸蛋上吻了一下。

“你……”钱大姑娘身子猛地绷紧,她迅速挣脱了叶羽的怀抱,低下头借整理杯盘的机会以掩饰心下的羞怯,可那颗心却是咚咚直跳,似乎要窜出胸腔一般。

这丫头还真是贤妻良母型的啊!

“叶…叶公子,今夜你怎么睡?”收拾完毕,钱紫萱脸蛋儿也恢复了正常。

叶羽苦笑了一下,“能怎么睡?抱着明空呗!”在三丫头即将打翻醋坛子的一刻,叶羽抢着说道,“明空现在根本离不开我,超过一个时辰没有我真气的濡润,这丫头立马就得没命,现在谁都知道我跟她有过节,她要是一死,这屎盆子算是扣到我身上了,虽然这死尼姑醒来之后依旧会跟我作对,可我却不得不设法救她。”

钱紫萱沉默,虽然清楚缥缈峰的女人绝对不可能嫁人,可想到自己未来的丈夫抱着别的女人,尤其是这女人还是赤条条的一丝不挂,她心里就觉得不舒服,“今天晚上我陪着你们,好不?”

“你胡闹呢,一边是火盆另一边是寒冰,你要是真在这儿睡一宿,伤风感冒是轻的,要是万一落下什么病根,你丫头一辈子算是毁了。”

虽然不是很清楚什么是感冒,可叶羽这话她也大致理解了,“那你呢?你身子会不会有事?”

这丫头还知道疼人?叶羽笑了,“我有功夫在身,我跟你不一样,快点回去吧。”

钱紫萱一步三回头,不情不愿的向门口挪。

“三丫头,你等一下!”

钱紫萱心下一喜,难道他改变主意了?

“你今天也接触了这种毒,睡觉之前记得泡个热水澡,这样对你身体有好处。”

“讨厌!”钱大姑娘脸上一红,阖上房门快步离去了。

钱紫萱走了,这下可成了真正的孤男寡女,看着“熟睡”中的明空,叶羽心里展开了激烈的争斗——我到底该不该脱衣服睡呢?

叶羽觉得自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也知道救了这死尼姑就是救了这么一个祸害,难道就不容许我占点便宜?可真要是脱了,他就有一种“奸尸”的负罪感,老子是不是太变态了一些?

**最终站了上风,一丝不挂的一个我看着一丝不挂的另一个你,叶羽不是柳下惠,他能无动于衷?可身子刚贴近明空,他就觉得一个激灵,什么欲火也被浇熄了。

男人呐,能没点担当?真气涌动,叶羽就这么紧紧的抱住了明空,寒玉床效果明显,迷迷糊糊中他就觉得他仿佛站在了西伯利亚的冰原上,一阵冰雪当头浇下,叶羽被冻醒了。活动活动僵硬的的身体,叶羽这才发现自己兄弟竟然软趴趴的——抱着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兄弟你也太不争气了吧?你可千万不能萎了啊,叶羽双手问候着他……

还是穿上睡衣的好,叶羽赶忙套上睡衣,这下他是暖和了,可明空生机却是渐消,一边是“兄弟”一边是女人,叶羽哭了,你这死尼姑还真是看上了老子的**?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等老子救活了你,我要是不跟你索回报酬老子跟你姓,没办法继续脱呗……

这一宿闹腾的啊,叶羽感觉自己就是在脱衣服与穿衣服中度过,直到窗外泛起亮光,他才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双手不再抱着明空,左手手心按其头顶百会**,右手手心抚其胯间会阴**,温煦任督二脉已达到温煦全身经脉的目的……

兄弟们,凌云说好今天四千的,可由于临时有事,今天只能更三千三,欠下的一章千明天一定补上,ok?

第076章 感冒了

黎明早起,这十几年的时间,叶灵从没有睡过懒觉,这次又如何能例外?天刚蒙蒙亮,她就睁开了眼睛,身子分外轻松,这些年她都没像今夜睡得这么舒坦过;“羽儿……”自打诞下儿子,叶灵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摸摸儿子面颊,只要看到儿子睡在身边,生活中所有的苦楚在她心中都是微不足道的。

身旁空空如也,摸着那没有一丝热气的被褥,叶灵心下一凉,她迅速撑起了身子,可床上除了睡熟中的南儿哪有儿子的身影?“羽儿,你去哪了?你身上有伤啊!”挣扎着下床,她踉跄着就朝门口迈去。

慌不择路,叶灵哪辨得清方向?身边又无人可问——大冬天的谁起这么早?她走迷宫似的穿行于钱府,误打误撞之下,叶灵来到了大门口,她想找门房的家丁问一下,可却意外的看到了地上的血迹。

羽儿出事了?有所谓关心则乱,叶灵眼泪都急出来了,她顺着血迹摸索到了钱府的药房,“羽儿,你在哪?”她的喊声很压抑、很焦躁,带着哭音一声声呼唤着儿子的名字。

娘在叫我?似睡非睡之际,刚觉有些许的睡意,叶羽迷迷糊糊的听到了叶灵的声音,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等一会儿得去跟娘说一声,要不然她又要担心了;死命空,你可害死老子了,睡在你身边简直就是活受罪呀,叶羽呢喃着,眼睛却迷茫的盯着眼前的双峰,于晨光熹微中,他看到了顶峰的那两点嫣红,随着目光进一步迷离,两点变成了四点,他的头渐渐的靠在了明空香肩上……

“砰”的一声,药房的门被推了开来,叶羽猛地坐起了身子,娘?叶羽揉了揉眼睛,他看清了母亲那含泪的双眸以及脸上的焦急,想到她臀部的伤还没有痊愈,叶羽哪还记得自己一丝不挂?他赤着脚就向母亲跑了过去。

随着儿子掀开被子的动作,屋子里光线虽然不好,可叶灵能看不出睡在儿子身边的是一个没穿衣服的女人?这是谁家姑娘?羽儿这是干什么?叶灵突然涌起一股怒意,看着儿子奔到跟前,她想也不想甩手就是一个耳光。

叶羽又蒙了,我这脸到底是遭了哪门子罪了?就算是打了明空两次**,可也不应该报复到这儿来吧?这次他不敢发火,刚想低声下气的劝母亲消消气,他却突然打了个哆嗦,“阿嚏”一声,紧接着就是一个喷嚏。

日了,抱着个小妞睡了一宿,老子竟然感冒了,叶羽觉得好生郁闷,这要是让广大淫民朋友们知道了还不得笑掉大牙?

“羽儿,你身上怎么这么凉?你是不是受了风寒?”摸着儿子那没有一丝体温的胳膊,叶灵大惊;听到儿子的喷嚏声,她又好生担心——药罐子生点小病,伤风感冒什么的,这一点也不会令人惊奇;可在叶灵心中,儿子就从没得过这些小病,他抱着姑娘怎么会抱的这么冰?她睡衣外边虽然只套了一件外衫,可却是毫不犹豫的披在了儿子身上。

“娘,儿子…阿嚏…没事,这屋子里冷,您身子受不住……”火盆里的木炭已然烧尽,没有了热源,屋子里就只剩下一个大功率的“冰箱”,而且这“冰箱”还是开着门的,屋子里要是不冷才是怪事呢。

“你还说没事?不准脱下给娘,要不然娘可生气了。”叶灵死死的抱住了儿子的身子。

我何必跟娘争论这个问题?三丫头昨天晚上可没少让人往这间屋子里拿棉被啊。抱着母亲坐到床边,叶羽第一个动作就是用棉被盖住了明空的**——关着冰箱总比开着好吧?随即拿起另一床被子裹在了母亲身上。

“羽儿,你快靠在娘身边暖和暖和。”叶灵哪还记得要跟儿子保持距离的想法?她抖开棉被将儿子裹了进来。

周天运转,真气往来不息,方可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之势,可现在他体内真气注入明空任督二脉,那就等同于向汪洋大海里灌水,光进不出,就这几个时辰,他体内真气就消耗了近四成,叶羽能不知道此刻真气的宝贵?自己真气枯竭的一刻就是明空丧命之时啊。

可相对于母亲来说,明空就显得太微不足道了,母亲执意靠在自己身边,叶羽哪能让娘受冻?催动真气,他身体渐渐的暖和起来。

“羽儿,娘刚才打疼你了吗?”轻抚叶羽面颊,叶灵柔声问道。

“哪能呢,打是亲,骂是爱,如果娘不打儿子,儿子才觉得不舒服呢。”虽然这话有点虐得慌,可叶羽也的确就是这么想的——母爱是人间最纯洁的爱,天下人谁都可能会害他,惟独娘不会,永远不会。

“娘知道你是懂事的孩儿,现在咱们寄居在别人家里,咱不能做对不起人家的事情,等这位姑娘醒了,要是她喜欢你,那就让她做咱家媳妇,要是她不乐意,那咱就尽可能的补偿人家。”虽然觉得这姑娘有些眼熟,可她怎么也不能将这一丝不挂的姑娘同缥缈峰明空仙子联系起来,“钱老爷虽然说将女儿许配给你,可如果要是这姑娘愿意的话,咱就得回绝了人家,能娶到钱府的小姐,咱们已经是高攀了,哪能让人家做小?”

想到这儿,叶灵轻声叹了口气,男婚女嫁,谁不讲究个门当户对?自己和儿子现在连个固定的家都没有,还有什么条件追求那些大家族的小姐?

“羽儿,对不起,让你跟着娘受苦了。”

“娘,您瞎说什么呢?儿子现在已经是个大人了,奉养母亲才是天经地义的,哪能让母亲反过来养活儿子?没能让娘你享福,说对不起的应该是儿子才对啊。”

奉养母亲乃是天经地义的,听到儿子这话,叶灵笑了,“什么大人了,你在娘眼里永远都是孩子。娘才没想过要享福呢,只要能看到你平平安安的娘就心满意足了。”

没想到娘还真容易满足啊,“娘,咱家现在可是有钱了,昨天我跟钱叔去给人看病,一不小心给治好了,人家奉送给咱家一万两银子的诊金,现在都在嫣儿身上呢。”

“一万两?”虽然不太懂得行情,可她也知道一万两银子绝对不是小数目,叶灵不由睁大了眼睛。

叶羽点了点头,“娘,等您身上的伤好一点,咱们就买一处合适的房子搬家好不?”

叶灵从没有想过可以拥有自己的家,她高兴的猛点头。

“娘,您现在不用操心儿子媳妇的问题,儿子日后定娶大梁最好看的女人,”想到这最好看的女人,叶羽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明空,能让缥缈峰的尼姑为自己暖被窝,天下男人有这个待遇的不多吧?“娘,您真不认识这姑娘是谁?她就是缥缈峰的明空啊!”

明空?叶灵骇得忘了一切,缥缈峰的仙子岂容如此亵渎?儿子可是闯了大祸了。

见母亲花容失色,叶羽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缥缈峰有什么了不起的?我非让你反过来孝敬我娘不可。

叶羽耐心的同母亲讲述着今夜发生的事情,可他却不知道洛阳城因为明空的遇刺已然掀起了轩然大波,那不利的天平顺理成章的偏向了他叶大公子……

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早恋,可他娘的已经晚了啊!

那天一个女同事说俺的校旱这几章好下流,凌云心惊莫名,真的那么下流?

第077章 发春了

“陛下,元副统领有急事求见!”

寅时刚过,宫门初开,元成已然侯在了宫门外,两眼血丝一看就知昨夜没有睡好——

“元卿因何事见朕?”太宗皇帝寝宫传出一个威严的声音。

“回陛下的话,老奴不知,元副统领只说十万火急,必须见陛下面禀。”

“你吩咐元卿先去御房。”十万火急?太宗皇帝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速为朕更衣!”……

“元卿,你有伤在身,朕不是准你在家休养几日么?”御房中,太宗皇帝看着身形憔悴的心腹爱将,他着实有几分感动,如果满朝文武都能像元卿这样尽职尽责、忠心耿耿,我大梁何愁不兴?

“陛下,缥缈峰明空玄女遇刺,生死不明!”

“什么?”太宗皇帝猛地站直了身子,他很清楚眼下的形势——叶羽同明空的恩恩怨怨早就不是什么秘密,明空此刻遇刺,第一嫌疑人就是叶羽,缥缈峰可能善罢甘休吗?七大士族欲除叶羽而后快,他们岂能不煽点阴风吹点鬼火?如果没有昨天下午的战事,为顾全大局,他可以弃車保帅,可大梁禁军出面保护叶羽母子,明眼人有哪个不知道他站在了叶羽一方?七大士族本就蠢蠢欲动,有机会挑拨皇族同缥缈峰的关系,他们岂能坐失良机?同时惹缥缈峰和七大士族,皇族朱家即便坐拥万里山河,也不敢等闲视之啊。

想到这岌岌可危的形势,太宗皇帝脸色苍白,他摇晃着扶住了几案,“到底是谁干的?明空现在在哪?朕要确定她是伤是死!”

“陛下息怒!”看着老太监迅速扶住了太宗皇帝,元成惶恐,“行凶者武功高强且心狠手辣,末将派去保护明空玄女的将士,全部被人抓碎喉咙,据保护叶公子的将士回报,当叶公子赶到的时候,明空玄女已然倒地!末将急于缉拿凶手,并未见……”

“叶羽怎会知道消息?他同明空玄女一路?”太宗皇帝眉头一皱,他打断了元成的话,要是叶羽蠢到此刻去杀明空,那不用缥缈峰动手,他就得先把他砍了——如果二人不是一路,那他怎会知道明空遇刺的消息?如果是一路的话,凶手功夫如此高强,又怎肯放过叶羽?

元成摇了摇头,他将事情的经过解释一番,“明空玄女被叶公子救去,在末将看来,以叶公子的医术明空定然无碍,只要明空玄女苏醒,事情即可水落石出。”

“元卿,你速去钱府,有任何风吹草动及时向朕禀报!”太宗皇帝早就听说了叶羽神乎其神的医术,想到事情还不算很糟糕,他神色缓和了不少,“你指派五百将士严密守护在钱府四周,务必要保证明空玄女同叶羽小子的安全,此事绝不容有失!”

“末将领命!”……

“羽儿,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发生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跟娘说一声?想到你抱着这么冰的身体睡了一宿,娘就好心疼。”明空身子的奇怪现象远远的超出了叶灵的认知,听着儿子的述说,她忍不住摸了摸明空的身体,那刺骨的冰寒让她好半天才回过劲来。

叶羽苦笑一下,关于怎么救治明空,他脑中也只是有一个模糊的轮廓而已,其中可能存在的风险就连他自己都犹豫,又怎么可能告诉母亲?

“儿子现在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听天由命,如果老天爷一定要明空死的话,咱也没有办法不是?”

虽然知道缥缈峰势大,可叶灵却并不清楚明空这只“小蝴蝶”身死可能引发的飓风,在她心中儿子是救人,就算是救不活,也没有人可以责怪儿子。

“羽儿,只要你尽力就是,无论救不救的活她,你都是娘的好儿子。”

叶羽点了点头,“娘,我先抱你回屋,呆在这儿对您的身子没好……”

“少爷,娘不见了,你看到她没?”就在这时,嫣儿那急切的声音传进了叶羽的耳朵,紧接着三丫头伴着嫣儿出现在他的眼前。

“我看到娘了,她就在我身边呢!”叶羽笑嘻嘻的看着眼前的两个女孩,“嫣儿,大冷天的快过来,让我亲一亲就暖和了。”

嫣儿脸蛋儿微微一红,她径直走到叶灵一侧,“娘,您身的伤还没好呢,怎么就出来了?嫣儿好担心你啊!”

发自肺腑,情真意切,叶灵心下不落忍,“嫣儿,是娘不好,让你担心了,娘醒来看到羽儿不在……”

看着嫣儿同叶灵的关系,钱大小姐心里很不是滋味,未来的婆婆对自己要是像对嫣儿一样该多好?更可恶的还是叶羽,心里只有你的嫣儿,看到人家也不说跟人家打声招呼,三丫头忍不住哼了一声。

“三丫头,昨天晚你睡得那么晚,没想到这么早就起来了?”醋意都弥漫整个钱府了,叶羽能感觉不出来?可他却想不到自己这话一出,钱紫萱的脸蛋儿竟腾地一下子红了。

“咦?三丫头,春天还没到呢,你怎么就开始发春了?”

叶羽口没遮拦,可他这次却是撞到点子了——情窦已开,钱大小姐能不向往那风花雪夜的温馨?相依相偎对月谈心、火盆旁的动情一吻,哪一事不让她终身难忘?躺在闺房的小床,三丫头脑中全是叶羽的影子,想到明空赤条条的躺在他的身边,她心里就觉得酸酸的,要是换成自己该是怎生一番光景?

脸红心跳,钱紫萱睡梦中都有叶羽相伴,她虽然是个黄花闺女,可精通医术,她能不知道男女间那点事?叶羽紧紧的抱着她,死死的压着她,吻她的唇,吻她的胸脯……

身麻麻的,酥酥的,好似腾云驾雾一般,可等她醒来时却意外的发现贴身贽裤湿漉漉的,想到那羞人的事情,钱大小姐连贴身丫鬟都不敢惊动,她偷偷的换下贽衣,又悄悄的洗了……

此刻经叶羽这么一提,她能不心虚,三丫头就要暴走,钱宝儿那咋咋呼呼的声音传了进来,“姐,大事不好了,官兵…官兵把咱们家给包围了!”……

感谢校骇阿泰同学提供的qq群,俺也需要,可看到的就是掩码啊,能重新说一遍不?

第078章 苦中逗乐

包围了?听到钱宝儿的话,叶羽第一反应就是七大士族之卢氏一族,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昨日之事其咎该归谁?凭什么你们杀人是为守卫,而我们小老百姓的自卫就是违法?刑不上大夫,老子偏偏就不信这个邪!

所谓的法,只不过是维护上位者利益的工具而已,叶羽老早就知道这种说法,可“身临其境”,他才真正体会了其间的残酷,当惯了小人物,叶羽的逆天之心告诉他,誓要抗争到底。

“娘,我先送您回房。”匆匆穿好衣服,将母亲身上的棉被裹紧,叶羽抱起了她。

“羽儿,你也不要出去,娘不想你去打架的。”双手探出棉被,叶灵抓住了儿子的胳膊。

府邸被官兵包围,钱紫萱能不紧张?嫣儿能不忧心?嫣儿义无反顾的站到了叶灵身前;“我去看看!”钱三丫头却要向门口跑。

“三丫头,你给我回来,叶羽虽然不算什么英雄,可出了事让女人顶着,这种卑劣的行径,我还不屑为之?钱宝儿,男子汉大丈夫当马革裹尸还,你为姐姐,我为母亲,为妻子,你说我们能缩在后边吗?”

作为钱府的“命根子”,钱宝儿要星星,钱衡夫妇绝对不给月亮,捧在手心、含在嘴里般精心呵护着,他虽然也向往着千军万马取上将首级的英雄豪气,可却从没有也不可能实践过,叶羽此刻一句马革裹尸还,无形中沸腾了他男儿骨子里的热血,昂首挺胸,他大无畏的挡在了姐姐跟前。

“宝儿?叶公子,你…你们……”钱紫萱想不到一直不怎么着调的弟弟也能这么爷们,她更感慨的却是叶羽,他那霸气十足的言论让她再一次醉了,她觉得她这辈子是深深的陷在了叶羽的身上,不能拔出来也不想拔出来,有郎如此,女又何求?

“儿啊……”儿子有出息,做母亲的能不感到自豪?叶灵眼神复杂的看着叶羽,她的手依然没有松开。

“娘,儿子不会有事的,相信我好不?”

抱着母亲,出得房门,叶羽却意外的发现元成大踏步的迎了过来。

“叶哥,就是他派人包围我们钱府的。”看着威风凛凛的元成,钱宝儿不由躲到了姐姐身后,他对叶羽的称呼也变成了叶哥。

“合着你小子这马革裹尸只能裹这么一小会儿?”看到元成,叶羽突然松了一口气,他微笑的看着钱紫萱身后的钱宝儿。

“叶哥,这…这不是还有你在前边顶着吗?我是怕人…怕人从后边偷袭姐姐。”看叶羽面露笑意,钱宝儿胆气又壮了起来,他为自己的“逃兵行为”辩解的同时却是暗暗思忖,也许以后叶哥还得改口叫姐夫。

钱宝儿同学巴不得将这刁蛮成性,整天就知道欺负他的姐姐早早的嫁出去呢,能“收服”姐姐,叶哥就是不一般啊。想着这些,他又被姐姐揪住了耳朵。

“元大哥,大清早的,你这是唱的哪出啊?”

“叶兄弟,明空怎么样,她没事吧?”元成直接没搭理叶羽的“嬉皮笑脸”,他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没事,目前还死不了。”叶羽突然明了,明空遇刺之事估计已经传遍了洛阳城。

死不了?元成拍了拍胸口,他吐出胸中的一口浊气,这才跟叶灵等人见礼。

“死是死不了,可活也活不成啊。”

叶羽这话一出,躬身打揖的元成差点没闪了腰,有你这么大喘气的吗?他恨不得立马掐死叶羽,“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快点带我过去看看。”

“娘,您先让嫣儿扶着您去休息一会儿,我去跟元大哥商量点事情。”

看到元成,叶灵知道这只是一场误会,她点了点头,由钱紫萱跟嫣儿左右搀着去了……

“这位姑娘长得太好看了,姐姐就是拍马也赶不上她啊,叶哥,等她醒了你能介绍我们认识吗?”钱宝儿没见过明空,看着棉被外她那冷艳的面庞,这小子“旧病复发”,眼睛立马直了。

“你小子才多大啊?怎么跟饥渴了几十年似的?我告诉你,她是缥缈峰的明空玄女,老子都不一定搞的定,你小子给我靠边站!”

缥缈峰?明空玄女?钱宝儿又蔫了,那至高无上的存在岂是他可以染指的?

“你竟敢说你姐丑?小心我告诉她,你看她怎么修理你!”钱紫萱虽不似明空那般缥缈脱俗,可也绝对不是钱宝儿所谓的拍马也赶不上。

某岛国流传着一种“放屁哲学”,一个大美女如果可以当着你的面肆无忌惮的放屁,那她绝对同你非常非常的亲近,兄妹之间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吗?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十几年,朝夕相处,除了觉得对方顺眼些,你绝对不可能发现他(她)的绝美之处,叶羽能理解钱宝儿的想法。

“叶哥,你饶了我吧,这要是让我姐知道,她非扒了我的皮不可。”钱宝儿早就领教过姐姐的厉害,他哪敢再犯老姐“雌威”?

“叶兄弟,明空玄女这是怎么回事?”不需接触,隔着老远,元成就能感觉到明空身周寒气逼人,他愣了好一会儿方才开口。

“我只知道她中了毒,可至于怎么解毒,我却是一筹莫展,昨天晚上我抱着她睡了一宿,没暖热她不算,把我给冻了个够呛。”叶羽一手按在明空头顶心,另一只手却是替她掖了掖被角——这妮子被子下的身体可是一丝不挂的,这哪能让别的男人看到?叶羽自己也想不通为何会有这种想法,难道我喜欢她?应该不会吧?

“叶哥,你竟然抱着别的女人睡?小心我告诉我姐,”钱宝儿年少不识愁滋味,“不过呢,如果你不告我的状,我也就替你隐瞒了,兄弟我够意思吧?”

“你小子竟然还想拿这事要挟我?”想到明空的问题,叶羽就觉得心烦意乱,不想再钻牛角尖,他也只有苦中作乐,“咱们同时告诉三丫头,你看她是找你麻烦,还是找我麻烦。”

“还是算了吧,”钱宝儿想到了姐姐看叶羽眼神——她怎么就没那么含情脉脉的看过我呢?我可是你弟弟啊,虽然愤愤不平,可他却知道老姐拿自己出气的几率比较大,“叶哥,算我求你了,你饶了我吧。”

“叶兄弟,明空真的不能死啊,你有什么办法可以救他?”元成想不通叶羽为何还有心思说笑,你难道不知道已经火烧眉毛了?

看元成神色凝重,叶羽知道不能再跟钱宝儿逗乐子了,“元大哥,昨天一宿我都在想怎么救治明空,现在我觉得我脑子乱的很,真的不知道该干什么了。我是可以暂时保祝糊的命,可如果长时间想不到解毒的办法,那咱们就只要迎接缥缈峰的暴风骤雨了。”

“明空玄女中的是什么毒?”元成想不到叶羽竟然会束手无策。

“冰凝毒……”

叶羽同元成述说着明空中毒的事情,他们却不知道此刻皇宫内又起风波。

大殿之内,百官跪拜,山呼万岁。

“陛下,老臣有事启奏,”随着太宗皇帝平身的手势,丧孙复又丧子的卢昂颤颤巍巍的走出朝列,“禁军副统领元成勾结匪类,残害无辜,望陛下明察!”

“启奏陛下,微臣附议!”

“罪大恶极,元成不除,不足以平民愤,望陛下三思。”

“……”

明空遇刺,七大士族连夜碰头,几经商讨,他们确定了下一步的行动方案——想要缥缈峰出手铲除叶羽,明空一定得死,同时他们要向太宗皇帝施压,铲除元成以壮七大士族声威。

七大士族纷纷陈词,元成元副统领立马变成了**掳掠的无恶不作之徒,依附于其的官员更是慷慨激昂,大有元成不除,国将不国之势。

太宗皇帝能不清楚怎么回事?看着满朝文武近八成官员跪在地上请求惩处元成,他紧紧的握住了拳头——元成是人才,更是他的心腹,所有的事情也是在他的吩咐下做的,他能杀掉这样忠于自己臣子?一旦如此,七大士族必定水涨船高,这时还有谁敢效忠于朕?可如果不办元卿,七大士族岂会干休?不明缥缈峰动向,虽不敢冒然反叛,可他们却能以退为进,七姓诸人及其党羽如果撂挑子不干,大梁非瞬间大乱不可。

大梁一乱,则皇权危矣,太宗皇帝久久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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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9章 以热驱寒

“贤侄,老夫昨夜思考良久,我们可以暂时隔断她体内某条经脉同其余经脉的联系,从而灸此经脉以达到驱寒的目的……”叶羽着急,钱衡比他更急,老头子昨夜一宿没睡好,他反复思量着到底怎样才能解除明空体内寒毒。急匆匆的赶到药房恰逢叶羽正在同元成商讨冰凝毒的事情,他哪还不积极参与进来?

元成于医一途一窍不通,叶羽虽然学过中医,可那早就还给老师了,虽然能人所不能,可说他是闭门造车憋出来的“土包子”一点也不为过;钱宝儿同学出身医药世家,可毕竟没有出师,加上这小子总是心不在焉的,哪能静下心来听爹爹说这些干巴巴的东西?

“叶贤侄,你觉得老夫说的方法如何?”钱衡也只当叶羽是个明白人,详细的阐述了一大通,他期待的看着叶羽。

“以热驱寒,从局部到整体,我们倒是可以试一试。”

“叶哥,我来跟你们打下手!”钱宝儿第一个跳了起来,虽然知道同缥缈峰明空玄女没什么缘分,可这么漂亮的姑娘,他能看着她就满足了。

“你小子给我一边歇着去,你要是再敢添乱,小心我跟你姐告你小子叼状,”叶羽瞪了钱宝儿一眼,“钱叔,今天还是让萱儿出手吧,我在旁打打下手就行。”他很有自知之明,虽然听说过灸法,可大学期间学的就只有理论,不要说怎么用艾绒炙烤**位了,就连艾叶长什么样他都忘了。

“把三小姐叫来。”钱衡点了点头,他对伺候在一边的丫鬟吩咐道。

姐姐来了还有我什么事啊?钱宝儿不满的看了叶羽一眼,你真不够哥们;他又幽怨的看了爹爹一眼,你干啥传授那刁蛮丫头医术?

“叶兄弟,明空玄女的性命就拜托你了,哥哥我公事在身,先行告辞。”顿了一顿,“洛阳城里现在不怎么太平,陛下特命五百将士保护你们安全。”

叶羽终于明白元成为何如此大张旗鼓了,虽然不清楚皇帝为何如此看重自己,可人家自愿提供保镖,他能不承人家的情?

“元大哥,代我跟皇上老爷子说声谢谢啊,要是有什么用得着叶羽的地方尽管开口。”

这是跟皇上说话?大梁有谁敢直呼皇帝老爷子?元成有些额头冒汗,叶兄弟的行事果真是出人意表啊。

“哦,对了,元大哥,你在洛阳人脉较广,看看能不能帮我物色一处房舍,寄宿钱叔家里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贤侄,何必急于离开?难道是老夫招待不周?”

“是啊,是啊,叶哥,你就在我家住下去吧,等你日后娶了我姐,那咱可就是一家人了,你干嘛这么生分?”钱宝儿附和,叶羽对他脾气是一方面,有他在家里姐姐温柔了许多,这估计才是最重要的原因。

“这不是生分不生分的问题,女婿也不能长时间住在丈母娘家里啊?这不成入赘了吗?我就算是搬出去,那……”

“你…你要走?”

钱紫萱兴冲冲的赶过来,可谁曾想竟然听到了叶羽要离开的论调?刚尝到爱恋的甜蜜,她才不想就这么分开呢,有委屈亦有幽怨,眼眶含泪,三丫头直直的盯着叶羽。

“萱儿,我得筹建自己的家园不是?要不然将来你嫁过去不得睡在大街上?”叶羽笑嘻嘻的,可看到钱紫萱的泪花,目光却不自觉的瞟向了别处,他突然间想明白了一句话——每个女孩都是无泪天使,遇到她喜欢的男孩她才开始流泪,这时的她已然谪落人间,每个男孩都不要辜负身边的那个女孩,因为她为了你而放弃了整个天堂。

哥们对待感情问题是不是太儿戏了?这时叶羽看到了跟在钱紫萱身后有些眼生的男人——说是男人吧又不太像,身子虚胖,没有那种阳刚之气,下巴上清洁溜溜的,再仔细一瞅竟然没有喉结,难不成大梁朝就已经开始信“春哥”了?三丫头从哪找的这样的人?

看着这“男人”走向元成,叶羽忍不住寒了一个,难道元大哥好这口?

“元统领,陛下急招你回宫。”声音尖细好似女人,叶羽突然明了,这就是传说中的太监啊。这些人阉割的时候到底是切哪?他们撒尿是蹲着还是站着?叶羽想“咨询”一下,可考虑到这样很得罪人,他不由放弃了这个打算——太监虽然不是男人,可毕竟也还是人类族群中的一份子不是?咱可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哪能搞“性别歧视”?

“叶兄弟,这事我会帮你留意的,哥哥我先进宫面圣。”……

“萱儿,为父想到一个救治明空的办法,叶贤侄提议让你来负责艾灸…萱儿,你怎么了?”待元成离去,钱衡想跟女儿交代一下,可哪想到女儿竟然心神恍惚?

“爹爹,女儿没事!”钱紫萱勉强一笑,她又忍不住瞅了叶羽一眼。

“钱叔,还是由我跟萱儿细说吧。”这妮子是想老子入赘钱府还是怎地,看来得好好开导开导她了,孤男寡女才好办事,叶羽以立即治病为由把钱衡父子给“劝”了出去。

“萱儿,伤心了?”

叶羽觉得自己很温柔,可他却想不到竟然把三丫头给温柔哭了,这妮子赌气似地扭过了头,她就是不说话。

“我又不是去什么天涯海角?我就算是搬家也是在洛阳城啊,你要是想我了不是可以随时找我?要不然咱们婚前同居也行。”

随时找你?婚俗六礼,你难道不知道直到礼成之前女子是不可以去男方家的吗?你干嘛这么急着离开?婚前同居?那可是要浸猪笼的,人家才不是那样随便的女人呢,钱紫萱脸蛋红了,可她依旧不说话。

“我看你这丫头纯粹是找打!”叶羽蛮横的抱起钱紫萱,对着她那丰腴的臀部啪啪就是两巴掌,“三丫头,这下咱可扯平了啊。”

“讨厌!”钱紫萱终于开口了。

“你看?这不就结了。我看你这丫头就是想让我打你**。”为了不让三丫头发飙,叶羽很自然的把钱宝儿给出卖了,“萱儿,我给你讲个笑话,你知道你弟看到明空的第一眼说了句什么吗?”

“什么?”钱紫萱被转移了注意力。

“他说这姑娘好漂亮啊,你就是拍马也赶不上……”

“臭宝儿,你看我怎么收拾你!”钱紫萱一改之前的温柔,说这话的时候简直一个母夜叉,可能是想到现在得淑女,她连忙低下了头,“你…你说我跟明空谁长的好看?”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

“你比那死命空,”钱紫萱紧张的屏住了呼吸,“漂亮多了,也可爱多了。”

“虚情假意,你肯定是哄我才这么说的,你讨厌死了!”钱大姑娘口是心非,心里可甜蜜着呢,似乎是怕叶羽改口,“爹爹说我们该怎么救治明空?”

“你先用银针封住明空右手少商**和肩头云门**,再用艾绒灸其手太阴肺经各处**位,我们先观察一下。”

对于这种方法,叶羽并不十分信服,灸法主要是祛除体寒寒气,调和气血以疏经通络,说到这种功效,有什么疗法能及得上自己那纯天然的真气?面对明空体内这霸道的寒毒,自己尚且束手无策,难道这种灸法就能奏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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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该怎么为明空解毒呢?大家不妨出出主意撒~~

第080章 老子不会

“叶公子,萱儿去准备艾绒等物,封**的事儿还是交给你。”钱紫萱清楚经脉隔断的时间不宜过长,为节省时间,她直接将银针塞到了叶羽手里。

“萱儿,你也知道男女授受不亲,我觉得还是你来动手比较妥当,”叶羽哪能忘记从前那美女搭档给他造成的“伤害”?学针灸嘛,能没有实习的模特?他自己学艺不精,扎得美女搭档叫痛连连,那小女人秉着睚眦必报的原则,总是故意的扎不准,时间久了,他不晕针也晕针了。

男女授受不亲?钱紫萱没好气的瞪着叶羽,你要是知道什么是男女授受不亲,那全天下就都是圣人了,你个坏蛋刚才还打人家那儿了呢!

“我业务不怎么熟练…熟练而已。”叶羽被钱紫萱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他很委婉的解释着,可惜三丫头却没能理解,“老子不会行不?”老子就这德行,你能咋地?叶羽是豁出去了。

你不会?钱紫萱惊诧的张大了嘴巴,这怎么可能?她着实不相信能让死人复生的叶大公子竟然不懂针灸这么简单的东西。

“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吗?女孩讲究笑不露齿,你张这么大嘴干嘛?我都能看到你小舌头了。”

“没个正经!”钱紫萱脸蛋儿一红,“以后我要监督你学习针灸之术!”

“知道了,女师傅,您老快点去准备东西。”你个小妮子还想当老子的师傅?说到救人一命,你可真的是拍马也赶不我啊,以后我要练习就拿你来当模特,我专捡你**扎,我看你还得意不?

“人家才不做你的师傅呢!”钱紫萱嗔怪的看了叶羽一眼,这声女师傅让她分外舒心,终于可以压你这坏蛋一筹了。

开始叶羽还真没把三丫头的医术放在眼里,可看她下针之干净利落,艾炷烧灸时认**之熟练,表情之全神贯注,他知道他真的小瞧这丫头了。

可医术精良又怎么样?寒热交织,燃烧的艾绒接触明空的体表即化作一股白气,艾绒随之熄燃,面露痛楚之色,明空那白嫩的右臂被灸的焦黑,可身体却没有丝毫的起色。

“萱儿,不要废力气了,我们另想他法。”看着明空的表情,叶羽心有不忍,他更心疼三丫头,天气虽冷,可这妮子的鼻尖、额头却是急出一层细汗。

“叶公子,我有办法了。”钱紫萱似乎没听到叶羽的话,她忘我的看了明空好一会儿,突然跑了出去。

“这丫头风风火火的,这是想干啥?”

“叶公子,你将这些生姜切成薄片,爹爹曾经告诉过我一种隔姜灸法,选定**位,将艾炷置于姜片之,生姜性温,有温经散表之功,凡虚寒之症皆可用此法。”

生姜性温?叶羽似乎抓住了什么,似乎又有些想不通,他切姜片的同时喃喃自语,“哎哟”,一不小心,他叶大公子就切手指头了。

“叶公子,你怎么了?”钱紫萱是时刚拔下封住明空肺经的两根银针,听到叶羽的声音,她忙转过头来,“叶公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看着叶羽指头的鲜血,钱紫萱急忙跑到他的跟前,这丫头毫不犹豫的将叶羽那流血的指头含在了嘴里,那表情似责怪更有心疼。

“三丫头,心疼了?指头就是切了个小口,这算什么?你看这不不流血了?”叶羽心下感动,他从三丫头嘴里抽出手指,轻轻挠了挠她那红润的嘴唇。

“你不要动,姜片还是让萱儿来切。”钱紫萱拉着叶羽来到药箱旁边,拿出家传止血金疮药,细心的敷在他的指头,而后很手巧的将伤口巴扎了起来。

“工伤”在身,叶羽被解放了,看着钱紫萱那熟练的刀工,他突然有一种捡到宝的感觉,得厅堂,下得厨房,人前是贵妇,虽不知床怎样,可这妮子奔放热情,估计也差不到哪去?萱儿比你这小尼姑好多了,叶羽忍不住瞅了床的明空一眼——你就是不让人省心啊。

“萱儿,你知道有哪些性热的药物?”叶羽意识到自己还有一个左右药性,乾坤挪移的绝活。萱儿脑中想的是以热驱寒,可我们为什么不采用烈性药物中和寒毒呢?

“性热的药物?附子辛热,性走不守,四肢厥冷,回阳有功;川乌大热,搜风入骨,湿痹寒痛,破积之物;丁香辛热,能除寒呕,心腹疼痛,胃温可晓;硫磺性热,扫除疥疮,壮阳逐冷,寒邪敢当……”钱紫萱头也不回,她滔滔不绝的背了下去,叶羽目瞪口呆,幸好老子没在萱儿面前班门弄斧,要不然那丢人可丢大发了。

“叶公子,你…你怎么了?”三丫头切好姜片,她这才发现张嘴愣神的叶羽,还说人家呢,你不也是这样?

“萱儿,你…你真棒,这么绕口的东西你都能记住?我爱死你了。”这样的宝贝儿就是给个公主也不换呢,叶羽忍不住抱祝糊在她脸亲了一口。

“叶公子,你坏死了,人家现在正忙着给人治病呢。”钱紫萱脸蛋儿又是一红,“其实这也没什么啊,这些药性歌萱儿八岁的时候就会背了,如果真能用在病人身那才叫好本事呢,跟爹爹比起来,萱儿差太多了。”

马车越空,噪音越响,跟萱儿比起来老子就是一草包啊,叶羽惭愧了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萱儿,我想到办法了,你去将家里所用性热的药物都找来,我有大用。”

想到办法了?钱紫萱诧异的看了叶羽一眼,虽然不明所以,可她却是好生期待,遂放下手中事物,按叶羽的吩咐准备去了。

“叶公子,这是附子,这是肉桂,这是吴萸……”钱紫萱将各种药物一一摆在叶羽跟前,她没敢把它们掺和起来,耐心的给叶羽解说着。

“三丫头,你也别给我解释它们是什么了,说了我也不明白,你把这些药物混合起来煎汤就行。”

“混合起来?你想干什么?”钱紫萱唬了一跳,“明空身体表里俱寒,五脏六腑的机能大幅减弱,药物哪能作用?”有一句话她还没好意思说出来,是药三分毒,你将这些虎狼之药混合煎汤,就算是大罗金仙,喝下去估计也活不成,更不要说本就半死的明空了,真不知你这郎中是怎么当的……

今天喝高了,睡到现在刚清醒过来,凌云接着去码~~

第081章 我自己喝

“谁说我要给明空喝了?”叶羽瞪了钱紫萱一眼,“我虽然不如你懂的多,可好歹也知道庸医误人,你看老子像是那不知轻重的人吗?”

“谁说你懂得不如我多了。钱紫萱嘟囔了一句,看叶羽嬉皮笑脸的样子,她哪还不知道这是玩笑话?可听到叶羽的后一句话,这丫头笑不出来了。

“我是要给自己喝……”

“不行!”钱紫萱毫不客气的打断了叶羽的话,“我绝对不能任你拿自己的性命当儿戏,这要是吃下去可是要死人的,你想过没有?”

爱之越深,责之越切,钱紫萱言辞越是激烈,就说明叶羽在她心中的地位越重要。二人认识的时间虽然不长,可叶羽那份洒脱,那种不拘,那独树一帜的放荡以及二人相处时的轻松愉悦,无不深深吸引着她,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苦苦寻觅”了三年之久,好不容易碰到志同道合的人生佳侣,她怎能允许他出现丝毫的意外?

“萱儿,你说我傻吗?”

钱紫萱微微一愣,你可是人家未来的相公,人家才不会觉得你傻呢。

“这不就结了。”叶羽双手抓住钱紫萱的香肩,“对于你我的关系,钱叔从不加阻挠不说,他还极力的为我俩创造‘单独相处’的机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虽然不怎么看得起这回事,可也知道如果不出什么意外,你就是我的女人,自己的女人同缥缈峰那毫无相干的死尼姑比起来,孰轻孰重?”

你是我的女人?娇羞不胜,钱紫萱神色缓和了不少,“明空真的毫无相干吗?人家倒觉得你喜欢明空多一些,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明空姿容秀美,人间少有,那份出尘的气质就连她这个女孩都不由神往,更不要说男人了,虽然心知肚明,可钱紫萱却有些愤愤不平。

叶羽被噎到了,他觉得自己想好的说辞竟然因为三丫头一句话给夭折了。

“三丫头,你说话可得凭良心啊。”钱紫萱没有说话,叶羽不得不为自己找台阶,“就算不考虑咋俩的关系,我娘、嫣儿同明空比起来,谁更重要?如果非要跟明空拉点关系的话,她充其量也就是我的小女奴而已,你说我可能为了她而不顾自己的安危吗?”

小女奴而已?真的是这样吗?叶羽恐怕自己也不清楚,他只知道明空长得很耐看,有些不忍心伤害她。

“缥缈峰势大,明空身死虽然会有麻烦,可对于我来说也不见得就是必死之局,我之所以敢喝这‘毒药’,就是因为我清楚自己绝对不会有事,要是没有十分把握,我还不如同缥缈峰拼个鱼死网破呢。”

看钱紫萱点头,叶羽心下一喜,这说客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啊,可他却想不到这丫头竟然说了一句让他彻底无语的话,“可我还是不能让你去冒险。”

不等叶羽说什么,钱大姑娘挣脱他的怀抱,她把桌上那些草药一股脑的倒进了药箱,生怕被人抢夺一般背在了身上,“萱儿要继续替明空灸治,就算是真的治不好,我也会求爹爹向缥缈峰说明情况的,爹爹虽不是江湖中人,可他行医问诊这么多年,说些话还是挺有分量的,我想缥缈峰绝对不会无理取闹的。”

丫头啊,你脑子进水了吧?如果是非如此分明的话,人生还会这么复杂?利益面前根本就没有资格谈论什么正邪善恶,钱神医名震大梁,以他的口碑是可以作证明空之死于我无关,可你我关系如此,有心人难道不能加以利用?如果明空功力未失,她可能挥刃自戕?我是无论如何也撇不清自己的嫌疑啊,看着钱紫萱那份执着,叶羽不知道是该感激她还是该骂她一顿,“反正我在这儿也帮不上什么忙,我出去走走。”

“叶…你…你回来!”看着叶羽“潇洒”的离开药房,钱紫萱流下了眼泪,你凭什么跟人家耍脾气?人家还不是为了你好?药箱扔在一边,她突然蹲在床边呜呜的哭将起来……

“爹爹,你回来了!”

叶羽哪是耍什么脾气?到底该怎么才能让三丫头同意呢?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行的办法,不试一试他实在不甘心,不知不觉他回到了母亲暂居的小院,听到南儿那声爹爹,他微微一愣,旋即想到了母亲昨夜的“圣旨”。

“南儿乖,昨夜睡得好吗?”十七岁的爹有一个五岁的女儿,这事很有挑战性啊,如烟脸蛋儿红的能滴出血来,她低着头不敢看人本在叶羽预料之中,可嫣儿那奇怪的目光却让叶羽有些不好意思。

“南儿睡得可暖和了,”南儿的小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甜笑,“娘亲,南儿有爹爹了,你喜欢不喜欢?”

喜欢?如烟只觉无地自容,自己是什么身份?两餐一宿已经是奢求,焉敢有什么非分之想?她惴惴不安的瞟了屋里几人一眼,却不想“碰巧”迎上了叶羽的目光,惊呼一声,他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爹爹,娘亲怎么了?”南儿不明所以。

怎么了?还不是因为你这声爹爹?叶羽不想解释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恰巧钱宝儿进来替他解了围。

“叶哥,如烟姐怎么了?她怎么红着脸跑了出去?”

“大人的事小孩子少打听,”对钱宝儿叶羽哪还用得着客气?“你怎么过来了?”

“我看到你从药房出来就跟了过来,对了,明空玄女的伤你治好没有?”钱宝儿很不满叶羽当他是小孩子。

“还是那样子呗,有你姐在那给她灸治呢,我帮不上什么忙就出来走走!”萱儿那儿说不通,我何不从钱宝儿这儿下手?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萱儿还能说什么?叶羽兴致高涨起来。

“叶哥,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出去走走如何?”钱宝儿突然挤眉弄眼的看了叶羽一眼,似乎有什么要紧的事要同他分享一般。

叶羽点了点头,“娘,您先歇息一会儿,我跟宝儿出去走走!”

“羽儿,你还没吃东西呢,待会儿再出去。”

“我跟宝儿出去吃点就行,”叶羽看了看嫣儿,“嫣儿,好好照顾娘。”

“你在外边小心,不要跟人打架,……”叶灵轻扯着儿子那褶皱的衣襟,千叮万嘱似乎儿子要出远门一般,看到这一幕,叶羽想到了一首诗——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这是昨晚的第二更,只能说迟了不少,休息一会儿继续码今天的,望各位朋友收藏一下,ok?

第082章 素月姑娘

“你小子今天这是怎么了?你要是再笑的话,嘴巴可就咧到后脑勺了。”冬日初升,温煦的阳光让叶羽心情分外舒爽。

“叶哥,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可千万不能告诉我爹娘,当然更不能告诉我姐。”钱宝儿神神秘秘的看着叶羽。

不能告诉你姐?哥们我好像已经出卖过你了,只不过你姐还没来得及找你算账罢了,“你说,这次我一定不告诉她。”

钱宝儿没听出叶羽的言外之意,他冲叶羽露出一个男人都心领神会的笑意,“你去没去过潇湘馆?”

潇湘馆?叶羽微微一愣,难道大梁也有个林妹妹?“你别拿哥们当土鳖好不?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我八岁就倒背如流了。”

“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叶哥,这是你作的?”

现代社会的教育那叫学会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虽然语文课本学过一些唐诗宋词,可叶羽也就停留在记诵的水平;钱宝儿不同,虽然医药世家出身,可经史子集,诗词歌赋乃必备课程,纵使做不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名句,难道听还不会吗?叶羽虽然只说了黛玉《葬花吟》的前两句,钱宝儿却已听出此诗意境的不凡。

孔乙己曾经说过,窃不能算偷,读人的事能算偷么?叶羽也就是提前剽窃了曹先生的诗文而已,可他却没有孔乙己老先生的脸皮,“我也就是从一本看来的。”

“从一本看来的?什么?叶哥,看在我把姐姐都让给你的份,你就告诉小弟。”

“把姐姐让给我?”叶羽忍不住在钱宝儿头敲了一下,“我跟萱儿那叫一见钟情,情投意合,你说我把你这话告诉萱儿,她会有什么反应?”

钱宝儿一呆,他哪想到这“未来姐夫”竟这样阴险?

“看在萱儿的面,我告诉你也无妨,名嘛,我也记不太清楚了,大概就是讲了一个男人和一大堆女人的故事,这位爷自诩风花雪夜,善解女儿心,可他该的不,不该的乱,最后闹了个竹篮打水一场空、出家为僧的落拓结局。”

好好一本《红楼梦》却被叶羽三言两语诠释成一部黄段子,可他却低估了钱宝儿的兴趣——校旱、话本,在目前只是初具雏形而已,钱宝儿能不好奇?

“叶哥,以后你一定要细细的讲个我,今天你先把那诗告诉我,好不?我去当着素月姑娘读出来,她一定会对我另眼相看的。”

“素月姑娘?”

“叶哥,你竟然不知道素月姑娘?”钱宝儿惊讶的看着叶羽,素月姑娘出道虽然不足一月,可容貌雅艳,歌喉甜美,花魁之名早就传遍了洛阳城,“素月姑娘可是天仙女下凡,那天我隔着远远的看了一眼,就觉得神魂颠倒,恨不得把身所有的银子都撒个她。现在潇湘馆流传着这样一句话,馆中若见素月美,千般粉面都如鬼,等你见过她就知道我所言不虚,她…她比我姐美多了。”

“我说你能不能别老拿我的萱儿举例子行不?她可是你的姐姐。看你这点出息,素月再美,我就不信她能美得过明空。”想到明空,叶羽才恍然记起自己此行的目的。

“叶哥,我知道明空很好看,可…可她们没法子比啊,你若不信,咱们去潇湘馆看一看就知道了。”孩童心性,钱宝儿觉得让旁人认同自己心中的美好,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他推着叶羽就要往前走。

“有空再说,我今天找你还有事呢。”

母亲人间绝色,萱儿亲切,嫣儿可爱,明空更是秀美无双,连仙子的裤子都扒了,叶羽对美女能没有免疫力?

“叶哥,你没开玩笑?素月姑娘每隔七日才会见客一次,就算是洛阳城的达官显贵也只得老老实实的候着,更不要说我们了,”钱宝儿急了,“要是我们错过今天,那就必须再等七日,小弟可是真的等不及了啊”

这女人还真能装逼啊,就算是大牌明星,恐怕也不敢如此自抬身价?你难道不知道顾客就是帝?男人啊,吃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这女人到底是什么身份?洛阳城的权贵都不敢惹,在大梁有什么势力能让七大士族心生忌惮?心下疑惑,叶羽突然涌起一阵好奇,他真想会一会这个女人。

“宝儿,咱们去潇湘馆也行,不过你可得答应我一件事。”

管他什么事呢?先去了再说,钱宝儿想也没想点头答应。

“你对医术了解多少?你知道哪些药物药性偏热吗?”钱宝儿带路,叶羽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边——也不知道这小子有没有萱儿一半的本事。

“叶哥,你问这个干嘛?这个你去找我姐啊,她最在行了。”

“我要是能问你姐,我还需要找你吗?”

“我虽然没给人看过病,可爹爹逼着我背了不少东西,找几味烈性的药物还是能搞定的,我告诉你也没什么,不过你得先把那首诗背给我听。”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要挟人的本事钱宝儿学的挺快的。

你这混小子这不是难为我吗?林妹妹那《葬花吟》虽然不长,可怎么也得三四百字?老子当年就没记住,你让我拿什么背给你?

“你听好啊,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一年三百六十日,那个一抔净土掩风流,风霜刀剑严相逼,试看春残花溅落,花落人亡两不知。”

叶羽是想起哪一句他就背哪一句,能让他记住的一般都是琅琅口的名句,虽然拼凑了个乱七八糟,可诗的意境却没怎么变,那种哀婉,那份孤傲不阿,能不让略懂诗词、一心想向美人邀宠的钱宝儿心痒难耐?

“叶哥,你能不能说一次完整的,素月姑娘通晓诗词,我都能听出不完整,她能听不出来?要是万一素月姑娘有兴趣,那我不就出丑了吗?”

“完整的?你问我我问谁去?这些年了哪还记得住啊。”

“叶哥,你不是说你倒背如流了吗?”

“是啊,那正着背谁背的下来啊。”看着钱宝儿那崩溃的表情,叶羽乐了,“你小子见过那个素月几次了?你不会是爱她了?我可告诉你,那种地方可是个销金窟,小心你把钱叔这份家业全给败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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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3章 小公子朱泰

钱宝儿蔫了,“叶哥,你就别拿我开涮了,先不要说素月姑娘看不看得上我,就算她看上了我又能怎样?爹爹绝对不可能同意这门亲事的,他要是知道我娶一个窑姐回家,要不打死我才怪呢!我也就是看看她,听听她唱曲……”

“窑姐怎么了?谁规定就不能娶窑姐?难道窑姐就没有好姑娘?”听到钱宝儿这话,叶羽神色陡然转冷,他想到了母亲,母亲这些年的不幸完全归咎于这种腐朽的思想叶羽不怪钱宝儿,既然知道家里容不下人家,那趁早不做这个念想,这也算是条汉子,可他恨裴弘,你“糟蹋”了娘却对她的悲惨生活不闻不问,这样的人不配叫男人。

“叶哥,你怎么了?我没说错什么话吧?”脸上那随和的笑意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孤狼般的狠戾,钱宝儿突然觉得怕怕的。

“我没听过素月的名字更没有见过她本人,可就冲她是妓女,我这辈子娶定她了,要她爱上我不算,我还要三媒六聘当着全天下人的面风风光光的迎娶她!”叶羽扫了钱宝儿一眼,语气虽淡然可神色却是说不出的坚定。

叶哥,你疯了?风风光光的迎娶她?那素月姑娘铁定就是你的正妻,这样的话,我姐怎么办?钱宝儿这话终究没敢说出口——素月姑娘心高气傲且见过无数的风流公子,她一准看不上叶哥——他如此替姐姐宽心。

“冰糖葫芦,卖冰糖葫芦的,又酸又甜的冰糖葫芦……”

就在这时,卖冰糖葫芦的小贩的叫卖声吸引了叶羽的注意力,他依稀记起妈妈还在世的时候,她带着自己买冰糖葫芦的场景,那时家里穷,妈妈省吃俭用为自己买的冰糖葫芦似乎就是天底下最好吃的东西,隔世为人,时间虽已久远,可那酸酸甜甜的感觉却没有丝毫褪色,不知不觉叶羽眼眶湿润了,他似乎看到了妈妈的音容笑貌,恍惚中曾经那张笑脸变成了叶灵的样子,叶羽甚至不能分出彼此。

“这位大叔,你这些冰糖葫芦我全要了。”

钱宝儿想不到叶羽竟会对这东西感兴趣,想到他刚刚那异样的表情,慌忙追了上去。

全要了?开门一炮红,走街串巷一天才能完成的任务片刻间完工,小贩能不高兴?生怕叶羽反悔般将手中的“草把”塞到了叶羽手里。

“这位爷,你拿好喽,五十支糖葫芦,每支两文钱,一共是一钱银子。”

心情压抑了需要发泄,有的人可以痛痛快快的哭一场,有的人可以肆无忌惮的逛一天大街,更有的人是不停的吃东西,于叶羽而言,他就是想挥霍,随手掏出身上那仅有的一千两银票塞到小贩的手里,“不用找了,都是你的了。”

“这位公子爷,你…你这是?”小贩人比较实诚,不要说千两银票了,就是见银锭子的机会都不多啊,看到叶羽扭头就走,他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位大叔,我哥跟你开玩笑呢,你可不要介意。”

还说我会把爹爹的家产败尽,我看你才是最大的纨绔子弟败家子,见叶羽竟然用千两银子买几串糖葫芦,钱宝儿唬了一跳,他忙掏出几块碎银子换回了小贩手里的银票。

“叶哥,你这会是怎么了?你要是有什么不痛快的,你跟我说啊,你何必挥霍这些银子呢?”钱宝儿小心翼翼的看着叶羽,他生怕这未来姐夫脑子出点什么问题。

“挥霍?”叶羽微微摇了摇头,“宝儿,我唱首歌给你听吧。”

“你会唱歌?”钱宝儿愣了,这未来姐夫虽然风流潇洒,可怎么看也不像那会唱歌的样子啊。

叶羽懒得分辨什么,他清了清嗓子:

“青春少年是样样红

你是主人翁

要雨得雨要风得风

鱼跃龙门就不同

可是太匆匆

流金岁月人去楼空

人生渺渺在其中

荣华富贵呀飞呀飞

世上的人呀追呀追

何时放下歇一歇

能不能愿这吉祥夜吉祥

愿用家财万贯

买个太阳不下山

……”

壮怀高歌,叶羽不为哗众取宠,同冰糖葫芦一样,这曲《样样红》也是儿时的美好记忆,时光一去不复返,心有所感,歌词虽然记不太起来,可歌里的韵味却是丝毫没变。叶羽中气十足,歌声远远地传了出去,大梁何曾出现这种似俗似雅的小调?纷纷翘首,行人的目光无不投注在扛着冰糖葫芦的叶羽身上,这位公子哥到底何许人物?

“宝儿,有人愿出万贯家财去买个太阳不下山,你说这叫挥霍吗?区区千两银子能买回曾经的感觉,我觉得值,物有所值又怎能算得上挥霍呢?这银票我是不会再要了,你喜欢你就拿着吧。”

钱宝儿哪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机械的将银票塞进怀里,愣了好半晌方道,“叶哥,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能降得住姐姐了?你还懂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教教我好不?”

“这位公子请了,小生闻听公子谈吐不凡,心生仰慕,不知可否交个朋友?”

一个突兀的声音打断了叶羽将要说的话,放眼望去,只见一个十六七岁年纪,身着白狐皮裘、头戴书生冠带的公子哥站在身前微微一揖,待他抬起头来,叶羽却是一愣,好一个俊俏的公子哥。

面若秋月,鬓似刀裁,眉如墨画,目若秋波,叶羽想不到竟有这般俊美的男子,如此相貌恐怕就是女子也会心生嫉妒吧?难不成还是个女扮男装的雌儿?可听声音也不像啊。

打量一番分不出个究竟,叶羽学着他的样子回了一揖,“在下叶羽,这是我兄弟钱宝儿,不知公子怎生称呼?”

“叶羽?”小公子似有些吃惊,“在下朱…朱泰,不知叶公子手中拿的是何物件?”

“哥们,连冰糖葫芦你都不知道,你火星来的?不要把无知当个性好不?”看着朱泰小公子看冰糖葫芦时那茫然的眼神,叶羽笑了,他真想不到如此一副好皮囊竟然是个白痴,暴殄天物啊。

“大胆!敢对太…公子无礼?”朱泰脸色微红似有些不好意思,可他身后的随从却忍不住发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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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4章 皮条客

声音尖细,酷似女声却不是女声,想到那会儿见到的“太监哥”,叶羽心下有了点数,大梁禁军现在就守在钱府四周,他能得罪眼前这公子哥?可太监随从那“颐指气使”的口气也令叶羽很不爽,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眼,意思很明显,不要以为下边少点东西就装逼哄哄的

“火星来的?叶公子,火星是什么东西?”朱泰小公子可是真正的小皇帝,唯我独尊惯了,他哪懂得看别人的脸色?

“你连火星都不知道?”

火星在大梁被称作“荧惑”,取其“盈盈火光,离离乱惑”之意,叶羽哪知道这细节的东西?想到这小公子白痴的可爱,他渐渐的压下了心头的烦厌,“我一时半会儿也给你解释不清楚,不过请你吃串糖葫芦还是可以的。”

“你…你竟敢给…公子吃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出了事情你担当的起?”朱泰还没表态,他身后的小太监却是急了,附和太子私自出宫已然少不了一顿板子,太子殿下要是再吃坏了肚子,皇上非扒了自己的皮不可。

“乱七八糟的东西?你这个人怎么说话呢?”叶羽扫了犹犹豫豫的小公子一眼,“还想跟我交朋友呢,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朋友吗?”

真正的朋友?朱泰微微一愣,深宫大内,宫女、太监们对自己言听计从,这应该算不上朋友;父皇虽然对自己宠爱异常,可也绝对不是朋友;皇妹跟自己虽无话不说,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至于教自己读书的老学究们更是提也休提。

“想做真正的朋友最基本的一点就是把朋友当朋友看,我好心送你一串糖葫芦,你都犹犹豫豫的,你这什么意思?难道还怕我毒死你?”

强敌林立,既然猜到这小公子的身份,叶羽能不设法搞好关系?这小子对于外面社会的认识简直就是一张白纸,他能不好好调教调教?

听叶羽说话的口气,他既觉不服又感新鲜,怯怯的接过了叶羽递到跟前的冰糖葫芦——他到底是怎么一个人?朱泰没少听父皇提及叶羽的名字,大闹卢老夫人寿宴,裴氏祠堂外大开杀戒,在他心中叶羽就是一绝代凶人,可却想不到眼前的叶羽不粗不壮不说,相貌竟如此俊美,恐惧之心渐消,取而代之是好奇,能让父皇如此看重,他到底有何过人之处?不会是重名吧?

“怎么?不敢吃?我告诉你,这叫爱心冰糖葫芦,吃在嘴里那酸酸甜甜的感觉能让你回忆起初恋的味道。”

初恋还有味道?钱宝儿不稀罕这种东西,可却忍不住动心,他小子饥渴甚久尚且找不到消渴对象,有此机会能不品上一品?生在帝王家,显赫的同时也注定要失去某些东西,不要说朱泰没有大婚,就算是大婚又能怎样?政治婚姻能有平民百姓爱恋**的甜蜜?学着钱宝儿的样子,他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小口,也许是心理作用,尝遍山珍海味的他竟能觉得这两文钱一串的东西美味无比;至于那小太监,太子跟前哪有他吃东西的份儿?虽有先天缺陷,可不代表他不想爱恋,他打定主意,等有空一定买上一箩筐,一次吃个够。

“小公子,你知道什么样的人最有福气吗?”叶羽笑眯眯的看着朱泰。

“叶哥,我知道,”钱宝儿第一个插嘴了,“能娶到一个漂亮媳妇的人最有福气。”

“你小子怎么三句话离不开女人?”叶羽瞪了钱宝儿一眼,“你没听说过吗?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当你真正的娶了媳妇,你就会发现那是一座深深的围城,温柔乡就是英雄冢,她能最大限度的磨掉你男儿身上的锐气。”

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朱泰何曾听过如此论调,一座深深的围城?想到皇宫里无趣呆板的生活,小公子不由将叶羽引为知己,我不告诉他我的身份跟普通人交朋友到底是什么感受。

“叶哥,那你为什么还要娶我姐姐?对了,你还有嫣儿姐姐。”钱宝儿愤愤不平的看着叶羽,你这就是标准的得了便宜卖乖。

“我就是心甘情愿的作茧自缚,这个回答你满意不?”

钱宝儿无语,他忘记这未来姐夫的脸皮可不是一般的厚啊,“那你说什么人最有福气?”

“能大口吃肉、大碗喝酒,藐视一切礼法、随心所欲,这样的男人才最有福气。”

这就有福气?钱宝儿理解不了;他真是一个叛逆,朱泰如是想到,跟他说话倒是挺轻松的;小太监却是满头冷汗,太子爷要是被他教坏,皇上会不会归咎到我的身上?

“傻了吧?能够成就一番事业,有几个是循规蹈矩之徒?秦皇汉武,谁不是当时最大的反叛?”

“好像…好像有点道理,”朱泰小公子喃喃自语,“叶公子,你们这是去哪?”

“我们去…啊…去抓药!”叶羽刚想说去潇湘馆见识见识那装逼女人,可他突然意识到要是让皇帝老爷子知道我怂恿他儿子他老人家非让我“自挂东南枝“不可?

“叶哥,你说话不算话,咱们说好去潇湘馆听素月姑娘唱曲的。”叶羽这么一说,钱宝儿不干了。

“潇湘馆?那是什么地方?”

“那里有好多漂亮的姑娘……”

“女人有什么好的?我家也有很多漂亮的姑娘啊。”

听到朱泰的话,叶羽更坚信了自己的猜测,皇宫里有几个女人不漂亮?毫不夸张的说一句,朱泰小公子拉完屎负责给她擦**的宫女都堪比后世的世界小姐,好不容易出宫一趟就为看几个姑娘,他自然兴趣缺缺。

“女人怎么不好了?”钱宝儿急了,“要是你听到素月姑娘的歌声,你就绝对不会这么说了。就算见不到素月姑娘,我们也可以找其他的姑娘作陪啊。”说罢,钱宝儿俯身朱泰跟前耳语几句,那**的笑容让叶羽恨不得踹他两脚。

“真的?”小公子来了兴致。

“千真万确!”钱宝儿重重的点了点头。

“那咱们”

听到朱泰这话,小太监快要哭了,“公子,这要是让皇…让老爷知道了,那还了得?”

“放心吧,父…父亲那般疼我,他不会责罚的。”小公子满不在乎的打发了频频劝谏的小太监,快走两步跟上了钱宝儿。

皇上是不会责罚你,可他会责罚我啊,我就知道今天出宫准没好事,小太监撇着嘴,求助似的看着叶羽。

想到小太监之前那颐指气使的样子,叶羽耸了耸肩,他心里却着实佩服钱宝儿这小子,能做一个成功的“皮条客”,也算是一种本事啊。叶羽砸吧砸吧嘴,我回去就得告诉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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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5章 再遇陆小怜

妓院一般都是晚上的营生,华灯初上,美人似玉,那才有**的情调,没见过几个男人大清早逛窑子的,可潇湘馆却有所不同,日未过午,门前已是车水马龙。

莺莺燕燕,叽叽喳喳,淫词艳曲,不绝于耳,是男人就觉心神一荡。

“两位公子爷,里边请!”妓院龟公小跑着迎了上来,以貌取人,他只看见了钱宝儿和朱泰,至于叶羽,衣着虽然不俗,可肩上的草把子让他公子哥的气质全无——这就是一卖冰糖葫芦的;至于朱泰的小太监随从,则是畏畏缩缩的跟在最后边,那种问君能有几多愁,牵浩一群太监上青楼的窝囊自然成不了什么主子。

“这位小哥怎么称呼?不会是姓狗吧?”尊重是对等的,你既然看不到我,那我又何必跟你客气?

“你怎么知道我姓苟?”姓“苟”的龟公一脸诧异。

“狗眼看人低嘛!”

叶羽说的理所当然,众位嫖友们无不大笑,苟龟公面红耳赤,要是让哪个有权有势的大爷调笑两句,那他也就忍了,可谁曾想这卖糖葫芦的竟这么不知好歹?

“我告诉你,你最好是别碰我这冰糖葫芦,这可是我花千两纹银买回来的,要是弄脏了你小子可赔不起。”叶羽拍开要推搡自己的龟公的手,“你要是敢碰我一下,信不信我把你这爪子给剁下来!”

“你小子给我等着!”

被叶羽**裸的威胁,龟公面子上有些过不去,可看到叶羽的眼睛,听他那不容置疑的口吻,这龟孙子还真没胆量拍下去,后退两步,狐假虎威的撂下这么两句,转身跑回了院子。

“叶哥,算是小弟求你了,今天不要惹事好不?要是惹得素月姑娘不高兴,那咱今天可就白来了。”钱宝儿谄笑的看着叶羽,“等听完素月姑娘唱曲,小弟一定把你要的药材找齐还不行?”

朱泰小公子虽然没有表态,可眼睛里却闪烁着激动的光芒,不用说这位爷也跟着钱宝儿堕落了。

“有一句话叫树欲静而风不止啊,咱们先进去再”叶羽拍了拍钱宝儿的肩膀,将插着糖葫芦的草把子塞到了他的手里,“你小子还不在前领路?”

“叶羽?”

听到一个熟悉的女音在身后响起,叶羽不由回过头来,“小怜姑娘,你怎么在这儿?难不成你大姑娘在家寂寞了,也想来找找乐子?”

“叶公子,真的是你?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此女不是陆小怜是谁?乍见的惊喜已过,陆小怜哪还能不知道叶羽想干什么?“你…你怎么能上这种地方来?”

“我为什么就不能来?人不风流枉少年嘛!”顿了一顿,叶羽续道,“再说了,你大小姐不也来这儿了吗?”

“你…你无耻!”陆小怜气的脸蛋儿通红,她扫了过往的嫖客们一眼,拉着叶羽来到一边的角落里,“你有没有正型,你知道不知道你惹大麻烦了。”

“大麻烦?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杞人忧天又有什么用?”想到明空的生死,叶羽苦涩一笑,看着陆小怜关心之情溢于言表,叶羽心下一暖,七大士族虽然混蛋,可小怜姑娘也算是其中的另类,细细打量着这曾被自己“袭胸”的女孩儿,“小怜,几日不见,你怎么这么憔悴?”

听到叶羽这话,想到这几日的生活,陆小怜强忍着不让眼泪滚下来,“你为什么要杀明空?就算你跟明空有过节,你就不能忍一时之气?你以为凭你就能扛得住缥缈峰?先不考虑她在江湖的声望,云栖庵能与明空比肩的高手就不是你能应付的。”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就算我说明空不是我杀的,有人信吗?”

“我信!”出乎叶羽预料,他听到了陆小怜肯定的回答,“虽然你人很好色,可如果你真的要杀明空,何必等到昨晚?”

“我说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我怎么觉得你话里有话啊。”

陆小怜不答,“明空真的死了?”

叶羽看了陆小怜一眼,既没摇头也没点头,转身就走——在他心中,杀害明空的凶手就是七大士族,他怎能跟陆家的姑娘谈论这些问题?

看叶羽“毫不留情”的离去,眼眶里的泪水终于滚了下来,“我…我就要嫁人了!”

叶羽突然止住了脚步,“裴温?”

陆小怜点了点头,“我们七大士族的子女成亲原本不可能这么仓促,可裴老太爷、老夫人被你打成重残,王夫人也被你打伤,天天打骂丫鬟、下人,家里乱成一团,老夫人自知命不久矣,她想看到孙儿成家,才找人向我爷爷提亲,并表示要尽快完婚。”泪水顺着脸颊淌下,“裴府虽被你大闹一通,可根本伤不到元气,为了家族利益,爷爷已然答应,下月…下月初六完…完婚。”

“你想嫁给裴温?”叶羽走到陆小怜跟前,算了算日子,离婚期不足半月了。

“爷爷的决定,我无权反抗,也反抗不了……”这话说完,陆小怜双手捂脸蹲在了地上,泪水从指缝里滚下。

叶羽看了看眼前无助的女孩儿,他弯腰将她托了起来,拿开她护在脸上的双手,毫无征兆的将嘴巴覆上了女孩儿的红唇……

陆小怜没有推开叶羽,或者说她压根就不想推开,双手突然抱紧了叶羽的腰,忘情的品味着男女热吻那令人驰往的刺激。

“你…你什么意思?”面色绯红,气息急促,陆小怜只觉心跳的好快。

“我记得我提醒过你,不管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你最好不要嫁给裴温,要不然守活寡的肯定是你!”轻轻拭去陆小怜眼眶里的泪花,“裴温把我娘陷害到那种地步,你说我能轻饶了他?我恨他恨得牙痒痒,可我不想一刀结果了他,我要让他生不如死,你说如果你嫁给一个太监的话,将来会幸福吗?”

“我言尽于此,希望你能好自为知!”这话说罢,叶羽缓缓转身。

“好自为知?你让我怎么办?我一个女孩能对抗陆、裴两大家族?”看着叶羽的背影,陆小怜行尸走肉般蹲回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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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6章 朱泰变熊猫

“小子,是你带头闹事?”别人进妓院自有姑娘笑脸相迎,可钱宝儿、朱泰二人却没这等待遇,招呼他们的是几个魁梧大汉的黑脸相向

“这位大哥,我想你们误会了,我们刚进门还没来得及坐下,这怎么闹事?”看着领头的大汉胳膊上的腱子肉,瞅瞅那醋钵大小的拳头,钱宝儿心下有些毛了。

“误会?扛着冰糖葫芦的公子哥,不是你会是谁?”

人的相貌是最难描绘的,姓苟的龟公大爷描述闹事者的时候只说了扛着冰糖葫芦的那个,可还没等他出来指证,就被素月姑娘临时叫去。这些护院的武士环视大堂,只有钱宝儿扛着冰糖葫芦,他们不找他找谁?

谁不爱面子?被一个卖冰糖葫芦的穷小子当众辱骂,他龟公大爷的脸子往那搁?为了找回场子,他可是添油加醋的渲染了叶羽的蛮横无礼。脚步虚浮,钱宝儿虽然没有所谓的高手风范,可人家要是深藏不漏呢?没有三分三,岂敢上梁山?越是不起眼的人物越应该慎重对待,考虑到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领头的那大汉不等钱宝儿反应过来,一记老拳砸在了他的鼻子上。

钱宝儿是钱府的宝儿,除了被三姐虐待过以外,有谁舍得打他?冷不丁这一拳头,他哪还记着什么冰糖葫芦?草把子与地板接触的同时他也倒在了地上,鼻子上酸酸的,整张脸都木了,眼泪共鼻血齐出,这小子算是嚎了起来。

如此动静能不引人注意?

风流名士,玩童狎妓方正其名,钱宝儿阳光帅气,朱泰小公子俊美绝伦,洛阳城的这些显贵嫖客们能不眼馋?这样的小生要是能一试枕席岂不别有一番情调?可考虑到潇湘馆的势力,他们的英雄救美男之心渐渐遁形——短短数月,潇湘馆即由名不见经传到声震大梁,这背后能没庞大势力支撑?相传就是七大士族也不敢轻易招惹,他们又怎肯惹祸上身?娈童虽难得,可命都没了,这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大胆,光天化日之下出手伤人,这还有没有王法了?”别人能忍,朱泰小公子却忍不了,好不容易出宫一趟,认识两个朋友容易么?当着他的面被人打了,你叫他这太子的面子往那搁?跨前一步,他针锋相对的看着打了钱宝儿的大汉。

“太子爷,他们人多势众,咱们…咱们惹不起的。”小太监唬了一跳,在宫里太子爷说话那自然是一呼百应,可出了宫谁认识谁啊?要说小祖宗你微服出巡,这还能借助地方官府的势力,可您现在是私自出宫啊,这要是被人打了,你找谁帮忙?

“人多势众?天下事抬不过一个理去,我就不信……”

朱泰小公子不信这些杂碎们敢跟他动手,可人家却是毫不犹豫的出手了,砰砰两拳,小公子变成了后世的国宝——两只眼圈乌黑,眼眶以肉眼可辨的速度肿了起来。

朱泰没有嚎他也没有掉眼泪,不是小公子有多刚强,他实在是懵了。在皇宫里头只有他打人,哪有别人打他?那些大内侍卫们哪个到了他手底下不跟个鹌鹑似的?想不到宫外竟有如此“高手”,看来今天是失算了。

“你敢打太…公子爷?”小太监“嗷”一嗓子冲了上去,明知不敌也要敢于亮剑,败在对手拳头下不丢人,可如果不战而逃,那不光丢人而且丢命,护主不利,太子爷被人打的两眼乌青,皇上能轻饶了他?

就体力而言,男人要强于女儿,太监不男不女的,就算是强于女儿家,可又怎会是魁梧大汉的对手?小太监打人女性化十足,连抓带挠,虽然成功在领头大汉的脸上留下一道血痕,可他也很不幸的步了钱宝儿、朱泰的后尘。

“妈的,这小杂碎竟敢挠老子?给我狠狠地打!”魁梧大汉怒了,在妓院里工作,这可是瓜田李下的是非之地,要是回家让那凶悍的娘子看到脸上的抓痕,他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啊。

躺在地上的三位小爷衣着虽然不俗,可潇湘馆因注入了新鲜的血液而如日中天,他们又怎会在意几个“纨绔?”七八个大汉将三人团团围住,不顾头不顾腚,噼里啪啦就是一顿乱踹。

身娇肉贵,朱泰三人何曾受过如此虐待?起初他们还挣扎几下,可打到后来,他们渐渐的没了动静。

“住手,”领头大汉摆了摆手,“敢到潇湘馆来闹事,你最好掂量掂量你们的分量!给我把他们拖到大街上去。”

钱宝儿三人哪还说得出话来?魁梧大汉对刚刚那群打手示意一番,旋即对惊魂甫定的宾客们拱了拱拳头,“众位客官,我潇湘馆素来讲究和气生财,大家饮酒作乐,我潇湘馆奉为上宾,可这三人却不知好歹欲来闹事,我潇湘馆也绝不会姑息……”

他虽然想安抚一下受惊的宾客,却不想听到他这话,嫖客们愈显惶恐——来闹事?什么才算闹事?这三位小公子做什么了?人家可是刚进门啊。

“宝儿,你小子跑哪去了?怎么把老子的糖葫芦弄得满地都是?”

小怜要嫁人了,嫁的还是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叶羽感觉心里好乱,凭心而论他不想伤害这姑娘,可情势逼人,要是真的放过裴温,他觉得对不亲母亲,他想王老虎抢亲般掳走小怜,可人家女孩心中怎么想的?

“吴大爷,闹事的就是这小子。”龟公大爷刚下楼就发现叶羽站在了大堂的门口,他不由后退了两步,可想到馆内的打手在此,他又狐假虎威的站了上来。

这小子?吴大爷看了看蜷缩在地上的三人又看了看叶羽,“兄弟们,把他给我拉倒后院去。”

七八个打手刚要去拖钱宝儿三人,听到老大的话,不由向叶羽围拢了过来。

“宝儿?朱小公子?”人群这一散开,叶羽才看清了躺在地上的三人,同时他也看到了宝儿身边插冰糖葫芦的草把子——都快成扫把了,哪还插得住糖葫芦?

“滚开!”叶羽眼神变了,钱宝儿是萱儿的弟弟也就是他未来的小舅子,宝儿被人打的连自己都差点认不出来,他能不替他找回场子?朱泰可是当今太子,要是让皇上知道自己牵累了他,皇上能不发火?打手们走到他跟前那蛮横无理的动作更是火上浇油一妓院竟敢滥用私刑,叶羽只觉肺都快气炸了……

今天同事结婚,忙活了一整天,九点多才回到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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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7章 无耻豪言

你让我滚开我就滚开,他潇湘馆打手的面子往哪搁?站在叶羽跟前的汉子想也不想,一记重拳直轰叶羽面门叶羽不是朱泰,他更不是钱宝儿,不闪不避,右拳迅捷无论的迎了上去。

钱宝儿不胖,叶羽更瘦,看他不自量力欲以拳头相抗,看热闹的嫖客们无不叹息出声——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钱宝儿二人如此傻帽,这小子又能好到哪去?

双拳相撞,骨折声响起,在人们眼中必胜的打手却是惨叫一声,白森森的骨头刺破皮肉,白骨红血,大堂诸人无不倒吸一口冷气,这怎么可能?这小子什么来路?

“你小子就这点本事还好意思装流氓?说出去都给流氓丢人,真他娘的不禁打。”叶羽本想一拳把他打飞,可却想不到会是这么一个结局,叶羽不是滥好人,纵使心有不忍却也不会怜惜,他指了指蜷缩在地上的钱宝儿二人,朗声说道,“他们是我兄弟,你们打了他就等于打了我,你们说咱们能就这么算了?”

“弟兄们,这小子有备而来,抄家伙!”领头的那位吴大爷不由咽了口吐沫,话音落地,又有十多个大汉闯进了大堂,长剑、片刀,铁棍,各种兵器不一而足。

“住手!”陆小怜突然闯了进来,她抢到叶羽身边,手中钢刀出鞘,“你们想跟他动手,必须先过我这关。”

双目红肿,脸上泪痕宛然,陆小怜语气却是说不出的坚决。

“小怜,今天你不要插手,就这几个人我还真不怎么放在眼里。”这妮子嘴行手不行,要是她万一被伤,那老子岂不是更加内疚?叶羽双手按住小怜削肩,语气轻柔大有安慰之意。

“我们是朋友嘛?”陆小怜不为所动。

“当然是!”叶羽回答的很干脆。

“我知道我功夫不如你,可我们既然是朋友,有人要杀你我就不能袖手旁观。”

我说姑娘啊,以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还是袖手旁观比较好,要不然老子还得分心照顾你,虽然这么想可叶羽却不能这么说……

“妈妈,你进来一下!”

潇湘馆的鸨母翠云应声迈进了一间精致的绣楼,“素月姑娘,您有何吩咐?”

“吩咐下去,今天不要妄动干戈,息事宁人就好!”身形窈窕,声如凤吟鸾鸣,素月姑娘独对书案,头也不回的吩咐道。

“素月姑娘……”

“按我说的去办!”似乎知道翠云想说什么,素月毫不客气的打断了她的话,“不该问的你最好不要问,知道的越多对你越没有好处。”

翠云紧紧的握了握拳头,潇湘馆乃她毕生的心血,可却不想鸠占鹊巢,素月名义上是院子的头牌,可实际却变成了潇湘馆的主人,求告无门,她只有忍气吞声。

“陆家的小姐也参与了进来,游戏越来越有趣了。”听着翠云阖上房门的声音,素月无声的笑了——百媚俱生,倾国复又倾城,此言诚不虚也,只可惜没人看到。

“小妞,你难道想陪着这该死的小子一起死?大爷我最懂怜香惜玉,只要你肯放下武器从了大爷,我保证没有人敢伤害你的。”十多把钢刀加上外围的弩箭手,在他们眼中,叶羽二人已是瓮中之鳖,这些打手们胆气不由又壮大了。

“老大,你享用完了,分兄弟一杯羹如何?要不把她弄到咱们院子里?到时候咱潇湘馆不就又多了一条财路?”

“混蛋!”陆家大小姐何曾受过如此羞辱?小怜姑娘美目生寒,招呼也不打一声,抬脚就向离她最近的大汉的命根子招呼过去。

“我操……”意外,绝对的意外,那汉子想不到这小妞竟然会这一手,痛哼不断,他很无奈的弯下了腰——女孩子体力虽然不及男人,可命根子乃男人最脆弱的部位,田忌赛马都能赢,小怜姑娘能不奏效?

“谁敢放箭?”弩箭纷纷对准了陆小怜,就在这关键时刻,叶羽眼疾手快的提溜起了捂着裆的那家伙。

“住手!全部放下武器!”翠云下楼来,她虽然说得很明白,可这些打手有哪个肯听她的话?“这是小姐吩咐的。”

小姐吩咐?想到素月姑娘的说一不二,这些人心不甘情不愿的放下了武器。

“这位公子,”走到叶羽跟前,翠云却是一愣,我见过他?前门迎新,后门送旧,门庭闹如火,阅人无数,翠云也没太往心里去,“院子里的护院不懂事,叨扰了公子,还望公子海涵。公子今天的一切花费均由我潇湘馆包了。”

“还不快把公子的朋友扶起来?”

翠云一句话,早有龟公屁颠屁颠的将钱宝儿三人扶了起来。浑身脚印不说,鼻青脸肿的活脱三个肿猪头。叶羽对陆小怜打声招呼,二人同时走到钱宝儿三人身边,“老鸨子,我这几十串糖葫芦被你的人给糟蹋了,我买这些东西花了千两纹银,你说怎么办?”

千两纹银?翠云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你也太会坐地起价了吧?考虑到素月姑娘的吩咐,她不由点了点头,“来人,速为公子奉上千两银票。”

素月一方势力有的是银子,老娘何必为她省钱?

叶羽没理会翠云,着陆小怜扶住钱宝儿朱泰小公子二人,他双手分别按在了二人头顶心,真气源源不断的送入他们体内。

经脉通,则肌体健,钱宝儿二人内伤并不严重,叶羽真气在他们体内巡行一周,随即涌入十五别络,别络既通,接着进入浮络和孙络。

十五别络乃人体络脉中较大的部分,诸别络之浮而常见者是为浮络,也就是人体浅表部位的络脉,孙络则是络脉之最细小的部分。耳闻不如目见,说到对人体经脉的了解,大梁有谁及得上叶羽?即便如此,他也只能知道这些络脉的大致走向。此举虽劳神费力,可叶羽却不得不为,钱宝儿还好说,可朱泰不一样,要是不能治愈他的外伤,回宫之后,皇帝老爷子不是一眼就能瞅出来?作为太子**的“同谋”,太宗皇帝能轻饶了自己?

淤血打散,肌肤消肿,钱宝儿二人身上的瘀伤以肉眼可辨的速度消退,包括陆小怜在内,嫖客、龟公,无不睁大了眼睛——活血散瘀虽然不是什么绝活,可不到一个时辰,能让猪头变帅哥,这就不得不让人惊奇。

“传言你小子能起死人肉白骨,起初我还不信,可现在却不得不对你说声佩服。”虽在绣楼,可通过特制的小孔,素月姑娘清楚的知道楼下的一举一动,“明空被你救去,难道她还没死?”

“叶公子,你是怎么做到的?”看叶羽睁开双眼,陆小怜替大家问出了心底的疑惑。

“怎么做到的?我是神医呗!”叶羽四下观望一番,最后将目光定在了翠云身上,“我的千两银票呢?”

“神医啊!”翠云机械的将银票塞到叶羽手里,“叶公子,他无意冒犯了你,求您大人有大量,替他诊治一番可否?”听着断臂的汉子的哀嚎,翠云心有不忍。

“叶哥,我鼻子好痛!”钱宝儿突然拉住了叶羽的胳膊。

“鼻梁骨没断,你小子就知足吧!”虽然消肿,可伤及骨头,钱宝儿能不疼?

“我兄弟差点被人打断鼻梁骨,你说这事该怎么办?”叶羽邪邪的看着翠云,“咱们是不是该算算账了?”

“叶…叶哥,我眼眶好疼,你要帮我出气,他们怎么打我的,你就帮我怎么打回来!”朱泰虽不像钱宝儿那样残留着受伤的痕迹,可他何曾被人这么打过?听钱宝儿叫叶哥,他对叶羽的称呼也变成了叶哥!

“你既然称我叶哥,我能不替你找回场子?”叶羽看了朱泰一眼,今天虽耗费了不少真气,可能跟当今太子称兄道弟,这生意够划算,“老鸨子,你听到我兄弟的话没?我不想滥杀无辜,刚刚都是谁打我兄弟了,你让他给我站出来,每人废掉一条腿,咱们私了,要不然咱就见官。”

朱泰身份高贵,叶羽才不信洛阳城的官员有胆袒护潇湘馆。

“我日你母亲,你小子以为……”

吴大爷破口大骂,可话没说话,他就觉得眼前虚影一闪,“啪啪”两声,两边脸颊一痛,张口吐出七八颗槽牙,不等他为牙齿哀怜,骨碎声传进了耳朵,他同时感到钻心的剧痛,哼都没哼一声就此昏死过去。

“没有人可以侮辱我的母亲,”如果说之前叶羽还留存三分玩笑,可这一刻他动了真怒,“如果谁敢言语上冒犯我母亲,这就是下场。”

鬼魅?叶羽那迅捷的身法,冷厉的声音,无人不胆寒。

“叶哥,你是怎么做到的?”虐打自己的恶人伏法,钱宝儿、朱泰岂会害怕,他们同时走到叶羽身边异口同声的问道。

叶羽微微一笑,眼中邪茫大盛,他随手抓起地上的铁棒,“刚才都有谁动手了?”

潇湘馆人多势众,可考虑到素月姑娘的命令,他们不敢擅自行动,想到叶羽刚才的恐怖,这些后来者的手指纷纷指向了第一波出来的几人。

“今天我不想出手,如果你代我敲断他们几人的右腿,我可以考虑饶过你。”

“我敲你娘……”那人接过铁棍,大骂一声,对着叶羽脑袋狠狠的砸了下来。

如果这一棍子砸实了,叶羽非脑袋开花不可。

“小心!”陆小怜惊呼,却不想叶羽不慌不忙的架住了来势汹汹的铁棒,“我说过没有人可以辱及我的母亲。”此话说毕,他飞出一脚踹在此人命根子上,凌空飞起,落地时已然没了动静。

“该你动手了。”叶羽将铁棒交到了第二人手里。这人看了叶羽一眼,又看了看身周的同伴,他咬咬牙,一棍子敲在了自己腿上。

“在下知道今天踢铁板上了,我也知道我今生报仇无望,可我不能对自己弟兄下手。”此人摇摇晃晃的举起铁棒,再度朝自己那未断的右腿砸去。

“你叫什么名字?”叶羽突然抓住了那根铁棒。

“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老子方虎。”

“方虎?我敬你是条汉子!”叶羽夺过了他手中铁棒递到了下一位手里,“该你了!”

有了方虎的先例在先,接连三人都采取了同样的办法,不管腿断没断,叶羽也没有细究。

“叶羽,够了!”陆小怜忍不住娇咤一声。

“够了吗?”叶羽扭头看了看钱宝儿三人。

“叶哥,我……”钱宝儿不知道如何回答,心头虽然解气可又有所不忍;朱泰生于皇家,可由于没有夺嫡的烦恼,他对为君者的铁血手腕并没有什么清醒的认识,人也打了,气也出了,他刚想点头却不想随身的小太监不干了,“叶公子,这些人胆敢伤害公子爷,就算是将潇湘馆封了尚不为过,叶公子你仁慈,打断他们几人一条腿已经算是轻的,岂能半途而废?”

看着依旧猪头的小太监,叶羽心下生出一丝反感,男人少点东西真他娘的变态。

“叶公子,如果小的按照你说的去做,你可否饶过小的?”打了钱宝儿的八人,此刻还站着三个,贼忒兮兮的那个突然走到了叶羽的跟前。

“这小子真想对自己的兄弟动手?”叶羽不由将到嘴的“停手”咽回了肚里,他冷冷的扫了此人一眼,微微点了点头。

这些打手势均力敌,此子铁棒在手,加之是出手偷袭,其余两人带着惊诧、愤怒的眼神缓缓倒地。

“叶公子,事情都是这小子挑起来的,我去打断他的双腿替你两位兄弟出气。”

“叶公子,这真的不关我事啊,我可是刚刚下来的。”报信的龟公看着铁棒逐渐向自己靠近,嘴里乱喊乱叫,双腿一软,情不自禁的跪在了叶羽跟前。

自高奋勇要替叶羽办事的打手为了讨好叶羽,他哪会手下留情?抡圆了铁棍砸在了那龟孙子的大腿之上,惨叫一声,这小子昏死在地上。

“叶公子,我按您的吩咐打断了他们的腿,你说话可要算话。”这小子谄媚的看着叶羽,一副卑躬屈膝的样子。

“你还真是当奴才的料子啊。”叶羽鄙夷的看着他。

“那是,那是……”

“对自己的弟兄下手尚且如此无情,你还算人吗?”此话说罢,叶羽一掌印在了他的胸口。

“叶公子,你说话不算……”此子话没说完,喉头喷出一股鲜血,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就此一命呜呼。

这一刻没有人觉得叶羽心狠手辣,他们只觉这混蛋死有余辜。

“宝儿,朱小公子,咱们走吧!”

“叶哥,我想…想听听素月姑娘唱曲。”素月姑娘那美妙的歌喉堪称余音绕梁,三日不觉,钱宝儿熬了七日就为再听仙音,好不容易逮到机会,他能这么放过?朱泰受钱宝儿蛊惑,挨了顿揍再听不到歌声,那岂不冤死了?点头附和着钱宝儿的决定。

“我这兄弟想听素月唱唱歌,你去把她叫出来吧。”

翠云害怕叶羽,可此时却是面露难色,名义上她是潇湘馆的主子,可实际上人家素月才是老大,老二命令老大,天下哪有这等道理?两边都惹不起,她匆匆上楼请示去了。

“叶公子,实在对不住,素月姑娘身子偶感不适,今日实在不能见客,还望三位公子海涵。”翠云又匆匆下楼,她一脸歉意的看着叶羽几人。

听到鸨母的话,不说钱宝儿二人,就连围观的嫖友们也不免叹气连连——大清早跑到这儿侯着,不就为一听素月佳音?不过能看到这别开生面的打斗,今天也算不虚此行。

“我说这位大妈,你耍我们呢?就算是傻子也能听出你这是托辞啊。”叶羽撇了撇嘴,“素月说白了就是一妓女,卖艺、卖身那都是本分,你让她敬业点好不好?”

胆敢侮辱我们心中的歌神?这下众嫖客不怕叶羽了,他们纷纷化作怒目金刚。

“宝儿,阿泰老弟,我告诉你们俩一句话,做人莫装逼,装逼遭雷劈,平时莫装纯,装纯遭人轮。素月这小娘们想装逼就让她装吧,等以后我娶了她,白天给你们唱歌,晚上给我暖被窝,我累死她小样的。”

“下流!”看着叶羽几人离去,陆小怜愤愤的嘟囔一句,随即跟了上去。

“你该死!”叶羽这话饱含真气远远传出,素月又岂能听不到?虽然不知道装逼是什么意思,可她也知道这绝对不是什么好话,要不是考虑到叶羽还有点用途,她早就冲上去拍他两掌了。素月姑娘银牙暗咬,那纤纤素手按在书案上,坚硬的木质桌面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掌印,如果叶羽看到这一幕,他肯定会大吃一惊。

“来人,把方虎给我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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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8章 八百两没了

日已过午,作别陆小怜,朱泰主仆跟随叶羽二人来到了钱府。

“叶哥,我觉得小怜姑娘有点喜欢你。”钱宝儿若有所思的看着叶羽,朱泰点头附和。

“小怜姑娘有点喜欢我?你还感觉?你知道她是谁家的姑娘吗?”叶羽轻笑一声,他还没有自大到认为天下女子都喜欢他的地步,小怜心中恐怕只是把我当成无话不说的朋友吧?“她姓陆。”

“姓陆?吴郡陆氏?难道她是七大士族的女儿?”朱泰还好些,钱宝儿却是瞪圆了眼睛,七大士族在他心中那是同皇族朱家一样至高无上的存在,能和“公主级别”的女子面对面的交谈,这可是他从来不敢想象的,“如果是这样的话,就算是小怜姑娘喜欢你,七大士族也不会允许她下嫁于你的。”

“那也不一定,我还就是不怎么把七大士族放在眼里。”

听到叶羽这自信满满的话,朱泰眼中异彩连闪;钱宝儿却没这么好的兴致,叶哥不会是被自己“背出”的那些药烧坏了脑子吧?要是万一让姐姐知道这事,她不把我耳朵扭下来才怪,“叶哥,你是不是开始说胡话了?”

“你看像吗?我现在正常的很。”

“可是你难道不知道我大梁最重门第?七大士族高高在上,就算是付出很高的‘陪门财’,人家也不会把女儿外嫁的。你难道想跟七大士族对敌?”钱宝儿哪知道叶羽叛出裴府的经历?和七大士族为敌那和公然造反有什么区别?

“‘陪门财’是什么东西?”这次不光叶羽,就连朱泰也纳闷了,他虽然知道飞扬跋扈的七大士族不是什么好鸟,可对于某些约定俗成的东西并不了解。

“你们连这都不知道?”钱宝儿突然有些得意,三人他年龄没想到这次却能知道他们两人都不知道的事情,他清了清喉咙,一副私塾先生的样子,“男婚女嫁讲究个门当户对,比如说有一个官宦人家的小姐,她喜欢上一个家世不如她的男子,如果两家想约为婚姻,男家须向女家交付一定数额的银钱,这就是陪门财。”

钱宝儿似乎当先生当上瘾了,他继续滔滔不绝,“可七大士族又不一样,与皇族朱家尚不肯轻易通婚,更不要说其他的寒门了,你就是搬座金山也没用。”

“真他娘的变态!”叶羽忍不住唾骂出声,“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可非要将婚姻同银钱与门第出身挂钩,这还有何情调可言?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用钱买来的爱情也不是真正的爱情,当你们抱着心爱的女人时,你们就会知道我所言不虚,她的一颦一笑才能真正拨动你的心弦。”

“真正的爱情?心爱的女人真像你说的这般?”朱泰读了一肚子的圣贤书,可没有一个先生教过他怎么搞对象的,于爱情一途,他同样是一张白纸。

“等你们爱过你们就会知道了,”钱宝儿还好说,可朱泰真能体会那平凡的爱情?叶羽不想扼杀一个小处男对平凡爱情的向往,“有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就算你爱的女人在别人眼里一无是处。你也会觉得她是世上最完美的女人。”

“阿泰哥,你别听他瞎说,”钱宝儿对叶羽这话很不屑一顾,“他看上的都是好看的女人,凭什么我们就得要丑的?”

朱泰迷茫了,他不知道该听谁的了。

“我瞎说?难道那些长得丑的女人就没人要了?”叶羽拍了钱宝儿脑瓜一下,“你先带阿泰在府里溜达溜达,我去见我娘。”

哪个女子不爱美?娘这些年为了筹钱给自己买药,她变卖了身上所有的收拾,想到她头上那粗糙的木簪,叶羽就觉得特别不是滋味,给娘买的第一份礼物,能不在第一时间送给她?

“叶哥,我跟你一块去拜见母亲好不?”别看朱泰年纪不大,可却是熟读史书,他最羡慕的就是《三国志》中孙策与周瑜独相友善,登堂拜母的故事。叶羽随口一句话都能让他回味半天,自比孙策,叶羽就是他眼中的周瑜,可他却没意识到自己无孙策之勇,叶羽亦无周瑜之谋。

叶羽哪清楚登堂拜母所蕴含的情分?在他看来自己兄弟去拜见自己的母亲,这有何不可?

“娘,你怎么下床来了?”刚迈进房门,叶羽就看到了屋子里慢慢踱步的母亲,南儿坐在床上,如烟站在一旁紧张的看着走路时“小心翼翼”的叶灵,独独不见嫣儿。

“爹爹,娘亲非要自己走路,她不让娘亲扶着。”南儿脆生生的说道,这时她看到了叶羽手中的冰糖葫芦,“爹爹,你给南儿买好吃的了?”

“南儿,不许这般没规没矩的。”如烟低声训斥着女儿,她似乎能感觉到钱宝儿、朱泰二人(小太监遵太子吩咐,没敢进屋)那异样的目光,偷偷瞟了叶羽一眼,脸蛋儿上又烧起了火。

自己就没规没矩,叶羽又有什么理由去约束南儿?他拿一串冰糖葫芦递到南儿手里,其余的几串递给如烟,将装着礼物的小包袱放在床头,随后走到母亲身边将她抱了起来。

“羽儿,娘感觉身上的伤不怎么疼了,就想下床走走。”看着儿子那担忧的神色,叶灵有些心虚,转移话题般,她询问似的看着朱泰二人,钱宝儿她知道,可这位小公子又是谁?

“泰见过母亲!”

看着朱泰对自己深深一揖,叶灵反倒有些不知所措;叶羽也好生纳闷,咱们兄弟归兄弟,可你怎么称我娘为母亲?难道这娘也能乱认?

“叶哥,你我一见如故,今日当着母亲大人,我们结为骨肉兄弟如何?”

跟当今太子拜把子,自己还能吃亏咋地?

“算我一份!”见叶羽点头,本就喜欢凑热闹的钱宝儿哪能不掺和一下?

看着钱宝儿也称呼自己母亲,叶灵更是不知怎么办才好,幸亏南儿替她解了围,“娘亲夫人,你吃好吃的。”

将冰糖葫芦送到叶灵嘴边,南儿顺势坐在了她的身边,却不想小脚一不小心将叶羽放在床边的小包袱踹到了地上。

包袱系的不牢,叶羽买的那些礼物抖了出来,一个木制的长方形小盒子被摔散,里边的那支碧玉簪子断成了数截。

“叶哥,八百两银子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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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9章 萱儿病了

“什么八百两银子?别瞎说!”看了看如烟,叶羽瞪了钱宝儿一眼。他虽然给嫣儿她们每个人都买了礼物,可惟独母亲那支玉簪最值钱,还没等插母亲头上就碎了,要说不郁闷那是不可能的,可南儿是故意的?更何况她还是个孩子,就算打她一顿那簪子能接上?家和方能万事兴,如烟本就唯恐行差踏错,你这么说不是给她添堵么?

“叶哥,我怎么瞎说?你买给母亲的这支簪子本就花了八百两银子……”

如烟心里明白少爷是顾及她的面子,可越是如此她越觉得惶恐,“噗通”一声跪在了叶羽跟前;不小心闯祸了,南儿本就害怕,看到娘亲的动作,她小嘴一撇,捂着眼睛哭了起来。

“如烟姐,你这是干什么?快点起来!”

老子给娘买个礼物还买出事来了?叶羽不由分说将如烟拉了起来。

“少爷,南儿不懂事,打坏了少爷买给夫人的礼物,请少爷责罚。”如烟固执的看着叶羽。

“什么打坏了?你难道没听说过‘岁岁平安’吗?再说这支玉簪见证了我们兄弟的情感,”说到这儿,叶羽也觉得有些信口开河,兄弟的情感难道就这么经不起打击?朱泰、钱宝儿不由脸现猪肝色,叶羽急中生智,“我们兄弟的感情就像着碧玉一样纯洁无暇,难道这不是好事?”

钱朱二人释然,叶羽擦汗,低头将散落一地的礼物捡了起来,从中拿出一对镯子,“如烟姐,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虽然不值什么钱,可也是我的一番心意,希望你不要嫌弃才好。”

嫌弃?如烟哪敢啊?可听到叶羽这话,她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如烟姐,你怕什么?我现在好歹也是孩儿他爹,送你个礼物有什么不可以的?”叶羽拉过她的手分别将镯子套到她的腕上。

“孩儿她爹?少爷这是什么意思?我是孩儿她娘啊。”如烟只觉心里“咚咚”直跳,少爷要是真的提出那种要求自己该咋办?好似喝了几大碗烈酒,她连叶羽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南儿这小帽子好看不?”南儿在叶灵的安抚下已然不哭了,叶羽适时拿起买给她的当时小孩子普遍流行的帽子在她面前晃了晃。

“好看!”脸上虽然挂着泪痕,南儿却是甜甜的笑了。

将帽子戴到南儿头上,叶羽顺势坐在了叶灵身边,“娘,今天儿子给您买的那只簪子断了,等过两天我给你买更好的。”

“羽儿,断了就断了,娘才不要你买更好的呢,娘现在都老了,有这支木簪就挺好的。”话虽如此,叶灵却是心疼的看着地上那几截断簪,“娘才不要你乱花银子呢,等咱们买了自己的房子,娘还要留着给你娶媳妇……”

“什么老了,娘现在正当年华,是天底下最美的女人。”叶羽打断了叶灵的话,“阿泰,宝儿,你们说我娘美不美?”

“母亲很美!”钱宝儿点头的同时,朱泰喃喃自语,自幼丧母,父皇虽然疼爱,奶妈、宫女们虽然照顾的无微不至,可他总觉得少点什么,此刻感受到叶羽母子间的温馨,他意识到他心底深处所渴望的就是母亲的疼爱。

叶羽笑眯眯的看着略显羞涩的母亲,他突然想到了他的宝贝嫣儿,“娘,嫣儿呢?”

“羽儿,你不提这事娘差点忘了,萱儿病了,你快点过”

“我姐病了?”钱宝儿一呆,“姐虽然是个女孩子,可身体一直不错,她好端端的怎么会生病?”

“娘,我先萱儿,”嘱咐叶灵几句,“宝儿,带我去你姐姐的住处。”

顾不上招呼朱泰,叶羽、钱宝儿急急忙忙向钱紫萱的闺房跑叶羽心里后悔死了,你干嘛把萱儿一个人扔在那儿?药房里堆满了火盆,热比酷暑,可明空身周奇寒如冰,萱儿要替明空灸治,能没有身体的接触?以你的体质抱着那坨冰睡一宿都差点感冒,更不要说萱儿了。

“老爷,你一定得救救萱儿。”

还没等进屋,叶羽就听到了钱夫人哭泣的声音,不至于吧?伤风感冒哪有这么严重?

“钱老爷,萱儿妹妹身子又开始发热了。”

“老爷,萱儿身子一会冷一会儿热的,这可怎么是好啊。”钱夫人哭天抢地的声音再次传了出来。

一会儿冷一会儿热?难道是疟疾?不可能啊,这病一般多发作于夏秋季节,没听说冬天发病的啊;难道是因为明空?可疟疾一般都有潜伏期的,就算是血液感染最快也得七天吧?难道这也有变异?如果真是如此,那麻烦可就大了。

“夫人,萱儿这病是瘴疟,如果在发作前施针、用药,老夫尚有五成把握,可现在…夫人,你怎么了?”钱衡声音焦灼,“嫣儿你家少爷回来没,他或许会有办法。”

嫣儿应了一声,刚要出门却不想同叶羽撞了个满怀,“少爷,你快点救救萱儿妹妹。”

叶羽看了嫣儿一眼,慌忙走到床边,只见钱紫萱面色潮红,大汗淋漓,虽然昏迷不醒,可却是焦躁不安,“你…你凭什么…脾气,萱…萱儿还不是…不是为你…身…子”,梦呓声断断续续,别人或许听不清她嘟囔的什么,可叶羽却是门清,这丫头还想着自己要喝那“毒药”的事呢,想到红颜情重,叶羽差点没哭了,轻轻触摸其额头,入手处烫的吓人。

“爹爹,姐这是怎么回事?”钱宝儿呆呆的瞅着床上不省人事的姐姐,平时感觉她老欺负自己,巴不得她早早的嫁出去,可看她此刻痛苦的样子,钱宝儿又觉得分外难过。

钱衡哪有空理会儿子?抱着昏阙的夫人,他紧张的注视着叶羽的一举一动。

“还真是疟疾?”

叶羽突然觉得萱儿身子迅速转凉,接着全身明显发抖,面色同时变得惨白,口唇发绀,牙关打颤。

“贤侄,你想办法救救萱儿。”听叶羽能叫出此病的名字,钱衡心下松了一口气,但愿女儿吉人自有天相。

叶羽点头,一手抱起萱儿,另一手印在了她的背心,温煦的真气缓缓渡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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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0章 青蒿

“爹爹,姐的身子不发抖了”看着趴在叶羽身上陷入沉睡的钱紫萱,钱宝儿一脸惊喜的说道。

“叶贤侄,萱儿怎样?”看叶羽面有忧色,钱衡却没有钱宝儿那般乐观。

“我现在只能暂时压下疟疾发作时所带来的痛苦,若要完全治愈萱儿,唯有找到一种特效药。”叶羽很清楚,他体内真气虽能固本培元、驱毒散瘀,可疟疾是由疟原虫引起,病毒与毒素有着本质的区别,更何况疟原虫存在于血液,只凭真气治愈疟疾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特效药?”钱衡差点没哭了,要是真有特效药物的话,疟疾焉能是不治之症?“贤侄,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老夫知道此病须以清热、保津、截疟为主,如果发作前一个时辰用生石膏、知母、玄参、麦冬、柴胡煎汤服用,应该可以抑制这种恶疾,你看能不能从这方面入手。”

“钱叔,这种特效药不难找啊,你听说过青蒿没?那是我们目前能找到的对疟疾唯一有效的药物。”看钱衡那焦急的样子,叶羽再一次见证了什么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可对于钱衡的药方他却不是很信服,如果真有效的话,疟疾死亡率何以如此之高?

“青蒿?此物可解暑清热,并不具备截疟作用啊。”钱衡讶异的看着叶羽。

“钱叔,我所说的青蒿不是你说的那种香蒿,”性格使然,叶羽对那些近似无药可医的疑难杂症分外有兴趣,对于人类的抗疟历史他当故事读了不少,“那种东西有一种特殊的臭味,在乡下一般被称作‘臭蒿子’,他们唯一的用途就是夏天用来熏蚊子。”

“贤侄,那种东西真能入药?”钱衡想不到还有专门截疟的药物,要是果真如此的话,不光萱儿性命无虞,天下不知有多少人因为贤侄一句话而免于苦厄。

“叶哥,那我立马带人去乡下寻找这种臭蒿。”钱宝儿自告奋勇的说道。

叶羽点了点头,“宝儿,你多带些人去,那东西现在基本上风干了,你到乡下一问便知。”

“少爷,我见过那种东西。”沉默了良久,嫣儿突然开口,在被卖到裴府以前她依稀记得那些熏蚊子用的臭蒿,可令她感到奇怪的是少爷在床上躺了这么多年,他怎么会知道乡下的事?

“嫣儿姑娘,今次有劳你了,老夫代萱儿谢谢你。”

有人见过那种东西,一切就都好说,钱衡对嫣儿深深一揖。

“钱老爷,不用…不用…如此。”嫣儿哪想到堂堂钱神医会对她施礼,手忙脚乱,她话都说的不利索了。

叶羽对嫣儿投去鼓励的目光,旋即转向钱宝儿,“让嫣儿跟你们同去,她不会骑马,你们给嫣儿弄辆马车。”

“少爷,不…不用的,嫣儿走路就行。”

“什么不用?要是我家嫣儿累着了,我可是要心疼的。”顿了一顿,“宝儿,嫣儿可是我的宝贝儿,要是她受了什么委屈,小心我饶不了你。”

我的宝贝儿?嫣儿脸蛋儿变得通红,“少爷,我去跟娘说一声。”

“叶哥,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让嫣儿姐姐受委屈的。”说话的同时,钱宝儿不由把玩起钱紫萱身边的银针。

“不要碰那东西!”叶羽大喝一声,平地起惊雷,钱宝儿差点没蹲地上,钱衡也是一哆嗦,钱夫人却是从昏厥中惊醒。

“叶侄,老身知道你医术高明,求你一定要治好我三丫头。”钱夫人扑到女儿身上,看着女儿此时的安详,她似乎看到了希望。

“夫人,贤侄已然想到了救治萱儿的方法,等宝儿一会儿找药回来,萱儿就没事了。”钱衡将夫人拉起来,“贤侄,这些银针是老夫为萱儿针灸时用的,这有什么问题吗?”

“疟疾是由疟原虫引起的一种寄生虫病,这种病的最佳传播途径是蚊虫叮咬,其后病原虫寄居在病人血液,这些银针曾刺入萱儿体内,恐怕已经沾有病原虫。”叶羽看了看不知所措的钱宝儿,“你也不要太担心,只要不进入血液,感染的几率不是很大。”

“贤侄,现在哪有蚊虫?萱儿怎么会染上这种病…原虫?”

对于疟原虫、感染等这些现代西医用语,钱衡不是很明了,虽然奇怪叶羽为何懂得这些,可想到他那层出不穷的治病怪法,钱神医也就释然。

“我怀疑是明空,昨天晚上萱儿曾经试着为明空吸毒来着。”说到这儿,叶羽心下有些惴惴,老子才是为明空吸毒的大头,难道今早老子的“感冒”就是因为疟原虫?但愿老子身子素质强横到可以抵抗疟疾的地步,“钱叔,以后你们万万不可靠近明空,那死尼姑现在就整个一毒源。”

钱宝儿伸了伸舌头,“幸好我听你的话没有去碰明空,要不然我可惨了。我先去准备为姐姐采药的事了。”此话说罢,钱宝儿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夫人,萱儿暂时不会忽冷忽热,先让她好好休息,等宝儿把药找回来,我再为她施治。”服侍钱紫萱在床上躺好,替她掖了掖被角,叶羽方站起了身子,“我得先明空,虽然是个烫山芋,可我还不得不捧着她。”

为医者不得瞻前顾后,自虑吉凶,钱衡对叶羽这话并没有异议——如果他因明空可能传染疟病而撒手不管,老头子恐怕立马就会将他扫地出门;可钱夫人不一样,对于女儿的婚事,她开始颇有些不以为然,叶羽房无一间地无一垄,难道要把女儿嫁过去随他漂泊?可三丫头久久嫁不出去加之她对这门亲事并不反对,钱夫人也只能随她去了,此刻见叶羽如此本事,她又觉得捡到宝了,男子汉大丈夫先成家后立业,以他的本事哪混不到口饭吃?日后他若发迹,女儿和他就是贫贱夫妻,就算是他三妻四妾,也没有人能撼动女儿正妻的位置,更何况女儿穿着睡衣趴在他怀里,不嫁他还能嫁谁?

“叶侄,你的身子不会有什么大碍吧?”

“钱夫人,我身子怎样我心里有数,您不用担心。”……

现在宿舍停电,一天一宿了都没人管,我这章是在网吧码的,心里有好多精彩情节没有机会码,这种感觉好郁闷啊。

凌云庆幸马上就回家了,日后一定把这几天所欠的章节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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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1章 没摔坏吧?

“叶哥,我带阿泰哥一起”走出钱紫萱的闺房,叶羽发现朱泰、钱宝儿一同走了过来,小太监亦步亦趋的跟在他们身后,哭丧着脸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此时离日落还早,可要是万一找青蒿比较费劲,天黑之前赶不回来咋办?太子“夜不归寝”这个责任谁来承担?就在叶羽打算开口拒绝之时,元成步履匆匆的走了过来。

“元大哥,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垂头丧气的?”

“叶兄弟,你要找的房子……”元成话说一半,他看到了站在钱宝儿身边的朱泰,瞠目结舌的看了他好一会儿,元副统领火烧**般窜到了朱泰跟前,拉着他抢到不远处的角落里。

看着不住打躬作揖的元成,叶羽能不知道怎么回事?太子的出宫之旅就这么结束喽。

“叶哥,他们认识?”钱宝儿纳闷的看着一边的两人,鼻青脸肿的小太监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你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你说呢?”

就在这时,元成走了过来,“叶兄弟,哥哥我有急事需要处理一下,关于房子的事情咱们日后再说。”……

“宝儿,看来采药的事情就交给你了。”看着元成、朱泰三人离去的背影,叶羽打趣的看着钱宝儿,一个陆小怜就让你激动成那样,要是你知道朱泰的身份,恐怕得有些日子睡不好觉了。

“没事,我还有嫣儿姐姐陪着呢。”钱宝儿眼珠一转,“叶哥,你是不是也喜欢嫣儿姐姐?那你是喜欢她多些还是喜欢我姐多些?”

“我敢踹你,你信不信?小孩子打听那么多事干嘛?”看着嬉笑着跑出去的钱宝儿,叶羽也不禁笑了。

来到药房,看着桌案上的姜片、艾绒等物,瞅瞅散落在榻边萱儿曾固执的背在背上的药箱,叶羽目光最终落到床上的“祸害”身上,你说你个死尼姑就不能让人省省心?想到因为她而害的嫣儿那般痛苦,叶羽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走到床边,抱起明空,对着她那两片白嫩的臀瓣儿“啪啪”就是几巴掌。

“妈的,真他娘的凉!”入手处没有那种旖旎的感觉,叶羽不仅怀念起钱紫萱那溜圆的**——身着睡衣更进一步凸显了她小**的挺翘,这让他想起民间一句不怎么有科学依据的俗语,**大能生儿子。

意淫不能治病啊,叶羽强迫自己不去想萱儿的小**,使明空平躺床上,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她的**,可叶羽还是禁不住心跳加快,要不是明空身上冷的渗人,他还真不一定把持的住。

不是哥们没有定力,实在是你这小妞长得太祸国殃民,自我安慰着叶羽坐到了明空身边,屏气凝神,他双手分别按在明空心口和小腹上,那夹杂着温热药性的真气急速涌入她的经脉。

明空功力尽失,经脉内气息微弱,温热真气涌入其内,以气暖血,如果他真气果能绵延不断的话,治愈明空不是没有可能;可问题是明空经脉内残留着他的真气,血肉经脉奇寒无比,真气早已失去了温煦的特性,此际寒热两股气息相交融,阴阳合乃万物生发之机,同源而异质的两股真气随之化作明空自身真元而渐渐汇聚于其丹田气海之内。

叶羽哪清楚明空体内的变化?他更不知道自己无意中帮明空创出了威震大梁的寒冰气。感觉不到明空有丝毫转暖的迹象,他想当然的催动全部真气,妄图一战功成……

“羽儿,你能听见娘说话吗?”药房门外响起了叶灵那急切的声音。

有一句话叫好心办坏事,想到明空可能会传染疟病,钱衡能不告知府上所有的人?钱衡说的邪乎又听说儿子正在为明空诊治,叶灵哪还坐得住?

此时天色将暮,守在门外近两个时辰不见屋里有什么动静,叶灵心下彻底慌了,难道羽儿出事了?

“夫人,少爷吩咐过谁也不能进去的。”如烟搀着叶灵,“要是夫人实在不放心的话,那…那就让如烟先进”

如烟话没说完,叶灵已然推开了房门……

叶羽肌肤赤红,头发已被汗水湿透;明空那雪白的肌肤却愈显惨白,身上隐隐能看出片片冰晶,叶羽手掌和她身体接触的部位泛起丝丝白气,看到这一幕,如烟不由张大了嘴巴?这怎么可能?少爷是怎么做到的?她发觉少爷在她心中愈显深不可测,想到中午他那句孩儿她爹,如烟不自觉的低下了头;叶灵却没有惊讶,她心中只有担心。

“羽儿……”

“羽儿,你怎么样了?你可不要吓唬为娘。”就算是如烟做了一回肉垫,以叶灵的身子状况这么摔一回也受不了啊,可看到儿子衣衫浸湿,近乎虚脱的样子,她哪还感觉到身上的痛?挣扎着扑到了儿子身上。

“娘,我没事,就是有点累而已。”看到叶灵紧抱着自己脖子那梨花带雨的样子,叶羽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痕,“你怎么又掉眼泪了?儿子这不是好好的么?”

话说的轻松,叶羽却不知道刚才的凶险,如果不是叶灵,他体内真气耗竭之际就是他毙命之时;明空当然也好不到哪去,就内功而言,她差叶羽太多,丹田存不下那么多真元物质而叶羽却是无休止的灌输,最终只有丹田爆裂的结局,就算能侥幸不死,这辈子估计也同废人无异。

“娘,你怎么进来了?”叶羽突然回过味儿来,他迅速坐起了身子。

“少爷,夫人不放心你,她一定要进来”如烟呲牙咧嘴的看着叶羽,身上又酸又疼,想坐起来都办不到。

“如烟姐?”叶羽赶忙将如烟拉了起来。他此刻焉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如烟那因自己拉她手而略显羞涩的样子,叶羽清楚她没什么事,可母亲不一样,她身上有伤啊。

“娘,您**上的伤好些,这一下没摔坏吧?”……

宿舍总算来电了,就算是睡觉了,也得爬起来码一章,咱们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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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2章 亲我咬我

明空身周就是“是非之地”,叶羽哪敢让母亲长时间呆在这儿?走到明空身边替她盖好被子——明空虽然没有知觉,这屋子里一般也不会有人来,可就这么裸着也不是个事啊?

触及明空的身子,叶羽很郁闷的发现她非但没有转暖竟然还生出结冰的迹象,难道老子刚刚的努力都白费了?费力不讨好,他真想把这“不识抬举”的死明空光着丢大街上去。

“娘亲,你怎么让爹爹抱着?”看叶羽双手分别托着叶灵与如烟的腰肢进屋,南儿欢喜的拍着小巴掌,“南儿知道了,娘亲也喜欢爹爹的。”

如烟何曾跟叶羽有过这等亲密接触?身上汗水散发着浓浓的药味儿,叶羽那特有的男性气息本就让她意乱神迷,此刻听到女儿这话,身子软绵绵的她突然挣脱叶羽的胳膊,走路虽然一瘸一拐的,可生怕女儿再说出什么让她难堪的言语,抱起女儿逃也似的离开了。

“如烟姐这么紧张干嘛?难道她心里有鬼?”想到这个“鬼”,叶羽不由笑了。

“羽儿,你笑什么?”

“娘,没事的,”这种事情哪能跟母亲说?轻轻将叶灵抱到床上,“娘,让儿子给您看看身上的伤,要是再次出血可就麻烦了。”

“羽儿,娘的伤没什么,你先去洗个澡,身上出了这么多汗,要是染了风寒可就麻烦了。”

叶羽倒不是惧怕什么风寒,可想到萱儿的身体状况,叶大公子也觉得还是先洗洗澡比较稳妥,点头应了一声迈进了隔壁的浴室……

“娘,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叶羽从浴室出来时发现母亲双手托腮呆呆的看着前方,嘴角时不时浮上一丝浅笑。

“羽儿,你对娘这么好,娘觉得好欢喜,身上暖和,心里更暖和。”

“好什么好?要是真好的话就不会让娘摔地上了,”叶羽能理解叶灵,过了十几年苦日子,幸福来的如此突然,心里能不想入非非?他微笑着坐到了母亲身边,“娘,您趴着别动,让儿子看看您的伤。”

感觉儿子伸手去解自己的腰带,虽然有些羞涩,可想到儿子那句不能讳疾忌医,叶灵没有多说什么,她只是用双手捂住了小脸儿。

在医生眼里,只有病人没有男女之别,自我安慰着,叶羽轻轻褪去了母亲穿在外面的棉裤——因为棒伤的缘故,叶灵贴身只穿了一条宽松柔软的睡裤着睡裤上的斑斑血迹,叶羽心下一紧。

叶灵臀部那层厚厚的血痂已部分脱落,有些地方虽有血迹渗出,可也有些部位已经愈合,只是血痂脱落过早,那新生的嫩肉犹似一层脂膜般,纤细的血管丝毫毕现,叶羽竟不忍用手去触摸。

死命空,日后你若不孝敬我娘,老子就算是救了你也会再废了你,恶狠狠的“诅咒”着明空,叶羽将钱府的金疮药敷在了母亲伤口之伤。

“羽儿,你怎么了?你不要难过,娘不疼的。”

“娘,你放心,儿子不会让你身上留下一丁点的伤疤。”替叶灵换上一条干净的睡裤,叶羽语气坚定的说到。

“孩儿,娘真的不在乎的。”

没有得到儿子的回答,叶灵只感觉他的双手捧住了自己的臀瓣儿,就在诧异之际,她突然感觉一阵沁人心扉的暖意透入了皮肉……

“羽儿,你何必为娘如此浪费力气?”

以真气疏浚体表浮络以及最细小的孙络,对叶羽来书本不是什么难事,要不然钱宝儿、朱泰也不会那么快就从猪头变回帅哥,可此刻他真气不足中午两成,一炷香时间不到,额头已见汗水。叶灵想打断儿子,可看他凝重的表情却又不敢,唯有泪水一滴一滴落在枕边。

叶羽收功之时天已全黑,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母亲那红肿的双眸。

“娘,我弄疼你了?”

“儿啊,以后不要做这种傻事了,娘就算是死也不想看到你受苦啊。”叶灵扭身紧紧的抱住了儿子。

看到母亲那关怀的表情,叶羽疲惫一笑,“娘,这算什么傻事?只要能让您免于疼痛的折磨,我就算累点又算什么?再说我只要多吃点东西,然后再好好的睡一觉,保证第二天就能生龙活虎。”

“儿啊,你今晚就在娘身边睡,娘不放心你再去抱着明空。”

叶羽不傻,真气所剩无几,他哪还敢抱着明空睡?你个死尼姑爱咋咋地吧!

见儿子点头,叶灵笑了。

“娘,您先歇息下,我饭菜准备好了没?”

刚打开房门,叶羽就发现了一脸兴奋的嫣儿。

“少爷,嫣儿找到青蒿了。”

“找到了?”惊喜之下,叶羽情不自禁的抱住嫣儿并在她脸蛋上吻了一下,“我就知道我嫣儿出马,一定能把事情办妥的。”

“少爷,你身上怎么这么多汗水?”羞赧的嫣儿感受到叶羽身上的汗水,她突然又担心起来,掏出随身的帕子轻轻擦拭着叶羽额头的汗珠。

“别提了,全是那死明空害的,”叶羽点了点嫣儿鼻尖,“你先陪娘说会儿话,我晚饭准备的怎么样了。”

看着叶羽的背影,嫣儿算是恨上了明空——你害的萱儿妹妹那么痛苦不说现在又害的少爷这般劳累,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的……

“叶哥,我姐没事吧?你看我找到了这么多青蒿。”当叶羽寻到厨房的时候,钱宝儿正指挥着家丁卸车呢。

“你姐目前没事,可你把这些东西卸在厨房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想当柴烧?”

“叶哥,一会儿怎么也得给姐姐熬药啊,这样岂不是方便一些?”

熬药?叶羽这才意识到,青蒿该怎么入药也是一个大问题啊……

“娘,我萱儿怎么样了。”

叶羽是真的饿了,晚餐那几碟精致的菜肴让他胃口大开,吃饱喝足之后,他才感觉力气恢复了不少。

叶灵点了点头,对于儿子跟明空接触,叶灵心底极其反感,可萱儿不一样,她真的蛮喜欢这姑娘的。

“娘等你回来!”耳畔回响着母亲的声音,叶羽只觉神清气爽……

“贤侄,这青蒿汤有股怪味,难道就这么直接让萱儿喝下去?”钱紫萱闺房,钱衡看看依旧昏睡的女儿,再看看端坐床边的叶羽,脸上写满了问号。

“钱叔,青蒿药效的吸收主要在肠胃,口服下去效果是最差的。”

“那该怎么办?”

“最好的办法就是针剂,用注射器将这些药物在萱儿的**蛋儿上扎下去,估摸着两针就能见效,当然条件不允许,这个基本上可以排除。”后世那些所谓的针剂可是经过严格消毒灭菌的,要是直接将这黑汤子扎进去,萱儿估计立马就得去见马克思。

虽不明白什么是针剂,什么是注射器,可听叶羽那句条件不允许,钱老爷不由翻起了白眼,合着你小子消遣老子呢?

“还有就是栓剂。”

“栓剂?”钱衡又迷糊了。

叶羽解释一番,“只要将这东西塞进萱儿那地方,效果也很不错。”

“那地方?”钱老爷不明白叶羽的隐语。

叶羽不好直言,解释了半天钱衡依旧没能明白,他索性豁出去了,抱过钱紫萱用手指指了指她的后庭花。

钱衡怒了,你小子怎么句句不离我萱儿的**?我家萱儿可是黄花大闺女啊,“贤侄,你对小女印象如何?”

您老怎么偏题了?虽不明白为何,可叶羽却是直言不讳,“萱儿是个好姑娘。”

“那你是同时老夫说的这门婚事了?”

“当然!”叶羽理直气壮的说道,这样的宝贝儿哪能放弃?

“那老夫去同你母亲商量商一下聘礼的事情,咱们先把婚期定下来再说。”此话说罢,钱衡丢下女儿急匆匆的走了出聘礼已下,婚期既定,那萱儿就是你的妻室,你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

“钱叔,你怎么走了?你听我说完啊,我还有上上策呢。”

叶羽嘟囔着,可这上上策无论如何也得等明天了,这时他突然注意到钱紫萱脸蛋儿已是通红。

“萱儿,你醒了?身子舒服点没?”

钱紫萱虚弱的点了点头,“叶公子,哪有那种羞人的治病方法?”

“这羞什么人?等你做了我叶家的媳妇儿,咱们还不是**相对?”

“人家才不要嫁给你的。”钱紫萱脸色更红。

“那正好,我还不想娶呢!”

听到叶羽这话,钱紫萱“哇”的一声大哭出来。

“我说三丫头啊,口是心非了不是?我看你这辈子还是老老实实的做我叶羽的媳妇吧!”顿了一顿,叶羽凑到钱紫萱耳边低语几句,轻轻抚摸着她的脸蛋儿,“萱儿,亲我一下好不?”

“你欺负人,我咬死你!”说到做到,钱大姑娘顺势咬在了叶羽腕上。

“哎,三丫头,我让你亲我,没让你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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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考试,考完试即刻回家,原本也不是这般着急,可妹妹结婚,做哥哥的能不到场?这几天更新估计不会很及时,大家谅解,忙完这两天,凌云一定补回来,大家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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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3章 叶郎?自大?

“叶公子,你不是说还有上上策吗?那样…那样真的好羞人。”

“我手背上一痛,想到的东西全给忘了啊。”

开玩笑,你这小妮子当老子是甘蔗?连句好听的都没有就想老子给你看病?就算是你生病了也不能这么惯着吧?叶羽摸索着手背上那两排浅浅的牙印唬着脸看着钱紫萱。

“叶…叶公子,人家……”钱紫萱可怜兮兮的看着叶羽。

“叶公子?你爹都跟我娘约定婚期了,你还叫的这么生分,我听着不舒服,你叫一声好听点的,我就用上上策给你治疗,你说好不?”叶羽打断了钱紫萱的话。

“叶…叶郎……”

好马不配二鞍,好女不嫁二夫,三丫头虽然“激进”,可她还真没能“激进”到拿离婚当家常便饭的地步,一旦下聘,她就知道她这辈子都是叶家的人了。“老姑娘”这么久,好不容易找到心目中的如意郎君,虽然恨不得立马就拜堂成亲,可没有那上花轿的仪式,她还真不怎么放得开,三丫头红着脸、低着头,蚊子“嗡嗡”般叫出了她昨夜睡梦中叫了半宿的称呼。

夜郎,夜郎自大?想到那“汉孰与我大”的典故,叶羽赶忙摇头,“这个不好听,换一个。”

钱紫萱虽然在书上读到过这个故事,可在大梁朝,夜郎自大这个成语还没有达到广为流传的地步,她一时半会儿哪能想到这么多?“人家都那样叫你了,你却说不好听,你就是…就是故意看萱儿羞。”

“哪能呢?你叫什么都行就是不能叫叶郎,就算是咱们成亲后也不行。”

“为什么?”钱紫萱觉得叶羽不像是开玩笑,心下惴惴不安,难道我无意中触犯了他的忌讳?

叶羽笑笑,“萱儿,有一个成语叫夜郎自大,你难道希望你未来的夫君是一个骄傲无知、肤浅自负的人?”

“夜郎自大?”

钱紫萱有自己的主见,如果叶羽真是那样的人,就算是钱衡拿皮鞭送嫁,她三丫头也敢公然上演一出抗婚大戏。

可天下哪有“夜郎自大”这种说法?钱三姑娘疑惑了。

看着钱紫萱那憔悴的面容,叶羽知道她得休息了,解决了萱儿心中的疑惑,他刚要说话,却不想被这妮子给打断了,“叶公子,萱儿以后叫你羽郎好不?”

叶羽本就是存心逗她,此刻听这丫头软语相求,他感觉心都醉了,“这称呼我喜欢,以后你可不能改口了,要不然我可不依。”

钱紫萱点头,叶羽更是得意,“萱儿,我说的上上策很简单,我把药喝下去,随后用真气渡到你的体内。”

“是药三分毒,就算是萱儿立马死掉,也不会让你这样做的。”早晨的时候如此,现在亦是如此,钱紫萱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她竟然坐直了身子。

“萱儿,你真的不需要为我的身子担心,早晨起来那些烈性药物混合起来有毒吧?我喝了还不是照样没事?”

“你喝了那些药?”钱紫萱气的脸蛋儿通红,她这才注意到叶羽的倦容,三只手指突然搭上了叶羽的手腕,“你还说没事?脉象怎么这么虚弱?”

“萱儿,你哭什么?我就是累了而已…萱儿,你怎么了?”叶羽刚要揩去钱紫萱眼角的泪痕,却不想这妮子竟然昏厥过去。

额头滚烫,不片刻脸蛋儿已然变得通红,叶羽哪能不知道这是疟疾发作了?

“萱儿,你现在必须保持心平气和,要不然这疟疾真能要了你的命!”

叶羽紧张的注视着这丫头——真气较晚饭前虽小有恢复,可等钱紫萱苏醒他已是满头大汗,自己的身子状况自己最清楚,要是萱儿疟疾再次他还真不一定压得住。

“疟疾?”钱紫萱一惊,她能不知道这病的厉害?“叶公子,你快点出去,要不然萱儿会害了你的。”

“萱儿,你别激动,疟疾没你想象的这么厉害,青蒿素就是它的克星。”叶羽抓住了钱紫萱那拼命推自己的两只小手并紧紧的抱住了她。

钱紫萱哪里肯信?叶羽抱的越紧她挣扎的越厉害,就这架势,不明旧理的人一准把这一幕当成少女遭遇淫贼时那歇斯底里的反抗。

“萱儿,你怎么了?叶公子?”钱夫人突然闯了进来。

“娘,你不要进来,女儿会害了您的!”顿了一顿,钱紫萱哀求的看着叶羽,“羽郎,萱儿不值得你如此的,如果萱儿真能躲过这一劫……”

“萱儿,你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就会没事的。”叶羽突然点了钱紫萱昏睡**。

“叶公子,我三丫头这是怎么了?”钱夫人眼眶噙着眼泪抢到了女儿床边。

“我不知道萱儿不知道她患的是疟疾,一不小心说漏了嘴,她怕传给我执意不让我呆在这儿。”叶羽怜惜的替钱紫萱盖好被子,“夫人,先让萱儿好好休息一下,只要我功力恢复,一定尽快解除她身上的苦厄。”

“叶侄,你先去休息,老身在这儿陪陪三丫头。”钱夫人点了点头。

“夫人,您也不要呆在这儿,要不然等萱儿醒了,她看到你在这儿,心焦之下,体内疟疾肯定会再次要是我功力还未恢复的话,萱儿麻烦可就大了。”

“叶侄,你不是说青蒿可以治萱儿这病,那我们现在给她灌下去不行?”

叶羽叹了口气,青蒿素虽然可以抑制原虫蛋白的合成,可谁能确保将那些“臭蒿子”煎汤没有毒?他不敢冒这个险。

“叶侄,三丫头就拜托你了。”听到叶羽的顾虑,钱夫人点了点头,她看了女儿一眼,对站在身边双目红肿的小丫鬟说道,“杏儿,你睡在三小姐外间,要是夜里萱儿有什么事的话,你及时通知我。”……

“娘,嫣儿,你们说什么呢?这么神神秘秘的?”

回到居所,刚打开房门,叶羽就看到嫣儿坐在叶灵身边,她频频的点头;可等他走进,这丫头脸蛋通红,招呼也不打一声就“夺门”而出。

“娘,嫣儿这是怎么了?她害什么羞啊?”叶羽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叶灵。

“为娘偏偏不告诉你!”叶灵心情很不错,她笑意盈盈的看着儿子……

第一次坐飞机竟然碰上飞机晚点,等到北京时已经十一点半了。

总的来说飞机比火车舒服多了,一天一宿的路程压缩到两个小时,能不爽?

另,说一下更新的情况,前天跟几个朋友聚了一聚,凌晨四点才爬上床,第二天中午才睡醒,下午又得赶飞机,现在我是在北京西站的五块钱一个小时,真他娘的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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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再说一句,明天妹妹结婚了!!

第094章 陪嫁的丫头

女人是弱者,可母亲却是强者,她们总是心甘情愿的替孩子们去遮风挡雨。与儿子相依为命十几年,叶灵一直充当着守护者的角色;尽管叶羽现在变得很强,可在她心中,儿子就是她永远的呵护。

雏凤清于老凤声。

叶羽想法同样如此,睡在床里边还是睡在床外边,温情流露于不经意间,他想把这种安全感奉给母亲,可却拧不过叶灵。

“孩儿,你今天累了,快点休息吧。”叶灵趴在床上,看着儿子那清瘦的脸庞,她脸上写满了慈爱。

此时无声胜有声,叶羽没有说话,他顺从的闭上了眼睛——周天运转,水谷之精、自然之气徐徐化作他自身真气……

听着儿子那悠长轻缓的呼吸声,叶灵却是没有丝毫睡意。天地虽大,可有几个人肯把她当人看?想到儿子肯为自己舍去性命,想到儿子做事之前总是先考虑自己的感受,叶灵就想哭,同时她又隐隐担心,“儿啊,你要是知道娘以前是个妓女,你还会对娘这样好吗?你会不会像雪儿一样嫌弃娘?”

可以有狠心的儿女,却绝不会有狠心的爹娘,叶灵不记恨那瞧不起自己的女儿,她有的只是担心,“雪儿,你现在过得好吗?府上有没有人欺负你?她们是不是还拿你的出身嘲笑你?”

眼泪与愁思相和,恍恍惚惚之交,叶灵似乎看到儿子面带鄙夷的将她推出了大门,寒风肆虐,她感到身子都冻僵了,哆哆嗦嗦、漫无目的的行走在洛阳城的大街上,突然她看到王夫人凶神恶煞的指挥着恶奴毒打雪儿,看着女儿满身是血的样子,她毫不犹豫的扑了上去。

“你滚开,你还嫌害的我不够惨?”发丝凌乱,雪儿癫狂的看着她……

“小姐,你可算醒了,你身子现在舒服点没?”

钱紫萱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可映入她眼帘的却是杏儿那又哭又笑的面容,她刚想擦擦小婢的泪水,猛然想起自己身上的疟疾。

“杏儿,你快点出去,我会染上你疟疾的。”

“小姐,叶公子说过的,疟疾主要靠血液传播,现在又没有蚊虫,怎么可能传染?”杏儿不退反进,走到床边将棉衣披到了钱紫萱身上,“再说了,就算是会传染又怎么样?杏儿是你的丫鬟,哪有丫鬟扔下小姐不管的?”

蚊虫传播?想到疟疾高发期一般都在夏秋两季,面色虽有狐疑,可钱紫萱心底却是信了八成。

“小姐,让杏儿陪你说会儿话吧,叶公子医术那般神奇,他说能治好你的病就一定能治好的。”杏儿自顾自的说着,提到叶羽,她是一脸崇拜,“你再给杏儿讲讲叶公子怎么让夫人‘复活’的事儿好不?”

“这事我不是给你说过好几遍了么?”看着眼巴巴的瞅着自己的小婢,钱紫萱忍不住笑了,“杏儿,你把那碗药递给我。”

没有听到想听的故事,杏儿一脸失望,虽不明所以,可她还是顺从的将那碗黑汤子递到了钱紫萱手里。

“小姐,你不能喝,叶公子说过这碗汤药可能会有毒的!”

杏儿想不到小姐竟然要喝这种“毒药”,她慌忙捧住了钱紫萱送到唇边的药碗;钱紫萱身上没有力气,杏儿抢的又急,一个不小心,整碗黑汤子洒到了三丫头的牙床之上。

“小姐,你要相信叶公子,他一定会想到办法替你治病的,”杏儿哀求的看着钱紫萱,“小婢虽然不如小姐你懂得多,可却知道叶公子真的很喜欢你,你要是有什么不测,他会很伤心的。”

“杏儿,你知道叶公子想怎么替我医治?”

杏儿脸蛋儿突然通红,“杏儿…杏儿那会儿在外屋听到叶公子那会儿说要将药…将药弄到小姐…小姐那儿…那儿……”

“杏儿…你皮痒了是不?”钱紫萱亦是面色绯红,她打断了杏儿的话,“叶公子也知道那种方法不好,他是想以身试毒,自己先喝下这东西,然后再给我治疗。”

这药要是真有毒,那叶公子怎么办?

“杏儿,你知道喜欢一个人是怎么样吗?”

杏儿摇了摇头,“杏儿是小姐你的丫鬟,一辈子都要伺候小姐的。”

“傻丫头,我不是说过吗?我不会像大姐、二姐一样,让你陪嫁过去,要是你将来喜欢上哪家的男子,你告诉我,我让人帮你说合。”

“小姐,杏儿不会喜欢别的男人,更不会离开小姐,”杏儿突然低下了头,“将来等小姐嫁给了叶公子,杏儿也会伺候姑爷的,要是姑爷每月能宠幸小婢一次,小婢就觉得心满意足了。”

在大梁朝,陪嫁的丫头就是姑爷的小老婆,这已是约定俗成。

“那你喜欢叶公子吗?”

杏儿没有说话,她头低的更低——就算喜欢又怎么样?叶公子根本就没有正眼瞧过自己。

“如果你真正喜欢上一个人,那你心里面装的全是他,有什么好东西第一时间就会想到他,无论是因喜事而高兴还是因为悲事而伤心,你无不会想到他,想跟他分享自己的快乐,也想向他倾诉自己的心事。你会觉得他比你自己重要一百倍,如果有什么事可能会伤害到他,就算是自己身死,也不想他有什么差池。”

有感而发,钱紫萱完全没有注意杏儿的表情,“你知道我的性子不像大姐更不像二姐,大梁能让我看上眼的男子不多,叶公子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如果老天垂怜,我喝了这种药不但不会有事,疟疾同样会被治好;如果老天一定要拆散我跟羽郎,我也不会后悔,因为我墓碑上的名字注定是叶门钱氏。”

“杏儿,老天爷不是没开眼,相信我,我一定不会有事的。”

杏儿点了点头。

“今天羽郎让人采的青蒿在哪?你去为我煎一碗汤。”

杏儿,“……”

“娘,孩儿不会离开你的。”

当叶羽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听到的却是母亲睡梦中的哭泣声,额头、脖颈处附着细细的一层汗珠,盖在身上的被子也变得潮乎乎的。

“娘,儿子怎么会因为你的出身嘲笑你呢?我日后一定要让那混账姐姐跪到你的跟前磕头请罪!”

掀开母亲身上的被褥,将自己的那床盖在了她的身上,叶羽将手掌按在了她脑后玉枕**,清神去噪,叶灵的呼吸渐渐轻缓,最终沉沉睡去。

萱儿疟疾发作没?也不知道那死明空怎么样了?想到脑中的烦心事,叶羽哪还睡得下?真气恢复了七七八八,他觉得他又可以“战斗”了。

月光微茫,斜挂西山,叶羽信步走向了药房,隔着老远,他就看见一个黑衣人鬼鬼祟祟的刺探着药房里的情况……

妹妹的婚礼总算忙完了,凌云更新恢复,每天低四千字,特殊情况还可能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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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说一句:妹妹都嫁人了,可俺媳妇在哪呢?

第095章 五花软骨散

这年头小贼也够猖獗的啊,想到屋子里赤条条的明空,叶羽顿觉气不打一处来,那死尼姑虽然看起来挺讨厌的,可毕竟是自己的“禁脔”,岂容别的男人染指?

叶羽很清楚自己那两下子,为防万一,他抄起了一根儿臂粗的木棒,轻手轻脚的向那黑衣人摸过去。屏息凝神,落地时的脚步变得很轻,似灵猫般没有半点声息。

“哥们,屋里挺黑的,要不我给你点上灯?”

“啊?”

“啊什么啊,着家伙吧!”就在黑衣人分神的这一瞬间,叶羽手中木棒狠狠的砸向了他的后脑勺。

能悄无声息的避开守护在钱府四周的诸多禁军,黑衣人岂能没两下子?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机,他突然转身,双掌拍上了叶羽手中木棒。

一声闷响,木棒断做数截。

“叶公子,不期而遇,见面就下如此杀招,这恐怕不是君子所为吧?”

“你是女人?”声音清脆婉转不似男声,心下怀疑,叶羽微微打量一番,虽然一副短襟黑衣打扮,可身形婀娜,凹凸有致,他哪还会怀疑?“君子所为?叶羽当然及不上小姐‘梁上君子’行径。”

“早就听闻叶公子妙语连珠,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你知道我?”黑衣女面罩黑巾,叶羽看到的只是一双似秋水润泽的美眸,“我怎么觉得你这话像是损我呢?”

“洛阳城有几人不知叶公子大名?请恕小女子不奉陪了。”黑衣女这话说罢抽身便退。

“这位小姐,你这可就不怎么地道了,要来就来,要走就走,你也忒不把我这个主人放在眼里了吧?就算是去趟潇湘馆你也得扔点银子不是?”几个起落,叶羽已然阻住了黑衣女的去路。

黑衣女神色一凛,旋即装作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那叶公子想要小女子咋办?叶公子风流倜傥,难道就这么不懂怜香惜玉?”

“怎么会呢?对于女人我一向是平易近人加善解人意双线操作,”叶羽色迷迷的盯着黑衣女那令人着迷的双眸,突然他闻到一股如兰似麝的清香,“可你不一样啊,有备而来且是不怀好意,你让我怎么怜香惜玉?这样吧,我也不问你是谁,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你且陪我对坐到天明,如何?”

叶羽当然想知道她是谁,可他没有十足的把握拿住此女,现在他唯有小火慢攻,趁她不备,一举成擒。

“叶公子如此安闲,小女子恐怕没这个福分了,日后如若有缘,小女子一定奉陪。”

黑衣女欲撤,叶羽紧追不舍。

“叶公子,小女子奉劝一句,你最好不忘妄动真气。”

“此话怎讲?”

“中了我的五花软骨散,除了我的解药无人能医,如果不妄自催动真气你还能多活几个时辰,可你若一意孤行,那就别怪小女子没提醒你。”

“你……”叶羽突然委在地上,装成一副毒发将亡的样子。

“叶公子,你不必恨我,我还舍不得你死,这是其中一半的解药,吃了它可暂时压下五花散的毒性,如果你日后做的让我满意,我会考虑彻底解除你体内毒性的。”黑衣女说话的同时丢给叶羽一个小瓷瓶,“你最好不要妄图用真气逼出体内毒素,要不然你死的”

在大梁朝,竟然有人敢跟老子玩毒,叶羽心下乐开了花,可表面他却不得不装出一副要吃人的架势,接过那小瓷瓶,想也不想就将那一粒小药丸倒在了嘴里。

“叶公子,只要你乖乖的配合,我是绝对不会难为你的。”黑衣女一副悲天悯人的菩萨心肠,“那你现在听不听我吩咐?”

叶羽“狼狈”的爬了起来,“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

“我问你,这么晚了你不在床上睡觉,跑来这儿干什么?”

你个死小妞,老子还没问你呢,你到先问起老子来了,你看我待会儿怎么收拾你,“我媳妇萱儿染了疟疾,她吩咐我来药房找药,我能不起来吗?”

“疟疾?”黑衣女情不自禁的后退了半步,“你说谎,这个时候怎么可能染上疟疾?难道你不想活命了?”

“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你若不信,那我也没办法,再说了你闲着没事诅咒你媳妇得病啊,吃饱了撑的咋地?”

“你才有媳妇呢!”

“你这话说对了,我还真的有媳妇,哦…我忘了,你是不会娶媳妇的,要不然那不就‘拉拉’了?”

“你若再敢跟我玩笑,信不信我不给你解药?”虽不明白‘拉拉’什么意思,可黑衣女却清楚这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好怕,好怕。”叶羽假装惊慌的拍着胸口。

“我再问你,缥缈峰明空玄女是生是死?”

果然是冲着明空来的,看不出啊,那死尼姑还是四处树敌料儿啊。这个问题有些不好回答,叶羽心下盘算着:要说明空死了吧?这小妞肯定要逼问明空葬在哪,指不定就得逼着老子去盗墓,要是万一她想鞭尸泄愤,估计负责挖坟的还是老子;要说没死吧,她一准能逼问出明空就在这药房里,那时候她指不定就会为明空补上一刀,那老子费的那些力气岂不就白费了?

叶羽也想大吼几声把附近的禁军全部引过来,可看着死小妞功夫不弱,要是万一损毁了钱府的“固有资产”,你说赔还是不赔?萱儿重病在床,母亲有伤在身,要是不小心惊动了她们岂不是不妥?再有就是男人对于漂亮女人的怜悯之心作祟,这小妞虽然给自己下了毒,可人家好歹没有赶尽杀绝给了你一半的解药不是?叶羽还真不想辣手摧花啊。

他点了点头复又摇了摇头,玩了一手模棱两可。

“你给我老实点,最好别耍什么花样!”黑衣女说话的同时抽了叶羽一个大耳光。

叶羽捂着半边脸颊盯着这死女人,他长这么大也只有母亲同萱儿打过他耳光——挨母亲打,他是心甘情愿;萱儿是他媳妇,打是亲骂是爱,叶羽也能谅解,可你这死小妞凭什么碰老子?

“死了,我把她埋在城外了。”府里不方便动手,那等把你诳到城外,老子慢慢的折磨你。

“叶公子,火气别这么大嘛,别人就是求我打我还不想打呢!”

“荣幸之至!”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是我的原则,你现在立马带我出城。别怪我没有警告你,你最好别在我眼皮子地下耍什么花样,要不然倒霉的是你自己。”黑衣女眸子里泛起冷光,“我先翻墙而出,你走出钱府之后,我的人会同你会合。”此话说罢,她扭身欲跃上房顶。

你还有同伙,叶羽觉得还是不要冒险的好,他双手突然抓向了黑衣女,说来也巧,他竟然抓住了人家腰间的汗巾子。

黑衣女上跃之力甚大,“呲”的一声,随着黑衣女的一声低呼,叶羽不光扯下了人家腰间的汗巾子,捎带着外裤、贽衣连同鞋袜一股脑的给扯了下来。

衣襟甚短不足以遮住那两瓣儿白嫩圆润的**,月挂西天与之相映成辉,叶羽不禁看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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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6章 光屁股坐冷板凳

被叶羽这一拉一扯,变成了光**的黑衣女哪还跃得起来?羞怒交加,她停也不是,跑也不是,双手一手捂住前边另一只手捂住后边,又蹦又跳的,看的叶羽直乐呵。

“恶有恶报,善有善报,风水轮流转,好运终于转到我这边来咯。”叶羽打量着眼前跳“”的女人,“我现在终于明白什么叫制服诱惑了,你着上衣不着下衣,看起来还真挺刺激的啊。”

“淫贼,我杀了你!”都光**了,哪还能冷静?

“嘘……”叶羽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你不想把府里的家丁丫鬟们全都招来吧?我一个人看总比一大伙人看好吧?”

“我不会放过你的,日后我定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黑衣女想逃了——不逃难道还要继续留在这儿丢人现眼?

“想跑了?我可告诉你,只要我一声高喊,必定会惊动守在钱府四周的护院武士,你不想做大梁裸奔的第一人吧?”叶羽得意极了,他感觉自己已然站定不败之地啊。

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黑衣女那双眼睛估计都能喷出火来。

“把衣服还给我!”

“我说姑娘,你怎么裤子脱了人也变得弱智了?好不容易扒下你的裤子,你让我现在还给你,我脑袋没让驴踢过。”

“你难道不想要五花软骨散的解药吗?只要你把衣服还给我并且发誓绝对不将今夜的事儿讲出去,我一定奉上解药。”

“你家下裳能放置解药?”看叶羽拿着她的裤子翻来翻去,黑衣女哪还忍得住?“解药不在那儿。”

“那可不一定,要是万一你把解药藏在贽衣里边呢?”说话的同时,叶羽假模假样的将那裤裆凑到自己的鼻端闻了闻,他本意就是羞辱这小妞一番以报刚才那一巴掌之耻,可却想不到黑衣女的裤裆非但没有异味儿反而传来一股淡淡的清香。

看叶羽那陶醉的神色,黑衣女黑巾之后的脸庞变得通红,银牙咬的咯咯作响,她恨不得将叶羽这种下流坯千刀万剐又千刀万剐。

“你多长时间没换衣裤了?怎么一股子尿骚味?”叶羽很违心的说道。

“你…你不得好死!”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叶羽不在乎。”叶羽歪着脑袋看着她,“再说了,是你先上我家图谋不轨而后下毒害人,你说这能怪我吗?”

黑衣女语塞,脸现凄然之色,“叶公子,小女子不知天高地厚,求您饶过小女子这次吧。”泪眼盈盈娇欲语,当真是我见犹怜。

叶羽有几分心软,可想到她抽自己那嘴巴子时果敢,他突然意识到不能被这小妮子的表现所蒙蔽,她要真是娇娇女,岂敢大胆到夜探钱府?

“不要对我使美人计,我见过的女人哪个不比你好看?如果你不想‘裸奔’,那最好乖乖的听我的话。”

“你混蛋!”

“我是混蛋,可我没有让你来惹我吧?”叶羽不以为杵,“你先把你脸上那块黑巾扯下来,都说女人是一横一竖两张嘴,一隐一现两张脸,我看到了你下边的嘴脸,岂能不看看上边的?”

“你…你永远别想从我这儿得到解药。”

“谁稀罕你的解药啊。”叶羽嗤笑一声,“你是扯还是不扯?我数到三你若不按我的话做,我可要叫了,一!”

黑衣女想击杀叶羽,可下身光光的,她怎么抬得起腿?她想越墙而逃,可光着**她哪好意思朝房上蹦?再有对于叶羽的速度她是深为忌惮,要是他真的喊人,那自己也就真的没脸活了。

“二!”

“不要!”黑衣女低低的惊呼,她缓缓解下了脸上的黑巾——脸如莲萼,唇似樱桃,两弯眉画远山青,配上那贴身短襟,光溜溜的下体,当真是浑身雅艳,遍体娇香。

看到这无暇美玉般的脸庞,叶羽不禁有些恍惚,“你叫什么名字?”

黑衣女沉默良久,樱唇轻张,“素月!”

**让人瞧了,脸也让人看来,她就是想隐瞒估计也隐瞒不了了。

“你就是那装逼的?”叶羽不由诧异了,这小女人到底是什么人?

素月低眉顺目的没有搭话。

“过来!”叶羽大马金刀的走到旁边的石桌旁做好,当然不忘将素月的衣服压倒**底下,“就得有的觉悟,你先把大爷我给服侍舒坦了。”

“你要干什么,素月死不受辱!”素月突然摘下了髻上的金簪抵在咽喉处。

“看不出,你还是个清倌儿啊,”叶羽不知道素月这是真自尽还是假自尽,“你想死也可以,你信不信我会把你的尸体赤条条的挂在城门口,你就算到了阴曹地府也得继续丢人现眼。”

“你…你不是人。”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过来还是不过来?”

一身功夫没有丝毫用武之地,素月郁闷的要死、后悔的要死,早知道就不冒这个险了,想着这些,她不情不愿的朝叶羽挪过去。

“啪啪”两声脆响,素月两边**蛋儿上分别挨了叶羽两巴掌,“双倍奉还,这是你当初打我的。”

一边**上留下了一个明显的巴掌印,素月只觉火辣辣的,可她不敢呼痛不说还得紧张的注视着有没有人被这两声脆响吸引过来。

“坐下!”

“你…你……”素月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你让人光着**坐这冰冷的石凳,你不是人,你不得好死。

骂归骂,可素月却抵不住叶羽的“威逼利诱”,十万八千个不情愿的坐到了叶羽旁边,练武的人虽不避寒暑,可这坐冷板凳的滋味不好受啊,想到其间的羞辱,素月阴冷的瞪着叶羽,她不停地“磨着牙”,仿佛在啃人的骨头。

“你的真实身份是什么,探查明空生死的真正目的何在?”

“你杀了我吧!”想到师门对叛徒的惩罚,素月不禁打了个寒颤。

“你难道不怕我把你先奸后杀,然后曝尸城门?”

素月不答,反倒把叶羽弄了个老大没趣,到底是什么可怕的事物能让女人忽略最起码的尊严?

“叶…叶公子,你们……”就在这时,一个女子的声音传进了叶羽和素月的耳朵。叶羽还好些,素月却是猛的站起了身子,想到不妥又迅速坐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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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7章 负心汉与薄情郎

“杏儿,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萱儿怎么样了?”

杏儿是丫鬟没错,可叶羽看到她竟然有些犯怵,要是这丫头嘴快把这事儿告诉萱儿,那他叶大公子自不免平添一堆麻烦。

“我家小姐对你一片痴心,你却跟这不三不四的女人勾勾搭搭,你…你不是好人!”杏儿站在素月身侧,月色下她那雪白的**蛋儿愈发炫目,然更令杏儿生气的是叶羽那不老实的手,义愤填膺,这丫头气得胸脯急剧起伏着。

“杏儿,瞎说什么呢?她是贼,来咱家偷东西的被我给抓住了。”叶羽觉得很有必要讨好一下杏儿,他企盼着这妮子能嘴下留情,可说这话的底气却不是很足——你见过那个贼赤条条的坐在主人身边还能老老实实的?

“相公……”

素月这丫头生就一颗七窍玲珑心,察言观色就把叶羽同杏儿的关系猜了个**不离十,欲语无言泪先流,梨花带雨的,她挪挪**偎到叶羽身边,“相公,你怎么…怎么能这么说奴家?奴家身子都给你了,你说过要…要娶奴家为妻,要对奴家好的。”

女人天生就是演戏的料儿,要是不看素月背对着杏儿朝自己“挤眉弄眼”的样子,听到她那可怜兮兮的声音,叶羽一准把自己当成陈世美。

叶羽觉得自己很无辜,可这种事情越描越黑,哪里解释的清楚?甩素月两个耳刮子,然后再骂她两声贱货,真要是这样做了,那自己在杏儿心中可就不只是负心汉这么简单了,薄情郎的帽子算是扣瓷实了。

女人都喜欢有担当的男人,叶羽深知这一点,张嘴无言。

“你…你们,我去…去告诉小姐!”不点头也不摇头那就是默认了,杏儿如此想到,跺跺脚,生气的抹着眼泪跑开了。

“把衣服还我!”杏儿一走,素月便迫不及待的离开了叶羽。

叶羽斜睥了素月一眼,“看你年纪不大,可想不到心机却如此深沉,我本想捉弄你一番就放你走,可现在反悔了,我这个人最不喜欢被人冤枉,你既然说已经把身子给了我,那老子索性就砸实这条罪名。”

“你要干什么?娶我为妻可是你说的,难道是我瞎说八道?”

“我说的?”叶羽微微一愣,他突然想到了自己当初在潇湘馆的豪言。

就这微一愣神,叶羽只见面前暴起一团白雾,接着一双素手印在了自己胸前,一股阴寒之力透入经脉,他情不自禁的向后倒去。

素月这“始作俑者”也好不到哪去,巨大的反震之力让她气血翻滚,一时没坐稳,一**蹲在了地上。

“好你个小妞,竟敢暗算老子!”叶羽呲牙咧嘴的爬了起来,“今天要是不给你点颜色瞧瞧,老子就不姓叶。”

“慢着,如果你想活命的话,最好乖乖的配合,”看得出叶羽的疑问,素月面有得色,“中了本姑娘的七绝断肠粉,如若半个时辰没有解药,就算是天王老子也救你不得。”

“真有这么厉害?”叶羽突然笑了,看来你这丫头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

“你若不信的话大可以试试,”素月站起了身子——女孩儿家是要矜持,可看也看了,摸也摸了,素月哪还有什么顾忌?作为一个胜利者能畏畏缩缩的猫在一边?“叶公子,你的命很值钱的,冒这个险不值得吧?先不要说那对你一往情深的萱儿,你恐怕永远也放不下你那苦命的母亲吧?”

“你到底是什么人?”叶羽突然皱起了眉头,这个小对自己的事情知之甚详,这种敌暗我明的形势让他很不舒服。

“废话少把衣服还给我。”素月小姐又玩起了变脸。

“好啊!”叶羽答应的挺痛快,他突然将素月的下裳在手中团了两下,真气暗吐,只听一声闷响,黑裤子、红汗巾以及那绣着鸳鸯戏水的贽衣顿时化作碎布片。

“你…我看你这是找死!”

叶羽轻笑一声,他左手毫不犹豫的扣向了素月咽喉,他速度不慢,可素月反应也是极快,虽然成功避开了叶羽这志在必得的一爪,可鉴于臀部与地面的亲密接触,身子毕竟不是很灵便,一不小心被叶羽压在了地上。

“你不是喜欢下毒吗?那老子就成全你!”叶羽把刚才在身上搓巴了半天的“小药丸”塞到了素月嘴里。

“你…你给我吃的什么东西?”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你说能是什么?”兵法之道讲求实则虚之,虚则实之,叶羽深明此理,哪能过分吹嘘?“我这个人一向公平,你甩我一个耳光,我打你两下**,你刚才这一掌比刚才那一记耳光重上十倍不止,那老子怎么也得讨回来吧?”

叶大公子一向言出必践,他突然将素月拉了起来,按倒在石桌旁,巴掌打鼓似的拍在她的**上。

“女孩家家的**脏了可不好。”

“看你小妮子也是个玩毒的行家,却不想碰上毒祖宗了吧?这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叶羽不急不躁,振振有词,可素月却没这舒服了,一方面是怕人来看到自己的狼狈样,不敢运功抵抗不说还得尽量放松**上的肌肉以减少巴掌带来的响声,另一方面她又担心叶羽给她吃的什么东西,她是用毒高手,可却也从没接触过这种近乎无声无息的毒药,突然,她伏在石桌上呜呜的哭将起来。

最听不得女孩儿哭,叶羽心有戚戚然,停下手才发现素月那白嫩的**蛋儿竟然一片红肿。这样对付一个女孩子是不是太流氓了一点?叶羽想了想,突然解下自己的外衣遮住了素月的下半身。

“你欺负人,谁稀罕你的假好心?”半撒娇半赌气,女孩儿天生就会,素月虽然气冲冲的,可却是紧紧地抓住了叶羽的衣衫。

“我欺负人?大姐,你最好搞清楚是你先来欺负我的好不?”

素月再次语塞,“你给我下的什么毒?”

叶羽眯起眼睛看着她,“这就无可奉告了,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像我这么怜香惜玉的大好男儿哪舍得你这如花似玉的小姑娘香消玉损?”

脸上挂着泪珠,素月却是翻起了白眼,一副轻蔑的架势。

“你也别不服气,我也不逼你,七日之内你若不能找出解毒的办法,那就来找我,我会替你暂时压下体内的毒物,那时候恐怕你就该将你的出身来历和盘托出了吧?请便!”

看着叶羽逐客的手势,素月欲言又止,她突然拿出一个小瓷瓶,“叶…叶公子,这是七绝断肠粉的解药。素月知道你内功高深,可没有解药想靠内功逼出毒性根本不可能。”

素月希望叶羽能兴高采烈的接下这个小瓷瓶,七绝断肠粉毒性虽然猛烈可对于真正的用毒高手来说要解毒也非不可能,如果叶羽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到的话,那他给自己下的所谓毒药也多半是唬人,可这次她却是失望了。

“你还是自己留着吧,也不怕告诉你,老子尝遍百草身子早已是百毒不侵,不过我还是要奉劝你一句,终身与毒药为伍对你没什么好处。”叶羽这话半真半假,他这么说无非是想震撼这小妞一把,要是真让他知道素月那缜密的思维,他一定会被这小妮子脑瓜的心机所反震。

素月失望的点了点头,随手将小瓷瓶揣进了怀里。

“你是要翻墙出去?”

素月没有搭话,纵使走路不是那么利索,可她也灵巧的跃上了屋脊。

“素月姑娘,你坐过的石凳怎么热乎乎的?”叶羽声音不大像是自言自语,可素月却是听得一清二楚,“咦,怎么这儿黏糊糊的?”

素月脸蛋儿一热,她狠狠的瞪了“卖乖取宠”的叶羽一眼,悄无生意的消失在夜空里。

这小到底是什么人?潇湘馆又是怎么回事?这么在意明空的生死,他们到底是哪一方的?想到元成昨日才打听了明空的消息,叶羽不怀疑皇家;同时他也不怀疑缥缈峰,素月武功虽然高强,可身上却没有明空那飘渺虚无的气质;难道是七大士族暗中积蓄的力量?想到素月这小妮子处处留手不欲取自己性命,他又推翻了这种想法——七大士族恨不得剐了自己而后快,他们岂会这么好心?

难道大梁还有第四股力量?叶羽感觉脑瓜有些乱,想到素月对自己的事情知之甚详,他突然觉得暗中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自己。

信步走在钱府的院落里,叶羽不知不知觉来到了钱紫萱的闺房,这丫头房里怎么还亮着灯?难道她疟疾又复发了?想到刚刚还看到杏儿,他不由加快了脚步。

“小姐,你这样做值吗?你…你都这样了,叶…叶公子也不来看你,他…他……”杏儿吞吞吐吐的。

“杏儿,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羽郎他忙了一天,为那明空治伤又耗费了好多功力,让他休息一会儿,我能挨到天明的。”钱紫萱虚弱的说道。

“小姐,其实…其实那会儿……”

“杏儿,快…快扶我到马桶那边,我又不行了。”

“萱儿,你怎么样了?”叶羽猛的推开了钱紫萱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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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8章 腹泻了

绕过房间里的屏风,叶羽看到了近乎虚脱的钱紫萱,他是又急又怒又心疼,这才多长时间啊,这丫头怎么会是这样一幅光景?

“萱儿,你这是怎么了?快让我”叶羽急迫的冲到钱紫萱跟前拥住了她。

精神有些恍惚,钱紫萱还没在马桶上坐稳,突然见有人闯进来,衣衫半裸的大姑娘第一反应就是尖叫,可接下来她听清了叶羽的声音,“羽郎,你快点出去好不?这儿好脏的,萱儿求你了。”

女孩子,有谁不想在心仪的男子跟前展现她最美的一面?钱紫萱自然也不想坐在马桶上同未来的相公说话,她哀求的看着叶羽。

对待明空、对待素月,叶羽很有随便起来不是人的潜质,可他骨子里真不是一个随便的人——如果从妓院随便拉来一个姿色平庸的女人,就算是倒贴钱他也不会表露丝毫的兴趣。母亲和嫣儿除外,他所认识的那些女人,唯有钱紫萱真正走进他的心扉,他怎能允许这样的女孩儿出现什么意外?腹泻虽然算不上什么大病,可身子严重脱水,保不准就能要了一个人的命,深明此理,他叶大公子又岂会在意这些“俗礼”?

对于钱紫萱哀求的话语听而不闻,叶羽一手托着她的腋窝,另一只手游走于她的小腹温煦着她的身体,“杏儿,你快去烧些开水,记得放上少许的盐巴。”

杏儿是个懂事的丫头,虽然很不满于叶羽刚刚的“风流韵事”,可她也知道事儿有轻重缓急——等小姐身子痊愈了,我一定向她告发你的恶行,微微点了点头转身准备去了。

“萱儿,我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你怎么会突然拉肚子?”

钱紫萱哪好意思搭话?赶不走叶羽,三丫头也挺有办法的,她突然抱住了叶羽的脖子,双手吃力的捂住了他的耳朵以及鼻孔……

“萱儿,你现在该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了吧?”

坐在钱紫萱床边,看着身上裹着棉被斜靠在自己身旁的女孩儿,叶羽面色不善。

“羽郎,你不要问了,萱儿这不是没事了吗?”

钱紫萱小声嘟囔着,想到叶羽竟然替她做那个动作,三丫头羞涩的将小脑瓜埋进他的怀里——叶郎不嫌脏也不嫌累,他真的挺会照顾人的,想到两人的婚约,钱紫萱又觉得心里甜丝丝的。

“小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替他着想?”杏儿恰巧走了进来,她将那半碗温水递到了叶羽手里,没好气的说道,“你知道那青蒿煎汤有多难喝?小姐喝了一口就吐了,可她不想让你以身试药,强迫自己喝下好几碗那黑糊糊的东西……”

“杏儿,不要说!”

“你给我住嘴!”叶羽冲钱紫萱吼道,“杏儿,你接着说下去。”

“小姐戌时末喝下的那种汤药,从亥时她就觉得肚子不好受,现在差不多寅时了,这一宿的时间,她起夜二十多次也不想打扰你‘睡觉’,可你…你却……”

杏儿眼眶含着泪水,忍了又忍,她最终没有将那会儿看到的“光**”说出来。

亥时到寅时?叶羽掰着手指头算了半天,他终于弄明白具体就是从晚上十点到凌晨四点,短短六个小时你个小妮子竟然拉了二十多次,我看你这是不要命了。

“等你身子好了我再找你算账!”叶羽面色变得铁青,他将淡盐水送到钱紫萱唇边,“先喝点水滋润一下!”

“羽郎,你…你生气了?”钱紫萱从没见过叶羽这个表情,心里有些害怕更有些委屈。

“别多话,喝水!”叶羽没好气的训斥道,“看着你这病怏怏的,你知道我有多心疼吗?你是我媳妇啊!”

心疼?钱大姑娘感觉眼眶有些湿润——我没有看错羽郎,他是真的关心我、着紧我。记起叶羽曾经说过的打女孩儿只能打**,三丫头偷偷地摸了摸自己的那个部位,**啊**,日后羽郎打你越疼就说明他越在乎我,就委屈你一下吧?

“羽郎,这水怎么有点咸?”

“小姐,是他…是叶公子让小婢放了点盐巴。”看钱紫萱脸蛋儿不像之前那般惨白,杏儿心下好受了些,想到这都是叶羽的功劳,她非但没有感激却是增加了些许怨怼,你要是不跟那野女人勾勾搭搭而是早点过来,小姐不就不用受这些苦了?我以后一定一定要跟小姐检举你!

“羽郎,为什么要放些盐巴?”早就领教了叶羽那千奇百怪的治病方法,此刻遇到自己想不通的问题又加上精神略微好转,“小医痴”能不探个究竟?盐巴是做菜时用的,它怎么能治病?杏儿早就想问了,虽然装成满不在乎的样子,可她却是竖起耳朵听着。

“当你拉肚的时候,体内盐分损失比水分损失更厉害,要是体内盐分不能保持平衡,你身子会受不了的;再有就是腹泻时,大肠黏膜受损,吸收水分的能力大大降低,如果只补充清水的话,很难吸收不说,还有可能中毒,要是万一发生水肿的话,我家萱儿可就不美了。”叶羽轻轻捏了捏钱紫萱的脸蛋儿。

“以前我听爹爹说过盐巴能解毒、清热、调和脏腑,当时并未放在心上,今天听羽郎你这么一说,我有些明白了。”顿了一顿,“可什么是大肠黏膜?水肿又是怎么一回事?”

钱紫萱于医一途很有忘我的精神,叶羽虽然很想卖弄一番,可也知道眼前不是时候,“你是我叶羽的女人,咱们以后有的是时间来探讨这些问题,你现在就是要好好休息。”叶羽嘴唇轻点三丫头樱唇,“丫头你也是女神医了,刚才给自己开药没?”

钱紫萱脸现羞赧之色,“萱儿给自己开了藿香、紫苏、白芷、厚朴、大腹皮等具有解表化湿、疏散风寒的药物,可药性来的过慢,要不是羽郎你及时赶来,萱儿现在还难受呢!”

及时赶来?杏儿不满的撇了撇嘴;叶羽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他忙打了个哈哈,“杏儿,你把萱儿开的药以及那些青蒿熬得汤都给我端过来,我要给我萱儿治病了。”

“羽郎,你要干什么?萱儿不让你冒险的!”

“三丫头你说你咋就信不过你相公我呢?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呆着,要不然老子现在就悔婚!”

“羽郎,你……”

今天感冒了,好难受啊~~

第099章 束发戴冠

“杏儿,折腾了一宿,你也去休息一会儿吧,萱儿没什么大碍了,好好睡一觉估计明天就能活蹦乱跳了”扶着钱紫萱躺在床上替她盖好被子,叶羽看着一脸紧张的杏儿说道。

“叶…叶公子,你喝了那些药,身子…身子不会有事吧?”

杏儿觉得不应该原谅叶羽,可她却想不到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几句话,他虽然不是好人,可毕竟是小姐的男人,要是他有什么三长两短的,小姐一定会难过的,杏儿如此自我安慰着。

“哎呀,我身子好生难受,我……”

看叶羽一会儿捂着肚子,一会儿又捂着胸口,杏儿慌了,“叶公子,你怎么了,你可不要吓唬小婢啊!”

“杏儿啊,你要听我解释啊。”叶羽‘虚弱’的拉着杏儿坐到了钱紫萱床边,“你一定要相信我,那会儿你看到的女人真是一个贼,她武功可厉害了,我根本就打不过她,她打了我一掌…咳咳…到现在还难受呢!”

“叶公子,你别着急,我现在马上去叫老爷!”也不知道是谁着急,反正杏儿是快急哭了。

“杏儿,我自己就是大夫,这种时候就不要麻烦钱叔了,”叶羽双臂搭在杏儿肩头,两手拇指轻拭着她噙在眼眶的泪水,“只要杏儿你能原谅我…咳咳…我的伤很快就能好的。”

杏儿第一次同男人有如此亲密的接触,她突然变得痴痴地,“公子,只要你身子无碍,你让杏儿做什么都行。”

得亏你这丫头不是萱儿,那妮子可不是这么好唬的,叶羽得意极了,可听到杏儿接下来的话,他又笑不出来了。

“公子,那会儿…那会儿你身子怎么没事儿?”

“呃…那个…是这样的,为了不让萱儿担心,我刚才是强压下了伤势,到现在才开始发作了,不信你可以看看我的胸口!”

解开上衣的扣子,杏儿看到了叶羽“红肿”的心口——操控真气在心口聚集,那样子还真跟被人打了一掌差不多——顾不上害羞,杏儿哆嗦着手抚摸着叶羽的‘伤处’,“公子,你疼么?等我以后看到那坏女人,我一定替你报仇。”

报仇?叶羽心下很不以为然,素月那丫头现在估计正捂着**抹眼泪呢,他嘴上当然不能这么说,“杏儿,我可不希望你去冒险,要是你有什么三长两短的我也会心疼的。”

“不要把这事告诉萱儿好不?”叶羽轻轻捏了捏杏儿那滑嫩的脸蛋儿,说出了他最想说的一句话。

“公子,杏儿不会告诉小姐的。”

搞定,收工!

杏儿晕晕乎乎的压根就不知道叶羽是怎么走的,几个念头反复交织在她的脑海,公子也心疼我,他刚才捏人家脸蛋儿了,公子的伤一定不会有事的……

“羽儿,你在想什么呢?”叶灵打断了叶羽的沉思。

“娘,没什么的,我就是在想咱们什么时候能搬家呢。”

搬家?叶灵期待的看着儿子,“咱们就要有自己的房子了?”

叶羽点了点头,“我托元大哥帮忙,以他在洛阳城的人脉,也就是这三两天吧。等咱们搬了家,娘就是咱叶府的老祖宗,谁要是敢不听您的话,那就是儿子的敌人,儿子一定饶不了他,我要让娘享尽人世间的荣华富贵。”

叶灵沉默良久,“羽儿,你以后别嫌弃娘好不?”

叶羽心知肚明,可却不想挑破,“怎么会呢?你是我的母亲,我是吃您的奶长大的,只这份恩情就足以让儿子报答一生,更不要说娘为儿子所受的那些苦难了。”

泣不成声,叶灵紧紧地抱住了叶羽,“羽儿,你知道吗?这些年你虽然不能动,可能喂你奶吃,看着你一天一天长大,娘心里一点也不觉得苦,要是没有你,娘真的活不下去的。”

“娘,您说什么呢?儿子这不是好好的嘛!大清早的掉眼泪可不吉利啊。”

“娘不是哭,娘就是心里欢喜,娘听你的,不哭了,”叶灵抹去脸颊上的泪水,“羽儿,你把衣服拿给娘,娘想…羽儿,娘记得昨夜是穿着睡衣睡的,怎么现在却……”

叶羽替叶灵拿过一套烤的暖呼呼的干净睡衣,“娘,您昨晚做噩梦了,身上衣服都被汗水湿透了,儿子为了让你舒服些才替您换了下来。”

叶灵松了一口气,却又有些尴尬,“羽儿,你先出去一下好不?娘自己穿衣服能行的。”

叶羽摇了摇头,“娘,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们又何必在意那些事情?您身上的伤还没好,正好儿子替您检查一下。”

叶灵红着脸任儿子替她穿衣,“羽儿,娘昨晚说梦话没?”

“娘,你是不是梦到了姐姐?亲疏不分,我日后定要让她跪在您的跟前忏悔,就是打我也要打到她认你为止。”

“羽儿不要!”叶灵惊呼,声音旋即低了下去,“娘真的不怪雪儿的,是娘对不起她,只是…只是不知她这几天过的好不?”

这就是娘啊,叶羽不答,心里默默地打算着……

“羽儿,你过来,让娘替你梳梳头吧!”梳洗一番,叶灵拿着小梳子看着叶羽。

“梳头?我觉得我现在这样子挺好的啊,散发弄扁舟,这不是挺酷的吗?”

酷?叶灵哪能明白这么新潮的词?“在咱们大梁,男丁满十六岁就要束发而冠,不束发、不戴冠虽然看起来狂放,可却有一种隐逸不仕的意思。要是有机会的话,娘还是希望羽儿你能为官做宦的。”

为官做宦?叶羽咧了咧嘴,这“公务员”是那么好当的?

“娘,梳头还有这么多讲究?我觉得吧,就我写的那两撇毛笔字估计都有损大梁的形象。”拧不过母亲,叶羽蹲坐在她跟前任她摆布,苦着脸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

叶灵点了点叶羽脑壳,“娘以前是没法教你,以后你就跟娘习字,”顿了一顿,“还有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这些东西你都要学,娘都要教你的。”

叶羽这会儿是真的哭了,以前最讨厌的就是学习,逃学都逃到大梁朝了,怎么还逃不出这个宿命?以前讲课的是老师,开开小差、气气他也没什么大碍,可现在却换成了母亲,她要是打我几棍子我什么也不敢说还得忍着啊。

“娘,你是不是想把儿子当成大小姐来培养啊。”

“什么大小姐培养?礼乐射御书数,君子六艺,你都要学的,要是以后你敢不认真学习,你看娘怎么罚你!”

您还是直接罚我得了,这话叶羽终究没敢说出口……

“少爷,你…你真好看。”

梳着当时读书士人常见的头型,身上白衣飘飘,叶羽照照镜子都觉得自己很帅,更不要说嫣儿了,脸颊飘上一抹红云,小妮子突然低下了头。

“我现在好看,难道以前就不好看了?”

嫣儿将头低的更低,“好…好看,我…我萱儿妹妹。”

你这小妮子什么意思?怎么见了老子就跑?

“如烟,你说呢?”

“少…少爷,如烟…如烟早饭准备妥当的没?”如烟更是不堪。

叶羽最终在南儿那儿找到了共同语言……

早饭之后,叶羽来到药房,看明空“涛声依旧”,他颓然坐在了病床边,你说你个死尼姑咋就这么油盐不侵呢?

唉声叹气的坐到辰时左右,叶羽从小丫鬟口中得知元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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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大梁版“隆中对”(一)

“元大哥,昨天见你垂头丧气的,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迎上元成,叶羽开门见山的问道

“叶兄弟,有人要见你!”

有人要见我?叶羽微微一愣,什么人这么大面子能请动禁军副统领当跑腿的?难道是大梁传说中的老大?“元大哥,你给透个底行不?好让我也有个心理准备。”

“叶兄弟,见面之后你就会知道,哥哥难道还会害你不成?如果今天你表现好的话,只要他一句话,你房子的事就算是解决了。”

“元大哥,我们去哪?”元成虽然没有明说,可叶羽却也知道了想要知道的答案,就身份而言,两人可谓一在平地一在天,叶羽还没有托大到天子呼来不上船的地步。

“到那儿你就会知道了。”元成神秘一笑让叶羽有种迈上贼船的感觉……

洛阳城东,毗邻裴府的一处奢华的府邸,披甲执戟的武士全身戒备,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元大哥,这家的主人也姓叶?为什么要选择这个地方?”看着大门正中那气势恢宏的“叶府”二字,叶羽遥指隔壁的裴府,神色复杂之极。

“叶兄弟,我们赶快进”元成拉着叶羽迈进了大门,“实不相瞒,哥哥我现已被陛下废为庶人。”

废为庶人?叶羽止住了脚步,他直直的看着元成。

“因为卢通、卢陵之死,七大士族联名上书,誓要诛除我元成,如果陛下一意孤行的话,七大士族及其党羽便以罢官相要挟,陛下此举实属万不得已。”

“七大士族势力真的强横到这种地步?”

元成点了点头,“皇恩浩荡,陛下体恤下臣,不顾满朝文武反对誓要留我一命,追随我的五百亲信下属全部卸甲,其中深意就不用我说了吧?”

叶羽笑了,太宗皇帝还真是老谋深算——以元成的衷心耿耿,他怎么可能背叛?五百精锐禁军虽然脱离了“编制”,可只要元成不死,这些人就是禁军的力量;同时他又给那些衷心于他的官吏吃了一颗定心丸——他把今天的会面安排在毗邻裴府的叶府,恐怕也是变相的同七大士族宣战吧?

“叶兄弟,你自己进哥哥我守在门外就行!”

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如果换做百花盛开的时节,流连其间,你绝对会认为这是一处花园而绝非私人府邸,穿檐过廊,二人最终来到一处富丽堂皇的房舍前,元成将叶羽送进房门,自己则悄悄地关上房门退了出去。

炉火熊熊,一室皆春,古色古香,书气袭人,打量一番,叶羽的目光最终落到书案前背对自己的老者身上,士人文士打扮,虽看不到脸孔,可那种气度却让叶羽心生佩服。

“忍得一时之气,免得百日之忧。”

就在叶羽不知该怎么打招呼的时候,老头子突然吟诵起墙上的一幅自勉联。

“老爷子韧性十足,叶羽自愧不如,我最欣赏的一句话便是忍无可忍,无须再忍,男儿于世该出手时就出手。”

“老爷子?”老头子突然扭过头来,须发皆白,不怒自威,“这些年来你是第一个如此称呼朕的人,你难道真的不知道朕的身份?”

“真要矢口否认,恐怕连我自己都觉得矫情,能使唤的动禁军副统领,除了皇上还能有谁?”出家人不打诳语,叶羽跟明空呆的久了,决定实话实说。

“你既然知道朕的身份,你就不怕朕治你君前不敬之罪?”太宗皇帝眼中异彩连闪,“来人,把叶羽给我拿下!”

“有!”门外禁军应声而入。

“慢着!”叶羽看了看杀气腾腾的军人,老皇帝难道想玩真的?“老爷子可否容叶羽说两句?”

“朕且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样。”太宗皇帝对那两名将士摆了摆手。

“敢问陛下,您是想以皇帝的身份宣叶羽觐见还是打算以长者对晚辈的态度同叶羽交谈?老爷子微服出宫,恐怕后者的可能性较大吧?”

“这有区别吗?”太宗皇帝示意来人退下。

“当然有区别了,皇帝面前战战兢兢,唯恐行差踏错,为了项上头颅,谁能不小心翼翼?晚辈对长辈就不一样了,忘年之交,畅所欲言,就算是叶羽说错什么话,老爷子也可以指点纠正,这是长辈对晚辈的提携,老爷子以为然否?”

太宗皇帝哈哈大笑,“好一个长辈对晚辈的提携,看来朕还是小瞧你了。”

“老爷子过奖了,若没有老爷子暗中维护,几番杀戮,叶羽在大梁早已没有了容身之地。”

“大闹裴氏老妇人寿宴,裴氏祠堂外大开杀戒,光天化日之下斩杀卢氏父子,无论哪一条罪名,把你剐了都不为过。你即明知凶险为何还要孤注一掷?”

“老爷子,身处洪流,身不由己,积聚了十七年的怨恨一朝得以发泄,你能控制得住?树欲静而风不止,那种情况下,叶羽不杀人,就是被杀,敢问叶羽身死,大梁会有人站出来为叶羽母子鸣冤叫屈?”

“好一个树欲静而风不止,”太宗皇帝拊掌而叹,“那你以后意欲何为?是选择同七大士族妥协还是选择继续杀戮?”

“妥协?我母亲身上的伤尚未痊愈,我要是此刻服软,我有什么脸面去照顾母亲?说到杀戮,叶羽几乎把命搭上,可又起到了什么作用?七大士族还不是高高在上?”顿了一顿,”“七大士族盘根错节,他们是一个社会阶层,他们是一股强大的政治力量,就算叶羽再悍不畏死,又岂能同半个社会抗衡?”

“如果你有足够的力量,你会怎么办?”太宗皇帝凝声问道。

“老爷子,那你说什么才是足够的力量?”叶羽自问自答——虽然说得口干舌燥,可人家是大爷,现在正在浏览“股市行情”,你能不好好表现以争取变成绩优股?“枪杆子、笔杆子、钱袋子,三者缺一不可。”

“说下去!”

“老爷子,有一句话叫弱国无外交,拳头不够硬,你说什么也是白搭,强权才是公理;再有就是人才,这和治理国家是一个道理,马上可以打天下却不能马上治天下,没有人说什么也是一句空话;再有就是钱,虽说钱不是万能的,可没有钱谁肯替你办事?”

“万岁爷,午时已到。”就在这时,手拿拂尘的小太监跪倒在太宗皇帝跟前,人家虽没明说,可意思很明确,你老人家出来的时间不短了,是时候摆驾回宫了。

现在就午时了?叶羽觉得口干舌燥,您老人家的考核通过没?

“你差人准备午膳,朕要与叶羽贤侄把酒倾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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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大梁版“隆中对”(二)

把酒倾谈?叶羽咧了咧嘴,答应娘陪她吃午饭的,难不成又要食言了?小太监却是惊诧的张大了嘴巴,大梁有谁能享此殊荣?此子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啊。

“叶羽贤侄,陪朕用膳很让你为难吗?”太宗皇帝面色有些不悦,“你这是什么表情?”

“哪能呢?能陪老爷子用膳,小侄可是求之不得!”叶羽终于明白了什么是伴君如伴虎,但凡当皇帝的都是属狗的,这说翻脸就翻脸,有些事情巧言令色倒不如实言以对,“人无信不立,叶羽答应了母亲陪她用餐,如此招呼也不打一声,岂不是要母亲苦苦等候?”

“杀人如麻却侍母至孝,世人传言果非空**来风啊。”太宗皇帝笑了,能对答如流,他相信叶羽清楚今天谈话的目的,个人前程与母亲相抉择,他最先考虑的是母亲,这样的人可堪驾驭,值得重用,“来人钱府通报叶氏夫人……”

“老爷子厚爱,小侄诚惶诚恐,日后但有驱遣,只要是在小侄能力范围之内,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表忠心与拍马屁合二为一,叶羽玩的就是一个不动声色。

“陛下,午膳已准备妥当,请万岁爷移驾东厅!”时间不大,负责皇帝膳食的小太监进门跪报。

“老爷子,你先请!”叶羽哪能让太宗皇帝让他,看老头子有这个架势,他抢着说到。

“贤侄,你觉得这家府邸如何?”离开书房,太宗皇帝乘撵,叶羽也只能小跑着,行不多久,老头子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这么一句。

“就两个字,气派!”叶羽竖了竖大拇指,“春风和煦之时,繁花锦簇,这绝对是人间天堂啊。”

与人交际讲究个逢人短命,遇货添钱——见到七老八十的老头子,你说他才四十岁,他一准高兴,别人花二两银子买了把椅子,你说这椅子最少值五两,他绝对一脸得意的同你炫耀——叶羽觉得自己这样说没错,可老爷子却是笑而不语,那高深莫测的样子让他有种如坠云雾的感觉。

皇帝的生活就是讲究,虽然就是临时凑合一顿饭,可东厅屋子正中那张大桌子上摆满了菜肴,叶羽大致扫了一眼,绝对不低于六十四道菜。

奢侈啊,**啊,这么短的时间准备这么充分,叶羽不能说不惊诧;可他叶大公子毕竟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物一个“国宴”算什么?脸上的错愕一闪而逝。

宠辱不惊,太宗皇帝觉得对叶羽的认识又加深了一层,屏退左右,老头子率先举起了酒樽,“大梁能有贤侄如此人才,朕心甚慰。”

“老爷子,这酒该当是叶羽敬您,你我虽称得上忘年之交,可我大梁讲究长幼有序,叶羽岂能不懂这个礼数?”

“朕听闻叶羽贤侄你行事肆无忌惮,既有大闹寿宴之举,为何在朕面前如此遵礼守法?”

“老爷子此言差矣,叶羽的人生中根本就没有礼法二字,为人处世叶羽也只凭个人喜好,对于值得尊敬的人,叶羽发自肺腑的尊敬他,那些不值得叶羽尊敬的人,叶羽压根就不鸟他。”

叶羽说这话的时候觉得很肉麻,可老皇帝却是‘眉开眼笑’了,“贤侄,那你说朕值得你尊敬了?”

“老爷子难道不值得我尊敬吗?”

叶羽反问,太宗皇帝哈哈大笑。

“贤侄,你对我大梁当今形势有何看法?”

“老爷子,叶羽年少气盛,看待有些事情可能有所偏颇,望老爷子海涵,”铺好了路,清了清嗓子,叶羽开始“念”起了早就打好的腹稿,“东汉末年,皇室凋零,大汉江山风雨飘摇,老爷子可知当时帝国的三大支柱力量?”

当皇帝的人最没耐性,作为一个只准人等他不能他等人的主,老头子想不明白叶羽为何突然提及东汉末年的历史,极其不耐烦的示意他说下去。

叶羽在心里狠狠的给自己来了这么一下,你说你那个好为人师的臭毛病怎么就改不了呢?给皇帝老爷子当老师,你小子是闲命长了还是咋地?哪还敢继续卖弄?

“外戚、宦官、士族构成了帝国的三大支柱,可历经三国纷争,天下归晋实则是天下归士族,老爷子知道这是为什么?呃…老爷子您别发火,今天是您考我,不是我考您,再说我也考不住您啊。”

太宗皇帝又差点没法飙,听到叶羽补救的话,勉强压下了怒气,今天你小子要是不能让朕满意,你就等着被抬回

“这要从士族阶层的特点谈起,当时要做官必须满足三个条件,第一,必须是士人,第二他必须通晓经学,再有他还得被举为孝廉,这样一来,有资格做官的也只要士族阶层的子弟,寒门子弟又有多少读过书的?就算是读过书,有才能,不被举为孝廉,又有什么资格进入仕途?所以说东汉以后,士族阶级基本垄断了仕途,当爹的是大官,他没理由不举荐他的儿子,就算是举荐一些寒门子弟,那他们的关系必然脱离不了师徒门生,这自然就构成了一种非血缘的家族关系,同时他们又能互相推荐,如此一来,寒门里那些没有路子却有才的子弟想要出头基本上是不可能了,陛下以为叶羽所言然否?”

以现代化的科学论点述说历史的真相,太宗皇帝何曾接触过这种论调?怒气渐悄,取而代之的是震惊,“你且继续说下去!”

“既然垄断了仕途,那当时的学者大儒,有几个不是出自衣冠望族?这样一来,士族就把持了国家的文化、经学以及各种流派思想,这岂不是控制了社会舆论?有权有势就有钱,这样的家族成为地方豪强也就顺利成章了吧?”

“垄断了仕途就是占领了国家的上层建筑,控制了舆论就是控制了社会的意识形态,成为豪强,占领了土地,这就是把握了经济命脉,这样的家族能没有自己的私人武装?有此基础,士族阶层自然就如同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枪杆子、笔杆子、钱袋子全有了,敢问老爷子,这样的力量强不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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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大梁版“隆中对”(三)

“贤侄说话,字字珠玑,可朕却有一事不明,贤侄以上层建筑、意识形态以及经济命脉代指枪杆子、笔杆子、钱袋子,你从何处听来如此新颖的话语?”

坏了,叶羽心里“咯噔”一声,太过得意忘形,竟然把马克思他老人家给勾进来了,要是今天解释不好,老爷子指不定就得把我当成妖魔鬼怪而让我去见恩格斯,“老爷子可能知道叶羽曾躺在床上十几年,身不能动,口不能言,不思考问题能干什么?这都是根据母亲平日说的话,自己想出来的。”

叶羽盗版盗的理直气壮,脸皮厚一点就能保自己一命,何而不厚?看天宗皇帝点头默认,松了一口气,叶羽抢着说道,“既然士族阶层有如此优势,那陛下可知为何汉末纷争要经历三国鼎立才能归晋?”

“老爷子,您别发火,我接着说就是了。”成功勾起了老皇帝的兴趣,叶羽也只能接着忽悠,“那是因为门阀遇到了军阀。”

“军阀?”

“没错,地方豪强拥有自己的独立武装,这就是军阀,治世之中笔杆子要强于枪杆子,可乱世之中就得枪杆子说话。西凉军阀董卓第一个杀上历史舞台,废立皇帝,淫.乱宫闱,天下大乱,董贼烧了洛阳,劫持了皇帝,跑到了西安,各地士族拥兵自重,摇身一变就是军阀。”

“各地士族拥兵自重?”太宗皇帝喃喃自语,他迟迟不敢同七大士族下手,主要就是不想天下大乱啊。

“士族阶级寄希望于袁绍,希望恢复儒家士族统治国家的时代,曹操、袁绍官渡之战实则就是法家寒门政权同儒家士族政权的斗争。”

法家寒门政权?太宗皇帝眼前一亮,只听叶羽续道,“曹操的政策在北方得到推行,可他却过不了长江,这也就为三家归晋埋下了伏笔。”

“三家归晋,天下归士族,”太宗皇帝脸上现出一丝阴郁,历史惊人的相似,难道我大梁真就如此短命?“贤侄,你对我大梁形势有何看法?”

“老爷子,小侄鄙陋,不敢对国事妄加评议。”

叶羽想谦虚一下,却不想惹恼了老皇帝,“来人,将叶羽给我拖出去重打五十大板。”

“有!”

“等一下,我说还不行吗?”看着自己身后不带一丝感情的两位“军爷”,叶羽心里把老皇帝骂了个遍,你这哪是请老子吃饭?水也不给一口,老子跟你侃了这么半天,嗓子都冒烟了,见过不讲理的可没见你这么不讲理的,为了能让母亲有个安逸的生活,咱是不能不低头啊。

太宗皇帝示意禁卫退下,叶羽趁这个当口猛灌了半壶酒——他从没想到他可以混到拿酒解渴的地步,可有什么办法呢?没家教就没家教吧,爷本就不怎么在乎这些事的。

“老爷子,在叶羽看来,我大梁最嚣张的就属缥缈峰与七大士族,缥缈峰人人敬仰,说她们把持了舆论,这话一点也不夸张;至于七大士族,富可敌国不说,他们要人有人,要枪有枪,笔杆子与枪杆子基本上全部握在他们手中,如果没有缥缈峰的压制,他们拥兵造反也不是不可能啊。”

素月事件虽然在他心中留下一丝疑云,可叶羽却没有提及——那小妮子中了自己的“毒”,还是观察些时日为好啊。

太宗皇帝频频点头,这混小子推三阻四的虽然欠揍,可话却说到了点子上,“欲打破这种僵局,贤侄可有良策?”

“不知老爷子可否听过温水煮青蛙的故事?”

“温水煮青蛙?你且详细道来!”叶羽古灵精怪的话语带给老皇帝越来越多的惊奇,他越发觉得此行不虚。

“有人曾经做过这么一个小游戏,把一只青蛙放进开水里,它立马就能跳出来,可把它放在冷水中,然后再把冷水慢慢烧开,由于察觉的晚,这只青蛙只能被活活的烫死。老爷子,不急不躁,得徐徐图之,这种事情急不得啊!”

“急不得?”老皇帝脸上现出一种懊恼的神色,“朕年事已高,自知时日无多,朕要把一个稳固的江山交到皇儿手中,而不是现在这个烂摊子,你让朕如何不急?”

“老爷子,您富有四海,难道要向命运低头?江山起伏,放马中原,冰刀雪剑风雨多情,苍天赐予您金色华年又何惧艰险?看铁骑铮铮踏遍踏遍大梁的万里河山,为了太平盛世向他老天借上五百年寿命又如何?”

借上五百年是胡吹大气,可对于叶羽来说,延续十年二十年的生命却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如此豪言,纵观我大梁,恐怕也只有贤侄你啊!”太宗皇帝龙目精光连闪,“贤侄,坐到朕的身边回话!”

一国一姓家天下,能坐到皇帝的身边乃无上之荣耀,唯独叶羽没有这种觉悟,他坐到老皇帝身边以后立马后悔了。

“朕知你医术高明,朕不要五百年,如果你不能延续朕的十年寿命,到时朕一定拉上你!”

叶羽哭了,有些事情谁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啊,都说阎王好见小鬼难搪,你堂堂一国之尊,怎么比那小鬼还难缠呀?可这种事情他敢不答应?

“那你是打算怎么个徐徐图之?解释的好,这座府邸朕就赏你了;解释不好?哼,二罪并罚!”

二罪并罚?叶羽想了半天也没想到自己犯了哪二罪,想问一下可这个问题实在是不能问啊。

“昔有曹公唯才是举,魏武挥鞭,东临碣石以观沧海,往事越千年,萧瑟秋风今又是,换了人间,老爷子以为然否?大梁最不缺的就是人才,唯今之计,人才储备工作刻不容缓啊。”中华太祖毛爷爷留下的诗被叶羽篡了个乱七八糟,说起来却是琅琅上口,他叶大公子得意非凡。

“人才储备?”

叶羽点了点头,“选拔官吏的权利归中央,笼络这些人,国家奉养,虽可能暂无用武之地,这却是一招杀手锏。”顿了一顿,“开科取士,破格提拔,老爷子在这方面经验比叶羽丰富的多,具体就得看老爷子你怎么操作了。”

昨天感觉写的不理想,考虑了考虑全删了,这是今天第一更,一会儿应该还有~~

董卓废立皇帝这句也算违禁?真郁闷,检查了半天~~

第103章 大梁版“隆中对”(四)

开科取士?太宗皇帝沉吟半晌,“先朝大隋曾有过先例,可士族阶层势力庞大,选官制度的改革并不彻底,人才选拔还是限于门第出身,本朝自开国以来,门阀势力越见兴盛,加上缥缈峰从中斡旋,‘上品无寒士,下品无士族’的魏晋之风重现,科举制度早已是名存实亡。”

“怎么又是缥缈峰,这帮死尼姑管的也太宽了吧?”叶羽不满的嘟囔了一声,稍加思索,他已然明白了怎么回事——在他的记忆中,科举制度由隋文帝首倡,完备于唐朝。隋末唐初,天下大乱,战争的洗礼让门阀士族元气大伤,自然无力阻止科举制的发展,加上唐中期那位彪呼呼的铁娘子为了登上皇帝的宝座,残杀李唐宗室的同时广为提拔寒门子弟,科举制度自然更加深入民心,虽然也有很多弊端,可想要废除已然不可能了,“老爷子,有一句话叫做不破不立,想要那真正的太平盛世必须从战争中求取。”

战争?太宗皇帝眼皮挑了挑,你个混小子看起来温文尔雅,怎成想却是个好战之徒?这个法子他也不是没想过,可皇儿年幼,自己年老,他是不敢赌啊。

叶羽也很无奈,他最大的理想就是飞鹰走狗、调戏一下良家妇女,谁他娘的想过那把脑袋拴裤腰带上的日子?可历史的经验告诉我们这是唯一的途径啊,老爷子你也是把我给逼急了呀,就算我肚子里货再多,也禁不住这么倒啊?就在这时,他突然想到了那为铁娘子的事迹,男权社会,一个女人想要杀出通往皇帝宝座的血路,难度应该比此刻大吧?

“老爷子,小侄曾经做过一个长梦,”古代人都迷信,叶羽觉得这样易让人接受,“在遥远的东方有一个王朝,国号称唐,在他盛极一时之际却被一个出身并不算显贵女人篡位立周,老爷子有没有兴趣听听这个故事?”

作为中国历史上空前绝后的女皇帝,就算是现代人有几个不佩服这铁娘子的本事的?更不要说太宗老皇帝了,更何况叶羽也只是托词做了一个长梦,纵使不信,可他老人家也想看看这混小子怎么编这个故事。

“唐太宗李世民乃唐朝第二任皇帝,在位期间他主动消灭各地割据势力,虚心纳谏,在国内厉行节约,使百姓休养生息,开创贞观之治,四夷臣服,被尊称为‘天可汗’,可就是这么一个人,死了没多久,他的小老婆竟然凭着美色与心机做了他儿子高宗的皇后,当朝期间,贬逐老臣,杀子杀女,这女人一共生了四个儿子两个女儿,两个儿子被杀,两个儿子被废来废去的,更令人发指的是她为了嫁祸当时的王皇后而亲手掐死了襁褓中的长女。”

听到这儿,老皇帝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都说帝王无情,可这位老爷子不一样啊,他耕耘了一生才收获二女一子,这还包括那个死了的金屏公主,要是真有人敢伤他那仅留下的一子一女,他估计得把人家九族千刀万剐了;当然,这位老爷子也有些羡慕这女人,自己一人就生了六个子女,那高宗皇帝子女怎么也得二三十个吧?老皇帝当然不知道李治过着一夫一妻的生活。

“这个女人为了对付那些反对她的朝臣,任用酷吏,专门找些杀过人的泼皮无赖替她办事,朝臣有谁不服她,随即就有人罗织罪名,一个谋反罪就能让其家破人亡;她曾经设置了一个告密铜匦,举国上下,平民百姓也好,披刑待戮之人也罢,只要是你知道谁要谋反,皆可告密,朝内文武百官谁也不得阻拦,若所告之事属实,即刻提拔,若是子虚乌有,也绝不追究,好吃好喝之后送回。”

“酷吏可以帮忙谋天下,却不能治天下,在踏上权利的巅手机轻松

峰之后,将这些满手血腥的恶贯满盈之徒一一诛除。她举行殿试、创武举、自举、试官等各种方法选拔人才,经济上薄赋敛,省力役,当然这女人对外族也是绝不妥协,她所兴的大周政绩辉煌,国威大震,其后她自称则天大圣皇帝。”

“铜匦告密,选拔人才。”老皇帝直勾勾的看着叶羽,他明白这滑头是变相的给自己出主意,这个方法不是不行,可还真得徐徐图之,一个不慎可就是天下大乱啊。

“老爷子,您别这么看我行不?我从小就胆小。”

老皇帝嗤之以鼻,你小子杀人时怎么不胆小了?这个混小子要是用的得当,对我大梁绝对是一大臂助啊。

“缥缈峰把持天下舆论,该当如何处置?你还做了什么长梦?”

叶羽苦笑,这梦是那么好做的?“提起缥缈峰,想到那个死明空我就来气。前天晚上为了给她治病,差点没要了老子…我的命。”

被老皇帝一瞪,叶羽嘴里的老子瞬间降辈变成了我。

“你治好了明空?”

“别提了,涛声依旧啊!”看老皇帝要翘胡子的架势,叶羽慌忙补救,“老爷子,我大梁出家僧侣共有多少?”

“我大梁约有四百万户,人口近三千万,其中僧尼不足四百万。”

“四百万?”叶羽忍不住张大了嘴巴,偌大一个大梁才三千万人口,着实不算多,可四百万秃头就太说不过去了吧,平均每七个半人就有一个秃头,怪不得在大街上随便扔块石头都能砸住一个和尚,大梁干脆改名和尚国得了。

“这下你清楚缥缈峰在我大梁影响力为何会这么大了吧?”

“明白是明白了,可老爷子你为什么不禁止臣民出家?”

老皇帝眉头深深地拧了起来,“举国僧侣唯缥缈峰之命是从,若没有缥缈峰从中周旋,七大士族会谨守本分?贤侄,缥缈峰的势力远超你的想象,云栖庵现任庵主见性神尼大力倡导儒释道三教合一,这种情势,你让朕如何禁佛?”

“这么厉害?我非把这老尼姑她徒弟明空给搞床上去不可。”叶羽想不到老爷子竟能推心置腹,他也就忘形的将手臂搭在了人家肩头,想到不妥又赶忙放了下来。

“叶羽,你可知对朕不敬,该当何罪?”老皇帝黑起了脸,“在朕面前不得戏言,如若不能兑现你的承诺,朕必治你欺君之罪。”老皇帝很清楚啊,如果这混小子真能将明空搞上床,那绝对是给了缥缈峰一个大嘴巴子,可皇帝要注重自己言行,这事他不能明说啊。

就知道你老小子玩阴的,老子也就是随口这么一说而已,现在死明空半死不活的,我摸摸亲亲都没什么,可她功力一旦恢复,**她不成还指不定被她阉了,那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叶羽硬挤出一丝比哭还像哭的笑意,“老爷子,我倒是有办法可以在鼓励佛教的同时起到禁佛的效果。”……

第104章 感谢百家讲坛

“有一句话叫若欲取之,必先予之,和尚尼姑不是多吗?老爷子您可以加强对僧尼的管制啊。强令其严守佛教清规戒律,坚决推行一日不劳,一日不食的政策。而今形势特殊,如此一来缥缈峰必定不会怀疑什么,她们指不定还得向老爷子您积极靠拢呢!”

看太宗皇帝没有表态,叶羽继续往下白话,“出家人不是免税免役吗?想想寺庙占据那么多土地,这凭什么啊?您老难道不可以变相的将佛家所占的土地收归国有,这样一来,没有了自己稳定的地盘,这些和尚尼姑们从事繁重的劳动每天还必须是青菜豆腐的,人皆有劣根性,和尚尼姑就是不人?我估摸着不出一年就得还俗一大半。”

“若有负隅顽抗者欲以违规逃避苦难,那必将严惩不贷,缥缈峰应该也说不出什么吧?当然了,要是还不放心的话,也可以给他们制造点乱子啊,见性那老货不是倡导三教合一吗?咱何不给他们添点内斗因子?”

内斗因子?老皇帝一个疑问的眼神,叶羽就得赶紧解惑,要不然这为老爷子又该翻脸了。

“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儒家立马就以正统自居;老爷子您罢黜罢黜儒家,单推黄老,道家那帮道士们立马就得牛气起来,儒家自然不会服气,佛家经过这么多年的同化,教理教义不知不觉已然依附于儒学,这样一来三教想合一也得再掰扯个几十年吧?当然,国家政策不能变,您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一句话霸王道杂之。”

“老爷子,您别瞪我,您知道为什么春秋战国时期会有百家争鸣吗?文化派系的争斗只会促进各学术派系的发展,这绝对有利于国学的延伸,千秋万世之后,老爷子您就是我华夏民族的大功臣,必将永载史册,流芳千载啊。”

叶羽这倒是实话实说,当然,临了还不忘拍拍老皇帝的马屁,看着老头子眼神中的那一丝神往,叶羽知道刚刚这话说到他心坎里去了。

“儒释道三教搞内斗,缥缈峰在大梁的影响力能不减弱?如果此时有把握限制七大士族,那也就可以对缥缈峰下手了。建立从中央到地方的僧官制度,朝廷严格控制出家人的数量,规定府不超过多少,州不超过多少,县不超过多少,每三年或两年发一次度牒。有了统一的管理,老爷子您不妨再颁布一条法令,禁止僧人同官府往来,以减少佛教对政治的干预。和尚尼姑是方外之人,缩在庙里念经才是正途,管那么多闲事干嘛?”

“老爷子,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小侄又说错话了?”

太宗皇帝豁然起立,“七大士族有眼不识金镶玉,如此人才而不懂得珍惜,实在是我大梁之福啊。”

老爷子一番感慨,叶羽心中就一个想法,感谢cctv,感谢百家讲坛,感谢……

“贤侄,你且满饮此杯!”

什么?看着老皇帝用他的酒樽为自己这“无知小民”斟酒,叶羽又有些自我膨胀了,这种情况哪还顾得上什么卫生不卫生?不要说传染病了,就算是毒药他也得喝呀。

“贤侄,朕心甚慰,这座府邸归你了!”

“老爷子,你说的这是真的?”叶羽感觉大脑有些短路,这一下午还真不白忙活啊,虽然不知道现在的行情,可这么一座豪宅,恐怕便宜不了吧?要是搁在二十一世纪,没有上千万估计是拿不下来吧?

“哼!君无戏言!”

“您老还真大方!”叶羽心里嘀咕着,就在这时候他看到几个小太监鱼贯而入,手里托着东西,一脸艳羡的看着自己。

“朕念你一片孝心,特有这两样东西赐予你的母亲!”

“叶公子,这时紫玉乌金镯,紫玉、乌金由能工巧匠精心雕琢而成,浑然一体,样式精美不说且能清神明心,对于女子驻颜有莫大的好处。”

“叶公子,这是孔雀金丝裘,御寒保暖……”

看着小太监手中好似孔雀开屏的裘袍,叶羽感觉眼睛有些湿润,在他心中,赏不赏自己,他压根就不在乎,可能有人替母亲着想,他发自肺腑的感动——没有尊严,不懂享受,母亲苦了这些年,现而今终于拨云见日了,“老爷子,叶羽代母亲谢谢你!”

作为二十一世纪的大好儿郎,叶羽信奉上不跪青天,下不跪白地,唯有跪自己的父母,可此刻他却是跪在了老皇帝跟前。

太宗皇帝拊掌大笑,“贤侄你且平身!”顿了一顿,“朕不再另行赏你,但也不去罚你,功过两抵,具体原因你自己思索。”

你干嘛要罚我?站起身来叶羽却是百思不得其解,这时只听老皇帝嘟囔,“胆敢领皇儿流连青楼楚馆,要不是你今天让朕高兴,你以为你能囫囵着回去?”

被老皇帝这一折腾,叶羽心中的那丝伤感不翼而飞不说,他竟差点没蹲地上,去潇湘馆可是宝儿那混小子撺掇的,这事真不赖我。

“贤侄,你与元卿相熟,他的事你估计也听说了。”太宗皇帝言归正传。

叶羽点了点头,老皇帝续道,“元卿暂时不会归朝,那五百将士从此刻起就调拨府上听用,在洛阳城你想做什么尽管去做,朕不会插手!”

这老爷子是什么意思?叶羽感觉这话学问很高,想做什么尽管去做,也就是说老爷子可以暗中照应一下;朕不会插手,这也就是扯明,折腾成什么样子与他皇族无关,叶羽乐了,玩政治的真他娘的阴啊。

“老爷子放心,叶羽乡野小民,无非是领着下边弟兄跟仇人讨讨旧债而已。”

孺子可教也,太宗皇帝微微一笑,“贤侄出口成章,想必诗文造诣不凡吧?来人,笔墨伺候!”

这哪是跟人商量啊,你这就是**,怪不得您老能当上皇帝呢。

“老爷子,叶羽笔迹见不得人,哪敢在您老的跟前班门弄斧?”叶羽说的是实话,要是让皇上看到了自己的字迹,指不定这房子就没收了。

太宗皇帝不说话,老头子也会耍赖啊。

“老爷子,要不我说您写,这样行不?”叶羽小心翼翼的看着老皇帝,简体字繁体字的转换是个麻烦啊。

太宗皇帝吹胡子瞪眼,他长这么大还没有替人代过笔呢,这成何体统?

妈的,拼了,叶羽安抚下老爷子的怒火,蹩脚的拿起了桌上的毛笔,能记得繁体字咱就用繁体字,不记得的咱就直接简体字凑合,你爱咋咋地,叶羽准备动笔,可突然意识到,该写什么呢?

盗版是肯定的了,要是让老爷子看了自己写的顺口溜,他非把小爷给剁了不可。可这盗版也不是那么简单啊,太庸俗了不行,只要夫妻感情深,铁棒也能磨成针,此话一出,老爷子没准就得把我发配到妓院里去,太深邃了也不行,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这句诗格调太高,老爷子一准不能理解,太霸气了不行,跟皇帝比霸气,这不是老寿星吃砒霜吗……

找一首应景的诗咋就这么难呢?相传曹植七步成诗,叶大公子踱到第九步的时候,眉头一皱,诗文上心来啊。

挥毫泼墨,一首七言诗绝句浑然天成:

洞房昨夜停红浊,

待晓堂前拜舅姑。

妆罢低声问夫婿,

画眉深浅入时无?

“老爷子,您请过目!”丑媳妇也得见公婆啊,“字是写得丑了点,您老可别介意。”

九步成诗,这可是当之无愧的才子,当看到宣纸上的墨宝之后,老皇帝终于明白叶羽为什么让他代笔了,天底下写字丑的他见过,可能丑到这种地步,他算是开眼了。

想到叶羽沉睡一十七载,他也就释然,细细读去,老头子越看越是心惊,应时应景,既踌躇满志有忐忑不安,自谦中洋溢着浓浓的自信,此子真乃大才也。

看着老皇帝那惊讶的眼神,叶羽有些脸红,心中默念着低调,低调……

“贤侄,你这七绝妙则妙以,可短短二十八个字,你竟写错了六个,既然通晓俗体字,那何不全用俗体?”

现在就有俗体字?叶羽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一共写了七个繁体字除了“红”字蒙对了,其余的全错了,你这不是六指挠痒痒——多那一手吗?

“来人,贤侄的‘墨宝’朕收藏了。”看着叶羽那吃瘪的样子,太宗皇帝心情甚好,他思索片刻,提笔而起,“此诗不言美丽,而味其词意,非绝色第一,不足以当之。”

笔走龙蛇,霸气十足,这才叫书法啊!

“摆驾回宫!”听到这话,叶羽方始回过神来,细看窗外,夜幕已然降临……

今天陪家人多说了一会儿话,开始码字的时候已然十点半,到现在也只弄出三千来,呜呜,也就还差一千,本想加班家点多赶一些,可熬到现在意境没了……

第105章 一家人

踏月寻香清夜归。

“少爷,嫣儿好担心你!”刚走到钱府门口,叶羽就见一个单薄的身影扑向了自己,月色淡淡然,单薄的身影愈显单薄。

“嫣儿,你怎么呆在门口啊,娘干嘛呢?”叶羽抱住嫣儿,这才发觉小妮子手脚冰凉,看样子守在门口的时间不短了,“傻丫头,少爷我能有什么事?”

拉着嫣儿小手,叶羽精心呵护着;嫣儿却很有眼色,“少爷,嫣儿替你背着包袱吧。”

包袱里是老皇帝赏赐的宝物,别说它不重,就算是重…那就更不能让嫣儿背着了。叶羽没接嫣儿话茬,他突然将小妮子横抱了起来。

“少爷,会有人看到的!”嫣儿有些慌乱。

“我抱着自己的媳妇怎么了?谁爱看谁看!”叶羽满不在乎,“嫣儿,一会儿我还有礼物送给你呢!”

“礼物?”男儿霸气却是饱含柔情,嫣儿还就吃叶羽这一套,“少爷,你已经给嫣儿买了一对坠子……”

一整天不见儿子,叶灵早已是“坐立不安”,若不是如烟拦着,她早跟嫣儿一样跑大门口等着去了。

看儿子抱着嫣儿进屋,叶灵松了一口气,如烟却是将那颗小心肝提了起来,告罪一声,逃也似的抱着南儿避开了。

老子真有这么可怕?人家好歹也是南儿的爹爹啊,难道连女儿都不能看了?叶大公子满脑子的莫名其妙。

“羽儿,你今天去哪了?”叶灵慢慢踱到叶羽跟前。

“娘,你身上伤还疼吗?”母亲着紧儿子,儿子能不着紧母亲?叶羽第一时间将嫣儿放下,第一时间又抱住了叶灵。

“早就不疼了。”叶灵的回答永远这么千篇一律。

“我今天啊,就是陪一个老头喝酒、聊天,说的我嗓子都冒烟了。”叶羽抱着母亲趴在床上,给母亲检查伤势的同时他大略说了今天的境遇。

“少爷,你还没吃东西吧?嫣儿去给你准备。”

嫣儿这问题还真把叶羽给问住了,说吃了吧,守着满满一大桌子菜,他不记得自己吃的什么;可要说没吃吧,他现在又不觉得饿,想了想,“嫣儿,还是给我倒杯水吧,我就是觉得口渴。”

他能不渴吗?他今儿一天说的话比这一辈子都多。

嫣儿刚要转身,却被叶羽叫住了,“嫣儿,你先闭上眼睛!”

嫣儿不解的看着叶羽,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里尽是疑惑,在叶羽的催促下,她不明不白的闭上了眼睛。

少爷要干什么?娘就在一边呢!感觉叶羽抓住了她的右手腕,嫣儿心里一阵狂跳,突然她感觉手臂上凉飕飕的,她知道少爷将她的衣袖挽了起来。

“少爷,嫣儿身上好难看,你不要看的。”身上的伤疤是她心底永远的痛,嫣儿哭了,她慌忙将衣袖弄了下来,抹着眼泪跑了出去。

“这……”叶羽手里拿着御赐的乌金镯子,茫然不知所谓。

“羽儿,嫣儿心底是喜欢你的。”叶灵抱着儿子的身子叹了口气。

“这我知道啊。”

要是一个女孩子打心眼里讨厌你,她肯大冷天的守在门口等你回来?

“可她却不想嫁给你!”

“我知道,”叶羽深沉的叹了口气,“她是把我当成弟弟,当成少爷,那种喜欢不是男女间的那种喜欢。”

“傻小子,嫣儿要不是那种喜欢,她肯让你抱,让你亲?”叶灵脸上现出几丝伤感,“你也见过嫣儿的身子,这孩子满身是伤疤,她…她心里……”

“娘,你不要说!”脸上挂着泪痕,嫣儿端着茶水进屋了。

嫣儿虽然不让说,可叶羽也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小妮子就是自卑呗!就算是自己不在乎又能怎样?嫣儿可绝对不会这样想,想要让她彻底与过去说声拜拜,也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完全消除她身上的疤痕,可这又谈何容易?

想要祛除她肌肤上金属等利器留下的痕迹不难,只要设法排除残留在肌肤里的毒素,即可大功告成;真正让叶羽没把握的确是那烧伤、烫伤的痕迹,以他的本事,如果治疗及时肌肤不会留下丝毫疤痕,可嫣儿身上的疤痕经年累月,想要贯通体表的络脉及孙脉,除非将疤痕撕裂,与这样的痛苦相比,叶羽宁肯嫣儿身上保留这些伤疤。

女人爱财,男人爱色,可事无绝对,叶羽就很骚包的推翻了这个结论,他对嫣儿的感情杂糅了亲情与爱情,叶灵排第一,嫣儿绝对能稳坐他心头的第二把交椅,不要说身上有些许的伤疤了,就算嫣儿是个丑八怪,他也一样会疼她,爱她。

叶羽抢到嫣儿身边,将茶杯放到桌上,他紧紧地抱住了小妮子,“嫣儿,无论你变成什么样,你都是我的心头肉,一辈子宠你爱你。”

虽然是心里话,可叶羽自己都觉得肉麻,如果换一个时间换一个地点,他一准说不出这句话;女人对肉麻的免疫力比男人强太多了,就算是被肉麻的话包裹着,她们也一点也不会觉得肉麻,嫣儿那双流着泪的眼睛痴了,怯懦着嘴唇,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叶灵幸福的哭了,这才是一家人啊。

“嫣儿,这是少爷我送给你的礼物。”送个礼物咋就这么难呢?叶大公子直接将金玉镯子套在了嫣儿的右手腕上,“好看吗?”

“少爷,这…这太贵重了,嫣儿承受不起,还是送给娘吧。”入手温润,没有生命的玉镯似有感情一般,虽然不知这东西的真实价值,可嫣儿却也知道绝对便宜不了。

“贵重什么啊,这就是跟我聊天的老爷子送我的。”叶羽阻止了嫣儿的动作,“咱还是一家人不?少爷我送你件礼物还不行?我当然忘不了娘那一份啊。”

紫玉乌金镯是一对,母亲一只,嫣儿一只,叶羽早就打算好了的,将另一只镯子套在母亲的手腕上,叶羽拿出了那件金丝裘袍。

“羽儿,这是?”叶灵、嫣儿同时呆住了,这么好看的东西,真是人家送的?

“夫人,叶公子他……”就在这时候,钱紫萱在杏儿的陪同下走了进来,“羽郎,你怎么……孔雀金丝裘?”……

今天又晚了,呜呜~~

第106章 我们是忘年之交

“看不出啊,咱家还有明白人呢!”要不是皇帝老爷子知会,叶大公子一准叫不出这裘袍的名字,“萱儿,你怎么过来了?身子好点没?”

折腾了近一宿,钱大姑娘一直睡到午时左右,遍体轻松,她心中有感激更有怒火——你凭什么想休了姑奶奶?叶羽一整天不见人影,论坐立不安的程度,她三丫头比叶灵也好不到哪去,听下人说叶公子回府了,她能不快点过来?

叶羽平安无事,这在三丫头的预料之中,可孔雀金丝裘却让她大为吃惊。孔雀金丝裘相传为前朝一代针神李绣娘的泣血之作,可这东西应该在皇宫大内啊,怎么会跑到羽郎手中?

热脸贴了人家的冷**,叶大公子心里很不爽,难道这破裘袍比老子还重要?跟一个袍子吃醋,他没法说也说不出口,可有火不撒那是傻蛋,他径直走到钱紫萱身边,对着三丫头那滚圆的**蛋儿啪啪就是两巴掌。

钱大姑娘没事人般抢到叶灵身边,爱不释手的抚摸着裘袍上图案,“传言金丝裘以白狐皮衬底,再以染色金丝绣成孔雀开屏的图案,针脚细腻,不用手触摸根本不知道是手工绣上去的,以针神李绣娘的本事兀自绣了足足八年,羽郎,你是怎么弄到手的?”

这图案是绣上去的?叶羽大吃一惊,他一直以为这些五颜六色的东西是贴上去的,针神李绣娘绣了足足八年?这不是闲的是什么?他脑子里突然回想起东方教主绣花的场景;叶灵、嫣儿更是震惊,作为大梁传统女人,她们对刺绣知之甚深,想要绣到这种繁密的程度,实非人力所为,这裘袍恐怕价值不菲吧?

钱紫萱说出“羽郎”这两个字就后悔了,当着未来婆婆的面岂可这么孟浪?看叶灵几人的目光同时盯着自己,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死杏儿,怎么连你也这么看着我?三丫头这才感觉到**上麻酥酥的。

人窘迫了就想找点事做,钱紫萱想挽住叶灵的胳膊,却意外的看到了她手腕上的镯子,“紫玉乌金镯?”

“你这丫头还什么都知道啊。”叶羽走到杏儿身边,“你家小姐吃什么长大的,咋就这么聪明呢?”

杏儿,“……”

“萱儿,这镯子很金贵?”叶灵惊讶的看着钱紫萱。

钱紫萱很有主见,可见到叶灵这么“虚心请教”,她竟然有些不知所措,然而三丫头毕竟是三丫头,错愕之后她女儿侍奉母亲般拥在叶灵身边,“紫玉乌金镯乃西域进贡的珍宝,紫玉又称玉髓,乃玉中之极品,乌金更是天下罕见且坚硬无比,刀劈斧砍也不能损其分毫,能让紫玉、乌金如此完美的契合本身就是一件巧夺天工的事情。”

看着钱紫萱侃侃而谈,叶羽心中就一个想法,你这丫头要是托身后世售楼小姐的话,你丫一定得赚个盆满钵丰,这太能吹了吧?就这破玩意还刀剑不破?老子捏都能把它给捏碎;嫣儿轻抚着腕上的镯子,想到少爷对她的好,心中满是柔情;杏儿则眼睛也不眨一下的盯着叶羽。

“紫玉是祥瑞的象征,它能消弭霸气,带来贵气,这些可能不足为凭,但据书上记载,紫玉乌金镯可以清神降噪,对…对女子驻颜有…有莫大的好处。”

哪个女人不爱美?可女人真正美丽的年限能持续多久?怪不得婆婆看起来这么年轻,原来是这镯子的功劳,钱紫萱“恍然大悟”,突然注意到嫣儿手上的镯子,三丫头主仆二人无不露出一丝艳羡。

“羽儿,你怎么会弄到这西域进贡的珍宝?”天地之间,物各有主,苟非吾之所有,虽一毫而莫取,要是弄不清楚这么贵重的东西从何而来,叶灵恐怕晚上觉都睡不好了。

有些事情叶羽不想让母亲知道,可看母亲的架势,他清楚想蒙混过关地几率不大,“这两样东西就是跟我聊天、喝酒的老爷子送我的,”顿了一顿,“那老爷子身份可能有点特殊,我听别人都叫他皇上。”

叶羽说的轻描淡写,可叶灵诸人却是集体石化,真龙天子高坐龙庭,平民百姓岂是说见就见的?

“羽儿,见到皇上你没做什么逾礼的事吧?皇上他为什么要赏你这么贵重的东西?”看儿子说到皇帝时殊无敬意,叶灵不喜反忧。

“哪能呢?像我这么知书达礼的翩翩君子,岂能那么没教养?”

在母亲心中,儿子永远是最好的,叶灵觉得理所当然;钱紫萱、嫣儿脸蛋儿同时变红,她们不定想到哪去了呢?唯有杏儿不满的撇了撇嘴,翩翩君子哪有三更半夜抱着光**的野女人的?

“我跟老爷子也算是忘年之交,我们那会儿可是搭着肩膀称兄道弟的。”叶羽这话不无臭显摆的意思,他是搭了搭皇帝的肩膀,可老爷子也很不客气的给他安排了一个基本上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搭着皇帝的肩膀?叶灵骇得脸都白了,这还不算逾礼?她真想抽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儿子一个大嘴巴子。

“娘,您别激动,皇帝可是孤家寡人,他巴不得能有几个说真心话的朋友呢。”叶羽忙抱住母亲削肩,“这镯子,还有这金丝裘全是皇帝老爷子特意赏给您的。”

“皇上赏给我?”

“那当然了,像您这么伟大的母亲,天底下哪找去?皇上这是对您的嘉奖。”

“娘哪有那么好?”叶灵羞赧。

皇上赐的东西岂能随便送人?叶灵不知其中因由,叶羽也不知道,可嫣儿却是一清二楚,他悄悄脱下腕上镯子递到叶灵手里。

“娘,这镯子……”

叶灵抓住嫣儿的小手,将镯子重新戴了回去,“你是娘的女儿,你戴跟娘戴不一样吗?再说娘现在也老了,戴这东西干嘛?”

“娘才不老呢!”嫣儿小声嘟囔着。

就在钱紫萱羡慕嫣儿的时候,叶灵将自己手上那只镯子戴到了她的腕上,钱大小姐虽然觉得不妥,可她实在太喜欢这镯子了,想说不要又觉得舍不得。

“羽儿,以后不可对皇上那样无礼!”

“娘,你就放心吧,老爷子不会把我怎么样的,指不定哪天我就成驸马爷了。”

“羽儿,别瞎说,这可是掉脑袋的。”叶灵唬了一跳,钱紫萱脸色却是慢慢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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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我就是贱的

“夫人……”钱紫萱看也不看叶羽,她将镯子摘下来放到叶灵手里,张口欲言却不知该说什么,扭头就向门口跑去,门未开,泪已落,三丫头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叶羽是开玩笑,可她却当真了,平白无故的,皇上凭什么赏赐这么多宝物?银屏公主年方二八,才貌双全,她三丫头算什么?

杏儿狠狠的瞪了叶羽一眼,那眼神比看阶级敌人还凶狠,嘟囔了一句负心薄情,慌忙追着钱紫萱去了。

“羽儿,你…你说的是真的?”叶灵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医工在大梁地位不高,儿子能娶上钱家的小姐,叶灵兀自觉得高攀了,更不要说攀龙附凤了。如果可以在钱紫萱和公主之间做一个选择,她绝对毫不犹豫的选择前者。

你说你这张嘴怎么就这么贱呢?你这不是没事找事吗?叶羽真想给自己一嘴巴子,可考虑了考虑没舍得下手,“娘,您可别当真,我就是随口这么一说罢了,我知道公主谁呀?再说就算是公主貌美如花,哭着喊着要嫁我,我也得考虑考虑不是?”

叶羽说的这倒是实话,当朝驸马爷,听起来虽然听气派,可公主就是那么好娶的?公主是你老婆,你是可以骑,可骑完你不得供着?再有这骑不骑的爽还得另说,公主千金之躯,身娇肉贵,估摸着,什么时候做,每天做几次,每次深浅多少都得有严格的限制,太监、宫女在一边监督着,你能爽的了?这还得是赶上脾气好一点的,要是碰上那女暴龙,整个家里还不得鸡飞狗跳?这哪是娶媳妇啊,这分明是受罪啊!

听叶羽这么说,嫣儿笑了,叶灵却是急了,“羽儿,不要诽谤公主。”

“我的好母亲,这都哪跟哪啊?就算我真的诽谤了,皇帝老爷子他也舍不得杀我啊。”叶羽搂着母亲肩膀,话说的理直气壮——老头子还指望我替他借命呢,他舍得让老子归西?“对了,娘,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老爷子赐给咱们老大一片庄园呢。”

“一大片庄园?”叶灵与嫣儿又愣了。

“那当然了,明天咱们就搬家,好不?”……

“别打,别打,杏儿,是我啊!”因为嘴贱把人家三丫头弄哭了,他叶大公子得哄哄人家不是?哪成想还没进门,就被守在门口的杏儿发现,小妮子“欢迎贵客”的方式倒也别致,怒目圆睁,举着扫把没头没脑的一阵乱打。

“你松开我,我打的就是你!”被叶羽连人带扫把一块抱住,杏儿强烈的挣扎起来,“你都要娶公主了,还来找我家小姐干什么?”说到这儿,杏儿眼眶先红了,“我从小就跟着小姐,从没见她哭得这么伤心过,小姐对你那么好,你干嘛还想攀龙附凤?”

这妮子是数落我还是吃我豆腐啊?怎么说到最后竟然扑在老子怀里呜呜的哭了起来?这主仆感情也忒好了吧?叶羽抱住杏儿的小脑瓜,含笑抹着她的眼泪,“谁说我要攀龙附凤了?我连公主家门朝哪开都不知道啊。”

“你自己说的!”杏儿呜咽的看着叶羽。

没错,还就是我自己说的,叶羽打了个哈哈,“我就是跟你们开了个玩笑,你们怎么还当真了呢?公主知道我谁啊。”

“你真的开玩笑?”

“当然!”

“你发誓,只要你发誓我就信你。”

“好!我发誓,如果我刚才那句话不是开玩笑,那我情愿让天下最丑最丑的女人夜夜**,奸到体无完肤摇摇欲坠为止,我的杏儿大小姐可满意否?”

“你下流!”杏儿小脸儿逐渐变红。

“那我现在可以去见萱儿了吧?”趁杏儿愣神的当口,叶羽一扭身钻进了钱大小姐闺房。

“你…你别进去……”杏儿话没说完,叶羽已然迈进了钱紫萱的卧房。

钱紫萱伏在床上,抽抽噎噎的正哭得惨淡。

“我的大宝贝儿,我都给你来道歉了,你好歹得给点面子不是?你再哭可就不漂亮了。”坐到床边,叶羽将双手搭在钱紫萱肩头,安慰了半天,见这妮子没啥反应,他的手逐渐下移,滑过背脊落到了那令他情难自禁的**上,感觉钱大姑娘身子动了动,叶羽知道机会来了,他悄悄地想探入衣服,做一次更深度的交流。

“你走啊,你出去,你有了公主还管我这没人要的老姑娘干什么?我不稀罕你!”脸上遍是泪痕,钱大姑娘猛的甩开叶羽那意图不轨的双手,推搡着就要把他请出卧房。

“谁敢说我萱儿是老姑娘?”叶羽忙抓住了钱紫萱双手,以最快的速度把对杏儿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你要不信,我发誓也行!”

钱紫萱沉默,似乎在思索叶羽这话的真实性;叶羽忙讨好似的把那镯子套在了钱紫萱手腕上,“公主算老几,她有我萱儿有才吗?她有我萱儿漂亮吗?她有我萱儿**圆吗?”

经叶羽这么一说,钱紫萱才想起洛阳街头关于银屏公主嫁去突厥和亲的传闻,这才恍然自己实在是太笨了,为啥把这话当真?听叶羽夸她比银屏公主漂亮,她心里喜滋滋的,可越听越不是味儿,这个下流坯。

“你看,这不就结了?萱儿,你笑起来真好看。”叶羽伸手轻抹钱紫萱脸上泪痕,却不想这三丫头冷不丁的咬住了他手背。

“丫头,我夸你漂亮,你也生气?”

“我问你,昨天晚上你干什么去了?那个不要脸的女人是谁?”女人变脸太快了,钱大小姐咬着叶羽手背上的肉威胁他啊。

“杏儿,你个死丫头竟然说话不算话?”

杏儿姑娘不明真相,她就是想让小姐看清叶羽这负心汉的真面目,哪会想到如此转折?

“你少埋怨杏儿,你要是不老实交代,我就…就告到夫人那儿去。”

叶羽本来还想告诉钱紫萱要搬家的事呢,看着架势,他识趣的闭口了;叶大公子离开三小姐闺房的时候,发髻变得乱糟糟的,身上不知留了多少排牙印,早知这样还不如让你多哭一会儿呢!

这事儿的罪魁祸水就是那死明空,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

明空还是那德行,看着那白嫩的**,躺着犹自挺立的椒乳,在三丫头那儿被惹起火的叶大公子只觉口干舌燥,“明儿啊,你说你醒了肯不肯跟老子上床?你要是不上的话,皇帝老爷子可会要了我的命啊!要不咱先上船后买票?”

叶羽很下作的朝下摸去……

“算了,咱哥们是翩翩君子,不干这没品的事儿。”叶大公子揉搓着冰凉的手指,这得亏不是小弟弟啊。

“咦,这是怎么回事?”叶羽突然发现明空酥胸上方的刀口已然愈合,只留下淡淡一条红痕……

第二更奉上,终于在十二点之前赶完,算上昨天晚上那一更,咱个今天也三更了啊,嘿嘿~~

这一周就要结束了,今天晚上推荐票能上八百不?

第108章 娘亲不许的

现代医学研究表明,在低温下细胞分裂速度会变慢。明空身子比母亲寒上千万倍不止,母亲至今伤势未愈,她为何会出现这种状况?如果说冰凝毒有自愈肌体的功效,可为何昨日为她施治之前不是这个样子?难道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摩挲着那不足一寸长的红痕,叶大公子陷入了沉思。

如果我在明空身上扎一刀会怎样?

握着明空那把臂砂卫,叶羽却感觉手有些颤抖——匕首虽已消毒,可对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女孩,他能狠得下心肠?注视明空良久,叶羽才抓住了她的右手,轻轻在她手背上留下了一道不足一寸的口子,鲜血瞬间涌出,那冒着丝丝白气的冷血滴到手上刺骨的痛,这让叶羽情不自禁的想到了干冰,这女人还真是邪了门了。

自动止血?看着明空手背上的鲜血越流越慢,叶羽放回肚里的心多出一丝异样的感觉,他能忘记自己身体的特殊?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难道这就是天意?

磨磨蹭蹭好一会儿,叶羽打来半盆温水,洗去血迹,他看到的却是明空那光洁的手背,伤口哪去了?叶羽不由瞪大了眼睛,纵令伤口很浅,可能在一炷香的时间完全愈合,这也太夸张了吧?这妞不会变成怪物了吧?

如果伤口再深一些会怎样?这次叶羽却不敢盲目的下手,金疮药、止血散,把这些东西完全准备妥当,才重新拿起了臂砂卫。

看着明空那近乎完美的娇躯,叶大公子又犯难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算不算对美人的亵渎?可如果说就此收手,他又觉得不甘心,对“医学研究”的执着最终战胜了对美人的怜悯——反正不会出人命,顶多流点血而已,大不了以后对你好点,叶羽微一咬牙,锋利的臂砂卫轻松刺穿了明空右上臂的肌肉。

匕首拔出的一刻,鲜血同时喷出,眨眼间手臂附近的床单已是殷红一片……

试验是成功了,两个时辰之后,明空臂上仅留下两道微不可察的红痕,再看酥胸上方已然恢复如初,可叶羽却是烦了,我到底该不该救她?身体能奇迹般的愈合,这死尼姑功力一旦恢复,她要找自己麻烦,自己打得赢她?

“羽儿,萱儿怎么样了?”待叶羽走至近前,叶灵才看到了他‘垂头丧气’的样子,“羽儿,你怎么了?”

“萱儿那儿倒是没事,就是死明空出了点问题。”

“明空死了?”

叶羽苦笑一声,“死倒是没死,可我现在不知道该不该继续为她治疗,娘,你给我出出主意吧,要不咱抓阄也行。”

“儿啊,娘不知道外边发生的事儿,娘也不喜欢明空,可人命关天,要是咱们能治好她那就尽力去医治,实在治不好,咱也不强求。”叶灵看着儿子的面庞轻轻地说道,“你今天累了吧?让娘给你揉揉肩吧。”

“娘,那我听你的!”叶羽顺从的蹲在母亲身前,任由那慈爱的双手抚过肩头。

“那会儿钱夫人过来,娘告诉了她咱们搬家的事儿,等明天咱们走的时候跟人留下些银子,毕竟咱们打扰了人家好几天。”

“娘,这些问题您就不要操心了,儿子会处理妥当的。”叶羽站起身子伸了个懒腰,“天不早了,咱们也睡吧!”……

“羽郎,萱儿想到救治明空的办法了,我们可以用草药煎汤为明空洗浴,我想这样应该可以驱除她体内的寒毒。”钱紫萱得知那“不要脸的”竟然是冲着明空来的,醋海兴波,为了早日把明空这祸害请出钱府,为了思考救治的办法,这丫头昨夜一宿没睡好觉。

这个方法倒是可以一试,看着钱紫萱那疲惫的神色,叶羽心下有些感动,“丫头,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也不说多睡会儿,这咋都变成熊猫眼了?”

“讨厌了!”钱紫萱撒娇的拉起叶羽的衣袖,“咱们快点去准备了。”

“萱儿,这个问题先不用急。”

“不急?”三丫头怒了,“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想趁那明空没有清醒多占些便宜还是想用她引那不要脸的女人出来?”

“淡定,淡定,”叶羽看着眼前化身母老虎的神医,“咱个女孩儿家家的含蓄点好不?你相公我是那种人吗?”

本以为你这丫头是想在医学的道路上走远点呢,感情是为了把明空早点赶出去啊,枉费老子刚才那么心疼你,真他娘的伤感情。

钱紫萱没有说话,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就表达了一个意思,你就是这种人。

“萱儿,我要搬走了,治病的事等我在新居安顿好了再进行吧。”看来不给你小妮子下点猛药是不行了,叶羽故作深沉的看着钱紫萱。

“搬走了?”钱紫萱突然一呆,似是不确定般重复道,“你说…你要搬走了?”

“是啊,难道你娘昨晚没告诉你?”

钱紫萱摇了摇头,脸上的兴奋一扫而空,她突然抱紧了叶羽,“你为什么不多住些日子?萱儿…萱儿舍不得你!”

看着钱紫萱的眼泪,叶羽却感觉不到丝毫的得意,“萱儿,好好地你哭什么?我那新家离这儿不远的,你随时可以过去啊。”

被叶羽这一说,钱紫萱哭得更厉害了,“娘…娘说我们的…婚期定在三个月后,这…这期间我们不能见面的。”

三个月后?这也忒…忒晚了点吧?素了这些年,早该开点荤了,“萱儿,要不你先去我那住几天?皇帝赐给我的府邸老阔气了。”

婚前同居,以前那个现代就流行这个啊!

“娘亲不许的!”

瞧见没?三丫头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叶羽拉起钱紫萱的手,“我去跟钱伯母说一声就许了。”

来到钱横夫妇住处,当着钱夫人的面,叶羽不卑不吭,“夫人,萱儿身上的疟疾没有除根,我只是暂时把病情压了下去,让她去我那住几天吧,这样我治疗起来也方便些。”

钱夫人低头不语,钱紫萱则是坐立不安,她紧张的看着母亲。

“萱儿,你身子难受你可得早点告诉我,这种病可是会要人命的,千万不能硬抗!”

叶羽此话一出,钱夫人终于败下阵来,“三丫头,你跟我进里屋来,我有话对你说!”

这是什么意思?

过了好半天,钱紫萱才走了出来,脸蛋儿通红,她不敢看叶羽,“我…我去收拾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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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那层膜啊

三丫头这是什么表情?难不成钱夫人教她怎么伺候男人?抑或是母亲交给女儿新婚之夜那验红用的帕子?想到钱紫萱那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独特性子,叶羽觉得很有可能——没有如此的母亲焉能教出如此的女儿?接下来的日子无论如何也要给自己开荤啊,叶羽如是的想着慢慢走进了药房。

明空光着**,这在屋子里躺着也就罢了,一旦出屋,那不就春光乍泄了?视其为禁脔的叶大公子自然不想这样的事情发生。明空本身就是一块冰,外边天气虽然寒冷倒也不逾会冻到她,给她穿衣服,不漏点就行了呗。

替明空穿裤子的时候,叶羽突然意识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这尼姑**恢复能力如此之惊人,她那层膜不会也这样吧?这样一来岂不每次xxoo都是黄花大闺女?过犹不及,这应该算不上什么好事吧?

“萱儿,你这是干什么?鬼子进村了咋地?”

走出药房,叶羽看到了迎面走来的钱紫萱,这丫头走在最前面,杏儿身后还跟着四个家丁,大包小包的跟逃荒的难民似的。

“什么鬼子进村?”钱紫萱一脸迷茫,这鬼子是什么鬼?

叶羽自知又失言了,“我是说你怎么带这么多东西?新居那边什么都有的,你不用搞这么麻烦。”

“多吗?那就是些医书以及各种药材啊。”

“医书?药材?你还真是不可一日无书啊,老子服你了。”叶羽不由冲钱紫萱竖起了大拇指。

“还不是为了给那讨厌的明空治病!”钱紫萱没好气的白了叶羽一眼,提到明空,她就觉得心里堵得慌,“等治好了那明空赶快让她走,要是让我知道你跟她有什么关系,小心我……”钱紫萱这话没有说完,她只是冲叶羽挥了挥小拳头,然后又呲了呲牙,威胁之意不言自明。

我跟她能有什么关系?顶多就是上床呗!再说了这可是皇帝老爷子的命令,我要是反对就是抗旨不遵啊,你丫头有本事找老爷子理论去。

叶羽打了个哈哈,“萱儿,你也真是的,杏儿都累出汗了,你也不说帮她背一背。”

看着面不红气不喘的杏儿,叶羽殷勤的走了过去,“杏儿,哥来帮你背着。”

杏儿小脸儿“腾”的一下子红了个通透,声音有些结结巴巴,“公…公子,杏儿能行的,这东西不沉。”

“真不沉?你看你脸都累红了啊。”叶羽想帮忙却料不到小丫鬟迅速躲到了钱紫萱的另一侧,“萱儿,我没说错什么话吧?这妮子这是怎么了?包袱里到底什么东西,怎么这么神神秘秘的?”

钱紫萱轻啐了一口,凑到叶羽耳边小声道,“羽郎,你别问了,那都是女儿家贴身的物事。”

贴身的物事?叶羽恍然大悟,他嘿嘿的坏笑,“有空我也看看我萱儿贴身的物事。”

“下流!”钱紫萱抬脚狠狠踩了叶羽的脚面,看着身后家丁们那玩味的表情,这妮子慌忙转移话题,“羽郎,一会儿我们去找几辆马车吧?”

“不用,这我都准备好了!”五百禁军调拨叶府听用,叶大公子哪能不好好利用?军人崇拜强者,几番厮杀,禁军将士有几个没听过叶羽的威名?加上皇帝的态度,他们拼死以效尚且不在话下,找几辆马车算什么难事?

“叶哥,有人找你!”钱宝儿走在前边,他身后跟着一个年纪不大的小伙子,眉目清秀,布衣打扮却跟人一种刚毅英武的感觉。

“公子,马车都已准备妥当。”

“小六啊,别这么拘谨,咱都是哥们。”叶羽很随和的拍了拍小六的肩膀。

“公子说笑了,能跟随公子是小六的荣幸。”

“说笑了?你看我像说笑吗?”叶羽无奈摆了摆手,我就不信以后调教不好你,“这是我媳妇的东西,你先领着他们搬到马车上去。”

“小六见过夫人!”小六还是这么一丝不苟,可这话却把钱紫萱叫了个脸蛋儿通红。

“讨厌了,人家还不是你媳妇呢!”看着小六走远,钱紫萱又恢复了她刁蛮丫头的本色。

“无所谓了,今天不是过两天就是了。”叶羽终于说出了真心话,夫妻之实与夫妻之名占一个就行呗。

“叶哥,我记得你说过要风风光光的迎娶潇湘馆的素月姑娘,那将来我姐跟她谁做大谁做小。”

半天了竟然没人搭理自己,自我感觉良好的钱大公子心里好不舒服。

“宝儿,别瞎说!”当着三丫头的面你说这些不是毁我吗?叶羽假意训斥,而后小声威胁,“去潇湘馆可是你先提议的,我说不去你非拉着我去的。”

“你老实交代,素月是谁?”笑意盈盈的钱紫萱脸色突然阴沉下来。

“宝儿这小子开玩笑呢,怎么他说什么你都信?”

“宝儿,到底是怎么回事?”钱紫萱可从来不会对这个弟弟客气,一把揪祝蝴的耳朵,一副严刑逼供的架势。

你小子,活该!

“姐,别…别扯,疼,疼!”钱宝儿哭爹喊娘的,“刚才我是胡说八道,你还不了解你弟弟?我怎么会去那种地方呢?”

钱紫萱悻悻的松开弟弟耳朵,“我先去看夫人东西收拾好没,以后再找你们算账。”

“叶哥,她这么野蛮,也就你能受的了她吧。”钱宝儿也只能在背后牢骚牢骚,当着三姐的面他是万万不敢的。

叶羽笑眯眯的看着他,不说话。

“叶哥,你要搬家了?”钱宝儿讪讪的挠了挠头,“我去你那儿玩两天好不?”

“你小子现在求我了?”叶羽坏坏的笑着,“门都没有!”

“真小气!”钱宝儿嘟囔着,随后跟着叶羽打躬作揖的。

“叶哥,你就让我”

“哥,咋俩好商量嘛!”

“姐夫……”

直到叶羽走进母亲的房间,钱宝儿才识趣的闭上了嘴巴,他走到钱紫萱身边,“姐,我跟你一块去姐夫那儿玩两天吧。”

钱紫萱没有说话,她又朝弟弟扬了扬小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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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又见雪儿

“娘,您怎么没穿金丝裘啊,那东西肯定暖和的。”

“那东西花花绿绿的怎么穿出去?再说娘现在也不冷啊。”叶灵笑着说道。

“花花绿绿的怎么了?娘你这么漂亮,穿那东西正合适啊,”看着叶灵布裙荆钗,连个像样的首饰都没有,叶羽都替她委屈,“如烟姐,你把那裘袍给娘拿出来。”

“羽儿,娘觉得现在挺好的,真的不用了。”

钱紫萱适时走到叶羽母子跟前,“叶公子,孔雀金丝裘是宫廷乐舞时用的,现在穿起来的确不算合适。”

怪不得叶灵喜欢钱紫萱这媳妇呢,这丫头还真会做人,她接过杏儿身上的包袱,从中取出坠子、簪子等各种首饰,分别为叶灵戴上。

“萱儿,我怎么能要你的首饰?”叶灵想摘下来却被钱紫萱阻止了,“夫人,这是我特意孝敬您的,你看好看不?”

看着母亲笑了,叶羽比什么都高兴,他恨不得抱着三丫头亲上两口,可人家女孩看向他,脸上的表情顿变,一副咱们还没完的架势。

“娘,我也去你们家玩几天吧?”

钱家姐弟谁也不简单啊,叶灵点头同意了,叶羽还能说什么?更何况他本就是逗钱宝儿的乐子。

“你跟娘亲说没?”钱紫萱瞪了弟弟一眼。

钱宝儿撇了撇嘴,“娘早就说了,男子汉大丈夫就得到处闯一闯,娘还说要你多在家绣绣花,你干嘛不听?”

钱大小姐从心底反感那些女工针线什么的,她心虚的看了叶灵一眼,旋即恶狠狠地瞪着“小人得志”的老弟——这不公平,凭什么女儿家就得在家绣花?以后我再找你算账。

“娘,我抱你出”

叶灵看了看儿子,“娘觉得那儿不怎么疼了,娘可以自己走的。”……

告别钱衡夫妇,叶羽一家人拐带着人家的一对儿女离开了。

“雪儿小姐,你要出门?”钱府门口,门房的家丁殷勤的问候着日渐消瘦的裴雪。

下人们殷勤那是因为叶羽,天知道这个杀神什么时候回来,他们可没忘记当初叶羽对裴雪说过的话。当然雪儿小姐的日子也不太好过,王夫人性生活不和谐,家庭能安定祥和?她能不想拿裴雪儿出气?可老夫人还没断气呢,她能不有所顾忌?王氏在等,等着老夫人断气,倒时我整不死你个下贱的丫头——都说太监变态,王氏这新出炉的女太监也强不到哪去啊。

“我要去给老夫人买药,你们着马号备车。”裴雪冷冰冰的,那俊美的脸上不见任何表情,哀莫大于心死,雪儿小姐看不到任何希望。

“雪儿?”听到这熟悉又陌生的语音,叶灵慌忙掀开了车上的帘子,短短十数日不见女儿,叶灵恍若隔世,女儿眉宇间的那丝哀愁让她心头一痛,眼泪簌簌流下。

“小姐,嫣儿好想你!”嫣儿亦哭,她慌忙跳下车来。

雪儿?看着裴雪酷似叶灵的容貌,钱紫萱突然明了,羽郎出身裴府,这裴府的大小姐应该就是婆婆的女儿了。

“嫣儿?”看到嫣儿,裴雪难得露出一丝笑意,“她走上前来紧紧抱住了曾经的丫鬟。”

“雪儿……”叶灵扶着钱紫萱下车,她痴痴地看着女儿,咫尺天涯,女儿虽然就在眼前,可她却感觉女儿远在天边。

“你现在过得好吗?有没有再受苦?”裴雪自顾自同嫣儿说话,她似乎没看到叶灵。

“小姐,小婢很好,可娘…娘她好想你。”

“她?”裴雪很是不屑一顾,她猛然甩脱叶灵扶着她肩膀的手,“你少碰我,我没有你这样下贱的母亲。”

“你凭什么这么说夫人?我爹爹常说养女不孝如养猪,你这样对待母亲,我看你根本就是猪狗不如。”

看裴雪将叶灵晾在一边,钱紫萱就觉得气不顺,听到裴雪这无礼的话语,眼里揉不得沙子,她三丫头哪还忍得住?

“你又是谁?”裴雪涵养甚好,她丝毫不见动怒,“我是怎样的人用不着你管,反倒是你,跟这等下贱的呆在一起又会是什么好人?”

下贱的?听到裴雪这话,钱紫萱微微一愣,她还真不知道这回事;叶灵却彷佛失了魂一般,她痴痴呆呆的斜倚在马车边,又慢慢的坐到了地上……

“夫人,你怎么了?”钱紫萱嫣儿同时抢到叶灵身边。

“钱小姐,我是下贱的,你是好人家的闺女,我孩儿配不上你,可我希望你不要嫌弃他,你要是不想看到我,我现在就走,永远也不会回来!”叶灵突然抓住钱紫萱的手臂,哀求的看着她,作为母亲,叶灵不想被儿子看不起,她更不想儿子因为她而蒙羞。

“婆婆,你瞎说什么呢?能做羽郎的妻子,萱儿还觉得高攀呢,怎么了,萱儿只知道婆婆是个好人,值得萱儿一辈子去孝敬的。”钱紫萱反握住叶灵的手,作为未过门的媳妇,这声婆婆,虽然在心里喊了千百次,可这么大大方方的叫出来却是头一次。

“萱儿,说得好!”叶羽突然走了过来,托着母亲腋窝把她抱了起来。

“羽儿,娘是青楼里的姑娘,你不要怨恨娘瞒着不告诉你,娘是怕你嫌弃娘。”叶灵那流着泪的眼睛一片晦暗。

“娘,孩儿早就知道,可这又算什么呢?”拭去叶灵眼里的泪水,叶羽看看嫣儿钱紫萱身后的如烟母女,再看看钱宝儿、小六等人,“娘,没有人会嫌弃你,也没有人敢嫌弃你,我不管世人如何,我只知道在咱们家,敢对您不敬,那就是我叶羽的敌人,我将绝不姑息。”

“嫣儿,你先扶着娘!”叶羽把叶灵送到嫣儿、钱紫萱身边,他转过身来,脸上的笑意一扫而空,面色阴沉的盯着裴雪,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跪下!”

“弟弟……”

“跪下!”叶羽打断了裴雪的话,声音愈显冷厉。

心比天高,裴雪何曾受过这等待遇?想到叶羽那日掷地有声的言语,她心怀感激,可要说大庭广众之下向一个低头,那比杀了她还让她难受,看了看瑟缩在一边的丫鬟,裴雪眼中流露出一丝悲哀——如果是嫣儿,绝对不会是这样的,她想也不想转身就走!

“站住!”叶羽大喝一声,他突然出现在裴雪跟前。

在场几人只有钱宝儿从没见过叶羽鬼魅一般的身法,他差点就叫一声好,“怪不得那么多女人跟你纠缠不清呢,姐夫,我太崇拜你了!”

“我让你跪下!”

裴雪无畏的迎上叶羽的目光,她高傲的扬起了下巴。

“不要以为我不敢动手!”叶羽右手闪电般扣住裴雪那雪白的脖颈,“你今天认不认错?”

裴雪不语,叶羽手上力道加大。

“你肯点头我就饶了你!”

呼吸不畅,雪儿小姐脸蛋儿憋得通红,既而翻起白眼,感受到死神如此逼近,她没有恐惧,她感到的是解脱。

“羽儿,不要#糊是你的姐姐!”叶灵哭着扑了过来,“羽儿,你饶了她,娘真的不怪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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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紫阳门人

如果我杀了姐姐,娘这一辈子都高兴不起来了,更何况血浓于水,叶羽也下不了这个手啊,心中纵然恚怒,可他却是渐渐松开了扣在雪儿玉颈的手。

“娘,您莫要担心,我心里有数。”

叶灵恍若没有听到儿子的话,她慢慢挪到咳嗽连连的女儿跟前,“雪儿,你没事吧?不要怪你弟弟,是娘对不起你。”

“我的死活与你何干?”雪儿呼吸渐渐顺畅,声音依旧没有丝毫波澜,“我永远也不想看到你!”

叶羽火气又上来了,“给母亲跪下磕头谢罪!”

裴雪嘴角现出一丝冷笑,有不屑更有嘲讽,“她不是我的母亲,更不配做我的母亲……”

“啪”的一声,叶羽重重的裹了裴雪一记耳光。

“羽儿,不要!”叶灵惊呼,她想看看女儿怎么样了,可有人比她

“小姐……”嫣儿哭着把摔倒在地上的裴雪扶了起来。

嘴角溢出鲜血,半边脸颊高高肿起,雪儿大小姐无畏的看着叶羽,她自始至终没有看叶灵一眼。

“雪儿,你疼吗?”叶灵扑到女儿身边,她想伸手抚摸女儿那红肿的面颊,可女儿那冷漠的眼神,没有丝毫感情的声音让她不敢继续之前的动作。

“我疼不疼与你何干?”

“你……”叶羽觉得自己也算阅人无数,可碰到裴雪这样的人他却有一种狗咬刺猬的感觉,他又想甩耳光了。

“少爷,求求你不要打了,小姐身子骨本就不好,你这样打她会受不了了。”嫣儿哭着跪到了叶羽跟前。

目光扫过泪流满面的嫣儿,神情呆滞的母亲,叶羽目光最终落到了裴雪身上,冷漠,凄清,牵浩风雪中的一剪孤梅,无怒无悲,无恐无惊,眼神没有丝毫感情,妙龄少女却有着一颗落寂的心,与其说是大活人倒不如称之为行尸走肉,看到这一幕,他感觉有种不知名的东西深深触动了他的心弦。

扬起的巴掌终究没有甩出去,叶羽一直觉得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难倒自己,可这一刻他却有一种深深地无力感,归根究底,到底是什么造就了今日的悲剧?他抬头看着雄伟的大门上方雄浑的两个大字——裴府,总有一日老子要烧了你裴氏宗祠,扒了你裴家祖坟。

“羽郎,你怎么了?”钱紫萱走到叶羽身边,关切的看着他。

“萱儿,先把娘扶起了!”

叶羽同钱紫萱走到叶灵身边将她扶了起来。

“羽儿,不要再打你姐姐,她是个可怜的孩子,是娘对不起她。”叶灵目光依旧死死地盯着女儿,她不奢望能听到女儿的那声娘,要是女儿能哭一场或者骂她一顿,她心里也许会舒服些。

“娘,我不会再打她的。”叶羽微微叹了口气,“萱儿,你先扶着娘。”

走到嫣儿身前将她扶起来,叶羽注视着裴雪,“杏儿,你过来把雪儿小姐扶到咱家马车上去。”

老子还就跟你卯上了,总有一天我要让你心甘情愿的给娘叩头请罪。

“小姐,少爷现在有新家了,你跟小婢一块走婢还做你的丫鬟。”嫣儿搀着裴雪胳膊,祈求的看着她。

有新家了?裴雪眼中突然恢复一丝神采,她喃喃自语,弟弟如此本事,他能在短短时间内挣一份家业这也是理所当然,可这跟自己有关系吗?自己的人生注定是一场悲剧。

“你不要碰我!”

杏儿想遵照叶羽的话将她扶起来,可雪儿大小姐却是毫不客气的甩脱了。

杏儿满心委屈,可想到人家是裴府的大小姐,她又有些释然;钱紫萱却是满脸怒气,若不是碍于叶灵在旁,她早就冲到裴雪跟前同她理论了——你有什么了不起的?杏儿岂是你可以欺负的?

“杏儿,她就属狗的,你不要理她,照我的话去做就行!”

“少爷,小婢…小婢不敢……”

叶羽有些颓丧,阶级分化难道真就这么深入人心?七大士族就一定得高高在上?看了看马车旁边紧紧抱着南儿的如烟,想到那个为了小姐敢跟自己动扫把的杏儿,他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历史的局限性。

“嫣儿,你放开我,我是裴府的人,我哪也不去……”说这话的时候,裴雪脸上现出一丝无奈,裴府的人?裴府有几个人肯把自己当成小姐?下人们虽然毕恭毕敬,可那是畏惧于祖母的威严,低眉顺眼的背后却是不屑一顾;因为弟弟的缘故,七大士族的子弟视自己如仇雠;王夫人不知怎么了,摔桌子、砸椅子的打骂下人,她知道那个女人也绝对不会放过她,可对一个心死之人来说,死亡应该很快乐得吧?

“雪儿……”听到裴雪的话,叶灵又一次绝望了。

“哪也不去?你以为裴府的人真的把你当成自己人?要是他们把你当成自己人,为什么这么许久了连个鬼影子都不肯冒出来?我希望你记住一句话,你永远都是娘的女儿也永远是我叶羽的姐姐,我这个人一向喜欢为所欲为,别人越不喜欢我干什么我就越要干什么,你今天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叶羽突然将裴雪抱了起来。

无喜无忧,裴大小姐这一次却是怒了,她剧烈的挣扎着,“你放开我,我的死活用不着你管,要我跟那样的女人生活在一起,我宁可死,你要是不放手,我现在就咬舌自尽。”

“混账,放开雪儿小姐!”就在这时一个暴怒的声音传进了叶羽的耳朵。

来人二十多岁,相貌粗犷算不上丑陋,可叶羽却觉得异常不顺眼,身着灰色道袍,头戴荷叶巾,手掣一把长剑,杀气四溢恨不得将自己碎尸万段。

来者不善,小六等人纷纷拔出佩刀,将一干女眷围在中央,戒备的看着敌人。

“放开雪儿小姐!”

“我耳朵不聋,”叶羽嗤笑一声,“可我凭什么要听你的?你他娘的又算哪根葱?”

“凭的就是我手中长剑!”粗犷道士长剑抖出几朵剑花,脸现傲然之色,“凭的是赵郡李氏,凭的是紫阳门人。”

“哎呦,我好怕啊。”叶羽把裴雪放下,他装作一副怕怕的样子,“不知小真人怎么称呼?”

赵郡李氏也好,紫阳门人也罢,无论哪一个都能让大梁为之震颤,来人没见过叶羽,目空一切的他见惯了世人那卑躬屈膝的嘴脸,哪会怀疑叶羽另有玄机?

“在下李湖之,紫阳真人门下第三代弟子。”

李湖之说完这话,他关切的朝裴雪走来。

“第三代弟子你他妈的还好意思出来见人?”叶羽突然挡在了李湖之跟前,他指着裴雪,“你想泡她?你他娘的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这是典型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兄弟,长的恶心不是你的错,可你跑出来吓人就是你的问题了。”

叶羽也不想用“泡”这带有侮辱性的字眼,可想到裴雪对母亲的态度,他又觉得不吐不快;旁人虽然没能明白什么是泡,可那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们却是听懂了,想到有人追求自己的女儿,叶灵心下一紧,母亲哪个不关心儿女的婚事?看着李湖之目空一切的架势,叶灵实在不喜这样的人;钱紫萱听叶羽这话说的有趣,她突然觉得一阵轻松,羽郎没事就好;“娘亲,这个叔叔好凶狠。”南儿奶声奶气的说道,如烟望向他的眼睛,那一丝阴柔让她心下好生不舒服。

“你该死!”李湖之暴怒,轻啸一声,长剑轻吟着朝叶羽猛刺过去。

“好快的剑!”叶羽目光一凝,他刚要后退,伴随着叶灵的一声惊呼,嫣儿第一时间挡在了他的跟前。

“住手!”雪儿声音落地,李湖之毫无征兆的止住了剑势。

收放自如,紫阳门下第三代弟子尚且如此功力,那紫阳岂不更加厉害?想到明空多次提及紫阳真人,叶羽神色有一丝凝重,赵郡李氏已然同紫阳真人扯上了关系,那其他家族呢?看来紫阳那老道也是一大劲敌啊。

“我的事情用不着你管!”裴雪冷冰冰的看着他,这话说完头也不回的走进了裴府。

“雪儿小姐,你……”李湖之想追上去,却被叶羽挡在了跟前。

“癞蛤蟆先生,你配不上雪儿,希望不要招她烦。”

人有亲疏之别,那个姐姐虽然不肖,自己打她虽然很不解气,可叶羽却不想看着别人去欺负她,如果说裴雪对眼前这个男人有意思的话,那他也不想难为这等癞蛤蟆,周瑜打黄盖,愿打愿挨不是?他叶大公子自问了解女人,尤其是恋爱中的女人,就算是再冷漠的女人在爱情得火炉面前也会解冻,可看雪儿那决然的表情,他知道那个姐姐不仅没有爱上这个人反而对他很是不屑。

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情恋落花,这样的男人虽然可悲,可叶羽却不想怜悯他,憋了一肚子火总得寻求个发泄不是?

“咱们是不是该算算账了?我这个人最讨厌别人用剑指着我,很不幸你却这样做了。”叶羽回头看了看,“嫣儿,咱家就在前面,你们先带娘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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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你想劈腿?

“羽儿,不要跟人打架”这种情况下,叶灵怎肯先行离去?

“现在想走是不是有些晚了?”李湖之盯着叶羽,当着这么多人,尤其是当着自己爱慕的女子被这不知名的傻小子称作癞蛤蟆,换你你能忍?

“小六,保护好我娘;宝儿,你不会功夫,站到你姐姐那儿去;如烟姐,你抱着南儿进车里,有些事情不要让小孩子看到。”

母亲不走,嫣儿岂肯就此离去?郎君跟人打架,萱儿能放心的下?萱儿留在这儿,杏儿又岂能先走?

“婆婆妈妈!”李湖之讥笑一声,“报上名来,我的剑下从不死无名之辈!”

“妈的,你还挺能吹?你以为你是啥名人?难不成还是什么癞蛤蟆大侠?说这么多没有的废话还好意思说老子婆婆妈妈,你恶心不恶心啊。”

“你找死!”李湖之那阴柔双目杀机陡现。

一剑惊天,当胸刺来,叶羽身形急退,气机交感,他感觉李湖之的剑好似毒蛇一般死死地盯上了他,如芒在背,那种压抑感令他很不舒服。叶羽觉得自己是大意了,紫阳门下第三代子弟功夫竟然精进如斯,那老道士得强到怎样恐怖的程度?

殊不知李湖之心下的震惊比叶羽有过之而无不及,李氏武将出身,家传功夫本就深不可测,李湖之自幼又追随紫阳门下,苦练这些年,这一剑不要说门下三代弟子,就算他师傅想要轻松避开,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以为能速战速决,可他却想不到叶羽赤手空拳竟能轻松避开,此子恐怕不是无名之辈吧?

“羽儿,你小心啊!”看着两道虚影腾挪变化,叶灵心下焦灼,羽儿千万不要出什么事啊。

“婆婆,你不要担心,羽郎那么厉害,这人伤不了他的。”钱紫萱话说的轻松,可那颗心早就揪在了一起,她见过叶羽发狂时的样子,她真的不希望再看到爱郎变成那个样子。

“原来姐夫真是传说中的高手,要是我能有姐夫一般的本事就好了。”钱宝儿没有那种危机感,他很羡慕的看着场中成为焦点的二人。

“公子功力虽然深厚,可却不精于招式,如果他能学得各种武技,那大梁谁堪匹敌?”小六虽然也看不出叶羽二人的动作,可他却知道叶羽的缺陷,他想伺机跳入战圈,可相差悬殊,他如何插得上手?

叶羽的功夫就是速度与力量的完美结合,他想用拳头说话,可压根就破不开李湖之的剑光;他想擒下李湖之手中宝剑,可虚影重重,他根本就没有机会,这时他想到了明空。

叶羽手中寒光一闪,精准的迎上了李湖之宝剑。

一声脆响,李湖之手中长剑应声而断,突生此变,他迅速跳出战圈。

“俗话说剑在人在,剑亡人亡,你李大公子长剑断了是不是人也该自尽了?”

“缥缈峰臂砂卫?”

削断李湖之长剑的正是明空臂砂卫,叶羽也不想动用这把匕首,可除了它身上再没有别的可用的家伙啊,这种情况下他唯有铤而走险,虽然知道明空这把匕首很锋利,可却料不到这玩意竟然到了削铁如泥的地步,使命完成,他想将这宝贝偷偷藏起来,却不想被眼尖的李湖之看到了。

“什么缥缈峰臂砂卫?老子没听说过。”叶羽还真不知道这匕首叫臂砂卫,想到明空右臂上那一点殷红,叶羽暗骂一声变态,这什么破名字?

“明空师姑果然在你手中!”李湖之神色陡变,“臂砂卫绝不离身,现在到了你的手中,难道是你杀了她?”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如果说叶羽矢口否认,李湖之基本就确定明空已死,可现在叶羽模棱两可的,他反倒拿不定注意,他是如何得到臂砂卫的?

“你就是杀神叶羽?明空师姑同你恩怨重重,一定是你杀了他。”李湖之这是想套话了,奉命离开师门,他就是为调查明空死因,想到叶羽的恐怖,他能不小心谨慎?

“杀神?这个名号可不敢当,套用你的话,无名小卒而已,”叶羽眯着眼看着他,“反倒是你,一口一个明空师姑,那小娘皮才多大啊,你就叫人家师姑,害不害臊?再说了你是紫阳老道门下,那就是道士,明空可是尼姑,专业都不对口,你不要乱认亲戚好不?”

李湖之暴怒,钱紫萱诸人却禁不住笑了。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故事,紫阳老牛鼻子,道衍老和尚,还有见性尼姑三个人,有一天老和尚对紫阳说,‘老牛鼻子,你胆敢跟老衲抢师太,纳命来。’?你猜老尼姑说了什么?她说,‘这么麻烦干什么?你们一块上吧,贫尼赶时间!’”

此话一出,李湖之面色阵红阵白,这无赖竟然这样编排三位师祖,真可谓是可忍孰不可忍啊;叶灵几女,听懂了的,面色通红,听不懂的,嗔目结舌;“姐夫,说得好。”钱宝儿竟然拍起了巴掌,看到姐姐的表情他又讪讪的住手了。

“我还是跟你说实话吧,明空那小娘皮是我媳妇,你叫她师姑,那我就是你师姑父了吧?早知这样我就不打你了。”

李湖之脸上突然现出一丝嫉恨,这是叶羽看到的,他却不知他的宝贝萱儿听到这话已然醋威乱扬了。

“你喜欢明空?”叶羽突然说道,“你个癞蛤蟆想追求我姐居然还想着明空?你想劈腿啊?脚踏两只船可不厚道啊……”

“你还说人家?你也不你自己!”钱紫萱腹诽,“羽郎小心!”她复又惊呼。

李湖之暴喝一声,双掌突然变得乌黑,冷森森的带着丝丝腥臭味儿直直拍向了叶羽。

双掌相交,李湖之抽身便退,叶羽这才发现自己那白净的双手已然变得乌黑。

“李公子,你这样走了是不是不大地道啊?”就在这时,银铃般的笑声传来,一个曼妙的身影挡住了李湖之的去路。

是她?虽然面罩轻纱,可叶羽却是一眼就认出了她——还是不穿衣服好看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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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相公,羽郎?

“羽儿,你怎么样了?”叶灵几女同时拥了过来

“羽郎,你不要乱动,萱儿用银针封住你手上**位,你设法将毒液逼出来。”看着叶羽那乌黑的手掌,钱紫萱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臂,眼泪都快急出来了。

“好萱儿,你说你哭什么吗?我的本事你又不是不清楚,这毒药虽然邪门,可想要我的命他还差点火候。”叶羽指了指打斗的素月二人,“萱儿,你们先扶着娘上车,李湖之这混球掌法忒阴毒,小心别被他的掌风扫到。”

看着激斗的二人,叶羽脑瓜中写满了一个又一个的问号,素月这小娘们到底是什么人?叶羽知道她武功不弱,可却想不到竟厉害如此,长剑攻势绵绵不绝,李湖之在她剑下相形见绌,如不是迫于掌风阴损,堂堂李氏子弟已然成为素月小娘皮剑下亡魂;可这李湖之又是从何学来如此诡异的掌法?紫阳那老牛鼻子不会这么下难不成是李家?

“羽儿,你的手?”叶灵哪肯上车?她泪眼朦胧的抱着儿子的胳膊。

“娘,你看?”叶羽微微一笑,十指朝向地面,真气运转,毒液从指端渗出,滴到那铺着青石板路面上,冒起丝丝白眼,腥臭刺鼻闻之欲呕。

钱紫萱精通医道,她能看不出此毒的恐怖?羽郎竟能一点事没有,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小六等禁军将士则是面面相觑,谈笑间即将体内剧毒逼出,这得需要何等功力?

“娘,你看儿子这不是好了?”约莫半柱香时间,叶羽手掌恢复如初,“您也别上车了,站在儿子身后咱看会儿大片吧。”

大片?叶羽此话一出,无人不愣,钱宝儿怯怯的看着叶羽,“姐夫,什么是大片?”

叶羽讪讪的不好意思,“口误,口误,看打斗,看打斗。”

“姐夫,咱们不去帮忙吗?这么天姿国色的美女死了不是挺可惜的?”钱宝儿顶着姐姐带来的巨大压力,顽强的做到了对美人的维护。

“你小子傻啊?李湖之这混蛋是紫阳老道的徒弟,他又是李家的子弟,咱们现在惹他干嘛?那小娘们也不是什么好人,让他们先狗咬狗吧,咱们这叫坐收渔翁之力,再说了,你个混小子怎么知道那女人天姿国色?”

听到叶羽这话,钱紫萱喜滋滋的瞪了弟弟一眼,难道郎君真的转性了?

“姐夫,这不是你告诉我的吗?身材好到这种程度,姿色也绝对差不到哪去?你不是说这是你阅尽人间美色得出的结论?”

听着钱紫萱那呲呲的磨牙声,叶羽恨不得撕了钱宝儿那张烂嘴,你说你个混小子就不能记点好的?“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这个?我有说过吗?”

“萱儿,你别听宝儿这小子瞎胡说,他就知道编排我,挑拨咱俩的关系,”叶羽腆着脸看着钱紫萱,“你不信问娘,我怎么可能阅尽天下美色?”

“羽儿,你净瞎说!”叶灵忍不住破涕为笑,她嗔怪的点着儿子的脑瓜,“既然她跟咱们没关系,咱们就先回家吧,这儿好危险。”

钱紫萱心里吃醋,可她不敢当着婆婆的面撒泼啊,面带微笑心里却是默默地嘀咕着,“羽郎,以后咱们再慢慢算账!”

“娘,不急,咱们再看一会儿,有儿子在这儿,没人能伤到你分毫的。”

“相公,你就真这么狠心让月儿只身犯险?”

叶羽想不到素月这小女人竟然还有所保留,剧烈打斗中竟然将他的话听了个一丝不落。

相公?钱紫萱心里又打了个突,他在叫谁?杏儿脸上却露出气愤的神色,她听出了素月的声音,人家把身子都给你了,你却在这儿说风凉话,真是负心薄情。

“月儿?她在叫谁?”叶羽表情更是无辜,“宝儿,他是再叫你吗?”

钱宝儿慌忙摇头,这要是让姐知道我跟不明不白的女人纠缠不清,她不撕了我才怪呢。叶羽又看向小六,“听清她叫谁没?”

“公子,她好像是在叫……”小六这话没说完,可那意思却很明确啊。

“羽郎,你难道真的这么狠心?”素月小娘皮我见犹怜,可下手却一点也不含糊,她猫戏耗子般戏耍着李湖之,在他身上左一道右一道的留下了不少口子。

李湖之自然没有明空那强横的恢复力,伤口不停地飙血,他越想越觉得懊恼,这小女人到底是哪儿冒出来的?无论是轻功,还是剑术都不在在明空师姑之下吧?逃不脱素月的剑网,他又得时时刻刻防备着一旁“虎视眈眈”的叶羽。李大公子在心里破口大骂,早知道管这闲事干嘛?裴雪那贱女人又对自己不冷不热的,等老子逃命之后,一定将你这贱女人先奸后杀……

李湖之想的很解气,可这一不留神,身上又多了一道口子。

“羽儿,奴家知道自己错了,那日你已经狠狠的打了奴家一顿,难道还不能原谅奴家?”素月声音远远地传出去,围观的人们都知道了场中这武功高强的女孩就是叶羽叶大公子的女人,始乱终弃,叶羽一不小心就变成了众矢之的。

“羽儿,你什么时候认识的这位姑娘?”叶灵看了看脸色铁青,眼眶里泪汪汪的钱紫萱,她突然绷起了脸——她早就厌烦了这打打杀杀的日子,她最期盼的就是能有个安稳的日子,钱家的小姐知书达礼,而且人家不嫌弃她的出身,这样的媳妇哪找去?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叶灵却不知道,她一家人搬进这新的府邸就意味着同七大士族乃至缥缈峰必是不死不休的结局。

叶灵发火的时候不多,可她真要发火了,叶羽是真害怕,可这次他真是冤死了,素月你个死妮子,不就打了你几下**吗?报复心至于这么厉害嘛!

“娘,我跟她真的没什么的!”叶羽苦笑的看着母亲。

“羽儿,不许跟娘说瞎话,女孩家名节甚于性命,她要是跟你没什么岂会拿自己的前程开玩笑?”

我的娘啊,您怎么这么天真呢?……

一会儿还有,大家给点票票如何?

第114章 海底捞月

素月这小娘皮是打算拿你儿子当冤大头啊#糊是怕我不肯杀李湖之,才冠上我女人的名号,李湖之一死,这口特大号的黑锅我就是不想背都不成了。

本以为能借刀杀人呢,哪成想这小女人玩了这么一手?更可恨的是这李湖之不能不死,如此阴柔的目光,歹毒的掌法,留下来始终是一个祸害,只有死人才是最保险的——叶羽终于明白为什么飞蛾明知是自取灭亡还要义无反顾的去扑火,这都是情势所逼啊。

素月本就是个,名节对她有什么约束力?难道要跟母亲说没有名节?这不是给娘伤口上撒盐吗?

“娘,儿子这次真的没有撒谎。”

看着衣袂飘飘的素月,叶羽只觉得牙有些痒痒,你以为你不露脸不漏**就能瞒天过海?他想将这女人乃潇湘馆素月的事情抖出来,可刚要张嘴却又放弃了这个打算。隐藏在暗处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素月小女人要是玩一手金蝉脱壳,那可真就成了敌暗我明——素月有急智,武功高强,下毒手法更是神乎其神更兼之有强大的后台,同她比起来,李湖之算个鸟毛啊。

叶灵盯着儿子的眼睛,她有些拿不准,难道羽儿真的不认识这女子?

就在此际,素月一声娇咤,一招海底捞月,长剑由下而上,从李湖之的裤裆一直划到了胸膛毒不过妇人心,李大公子也算倒霉,临死之前还得客串一回太监哥——鲜血喷涌而出,高大的身躯轰然倒地。

素月身子晃了晃方才站定,她看着不远处的叶羽,眼眸里聚满了泪水,接着大颗大颗的滚将下来,湿润了面上轻纱;素月泪水流的越急,叶羽身后几女脸色也就越难看,不要说小醋坛子钱紫萱了,就连亲厚如嫣儿也是一副看待阶级敌人的眼光。

“羽郎,奴家知错了,要打要骂都行,奴家绝无怨言,奴家只求相公原谅。”

素月突然跪在了叶羽跟前,情真意切,把所有的错误都扒拉到自己身上,她越是楚楚可怜,叶羽就越显得不是玩意儿。

好一个痴情女子啊,群情哄哄,他们恨不得把叶羽大卸八块,估计是考虑了叶羽那强横的武力,愣是没有一个人把想法落实到行动上。

“编啊,接着编,我看你还能编出什么花样来?”叶羽眯缝着眼,嘴角微微上翘,似笑非笑,看不出是喜是怒。

看到叶羽这副表情,素月心底竟然生出一种莫名的心悸,可想到这混蛋竟然那样对待自己,她又觉得很不服气。

“婆婆,萱儿心里好生难过……”

听到叶羽的话,钱紫萱百感交集,酸涩有之,失望有之,更多的是心痛,她突然扑进叶灵怀里痛哭起来。

“萱儿,咱们回家!”叶灵怒气冲冲的瞪了儿子一眼,同钱紫萱相互扶持着向马车走去。

“娘,还是儿子来扶您!”叶羽知道母亲这次是真的发火了,虽然冤得慌,可一句两句能解释的清楚?他想搀着母亲的胳膊,可叶灵却是大力甩开,“你不要碰我!”

“婆婆,求您不要责怪相公,一切都是奴的错……”素月双膝跪地,泣涕涟涟的跪爬到叶灵脚下,磕头的时候眼中却露出一丝得色——你们男人不是喜欢女人对你们言听计从吗?我今天就让你过够大男人的瘾。

叶灵可以跟儿子发火,可她不知道该怎么去责备人家小姑娘,这种事情毕竟都是女儿家吃亏,怔了片刻,她扶着钱紫萱上了车。

“少爷,你…你…怎么…能……”嫣儿不知道该跟叶羽说些什么。

“嫣儿,不要管他!”

嫣儿听叶羽的话,可她更听叶灵的话,神色复杂的瞅了叶羽一眼,快步走向了叶灵所乘的马车;钱宝儿看看叶羽,想想姐姐的怒火与泪水,他很明智的选择了上车。

“小六,你先护送我娘回家,我一会儿就回去。”……

“看什么看?不想死的就给我滚远点!”看着母亲他们拐进了家门,叶羽对着周围指指点点的人群就是一通大吼。

这是个疯子!围观的人们作鸟兽散;素月大姑娘却是笑意盈盈的走到了叶羽跟前。

“奴家知道错了,要打要骂都行,”叶羽把素月的声音学了个惟妙惟肖,“搅合的我家庭不和睦,你觉得这有意思吗?你说你一个女孩家家的,心机咋深沉到这种地步?”

“当然有意思了,你难道没听说过小女子有仇必报吗?那夜你打我的那一刻就注定会有今天这一幕。”素月此刻是针锋相对。

“我那夜怎么打你了?”

“你……”素月脸蛋儿一红,长这么大她就没像那么丢人过,虽然明知不可能有别人知道,可小窝在房里整整一天不敢出门。

“真白,真圆,手感真不错,”叶羽啧啧有声,“女儿一抹春常在,我真后悔当日没有……”

“你还敢说?我杀了你!”素月这下沉不住气了,左掌直击叶羽胸口。

“怎么?身上的毒解了?”叶羽闪电般扣住了那白净的手腕,小手柔若无骨,他很难想象就是这双手刚刚斩杀了李家的公子。

“你到底给我下的什么毒?我为什么感觉不到身子有任何异状。”手腕挣脱不开叶羽的“铁爪”,素月是咬牙切齿,这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憋出来的。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无色无味,取人性命于无形之中,这才是真正的用毒高手。”

想到叶羽之前那神乎其技的逼毒方式,素月没有怀疑他的话,“你怎么样才肯给我解药。”

“我记得我上次说过,给你七天的考虑时间,可你却跟我玩了这么一手,你觉得我还会给你解药吗?”话虽如此,叶羽心中想的却是,“就算是你不服软,到时候老子也得给你吃点东西啊,要不然这事儿岂不是穿帮了?”

“素月也是身不由己,还望公子谅解。”

身不由己?素月这小女人可是有实力问鼎奥斯卡的主儿,叶羽还真不知道她这话是真是假,正嘀咕着,素月突然朝后倒去。

“你干什么?我告诉你啊,这‘狼来了’的游戏,玩一次是高明,玩第二次可就是蠢了。”叶羽用力一拉素月的手腕,这小女人又向自己倒过来……

昨天本想有第二更的,可突然间知道了好些以前不知道的东西,心里久久不能平静,我真觉得我有些过分了。

今天想了整整一天,反复跳不出那个圈子啊。

明天更新恢复,包括《美妙》,朋友们谅解~~

第115章 叶府大妇

看小闭着眼睛将红唇凑向了自己的嘴巴,叶羽忍不住要为她叫好,光天化日之下如此胆大妄为实乃我辈中人;可他瞅见素月眉宇间透着的丝丝黑气,想到李湖之毒掌的诡异,他心下一凛,顾不上踹地上的尸体两脚,抱起素月飞速向家跑去。

“少…少爷,她…她这是怎么了?你怎么把她带回来了?”叶羽刚进大门口,如烟就迎了上来,“明空身子太寒,紫萱小姐说先把她留在马车上,等你回来了再做处置。”

“那就先让她呆在马车上吧,如烟姐,你帮忙看着点,任何人不准靠近。”匆匆交待几句,叶羽急不可耐的抱着素月向客房跑去。

也不知道这女子跟少爷是什么关系,看着叶羽的背影,如烟默默地思量着,少爷什么都好,就是…就是太随便了一些……

太宗皇帝赏赐的府邸,日常生活用度一应俱全,叶灵等人住进来就行,根本就不需要收拾什么。

天底下哪个母亲不怜儿?叶灵跟儿子发火与其说是生气倒不如说是责怪——居家过日子,萱儿难道不好么?你为什么这么不懂得珍惜?她想安慰钱紫萱几句,可却想不到钱紫萱反倒安慰了她一通……

钱大小姐心思比叶灵活泛,她失声痛哭一方面是因为叶羽的花心,更是因为他的无情无义,可到家之后她才意识到爱郎不是那样的人——他在床上躺了十七年,哪有机会沾染这么多的恩怨情仇?嘱咐嫣儿好好照看婆婆,她就领着杏儿去收拾她的宝贝药材。

“小姐,小婢……”

“杏儿,你怎么了?”看杏儿欲言又止的样子,钱紫萱生出一丝疑惑。

“小婢知道那个坏女人是谁。”

“是谁?”钱紫萱紧紧抓住了杏儿的手臂。

“她…她就是那夜…那夜光着**坐在少爷身边的女人。”

是她?钱紫萱目光一凛,难道这女人是为了明空而来?想到那日叶羽的话,联想到这女人那高强的剑术,她越发肯定了这种猜测,我倒要看看你想搞什么鬼把戏。

想通了这一层,从不肯服输的三丫头主动承担起叶家大妇的工作,她一方面吩咐如烟去门口守着,看看少爷什么时候回来;另一方面吩咐杏儿去为夫人准备些茶点,自己则领着小六等人将自己从家带来的那些药材们搬进库房……

杏儿端着茶具从客房门前经过,恰巧碰到了叶羽二人,她本就对素月有很深的成见,突然见二人“相依相偎”的奔了过来,她气鼓鼓的扭过头去,心下嘀咕着,“你若跟我解释一下,说几句好话,我就帮你去劝劝小姐,要不然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杏儿想的挺好,可对于叶羽来说,救人之事刻不容缓,他哪有心思跟这小丫鬟逗嘴皮子?似乎没看到她一般,推门就进了客房,进门之后还不忘阖上门闩。

“你……”杏儿是又憋气又委屈,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转,“我…我去告诉小姐。”

替别人驱毒与为自己逼毒,完全是两码事,毒素排出的途径主要有毛孔、尿液以及血液,考虑到身上衣服的阻隔可能会反噬其身,叶羽很熟练的褪去了素月全身衣物。

女儿娇躯,玲珑浮凸,美轮美奂,他叶大公子虽不是第一次见,可上次是在月下,朦朦胧胧的哪有光天化日之下视觉效果来的强烈?心跳加快,叶羽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吐沫,想亲亲人家,可考虑到正事,他赶忙收摄心神……

你还敢把她带家里来?听了杏儿的话,钱紫萱怒气冲天,“杏儿,咱们过去看看。”

“姐,我跟你们一块去吧!”钱宝儿巴巴的看了姐姐一眼。

“这儿没你的事儿,你留下来陪着如烟姐,你要是敢走开,小心我饶不了你!”

看着姐姐朝自己瞪眼,钱宝儿立马老实了,直到钱紫萱走远,他才愤愤的竖了竖中指,“现在叶哥还没娶你呢,你就把自己当老大了,还好意思说我呢。”

“我觉得萱儿妹妹做的挺好啊,她虽然年纪没我大,可考虑问题却比我周全多了。”如烟轻笑着看了钱宝儿一眼。

“如烟姐,你是不是也喜欢我叶哥?”

“你…你别瞎说,要不然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如烟脸色一红,复又吞吞吐吐的说道,“再…再说了,少爷他那么本事,又怎么看得上我这种残花败柳之身?”

你还残花败柳?天底下能有这么好看的残花败柳?钱宝儿撇了撇嘴,“叶哥他才不会在乎这些问题呢,我记得他说过你是他的女人哩。”

如烟脸色更红,她不知道该如何接下钱宝儿话茬。

“如烟姐,要不我去告诉叶哥一声?”

“嗯……”如烟轻应了一声,旋即反应过来,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不要!”

“如烟姐,你还不承认喜欢叶哥?”钱宝儿咋就这么坏呢?

“你要是再敢胡说,小心我去告诉萱儿。”如烟说完这话,快步走到了马车的另一边。

“如烟姐,你可要厚道……”

要是让那刁蛮姐姐知道我给她的男人牵红绳,她不撕了我才怪呢,想到其中可怕之处,钱宝儿讨好似的追了过去。

“小姐,叶公子他们就进了这间屋子。”

钱紫萱主仆走到门前,刚要敲门,三丫头再次闻到了哪种令人作呕的腥臭味,她那敲门的手不由停在了半空中。

“小姐,你怎么了?”杏儿轻掩口鼻,她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小姐。

“杏儿,你是说羽郎那会儿是抱着那女人回来的?”

杏儿点了点头,钱紫萱却是松了口气,“那女人中毒了,羽郎正在给她驱毒,咱们先不要进去打扰他们。”

三丫头是个女神医,她自然不能忘记神医的责任,如果换成是她,她也会替“情敌”医治的,当然治好之后会怎样就不好说了。

一个时辰之后,屋子里传出一声女人那高亢的尖叫,守在门外的钱大小姐当时就想冲进去,可忍了又忍,她才悄悄地把耳朵附在了门楣上……

第116章 丢不丢人?

“叫什么叫?你是想把狼招来还是咋地?”叶羽一手掩鼻,另一只手不停地扇风,眼睛却是流连在素月那赤裸的身体上,“你还怕我看了?我记得那天我摸你的时候,你可是大大方方的啊。再说了你也不瞅瞅,就你现在这脏了吧唧,臭气哄哄的样子,就是倒贴钱我也不会有什么念想啊。”

听到叶羽这话,门外钱紫萱俏脸变色,她虽然猜测这女人跟郎君是敌对关系,可不弄个水落石出,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肯罢休的,这妮子紧咬牙关愣是没有出声。

“你…你混蛋!”素月自然看到了身上那黑糊糊、油腻腻的东西,虽然自己也觉得恶心,可她却不能忍受叶羽不顾及她的感受直白的说出来,缩到床脚处,她第一反应就是扯过了床上的被子,“你快把衣服还给我。”

“你这是求我呢?”叶羽嘻嘻一笑,他指着床上那一大片湿痕,“咦,你个小多大了?怎么现在还尿床呢?”

“你…你不得好死,你这就是故意的,你是诚心想看人家出丑。”素月脸蛋儿憋得通红,——尿床本就是很尴尬的一件事,更不要说一个女孩家当面被人揭穿了——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是故意的?你知道什么叫狗咬吕洞宾吗?”

对于叶羽来说,想让一个人尿床于不知不觉,这实在算不得什么难事,可这种情况下他能承认么?

“你才是狗!”素月骂了一句,又将脑袋埋进了被子,她还不忘把床上那块“地图”盖住。

“我记得子曾经曰过,‘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我不跟你一般见识。”叶羽隔着被子拍了拍素月脑瓜,“咱们是不是该算算账了?”

“算什么账?把你的臭手拿开!”

他又在非礼人家姑娘了?钱三丫头紧紧地握住了拳头,一会儿我跟你没完。

“你说算什么账?你住我家的房子不得给钱吗?身上臭烘烘的,我这一床被子还怎么要?你尿了床,我那褥子怎么用?”看素月不说话,叶羽继续,“你今天一共占用了三床褥子、一床锦被外加一个床单,看咱俩也算有点交情,我就不跟你多要了,马马虎虎凑四百两银子吧。”

“四百两?你这还不多要了?哪有你这么坑人的?”素月是不缺钱,可这么莫名其妙的被人宰一顿搁谁身上谁也受不了啊。

“坑人?这怎么叫坑人呢?你要是不满意我这价钱,那你别盖我的被子啊。”

“你……”素月被气得说不话来。

“咱们下边就算算诊金的事儿,你也别多给了,就两千两银子吧。”

“两千两银子?那你还不如去抢呢。”素月这一急差点没从床上站起来。

“这怎么能算抢呢?你知道我为你驱毒耗费了多少内功神力?要不是看你熟人,我跟你要一万两也不过分啊。不过我不得不说你几句,你丫还玩毒的行家呢,就这点小破毒药就把你给难住了,你说你都丢人到姥姥家了。”

“好…好,我给!”素月咬牙切齿,她硬挤出了这几个字,“那你现在可以把衣服还给我了吧。”

“空口无凭,到时候你翻脸不认人,我跟谁说理去?还是立字据为证吧!”叶羽找来纸笔,他挥毫泼墨,“今有素月欠叶府叶羽三千两银子,特立此据,以示凭证。”

看着叶羽留在纸上的字迹,素月忍不住笑了,“素月本以为叶公子你文武全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有什么好笑的?快点给我按手印!”叶羽“恼羞成怒”,他将欠条塞到素月手中,“反正我那会儿在你手上划了个小口子,就用你的血当印泥吧。”

划了个口子?素月大惊,慌忙检查自己的双手。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要是不放出毒血,你以为撒点尿、出点汗你就能没事?”叶羽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

你还提这事儿?素月假装没听到,她仔细的阅读了叶羽所写下的欠条,“不是两千四百两吗?怎么又变成三千两了?你个反复无常的小人。”

“你这衣服臭烘烘的怎么穿?你难道不想换一身干净的衣服?”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素月强忍怒气按下了手印,“我要洗浴一番,你给我去准备准备。”

“是啊,我怎么忘了这茬了,准备浴桶、热水,一百两银子;需要搓背的话,五百两,我很乐意效劳啊;当然如果你还需要特殊服务的话,五千两,这我更乐意。”

“什么特殊服务?”

“这你还不知道?你们潇湘馆不就是做这皮肉生意的?我只不过客串一回而已,再说了,我可是标准的小处男呢,你得外加个红包。”

“下流!”素月骂一声,眼眸一转,“你还小处男?那你的萱儿是怎么回事?”

“男人嘛!洗洗不又……”

伴随着素月的又一声尖叫,房门被“砰”的一声踹了开来,发飙的钱紫萱脸色铁青的站在门口,她同杏儿四只眼睛紧紧地盯着叶羽以及他手中那红色的小肚兜,有一种名叫愤怒的光芒在他们之间蔓延。

“萱儿,你怎么进来了?”叶羽微微一愣,这妮子啥时候会功夫了?我那门插得挺结实的啊,怎么她一脚就给踹开了。

“你别碰我!”叶羽想去抱人家,却不想被三丫头严辞喝止,“你还舍不得把那东西丢掉?”

“哪能呢?这不就丢了。”叶羽随手将那肚兜扔在地上,他还不忘踩上两脚,“除了我娘她们,在我眼中只有萱儿是宝贝儿,其他的都是一坨屎。”叶羽趁机抱住了钱紫萱,看到杏儿小妮子不停的拿白眼球白他,赶忙补充了一句,“我的杏儿也是宝贝儿啊。”

“相公,你就这样对待奴家?”素月又开始装可怜了。

“素月小姐,你这戏演完了没?潇湘馆素月乃伎中花魁,风流领袖,何苦跟我叶家为敌?”钱紫萱与素月针锋相对。

“叶家?久闻女神医心高气傲,不知何时成了叶家的人?钱小姐想要挂上叶氏的名字恐怕还得等几个月吧?”

钱紫萱理屈,她狠狠的掐了掐叶羽腰间软肋,“杏儿,你去给素月姑娘准备一套衣衫,价钱羽郎已经说好,粗布衣衫就行。”

叶羽咧了咧嘴,三丫头,你怎么比我还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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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款待之“恩”

杏儿不愧钱紫萱的心腹丫鬟,她严格执行了小姐的命令——也不知道她从哪找来一身麻布衣服,脏兮兮、油腻腻的东一个窟窿西一个补丁,那袍子一只袖子长一只袖子短,还少俩扣子,下裳更可爱,裤裆里开了条大大的口子——叶羽估摸了一下,素月要是穿上这身衣服,那绝对比情趣内衣还情趣,回头率一准超过百分之二百,真难为杏儿这妮子能找到

“钱姑娘,你够狠!”素月脸色变换,最终化作一丝虚假的笑意,她大无畏的掀开了身上锦被,“叶公子,你还记不记得你当初说过的话?”

“我说过什么?”叶羽看了钱紫萱一眼,他有些色厉内荏的说道。

“叶公子连头也不敢回,难道素月的身体真的如此不堪入目?既然如此公子当初何苦说出要风风光光的迎娶素月的豪言?”

对于素月这样的女人,永远不要被她可怜兮兮的外表所欺骗,她就像一条毒蛇,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咬你一口。叶羽深沉的叹了一口气,他小心翼翼的看着因不明此理而面无表情的,事情难办了啊。

“这是你说的?你真的跟宝儿去过潇湘馆?”钱紫萱掐着叶羽腰间的软肋,根本就不给他辩解的机会,“素月小姐,你体内剧毒已清,我想是时候离开了吧?”

“叶公子,素月的衣服呢?还给我!”

叶羽要回头却不想三丫头死死地按住了他的脑袋,不得已之下,他只得用手指指了指床底下,“素月姑娘,我建议你还是穿我叶家卖给你的衣服,我当时着急替你驱毒,就手把你身上的衣服撕烂了,也就留下刚刚那小肚兜,要不拿给你?”

素月看看床下那堆烂布条又看看叶羽脚下好几个鞋印的肚兜,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素月小姐,你要是想洗澡的话,我可以让人给你准备,只是时间仓促,只能委屈你冷水沐浴了。”

“钱姑娘,今日款待之‘恩’,素月刻骨铭心,他日必有回报。”

“素月,不知你听没听过汉高祖戚夫人‘人彘’的故事?”

素月穿衣的动作停滞,她看着叶羽的背影默然无语。

“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你我立场不同,为了自身利益你可以同我做敌人,这我不会怪你,他日若是叶羽栽在你的手下,叶羽也绝无怨言,可你如果敢对我萱儿、我的家人下手,我必不会轻饶,废你武功,剁你四肢,割你舌头,悔你容颜,叶羽将无所不用其极。”叶羽猛然转过身来,双目炯炯,“你若不信尽管可以一试。”

素月依旧不语,她双拳紧握,指甲深深地陷入肉里兀自不觉,注视叶羽良久,她才继续穿衣的动作。

“拿去!”叶羽脱下外袍,扔到素月身上,“杏儿,送客!”

……

“羽郎,萱儿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素月离着狼籍的床帐,钱紫萱丝毫没有胜利者的喜悦,她同时也没有了同叶羽“没完”的兴趣。

叶羽摇了摇头,他脑中就闪过一句话——卿本佳人,奈何从贼?

“萱儿,你知道这素月是做什么的?”

“她不是潇湘馆的…花魁吗?”

“如此姿色,如此功夫,如此心智,如果说她真是一个,那她岂会甘心卖笑为生?”

“那你说她是干什么的?”

“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这个女人很不简单,她对咱们家的事情了如指掌,我估摸着咋俩什么时候亲过嘴她都能说道说道。”

钱紫萱气急,“说着说着你又没正经了。”

“说正事,说正事。”叶羽抱着钱紫萱坐到一边,“素月杀了李湖之,这笔糊涂账不免要咱们扛了。”

“凭什么?那会儿的事情那么多人看到了,我们只要指正她是潇湘馆的素月,这女人的话不就立不住脚了?”

“萱儿啊,你虽然懂得东西不少,可说到对人心、人性的了解,你还需要磨练啊,”叶羽老气横秋的拍着钱紫萱的肩膀,“我们出来作证有谁肯信?七大士族巴不得我快点死掉,能有机会让紫阳老道出马,他们就算知道是有人栽赃嫁祸,恐怕也只会将错就错吧。”

“羽郎,那我们该怎么办?紫阳真人是我们大梁的国师,他功夫本就深不可测,徒子徒孙更是不计其数,我们怎么斗得过他?”

“紫阳既然是国师,那他无论如何也会卖皇帝老爷子一个薄面,皇上暂时还舍不得我死,那老牛鼻子就算同我们为敌,他也得先掂量掂量。真正危急的却是明空那尼姑。”

“明空?”

叶羽点头,“我用她这把匕首削断了李湖之长剑,这事儿有目共睹,恐怕过不了多久大梁就会传出缥缈峰明空死在我手上的消息,缥缈峰牵连甚广,平地起惊雷,我恐怕就会变成那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啊。”

把玩着那造型精美的臂砂卫,看着眼前的女孩儿,叶羽有些后悔,自己这架势有点像泥菩萨过江的感觉,跟萱儿订下这门亲事不会是害了人家姑娘吧?

“羽郎,你怎么了?”

叶羽不答,他突然抱住了钱紫萱,浓情蜜意,吻她的面颊,吻她的红唇,吻她那灵动的眸子。

“羽郎,大白天的,让人看到多不好?”钱紫萱红着脸挣脱了叶羽的拥抱,“萱儿这就去准备药材,只要能把明空治好,那谣言就不攻自破了。”

明空真的那么容易治好吗?看着眼前雷厉风行的女孩,叶羽心下好生不是滋味,明空一旦殒命,自己同萱儿的缘分恐怕也就走到了尽头,“萱儿,也不急这一时,咱们还是先娘吧。”……

叶灵怒气未消,见到儿子,她第一反应就是想拿棍子,有三丫头在一旁说项,叶羽终于免遭一“劫”,抱着母亲赔礼道歉,随后又为她检查伤口——有真气的如润通络,伤口恢复的很母亲用不了两天就可完全康复,叶羽打心眼里高兴——一家人吃过午餐,留下嫣儿、如烟母女照顾母亲,叶羽领着钱紫萱主仆开始了他的“煮人”大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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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处女之论

厨房临时变成了病房,屋子里架起一口超大号的铁锅,锅里面放置一张竹制的篦子,叶羽初步估摸了一下,把明空放到这竹篦上,锅里加满水应该能浸润她的脖颈。

“姐夫,我觉得你这不是给人治病,你这是草菅人命。”

“你小子懂个屁啊。”

不要说钱宝儿了,就连叶羽自己也觉得这不像是治病的,看到这口大锅,他就联想起小时候农村人杀猪的场景,不过那褪了毛的猪跟光着屁股的明空可不是一个档次的。

“宝儿,你可以出去了。”

锅底下烧起了火,钱紫萱把她提前准备好的那一包包的药材全部搅进铁锅,她头也不回的对弟弟说道。

“姐,你可不能卸磨杀驴啊,我帮着你们架锅、提水、劈柴火,累的跟条狗似地,你说我容易么?”

“你出不出去?”钱紫萱转过身来,她双手叉腰,“一会儿要给明空除去全身衣服,人家冰清玉洁的女儿家,你在一旁看着是怎么回事?”

除去全身衣服?钱宝儿虽然整日一副性饥渴的德行,可脸皮却比叶羽薄了不是一个档次,“那我还是去找六哥吧,他说了要教我刀法的。”……

“萱儿,你说明空右臂上这守宫砂是怎么回事?是不是真像传说中那样,只要有过性经历,这玩意儿就自动消退了?”

等钱宝儿出去,叶羽关好门窗,他才舍得替明空除去衣衫。研究了好几个来回,叶羽已然很熟悉这具娇躯,可惟独对其手臂上那点殷红心存一丝敬畏——要是万一明空一不小心做了自己的老婆,那岂不一眼就能被人给瞅出来?

自己的郎君当着自己的面去脱别的女人的衣服,哪个女人心里能舒服?钱大小姐反正觉得心里酸酸的,可她现在得了“明空恐惧症”,哪敢去碰这具身体?眼不见为净,三丫头掩耳盗铃般扭过了脸儿。

“没羞没臊的,你问这些干嘛?”钱紫萱是个郎中,可她更是一个黄花大闺女,叶羽直言不讳“性经历”,三丫头脸蛋儿瞬间红了个通透。

“好萱儿,你就告诉我吧,这个问题都困扰我几十年了。”叶羽这倒没有说谎,千年以后的小时候,当她看到电视剧里小龙女被那道士以后李莫愁所言其守宫砂褪去的那一段,他就想问这个问题了。

“几十年?”钱紫萱忍不住笑了,“我在《博物志》上曾看到过这样的记载:蜥蜴或明蝘蜓,以器养之,食以朱砂,通体尽赤,所食满七斤,治捣万杵,点女人肢体,终年不灭,唯房事则消,所有臂砂又叫守宫砂。”

用朱砂养那东西,还得治捣万杵,谁他娘的这么变态想出这么损的主意啊,叶羽眯缝着眼,咧着嘴半晌无语,“萱儿,你说这要是把那东西点男人身上会怎样?或者说一个女人跟男人睡过了,那我们再点那玩意难道就留不下痕迹了?”

钱紫萱脸蛋儿更红,“不知道。”

“萱儿,那你说一个女人要是不小心把那层膜弄破了,咱们就拿明空来说吧,她练剑的时候玩劈腿,一不小心给撑破了,那这守宫砂还会不会有?”

“你想干什么?”钱紫萱复又警惕起来,“你要是敢跟明空有什么,我…我一定饶不了你。”

“你个妮子想什么呢?我就是纯粹的学术研讨而已。”

这妮子脑瓜够灵活的啊,我就刚刚有这么个苗头,你咋就给察觉了?叶羽佯装恼怒,他扔下明空,对着钱紫萱的屁股蛋儿就是两巴掌……

“公子也真是的,这样羞人的话也问得出口。”

杏儿在一旁照看着灶火,她这旁观者比三丫头这当事人脸还红,难道女人真的可以不小心撑破那东西?小丫鬟紧紧夹住了双腿,“以后人家再也不踢腿了,要是将来让公子看到自己没有初红不好。”

想着这些,杏儿躲躲闪闪的看了腻在一起的二人一眼随又飞速扭过脸去……

“我也是听爹爹提过,”钱三丫头最终不忍心打击叶大公子“求知”的热忱,她脸蛋儿红红的,“女人的身体很特殊,当她与夫君欢…欢好之后,男人的那…那脏东西流进女人女子胞中,会让女人体内的津液发生变化,守宫砂的消失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至于你说的那个应该是不会褪的。”

不会吧?男人的jīng液还有这个功效?那按照萱儿的说法,要是戴着套套,那守宫砂一辈子也不会消退了?把那死明空搞上床,她就舍不得杀自己了吧?守宫砂不退,缥缈峰就不会察觉,这岂不是两全齐美?想通了这一点,叶大公子又有了新的问题——现在没有套啊,难不成只能靠那两手了?

想到那“玉树后庭花,花开不复久”的风情,想到那“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的旖旎,叶羽很的笑了。

“羽郎,萱儿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书,你…你是不是生气了?”

看叶羽那奇怪的表情,钱紫萱心下不安,那假托爹爹之名得来的知识立马变成了自己从书本上汲取的“精华”。

“生什么气?娘子一席话解决了为夫一生的苦恼,我宠你还来不及呢。”叶羽抱过钱紫萱,深情一吻,唇齿留香啊。

“羽郎,杏儿还在边上呢。”

叶羽哈哈大笑,杏儿小妮子早就“识趣”的扭过脸去了。

“羽郎,萱儿能不能问你个问题?”钱紫萱斟酌着问道。

“咱连俩还有这么多忌讳吗?你想问什么就问吧,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你说几百年或者几千年之后,人们对女人还会不会像现在这般苛责?”钱紫萱小心翼翼的看着叶羽,“那时候的男人会不会还像现在这样在意女人的…女人的初红?”

“萱儿,你这个问题可把我给问住了,就算是千年之后,关于这个问题也算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啊。”叶羽着实想不到眼前这深深低着头的女孩儿思想竟能这样深邃,他叹息了一声——萱儿生在这个年代本就是一个错误,要搁在后世,这丫头估计早就大医学家了。

“千年之后?你怎么会这么肯定?”钱大小姐竖着耳朵呢,她能听不到叶羽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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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冰坨子

“那个…我猜的嘛!”叶羽可不想泄露“天机”,他抢着补救道,“其实这也不难想象啊,人皆有七情六欲,天地生人,既分男女,那异性相吸自然顺应天道,可女人身体的特殊性以及男尊女卑思想的根深蒂固才让我们有这么一个认识:男人贪花好色,那是风流多情,可女人要是多找几个男人,那就是**成性,这本身就是一种不公平”

钱紫萱想不到夫君竟能替女人说话,那种知己之感让她忘记了羞涩,“这男尊女卑本就不公平,凭什么你们男人可以外出闯荡以图建功立业,我们女人就只有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相夫教子?”

“可是丫头,不知你想过没有,一旦打破了这种传统观念,女人有了一定的经济独立性,你说会是怎样一种情况?”

经济独立性?真的有那么一天吗?钱紫萱眼巴巴的看着叶羽,有神往更有期盼。

“她们走出家门,参与到社会的各行各业,你说她们还能十四五岁就嫁人吗?二十好几的人了,她们有着与年龄相当的旺盛的**,频繁的同男人打交道,看到能对上眼的男人,她们能不渴望鱼水之欢?可一夕露水姻缘,真能相伴终生吗?任何事物在时间面前都是那样的苍白无力,薪水微薄,无家无室又两地分居,山盟海誓顶个屁用?能有机会追名逐利,不出两年即可劳燕分飞,另觅佳偶了。所以从女人的角度来说,贞操问题的确不能算作问题。”

钱紫萱、杏儿面面相觑,那将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

“可从男人的角度呢?处女情节或浓或淡,我总结了三种情况。”叶羽觉得自己说这话的表情很有人类伦理学大师的风范。

“哪三种情况?”钱紫萱觉得自己思想够前卫的了,平时她在家说出什么另类的话,总被大姐、二姐她们当成怪物看待,可自从结识了叶羽,她才发现她根本就跟不上“形势”啊。

“第一种是年少风流,女朋友换了一打又一打,他心灵的床单上染了一茬又一茬的血迹,对于这样的人来说,处女情节很是淡漠;第二种人是倾向传统的那一类,洁身自好,可新婚之夜发现妻子不是处女,这也算是一种痛苦,在他们眼中一个女人连自己的身体尚且不在乎,如此随随便便的,还怎么指望她爱护将来的家庭?纵使可以忍耐一时,这也必将成为夫妻感情裂痕的导火索;再有一种就是假装很淡薄,只要日子过得去,哪怕身上背点绿?这是男人为了自身前程的‘忍者神龟’精神。”

“羽郎,那你是怎么看待这个问题的?”钱紫萱一针见血,她不在乎别的男人,她只想知道她的郎君是怎么一个人。

叶羽清了清嗓子,他瞪了钱紫萱一眼,老子讲了这么久,你不给倒杯水也就罢了,干哈还问这么刁钻的问题?

“这个问题嘛…我还是给你说一说遥远的西方某些国度的男人对这些问题的看法吧。”这就叫做乾坤大挪移,叶羽很得意啊。

“遥远的西方?”

叶羽点了点头,“那里的人金发碧眼,肤色较白,颧骨较高,鼻梁高而窄,胡子和体毛发达,他们的女人同我们大梁也不一样,体质或许更好,那些女人生完孩子没有坐月子这么一说,她们休息一天,第二天就该干嘛干嘛了。”

“真的有那金发碧眼的人?”钱紫萱眼中异彩连闪,“羽郎,我以前在书上见到过这样的记载,我本以为这些是写书人的杜撰,那你见没见过?”

“见…当然没了,”叶羽差点又被钱紫萱套出话来,“咱们还是继续贞操问题,西方人跟咱大梁人观点彻底相反,对于男人而言,如果新婚之夜,妻子还是处女的话,他们会很恼火,他们会认为妻子是没人要的女人;对于女人来说,如果十七岁以后还是处女的话,那会被别人瞧不起的。你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的比基尼?”

听叶羽没见过西方人,钱紫萱本有些失望,可听到后边,她又觉得震惊,那是怎样一个国家?她机械的点了点头;杏儿呆呆的望着叶羽,连锅里的热水都忘了。

“那里的人性观念及其开放,三点式的比基尼都过时了,海滩**浴场不胜枚举,那些年轻的男男女女们经常在家举行什么**聚会,只要是过了十七岁,女人就算是当着她的母亲也可以跟别的男人欢好,那是自由的。”

钱紫萱、杏儿完全懵了,这是真的吗?那岂不是太淫.乱了?

“杏儿啊,你是真打算烫猪皮呢?”叶羽突然看到了满锅的沸水,他是彻底无语了——明空肌肤那么润滑,要是被烫得满是燎包,绝对是暴殄天物啊。

“公子,我…我……”杏儿怯怯的不知道该解释什么。

“我没说要责备你,估计是我讲的太吸引人了。”叶羽大言不惭的说道……

待水温降至可以入手的程度,叶羽抱起光溜溜的明空放进了大锅,可接着他看到了奇异的一幕——满满一大锅热水瞬间变得冰寒刺骨,慢慢竟有结冰的趋势。

叶羽将掌心抵在明空头顶百会**,钱紫萱主仆一个负责拉风箱,一个负责添柴火,三管齐下,就算不奏效,也能稍微缓解一下吧?可这次叶羽他们又失算了,半个时辰之后,除了明空身周没有结冰,锅里的水变成了一个大冰坨子。

这他娘的还有没有天理了?锅底下烧着火竟然还能结冰,叶羽三人同时傻眼了。

“萱儿,不要白费力气了,没用的。”

叶羽颓然将明空从冰坨子里弄了出来,看着眼前这身上挂着水珠的美人娇躯,他陷入了沉思。

“羽郎,你别着急,这个方法行不通,咱们可以再想别的办法啊。”钱紫萱感觉得到叶羽的失落,她走到叶羽身边,“我爹爹说过,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要我们能坚持走下去,我们就一定能成功的。”

“萱儿……”叶羽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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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换血大法

看着钱紫萱那娇俏的容颜,叶羽那“托孤”的话真的难以启齿。

明空身子之寒由血液而起,以气暖血不能奏效,他本以为热水驱寒能够成功,可现在看来,他还是低估了冰凝毒的威力啊!

难道非要逼老子启动“换血**”不成?在明空中毒的第二天,叶羽就开始咂摸这个方案了,可考虑到其中的风险,他不敢轻易尝试。如果随便抓一个人来提供血源,以冰凝毒进入血液产生的多米诺骨牌连锁效应来看,在不放干明空体内鲜血的前提下,无论输进多少新鲜血液也是白搭。

血液干枯,生命消亡,如此只有叶羽能胜任这项工作——将明空体内的毒血一点一点送入自己的体内,借助自身真气、草药浸润、热水蒸煮,步步为营,方能一点一点的中和冰凝毒。可自己真能抵抗冰凝毒?反正他叶大公子没什么把握;血型匹配不匹配?这更不好说,如此折算下来,换血**成功的可能性不足一成,闹不好自己的小命就得搭进去;可要说置之不理吧,这尼姑是铁定死翘翘,缥缈峰追究起来,就算是太宗皇帝也保不住自己,那恐怕只能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进退维谷,叶羽笑起来跟哭似的。

“羽郎,你怎么了?想跟我说什么?”钱紫萱关切的看着叶羽。

要是让这妮子知道换血的风险,那她肯定会阻止的,想到这儿,叶羽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萱儿,有没有粗一点的镂空银针?给我一根。”

“羽郎,你要这东西干什么?”

叶羽接过钱紫萱递过来的银针——此银针长四寸有余,比后世的缝纫机钢针粗一些,两头尖细——这很能唬住像他叶大公子这类怵针的人群,“我就是想给明空放放血。你跟杏儿离远点,死明空这血可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钱紫萱不疑有他,拉着杏儿站到了一边。

前世叶羽学的虽然是中医,可像打针、输液什么的,他还是清楚基本的操作程序。女人血管较男人纤细,很难有那种青筋暴起的场面,叶羽费了老大劲儿才把银针插进明空手背,看着那熟悉而又冰冷的鲜血,叶羽咬着牙、颤抖着右手将银针的另一端刺进了自己的手背,旋即将右手搭在明空肩头用以推宫过血。

冰冷的血液进入叶羽的血管,那种焚筋噬髓的感觉让他痛不欲生,试探性的这一点毒血既让叶羽脸色铁青,他感觉整条左臂已然麻痹,全身血脉渐被寒冷吞噬。

“羽郎,你怎么了?”听到叶羽那声闷哼,钱紫萱慌忙跑了过来,看到银针连接的两只手,她焉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眼泪簌簌而下,她一把推开明空,抓起叶羽的手腕就要给他吸出毒血。

“萱儿,我没事的,你跟杏儿守在一旁,千万不要靠近我的身体。”叶羽抽回手腕,他艰难的盘膝坐下,左手按在小腹丹田,右手轻抵头顶百会,闭目凝神,催动全身真气,以逼出体内冰凝毒。

钱紫萱咬着下唇,她死死地握住杏儿的手,紧紧地盯着叶羽,生怕错过什么似的。

额头渐有汗水渗出,叶羽脸色也不似之前那般铁青,看到这一幕钱紫萱松了一口气,可心里却又窜起一丝火焰……

约莫一炷香时间之后,叶羽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相公,你身子怎么样?”

“萱儿,我能有什么事啊?我不是说过我百毒不侵嘛。”看着泪眼涔涔的女孩儿,叶羽强挤出一丝笑意——虽然成功的消弭了冰凝毒,可这毕竟只是一点,明空体内那么多血液,自己应付的来?现在自己身体内融入了明空的血液,要是血型不匹配怎么办?自己现在能做的就是等,两天之内身体会不会出现异常。

“啪”的一声,钱紫萱一个大嘴巴子回答了叶羽的话。

“小姐……”杏儿吓懵了,女人可以打自己的相公耳光?要是公子真的生气了咋办?

“萱儿,你这表达感情的方法还真别致。”

被自己的准媳妇甩耳光,叶羽能不恼火?可看着钱紫萱那通红的眸子,他又觉得发不出火来,这妮子是真的心疼自己啊。试针之前虽然没说出“托孤”的话,可叶羽却知道,如果自己真的死了,以三丫头的脾气,她绝对不会弃母亲于不顾。

果真有那不幸的话,三丫头还会不会另嫁他人?自己是不是害了她?想通这一层,叶羽童鞋唯有笑脸相迎。

“你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你让萱儿怎么办?我…我去告诉婆婆。”

受了委屈就要请家长,从古到今,女孩子都惯用这一套啊。

“萱儿,你真的忍心看着娘打我一顿?”叶羽忙抱住了钱紫萱,中午刚把娘哄高兴了,你现在去告诉她我竟然以身试毒,娘要是不跟我发火,你问着我走。

“你不让我告状也行,你得答应我以后绝对不能这样给明空治伤。”钱紫萱这叫以退为进啊。

叶羽想玩一手“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把戏,可考虑到“换血**”真正实施起来没这丫头还真办不成事,他不得不斟酌一下说辞。

“你还真想这样?”见叶羽沉吟不语,三丫头急了,“就算你能解冰凝素之毒,可你知道不知道人与人之间输送血液有很大的风险?我曾经听爹爹说过,对于某些失血过多的病人,人为输血虽然偶尔可以奏效,可大多数情况下是要死人的,我…我现在就去告诉婆婆。”

“萱儿,你知道为什么输血会死吗?”

叶羽想不到钱横对外伤输血竟然也有研究,虽然人家没有搞明白为什么,可这股探索劲儿着实值得提倡,看着气鼓鼓的钱紫萱,他决定投其所好——这妮子只要是沉浸在医学的领域,想说服她就简单了。

“你知道?”

叶羽眼中现出一丝得意之色,他大体解释了一下人体的血型系统,“同种血型输血不会凝集,o型可以给任何血型输血,ab型可以接受任何血型,别的情况绝对不能输血,血液一旦凝集,人就必死无疑。”

“羽郎,是这样吗?你怎么知道的?”钱紫萱有些恍然又有些疑惑,她越发觉得看不透自己的夫郎;他们怎么又开始讨论这些了?杏儿神往的看着叶羽,老爷想了许久都没想通的问题,公子几句话就解决了,我就知道没有什么能难祝蝴的……

第121章 大淫棍

“我是天才啊!”叶羽迫不得已的大言不惭

“要是你跟明空的血型不相符,你刚才把她的血弄到了你的体内,你不会有危险吧?”

“应该会相符的,如果血液发生凝集,我能够感觉出来,再说就这点血量还不能对我造成什么伤害。”

难道这就是缘分?叶羽有些庆幸,如果真同明空血型不一,那这小尼姑就只能这么沉睡下去直到生命终结,他也必然落得抛母弃妻、亡命江湖的结局。

“相公,你打算如何救治明空?”

叶羽将自己的初步想法告诉了钱紫萱,看这妮子哭丧着脸,他不由叹了口气,这就叫红颜恩重啊。

“萱儿,咱好好地,你哭丧着脸作甚?给爷笑一个,要不唱个曲也行。”

钱紫萱破涕为笑,她握着小拳头擂了叶羽一拳,“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我负责对抗冰凝毒,有我家女神医在一旁护法,正所谓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天底下什么难关闯不过去?”

“可是……”

“还可是什么?我认识的萱儿果敢中透着一股自信,说是女中豪杰一点不过分,她可从不会这么犹犹豫豫的啊。”叶羽假装端详着钱紫萱的娇容,“我得检查检查是不是有妖孽变成了我家萱儿的样子。”

“讨厌,你才是妖孽……”

钱紫萱话没说完就被叶羽堵住了嘴——他叶大公子当然是以嘴堵嘴了,双手正忙着抚臀攀胸呢,哪腾得出空来?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必须摆正心态。叶羽平时虽然吊儿郎当的,可对于这种事情却真能做到以十分的热情去对待三分即可完成的任务。缠绵热吻,极尽挑逗之能事,同时他那双手又悄无声息的钻进了钱紫萱的衣衫……

杏儿傻了,少爷还知不知道什么叫礼法?她忸怩的站在一旁,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那脸蛋儿红的都能滴出血来,虽然垂头看着脚丫,可她脑中全是叶羽二人纠缠在一起的影子,少爷真是大胆,他…他以后会不会也这样对待人家?这…这岂不是羞死人了?

“羽郎,不要!”钱紫萱突然清醒,她双腿猛然并拢,紧紧夹住了叶羽那不规不距的手,低着头,她似乎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萱儿早晚是你的女人,咱们等到洞房花烛夜在那样好不?”

“谁说要洞房了?我就是想亲亲你啊。”

看着钱紫萱挣脱自己的怀抱,叶羽脸上挂着坏笑,他却是弯下了腰。

钱紫萱本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可看到叶羽这“怪异”的姿势,她又迅速走了过来。

“杏儿,快点过来扶起相公。”

钱紫萱生怕自己力气不够,她还不忘拉上杏儿。这下可苦了叶羽,不就是老弟支了个帐篷嘛?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他反复解释自己没事,可钱紫萱哪里肯信?难道是血液凝集的缘故?

杏儿小丫鬟也算有两下子,她以她那娇小的身躯支撑着叶羽的全部重量。叶羽也不想这样,可不蜷缩着身体岂不是太尴尬?他唯有默念金刚经以图感化小弟。可临时抱佛脚,他哪能静得下心来?杏儿年纪虽然不大,可胸脯上那两团肉却是鼓鼓囊囊的,紧贴在他的腋下,那两颗小豆豆更让他心痒难耐,想转移注意力,可他一扭头就看到了一丝不挂的明空,小老弟更是坚挺。

杏儿注意到叶羽身上的异状,她一时没考虑那是什么东西,一把捞在了手里,捏捏复又揉揉,抬头看了看一脸享受的叶羽,她突然明白了。一声尖叫,杏儿以不输短跑健将的速度奔到了外屋。

天堂到地狱就是如此简单,叶羽哪会想到身体的“支柱”说撤就撤?一个踉跄扔在了地上摔了个四仰八叉;钱紫萱正细心的为他诊脉,被叶羽这么一拉,她顺理成章的砸在了叶羽身上。

“大淫棍!”感受到有什么东西顶着自己大腿根,熟读医书的钱三丫头能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她红着脸瞪了叶羽一眼。

“我说萱儿,你就别愣着了,咱能不能先起来再说?”

“这怎么可能?”钱紫萱直勾勾的看着明空右手光滑的手背,伤口哪去了?她突然抓起叶羽的左手,针孔宛然,三丫头彻底瞪大了眼睛。

“丫头,傻眼了吧?我让你看个更好玩的吧。”叶羽爬起身来,在钱紫萱的惊呼声中,他用匕首在明空手臂上划了一道大口子。

“相公,你……”

哪有这样的郎中?钱紫萱刚想质问叶羽,却发现明空手臂上的伤口已然不流血了……

明空肌体自动愈合的速度似乎又有精进,一炷香时间,手臂已然看不出丝毫受伤的痕迹;这绝对是人类的奇迹,要不是叶羽抓住了她的双手,钱紫萱还真就抱住了明空的胳膊。

“萱儿,你别看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长这么大,钱宝儿所接触的课程不是四书五经就是各种医学典籍,能有机会玩一玩刀,他自然是不亦乐乎,叶府练武场上,这小子双手握刀,大劈大砍,看起来倒也虎虎生风。

“宝儿少爷,过分的大力劈砍并不是用刀的正确方法,双手握刀也不是最正确的选择,战场之上讲求游刃有余,刀就好像你身体的一部分,在击倒眼前敌人的同时,你必须要有防范其他敌人的余地。”

“那是怎样?”钱宝儿哪知道什么刀道?他崇拜的看着小六。

“想要习得高深的刀法如果没有悟性是办不到的。”小六有些神神叨叨的。

“悟性?”钱宝儿愣住了。

“佛家讲求的是救赎之道,儒家讲求的是教化之道,令尊大人是神医,那自然要遵循医道,诗人有诗人的道,茶有茶的道,箭手有箭手的道,技艺手段或有不同,可原理殊途同归,当你真正了解了刀的真义,你就能以一当十,甚至当百,当千……”

钱宝儿有些晕乎,“六哥,你能不能给讲的详细点?”

小六为难的看了钱宝儿一眼,“这些是教我刀法的师傅告诉我的,我自己也还没弄清楚呢。”

钱宝儿无语,这个“小师傅”看起来不怎么靠谱啊。

“统领大人?”小六突然发现元成朝他们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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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大梁四“贱客”

“小六,我跟你说过,我现在已经不是副统领了,以后你若不嫌弃就称呼我一声大哥吧。”元成豪爽依旧,他看了看身边的朱泰,“公子,这是我曾经的兄弟小六。”

“统……大哥,这位是?”

“阿泰哥,我那会儿还念叨你呢。”看到朱泰,钱宝儿扛着刀就跑了过来。

“宝儿,你这是干嘛?”虽然认识钱宝儿,可元成也不能任人扛着刀靠近太子爷啊,他似是无意的挡在了朱泰跟前。

“我跟六哥学习刀法呢。”钱宝儿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就是什么也没学会,元大哥你能不能抽空教教我。”

“宝儿,你怎么突然想起学刀了?”朱泰迷惑的看着钱宝儿。

“阿泰哥,你知道我姐夫为什么那么有女人缘嘛?就是因为他会功夫啊,你是没看到上午在裴府门口他跟人动手时的潇洒,要我是女人我也会喜欢他的。”得亏叶羽没听到钱宝儿这话,要不然他铁定一脚把这小子踹出去。

还没等朱泰说什么,他身后同他相貌酷似但更加俊美更加娘娘腔的小厮忍不住哼了一声,男儿一身本领自该保家卫国,用来勾引女人,算什么好汉?真不明白……

“叶兄弟跟谁动手了?”元成一愣。

“姐夫先是教训了他的姐姐一番,然后又跟一个叫李湖之的打了一场,这小子竟然想用毒掌害我姐夫,他也不想想我姐夫何等本事?”钱宝儿一脸自豪啊。

“李湖之?”

“是啊,他自己说他是紫阳真人门下的弟子,他还说是赵郡李氏的子弟。”

“紫阳真人?”元成、朱泰几人同时心惊。

“叶兄弟杀了他?”

“那李湖之是死了,不过不是被姐夫杀的,”钱宝儿搞不懂跟前的三人为何如此严肃,“你们怎么了?”

“是谁杀的他?”元成焦躁的看着钱宝儿,“凶手抓到了没?”

“那女人自称是我姐夫的女人,最后还是我姐夫把她抱回府里的呢。”

听到钱宝儿这么说,元成大大的松了口气,既然知道凶手何在,那也算能给李家和紫阳真人一个交待了。

“我姐夫把他的伤治好之后就让她走了。”

钱宝儿这话又让元成的心沉到了谷底,“叶兄弟在哪?快带我去见他。”

“他跟我姐正在给明空治伤,估计现在还没完事,我带你们过去倒是可以。不过你们得等在门外,他们说要把那个明空的衣服脱光,就连我都被赶了出来。”

钱宝儿这话让元成几人面面相觑。

“我们在外边等他一会儿就行。”元成如此说。

“叶哥真的好有魄力!”朱泰心中赞叹。

“治病哪用得着脱去人家衣衫?我看这叶羽分明就是一个超级大淫棍。”朱泰的“小厮”如此言语……

“元大哥、阿泰,你们怎么来了?”叶羽抱着明空,钱紫萱、杏儿跟在他的身后走出了厨房。

“叶哥,这就是明空?她…她长的太好看了吧。”明空虽然脸色苍白,双眸紧闭,可这非但无损她的姿容反而更添几分冷艳,朱泰初见明空能不震惊?

“叶兄弟,明空怎样?”看明空昏迷不醒,元成已然猜到几分,可他却想听叶羽亲口道出。

叶羽叹气,他刚要说话,只听朱泰身边的小厮冷哼了一声,看到那俊俏风流的公子哥,叶羽第一反应就是女扮男装,可瞅见那能媲美“太平公主”的胸脯,他又不禁摇了摇头,真可惜了的啊。

“下流!”小厮似乎很不习惯别人“欣赏”的目光,他以及其刁钻的口气直斥叶羽。

“真是好生没教养,你就不能管教管教你的小厮?”

钱紫萱没见过朱泰她更不知道朱泰的身份,见这没家教的小厮竟然当面叱责自己夫君,三丫头哪还忍得住?

朱泰可不想让叶羽面子过不去,他回头瞪了“小厮”一眼。

“萱儿,算了算了,‘下流’也许是这位小哥的口头禅呢,你跟人家置什么气?”

太监是不健全的男人,你跟他赌气这不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吗?想到自己竟然把这太监当成女人,他忍不住一阵恶寒,“萱儿,我告诉你一句很有哲理的话啊。”

“什么话?”朱泰知道叶羽妙语连珠,他似乎比钱紫萱还期待。

“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真是可惜了的。”

叶羽是借故嘲笑那小太监不男不女,浪费了这么一副大好皮囊;钱紫萱掩嘴轻笑;元成则是惶恐的看着叶羽;唯独朱泰小公子人比较实在,“叶哥,这有什么哲理?这不是……”他话没说完,就被那小厮狠狠的踩了一脚。

这小太监到底是什么人?敢用脚丫子踹当今太子的恐怕不是一般人吧?难不成是朱泰的兄弟?看着那双喷火的眼睛,他后悔死了,你说你这臭嘴好好地损那“二太子”干嘛?

“明空还有没有救?”元成替叶羽解了围。

“元大哥,这基本上应该没什么问题,不知你明天下午有空不?”

“有空是用空,不知你想让我做些什么。”

“替我护法,我给明空治伤的期间,任何人不许打扰。”

听说明空有救,元成心情一下子开朗了起来,他忙点头应是。

“杏儿,你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红?不会是生病了吧?”钱宝儿看着躲躲闪闪的杏儿好奇的问道。

杏儿平生第一次抓了男人的话儿,她还没从羞涩中缓过劲儿来,听到钱宝儿这话,她一句话不说掩面疾走。

“你小子管那么多事干嘛?一边呆着去。”钱紫萱毫不客气的扭住了弟弟的耳朵……

“叶哥,我不是说过咱们要结成异性兄弟吗?就趁今日如何?”

“好啊!”

叶羽安置好明空,将朱泰几人迎进了会客堂,他正琢磨着怎么同“二太子”和解呢,听到朱泰这话还不拍手叫好?叶羽本想把“二太子”也拉入伙,可人家却是不屑一顾的扭过脸去,叶羽心里老大不痛快,“妈的,给脸不要脸,老子还不鸟你呢!”

元成虽不敢跟太子爷称兄道弟,可太子发话他又不敢不从啊,四人以年龄排辈,元成最长是为大哥,叶羽次之,委委屈屈的做了老二,朱泰再次之,是为老三;钱宝儿很荣幸的做了小弟弟。

如此之盟,大梁四大“贱客”新鲜出炉了。

“羽…公子,萱儿去给你们准备酒水。”钱紫萱很乖巧的尽到了妻子的责任。

香案、酒碗等准备妥当,朱泰想了想,“大哥、二哥、四弟,我听人说义结兄弟,应当歃血为盟,咱们总不能少了这个吧?”

朱泰虽然长得挺“委婉”,可咬破手指头却是一点也不含糊啊,鲜血依次滴到岸上的四个碗里;太子殿下都放血了,元成还敢落后?钱宝儿也是心疼的挤出了四滴血。

“二哥,该你了。”

叶羽刚要咬手指头,他忽然想起自己身体融合了明空的血,他们喝了会不会中毒啊,“这事让我媳妇替我行不?”

这还能替?元成几人愣了,钱紫萱也意识到叶羽的血液可能有毒,可这事她出头方便吗?再说人家现在还不是你媳妇呢。

“没胆鬼!”男子汉害怕流这点血?“二太子”殿下可算得着挖苦叶羽的机会了……

第123章 先调戏后醉酒

稽首天中天,毫光照大千,八风吹不动,端坐紫金莲。

叶羽跟佛虽然没什么缘分,可前后加起来他活了四十多年了,怎也不会“一屁过江来”吧?他当然不会在意一个娘娘腔的话,拈花微笑不置可否;叶羽忍了,可护犊子的钱大姑娘却忍不了,虽然夫君有些地方的确听过分的,可也不能让你这么一个下人兼外人来说三道四的啊。

“没规没矩的,主子说话哪有你一个下人插嘴的余地?”

三丫头一针见血,“二太子”殿下辩无可辩,长这么大他没受过这种“闲气”,干指着钱紫萱,气得是浑身颤抖。

“你以为你有理吗?没胆鬼?在你没了解我家相公之前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为了救人我家相公不惜以身试毒,他不想滴血还不是怕毒死你们?”钱紫萱抓起叶羽的左手,指着手背上的针孔,“明空身中冰凝毒,整个人跟个冰坨子似的,别人碰一碰都受不了,我相公却把她体内的毒血输到了自己身上,他差点为此送了自己的性命,你见过这样的没胆鬼?我相公要是死了,你们又有谁会知道他?”

钱紫萱这话说的是歇斯底里,她突然蹲在地上抱着腿大哭起来。

“姐,你怎么了?”钱宝儿小心翼翼的看着钱紫萱,跟别人拌嘴她自己先哭了,三姐不是这个性子啊;元成看看朱泰又看看叶羽,他哪边也不能得罪啊,这种情况下还是沉默是金的好;朱泰感觉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他没好气的瞪了自己的“小厮”一眼,“你就不能少说两句?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早知这样就不带你出来了。”

冰凝毒?“二太子”殿下似乎没听到朱泰的训斥,他紧紧地盯着叶羽的脸,瞠目结舌一副不能置信的样子。

钱紫萱小题大做,别人或许不知道为什么,可叶羽却是门清——连哄带骗的让三丫头答应了自己的救人方案,可这妮子能猜到其中的凶险,明空身份特殊,她又不能阻止这事,那一肚子的委屈积攒到了极限,是该发泄一番了。

“萱儿,你说你这是干什么?”叶羽走到钱紫萱身边把她拉了起来,众目睽睽的他用嘴巴吻去了钱紫萱眼中泪花。

这…这也太……

如此伤风败俗的行径让朱泰几人目瞪口呆,这样都行?你简直就是一个超级大淫棍,因为叶羽战胜冰凝毒而带来的高大形象在他二殿下的眼中轰然倒塌,你们夫妻二人没一个好东西,想到朱泰的训斥,他愤愤不平的嘟囔着。

“相公,萱儿给你丢人了。”钱紫萱有些不好意思,她低着头走到香案前,大无畏的咬破了自己的手指,鲜血一滴一滴的落到了跟前的酒碗里。

“看到没?这就叫巾帼不让须眉,能娶到这样的媳妇可是老子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啊。”叶羽走到钱紫萱身边,紧捏祝糊的手指,“我突然想起了一首诗,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我家媳妇就是这么嫉恶如仇啊。”

钱紫萱被夸的不好意思,她微微应了一声,就此回避了。

你想起了一首诗?难道这不是你做的?想到那首“画眉深浅入时无”,二殿下突然皱起了眉头,她细细的揣摩着,谁有不平事?你媳妇嫉恶如仇,那也就是说我是那恶了?二殿下捡了个现成的骂,气更是不顺,咱们走着瞧,女…啊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二哥,这诗是你做的吧?”钱宝儿可知道叶羽的“才情”,“花谢花飞飞满天”的故事你还没给我讲呢。

“就算是吧!”叶羽含糊其辞,其他人面面相觑,是你做的就是你做的,不是就不是,这就算是怎么个理啊。

“十年磨一剑,为二弟你这一腔豪情,咱们干了这碗酒。”

元成是个粗人,叶羽这句十年磨剑勾起了他昔日铁血沙场的思念,想到皇帝与叶羽的那一日详谈,罢官在家的他又看到了希望。

热血与**澎湃,四人端起眼前的酒碗一饮而尽。

“大哥、二哥、四弟,孤…我有幸结识三位兄弟,咱们今天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叶羽唬了一跳,要是让老爷子知道我把他的宝贝儿子灌趴下了,他不削了我才怪呢。叶羽求助的看了元成一眼,你好歹也是个副统领,应该知道其中的利害吧?可这位大哥却不为所动;他又求助的看看那“二殿下”,如果你是太监,那三弟就是你的主子,如果你是皇子,那三弟也是你的哥哥,如果你是公主,就那飞机场,我情愿找块豆腐撞死……

什么是醉?叶羽理解为酩酊大醉,那就是人事不省,胡言乱语的代名词;可大梁人尤其是上层人士却不这么认为,醉就是饮酒适量、神志清醒之谓。

凡醉必有所宜:醉花宜昼,袭其光也;醉雪宜夜,消其洁也;醉楼宜暑,资其清也;醉水宜秋,泛其爽也。如此之醉,于身心有益无害,太子殿下追求如此境界,元成等人岂会横加干预?

古今文化的差异,让叶羽同几位兄弟产生了所谓的代沟,有句话叫法不责众,老爷子就算是埋怨不是还有元成顶着?

可这醉的感觉真的那么容易把握?酒犹水也,可以济舟,亦可以覆舟,碰上知己千杯少,兄弟四人觥筹交错,先用樽,后上碗,喝到最后对坛吹,朱泰虽然豪情万丈,可却是第一个钻到了桌子底下,钱宝儿紧步他的后尘,唯有元成、叶羽二人对着坛子拼酒喝……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

放荡的人喜欢放荡的生活,自从来到这个年代,叶羽从没有像此刻这般轻松,高声吟诵着这曲《将进酒》,叶羽觉得自己醉了,可他当然不会是胡言乱语的那个醉,盗版盗到这儿也算差不多了,露馅了可不好,“大哥,小弟再敬你!”

嫣儿、杏儿在一边伺候着,“二殿下”在一旁看着,她们的眼睛渐渐地直了,少爷(这混球)瘦瘦弱弱的,怎么这么能喝?就连钻到桌子底下的朱泰二人都顾不上扶了。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二殿下想不到叶羽会突然吟诗,喝的迷迷糊糊的能吟出什么好诗来?起初他真没在意,可听到第二句他就知道自己错了,这叶羽混则混矣,可也绝对是个才子。痴迷于诗词歌赋,如此脍炙人口的劝酒歌听了一半,他能不心痒难耐?

“这劝酒曲还有下半阙吧?”娘娘腔突然凑到了叶羽身边,你长得这么好看,要是嘴巴不这么刁那该多好?

叶羽想卖弄,可看这娘娘腔那有求于人却还高高在上的感觉,他觉得很不爽,“当然有了,你想听吗?一字千金,你先拿钱来。”

“你……”

“叶兄弟,你……”元成还没有完全喝高,他可不希望自己的二弟招惹这不该招惹的“敌人”。

“大哥,我就是教教这娘…这位老弟做人的常识。”叶羽随意的将胳膊搭在了娘娘腔的肩膀,“孤傲、清高、不合群、处处自以为是,这样的人最令人讨厌,咱身体有缺陷怎么了?照样可以练成男子汉。”

叶羽想告诉人家男子汉必须有强壮的胸肌,他重重的拍了拍娘娘腔的胸脯,“看不出啊,你胸肌还挺发达的。”

娘娘腔想不到叶羽力气竟然如此之大,想挣脱叶羽的胳膊却办不到,正想辙呢,哪想到叶羽竟然有胆拍他胸脯?脸蛋儿变得通红,她一时间也呆住了。

“就是不够硬,全是虚肉,你得锻炼,每天一百个俯卧……”叶羽捏一捏又揉一揉,他抓住了一颗小豆豆,男人的那玩意儿绝对没这个尺寸,难道“他”是?他叶大公子感觉脑瓜有些发胀——你说你胸脯这么小干哈还要女扮男装?能跟朱泰混在一起,她身份能差得了?这下可是捅了大篓子了。也不知道酒后乱性能判点什么罪。

娘娘腔终于回过味来,她大力甩了叶羽一个耳光,流着泪就跑了出去。

“杏儿,嫣儿,快点去追她,一定不能让她做什么傻事。”……

被叶羽这一折腾,元成可是彻底醒酒了,“二弟,你…你竟敢调戏银屏公主,我…我……”

“银屏公主?”叶羽本来以为这娘娘腔是朱泰的妻室,朋友妻不可欺,虽然挺对不住三弟的,可能说过去也算完事了,决计闹不到皇帝耳朵里,这下可好,人家摇身一变成了当朝公主,“老爷子几个公主?”

叶羽企盼着老爷子多儿多女,他更盼着皇帝老爷子不待见这银屏公主,可理想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

“皇上只有一儿一女,”元成叹了口气,指指桌子底下的朱泰又指指门口,“他老人家可把这对儿女视作掌上明珠啊。”

“这公主怎么能随便出宫呢?你干嘛早点不告诉我?”叶羽咬牙切齿,“哎呦,我醉了,真的醉了,头感觉好晕啊。”

看着就势趴在桌上的叶羽,元成叹了口气,你小子以为装醉就能解决问题?太子被灌醉,公主被调戏,这下麻烦大了……

今天发生了一件有趣的事,只要我打开电脑,电灯就自动关了,起初以为电脑出问题了,把机箱卸开弄了半天还是那样,后来插上电吹风,电吹风也是时而工作时而不工作,抱着机箱跑到邻居家一试才知道是我家电路出问题了,螺丝刀,找不到;老虎钳也找不到,连电线都不知道在哪,这让我一通好找啊。

好歹咱是个电工啊,最终搞定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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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小小的错误

逃避不能解决任何问题,真正的勇士敢于正视这残酷的现实,叶羽虽然觉得自己很冤,可他坚决不承认自己是个懦夫。看着元成追了出去,他也深沉的叹了口气,这事还是听听太子爷怎么

叶羽千杯不醉不是因为他酒量有多棒,这完全是一种投机取巧的行为,喝进多少就散出多少,要是能喝醉才是怪事呢。他用同样的办法弄醒了朱泰,至于钱宝儿,还是让他多睡一会儿的好,省的他给老子到处宣扬。

“二哥,大哥哪去了?四弟酒量不行啊,喝这点就钻桌子底下了?”朱泰是老鸹落在猪身上,看到人家黑看不到自己黑,一醉一醒如此突兀,他哪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二哥,咱兄弟接着喝。”

叶羽这次没有响应朱泰的号召,他面露难色的瞅着这当朝储君,关于刚刚的误会,真不知该如何启齿,难道要直言不讳的道出对小姑娘突施“抓胸龙爪手”?

“二哥,你这是什么表情?小弟得罪你了?”

叶羽砸吧砸吧嘴,不是你得罪我而是我得罪你了啊,他还是不说话。

“你知道了?我…我真的不是有意隐瞒我的身份的。”

朱泰理所当然的认为叶羽猜到了他的身份,想到叶羽此刻的“恭谨”,他只觉得分外寂寥,称孤道寡,生于皇家难道连真心交朋友的资格都没有吗?

叶羽想哭啊,你还不是有意的?全是你他娘的这身份惹得祸,你说你来就来吧,干嘛还弄个拖油瓶?堂堂公主之尊,你把人打扮成一个小太监,你这不是诚心勾引老子犯错吗?“兄弟啊,哥哥一不小心犯了点小小的错误,你能不能帮哥哥通融一下?”

“二哥,你还肯认我这个三弟?”峰回路转,朱泰喜出望外。

这不废话吗?惹翻了公主还要跟太子爷闹僵,叶羽又不是老寿星,他干嘛活的不耐烦了想上吊?“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那话可还没凉呢。”

“对,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别的错误了,就算是你把天捅个窟窿,三弟我也能替你抗下来。”

ok的啦,叶羽在心下为自己的天才叫好,“三弟啊,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刚才一不小心摸了不该摸的东西……”

“二哥,你……”听完叶羽那“委婉”的讲述,朱泰脸色变化不定,“如果是别的事我还能帮上忙,可对于这个皇妹,我实在是……”

叶羽心凉了半截,“你那会训斥她的时候,不是挺理直气壮的吗?”

“惭愧,惭愧,我训斥完了就在想回去怎么跟她解释呢。”朱泰面色挺古怪的,“父皇只有我跟皇妹两个孩儿,对她的宠爱绝对不在我之下啊。”

叶羽是彻底耷拉了脑袋,他似乎看到了那血雨腥风——自己被五花大绑的捆在了那特制的木床上,那凶神恶煞的“刀工”正拿着那半月形、明晃晃的刀片在自己眼前晃悠,下身凉飕飕的好不凄凉……

“二哥,你这是怎么了?”叶羽突然捂住裤裆的动作引起了朱泰的怀疑,“你知道皇妹为什么打扮成那个样子吗?”

叶羽听到这话就气不打一处来,他懒洋洋挥了挥手示意朱泰讲下去。

“你可能不知道突厥意欲和亲的事儿,皇妹刚满十六岁,父皇又怎么忍心她嫁去那塞北苦寒之地侍奉那年过半百的老头子?可七大士族咄咄逼人,若不是父皇极力反对,皇妹此刻恐怕已经在前往突厥的路上了。”

“皇妹知道父皇的难处,她也想替父皇分忧,可想到客死突厥的皇姐,她对突厥又有深深的恐惧,对于和亲之事左右为难,自从突厥使者到来就再没见她笑过。”

年方二八,情窦初开的年纪,哪个女孩想嫁去苦寒之地侍奉一个糟老头子?叶羽突然很同情这位银屏公主——荣华富贵是要付出代价的啊。

“二哥,昨天你跟父皇说了什么?”

“也没说什么大事,就是陪他聊了聊天而已。”叶羽觉得自己很有必要谦虚一下,都把人家妹妹调戏了,你还牛气哄哄的,给谁看呢?

“昨晚我跟皇妹陪同父皇用膳的时候,父皇似乎很推崇你,他一个劲儿的夸赞你是英雄出少年。”

“什么叫似乎啊,你父皇本就很推崇我。”

男儿行于世,该露脸的时候必须露脸,该争的时候一定得争,有谦虚又有大言不惭,一张一弛,暗合文武之道,朱泰也忍不住笑了。

“皇妹自幼博览群书,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所不精,说她一代才女一点也不过分,听到父亲如此夸你,她觉得很是不服气,待看了你的‘墨宝’,她坚信你是找人代笔。”

你丫头好眼光啊,这么秘密的事情你都能看出来?叶羽“大惊”。

“皇妹常言,字如其人,笔底才华少,胸中韬略无,你那诗文虽好,可人却是狗屁不通,你不过是沽名钓誉之徒,哗众取宠之辈罢了。”

叶羽只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就因为那首诗你就把老子贬了个一无是处,老子没得罪你吧?怪不得你这丫头一进门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原来你丫是诚心来找茬的啊。

“二哥,你别生气,我只是重复皇妹的话而已,”也不知道是谁求谁了,朱泰竟然先给叶羽陪起了不是,“皇妹听说我跟你认识,她追问我你长的什么样,是不是真的凶神恶煞的,我说不是,她又不肯信;我跟父皇说来找你,她也一定要跟来,我推脱不过,才让她打扮成小太监的模样了。”

这事儿怪不得自己,也怪不得朱泰,要怪就怪你个银屏公主胸部太平——宫里太监那么多,你胸脯比飞机场凸点有限,穿上男装谁认得出来?你老子我都敢勾肩搭背的,更不要说你个“小太监”了。

“三弟,我那个方式对待你妹妹,你真不生气?”

“你管我生不生气?你还是快点想想怎么去安慰皇妹吧。”朱泰撇了撇嘴,“这事儿要是让我父皇知道,他虽然不会杀你,可打你一顿板子是免不了的。”

“是啊,怎么安慰?”叶羽赶紧摸了摸**。

“二哥,你知道皇妹最敬佩什么人吗?她最敬佩的就是真正的才子,只要你能问祝糊,今天这事估计就算揭过去了,当然前提是你不能被她问住。”朱泰眼珠转了转,“迄今为止,也只有紫阳真人问住过她,二哥你虽然知道的东西也很多,不过我看还真有点玄。”

“瞧不起我?咱们去找你皇妹,我让你看看什么是百晓生。”终于轮到老子上场了吧?叶羽摩拳擦掌,比你多了一千多年的知识,老子还怕问不住你?

“二哥,要不是看你有了嫂子,我还真就说动父皇,让他把皇妹许配给你了。”朱泰边走边说。

“现在也不晚啊,男子汉大丈夫三妻四妾的不是很正常吗?”叶羽也就是随口这么一谈情说爱的事儿咱先放一边,那丫头现在恨不得咬死老子,她岂会对老子有什么好感?

别说三妻四妾了,就是二婚的想娶公主也不那么容易啊,朱泰看怪物似的看着叶羽,待想到这位爷那天马行空的处事方式,他又不免释然……

“公主,二弟无心之失,绝非有意轻薄,还望公主见谅。”

嫣儿、杏儿左右拉着银屏,元成跪在她的跟前言辞恳切,可这位多才多艺的殿下,泪痕满面,眼睛红红的一语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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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今天看了凤姐语录,真被雷的不清,做人还是认清现实的好啊。

第125章 生男孩生女孩

“大哥,兄弟我犯了事还得你给擦**,这让我这做兄弟的怎么落忍?”

人生一世,跪父母可也,跪崇敬的长辈可也,然同辈中人岂可轻言下跪?男儿膝下有黄金,大庭广众跪女人,是可忍孰不可忍?叶羽走到银屏公主身前,他似乎没看到这天之骄女,直接拉起了元成的手臂。

“二弟,君臣有别,还不快给公主跪下?”

银屏公主愤恨的看着叶羽,想到父皇对这淫贼的赏识,心里纵然不服气可也知道值此用人之际,父皇断不会因为这事儿处死叶羽;能够叛出裴府,此子定然桀骜难驯,如果真把他逼急了,离心背德,于当朝局势不利。明晓了其中的利害关系,银屏公主现在就想借坡下驴,如果真能为父皇分忧,那她只能吃下这哑巴亏了。

君臣有别?叶羽看了看银屏,君威何在?他硬生生托起了元成,“要我认错可以,但绝不会下跪,这事我有错,可她能丝毫没有干系?堂堂公主之尊,打扮成这副德行,成何体统?再说了,谁让他胸脯那么小了?她要是生就一对**,我能分不出男女?”

“二哥,你……”朱泰有些发懵,认错就认错吧,你还倒打一耙了?皇妹最忌讳别人说她胸小,为了这事儿,伺候她的宫女全部换成了小胸脯的女人啊。

“你…你……”银屏公主气的说不出话来——胸口虽然急剧起伏,可那规模还是大不了啊——她干指着叶羽,“本宫…本宫要诛你九族。”

叶羽抬起头来,冷笑的看着银屏,“听说你是一个才女,难道你就没有听过狗急了跳墙这话?叶羽从来不受旁人威胁,你若不信,那大可一试,不过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如果有人敢伤害到我的母亲,我必叫她死无葬身之地。”

叶羽此言,掷地有声,配合他嘴角的那一抹邪笑,银屏公主竟然感到了害怕,突然她只见叶羽虚空一抓,不远处一块石头毫无征兆的出现在叶羽掌心。

“隔空取物?”银屏公主惊呼出声,她曾经见过紫阳真人使出这一手。

元成、朱泰、嫣儿、杏儿有些发傻,这位爷到底是想干什么?

“如违此誓,当如此石!”没见叶羽如何发力,掌心那块石头化作粉末,随风飘散。

“你…你不是好人,你非礼了人家不说还要威胁……”银屏公主愣了愣,突然捂着脸哭将起来。

不怕女人横,你横我更横;不怕女人硬,你硬我更硬;可叶羽就怕女人哭,难道还要跟着她一块儿哭?哥们又不是那大耳朵刘备?眼泪咋能说来就来?

“我威胁你?是你先要诛我九族的好不好?”女儿泪珠能化百炼钢为绕指柔,叶羽此时再也硬气不起来,“我跟你叩头请罪也不是不行,前提是你必须让我心悦诚服,听闻你博学多才,那咱们打一个赌如何?”

银屏公主依旧不说话,不过她的泪水已然止住;朱泰等人倒是松了一口气,要是叶羽真不知天高地厚到那种混账地步该当如何是好?

“咱们一问一答,上至天文,下至地理,三教九流,医卜星象,只要能给出答案的,皆可发问,问一次答一次算是一个回合,如果双方都能回答,那就继续下一个回合;如果你答出我的问题而我没能答出你的问题,叶某任你发落,反过来一样;如果我们都不能答出对方的问题,那这一回合作废,如果你我三战皆平,你我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公主殿下以为然否?”

“谁先发问?”

有错在先,认个错还得推三阻四的,叶羽虽然有点无理取闹,可银屏公主却还能接受:博学的人一般都很自负,这位公主殿下得算其中的佼佼者,如果能在才学上压倒父皇赏识的人,这也算是一种成就;更何况叶羽此举也算给了她一个台阶,就算是输了,她知道叶羽绝对不会蠢到对她提什么过分的要求,毕竟这淫贼不是混蛋;要是赢了的话,她似乎看到了叶羽摇首乞怜的样子。

“进门是客,任由公主殿下抉择。”叶羽如此大度,是因为他知道此赌局他已然立于不败之地,就算是这银屏公主的问题咱哥们一个也答不上来咋地?哥们找些后世的科学疑点,一准能唬住这丫头,三战均平,这笔账不就一笔勾消了?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那银屏就当仁不让了。”

这种事情先发问者肯定吃亏,可文人相轻,银屏公主还真没怎么把叶羽放在眼里,此战她已抱定必胜之决心。

“如此就请公主殿下发问吧。”……

银屏公主要同叶大公子举行“擂台赛”,这还不瞬间传遍整个叶府?叶灵、钱紫萱诸人闻讯赶来,当她们得知朱泰就是当朝太子,几乎当场跪拜;作为叶羽三弟,朱泰哪好意思让叶灵拜他?叶羽更是不可能让母亲下跪,着人搬来桌椅,小心翼翼的扶着叶灵坐好,看着母亲那战战兢兢的样子,他庆幸母亲不知道自己摸了公主的胸,要不然娘还不削了我?

“羽郎,那个小厮打扮的人就是当朝公主?你怎么想起跟人家比试?”钱紫萱拉着叶羽的衣袖小声问道,她能看不出银屏那泛红的双眸?

“文学切磋嘛,身份什么的都是小事儿。”叶羽含糊其词,事情的缘由一定不能告诉萱儿,完事之后还得跟杏儿说几句好话啊……

“听闻叶公子医术精绝,那银屏就从医学发问,《黄帝内经》乃医家宝典,敢问公子,素问第十四篇汤液醪醴论第二十七个字是什么?”银屏公主可不想一局定胜负,考虑到叶羽的职业,她觉得还是由易到难、层层深入比较好。

黄帝内经?想起那玩意叶羽就觉得头疼,不要说第二十七个字了,就那醪醴俩字怎么写他都得犹豫犹豫;看着夫君咧嘴,钱大姑娘恨不得替他讲出来,真急死个人呐。

“叶公子,十息之内你若不能答出,那就算是你输了。”看叶羽这“草包”的样子,银屏公主分外失落。

“不用十息了,我搭不上来。”叶羽坦然认输,只常用汉字就得三千,更不要说那《黄帝内经》生僻字一大堆了,几千分之一的概率,蒙对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基本可以忽略不计啊,“按照约定是不是该我发问了?”第一个问题就丢脸了,叶羽有点不敢看钱紫萱,更不敢看叶灵……

银屏公主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示意叶羽讲下去,她现在彻底失去了玩下去的兴趣,真不明白这人有什么地方值的父皇如此赏识的。

“公主殿下以医学为题,为公平起见,叶羽也由医入手,敢问公主,生男孩、生女孩是由父亲决定还是由母亲决定,为什么?”叶羽也不想这么无赖,可这种情况下不下狠药不行了啊,简单的要是公主一不小心蒙对了咋办?

“你……”银屏公主哑口无言,她恨不得着人把叶羽这无赖加三级的混蛋拉出去砍了,哪有这样的人?

朱泰、元成相视无语,能将银屏公主殿下逼到这个份上,二哥(二弟)也算是强人了;钱紫萱、叶灵纷纷掩面,没你这样干的啊;“爹爹,你真棒!”唯有南儿这好闺女坚决的拥护着叶羽……

从这周开始,凌云真的要发奋了啊。

爱拼才会赢啊~~

票票,凌云什么都要,不挑食的啊~~

第126章 考数学

“如果你能给出答案并能够说服银屏,那这局咱们打平。”

此问题争论已久,银屏不相信叶羽能给出答案,脸上写满不屑一顾,她开始琢磨着该怎么惩罚叶羽;钱紫萱则期待的看着相公,想到血型问题的圆满解答,她相信夫郎这次绝对不会让她失望;至于叶灵,她很是紧张——赢了公主不是什么好事,输了又觉得儿子会没面子。

“二哥,要不小弟跟皇妹商量商量能否取消这次赌……”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朱泰觉得很有必要做一次和事佬,奈何话没说完,就被那高傲的皇妹打断了,“皇兄,如果叶公子肯向银屏赔罪……”

赔罪?钱紫萱微微一愣,难不成相公真的得罪了这银屏公主?她不由看了看杏儿,待会儿一定要问问她是怎么回事。

“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唾沫一个钉,咱们说了赌下去,叶羽自会奉陪到底,公主殿下想要叶羽此时赔罪,是不是害怕一会儿输了没面子?”叶羽可不敢让银屏公主说下去啊。

“你……”银屏公主想不到叶羽竟是如此的不知好歹,自取其辱还非要硬抗到底,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那咱就看看一会儿是谁没面子。”

你个小娘皮,傲气十足的,将来谁娶了你谁就算积德行善了,叶羽腹诽的同时清了清嗓子,“在讨论生男生女这问题之前,我想问一下诸位,男人同女人到底有什么区别。”

叶羽这话可是触到了银屏公主的痛处,她恨不得撕了叶羽那张烂嘴;叶灵脸蛋儿一红,她低声训斥道,“羽儿,不许对公主无礼。”

叶羽不敢跟叶灵争辩,他讪讪的看着母亲,“我说的这个不同是指微观上的不同。”

微观上?钱紫萱喃喃自语,这和生男生女有关系吗?

“决定性别的是一对染色体,男人为xy,女人则为xx……”

真要解释这些问题的时候,叶羽才觉得后悔了,染色体是什么东东需要解释,代指符x是什么意思,y是什么意义,这无一不需要解释,待他讲清楚这些已然是口干舌燥,“嫣儿,快给我倒杯水喝,渴死我了。”

叶羽喊了一遍没人理,喊了第二遍也没人理,定睛一看,在常葫有的人都看怪物似的看着他,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咱不要求什么掌声鼓励了,目瞪口呆的这什么意思啊,你们要是再这样我可不讲了。”

“叶公子(羽郎),你且说下去。”银屏公主、钱紫萱异口同声的说道——钱紫萱是酷爱医术,她对这新奇的东西有一种非凡的领悟力;银屏公主虽然没有医过病人,可医书却是没少读,叶羽说得头头是道,直觉告诉她这淫贼绝对不是胡说八道。

“不管男人还是女人,体内的遗传物质一半来自父亲一半来自母亲,你们说是不?”

还是没有人搭理他,叶羽感觉面子上有些挂不住,“这难道也有问题?没听说过哪个女人能自己生孩子玩的。”

此话一出,男人窃笑,女人脸红,叶灵再次训斥儿子,“羽儿,不许胡说。”

“母亲能提供的只是x染色体,而父亲却可以提供x或者y两种,如果是母亲的x同父亲的x相结合,生出来的是xx,也就是女儿,如果是x与y相结合,那生出来的就是儿子了,所以说生儿子还是生女儿,完全由父亲决定,我在这儿警告那些重男轻女的男人们,生不出儿子别埋怨你媳妇,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大梁人传统的认为女人**大的才能生儿子,生不出儿子虽不至于休了发妻,可丈夫因此而纳妾却也变得名正言顺,天下的女人们,蒙冤千年,叶羽此言可谓石破天惊,他在为女人昭雪的里程碑上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远的不说,在场的女人们几乎就要热泪盈眶了,要不是考虑到叶羽的“非礼行径”,银屏公主还真想同他交个朋友。

“羽郎,真的是这样吗?”钱紫萱感触最是复杂,娘亲一共为爹爹诞下三女一子,若没有宝儿的出世,她绝对不怀疑爹爹会令纳妾室。

“那当然了,你们若是不信,我还可以给你们举一个例子。”

“什么例子?”银屏公主纵有不服气,可科学是严谨的,她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啊。

“裴家大少爷的事迹你们应该听过吧?裴越娶了那么多房媳妇愣是没能生出一个儿子来,我就不信他的那些女人们没有一个**大的。”

此言一出,众人沉默,唯有叶灵,似乎想起了过往伤心之事,面容甚是凄楚。

“裴越这其实是一种病变——y染色体不能成活,这样一来,无论他娶多少女人,永远也不可能生出儿子。”说到这儿,叶羽长舒了一口气,“公主殿下,叶某这样讲来,你可否满意?”

“算你过关,下面该本宫发问了。”

“婆婆,你怎么了?”

南儿欢喜的拍着巴掌,可叶灵却是掉下了眼泪。听到钱紫萱的话,叶羽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娘,您……”

“羽儿,娘没事的,娘就是想雪儿了。”

叶羽没有说话,他轻轻的拭去了母亲脸上的泪水,心里打定主意,日后无论如何也要把那姐姐从裴府抢出来。

“母亲,您要是身子不舒服就回去歇息……”

叶灵听过朱泰称她母亲,可现在知道人家是太子,她哪还敢坦然受之?要不是叶羽抱着她,她不定就得跪在了朱泰跟前;银屏公主有些讶异的看着皇兄,她搞不明白皇兄奈何如此称呼一个民妇。

“娘,你且看儿子如何大杀四方,我要让银屏公主心服口服。”

自幼失恃,朱泰的那声母亲,勾起了银屏对未曾谋面的娘亲的思念,她本想就此作罢,可哪想到叶羽竟会如此大言不惭?本宫一个最简单的问题你都回答不上来,竟然还敢大放厥词?

“既然如此,那银屏此次就以算学入题可好?”

算学?你想考老子数学题?叶羽乐了,小爷我数学纵然不是很好,可拿下你个丫头片子还不是绰绰有余?

“还请公主赐教。”叶羽言语虽然谦虚,可表情却很不到位,得意洋洋的样子似乎是想告诉旁人,这次他赢定了……

第一更到,且看叶羽如何大杀四方~~

第127章 百鸡问题

“叶公子,你请听好。\快/”银屏反感的皱皱眉头,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今有鸡翁一,值钱五;鸡母一,值钱三;鸡雏三,值钱一;凡百钱买鸡百只,问鸡翁母雏各几何?”

正以某数学家自居的叶大公子脑瓜突然有些发懵——这也叫数学题?没听说数学家还得兼着文学家啊——一不小心又丢人了,叶羽腆着脸看着银屏公主,“那个…那个请问你说的是什么意思?能给简单的重复一下不?”

连这也不懂?你连棒槌也不如啊,银屏公主摆了摆手,“叶公子,半个时辰你若不能给出答案,那就算你输了。”

“银屏公主,你这不公平!”叶羽没有说话,钱紫萱突然站了起来,“这种问题根本就不是半个时辰能解决的,以你银屏公主的才华,恐怕没有一个时辰也不能得出答案吧?”

百鸡问题乃《张丘建算经》的著名问题,作为三个未知量、两个方程组成的不定方程组的典型,在阿拉伯数字推广使用之前,一直没有统一的解决方法。钱紫萱见过这样的问题,可对算学没什么兴趣,她才不会劳心劳力的去抠唆是几只鸡呢。此刻听银屏公主竟然拿出这样的问题,她能不急?

钱紫萱这话引起了懂行之人的共鸣,朱泰为难的看着银屏,“皇妹,你出这样的问题是不是太难为人了?”

“如果连这个问题都算不出来,那银屏也没什么好说的,”这高傲的公主看看叶羽,“你连做银屏对手的资格都没有。”

叶羽这个气啊,你牛气什么?

“萱儿,你先跟我说说这题目是什么意思,越通俗越好。”

银屏想不到叶羽竟然求助于钱紫萱,她本想制止,可考虑到问题的难度,她不相信钱紫萱能解答得出。

钱紫萱恶狠狠的瞪了银屏一眼,“相公,公主的问题是这样的,公鸡每只值五文钱,母鸡每只值三文钱,小鸡每三只值一文钱。现用一百文钱买一百只鸡。问:这一百只鸡,公鸡、母鸡、小鸡各有多少只。”

听完钱紫萱的解释,叶羽乐了,小学还没毕业呢,你丫就像难住老子?

“哪用得着半个时辰?一盏茶的功夫,叶羽若不能给出答案,唯卿是问。”叶羽微笑的看着银屏,哥们大学虽然没能毕业,可好歹也有“大学士”的学力不是?还一个小时呢,十分钟哥们要是算不出来,那干脆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一盏茶功夫?”银屏公主瞪圆了眼睛,待看到叶羽那玩世不恭的笑意,她认定叶羽这是信口开河。

成为焦点的感觉真好啊,叶羽在众人瞩目中捡起了一块小石子,在场中那块空地上,他写下了两个奇怪的式子

他在写什么?看着叶羽写下的那一连串奇怪的字符,以叶灵为首,无人不发呆;银屏公主心下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阿拉伯字符她偶然见过,难道这种字符真的如此用法?他是如何知晓的?

“公主殿下,公鸡四只,母鸡十八只,小鸡七十八只。”半盏茶时间不到,叶羽扔掉手中的小石子,他笑眯眯的站起了身子。

“这一局银屏输了。”银屏公主突然收起了眼中的那丝轻蔑,她有些期待的看着叶羽,“敢问叶公子,你是如何计算出来的?这些特殊的字符又是如何使用的?”

“公主殿下莫急,公**只,母鸡十一只,小**十一只,可不可以?”

“这……”银屏公主这下傻眼了,她实在没想到叶羽竟能得出第二种答案,默默地计算着这种可能性,可计算的结果打击了她的自信心。

“公鸡十二只,母鸡四只,小**十四只,这种情况又可不可以?”

自信心更进一步的受到蚕食,“敢问还有没有第四种答案?”

“只此三种答案,绝对没有第四种。”

银屏公主咬了咬嘴唇,“叶公子,你是怎么做到的?”

能让傲气的公主不耻…啊上问,这种感觉爽啊。

叶羽、银屏,一个讲得有趣,一个听得认真,叶灵心情转好,儿子的成功是母亲最大的骄傲;钱紫萱嘴巴越嘟越高,简直可以挂上油瓶了,自家相公难道真想跟公主殿下有点那个啥?朱泰的感触更强大,能让皇妹如此驯服,恐怕就只有这位爷了吧?二哥总是能人所不能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看着叶羽再次搭上银屏的肩膀,元成心下叹息。

过了河才能拆桥,银屏公主知晓了什么是不定方程组,她才怒斥的拍去了叶羽的无意的手……

“公主殿下,天色不早了,咱们还需要比下去吗?”

“当然!”银屏公主回答的很是干脆,心下虽然敬佩叶羽,可她却不会就此服气,“该公子你出题了。”

称呼的转变悄无声息,银屏公主突然发现叶羽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啊。

“既然如此,那叶羽就不客气了。”叶羽拱了拱手,他学着赵大叔的口气,神神叨叨的看着银屏,“请听题,一加一在什么情况下等于三。”

“你……”银屏公主好不容易积攒的那一点好感丧失殆尽,她有一种要发疯的冲动——才华横溢,银屏公主从来是左右着局势,可她想不到在叶羽的插科打诨之下,她竟会如此的被动。

“羽郎,公主殿下千金之尊,岂可如此戏耍?”女人总有那么点小心眼,钱紫萱这话似乎不像是夸赞公主,“如此‘简单’的问题,公主殿下岂能答不上来?”

脑筋急转弯这种问题在大梁可不流行,银屏公主以十分的严谨思考这一等荒唐的问题,其结果可想而知,听到钱紫萱的话,她差点没咬到自己舌头,也就你把这“下流坯”当个宝吧。

“叶公子,银屏回答不上来,这一局是本宫输了,你我恩怨自此一笔勾消。”银屏想给叶羽制造点家庭矛盾,可她一个姑娘家家的哪好意思直言叶羽对她轻薄的事儿?“恩怨”二字她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恩怨?看银屏的表情,钱紫萱心下一沉,他们会有什么恩怨?……

昨天写了,感觉不是很好,今天推到了重新写,今天可是真有第二更啊。

野心进一步浓缩,现在奢望不大,只求点推比能到十比一,最好是八比一,支持凌云的兄弟,能帮凌云实现这近乎奢望的事儿不?

第128章 梅须逊雪三分白

“叶公子,还请赐教。”

叶羽知道银屏是想要答案,可真要说出来这丫头指不定就得暴走,还是先打打预防针的好啊,“咱们已然一笔勾销,我说了你可不能反悔。”

银屏恩了一声,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叶羽也知道这丫头心存“戒备”,可人家是公主啊,拔跟汗毛都比自己的腰粗,这种情况说也得说不说也得说啊。

“那个…那个就是算错了的时候。”

哐当之声不绝于耳,元成一口茶水喷了出来,沾湿了衣襟;朱泰一时没坐稳,一屁股蹲在了地上;叶灵莞尔,钱紫萱笑得捂住了肚子,有你这么戏耍人的?嫣儿、杏儿知道这是公主,她们想笑却不敢笑,小脸憋得通红。

银屏公主面色阵红阵白,她是一忍再忍,咬牙切齿啊,叶羽心头发虚,他总感觉身边仿佛有只老鼠在不停的磨牙。

“我就是想活跃一下气氛,咱们这局依旧打平如何?”叶羽知道玩笑不能开得太过火了,“还请公主殿下继续提问。”

银屏公主注视叶羽良久,她丹唇未启,叶羽抢在她前边说道,“公主殿下,叶羽想给你提个醒儿,文史经哲不敢说,但理工农医这些方面你考不住我,我奉劝你还是不要从这方面费工夫了。”

叶羽不想银屏公主从诗词文赋方面下手,一来是怕书到用时方恨少,二来他是脸皮不够厚——想要靠自己的本事吟诗作赋,他很有自知之明,哥们没那本事,抄袭的事儿说起来真的不是那么理直气壮,叶羽实话实话,其间不乏激将。

也不知道银屏哪根筋不对付了,她看了看叶羽,突然指着不远处的几株傲然盛开的梅树,“既然如此,就请公子以梅为题,即兴赋诗一首可好?”

你个小妞怎么这会儿这么听话?面对这不想抄袭的抄袭,叶羽开始绞尽脑汁。

沉吟未久,他嘴角微微勾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

“梅雪争春未肯降,

骚人搁笔费评章。

梅须逊雪三分白,

雪却输梅一段香。”

叶羽能想到这梅雪争春,完全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可旁人却不会这么认为,以银屏公主感触最深,她似乎听清了叶羽的“言外之意”,人各有所长也各有所短,为人处世,贵在有自知之明,取人之长,补己之短方为正途,文人无第一,又何必一较高低?到头来还不是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又输梅一段香?

“叶公子,银屏受教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银屏公主微微福了福身子,“敢问叶公子,你所知道的这千奇百怪的知识从何而来?”

虽说是文学切磋,可银屏公主受益匪浅,在得知叶羽精通阿拉伯字符时,她就想问这个问题;叶灵没有说话,她比任何人都感到疑惑,儿子躺在床上足足十七年这可是不争的事实啊。

叶羽知道早晚会有人问这个问题,他不慌不忙,“寂寞最适合人思考,它能使我的思想变得很深邃。”

这话虽然装逼,可旁人却无从反驳,世上没有妖孽,叶羽此言无疑是最合理的解释。

“皇兄,天已不早,咱们回宫吧。”……

“羽儿,娘知道这些年你是最苦的。”送走了太子殿下,叶灵轻轻抚摸着儿子的脸颊。

“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我只知道要让娘有一个幸福的后半生。”叶羽扶起叶灵,就在这时,他听到了钱紫萱的话——杏儿,你跟我过来一趟。

“萱儿,你先扶着娘回房休息一下,我得去看看明空怎么样了。”叶羽此刻可不是真的关心明空,他现在必须分开钱紫萱与杏儿,“嫣儿、杏儿,你们过来给我搭把手吧。”

“爹爹,南儿也要跟你去。”

钱紫萱无从反驳,南儿却是直言敢谏,可叶羽能让她跟着?他扮红脸,如烟做白脸,才打消了小孩子的好奇心。

待人走远,叶羽两只胳膊分别搭在嫣儿、杏儿的肩头,一脸谄笑的看着两张同样莫名其妙的脸庞,“咱们打个商量如何?”……

干冷的冬日,夜色清朗,星空遥遥,看起来深邃无比,叶羽看着身旁默然无语的钱紫萱,他有些郁闷,你个妮子把老子叫出来却又一言不发,你丫到底啥米意思?

相顾无言叶羽却不觉得寂寥,同芳龄少女赌气也是一种幸福,两人背靠背相依而坐,遥遥看去活脱就是一副“kappa”的标志,双手后拢,叶羽轻轻点触着那令他心跳神驰的翘臀。

钱紫萱没有继续沉默,她拍开叶羽的手,以一种幽怨的腔调述说着女儿情思,“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我讲的?”

热恋的情侣没了言语,一种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另一种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前者面临着爱情的谢幕,后者则是爱情的如火如荼,叶羽觉得自己属于后者,实际上他也真的属于后者。

“我该说啥?”

钱紫萱微微扭动脊背,以示不满。

“我想用我全部的身心呵护你的一生。”

钱紫萱依旧扭动一下脊背,她那双手却是悄无声息的握住了叶羽的手。

“萱儿,你真好看。”

直到这句话出口,叶羽才真正明白了什么是咎由自取。

“那我跟银屏公主谁更好看一些?”

女人都喜欢问这样的问题,可钱紫萱的出发点更复杂一些,堂堂一个公主为什么要同一个初次见面的男子“一决雌雄”?杏儿肯定知道为什么,可在叶羽那很有暗示性目光的注视下,她的贴身丫鬟俏脸通红、支支唔唔的。事出异常必有妖,夫郎同公主之间可能有什么恩怨?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想要真正让钱紫萱满意,叶羽知道唯有剑走偏锋,他突然打破这优美的“kappa”造型,转身,拥住钱紫萱的上半身,将嘴巴凑到她那晶莹的耳垂附近,以一种近乎伤感的音调,满含柔情的说出来表白式的心里话。

“银屏漂亮与否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只要知道萱儿的样子深深的印在脑海里这就足够了。”

肢体、语言双结合,效果斐然,钱紫萱身躯渐软,她亲昵的贴着叶羽的身子,“明天你给明空治伤会不会有危险?”

你个妮子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面对生命的挑战,叶羽纵然高兴不起来,可他却不得不说一句善意的谎言,“放心,哥心里有数。”

无论出心如何,只要是谎言,其主人必定心虚,叶羽有些不敢看钱紫萱的眼睛,“这事先不要告诉娘,好不?”

钱紫萱转过身来,她突然抱着叶羽的脖子,主动奉上香吻。

“今晚来萱儿房里。”……

第二更了,关于推与不推的问题实在是一个大问题,大家的票票呢,告诉凌云答案吧。

第129章 同床与隐疾

钱紫萱真的没想这么早就便宜了叶羽,可前途渺茫,她真害怕明日之后天人永隔。|/|

爱一个人不需要理由,认识叶羽的时间虽然不长,可这个男人却已扎根她内心深处,是那样的刻骨铭心。大梁很讲究从一而终,好女不侍二夫,钱紫萱平素觉得那些为亡夫守节的孀妇是最傻的,可此刻心底却有一个声音告诉她,生是叶家人,死是叶家鬼,不管将来发生什么。

虽然曾郑重的答应母亲,婚前绝对不会同叶羽发生什么逾礼的事情,可此情此景,她却渴望能为叶羽生一个孩儿。女儿家的羞涩与生俱来,钱三丫头虽然精通《**经》、《洞玄子》等房术宝典,她能够坦然的在叶大公子的“狼眼”之下除去全身衣物已然算是了不起了,至于其他的诸如什么鱼比目,空翻蝶,山羊对树等等等等则想都不要想,还是传统的男上女下式比较靠谱啊。

**辣的爱是人世间最好的****,钱紫萱娇躯发软、浑身发热,可她却羞涩的将自己埋在了被子底下。她自认为很了解叶羽——没事还想动手动脚的沾点便宜呢,更不要说此刻本姑娘主动献身了——可钱紫萱这次却是失算了,叶大公子老僧入定般端坐床头,心头却展开了一场近乎惨烈的思想斗争,上还是不上?

欲是索取,那是一种**裸的占有;而爱是给予,是把那心爱的人儿捧在手心里呵护着。人生是公平的,有得有失,有给予也有索取,真正的爱情是在给予中不知不觉的索取。叶羽思想远没有这么深邃,他更加不信奉那不切实际的柏拉图式精神爱恋,他有情更有欲,面对着女孩儿那喷香、惹火的**,他自然也会有流鼻血冲动。

可叶羽却也觉得自己不是那纯粹的下半身动物,他能体会到钱紫萱此刻的用心,要是明日救不回明空反被她拉进鬼门关,这岂不是害了萱儿?只要轰轰烈烈的爱一场,这也就足够了,叶羽如此安慰着自己,可想到自己“死后”可能会便宜了某个王八蛋,他又觉得心里好生不舒服。

左右为难,叶羽把那双手伸进被窝,抚弄一下萱儿那白皙的肩头,他就觉得良心受到了某种谴责,这么好的女孩儿,你忍心吗?可把手撤出来吧,他又觉得很不舍,哥们可是男人啊。

一来二去的拿不定主意,羞涩的三丫头却是急了……

抉择的关头也许就需要借助那么一丁点的外力,叶羽最终还是钻进了钱紫萱的被窝,**相对,小弟弟虽然抬起了头,可他人却是清醒了,哥们不能无耻到这种令人发指的地步啊。

“羽郎,你怎么了?”

黑暗中钱紫萱看不到叶羽的脸,可她却能感觉到一个火热的东西顶着自己大腿根,女神医知道这是什么,可她却想不通好色的相公为何只是紧紧的拥着她什么也不做。

“萱儿,先不要说话,我就想这么好好的抱着你。”

叶羽隐忍的很是辛苦,虽然时不时捧一捧钱紫萱的臀瓣儿,可他却成功的守住了做人的底线——沙漠中饥渴交加的旅人看到甘洌的清水却喝不到时是啥感受,叶羽现在就是啥感受,这种感觉让叶羽刻骨铭心,就因为这事儿他把自己标榜成纯爷们直到很多年以后。

“羽郎……”钱紫萱将头埋进叶羽肩窝,她忍不住流下了热泪……

怀里抱着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却什么也不做真不算丢人,可令叶羽感到没面子的是他竟然梦遗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他很自觉的捂起了脸。

说到适应能力,女人远远强过男人,虽没有确切的夫妻之实,可也毕竟同床共枕了,钱紫萱收起那羞涩情怀,她落落大方的服侍叶羽梳洗穿衣。

洞房花烛之后,晓堂拜舅姑,本来挺光荣的一件事,因为日子的提前而演变成了一场“媾和”,钱紫萱没敢以媳妇的身份去拜见叶灵,目送叶羽出门,她泪珠却是大颗大颗的滚落下来……

“二哥从姐姐房间走出来?”

钱宝儿宿在钱紫萱隔壁——昨日醉得不省人事,这还是叶羽把他抱床上去的到叶羽的背影,他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追不上叶羽,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姐姐房前,叩门声响了好久,钱紫萱才打开了房门。

“宝儿,你有事吗?”

“姐,你以后能不能对我温柔点,别像以前那样欺负我,中不?”钱宝儿一脸无害的看着钱紫萱,那张笑得很灿烂的脸庞看起来很欠扁。

钱紫萱纳闷的看着弟弟,实在搞不明白他这是唱的哪出。

钱宝儿很不懂得察言观色,挤进屋子他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姐,你老弟我现在渴了,去给我倒杯茶来。”

钱家三女一子,钱夫人虽然重男轻女,可却没有轻到这位三小姐身上,不要说把这唯一的少爷当主子供着了,拍桌子砸椅子的事钱紫萱也对弟弟做过呀,她心情本就不好,钱宝儿这话无异于火上浇油。

“你把刚才的话给我重复一遍。”

钱紫萱紧紧的握着那用来清理灰尘的鸡毛掸子冷声问道。

摄于三姐的“雌威”多年,看到这幅表情钱宝儿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可想到自己手中的“把柄”,他胆子又大了起来,“姐,你知不知道二姐嫁人之前的事?”

钱紫萱一言不发的瞪着弟弟。

三姐没啥反应?钱宝儿感觉有点无趣,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啊。

“那个…那个二姐曾经跟二姐夫牵了牵手,一不小心被娘撞见了,那时候我只记得娘拿了一根沾了水的藤条拉着二姐进了屋子,我还小,有些事情记不太清楚,我只记得二姐好长时间都不敢坐着吃饭。”

“你到底想说什么?”

钱紫萱如何不知道二姐的故事?来这儿之前,钱夫人还拿她当反面教材呢。

“那个啥…那个我是不是可以称呼二哥姐夫了?”钱宝儿自以为是的说着,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欺负我。

“滚出去!”

钱紫萱丝毫不见矫情,她扬起鸡毛掸子直接送客。

“三姐,你就不怕我把这事儿告诉娘?”

不要说人家还是黄花闺女,就算是真的那样了,钱紫萱也不怕钱宝儿威胁啊,她毫不客气的拿鸡毛掸子招呼着老弟的**。

钱宝儿大喊大叫,上蹿下跳着往门口跑去,“三姐,别打,别打,我错了还不行?我就是想跟你开个玩笑。”

看着钱紫萱砰地一声关上房门,钱宝儿心头又是一阵哆嗦;想到三姐那泪眼汪汪的样子,他揉了揉**,今天这顿打算是白挨了。三姐你到底是怎么了?难不成是二哥有什么隐疾?一定是这样的,连二哥都治不好的病,姐姐当然没把握了,她不哭才怪呢。

这可怎么办是好呢?……

过年了,应酬多了很多,咱哥们尽量不断更哈。

书评区能热闹起来不?怎么现在死气沉沉的?各位朋友发点言中不?

第130章 我真的没病

钱宝儿心里有事全都写在脸上,他看叶羽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宝儿,你手里端的什么?咱兄弟有什么事需要这么吞吞吐吐的?”

一次不在意,两次不在意,元成前来护法之前,叶羽一共见了钱宝儿八次,他能看不出异常?那个眼神看的叶羽心里这叫一个毛啊,你这小子醉了一次酒,性取向咋个还出问题了?

“四弟,这碗里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大的药味?”

钱宝儿略显不好意思的看了元成一眼,“这是我特意给二哥熬制的…汤,对他的身体有好处,真的!”

“你小子还知道给我熬…汤?”

虽然不知道钱宝儿搞什么鬼,可叶羽却也知道这小子不会害自己——就他那两下子想害也害不成啊。

“那我就尝尝宝儿的手艺,二哥总不能让你白磨工夫不是?”

有一句话叫病急乱投医,见叶羽“听说听叫”的,钱宝儿越发坚定了之前的猜测,他喜滋滋的将手中的药碗递到了叶羽手里。

“宝儿,你这汤是不是放的盐少了点?”叶羽也不谦让,接过药碗一饮而尽,“没想到里边还有肉呢?你小子精神可嘉,就是味道不怎么正宗。”

“羽郎,咱们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钱紫萱突然到来,看着叶羽手中的药碗,那一丝淡淡的药味让他心生疑窦,“你喝的是什么?”

正所谓驴不知脸长,钱宝儿压根就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老姐你可得感谢我啊,这小子还跟这儿得意洋洋呢。

“你的宝贝兄弟给我准备的啊。”叶羽实话实说。

“宝儿,你给你二哥弄得什么?”

自家人知自家事儿,就你那两下子还想跟人熬药咋地?庸医不但误人而且误己,叶羽话没落地,钱紫萱就火了。

“我还不是为了你好啊。”好心当做驴肝肺,钱宝儿小声嘟囔着。

“我问你熬得什么药!”

钱宝儿撇了撇嘴,他如数家珍般掰着手指头,“那里边我放了鹿茸、淫羊藿、杜仲、续断、紫河车、锁阳,还有…还有狗鞭。”

狗鞭?叶羽终于知道他嚼的是什么肉了,好歹狗肉也算一道名菜,他还不至于因为这个而呕吐,可想到那所谓的紫河车,他胃里就有一种翻江倒海的感觉——无知而无畏,关键是叶大公子他有知啊,那“新鲜热辣”的胎盘时不时的浮现在他的脑海——不要说中午吃的饭菜了,他正酝酿着如何才能将隔夜饭吐出来。

“你给羽郎吃这些东西干什么?”钱紫萱可清楚叶羽那条家伙的威力,她几乎当场跳起来,“你放了多大剂量?”

“姐,你别拧啊,你快点松手,”钱宝儿求饶的抱着耳朵,“也不算很多了,我就是每种药材放了一两吧,熬了两个时辰才熬出那么一小碗的。”

“我…我被你气死了,”钱紫萱来不及教训弟弟,她急忙跑到叶羽身边,“羽郎,快点把喝下去的东西全部吐出来,那些药物不能那样混合着喝的。”

叶羽刚想说我没事,他就觉得胃里的东西冲到自己嗓子眼了,扑到一遍的角落里,他就吐了个稀里哗啦。

“二哥,你别吐啊,要不然你的病好不了的。”

钱宝儿惋惜的看着一旁的姐姐与姐夫,你自己都治不了的病,不下猛药行吗?你这一吐,我的功夫岂不都白费了。

“宝儿,二弟有什么病?”元成纳闷的看着钱宝儿,狗鞭的用途他倒是知道,可以二弟的好色程度以及他的年龄判断,他不至于衰到那种程度啊。

“就是…就是那种病了。”

“你小子才有病呢。”

呕吐的间歇,叶羽再也不能忍受了,自己堂堂男子汉岂能被人误会成不举男?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昨晚吃了萱儿呢。

“宝儿,你胡说八道什么?”待叶羽吐了个差不多,钱紫萱扶着叶羽走了回来,她突然捡起一根棍子,“你知道不知道这些药掺和起来是会死人的?”

“看你那么伤心,我就是想帮你嘛!真是不识好人心。”钱宝儿很不服气。

“想帮我?”钱紫萱扬起棍子就往弟弟屁股上招呼。

屋子里空间狭小,钱宝儿跑不开还情有可原,在这院子里他又岂能被打?

“萱儿,先不要管宝儿了,咱们需要着手救人了。”叶羽拦住了钱紫萱,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早晚得收拾了你小子,“大哥,护卫的事儿就拜托你了。”

元成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笑容的背后有一种“我办事,你放心”的豪气。

“大哥,我真的没病!”

叶羽现在一点也不关注什么豪气不豪气,他最担心的就是第二天府里传出叶大公子“永垂不举”的谣言。

元成依旧笑笑,那表情让叶羽心里哇凉哇凉的……

“萱儿,你这是什么表情?”

阖上厨房的门,叶羽才看到了钱紫萱那古怪的样子。

“宝儿也太能胡闹了。”

钱紫萱清楚钱宝儿那些药不会对叶羽造成任何伤害,想到元成那玩味的笑容,她虽然不忿,可心头却有那么一丝窃喜,要是旁人都认定相公那样,还会有人将女儿许配给她?那受益最大的岂不是自己?这也许能治了他那花心的毛病。

钱紫萱沾沾自喜,她想笑,可看到明空她又好想哭,哭笑不得才会是那一种古怪的表情啊。

男人最在乎什么?除了戴绿帽子估计就是自己的性能力,被人当成阳痿男实在是从古至今最大的耻辱。叶羽很“赞同”钱紫萱的话,钱宝儿虽然欠揍,可罪魁祸首却是那个半死不活的明空。

看着明空那绝美的容颜,叶羽却有一种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感觉,他将那“扫把星”抱起来,三下五除二的扒光了她的衣衫,对着那白皙光滑的屁股蛋儿就是一顿巴掌。

气顺了,心情就好了,可叶羽手掌也变红了,令他感到郁闷的是明空的小屁股竟然没有丝毫变化,还是之前那样诱人啊。

真不知道你这小尼姑能强悍到什么地步!……

为数不多的上午更新,大家推荐一下不?

明空终于要站起来了啊~~

第131章 鲁班门前耍大斧

“明空啊,想不到咱俩这么有缘分,以后你身体里流淌的可是老子的血,你说你是不是该为奴为婢以身相许呢?”

叶羽用自己的身体作为血液透析仪,血液的混合已是必然,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又焉能分出彼此?中国古训,施恩不图报,图报不施恩,叶羽却没这么高的觉悟,他摩挲着明空的**反复思量着明空该如何报答自己。

看着自己的相公专注于别的女人,那双手偏偏还要往那羞人的地方凑,钱紫萱心里能舒服的了?可想到叶羽此举的凶险,她那吃醋的言辞再也无法说出口,眼眶里噙着泪水,她发泄似的推拉着风箱,火苗呼呼,大锅里浸润着她精心调配的药材的水已然泛起了丝丝白气。

“萱儿,你怎么了?”

叶羽想问问钱紫萱是不是可以开始了,却不想看到了这妮子那滴落下来的泪水,他安慰的捧起人家小脸,刚想替人家擦拭脸上的泪痕,三丫头却像被踩了尾巴般将他的手拍了开去。

“不要用摸过明空那脏地方的手碰人家的脸。”

明空那地方脏吗?天地良心,那儿可是连“杂草”都没有一根啊。三丫头性情中人,可此刻吃醋都吃的这般含蓄,叶羽能体会她的良苦用心,“那哥摸了萱儿那儿再去摸明空的脸,这下不脏了吧?”

“你真不知道害臊,”钱紫萱面色忸怩的看着叶羽,“相公,萱儿想告诉你,不管发生什么,都会有一个叫钱紫萱的女人为你祝福,你一定不要让她失望。”

古人强调女子无才便是德,这话实在是偏激,钱紫萱要是不读那么多的书,她能说出这么隐晦、这么富有哲理、这么令人情致缠绵的话?

“放心吧,我的好萱儿,我还没有跟你洞房花烛呢,怎么舍得舍却这大好青春年华?”叶羽的插科打诨冲淡了钱紫萱心中的愁绪,“这水也差不多了,咱们也该工作了吧。”

“相公,等一下杏儿,我让她去准备点东西。”

“准备东西?”

钱紫萱点了点头,“冰凝毒过于霸道,萱儿打算用银针封**的方法尽可能的减缓明空体内毒血流入你体内的速度,这样虽然很慢,可萱儿还能放心一些。”

叶羽感动的淅沥哗啦,他突然抱住了钱紫萱,“你就想跟冰凝毒打一场持久战,我在这儿呆几天,你就陪我几天,所以你让杏儿给你去准备一些平时的起居用品,吃喝拉撒睡就在这厨房里了。”

“我打算让杏儿也陪着我,她负责照看灶火,我则关注着你的……”

钱紫萱话没说完就被叶羽堵住了嘴巴——人家姑娘对待哥们实心实意,哥们却当着人家的面勾三搭四,你这良心搁哪了?“萱儿,我保证再也不当着你的面跟别的女人勾勾搭搭的了。”

能让叶大公子说出这番话已然非常之不易,可钱大姑娘却听出了“言外之音”,她似笑非笑,“那要是不当着我的面呢?”

叶羽恨不得抽自己俩嘴巴子,哪有你这么说话的?

“那个…那个……”叶羽挠了挠头,“趁杏儿还没过来,我教你几招经典姿势,保你日后会深深的爱上它。”

“经典姿势?”

“譬如说什么观音坐莲了,蚂蚁上树了,这些都挺不错的。”

观音坐莲?钱紫萱清纯的看着叶羽,她一时还真没往那方面想。

有一种教学方法叫可意会而不可言传,有着丰富的实战经验,叶羽却不知该怎么解释这所谓的观音坐莲,急中生智,他发现了明空,真人示范可就形象多了。

钱紫萱冷着脸看着叶羽,这就是你说的永远不当着我的面跟别的女人勾三搭四了?观音坐莲?这不就是《洞玄子》中的“吟猿抱树”……

在女神医的面前卖弄,叶羽这不就是鲁班门前耍大斧吗?接连说了好几种姿势,钱紫萱愣是看不出喜怒,叶大公子觉得自己不得不出绝招了。

“老汉推车,这一招可是哥最喜欢的,寻常风与月也好,玉树后庭花也罢,可谓百试不爽。”叶羽摆弄着明空的胳膊腿让人家跪趴在床上,玉户禁闭,菊蕊芬芳,钱紫萱嘟囔着“白虎腾”还没咋地,叶大公子自己竟有几分口干舌燥。

“咚咚咚”

就在这关键时刻敲门声响起,“小姐,你开一下门,是杏儿。”……

杏儿在前,嫣儿在后,大包小包,鱼贯而入端坐床边的叶羽“搔首弄姿”的明空面色不善的钱紫萱,她俩人羞涩的同时心下又惴惴不安,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杏儿,把东西准备一下,我们要给明空治病了。”

钱紫萱一句话缓解了尴尬的局面,杏儿如释重负的去做准备工作,嫣儿却是大无畏的站到了叶羽的跟前。

“少爷,你是不是会有危险?”嫣儿大眼睛噙着泪水,她第一次毫无顾忌的注视着叶羽的眼睛。

叶羽佯作无谓的笑了笑,“你个妮子听谁说的?你家少爷的本事你还不了解?不要说一个小小的明空了,就是玉皇大帝他老丈母娘得了绝症,老子都能轻而易举的治好。”

“少爷,你骗人!”嫣儿这妮子可不傻,“明空要是真那么好治的话,少爷你何须等到今日?萱儿妹妹眼泪红红的一看就是哭过了,她要是有十足的把握岂会这样?杏儿不让我把这事儿告诉娘亲,恐怕也是你叫她这样做的吧?”

叶羽想不到平日温顺的嫣儿竟然掷地有声的甩出了三个反问,饶是口齿伶俐,他此刻却也瞠目结舌的不知如何应对。

“嫣儿姐姐,有些事情我们一家人必须面对,萱儿相信羽郎一定不会有事的。”

钱紫萱可是叶羽将要明媒正娶的女人,叶家大妇非她莫属,她可以吃明空的醋,她也敢跟公主争,她却不想让嫣儿不愉快,虽然这个姐姐总是以丫鬟的身份自居。

“萱儿说的没错,我是绝对不会有事的,”叶羽接下了钱紫萱的话茬,“娘身上的伤还没有完全愈合,这事先不要告诉她好不?想彻底瞒着她根本不可能,她要是过来看,你就报喜不报忧。”

嫣儿沉吟不语,叶羽突然抱祝糊品了品她的两片红唇,“要是让娘知道了真相,这就是榜样!”

叶羽对着明空那翘着的小臀“啪啪”给了两巴掌。

“杏儿,别以为低着头就没事了,你也一样!”

叶羽不记得哪位先贤说过,治闺阁犹如治军,打一棒槌给一个甜枣,这永远错不了。他起身摸了摸锅里的水,突然抱起了明空……

今天本想码一个大章让明空站起来,可今天跑了一天,在这儿坐了一会儿就觉得腰酸背痛的,实在坚持不住了。

原计划《美妙》年前完本,可这过年事真是多,只能推迟到年后了,哥们们体谅撒~~

第132章 先扎明空

“羽郎,你要不要脱掉衣服?”

看着叶羽把明空抱进大锅,他自己则俯身锅台,用手拨弄着锅里的药材,钱紫萱小声问道。

“要!”叶羽回答的很是干脆,“萱儿,你…你们能不能先出去一下?”

叶羽是什么样的人,钱紫萱一清二楚,说的不好听一点,那脸皮的厚度能赛得过洛阳城的主城墙,还得是最厚的那一段,昨天晚上脱衣服还那么利索呢,今天怎么就这么翩翩君子了?

“让萱儿服侍你!”为夫穿衣已然做过了,她三丫头又岂会吝惜将它脱下来?

叶羽嘴角抽了抽没有说话,钱紫萱脸蛋虽红可动作却是一丝不苟,杏儿、嫣儿则是羞涩的低下了头,男人对女人的身体感兴趣,反过来说又何尝不是如此呢?这俩丫头偷偷摸摸的注意着钱紫萱的一举一动。

“你下流!”

叶羽光着膀子,下裳褪到膝盖以下,这已然很有视觉冲击力,那昂扬的“大家伙”更是平添几许风采——要多变态就有多变态——至于这样是因为谁,叶羽不好说,钱紫萱也没有说,她很直接的一巴掌撂在了男人的**上,“你自己弄!”

看看叶羽**上的巴掌印满脸通红的钱紫萱,嫣儿、杏儿面面相觑,尤其是杏儿,想到那天握住的“大家伙”,她就感觉脸上发热,浑身发软。

这还反了你了,胆敢跟你的男人动手?叶羽心里这个气呀,要给我脱衣服的是你,现在打我的又是你,你难道能确定这不是你惹起来的火?看在你今天让哥们这么感动的份上,这一巴掌先记下了,日后定要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心里嘀咕着这个,叶羽终于完成了一丝不挂的大业,等迈进大锅,他才发现新的问题来了。

那口大锅坐一个人绰绰有余,可坐两个人的确有点紧吧,有明空这超级“制冷机”,锅里水虽然不会太热,可贴着锅边指不定就烫到**,老子设法救你,已算是天恩浩荡,岂能再负“工伤”?

看了看站在一旁或羞或臊的三个女孩,叶羽叹了口气,他盘膝而坐于大锅中央,抱着明空坐在他的腿上,肌肤相触,叶羽却觉得小老弟瞬间痿了下来。凉水可以提神,碰到明空,叶羽算是彻底清醒了,他分别抓起明空的两只手,手背相交叠,“萱儿,可以开始了。”

钱紫萱分得出轻重缓解,吃醋也得分个时候不是?

“杏儿,你去照看一下灶火,嫣儿姐姐,你过来帮忙抓着相公的手。”

有志不在年高,钱丫头办事就是得体,她拿着两根长长地银针走到叶羽跟前。

“相公……”

“先扎明空!”看着那细长的银针冷森森的,叶羽只觉得头皮发麻,佛说过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明空是信佛的人,这样的无量功德岂能不先想着她?

钱紫萱忧愁忧思,嫣儿泪眼汪汪的,可看到叶羽这滑稽的表情,她们忍不住破啼为笑语——亦笑亦嗔,女儿家的美态让暂时没有欲得叶大公子心里充满了爱。

“相公,你要小心!”

三丫头做事不喜欢拖泥带水的,她深深地看了叶羽一眼,麻利的用银针贯通了明空与夫君的血脉。

毒血入体,叶羽就感觉自己仿佛寒冬腊月嘴里含着一大块冰还不能吐出来,全身经脉都有一种麻木的错觉,此刻估计就算是遭遇凌迟酷刑他也感觉不出疼痛,浑身颤抖,嘴唇乌青,脸上苍白的看不到一丝血色。

钱紫萱心头一紧,她同时封住了叶羽同明空手臂上的**位以阻止其血液交换,“杏儿,将灶火烧的旺一点;嫣儿姐姐,你先别哭,相公不会有事的。”

格物致知,叶羽哪知道身边的事儿?沉醉于自己的意识之海,经络血脉一目了然,外部的药力、雄浑的真气双管齐下,顽强的同冰凝毒战斗着。

“萱儿妹妹,少爷没事了。”看叶羽神色恢复正常,嫣儿兴奋地看着钱紫萱。三丫头点了点头,她长舒一口气,“嫣儿,快点换掉这整锅的热水。”

冰凝毒溶于药水,虽然分量不多,可此水已然含毒,虽然清楚再度感染的可能性不大,可她却不敢冒这个险,钱紫萱不怕麻烦,她就是要稳扎稳打,不让自己出现丝毫纰漏。

嫣儿不明所以,可她知道钱紫萱不会害自家少爷,点头应是。

“嫣儿姐姐,将我包好的那些药材撒在水里一包。”钱紫萱说话的同时,她取下了叶羽同明空手背上封**的银针……

“小姐,柴火现在不多了。”

“我立马就去弄。”钱紫萱分不开身,嫣儿随叫随到。

时间不急不缓的走过,月升复又西斜,迎来了日出,送走了朝霞。

“萱儿,你都一整夜都没合眼了,要不先休息一下吧。”

换水、添柴,嫣儿手上磨起了水泡,体力吃不消她可以找如烟换班,杏儿、嫣儿、如烟三人轮班,这还能稍微歇息一下,可钱紫萱不行,她必须时刻关注着叶羽身体的变化,封**解**,要视具体情况而定。她不是没想过请“外援”,爹爹就是最好的人选,可毕竟男女有别,明空身份特殊,说其圣女也不为过,这赤身**的同相公如此接触也是不得已的事,要是再让别的男人“瞻仰”一番,事情一旦泄露,于父亲是祸非福;她也想过找个女郎中,可在大梁找这样的人谈何容易?就算是有,她又如何能放心?

晚饭时分,钱紫萱主仆、如烟均不见踪影,唯有嫣儿躲躲闪闪的低头扒饭,不要说叶灵了,就连小南儿都看出了异常。嫣儿自知隐瞒不过,只得从实招来,她当然没忘记叶羽所谓“报喜不报忧”的原则。

看着坐在大锅闭目凝神的儿子,尤其看到冰凝毒入体时那嘴唇乌青、脸色惨白的样子,叶灵既恼火又心疼,可也知道现在不能责备儿子,她只能嫌恶的看着明空,要是没有你这女人,我孩儿何至于受这种苦?她同时也恨自己,当日何必说出要救明空的话?

身上的伤势虽然见好,可叶灵又能帮上什么忙?她心疼儿子也心疼媳妇,看着钱紫萱那疲惫的面容,泛起血丝的眼眶,她心下不落忍。

“婆婆,萱儿没事,身子还撑得住。”钱紫萱看了叶灵一眼,“婆婆,您也一宿没睡了,还是先去休息一下吧,你现在要多休息。”

这种情况下,叶灵又哪能睡得下?最后还是如烟想到了办法,她在厨房里做了一个简易的地铺……

新年新气象,大年初一,凌云给大家拜年了,真诚的祝愿您和您的家人,一生快快乐乐,一世平平安安,一家和和睦睦~~

第133章 趁早滚蛋

朝阳西又落,叶羽最亲近的几个女人夜以继日的忙碌着。

有道是天上一日,地上一年,又有人声称人间一天,地狱三年。这话看似荒诞不经,实则不无道理,毕竟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的而痛苦的煎熬却是漫长的。

三天三夜的时间,对于此时的叶羽来说,很可能就是弹指一挥间,可对于叶灵几人,焦急的等待中彷佛走过了九年,九十年,甚至是九百年。

“萱儿,这明空身上不冰了。”

又是一夜华灯初上,疲惫的叶灵一脸兴奋地看着疲惫更甚的钱紫萱。

钱紫萱点了点头,她那布满血丝的眼睛慢慢的阖上,身子摇摇晃晃的似要立马睡着一般。

“嫣儿、杏儿,快点扶着萱儿让她休息一下。”

叶灵几人虽然劳累,可毕竟还能休息一会儿,唯独这三丫头是从头熬到尾的啊。

“婆婆,萱儿没事的。”钱紫萱勉力睁开眼睛,她对嫣儿、杏儿摇了摇头,治病救人必须慎之又慎,更何况这是她极为在乎的人。

“我这是在哪?”

明空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思维还停留在用臂砂卫自尽的那一刻,她眼神迷茫的看着眼前的几人。

明空已然醒了,我孩儿为什么不醒?以叶灵为首的诸女紧张的看着叶羽,有谁顾得上搭理她?顺着几人的目光,明空看到了近在咫尺的叶羽,小尼姑眼睛不近视。几乎面贴面的近距离,她能认出叶羽?估计也就是看到了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的轮廓。

头可断,血可流,贞操不能丢,明空下意识的抱住了自己的胸脯,穿着衣服跟不穿衣服完全是两回事,待明空发现自己酥胸全裸时,想到可能被眼前的男人玷污,她骇的三魂不见了七魄,双掌同时拍向了叶羽胸膛。

叶羽哪能料及明空非但不感念救命之恩竟然会给他来这么一手?这尼姑大病初愈,身子虚弱,双掌纵然没有力道,可叶羽又能强到哪去?为了对抗冰凝毒,身周藩篱尽撤,此刻气血运行正速,这一推之力岂可小觑?他只感觉胸口好似被巨锤结结实实的擂了一锤,“哇”的一声,一大口鲜血喷出,不偏不倚染红了明空胸脯。

“你干什么?”

看到叶羽呕血,钱紫萱大惊,她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薅起明空的头发硬生生把她从大锅里扯了出来——可怜缥缈峰天之玄女竟然被一个丝毫不懂武功的女孩扔了个四脚朝天,更可笑的是堂堂玄女一丝不挂,这要是传出去缥缈峰还不威风扫地——钱紫萱紧张的抓起叶羽的手腕,“相公,你先不要动。”

在别处不知道反正在叶府,明空已然是众叛亲离,不要说钱紫萱这“凶手”了,就连叶灵等旁观的人都没说瞅她一眼、扶她一把,她们不约而同的将叶羽围了起来。

“羽儿,你怎么样了?”

叶羽不知道已然过了三日,看着母亲那眼眶含泪、一脸担忧的样子,他单纯的认为嫣儿没有瞒住母亲。

“娘,我没事啊,你怎么过来了,你该得好好休息的。”

叶羽微微笑了笑,他挣脱钱紫萱为他诊脉的手,紧紧的拥住了母亲。

“奇怪,真是太奇怪了。”钱紫萱喃喃自语,叶羽脉位不浮不沉、不滑不涩,虽不似往日那般应指有力,她知道这绝非脏腑受创的脉象,可羽郎刚刚的确呕血了啊,“相公,你身子真的不难受?”

叶羽摇了摇头,刚一吐血他的确感觉胸口压抑的难受,可随着钱紫萱将明空丢出去的动作,这种压迫感渐渐地消失了,身上除了没力气再无半点异常。

一啄一引自有天定,叶羽脏腑哪是没受创伤?他只是片刻痊愈而已。明空身上的伤口能奇迹般的愈合,两人血液融合他自然具有了这种令他感到羡慕的本事。当然这就不是他能想到的了。

“萱儿,你刚才那一手实在是太酷了。”

钱紫萱想不到夫君竟然没头没脑的来了这么一句,她刚要说话,突然觉得眼前一黑,她身子慢慢的委顿了下去。

萱儿这么超时代的女孩竟然承受不起这后现代的词汇?叶羽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当然没忘记抱住钱紫萱。这三丫头给人看病,总是下意识的去切脉,叶大公子自知没这份本事,他探了探钱紫萱的鼻息又听了听其心跳,这才放下心来。

“少爷,萱儿妹妹为了确保你跟明空不出什么意外,她已经三天三夜没合眼了。”

三天三夜?叶羽吓了一跳,看了看怀里这让她既感动又生气的女孩儿,你这是不要命了?他又狠狠地瞪了一眼坐在母亲身后的地上一手捧胸一手捂着下边的明空,你丫还缥缈峰玄女呢,做人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明空没有看叶羽,可回过味儿来的她心头的震撼较叶羽有过之而无不及,臂砂卫上的毒药她比谁都清楚,这个杀人如麻的恶徒能解此毒,说其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丝毫不过分;还有这个女子,三天三夜不睡觉,这份毅力着实令人钦佩,她见过钱紫萱,知道她是钱衡的女儿,悲天悯人的钱神医怎么放任女儿结交叶羽这样的人?

“羽儿,萱儿是个好姑娘,你若是敢做出对不起她的事儿,娘绝不原谅你!”

嫣儿扶住了钱紫萱,叶灵才扶着叶羽迈出了大锅。

“娘,你先把衣服拿给我吧。”在母亲面前光着屁股,叶羽躲躲闪闪的竟有些不好意思。

“你这孩子,跟娘还有什么害羞的!”

叶灵笑着看了儿子一眼,她转身取过早为儿子准备好的衣服,细心地为他穿上……

“公子,她怎么办?”

杏儿看着明空,语气相当的不友善。

“闭上你的眼睛!”明空冷冷的哼了一声。

“你以为你谁啊,我就看了你能咋地?”听明空这冷冰冰的话,叶羽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老子拼着命救了你,你以怨报德不说竟然还这么爱理不理的?“我可以很负责人的告诉你,就你那身子我不光看遍了,我还摸遍了呢!”

“你……”

“我什么我?就你那连毛都不长的三分地,你还好意思说呢。”

毛都不长?明空微微一愣,她突然回想起刚刚偷瞄到得叶羽胯间的样子,难道别的女人也是那样的?这小尼姑还真不清楚,脸上忸怩的表情昙花一现,叶羽再看时已然那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

“杏儿,给她拿件衣服披上。”

杏儿点头应是,将衣服扔到明空身上,这尼姑表情才稍微自然了些。

“你功力因我而废,姑且不算你之前的咎由自取,我救你一命也算扯平了,叶羽不是那刻薄寡恩之徒,今夜权在我家休息一夜,明天早点滚蛋。”

“你若继续杀人,明空依旧会阻止的!”

“叶羽的事情从来不用别人操心,在找我麻烦之前希望你先把我的医药费结算清楚,奉上纹银十万,你我一笔勾销。”

叶羽不给明空反应的时间,吩咐杏儿暂时给她安排房间,扶着母亲、钱紫萱等人率先离开了厨房。

我到底该怎么办?看着叶羽的背影,感到力不从心的明空不由握紧了小拳头,她突然感觉到了经脉中的真气,难道我的功力恢复了?

“你这人到底走不走?”看到明空那“呆头鸡”似的样子,杏儿不耐烦了……

大过年的事儿就是多啊,这一章还是抽空码出来的,凌云尽可能保持不断更哈。过年了,没票票的给点红包行不?哈哈

突然想到了一句话,生活就是超女,坚持到最后的才是爷们,纯爷们。

第134章 再约潇湘馆

男人对于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总会有一种不自禁的怜悯,要是明空长的跟如花她二大爷似得,你说叶羽肯不肯救她?可女人正好相反,对于比自己好看的女人总有一丝莫名的敌意,毕竟没哪个女人甘当绿叶。

明空之美,天下绝伦,可她在杏儿跟前不停的脱衣服与穿衣服,缥缈峰玄女那神秘的外衣早已荡然无存,谪落人间的仙子实在连狗屎都不如。杏儿很不忿这尼姑打伤自家公子,尽管明空走起路来摇摇欲坠的,可她却丝毫没有要扶一把的想法自顾自的当前领路,明空要是实在跟不上,她就会停顿个一时半会儿的,但绝对不肯走一步回头路。

“你就住这儿吧。”

杏儿能给素月准备乞丐装,她对待明空能客气的了?叶府房屋众多,五百“退役”禁军都住得下,这丫头却把明空安排到柴房里。

这些天因为明空的伤而大量用柴,柴房里堆得乱七八糟,杏儿回头看看明空,她心里可得意了,谁让你欺负我家公子的?

佛家不讲求享受,正所谓脱去臭皮囊,方正菩提道,处身荆棘,心似天堂,明空这业余的佛教徒却有着专业的精神,年纪虽然不大,可真个能做到“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独不改其乐”的至高境界。无喜亦无怒,明空当真称得上艳若桃李,冷若冰霜,她这种大冬天的“冰淇淋”精神反倒让杏儿没了主意——人家毕竟是缥缈峰的玄女,身份在那儿摆着呢,她哪敢真让人家睡柴房?

“你…你跟我过来。”杏儿跺了跺脚转身离开。

将明空领进客房,杏儿又觉得不服气,想了想推门走了出去。这丫头准备了一壶“上好”的茶水——茶叶末子兑凉水,顺便整了点饱含膳食纤维的现代所谓的健康食品,她得意洋洋的拿到了明空的屋子,“你自己慢慢享用,小婢就不打搅了。”

除了叶羽,能让明空方寸大乱的又有几个?她岂会为杏儿这小伎俩所动?嘴角稍稍撇出一丝弧度就算是笑了笑,她继续思量自己的何去何从。

这些天不吃不喝,明空真有些口渴,杏儿准备的茶水虽然不怎么地道,可毕竟是水不是?明空一口气干了两杯,喝到第三杯的时候,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还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大梁局势如何?

沉吟半晌,明空想要继续喝水时,她才发现杯子里的茶水已然变成了冰坨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明空情为之动,美目睁得大大的。

经脉内气息攒动,丹田真气鼓荡,明空按照之前的行功方式,真气灌注右手,轻轻捧住了茶壶,瞬间工夫,半壶茶水凝冰,水壶外边的空气亦凝结成霜附在了茶壶外侧。

这怎么可能?难道是因为叶羽?明空心头一动,她走到床边盘膝而坐,运功以探虚实。可结果更令她不能置信,真气虽寒,可比之自己全盛时刻充盈了不知多少倍——要是让叶羽知道明空拥有了他近八成功力,他一准后悔的掉牙——明空步下床来,七星莲花步顺势而动,轻盈飘逸其速度竟不亚于自己“玉石俱焚”的那一刻……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她现在有信心同叶羽一搏。除恶既是为善,叶羽一除天下靖,可我真的要杀了他吗?脑中转过这个念头,明空心头竟有一丝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血脉相连是为亲,她二人血液杂糅,明空真的能撇清同叶羽的关系?

杀人虽为善,可毕竟妄添几多罪孽,佛门无不可渡之人,难道不能感化他?心香可以熏染整个世界,遑论一叶羽乎?地藏王菩萨曾有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的宏愿,难道我明空连这都做不到?

有了目标就有了动力,明空竟然胃口大开,眼前的垃圾食这可是真的垃圾,绝对不是后世所谓的那个垃圾——她竟觉得分外香甜。

“爹爹,这几天怎么看不见你?娘亲也不陪南儿玩了。”

回到母亲的卧房,南儿歪着小脑袋看着叶羽。

“爹爹有事情要忙嘛!南儿这几天乖不乖?”叶羽笑眯眯的弯下了腰。

小南儿甜甜一笑,“当然乖了,你不信去问四叔叔?”

这四叔叔当然是指钱宝儿,叶羽自然不会亲自去验证,他亲昵的捏了捏南儿的小鼻子。

“爹爹,你是不是不行啊!”

南儿一句话,叶羽的脸变成了猪肝色,他只听南儿续道,“四叔叔跟六叔叔他们好多人都说这事儿了,南儿听不懂,可问他们,他们又不告诉我。”

“钱宝儿!你给我过来!”叶羽可找着罪魁祸首了,他同时恍然为什么那会儿小六看自己是那样一副表情。

钱宝儿心里打鼓,他看看在叶灵床上熟睡的姐姐一眼,一溜烟跑了。

“南儿,不许胡说!”如烟训斥南儿,可她自己脸儿先红了,这到底是谁造的谣?

这一宿叶灵一定要跟钱紫萱睡在一起,叶羽自然不会说不,考虑到母亲的伤势——娘她虽然走路基本正常了,可叶羽哪能真的放心?

想到“**”了好久的女人苏醒了,叶羽又怎么不想“犯罪”一番?想到那只小白虎他就觉得心痒难耐。为母亲检查伤势之后他顺势躺在了床边,本想等到夜黑风高之际窃玉偷香一番,可谁曾想竟然一觉睡到太阳晒**?叶羽一直“沉睡”都累成这鸟样的,更不要说叶灵她们了。

悄悄地下床,叶羽为叶灵二人掖了掖被角,吻了母亲的额头又吻吻钱紫萱的香唇方才走出了卧室。

这日阳光正明媚,叶羽的心情更加明媚,有了明空这块“护身符”,自己的危机化解于无形,跟明空索要回自己应得的诊金,然后把这讨厌的尼姑扫地出门——叶羽爱色,他既不想明空这块地就这么荒芜着又不想被别的猪给啃了,要啃也得自己这…这帅哥啃不是?可这块地真的这么好犁吗?不到万不得已他叶大公子岂能做“霸王硬上弓”这么丢分的事儿——没了这碍眼的苍蝇,自己也该继续自己的事业不是?开家药铺,有自己的媳妇震着,再请自己的老丈人坐诊,这不挺好的事么。

“二哥,今天下午素月姑娘又要唱曲了,咱们还去潇湘馆好不?”

钱紫萱、杏儿都见识了素月的**真面目,可钱宝儿却不知道,好不容易打听到素月要一展歌喉,他能不去凑凑热闹?

想到钱宝儿“诬蔑”自己,他想动手揍人,可听他提到素月,他才意识到今夜差不多就是素月“服毒”的第七日了,要是不去给解药事情岂不是穿帮了?母亲肝胆二经未通,外伤已愈合,此事不能再拖了,何不趁去潇湘馆的机会让她发一发火?

“宝儿,去潇湘馆的事儿你敢不敢让你姐姐知道?”叶羽笑无好笑的看着钱宝儿,这事儿要是自己捅到母亲耳朵里不是很妥当,何不让萱儿告诉她呢?这三丫头可是个小醋坛子,她吃起醋来岂不更加逼真?这妮子深明大义,事后同她解释清楚她能不原谅自己?

钱宝儿脑袋缩了缩。

“没胆了吧?你小子就这么怕你姐姐?”请将不如激将,别人不好说,叶羽却知道钱宝儿一定咬这个钩儿。

“谁说我怕她了?我去之前就当着她的面说出来。”钱宝儿哪知道叶羽的想法?他心里还得意呢,你是我姐的男人,我只是她的弟弟,咱俩一块去妓院,你说她先找谁的麻烦?

看着钱宝儿离去,叶羽摸了摸自己的**,这要是让娘知道了,她会不会给我几棍子?如果真能让母亲健健康康的,挨两棍子也值啊。

要不哥们先在明空身上撒撒气?叶羽考虑了一番,他向明空的临时祝葫走去……

今天总算没断更,大家给点票票鼓励一下不?

给人拜年去了,一两酒没喝完,凌云差点没趴下,要是咱哥们也有叶羽的本事多好?

第135章 老天有眼

小轩窗,正梳妆,叶羽、明空相顾无言,可惜没有泪千行。

习惯了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任由自己“把玩”的明儿,看着这尼姑那冷若冰霜的颜容,叶羽可以说是满脑子的黄色和下流,他那不怀好意的双眼不停的在人家胸前和下身逡巡。

功力更胜从前,明空本以为自己已然宠辱不惊,可此刻怒气却在心底滋生,双拳紧握,她恨不得立马将这混球送往西天极乐世界;考虑到自己昏迷期间已然被这混蛋看遍、摸遍,穿着衣服被他看两眼又算什么呢?现在还不能让他知道自己功力恢复,要不然自己的计划如何实施?如此安慰着自己,明空的小拳头渐渐的松开了。

“拿来!”明空打破沉默,她人冷冷的,话语凉凉的,伸出个小手却是理直气壮。

叶羽发懵,你欠着老子的诊费还好意思第二次张口?

“臂砂卫!”话不在多而在精,明空就是这么一个人。

这个世道不太平,明空那匕首既好看又实用,叶羽岂能不随身携带?他都把明空视为禁脔,更不要说区区一把匕首了,简单两个字——我的!

叶羽很骚包的拿着匕首在明空跟前晃了晃,“还给你也不是不行,你是不是先给俺把诊金结了?十万两银子,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我没钱!”

出家人四大皆空,明空头发虽然没剃光——这头发她真的不能剃,忽略掉眉毛以及眼睫毛,她全身岂不成了“不毛之地”——可这点觉悟还是有的。

“没钱呐?这可不好办了呀。”叶羽装模作样的点了点头,“要不这样吧,这匕首先在我这儿存了,等你什么时候筹够了银子,你就什么时候来取呗。”

明空享受天下供奉,何曾被人这么刁难过?酥胸急剧起伏,她刚要说话却被叶羽打断了。

“钱能生钱,你拖着我这么多银子怎么也得给点利息不是?看咱俩还有点交情,我也就不多要了,拖一年多加两万两,拖两年就多加四万两;另外这匕首我也不能白帮你保存,你得给点保养费不是?每年五千两……”

“你无耻!”

“你没毛!”

从前的明空认定女人全都“白虎”,可听了叶羽一番言语,她才意识到她自己才是个中另类——另类的代名词就是少数服从多数,三个女人其中一个有了小**,那她绝对不正常——明空干指着叶羽气的不知该说什么好,叶羽突然展开身法,她看的一清二楚,可我到底要不要暴露自己功力恢复的事?

就这么一个犹豫,明空落到了叶羽手里。

“明儿啊,我抱过你,亲过你,看过你,摸过你,你给我当媳妇怎么样?你要是答应,我就不跟你要钱了,否则我只能赶你走了。”

叶羽双臂虽然有力,可明空自问这束缚不住自己,他毫无防备正是龋蝴性命的大好时机,可是……

双手握拳旋即松开,这尼姑缄默不语。

“没有武功,你行走江湖可是很危险的,要是被某个土匪抢到山上做了压寨夫人,每天供十七八个大汉发泄兽欲,到时候你哭都来不及啊。”

叶羽威逼,可惜不顶事,明空依旧不语。

“你是不是怕缥缈峰知道你失贞的事儿?”见明空任由自己抱着,既不挣扎也不说话,叶羽自我膨胀了,“你就放心吧,就算你做了我的女人,我也有办法让你臂上守宫砂不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你我还不为所欲为?”

这怎么可能?女子失贞,臂砂自褪,若非如此,那遭烈火焚身酷刑的师姐焉能被师傅发觉?自己臂砂尚在,可被眼前的男人如此对待,算不算失贞?令师门蒙羞,就算自己身死又岂能洗清罪孽?

“你能化解与七大士族的仇恨?”明空不惧一死,可想到那位师姐临终前的哀嚎,她非常的不羡慕这种死法,叶羽之事,震惊天下,师门不可能收不到消息,如果真能渡其为善,师门应该不会怪罪自己失贞之事吧?

“你个小女人竟然不乐意?能舍身救你性命,像我这样的好男人你介绍一个给我?”叶羽感觉自己是自作多情了,这小女人已然被缥缈峰洗脑,期盼着玩政治的女人爱上自己,这不是傻蛋么?他假装没听到明空的话,右手下移,抵在了明空的臀缝处,轻拢慢捻,边做指示边言语,“你身上这两个洞洞都是老子的,要是你敢便宜别的男人,老子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

满脸通红,明空突然狠狠的咬在了叶羽的肩膀上。

右肩剧痛,叶羽大怒。

“你个臭尼姑属狗的怎地?你快给我松口啊。”

被人咬着,对方又不想松口,越挣扎越是疼痛,叶羽想了好几个办法都不好使,万不得已之下,他还得招呼那弹性十足的小**。

你让老子疼,老子就让你疼,叶羽不记得自己打了多少下,反正右手火辣辣的似乎都肿了。

“老子不跟你玩了,我还得去伺候我娘,你收拾收拾东西赶紧滚蛋吧。”叶羽妥协了,再玩下去恐怕自己肩膀上的肉就要掉了。

“我不走!”

明空终于住口了,唇上染血,眼眶含泪,她灼灼的看着叶羽以及他肩膀附近那被鲜血染红的衣衫,眼神中有不屈更有那一丝丝的不忍。

叶羽没搭理明空,他第一时间撕开衣襟,看着那“血肉模糊”的伤口他有些气急败坏。

“我上完药再跟你算账!”

“你…我……”明空想说我帮你止血,可想到叶羽那下流无比的言语以及**上的疼痛,她又觉得她没错。

叶羽再瞪明空一眼,“喝人家血的滋味好受不?不怕告诉你,我身体里有一半是你的血。”

恶心完明空,叶羽很潇洒的出门了,要是让萱儿她们知道我被明空咬了这个部位,那怎么解释的清楚?还是偷偷的上药

明空却没有觉得恶心,她睁大眼睛看着叶羽走远的背影,他是怎么做到的?明空知道叶羽身体能自动止血,可伤口以肉眼可辨的速度愈合岂不太反常了?这还有谁能杀死他?

明空自然不知道这都是拜她自己所赐,恐惧归恐惧,可也更坚定了她留下来的决心,菩萨割肉饲鹰,终而脚踏莲花,立地成佛,我明空为何不能以身侍魔?想到这些,明空发觉自己**不痛了,趴到床上,解开腰带,明空看着自己那白嫩细腻的臀肉,又是一阵目瞪口呆,难道刚才是幻觉?

再说我们的叶大公子,他偷偷摸摸的跑到钱紫萱存放药材的仓库,翻箱倒柜的一通乱找,等他拿到钱府秘制的金疮药,肩膀上的伤口竟然不翼而飞了,再看看手背上那消失的针孔,叶羽惊诧复又哈哈大笑,直叹老天有眼啊。

更新恢复,凌云想看看自己有没有人品大爆发的时刻,日后咱是不是也玩一手日破万更?

第136章 举家共餐

“二弟,什么事情让你这么高兴?”

叶羽颇有几分李太白的风采,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可笑声未歇,他碰上了迎面走来的元成——风采没了,他看起来更像个傻子。古人重情,元成更重义,这三天三夜的守卫工作,他安排的滴水不漏,昨夜因临时优势,没能目睹叶羽“出关”的情形,今天这不道喜来了。

“大哥,你砍我一刀就知道我为什么这么高兴了。”

自我感觉非常的良好,看着元成手中佩刀,叶羽跃跃欲试。

这小子疯了,这是元成的第一反应,他突然注意到叶羽肩头的血渍,忙问详情。

妈的,又大意了,我这副打扮还想去见母亲她们呢,一会儿该如何解释?给元成说明情况的同时,叶羽三下五除二脱下了上身的衣服——大冬天里玩一手赤膊上阵的,他叶大公子也算一道靓丽的风景啊。

“大哥,嫂夫人可好?”两人边走边聊,叶羽随口问道。

元成沉默,脸上意外的现出一丝缅怀,一种痛苦。

这是怎么回事?元老大这年纪不像没娶媳妇的啊,就算是饥渴也不至于这如丧考妣的德行吧?难不成还有什么难言之隐?是夫妻感情破裂了?抑或是被人裹了顶绿油油的帽子?大哥在上,咱客串一回心理医生也不错嘛!

元成年少有为,十六岁娶得娇妻,夫妇二人幼时青梅竹马,婚后相敬如宾,那就是标准版的天作之合。可惜天意弄人,好景不长,怀胎十月的妻子却因难产而死。英雄难过情关,豪爽如元成亦不能例外,消沉了足足两年,元副统领开始了青楼买笑,夜夜笙歌的糜烂生活……

在叶羽的追问下,元成将这些他刻意遗忘的往事娓娓道来,说到最后,这豪爽的汉子脸上挂着一丝嘲弄,“醒握杀人剑,醉卧美人膝,无牵无挂的日子我觉得挺好。”

叶羽没有说话,元成虽为欢场常客,可他能听出他对故去妻子的思念以及那份执着的爱,渡人者自渡之,以他对爱情的认识有什么资格去品评如此痴情之人?但他相信元成一定可以走出心中的阴影,毕竟,任何事物在时间面前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大哥,你也搬到府里来住如何?”五百禁军都住下了,偌大一个叶府也不差元成这一个,“老哥你现在也是无官一身轻,咱们兄弟也该创一番事业了。”

创一番事业?

看着元成的疑问,虽然还没有彻底想清楚自己该做什么,可叶羽却也充分发挥了他说客的潜质,舌灿莲花,白饭里也能说出豆来,元成敢不答应?

嘱咐元成暂去歇息片刻,叶羽走向了母亲的房间……

活了这些年,叶灵从没有大大方方的坐在餐桌旁吃过饭,自打记事起,她就呆在妓院里,学习琴棋书画等那些**们用来愉客的东西,稍微出一点差错,就会换来妈妈的一定皮鞭;进入裴府更是暗无天日,别人都不把她当人看,她又从何跟主子共餐?儿子叛出裴府,她臀上的棒伤时好时坏,大多数时候便是趴在床上,今天才是她的第一次啊。

所谓众星拱月,叶羽自然要让母亲坐主上位,他与钱紫萱分别坐在叶灵两旁,南儿则紧挨着叶羽。在大梁,一般的大户人家,主子用餐的时候,丫鬟是没有资格入座的,不要说吃东西了,就算是看都得在一边站着,叶府也不算小户,可叶大公子却把这所谓的上下尊卑,扫荡了个一干二净。

杏儿坐在钱紫萱下手,嫣儿、如烟挨着南儿依次而坐,接着才是作为客人的钱宝儿、元成等人。

“你们看我干嘛?快点吃啊!吃饭得讲究点氛围不是?咱家真的没那么多臭规矩的。”

子曾经教导我们,食不言,寝不语。可他叶大公子注定做不了这华夏传统意义上的贵族,饭桌上不说话,他会憋死的。

叶灵显然不适应这样的场合,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唯有夹了些菜放到儿子的碗里;钱紫萱虽然堪称女权运动的先锋者,可她思想还没上升到如此的高度,同样不知该说什么好;杏儿、嫣儿、如烟这些做丫鬟的,她们更是不敢多言,端着饭碗,不敢夹菜,不敢多言,只得低头数着碗里的米粒,大梁宴客,男主陪男客,女主人接待女客,元成显然想不到叶羽竟然整了个大杂烩?大眼瞪小眼的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南儿小孩天性,钱宝儿更是个人来疯,叶羽好不容易有了两个簇拥者,却还被钱紫萱的一个眼神、如烟的一巴掌给“劝降”了。

“萱儿、如烟姐,你们两个可该打屁股了。”

要是萱儿跟如烟同时脱光衣服趴在床上那是何等的美妙?叶羽的龌龊想法换来了钱紫萱的白眼以及如烟的小脸通红。钱紫萱还好些,她毕竟是叶羽名正言顺的妻子,又有过赤裸相对的经历,可如烟不一样,孀居的女人意欲红杏出墙,道德的约束、良心的谴责以及心底深处那丝丝的渴望让她嘤咛一声,捂住脸跑了出去。

“爹爹,娘亲怎么了?”南儿有些不明白,她犯了错误娘亲会打屁股,娘亲放了错误也应该打屁股啊,难道是娘亲怕疼了?“爹爹,你打娘亲屁股的时候轻一点,要不然娘亲会哭的。”

叶羽想不到南儿竟如此直言不讳,看着母亲等人那异样的目光,他唯唯诺诺的将一个鸡翅递到南儿的手里,想藉此堵祝糊那可爱的小嘴……

如烟离席了,却不想竟换来了明空,这尼姑低眉顺眼的就坐到了如烟的空出的位子上,偷偷的瞟了叶灵一眼,不言不语的端起了如烟的碗筷。

“哎!我不是让你滚蛋么?”

“我不走!”明空惜字如金,她很执着于这三个字。

“那你的意思是我还有义务养你了?”

明空不说话,只是低头往嘴里扒饭。

“那我问你,如果有人打到我家里来了,他们要杀我,你会怎么办?”

知道明空武功尚未恢复,叶羽反倒不希望这尼姑走了,这小白虎这么诱人,赶出去不是太可惜了?可当初可是当着母亲她们的面让这尼姑滚蛋的,现在要不装装样子,萱儿这小醋坛子岂不是不好打发?

今天绝对有第二更,只不过可能会晚些,《美妙》码了几百字,感觉不甚满意,更新只能明天了,万二分的抱歉哈~~

第137章 是你让我说的

明空果然停下吃饭的动作,“我不会看着你杀人的”

这死尼姑的意思不就是别人可以砍我,我却只能笑脸相迎?叶羽忍不住就要破口大骂了,没见过你这么办事的啊。

“你帮着别人来打我,我还得好吃好喝的养着你,我他妈的犯贱呢?”

明空还是不言语,叶灵却忍不住看了儿子一眼,示意他不要将粗话。

“那你觉得你阻止得了我?”叶羽尴尬的看了母亲一眼,笑嘻嘻的看着明空。

“我不会看着你杀人的。”明空依旧这句话。

“大姐姐,你吃点菜!”看明空只扒米饭不吃菜,南儿颤颤巍巍的夹着一筷子菜送到明空碗里。

“我女儿好心给你夹菜,你连个谢谢都没有,这就是你们缥缈峰的家教?”叶羽无形中长了明空一辈,“这是谁的碗筷啊,你问都不问,拿起来就吃?”

“我饿!”

叶羽更是气结,你这尼姑就不能多说几个字?要是今天不捉弄你个小尼姑一番,老子干脆就退出江湖。他商量着跟南儿调换了位子,桌子底下,那手悄悄的摸上了明空的大腿根……

叶羽本以为这小尼姑要吃这哑巴亏呢,谁曾想他竟然低估了明空脸皮的厚度,人家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席。

这尼姑想干什么?叶羽一计不成,他突然看到了桌上盘子里的肉汤,想也不想就搅在了明空的饭碗,他还不忘巴拉两块肥肉。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啊,叶羽的沾沾自喜还没落地,明空已然跪在了叶灵的跟前——她自己也不清楚为何会怕叶灵这小女人,敬畏之中还多了一丝亲切,以前为什么不这样呢?

“夫……夫人,他…他的手不老实。”

这个“他”指的那个,不言自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叶羽身上,尤其是钱三小姐,那眼神嗖嗖的直射冷光,堪比刀子啊。

“你给我跪下!”叶灵看了看钱紫萱,她不由又瞪了叶羽一眼,这明空到底有什么好的?

你够狠,叶羽问候着明空以及她八辈女祖宗,不情不愿的跪在了明空身边,虽然很不适应这动不动就下跪的家法,可怎么也得顾及母亲的感受不是?

明空更绝,她若无其事的站起了身子,看都不看叶羽直接坐回了位子上。她说她饿倒不是托词,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她就吃了杏儿准备的那点“健康食品”,味道不好量又不够,本来就饿得透心凉了,又被叶羽赏了一顿“竹笋炒肉”,这岂不更凉?

缥缈峰弟子不食荤腥——和尚怎么要求她们就怎么要求——明空哪能想到叶羽的恶作剧?端起饭碗直接扒饭,这是什么味道?好香啊,嘴里咀嚼着那片五花肉,明空有些纳闷旁人那异样的目光。

明空虽然没吃过猪肉,可她见过猪跑啊,自己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吃了荤腥,这可丢老了脸了,要是师傅知道了还不得气死?明空那冷冰冰的脸上阵红阵白,嘴里的肉咽也不是吐也不是,如果有个地缝,她肯定第一时间钻进去。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小尼姑挺有性格的嘛!”这种时候要不落井下石更待何时?“这猪肉比那青菜豆腐怎么样?要不哥哥再给你烫壶好酒……”

“羽儿……”

叶灵一句话,叶羽缄口,明空捂着脸奔了出去……

“萱儿,哦亲爱的,你又生气了,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叶羽这也算是自作自受,一顿饭吃的心惊胆战不说,吃完饭还得挨个赔罪,母亲与老婆相比,叶羽自然要把母亲放在第一位,可叶灵却只说了一句话——只要萱儿不生你气,那娘就不生你气。

任重道不远,在叶羽想来搞定萱儿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有道理要讲,没道理编造道理也要讲,捣鼓了好半天,钱紫萱依然板着脸;不得已之下,叶羽唯有使出浑身解数,他极尽肉麻之能事,甜言蜜语加上又亲又摸的,好女怕郎缠,三丫头哪有这个免疫力?

“讨厌了啦,也不怕被别人听到。”钱紫萱觉得叶羽的话好有魔力,她现在不解冻也得解冻,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萱儿,你真美!”

美人一笑能倾国,叶羽这一刻真是呆住了。

“那我跟明空谁好看?”钱紫萱可是不止一次的问这没什么营养的问题了。

“她连给你提鞋都不配。”叶羽霸道的将钱紫萱摁到了床上,早晨就被明空撩拨的不上不下的,叶羽哪还忍得住?没有了后顾之忧,今天有什么理由不拿下萱儿?

“相公,不……”

钱紫萱被叶羽弄得迷迷糊糊的,突然感觉感到了叶羽身上那硬邦邦的东西,心下不由一惊,可话没说完就被她男人堵住了嘴巴。

叶羽将手伸进三丫头衣服,撩拨着她那敏感的部位,就在他要进一步动作是,房门被大力推了开来……

“二哥,咱们该去潇湘馆了,要不然就错过素月姑娘唱曲了。”

钱宝儿没心没肺的看着帐子里的二人。

“你滚!”回过神来,钱紫萱感觉自己的满腔热情似被一盆冰水彻底浇熄,脸色铁青,她怒视着叶羽。

叶大公子是真的忘了这个茬口?你抱着人家女孩儿刚要脱衣服了,突然让人家知道你竟然还想着风流一把,这换谁谁也忍不住啊。

可叶羽他也有不得已的苦衷,这件事他不得不去啊,看了看钱紫萱那泪汪汪的眼睛,他知道此刻真得狠下心来啊。

“宝儿,你胡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去那种地方?”

钱宝儿摸不准姐姐什么反应,他看着叶羽不说话,脸上的得意却是一览无余,这可是你非要我说的,跟我没什么关系哦。

“萱儿,你别听宝儿这小子胡咧咧,我一会儿就是跟大哥他们去拜访几个朋友,我先去准备准备。”

如果说叶羽是单纯的去青楼,钱紫萱还不一定这么生气,这混球眼界颇高,他能看上那庸脂俗粉?可素月不一样,这女人本来就跟他纠缠不清,谁知道他们会发生什么?叶羽越是这样说,她的心里也就越难过。

“你今天哪也不许去?要不然…不然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钱紫萱眼泪终于滚了出来。

叶羽沉默的看着钱紫萱,他突然转身走了出今天这事他是不得不为,母亲的伤势不能再拖,这事必须通过你的嘴转告母亲,这才够逼真啊;再有素月那儿要是没有自己的解药,今天非得穿帮不可,在对方那隐藏在暗处的庞大势力中安插自己的棋子,这事不容有失啊——萱儿,等我回来,一定跟你诚信道歉,百倍补偿。

“你…你回来……”钱紫萱想不到叶羽竟这么毫不犹豫,难道我在你心中连那素月都比不上?眼泪汹涌而出,她失魂落魄的踢踏着鞋子像外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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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一块去

“二哥,咱们真的要去?”

想到三姐刚才的样子,钱宝儿底气不是很足,这要是传到爹娘耳朵里,岂不大大的不妙?

“废话,男子汉大丈夫,岂能怕了那区区的小女子?去个妓院还这么小心翼翼的,你小子不会是怕了你老姐吧?”

叶羽神色默然,可话语却是一如既往的狂妄——也只有这招才对钱宝儿有效。

“叶公子,你想去干什么?”

“我要去哪,关你鸟事?我现在心情不好,你别自己找不自在。”

家里娇妻美妾,龟孙子才想去打那点野食呢,去潇湘馆叶羽可是有那不得不去的理由,但想到钱紫萱的眼泪,他心情能好的了?明空这话无异于火上浇油。

“你……”明空的冷艳在叶羽的跟前总是站不住脚。

脸上挂着一丝嘲讽,叶羽直接绕过了明空。

钱宝儿看着明空,他无奈的耸了耸肩,忙追上了叶羽的脚步。

明空神色复杂的看着叶羽的背影,她咬了咬牙也跟了上来。

“二哥,四弟,你们这是去哪?怎么不见大哥?”刚出大门口,叶羽看到了朱泰兄妹二人,银屏公主依旧小太监的打扮,他二人身后站着六个壮年男子,相貌平平,属于扔在人堆了翻不起任何浪花的那种,可叶羽却丝毫不敢小觑,能做太子殿下的侍卫,岂是庸庸碌碌之辈?

“叶公子,银屏还有问题请教。”

叶羽现在哪有心思装逼摆谱的卖弄学问?他看了银屏公主一眼又把目光挪到了朱泰身上,“大哥打算搬到我府上,中午吃过饭之后他就回去准备了。”

朱泰点头,可叶羽二人这是要何去何从,他还不清楚呢。

“我跟二哥要去潇湘馆,就是那素月姑娘又要唱曲了啊。”

“真的?”朱泰对潇湘馆印象深刻,对那装逼的素月同样记忆犹深——第一次去妓院还第一次挨揍,他朱大太子能忘得了?

“咱们一块去!”

叶羽苦起了脸,你是太子好不?就算你不顾及自己的形象,那也照顾照顾哥们的**不是?这要是让你老爹知道了,那岂是闹着玩的?我记得他上次可就警告过我了。可一起嫖过娼,一起扛过枪,那才是真正的铁哥们,都歃血结盟了,兄弟跟着嫖个妓还能说不?

“你…你竟然要去那种地方,小心我去告诉父皇。”

叶羽不搭理自己却要约着皇兄同进妓院,银屏公主心里已然不痛快,可跟叶羽非亲非故的,她好意思指责人家?冲朱泰挑毛病也是不得已之举,含沙射影呗。

“皇妹……”想到父皇上次将跟自己同去的小太监打个半死,朱泰心中着实打鼓,想到素月的神秘,他又觉得心痒难耐啊,“父皇…父皇说让我跟着二哥的,他说跟着二哥能学到好多东西。”

银屏公主不好反驳,叶羽的才学她已然领教,父皇欣赏备至,她也不得不服,“叶公子,你…你真的要去那种地方?”

叶羽今天是非去潇湘馆不可,他当然不会被人落下口实,不说是也不说不是,直接往前走——日后就算皇帝老爷子问起,他也可以玩一手一推六二五。

朱泰、钱宝儿相视一笑,同时跟上。

“那我也去!”

银屏公主对叶羽的“不屑一顾”相当愤慨,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有这么大的吸引力?银屏不由升起了攀比的心思。

“你是…你就是明空…明空玄女?”银屏公主刚要转身,她看到了跟出来的明空,才貌双全的银屏第一次知道了什么是自惭形秽,可如果要是让她知道了她心中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竟然吃了猪肉、喝了肉汤,这博学的公主一定会目瞪口呆。

“你…你真好看。”

明空这小尼姑比叶羽还能装,她的面庞没有泛起丝毫的涟漪,她又看了朱泰一眼,依旧不置一词。

“明儿啊,三弟可是当今太子,你觉得你是不是该有点礼数?”

听到叶羽这声明儿,明空眼中的恼怒一闪而逝,“明空方外之人,在明空心中众生平等,何须礼拜帝王?”

“你是方外之人,可你中午吃肉了啊。”

钱宝儿哪壶不开提哪壶,明空面色一变,在她那双美眸注视下,钱宝儿竟然感到了无形的压力,他迅速躲到了叶羽的另一边,“我只是替二哥说出了他想说的话,你要找茬就该找他。”

朋友果然是用来出卖的,叶羽忍不住瞪了钱宝儿一眼,他看着明空却多了一丝疑惑,难道这尼姑的功力恢复了,可要这样的话她缘何任自己轻薄?

“明儿啊,这话跟我一点关系没有,全是宝儿这小子胡诌的。”叶羽毫不避嫌的走到明空身边,他毫不避嫌的将胳膊搭在了明空的肩头,“不过,明儿,我给你的那碗肉汤味道咋样?”

明空气的紧咬银牙,她恨不得撕了叶羽那张烂嘴,你这话不是间接证明了钱宝儿的话?她刚想挣脱叶羽的胳膊,却不想这厮手臂已然挪动了地方——他对着明空的**蛋儿啪啪就是两巴掌。

“这……”朱泰兄妹再一次震惊了,这位大爷竟然敢摸缥缈峰玄女的**?这可是摸了老虎的**啊;银屏反倒平衡了,原来这淫贼摸自己的胸部也不是偶然啊。

“叶公子,希望你能自重。”

明空眼中闪过火光,如果这火光可以烧死人,那叶羽早就被火化了。

“至于么?我又不是没看过,都老夫老妻了,还装什么害羞啊。”

话虽如此,叶羽却是躲开了明空,这尼姑也就会瞪瞪眼吧,她武功真的恢复了会如此驯服?

看叶羽若无其事的前方领路,明空她又想咬人了……

“萱儿,你怎么了?”

看着哭哭啼啼的钱紫萱,叶灵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女人很奇怪,她希望她的男人专情于她一人,可对儿子却不一样,那就是韩信将兵,女人多多益善了。但凡有点家世的人家,谁家儿子就一个女人?叶灵更是无力改变这种现状,但她却认定钱紫萱是她儿子的正妻。今天儿子的所作所为,明显伤了萱儿的心,她本指望羽儿将媳妇哄高兴了呢,哪想到竟然是这么个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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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架之事遥遥无期啊,可凌云想写好这兄弟们给点动力吧。

第139章 怒则伤肝

“婆婆,他…他要去妓…潇湘馆听人唱曲。”

钱紫萱并没有完全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她很避讳的将叶羽的**说成了听曲,虽然叶羽是真的想去听听曲。

叶灵能不知道这听曲什么意思?幼时妓院的生活是她永远不可能抚平的伤痛,可儿子今天竟然光明正大的又怒又愤,面红目赤、呼吸变得急促,她摇摇晃晃的几乎站立不稳。

“婆婆,你怎么了?”

钱紫萱哪知道叶灵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本来就是夫妻间的矛盾,她钱大姑娘可是那占理的一方,可真要把叶灵给气病了,那自己就是那罪魁祸首,以叶羽对母亲的感情,他会原谅自己?

叶灵气的双手直哆嗦,她想找根棍子,可突然只觉眼前一黑,张口呕出一口鲜血,那赤红的脸庞复又变得惨白。

“娘,你不要吓唬嫣儿。”

钱紫萱以及闻声而至的嫣儿慌慌张张的扶着叶灵坐在了床边,三丫头没忘记自己还是个郎中,她不假思索的抓起了叶灵的手腕。

“娘亲夫人,你疼么?”

如烟领着南儿也赶了过来,南儿不明所以的看着叶灵。如烟知道钱紫萱正在诊脉,她第一时间捂住了女儿的小嘴。

怒则伤肝,肝气上逆,血随气逆,以至于呕血,钱紫萱的认知告诉她叶灵目前应该就是这种脉象,可眼前的事实告诉她,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叶灵脉象之怪,她闻所未闻,似乎是肝经阻塞,也似乎不是,关心则乱,钱紫萱越是着急越拿不定主意。

“嫣儿,你快着人去潇湘馆把公子叫回来。”

“羽儿,羽儿……”听到钱紫萱的话,叶灵喃喃自语,“我…我要打死你!”

叶灵自然不知道床头的那根竹棍是儿子事先准备好的,她抄将起来,颤颤巍巍的就向外走去,那满布阴云的脸上述说着很多东西。

“杏儿,你跟如烟姐呆在家里,嫣儿姐姐,咱们一块跟着婆婆。”钱紫萱急匆匆的安排一下,紧跟着叶灵离开了家门。

“少爷吩咐过跟在夫人身后,暗中保护她们,此事不容有失。”小六吩咐着他身边的弟兄们……

“二哥,咱们今天是不是来晚了?”

潇湘馆的门前依旧车水马龙,大堂里传来管弦的瓯哑,莺莺燕燕的娇语。

“来晚了?老子不到场,素月那小娘皮岂敢开唱?”

叶羽大言不惭,就连钱宝儿都撇了撇嘴,更不要说银屏等人了,那脸上除了不屑就是鄙夷,银屏心中就想着男人真没一个好东西。

“二哥,咱们进”

朱泰第一次进妓院却被人打了一顿,可谓入宝山而空手回,这次更是心痒难耐,有二哥和自己的侍卫在,有哪个不长眼的敢造次?

“我来带路。”钱宝儿比叶羽饥渴,他叶大公子都看遍了素月的**,心中对歌声的期待值自然下降了不止一个百分点,他现在最想听的不是小**的无病呻吟而是素月姑娘情到浓处那真正的**声。

“几位公子爷,快里边请。”

跑堂的龟公换人了,这自然不会认出叶羽,可这位小哥打完手势就愣住了,这是谁家的大爷?带着女眷逛窑子,这也太强悍了吧。

明空容颜美艳,气质飘渺,不光跑堂的龟公,就连进出的嫖客都不由看直了眼——如果明空葛布缁衣一副缥缈峰的“标准配置”,真不会有人不认识她,可这尼姑身着丫鬟的服饰,就没几个人知道她的身份了——有这么灵秀的女婢还想着青楼的姑娘,这简直就是犯贱,野花哪有家花香?

“看什么看?我的女人也是你们随便看的?小心老子把你们的眼珠子都挖出来。”

叶羽心情不是很好,在这种地方更是不会客气,黑着脸一副想找人pk的架势,嫖友们侧目,朱泰等人掩脸,跟二哥一块出来,真是太丢人了。

我的女人?明空不知想什么,竟然没有反驳;银屏公主狐疑的看着这天之玄女,难道你真的是叶羽那混蛋的妻子?银屏公主心下有些不舒服,我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我还看上了叶羽这种花心大萝卜?绝对不是这样啊。

看着明空聚焦了好多目光,银屏公主又有些好笑。自己堂堂公主来这种地方还知道换身男装呢,你个仙子却敢大摇大摆的逛勾栏,真是一山还比一山高,这脸皮也忒厚了吧。

“二哥,你这次能不能别惹事?小弟还想听听素月姑娘唱曲呢。”

钱宝儿可不想再被叶羽打扰雅兴,忍不住提醒叶羽一句。

“你看老子是那惹事的人吗?”叶羽被钱宝儿的表情气笑了,“想听素月姑娘唱曲还不简单?赶明我把她娶回家去,天天让她跟你卖唱。”

“无耻!”银屏公主差点骂出声来,这次就连淡漠的明空玄女亦为之附和。

你想把这“大众情人”娶回家去,也不问问我们在场各位的意见?叶羽这话几乎犯了众怒,就叶羽这么“2”的一个人,还想抱得美人归?虽然明知叶羽也不过可素月的这些“狂粉”也不能忍受啊。

“各位大哥,我哥脑子有点问题,你们别跟他一般见识……”

这些人就算加一块也不是二哥的对手啊,这一打起来素月岂不是又要旷工了?钱宝儿忙打圆场,可话没说完,就被叶羽一脚踹在了**上。

“二哥,我支持你,区区一个素月算什么?我们就算把整个潇湘馆买下来也不是问题啊。”

看到没?上位者和老百姓的眼界就是不一样,钱宝儿想的是如何遵守规则,而太子爷却是从制定规则的角度出发,你个小女人不是眼睛长在头顶上吗?老子做你的主子,看你还敢不敢这么目空一切。叶羽深以为然,“不愧是好兄弟。”

“皇…哥哥,父亲敌人要是知道……”银屏公主故作男声,她直接把父亲搬上了台面。

朱泰一激灵,不敢搭腔,赶紧跟着叶羽走了进去。

大堂陈设依旧却物是人非,叶羽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个他非常想看到又非常不想看到的人——裴家大少爷。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就怪不得我了……

第140章 门牙下岗

“你…你不要过来。”

裴府大房的混世魔王对叶羽有着发自肺腑的恐惧,叶羽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让裴温肝胆俱寒,哆嗦着双腿,裴大少爷这就想撤。

“裴兄,你这是怎么了?美人未至,先行避席,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啊。”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种游戏的规则在大梁尤为明显,裴温结交的大都是七大士族的子弟,作为其家族的共敌,这些所谓的“贵族”有哪个不知道叶羽长什么样?说话的这位爷,话说出口他便后悔了。叶羽同七大士族是有仇,可最直接的恐怕就属这位裴大少爷了。叶羽此人喜怒无常,鬼才知道他今天是喜还是怒,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在缥缈峰没有动手将其铲除之前,还是忍一时风平浪静的好啊。

“二哥,咱们……”

钱宝儿不知道裴温等人的身份,可看人家服饰华贵,他也知道人家身份非比寻常,更何况素月姑娘还没唱曲,哪能惹得美人不快?钱宝儿从大局观的角度拉了叶羽一把,却不想叶羽看也不看他,照旧一步一步走向裴温。

“冤家宜解不宜结,希望殿下能劝服叶羽,化干戈为玉帛,不要妄造杀戮。”明空叹了口气,谁成想冤家路窄呢?朱泰贵为太子,如果他能出言制止,叶羽不会不给他这兄弟面子吧。

“他们是谁?”

朱泰虽然晕眩于明空的美貌,可清楚缥缈峰的势力,他可不敢做那吃天鹅肉的妄想,再说了,朋友妻不可欺,他也不能对不起叶羽不是?朱泰不认识裴温等人,可看叶羽那逐渐变冷的脸庞,他也能猜出一二,他当然得通过明空确认一下。

“裴氏一族嫡系子孙裴温。”

“明空玄女,皇兄同叶公子义结金兰,可叶公子毕竟是兄长,银屏听过长兄如父,可没有以弟训兄的道理吧?善恶到头终有报,男子汉大丈夫岂能连承担自己过失的勇气都没有?裴温行那大逆不道之事之前为何不考虑一下后果?”

没等朱泰发言,银屏公主抢着说道。大梁当今局势,她比朱泰看得清楚,不破不立,她很认同叶羽对父皇说过的这话,如果叶羽双方真能握手言和,那大梁这种僵持的局面何时才能打破?从自身角度考虑,她更得支持叶羽战斗到底了,突厥和亲之事就这么拖着,也不是个办法,消弱七大士族就是消弱和亲派的中坚力量,银屏公主能不乐意看到?

明空想不到这才貌双全的银屏公主竟然横插一杠子,自从叶羽横空出世,她缥缈峰在江湖上似乎日渐没落,明空此际外表虽淡然,可内心却是愤慨异常,“长兄在上,银屏公主你以皇妹之身代兄决定,这恐怕也是不妥吧?”

就算不考虑皇家的利益,一边是仰慕但绝对没有结果的尼姑,另一边是自小一块长大、无话不说的皇妹,朱泰该当如何抉择?

“那个…那个皇妹的话正是本宫想说的。”

听着朱泰跟自己打起了官腔,明空愤愤的将目光转向了叶羽。

“小逼,你父子俩是不是一个锅里炖出来的王八?”

再说叶羽这边,他一把薅住战战兢兢的裴温,笑无好笑,他邪的不能再邪了。

叶羽能不知道母亲是如何进入裴府的?差不多二十年前,母亲就是被人从这种地方抬进了裴府那种高宅大院,在被那无良的二公子糟蹋后才有了后来那一系列的不幸,难道事隔二十年你裴大少爷又想让素月重复母亲的经历?

“王八?我…我是王八。”

感到叶羽的左手扣在自己颈上,裴温觉得自己就好像老猫嘴里的耗子,话都说不利索,他突然感觉裤裆里热乎乎的,再看地上流下了一滩水迹。

“知道就好,我可告诉你素月是我媳妇,你少打她的主……”叶羽话没说完,他就闻到了一股骚臭味,“你个混蛋就这点出息?”

叶羽教训裴温,嫖客们看的眉飞色舞,可这小子竟然把素月说成了他的媳妇,这可算是捅了马蜂窝了,这些人纷纷掩鼻的同时,都怒气冲冲的看着叶羽,打算用目光将他千刀万剐。

裴家大爷嫖个妓,自然不可能单枪匹马,天璇卫也还跟着几个,他们不敢跟叶羽正面交手,可却敢在背后放冷箭,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朱泰的侍卫可不是吃素的啊。

“你放心,我今天不会要你命的……”

他的个姥姥哎,裴温现在是悔不当初啊,早知道这煞神会来潇湘馆,龟孙子才往这儿凑呢,听到叶羽这半句话,裴大少爷算是看到了希望,他激动的热泪盈眶,“大哥……”

“谁是你大哥啊,套什么近乎?”叶羽嘴角微微上翘,他却毫无征兆的一拳打在了裴温下巴上,“你让我把话说完不成?我不会杀你,可没说不折磨你啊。”

门牙下岗,满嘴是血,裴温痛的嗷嗷乱叫。

“你要是不想变太监,你就继续嚎,另外不许给我装晕,要不让等你醒了,身上指不定就少了什么部件,我可没把握给你安上去。”

听到叶羽这话,裴温哭了,有你他妈的这么折磨人的吗?

“叶羽,够了!”

明空那愤怒的声音传进了叶羽的耳朵,裴温想不到此时竟能见到“死去”的明空,他当然无暇考虑明空怎么又活了过来,此刻他有一种见到母亲般的亲切啊。

“你觉得够了,可我说还不够!”叶羽一把提溜起要往明空那儿爬的裴温,“这混蛋他老娘打我母亲的时候,我母亲皮开肉绽,你怎么不说一声够了?再说你觉得这种懦夫值得你同情吗?我娘可是一声不吭,直至被打的昏死过去。”

说到愤恨处,叶羽一掌拍在裴温背上,真气刺激麻痒穴,裴大少爷就感觉有千万只小虫在啃噬自己的血脉,这种感觉算不上剧痛,可比剧痛却难受千万倍,那是沉醉的骨子的感觉,他恨不得挠破全身皮肉以求片刻的舒服。裴温鬼哭狼嚎的,可想到叶羽的话,他竟然以无上的毅力使自己尽可能的保持了沉默。

明空想不到叶羽竟然当着她的面痛下辣手,此刻已是忍无可忍,她刚要出手却见叶羽将臂砂卫抵在了裴温的咽喉处。

“明儿啊,这没你的事,别让你的相公难做!”……

我就是要票票,形式乐观,凌云就是熬夜也得再码一章出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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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牛逼的对联

七大士族其余子弟有的认出了明空,可他们却是惊讶于叶羽的话,难道这明空真的做了叶羽的妻室?要不然她为何这么一副打扮?明空意外复活已然打碎了家族的计划,他二人这一结合岂不更是大事不妙?

“明空,你觉得你能在我割断他的喉咙之前救下他?”

臂砂卫削铁如泥,明空知道叶羽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割断裴温喉咙,看着裴温那额头冒冷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凄惨,她小拳头紧握,银牙紧咬红唇,美目积攒的愤怒已然到了爆发的边缘。

“三弟,麻烦你的人把这尼姑弄一边去,我现在看着她烦。”

叶羽一句话,朱泰的两个侍卫挡在了明空跟前,钱宝儿只知道叶灵被人打过板子,可却不知是谁下的毒手,此刻既然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自然而然的站在了叶羽的战线,“明空姐姐,二哥都抱着你睡了好几宿了,一如夫妻百日恩,你不能忘本不是?”

钱宝儿此言一出,举座大哗,明空玄女真的做了这种事?

“二哥,我这样说行不行?”

朱泰兄妹想不到钱宝儿竟然补充了这么一句,忍不住对他竖了竖大拇指。

“宝儿,你这话说到我心坎里……”

叶羽话没说完,他就听到裴温大声嚎叫起来——痒这种东西是可以累加的,当痒累加到一定程度,似乎就转换成了痛,这种感觉真能让人崩溃,裴温是宁可太监也不想忍受了——冷不丁的这一嗓子,年纪大点嫖客差不多背过气去,那些陪客的姑娘们身子没有一个不僵的,银屏公主躲到了朱泰身后,钱宝儿一哆嗦差点没咬到自己的舌头。

“裴大少爷,你记不记得我刚才说过的话?”

裴温自知今天不能善终,他一反常态的怒视着叶羽,可他这种硬气因为那时不时的干嚎失色太多。

“叶羽,你今天若是伤了裴公子,明空绝不会饶过你的。”

叶羽不理会明空,他拿匕首拍了拍裴温脸颊,“我突然想到了一副很有名气的对子,我觉得很值得成为你的座右铭啊。”

对子?在场诸人想不到叶羽竟还有如此雅兴,银屏公主最是好奇,“什么对子?”

“我先说上联,如果你能对出下联,以后你有求必应。”

“我也来试试!”

明空突然开口,男儿于世,一言九鼎,她等的就是叶羽这话。

“怎么哪都有你的事儿?我跟我兄弟说话呢,你个女眷掺和啥?”叶羽不敢暴露银屏公主身份,考虑到她身着男装,直接让她做了自己弟兄。

明空被叶羽这一番抢白,冰山终于变成了火山,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若不是投鼠忌器,她真想一巴掌拍死叶羽;你果然救活了明空,楼上的一双眼睛时刻关注着大堂里的一举一动,这样对待明空这天之骄女,恐怕也只有你吧,也不知道你又想出什么对子。

“我可说上联了,”叶羽看了银屏一眼,“为逼生,为逼死,为逼奋斗一辈子。”

逼之一字,古今同音却异形,叶羽口中的逼是一个“尸”里边一个“**”,可大梁所谓的逼就是现在所谓的“牝”,如果叶羽将这对联写出来,估计没人知道这是啥么意思,可语言给人的冲击就很可观了。

银屏公主巴巴的等着叶羽出对呢,哪成想竟然听到了这么下流的一句话?她骂了一句“下流”,脸蛋红红的就躲到朱泰身后;明空有些庆幸,这话的下不来台比刚才的下不来台更叫人难看啊,朱泰、钱宝儿面面相觑,这位二哥也太强了吧?嫖客们中那些认识到人生真谛的人们却深以为然,不愧同道中人啊。

躲在楼上房间里的素月忍不住捧腹,待想到身上的毒,她又很愤恨——一个人解毒解的出神入化他下毒的本领能差到哪去?这几天她总感觉身体有种种的不适,难道毒药真的发作了?

“看来没人能对出我这下联啊,”叶羽假意叹了口气,“裴少爷,还是让我说给你听吧。”

裴温哪有兴趣理会叶羽的卖弄?他仇恨的瞪着叶羽却不说话。

“吃逼亏,上逼当,最后死在逼身上。”叶羽丝毫不知道什么叫害臊——话说敢来**的有几个脸皮不厚?

“裴少爷,你说我能让你吃这种亏吗?”

“你想干什么?”裴温突然感觉到了害怕。

叶羽不答,手臂一翻,臂砂卫毫无征兆的刺进了裴温的下体,裴少爷一声高亢的尖叫,两眼一番,昏死过去,再看裴温的下身已然被鲜血染红。

“叶羽,你……”

不光明空,在场诸人无不侧目,叶羽对这些视而不见,他边擦拭匕首上的血迹边絮叨,“裴少爷啊,我忘了这对联还有一个横批呢,那就是‘没逼不行‘,你这太监当的可有点冤了。”

天璇卫此刻再也不能做缩头乌龟了,被叶羽杀是死,如果少爷因为失血过多而死,那他们也逃不过被戮的命运。

“把这混蛋抬回好别让他丧命,我还没玩够他呢,不过他这辈子恐怕跟女人无缘了。”叶羽嘴角微微上翘,可说出的话却让人胆寒,“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叶羽的复仇之战开始了,这十几年的时间,那些曾经欺负过我们孤儿寡母的人,我叶羽一个也不会轻饶。”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明空阖上双眸,眼泪顺着脸颊滚下,她真的不知该怎么处理叶羽了,他的声音让她胆寒,她有一种直觉,就算是此刻全力以赴自己也不会是叶羽的对手,她有些悔,悔恨自己真的不该醒过来,可我难道真的坐视叶羽如此妄为?

明空嘴角咬出了一丝血痕她突然跪在了叶羽跟前。

“不要说什么为奴为婢的话,你本来就是我的女人,现在是,将来也是,永永远远也不能改变。”叶羽突然抱起明空,吻上了那两片红唇。

叶羽还算有自知之明,他还没有大胆到将舌头伸进人家嘴里,要是明空再给自己来上一口,这可咋整呢?

唇分,叶羽拭去明空的泪痕,他扫视全场,“老鸨子,现在是不是该请素月姑娘上场了?”

既然赶出来了,那咱就趁早干脆点吧,咱们一起疯狂吧。

第一百四十二章:以美人做赋

什么地方最脏?妓院最脏。什么地方最乱?妓院最乱,因争风吃醋而打架斗殴的事件时有发生,翠云这鸨母虽然见怪不怪,可一个照面就让人“进宫”的着实不多。一面指挥着杂役清理地上的血痕,一面畏惧的看着叶羽,这位爷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啊,可看叶羽亲吻明空时那份款款深情,她似乎觉得在哪见过,越看越是熟悉。

听到叶羽的话,翠云忙点其头,匆匆上楼去了——叶羽看起来不是什么好鸟,素月更不是什么好人,让他们狗咬狗,自己坐收渔翁之利岂不妙哉?

“叶公子,你重伤裴温,此事非小,这些日子最好提防着七大士族的报复。”

生于皇家,接触最多的就是太监,朱泰兄妹岂会因大梁多了一个这玩意儿而感到惊愕?亲者快,仇者痛,他们巴不得七大士族多出几个太监呢,银屏公主有些关切的看着叶羽。

“放心,我心里有数。”

叶羽微微一笑,伤口能迅速愈合,这基本上达到了“不死之身”的境界,哥们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只是这小尼姑跟自己拥有同样的本事,趁她功力没有恢复,得尽快让她反水啊。

“各位爷,素月小姐今日身子不适,恐怕……”

翠云匆匆下楼,她说这话的时候面有难色,失望的表情一览无余。

俗话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那些嫖客们虽有“捂裆派”的潜质,可听说见不到美人,那可真的是群情激奋,大有素月不出,爷们今天不走的架势。

“至于么?”看着丑态毕露的嫖客们,银屏公主不屑的嘟囔了一句。

“当然至于了。”叶羽笑容依旧,“我刚才不是说过了么,为逼生,为逼死,为逼奋斗一辈子,男人很多时候就是贱的。”

叶羽这对联下流贱格,银屏公主再次脸蛋儿火烧,可她却是很赞同这最后一句话,就连明空也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朱泰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叶羽,二哥你干哈把自己也骂进去了?

“我个人除外,我觉得我就是为造福广大妇女同胞而生的。”

听到叶羽的补充,朱泰满脑门子的黑线,没见过这样的人啊。

“二哥,都怪你,要是你不在这儿闹事,素月姑娘也就不会身体不适了。”钱宝儿同样不怕叶羽,他就是失望透顶,好不容易等到素月姑娘唱曲了,又让你给搅和了,下次说什么也不带你出来了。

“你小子拉不出屎来怨茅坑咋滴?”叶羽忍不住踹了钱宝儿一脚,“我不是跟你说过嘛,等我娶了素月我天天让她给你唱曲,你难道还信不过老子?”

叶羽这大言不惭的话一出口,满堂宾客无不酝酿起口水,还没等喷叶羽一顿呢,被他目光一扫都不由自主的咽回了肚里。

“你就说大话行,有能耐你现在就把素月小姐给娶回家去?”

“还反了你小子了,你信不信我替你姐姐揍你一顿?”

钱宝儿这次可真不怕,“二哥,你还是先照顾一下你自己吧,那会儿我姐脸色可不太好。”

叶羽?了。

钱宝儿小孩心性,他得意洋洋的看了叶羽一眼,狐假虎威的走到了翠云跟前,“我二哥说了,今天你若是不把素月小媳妇请出来,他就拆了你这潇湘馆。”

朱泰兄妹以及明空都愣愣的看着钱宝儿这位小弟弟,这也太强悍了吧?还有他那熟练的给翠云塞银票的手法到底跟谁学的?

“宝儿,你给了那鸨母多少银子?”

“就是你给我的那一千两啊。”钱宝儿理所当然的看着叶羽,“这种地方就是销金窟,我能不大手大脚一点?再说了,这银票也是你间接给我的,我一点也不心疼啊。”

话可不能这么说啊,叶羽恨不得抽钱宝儿一个大嘴巴子,你丫的什么思维啊?他八成肯定素月会想办法见自己一面,你这银子不是花的忒怨了?

“素月姑娘闻不得血腥气,故而她想在闺房见客……”

翠云说到这儿,屋顶差点没炸了,能做素月小姐入室之宾,那离入幕之宾还会远吗?

“二哥,看到没?我怎么说来着?素月小姐不肯见客就是因为你啊。”

钱宝儿可算得着证据了,却不想迎接他的只有叶羽的一个脑瓜嘣。

“素月小姐闺房容不下这许多人,她说请大家以美人做赋,如能令她满意,既可入室一晤。”

以美人做赋?还得令她满意?这满意到底是什么标准呢?叶羽笑了,你个小女人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吧?

“二哥,这可是你的拿手好戏了。”朱泰看着叶羽说道。

善诗词能不通文赋?可叶羽是有苦自己知啊,临时抱佛脚,他就能记起一个《离骚》,那玩意里是有不少香草美人,可兮啊哈的他哪知道具体说的是啥?记得以前读高中的时候学过,可早就还给书本了啊。

就在叶羽沉吟期间,各位嫖客们已然各抒己见了。

“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绿波。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某白衣飘飘的文人甲,卖弄风骚,可惜楼上寂然无声,他如丧考妣般退居席上。

“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某手摇折扇的诗人乙摇头晃脑,要多骚就有多骚。

“哥们,人家是要做赋,你丫整两句诗啥意思?”叶羽忍不住调侃,“再说,大冬天呢,你丫拿这破折扇附庸风雅的,你就不能学学我的明儿,也朴素点?”

明空冷冰冰的不为叶羽言语所动,这种定力真的达到了佛家八风不动的境界啊。诗人乙却是掩面而退,虽然想杀人,可他实在不敢去惹叶羽,要是一不小心步了裴家大少的后尘,那家里的几房小妾咋办?

“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骚人丙锲而不舍。

“这几句话我在哪听过?”

“二哥,你这都不知道?”就连钱宝儿都有些不能置信,“这句话出自宋玉的《登徒子好色赋》,这么有名的文赋你都不知道?”

登徒子好色赋?叶羽一愣,这宋玉看来也不是什么好鸟啊,才比宋玉,貌似潘安,叶大公子这厮纯粹是嫉妒心作怪。

银屏公主看着坐在明空身边手脚开始不老实的叶羽,她叹一口气——白瞎了这么一个人才,你还为广大妇女谋福呢,你就是最大的淫棍——清了清喉咙,“以美人为赋,优秀文辞,层出不穷,本……我曾听过一赋,望与诸君共勉。”

银屏公主对素月真的没什么兴趣,可她对文赋却是钟爱之极,这种情况下能不发表一番见解?

第一百四十三章:叶羽的“鬼才”

你曾听过一赋?不会是你现做的吧?你丫难道也想做素月的入幕之宾?女人对女人,这银屏公主不会是一朵百合花吧?

银屏公主瞪了叶羽一眼,旋即不在瞅他。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灵秀江山,多次倩女,促词短句安能尽其之美?”

美人之美非笔墨可以形容,叶羽对银屏这开篇一句,大为赞同,他忍不住瞅了瞅明空,你丫也称得上羞花闭月,可就是能不能女人味儿一点?

“盈盈如出水之芙蓉,柔柔如燕山之脂粉。清高如许,胜似寒冬之傲梅,绝世独立,犹如天山之幽昙。霭衣霓裳,披七彩之光。丝衣罗带,锁儿郎之心!莲步姗姗,佳人之娇态。娉娉婷婷,玉女之丽姿。巧笑嫣然,如初绽之桃红。美目转盼,溢无尽之秋波。”

银屏公主似信手拈来一般,闻者无不错愕,大堂里变得落针可闻,如此一小厮竟有如此之才学,当真是人不可貌相。楼上素月秀美轻蹙,她能看出银屏公主女扮男装,可这女子到底何许人也?就是叶羽这等不通文墨之徒,在击节赞叹的同时,他都恨不得把做赋的主人搂在怀里,那叫一个心痒难耐啊。

“鼻腻鹅脂,嗅垂涎之香白。唇若红彤,以奇光绘线条。晴柳纤柔,飞燕之蜂腰。春笋细腻,貂蝉之纤指。凌波微步,洛神之玉足。玉面水赤,二乔之国色。芳气袭人,西施之天香。霸王别恋,虞姬之无悔。”

这几句虽然文辞唯美,可叶羽却没能听进去,他脑中反复回想着裸体mm,酥胸绵绵,美腿颀颀,长发飘飘,玉臀摇摇,怎么这人越看越像明空呢?精虫上脑,他不由自主的贴近明空,开始攀胸抚臀了。

“啪”的一声大响打断了银屏的话语。

“你干嘛打我?”叶羽捂着半边脸颊,怒气冲冲的看着明空。

“你该打!”明空冷冷的丢下这三个字。

叶羽气馁,要说起来,当众调戏女人还真是该打的,拿开捂住脸上的手,哪有半点被打的痕迹?得亏哥们练过。

虽然对自己肉体造不成什么伤害,可精神上的损失尤为严重,叶羽感觉老脸都丢尽了,他灵机一动,凑到明空耳边,“明儿啊,你那儿可是没有毛毛。”

明空咬牙,她还真怕叶羽把这事儿给她宣扬出去。

古今人性一理,在现代化的西方社会,女人刮去胯下毛毛是一种习俗,可东方人刮去的话,那就是变态,叶羽相信明空不敢宣扬,他得意的拍着明空的臀儿,这下心里可平衡了。

银屏公主能看不到叶羽的小动作?她叹了口气,“烽烟燃笑,褒姒之戏诸侯。千娇百媚,妲己以毁君王。骊姬假美,致祸于申生。红颜祸水,纳之者牢骚,金屋藏娇,真乃怜香惜玉之徒。”

听了这几句话,叶羽觉得好生不对味,你这是啥米意思?让你歌颂美人呢,你怎么专拣者那蛇蝎美人讲述?你丫不会对明空有什么意见吧?有意见就对了,我也是看这明空不顺眼,就想着把她搞床上去,这可也是你老爹的意思啊。

这种含沙射影最能令人难堪,叶羽脸皮再厚,他也不好意思继续摩挲明空,看了看一脸苦笑的朱泰,他无奈的耸了耸肩。

“三千弱水,自古薄命,香消玉损,心如刀割,盛时复返,重起铜雀之台。蓬莱仙岛,再觅不老之药。粉黛佳丽,长保朱颜,感此情深,永许芳心!”

永许芳心?叶羽感觉自己心里扑通、扑通,一跳一跳的,这位公主小妞到底想说啥?难不成老子的魅力真的这么大?皇亲国戚的驸马爷,这不是每个男人的梦想?放眼望去,银屏公主已然回席坐好,那表情冷冷的,跟明空有的一拼,眼神中的不屑一顾,更让沾沾自喜的叶大公子窝火,这种感觉就好比十月怀胎的女人兴致勃勃的等着孩儿出世,却不想得到了胎死腹中的噩耗。

“二哥,你不想表现一把?我可还等着你把素月娶回家,然后唱曲给我听呢。”

钱宝儿这话可说到叶羽心坎里去了,他恨不得抱着钱宝儿亲上一口,绞尽脑汁、搜肠刮肚的开始琢磨着什么词赋能压银屏这小女人——谁叫你丫敢瞧不起我?

“我兄弟已然成赋,那我就以一手美人诗相和吧,毕竟诗赋不分家不是?”

叶羽还算有自知之明——赋可比诗难记多了——他沉吟片刻,对着阁楼上方,做高深莫测之状,“在下叶羽,还望素月小姐洗耳恭听。”

楼下大堂窃窃私语,你丫就是一制造太监的刀工,难不成还想有什么出彩的文赋不成?刚才还嘲笑人家作诗呢,你不也一样?二哥又有什么惊世骇俗之作?朱泰、钱宝儿好生期待。银屏公主看了看明空,她咬了咬嘴唇,不服且期待的注视着叶羽。

“一枝红艳露凝香,

云雨巫山枉断肠。

借问汉宫谁得似,

可怜飞燕倚新妆。”

叶羽只知道这诗是李白的,勉强能记下来已然了不起,知其好却不知其所以好,可听在别人耳朵里就不一样了,真正嫖得起妓的有几个一字不识?满堂嫖客瞬间刮目,写色、写香、写花、写人,这几句话素月姑娘当之无愧,此子大才啊。

朱泰、钱宝儿认同此理,可银屏公主心头却不是滋味,他说的真是那素月吗?想到叶羽吟诵期间不停的瞟向明空,她总觉得叶羽这是暗指明空,汉宫赵飞燕已然绝代美人,可她还得倚仗红妆,哪及得上眼前素面朝天的明空?

“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银屏公主默默叨念,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公主小妞这是怎么了?叶羽有些莫名其妙,听到倚红妆,他却是想到了除却红妆的酥乳,脑中灵光一闪,“这首诗只能算是一般般,我还有一赋才是真正的美妙绝伦。”

这诗还算一般般?如果不是叶羽惊世骇俗了一把,别人一准认为这混蛋是烧包,可此时却是异常的期待……

第一百四十四章:乳赋

叶羽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着明空躺在床上时,一双明月贴胸前的美态,嘴角挂着一抹淫荡的笑意,他不急不缓的吐出了两个字——乳赋。

“咣当”之声不绝于耳,姑娘们第一反应就是双手护胸,满堂嫖客不知有多少摔在了地上,钱宝儿张嘴,朱泰结舌,明空面色古怪,银屏更是脸颊晕红。

时代有差异,人心就有差别,大梁讲求的是那含蓄之美,就算xxoo也得冠上文雅的名号不是?敢于像叶羽这般赤裸裸的着实不多见,他们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叶羽,这就好比小女生看黄书,心下虽然万分想看,可嘴里无论如何也得推辞,面子最重要啊!

“你们什么意思?这还想不想听了?”

叶羽想卖弄,尤其是当着明空的面,只有彻底摧毁小尼姑那禁锢她本性的枷锁,叶羽才有可能抱得美人归,可这小尼姑脸竟然都不红一下,看来不下猛药真的不行啊。

“当然想听了,诸位兄台,你们说是不是?”

人,尤其是古代的文人,他们本就是禽兽,穿上衣服那自然就演绎成了衣冠禽兽,要不怎能荣获“骚客”的雅号?钱宝儿寻求他们的意见,结果自然是“没有摇头就是点头”了。

“乳者,奶也。”

开场便是不凡,叶羽直奔主题,可惜除了钱宝儿,再无他人回应,场面很是寥寥。难道古人都不喜欢这个调调?他叶大公子感觉有些骑虎难下,此刻也唯有硬着头皮继续下流。

“妇人胸前之物,其数为二,左右称之。发于豆蔻,成于二八,白昼伏蛰,夜展光华。”

同样是大白话,满堂宾客开始窃窃私语,叶羽忍不住看了明空一眼,这尼姑表情竟比刚才还自然,倒是银屏公主,小拳头握的紧紧的,一双眸子愤愤的盯着叶羽——银屏殿下能不气么?妇人胸前那物,发于豆蔻,成于二八,自己现在可都满十六岁了,为什么还没有成?银屏不知道叶羽这是抄袭,她理所当然的认为叶羽是看着明空有感而发,这就是赤裸裸的挑衅啊。虽然这样想,可她还是嫉妒的看着明空,你个尼姑干嘛这么丰满?你又用不着,这不是白瞎了一对好东西?

“曰咪咪,曰波波,曰双峰,曰花房,从来美人必争之地,自古英雄温柔之乡。”

如此后现代的词汇,真个让大梁人长了知识——如果不是色中淫魔,焉能有这么专业的叫法——尤其是现就读于“皇家学院”的朱泰小朋友,平时听多了之乎者也与仁义道德,此刻竟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看来以后得多多求教于二哥喽。银屏公主却是心有戚戚焉,才学冠绝大梁,也就是在叶羽跟前“栽过跟头”,达者为师,她不自觉的把叶羽引为知己,要不然也不会跟到妓院里来,可哪成想叶羽在这方面竟然知道这些?

“其色若何?深冬冰雪。其质若何?初夏新棉。其味若何?三春桃李。其态若何?秋波滟滟。动时如兢兢玉兔,静时如慵慵白鸽,高颠颠,肉颤颤,粉嫩嫩,水灵灵,夺男人之魂魄,发女子之骚情。”

银屏公主虽然气愤,可心底却总想为叶羽开脱,他聪明绝顶,能想出几个特定的名词也不足为奇。可听叶羽竟能述说的如此详尽,这岂是是懵懂少年所能说得出的?就算你跟钱家的女儿订了亲,这不还没完婚不是。银屏公主感觉再也忍受不了,她愤然起立,恶狠狠的瞪了“不识时务”的叶羽一眼,甩手就要离去。朱泰慌忙拉住皇妹,二哥又不是说你,你这么大情绪干嘛?他看了看继续寒着脸的明空,不由佩服缥缈峰女人的脸皮。

“他到底为什么说这些呢?这对他有什么好处?”素月心事重重,她哪还顾得上害羞?更何况房间里就她一人,害羞给谁看呢?

叶羽不知道楼上素月的反应,可他却知道公主小妞生气了,我到底该不该继续?看到银屏公主的“太平小公主”,叶羽才恍然何以如此,当着和尚不说秃子,你在银屏公主眼皮子底下高颠颠、肉颤颤,这不是自己找不在吗?看来想要顾全所有人的想法,这不是一个简单的事啊。

叶羽为难时,钱宝儿却是不停的催促,这可是代表了全体嫖客的心声,看看那些在淫民手底下“骚情”的姑娘们,他还是觉得有始有终的好。

“俯我憔悴首,探你双玉峰,一如船入港,犹如老还乡。除却一身寒风冷雨,投入万丈温暖海洋,深含,浅荡,沉醉,飞翔。”

叶羽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大堂,在感慨他“鬼才通天”的一刻,那些嫖友们已然飞翔在女人那温暖的港湾。

“二哥,我真是太崇拜你了。”钱宝儿夸张的看着叶羽,“有空也传授我两手如何?”

叶羽还没说话,银屏公主已然哼了一声,“你简直就是有辱斯文。”

“斯文?那是什么玩意儿?”叶羽看了看朱泰,“你妹……兄弟吃错药了吧?在妓院里还讲求斯文?真是搞笑。”

“你……你混蛋!”

叶羽知道开玩笑得看人,他假装没听到银屏公主的话,走到明空身边坐好,“明儿,你说我的文采好不好?”

“把你的手拿开!”

“明儿啊,咱们要不继续探讨探讨‘小白虎’的问题?”

明空咬牙不语,叶羽笑了,“明儿啊,你是斗不过我的,还是老老实实的做我叶羽的媳妇吧,不要整天想着怎么防备我,你逃不掉的。”

就在这时,翠云匆匆下楼,她看了看嘴角微微上翘的叶羽一眼,“叶公子,素月小姐有请。”

此言一出,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看着叶羽以胜利者的姿态迈上小楼,满堂嫖客是敢怒不敢言,唯有银屏公主嘟囔了一句,“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素月闺房,布置的淡雅清幽,书案、床具摆放的井然有序,墙上贴着不少水墨字画,可惜叶羽对这些不怎么感兴趣,他随意坐在素月跟前的凳上,仔细打量着这让楼下男人疯狂的小女人。几日不见,她似乎清瘦了不少,眼白微微泛着红丝,似乎昨夜没有休息好。

叶羽觉得男人应该怜香惜玉一点,可想到这小女人那层出不穷的手段,他还是觉得静观其变的好。

素月人精一样,她虽然迫切想知道叶羽给她下的何种剧毒,可越是在意的事情越要表现的毫不在意,要不然眼前这混蛋铁定又漫天要价了。

“叶公子好文采,刚才可是风头出尽啊。”……

第一百四十五章:豹胎易筋丸

“哪里,哪里。”叶羽很是谦虚,“兢兢玉兔也好,慵慵白鸽也罢,我说哪一句不是想着我的那两个校贺月?”

“校贺月?”素月微微一愣,叶羽双手成爪,比拟着“抓胸龙爪手”的动作。

素月脸腾地一下子红了,叶羽不由感慨,尼姑的脸皮竟然比妓女还厚,怪不得缥缈峰能当老大呢,“其实我觉得还差一个‘臀赋’,那夜……”

“叶公子,素月是女儿家,即便是十恶不赦,可也求你顾忌一下素月的颜面。”素月的眼眶一下子红了,那种可怜兮兮娇花一般的感觉惹人生怜。

虽然明知这小女人是演技派的,可叶羽还是忍不住心软,“那咱们就谈谈情,说说爱,等水到渠成之后再做更深层次的交流。”

素月莞尔一笑,“叶公子,你喜欢素月吗?”

叶羽感觉心跳加快,如果这小女人千方百计的勾引,他还真不一定把持得住,如果是好人家的闺女也还罢了,偏偏这素月还是一蛇蝎美人,这真要是发生点什么关系,家里还不鸡犬不宁?

叶羽以无上的毅力,强迫自己扭过头去,他拿出随身携带的小盒子递到了素月跟前。

他到底是君子还是色狼?见叶羽扭过头去,素月着实差异。

“这里面是解药?”

叶羽点头,“服药最晚不能拖到今晚午夜之后,否则……后果自负。”

欲擒故纵,叶羽虽然很想催促素月立马就将“解药”吃下去,可这种事越是表现的轻描淡写,对方也就越容易信服。

“叶公子,你到底给我吃的什么毒药?”素月捏着手里的药丸,她有些迟疑的看着叶羽。

“毒药?”叶羽轻笑,“这应该算不上什么毒药,说它是补药更贴切一些,强身健体不说,还能预防百病。”

素月哪里肯相信?她不屈不挠的看着叶羽。

“当然,前提是定期服用我配置的解药。”

精通药理,素月知道这不是不可能,心下稍微有了点底,“那要是不服解药呢?”

“可惜,可惜。”

“会要人命吗?”关心则乱,素月被叶羽这表情弄得提心吊胆。

“没这么严重,像我这种五好青年,怎会做那阎王爷的帮凶?”

这话谁信啊,你刚才还让人家裴府的大爷变成了太监呢,素月听说这毒药不会要人命,她心头稍微轻松了些。

“如果你要是侏儒就好了。”

“侏儒?”素月一愣,旋即怒了,“你什么意思?”

“这药就一个特点,那就是能让胖子变成瘦子,瘦子变成胖子,高个的变成矮子,至于你这身高么?顶多就是再拉长三四尺罢了。”

叶羽哪有什么毒药?想到金老先生笔下神龙岛的“豹胎易筋丸”,他就可了劲儿的往出忽悠呗?

“就是拉长,你想啊,全身骨头在短短两周之内凭空变长三到四尺,身上的皮肉没那么强的韧性,硬生生的把肌肤撕成一个个口子,好家伙啊,鲜血淋漓的……”

“你不要说了!”素月忍不住就要尖叫,想到叶羽所言的那种恐怖,她脸蛋儿突然变得苍白。

你个小妞还不吃解药?叶羽决定一鼓作气,“我配的这药可能不是那么稳定,也可能是把脑袋意外拉长,那时候你的小脸变成驴脸,就这细皮嫩肉的小脸蛋儿,那可真就糟蹋喽。”

叶羽轻轻伸手摩挲着素月的小脸,“你功力深厚,真能抗住这种毒药也不是不可能啊。”

“你就是魔鬼,你走开,不要碰我!”

女人爱惜自己容貌,素月这回是真的怕了,她咬了咬牙,闭着眼睛将那枚药丸塞到了嘴里,两行清泪从眼角滚下。

叶羽心下不忍,他眼睛左顾右盼,突然发现墙角的一个孔洞,把眼睛凑过去,大堂里的一切一览无余,“你平常就是通过这儿,观察这大堂里的一举一动?”

素月不答,“我吃了你的解药,是不是就不会毒发?”

“那是当然!”叶羽扭过脸儿来,“不过这解药只能保你两个月的平安,两个月之后就得再看我的心情了。”

素月沉默不语,心情遭到了极点。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的来历了吧?”

素月摸了摸眼角的泪水,“素月还有别的选择吗?”

空手套白狼,哥们真是天才啊,叶羽得意洋洋,“潇湘馆的小妓女却能通过这种小孔监视楼下的一切,你们实力非小吧?这种居高临下的感觉还真是不错。”

叶羽再次把眼睛凑向小孔,他突然看到了母亲那熟悉的身影,布裙荆钗的她在这衣衫华贵的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

“其实……”素月话没出口,却见叶羽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楼下跑去……

“母亲,你怎么来了?”

朱泰想不到叶灵竟能找到这里来,看看她手里的棍子,他不由替叶羽感到担忧。

“宝儿,你给我过来!”钱紫萱看着坐在小妓女跟前调笑的弟弟,她气就不打一处来。

“三姐,这真的跟我没关系,是二哥非要拉着我来的。”看到钱紫萱那表情,钱宝儿当时就蔫了,他迅速躲到身边女人的背后,很没义气的将叶羽给出卖了,“二哥逼着我来,他说我要是不来他就打我。”

“羽儿呢,他在哪?”

钱宝儿心虚的看着叶灵,他用手指指了指楼上。银屏公主早就对叶羽浪荡的行为不满,她此刻能不添油加醋?将叶羽荣获潇湘馆头牌入幕之宾的事情可劲儿的抖了出来。

听说叶羽上楼已有一会儿,嫣儿眼眶泛起了泪花,钱紫萱紧紧的握住了小拳头,叶灵气的全身发抖,要不是嫣儿扶着,她恐怕都站不住了。

明空看到叶灵的表情,她感到莫名的一种心痛,想要探个究竟却又感觉不到了,

“明空玄女,你要干什么?”看着明空走到叶灵跟前,钱紫萱戒备的看着她。

明空不答,她双膝下屈,给叶灵磕了一个响头,接着走出了潇湘馆。

“原来明空玄女真的做了那叶羽的媳妇。”

“就是,这叫媳妇拜见婆婆,你们没看到那会儿叶羽亲吻明空?”

嫖客们窃窃私语,这些话自然钻进了钱紫萱的耳朵,想到叶羽可以拼着性命去救明空,她虽然告诉自己不要哭,可眼泪却是不由自主的往下淌。

“娘,您……您怎么……来了?”

“我打死你!”看到叶羽下楼,叶灵二话没说,直接棍子招呼……

第一百四十六章:故人重逢

叶灵不是武则天,虽然口口声声要打死儿子,可她这多半是气的,哪能真的付诸于实践?别的地方怕把儿子打坏了,她专拣叶羽的屁股招呼。

有真气护体,叶羽堪称刀剑不畏,可要是真的震伤了母亲咋办?他叶大公子还不得不想方设法的撤去周身藩篱。这样一来可就苦了屁股了,那棍棒是柳木的,虽然被打磨的连根毛刺都没有,可打在身上的滋味也绝不好受。

如果说屁股真的被打红了、打肿了,这估计还能让老妈疼惜一番,可叶羽哪有这个“福分”?身上痛来得快,消退的也快,留不下任何记号,这顿打岂不是白挨了?

“娘,求求您别打了,儿子真的知道错了,您就饶过儿子这一回吧。”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疼不疼不好说,反正叶羽叫的很夸张。不过他也算是个孝顺的儿子,生怕母亲累到、摔倒,他一方面猫着腰让母亲打的方便点。另一方面却又小心翼翼的抱着母亲的腰身。

做母亲的管教自己儿子,这虽然天经地义,可周遭看客却有些不能置信,这还是刚才那阉人都不带眨眼的叶羽?钱宝儿不相信,朱泰兄妹瞪圆了眼睛,满堂嫖客没有一个人开口,大堂里除了叶羽的“嚎叫”再无半点声响。

“婆婆(娘),求您不要打了。”

钱紫萱、嫣儿虽然气愤,可还心疼,她们同时抱住了叶灵手中的棍棒。

叶羽感动的稀里哗啦,他能料到嫣儿会为他求情,可想不到萱儿竟能不计前嫌,你丫头真是惹人生怜啊。叶羽看着钱紫萱,可人家女孩压根无视他那自以为含情脉脉的眼神,白白浪费表情,叶羽不由摸了摸鼻子,他讪讪的直起了身子。

“娘,咱不气了好不?”

“你不要叫我!”叶大公子就是小小的嫖了一次娼,什么都没做竟然没了人权,叶灵看着他,气的直掉眼泪。

“你……你是……灵儿?”翠云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她看看叶羽又看看叶灵,终于明白为何之前总觉得在哪看过他,既便如此,她说话的时候还是小心翼翼的,一副很拿不准的样子。

灵儿?听到这熟悉却又悠远的声音,叶灵全身一震,抬头看看翠云,目光瞬间变得呆滞,“你……你是……翠……翠云姐?”

“灵儿,我……我是你的翠云姐。”

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叶灵想不到事隔一十九年,还能重见做女儿时的姐妹——叶灵姿色出众,自不免受院子里同行的嫉妒,那时的翠云总是维护着她,不知不觉中叶灵把翠云当成了姐姐,有什么心事,受了什么委屈,她都要找翠云倾诉——往昔的悲欢齐齐涌上心头,叶灵感觉自己心头压着一块大石头,她呼吸变得急促,脸色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说不出来,想哭却又哭不出来。

“娘,你想哭就哭吧,千万别憋着。”

哭是情感宣泄的最佳途径,如果母亲真的哭不出来,那这些天所做的一切都将付诸东流,叶羽眼眶含着泪水,他轻轻的将掌心附在母亲背心上,真气缓缓透入。

也许是叶羽的话起到了作用,叶灵突然扑进了翠云怀里,失声痛哭。

“好妹妹,这些年你都去哪了?”

当年叶灵是被偷偷摸摸的抬进裴府的,院子里的姑娘们只知道她被人赎了身,却不知她去了哪里。

“翠云姐,灵儿这些年过的好苦,他们谁都瞧不起我,他们打我、骂我,还抢走了我的孩儿……”

在叶羽面前,叶灵是母亲,有些事情她不想说也觉得不能说。可在翠云跟前,她依稀还是那不谙世事的小女孩,近二十年苦多乐少的生活让她积聚了太多的委屈,这样的情感一旦爆发必将是山崩海啸。

抢走了你的孩儿?翠云有些诧异的看了叶羽一眼,她轻拍着叶灵的后背,“好妹妹,这都过去了,咱不……”

翠云说到这儿,却被叶羽的暗示打断。

“羽郎,你为什么……”

叶羽看了看同样流泪的钱紫萱,“有些事情压抑在心里倒不如说出来,只有能说出来,母亲才能彻底走出过去的阴影。”

钱紫萱似懂非懂,朱泰等人更是一脸莫名其妙,叶羽扫了他们一眼,随后看着大堂里的嫖客、姑娘们,“你们不想步裴家大少的后尘,现在就给我滚!”

叶羽声音不大,可那种肃杀却让旁人不寒而栗,大好人生还没享受够呢,有谁想招惹他这种煞神?顷刻之间,大堂里就只剩下叶羽一家人以及那个翠云姐。

“……要不是还有孩儿需要照顾,灵儿早就不想活了,他们毒打灵儿不说,还不给东西吃,灵儿不怕挨饿,可灵儿还有孩儿,他才五岁啊。为了弄口吃的,灵儿去求厨房里的人,他们不理会灵儿,灵儿就给他们跪着,后来有人提议让灵儿打自己耳光,他们说只要灵儿打够自己两百个耳光,就把那点粳米粥给灵儿。”

“灵儿知道这是他们故意戏弄,他们想看灵儿笑话,可要是不做,我的孩儿就会饿死,我自己数着,脸上好痛,嘴里、手上全是血,他们还看的乐呵呵的,那一天灵儿哭了一整夜……”

“孩儿渐渐长大了,他虽然不会动,可吃的东西却比以前多了,看着他挨饿,灵儿就觉得好心痛,没有本事让儿子吃好吃的,灵儿就把每天固定的那点吃食全喂给他,每天晚上实在饿得挨不住了,灵儿就偷偷的跑到厨房里,找不到吃的灵儿就吃那些放馊了的东西,灵儿也咽不下去,可必须强迫自己……”

听叶灵絮絮叨叨的陈述着这些鲜为人知的往事,翠云渐渐泣不成声,为了点吃的而折腰,这还是那清高的小才女?翠云突然明白了叶羽为何会有前后这判若两人的表现。

抬头看看叶羽,映入她眼帘的却是那透着淡淡一抹猩红的双目,这一刻翠云没有害怕,她感到的只有亲切,如果听说了母亲这悲惨的遭遇还能无动于衷的话,那这人的人品就值得怀疑了。

叶羽心如刀绞,看着母亲那娇小的背影,看着翠云那真诚的面孔,他笑了——与其说是笑倒不如称之为邪邪的咧了咧嘴——真气鼓荡,周身煞气如刀,叶羽紧紧的握住了拳头,指甲深深的嵌入肉里他兀自不觉……

第一百四十七章:血崩?

人的潜力是无穷的,爱恨情仇能最大限度的激这种潜能。爱的越深恨的越切力量也就越强大。钱紫萱等不懂武功他们只能看出叶羽有些反常。可素月不一样气机交感她知道此人的恐怖那是一种永远无法越的存在。

“羽郎你不要吓萱儿。”

钱紫萱哪还顾得上吃醋?快步走到叶羽跟前泪眼朦胧她轻轻的摇晃着叶羽的手臂。

“二哥怎么会变成这样?”钱宝儿没见过叶羽狂的样子朱泰兄妹也只是耳闻他们齐齐看着嫣儿。

嫣儿没有答言她饱含柔情的看着叶羽——嫣儿从来就不觉的少爷可怕在她心中少爷狂那就是爱的体现——慢慢踱到叶羽跟前“少爷有嫣儿陪着你。”

千言万语都及不上嫣儿一句话真气虽然依旧鼓荡可叶羽的表情却已恢复了正常。

“萱儿、嫣儿你们不用担心我心里有数的。”

好男人从来不会在家里充大爷叶羽心里有火可他绝不会此时泄。看看钱紫萱看看嫣儿叶羽的目光最终落在叶灵身上这次可没有人忽视他的含情脉脉就连银屏公主也就轻轻叹了口气然后神色复杂的低下了头。

“娘!”叶羽从翠云身边接过母亲,他紧紧的将她拥在了怀里。

叶灵看看儿子又看看翠云她才恍然还没有介绍他们认识“翠云姐这是灵儿的孩儿他叫羽儿。”她又看了看儿子。“羽儿快叫云姨!”

逛了一次妓院竟然逛出了这么多事刚才还直接“老鸨子”呢眨眼间就变成了云姨真是人生无处不相逢埃轰然感觉上怪怪的可她却不想违背母亲的意思毕竟人家跟老妈同辈叫一声姨也不算吃亏。

听到叶羽这声“云姨”翠云笑了这不是老鸨子那职业性的微笑而是自内心的笑。习惯于同各色男人打交道的她竟然有些意外的手忙脚乱想找个红包送给这“小外甥”鬼使神差的她把钱宝儿递来的银票塞到了叶羽手里——这还真应了那句名言屎壳郎上环岛这又转回来了。

久别重逢叶灵有好多话想同翠云讲叶羽不放心母亲他也想借机试探试探母亲肝胆二经干脆抱着母亲跟着翠云进入了潇湘馆内宅嫣儿是女儿、钱紫萱是媳妇她们自然也跟着不过出乎她们预料的是朱泰兄妹也跟了进来——朱泰是渴望那种家长里短的温馨至于银屏公主就不好说了反正她看叶羽的时候居多叹气的时候居多——唯有钱宝儿这小子可算找到了名正言顺的“猎艳”的机会。

“灵儿姐姐真的好羡慕你。”

看着叶灵儿女成双媳妇贤惠想到自己青春不再却依旧孑然一身翠云不由叹了口气。灵儿虽然吃够了苦可她也找到了人生的归宿而自己的归宿又在哪里呢?妓女是悲哀的风光的时候前门送旧后门迎新可女人的青春是有寿命的年老色衰自不免门庭冷落鞍马稀运气稍微好一点的能嫁人为妾虽然亦老妈子亦老婆子可毕竟比那饿死街头的强上百倍。

翠云无疑是最幸运的她毕竟拥有自己的院子可十年二十年以后呢?当老的走不动了又该何以过活?

夜幕渐渐临近叶羽背起意犹未尽的母亲告辞翠云之后一家人离开了潇湘馆。

“宝儿呢?”

“三姐我在这儿呢!”

钱紫萱话音刚落钱宝儿就从潇湘馆跑了出来两边脸颊上一边一个唇印——都说男人偷腥的智商不低于爱因斯坦可像宝儿这样把“证据”带回家的他也就爱因斯坦三岁时的智商——叶羽等乐了钱紫萱怒了婆婆跟前她不好撒泼这丫头先记下弟弟一顿好打。

“二哥天色已晚小弟同皇妹先行回宫。”临近叶羽家门口朱泰兄妹告辞回家。

钱宝儿心里正美呢他很活泼的挥了挥手。

朱泰笑了他看了看钱紫萱很语重深长的拍了拍钱宝儿肩膀“四弟愿你好运。”

有美女相伴又能跟当今太子称兄道弟钱宝儿真感觉叶羽这姐夫找对人了“春天到了”的他哪能听出朱泰的言外之意?

银屏公主瞪了钱宝儿一眼她看看叶羽又看看叶灵嘴唇动了动到嘴的话又咽回了肚里福了福身子她跟上了皇兄的脚步。

叶羽示意跟在身后的小六暗中护送太子。太子殿下虽有大内侍卫四周护持可值此多事之秋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这种事还是以防万一为妙。

“公子(小姐)!”刚进家门如烟、杏儿就迎了上来。

钱宝儿见谁都想笑如烟姐、杏儿妹他叫的可亲热了可人家一看他的脸立马面孔通红。

“姐她们怎么了?以前也没见她们怕我啊。”

以前人家不怕你是因为你以前不是这么“出色”叶羽暗笑叶灵却是心有不忍“宝儿……”

“婆婆您先去歇息一下萱儿有事跟宝儿说。”钱紫萱先行拉着钱宝儿离去了。

“杏儿你跟着萱儿千万别把她累着了记着递递棍子拿拿扫把什么的。”叶羽撺掇着杏儿帮忙以求萱儿在宝儿身上彻底泄了她没精力再找自己的麻烦……

“嫣儿你跟如烟姐先去休息一下我跟娘说点事儿。”

嫣儿、如烟自不会有意见南儿歪着小脑袋那乌黑的眼睛瞅着叶羽“那爹爹你有空得陪南儿玩儿。”

“一定的嘛!”叶羽很爽快的亲了亲南儿的小脸蛋他心下也着实有几分惭愧空头支票都许给南儿好几回了可迄今没有真带人家玩过。

“羽儿娘那会打疼你没?快给娘看看。”打儿子的时候虽然觉得不解气可现在叶灵却是心疼了。

叶羽笑了你棍子没落地我这屁股就好了。叶灵却不满足儿子的解释她执拗的相信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只有亲眼看到没事她才能真的放心。

叶羽不好意思当着母亲的面露屁股可叶灵却是习以为常照顾了儿子十七年洗澡、擦身、把屎、把尿都是她一个人现在怎么会觉得尴尬?

“羽儿你别怪娘打你娘这都是为你好!”叶灵边给儿子提裤子边宽慰着儿子的心。

“娘你就是再打儿子一顿儿子也是一样孝顺你的打是亲、骂是爱嘛别人就是想让娘打他还没这个福气呢。”叶羽很是深明大义为了证实自己这不是敷衍他决定靠事实说话“娘您先在床上躺一会儿儿子跟萱儿学了一套按摩手法保准让您舒舒服服的。”

按摩是假借机打通母亲肝胆二经是真这个方法叶羽构思不是一天两天了:足厥阴肝经起自足大趾沿足背向上至内踝中封穴向上沿胫骨内缘行过膝内侧沿大腿内侧中线进入阴毛中绕阴器至小腹向上穿过膈肌分布于胁肋部沿喉咙的后边向上进入鼻咽部最终上行与督脉会于头顶部。足少阳胆经与之互为表里起自目外眦包含好几个分支最终沿足背行出于足第四趾窍阴穴其最末一分支交于足厥阴肝经。

看着身着睡衣躺在床上的母亲叶羽嘱咐她莫要与自己的力道想抗衡右手食指率先点在了叶灵头顶心……

“姐你找我什么事儿?”

钱紫萱没有说话她冷不丁的一巴掌掴在了钱宝儿脸上。

按规矩钱紫萱是无权管教钱宝儿的可三丫头就是不喜按规矩办事她对叶羽本就余怒未消这下还不得把火全部在钱宝儿身上?女孩力气也不小啊宝儿脸上本就保留着两个红唇印这下又多了几道杠子。

“爹娘还没这样打过我呢你凭什么打我?”钱宝儿也火大了他气的忍不住要跳脚了。

“为什么打你?你自己看看!”钱紫萱都不好意思提那些“不要脸”的事儿她直接将一方铜镜扔到钱宝儿手里。

“你什么意思?打了我你还想赖账?我回去就告诉爹……”钱宝儿想起一出是一出考虑到姐姐终于不占理了他倒把挨打的事儿放到一边去了可刚喊完爹还没等把娘叫出来呢他就看到了脸上的“胭脂红”这小子吭哧吭哧的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你收拾一下明天跟我回家!”

“回家?咱们在这儿比在家不好?你不想跟二哥在一起了?”

想到叶羽钱紫萱就觉得心里酸酸的她瞪了弟弟一眼“让你收拾你就收拾小心我把今天的事儿告诉娘亲。”

告诉娘亲?钱宝儿蔫了撅着嘴恨恨的回屋了。

“杏儿你也够来收拾一下。”杏儿早就跟了过来不过看到自家少爷挨打她没好意思进来罢了……

约摸两个时辰叶羽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想到母亲体内经脉已然畅通无阻他会心一笑。看到母亲睡得香甜叶羽不忍叫醒她刚要为母亲盖好棉被他却意外的现母亲下身那浅色的睡衣已被鲜血染红。

叶羽第一反应就是血崩这下他可真的慌了手脚……

第一百四十八章:虚惊一场

所谓血崩即指妇女不在经期儿而大量出血的病症。《内经》有云“阴虚阳搏为之崩”。此症病因颇多有因劳伤过度气虚下陷统摄无权所致。有因暴怒伤肝肝不藏血经血妄行而为血崩。另有经期产后余血未荆葫致。

叶羽勉强称得上郎中,可他却是介于一流与九流之间的郎中,经脉不通致病在这方面他是个中高手,可要说望闻问切他立马就得靠边站。

只知血崩却不知其何以血崩,叶大公子经脉畅通则百病不生的理论被打破,他竟有些意外的不知所措。又惊又慌顾不上什么男女有别,他直接撕开了母亲睡裤。

叶灵随着叶羽的动作而醒,看儿子一手捂住自己的下面,一手在自己小腹上点着,她竟有些傻了,不知道是该斥责儿子还是说些别的。

“娘,你身子难受不?你放心,儿子马上就能给你止血的。”叶羽双手被血迹染红,他声音有些颤渐渐的带上了哭音。

看儿子脸都吓黄了,叶灵更懵了。听到问话她机械的摇了摇头。

“萱儿,你快点过来,娘这儿出大事了。”

叶羽突然想到萱儿那女神医,顾不上什么礼貌不礼貌的,他直接喊出声来。以他雄浑的真气为依托,声音远远的传了出去,这下可是惊动了阖府上下。

钱紫萱的住处离叶灵不远,叶羽平时虽然不着调,可却从没有这么慌张过。只听声音,三丫头就知道叶灵出了大事了,恰巧嫣儿、如烟均在她的住处,这些人慌慌张张的一同赶了过来。

“萱儿,你一个人进来就行!”考虑到母亲这儿不是很方便,听门外脚步声响起,叶羽跟着又吼了一句。

“羽郎,婆婆怎么了?”看到床上的鲜血,钱紫萱跟着看,慌她三步并作两步抢到了床边。

钱紫萱当然知道血崩,想到期间的危险,三丫头迅抓住了叶灵的手腕。

“萱儿娘怎么样了?”叶灵下面虽然依旧有鲜血流出,可比之刚才缓了不少,叶羽本来稍稍定心,可看到三丫头那阴晴不定的脸色,他那刚落下的心又提到嗓子眼了。

脉象四平八稳,绝不似中午那般怪异,婆婆根本就不可能血崩啊。钱紫萱有些狐疑的看着叶灵。“婆婆你上月葵水什么时候结束的?”

葵水?叶灵一愣,她看了看叶羽似乎不知该如何启齿。

“娘,您快点说啊,现在可不能隐瞒的。”叶羽也是一愣,随即才想到三丫头说的是例假,看母亲的表情叶羽认定她是不好意思提及。

“我也记不起了。”叶灵低下了头。

记不起了?钱紫萱、叶羽同时一愣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能记不起了?叶羽甚至觉得被母亲给打败了。

“我十七岁那年生下你之后,那事一直不怎么规律,应该是在你六岁之后就没有了。”

叶灵说话的声音很低,可叶羽二人却是听了个一清二楚,怪不得她记不清了呢,这都十多年了啊。

大梁人认为女人来例假是很污秽的一件事,叶灵甚至觉得没这事比有这事好多了。可精通医术的钱三丫头却是个例外,局外人叶羽更是个例外,女人天葵正常是身体机能良好的标志,想到母亲不到二十五岁就绝经了,他二人差点没哭了。

“婆婆,你稍等一下,萱儿去给你准备一些棉布。”钱紫萱同母亲讨论女人的私密话题,自然而然的将叶大公子给赶了出来。

叶羽一声吼,全家都出动,想到虚惊一场,叶羽庆幸的同时他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叶公子,夫……夫人……夫人怎么样了。”

叶羽想不到明空也在,他也想不到明空竟会关心母亲的安危,他更想不到家里的几个女孩竟然分成两派,嫣儿、如烟、杏儿自然抱成一团,明空孤零零的站在一旁身影分外落寂。

叶大公子对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总是硬不起心肠,他觉得这时候的明空分外惹人怜惜,故而用了一种分外温柔的语气告知她母亲无事。

本以为明空会欢欣鼓舞呢,可谁曾想这尼姑二话不说扭头就走。

怪不得别人都不理你呢,你丫就是活该。好不容易积攒的那点好感再度消失,叶羽此刻也不觉的这尼姑可怜了。

看着嫣儿她们迎上来,叶羽才感觉到家的温暖——天若有情天亦老。缥缈峰能做白道领袖,一窝子尼姑全都没有人情味。“嫣儿,你去给娘准备点吃食,煮一点瘦肉粥吧。”

嫣儿点了点头。“我想先去看看娘。”

“宝儿,你怎么了?今天下午不是玩的挺爽的嘛,怎么现在哭丧着脸了?”待嫣儿三女进屋,叶羽看到了垂头丧气的钱宝儿。

“二哥,我要回家了,明天就走。”

“在这儿好好的,你怎么突然想起回家了?我觉得我没亏待你吧?”

“我才不想回去呢,是我三姐逼我的。”

“萱儿?就因为你脸上被女人留下了几个唇印?三丫头这可有点小题大做了吧?”

听到叶羽这话,钱宝儿就觉得来气。“你明知道我脸上有东西,干嘛不提醒我一声?”

“嘿!你小子还拉不出屎来怪茅坑了?”叶羽忍不住敲了敲钱宝儿脑壳。

“你得意什么?我姐明天跟我一块走的。你要是想见我姐恐怕还得去我家喽。”

“一块走?”叶羽笑不出来了,难道三丫头这醋劲儿还没过呢?“我现在就去找她!”

回到母亲房间,叶羽看叶灵气色逐渐好转,他才彻底放下心来,问候了几句他拉着钱紫萱走了出来。

“萱儿,你明天要走?”

三丫头在叶灵那儿还言笑晏晏呢,一出门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了,她白了叶羽一眼。“是宝儿告诉你的?”

叶羽点头应是。“萱儿,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我为什么生你气?咱俩有关系吗?”

有关系还吗?叶羽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我都抱着你的光腚睡了一觉了,你竟然玩了一手不认帐?看这妮子扭头就走,叶羽慌忙拉住了她。

“萱儿,我真的不是有意要去妓院的,我这是给娘治病啊。”既然打开了话匣子叶羽也就不在隐瞒他将母亲经脉阻塞以及自己想出的七情治伤合盘托出“……为了打通母亲肝胆二经我只有让母亲火就那棍子还是我给母亲准备的呢我的屁股到现在还痛呢要不你给我揉揉?”

叶羽蹬鼻子上脸却不想三丫头就简简单单的说了三个字——我知道。

三丫头这倒不是说大话她本就怀疑叶灵肝经阻塞此刻畅通无阻那自然是叶羽动的手脚此刻只是得到证实而已。喜怒忧思悲恐惊七情伤身也治病三丫头也着实佩服叶羽的手段再看他的眼神就比刚才温柔了许多。

叶羽觉得自己机会来了他突然抱住三丫头深深的吻了上去。

三丫头也算小有经验她没有反抗主动回应着叶羽口舌交缠叶羽觉得自己终于搞定了这妮子。

“萱儿这下不走了吧?”

“那你为什么在潇湘馆里亲吻明空?”

这丫头怎么知道这事的?难不成是宝儿这小子嘴欠?“萱儿那个……我……”

“没话说了吧?”钱紫萱咬了咬嘴唇撂下一句“我明天还是会走的”头也不回的向叶灵房里走去……

三丫头决定的事情真的很不容易改变第二天早晨钱家姐弟告别叶灵返家去了叶羽殷勤护送临近钱府他许诺过两天就八抬大轿把丫头请到自家做客。

三丫头哼了一声算是应承了下来叶羽不忿抱过钱紫萱再次吻上了她的唇……

钱宝儿、杏儿目瞪口呆这也太伤风败俗了吧?尤其钱宝儿不服自己不就是在潇湘馆玩了玩?三姐胆敢在自家门口接吻性质可就严重多了一会儿我就得跟她好好说道说道。

钱紫萱也知道不妥她慌忙推开叶羽头也不抬的跑开了。

钱宝儿冲叶羽伸了伸手指头一副算你牛的架势。叶羽本就觉得自己牛他自然是当之无愧的生受了。

“杏儿我要回去了你想我不?”

叶羽可不知道杏儿早当他是自己男人他只是感觉今天心情不算差想逗逗这小丫头而已却不想这妮子竟然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叶羽反倒有些下不来台男人岂能被小女人唬住?“杏儿要不咱也吻别一次?”

吻别?杏儿念叨了两遍小脸突然变得通红嘤咛一声头也不回的跑开了……

叶羽在大街上走马观花的溜了一会儿突然记起昨日素月还没对自己坦白他觉得今天很有必要跟她谈一谈。考虑到翠云跟母亲的关系他跑到附近的糕饼店买了点糕饼包装好了才提着向潇湘馆走去。

素月不唱曲潇湘馆生意不算火爆翠云见叶羽进来心下一喜见叶羽竟然给她带礼物这女人差点没哭了——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翠云觉得这是子侄对她的孝敬。

“云姨你先忙我去找素月小姐有点事。”

翠云本想告知叶羽素月鸠占鹊巢的事可考虑到此举颇有借刀杀人之嫌她不想让叶羽对他有什么想法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微微一笑示意叶羽自行上楼……

第一百四十九章:再言七星

素月最爱楚楚可怜,再见时依旧那盈盈欲泣的表情,虽然不太明白这小妞是临时伪装还是一直就这样,可叶羽却是再一次心软了。

“那个……那你昨夜睡得好吗?”

叶羽的好心问候听在素月耳中可就全然变了味——女人视其容貌为第二性命“性命”攸关这一宿的时间素月脑中时不时浮现起叶羽口中鲜血淋漓的惨景她不知有几次被这噩梦吓醒——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挑衅她假装没看到叶羽自顾自的在那抹眼泪。

被人无视了叶羽有些下不来台他决定再次敲打敲打这不听话的小妓女。

“月儿啊其实豹胎易筋丸不算是最恐怖的我新近鼓捣出一种名叫硫酸的东西你想不想知道这硫酸是用来干什么的?”

硫酸?素月没听过这种东西可也知道这绝不是什么好货眨巴一下眼睛她扫了叶羽一眼接着紧紧的咬住了下唇。

“这玩意有强烈的腐蚀性不要说弄在你的小脸上了就算是滴到手背上立马就能看到骨头它最缺德的地方却是它不能接触水要不然烧的更厉害。”叶羽知道浓硫酸的常识可他没办法弄出来——听说前辈们穿越了飞机坦克都能鼓捣出来,现在看来这全他妈的的扯谈,叶大公子就连普普通通的卫生巾都不能造出来啊——可他危言耸听一番还是勉强可以办到的。“今天出来的比较匆忙,改天一定让你见识见识,咱就用你的小手试验一下中不?”

“你……你混蛋。”

直觉告诉素月,叶羽说的这八成都是真的,这小女人气的胸脯起伏不定。

“月儿啊做人要淡定你也别这么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你应该清楚事情会有今天的结局多半是因为你的咎由自取你丫老老实实的做你妓女这份很有前途的行当我犯得着跟你斗气么?”

素月理亏心上不服银牙暗咬她开始轻解罗裳。

叶羽最喜欢别的女人对他使用美人计你既然愿意脱哥们就乐意看这种情况下傻子才会故作清高呢。

“公子在我大梁女儿家的名节胜似性命素……月儿身子既然被公子看过那月儿就是你的女人。”

女人衣服脱起来真的很容易这眼瞅着就剩肚兜了叶羽还是只看不说话素月反倒有些下不来台她再次咬了咬牙一把扯下身上那仅存的布条,心中更多的是害羞,欲拒还迎叶羽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吐沫。

“公子,月儿对你敞开心扉,就意味着对组织的背叛,组织对待叛徒……”说到这儿素月不由打了个冷颤。“月儿不想死,唯有公子你能庇护月儿的周全。”

这小妞功夫这么厉害,她怎么还会怕冷?哥哥乐意借你温暖啊。

看叶羽对她招手,素月觉得美人计有了成效,她低眉顺目的走到叶羽跟前。

隐约兰胸脂凝暗香,窦小含泉花翻露蒂。叶羽一把揽过素月,抱着她坐在自己腿上毫不客气的吻向了胸前白玉。

感受到臀缝处那硬邦邦的大家伙,素月有一种莫名的恐惧。可叶羽的揉搓、亲吻又让她不自禁的低吟。

难道我会爱上他?想到肚子里的“豹胎易筋丸”,素月只觉的各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与委屈同时涌上心头——自从记事起就身不由己,这样半傀儡似的人生到底何年何月才是个头啊。

“公子你……你听月儿把话说完。”

是哥们手法生疏了还是素月这妞定力惊人?听到素月的话叶羽微微一怔。“你说我听着。”

嘴巴占着呢叶羽哪有空多言废话?

素月同叶羽为敌可内心深处却希望叶羽对自己着迷——不是狎玩是那种爱的着迷可看叶羽一副“猪哥样”她心头不由涌起一股怒意。这种情况如果换成了三丫头她绝对会毫不犹豫的一个大嘴巴子抽过来。可素月不一样逢场作戏她也得忍下去。

“公子月儿想问你你是希望月儿心甘情愿的效忠于你还是被b无奈、貌合神离的应付着你?”

男儿本色叶羽却不至于如此急色他此举虽有占便宜的心思但更多的却是试探听素月说出这句话叶大公子忽然想到了某岛国av女郎们边xxoo边打电话的场景素月这妮子不简单啊,她比那些经过专业训练的av更有定力啊。

“我相信,你不会貌合神离的应付着我。”素月的冷静让叶羽害怕,他现在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对。

素月诧异,她想了好多种可能,却不想叶羽竟然说了这么一句。

“别把哥当白痴好不?如果你应付的不能让我满意那‘豹胎易筋丸’的解药恐怕就鼓捣不出来喽。”空手套白狼在对素月彻底放心之前叶羽不得不硬着头皮演下去“到时候恐怕……”

叶羽的啧啧有声,终于让素月忍无可忍,妙目生寒。她身子猛地一僵“你放开我!”

“淡定,淡定!”毛爷爷曾教育我们敌退我进,敌进我退。叶羽一手在人家姑娘臀缝处游荡,另一只手穿过她的腋下轻轻拨弄着她的红唇。“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当然不希望像你这样千娇百媚的小美人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别的我不敢说至于玩毒么,如果我不想你有事,阎王爷都不敢收你。”

素月沉默,她一直以为自己玩毒已然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可自从见了叶羽,她才真正明白了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月儿那,你现在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

在叶羽面前,素月贝齿轻咬红唇似乎成了习惯。“公子,可曾听过七大士族北斗七卫?”

叶羽点头的同时,他想到了小裴,这好些日子不找他,险些忘了自己还有几十万两银子“存在”他那儿呢。

“北斗七卫以七星命名,我们的组织也与七星有关,只不过我们以道教所谓七大星君为名。”

七大星君?叶羽一愣他感觉自己知道的东西实在太少了——就天上那七颗星什么时候多了这么多称呼?

素月点头。“凡人性命五体悉由其本命星君掌管我……七星就是要主宰天下人的命运。”

“主宰天下人命运?”叶羽嗤笑一声他手底狎玩的动作忍不住顿了顿“你们强的过缥缈峰?我最烦这种自以为天下老子第一的装b派头。”

素月没理会叶羽她自顾自的叙述着。“北斗七大星君:阳明贪狼星君、阴精巨门星君、真人禄存星君、玄冥文曲星君、丹元廉贞星君、北极武曲星君、天关破军星君。”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就是这七大星君之一吧你是哪一个?”

“你觉得呢?”

叶羽笑了“这我虽然猜不上来可我知道你绝对不可能是武曲星君。”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素月满脸通红她双腿并拢的同时巧手死死的按住了叶羽那不规矩的手。

叶羽乐了“这还不简单?你们七星既然有这么大的野心那能没点实力?既名武曲星君功夫定然差不到哪儿去就你这两下子打个架都能让人把裤子给扒了这说出去丢份啊。”

忍无可忍真的无需再忍素月毫不客气的咬住了叶羽在她嘴唇边晃悠的手指。

“你个小妓女怎么乱咬人呢?你要是不松口我可不客气了!”

不客气素月心头不以为然难道你现在就叫客气吗?这丫头打定了主意咬定青山不放松。

叶羽想声东击西可手指上剧痛他除了冒冷汗就是嚎叫也得亏素月房间隔音效果不错要不然他的声音还不得响彻潇湘馆?

嘴里传来一股浓重的腥咸素月这才扫见叶羽手指上已有鲜血流出她恨恨的松了口。

“你属狗的啊?”

叶羽骂骂咧咧的,可接着他发现素月瞪圆了眼睛,小妓女迅拉过了他的那挨咬的手。

你还想咬?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叶羽二话不说,直接抱过素月,按到了桌子上噼里啪啦,对着那两片屁股蛋儿就是一通巴掌。

素月屁股上全是通红的巴掌印,当叶羽再次蛮横的让人家坐到他腿上时,小妓女呲牙咧嘴的,可硬是没说一句痛。“你的手指怎么回事?”

我的手指?叶羽一愣。他突然明白这小妓女为什么要抓他的手了。为了更进一步的震撼素月,叶羽决定再露一手。

“缥缈峰明空玄女连臂砂卫都肯拱手相让,难道你们真的……”看到叶羽手中的匕首素月眉毛挑了挑。

“怎么?这事跟你有关系吗?你不会是想借缥缈峰的手铲除我吧?”

素月没有答言,豹胎易筋丸成了她的心病,她哪敢让叶羽去死?

“看好了!”

在素月的惊呼声中,叶羽在自己的手背上划了一道大口子。

刀伤不比棒伤,这一开始根本感觉不到疼痛,正是鉴于此,叶羽才敢现场表演。虽然谈不上痛,可他心头却是不自觉的紧张,心跳加快,气血运行同样变快。

臂砂卫离体,不要说素月了,就连叶羽自己都惊诧的合不拢嘴巴了……

第一百五十章:你叫阴精?

曾经拿明空的身体试验过,伤口想要复原如初,至少也得半刻钟光景,其间还伴随着血流如注。叶羽本已做好了点穴止血的准备,可匕首划过伤口即愈,当他放下臂砂卫时手背上只留下浅浅一条血线。

这难道是老子眼花了?叶羽看着,素月这一丝不挂的小妓女同样在看,他那眼神震撼中透着一丝疑虑,一定是他自己舍不得对自己下手。三人成虎,两人最少是一个狼吧?被素月这一瞅,叶大公子自己也疑惑了,他再次拿起了臂砂卫……

但凡任何事情,有了第一次的尝试之后才会变得顺理成章。叶大公子以刀割肉就好比少女化身少妇在贞操丢失的那个晚上,因为心理的害怕远大于身体上的痛疼,而鲜有不掉眼泪的,可再二再三那就完完全全成了身体上的享受。臂砂卫划过叶羽没了第一次的紧张,伤口虽然同刚才相仿,可复原的度却是慢了不少——这“不少”当然是相对而言,就算是慢也称得上肉眼可辨——擦干净手背上的血迹,肌肤看不出任何伤痕,素月是服气了可叶羽的疑虑却也更深了。

那一条淡淡的血线,绝对不是幻觉,叶羽瞅瞅自己那被咬的手指之前忙着“打屁股”了,还真没在意它是怎么愈合的。他再看看自己的手背前后划了两刀,如果真有差异的话那就是自己第一次下手时更紧张一些,隐隐约约他似乎回想起了那会儿心脏咚咚直跳的一幕。

心跳加快?叶羽似乎抓住了什么心跳加快,即可使心脏泵出血量增加,这就意味着气血运行变快。明空当初需要一盏茶的功夫才能使伤口复原,这估计是因为她血液不流通的缘故,如果现在刺伤明空,那她复原的度肯定同自己一样惊人。

叶羽想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测,可今天他实在下不了手去划第三刀了还是等回家找明空练手吧……

“公子,奴家就是北斗之阴精巨门星君。”

素月决定和盘托出,刚刚她还存有一点侥幸,可现在却是彻彻底底的服帖了——内功浑厚又拥有如此强横的身体,如果自己再传授他武技,那天下何人能挡?有他的庇佑可怕如七星恐怕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吧?看看自己那赤裸的身子,素月又想到了叶羽那句不要脸的豪言,她真的想娶自己为妻吗?心态上有了质的变化,坦白的同时,小妓女又开始咂摸同叶羽亲近的那几个女人——这正妻自己是当定了,至于妾室什么的最好是没有。

“你叫阴精?”脑子里正想着怎么哄明空呢,叶羽根本就没意识到素月说了什么,他就记住了男人的那个话儿。“这个名字不好,太过下流,我觉得还不如叫流精呢。”

好不容易凝聚了一腔柔情,却不想被叶羽这略带嘲弄的调侃完全打散,难道这厮真的就把自己当成玩物?素月气苦,可她不肯轻易认输。明知“任重而道远”可她也要秉承“不到长城非好汉”的精神,不经意的碰了碰那被叶羽亲吻、抚摸过的地方,姑奶奶的女儿身岂是你能白看、白摸的?这小妓女打定主意要让叶羽喜欢上她。

强压心头怒火,急喘两口粗气,素月突然变得风情万种,她顾不上羞涩,故作大大方方的走到了叶羽跟前。

这小妞这是怎么了?话一出口叶羽就知道要坏事,本以为素月要拂袖——不要说拂袖了,除了那具诱人的胴体,小妓女身上还真没什么多余的东西——至少得骂自己几句,可咋就一脸柔情了呢?难不成丫受刺激烧坏了脑子?

叶羽刚要去探查她是否发烧,却不想素月低眉顺目的说了一句,“巨门星君只是奴家从前的称呼,从今往后奴家就是素月。”

她还真的转性了?叶羽想说什么却被素月打断,“公子,七星势力的庞大远非你的想象,对待此事万万不可掉以轻心。”

远非我的想象?听素月说的郑重,叶羽也就抛开了刚才的事儿,他静候下文。

“七星其余六位星君,奴家就见过三人,天关破军星君,破军此人虽然心狠手辣,可其为人独断专行、自以为是。只要抓住了他的缺点,此人不足为惧。丹元廉贞星君,廉贞武功高强,可喜好争斗,他更是一个大淫棍,想要对付他其实也不困难。”

叶羽看着素月,脑中回想着她那句“抓住了他的缺点,此人不足为惧”,能说出这种话岂是庸才?他本以为自己已然很重视素月,今天看来还是低估了她。

“真人禄存星君,乃是七星所谓的财星,没有他绝对没有今天的七星,此人神龙见不见尾,很少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北极武曲星君,武功深不可测,主管七星刑罚,平时很少露面。武曲出面必有叛徒,见过他的人无一活命。北斗第一星——阳明贪狼星君,总领七星,在他面前奴家只有俯听命,对他却一无所知。”

“七星之主嘛,要是不神秘点儿,怎么驾驭你们这些人?”

素月听到叶羽的话,她眉头微微一蹙,贪狼真的是七星之主吗?

“不对啊你刚才说你见过三人除了破军、廉贞还有哪个?”叶羽一时想不起到底有哪几位星君了。

“玄冥文曲星君。”素月似乎早有准备。

“文曲星君?”

素月点头“此人一介书生不显山不露水可在奴家看来他却是七星里最恐怖的一个他最能把握的就是人心说其算无遗策一点也不夸张。”

算无遗策难道这文曲星君还真是那诸葛亮式智多几近妖的人物?素月这小女人已然很不简单了能被她说成这样得高明到什么地步?

“没见你丫头这么推崇一个人啊不会是你看上那个文曲了吧?”叶羽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说出这句话想到那好白菜都让猪给拱了他觉得要是不问个明白心里总有点不痛快。

“你不喜欢我跟文曲在一起?”素月心头一喜她只感觉眼前一片敞亮——什么钱紫萱了什么明空了统统没有了威胁——小脸微红她轻轻的坐到叶羽的腿上。

“你喜不喜欢文曲跟我有什么关系?”叶羽有些受不了素月的万千柔情他煮熟的鸭子般嘴硬的扭过了头似乎又有些不甘心他那双手悄悄的抱住了小妓女那柔软、滑腻的腰肢。

素月笑而不语她突然环住叶羽脖颈大无畏的奉上了红唇。

叶羽呆了片刻秉承着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的优良传统他上下其手的回应着素月一吻小dd迅起立精虫上脑他抱着素月的光腚扑到了一边的榻上……

第一百五十一章:你……你轻一点

生就一颗七窍玲珑心的素月,随机应变的能力让人心惊,叶羽自我感觉虽然良好,可他却没有十足的把握驾驭这小女人。这一朵带刺的玫瑰,叶羽杀之不忍,也许男欢女爱之后让她做了自己儿子的妈是最稳妥的选择。

叶羽不认为自己是下半身动物,可眼下这种情况,他却是不介意下半身一回。虽然是占便宜了,叶羽心中却有遗憾,他总觉得有点对不起三丫头。可要说就这么放弃吧,那估计会更遗憾。

我到底爱不爱素月呢?叶羽千方百计的想给自己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牵强附会好一番,他在素月身上也体会不到对萱儿的那种牵肠挂肚思维,总是不自觉的向她那诱人的身体靠拢。叶羽明白这是‘情欲’,可男人的爱情不是先有情欲而后才有爱么?咱就当萱儿是个例外吧。

叶羽为自己的花心开脱,他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时离开了身体。对待床上问题男人基本不需要什么前奏素月已在状态传统的男上女下式提枪上马叶羽刚要冲刺小脸酡红的素月低声呢喃了一句“你轻……轻一点,月儿有些……怕。”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叶羽知道素月张嘴了,可哪里知道她说的是啥?他还以为这是小女人正常生理反应的声音呢。叶羽大无畏的一枪到底,紧窄、温润如坠仙境一般。他身心是舒服了可换来的却是素月带着痛楚的闷哼以及双手紧紧缠祝蝴后腰的动作。看着素月眼角滚下的泪花叶羽哪还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

意外,真的太意外了,这为了诱惑男人能毫无顾忌脱光全身衣服的小妓女竟然还是个雏儿?中国的男人希望他的女人像牛奶越纯越好,如果说素月是一双“破鞋”,那她此举不乏以身体换取利益,可现在呢?

叶羽不敢继续动作,看着素月的眼泪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一刻与其说是他清楚素月不是刻意表演,倒不如说床上的处女红让他心软了,叶羽不是那掰棒子的狗熊,既然夺去了人家姑娘的贞操,那肩上的担子就重了一些——男人很多时候乐意被女人骗,貂蝉戏吕布、杨玉环魅惑李隆基,这两个男人真的不清楚女人的心?也许是故作不知吧——可素月这小妮子是那省油的灯?这事要是捅到萱儿那里还不得炸了锅?心头沉甸甸的好似挂了十五只水桶,七上八下的他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公子,月儿要你爱她!”

有胆假装妓女素月能不熟练一下业务?下身好似被撕裂一般,可她也知道那大东西应该有所动作的啊。破瓜的痛苦让她有些懵,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却看到叶羽在发愣。小女人发怒了,难道这种时候你也得三心二意的?人家都流眼泪了你也不说哄人家两句?素月自认了解叶羽,知道他是那种典型的吃软不吃硬,自己表现的越是乖巧那他就越容易爱上自己。

虽然知道头一次做这事会有些痛,可她想不到如此之痛——如果叶羽温柔点。效果或许截然不同——此时痛一回换来一世幸福素月觉得值。眼眶里含着泪水她却是一副任君采撷的架势。

叶羽不想把功利的因素掺杂进男欢女爱,看着素月的楚楚可怜,叶羽更觉有愧于心女孩儿家的第一次弥足珍贵,怎么也得给人家留一个美好的回忆吧?

叶羽轻轻动作起来伴随着素月那呻吟的声音一室生春……

云消雨歇,理智的素月却像平常人家的女孩儿一样侧趴在叶羽身边,玉臂、皓腕、纤指无不美轮美奂,她漫无目的在叶羽胸膛上划着圈圈。

“月儿,我对你是不是有些过分的?”

岂止是有些过分?那简直是非常过分。素月却是笑而不语,她本来是想问一问叶羽关于“豹胎易筋丸”的事儿,可听叶羽如此言语,她又改变了主意——如果说让叶羽误以为自己是以色相换取解药反而不美——就他此刻的表情,他忍心看着自己体内毒药发作?与其去求他,倒不如让他反过来怜惜自己。

叶羽真想告诉她那“豹胎易筋丸”压根就是子虚乌有的东西。可他既想做能骑貂蝉的吕布,又不想得那吊死白门楼的结局,此刻岂能那么冲动?

“月儿给我生个宝宝吧?”

如果真能孕育出爱的结晶,素月就算是有歹心,她恐怕也不忍心杀死她腹内孩儿的爹吧?

素月脸蛋儿酡红中现出一丝晕红,“你都把那脏东西弄到人家身子里,要是真有了宝宝人家还能打掉他?”

现在的素月就是不想背叛七星,她也得背叛了。既然打定主意做叶羽的正妻,她能不为自己的未来考虑?那钱紫萱虽然不会武功,可却是平生劲敌。明空玄女是处处同叶羽作对,可看那尼姑看待叶羽那复杂的目光,她又不得不防。俗话说母以子贵,如果自己真能怀了他的骨肉并且诞下男丁,那谁能撼动自己在叶家的地位?

“你敢说这是脏东西?”叶羽心下舒畅可他却故作不忿翻身将那小妮子压在了身下“那我就再多给你点!”

那里虽然痛,可素月不仅没有拒绝,她反倒处处行着方便。那天看到了钱紫萱眉梢眼角,无不昭示着她还是完璧之身,直觉告诉她昨夜他们没做那事儿,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榨干叶羽所有的体力,就算他想再找别的女人也是有心无力了。

纯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阴。歌管楼台声细细,秋千院落夜沉沉。

春天的夜晚虽然值钱,可冬日男欢女爱的上午也不难熬,还不觉怎么着呢日头已然高高挂起。

“公子,月儿不想离开你。”

素月蹙着眉头替叶羽穿衣,看着叶羽下床,她却又拉住了叶羽的衣袖,真心不舍是一方面,她更不希望叶羽跟别的女人接触——男人花心的毛病不好治,寸步不离才是最有效的防范措施。

“我还没喂饱你这丫头?”叶羽笑着拍了拍素月的脸蛋儿,“云姨又不是什么外人,我来找你她还能跟我要钱?”

想到翠云叶羽眉头一皱,“月儿潇湘馆的翠云也是你们七星的人?”

第一百五十二章:父亲?祖父?

人生一世亲情、爱情以及友情这在生活中不可或缺。

叶灵的人生很不完满,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女儿更是瞧她不上,唯一的儿子也是在才让她体会到亲情的温暖。爱情于她则是一把辛酸泪,裴二公子床上的信誓旦旦与事后的撒手不管让她伤透了心。至于友情恐怕就只有这个翠云吧。叶羽疼惜母亲,纵使不能将母亲的人生彻底画圆,他也要尽可能的去弥补。为了母亲的幸福平安,叶羽自然不想这云姨跟心存不轨的七星有什么交集。

小泥鳅能翻起什么大浪?素月压根就没把翠云放在心上过,呼来喝去不说吧,她基本上没给过人家好脸色。可风水轮流转谁能预料妓院的鸨母竟然是叶灵以前的闺中密友?已为人妇如此对待长辈她哪还能那般理直气壮?羞赧的解释着自己鸠占鹊巢的同时她打定主意要同“云姨”修好。

“七星派你潜伏洛阳?他们想干什么?”听完素月的话叶羽不由皱起了眉头。

素月光着小脚丫跪坐榻上她亲昵的贴着坐在榻边的叶羽“七星谋的是天下想要渔翁得利必须使得缥缈峰、七大士族以及皇族相互倾轧。贪狼指派月儿入洛阳相机行事七星对待叛徒极为残酷除了尽心尽责月儿不敢稍有异心。公子你的出现只是一个偶然贪狼听说了你大闹裴府的事迹他们决定通过你的手实现他们的目的月儿要做的就是推波助澜奴家这才夜探钱府本想证实明空的生死却不想被你……”此刻再想到被叶羽扒光裤子、b着光屁股坐冷板凳的事儿素月没有了之前的那种咬牙切齿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宜嗔宜喜的甜蜜“我冒名你的女人斩杀李湖之也是为了加剧你同七大士族的矛盾。”

“我觉得你丫头还有一句话没说吧?”叶羽笑眯眯的看了素月一眼他似是无意的拍着人家的小臀儿“即便我不能成功那和七大士族也定是两败俱伤。如果我真的搞垮了七大士族你们七星绝对会想方设法的除掉我养虎遗患的道理我懂。”

“奴家已经不是七星的人了”素月咬着嘴唇看了看叶羽“公子你是不是还怪人家斩杀了李湖之?”

素月也会这么一副表情?这种大爷的感觉叶羽觉得挺过瘾他故意唬着脸不说话。

叶羽心机很深沉吗?素月不觉的。可他那近乎无赖的处事方法让针锋相对时的素月尚觉束手无策更不要说现在一心想讨好他了。

素月再次看了看叶羽她突然扑进他的怀里。

“你丫头不是这么怕我吧?我就是开个玩笑而已”听着素月那低低的抽泣声叶羽脑袋有些大这丫头不是又在“表演”吧?“其实就算你不杀李湖之我也肯定会废了他你说是一个死人与一个彻底残废的家伙哪个更能勾起其家人的怒火?”

素月依旧伏在他的身上叶羽哄宝宝似得拍着她的背“丫头你武功这么强我什么也没做你先哭了这说出去谁信啊?”

武功?素月猛然抬起头来“公子奴家要教你武技。”

“你丫又骗我!”看到小妮子嘴角的那一丝笑意叶羽扳过她的p瓣儿“啪啪”就是两巴掌。打完他就回过神来“丫头你要教我武功?”

素月气嘟嘟的看着叶羽“不知道我那儿好痛!”

你丫还拿捏上了?叶羽笑嘻嘻的说我给你揉揉好不?素月知道他这一揉肯定少不了一番颠凤倒鸾新妇初破瓜就缠绵了一个上午要是再弄下去弄不好路都走不了了那要是让别人知道还不得羞死?素月慌忙握住了叶羽的手“公子你内功虽然浑厚可碰上真正的高手也绝对讨不了好去。”

叶羽也知道是这么回事想学武功久已他兴奋的抱着素月的脸蛋就是一阵狂吻“月儿你现在就教我好不?”

素月被叶羽的热情搞得有些不适应她看了看叶羽“不教!”

“你丫头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

“你才说话不算话呢人家就是今天不能教你”素月快瞄了瞄自己的下身“人家今天好累想睡觉了。”

好累?叶羽哈哈一笑“月儿是不是那儿疼了?”

“不理你了!”

素月越来越像个女孩儿了嘴上说不理会叶羽可叶羽要走她又觉得不舍。

“公子月儿现在是你的人了你的家就是我的家你要给月儿准备好房间。”

“那是当然我还能亏待自己的媳妇不是?”

素月笑的倾国倾城“那以后我每天晚上都要去那里睡”说到此她的俏脸上现出一丝神往“月儿终于有自己的家了。”

听到头一句话叶羽就觉得房塌了萱儿那妮子是回娘家了她虽然没说可就是盼着自己去接她啊。这两人要是撞一块还不立马就gameover?还有那个明空这可真就现实版三国混战了。

“公子你不希望月儿回家?”

这次的素月同样楚楚可怜可叶羽却觉得她不是装的“哪能呢!我只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嘛按你所说七星虽然指派你来洛阳可暗中能不派人监视你?他们要是知道了咱俩的关系能放过你?”

女孩儿的脸比那娃娃脸变得还快素月复又破涕为笑一副算你识相的架势“贪狼从不肯轻易相信任何人他肯定会派人监视不过月儿对自己身手还是有点信心的只要不是武曲奴家自认不会被他们察觉的。”

“是挺有信心的大不了就是让人扒掉裤子呗!”

“我咬死你!”……

外面彩旗飘飘家中红旗不倒叶羽想的挺美虽然做到了前者可回到家他可犯了难啊。也许是心理暗示的作用他总觉得家里人上至母亲下到小南儿看他的眼神都是怪怪的归家之后他处处小心、事事谨慎破天荒的跟母亲请了安夜色尚未朦胧他就抢先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素月这小妮子到底来不来?躺在床上叶羽那叫一个辗转反侧。突然传来几声“咚咚”的叩门声月儿还真的来了?他一个箭步抢到门口迅拉开房门“月儿,你……明空?”

怎么竟会是这尼姑呢?叶羽松了一口气可心头却微微有些失望。

“月儿是谁?”明空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要问出这话。

你个死尼姑一下午都没给老子好脸色现在装什么大尾巴鹰?叶羽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月儿么,明儿日没了,不就是月儿?知道什么是日吗?”

听到叶羽那强大的解释,明空脸上寒意更浓,“你永远都别想!”

明空似乎没听出叶羽言语中贬低的成份,她单纯的认为“日”就是做爱。

叶羽心下好笑“我就是要想,我不光想了,我还看了摸了呢!你又能奈我何?”

这才是真正的无赖呢明空被这几句话气得说不出话来感觉自己犯了“嗔”戒小尼姑强忍怒火“你能不能跟明空好好说话?”

“那你能不能爱我?”叶羽反诘一句。

明空沉默“我听元统领言道大梁近段时间总有幼童无缘无故失踪报官的人不少可却是毫无头绪。”

听完明空的话叶羽眉头拧了起来——赚那些孩子们的血泪钱这样的人必不得好死——可他不想在明空眼前弱了面子“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叶公子你不是这样的人。”

叶羽知道明空这是悲天悯人可他就是不爽这女人以救世主自居的德行没搭理明空他和衣躺在了床上。

渡他行善真的就这么难吗?看叶羽爱理不理的样子明空有些委屈她感觉眼泪都要出来了。还有事儿没说她又不能就此离开忍了好一会儿“叶公子明空真的这么让你讨厌?有些话虽然你不爱听可我却不得不说昨日重创裴温你考虑过后果没有?”

后果?叶羽不屑的撇了撇嘴他找茬似得出了鼾声。

“裴温乃裴氏嫡长子裴氏一族能咽下这口气?到时候恐怕又是血流成河难道你真的希望这样的事儿生?”

“人就是要为已往的过错付账裴温非礼我母亲时你怎么不去说道说道?血流成河?你要避免这种情况我觉得你应该找裴氏吧?”

“叶公子冤冤相报何时了你打残了裴老太爷夫妇杀了裴家二爷昨天又重创了裴温就算他们过去做的再不对现在也应该还回来了吧?只要你肯同裴氏一族和解明空保证没人能伤你一根汗毛。”

“保证?你的保证不值钱你以为裴嵩的子子孙孙们是什么好货?”

“叶公子你难道真的要赶尽杀绝吗?不管你认不认可那里面有你的祖父更有你的父亲难道你真的要做那子弑其父的人伦大逆吗?”

“父亲?祖父?”叶羽猛地从床上蹿了起来他一把掐住明空玉颈“我告诉你裴弘那王八蛋就是对这神圣字眼的侮辱永远不要在我面前提起‘父亲’这两个字否则别怪我辣手无情!”……

第一百五十三章:一命呜呼

“无论你怎么对待明空明空也不会看着你一步一步走向罪恶的深渊。”明空这小尼姑功力浑厚虽然被叶羽卡住了脖颈可她除了说话有些走音竟丝毫没有气短的感觉。

“罪恶的深渊?佛家也就十八层地狱我不介意开辟那第十九层。”叶羽可不知道明空功力尽复的事儿虽然愤怒可他还真不想弄死这小妞手劲稍缓他摩挲着明空那吹弹可破的脸蛋儿“我现在就敢奸了你,你信不信?”

叶羽真的低估了缥缈峰传人的脸皮,人家明空压根就不怕这一手,她平静的看着叶羽,“叶公子,明空说过只要你能弃恶从善,明空就是你的女人,为奴为婢,绝无半点怨言。”

弃恶从善?孰善孰恶在这个世道上真能分得清楚?叶羽猛的撕开了明空胸前衣襟——对于未知的东西总有那莫名的敬畏,可叶羽太熟悉明空的身体,以至于在他眼中这根本就不叫事——罗衣裂处堪图看两点风姿信最都似花蕊边傍微匀玳瑁玉山高处小缀珊瑚。鸡头莫比秋水为神白玉肤“活生生”的明空叶羽却是第一次见此中滋味真堪**。“鱼与熊掌我想兼得就算我今晚睡了你,明日依旧我行我素你恐怕也没什么办法吧?”

“你办不到!”明空不闪不避,任由叶羽饱足眼手之福。

叶羽一愣,这小尼姑什么时候这么自信了?

“不能渡你向善,你就算得到了明空的身体也与死人无异!”明空声音不大却是掷地有声。

叶羽想不到明空竟然是这样一番话在他心中你情我哝**讲究的就是一番情趣**尚且不欲更遑论*尸了。明空啊明空心下感慨可他却不想就此认输“这也不一定……”

“哼!”话没说完门口的一声怒哼让叶羽有种撞豆腐的冲动拉开房门他看到了面无表情的素月。

“月儿你快点进来外边冷!”明知道月儿回来你说你小子多那一手干嘛?叶羽热情的搀着素月他偷偷瞧一眼整理衣衫的明空心下暗暗叫苦好不容易才让月儿敞开心扉你难道非得把她赶回敌对的阵营?

“你难道还没看够吗?”

素月虽然冷着脸可听她问话叶羽却是把心搁回了肚里。

“哪能呢?缥缈峰的尼姑哪有我的月儿美丽可人?”

素月岂是那么好糊弄的?扫了叶羽一眼她就开始盯上了明空小拳头紧紧的握起大有一言不合拳脚相向的架势“缥缈峰的尼姑脸皮就这么厚么?三更半夜还衣衫不整的出现在男人房里这难道就是那尊贵的天之玄女?”

“那敢问姑娘你此举又该如何解释?”明空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针锋相对的说出这话她以师门信誉不容侵犯自我安慰着。

“是我让我的月儿来教我武功的我媳妇回自己家难道不可以?”

叶羽现在就想稳祝贺月至于明空她就跟狗皮膏药似得赶也赶不走这有什么好顾忌的?

“是吧月儿?”叶羽腆着脸看着素月。

“不可以明空决不允许你学武功!”素月没说什么明空却是大力反对。

叶羽一愣旋即怒了“不可以?你管得着么。我跟月儿一个愿教一个愿学这儿有你的事儿啊。”

明空这会儿可不是那受气小媳妇般的模样她郑重的看着素月“我不管你是谁也不想知道你们是什么关系可只要你教叶羽武功那明空绝对不会客气。”

“不会客气?”素月笑了“本姑娘想做的事还没有人敢阻拦就凭你?如果你真要自取其辱的话我倒是乐意奉陪。”

叶羽挠了挠头这才是真正的素月吧?

“以暴制暴明空不介意一战就算明空技不如人难道你能抗的下整个缥缈峰?”虽不知素月底细可明空却感知这女人非易于之辈。

不介意一战?难道这小尼姑功力恢复了?叶羽马上否定了这种想法如果她功力真的恢复岂会任由自己非礼?“没见过你这么不讲道理的你有什么资格限制我?有事没事就抬出缥缈峰你丫不觉的太过无耻了一点?”

“就是不许!”

叶羽感觉要疯了“月儿这尼姑就是一神经病咱不用理她你教你的我学我的我看她能拿我怎么办?”

武功尤其是高深的武功哪能不讲个敝帚自珍?素月教给叶羽可以可她岂能让缥缈峰的人偷师?她看了叶羽一眼示意将明空赶出去。

叶羽读懂了素月的意思可明空连**都不怕她还有什么好畏惧的?当着素月的面他又不好有什么身体上的接触好说歹说都没有用啊。

“叶公子一念心具三千世界世间、出世间之一切法互相依赖……”

素月想不到明空竟然讲起了佛经她没好气的走到明空跟前“你说够了没有?”

“不生不灭遍布于人之一切心念之中。若见自性之……”明空甚至没有看素月一眼她自顾自的解说着。

素月气儿本就不顺被明空毫不留情的“pass”了她更是火冒三丈“啪”的一声她一个大耳光抽在了明空左侧脸颊上。

素月这一巴掌明空躲得开可她却没有躲此刻还不能暴*功力恢复的事儿否则叶羽能容许她留在府里?踉跄着后退了两步她的脸同时扭向了一边。

“若见自性之弥陀即了……”明空脸颊不红不肿这可让素月大吃了一惊难道自己刚才没打重?可看她脚步踉踉跄跄的不像啊。叶羽清楚明空的本事他叹了一口气“明空我对佛经没兴趣如果你想念经那请你找个没人的地方去念我跟我的月儿要睡觉了。”

既然知道素月要教叶羽武功明空哪肯离开?赶不走这尼姑叶羽只能以脱衣服相要挟脸皮厚了一点他一下脱了个精光明空没怎么着素月不干了“你这尼姑好不知羞你还不扭过头去?”

明空脸色微红她却是一言不的闭上了眼睛。

“算了咱们睡觉吧!”

明空在侧叶羽清楚不但学不了武功就连同月儿亲热的机会也没了——素月岂肯当着这尼姑的面行那鱼水之欢——他拥着素月进入了梦乡。

听到他们那轻微绵长的呼吸声明空却是掉下了眼泪……

素月现在还不敢光明正大的呆在叶府第二天一大早她就起床离开。叶羽想睡个回笼觉看着坐在地上、斜靠在墙角的明空他不由叹了口气把明空抱到了床上。知恩要图报在叶羽看来明空怎么也得说声谢谢吧?可他是真的抬举了这小尼姑。

素月不放心叶羽她基本上每天晚上偷偷的来可明空却是坚决的当电灯泡。学武的热情被素月彻底唤醒在这儿学不了叶羽把目标对准了元成等人。

明空是铁了心的耗下去除了叶羽去茅房她几乎是寸步不离啊。但凡有谁想教叶羽她必然上前干涉。元成、小六有哪一个敢惹这缥缈峰的玄女?叶羽不是生气他是非常生气气急了想打屁股可这尼姑的身体特殊无论是穿着裤子还是脱掉来打都不能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也就是累累傻小子而已。

功夫虽然学不了可叶羽也不是无所作为。有老爷子的五百禁军组建自己的势力还不容易?借鉴于后世的黑社会他以自己的府邸为总坛成立了“剑客帮”。

说起“剑客帮”这名字叶羽等可是没少操心——元成提议“忠义帮”叶羽觉得这名字不适合无所不用其极。钱宝儿更绝开口就是“四人帮”兄弟四人结义元成也觉得不错可叶大公子坚决不同意他开着玩笑说那还不如叫“贱客帮”。

朱泰不知此“贱”非彼“剑”一个剑客勾起了他的英雄梦太子殿下拍手称好就是不叫剑客帮也得剑客帮了。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叶羽知道想要壮大势力没有银子不行他第一个就想到了开药铺如果能通过一些非正当的手段垄断洛阳的药行这不愁银子不来啊。将这消息告诉了钱紫萱并答应由她负责药铺的经营小妮子兴奋的几乎当时就要回来这可把叶羽吓了一跳他能让她撞上素月?

叶羽忙碌着裴氏一族也没闲着。

裴温伤势盖棺定论他是彻彻底底的太监了。王夫人几乎当场昏厥要不是还有老太太憋了满肚子火的她就敢剐了裴雪。裴老夫人身子每况愈下宝贝孙儿的事儿本来是瞒着她的可在有心人的散布下这还是传到了她的耳朵。

老夫人经不起打击她当场吐血好不容易从阎王手里夺回了小命她却是变得疯疯癫癫这高贵的女人整日骂骂咧咧她指着细心伺候她的裴雪大骂“你贱人”含糊的叫着“还我孙儿”得着机会就是又抓又挠。

这还是那疼自己的祖母吗?裴雪整日哭泣可她死活不肯离开卢氏榻前。生死皆有定数裴雪的细心并没有挽回老夫人的命不出两日卢氏一命呜呼。

失去了最大的靠山王氏夫人那狼一般的眼睛嗜血的集中到裴雪的身上……

第一百五十四章:她赖皮啊

女子秘密处区区三寸之地英雄豪杰为之折腰文人骚客为之动兴酒色之徒为之殒命流氓恶棍为之走险鸾凤和鸣能收社会安定之功亦能起家庭祥和之效。

终身与夫异榻这是女人的悲哀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王夫人介于虎狼之间却不得释放这能不变态?余生晦暗王氏哪还顾忌什么人伦大礼?卢氏尸身尚温她便示意家奴将趴在床边哭泣的裴雪拖了出去。

“放开我我自己会走!”

当初执意留在裴府裴雪就知道会有这一天后悔吗?谈不上她那带着嘲讽的泪眼依次扫过守在祖母灵前的裴家主仆最终落在了父亲身上。

“父亲大人保重!”

裴弘知道女儿这话意味着什么眼泪不自觉的淌了下来他想要拦住女儿可考虑到妻子的脾气怯懦的他迈出去的脚步又收了回来。

出身与众姐妹不同自打懂事以来裴雪便学会了以自傲来掩饰心底的自卑人缘不好她不奢望别人的同情可也想不到父亲竟能如此绝情苦涩一笑她似大彻大悟一般“如果有来生绝不做人!”

“父亲大人!”看着裴雪被王夫人带走裴越忍不住为她求情——大丈夫恩怨分明他恨叶羽可却不想裴雪受到什么牵连她毕竟是最最无辜的。

裴老太爷摆了摆手庶女与嫡妻孰轻孰重?他不可能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而得罪王氏家族。

“父亲你考虑过后果没有?叶羽杀人的时候就是一个疯子有原禁军副统领元成及属下五百禁军相助他更是如虎添翼。缥缈峰明空玄女就住在叶府他们举止暧昧如果他二人练手天下谁人能挡?雪儿的事儿一旦传进他的耳朵恐怕免不了一番流血啊。”

裴嵩沉吟他忘不掉叶羽那一声长啸更忘不掉宗祠前的修罗地狱。

“大哥弟有一计可除叶羽之患!”裴家老三裴琮突然走上前来。

裴嵩看了看三弟他秉退闲杂人等。“三弟你且道来。”

“太原王氏秘药‘迷迭香’闻之犹胜檀香可却能使人骨酥筋软功力越是深厚受其影响越大我们以裴雪为饵诱叶羽前来。德清圣僧见废于叶羽他的两位师兄姑苏寒山寺祩宏圣僧紫柏山真可禅师已至洛阳有他们出手叶羽还不是手到擒来?”

“如此就按三弟所说的办!”自双膝被废以来裴嵩第一次目光炯炯。

“就算两位大师不敌我们还有一个人。”裴老三笑的太阴了……

今天是卢老夫人“见马克思”的第三天叶羽虽然拍手叫好可这几天他总有些心神不宁难道会有什么大事情生?究其缘由这与自己阉割裴温脱不开关系他打算夜探裴府奈何明空这死尼姑百般阻挠。

如果说能真刀实枪的干上一场叶羽心里也还舒服些。可这尼姑她赖皮叶羽去哪她去哪只要有前往裴家的迹象这尼姑必定跪在叶羽跟前双手抱着他的小腿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实在被b得急了她就抹眼泪。

没有一点的私人空间就是同素月亲热他们都得躲在被窝里叶羽感觉自己要疯掉了为了赶走明空他也可谓绞尽脑汁。这天中午叶羽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明空这小尼姑不是吃素吗?叶羽将中饭全部换成了荤菜鸡鸭鱼兔牛羊猪色香味俱全可就是没有半点青菜。

明空似乎有些人格分裂在嫣儿、如烟面前她冷冰冰的依稀是那飘渺玄女。在叶羽跟前她似乎就是一受气的小媳妇哭过笑过也撒泼过。可她对叶灵却有一丝莫名的敬畏其实也不是单纯的敬畏骨子里有一种要爱她、护她的想法。

明空自己也不清楚这是为什么可每次吃饭叶灵不入座她是绝对不肯入座的。

“羽儿怎么今天的菜这么丰盛?”

叶羽笑笑他夹块兔肉放在叶灵碗里“娘您的身子需要调养要是觉得好吃就适当多吃一点。”

叶灵知道叶羽说的什么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儿子一眼“娘觉得都挺好吃的。”

粗茶淡饭也比那放馊了的东西好吃吧?看着容易满足的母亲叶羽总是不自觉的想起他那日对翠云说过的话他也就越觉得对母亲的孝敬不够。

“姐姐你也吃啊!”

看着这满桌子的菜肴明空能不知道叶羽是什么意思?她咬了咬嘴唇默默的端起了眼前盛着半碗米饭的碗儿。在缥缈峰也是粗茶淡饭可明空此刻却觉得委屈南儿一句话无限放大了这种委屈她用筷子扒着米饭大颗的泪珠一颗一颗滴到碗里。

“姐姐你怎么哭了?”

“南儿不许多嘴!”如烟低声训斥着女儿她心中却有一个疑问这还是那冷冰冰的明空玄女?

叶羽看看母亲又看看明空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刚要起身却被嫣儿拦住了“少爷我去吧!”

心有灵犀一点通嫣儿知道叶羽要做什么她去厨房端来两盘青菜递到了明空跟前。

明空似乎跟叶羽赌气她看也不看眼前的两盘青菜虽然继续扒着米饭可眼泪却是越流越急她突然趴到桌子上大哭起来……

“我说姑奶奶啊我怕了你了还不行吗?我现在要去找我的萱儿你说你跟在一边算怎么回事?”午饭过后叶羽出门明空紧随其后。

“我跟着你!”

叶羽拍了拍脑瓜“你这样极品的女人我还真是开了眼了你说你丫琴棋书画不会洗衣做饭又嫌累你还能干点啥?难道我还得养你一辈子?”

明空低头“我知道你讨厌我可我不能看着你杀人我要渡你向善。”

“渡我向善?”这尼姑还真是死脑筋啊叶羽瞪了明空一眼转身出门。

小尼姑也不说话她依旧不疾不徐的跟在后面。

“二哥你怎么来了?”刚到钱府大门口叶羽就看到了迎面走来的钱宝儿。

“怎么?难道不欢迎?”

“我哪敢啊?我三姐可是天天盼着你来呢。”钱宝儿谄媚的看着叶羽“二哥咱们的药店什么时候开张?我都快等不及了。”

“你小子着什么急啊我这不是找你姐商量来了?”

“我姐?她女人家家的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女人怎么了?我可告诉你以后萱儿就是咱们药铺的大掌柜的。”

“二哥咱不带这么玩人的要是三姐她做了大掌柜那还有我的好?”钱宝儿苦着脸看着叶羽在家受三姐欺负就够了难不成出了门还得受她打压?

“信不信拉倒!”

叶羽刚要进门就被钱宝儿一把拉住了“二哥你怎么把明空也带来了?”

明空默默的站在叶羽身边钱宝儿光顾着同叶羽废话了直到此刻他才现明空。

叶羽都懒得解释了这块狗皮膏药算是揭不下来了。

“明空现在是不是做了你的女人?”钱宝儿这小子八卦起来还挺有一套的他攀着叶羽肩膀一副狐朋狗友的架势“二哥你就告诉我吧你放心我一准不告诉三姐的。”

叶羽没理他饶过他迈进了大门。明空更是一眼都没瞅他看着二人的背影钱宝儿愤愤的嘟囔了一句“不讲义气!”

“杏儿萱儿呢?”

叶羽先见到了杏儿他似乎很享受小丫鬟那含羞怜人的样子额头轻轻一吻杏儿又一次毫无悬念的红透了脸蛋儿。

“小姐在房里她……”杏儿本想告诉叶羽钱紫萱正同回家省亲的二小姐钱紫贞叙话可话没出口她就看到了“默默无闻”的明空“你怎么来了?我家不欢迎你的!”

“我是他的女人!”明空语出惊人震得叶羽半天没回过神来。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什么时候说过你是我的女人了。”

明空又不言语了叶羽向钱紫萱房间走去明空要跟上却被杏儿拦住。

“公子敢作敢当他说你不是他的女人你就肯定不是。你还是缥缈峰的尼姑呢倒贴男人你还要不要脸啊。”

叶羽拿明空没办法不代表杏儿也没办法她一句话就让明空没词了……

“萱儿亲亲小宝贝你家相公可想死你了还不快点……”叶羽本来想说让你家相公我亲一亲可看到三丫头身边容貌酷似她的少妇那到嘴的话全都咽回了肚里。

“羽……叶公子你瞎说什么人家还不是你的……妻子。”钱紫萱被叶羽弄得小脸通红她指了指身边的少妇“这是我二姐。”

“二姐好!”该有礼貌的时候叶羽一向很有礼貌。

回家省亲钱紫贞才知道家里“老姑娘”订婚的事儿心高气傲的三儿怎么这么仓促的就把婚事订了?难道是被爹娘b着随便找了一户人家?虽然不希望三妹迫嫁可也清楚女大当嫁有些事情不能由着她的性子瞎折腾。本想安慰安慰三丫头可哪想到这丫头三句话离不开她未来的相公作为一个过来人钱紫贞能不知道三妹这是坠入爱河的表现?

婚事和和美美她自然盼着三妹也能有情人终成眷属心里为钱紫萱祝福的同时她又有几分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才能降得住不把天下男人放在眼里的三丫头?

朗朗乾坤能大言不惭的说出如此肉麻的话他离经叛道的程度跟三儿有的一拼。待看清叶羽的容貌她又忍不住赞叹好一个俊俏男儿。

心下释然钱紫贞笑着点了点头看着自己的妹子半开玩笑的说道“我家三儿什么时候也这么害羞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糗大了

“二姐你讨厌了!”

钱紫萱不依钱紫贞继续开她玩笑“既然我这么讨厌那你干嘛还拉着我说这说那的?你不是说……”

“二姐不准你说!”钱紫萱心虚的看了叶羽一眼她忙打断了钱紫贞接下来的话。

“你呀!”钱紫贞点了点三妹的额头“二姐就不在这儿碍眼了。”

“萱儿你们姐妹关系真好!”看着钱紫贞离开的背影叶羽不自觉的想到了裴雪他有些感慨的说道。

钱紫萱笑笑“我大姐、二姐她们都可疼我了。”

“臭丫头难道我就不疼你吗?”叶羽在钱紫萱身边坐下拍了拍女孩儿的脸蛋儿而后又捏了捏活脱就一小流氓。

“那不一样的啦!”钱紫萱似乎很享受叶羽的动作小鸟依人般顺势靠在了他的肩头“羽郎萱儿真的想早点做你的妻子。”

“这还不容易?咱们现在洞房不就行了?”叶羽毫不客气的将三丫头摁倒在床上。

“你知道人家什么意思的”钱紫萱咕哝了一句拍开叶羽为她宽衣解带的手。脸蛋儿突然一红“你个坏东西!”

叶羽觉得自己很无辜这还不是因为你?抱着钱紫萱打了个滚让她压在自己身上双手捧住那令他着迷的p瓣儿“现在由你来使坏行了吧?”

钱紫萱紧张她故意没接这话茬“羽郎咱们的药铺准备的怎么样了?”

“我今天不就是来给你报喜了吗?店铺已经选定药材的收购也有了门路人手咱又不缺就差你这大掌柜的了。”

“羽郎你真的愿意让萱儿来经营药铺?你不介意别人说萱儿抛头露面?”

在叶府那几天钱紫萱觉得无拘无束无论她想做什么叶羽不觉的她异想天开不说还总是无条件的支持她。可自打回家母亲的唠叨便没有停止过——诸如什么三从四德女人最重要的是品德要做到正身立本。出入要端庄持礼不可轻福烘便以及嫁人以后要相夫教子孝敬公婆勤俭持家尤其是那一句男人没有几个真正渴望他的女人抛头露面让三丫头有些不知所措。

“你还当我蒙你呢?这叫什么抛头露面啊我叶羽的媳妇又聪明又能干我巴不得别人羡慕呢。竟敢不相信你的男人该打!”

“讨厌了!”钱紫萱嘴上说着讨厌可她却是主动奉上香吻。

萱儿主动吻我?看着面色红晕的三丫头。叶羽把这当成了求爱的信号。那个啥还有什么犹豫的?轻解罗裳——包括自己的也包括萱儿的——钱紫萱想要制止可又感觉开不了这个口加上被叶羽连摸带吻弄得迷迷糊糊她也就顺其自然了……

女上男下式对未婚少女来说不能没有挑战钱紫萱又羞又怕小心肝咚咚直跳她哪能放得开?双腿紧紧并拢的她在叶羽的爱抚下娇躯颤一种难以言道的快感从叶羽触摸的下身传到大脑中枢似醉酒一般让她不能自禁钱紫萱渐渐的放开了。

“贞儿萱儿娘亲给你们一人缝制了一套新衣快点过来试试合不合……你……你们?”

钱夫人只道两个女儿叙话哪想到竟然看到了一副活春宫?不要说她没认出叶羽就算是认出了又能怎样?未婚媾和在她看来已是不可容忍更不要说她三丫头竟然还是骑在男人身上?小女儿那又白又圆的屁股上下左右耸动着既逃避又引诱着男人那话儿最可气的是男人那只流连于女儿秘密部位的手竟拉出了丝丝银线钱夫人只觉被人猛地抽了一个大嘴巴子脑子里突然一片空白。她脸色气的通红复又变得惨白——是我害了三丫头我就是太娇纵她以至于她……她竟然勾引野男人——三步并两步抢到床边将手里的衣服大力甩到钱紫萱身上遮住女孩儿那隐秘的部位一个大耳光结结实实的掴在钱紫萱的左侧脸颊上“穿好衣服给我滚出来!”

钱紫萱懵了她身子突然变得僵硬脸颊迅肿了起来她呆呆的看着娘亲离去的背影眼眶里委屈的泪水顺着脸颊滴到了叶羽的脸上。叶羽愣了眼瞅着就要攻城了哪成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当初咋就没记得插上门闩呢?这一惊一乍的他差点没萎了。

“萱儿疼吗?”叶羽轻轻**着钱紫萱挨打的那半边脸庞。

钱紫萱没有说话她抹了把眼泪离开了叶羽的身子她默默的整理着身上的衣衫。

看三丫头眼泪是越抹越急叶羽又心疼又后悔你说你陪着萱儿说会儿话多好?干嘛非要做这精虫上脑的勾当?起身来到钱紫萱身边叶羽双手捧祝糊的脸颊大拇指轻轻擦拭着她眼眶里的泪花“萱儿快不哭了这事儿怨我一会儿我去跟你母亲解释好不?”

钱紫萱还是不说话她整理好衣衫穿上鞋袜刚要往外走却被叶羽从背后抱住了。

“萱儿咱不带这样的你要是心里委屈就打我一顿。只要你不难过了咱怎么都行的。”

钱紫萱怔了怔她突然转身扑到叶羽怀里扬起小拳头捶打着叶羽胸膛“我就是要这样、就是要这样娘亲从来就没有打过人家人家也没像今天这么丢人过!”

钱紫萱哭的叶羽心里酸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今天出门没看黄历点背到孩儿她姥姥家了。

钱夫人持家有道对于大女儿、二女儿也称得上教女有方可唯独对三丫头她狠不下心来否则这丫头岂能十七岁了还不嫁人?

女不教母之过也想到三丫头那白白圆圆的屁股钱夫人就觉得心头堵万恶阴为她觉得是她害了女儿女儿做出了这等羞耻之事这如何同叶家交代?

“娘我听丫鬟说您给女儿缝制了新衣?”钱紫贞的人生字典里压根就没有“白日渲阴”这四个字在她看来留三妹同叶羽独处他们也就是说些贴心体己的话儿她做梦也想不到刚才的事儿啊。走到母亲房里。看着母亲手中那执行家法的藤条钱紫贞第一反应就是摸了摸屁股“娘您……您拿这东西干嘛?”

看到钱紫贞钱夫人更觉得气不打一处来“你不是跟三丫头在一起吗?你刚才去哪了?你知不知道她干了什么?”

“干了什么?”钱紫贞机械的问了一句。

钱夫人急喘了两口粗气将那“不知羞耻”的小女儿数落了一通“事关我钱家门风这事儿要是再传进别人耳中你看为娘饶不饶得了你!”

钱紫贞委屈的看了母亲一眼她不敢说半个“不”字。

钱夫人将手中藤条重重的抽在身旁的桌案上。“啪”的一声大响让钱紫贞打了个哆嗦“你让三丫头给我快点滚过来。”

钱紫贞逃也似的走了出来也怪不得娘亲火三妹你怎么能做这种事儿呢?气愤的同时她又为三丫头担忧母亲对于阴之一字尤其敏感钱紫贞清楚的记得母亲将她关在房里扒下裤子拿藤条抽她屁股的事儿记得当时嗓子都哭哑了——自己不过是拉了拉相公的手跟三儿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啊。

“萱儿你……你让姐说你什么好呢?”没进三丫头房门钱紫贞就看到了迎面走来的钱紫萱二人她想骂她两句可看三妹那脸颊红肿的样子她又觉得张不开嘴一股子怨气全泄到叶羽身上“还有你啊你就是这么疼爱三妹的?”

“二姐这跟羽郎……叶公子没有关系!”

钱紫萱很在意叶羽的面子私下里同叶羽小姐脾气也就罢了她断不肯当着别人数落叶羽的不是。

你个傻丫头啊钱紫贞微微叹了口气她心头对叶羽的那点好感消失殆尽“三儿娘亲现在正在气头上一会儿心眼活泛些要不然受苦的是你自己。”

受苦?叶羽愣了一愣想起刚刚钱夫人那一记耳光他心下释然“萱儿咱们一块去跟伯母解释……”

钱紫萱打断了叶羽的话“羽郎你先回家等日后萱儿嫁过去再服侍你!”

钱紫贞又叹了一口气自己这三妹到底是着了什么魔了?

“那怎么行?先不要说今天这事我们没错就算是错了也不能只让萱儿你一个人受罚啊这种事情一个巴掌拍不响伯母就是要动手也得先打我不是?”

你们这还叫没错?钱紫贞瞪了他二人一眼不过对叶羽态度稍微好了一些“叶公子。你还是不要去添乱了这种情况下越是辩解娘亲就越生气让三儿自己过去主动跟娘亲认个错以娘亲对三妹的宠爱她舍不得重罚的。”

舍不得重罚?轻罚也不行啊叶羽要去为他丫头壮胆刚走两步就见钱宝儿急匆匆的跑了过来“二哥二哥裴府的管家有急事找你!”

小裴?我还没找他算账呢他竟然先送上门来了。

“少爷”裴管家半猫着腰走了上来“可否借一步说话?”

“宝儿这裴管家是什么人?难道是河东裴氏的管家?”看着叶羽傍着裴管家走到一边钱紫贞看着小弟问道。

“那当然了!”钱宝儿自豪的看着二姐“整个裴家都怕我二哥呢你说是不是?三姐。”

钱紫萱没搭理钱宝儿她紧张的关注着一旁的叶羽二人。

“二姐你的脸怎么了?不会是被姐夫打的吧?二哥挺怜香惜玉的啊。”

“宝儿给我闭嘴这有你什么事儿?”

钱宝儿撅着嘴看着二姐小爷我还是未来的一家之主呢你们几个丫头片子怎么谁都敢骂我?没待他反驳只听平地一声炸雷叶羽竟然硬生生踏碎了脚下的青石板……

第一百五十六章:两大圣僧

眼中寒气大盛。叶羽犹似那九幽地狱钻出来的战魔。他问裴管家,“三天了,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姐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必要你陪着!”

“少……少爷。小老儿也是刚……刚得到的消息啊。”

裴管家胆为之寒,要不是叶羽提溜着他,指不定就能蹲到了地上。作为裴府的大管家,即便不知道其对付叶羽的详细计戈”可两大圣僧做客于裴府的事儿他能不了解一二?裴府是主子,他惹不起。叶羽之疯魔。他更惹不起,左右为难之际他想到了隔岸观火,等叶羽见诛于两大圣僧,岂不是万事大吉?可这几天他老小子总是做噩梦,眼睛一闭上,他就能看到叶羽杀人的场面,对两大圣僧的信心一步一步遭到蚕食。要是万一叶羽侥幸不死,他能饶过知情不报的自己?怯了,他是真的怯了。

“哼!”叶羽重重的哼了一声。“你最好祈祷着我姐没事”。

裴管家满头冷汗,这一剪他更觉得七大圣僧是纸老虎,此刻继续两面三刀对自己真的没什么好果子吃啊。

“少爷,老太爷请动了袜宏圣僧、真可禅师,据……据传他们要为他们的师弟德清圣僧讨回公道,你你小心些

袜宏,真可?看来裴府是真的要动手了啊,叶羽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他们还请了些什么人帮忙?”

“少爷,这个小老儿真的不清楚啊裴管家陪着小心,“自上次事后,老太爷大大的疏远了小老儿,关于两大圣僧的事儿还是从别人嘴里听来的

叶羽没有言声,俗话说吃一次亏就学一次乖,他才不相信裴府没有后手。此时的裴府必然是龙潭虎穴,可雪儿毕竟是胞姐,为了不让母亲伤心,就算是明知山有虎,他也偏向虎山行了。

转身没走两步,叶羽就感觉一个柔软的女体紧紧的抱住了自己。

“羽郎,萱儿萱儿好担心你!”

钱紫萱知道叶羽的出身,她也能猜到眼下将要面临的事儿,可三丫头是个聪明的女孩儿,她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阻止的。

真气护体,虽非金冈不坏身,可伤口能快愈合完全弥补了其不足。叶羽清楚普通刀剑根本伤不到他。天斑卫可以藐视,可那两个老和尚呢?德清已经够难缠的了,他们可是他的师兄啊。前途堪称禾卜,可叶羽不能让女人跟着担心,他扭过身来,双手捧住了钱紫萱的脸蛋儿。“萱儿,你放心我绝不会有事的,难道你忘了明空的本事?明空能做到的,你相公我也能做到

“明空?”钱紫萱微微一愣。

叶羽点点头,他吻了吻钱紫萱红肿的那半边脸颊,对于他而言,猪头都能变帅哥,活血散瘀不过是小菜一碟,他任由三丫头脸上留着那鲜明的巴掌印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嗜好。只期待着钱夫人看到后母爱作由惩罚变成疼惜没有了自己的“巧舌如簧”更得靠这一个大耳光说话了,“萱儿,我不能陪你去跟伯母解释了……”

“你不用担心三妹,一切有我!”

钱紫贞感慨的看着叶羽,武功高强,医术精湛,在家里脾气还很随和。她本以为这是三妹情人眼里出西施的自夸,可现在她却有些相信了。能无声无息的踏碎青石板岂是普通人能办到的?看来这个妹夫还真的有些本事啊。

她终于明白为何三妹那傻丫头肯对叶羽死心塌地了,如此俊美。如此英雄气概,如果换成自己恐怕也会动心吧?

叶羽向钱紫贞点头致谢,刚走两步。明空迎了过来。看到裴管家。她明显一愣,待看清满脸杀气的叶羽,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叶公子,你想干什么?”

“救人!”叶羽此话说完,大步流星的朝前走去。

“我跟你去!”

叶羽心头一动,进府救人与叛出裴府不一样,他们如果存心刁难,想见雪儿岂是那般容易?有明空跟着就不一样了,这小尼姑功力虽然没有恢复,可缥缈峰的名头摆在那儿,裴嵩能没点顾忌?那俩老和尚总得卖几分薄面吧?

“二耸,我也去!”

叶羽火,钱宝儿真不敢嘻嘻哈哈。可听明空能跟着,他心思也活络起来。

“你给我老实的呆着,哪也不许去”。

钱宝儿去了能怎样?帮不上忙不说还是个累赘,叶羽瞪了他一眼,这小子撇了撇嘴接着被他姐揪住了耳朵”,

“大哥,这事先不要告诉我娘,家里就拜托你了。”

元成欲一战,可他也知道守卫府邸的重要,待叶羽率领三百兄弟离开。他开始调配剩余弟兄以防其万一。

三百将士,披甲执戟,杀气腾腾,训丫着的心惊。难道他想眼睁睁的看着像此人丧命裴府她火川入凶挡在了叶羽跟前,临时所佩长剑堪堪抵住叶羽咽拜

“叶羽,你想做什么?”

裴氏一族人多势众,就算浑身是铁又能捻几根钉?如果说叶羽先,着脚,他自不怕那穿鞋的,可现在拖家带口的,他要为母亲真责,要为女人负责,更要为剑客帮的兄弟们负责。剑客帮成立未久,根基不稳。叶羽不可能让这些弟兄们轻易做那充当炮灰的事情。

如此大的场面,他就是想告诉裴嵩,如果你想不计后果留下我叶羽。那我这些兄弟每个都能以一当十,你裴府天斑卫虽然精锐,可面对老子这“三千”弟兄也决计逃不了什么好去。

虽然觉得明空烦人,可叶羽却把她当成了自己人,此刻自己人竟然帮着敌人,看那无情的长剑,叶羽恚怒。就算是想解释此刻也不会解释了。

“你给我滚开!”叶羽大声喝骂。“我姐被裴府那帮王八蛋折磨的不成人形,要是她丧命这里,你担当得起?”

“救人之事疚不容缓,武力解决不了问题,你让他们先回去,明空陪你前往裴府,定能救出雪小姐。”

叶羽笑了,“你他妈的以为你是谁啊,就算你是棵大葱又有谁拿你蘸酱?”

说者无心,听着有意,明空没忘记之前七大士族对待自己的态度,就这么微一分神,叶羽饶过她径直向裴府走去。看着军纪严明的禁军将士从身边经过,她手中长剑无力的垂到了地上?

“不行,我一定要阻止今天的杀戮。”闭上眼睛,明空似乎看到了裴府血流成河的场面小拳头紧握,她亦向裴府追去。

“叶魔鬼杀进府里来了。”

随着一声高喊,裴府的家丁、丫鬟们鸡飞狗跳,看着抱头鼠窜的这些人,叶羽及众兄弟轻而易举的迈进了裴府。走不多远,他们却遭遇了同样全副武装的天斑卫。

刀剑出鞘声不绝于耳,双方恶斗一触即,叶羽目光一凝,骤然一声长啸,对面天簸卫人人色变,脚步踉跄似欲掩耳。

“阿弥陀佛!”

就在此际,一声幽缈的佛号如晨钟暮鼓般响彻在叶羽耳际,心头好似重重的砸下了一块巨石,脸色微变,他的啸声就此终了。

天滋卫左右分开一条甭道,一胖一瘦两位身披烫金袈裟的和尚走到了叶羽跟前,瘦和尚面色似有枯槁,在他身上似乎找不到出家人的慈悲为怀,手持禅杖,一双虎目死死的盯着叶羽,此乃真可禅师,他是道衍神僧四大弟子性情最为爆烈的一个小,念了几个年佛法也没能化解胸中的戾气,可杀人的功夫却是越练越强一师兄弟四人他同德清最为交好。仇人见面,他心中的怒火可想而知。胖和尚面白无须,白眉长垂。弥勒佛般笑口常开,似乎叶羽就是那可笑之人,此乃袜宏圣僧,佛门狮吼功乃是其一绝?

“两位圣僧别来无恙,明空有礼了。

明空悄无声息走上前,一手持剑,另一只手行一个佛礼,神色飘渺,她又变回了那缥缈峰的玄女。

“玄女以身侍魔,实乃我辈楷模!”

真可禅师阴阳怪气的看着明空,他这话与其说是赞扬倒不如说是讽刺。七大士族对明空维护叶羽的行为多有怨憩,这话传到真可耳中就变成了缥缈峰玄女同叶羽出双入对,明空这小尼姑才叫真正的里外不是人了,看到明空目睹了师弟被废的经过,老和尚哪能沉得住气?

“师弟,出家认不得恶口。”

看着袜宏圣僧脸上笑意敛去。真可禅师愤愤的闭上了嘴巴。

他能忍,叶羽却不想忍,这小尼姑虽然不肖,可毕竟是咱的女人,咱哥们打也行、骂也行,哪轮到你个野和尚撒泼?

“日你师母,你丫说谁是魔?明空就是老子的女人,这碍着你蛋疼了?”

叶羽这话够损,他不光骂了真可。还捎带着玷污了道衍圣僧,这下不要说真可了,就算是袜宏也面露愠色。

“叶施主。”

明空平时对叶羽的称呼是公子,最多就是挂上个“叶”字,可此刻却成了叶施主,其间深意不言自明,她是想不动声色的肃清“谣言”。

“你丫装什么大瓣蒜啊?你光着屁股睡在老子床上时怎么不叫叶施主?”叶羽也知道说明空是自己的女人一厢情愿的成份居多,真的同这两个老和尚打起来,明空死尼姑站在自己这边的可能性不大,能有机会让他们进一步的隔阂,他很乐意为之。

第一百五十七章:绝明空一掌

明空身份崇贵,可她更是人间娇娃,能睡了明空可以说是大粱每个正常男人的梦想,叶羽此言一出,大多数人的第一反应不是叶羽的悖伦而是嫉妒。明空脸色阴晴不定,她睡在叶羽床上的时候没光屁股,她光屁股的时候叶羽没在床上,昏睡的那段时间除外,可这种事情越描越黑。明空辩无可辩。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袜宏圣僧惋惜的看了明空一眼,他双手合什,唱喏一声佛号如果说德清的“阿弥陀佛”是掩饰尴尬的口头禅,那袜宏就是有意为之

师从道衍,禅宗出身却兼奉净土。诵读《观无量寿经》、《阿弥陀经》,一心专念阿弥陀佛的名号,念念于心,称名正行,以期往生极乐净土。到底有没有西方极乐世界不好说,可袜宏却从这“阿弥陀佛。中悟出了他的独门秘技狮吼功,似九字真言一般破魔正道,扰人心神于无声无息之中。

“我说你能不能换一句台词?整天阿米豆腐来阿米豆腐去的你不嫌烦么?”

叶羽哪知道老和尚的阴险?在他看来所谓之狮子吼,不过是鼓足中气玩一手歇斯底里的长嚎,以高亢的声波刺激人的耳膜使其痛苦难当。袜宏的声音不大,他却觉得声声入耳,谈不上烦躁却又一种压抑,欲泄却又泄不出来,是以出言讥讽。

老和尚不为所动不说他装逼还装上瘾了,拈花一笑,莫测其高深,“阿弥陀佛,施主你杀戮太过,戾气太盛,我……‘阿弥陀佛’,能涤人心智。时常念诵于你有益无害。”

“叶施主,大师所言甚是,只要你诚心悔过,佛家必定大开方便之门。”

看着明空,叶羽冷笑,什么叫诚心悔过?红尘作伴,他还想策马人生,哪有那避世佛门与青菜豆腐为伍的闲心?“我说你还是不是我媳妇啊,你到底哪头的?”

听到叶羽的诘问,明空心下委屈,她知道叶羽很强,可不懂武技,他再强也不可能强过两大圣僧联手,她不想看叶羽妄造杀戮,她更不忍心叶羽命丧于此。四大圣僧对师尊道衍敬为天人,明空知道叶羽刚才的无礼已然触动了袜宏的底线,虽然叶羽不领情,可她却要为他堵住袜宏和尚的嘴。

“叶公子,袜宏圣僧慈悲为怀只要你肯让你的人离开,大师必不会为难于你。”

“阿弥陀佛,玄女所言极是。”

“师兄!”见袜宏老和尚有妥协的意思,真可不乐意了?

叶羽撇了撇嘴,“想杀我就直说。何必还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我没空跟你们俩墨迹,再不闪开可不要怪我不客气。”

“好狂妄的小子!”真可重重的将禅杖往地上一杵,一声闷响大地似乎在颤动,以他为中心,附近好几块方砖尽皆碎裂,“如此贫僧领教施主高招。”

在众人惊呼声中,叶羽紧紧的握住了拳头,刚要踏前却见明空挡在了跟前。

“够了!”明空一双美目凄迷。“你难道真想看到血流成河吗?你还想闹到什么时候?”

“闹?你以为我想吗?难道我就不关心我的兄弟们?你难道没看到裴府这铁桶般的架势?只要我有丝毫示弱的表现,那漫天弓弩就会将我兄弟们淹没”。看着不住增援的天微卫,叶羽知道裴府是想一劳永逸。“就算是我死,我也不想看着我的兄弟们流血,我必须要扫清眼前的一切障碍,我要让裴嵩知道这两个老和尚不能奈我何,我要让他害怕以求保全我的兄弟们

叶羽平常没什么架子,吊儿郎当却是一片率真,他早同这些铁血汉子们打成了一片。此玄掷地有声的豪言更是让他们热血沸腾,军人表达情谊的方式就是拼死以效,刀锋寒。弩上箭,战意起,不死不休!

“阿弥陀佛”。袜宏环视对峙双方,“叶施主此言差矣,佛家度人却不会杀人,贫僧有一善法可避免不必要的杀戮。”

叶羽看了看咬唇不语的明空,他示意袜宏说下去。

“我佛慈悲,只要你能自废武功,诚心皈依我佛,贫僧担保没人会伤你的人分毫。”

叶羽心下冷笑,面上却沉吟不语。剑客帮兄弟们群情激愤。

“叶公子,明空还有第二条路供你选择”。明空看了袜宏一眼,“远赴异域并罚下重誓,终生不再踏足大粱半步!”

叶羽脸上笑意更冷,明空咬了咬牙。“明空永伴君旁,此生绝无二心

世人谁晓明空苦心?两大圣僧、裴氏诸人却恍然大悟,他们果有

“那我姐呢?”

“阿弥陀佛,欲取之,先予之,只要施主做出选择,必能见到令姐。”

“你早说嘛!”叶羽哈哈一笑,他玩味的看了明空一眼,径直走到袜宏跟前,“我的选择就是……”

话说一半,叶羽飞起一脚直逼老和尚裤裆。袜宏想不到叶羽竟如此卑鄙无耻,眉毛上扬,怒气盈然,身躯虽然肥胖,可双臂却异常灵巧,左掌下压叶羽脚背,右掌拍向了叶羽心忍

叶羽想不到百试不爽的绝户撩阴腿却不能奏效,脚背好像踢到了泰山石,大有纹丝不动之势。错愕之中,他手忙脚乱的迎上了袜宏右掌。

“阿弥陀佛!”

叶羽想不到袜宏还有闲心唱喏,心头一跳,他感觉一股大力涌来。“蹬蹬蹬蹬”他后退了四步方才站定身形。

“师兄,你没事吧?”

看着狼狈的叶羽,真可有些纳闷。此人能废了德清师弟,他怎会如此不济?

“善哉,善哉!”

虽然一招迫退叶羽,可袜宏表情却是更加凝重,这虽是试探的一掌。可他却明了叶羽功力之浑厚远非自己所及,如不是他不能运用自如,败退的恐怕就是自己了,怪不得德清师弟会被他废掉武功。

趁他病,龋蝴命,这更坚定了袜宏诛除叶羽的决心。

袜宏心中的震惊哪有明空来的深刻?毫不夸张的说一句,在大粱最了解叶羽的恐怕就数明空,看着叶羽眼中死意渐浓,眼眸似乎又有转红的趋势,她知道接下来会面临什么。

“叶公子,你真的不肯答应明空的条件?塞北苦寒之地也好,南蛮不毛之处也罢,明空誓死追随

看叶羽不语,明空心中挣扎的越是厉害,“你难道对明空真的如此不屑一顾?”

“我命由我不由人,我想干的事儿没人能阻拦,我不想做的事儿也没人能强迫,你有什么资格流放我?滚开,我不想跟你动手!”

“叶公子,明空得罪

叶羽没能听清楚明空嘟囔的什么,他更料不到明空会突然出手。等他反应过来,明空的妙手已然印在了他的胸口。奇寒刺骨,这滋味比之冰凝毒入血更加难捱,呼吸艰涩,他感到喉头有些腥甜,闷哼一声。他一屁股蹲在了地上。

突生此变,始料未及,叶羽死死的盯着明空,旁人却是直直的盯着他。天气虽寒却远远够不上滴水成冰的地步,可叶羽中掌之后短短数息。他的头、眉毛以及身上衣物凝上了厚厚一层白霜,渐渐还有结冰的趋势。

“羽哥!”

叶羽开创剑客帮走的是“古惑仔”的路线,为了拉近兄弟间的关系。称呼自然也就是这哥、那哥的。猝不及防小六等人迅向叶羽围拢。

“叶公子,明空也不想的明空亦扑向叶羽,可迎接她的却是小六等人那戒备的目光。

“缥缈峰不愧是缥缈峰,我真没想到你能隐藏的这么深。”

“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这样的。”叶羽表情越是冷漠,明空心头也就越痛苦,这种感觉说不清也道不明,她宁肯叶羽甩她两个耳光。那样她或许好受些一叶羽当然想揍他,可打了她又有什么用呢?白白浪费力气而已。

袜宏对师弟使个眼色,真可大喝一声,手中禅杖似困龙出海,毫不留情的对着叶羽当头砸下。

明空头也不回,手中长剑弹起似长了眼睛一般巧之又巧的挡住了那刚猛无比的禅杖。明空身体融合了叶羽近八成的功力,她又能控制自如。其威力可想而知。真可闷哼一声。后退丈余,他堪堪化解了明空透过禅杖传来的阴寒之力。

看着那泛起冰晶的禅杖,袜宏讶异真可恐惧。他们知道明空功力不弱,可毕竟是一个女人,她怎能强悍到这种地步?

“明空玄女,除魔卫道乃我辈本分,你难到想庇护他?”

“他已然受伤,你们不能杀他。”

真气鼓荡,明空脸上寒意更甚。

“我用不着你假好心。”叶羽才不会感激,他感觉身上力道渐渐恢肤能快愈合,内脏又岂能例外?体温过低能延缓伤口愈合的度,可再慢能慢得过明空未醒之时?内伤既愈,侵入经脉的寒气又能奈他何?寒则寒矣,可与他自身真气同出一源,祜除寒气,那股真气就好似江水汇于大海,身体再无半点异样。

“我先送你回去,明空会把雪小姐带回府里的。”

明空哪知道这些?她眼眶似含着泪花,撑起叶羽的身子就要离开。

“天微卫听令,全力斩杀进犯荐邸的这一干逆贼!”

听到这声令下,叶羽瞪了明空一眼。他猛地绷紧了身子,歇斯底里的一声长啸彻底淹没了袜宏那迟来的“阿弥陀佛。”

第一百五十八章:绝地杀神

北斗七卫的厉害之处就在于令行禁止。叶羽啸声出口的慨一。天微卫万弩齐射,箭如飞蝗,遮天蔽日。啸声起,人掩耳,弩坠地。音波可伤人但难分彼此,对离弦之箭的效果也不是很明显。剑客帮兄弟们不似天微卫那般当其冲,叶羽的啸声他们能忍受,可围困四周的近千天斑卫弩箭射出的近千箭矢却非他们能挡,骁勇善战又怎么样?无险可守。虽有甲胄护住全身要害,可受伤却是难免,箭雨落处,鲜血迸现。

禁军卸甲,按皇帝老爷子初衷一包括元成在内,这五百人都算叶羽的下属,叶羽也清楚这回事,可骨子里他无法把这些人看做自己的家奴,“古惑仔”的路线他就是要和这些人兄弟相称。

既为兄弟,叶羽觉得就要为他们的人生、他们的性命负责。此次救姐乃是私事,因此而让兄弟们蒙难,叶羽不欲也。兄弟们的鲜血,人肉盾牌般挡在他身前的架势,深深的刺激了叶羽,这一刻他的头脑很清醒。可却重温了之前那种死寂与嗜杀的感觉。

猛力挣开明空的扶持,旱地拔葱,腾空跃起,落地之时伴随的是天斑卫的骨裂声、哀嚎声,叶羽抢过一把长枪,左冲右突,开始了死神收割生命之旅。

长枪当棍,横扫千军,绝地杀神,谁与争锋?

剑客帮兄弟们热血沸腾,天激卫散妹着前仆后继,袜宏师兄弟有些跟不上思路,刚才还病怏怏的一副重伤垂死之相,怎么眨眼间就变得生龙活虎了?佛家慈悲,可“阿弥陀佛”却救不了血泊中那将死未死之人。看尸横遍地。明空暗恨,心犹滴血,表情冷若寒霜,七星莲花步挥到数峰,眨眼间她已欺身叶羽跟前。

这种情况下。所谓的战前对话全是扯淡,叶府里“受气包”似的明空,长剑挽起朵朵剑花,她杀伐果断的迎上了叶羽手中长枪。

叶羽、明空,功力同出一源,前者纵使浑厚,估计也强不了太多。说到武技,叶羽更是拍马也赶不上人家,一个照面他就感觉手中长枪不是自己的了。看着明空,想到要不是这尼姑从中作梗,兄弟们也不会流血受伤,重色轻友也得分时候,如果说为讨好女人而把兄弟们送入坟茔,叶羽决不能容忍。怀着对兄弟们的愧疚,叶羽咬牙,鼓足真气的他双拳迎上了明空那熟悉的身躯。

叶羽杀人明空怒,她想毫不犹豫的将手中长剑刺入他的胸腔,可心底一个声音告诉她,做人决不可忘恩负义。也许正如叶羽所言,他与明空血脉相连,你中有无,我中有你,根本分不出彼此,从前那行事如风的明空玄女自中毒被救以后基本就消失了,她可以对任何人冷漠,可对叶羽母子却有一种莫名的亲切,否则也不会在叶府那般委曲求全。爱恨情仇作祟,明空自己也不清楚叶羽在她心里到底占据什么地位,为道义而制止他杀人,这是从小被灌输在脑子里的根深蒂固的信念,打他、伤他都可以,独独下不了那个杀手。

长剑递出半尺反手抛落,明空双掌迎上了叶羽双拳,一声闷响伴两声闷哼,明空身形急退,落地时檀口轻张,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胸前衣襟。以己之所短攻敌之所长,弃剑而用掌,明空知道自己此举很蠢,胸口压抑的难受,她绝望却不后悔,如果能用自己的死唤回叶羽的良知,她也觉得值了。

明空也算掩耳盗铃,可耳尔还没掩好,身上所有的不适感竟瞬间消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明空突然想到了那日看到的叶羽肩头的奇迹。

叶羽亦想不到明空这小尼姑能强到这种地步,虽有一种自掘坟墓的无奈,他却没什么好担心的,很坦然的摔了个四脚朝天。狼狈归狼狈,可他却想不到不等他爬起来,一柄禅杖带着呼呼的风声兜头砸下。

始料未及,剑客帮的兄弟们惊呼。迅雷来不及掩耳,明空欲制止而不能。眼瞅着心中的恶魔就要魂归冥冥,天撒卫一阵轻松。袜宏老和尚凝神闭目默诵“阿弥陀佛”叶羽既愤怒于真可老和尚的柬鄙无耻,他又有些傻,身上划一刀算不上大碍。可要是脑浆子被砸出来呢?

藉此千钧一之际,一声娇咤响彻在叶羽耳边,剑鞘的破空声刺破苍穹,精准无误的撞在了真可的禅杖上,创鞘被弹飞,老和尚那志在必得的一杖以禅杖擦着叶羽头皮而落到不远处的青石板上而告终,青石板被硬生生的砸出一个大坑,石屑纷飞,叶羽闹了个灰头土脸。

“日你姥姥!”

叶羽胡乱在脸上抹了一把,他跳起身来,抡起拳头就朝真可那张看起来异常讨厌、异常可恶的黑脸上砸去。叶羽有备而来,真可心思却完全不在他的身上,握着禅杖的右手微微颤抖着,他朝剑鞘射来的方向瞧去。窈窕一女,身形曼妙似若柳扶风,想到剑鞘上的力道,真可骇然,是自己老了还是世道变了?明空如此。这不知底细的女人亦是如此,女人怎么都这么变态?满脸不可思议的他注意到叶羽的动作,那极度不友善的拳头已然近在咫尺。

好个老和尚,关键时刻当机立断,他毫不犹豫的丢开手中禅杖,双手抢先一步护在了脸上。一个蓄势而,一个仓促应战,其高下立判,叶羽一步不退,真可却是双臂麻。要不是袜宏出手相助,他绝对难脱那“四脚朝天”的厄运。

“公子羽哥,你没事吧?”

素月第一个抢到叶羽身边小六等人接着围了过来,明空也想一探究竟,可迎接她的却是那恶狠狠、冷冰冰的眼神二脸色突然有些白。明空看着叶羽想解释什么,却想不到叶羽眼角都不想扫她,苦涩、无奈,难道自己真的做错了吗?心中的茫然一闪即逝,她旋又倔强的注视着这些人。

叶羽想不到素月会来,更想不到她能在关键时候救自己一命,看看素月爵扫一眼明空,他就想做人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对待素月,他堪称玩弄,最后还是硬上了人家。至于明空,他差点把命搭她身上,难道就是因为少了床上的默凹?

叶羽捏了捏素月小手示意自己无碍,他又看了看一脸关切的热血兄弟。“小六,你先带兄弟们离开。我不想再看到你们流血。”

第一百五十九章:明空VS素月

真的勇十,敢于面对惨淡的人生,敢于窥视淋漓的鲜血,我这些一帮热血兄弟们虽没能见证鲁迅先生这句话,可他们却以他们的实际行动向世人昭告他们就是那真正的勇士。

叶羽此言一出,剑客帮兄弟群情激愤。

“羽哥,你曾经说过我们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待众兄弟之心日月可表,兄弟们又怎能不以死相报?值此危急关头,兄弟们若是做了逃兵,就算芶活于人世,又如何对得起天地良心?”

小六此言道出了三百勇士的心声,他们那灼热的目光同时集中到叶羽身上,就连那些中箭的弟兄们都忍痛拔出身上箭矢,流血流汗不流泪。他们的铁骨铮铮述说着男儿的意气。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谁说男儿有泪只为伤心?叶羽为母亲流过眼泪,那是因怜而爱。此玄他眼眶同样有些湿润,这是兄弟之间无言的应答。越是想流泪,他越是不忍心众兄弟受到了点的伤害,目光缓缓移动,叶羽依次扫过这些傲骨铮铮的汉子,扫过关切的素月,扫过倔强的明空以及那看起来道貌岸然的和尚师兄弟,最终落到进退维谷的天斑卫身上。

“裴府天激卫,你们听好了。叶羽同你们并没有直接的仇怨,各为其主,你们要杀叶羽,叶羽自当奉陪。可你们要是有胆继续对我的兄弟们下手,我叶羽就算是死也要拉着你们进十八层地狱,如果你们觉得叶羽是夸大其辞,那尽管一试!”

危难当头,人心秣惕,叶羽要为那些不肯离去的兄弟争取最大的平安。衣襟染血,他话语中带着一种疯狂,热血兄弟眼眶噙着热泪,他们淫语却无言,反观天微卫,人人自危。持剑握nu的手微微颤抖,随着叶羽踏前的动作,看看血泊中战友们的残躯,他们一步一步后退。

“老和尚,你们知道什么人最令人讨厌吗?”叶羽径直走到袜宏、真可跟前,不等其回答,叶羽自顾自的说道,“一种是那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再有就是那打着悲天悯人旗号却助纣为虐的人。”

听到这番话,明空紧咬下唇。虽然明知叶羽是在说她,可她坚决不承认自己是助纣为虐。真可黑脸更黑。要不是忌惮叶羽身边的素月,他那禅杖甲就抡了起来。袜宏不愧是师兄他完全承继了佛家不诡辩、不嗔怒的修养,神色如常,“阿弥陀佛”依旧那样不紧不慢?

“你们是圣僧大德,我就是一个毛头小子,我本不欲同你们为敌。可你们竟然想要我的命”叶羽拳头握的格格作响,“我的命不值钱。可也不能随便让你们收去,恩怨分明这是我做人的原则?”

毫无征兆,叶羽突然出手,迅捷无论的一拳砸向了离他最近的袜宏。老和尚“阿弥陀佛”说得挺慢可反应却快,拳掌相交,他二人同时后退三步。

老和尚堪堪站定,心中正暗暗叫苦,在他看来,叶羽功力浑厚却不能把力道集中于一点,他怎么也想不到叶羽这一拳力道竟比上次强了一倍有余,叶羽再度揉身而上。

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出家人四大皆空,真可得道高僧,他岂会在意那以多欺少的“俗名”?他不在意素月却要逼着他在意小女人。跳入战圈,长剑斜指,“你要与奴家相公为敌,岂不得先过奴家这关?”

真可对女人有了发自肺腑的恐惧。朱战先怯,动起手来更是束手束脚。禅杖虽然舞的虎虎生风,可没过三招即被素月在手臂上戈了道口子。

宜将剩勇追穷寇,素月自是越战越勇,可总有些讨厌的人爱做一些令人讨厌的事儿,明空仗剑而入。素月心中暗骂。

论武技之精妙,二女不分彼此。素月内功不弱,可哪是明空那阴寒之气的对手?如不是她顾忌素月同叶羽的关系而招招留情,她们哪会打个难分轩轾?

真可对素月恐惧,对明空也没什么好印象,明空来相助,他老和尚本着“狗咬狗一嘴毛”的想法,抡起禅杖朝叶羽的后背打去。

袜宏赤手空拳,一双肉掌上下翻飞,叶羽虽然狼狈,可还不至于就此落败,有了真可的加入,局面可算一边倒了。他挡得了袜宏避不开真可禅杖,好不容易躲过能让人骨断筋酥的一杖,袜宏的双掌已然向后背招呼。仗着身体恢复力惊人,叶羽拼着受袜宏一掌,他要干掉真可。不成想老和尚忒狡猾,他先是奋力将禅杖掷向叶羽,趁叶羽分神的片刻,他双手握拳猛地朝叶羽胸口打来。

旧力方竭,新力未生,叶羽暗暗叫苦,就在这关键时刻,素月扑了过来,手中长剑似毒蛇吐信般刺进了真可心口并由耸心透出。

“师弟!”袜宏终于色变,可还没等他有什么动作,收势不住的明空一掌拍在素月胸前,天下有几人拥有叶羽、明卑的体质?小女人闷哼一声,一口鲜血恰巧喷到明空身上,身子同时开始凝冰。

“月儿!”叶羽大叫一声,怜与怒夹杂,他愤恨的一拳结结实实的打向了痴痴呆呆的明空。谁知这尼姑不闪不避竟直勾勾的倒飞了出去。

与此同时,因师弟惨死的袜宏双掌拍在了叶羽的背心,一股大力涌来。喉头有些发甜的他抱着素月摔向了明空着地的方向,随着明空的呼声,三人变成了滚地葫芦。

“羽哥!”小六等人同时抢上前来。

叶羽哼哼唧唧的爬起来,看看脸色苍白、嘴唇乌青的素月,他甩手一个耳光将刚刚坐起身来的明空再次打个跟头?

“月儿,你怎么样了?”

叶羽真情流露,素月虽伤犹喜,能看透叶羽的心,明空这一掌她挨得值,她清楚明空不是真想杀她。可这几天她对明空积攒了太多的怨气,哪肯正道直言?想到这尼姑可能是日后闺阁劲敌,伤势就算不重她也得装成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啊。

“公子,你你放心,月儿月儿将养一段时日就好。”被剑客帮的兄弟们围着,笃定老和尚不会对这些人下手,素月这丫头还故意咳了两声。

“月儿,你先不要说话,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叶羽紧张的抱着素月,真气渡人她体内祜除明空掌上寒气。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听到袜宏这讨厌的声音,叶羽将脸色略显红润的素月交由小六等人照看,走到老和尚跟前,他大叫一声。全力一拳击向了袜宏。

第一百六十章:变态的女人

袜宏那胖胖的身体飞了起来,落地时已是几丈开外,口喷鲜血,他再也没能爬将起来,能听到的只有那断断续续的“阿弥陀佛”。

“我姐在哪?”

同这两位圣僧本就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死一重伤,叶羽心中的愤随之化解,与其假惺惺的做好人去查看袜宏伤势倒不如冷血到不再闻问。随着他的问话,一干天徽卫才算回过神来

衣衫因皮鞭抽打而破破烂烂、因鞭痕而血迹斑斑,裴府的大小姐如死人一般伏在密闭房间那冰冷的地板上,不停有鲜血从她的身上、臀上渗出来,地上残积的水洼因这血而变成了红色。

家法残酷,更不要说王夫人有意折磨,这位娇柔的大小姐却像极了她瞧不起的生身母亲,无论多痛也坚决不吭声,昏死过去又被冷水浇醒。如此反复就算是铁也要被磨光了吧?可偏偏还有人不解气。

“来人,用冷水把这贱人给我浇醒!”

王氏女太监变态,这必然要导致心理的扭曲,她没弄死裴雪,不排除其对付叶羽的计划,更重要的是她要以折磨她取乐,想象着裴雪就是叶灵、就是叶羽,她要把自己身上的“委屈”加倍的从这贱人身上找回来。

“夫人,雪儿好歹也算你的女儿。她真的……”

因叶羽之事,偌大一个裴府,最尴尬的恐怕就数裴弘,当年若不是那般风流,家族岂会有此等剧变?母亲的死小父亲的残,他就是那罪魁,祸,裴嵩不待见,兄弟们鄙弃。至于生理上出了问题的王夫人,对他更是肆无忌惮,不许他接触女人不说,还得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的给他来点家庭暴力,这才多长时间?裴二公子彷佛老了十几岁一般。

对于叶羽这个儿子,裴弘心有愧更有恨,想到家族对付他的计刑,他有些不忍更有些许的快意,身死仇灭,一了百了,对于家族而言,这是叶羽最好的归宿。可判定儿子“死刑”跟雪儿有什么关系?看着饱受折磨的女儿,裴弘心如刀绞,武力制止,他没有夫人凶悍,家族又不肯替裴雪出头,他唯有苦苦哀求夫人。

“我的女儿?她是那贱人的女儿。我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还不是全拜那贱人所赐?”提到自己的身体,王夫人目呲欲裂,“来人,给我把这贱人拖起来,用棍棒狠狠打她小腹……”

“夫人,你饶过雪儿吧,就算是为夫求你了。”

在这夫为妻纲的年代,裴弘却是跪在了他夫人跟前。

王夫人提到自己人不人鬼不鬼,下人们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说,可裴弘却是门清。为了治愈夫人之“阴颓”风流的二公子没少钻研这门学问,可翻遍医术却得出了无药可医的结论,女儿才十八岁,她还是黄花大闺女,如果说身体上受了什么摧残,这将养些时日大可痊愈,可要是真的步了夫人的后尘,那她这辈子算是毁了。

“给我动手!”

看着怯懦的丈夫,王夫人眼中闪过一丝厌恶,更有一种变态的快感。经历了这些事情,她信不过裴府的任何人,这些“行刑”的家奴完全是她王氏家族的亲信,一声令下,这些人毫不客气的拖起了半死不活的裴雪。

“小贱人,你不是高傲吗?你继续硬气啊?”

猫戏耗子,玩的就是心理上的快感。王夫人示意家奴暂时住手,她以胜利者的姿态走到裴雪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冰水混合着血水从她身上滴下,裴雪的头湿漉漉的,拧成一绺一绺的,听到王夫人的话,她眼皮微微动了动,勉强的仰起自己的头,她依旧倔强的看着王夫人,积攒了半天的气力化成了一声“呸”一口血水喷到了王夫人脸上。

“啪”的一声,王夫人甩了裴雪一个耳光,雪儿小姐好半天才扭过头来,她冷笑的看着王夫人,眼角扫扫一旁的父亲,眼神渐渐变成了冷漠,心已死,她支撑着最后一口气就是要给弟弟带一句话。

“给我打!”

“哐当”一声,这密室那厚重的铁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叶羽杀气腾腾的站在门口,明空小心翼翼的跟在他身侧,素月在小六等人的簇拥下站在他的身后。

看着屋子里的残酷场景,叶羽眼中闪过一丝血红色的焰火,身形一晃。他已然出现在裴雪跟前,在那些家奴的错愕声中,叶羽双拳分别击在了雪儿身前手持棍棒的两人身上,胸骨碎裂声响起,在他们还没倒地的刹那,叶羽抢过了这位姐姐,扶持她的两人紧跟着步了同样的结局。

裴雪的身子伤痕累累,抱在怀了有一种柔弱无骨的感觉,叶羽感觉血液在沸腾,他冷冷的扫了刚爬起身来的裴弘一眼,刚要说话却感觉怀里的雪儿轻轻的捏了捏他的手臂。

“弟弟快快离开,离开这间屋。”他却是想哭,血浓于水,姐姐还是心挂着弟弟啊,可你为什么就不肯叫娘一声娘呢?

“月儿,你们都不要进来,这屋子里有毒!”

明空进来就进来吧,真气与自己同源,她体内流的又是自己的血,毒药对她应该没什么威胁。看着素月也要迈进,他忙出声制止。

王夫人突然张狂的笑了起来,她自以为是的看着叶羽,“我王氏“迷迭香,岂是浪得虚名?吸入体内一点便会使人筋酥骨软,功力越是深厚效力越是明显,若没有我王氏秘制的解药就算是神仙恐怕也要束手待毙。”

明空不明旧理,她徒然心惊。如果自己同叶羽中毒,那外边这些人将无一能活命,想要逼毒,却现身体没有什么异状,难道荐效还没作?不应该啊,迷迭香药效迅。它岂会给人喘息的空间?

叶羽笑的很邪,他抱着姐姐一步一步走到王夫人跟前,一把抓起她的手臂,“你真觉得‘迷迭香’,对老子有效?”

“不要!”在明空惊呼声中,叶羽手指发力,王夫人喉咙里传来歇斯底里的一声惨嚎。

第一百六十一章:虎毒不食子

右臂硬生生被叶羽捏碎,小臂如煮熟的面条般软绵绵的下垂,王夫人额头满是冷汗,她想昏死过去。可那钻心的剧痛偏偏让她很清醒,这种感觉生不如死啊。

“你放心,我还舍不得你死呢。”叶羽脸上笑意很浓,可他下手却也狠辣到了极点,五指成爪,他攀上了王夫人左肩,只听“嘎巴”一声脆响,肩肿骨再度碎裂,王夫人惨叫声更是触目惊心,她白眼一翻。人是昏死过去了,可眨眼间又被痛醒,面目狰狞,声音嘶哑,王氏咬牙切齿,“如此折磨我,你……你必不得好死。”

“子不语怪力乱神,得不得好死那是以后的事儿,我今天就是要让你为你以往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叶羽踢翻王夫人,一脚踏在了她左大腿根处,“你想没想过一个人手脚被废躺在床上混吃等死是什么样子?我就是要让你体会一下什么叫生不如死。”“叶羽,你住手!”

昔日种什么因,今朝结什么果。天道循环,报应不爽,王夫人如此折磨裴雪是该受点教,可明空却想不到叶羽竟狠辣到眨眼间捏碎了她双臂臂骨,更让明空不能忍受的是叶羽对她的置若罔闻,她话音落地伴随的是王夫人腿骨的碎裂。

此子已然疯魔,明空就是不想出手也得出手了,身形一晃,她已然站在了叶羽跟前,芊芊素手扣住叶羽脖颈,“够了,你若不住手,休怪明空无情!”

“你威胁我?”

明空不敢看叶羽的眼睛,自光闪躲,她注意到了一边神色痴呆却又有些颓长的裴弘,叹息一声,“随便你怎么理解。”

叶羽嗤笑一声,他毫不犹豫的踩断了王夫人仅存的那一条腿!

“叭。”

明空又怒又气,双掌似翻花蝴蝶一般印在了叶羽左胸口,看着抱着裴雪倒飞出去的叶羽,明空心头却有些惊悚,想追过去看看却又忍住了。

“公子!”

素月大惊。迅窜到叶羽身旁。俏目含泪,她紧张的扶起了叶羽。

“月儿,我没事的,你抱着姐离开这儿,这屋里有毒。”

素月清楚此刻自己若是中毒就是个累赘,她咬牙抱过裴雪离开这间屋子。

叶羽站起身子,他伸出右手大拇指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用舌尖舔了舔。眼神中带着一丝嘲讽,“以后永远别让我看到你,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

叶羽那冷漠的声音让明空心头一痛,看着他的背影,两行清泪滚出了眼眶。

“羽,羽儿。”

似是缸过神来,裴弘神色愈显苍老,他不能置信的看着手脚异样扭曲、昏死在地上的夫人,目光移向叶羽又变得很复杂。父子相隙,兄弟相残,人伦之一大惨案,这是裴弘心中永远的痛,咎由自取,如果单纯这事他可以原谅这从没有叫过他一声父亲的儿子。可父残母死的大仇呢?有再生的儿女没有再生的父母。想到这儿他忍不住握了握手中的匕首。

叶羽回头看了裴弘一眼。

“灵,灵儿。她她还好吧?”裴弘走前几步站到了叶羽的对面。

听裴弘提到母亲,叶羽眼中闪过一丝寒意,他盯着裴弘一字一顿说道,“你没有资格叫我母亲的名字,你不配!”

裴弘胆颤又心惊,叶羽背心空门大开,此刻是伤他最好的机会,匕首滑到掌心他又有些犹豫,可想到家族的期望与父亲的祈求,他知道这一刀必须刺下去,进退维谷,裴弘那把削铁如泥的匕首避开了叶羽后心要害,他闭着眼睛刺向了儿子肋下。

始料未及,明空想制止已然晚了。随着叶羽的一声闷“哼”,匕首齐根没入。

“羽……羽儿,我我也不想的”

风流的二公子哪还风流的起来?他神色茫然,脸色愈显苍白,在叶羽那猩红的目光注视下,他连连摇头。眼眶里的男儿泪终于滚了下来。

叶羽一声嘶吼,真气鼓荡,上身衣衫片片纷飞,除了伴随着匕首被逼出而喷出的那股血箭,他身上竟没有留下丝毫伤痕。

“叶羽,你要干什么?”

看叶羽面色不善,明空突然挡在了他的身前。

“吹皱一池春水,干卿何事?”

叶羽一句话让明空有些晕眩,她读懂了叶羽的眼神。自己就站在他的身后,为什么不去制止这一刀,可她怎么解释?

“虎毒尚不食子,裴二公子你果然厉害!”叶羽五指成爪,旋又慢慢松开,“子弑其父,天理难容,你不仁我却不能不义,从今往后,你最好不要出现在我的跟前。”

叶羽转身离去,明空紧随而上,裴弘看着儿子那毙,圆诬最斩直节,语至脚曰肌肌口旧训右背。有柜疑惑更有一此欣慰,哭丧的脸卜献出柜噢旧,炮似乎忘了一边的夫人。

“小六,你去钱府把萱儿接来!”裴雪满身是伤,叶羽第一个想到了三丫头。

“你给我好好反省反省。”钱夫人瞪了女儿一眼,她恨恨的扔下手中藤条,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娘亲。”

杏儿、钱紫贞以及她的贴身丫鬟柳儿焦急的守在门外,藤条抽打皮肉的声音让她们心里直哆嗦,尤其是钱紫贞,感同身受,她觉得腿有些软。看着钱夫人走出来,她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娘亲,还没等表达什么就换来了钱夫人的一声怒哼,“你们姐妹就不能让为娘省省心?”

在场几人谁敢答话?看着钱夫人离开,她们迅抢进了屋子。

身上盖着一床毯子,三丫头趴在床上,肩膀不住的耸动。

“小姐,你你没事吧?”

杏儿三人同时走到床边,映入她们眼帘的是钱紫萱那流着泪的红肿的眼眸。

“萱儿,姐不是跟你说过么,让你顺着娘点。”钱紫贞掀开三丫头身上的毯子,看着三丫头的臀儿。她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曾经那次刻骨铭心的教诲,娘亲对三妹也真下的去手啊,“三儿,让姐帮你擦点药。

“姐,娘亲一点也不讲道理。她根本不听人家解释。”钱紫萱抹了把眼泪,她颤巍巍的站起了身子,“你们扶我回房。”

钱紫贞也知道趴在母亲房里不是个事儿,微微点头,她轻轻的帮三丫头束好腰带,三人小心翼翼的扶着一瘸一拐的三丫头走了出去。

“三姐,娘亲也舍得打你?”钱紫萱被钱夫人拉进房里,钱宝儿本打算听墙根的,却不想被二姐强行赶走。哪成想竟能在庭院里看到了‘受刑’之后的三姐?

钱紫萱不理他,杏儿、柳儿怒视着这“幸灾乐祸”的小少爷。钱紫贞瞪了弟弟一眼,“这没你的事儿!”

钱宝儿神经大条可不代表他没心没肺,平日里虽然总受这三姐欺压。可他也着实关心这三姐,钱紫萱的泪花让他灰溜溜的低下了头。

“宝儿,你先出去!”回到钱紫萱房里,钱紫贞看了弟弟一眼又看看钱紫萱,“三妹,你先趴一会儿,姐给你擦药!”

“二姐,你先不用忙,萱儿得去一趟叶府,要是一会儿娘问起来,你就帮萱儿隐瞒一下。”

三丫头此话一出,不要是钱紫贞三女了,就连钱宝儿都张大了嘴巴。“三姐,你现在还敢出去,娘要是知道恐怕又得记你一顿好打。”

“萱儿,宝儿说得没错,娘现在还没消气。”

钱紫贞气的想打这‘离谱’的三妹,可哪下的去手?

“姐,萱儿知道,可羽郎家里有大事生,肯定会需要萱儿帮忙,要是因为萱儿不去而留下遗憾,那萱儿一辈子都不能心安了。”

钱紫贞叹了口气,“三妹,宝儿、杏儿,你们扶着萱儿悄悄溜出去吧,娘那儿有姐帮你应付一下!”

“姐,萱儿谢谢你!”

“咱们姐妹还用谢吗?”

看着钱紫萱三人离去的背影,钱紫贞却是拧起了眉头。

小姐,要是夫人一会儿问起了。咱们怎么办?”钱紫贞害怕火的娘亲,柳儿更怕那威严的夫人啊。

“柳儿,你先趴到萱儿床上。”

“啊?”

小姐这是要自己假扮三小小姐?想到三小姐的屁股,柳儿骇的腿都软了。

“你怕什么?出了事不是还有姐姐我么?”

这能不怕么?夫人打你都一点不含糊啊,柳儿心下嘀咕却是委委屈屈的脱掉了鞋子,作为钱紫贞的陪嫁丫鬟,两人一起长大,嫁人后又共侍一夫,虽为主仆,可却胜似姐妹,这虽然是个烫山芋,可她无论如何也得帮小姐捧着啊。

“要是万一娘亲真的过来,你就用被子蒙住头假装睡着了。无论她说什么你都不要答应就是。”

钱紫贞交待完柳儿就急匆匆的去寻母亲,本想借机稳住母亲,哪成想钱夫人突然问起了女儿伤势,钱夫人最心疼的就是这三丫头,打完她就有些后悔了。

我到底该怎么回答?说重了娘亲肯定不放心。要说三妹嘛事没有。娘要是气没消咋办?见二丫头吱吱呜呜的,钱夫人心里‘咯噔’一声。难不成真把三儿打坏了?

看着钱夫人急匆匆的向三妹闺房走去,钱紫贞郁闷的想撞墙,想到床上的柳儿,她硬着头皮追了过去。

第一百六十二章:尿裤子了

“娘亲,二妹已经睡了,还是等她醒了女儿再请您过来照料。”

钱夫人走在前面,钱紫贞跟在她身后陪着小心,不住的思索着应对之策。

“要是不看看她,为娘怎能安心?”钱夫人叹息一声,脚步似是快了几分。

钱紫贞心里酸溜溜的,“娘。当年您打女儿那么狠心,女儿那儿肿了好几天,您也没说安慰安慰女儿。怎么现在这般心软了?”

钱夫人驻足,脸上献出一丝缅怀的神色,“你是不是觉得为娘对你跟失丫头太严厉了些?”

钱紫贞叭了咧嘴,连说不是。钱夫人补充道,“女子七出,无子、淫佚、不事舅姑、口舌、盗窃、妒忌、恶疾,最令人所不齿的就是淫佚。为娘对你跟大丫头是严厉,可你们现在不都挺好的?三丫头年纪最小。她做了什么错事,为娘不要说打她了,就算是说几句重话都舍不的。可现在为娘知道自己错了,娘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想到三丫头光着屁股骑在男人身上的丑态。”

钱夫人表情很是痛苦,“娘真恨不得打死她,可娘下不去那个手啊。泪水顺着脸颊滚下,“三丫头过完年就十八岁了,她要是真的嫁不出去,娘就算是死也不能安心,叶府不计较她年纪夫,可她怎么能做出这勾引野男人的事儿?这要是让”

“野男人?”钱紫贞微微一愣,喘嘘着为母亲拭去泪痕,“三妹虽然行事乖张。可绝对不至于如此,中午那,那事儿她是跟叶府的公子在一起啊。”

“你说那男人是叶羽?”钱夫人募得松了口气,旋即又拧起了眉头。“大白天的竟然哎他们怎么能这样?三丫头也不知道矜持一点?”

看到母亲的表情,钱紫贞忍不住又撇了撇嘴,这得亏是三妹吧,要是换成自己,指不定怎么样了呢,看到钱夫人气似乎消了,她想道出三妹前去叶府的事儿,可话到嘴边没敢出口,跟着钱夫人进了钱紫萱闺房。

“娘,三妹这不是睡了?”

趴在床上的柳儿将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青丝托在枕畔恰巧遮住了面庞,钱紫贞暗道柳儿机灵。

“贞儿,你给萱儿吃药没?为娘那会儿真的打中了。”钱夫人坐到床边,她轻轻抚摸着柳儿的秀发,殷殷母爱溢于言表。

钱紫贞是提心吊胆,不带这么玩人的吧,她突然瞅见被子底下的柳儿身子抖了起来,唬了一跳,她赶忙坐到床边,背对着钱夫人一巴掌按住了柳儿的屁股。

目送钱夫人离去,关好房门,钱紫贞才敢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柳儿。你是不是想吓死本小姐?”

“柳儿真害怕啊。”小丫鬟躲在被窝里低低的说了一句。

“你个丫头快点爬起来吧,娘亲现在走了。”

钱紫贞笑骂一句,看柳儿没动静,她一把掀开被褥却见柳儿双手捂脸。一副不敢见人的样子。

“你,你这是怎么了?”

“小姐,柳……柳儿刚才一害怕,不小心尿,尿了裤子。”钱紫贞不说话,她突然拉起柳儿,看着她下身的湿痕,突然捂住肚子笑了起来。

柳儿撅起了嘴:“小姐不准你把这事告诉姑爷。”

钱紫贞:“姐,咱们要不歇一会儿再走吧?”

钱紫萱是偷偷出门,她哪敢惊动府里车驾?钱府距离叶府不算远,可对钱紫萱来说似乎漫漫无穷尽,臀肉同势衣摩擦,每向前迈一步她就的皱一下眉头,杏儿心疼的看着卜姐,吃力的搀着她还不忘替她拭去额上冷汗。

“马上就到时府了,待会再休息吧。”钱紫萱摇了摇头,她步伐不自觉的快了些。

杏儿悄悄抹了把泪水,姑爷害的小姐如此遭罪,他日后要是敢对不起小姐,自己一定不要原谅他。

“夫人?”离开裴府没走多远。姐受了重伤,您快点过去看看。”

受了重伤?钱紫萱一惊,她突然挣脱杏儿的搀扶,几乎是小跑着前往叶府去了。

钱宝儿看了看杏儿,他们脸上同时献出一丝不可思议。

“椎公!”

钱紫萱赶到叶府的时候恰好碰到了归来的叶羽,剑客帮兄弟那染血的盔甲,神色凄楚的明空,上身**下裳被鲜血染红的叶羽以及他怀里昏迷不醒的女人无不让她吃惊,抢到叶羽跟前她发现了略显萎靡的素月。虽然心有疑惑,可也顾不上考虑什么啊。

“萱儿,快进屋看看姐姐的伤势。”

钱紫萱点头,她顺势搀住了叶羽。

“二弟,你们怎么这……这是雪儿。”元成率领众兄弟迎了上来。虽然见惯了血腥与杀戮,可看到裴雪的样子他都忍不住心里发毛。

“大哥,你先带受伤的兄弟们去治伤,我有空再跟你详述!”言语匆匆,脚步更是匆匆,刚进内宅,叶羽就看到了一脸担忧的母亲,元成没敢告诉叶灵发生了什么事儿,可看家里全面戒备的样子,她能猜到有大事发生。

“羽儿,你怎么……”

叶灵活说一半,声音戛然而止。她看清了叶羽怀抱里的女人,朝思暮想也好,刻骨铭心也罢,这是她心里永远的结,她不奢望女儿能原谅她。可她却想不到母女再见会是这么一副场景,脸色变得煞白,身子摇摇欲坠,要不是如烟扶住,她指不定就摔到了地上。

“雪……雪儿,怎么样了?”泪水朦胧了叶灵双眼,她有些失魂落魄的盯着裴雪。换作平日,嫣儿还能安慰几句,可自打看到裴雪这妮子就傻了,泪眼长流,她哪还顾得上照看叶灵?

“娘,你现在不要着急,我们去给姐姐治伤,她一定不会有事的。”

叶灵紧紧的咬住了嘴唇,她拉住女儿的手跟着儿子的脚步进房了。

明空止步于叶灵房前,叹息一声。她转身向自己房间走去。这女人脸皮真厚,看着她的背影,素月低声嘀咕。

“你你是素月姐姐?”

钱宝儿看了好一会儿才认出了素月,心头激动话都说的不利索了。

连叶羽的八辈祖宗都能认清,素月能不知道钱宝儿是谁?她微微点了点头,旋即将目光移向了如烟,“如烟姐姐,你能不能帮小妹安排一下住处?咳咳。”

说到这儿素月突然咳嗽了两声。

第一百六十三章:女人间的暗战

“素月姐姐,你受伤了?小弟也学过几年医术,要不帮你看看?”美人当前岂能认怂?钱宝儿没给人看过病,此刻却俨然一副好郎中的架势。“如烟姐,你快点帮素月姐姐安排下房间。”

“我的伤势没什么大碍,今天有不少兄弟受了箭伤,你既然懂得医术就应该过去帮帮忙。”素月清楚自己的伤势,她却信不过钱宝儿的医术。

钱紫萱还差不多,可她对于钱宝儿后面的话异常赞同,有了房间就有了立身之本,叶府的主母她是当定了。“麻烦如烟姐姐了。”

如烟不清楚素月的身份,可看她同叶羽一起进门又身上有伤,自然而然的把她当成了自己人,点点头当前领路。

看着两女的背影,钱宝儿挠了挠头。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好歹也是剑客帮的宝哥,此刻能不为兄弟们做点力所能及的事儿?将素月的倩影甩出脑海,他小跑着离开了内宅。

气若游丝,裴雪昏迷不醒,除去她的衣衫,叶羽在她身上竟然找不到一块完好的肌肤,尤其是臀上,叶灵曾经的棒伤与之比起来不过是小巫见大巫,三丫头那会儿还觉的母亲跋扈,这一刻她才觉得娘亲实在太善良了,边给裴雪敷药她边掉眼泪。至于叶灵、嫣儿,她们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可那眼泪却是滂沱而下。

迷迭香之毒加匕首裴雪那严重的外伤,稍有不慎就可能要了裴雪的性命。叶羽丝毫不敢大意,三丫头包扎、敷药的同时他右掌按在了雪儿头顶门,真气缓缓渡入,濡养脏腑的同时他试着祜除其体内毒素。

叶羽不惧迷迭香,可放在裴雪身上却成了大问题,摒弃一切杂念。叶羽再次重温了植物人时那“格物”的境界,二个一体,两人体内经脉一目了然,他以自身做媒介。将迷迭香之毒转移到己身再排除体外。

“萱儿,雪儿怎么样了?”

屋子里浓浓的草药味、清洗伤口的温水带起的血腥味以及女儿那苍白的脸色让叶灵有种撕心裂肺的痛,这些年裴府的人如此待她,她没埋怨过什么,可这一刻她感到恨,她恨那些披着人皮的没有人性的射狼,女儿何毒啊?

钱紫萱臀上疼,身子累”里疲,抬起头她竟有些晕眩,杏儿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想说什么却被钱紫萱打断,“婆婆,您就放心吧,有公子在此姐姐不会有事的,萱儿给开一剂药调养几天就会好的。”

“小姐,你把药方写下来,杏儿去熬药,你……你也累了,歇息一会儿吧。”

钱紫萱也真的一步不想走了。看着杏儿那关切的眼神,她微微点了点头……

叶羽睁开眼睛时屋子里已燃起了灯烛,母亲、萱儿等人或坐或站,她们脸上的疲惫让他心惊,追问时间才知此刻已是亥时夜间十点左右,不清楚裴雪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叶羽让母亲休息,可叶灵死活不肯。嘱咐叶羽带钱紫萱休息,她小心的坐在床边端起了准备好的药碗。

“公子,你跟萱儿妹妹休息去。娘这儿还有嫣儿陪着。”

看说,小“公子,嫣儿代小姐谢谢你!”

叶羽笑了,裴雪是姐姐,嫣儿也是姐姐,一家人何须说两家话?

“公子,那个素月姑娘好像受了重伤,你快点过去看看。”

阖上母亲房门,叶羽还没来得及同钱紫萱说话,如烟急匆匆的跑了过来。素月?叶羽差点忘了还有那位姑奶奶呢,他看了钱紫萱一眼,三丫头要是知道我跟月儿那样了,她会不会跟我翻脸呢?得过且过,还是先照顾一下月儿的伤势吧。

“萱儿,咱们一块去看看吧。今天要不是月……素月,你相公佑计就回不来了,她就是因为救我才被明空打伤的。”提到明空,叶羽就是一肚子火,你个小尼姑既然赖在老子家里不走,那就怪不得小爷了。

女人第六感较男人强烈的多,钱紫萱有些诧异的看了叶羽一眼,如果真是这样,她这女主人真得代相公好好感谢那女人一番。

“相公,奴家身子……”

素月记仇,蔽衣加身的耻辱哪能释怀?女子报仇,十年不晚,看着叶羽、钱紫萱相伴而来,她感到浓浓醋意的同时也觉得机会来了,公子变相公,两字之差足以引起一场大的风暴,欲言又止,脸色苍白,她就好像那受气的小三,是个男人就想把她搂在怀里呵护一番。

钱紫萱脸色顿变,她狐疑的看看叶羽又看看素月。叶羽不知道素月的小心思,他却是暗暗叫苦,今天这事儿怎么搪塞过去?

“我的女神医媳妇,你医术高强,给素月瞧瞧好不?,叶羽陪着小心,他很亲昵的拍了拍钱紫萱的臀儿。

三丫头不想在素月跟前丢份。她忍痛白了叶羽一眼。素月将右手腕递到她指下,表面上楚楚可怜,心里却扬起了强烈的战意,公子现在是看你的脸色行事,可咱们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脉象平和绝不似重伤之象,钱紫萱一愣,她忍不住瞅了素月一眼。女人眼中的那一抹狡黠让她大怒,大力甩开素月手腕,“你根本就没有受伤!”

叶羽等人一愣,素月却是咳嗽连连小脸更是苍白。

“萱儿,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你怎么不问问她要的什么把戏?”叶羽火,钱紫萱心头刺痛,她冷笑的看着叶羽,“相公?”怪不得你这么关心人家。

“啪”的一声,叶羽一个嘴巴捆在钱紫萱的脸颊打断了她将要说的话。

“你太过分了,我敬你、爱你、宠着你,就是觉得你识大体,可你怎么能这么对待月儿?”

看着钱紫萱脸上的巴掌印,叶羽突然记起了中午的事儿,他突然有些后悔。三丫头拭去了嘴角的血迹,可眼眶里那委屈的泪水却是滚了下来,“我过分?我钱紫萱从来就不会拿病人当儿戏!”

说完这话,钱紫萱一瘸一拐的跑了出去。

第一百六十四章:暗夜刺杀

“小姐因为你挨了夫人的打,人家记挂着你。不顾自己的前途,可你竟然因为这坏女人动小姐,我,我……”

眼里容不得沙子,杏儿替小姐叫屈,可叶羽毕竟是主子,她一个小丫鬟能把人家怎样?怯懦了两句。她恨恨的看了素月一眼,扭头跑了出去。

挨了夫人家法?回想着三丫头走路的姿势,他悔得肠子都青了清官难断家务事,桃花运多了就是桃花劫一两相相权取其轻,叶羽歉意的看了素月一眼。

“相公,你不用担心月儿,快去看看萱儿妹妹吧。”

一张一弛,文武之道,素月心里清楚有些事情不能逼得太紧,可怂恿自己男人安慰别的女人,她心里又岂会舒服?说话的同时忍不住轻咳了几声。

看着“脆弱”的素月,想要追出去的叶羽又犹豫了,病者为大,待会再去安慰安慰萱儿也不迟。素月不清楚叶羽于望闻问切一途就是个半调子,见叶羽要查看她的伤势,心下暗暗叫苦,“装病”的事儿一旦穿帮,想要挽回可就真的难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素月想到了苦肉计,她背后的右掌运足功力一掌拍在了自己背上,“哇”的一声。张口喷出一口鲜血。

“月儿,你怎么样了?”叶羽慌忙抱住了素月

脚步踉跄,离开素月房间不远。钱紫萱不小心跌了一脚,破屋又遭连夜雨,漏船偏遇风打头。她似乎懒得爬起来,扑在地上呜呜的哭着。

“小姐,你不要哭了,看着你哭小婢也想哭的。”

钱紫萱心头未尝不期望叶羽能追出来给她说几句好听到,听到背后脚步声,她本有些欣慰,可现来人竟是杏儿。那些微的温暖瞬间被酸涩代替。

“杏儿,我,我心里好痛!”

钱紫萱抚着自己心口,情伤对热恋中的少女是一种致命的打击,三丫头似乎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唯有心头的绞痛越来越强烈。

杏儿代替不了叶羽,她更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钱紫萱,小姐。杏儿先扶你回房休息一下。”

钱紫萱半晌没有言语,于呆滞中忽然摇了摇头,“我想回家。”

回家?杏儿看了看漆黑的夜色,她有些担忧可又不忍心阻止,默默的扶起了钱紫萱,

“如烟姐,麻烦你照看一下月儿。我我有事出去一下。”

行功完卓,叶羽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他看了看脸色略显红润的素

心坎上似乎有一副扁担,萱儿、月儿分坐两头,这边放下,那边有提起来了。

如烟自然知道叶羽想干什么,她很本分的点了点头。素月更是清楚。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套路很难抓住男人的心,她要于无声处压倒钱紫萱。抿了抿嘴,“公子,月儿陪你跟萱儿妹妹说声不是吧?”

叶羽哪还敢让她们俩见面?摇摇头推门走了出去。

三丫头的房间漆黑一片,叶羽心头有些忐忑,这深更半夜的,萱儿她去哪了?母亲房间里灯烛依然跳跃着,叶羽推门而入,可除了枯坐床边的母亲、嫣儿,哪有三丫头的影子?

“羽儿。你还不休息呢?”

叶灵红肿的双眸殷切的注视着儿子。叶羽想问一下钱紫萱的下落,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安慰母亲的同时他心里越的担忧。

“羽哥,夫人刚刚出门去了。”叶羽迈出房门小六找上了他。

“出门?”叶羽心惊,三丫头要走出点事咋办?担心的同时他又有些恼火,就算是打了你,你也不能这样“报复”吧?

“羽哥,您不用太过担心,有两个兄弟跟着她们去了。

没找到合适的管家,叶羽暂时把管家的事儿就交给了小六,按照军中传统,他每天安排众兄弟轮流守夜。

钱紫萱虽然没有正式嫁过来,可府里的人早就把她当成了女主人,这姑奶奶哭哭啼啼的离家出走,兄弟们岂敢大意?跟上她们的同时通知了小六这个“代总管”。

叶羽二话不说,小跑着追了出去。

“小姐,咱们休息一下再走吧。”

黑夜凄凄,冷风嗖嗖,这诡异的氛围,男人都觉得胆寒更不要说杏儿一个小丫头了,搀着钱紫萱的她忍不住往钱紫萱怀里挤了挤,这才安觉小姐身上烫得吓人。

三丫头摇头不语,她就希望早早到家好痛痛快快的哭上一场。

“小姐,你身子在发热啊。”

从小熏陶在医药世家,杏儿能不知道伤寒的可怕?流着眼泪,她突然想起小姐之前患疟疾的事儿,心里充塞着对叶羽的怨恐,她为她家小姐感到不值。

“好水灵的两个小妞,碰到大爷可算你们有福毛了,大爷保证让你们欲仙欲死。”

钱紫萱跟前突然出现一个黑衣人,黑衣黑帽黑巾,看不到本来面目。那张狂的笑声让钱紫萱主仆色变。她们身后剑客帮弟兄不约而同的抽出了钢刀。

“不要,不要!”黑衣人很温和的摆了摆手,“我不喜欢伤人,所以你们不要逼我动手,识相的就给大爷滚远点。”

“你到底是什么人?”

当下的危机转移了钱紫萱悲伤的心绪,她故作镇定的看着眼前的黑衣人。

“钱神医的女儿果然名不虚传,这份胆识大爷我佩服。”

他怎么知道自己身份?钱紫萱突然意识到此人绝对有备而来,善者不来,三丫头有种不好的预感,她不由朝来路看了一眼,羽郎,你难道就真的这般不在意萱儿?

“闲话说够了,你是自愿跟着大爷还是要大爷用强?”

钱紫萱拍了拍杏儿的肩膀,她清楚身边剑客帮两兄弟不是眼前此人对手,刚、要说话却见这两兄弟扑向了黑衣人,“夫人,你们快跑,不要管我们

“不自量力!”

黑衣人轻言一语,两把弯刀毫无征兆的出现在掌心,夜色里出一种冷森森、暗幽幽的光芒。此子狂傲也不是完全没有理由,对攻来的双刀视而不见,信手挥出,那两兄弟话没说完,带着永远的遗憾倒了下去。

“我说过不要逼我动手!”黑衣人似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儿,“你们现在是不是要跟大爷走了?”

鲜活的生命就这样逝去了?钱紫萱心里满是悔意,要是等明天再回家就不会连累这两个兄弟,她愤恨的盯着眼前的黑衣人。

黑衣人一步一步走近,就在此刻一个冷厉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你要带我女人走,是不是先问过我?”

第一百六十五章:景不醉人人自醉

“我是你祖宗!”叶羽嘟囔了一句。他突然抱住了钱紫萱,“无论是谁,只要他敢欺负我的萱儿,我一定要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钱紫萱紧紧的抓住了叶羽,她流着眼泪却不说话。

“你这是找死!”黑衣人目露凶光。身形如鬼似魅,眨眼间他已然站到了叶羽跟前,右手弯刀抹向叶羽胸口的同时左手,向了钱紫萱喉咙。

叶羽不是神仙,他哪能料到会出现这种事儿?虽然嘴上说的挺硬气,可他也知道自己那两下子,想要同时破开这两把刀似乎不是很容易。不要说自己体质特殊,就算是自己和常人无异,叶羽也不希望萱儿受到什么伤害,手中臂砂卫毫不犹豫的划向了黑衣人左手弯刀。

“相公小心!”钱紫等虽不能暗夜视物,可明晃晃的刀子滑向叶羽的胸口她还是能感知到,就在此际弩箭破空声响,跟叶羽同来的小六弩箭毫不犹豫的射向了黑衣人心口。

围魏救赵!小六这一箭恰到好处。

黑衣人也算了得,右手迅速做出反应,变攻为守,精准无误的磕飞了射向心口的弩箭,左手弯刀同时撞上了叶羽臂砂卫。

百密一疏,黑衣人哪能想到叶羽手中匕首是那削铁如泥的臂砂卫?弯刀断作两半,黑衣人身形急退。堪堪避过了叶羽挥出的臂砂卫。

“缥缈峰臂砂卫果然名不虚传。明空玄女竟能将她这贴身物事交由你手,你们关系不同寻常啊。”这几招兔起鹘落,可黑衣人似乎一点不为刚才的惊险担心,他语气依旧那般淡然,这份城府叶羽不得不佩服。

“这关你鸟事?”

宜将剩勇追穷寇,这黑衣人斩杀自己弟兄,叶羽自然想将他碎尸万段。可他还是有自知之明,这混蛋轻功绝顶,他不敢冒然离开他的萱儿。

“是不关我事儿,可要是让缥缈峰知道臂砂卫落在你的手里,那麻烦恐怕少不了吧?”

“你到底是谁?”黑暗中,叶羽凝视着黑衣人那色狼一般的眼睛。

黑衣人大笑两声,“能打败袜宏、真可两大圣僧,老子也很想跟你分个高低,可今天却不行,不过我会经常拜访你的,小心你身边那娇滴滴的小美人吧。”

叶羽想不到黑衣人不战而逃。听着那看似警告却更像威胁的话语。他紧紧的握住了拳头。夜色茫茫,叶羽第一次觉得个人始终不是万能的,如果有自己严密的情报网。那黑衣人就算是想遁形也逃不过自己那无形的大手吧?

“羽哥,你没事吧?”小六突然抢到叶羽身边。

叶羽摇了摇头,他看了看钱紫萱,“萱儿,我们回家。”

钱紫萱没有说话,她突然挣脱叶羽的拥抱,走到被杀的那两名兄弟尸体之前,她突然跪了下去。

“萱儿。”

叶羽有一种无言的感动小六心潮更是澎湃,在这上下尊卑的时代。叶羽这等没架子的主子已然让他们甘心效命,钱紫萱这位女主人更让他们心折,有哪个上个者肯为战死的下属叩头?

“小姐……”

杏儿亦哭着跪在了钱紫萱身边,她想搀起小姐,可三丫头却突然一头栽了下去。

“公子小姐昏倒了,你快点过来。”

就算不用杏儿叫喊,叶羽也知道该怎么办啊,抱起萱儿探了探她的额头,只觉烫得吓人,叶羽怜中更有愧。

小六,咱们带兄弟们回家。”

夜真的深了。叶羽却是没有丝毫睡意。掀起三丫头上衣衣襟,她臀部下裳的斑斑血迹让叶羽心痛莫名,萱儿挨了打,她最先想到的不是她的伤而是自己一家的安危,那会儿真不该甩她那一记耳光,减轻三丫头臀上的痛叶羽能做到,可要说为她煎些退烧的药可真有些难为他了。

中医讲求的是从大局着手,辨证施治,叶羽知道这个道理。他更清楚三丫头是伤寒,可是哪种伤寒却有些无从下手,治疗伤寒的汤剂他也记得几副,可没有一个能记全的,人命关天,叶羽当然不可能拿自己女人的xing命当儿戏,吩咐杏儿去休息。他抱着钱紫萱上了床?

“相公,那素月,素月没病。你打萱儿耳光委屈,萱儿心里好痛。”

钱紫萱呢喃有声,叶羽却是想流泪。这样的好女孩哪里找?吻了吻三丫头的唇,他轻轻解开了她身上那杏黄色肚兜的带子。

压下躁动的欲望,叶羽十指翻飞,他以真气刺激这三丫头全身穴

现代西药讲求是药三分毒。传统的中药也还有上中下三品,无论什么药也不如激发自身机能来的巧妙,时间不长,三丫头体表渗出细细一层汗水,体温也渐渐趋于正常。

松了其气,叶羽拿被子裹住了他二人的身体,相拥相依的进入了梦乡”

晨光熹微,朦朦胧胧中叶羽感觉鼻翼有些发痒,双目半睁,他看到了人世间最美的一幕。美人侧坐。酥胸裸于被外,长发散批,三丫头巧手捏着发梢,她似是无意的撩拨着叶羽,似嗔似喜似痴,眼睛里却挂着一抹忧伤。

“好萱儿,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叶羽突然伸手捧住了三丫头的小脸儿,钱紫萱惊呼一声,看清这是叶羽的手,她突然咬了咬唇,“我想穿衣了。”

叶羽一怔,他突然按到钱紫萱顺势压在了她的身上,“萱儿,你还生我气呢?我知道昨天不该打你。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打你了好不?”

三丫头哭了,“昨天要不是萱儿。府上的两个将士就不会死,想到这些,萱儿就觉得难受,你说我该怎么办,我对不起他们啊。”

叶羽喘嘘,他紧紧抱住钱紫萱的娇躯,吻一吻她那晶莹的耳垂,“丫头,你什么也不用多想,凡事儿都有你相公我为你遮风挡雨,血债血偿,我绝对不会放过那个混蛋。”

默默双泪流,钱紫萱反手紧紧的抓住叶羽臂膀,无言却有情,景不醉人人自醉。

“丫头,这儿还疼么?你昨天怎么也不说上点药?”叶羽捏了捏三丫头的臀儿。

钱紫萱脸色现出一抹羞红,“我要去看看婆婆她们。”

顾左右而言他,三丫头心里对叶羽还是有那几分怨慰啊。

第一百六十六章:没有可是

裴雪依旧昏睡。嫣儿趴在床边睡灵则坐在旁椅咀。素月众小女人站在她的身后轻轻捏着她的肩头。

这妮子想干什么?大清早她怎么跑到母亲房里来了?叶羽料不到,钱紫萱更料不到,正所谓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三丫头感觉素月这就是里赤裸裸的挑衅,一股没有硝烟的肃杀在她们之间蔓延开来。

“羽儿,你姐姐她还没有醒。”

听到开门声,叶灵突然扭过头来,双目微微泛起血丝,她那疲惫的脸上硬挤出了一丝笑意。

“娘,您是不是一晚上都没休息?”

叶灵默然不语,叶羽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他蛮横的将母亲抱到了另一旁的榻上,为她盖好被褥,叶羽坐在床头,他捧着母亲的脸颊,“娘,您现在就是要好好歇息,要不然姐姐没醒您就先病到了。”

“可是娘担心雪……”

“没有可是,要不然儿子可生气了!”叶羽有些耍无赖的看着母亲。“等姐姐醒了,我一定第一时间告诉您,好不?”

叶灵嘴唇动了动,她慢慢的阖上了双眸。

安顿好母亲,叶羽才现素月已然走到了钱紫萱身边,这俩丫头不会真的掐上一架吧?

“萱儿妹妹,你不生姐姐的气了吧?”

大粱男子之妻妾,先入门者为大,素月这声妹妹就是要告诉钱紫萱。在叶府她才是正室。三丫头如何能不知道?尤其是素月那挑衅的目光,更是让她愤愤难平。如果屋子里只有叶羽。她会毫不犹豫的揭穿素月那“伪善”的面具,可婆婆当前。她可不想留下善妒的恶名,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嗯了一声,旋即快步走向裴雪。

咦,这俩丫头怎么转性了?叶羽哪知其中奥妙?泰坦尼克号险之又险的避开了冰山,他松了口气,这才抱起了一边的嫣儿,这丫头也这么不听话,真该打屁股了。

“月儿,你跟我出来一下,我问你点事儿。”

钱紫萱替裴雪把脉的手不由一滞。她咬着唇看着叶羽。

这丫头啊,叶羽摇摇头,他在钱紫萱耳边低语一句,化解了她那满腹的酸醋。

你干嘛什么事儿都得看那女人的脸色?素月这下不乐意了,刚一出门。那小脸就绷了起来。

“月儿。”

“哼!”素月打断了叶羽的话。

素月这小妮子深谙人性,虽然拈酸。可也不是一味的蛮不讲理,气鼓鼓的却透着一丝可爱。百炼钢都能化作绕指柔。叶羽哪得出火来?

“月儿啊,咱这儿这么波涛汹涌。心胸可不能那么狭窄啊。”

叶羽突然抱住了素月,手随心动,他半开玩笑的看着素月。

“你讨厌了!”脸蛋微微泛红。素月却没有拍开叶羽的魔爪,“那“那我的同那钱紫萱的谁更好看?”

“当然是我月儿好看了。”叶羽生怕三丫头突然杀出来,他给出答案之前还得四下看了看,还是稳妥点好啊。

素月满意叶羽的答案却很不满他回答问题前的转头,皱了皱鼻子拂袖欲走,叶羽忙拢住了她,“月儿,咱说正事儿。”

正事儿?素月点了点头。

“你知不知道有谁的武器是两把弯刀?”

“弯刀?”素月眉头微微一皱。她大致形容了一下弯刀的形状,“是不是这样?”

叶羽点头,“原来他真是你们的人啊。”

素月这次没有附和,脸色一沉,突然间变得盈盈欲泣。

“月儿,你这是什么意思?”女孩家的脸怎么说变就变?叶羽真的摸不着北了。

“我们的人?你是不是没把月儿当成你的女人?”

叶羽一拍额头,这都明跟哪啊?

“算我说错话了成不?我的好月儿可是真正的大宝贝啊。”千言万语比不上嘴对嘴的深情一吻,“月儿,他到底是什么人?”

“丹元廉贞星君。”

“廉贞?”叶羽将这几个字默默的叨念了几遍,“月儿,你能不能设法将他引出来?”

“公子,他怎么惹到你了?”

“惹到我?”叶羽声音转冷,“这混蛋杀了我的兄弟,要是昨晚我晚到一会儿,恐怕就见不到萱儿了。这还不算完,他竟然敢拿我的女人威胁我,龙有逆鳞,就凭这一点就算是将他拨皮抽筋都不过分。”

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这还算什么男人?看到叶羽这份志气,素月有几分欣慰又有几分担忧北斗为什么要让他出面?难道他们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月儿,你怎么了?”

看素月脸上阴睛不定,叶羽拍了拍她的脸蛋儿。

“公子,月儿有点怕。”

这百变娇娃似得女人也会怕?“月儿,咱设法除掉这混蛋不就万事大吉了?”

“公子,你不知道的,此人武功高强且居无定所,想要找到他真的很难。”

“你们曾经同为北斗成员,难道没有什么联络的暗号?”

素月摇了摇头,“七星各自为战。只听命于贪狼,彼此见面尚且不相识,哪还有什么联络的方法?奴家能有幸见其三人也还是蒙贪狼器重。可现在他恐怕已然怀疑月儿了吧。”

这他娘的到底是什么组织?叶羽不由倒吸一口冷气,本以为找到了线索,可哪想到会是这么一种情况?被动防守虽非他所愿,可现在除了步步为营还有什么更高明的法子?

人手不足,情报匿乏,这是叶羽目前最欠缺的,羽翼丰满不可能一蹴而就,至于情报方面,叶羽想到了翠云一男人嘛,有些时候还真管不住自己的嘴,更何况妓院的营生。人来人往,三教九流的,这本就是天然的情报机构啊。

翠云无儿无女,因为叶灵的缘故,她总是不自觉的把叶羽当成子侄,更何况这种事情利大于弊,她又怎能不同意?

“叶……公子……”从潇湘馆回家。叶羽意外的看到了明空,这小尼姑规行矩步的站在他的跟前,说话都显得不利索,哪有半分当日“寒冰掌”的风采?

“有什么事吗?我很忙!”

叶羽的冷漠让明空蓦然心痛。她现在宁肯叶羽像以前一样对她动手动脚的,眼眶里含着泪水,她却不知该说什么。

“你是不是该滚蛋了?”明空的柔弱让叶羽有些快意,同时他又有一丝淡淡的怜惜,不敢看她的眼睛,他故作不经意的说道。

第一百六十七章:选驸马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转,最终顺着脸颊滚了下来,明空掩面跑开了。

问世间情为何物?剪不断,理还乱。看着明空的背影,叶羽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血脉一体,明空心头总是浮现他的影子,他又何能例外?谈不上情可又挥之不去,他真想追过去可又拉不下那个脸子。

接下来的两天,明空愈憔悴。除了吃饭时间基本上看不到她的影子,不知道她睡觉的时候语不语。反正明空是做到了吃不言,这让叶大公子很郁闷?

这种不痛快让叶羽觉得自己很贱:以前想学功夫,这尼姑千方百计的来阻挠,现在人家顾不上,他又没那个漏*点了。恰逢药铺开张,就算是请了老岳父坐堂,三丫头也还忙的不可开交,叶羽自然就帮着出出主意。虽然没做过营销,可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不是?后世那些先进的经营理念,好比什么员工的管理。叶大公子随手指来几条就让三丫头佩服的五体投地,要不是因为素月的事儿,她恐怕早就忍不住献身了。

三天的时间,叶羽悄然现。家里似乎分成了两派,杏儿自然唯她家小姐之命是从,也不知道如烟被素月灌了什么**汤,反正她很听素月的话。钱紫萱不肯献身,素月因为叶羽总是看三丫头脸色,颇多不满。也再不肯同他颠凤倒鸾,嫣儿倒是“无门无派。”可她心忧小小姐。叶羽哪能干那霸王硬上弓的事儿?倒是南儿无论如何也要同他一起睡”,

如果这也算一种煎熬的话,那始终不肯醒过来的姐姐给他的才是炼狱般的折磨,因为其身体机能正常,叶羽清楚这完全是心理因素因为不想面对,潜意识里不想醒过来一看着母亲那焦灼的目光,叶羽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啊。

“今天都是第四天了,雪儿怎么还不醒来?”

双目红肿,这个问题叶灵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与其说是问儿子,倒不如说是在问她自己。时羽没有说话,或者说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紧紧的抱住了叶灵。

“娘,您快看,小姐嘴唇刚才动了动。”

嫣儿话音落地。叶灵、叶羽以及钱紫萱同时抢到了裴雪床边。

“婆婆,喂姐姐喝点水吧。”

听到钱紫萱的话儿,叶灵既忐忑又激动的端起了旁边的茶杯,她撑起裴雪的身子。双眸紧闭,裴雪那干裂的唇微微张开,很顺利的咽下这口水。

“公子,姐姐应该不会有事了。”

看到这一幕,钱紫萱松了口气。她突然抓住了叶羽的手。叶大公子反手握住三丫头,他眼睛却是紧紧的注视着裴雪。

“我……我这是在哪?我没……”

裴雪慢慢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却是那张她不想见却永远忘不掉的脸庞,艰难的抬起翻了叶灵手中的茶杯。看着摆过头去的女儿,叶灵眼泪刷的滚将下来。

老子拼命救你,难不成救了个白眼狼?叶羽怒从心起,哪还顾得上什么伤不伤病不病?甩手就是一记耳光,看着三丫头重新到回床上,嫣儿第一时间扑了过去。

叶灵愣了半晌,她突然回了叶羽一个耳光,泪流满面,她不停地摇着头,嘴唇哆哆嗦嗦,“羽儿,不要不要,娘不怪雪儿。”

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三丫头也就是一个媳妇,她能插什么嘴?叶灵歉然的看看儿子,目光还是投到了女儿身上,可裴雪却是不看她,自顾自的抱着嫣儿痛哭?

叶羽摸摸脸颊,他有些心疼的抱着无声哭泣的母亲坐到了裴雪床前。“我说你这个人怎么分不清好赖人?谁对你好,谁对你不好你心里没数啊?”

裴雪不说话,叶羽就好像自言自语。

“你昏迷了三天三夜,你知不知道娘这三天是怎么熬过来的?日日夜夜守在你的旁边,吃不好睡不好,就算是被我逼着去睡一会儿,她做梦都喊着你的名字。”

听到叶羽这话,裴雪嘴唇动了动,继续保持着沉默。

“十月怀胎,娘有哪一点对不起你?你有什么资格瞧不起娘?你不就是被那老贱货养大的吗?就算那老贱货活着,看到你生病,她也决计做不到娘为你所做的万一。”

“在这个世界上,你可以藐视天下人,可有一个人你必须在她面前放下你一切的架子,那个人就是娘。”

“羽儿,你不要说了,是娘对不起她的,娘一点也不怪她,看到她没事娘比什备都高兴的。”

看着‘麻木’的裴雪,叶羽真想再给她一巴掌,“你……你简直是朽木不可雕也。”

“萱儿,咱们走,让她死去吧!”

叶羽蛮横的抱起了母亲,看了看三丫头当先走了出来。

“姐夫,你快点过来,三哥有急事找你。”再诬诬四右布,曰肌肌o下川谎慌张张的跑了讨来。看着与喘吁吁的弟弟。二丫头眉懊删波,宝儿就跟那长不大的孩子似的。

“阿泰?”太子殿下能有什么急事?叶羽看了看母亲,“娘,您先歇息一下,我去去就来顿了一顿,“萱儿,你照顾一下娘

待叶羽、钱宝儿离开,叶灵看了看钱紫萱,她又回头看了看,还是放心不下屋子里的女儿,她慢慢的踱了回去。钱紫萱叹了口气,这位姐姐真是有点过分了

“二哥,你可来了。”

叶羽看着朱泰,“三弟,作为太子。你代表的是咱大梁的形象,举手投足之间要有一股子大家之气,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就算是房子着火了,你也得不紧不慢的说话。你有空多学学我,别整天跟宝儿似的”。

不怎么着调的叶羽能说出这种话?太子殿下面色古怪,这还是我那行事肆无忌惮的二哥吗?元成站在一旁,他想笑又不敢笑,那张老脸憋的通红。

“姐夫,什么叫跟我一样?”钱宝儿可不乐意了,你比我能好到哪去?

“三弟,到底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叶羽将钱宝儿的话直接阻了。

“二哥,我皇妹要选驸马了。”

“什么?”

刚刚还教训人家呢,叶大公子话没听完,声音就高了八度。银屏公主虽然不怎么给自己好脸色,可就算生气人家照样好看啊,更何况跟自己还算“志同道合”还真有点舍不得,也不知道要便宜哪个王八蛋。为什么好都让狗日了?

朱泰似乎很满意叶羽的反应。“父皇亲口跟我说的,这还有假?”

“你皇妹有没有相中的人?难道她就乐意随便捻一个?”叶羽心情本就不好,这下似乎更不好了。

随便捻一个,这叫怎么说的?朱泰看了叶羽一眼,“身在皇家身不由己,皇妹就算不乐意又能怎样?与突厥和亲之事拖到现在,昨日朝堂之上,唯七大士族马是瞻的文武官员联合对父皇施压,七日之后选驸也是父皇的无奈之举啊。”

叶羽沉默,凡事涉及政治就复杂了很多。

“我皇妹才貌双全,能配得上她的必要文武双全,我大梁未婚男子皆可参与,文采、武功,如果能胜过参与此事的突厥使臣,那他就是当朝驸马。如果突厥使臣有人夺魁,那……那皇妹就得远嫁突厥,突厥阿史那公主已然表示赞同。

“阿史那公主?难不成她真有十足的把握?”

“父皇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父皇要你也参与选驸马。”

“我也参与?”叶羽没来由的一阵轻松,看了看站在一旁侍候着的如烟,看看身边的小舅子,他觉得这种事得矜持一点,“那行,你二哥可是要成家的人了,这样有些不太好吧?再说你那皇妹对我也没什么好感啊。”

“皇妹对你的确没什么好感,她说你这人贪花好色……”朱泰实话实说。“父皇这么做也就是权宜之计”

叶羽一口气没倒腾上来,咱不带这么损人的吧?看了看幸灾乐祸的钱宝儿,叶羽忍不住赏了他一个脑瓜崩。

“这活老子接了,这次我说什么也要一举夺魁。”叶羽气呼呼的。

“二哥,你真的同意了?”

“敢说我贪花好色,这就是赤裸裸的诽谤,等我娶了她然后就休了她……”

自古以来还没听说驸马敢休公主的吧?元成、钱宝儿听的目瞪口呆,这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

朱泰笑笑,皇妹嫁不嫁你还的另说,再说她岂是二哥你说休就休的?

“二哥,母亲可好?我想去拜见!”

“如烟姐,你领着三弟去母亲房里。我得找月儿有点事儿。”

如烟看看叶羽,看看朱泰,她有些恍惚,曾几何时,太子殿下是何等的遥远,可现在他就站在自己的再前啊,这不是做梦吧?心跳加快,她志忑不安的低头引路?

出了房门,叶羽直接朝素月的住处走去。文采武功,文采嘛,估摸着还能抄袭一点儿,可武功就不好说了,天知道突厥会派什么厉害的人物上场,再有就是那不明底细的七星,如果真能娶了银屏公主,那绝对是一张护身符,他们能看不到这一点?现在是不想学也得学了啊。

临阵磨枪不快也光,七天应该有富余吧?

素月房里空无一人,叶羽只得找了一把长剑,学艺之前先练练手呗?可刚出房门他就看到了明空。

“叶公子,你要干什么?”

第一百六十八章:强奸传说

“你管得着吗?”明空憔悴,我看犹怜,可叶羽听到明空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话儿,顿觉气不打一处来。

“你又要杀人?”

看着明空那不芶言笑的绝美面庞,叶羽冷笑两声,饶过她向外走去。

不否认就是默认,明空一急,七星莲花步顺势而动,虚影一闪。她再次挡在了叶羽跟前。

“你最好给我滚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叶羽心情不算好,被明空这一闹更是不耐。

“我是不会任由你胡作非为的。”

咬定青山不放松,任尔东西南北风,明空算是吃了秤驼铁了心了。

“好啊!”

长剑被抛到一边,叶羽突然抱住了明空。

“你想干什么?”被人抱住,明空却很平静。

叶羽不答,转身就向明空房间走去。进门之后,反手阖上门闩,叶羽抱着明空扑到了床上。

叶羽不喜欢霸王硬上弓,可明鉴这块“滚刀肉”实在把他逼到了极限。杀又杀不得,打又打不痛,这也许是报复一个女人最好的方法。

哄一个女人脱衣服不容易,可说到用强,那真分分钟的事儿,三下五除二,床上已然多出了两具赤条条的躯体。

“拜托,我现在是强奸你,你好歹也挣扎两下不是?”

叶羽在上,明空在下,为了办事方便,这厮抓起明空的一条腿使其高高的翘着,另一只手在人家那光洁的私处摩挲着。

“明空说过,只要你肯弃恶从善。那明空就是你的女人。”

这天然小白虎竟不知道别的女人私处会有毛毛,其性知识的匿乏可见一斑,不能让别的男人碰她的身子,臂上守宫砂就不会褪,明空所知道的也就这些。虽然口口声声为奴为婢,可她真不清楚那具体的操作过程。叶羽打过她、摸过她甚至还亲过她。臂上那点殷红宛然,明空不由对师傅的话有些怀疑,加之心底并不排斥叶羽。现在有必要反抗吗?然而令她奇怪的是,叶羽摩挲着她尿尿的地方的手彷佛有魔力一般,让她有种从未有过的感触,不是痛也不是别的,就是一种心痒难耐。忍不住瞟了叶羽一眼,他胯下那雄壮、威武却又不怎么好看的、看起来怪怪的东西让她有几分失神,他跟自己怎么不一样呢?

听到叶羽的话,明空才回过神来,劝其向善,这尼姑很是执着啊。

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老子了,叶羽知道明空身体同自己一样,既然不会造成什么创伤,那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借着女性体液那丝丝的潮意。对准目标,一往无前。

少女变少妇的过程是痛苦的。更何况还是以这种近乎野蛮的方式,能猜到明空的反应,同一时间,他吻住了明空的唇儿。

明空喉间那声高亢的尖叫并没传出多远,可她眼泪却是泛滥起来。下身疼痛异常,仿佛有人要活生生将她撕裂一般,这一刻什么功夫也不顶事了,她双手不停的捶打着叶羽的胸膛,抓挠着他的脊背。

看明空那痛苦的表情,叶羽心软了,刚要退出却不想小尼姑狠狠的咬住了他的肩膀,你让我痛我让你更痛!明空牙齿的阖动让叶羽回想起了过往的种种,这尼姑剑下不留情,掌下不留情,务必要置自己于死地。想到了母亲不顾身上的伤跪在她跟前求她的情景。你不是高高在上的看着母亲跪在你跟前吗?那老子就狠狠的骑你!

骨子里的血性被彻底激,双目泛起淡淡的红色,叶羽不管不顾的动作起来。

爱之一道,苦尽甘来,可明空似乎没有这种感觉,她挣扎的同时一直哭,动作渐渐轻缓,直到最后昏睡过去。叶羽也现了明空的不正常。拍了拍她那满是清泪的脸蛋儿竟然毫无反应,探探鼻息,若有似无。叶大公子有些手足无措,第一时间将那昂扬的分身从明空私处退了出来。

不至于吧?处子落红,这无可厚非。可明空方才情绪激荡,血液循环正,她怎么可能流这么多血?看着床单上那一片触目惊心的血迹,叶羽有些傻,不会恰逢小尼姑来例假了吧?

事实否定了叶羽的猜测,看着脸色白的明空,叶羽怜惜的抱住了她。这怎么可能?难道明空肌体快愈合的能力消失了?可前几天她不还是那打不死的小强?叶羽真想在她身上再戈上一刀,可最终没下的了那个手。

“你滚,快点滚,我不想看到你,你让人家好痛。”

在叶羽真气的刺激下,明空从昏睡中苏醒,下身酸痛无力,此剪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挥着尊头捶打叶羽。眼泪、清涕满面,她也顾不上了。

叶羽也想不到有朝一日他竟能跟强奸犯挂上钩,他心里也觉得很不是滋味,强硬的抱住了明空,“明儿,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可……”“你就是想,你就是故意的,你恨人家不让你杀人。就这样……你弄坏了人家那里,人家恨死你了。”明空哭的悲切,他反手抱着叶羽,又抓又咬的。

弄坏了那里?难道这小尼姑不清楚刚才所做的事儿就叫强奸?想到这些叶羽忍不住看了看明空的右臂。那一点嫣红越娇艳,绝没有褪去的迹象。看来萱儿之前的猜测没错,守宫砂褪不褪与男人体液有关啊。

“明儿,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女人,咱们以后……”“人家才不是你的女人呢,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没法跟这女人勾通,看来以后得普及一下性教育啊,叶羽不知该怎么继续跟明空交流,收拾一番自顾自的穿起了衣服。明空不再说话,裸着身子的她却是自顾自的哭……

“月儿,你什么时候来的?”

人世间最倒霉的事儿无列乎被老婆捉奸在床,刚打开房门。叶羽迈出去的那一只脚还没落地呢,他就看到了面色铁青的素月,这下可是要了亲命了啊。

“我去杀了那尼姑。”火气不小,不用猜也知道这妮子听了个全。

“月儿。使不得啊!”叶羽慌忙抱住了素月。明空现在走路都成问题,她哪斗得过素月?“这事儿跟她没关系。”

“没关系?”素月冷笑,“这尼姑要是早点滚蛋,哪会有今天这事儿?”

为了自己的男人而强词夺理,如果换在别的时候,叶羽一准高兴的蹦起来,可现在他只有报以苦笑。“好月儿,相公疼你,咱们换个话题行不?你那会儿干什么去了?”

素月哪有这么好哄?

“我累了,想去休息了。”素月看看明空所住的那间屋子,她哼了一声,意欲挣脱叶羽的拥抱。叶羽不傻,他哪敢让素月这小女人单独呆着?“相公我好好陪陪你。”

“我想去看看姐姐。”素月看了叶羽一眼。

“当然可以啦。”

“那你抱着我过去。”

叶羽正求之不得呢,在素月的嘴唇上吻了一下,他大步向母亲的房间走去。

“公子,廉贞的事儿有点眉目了。”

廉贞?叶羽一愣,旋即大喜,你个混蛋别怪老子心狠手辣啊。

“廉贞生性好淫,他无女不欢。留宿洛阳,他最有可能呆的地方就是青楼。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竟然选择了潇湘馆。”

“潇湘馆……”叶羽一愣。

素月点了点头,“事第二天,我就吩咐方虎界意一下,廉贞精通易容,相貌可以改变,身高却不易变,体形更不易变,昨天晚上那行,应该是他没错。”

“要真是他的话,那咱们不妨玩一手瓮中捉鳖,对了,方虎是谁?”

素月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忘了让那些护院一人废掉一条腿的事儿?我看那方虎是个汉子,就收他做了记名弟子。

“眼光不错嘛。”

想想云姨手下那些姑娘们竟不如一个方虎观察细致,难不成她们当时真的就是叉开腿享受了?看来还的让月儿抓抓练啊。

听到叶羽的夸赞,素月有些得意的在他脸颊上留了一个红唇的印迹。

“相公,你……哼……”

看叶羽、素月相伴而来,钱紫萱心里打个突,待看清他脸上的东西。三丫头立马晴转多云,渐而有雨了。三丫头鼻子这么灵?难道她还闻出我身上有明空的体香?叶羽惴惴不安的看了素月一眼,可这小女人正一脸得意的看着他。

“二哥,这下咱俩扯平了。”

钱宝儿走过来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让叶羽有些云里雾里的,今天这是怎么了,大家都怪怪的?难道强奸真这么罪大恶极?可这事儿不是就素月知道么?

“娘,您看到阿泰没?他那会儿说来问候你的。”

“他就在里屋,说帮我开导开导你姐”叶灵看了儿子一眼,略显娇羞,她伸手在他脸颊上抹了抹。“你这孩子也不说擦把脸。”

擦把脸?待看清母亲手上的胭脂。叶羽什么都明白里,难道是明空?可那尼姑从来是不施脂粉的啊。他突然想到了素月,没想到还是被这小女人给阴了一把。

眼睛瞄着素月屁股蛋儿,叶羽朝里屋走去,没等他掀开门帘,朱泰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黛玉接在手里,也不瞧诗,挣扎着伸出手来狠命的撕那绢子,却只有打颤的份,哪里撕得动?紫鹃早已知她是恨宝玉,却也不敢说破,只道:“姑娘何苦自己又生气?”黛玉点点头。

第一百六十九章:我爱一条柴

难不成林妹妹也穿越了?这是叶羽的第一反映。当朝太子那谄媚的、讨好的表情映入了叶羽眼帘,裴雪眼睛红红的不知是因为故事的感动还是感怀于身世,她时不时的瞟上朱泰一眼。嫣儿轻挽着小姐手臂,陪着她抹泪儿。

“给钱!”叶羽吃醋了,你丫用老子的故事讨好老子的姐姐也还罢了。干嘛还稍带上我的嫣儿?你这得交版税啊。

看着叶羽,朱泰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美人当前哪好意思被人揭老底?他拼命的向叶羽使眼色,“二哥,咱兄弟还用说两家话?”

裴雪看了叶羽一眼,眼角扫扫朱泰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弟弟,谢谢你。”

“你不用谢我,只要你能让娘高兴我就心满意足了。”

“是啊,是啊,母亲大人可好了。”朱泰附和着说道。

裴雪出奇的没有反驳,她沉默的低下了头。

“公子。”

看着嫣儿那通红的双眸,叶羽将她拦腰抱起,“嫣儿,咱不听这什么林黛玉、贾宝玉的,咱探讨探讨玉蒲团、灯草和尚什么的,那比这有意思多了。”

玉蒲团?灯草和尚?这都是什么东东?朱泰看着叶羽带走嫣儿,他有些感激更有些激动,以后还真得跟二哥学习学习怎么赢得女孩子的欢”,

“羽儿,你姐她怎么样了?”看叶羽出来,叶灵焦急的站起身来。

“娘,您进去看看她吧。

朱泰对裴雪有意思,叶羽已基本确定一生于皇家,朱泰没有真正恋爱过,在心仪的女孩儿面前那种小心翼翼的表情瞒不过任何人。如果裴雪真的同样一见钟情,那她当着朱泰的面绝对不会给母亲甩脸子,有了朱泰这层关系。也许是姐姐认下母亲的契机啊。

皇宫大内,庭院深深,凄苦甚于囚。如果姐姐嫁入皇家,她真的能幸福吗?叶羽不由叹了口气。

“羽郎,你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儿吗?”

叶羽的意兴阑珊让三丫头心头的醋意不翼而飞,她抢在素月之前迎了上来。抽刀断水水更流,看着眼前情真意切的小女人,他叶大公子更愁了,明空的事儿怎么说的清啊。

“宝儿,一会儿你去通知大哥,咱们下午出去一趟。”叶羽顾左右而言他,欲用正事儿来麻痹自己。

“去哪?”钱紫萱问道。

“踩点儿。”叶羽眼丰闪过一丝精光,

“公子,那个明空今天怎么不来吃饭了?”

明空在叶府的人缘差到了极点,她不过来吃饭想着她的人还真不多。叶大公子心下有鬼,他正砸摸着怎么去给她送点吃的,素月这小女人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问道。

叶羽咧了咧嘴,你丫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不来才好呢,没见过脸皮那么厚的女人,真是不知羞耻。”

叶灵不在,钱紫萱不想再忍,她这话一语双关。

“是么?”素月强压心头的火气,笑意盈盈却暗咬银牙。

“哎呦!”头有些大。叶羽突然福至心灵,他双手捂住了自己小腹。“不行了,不行了,我得去上茅房。”

在钱紫萱、素月的针锋相对中,叶羽溜进了厨房

“明儿,饿了吧?”

端着不少吃食,叶羽来到了明空的房间,看着依旧抹泪的小尼姑,他算是彻底的服了,女儿是水做的,这话诚然不假,这丫头到底有多少眼泪啊。

明空泪眼朦胧的看了看叶羽。抿了抿嘴唇,咽了口吐沫,她耸耸肩膀。委屈的扭过脸去。

这尼姑也能这么有女人味儿?叶羽有种窃喜,看来上午的决定是对的啊。

“明儿啊,你也不说穿上衣服,真不知羞。”

叶羽坐到明空身边,他捏了捏明空脸蛋儿。明空有些害怕叶羽,眼睛瞄着他的胯间,不自觉的挪了挪身子,可下身疼痛,她也就是咧了咧嘴。

“这几天都没有人理过人家。谁会来?”明空抽抽噎噎的。

“明儿啊,有这么一句话你听过没?”叶羽捧过明空脸颊,在她唇上吻了一下,“当你以乐观的心态看待一切,所有人在对你笑。当你悲观的看待这个社会,所有的人在对你哭。如果你真把自己当成咱们家的一份子,那你就会现身边包围着的是爱。”

明空怔怔的看着叶羽,“在……在明空心中只有师门与佛祖。”

你丫就是冥顽不化,叶羽感觉竟然吃起了佛祖的醋,“以后我不允许你心里有释迦牟尼,你的心里只能有我一个人。”

明空撅起了嘴,故意不看叶羽,可脑海中全是他的影子。

“算了,吃东西吧!”叶羽掰块馒头送到明空唇边。

“人家自己吃!”

“你哪那么多废话?我喂你吃你就吃,要不然我可打人了。

“人家走出家人,不能吃荤腥的

咽下嘴里的馒头,明空看到了叶羽手里的鸡腿肉。

“屁的出家人,我告诉你,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叶羽的女人,我让你吃荤你就得吃荤

见明空执意不肯,叶羽的另一只手偷偷的伸到被子底下,他碰了碰那神秘圣地,“你要是不吃,我就还像上午那样让你痛”

好有力的一个威胁啊,如果换成别的女人绝对没这效果,明空身子有些颤,她眼眶氤氲起泪花,心头对师傅说着对不起,委委屈屈的张开了小嘴。

“这才乖嘛,这比那青菜豆腐的不是好吃多了?再说你今天上午流了那么多血,身子需要补”。

明空气不打一处来,鸡腿肉吃完她接着咬住了叶羽的手指头一从吃肉到吃人肉,中间还真没什么明显的界限啊。

“你丫头快给我松口!”,

“明儿啊,七星莲花步能不能教教我?”吃饱喝足,叶羽腆着脸看着明空。

“想都别想!”虽然被叶羽骑了,可明空丝毫没这方面的觉悟,公事公办她完全没有妻子对丈夫的依赖。

“你不怕我让你痛了?”叶羽还是威胁。

明空不答,叶羽有些尴尬,相顾无言,唯有明空泪双流。

“我我想想要如,如厕。

看明空脸红,叶羽恍然原来这小尼姑也知道害羞啊。

“你若不答应教我,我就不让你去。”人怎么能无耻到这种程度?叶羽自己也想不到啊。

明空突然哭出声来,她奋力甩来叶羽的手,站不起来她爬着走,一不卜心她摔到了地上。

“咱这可没劲了啊,一点幽默细胞也没有叶羽抱起明空向马桶走去……

“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

看着叶羽脸上的失落,明空有些难受,她鬼使神差的叫住了他。

“你要是答应明空决不再滥杀无辜,那人家就教你”

俺地个神呐,滥杀无辜?难不成里面走来个人,咱哥们觉得人家不顺眼过去一刀捅了人家?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那些人若是不来惹我,我又何苦背那累累血债?

“我从不会滥杀无辜”。叶羽盯着明空双目,他一字一顿的说道。

突然之间,明空有些不敢看叶羽的眼睛,“人家……那儿疼的要命,等,等以后不疼了会教你的。”

“女子一言,快马一鞭啊。

明空点了点头,她又吱吱呜呜的问道,“人……人家那……那儿是不是好不了了?”

明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叶羽再次想到了这个问题,同是习武之人,素月破身之后除了脚步有些不自然根本没什么大碍啊,明空身体素质不能说不好,可她怎么就如此的不堪伐教?

殊不知,有些事情是叶羽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的,自伏羲氏一画开天,太极生两仪,阴中有阳,阳中有阴,万事万物相生相克,绝对不存在真正的天下无敌,明空身体之强横,除叶羽之外,无出其右者,可至强往往意味着至弱,女子那区区三寸之地就是她的要害。反观叶羽也是一样,他身上也必然有其至弱之地,只是他自己没有现罢了。

“二哥,咱们这是去哪?”

下午时分,叶羽几人离开了家门。

“天机不可泄露叶羽神神秘秘的看了钱宝儿一眼。

“德行!”钱宝儿撇了撇嘴。换上另一副笑脸,“姐夫,那咱们不叫上三哥了?”

提起朱泰,叶羽就想到了裴雪。“你现在就是叫他,他也舍不得出来吧。”

“姐夫,你今天好神秘

叶羽笑笑,他语不惊人死不休。“大哥,你们谁有药?”

药?包括元成在内没有一个不傻眼的,你自己就开药铺的,咋还跟别人要药?

“泻药了,蒙*汗*药了,最好是**,比如那个我爱一条柴,吃下去不要说贞女了,就算堂堂男子汉也得变成小安受

“二哥,你……你要这东西干什么?你不会是真的……”钱宝儿结结巴巴的问道。

叶羽瞪了他一眼,“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钱宝儿扁扁嘴,“我没听过那什么我爱一条柴,可我曾偷偷看过爹爹的医书,他记载过一副关于那方面的药方

“药效怎样?”叶羽眼睛一亮。钱神医的东西能差的了?

“就算不举也能迅起立,爹爹曾有注解,无室勿服,他还说此方太过霸道实在有伤天和宝儿纯情小处男谈论起性药,有些羞涩又有些兴致勃勃。

“那还等什么,咱们赶快去配药啊。”

第一百七十章:秃鸡散

“相公,你们不是要出去么?”生意人嘛,无利不起早,与其说让别的店铺老板录削一番,倒不如来自己回春堂配药,本以为三丫头还同素月针锋相时呢,哪成想她竟然跑到了药铺里?

“那……那个萱儿,我想配点药。”跟自己的老婆要**。酝酿了好半天,叶羽还是觉得不那么理直气壮。

“配药?要不要我给他瞧瞧?”叶羽气色俱佳、活蹦乱跳的肯定不是他身子有恙,三丫头本着医者父母心的态度看着叶羽。

“宝儿,还是你跟你姐说吧。”时羽很适时的将钱宝儿推上了台面。

“姐,我先跟你说好,这药是姐夫要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谁说钱宝儿傻?这小子精明着呢。

看姐姐点头,钱宝儿挑衅的看了叶羽一眼,“兑丝子三分,肉技毒三分,五味子三分。”

真不愧是一家人,不等钱宝儿说完,三丫头已然明了这是什么药,她脸色先是转红接着又变白,可能是中午被素月气坏了,这下可找着情绪的宣泄口了,甩手一个耳舌子就捆在了弟弟脸上。

三丫头不会是想杀一傲百吧?想当初哥们就是这么甩她耳光的啊。叶羽下意识的抚了抚脸颊。元成有些惋惜的看了看无辜的四弟,这才叫祸从天降呢。小六等人情不自禁的后退了几步,主母威武啊。

至于钱宝儿同学,他是被打懵了。回过神来又委屈的哭了,“你凭什么打我?我都说了是二哥要配的。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钱紫萱很没做姐姐的觉悟,她没想去叟慰安慰弟弟,美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叶羽看。

宝儿这小子不讲义气啊,你丫挨了一巴掌难道还想老子也跟着挨一巴掌?

“萱儿,你跟我进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叶羽快步走到钱紫萱身边,他第一反应就是抱住了她的双臂,“萱儿。你还记不记得那天晚上的事儿?”

钱紫萱点头,想到那两名兄弟的被杀,胸口郁积的火气不由消了大半。

“那混蛋有线索了,我今天配这药就是为他准备的。”

“为他准备?”钱紫萱捂住了小嘴,“相公,你想做什么?你一定不要饶了他。”

叶羽做了一个你放心的神色,“萱儿,宝儿到底说的什么药?我听他吹得挺玄乎的。”

钱紫萱未语面先红,“宝儿说的是秃鸡散,《洞玄子》曾有记载,此方主治男子五劳七伤,阳阳谭不举。为事不能。”

“秃鸡散?这名字挺怪的么。”

钱紫萱笑了。“相传弃此药于庭中,雄鸡食之,即起上雌鸡之背,连日不下,啄其冠,冠秃,故名秃鸡散。”

“连日不下?”叶羽不由膛目结舌,这可是好东西啊,要是换成男人的话,非得精尽人亡不可啊,“萱儿,这东西对女人有效没?”

“你又想干什么?”钱紫萱警慢的看着叶羽。

叶羽翻了翻白眼,哥们就那么像色狼么?三丫头这防范之心也忒强烈了一点吧?“我想怎么让那混蛋把这东西吃下去啊,那混蛋喜欢混迹青楼,你想啊。与他作陪的姑娘开怀畅饮,他不就不怀疑了么?”

钱紫萱讪讪的有些不好意思,她吐了吐舌头,“你放心吧,这药只对男人有效的。”

“妈的,宝儿这混小子还真欠揍。”听三丫头这话,叶羽大叫天助我也,可接着他意识到了宝儿这小子的动机不纯,自己只说需要春药。还没说男女呢,他就给自己准备了男士专用品,你丫还真当老子不举呢?

“不许说脏话!”钱紫萱啐了一声。

看着三丫头,叶羽突然意识到自己该振一振夫纲了,就这小醋坛子。以后怎么让明空进门?他突然拥住钱紫萱,对着她的屁股蛋儿就是两巴掌,“那会儿竟然猜忌你家男人,真是该打。”

事实证明叶大公子还是怜香惜玉的,三丫头脸蛋儿虽然羞得通红,可丝毫没有受罚的觉悟,“人家去去给你配药了。”

“什么叫给我配药?”叶羽急了,

“小六,你把这药送到潇湘馆云姨那里。”接过三丫头亲自配成的散剂,叶羽在小六耳边低语几句,“你就暂时留在潇湘馆,也许可以帮上点忙。”

看着小六离开,叶羽将手臂搭在撅着嘴的钱宝儿肩头,“宝儿。咱们男子汉的心胸可不能这么狭隘,要不然怎么讨到媳妇?”

“感情打的不是你。”钱宝儿丝毫没被叶羽嘴里那莫须有的媳妇打动,他恨恨的看了自家姐姐一眼。

“宝儿,是姐姐错怪你了,”

钱宝儿哼了一声,打了人家说什么对不起就完了?人家好歹也是钱家唯一的男子汉不是?

“你小子还没完没了了”叶羽敲了钱宝儿一个脑瓜嘣,“走吧,咱们出去走走。”

“大哥,前边围着那么多人干什么呢?”

洛阳城最大的酒楼醉仙楼左侧围了不少人,他们对着那面墙壁指指点点的,叶羽有些好奇的问道。

元成笑了笑,“陛下颁布诏令。明年开春重开恩科,举国上下,不问门第,不论出身,大力选拔贤才。”

求贤令?叶羽微微一愣,看来老爷子是真的要下手了啊。唯有才者居之,七大士族又怎肯看着皇家声势壮大?联想到朱泰所言银屏公主选驸马的事儿,这恐怕是老爷子为安抚七大士族的变相妥协吧?选婿一事他要自己力压群雄,恐怕是想双赢吧?想到可以令七大士族吃瘪,叶羽对即将而来的“驸马海选。充满了期待。

“大哥,咱们在这间酒楼小酌一番如何?”

“能与二弟把酒言欢,哥哥我求之不得啊一看这话就是酒鬼风采。

元成、叶羽、钱宝儿以及三个弟兄走进了醉仙楼,虽然不提倡以貌取人,可叶羽几人相貌堂堂,气度不凡,跑堂的小厮又怎敢怠慢?

“几个客官,雅间里有请。”

叶羽看着点头哈腰的小厮,心想怪不得这醉仙楼生意火爆呢,你看人家这服务,把你捧饿跟大爷似得,你能不爽?

“要进这雅间最少得花多少银子?”想到后世酒店那所谓的最低消费,叶羽笑着问道。

“客官说笑了,您几个爷气度不凡,岂会在乎那区区几个两银子?”

你瞧人家这说话的水平,也就是碰上了叶羽吧,这要是碰上那爱面子的,就算是囊中羞涩,恐怕也不好意思不去吧。

“区区几个两银子?”叶羽现在可不是当初的菜鸟了,一两银子折合到后世就是三百块钱啊。就算是十两也得:千快呢,这不是明目张脂的宰人么?“瞧您这口气就是见过那大世面的,咱兄弟银子可不是大风专来的,咱们在大堂里坐下如何?”

这后一句话叶羽是对元成说的。

“好啊,好啊,在大堂里才热闹呢。”

唯恐天下不乱,钱宝儿突然不生气了。

原来就是几个穷鬼啊小厮眼中的不屑一闪而逝,“客官小的有必要提醒一下,咱们楼里菜肴价钱,那个……”

这小哥话说的很委婉,其意思不过是我们这儿东西不便宜,到时候别没钱付账,被人当成吃白食的打一顿。

叶羽笑了,“不便宜啊?货真价实就行。”

在大堂找个位置坐好,叶羽开始调侃了,“澳洲炮鱼来两只吧。”

澳洲炮鱼?不要说这小厮了。就算是元成、钱宝儿都愣了。

“对不起客官,没有。”

“这没有啊,那就上四斤的龙虾吧,先来四只。”

叶大公子突然想到了赵大叔的经典对白,这小厮还挺配合,强忍着心头的不耐,“对不起,没那么大的。”

“你没有啊!我说你们这么大的酒楼到底有什么?那就来盘花生米吧。”

元成、钱宝儿哈哈大笑小厮差点就以为叶羽几人是来砸场子的了。

“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啊,你快点去啊。”

考虑到酒楼的规矩小厮那怒气是忍了又忍,“对不起客官,要是只这一个菜,那恐怕就要请各位离去了。”

“啊,点一个菜还不行啊?”钱宝儿顺着叶羽的口气,继续调侃。

小厮点头,他话都懒得说了。

“那就再来盘灼土豆丝吧。”

土豆丝?看着众人的反应,叶羽意识到自己又说漏嘴了,马铃薯什么时候传入中国,他不清楚,可看架势大梁人还不知道啥叫土豆啊。

“那就再来盘清水煮豆腐吧。你看什么看,还不快去?小心我找你掌柜的去。”

找我掌柜的?要是让掌柜的知道你小子来砸场子,他得先废了你不可,也不看看咱这家酒楼是谁罩着的。

“二哥,土豆是什么?好吃不好吃?”

叶羽汗颜,这种情况下不解释又说不过去,硬起头皮道,“也还算凑合,一两银子能买一大车吧。”

“几个公子,可否听小女子抚上一曲?”

就在此际,一个动听的女音传进了叶羽的耳朵,抬眼望去,只见一妙龄女子怯生生的站在他几人跟前,脸蛋儿瘦削却不掩其美貌,粗布衣衫更无损身材的曼妙,随身负这一把瑶琴,她迎上叶羽的目光,又急忙闪躲开去。

“好啊,好啊。”钱宝儿呆了片玄,第一个拍手叫好。

叶羽哼了一声,你丫就不问问这女人是干什么的?刚要说话就见几个彪形大汉凶神恶煞的朝这边走了过来。

第一百七十一章:野狼盟

“小女子初到贵地,盘缠用尽,家遭剧变,往昔之亲朋避之如蛇蝎。”短短数日时间,少女真正体味了事态炎凉,听到叶羽那不经意的哼声,她眼中的冷漠与痛苦一闪而逝。此时不比往昔,她不再是那任性妄为的大家小姐,卖唱讨生活比那行乞街头又能好到哪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然话没说完。少女听到背后脚步声起,转身看到那些杀气腾腾的恶汉,她双手按住瑶琴,愤恨且又彷徨。

“几位大爷,你们是打尖还是住店?青天白日的,可否将手中兵刃收起来?”

生意场上,进门是客,此几人虽然不像善茬,可那跑堂的小厮还是在第一时间迎了上来。

“滚开。”为大汉用刀背拍了拍小厮的肩头,“你也不打听打听。在洛阳城有谁敢管我们野狼盟的事儿?”

“诸位,和气生财,在下奉劝你们不要妄动刀兵,你野狼盟虽然势大,可我醉仙楼也不是那么好惹的。”

醉仙楼成立不久,生意火爆,日进斗金,在权贵横行的洛阳城却没人惦记,其东家岂能没点分量?看着满堂宾客仓惶而出,一劲装打扮的汉子出现在几人跟前,双手抱拳,不怒而威。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自称野狼盟成员的几个虽手握利器,可却丝毫不敢小觑眼前的劲装汉子,其势大却丝毫不放在眼里。此子必有倚仗,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何必多树强敌?

“我野狼盟自是不欲同你醉仙挂为敌,可此女却是我野狼盟的敌人,还望贵主上看在道上规矩的份上,将她交于我等。”

野狼盟这几人也还真不是那头脑简单、四肢达之辈,就这几句话软中带硬,既不得罪这醉仙楼又不弱了己方声势。

“哐”的一声,少女按住瑶琴的手突然抽出一把长剑,紧握剑柄的手指微微有些白,眉头紧锁却是一语不发。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权衡一番,劲装汉子突然摆了摆手,“冤有头。债有主,诸位请便,如果要抓人请离开我醉仙楼为好。”

“如此在下代表野狼盟谢过贵主上。他日必有酬谢。”

“二哥,咱们帮帮她吧,这些男人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什么好汉?”

看野狼盟的人一步一步走向持剑的拳头,他自问没那行,本事。

人们总是惯于同情弱者,叶羽焉能例外?可时机未到,他冷眼旁观着一切。野狼盟牛气哄哄的,看来势力不小啊。区区一个醉仙楼也能这么大的口气,他背后到底是什么势力?还有就是这女子的身份,她有什么本事惹得野狼盟看到她就好像看到了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样?

“大哥,这野狼盟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此妄为,难道他们丝毫不把官府放在眼里?”

元成叹了口气,“野狼盟背后有七大士族撑腰,洛阳城谁敢惹他们?”

七大士族?叶羽嘴角撇过一丝笑意,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几个人碰上自毛就活该倒霉了吧?

“至于这醉仙楼,成立未久。其底细还真不清楚啊。”

听着元成这话,叶羽心中有一种风起云涌的感觉。看到大梁还真是多事之秋啊。

美人如玉剑如虹,看眼前少女藏剑瑶琴,叶羽本以为她是高手呢,可看到接下来的一幕他忍不住大跌眼镜,长剑尚未递出,劲装汉子已然栖身近前,少女没回过神来。手中长剑已然不是她的了。

少女又惊又怒,可刚才拿着剑还不是人家对手呢,更不要说赤手空拳了,贝齿紧咬红唇,她真有些穷途末路的感觉?

“姑娘,野狼盟势大,本店小本经营,惹不起人家,还望姑娘不要让在下难做。”

闻听此言,少女忍不住看了看围至近前的野狼盟的人,她眼中闪过一丝恐惧,貌美如花的姑娘家落到这些尽手里,其结果怎样用屁股也能想到啊。

“我说哥们,你这话可不实在了啊。”

叶羽此言一出,顿时化作焦点。宠辱不惊,这厮竟然连起身的意思都没有,把玩着手里的筷子,他自顾自的说着,“你看这架势,还小本经营,你丫骗鬼呢?动辄就几个两银子。普通老百姓就是辛辛苦苦好几年也不够在你这儿吃顿饭的啊。”

“就是,就是!”钱宝儿点头附和,“这位姐姐,你不用担心,只要我二哥肯帮你,这些人就绝对不能拿你怎么样。”

少女对叶羽印象不是很好,搁在以前她肯定会拂袖而起,可现在这吊儿郎当的男人却成了她救命的稻草。

“不知这位客官你是什么意思?”

劲装汉子脸上闪过一丝寒意。谁都知道他刚才说的是场面话。

“连这都不懂,你不会真傻吧?我二哥就是告诉你……”

钱宝儿有恃无恐的走到了劲装汉子跟前,可话没说完,他就‘嚎叫’着倒飞了出去,稀里哗啦的砸坏了不少杯盘桌椅。如不是劲装汉子手下留情,就这一下足以要了他的小命,钱宝儿一时爬不起来,想抹去嘴上的血水却力有未逮,呼吸有些艰涩,看着叶羽,他眼泪滚了下来。

始料未及,元成第一时间抽出了钢刀,叶羽举起板凳就朝劲装汉子砸去。敌人已然不少,不明这醉仙楼的底细,他本不想把关系闹僵,可哪想到劲装汉子出手竟这般狠辣?宝儿是三丫头的弟弟,是自己的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叶羽哪还有什么顾忌?

叶羽动作不慢,可劲装汉子闪躲的更快,低头、出拳,结结实实的砸在了叶羽的胸口。一时没站稳,叶大公子接着步了钱宝儿的后尘。

元成目呲欲裂,他举起钢刀劈向劲装汉子,统兵将领不一定善于近身搏斗,元成虽然会两下子刀法,可跟那真正的高手比起来却有着不小的差距。所幸劲装汉子在叶羽真气反噬之下气血翻腾,十成功力使不出平日三成,此消彼长,元成虽不至于受伤,可却也脸色苍白。

原来这几人也不过花拳绣腿啊,是花拳绣腿的祸水红颜悲哀的叹了口气,难道今天真的不能安然离去?看着一步步走近的野狼盟的人。想到可能的遭遇,她同样脸色苍白,这当然是吓得。如果真是那样还不如一死了之,可家园破败,难道就任由凶手逍遥?

“日你大爷的。”

钱宝儿是被手下兄弟扶起来的。叶羽则是一骨碌爬了起来,看野狼盟的“渣滓”们走向那女孩,他暂时放弃劲装汉子,再次举起之前的板凳。没头没脑的朝那些人砸去。

“老虎不威,你们当我叶羽是病猫吗?”

力降十会,板凳威,什么招式也变得不顶用了,野狼盟牛气冲天的六个汉子瞬间倒下了四个,剩下的两个也是瑟瑟抖。

“你……你就是叶羽?”

野狼盟的嚣张是借助于七大士族的虎威。叶羽的嚣张却能让七大士族敷秣,一个是蛟龙一只是狐狸,孰强孰弱?野狼盟天不怕地不怕却也不敢去招惹叶羽啊。

“如假包换!”

这两人似乎很没义气,哆哆嗦嗦的就想后退。

“你们想走?”叶羽扫了这二人一眼,“我不管你们跟这个姑娘有什么仇怨,可她今天我罩定了,你们最好给我呆在那儿别动,否则……”

叶羽虽没说否则怎样,可他那堪比恶魔的笑意却让他们俩从头顶凉到脚后跟,站在那儿真的一动不敢动。

少女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有此等转折,生怕自己是在做梦,她不由掐了掐自己手背。那猛烈的疼痛让她意识到这一切都不是幻觉,可这叶羽到底是什么人?野狼盟这些人为何这般惧怕?刚刚明明看到他受伤倒地,可怎么眨眼间就活蹦乱跳了?她看待叶羽的眼光再没了当初的不屑。

“大哥,你没事吧?”

元成摇了摇头,“你快去看着宝儿。”

脸色苍白,神色萎靡,叶羽抢到钱宝儿身边,抓祝蝴的两只手,真气缓缓渡入。

武功虽然不怎么样,可说到治疗这些跌打损伤,叶羽堪称此中行家。不片刻间,钱宝儿脸色恢复了正常,可他却是“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二哥,你给我狠狠的揍这混蛋。”

看着架势,叶羽忍不住又赏他一个脑瓜嘣,“你小子给我男子汉一点。这点小事哭什么?”

钱宝儿撇了撇嘴,想想叶羽说的也得,男儿有泪不轻弹,哪能随随便便掉眼泪?

“二哥,你给我揍他。”知错能瑰,钱宝儿这次可不是哭着说的。

“咱们是不是该算算帐了?”转过身来,叶羽脸上的笑意不翼而飞。

“这个客官且慢,今天是小店的不是,这些银子权当是个补偿了。”就在这时一个胖乎乎的中年人走了上来,随手将几张银票塞进叶羽的怀里。

什么是真正的无耻?看此废的叶大公子就能明了,这厮很坦然的收下了银票,可却是不办事啊。

“这人打伤了我的兄弟,岂是银子就能补偿的?”叶羽指着劲装汉子。“你敢不敢跟我打一场?不论胜负你我恩怨一笔勾销,如何?”

知道此子就是叶羽,劲装汉子心头苦笑,可他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但凡有点志气的男人都不会拒绝吧?

两人对面而立,同时扬起了右手拳头,两声闷响传出,两人的拳头同时印在了对方的胸口。

第一百七十二章:天涯沦落人

叶羽半步不动,脸色微微一变即恢复正常。反观那劲装汉子,他那壮硕的身子断线风筝般倒飞了出去,这才是那轻功的最高境界,摔在了墙角处,身子抽搐了几下再没了动静。

目瞪口呆,绝对的目瞪口呆,这怎么可能?

“掌柜的,我们点的菜该上了吧?”叶羽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拍了拍手。

醉仙楼那胖胖的掌柜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几乎是瞬间,脸上又堆满了笑意,“还请客官稍等。”

对方越是忍耐,叶羽心下疑实越甚,野狼盟是七大士族的走狗,这醉仙楼跟他不是一个派系且背后的势力也绝对不小,自己众目睽睽之下将他的人打的不知死活,这胖掌柜的为何要忍?

“二哥,今天这事你别告诉三姐。”

此时的大堂,除了野狼盟那两个“倒霉蛋”,宾客已然散尽。叶羽几人重新就坐,钱宝儿有些委屈又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叶羽。

“活该,咱英雄救美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成不?”

钱宝儿唯唯诺诺,叶羽更觉得气不打一处来,“知人知面不知心,你知道人家是干什么的不?就算那漂亮的脸蛋儿下面隐藏着一颗善良的心,可你以为救了人家,人家就会对你以身相许?”

恭添“罪魁祸首”的少女对叶羽本有几分改观,可听到叶羽这话,心中的感激立马化作无尽的愤怒。要不是考虑到饥肠辘辘的肚皮,女人早就拂袖而起,即便如此,她还是忍不住哼了一声。

“宝儿,二弟说的没错,洛阳城暗流汹涌,我们还是小心为妙。”元成看了之前的少女一眼说道。

“我知道啦。”钱宝儿嘟囔了一句,旋即对叶羽说道,“二哥,我真的没想让她以身相许的,我就是觉得那些人有些过分了。”

少女瞪一眼,钱宝儿缩了缩脖子。“我爹爹已然托人帮我说亲了。”

叶羽点了一盘花生米外加一碗清水煮豆腐,可端上桌的菜肴确是大变:三鲜鱼翅,水晶肘子。清拌蟹肉黄花鱼,黄澜鸡,烧百合。三鲜丁儿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应有尽有,这才是标准的山珍海味,即便是肚子不饿,叶羽兀自有些胃口大开。

“客官,这些都是小店的招牌菜,还请您慢慢享用。”

胖老板是在笑,可那笑脸背后隐藏的是愤怒,是忍耐。

“这得不少钱吧?本公子囊中。那个……”叶羽故作为难之色。

你小子会没钱?胖掌柜腹诽的同时却依旧满脸堆笑,这丫完全是演技派。

“这哪能收公子的银子?这完全是小店孝敬公子您的。”

叶羽一拳打飞醉仙楼“专惩白食”的打手,在旁人眼中,醉仙楼是畏惧于叶羽的拳头。可叶羽却不会作此想法,胖老板越是恭谨,他越觉得其中有问题,他们这是想干什么?

无缘无故挨顿打,钱宝儿可不想就这么算了,你醉仙楼不是大方么?我今天就狠命的吃,我吃到你们肉疼。钱家大少爷第一个撕下了一只蹄膀,看着胖掌柜的背影狠狠的塞进了嘴里。叶羽笑笑,看着元成,“大哥,咱们畅饮一番可好?”

说话的同时,他满饮眼前杯酒。

“如此小杯岂有情趣?咱兄弟何不大碗痛饮?”元成也是酒桌上的强人呐。

少女虽然有幸入座,可毕竟有些矜持,她把玩着筷子似乎不知道如何下口。

“公子。你难道不怕菜里有毒么?”少女看叶羽不顺眼,可相比醉仙楼的“见死不救”岂不是天上地下?一直注视着胖掌柜的脸色,她哪能注意不到其眼中的凶狠?

钱宝儿唇齿流油,听闻这话,满嘴香肉不知是该咽下去还是该吐出来。他有些幽怨的看着少女,就算是有毒你等人家吃完了再说成不?

叶羽饮一口酒,似是莫测高深。“敢问姑娘怎么称呼?”

难道他不在乎酒菜有毒?眉头紧锁,少女脱口而出,“红袖!”

“红袖?绿衣捧砚催提卷,红袖添香伴读书,如此雅致的名字。姑娘家世不错吧?”

说出名字,红袖这小女人就悔了。听叶羽问起家世,她脸色一变。突然戒备起来。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红袖姑娘既然不想说,那就当在下没问。”叶大公子好歹也知道人权,既然人家不想说那又何必去逼问?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红袖动容,喃喃自语,她自幼熟读诗书,自然能体会其间的精妙。他到底是怎么一个人?抬头看看叶羽,遍身罗绮与自己的布裙荆钗。这算什么天涯沦落人?

“姑娘既然饿了,那就放开怀吃一顿吧,保证毒不死你的。”

听到红袖肚子的咕噜声,叶羽笑着说道。

红袖尴尬,脸红似火,她真恨不的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想到日后的可能的漂泊,她知道如果错过了这顿饭不知又要饿上几天,面子早就不顾及了,否则她堂堂大家小姐岂会当街卖唱,舔了舔嘴唇,她夹起了筷子。

“我说两位哥们,你们也别站着了,坐下来一块吃吧。”

看别人吃的津津有味,野狼盟那两位“看客”不停地咽着吐沫,听到叶羽的话,他们不由自主的朝门口看了看,被拖出去的兄弟还活着没?

“叶,叶公子,你……你们慢慢享用,我,我们不……不饿……”

听说过叶羽的种种传闻,就算借他们俩胆,他们也不敢跟叶羽坐在一起啊。

“难道还要我说第二遍么?”

“叶……叶公子。”

“坐下!”

听到叶羽的大吼,“扑通”一声,其中一哥们一屁股蹲到了地上。

野狼盟的凶神恶煞哪去了?心中有些快意,红袖嘴角动了动。

“我有那么可怕么?”叶羽撇撇嘴。

“有,当然。”其中一人突然回过味来,老虎屁股摸不得啊,“没……没有,公子……公子和善,扫地不伤蝼蚁命,爱……爱惜飞蛾。”

这马屁拍的,叶羽浑身起鸡皮疙瘩。

“看不出啊,你小子肚里还有点东西啊,你们还是坐下吧,一会小爷带你们去爽一把。”

“谢……谢。”两人唯唯诺诺的做到了板凳上,与其说是坐,其实也就是半个屁股轻轻挨着凳面,马步功夫看起来挺不错的。

“爽……爽什么?”看着叶羽嘴角的笑,刚坐地上的哥们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男人嘛,想要风流快活,还能去哪?”

第一百七十三章:背影

叶羽此言一出,红袖脸蛋儿一红。她情不自禁的挪了挪屁股,人家是施主,自己顶多算个混饭吃的,他自去风流快活,干自己何事一低头不语,默默的扒着饭菜。

如果说红袖之前还有那么点矜持的话,此刻是彻底的放开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面对着淫棍,越是淑女受害的几率岂不是越大?

关键时候,男人还真没女人放的开。最起码野狼盟的两个战战兢兢的。筷子都有些拿不稳了。

“大哥,咱兄弟今儿个喝他个痛快。”

对于身边敌对男女的表现,叶大公子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斟满烈酒。端起酒碗冲元成拱一拱手,一饮而尽。

不是吧?看起来儒雅风流,他岂能如此品酒?红袖停下了吃饭的动算书香门第,在她看来,喝酒就是小酌浅饮,如此牛饮,实在是暴珍美酒,呆呆的看着叶羽。其看似手无缚鸡之力能一拳击飞劲敌,文文弱弱却又豪气冲天,红袖越来越觉得叶羽似乎就是一团迷雾。近在眼前又远在天边。

说句良心话,叶羽对酒兴趣不是很浓,此番痛饮不乏卖弄之嫌。

虽然对红袖没什么非分的想法。可哪个男人不喜欢漂亮女人的仰视。

分别同几位弟兄对饮,酒到碗干,几大碗酒下肚,面不红气不喘,红袖小女人更是惊呆。

“宝儿,要不要来上一碗?”

什么才是真正的口无遮拦,看此时钱宝儿公子就能明了,“二哥,你别害我。我一会儿还想跟你们风流去呢,要是一不小心喝醉,那岂不是亏大了?”

这几人没一个好东西,红袖在心里啐了一口。

酒足饭饱,红袖丝毫没有吃人嘴短的觉悟,细细的抹抹嘴唇,招呼也不打一声,起身便走。

“红袖姐姐,你何不跟我们一起?”

钱宝儿嘴挺甜的,开口就是姐姐,他一番好心,生怕这漂亮女人落到野狼盟的人手里。可这话听在红袖耳边可算彻底的变了味,以一种贞女看色狼的眼神扫了叶羽几人一眼,脚步迈的更快。

“二哥,难道我又说错话了?”

叶羽没有言语,他默默的注视着红袖的背影,单薄中却透着一股坚强。那略显破旧的衣衫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母亲。

“红袖姑娘,请稍等!”

红袖哪知道叶羽心中所想?刚走到门口的她站住了脚步,微微扭头。看着寻求风流快活的男人的眼睛满是不屑。

“掌柜的,给这个姑娘准备些年粮!”

叶羽有些后悔,当初真不该给人家姑娘留下色狼的印象,恰逢胖掌柜走了出来。叶羽有些萧索的吩咐了一声。

红袖一呆,再看叶羽一眼又迅速扭过头去,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淌下。

叶羽没看到红袖的眼泪,他更想不到女孩的眼泪不是感激而是恨、是心痛。

君子不是嗟来之食,女子也一样。在红袖眼中,叶羽此等行径无异于那赤裸裸的施舍,她真想大步走到叶羽跟前,大声说一句,她苏红袖不需要别人的怜悯。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有了这些干粮,她或许就能活下去,或许就能为父兄族人伸冤。委曲求全似乎是她此刻唯一的选择。

看着红袖肩膀不住的耸动,叶羽想走过去。

“你不要过来!”

叶羽迈出的脚步收了回来,“红袖姑娘,车到山前必有路,天下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如果还有人抓你。你就报我叶羽的名号,如果你真的信得过在下,那就来我叶羽的府上。”

叶羽无官一身轻,可他的名字在洛阳城也的确有些分量,虽不能百分百的止小儿夜啼可也差不离。红袖依旧不回头,叶羽看向了野狼盟的两人,“我不管你们有什么恩怨,可红袖姑娘是我罩着的,如果她真有什么三长两短,不管是不是你们动手,我叶羽必要你们野狼盟灰飞烟灭。”

叶羽此言饱含中气,远远的传了出去,举座惶然。

如那无根浮萍漂泊了数月,那刹那的恍惚,无助的她似乎找到了依靠。红袖真相放声大哭。可他为什么要帮我?惊惊怕怕,无论多么纯真的女孩也会变得多疑,红袖紧接着想到了这个问题,对头是那般的庞然大物,她更坚信叶羽是别有用心。

恰逢醉仙楼小厮将裹着馒头的包袱送到她身边,红袖强忍着没有转过头去,抓过别人“施舍”的干粮。她几乎跑着离去了。

“二哥,你怎么了?”钱宝儿小心翼翼的看着叶羽。

叶羽没有说话,他缓缓摇了摇头,“我没事儿。”

不知不觉间,日头已西斜。叶羽几人离开醉仙楼,人儿在夕阳的映照下留下长长的影儿,凭添几分萧索,虽强迫自己不去想那酷似母亲的背影,可却很是放心不下一叶羽后悔当初没蛮横的将其留下,其实他也清楚,即便重新抉择,也会放任红袖离去,素昧平生,初次见面欲留人,任谁也会将此行径同那强抢民女挂上钩。

“二弟,我们去哪?是不是……”

元成看了看野狼盟依旧战栗的两人,欲言又止。

“大哥,我心里有数,为避免打草惊蛇,咱们还是等天色全黑再行动手。”

欲忘却烦恼,就是别让自己闲下来,想到七星廉贞,叶羽不由撇了撇嘴角。

“叶……叶公子,我……我们兄弟。是不是可……可以……走……”

“怎么?你们想走?”叶羽笑意更浓,“我叶羽从来说话算数,既然说带你们风流快活,那是定要去风流快活,你们不是希望我做那背信弃义的扛人吧?”

野狼盟两人哪敢答话?还风流快活呢,跟着这样的煞神不萎了就算谢天谢地了。

“洛阳城晚上挺热闹的,咱们先逛逛吧。”温言温语的叶羽声调徒变,“你们最好别跟我耍什么花招。否则别怪小爷我不讲情面。”

大爷您什么时候讲过情面?那两兄弟哭了。

廉贞今夜会不会再到潇湘馆?叶羽心里没底,在焦急的等待中夜幕姗姗而来,月黑风高杀人夜,他几人悄悄的从后门溜了进去。

“云姨,那人今夜来否?”

看着叶羽,翠云点点头,“咱们馆里姑娘正陪着他,我已经按你说的吩咐妥当,不论是菜里、酒里都下了大剂量的药,小六他们已经在暗中布置好了。”

“云姨,谢谢你!”叶羽笑笑。他突然转身,双手作刀毫无征兆的切在野狼盟那两人的脖颈处,“大哥。咱们去看出好戏吧。”

“羽羽儿,你小心些,莫要让你娘担心!”

第一百七十四章:男男大战

叶羽感慨万千,起初还真没把翠云放在心上,可现在他却非常享受她长辈般的关爱,扭头看看翠云,微微点头。善意一笑。

看着叶羽几人离去,翠云感觉眼眶有些湿润。曾几何时,为鸠母所迫,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曾几何时。为了潇湘馆,满脸堆笑的周旋于各色男人中间,迎来送往的日子虽衣食无忧,可洗尽铅华之后她将面临怎样的生活?膝下无子亦无女,晚景凄凉似乎是她这类女人必然的归宿。可叶羽一笑,让她看到了希望,对其畏惧之心尽消,取而代之的是长辈对子侄那浓浓的儒慕。

“二哥。你们这是想去干什么?”

叶羽突然出手,钱宝儿莫名其妙,潇湘馆的莺莺燕燕,又让他心痒难耐,是跟着二哥去看好戏呢还是真个风流快活一番?自在逍遥的钱家大公子左右为难啊。

有些事情真的是少儿不宜,宝儿还不到十六岁,搁在后世连看成人片的资格都没有,更不要说看一出另类的的“肉搏大战”了,叶羽体谅的看了他一眼,“也没什么大事,你去跟云姨说说话吧,就当是替你二哥尽尽孝心。”

钱宝儿如蒙大赦,忙不跌点头小跑着出去了。

“二弟,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看叶羽那坏坏的笑意,元成也有些摸不着头脑。抓个人、杀个人用不着这般神神秘秘吧?

“大哥,你想啊,一个性欲非常强烈的男人吃了春药,能干什么?”小六提着的两人的脑袋。

几个男人?元成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大梁是有好男风一说,可妾童也没这种货色吧?

“羽哥。兄弟们已然准备妥当,那混蛋已然吃下了酒菜。”

听到赶上前来小六的汇报。叶羽精神一震,几人快步向目标走去。

“大爷。奴家不胜酒力,这杯酒还是大爷您代奴家喝下吧。”

潇湘馆的雅间,“有技术”的姑娘。正坐在一粗扩男人的腿上,嗲声嗲气的端着酒樽递到男人的唇边。男人双目透着浓浓的欲火,似乎要把眼前的姑娘整个吞进肚里。他从女人手里接过酒杯,淫淫一笑。

“美人儿。你喂大爷喝酒如何?”男人很娴熟的端起女人下巴,狂吻一番,“就用你这张小嘴送到爷嘴里岂不是更爽?”

“大爷吩咐,奴家怎敢不从?”女人也不简单。似乎是见惯了这类游戏,脸上笑意更浓。

“妈的。这小子还挺会享受的啊,这种方法老子都没试过。”

隔着窗技瞅了一眼,只看那双眼睛叶羽就知道此乃廉贞无疑,双眼迷离,那浓浓的淫淫让叶大公子对秃鸡散佩服的五体投地。

“美人儿,咱们接着游戏如何?”两人唇舌分离,廉贞更是肆无忌惮,上身衣衫不知何时半解,肌肤透着异样的红色与那如常的脸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上下其手,他淫笑阵阵,“爷最喜欢你身上那个洞洞,咱们何不以此为樽?”

廉贞好淫。可他却想不到为何今夜如此冲动小人皮面具巧夺天工,他想不到会被人认出。夹菜用的筷子乃纯银所致,有毒无毒,一览无遗,更何况每尝一菜必要眼前女人先吃,可百密一疏啊,秃鸡散不是毒药更对女人无效,抱着女人站起身来,下身已明显的支起了一个小帐篷。

“爷。您稍等,奴家喝多了酒水,想去方便一番。”

听到廉贞的话,女人心里大骂,你个大变态,可职责所在面子上总得笑盈盈的。

“美人。爷陪你可好?”

女人娇羞无限,撒娇发嗲,“奴立马回来。”

一去不复返,女人这“立马”至少得半个时辰了,淫火盈然,廉贞只感觉精神恍惚,双目变得赤红,踉踉跄跄的走到门边,他意外的发现两具裸体。

精神恍忧了,眼神也不好,饥不择食的看见了屁股那就好比苍娱碰见了臭狗屎。托起那两人就进入了里间的卧室。

“你要干什么?”一个男人的惊恐的声音传了出来,接着就是一声哀嚎,躲在门口的叶羽情不自禁的想到了一个特定的名词:爆菊。

“二弟,真有你的。”

叶羽咧着嘴笑了笑,“廉贞伤咱兄弟,岂能轻饶?活罪难免死罪更难逃。等他精疲力竭之后咱们就来一手瓮中捉鳖,这就叫穆蚌相争淡翁得利。”

众人大汗……

叶羽等人守在门外,嚎叫声、喘息声,不绝于耳。

半个时辰过去了,激烈撞击声、挣扎厮打声不住的传出,廉贞这混蛋也挺爷们的,叶羽忍不住都要为他竖起大拇指。

一个时辰过去了,男人的嚎声渐悄,可喘息声也越来越强烈,时不时伴随着男人高潮迭起的闷吼。叶大公子此时唯有赞叹秃鸡散的名不虚传,三丫头果然不愧神医传人啊。

两个时辰过去了,伴随着男人的一声低吼。屋子里重新归于沉寂。四个小时啊,廉贞那混蛋不会就此精尽人亡了吧,叶羽看了看元成,兄弟二人率先推门而入。

男性荷尔蒙的味道夹杂着阵阵腥臭,从里屋散出,充塞到外间的空气里,叶大公子第一反应就是屏住了呼吸,元成几人功力不足,只能是以手掩鼻。

掀开门帘。叶羽大吃一惊,这场旷古烁今的盘肠大战愣是没上床,地板上是三具赤条条耀人眼目的躯体,他们身周的地板上遍是红的、白的、黄的,各色物事……叶大公子作呕的同时又为床单感到庆幸,这岂不是省了云姨好多事儿?

野狼盟的其中一位哥们趴在地板上,双腿劈开,双手捂着屁股,仇恨的看着叶羽。另外一人同“廉贞爷们”叠罗汉似的趴在一起,下体保持着负层面的交流。

就算身体再怎么强横,也抵不住如此激烈,听到脚步声廉贞疲惫的睁开了眼睛。看到站在最前面的叶羽,他如何不知是着了此人的道儿?想撑起身子。可筋疲力尽的哪能办得到?

“丹元廉贞星君,别来无恙否?真没想到你好这口啊。”叶羽笑眯眯的蹲下了身子,拍拍他的脸颊顺手揭下了一张人皮面具。

廉贞也算条汉子,他清楚自己绝无幸理,咬牙切齿的看着叶羽,“你是如何知道在下身份?那个贱人果然弃叛了七星。”

“啪”的一声,叶羽甩了廉贞一个耳光,红口白牙,叶大公子却没有丝毫的怜惜,“你知道你错在哪吗?自作孽。不可活,你不该杀我兄弟,你更不该拿我的女人相威胁。”

“你不用这么愤恨的看着我,让你贞操不保的是这个混蛋,你想报仇就找他好了。”

叶羽的目光转向单独趴着的男人,他指了指廉贞,想继续隔山观虎斗。

“呸!”

“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叶羽笑容敛去。“小六,喂这两个兄弟吃药。”

临出门前。叶羽再度拍了拍廉贞脸颊,“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我们回避了。你好好享受吧。”

没多久。哼哼唧唧的声音再度想起,只是没有了之前的激烈。

“大哥。我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情。”叶羽看了看元成,“男女床上战争,还真是男人受累,女人享福啊,你看那两个小娘子,多么的生龙活虎?”

元成忍不住笑,“二弟,经此一卓,就算我们不杀他,这廉贞恐怕也没脸活下去了。”

“活该!”

午夜时分。三人终于昏睡过去。

“二弟,他们的尸体怎么办?”

看叶羽在三人后脑分别拍了一掌,元成知道这三人是“安乐死”。

“大哥。咱们何不继续渔翁得利?”

“计将安出?”

“如果你是野狼盟的老大,看到自己弟兄和一个陌生的男人这个姿势死在一起。你会有什么反应?”叶羽如此手段,本意就是想出一口恶气,可看到如此姿势的三具尸体,他才想到了其中的利用价值。

元成沉吟。“我们带走野狼盟这两人很多人看到,不用查他们都会怀疑到我们头上

“也不一定。”叶羽摇了摇头,“如果我们真要杀死这两人,又何必这么麻烦?野狼盟的人八成要这般想。更何况就这姿势,一看就是纵淫过度、精尽而亡。不过你所说的也不无道理。那我们不妨再玩一出此地无银三百两。在他们的身上留下几个小字:“此乃叶羽所杀!”

元成愣了愣,忽然哈哈大笑,“大哥我终于明白,陛下为何这般看重于你了。”

叶羽拱了拱手,“惭愧,惭愧!”

“小六。你让兄弟们手法干净点,别让人怀疑到云姨。”

叶羽交代小六一番,刚要去叫钱宝儿,这小子睡眼惺忸的出现在他们眼前,“大哥、二哥,天不早了,咱们回家吧。”

“你小子是不是还想让你姐赏你大嘴巴子?”

“难道我脸上还有唇印?”钱宝儿突然惊醒,他双手不停的在两腮上揉搓着。“二哥,我真的什么也没干,我就是跟那姐姐说了会儿话,后来后来就趴在他身边睡着了。”

“你不用跟我解释。”钱宝儿……

回到叶府。已是凌晨时分,想到明空可能没吃晚饭呢,叶羽不由向她房里走去。

明儿果真还没睡呢,看明空房里亮着灯,叶大公子不由加快了脚步,可推开房门,他总算明白了什么叫落差,三丫头、素月以及床上的明空,三人你看看我,我又看看你,弥漫着硝烟却是谁也不说话。

第一百七十五章:裸之“舞步”

“那行,犬家都在呢,瞧这开场白,多俗啊……”

叶大公子骚眉搭眼的,习惯性的挠挠头,傻傻的笑了笑。

哥们咋就这各不受欢迎了呢?素月三人似乎谁都不稀罕瞅他两眼,看三国对峙,叶羽不言不语的走到床边坐好。

“她是怎么回事?”

明空精通禅理,她强由她强,清风拂山岗,她横由她横,明月照大江,对于钱紫萱二人的“非难”她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素月卜妮子玲珑剔透,看的出缥缈峰这女人不好啃,只得暂时放下“个人恩怨”与钱紫萱统一了战线。

新版三国。硝烟弥漫,可这孙刘联盟也并不牢靠,见叶羽进门,素月很贤惠的任由钱紫萱当炮灰。当着叶羽的面干掉明空,钱紫萱在叶羽心头留下污点,她素月又博取好名声,一箭三雕啊。

搞技术的就是不适合玩心眼,虽然明知是套儿。可钱紫萱却是义无反顾的跳了进去。

“那个,这个,明儿她,她是我的。奴儿……”

看着三丫头手指干指着自己,酥胸剧烈起伏,叶羽还真有点怵,悔婚的事儿三丫头估计还真干的出来,他悔啊。早知如此当初何必那么清高?先上船多好?

“是床上的吧?”三丫头明知顾问,她那不无嘲讽的笑更让叶羽心惊胆战。

“我不教你步法了。”

明空抬头看了看叶羽,低低的说了这么一句,接着又低下了头。

与人已有夫妻之实而不自知,明空绝对是大梁第一人,可听到叶羽的话,她心里却莫名的有些不舒服。

“你,小女子说话可要算话!”叶羽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我想尿尿!”

女人家能把这种事儿说的这般堂皇的估计只有明空,人家是出家人,出家人四大皆空,身体都是皮囊,吃喝拉撒这有什么见不得人。

叶羽有些为难,他看看钱紫萱,看看素月,最后把日光聚焦在明空的身上。人家明空不良于行,总不能让人尿床吧?

“我抱你过去!”

叶大公子不敢与钱紫萱二人对视,顶着莫大的压力,他掀开了明空身上锦被。

你个小尼姑就不能穿上衣服?看着明空的裸体,叶羽有些脸红,钱紫萱、素月脸色青。

钱紫萱、素月,两个门神般站在榻前不远处,叶羽抱着明空走过,她二人异口同声的说出了三个字:不要脸!

如果说明空不要脸,那把她的脸皮贴给自己,岂不是二皮脸?心里嘟囔,叶羽却是不敢反驳。

“我疼。你要抱着我。”

屋子里屏风后边,传来明空的声音,素月二人那“吱吱”的磨牙声又传了进去。

对于叶大公子来说,这种滋味香艳旖旎。痛并快乐着。水声潺潺,裹裹翠率,好一会儿叶羽才抱着明空上床。

“我明天就回家!”

三丫头长了记性,就算醋海狂涛,她也知道晚上不能回家。撂下这么一句话,她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萱儿。”

鱼叶羽所欲,熊掌叶羽更所欲也,可两者不好兼得啊。刚要追出去,却听房门“砰”的一声阖上了。

“相公。你去安慰安慰萱儿妹妹吧?”素月泪眼盈盈,她抹一把眼泪,偷偷瞪明空一眼,款款的离去,就属她心眼多,挑起争端还得装贤惠。

“我肚子饿了,到现在都没有吃东西。”

叶羽想追过去,可明空说话了。

“你等一下,我马上去给你弄点吃的。”叶羽叹息一声,劫数啊,劫数。“咱说话可得算话,你得教我莲花步。”

看叶羽那煞有其事的样子,明空扭过脸去,一笑百媚生,她越来越不像出家人了。

“小姐。你不要哭了,要不然杏儿也要哭了。”

嫣儿、如烟她们早已睡下,叶大公子跑到厨房热上饭食,想了想他扭头走向三丫头的房间,没到门口,三丫头那“呜呜。的哭声传进了他的耳朵。欲叩门的乎还没落下,杏儿的声音再度传来。

“杏……杏儿,你去睡吧,不……不要管我。你……你让我一个人哭一会儿。”钱紫萱抽抽噎噎的,伤人心魄,叶羽感觉心里哇凉哇凉的。

“萱儿。你开一下门。”

叶羽轻轻叩门,半天没有声息。重重。门。同样没有回应,唯独三丫头的哭泣声越来越大,无奈呀无奈,就在叶羽欲要转身,三丫头说话了。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奴全心全意侍君,可君却一而再再而三负奴。”

叶羽愣了。他半天没弄明白三丫头这前半句话是什么意思。

“萱儿,你明天真的要回去?”

“是!”

一个“是”字,掷地有声,三丫头伤心到了极度,叶羽伫立门前久久。“萱儿。那咱们回春堂,你不想管了?”

“你混蛋。”三丫头骂完这句,就剩下低低的哭。

跟个三孙子似得,叶羽灰溜溜的回到了厨房。看着热气弥漫的屋子,他心下更是烦厌。倒霉一定结伴而来,叶羽拿碗盛了些粥,刚端起来,烫手。一不小心扔在了地上,地板脏了。鞋子脏了,裤子也脏了,叶羽怒从心头起,弯腰都懒得去做,抬脚对这地上的碎碗就是一顿乱踹。

“叶公子,你怎么了?”

看叶羽黑着一张脸,明空心下惴惴,她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管你事,吃饭!”

听叶羽那不耐烦的语调,明空心下委屈,人家好心好意,你凭什么对人家凶?可现在真不敢触叶羽霉头。拿起馒头,掰下一块塞到嘴里,又端起碗喝一口粥。

“你吃这个。”

看着明空横头、白粥的,叶羽拿起一只鸡腿递到明空嘴边。

“我不想再吃荤。”

“你怎么这么多废话?让你吃你就吃。”叶羽一听她这话就是一肚子火。

既然开过荤,已经对不起佛祖了,如果叶羽好言好语的,明空八成要继续,可叶羽满脸不耐却激起了她的傲气,本是天之骄女,大多是别人对她赔小心,她何曾对别的男人这般低声下气。推开嘴边的鸡大腿,看也不看叶羽,默默的掰着馒头。

“不吃拉倒。”

针尖对方芒,叶羽更觉火气上窜,端起眼前的端盘,隔着窗户就扔了出去。

明空吓了一跳,拿着半个小馒头,不知道该不该继续。

“我,我现在就教你莲花步!”

看叶羽就要出门,明空突然叫住了他。

莲花步?叶羽突然停步,七星莲花步玄妙莫测,他真想见识一番,好奇心终于压倒了心头的火气,可要说就这么回头吧,面子上又有些过意不去,好在明空“通情达理”她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七星莲花步总有八起步,天关步,北极步,丹元步,玄冥步,真人步,阴精步。阳明步,此七式乃莲花步的根基,至于第八步又名紫微星步,就是将此七步合而为一,牵浩北辰,居其所而众星拱之,以不变应万变,左右战局,最适合于群战,说也惭愧,明空淫浸此步法不下十年,始终参悟不透紫微星步。”

性感的白痴明空小尼,说起莲花步似乎换了个人,眼中神采奕奕,让人生不出丝毫亵渎之心。

“又是北斗七星?”叶羽终于扭过头来,他有些诧异的看着明空。

“天运无穷,三光迭耀,极星不移,七星即七政,春、夏、秋、冬、天文、的理、人道,我缥缈峰的宗旨就是政通人和,以七星为名这很正常啊明空突然吐了吐香舌,“你还让不让人家说了?”

似乎是怕叶羽再火,她甚至没给叶羽反应的时间。

“审时度势,想象你面前是斗七星,临危不乱,七步选一,气随意转,步步生莲,莲花步才能挥到熊峰。斗柄指北,你先在地板上画出斗七星。尽可能大一些。”

叶羽看了明空一眼,他脚踏地板,青砖地面出现了七个渐渐的脚印,这还是他不想继续搞破坏,否则定是那地板敢裂的结局。

明空抬眼扫了扫,从床上一跃而起,轻如鸿毛,脚踏摇光个,右脚率先迈出。端的是美妙绝伦,可此刻最吸引叶羽目光的不是步法而是那曼妙的身躯。乳波荡漾,香臀悠悠小叶蠢蠢欲动了。

“这是天关步法,你走一遍试试。”明空跃回床边,双手不自觉的摸了摸私处。微微咧嘴,秀眉微皱。

叶羽咽了口吐沫,有些歉意,“那个那个刚才没看清楚,你能不能再走一遍?”

“人家疼。”话虽如此。明空再度跃起。

叶大公子虽然不怎么着调,可他绝对不笨。悟性更是不差,初踏七星虽然有些生涩,可七步之后,渐渐捻熟。

如此进度。堪称神,明空媳妇客串师傅,见“徒弟”进步神,心下自然欢喜。看叶羽学习兴趣浓厚,虽然下身酸涩胀痛,可她也不忍打扰叶羽学习的积极性。

二人一个教的痛快,一个学的有趣,太阳初升,叶羽已然学完了第七步。

“公子。”

嫣儿来寻叶羽,推开房门却是大吃一惊,只见屋子丈许空间里满是叶羽的虚影。衣袂飘飘,她竟然不能分辨哪个是他的真身。

第一百七十六章:喜欢男人?

嫣儿呆呆的,突然她只觉突然腰间一紧,下一刻她竟然出现屋内并且坐在了叶羽大腿上。

“嫣儿,好玩不?”

这等绝世轻功,虽然悟不出第八步,可叶羽再也不觉厌烦,他捧过嫣儿脸蛋儿。唇齿相接,他深深的吻了下去。

好玩不?人家教了你半晚,那儿都疼死了。你却当做是玩呢?看叶羽亲吻嫣儿。明空忍不住学会了女人的那招杀手锏,对准他腰间软肉狠狠的掐了下去。

叶羽疼。他更快乐,反手拥过明空的娇躯,先吻她胸前两点嫣红再堵上了她的嘴唇,如痴如醉,“明儿,我爱死你了。”

叶羽笑。明空哭,她轻轻捶打着叶羽,“你昨夜凭什么对人家凶?还不让人吃东西,人家肚子好饿。”

“我怎么舍得对你凶呢?”叶羽习得了郑板桥老先生难得糊涂的真传,“饿了还不好说?我马上给你弄吃的去。”

嫣儿对明空印象也不是很好,看叶羽那‘赔小心’的样子,她心里是老大的不舒服,“公子,荧儿妹妹她在收拾东西,她说她要回家。”

“回家?”叶羽突然想起还有这码子事儿。看看明空再看看嫣儿,“好嫣儿,你先给明儿准备点吃食,我以后疼你。”

说完这话。叶羽脚踩莲花,似乎凭空消失一般,屋子里气呼呼的明空看了看撅着嘴的嫣儿,场面突然有些沉默。

“小姐。咱们真的要走?”

钱紫萱呆呆的看着那名贵的镯子,听到杏儿问话,她那红肿的眸子再度噙满了泪水,贝齿紧咬红唇,她重重的点了点头。

我不会再为他掉眼泪的,钱紫萱如此想着。那泪花却是越滚越多,虽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可那呜咽声又能瞒得过谁?

“他,他真的,真的就不曾过,过来?”

杏儿翘门外,缓缓的摇了摇头。

“杏儿。咱们去跟夫人道个别,恐怕,恐怕以后……”

钱紫萱胡乱抹了把眼泪,又留恋的看了看这间屋子,依依不舍的走了出去。

“萱儿,我有话对你说!”

人未到,声先至,钱紫萱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一丝欣慰,感受到叶羽从背后抱住了她的腰,这丫头脸蛋儿又冷了下来。

“这东西还你!”三丫头微微扭身,将那紫玉乌金镯递到叶羽的跟前,“你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叶羽看也不看那镯子,他双手依旧牢牢的抱着钱紫萱腰肢,“我不许你走,更不让你走!”

“你不让我走?那明空怎么回事儿?素月怎么回事儿?”

叶羽辞穷,可无赖也有无赖的办法,他抱得更紧,“我就是不许你走!”

钱紫萱有欢喜又有不忿,可烈女怕郎缠,挣扎一会儿她也就认命了。

“萱儿,你不走了吧?”

“走!”

叶羽馁了。他强硬的抱起三丫头,“杏儿,咱把这包袱拿回去。”

“萱儿。我想爱你!”叶大公子抱着钱紫萱上床,他自然而然的压到了人家的身上。

“你想都别想。”

三丫头哪那么容易气消?其直接后果就是不想说话,往往叶羽问上十句,她也不定应上一句。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叶羽斟酌良久,他突然找了条汗巾子。将三丫头同他自己的手臂绑在了一起。

“萱儿,咱们就这么手拉着手,以后你去哪我就跟到哪儿。你是我的,这辈子你都别想逃出我的手心。”

“没见过像你这么霸道的男人,我凭什么就是你的?”

看小姐虽然气嘟嘟的,可脸上却不再是之前那种伤痛欲绝的表情,杏儿心下找到些宽慰。

“因为珍惜,所以霸道”叶羽话风突然一转,“有这么几句话,‘连就连。你我相约定百年,谁若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我就是要牵着你的手走过一个又一个百年。”

谁若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女孩儿总是感性的,钱紫萱脸上露出向往的神色,她喃喃自语。

“萱儿。咱不走了吧?”叶羽吻去她眼角滑下的泪水,“咱们去看看娘吧?”

“你能不能先放开我?我等一会儿再过去,要是让婆婆看到不好。”三丫头指了指自己眼睛,肿的跟核桃似得,的确不太方便。

“那我等你一块去!”

“羽郎,萱儿,萱儿想去解,解手。”

“我也跟你一块去!”

看着铁了心的叶羽,钱紫萱哭笑不得,“羽郎,萱儿真的不走了,就算是萱儿要走,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你一样可以把我‘绑’回来啊。”

“我不信。你要躲着不见我咋办?”

“你也不想想,我娘亲都见过咱们那,那样,要是我说不嫁你了,以她的脾气,岂不是会打死我?”

“你怎么不早说啊?”叶羽松了口气,他笑嘻嘻的解开了绑在两人手腕上的汗巾子。

看叶羽的表情,三丫头脸色骤然转冷,“牵着我的手走过一个又一州,难暂你就是想占有那咱们就绑着。”“萱儿。我真的是真心的。”人往往在辛苦冲破黑暗展现光明之际得意忘形。而遭到更大的厄运,看三丫头将那汗巾子重新绑上,叶羽恨不得抽自己俩大嘴巴子。

三丫头还是不理他。

“萱儿,你不是要解手么?”

“是!你跟我一块去。”

叶羽:“一块去!?”

事情怎么反过来了?

爱情的力量实在是伟大的,堂堂一国太子亦不能例外,昨日呆了一天,今天中午前夕他就赶来报道了。乌龟下蛋还知道拿土埋起来呢,他当然要先跟叶羽交流一下感情,可看着二哥跟嫂夫人那亲密无间,这是真的无间。就差那负距离交流的样子着实有些诧异。

“二哥。你们这是干什么?”

叶羽哂笑,“值得这般大惊小怪?我跟我萱儿闺蜜情深,一刻也不想分开,不行么?”

闺蜜?朱泰一口茶完全喷了出来,钱紫萱臊的不敢见人,她低头猛掐了叶羽一通。

“二哥。闺蜜是形容女孩的,你应该说是仇俪情深。”

“我不知道么?你有点幽默细胞成不?”叶羽脸皮厚比城墙,他理所当然的说道。

“二哥,我想跟你说一下,我皇妹……”

“啊……阿泰,你是不是喜欢上我姐了?”叶羽冷不丁打断了朱泰的话,你当着我媳妇的面让我去争驸马,这不是把老子往火坑里推么?

初恋的人脸皮薄,朱泰被叶羽说了个大红脸,期期小艾小艾的不知该怎生是好。

“二哥。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关于你的事儿都传遍了洛阳城了。”

“宝儿。你说什么呢?”

看到三姐。钱宝儿缩了缩脖子,“现在人们都在传,说二哥喜欢,喜欢男人,”

喜欢男人?叶羽忍不住寒了一个。钱紫萱大怒。她解开绑在手上的汗巾,揪着钱宝儿的耳朵就出去了,“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二哥,你不会真的……”

“你给我打住,我媳妇那么漂亮,我干嘛喜欢男人?”叶羽不敢让朱泰说下去。想想昨夜男人被爆菊的凄惨,他就有种作呕的感觉,“你刚才说你皇妹怎么了?记住以后千万不能在萱儿面前说这事儿啊。”

提到银屏公主,朱泰不再考虑“卧”事件,“父皇已经同意关于文采的考核由皇妹自己出题。”

“你皇妹自己出题?那太好了。让她先透题给我,这样百分百能过关……”

想想后世大学的期末考试,叶大公子有些沾沾自喜。

朱泰咧了咧嘴,“皇妹对学问很是崇敬,她绝不会作此舞弊的事儿,她还说她对你有信心。”

你对我有信心管个屁用?关键是我对自己没信心啊,像你个丫头出什么《道德经》第三百七十二个小字是什么,龟孙子才能说得上来呢!想到这丫头的不知变通,叶羽有种打人的冲动。

“二哥。我了解皇妹,这些天你还是多看看书吧。”朱泰看了看叶羽,“那个,那个我去看望雪,看望母亲。”

朱泰尚未离去,元成一脸古怪的走了进来。

“大哥。你怎么……”

“二弟。昨天的事儿有点小小的变故。”元成斟酌一番,说话的时候脸憋得通红。

“难道事情泄漏了?”

不应该啊。此地无银三百两这招应该管用啊!

“那到没有,就是咱们留的那几个字被人改了改。”

“改了改?”

元成很沉重的点了点头,“此乃叶羽所奸杀!”

奸杀?叶羽呆了呆,联想到钱宝儿刚才的话,他张了张嘴,连骂人都不知道该怎么骂了,到底是哪个瘪三这般阴损?

叶羽、朱剃日伴向母亲房间走去,大致说了说昨夜生的事儿,走到内宅拐角处,他看到了里面而来的素月。

“三弟,你自行去母亲那吧,我跟月儿说点事儿。”

“公子。你真的要参与银屏公主选驸马之事?”

看素月面色凝重,叶羽第一反应就是露馅了。“没有的事儿,一定是空穴来风。”

素月恨铁不成钢,“如烟姐已然跟我说过了。”

叶羽泄气。咋就忘了那个姐了呢?“萱儿,是皇上要我做个样子而已,我对那银屏真的没有感情的。”

“我不是吃醋!”素月叹了口气,“七星也要参与驸马之争,其藏龙卧虎。文有文曲,武有武曲,并且是势在必得,你想要争夺驸马恐怕阻力不小。甚至可能会丢掉性命。”

虽然知道爱郎功力深不可测,可想到七星那被神化的武曲,她没来由的一阵胆寒……

第一百七十七章:昂首挺胸与打躬作揖

常言道。不聋不痴不足以做大家翁。叶羽显然没有这么高的觉悟。三丫头知道明空的事儿,肯定是素月这小女人在一旁煽风点火。

他本打算教这小女人一通,可看她那忧心的表情,到嘴的重话就再也说不出来了。

“月儿。你就把心放肚里吧,你男人我是山人自有妙计。”

叶羽自信满满,身怀莲花步这等绝世轻功,天下何所惧哉?脚步微错,身影一晃。他已然出现在素月身后,一只手抱祝糊的腰肢,另一只手拍了拍人家那鼓胀的胸脯。

“七星莲花步?”素月哪还在意叶羽的非礼?她大吃一惊,美目瞪圆,一副不能置信的样子,“明空真的肯教你了?”

叶羽撇撇嘴,这不是废话么?

“那月儿也就放心了。”

功力浑厚。空前绝后,肌体自愈,世间罕有,再加上这等玄妙的步法,如果叶羽不想恋战,天下谁能奈他何?自己男人长本事,素月觉得应该高兴。可想到那本事源自于那可恶的明空,内心深处不由有种隐隐的失落。

“公子。月儿也要传你剑法。”

艺多不压身,光这脚底抹油的功夫。如果明空知道叶羽将她引以为傲的绝学当成逃命的法门,不知会作何感想,还是差点,只有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他要保命更要能杀敌啊。

“领教过我月儿的剑法,我自然茫求之不得了”。叶羽闪身转到素月跟前,她捏了捏人家脸蛋儿,“我剑法、轻功都学好了,才能保护你。”

“人家才不要你保护呢。”素月赧然一笑,心里甜丝丝的,直接后果是连叶羽摩挲她腰带的动作都不忍心制止了。

“对了月儿,我忘了告诉你,廉贞已经死了。”

素月丝毫不见惊讶,“那会儿奴家去潇湘馆。方虎已将事情的经过告诉奴家。你竟然想到那种恶心的方法,你真是坏死了。”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叶羽真有些沾沾自喜啊。他不由捏了捏素月那丰腴的臀肉小女人媚眼如丝却是嗔怪的看了他一眼。

“月儿。听廉贞临死前的口气,七星已然舁始怀疑你的忠诚。接下来的甩子你最好不要与他们的人接触,我可不想我的宝贝儿有什么意外。”

选择做叶羽女人的一刻,素月就知道这事迟早要生,可乍闻此事已成事实。她心中难免不安,想到七星惩治叛徒的残酷手段,她脸色苍白,娇躯竟微微有些颤抖,“公子,你,你放心吧,月儿会注意的。”

叶羽想不到素月竟会如此恐慌,看她就像那风中的娇花,叶大公子怜意大起。衣服外的手同裤内的手相互交叠。他紧紧的抱住了她。

“月儿。你不用担心,更不要害怕,只要有你相公我在,就绝对没有人能伤害到你,如果他们真敢对你动手,我绝对闹个底朝天。”

虽然是在安慰素月,可叶羽自认他这不是吹牛皮,更何况七星既然要拉拢自己,在他们没能达到目的之前,岂肯因为素月而同自己撕破脸皮?自信可以相互感染,更何况心智本就坚定的素月?恐惧之心消退,感动却是占了上风,她反手抱住叶羽,将脸蛋儿紧紧埋在叶羽肩头。

“相公。月儿想你爱她!”

素月低低一语,让叶羽心花怒放,他真的怀念那张床啊。

“你抱着月儿走!”

叶羽拍了拍素月翘臀,“那你先亲我一下!”

“哼!”

钱紫萱的怒哼叨扰了热吻中的两人,素月下意识的推开叶羽,此时的她就好似那被踩了尾巴的小猫,鉴于之前叶大公子的“下流”她腰带本就松动。这一惊一跳,下裤“毫不犹豫”的滑到了脚踝,此间没有别人,她上衣襟也足以遮住屁股,可当着情敌此等狼狈,素月哪还硬气的起来?瞪了叶羽一眼,她“嘤咛”一声。提着裤子闪人了。

叶羽大脑也有些短路,脑海中想象着素月那光洁的大腿,那本就挺立的小“帐篷”更加牢靠。如果换作往日,钱紫萱肯定暴走,可如今她也相通了。她三丫头才是叶府的女主人,碰到这种事儿凭什么选择回家?她紧紧的盯着那顶帐篷,脸上的阴云越来越浓。

“咦。这不是萱儿么?”回过神来,叶羽才知道事情大条了,难得糊涂啊难得糊涂,他一副偶遇的表情,弯着腰,至于为什么要弯腰?嘿嘿,叶大公子有苦衷啊,走向钱紫萱。

三丫头冷笑一声,扭头就走。

叶羽唬了一跳,难道这丫头又要回家了?脚踩莲花,他瞬间站到了钱紫萱的面前。

猝不及防。三丫头娇躯撞在了叶羽身上,忍不住痛呼一声。

“萱儿,厉害吧?”

钱紫萱吃惊,她下意识的点点头,可接着又冷起了脸,“你是厉害。”

这是夸我的么?怎么阴阳怪气的?见三耸头拿眼睛曰七那的明尴尬的挠挠头。“蕾儿,你听我解释!”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看叶羽的模样。三丫头想笑可又忍住了,

“我要去铺子里了。”

萱儿不闹着回家了?这丫头今儿咋了?在叶羽愣的当口,钱紫萱绕过他转出了内宅。

不怕你哭,不怕你闹,更不怕你哭着闹着要上吊,可叶羽最不能忍受这暴风雨前所谓的平静,叹口气追了上去。

回春堂就在叶府隔壁,从内宅出来到药铺不算远,可人却是不过来。

三丫头走在前面那是昂挺胸,叶羽跟在后边却是打躬作揖,如此“靓丽的风景”怎能不吸引人们的眼球?

“二哥。你这是怎么了?你就这么怕我姐?”钱宝儿第一个按耐不住跳了出来,他比叶羽更怕三丫头,可想到刚才被她扭痛的耳朵,觉得很有必要在言语上讨回来。

“怕?什么是怕?这是爱,你懂不?”叶羽很不乐意被人说成怕老婆,“等你娶媳妇之后,你就能体会到这爱的伟大了。”

钱紫萱没有回头,可听到叶羽这话,她却忍不住笑了笑。

“才怪呢。”钱宝儿撇了撇嘴,在家被三个姐姐欺压惯了,他真的迫切的需要在言语上翻身农奴把歌唱,“等我娶了媳妇,我要她白天给我洗衣小做饭、端茶、倒水,晚上给我洗脚小暖被窝,她要是敢不听话。我就休了她。”

这话说罢。钱宝儿又含沙射影的补充了一句,“女人,你不能太惯着她了。”

小舅子威武啊!可你这是娶媳妇还是雇老妈子?叶羽五体投地的看着他。真恨不得拜他为师以耸那御女之道,可想到这小子估计只有理论,他也就放弃了这打算。

叶羽那崇拜的眼神让钱宝儿得意洋洋,可接着他就知道错了。另类的三丫头哪能任由弟弟宣扬大男人主义?她抄起旁边一根棍子,就朝钱宝儿的屁股打过去。

言语上的巨人,行动上的保儒,这句话就是为钱宝儿量身定做的,这小子怪叫一声,撒丫子跑没影了。

钱紫萱拍拍手,继续昂挺胸。

第二个站出来的是南儿。

“爹爹。你怎么了?”

叶羽抱住扑过来的女儿,很语重深长的说道。“女儿啊,你长大了一定要做你莹姨这样的女人,彻彻底底的骑在男人头上。”叶羽一句话不知为将来哪个幸运的倒霉蛋种下了“祸根”。

南儿似懂非懂,如烟却是赶忙把女儿抱了起来,大梁还有公子这般随和的男人?南儿可不能养成这种脾气。

回春堂开张不久,有钱神医坐诊,铺子里生意也还过得去,可钱衡不止一个女儿啊,大女儿夫家乃普通商户,可二女儿夫家却是同行,他总不能厚此薄彼吧?

钱紫萱医术精湛,可名声却远不及其父,行医问药讲究个资历,长胡子的老大爷与那没嫁人的大姑娘,惯性思维,病人们多半会选择前者。钱衡不在的时候,铺子里生意冷清了很多。

看着铺子里新雇的“无所事事”的伙计们,叶羽有些愁,哥们还打算指着这回春堂赚大钱呢,这样下去怎生得了?可到底该怎么改变这种局面呢?

“趁这段时间,我教你医术吧!”

叶羽想不到板着脸板了一路的三丫头竟主动找她说话,他感觉雨过天猜了,“丫头,你教我什么我学什么,要是我学的不好你就拿这板子打我手心板

给明空当徒弟,给素月当徒弟,叶羽也不差三丫头这师傅,将那手板交到三丫头手里本是想逗这丫头开心,可接下来他就后悔了,学莲花步他挺有天赋的,可辨认起各种中药,叶羽仿佛回到了从前,一对一的传统师徒关系效果不错,可叶大公子总是不自觉的走神,三丫头找来一大堆中药。挨个告诉他这是什么,旋即又掺和到一起让他说名字,这可难为了叶大公子

三丫头治学严谨,她才不肯因为对方是她男人而在“教学过程”中放水,只要叶羽说错一样,他抬手就是一板子。

“萱儿,咱不带体罚学生的。”

钱紫萱不理他,继续铁面无私。

“萱儿。那你爹爹当年是不是也这样对你的?”

钱紫萱点头,可接下来一句话,差点没让叶羽岔气,“可人家从来就没错过!”

漫长的一下午啊,痛并不快乐着。

打道回府。叶羽习惯性的去看望母亲,推开房门只见她一人坐在外间,脸上时而笑笑,时而又叹气连连。

“娘。您怎么了?”叶羽走到叶灵身边坐好。

“雪儿。她,她今天都没有赶娘出来

女儿些微的转变竟然让叶灵激动异常,叶羽叹息一声,这就是母亲啊。

“那她有没有叫你娘?”

叶羽此言一出,叶灵明显的沉默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雪獒

“莫要担心。姐姐会知道您对她的好的!”

儿怜母之忧,不知心恨谁,叶羽紧紧的拥住了母亲。

“其实只要看到她平安,娘也就心满意足了。”叶灵强颜笑笑,她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情,“羽儿,您能不能让雪儿身上不留下疤痕?她,她还没嫁人,这这样不好。”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娘。我是您儿子,雪儿是我的姐姐,咱们一家人说话,您这有什么难于启齿的?你要是再这样我可不高兴了。”

“娘知道那样你会累,娘是担心。”

以叶羽的功力办这点事情可以说是轻而易举,叶灵那次见他累的满头大汗只能算是个意外,他打断了母亲的话,“这种事情宜早不宜晚,我进去看看她。”

能多陪伴女儿一会儿,叶灵自然不想放弃。

“娘。功行全身最少也得一个时辰,您这些天也没好好休息,现在还是去休息一下吧,有儿子在这儿,不会有事的!”

叶灵看看儿子,点了点头,“那娘去给你们做点吃的,一会儿你们吃。”

裴雪伤口大半结疲,虽还不能正常走动。可在床上翻翻身也还没什么大问题。叶羽进门的时候,她正靠在床头,嫣儿坐在她身边,手里拿着绣花的绷子正跟她说着什么。看到叶羽。嫣儿第一反应就将那东西藏到了身后。

“嫣儿,藏什么呢?拿给我看看!”

“没,没,真的没什么!”嫣儿小脸变得通红。

“弟弟,你来了。”

似乎不忍心小婢受窘,裴雪适时开口。她想要撑起身子却被叶羽按住了。

“姐。你觉得导子好点没?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裴雪摇了摇头。虽然身上伤口微微有些痒,可她读过不少医那是伤口愈合的征兆,这自然无须再麻烦叶羽,“弟弟,谢谢你,也替我谢谢萱儿。”

叶羽却是叹息一声,“你能认我这个弟弟,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叫母亲一声娘?”

提到叶灵,裴雪却是沉默。

“你喊一声娘能死啊。”裴雪是病号,叶羽不想跟她大声说话,可看她这样子,他是真的来气啊。

“能!”裴雪的回答更走出乎叶羽的预料。

“我。”叶羽气噎,他忍不住又扬起了巴掌一有时候还得武力解决问题。

“公子,求你不要打小姐!”嫣儿突然抱住了叶羽的胳膊,小姐现在身子虚弱,嫣儿求你了。

叶羽叹了口气,又瞪了裴雪一眼。

“嫣儿,你扶着她在床上趴好。”看裴雪、嫣儿那怀疑的表情,叶羽没好气的道,“我不会打她的,我这是要给她治伤啊。要不是看在娘的份上,我才懒得管你呢!”

叶羽此语就是要裴雪对母亲感恩戴德。可结果却事与愿违。

“我没让她管我!”

“你如果想让身上留下疤痕,那就别让娘管你啊。”

女孩儿都爱美,裴雪这下不说话了,可嫣儿却是两眼放光,她以前一直以为叶羽是在安慰她,哪成想竟会是真的?

“如果你能认下母亲,那我就给你治伤,否则我就真的不管了。”

“公子。”嫣儿忍不住唤了一声。

叶羽摆摆手打断了嫣儿接下来的话,他目光灼灼的看着裴雪。

裴雪只觉好生为难,她不想身上留疤,可面对叶灵她实在张不开口,故女两个字就好似扎在她心头的一根刺,在她想来见面不把叶灵往外赶已然是她所能做到的极限。可如果真的留有满身伤疤。

裴雪不自觉的想到了朱泰,那从小陪她说话。逗她解闷的小男人。裴雪才情斐然,朱泰家学渊源,两人腻在一起的时间虽然不算短,可谈论的话题总离不开琴棋书画与诗词歌赋。裴雪不知道朱泰的身份,不是不想问而是不敢,当年不肯嫁东风,无端却被西风误,想到来年就十九岁了。她觉得自己配不上人家,如果他家世一般,她真要嫁过去阻力也不会很大,可万一他家世显赫呢?

初恋能让人多愁善感,更能让人患得患失,裴雪害怕那残酷的现实会击碎她那脆弱的心,与其如此倒不如自欺欺人。

“那个小……”裴雪嘴唇微微开阖,最终没有问出来。

男人似乎永远猜不透女人的心思,看裴雪那表情,叶羽还以为有门呢,“你要是再不说话,我可要走了。”

叶羽作卑要走,叶灵却是突然扑了进来,“羽儿,你不要这样,娘真的不在乎她认不认我,娘求你不要走开。”

求我?叶羽心头苦涩,难道娘真的不了解我的苦心?

裴雪却是冷笑的看着叶灵,在她想来,这不过是叶灵伙同弟弟故意演给她看的一如此“下作”的手法,让她越看叶灵越觉得不顺眼。

“你滚!我不用你来充好人,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听到这话,叶灵眼泪登时淌了下来,失魂落魄的要是没有叶羽扶性顿在地上。叶羽怒从胆边生,甩手一记耳光朝裴雪的脸上击出。

“公子!”

“没有人可以对娘这般说话,谁也不行!”

叶羽冷厉的声音打断了嫣儿的话,撂下这么一句,他抱着叶灵闪身而出。

“娘,对不起。我真的没想到会这样,我不是不想给姐姐治伤,我故意那样说就是想让她叫您一声娘啊。”

叶羽坐在庭院里的石凳上,怀里抱着叶灵那娇弱的身体,他想为母亲拭泪,可那泪花却是越滚越多。

“娘知道。娘都知道,娘真的不怪你的!”

儿子为她所做的事儿,叶灵是看在眼里记在心上,此复能不理解叶羽?她忍不住紧紧的抱住了叶羽脖子,可想到女儿那声“你滚”她就觉得心里压抑的喘不过气来。

知道母亲此玄最渴望什么,可他叶大公子却不能凭空变出一个听说听教的姐姐来,解铃还须系铃人啊。夕阳透过矮墙照射到这庭院里,他二人沐浴在那金色的阳光里,叶羽摩挲着叶灵背心,眼睛却是盯着那红彤彤的并不耀人眼目的太阳。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叶羽很想风骚的卖弄一番以逗母亲开心。可昨儿个一宿没睡,白天又折腾了一整天,他只觉天上的太阳变成了两个、三个。

叶羽醒来已是第二天上午,伸了个懒腰,他似乎忘记了昨天的不快。母亲为儿女所做的事儿日月可鉴,姐姐总有一天能认清母亲对她的好。

“羽儿,你前天是不是没睡好?快点洗救洗漱,娘给你熬了点米粥,快点喝了吧。”

看叶灵走进屋来,听到她说的话,叶羽仿佛回到了从前,心里洋溢的浓浓的暖意,他呆呆的看着叶灵,“娘,你真好看!”

叶灵笑笑,拿过儿子的衣服坐到了床边。

“夫人,公子!”叶羽米粥没有喝完,如烟走了进来,“太子殿下来了。”

叶羽一愣,这小子今天怎么提前了?他这太子好像挺清闲的啊。

“二哥,你怎么现在才起床?”

叶羽尴尬的笑笑。“两天一宿没睡,我都不知道怎么上的床,现在挂睡醒已然很不错了。”

“大懒猫!”

“咦,这不是公主殿下么?是不是想给我透漏点小道消息?”

听到那清脆的有些熟悉的女音,叶羽抬头看到了依旧男装打扮的银屏公主。

“哼!”

看叶羽那吊儿郎当的样子,银屏公主忍不住出一声重重的鼻音。

碰了个软钉子。叶羽有些尴尬,他看看朱泰,“你今天比昨天来得早啊。”

“今天可是父皇让我来的,他把吐蕃进贡的白犬赏赐给你了。”

吐蕃进贡的白犬?叶羽微微一愣,看着宫里执事抱过来的铁笼子,他猛地睁大了眼睛。

“吐蕃的使者声称这是什么獒犬,这才刚两个月大……”

朱泰说的什么叶羽一句没听清,身形一晃他已然出现在那名执事眼前,急不可待的将那雪白的小家伙抱了出来。

小家伙没精神。走哪也像没骨头似得,可叶羽却是宝贝似得看着它:全身雪白,没有一丝杂毛,耳朵耷拉着,眼睛有种狼那威严的感觉,鼻吻色黑,嘴巴短粗、上唇包着下唇,尾巴蜷曲,用手摸摸它的腿骨,感觉比较硬实。

叶大公子再无知他也知道这就是那传说中百万无一的纯种雪獒。

“这雪獒是赏赐我的?”

雪獒两个月大小。还不具有攻击性,等将来长成站起来比人高的大狗,对敌人凶猛。对自己这从小养大的主人又极其忠诚,这能不令他兴奋?

朱泰搞不懂叶羽为何这般激动,他有些纳闷的看着叶羽,“是啊,不过父皇说关于皇妹选驸马一事,你必须一举夺魁!”

“这你就不用操心了。”叶羽又喜滋滋的抱起了小家伙。

“你到底听到皇兄的话没?”银屏公主有些不乐意了,“我出的问题你能不能回答上来?”

“你就放心吧。我说能就能!”

听叶羽吹牛皮的口气,银屏公主有些气闷。

“二哥,我怎么觉得你把这白犬看的比女人还重要?”

叶羽得意洋洋的看着朱泰,“三弟,这你就不懂了吧?两条腿的女人好找,可这纯白色的藏獒却是可遇而不可求,你想见我姐就自己去吧,我先让我娘看看这宝贝儿!”

看着叶明一阵风般的离去,银屏公主气的眼泪都流下来了,难道人家堂堂大梁公主竟不如一条狗?

“三哥,二哥抱的什么东西?”

钱宝儿差点撞叶羽怀里,他走到朱泰跟前好奇的问道。

“白犬!”朱泰撇了撇嘴,“我听二哥刚才说这叫什么雪獒。”

第一百七十九章:公主守则

叶灵没听过雪獒更没见过,不过倒挺喜欢这白色的肉乎乎的小家伙,将它抱在怀里,她轻轻抚摸着它的头,“羽儿,你从哪弄的狗狗?”

“这是皇上赐给咱家的,好不好看?这可是雪獒……”

就在这时小家伙突然叫了两声,那呜呜的声音像是不安的啼哭。

在叶羽看来,初到陌生之地小狗都是这样。可叶灵却觉得心头难受,“羽儿,它多大了?是不是思念它的娘亲了?要不咱把它在送回去。”

送回去?叶羽看了着叶灵,“娘,你知道这小东西是从哪来的?”

“你刚才不是说皇上赐给的家的么?”

“是皇上赐给的没错,可这却是吐蕃进贡给他的,吐蕃在大梁西南,离这儿最少也的几千里吧?”说这话,叶羽才意识到,吐蕃向老爷子进贡,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几千里?吐蕃的使者走上这几千里就为送一只狗狗?”

“娘,这可不是一只普通的狗狗,确切的说这是雪獒。”

“雪獒?”叶灵有些不解。

叶羽点头,“雪獒就是藏獒,因全身雪白而稀少珍贵。相传这等纯种的雪獒是富贵和权势的象征,你别看就这一条狗,要是把它卖掉的话,最少也得上万两银子。”

叶灵完全惊讶了。狗狗也能这般值钱?低头看看。又忍不住摸了摸它身上的毛。

“物有所值啊。”

叶羽也想抚摸一下,可小家伙却‘汪汪’的朝他叫了几声,似乎很不喜欢叶羽对它的亲密。看它往母亲怀里钻,叶羽忍不住想这也许就是缘分吧?

“娘,你摸摸它的腿骨,才两个月就这般粗壮,等它长成年,体格高大,脖子里长长的鬃毛,看起来像那非洲雄狮,力大勇猛,野性尚存,最主要的就是它记忆力惊人,如果你喂养它一段时间,十年不见,它也不会忘掉你的。”

“非洲雄狮?”叶灵又疑惑了。

这一激动又说漏嘴了,叶羽含糊的说,“狮子跟老虎应该差不多。”

时灵似懂非懂。想到可能是儿子从吐蕃使者口中得知也就释然,“那它会不会随便咬人?”

叶灵不追问狮子,叶羽庆幸,他哪还不抢着解说?

“藏獒有着王者的气质,高贵、典雅、沉稳、勇敢,人要不去惹它,它才不稀罕去攻击人呢!不过它却也是那典型的不要命,如果认准目标,那绝对只有两个结果。”

叶灵被儿子勾起了兴趣,“哪两个结果?”

“要么把对手咬死,要么被对手咬死,它从来就不会退却,一只成年的藏奏可以战胜三只狼,就算是对上老虎它也绝对不会窃战。”叶羽这会儿没敢说狮子。还是大梁传统的老虎比较靠谱。

听儿子那‘不死不休’的话,时灵不由再次看了看怀里的小家伙。

“不过藏獒对主人却是极其的忠诚亲热,如果真有人敢对它的主人不利,不要说动手了,就是一个不善的眼神它都能察觉,不论能不能打得赢,它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扑过去。

“娘,你就做它的主人吧?”

小家伙似乎听懂了叶羽的话。它冲叶灵叫了两声。

叶灵能说不吗?她喜欢这雪獒是因为它的可爱,它的可怜。然而,叶灵却想不到这只雪獒日后却不止一次的救了她的性命。

“羽儿,这狗狗是公的还是母的?”

这还真把叶羽给问住了,刚才光顾着兴奋了,竟然忘了这个问题,想看个究竟却不想小东西冲他呲牙。说来也怪,叶灵摸摸它的头,雪獒竟然老实了。

最终的出结论小东西是个“姑娘”怪不得你不让我看呢,原来是害羞了。

“羽儿,它身上毛都是白的,那咱就叫它小白吧?”

小白?叶羽笑了笑,“娘,我觉得还是大白好一点。”

看着叶灵兴致勃勃的给大白准备食物,布置小窝。叶羽心下高兴,跟母亲说一声。他再次向前厅走去。太子、公主还在那儿晾着呢!

朱泰记挂着裴雪。没待多久,他就忍不住找裴雪“风花雪夜”了,银屏公主气愤的坐在椅子上,她是一言不发。元成、朱泰作陪,前者是小心翼翼,后者想打破这沉默的局面,可银屏公主压根不理他啊。

“咦,这不是我大梁的银屏公主殿下么?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叶羽很惊讶的作势要给公主行那君臣之礼。

银屏公主被他气得笑了一冷笑,也不知道刚才是哪个混蛋认为她还不如一条狗,如果换在平时,虽然明知这小子是“装模作样”,她估计也要说一声“免礼平身”,可今次不说了,看叶羽怎么办。

韦爵爷名言:男儿膝下有黄金,最好天天跪女人。叶羽可以给女人下跪,可必须有一个前提:在床上。

见银屏公主不理他,他自己给自己下坡,“小民谢过公主殿下。”语言谦恭有礼。可他却是大刺刺的坐到了银屏公主身旁。

银屏公主气的心急脸红。叶羽心下好笑。原来才女兼公主的银屏跟平常人家的女孩子没什么两样,咱们就这么耗着吧,看谁先开口服软。

“大哥,三弟呢?”叶羽感觉自己这话纯属脱了裤子放屁。

元成:“大哥。咱们今天要不再去哪逛逛?是酒楼啊,还是茶肆啊,英雄救美让美人以身相许。”

“好啊。好啊!”钱宝儿这次拍手赞成了。

“好什么好?你当女人都跟你一样没脑子?你还打算像前天那样被人打一顿?”

钱宝儿挠挠头,“二哥,要不咱们再击潇湘馆。”

“够了!”银屏公主开口了。

钱宝儿哆嗦,叶羽笑笑。“淑女,淑女,你可是公主啊,你难道每天早晨不背公主守则么?”

公主守则?这次不要说银屏了,就连云,成等也愣住了。

“黎明早起,先背经书,子曰诗云,做人之初,针线女工,样样拿手,打不还口,骂不还手。”

银屏公主可算明白了,叶羽这又是拿她开涮呢,如果不是真有事求这混蛋,她一准拿眼前的茶杯砸过去,硬挤出一丝笑意。“那叶公子你做到那样了吗?”

叶羽拍拍胸脯,老神在在的,“我是男人!”

“噗”的一声,钱宝儿灌进嘴里的一口茶水全部喷了出来——烫的。元成脸憋得通红,那笑意眼瞅着就要冲破喉咙了。

银屏公主最终没能忍住,端起茶杯就朝叶羽扔了过去。

早防着你呢!七星莲花步岂能无功?虚影闪过,叶羽笑眯眯的站到了银屏公主跟前。

丢茶杯和丢沙包感觉不一样,这一举一掷,至少半碗水洒到了银屏公主自己身上。她呆呆的看着“毫发无伤”的叶羽,想到这些日子的压抑与忧心。那委屈的泪水再也制止不住,她突然伏在旁边桌案上哭将起来。

叶羽看看元成又看看钱宝儿,这两人同时低下了头,他咧了咧嘴走到了银屏公主跟前,双手扶祝糊的肩膀,‘男女授受不亲?’叶大公子的人生字典里压根就没有这个词。

“不要哭了,好不好?你可是公主耶!”

三丫头哭泣的时候,叶羽总会下意识的摸摸她脸蛋儿、拍拍她屁股,条件反射,此刻拍不着屁股,他就近的捏了捏银屏脸蛋儿。

坏了,这算不算“欺君”?不算欺君可对不起萱儿她们啊,没话找话,“你看,这几天不见你都瘦了。”

听到叶羽这话,银屏却是突然抱住了他的身子,要是银屏再靠下点,绝对就是她在“咬”叶羽了。

“公主。人家可是有家室的人了,咱这动作让我萱儿看见,她可是会拿着菜刀找你拼命的。”

叶羽忍不住看了钱宝儿一眼,这小子却在嘀咕,我姐敢跟公主玩命?思考良久。钱大公子得出结论——没准还真敢。

银屏公主哭的却是更厉害了,叶羽没辙,一不做二不休,他直接撑着银屏腋窝。将她重新抱到椅子上坐好,临了还不忘给她擦把眼泪。

太震撼了!元成、钱宝儿同时觉得脑子不够用了。

“你就放心吧,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你远嫁突厥的。”

“真的?”银屏公主终开金口,“要是你食言,那你就得陪嫁到突厥。”

叶羽差点没哭了,哥们啥年月也沦落到陪嫁丫头了?听说陪嫁丫头对姑爷有性的义务,想想突厥可汗那比大白还雄壮的体毛,叶大公子浑身直掉鸡皮疙瘩。

“你也看到我刚才的身法了,只要你在稍微透点内幕,咱们是稳立不败之地啊。”

银屏公主撇撇嘴,那眼泪又要滚下来,“你哄我呢!你要跟我击掌,要是做不到就得陪我嫁到突厥。”

银屏公主举起了巴掌,看架势叶羽要是不答应,她就打算哭死在这儿不走了。

“我算是被你带上贼船了。”叶羽无奈的举起了巴掌

“公主殿下,本相师略懂看相,掐指一算。公主你红鸾星动,如意郎君就要出现在你的面前。”三击掌过后,叶羽直接抓住了银屏小小手,嘴里胡说八道,心中只有一个小想法,不愧是公主,这小手真柔。

银屏公主脸蛋儿一红,她赶忙抽回小手,“我是不会给你说我出的题目的。”这话说完她突然拍了拍手。

几名宫中执事抬着几大箱子书走了进来。

银屏公主指着这些书,一副胜利者的表情,“我出的题目全在这上边,你这几天好好研读一下,要不然你就等着陪嫁到突厥吧!”

叶羽抬头看了看,大学、中庸、孟子、孔子、论语……

这不是要我的亲命吗?叶大公子眼泪下来了,妈的,被银屏这小妞给算计了。

第一百八十章:松赞干布?文成公主?

叶羽随手拿起一本。封面上写着论语。他对老孔这些东西兴趣不是很大,按照以前的习惯随手向左翻了一页。

“反了!”看叶羽垂头丧气的样子,银屏只觉报了一箭之仇。

叶羽不好意思,“失误,失误!”

这本‘古董’是竖排版。这让叶大公子很不习惯,定睛一看还他妈的是繁体字。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乐乎。”

第一页嘛,对于现代人来说,还算不难上口。可叶大公子随便又翻一页,这下糗大了,瞅了好半天,哼哼唧唧的读不成句子。

“子曰:衣微,馒袍,与衣狐貉者立,而不齿者,其由也与。”

“这句话何解?”

天地良心,银屏公主绝对没有卖弄的想法,她就是想看看叶羽到底有多少斤两。

“我靠!子曰:是可忍孰不可忍,我掐死你!”

叶羽怒了,他一把扣住了银屏公主玉颈。屋子里没有外人,元成、朱泰知道叶羽当然不可能真的掐死公主,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他们很识趣的扭过头去。

“混蛋,君子动口不动手,你有本事在学问上压倒本宫啊!”

“我说小姑奶奶,你这不诚心难为我么?现今离选驸马之期不足五天,一天十二个时辰,折合起来总共不到六十个时辰,我就算吃喝拉撒睡都省了,也看不完这些书啊。”

有一句话叶羽还没说。看不完是一方面,最主要的是他压根就没那心思,之乎者也的想想就头痛。

叶羽不求上进,银屏气苦,“你真的以为凭借小聪明赢得驸马之争就算完事吗?”

“不完事还待怎地?”

银屏公主更是气闷,身边没有茶杯可抓,她忍不住将随上佩玉朝叶羽扔了过去。

这样名贵的东西也敢扔?皇家的公主真是败家啊,叶羽眼疾手快的接到了手里。

“还请小姑奶奶你指点指点!”

“如果你做了驸马。就不能再娶别的女人,难道你肯为了我放弃钱紫萱。”银屏说到这儿。小脸微红,她有些不敢看叶羽。

放弃钱紫萱?钱宝儿一呆,论身份、论地位、论背景,那刁蛮的三姐跟大梁公主差了可不是一点点啊,姐夫不会真的不要三姐了吧?钱宝儿没说话,叶羽说话了。

“我说丫头,咱可得说清楚了,我就算是临时替身,可没说真的要娶你啊!”

“你混蛋!”

银屏公主也是女孩儿。她也渴望一场刻骨铭心的爱恋,可身在皇家哪有这般简单?对叶羽她本是充满好奇,叶羽的鬼才更让她感到佩服,可这能算是爱吗?银屏不清楚,她只知道这混蛋没有一次是不欺负她的。这也不算什么,叶羽的花心又真正让她反感,这样的男人非是良配啊。可想想那没见过面的客死异乡的皇姐,她又觉得能嫁给叶羽是一种奢侈。

时刻关注着叶羽的一举一动,她也知道想要叶羽放弃钱紫萱是不可能的,可堂堂公主之尊能同别的女人共事一夫?就算父皇没奈何的答应下来,又怎能掩那天下悠悠之口?心理上她已然把自己当成叶羽的女人,这几天她考虑这些问题就是站在了妻子的角度,可乍然间听说叶羽不娶她,她心里能好受的了?

“银屏是大梁的公主。选驸马之事天下皆知,一旦你能夺魁,那你就是银屏的夫婿,这种事情哪有回圈的余地?如果你说不要我。这是要置银屏于何地?”

叶羽没词了,他还真没考虑社会舆论的影响。皇帝是九五之尊,他得一言九鼎,选驸马一事他亲口对天下人许下承诺,如果真要变卦,这对皇帝之威严百害而无一利。可驸马爷能纳妾吗?萱儿是自己的妻子,叶羽知道这是必然的。那让公主做妾呢?普天之下估计也就只有他才敢这般想吧。

“父皇采纳了你的建议。他计划明年开春重开恩科,选拔人才,此事已然昭告天下。”

在醉仙楼外叶羽就知道了这事儿,可这跟自己有半毛钱的关系么?难道凭那一瓶不满、半瓶晃荡的‘盗版文学’,还想高中状元?

银屏公主语不惊人死不休,“只要你能在殿试夸魁,那银屏以公主之尊下嫁状元之才,即便你已有妻室,银屏可以做你平妻,这样父皇的压力也会小了许多。”

“下嫁?”叶羽不乐意了,“我听你话里的意思,好像你嫁给我挺委屈的。”

能不委屈吗?银屏气的不理他。

俗话说放弃一颗歪脖树。你能得到一片森林。可纵观时局,除了叶羽有谁敢挑战七大氏族的权威?她银屏公主还非得吊在这儿不可。

“银屏不给你透漏题目,就是想你多看点书,就是怕你在将来的殿试中抓瞎。”银屏可是见识过叶羽“墨宝”字能写成那样,真不明凹是怎样吟出那令她着迷的辞赋的。

“这怕什么,反正殿试不也是你父皇出题么,让老爷子先给我透漏点小不就结了?”

能这么厚颜无耻的也就只有叶羽了,元成、钱宝儿以及银屏都不言语了,前两人是被雷到了,至于银屏是气的。

“不对啊,我记得想要参加殿试不是必须得举人?我一介布衣应该没资格上那金鉴殿吧?”

阿弥个陀佛呀,可算解脱了。哥们没资格面君,所以不用为将来的殿试劳神分心,叶羽不是木头人,有一个女人还是公主,为了能顺利“下嫁”人家千方百计的帮着想办法,叶羽能不高兴?可问题是压力也不小啊,先不说外界大的舆论,就素月、三丫头、明空,这三人就不好摆平啊。

叶羽的表情完全落在银屏眼中,如果不是真的被逼得没辙了,她岂会这般厚颜无耻的求着别人娶她?小拳头攥的紧紧的,她现在真想找个没人的地方痛痛快快的哭上一场。

“科举创于大隋,可我大梁开国以来,士族力量逐渐壮大,科举早就被荒废,父皇此次恩科可看作制科,应试人员并无资格限制,只是殿试之前有一场阁试,所以……”

“所以我有资格参加殿试。”叶羽替银屏公主说完了这话,“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干什么都免不了考试。”

银屏看了叶羽好一会儿,她嘴唇有些哆嗦,想骂人都找不着解气的词,突然两颗泪珠从眼眶滚了下来,她再次伏在案边哭将起来。

“大哥,宝儿,看到没?是公主自己想哭的,这真不关我的事儿。”

叶羽话音落地,银屏公主母狮子般朴进叶羽的怀里,小拳头轮番上阵,她连牙齿都用上了,得着叶羽的手腕,她狠狠的咬了上去。

元成、钱宝儿相互看看。不关你的事儿?这话骗鬼去吧。公主殿下和她未来的夫婿“打情骂俏”,他们外人还是先回避一下比较好吧。

不讲义气啊,叶羽看着元成拉着不情愿的钱宝儿走了出去,手背剧痛,公主虽是金枝玉叶。可她要咬人照样会痛啊。

“公主,银屏,我错了。我努力复习功课,抢着要当驸马还不成吗?”

银屏公主泪眼婆娑的抬起头来,她抹了把眼泪,抽抽噎噎的坐回了椅上,“今次选驸马,不只有突厥,还有吐蕃。”

“吐蕃?他们也想分一杯羹?难不成送了一条母狗就想吧大粱的公主给捎回去?这买卖也太划算点了吧?”

银屏又怒了,前次是不如。这次跟狗平齐,难不成她堂堂公主总得小于等于一条母狗?着急上火,口不择言,“叶蕃一共送来了两条獒犬,一公一母,还有很多。”

“真的?还有一只公的?太好了,我那会儿还担心我家大白找不着对象呢,这下我就放心了。”

银屏又一次扑了过来,这可第二次了啊。

公主野蛮起来比平常人家女孩儿犹有过之而无不及,怪不得称刁蛮公主呢。银屏双手被叶羽抱住。唯一能动的就那一张小嘴,看着红唇近在眼前,叶羽还以为飞来艳福呢。可银屏却走出人意料的“吻”上了他的鼻子。

“公主,要不咱打个商量吧?咱们先上船后补票怎么样?”叶羽抱着银屏坐到了椅子上。

银屏茫然的看着叶羽。突然她感觉有一个硬邦邦的东西顶着她的臀沟,银屏不是明空,她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脸蛋儿迅速涨红,绷着身子,她吓得一动不敢动。

“吐蕃地地处我大梁西南,地域广袤可内部不靖,雅隆、苏、羊同、党项、白兰等诸部混战,雅隆部赞普囊日论赞统一了苏、羊同,建立了吐蕃,其子更是雄才大略,他要统一各全部落,此次沟通我大梁,就是为了获得我大粱的支持,他们使者带着丰厚的礼物本就是为其赞普松赞干布求亲,参与此次驸马之争也算是适逢其今”说起正事儿,银屏忘记了臀下的“尴尬”。

“松赞干布?”小叶羽松口气,大叶羽却是精神了,难不成那个哥们也穿越了?“那咱大粱有没有一个文成公主?”

银屏白了叶羽一眼,似乎懒得理他。

“我说小姑奶奶呀,你快点说话啊,这个文成公主真的很重要的。”

“我的封号就是文成公主。银屏只是我的名,鉴于父皇喜欢叫我银屏,所有很少有人提起文成公主的名号。”

叶羽傻眼了,这是哪跟哪啊?历史公认的松赞干布同文成公主是一对,他们现在这姿势可是让松赞干布王戴了绿帽子啊。

“哼!”就在此刻,一个很不友好的声音传进了叶羽的耳朵。

第一百八十一章:二女交心

“萱儿,你怎么回来了?”

看到钱紫萱面色不善的样子。叶羽一惊,猛地站直了身子。这下可苦了坐在他腿上的银屏公主,他只觉地板一阵摇晃,银屏结结实实的撂了个屁股墩。

叶羽朝钱紫萱跑了两步,突然意识到不对,公主可是金枝玉叶啊,把人家摔了能不说点好的?

“公主殿下,不好意思啊,我真不是故意的。”叶羽托着银屏腋窝把她托了起来,“还好摔的是屁股,不是脑袋,没事的,没事的。”

没见过这般赔礼道歉的。银屏公主真想咬死这混蛋,可此刻她哪还说得出话来?嘴唇颤抖,她眼泪先滚了下来,感觉屁股被摔成了八瓣儿,她想摸摸看屁股还是自己的不,可身为公主,事关皇家威严,她哪好意思当着男人的面儿揉屁股?

银屏不敢,叶羽敢,“不疼的,不疼的,我给揉揉就好了。”

叶羽说的是实话,他是想用真气消饵公主臀儿上的痛,可实话一般不容易被人接受啊。那只大手被银屏拍开,叶羽有些尴尬的笑笑,“医者不避亲,哪有什么男女之别?”

话虽如此,可叶羽终究不是那么心安理得,偷偷瞄了三丫头一眼,那虎视眈眈、满脸青的样子差点让他再次把篓跳给扔出去。

“哼。”钱紫萱哼了一声,扭头就走,如果说换成别的女人,她一准一个大耳舌子扇过去,当然也少不了叶羽的,可公主就得另当别论了。

“钱姑娘,你等一下,银屏有话跟你说。”叶羽还没说话,银屏公主先叫住了钱紫萱。

这丫头想干什么?难道她想跟萱儿上演一出“二女争夫”?

“怎么?公主殿下有何指教?”钱紫萱转过身来,她冷冷的看着银屏,公主怎么的?公主就有权利抢别人的夫君吗?“是不是还需要民女给你三跪九叩?”

“萱儿,你别瞎想,银屏不会那样。”“你住嘴!”钱紫萱、银屏异口同声的说道。

“我……”叶羽不知该怎么反驳,他郁闷透顶,我到底做错什么了被你们的跟三孙子似的?妈的。这夫纲真该振他一振,要不咱也上演一出醉打金枝?

“姐姐,妹妹请你里屋说话。”

银屏突然挣脱叶羽,她一瘸一拐的走到了钱紫萱身边。

姐姐?妹妹?不要说三丫头了,就连叶羽都愣了,低声下去的,银屏这是想干什么?

二女走进里间。叶羽自然想跟着,俩妞要是真的掐起来,他还能拉拉架不是。可刚走到门口,房门‘哐当’一声阖上,这得亏是叶大公子眼疾手快。要不然鼻子非塌了不可?

“妈的,别逼老子去喝酒!”叶羽愤愤的嘟囔了一声,耳力不错,他想听墙根,可还没准备好呢,素月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

“公子,谁逼你喝酒了?平白无故的喝什么酒啊。”

“没人逼我,我就是想喝醉了,然后来一出醉打金枝。”

“醉打金枝?这是什么戏码?”

素月猜的还真准,这真是一出戏码,可心下有鬼的叶大公子却是急出一头冷汗。现在够乱的了,干嘛还让素月再掺和进来一他“依依不舍。的回头看了那紧闭的房门一眼,“月儿,咱们出去说说,这醉打金枝啊,可是……”

“公主殿下。”钱紫萱心头不忿,她想讽刺银屏几句。“扑通。一声,银屏突然屈膝跪在她身前的动作,打断了她将要说的话。

“殿下,你这是干什么?民女担当不起啊。”

钱紫萱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如果说银屏公主以势相压,虽明知惹不起,可她三丫头也绝不会说上半句服软的话儿。瞧见没?三丫头都知道“亮剑”精神,可银屏此举真真出乎她的预料,她钱紫萱何德何能让公主屈尊?想拉银屏起来,可哪有那般简单?想跟着跪在银屏对面,却被银屏制止了。

“姐姐,你且听妹妹把话说完。”

银屏身份尊崇,她那双膝上跪青天,下跪白地,中跪父母祖宗,此外再无他人。可如今面对钱紫萱,除了如此还能咋办?她现在算得上第三者插足,如果真同钱紫萱闹僵而逼着叶羽休掉她,那叶羽会有什么反应?跟叶羽接触不算多,可却很清楚他的一举一动,银屏知道他那吊儿郎当的背后是桀骜不驯,他是绝对不会让自己如愿,从此萧郎是路人,她银屏想要挽回可就难了。即便他真的慑于皇权而娶她,这强扭的瓜能甜?冷言论语、爱理不理,就算是心里委屈,她又能向谁倾诉?让父皇砍了他的头?那守寡与守活寡可是有着质的差别啊。

更何况,银屏内心也不希望叶羽是那种攀龙附凤的小人,糟糠之妻尚可轻易休弃,那他还有什么不能割舍的?如此一来,想要嫁入叶府必须打通钱紫萱这一关节至于叶羽?银屏对自己容貌很有信心。就看这色狼刚才那东西的反应。意识到了他的想以平妻的导份嫁入叶府,这才是最妥善的解决办法。

只是银屏也不想这样,可银屏真的无路可走,自从突厥和亲的使看到来,我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梦到我那没见过面的客死突厥的皇姐,睡梦中看不清她的容貌,可我总能听到她对我的哭诉。我真的好怕,我真的不想嫁到那极北不毛之地”

说到这儿。银屏眼泪再次滚将下来,渐渐的竟有些泣不成声。

钱紫萱震撼。她想不到大梁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银屏公主心里竟藏着这么的烦恼,双膝下屈,那眼泪不自禁的滚了下来。

“公主。你先起来再说。”

钱紫萱意欲搀起银屏,可这女人却执意不从。

“姐姐。能救银屏脱于苦海的只有公子,银屏恳请姐姐成全。”

“事情哪有那般简单?”想到素月,想到明空,钱紫萱不由叹了口气。

“姐姐,你不肯答应么?”听到钱紫萱这话儿,银屏竟有些晕眩

这些天,她一直为此事费神劳心,整件事中,钱紫萱不重要却又是至关重要的,如果不能得到她的点头,银屏知道无论什么努力都将是白费,脸蛋儿再无一丝血色,微微定一定神,她竟然要给钱紫萱磕头。

皇权虽傍落。可朱家毕竟也还是天下共主,银屏下跪已然让三丫头陪着跪了下去,哪还敢让人家堂堂公主给她叩头?慌忙抱住银屏,“我不是那个意思,咱们叶府”

“姐姐,你答应了?”银屏激动的抱紧钱紫萱。“姐姐大恩,银屏在此立誓,进得叶家门,终身以姐姐待之。”

银屏公主不愧才女,说话竟这般有技巧,如果她在钱紫萱答应之前说出终身以姐待之的话,那有种利诱的成分。可现在就完全不一样了,这是感恩戴德的表现啊。

“公主。”

“姐姐,银屏身份特殊,可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银屏是你的妹妹。”

银屏这话斩钉截铁,钱紫萱看她半晌,“妹妹既然如此,那姐姐我也就不推让,有些事情我必须要告诉你,咱们家关系真的很复杂。”钱紫萱避重就轻的说出了叶羽同素月、明空已有夫妻之实的事儿。

“他他真的同缥缈峰明空那样了?”

银屏说这话的时候,嘴巴张的大大的,她清楚明空的身份,即便她这公主恐怕也比不上缥缈峰玄女之尊崇,缥缈峰传人不是终身不嫁的么?他们怎么会

钱紫萱不由撇嘴,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规矩因人而异,那明空现在还不穿衣服躺在府里的榻上“养伤”呢!

“那素月呢?她又是谁?”

“那个女人比缥缈岭明空更厉害。”

银屏沉默了。以她的身份同钱紫萱共效娥皇女英之举已然辱没,难道那混蛋还想勾搭别的女人?以前的她没权利管。可从这儿以后,休想有另外的女人再进叶家门。

银屏同钱紫萱稍稍透漏这个想法,其结果呢?那自然是一拍即合。

钱紫萱扶着银屏站起来,银屏想走两步,可臀上疼痛,她秀眉微蹙,忍不住抚住了屁股。

“妹妹。刚才羽郎毛手毛脚的,你跌痛了吧?姐姐略通医术,让我给你瞧瞧吧。”

银屏公主矜持。她本想拒绝,可看到钱紫萱的目光她又不由点了点头,“早就听说姐姐医术高明,那妹妹就不客气了。”

钱紫萱扶着银屏趴到一边的榻上,轻轻褪去她的衣衫一冰肌玉小肤,细润如脂,粉光若腻小蛮腰盈盈一握,臀儿却是丰腴挺翘,腰臀形成一道美妙的曲线,唯一美中不足的却是屁股上一片乌青,这自然是叶大公子刚刚的功劳。

传闻银屏公主才貌双绝,真想不到她的身子竟然美到这般地步,虽凤为女人,钱紫萱也忍不住赞叹,想想叶羽,真是便宜他了。

“姐姐,银屏永远都是你的妹妹。”

自家人知自家事儿,银屏还以为钱紫萱有什么想法呢。

“妹妹。你如果想要屁股不痛真的好简单”钱紫萱真没想那么多,她一脸坏笑的看着银屏,“让羽郎双手捧着你的这儿暖一会儿就再不会痛了。”

“姐姐,你真的坏死了!”银屏大羞,想到那根硬硬的东西,她脸蛋儿迅铺上一层红霞,“人家才不让他看呢。”

“妹妹,我真的没骗你”钱紫萱将叶羽的本事儿大略说了一边,“羽郎的本事很奇妙,别人就是想学也学不来的。”

“真的?”

“羽郎,你进来一下!”

钱紫萱、银屏还以为叶羽躲在门外反省呢,三丫头突然出口,银屏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她想穿上裤子。

可屋外哪有回音?钱紫萱看了银屏一眼,两人不约而同的咬了咬嘴唇儿。

第一百八十二章:侠女与泼妇

浴话说酒壮怂人胆,醉打金技的故事就基于唐朝郭子仪的儿子郭暧娶了升平公主。这位金枝玉叶嫁到郭家后丝毫没有做媳妇的觉悟,动不动就对丈夫、公公、婆婆乱脾气,这让郭大少爷很不爽,平时不敢欺君犯上。可喝了那“忘情水”就得另说,借着酒意,把公主拖回房里就是一顿胖揍。叶大公子也是将要当驸马的人了,同病相怜,他是真的进入了剧情,想象着自己就是郭嗫,银屏就是那升平公主,把郭暧是抬了又抬,把升平是贬了又贬,总结起来就一个意思,女人三天不打,就该上房揭瓦,对于家里有那河东狮吼的败家娘们,那就该时刻预备两瓶二锅头?

挨打的可是女人,素月听了心里能舒服?

“公子,月儿教你练剑吧?”

练剑?郭暧还没打完升平呢,咋就不让讲下去了?哥们讲故事挺有感染力的啊,难不成月儿不喜欢这些东西?不过能练剑也还不错,距选驸马之期没几天了,临阵磨枪。不快也能光啊。

“公子,月儿的这套剑法叫星河剑。”

叶府练武场上,素月劲装打扮,英姿飒爽,她手持短棍,状似严师。至于叶羽却不像高徒,那双眼睛流连着素月那高隆的酥胸、挺翘的臀部。素月内功深厚。自是不避寒暑,为了方便,她身上仅着汗衫,平时咋就没现月儿像今天这般诱人?看来制服真有诱惑,要不回头给月儿准备一身警服?

“啪!”素月挥舞着棍棒敲在了叶羽臀部。

纵使不痛。可事关男人颜面,叶羽瞪着素月非要跟她说道说道。

“剑术一道,最忌三心二意!月儿既然要传你剑术,你就必须要记住月儿说过的每一句话。争取将星河剑的威力挥到最强。”素月争强好胜,看叶羽学的莲花步如此精妙,她绝对不能输给明空那可恶的女人。

“我是你男人。”

“练武场上只有师徒。没有夫妻,如果你不好好学,那月儿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看着渐渐化身“女王”的素月,想想昨日被。丫头逼着认识草药的事儿,叶羽差点没哭了,老子碰到的这都是什么女人?练武场上是师徒,到了床上总是夫妻了吧?你看你男人如何大振夫纲。

素月所学甚杂,剑法更是一绝,这套星河剑法堪称她剑法的精髓

星河?顾名思义,天上银河,白光如匹、如练,映照大千世界,万物无所遁形。她使将出来,端的是羚羊挂角,无迹可寻。配合日光,星星点点真真如那漫天繁星,叶羽看的有些痴了,懂不懂不好说,他就觉得震撼,原来这小妮子也是深藏不漏啊。

有一句话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叶大公子上课时爱走神的毛病总也改不掉,看着素月剑法,他不由想到了七星之武曲,月儿如此本事在说起他时尚且不自觉的恐惧,这老混蛋得厉害到什么地步?

“公子,星河剑法中意而不重形,可对于初学者,每一招每之式都必须牢牢记住,等你能将所有招式融会贯通,牢记于心,此时不记形而有形,星河剑意不而。在此基础上才能推陈出新,真正做到无迹可寻,月儿先将第一式演示一遍,你用心记着?”

叶羽漫不经心,点头应是。

素月收棍,她走到叶羽跟前,“公子,你来一遍月儿看看。”

“月儿,你千什么?”

“你,你气死我了。”

“啪”的一声,时羽又挨了素月一棍子。

“这第一式总共十二个变化,你竟然错了七个。”

“啪”又是一棍子,

在叶羽想来,学剑么,差不多就行了,可素月却务必要他做到尽善尽美,这一天除了中午稍事休息,午餐时银屏公主不停的拿眼睛瞄他,他都没得着空隙回应几眼一他就在练武场上度过了,记不清挨了素月多少棍子,直到太阳西斜,他才将星河剑第一式练了个滚瓜烂熟。

“公子,咱们明天学习第二式。”

星河剑法一共九式。按照叶羽的想法,怎么也得一天三式吧?可这个想法刚刚出口就遭到了素月的白眼,“贪多没好处,前三式是筑基,绝对不能贪快,相公,想要在战场上压敌人一筹,平日里焉能不下苦。

叶羽明白这个道理。可他却忍不住想,明空叫老子莲花步不就是填鸭式教学么?哥们那不也学的挺好的?又想想今天的挫折,他很无奈的现,自己似乎天生就是那“脚底板抹油”的坯子。不过叶大公子也明白了一个道理:前世的他为什么考不上清华、北大?就是因为没有月儿这般的好老师啊,要是想当初也被这般逼迫,不要说清华、北大了,就是剑桥、哈佛也不在话下啊。

“相公,今天辛苦了吧?晚上你来月儿房里,月儿给你。”

素月转变非常之快,刚出练武场,她就褪下师傅的外衣换上了小媳妇的打扮。

“不辛苦,当然不辛苦。痛并快乐着呀。”叶羽“咬牙切齿”的看着素月,他一把抱起她的腰,抬手就在她屁股上来了几巴掌。

“相公,你讨厌,又打人家屁股。”

“打是亲,骂是爱么。”叶羽捏了捏素月脸蛋儿,“今天晚上相公好好疼你?”

好好疼我?看叶羽那表情。素月忍不住想,今晚是不是回潇湘馆住上一宿?

“月儿,你难道不想相公疼你,相公是真的想搞赏你呀。”

叶羽低头吻上了素月的红唇,可唇未分,他眼见扫见了朱泰兄妹以及送他们出来的三丫头。

听到钱紫萱的声音,素月不由想起了那日‘掉裤子’事件,头也不抬。红着脸跑开了。

“等等,你。”

钱紫萱似乎没看到叶羽,她走到银屏公主跟前,“妹妹,你不用担心,姐姐会督促他的。”

老子咋就成了狗不理了?还好朱泰顾及兄弟义气,“二哥小弟同皇妹先行回宫,明天有空再来找你。”

找我?我看你小子是惦记我姐吧?又是一个重色轻友的家伙。

“羽郎,你若要再敢招惹旁的女人,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钱紫萱撂下这话想走,可突然被时羽抱住了腰肢。‘啪啪’两声脆响,她臀上也挨了叶羽两巴掌,叶大公子够一视同仁吧?

“羽儿,这都一天了。大白怎么都不吃东西啊?”

叶灵在卧房一角铺了几层褥子权当大白的小窝,叶羽进门的时候她正愁的摸着大白的头。

“娘,您不用担心,狗跟人一样,总会有些水土不服,等适应了就好了,现在喂它喝点水,等一会儿我让人弄点牛奶什么的喂给它。”

叶羽走到叶灵身边,他不由蹲下身轻轻抚摸着大白。

“娘。你怎么让它在你房里啊,会不会很脏?”

人有三急。狗又岂能少的了?大白似乎听懂了叶羽的话儿,它不满的叫了几声。

“大白才这么小,要是晚上放在外边肯定会冻死的。”叶灵喜爱的摸着大白,“大白真的很干净的,一开始我也以为它要在屋里便便,可下午的时候它突然朝我叫。我打开房门,它竟然跑到庭院里的树底下便便的。”

这狗竟然知道不能随的大小便,看来还真是“家教有方啊。”看母亲那一脸欣喜的样子,叶羽打心眼里高兴。

“羽儿,等大白长大些。咱就在我院子里给它做个窝,那就算走到了冬天也不会被冻到了。”

叶羽笑了,“娘,你别看它现在怕冷,可等它长大了,别说天冷了,就算是趴在冰天雪地里。它也照样安然入睡。”

叶灵有些不能置信,她看着大白小家伙突然舔了舔她的手。

“娘,我去给它弄点吃的。你稍等一会儿。”

叶羽出门,叶灵却叫住了他。“羽儿,一会儿你去看看你姐姐。”顿了一顿,“她身子还没有完全康复,我怕她看到我又要火而气坏了身子,今儿一天我都没敢过去。”

在女儿面前处处赔小心。听着叶灵的话儿,叶羽心里难受极了。可他真不能不管裴雪,应了一声走了出去。

“公子,不好了,你快点过去看看吧,明空跟月姑娘打起来了。”如烟急势匆的找到了叶羽。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间三天过去了。

为了那‘势在必得’的驸马,叶羽这几天的生活真能用炼狱来形容,除了陪伴母亲外,他上午被三丫头逼着研读四书五经、诗词歌赋,下午由素月监督着练剑,用一句很俗的话说就是日子过得充实而有意义。

可今天中午,明空意外现了。叶羽学剑的事儿,这小尼姑在床上躺了好几天,直到此刻腿脚才完全好利索,她可算耍起了赖皮,说什么也不允许叶羽学那杀人的剑法。

这把素月气的不轻,教自家相公剑法,关你个尼姑什么事儿?难道就兴你教相公轻功?叶羽知道素月心里有火,可想不到她竟直接同明空打起来。

月儿武功虽高,可她哪是明空那阴寒真气的对手?叶羽急急忙忙跟着如烟去了。

推开明空房门,叶羽愣住了:这哪是女侠之间的战斗?明空、素月二人滚在地板上,扭打在一起,你抓我的头,我撕你的衣襟,活脱就俩泼妇。

第一百八十三章:训妻

看到叶羽,素月、明空不约而同的松手,互看对方一眼。她们同样的哼了一声又不约而同的扭过头去。

“打啊,接着打啊。怎么不打了?”叶羽脸色青,他瞪着她二人,“你们多大了?挠脸、抓头,撕衣服,你们还是小孩子?”

素月撅着嘴,心下嘀咕,“你以为人家想这样?还不都怪你把明空弄的那般厉害,不出此下策人家又怎能占到便宜?”

“明空行事如何。关你什么事儿?”

“关我什么事儿?”叶羽气更是不打一处来,“就因为你是老子的女人。”

“我凭什么就是你的女人?”

这尼姑是真傻还是假傻?“凭什么?就凭那张印有你初红的床单,就凭老子喂你吃饭,就凭老子抱着你撒尿!”

“诡辩!师傅说过,臂砂未退,身子就芝清白的。”明空身上衣服本就被素具撕得乱七八糟,她翻下衣领,削肩、玉臂尽皆展露,臂上那点嫣红宛然。

叶羽心知肚明。素月却有些纳闷,她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可看明空当着自家相公“骚”的样子,她又不由妒火中烧,甩手一记耳光抽在了明空右侧脸颊上。

“我这做妻子的就替相公教教你,省的你出去招蜂引蝶。”

做妻子的?那萱儿又是怎么回事儿?不过素月后半句话却是说到了叶羽心坎里明空对男女之事迷迷糊糊的,要是再有别的男人这般对她,老子岂不是亏大了?有空还真得同她说道说道。

这记耳光清脆响亮。明空觉得痛,可面子上更是挂不住,巧手翻转,四周寒气大盛。叶羽吓了一跳,他眼疾手快的抓住了明空手腕,“你给我住手!”

叶羽出手相助,素月得意的看了明空一眼。

“你管不着!”

“你再给我说一遍?”叶羽脸上表情一僵?

看叶羽这副样子,明空心下委屈亦有几分惴惴,那反驳的话儿就再也说不出来了。

“你给我跪下!”

明空自认叶羽没有资格命令她,可这一刻她却是不由自主的按照叶羽所说的做了,双膝跪地,她上身趴在榻上委屈的哭了。

素月心下得意。她站起身子走到叶羽身边,双臂环住叶羽的胳膊,“相公”

“你干什么?我让你起来了么?跪到明空身边。”

落差啊,素月一口气差点没倒腾上来,她真想撂挑子造叶羽的反,可明空就在跟前。她不想让叶羽面子上过不去,哼了一声,愤愤的挨在明空身边跪好。

览下你得意了吧?”素月伸手在明空腰间拧了一把。

明空吃痛,她手肘撞在了素月手臂上。

“你们俩还要枰?”叶羽气冲冲的走到她俩人身边,顺手扒下她们的裤子,一人屁股蛋儿上赏了一巴掌。

看着明空玄女与素月小姐那光屁股的样子,站立一旁一直没说话的如烟脸蛋突然变得通红。看都没敢看叶羽就匆忙走了出来,阖上房门,她脑中兀自闪现着刚才的一幕,真没想到这明空竟然是

没敢守在门边。如烟远远的看着那紧闭的房门,她突然觉得身子有些燥热一好人家的女人哪能想这些?这对得起故去的相公么?传统,的心思作祟,如烟有一种莫名的负罪感,她忍不住轻打了自己一个耳光。

再说叶羽,看着素月、明空那同样翘着的屁股蛋儿,他又忍不住有些心猿意马,人人平等、人权至上的思想根深蒂固。素月二人互殴。叶羽固然生气,可说到刮妻,那绝对玩笑的成分居多,双手放在二女臀上,“现在知道错了吧?”

素月、明空谁也不理他,委屈大于羞涩,她们互相看看对方又同时将头扭向一边。

啪,啪!又是两声脆响,明空臀儿红也不红,素月身上却留下了两个巴掌印。

“公子,月儿知错了,你原谅月儿吧?”好女不吃眼前亏,素月心思活泛,此刻的她媚眼如丝,声音酥软。

这个小妖精啊。叶羽喉间有些干涩,他唬着脸看着明空,“那你呢?”

明空刚要说话却被素月截断,“妹妹,刚才是姐姐冲动了,我话说的是重了点,可咱们都是一家人,姐姐不也是为了咱们家好?”

素月口气俨然叶府女主人尼姑哼了一声,看都懒得看她。

“你还嘴硬?”叶羽继续“打赏”明空。

叶羽打到手抽筋。明空轻轻啜泣,可那臀儿却是白嫩如常。

“你给我好好反省反省吧!”

明空犯倔,叶羽没辙,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心出了房门,他第一反应就是准备一根藤条,对付明空,赤手空拳太累,刀枪棍棒太过血腥,唯有藤条才是打屁股的不二法门。

“活该!”叶羽刚迈出房门,素月就顶了明空一句。

如果说明空真是如此“懦弱”叶羽也就不会这般打她

话说佛也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明空三番两次的遭素月挑衅?她抹了把眼泪,双掌毫无征兆的印在了素月身上?

素月哪想到明空此剪竟敢将“家庭纷争”升级?想好了的讽刺的话尚未出口,她就感觉一阵寒意袭体,身不由己倒飞了出去,摔在明空榻上,稀里哗啦,这榻真的塌了。

素月下裳再一次滑到了脚踝,怒意盈然,她那还知道什么叫害羞?真气鼓荡,下裳四分五裂,素月随手抓起一根长木板,手脚微微触地,她轻飘飘的站到了明空跟前。

明空并不清楚素月来历,可看她这一手,忍不住要赞叹好轻功。

“我不想伤你。希望你也不要逼我出手。”明空对素月手中的“条状物”视而不见,她语气淡然的说道。

“逼你出手?”素月笑了,“谁伤谁还不一定呢。”

即便打不赢明空。以素月的本事,也不是没有一拼之力。

趁明空整理裤带的间隙,素月突然出手,长棍弹起,灵蛇般刺向明空肋下。

气机感应,明空美目一寒,身形晃动躲开了素月这一击,伸手虚空一抓,一根“床腿”飞进她掌心。

明空这招隔空取物要的很酷,素月心惊,这一手她能够做到,可绝对没有明空这般气定神闲。可明空裤子‘哧溜’一下滑了下来又忍不住让她笑。

出家人四大皆空,男是空,女是空,身体也不过空空一具皮囊,素月都不在乎,她又何须在乎?那绝美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寒意大增,让人不敢逼视。

“白虎煞星”

素月此时也看明白了,要想战胜明空,唯有让她动怒以自乱阵脚。

对于明空而言。这“空。也得分情况,自从知道身体异于平常女人,她就不自禁的把“白虎”当成了禁忌,素月打她脸又揭她短,哪还能忍?娇叱一声。迎上素月,双棍相交,两人不退反进。双掌又相抵,一声闷响,两人同时倒飞出去,明空压坏了梳妆台,素月则摔进了帐子

“羽儿,你拿那棍子干什么?”

叶羽手中抓着一根柳枝,拇指粗细,由于刚从树上折下来,柔韧性还不错,挥舞起来能听到“嗖嗖”的风声,他心满意足的朝明空居所走去,走到甫道的尽头,他刚要转弯就看到了里面走来的母亲、钱紫萱以及跟在如们身后的大白小东西看到叶羽亲昵的跑到他脚下打转转。

听到母亲的问话,叶羽哪好意思承认是为了威慑明空用的?仙挠了挠头,“我这几天跟月儿学习练剑,当今道具呗”。

素月的事儿如何能瞒得过叶灵?又想到叶羽“当驸马”之事,看看身边神色如常的钱紫萱,她心下为儿子的花心而愧疚。

看着叶灵拉着叶羽走到一边,钱紫萱似乎知道婆婆想说什么,眼眶微微有些湿润,她蹲下身子想摸摸大白以掩饰自己的心思,可小家伙竟然不给她这个机会。颠颠的跑向了叶灵脚下,

“萱儿,你是不是心里挺埋怨我的?”

叶羽一手拿着柳木棍,一手拉着钱紫萱的小手,两人漫无目的在府里逛着。

钱紫萱看了看叶羽,她摇了摇头,可眼泪却是滚了下来,悲从中来,继而一不可收拾,她扑进叶羽怀里大哭起来。

叶羽叹了口气。他真想大声说一句:我就娶你一个!可现在可能么?先不说明空,月儿把身子给了自己又把功夫倾囊相授,自己若要负她,还算个男人么?银屏的事儿更是牵扯到政治,先不要说放弃,如果说了比赛那就是毁了银屏公主一生啊。

“萱儿,我对不丸

叶羽托着三丫头的屁股将她抱了起来,走到院里一棵树下坐定,他捧着三丫头小脸。吻干她的泪水,注视着她的双目说出这几个字。

钱紫萱捂住了叶羽的嘴没让他说下去,“相公,抱紧萱儿,你亲我”。

双唇相依,口舌相缠,女儿家那淡淡的体香传进叶羽鼻孔,他有些痴迷,蓦然,舌尖一痛,口中传来淡淡的腥甜,知道这是三丫头的杰作,叶羽非但没有松开,他反而将三丫头抱得更紧。

“相公,这辈子你若敢对萱儿喜新厌旧,萱儿……萱儿就死给你看。”

钱紫萱绝对说的出做得到,她那灼灼的目光盯着叶羽双眼,在等待他的回到。

“萱儿,你放心。别的我不敢保证,但你绝对是我叶府的女主人,这是我叶羽对三丫头你的承诺

叶羽这话斩钉截铁,钱紫萱很开心的笑了,“相公,你还记不记得娘亲现咱们那样的那一次?”

叶羽一愣,他哪能忘记钱夫人突然蹦出来害得他差点萎了那事儿?

“娘亲虽然打我狠了,可我却一点也不后悔,我在娘亲、姐姐眼中本就是离经叛道。娘虽然告诫我女儿家的第一次定要在新婚之夜交给自己的夫君,可萱儿却不要这么做,等选驸之事结束。萱儿要同你洞房花烛

钱紫萱这话很大胆,可她最想说的那句话却是没有说。素月、明空均同叶羽发生了关系。

“三丫头不要做那最后一个。”

跟叶羽有关系的几个女人,钱紫萱不算最美,可她那另类的劲头,她那不屈的性格让叶明最是喜爱,听到怀中娇娃自愿献身,叶羽心里好像抹了蜜,憨憨而笑,他恨不得将这小妮子就地正法。

“其实能与当今圣上银屏公主姐妹相称,不知有多少人在羡慕萱儿呢。”钱紫萱白了叶羽一眼。

这丫头到底是什么意思?叶羽唯有顾左右而言他,“对了,萱儿,那天银屏跟你在屋里说了什么?”

叶羽一直想闹清楚这两个女人是怎么沟通的,能让三丫头处处为选驸之事操心,这银屏还真有当“外交家”的天赋,得跟她好好学习学习。可这几天三丫头除了处处逼着他读书,其余时间基本上冷着一张脸。现在雨过天晴,他哪还忍得住?

旧事重提,钱紫萱不由又想起了叶羽的“溜号”行径,白了他一眼。故作莫测高深之状。“明天是选驸的第一天,你准备好没有?无论如何你也只能赢而不能输。”

“明天就要开场了?”叶羽这几天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学书,一心学剑,哪还记的日期?“明天要比什么?”

钱紫萱又白了叶羽一眼,“如果我是公主,知道你对如此大事这般不上心,就算是当了驸马也不让你如愿!”

叶羽大感冤枉。“我哪是不上心啊,我是被你跟月儿逼得团团转,起得比鸡早,睡的比狗晚,就连跟月儿你亲热的时间都没有了。”

“你是想跟你的月儿亲热吧?”钱紫萱酸不溜丢的说道,“看她这几天那般卖力的教你剑法,我对她倒有几分改观,她人虽然可恶,可也是真的为了你好。比那满口慈悲的明空强多了。”

明儿除了有点死心眼,她绝对算不上坏,人家可是光着屁股传咱哥们七星莲花步啊。这些话叶羽也就是想想,要是说出来却是万万不敢的,老婆说的永远是对的,叶大公子觉得很有必要加强这方面的学习。

“选驸之事分文比和武比,武比在先,文比在后”

“武比在先?”叶羽有些好笑,难不成这驸马爷也的先紧着身强力壮的挑?想想也对。公主也是人,而且还是漂亮的女人,她焉能没有七情六欲?如果选那一心只读圣贤书而不知锻炼身体的酸儒,双手无“扶鸡”之力,床上运动没两下,公主没哼他先哼,这怎能让身为女人的公主体会高潮的快感?每天晚上不上不下的,公主每天就愁眉苦脸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这岂不是有碍观瞻?

“有什么问题么?”

叶羽笑笑,“武比在前,那岂不是参加文比的都的鼻青脸肿?个个都是肿猪头,公主怎么分辨谁是帅哥?”

钱紫萱也乐了。“哪有你说的那般不堪?有胆量上台的,哪个是庸手?这样的高手岂能像那破皮无赖一般打混架?”

高手怎么了?素月是不是高手?明空又是不是高手?她们俩不是照样滚在地上掐架?想到这事儿,叶羽忍不住看看身边的棍子也不知道那俩丫头这会儿咋样了?

钱紫萱当然不知道明空、素月正在上演“武戏”她看着叶羽继续之前的话题,“除突厥使者外,其余欲争驸马的必须抓闹,两两对战,依次类推,选出功夫最好的那一个与突厥的使者对战,如果突厥使者输了,那这一人则与突厥使团进入文比,如若突厥使者赢了,那文比也就取消,公主就必须远嫁突厥。”

这他娘的什么狗屁规则?后世那所谓的“暗箱操作”与之比起来简直是大公平了,叶羽被气愣了,“我们大梁的同胞先自相残杀一番,然后一个人去对战突厥使团,这他娘的还有没有天理?”

钱紫萱也知道不公平,否则银屏岂会那般走投无路?

“相公,有七大士族盅惑,公主嫁入突厥本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如此选婿还是陛下力争的结果。”

叶羽急喘了几口粗气,“七大士族这帮人渣简直是卖国求荣,把银屏嫁过去难道就能让他们永居高个、永享荣华?抱薪救火,这帮人就他妈的井底之蛙,今次我非让他们闹个灰头土脸不成。

钱紫萱没有说什么,她依偎在叶羽身边”相公,明天你万事小心”

“二哥,我可找着你了”钱宝儿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你怎么还跟我姐卿卿我我的?大哥跟小六他们在练武场的墙角现了一块大石头,半圆不圆的,一个人都抱不过来,看起来很沉,就连大哥都搬不动,你还是快去看看吧。”

大石头?叶羽一愣,咱家也出现宝贝了?

看着叶羽向练武场走去,脸色通红的三丫头瞪了弟弟一眼,“今次先记你一顿打,要是再敢胡言乱语,你看我怎么教你!”

看着钱紫萱跟上了叶羽的脚步,钱宝儿一呆,我哪又招惹到这不讲理的三姐了?回想回想刚才那话儿,他很庆幸的缩了缩脖子……

第一百八十四章:流星石

墙角外围了不少人。随着钱宝儿一声“二哥来了”,众人纷纷扭头,自动的让开一条通道。

“二弟。你快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地上挖了一个大坑,大坑中央放着一块石头样的物事,形态浑圆无棱无角,乍一看像斜放着的一个瘪的地球,直径最大的地方还不到一米,表面棕黑色,上面布满气印,就好像用手指按下的痕迹。元成站在旁边,一脸好奇的样子。

“看样子应该是块陨石吧。”

搁在大梁。叶羽绝对称得上见多识广,他跳进坑中,斟酌的拍了拍这东西。

“陨石?”钱紫管疑问的看着叶羽,她这句话道出了在场诸人的心声。

“你们难道不知道陨石是什么?”看一干人同时点点头,叶羽叹了口气,这就是古今的代沟啊,“陨石就是流星经过大气层时没有完全燃烧而掉到的面的部分,好像很多地方把它称作天星或者圣石吧。”

“原来你说的是流星石啊。”钱紫萱恍然大悟,“陨石,陨落的石头,听起来还挺形象的。”

“二哥,你早说是流星石不就得了?”

叶羽瞪了钱宝儿一眼,流星石?原来就是叫法不一样啊。

“虽然没有见过真正的流星石,可应该错不了。二弟,你猜这块东西有多重?”

有多重?叶羽打量一番,“应该不下两三百斤吧?”

“两三百斤?”元成笑了笑,“二弟,哥哥还有把子力气,扛起两三百斤的东西不在话下,可就这石头,我和五个弟兄竟然没能挪动它分毫。

叶羽有些不能置信,难道这玩意密度比金还大?他抬起左脚踹了过去,叶大公子这一脚能把二百斤的汉子踢出去好几丈,可此刻他却捂住了脚。这他娘的什么玩意?怎么这般硬?

“相公。要不咱们多接些棍棒,大家一起把它翘起来不就行了?”

钱紫萱看看叶羽,她拿着叶羽的“家法棍”比比划划。

萱儿也知道扛杆原理?叶羽笑着看了她一眼,“今儿我就让你看看你男人的本事。”

银屏公主选驸马还知道紧着身强力壮的挑呢,他叶大公子哪能不在心爱的女人面前表现出自己最爷们的一面?双臂拢住大石,手臂上青筋暴起,叶羽大喝一声,“起!”在丫头等的惊呼声中,这东西稳稳的升了起来,“砰”的一声,落在了大坑旁边的地面上。

“羽哥好本事!”剑客帮的兄弟们崇拜的看着叶羽。

这种焦点的感觉让叶羽很得意,他拍拍手。很谦虚的说道,“哪里,哪里。不过有几分蛮力而已。”

“二弟。大哥再次开眼了。”

如此瘦削的身板竟有如此神力,元成忍不住朝叶羽竖起了大拇指。

“相公。你怎么这般蛮干?要是患下劳伤咋办?”

三丫头似有些不满的走到叶羽跟前,关切的捏了捏他的手臂。

“萱儿,如果你男人要得劳伤,那天下就没有人不病了。”叶羽哈哈一笑,他一把抱住钱紫萱,在她两侧脸蛋儿上分别吻了一下。

钱紫萱把剑客帮的这些人当亲人看待,这些人也从心眼里佩服这位嫂子,鼓掌声起,可羞坏了三丫头,她低着头。脸蛋儿红的都能滴出血来,双手捻着衣角,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二哥。原来也可以这样泡妞?”

钱宝儿佩服的五体投地,情不自禁的引用了叶羽叫他的后现代的词汇。三丫头不是很明白“泡妞”什么意思,可也能猜到不是什么好话,举起棍子就朝弟弟打过去。

“二弟。这东西有什么用?”

元成一句话可把叶羽给问住了,没有现代那精密的分析仪器,哪能知道是什么物质?要说用作观赏吧,这黑不溜秋的扔厕所里都嫌碍眼。

“二哥,要不咱们砸开看看?”

反正这东西是从自家挖出来的,就算是砸坏了也没什么损失。叶大公子雷厉风行,接过手下弟兄递来的铁锤,运足力气砸了下去。

叶羽全力一击,天下能承受的物体不多,可今儿个却走出了意列,

除了锤子落处表面那层榨黑色的薄壳碎裂,石体竟然没能出现一道裂缝,清除破碎的外壳,半透明的玉状内质呈现在他们眼前。

“金刚石?玉石?”叶羽第一反应就是老子发达了。

金刚石号称天底下最硬的物质,可它却很脆,铁锤猛敲一下肯定要碎,想到这不是金刚石,叶大公子有些失落。在大家惊诧的目光注视下,他很败家的再度砸了下去。

这一锤下去,金铁敲击声想起,可那透明的内质竟没能留下一丝痕迹。

这是什么玩意?难道是一种新金属。太空有许多地球上没有的元素,这点不是不可能,想到这些叶羽掏出了那“削铁如泥”的臂砂卫,可惜啊

“宝儿。你去找一块吸铁石。”

叶羽这也算是病急乱投医,他收起臂砂卫,看了看钱宝儿说道。

“为什么是我去?”有这般新奇的事儿,钱宝儿是一刻也不想错过,听到叶羽的话他忍不住嘟囔了两声。

“叫你去你就去!”

钱紫萱一棍子就让弟弟小跑着去了。

“哐”的一声,钱宝儿找来的那块大的吸铁石紧紧的贴在了“玉小石”的断层上。

“这……”

所有人开眼了,透明的东西竟然能被吸住。叶羽却是笑了,这玩意儿要么含铁、要么含钻或着铩。

“二弟。此物如此坚固,我们咋不试着把它铸成兵器?”

叶羽点点头,他瞅着这“大石头”突然想到了明天“武比”之时先声夺人的好方法,

“相公,萱儿先去给姐姐检查一下身子。”

离开练武场,钱紫萱冲叶羽甜甜一笑。

叶羽点点头,看着三丫头离去的背影,他突然想起该看看明儿、素月这会干嘛呢!

要是月儿、明儿能笑盈盈的手拉着手姐妹相称多好?躺在床上”白羊般的月儿、明儿蜷缩在自己怀里,摸摸这个的屁股,碰碰那个的胸

美美的想着这些,叶大公子忍不住加快了脚步。可还没等进门,他就听到明空屋里传来棍棒交击的声音。

这玩笑开大了吧?叶羽着急忙慌的抢到门边。刚拉开房门,他就觉得两股大力涌来。

“我靠!”身子腾空而起,叶大公子粗口落的。他整个人跌进了庭院的水缸里。

第一百八十五章:我的女人

房门大开。看着狼狈不堪的叶羽,明空、素月恨恨的看了对方一眼,她们同时迈出了一条腿,可接着又都缩了回去,明空身上一丝不挂,素月虽然穿着上衣,可现在已然变成了“情趣内衣”她们哪好意思出门?

妈的,这还有没有天理了?把老子打水缸里了竟然不说出来看看,叶羽心头大骂。他手脚并用从水缸里爬出来,衣服紧紧粘在身上,湿漉漉的活脱一个落汤鸡。胡乱抹一把脸上的水迹,他捡起扔在一边的“杀威棒”就冲进了屋子。

“哎呀!”

随着叶羽推门的动行,两声娇呼传进了他的耳朵。

身上裹着锦被。明空、素月刚走到门边,叶羽就推开了房门。猝不及防,她二人同时摔了个仰八叉,锦被散开,春光乍泄。

“公子,月儿不是有意的。”

看叶羽黑着张脸,素月哪敢责怪叶羽让她跌跤?爬起来抢到他身边,用身上那仅有的“烂布条”在他头上擦拭着,“都怪那讨厌的尼姑,人家打不赢她,刚才被她牵引着误伤了你。”

明空自幼谨记师门诲,清心寡欲,不与他人争锋,可听到素月这话,她哪还忍的住?“你还好意思说?明空不yu伤你,可你却故意打坏屋里的东西,就连明空那唯一换洗的一套衣服也被你撕烂了。”

离开师门。行走江湖,明空一直轻装简从,身上穿的那身衣服是她自己运功震碎的。可屋子里晾的换洗的衣服却是“牺牲”在素月棍下。连身衣服都没了,她能不气?

“谁让你那般讨厌了?我教相公武功碍着你什么事了?你要是不横插一脚,你以为我稀罕跟你说话?”

“我就是要插手,他就是不能跟你学剑!”

“我偏要教。”

叶羽没搭理斗嘴的两女,他打量着这间好似被十二级台风袭击过的屋子,床塌了,桌子、凳子散架了,衣服、被褥的布料碎成一片一片的,飞的满屋子都是。

大粱也流行野蛮女友了?

“你们可真出息啊。”叶羽被气笑了。

“相公。月儿才不想打架呢。”素月瞪了明空一眼,她撒娇的挽起叶羽胳膊。“咱们去月儿房里,月儿给你换一套衣服,咱不理这臭

“你才是臭尼姑!”

惟口!”叶羽大喝一声。

治闺阁犹如治军,功必赏,过必罚,以前的叶羽对这话很不以为然,可现在他算是明白了,像素月、明空这样的女人,搁哪都能掀起治天巨浪,要是任由她们如此有恃无恐,这个家早晚让她们闹个底朝天。

“你们俩给我跪下!”

“相公,地上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是不要让月儿跪了吧?”素月撇撇嘴。声音嗲的叶羽差点亲她一口。

“你还知道这屋里乱?我要是再晚来一会儿,你们是不是打算把房拆了?”

“都是明空……”

“跪下!”

素月下一跳。瞪了明空一眼,她拉过地上的锦被,不情不愿的跪了下来。

“你呢?”

听到这话。明空很想说“我又不是你什么人”可内心深处一个声音告诉她,不许顶撞叶羽。抿了抿嘴唇,缓缓的跪了下去。

“白虎精。丑死了!”

“你……”明空又想动手了。

“啪啪”两声,叶羽在她们屁股蛋儿上分别赏了一棍子。明空么,嘛事没有。可素月就没这么好运气了。

哥们可是二十一世纪的大好青年啊,怎么能体罚亲亲老婆呢?这棍子他只为恐吓,没打算真动手啊。

素月亦想不到叶羽真能打她,臀上吃痛,她眼泪不由滚了下来。

人家还不是为你好?心里委屈,她倔强的扭过头不看叶羽。明空更是八风吹不动。闭着眼睛好似那得道神尼,可心里却在想,我为什么要怕他,听他的话儿?

上次就是老子自己找台阶,你们好歹给你男人留点面子不是?进退两难,叶羽想了想,他一巴掌拍在素月屁股上,随即扬起棍子打在明空屁股上。

桃源密处。美不胜收,看着同样撅着屁股“挨打”的两个女孩儿,叶羽想到了曾经看过的某岛国短片,这边一巴掌,那边一棍子,他觉得很刺激。

边是巴掌。一边是棍子,随手挥洒,叶羽又想起了那“喂喂奶,喂喂药喂喂药,喂喂奶……他爸长的特壮,儿子吃错药了……”

素月突然“啜泣”起来,看着素月那红肿的臀儿,叶羽突然意识到自己也打错了。

此刻哪还顾的上什么颜面不颜面?他赶紧扔下棍子抱住了素月。心下不停的责怪自己,你今天这是怎么了?

素月擦了擦眼泪,她一甩叶羽,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子,瘸拐的四处找衣服,可那里找得到?久寻无果,她突然伏在一边墙上哭将起来。

“你走开,不要碰我!”

叶羽不理会素月的挣扎,他把身上那半干的衣服脱下来裹在素月身上,拦腰抱起她,“月儿,别哭了,是我不好,那会儿你但凡说一声,我也不会再打你了。”

看叶羽推门出去又阖上房门,明空擦擦眼泪,肌肤不会受到什么伤害,可挨打她也疼,委身坐在了棉被上,目光扫过这间屋子,熟悉无比似乎又很陌生。再低头看看臂上那醒目的臂砂,咬了咬嘴唇,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月儿,你心里还在埋怨我呢?”

叶羽抱着素月回到她的房间,亲昵的贴着她的身子坐到了床边。

“你走啊。你讨厌死了,你打月儿这么狠,一点也不疼惜月儿。”

素月哭着推搡叶羽。推不动她又挥舞着小拳头锤他的胸膛。

“哪能呢?我什么时候打月儿了?我可是最疼月儿的。”

这一路上,叶羽捧着素月的屁股蛋儿,暖暖的真气缓缓的透入她的肌肤,证据早就被他销毁了。

素月拍开叶羽捏着她臀瓣儿的手,徽微动一动身子。哪还有半点疼痛?扭头看看,哪还有半分红肿?这算怎么回事儿?打一棒子又给一个甜枣。

“月儿,不要生气了吗?”

素月本想不理他。可看叶羽那表情她又忍不住破涕为笑,想到不能这般轻易原谅叶羽,她又绷起了脸。

“我就知道宝贝月儿舍不得怪我!”

叶羽突然把素月压到了身下,素月这天就没闲着。同明空掐了两架不说,还挨了叶羽一顿打,此刻梅开三度,她身子哪还有力气?蜷缩在叶羽身边,娇喘微微,美眸半闭半睁。可她手臂都懒得动一下。

“相公,不要再挑逗月儿”素月冲叶羽抛一个媚眼,“人家有些饿了。”

“难道我刚才还没喂饱你?”

叶羽故作惊诧。他那双手又不老实了。

叶大公子很忙,直到夜幕笼罩了大地,他才抽出时间端着饭菜走进了明空的屋子。

明空光着身子坐在那床破锦被上,双手抱膝,下巴搁在膝盖上,双目无神,她呆呆的注视着前方,随着灯烛的燃起,叶羽看清了这一幕。

那看似无助的身影让叶羽感到了心痛。

“明儿,还在生我气呢?饿了吧?我喂你吃饭。”

“叶公子,麻烦你给明空准备一套衣服。”

明空这是怎么了?自打发生了关系,她就算是要自己抱着她撒尿也没用过“麻烦”这般生分的字眼啊。

“明儿,咱不急。先吃完饭再说。”

叶羽挤出一丝笑意,他上前抱住了明空。

明空不着痕迹的推开叶羽,“叶公子,明空要走了。”

“哦什么?你要走?不许!”

“不许?你不是一直嫌我烦,巴不得我早点滚蛋吗?”

“明儿,我爱你,我要娶你做我的女人。”

叶羽自己也想不通为何要说出这番话,可听说明空要走,他心里万二分的不舍。

“明空是出家人。不会爱上任何人,我今天晚上就走。”

“你说谎。你忘不掉我,就和我无法忘掉你一样,你若不爱我,那为何不介意我看你的身体?你这般坦然让我抱着,就说明你不讨厌我,你心里已经接纳了我。”

“我是不讨厌你,可让你抱着和爱上你有关系么?”

“没有关系?那我问你,你是不是总会不经意的想到我?”叶羽感觉同明空说话很费劲。真不知道缥缈峰是怎么教徒弟的,大事上,明空杀伐果断,确能独当一面,可怎么对这男女之事就这般糊涂?

“想到你?”明空怔怔的看了叶羽好一会儿,她突然伏在叶羽肩头哭将起来,“你为什么要救活明空?明空现在好痛苦,自从那天醒来,你的样子总是不自觉的出现在明空心中,怎么甩也甩不掉,你为救裴雪大闹裴府,我误伤了你。心痛的要命。我知道府上每个人都讨厌我,我也不想这般没脸没皮。可就是不想离开,我要劝你向善,其实不过是我要留下来给我自己找的借口罢了,我根本就阻止不了你。”

“明儿啊,自从你我换血的刹那,咱们两人就再难分出彼此,你想想,你若真的讨厌我。恨不得杀之而后快,你怎么会传我七星莲花步?”

听到叶羽这话,明空双手抱头,“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明儿,你不是不知道而是你不想面对而已。再说,你已经是我叶羽的女人,这辈子都逃不掉的。”

“我是你的女人?”明空脸上现出一丝迷惑,她看看右臂,“你为什么总说我是你的女人?”

第一百八十六章:臂砂退了

明空真把叶羽给问住了。两人既没有父母之命,叉没有媒说之言。更没有领过结婚证。说两人感情深厚吧?也不怎么靠谱。如果非要找点小关系的话,那就是两人有一次露水姻缘,可这就能口口声声我的女人么?搁在后世,一夜情泛滥,要这般容易就是“我的”了,那岂不得乱套?

“明儿,别再看你那‘守宫砂’,了,那玩意有时候也会欺骗你的眼睛,醒醒吧,你现在已经是妇人之身了。”

明空脸现迷茫之色,“什么是妇人之身?”

叶羽额头冒汗。明儿也算女人中的极品了,“妇人之身就是说你不再是那清白女儿身。”

“不清白?”明空愣了好个天,“你骗人,我臂砂还在的。”

老天爷啊,没这么玩人的吧?你趁早给我块豆腐让我一头撞上去得了,“我不是说了吗?那玩意有时候也会说谎。”

明空不再言语,可脸上的表情就一个意思:你才会说谎。

“明儿,那你说为什么女人嫁了人就会生小宝宝?”

明空本就没有穿衣服,为了“学术争论”方便一些,叶羽抱着她坐到自己大腿上。左手托着她的背,右手在她那隐秘部位指指点点。

明空心理上不成熟,可她生理上没有问题,叶羽的摩挲让她情不自禁的夹紧了双腿。下意识的按住叶羽的手,“别碰那儿,痒!”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睿智的明空又迷茫了,想了好半天,“因为她嫁人了。”

为什么女人嫁了人会生小宝宝,因为她嫁人了,明空这智商咋还不如南儿呢?叶羽满脸黑线,他感觉要崩溃了。

“那我再问你。你说小宝宝是从哪蹦出来的?”

“我不知道。”明空低下了头,“小时候我问过师傅,可师傅说出家人不能想那些羞耻的事儿,她还狠狠的骂了人家一顿。”

听了这话,叶羽有种要找明空师傅拼命的冲动,有你丫这么教徒弟的么?

想让明空明白。看来只能身体力行了,叶大公子本着以身作则的精神。他迅脱去了全身衣服。

“你想干什么?”明空大惊,看到那“张牙舞爪”的家伙,她又忍不住嘟囔了一句。“好丑!”

叶羽不理会明空。拉着她坐到了地上的锦被上。他又抱起她向他身上坐下去。

“你还要惩罚明空?”想到那日撕裂般的疼痛,明空吓得绷紧了身子,泪眼盈盈的,她又要哭了。

“明儿,这可不是惩罚,每个女人跟她男人都会这样做的。”

明空有些愣。那不得疼死?可叶羽坏的手,亲吻她的那张嘴似乎有无尽的麾力,让她不能自禁。明空渐渐的放松,时机成熟,叶羽托着明空缓缓的坐了下去,

明空从未体会过这种快感,又羞又喜,心里麻酥酥的,她忍不住轻声呻吟,业务无师自通啊。

“你快,快!”

美人相邀,叶羽能不照办?加冲刺起来。

“快,快松开人家,人……人家又想尿……尿,来不及……”这可都第三次了,每次都一样,她突然绷紧了身子,双臂死死的抓着叶羽脊背,接着她感到了花心一阵灼热。

“明儿,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真的好美!”

叶羽抱着明空坐在原地,灯烛掩映,她那黑白分明的眸子水汪汪的,迷离中透着女孩儿那无尽的风情,脸颊酡红,身子软绵绵的靠在叶羽身上。怔怔的看着灯烛呆。

“明儿,你想什么呢?”叶羽一巴掌趴在她臀上。

明空轻呼一声回过神来,“明儿……一会儿就要走了。”

“你还要走?我说过不会让你走的。”叶羽紧紧的抱祝糊的腰,“难道你不想再和我这样了?”

“想!”明空低低的应了一声,“可明空是出家人……”

似乎知道这小尼姑想说什么,叶羽截断了她的话儿,“明儿,你看看你的手臂。”

“你又想欺骗人家身子不清白……”明空说到这儿戛然而止,看着那原本醒目的殷红变成浅浅的一个红点,她眼睛直直,神色痴痴,久久不说话。

“明儿,你没事吧?”

叶羽拍了拍明空脸蛋儿,这小妮子不会出什么事吧?

“它……它为什么不见了?你赔我,你赔我清白。”明空身子微微有些抖,她泪眼朦胧起来,“你让明儿怎么跟师傅交代?”

叶羽可不知道明空心头的恐慌,他笑了笑,“这还不简单?你要喜欢的话,我用月儿的胭脂给你重新点上一个不就行了?”

看叶羽这玩笑的样子,明空忍不住俯身他肩头,狠狠的咬了下去。

“好明儿,咬也咬了,咱就别再哭了,不就是守宫砂褪去么,这有什各大不了的?像你这样的绝色美人孤老终身,岂不辜负了造物主的一番美意?”

有什么大不了的?明空脸蛋儿血色渐渐褪尽,“缥缈峰门规森严,对犯戒的弟子绝不姑息,师傅每年都会定期检查师姐妹臂上守宫砂,如果清白丧失,那只有……只有两种结局,要么以臂砂卫自裁。要不当着众人受火烧之刑。”

明空幼年见过师门的“杀一傲百”之举,受刑的师姐在大火中惨嚎的一幕深深的印在她的脑海,此刻想到自己可能的命运,她嘴唇微微颤抖。

“明……明空好怕……”

缥缈峰真这么变态?大烧活人不是忒残酷了一点?想想皇帝老爷子都对缥缈峰礼让三分。叶羽才发现如此真有些大条了,可明空是他的女人,缥缈峰没有资格罚她。

“明儿,那日你以臂砂卫自尽,明空玄女就已然死了,现在活着的不是缥缈峰的玄女而是我的明儿,你不回去,我就不信缥缈峰的人还敢跑来洛阳城抢人。”叶羽手指捏着明空梢言道。

“明空玄女已经死了?明空不能欺骗自己,明空必须回去。”“你怎么这般倔呢?”叶羽有些气急败坏,可想到这小尼姑已被缥缈峰洗脑,他不由换了另一种口气,“明儿,那会儿我已经把生命的种子弄到了你的身体里。也许此刻你的肚子里悄悄孕育着咱们的宝宝,你难道想让宝宝陪着你被活活烧死吗?”

“宝宝?”母性天然,明空焉能例外?这一刻明空彻底傻了。

“明儿,你是我叶羽的女人,天塌了有我给你顶着呢!”

明空突然放声大哭。

看到这一幕,叶羽反倒放下心来,明空虽然哭的无助,可有那莫须有的宝宝牵挂,明空绝对不会悄悄的离开,等真的生下了宝宝,作为母亲,她就更不能割舍对子女的感情,如果缥缈峰妄图为难叶府,为了孩子,明空势必要同师门决裂,可万一她没能怀孕呢?看来这几天得努力耕耘了。

明空留下来固然好,可怎么调和她跟月儿的关系却也是一大难题?考虑良久,叶羽抱着在他怀里睡熟的明空来到了素月的闺房。

天色渐明,叶羽早早的醒了过来,今天可是银屏选驸马的大日子,他哪能睡懒觉?叶大公子揉揉黑眼圈,好女费汉,更何况两个?左边明空右边素月,抱着这两只小白羊,叶大公子一整个晚上浮想联翩,压根就没怎么睡着,悄悄的下床穿衣。

“相公,你这么早就醒来了。”

在院子里伸懒腰的叶羽看到了三丫头,他笑呵呵的迎了上去。

“哼!”钱紫萱走到叶羽跟前,鼻翼动了动,她笑容渐渐敛去,“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叶羽莫名其妙。三丫头咋这么快就晴转多云了?“不就是去打擂台。”

“有这么重要的事儿,你怎么还去同那两个狐媚子鬼混?你气……气死我了。”

“你怎么知道?”

钱紫萱瞪了她一眼,“你身上全是那俩女人身上的味道。”

三丫头鼻子咋就这么灵呢?叶羽有些脸红,他掩饰般要抱三丫头。

“你先去洗洗澡。碰了那两个女人,萱儿才不让你抱呢。”三丫头毕竟心疼叶羽,“一会儿萱儿去给你熬些滋补的米粥。”

“羽儿,你今天小心些,别让娘担心。”

叶灵知道叶羽参与选驸马的事儿,她拉着儿子的手殷殷嘱托。

叶羽笑笑,“娘。咱一块去看看吧,今天肯定挺热闹的。”

“娘……娘怕给你丢……丢脸。”

银屏公主选驸马可是一大盛事,各方云集,七大氏族的人又岂肯不去一饱眼福?想到裴府,叶灵就不由自主的想起自己的出身,她害怕被人揭短,她更怕儿子因此蒙羞。

叶羽蹲下身子。他抚摸着叶灵脸蛋儿,“娘,您是天底下最伟大的母亲,儿子为您感到骄傲,如果说要丢脸也是儿子给您丢脸。”

“你对娘好,娘高兴。可娘真的不想去,有大白陪着娘。娘在家也不闷的。”

大白跟叶灵越混越熟,现在基本上叶灵到哪它跟到哪。

叶羽看了看在脚下晃悠的大白,“娘,你不想看着儿子?”

“想!可是……”

“没有可是,咱们连大白也一块带上不就行了?娘,咱们去吃点东西,一会儿就出发了。”

叶羽的观念,是人人平等。他极度反感大户人家那种主子吃着丫鬟看着的生活,他喜欢的是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其乐融融的氛围。一家人入座,没看到明空、素月,叶羽才想起那两只母老虎还在一起呢。

“哼,你个骚狐狸精凭什么在我的房里?”

“你才骚。”

“你真不要脸。竟然还不穿衣服。”

“你……你……麻烦你给明空找件衣服。”

“我凭什么管你?大白虎,丑死了。”

“你公子说明空那儿比你好看多了。

还没进门,叶羽就听到了这番对白。

第一百八十七章:缥缈峰败类

自古富贵多淑女。从来纨绔少伟男。才貌双全的银屏有着高贵的出身,这样的淑女“海选”驸马,如何不让大梁的单身男人们趋之若骜?驸马之“武比”辰时两刻才正式开场,可卯时刚过。皇城东侧的广场上已是人山人海。沸声盈天不足以形容其盛况。

广场的中央布置好了三丈见方的擂台,擂台四周摆放这不少座椅,用后世的一句话说这就是所谓的贵宾席。披甲执戟的宫中侍卫巡戈四周,将那些默默无闻的想要一步登天的男人,看热闹的女人、孩子们挡在“贵宾席”之外。

因为突厥、吐蕃的参与,此事已上升到“国际”的高度,为彰显大粱国威,这些侍卫们都是精心挑选的,身材魁梧、精神抖擞,那不经意间流露的铁血之气能让些许宵小之辈望而却步。

可在这其间却有一个娇小的身影,神色焦虑。满脸愁思,看起来煞是不安,张望着人群,脸上不由现出凄苦之意,这人正是银屏公主,今天驸马之争的“主角”。

平常人家的女儿比武招亲,自然要在台上露一露脸以激男人们的斗志,可皇帝的女儿不愁嫁,就算容貌堪比钟氏无艳,也绝对会为她打破头颅。更何况突厥使者已然认定银屏是其大可汗的女人,那希望她继续抛头露面?

可这种情况下,银屏能坐得住?与其在宫中“苦挨”倒不如现场观摩一番。虽不合于礼,可太宗皇帝心疼爱女,看着已扮男装、一脸坚持的银屏,除了吩咐侍卫统领负责公主安全,他还能说什么?

早早的来到广场,银屏公主终于知道了什么是折磨,那冤家怎么还不露面?他不会是想打退堂鼓了吧?

“殿下,时辰尚早,属下恳请殿下稍候。”侍卫统领走到银屏跟前,他双手抱拳。一脸恭谨。

“你说叶公子他会不会不来?”

银屏公主打断了侍卫统领的话,明知时辰还早,可关心则乱,她有些患得患知……

真正的大人物总不会提前到场,辰时两刻已过,那些前呼后拥,骑马坐轿的所谓贵族才渐渐登场。

大粱国师紫阳真人先到,老神棍须皆白,一身道袍,看起来颇有些仙风道骨。大粱佛教虽然兴盛,可作为华夏土生土长的道教,信众也不在少数。加之老神棍在批八字,算吉凶方面别有心得,他的出场让围观的民众沸腾,老神棍不骄不躁,他微微拱手。在一干徒子徒孙的簇拥下在擂台左侧坐了下来。

第二波出场的是突厥、吐蕃的使者,吐蕃也好,突厥也罢,着装与中原迥异,民众们惊讶代替了欢呼,他们对着这些人指指点点,想想大粱公主可能要侍奉这等“野蛮”之人,不少人生出了鲜花插在牛粪上的感慨。

虽同为“外宾”可公主只有一个,他们注定是敌对关系,哪能彼此惺惺相惜?没打起来算好的。两方人数均不算多。在司仪带领下,他们一同坐到了紫阳一行人下手。

接着便是七大氏族的人马,七姓臣,无冕王的名头还真不是盖得,这眼睛都快撇到天上去了,七位老家主或走着或被抬着,坐到了擂台右手边的前排,他们坐定,七大氏族的子弟才敢落座。

似乎是被叶羽打怕了,七位老人家身周站了好些侍卫,他们严密监视着周围的一举一动,那排场比皇帝出巡也差不到哪去。

大粱讲究门第出身、讲究上下尊卑,坐北朝南是为上,这上座自然是为皇帝一行人预备,公主如此选婿无异于城下之盟,太宗皇帝岂肯自降身价?太子出面已然给足了这些人面子吧。

银屏公主看着空空如也的座位,她眼眶不自觉的红了,皇兄不是去找那冤家了么?他们怎么还不出现?

突然,人群中再次传来一阵骚动。

“快看,缥缈峰玄女竟然也来了。”

“缥缈峰号称天下第一峰,其每位玄女都好似神仙般的人物,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缥缈峰?银屏公主第一个想到了明空,难道是他来了?

银屏公主急忙扭头,可看到的却是两个女人,笑容不由僵在了脸上。

葛布猫衣。素面朝天,衣着打扮与明空无异,可容貌却远不及明空那般勾魂摄魄。缥缈峰的人果真都是一副厚脸皮,她俩无视周围的指指点点,径直走到了紫阳老神棍跟前。

“缥缈峰静空玄空见过真人。”双手合十,她们打了一个佛号。

紫阳真阳目中精光一闪而逝,他起身稽,“二位玄女远来辛苦,贫道借花献佛。如不嫌弃,还请玄女在贫道身旁落座。”儒释道三家一体,专业虽然不对口,可好歹也是一个学院的吧。

紫阳的徒子徒孙们真有眼色,老神棍话音未落他们就腾出了座位。

“如此静空谢过真人。”

“不知二位玄女所为何来?如有需要,贫道愿助一臂之力。”

缥缈峰绝对不是为争驸马而来,想想叶羽、明空,想想洛阳城传言,老神棍心下已有定论。

“叶羽魔头。残杀无辜,七大士族人心惶惶。道衍神僧:大弟子见废于他,如此行径人人得而诛之,有真人这句话,静空代天下百姓谢过真人。”

大圣僧武力不容小觑,叶羽能诛杀他三人。绝非等闲之辈,静空、玄空能不忌惮?紫阳真人武功出神入化,有他相助,大事可济,她们能不高兴?可心头疑问却没有问出口。紫阳国师府坐落于洛阳城,叶羽如此妄为。他为何任其逍遥。

“敢问真人,可知敞派明空师妹现居何处?”玄空接着问道。

紫阳老神棍面露难色,似是难以启齿。

“明空简直是缥缈嗲败类,现在她恐怕已经是魔头叶羽的妾室了。”

“晏之。不的胡言!”紫阳真人出声制止。

妾室?静空、玄空却是听清楚了,想想师门清誉,她二人脸上同时现出一丝寒霜。

“这不可能。明空师妹不是那样的人。”

“玄空师妹,不要说了!”

第一百八十八章:惊天一箭

家家有本难会的经,苫边缥缈峰静空、玄空只女为了瞧下训“矛良。大动肝火,那边银屏公主为了叶大公子的“久不出场”,望眼欲穿。

苍天不负有心人。心底千百次的呼唤,银屏终于看到了身着盛装的皇兄。

身为皇子,一举一动关乎国体,一干侍从左右开道,朱泰昂阔步的走在最前,叶灵拉着南儿的手走在他的身后,大白跟在脚下,钱紫萱、素月伴在她左右。嫣儿搀着小姐紧随其后,裴雪低头不语,似有些心事重重。明空终于不再做那粗布傻衣的尼姑打扮,周身红似火,衣袂飘飘,最出人预料的是她打了眼影,涂了腮红,抹了嘴唇。这还不是素月小女人搞的鬼?明空没衣服穿,她可逮着把柄了,声言如果明空不按她说的做,那今儿个就在被窝里呆着吧。选驸马之“武比”必是各方齐备,明空哪能安心呆在家里?委委屈屈的任由素月在她脸上‘糟蹋’。好在素月顾全大局,为了叶家门风,她除了妆化的娇媚些,倒也没狠下心在她脸上弄两只乌龟,可最令明空愤慨的还不在此,素月画完妆又抛给她一袭红衣。没等明空秋后算账,叶羽很巧合的进门了,少妇风韵,他看的眼都直了,明空娇羞无限,欲除下这扎眼的衣服,可叶羽却是坏坏的笑笑,你要是敢脱下来,我今天的‘武比’可就是下手不留情了,明空差点没哭了。此刻她哪敢抬头?羞涩的躲在如烟等人身后一步一步的往前挨。

子曰: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朱泰身居高位,可他视叶灵如母,众目睽睽之下,他搀着略显拘谨的叶灵在主位之侧坐下,又眼巴巴的看着令他意乱神迷的雪儿大小姐落座,这才将屁股放到了主位上。

朱泰此举,举座大惊。

这女人到底是谁?她何德何能让太子殿下如此侍奉?就坐的达官显贵们目光完全集中到叶灵的身上,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不认识叶灵。裴氏一族见过她的就不在少数。

叶羽怎么没来?裴越在人群中搜索着叶羽的身影。裴二公子痴痴的看着叶灵,他想走过去同她说几句话,可想到她挨冻受饿,想到她被打的死去活来。想到她匍匐在地上,血肉模糊的臀部在地上留下长长一道血迹,裴弘那仅有的一点勇气化作了无尽的愧疚。已然残废的裴老爷子眼中闪过一丝阴毒,他恨不得生啖这低贱的女人。

裴老爷子不是泼妇,他知道现在对叶灵动手那是自讨苦吃,突然间灵机一动,他招呼心腹侍卫过来,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叶灵此左坐如针毡。偶然间她看到了裴嵩那阴毒的目光,脸色突然抽去血色,她忙又低下了头。

“婆婆,你怎么了?”钱紫萱就坐在叶灵身旁。

“萱儿,我……我没事。”叶灵装作不介意的抚摸大白身上的毛,可她实在不善于扯谎,那抚摸大白的手都在颤抖。

钱紫萱叹了口气,“婆婆,过去的不愉快的事儿,咱就不要想了。”

朱泰闻言忙扭过头来。他掏出帕子轻轻拭去了叶灵眼角沁出的泪痕。就在这时,锣鼓声响起,‘武比’的司仪官走到了场中,一番开场白打断了叶灵心头的担忧。

这武比虽然很不公平。可表面上总不能让人挑理吧?所有参与者的名字被写在了小纸条上,司仪官随机抽取其中两张,高声念出他们的名字,接着又抽取两张,示意他们早作准备。

一声铜锣响,一胖一瘦两人登场,说来也巧,胖的矮,瘦的高,至于长相么,胖的那个五官还算端正,可这不能搁一块看。赤着臂膀仿佛真要大干一场,可那身体白白嫩嫩肥肥腻腻,似乎捏一把都能捏出猪油来,至于瘦的那位。怎么说呢?那脸就跟山体塌方了似得,如果非要形容一下,那还真就应了郭老师那话……买了一个烤红薯,软的站不住脚的那种,捧手里边。烫没能拿住,“啪”一声掉地上了。过来俩小孩,穿着钉子鞋,在上边乱踩了一通,就是那模样?

所谓情敌见面,分外眼红。银屏公主虽然还不定谁的呢,可这两个爷却也拼了命了,瘦的那个举起缤铁棍就朝胖子砸过去,胖子显然不是那般灵活,手忙脚乱的举起兵器挡隔,那东西有点像天蓬元帅的九齿钉耙。

换了便装的银屏正朝叶灵几人走来,看到场中比斗的两人,她差点没把隔夜饭吐出来。虽然不奢望争抢驸马的能跟她有什么共同语言,可总也得赏心悦目点吧?如此更期盼叶羽夺魁,可现在哪有他的踪影?眼眶泛红,她快步朝叶灵几人走去,心里默默打算着,如果叶羽不来,她就当着天下人一了百了。

“婆婆……婆……”

钱紫萱毕竟同叶羽有婚约,她那婆婆叫的很自然,可银屏公主就不一样了,婆婆变成婆婆……婆不说,那双脸已然是通红,虽然明知如此称呼为时尚早,可她心底却期望着自己此言成真,她跪在叶灵身前,双臂抱住了她的腿。

突然有一个男人叫自己婆婆,跟着又抱住了自己的腿,叶灵唬了一跳,刚要挣开,却听钱紫萱道“公主,你怎么穿成这样?”

“皇妹?”朱泰更是惊讶。“父皇不是让你呆在宫里么?”

听到这些银屏更是委屈,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看着叶灵。“叶公子他……他怎么没来。”看着憔悴的银屏,叶灵心有戚戚焉,她拉起银屏,“羽儿他临时……”

叶灵活没说完,银屏眼泪就滚了下来,她颤着声音,“他……他不来了,是么?”

“皇妹,你这是怎么了?”朱泰有些心疼的看了妹妹一眼,“你怎么不听母亲把话说完?二哥怎么会不来?二哥想要不战而屈人之兵,他这会儿就是同大哥他们寻找合适的兵器去了。”

听到朱泰的话,银屏抹了抹眼泪,她不好意思的笑了。

“妹妹,这下你放心了吧?”钱紫萱拉过银屏小声说道。

银屏羞赧,如顺势坐到了钱紫萱身旁,这才注意到围在叶灵脚下的大白,想到叶羽心中她竟没这只狗重要,忍不住瞪了瞪眼,大白似乎领会了银屏的“恶意”它“汪汪”的朝银屏公主叫了几声。

“大白,不要叫。”

鼓掌声起,朱泰几人的目光全都注意到了台上,只见瘦高个手持棍棒得意洋洋的站在台上,胖子则肉球般滚了下去,司仪走上擂台“承前启后”夸赞胜者。宣布上场人选之后不忘抓阉。

“下面有请叶羽,孟铁塔稍事准备。”

叶羽?洛阳城有几人没听过这个名字?他们纷纷搜寻叶羽踪迹的同时,不忘为孟铁塔感到悲哀。流年不利啊,出门碰上这等煞星,干脆认输了。

“姐姐,公子会不会赶不及?”

银屏好心情被司仪这话弄的荡然元存,她紧咬着嘴唇,期盼的看着钱紫萱。三丫头也想不到叶羽竟然第三个上场,如果迟而未至,会不会被认为放弃比赛?可她不想再给银屏添堵,“妹妹,你放心,羽郎说来他就一定会来的。”

银屏强颜一笑,枝祷着这第二轮能多打一会儿,她慢慢抬起了头。

擂台上两人到是赏心悦目了许多,一人持剑,一人拿扇,两人互望一眼,颇有些惺惺相惜,候场那会儿裴老爷子的贴身侍卫就找上了他们。如果能挤兑叶灵以激怒叶羽。让他失去比赛资格,那他们就是裴氏一族门人,荣华富贵不在话下不说,为官一方也不是不可能。此二人也算读过几年书,习过几年武,可高不成低不就,家资虽也殷实,可出身不高,郁郁不得志,唯有寄情于青楼楚馆,两人同进同出,床下君子,床上伴侣,那怎一个相熟了得?公主选婿,他们是自家人知自家事,如果瞎猫能碰上死耗子。那就算人财两得,要是实在斗不赢对手拱手认输就是。听裴氏有意“栽培”,如何能不心动?可想到叶羽的疯魔,他们又忍不住惴惴不安,“那叶魔头不会杀掉我们吧?”

裴嵩侍卫微微一笑,心道死岂是这般容易?顶多残废而已,“你们觉得他会不会蠢到当着天下人的面杀人?”

两人一合计,铤而走险也不是不行啊。

“耿贤弟,你我兄弟有幸甩上擂台,咱们何必舞枪弄棒?你我言辞争锋,理屈词穷者算作输如何?”

“如此小弟恭敬不如从命那耿贤弟将折扇打开扇了两把,似乎觉得有些冷,不由收起了那所谓的附庸风雅”。

“那敢问贤弟,你为何要做这个驸马?”

“大哥,你这问题太简单了。银屏公主貌美如花,大粱有几个男人不心动?”

“贤弟你此言太过肤浅,如果就这般作答,那第一个回合可算输。”

“大哥你给说点不肤浅的?”

“娶老婆还不是为了光宗耀祖,能为将来的儿女谋个好的出身?你想啊,要是你在青楼中娶一个妓女回家,那一双玉臂,千人共枕,半点朱唇,万人可品,将来的儿女岂不是一辈子矮人一等?孩子要是自己的还好,要是万一是个杂种那可咋办?”

“大哥,谁说不是啊。妓女算是人么?那不过咱们男人的玩物而已,婊子无情,戏子无义。”

两人这番言辞,深深刺痛了叶灵的心,她俏脸再无半点血色,回头看了看默然的女儿,泪水不受控制的滚将下来,猛然间只觉脑瓜一阵晕眩,她不由自主的栽倒在钱紫蛰怀里。

“婆婆,你不要吓萱儿。”钱紫萱将手指按在了叶灵人中之上。

“萱儿姐姐,让我来吧。”

明空感到莫名的一种心痛。她低着头走到叶灵跟前,双手触及她太阳穴,逆转真气缓缓度入。

“来人!把此二人给我拿下。”朱泰大怒,他站起身来对身边侍卫道。

“且慢!”裴篙似乎老而弥坚,他那洪亮的声音传进了朱泰耳中,“敢问太子,不知场上此二人所犯何罪?”

朱泰看了裴嵩一眼,“擂台之上胡言乱语,妖言惑众,岂是无法无天……”

“老臣敢问殿下,这两位公子真的是胡言乱语还是殿下有意枉法询私。”

朱泰辞穷。“这……擂台武比岂能如此儿戏?”

裴嵩老不要脸了,“谁说武比之前不能开口说话?”似乎生怕朱泰开口反驳,他补充道,“比武争胜可以,那言辞争锋有何不可。”

“哼。”

素月忍不住哼了一声。叶灵是她婆婆,岂能任由别人含沙射影?更何况她月姑娘也是潇湘馆的角儿。哪能咽下这口气?本以为太子殿下能拿下此二人,可她想不到裴嵩竟这般为老不尊。一声娇叱,她已然栖身台上,言辞争锋的两个哥还没看清怎么回事的,只听得啪啪四声脆响,他们俩同时吐出来满口白牙,他们破口大骂,可口齿漏风,腮边麻木,说出话来难免吐字不清。“君子斗口,臭娘们。敢打老子?”

天底下素月不敢的事儿还真不多,女人抬手一掌拍在持剑那人胸口,一声惨叫伴着一口鲜血。那人身不由己飞下了擂台。

“你……”拿扇那人毛了胆儿,他惊恐的看着素月,这小娘们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他不敢拼命,可素月却敢。

“不要!”一道火红的身影抢到素月身边,紧卑的抱祝糊双手,“你已经教过他们,不必……”

七星莲花步?缥缈峰二女同时一惊,师门绝学何曾外传?身形一晃,她们同时飞身上台。

“明空师妹?真的是你!”玄空有些不能置信,“你……你怎么能穿成这样?”

明空松开素月,她突然低下了头。

素月一脚将满脸猪哥相的持扇男子“送”下了台,打量着缥缈峰两个尼姑,“这是你们缥缈峰内部的事情,我不想掺和,虽然讨厌她,可这身衣服却是我的,如果你们弄皱了我的衣服,我可不依哦。”

素月说完飞身下台,紫阳老道看着她那优雅的身影,若有所思的笑了笑。

“师妹,你为什么不同师门联系?”

明空不语,她不由自主的摸了摸小肚子,如果没有叶羽那一番话,她绝对自回师门请罪,可现在不行,她不能让她的的宝宝跟着受牵累。

以前看到别人家的孩子。明空不觉怎样,可想到自己肚里的宝宝,她有一种直觉,如果有人伤害她的宝宝,她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出手,即便师傅也不例外。

明空突然跪在静空、玄空跟前,“师姐,请代明空向师傅请罪,明空愧对她老人家栽培。”

“师妹,你说什么?”玄空不解的看着明空。

明空不言,起身向台下走去。

“你给我站住!”静空怒喝出声。

“她为什么要听你的话儿?”一个声音传到了擂台之上。接着台下呼声四起,人们纷纷让开一条通道,叶羽走在最前边,左手持一大鼎,少说也得五百个他竟游刃有余,神态自若,元成、钱宝儿跟在他身后,尤其是钱宝儿,意气风,颇有些狐假虎威之势。

叶羽径直走到台上。他将大鼎放下,土石建造的擂台出沉闷的声响。

台下寂寂恶声,唯有钱宝儿那叫好的声音。

“敢为公子何人?”静空神色凝重的看着叶羽,身材瘦削却有如此神力,那只有一个可能,此子功力浑厚,已然登峰造极。

叶羽不理她,走到明空身边将她抱了起来,“我不是跟你说过么,女儿膝下也有黄金,除了跪咱家人,哪能随便给别人下跪?”

“淫贼,还不快放开师妹!”玄空掣剑在手,指着叶羽,一脸愤恨。

“淫贼?”叶羽笑了,“明儿,你说我是淫贼么?”

明空双泪垂,叶羽怜爱的吻去她脸上泪水。

明空不挣扎,这对于洛阳城听说过叶羽“传奇”的人早已是见怪不怪,第一次见面就能“亲热”的打屁股,这又算得了什么?可缥缈峰的俩尼姑可气坏了,明空师妹岂可如此之不争气?难道她不知道师门清誉?

叶羽看着气的说不出话来的两女,他轻轻拍了拍明空臀儿,“明空已经死了,眼前的是明儿,我叶羽的女人,并且肚子里也有了我叶羽的儿子。”

“叶羽?你就是叶羽?”静空、玄空异口同声的言道。

“没看出来啊,原来还有人惦记着我啊,不过就是长得难看了点,不过也没什么大碍。人丑逼不丑么。”

静空、玄空绝对算不上丑,叶羽如此而言不过是想让她们火一她二人出现,叶羽知道此事绝不可能善罢甘休,既如此不如让缥缈峰的人先出手,这样他再动手也算师出有名,这叫正当防卫。

“公子。”

明空话没出口,静空二人同时攻了过来。

“两位师姐不要!”明空突然挡在了叶羽跟前。

“师妹,他说的可是真的?你可知师门戒律?”静空可不知道明空是不想她们伤在叶羽手下。“如果你能跟我们回师门请罪……”“你们开什么玩笑?”叶羽忍不住插口,可明空却对他摆了摆手。

“师姐,明空真的不能回去,还望师姐海涵。”

玄空大急,“师妹,你怎么这般糊涂?”

静空冷笑,“如此那就怪不得师姐了。”

“师姐,明空不想跟你动手,可明空有孕在身……”

叶羽笑了,他很得意啊。一个宝宝就把媳妇套牢了啊。就在这时,沉闷的破空声响起。一箭惊天,箭矢划过一道虚影直直射向了伏在钱紫萱身边神色痴痴的看着台上儿子的叶灵。

第一百八十九章:有惊无险

疾如风。快如电,箭点威猛迅雷不及掩耳,朱泰等人没能反应过来,叶灵茫然若失,眼瞅着箭矢射向了自己心口。叶羽大吼一声,七星莲花步顺势而动,明空反应亦是不慢,两人几乎并驾齐驱,身形化作两道虚影同时抢了过去。

七星莲花步?看到叶羽的步法,静空、玄空目光同时一凛,七星莲花步乃师门绝学,岂可轻易外传?如果说之前对明空尚留有几分姐妹之情,现在已经把她当做了缥缈峰的叛徒。紫阳真人也是有些意外,如果说明空不是心甘情愿,她岂肯将此绝学倾囊相授?看来不得不重新估量叶羽。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观者有几人能体会叶羽心中的痛苦?眼瞅叶灵丧命箭下。裴嵩老头子眼中闪过一丝快意。

至于叶羽,此刻他的心中只有箭矢与身处险境的母亲,可短短几丈距离竟如此之漫长。叶羽感觉度提升到了极限,可人的速度又怎能及得上蓄势而的箭矢?

“不!!”看着箭矢既要刺进母亲心口,叶羽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呐喊……母亲的前半生破碎支离,难道还没有折磨够她?老天对她为何如此之不公?

骤然间,一袭人影毫无征兆的出现在叶灵跟前。

“月儿!”

离叶灵最近。有能力救下如的只有素月,破空声响传出之际,素月就知道此一箭之不同寻常,紧要关头,她甚至来不及思考,双手下意识的握住了飞来箭矢。

素月功力不弱。可此箭那巨大的冲力让她情不自禁的吐出一口鲜血,这还不算完。身子不由自主的倒飞出去,人仰椅翻,她滑出两丈左右才堪堪止住退势,鲜血再次喷出,浑身没有半点力气,她哪还站的起来?双臂僵直。箭尖堪堪抵住咽喉,如果说箭矢再前进半寸,那必是香消玉损的结局。

此刻叶羽已至。闪身抱住了素月,看着怀中气息微弱的小女人,看着从她掌心滴落到衣衫上的血迹,他庆幸,庆幸母亲避过这一劫,他害怕,害怕失去这平日有些任性妄为的小女人,他愤怒,愤怒那暗中放箭的卑鄙小人。

“公子。”素月疲惫的睁开双眼,看叶羽眼中的疼惜,她脸上挤出了一丝笑意。

“月儿,你先不要说话,有我抱着你,你不会有事的。”

叶羽右手托祝贺月脊背,左手抵在了她的心口。真气缓缓渡入

明空此刻却是异常理智,在她心中有叶羽在旁,素月性命绝无大碍,站在叶灵身边,手执佩剑,她神色戒备的看着四周,可哪里还有那射箭之人的踪影?朱泰贴身侍卫练有素,他们自觉的将此一干人等围在了中央,里三层。外三层,即便是血肉之躯,他们也要为太子殿下筑起坚固的长城。

叶灵这才回过神来,转身踉跄着奔到素月倒地的地方,看着仰卧在儿子怀里闭目无言的素月,她眼泪忍不住倘了下来。身子微微颤抖,她捧祝贺月双手,妄图取下被她握在手心的箭矢。

“婆婆,你让萱儿来吧。”

钱紫萱深通医理,她清楚此刻如若强行取下箭矢,那势必要损伤素月指骨。代替了叶灵。她轻轻揉捏着素月臂上、手上的肌肉,使其渐渐放松。

箭杆取下,看着素月那满是鲜血的掌心,三丫头也没能忍住眼泪。

如果没有素月,她不敢想象会有什么后果……这一刻三丫头心中再无半点嫉妒之心,她真的认同了素月就是府里一员,就是她的姐妹。

作为今天的“主角”银屏公主却有些傻,眼前的一切完全出她的预料,她想看看素月,想安慰安慰叶灵,可哪有机会?低头看到大白对着地上箭杆“汪汪”的叫唤,左右噢噢,又“汪汪”的叫着,她走过去将那染血的箭矢捡了起来。

银屏不懂武功,可生于皇家,对于弓马骑射的功夫,她多少也有一些了解,箭矢一般是缤铁箭头,竹木箭杆外加翎毛箭尾制成,可手中这支箭却是通体镶铁。握在手里沉甸甸的,能射出此剑,纵观大粱,寥寥无几吧?想想素月能一脚踢飞一个男人,可在此箭之下却毫无还手之力,银屏公主更是惊异,到底是谁呢?

站在侍卫外围。明空亦在思考这个问题,她功力今非昔比,可也绝对射不出如此之箭。师傅能做到么?明空没有把握,想想刚才的凶险,她的小拳头握的紧紧的。

“明空,你可知罪?”静空、玄空,持创在手,她俩同时走到明空跟前,静空怒视明空,“缥缈峰绝学非本门弟子不传,你难道会不清楚?如若外人习的莲花步,该怎么做,你应该比我们清楚吧?”

在静空心中。缥缈峰是至高无上的存在,一般凡夫俗子岂能习得莲花步绝学?既已发现,她如何能置之不理?

“师姐,”明空自知理亏,她不由低下了头。

“谁是你师姐?缥缈峰岂能容下你这等叛徒?”

“静空师姐,师傅她老人家说过,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明空师妹只是一时糊涂,”

“你住口!”静空打断了玄空的话,她盯着明空,“失身于人,败坏佛家清誉,私传弟子,坏我缥缈峰门规,师傅的脾气你清楚,你觉得她老人家能饶你性命?”

“明空自知必死。可……”

“如果你现在就去斩下叶羽魔头的头颅且随我回师门请罪,我必会在师傅面前替你求情,终身面壁总比丢掉性命强吧?”

静空这话不能说没有私心,身为大师姐,可她却遮不住明空的光芒,见性神尼派明空下山历练,她就知道师傅是有意将衣钵传授明空,哪能心服?她巴不的明空犯什么错误呢。

明空果然没让她“失望”,这位小师妹恐怕是永无出头之日了吧?

可如何才能让师傅看到自己的能力?擒杀叶羽魔头是最佳的选择,可叶羽表现的实力让她深深忌博,如果假师妹之手。既能坐享其成又能表现自己胸怀,这岂不是一石两鸟?

“师姐,我做不到。”明空突然抬起头来。

“师妹,我知道是那魔头强迫于你,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如果你真的戴罪立功。师傅那般疼你,她肯定不会处死你的。”玄空焦急的看着明空。

“师姐,对不起。这一切是是明空自愿的。”

“哼!”静空冷哼一声,“如此就不要怪我不讲昔日姐妹情面了!”

第一百九十章:大乌龙

“静空师姐,明空不想跟你动手。”明空自知有错,姑果出剑,那就真的叛出师门了,她摸了摸自己小腹,“待明空诞下孩儿,自会回师门请罪。”

明空想的挺好,可孩儿是她身上掉下的肉,届时她真能完全割舍母亲的爱耸之情?

“师妹。你……”

缥缈峰的玄女当着天下人竟然大言不惭的说要诞下孩儿,明空此举置缥缈峰于何地?此玄就连一心想替她说话的玄空都怒了。

“静空师姐,我们无权处死师妹,你我联手。生擒于她,交由师傅论处。”

明空年纪不大,于武学一途悟性却是极高,若论单打独斗,静空没有十足把握拿下她,玄空所言,正合她意,两人互看一眼,分两路同时攻击。

缥缈剑法玄妙难测,可明空淫浸其中多年,自然清楚它的每一个变化,加之此时功力远远高出静、玄二人,剑光闪烁,她不退反进,欺身剑网,从她俩剑招的空挡,巧之又巧的避了开去。

男人们的驸马之争演变成缥缈峰玄女的斗剑,明空三人成功吸引了观者的目先,缥缈峰高高在上,能让她们“现演”称得上千载难逢,此时如何能不一窥其妙?

剑光攒动。人影翻飞,七大士族,吐蕃、突厥的使者同时瞪圆了眼睛。紫阳老神棍脸上的惊讶之色却是越来越浓,静空、玄空的功夫在他预料之中。可他却看不透明空的深浅,难道那日的传言竟是真的?

孰强孰弱,旁人看的明明白白,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明空一味忍让,静空、玄空却是步步进逼,娇叱声中,她们出剑愈凌厉。

“师姐。明空不想同你们动手,你们何必苦苦相逼?”

明空脚踏莲花悲,身形变换,穿梭于剑网,可她这话却是气定神闲。

行功之际竟能开口讲话。静空心头震撼了。难道是师傅另眼相看,暗中传授了她更高深的武学?嫉妒心作怪,她出招更是不留余地。

明空不想出手,可她却是想,以怨报德又怎样?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果能执掌缥缈峰,今日此举不过大义灭亲罢了。

玄空剑剑连环,抢攻明空上盘,明空已被逼到了死角,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静空怎能错过?她很配合的一剑刺向明空小腹。

退无可退,明空想要保命,唯有以攻为守,迫两位师姐自保,想想肚里的宝宝,她握剑的右手陡然一紧,长剑连鞘挥出隔开了玄空利剑,左手化掌拍向静空剑身。

徒然间寒气逼人,静空闷哼一声,后退两步,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怎么可能?明空何曾练就如此浑厚阴寒的真气?静空、玄空同时一怔,彼此相视,但见对方身上已然凝了淡淡一层白霜。观者惊呼声中。紫阳老神棍紧紧的握住了拳头。

“师姐,对不起”

明空默默叹息一声,她看了呆立一旁的玄空一眼,随即走到静空身边拉住了她的手。

静空以己度人,她把明空的好心当成了胜利者无情的嘲弄,恨意充塞了心胸。她想也不想长剑挑起,直刺明空肋下。

“明儿小心!”

明空哪能想到同门师姐竟然如此无耻?玄空、叶羽示警已然迟了,她痛哼一声。长剑已从肋下刺入,背后穿出。

叶羽暴怒。一个起落已然站到了明空身边,飞起一脚踹在静空小肚子上,习惯了撩阴腿,此刻哪还记着什么男女?这得亏他没瞄准,要不然就得尝尝被人踢裆的痛苦了……静空惨嚎一声,身体沙包般“嗖”的一声倒飞了出去,惊呼四起,好半天才听到了重物坠地时那“啪”的一声。

玄空呆了片刻,她疯似地冲下了台,叶羽没理会她,一把扶住明空,关键时刻他忘了明空那特殊的体质,更忘了中剑之后不能随便拔剑,想也不想,随手替他的明儿抽出了插在肋下的剑。

如此莽夫,岂不是害了人家姑娘?不少人纷纷掩目,不想看着这绝色美人香消玉损,所幸:丫头没看到叶羽的“鲁莽”否则肯定会冲上前来给他俩大耳刮子让他明白到底该怎么救人。

静绝对的静,不下万人的广场上竟然变的落针可闻。

除了明空那带着痛苦的哼声,并没有想象中鲜血喷涌的场面,至于流没流血。这不好说,谁让明空穿着红衣服来的?叶羽看看台下,他突然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接着把剑又给插了回去。

叶羽此举可谓空前绝后,所有人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天底下竟有这样的男人?可接下来的一幕才真正颠覆了他们的认知,本应“重伤”的明空,拔出剑身,甩手又赏了叶羽一个嘴巴子……左右对称,这下齐活了。

这不可能!紫阳真人‘噌’的站起身子,可考虑到自己的身份,他又慢慢的坐了下去。

“明儿。你,你没事吧?”

明空突然扑进叶羽怀里哭将起来,她抽抽噎噎的说道,“我……我的宝宝……是不……是没有了?”

叶羽又愣了,这都哪跟哪啊?谁知道你肚子里到底有没有宝宝?再说了,这一剑离你小肚子差着十万八千里呢!旋即想明白了明空对这种事是一知半解,他众目睽睽之下将手伸到明空肋下摩挲几下,又在她耳边低语几句。

“真的?”明空惊喜的抬起头来。

“还能骗你?”叶羽看了看明空,“月儿受伤了,咱们回家吧。”

“你不能走。”叶羽拉着明空的手,还没等他迈下台,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我要跟你比一场。”

扭过头来。叶羽感觉眼前站的不是一个人,说是一座铁塔这有点夸张,更确切的说那是成了精的黑熊瞎子、要娶紫霞仙子的牛魔王,浓眉大眼,肤色黝黑,看起来不是很俊,大冬天的光着膀子,满身疙瘩肉,手持一根大铁棍,叶羽对比了一下,绝对不比自己胳膊细,这让他情不自禁的想到了那日崔府见到的胡奴。

“你是谁?”

“孟铁塔!”

叶羽哪知道孟铁塔是谁?不过窝了一肚子气,莫名其妙的一箭让媳妇受伤,更差点要了母亲的命,可却是找不到敌人,换谁也忍不了啊……有免费的人肉沙包,他岂能不借此下下火?

选驸嘛“武比”的司仪官这才想起自己的任务。连忙冲上台来,将二人介绍一番。示意“淘汰赛”可以开始了。

第一百九十一章:子曾经曰过

铁塔双十年华,说好听点是性子痴。更俗的叫大傻。这大个儿自小能吃,七八岁时老爹就吃不过他了,到了十四五岁年纪,饭量更是翻着滚的往上涨,六七个大老爷们吃不赢他一个。能吃自然也就能干,这小子浑身是力气,说他能倒拔垂杨柳也不是没人信,在家乡的时候去砍柴,他一个人抗的柴火能累死两头牛。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砍柴、卖柴,有这样一个劳力。大个儿一家人的生活也算优涅,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祸福旦夕,十六岁那年,一场瘟疫席卷乡里,父母兄弟尽皆逝去,大个儿自此成了流民。身大力不亏,四处给人打短工。他到也能混个肚饱,一个偶然的机会,他加入了一个杂耍班子开始了傻子的卖艺生涯。

“傻子卖艺”也算是小有来历,干什么不得动脑瓜?可大个儿他就一根筋,灵巧的玩意他要不来,能做的不过是抱着大石让人碎,要么就是站在场中当那活靶子。

当然,干什么能没点收获?满足班子里武师们施虐欲望的同时他也学了点拳脚功夫,一力能降十会,他基本功练得又扎实,班子里所有武师一块上竟然打不赢他。

虽为“第一高手”可大个儿武德甚好,从不以武欺人。旁人即便是无由的记斥他或者故意的嘲讽,他总是报以憨憨一笑。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大个儿这性子注定是被人指使的对象,刷马桶、倒尿壶。总之,所有一切人干的杂务,都被大个儿一个人包了。

这样廉价的劳动力怎能跟银屏公主这天之娇女联系起来?这还不是班子里的人逗他乐子的结果,这个说公主可是绝色美人,跟你特相配。那行,说娶了公主就是一步登天,你就等着享清福吧。更过分的是有人告诉他娶了公主有肉吃。

大个呢,对于美不美他并没有什么明确的概念,他更没想过什么享清福,可那句有肉吃着实让他心动啊。没办法,谁让人家喜欢吃肉呢,这稀里糊涂的就给报了名。

任谁也不会把这当回事儿,报完名杂耍班子就因赶场要离开洛阳,可大个儿这次不跟着走了。异史氏曾经说过。性痴则其志凝。大个是那种一条道走到黑的人。说破大天他也得跟天下的豪杰们较量一番。

如愿以偿,擂台之上。叶羽、孟铁塔对面而立,台下人纷纷屏息。

这俩人压根就不是一个重量级的,其中尤以叶灵、银屏为甚。

“兄弟,你准备好了没?”叶羽神态自若,完全没有决斗前的慎重。

大个儿低头看了看叶羽,生怕一不小心将眼前的对手给踩死,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叶羽那么瘦弱的身体竟能举起那般重的大鼎,比划了比划,他将手里的铁棍扔到了擂台下边,“咣”的一声,大地似乎都为之一颤。

“这么自信?你若连这棍子也不用,那真就没你什么事儿了。”

叶羽忍不住笑了,这样的人傻得可爱?

大个儿又憨憨的笑了笑。他伸了伸胳膊腿,示意叶羽尽管出招。

“在开打之前,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你见过银屏公主没?还没感情呢你就这么想当驸马?”虽然说身高不是差距,年龄不是问题,可想想娇俏的银屏,再瞅瞅大象般的铁塔,叶羽忍不住想起那经典的曲目,美女与野兽。

“没见过。”大个儿话说的理直气壮,“俺听旁人说娶了公主有肉吃。”

公主约等于猪肉?

台下突然静了一静,接着哄笑起来,这真正的人才啊。

银屏公主本来紧张的要死,可听这话她忍不住臊红了脸,前几天不如一条狗,今儿又成了有肉吃,她堂堂一国公主怎么就不能脱离动物的范畴?那大个儿傻,难道你也有问题,臭叶羽,你是不是故意看人家出丑的?银屏此废真恨不得扑上去咬叶羽几口。

叶羽也是满脸黑线。大个儿真实在人啊。抬头看看,他突然有种将大个儿收为己用的想法,这样的人一旦死心塌地,那绝对是一霸。

“咱俩打个赌如何?”

叶羽磨磨唧唧的不开打。不要说台下看热闹的人了,就连大个儿都有些不耐烦,要不是生怕一拳头就能废掉叶羽,他早就拳头招呼了,瓮声瓮气的道,“你要赌什么?”

“很简单,如果今天你能赢了我,我叶羽力捧你当这个驸马,谁要是敢添乱,我一准打得连他姥姥都不认识他。”叶羽这倒不是不尊重银屏,在他想来,这大个儿就算有瞎猫碰上死耗子的那种运气,他也赢不了自己,可听在银屏耳朵里就变了味儿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要不是朱泰拉着,她真敢冲上擂台。“可我要是能赢了你,你就得跟着我。”

“俺为什么要跟着你?”有这话,谁还敢说大个儿缺心眼儿?

“为什么?我可以让你有肉吃,做我叶羽的兄弟,有我一口汤喝,那就绝对饿不着你。”

叶羽此话一出,台下无不动容,他这是想干什么?公然拉拢、贿赔对手?司仪官想上台来告诫叶羽犯规,可哪成想大个儿竟然点头了。大个儿的日子,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这样的赌约他又怎能不同意?

“那好,咱们击掌为誓。日后谁若相违,人神共弃。”

叶羽不信鬼神,可这时代的人却是深信不疑,这样的誓言才有效力啊。

击掌为誓,本是挺庄严的一件事儿,可叶大公子的举动未免让人啼笑皆非,大个儿个头本就高,他巴掌还偏偏朝天上拍,这害的叶大公子不得不跟个猴子似的上蹿下跳。

“你先动手!”

比武开始,大个儿是有谦有就,叶羽却是当仁不让,身形一晃他就从大个儿面前失去了踪影。

大个儿仍不住揉了揉眼睛,刚才是不是见鬼了?这个念头还没褪去,他就感觉腰里一紧。接着身轻如燕般飞了起来。

在观众们大呼声中,叶羽将大个儿扔了个四脚朝天,“轰”的一声,擂台差点没给砸塌了。

“怎么样?输了没?”叶羽脸上挂着一丝笑意,他站到了大个儿身旁。

“你耍诈。”大个儿皮糙肉厚的,他哪知道什么是疼?爬将起来怒视着叶羽,“俺不服,除非你跟俺好好的打一场。”

“你说的?”

大个儿“哇哇”怪叫着,一拳朝叶羽胸膛击去,叶羽不丁不八站好,右掌握拳从容的迎了上去。

“夫人,你不用担心,这孟铁塔不是公子的对手。”

叶灵透过侍卫的空档注视着台上的一举一动,看到大个儿那威猛的一拳,她忍不住紧紧的抓住了素月的手。素月虽然伤及脏腑,可有叶羽、钱紫萱这两大神医,她自然无甚大碍。

叶灵点点头。可她眼睛却是一眨不眨的注视着擂台上的儿子。

拳头相撞,一声闷响,叶羽、孟铁塔同时退后两步。

“好劲道!”叶羽忍不住赞扬一声,“你再接我一拳试试。”

这次还是双拳相撞,可叶大公子这次却是一步不退,反观大个儿,他蹬蹬的退出了五步有余,接着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叶羽再次走到大个儿身边将他拉了起来,“这次怎么样?”

“俺,俺服了。”叶羽压根就没想伤他。大个喘了几口粗毛也就恢复了正常,力气都没人家大,他不服也没办法啊。

“哈哈,我剑客帮又多了一员虎将,兄弟你先到下边休息休息。”

孟铁塔乍台,司仪官走上了擂台,可没等他宣布叶羽获胜,叶大公子很不按常理的冲他摆了摆手,意思很明显,你先歇会儿。

“我想问大家一下,我大粱男儿双双对战,最终胜利的那一个,再同突厥一个团队比试。如果输了,银屏公主就是人家的,你们觉得这公平吗?”叶羽朗声言道,“国与国之间是平等的外交关系,公主是我大粱的,他突厥的使者想娶公主凭什么享受这等待遇?难道还真是外来的和尚会念经?”

大粱知道此次选驸马内幕的不多,叶羽将这事儿抖了出来,台下先是窃窃私语,继而不少人出了“不公平”的呼声。突厥使者脸色不大好看,极力促成此事的七大士族脸色亦不好看,唯有紫阳老神棍神色如常。出家人么,不食人间烟火的高人,哪会为这等琐事所累?

“我们在场的有一部分人对于选驸马的不公平心知肚明。是谁我就不说了。”叶羽虽然不说,可他却死死的盯着七大士族所在的方位,“我想问一下,难道我大梁的安危就得寄托在一个女人的胸脯上吗?子曾经曰过,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与其牺牲银屏公主的一生幸福,你们何不把你们女儿嫁到突厥?外交外交。这样你们也算是为国出力了吧?”

叶羽这番话说的很粗俗,那“子曾经曰过”更是不伦不类,银屏公主想笑,可那眼泪却是不知不觉的涌了出来,叶羽这番话真正的拨动了她的心弦。

“即便是将公主嫁了,可这和平的局面又能维持几年?我想最多也不过十年吧。子还曰了,天下有道则见,无道则隐,邦有道,贫且贱焉,耻也。邦无道。富且贵焉,耻也,你们挥霍的荣华富贵是靠毁了一个女人的一生换来的。你们不觉得脸红我都替你们脸红,你们就不怕遭报应吗?”

“好#旱得好!”

钱宝儿高呼出声。接着人们又此起彼伏的喊了起来,纷纷举着拳头搞示威。天下捡什么的都有,可就是没有捡骂的,叶羽没指名没道姓,七大士族那些人是无从反驳,更何况一干民众被他鼓动的热血沸腾,他们若要出言,那岂不是坐瓷实了这卖国贼的罪名?那帮子老老少少阴毒的注视着宅门判出的逆子,他们多么渴望目光能将他千刀万剐啊。

叶羽又踱到突厥使者的跟前,“我大梁礼仪之邦,对你们一再忍让,可你们总得有个度不是,还真当我们好欺负呢?你们铁蹄都踏到我大粱边境了,这时候竟然跑来说什么为两国和平而促成和亲,你们不觉得这太无耻了一点?如果你们真的爱好和平,那为什么还要拉着我银屏公主下嫁。是你?”

叶羽这才现突厥的使看中竟然碰到了熟人一那日在崔府见到的安帖,“你父亲不是崔府胡奴么?你咋就一眨眼变成了突厥使者?”

叶羽不是傻子。他哪还不明白突厥使者早在那时候就跟七大士族搅到一起了?

帖木尔可是突厥阿史那公主的智囊,他哪不明白叶羽口中的讽刺之意?可此时如果解释反倒落了下乘,他避而不答,“我突厥阿史那公主正是为了两国和平才极力想促成此次和亲,还望叶公子为天下黎民。”

“你给我打住!”叶羽最不感冒的就是这种没营养的话儿,“既如此,那明天这个时候还是这个地方,我叶羽与你们突厥使团公平一战,文争武斗,如果你们能赢了我,银屏公主远嫁突厥我亲自送嫁。可如果你们输了……”

“如果我们输了,那是我突厥儿郎技不如人,自然没有脸面再谈论和亲之事。”帖木尔自信满满的样子让同坐一席的吐蕃使者诧异看到叶羽的武力。他们已然打了退堂鼓,这突厥到底有什么杀手锏?

“难道这就完了?你们阿史那公主不是真想和平么?即便是娶不到银屏公主,也不能妄图开战吧?”

太宗皇帝既然忌惮突厥,那就说明如果真要开打,大梁讨不了好,叶羽不是那好战分子,他自然得想办法堵住阿史那公主的嘴。

“那是自然!”

事情就这么解决了?听到帖木尔的话,银屏公主突然一阵轻松,看看走到那口大鼎旁边的叶羽,她真的好想哭一场。

“明天我叶羽代表大粱对战突厥使者团,有不服气的,那就请上台来。”叶羽将大鼎高高举起,睥睨的看着台下。

见识了叶羽的武力,这时候还有谁想找不自在?看着寂寂无声的台下众人,叶羽微微一笑,缓缓将大鼎放下。

“在下愿与公子一战!”

一个熟悉的女音传进了叶羽的耳朵,

红袖?叶羽定睛一看竟然是熟人,这一激动,差点没将大鼎撂脚面上,这丫头要干什么?难道她想上演一出新“女驸马”?

第一百九十二章: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红袖男装打扮,宽袍大袖遮祝糊那曼妙的女体,手握长剑缓缓的步向擂台,风度翩翩,好一个俊俏儿郎。

银屏公主的眼睛尚且一眨不眨的盯着她,更不要说那些来看热闹的大姑娘小媳妇了。若不是知道这红袖是个雌儿,被抢光了风头的叶大公子都忍不住要嫉妒了。

“我说你搞什么鬼?你个姑娘家跟着起什么哄啊。”叶羽走到红袖身边低声说道。“就算是你性取向有问题,你也不用找公主吧?这欺君之罪可是要掉脑袋的。”

红袖脸蛋儿微微一红,她瞪了叶羽一眼绕过他径直走到了擂台北侧,看着被侍卫簇拥着的朱泰,她毫不犹豫的跪了下去。

这丫头要干什么?叶羽有些懵,难不成给当今太子殿下磕一个头,就能实现她“百合”的梦想。

“民女苏红袖叩见太子千岁。”

红袖三跪九叩,台下可是炸了锅,这么俊强的男儿咋就成民女了?

“你先起来回话。”朱泰也有些纳闷啊,这怎么又凭空杀出了一个女人?跟叶羽在一起混了这些日子,他似乎也不怎么在意那繁文缛节,没等红袖磕完他就叫“免礼平身”了。

红袖倔强的跪在地上,随身掏出一张状子举过头顶,泪水渐渐在眼眶里积聚,“民女苏红袖状告博陵名门望族柳氏,其家族子弟纵奴行凶,强抢家嫂,打死家兄。民女状告博陵太守询私枉法,颠倒黑白,屈打成招,将民女一家三十余口尽皆问斩,祈求太子殿下为民女伸冤。”

博陵柳氏?沸沸扬扬的人群突然静了下来,红袖泪水早已弥漫了双眼。此玄除了叩头,她还能做什么?

柳氏一族权焰熏天,越级上告,大梁有哪个官员敢接她的状子?她想告御状,可皇上长居深宫,面圣之事谈何容易?藉此选驸之机得以面见太子,对她而言。这可是她为父兄族人伸冤的唯一的机会。

“来人!将这欺君罔上、扰乱公主选驸盛会的刁民给我拿下!”

柳氏一族的族长柳伯言就在台下坐着呢,他岂能任由旁人“诽谤”?此时皇权旁落。内忧外患,柳伯言清楚即便此案证据确凿,太宗皇帝也不敢轻易拿他柳氏一族开刀,可朱家毕竟是天下共主,他不得不顾及皇家的颜面。如果真闹的满城风雨而让缥缈峰介入,那更是一桩麻烦,此案将苏红袖以诬告上官之罪错杀是最好的结果。

柳伯言一声令下,柳氏亲卫应诺一声就要上台拿人。

“本宫在此,谁敢动手!”

朱泰知道七大士族气焰嚣张,可却想不到竟然嚣张到了这般地步,三十多个人开刀问斩,皇家竟没听到半点风声,这岂不是真正的草管人命?更有甚者是柳伯言这老东西不由分说就是“刁民”,这将他这太子置于何地?年少气盛的朱泰哪还能隐忍不?

叶羽也有些诧异。全家问斩?这也太无法无天了吧?看了看七大士族的座位一眼,他真正明白皇上老爷子为何对七大士族这般忌惮了。看看依旧跪在朱泰跟前叩头的红袖,看看围绕着她对峙的两拨人马,叶羽嘴角动了动。

“铁塔,你过来一下。”

孟铁塔听到叶羽的话,想想刚才的赌约,他抓着铁棍走了上来。

“给我把这几个混蛋给我扔下去。”叶羽指着柳氏开极卫说道。

听到这话,七大士族的人无不愤怒的望着叶羽,可他们又真拿这不按常理出牌的怪物没办法,缥缈峰的女人一个被他播了种,还有一个被他一脚踢了出去。此刻能克制他的似乎只有紫阳真人,可这老神棍注视着台上竟丝毫没有插手的意思。

孟铁塔可是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棍子送一个人下去,剩下的那几个,都乖乖的跑了下去,个傻大个儿再加一个变态的魔头,他们是真的惹不起啊。

“红袖姑娘,咱们也算朋友了,你就别在这儿跪着了。”

叶羽刚要拉着红袖站起身来,他就听到台下传来男人的“狼嚎”。

“太子殿下。你可要为老臣做主啊,殿下岂能听信此刁民的片面之词?老臣恭添裴氏族长,廉洁自律,如果族中弟子真如此仗势欺人,老臣又岂肯包庇?三十条人命同时间斩,如此大事老臣岂敢专断?编瞎话也不能这样编啊。”

“你,你,无耻,你柳氏一族仗势欺人,竟,竟然还要倒打一耙?”听到柳伯言这老不要脸的话儿,红袖气的险些说不出话来。

“陛下!”柳伯言似乎没听到红袖的话儿,他对地磕了三个响头又仰望天,“老臣一家为我大梁鞠躬尽瘁,八个儿子又四个战死疆场,他们尸骨未寒,老臣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可太子殿下竟然听信这来路不明的女子一番胡言。”

柳伯言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那声嘶力竭的声音彻底压倒了红袖反驳的话语。

“先皇,老臣兄弟六人,其中两人为国捐躯,可您的贤孙……”叶羽算是见识了,人真的能不要脸到这种地步啊,看看撒泼大闹的柳伯言,看看同仇敌忾的七姓诸人,如果这帮人明天再搞个什么百官情愿,那老爷子就算是想保住红袖也有所不能,此刻还是让红袖韬光养晦一些吧。

“二弟啊,今天大哥跟你也算沾光了,让柳氏的老头子给我磕了不少头啊。”

叶羽一句话让柳伯言停止了磕头,叶羽正好站在擂台上,如果忽略柳伯言说的话,那还真像给叶羽磕头的。

柳伯言想反驳。可叶羽却抢在了他前面,“我说你这么大年纪了,顾及点影响好不?我这傻媳妇……”叶羽指了指身边的红袖,“就是胡言乱语了一番,你至于这般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说出去让人笑话。”

“二哥,你……”

叶羽对朱泰使个眼色,示意他顺水推舟,朱泰虽不明其深意,可他反应却是不慢。“二哥,你什么时候又找了一个媳妇?一会儿把她带回家,要是治不好她的傻病就不能把她给放出来。”

叶羽看看台下钱紫萱几人,心想这媳妇可真是假的啊。

“你……你们都是一丘之貉,谁是你的媳妇,就算是天下男人都死绝了。我也不会看你一眼,你个混蛋,不要碰我。”红袖哪知道叶羽的想法?满心的希望突然义成了绝望,她心中的痛苦可想而知。

“你们看看。这不又犯傻了?”

红袖满腹冤屈却无从泄,她扑进离她最近的叶羽怀里撕打着、用牙齿咬噬着,想想偌大的天下竟然没有说理的地方,似乎唯有这样才能让她好过一些,叶羽看的心头难过。忍不住点了她的昏睡穴,看着软倒在自己怀里的红袖,叶羽苦笑了一下,傻丫头,我这是在救你啊。

驸马之争提前完成任务,在场诸人纷纷散去。

朱泰虽然很想伴着雪儿,可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儿,他必须同父皇汇报这一切。

“皇儿,今天‘武比’之事结果如何?”

朱泰将叶羽不按常理出牌的事儿大致述说一番,“父皇,今天竟然有人要暗杀二哥的母亲叶夫人,那一箭实在是太恐怖了……”听完朱泰这番话,太宗皇帝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真有人能射出那样一箭?

“皇儿,朕调拨一千禁卫。你着人带到叶府,现在洛阳城风起云涌,叶氏夫人绝对不能出任何意外。否则那小子会疯掉的。”

“儿臣代叶氏夫人谢过父皇。”

太宗皇帝笑了。他看儿子的目光里满是慈爱。

“父皇,还有一件事,今天有一位红袖姑娘女扮男装登台状告博陵柳氏。”

“岂有此理!”太宗皇帝猛的一拍桌子,噼里啪啦一阵乱响,“三十多人问斩,朕竟然没听到半点风声,七姓臣,无晃王,你,你们干的好啊。”

“父皇息怒,还请父皇保重龙体。”朱泰走到太宗皇帝身边轻言安慰。

老皇帝急喘几口粗气,“事情现在怎么样了?”

“想想他们如此草管人命。儿臣真想把他们一网成擒,可二哥却没让动手,他不动声色的将这事给搪了过去。”

“好小子,朕果然真没有看错你。”

“咦,明空呢?她干什么去了?”回到叶府,叶羽才现明空不见了踪影。

“二哥,她好像是跟着缥缈峰的那两人一块走了。”

听到钱宝儿的话,叶灵忍不住看了看叶羽,“羽儿,娘听说她有了你的宝宝,她这会儿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以她的功夫如果想要自保没人能伤得了。”

叶羽看了看怀里抱着的红袖。“娘,你们先去休息,我先给她找个小房间。”

钱紫萱、素月、银屏三人的目光情不自禁的集中到红袖身上。

“我真的跟她没什么关系,就是那天再酒楼见过一面而已,不信你们问宝儿。”

“二哥,这跟我有什么关系?”顶着姐姐那威严的目光,钱宝儿忍不住撇了撇嘴。

“红袖姑娘,你醒了?”

红袖缓缓的睁开眼睛,看到叶羽那含笑的面庞,她突然记起了刚才的事儿,猛地一把推开叶羽,挣扎着就要闯出门去。

“你给我回来,你是不是真的想找死啊?”叶羽一把把她拉住。

“我就是要找死,爹妾死了。娘亲死了,哥哥也死了,我早就不想活了”红袖一把甩开叶羽,“你放心,就算是死我也不会死在你的跟前。”

“你要奔哪?”

“我不用你管!”奔到门边的红袖回头看了叶羽一眼。

“不用我管?”叶羽冷笑了一声,“你以为今天我不阻止你,你就能告倒柳氏一族?”

红袖不说话,叶羽继续,“你以为凭你的片面之词,皇上就能定柳氏的罪?皇上办案讲求的是证据,这得需要皇上派人查证。”

“查证又怎么样?你以为我会拿家人的生死当儿戏?”

“谁又能证明?”

“你……”

叶羽看着红袖的眼睛,“皇上要查案,自然得委派官吏,七大士族广结党羽,他们势力盘根错节。有几个官员敢拿自己的前途和身家性命为你伸冤?我敢担保,他们查证的结果只能是你诬告上官,就凭这几个字,柳氏一族就敢将你千刀万剐,如此一来,既能杀鸡傲猴又能让他们杀人灭口,你以为他们会心软?”

叶羽这几句话重重的敲在红袖心头,脸色苍白的她忍不住萎顿在地上,神不守舍,她喃喃自语,“难道,难道天下真就没有说理的地方吗?”

叶羽拉起红袖,这孩子行尸走肉般的被他拉到床边。

“你可知道我是谁?我就是从裴氏的宅门里走出来的,裴氏族长那双腿是我弄残废的,裴嵩的兄弟死在我的手上,裴氏老夫人也是间接死在我的手上”

“你能替我报仇伸冤,是不是?是不是?”听到叶羽这话,红袖眼中闪过一丝异彩,她紧紧的抓住叶羽双手,“如能你能替红袖报仇,你让红袖做什么都行。”

叶羽看着红袖,她不由叹了口气。

“你……你不肯么?”红袖紧紧的咬了咬嘴唇,“如果你肯帮助红袖,红袖这辈子就是你的人,鞍前马后,侍枕席,伴君前,红袖绝无半点怨言。”

明空当日也这般说过,可她却是要我不要杀人,叶羽伸手捏了捏叶羽的脸蛋儿。红袖想躲可有忍住了。

“你真的以为我叶羽饥渴到那种程度?”

红袖感到一阵晕眩,她突然跪在了叶羽跟前,“叶公子,红袖只有这具还算干净的身……”

叶羽要拉红袖起来,可她却是铁了心。

“我是可以杀人,我杀得了十个、百个,可我杀得了千个、万个么?构陷你全家的,你知道有多少人吗?三十多人问斩你知道这要牵扯到多少人?”

“你知道什么样的报仇才是真正的报仇吗?暗地里给人一刀,对这些醉生梦死的人不过是一场解脱。我要让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们眼睁睁的看着荣华富贵一步一步离他们远去。我要当着天下人的面把他们送上断头台。”

“红袖姑娘,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不会不能等吧?”叶羽拉起红袖坐到了床边,“你就暂且在我府里住下,我保证没有人敢来杀你灭口。”

第一百九十三章:我瞧不起你

“你是好人。”红袖看着叶羽低低的应了这么一声。

“好人?”叶羽苦笑了一声,他嘟囔着,“好人不长命啊,这到手的媳妇没了。”

“你说什么?”

叶羽咧了咧嘴。“你那会儿说的话还作数不?”

“什么话?”红袖突然醒悟过来,她脸蛋儿泛红,火不是不火不是,扭头伏在了榻上。

她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传说中的“没有摇头就是点头”了?叶羽刚要挑逗两句,敲门声传进了他的耳朵。

“公子,月姑娘让你过去一下。”

听到如烟的话。叶羽忍不住对着自己脸颊来了一巴掌……媳妇身上的伤还没好呢,你丫就想着勾引别的女人了?

“如烟姐,麻烦你给红袖姑娘准备些起居用品。”

看着叶羽“落荒而逃”的背影,如烟有些纳闷,她摸了摸自己脸蛋儿,少爷这是什么意思?恰巧红袖抬起头来,看着她那通红的面孔,如烟心下更是狐疑,

“素月妹妹。”

素月斜靠在床上。银屏公主坐在床边,三丫头坐在她们对面凳上,她正把着素月的手腕。

“萱儿姑娘,咱们按年岁论一下大小,怎么样?”

素月很不满意于那妹妹的称呼,可伸不打笑脸人。她不好意思直言顶撞,委婉的说出自己想法的同时,她不着痕迹的缩回了手腕。

钱紫萱想不到这女人这种时候竟还有心思计较这名分,她瞪了素月一眼,没有说话。

碰了个软钉子,素月不以为杵,她扭脸看着银屏公主。

虽然认定叶府就是夫家,可银屏毕竟初来乍到,她不想同今天的‘功臣’针锋相对。“我今年十六岁,八月里生日。”

“素月姑娘,你呢?”钱紫萱语气有些生硬。

“人家今年可是十八岁了,不知萱儿姑娘你呢?”

钱紫萱在素月的话中听出了挑衅,她扭头不看她,“我今年十九岁”

“萱儿妹妹,你今年恐怕是十七岁了吧?”素月胜券在握,她毫不留情的揭穿了钱紫萱的谎言。

“哼!”钱紫萱猛的站直了身子,头也不回的朝门口走去。

“气量这般狭小,还想做叶府的主妇,以后家里还容得下我们姐妹?公主妹妹,你说是吧?”

银屏公主叹了口气,也不知到底是谁气量狭窄呢。

“萱儿,月儿的伤怎么样了?给她煎药。”钱紫萱出门,叶羽进门,他两人撞了个满怀。

“死了!”三丫头正没好气,看也不看叶羽,绕过他就要向外走。

“我说你个丫头怎么说话呢?”叶羽一把拉住了钱紫萱的手。

“我就是要这么说话。”三丫头抹了一把泪水,“那个讨厌的女人。”

叶羽一愣,萱儿这是怎么了?拦腰抱起她走进了素月的房间。

“我说你们就不能消停会儿?”

这一进屋,三丫头、素月目光合在一处,不知不觉中又多了点硝烟的味道。叶羽很是郁闷,难道老子竟然拿这两个小女人没办法?她在三丫头屁股上拍了一巴掌。“以后我要是再看到你们斗来斗去的,我不问理由,每人先打一顿屁股再说。”

银屏公主脸蛋儿渐渐媲美初升的太阳,她快步走到墙角一人家离你远远的,你打不着。

“月儿,你把屁股撅起来。”

“相公,月儿身上有伤,你就不要打人家了。”

素月是该硬的时候硬。该软的时候软,她这话甜的腻人。叶羽自然而然的忘记了刚刚定下的家法,他赶忙抓住了素月的手。骚狐狸精,钱紫萱愤愤的嘟囔了一句。

“月儿,那支箭呢?”素月身子虽无大碍,可想想那足以致命的一箭,叶羽忍不住一阵后怕。

“相公,是追魂箭,除了武曲,无人能射出这一箭。”

“武曲?”叶羽心头一跳,钱紫萱、银屏异口同声的问道。

“过后再跟你们解释……叶羽看着素月,“月儿,你肯定是他?”

素月重重的点了点头。“我突然想起七星留传的一句话,追魂夺命,神鬼难防,前一任七星当中的破军武功深不可测,可却被一箭穿心,后来才有传言他背叛了七星,想想那武曲主管刑罚,那肯定是他出手,如果不是今天距离过远,恐怕奴家也难逃身死的厄运。”

说到背叛,这胆大包天的小女人竟然有些抖,叶羽赶忙抱紧了她,“月儿,在你看来。我的功力与武曲谁强谁若?”

素月摇了摇头,“我对武曲的了解仅限于各种传言,在七星他就是鬼魅般的存在

“走!”叶羽看了看钱紫萱、银屏二人,“我要亲自验证看看我能不能射出那惊天动地的一箭。”

叶大公子要露两手。剑客帮的兄弟们谁不想看看?练武场上早有人摆好了箭靶,叶羽手持一张强弓,元成、钱家姐用泛银屏、素月等人站在旁满怀期待的看着……

叶羽自己也是跃跃欲试,前后两世加起来,他接触弓箭的次数屈指可数印象最深的就是在公园里娱乐性的射靶,可惜那次好像没有一箭射准的。

叶羽试探性的拉拉弓弦,响声阵阵,看起来倒也似模似样。

“二哥,你是不是可以开始了?”钱宝儿催促的看着他。

“差不多了,把那镇铁箭给我拿过来。”

叶羽接过箭矢比戈了好一会儿。“那个靶子太远了,给我挪进点。”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狐疑的看着他,银屏小心翼翼的说道,“公子,这还不到三十步,真的不算远啊。”

叶羽瞪了她一眼,“你怎么这般死心眼呢?我就是模仿模仿武冉射箭的力道而已。”

银屏很是不服气,她小声嘟囔着,“那一箭比你这儿可远多。”

叶羽假装没听到,看着箭靶挪到了自己跟前十五步左右,箭上弦,他一拉一放,‘嗖’的一声,那镶铁箭就不见了踪影。

喧闹的场面突然变得落针可闻。大家伙怔怔的看着那空空的箭靶,就这还想跟武曲比呢?考虑劲道之前先把准头练好是要的啊。

“二哥,你这一箭真是前无古人,后无……”

钱宝儿话没说完就被三丫头一巴掌给拍了回去。

“公子,射箭不是这样的……”银屏走到叶羽跟前,“初学射箭,两脚开立,身子微微前倾,左肩对准靶位,左手持弓,将箭搭在箭台上,右手食指、中指、无名指扣弦。”

银屏公主边说边纠正叶羽的姿势,叶大公子讽漏百出终于被她弄烦了,“我说丫头,说谁也会,可有本事你亲自示范给我看看?”

在叶羽想来,银屏公主娇滴滴的,她哪懂射箭?可人家公主竟然不加推辞,她换了一张轻点的弓。拉弓、射箭,一气呵成,箭矢分毫不差的命中了靶心。

在场的男人们愣了片剪,他们纷纷拍手叫好,银屏微微翘着下巴看着叶羽,一副胜利的表情。

叶羽不服不行啊,他默念“闻道有先后,求业有专攻,如是而已”。可微一扭头,她看到了素月嘴角的笑意。

“月儿,你竟然笑话你男人?给你换个轻点的弓,你来。”

公主都能射箭,更不要说常在江湖漂的素月了,其结果可想而知。叶羽低着头走到钱紫萱跟前,“萱儿,我就知道咱俩是站在一个起跑线上的马上就要中午了,咱们还是去吃东西吧。”

“没有担当的男人,如果我是你,学不好射箭我就不去吃饭,直到学好为之,你临阵脱逃算什么本事?你……你枉为男人,我真是看错你了。”

银屏公主义愤填膺,看着叶羽,她的眼神满是失望。钱紫萱看着叶羽那阴晴变化的脸儿,她赶忙跑到银屏身边,“妹妹,你少说两……”

“我就是要说。”

“我枉为男人?”叶羽打断了银屏的话儿,他从地上捡起一跟箭,学着后世掷飞镖的动作将手中箭矢朝靶心掷去。

天可怜见,这次蒙准了,这还不算什么,那箭靶竟然轰的一声倒了下去。

银屏公主脸色有些白,可她却依旧针锋相对,“我知道你眼力好,可掷箭不等于射箭,你若真的如此不思进取,我银屏就算嫁给你也永远看不起你

银屏不想说这番话,可想到明日便是决定她命运的时刻,文争武斗,这武斗难道就必须是比武么?突厥男儿个个精通骑射,如此一来,叶羽是非输不可,她这是想刺激叶羽啊。

看到叶羽那青的脸色,她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转却是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公子,你那一箭虽然威猛绝伦,可比之武曲的那远距离的一箭尚有些差距。

素月眼瞅着要坏事,她赶忙走到叶羽身边转移了话题。

“比不上?”

叶羽清楚自己的性子,吊儿郎当的就是一“差不多”先生,他也知道银屏话说的有道理,可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斥自己,叶大公子心里又怎能好受?打也不是。骂也不是,想认错更是觉得撇不下脸子,素月给了个台阶,他哪还不借机下台?

“看来这武曲功力在我之上啊。”叶羽突然想到了明空,如果我两人联手应该能拿下他吧?可明儿这是去哪了?想着这些,他再次握住了强弓,素月不动声色的指点着他射箭的要领。

“嗖”的一声,箭矢追晏赶月般离弦而去。

第一百九十四章:你要敢,我就敢

射箭讲究的是眼力、手劲和技巧,就叶羽而言,无论是眼力还是手劲,他都堪称当世之冠,所欠缺的仅仅是技巧。有素月这“名师”手把手的指点,叶大公子自然进步神,第一箭脱靶,第二箭射中了靶盘,第三箭距离靶心更近。第四箭正中靶心。

尝到了甜头,叶大公子肩不动、臂不动,右手从箭壶中取箭,搭弓、拉弦,箭箭连环,后箭插前箭,数十支箭矢命中同一点,这让在常葫有人都张大了嘴巴,如此箭术岂是初学乍练者所能为?

叶羽握住了最后一支箭,真气灌注箭身,拉弓如满月,似流光一闪,箭矢带着破空声正中靶心,这还不算完,冲力未消的箭矢带着靶盘飞出去老远。

这一箭震撼人心,好一会儿练武场上才爆出雷鸣般的掌声。

“月儿,你男人没给你丢脸吧?”

叶大公子意气风,他突然捧祝贺月的脸蛋儿在她唇上吻了一下,不等她反应过来,叶羽已然走向了钱紫萱。银屏公主站在三丫头旁边,她距离叶羽稍近一些,看着他一步步走进,这天之骄女心头一阵狂跳,他要是也那样吻我。那该怎么办?

脸色潮红,手心集汗的银屏公主本已做好了被亲吻的准备,可令她想不到的却是叶羽看都不看她,直接抱住了钱紫萱,心头的火焰似被冰水浇熄,她脸蛋儿突然变得煞白。

“丫头,我叶羽要做的事儿没有做不成的,最主要的是我想不想去做,咱们吃饭去。”

叶羽虽然是抱着钱紫萱,可银屏却知道他这话是说给她听的,看着叶羽等人离去的背影。她心下气苦,难道你不知道人家是故意激励你吗?难道你们男人就必须得让人委屈求全的赔小心吗?又想想这些日子的压抑,她茫然的站在原地,任那泪水顺着脸颊淌下。

离开练武场,叶大公子就后悔了,跟一个小姑娘斗气,这还算是男人吗?他有意让三丫头回去安慰安慰银屏,可这和自己向她低头有什么差别?三丫头也觉得不妥,可看叶羽面无表情的拉着她的手,她又觉得银屏那会儿说的话儿的确有些重了。

“娘,姐姐呢?她怎么没过来吃饭?”

饭桌上少了不少人。叶大公子感觉心里很不是味儿,今天怎么就这么不顺心呢?难不成要有什么大事儿生?

叶灵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她强颜一笑,“雪儿说她心情不好,她就不过来了。”

“嫣儿呢?”

“她陪伴着雪儿呢。”

叶羽不由叹了口气。这个姐姐算是把他的嫣儿给霸占了。

“南儿,你娘亲昵?”

叶羽真想提点一下钱紫萱让她去看看银屏,可又不好意思直接张嘴。看到如烟没在,他哪还不没话找话?

“爹爹。娘亲在陪着今天那个姐姐说话。”

那个姐姐?叶羽愣了一愣,他突然意识到南儿说的是红袖,这小丫头还真敢给自己长辈,恐怕就是如烟也要跟红袖姐妹相称啊。

没到场的人问了个遍了,现在想躲也躲不过去了,叶羽硬着头皮,“那行,萱儿。你……你还是去看看银屏吧,那儿我好像有些过分了。”

听到叶羽这话,钱紫萱突然变得好轻松,这才是她认识的相公啊,她冲叶羽笑了一笑,起身去了。叶大公子感觉很没面子,他似乎没有勇气看看三丫头。恰巧听到大白的叫声,他解脱般的掰了块馒头送到了它的嘴边。

人不走运的时候。狗都不待见,大白竟然对送到唇边的馊头不屑一顾。叶灵虽然心情不好。可看到这一幕她忍不住笑了,“羽儿,大白现在只吃娘喂它的东西。”

果然,叶灵接过叶羽手里的馒头送到大白的嘴边,这小东西舔舔她的手指头叼着馒头躲到桌子底下去了。真是好狗啊,叶羽除了这句话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羽哥,太子殿下带着大队人马进府了。”

听到小六这话。吃饭吃到一半的叶羽差点没被噎死。我刚“欺负”了银屏,人家哥哥就带兵杀了过来,这消息也太灵通了点吧?伴君如伴虎,这一点不错啊。

“母亲,怎么没看到雪儿小姐?”

朱泰进屋这第一句话又不由让叶羽怀疑这小子今儿是来抢亲了。

“二哥,洛阳城这一段时间颇不宁静,父皇着我带来一千禁卫军。”

“太好了。咱们一块去看看。”武曲那一箭深深震撼了他,此刻听到老爷子禁军支援,叶羽哪还不喜出望外?

“二哥,你先过去吧,大哥在那儿呢,我先去看看雪儿。”话没说完,堂堂太子脸先红了。“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就是有些不放心她。”

叶羽彻底无语了,怎么有不爱江山爱美人的潜质啊,有空真得好好敲敲他。

难道银屏还在练武场上呆着?找了一圈没看到她的身影,三丫头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位公主脾气怎么也这般倔呢?

“妹妹,你怎么还在这儿站着啊?”钱紫萱来到练武场,看到雕像一般站立着的银屏。她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哇!”

满脸泪痕的银屏看到钱紫萱就好像那受气的小媳妇瞅见了娘家人,那满腹的委屈可算找着了突破口,她不顾形象的扑到三丫头怀里大哭起来。

“姐姐,他凭什么给人家要脸子呜呜……人家那么说还不是为了他好?”

“人家长这么大都没有像今日这般难堪过。”

钱紫萱拍了拍她的背心,“妹妹,姐姐问你,你是希望夫君宠你、爱你呢,还是想让他对你言听计从,时时刻刻记着你是公主呢?”

银屏怔了一怔,她看了钱紫萱好一会儿,“人家当然希望他能宠着人家。”

“妹妹,你既然希望他能宠着你,那你觉得你之前说话的态度妥当吗?哪个小男人没有自尊心?那会儿你当着那么多人对他言语上那般不留余地,你让他脸面往哪搁?”

“谁让他那般不思进取?人家就是气不过他那什么也不放在心上的样子。”银屏虽然嘴硬。可她说话的声音却是小了很多。

“气不过?”钱紫萱笑了笑,“气不过你也得注意一下方式不是?你觉得那可恶的素月怎么样?”

银屏有些不解的看着钱紫萱。

“她才是真正聪明的女人。如果看羽郎心情好,她不服的时候当然是据理力争。可要是羽郎真的火了,就算是委屈她也会乖乖的认罚,所以说她再怎么同我争风吃醋,羽郎照样也会宠着她。”钱紫曼说到这儿也是有些唏嘘。她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素月那般八面玲珑,“这夫妻啊,关上门才是夫妻,打开门那就是朋友。”

银屏半晌无语,“那……那我该怎么办?他会不会不再理我了?”

钱紫萱很流氓的捏了捏银屏下巴,“羽郎才没有你想的那般小气呢,你猜他那会儿跟我说了什么?”

三丫头这下可是吊足了银屏胃口,“羽郎虽然不说,可我也能猜出来。没离开练武常蝴就有些后悔了,可又是拉不下脸子。吃饭的时候,他含含糊糊的让我来看看你,你说这不是担心你是什么?”

“姐姐,一会儿你能不能把他叫到房里来?”

“银屏临时待的客房?”钱紫萱把叶羽推进门去,她顺手拉上了房门。

“那行。”叶羽、银屏对面而立,两人同一时间说了同样的话儿。

“你先说。”这次又是异口同声。

银屏脸蛋儿有些红,她看了看叶羽的眼睛又迅低下了头,“那会儿是是银屏不好,你不要生人家的气。”

“好了丫头,咱就不说那些没有营养的话儿,你马上就是我媳妇了,夫妻哪还有隔夜仇?”

看叶羽那笑眯眯的样子,银屏总算松了口气,她没话找话,“那行,明天的比试,你准备好了吗?”

“这还用准备吗?本公子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什么阵仗没见过?不信你出题考考我?”叶大公子又有点故态重萌了。

“事情展到了这一步,银屏出的题目还有什么用?我听说那突厥的阿史那公主可是个难缠的对手,你一定一定要赢他们。”

“我的公主殿下还不放心呢?要不咱们先把生米煮成熟饭,这样你就不担心我不尽力了吧?”

叶羽这就随口一说,可银屏她却是当真了,这会儿不害羞了,虽然脸蛋儿通红,可她却直直的看着叶羽双眼,“你要敢,我就敢。”

这是暗示我呢?还是暗示我呢?叶大公子愣了片刻,他一把抱起银屏像内室的床上走去。

银屏公主想不到叶羽真的敢如此,心跳加快,脸蛋儿火烧,她双手死死的抓住了叶羽解她上身衣扣的手,“不……不要,今天不行……”叶大公子自认还算小有经验,他很娴熟的吻上银屏的唇,轻松破开了她的贝齿。银屏哪受的了这般挑逗?身子渐渐软,她不自觉的松开了手。

银屏公主酥胸暴露在空气里,叶羽却是看直了眼:姑娘肌肤真似雪,玉臂难遮枝**,这简直就是一件绝美的艺术品。

这让叶大公子感到了原始的躁动,脱去自身束缚他才继续之前的‘寻幽探秘’之旅。小蛮腰盈盈一握,接着是那丰腴的臀儿

真是天生的尤物啊。可当叶冉摸到银屏胯间那厚厚的棉布,他眼泪流下来了,咱不带这么玩人的啊。

第一百九十五章:真的咬啊

人家都说了,今天不……不行。”银屏娇躯微微颤摧气捂住眼睛,一副娇羞不胜的样子。

“那……那你干嘛还暗示人家?”叶羽突然坏坏的一笑,“银屏啊,有一诗你听过没?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银屏痴迷于文赋,她哪能料及叶羽心中的龌龊想法?听这两句意境不俗,她不由忘却了羞涩。心中默默的念叨了两遍。

“这应该还有前两句吧?你要是告诉银屏,银屏就让你抱着。”

很诱人的建议,可叶大公子却有些膛目结舌,能记住这后两句是因为它“寓意深”。鬼方才记得前两句是啥呢#蝴换上了另外一幅淫荡的表情,“银屏啊,你真的不知道我说的是啥?”

银屏公主理所当然的点头,叶羽拍了拍额头,他在银屏耳边低语了几句。

“我咬死你。”银屏没听叶羽说完,她脸脖根儿都红透了,“你就知道欺负人家。”

“这怎么算是欺负呢?这是情调,懂不?”叶羽感觉很冤枉。

“下流!”银屏公主啐了一声,“羞死人了,人家才不会那样。”

“你要是不同意,那我明天就罢工,哎呀……不行了,不行了,我身体没有一点力气,看来明天是起不了床了。”叶羽装成弥留的样子,“屏儿啊,这可苦了你了。希望你在异域还能记挂。”

叶羽话没说完,银屏公主突然轻轻抽泣起来。

“没意思了,就是跟你开个玩笑,咱不弄就不弄么。”

“哪有你这般看玩笑的?你个大坏蛋。”叶羽这一安慰反到安慰出事儿来,银屏裸着上身扑进他怀里,“你心里一点也不喜欢我。”

“谁说我不喜欢你?”叶羽佯装生气的拍了拍银屏那光洁的背,“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瘦吗?就是因为我想你啊,你是身娇肉贵的公主,我是不名一文的升斗小民,如果非要给这爱加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

盗版能盗到这个份上,叶大公子也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一这脸皮多厚啊。

银屏看着叶羽的眼睛。她突然笑了,“才不信呢,你就会哄人……”

一笑百媚生,叶羽都有些不敢看银屏,他是怕没地泻火啊。

“那行,你能不能把刚才的话再给人家说一遍?”

叶羽:“#·,%#%……%”

“你是不是真的希望银屏那……那样?”

“叭”银屏突然把叶羽按到在床上,她俯身凑了上去。

没想到啊。真的没想到啊,红唇温润,叶大公子有种如坠仙境的感觉。

蓦然间,房间里传出一声男人的惨叫,叶羽跟个大虾米似地蜷缩在床上,双手捂着下体……庆幸没有血迹银屏不知所措看着他,急的眼泪都流下来了。

“你……你……这个‘咬’,不是那个‘咬’。”叶羽声音都有些哆嗦,“你难道真想你的男人断子绝孙?”

天色将幕,叶羽亲自送朱泰兄妹回宫。

朱泰垂头丧气,他想跟叶羽说话,可叶羽却一门心思放在银屏身上,这俊美的小公主羞羞答答,她假装漠不关心,可眼睛总是不自觉地往叶羽身上瞄,偶尔接触到小叶羽,她必是脸蛋儿通红,然后迅扭过头去,可要是不看她又觉得心里少点什么似的

“你明天一定得赢。要不然……要不然银屏就死给你看。”

皇宫门口,银屏痴痴的看着叶羽,她这话奂音不大,可异常坚定。

“你说什么?”

看着银屏离去的背影,叶羽一时没回过味来。

“重色轻友!”朱泰愤愤的嘟囔了一声。

“你还好意思说我呢?是谁进门第一句话就是雪儿小姐在哪?”

朱泰脸一红,他挥手示意侍卫们先行回避,“二哥,雪儿小姐今天不理我了。”

这还用说吗?老姐恐怕是因为知道了你是当朝太子才想着跟你划清界限的吧?叶羽笑着看了他一眼,“堂堂太子殿下,国之储君,想要女人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何必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朱泰这下急了,“我才不喜欢那样的女人呢,我就是喜欢雪儿小姐。”说到这儿,他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她笑,她哭,无论她干什么,我都觉得她是最好的。前几天我陪她说话她会笑的,她还把她绣的那些香囊、帕子送给我呢。可今天却是不看我,她还说她身份卑贱,配不上我,如果我真的为她好就再也不要来找她了。”

叶羽叹了口气,一边是兄弟,一边是姐姐,他真的不知道是该撮合这件事还是该阻止。

“二哥,你给我出个主意啊,我是真的想娶雪儿,等我做了皇帝,她就是我的皇后。我连个妃子也不要的:要是她不真欢。那我……”“你还真想着不爱江山爱美人呢?这要是让你父皇知道,他肯定第一时间砍了我。”

朱泰不言语了,看他这样子,叶羽突然有些不想打击他,他想了想,“我问你,我姐再跟你说那番话的时候,她是什么表情?”

“话没说完她就哭了,我想过去安慰她,可她却一把把我给推开了,然后就再也没跟我说话。”朱泰说这话的时候神色甚是落寂。

“你就为这事儿愁眉苦脸的?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敢情我皇妹是一心想要嫁给你,你当然不能理解人家了。”

“你别话题扯远了,你说我姐为什么要哭?”

“为什么?我怎么知道。”

太子爷就这情商?宝儿那小子都比你懂得多。叶羽撇了撇嘴,“她正是因为心里有你,可又觉的配不上你,左右为难,她这才会哭。”

“真的?”朱泰表情立马就不一样了。“你说她心里有我?”

“假的!”叶羽没好气的看了朱泰一眼。

“二哥,你就帮帮我嘛。”

“我替你撮合撮合倒是可以,但有一点你可得给我记住喽,你是当朝太子,你要学着以天下为重。”

“不是还有二哥你辅佐么。本太子信得过你。”

老子到底是该哭还是该笑?叶羽又一次无语了。

慢悠悠的回到家门口,天已全黑,得知明空尚未回来,叶羽这下可有些呆不住了,明儿她到底上哪去了?是她想离开自己还是出了什么事了?

“砰”的一声,叶羽感觉撞上了一个小柔软的躯体。

“哪个不开眼。”叶羽心下焦急,说话哪还会客气?可看清姑娘的脸,他那后半句话接不下去了。

“小怜姑娘,怎么是你?这么晚了,你一个小姑娘家多危险啊?要是碰上那劫财又劫色的狼,你可就惨了。”

小怜没有说话,她怔怔的看着叶羽。

“我说陆大小姐,你干嘛这么看着我?难道我脸上有花吗?”

小怜眼眶里渐有泪水在积聚,“恭喜你了,银屏公主才貌双全,她……她好有福气

“小怜。你瘦了。”

这对白是驴唇不对马嘴。可小怜听到这话,那眼泪却是再也止不住,她毫无顾忌的扑进叶羽怀里大哭起来。

“我说小姑奶奶,你这是怎么说?要是让别人看到还以为我把你怎么着了呢话虽如此,可叶大公子却有些心猿意马,仙本来是拍着人家的背,那手渐渐的就滑到了女孩儿的臀上。被银屏勾起却又强行压下的欲火这一刻山崩海啸般爆了,小叶羽“按挺胸”,大叶羽不自觉的在小怜唇上吻了下去。

如此唐突,换成任何一个女人,肯定会一个大嘴巴子甩过去,可小怜没有,她动情的抱紧了叶羽。热烈的回应着叶羽的挑逗。

“我陪你走走怎么样?”

楚楚可怜中又透着一丝娇媚,叶羽看着小怜竟然有些心疼。

小怜没有说话,她微微点了点头。

月落乌啼,行人寂寂,这样的氛围最大限度的激了叶羽作为男人的保护欲,他拉起小怜那冰冷的小手将她拥进怀里。小怜不挣扎也不说话,相顾无言,两人就这么默默的走着。

“我嫁人那天你会不会来?”小怜冷不丁的开口,没等叶羽说话,她半自嘲的续道,“你又怎么可能过来?那天同样是你跟银屏公主完婚啊。”

叶羽怔了怔,你瞧这日子选的,老子恐怕就是要抢亲也没有机会啊?要不趁现在把生米煮成熟饭?

“小怜,你要嫁谁?”叶羽问这话时只觉心里好生不舒服。

“你又何必明知故问呢?”

“裴温?他不是……”

“我也知道他现在不再是……是男人,可既有婚约,就算是守一辈子活寡,我也得嫁过去。”说到这儿小怜终于哭出声来。

“小怜,要不咱俩私奔吧?”

小怜半晌没有言语,她缓缓的摇了摇头,“我想过抗拒爷爷的决定,可只要我说一个‘不’字,爷爷必要重罚哥哥,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哥哥替我受罚。”

叶羽想骂人了,这他妈的谁想出的这等馊主意?

“这就是命,这些天我每天晚上都独自一个人出来,然后到很晚才回去,我以前害怕走夜路,可我现在真的什么都不害怕,果有人要杀……”

小怜一语成真,话未落地。一个沉闷的说话声在叶羽耳边响起。

“缥缈峰七星莲花步也不过如此啊。”

第一百九十六章:真够损的

山间偏僻,行人稀少。明空手握长剑,她紧张的看着眼前的黑衣人。

此人黑巾遮面,说话的时候刻意压低着声音,个头不算高,身体有些发福,可他轻功之高,明空闻所未闻,她全力使出莲花步竟然不能将之摆脱。

“你到底是什么人?”明空凝声问道。

“要你命的人!”

黑衣人不动声色一掌拍向明空胸口,这一掌诡异至极,以明空的本事竟不能看清他是如何出掌的,仓促间举掌相迎,一声闷‘哼’,明空倒退数步,一屁股蹲在地上,檀口轻张。喷出一股血箭。黑衣人一步未退,可他手掌、手臂上却是凝结了一层白霜。

“缥缈峰天下圣地,其门下弟子竟然学成这等阴寒的功夫,这岂不是怪哉?”黑衣人出几声怪笑。他化掌为拳,寒霜瞬间解冻,他不无讥讽的看着明空。

明空不语,她紧紧的握住了长剑。

功力没此人浑厚,轻功没人家迅捷,剑法恐怕也难以取胜,明空想不到大梁竟然还有如此高手,恐怕就是师父也要退避三舍吧?想到自己身体特殊的能力,明空决定以命搏命,这是她求生的唯一法门。

一声娇叱,明空一跃而起。长剑出鞘,淡淡夜色下,那黯淡的剑芒似隐似现,如风如电,毫无保留的刺向黑衣人。

此剑似携惊雷之势,虽自视甚高,可黑衣人也不敢大意,一柄软剑自袖中抖出,直取明空心口。兵法有云,以攻为守,攻敌之必救,攻敌之不得不守,黑衣人这是要迫明空回剑,可一个念头划过脑海,他大叫不好。

千钧一之际,一看不慎,必是满盘皆输的局面,黑衣人长剑触及明空心口的同时,明空箭尖已然抵在他的咽喉处。

好个黑衣人,软剑回救,险之又险的挡住了明空这一剑,新力未生,明空只觉一股巨力沿剑身传来,她不由自主的后退好几步。

“老夫纵横江湖数十载,能令老夫受伤的,你还是第一个。”

黑衣人并没有乘胜追击,他伸手在脖颈处摸了一下,看着手上的血迹,他眼中杀意大增,可动作却是越慢条斯理,他将手指凑到唇边添了一下,似乎很怀念这受伤的感觉。

黑衣人当然不是受虐狂,此刻的平静只是他爆的前兆。果不其然,他招呼也不打一声,软剑一抖。这玩意就好似那磕了伟哥的猛男一般,这一下就直了,身子前纵直指明空。

明空只觉虚影一闪,那箭尖已然指到了胸前。

“操你大爷!”

随着一声怒骂,一块大石对准黑衣人砸了下去。

黑衣人知道有人朝这边走来。可他却想不到竟然会是这么下作的方式,挥剑挡隔,那软绵绵的东西竟然向韦陀杵一般“孔武有力”那块大石瞬间四分五裂,石屑、粉尘乱飞,黑衣人情不自禁的捂住了眼

老子的“烟雾弹”够厉害吧?叶大公子得意洋洋的同时又有些得理不饶人,双掌化拳,尽全力朝黑衣人胸口捣去。

气机感应,黑衣人闭着眼睛。双掌迎上了叶羽双拳,一个是有备而来,一个是仓促而战,可他二人却是同时后退了数步,叶羽只觉气血翻滚,黑衣人则张口喷出一口鲜血。

“公子!”看到叶羽,明空竟然觉得无限委屈,鼻子一酸,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叶羽看看明空又看看那黑衣人,他眼中现出丝丝冷意。

“大闹裴府的叶魔头果然名不虚传,今日之辱,老夫他日必将百倍奉还。”黑衣人也是泪眼婆娑,他这是真正的迷眼了的看着叶羽。

“操你大爷的,你讲不讲理?是你先伤老子的女人的,要不然老子有功夫理你?”叶羽最讨厌别人的威胁,他也想说几句反威胁的话儿,可总找不到合适的,“你丫到底是何方妖孽?屁股上罩那屁帘干嘛?是不是你那张脸丑的让鬼都能瘫痪?”

叶羽这话够损,黑衣人气的直喘粗气,他是真的想将这混蛋千刀万剐,可身上有伤又是以一敌二,他真的没有十足的把握?

“要不让我给你画一幅画像如何?每当我走夜路的时候我就拿出来看看,这样也能练胆儿,咱还可以贴在门上辟邪,也还能贴在床上避孕,这岂不是一举好几得?”

看这黑衣人那三神暴跳的样子。叶羽心下暗喜,可他嘴上却更是不留情面。想当年诸葛武侯能骂死王朗,老子不奢望能骂死你,可气你个半身不遂,这样老子岂不是要省很多力气?

黑衣人远远没有叶羽想的那般弱智,抽急喘两口粗气,突然觉得使出那一惊天地、泣鬼神的绝招——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妈的,你个裤裆里少跟东西的家伙,招呼也不打一声你就想着逃,就你这德行的,上战场肯定是逃兵,被敌人俘虏了八成就是卖国贼,你连我媳妇都不如。”

叶羽哪想到黑衣人这般不要脸?一眨眼,这老混蛋已然十丈开外。

“明儿。”

叶羽话没说完,明空突然扑进他怀里大哭起来。

本以为明空离开了,突然间又看到她,叶羽自然喜出望外,可想想刚才的凶险,他又忍不住出了一身冷汗,又怜又气,他紧紧的抱住了明空。

“公子,明儿肚子有些饿了。咱们回家吧。”

“你今天去哪了?你知不知道我担心了整整一天?”明空不哭了,叶羽也板起了脸,他举起巴掌在明空屁股上拍了下去。

“人家去了水月庵。”明空撅着嘴,她还不忘一手捂着屁股。

难道明儿出家之心未死?叶羽决定了,一会儿回去继续制造人类。

“玄空师姐丹田被废,她现在成了彻底的废人,这辈子再不可能习武。还有静空……”

“丹田被废?”叶羽感觉有些诧异,“敢欺负我的明儿,没死算便宜她了。”

“以后不许你对师姐们动手。要不然要不然人家……”明空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你……你是明空玄女?”小怜从暗处走了出来,看二人这亲密的姿势,她眼中闪过些许的不自然。

看到小怜,明空突然想起曾经“座上宾”的日子,可现在却是穿成这样,想想都羞死个人,她不由将头埋进叶羽怀里当起了鸵鸟。

“明儿,你先回房把屁屁洗干净,在床上等着你的男人。”

先送小怜回家,叶羽背着明空进江已然深夜,想到黑衣人那高强的武功,叶羽觉得很有必要去看看母亲她们。

刚走到母亲房门口,叶羽就听到房间里传来呜呜的哭声。

第一百九十七章:使团遇刺

叶羽心下难受,轻推房门。应手而开,可等他进门。大白‘汪汪’的叫了起来。

“羽儿,是你么?”叶灵哭声敛去,“大白,不要叫。”

“娘,你怎么了?”叶羽进屋,他拥住了迎出来的身着睡衣、双目通红的叶灵。

叶灵强颜一笑。“羽儿,娘没事的,就是眼里进了沙子,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娘给你去弄点吃的。”

“我吃过东西了。”

考虑到母亲的哭泣可能是因为姐姐,叶羽叹息一声,他抱起叶灵走进了卧房。

榻上枕巾湿了一片,看看儿子,叶灵有种谎言被揭穿的尴尬,她赶忙将枕头翻了过来,随着这动作,枕下的一把剪刀掉在了地上。

“羽羽儿。娘娘是想给你缝鞋子想做新衣。”

谁家能没有剪刀?叶灵不解释还好,她这一说反倒有种欲盖弥彰的意味,叶羽看着她。“娘,您心里有什么事不能跟儿子说?”

“没没事,真的,没事。”叶灵越躲闪叶羽的目光,她突然扑在床上哭将起来。

叶羽没有说话。他弯腰脱下母亲鞋子,抱起她靠在床头坐好,他自己顺势坐到母亲身边,拉过锦被盖在了她身上。叶灵仿佛回到了从前,她很自然的侧了侧身子将被子也盖在了儿子身上。烛光跳跃,叶羽紧紧的拥着母亲那瘦削的肩膀,对他而言,母子共享天伦是上天最大的恩赐,他绝对不容许任何人破坏他心头的这份甜蜜与宁静。叶灵痴痴的看着儿子的面容。可她却是愁肠百结。

“儿啊,娘想去当姑子。”

美好的事物总能引人们无限的遐想,叶羽还沉浸于那种平淡的幸福之中,他下意识的“哦”了一声,可跟着他回过味来,“娘,您瞎说什么呢?咱们家不好吗?还是您嫌弃儿子了?”

叶灵摇头连连。“儿啊。你现在是年少有为,如果再娶了公主,那就是当朝驸马爷,要是让人知道你有个出身卑贱的娘,先不要说旁的不相干的人,公主身份高贵,她要是知道……”

“娘,银屏不是那样的人,如果她真的敢对娘有半分不敬,儿子第一个休了她。”叶羽打断了叶灵的话儿,他轻轻拭去叶灵脸颊上的泪痕。

“羽儿,你不要瞎说,这年头听说过驸马休公主的?叶灵可不想儿子做出那等掉脑袋的事儿,“娘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看着你成家立业,只要看着你好,娘就算是吃再多的苦也无谓的。”

“儿子锦衣玉食,从者如云,可母亲却是孤苦无依,食无饱,居无安,您这不是让别人戳儿子脊梁骨吗?”

叶灵这些年虽然活的卑微,可她认定的事儿却很难回头,叶羽清楚母亲这执拗的性子,如果要她改变主意,恐怕也只有这种方式。

“娘不会孤苦无依的,在庵里不会那样的。”叶灵看了看叶羽,“缥缈峰的玄女不就是住在庵里吗?你看明空她们不是挺好的吗?娘还可以为你念佛诵经,求佛祖保估你一辈子平平安安。”

听母亲这番话。叶羽第一反应就是得空把那明空结结实实的打一顿屁股,谁让她“诱惑”母亲来着?佛祖真的会保佑我?明空是他的信徒却被自己搞上了床。这可是变相的跟佛祖抢饭碗啊。他老人家要是真有灵的话不把我大卸八块就高念几声“阿弥陀佛”吧,这是叶羽脑中的第二个念头。

“娘,谁说缥缈峰生活好了?整天青菜、豆腐的,连点油水都没有。你没看明儿已然弃暗投明了吗?那会儿她还跟我说呢,家里的饭菜比庵里的东西好吃多了。”

叶灵一句话就击溃了叶羽的信口开河,她看了看儿子的脸庞,“不管怎么样,那总比以前好吧?”

娘是不是听说了什么?叶羽突然听到大白的叫声,他心头一喜,“娘,您要是真的去了庵里,那大白怎么办?只有你喂它,它才肯吃的。”

叶灵抬头看了看围着地上的鞋子打转的大白,她理所当然的说道,“娘带它一起。”

“那怎么行?大白长大了可是要吃肉的,可没听说过雪獒一辈子就吃青菜豆腐的。”

叶灵突然没了主意,大白跟着她的时间虽不算长。可在叶灵心中除了叶羽几人就大白对她最好……这话别扭不?兼之小东西乖巧伶俐似能听懂人话一般。叶灵对它真的有了感情。

“娘,叫我说。哪也不如咱家好,儿子我还有萱儿她们都孝敬你,咱们何苦去受那些罪呢?”

“可是……”

“娘,你若是坚持要当姑子,那儿子现在就死在你跟前。”看到母亲的坚持,叶羽突然耍起了无赖,他将臂砂卫连鞘抵在了心口。

叶灵眼泪又涌了出来,她一把夺过叶羽手中匕首。紧紧的抱住儿子脖子似乎真怕他自尽一般。

“娘啊,人这一辈子也不过短短几个年,如果做什么事情都要先考虑别人怎样看待。那样束手束脚的生活还有什么乐趣可言?咱们走自己的路,让他们说去吧,儿子所图不多,只是希望咱一家人团圆平安。”

叶羽抚摸着母亲秀发,“娘,像您这样的大美女,要是把头发剪了,那多可惜?”

“娘才不好看呢!”哪个女人不喜欢别人赞美?叶灵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笑意,“那娘以后永远呆在家里,再也不出去,等以后有了孙儿、孙女,娘就替你看着他们。”

只要母亲不闹着出家,那剩下的事儿都好办,叶大公子很有得过且过的潜质。

“娘,折腾到现在,您身子乏了吧?你先在床上趴好,儿子给你揉揉肩。”

叶大公子本来打算同明空一起“制造人类”的,可他终究放心不下母亲,这一宿就睡在了母亲身边,同时他还打定主意。以后尽可能多陪陪母亲,娶了媳妇忘了娘,那不叫爷们。

第二日早上,叶羽吃完早饭,他正准备去迎接突厥使团的挑战,一脸凝重的元成找到了他,“二弟,出大事了,突厥使团遇刺,阿史那公主及其护从卫队全部身亡。”

第一百九十八章:你敢发誓?

真是恶有恶报啊,敢跟老子抢媳妇。就这么死了,便宜你们,叶大公子看看银屏公主给他预备的那一大摞四书五经之类的东东,他有种吐气扬眉的感觉,再也不用背那些之乎者也了。

老子曾经说过,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这话在叶羽身上得到了完美的体现,还没等他来得及高兴呢,他就想到了使团遇刺可能带来的负面效应。两国交战,尚且不斩来使。更不要说人家突厥使者是来求亲的,如果此事传到突厥王庭,恐怕主和派立马就得向主战派靠拢,战火重燃,必将是生灵涂炭啊。

“到底是什么人干的?那帮突厥人难道就没有一个幸存者?”

元成叹了口气,“突厥使者暂居的驿馆已然一片火海,大火被扑灭能辨认出的不过两百多具被烧焦的躯体。”

一场大火销毁了所有的证据,手段虽然狠辣,可这却是最有效的办法,叶羽眉头紧锁,能无声无息的杀死两百多人。到底什么组织有这般恐怖的实力?

“陛下昨夜丑时得到消息,龙颜震怒,他老人家已下令封锁四方城门,城防军全体出动,挨家挨户排查,但凡可疑人物一律拿下,要不惜一切代价找出凶手。”

叶羽抬头看看那初升的太阳,心下却有些嘀咕,敌手显然是有备而来,恐怕就是掘地三尺也找不到什么蛛丝马迹吧?

“大哥、二弟,你们怎么还在屋里磨蹭啊?二哥你要跟突厥人文争武斗,我可是有些迫不及待。”

“我说你小子是不是变着法的损我呢?还跟突屁人文争武斗呢,我上哪找他们去?”

看着钱宝儿那一脸兴奋的样子,叶羽忍不住赏了他一个脑瓜崩。

“二哥。你干嘛又打我的头?什么上哪找他们?你昨天不是说好还在那地吗?”

“突厥使者遇刺,两百多人无一活口。”

钱宝儿嘴巴张的大大的,他不能置信的看了元成好一会儿,又使劲拧了拧自己脸颊,他忍不住痛的叫出声来。

“我要跟他们比试,除非跟到地府里,让阎王爷给当裁判了,你小子这不是咒我早死吗?”叶羽此语颇有些苦中逗乐的成分。

“刚才那话不是我想说的,是三姐要我来叫你的。”

钱宝儿知道叶羽这是开玩笑,可他忍不住想,要是传进那不说理的姐姐耳中。少不了又要给自己几棍子,还不如把这话直接推她身上。

“宝儿,我什么时候让你来了?”钱紫萱恰巧进门,她堪堪听到了弟弟最后一句话。

钱宝儿嘴一撇,他整个人蔫了,本来计划好的要跟突厥人抢媳妇,叶大公子突然改变了计划,家里人能不疑问?听说突厥使团被杀,素月、明空等人脑海中同时想到了两个字一战争。

“公子。凶手会不会是七星?”素月沉吟半晌,“看其所谋,它有这个能力更有这个动机。”

“真是七星又能怎样?关键是老爷子抓不到人啊。”

钱宝儿被老姐了一顿,他急需表现一番以挽回男儿的尊严。“二哥,这还不好办?我们可以把这个消息告诉皇上,让皇上下海捕文书。全国通辑,”

“全国通辑?”叶羽看了钱宝儿一眼,“怎么通辑?我们只知道七星,可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吗?见过他们的画像吗?老爷子总不能写‘兹有北斗七星君暗杀突厥使团,如能活捉,赏银十万,向官府举报赏银一万’。我看了,第一反应就是老爷年想把北斗七星给弄下来啊,有这么要人的吗?”

钱宝儿讪讪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你昨天晚上真的是陪着夫人了?不会是你怕输了没面子,才对突厥使团大开杀戒的吧?”明空语气生硬,可这也真怪不得小小尼姑也是女人,昨夜归家,被叶羽挑逗了一路,她能没感觉?叶羽本来说好晚上陪她的。可结果却把她干晾在一边,苦挨了这一宿,明空心里能不怨恨?可她总不能吃叶灵的醋吧?此刻突然听到这等大事,想想叶羽的前科,这真的不是没有可能,“新仇旧怨”同时涌向心头,她没立刻拔剑已经算走进步了。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这句话如果传将出去,那老子可真是黄泥巴落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叶羽瞪了明空一眼。人言可畏,这种事情最怕空穴来风,就算皇帝相信自己是清白的,可七大士族呢?他们巴不得自己做出此等人神共愤的事儿,在他们有心盅惑下,众口锋金,天底下还有谁能保得住自己?

“你敢对天发誓?”

明空看叶羽的表情,心下更是委屈,难道人家问一句都不行?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如果不是心虚干嘛这副表情?

“我为什么要跟你发誓?你还真以为你是救世主了?老子为什么要听你的?”

听明空这哥高在上的口气。叶羽感觉心头压抑的怒火“嗡”的一声窜到了脑顶门,他干指着明空。气的手指直哆嗦。

本来就一句话的事儿,被叶羽这么一闹,事情发生了质的转变。明空对于叶羽,其过程虽然不乏半推半就的成分,可原则性的大事,她也绝对不会服软。

“如果让明空查出此事真的同你有关联,那明空绝对不会手平留情的。”

明空斜了叶羽一眼,她甩了甩胳膊,很高傲的向门口走去。

“你给我站住!”

明空头也不回,人家似乎没听到叶羽的话儿。

那次是银屏这次又是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们难道就不能给老子留点面子?叶羽脚步微动,他闪身明空身后,一把抄起明空那柔软的腰肢,扬起巴掌在她屁股上狠狠的打了下去。

明空痛呼一声,钱紫萱、素月互看一眼,虽然觉得明空该打,可她们还是不约而同的摸了摸屁股?

“你放开我,明空现在不是以你女人的身份跟你说话。”

明空装那大尾巴鹰,叶羽更是生气,“我偏要以你男人的身份跟你说话。”

“羽哥,我把洛阳城最好的铸剑师傅给请来了……”小六进门,看着叶羽、明空这“别致”的造型,众目睽睽之下上演家庭暴力,这能不别致吗?他话说一半,突然不知道要不要继续说下去。

不迁怒于自己兄弟,叶羽这点做的还不错,“找铸剑师傅干嘛?”

“羽哥,咱们不是挖出了一大块流星石么?咱不是说好着看能不能把它铸成兵器么?”明空不懂事,人家小六可知道给羽哥留面子,不该看的视而不见,不该听的听而不闻,他目视前方,宝相庄严到如来佛都嫉妒的程度,作报告般回答着叶羽的问话。

第一百九十九章:铁骑叩边

“你们看着办吧。我眼下有点急事。”

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叶羽抱着挣扎不休的明空走了出去。

“羽郎他不会真的把明空怎么样吧?”钱紫萱忍不住看了素月一眼。

“怎么可能?如果公子真的把那讨厌的狐媚子怎么样就好了。”素月突然意识到对方是钱紫萱,她忍不住哼了一声,“骚狐媚子!”

钱紫萱哪还不明白素月这最后一句话是冲她说的?“人家跟你说话了吗?自作多情女人。”

看着三丫头款款而去,素月真有一种拆房的冲动。

“姓钱的都不是好东西!”

钱宝儿委屈死了,你凭什么恨棒乱打人?可要说跟素月顶嘴,他还真没那个胆量……能跟三姐针锋相对的,岂是他钱大少爷惹得起……待素月离去,他才敢同大哥倾吐苦水啊。

“你放开我!”

房间里,明空怒气冲冲的看着叶羽。叶大公子也真听话,他顺手就把明空扔到了榻上。

“混蛋!”

明空揉着屁股,愤愤的看着叶羽。叶羽也瞪着明空,他同样一句话不说。

“你要打就打。明空还是要查,如果事情真的是你做的,明空绝对不会放过你。如果事情不是你做的,那那你让明空做什么都行。”

明空绝对不是傻子,想想叶羽听到自己那番话之后表现的更多的是愤怒,难道真的不是他做的?再有,真的杀了突厥使团对他可没有半分好处啊?想到这些。明空这话已然是在服软了。

还要查?你个丫头就这么不信任老子?叶羽怒气未消,他很直接的撕烂了明空全身衣服……打明空屁股有什么用?平白打的自己手疼,既然要泻火。那怎么发泄不是发泄?

明空是打心眼里不排斥叶羽,看着男人光溜溜的样子,她脸蛋儿先红了,很配合的任叶羽压在了她的身上。

青天白日之下,不消多时,屋子里渐渐传出了女人那令人淫荡的呻吟声……

叶大公子不满于一夜五次郎,他今儿是要一日七次郎,明空身子虽强横的离谱。可偏偏在这种事儿上连平常女人都不如,香汗淋漓,浑身无力,口口声声求饶,可她又禁不起叶大公子的挑逗。这一上午的时间小尼姑是痛并快乐着。

战况如何不消说,反正明空大姑娘一直睡到第二天早晨……突厥使团遇刺之事果如叶羽所料,全城戒严了五日,不要说刺客了,鸟毛都没找到半根啊。可洛阳城的百姓却是惶惶不可终日,各种版本的谣言四起。最多的说法就是突厥大军压境。战事一触即。

在其位者谋其政,朱泰虽然很想陪着裴雪风花雪月,可这种情况下他也不得不挑起太子的重任,这小子似乎很是嫉妒叶羽的左右拥抱,他很堂皇的将这结义的兄弟拉上了“贼船”,地毯式的搜寻凶手尚且不见踪影,他叶大公子还能出什么更好的主意?这期间他当然也不是毫无建树,最起码寻衅灭了野狼盟,这也算是为红袖姑娘出了口恶气吧。

野狼盟的背后有主子,可这主子自顾尚且不暇,哪还有心思替他们养的“狗”出气?

又有子曾经曰过,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七大士族的荣耀源于祖上的荫护,到了眼下这一代已然是在狐假虎威了,譬如裴温之流,别说骑马、拉弓了。就是听到马儿的嘶鸣,他们都能吓得浑身发抖,这样的人哪有胆量去面对突厥雄狮的铁骑?太宗皇帝兢兢业业。他清楚要想彻底解决边患。与突厥之战绝对无可避免,可以大梁眼下的军力,实难同突厥相抗。

如此一来。大粱君臣竟然达成一致意见,无论如何也要平息突厥因阿史那公主被杀而带来的怒火,可凶手不明,想要“私了”谈何容易?想到银屏,老皇帝又有些犹豫了。

银屏公主头发长,可见识也不短,冥冥之中她能预感自己的命运,每逢噩梦中惊醒,她总能看到那被泪水沾湿的枕巾。

这第五早,她意外的出现在叶府。

“银屏……”

看着脸色苍白。形体消瘦的银屏,叶羽感觉很不是滋味。

银屏摒退左右。银屏直勾勾的盯着叶羽,眼眶里打转转的泪水最终顺着脸颊淌下,她突然扑进叶羽怀里,毫不做作的吻上了男人的唇。

“生于皇家。婚姻不是自己可以做主的,银屏本以为可以改变这一切,可奈何人算不如天算。”

“谁说人算不如天算?我要告诉你的是人定胜天。”叶羽打断了银屏的话儿。他扶着她的肩膀郑重的说道?

银屏脸上挂着泪水,可她却是笑了,然而这笑比哭还难受。

“公子,银屏现在不能把身子给你了!”

说话的同时,银屏缓缓解衣,披帛、短儒、宫裙、下裤、亵衣,一件一件坠于地板。男人有的时候真的很没出息,虽然知道这样对银屏不好,可女儿家的削肩、蜂腰、酥胸、隆臀,寸寸肌肤无不深深的诱惑了叶羽。

“难道哥们也有被逆推的一天?”

看银屏突然将他按到床上,叶大公子不由主的的想起了这个词。

“屏儿,你还想咬我?”

看银屏俯下臻首。叶羽下意识的并拢双腿又绷紧了屁股,男人身体同女人不一样,这样能阻止小叶羽的昂扬吗?

红唇、贝齿、香舌、还有小弟弟,叶大公子爽则爽矣,可就是有点心惊胆颤。这担心并没有持续多久,银屏那滴到他小腹上的大颗大颗的泪水让他想到了那句经典台词——我愿为你精尽人亡。

“公子,父皇为银屏做的够多了,银屏不能再让他为难,如果银屏这身子能化解大粱与突厥的战争。那银屏……”

“屏儿,事情远远没到……”

银屏打断了叶羽的话,“公子,如果若干年后,银屏能从异域归来。那你还会不会要银屏那不干净的身子?”

看着穿戴整齐的银屏眼中那殷殷的期盼,叶羽心中不忍,他重重的点了点头。

银屏凄然一笑。她转身走了出去,看着银屏的背影,叶羽紧紧的握住了拳头,不管要付出多大代价,不管要经历多少坎柯,他誓要得到银屏的初夜,他誓要让银屏做他儿子的母亲,他誓要让银屏幸福。

女人的第六感有时真的很准,突厥使团遇刺的第十日,边塞重镇幽州六百里加急塘报。声言突厥利施可汗亲率二十万大军在边境集结,誓要为其阿史那公主讨一个说法。

突厥铁骑叩边。大梁朝堂可算炸了锅,主和派的声音完全压倒了主战派,太宗皇帝白更显苍苍,权衡良久,他很艰难的吐出了两个字:“请和!”

七大士族的人舒了口气,他们纷纷向太宗皇帝举荐贤才,请和使在当天下午北去幽州。

“羽郎,你在想什么呢?是不是在担心银屏妹妹?”

战事将起,洛阳百姓愁云惨淡,可这也在很大程度上刺激了回春堂的生意,要是真的打起来,生病无药医,岂不是要坏事?谁家不买点普通的药物存起来,可叶大公子看着那络绎不绝的顾客却是唉声叹气。

见钱紫萱那贤惠的样子,叶羽笑笑,他点点头又摇摇头。

好不容易穿越一回,他叶大公子最希望的生活就是家有良田千顷,从小不学无术。没事领一帮狗奴才调戏调戏良家少女,可造化弄人,几多杀戮,他好不容易有了调戏的资本,却又赶上战争这种事情,叶羽不怕杀人,可他想杀人吗?

“羽郎,要不萱儿教你背药方、习字如何?,三丫头很有女人味儿的坐到叶羽身上,她有商有量的说道。

叶羽拍了拍钱紫萱屁股,“国家一日不宁,我心情一日不能舒爽,没有兴趣读书、习字,还是那个子曾经曰过。穷则独善其身,富则妻妾成……啊不是,达则兼济天下。”叶大公子这不读书的理由不能说不堂皇,可他是不是真这般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会让人看到的!”钱紫萱脸红红的拍开了叶羽要伸进她衣服的手,从叶羽腿上下来。她有些心虚的看了看四周。

“二哥,你快去看看,咱们那块流星石真的练成了宝剑了钱宝儿突然闯到了叶羽二人跟前。

“真的练成了?”叶羽心中一喜,“萱儿,咱们一块去看看。”

“姐,你脸怎么这么红?不会是生病了吧?”

钱宝儿话没落地,他就又知道错了,三丫头毫不犹豫的揪住了他的耳朵

叶府武器库中央的兵器架上摆放着一长一短两把剑,剑鞘、剑柄样式一模一样,纹理细密。古朴庄重小六、元成以及须花白的铸剑师等人站立一旁,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两把剑上。

“好漂亮的两把剑啊。”

明空、素月都是习武之人,早就关注着铸剑的进度,她二人和叶羽一同进门,看到那把剑,素月情不自禁的言道。

“情侣剑?”叶羽第一个想到了后世的情侣装,“这两把剑我们不妨叫鸳鸯剑吧。”

鸳鸯剑?明空、素月同时心动。

“宝剑择其主。还请公子试剑!”

听到铸剑师的话,叶羽走过去抓住了较长的那一把,在场诸人随着他举剑的动作同时摒住了呼吸,天外流星石到底能练出何等宝剑?

“哐”的一声,宝剑出鞘。

天底下竟然还有这样的剑身?众人无不睁大了眼睛。

第二百章:鸳鸯冰剑

薄如蝉翼,面体透明犹似冰凌。“这也是剑?掉在地上不会就摔碎了吧?”

入手虽然沉甸甸的。可这玩意儿跟玻璃似得,也难怪叶大公子作此感想。

老剑师久负盛名。他微微一笑,指了指一边的厚背大砍刀。

“二哥,让我来!”钱宝儿自告奋勇,他双手吃力的举起此刀示意叶羽朝他进攻。

“宝儿,你可拿好了啊!”

钱宝儿听说听教。身子微微右倾,重心全在右脚,他咬紧牙关静候叶羽挥剑。

看那老剑师虽然信心十足,可叶羽心头却有些虚,这老小子不会是江湖骗子吧?冰剑轻轻挥出,包括他自己在内,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这把剑场面突然变得落针可闻,冰剑毫无损伤而那厚背刀却是断为两节,金属坠地的声音在这无声的空间里分外响亮,如石破天惊般响彻在每个人的心头。

“哎哟!”

钱宝儿憋足了吃奶的劲儿,他誓要挡下二哥一剑,可这样一来,重心岂能稳固?钱大公子身不由主的扑到了地上。

“我说你们能不能关心我一下?我摔倒了耶。”

被人无视的感觉令钱宝儿很不爽,虽然抗议,可他终究不如那把冰剑有吸引力,抗议的结果依然没人理他。

叶羽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手中冰剑,突然他眼中精光一闪,握剑的五指一紧,真气疯狂涌出。这一刻,他与此剑竟有一种心心相印的感觉,心中一片空明。似乎天地间除剑之外再无他物,冰剑舞起,有如神助。

这怎么可能?明空、素月等人但见冰剑黄芒大盛,此剑不过一尺半长短,可这一刻竟然暴涨一倍有余,叶羽长剑挥出,所向披靡,明空二人惊骇之余将其他人挡在了身后。

“难道竟是天意?”看着犹似战神一般的叶羽,老剑师默默的叹了口气,“此剑出世,是福是祸?”

老剑师一生铸上品之剑不可胜数,可无能出此双剑之右者,好在老头子深受道家思想熏陶,天生万物,无为而有为,既然天外流星石出世。那此剑也算应运而生,是留是存,但看天意罢了。

可老剑师还是不自禁的看了叶羽一眼,但愿此少年不要妄造杀戮才好啊。背脊微驮,他没惊动任何人,悄悄的走了出去。

“咦,咱家遭土匪抢劫了?”

叶羽停将下来。这才现满屋狼籍,兵器架四分五裂。当中被削断的兵器比比皆是,地板上是一道道触目惊心的划痕,他情不自禁的联想到了抢匪。

“你们这是怎么了?”所有的人目瞪口呆,他们齐齐盯着叶羽以及他手中冰剑。

“我说你们倒是给回个话啊?”

“叶……叶公子。你……你手中宝剑。”唯有红袖期期小艾小艾的说道。

“我的剑?”叶羽真气再度涌出,那黄芒再现,他也情不自禁的瞪大了眼睛……

“那铸剑的老师傅呢?”

冰剑归鞘,叶羽才现屋子里少了一个人。

是啊,人哪去了?铸成此等神兵利器,哪能不好好感谢人家一番。

“二弟,我出去看看!”元成如是说。

“羽郎,奴家也要去铺子里了。”三丫头虽然惊奇,可毕竟不是习武之人,这冰剑的吸引力远没有医道来的大些。

观者相继离去。除了叶羽,屋子里就剩下明空、素月、红袖,以及还想看热闹的钱宝儿。

“二哥,我们给这两把剑起名如何?他一长一短的,不妨就叫雌雄双剑吧。”

雌雄双剑?叶羽双手分别握住这两把剑,宝儿起的这名有点俗啊。

“公子,这雌剑给月儿怎么样?”

“公子,明空明空也想要这把剑。”

明空、素月同时跨前一步,她二人同时握住了剑鞘。素月很有霸气,她的眼神告诉明空。这剑绝没有你的份。明空虽然含蓄,可她同样是针锋相对。

见二女争剑,叶羽有些头疼,那老剑师也真是的,你难道不知道我家人口多?为啥就不说多铸几把?这幸亏是我萱儿不喜欢舞刀弄枪,要不然还不群雌粥粥?

“臭尼姑,你武功那样高明,配上此剑岂不是多此一举?”

“武学一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明空只算是初窥门径而已。”说此话之际。她突然想到了那夜的黑衣人,如果此剑在手,那人绝非自己敌手。

“臭尼姑,你们佛家不是讲求慈悲为怀吗?要这等凶器干嘛?”

“谁又说慈悲为怀不能佩剑?洛阳城暗流汹涌,明空当然希望能保护咱们叶府的每一个人。”

“谁稀罕你的保护?你个讨厌的尼姑。”

素月小妮子性情泼辣。叶羽知之甚详,可他想不到明空竟会同她口角,小尼姑声音不大。可每每能够切中素月要害,不愧是熟读佛经之人,这辩论功夫真是一绝啊。钱宝儿、红袖目瞪口呆,这还是缥缈峰的?

“啪!”

君子动口不动手。素月是女子,不是君子,言语上占不到便宜,她甩手送给明空一个耳光。

钱宝儿下意识的捂住了脸颊,他悄悄的碰了碰红袖,“红袖姐姐,咱们快点走吧,免得殃及鱼池。”

红袖也喜欢这剑。可想想同叶羽非亲非故的,她知道这剑不可能有她的份儿,如此能多看两眼也是好的,可看到叶羽竟然抱起素月,用手拍她的屁股,这位姑娘才红着脸逃了出去。

这人也太太无耻了。这是红袖对叶羽那猥亵动作的评价

“你个丫头,还反了你了,拌两句嘴也就算了,谁让你动人的?”

“谁让她那般气人了?”素月低声嘟囔了一句,看明空眼眶含泪、捂着脸蛋儿的样子,“人家又打不疼她,至于么?”

“你还有理了?”叶羽对着素月屁股又是两巴掌,

“明儿,咱不跟她一般见识,我知道你委屈,这剑先让你试试,怎么样?”

明空看看手中之剑。她破涕为笑,得意的看了一旁跺脚的素月一眼。明儿这一刻是最有女人味的,叶羽感觉明空是越来越可爱了。

这雌剑在明空手中竟然爆起了绿色剑芒。

“月儿,你跟明儿陪着不是。”叶羽以剑诱之。

小女子能屈能伸。日后再同你这臭尼姑算账,素月瞪了叶羽一眼,“明儿妹妹,刚才是姐姐不好,你就原谅姐姐吧!”

我的个祖宗啊,你这是道歉呢,还是示威呢?

第二百零一章:万里长城万里空

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嗲、撒娇,这是对付男人有力的武器。叶大公子当然受不了这至少‘四个加重’的糖衣炮弹,乐不颠的将冰剑送到了素月的手里。

素月爱不释手,她得意的冲明空努了努嘴,可素月这兴奋并没有持续多久,冰剑在她手中不过是一把锋利的剑,剑芒却是半点也无。

“月儿,这剑在明儿手中才能挥它全部的威力,我看还是给明儿。”

“相公,这剑要是给了臭明空,她以后肯定会更加欺负奴家。”

素月撇着嘴打断了叶羽的话,虽然清楚叶羽此言不虚,可想想那可恶的明空,她宁肯做那不怎么厚道的“搅屎棍子”。

“你才臭!”

明空是仙子,可谪落人间,她与平常人家的女孩有什么差别?她虽把素月当成自己人,可却也真不能忍受她的无理取闹,更不愿默认那“臭明空”。

“相公,明空现在就开始骂人家了。人家又打不过她,以后肯定会被她欺负死的。”

素月小女人玩起了失忆,她似乎忘记了是她先不留口德的。

“我说丫头,你不欺负明儿我就得念‘阿弥陀佛’了。”

“你偏心。”素月那眼泪是说来就来。“要是真把这剑让她也行,要么她让人家打屁股,要么这剑一人拿一天。”

叶羽明知素月眼泪是假,可他却是心甘情愿的被骗,略显为难的看了明空一眼,“明儿,你看这事?”

“打屁股就打屁股,人家要这剑!”

明空喜欢此友,可她甘愿奉上“翘臀”却是为大局观计——此剑在手。她能对抗恐怖的七星。此剑在手,她能对叶羽有一个节制。

叶羽却是张大了嘴巴,明儿果然是能人所不能啊。

“你……”素月有些结舌,她贪婪的看了看手中冰剑,“打屁股可是要把裤子脱下来哟。”

明空咬着牙看了素月一眼,她转身关上房门,毫不做作的解带宽衣。

意外啊,真的是意外啊,叶羽有些好笑又有些期待的看着明空以及她那光光的小屁股,真他妈的太香艳了。

“大白虎!”

素月脸蛋儿有些红,她眼睛眨呀眨的小不知在转着什么坏主意。

明空听素月又揭她短儿,她真想撕烂素月的嘴,可为了冰剑,她忍了。

这臭尼姑今儿个怎么这般沉得住气,素月坏坏的笑着,她举起剑鞘对着明空屁股使劲打了下去,

俺的个娘啊,不带这么诱惑人的啊!

“把剑给我!”

明空衣服都来不及穿好,她眼眶含泪的冲素月伸出了手——你看人家这素质,忒敬业了啊。

“给你什么?”素月很迅捷的闪到了门口,她那一脸迷茫的样子能让奥斯卡影后为之汗颜啊。

“你……你,你说话不算话。”明空气的险些说不出话来。

“嘻嘻。明儿啊,人家忘了告诉你了。女人是可以说话不算话的。”素月又一脸谄笑的看着叶羽,“公子,你放心,关键时刻人家会借剑给明空的。”

看着素月潇洒的离去,明空委屈的捂着屁股蛋儿,她“哇”的一声哭了。

五日之后,请和使团“胜利”归来。虽然成功的说服了突厥利施可汗退兵,可这却是以“卖掉”银屏公主为代价。

然而,仅仅是卖掉一个公主吗?俗话说老婆是别人的好,孩子可是自己的好啊,突厥那“老色魔”虽为一国之主,可也难脱此范畴。银屏公主虽然高贵,可在他看来,当然没有他的阿史那公主有分量,加之武力强过大梁,人家有什么理由不去刁难?

七大士族举荐的果然都是贤才,一心为和平的做法能让后世的诺贝尔和平奖得主汗颜,突厥蛮夷进一步。他们则退一步,这一边倒的和谈倒也还算顺利。

燕云十六州分布于太行山北之的东南和西北方,此为险要之地,易守难攻。是为突厥与大梁之天然屏障,可此次却被打开了一个大大的缺口。儒州、新州、奶州、武州、蔚州、应州、寰州、朔州、云州,此西北九州,尽皆归于突厥,这还不算完,银屏公主还需准备丰厚的“嫁妆”金银珠宝二十车,绫罗绸缎各个车,茶叶二百担等等不一而足。

突厥的图腾是狼,他们自然继承了狼的贪婪。掠夺财物的同时他们还想要大梁的能工巧匠,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突厥也还真有明白人呐!

太宗皇帝驾临叶府,这可是莫大的荣耀。以书房为界,屋内是老皇帝同叶大公子,屋外则是凛然而威的宫中侍卫以及翘企盼的叶府诸人。

书房里突然传出“啪”的一声大响以及木板断裂的声音,这让在外的人同时一哆嗦。

“陛下。”

皇帝安危事关江山社稷,守在门口的二统领哪还顾得上皇帝的吩咐?他同一时间闯了进去。

“丧权辱国。这群卖国求荣的畜生!”叶羽自认为算不上什么愤青,可最基本的爱国情操却还具备,想想当年历史课上听说慈禧那老娘们割地、赔款。签订了那一个又一个不平等的条约,他就恨不得将这老娘们拉出去让狗强奸一通,此刻真真切切的听到了不平等条约,他哪还忍得住?一掌拍下去,眼前的桌子四分五裂。

听闻开门声响,背门而坐的叶羽扭头看去,见是老爷子贴身护卫,他眼中杀意方才渐渐敛去。

“你且退下。朕还有要事跟叶侄相谈。”

侍卫统领应诺一声退了出去,阖上房门他才现背上衣襟已被汗水浸透,刚刚叶羽的目光让他联想到猛虎、恶狼,那杀意真真切切的压抑着他的心跳。又想想之前关于叶羽的传闻,劫后余生的同时他竟生出了心潮澎湃的感觉,男儿当杀敌,马革裹尸还。如果能追随这样的人驰骋沙场岂不是人生一大乐事?

“贤侄,你且不必恼火。”但凡当皇帝的,又有谁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太宗皇帝沉稳依旧,仿佛他真是同子侄拉家常一般,“事关此刻和谈,皇儿向朕推荐了贤侄你。可朕却是用了七大士族推荐的人选,你可知朕的用意?”

叶羽没有说话,他隐隐约约能猜到老皇帝的想法。

“突厥阿史那公主遇刺,虽不知何人所为,可我大粱却是难辞其咎,兼之突厥武力强于我大梁甚多,如此情势之下,这样的结果你还会意外么?换作你去,如果和谈不成,那就意味着战争的爆发,如果和谈能成,又岂会定下什么不公平的条约?无论哪种结局,负责和谈的人都是我大粱的千古罪人,既如此朕何不将七大士族推上台面?”

“老爷子。你真是老谋那个深谋远虑啊。”

太宗皇帝瞪了叶羽一眼,“如果换成别人敢说这话,朕第一时间就把他拖出去砍了。”

“陛下英明神武,岂会因这点小事怪罪小侄?”

“你呀!”太宗皇帝看着叶羽,“我大粱北方门户洞开,要之事就是修筑内长城,以抵御突厥铁骑。

“老爷子,有一句话小侄不知当讲不当讲?”

太宗皇帝有些诧异的看着叶羽,这小子这会儿吃错药了?这还是他吗?

“有话就说。有……”皇帝不言秽语,老爷子是硬生生的将那句“有屁就放“给憋了回去。

“万里长城万里空,百世英雄百世梦,沉舟侧畔千愧过,病树前头万木春,长城真的有用么?大秦始皇帝倾举国之力修筑万里长城,可他开创的大秦朝却是历二世而亡,其后又有五胡乱华,长城真的起到了它应有的作用?长城的防御功能是消极的而往往是祸起萧墙,北方蛮夷才能趁虚而入。而当中华强盛之际,又根本不需长城的防护,由此可见。防天下不如治天下,自己的强大有是永不可催的万里长城。”

“万里长城万里空,”太宗皇帝喃喃自语,他突然抚掌而叹。“自己的强大有是永不可催的万里长城,贤侄,你果真没令朕失望。

太宗皇帝话锋一转,他颇有些耳提面命的意味,“贤侄,男儿于世当要能屈能伸,逞一时之气算不得真正的英雄,我大梁实力不如突厥,现在需要的是隐忍,朕意欲修筑内长城不是为一劳永逸,朕是要为我大粱争取时间休养生息。”

“癣疥之疾再重,亦不能侵入膏盲,突厥即便是能集中兵力攻破一两个关口而侵入内地,可只要我大梁边防驻守着军队,入侵的骑兵始终要面临着被围、被伏击的危险,这样焉能在我内的立足?”

叶羽突然大悟。谁说古人没有智慧,谁又能说秦始皇当初不是这个想法?只不过是大秦内部矛盾太尖锐而早早亡国罢了。

“朕老了。以后的天下是皇儿的,朕希望你能一心一意辅佐皇儿,今日的屈辱日后要加倍同突厥讨回,不拆长城非好汉,我大梁要让四夷来朝,俯称臣。”

这种情况我能说不吗?叶羽看着太宗皇帝的眼睛他重重的点了点头。

太宗皇帝有些欣慰,可接着他却是沉沉的叹了口气,“只是这苦了我儿银屏。”

抵犊情深。更何况老爷子膝下就这一个女儿,他能不心疼?这一刻他不是那手握生杀大权的一国之主,他是那年近迟暮的慈父。

第二百零二章:就是一保镖

世间男儿!两大不能忍,一是父仇。二是妻恨。银屏‘咬’了自己两次,这也算自己女人了吧?突厥大可汗又能怎样?要知道第三者插足可是生儿子没屁眼的事儿。叶羽哪能眼睁睁的看着银屏去侍奉那老不死的?

“老爷子。”

太宗皇帝对叶羽摆了摆手。“三日之后,黄道吉日,乃屏儿出嫁之期,朕钦封贤侄你为明威将军,调拨一千禁军护送屏儿前往突厥。”

“这不公平。”堂堂驸马爷难道竟能折中为一个送嫁将军?如不是考虑到老爷子是银屏之父。他真想扯大旗造反了。

“不公平?实力决定一切!”太宗皇帝瞪了叶羽一眼,“宵小之辈即有胆量刺杀突厥阿史那公主,那此行绝不会一帆风顺,朕要你务必保证屏儿安全。路途遥遥,你可便宜行事,朕特赐你随身玉佩”老皇帝将随身玉佩递到叶羽跟前。“见此玉佩,如朕亲临,所过州县,见官大三级,如有不服调遣着。贤侄你可先折后奏!”

见官大三级?还先斩后奏?接过太宗皇帝手中玉佩,叶羽有些讶异的看着他,如此大的权利。难道老爷子这是在暗示什么?

“老爷子,你且安心,银屏公主既然是小侄送出洛阳,那小侄定要将她毫无损的带回来。”

太宗皇帝没有点头亦没有摇头,他直直的盯着叶羽的眼睛,“如果突厥因此事对我大梁用兵,小心你的项上人头!”

叶羽笑了,看来老爷子也是希望银屏能回来啊。

“圣旨即玄下达,禁军将士任你挑选,三日之后准时开拔,不得延误。”

“老爷子,那我娘她们。”

“你且安心,朕会解决你的后顾之忧”太宗皇帝站起身来,“摆驾回宫!”

“二哥,你是大将军了?”

古人重离别,叶灵、钱紫萱等人听了叶羽送嫁之事,默然无语,唯有钱宝儿一脸兴奋。说到大将军,他两只眼睛直放光。

“这算什么大将军?充其量也就是一保镖罢了。”叶羽瞪了钱宝儿一眼,他突然想到了那很俗的桥段,公主和那小保镖而不得不说的故事,哥们还非要客串一回韦爵爷不可,白天送婚使,晚上驸马爷,想想就够威风的。

保镖?钱紫萱本来嘟着嘴,可听到叶羽这话她还是忍不住莞尔,明威将军虽是散官,可好歹也是从四品的将军,哪有你说的那么不堪?

“二哥,我还没去过突厥呢,你跟皇上说一声,带上我行不?”

钱宝儿才不管是将军还是保镖呢,他是哪儿热闹他想往哪凑,对于从没出过远门的他对前往突厥的诱惑力,绝对不比饥渴了好几个年的男人看到赤身裸体的女娇娃差多少。

“你当我是去玩呢?”叶羽看看钱宝儿又看看三丫头,“萱儿,我把他交给你处置,如果今天晚上,他还不改变主意,我可就打你屁股。”

钱紫萱哪想到叶羽说话竟这般大胆?尤其是婆婆就在旁边。她脸蛋儿微微一红,瞪了弟弟这“罪魁祸”一眼,对他使个眼色,率先离开。”

钱宝儿眼巴巴的瞅了叶羽一眼,没你这么欺负人的吧?他委委屈屈的跟着三丫头去了。

“娘,你怎么了?”叶羽走到叶灵跟前,看着她那恬然欲泣的样子,他有些心痛。

“娘没,没事的,看着我的孩儿出息了,娘心里高兴。”叶灵有些慌乱的转过目光,看到远处的雪儿,她心头又感到一些沉重,“娘有些累了,想回房休息一下。”

叶羽叹了口气,他扶着叶灵离去,大白摇着尾巴小跑着跟着叶灵一块去了。

素月用不是很光彩的手段的到了冰剑,为了不让被明空夺去,她就算是同叶羽亲热也不忘抓着手中宝剑。明空心里自然不会平衡,每每想到被素月打屁股的事儿,她都要寻个由头跟素月干上一架,功夫虽较素月为高,可一来忌惮于冰剑之锋利,二来她又真不想将素月打伤,如此二人到也斗了个旗鼓相当。

此刻听闻叶羽送嫁突厥,明空第一反应就是叶灵的安危,在她心里无论是谁也不能动叶灵分毫,那眼睛再次盯上了素月手中冰剑。

“我的!”素月抱窝的母鸡一般将冰剑抱在了怀里。

“你根本不能挥出冰剑的全部威力……”明空现在都懒的同素月讲道理,这小女人就是油盐不进,讲道理有个屁用。她直言不讳,可没等那后半句话出口,素月先行飙了。

“你这臭尼姑凭什么说我不能挥出冰剑的威力?你有本事就抢过去呀?”

素月阴阳怪气的,明空气的酥胸起伏不断。

“公子将远行,如果有人意欲对我叶府图谋不轨,你能保证夫人她们的安全?”

“我叶府?你个臭尼姑说这话不觉得羞愧吗?再说了谁说我就不能保证婆婆的安全?”

素月四两拨千斤,明空已然被逼到了爆的边缘。

“你拍着胸脯想一想,如果对上武曲,就算冰剑在手,你有没有把握?”

虽不知那黑衣人的真实身份。可叶羽却是不自主的想到了武曲。

素月有些理亏,对上武曲,她确实没有半分把握,可又不想在明空面前落了面子,“我干嘛要拍胸脯?要拍我就拍屁股。”

素月小女人太坏了,她竟然拿着冰剑比划了一个打屁股的动作。明空彻底的火了,娇叱一声,她纵身扑向了素月。

“你以为我会怕你吗?”冰剑出鞘,素月一招迫退了明空

“你们够了没有?”

红袖住在叶府也有一段时间了,明空、素月的功夫让她感到艳羡,如果我能练成这等功夫,父母大仇焉能报不了?她不是没想过拜师,可明空自觉有负师恩,传授叶羽莲花步已是破例,哪肯再将功夫外传?至于素月小女人感觉她是一个潜在的威胁,负薪而救火,以功夫资助情敌,她月大姑娘才不会办这样的傻事。看她二人整天这么斗来斗去的,红袖又觉得反感,难道你们就不能办点正事儿?

叶羽对母亲的敬爱,叶灵对儿子的濡慕,这令红袖情不自禁的想起了过世的父母,难道你们就不知道珍惜眼前的幸福吗?看着院落里上下翻飞的明空二人,她哪还会顾及什么主客之别?

第二百零三章:敢教日月换新天

明空、素月同时住手,她们略显诧异的看了红袖一眼,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没够!”似乎是很不属于跟明空有这种默契,素月很高傲的赏给了她一个后脑勺。

古语有云。疏不间亲,她二人即便斗得再厉害。那也是叶府的家事,自己这客居之人插的哪门子嘴?红袖这才意识到刚才的失礼,慌乱的低下头,她拈着衣角匆匆回房了。

“素月,明空是认真的,希望你能把剑……”

“臭明空。有本事你就来抢啊!”素月截断了明空的话儿,她很不客气的说道。

“你……”明空怒而出掌,这两人再度掐了起来。

“羽儿,你北去突厥,元旦之前是不是不能赶回来了?”

叶羽母子回到房间,叶灵虽然口称没事儿,可她的眼泪却是不受控制的滚了下来。沉默许久才低低的问了这么一句。过年图的是个喜庆,可就叶灵而言,元旦除夕却是她流泪最多的日子——裴府在大梁那可是个顶个的大户人家,如此盛大的节日,他们岂能不隆重庆祝?爆竹声中辞旧岁。就连府里阿猫阿狗的伙食都比平日多些。然身着蔽衣、食难果腹的叶灵却在这浓浓喜庆的氛围中蜷缩在儿子身旁默默的垂泪。

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盼到儿子醒来,叶灵能不期待今春的元旦?可计划赶不上变化,而今梦想成空,她焉能不觉得失落?

元旦?叶羽却是愣住了,在他的思维中,元旦可是阳历的一月一号啊。大粱不应该用此历法呀,难不成以前有穿越看来过?看着儿子眼中的“茫然”,叶灵抓祝蝴的手,拉着他在床边坐好,耐心的讲述着儿子“不曾体验”的过年习俗。

在大粱乃至于叶羽所了解的解放前的时代,元旦就是后世所谓的春节。在古人眼中。年是谷物的生长周期,正月朔日的子时是为岁,乃一年之始,如此才有新年一说。至于“元旦”元是开始、是第一,旦是一天或早晨的意思,开始的第一天不正是新年伊始么?

“快要过年了啊。”叶羽恍然而悟。“娘你知道这么多,又这般漂亮,真乃绝对的才女兼美女。”

无论什么女人都喜欢别人赞她美貌,叶羽自然不会吝惜对母亲的赞美。叶灵不出预料的笑了,这笑在无声中冲淡了她的愁绪。

“娘,儿子陪着您过年。你说好不?”

从洛阳到突厥王庭,路途遥遥,即便是快马加鞭也得跑上个几天几夜,更不要说银屏出嫁是那拖家带口、扶老挈幼的模式了,离过年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能走到目的地就得阿弥陀佛了,可看着叶灵眼中的期待,叶羽脑中灵光一闪。

“你净瞎说。皇上钦封你为明威将军,让你护送公主出嫁,你要是推托,就是抗旨不尊,这可是要杀头的。”

“那咱们提前过年不就行了?”

提前过年?叶灵呆了一呆。

“我现在去跟皇上请一道圣旨,从今往后这一天就是元旦,我要让天下人按照娘你的意愿行事。”

想当初武后一怒而百花于冬日绽放,太宗皇帝好歹也是真命天子,将区区一个春节提前一个月,这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叶羽想起什么是什么,他这就要进宫请示去了。

“羽儿。不要胡闹,有你陪着娘就足够了。”

叶灵很不喜欢出风头,她可不敢让天下人遵从她的意志,慌忙拉住了儿子的手。

“那咱们自家人过元旦,我现在让人贴春联、包饺子,准备烟花。”

叶羽刚要出门。叶灵又叫住了他,“羽儿,突厥会不会很冷?”

叶羽点了点头。“娘,你问这干嘛?你儿子可是寒暑不侵的啊。”

“娘想给你缝制新衣,缝制靴子。”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看着母亲准备针线、布匹等物,叶羽没有阻止,他任由母亲比了尺寸,才离开房间准备过年的事儿了

“二哥,今天是什么日子?还不到元旦吧?”

午后太子殿下来访,看着张灯结彩的府邸,他不由揉了揉眼睛,难不成今儿走错地方了?

“今天就是元旦啊!”叶羽煞有介事的看着朱泰,“我娘想我陪她过年,那今儿个就是元旦,你今天来了那就别跑了,陪着我娘过年就是,记着给我娘拜年啊。”

朱泰嘴巴张了好一会儿,“那是自然,我大粱讲究以孝治天下,我们做子侄的岂能不满足母亲的愿望?”

“你小子说的好听,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你要是不去找我姐,我情愿把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朱泰尴尬的挠了挠头,他复又正色的看着叶羽,“二哥,你去看看皇妹吧。”

“银屏怎么了?”

叶羽情知银屏不快乐,他紧张的看着朱泰。

“我知道皇妹心里难过,可她不哭不闹,到现在为止都没有踏出房门一步,从早晨到现在她就喝了两口燕窝粥,父皇担心她真的会想不开,所以……”

朱泰话没说完。叶羽已然出门而去。

“贤侄,你陪屏儿说会儿话。”

此刻的太宗皇帝没有那种睨视天下的豪气,他看着女儿的眼神夹杂着疼爱与愧疚。

“老爷子,您能不能让这些宫女们都退下。”

银屏公主的寝宫虽然奢华,可此玄却透着浓浓的压抑,叶羽呼出心口的那股浊气,他看着太宗皇帝说道。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叶大公子可不希望谈情说爱的时候还有人在一旁当电灯泡。

太宗皇帝挥一挥手,片刻之后,屋子里就剩下他三个人了。

“老爷子,您能不能也回避一下?”

叶羽感觉这个皇帝的人好没眼色,不好意思直接将人赶出去,他尽可能委婉的说道。

太宗皇帝一口气差点没捣腾不上来,如果不是心疼女儿,他真想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小子拉出去砍了。

“屏儿,你猜猜我给你带什么好消息了?”

银屏木然的坐在榻上,她双目无神的看着窗外。叶羽径直安过去,他轻轻的捧住了银屏公主的脸蛋儿。

银屏公主身子微微一僵,看着叶羽,她眼眶了的泪水渐渐积聚。然而,她却是轻轻拍开了叶羽的手,“叶公子,银屏已然有主,还请你能自重。”

叶羽叹了口气,他将冰剑举到银屏跟前,“屏儿,你且看好。”

冰剑出鞘,黄芒再现,不远处的桌子被叶羽切豆腐般弄成了一堆木块,银屏眼中的诧异一闪而逝,她不敢再有什么侥幸的心理,现有希望而后绝望,那痛苦更甚。

“为有牺牲多壮志,敢教日月换新天。一个小小的突厥,苍蝇碰壁而已。银屏,你相信我吗?”叶羽看着银屏公主美眸,他一字一顿的说道,“我既然将你送到突厥,那定会将你完好无损的带回来,因为你是我的女人!”

第二百零四章:听墙根

据叶羽想来,银屏肯定投怀送抱,可现实与想象有很大的差距啊。

“你的女人?”银屏脸上现出一丝恰然,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淌下。

“生于皇家本就是一种悲哀,银屏身系天下,不……不能为一己之私而而弃天下人于不顾。”

“谁说要弃天下人于不顾了?”叶羽感觉这女人似乎有点死心眼。

“难道不是么?”银屏看着叶羽,那眼神有痛苦、有无奈甚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欢喜,总之是很复杂,“银屏公主和亲突厥利施可汗,突厥藉此而退兵。这已是天下皆知,如果银屏任性而为,那我大梁百姓又岂能避免兵刀之苦?其实,其实你能这般说,银屏心里很是……很是欢喜。”

你这是欢喜么?我怎么觉得比哭还像哭啊。

“我说姑娘啊,有一句话叫计划赶不上变化,天下大事风云变化,今天这样,谁能知道明天怎样?咱们此行前往突厥,往快了走也得两个月,咱们再不经意的拖上一拖,走个小半年多,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啊。”叶羽突然坏坏的一笑,“半年的时间啊,那老色鬼能不能活那么久都是个问题,就算他命长一些,咱们不妨继续耽搁,茫茫大漠,万里无垠,无边草原,风吹草低见牛羊。咱们领略一下边塞风光也不错呀。”

“你……”银屏想不到叶羽竟能无赖到这种地步。

“我怎么了?就算突厥那老色鬼知道了又能怎样?咱们可是一直在路上,从洛阳到突厥这么远,难道就不许咱们多走几年?到时候咱们领着咱们的孩儿去给那老色魔念一阵悼词,什么呜呼袁哉的,这岂不是一桩美事?”

的确是美事,至少叶羽此刻心里就很美,他坐的离银屏公主越来越近,先是轻轻环祝糊的腰,接着将她抱到自己腿上坐好,见银屏公主没有反对,叶羽胆子更大。他很狂野的吻上了银屏公主的唇。

“屏儿,‘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你是学会了,咱再学一手‘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如何?”银屏公主衣衫半解,滑腻的香肩裸露在空气了。脸颊酡红,酥胸起伏娇喘微微,叶羽看的心神俱醉,他凑到银屏耳边小声言道。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小杜游秦淮,听着歌女们唱那“玉树后庭花”于欢爱之际偶有所悟,留下了这传世的佳作,让无数淫民朋友们为之疯狂。可银屏公主从小受的是皇家高等教育,哪有狼友那丰富的想象力?心中默默念叨着这两句诗,她似乎真的听到了亡国之音、看到了亡国之兆。

“屏儿,就是这样……”

看银屏眼中的茫然,叶大公子误以为她这是没理解“后庭花”的内涵。那坏的手深入到银屏衣襟,他很没羞没臊的指指点点。

“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别打,别打,不这样还不行么?咱们以后坚决走寻常路不就结了?”

叶羽哪想到银屏一言不合便要小拳头相向?慌忙抱住了她,美女打人照样会疼啊。

“要是把你的小手络痛了,我可是会心疼的。”看银屏公主低头不语,叶羽没话找话,“我家今天过年了,我带你去我家好不?”

你家今天过年?银屏怎么听怎么觉得这话不对味,可心有挂碍,她哪有心思想这个?抬起头,她无畏的看着叶羽的双眼缓缓的摇了摇头。

“银屏一举一动关乎我大粱与突厥两国邦交,还望公子你能体谅。”银屏这话说得有些隐晦,换句话说就是如果没了那层代表贞操的膜,那很有可能让突厥单方面撕毁合约,能左右天下局势,这恐怕是大粱乃至整个人类社会最珍贵的一层膜了吧?

银屏突然又低下了头。“如果如果你真能带银屏回……回来,那你无论想怎样,银屏都……都从你。”

声音越来越小,这最后几个字几乎可以跟蚊子做亲家了,可叶羽却有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快感,他兴奋的差点没当场“吃”了银屏。

“你先回去吧。”银屏突然下了逐客令,看着她整理衣衫的动作,叶羽欲哭无泪,这银屏怎么这么难伺候?人家不都保证了吗?你难道就不相信人家?

“你……你等等……”

看叶羽转身,银屏突然喊住了他,可当叶羽扭过身来,银屏却又沉默了。

“屏儿。”

银屏突然扑进他的怀里呜呜的哭了起来。

良久,银屏泪眼朦胧的抬起头来,“不要逼迫银屏好吗?”

“叶羽,你好大的胆子。信不信朕立马将你拖出去砍了!”

走出银屏寝宫,唇齿留香的叶大公子还没从刚才的温香软玉中回过味来,他就听到了一声怒喝。定睛一看竟然是脸色铁青的太宗皇帝。

“回老爷子的话,小侄胆子真的不大。”叶羽挠了挠头,难不成是这老头更年期到了?怎么突然这么大火气?“那是到底是谁惹你生气了?你告诉小侄,小侄替你找回场子。”

“你……”老丈人和女婿是天生的冤家,这话儿一点不错,太宗皇帝本是放心不下女儿。他将附近所有的宫女、太监们全部支开,这才将眼睛凑到了窗根上,可哪成想第一眼就看到了叶羽将手伸进女儿衣服里鼓捣的一幕,老皇帝慌忙扭头,如果平时看到女儿做出此等事,他定要斥责一番,可而今对女儿怀着深深的愧疚,那好意思去揭破?如此只能守在门口把风兼生闷气。

肚子里有火,能不想方设法的泄出来?这种情况不找叶羽找谁?突然听叶羽倒打一耙,老皇帝一阵气喘,可这事儿他也真的没办法解释,难道要告诉他自己堂堂一国之主竟然去听墙根?这要是真传出去天威何在?可要说就这么饶了“欺负”自己银屏的混蛋,老皇帝又觉得不是那般甘心。

“来人,把叶羽给朕乱棍打出去!”

“别呀,老爷子,我自己走还不行吗?”

当皇帝的就是喜欢反复无常,这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叶羽虽然自大,可他不傻,明目张胆的顶撞、藐视皇帝岂能有好果子吃?更不要说心里有鬼了,不等侍卫们过来,叶大公子已然“抱头鼠窜”了。

“陛下。”

对于皇宫侍卫而言。皇帝放个屁都是圣旨,更不要说明言了,可他们也清楚太宗皇帝同叶羽的关系,这到底该不该追?

“这个臭小子!”看叶羽那滑稽的动作,太宗皇帝忍不住笑了,“你们都退下吧!”

第二百零五章:第一次

时间这东西,当你越要珍惜,它溜走的越快?三日光阴在手指与针线灵巧的翻动中化作那昨日的黄花,儿行千里母担忧,有后世“地球村”的经历。叶羽哪能理解“父母在,不远游”所内蕴的东西?看看叶灵那被绳线勒红了的手指,看看叶灵身边叠放整齐的两套衣服,看看衣服旁边那一双崭新的、针脚细密的靴子以及母亲手中的半成品,叶羽想笑又想哭。曾几何时,他是多么盼望这一幕?

“羽郎,你来萱儿房里一趟。”

此刻夜幕降临,钱紫萱一反常态,她低眉顺目的走进叶灵房中,跟婆婆见礼时脸蛋儿已是微红,这话说完她头差不多缩进衣领里去了。

“我说三丫头。你今儿个是怎么了?咋变得这般有女人味儿了?”

如果搁在平时。钱紫萱肯定要争辩几句,可现在却没那心思,她没敢看叶羽,笼着双腿、踮着脚尖,她绕过叶羽径直走到床边,铺床的动作一丝不芶到拖延时间的程度,看着三丫头那浑圆的臀部。叶羽已然猜到了一二,等她拿出一块洁白的方帕,叶大公子彻底的明悟了。

饮食男女人之大欲也。三丫头可是叶羽这辈子爱上的第一个女人,如果不是琐事缠身而不得闲,他何用等到现在?爱情不是一味的索取,她讲究的是付出,这付出无形中包含着一种责任。前途渺茫,今天真不知道明天的事儿,可叶羽却清楚一点:他无论如何也要活着从突厥回到大梁。如果为了那子虚乌有的可能性而拒绝三丫头,那才是对她最大的伤害。这些念头在脑中一闪而逝,叶大公子坏坏的笑着走到床边而后一屁股坐了下去。

“你先起来,人家还要铺床呢。”

三丫头依旧不敢直视叶羽,如似是真的想要叶羽站起来,又似是女儿家的矜持,数次而未果。她那通红的脸蛋儿浮上了一抹笑意。

“丫头,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了。”

钱紫萱正愁不知该怎么开口呢,此刻巴不得叶羽这般问呢,哪还不借坡下驴?

借坡下驴的想法不错,可关键是驴子肯不肯的问题。叶羽一把搂过钱紫萱纤腰将她拉进了怀里,“我偏偏不说。”

钱紫萱双腿绷的紧紧的,她感觉那颗女儿心紧紧的缩成了一团,咚咚的似乎要跳出胸腔一般。本来就感觉双腿间潮乎乎的,突然被叶羽抱到腿上,她只觉一股暖流从内里溢出,轻轻一声吟喔,她那双眼睛媚的能够滴出水来。

“钱紫萱,你怎么这般不争气,又不是没被相公碰过?”

这个念头没落地。三丫头听到了叶羽那挑逗的言语,恼羞成怒,她就近咬住了郎君的肩膀,活该你痛,谁让你叫人家难堪的?

“好萱儿,咱们今儿个玩一出‘逆推’的游戏好不?”

三丫头不理解,叶羽不厌其烦的予以解释。

“羽郎,羞死个人了。”

看着钱紫萱那想逃又逃不掉的样子,叶羽大呼过瘾,“怕什么,咱们都老夫老妻了,你就想象你是男子汉,坦胸露乳,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那种,你就想着怎么调戏我不就成了?咱俩都赤条条的,谁还笑话谁啊。”

烈女怕郎缠,三丫头最终没能经得起叶羽的软磨硬泡。

还别说。三丫头演什么像什么,如果给她一身皮衣、皮鞭,那就是标准的sm女王了,如果换成男人的衣服,如不是知道她的底细。叶羽八成是要吐的。这只披着狼皮的小白羊“淫笑”着伸向了床上那披着羊皮的狼。洞房么,最要的当然是脱衣服,三丫头虽然不止一次的看过叶羽的身体,可此际却感觉双腿有些软,那种感觉云里雾里的。

“萱儿,新郎的脸皮比新娘子厚,你应该先脱自己的衣服。”

才不是这样呢。你以前不是总要先脱人家的衣服么?三丫头想让叶羽尽兴,她撅着嘴宽衣解带,除去那身“狼皮”,三丫头可就原形毕露了,这标准的赤裸裸的小白羊顾头不顾腚,一头钻进被褥底下,撅着屁股趴在床上再不肯配合叶羽。

男人,该出手时就出手,叶羽嘿嘿的笑着压在了钱紫萱身上……

三丫头已然睡熟,看着洁白的帕子上那斑斑梅花落,看着她脸上泪痕宛然,看着她嘴角那满足的笑意,叶羽心疼、心醉、心又酥。春从春游夜专夜,此时的他将唐明皇引为知己。可身为人子,他必须要去看看母亲,悄无声息的下床,替三丫头掖好被脚,他提着鞋子走了出去。

杏儿平日睡在钱紫萱卧房外间,今儿虽被钱紫萱借故谴了出去,可良宵苦短,叶羽二人几度征战岂是一时半会儿的事儿?杏儿未尽人事,可那靡靡之音昭示着什么还是略懂一二,隔着门缝膘了一眼,房中的淫秽情景让小丫鬟有些傻眼。虽然知道屋中的男子也是她的男人。可她却不想叨扰小姐的宝贵时光。

毅力可以克制脚下的动作,却不能克制生理的自然反应。杏儿钻进被窝里,蒙上头捂住耳朵,可小小姐那似痛苦更似快乐的声音还是清晰的传进她的耳朵。莎翁曾经说过既然反抗不了,那何不静下心来享受?杏儿早了莎翁几百年,可却与他想到一块去了。由此可见,中国人的思维绝对不比外国人差啊。

叶羽出门,四目相接。叶羽脸上发烧,想也不想夺门而出,杏儿脸蛋儿本就是通红,自然不如叶大公子明显,没有办法的蒙住了头,好半天不敢出来透口气

夜色昏黑,夜空寂寂,叶灵房中点点烛光是那般耀人眼目,隔着老远。叶羽似乎能听到母亲拉动绳线的声音,想想之前的荒唐,叶羽突然生出一丝惭愧,他快走几步。推门而进。

“小东西,你今儿怎么这么乖?”

无论鼻子还是耳朵,狗都远远比人强,叶羽一只脚刚踏进门内,大白已然摇着尾巴迎了上来。它后退撑地,前腿抬起扒在了叶羽身上。双目炯炯的注视着叶羽。

叶羽低下头,他刚要抚摸一下,小家伙屁颠屁颠的跑到了里屋,嗅了嗅叶灵搭在床边的脚丫,乖乖的跑进了小窝。

“娘,大白还是跟你亲。”

叶灵双目微红,她抬头看着儿子一眼,继续手中的针线活。

“娘,都这般晚了,您还是快点休息吧。”

“这靴子还差几针就缝完了,娘马上……”

叶羽走到叶灵身边,他才注意到母亲手指上勒出的斑斑血迹,一把抢过叶灵手中的靴子置于床边,心疼的捂住了她的右手。

“娘,疼么?你怎么这般傻?儿子又不是没有靴子。”

叶灵不答,她拿起身边缝好的衣服,“羽儿,明天你就要前往突厥了。那儿太冷,娘给你做了两套冬衣,你穿给娘看看。”

叶灵亲策亲力,试完帽子试棉袍,试完棉袍试靴子,看着儿子身上衣服合体合身,她心里高兴,笑在脸上,想要继续那未完的几针,叶羽不让,强行抱她床上躺好。

叶灵一点不困。她似有万语千言要跟儿子倾诉,东拉一句西扯一句,行虽散可神却聚,搁在后世,叶灵铁定写散文的好手。

关于这陈年的旧事,虽然琐碎,可叶羽却听的津津有味,他仿佛真的回到了童年,依偎在母亲怀里。想象着母亲当年看着一动不动的儿子一天天长大的欢喜,脸上挂着丝丝笑意,他渐渐的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清晨,叶羽睁开眼睛,看着床上摆的两双椎靴,翻过母亲枕头,看着上面的那片湿痕,叶羽久久无语。

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爷娘妻子走相送,尘埃不见咸阳桥。

子美前辈此诗可谓贴切之极。除去押送金银等物的仆役、各行各业的能工巧匠以及太宗皇帝调拨的一千禁军,七大士族竟然也添派了一千甲军,七大士族虽然巴不的叶羽早点死,可于他们自身而言,送嫁银屏绝对不能出现丝毫的差错。这一千人与其说是保护,倒不如说是监视,鬼才知道叶羽这厮会出什么么蛾子,还是稳妥一点较好……三千多人排成长龙,场面蔚为壮观呐。

两派人马泾渭分明,大粱禁军以叶羽为正,何宁为何副将就是被叶羽一瞪眼而心潮澎湃的那个侍卫统领,自动请缨,他自然唯叶羽之命是从。而七大士族以柳氏子孙柳孝元为正小怜兄长陆直为副,至于两人关系如何,叶羽不的而知。

叶羽很不爽柳孝元,想到红袖家仇,恨不得先敲打一番替红袖出口气,可这混蛋有圣旨在手。叶羽又不好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让他难堪,如此岂不是落了皇帝的面子?至于陆直,他情不自禁的想到了小怜,七大士族派他为副到底憋得什么屁呢?

“叶将军,这匹黑马暂为您的座驾,将军你可满意否?”

何宁把叶羽奉为偶像。更何况他是副将,有什么好东西能不先奉给一把手?可怜叶大公子从没有骑过马,这黑家伙不用站起来都比他高,心里能不犯憷?这还美美的想着是不是搭公主芳驾呢,这何宁很不长眼的前来“献礼”,叶大公子打定主意以后给他做两只小鞋穿穿。

这穿小鞋毕竟是后事。现在这关咋过?总不能当着这么多人认怂吧?刚抓住缰绳,这黑家伙打个响鼻差点没让叶羽跳起来,左顾右盼,他突然看到了母亲一行人。虽然嘱咐她们不要相送,可此刻他却要叫“阿弥陀佛”,到底是亲人啊。

“娘,您怎么来了?”

叶羽疾步走到叶灵跟前喁喁耳语,叶灵低头不语,偶尔抬头,那通红的双目看得叶羽心下难受。他越不想辞别母亲,大白跟在叶灵脚下,小家伙比之刚来之时至少长了一头,它时而咬住叶羽的裤脚不住的拉扯,时而将头贴在叶羽腿上亲热的磨蹭。

雪獒在大梁可是稀罕物事,围观送行的人们看到这可爱的家伙自然惊奇,不少人指指点点的似乎想判定这到底是不是狗。大白虽未长成,可却继承了藏獒那优良的品质,睥睨的看着万事万物,在它眼中只有主人。

“大白,要是有人敢欺负娘,你就给我狠狠的咬他,咬死了我给你兜着。”叶羽回头扫了一眼,他别有深意的说道。

大白心领袖会,汪汪的叫了两声,似乎充满了霸气与傲气。

“相公,萱儿。”

钱紫萱初为人妇,那盘在脑后的妇人髻别有一番风情,所有的留恋与不舍都写在了脸上。

“萱儿,这家就交给你了。谁要是不听话你就给我教训她。”

明空是死脑筋,不适合管家。素月是个小醋包更是搅屎棍子,虽然诡计多端,可如要把家交给她,叶羽只有不放心的份,何况这两人斗来斗去的,是得找个能管家的。

素月有些不满的看了叶羽一眼,凭什么她三丫头就是叶府的女主人?不过她还算识大体,没有当众反驳叶羽的话儿。只是嘟着嘴以示抗议。

“月儿,以后可得听萱儿的话。”

“知道了。”素月凑到叶羽耳边,她拉长着声音言道,“人家会替萱儿妹妹管好明空的,她要是不听话,人家就用剑打她屁股。”

明空闻言小脸儿涨红,叶羽有一种拳头击在棉花上的无力感,他拉过素月就是两巴掌,“危机时候你可不能逞强。”

“人家会把冰剑给臭明空的。”

叶羽笑笑。转身看了看明空,“明儿。母亲的安危就交给你了。”

“公子,只要明空不死,那就没人能伤害到夫人一根头。”

明空此言绝不是吹牛,她看了看素月手中冰剑。话说的斩钉截铁,可突然间一阵干呕分外煞风景。

叶羽只觉脑中一连排的问号,钱紫萱眼疾手快的抓住了明空手腕,素月则有些怨慰的看着叶羽,你凭什么厚此薄彼?

“相公,明空真的有了。”

叶羽感觉莫名的一阵狂喜,他突然紧紧的抱住了明空。

“诅咒你生个丫头。”

素月低头嘟囔了一句,钱紫萱意外的跟她统一了战线,叶羽笑而不语,对他而言,生男生女都一样,无论是结果还走过程。

“娘,您要抱孙儿了。”

叶灵紧紧的拉住了明空双手,眼泪并笑意同现,她竟然有些语无伦次。

“弟弟,你……你要多加小心。”

裴雪看看叶羽又看看叶灵,她慢慢的挪了过去

“二哥,你们可以出发了。”朱泰走到叶羽跟前。他“自作聪明”的打断了叶羽接下来的话儿,“家里有我和大哥、四弟,一切都不会有事的。”

“大哥也还罢了。宝儿不帮倒忙就算万幸了。”

叶羽嘟囔着。他看了一眼那大黑马,越是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踱着步子朝前挨。

“将军,请上马!”

何宁很没眼色的将马缰送到了叶羽手里,叶羽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拍了拍马背,默念两声早死早生,很爷们的跳上了马背。

早知如此还不如跟大哥学学御马的诀窍呢。这第一步该怎么着?这时一尊铁塔出现在马前,“羽哥,铁塔跟着你”。

“铁塔,家里更需要你要,以后多跟月姑娘学点功夫。”叶羽虽然在笑,可他这更像哭。“铁塔,替哥们拍一下马屁股吧。”

铁塔这人实诚,想也不想一巴掌拍在了马屁股上,大黑马吃痛,一声嘶鸣,离弦之箭般朝前蹿了出去。

没学会走呢。竟然就要跑,其结果可想而知。

“孟铁塔。日你大爷的,你想害死老子?”

叶羽虽然抓着缰绳,可脚下没找着马镫,“提”太猛,他一屁股颠出了马背,好在莲花步也不是盖得,有缰绳的牵引,叶羽一把抱住了马脖子,一人一马杂耍般绝尘而去。

“将军好马术!”何宁仰慕的看着叶羽的背影。他自幼接触马匹,可也没有信心能做出如此惊险的动作,七大士族的人出奇的没有反驳,钱宝儿更是拍手叫好,可他们哪里知道,他们心中的英雄吓得脸都白了,谁能告诉我怎么才能让这畜生停下来啊。

太宗皇帝以酒为女儿践行,银屏公主隔着马车向父皇辞行,声音虽然镇定,进退有度,可马车里的她却是泪流满面。

三千人马浩荡前行,送别之人纷纷散去,却有一双美眸痴痴的注视着送嫁队伍消失的官道,那曼妙的身影似一尊石像。久久没有动作。

叶大公子蹲在官道旁的草地上,面色苍白,呕吐连连,那罪魁祸的黑马悠闲的吃着青草,时不时打个响鼻,似有些鄙夷更有点佩服,之前为何就没把他颠下来?

“将军,你怎么了?”

送嫁队伍迷迷而行,等他们赶到之时叶大公子吐的胃里是清洁溜溜了。看到叶羽坐在地上,他拍马赶了过来,驻马、下马,那娴熟的动作让叶羽嫉妒。

“没什么大事。就是第一次骑马,有点晕。”

第一次?何宁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能置信。

“你什么意思?你再这个表情,信不信我让你把我吐得全给吃下去,就给你一个牙签。”

何宁突然一阵反胃,差点没步了叶羽的后尘。

“何统领。”

“统领之称万不敢当,将军如果愿意,那就称末将一声老何。”

“你年纪比我大。我就叫你声何大哥吧。”叶羽不给何宁反驳的机会,“你着人给我准备点吃的,今天走了这么远的路。累了,就在这儿安营扎寨吧。

“啊?扎营?”何宁一愣,这走了还没五里路吧。

“啊什么啊?我让你去你就去!”

“哼!”七大士族的阵营中一个不友好的声音传进了叶羽的耳里。

第二百零六章:金蚕蛊

“何大哥。你说哪家的狗在那儿乱叫呢?”

叶羽本就没想跟七大士族的人和平相处,他更不怕把事情闹大,斜着眼睛膘了说话的柳孝元一眼,他那抑扬顿挫的声音极尽煽风点火之能事。何宁平日也看不惯七大士族的目空一切,可要说直斥其非吧,他又觉得底气不是很足,先不要说柳孝元了,就算陆直的官阶都比叶羽高上两级,这小子鼓着腮帮子憋得脸色通红,应也不是不应更不是。

柳孝元这个人吧,他算柳氏一族的嫡系子弟。可嫡的程度不算很高,勉强称得上核心外围成员,要不然也不会把这看似重要又兼带危险的送嫁任务交给他了。柳孝元人长的磕碜点,可文采武功俱是不俗,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这话形容他再贴切不过。然而越是这样的人,自尊心也就越强烈,强烈的自尊心必然造就敏感的内心,比不了上边又瞧不起下边。恶性循环,渐渐有些自恋的趋势,仿佛天地之间只有他才是真正的救世主,别的什么人物都是垃圾,敢问,这样一个人会有好的人缘么?

柳孝元惧怕叶羽的野蛮,可愤恨渐有把这惧怕焚毁的迹象,他“哐”的一声。抽出宝剑,站在马上斜指叶羽。似乎想找点开场白讨回刚刚丢掉的面子。

“你知道不知道,我最讨厌别人拿剑指着我。”叶羽有气无力他这不是装的。刚才把力气快吐没了一的看着柳孝元,他扬起冰剑慢慢的晃了晃。“你要为你的无礼付出代价。”

“众军听令,弓箭手准备。”

渡河未济。击其中流,叶羽才不会傻乎乎的等着别人瞄准,冰剑出鞘,莲花步随之起舞,众人只觉虚影伴一道黄芒飞向了柳孝元,柳大将军好歹也是身经百战,仙下意识的挥剑挡隔。可普通刀剑岂能挡冰剑之锋?

长剑折断,胸甲裂开,等柳孝元回过神来,一把薄如蝉翼的剑堪堪抵祝蝴的咽喉,他似乎能感觉到脖颈处微微的刺痛,想到这剑要是再前进半寸,那他所有雄心都将化作黄土一怀,柳大将军只感觉裤裆里有种潮乎乎的感觉。

“叶兄弟不要!”

如此诡异的步法,如此神奇的宝剑,近三千人马似乎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场面静到了极致,除了马匹的喘息,仅能听到人心跳的声音。陆直对叶羽的了解较旁人多一些,那免疫力自然相应的大些,面对叶羽他真不知该当成朋友还是敌人……陆直小怜同父同母,这二人在陆府是个特殊。父亲是嫡非长,母亲虽然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可娘家家世远远不及“七姓王”。这还不算,这位母亲却在生产小怜之际难产,留下一对儿女落然而逝,父亲续弦的妻子却是的的道道的七姓女儿,作为后娘,对这兄妹二人能好到哪去?这样的遭遇造就了陆直对妹妹强烈的保护欲。小怜这些时日的举动让他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妹妹每次夜间出门,他总是远远的坠在身后,亦父亦兄,他能感知妹妹对叶羽那丝丝情愫由浅变深,只要能让妹妹幸福,皮糙肉厚的习武之人挨几下家法算得了什么?可这妹妹却是心疼兄长啊,当然他绝对不能让叶羽杀了柳孝元。

“看在陆兄面上,先把你的人头记在项上。如果下次还敢在我的面前唧唧歪歪。此马就是你的榜样!”

手起剑落。叶羽冰剑干净利落的斩下了柳孝元马头,鲜血喷溅,马躯轰然而倒,捎带着将柳大将军压在了下面。现在刚出洛阳,叶羽也知道不能杀死这柳孝元,今天先替红袖报半箭之仇,来日山高皇帝远,老子再借“便宜行事”之权补上那剩下的半箭。

“人贵有自知之明,没有那金刚钻,千万不要去揽那瓷器活,你若不同意老子的决定,那自然可以先行滚蛋,老子绝对不会阻拦。”叶羽这话说完。他眯着眼睛看了看那勉强还能称之为朝阳的东东,“天不早了啊。何大哥,你吩咐兄弟们扎营,咱们今儿个就在这儿住下。

有这样一句话留传很广,领导说是,那就是,不是也是。领导说不是,那就不是。是也不是。何宁侍奉皇帝这么长时间,能不深谙其诀窍?微微错愕。他即把晌午当傍晚,将叶羽的命令吩咐了下去。

看着叶羽大摇大摆的走向银屏公主车驾,又瞅瞅一脸怨毒的柳孝元,陆直杀人的心都有了,你这是看在我的面上?我看你这是故意的挑拨离间啊。

陆柳二人本不是那么同心协力,慑于家族的使命,他们勉勉强强还能共事。可这种友谊经不起任何推敲,叶羽不经意的占到了陆直一方,这能不加剧柳孝元的嫉恨?

叶羽算的上自来熟,他很随意的掀开了银屏车驾上的帘子,可第一眼看到的不是银屏,而是他没有勇气再看第二次的一张脸。女人那张脸,巧笑倩兮比怒气冲冲好看上许多,可眼前这位娘们,她笑的时候不及美女发怒时候的万一,更不要说她此时怒目圆睁,山海经中浮现着那残留的影像,叶羽禁不住想能在白垩纪大杀四方的,恐怕非此女孩……啊女人莫属,这简直是噩梦啊。

“大胆,银屏公主车驾,岂容尔等臭男人所能擅闯?”

叶羽愣了一愣,就你丫这德行还能知道男人的香臭?把你照片呆在身上能练胆儿,就算是饥渴了十数年的男人,看到你也挺不起来吧。

“我说你算哪颗洋葱?老子要做什么关你什么事儿?信不信老子奸了你?”此话出口叶羽就后悔了,要是因为这事儿在心理上留下什么阴影,老子岂不是不用活了?“那个这是口误,这个你可不能当真。”

叶羽还是没有勇气抬头看上一眼。老爷子从哪找了这么极品的女人?难道就是为了不让我占银屏公主的便宜?这也太损了点吧?脑中想着这些,叶羽微微拱手作势要退,可徒然间清香扑鼻,脑中晕晕乎乎似磕了摇头丸一般,为了将这清香全部吸入肺中,他贪婪的深吸了一口气。

叶羽自恃百毒不侵,他很不将那些下三滥的手段放在心上,可真气疯狂攒动的异兆让他一凛,这丑女人到底给老子闻得什么东西?身上气力仿佛瞬间消散,冰剑坠地,叶羽一屁股萎顿在地上。

“你要做什么?”

银屏公主本是神不守舍的坐在车中伤心,可扫见叶羽倒下去的身影。她骤然感觉心中一阵剧痛,毫不淑女的站起了身子。

“公主殿下想要下车?”

丑女人阴恻恻的看了银屏一眼,她指出如电、游龙走风般点在了银屏胸前几处大穴之上。身娇肉贵的公主只觉全身一阵酸麻,这哪还站立的住脚?如不是随侍宫女就在身后。她一准摔在地上。

“大胆武娘子,对公主不敬,你可知罪?”小宫女久居深宫,她打不含糊。

武娘子甩都不甩她,径自跳下马车,她一把抓起地上的冰剑,赞叹好剑的同时将剑锋抵在了叶羽颈侧。

“武娘子,你若伤他性命,本宫就是做鬼也不会饶过你。”

银屏身不能动,口却能言,短暂的惊愕之后,她恨恨的瞪着武娘子,看那表情,如能生唉其肉,她绝时直接下嘴。

“还真是郎情妾意,老身羡慕啊。”

丑女人这可是肺朋之言,她要“妾有意”容易,可说到“郎有情”是真的犯难啊。“更正一下。老身人称五毒娘子。”

“快放开叶将军!”

如此变故,岂能不惊动扎营的将士?何宁如丧考妣般冲了过来,可看心中偶像咸鱼般被晾在了那儿,他还真不敢轻举妄动。

“五毒娘子,谁让你现在出手的?如果传回洛阳城,皇帝必然大怒。你想过那后果没有?”柳孝元近前。看看叶羽,他有些快意,活该你如此。看看五毒娘子,他又有些不忿。

“你在责怪老身么?”五毒娘子眼皮抖了抖,算是抛个媚眼,“老身答应将银屏公主送到突厥王庭,那自是不会食言。”她扫一眼众将士。“如有谁敢将此事回报洛阳皇帝。那老身必让他尝尝五毒噬骨的滋味。”

虽然是一伙的,可柳孝元却是抖落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还情不自禁的后退了两步,他这一半是被五毒娘子的容貌恶心的。另一半却是吓得。这五毒娘子出自苗疆,她可是七大士族对付叶羽的一招杀手锏。柳孝元就曾经见过这女人用毒的恐怖,赶快扭身,假借传令之举以避开这老女人。

“不要杀他!”陆直没有资格参与家族的密谋,他哪知道银屏公主的身边竟还安排了这样一个可怕的人物?如果叶羽被杀,那小怜唯一的希望就会落空,看五毒娘子那老树根一般的手臂颤颤巍巍的握着冰剑的样子,他忍不住出声制止。

“大胆陆直,你难道想救叶魔头?你难道忘了家族的仇恨?”柳孝元正愁找不到机会报复陆直呢,此刻哪还会客气?“来人,给本将擒下陆直。”

陆直虽然刀法不俗,可他毕竟没有叶羽变态,更何况他压根就没想过要背叛家族,此玄怎会反抗?乖乖的弃刀就缚。

“将他押下去好生看管!”

七大士族毕竟不是他柳氏一家独大,虽然恨不得将陆直剐了,可柳孝元却不敢冒然得罪陆氏,就算是死,陆直也不能死在他的手里。

“何统领,你还不弃剑?”

何宁看着柳孝元,禁军人数虽然同七大士族甲卫平齐,可主将遭擒士气低落哪及得上对手士气高昂?更重要的是叶羽落在五毒娘子手中。他们投鼠忌器,何宁长叹一声,手中武器落地。

“五毒娘子,你若敢伤害他分毫。本宫即刻咬舌自尽。”银屏公主能活动的唯有贝齿、香舌,言辞决绝,没有人怀疑她这话的真实性。

银屏公主此言切中了五毒娘子的要害,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丑女人眼珠一转,“公主殿下,有话好好说,如果你肯老老实实的嫁往突厥,那老身去除他体内的盅毒,可你若做不到,那就别怪老身没提到。”金蚕蛊无形无色,可盅毒发作,中盅之人仿佛有千万条蚕虫在啃噬骨肉,胸腹绞痛,肿胀如瓮,若不不加压制,七日之后肠穿肚烂,七窍流血而亡。

银屏公主只感觉眼前有些发黑。想象着五毒娘子言语中的凄惨模样,她眼泪长流,可却是紧咬下唇重重的点了点头。

“老身就知道公主是聪明人。”五毒娘子低头看了看叶羽,“传闻叶魔头不惧任何毒物,却不想竟如此不堪一击,实在令人失望啊。”

叶羽哪还听得到这丑女人的了便宜卖乖的牢骚?他隐隐约约察觉体内多出三对形状似蚕、通体淡淡金黄的恶心物事,在野树林中看到毛毛虫、大青虫这类软体生物,他都能汗毛倒竖,抱腿就跑,更不要说这种东西出现在身体内部了。

脑瓜胀,叶羽一时失察。体内这恶心的东西迅活跃起来,曲如指环的躯体渐渐舒展,金色加重变得灿灿有光,行之于妞脉如入无人之境。叶羽只觉噬骨啃髓般难受。身子动不了又叫不出声,叶大公子如入绝境,进退维谷。置之死地而后生,说的通俗点。那是等火烧屁股了才知道补救,叶大公子很不巧。他就是这样一个人,生命的尊严受到挑衅,他哪还管这金蚕恶不恶心?疯狂催动真气,蚕茧一般将这三对金蚕重重包裹。这金蚕生命力旺盛。只要叶羽稍微松懈,它便会逃逸开去,几多争斗,双方似乎陷入了一种僵持,谁能坚持到最后谁才能控制这具躯体。

情与爱是终极力量的源泉。危难之中,叶羽想到了母亲,想到了萱儿她们,想到了尚未出生的孩子。极度的不甘心油然而起,我要活着回到娘的身边,心灵深处誓言般的呐喊让叶羽充满了力量,真气暴涨,他渐有压制金蚕盅的征兆……

兵无将不行,没有了叶羽这等无赖,这千余禁军哪是柳孝元、五毒娘子等人的对手?送嫁队伍这会儿可不再是走走停停,七日时间披星追月的赶路,温度越来越低,故都在后方却是越抛越远,以这等速度,估摸着不出五日即可赶到幽州城。

银屏公主似是忘却了那思真之痛,忘却了对茫茫未知的恐惧,为了将叶羽的“尸身”抬上她的车驾,竟不惜以死相要挟。大梁禁军视银屏为圣女,看她的决绝,无不落泪。受迫归降的他们几欲哗变,柳孝元,不傻,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他可没胆量仅带两百残兵送嫁,要是碰上山贼、土匪的打劫,这可怎生是好?叶羽注定没有生还之理,既然银屏想要那就给她得了。

后世有一句话流传颇广,不在大学中恋爱,就在大学中变态,翻泽成学术术语,无爱的人必定会导致心理畸形,愤世嫉俗这都是轻的,杀人放火以报复那些比他幸福的人,这不是没有可能,五毒娘子也算这方面的典型,银屏公主的容貌已然让她嫉恨如狂,家世这般显赫还想找一个如意郎君,凭什么天下的好事都是你一个人的?

除了必要的活动,银屏便会匍匐在叶羽身边一动不动,五毒娘子最不能忍受她这痴狂的爱意,她像那没事闲得慌的老太太一般絮絮叨叨的冷嘲热讽个没完没了,虽然银屏不发一言,可知道她在听,五毒娘子嘴上痛快,在心里上寻了个安慰罢了。

“你想杀死老身?”五毒娘子说到口话燥,银屏羽里不睬不说,她竟然将脸蛋儿贴到了叶羽脸侧,老婆子有些按捺不下,她突然改变了策略,“这把剑实乃人间至宝。锋利无双,如果你想要就拿去。”

银屏眼中寒光一闪,看五毒娘子将冰剑剑柄送到跟前,银屏一把抓了过来,她颤抖着将剑身搁在五毒娘子的肩上。

“老身拳脚功夫只能算是二流。可说到用毒,天下还没人敢招惹老身,如果你真的想他死,那就毫不犹豫的割下去,叶魔头送你出嫁,却遭此祸劫,这恐怕是你的功劳吧?不知堂堂银屏公主会不会心有所愧?”

“你……你不得好死。”冰剑坠地,银屏俯在叶羽身上痛哭失声。

老婆子怪笑一声,“你不是第一个这般对老婆子说这话的人,老婆子也不想好死,可就是没人能让这句话应验啊……几日僵持,叶羽筋疲力竭几乎崩溃,金蚕盅也好不到哪去,胜负既要揭晓,叶羽突然感觉灵魂深处传进一个声音,“你的确很强,讲和。”

“讲和?你是谁?何谓讲和?”

“吾乃金蚕盅灵,讲和就是要你做我的寄主,我为你做事儿,杀敌保命,任何事情对你而言,无往而不利。”

“这么说你是我的奴隶?”

听叶羽此言,金蚕盅灵言语一滞,似是强忍怒火,“也可以这般说,如此对你有百害而无一利。”

真的是这样吗?叶羽真有那么一点点的动心。

第二百零七章:呕吐

叶羽冈要松一口气,突然意识到这所谓的金蚕盅灵是稳赚不输的。想想自己跟老婆们亲热的时候有东西在一旁看着,这得多么尴尬?再想想体内有着好几条这般恶心的东西,那老子还算是人么?毛爷爷教导我们说,宜将剩勇追穷寇,老子要清清白白的做人啊。

殊不知这一念之差让叶羽捡回了一条命,寄饲金蚕盅没一个有好结果的,这玩意乃是子母盅。一损俱损,一荣俱荣,五毒娘子体内是母盅而叶大公子身上却是子盅。如果他真的妥协而让金蚕控制了他的思维,那他才是五毒娘子的忠实奴隶兼金牌打手,那他的人生算是彻底的废了。

“银屏公主,老身……”五毒娘子看不得别人比她好,她喜欢银屏那痛苦的表情而继续在人家伤口上撒盐,可话未出口,她突然圆睁双目,那本就不是那么协调的身体越的蜷曲,第一眼看上去就跟那羊癫疯似的,额头上是豆大的汗珠滚落,喉间咕咕有声却又叫不出来,她颤巍巍的伸手指向叶羽。满脸的不可思议,“这这不不可能,子子盅怎怎么可能……”

善恶到头终有报。这个毒娘子终于没能好死,身体蜷缩,那勉强还能辨别的五官孔窍溢出鲜血在银屏公主的诧异声中,五毒娘子口鼻、下窍接连爬出恶心的蠕虫,虽见光既死,可数百条虫尸堆积于此也颇能慑人眼球。

银屏公主哪见过这番景象?这几日虽然吃不下东西,可胃里却有种翻江倒海的感觉,她将头探出车窗,吐了个稀里哗啦。

“公主,你身子不舒服?”银屏公主小婢本应陪同坐在车上,却被五毒娘子无理的赶了下去,此刻她急忙走上前来。

银屏公主摇摇头。她刚要说话,突然感觉有一只手摸着自己的屁股,难道是五毒娘子诈尸了?银屏吓得腿都软了,脸色苍白、嘴唇乌青。她只感觉胯间潮乎乎的有点不受控制。

“公主,你可不要吓唬奴婢,来人,快传御医。”

银屏公主哪还有心思理会什么御医不御医?她以无上的毅力扭过头来,看到那张印在她脑海中的脸庞,一阵狂喜在心中蔓延。银屏似乎忘记了车中那恶心的尸身,纵身扑进了叶羽怀中。

筋疲力尽的叶羽哪经得住银屏如此狂野的动作?他很没悬念的抱着银屏倒了下去。

“我打死你个坏人。你为什么不早点醒来,你知不知道这些天人家有多么担心,人家还以为你死了呢。”

银屏又哭又笑。趴在叶羽身上又抓又挠,在他脸上又亲又吻,趁着空余时间又是连珠炮般的问,可怜叶大公子两眼一抹黑,他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我说屏儿,你先别这么热情,我现在好渴又好饿。你先跟我说说是怎么一回事。”

听完银屏的话儿,叶羽眉头皱了起来,要想重新掌握送嫁队伍的领导权,最紧要的是要恢复力气啊,“屏儿,我的冰剑呢?”

叶羽在银屏扶持下坐起身来,在看到冰剑之前他先看到了那堆烂肉,以叶大公子遍览全球十大禁片。端着饭碗欣赏两女一杯、两女一指的丰富阅历竟然干呕起来——他不是不想呕,而是他胃里真的没东西可吐啊。

“公主,御医带到,您看是不是……”

银屏侍婢的声音传进车里,叶羽迅对银屏摆了摆手,示意不要让任何人上车。

“本宫身子无甚大碍,暂时不劳烦御医,春荷,你着人准备膳食,本宫突然觉得肚子有些饿了。”

叶羽目瞪口呆的看着银屏,“屏儿,你还吃得下去?”

银屏也想呕,她白了叶羽一眼,“还不是你说饿了。”

我说过这句话吗?我怎么不记得了?叶羽感动的同时又想装傻,他四下看了看,拿过一床棉被盖在了五毒娘子尸身之上,“好在现在是冬天,这气味不算很难闻,咱俩忍上半天,等我恢复力气,我必要柳孝元,这些人好看。”

“我听你的。”银屏乖巧的趴在叶羽肩头,“看到你一动不动的,我真恨不得死了才好。”

“我的好屏儿。你男人福大命大本事更大,哪那么容易死的?”叶羽笑着拍了拍银屏小屁股。他突然满脸古怪的看着她,“屏儿,你怎么还尿裤裤呢?”

银屏呆了一呆,她低头看了看,脸蛋儿刷的红了个通透,“不许你说。”顿了一顿,“更不许你看。”

“屏儿,快换一下裤子,要是着凉可就麻烦了。”

叶羽不想笑,可那笑比那山间的泉水还活泛,他忍啊忍啊就是忍不住啊。

银屏先抓过叶羽的手背咬了一口,她才微微点了点头,而后用蚊灿般的声音说道,“你……你能不能,闭上眼睛?”

“怕什么?”叶羽很不以为然,“我又不是没看过,再说你又不是没咬过我?”

叶羽这话一语双关,银屏很不愤的再度咬了他一口,羞羞答答的宽衣解带……

“还没看够?”银屏气嘟嘟的看着叶羽,“人家出丑都被你看去了,这下你得意了吧?”

叶羽笑着捏了捏银屏鼻尖,“我屏儿才不丑呢,她永远都那么可爱。”

“鬼才信你,也不知道是谁第一次见面就羞辱人家。”

叶羽玩起了失忆,他故作不知,“谁羞辱你了?他怎么羞辱你?”

银屏跺脚不依。那小女儿之态让叶羽心痒难耐。

“屏儿,嫁给我好么?”

银屏闻言脸上笑容顿敛,她这才想起此去突厥的目的。

“你当我没说。”叶羽暗骂自己没眼色,你丫怎么哪会不开提那壶呢?

“银屏要是平常人家的女儿该多好?”银屏深深的叹了口气,“人家真的很羡慕萱儿姐姐。”

“来人!”

这日黄昏,叶羽一手拿着冰剑另一只手握住了银屏的小手,他对银屏重重的点了点头。

“公主,您有什么吩咐?”

“春荷,你去将柳将军请来,本宫有话要说。”

柳孝元虽然不把银屏当回事,可公主有令他好意思不过来?微微拱了拱手算是行礼。

“柳将军,你自行掀开门帘。”

柳孝元犹豫了。他不怕公主,可是忌惮那老太婆啊,平白无故的谁想找那个不自在?

“讨厌,你坏死了。”

听到银屏那撒娇的声音,柳孝元吓了一跳,难道这车里还有别的男人?迅速掀开车帘。可迎接他的却是薄如蝉翼的剑锋。

第二百零八章:洞房之夜

“柳将军别来无恙吧?”叶羽不由好笑,他的声音中带者股股寒意,“你说我该怎么报答你呢?”

“你,你这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没事……”柳孝元结结巴巴的,脸上的表情复杂到了极致,诧异有之,恐惧更有之,就算没有冰剑架在颈上他尚且不是叶羽的对手,更何况此时叶羽为刀俎,他是鱼肉了。

“怎么不可能?有一句话你可要带进棺材里啊,一切皆有可能。”叶羽声调陡然一变。“我最讨厌别人在背后搞小动作。既然你想要我死,那就很对不起了,我也不会让你好活。”

“你……你不能杀我,否……否则我士族一千甲军必不会干休,届时两败俱伤,你恐怕没,没有办法向皇上交代吧?”狗急了都能跳墙,何况柳孝元者乎?

“你这是在威胁我么?”叶羽嘴角挑了挑,他鼓足中气大喝一声,“众军集合!”

叶羽奇迹般的复活了,三千甲军真可谓几多欢喜几多愁,再度分成两派在官道两旁的旷野上站定。叶大公子颇为满意的笑了笑,“柳将军,你说你的人有没有支持我剁了你的?”

“你……”柳孝云,怒极要骂,可叶羽却不想给他这个机会,他眼睛盯着七大士族一派人马,“你们当中有谁认为柳孝元该杀?那就请他站到我眼前的空地上来。”

七大士族子弟普遍患了叶氏恐惧症,这种情况下谁敢搭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想做那出头的椽子。

“叶将军。害你的人是五毒娘子,她已然伏诛,你又何必大动干戈?”柳孝元自觉心里有了点底,他说话不由条理起来。“此去突厥,前途莫测,如果祸起萧墙,你觉得对你有好处吗?”

有好处吗?如果真能顺顺利利的走到突厥,那老子才犯难呢,无论如何也不能把屏儿送给突厥那老色魔糟蹋啊,叶羽毫不客气的赏了柳孝元一个大嘴巴子,“谁他妈的允许你说话了?”

柳孝元是要面子的人,此一巴掌堪称奇耻大辱,他人在屋檐下,是不得不低头啊。

“袒护者同罪。老子今儿个就不讲理一回,如果你们没人表态,那老子只能挨个送你们归西了,你们猜我能不能做到?”

你这是第一回不讲理吗?有多少人在心里嘟囔、咒骂,叶大公子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可七大士族甲军却渐渐的分成了两拨,人性的懦弱在这一刻展露无疑。刀斧加身,真有几个人能秉承气节?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中国可就一个文天祥,到底有多少人赞同杀掉柳孝元,叶羽没心思细数。可看两方人员比例最少也有六成,这难道还不够吗?

“柳将军。结果你看到了吧?”

“老子跟你拼了。”

柳孝元知道叶羽这是猫戏耗子,左右、横竖都是死,那何不奋力一搏?可没等他拔刀,眼疾手快的叶大公子已然挥剑而出?偌大的头颅抛向了半空,鲜血喷涌而出,柳孝元那魁梧的尸身轰然到地,场面再度静了下来,禁军诸将敬大于畏,七大士族的人却是完完全全的被这恐惧压倒。

杀鸡给猴看。叶羽这一手玩的漂亮。

“我禁军将士何在?”

看叶羽一步一步走过来,七大士族屈服的将士有些悲悯、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那些坚持不杀柳孝元的兄弟们,惹了这等魔头还会有什么好结果?听叶羽那威严的声音,禁军只觉热血沸腾,他们齐齐蹋前一站。

“将这些人给我拿下!”叶羽突然扭身指着幸灾乐祸的那些人言道。

叶大公子不按常理出牌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可七大士族始终没这般觉悟,可悲复可叹也。大梁禁军可谓令行禁止,不要说让他们杀敌了,就算前面是火坑,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的跳下去。

孙子兵法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以一千对六百,这只能是一番死战。军队哗变,历来有之,更何况这些人本就不属叶羽直接统领,刀枪在手,内战一触即。

叶羽一声长啸。冰剑暴起黄芒,他欺身而上,如那虎入羊群,残臂断肢伴随将士们的哀嚎声而满天飞舞,叶魔头复出。天下何人能挡?

遥想当年。当阳长板坡一役,于八十万曹军阵中,赵子龙将军七进七出,此刻的叶将军也不遑多让,这一进一出,数息之间留下了近百具尸体。决定战争成败的关键当为士气,士气低落、军心涣散,未战而先怯,这场仗已然输了一半,七大士族同样犯了这个错误,无数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叶羽手中冰剑,那似乎就是死神的镰刀,他们没有了拔剑的勇气,除了束手待毙还能怎的?

“拖下去。砍了!”

叶羽一句话几百颗人头落地,躲在车上的银屏公主脸色有些白,她掀开车帘跳了下来。

“屏儿,你是不是觉的我做的有些过分了?”

疯狂的时候不觉,叶大公子头一次堂而皇之的杀这么多人,要说心里坦坦荡荡那才是怪事呢。

银屏默然,她缓缓的摇了摇头,“战争不是一个人战斗,战场之上如果背叛兄弟,背叛主将,那牺牲的可能不仅仅是几百条人命,这关乎全局成败,边关一旦陨落,黎民必定遭灾,这不是没有可能,这样……这样的人不配称作军人。”

话虽如此,可银屏心底良善,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淌了下来。众目睽睽,叶羽毫不顾忌的捧住了她的俏脸,“知我者,银屏也。”

“将军,末将……末将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何宁、陆直重获自由,这位何副将一脸激动的看着叶羽。陆直却是神色复杂的看着地上的死尸。

“何大哥,我现在抱着屏儿,可没法跟你拥抱了。”

何宁表情一僵,这样的老大还真是第一次遇到,您老是送婚使,可不是驸马爷啊。银屏脸蛋儿一红,她急忙挣脱了开去。

“叶兄弟。”

叶羽打断了陆直的话。“陆大哥,谷米里的秕谷我已然替你挑了出来,这是你们的人,那暂且由你统领吧。”顿了一顿,“咱们丑话可说在前头,这一路之上。希望你们这些人不要给我暗中使绊子,我不希望因为你我的事情而让小怜不开心。”

一声小怜抵得上千言万语,陆直长叹一声,妹妹真的会开心么?

洛阳城中,裴府张灯结彩,今天可是裴家大公子裴温大喜的日子。

叶魔头不在洛阳,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日子,此刻夫妻之礼已成,就算他回来,难道还能强抢有夫之妇不成?

俗话说问君能有几多愁,牵浩一群太监上青楼,裴温性好淡色,这大太监的生涯岂不是要了他的命?裴温没有葵花宝典秘笈,他注定成不了东方教主,可心中的欲望也得想办法泄不是?这位大公子明显的变态了,自怨自艾的时候。他就成了男人身子底下的小受受。面对家里那些曾被他玩过的女人,他就想象他们是那杀千刀的叶魔头,蜡烛、皮鞭、金银铜铁等各种人工性具。

上拜天地,下拜高堂。夫妻真拜之后,这一男一女被送入了洞房。

传统习俗,新娘子的红盖头应由新郎挑起来,可小怜姑娘哪希望让个不是男人的男人碰她?将盖头一把扯下,她那消瘦的小脸儿满是泪痕,她死死的盯着裴温而一语不发。

“娘子。”

“你不要过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看着裴温走进小怜迅速站起了身子,她突然从袖中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裴温最愤恨的除了叶羽就是匕首,是这种玩意让他的玩意儿齐根而没,他表情变得有些狰狞,“你现在可是我裴家的媳妇,我裴温的女人,老子想怎么玩你就怎么玩你,新婚验红的规矩你应该比我清楚吧?”

“你还算男人吗?”既然撕破了脸皮,陆小怜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裴温脸色一寒,他扭身走向一旁的柜子。

“这些东西可都是老子为你这贱人准备的。”裴温将一个包袱扔到了陆小怜的面前。

小怜黄花女儿身。哪见过这些东西?那脸蛋儿腾的出下子红了。

“变态!”小怜愤悄而骂,想夺门而出,可突然感觉身子一阵酥麻,酸软无力的她身不由己的扑到了地上,“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全身再无丁点力气。小怜骇的花容失色,想想要被那些恶心的东西侮辱,那还不如死了的好,咬舌自荆浩乎是个不错的选择。可裴温却是眼疾手快的将一团碎布塞进了她的嘴里。

“你放心,就算是要自尽,也得等咱们完事之后吧?”裴温一脸阴森森的笑意,“为了让你乖乖的,我可是废了不少心思,这软筋散的效果还不错吧?整个过程你都会很清醒,我保证你能欲仙欲死,从而死心塌地的做我裴家的媳妇。”

小怜喉咙里呜呜有声。可她却是绝望了,裴府高门大宅有谁会来救她呢?泪水弥漫了双眼,烛光照射下,在那五颜六色的光芒里他看到了叶羽的影子,你现在还好么?咱……咱们来生再见了。

没等裴温蹲下身子。门闩突然被震飞,一袭白色的身影飘过,裴温只觉后脑处一痛,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白衣女子拿下小怜口中碎布,“我带你离开这儿。”

“你是谁?为什么要救我?”白衣女子面罩纱巾小怜看不清她的面目,可她对此人的感激却是真真切切的。

“还不是……”

白衣女人刚要说话,她突然干呕起来。

第二百零九章:斗地主

这样他还叫苦连天的说自己腰酸背痛腿抽筋。银屏公主闻言俏脸通红,想想这几日晚间的荒唐,她银牙咬得咯咯作响。

幽州城遥遥而不可及。这第四日叶将军干脆命令集体扎营,原因无它,天降大雪了。听到这冠冕堂皇的话儿,陆直、何宁面面相觑的干瞪眼,这雪真的大,方圆一公里的雪花仁巴掌能数的过来啊。

“公主殿下,本将为你效大马之劳来了。”

叶羽才不会顾及旁人的目光呢,送嫁队伍就是他的一言堂,他说咋的就咋的,更何况他有商有量的实行民主集中制,谁又会说不?

银屏看着一本正经的叶羽,她轻啐了一口,“春荷,你先出去。”

叶羽乐了,屏儿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她又准备好了,她又想要了?

“现在可是白天。”

看着叶羽伸开双臂的举动,银屏矮身闪了过去。

“我说屏儿啊,我不的不说你几句,你这可虚伪了啊,为什么白天就不行?咱们昨晚。”

“不许说!”

叶羽哈哈而笑,“不说就不说,要不咱们继续娱乐?玩牌怎么样。”

为了增加‘旅途’的乐趣,出之前叶大公子特意‘发明’了扑克,那五十四张牌乃特制的卡纸做成,摸起来异常骨感,这几天他就靠这玩意娱乐大众,不只是银屏,就连陆直、何宁等人都搞明白了这些数字、字母的含义。

“人家现在闭着眼睛都能写出那些字符了,要不你再给人家讲一些人家不知道的学问吧。”看到没,这就是银屏公主的境界,敢情她这扑克牌当成看图识字的卡片了。叶羽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尖。“以前是筑基,从今天才算上正餐了,我保证今儿个之后你会爱上扑克的。”

叶羽在牌类游戏上没有太大的天赋,于扑克而言,他也就是熟悉了‘斗地主’的规则而已。至于精不精通不好说,反正他自己吹牛逼挺厉害的。

“斗地主”两个人可不成,叶羽就地取材,他把春荷拉来凑数,可小宫女比他还没有天赋。就这几个阿拉伯数字就把她搞得晕头转向,这游戏实在进行不下去啊。不得已之下,叶羽只能寻找外援,七大士族跟朱家不对付,排除掉陆直,何宁何统领自然是那最佳人选。

公主面前,何宁战战兢兢,可这玩意它上瘾,两局之后,这小子算是放开了。

银屏、何宁初学乍练。叶大公子勉强还能占些便宜,得意忘形之下,他提议玩点带点血。何宁堪称赌徒,银屏也是兴致盎然,他们又有什么理由不同意呢?

“输赢的规则我也给你们讲清楚了,从下一局开始,输了的那个自觉的撅起屁股让赢家拍两巴掌……”

“扑通”一声,何统领直接摔在了地上,他小小一员副将,借他俩胆也不敢碰公主一根头,更不要说是那全部个了,你以为每个男人都是你呢?

“叶兄弟叶将军。你还是饶了兄弟吧?”何宁苦着脸看着叶羽。

“瞧你这点出息,屁大的事儿,至于这样么?”叶羽笑骂一声,“不过,我银屏的屁屁娇嫩。就算她输了也只能我亲自动手。我对男人没什么兴趣,你要输了那可只能自己动手了。”

老子对男人更没兴趣,不过这样也好,何宁点头默认。

银屏虽然圃的不敢抬头,可她真的有些喜欢了这种游戏,加之又不想扫叶羽的兴致,唯有将巧手伸到叶羽后腰狠狠的来了那么一下。

“哎呀!”

“叶兄弟,你怎么了?”

叶羽苦着脸,看银屏挥舞着小拳头威胁,他硬挤出了一丝笑意,“有蚊子!”

何宁:“……”

天公作美,傍晚时分,竟真的飘起了鹅毛大雪,不多时天地间已是白茫茫的一片,虽然很有意境,可这也真正的阻住了行程,叶羽很臭屁的告诉何宁,他不想耽搁,他也想赶路,奈何天公留人,他这是不得已而为之,还是继续扎营休整罢了。何宁撇撇嘴,你这话也好意思说出口?好在粮草丰足,冬装齐备,咱就当是体验生活了

银屏公主营帐里,叶大将军故意将春荷安排到别的住处。他借口此地荒僻恐有野兽出没,要贴身保护公主而留了下来,银屏玩味的看着他小脸儿渐渐变红却是一言不发。

没有拒绝就是赞同。叶羽乐呵呵的整理睡袋,皇帝的女儿不适合做媳妇,指望着细皮嫩肉的银屏铺床、暖被窝,这难度不亚于中国男足冲向世界杯,他边整理边思量着日后怎生调教这小妞。

“你笑什么?”看叶羽那淫荡的表情,银屏终究没能忍住。

“那啥这睡袋的舒适程度丝毫不亚于公主套房,这最适合裸睡。”

叶羽虽然临时改口。可这也不算信口开河,这睡袋可是纯正的羊绒,软软的、暖暖的,光着屁股钻进去,那是绝对的享受,这怎一个爽字了得?

“下流!”

叶羽嘻嘻而笑,“公主殿下,末将已将睡袋准备妥当。还请殿下更衣。”

“你闭上眼睛!”

银屏实在拿叶羽没办法。她知道这话说了等于白说,欲脱还羞,她背对着叶羽解带宽衣。削肩、蜂腰、隆臀、纤腿,银屏的背影没有半分瑕瘀,虽不是第一次见,可他依旧有一种血脉喷张的感觉。待看清她臀上的巴掌印,叶羽笑的愈淫荡了。

“不许你笑,人家那儿都被你打痛了。”

“我说丫头,你还好意思说呢?今天就属你输得少呢。”

说起那场带血的“赌局”叶羽真正体会了什么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银屏这小女人对数字太敏感了,在叶羽看来好的不能再好的牌在她手底下竟然频频吃瘪,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叶羽倍受打击,不过想想银屏那细嫩的手指“抚摸”自己臀部,他又觉得释然。

“屏儿,我今天要了你好不?,

“人家还是想,还是那样……那样,行不?”

行,当然行,短短几步距离,叶大公子衣衫褪去,他紧紧抱住了银屏。

营帐就是季节的分水岭,外面漫天白雪飞扬,里面却是春意盎然,荡人心脾。

第二百一十章:黑风峡谷

银屏公主手把手的教,叶羽学骑马的过程香艳而又旖旎。感觉跟一个搔弄姿首、衣衫暴露的美女拉着你的手问你需不需要按摩是一样一样的。唐三藏都时常跟悟空说,“你这泼猴,要是女妖精再把为师抓走。你得晚点来救,知道不?”叶羽凡夫俗子一个,他又怎么可能希望早点出师?

矫健的大黑马背上,叶羽坐在银屏公主前面,他腰跨冰剑,双腿微曲紧夹马腹,那架势颇有欧洲中世纪骑士的风范,左手拉着缰绳,双腿用力的同时右手朝后方使劲儿一拍。随着“啪”的一声脆响,叶大公子大叫了一声“驾。”

“咦,屏儿,这马怎么今儿个罢工了呢?”

以往有了这一系列的动作,这家伙早就得得的跑了起来,今儿怎么就不听使唤了呢?叶羽有些纳闷的回头。可他看到的却是银屏那通红的脸蛋儿。

“屏儿,昨天可喂饱你了,怎么又冲动了?”

叶羽话音未幕,银屏很直接的对着他脖颈咬了下去。

“我说姑奶奶哎,咱不是说好不带体罚的么?女子动口不动手,女子不能动口更不能动手。”叶羽当然做不到在马背之上如履平地,他不敢挣扎、不敢反抗,连连告饶还差点说错了话。

“混蛋,你你刚才拍的是……是人家的屁股,大笨蛋!”

一般情况下,银屏公主都是很淑女的,张口屁股闭口操,这是泼妇的风采。她真的不是很擅长,反正大腿挨着屁股呢,言能达意就好。

不至于吧?叶羽臊的脸色通红,他回手摸了摸又捏了捏,还真的是耶。怪不碍手感这么好呢。

银屏这下是真的恼了,她对准叶羽的肩头狠狠的咬了下去

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接下来的几天里,银屏无论如何也不肯同叶羽共乘一骑,然而叶大公子借口还不能出师,他将那软磨硬泡的本事挥到了极限,小公主嘟着嘴坐到了他的前边。

你是风儿我是沙,咱骑着骏马走天涯。在随从将士见怪不怪的目光里。叶大公子风光无限的搂着银屏纤腰当先领路,在远离新中国的大粱。领导终于起到了传说中的模范带头作用。银屏初时羞涩,可想到突厥之日近,在她心中萧郎即将成路人,她要让这短短的行程变为她今生最珍贵的回忆。

女孩子温柔痴缠,银屏将脑瓜枕于叶羽肩头,脸蛋儿贴着他的脖颈。眼神痴迷的注视他的眸子,要是果能永远这样走下去该多好?人生总有很多煞风景的事儿,小叶羽就很不合时宜的抬起了头。都恨不得贴到叶羽身上的银屏又怎能感觉不到?没有性经历的女孩更信奉拍拉图式的精神爱恋,虽然呼吸渐渐有些急促。可她却回头瞪了一眼,为了重温之前的浪漫情调,她一把握住了男人那话儿。把柄落在了人家手里,叶羽这下是真的老实了,要是就这样“离弦”了。那还有什么脸面见人?为了转移注意力,他一方面默念金刚经一方面可劲儿的抽着马屁股

叶羽就这般抱着银屏缓而不急的走了十余日,这天晌午时分,他们终于离开了幽州城而踏进了茫茫太行山。山中天气,阴晴不定,几乎是眨眼间,由晴而阴,继而蒙蒙若飘雪,叶大公子的好心情随着天气的变化而逐渐转坏,冥冥之中他竟意外的升起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难道今天会有大事生?

纵然不信命更不会认命,可叶羽抱着银屏腰肢的手却是不自禁的紧了紧。回头看看身后的弟兄们,天色晦暗。绵延的队伍是那般的渺小,这让他心中的不安无形中放大了。

“羽郎,你怎么了?”

女孩的心思是细腻的,银屏很配合的捧住了叶羽双手,这一刻她叫出了她一直不肯叫的称呼。

这一声“郎君”唤起了叶羽的豪情万丈。老爷子将女儿托付于自己。那自己有什么理由不保护好她呢?神挡杀神,佛挡诛佛,冰剑在手。天下何人能挡?自信压倒了不安。他吻了吻银屏脸蛋儿,“没怎么啊。我就是看天气不太好,但愿一会儿别再下大雪。”

“羽郎,这山林好静,静的让屏儿有些害怕。”

“冬天么,万物伏蛰,没有此时的静寂哪有明年的鸟语花香?”

春生、夏长、秋收、冬藏,如果违逆了这自然之理恐怕才是真正的反常,叶羽说服银屏的同时试着说服自己,可是说话间,叶羽派出去的斥候回报,前方不远处就是黑风峡谷。

这黑风峡谷在太行山一带可是大大的有名,地势狭窄,仅容马车通过。就这还颠颠嗒嗒的赛得上骑木驴。谷道幽长,两千多人两两并排走在其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兼之两旁山势陡硝。易守难攻,端的称得上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盗贼出没,抢匪横行,过往商队畏之如蛇蝎,如果没有点真本事,这很难囫囵着通过,此谷因此也被称作死亡峡谷。

黑风峡谷蜿蜿蜒蜒,一眼望不到头。叶羽骑马站立谷口,那消散的不安再度涌上了心头,老子到底过还是不过?

“羽郎!”银屏没有多言,她紧紧的握住了叶羽的手。

“屏儿,你坐到我的身边。”

此谷乃通往突厥必经之路,或早或晚都不得不走这一遭,现在又何必婆婆妈妈?叶羽不习惯有危险时让女人顶在前面,将银屏抱到身后,他决绝的拔出了冰剑。

“弟兄们,全面戒备,跟紧队伍,一切多加小心。

派去的斥候虽然回报一切正常,可叶羽却是加上了一百二十倍的小小心。剑芒迸现,一派肃杀之意浓。送嫁的将士虽然感觉叶将军小心的过了分。可身经百战的他们却不敢有丝毫的懈怠,雄赳赳,气昂昂,这种军威。不战而能让一些乌合之众望而却步。

叶羽最前,陆直押后,银屏公主的空车走在队伍的正中。兵法之道,虚虚实实,假假真真,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方为上上之策。然而,阴谋也好。阳谋也罢,在绝对的实力跟前却经不起任何的推敲,在队伍走至峡谷中心之际,只听一声号炮响,两旁的山崖滚落下无数的巨石,夹杂着呼呼的风声砸向了崖下的将士。

第二百一十一章:全军覆没

迅雷不及掩耳,叶羽这一下子就懵了,看着巨石阵砸向这好些日子的兄弟们,听着他们那来不及出的惨叫,瞅着化为肉泥的尸身,他虽然下意识的抱住了银屏,可再没有了任何的动作。

“羽郎小心!”

银屏何曾见过这般场面?脸色苍白,双手死死的抓住了叶羽的胳膊,她当然不知道她那长长的指甲已然深深的嵌入叶羽的肉里。两块直径不小于一米的石块接连砸下,银屏的一声尖叫惊醒了叶羽。

胯下黑马一声嘶鸣,口鼻鲜血溢出,马身缓缓倒地。叶羽同时一声怒嚎,他单手抱着银屏冲天而起,右手冰剑奋力劈出。黄芒暴起三米有余,所过之处,巨石纷纷被劈开,石屑纷飞,散落两旁。叶羽身子落地之时,两千多兄弟已然伤亡殆尽,眼瞅一块巨石砸向何宁而他又来不及救援,那种撕痛让他头脑有些晕眩,胸口憋胀愈泄而不能,随着何宁的身体被巨石覆盖。他张口喷出一口鲜血。

鲜血落在银屏身上、脸上,她却没有擦拭一把,双唇颤抖,泪水顺着眼角滑下冲淡了脸上的血痕,她却是伸手拭去了叶羽嘴角的血迹。

再一声号炮响。两旁山壁上滑下数以百计的紫衣人,绳索荡漾中铺天盖地蓝汪汪光芒的暗器射向了站在石堆上叶羽二人。

真气护体,这些暗器一般伤不到叶羽要害,可银屏却是不行,擦破身上一点皮肉,这都可能要了她的命。生死攸关,叶羽双目再一次变得赤红,他紧抱银屏尽可能护着她那娇小的身躯,如陀螺般旋转,周身毫不受力,暗器及体纷纷跌落。

“你们都得死!”

身体急旋转。步步不离七星方个,这一刻叶羽彻底实现了七起步的融合,他终于悟透了从没有人见识过的第八步——紫微星步。身子化作一道虚影,进退趋避,时而在前,时而退后,上下飘忽,精妙绝伦更兼无迹可寻,这下傻眼的轮到这些紫衣杀手,他们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大白天见鬼了。

“为我的弟兄们偿命!”

叶羽身子悬空。面对眼前十数位杀手,冰剑拦腰挥出。惨叫声起,这些人拦腰被斩,腰部以下跌落谷中,上身在半空却有个短暂的停留,似悬尸般摇摇晃晃。这让本就阴森的峡谷诡异到了极点。然而这却不是叶羽所关心的,他胸中充塞着仇恨,他要替那些客死异乡、尸骨无存的兄弟们报仇,他所作的只是机械的杀戮

尸身如山,可只有一种死法,拦腰被斩,利益的争夺造成如此人间地狱。谁是谁非已经没有任何意思,良善如银屏竟丝毫不觉得叶羽做法残忍,她那近乎崩溃的心灵就有一个想法,这些人该杀#蝴二人疯般奔波于“石冢”之上,大声呼喊着,妄图能找到一个活人,即便是身受重伤。

天无绝人之路,可它也只会给人留那么一丁点的念想。这念想比鸡肋还鸡肋。

“陆兄,兄弟,你没有死真是太太好了。”

队伍的排头和末尾是敌人攻击的薄弱环节,陆直是幸运儿,可这种幸运却让人痛不欲生。一块巨石齐腰腹砸下,双腿、下腹已然一团烂泥,出毛多,进气少。神智模糊的他只能在煎熬的等待着死神的到来。叶羽虽自称能起死人、肉白骨,可这是绝对的吹牛皮,这种情况就是扁鹤重生,华诧在世也只能摇头而叹。

也许是回光返照。陆直那满是鲜血的双手同时扣住了叶羽的手腕。“小怜……小怜。她,她真的真的是爱……爱你,求……求你……你能娶她,让……让她幸幸福……否则……”

说到这儿,陆直口鼻鲜血涌出,可他双手却依旧那般有力,那眼睛期盼的盯着叶羽。他在等待叶羽的答复,要是不能让妹妹脱离家族的束缚,他死也不会瞑目。

骨血情深,生死之际陆直第一个想到的、永远不能忘却的是他那可怜的妹妹,这样的汉子是顶天立地的男人,叶羽已到伤心处,眼泪滴滴滚落,他反握住陆直双手,“我答应你!”顿了一顿,“你家族必然要趁我不在逼迫小怜成婚,我已然嘱咐明空救她脱于苦海。”

“谢,谢谢!”陆直眼神有些涣散,他双手力道渐渐消散,可那苍白的脸土却是挂着一丝满足的笑意。

“兄弟,你现在不能睡觉,你要挺过去,我一定不会让你死的。”

叶羽仍然固执的认为自己可以赛华俏,扁鸠,他这是欺人更是自欺,片刻之隔,两千多谈笑无间的兄弟们化为孤魂野鬼,叶羽不想接受这残酷的事实。同时他的心里更有自责,明明感受到危险,为什么还要坚持走过这山谷?为什么就不懂得将队伍分作两队、三队、四队?这不是可以让很多人免于死亡的厄运?

“叶兄弟。我不行了,你你也不要再白白浪费真气,如此威猛的攻势,如此残酷的手段,对手显然……有备而来,敌……暗我明,你……你跟,公主要……要迅速离开这个地方”

虽有叶羽真气支撑,可陆直声音越来越低,说话越来越慢,最后一句尚未说完,他手臂缓缓的滑了下来

银屏一直不怎么待见陆直,可此刻心里却没有了一点的隔阂,看着漆然而逝的陆直。她伏在叶羽肩头放声痛哭,

“皇天在上。后土在下,我叶羽以冰剑起誓,我必要将杀我兄弟们的主谋、从犯诛之殆尽,我要以最残酷的手段将他们折磨到死!”

叶羽知道陆直所言不虚,必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她们,此地决不可久留,葬了陆直尸身。临行之际,叶羽仰天而啸,反反复复的回音响彻耳际、震撼山谷。

“屏儿,咱们离开这儿。”

无马代步、蔽衣遮体的叶羽二人,无头苍蝇般行走于山林之间,疲惫、饥渴,他们被逼到了人生的极限,破屋又遭连夜雨,第二日的深夜时分,阴霾的天空飘起了鹅毛大雪

第二百一十二章:冬日的蛇

山峦披上了层层银装,然这银装却不是新娘的婚纱那种,说的贴切一点,这是爱斯基摩人身上的白兽皮,臃肿、松软、似水肿一般,叶羽背着银屏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大雪持续到次日的午后,这时已然没膝了。

“羽郎,你放下屏儿,屏儿自己能走!”

银屏哪有力气走路?可越是如此,她在叶羽背上越是不能心安理得,她想陪在叶羽身边而不是趴在他的背上。然则叶大公子大男子主义十足,就算老子还有一口气,就不能让屏儿遭半点苦厄,他拍了拍银屏臀瓣儿算是答复。

大雪天爬山这是自己找摔,叶羽脚下一个踉跄,他二人向前扑倒。

“屏儿,没摔疼你吧?”

他自己做了肉垫却关心银屏摔没摔痛,瞧叶大公子这等境界。看着他脚下的艰难,银屏想哭,以前感觉叶羽这人特别可气,后来被迫倒贴男人,虽然不排斥他,可心里总有点不忿,然而经历了这许多事情,她才恍然这男人已然深深的印在了她的心理,和亲?两人丧家之犬似的,还谈什么和亲?如果叶羽这时说要她的身子,她是绝对不会有半分的犹疑。可,可问题是这滴水成冰的天气,尿尿都得拿根棍子敲打着,叶羽哪还有什么色心?要不说爱斯基摩人的数量总是上不去呢。

“羽郎,有蛇!”

“丫头,我知道你现在饿了,可怎么就饿出幻觉了呢?你什么时候听说大冬天有蛇?那玩意儿现在正猫在窝里着呢,现在我就给你上一堂人与自然课,有了这精神食粮咱们就都不觉得饿了。叶羽过度的迷信常识,他将银屏抱到跟前,双手托着她的腋窝,“蛇,无足类冷血爬行动物,周身覆盖鳞片,部分有毒,白昼伏蛰,夜展光华,日,我又说错话了。”

明威将军变成了光杆司令,叶羽心里不舒服,可他更不想看着银屏消沉。艰难困境,乐观的心态是活下去的第一要素,这几天他想方设法的逗银屏开心。

“难道真是我看错了?”

银屏回想着刚刚眼前闪过的物事,难道真的是幻觉?突然她只觉臀上一痛,不等她哼出声,半边臀部已然麻木,接着全身似乎失去了知觉,脑胀头昏,她似乎感觉有血从自己口鼻流出,“羽郎……毒……毒蛇”

银屏话没说完。她已然昏死过去。

叶羽愣了一愣。短短几个秒的时间,银屏脸蛋竟然变得淤黑,这不能不让叶羽震惊。刚抱开银屏,他就看到一条两米多长,枯褐色树干状的大蛇冲自己咽喉窜了过来。

如果说要拔剑。那势必要将银屏扔在一边,关键时刻,叶大公子猛然低头,虽避开了咽喉要害,可这大家伙却与他的嘴唇来了个亲密接触。

我日,老子竟然被蛇给吻了,这是叶羽的第一反应,大蛇那满口腥臭之气让他几欲作呕,平素虽然怕蛇,可这种情况也容不得叶羽矫情,冰剑挥出,大蛇被齐头斩断,蛇尾巴虽然掉在地上,可那头还死死的钉在他的嘴上,

“此剑果然名不虚传,只可惜他不会属于一个将死之人。”

一个紫衣人突然出现在叶羽跟前,虽然看不到头面,可言语中的冷意能让人感受到他的愤怒。

紫衣人愤怒,可能是因为宝蛇被杀,可叶羽比他更怒,这混蛋肯定和那日的杀手是一伙的,放长线才能钓大鱼,强压下杀意,叶羽决定将计就计,托着银屏背心真气源源不断的透入,他却是慢慢的萎顿在地。

“你……你是谁?”

叶明逼出满头汗水,他装成一副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

“将死之人。有必要知道这么多吗?”

除了口鼻没有溢出鲜血,叶大公子觉得自己演的真的很逼真,可这黑衣人却一点也没有默契,他手中的蛇形矛斜指叶羽,“斩杀了我的宝蛇,你要为它偿命。”

“我知道你有没有觉悟,你真的很蠢!”人家不配合,叶羽哪还有心思跟他玩?他嘴角撇过一丝冷笑,“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这话还是……”

紫衣人长矛一抖。灵蛇般刺向了叶羽咽喉,可叶羽手中冰剑突然挥出,蛇形矛断为两截,在他目瞪口呆中,叶大公子长剑抵住了他的咽喉。

“你……你没有中毒?”紫衣人很清楚蝮蛇的毒性,不要说被咬中,就算被那毒药溅到也必是死亡的结局,可眼前的男人怎么会没有中毒?

“我说你蠢你还不信,你难道没有看到我唇上并没有伤口?”叶羽冰剑猛力下压,紫衣人情不自禁的跪了下去,“说吧,是谁让你来的?”

“就算你不死又能怎样?银屏公主毙命,任务就算是完……完成。”紫衣人嘴角突然涌出黑血,他缓缓的垂下了头。

妈的,这到底是什么组织?被俘之后即刻服毒,难道真的是七星?想到素月曾经的言语,叶羽冰剑愤愤的抹向了他的喉咙,妈的,就这么让你死,真是便宜你了

银屏公主右边屁股蛋儿被毒蛇咬伤,虽然堪堪压制住了毒素,可叶羽却是不敢耽搁。生怕解腰带麻烦,他直接撕开了银屏裤子。

银屏臀儿已然高高肿了起来,看着上边四个明显的毒牙痕迹以及伤口处那黑色的血液。叶羽想也没想的将嘴凑了上去。吸一口、吐一口,直到血液由黑转红,叶羽才停下吮吸的动作,右手按住了她头顶百会穴。

“羽郎,我我没有死?”

银屏缓缓睁开眼睛,她紧紧的抓住了叶羽的胳膊,想到刚才那蛇攻击叶羽,她又着紧的看着他,“羽郎,你没被那大蛇咬伤吧?”

天气虽寒,可叶羽却不觉得冷,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屏儿,你男人百毒不侵,怎么会有事?到是你,感觉身子还有什么不适不?”

叶羽不说还好。被他这一提醒,银屏突然感觉屁股上流飕飕的,低头一瞅,裤子竟然只剩下两条裤腿,这比开裆裤都不如啊。看看躺在一边的黑衣人,她下意识的捂住了下体,迅躲到了叶羽身后。

“羽郎,这这是谁?”

“要来杀我们的傻逼,不过已然被你男人杀了。

叶羽站起身来,银屏一手捂着屁股一手拉着他的衣袖,两人同时走到紫衣人尸身旁边。

“这……这怎么竟然是突厥人?”

七大士族的人极力促成此次和亲,他们自然不会横加干预,那大粱国内有能力策划如此周密暗杀的就只有那神秘的七星,可看到紫衣人那高鼻深目的脸庞。叶羽却有些意外,月儿没说七星还有突厥人存在啊。

“羽郎,难道是七星勾结突厥,妄图瓜分我大梁的江山?”诧异之下,银屏忘记了不穿裤子的羞涩,“那……那突厥阿史那公主一行人的死,恐怕……”

权利的争夺能让父子反目,夫妻成仇,区区一个阿史那公主有什么不能杀的?叶羽叹息一声,把突厥人也卷了进来,事情越的复杂

“屏儿,你先把这棉袍披身上吧。”叶羽将紫衣人身上的袍子扯了下来递到银屏手中。

“人家才不要穿那臭早人的衣服呢。”

银屏公主不是那挑三拣四的人,可姑娘家家的贴身穿陌生男人的衣服,她感觉那是一种玷污,没等叶羽说话,她续道,“相公,银屏穿你的衣裤,你来披这棉袍好不?”

“宝贝儿,你屁股上伤口还疼吗?”看着银屏那神情的双眸,叶羽驴唇不对马嘴的问了这么一句

糟蹋了这些日子,叶羽身上的衣服已然破破烂烂,这当然没有黑衣杀手的衣服舒服。可在银屏的坚持下,她穿了叶羽的衣服,而叶大公子则扒了紫衣杀手的换上。

“屏儿,你看这是什么?”

叶羽将从紫衣人身上搜来的火折子在银屏跟前晃了晃,这几日的时间,除了寻点松鼠贮藏过冬的松子外,他们再没吃过任何东西,此刻有一条肥大的蝮蛇又有了火,虽然没杀过蛇,可叶大公子还是忍不住咽了口吐沫,天底下还能有比这更美味的东西吗?

“羽郎,你……你要吃这个?”

大雪未融,被大雪覆盖的干枝勉强能被点燃,看着叶羽清理地上积雪、架起篝火。银屏兴致盎然。可等他开始为蝮蛇录皮的时候,银屏感觉有些想吐,这……这是人吃的东西么?

“屏儿啊,这蛇肉可是美味,而且它还有一种奇特的功效哦。”时羽神秘兮兮的凑到银屏耳边,“蝮蛇交尾最长可达十个时辰,据说吃了这种肉,可以延长性生活的时间。”

银屏也算半个处女,她哪受得了如此赤裸裸的言语?可看看那长条状的东西,她不由想到了叶羽的那东西,都是个坏家伙,银屏赶忙捂住了眼睛,“屏儿真的不饿。”

昨天晚上,仅存的那点松子就被吃光了,叶羽哪会相信银屏的话?

“屏儿,就这点蛇肉你都吃不下去?要是咱们在沙漠里迷了路,没有水喝,尿都是好东西,你喝我的,我喝你的,一滴都不能浪费。”

甜言蜜语也好。威逼利诱也罢,银屏就是不肯吃,叶羽真想说饿上你三天看你吃不吃。可又舍不得折腾自己媳妇,无奈之下,他咬一口蛇肉嘴对嘴的送到银屏嘴里,眼不见为净,叶羽真没想到这丫头也会掩耳盗铃……

第二百一十三章:朝堂震怒

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可送嫁队伍的一举一动又如何能躲过朝廷的耳目?明威将军诛杀柳孝元一干人等,如此大事谁敢隐瞒不报?太宗皇帝闻之暗暗叫好。可面子上却是咬牙切齿,他扬言回来定要让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好看。七大士族因为五毒娘子的事情而心虚,这哪还敢往死里追究?咋咋呼呼的敷衍了几句也就不了了之。

诛杀叛逆与全军覆没虽然都要死人,可这却是量当质的差别,送嫁队伍覆没于黑风峡谷的事情传回洛阳,朝堂之上可算真的炸了锅。

看着手中塘报。太宗皇帝双手微微颤抖,他脸色阴沉到了极点。

“银屏公主与明威将军的尸身何在?”想想叶羽的疯魔,太宗皇帝不相信他真的丧命于黑风峡谷。

“回陛下的话。黑风峡谷乱石阵中现了银屏公主的车驾以及明威将军的黑马。至于尸身,尸身血肉模糊,根本根本分辩不清,可依依稀是是明威将军,至于银银屏公主,她……她尸骨,无……无存”

大梁的中央机构实行三省六部制,三省为尚书省、中书省、门下省,尚书省为最高行政机构,中书省为最高决策机构,掌“军国政令,草拟制诏”,门下省为最高审议机构,掌“出纳帝命,封驳诏奏”,凡上下文书,一律由门下省审议,封旨封还,驳旨驳正,即便是皇帝下的制赦也有权利封还重拟,三省最高长官均由七大士族的人担任,太宗皇帝焉能不束手束脚?

尚书省下设吏、户、礼、兵、刑、工六部。六部的最高长官尚书往往作为重臣的兼职。副手侍郎则是六部的实际长官,权利最重的当然是礼部侍郎与兵部侍郎。吏部由七大士族把持,兵部侍郎韩祎乃太宗皇帝心服爱臣,可此颗面对勃然大怒的太宗皇帝,他却是暗暗叫苦。

在大梁,军事塘报先经兵部,再达阁部,最后呈递太宗皇帝,可太宗为了掌握主动,诏令重要的塘报可由兵部直呈皇帝。如此除了韩祎哪还有第二人选?

太宗皇帝奋力拍向龙椅的把手,这吓得韩祎一哆嗦。

“幽州治下竟有如此悍匪,幽州刺史何庸难道不清楚?朕要这等废物有何用处?”太宗皇帝冷冷的扫了大殿上群臣一眼,“来人,拟朕旨意,幽州刺史何庸玩忽职守以至于酿此大祸,即日革除其刺史之职,押解回京听候落。”

“臣叩请陛下三思,黑风峡谷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悍匪由来已久,就算何大人有失职之嫌,还请陛下念其劳苦从轻发落。允其戴罪立功。”

何庸乃七大士族得意门生,他们岂能将这北方门户拱手相让?卢氏老家主卢昂第一个出言反对。

“陛下,和亲之事遇阻,臣恐突厥大军压境,值此危难关头,革除何大人刺史之职,恐怕于国无益,还望陛下……”

柳氏家主柳伯言亦站出来反对,可这老小子武将出身,说话哪能比得上卢昂圆滑?太宗皇帝正悲痛于女儿之死,这小子哪壶不开提哪壶,太宗能让他说完才是怪事呢。

“朕意已决。无须再议,圣旨不用交于门下省审议。”太宗皇帝怒而威,“韩爱卿,你认为何人可代幽州刺史一职?”

“陛下,户部员外郎费建忠费大人素有贤名且办事沉稳,微臣窃以为费大人可胜任幽州刺史。”

“准奏!着即立刻上任,不得延误!”

七大士族清楚太宗皇帝这是变相的削弱他们的权利,如果搁在平日,即便是同太宗皇帝撕破脸皮,他们也要争上一争,可而今突厥大军随时可能压境,届时内忧外患,他们还能过那安逸的生活?现在暂且忍上一忍。

“防患于未然。于突厥铁骑,我大梁不可不防,边防驻军积极备战,如有任何风吹草动,及时向朕回报。”

太宗皇帝看了七大士族一眼,他缓缓的站起了身子,“退朝!”

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太宗皇帝直接来到银屏公主寝宫,看着屋子里和从前一样的陈设,老爷子老泪纵横,我儿银屏就这么走了吗?

朱泰听说了黑风峡谷的事儿,想想结拜的二哥,想想自幼一起长大的皇妹,他亦止不住眼泪,虽然想劝父皇节哀顺变,可哪张得开嘴?

“父皇,皇妹他们的尸身是否运抵洛阳?儿臣想去拜祭一番。”

“屏儿尸骨无存。留下的只有她临走前穿的一套衣服。叶羽虽然面目全非,此刻已然送回叶府。”

看着抬进府里的不能称之为尸体的烂肉,叶府当时就炸了锅,叶灵疯了一般从内宅冲了出来,眼前的尸身让她头脑晕眩,这还是我那孩儿?踉踉跄跄的扑到尸身之上,突然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出,她整个人昏死在尸身之上。裴雪、嫣儿、如烟……

“相……相公,你当初答应萱儿,一定会回来的,可……可你。”钱紫萱跟着萎顿在了地上。杏儿泪眼朦胧,焦灼的抱住了她。

明空想不到看到叶羽的尸身。她竟然感到心口一阵阵的绞痛。她伸手摸了摸小腹,眼泪打湿了面颊,你怎么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走了?明儿还等你来欺负她呢。

素月此刻脸色阴郁的难看。她紧紧的握住了手中冰剑,看看地上的尸身,她贝齿紧咬红唇,突然大步向外走去。红袖则痴痴呆呆的看着地上的尸体,她喃喃自语。“老天爷,你为何这般残忍?你为什么要让好人一个个都死去呢?”

大白凑到尸身旁边噢了噢。它汪汪的叫着,可惜有谁能听懂它的意思?

“大哥,二哥本事那般大,他怎么就这么走了?”钱宝儿抹着眼泪看着元成。

元成双手握拳,双目含煞。刚要说话他突然看到素月急匆匆的向门口走去,“月姑娘,你要去哪?”

“杀人、报仇!”素月脚步丝毫不停,如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几个词。

“素月,你站住。”明空快步挡在了素月跟前,“你冷静一下!”

“冷静?”素月一脸冷笑的看着明空,“我当然没有你冷静,相公死了,这下你得意了吧

“啪”的一声。明空甩了素月一个大耳光。素月这次没有还手,她呆呆的看着明空,突然扑进她怀里哭将起来。

“肯定是七星干的,我要让他们偿命”。

说到这儿,素月突然打住。她一把推开明空抢回叶羽身边。

“月姑娘,你要干什么?”

素月突然撕开尸身上的衣服,看着尸身上隐隐约约的刀伤、剑伤的陈旧的伤疤。她突然笑了。“这人不是相公。相公身体上没有任何的伤疤。”

叶灵、钱紫萱先后苏醒,听到素月的话儿,叶灵迅翻开尸身上衣服的衣领,儿子的衣服都是她亲手缝制的,每件衣服的衣领之下她都绣上了‘平平安安’的字样,眼前的衣服也只是款式相同而已

伤心会哭,高兴同样会哭,大喜大悲之下,叶灵几人哭着抱在了一起。

“咦,怎么没看到小怜姑娘?她去哪了?”

叶羽身故,哥哥惨死。小怜感觉她的心仿佛跟着去了,听圣旨里兄长的尸体已然运抵陆府,她行尸走肉般走出了叶府,她打定主意,服侍哥哥入敛,她便挥剑自创随他们一同离去罢了。

“老爷,怜小姐就在门外,她要见直少爷最后一面。”

陆裴联姻,可新婚之夜,新郎被人打伤,那不肖孙女却是消失个无影无踪,陆老爷子心里能舒服的了?加上今天在朝堂上惹了一肚子火,他可终于找到出气的布袋了。

“你还有脸回来?”陆老爷子在一干家将的簇拥下,走了出去,看到陆小怜他那火是蹭蹭的往上冒。

小怜丝毫没有见礼的真思。她无畏的迎上爷爷的眼睛,“我哥哥在哪?我要……”

“大胆,你就这般跟父亲大人说话?”小怜的继母躲在老头子后边煽风点火。

陆老爷子胡子翘了翘,“来人,给老夫狠狠的打这不要脸的女子。”

“你们不要碰我,快放开我。”胳膊被陆府家将按住小怜拼命的挣扎。

“怜小姐,老爷说过的话什么时候改变过主意?就请您不要为难小的了。”虎毒不食子,天知道老爷子想怎么处罚小怜,这二个家将倒也不敢过分放肆。

“小怜,只要你跟父亲大人认个错,老老实实的回到裴府,为父定然会为你求情。”小怜的父亲,陆府的三爷陆平哪忍心女儿受罚?他不停地对她使眼色。

小怜的继母见夫君竟然维护他前妻留下的野种,她哪能舒服?不好当众同夫君火拼,她径直走到小怜跟前,一个大耳光甩在了小怜脸颊上。

“啪”的一声小怜半边脸颊登时肿了起来,嘴角渗出血迹,她却是死死的盯着继母柳……氏。

“父杂大人,是媳妇没管教好女儿,还请父亲责罚。”

看着柳氏的惺惺作态。小怜脸上冷意更浓,她一口血水全吐在了柳氏脸上。

“来人,给我往死里打。”

目无尊长小怜此举更激怒了陆老爷子,随着他一声令下小怜被按倒在地上,上身被家法棒架住,她丝毫动弹不得。

“住手!”眼瞅木棒就要落在小怜臀上,一个女人的声音传进在场诸人的耳中。

第二百一十四章:素月妖女

叶羽既然逃过此劫,想他那变态的体质,想必不会有什么事情的。素月伤痛之下,陪着叶灵几人说了会儿话。听说明空要去陆府找回小怜,她自然想去看看热闹,最主要的是她想撤撒气。

明空虽然武功高过素月。可拿这无法无天的女人却是一点办法没有,她哪敢让她跟着?见明空竟然约束自己,素月第一反应就是不服气,“你凭什么管我?你刚才打我一个耳光,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你就没打过人家?你还打人家屁股了呢!”女人很喜欢翻旧账,明空瞪了素月以及她手中的冰剑一眼。

素月想想平日好像没少打明空,她也就不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我有冰剑在手,我是为了保护你啊!”

“谁保护谁还不一定。我借冰剑用用,回来还你行不?”

素月下意识的把冰剑藏在了怀里,“你不要自作多情了,人家只是不想看着我叶家的孩儿被人欺负罢了!”

看看明空的小肚子。素月更觉不忿,凭什么她就怀了小宝宝而自己却没有?

明空自知在言辞上不及素月的伶牙俐齿,她不再理她,率先向陆府行去

“明空玄女?”

看着明空、素月同时赶来,陆府竟然没有一个人敢阻拦。素月还好些,明空那日的表现只能用恐怖来形容,这女人打不死更打不得。这跟那滚刀肉有什么区别?

“陆大人,还望你能网开一面,饶了小怜这一次。”

“明空玄女,我陆府家事恐怕还不需要你缥缈峰插手吧?”陆老爷子看了明空一眼,“更何况仙子叛出缥缈峰已是人尽皆知,叶氏夫人恐怕更没有资格插手吧?”

明空脸上现出浓浓的伤感,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这陆老头子咋就专干那伤口上撒盐的事呢?素月可就豁达多了,没等明空跟陆老头废话完,她已然踹飞了执行家法的家将,将陆小怜扶了起来。

“小怜这几日吃在叶府、住在叶府,想到这可能是未来的情敌,她当然不会给她好脸色。可事情一码归一码,相公说要保护小怜。就算是再怎么不待见,那也不能让别人随便打,自己的孩儿自己怎么打都不心疼,可旁人你碰一下试试?”素月很有中国传统女人的特质,可她却选择性的遗忘了,陆家才是小怜的亲人。

“哥哥走了,我想来看看他。”

听小怜开口,其继母柳氏还以为她要告状呢,看到素月眼中的寒意,她忍不住倒退了好几步,她这是不打自招啊。

“是你?”素月一掌拍向柳氏胸口,柳氏尖叫着飞了出去,落地时脸色却是变得通红,她不停的扭动着身子,无意识的撕扯着身上的衣服,嘴里呢喃有声,那种呻吟让不少男人心猿意马……原来这高高在上的女人发春时的样子和普通的女人没有丁点的分别啊。

如果柳氏的女人坦胸露乳的样子让人震惊,那更让人震惊的却是陆氏竟没有一个人来阻止她继续丢人现眼。

“素月,你闹够了没有?我们不是来惹事的。”

“我就是来惹事的,谁叫这些人平日跟相公作对呢,你要不服气,那就过来杀了我啊?”素月笑嘻嘻的凑到明空跟前,一副任君宰割的架势,明空是真的没主意了,打又打不得,杀又杀不得,要说绑了吧?这小女人岂会这般驯服?

自己的妻子在人前发骚。陆平哪还忍受的了?可没等他走上前,素月又发话了,“谁要敢上前抱走这女人,姑奶奶这儿有的是毒药招乎。”

这下陆平傻眼了,进退维谷啊。柳氏神智彻底沦丧,她身上衣服已然脱得七七八八了。

“明儿,你说这女儿那儿是不是特别黑?”素月指着柳氏胯间坏坏的看着明空。

“啪”的一声,明空又赏了素月一个耳光,谁让你胡说八道、含沙射影来的?

有再一没有再二,素月真的恼了,此刻不能跟明空窝里斗,她对着陆氏诸人大撒其毒药。这小女人玩毒是一绝,除了叶羽这个变态,明空也不一定讨得了好,不多大功夫,陆府的人已然倒下了半数。

明空轻功比她好,武功比她高,可素月认准明空不会伤她,不躲不闪就当没看见。

“素月,就算明空求你了,不要再伤人了好不?”

“你求我呀?那以后的叫我姐姐。”素月这才叫趁人之危啊。

明空气的说不出话来。

“陆氏摇光卫何在?弓弩手就位,全力射杀妖女。”陆老爷子躲在家将身后,他终手反应过来。

“素月姐姐,你们快走。”小怜也反应过来,想到素月可能会丧命,她有些焦急的挡祝贺月、明空。

素月叹了口气,她拍了拍小怜肩膀示意她不要紧张。

“明空妹妹,你可要保护姐姐啊。”

“陆大人,还请高抬贵手,明空不想大动干戈。”

明空虽然叛出缥缈峰,可她毕竟是缥缈峰的人。缥缈峰门规:就算是缥缈峰一条狗也只有缥缈峰有权惩处,素月正是清楚这一点,今日才敢这般肆无忌惮。看着躲在明空身后的她,陆老爷子恨得牙痒痒,与缥缈峰结怨,他担不起那个责任。可要说服软,他又觉得张不开嘴。

“那我陆氏这些人怎么办?”

素月笑意盈盈,“人家今天可没有准备那些杀人的毒药,回去睡一觉、发泄一番应该就没事了啊。”

发泄一番就没事了?天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你专向我陆府的女眷招呼,像柳氏这种情况,就算醒了,恐怕也没脸再活下去了吧?你个歹毒的小女人。

陆老爷子望望天、望望地。眼眶里噙着憋屈的泪水,他颓然点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虽然知道了儿子没有死,可想到他一个人漂泊在外,从没有跟儿子分开这么长时间的叶灵就心疼的想流泪,虽有钱紫萱等人陪着,可她却是一言不发。这日晚间,将钱紫萱等人赶回房间,叶灵对着灯烛了一会儿呆,她突然决定去找儿子。

叶灵准备了随身的小包袱。看了看围着自己打转的大白,她蹲下身子摸着它的头,“大白,我现在不能带着你,这些日子你可要乖乖的。”

大白汪汪的叫着,也不知道是听懂还是没听懂。等叶灵悄悄的阖上房门,大白抢到门边,它不停的用爪子扒着房门。

叶灵一步三回头,大白挠门的声音仿佛抓在她的心口一般,最终还是忍不住打开了房门,低头看着大白爪子上的血迹,叶灵紧紧的抱起它无声的抽泣起来。

“大白,咱们一块去找羽儿。”

叶灵真的没有做侦探的天赋,这一番动作,内院里谁人听不到?看到站在身后的钱紫萱、明空等人,叶灵神色有些慌张,她像那犯了错误被抓的小孩子一般不敢看她们的眼睛而深深的低下了头。

“婆婆,这么晚了,你这是去哪?”

钱紫萱接过叶灵身上的包袱。素月走上前扶住了她的胳膊。

“没……没去哪。”

“婆婆,你有什么心事不能跟媳妇说的?你是不是放心不下公子。”

叶灵突然哭出声来,“羽儿从来就没有出过远门,现在那些将士又都死了,想到就他一个人,我就觉得难受,我想去找她,我要去照顾他。”

“婆婆,大梁这么大,您又上哪去找相公?”

叶灵顿时有些语塞,洛阳城对她都是无比的陌生,更不要说整个大梁了“我……我不知道,我,我一定要找到羽儿。”

裴雪站在一旁默默的看着叶灵,她突然感觉心田被某种东西充塞,忍不住慢慢走到叶灵身边,她轻轻的叫了一声“娘亲。”

钱紫萱、素月、明空等人同时愣住了,这恐怕是这个大小姐第一次叫出这个称呼吧?叶灵傻傻的看着女儿,不住的点头,想说话却不知道说什么,一把搂住裴雪再也不想松开……。

“婆夫人,您真的不用担心公子的。”明空几女围坐在叶灵四周,明空斟酌的看着叶灵,突然抓起一把匕首在自己胳膊上慢慢的划了下去。

除了钱紫萱、素月二人,旁人都傻了,裴雪捂着小嘴,叶灵一把抓住了明空的手,可令她们想不到的却是匕首划过仅在明空身上留下了一条淡淡的红痕,揉一揉眼睛再看。明空身上竟然半点伤疤没有,如不是看到匕首上沾的血迹,她们一准以为是幻觉,这这也太反常了吧?

看到自己的鲜血,明空感觉一阵恶心,她差点又吐了,要不说为什么怀孕的女人不来例假呢。

“夫人,明空能做到的,公子也能做到。”

“你你说羽儿也会这样?”叶灵满脸的不能置信。

素月点了点头,看着明空坐在叶灵身边,她不服气的挤了过去,“这不算什么,公子乃百毒不侵之体,纵观大梁,能杀他的恐怕没有几个,更何况冰剑无坚不摧,公子有它在手,天下谁人能挡?”

素月说的没错,冰剑在手就是强如武曲恐怕也要退避三舍,可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叶羽、银屏正被一个知根知底却又无法战胜的敌人慢慢的折磨着……

第二百一十五章:当街卖艺

“羽郎,屏儿一点都不饿。”虽然肚子咕咕直叫。可银屏却是矢口否认一不矢口否认又怎么着?现在是真的没有能吃的东西啊。

“可我饿呀。我饿的都快走不动了,我现在都想把你给吃了。”

“你要真的想要。屏儿现在就给你。”

华夏文化博大精深,区区一个“吃”字包含的意思太多了。

叶羽扭头看了看背上的银屏,他咽了咽吐沫,“还是算了吧,太浪费体力,咱们还是赶路要紧,这他娘的鸟山,啥时候是那尽头啊。”

有一句诗怎么说的?随风飞到天尽头,叶大公子现在就渴望着肋下生双翼而直接飞出去。可现实太残酷了,不要说飞了。就那横七竖八的枝枝叉叉让他莲花步都使不出,美人相伴,这一步一步的挪也不算什么苦难,可让叶羽疯的是偌大的山林竟然很难找到点吃的,这干干净净的好像被别人刻意扫荡过一般,起初的几日,有那条大蛇,他与银屏还能混个肚饱,然接下来的近一个月的时间可算难熬了,找到一颗松子他俩都得分成两半来吃。

福无双至,他祸不单行,银屏公主又害了肚子,虽然没吃什么东西,可这丫头有时一天要拉好几次,叶羽虽有真气,可毕竟没有药物,看着近乎虚脱的银屏那苍白的脸蛋儿,干涩的嘴唇,瘦削的身体,叶羽急得团团转,他抱着银屏,掌心不敢离开她的小肚脐,如此折腾了银屏足足五天之久。

生病的日子都不让平静,隐匿在暗中的敌人似乎不想叶羽二人活着下山,这些天那偷袭就从没断过,虽然每次都是飞蛾扑火,可这也消耗叶大公子的体力啊。有时候看着地上的尸体,他都觉得眼蓝,先不说银屏肯不肯答应。就他自己都觉得恶心

“檀州?屏儿。咱们怎么走到这儿来了?”

没有吃没有穿,自有敌人给送上前,叶羽打算以战养战,就算吃不得人肉,那扒几身衣服总行吧?可也不知道这些杀手的老大是怎么想的,后来的那些家伙身上的破衣服还是贴身穿的,虽然没有洁癖,可叶羽也真怕染上性病什么的,身上的衣服还是将就着穿吧。

这样一来可真是狼狈到姥姥家了,下山之际,叶羽二人容光憔悴,他们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就这扮相,入丐帮都不用化妆的。

此刻晌午时分。叶羽背着银屏站在城门口,他终于松了口气。

“屏儿,咱们先进城,在檀州修养几日再做打算。”

银屏自然没有意见,她抱着叶羽脖子温顺的点了点头。

前些日子朝廷们兵遣将,那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境况让檀州的老百姓人心惶惶,可接下来却没有了动静,乐天而知命,老百姓们渐渐淡忘了之前的事情。檀州再度回复了那繁华的场面。

街上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叶羽、银屏这另类的打扮自然成为旁人瞩目的焦点,每走到一个地方,回头率绝对不低于百分之三百。

“包子喽,香啧啧、热腾腾的大肉包……”

叶羽正觉得肚子咕咕叫呢,突然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个包子铺,这种诱惑谁能忍得住?叶羽感觉口水都快要流下来了,“屏儿,咱们先去吃点包子吧。”

“滚一边去,哪来的臭要饭的?”

这包子铺生意看起来不错,等着买包子的就得二三十人,叶羽是文明人,如果换做平日,他八成会老老实实的排队等着,可现在都前胸贴后背了,他哪还会顾忌什么礼貌不礼貌?刚挤到最前边。在一边叫卖的小厮就来了这么一句。

“要饭的?你别他妈的狗眼看人低,哥们有钱。有钱是顾客,顾客就是爷,别废话,快拿包子来。”

“你有钱?有钱能穿成这样?有钱先拿出来,没有就快点滚蛋。”小厮被叶羽这话给气笑了,他没好气的瞪了这捣乱的二人一眼。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叶羽伸手在胸口一摸,他才意识到他身上没有银子。“屏儿,快点掏银子。”

银屏贵为公主,她更是没有带银子的习惯啊。

叶羽扭头看了银屏一眼,他有些尴尬的叹了口气,“屏儿,抢劫是不是挺没技术含量的?”

银屏没搭理叶羽。她看着那热气腾腾的包子舔了舔那干涩的嘴唇,这丫头长这么大也没这么挨过饿啊。

“臭要饭的。认识这几个字不?”

哪没有吃霸王餐的?小厮似乎见多了像叶羽这样的人,他头也不回的指着身后墙上挂的牌子,牌子上写着“严惩白食”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牌子下方站着一个膀大腰圆的黑大汉。

哥们是“白吃”么?叶羽想哭又想笑,怎么就……

“我说你还是个男人不?不就是吃你几个包子吗?至于这般磨磨唧唧的?回头给你银子就是了。”

小厮现在都懒的跟叶羽搭话了,他扭头对黑大汉使了个眼色,黑大汉横着胳膊走到叶羽的跟前,说话之前先展示了展示他的肌肉。

“羽郎,这是父皇赏赐的镯子,咱把这个给他吧。”

银屏从腕上取下一只白玉镯子,她在叶羽耳边小声说道。

每日夜间叶羽抱着银屏睡觉,他能没见过这镯子?老爷子赐的东西有哪件是凡品?质的细腻,滋蕴光润,看起来白如羊脂,叶羽还知道银屏很宝贝这东西。难道哥们忍心拿它换几个包子吃?虽不把眼前的黑大汉放在眼里,可男儿有自己的尊严,抢人家包子吃的事儿叶羽不大做得出来,他咬牙将镯子递到那卜厮的手里。

“我先把这家传的宝贝抵押在你这包子铺,回头我会赎回来的。”

如果一个乞丐身上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那他还会不会做乞丐?兼之这小厮也不怎么识货,识货谁还卖包子?他想也不想随手掷还给叶羽,“爷这儿是包子铺,不是当铺”

当铺?叶羽恍然大悟,老子咋就这般愚蠢呢?不就是多饿一会儿吗?就这么一犹豫。那镯子擦着叶羽的手背滑到了地上,一声脆响,这宝贝玩意儿摔成了两瓣。

“羽郎,镯子没了。”

看着地上的镯子。银屏呆了片刻,她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叶羽缓缓蹲下身子,他将那两瓣镯子捡了起来,“屏儿,你别难过,咱们可以找能工巧匠将这镯子重新修补

“羽郎,不是。”

“你……你要干什么?我……我会报官……报官的。”

看着叶羽那阴冷的眼神小厮感觉眼前的乞丐不是一个人,他结结巴巴、哆哆嗦嗦的嘟囔着。

“今天是你逼我的。”

黑大汉的职责就是守卫这家包子铺,眼看叶羽要撒泼,他第一个抡起了拳头。

华夏有一大传统。怕事又好事,此刻有热闹可看。等着买包子人们无不瞪大了眼睛?

叶羽、银屏二公是那般的弱不禁风,他们岂是那黑大汉的对手?虽然这样想着,可没有人同情,更没有一个出来制止,你丫有本事加塞就要有挨揍的觉悟。

叶羽很不屑一顾的举拳相迎,在众人“不自量力”的声音中,黑大汉断线风筝般倒飞了出去,稀里哗啦一通乱响,这不知道砸坏了什么东西。

“你,你……”小厮更是傻眼了,这要饭的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

叶羽很想抓着那小厮的脖领让他赔那镯子。可把他当人体器官出售了恐怕抵不上镯子的价值吧?叶羽懒得费事,他上前端起几笼包子,转身就走。

所有人纷纷让路,竟然没有一个敢惹他。

小厮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他突然扯开嗓子。“强盗抢劫包子了,快点报官。”

“屏儿,慢点吃。没人跟咱抢的,先喝点水吧。”

叶羽、银屏坐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他们跟前摆放着那几笼包子,一个破瓦罐里装着半罐清水,瓦罐旁边是一个缺了口的瓷碗,小公主丝毫没有皇家风范的捧着一个包子一个劲儿的朝嘴里塞。

在山林中的那些日子,屏儿从不说饿,就算偶尔得到点吃的,她也总让叶羽先吃,看着她此刻的吃相,叶羽有种要哭的冲动,他端起半碗水送到了银屏唇边。

银屏小嘴里塞到满满的,她抬头看看叶羽。眼眶里的泪水大颗大颗的滚了下来,突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再历前尘,点点滴滴涌上心田,那份谦让、那种依恋已书就绚丽的文章,而文章结尾的哭声让叶羽心酸、心痛,他捧住银屏那脏兮兮的小脸,轻轻抹去了她脸颊上的泪痕,“屏儿,我保证不会再让你吃半点苦头。”

越是没钱的时候。越觉得这钱是好东西,叶羽纠结啊。怎么才能换点钱给屏儿买身干净的衣服呢?去典当行吧,先不说银屏身上没什么完好的饰,就算有叶羽也不忍心。他自己除了冰剑、臂砂卫,就只有老爷子赏赐的玉佩。这三样东西哪一样能当出去?去找檀州的父母官吧,圣旨遗落谁认识那玉佩?谁能证明他们的身份?要说抢劫吧,这这跟谁下手呢?

“羽郎,屏儿身上的首饰都遗落了。”

银屏慧质兰心,她能不知道叶羽在想什么?

“屏儿,要不咱们去当街卖艺,看看能不能换几个钱。

第二百一十六章:梁山伯与祝英台

“檀州城的父老乡亲们,小子这厢有礼了。”

叶羽拉着银屏专往人多的地方扎,选好地方在那儿画一个大圈,让银屏坐好,他举着不知从哪捡来的破锣“哐哐”的就是一阵乱敲,待四周围了不少观众。他清了清嗓子开始话了,小子夫妇洛阳人氏,初到贵地,盘缠告尽。还望各位父老慷慨解囊,赏个两餐一宿,小子感激。”

说到这儿,叶羽突然意识到这不像是卖艺到像是冠冕堂皇的乞讨,看了看身边的银屏,他急忙改口,“小子今天给大家说段评书,以搏大家一乐,大家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小子感激不尽。”

四周的观众窃窃私语,叶羽突然意识到开场还真得震撼点,要不然人都跑光了,晚饭不得喝西北风去?灵权一动,他决定先开个唱。

“无言到面前。与君分杯水。

情中有浓意,流出心底醉。

不论冤或缘,莫说蝴蝶梦。

还你此生此世今世前世。

双双飞过,万世千生去。”

银屏堂堂公主之尊,如此被人围观,她真的有些不适应,可想到叶羽这些日子为她的付出,她又觉得坦然,双手托着下巴静静的坐在叶羽身边默默的注视着他。那深沉、忧郁的歌声慢慢渗透她的心间。叶羽绝对不是五音不全的那种,可他也不敢拍着胸脯说他唱得就是好,旁人要是不喜欢咋办?看到银屏眼中的期待,他彻底的放开了,观众不喜欢是他们的事儿。老子有屏儿这忠实的听众就心满意足了,大不了晚上去抢劫,再无后顾之忧,叶羽反到抓住了这曲梁祝的精髓。

叶羽真气鼓荡。这缠绵徘恻的歌声远远的传了出去,行人欲断魂。他们纷纷朝叶羽卖唱的地方靠拢。此刻真正实现了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的盛况。

“小姐将来肯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繁华的大街上。几个家仆打扮的彪形大汉簇拥着两个女子漫无目的的走着,那个丫鬟打扮的女子长相甜美,蹦蹦跳跳的样子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小姐美则美矣,可绷着脸冷冰冰的,尤其醒目的是眉宇间的那丝哀婉。

男人喜欢征服。如果能让这冷冰冰的女子主动投怀送抱那岂不是很有成就感的一件事?这主仆二人的打扮同叶羽、银屏相比,那绝对是天上地下,可人家的回头率照样是百分之三百。

街上频频回头的色狼不少,可却没有一个敢上前搭讪,那几个保镖起作用,可更主要的是这女子乃檀州祝家,虽不能同七姓王这样级别的大族叫板,他在檀州也是那种跺一跺脚,城门能颤三颤的所在的千金小姐。

“荣华富贵?难道那就叫幸福吗?”祝家小姐瞪了小鬟一眼,“那马有才算什么东西?吃喝嫖赌,无恶不作,你以为他是真的喜欢我吗?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弛,爱弛而恩绝,真的嫁过去,终究不过孤苦伶竹的结局。”

小鬟显然没什么主意,她沉默半天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祝家小姐叹了口气。“七大士族虽然显赫依旧,可却已然是强弩之末,与其忠实的走狗马家结亲,父亲这是将我、将祝家推向万丈深渊啊,到底该怎么说服他呢?”

小姐也没期待这傻傻的小鬟能明白,她话没说完,叶羽那另类的歌声传进了她的耳朵。

“不论冤或缘。莫说蝴蝶梦。还你今生今世前生前世,双双飞过,万世千生去。”

“小菊,咱们过去看看。”

看着不远处簇拥在一起的人们,祝家小姐对身边小鬟说道。

“小姐,此地人多手杂。”

“你是说你们不能保护本小姐的安全了?”

与其说是保镖,到不如说祝老爷怕这女儿逃婚而派来监视的,祝小姐本来不是很想凑这热闹,可被下人这一阻止,她还非去不可了。

“小姐信得过你们。”

“就是,还不快去开道。”小姐美丽聪颖,自幼随兄习诗习文,羡慕班昭、蔡文姬的才学,恨家无良师,随女扮男装访师求学,途中避遁了同赴杭州的会稽书生粱山伯。

祝家小姐主仆终于挤进了最里圈,听到叶羽口中的祝员外、祝小姐?

这小菊很有些小八卦,她边听故事边对着场中的叶羽指指点点,很有影评家的风范。

“被说中了心事。”她红着脸瞪了她一眼,可还是情不自禁的看了看场中“侃侃而谈”的叶羽。

他虽然看起来落魄不堪,可那青色小衣,神、眉宇间那种豪情,绝非等闲之辈呀,这是祝家小姐对叶羽的评价。看到银屏她更是疑惑,这女孩到底是什么人?如果不是这身邋遢的衣服,她绝对是一绝色美人,恐怕远非自己所及,更令人想不通的是她那高贵的气质,这绝不是普通人家能够培养,就算是以自己的气度,在她面前恐怕也要有些自惭形秽吧?

“小菊,你笑什么?”

祝家小姐光顾着走神了,她哪听清楚叶羽讲的是什么?看到自家丫鬟咯咯而笑,她忍不住瞪了她一眼。

“嘻嘻,小姐。这小乞丐讲的太好玩了。这祝小姐竟然跟那梁山伯……”“小菊,不得胡言!”

不得不说,叶羽讲故事很有煽动力,从义结金兰结伴而行到拜师入学同窗共读,他讲的是妙趣横生。俨然一部爱情喜剧,可说到两人同学三年,情深似海。英台深爱梁山伯,山伯却始终不知她是女子这儿,突然不讲了。

“各位父老乡亲们,小子口舌生津。我媳妇也累了,大家能不能捧个钱场?”

叶羽这句话说的狗屁不通,可意思却很明朗,你们要是不给钱,哥还就不讲了。

银屏听的津津有味,她想象着如果自己就是祝英台而叶羽就是梁山伯,两人一块读书习字,可又想想自己时时刻刻伴着叶羽,是不是比祝英台还幸福呢?看叶羽走到她身边,银屏甜甜一笑,她站起身来不管男人额头有汗没汗,她用衣袖在她额头抹了一抹。

媳妇?祝家小姐听的一爆,难道这是逃难到檀州来的夫妇?

小菊可没这么多的心思,她想也不想,走到叶羽身前,将身上的散碎银两扔在了他眼前的铁盘子里。

如果是那真正卖艺的人,有人打赏,那得站起来鞠个躬表示感谢,叶大公子显然不专业,他笑了一笑,“一会儿定会用更精彩的故事答谢你。”

小菊看着叶羽那雪白的牙齿,她突然意识到这小乞丐不但不丑而且还有些好看,言语更显得亲切,“你快点讲啊,我还等着听呢!”

叶羽很想直白的说一句,你这点银子太少,哥们没有动力,可事情不能这么干啊。

“那行,那个你容我休息休息吧。”叶羽又站起身来,“各位父老乡亲,现在天气这么冷,你看我媳妇身上衣衫这么单薄,你们是不是赞助点棉衣钱?”

《粱祝》被誉为爱情的千古绝唱,这能不吸引那些渴望爱情的少女少妇?四周听众男女比例估摸得三比七,那些大姑娘、小媳妇见叶羽这么疼爱自己的媳妇,她们心生好感。纷纷解囊,没钱的是几个铜板,有钱的可就是那白花花的银子,从几两到几十两不等,叶羽心下暗爽。要是把萱儿他们都叫来,每个人关心一下,是不是会有更多的人解囊呢?

“小姐,您身上还有银子么?就算小菊跟你借一些。”

祝小姐很难得的笑了,她扫了自家小鬟一眼,“小菊,你的月例钱可是都送出去了吧?”

小菊立马苦起了脸,“可人家就是喜欢听么。”

祝小姐对这小鬟很大方,她随手掏出两张百两银票递到小菊手里,“你还知道你欠我多少银子吗?”

小菊吐了吐舌头,她很败家的将银票全部送到了叶羽身边。

有了银子,叶羽也就有了动力。梁祝再度“开场”。

祝父思女,催归甚急,英台仓促回乡,梁祝分手,山伯依依不舍,十八相送途中,英台借物抚意、暗示爱情,梁山伯这傻小子始终搞不明白。祝小姐唯有假称家有胞妹,愿代为做媒,

故事从这儿由喜转悲,待叶羽讲到祝父将英台许配太守之子马有才。美满婚姻,已成泡影,二人楼台相会,泪眼相向,凄然而别之际,在场的大姑娘小媳妇们纷纷掩面,啜泣声起,其中尤其以小菊为甚,她抹眼泪的同时恨恨的瞪着叶羽,似乎叶羽是她的杀父仇人一般。祝小姐亦悲,可她却是理智的盯着叶羽,同样是祝小姐,一个是马文才,一个是马有才,难道他这是想暗示什么?

粱祝的煽情效果无与伦比,看着银屏那泪汪汪的眼眸,叶羽真的不想继续了,可他刚表达出这个意思,就遭到了包括银屏在内的一干女人的强烈反对,女人真是感性的动物。明明哭的稀里哗啦,可还是要执着的听下去,这简直就是自己找虐?

生不能同裘,死也要同穴,梁祝二人的临别誓言,叶羽讲的是小心翼翼,他剥离了感情,就好像一个局外人在复述着一个无关紧要的故事。饶是如此,讲到山伯身亡、英台誓要以身相殉之际,台下已是悲声大起。

叶羽很无奈。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老子在这儿吊丧呢,他顶着莫大的压力,为粱祝作结。

英台祭奠山伯,哀恸感天,风雷大作,坟墓爆裂,英台翩然跃入坟中,墓复合拢,风停雨雾,彩虹高悬,梁祝化为蝴蝶,斗啊斗的翩翩起舞。

叶羽讲到这儿已然做好了被人扔臭鞋的准备,可大梁的女人们还算矜持,不好意思脱掉鞋子,她们要用银子砸死这让她们伤心的混蛋。

叶羽很痛苦的看着飞来的银子,他在心里大叫,你砸的更猛烈些吧。

“我不要看到梁山伯、祝英台死,我要你重讲,我要让他们活过来。”小菊很惊世骇俗的冲到了叶羽身边,她毫不避嫌的摇着叶羽的胳膊

“小菊,还不松手,你成何体统?”

祝家小姐走上前来,她瞪了小小鬟一眼,“这位公子,小婢不懂规矩。还望不要见怪。”

有小姑娘主动同怀送抱,叶羽又怎会见怪?他巴不得这小菊多遥蝴一会儿呢。

“小姐,你不要再嫁给那个马公子了。”

“住嘴!”

听祝小姐喝斥小菊,叶羽吓了一跳。事情不会这么巧吧?

“敢问小姐尊姓?”

“我家小姐……”虽然没让丫鬟接着说下去。可叶羽却是明白,今次碰到正主了。要是人家跟咱要姓名损失费咋办?他收拾了收拾地上的银子,抱起银屏落荒而逃。

“出去,出去!”

叶羽、银屏刚走到一家成衣店门口,看店的小厮就撵狗般把他们往外赶。

“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你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

龙困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叶羽心头火起,他将身上的银子在店小厮眼前晃了晃。

“这位爷,您快里边请,小店的衣服在整个檀州都是数得着……”有奶就是娘,有钱就是爷,店小厮的脸色瞬间变了,可话没说完,他看到了祝家小姐,这立马就把叶羽这位爷晾到了一边,“祝小姐,您有什么需要吩咐一声不就行了?”

“这位公子今天的开销都算在本小姐账上。”

这俩要饭的什么身份?在檀州城受祝小姐如此恩惠的这是第一个吧?

叶羽也有些纳闷,这妞干嘛跟着自己?抬头看看,这祝小姐一脸平静。可那小菊却是撅着嘴瞪他,妈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你想付账。那老子就不客气了,

“羽郎,这两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她们不会和那些紫衣杀手是一伙的吧?”

买好衣服,叶羽二人在附近的客栈开了一间客房,阖上房门,银屏才问出了心头的疑问。

“看起来不像,不过还是小心点为妙吧。”

叶羽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洗澡。房间里备有浴桶,这让叶羽很舒心。终于可以过几天正常人的生活了。

“羽郎,屏儿服侍你宽衣。”

看着银屏微红的脸颊,叶羽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尖,“还是让你老公我服侍你吧!”

说脱衣服,叶羽比银屏有经验多了,三下五除二,银屏就成了那赤裸的羔羊。银屏想大大方方的让叶羽看她的美,可心头的羞涩感又让她不好意思,这样一折腾,她似乎不知道该把胳膊放哪了。

“羽郎,你是不是想要了屏儿?”

叶羽能不想吗?要是这妮子那家国的责任感再度占据主导,他岂不是还要继续不走寻常路?可银屏身子虚弱,他又不忍糟蹋,要是日后落下什么病根岂不是更令人痛心?

“宝贝儿,咱何必急于一时呢?来日方长嘛!”

叶羽在银屏小屁股上拍了两下。抱着她坐进浴桶,等他脱掉衣服,身上的某部分出卖了他的真实想法。

热气蒸腾中,银屏脸蛋儿红红的,她拉过叶羽,双手捧住了那话儿。

“小姐,他们两人要了一个房间,他们还真是夫妻呢?”

客栈大堂的饭厅里,祝家小姐主仆坐在桌旁轻声谈论着。

“小菊,人家是不是夫妻跟我们什么关系?”祝小姐瞪了小鬟一眼。“不要告诉我你看上他了。”

“小姐,你坏死了,人人家就是想听他讲故事。”

祝小姐脸上的笑意一闪而逝,她沉吟着说道,“这对男女绝对不是普通人,他们的身份恐怕会让我们大吃一惊。”

“小姐,嫁给马文才是没有好结果的。”

这小菊的思想天马行空,被叶羽的故事感染,她对这马什么才的公子全没了好感,虽然小姐没有问,可她却是理所当然的说了出来。

祝家小姐闻言眉头皱得更深。“事情真的是那般巧合?”

“小姐,你说相爱的人死了会不会真的变成蝴蝶?”

“小姐,你说谁才是你的梁山伯?”

“小姐,小姐,你快看,这两人偷了那说书的小乞丐的宝剑,咱们快拦祝蝴。”

小菊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基本上没有一个靠谱的,祝家小姐心里有事。她干脆来个不闻不问,突然被小鬟抓着手臂大力的摇晃,她差点没摔到桌子底下,到要责怪,看到里面走来的二人,她惊诧的瞪圆了眼睛。跟着又站直了身子。

“是你……”

衣衫可以换,那眼神,那气度却永远变不了,祝家小姐第一眼就认出了叶羽,他……他们真得好般配,看到银屏,祝家小姐有些自惭形秽起来。

第二百一十七章:怒杀

见这位祝小姐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盯自己,叶羽下意识的挡在了她的跟前,“我说这个大姐,我承认我很帅,可像你这样盯着我看,我也是会不好意思的。”

“不要脸!”祝小姐恢复了那冷冰冰的样子,红唇开阖,她很简短的说出了这三个字。

越是不要脸的人越吃香,叶羽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他看了看张着嘴不说话的小菊。伸手捏了捏她那肥嘟嘟的白里透红的脸蛋儿,“小姑娘,你说我是不是不要脸呢?”

小菊想不到帅哥对她竟这般青睐,看着叶羽那笑意盈盈的样子,她脸蛋儿一下子红了个通透小心肝扑通扑通的一阵乱跳,“是是……啊不不是……”

恋爱中的女人听不得别人说她男人的坏话,银屏公主又何能例外?她本要反驳祝小姐。可叶羽那“纨绔嘴脸”还真当得上这三字葳言,醋海翻波,银屏很娴熟的“抚摸”着叶羽腰间软肋,“今天晚上你别想碰人家。”

“宝贝儿,我错了,我真不是一个随便的人。”

祝小姐认定了叶羽、银屏的夫妻关系,她怎么也想不到这样的大男人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跟他的女人赔小心,虽然言语有些肉麻,动作有些大胆,可这也不失为一个好男人。脸蛋儿微微红的祝小姐心中暗暗赞了一声,回头看着身边的小花痴,她有些无奈的拍了她一巴掌。

“你长得好好看。”小菊突然意识到不该说这话,“嗖”的一声,她躲到了祝小姐身后,”小姐,羞死个人了。”

“敢问公子……”

祝小姐话未出口。门口走进几个手持钢刀、凶神恶煞的大汉,他们对祝小姐见礼之后将叶羽二人团团围住,“就是这小子,竟然勾引老子的女人,弟兄们给我废了他。”

听到这句“废了他”,叶羽不由想到了山林中那不死不休的追杀,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他话都懒得说,冰剑出鞘黄芒暴现,身子旋风般从原地消失。

下手不留情,叶羽剑剑不离敌人咽喉,一呼一吸之际,叶羽已然回到了原地。这些汉子不能置信的看着叶羽,可哪还说得出话来?喉间鲜血涌出,他们很不甘心的倒在了地上。

杀人了!

不知是谁喊了这么一句,大堂里看热闹的人们包括客栈的掌柜、伙计明水般向门口涌去。片刻之后大堂里就剩下叶羽、银屏以及祝家小姐主仆几人。

“你……你杀了人了?快……快点跑……”小菊说话有些结结巴巴。

祝家小姐叹了口气,“公子到底什么人?这几人虽然有错再先,可罪不至死,公子何必下此重手?”

“不用再演戏了吧?我叶羽不是那别人随便捏的软柿子,你们对我所做的一切,我必然加倍的讨回来。”

叶羽脸上再无半点笑意,锋利的冰剑架在了祝家小姐颈上。

“快放开……”小姐的那几个保镖可不是吃干饭的,团团围住叶羽二人,那咬牙切齿的样子仿佛被人刨了祖坟一般。

“你要干什么?小姐是好人,你快放开小姐。”小菊脸色有些白,她却无畏的站到了叶羽跟前。

“你……你就是叶羽?”祝小姐挥手示意保镖们退下,她有些不能置信的看着叶羽。

“不要告诉我,你现在才知道。”

祝家小姐不理会叶羽的讽刺,她转向银屏,“你……你便是当今银屏公主殿下?”

银屏张口欲言。几个公门中人簇拥着一个潇洒的公子哥闯了进来。

这公子哥的确很俊俏,可在叶羽看来,他那因酒色过度而虚浮苍白的脸上挂着一丝玄薄寡恩。此子嫉恨的看了叶羽一眼。示意身边捕快们将叶羽团团围住,他则一脸谄笑的走到了祝小姐跟前。

“英凝,你受惊了。”

“马有才,这是你搞的鬼?你可知道他们是谁?”祝英凝冷着脸看着眼前的公子哥。

“他们是谁?惹了我马有才,就算是天王老子也得给我服服帖帖的。”马有才狂傲的有些不可一世,“李捕头,光天化日之下持剑杀人,按律该当何罪?”

“按律当斩!”李捕头满脸堆笑的看着马有才,可转过脸来就成了公事公办的德行。“兄弟们,将此贼拿下。”

叶羽笑了,“如果你们不瞎的话,应该看到了之前的一幕,你们觉得有能力拿下我吗?”

“拒捕杀官等同于造反,你如果真的这么做了,那就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你功夫再俊,能斗得赢我檀州乃至我大梁千千万万的子民吗?”

“你有什么资格代表大梁的千千万万子民?想要我束手就擒,这办不到,我要见你们檀州刺史。”

“本公子就是檀州刺史马大人之公子,你有什么话对本公子说就是了。”

马有才同李捕头对视一眼,他们同时哈哈大笑。祝英凝则有些悲悯的看了马有才一眼。死到临头还不自知,真是可笑之极了。

“佝私枉法。公报私仇,当真是该杀!”

银屏久居深宫。那种上位者俯视群雄的气度展露无疑,看着银屏不怒而威的俏脸。祝小姐心中再无半点疑虑。

马有才看清银屏公主容貌,他似丢了魂儿般呆了半晌,咽了口吐沫,舔了舔嘴唇。他对李捕头言道,“我看这个小姐八成是被此贼胁迫,还是将她带到本公子府上,由本公子亲自问话,如果真是共犯,本公子也绝不姑息。”

“混蛋!”

“小妞,本公子就是喜欢你这种野性的女孩,你放心吧,只要你肯从了本公子,吃香的喝辣的本公子保你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马有才腆着脸凑到银屏跟前。

“啪”的一声大响,叶羽结结实实的赏了马有才一个大耳光,他屏儿岂能随便让这等下三滥轻薄?

马有才惨哼一声倒在了地上,腮帮子肿的比屁股还大,满嘴鲜血的他张口吐出了半边槽牙。

“给我把他抓起来,我要将他碎尸万段!”马公子竟然没晕,他咬着牙赌咒誓。

“屏儿啊,气消了没?要是没消气咱再接着扁这混蛋!”叶羽是真的不将这马公子放在心上啊!

第二百一十八章:枷锁

马有才就仿佛那欲择人而噬的猛兽。

李捕头等人面色不大好看,可却没人敢顶撞马有才。应诺一声,他们将愤怒的目光集中到了叶羽的头上。

“没看出来啊。你们竟然连枷锁都准备好了,我怎么觉得是早有预谋啊。不过我奉劝你们一句,那玩意戴上容易取下来难啊。”叶羽颇有些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大将风度,他轻轻捏了捏银屏小手,满脸堆笑的看着李捕头。

“我今天不反抗。你们动手吧!”

“羽郎……”

叶羽冲银屏眨了眨眼睛,他将冰剑递到了银屏手里。

看到叶羽如此气定神闲,李捕头反倒有些惴惴不安,听马有才在一边歇斯底里的叫唤。他咬牙将枷锁套在了叶羽颈上。

“小姐,你说他会不会……”

祝英凝对小菊摆了摆手,马家真的要倒霉了,她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遍览大梁。有谁不知道“叶魔头”的光辉事迹?马家依附于七大士族,既然被他抓住了小辫子,那马家的运命可想而知了。

“小畜生,你个有娘生没娘养……”

马有才等的就是这一刻,带着枷锁的叶羽在他眼中就是那俎上之肉、瓮中之鳖,胡乱抹了抹嘴上的血水,他阴恻恻的看着叶羽,恶语伤人不过瘾,他竟还要打还叶羽。

“咚”的一声闷响,马有才的胸口附近挨了叶羽重重的一脚,“哇”的一声,马公子喷出一口鲜血,他那可怜的身体滑翔般倒飞了出去。

“祸从口出。要怪就怪你说了不该说的话。”

李捕头想不到凶犯啥时候嚣张到了这般田步,小子。戴上了这套枷锁还敢这般嚣张的你是第一个,跟我回衙门你就笑不出来了。”

“给我带走!”

“我什么时候说要跟你们走了?区区一个檀州刺史,我还真不怎么放在眼里。”叶羽抬头看了看昏迷不醒的马有才,“你回去问问他,意图非礼银屏公主殿下,这该当何罪!”

银屏公主?李捕头浑身一激灵,看了看叶羽身边的银屏,他有些不能置信,“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她就是银屏公主?”

有什么证据?这也正是叶羽最头疼的问题,圣旨遗落,区区一枚玉佩说明不了任何问题啊。“你不信我也没办法,陛下允我先斩后奏之权,届时刀斧加身,别怪本将军没有提醒你。”

有些事情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李捕头不敢冒这个险,“将军。您看这,这枷……”

“我已经告诉你了,这枷套上容易取下来难,我看还是让马刺史给亲自取下来吧。”

李捕头这下快哭了,要是这女子真是公主,马刺史最有可能做的就是弃车保帅,这两头不落好,他上哪说理去?

“扑通”一声,李捕头跪在了叶羽跟前,“将军,不知者不罪,还请您老人家高抬贵手饶了小的吧。”

不知者不罪?叶羽嗤笑一声,如果换成一般老百姓,那会是什么结局呢?

“我真的有那么老吗?”

李捕头一愣。没见过这么挑眼的啊。

“如果你不想死的话就按我说的去做,否则不用高抬贵手,我只需抬抬腿。你就能跟这马公子一个结局。”

“羽郎,你真打算戴着这东西?”目送李捕头一行人抬着马有才灰溜溜的离去,银屏心疼的看着叶羽。

“龟孙子才要戴这玩意儿呢。”

叶羽双手握拳。那厚重的枷锁应手而开。叶羽将这大枷放到了一边儿,“等那马刺史来见我的时候,我再套上,我就不信玩不死他。”

祝英凝一干人傻傻的看着叶羽,拥有如此神力叶魔头果真名不虚传。

“民女祝英凝见过银屏公主殿下!”

“祝家小姐,你也就不用整这么些虚礼了,我屏儿也不差这个。”叶羽很理所当然的代替银屏说了这番话,“那马公子敌意针对我,是不是因为你的缘故?你们什么关系?”

叶羽有些悲悯的看了看地上的尸体,谁让你们出现的不是时候?活该你们倒霉了。

“我家小姐跟他才没关系呢,是我家老爷逼着小姐嫁给那马有才的。”

“我说呢,敢情这马有才认定我在调戏他的女人,这才玩了这么一手。”

祝家小姐本就冷冰冰的,闻言脸上寒意更浓,她一改之前的恭谨,“叶将军,我祝英凝同马有才没有任何关系。”

“就是,这完全是那马有才痴心妄想。”小菊在一边帮腔。

“我就说呢。祝小姐眼光不可能差到这种地步,马有才就是那又脏又丑的癞蛤蟆,他岂能配得上祝小姐如此美丽的白天鹅?”

哪个女孩不喜欢别人的赞美?祝小姐面容有些缓和,抬头看了看银屏,又感觉受了打击。银屏公主才是当之无愧的第一美女。

“白天鹅小姐。你觉得本将军怎么样?能不能配得上你?”

叶羽很没事找抽型的补充了这么一句,祝小姐脸色通红,虽然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这毕竟没有杀伤力。银屏的小实的捏住了他的软肋。

“你是不是也喜欢小姐?小菊很纯很天真的问道。“可……可银屏公主是你的妻子啊。”

“当然不喜欢了。”叶羽冲银屏挤出了一丝笑容,“屏儿,饶了她吧。”

祝小姐却完全没有听到叶羽这话儿,她瞪圆双眸盯着银屏。

银屏公主和亲突厥之事,大梁无人不晓,她怎么就成了叶羽的妻子?难道是这位送嫁将军监守自盗?

看到祝小姐的表情,银屏面色变得煞白,这些日子与其说是忘了和亲之事,不如说是刻意遗忘,可铁的事实不会因为你不去想而有任何的改变。

银屏凄然一笑。她掐着叶羽软肋的巧手缓缓放下,生怕叶羽看到她眼眶里的泪水,银屏掩饰性的低下了头。

“屏儿。”

“叶,叶将军,银屏……”

从羽郎到叶将军。银屏仿佛经历了生死的煎熬,虽然打断了叶羽的话,可她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祝小姐冷眼旁观,以她的睿智如何能猜不到银屏、叶羽的关系?情之一字最是折磨人心,祝小姐真不知该如何开口。

第二百一十九章:马刺史

叶羽瞪了小菊一眼,他双臂搭在银屏肩头,两手拇指似做眼保健操般抹去她眼眶里的泪水,“丫头,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事情没有定论之前,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银屏抬头,泪眼婆娑,她嘴唇哆嗦着咽下了想说的话儿。

“我说宝贝儿。咱不带这样的啊,大风大浪咱都过来了,岂能被这小小的坎柯挡住?”

叶羽瞥了祝家小姐一眼,他毫无顾忌的拍了拍银屏的屁股蛋儿。

祝小小姐这下又张大了嘴巴,这到底是怎么一个男人?他……他还知道“羞耻”二字怎么写么?

银屏似乎又回到了当初那心如死水的状态,她只是轻轻挣脱了叶羽的拥抱,低头默默的向房间走去。

“公主她怎么了?”小菊有些不知所谓。

“公主殿下留步!”

叶羽的动作比祝小姐的话儿快,他闪身抱住银屏很直接的吻上了她的嘴唇儿。

“下流!”

祝小姐脸蛋儿一下子红了,她的那几个保镖很识趣的闭上了眼睛,非礼勿视,堂堂公主殿下的感情纠葛不是他们有权干涉的。小小菊却是歪着脑瓜。一脸好奇的看着他们。

“小姐,他们在干什么?”小菊摸了摸自己嘴唇儿,她又伸着小舌头舔了舔。

“屏儿,笑一个给我看看。”

银屏哭丧着脸。她哪笑得出来?叶羽万不得已,他再度吻住了银屏红唇。

“屏儿,我想看你笑……”

银屏笑不出来。叶羽就不停的做着接吻的动作

“小姐,他们嘴对嘴很好玩吗?你跟别人那样过没有?”

听着小鬟这一个又一个的问题,祝小姐真恨不得撕了她那张嘴。

“刺史大人到!”

“这龟孙子怎么这么快就到了?”叶羽骂了一句,看着银屏那略显红肿的唇儿,他才意识到亲吻银屏的时间真的不短了,“屏儿,快点给我把那大枷套上,咱演戏也不能演的太假了不是。”

看着叶羽手忙脚乱的样子,银屏似乎忘却了刚刚的不愉快,她想要帮忙,可心灵手不巧,她有种越帮越忙意思”

“微臣檀州刺史马景固见过银屏公主殿下!”

有胡子就有官威。马刺史这点做的很不错,美髯飘飘,要是扒去那身官府到也有些仙风道骨的感觉,此刻真应了那句话。这老小子见了银屏纳头便拜。

“马刺史不必多礼。”

马刺史抬起头来。看着银屏公主的红唇,他有些意外的疑惑,这是怎么一回事?脂粉堆里的老油条出身,马景固清楚其中的原因,可他却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个原因。

“你难道不怀疑我们是假冒的吗?”

在叶羽想来。马刺史见到银屏的第一件事就是质疑,可人家不问,他反倒有些不自在了。

“不敢,不敢。明威将军说笑了。”

马刺史他是真的不敢啊,先不说他见过银屏公主画像。就算没有丁点印象,他也不敢存丝毫的不臣之心……银屏公主和亲突厥之事是他的主子一手促成,就算是冒牌货,在没查明身份之前,他都得当祖宗供。

“本将军说笑了吗?您的公子可是一心想要把公主收房的啊,要不是本将军拦着。公主的清自恐怕是要毁在令郎手里了。”

祝小姐对于叶羽这话很是不屑一顾,如果说马公子有罪,那你刚才的行为又怎么说?

“罪臣教子无方。还望公主殿下恕罪。”

马刺史这下可是冷汗涔涔,儿子什么德行,他是一清二楚,如果这事儿真的传进“七姓王”的耳朵,那他就算是有一百颗脑袋也不够啊。

“算了,公主殿下大人大量,她就不跟令犬子计较了。”

什么叫不跟令大子计较了?有你这么说话的么?再有他现在还昏迷不醒,死活不知呢。马景固在心里诅咒了叶羽一万遍又一万遍,可却丝毫不敢表现在脸上。

“公主不计较,可这枷锁还套在本将军颈上呢,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可是令犬子极力要本将军戴上的啊。”

马刺史此刻真不心疼儿子,他恨不得掐巴死那小兔崽子,七大士族都不敢动这魔头。你招惹他干什么?腆着脸,弓着背,马大人一脸谄笑的就要为叶大公子“解缚”。

“马大人,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吧?如果你锁了裴嵩那老头,难道也是这么轻轻巧巧的给开锁?”

“不敢,不敢!”如果可能的话,马刺史真想一刀捅死这混蛋。

“我的胳膊好酸。我的肩膀好痛,你说这是不是需要赔偿身体损伤费?”

“应该的,应该的!”

“本将军乃皇上钦封的明威将军,所过州县,见官大三级,令公子算不算以下犯上?”在众目睽睽之下,叶羽比划了一番,可现这众目也就祝家小姐一行人。“被这么多人看着,本将军是不是折了很大的面子。

“那是,那是……”“本将军还不到十八岁,正是花儿一样的年纪,你知道这沉重的枷锁对我的心灵是多么沉重的打击?我的人生可能不再阳光,我的思想可能会一片晦暗,你说是不是得有点精神损失费?”

你的人生还阳光?你杀人如麻的时候怎么不考虑考虑这问题?马刺史这只能腹诽,嘴上依旧是唯唯诺诺啊。

“这样吧,我也就不多要了,你给个五十万两,咱们私了。”

五十万两?祝小姐主仆吓了一跳,马景固差点没背过气去,就算是你明目张胆的受贿。也没见过你这般狮子大开口的啊。

“怎么?马刺史觉的本将军要的狠了?”

“不敢,不敢!”

“不敢的话儿。那就快点掏银票啊。”

怎么就栽这混蛋儿手里了?这大出血的感觉让马刺史心痛,他哆哆嗦嗦的摸索了一阵。“下官身上就三十万两的银票,将军您看。”

“那就先给这三十万两,剩下的二十万两,你回去后补上。”

叶羽从马景固的手里接过银票递到银屏手里,双手握拳,他大喝一声,真气四溢,他身上那厚重的枷锁顿时四分五裂。马刺史等人心中同时一颤,此子果然不愧魔头之名,看来还真不能轻举妄动啊。

武力威慑,叶羽要的就是这结果。

“马大人,你的俸禄一年多少来着?要挣足这三十万两,恐怕得不少年吧?”

看着马刺史那苍白的脸色,这个心里那个美啊。

第二百二十章:英凝V祝老爷

马刺史脸色更加难看。诺诺了几句而不了了之。“殿下,微臣已备好公主行辕,还请殿下移驾。”

看着马刺史那张脸,叶羽有种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感觉,鬼才知道这阴人想怎么算计老子呢。

“如若殿下不弃,移驾我祝家如何?”

祝英凝此言似异军突起,她看了看马刺史那杀人的眼神,贝齿轻轻的咬了咬下唇,祝家这位大小姐不是那种胸大无脑的女孩儿,在她眼中,七大士族的败亡已成定局。而今看到叶羽的强横,她更坚定了之前的想法,如果真的依照爹爹的意愿嫁作那马家之妇,谋反之罪,九族连诛,她祝家岂有侥幸?如果此时义无反顾的站到叶羽一方,就算遭马刺史嫉恨,这秋后的蚂炸,他还能蹦醚几天呢?

“如此那就叨扰了。”

叶羽代替银屏回答了祝小姐的话儿,虽然不知道祝家是哪方势力,可这位英凝小姐怎么看都比那马刺史顺眼。

“叶将军,如此恐怕不合”

“咦,马刺史慢走啊,本将军就不想送了。”

叶羽**裸的赶人不说,一句“不想送”就好似在马刺史的脸上重重的甩了一记大耳光,看着他那阴晴变换的脸色,叶羽心里爽到了极点。

“别忘了我的二十万两银子哈!”,

“英凝妹子,看来你家世还不错么。”

祝府的大门威武庄严,尤其是门口两侧的大石狮子,普通人家哪个置办的起这个?叶羽很自来熟的看着祝小姐,他固然不无套话的嫌疑。

自古富贵多淑女,祝家小姐知书达礼,她哪受得了叶羽如此称号?尤其是想到他亲吻公主的疯狂,脸蛋儿微红的她对叶羽却是白眼相向,考虑到不克不及获咎这皇帝面前的大红人,她开口之前先离他远了几步。

“我说你这什么意思?防我跟防色狼似的,我长得就那么的没平安感吗?”叶羽贴着银屏的身子,他抚摸着她的小手,“你看看我的屏儿,学着点,咱以后可不带这么伤人的。”

叶羽话没说完,银屏哧溜一下把手抽了回去。

看着叶羽的尴尬,祝家小姐那冷冰冰的脸上浮起几丝笑意小这难道就是你所谓的平安感?

“色狼是什么狼?”

要不是看小菊歪着脑瓜一派天真的样子,叶羽一准以为她这是讽刺,可就算不讽刺这也欠好解释啊。

“小菊,姑娘家不要问这些不三不四的问题。”

小菊一脸委屈,“怎么就不三不四了?”

“就是小菊,咱不能不听她胡说八道,有空哥哥私下跟你交流,我给你讲故事好不?《灯草和尚》,《玉蒲团》,你想听什么我就给你讲什么。”

“灯草和尚?好听吗?比那祝英台怎么样?”

“精彩一万倍!”叶羽这话说得那叫一个信誓旦旦啊。

“那你现在就给我讲小菊兴奋的抱着叶羽的手臂,她胸前的两堆软肉弄的叶羽神驰意荡,“好啊,好嘛!”

这要是夏天该多好啊。

“小菊,你要是再多话,我以后再也不带你出来了”祝家小姐看着叶羽那贼忒兮兮的脸色,她似乎猜到了这《灯草和尚》到底什么玩意,“你还不到我身边来?”

公主殿下临幸,祝府能不合家相迎?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儒生打扮的中年男子,须有些花白,可精神头看起来很不错,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举止虽然必恭必敬的,可无形中给人一种疏远、冷漠的感觉。

“凝儿,你且随为父到书房一趟!”

朱老爷子眼巴巴的看着下人们放置好公主的临时行辕,他告罪一声又看了祝英凝一眼,先行走了出去。

“祝小姐,你家老头子这是什么意思?”

祝英凝叹了口气,她突然觉的还是那“英凝妹子”更能让她塌心,“叶将军,英凝以性命担保。我祝家绝对不会对公主殿下不……”

“英凝妹子,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

叶羽想不到这位祝家小姐竟然一点就透,人家坦白,他反倒有些欠好意思了

“跪下!”

书房里。祝老爷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看着女儿进门,没等她开口,老头子牙缝里先挤出了这么两个字。

在现代社会,先不说父母一般不体罚孩子,就算是瞪几眼、记两句,孩子跟大人顶撞的也不在少数。可大梁讲究的是以孝治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只有出错误的子女。英凝虽然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可她还是老老实实的跪在了父亲跟前。

“你可知道这明威将军同七大士族是死敌?”

祝英凝直言不讳,“知道!”

“你考虑过此举的后果没有?”

看着女儿这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脸色,祝老爷子的胡子一翘一翘的。

“女儿敢问父亲大人,七大士族与皇族朱家,孰强孰弱?”

“强有如何,若有如何?你难道没听过那句民谣?七星凌主,天下归世家,此乃大势所趋,你难道想我祝家万劫不复?”

“谣传岂可认真?天下戎马,十之有七握在皇上手中,如不是皇上顾及缥缈峰,七大士族恐怕早已是灰飞烟灭……”

“你……”

祝老爷子儿子一大堆,可丫头就英凝一个。他能不心肝宝贝儿似得宠着?虽被女儿气的直喘粗气,祝家乃二等世家,在大梁目前的形势下,他们能享受很多特权,可如果七大士族一旦衰败,为了避免重蹈覆辙,手握天下权的太宗皇帝岂能不压制他们这些世家大族?可女儿今天竟然大肆宣扬皇族必胜论,他能不气?可这老头子巴掌高高的举起却是舍不得落下。

“你是不是不满意为父为你安排的婚事?”

“是!”英凝这次更是干脆,“女儿有自己的打算。”

“混账东西,自古以来,婚姻大事都是父母做主,你堂堂祝家的千金小姐,岂能出此荒唐之言?”

“父亲,马有才今天无故调戏公主……”

“什么?”英凝话没说完。祝老爷子就好像老母鸡炸了窝似的,“他敢调戏公主?他难道不知道银屏公主的份量?他不想活了吗?”

“马有才已被盛怒的明威将军重创,而今生死不明”祝英凝小心翼翼的看了看父亲脸色,“父亲,您难道真的忍心女儿嫁过去么?”

第二百二十一章:诱惑

公主临幸。当日晚间,祝府大摆筵席。叶羽不知道祝小姐给他老爹灌了什么迷魂汤,以至于让这老头跟换了一个人似的,殷勤劝酒不说,他对叶羽的称呼也由叶将军变成了叶贤弟。

人家给脸,咱干嘛不兜着?叶羽拍着老头肩膀称兄道弟的。

这是真的有人欢喜有人愁。祝老爷子的几个儿子可是一脸黑线,您老叫人家贤弟,那我们兄弟该怎么称呼呢?叶叔叔?不像。世伯?更不靠谱,兄弟几个憋得没主意了。他们誓要同叶羽在酒桌子上分个小胜。

叶羽自然不惧,他笑眯眯的看着跟前的七兄弟,这还不包括那没到场的,真不明白这祝老头繁殖能力怎么就这么旺盛。

“叶将军。”

“酒桌上就是兄弟,何必叫‘将军’,这般生分?几个老哥,咱们今儿是怎么个喝法?”

老哥?叶羽一不小心就把人家老子、儿子给整成平辈了。

“叶兄弟。”祝家老大小心翼翼的膘了自家老爷子一眼,“远来是客,兄弟我先干为敬”。

你丫这是将我呢?

祝英凝虽然伴着银屏坐在女宾席上,可她却是时刻关注着男人这边的事情,刚看到叶羽那‘倚老卖老’的臭德行,她真恨不得冲过来甩他几记大耳刮子,此刻看着叶羽端着酒杯,似乎一脸为难的样子,她心里可算敞亮了,我看你怎么下台。

银屏心有戚戚焉,她那秀眉但瘦削的脸蛋儿上写满了无奈、写满了落寂与痛苦,叶羽与人拼酒的话儿似乎刺激了她,嘴唇动了动却欲语又止,那双小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公主,你不用担心。家兄不会没有分寸的。”

祝家这位大小姐还有一句话没好意思说,这混蛋顶多就是烂醉如泥,难道我祝家还会怠慢他怎的?

一个人同七个人拼酒。但凡正常一点的都会认为叶羽必醉无疑。

可银屏知道叶羽的酒量,她担心的不是叶羽会醉倒,她是担心叶羽的身子吃不消。

忍饥挨饿这么长的时间,如果此刻再过度饮酒,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啊,可没等她开口。叶羽那杯酒已然灌进了肚里。

“叶兄弟,男儿于世,当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你我换上大碗痛饮一番,岂不快哉?”祝家老二人长的粗扩,说出的话儿更是粗扩。

“恭敬不如从命!”

这顿酒喝的那叫一个昏天黑地啊,他们先用杯,后用碗,喝到尽兴用坛灌,几圈下来,祝家的昂昂男儿们全都钻到桌子底下去了,可叶大公子却是面不改色心不跳,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

祝英凝可算是瞪大了眼睛。这怎么可能?

“公主,你这是……”

银屏公主看着祝家的兄弟一个个醉倒在地,她突然想到了那句“一醉解千愁”看着眼前那精致的酒壶,她毫不顾忌公主形象的将酒倒进嘴里。

银屏不是没有喝过酒。可如此喝法却是头一次,满口辛辣的感觉让她咳嗽连连,眼泪同时顺着眼角滚下,可她却是近乎乞求的看着祝英凝手中的酒壶,“祝姐姐,你就让银屏放纵一回好不?银屏心里好苦。”

“屏儿,你何苦折磨自己呢?”叶羽适时走了过来,“看到你这样我会心疼的。”

“心疼?”银屏想笑,可眼泪却是越滚越多,她最终伏在桌上痛哭起来。

叶羽想抱银屏回房,可她看了钱紫萱一眼,躲到了她的另一边。

祝府宅大屋多,可这个祝小姐却是很“抠门”的将银屏安排在了她的香闺。

“色狼哥哥,这是小姐的闺房,男人是不能进去的。”

银屏、祝英凝走在前边。叶羽跟在后边,她二人顺顺利利的进房,可轮到叶羽却被小菊给拦在了外边。

色狼哥哥?叶羽有些懵。自从有色狼这个词,好像还没听过谁在后边挂上哥哥的呢,这小菊真也算是极品了。

“小菊。这是什么破规矩?你让哥哥进去,哥哥就给你讲故事,你想听什么我都给你讲。”

小菊歪着脑袋想了半点,好有诱惑的建议啊,可要是让他进去小姐会不会罚自己不让睡觉?她很艰难的却贴良执着的摇了摇头,“不能进就是不能进,是男人就是不能进去。”

“哥哥是男人吗?”这话出口,叶羽觉有点不对劲儿,哥们怎么就不是男人了?“就算哥哥是男,我本来就是男人。”

说了半天绕口令,叶羽灵机一动,“你要是不让我进去,我以后一个故事也不讲给你听了。像什么七仙女洗澡爱上了牛郎,还有什么罗密欧与朱丽叶,最精彩的还是那白娘子传奇啊。”

如此撩拨一个爱听故姑娘,叶羽也真的不怎么厚道。小菊嘴唇抖了抖,那眼泪巴巴的掉了下来。

叶羽执意要跟银屏睡在一起,虽然不排除色心作祟,可他更重要的是想保证银屏的安全以及安慰安慰她,这位祝小姐虽然说得信誓旦旦,可知人知面不知心,鬼才知道这妮子的真实想法呢。

叶羽同小菊僵持了好一会儿,两人最终统一了意见,叶羽可以进入闺房的外间,但是绝对不能跨进里间一步。小菊说完还补充了一句,晚上要给她讲十个故事做补偿。

咱晚上各睡各的,谁还有心思讲故事?叶羽进屋之后才真正明白了小菊这话的内涵,外间就一张小床,这丫头是想和老子这“色狼哥哥”抵足而眠了吧?小萝莉挺诱人,可是不是太小了点?

“你要是敢对她做什么,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祝英凝进屋之前,暗含警告的看了叶羽一眼。

“做什么啊?我脑子比较愚笨,你能不能说得明白点?”

祝英凝再怎么有主意,她也还是一个黄花大闺女,岂是那没羞没臊的叶羽的对手?

“你,你心里明白……”

看着祝小姐那通红的脸蛋儿,叶羽真想凑上去啃上两口,这多像那红彤彤的大苹果啊。

“我心里不明白啊。”

祝英凝没理会叶羽,她扭头就走。

“如果银屏有什么意外,我也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我要听七仙女的故事。”

叶羽回过头来才现小菊已然坐到了床上,她将被子盖在腿上,双手抱膝,一副兴奋而又期待的样子。

“小菊。你真的才十二岁?”

小菊虽然长了一张娃娃脸,可她小胸脯也有点凸起,看这架势最少也得十三岁了吧?

“是啊。”小菊理所当然,“快点讲故事。”

“你总不会就让我站着讲吧?”

小菊很出乎叶羽预料的掀开了身上的被子,她那诱人的身体暴漏,在这丫头也不是真傻啊,至少她身上还穿着衣服呢。

“七仙女洗澡不够精彩,咱们换一个啊。”叶羽抱着小菊肩膀,两人并排靠在床边,叶羽也真的没想做什么,就是心情不算好,想逗逗乐子娱乐一番。

可这种情况下说他是君子有人信么?

“从前有个太监……”

小菊眼巴巴的看着叶羽,可他竟然没了下文。

“下边呢?”

“下边没有了。”

“下边为什么没有了?”

男人的龌龊心思用在纯情女孩儿的身上真的不怎么奏效,看着小菊那一脸迷茫的样子,叶羽有些犹豫,要不要告诉她男人和太监最大的区别呢?

“你快点说嘛。”

小菊再次抱住了叶羽胳膊摇啊摇的,她身上衣衫比之前单薄了些,胸前的两团肉让血脉喷张的叶大公子有种流鼻血的冲动,蜜桃将熟未熟之际是略显青涩还是诱人心魄?

方面是男人的猎奇、猎艳心理,另一方面是良心的谴责,面对如此抉择,叶羽为难啊。

“小菊。你要干什么?哥哥真不是一个随便的男人。”

叶羽怎么也想不到小菊竟能主动宽衣,难道这就是男人的魅力?叶大公子心中那摇摆不定的天平倾斜了,可乌龟下蛋都知道埋起来,他能不矜持一下下?

“我感觉有些热,脱了衣服睡觉才舒服啊。”

脱了衣服是舒服,可这丫头难道不清楚身边还有一个色狼哥哥?叶羽看着小菊身上那红色的小肚兜,他咽了口吐沫。脑瓜轻轻一歪,那娇嫩的小山包,春光半泄小叶羽立正,大叶羽冒汗。

小菊指了指身上肚兜,“以前人家可是什么也不穿的,嘻嘻,你说祝英台跟梁山伯在一起睡觉的时候是不是这样?”

叶羽满头大汗,这丫头思维跨度也太大了吧?可惜是咱们为什么没在以前碰见她呢?

“快点讲故事嘛。”

这下可要了叶羽亲命了,他云里雾里般开始信口开河,“从前有一座山,山上有一个庙,庙里有一个老和尚跟一个小和尚,老和尚给小和尚讲故事。讲的是什么:从前有一个山,山里有一个庙……”

小菊开始听的是聚精会神,可越听越不对味。她突然抱住叶羽脖子,在他脸颊上咬了下去。

第二百二十二章:冰火两重天

“公主,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他。”祝英凝与银屏同榻而卧,看着公主伏在床上肩头不祝菏动的样子,祝小姐心里感叹,也许把憋心里的话说出来,她能好受点。

银屏抬起头,她泪眼朦胧的看了银屏好一会儿方才点了点头。

“祝姐姐,你都不知道,他以前可坏了。”

与其说是倾诉。到不如说银屏是在回忆过去的点点滴滴。

那混蛋真的坏吗?可你这表情不像啊,祝英凝忍不住想这才名远播的银屏公主已然不能自拔了。他还有其他的女人?还不止一个?听银屏说到钱紫萱几女,一向稳重的祝小姐忍不住瞪圆了眼睛,朝外屋扫了一眼,她对叶羽的印象又坏了几分。

“自从送嫁队伍全军覆灭,他背着我逃出生天,我才知道他是真的疼我、对我好。杀手们一路尾随,他每次都挡在我的身前。好不容易找到点吃的东西。他总是第一个想到我,我害了病走不了路,他就背着我赶路,晚上睡觉时,他就抱着我蜷缩在雪里。”

“他他身子没事吧?”

听着银屏那梦呓般的声音,祝英凝终于明白初见之时他们为何那般狼狈了。

“如果真有一个男人肯为自己做这些,自己会怎么对他呢?”英凝再度扫了外间一眼。她也不知道为何会问出这句话,可有一点肯定,她是绝对不会对花心的男人动情。

“公主。”

祝英凝话未出口。她现银屏已然睡着,看着她满是泪痕的小脸上那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祝小姐竟然生出一种要保护她的冲动,可大梁、突厥联姻之事牵涉甚广,岂是她区区一介女子所能干预的?

“我以前怎么就没现我有这么多的优点耶。”

银屏声音不大。可叶羽却能听的清清楚楚,如果不是小菊“缠身”他一准冲进里屋抱着银屏好生温存一番。

“快点讲故事,小菊还要听!”

叶羽胆子不可谓不大,可他今晚却是真的怕了这个叫小菊的女孩儿。

有道是自作孽。不可活。小菊身着亵衣、肚兜,叶羽出心是想逗她开个玩笑,也没什么大的动作,就是轻轻拥了拥她的纤腰、拍了拍屁股蛋儿,可他却小瞧了自身那绵绵真气对小菊的诱惑了。

真气及体。那和煦的感觉牵浩春风拂面小菊竟然上瘾了,

不要说小菊还不太了解男女大防,这种情况估计就算知道她恐怕也克制不住,这和吸海洛因是一样的,没见过哪个瘾君子能有自己戒掉的毅力。双臂环着叶羽的脖子,一条腿紧贴他的身子,另一条腿还搭在他的身上,这都不算完小妮子竟然还“蛮横”的要求叶羽抱着她。

幼幼的感觉虽然刺激。可叶羽真干不出这丧尽天良的事儿,他能克制。可小弟弟要抗议啊。

“你身上怎么还带着刀子呢?快点拿出来,你络的人家好痛。”

你这不是要人命吗?叶羽急中生智,他把随身臂砂卫递到了小菊手里

叶羽想要装移注意力,可小菊却是不停的催促他讲故事。叶羽流着泪讲了一个愚公移山,小菊不满意,一通撒娇,耳鬓厮磨,叶大公子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他唯有一手抓着小老二,一边给人讲一个男人和一堆女人的故事。

贾宝玉初试云雨情。曹先生你害死我了……

“公主。你怎么了?”

祝英凝起夜,她本想唤醒小菊,可想到外边打地铺的混蛋,她很识趣的闭口,摸摸索索的点燃灯烛,朝床里扫了一眼,看着银屏那通红的脸蛋,轻轻碰了碰她额头。烫的吓人,这位祝大小姐登时就清醒了。

“羽郎,屏儿喜欢你,屏儿……不要嫁突厥。”

祝英凝没理会银屏的梦呓,她顾不上披外衣,穿着睡衣就冲了出来。

“叶公子。你快点。”

淡淡烛光下,祝英凝看到的是八爪鱼般贴在叶羽身上的小菊,脊背娇小光洁,肚兜早就不知去向小屁股蛋儿朝外撅着,那贴身下裤也已褪下了一半。

“啪”的一巴掌,祝英凝毫不客气的拍在了小菊屁股上,这死丫头还有这混蛋,真是太无法无天了。

“死丫头小你给我起来!”

祝英凝不由分说的拉起了小小菊。

“小姐,你怎么起这般早?天还没亮呢,你让小菊多睡会儿。”

小菊迷迷糊糊的。她揉着睡意朦胧的眸子说道。

小菊没睡醒,叶羽可是清醒了,虽然眯着眼睛,他却是看清了眼下的形势小菊你个丫头啥时候把肚兜给脱了?酥胸粉嫩,微微隆起,别说还真挺养眼的,可祝家大小小姐怒气冲冲的,她这关怎么过呢?

叶羽想装鸵鸟。可祝大小小姐却不给他这个机会。

英凝是真的生气了。看着死猪般赖在床上的两人,她端起墙角处半盆水,对准他二人。兜头浇了下来。

“小姐,下大雨了。”

“下什么大雨?你要是再不穿上衣服,信不信我打死你!”

看小姐面色不善小菊虽然有些不服气,可她真不敢顶嘴,找来那脱掉的肚兜,她就要往身上套。

“英凝妹子,我想这是一个误会。”

“误会?”祝英凝冷笑,“我跟你说过小菊才十二岁。”

“你什么意思啊?我不就是抱着小菊睡了一会儿,你以为我们做什么了?”叶羽有些不高兴了,老子犯什么错了,你丫把人看的跟三孙子似的?

“你难道没做?”

“就算是我做了又能怎样?小菊只是你的丫鬟,她又不是你的奴隶!”叶羽怒气冲冲的瞪了祝英凝一眼,“你难道不觉得你今天有点过分?我是男人没什么,檀州天气这般冷,你这一盆冷水浇下来小菊感冒了怎么办?你还逼着她穿这湿衣服,你这是虐待小女孩。”

“我现在没心思跟你吵,公主染了风寒,她现在身子烫的吓人。”

屏儿高烧了?叶羽跳将起来就冲进了里间。

祝英凝看了看叶羽的背影,再扫了眼榻上的小光腚,她心头一软,转身拿过一条干毛巾递到了小菊手里。

“小菊,快点穿上衣服。”

“小姐,小菊今天又惹您生气了?”

叶羽二人为她吵了一架,这傻傻的丫头竟然还没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呢!

第二百二十三章:黑死病?

“屏儿,你哪儿不舒服啊。”床榻之上。银屏双眸紧闭,她那通红的脸庞不时现出痛苦之色,时而笑时而泣。喃喃自语却听不清说的是什么,叶羽有些心疼的拍了拍她的脸蛋儿。

额头滚烫。叶羽心里打了个突,这怎么突然就起高烧来了?轻轻拉过银屏小手,叶大公子不由瞪大了眼睛,这怎么可能?手背上一块一块的红斑,紫黑。叶羽慌忙撸起银屏的袖子,但见她那白玉般的手臂上同样红斑点点,胸腹、腰背同样不能幸免。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是皮下组织出血?这让叶羽想到了记忆之中流行于整个亚洲、欧洲以及非洲北部的大瘟疫,那曾在世界范围内令七千五百万人死亡的黑死病。

不会的。一定不会是这样的,寒冬不是黑死病的高发期,眼前的一切都是错觉。

呆呆的看着银屏,叶羽竟然有些语无伦次,浑不把病魔当回事儿的他第一次感到心在颤抖,他是真的怕,即便搁在医学高度达的后世,黑死病也没有完全治愈的可能,更不要说在这个年代了。黑死病一旦蔓延开来。它带来的后果将是毁灭性的。叶羽再次将目光集中到银屏身上,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屏儿这般痛苦的死去?

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难道真的是天妒红颜?叶羽突然想到了黑死病的另一个症状——淋巴腺肿,他忐忑不安的将手递到银屏腮边、腹股沟等部位。

叶羽的祈祷没能让老天爷改变初衷,随着他的触摸,神智不清的银屏脸上痛楚之意欲浓,对银屏的疼惜伴结着他的心,屏儿缘何遭此劫难?叶大公子终于流下来那从不轻弹的泪水。

“叶公子。”

“出去!”听到祝英凝的脚步声,叶羽扭头,大声喝止。

“你……”祝小姐不知缘由,叶羽的无礼让她气为之滞,不就是浇了你一身冷水么?跟女人赌气。这难道就是你男儿的心胸?真不知道银屏公主仙子一般的人儿怎么会看上你。

“你干嘛跟说。”小菊感觉跟叶羽很熟了,她皱着眉头在一旁帮腔。

“出去。都给我出去,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准进来,否则后果自负!”

叶羽现在哪有心思跟她们解释什么是黑死病?他歇斯底里的冲她们一通嚷嚷,旋即扭头不再理会她们。

小菊摆了摆手,看清叶羽眼眶里的泪痕,感受到他心中的悲愤,英凝知道此事另有内情,她拉着小菊出了里间,“小菊,你快吩咐仆役去请郎中。”

这到底是怎么了?公主不就是染了风寒?祝英凝没有进门,她站在门边怔怔的看着屋子里的二人,但愿老天保结他们。

我到底该怎么救治屏儿?

中医讲究的是扶正却邪,经络通则百病不生,叶羽绝对称得上此中行家,可仅凭疏经通络就能完全压制黑死病?如果真是这样,黑死病岂能肆虐欧洲而令其人口天殁过三分之一?

死马当活马医。叶羽除了这样还能咋办?就算还剩一线希望,他也要坚持下去。

“羽郎。”

叶羽一手抵住银屏百会,另一只手抚其会阴,真气源源不断的透入,功行七个周天,收工之际,他听到了银屏那微弱的声音。

“屏儿。你觉得身子好点了没?要是还觉得哪不舒服,可一定要告诉我。”叶羽一脸激动的看着银屏。

“羽郎。屏儿感到头头晕,身身上没力气,全身都,都疼,屏儿是不是快要死,死了?”

叶羽闻言再次看向银屏手臂,只见她皮下出血的症状较之刚才更加严重,难道这真气能促进黑死病的发作?

“屏儿。你要是再敢瞎说,你看我不把你小屁股给打红了,你难道还不清楚我的本事?”叶羽硬挤出了一丝笑意。

“羽……羽郎,你不用瞒着屏儿。”银屏艰难的抬起胳膊,她轻轻的拭去叶羽脸上的泪痕,“羽郎,你不要难过,如果真能死在你身边,屏儿感觉好轻轻松,屏儿终于可以可以不用嫁给那突厥,可……可汗。

“好屏儿。咱不说了,你先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我保证你不会有事的。”

银屏固执的摇了摇头,“羽郎,屏儿心里放心不下父皇,皇姐十几年前客死突厥。我更不争气,竟然要死在去突厥的路上,你说父皇父皇会不会伤心?”

银屏这话说的断断续续,可眼泪却是滚了下来,“屏儿知道父皇心里的苦,你回去告诉父皇,屏儿心里一点也不怨他,”

说到这儿。银屏似乎用尽了气力,她慢慢的阖上眼睛,“羽郎,屏儿心里更舍不的你。屏儿真的好想把身子给你,可屏儿不能,如果还有来生,屏儿还要做你的女人。”

叶羽紧餐的抱着银屏,“我不管来生怎样,我只要你今生能幸福快乐,咱们以后的日子还长,你要相信我!”

银屏凄然一笑,这一刻她真的好美。

“小姐,郎中被请来了。”

一个花白胡子的小老头跟着小菊进屋,看着床上的银屏,老头子嘀咕道,“怎么又是这种病?今晚这都是第九个了。”

言者无心,听着有意,第九个?叶羽心里打了个突,难道这黑死病已经开始蔓延了?

小兄弟,你先让让,老朽为这位姑娘搭把脉。”

“你说的那八个人现在怎么样了?”

老头子话没说完。叶羽一把蒋住了老郎中的衣襟。

“你你想干什么?”

“叶公子,不许对莫神医无礼。”“莫神医名贯檀州,他一定能治好公主的。”

名贯檀州?叶羽自嘲的笑了笑,这莫神医的名头比得上名贯天下的钱神医?他曾经同萱儿探讨过这个问题,听完叶羽关于黑死病症状的描述,这女神医半晌无言。

“就算由父亲出马,要想治愈,十成中也没有半成把握。”

钱紫萱这话儿尤在耳边,叶羽才不相信老头子真有这等本事。

公主?老头子吓了一跳,这小姑娘难道竟会是公主?

再看看叶羽。能跟在公主身边,他岂是等闲之辈?老头子到嘴的喝斥再也说不出来。身子微微前倾,他抱一抱拳,“那几人吃下了老夫开的药,现在已然睡下了,估计明天就能好转。”

有自信是好事儿。可自信过了头这就叫自大,误人的同时也误己啊。

反正叶羽听了老头的话,第一反应就是拿板砖拍平他那张老脸。

“祝小姐,麻烦你派人去抓药,只要是药房能买到的我都需要。”

这是什么话儿?药性温热寒凉,相冲相克,如果真按照你的说法,这药要吃进肚,不要说病人,就算是铁人都得立马去阎王爷那儿报道。

莫神医目瞪口呆,祝英凝傻傻的看着他,“你要干什么?会死人的。”

“回头再跟你解释,你快差人去买药。”叶羽突然又想到了至关重要的一件事,“祝小姐,你差人连夜去通知马刺史,明早城门不得开启,任何人不得出入。违者杀无赦!”

瘟疫一旦爆发。大粱必定遭灾,届时田园荒芜,十室九空,在这风雨飘摇中,大梁指不定就要烟消云散,叶羽所要做的就是尽可能控制瘟疫的蔓延。

“为什么?”

“这可能是致命瘟疫的开端。”

瘟疫?祝英凝心头一紧,她不敢继续耽搁,慌忙吩咐下人立即去办事。

将药材准备妥当已是黎明时分,煎药有其特定的器具,可叶大公子却是很另类的准备了一口大铁锅,数十斤药材同时被到了进去,祝府的家丁可了劲的拉风箱、添柴火,不大会儿,浓浓的草药味儿随着沸水蔓延开来。

“小姐,他……他这是要干什么?”

看着叶羽端着满碗药汤,祝小姐紧紧的握住了拳头,这疯子难道不知道这东西喝下去会死人的?

真他娘的难喝啊。可考虑到屏儿的身子,叶羽屏住呼吸,他闭着眼睛将这让他作呕的药汤子灌进了嘴里。

连续灌了三大碗。叶羽扔下药碗就窜进了祝英凝房间。

“小姐,他这是怎么了?咱们进去看看!”

“小菊,你给我站住!”

祝英凝喝住小菊,“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准跨进这屋子半步。”

祝小姐虽然不怎么待见叶羽的为人,可她却相信他绝不是危言耸听,如果真的是瘟疫,那接触银屏越多,染病的几率也就越大,她一直把守门前半步,“那你怎么又进去……”菊话没说完,就被祝英凝给瞪了回去。

祝小姐清楚瘟疫的危害,可如果银屏公主出了事儿,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她祝府都难逃干系,与其在门外提心吊胆,倒不如全程关注着叶羽治病的过程。

“你……你下流!”

祝小姐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叶羽救人的第一件事儿就是将自己脱得赤条条的,看着他胯间来回晃悠的大东西,这为大姑娘脸蛋儿红了个通透,她第一反应就是转过脸去。

“你还不快穿上衣服!”

祝小姐虽然捂着眼睛,可她总是情不自禁的想到男人那东西,真个羞死人了。

叶羽不说话。祝英凝忍不住扭过头来,却见这混蛋此刻已然脱光了银屏的衣服,她刚要喝骂这色狼,可看到银屏身上的片片淤斑,那到嘴的话儿就再也说不出来了。

第二百二十四章:死神笼罩

叶羽盘膝坐在榻上。扶着银屏跨坐在他的腰间。左手抚背,以使他二人胸腹相贴,叶大公子跟着吻上了银屏的唇儿,舌尖抵其龈交穴,右手游走于她背部督脉各大穴位,从头顶百会下行至私处会阴,他以自身真气为媒介,试探着将辨析出温热寒凉的各种药力送入银屏体内。

天生真物,相克相生,自然界任何生物都有其天敌,眼下的瘟疫又如何能例外?只可惜目前还没人能知道什么东西能克制他,叶大公子此时所做的就是“盲日撒网”以期瞎猫能碰上死耗子,药性虽能随心移动,可这也注定了这项工作的繁杂。

顾及银屏的身子,叶羽此举小心翼翼,唯恐丝毫的行差踏错,心无旁鹜,他渐渐的进入了那格物透明的境界,天地间似乎就剩下他和银屏,经络紧相连属,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也分不出个彼此”

他这是要干什么?祝英凝见识不可谓不广,可此刻她却有些傻眼,天底下竟还有如此奇特、如此下作的治病方法?虽然也知道不能靠近银屏,可祝大姑娘却没能压下猎奇的心理,她慢慢的挪到榻前,瞅着床上“缠绵”在一起的两具裸体,她那冷冰冰的脸庞终于有了解冻的趋势,脸颊上浮起两朵红云,半遮半掩、欲拒还迎,相比那板着脸的表情,此刻看起来可爱多了。

银屏的身体在叶羽真气的刺激下,皮下出血的症状大有缓解,祝英凝惊讶的同时,她更多了一种艳羡的情愫,削肩、纤腰、丰臀,真想不到看起来纤瘦的她竟然有这般完美的身材。

大家同为女人,祝大小姐感觉嫉妒了,她怀着淡淡的失落将目光集中到了叶羽身上。……比不了公主,难道不能从你这臭男人身上找点自信?可,可这真是男人的身体么?没有传说中强健的肌肉,体表那细腻白暂的皮肤更没有半点瑕疵,祝小姐感觉又受打击了。

“这难道就是男人的那东西?它看起来真丑!”

左顾右盼中,祝小姐终于看到了那不该看到的东西。脸蛋儿似要烧火。可她却舍不得移开目光。人之初,性本色,英凝虽为黄花闺女,可芳龄十六的她已然经历了青春期间性的萌动,每当午夜梦回之际,春梦了无痕,她总能感觉到那湿漉漉、黏糊糊的亵衣,此刻梦中那模模糊糊的东西真真切切的展现在面前,祝小姐重温了那异样的刺激,心跳加,酥胸剧烈起伏,她感觉喉头有些干涩,紧紧并拢双腿,她那双手不知不觉的向大腿根凑去。

“啪”的一声,祝小姐赏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脸颊上那火辣辣的感觉让她头脑恢复了几分清明,“祝英凝,你姑娘家家的,怎么可以这般不知羞耻?”

转身欲走,可行不两步。祝小姐又犹豫了,“现在要走出去,那些下人们该怎么看待自己?公主殿下身子娇贵,要是让别人看到岂不大大的不妙?”

站在外间,可里屋那赤裸的身影在她脑中挥之不去,祝小姐感觉那羞人的感觉又回来了,“反正也看过了,再看一眼又何妨?”

咦,它怎么比刚才变大了?

性是人类最原始的冲动,叶羽此刻有一种返璞归真的境界,真气催小弟弟渐渐一柱擎天。祝大小姐想不到这玩意儿还能“变化”,怔怔的看着再前的一切,她再也挪不开眼睛。

外表冰冷,内心火热,祝大姑娘是那种典型的闷骚。

如果我偷偷的摸上一把,他肯定不会知道,英凝脸蛋儿红的能渗出血来,心如撞鹿,她鬼使神差的将小手凑了过去。

英凝哪知道什么是真气护体?她只感觉一股磅礴的力量从那“丑陋”的东西传来,身子跟着一轻,在她惊呼声中,她真实的体会了腾云驾雾的感觉。

“砰”的一声,祝小姐臀部率先落地,七晕八素,她感觉身子仿佛散了架一般,尤其是屁股。好像被摔成了八瓣,想站起来而不能,英凝眼泪顺着脸颊滚了下来。

“臭叶羽,大混蛋。真是小气,人家不就是……”

祝小姐心里委屈,她骂一声,然后看叶羽一眼,愤愤的嘟囔了好一阵,她才扶着墙站直了身子,扬手想要给叶羽几巴掌,可考虑到自己刚才“不道德”的行径。她哼了一声,一瘸一拐的走到外间去了。

两耳不闻窗外事,叶羽抱着银屏一坐就是七个日夜。

对他而言,这不过是弹指一挥间,可外边世界已是天翻地覆。瘟疫大爆,死亡的恐惧如黑云压顶般压在了无辜百姓的心头。

事第一日,小小一个檀州城,竟有三百二十八人患上了银屏同样的症状。叶羽虽然派人知会了马刺史,可这老混蛋压根就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在他阳奉阴违的态度之下,第二日晚间,燕云十六州均有病者出现,没有切肤之痛。这依旧没能引起足够的重视。

有些事情错过了,就再也不能够挽回。

第三日,檀州城同症患者激增至一万五千人,如果说这还不足以让人恐慌,那死者的出现真正吹响了恐怖的号角,前一日患病的三百多人,仅仅有十二人侥幸存活下来。

瘟疫泛滥开来,马刺史悔的肠子都清了,想要采取措施已然没有了效用,衙役、捕快也是人,性命尚且没有保障,谁还有心思公干?

莫神医最早接触患者。他哪能幸免?他的死亡敲响了郎中们的“丧钟”,避瘟疫犹如蛇蝎。谁还敢行医救人?尸身曝于市而无人将其埋葬,活着的纷纷摒弃患者。亲情淡薄到了透明的程度,夫妻反目、父子相弃,为了活命而无所不用其极,可这样真的能管用么?

瘟疫最大限度的刺激了药铺的生意,不法奸商恶意哄抬物价,有银子而无处买药,活着的人怨声载道。百业萧条,食物成了最稀缺的东西,人们为了活命而挣扎,盗贼四起,抢粮抢钱而无人制止,檀州、乃至整个燕云十六州完全陷入了瘫痪的境地,更有消息传来。整个突厥同样被死亡笼罩,尸横遍野而十室九空。

时值第七日,活着的人已然没了任何奢望,恐惧的压抑让他们羡慕着那些死去的人。

第二百二十五章:人性的悲哀

“小姐。你怎么样了?你可不要吓小菊。”

愁云惨淡。祝英凝再不复那冷冰冰的样子,两颊四陷,神形憔悴,身上泛起片片黑斑的她躺在闺房外间的地板上,双眸紧闭,眼角淌下两道泪痕。原本属于小菊的榻上,躺着一个中年男人尸身,此人赫然就是英凝的父亲祝老爷子。

瘟疫是最不会嫌贫爱富的,如果它要取一个人的性命,即便是万贯家财也难以换回康健的人生,瘟疫爆发的第四日,祝老爷子身上就被烙下了死神的烙印。

老爷子朝不保夕,他那平日孝顺的儿子们纷纷变了嘴脸,病床前没人伺候不说。这帮白眼狼们竟然要将老父赶出家门,老头子病怏怏的,听闻此事。又怒又悲,想要吩咐下人们将这等不肖子们乱棍打死,可这场灾难让仆役们死的死,逃的逃,哪里还有可用之人?一口鲜血喷出,就此不省人事。

祝小姐本来守候在叶羽二人身旁,乍闻此事,她头脑竟有些晕眩,这还是那知书达礼、相亲相爱的兄长吗?无视人伦,此等行径与禽兽何异?英凝气冲冲的去同兄长们理论,可人心惶惶,保命要紧,哪个有心思听她的“聒噪”?

“小妹,瘟疫如此厉害,留下父亲,那就意味着你或者我会跟着染病,我想父亲如果清醒,他也不想连累子孙吧?”

“就算把父亲赶出去,难道你就以为能幸免吗?”

祝英凝冷冰冰的看着大兄,她气的酥胸剧烈起伏。这还是人话吗?

“小妹,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更何况父亲也享尽了荣华富贵,他也可以瞑目,”

“啪”的一声。祝英凝甩了小兄一个大嘴巴子,眼眶里含着伤心的泪水。她转身走向了父亲的病榻。

常言道,养儿为防老,父亲儿孙成群却得了这般悲惨的结局,祝姐看着父亲那苍白的脸色,她眼泪滴滴洒落。

抹干泪水。祝小姐用她那孱瘦的肩膀负起父亲的身躯,半拖半拉的朝自己闺房走去。

小妹步履维艰,她的几个兄长不进反退,他们是不敢接近父亲的身体。英凝心痛、心更伤,泪水再度滚下,可她嘴角却浮上了一丝讽刺的笑容……

祝英凝不想理会兄长,可她的那些兄长却不想如此干休,英凝前脚进门,后脚就有人把她卧室的房门拿木板封死了,既然小妹你如此眷恋父亲,那就让你们自生自灭好了,为了全家的安全,祝家誓要成就那无瘟疫的世家。

“你们都是畜生,都是白眼狼!”

祝小姐的心冰到了极点,多年的兄妹之情一点点被蚕食,与此等畜生称兄道妹,那才是她最大的耻辱,“小菊是无辜的,你们让她出去。”

“小姐,小菊要跟你在一起。”

小菊虽然是个丫鬟,可她却一直生活在英凝的羽翼之下,二人名为主仆,可更像姐妹、更像母女,虽然知道可能会死,这小鬟却是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小姐的好意。

“小妹。希望你能体谅为兄,你放心,为兄会派人为你定时送来饭菜。”

“我叫英凝,我没有你们这等无情无义的兄长!”

屋外沉默。好半晌。脚步渐渐远去。英凝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虚脱的跪在了父亲榻前……

连怒带气,祝老爷子于第六日走到了人生的尽头,看着死难瞑目的父亲。祝小姐抚尸痛哭,泣血断肝肠,悲声恸天。

人在做,天在看,可孝行未必感动天,祝老爷子断气,英凝跟着病了。

“小菊,不要靠近我,我会害死你的。”

“小姐,小菊不怕,小菊从小就跟着你,你若丢下小菊一个人,小菊不知道怎么过活。小菊要永远跟着小姐。”小菊眼睛都哭红了,肿的像核桃,她紧紧的抓着英凝的手,渐渐的将头靠在了她的身上。

“傻丫头!”祝小姐疲弱的抬起手臂摸了摸小菊的头,“小菊,你饿不饿?从昨天晚上就没人给送饭了,也不知道外边现在是怎生一番情景。”

“小菊饿。”小菊眼巴巴的看着英凝,“小姐,你说饿死鬼是不是挺恐怖的?那天臭叶羽告诉人家,饿死鬼肚子被撑得大大的,可永远也吃不饱。你说是不是真的有十八层地狱?他说那儿可凶残了,他们会不会把小菊放进油锅里?小菊有些害怕。”

听小菊提到叶羽,英凝突然想到了银屏,染上这种瘟疫,基本无人能活过三天,可公主为什么到现在还没事儿?难道叶羽真的能治愈此疾?可你什么时候才能清醒过来?

“小菊。如果你能逃过这一劫,那就跟着叶羽走吧。你们曾经相拥而眠,你也算是他的人了,就算不能嫁他做妻做妾,他也不会让你饿肚子。”

“人家才不是他的人呢,小菊才不要嫁给男人呢。小菊就是喜欢听他讲故事罢了。”

祝英凝知道这傻丫头就一根筋,她勉强笑笑。“咱们女孩家清贞甚于性命,他都抱着你睡了。”

祝小姐说到这儿突然闭口,她紧紧的握住了小菊的手,“小菊,你现在有没有觉的身子不舒服?”

“不舒服?”小菊有些茫然的摇摇头,“什么不舒服?”

祝英凝叹了口气,跟这丫头真的没办法交流。

“小姐,你是不知道,让他抱着可舒服了,暖暖的又凉凉的,就算不穿衣服也不会觉得冷的,你要是被她抱一次也会喜欢的。”

暖暖的又凉凉的?祝小姐突然想到那日害她跌跤的那股大力,难道这就是内功?难道这能限制瘟疫的散播?要不然为什么小菊到现在尚且没有丝毫染病的征兆?

可公主呢?公主同他呆在一起的时间更长。可她不是也病倒了吗?

殊不知,祝小姐这次真的猜准了。

十七年活死人的生活,叶灵为了让儿子好起来,她将身上所有的银子都换成了药。毫不夸张的说一句,叶羽就是那标准的药罐子,这各种各样的药性已然完全融合在他那绵绵的真气之中,这也是为什么叶灵在那般苦厄的境况下却能百病不生。

真气虽能预防,可也不过能强身健体,一旦染病,则非借助药物不可。

至于银屏。她身子太过虚弱,心情压抑,吃喝又没有保障,加之那一番拉肚让她元气大损,瘟疫如何能不趁虚而入?

第二百二十六章:柳暗花明又一村

第七日傍晚。身染瘟疫的英凝凡然陷入了弥留,只能靠手比划回答小菊的话?

除了些许的清水,屋子里再没半点可以填进嘴里的东西,没有小姐的指示,小菊彻底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了,加之这几天也没睡好,这傻丫头抱着小姐哭一会儿又睡一会儿,睡醒了又接着哭,

“屏儿。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功行圆满。叶羽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银屏那恢复白嫩的娇躯,他满意的笑了,老子这神医之名可不是吹出来的,黑死病也不过如此啊。

叶羽抱着银屏在榻上躺好,他活动了活动筋骨,跟着坐到了银屏身边。

“羽郎。屏儿这是在哪?你,你怎么不穿衣服?”

银屏睁开眼睛,她有些茫然的看着叶羽。

“屏儿。你……你难道不记得之前的事儿了?”难道是屏儿失忆了?叶羽慌忙打断了银屏的话。

“忘记?”银屏愣了一愣,她突然想起了之前的事儿,“羽郎,屏儿没,没有死?”

“痴丫头!”叶羽把心放回了肚里。他笑着捏了捏银屏脸蛋儿,“有你老公我在这儿,阎王爷要派人来索命,他能不掂量掂量?”

叶羽此言颇有“当今之世,舍我其谁”的气魄。这虎躯一震,银屏虽然主动投怀了,可他却想不到竟是小公主边哭边用小拳头捶打他的胸膛,“你为什么要救我,你为什么不让屏儿死?”

“傻丫头。哪有人一心求死的?花花世界。滚滚红尘,要是不实打实的走上一遭,岂不太可惜了?你难道不想伴着我一路走下去?”

“人家当然想。”可是话没说完,银屏脸蛋儿一红,“羽郎,你又想了?”

叶羽被银屏说的没头没脑的,顺着她的目光瞧过去,他终于看到了那“一柱擎天”的小兄弟。

“那啥,这可是男人正常的反应,这是晨勃,啊晨勃。”叶羽抬头看看,这好像不是早晨了,“谁让我的小宝贝这么诱人呢?尤其是这对小白兔兔。不知有多少男人羡慕我呢。”

“对不起!”银屏并没有严词制止叶羽这近乎下流的动作,她缓缓低下头,轻轻吐出了这么三个字。

“屏儿。在爱的字典里可没有对不起这三个字,有的只是谁不懂得珍惜,我的宝贝儿难道不想珍惜吗?”

银屏不言。她突然趴在了床上,双手捧住小叶羽,臻收慢慢的凑了过去……

这丫头真是宝贝啊,流连着她那挺翘的小屁股,双手摩挲着银屏那光滑的脊背,感受着小兄弟被那温润的环境包裹的刺激,叶羽舒服的差点没叫出声来。

突然。外间一个女孩儿那撕心裂肺的哭声打断了缠绵的二人。

“小姐。小菊不让你死,你死了小菊怎么办?”

男人么。有些事情最不希望被人打断,叶大公子差点没被小菊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给弄萎了,他心里这个气啊?可这丫头到底是怎么了?谁要死了?难道是祝家那位大小姐?

叶羽自然不知道此刻已是七日之后,可想到瘟疫大爆发,他才意识到刚才真有点得意忘形了……精虫上脑你也得分个场合不是?衣服也顾不上穿,他就这么赤条条的抢了出去。银屏同样呆了一呆,裹上衣服她就跟了出来。

“小菊。你快点躲开,我来看看。”

祝小姐的病症同银屏一模一样,叶羽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看着英凝马上要断气的样子,他也顾不上什么礼仪不礼仪了,一把拉开小菊,一屁股坐在了英凝身边。

“你快点救救小姐,小菊不要小姐死。”

小菊并不觉得叶羽的裸体有什么不对劲,她只知道她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她终于有了依靠。

“小菊。你不要打扰羽郎,羽郎一定会治好祝姑娘的。”

银屏轻轻拉开小菊,她将袍服披在了叶羽的身上,低头看了一眼,她装作不经意的撸了撸小叶羽,脸蛋儿微红,她乖巧的站到了一旁。

“小菊,这……这是……”

看到榻上男人的尸身,银屏那红晕的脸蛋儿变得黑白,眼下这是怎么了?

小菊嘴唇抖了抖,她带着哭腔说道,“老爷死了,他们把我跟小姐关在这儿不让出去,这七天内死了好多人。”

“七天?”银屏惊呼出声,这怎么可能?

这时只听一声闷响,但见英凝身上的衣服化作片片碎布,叶羽双掌并指,出手如电,从胸口檀中穴开始,逐个刺激着她全身各处大穴。

“公……公主,他在干什么?小姐说女人家是不能随便脱衣服的。”

银屏自己也不清楚怎么回事,她摆手示意小菊不要多言,双目却是紧紧的盯着叶羽。

银屏、小菊站立一旁默默的等待着,直至夜深人静之际。叶羽方才收功,抹了把额上的汗水,他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

“羽郎,你怎么样了?”银屏快步走到叶羽跟前,她细心的擦拭着叶羽额头的细汗。

“色狼哥哥,小姐怎么样了?”

“以后要直接叫哥哥,不是色狼。”说到这儿。叶羽瞅了瞅床上那曼妙的躯体,老子就这么看着人家,不是色狼是什么?不过你还别说,这小妞的裸体还真耐看,尤其是胸前两轮圆月以及那诱人的玉芽,真想凑上去咬上一口。“你也不看看本神医是谁。我不让她死,她就不能死。”

“那小姐怎么还不醒?”

这丫头也忒着急了吧?叶羽笑笑,“你且看我的。”

右手拇指轻轻点在英凝眉心,左手拍着她的脸蛋儿,“英凝妹子,快点醒醒了,你小菊都等不及了。”

“小姐,你醒了。看到你没事儿,小菊真是太高兴了。”

看着英凝眼睫毛动了动,小菊兴奋的抓住了她的手。

“小菊,我,我怎么没有死?”

“这不废话吗?你死了还能说话?老子累死累活的救了你,你怎么也得说一声好听的吧?”叶羽笑眯眯的将脸凑了过去。

“你……你没事了,公主,公主呢?”

“祝小姐,银屏在这儿呢。”银屏应了一声。

祝小姐笑了笑。她微微侧头看到了自己裸露的肩膀。心头大惊,她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一下坐直了身子。

“砰”的一声,她额头撞在了叶羽的下巴磕上。可怜叶大公子刚要说话,冷不丁的咬住了自己的舌头,就算身子不会受伤,这咬舌头的滋味也不好受啊。

“你想谋财害命啊。”叶羽口齿不清的说到。眼睛报复似的在她身上狠狠的剜了一眼——妈的,不看白不看。

祝小姐此时已然看到了自己的胸脯,更令她羞愤的是下身竟也是一丝不挂,她哪肯理会叶羽的质问?喉间出一声高亢的尖叫。接着“啪”的一巴掌甩在了叶羽脸上。

“还不闭上你的狗眼!”

祝英凝一手捂着胸脯,一手捂着下身,看着叶羽那‘淫淫’的目光,她第一反应就是我不活了。

“喂,你讲不讲道理啊?要不是为了给你治病,你以为我想脱你衣服?”似乎生怕言语的攻击不够犀利,叶羽很违心的说道,“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比起我屏儿差远了。”

“你,你混蛋,你占人家便宜竟然还这般,这般无耻。”

“谁……谁无耻了。这黑死病乃是一种热毒,若有衣服阻隔,热毒不能散出,热气反噬。对你身子有益无害,要不然你哪能这么快的恢复?你也不想想你肌肤变的这般白嫩是谁的功劳。”

“你……你还敢说?你滚啊,快点滚!”

英凝连哭带闹,身边的东西可算倒了霉了,杯盘瓦罐一股脑的朝叶羽丢了过去。

好男不跟女斗。叶羽抱头窜进了里屋,银屏不满的看了祝小姐一眼,她又跟着叶羽走了回去。

“羽郎。她打疼你了吗?真是不知好歹。”银屏心疼的摸着叶羽那不红不肿的脸颊,一脸柔情。

叶羽苦笑二声。“咬到舌头了,就那儿疼的厉害。”

“让我看看。”银屏这话不容叶羽拒绝。

“我找她去!”

叶羽一把拉住了怒气冲冲的银屏,“算了,这事也怪不得她,今天反正也不吃亏!”

“小姐。你不要哭了,他,可是救了你啊。”小菊在一旁站的都累了,他不停的在你身上指指点点,累的满头是汗”

他,他在我身上指指点点?祝小姐紧紧的咬住了嘴唇,她突然想到那日自己的大胆。脸蛋儿一红,“小菊,不要说了。”顿了一顿。“小菊,你说我刚才是不是真有点过分了?”

“小姐,小菊不知道。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祝英凝看到了一边榻上父亲的尸身,她三步并两步冲了过去,“爹爹。”

“小姐,老爷去了,你,你不要难过。”

“去了?”英凝突然抓住了小菊的胳膊,“小菊,你说他……他能不能救活父亲的性命?”

“小菊不知道!”

“能,一定能的。他能救活公主,他能救活我,他就一定能救活父亲的,我现在就去求他!”

“小姐。你还没穿衣服呢!”

第二百二十七章:火化

“什么?”听到银屏的话叶羽直接从榻上弹了起来,“现在已经是七日之后了?外边情况怎么样了?”

银屏点点头,“祝老爷已然去了,我听小菊说,外边死了好多人。”

“祝老头死了?”叶羽满脸的不能置信,“不行,我得出去看看。”

叶羽火急火燎的朝门外冲。刚掀开帘子,他感觉撞上了两团软肉。耳边一声娇呼,只见祝家小姐一屁股蹲在了地上。

“叶公子,英凝求你救救父亲,英凝求你了。”

叶羽还想着跟这大姑娘说声对不起呢,哪成想人家根本不需要?英凝忍痛爬起来,她一脸渴求的看着叶羽,就差跪下磕头了。

“英凝妹子,咱没这么见外吧?我先看看祝老爷子怎么样了。”

叶羽站在榻前。看了第一眼,他就失去了诊脉的兴趣。得亏是冬天,要是搁在夏天,老头子这尸身早就臭了。

叹息一声,叶羽回头迎上了英凝那焦灼的目光,他咽下了就要出口的话。思索片刻,他将手指搭在了祝老爷子那僵直的腕上。

“叶,叶公子。父,父亲还能不能救活?”英凝话音有些颤,区区几个字似乎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美目紧紧的盯着叶羽的嘴巴,她生怕他说出那个“不”字。

“英凝,还请节哀!”

叶羽话音落地,英凝直勾勾的向后倒去。叶大公子眼疾手快,一把抄住了她纤腰,拇指按压人中。祝大姑娘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英凝,人死不能复生。”

“叶公子,英凝知道之前的罪了你,可英凝希望你不要计较,只要你能救活父亲。”祝英凝突然跪在了叶羽跟前,她想要磕头却被叶羽制止了。

“羽郎不是那样的人。他绝不会因为个人恩怨而罔顾病人性命。”

英凝如此揣度叶羽,银屏不乐意了,虽然有些同情英凝,可她却是忍不住出言反驳。

“英凝妹子,世上根本没有所谓的起死人肉白骨,人生就是一口气,气散了,剩下的就是肉泥。令尊死亡已逾两日,此刻经络已然不复存在,我真的无能为力。”

叶羽并没有反驳,他也没有生气,其实他自己也常想。如果真有仇人前来求医,自己会不会出手?怨亲善友,普同一等,这话说起来简单啊。

“小姐,你不要吓小菊啊。”

祝小姐萎坐到地上,她双目无神,喃喃而语,“我知道,我早就知道,我就是有些不甘心。”

“英凝妹子,还有一事希望你能应允。”

祝英凝呆呆的看着叶羽,她机械的点了点头。

“关于令尊的尹身……”

“尸身?我要为父亲风光大葬,那些豺狼不念父子之情,我要让世人知道,父亲不是后继无人。”

“风光大葬,理应如此。”叶羽自然不会反对,就算搁在后世又怎样?但凡家世不错的,又有几个会草草办理“白事”?更不要说大梁了,“还望能将老爷子火化。”

“火化?”沉默半晌。英凝突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将起来。她仇视的看着叶羽,“你要焚毁父亲的尸身?”

叶羽竟有些不敢看祝英凝的目光,他扭过脸却是重重的点了点头,“不只有令尊,任何死于瘟疫的人全部火化!”

“你敢?你若敢动父亲的尸身,除非你先杀死英凝!”

“羽郎,你是不是有些过分了?”银屏此刻不自主的站到了英凝一边。如果换成自己,反对的言辞恐怕更为激烈吧?

“我不清楚外边到底是怎么一种境况,可有一点可以肯定,这瘾疫的传染性相当严重,尸身如果不经处理而埋入地下,十年、二十年或者说百年之后,棺木腐烂,如果致病菌未死而渗入地下水,这水一旦被人饮用,那可能是另一次瘟疫的大爆,到时候遭殃的可是我们的子孙,人生一世,不可能只为自己而活。我们还要为我们的子孙谋福,英凝妹子,叶羽希望你能体谅,叶羽也相信,祝家大小姐不是那鼠目寸光的。”

英凝脸色一片灰败,银屏或许没看到瘟疫的可怕,可她却是清清楚楚,想到有可能因为自己的选择而再来一次,她兀自有些不寒而栗,难道真要做那千古罪人吗?可要说眼睁睁的看着父亲的尸身被焚毁,她真的做不出,贝齿紧紧咬着下唇,鲜血慢慢渗出,她却没有察觉,为什么要让自己面临这痛苦的抉择?

“开!”

叶羽轻喝一声,双掌平平推出,掌力吞吐,木屑纷飞中房门应手而开。

小菊想不到叶羽竟如此厉害,可看看伤心的小姐,很不情愿的压下了心中对英雄的崇拜,悄恨的白了他一眼。让小姐难过,那就是我小菊的敌人,竟然敢烧死老爷。我一定不会原谅你的。

“屏儿,你暂且歇息片刻,我看看能不能弄点饱肚子的东西。”

叶羽又看了痴痴呆呆的英凝一眼,他有些不忍,更有些心疼,

走出英凝的闺房,叶羽唯一的感觉就是怵目惊心,昔日园林般的祝府竟然变得萧条衰败,信步走来。随处可看到人的尸身,屎尿更是遍地都是,偶尔有幸存的人走出屋子,无论男人、女人,似乎都没有了所谓的羞耻感,褪下衣服或拉或撒,随处而为,看到叶羽这“衣着光鲜”的陌生人,躲瘟神般四散开去。

面对灾难,人真的就这般脆弱?文明就这么不堪一击?叶羽不想悲天悯人,可那眼眶却是不自觉的红了,人生到底有多少不能承受之重?

到底该怎么消灭这可恶的瘟疫?如果要说像救治银屏、英凝那样挨个施为,恐怕就是累死他也救不了几个人,单人不可逆天,叶羽需要帮手,可现在好找么?管中可窥豹,但看祝府的萧条就能想象檀州城的境况。

寻点吃的更是一桩麻烦。这种情况还有谁会做饭?瘟疫能这么快的散播,绝对不排除水源的问题。如此一来,未经烧开的水是绝对不能进肚了……

一番扫荡,叶羽终于找到了点小黄米,折腾了近一个时辰,他才端着半瓦罐小米粥回到了英凝的闺房。

第二百二十八章:突如其来的担忧

都说驸马是吃软饭的。可看叶羽现在的话也不尽然。有时皇亲国戚就是一保姆。他叶大公子不就是很好的例子吗?难道还指望着公主殿下能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

叶羽亲自煮饭不说,他还得给银屏盛好端到面前。

“屏儿,先喝点小米粥吧。”

叶羽的动作挺像“小羽子”,可银屏这丫头受之坦然,都那种关系了。再说谢谢不是太见外么?

“小菊。咱这儿也没有外人。肚子饿了先喝点粥垫补垫补。”

叶羽扭头看了看偷偷咽了口吐沫的小菊,他冲她招了招手。

“我才不饿呢。我不吃你的东西。”小菊盯着小米粥抿了抿嘴唇,“谁让你欺负小姐呢?”

叶羽苦笑。这怎么算是欺负呢?可想想自己那会儿的话。想想大梁的传统,这对英凝这孝女来说的确是一种煎熬。

“英凝妹子。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你看我都给你端到眼跟前了。你怎么也得给点面子不是?”

英凝不言不语。眼眶里豆大的泪花滚了下来。

“英凝,我知道你心里矛盾,可我想老爷子也不希望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吧?再有你现在大病初愈,要是不及时补充营养,这对你身体的伤害是不可估量的。”

“伤身?”英凝嘴角勾了勾,似是在笑,可叶羽却感觉有些冷,估摸着在她脸上放块豆腐,十天半个月都不一定能解冻,“叶公子,英凝就问你一句,如果换成是你,你会怎么抉择?”

作为一个现代人,叶羽并不认为火葬就是对死者的不敬,可听到祝英凝的话儿,他脸色却是变了,这瘟疫到底有没有传到洛阳城?娘她们怎么样了?忐忑不安,他心中涌起了一股烦厌的情绪,“你到底吃不吃?你若是不吃。信不信我把你脱光了扔到大街上去。”

“我不许你欺负小姐!”小菊挺着胸脯站到了叶羽跟前。

“小菊,你让开。”祝小姐惨然一笑,“叶公子。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英凝恨你一辈子!”

“随你的便。”叶羽现在没有了安慰英凝的兴致,他扭头拐进了里屋。

英凝想不到叶羽竟会丢下这么一句话,她抓起身边小桌上的茶杯奋力朝叶羽掷了过去。

稀里哗啦的声响中,茶杯的碎瓷片散落一地”

“羽郎。你怎么了?祝姑娘新近丧父,她说话不免过激,你也不要介意。”银屏虽然聪慧,可没有看到外边的“人间地狱”,一时半会,她哪能领会叶羽心中的担忧?

“屏儿,我们要赶回去,连夜赶回去,我不要娘她们出任何意外。”

银屏只觉脑瓜“嗡”的一声,她颤着声音,“羽,羽郎,你是说这瘟疲已然传到了洛,洛阳?”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收拾东西,咱们即刻启程。”

叶羽二人哪有什么行李?随手包了两个小包袱,他牵着银屏的手迈出了里屋。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叶羽还没能高尚到这种境界,在他心里,全天下人加起来也没有母亲、萱儿她们重要,扫了英凝主仆一眼。他扭头就要出门。

“你……你们这是去哪?”小菊如是问。

“回家!”叶羽如是答。

“你,你站住!”英凝颤着声音叫住了他,“你若走了,檀,檀州城怎么办?”

祝家小姐虽然很不齿叶羽的为人,可天下除了他还有谁能遏止瘟疫的散播?他若走了,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檀州城的百姓在折磨中慢慢的死去?

“我不知道。”叶羽满脑子都是母亲的倩影,本来就不知道如何救治众人的他又安能静下心来思索救治良方?

看着叶羽大步出门,祝英凝紧紧的咬了咬下唇,“如果你能留下来,英凝,英凝愿意火化父亲尸身以为天下先!”

英凝这后半句话一字一顿,她只感觉心在滴血,默默的念叨着,“父亲。原谅女儿的不孝,父亲您尸身火化之日就是女儿自尽之时。”

叶羽宁愿没有听到英凝这话,他脚步为之一滞。

“羽郎,我们……”

“屏儿,我们走!”叶羽没敢回头,他咬牙拉着银屏迈过了门槛。

“扑通”一声,英凝双膝跪在了地上,“叶将军,你教英凝,人不可只为自己而活。你说英凝不是那鼠目寸光的人,可将军你那远大的眼光呢?”

“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叶羽转身。双目赤红的看着英凝,半晌,他双手扯着头痛苦的蹲存了门槛上”,

“羽郎。夫人她们吉人自有天相,你不要这么担心,屏儿看的伤心。”

叶大公子最终没有离去,可躺在榻上他是心焦如焚,美人在旁却无动于衷。辗转反侧而难以成眠。银屏也是担心。然她却把这担心压在了心底,她只想用女儿家的那一抹温柔给郎君一丝安慰。

睡眠质量一向不错的叶大公子失眠了,更令他想不到的是抱着银屏那赤裸的娇躯。秋水为神白玉肤,春盎双峰玉有芽。他竟然做了半宿柳下惠,脑中盘桓着母亲、萱儿、月儿……她们的娇颜。嘴里喃喃有声,不信神佛的他竟然有了念经的觉悟。

叶羽睡不好,银屏又岂能睡好?耳边充斥着羽郎他那些红颜知己的名字,小公主好像喝了一大缸醋,又想想皇兄,想想父皇,那蛰伏的担心接二连三的往脑瓜里涌,泪水悄无声息的流出来,她就偷偷摸摸的用手去抹。

第二天,天色尚朦胧,叶羽、银屏顶着四只熊猫眼爬了起来,匆匆穿戴完毕,掀开门帘,他们看到了英凝同样疲惫的脸色以及睡眼惺忸的小菊。

“叶公子。我们现在要做些什么?”

“找药,我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克制瘟疫的药物,你看能不能找些人手,尽量将城中的尸身收拢,关于火化事宜,我亲自主持,如有人反对。先问过我手中宝剑!”

“先吃点东西,你我分头行动。”

温了温昨夜剩下的小米粥,四人围在一起默默的吃着。

“叶公子。英凝有一事相托。”祝家小姐打破了眼前的沉默,“希望你能照顾好小菊,她年纪小不懂事,不要让任何人欺负她。”

“小姐,小菊才不要他照顾呢,小菊要永远跟着你的。”

英凝勉强笑了笑,她疼爱的摸了摸小鬟的脸蛋儿。

第二百二十九章:意外喜相逢

“小姐。你快出来看。外边来了好多官军。”

夫妻与兄妹,孰亲孰疏?夫妻是没有隔夜仇,床头打架床尾就和了,可兄妹之间呢?英凝打心底鄙弃她的那些兄长们,虽然不至于暗中捅刀子,可她也打定主意,自此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英凝没去关注兄长们的死活,她领着叶羽径直来到了当日熬药的房间。

草药不同于现代的西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有什么病症买点对症药片服下去就行了。中药这玩意儿在郎中手里是救人的良方,于外行人就可能是杀人的鸩毒。

檀州城大乱,祝家的兄弟们病急乱投医,他们哄抢草药,可冷静下来却现抢来的这东西没有丝毫的用处,他们唯一的“成就”就是让原本井井有条的房间变得连猪窝都不如。

瞅着眼前杂乱不堪的屋子以及混杂在一起的药物,叶羽看看银屏又看看英凝,“前些日子买药的清单还在不?咱们还是另外找间药铺吧

三人刚踏出房门,小菊慌慌张张的迎了过来。

官军?叶羽愣了,檀州的军政系统估摸着已然陷入瘫痪,这帮人又是从哪冒出来的?

“他们在哪?咱们快去看看!”

“小妹……”

外宅的拐角处,英凝碰到了她的四兄祝英杰,家里兄弟病的病,死,的死,这落魄的男人想不到小妹竟能活着走出来,待看清叶羽、银屏,他心中的诧异更甚,难道这叶将军真有治病的良方?性命攸关,祝四公子想到了韩信,想到了张良,前者能钻人裤裆,后者也能给人穿破鞋,他们哪个不是显赫一时的大英雄?男儿于世当能屈能伸,他点头哈腰的凑上前来,讪讪的要跟小妹打声招呼。

看着谄颜折节的四兄,英凝想到了父亲,想起了他们当日的绝情,脸色愈冷厉,她以极大的毅力克制了扭头的冲动,可眼眶里的泪水却是无声的滚落下来。

“你好自为之吧!”叶羽拍了拍祝英杰的肩膀,患难见真情,危难时玄弃老父于不顾,任由小妹自生自灭。无理亦无义,这样的人与禽兽有什么差别?

祝英杰尴尬的看着走过身边的四人,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给脸不要脸,什么东西?可恶的小妹,可恶的叶小妹!

踏出宅门,叶羽看到了清理街上尸身的官兵,他们那白色的口罩让他产生了一丝莫名的喜悦,口罩在大梁绝对是稀罕物事,叶羽记得曾经只跟萱儿提过,难道这是。

“公主,他们戴的什么东西?看起来好怪啊。”

小菊本想询问叶羽,可想到这色狼让小姐难过,她不能搭理他,这才把问题转移到了银屏身上。

银屏看了叶羽一眼,她缓缓的摇了摇头。

“前方那位公子,我们乃皇帝陛下派出的救援团。”

这熟悉的声音听在叶羽耳中如闻天赖,他感觉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兴奋起来,旋风般转过身来,“大哥,是你么?”

“二弟?”

此人正是元成,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在此地碰到那不知去向的二弟,他乡遇故知,这铁血的汉子竟然感觉眼眶有些湿润,千言万语却不知道该说哪一句。

叶羽身影一闪,下一刻他已然出现在元成跟前,一语不发,他张开双臂紧紧的抱住了元成。

“公主殿下,此人是谁?”

银屏看着英凝,似有些骄傲的说道,“此乃我大梁原禁军副统领。羽郎的结义兄弟元成元大哥。”

禁军副统领?英凝一愣,苦难终于要结束了么?

“二弟,你怎么会在此处?公主殿下何在?”

“元副统领。”银屏适时走了过来。

“末将参见公主殿下。”

元成刚要见礼却被叶羽一把拉住,“大哥。你这是干什么?银屏是兄弟的媳妇,将来还得称你一声大哥呢,咱们之间就别整这些虚礼了

元成尴尬的笑笑,二弟还是老样子啊,“二弟,不知这两位小姐是?”

看到英凝、小菊,元成第一反应就把她们当成了叶羽新找的红颜知己。

“这是檀州祝家的大小姐英凝,这是她的小鬟小菊。”叶羽指着英凝主仆介绍给元成认识,“关于我们为什么走到一起,此事说来话长,我们以后详谈,洛阳城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被这该死的瘟疫波及?”

元成招呼过英凝,他缓缓的摇了摇头,“二弟,你可知突厥突然完了?”

突厥完了?叶羽诧异,银屏紧张的捂住了嘴巴。

“半月之前,边防斥候回报,突厥遭遇千年不遇的大瘟疫,民族危亡,短短十几天的时间,突厥兄弟一分之二,大半数以上的民众丧生,军心涣散,人心惶惶,现在大梁已然没有了丝毫的威胁。”

事情就这般尘埃落定了?为了不让银屏嫁去突厥,叶羽想了千百个金蝉脱壳的办法,可他想不到竟会是这样的结局,这难道就是天意么?本应高兴的事儿,叶羽却高兴不起来,回头看看银屏,他紧紧的握住了那只小手,四目相交,一切尽在不言中。

“天灾无情,突厥为了生存,孤注一掷进犯我大梁边境也不是没有可能,陛下当机立断,任命大哥我为禁军右营统领,率五万禁军开赴边疆,配合边境驻军,卫国戍边,严防突厥进犯。陛下同时抽调全国各地郎中,分批赶赴边境,要想尽一切办法阻止瘟疫在大梁境内散播。”

瘟疫岂是这般容易控制的?想想檀州城的破败,叶羽苦苦的笑了一无论前生今世,恐怕没有任何的国家机器可以完胜自然灾害吧?

元成神色同样凝重,“五日之前,我们赶到最南边的瀛洲,短疫已然开始蔓延,若不是萱儿弟妹,”

“萱儿?她也来了?她难道不知道这瘟疫是要死人的?”

人皆有私心作祟,叶羽宁肯自己经历千难万险,他也不想他的女人受到了点的伤害。

元成点了点又,“钱神医悲天悯人,如此大事他岂肯留在家里?可弟妹却借口父亲年迈,她要代父北上,为此父女俩还争执了一番,后来也不知道弟妹怎么说服的钱神医,大军开拔之日,她轻装简行,毅然随军而行。”

争执?父女俩恐怕是大吵了一顿吧?以萱儿的性子,她还真能干得出来。

“这瘟疫太恐怖了,短短一天时间,患者竟然增加了近千人。为此弟妹她不惜以身试病,”

以身试病?这妮子疯了?叶羽差点没跟元成急了。

“二弟,你又不是不清楚她的性子,她哪肯听我们劝阻?不过这也多亏了弟妹,虽然没能想出治病的良方,可服用了她开的药,却能在很大程度上抵御瘟疫,否则我大军必然伤亡惨重。”

元成眼中忽而涌起敬服的神色,“二弟你是不知道‘女神医’这三个字在军中的分量,那是救命的活菩萨啊。”

活菩萨?时羽撇了撇嘴,你丫头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我看你是屁股痒了。

“大哥,萱儿现在在哪?快点带我去见她。”

“二弟稍等,我去备马!”

看着元成的背影,叶羽真有种望眼欲穿的感觉,“屏儿。”

叶羽扭头,他这才现银屏正痴痴的望着他,眼眶里聚满了泪水,“屏儿,你怎么了?”

“想到马上就能见到姐姐,人家,心里高兴。”

银屏这话说的有些违心一……患难与共,在她最消沉的日子,钱紫萱没有落井下石,她却是积极的帮衬了一把,这帮衬的结果却是和别人分享心爱的男人,银屏不止一次的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对大姐有丝毫嫉妒之心,可这些日子同叶羽朝夕相处,她已然习惯了这样的二人世界,突然听说大姐到来,她心里又怎能舒服,不敢看叶羽的眼睛,她低着头抹了抹眼眶里溢出的泪水。

叶羽想着他的萱儿,哪还在意银屏的异常?看着灰蒙蒙的露出些许曙光的天空,他的心已然飞到了萱儿的身边。

“小姐,那萱儿是谁?她真是公主的姐姐吗?难道也是公主?”

祝小姐冲小菊摆摆手,她没有说话,大梁太宗皇帝仅有两个公主,除了眼前的银屏,还有十几年前客死突厥的金屏公主,此事天下皆知,这萱儿又怎么会是公主呢?可能让禁军将士奉为活菩萨又让公主以姐呼之,英凝到真想见一见这等奇女子。”

“萱儿,你开的药。”

中军营帐,钱紫萱眼前简易的书案上摊开着一本医术,她手中捻动着一根银针,眉头紧皱,她正苦苦的思索着什么。在她跟前则是一儒雅的公子,月白色长衫,手中同样捧着医书,可心思却完全不在书上。

“吴公子,小女子乃有夫之妇,还望公子自重。”

钱紫萱不耐的抬起头来,萱儿这名字也是你能叫的?她又想到了叶羽,“相公,你现在在哪?如果你能陪在萱儿身边多好?”

“钱小姐,吴某突然想到了一事,此疫气属热毒之邪,其病过程伴随着热盛、伤津、扰神、生风等病变,小姐你所开药物能固本培元,生津祜热,我们何不再加一剂清神定心的药?如此能完全克制疫气也说不定啊。”

第二百三十章:情敌

吴公子乃江南医药世家的长子,取名吴明,其父是想忍,被世俗声明所累。勤勤钻研吴家祖传医术,真正做那救死扶伤的苍生大医。也许是“无心插柳柳成荫”这话起了作用。吴明的确没让乃父失望。年方二十,他就闯出了“江南小神医”的名头。

此次奉诏北上,大瘦疫面前,吴公子初生牛犊,他的确想有一番作为,可人算不及天算,钱紫萱的强势完全遮盖了他的光芒。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除非是一公和一母,大男子主义十足的吴明竟生出了征服的念头。

男人想要讨女人的欢心,一种是单刀直入式的“爱就大声说出来”,另一种则是千方百计的引起女人的注意。让她对自己产生兴趣而能更进一步展的大迂回战略。吴明虽有一妻一妾,可他哪里知道怎么追求女人?思索良久,他决定以精绝的医术为饵诱钱紫萱入壳。

三丫头情商算不上高,更何况她一门心思扑在瘟疫上,一时半会儿的哪能想到吴明的别有用心?

这丫头时刻谨记父亲和子的教导,三人行其必有我师,她绝不会蔽技自珍,江南小神医有不同的见解,她当然乐意听听,如果对方是对的,她虚心接纳。可如果对方是错的,她也绝对据理力争。

一来二去。几度交锋,吴明很意外的现这性格独特的小女人不知不觉的闯进了他的心房,有缘千里来相会。难道就是天意?

至于钱紫萱的妇人打扮以及她口口声声的有夫之妇,吴公子以己度人,如果真的嫁了人,哪个男人能容忍妻子抛头露面?他理所当然的把这一切当成了钱紫萱自我保护的方式以及拉不平脸面的托词。

再说三丫头。那预防瘟疫的良方虽然出自她手,可吴明也提出了某些中肯的意见。这也是为什么钱紫萱知晓了他“心有不轨”之后却没直接将他轰出去的原因。

“吴公子。疫病猛烈,缓者朝夕死,重者顷负而亡,想要彻底治愈患者,除非能找到克制疲病病毒的药物。”

“疫病病毒?”吴明听的一愣,他无论如何也想不起哪本医书上有这样的记载。

“疫玻轰因外感风邪所致,可患者体内却出现了一种极为细小的以至于我们不能看到的小虫子,这小虫子就是疫病病毒。”

小虫子就是病毒,如此鳖脚的解释当然出自叶羽之口,想当初三丫头仗着理论知识丰富,她硬逼着叶羽跟她学习,叶大公子是一个头两个大,万不得已之下,他抬出了“小艾滋病埃博拉”以示抗议,可谁成想这却在最大程度上激了钱紫萝的兴趣,她痴缠的拉着叶羽的手务必要弄个明白,可仅凭一张嘴,叶羽哪能解释的清楚?更何况关于病毒的致病因,分裂方式他自己还稀里糊涂呢,这小虫子也是不的已而为之的产物啊,此后钱紫萱也没太放在心上,可这几日目睹着病人一个接一个的死去而她却没有什么解救的办法,这才开始重新审视叶羽的“病毒言”。

“钱姑娘。你精通医理,岂能出此无稽之言?病者体内出现了小虫子,你不会是听信了江湖骗子那骗人钱财的”

“你住口!”三丫头俏脸气的通红。

三丫头面向营帐门口,她本来怒气冲冲的看着吴明,可门帘被掀开的刹那,她竟然呆住了,双眼直勾勾的看看来人,那因为休息不好而布满血丝的眸子里聚满了泪水。

这还是那理性的女神医?刚才还凶神恶煞呢,怎么眨眼间就成了受气的小媳妇?相公?她怎么突然冒出如此不相干的一句话?吴明顺着钱紫萱的目光看去,但见门口站着一位翩翩佳公子,自我感觉非常良好的吴公子第一次知道了什么是自惭形秽。

这难道就是萱儿口中的相公?可看到随后跟进来的银屏、英凝主仆。吴明打消了这让他发狂的想法。萱儿如此女中豪杰,她岂能予人做妾?他吴大公子刚才还打算着休掉妻子虚位以娶呢。

吴明这想法没落地,钱三丫头已然如乳燕般扑进了来人的怀抱,双臂紧紧的抓祝蝴的臂膀,似乎要一松手,眼前的人就要消失似的。

“相公,萱儿想你。”这人不是叶羽是谁?

叶羽反手抱住了钱紫萱,他低头循着她的唇深深的吻了下去。

看到这一幕,吴明仿佛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被人偷了去,怒海兴波。他大步踏前,重重的跺在了地上。“畜生,还不快放开钱姑娘!”

温文潇洒的吴公子声音洪亮,他就像一只被打了雄性激桑的大公鸡。恨不能一吼沮三军,叶羽乖巧的像十二级台风中的稻壳,一下子就消失个无影无踪。

“吴郎中,咱们借一步诺话。”

吴明有事没事就在钱紫萱跟前“探讨医术。”那一脸淫荡的样子早就让元成感到不爽,弟妹如此巾烟英雄,除了二弟,谁能配得上她?叶羽没工夫搭理,元成这做大哥的能不替兄弟两肋插刀?挥一挥手。两名亲兵走上前来,他们左右架起吴公子。小鸡仔般提溜了出去。二弟夫妻重逢,元统领又岂能如此没眼色?他紧跟着走了出去。

“小姐,你快过来看,他们亲嘴呢。真是好玩。”小菊走到叶羽。他仰着头,没心没肺的看着热吻男女那蠕动的唇儿。

祝小姐本来在打量钱紫萱,可听到小菊这话,她算是没脸继续看了。她一把拉过小菊,很直截了当的捂住了她的嘴。

银屏没有言语,看到钱紫萱那憔悴的身影,她突然感觉心里的不快竟在一瞬间不翼而飞了”

“相公,萱儿这不是在做梦吧?这些日子你去哪了?你知不知道萱儿有多担心?”

“这当然不是在做梦”亲热完了。叶羽的脸也拉了下来,他语气徒变,“你个丫头才让老子担心死了呢。”

“相公。”

“你丫头长能耐了啊?还以身试病,你知道不知道这黑死病有多么恐怖?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让老子怎么办?”

黑死病?难道相公有办法对付这瘟疫?钱紫萱心下狂喜,可臀上却是一痛。叶大公子越想越害怕,这害怕的结果使他暴跳如雷。三丫头那深情的话语更加剧了这股怒气。爱之深责之才切,他将三丫头夹在腋下,对着她的屁股蛋儿就是几巴掌。

第二百三十一章:谁更好看?

丫头这些日子都瘦了,谁说相思不杀人?想想离别当日她新妇打扮却强颜欢笑的样子,叶羽觉得心疼。哪还下得去手?看着她那红晕的脸蛋儿,叶大公子“凶神恶煞”的说道。

“相公。”钱紫萱真的没被吓到,看着叶羽那贼忒兮兮的“笑意”她感觉她心跳的好快,似乎一个按捺不住就会蹦出来一样。

“相公?国公也没用,以后要是再敢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你就准备趴在床上睡觉吧。

“你就是萱儿?为什么要趴在床上睡?”小菊又想不明白了,她趁着小姐愣神的空挡,大咧咧的站回了叶羽身旁。

“当然是我的萱儿了,我家宝贝儿人美心更美,你说她比你家小姐好看么?”祸从口出,叶羽知道自己错了,当着女人的面哪能问这个问题?真希望小菊没有听清刚才的话线。他掩饰般抢着说道,“为什么趴着?我把她屁股打红了,她不敢躺着睡呗。”

钱紫萱这才现银屏几人,羞的不敢见人,她直接将脑袋埋进了叶羽怀里装起了鸵鸟,“她们是谁?你还嫌家里人不够多吗?”

三丫头说这话的时候,她小手那尖尖的指甲摩挲着叶羽腰间软肋。

叶羽咧了咧嘴,他第一次觉得不避寒暑不是件好事,你丫就不知道多穿几件衣服?那既能让费儿出气又能让自己少受点罪,何乐而不为?接着他又意识到,自己犯啥错了?自己跟祝家小姐的关系比那小葱拌豆腐还要清白,至于看人家裸体。那不是有客观原因的么,想想前世妇产科里的男大夫,叶大公子很坦然。

“屏儿,你快告诉萱儿,我跟祝小姐是什么关系?”

“姐姐。”

银屏撅着嘴看了叶羽一眼,她走到钱紫萱跟前,拉过她的手,想要说话那眼泪却先流了下来。

“好妹妹,以后咱们一家人生活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

女人表达情感有她们独特的方式。看着抱在一起对泣的二人,叶羽喘嘘的同时又有些欣慰,突厥完蛋了。屏儿也算是修成正果,以后自己要她的时候,她不会再拒绝了吧?

暂时插不上什么话,叶羽看看蹙着秀眉的英凝,看看歪着脑瓜若有所思的小菊,他笑了笑,“小菊,你这般专注想什么呢?”

小菊眼睛眨了眨,她回头看了看自家小姐,“我还是觉得我家小姐比你的萱儿好看。”

叶羽差点没咬到自己的舌头,你闲着没事搭理这丫头干什么?让她静静的化作那“望夫石”多好?回头看看三丫头已然把目光集中到自己身上,叶羽知道不表态是不行了,可这话到底该怎么说呢?

“英凝妹子,我知道你长的漂亮,你也知道女人总有点虚荣心,你就高抬贵手承让一下好不?”

“你既然说女人总有点虚荣心,英凝也是女人呢。”英凝自觉心已死。漂不漂亮有什么用?她本不想就这等无聊的问题和钱紫萱一较长短。可看叶羽点头哈腰的样子,想想他对自己那无情的逼迫,再扫视旁边“虎视眈眈”的钱紫萱一眼,她突然生出报复的快感,“漂不漂亮岂是自己随便说出来的?旁人的眼光才最具有说服力啊。”

英凝有意无意的扫了小菊一眼,那眼中的赞赏之意叶羽瞧得清清楚先

“英凝妹子,咱说话之前可得对的起自己的良心啊。”

“英凝有说错吗?”

祝小姐淡淡的反问了一句,可这话听在叶羽耳中却是那般的铿锵有力。瞅瞅身后三丫头那不善的目光。他知道不下猛药是不行了,“我说英凝丫头,做人可得知恩图报,你患了瘟疫,是谁救了你的性命?”

“你还敢提那事儿?”祝小姐脸蛋儿红了,她真的又想扔盘子砸椅子。

“萱儿,你要干什么?打架可是不好的。”

看三丫头小母狮子般朝英凝冲了过来,心里有鬼的叶大公子当真吓了一跳,难不成萱儿想要武力争夫?

“萱儿姑娘,你的菩萨心肠。”

英凝有些佩服钱紫萱的所作所为。她本想说眼前的男人在她眼里就是草芥,压根没有心思同她争,可话没出口就被三丫头握住了手腕。

“不要动,我在帮你诊脉。”

“萱儿。”

“相公,她真的染上了瘟疫?你到底是怎么给她治好的?”

第二百三十二章:一个被窝里睡觉

“萱儿,我也不知道。”看着钱紫劳那激动的样子,不想泼她冷水,可他真的不知道到底是哪一味药物能克制黑死病。

“相公。”

钱紫萱太了解叶羽了。他虽然能人所不能,可说到基本的医理,他知道的那点东西连皮毛都算不上,此刻他说不知道,那一准就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缓缓的松开祝家小姐手腕,三丫头眉宇间写满了失望,可继而想到能与夫君同策同力,她心底又燃起了希望。

“哼,你不是好人,你明明能治好小姐的病,为什么还要欺骗你的娘子?”

祝英凝知道小菊心直口快,她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小菊的嘴,“小菊,不许乱说。”

“小姑娘,相公是不会欺骗我的。”

钱紫萱看着小菊,自信且郑重的说道。

听到钱紫萱这话,祝小姐却是叹了口气,夫妻之间最重要的就是彼此信任,怪不得叶羽这色狼如此看重她呢。

“小菊,我家萱儿跟我一张饭桌上吃饭,一个被窝里睡觉。你认为我有必要欺骗她的必要吗?”

一个被窝里睡觉,相公真是口不择言,三丫头虽然脸红,可心头却是暖暖的。银屏脸蛋儿亦是红红的,可想想这样的结果却是自己努力追求来的,她又觉得心里有些不平衡,“他要是再想让自己陪他睡觉,一定要让他说好多好多好听的。”

“哼,小菊也跟你在一个被窝里睡过觉,可你还不是欺骗了我?”

这句话真的很容易让人产生歧义,小菊说的坦然,可银屏、钱紫黄却是相继色变,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小菊虽然才十二岁。可十二岁嫁人的比比皆是,她们俩再看这丫头已然没有了刚才的和善。祝小姐知道要坏事儿,她一把拉过小菊,一手捂祝糊嘴巴,另一只手对着她屁股蛋儿拧了下去,虐待人家还不许人家叫痛,祝大小姐不去做刑讯工作真是屈才了。

“相公,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看着三丫头那咬牙切齿的样子,心里有鬼又感觉有些无辜的叶大公子哪敢跟她继续探讨这个问题?这时他想到了“乾坤大挪移”秘笈,“萱儿,你准备了哪些药材?咱们快去看看,我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找出能克制黑死病的药物。”

“相公,你说的是真的?那咱们快去。”

小医痴钱三丫头哪还记得刚才的醋意?她兴奋的拉着叶羽的手就向营帐外走去。银屏撅了撅嘴,他,他到底什么时候同小菊钻了一个被窝?我怎么就不知道?难道他有了自己还不满足?小公主忍不住剜了英凝主仆一眼。小菊泪眼婆娑的看着英凝,“小姐,你都拧疼小菊了。”

“钱姑娘,他真是你的夫君?你为什么欺骗我?”

叶羽几人刚出营帐。他们就看到了来势汹汹的吴明,这为吴公子哪还有刚才的儒雅潇洒?衣衫皱巴巴的,伸着脖子,鼓着眼睛,活脱一只录了皮的癞蛤蟆,眼中嫉恨神光浓浓,走近一些再瞅瞅,这又变成了为争夺交配权而红了眼的雄性大猩猩。

“吴公子,你这话很让人费解,他是我的夫君,这跟你吴公子恐怕没多大关系吧?”钱紫萱看了看叶羽的脸色说道。

“我不信,我不信。你是我的,这花心的男人配不上你。”

吴明有些歇斯底里,如果不是钱紫萱挡在叶羽跟前,他真要扑上前来跟叶羽拼命了。

“你谁啊?我花不花心干你鸟事?你要在这样我可告你诽谤了。”叶羽对自己有信心,他对他的萱儿更有信心,这吴公子虽然也算得上情敌,可不是一个重量级的,他哪会放在心上?

“元统领,此人在本宫面前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你还不命人将他乱棍打出去!”银屏心情不算好,吴明这话对她而言有种伤口撒盐的意味,她如何不恨?更何况即便叶羽再不对,他也是当朝驸马,岂是旁人能随随便便斥的?

叶羽知道银屏是维护自己,他笑着捏了捏她的手。“屏儿。咱干嘛跟这种人一般见识?为这种人生气可不值得,眼不见为净,大哥,就按公主说的。赶快让人把他给轰出去。”

叶羽这后半句是时元成说的。

“相公,这吴明于医道一途颇有些见解,我看还是让他留下来吧,也许他能帮上点、儿忙。”

钱紫萱知道这番话有维护吴明之嫌,她更知道这可能会让夫君有别的想法,可三丫头就是三丫头,她不会让个人情感影响大局,既然吴明可能帮得上忙,那她就会让他留下来。

“姐姐。”

银屏不明白。她有些不满的看了钱紫萱一眼。

这为萱儿姑娘想干什么?祝英凝忍不住为她捏了把汗,当着夫君的面维护别的男人。你这是在玩火啊。接下来叶羽的回答却令她感到诧异,诧异之后就是佩服,天底下这样的男人不多了。

“我萱儿决定的事儿,我无条件的支持。”

特立独行,叶羽爱的就是这样的三丫头,他忍不住在她唇上吻了一下。

“相公,萱儿谢谢你体谅。”钱紫萱心下感动,她毫不避嫌的紧紧抱住了叶羽的腰。

“丫头,咱们夫妻还用的着这个字眼,别忘了晚上答应我的事儿。”叶羽轻轻拍了拍三丫头的翘臀权作暗示。

晚上答应的事儿?钱紫萱微微一愣,她这才记起叶羽那句“晚上再收拾你”,脸颊浮起两朵红云,她羞羞答答的说道,“小女子任由夫君大人处置。”

“我想你跟屏儿一起陪我。”

钱紫萱脸蛋儿更红,她膘了银屏一眼,“如果夫君大人能说服银屏公主小女子绝无意见。”

叶羽想不到三丫头竟然这般回答,他看了银屏一眼。这事儿难度估计不大。“咱们还是快点配药吧。”

本宫?听到银屏自称,吴明心下一哆嗦,这女人是谁?公主?难道她就是远嫁突厥的银屏公主?那这男人是谁?难道是他?叶魔头的名字呼之欲出。

想想关于叶羽的传言,吴明心里有些着慌,可听到钱紫萱的话儿,他又忍不住朝前跨了一步,萱儿让自己留下来,她心里一定喜欢自己,她一定是被这魔头逼迫的,她这是在祈求自己救她脱离苦海,

精虫上脑,吴耸子哪还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我要跟你打赌。”

叶羽站住了脚步。“我没空,我要忙着去配药,时间就是生命,你知道你这一句话的耽搁会死多少人吗?”

无耻者无敌。不少人鄙弃的看着叶羽,你丫刚才跟女人亲热的时候怎么不说这话?

“你不敢吗?如果你想做那缩头乌龟的话,那就趁早离开萱儿,因为你配不上她。”吴明一步一步走近叶羽,他这最后一句话似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第二百三十三章:得了便宜卖乖

啪啪两声脆响。吴公子两边脸颊上分别挨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痛,看着始作俑者的两个女人,他一时间懵住了,公主一开始看自己就不顺眼,她动手也还情有可原,萱儿为什么也要动手?

敢骂老子是缩头乌龟,你丫这不是自己找抽么?叶大公子心里暗爽。

“萱儿,屏儿。你们怎么能随便打人呢?”叶羽这是标准的得了便宜卖乖,他笑嘻嘻的看着义愤填膺的两个女孩儿,“再说了,就算是要打人也不能这么打啊,对付男人嘛,对着小弟弟就是一脚,不论是谁,他立马就老实了。”

叶羽边说边比划,吴公子下意识的并拢双腿,一时没站稳,一屁股蹲在了地上,这惹得附近将士们哈哈大笑。

吴公子何曾受过如此羞辱?他那张脸瞬间变成了酱紫色,呼呼直喘粗气,伸手干指着叶羽却是气的说不出话来。

银屏扭头看了钱紫管一眼。她二人同时低下了头。

“小姐,小弟弟是什么?”

祝英凝脸蛋儿一红,她虽然也没听过这个称呼,可叶羽的动作说明了一切,她瞥了他一眼又看看小菊,“这不是好话,以后不许再提。”

小弟弟怎么就不是好话?难道直呼其名就文明了?祝小姐的话儿叶羽听得清清楚楚。他刚要回头纠正一下,却感觉腰间传来两处疼痛,他咧了咧嘴,“萱儿,咱们还是去配药吧。”

“我要跟你比医术,你若是能胜过我,吴某今后任你差遣。”吴明站起身子,他对着叶羽的背影大声说道,“如果你输了,那就请你离开萱儿,你敢不敢赌?”

情使人痴,不撞南墙不回头,吴公子就是一很好的例子,钱紫萱维护夫郎的一记耳光还不算说明问题么?与其说吴明不清楚到不如说他不想弄清楚。

叶羽扭过头来。他一改刚才的嬉皮笑脸,一脸正色的看着吴明,“我不会跟你赌的,不是因为我怕输,而是我不想拿我的萱儿做赌注,她是我最爱的人而不是赌局的筹码,如果我跟你赌,那是对萱儿最大的亵渎。不怕告诉你,我已然有了救治病人的方法,就算是赌你也是必输无疑。”

“吴公子,小女子是有夫之妇,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身边的男人就是我的夫婿,现在是,将来也是,永永远远都是,如果你再就这个问题纠缠的话。那小女子只能下逐客令了。”

钱紫萱说话的同时紧紧的搀着叶羽的胳膊,她有种想哭的冲动,有夫如此,妻又何求?那种感觉真想化进爱郎骨子里,似乎就是夫郎找再多的女人,她也不会感到嫉妒。银屏公主是真的哭了,她没想过要跟钱紫萱争宠,可叶羽当着她的面说萱儿使他最爱的女人,她感觉心里好生委屈,自己在她心里究竟处于何种地位?虽然告诉自己不要哭,可她眼泪却是不听话的跑了出来。

“羽公子,银屏有些累了,想要去休息一了,你同姐姐去配药吧。”

看着银屏的眼泪,叶羽呆了一呆,这丫头又是怎么了?见银屏转身就走,他一把拉住了她,“屏儿,你也是我最爱的女人啊,你难道忘了咱们冰天雪地里的相濡以沫?”

冰天雪地里的相濡以沫?银屏抬头看了叶羽一眼,想想当时他找到吃的东西第一个想着自己。想想当时天寒地冻,他紧紧的将自己抱在怀里为自己取暖。想想当时自己拉肚到近乎虚脱,他不嫌脏、不嫌累,着紧的照顾自己。想想当时他宁可脚步蹒跚也要将自己背在背上,银屏又哭了,她这次却是因为羞愧,难道羽郎对自己的疼爱还比不上那一句话?如果有人要拿自己打赌,他一定也会这般说吧?自己今天这是怎么了?

“羽郎。”银屏轻唤一声,她突然扑进叶羽的怀里……

看着叶羽一行人离开的弃影,吴明颓废的坐在了地上,原来这一切真的是自己自作多情?他想跟过去,可站起身却又坐了回去,就算是追上又能怎么样?不要说斗不过叶羽,难道就算是斗赢了,萱儿就会跟自己走吗?

想想叶羽对钱紫萱说过的话,他感觉他自己绝没有这番肚量,也许只有这样的男人才最适合萱儿吧?吴明觉得自己该恨叶羽,可他又感觉恨不起来。如果真要算起来,这横刀夺爱的恐怕还是自己吧?吴公子就这般若有所思的坐在地上。

“相公,你就是将这一堆药放在一起煎,然后闭着眼睛喝下去?”

钱紫萱看着叶羽提供的药材清单,她小嘴张的大大的,就算是每样一钱,这恐怕也得好大一堆吧?看着叶羽,不知是该哭坏是该笑,更不知道是该本赞他两声坏是教训几句。

叶羽有些尴尬,他老神在在的点了点头,“当时屏儿病的厉害,请了个老郎中,我看也不怎么靠谱,除了这个笨办法,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做啊。”

这东西煎汤肯定不会好喝,为了自己的玻蝴却要强迫他自己喝下去,银屏又小小的感动了一把,如果要是羽郎能主动追求自己,哪怕是做一场戏,自己也就彻底无憾了。

“羽郎,难道你想将这些药材挨个品尝?这恐怕就是十天半月也试不完吧?”

叶羽摇了摇头,“萤儿,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在你面前放着几万个酒壶,其中有一个是漏的,你认为怎样才能最快的找到它?”

叶羽也知道这三丫头不精于计算,他扭头看了看银屏,“屏儿,我的大才女,你认为呢?”

“这是术数的问题?”银屏轻声问道。

“可以这么说。”

小菊想不明白为什么叶羽要找一个漏了的酒壶,难道这跟治病有关系吗?她看了看自家小姐,“小姐,他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祝英凝若有所思的看着叶羽,越是接触她越觉得叶羽是一个谜,就这问题而言,看似简单,想要回答却又不知如何下手,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到的。

叶羽看看眉头紧锁的几女,他决定还是不卖关子了,“如果是我,我就把这些酒壶平分为两堆,先检查其中一堆,如果在这一堆,我们可以直接找出来,可如果不在这一堆,那肯定在另一堆,我同样将它分成两堆,依此类推,直至找出漏的那一个从概率学的角度分析,这是最快捷的方法了。”

概率学?钱紫萱几人全愣了,他是从哪学到的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真令人感到好奇,尤其是银屏,她仿佛饿狼看到了肥羊,眼睛都发蓝光了。

“以后等自己嫁过去,一定要把他知道的东西全部学懂。”这位小公主如是想到。

“这药材和酒壶又不一样,我无须挨个检查,混在一起煎汤,有没有那种药性,我喝下去就能感觉出来,当然也没有必要真的将那味药找出来,只要种类不太多,有点别的草药也无所谓。

叶大公子想的挺好,可中药讲究的是配伍,君臣佐使,谁说那种药性只是一种草药在起作用?折腾了近两个时辰而不得其法,叶大公子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概率学咋就不好使了呢?

“相公,你觉得瘟病是寒还是热?”钱三丫头第一个想到了这个问题。

“热毒,若非如此,救治的时候也不用脱去衣服了。”叶羽这话说的掷地有声,突然听到祝英凝那急促的咳嗽声,再看看她那通红的脸蛋儿,叶大公子这才意识到又说漏嘴了。

“小姐,你脸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小菊话没说完,就被英凝捂住了嘴巴。

“相公,萱儿有办法了,咱们将温热药性的药物全部找出来,只剩下那些寒凉的草药,这样我们就不会像刚才那般抓瞎了。”钱紫萱一心放在瘟疫上,她哪注意到英凝的异常?

叶羽松了口气,他殷勤的去给三丫头打下手了。祝小姐却是叹了口气,难道这样不好么?她自己也有些说不清心里的感受,既希望钱紫萱知道又不想她知晓”

苍天不负有心人,天色将暮,看着眼前的八味草药,叶羽松了口气,事情终于搞定了。

“相公,我们将这些草药直接煎药吗?”

叶羽摇了摇头,“绝对不可以。”

“叶公子,既然这些药物可以治好病人,你为什么不让煎药?你难道想靠这几味药物谋利?英凝可以明确告诉你,如果真是这样,英凝一定要设法阻止

钱紫萱没有说话,英凝却是怒气冲冲的说道。小菊吓了一跳,小姐这是怎么了?

“英凝妹子,我知道你心地善良,可不懂药性就不要乱说,我叶羽难道就是那十恶不赦之辈?此时靠卖药赚钱,我自己都觉得良心难安啊

叶羽这话虽然不客气,可英凝非但没有生气,脸上反而现出几丝欣慰,“那你为什么不让煎药?”

“药物进入人体有它独特的作用趋向,升降浮沉,不同的药物有不同的作用部位,萱儿,我说的没错吧?”

钱紫萱浑身一震,再看桌上几味草药,她忍不住惊出一身冷汗,如果是普通病人喝下去,那可是要死人的。

第二百三十四章:突厥的问题

“相公。那该怎么办?”钱紫劳颤着声普,因为紧张的关系,她紧紧的握着拳头以至于骨节都有些白。

“丫头。莫要紧张,你难道忘了你男人的本事?”叶羽轻轻捏了捏钱紫萱的小手温声说道。

钱紫萱还没有说话,小菊自作聪明的搭腔了。

“难道你又要脱光那些病人的衣服?上次你可是……”

小菊虽然没有提及自家小姐,可这有的对象还能有谁?叶大公子总共也就治好了两个人。英凝脸蛋儿“腾”地一下子红了个通透,她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抱起小菊,捂着她的嘴,风一般消失在了叶羽几人眼前。

“相公,祝小姐这是怎么了?”夫郎有办法,钱紫萱渐渐的放下心来,看着祝英凝欲盖弥彰的举动,她笑眯眯的看着叶羽。

“宝贝儿。这个问题其实呢,它有点复杂。”

三丫头这笑意让叶羽有些凉飕飕的感觉,他迟疑着不知道该不该实话实说。

“姐姐。”

银屏看叶羽的表情,她有些想笑,同时又有些羡慕钱紫萱,羽郎他就从没这样怕过自己。

叶羽不知道银屏是想帮他开脱,想想这小醋坛子灌满了醋,他还以为这妮子想玩一手落井下石呢。

“萱儿。你说我们该怎么处置突鼎人呢?”

自从知道突厥已然被瘟疫席卷,叶羽就在思考这个问题,从人道主义的角度考虑。他觉得应该向突厥民众伸出援助之手,可养虎贻患的道理他也懂,突厥现在是没有了对抗大梁的实力,可十年、五十年甚至百年之后呢?卷土重来未可知啊。

此刻借着转移话题的时机,叶羽提出了这个敏感的话题。

果然,钱紫萱、银屏沉默了。

皇族朱家与突厥可谓死敌,想想喋血黄沙的将士,想想边境那无辜的百姓,想想客死异乡的皇姐,她觉得不应该施以援手,可“不救”两个字是那样的沉重,突厥灭顶之灾,伏尸百万恐怕也不为过吧。

“相公……”

钱紫萱的想法可没有银屏这般复杂,她是郎中,如果放任突厥百姓在绝望中等待着死亡,她于心不忍,看看紧咬红唇的银屏,想想小公主前些日子的无奈与痛苦,她那到嘴的话儿却又咽了回去。

“算了。不想这个令人纠结的问题了,咱们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在叶羽的字典里没有“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这个。概念,他这是典型的鸵鸟心态,可钱紫萱却仿佛松了口气。

“相公。瘟疫不等人,咱们现在一刻也耽搁不起。你先去准备一下,萱儿亲自为你煎药。”

叶羽张了张嘴,他无奈的点了点头一这丫正在考虑怎么说服银屏,待会儿好上演一出游龙戏双凤呢,可三丫头是什么脾性?她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跟自己荒唐?

“萱儿,挨个救人根本不可能,唯一的办法就是以我的身体为媒介,中和各种药性溶在水里,分给那些病人们喝下去。这样吧,你先让人给我准备一大桶洗澡水,我去找一下元大哥,我们大量需要这八味草药,附近几个州县是指望不上了,唯一的可能就是依靠军队,从全国各地收购药材快马加鞭运抵疲区。”

叶羽后边说的话,三丫头没什么意见,可那前半句……

“相公。你用洗澡水是不是,不太好呢?”

“那能怎么办?这可是最省时省力的方法了,大不了你帮我多洗几次,洗干净不就行了?”叶羽冲丫头眨了眨眼睛,“再说了,喝点洗澡水能救回一条命,我想那些病人们恐怕会打破脑袋吧?”

“屏儿。你说是不是?要不咱三人先洗个鸳鸯浴?”

叶羽凑到银屏跟前,拍了拍她的臀瓣儿,在小公主的娇哼声中,他笑着走出了营房。

叶大公子从没想过洗个澡竟搞出这么大的阵仗。临时的行营中放着两个大浴桶。浴桶不远处则是一口大铁锅,满满一大锅黑糊糊的药汤在沸腾着,营帐里弥漫着浓浓的草药味。

钱紫萱低头整理着药材,她时不时抬头看看锅里。银屏站在一边,脸蛋儿微红。她的目光在叶羽、钱紫萱的身上逡巡着。以元成为首的右营诸将挤在门口,他们目不转睛的盯着营帐里的一举一动。吴明又恢复了之前的潇洒。他有些好奇的看着眼前这另类的配药方式,目光时不时朝钱紫萱瞟上一眼。叶大公子这当事人却是好整以暇,他瞅了瞅在场诸人,却没有现祝家小姐的身影,多大点事儿啊。至于这般羞得不敢见人么?

“元大哥。相公要沐浴了,你能不能让大家回避一下?”

除了自己的女人就是一帮大老爷们,叶大公子感觉就是裸奔也无所谓,可三丫头却不想夫郎的身体被人围观,她低着头走到了元成的跟前。

元成老脸一红,“二弟你且准备,大哥先去招呼一番准备试药的病人。

吴明走在最后,临出营帐他又回头看了钱紫萱一眼,想着那句“相公要沐浴了”他是彻底的死心了。

“相公。萱儿服侍你宽衣。”

钱紫萱看了看身旁低着头把玩衣角的银屏,她鼓起勇气说道。

“如此就有劳夫人了。”

叶大公子文绉绉的,他看了看依旧低着头的银屏,垂拱而立,挺着小肚子,一副老子就是爷的架势。

三丫头宽衣的手法似乎很生疏,解个扣子手都哆嗦,呼吸越来越急促,双目盈盈,那份柔情能将百炼钢炼化,叶大公子哪里忍受的住?随着身上衣衫逐步减少,他身上某全部件高高的立了起来,

“相公。你坏死了。”

随着小叶羽的“现世”钱紫萱赶忙扭过头去,“你……你还不快坐到浴桶里?”

“我说宝贝儿,咱都老夫老妻了,咋还这般害羞呢?你应该学学屏儿,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屏儿的吹箫的技术现在可是宗师级的。”

“讨厌。人家再也不理你了。”

叶羽话没落地,银屏双手捂着脸小跑着离开了营帐。

第二百三十五章:民族大融合

“萱儿,这些日子累坏了吧要不你也坐进浴桶里,温水,这最能解乏的。”

叶羽懒洋洋的坐在浴桶里,双臂搭在浴桶沿上,三丫头站在他的身后。挽着衣袖露出小半截白玉般的手臂,她那柔若无骨的小手轻轻揉捏着夫郎肩膀。

三丫头精通医理,熟知背上穴位,她的按摩又轻重适度,叶大公子舒适的差点没叫出声来,回头看看银屏那通红的脸蛋儿。这丫头不知道是被银屏“吹箫”刺激的,还是旁的什么事儿一色心萌动,他有商有量的极尽诱惑之能事。

“相公。不许胡闹,我们得快点配药,这事儿可耽误不得。”

三丫头一把拍开叶羽伸过来的手掌,她轻啐了一声。

“我说丫头,你怎么也得让我喘口气不是?给屏儿治病,我就像无头苍蝇那般毫无头绪的瞎碰,这一坐就是七天,真气能不耗损?屏儿刚好,祝家那大小姐又要见阎王了,我一口水没喝,就着手施救,昨天晚上又担心了一宿,咱们家怎么样了,今天又试药。”

叶羽话没说完,钱紫萱那眼泪吧嗒吧嗒的滴了下来,落在浴桶里溅起浅浅的水花。

“相公。”

“萱儿。我没说你什么啊,这怎么就哭了?”

钱紫萱抽抽噎噎的,“对不起,萱儿真的不知道。”

天地良心,他叶大公子绝对没有责怪三丫头的意思,他这番话不过是牢骚。跟媳妇诉诉苦。哪成想这丫头竟这般自责?叶羽看的心里难受。他不管不顾的从水里站了起来,一把抱住钱紫萱,很自然的吻在了她的脸颊上。

“相公,你真的不怪萱儿?”

“你说呢?”叶羽反问一句,顽皮心起,他突然将三丫头抱紧了浴桶,伴随着三丫头的惊呼,浴桶里水花四溅。

“相公。衣服都湿了,这儿没有换洗的衣服,你让萱儿还怎么见人?”

叶羽还真没考虑这么多。他挠了挠头,“还是先脱下来吧,一会几我帮你烘干了,咱们再出去不就结了?”

三丫头真的很无语,你刚才还说真气耗损呢,现在又说要给人家烘干衣服。

衣衫浸湿紧紧的贴在身上,愈衬托出钱紫萱那曲线玲珑的身材,她看看叶羽的目光,下意识的缩进了浴桶里。

“萱儿,你要不答应,我可用强了。”叶羽唬着脸却憋不住笑。

听说只要是在女方不乐意的情况下强行同人家生性关系,这就算是强奸。有没有妻子告丈夫强奸的,叶羽不清楚,可他知道三丫头是绝对不会告他的,就算是告估计也没人受理啊。

叶羽就是跟媳妇开个玩笑,可说到用强,他想起了明空,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月儿是不是还跟她斗嘴?她肚里的孩儿好么?想到这儿,他又想起了叶灵,母亲现在怎么样了?那被压下的思乡之情潮水般涌向了脑海。

“相公,你怎么了?”

夫妻久别,意外喜相逢,做妻子的竟然没想到问候一下相公的身体,叶羽虽然没责怪,可三丫头却觉得心里不是滋味,此时又哪里会违逆叶羽的想法?更何况三丫头初为新妇就与叶羽分离,她能不怀念那夜“痛并快乐着。的感觉?半推半就,三丫头笨拙的除去了身上的湿衣,她紧接着又缩进了水里。

鸳鸯共浴,能没有身体的接触?三丫头一下子坐到了叶羽腿上,心里有根弦仿佛被什么东西撩拨了一下,她瞬间绷紧了身子小腿蜷曲,双膝抵住浴桶底部屁股微微抬起,时不时接触到叶羽的大腿,身子微微颤抖。小心肝咚咚直跳,不无期待的她看到叶羽的目光只觉心里一凉,偷偷的在水里摸了一把,难道夫郎不想同自己那样?

这样也好,他身子乏了,就应该好好休息。

钱紫萱试图说服自己,可越是说服越觉的担心,相公还是责怪自己。

“萱儿。我想家。”

家是什么?有爱的地弈就是家,叶羽这才注意到眼前的“美景”。

美人入水。肌肤晶莹似玉,水珠晶莹如华。丝在水中飘散仿佛河里的水草在油油的招摇,这次第怎一个美字了得?

思乡之情化作了爱恋之欲,叶羽喉结动了动,他感觉嘴里有些干涩,“萱儿,我想要你。”

意随心至,叶大公子身上的某一部分有了反应。

“嗯!”钱紫萱低低的应了一声。

再说银屏,这小公主出了营帐就后悔了。那坏人怎么就不喊住人家?要说就这么回去吧,她又觉得面子上过不去,众目睽睽之下,这天之娇女。捂着通红的小脸没头苍蝇般在这营帐附近乱转。以元成为的右营官军集体石化,竟然没有一个人上前问候一声。

“他跟姐姐在做什么?他们会不会那样?”按说银屏同叶羽呆着这么久,她出嫁前可有专门的宫妇给知晓研讨人伦之礼,她能不知道男女间的那点事儿?不知为什么,银屏感觉心里越烦躁,她真恨不得,恨不得抱着叶羽咬上两口。

“你个大坏蛋,就知道欺负人。”银屏忿忿的想着,“现在等着治疗瘟疲的药呢,人家得进去催促一番。”

银屏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借口,绕了一个大圈,她又回到了最初的起点。

“我就说元统领等不及了,他让你快点。”

走到叶羽所在那间营帐门口,银屏已然想好了说辞,可没等她掀开帘子,就听里边隐隐约约传来异样的声音,这声音怎么听怎么让人脸红,真是太羞人了。

银屏一把掀开帘子走了进去,但见三丫头弯着腰趴在浴桶沿上,叶羽站在她的身后,两人身体亲密无间的连在一起。”

银屏愣了半晌,她尖时一声,复又退了出来。

“二弟难道出事儿了?”

元成一惊,他欲要冲进去,可小公主却是拦在门口,不解释为什么,反正就是不能进。

“相公,可羞死个人了。”钱紫萱想不通她为什么这般记吃不记打,难道你还没吃够不关门的苦头?看来娘亲那次还是打的轻了。就算是不好上闩,你挡个板凳也行啊,“你快把衣服递给萱儿。”

三丫头躲在浴桶里。听着外面银屏等人的说话,她有些等不及了。

“衣服是湿的。”

“湿的也穿,冻死总比羞死好啊。”

叶羽咧了咧嘴,“还是我给你弄干吧。”

“相公,你不要浪费真气了,一会儿还要配药呢。”三丫头低下了头,“都怪萱儿,没能让你好好休息。”

“丫头,你可是神医呢,难道还不清楚孤阴不长,独阳不成的道理?适当的房事让男女双方收益,虽然有些体力活,可我感觉体内气息较刚才充沛了呢。”

叶羽伸手刮了刮钱紫萱的鼻尖。

“人家当然知道了。阴阳者,一分为二也,阴中有阳。阳中有阴。”

“阴中有阳,阳中有阴?”叶羽突然一声怪叫可把钱紫萱吓了一跳。

“相公,你又怎么了?”

“萱儿,真是太谢谢你了。”叶羽一把将钱紫萱从浴桶里捞了出来,满脸兴奋的将唇凑到了她的脸上,“我终于想到怎么处置突厥了,我真是太天……天才了。”

可怜三丫头光着身子。她双腿踢腾着,如果换成别的男人,她的撩阴腿早就招呼过去了,可自家相公,她舍不得下手脚。

“相公,羞……”三丫头话没说完就被叶羽转技了注意力,“相公,你打算怎么办?”

“有这样一句话,女人何苦难为女人,咱们往大里说。人类何苦难为人类?你刚才也说了。阴中有阳,阳中有阴,水乳交融方为正途,我们何必把大粱与突厥分的这般清楚?我的方法就是一句话,大杂居,小聚居。”

大杂居小聚居?三丫头有些反应不过来。

“届时以皇帝的名义布一条诏令,我大梁禀上天好生之德,不忍心看突厥百姓流离失所。意欲不计前嫌,慷慨施以援手,可为两国和平计,想要获取我大梁圣水。必须徙于我大梁内地,这当然不是让他们大规模的群居,咱们就让突厥人融于我大梁百姓之中。”

钱紫萱呆住了,相公还真是敢想啊,突厥是马背上的民族,弃牧从农,他们肯答应么?

“丫头,对于生命来说。还有行么比死亡的威胁更令人恐惧?我敢打赌,此诏令一出,突厥百姓必会争先恐后,上位者既不能解决瘟疫的危害,那他自然就没能力约束他的子民,只要有人开头,那必然犹如黄河决堤,此事将一而不可收拾啊。”

“真的会是这样吗?相公,突厥与大梁势同水火,要是让双方杂居在一起,他们岂能和平共处?”三丫头一下子就想到了问题的关键。

“这种情况当然会出现。可有了朝廷的介入,事情自然就有转机。”

“朝廷介入?”

“如果大梁百姓胆敢对突厥移民妄起干戈,轻罪而重刑,必会严惩不贷。鼓励通婚,凡大梁男儿娶突厥女人,重赏。突厥男儿娶大梁女人,同样重赏,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那些挣扎在社会最底层的人们对于所谓门第观念本就单薄,既能娶了媳妇又能得到封赏,这何乐而不为?有了血缘的关系。难道你还能划清大梁与突厥的界限么?百年之后,你说还有没有突厥这个民族?”

“相公,你……你是怎么想到的?”钱紫萱看着叶羽那自信满满的脸庞她忍不住问了这么一句。

第二百三十六章:矜持,要矜持

叶羽承认,他突发这个想法是因为三丫头不经意的一句话,可具体的实施方案却是借鉴了记忆中的很多的东西,譬如说那“大杂居小聚居”生活模式。这不就是后世中华五十六个民族的缩影么?可这个问题能解释的清楚么?就算能解释的清楚也没法解释啊。生怕三丫头质疑,他跟着又补充了一句,“这你又不是不清楚。”

钱紫萱发自肺腑的笑了,相公某些时候真的挺天才的。他的那些奇思妙想真能让人拍案叫绝,就拿今天这事儿来说,不动一兵一卒而彻底解决由来已久的边患问题,试问天下还有谁有这个本事?想想那有大功于社稷的男人是她的夫君,钱紫萱自豪。想想自己十七岁的老姑娘还能觅此良人,她又有些庆幸,谁能说这不是缘分?三丫头接着又想到了以前的闺中姐妹。看她们以后还敢不敢在自己面前炫耀。

“萱儿,你真好看。”女性那柔婉的美在三丫头身上展露无疑,叶羽由衷而赞叹。

钱紫萱这才从浮想联翩中回过神来,她现她竟然光着屁股坐在了浴桶沿上,而相公的双手却是伸到她的腋下托着她的身子,那双‘贼忒兮兮’的眼睛盯着她身上那羞人的部位猛瞧,想想外边的守卫,三丫头没敢呼出声来,她“哧溜”一下滑进了浴桶。

“宝贝儿,水不温了,这样下去身子会着凉的。”

叶羽商量的口气却是霸道的动作,他很执着的将钱紫萱重新“捞”了出来,这丫头小腿又开始踢腾了。

叶大公子的洗澡水配上三丫头开的固本培元、补中益气的草药,所谓的“救命圣水”就这样诞生了。作为曾经的知识分子,叶羽心里明白。批量生产的药物丛须先用动物试验,然后用少数活人试药,最后才能大面积的应用于临床,可现在他有这个时间吗?对于那些病歪歪的老百姓来说,不喝药是一定会死,喝下去反而多了几丝活命的机会啊。

檀州城人口过十万,它是理所当然的边境重镇,可同时也是燕云十六州疫情最为严重的所在,包括那些弥留的病人。能喘气的竟不足万人。

听闻皇帝陛下派人送来救命的“圣水”,他们仿佛在极端的黑暗之中看到了希望的曙光,那些能跑能走的蜂拥在前,病的较为严重的,则被右营将士们或搀或抬的弄到了事先准备好的隔离区内。

高呼陛下天恩,他们急切的期盼着圣水能早点送到手中,可叶大公子配点药容易么?这么短的时间怎么可能顾及到每一个人?

“相公,以前萱儿开的药确能预防疲气,我们何不让那些康健的人服下这药?”

叶羽想想也对。他扭头看了看元成,“大哥,就按萱儿说的去办,同时务必告诫那些百姓,如果现身子有任何的不适绝对不能隐瞒,定要及时上报。”

患病的虽说只占三成,可这也近三千人呢,隔离区内的简易病床一个挨着一个,满满两大浴桶的汤液已然见底了。这还有半数以上的病人没有喝到药呢。叶羽看着有些蛋疼,难道能撂挑子不干了?他咬了咬牙,紧夹着双腿。在银屏的陪伴下回到了那令他纠结的浴室。

日落复又日出,叶羽的“洗澡”一直持续到天明,估摸着小弟弟都学会游泳了,这才勉强供应了所有的病人。

叶羽忙的跟条狗似的,钱紫萱她们可也没闲着。一个是郎中,一个是公主,负责配药煎药的同时她们还要代表着太宗皇帝给那些彷徨的灾民送去温暖和慰藉,英凝虽然有些不好意思,可她却时剪关注着隔离区这边的境况,钱紫萱、银屏以及右营将士们的忘我情怀深深的感染了她,祝家这为大小姐义无反顾的加入了“战斗”的行列。

“祝姑娘,忙碌了一个晚上,你如不嫌弃就在军营里歇息吧!”

经过半晚的相处,祝英凝再次为钱紫萱的为人折服,又想想家里的状况,她是想应承下来,可一会儿看到那色狼怎么办?期期小艾小艾了好一阵,她拉着有些犯困的小菊跑开了。

“妹妹,祝姑娘这是怎么了?”

银屏当然清楚怎么一回事儿,可这该如何启齿呢?就在这时叶羽出现在她俩跟前。

“羽郎,姐姐问你跟祝姑娘生了什么事儿呢。”

叶羽咧了咧嘴,屏儿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总觉得她没安好心呢?

“我让人准备了早点,咱们还是边吃边说吧。”

叶羽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真是太累了,竟然都累出汗来了。亲热的拥着她二人朝营帐走去,看着银屏那微微上翘的嘴角,叶大公子终于明白,公主醋劲儿还没散尽呢,想也不想,对着她的小屁股蛋吧几巴掌……

“噗!”

三丫头喝进嘴里还没来得及咽下的小米粥全部喷到了叶羽脸上,“相公,你……你要将祝姑娘父亲的尸身火化?”

银屏呆住了。她第一反应就是姐姐这下可把羽郎给惹恼了,钱紫萱却没这等觉悟。她兀自没从火化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我说丫头。你对我可真好啊。”叶羽胡乱在脸上抹了两把,“矜持,女孩家要矜持,知道不?”

钱紫萱终于回神了,她红着脸,胆颤心惊的为叶羽擦拭着脸上的米粒,“相公,萱儿不是有意的,你不要生气。”

“啪!”

叶羽一巴掌拍在三丫头的屁股上,“先记你一顿打,以后若要再犯,两罪并罚。”

以后?这还敢有第二次?别人不知道,反正她三丫头是绝对不会再做这样的蠢事了。银屏本以为叶羽会狠狠的责罚钱紫萱,可没想到竟是这么个结局。她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叹了口气,看来羽郎还是最爱姐姐啊。

这个想法让银屏吓了一跳,难道你希望看着姐姐因为这事儿被休么?不可以,你绝对不可以的。

“我说丫头。你也别苦着脸了,我问你,不就是个火葬么?你至于这般激动?”

叶羽本来是想吓唬吓唬三丫头让她别再追问英凝之事,可哪想到三丫头竟然活然欲泣了?

“不就是个火葬?”三丫头似乎真的忘却了刚才做下的蠢事儿,她不能置信的看着叶羽,“相公,死者为大,我大梁讲究入土为安,为人子女,哪个希望过世的父母不能全尸?”

“那你看那些得道高僧,哪个不是火化?”叶羽觉得很有必要跟三丫头争论一番。“烧成灰还能得几颗舍利子呢。”

“那怎么会一样?得道高僧可是方外之人,他们四大皆空,又怎么会有死后的羁绊?”

看着三丫头一本正经的样子,叶羽笑了笑,“萱儿,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钱紫萱点头,银屏同样期待。

“在某个遥远的国度,那儿同样讲究入土为安。可人们渐渐现了土葬不好的一面,进而提倡起火化,有那么一个老头,他对于这火葬有一种莫名的恐惧。于是乎每天都到火葬场去问今天还烧不烧,火葬场的伙计们不明白老头什么意思,他们自然据实回答说烧。

可后来被老头问烦了,其中一人不假思索的说了一句,今儿个不烧了。可怜的老头听到这话,回家就上吊死了,可结果还是被火化了啊,也没见他感觉到疼痛啊。”

叶羽最后又补充了一句,“得亏感觉不到,要是能感觉到,那可就成了诈尸了。”

钱紫萱、银屏迷茫的看着叶羽,似乎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说这个故事,叶羽脸上有些挂不住,难道哥们说的就那么白开水?你们给点反应行不?

“所以说啊。人死如灯灭,只要故去的长者永远活在我们心里那就足够了,至于尸身怎样,实在有些无关紧要,在吐蕃的某些地方甚至还流行天葬呢。”

“何为天葬?”这次是银屏问了。

“有一种鸟叫秃鹫,个挺大,长的有些丑,它们就以腐烂的食物为食。”

叶羽说到这儿。钱紫萱、银屏有些犯恶心,真有这样的鸟吗?

“所谓天葬。就是让秃鹫啄食死者的尸体。”不想银屏她们追问自己从何处得知这些,叶羽不给她们开口的机会。“其实这天葬也不是很理想。”

趁此机会。叶羽把当日对英凝所说的话对钱紫萱重复了一边。

“相公,萱儿受教了”三丫头冰雪聪明,她能不明白其中的关键?观念的天平渐渐朝火葬倾斜,“相公,那我们现在该做些什么?”

叶羽看看钱紫萱又看看银屏,他有些心痒痒。“劳累了一宿,咱们也该休息了啊。”

银屏脸蛋儿渐渐红了,“羽郎,你陪着姐姐吧,屏儿到隔壁去

钱紫萱想起了昨天傍晚的事儿,她脸蛋儿同样一红。“羽郎,萱儿陪妹妹去睡。你好好休息。”

叶大公子真的很郁闷啊,怎么会是这样的结果?一个和尚挑水喝,两个和尚抬水喝。三个和尚才没水喝呀,看着两女就要出门,叶羽大声说道,“你们别走啊,我还知道水葬没说呢,要不咱们说说悬棺的故事也行。”

“以后睡觉前得先让他讲故事!”

钱紫萱、银屏对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的冒出了这个想法。

第二百三十七章:她不仁别怪我不义

“小姐,家里人都那么凶。咱们干嘛不留在军营里?”

英凝作别护送她主仆回家的侍卫,看着熟悉的大门。看着大门两侧那熟悉的石狮子,此刻她却感到深深的凄凉,曾经自己欲用性命极力回护的家族到底是怎样的所在?双手握拳,微微颤抖,她踌躇着,似乎不知道该不该迈进去。

“留在军营算怎么回事儿?不管怎样,这也是自己的家啊。”

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自己真的能割舍吗?英凝有些感慨的说道。看看有些憨气的小菊。她羡慕的同时又希望她能一直这般无忧无虑的过下去,脸上硬挤出了一丝笑意,“你想留在军营里,不会是想听你那色狼哥哥给你讲故事吧?”

“他欺负小姐。才不是小菊的色狼哥哥呢。”小菊感觉被小姐窥破了心事,她竟然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可要说把话憋在心里感觉又有些不舒服,“其……其实人家也就有那么一点点的想啦。”

英凝却没有继续调侃小菊,她叹了口气,拉起丫鬟的小手,“小菊,咱们进去吧。”

“小姐,要不你嫁给色狼哥哥,他好了。”祝小姐一只脚跨过门槛,还没等落地,小菊这“震撼”的言语传进了她的耳朵,微一失神,英凝差点没趴到地上,脸蛋儿涨红了,只不知道是吓得还是气的,抑或是其他的什么原因。

小菊这丫鬟做的不是那么称职,她依旧自顾自的说着,“他人长的好看,本事又那么大。他还会讲故事,小姐你嫁给他肯定会幸福。”

祝小姐感觉脸上有些燥热,那混蛋真的有小菊说的这般好?她有些心虚的四下看了看。再看看近乎花痴的小菊,她真想不明白自己这丫鬟被那人惯了什么迷魂汤了。

“小姐,其实他人真的很好的,你浇了他一身水,他都没有跟你生气啊。”

说起这事儿英凝就来气,他要是不做那些事儿,本姑娘才懒得搭理他呢。再说他哪是没有生气?他是没来得及发火罢了。

没等祝小姐说什么小菊继续补充,“他治好了你的病,你却打他、骂她,他不是也没有生气?”

英凝感觉已经忍无可忍了,她转过身瞪着小菊,“他,那混蛋要是不做那些下流的事儿,我又怎么会那般不讲道理?”

小菊撇了撇嘴。“不就是脱了你的衣服吗,他不是说了吗?那是为了给你治病。”

英凝不敢跟小菊继续沟通,天知道这丫头嘴里还会蹦出什么直白的话语,虽然府里没几个人了,可真要被人听到,这让人怎么活呀?

“小姐,你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小菊又惹你生气了?”英凝在前边疾走,小菊在后面小跑着追,她誓要打破沙锅问到底啊。

“生气?”英凝扭头哼了一声,“那混蛋有了他的萱儿,还有了公主,他还想怎么的?”

英凝突然又不言语了。自己为什么要说这句话?难道自己真的是在心里嫉妒了?不可能,这绝对不可以,你难道忘了他逼迫你父亲火化时的无情了吗?

父亲大人死后而难安。他这“罪魁祸首”和杀父仇人有什么区别?可他这是为长久计,为子孙百代计,自己不咬牙切齿的找他报仇也就罢了,难道还想倒贴上去不成?想想自己“自尽以就孝道”的决心,英凝脸上淌下了两行清泪。

小姐,你怎么哭了。是谁欺负你,

小菊没冉完,可看到对面走来的几人,就她那智商都明白了怎么一回事啊。

为两人乃英凝的二兄英豪和四兄英杰,他们身后是抬着竹榻的几个青衣汉子,榻上赫然是病故多时的祝老爷子的尸身。

“你们要干什么?不许动我的父亲。”

祝家兄弟虽然着急忙慌的同“病父”撇开关系,可无孔不入的瘟疫就会放过他们?兄弟几人殁者半数以上,除了隔离区内的老大和老五,就只有眼前的“豪杰”二人幸存。皇帝天恩,赐予圣水,药效虽还不甚明朗,可心理作用的力量却不可小觑,盘踞在檀州百姓心头的黑云终于渐渐散去,他们对死者当然没了当初的恐惧,祝家这两兄弟心思能不活络起来?

大梁讲究以孝治天下,回前尘,他二人也觉得那番作为有些猪狗不如,庆幸知道这事儿的人大多身故的同时,他们能不及时的为父亲更衣,而后风光入睑?

人生就是怕什么来什么,“豪杰”二人哪想到在这节骨眼上竟然撞见了最不想碰到的小妹?

英凝更想不到这狼心狗肺的兄长竟然还有面目去碰触父亲的尸身,她寒着一张脸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小妹,父亲,父亲大人去了,咱们做子女的能不让父亲走的体面一些?”

英豪也好,英杰也罢,行事愧于心,他们竟不敢直视小妹的目光,此刻英豪为长。长兄如父,他不说话谁说话?想想小妹往日行事,他知道小妹一定会顾全大局的。

“走的体面一些?”英凝冷笑连连,“你们还有什么资格称呼这声父亲?你们的所作所为。父亲他老人家能瞑目吗?”

英豪、英杰两人加起来都七十多岁了,眼下却被正当妙龄的小妹刮斥,他们面子上能挂的住?那两张老脸阵红阵白,吭吭哧哧的不知该说些什么。

“放开父亲,不要用你们的脏手玷污父亲。”

英凝将抬着父亲尸身的青衣小厮推开,她看也不看两位兄长的脸色,吃力的抱起父亲。在小菊的扶持下艰难的朝自己闺房挪过去。

“二哥,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英豪眼中的寒光一闪而逝,他却是缓缓的摇了摇头,“现在还能怎么办。”

“二哥,大哥不在。祝府以你为长,你可得拿主意了,小妹明摆着不再顾及兄妹之情。如果她将之前的事情抖搂出去,偌大一个祝府,哪还有你我兄弟的容身之处?你难道愿意看到祝家那庞大的家产落到区区一个女人手里?”

祝英豪那略显单薄的唇儿微微朝上勾了勾,他依旧不动声色的看着四弟。

“二哥,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她不仁就不要怪我们兄弟不义了。”

祝英杰一脸阴寒。他冲二兄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第二百三十八章:祝家兄妹(一)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对于大粱人而言。娶妻早是福与有‘后’更是福气。

可孩子总是要长大的,成家立业自然也不可避免。可问题也就接踵而至了,家产有定数,欲壑却难填,这如何不起风波?穷人家还好些,毕竟那点东西也没什么好争抢的,可那大富大贵之家呢?他们的子弟自诩人上人,从小受那儒家思想熏陶着,可人性本恶,面对那数不尽的金银珠宝、生杀予夺的大权,有资格争取一下的哪个不拼上十二万分的力气?

父子反目。兄弟成仇,夫妻离心,古往今来,这样的例子少吗?

祝家兄弟一巴掌绝对数不过来,祝老爷子眼跟前他们是亲兄热弟,可被地里的小动作少得了?祝英豪是祝家老二,如果老大不死,虽能分的部分家产。可家主之位真没他什么事儿,平日最喜欢听到的就是老大喝口水吟死。吃口饭噎死,此刻大兄眼瞅着就要翘辫子了,家主之位唾手可得之际,他不想大兄活过来,更不会让一个女人坏了他的大事。

如果他真的心疼小妹,老四说的吐沫横飞,他第一件事就是一个大耳刮子甩过去。之前不表态只是想让老四自己走到前台,到时候鹃蚌相争渔翁得利。祝家还不是他的一言堂?

老四那抹脖子的动作让他眼前一亮,半推半就的合计了一番,两人心怀鬼胎的定下了计划。

月黑风高夜,正是杀人时。

叶大公子“满腹委屈”的躺在榻上,他强迫自己失眠,他要让三丫头两人感到不落忍然后主动过来陪他,可哪成想今次睡眠质量这么高?刚躺榻上就看到了周公他老人家。等他睁开眼睛,太阳已然西斜,沉沉暮色让人觉得分外萧索,似有一种末路穷途的感觉,叶羽嘴角微微上翘,这让他想到了从前读大学的经历,头天晚上在网吧包夜,第二天睡上一整天。醒来就是这种感觉。

也不知道萱儿她们睡醒了没有,叶羽整了整身上衣服,他闪身走出了营帐,知道三丫头她们就宿在隔壁,可营帐里除了女儿家残余的淡淡的体香,哪有她们的身影?

“大哥。看到萱儿没?”叶羽扭头看到了元成,这时他才记起来瘟疲的事儿,“病人们现在怎么样了?”

元成爽朗一笑,“二弟你且安心,弟妹从中午起床就在关注着病人的状况,一切都在我们掌握之中。

叶羽松了口气,点了点头,接着声音骤然提高了八度,“萱儿中午就起床了?那妮子她才休息了多长时间?”

元成笑容一敛。“弟妹这些日子一直这样,我们谁劝她也不听。”

叶羽只感觉怒气上涌,不等元成说完,他身影已在三丈开外。

“呀,相公。你醒来了?”看到叶羽,钱紫萱笑意盈盈的走到了他的跟前。

叶羽一言不,他一只脚踩在身边的长凳上,一把将三丫头按在他腿上,对着她的屁股蛋儿就是一顿巴掌。

钱紫萱懵了。相公今天吃错药了?

三丫头虽然穿着棉衣,可叶羽何其劲道?她只感觉屁股上火辣辣。

“你这个丫头给我好好反省反省。”

钱紫萱真想质问相公凭什么打人,可考虑到男人的颜面,她那到嘴的话都咽了回去。低着头,任由委屈的泪水顺着脸颊滚下来。

“不就是没有陪你吗?你凭什么这般不讲道理?”

吴明站在不远处,看到这一幕,他第一反应就是冲上前来,可人家两口子闹矛盾。自己一个外人凑上去算怎么回事儿?长叹一声,他假装不经意的踱到了远处……

“你干什么?姐姐都累了一天了。”银屏走上前来,她针锋相对的质问叶羽。

叶羽瞪了她一眼没有搭腔,同样赏了她一顿巴掌。“谁让你们这么早起来的?你们难道就不能多睡一会儿?”

银屏堂堂公主。叶羽此举颇算得上欺君,可叶将军何许人也?他是公主的驸马,是太子的结拜兄弟,他更是皇帝面前的红人,四周侍卫知道这不是他们能干预的,装聋作哑,他们不约而同的转过了头。

“懒得理你们!”

叶羽负气走了两步,看着同在抹泪的两人,他又忍不住退了回来,张开双臂,将她二人拥入怀里,“萱儿,屏儿,睡眠不足对身子可没好处,一天两天或许看不出来,时间长了你们就知道了,这可是容貌最大的天敌,你们也不希望早早的就变成黄脸婆吧?”

叶羽这话颇有些危言耸听,像银屏这样少睡个一天半天的有什么打紧?他主要是想警告一下三丫头,完事儿还不忘赏两个甜枣分别在她俩唇上啄了一下。

“萱儿,病人们情况怎么样了?”

三丫头与银屏谁也不说话,叶羽脑中灵光一闪。这话脱口而出。

果然!

“相公。恐怕还得让你受累,这一剂药有些不够。”

叶羽笑眯眯的捏了捏钱紫萱的脸蛋儿,“咱们夫妻同心,其利断金,更不要说再配区区一剂药了。你可能还不清楚。这种方法对我自身也有好处的。”

叶羽说的可是实话,使用真气就好像用脑一样,使用的越多越是娴熟,刚才还不觉的,他现在才现身子竟分外舒泰。

钱紫萱当然不信,可现在还有什么办法?

“相公。药材不足了,下一批药材运到估计得明晚了。”

叶羽点点头。交通不便利,他难道还能造出火车来?

“相公。萱儿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我们还是尽快将那些死者火化吧。”钱紫萱看了叶羽一眼小声补充道。

火化?听到三丫头的话,叶羽突然想到了英凝,这事儿该怎么跟她启齿呢?

“萱儿。你跟屏儿可要多注意休息,我得先出去一趟。”

叶羽又跟她二人家暄了几句,这才骑马朝祝府而去……

“嗨,英凝妹子,今天可好?”

“妹子,好久不见了。”

“小菊,想哥哥了没?”

“……”

叶羽反复琢磨看见了英凝该怎么打招呼,他没敢快马加鞭,慢慢悠悠的比上刑场还艰难,等他赶到祝府时,天已然全黑了。

第二百三十九章:祝家兄妹(二)

“父亲,不孝女儿给您叩头了。”叶羽没有催促,可英凝知道距离父亲火化的日子不远了,同小菊拖着父亲的尸身回到绣楼,她亲自为父亲洁身、束发、换上寿衣。做完了这一切,英凝却不觉得轻松,身着白色孝服的她跪在了父亲跟前,额头叩击地面,那咚咚的响声让一旁的小菊泪眼长流。

“小姐,求求你,你不要这样小菊也想哭了。”

英凝额头乌青,她看看小菊,凄然摇了摇头。

“爹爹,火化您的尸身,让您老人家死而不得安宁,女儿之罪,可大是大非面前,女儿情非得已。”英凝跪坐地上,她抓着父亲那早已僵硬的腕子,赌咒发誓般坚定的言道,“行孝父母,为德之本,为父守孝,天经地义,可女儿死志已萌,今越天子礼,以月代年,三月之期满,既是女儿葬身火海之日,若爹爹泉下有知,要打要骂,女儿甘受责罚。”

小菊傻了,泪眼婆娑的她傻傻的张着小嘴小手哆哆嗦嗦的指着英凝,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难道小姐不要小菊了?这是她心中唯一的念头。

这妮子想要干什么?学人自焚挺好玩吗?躲在房梁上的叶大公子——

在祝府大门口徘徊良久,他没好意思走那寻常路,脚踏莲花步,夜色中他灵猫一般闪进了府里,轻车熟路的找到了英凝的闺房,看着那灵堂的布置,叶羽更是不好意思进门了,趁那俩妞不注意,他悄无声息的爬上了横梁,感到一阵莫名的愤怒,不就是土葬改成火葬么?你至于这般要死要活的?

“既然入得我耳,如果到时候不能阻止你,老子甘愿把脑袋拧下来给你当夜壶用。”

叶羽握着拳头,他在心里打定了主意。

“小妹。”

叶羽刚要现身,门口走进来两个男子,认出这是英凝的两位兄长,虽然挺瞧不起他们,可人家兄妹叙话,他现在出去算怎么一回事儿?奸夫淫妇?别说还真有点像呢。

“出去!”英凝扭头看着二兄和四兄,她脸色徒变,厉声喝道。

“小妹,我知道你心里恨,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就算你不肯原谅我们,难道就不能给我们一个祭奠父亲的机会?”

祝英杰对身边的二兄使了个眼色,他径直走到英凝跟前。

“知错能改?”英凝似乎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她想笑,可那眼泪比笑意汹涌,“我原谅你们父亲就能活过来吗?我原谅你们能让父亲瞑目吗?”

活过来?祝英豪嘴角的不屑一闪而逝,瘟疫如此肆虐,染病的有几人能活命?他没有说话,回头看了英杰一眼,神色复杂跪在了父亲灵前。

“你们出去,你们不配,”

英凝转身,可没等她挪动地方,祝英杰手中一把尖刀无情的刺向了她的心口。

这一刀毫无征兆,英凝想不到,小菊更想不到,危急时刻她们竟然没想到要躲,想躲也来不及。躲在房梁上的叶大公子更是想不到,可刀身反射的烛光引起了他的警觉,下意识的蹿了出去。跪在一旁的祝英杰却是心知肚明,衣袖中同时抖出一柄泛着蓝汪汪光芒的匕首,他毫不留情的刺向了英杰小腹——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此非天意乎?

“扑”的两声闷响传出,两把匕首同时刺入人体。

始料未及,祝英杰错愕的看着挡在小妹跟前的男人,来不及思考叶羽为什么突然出现,他将愤怒的目光投向了祝英豪,他想说话,可身上力气渐渐消失,张了张嘴没出任何声音,身子却是缓缓的倒了下去。

“四弟,手足相残,这一招可是你教我的。”祝英豪抽出插在英杰杰腹上的匕首,他若无其事的站起了身子,随身拿出一个手帕,不急不缓的擦拭着刀身上的血迹,“为保万无一失,二哥在匕首上库了剧毒,此时看来却是多此一举了。”

“你,你杀了明威……明威将军,就算我……死,朝廷也不会让……让你如愿。”祝英杰嘴角溢出黑血,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

“四弟,不知道你是真蠢还是假蠢,明威将军可是你杀的,为兄大义灭亲,这是功还走过?只要小妹身亡,一切死无对证,我想因为区区一个将军还不至于让我祝府满门尽诛吧?”

如果叶羽真的死了,皇帝会有什么反应?就算皇帝不想追究,银屏和太子呢?即便他们也不想牵累“无辜”,那叶府可还有一个叫素月的妖女呢,她会是什么反应,这事儿恐怕不好说啊。

这一切都是如果,叶大公子真的那般容易死吗?以明空的本事,全力一剑尚且刺不穿他的身体,更遑论区区凡夫俗子?尖刀本是刺向他的左胸口,可真气鼓荡,刀刃划着皮肉刺进了他的腋窝。

叶羽胳肢窝夹着那把尖刀,看着半出鞘的冰剑,他不说话不是因为吓呆了,他主要是觉得丢人,还他妈的高手呢,关键时刻竟然拔不出宝剑,这不得笑掉江湖同道的大牙么?

刚要有所反击,叶羽听到了祝英豪那阴测测的话语,这老二是不是心里变态?怎么一起喝酒那日就没现他这么阴毒呢?

看着耀武扬威的祝英豪,叶羽叹息,到底谁蠢还不一定呢,老子死没死,你就不能看仔细了?可想想这扮猪吃老虎的感觉,他又觉得兴奋。

老子该怎么对付这混蛋呢?杀了吧,他毕竟是英凝的哥哥,可要说不杀吧,留着这种人也是个祸害。叶大公子纠结啊。

“小妹,真想不到你竟能迷得堂堂叶大将军如此迷醉,为了你竟然甘愿挡上一刀。”祝英豪含笑走到叶羽三人跟前,“你说,如果我不让你们做一对同命鸳鸯,这岂不是太不尊重这傻蛋了?”

“叶公子,你为什么这么傻?英凝本就不想活了,你为什么还要搭上自己的性命?”祝英凝回过神来,听着祝英豪那无情的话语,她知道二兄已然疯了,此刻无论她说什么都不可能活着离开这屋子,哀莫大于心死,她没有愤怒,没有伤痛,只是紧紧的抱着叶羽的身子。

第二百四十章:吻

“小妹,你不要怪二哥心狠,要怪就怪你知道的事情太多。”不急不躁,祝英豪那冷血的样子很有装逼摆谱的意思,注视着小妹。他那握刀的右手高高的举了起来。

英凝甚至没有抬头看上一眼,她抱着叶羽“尸身”的胳膊紧了紧,脸蛋儿贴着叶羽面颊,双眸缓缓阖上。那晶莹的泪珠沿着长长的睫毛滚到了眼角,接着滚到了叶羽的脸上。英凝伸手轻轻逝去,她将红唇凑到叶羽唇上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

“你如此逼迫英凝,英凝应该恨你,可看到你现在这样子英凝为什么会觉得难过?你告诉英凝。”

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随着死神镰刀一点点的接近,英凝心里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红唇咫尺,呵气如兰,叶羽想不到平日里冷冰冰的英凝竟有如此柔情似水的时刻,姑娘家那鼓胀的胸脯挤压着他的胸膛,色心难改的叶大公子不由想到了那日的香艳——视觉和触觉的感受还真的不一样,小弟弟渐渐露出了狰狞的面目,那单薄的下裤被撑起了一个小帐篷,他哪还好意思现在跳起来?

英凝一吻更让他意动,可这也太象征主义了吧?意犹未尽,叶羽抿了抿嘴唇,他探着腰跟上了女孩儿的唇。英凝没有闪躲,虽然没有经历过这种事儿,可有叶大公子这等“良师”她能学不会那简单的蠕动?

“妹子,你的小嘴可真甜。”

英凝并没有理会叶羽的调侃,她痴痴的看着他,“羽郎,英凝想不到死亡的等待竟如此之漫长,可你不用孤单,英凝马上就下来陪你。”

正常情况下,英凝即便对叶羽有好感,她爱上叶羽的可能性也只能以纳米来计算,可现在正常吗?接吻之前尚为世间之人,接吻过后可能就是阴间之鬼,同命相连,一声“羽郎”又算得了什么?

当注意到叶羽那坏坏的笑容,英凝突然意识到不对劲,如果真的丧命了。他怎么还能亲吻自己?微微抬头。但见叶羽右手斜举,冰剑那锋利的剑尖堪堪抵着二兄咽喉,此时二兄哪还有刚才的阴冷?额头冷汗涔涔。他那蓝汪汪的匕首不知何时落到了地板上。

英凝哪还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她没有为二兄感到担心,她却因叶羽的“戏耍”而愤怒,那抹柔情如昙花一现,取而代之的盈盈怒意,甩手一记耳光拍在了叶羽一侧脸颊上,她没理会错愕的叶羽,“蹭”的一下站直了身子。

窝在人家怀里的叶羽哪还站得住?他一屁股蹲在了地上。

老子这是招谁惹谁了?委屈的叶大公子刚要质问,他突然意识到刚才的行为的确有点不妥当,想当初自己就是抱着小菊睡了一会儿,这女人就是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来,此刻“诈骗”着吻了她的小嘴,没动刀子已然得感谢释迦牟尼了。

祝家老二偶得自由,哪还记得什么杀人灭口?他撒丫子就朝门口冲去。

“哥们,难道你就像这般走了?”

祝英豪只感觉眼睛一花,令他肝胆俱颤的叶将军已然站在了他的跟前。

“你,你要干什么?”叶羽没拿剑指着他,可祝二公子却不敢往前半步,这叶魔头杀人如麻,他还是略有耳闻的。

“干什么?先问你一个问题吧”叶羽笑眯眯的看着祝英豪,“你说老子是不是傻蛋?”

“叶……将军……将军说笑了。”

“啪”的一声,一个耳刮子甩了过去,祝家二爷嘴里见了红,叶羽这下舒坦了。

“老子是在说笑吗?”

不给祝英豪说话的时间,叶羽反手又是一个大耳刮子。

“将,将军,是小民嘴贱,是小民该死!”祝英豪敢怒而不敢言,两边脸颊虽然已经麻木了,可他还是狠下心又给自己加了两巴掌。

“这就完了?”叶羽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声。

“啊?”祝英豪下意识的接了这么一句。

“想想你的所作所为,我真觉得该杀了你啊。”叶羽再次举起了冰剑,他冲祝英豪比划了两下。

祝英豪感觉身子颤,尾巴骨麻,裤裆里突然感觉到一股热流,可现在哪还顾得上丢不丢人?他壮着胆子。口不择言的说道,“你……你凭什么杀我,我还怎么得罪你了?”

叶羽还真给愣了,这祝二公子除了骂自己一声傻蛋,他还真的没做什么啊。祝英杰捅了自己一刀,祝英豪还间接的为自己报了仇呢。

祝英豪自以为说动了叶羽,这下也不结结巴巴的了,他添油加醋的要为自己开脱,忍一时之气能换的几十年性命,这个买卖难道不划算?

“你脸皮还真厚啊,老子杀人需要理由吗?老子就是看你不爽。”叶羽打断了祝英豪的吹捧,嘴角的笑意消失不见。他表情变得凝重起来。“你觉得你还算是人吗?兄弟合谋,想要杀了自家小妹,难道你良心上过意的去?这祝英杰虽然比你好不到哪去,可他毕竟是你的同谋,这背后统一刀不是太无耻了一点?你的心理咋就这么阴暗呢?日后你进了地府。看到你老爷子,你觉得你还抬得起头来?”

叶羽越说越觉得气不打一处来,他缓缓的将冰剑搁在了祝英豪的脖子上。

“叶,叶公子,你,你让他走吧!”

祝英凝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幕,虽然也觉得二兄死有余辜,可她却不自禁的出声制止,回头看看尸骨未寒的父亲。再看看遭了报应的四兄,她突然蹲下身子,抱着头哭将起来。

叶羽看看英凝,如果此刻真的当着她的面杀了祝英豪,她心里能没有阴影?

肩头的冰剑缓缓拿开,祝英豪刚要说话。叶羽的拳头毫无章法的落到了他的身上、脸上。

“老子不杀你主要是看英凝的面子,你还不给你妹子磕头谢罪?”

祝英豪变成了标准的猪头,现在他还有反抗的余地吗?”

“英凝,你今晚跟我回军营吧,在这儿实在不安全。”

看着祝老二屁滚尿流的跑出去,叶羽走到了英凝身边。

英凝缓缓的摇了摇头,她答非所问的回了一句,“从现在起,我跟他们再没有任何关系。”

站在一旁的小菊突然大哭出来,她不管不顾的扑进叶羽怀里,“二爷杀人了,小菊好怕。”

怪不得这丫头半天没反应呢,原来是吓得死机了,叶羽这才明白过来,

第二百四十一章:大义而为天下先

叶羽想不到火葬在大粱竟有如此大的阻力。幸存的人们似乎忘记了他的大恩大德,群情激愤,闹个不休。他们誓要讨一个说法。

眼前的平静来之不易,叶羽当然不想再起干戈,他觉得这时候理应当一个君子,动口不能动手,大喝一声过后,他开始苦口婆心的跟这些闹事的老百姓将道理。

土葬与火葬,孰优孰劣?这在叶羽心中根本就不能称之为问题,可大粱人却没这般开明啊。为了填平古代与现代的代沟,在探讨之前,他先宣扬了一番科学唯物主义,横扫了一切的牛鬼蛇神,可事情的结果却出他预料,除了银屏跟三丫头。老百姓们竟然没人愿意搭理他。无奈之下,叶大公子又开始大肆的抨击土葬,他甚至把中华传统的丧葬礼仪贬了个狗屁不是,可依旧没人叫好,要不是看他位高权重,不知得多少臭鸡蛋砸到他脑袋上呢。

“妈的,今个儿你们烧也得烧。不烧也得烧。”叶羽口话燥,没了耐性,他正要玩那“不讲理”的一套时,祝家大小姐英凝震撼登场了。

披麻戴孝,眼泡红肿、泣涕涟涟的英凝在小菊的搀扶下,随着父亲尸身被抬向“焚尸台”而一步一磕头,青石板的地面咚咚作响,那一声声泣血呼唤传达出的“子欲孝而亲不在”的愧疚当真是催人泪下,喧闹的人群刹那间静默下来,这一刻没有人觉得英凝“焚化父亲”有丝毫的不孝。

“你丫头这又何苦呢?”

叶羽强行将英凝父女“掳”到了军营,这妮子当然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昨夜虽然腹诽她恩将仇报,恨不得将她先奸后杀,可现在他唯一的感觉就是心痛,看着英凝那隐隐有血迹渗出的额头,叶羽恨不得冲下台去紧紧的抱祝糊,可现在这种情况,他能阻止吗?

对于心仪的姑娘,你就可以让其父免于火化,这和狗官循私枉法有什么区别?难于服众,这火葬之事就更加不能展开了。叶羽也知道,如果武力威慑,是可以让这些老百姓服服帖帖,可真要这么做了,那之前在老百姓心中树立的“大德大行”就会付诸流水,那替太宗皇帝造的势也将不复存在,对于目前大梁内部形势而言无异于负薪救火,那只能让七大氏族的气焰进一步嚣张。

站在场地中央的高台上,叶蒋紧紧的握着拳头。

“英凝,我一定会补偿你的。”

叶羽“赌咒誓”的当口,祝老爷子的尸身被抬上了“焚尸台”英凝跪在台子一侧的地板上,她仰望天。“父亲,大义当前,女儿真的不希望看到我们的子孙再遭此灭顶之灾,今日焚烧父亲尸身,英凝不敢奢望父亲您的原谅,英凝但求无愧于心,英凝只希望我们的子孙再不经历这可怕的瘟疲。”

英凝似是自言自语,可她这似乎又在告诫周围的人。

叶羽感觉心灵深处的东西被狠狠的触动了,他感觉眼眶有些湿润,英凝这一定是在为我解忧,她大义而为天下先,她是不想我作难,一定是这样子的,

再遭此灭顶之灾,不再经历这可怕的瘟疫,四周的老百姓联想到叶羽之前所言,他们那抵触的情绪渐渐消失,随着叶大公子领先跪了下去,他们纷纷开始下跪,万民似一心,哀悼声中焚尸台上燃起了熊熊大火。能有如此一个轰轰烈烈的死,这难道比不上那平平淡淡的亡?

火光映天,英凝似乎感到了烈火烧炙肌肤的疼痛,脑海中父亲的形象越来越清晰,她感到浑身压抑的难受,可泪水流干,她哪里哭的出来?突然间,她“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脸色更是没有丁点血色。她回头冲叶羽凄然咧了咧嘴,跟着一头栽到在地上,

英凝开先河,老百姓们渐渐默认了这“野蛮”的丧葬方式,火化方式的以顺利的施行,可无论什么时候。总有那些冥顽不灵之辈,他们就好像后世的拆迁丁字户一般死活不肯将家人火化,看看躺在榻上静养的英凝,叶羽当然不会继续客气下去。愣的怕横的,横的怕那不要命的。他传令全城,如果有人继续阻挠火葬事宜,将由军方介入强行火化。阻挠者重打五十大板,同时罚没白银百两。如有屡教不改着,定斩不饶。

不是所有的老百姓都清楚“军令如山”这四个字的分量,等斧钺加身之时,他们后悔了可也晚了,不明不白的做了那枉死之鬼,他们的尸身同样没逃过火化的命运。

“妹子,你感觉身子怎么样了?”

不要说英凝没什么大病,就算真的是大病,有叶羽、钱紫萱这一个半(叶大公子充其量只能算是半个)神医在侧,也能把她从阎王爷手里夺回来,身子虽然无碍了,可心病还需心药医,相比以前那冷冰冰的祝大小姐,她更是寡言少语,对钱紫萱二女,她还可能说上两句,可只要看到叶羽,她就成了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

叶大公子百折不挠,虽然人家姑娘不搭理他,可他却很乐观的从不气馁,对于英凝的称呼,他从一开始的直呼其名,变成了现在的妹子,他本来想叫“凝儿”的,可考虑到两人关系不到位,这称呼真有那么点肉麻,这才换成了比较亲切的妹子,可称呼变了又能怎么样?人家不是照样不理他?

“色狼哥哥,你是不是渐渐的喜欢上小姐了?”

英凝终于有了点反应,她一把拉过小菊,在她屁股上狠狠的拧了一下。小菊委屈的撇了撇嘴,看小姐不说安慰安慰她,这丫头趴在榻上哭将起来。三丫头面色变得有些古怪。银屏则是欲言又止的低下了头。叶羽却有一种泰坦尼克号撞冰山的感觉。

“那个,那个萱儿,我们需要的药物已然运抵,今天下午我就要开赴突厥,这几天……”

“相公,你今天下午就走?”钱紫萱着紧的看着叶羽,“萱儿跟你一起去。”

银屏感觉要说的话被三丫头说了。她唯有热切的看着叶羽。以前嫁到突厥,她反感异常,可外出“旅游”又怎么一样呢?英凝眼睛忽闪了两下又黯淡的低下了头。

叶羽摇了摇头,“萱儿,燕云十六州并没有完全肃清瘟疲,我不在的日子,这里的一切就交给你了。”

“你是大坏蛋,谁让你不喜欢小姐的?你害的小菊挨小姐打,我打死你,打死你。”

钱紫萱还没说话小菊突然扑进叶羽怀里,她一手拉着叶羽的袖子擦拭脸上的泪痕、清涕。另一只手则是泄的捶打着他的胸膛。

第二百四十二章:奶奶的,受伤了

策马扬鞭,以叶羽为首的两万骑兵、二万步兵,携带腴午翻里以及大批用以治疗瘟疲的草药,浩浩荡荡的奔赴突厥。孤军深入乃兵家大忌,如果放眼全盛时期的突厥。这五万精英真不够人家塞牙缝的,可经由大瘟疫的洗礼,突厥分崩离析。国已不国,长河映落日,放眼望去,荒草孤烟,偶见喘气的还是被死神笼罩,军队哪还有战斗力?

叶羽了解突厥的现状,他此行走为救死扶伤,可这救死扶伤的代价却是亡国灭族,这一得一失,突厥百姓会不会乖乖的屈从?正因为心里没底,叶羽才做好了两手准备,这还真应了阿拉法特那句名言,今夫我来到这里,是带着橄榄枝和自由战士的枪,请别让橄榄枝从我手中掉落。

但凡正常一点的人,不到万不的已。谁想体会那杀人的“乐趣”?叶羽的双手染满鲜血,他甚至数不清有多少生命在他的指下消逝,可他想这样吗?不去杀人的结果就是被人杀。如果真有选择的话,他宁肯做一个人人不耻的纨绔,飞鹰走狗,调戏良家妇女。

思往事,叹今吾,茫茫荒原夜,北风卷地吹,叶大公子却是感慨万千。如果突厥的百姓宁死不受恩。他又该怎么办?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一个个走向死亡的深渊?叶羽心下惴惴难安,老子又奶奶的纠结了。

叶羽真的想找个人倾诉一番,回头看看那些兵蛋子们,叶大公子想女人了,早知道这样就该让屏儿跟着一起过来了,他的思绪转回了当日的离别,银屏是可以跟在身边,可萱儿会怎么想?哥们总得一视同仁不是?想到这儿,叶羽又想到了远在洛阳的家人,月儿她们好吗?明空现在怎么样了?娘现在干什么呢?

叶羽很没出息的现他想娘了。丫头、大哥自家中来,从他们口中的知洛阳城没有遭此劫难,他已然知足了,那句“娘还好吗”都堵到喉咙口了,他却以莫大的毅力强行压了下去,他不是不想知道,而是他害怕知道之后克制不住归家的欲望。与其如此还不如掩耳盗铃来的痛快。

日复一日,朝阳东方起,夕阳自西斜,到达距离大梁最近的突厥部落差不多走了四日,这对叶羽而言绝对是一种煎熬,吴明小神医对叶羽大大的改观,有事没事就凑到他跟前探讨一下医术,叶羽虽然对三丫头很有信心,可把这么一个“心怀不轨”的小白脸留在她身边终究不是办法,带在身边他就放心了,可怜叶大公子那牛吊子的水平哪跟得上人家的专业水准?

你丫的怎么这么没眼色呢?搭不上腔的时候,叶羽就借助屎尿遁。凑到兵蛋子们身边大侃荤段子,吴明以君子自诩,虽然也觉得心痒痒,可他就是不好意思凑过来。叶羽尝到了甜头,那荤段子可是一套一套的,白天受了刺激,等到晚上叶大公子可就耐不住寂寞了,还好有个“五姑娘”伴在身边,总算在身体上找到了点慰藉。

“儿子啊,不是老爹不要你,实在是你们的妈不在这儿啊。”

神消气爽的松了一口气,叶大公子还不忘自言自语一句”

看到了突厥的帐篷,走访了突厥的百姓,叶羽才知道了什么叫杞人忧天。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生存才是第一要紧事,死神笼罩下哪还有民族气节的容身之处?面对如此诱人的“活命大蛋糕”,已然对生存失去信心的突厥百姓,哪还不欣喜若狂?偶尔也有那么几个“饿死不食周粟”的顽固派,可人潮汹涌之中。那反抗的声音何其微小?

不战而能屈人之兵,叶羽誓要做那善之善战者,他没有跟这些老顽固们费尽唇舌讲什么大道理,事实胜于雄辩,他很直接的将装有“圣水”的大桶抬到了突厥边界,喝下去,命就有了保障,越过界限就是大梁的子民。反抗到底的,气节是有了,可地狱的大门也在面前敞开了。

“我叶羽从不会强迫别人,一切都是自愿的。”

叶羽烧包的言语并没有激起那些顽固派的怒火,他们只是眼睛蓝的盯着眼前的圣水,随着死神的再度现身,他们那原本坚定的心动摇了。服下圣水,迈过界限,观察调养之后,转送燕云十六州,再由当地军官护送到大梁内地。

大梁圣使的圣水能治愈瘟疫的消息在草原上不经而走,一传十,十传百,突厥各个部落的民众朝大军驻扎地蜂拥而来,其势如黄河决堤。名存实亡的突厥王庭哪有能力阻止?眼睁睁的注视着自己的国家一点点的被蚕食、瓦解,他们却无力回天,发展到最后,突厥王族的遗老遗少同样向瘟疫低下了高贵的头。

叶羽用近三个月的时间彻底平定了由来已久的北方边患,同时将广袤的草原纳入了大粱的版图,如此丰功伟绩足以让叶大公子名扬四海。可叶羽好歹也是过来人,他哪能不知道功高盖主的危害?祸可以担当。功却不能居,上奏太宗皇帝的折子,字虽然写得歪歪扭扭,可拍马屁的功夫却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总之一句话,老爷子不是人,他是那功盖三皇,德配五帝的圣人,在最末了他小心翼翼的加上了这么一句,小子与银屏两情相悦,还望老爷子成全。

叶大公子的奏折传到洛阳,举朝震惊,太宗皇帝稍掌大笑,厚赐叶府,重赏叶灵,他力排众议,钦封这贱籍出身的小女人为一品诰命夫人。至于叶羽,反正他看了圣旨气的直跳脚,不停的腹诽老爷子不够厚道。

“银屏吾儿,朕甚钟爱,岂可仓促许婚?然朕念及贤卿高才,开春恩科,如能蟾宫折桂,卿便是朕之贤婿,朕已将此事昭告天下,君无戏言!”

圣旨由太宗皇帝派来驻守突厥的心腹将领宣读,这被赐国姓的年轻将军对叶羽很是崇拜,看他愣忍不住拉了拉他的衣角,“将军,皇恩浩荡,您还不快领旨谢恩。

叶羽的文学素养实在不敢恭维。除了抄袭点母辞妙句真没有别的长处。这圣旨说的文绉绉的,叶羽只听了个半明不白,至于升什么官、赐什么爵,他不是很在乎,可银屏的事儿不能不在乎啊,从朱将军手中一把抢过圣旨,他低头晒摸了好几遍才弄明白了老爷子的意思,金榜题名之后才能洞房花烛,这不是要了我的命吗?

叶羽对科举了解不是很多,他到是记得有一个范进中举的故事,老范读书读到孙子都能打酱油了。这才勉强考上了“县重点高中”至于这大登科,其难度不亚于考中清华、北大啊。老子要是真有这个本事还用等到现在?老爷子你也真看的起我啊,想想后世的“老三届”,叶大公子免不了长吁短叹,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先上车呢。

等等,昭告天下?还君无戏言?再次注意到这四个字,叶羽感觉额头冒出了冷汗,老爷子你不想让你家闺女做小老婆,可也不用这么阴吧。这要是传进三丫头的耳朵里。她该怎么想?

“朱将军,这儿的一切就交给你了,我先回檀州有点急事。”叶羽翻身上马,他还不忘都囔一句,“奶奶的,受伤了”

看着叶羽离去的背影,朱将军张着嘴好半天没有说话,叶将军这是什么表情?加官又进爵,他怎么哭丧着一张脸啊。

第二百四十三章:就算皇上也不行

御瘟疫干国门之外,钱紫萱功不可没,皇帝论功行赏,奖了她那一个“杏林国手”这至高荣誉称号,三丫头可一笑置之,然太宗皇帝的那句“卿便是朕之贤婿”却让她感到了无尽的彷徨。

皇帝贵为天子,放个屁都是金口玉言,圣旨的分量就更不用说了。太宗皇帝虽然没有明言钱紫萱与叶羽的关系,可三丫头不傻,她知道圣旨最后那几句话是说给她听的,堂堂公主殿下又岂能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想想同银屏那幼稚的约定,钱紫萱自嘲的笑了,可笑着笑着那眼泪就滚了下来。

“相公,难道你真的得休了萱儿?”

瘟疫防治已然接近了尾声,可三丫头却不敢让自己闲下来,她想用身体上的疲惫麻痹心中的痛苦,抽刀断水水更流,这该死的痛苦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突袭而来。猝不及防下那莫名的心痛让让她的泪水打湿了枕巾。

“姐姐,你不用难过,银屏不会跟你争的。”

银屏亦想不到父皇竟将此事昭告天下,如果叶羽果能高中状元,那天底下谁还不知道大梁的公主是叶家的大妇?银屏能不感到窃喜?可钱紫萱那冷漠的态度让她感到良心难安,当初要是没有人家的‘法外开恩’,她银屏能有今时的‘有情人终成眷属’?更何况她清楚叶羽的性子,自己虽贵为公主,可在他心中绝对没有三丫头有分量。如果真把他惹急了,保不准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的结局。

“有皇帝为你撑腰,你现在满意了吧?你走啊,我不想看到你!”

情使人痴,不得不说三丫头走进了死胡同,银屏虽然是宽慰的话儿,可听在她的耳中就变成了赤裸裸的施舍与嘲讽,她哪还克制的住?

“你……你……”银屏贵为公主,她何曾这般陪过小心?犹豫了好几天才鼓足勇气说了这么一句,哪成想钱紫萱竟是这个态度?想到伤心之处。她捂着脸跑了出去。

看到两女争风,驿馆当值的侍卫们不由面面相觑。

“钱神医这几天如此辛劳,你说她的身体会不会吃不消?”侍卫甲看看钱紫萱的屋子,他有些感慨的说道。

“怎么?你对咱们的女神医动心思了?我可告诉你,钱姑娘可是叶将军的夫人,你难道不怕叶将军威……”

“你给我住嘴!”耸卫乙话没说完就被脸红脖子粗的侍卫甲给堵了回去,“钱姑娘于我等有活命之恩,她是我们心中的圣女。对她,我不敢有丝毫的亵读之心,大丈夫不言谢,滴水之恩当涌泉想报,钱神医一句话,我即便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

侍卫乙羞惭的低下了头……“兄弟教训的是,如果没有钱姑娘,我们弟兄有多少人会感染瘟疫?整个燕云十六州要多死多少人?还有叶将军,要是没有他,我们岂能这么快就战胜瘟疫?突厥又焉能纳入我大梁版图?”

“叶将军的所作所为,我由衷敬佩。可我替钱神医感到不忿,有这样的夫人,他缘何还要招惹公主?哎,你拉我干什么?”

“叶,叶将军……”侍卫甲一脸尴尬的看着火急火燎冲进来的叶羽。

“叶将军怎么了?就是当着他的面我也敢这么说,我不仅要说,我还要骂醒他,是他对不起钱姑娘,叶将军,卑职……卑职……”

侍卫乙虽然说的心潮澎湃,可叶羽真的出现在面前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想想叶羽杀人的传说,他感觉腿肚子有些软,这样说他。他不会杀了我灭口吧?

“萱儿怎样了?她现在哪儿呢?”

侍卫甲机械的朝钱紫萱所在的屋子指了指,挨了骂的叶大将军一溜烟的冲了过去。

“你说叶将军刚才听没听到我说的话?”侍卫乙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他企盼的看着侍卫甲,“老天爷保结他没听到……”

侍卫甲:“你刚才不是挺,啊……卑职见过公主。”

“刚才是不是叶,叶将军回来了?”

银屏见侍卫甲点头,她咬了咬唇,快步走向钱紫萱的屋子,可临近门口,她又犹豫了。

“萱儿,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你告诉相公,相公替你找他算账去。”

“相公?”听到叶羽的声音。钱紫萱迅扭头,她揉了揉那红肿的眸子,随后撑着床榻扑进了他的怀里,“你不要休了萱儿。萱儿不能没有你!”

“傻丫头,谁说要休了你了?再说我也舍不得啊。”叶羽有些心疼的抱住了钱紫萱,丫头的衣服又肥了。

“相公,那公主怎存办?驸马可是不能再娶的。”

躲在外间的银屏听到钱紫萱那生分的称呼,她难过的想掉眼泪。公子会怎么回答?银屏紧张中又有些期待。

“谁说驸马就不能再娶了”叶羽刚要说咱已经上了床了,谁还能改变这铁的事实?钱紫萱却紧咬着嘴唇打断了他,“皇上的圣旨说的。”

“你难道还不了解卑男人的为人?你说你是信我还是信圣旨?”

公然抗旨可是欺君之罪,钱紫萱不说话,她嘟着嘴那泪眼汪汪的样子却说明了一切。

“萱儿,要不我给你唱歌吧。”

叶羽听到门外的呼吸声逐渐加重。他知道是银屏在偷听,不敢再继续探讨这个问题。生怕一不心擦枪走火再把公主给弄哭了。

看钱紫萱点头,叶羽清了清嗓子。可我该唱什么呢?

“我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狐,

千年修行千年孤独。

夜深人静时可有人弈见我在哭,

灯火阑珊处可有人看见我跳舞。

叶羽随口哼了这么一句,虽然有点跑调,可歌曲那忧伤、低沉的旋律却没变,起初三丫头还听的津津有味,可耸他唱到“我爱你时你正一贫如洗寒窗苦读,离开你时你正金榜题名洞房花烛”时。三丫头脸色变了,她忍不住狠狠的咬在了叶羽的颈上。

他,他这是什么意思?银屏感觉心跳又加快了,我就知道你心里也喜欢我的。

叶大公子差点没哭了,你闲着没事提这茬口干嘛?换歌,一定得换!

“常常责怪自己当初不应该,

常常后悔没有把你留下来。

为什么明明相爱,

到最后还是要分开。

叶羽狠狠的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你丫就不能说点好听的?看三丫头眼泪流的更急,他赌咒誓般大声说道,“你三丫头就是我叶羽的夫人,没有人可以阻止,就算是皇上也不行!”

叶羽吐气扬眉,可门外的银屏却是“哇。的一声哭了。

老子今天是不是没看黄历?点儿怎么这么背?叶羽刚要追出去,却见小菊慌里慌张的跑了进来。

“钱姑娘。你快去劝劝小姐。她要把自己烧死了。”

叶羽只感觉脑袋“嗡”的一声,怎么竟然把这事儿给忘了?

第二百四十四章:捆绑

叶羽顾不了惊世骇俗。展开身法。浮光掠影般的朝祝府方向扑去。

“这大白天的竟然见鬼了?”

此时正值中午时分,喧闹的大街上一道虚影左冲右突,所过之处人仰马翻,某挑着担子的路人甲不能置信的对身边推着独轮车的路人乙说道。

“瞎说……”

话没说完,一股大力凭空涌来。他二人身不由己的倒飞了起来。

“直娘贼……”

骂声未出口,他俩屁股重重的摔在地上,哼哼唧唧的爬起来,回头再骂,可除了一地的狼藉,哪还看的见那始作俑者。”

“英凝呢?她在哪儿?”

英凝闺房的四周已然清理干净,沙石与泥土围拢着的孤零零的小楼已然陷于熊熊大火之中,病愈的祝家老大、老五以及一干下人凄楚且又虔诚的跪在屋外,任由大火燃烧,他们却蜡像一般一动不动。

“在屋子里小妹死志已决……”

祝家老大脸上的肌肉抖了抖。他不敢看叶羽那黑的面庞,低着头低低的解释道。

“你他妈的死人啊!”

叶羽不相信这么多人会阻止不了一个小姑娘,怒从心头起,他飞起一脚蹬在了祝老大嘴上,弓起身子豹子一般冲进了烈火弥漫的屋子。

“英凝,你住手啊。”

屋子里浓烟滚滚,身着寿衣的英凝双眸紧闭,上身挺直小腿并拢,背向房门的她双膝触地跪在堂屋正中,神色肃穆,仿若天山之上高洁的雪莲花叶羽进门之际,她手中的火把已然接触到了衣角,身上衣服似乎浸染了桐油等物,火势迅蔓延,刹那间,英凝变成了浴火的凤凰。

烈火炙烤人体,那滋味绝不好受,英凝一声不吭,她甚至没有挪动一下身子,可听到叶羽的声音,她却是迅速的睁开眼睛,挣扎着却站不起来,泪水溢出,她身子渐渐的倒了下去。

时羽也顾不上什么烫不烫人,想也不想,一把抱住眼前的“火人”撞开屋壁后丝毫不停,头上脚下,他二人同时扎进了府里的水塘……

叶大公子很狼狈,头发眉毛被烧的乱七八糟,身上衣服更是大洞套小洞,满身湿泥还不停的往下滴水。英凝更惨,她哪有叶羽那肌肤自愈的本事?身上穿着棉衣,肌肤兀自被烫的红红的,更不要说那裸露的部位了,手背最先接触火苗,又红又肿,仿佛那烤熟的兔子肉一般……惹人生怜。

“你他妈的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叶羽没将心疼放在脸上,他怒气冲冲的指着英凝鼻子跳脚大骂,“我今天要是没赶回来,你知不知道后果?”

“知道!”英凝看了叶羽一眼。她简短而干脆的说道。

“知道?我看你是不知道。”看她这油盐不进的样子,叶羽更是上火,他真想给她两巴掌以求把她打醒,可想了半天愣是没舍得下手。

“不就是被烧死么,你为什……”

“你这什么态度?你以为被烤成干尸很好玩吗?再说了,要是烧不死咋办?到时候满脸烫疤,人不人鬼不鬼的,你就满意了?”

叶羽对治疗疤痕颇有心得,他当然不会担心英凝手上落下疤痕。此时虽然已是初春,可春冷冻死人,他可不想英凝因此而染上风寒,一把抓过她的胳膊,暖暖的真气缓缓度入她的经脉。

英凝吓了一跳,她刚要抽回双臂。可想到那满身烫疤的样子,她真的不敢动了。

“知道害怕了吧?我今天就明白的告诉你,就算是被条狗咬死也比自杀强,自杀就是变相的逃避,只有懦夫才会这么做。”说到这儿,叶羽不由想到了母亲,十几年的忍辱负重。只为了儿子能醒过来这一执念。母亲就是最坚强的人。“你以为你自杀就是对父亲的孝道吗?你根本就不了解父母对子女的那种奉献精神,他们索取的很少,他们唯一的企盼就是儿女们平平安安。”

“英凝的事情不需要你来干涉。”

手臂上传来的暖暖的感觉让英凝心神一荡,身上的烫伤也奇迹般的不疼了,可听到叶羽这话,她猛地抽回了双手,语气再度回复了之前的冷漠。

“我就是要来干涉。”叶羽有些诧异,难道自己刚才说错了吗?他瞪了英凝一眼,再次抓起了她的双臂。“我今天就启程回洛阳。”

“你,你今天就要走?”英凝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也好,该走的总是要走。”

“一会儿我让萱儿给你上点药。”

“不用你来假好心。”英凝嘟囔了一句,低着头的她眼眶里泛起了泪花。

“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叶羽没法意到英凝的眼泪,他同样不客气的打断了她的话,“一会儿让小菊收拾一下,你们跟我一块回洛阳吧。”

“你,你,我为什么要跟着你?”英凝感觉小心肝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

“老子是怕你继续玩自焚,你个死脑筋!”

英凝失望的叹了口气,她悠悠的说道,“叶公子,你本远在突厥,可却能在这时候赶回来制止英凝,这难道不是天意么?你放心吧……英凝不会了。”

“你觉得我会相信吗?”叶羽歪着脑袋看着英凝,“有位前辈教导我们说,宁可相信这些上有鬼,也不要相信女人那张嘴,一言九鼎,那说的可是纯爷们,就好像我这样的。”

“你为什么不相信英凝?为什么不相信?”英凝再次挣开了叶羽的双手,为了不让叶羽看到她脸上的泪水,她迅扭过头去,“英凝自由主张,叶公子,你请自便!”

“你信不信我把你绑了直接运到洛阳去?”

“你敢!”

叶羽还真的敢,他扑过去将英凝压在身下,将床单撕成布条,在不碰触英凝手背上烫伤的前提下把她手脚绑在了一块,叶大公子这绑人的手法学自某岛国的刨艺术片,看看英凝身上那破七烂八的“情趣内衣”看看英凝撅着屁股扭动不止的样子,他满意的笑了。

“混蛋,你放开我,我不会饶过你的!”

英凝何曾这么丢人过?她骂个不休。恨不得一口咬死叶羽。

“你看,你都说了不会饶过我。我就更不能放过你了,咱们就这么耗着吧,我看谁能耗得过谁。”叶羽想了想又将一块手帕塞进了英凝嘴里,“防患于未然,你可不能咬舌自尽啊。”

叶羽得意洋洋,“啪”的一巴掌拍在了英凝臀上,手感真好啊。

“小……小姐,你们……色狼,你敢欺负小姐,小菊跟你拼了!”

小菊推门而入,她小母老虎一般扑倒叶羽身上,三丫头、银屏跟在她身后,两人同样阴沉着脸。

第二百四十五章:小姐,他不让

“这丫头还真是全忠仆啊。”

看小菊扑进自己怀里又抓又挠的样子叶羽好气又好笑翻身将小女子按在榻上他很利索的握住了小菊那两只手。

“你欺负人。你是大坏蛋。”

小菊很不甘心她忽然抬头咬住了叶羽的鼻子。身上唯一能动的就剩嘴巴了有这么好用的兵器干嘛不用。

“臭丫头你疯了。还不快住手,松口。”

“呜呜。就是……呜呜……不松。”

小菊嘴里含着叶羽的鼻子她吐字怎能明确。忽然感到嘴里咸威的又腥腥的。她才放弃这不好吃的鼻子,而选择了距离最近的嘴巴。

钱紫萱想不到他二人竟当着她的面亲嘴。哼了一声扭头就走,银屏幽怨的瞅了叶羽一眼跟三丫头同时迈出了房门

媳妇都赌气了,叶羽还怎么好意思跟个小丫头纣缠。‘啪啪’两巴掌撂在了小菊屁股蛋儿上,别说还真管用,这小妮子瞅了叶羽好一会儿。她忽然扑到英凝身边大哭出来。

“小姐,大坏蛋儿欺负小的。你要给小菊打他。”

小菊似乎感到自己一个人说没意思,她顺手拿下了英凝嘴里的手帕。

“小菊,快给我解开身上的布条。”

小菊“嗯”了一声,抽抽泣泣的坐起身子,她刚要动手,冲到门口的叶大公子又折了回来。

“不能解。”

英凝是什么性格,叶羽自认有所懂得。他能想象这大姑娘有了‘自由’会是什么反响,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现在也只能委屈她了。

“我就不听你的,你是坏蛋。”

英凝绝时赞成小菊的话,她恨恨的瞪了叶羽一眼,催促小菊快点动手。

“小菊你要是解开你家小姐,她又要烧死自己了。”

以小菊的智商,叶羽就算卖了她,她还得帮着数钱。闻言果然犹豫起来。

“小菊,你别听他的,我不会。”

叶羽打断英凝。“小菊,今天你家小姐要烧死自己之前,她是不是也说不会的,然后把你骗出去。”

虽然没有亲眼见证,可叶羽用屁股也能猜到是怎么一回事儿。

小菊点了点头,“那该怎么办。”

“咱们就多绑她一会儿吧,反正又不会受什么伤害,你去拿身衣服。咱们给你小姐换上。”顿了一顿。“你收拾下东西,一会儿哥哥带你们去京城玩儿。”

“小姐去吗。”

“那当然。”

小菊欢天喜地的去了,剩下英凝双目喷火的看着叶羽,她银牙咬的嘎嘎乱响,叶羽听的那叫一个毛骨悚然。

“你不要这么看着我,我其实也没那么好了。”

英凝刚要骂人。叶羽眼疾手快的将手帕塞进了她的嘴里。

换衣服尤其是给还不是老婆的女人换衣服,这真是一个技巧活,有难度更有寻衅,心里砰砰乱跳不说。还什么都想研究一下。

肚兜,亵裤,在小菊的赞助下。叶羽做的一缘不苟。完事儿。站起身来他,才现身上的某全部位已然直了。小菊见此好奇的想要摸一把。叶羽蹭的一下子跳了开去。要是被一个还没发育的小丫头给调戏了。他叶大公子还怎么混。

“英凝妹子,你先小憩下。一会儿我来接你。”为了让英凝舒适一些,叶羽就是反绑了双手以及双脚,他看了看小菊。“给你家小姐盖个被子,别让她着凉了。”

“呜呜……呜呜。”看着叶羽离去,英凝不停的摆头,不停的扭动,发出信息示意小菊给她解开。

“小姐。他不让。”

祝小姐气的翻了翻白眼,她真想将这实诚的丫头给打出去。

叶羽本想静静的离去,可还没等他离开驿馆。这消息已然传遍了檀州城。

于官,叶羽是皇上面前的红人。于民,他夫妇堪称救命的活菩萨。他们要走岂能没人相送。官吏、百姓自动的涌上街头,万人空巷却没有那熙熙攘攘的场面。檀州的父母官以及城里德高望重的老人在前,老百姓们在后。他们默默的等候着叶羽的车驾使出驿馆。

看到这么一幕。叶羽吓了一跳,哥们什么时候也有这番待遇了。现在要是在勒索点银子,恐怕说不过去吧。正迟疑呢,在场的诸位纷纷跪了下去。

“老人家。你这是什么意思。您这是折我的寿啊。”

叶羽急忙跳下马将离他最近的一个老头扶了起来转身看了看身穿刺史官服的官员。“周大人。你还是把百姓们劝回去吧。我真的有点不习惯。”

“大人,您于社稷有功,于百姓有恩,您当得起这一拜。假如您果断不受,下官等愿长跪不起。”

“大人,您若不受,草民等愿长跪不起。”

随着周刺史的一席话老百姓们整洁划一的喊道。

“乡亲们,你们要是这么说可就见外了,叶羽勉强称得上郎中,治病救人乃是本分,更何况你们都算叶羽的长辈,生受你们跪拜,叶羽心中惊恐,如若不弃,叶羽愿与诸位痛饮一番。”

叶羽这番话真的说进了在场老百姓的心坎。街道上欢声雷动。这时早有百姓准备好了酒具。

“各位乡亲们,叶羽先干为敬。”

叶大公子的豪放引得百姓叫好声不断。钱紫萱。银屏以及被绑着的英凝同时掀开了各自车窗的布帘。看着眼前的一幕。她们眼眶不由的湿润了。

“以前的辛苦一点也不苦。”钱紫萱如是想到。

“羽郎,你真是好样的。”银屏咬了咬唇。

“爹爹,女儿现在终于明白他为什么冒天下之大不韪而下令火化死者尸体,活着才是真的好,但愿水远别再有那可怕的瘟疫。”

“周大人,叶羽有一言相告,人在做,天在看,叶羽盼望你不要辜负陛下的信任,真正做一个为民请命的好官。”

刺史大人神情一凛。“大人放心。下官愿以项上人头发誓。”

叶羽错估了百姓的热情,直到太阳落山他们一行人才离开了檀州城。在一千近卫的注视之下,他堂而皇之的钻进了一个丫头的马车,银屏一直凝视着他的一举一动,看他上了钱紫萱的马车,公主轻轻叹了口气放下车帘。眼眶里的泪水顺着脸颊徜了下来。

“萱儿。累了吧。咱们要不要扎营休息。”叶羽一脸谄谀的看着钱紫萱。

钱紫萱摇了摇头她缓缓的的头靠在了叶羽肩上。

“萱儿不生我气了吧。其实我。”

看钱紫萱面色渐渐冷下来叶羽暗暗叫苦你这不没事找事。他一把抱住一丫头纤腰低头在她唇上吻了下去。

“色狼哥哥,快点过来看看小姐。她脸可红了,是不是害病。”

小菊忽然掀开车帘。这丫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猛地推开了叶羽。

“萱儿姐姐你怎么跟小姐一样。你是不是也生病了。”小菊歪着脑袋看着钱紫萱她一脸不解之色

第二百四十六章:娘……娘还好吗?

“将军,公主殿下有事找您,她让您过去。”。

叶羽还没来得及解释呢近卫的声音就传进了车子里。

“叶将军还真是大忙人呢……”

钱紫萱没称相公她没好气的瞪了叶羽一眼旋即扭过头去。

“那是……那是啊。不是……不是……”叶羽心里这个郁闷他本打算先哄哄一丫头然后再挨个击破可哪成想计划还没来得及实施就夭折了。

“好萱儿,我先过去看看,一会儿再给你赔礼道歉。”

钱紫萱哼了一声没有言语,叶羽灰溜溜的迈下了她的车子。

“你等等我,你得先去小姐那儿。小姐她真的生病了。”

就算不用小菊提醒,叶羽也打算先击看看英凝。她不会真的感冒了吧。

“小菊,你先陪公主说会话儿,我去看你家小姐。”

“我要去照顾小姐。”

“你要是不听话,我就再也不给你讲故事了,你要是赶快去,我一会儿就给你讲好听的。”

小菊的固执真的经不住考验,叶的话没落地这丫头已然从他面前消失了。

终于把这“瘟神”给打发了,英凝生气是肯定的了,要是不用点非常手段基本上搞不定她,想想一会儿的孤男寡女,叶羽的心思不由活络起来。

“妹子,英凝……你怎么还被绑着啊。”

车子里的英凝依日保持着上车时的姿势,她脸蛋儿通红,双腿夹紧

身子不住的扭动,看到叶羽她更是呜呜有声。

这大姑娘不会是想咬我吧。叶羽吓了一跳,他犹豫了犹豫才迈上了英凝车驾。

小菊啊小菊,你真的这么死心眼啊,这……下午你倒是给你家小姐解开啊。

叶羽在心里数落着小菊,他脸上堆满笑意:“妹子,我这就给你解开。”

看英凝飞快的点头,叶羽想要拿下她嘴里手帕的动作不由停顿了。

“你可不能骂我。”

英凝摇头连连,叶羽心里更虚。她这是什么意思。

“你也不能咬我。”

英凝忙将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你的意思是不会骂我,也不会咬我了。”

英凝飞快的点头。叶羽想了想。“我看,我还是不要自作多情的好。你答应的这么爽快,肯定会有猫腻。”

叶羽坐到英凝身边他语重深长的说:“英凝你知道我没有恶意的。你是个好姑娘,我心里清楚,要是没有你,火化绝对不可能这般顺利的展开下去,我心里承你的情,我真的不想看着你自杀的。你知道,我听到你要烧死自己的消息时是什么感受。我感觉天都要塌了,我当时心里就一个想法,我一定要救下你。我当时甚至在想,如果你真的被毁了容,或者残废了我就娶你,我会好好照顾你一辈子。”

叶羽这也不完全是哄英凝开心,在赶往祝府的途中,他的确是这么想的。

英凝依日拼命的摇头,她眼眶的泪水,却是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

“英凝,这真是我的真心话,你要不信,可以把我的心剖开看看,一个人的心总不会说谎吧。”如果英凝不那么拼命的摇头,叶羽保不准就认为英凝是被他感动了。“我绑你其实也是想逗逗你,我真的没想到,小菊她竟然没给你解开。”

“你怎么还哭啊,要不我唱歌给你听吧。”

叶羽卖唱卖上了瘾,在钱紫萱面前的那场演唱会彻底搞砸,他想在英凝这儿找回场子,要是万一不心成功了,指不定英凝就不计前嫌了呢。

英凝不说话,她直勾勾的看着车厢角落里的马桶。

“怎么你不愿意听。那不唱歌也行,我给你吹口哨吧。《沧海一声笑》我吹这玩意老有才了,以前他们都喜欢听的。”

叶羽刚吹了没两声,英凝居然用被绑的脚丫去踹车厢的围壁。

“好了,不闹了,我给你解开绳子。”

“我要小解……”

英凝现在哪还顾得上什么矜持。中午‘冬泳’的时候喝了一肚子水。那时就有那么丁点尿意,一直憋到现在,她真的被尿逼到了极限。

叶羽张着嘴,好半天没有说话,今天真是大意了,怪不得这妮子刚才看马桶的眼神那么亲切呢。

人分一种有便宜不一定去占,这是常人。有便宜一定去占,这是强人。没有便宜创造便宜也要去占,这是超人。叶大公子觉得他在某此时候就是这第一类,他一把扯断英凝脚上的布条,很干脆的褪下了女孩儿的裤子,接着拉过马桶,掀开盖子,然后他很有爱心的将人家抱了起来。

没等叶羽站稳,那哗哗的水声已然传进了他的耳朵。

白乐天有诗为证: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叶羽听的那叫一个血脉喷张,他忍不住朝下瞅了一眼。

英凝脸蛋儿红的能滴出血来,她深深的叹一口气,把头压到味味里藏起来,同时也打定主意,等双手自由了第一时间就挠死这混蛋。

“英凝妹子,你知不知道蘑菇是怎么长出来的。”

英凝听得一愣,可她不想搭理这混蛋,瞪了他那欠扁的脸孔一眼愤愤的扭过头去。

英凝脸蛋儿红红的,一时半会儿哪那么容易结冰。叶羽心痒难耐。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咱们以后要是出去露营,你在村桩子上撒了尿。那就可以长出蘑菇来,不过这蘑菇还有一个学名呢。”

英凝还是不搭理他叶羽捏捏她鼻尖,自我解嘲般道:“叫狗尿苔。”

“英凝大姐,姑奶奶,我错了。你饶了我吧,疼,你轻一点,都流血了。”

叶羽一个没注意,被英凝咬住了手指头,他大呼小叫的,比杀猪还热闹呢。

车外的侍卫们面面相觑,这不着调的大将军在干什么。

英凝尝到了血腥味,她心里不由的一软,可待叶羽抽出手指头,她却意外的现竟然没有伤瘾,看他落荒而逃的样子,祝大姑娘牙缝里挤出了四个字“自作自受”。

英凝又扫了一眼马桶,看到旁边的草纸,想想那混蛋刚才那下流的动作,她忍不住干呕起来。

“小姐,你的病好了。”

“你还知道我是你的小姐。”看小菊上车英凝不由板起了脸。

“小姐……”小菊知道小姐生气了她怯怯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屏儿,你找我什么事儿。想想咱俩这路走来……”

叶羽爬上银屏马车他想亲热的抱抱她,却不想小妮子竟然闪开了。

“叶公子,银屏想问你,你喜欢银屏吗?”

银屏注视叶羽,看他摇头眼眶里渐渐的聚满了泪水。

“你不要碰我。”

“我不是喜欢我是爱,是刻骨铭心的相爱,如果没有你的存在,我的人生将失色太多。”

叶羽喜欢银屏或者说爱着银屏,这话不假,可这情话说的就有点肉麻了,最直接的感受就是他自己都想起鸡皮疙瘩。

银屏这下却没有挣扎,她痴痴的问了一句“你说的真的。”

“比十足真金还真。”

看银屏笑了,叶羽索吻去,不想吻在了人家姑娘手心上。

“羽郎,如果你真的爱银屏,那你就要去考状元,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屏儿等你。”

叶羽的脸瞬间垮了下来,他咬了咬牙。“屏儿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银屏脸上才有了此许笑意。凑到叶羽唇上蜻蜓点水般一吻。

“萱儿姐姐,银屏绝不会认输的。”目送叶羽下车银屏看着钱紫萱乘坐的马车她紧紧的握住了小拳头。

一个个女孩把叶羽折腾了一圈。可哪个也没有搞定他终于想明白了在后世为什么男人十八岁可以当兵而二十一岁才能结婚这女人可比敌人难对付多了。

“你身上有别的女人的味道,你不要碰我。”

这丫头没有洁癖啊,看着她那愠怒的脸蛋儿,叶羽明白这丫头是故意找茬,他假装不相信的闻了闻自己衣柚,又闻了闻双手。“没有味道啊,宝贝萱儿,女人最了解女人给相公说说,女人是什么味道。”

钱紫萱一把抓起身边的圣旨,她很想敲叶羽的头,可不知道是心疼夫君还是怕毁坏了圣旨,她犹豫良久又放了下来。不再理会叶羽,她扯过锦被蒙到了头上。

看来丫头还在为圣旨的事儿科结呢,皇上你也真是的,你干嘛玩这一手儿。你这不毁我么。接着他又想到了母亲,有了诰命夫人的身份。娘不会再自卑了吧。

“萱儿,娘娘她还好吗。”想到母亲叶羽再没了“泡妞”的心思。他整颗心似乎都飞回了洛阳飞到了母亲身边。

钱紫萱身子动了动她慢慢的坐了起来。“相公。”

话没出口,钱紫萱眼泪先滚了下来。

“萱儿,娘她出事了。你快告诉我娘怎么样了。”叶羽紧紧的抓住了钱紫萱的香肩。

看叶羽那焦灼的样子,钱紫萱赶紧摇了摇头,示意叶灵没出事儿。

“和亲队伍全军覆没,你的尸身被运回家里,婆婆当时就昏死过去,婆婆执意要来寻你,虽然被我们姐妹劝回去,可从那以后。她整个人就沉默了,吃东西很少,也不怎么说话,除了每天去庙里拜佛磕头,她就抱着大白呆了,我们知道,她是放心不下相公。”

第二百四十七章:岂能月里索嫦娥

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技。壮思归,叶羽心更切。

相去日已远,衣带日已缓,浮云蔽白日,游子不顾返。想像着母亲容颜憔悴的样子,叶羽就感觉屁股上仿佛长了刺,他恨不得一天有四十八个小时,而这四十八个小时全都用来起路。

“相公,我们明天就能到家了。婆婆见到你,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昼夜兼程,平时七八天的路程这次只用了三天,叶羽功力深厚,还不显疲惫,可钱紫萱几女以及一干近卫就没这般运气了,他们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浓浓的倦意。

“萱儿,对不起,我知道苦了你们了。”叶羽满心歉疚,他深情的吻了吻三丫头的脸蛋儿。

何为太太?从字面上解,太太就是媳妇、是老婆,可如果细细的分析这两个字,你将会现它真正蕴含着华夏人思想的精髓,仓领造字。“太”者,大中有点,点就是譬如太极,大到了极点也小到了极点,正所谓其大无外而其小无内。至于“太太”也是同一个道理,作为一个女人,在该大的时候,你可以把自己放大,夫妻两人在房里,你当女王这不也是你情我愿?可该小的时候也一定要小。不事舅姑,在古代即便是被休回家,也没人说这样的女人好,就算放到了现代,虽不至于立马离婚,可这也绝对会在那完美的婚姻上留下深深的裂痕。

钱紫萱是个聪明的姑娘,叶羽对叶灵什么态度,她心里一清二楚,要是因为婆婆的事儿得罪了叶羽。她能想到她会有什么样的结局,更何况,她既可怜这小女人那坎柯的前半生。也对这样的女人有一种由衷的敬佩,她常扪心自问,如果换成自己,这十几年的时间能挨下来吗?

“相公,萱儿不苦,婆婆她才苦呢。”

叶羽因为母亲而着急七火,钱紫萱早把装在心里的醋坛子丢到了一边。她温柔的将头靠在了夫君肩头。吸了吸酸了的鼻子,她幽幽的说道。

叶羽没有搭腔,他透过车窗的布帘看了看那初升的太阳,红彤彤的却并不刺眼,也许是因为初春早晨天气较冷的缘故,叶羽并没有觉得温暖,那艳红在他眼里有点黯淡,蓦然间,叶羽感觉心头有点不舒服,难道要有什么大事儿生?

叶羽将这种不安甩出脑海,这也许就是传说中的近乡情更怯吧,一定是这样子了。

“萱儿,你先吃点东西,咱们一会儿继续赶路”叶羽顿了一顿,他有些犹豫的看着钱紫萱,“我,我先去看看银屏她们。”

叶羽脸上的焦虑一闪而逝,这钱三丫头却完全看在了眼里,难道是相公想到了什么?听他提到银屏。钱紫萱本能的撅了撅嘴,可想到相公心事重重,他还在顾及自己的感受,她又觉得舒服了好多。

“相公,你去吧,也记着吃点东西。要不然没力气赶路的。”

强笑整衣掀绣帘,斜敛手,下阶迎。银屏能不清楚叶羽心里想些什么?这几天她半字不提争宠的事儿,不说苦也不道累,似乎忘记了她是大梁娇贵的公主,她就像普通的小女人一样用柔情呵护着男人,虽然做事没她想像的那般利索,可叶羽承她的情。至于英凝,这更是个聪明绝顶的女人,看叶羽心情不好。她很识趣的没有“女子有仇,立刻就报”,可想到被这混蛋“把尿”的事儿,她就恨不得地上有个缝让她钻进去。小菊少年不识愁滋味,瞅着个空档,她就要缠着叶羽讲故事。

英凝自然呵斥,可这丫头就撅着嘴自己跟自己生闷气。

“小菊,你想听故事?”

听叶羽有松口的迹象,小菊欢喜的直拍巴掌。

这丫头动作虽然滑稽,可叶羽却没有笑,他没提自己的名字,更没有提及母亲,用那忧伤的声音,讲述着那个真实到令人难以置信的故事。

小菊没有听完,她突然哇的一声大哭出来,“你为什么要给人家讲这个故事?那女人太可怜了,男人真没一个是好东西。”

叶羽当时没有心思询问小菊最后这话什么意思,可直到很久以后,在某个特定的场合,他才搞明白,原来这丫头诅咒的是裴弘那所谓的风流二公子。

“叶,叶公子,那个男人,一定要好好的去孝顺那可怜的女人,如果辜负了她,天打五雷轰亦不会过分。”

英凝当然清楚叶羽说的是什么。看看叶羽那红红的眼眶,她忍不住小声说道。

“谢谢。”

祝小姐摇了摇头,咱们之间还需要有这个字眼吗?这话她没有说出口。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她扭头看向了窗外,

红颜恩重,叶羽意识到他欠下了太多的桃花债。不是昔年攀桂树,岂能月里索绵娥?看看照旧迎出来的银屏,再看看越来越高的太阳。它似乎晴朗了许多。

同一时间,洛阳城的大街上走着一个纤瘦的身影,在她脚下跟着一只白色的狗狗,狗狗个头不算仰着头几乎能到她主人大腿根,身上那长长的毛显然被人细心的梳理过。洁白胜雪,无形中透着一股傲气与贵气,然这狗狗看她主人的眼神却是完全的亲切与依恋,她时而慢走。时而快跑,撒欢般跟在她主人身边。

“娘,你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你要去上香,让月儿姐姐陪着你啊。”

说话的女孩儿长着一张娃娃脸。她身边握剑的女孩儿容颜更是娇美。

“嫣儿,月儿,明天羽儿他就要回来了,娘这心里喜欢,娘要去庙里还愿,感谢佛祖的保佑。”那纤瘦的身影回过头来,容貌清减却难掩秀色,虽然自称为娘,可岁月却没在她脸上留下半点痕迹,这不是叶灵是谁?

因为明空的关系,素月对释迦牟尼以及他的徒子徒孙们没半点好感。可叶灵既然相信,她不好反驳。快走两步,搀住了叶灵的胳膊,“婆婆,现在洛阳城不太平,以后想出来就告诉月儿一声,月儿陪着你。”

嫣儿同样凑上前来,她附和着点了点头。

“月儿,你不用担心,有大白在身边,娘没事儿的。”叶灵亲昵的摸了摸大白的头,可话音未落。但见前方走过一大堆批坚执戟的侍卫。队伍最前边是一面锦旗,一个大大的“崔”字迎风飘扬,队伍的正中是一辆豪华的车驾,车驾四周是几个容貌娇俏的丫鬟,披红带绿,煞是惹眼。

叶灵不想惹事,她拉了拉素月二人的胳膊,三人站到路边静等着车驾先行,可谁成想马车走到她身边却是停了下来,一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妇人在侍卫、丫鬟的簇拥下走到了她的身前,举止优雅却张口吐出两个相当不优雅的字眼,“贱人!”

叶灵脸色一变,素月右手已然按到了剑柄上。

第二百四十八章:大白的威风

楼籍出身是叶灵心中永久的痛,曾几何时,因为女渊,她无时无刻不在担心儿子会厌烦她、讨厌她乃至于瞧不起她。苍天不负苦心人,儿子以实际行动给她那受伤的心以莫大的安慰,珍惜幸福来之不易的同时,她又深恐旁人会因此而嘲笑她的孩儿,愁肠百结,叶灵甚至记不清有多少次半夜惊坐起。太宗皇帝钦封“一品诰命”,这无异于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与其相信“永远洗不去身上故院的烙印”,倒不如坚信伤痕是可以遮盖的。

叶灵想不到她为自己‘精心编制’的谎言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眼前女人那简短又下流的两个字轻而易举的攻破了她脆弱的心理防线,因儿子即将归来的喜悦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叶灵脸上再没半点血色,呼吸有些艰涩的她只感觉头脑一阵晕眩,如果没有嫣儿的扶持,她一准摔倒在地上,泪水从她那毫无生气的眼睛里滚落下来。

儿子成家立业,女儿也有了壮宿,生无可恋,叶灵再感觉不到活着的意义。

“你该死!”素月挡在叶灵跟前,她冷冷的盯着说话的女人,“我要你当着婆婆的面叩头请罪。否则你别想活着离开这儿。”

素月何许人也?七星之巨门星君,曾经干的可是杀官造反的勾当,她说要杀人岂是说说这般简单?看叶灵的表情,极为护短的她可动了真怒,崔氏虽人多势众,可冰剑再手,她月姑娘也没什么好畏惧的。

素月嘴里该死的女人是崔氏的媳妇、裴氏的闺女,无论是婆家还是娘家,她与叶灵母子都有解不开的仇恨,说什么相逢一笑泯恩仇,这对于女人来说全他妈的扯淡,扎草人、画圈圈,崔裴氏没少在背地里诅咒叶灵,可令她想不到的是她的诅咒应验到了叶灵的身上竟然变成了祝福,这卑贱的妓女有哪一点像个诰命夫人?这女人这是赤裸裸的嫉妒。

仇恨与嫉妒,两大杯毒酒喝下去,崔裴氏哪还忍得住?至于叶魔头日后可能的报复早就被她抛到米米国去了。

“叩头请罪?你觉得她配么。妓女永远是妓女,就算是披上了凤冠,她也改变不了被千人骑的事。”

崔氏人多势众,光执戟侍卫就不下百人,反观叶灵一方,加上一条狗才不过四个,那持剑的女人虽然像个练家子,可她岂会有叶魔头的本事?至于那条狗,还没听说哪个身经百战的将士怕那玩意儿,崔裴氏她绞尽脑汁也找不到害怕的理由,得意的看了看簇拥在身周的侍卫,她跨前再步,干指着叶灵的鼻子破口大骂。

女人,尤其是高贵的女人,优雅本是为她们量身订造的,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脖子都粗了,崔裴氏哪还记得这些“鸡毛蒜皮”的东西?

“你,你……我不是……不是。”

叶灵声嘶力竭的想要辩解,可她哪说的出话来?“哐”的一声,素月抽出冰剑,寒光逼人,这完全吸引了崔府侍卫的注意力,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冰剑?它不是在叶魔头手中么?怎么会出现在这女人手里?此等神兵,挡者披靡,他们眼中再没了当初的轻蔑,取而代之是一张张表情凝重的脸。

可素月还没出手,但见一个白色的身影朝崔裴氏扑了过去。

“大白,回来!”

在叶羽口中,藏奏是衷心护主的典范,大白来到叶府时间也不短了,可又有谁见过她的凶猛与高傲?她个头虽然不小了,可叶府包括叶灵在内的每一个人都把她当宠物来看,素月看看崔府侍卫手中的兵刃,猛然惊呼出声?

大白会听话吗?毫不客气的说一句,此刻恐怕就是叶灵也唤不祝糊。藏粪通人性,主人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印在她的脑海中,如果有生人进前,恰好此时主人脸上的表情又是她见所未见,她理所当然的认为这人是要伤害她的主人,大白能不有所行动?

崔府的侍卫不是吃干饭的,可劲敌当前,谁会将心思放在一条“土狗”身上?待他们回过神来,大白的前爪已然搭在了崔裴氏的肩头。崔裴氏是真的吓傻了,她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一只狗怎么可以跳这么高,一声尖叫,她便被大白扑到了地上。

大白可不会关心崔裴氏裤裆里为何湿乎乎的,她更不会怜香惜玉,张嘴在女人的脸蛋儿狠狠的咬了下去”

崔府的侍卫大惊,夫人如果真的被一条狗咬死,那他们这些人颜面,不要说颜面了,护主不利小命能不能留下还得两说呢。手持戟矛,他们想要冲上前来将这可恶的大狗乱刃分尸,可有人比他们更快。

素月一人一剑,剑,晶莹剔透、刃寒胜光。人,貌美如花、冷若冰霜,剑美人更美,可现在又有几个人懂得欣赏?素月那曼妙的身影穿插于侍卫群中,所过之处,惨叫连连,鲜血迸现。

如果说素月手中是一把普通的长剑,那她绝对不可能像今日这般游刃有余,她虽然挥不出剑芒,可冰剑本身就是神兵,崔府的侍卫就算挡住了她攻来的一剑,那也只有戟断人亡的结局。持弩的侍卫站在外围,看着兄弟们一个。个倒下去,他们目眦欲裂,弩箭纷纷对准了始作俑者的素月,可弩箭未出,他们只觉头晕目眩,接着纷纷软了下去,素月剑法不俗,她大姑娘更是用毒的行家。

被素月这一耽搁,崔裴氏算是彻底的完了。

面容被毁,那剧烈的疼痛让崔裴氏挣扎起来,可怜崔裴氏不知道藏粪面对敌人时那不死不休执着。她越是挣扎,大白下口也就越狠,一口咬断其咽喉,崔毒氏这才没了动静。

这到底是什么狗?竟是如此的凶狠?远远躲在一边的行人无不张大了嘴巴,真想不到她的主人竟是如此瘦弱的一个女人。叶灵终于醒悟过来,她挣开嫣儿踉踉跄跄扑到了大白的身边。

这小女人想干什么?她难道不知道这条狗疯了?此刻嫣儿、素月都是一脸紧张的样子,她们也害怕大白会不分敌我的乱咬一通,可令她们感到意外的是,这咬死人的凶手竟然亲热的偎依在叶灵身边。

“大白,你怎么也跟羽儿一样?以后不许乱咬人。”

将儿子与一条狗相提并论,这在旁人眼中或许有点不可思议,可于叶灵却是再正常不过,其一,她从没有把大白当成一条狗看,这家伙是她寂寞时倾吐的对象,再有,以前有儿子为了她不顾性命,现在可又加上了大白。叶灵这话虽然是训斥,可她却是亲热的抱着大白的脖子,轻轻抹去了她嘴上的血迹。

“无量天尊!”就在这时,一声道号如醒瑚灌顶般响彻在在场诸人的耳中。

第二百四十九章:震撼

素月虽为女子,可巾帼不让须眉。一向亢法丹天的她听到声音却感觉心中一颤,急忙扭头,但见手持拂尘的紫阳真人已在五丈开外,道袍随风而舞。好一派仙风道骨的气度。不见他腿脚有何动作,眨眼间便站到了叶灵、素月跟前。

“贫道稽首了,娘子。”

紫阳老道士看了叶灵、嫣儿一眼,随即便将注意力集中到了素月的身上。

他到底是谁?素月似乎在哪见过这有若实质的目光,眼神中那若有若无的狠辣让她感到了由衷的害怕。可这同时也激起了她骨子里的邪气,你紫阳真人名满天下又怎么样?本姑娘偏偏就要跟你斗上一斗,先不要说什么尊老爱幼了,她素月姑娘根本就没打算公平一战,明知道打不过你。难道还不许偷袭了?

不等老道士把话说完,素月手中冰剑角度刁钻的刺向了紫阳真人的会阴。

素月倒不是有什么特殊的想法,她就是图个顺手而已,她蹲着。老牛鼻子站着,不刺这儿刺哪?

“尔不自量力!”

紫阳真人眼中的愠怒一闪而逝,但见他衣袖轻轻一挥,威风一时的素月竟如同狂风中的细小鸿毛一般被卷上了半空,“啪”的一声摔在了五丈开外,身子虽然又平平的滑出三丈才止住退势,可她却是死死的抓着冰剑。

“我一定要站起来,我不能让人伤害婆婆,我有冰剑。”

素月呼吸有些艰涩,她甚至能感觉到力气正一点点的从身上剥离,可她却是倔强的咬着唇,双手撑地,她那柔弱的身躯微微的颤抖着。

“哇”的一声。素月嘴里喷出一口鲜血,那刚刚抬起的头颅又摔在了地上。

“月儿!”

叶灵哀嚎一声,她放开大白,同嫣儿踉踉跄跄的朝素月奔去。

“无量天尊!”

素月功夫绝对不弱,在把握主动的情况下竟没能在紫阳手下走过一个照面,由此可以想想这老牛鼻子功力深不可测到什么地步,可大白却不清楚,其实就算是清楚,她也会毫不犹豫的扑过去,明知不敌也要敢于亮剑,藏奏甚至可以说就是亮剑精神的代名词。

大白的确凶猛,可这凶猛在紫阳真人面前却是标准的小儿科,拂尘轻扬,大白身上的毛四下飘散,她同样布了素月的后尘。

“大白!”

看着大白在地上打滚的样子。叶灵心疼的要命。她刚要走过去,只见大白挣扎着站了起来,再次义无反顾的朝紫阳老道士冲了过去。

“咦?”

紫阳一愣,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区区一畜生竟有这个胆量。

“啪”的一声,随着紫阳挥手的动作,大白再度摔了出去。

锲而不舍,大白一次次的站起来又一次次的被紫阳老牛鼻子打出去。身上那柔顺的长毛变得乱糟糟的。口鼻均有鲜血溢出,

行动也迟缓了不少,可她那扑咬的动作却依旧那样的决绝。

此之前,围观的人们认定这是一条疯狗,可现在却再没有一个人言语。他们默默的看着这“不屈的战士”不少人开始偷偷的掉眼泪,这一刻紫阳真人的形象再没了之前的高大。叶灵、嫣儿彻底傻了,她们想要阻止大白这“自杀式”的进攻,可哪里阻止得?

堂堂国师竟沦落到同一只畜生较量。紫阳心中的郁闷可想而知,他想这狗死,可却不希望死在他的手下,否则大白焉有第二次进攻的机会?可谁曾想这畜生竟这般难缠?

就这一分神,老道士竟被大白咬住了衣袖,好个大白,任凭风吹雨打也不松口,前爪同样毫无章法的在紫阳胳膊上挠着,鲜血淋漓,紫阳是真的怒了。一脚踢出恰巧踹到了大白的后腿上。只听“嘎巴”一声脆响,大白再次被踢飞了出去,落地之时嘴里还死死的咬着老道士的半片衣袖。

素月如此、大白如此,叶羽的不要命就更不用说了,这还真应了那句“不是一路人不进一家门。”知道叶家底细的人纷纷叹息,叹息之中又有着丝丝敬佩。

“大白,不要了,不要再过去。”

大白右后腿的腿骨竟被紫阳活生生的踢断,虽然这阻挡了老道士大部分力道,可大白脏腑同样受创。口鼻溢出大量鲜血,这小东西挣扎着竟然还要站起来。叶灵只觉有人用小刀剜她的心,她扑倒大白身前,死死的抱住了她的身子。

大白“呜呜”的叫着,似委屈又似不甘,可她也真的没了挣脱叶灵的力气。

“我跟你拼了。”

看看素月,看看叶灵紧紧抱着的大白,嫣儿小手握着匕首没头没脑的朝紫阳扑了过去她不知道她能做什么,她心里只要一个念头,她要保护家里的人。

“嫣儿姐姐不要,真人手下留情。”

就在嫣儿将要冲到紫阳跟前之际,一个女子的声音传了过来。

第二百五十章:王莽谦恭未篡时

明空玄女。紫阳真人眼中精光一闪。

来人正是明空,她怀孕差不多五个月了,肚子虽然明显的隆起,可身法似乎没见退步,话音未落。她已然出现在嫣儿跟前。抱祝糊的同时轻轻抓过她手中匕首,“嫣儿姐姐,这里的一切就交给明空吧。”

明空不清楚刚才生了什么,可看看昏迷不醒的素月,否看看叶灵怀里大白那狼狈的样子,她真的有些恼火,虽没看到紫阳出手,可能将素月重创,除了他还有哪个?明空很想质问紫阳真人为何如此,可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抬头迎上紫阳真人的目光,她突然有些结巴。

“真人,还请不要……不要为难我婆婆和叶府。”

缥缈峰见性神尼同紫阳这老牛鼻子平辈论交,看到她明空就不自觉的想到师父,想想下山之前一念救苍生的信誓旦旦,可而今清白不在且将为人母,纵使不后悔,明空她能不心虚?此刻她就好像那未婚有孕的乖乖女见到叔叔伯伯一样,瞅了一眼就赶紧低下了头小手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小肚子。

“明空,洛阳之事,令师可知?”

紫阳老牛鼻子顾左右而言他。他这长辈似的口吻直指明空要害。明空脸色愈显苍白,她那摸着小腹的手似乎都不知道该放在哪儿,咬着下唇,她轻轻的摇了摇头。

“明空诞下孩儿自会回师门请罪。要打要杀,绝无怨言。”纸是包不住火的,缥缈峰势力遍及整个大梁,玄女失贞。这岂能瞒得过见性神尼?明空低着头似赌咒誓一般,“明空只求真人能饶过叶府……”

紫阳下意识的想要甩甩袖子。可那里被大白撕咬的稀烂,哪还能长袖翩翩?考虑到自己的身份,他老人家不着痕迹的缩回了手,“玄女此言差矣,贫道何曾说过要为难叶氏夫人?如不是刚刚那女子出手偷袭,贫道又何须自降身份?”

紫阳真人名满天下,这虽是他的片面之辞,可明空相信以他的身份绝不至于扯谎,再看看观者的反应——此事的确是素月出手在前,王莽谦恭未篡时,又有谁能理解素月的苦衷,明空更加不会怀疑,本来还有些同情这女人。现在她却想在她身上再补上两脚。你真是疯了,难道你真的以为冰剑在手就可以天下无敌了?

“至于那白犬”紫阳再看一眼叶灵怀里的大白,他依旧感觉怒火中烧,“当街咬死崔家夫人,玄女觉得此事该如何处置?”要不说紫阳真人是高人呢。大白咬人的起因是什么,他老人家可能没看到,但他却挑明了大白所造成的后果。

这怎么可能?明空不相信大白会如此凶狠,她更不相信叶灵会纵狗行凶,可大白身上血迹斑斑。不远处崔裴氏的尸身血肉模糊而崔家的那些侍卫则是咬牙切齿,明空哪还会怀疑?

明空不相信大白主动伤人,可即便事出有因又能怎样?一条狗卓一个人,孰轻孰重?更何况这女人还是堂堂崔氏门阀的媳妇,她心里明白,这事一个处理不当,必会引起轩然大波。

“婆婆,大白惹下了大祸。依明儿之见还是把她交给崔府吧。”明空走到叶灵跟前,她微微蹲下身子及乌的原因。叶灵平日里对她很是关心,可此刻却是瞅也不瞅她。紧紧抱着大白的她神情显得有些呆滞,直到素月想去抱起大白,叶灵这才反应过来,她大力甩开明空的手臂,决绝却又悲恰的扫过在场诸人,“大白是我的,谁也不能抱走她,除非我死!”

紫阳真人又岂能被叶灵的目光吓到?相反的,他脸上笑意越来越浓。

婆婆?明空却没那般镇定。她蓦然感觉心里一阵刺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那女人辱骂娘亲,大白才去咬她的。这老道士打伤了月儿姐姐。大白才去跟他拼命的,大白被他打的嘴里、鼻子里全是血,腿也被他打断了。”嫣儿心中对明空的感激消失的无影无踪,她流着泪水恨恨的看着她。

大白竟敢主动扑咬紫阳真人?明空还以为是紫阳真人替天行道呢,看着大白那被鲜血染红的白毛,听着她嘴里那呜呜的声音,明空心头有些堵,她想要凑过去看看大白,可叶灵像那抱窝的母鸡一般,哪里肯让她碰?

“如果你真的将大白交予崔府,娘亲永远不会原谅你,少爷也永远不会原谅你。嫣儿也永远不会原谅你。永远不会!”

嫣儿说话声音不大,可却是掷地有声,四周的人们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永远不会?明空眼泪突然滚了下来,她可以不在乎嫣儿原不原掠他。她甚至也可以不在乎叶羽原不原谅她,可却不能忍受叶灵恨她一辈子。

“婆婆,明空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不会让任何人带走大白,明空一定设法治好大白身上的伤。”

在女人的字典里哪有什么一言九鼎?只要触及到心灵深处的东西。那还不说变卦就变卦?明空是一个女人。一个即将做母亲的女人,如何又能例外?她再也顾不上旁人怎么看她,这声婆婆终于大声的说了出来,她轻轻的拥住叶灵的臂膀,刚想将她搀起来。

突然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忍不住干呕起来。

“明空,你好自为之!”

紫阳要走,此刻谁能拦得祝蝴?老牛鼻子别有深意的看了明空一眼。他的身影渐渐远离了人们的视线。

如此大事,岂能不引起轰动?崔家最先得到消息,天权卫第一拨赶到。接下来是以裴越为的裴氏天璇卫,崔府对叶灵母子恨得是咬牙切齿。裴越也没了让叶羽认祖归宗的奢望,两方人马虎视晓眈。他们恨不得将叶灵几女碎尸万段。

“明空玄女,你难道真要泥足深陷?”

明空看了看带头的裴越,她轻轻摇了摇头,“明空不想杀人,可明空要保证婆婆的安全。”

“太子殿下驾到!”

随着一声尖细的声音传出,朱泰在禁军簇拥下风风火火的朝叶灵这边儿赶过来。

第二百五十一章:罪同欺君

不管七大氏族对皇族持什么态度,那场面上的君臣之礼还不敢有缺,崔、裴两家人马虽然“斗牛”似的看着叶灵几人,可随着太子殿下上前。他们纷纷收起想用“犄角”顶死叶灵的念头,心不甘情不愿的跪到在街道的两旁。

就算是一穷二白的傻小子,但凡读过点男儿膝下有黄金。更何况崔裴两家乎?作为贵族中的贵族,膝下黄金实在配不上他们那高贵的身份,那底下镶的可都是钻石啊,

今天这一跪岂是白跪的么?他们打定主意,朱家这黄口小儿若不能给他们一个说法,就算是闹上金鉴殿,他们也要同皇帝理论一番。

他们想法是不错,可现实却忒残酷了点,朱泰跟叶羽呆在一起久了。不知不觉中也养成了那不按套路出牌的臭毛病,不要说道一声“免礼平身”了,他甚至连看都没看这些贵族们一眼,径直走到叶灵身边。

“母亲受惊了,泰儿先送您回府。”七大氏族可以不把叶灵当人看,可朱泰行吗?他是太子不假,可太子也得找老婆啊,叶灵耳是他货真价实的丈母娘,媳妇还没骗进门呢。先把丈母娘给得罪了,但凡有点脑子也不会做这缺心眼的事儿吧?再说了,朱泰称呼叶灵母亲这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很自然的搀住叶灵的胳膊,“母亲乘坐泰儿的车撵。”

朱泰此言既出,半条街寂寂无声。

能与当今太子同车,这是何等的荣耀?不明叶灵底细的人羡慕中带着七分敬畏,这小女人指不定就是流落民家的皇妃呢,那被狗咬死的女人竟以贱人呼之,这就是“红果果”的嫉妒。至于崔、裴两家人,这气的脸都绿了,七大氏族曾经最下等的女人被你皇族捧为一品诰命不算,今个儿你竟然以母呼之,如此明目张胆的偏袒、维护,难道你真的不清楚刚才生的事儿?你皇族这些日子的确如日中天,可想要如此撼动七大氏族,那是白日做梦。

朱泰的确清楚刚才生的事儿。不要说这事儿怨不得叶灵,就算是叶灵主动挑衅,他难道真的能袖手旁观?抛开结义兄弟的情分不谈,叶羽平突厥,拓疆土,这大大的功劳是为天下寒门学子抛砖,让他们清楚的意识到门第出身不再是考核人才最重要的标准,高官厚禄是为有才者准备的。可如果皇族连功臣家眷的权益都维护不了,那求贤令还有多少分量?临近的恩科还能如火如荼的进行下去?

一声令下,人头落地,皇族又没这能力对付七大氏族,朱泰强忍怒气的同时他只能靠这样的方式表明皇族的立场,他想扶起叶灵,可叶灵却是固执的蹲在地上,她轻轻抚摩着大白的头,“我不要大白死,谁也不能带走她。”

现代社会宠物医院多如牛毛。可大梁有这个条件?要是碰上个庸医。人的命还得看老天爷心情好不好。谁还有心思专门给狗治病?叶灵不知道有没有人懂得给狗治病,可只要有一线希望,她也不要大白死,看看大白那奇怪的扭曲着的后腿,她颤抖着手想要帮她扶正,可刚触到那断腿,她又快收了回来,突然扫见大白那水汪汪的似乎在淌泪的眼睛,她的眼泪断线珠子般滚将下来。

“月儿?”看见被嫣儿、明空扶起的素月,叶灵这才意识到家里不光大白受伤,她眼泪流的更急,“嫣儿。月儿她怎么样了,快抱她过来”

“来人,快请钱神医到叶府。另外宣宫中御医备好疗伤药物火赶往叶府。”

朱泰看着近侍离去,他凑到叶灵耳边,“母亲,二哥明天,也许是今天晚上就能赶回来,二哥的本事您又不是不知道,月姑娘、大白都不会有事儿的。”

羽儿?叶灵念叨了两声儿子的名字,她突然生出了希望,“我们先把月儿、大白带回家。”

“太子殿下且慢,末将家人被恶犬咬死,殿下难道不想过问么?”

朱泰吩咐内侍扶素月几人上车。又等着大白被抱上车,他才搀着叶灵的胳膊走到车门旁,自始至终他都没有看崔裴两家人一眼。裴越本就一肚子火,太子的蔑视更是火上浇油。感觉肺都快气炸了的他大步走到朱泰跟前,微微抱拳,气冲冲的质问道。

“裴将军,你可知君臣之礼?本宫因之储君,你质问本宫,这耸不算欺君之罪?”

叶灵对裴家人尤其是这位大爷有着莫名的畏惧,虽然身子微微颤抖。可她却是义无反顾的挡在了车门前。朱泰是皇位唯一的继承人,太宗皇帝能不倾力培养?虽还没坐上皇帝的龙椅,可身上已然流露出帝王的霸气。他盯着裴越义正词严的说道。

裴越马上将军,他当然不可能被吓到,可此刻要是继续顶撞,那等同于造反,他不敢开这先河,紧紧的握住拳头复有松开,行过君臣之礼。他很委婉的抛出了刚才的问题。

趁裴越行礼的空挡,朱泰早想好了应对之辞,他不慌不忙的说道,“裴将军可知叶府奖犬为何攻击崔门裴氏?粪犬衷心护主,大街上行人络绎不绝,她为何独独咬死将军家人?”

七大氏族乃无冕之王,说你对你就对,不对也对,说你不对,你就不对,对也不对,简单一句话,他们就是王法,颐指气使惯了,谁还知道怎么跟人讲道理?就算他们占理都不一定说得出来,更不要说他们压根就不占理,裴越期期小艾小艾半天,也没能讲出个所以然来,“舍妹即便有错在先,可罪不至死。”

“裴将军,叶氏夫人乃父皇钦封一品诰命,她又是本宫义母,当街辱骂于她,这算不算对父皇的不敬。这算不算对本宫的不敬?罪不至死?”朱泰嗤笑一声,“辱骂本宫母亲,罪因欺君,该当处以极刑!”

“殿下……”裴越话没说完,突然感觉锋利的剑锋搁在了肩头,看到剑的主人,他明显愣了一下。

“明空玄女,你……”

“裴将军,如若让明空听到七大氏族依旧有人辱及婆婆叶氏夫人。明空绝不会饶过他!小腹高高隆起却丝毫没有影响明空的度。长剑信手挥出,路旁大石被平平剖开,片刻之后竟凝上厚厚一层冰晶。

这女子到底是什么人?这太可怕了。在场诸人无不错愕,等他们回过神来,朱泰几人早已走远。

第二百五十二章:尿不到一个壶里

素月伤势不轻,有钱神医开药在先,明空以浑厚真气打通她受损的经脉在后,虽没什么大碍,可面色依旧苍白,她面向明空斜靠在榻上。想说几句感激的话又有些说不出口。

明空与素月同桌而食,有时甚至同榻而眠,可两人就是尿不到一个。壶里,素月看她不顺眼也还罢了,她看素月也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也许是有了身孕的缘故,她十多年清心寡欲的修为在素月面前是那样的不堪一击,有时候素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能让她抓狂,此玄听到素月那声“臭明空”她又想发火,可考虑到这女人有伤在身,她想忍,可想想这女人的愚蠢,最终没能忍住,语气不善的瞪着素月,“你今天为什么偷袭紫阳真人?就算你想找死,也顾及一下婆婆好不?”

要说让素月在明空面前服软、认错,那比杀了她还令她难受,如果明空好好跟她说,她绝对会将自己的担忧讲出来,可听这臭尼姑一副教训人的口吻,她恨不得跳起来甩她几个耳光。

“你凭什么教训本姑娘?不要以为救了我就可以为所欲为。”素月似乎还有些不解气,顿了一顿。“也不说撒泡尿照照,就讨厌你那道貌岸然的嘴脸,毛还没长齐的丑女人。”

素月这话耳有些恶毒,说明空道貌岸然这没什么错,可人家非但不丑。还是那一等一的大美女,至于毛还没长齐,这是标准的人身攻击。

明空俏脸通红,她忍不住扬起了巴掌,可素月突然咳嗽起来,她叹了口气,“明空不想趁人之危,等你伤好了,明空一定不会饶过你。”

“谁用你饶?本姑娘还不愿欺负大肚婆呢。”

素月看看明空那隆起的小腹。她羡慕且有嫉妒,不无挖苦的瞪了人家一眼。

“这个给你!”

“你什么意思?”

接过素月递来的冰剑,明空竟有些转不住脑子来,这可恶的女人吃错药了?平日不要说把剑交给自己了,就算想看上一眼都得央求半天。她今儿怎么这般大方了?

“如果你不能保护好婆婆她们,就算相公不杀你,素月也不会饶过你。”

明空身子一颤,她当然不是因为害怕素月,“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素月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

似乎觉得不应该跟这尼姑如此和颜悦色,素月板起脸,“婆婆怎么样了?扶我过去看看。”

明空虽然死脑筋,可她绝对不傻。素月的精明她深有体会,这女人什么时候做过吃亏的买卖?紫阳真人乃大梁三大顶尖高手之一,难道素月不知道她不是紫阳对手?如果不是知道了什么,她岂会愚蠢的去偷袭?明空又想到了素月的伤势,紫阳真人深悟道家真谛,天地万物一视同仁,即便素月偷袭在先,他也不应该出此重手啊。

“婆婆没事,她刚才还过来看过你。只是大白有些不太好。”

明空也清楚素月这是煮熟了的鸭子嘴硬,她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将热脸贴上了素月的冷屁股上,轻轻的搀起她边走边说。

“大白怎么了?”素月闻言一惊,挨了紫阳真人一掌,她就一直昏迷,哪知道后面生的事情?

“大白后腿被紫阳真人踢断。又受了他好些掌,脏腑受创,嘴里时不时咳出血来,钱神医虽然开了药,可她哪里啃喝?就算是灌也灌不下去。

“为什么,那老牛鼻子为什么对大白出手?”

那老道士的功力深不可测,素月算是领教了,想想大白受了他好些掌,她双手紧紧的握起了小拳头,那尖尖的指甲陷入肉里似乎都没有察觉。

“大白见你被打伤,她毫不犹豫的扑向了紫阳。”

放在现代社会,明空绝对不是一个合格的护士,这种情况下哪能如此刺激病人?她话没说完。素月“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那本就苍白的脸色愈显苍白,身子摇摇欲坠似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倒下。

“素月你还不快收摄心神。我扶你上榻。”

“扶我去婆婆那里。”

“你身上的伤。”

“扶素月过去!”素月声音不大,可语气决绝丝毫不容质疑。

明空也意识到自己不敢如此口无遮拦,她没了脾气,将素月架在肩膀上,几乎是扛着她走向了叶灵的卧房。

“如果治不好大白,你们就等着陪葬吧!”

叶灵卧房的外间,朱泰怒气冲冲的看着战战兢兢的几名御医。

“扑通!”

这几人同时跪在了朱泰跟前,“太子殿下饶命,微臣已然尽力了。”

给一只狗陪葬虽然有些荒唐。可太子殿下盛怒,他们谁也不会认为这是玩笑,额头触地如捣蒜一般咚咚作响。

“殿下,不要为难这些御医。只能大白能熬到弟弟回来,她就不会有事儿。”裴雪走到朱泰身边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我们先去看看娘……娘亲。”

“你们都起来吧。”

听朱泰语气松动,御医们同时吐出了身体里的浊气,雪儿姑娘当真是救命的活菩萨啊。

“雪儿姑娘的话你们也听到了。本宫要你们确保大白能坚持到叶将军回来,如有意外,提头来见!”

御医们悬着的心还没来得及放下,这又被提到了嗓子眼,天知道叶将军什么时候回来,他远在突厥岂是随随便便就能赶回来的?看来这活菩萨也不是那么灵验啊。

大白腿上被夹了夹板,斜躺在她专用的小褥子上,嘴角处是一片血迹。如果不是肚皮稍稍起伏。她与一具尸体没什么差别。叶灵坐在她的身边不停的掉眼泪,南儿挨着叶灵乖乖的坐着,她想不明白大白这是怎么了,看看在一旁的娘亲那红红的眼睛,她又不敢出声询问。红袖、小怜等人站在一旁,同样恬然欲泣。

“爹爹,你快想想办法啊,夫人最疼大白了,你不能让大白死啊。”钱宝儿哪还跳脱得起来?虽然知道父亲已然尽力。他却依旧期盼的看着父亲。

钱衡叹了口气,“狗身上经脉、穴位与人体迥异,爹爹不敢随意施针。”

钱宝儿见朱泰、裴雪进来,他快步迎了上去。

“三哥,雪儿姐姐,难道真的不能救活大白?”

“四弟,我们尽力而为。一定能让大白撑到二哥回来。”

裴雪冲钱宝儿点点头,她走到叶灵身边轻唤了一声。

“娘亲!”

自那日离别,这是裴雪第二次当面称呼叶灵母亲,如果是在往常。叶灵定会欣喜若狂,可现在她却完全没了这个心情。

第二百五十三章:第一次表白

素月在明空搀扶下随后进门。看着半死不活的大白,她是心又悲心又怒,大白虽然不肯吃她喂得东西,可毕竟是看着小家伙长大的,素月能不心疼?紫阳老道名满天下,他竟跟一条狗一般见识,素月将老牛鼻子鄙夷到极点的同时又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如果大白死了,婆婆得多难过?想到叶灵,素月又感到深深的不安。她清楚大白在叶灵心中的地位。与其说是一只宠物,倒不如说是倾诉的对象。

素月想为大白做些什么,可她现在有点泥菩萨过江的味道,焦灼溢满心胸,素月突然后悔了,如果不是心存侥幸的刺出那一剑,就算老牛鼻子想杀自己,他也不会明目张胆的动手吧?

越是如此想,素月越觉得自责。“啪啪”两声,素月狠狠的打了自己两个耳光。

“月儿,你干什么?”

整屋子的人全愣住了,他们呆呆的看着素月那半边脸蛋儿以肉眼可辩的度肿了起来,叶灵赶忙转身抱住了她。

素月想说什么,可心头仿佛有一块万斤巨石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喉头的腥甜越来越强烈,又一次喷出一口鲜血,她再度昏厥。

“月儿,不要吓婆婆!”叶灵慌了手脚,“明空,你快看看月儿怎么了。”

明空叹了口气,她将素月抱到一边榻上,纤纤素手缓缓的印在了她的心口。

有些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看着熟睡中素月的脸庞。明空握紧了手中冰剑,能让这讨厌的女人信任一次不容易,她绝对不能被她给看扁了。

“殿下,明空想跟你借调几名禁宫高手。”

叶灵卧房的外间,钱衡父子、朱泰、裴雪、小怜、红袖等或坐或站。他们蹙着眉头琢磨着该怎么救治大白。明空此言似投石入水,大有一石激起千层浪的架势。

“借调禁宫高手?生什么事了?”

朱泰心中陡然一惊,他平意识的握住了身旁裴雪的小手。

“难道今夜有敌人来犯?”裴大姑娘美眸圆睁,她竟然没有觉朱泰的“小动作”。

明空微微摇头,她将心底的担忧讲了出来。

朱泰看看裴雪又看看钱衡,他张着嘴好半天没有说话,素月身受重伤。她当然会觉得心里不安,这难道也能作准?可想想大白咬死了崔家的人,七大氏族狗急了跳墙暗中使点下三滥的手段也不是没可能。

朱泰不敢赌这运气,他当机立断,“我先调拨一千东宫侍卫,稍后跟父皇请旨,再调两千禁军以保府邸万无一失。”

剑客帮五百人加上叶羽送嫁之前太宗皇帝调拨的一千禁军,这足以把叶府围个水泄不通,明空唯一不放心的就是叶灵等人的安危,如果有十数名大内一等高手守护在卧房四周,她才敢放手一搏。

“明空想要引蛇出洞,动静太大反而不美。”明空脸上洋溢着浓浓的自信,她抓住了冰剑剑柄,以后才不把这宝贝还给素月呢。

“玄女,请听老夫一言。”钱衡突然插口道,“你已有五个月的身孕。此期间实不宜妄动干戈。”

“是啊,明空姐姐,你肚里的宝宝可经不起折腾的。”

小怜感激明空、素月的救命之恩,这些日子跟她俩关系处的不错。羡慕的看了看明空的小肚子,她忍不住出言附和。

明空很想说一句我没事儿,她身子特殊堪称打不死的小强,可却不敢拿肚里的孩子去赌,惋惜的看了看手里冰剑,她默默的点了点头。

“既如此,我一会儿就去跟父皇请旨,禁军必在天黑以前就位。”

“殿下。”

裴雪这才现朱泰拉着她的手小脸儿腾的一下红了,她急忙甩脱。想要赏朱泰两个耳光,可又舍不得下手,捂着脸风一般消失在众人眼前。

含羞怜人,女儿家的轻嗔薄怒岂是朱泰这初尝恋爱滋味的菜鸟能抵挡的?似乎忘了自己的身份,他追着人家姑娘去了。

“雪儿怎么了?她为什么要跑?”

明空的精明有很大的局限性。但凡涉及到感情话题,她必然会迷茫。这智商估计比南儿高不到哪去。

钱衡不好意思解释,他拉着心有不甘想要表高见的儿子走了出去。

“白痴!”

红袖不是小怜,她一直看不过眼明空、素月的所作所为,整天为了一个男人斗来斗去的有意思么?有这闲功夫何不指点一下自己武功?

“你才白痴呢!”

明空下意识的回嘴,可想到出家人不能犯嗔戒,她换了个口气补充了一句,“你去干什么?”

红袖回头看了一眼,“我去跟小六、铁塔他们切磋一下武功,如果晚上真有敌人来犯,也好尽一份力。”

跟小六、铁塔能学到什么?一个打不过她,一个她打不过,真正让红袖感兴趣的是明空、素月那可以杀人、报仇的高深武学,她不是没有拉下脸来恳求过她二人,素月下意识的把红袖当成情敌,没把她赶出家门就算开恩了,还傻傻的传授功夫?素月可不知道睁只眼闭只眼,有时传小六他们一招两式,她都不忘告诫不得外传,红袖碰了一次钉子,回来哭了一顿,就再也不跟素月说话了。至于明空,门规所限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是她在红袖眼中看到了浓浓的恨意,明空不敢赋予她强横的武功以将这刻骨之恨扩大化,她说话没有素月直白,故而红袖次次碰壁,却又执着的坚持。

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可真刀真枪的干起来,旦夕的刻苦顶个屁用?红袖当然清楚,可今天好不容易想到了这冠冕堂皇的理由,指不定明空就能改变主意呢?停下脚步,她满脸期待的看着明空,刚才还不如不说她白痴呢。

红袖那热切的目光让明空难以拒绝,可又不得不拒绝,她硬挤出一丝笑意,“红袖。”

红袖会错了意,激动的言语都在颤抖,“你,你肯传我功……”

话没说完,她就现明空不见了踪影,那硬挤出的近乎谄媚的笑意凝固在脸上,她一屁股坐在地上,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淌下,好半晌,她紧紧的握住了小拳头,“明空,我不会放弃的。”

“雪儿,是我不好。”朱泰追到裴雪房里,看着不言不语的裴雪。太子殿下心头竟有些惴惴,雪儿不会生我气了吧?

“殿下,不要说对不起。”裴雪打断朱泰的话,她说的声音却是越来越低。

“雪儿,今天府里恐怕不会安宁,你,你跟我回皇宫吧。”

裴雪吓了一跳,她无名无份的有什么资格踏足皇宫?缓缓的摇了摇了头,“殿下,我呆在家里,不会有事的。”

“我陪你!”

“殿下,你是太子,是国储。身系天下安危,岂肯轻易犯险?求你不要让雪儿难做。”

“你留在这儿都不怕危险,本太子还有什么可怕的?如果没有你。我就算当了皇帝又有什么乐趣?”朱泰急的脸都红了,他忍不住大声说道。

“殿下,那不一样,”裴雪快哭了。

“有什么不一样?”朱泰盯着裴雪的眼睛,“雪儿,你喜欢我吗?”

裴雪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她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不由怔在那里。

朱泰好不容易鼓足勇气完成了人生的第一次正式表白,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对方竟然没有回应,脸上渐渐现出了浓浓的失望。

“我明白了,我以后不会再来找你。”

大梁权力的金字塔,朱泰登上最顶端是早晚的事儿。他想要一个女人,这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可高高在上的他却也还有一颗高傲的心。能把她的身体抢回来,可能抢到她的心吗?

朱泰突然想到了叶羽说过的话,用金钱买回来的爱情不算是真正的爱情。

放弃一棵树,也许你可以得到一片森林。既然都有资格得到整片森林,那我为什么还想哭呢?

看着朱泰脸上的灰败,裴雪同样心疼的要命,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她一把搂住了朱泰的腰,“我喜欢你,我真的好喜欢你。”

朱泰懵了,接着嘴角的笑意慢慢扩大,最终蔓延了整个脸庞,他迅转过身在裴雪脸蛋儿上吻了一下。接着寻着女孩儿的唇轻轻吻了下去。

虽是蜻蜓点水的一吻,可朱泰却感觉心在飞翔。

“二哥,我才不要为了一片森林而放弃一棵树呢。”

“雪儿,我一定要娶你做太子妃。”

裴雪现在哪还顾得上什么配不配?她低着头,捻着衣角,喝醉了酒一般晕晕乎乎的,要不是朱泰扶着,估计她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朱泰最终没能拉着裴雪回皇宫。临行依依别,他还特意多留了几名侍卫。

“务必要保证雪儿的安全。”朱泰似乎也觉得这太过直白,他又补充了一句,“还有叶府的任何人。”

夜幕笼罩大地,偌大一个叶府。明处、暗处站满了侍卫,刀出鞘、弩上箭,说是天罗地网也不过分,敌人不来便吧,只要踏足叶府半步,绝对让他有来无回。

“明空,你要怎样才肯教红袖武功?”

裴雪怜等人都被明空赶回了叶灵的卧房,唯有红袖锲而不舍的跟在她的身边。明空充耳不闻,她闭目不语,无聊的等待中,她摸着肚子开始畅想宝宝的将来。

“宝宝,娘亲离开你,你会不会想念娘亲?”

一岁时,明空舍不得离开,反正也犯了师门的大忌,那索性多陪宝宝一阵吧。

两岁时,明空还是舍不得。

五岁时,宝宝这么可爱,他不让自己走啊。

明空一步一步跟自己妥协,直到儿子娶媳妇,她终于打定了主意,可就在这时候,她要有孙儿、孙女了。要不等到孙儿出生以后再回师门请罪吧。

第二百五十四章:武曲星君(一)

明空摸着小肚子傻笑的样子深深的刺激了红袖。你有什么可骄傲的?不就是小时候找了个厉害的师父么。红袖愤愤的扬起巴掌,她很想像素月一样狠狠的抽明空两个大耳刮子,可她哪有素月那般可以嚣张的本钱?更不要说现在有求于人了。

“明空,你怀着孩子挺辛苦的,我给你捏捏肩怎么样?”

红袖早已不是当初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能为父母报仇,一时的委曲求全算得了什么?不等明空拒绝,她已然站到了人家身后。

“红袖,真的不需要,你先进屋去吧,如果真有敌人来犯,我恐怕无暇保护你的安全。”

“你教我武功的话,我非但不用你保护,还能出一份力,这岂不是一举两得?”

似乎为了掩盖内心的迫切,这话说完,她不由的干笑了两声。

明空叹了口气没有说话,红袖难掩失望之色,可她却锲而不舍的换了一副表情。

“明空,你想要丫头还是儿郎?你想好宝宝的名字了没?”

明空考虑这个问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她觉得儿子有儿子的好,女儿也有女儿的好,难以取舍的时候她甚至希望生下的既是儿子又是女儿一双胞胎,哈哈。此刻听红袖提起,她刚想探讨一番,而人家的话题已经不在这儿了。

“小宝宝长大之后,你教不教他们武功?算我一个怎么样?我当你宝宝的大师姐,”

“红袖,你这又何苦呢?学了武功怎么样?不学武功又怎么样?难道你真的这般执着于仇恨?就算报了仇又怎么样?”

“我不用你来教。”红袖这下不给明空捏肩了,她恨恨的盯着明空。

“诸法性空,无人相,无我相。无寿者相,”

“够了,你不是我,你怎么能体会到我心中的痛苦,如果你眼睁睁的看着兄长被人活活打死,看着父母含冤而死,你还会侃侃而谈这些大道理?”

明空虽然大着肚子,可骨子里还把自己看做释迦牟尼的忠实信徒,有这个机会,她能不好好的宣扬一下祖师爷的教义?哪想到这红袖竟然这般不给面子,本欲辩上几句,可看红袖蹲在地上抱头痛哭的样子,她不由的偃旗息鼓了。

“萱儿,你们累了吗?要不咱休息一晚吧。”

马不停蹄的赶了一天路,人困马乏,钱紫萱几女坐在车子里虽能混个卧铺,可这一路颠簸,她们能舒服到哪儿去?保暖才能思淫欲,她们现在可顾不上吃醋?晚餐的时候。几女围坐在一起,那架势估计吃糖醋排骨都不想搁醋。

叶羽当然不会因为这短暂的“和平”而沾沾自喜,这一整天的时间他总有些心惊肉跳,随着离家越来越近,这种感觉也越来越强烈。区区两百里路,他本打算星夜回驰。可看着三丫头她们脸上的疲惫,不由又有些动摇。

小菊闻言一喜。这些天她感觉屁股都要被颠的散架了,她还没来得及赞同就被英凝制止了。祝大小姐自小就有主见,凡事谋定而后动,可想到即将见到叶灵,她却感觉有些心慌,见了叶灵该怎么称呼?又该说些什么?想想跟叶羽的关系,她脸红的同时又觉得无奈,这混蛋到底怎么想的?他真的要娶自己么?那天虽然感觉他说的挺有诚意的,可而今却越来越没谱了呢?要说不嫁她吧,那羞人的事儿怎么忘得掉呢?英凝想给自己一些时间思考一下这“复杂”的问题,叶羽之言正合她意,可看到叶羽脸上的担忧,她又知道留下来他也休息不好。

“相公,羽郎,萱儿、屏儿不累,咱们赶路要紧!”

钱紫萱、银屏对视一言,她俩异口同声的说道。

红颜恩重,叶羽感觉眼睛里进了沙子,他没有见外的说什么谢谢而是紧紧的握住了她二人的小手。

“也许真是自己多虑了吧。”

红袖不愿再搭理明空,她甩脸子进屋了。明空无奈的叹息一声,她反复思量着红袖那负气的话语,如果师父真的被人杀了,自己要不要为她报仇?师父武功那么好,谁又能杀得了她?思维无限制的延伸,明空又想到了师父伤害她肚里宝宝的可能,这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明空一脸慈爱的看着她那滚圆的肚皮,她继续规划孩子的人生,到底教不教他武功呢?要是教了,他跟人打架怎么办?可要是不教,宝宝以后肯定会被那可恶的素月的孩儿欺负,纠结的明空不自觉的喝水,喝多了水又要小解。

在明空的进进出出中,时间悄悄的溜走了。月落星移,子时已过。除了那敲锣打更的声音,明空并没察觉什么异常。自怀孕以来,明空从未这么晚睡过,累了,困了。也乏了,她不由怀疑起素月这“情报”的真实性,不会是这女人借故捉弄自己吧?可她不应该这般不识大局啊。

蓦然间,明空心头一动,她迅握紧桌上冰剑,身影一闪,她已然站在了小院的中央。

“我们不是幕一次见面了吧?既然来了,那就请现身吧。”

听明空突然开口,躲在暗处的大内高手同时绷紧了心弦,可看明空一个人对着夜色自言自语,他们不由有些愣,敌人到底在哪儿?这明空玄女不会是想预演一遍战前对白吧?

一声轻笑传来,忽之在左,忽之在右,忽之在上,忽之在下,声音飘忽犹似九幽地狱枉死的冤魂,愣的那些大内高手们竟感觉心脏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

“破!”

明空一声娇咤似佛门静心咒。醒瑚灌顶般唤醒了一干大内高手,他们这才现在明空眼前站着一个紫衣人。

“缥缈峰传人果然名不虚传,明空玄女,别来无恙乎?”

“果真是你,你就是七星那神秘的武曲星君吧?”看看来人那矮胖的身材,明空想不明白他轻功为什么如此出神入化,当然也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老夫知你身体特殊,换作以前,老夫还可能忌你三分,可现在你身怀六甲,还敢否以命搏命?”

明空还真的不敢,他看着眼前的紫衣人,“武曲,你想以一人之力挑战我叶府几千侍卫?”

“你以为呢?”

明空想试探一下这老小子是否还有帮手,可这胖子精通兵法虚实之道。这话说的那叫一个滴水不漏。

第二百五十五章:武曲星君(二)

“放箭!”明空自知不是武曲对手,哪敢让他把握主动,

“雕虫小技,也配登大雅之堂?”随着明空这声娇咤,武曲那胖胖的身躯竟从原地凭空消失。

好快的身法!明空瞪大了眸子,恐怕就是师父也不过如此吧?可是不是少了点什么?警惧之余,明空这才意识到躲在暗处的大内高手并没有听她的指挥。

“你要我?”

武曲等了半天没动静,他不由有些恼羞成怒,堂堂七星之武曲星君竟然被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吓成这样。这说出去岂不笑掉江湖同道的大牙?恶狠狠的盯着明空,他眼中的杀意越来越浓。

“嗖”的一声,箭矢挂着呼呼的风声射向了武曲的胸口。

此箭开先河,弓弦震颤的声音不绝于耳,数不清的箭矢从四面八方射向了站在院落中央的武曲,躲在暗处的禁宫高手是被明空的话秀懵了。待回过神来,哪还有敌人的影子?正惭愧着呢,武曲突然又回来了。他们这还不可着吃奶的劲儿往外射箭。

“班门弄斧!”

武曲怒喝一声,无视漫天箭雨。一把铁弓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手中。搭弓拉弦,势如满月,箭头对准了不远处的明空。

“这不可能!”

箭尖触及武曲身体竟纷纷落地,明空大惊失色,就算变态如叶羽也不可能如此轻松吧?他是怎么做到的?看到武曲拉弓的动作,明空突然想到了那日射向叶灵的惊天一剑,难道他们真的是同一个人?

“受死吧!”

随着武曲一声低喝,箭出如电。瞬间便至明空胸前。

明空内功不弱。可想想素月当日的狼狈,她不敢直面其锋。脚踏七星,虽然早有准备,可箭矢却是擦着她的胳膊射在了身旁的石桌上,铁石相撞,火星迸,镶铁剑竟然齐根没入。

虽然毫未伤,可明空却是惊出一身冷汗,怪不得那日素月如此不济呢,就算换成自己恐怕也强不到哪去吧?

武曲也知道此箭不可能取明空性命,箭矢出手的同时,他身形急退。隐匿在暗中的禁宫高手可算遭了殃,他们有哪个能挡武曲一招半式?虎入羊群,自是旁若无人,惨叫声四起,声声充斥着明空的耳膜。

“你敢否跟明空一战?”

明空告诫自己不要悲痛,不能急躁,可这谈何容易?冰剑出鞘,绿茫再现,七星莲花步挥到巅峰。她义无反顾的迎向了武曲。

“咦?”

看着明空手中冰剑吞吐的剑芒。武曲诧异,原来她才是这冰剑的正主啊。这时再看明空的眼神不由少了几分轻蔑,放弃诛杀四周的侍卫,他手持随手捡来的大砍刀,身形纵起丈余,势如泰山压顶,刀锋微侧,斜劈而下。

刀剑相交,“哐”的一声,刀身断作两节,武曲急退。

仗冰剑之锋,明空险胜一招,可她同样气血翻腾。宜将剩勇追穷寇。明空是不怕受伤,她也想一鼓作气死死的压制武曲,可肚里的孩子受的了么?

明空裹足不前,这正助长了了武曲的气焰,踢飞扑过来的禁宫侍卫。他将手中断刀全力掷向明空。

如影随形,他那肥胖的身体与那半截刀柄分左右攻向明空。

电光火石之间明空哪还顾得上思考?劈飞断刀的刹那武曲双掌已然上身。

冰剑回救已然来不及,明空除了举左掌相迎再无他法。

倾全身之力承受武曲一掌,明空纵使重伤,这也很难对她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可明空不想肚里宝宝犯险,以区区一条左臂硬挡住了武曲那浑厚的掌力。

一声闷哼,明空手臂血管爆裂。身影飞后退的瞬间鲜血染红了衣袖。

武曲一招奏效,他当然步步进逼。丝毫不给明空喘息之机,软剑从袖口滑落,不留余地的朝明空胸口刺去。

明空气血翻滚愈烈,臂上皮肉伤口虽然很快愈合,可左臂却使不上半分力气。

一味防守,虽能削断武曲手中软剑。可能挡得了他的后招?以攻为守,迫其回剑自救,这也许还有几分活命的希望。

武曲老谋深算,他似乎看穿了明空的想法,软剑微微下摆,竟直袭她那高隆的小腹。

“卑鄙!”

明空宁可自己死,也不想孩子还未出世即被一剑穿心,求生的欲望战胜了一切,冰剑绿芒竟比平日长了一倍有余。

冰剑自左向右挥出,如果武曲不变招,势必难逃腰斩的厄运。

软剑下意识的迎向了冰剑剑锋。不出意外的,软剑步了砍刀后尘,武曲后退的同时又想故技重施,可突然感觉双臂一紧。

“弟兄们,快点砍死他。”

禁军一侍卫猛扑上前,他自杀般的抱住了武曲双臂。

“卑鄙!”

男儿的热血,兄弟间的热泪。最是鼓荡人心,四名禁宫高手同时跃起,刀剑齐施,笼罩在武曲的四周。

“死!”

武曲真气行等浑厚?一声暴喝。抱祝蝴的英勇的侍卫躯体四分五裂。碎肉、鲜血四处飞溅。

“他娘的,老子跟你拼了。”

除了之前的四名高手,又有六人自杀性的扑向了武曲,为兄弟复仇,死而无憾!

武曲身影攒动,双掌上下翻飞,“砰砰砰砰……”十声闷响之后的庭院里又多了十具残缺不全的尸体。

禁军侍卫与叶府剑客帮的兄弟们疯狂的涌了过来,这一刻,没有畏惧。没有犹豫,前仆后继,就算是血肉身躯也要铸就那最坚固的长城。

“退下!都退下!你们不要上来送死!”

明空眼泪滚了下来,看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离去,明空心痛如绞,她鼓足真气大声叫喊,“武曲,明空必取你性命”

明空话没说完。那浓郁的血腥味让她弯腰剧烈的呕吐起来。

武曲也想不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他能杀得了十个,能杀得了百个,他能杀得了千个?萌生退意。他突然看到了明空的异常,一言不发,双掌毫不留情的拍向了她。

孟铁塔突然出现,他哇哇的怪叫着挡在了明空身前,手中黄铜棍横扫,大有睥睨天下之势。

百万军中,铁塔这一手足以扬名天下,可此刻的对手却是武曲,一身蛮力对战人家雄浑的真气,其结果不言而知。铁塔那铁塔般的躯体倒飞了起来,“轰”的一声砸在两丈开外的地面上。

看着依旧弯腰倾吐的明空,武曲高高的举起了握在手里的黄铜棍……

第二百五十六章:武曲之死

屋外的杀戮如此惨烈,屋里的人们焉能听不到动静。

血性男儿的同仇敌忾,大肚子女人的险死还生,只要不是铁石心肠。又有谁能够无动于衷?悲伤的叶灵顾不上悲伤,红袖看明空也没了之前的厌恶,小怜更是要冲将出去助其一臂之力……

以她们的身手,冲出去又能起到什么作用?以身饲虎,这和肉包子打狗的道理是一样一样的,帮不上忙反而要添乱,理智的素月焉能看着家人白白的送命?身子虚弱的她堵在门口,任何人不得走出这扇门。

可谁又能知道素月那冰冷的声音背后那颗滴血的心?紫衣人恐怖如斯。除了武曲还能有谁?七星惩处叛徒绝不留情,他的最终目标应该是自己吧?素月银牙紧咬,双拳紧握。她想扑出去助战,可浑身上下哪有半分力气?

眼睁睁的看着己方的兄弟们一个个倒下,那飞溅着的鲜血炙烤着她的心,素月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作为一个孤儿,素月从没体会过承欢父母膝下的天伦之乐,在她童年的记忆里除了努力的练功就是同别人勾心斗角。北斗七星君,无论哪个都能独当一面,可有几个能体会到这赫赫威名背后的汗水与残酷?几千个孩童,能活下来的只有七个甚至更少,素月以区区女子之身而占其一席之地,这难道仅仅是侥幸?生性敏感又多疑,素月最不相信的就是人。想当初委身叶羽,她的确有些迫不得已,可当她了解了“毒药事件”的真相想要秋后算账时,她才现她真的爱上了叶羽。

素月这样的人,要么不爱,要爱必是刻骨铭心,偌大一个叶府,让她彻底敞开心扉的就只有叶羽一人,对叶灵亲厚,这恐怕也是爱屋及乌的原因,至于明空,既相得又互妒。那几分戒心更是不可消除,可看到眼前的一幕,素月知道自己真的错了,人间自有真情在,有一种信任叫付出,这付出的甚至可以是自己的性命。

明空的孕期反应,素月一清二楚,这尼姑平时吃素她还时不时的会呕吐呢,更不要在这铁血的战场之上了。武曲手中的黄铜棍带着呼啸的风声对准明空当头砸下,这一棍如果砸实,那她必是香消玉损的结局。素月心急如焚,你个尼姑就算自己找死,也不要拉上我叶府的骨血吧?

爱恨情仇乃人类力量的源泉,这一瞬间,素月浑身上下仿佛充满了力道,撞开房门,一剑当先,流星赶月般朝武曲直刺而丰。

武曲忌惮明空,一是因为她那强横到变态的体质,二是因为她那阴寒的真气,再有就是那把无坚不摧的冰剑,要不是知她有孕,武曲焉敢单枪匹马而来?至于素月,即便她全盛时期,武曲也不放在眼里,更不要说此刻她身受重伤了。右腿避开素月剑身,迅捷无伦的踢向了她的胸口。

“不要!”

素月突然出现,明空可吓了一跳。她身上有伤啊!此刻也顾不上什么狼狈不狼狈,猛然抬头,无视压顶而来的黄铜棍,冰剑毫不犹豫的削向武曲抬起的右腿。

武曲特烦明空这一手,可他又不得不防,就算能砸烂明空,自己的那条腿也没了,这买卖一点也不划算。后退棍迎,“哐哐”两声。武曲手中黄铜棍、素月手中宝剑同时被冰剑削断。

素月强弩之末,摔倒地上再也站不起身来,看着手中断剑,她非但没有感激反而恨恨的瞪了明空一眼。好心当成驴肝肺,早知道这样就不管你的死活。武曲手中半截短棍画一个圈,砸飞扑进身边的侍卫,他气急败坏的将棍子掷向明空。

明空挥剑格挡,那巨大的冲力让她心口一滞,手中冰剑与那两截铜棍同时坠地。

武曲已萌生退意,哪想会有这一幕?呆了一呆而后是抑制不住的狂喜,一声呼啸,双掌平举。这普普通通一掌仿佛凝聚了天地之威。

明空当其冲,她不免花容失色。想想身边的素月,想想肚里的孩儿,她有种歇斯底里的不甘,真气灌注双掌迎向武曲,这一刻初春的暖意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严冬那残酷的天寒地冻。

“来得好!”武曲掌力愈雄浑,残忍的拍了过去……

“日你姥姥!”

一声暴喝响彻夜空,流光一闪。一袭白色的身影挡在了明空与武曲之间,双手握剑,黄芒暴涨,此人不是叶羽是谁?

“不!!”

随着武曲愤怒的嚎叫,叶羽手中冰剑迎头劈下。

快,无可比拟的快,黄芒如练。妙至巅峰的一剑,从武曲的头顶心劈到了两腿开叉处,可怜堂堂武曲星君就这般憋屈的被剖成了两瓣,

武曲虽死,可双掌已然拍在了叶羽心口,明空更没想到他能横空出现。收势不及,双掌同样印在了他的背后。

这种感觉就好像躺在冰锥上胸口碎大石,叶羽双脚依旧不丁不八,“哇”的一声,他张嘴喷出一股血箭。随着武曲两片尸身着地,叶羽直勾勾的倒了下去。

“公子,你不要吓唬明空,你怎么样了?”

明空哪还顾得上素月?他迅扑过去抱住了叶羽。

“我能怎么样?”叶羽迷茫的看着明空,家里怎么死了这么多人?谁能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儿?“家里出什么事儿了?你个尼姑想谋杀亲夫吗?”

叶羽无意间触及明空裤管,夜色迷茫,湿漉漉的分不清是血还是水。

“明儿,你肚里的孩儿掉了?”叶羽吓了一跳,一个激灵站起身来。摸到明空那湿嗒嗒的裤裆,他迅抱起明空的身子,“明儿,你不用担心,一切都会没事的。”

孩儿掉了?明空一时间真没能明白叶羽这话什么意思。

“公子,羞死个人了,你快放明空下来。”

这有什么好害羞的?事后叶羽才弄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原来明空喝了一晚上的水,武曲来之前。她就有些尿胀,更不要说又经历了这一翻苦战,武曲拼力一击又加上失伤叶羽,这一张一弛,她激动的一泡尿全撒在了裤子里。

第二百五十七章:武林高狗

叶灵站在门口看着满脸血迹的儿子,眼中热泪盈盈,神色痴痴呆呆,无语凝噎,她想哭又想笑,突然感觉头脑一阵晕眩,她缓缓的倒了下去。

“娘,她真的瘦了!”叶羽放下明空,闪身叶灵跟前,一把抄起了她的纤腰。

紫微星步?这怎么可能?看叶羽抱着叶灵进屋,明空心头掀起阵阵狂澜。

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明空至少也算叶羽的半个师傅

一个能把自家师父的肚子搞大。像叶羽这样的好徒弟不多了,乍见这一幕,她能不感到惊喜?

可惊喜之余,明空又有些不忿了,他怎么能在短短的数月之内悟透自己十数年参悟不透的第八步?

“哼,以后定要让他告诉自己紫微星步的诀窍。”

明空撅着嘴半赌气的嘟囔了一句,可她突然想到当年追问师父紫微星步的事儿。

“道可道,非常道,能用嘴说出来的又何需去悟?”

想到师父,明空叹了口气。她老人家要是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她恐怕要雷霆大怒吧?看看血流成河的院落。明空把这些念头甩出脑海。她想要过去帮忙,可那浓郁的血腥味让她再次弯腰呕吐起来。

“明空姐姐,你身子不舒服,我扶你去歇息一会儿吧。”

明空真的很想为死难的兄弟们做点什么,可肚里小宝宝那强烈的抗议让她不得不放弃,看了看小怜,抓起地上冰剑扶着她向自己卧房走去”

“红袖。家里出什么事儿了?”

钱紫萱几女稍后进门,看到满院的尸身,她们脸色苍白,尤其是小菊,她何曾见过这种场面?死死的抓着英凝的手,弯下腰吐了个稀里哗啦。

“婆婆她们怎么样了?羽郎他现在在哪儿?”听完红袖的话儿,钱紫萱庆幸不已,如果不是趁夜赶路,那家里会是怎样一番光景?看了看银屏。两人不约而同的朝屋子里奔去。

“小姐,小菊害怕,这里好多死人!”

小菊哭着扑在英凝怀里,她哪敢抬起头来?初进叶府会是怎么一个场景?英凝想了千百种可能,却没有料到竟会是如此惨烈的一幕,抬头看向英凝,恰巧迎上了她的目光。四目相对。半晌无言,”

“救人,只要一息尚存,我就不能让兄弟们死!”

叶羽并没有叫醒昏睡过去的叶灵,抱她在榻上躺好,盖上被子,疼惜的在她额上吻了一吻这才走了出来,看着忙砖于救人的兄弟,他紧紧的握住了拳头,“萱儿,今天得辛苦你了。”

“相公,萱儿心里有数,刚才已遣人去请爹爹了。”钱紫萱看着叶羽从如烟手中接过昏死过去的素月,拉起她的手搭了搭脉。“素月内伤颇重,相公专心为她医治。”

素月的憔悴,叶羽看的心疼,不明白事情的始终,他还以为是刚才那紫衣人打伤的她呢,打伤了我的月儿,一剑把你劈成两瓣真便宜你了。早知如此非把你个老王八剐了不可。

诅咒着死鬼武曲,叶羽解开了素月身上衣服,分别将双手放在她腹以及头顶百会……

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论医术,叶羽拍马也赶不上钱三丫头父女。可说到这掌伤,他绝对手到病除,不到半个时辰,素月脸蛋儿渐渐红晕起来,呼吸也平和了许多。叶羽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自己媳妇那优美的身体,他忍不住凑到她胸脯上吻了一下。

“弟弟,”

裴雪进门,看看一丝不挂的素月,想想叶羽那“猥亵”的动作。她脸蛋儿刷的一下子红了,她想告诫弟弟,君子不欺暗室,可张了张嘴又咽了回去。弟弟跟君子沾边么?萱儿、明空还有眼前的月姑娘,哪个跟他不算是无媒媾和?做都做了,再说什么还有意思吗?

“姐,你怎么过来了?”

叶羽很难得的脸红了,他忙拉过被子盖在了素月身上。

“大白现在快要断气了,你快过去看看吧,娘,娘亲不希望……”

大白要断气了?叶羽愣了一愣,怪不得刚才母亲屋里大白趴在那儿一动不动呢,原来不是这家伙变懒了,不等裴雪把话说完,叶羽已然冲了出去。

这还是离家时那肉呼呼、招人喜欢的雪獒?大白的个头长大了不少。这在叶羽的预料之中,可大白的萎靡却大大出乎他的意外,摸摸她断腿处的夹板,叶羽眼睛里闪过一丝血光,能对一条狗下此毒手,这人得恶劣到什么地步?

“公子,大白还有救吗?你一定不要让大白死,娘亲真的舍不得她。”

嫣儿留在卧房里伺候着,着叶羽的表情。她眼眶里噙满了泪水。

“嫣儿,我也不知道,试试看吧!”

人有经络穴位,狗狗同样也是哺乳动物。应该不会少这东西吧?叶羽不清楚历史上有没有“中兽医”反正他没听说过给狗针炎的。

叶羽知道此刻必须得客串一次宠物医生,可到底该从哪儿下手呢?十二正经为手三阴,手三阳,足三阴,足三阳,落实到狗身上。应该脱离不了四条腿的范畴吧?至于奇经八脉,那可就不好说了。

就人体而言,督任冲三脉皆起于胞中,同处于会阴,可大白的胞中在哪儿?她的会阴又怎么论?还有丹田气海、头顶百会,这都哪跟哪算呢?要是真的有办法打通大白任督二脉,这小东西不会就成了传说中的“武林高狗”了吧?

叶羽又想起曾经救治明空的时候,用舌尖抵祝糊的唇下根交穴经历。难道今儿个要我把舌头伸进大白的嘴里……

这绝对不行!人狗殊途,叶大公子感觉有点恶心,这岂不成“人兽恋”了?还好大白是条母狗,要是换成公的。估计更恶心,叶羽苦笑着看着嫣儿一眼。

嫣儿本跪坐在叶羽身边,看到他的目光。她浅浅的抿了抿嘴,直起身子,拿帕子在他脸上轻轻拭了拭。

春风化雨,润物无声,嫣儿吐气如兰,叶羽心中一暖,这丫头从来不说什么,她也没要求过什么。可她对自己的关爱绝对不必三丫头她们少。

这对嫣儿是不是很不公平?有些事情能做却不要去说,叶羽冲她微微一笑。

记挂着嫣儿那略显羞涩的脸庞,叶羽盘膝而坐,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分别握住大白的两条前腿,暖暖的真气试探着送入了她的体内。

第二百五十八章:北斗第一星

叶羽睁开眼睛,大大要舒展一下筋骨,他意外发现母亲正跪在他旁边不远处,双手合十,一脸虔诚的样子。

“娘,你怎么在这儿跪着?快点起来。”

叶灵闻言睁开眼睛,看到儿子那熟悉的面容,忍不住张开双臂紧紧的抱住了他。

“羽儿,这些日子你都去哪了?娘好担心你。”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辉,听到叶灵这简简单单一句话,叶羽竟有种想哭的冲动。突厥之行,他见识了太多的生命难以承受之重,天灾可以死,人祸可以死,贪官污吏虐民可以死,人命之脆弱可见一斑。人死如灯灭,一了百了,可他的亲朋们呢?世间生灵万千,又有谁能做到真正的无牵无挂?与其让家人悲戚,当然不如好好的活着,人生还有比这更有意义的事儿么?

叶羽抱着母亲坐到一边的方凳上,看着叶灵眼中的血丝,他叹了口气。“娘,你怎么不说休息一会儿?”

“羽儿,大白怎么样了?”叶灵想到大白,她要站起身来,可跪了差不多半宿,膝盖早就没有知觉了。“哎呦”一声,她栽进了叶羽怀里。“娘要给你和大白祈福,佛祖会保佑你们平安的。”

看母亲那煞有介事的样子,叶羽哪好在这个时候宣扬无神论的思想?他蹲下身子,轻轻揉捏着叶灵的膝盖,“娘,大白应该没什么大碍。休息一段时间就能像以前那般到处跑了。”

叶羽觉得自己是今天才摸清狗狗的经络体系,而后——打通那受阻的经脉,叶大公子想不出除了他还有谁能做到。一时性起,他又设法打通了大白的任督二脉,至于这会对大白产生什么影响,天才也不得而知,他唯一清楚的就是大白绝对比以前更强悍。

“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娘?”叶羽看着母亲那疲倦的脸庞,“娘,你先去睡一觉。”

“羽儿,家里死了好多人

“娘。你不用担心这些事儿,儿子会处理好的。”叶羽清楚叶灵想说什么,他双手捏着她的肩膀,“娘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

“羽儿,娘想先洗澡。”

叶羽这才注意到叶灵身上那干涸的血迹。他笑了笑,“儿子去给你准备热水”。

一切准备妥当,看叶灵走进浴室,阖上房门,叶羽脸上的笑意渐渐的敛起,想想当时的凶险。要不是自己及时赶到,明儿、月儿她们焉有命在?两尸三命,这真他妈的造孽啊。

叶羽哪能忘记紫衣人那胖胖的身子?七星想要干什么?他们此时对自己家人动手,安的什么心?

“二哥,我可每天都盼着你回来呢。”

叶羽刚出房门就看到了钱家父子的身影,钱宝儿怔了一怔,他突然张开双臂,摇丫子朝叶羽跑了过来。

宝儿这小子要干什么?看钱宝儿那“淫荡”的姿势,不好此道的叶羽很想一脚把他踹飞,可老丈人就站在一边,能用大脚丫子招呼小舅子么?叶羽终于被钱宝儿抱住,“二哥,大哥没回来么?当初三姐他们北上的时候竟然不带上我,真是太可恶了。”

“大哥军务在身,暂时留在北地。”

叶羽解释两句,看了看迎过来的钱衡,“钱叔。”

钱衡瞪了叶羽一眼,“你现在还称呼老夫钱叔?”

叶羽尴尬的挠了挠头,“岳父!”

与三丫头已有夫妻之实,叶羽才不相信堂堂钱神医会不知道女儿并非完璧之身,当日匆匆离开三丫头怎么跟她家解释的,那“跋扈”的丈母娘不会又赏了她一顿竹笋炒肉吧?

“岳父,小侄……小婿改日定会让人备好彩礼,以求早日迎娶萱儿过门。”

早日迎娶萱儿过门?钱衡愣了一愣,这小子怎么这么着急这事了?他突然想到明空的大肚子,萱儿不会也步了那明空后尘吧?

“你干的好事!”

钱衡脸红脖子粗,他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几个字。

“爹,你怎么了?二哥干什么好事儿了?”钱宝儿哪知道钱衡心里的担心?

钱衡很能处变不惊,他急喘两口粗气,瞪了儿子一眼没有说话。

叶羽也是纳闷,可他清楚钱衡这所谓的好事绝对是反话,不敢继续纠缠这个问题,他试着转移话题道,“岳父,府里的伤员都安顿好了?”

钱衡果然色变,“贤婿,昨夜的贼人到底什么来历?竟然如此恐怖。”

“岳父,府里伤亡情况怎样?”

钱神医深吸了一口气,“一百零二人参与厮杀,八十九人当场毙命。三人重残。其余十人伤情或轻或重。”

“该死的。”叶羽眼中的血芒一闪而逝,他突然一掌拍在身边的石桌上,一声沉闷的响声,石桌四分五裂。石屑四下纷飞。

钱宝儿瞪大了眼睛,他伸手比划了比划石桌,大张着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岳父,萱儿她们呢?”

“老夫看她们实在疲惫不堪。伤者包扎完毕,便嘱咐她们休息去了。”顿了一顿,钱衡看着叶羽的眼睛,小女一门心思全在你的身上。老夫只希望她一生平平安安。”

闻弦歌而知雅意,叶羽沉声说道。“岳父且安心,我定不会让任何人伤害萱儿她们一根头。

钱衡点了点头,“贤婿你也累了,先去消息吧,受伤的侍卫们有老夫照看,不会有事儿的。”

“爹爹,姐夫太厉害了,我以后一定要跟他学本事儿。”

直到叶羽转身离开,钱宝儿才回过神来,他赌咒誓般定要做一代大侠。

钱衡越反感打打杀杀,他哼了一耸。转身就走,剩下钱宝儿呆呆的站在那儿。

“相公!”

叶羽本想去看看三丫头她们。可走到素月房门,他现一个纤弱的身影正痴痴的看着他。

“月儿,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身子好点没?”

叶羽走到素月跟前,这小女人一把搂住了他的腰,“相公,月儿想你。月儿每天都在想你。”

“月儿,你说是紫阳真人动手伤的大白?”

抱着素月进屋,听到她的话,叶羽紧紧的拧起了眉头。

素月点点头,解释了几句,“要不是月儿率先出手,可能就不会有这么多事儿,更不会连累那么多兄弟死去,相公,相公,你打月儿一顿”

叶羽紧紧的抱祝糊,“月儿。难道紫阳真人就是北斗第一星的贪狼星君?”

素月看着叶羽,她缓缓的摇了摇头,“月儿也不知道。”

第二百五十九章:叶羽的纠结

紫阳老牛鼻子怎么全跟七星扯关系。高官厚禄他不缺,私曲州史的机会更是大大的,难道这老道士吃错药了?母猪都能上树,这年头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有些事情不可尽信也不能不信,还是提防着点吧。更何况他打伤了月儿和大白,难道就这么算了?

知道素月身子虚弱,叶大公子亲自去厨房弄了点紫米粥,一点一点喂到素月嘴里,看她睡下,叶羽这才离开。刚走两步,他突然想起母亲也还没吃东西的,二进厨房,弄了点精致的小菜端进了叶灵房里。

“娘,你还没洗完么?”

卧房没见到叶灵的影子,叶羽不,这都多半天了?娘难道还在洗澡?推开浴室的门,却见叶灵竟坐在浴桶里睡着了。

“娘,咱们回房里去睡吧。”叶羽走到母亲身边,伸手摸摸浴桶里的水已然凉了,怜惜又纠结,他轻轻将叶灵抱出了浴桶。

叶灵睡得很轻,这么大动作能醒不过来?

“羽儿,娘先穿上衣服!”话没说完,叶灵突然打起了喷嚏。

男儿本色,叶羽也算其中的佼佼者,而面对叶灵他却没有丁点的邪念。抓过浴巾拭去她身上的水珠。抱着她回榻上躺好。

“娘就是想靠一会儿,也不知怎么就给睡着了。”看着儿子送到嘴边的姜汤,叶灵小声解释着。

心弦紧绷熬了一天一宿,好不容易放松下来,这要是不困才怪呢。

“娘,没事的。喝完这姜汤就好好睡一觉。”

叶羽坐在叶灵身边,为她盖好被子,一手托其玉颈,抚其大椎穴,另一手轻轻搓着她的额头,真气缓缓透入。

“羽儿,大白醒了没?”身子变得暖洋洋的,叶灵感觉所有的不适一扫而空,她突然又想起了大白。

素月内功不弱,她兀自睡了这几个时辰呢,更不要说大白毫无内功根基了。

听到叶羽解释,叶灵点了点头,闭上眼睛没片刻她又睁开了,“大白腿上的伤还没好,他醒了不要让她乱跑。”

娘这都操的哪门子心啊。

人活这一辈子,到底图个啥?孔老夫子教导我们,饮食男女。

叶羽可以保证母亲衣食无忧,可这男女之事,他能为母亲做点什么呢?

没有爱的女人是寂箕的,母亲今年才三十五岁,搁在后世,这还抓着青春的尾巴呢,更不要说她肌肤、身段与那妙龄少女无异,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母亲一辈子守活寡?

想想裴弘,叶羽忍不住要狠狠的啐一口吐沫,出点什么事儿先把脑袋缩回壳里,这没担当的男人有哪点配得上母亲?再有这老小子还挂着“风流二公子”的名头呢,现在又死了老婆,他私生活能干净的了?这年月又没有“杜蕾斯”要是真染点什么病,这岂不是害了母亲?替母亲找丈夫?叶羽想了想就赶紧排除了。先不考虑“随娘改嫁”好不好听,大梁可不讲究什么男女平等,娘嫁过去还不得是伺候人?这是让娘享福么?

难道大梁找个对象就这么难吗?叶大公子忍不住要外出抓壮丁了,手脚绑起来,蒙上眼睛,灌上伟哥,存在库房里,每当娘想要了,抬一个出和……

想想武则天的面三千,叶羽赶忙把这念头甩出脑海,这都他娘的上升到伦理的高度了。

反正不能让娘再受半点委屈。这事儿走一步算一步吧。

“二哥,我都找你好一会儿了,我要跟你学功夫,就是刚才那拍石头的功夫。”

叶羽刚出房门,钱宝儿兴冲冲的迎了上来。

“少年不识愁滋味,年轻真好啊。”

老子怎么就没这么无忧无虑的时候呢?叶羽看着钱宝儿一脸羡慕的说道。

钱宝儿一脸黑线,“二哥,你这过了年也才十八岁吧?怎么把自己说的跟老学究一样。”

“你懂什么?我的生理年龄是十八,可心理年龄都八十了,”

“二哥,快点教我练功吧。”钱宝儿显然不愿听“老人家”的唠叨。不能叶羽说完,他就开始催促了。

“羽郎!”

银屏的声音突然传进了叶羽二人耳朵。

“屏儿,你昨夜睡那么晚,怎么不多睡会儿?”

“我想先去给父皇请安。”银屏眼圈红红的,当日北上,她哪敢奢望今生还能重回洛阳?昨夜的血腥屠戮很大程度上冲淡了她归乡的喜悦,可初升的朝阳涤去了府里的血腥气,脚踏着洛阳的土地,银屏才真真切切的感觉到她又回来了,如此哪还能安睡?“羽郎,你,你陪我一块去。”

见皇帝是必须的,可此刻跟银屏一块去又算怎么一回事儿?难道不成又是“贤婿”去见老丈人?想想儒雅的钱神医都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那一向不喜欢跟人讲道理的老爷子会是什么表情?叶羽用屁股也能猜出来,指不定就把自己送进那传说中的蚕室,把自己那啥给剁下来泡酒。

叶羽很想拒绝,可看银屏那怨妇似的表情,他又有些说不出口,扭头看了看钱宝儿,这小子很有眼色,“二哥,你先陪公主进宫,学功夫的事儿不着急的。”

这就是你小子学功夫的执着?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你连老子还不如呢。

“宝儿,看到那堆碎石子了么?你先去捶上几百拳,回来我看看效果才好因材施教。”

钱宝儿咧着嘴看了看那棱角分明的石块,看看叶羽的背影,他不屑的撇了撇嘴,“你真当我傻子呢?我背着三姐给你跟公主创造机会了,你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

银屏没想跟叶羽避嫌,亲切的拉着他上了马车。

瞧哥们这待遇,叶羽心中不免有些得意,他本以为银屏要跟他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呢,哪成想这小公主竟把头探出车窗外,走马观花的看了一路。

“羽郎,要是没有你,屏儿再也不可能回来,恐怕早就死了。”眼瞅就要进皇宫了,银屏冷不丁的来了这么一句。

叶羽笑着拭去银屏脸上泪珠。“可不许瞎说呢,什么死不死的?你可是我的小媳妇呢。”

银屏没说害羞。她郑重的点点头,“屏儿要一辈子服侍郎君。”

叶羽可没指望银屏能服侍他。腆着脸看着她,“屏儿,待会见到你父皇,替夫君美言几句怎么样?”

丑媳妇见舅姑,她得低低的问一句画眉深浅入时无,俏郎君见丈母爹。也不是那么坦然啊,看银屏点头,叶羽突然有了点底。

第二百六十章:他……他欺负我

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

银屏公主回宫,思女心切的太宗皇帝能不亲自相迎?看着女儿那憔悴的容颜,发须花白的老头子忍不住老泪纵横。

“不孝女,银,银屏给父皇请安。”

银屏更是不堪,她挣脱叶羽的搀扶。哭着跪到在太宗皇帝跟前。

公主都跪下来,跟在太宗皇帝身边宫女、太监们哪个敢站着?跪了一地,他们其中有不少人偷偷的抹着眼泪。

“吾儿回来就好,勿需多礼,勿需多礼。”太宗皇帝搀起银屏,他再也舍不得松开。

知道大熊猫为什么是国宝么?就是因为它数量少,这放到人身上,不也是一个道理?天子又怎么样?一个老头子早些年死了老婆。独自拉扯着一对儿女,这家要是还出现什么财产纠纷,那可真的是天理不容了。

朱泰更是心疼皇妹,他眼睛亦是红红的。热切的看了叶羽一眼。他快步走到其父跟前,“父皇,皇妹平安归来,您该当高兴才是。”

叶羽同样有些唏嘘。人家一家三口共享天伦,自己这“私定终身的女婿”凑什么热闹?刚转过身,他听到银屏的话儿,脸色顿时就变了。

“父皇,他,他欺负我。”

银屏希望叶羽能向她父皇求婚。哪成想这小子一句话不说就要溜号?心里不舍又不知该怎么制止。难道要开口求他?一时情急,这话脱口而出。

“你,你过河拆桥,你说话不算话。”叶羽气急败坏的走到银屏跟前,他想指着银屏鼻子说,考虑到这个岳父身份有点特殊,他强行忍住了,饶是如此,跪在四周的宫女、太监无不到吸一口冷气,还真有不怕死的呢?

男人会怎么欺负一个女人?想想叶羽的前科,太宗皇帝可不认为女儿就是随便说说,听叶羽急赤白脸的“辩解”这更坚定了他之前的猜测,老头子把丈母爹跟女婿的敌意挥到了极致,伴君如伴虎,这一下就翻脸了。

“来人,把叶羽给朕拿下!”

老爷子这不是在开玩笑?看着冲到眼跟前的禁军侍卫,叶羽不由眯起了眼睛。

“父皇息怒!”

朱泰吓了一跳,这都哪跟哪啊。扭头看了看叶羽,对那两名侍卫挥挥手,“你们暂且退下。”

一个是皇帝,一个是未来的皇帝。这让侍卫听谁的?这才叫他娘的进退维谷呢。

“皇妹,你倒是说句话啊

太宗皇帝一言不的瞪着叶羽。叶大公子也一副“我是流氓我怕谁”的表情,朱泰清楚叶羽不会造父皇的反,他也清楚父皇舍不得砍了二哥,可什么事儿也有个万一不是?看了看今天的“罪魁祸首”朱泰能不催促?

银屏是真的傻了,她哪想到一句话竟惹出这么大的事儿来?看叶羽的态度,她心里又有些不甘心,要是换成你那萱儿,你肯定不会是这个态度,难道你真的不把人家当回事儿?

银屏眼泪越流越急,她偏偏一言不。

人有气节是好的,可气节这东西也得讲求个适可而止,难道你还指望着一国之君先低头?皇帝是真龙天子。平时就是吐口痰,那也是龙涎。都有大臣屁颠屁颠的收起来供奉着,他知道“道歉”这两字该怎么写?

“陛下。本官,啊不是……草民,也不对……微臣……”

在大梁,百官觐见要帝,先经过礼部演礼,怎么走路,怎么说话,那得跟新生军似得练上一阵,可叶大公子泥腿子出身,他知道礼部的大门朝哪边开。跟大旨然打过不少交道,可这种正式场合却是实打实的新媳妇上花轿头一遭。越是着急,言辞越是不能达意。

叶羽如此“目无君上”太宗皇帝当然生气,就算是把他推出去砍了也不为过,可难道真的这样处置?老头子驾驭人驾驭了一辈子,他当然清楚叶羽什么人,有能力没多大野心。对他而言,高官厚禄远没有漂亮女人吸引力大,这样的臣子用着最是放心,更何况他有大功于社稷。想要彻底粉碎七大氏族的权力也真的离不开他,太宗皇帝当然不会自毁长城。

此刻见叶羽那窘迫的样子,老头子表情缓和了不少。

“父皇龙体要紧,何不移驾东暖阁?”

朱泰适时进言,转移一下父皇注意力,二哥再说几句好听的,事情不就过去了?

“哼!”老爷子胡子翘了翘,他瞥了皇儿一言,“你们随朕一道去东暖阁。”

要不说当皇帝的喜欢命令人呢,太宗皇帝也不管叶羽愿不愿意,反正你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撂下这句话,他拉着银屏的手就向东暖阁走去。

“二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是不是跟皇妹闹别扭了?”

叶羽腹诽,谁知道那小妮子哪根筋不对付了,“昨晚赶回来的。”

昨晚?朱泰突然想到叶府昨夜的山雨欲来,他急忙追问。

“来了,又死人了。”

“雪儿没事吧?”听到叶羽这话。朱泰第一个。想起了心上人。

叶羽很想踹他一脚,可考虑到这小子对家姐一片痴心。他又忍住了。

“在明空剑下,武曲单凭一己之力诛杀了府中百余名侍卫,一招致命。根本不需第二招。”

“二哥,你开玩笑吧?”朱泰彻底张大了嘴巴。

欺负了公主,顶撞了皇帝,竟然还被请进了东暖阁,看着叶羽的背影,宫中侍卫、太监、宫女,可全都傻了眼,皇恩难道真能浩荡到这种地步?难道真如传言,这小子就是当朝驸马爷?他们再看叶羽的眼神可不一样了。”

“真是岂有此理!”

太宗皇帝的反应较朱泰激烈得多。如果不是叶羽突然赶回,几千侍卫能不能拦下武曲?难道朕之大内高手竟如此之不堪一击?此人要是行那刺驾之事,御前侍卫有谁能拦?他大力掀翻身旁几案,杯盘散落一地。稀里哗啦一阵大响。

“查,彻底的查,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七星给朕揪出来”。

“父皇息怒。”银屏这会儿可没犯糊涂,她很尽女儿本分的走到太宗皇帝身边轻言宽慰。

“老爷子,小心紫阳真人。”

“二哥,真的是紫阳真人?”

朱泰还好些,他毕竟有心里准备。可这话听在太宗皇帝、银屏耳朵里无异于石破天惊。

“此话怎讲?”

“月儿虽然也不十分确定。可我相信她的直觉不会错。”顿了一顿,叶羽续道,“老爷子,我月儿功夫虽然及不及明空,可也绝对不弱。能一个照面让她身受重伤,紫阳老道的武功得强到什么地步?”

第二百六十一章:一字并肩王

“二哥,荡平突厥,你功勋卓着,父皇要为你庆功,你不要拒绝?”

朱泰同叶羽一道走出皇宫,他有些不解的看着叶羽。

“我有个屁的功劳,要没有这场大瘟瘦,突厥的铁蹄指不定就在咱大粱肆虐了。”

朱泰有些不服气,他辩解道,“要是没有二哥你,能这么快就消除瘟疲?”

“低调,要保持低调,小小功劳不值一提啊。”

朱泰更是不解,二哥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想想他刚才竟没跟皇妹打声招呼,朱泰很有理由怀疑眼前的结义兄弟被人掉包了。

“三弟,你也清楚咱大梁的形势。我们同七大氏族决然没有和解的可能,我们要瓦解他们的势力。唇亡齿寒,你觉得天下普通士族有多少会支持我们?即便他们全部倒向七大氏族,可士族子弟又能占得了几成?天下毕竟还是寒族居多,我们怎么才能让天下寒门俊杰站到我们的一方?”

叶羽这一连串的问题问的朱秦脑瓜懵,他下意识的问了一句。“应该怎样?”

“民心是关键,民心所向才能挡者披靡,要是让老百姓觉得皇家就是一个摆设,你觉得他们会万众归心?大灾大难虽然让人揪心,可它同样也是当权者的试金石,突厥王族的雄狮不可谓不强,可面对瘟瘦却束手无策,突厥的百姓能不失望?老爷子赐予圣水,救万民于水火,这是多么出彩的光环?所以说,消除瘟瘦全是老爷子的功劳,二哥我就是给老爷子跑跑腿而已啊。”

叶羽才不相信太宗皇帝看不透这一层,至于大摆庆功酒云云,这不过是老爷子笼给人心的手段罢了,难道哥们真的那么不识好歹?

“二哥,泰代父皇谢谢你。”久经政治的熏陶,朱泰要是还想不明白其中的关键,那他这太子也干脆辞职得了,“你我义结金兰,就是一世兄弟,我大梁先祖虽定下异姓不得封王的祖训,可三弟我以后偏要斗胆破例一次,一字并肩王,你我兄弟共享荣华。”

“这。一字并肩王‘是什么爵位?是不是就是游手好闲、混吃等死的那一路人?”

爵位?朱泰苦笑不得,二哥这是真傻还是假傻?

“一字并肩王地位仅次于皇帝,二哥你怎能混吃等死?弟以后可需要你全力辅佐的。”

地位仅次于皇帝,叶羽突然想到了明朝的魏忠贤,这家伙自称九千岁。地位不就仅次于皇帝?冷汗涔涔。男人没有了胯下的鸟,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他下意识的捂住了小弟弟。

“二哥这什么意思?”

叶羽护鸟的动作引行人注目。朱泰满脸通红,他都有些不好意思跟着不着调的二哥在一块走了。

“坚决不干。”叶羽拒绝的相当干脆,顿了一顿,“别整那些虚的,你先赏个万儿八千的银子最实在,二哥家里也好些口子人呢,这花销可少不了。”

朱泰彻底无语。就你丫还好意思教自己“爱美人更爱江山……”?

“二哥,父皇岂会少得了赏赐?再说了,恩科临近,只要你能金榜题名,那就是皇妹的如意郎君,父皇宠爱皇妹。这能没点像样的嫁妆?”

这可真是名利双收的事儿啊,得意了一阵,叶羽突然意识到朱泰这可是个假设句,要是不金榜题名岂不是什么也没有了?

大梁几十年没有正儿八经的恩科一次,天下寒门俊彦还不云集洛阳?上有八旬老翁,下有垂髻少年,夹杂着几个穿开裆裤的神童,可是一块挤这窄窄的独木桥,叶羽虽然有把子力气,可靠脑瓜实在挤不过去啊。

“二哥,出宫之前你怎么没跟皇妹打声招呼?”在朱泰眼中,叶羽那是文采斐然、出口成章,区区一次科举还不是手到擒来?想想二哥在宫里那么久,竟然没跟皇妹好声好气的说句话,他唯一担忧的就是二哥跟皇妹闹矛盾了。

叶羽是自家人知自家事,他哪好意思告诉朱泰刚才他很想扒掉你皇妹裤子打一顿屁股,可看你父皇就在一边有些不好意思。当然也有些不敢下手,清了清嗓子,很是牛逼哄哄的说,“女人,你就不能惯着她,有时候你就得把她晾在一边让她冷静冷静。”

“真的是这样子吗?”朱泰一脸求知欲望的看着叶羽,“二哥,为什么我就不敢晾着雪儿呢?”

朱泰是自己三弟,他又叫自己姐姐雪儿,这本就够乱的,再把银屏拉扯进来,这可真正成一锅糨糊了。

叶羽盘算了半天,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娶了银屏,朱泰是大舅哥。朱泰娶了雪儿,这小子又成了自己的姐夫,从哪边算这小子都压自己一头……为什么就不能让银屏是皇姐?为什么不能让裴雪变成妹妹?

“你跟我姐展到哪一步了?”

朱泰这下跟打了鸡血似的,“昨晚我拉她小手了,她后来还亲了我呢。”

叶羽仿佛回到了从前,大学里几个哥们聚在一起讨论泡妞进度。谁谁已经拉手了,谁谁接吻了,还有谁谁领先一步上床了,可朱泰这小子口中的雪儿是自家姐姐啊。

“老爷子知道你跟我姐的事儿不?”

叶羽当然希望裴雪能找个好人家,按理说朱泰是个不错的选择,可嫁到皇家真就能幸福么?太子大婚肯定非同小可,要是老爷子不点头,这婚事八成就得黄,不过想想他能把银屏嫁给自己,应该不会太反对吧?

“父皇什么也没有说。”朱泰有些蔫了,“反正我一定要娶雪儿做太子妃的。”

什么也没有说是什么意思?叶羽也有些搞不明白太宗皇帝的想法了”

回到叶府大约亥时上午十点左右,朱泰招呼也不打一声,轻车熟路的就往裴雪的房里冲。叶羽想想明空那隆起的肚皮,不由朝她房里走去。

明空的卧室布置的很像和尚、尼姑住的禅房,檀香阵阵,更增添了佛家的气息,冰剑摆在卧榻旁边的桌案上,案上还放着一本线装书,书旁是半碗米粥,触手尚有余温,却没现明空的身影。

明儿这是去哪了?叶羽拿起那书。见是《金刚经》,翻了几页兴趣缺缺,他赶忙放下,“这难道就是明儿的胎教?她想让孩儿在娘肚子里就信佛?”

第二百六十二章:胎教的故事

答案很快便被揭晓。明空端着洗衣的木岔回房,看到叶羽,双眸渐渐涌起了雾气,怔了一怔,她转身将木盆放到一边,拿出洗干净的下裤抖了抖。

“明儿,你怎么不让府里的丫鬟去洗?你挺着个大肚子,要是万一出点事儿可咋办?”

明空任由叶羽接过手中的湿衣,她没有说话,低着头走进了里间的。

这小尼姑是怎么了?她对自己好像意见很大的样子,晾好衣服,叶羽跟着走了进去。

“一切众生之类,若卵生,若胎生。若湿生,若化生,若有色,若无……”

明空坐在榻上,手里拿着那本《金刚经》,嘴里念念有声。

叶羽知道明空是在念经,至于念的是什么,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走到明空身边一把抢过经书放在桌上。“明儿,有什么不痛快的就说出来。你现在怀着宝宝呢,可不能生闷气的。”

“若无色,若有想,若无想,若非有想非无想,我皆令入无余之涅巢而灭度之,如是灭度无量无数无边众生。实无众生得灭度者,”

明空显然不是第一次诵读这《金刚经》,书虽被叶羽抢去,可无书的效果甚至较有书更好,她不带停顿的继续念下去。

老子能荡平突厥,难道会拿你个小尼姑没办法?叶羽捧过明空脸蛋儿。凑到她唇上将舌头伸进了她的嘴里。

明空想要挣扎,可这象征性的动作有什么作用?在叶羽浪漫的法师长吻的刺激下,她渐渐的沦陷,身子软绵绵的靠在了叶羽身上”

“明儿,你怎么哭了?”明空的泪水从眼眶里涌出,顺着脸颊流进了叶羽嘴里,那咸咸的感觉使得他诧异的抬起头来。

“闭上眼睛就能看到死去的侍卫。明空心里真的好痛苦。”明空将头埋进叶羽肩窝,“后来肚子有些饿了,我想吃点东西,可吃了又要呕吐,为了不委屈肚里宝宝,我就继续吃,然后还是想吐。”

听到明空的诉说,叶羽觉自己真的大意了,你难道不知道孕妇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血腥味儿?想想明空眼眶里噙着泪水,吃了吐,吐了再吃的一幕,叶羽感觉心里有些堵。

“明儿,你稍微等一会儿,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看叶羽端着桌上的米粥离去,明空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她再次拿起《金刚经》,翻了两页放下,她又抓起了桌上的冰剑。

明空从昨夜折腾到现在,她胃里肯定空空如也,叶羽真不敢给她弄那些抗饿的吃食,可弄点粥什么的营养跟得上吗?既要容易消化又得有营养,叶大公子想到了瘦肉粥。

“明空不想吃荤,明空是出家人。”

出家人?明空这还真好意思说出口?叶羽瞪了她一眼,“你不要告诉我这些日子你一直跟青菜豆腐为伍,娘她们没说你吗?”

“婆婆才不会逼迫我呢,就是素月骗人家吃了两次”明空看了看叶羽的脸色,“我每次都多吃点,不会让孩儿委屈的。”

“委不委屈他还能告诉你?你不会是希望咱们的孩子出生以后就是个药罐子吧?弱不禁风的走不了两步路就得气喘吁吁,长大了连媳妇都娶不上,你难道就不怕孩儿将来责怪你?”

明空瞪大了眼睛,她不能置信的看着叶羽,“你在骗明空,是不是?”

叶羽没搭理她,拿小汤匙舀了些粥送到了明空嘴边。

“我以后每天吃肉,宝宝是不会就不会那样了?”

明空张嘴咽下去,她满脸企盼的看着叶羽,为了肚里的宝宝,明空坚守了多年的信仰轰然倒塌,这一刻不要说见性神尼了,就算是释迦牟尼佛亲临,他也得一边树底下凉快去。

看明空的样子,叶羽有些想笑。他强忍着点了点头。

喂明空吃完肉粥,叶羽抱着她坐在榻上,轻轻摸着她的小肚子,真气缓缓送入她的体内。二人真气同源同根,这一玄仿若水乳交融,明空胃里的不适感一扫而空,她脸颊微微酡红,那诱人的一幕看的小叶羽蠢蠢欲动……

“明儿,你知道胎教吗?”

“胎教”一词最早出现在汉朝,古人认为胎儿在母体内会受到孕妇情绪、言行的感化,所以孕妇必须谨守礼仪,给胎儿以良好的影响,相传周文王他老妈怀孕的时候,站则如松。绝不踮脚,坐着身子不能歪。不能傲慢,火了还不能骂人。这据说被奉为胎教的典范,如果是三丫头,她绝对这般理解。至于叶大公子。他心中的胎教当然没这么广义,可唬住明空却也绝对够用了。

“那是什么?”明空果然很给叶羽面子。

“母亲心情愉快,宝宝也就心情愉快,多听听小曲,多跟宝宝说说话。”说到这儿,叶羽指着那本《金刚经》说道,“你现在每天念这东西,宝宝就每天被你熏陶,以后肯定特死板,然后遁入空门,青灯古佛。孤苦一生,你忍心吗?”

林觉民《与妻书》曾言,“依新已五岁,转眼成人,汝其善抚之,使之肖我。”这是子承父业的典范,可也有人偏偏不希望儿子学他,记的曾经有一沉迷网游的哥们说了一句惊采绝艳的话,“我儿子要是像我这般玩游戏,我一定打折他的腿”明空基本就属于这种情况,她笃信佛教,可儿子一定得娶媳妇的。

“那,那怎么办?”这小尼姑快急哭了。

“明儿莫及,胎教从现在开始也不晚。但以后可不能再念什么“空即是色,色即是空。了。”

明空猛点头,她抓过《金刚经》塞到了床底下,“我以后每天练剑。让宝宝跟我学习剑法。”

“公,公子,明,明儿有些想你。”

叶羽本来就是打算交流一下父子或是父女感情。哪成想一不小心玩出了火?不知何时明空已然衣衫半裸,眼神迷离似那盈盈秋水,她紧紧的抓住了叶羽的手。

“明儿,我也想你啊。”叶羽突然将唇凑到了明空颈上,缠绵排恻着一路向下,

“公子,这会不会对宝宝不好?”明空凭借灵台最后一点清明问出了这最令她不能放心的问题。

“当然不会了。”叶羽回答的很是干脆。

为了照顾明空肚里的孩儿,叶大公子正向偃卧,使明空跨其上,两股向前,安徐内之,微入便止,才授勿深,如儿含乳,让明空独摇河蟹神兽在上,我容易么我……

如果三丫头在此,看到眼前这一幕,她定会大吃一惊,从没读过《玄女经》的叶大公子竟能于无意之中悟出这标准的“鱼接鳞”的姿势。人的想象力与创造力果然是无穷无尽啊。

“明儿,我给你讲个笑话听吧?”

明空香汗微微,娇喘吁吁,脸颊晕红的她慵懒的靠在叶羽怀里,时不时的摸摸自己小肚子,这一刻再没了师门,再没了江湖的厮杀,苍穹之下,仿佛只有她与公子构筑的爱巢,没有烦恼,没有忧愁,到处都是暖春般的和煦,听叶羽此言,她微微点了点头。

“从前有一对夫妇,妻子怀孕几个月了,一天晚上,丈夫有些忍不住了,妻子耐不过她,含羞带嗔的共赴巫山。”

明空一点也不知羞,她聚精会神的听着叶羽的笑话,也不怎么好笑么。

“几个月后,孩子出生来,这可是个神童,一下生就会说话。”

明空愣了一愣,难道像刚才那样可以让孩儿变得聪明?

叶羽的故事在继续,“那孩子指着接生婆问,你是不是我的爹爹呢?这接生婆也愣了,这小娃干嘛找他爸?我姑且答应一番看他说什么。哪成想小孩子对着她的脸啐了一口吐沫,小婴孩儿义正词严的看着接生婆,“你脸上啐吐沫很舒服么?”

没等牛羽说完,明空“哇”的一声哭了。

这妮子什么意思?叶羽哭笑不的的看着明空,“明儿,你哭什么?难道我讲的故事不好听么?其实我还有一个拿棍子戳你脑袋很好玩吗的故事没讲呢。”

“我再也不让你碰了。”明空推开叶羽,她撅着嘴说道,“要是孩儿以后埋怨,我就说全是你的主意。”

叶羽这才真正明白了什么叫自掘坟墓,他哼哧了半天一句话也没讲出来删

“相公,你在屋里么?”

听到门外钱紫萱的声音,叶羽第一反应就是被老婆捉奸在床,他从榻上一跃而下,披上袍子才意识到三丫头好像很清楚明空怀孕的事儿啊。

“相公,你,你怎么能这样。明空……明空她有身孕的。”

钱紫萱也走过来人,她能不清楚叶羽二人在屋里做了什么?看看一脸讨好表情的叶羽,看看榻上坐的明空,她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萱儿,其实这个,这个问题……”

三丫头皱了皱琼鼻,“你们在屋子?点了檀香……”

明空对檀香情有独钟,她看了看三丫头,“我一直就在屋里点着的。”

“你,你让我怎么说你?檀香虽能使人放松,可长时间燃放对孕妇却没多大好处,你不会……”

明空可不会怀疑三丫头的话,她这下真的慌了,光着身子就从榻上走了下来,“那,那可怎么办?”

第二百六十三章:膝胸卧式与胎位矫正

望着一丝不挂的明空。又瞅瞅她那“不毛之地”,钱紫萱的脸儿腾地一下子红了,她迅速扭过脸去,然后狠狠的瞪了叶羽一眼。“你先换间屋子,等过两天这儿的气味散尽了再住回来。”

明空双手下意识的挡住了下边,她懦懦的看着钱紫萱,“是,是他强来的。”

钱紫萱又瞪了叶羽一眼,她转身走了出去小脚使劲踏着地板那“咚咚”的响声表示了她心里的不满。

“是我强来的,难道你一点也不想?”叶羽没好气的嘟囔了一声。

“就是你强来的,你从一开始就是这样,你还让明空痛了那么久。”明空有些扭捏的低着头,没有衣角可以转移注意力,她改而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小肚子。

“你还敢翻旧账?”叶羽走到明空身前,分别在她两边屁股蛋儿上各赏了一巴掌,“你要不自己凑上来,难道我还能巴巴的跑到缥缈峰把你揪出来?我做自己该做的事情。你一个尼姑凭什么横插一扛子?”

明空咧着嘴,“我不跟你争论,反正我没有做铣……”

“你是没有做错,你还大大的有功呢。过几个月都能亲自给释迦牟尼佛‘制造’信徒了

没等叶羽把话说完,明空突然靠到一边墙上“嘤嘤”的哭将起来。叶羽愣了一愣,他也意识到刚才的话的确有些过分,牙尖嘴利是优点。可这也不能针对自家媳妇啊。

“好明空,咱不哭了,是我不对还不行?”

明空不理会儿,依旧趴在那儿哭泣。光着身子靠着墙,很有思想者的范儿。

“你要是再哭,你肚里的宝宝可不舒服了,你也不想咱们的孩儿刚出生就是智障儿童吧?”

明空扭了扭身子,她很小女儿风情的跺了跺脚,可哭的声音更大了。

“我承认是我强来的还不行?我是太爱你了,这才情不自禁啊,就算你不下山,我也要上缥缈峰去找你。然后抢下来做压寨夫人。”叶羽思路有点乱,说到后来他都不知道自己说的是啥,“让明儿痛那么久也是我的不对,就算是我自己痛也不能让明儿痛不是?”

难道男人也能霸占女人初夜流红的权力?叶羽现这牛皮吹得有点大。刚要补充两句,却不想明空竟“扑哧”一下笑了。

“人家才不会喜欢你呢。”

叶羽惊诧的好半天都合不拢嘴,“这尼姑什么意思?”

叶羽只知道眉香容易导致孕妇流产,至于檀香有没有这个功能,他还真没听说过,不过既然三丫头开口了,那由不得他不信。他接着想明白了为什么和尚庙、尼姑庵里最喜欢燃这种东西。适于冥想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是佛祖不喜欢生小孩子,可尼姑不是圣人,谁能保证她不做点亵读佛祖的事儿?长时间受檀香熏染受孕的几率可能不高,就算一不小心有了,那也能消饵于不知不觉之中,如此何乐而不为?

想到这些,叶羽抄起一床棉被裹住明空的身体,抱起来就往出走。

“公子,我不祝贺月的屋子。”明空玉臂探出被外。五指莫张,虚空一抓,桌上冰剑精准无误的飞进了她的掌心。

“你事儿还挺多,月儿她又怎么招你了?”叶羽忍不住要赞叹一声。几个月不见,明儿功力与肚子成正比增长啊。

明空先是不言语,可被叶羽抱着走了几步,她忍不住小声说道。“你能不能跟素月说说,让她把冰剑让给我?”

明空看到了冰剑的威力,若是素月不让剑,那昨夜就算有十个明空。她也得折在武曲手里。

叶羽有些为难的砸摸砸摸嘴。这事儿可不太好办啊,想明白此点,他决定还是不要让明儿她俩住在一起交流感情了。

将明空安置妥当,叶羽觉得很有必要跟三丫头解释一番,要是她真的赌气回了娘家,想想丈母爹早晨的态度,要是再把萱儿接回来恐怕有点困难啊。

“杏儿,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走到三丫头房门口,叶羽看到了端着水盆正要出门的杏儿,面容清减。平添三分楚楚可怜。小丫鬟愣了一愣,“哐当”一声响,木盆接触地面,水花四溅,下一刻,她张开双臂飞一般扑向了叶羽。

“姑爷,杏儿,杏儿想你。”

叶羽想不到他竟这般受欢迎,男女授受不亲,他本打算用莲花步闪开,可这样一来杏儿非趴地上不可,子曰:嫂溺,叔援之以手,圣人都明言叔叔可以跟嫂嫂“接吻”,他叶大公子又岂能这般自私?”

捧着杏儿小脸,看着她那梨花带雨的样子,想想三丫头北上之日,她死活要随同前往的场景,叶羽很为这丫头的忠贞而感动,刚要怜惜的吻去她脸上的泪水,突然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三丫头,他复又抬头,改而换成了手指。

“杏儿,是不是萱儿家不管你吃饱?你看你都瘦了。”所以然来,她话锋一转,“杏儿还长高了些呢。”

杏儿十三、四岁的年纪,她要是不长个还坏事儿了呢,叶羽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

“姑爷,你是不是惹小姐生气了?”杏儿扭头看了看钱紫萱,“你去跟小姐说会儿话,杏儿去做活了。”小丫头说完就跑开了。

“那日我不想她跟着,生气打了她一巴掌,她嘴上不说,心里还在怨我。”看着杏儿的背影,钱紫萱幽幽的叹了口气。

想想三丫头的巴掌,叶羽不由捂住了脸,三丫头打人可不含糊啊。

“杏儿挺懂事儿,她能不知道你是为她好?她要是真的心里怨恐,岂会知道咱们回来了就眼巴巴的过来伺候着?你就别跟着胡思乱想了。”叶羽拉着钱紫萱的手走到一边椅上坐好。

“我知道,可她越是这样,我就越是心疼她。”

“萱儿,你那会儿真的生气了?”叶羽只是想转移一下钱紫萱的注意力,哪成想效果竟这般斐然?三丫头瞬间板起脸来,她一把甩开了叶羽的胳膊。

“家里生了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还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再说明空有五个月的身孕,你总得为她肚里的孩子想想吧。”

叶羽很想告诉三丫头这时候做那事儿对孩子有益无害,顶多就是将来被他骂一句“往你脸上啐吐沫,他也知道二丫头听不进去。“萱儿,其实我就是想帮助一下胎位矫正。”

胎位矫正?

每个女孩儿都有做母亲的权利。可在医疗水平不够达的大梁,生产有时候就是摆在女人眼跟前的鬼门关,因胎位不正造成的难产难以计数。保大人还是保孩子,这在大梁不能说不是一个热门话题,当然了,无论男人还是正在生产的女人,他们十之有九会选择保孩子,男人是为传宗接代的需要,老婆死了可以再娶。孩子却是越多越好。而女人大半是出于母亲的天性,简单一句话。她们宁可自己死,也不愿让孩子有什么意外,更有不幸者,孩子、大人一般都保不住。

难道真的不能彻底解决难产的问题?越是愚昧的人越喜欢求诸于满天神佛,可他们也不想想,神仙是不允许谈恋爱的,佛家里大多数又是处男出家,专业不对口又没有亲身经历,他们哪懂这个?难不成念几句“嘛哩嘛呢哄”那小孩子就“哧溜”一下转过身来?

记的曾经有一个女人生产。小孩子的手先出来了,一边的接生婆大声喊叫,小孩子跟你们要东西了,快给他点”抓把盐放在小孩的手心里,结果小孩、大人一个也没能活下来。

这不着边际的无知让三丫头很痛心,她真想为天下的女人做点什么。可大梁有哪个男人放心把老婆孩儿交给她一个十几岁的黄花大闺女研究?此玄听叶羽知道如何矫正胎位,她忍不住两眼放光。

“萱儿,你想干什么?我可是有贞操的,我宁死不从。”看着化身“色狼”的三丫头,叶大公子忍不祝豪死的拽住了身上衣服一那表情比小受受还受受。

“相公,别胡闹了,你快告诉萱儿如何进行胎位矫正。”

听到叶羽的胡言乱语,钱紫萱脸一红,她忍不住在他胸口捶了一下。

叶羽紧张的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其实让三丫头逆推也挺有情趣的。

“其实这胎位矫正最常用的方法就是“膝胸卧式,运动。”

玩笑归玩笑,叶羽可不会跟他的三丫头藏私。

“膝胸卧式?”钱紫萱不解的看着叶羽。

“要不这样吧,我在旁边解释。你亲自试验一番。”叶羽试着建议道。

三丫头治学严谨,她想也不想。就点头答应了,考虑到卧房的空间太小,他二人合伙将一张床单铺到了客厅的地板上。

“相公,我该怎么做?”

“我先说一下膝胸位的动作要点,先是膝盖着地跪着。”等三丫头在身旁跪好,叶羽抓着她的大腿。“双膝微开,与肩同宽。”

三丫头依言做好,她却有些郁闷,“这难道就是膝胸卧式?好像很平常啊。”

“萱儿,你不能抬着头,你应该侧着脸贴到地板上,把两手轻轻放在头部两侧,最重要的是胸部往下压。尽量的接触到地板”随着叶羽的比比划划三丫头脸蛋儿渐渐的红了,“臀部尽量往上提,让大腿和小腿保持垂直,腹部能碰触到地板最好,当然最后这一条你可暂时不予考虑,换成明空就可以了。”

“相公,孕妇要是保持这个姿势会很不舒服啊。”三丫头脸红归脸红。可她一直没忘记胎位矫正,这撅着屁股的样子,她都觉得不舒服,那孕妇大着肚子又岂能舒服?

“也不必太过勉强,在不引起身体不适的情况下,这种方式最是安全有效,原则上是每天早中晚各做一次。每次最好持续半两柱香时间吧,还有就是排空膀脆,每次在餐前或餐后一个时辰,”

叶羽说的有趣,三丫头听得认真。却不想房门突然被人撞开。

“你,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来人正是钱衡,他也不想这般没礼貌的闯进女儿房里,可走到门口还没来得及敲门,就听到女儿、女婿那关于“孕妇”的话题,女儿未婚而孕,难道钱家门风就这般毁了?一辈子积德行善的老神医差点没掉下泪来,可看到女儿穿着衣服却高高的翘着屁股的样子,他又彻底的痴呆了。这两人这是在搞什么?

钱紫萱听到父亲的声音。她第一反应就是双手捂脸藏到了叶羽的身后。叶羽也想撤,可难道他再躲到三丫头的背后?

“那个,那个岳父大人,我在帮萱儿矫正胎位呢。”

“什么?”钱衡音调徒然提高,吓得躲在一边的杏儿一阵哆嗦。

“啊,不是,萱儿是在跟我学,怎么矫正胎位,为了让她明白的透彻一点,我才让她亲自示范的。”说了几句,叶羽才想到了一个很郁闷的问题——老子犯什么错了?

“萱儿,你给为父过来!”钱衡瞪了叶羽一言,他对躲在后边的女儿说道。

钱紫萱没挨过父亲的打,可此刻却是不由自主的紧张。

“岳父,所以一切都是我的错。你可不能打她。”钱紫萱站起身来。叶羽却是拉住了她,他咬着牙说道,“你要是想打就打我好了。”

“我不会打她。”看叶羽这般“勇于担当”钱衡面色好看了点。

“那也不能骂她。”

钱衡这下没搭理叶羽,他一把抓住了女儿的手腕。

“原来是要把脉啊,吓我一跳。”

“萱儿,一会儿跟为父回家。你母亲这段日子很是思念于你。”

钱紫萱看看父亲又看看叶羽。她有些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钱衡又看了叶羽一言,没等他说话,叶羽抢着说道,“我知道,我知道,我肯定会尽快上门提亲。”

钱紫萱面上一喜,她咬了咬唇。“爹爹,你找女儿所为何事?”

“贤婿,府里的伤员已基本安置妥当,那紫衣人的尸体怎么处置?”

紫衣人的尸体?叶羽眼前一亮。能不能靠他引出七星其余的势力?

“岳父,我先去月儿屋里一趟。看她怎么说。”走到门口,叶羽又回头补充了一句,“回家也不能打萱儿,一会儿我送你们。”

第二百六十五章:好男不跟女斗

“若不将七星连根拔起。我叶羽誓不罢休!

七星不除,天下不知还有多少无辜的孩童将要成为他练强者的垫脚石。

七星不除,不知还有多少家庭家破人亡。

七星不除,月儿难安。

七星不除,江山难固。”

听完素月那番话。叶羽如芒在背。他不喜欢这种被动的感觉,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引蛇出洞既然不妥。那唯一的突破口就是紫阳老道,即便冤枉于他又能怎样,打伤月儿本就该死。

“相公,你在想什么?”

叶羽看着素月那一脸关切的样子,他轻轻在她脸蛋儿上吻了一下,“我想去看看受伤的弟兄们。”

“我陪你一起去。”

叶羽照顾素月身上有伤,轻轻揽着她的腰肢,两人相伴出门。

“我有话跟你说,喊你都不答应。”

小菊跑着从后边跟了过来,拉着叶羽的衣袖,她满脸不高兴的说道。

“相公,她是谁?”

素月还不知道英凝主仆的事儿,小菊虽是丫鬟打扮,可她拉叶羽衣袖的动作却引起了素月的警惧。

自打进门,叶羽就没闲着,要不是看到小菊,他真忘了被他“绑架”回来的英凝。

“这狐狸精是谁?”

没等叶羽说话小菊蛮横的站到叶羽、素月中间,她用身体强硬的分开了靠在一起的二人,撅着嘴看着素月,一副心爱宝贝儿被人抢了的样子——这女人生的这般好看。还跟他靠的这么近,肯定不是好东西。

素月没搭理缺心眼的小菊。她一言不的看着叶羽。

这该怎么解释?素月的自光让叶羽头皮麻。

“小菊,你干什么,没规没矩的。还不快过来。”

英凝来解围,叶羽却暗暗叫苦。到底谁把她安排在月儿房间隔壁的?这不毁我么。

“小姐,他都答应了娶你的,现在又跟这坏女人在一起,他就是红杏出墙。”

小菊很固执的抱住了叶羽的胳膊,今天要是不能讨个说法,她誓不罢休。

“小菊,不要胡说。”英凝脸蛋儿一红,她低头斥了小菊一声。可却竖起耳朵听叶羽怎么回答。

“她们是谁?”

素月扫了英凝一眼,她小拳头握得紧紧的,目光如刀,嗖嗖的朝叶羽身上射。

“我不认识她们。”

看素月的表情,叶羽相信如果他坦白对英凝做过的事儿,这妮子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身上指不定多出几把刀子呢,虽然不惧怕素月的武力。可现在这种时玄还真不适合大振夫纲。

人家既然问了,叶羽又不好不答,他也没想要先委屈英凝一会儿,这几个字完全是心里有鬼那下意识的表现。

英凝一怔,她脸色随即变得惨白。凄然一笑,“英凝明白了。”

“你说谎,你怎么可能不认识小姐。你还脱光了小姐的衣服,”

“小菊。住嘴!”

叶羽、英凝同时呵斥。叶大公子是心虚,祝大小姐却是脸皮薄,哪有当着外人宣扬这事儿的?看看叶羽又看看素月,难道这叶府还能待下去?檀州充斥着痛苦的回忆,洛阳,举目无亲。想到这些。祝大小姐眼睛里的泪水再也没能忍住。

“我跟你拼了。”

看到英凝的眼泪小菊斗鸡一般扑向了叶羽,手脚并用,又抓又挠,又踢又踹。

区区一个小菊,何足道哉?叶羽很自信,就算用一个手指头,他也能把这丫头丢出洛阳城,可真能这么做吗?中国有句古话就好男不跟女斗,他叶大公子昂扬七尺男儿,小菊就是一青春期还没到的姑娘。这要跟她还赢了没什么值得炫耀的,输了这他娘的能输吗?

小菊似乎感觉不解气,想打叶羽的脸可又够不到,跳起来抱住了叶羽的脖子,可又没了武器,万不得已之下,她张嘴咬住了叶羽的鼻子。

“你个丫头还不松手啊,住嘴。要不然我可不客气了。”

“呜呜呜呜呜。”

小菊想说“我就不住嘴”可占着嘴呢,哪能说得清?

素月这下不生气了,她目瞪口呆的看着小菊,曾几何时她觉得自己已是无法无天,今日见到小菊,她才明白什么叫一山还有一山高,这丫鬟太彪悍了。

“小菊,我生气了。”

还是英凝看不下去了,她走过来对着小菊屁股就是两巴掌。

好心没好报小菊心里委屈。她松开叶羽,杵在那儿哭天抹泪。

“她就是个孩子,你打她干嘛?”

“我才不用你假好心呢,要不是你,小姐也不会打我。小菊不领情。”她猛地推了叶羽一把,牛顿先生告诉我们,力的作用是相互的,这丫头早生了几百年,可算吃了“没文化”的苦,叶羽没怎样,她却一屁股蹲在了地上。

这丫头傻傻的看了叶羽好一会儿。她才开始“撕心裂肺”的嚎哭起来。

叶府房屋众多,可为了安全起见,府里一干女眷住的很是集中,小菊这么“优秀”的表演能不惊动所有的人?

当小猫扑向大狗,无论大狗多么有理,人们总为小猫叫屈,叶羽俨然就是那只大狗,小菊自然化身那主动惹事儿又招人同情的猫咪,面对母亲等人的数落,叶羽苦笑,这上哪说理去?可又一想,这用得着说吗?最后,以叶灵拉着英凝主仆回房才告终。

“相公,这英凝是怎么回事儿?”

被素月拉着回房,叶羽知道是坦白从宽的时候了。

“英凝是英雄,民族的女英雄。”

有些事情根本就用不着添油加醋,说起英凝的所作所为,没有人不翘大拇指,听叶羽把话说完,素月眼眶隐隐含泪,她咬了咬嘴唇。”

“我不如她。”

“我脱英凝衣服是为给她治病,至于小菊所说我承诺要娶英凝,那是在她焚身之后我安慰她的语言。如果月儿你觉得我不该让英凝留下,那我现在就赶她走。”

素月恨恨的瞪了叶羽一眼,她扭头就往外走。

“月儿。你要干嘛?可不能跟英凝拼命。英凝不懂武功的。”

“我是那般不讲道理的人吗?”素月临出门才回了叶羽这么一句。

叶羽很想说一句你不是不讲道理。你是非常的不讲道理,可也知道这妮子是真的服了英凝,如此的二人定不会上演“全武行”。

女人与女人都沟通,男人真的很难理解,午餐时候,素月同英凝已然亲姐妹一般了。叶羽高兴的同时又有些郁闷,怎么英凝妹子始终都不曾看上自己一眼?倒是小菊时不时的瞅瞅他,可多了些“吱吱”的磨牙的声音,叶大公子摸了摸鼻子,很识趣的没找她搭讪。

大白依旧沉睡,叶灵担忧不已,南儿同样摸着大白的头陪着叶灵担忧。叶羽也是纳闷,这大白也该醒来了啊,摸了摸她的肚子,但觉心跳比之前有力了许多,稍稍放心,他又借这个理由宽慰了母亲一番。

三丫头要走,叶羽当然不舍。可老丈人铁了心不能让女儿无名无份的留在叶府,虽然没有明言,可他老人家无时无刻不在暗示叶羽选个黄道吉日,早点去府上提亲。

叶羽能怎么说?难不成还蛮不讲理的强行留人?他不是性饥渴到一刻也离不开萱儿的程度,他主要是担心她的安全,武曲丧命,谁能保证七星不拿萱儿以及她的家人出气?

叶羽很想让明空陪同住到钱府,毕竟以她的功夫配上冰剑,只要不是武曲那个级别的高手,在她手下绝对讨不了好。可明空大着肚子,以小老婆的身份住到大老婆的娘家,这合适吗?素月功夫也能独挡一面。先抛开她同三丫头的关系,到时候自己去迎亲,她二人到底谁上花轿?叶羽从没像现在这般渴求高手,伴着钱紫萱离开母亲房间,走了没多远,他们看到了孟铁塔。

“铁塔,你的伤怎么样?”

叶羽嘱咐三丫头去收拾东西,他走到铁塔跟前说道。

孟铁塔憨憨的挠了挠头,“那点小伤不碍事的。”

铁塔这到不是假话,武曲出掌仓促又没打中要害,皮糙肉厚,他当然不会有什么大碍。

“羽哥,我是不是很没用?”

铁塔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在叶府吃得好、住得好,还有人教他功夫。可真需要他的时候,他竟然没能挡住人家一招。

“铁塔,谁敢说你没用?是我的兄弟就永远不要说这种话。”顿了一顿,叶羽续道,“武曲功夫冠绝大梁,能稳胜他的,天下不会过十个,而你受他一掌却无大恙,这难道是没用?”

“羽哥,我……”

“铁塔,你还记不记得我当初说过一句话,既然是我的兄弟,我有一口饭吃就不能让你饿着,这是我的真心话,永远不会变卦。”

“羽哥,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叶羽笑着拍了拍他的胳膊,“铁塔,这几天还真有点事要麻烦你一下。”

有铁塔坐镇钱府,叶羽稍稍放心。他又从府里挑选了一百精锐侍卫驻扎到钱府及其四周,拜访了钱夫人又吻别难分难舍的三丫头,这才离开钱府。

“怎么没看到宝儿这小子?”

这念头还在脑中盘桓,叶羽就现钱宝儿拉着一个男装打扮的女孩儿一这女孩儿可能是想女扮男装,不想技术不过关,胸前那两团肉鼓鼓囊囊的,就傻子也能看出是个。雌儿——鬼鬼祟祟的跑进了一边的胡同里。

这子在干什么?叶羽有些好笑的跟了过去。

第二百六十六章:宝儿媳妇

这女孩儿十四、五岁年纪,皮肤美净,双眸灵动。跑动饥则候胸前那两团肉颤巍巍的,这要是搁在夏天。绝对是那祸水的红颜,童颜祸水。真不知道这丫头吃什么长大的,有空得跟宝儿打听一下回家推广去。

看着钱宝儿拉着她在一个犄角旮旯里坐下,叶羽忍不住感叹宝儿这小子艳福不浅,难不成这女孩儿就是他那未过门的媳妇?

少男少女们喜欢挑战禁忌而又不希望被人瞅见,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这话道尽了热恋中男女的心声,钱宝儿也算是无师自通,虽然没有柳梢头,更不是黄昏后。可这幽僻的环境就算是当场xxoo也没问题,当然了,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这个胆量。

叶羽想不到他也有偷窥的一天,如果再来一数码相机那就更完美了。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他可没打算出去制止,想他叶大公子的所作所为比宝儿恶劣十倍不止。哪好意思道貌然的去训斥人家?要说就此离去吧又有些舍不得,掌握了“第一手”资料,回去在三丫头面前炫耀一番也好啊。

宝儿想干什么?难不成把人家拉到这儿就这么干坐着?看着不言不语的两人,叶羽都替他们着急,都这份上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你约我出来有什么事儿?”女孩儿忍不住打破了眼前沉默的局面。

“嗯。”

人家女孩儿脸红也还罢了,钱宝儿脸蛋儿更红,这都快赶上猴屁股了。叶羽真恨不得冲过去甩他两巴掌。你小子平时不是性饥渴么?你在潇湘馆里的“风流”跑哪去了?

“嗯,是什么意思?”

“嗯就是嗯。”钱宝儿膘了女孩儿一眼,又迅扭过头去,他含糊不清的说道。

女孩儿可爱的皱了皱鼻子,她紧紧的握着小拳头,“那我走了。”

“嗯。”

女孩儿真想敲开钱宝儿的脑壳,看那里边装的是什么,可能是考虑到眼前的男人是她未来的夫君,最终没好意思下手,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小艾,我喜欢你。”

钱宝儿终于雄起了,他快跑两步来到小艾跟前。

小艾脸蛋儿红晕再起,她瞄了钱宝儿一言,低头捻着衣角不说话。

有些时候沉默也是肯定的回答。简单一句话,小艾对阳光帅气的钱宝儿印象还算不错,叶羽为钱宝儿高兴的同时他又忍不住想,就算印象坏又怎么样?只要两方父母同意了,他们也就得凑合着过日子了。

还是现代社会好啊,结婚之前还知道讲究个两情相悦,可为什么这两情相悦了,离婚的却多了呢?大梁都是凑合着过,可也没见几个要离的呀。

叶羽纠结的同时,钱宝儿做了一件很猪头的话计,这话计都侮辱猪的智商一的事儿。

“我想亲亲你的脸蛋儿。”

小艾头低的更低,她一言不布也一动不动。

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人家这就是默许了,女孩家脸皮薄,难道还指望人家明确的答复你?可偏偏宝儿就是那另类的,这时候他还要讲究什么狗屁的君子风度一人家不说同意,坚决不能霸王硬上弓。

“我,我娘说成亲之前是不能见你的,更不能让你,亲,亲的。”

“不能见这不是见了?不能亲也是可以亲的。”钱宝儿愣是没能听出女孩儿的言外之意。

“不要听你娘亲的,我二哥说了,只要两情相悦,就可以拥抱亲嘴。他跟我三姐就是这样的。”钱宝儿突然凑到小艾耳边,“二哥跟我三姐还没有成亲,他们就整天在一起,有时候还是晚上呢。”

叶羽实在记不起他什么时候说过这话,待听清钱宝儿的耳语,他真恨不得冲过去撕了他的嘴,你子就编排你的姐姐跟姐夫吧,你既然说的头头是道,那赶紧的上啊。

“坏蛋。”小艾伸手掐了钱宝儿胳膊一下。

这小子咧了咧嘴,“我也觉得我姐夫是坏蛋,他现在还没成亲就要当爹了。”

叶羽脸上有点热,他轻轻咳嗽了一声以示提醒,可哪想到恋爱不仅使人盲目,这也能让人耳聋,钱宝儿两人竟然连点反应都没有。

“你三姐要耸娘亲了?”

“才不是呢”。钱宝儿撇了撇嘴,“那是二哥另外一个媳妇。”

“你每次都要跟我提起你二哥。他很有本事么?”小艾看着钱宝儿。眼中不自觉的多了些警惧之色一他娶两个媳妇,肯定不是好东西,宝儿可不能跟他学坏了。

“那当然了,姐夫本事可大了。他一拳能打碎一块大石头呢。”

想想昨夜的杀戮,钱宝儿有些后怕,可能在美人面前吹嘘一番,他又觉得很舒心。

一拳能打碎大石头,小艾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这二哥到底是什么人。她脑中闪现出的形象是一个膀大腰圆,满身横肉,满脸络腮胡子,一寸多长的护心毛,说起话来瓮声瓮气的粗鲁不堪的汉子。

“我最羡慕二哥的就是他有好几个漂亮媳妇,要是我能学了他泡妞的手段,才不会输给他呢。”这人就是不能得意忘形,钱宝儿还生怕小艾不知道“泡妞”什么意思,他不厌其烦的加以解释,浑然没觉人家姑娘的脸色变了。

“多。”小艾不满的看了钱宝儿一眼,他那陶醉的样子更让她气不打一处来,抬起小脚重重的落在了钱宝儿的脚面上。

钱宝儿抱着脚惨叫小艾扭头就走。叶羽却差点笑破了肚皮,当着女人的面说要三妻四妾,你子这不缺心眼吗?

小艾在前面跑,钱宝儿瘸着腿在后边追,叶羽现身,他不紧不慢的跟着他们朝胡同口走去一见识了宝儿泡妞的手段,叶大公子感觉这比看情景喜剧还惹人笑呢。

此时日头偏西,炊烟袅袅,倦鸟回巢,正是归家时分,街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然而,这祥和的局面并没有维持多久,一公子哥策马狂奔,街上行人纷纷闪避,挑担的撞了推车的。推车的压住了走路的,所过之处人仰马翻。

公子哥身上穿的是绫罗绸缎,胯下白马更是神骏非凡,一看就知此人非富即贵,更何况他一手马鞭一手剑,遭了殃的老百姓敢怒而不敢言。

小艾、钱宝儿二人从胡同里跑出来,恰巧冲到白衣公子马前。

如果换成叶羽,他要么以莲花步闪开,要不以硬碰硬,强行按住疾驰的白马,可钱宝儿二人哪有这个本事?他俩人彻底吓呆了,就那么傻傻的站在原地。

被马踏死跟后世的被汽车压死差不多一个概念,四周的老百姓就算想搭救也是有心无力,他们纷纷闭上了眼睛。

白马毕竟不是死物,一声嘶鸣。前腿猛然起立,就这般硬生生的止住了前冲之势。

钱宝儿小艾下意识的闪躲。两人滚地葫芦般倒在了一边。马上白衣公子也闹了个措手不及,一时间没能拉住缰绳,屁股脱离了马背,双脚却还插在马镫里,轻功难有用武之地,他那高贵的臀部与大地母亲有了有史以来的第一次亲密接触。

“小艾,你没摔疼吧?”

钱宝儿虽然身上生疼,可他却第一时间想到了小艾。

小艾同样摔了化荤八素,她眼睛了泛着泪花,一手撑着地面,一手捂着屁股,看着钱宝儿那关切的目光,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该死的。”

白衣公子娇生惯养,他哪吃过这般苦头?虽觉得屁股摔成了八瓣。可毕竟是习武之人,哼哼唧唧了两声,他便爬了起来。

不思己过,但要责人,白衣公子当然没有认识到他当街策马的卑劣行径,他只想到是眼前的两个贱民害他跌了脚,气急败坏的冲到钱宝几二人跟前,居高临下,扬起马鞭,狠狠的朝地上的小艾抽过去。

家境殷实小艾何曾吃过这般苦头?尖叫一声,她眼泪刷的滚了下来。

但凡是个男人。谁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人遭人毒打?裴家二公子是个例外。钱宝儿虽然没做过什么大事儿,可受家人熏陶又跟在叶羽身边耳濡目染,‘气节’二字他还是知道的,为了不让小艾继续挨鞭子,他毫不犹豫的扑到了她的身上。

白衣男轻蔑的笑了,“真想不到你对兔相公也这般有情有义,既如此那本少爷就成全你们。”

事起仓促,白衣男哪知道小艾是女扮男装?皮鞭高高举起,他再度朝钱宝儿头上抽过来。

钱宝儿平时没个正形,办事儿比叶羽还不着调,可此刻他却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害怕,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白衣男,他要牢牢的记住眼前的人。

“这是毒兄弟。”

白衣男感觉马鞭被人抓住,再仔细一瞅,眼前不知何时多出一个男子,相貌俊美却又面无表情——叶羽哪能想到祸从天降?他晃悠悠的跟在钱宝儿身后,可没打算破坏兄弟的约会,突然见胡同口围了不少人,他这才快步走了过来,看清是有人拿马鞭抽自己的兄弟,他又岂能袖手旁观?眼睛里杀意森森,他看白衣男仿佛是在看一具尸体。

“二哥。”

钱宝儿更想不到叶羽会突然出现?他又委屈又激动,紧紧的抱着小艾却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第二百六十七章:小子狂妄

“敢管本少爷的闲事,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你可知道我是谁?”

白衣男扯了扯马鞭,他想不到叶羽文文弱弱的竟是个练家子,可会几手三脚猫的功夫就能在洛阳城横行么?白衣男习惯了俯视别人,他掣出手中宝剑,用剑身拍了拍叶羽的脸颊。

“敢这个态度跟我说话的,你还是第一个呢。”叶羽眯缝起眼睛,不咸不淡的说道。

“是么?这两个人惊了本少爷的马。害本少爷跌跤、出丑,若不赏他们一顿鞭子,如何能消我心中之气?你若这般不识好歹的多管闲事,那我可不仅仅是态度不好了。”

白衣男当然不想废话,可叶羽衣着不俗,气度不凡,面对利剑而又不急不躁,这岂是寻常百姓所能做到的?白衣男虽然不会惧怕,可也不愿轻易树敌,这才“好言相劝”。

“你胡说八道,明明是你策马撞到我跟小艾,要不是我们闪得快早被你踏死了,你还想血口喷人,你要不给我小艾磕头赔罪,我还有我二哥都跟你没完。”

叶羽就在旁边,钱宝儿感觉有了主心骨,他还有什么好怕的?小艾可不知道叶羽的斤两,这难道就是宝儿口中的二哥?说他娶好几个媳妇。这到还能相信,可要说他一拳能打碎大石,这绝对办不到,她忍不住轻轻扯了扯钱宝儿的衣袖。

“我这个人其实很不喜欢多管闲事,就是有点好奇,我想知道你除了态度不好,还能怎么样?”

白衣男脸色一僵,“你是谁。难道真要同我紫阳真人一脉……”

“等一下,先用不着自报家门,我怕我知道了不敢揍你,你听到刚才我兄弟的话没?跪下给我弟妹磕头赔罪,我或许能让你囫囵着回去。”

敢在洛阳城这般嚣张,叶羽还以为这又是七大氏族里走出来的纨绔呢。此宏听他自称紫阳门人,这如何不喜出望外?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时运不济,这只能怨你倒霉了。

小艾知道叶羽嘴里的弟妹说的是她。可现在哪还顾得上羞涩?

“他是紫阳国师的门下,咱们惹不起他,快让你二哥算了,我没事儿的。”

钱宝儿扶着小艾站起来,看她那一脸关切的样子,更觉得不能这般算了。

“小艾,你是我的妻,我二哥就是你二哥,以后可不能再说什么‘你二哥’了,快叫二哥。”

“二哥。”小艾随着钱宝儿的话叫了一声,可突然意识到现在真不是认亲的时候,看钱宝儿那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她急的直跺脚。

叶羽突然有些欣赏小艾,花朵一般的年纪,正是爱玩爱闹的时候,受了委屈却能审时度势,不确定能稳胜对方,她竟然知道忍一时之气,钱叔还真是好眼光,竟给家里的独苗说了这样一个好姑娘。

“小艾不怕,紫阳真人算什么?他给咱二哥提鞋都不配。”

众人大哗,这小子刚才是不是被那像驴的畜生给踢了?紫阳真人算什么?皇帝敬人家三分,七大氏族奉若上宾,还给你二哥提鞋,真是恬不知耻。白衣男更是像被人刨了祖坟——这跟刨他祖坟也差不到哪去——长剑一抖,毫不留情的朝钱宝儿胸口刺过去。

在大梁很忌讳一件事情:一个女人若还没过门就死了丈夫,即便两人从未见过面,也是女人克死了丈夫,那“克夫”的烙印很难被清除,想要再嫁一个体面点的男人,这可就有一定的难度了。钱神医名满大粱。能嫁到他家里做媳妇,这对于世代经商的小艾一家无疑是一桩美事儿。加上钱宝儿长得俊俏又能说会道一刚才只能算是个意外,男人的第一次也害羞呀,小艾哪会觉得不愿意?此刻见白衣男的宝歹朝钱宝儿刺过去,她脑中就有一个想法。不能让别人伤害自己未来的夫君,姑娘想也不想挡在了钱宝儿跟前。

虽然真的渴望叶羽能像钱宝儿说的那般威风,可叶羽正扭头看她呢。哪还能帮上忙?小艾认命的闭上了眼睛,可等了半天也不觉的痛,难道被人捅了是不痛的?当然,这件事儿很快就被证实了,在洞房花烛的那天晚上,小艾算是领教了,她抹着眼泪咬着钱宝儿的肩膀咬了一宿……

“宝儿小艾是个好姑娘,你若敢对不起她,小心二哥我饶不了你。”

小艾睁开眼睛,但见白衣男手中的宝剑停在她胸前半尺左右,而她眼中那来不及救援的二哥不知何时竟转到了白衣男的身后,一只手正死死的握着他那握剑的手。

钱宝儿明知白衣男伤不到小艾。可看她奋不顾身的样子能不感动?双手紧紧的抱祝糊的小腰,抱着自己的妻跟抱着潇湘馆的姑娘就是不一样,想表表衷心可又不知该说什么,咬了咬牙,小艾,我以后再也不去潇湘馆了。”

小英回味着钱宝儿的话,一时间竟没能回过味来。

“七星莲花步,你,你是叶……叶羽?”

缥缈峰舟人、紫阳真人一脉,道衍神僧的徒子徒孙,虽非同江湖,见面却也师。觅四糊沫相称。白衣男既是紫阳门人,他又如何没见过莲花步?缥缈峰传女不传男。那唯一的一个男人就是令七大氏族感到恐惧的叶魔头。

“嘻当”一声。

白衣男手中的宝剑掉在了地上,他额头冷汗涔涔,只不知道这是吓得还是痛的。

“会骑马很了不起吗?大街上这么多人你还跑这么快,你有没有公德心?”不等白衣男话,叶羽一个大耳光搁在了他的脸上,小试牛刀。白衣男半边脸颊渐渐肿了起来,“我不喜欢打人脸,可你觉得你算个人吗?”

叶羽是谁?大梁四大圣僧有三个折在了他的手里,白衣男这下可认清了自己那两下子,就算是爹爹他们恐怕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吧。

风水轮流转,刚才还让老百姓们敢怒而不敢言呢,这屁大点的功夫就换成他了,被叶羽这般赤裸裸的羞辱,白衣男死的心都有了,可也仅仅是有了而已,人世间那数不尽的荣华富贵他还没享受够呢,怎么也不能被这恶魔给“糟蹋”了啊,不敢还嘴,不敢还手,还不会道歉。他只能怒气冲冲的看着叶羽。

“拿鞭子抽一个小姑娘。你缺德不缺德啊,我要有你这样的儿子,早就掐吧死你了。”

叶羽毫不客气的又是一个耳光。这次手法稍微重了那么一点,白衣男一声哀嚎又咳嗽了两下,一不小心吐出了几颗后槽牙。

小艾吓了一跳,这二哥笑眯眯的怎么下手这般狠?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背上那冒着血丝的鞭痕,她又觉的有几分快意,要是二哥不出现,自己跟夫君会怎样?小姑娘再看叶羽就觉得亲切了好多。

“小艾,二哥对自己人可好了,她刚才不是说了么,要是我敢对不起你,他都饶不了我。”

钱宝儿本意是宽小艾的心,哪想到人家竟想起了刚才的“潇湘馆。”

“你现在就对不起我。”

小姑娘抬起脚“放”在了钱宝儿没挨踩的那只脚上……

“给我兄弟和弟妹跪下。叩头赔罪。”

白衣男这一犹豫,叶羽一脚踹在了他的膝弯里。

“扑通”一声。白衣男双膝弯曲跪到了小艾与钱宝儿跟前。

“够了。”伴随着白衣男的叫声,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传进了叶羽的耳朵,“叶少侠恃强凌弱,难道不觉的羞耻么?”

话音落地,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出现在叶羽跟前,一身青灰色道袍,背负长剑,盛怒之下少了几分道骨,双目含煞的看着叶羽。

“五师叔救我。”

白衣男可算见着亲人了,可没等五师叔上前,叶羽一脚就踹在了他的嘴上。

“恃强凌弱?你哪只眼睛看到了?”叶大公子似乎也觉这话不是那般让人信服,他赶忙补充道,“我记得紫阳门下有一个三代弟子叫李湖之,那毒掌玩的可不错,哪想到这个小白脸竟这般窝囊?”

听叶羽提起“李湖之”这三个字。五师叔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其实这也难怪,虎父还有狗儿子呢,更不要说徒弟了,可你窝囊就窝囊吧,干嘛还当街策马?你们紫阳门规里难道没说骑马能踩死人?真不知道紫阳那老牛鼻子怎么教徒弟的。”叶羽不紧不慢的说道。

“住口!”

五师叔姓田,单名一个“武”。人如其名,嗜武成性,更把紫阳视为天人,听到叶羽的话,他忍不住大喝一声,“小子狂妄,贫道焉能容你对家师不敬。”

一言不合,拔剑相向,田武真不像一个道士,说是快意恩仇的大侠那是抬举他,通俗一点说就是一傻帽。

“宝儿,你先松小艾回家。这儿交给二哥一个人就行。”

“二哥,咱们说过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不走!”钱宝儿言语中没得商量。

“二哥,我也不走,我不怕。”小艾声音不大。可却有着说不出的坚决。

“有些事情不适合女孩子,宝儿。你带小艾去那边客栈里坐坐,二哥一会儿去找你们。”

钱宝儿看看叶羽又看看小艾,拉着她转身离开。

“放开天儿,贫道允你先行出手。”

田武能不知道叶羽的底细?无坚不摧的冰剑不在身边,剑法、掌法又不值一提,就算功力浑厚、身体特殊又能翻起什么大浪?,

第二百六十八章:当街杀人

叶羽对田武众话很是不屑顾,不战而屈人之兵,以最小代价换取最大的胜利果实,这才是智者所为。弃人质而不用,你当老子跟你一样傻逼呢?

没等白衣男站起身来,叶羽抬起一只脚踏在了他的背上。“那个……贫道,你是哪个“频道。的?”

鉴于历史的局限性,田武没能理解叶羽的黑色幽默,他恶狠狠的盯着叶羽,可投鼠忌器,他怒发冲冠到几欲吐血的地步,天儿虽有些不学无术,可毕竟是掌教师兄独子,岂能任你这般轻贱?

田武长剑直指叶羽,握剑的手骨节白,如果有可能的话,就算这魔鬼死了,也要踹上几脚,捅上几剑,方能解他心头之恨。

“那个贫道。你可知道紫阳那老混蛋做了什么事儿?”

“住口!”田武再次怒喝,一声剑啸,似虎吼龙吟,长剑中宫直入。无情的刺向了叶羽心口。

不愧是紫阳高足,那三代弟子李湖之与之相比,压根就不是一个数量级的,叶羽心下赞叹,可却不闪不避。唯脚下力,白衣男“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

“你把天儿怎么样了?”

如果师侄果真命丧于此,他没法向掌教师兄交代,田武硬生生顿住攻势,长剑停在了叶羽身前三尺处。

“这人渣怎么样,就看你的表现了。”经历了铁与血的洗礼,见惯的生与死的无常,叶羽岂会被区区一把剑吓到?“你那混蛋师父……”

“闭嘴!”

叶羽竟有胆侮辱他最敬爱的师父,这对田武而言比那“草泥马”更具有破坏力,他差点忘记了“拜服”于叶羽脚下的师侄。

白衣男再次惨叫,鲜血喷出口,他整个人趴在了地上。

“你忘了你的师侄,哥们就得提醒你一下。你让哥们住口,哥们偏偏不能住口。”叶羽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浑身颤抖(这是气的)的田武,“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百倍奉还,紫阳老牛鼻子打伤我月儿,打伤我家大白,你说我能就这般忍了?”

紫阳老道士被狗咬了,他还意思回去宣扬?田武没听说这事儿,他更加不会相信,师尊三大宗师之一,岂会自降身份对两个小辈出手?

“紫阳重创我家大白五脏六腑,并且打折了她的右后腿,今天我得在你这天儿身上找回来,我家大白同样也是一身白,你说这难道不是缘分吗?”

师父岂会断人腿骨?田武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右腿大腿,右后腿?难道人也有前腿后腿之分?这大白到底什么玩意儿?

田武还没从大腿小腿的思维中走出来,他就听到两声骨头断裂的脆响,那可怜的师侄昏过去又被痛醒。痛醒了又昏死过去,跨间更变的湿漉漉、臭烘烘的,他竟被叶羽这魔头活生生踩断了两条大腿。

叶羽看起来云淡风轻,他下手却如此之狠毒,围观的人们情不自禁的后退了好几步。田武顾不上考虑大白是什么玩意儿,怒气再难遏止。张嘴喷一口血,他手中长剑化身怒龙,奇快无比却又角度刁钻的刺向了叶羽。

孙子兵法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这在武学中也同样适用,自身武功如远远胜于对方,那迎锋而上,以势压人,也不失为一个手段,可若做不到这点,那最好是避其锋芒,寻隙出击。

叶羽仗莲花步精妙,他一把抄起地上半死不活的白衣男,竟从原地凭空消失。

七星莲花步?田武满脸不可思议,他怎么可能将莲花步演绎到这般程度?本来坚信明空身在曹营心在汉的他竟连明空也怨恨上了。

以武资敌,竟将莲花步倾囊相授。你难道对得起你师门的栽培?你难道对得起泱泱正道?你难道对得起明空玄女的称号?

“这败类还给你了。”

这些念头一闪而过,田武但见一个白色的人影朝自己扑过来——刚要举剑相迎,他发现这人竟是自己师侄,慌忙撤剑,伸手欲接。

叶羽全力掷出,力道何其大也?田武知道叶羽必会伺机而动。如果是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他大可一脚踹飞而后举剑相向迎,可眼前的物事却是一个人啊。

田武这一犹豫,但听“吧叽”的一声,他那师侄擦着他的身子摔到了一边地上,鲜血喷溅而出,抽搐了几下再没了动静。

“这可不关我的事儿,要不是你的自私,他也不会死。”

虽没有上前验证一番,可仅听声音叶羽就知道这白衣男必死无疑,他这也算恶人先告状了吧?

青天白日,偶有殴斗不算什么大事儿,可出了人命就另当别论了,围观的百姓纷纷散去,更有人前去报官了。

田武没搭理叶羽,他再不藏私。剑势狂风暴雨般笼罩了叶羽的身子。

叶羽自家人知自家事儿,想要在剑法上胜过这贫道,有点天方夜谭的意思,虽然身子特殊,可被他在身上刮几下,这也疼不是?脚踏七星莲花步之紫微星步,叶羽进退趋避,上下左右几丈的空间全是他的虚影。怒海狂风中,他看似险象环生。实际却是游刃有余。

好熟悉的剑法!

隐隐约约的,叶羽在田武的剑法中看到了星河剑法的影子,虽似是而非,可他却明了这紫阳真人与七星绝对脱不开干系。

“当”的一声,叶羽冷不丁用匕首削断了田武手中宝剑。

“缥缈峰臂砂卫?”田武看看手中断剑。看看叶羽手中匕首,他脸上夹杂着灰败与愤怒,“明空那贱人,我正道侠义之辈,人人得而诛之。”

一番争斗,叶羽火气渐消,可听到田武的话,他不由又眯起了眼睛。明空是自家媳妇,她还是自家儿子的妈,难道能任由别人侮辱?

“你找死!”

伴这一声低喝,叶羽主动出击。

轻功身法比不上叶羽,功力浑厚恐怕也不能及,剑也断,锐气既失,田武哪是叶羽的对手?不出几招,脸上已然挨了叶羽的耳光,士可杀不可辱,他想要与叶羽拼个同归于尽。可叶羽岂会如此?避实就虚,一掌拍在田武心口,这贫道先生扑到了地上,再也没能站起来。

此时观者尽散,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人,叶羽嘴角歪了歪,他朝钱宝儿、小艾所在的客栈走去。

新任的洛阳县县尉赶到案地点。看那行凶之人竟是皇上眼前的红人、士人眼中的恶魔,他很识趣的叫住了想要冲上前去的下属。

“这事儿咱管不了,等他走远。咱们再按排如何处理吧。”

第二百六十九章:英凝要走

几人先送小艾回家。再送钱宝儿,等叶羽到家已是日落时分。虽为月儿出了口气,叶羽心里却依旧有些沉甸甸的,田武所使的剑法虽有别于星河剑法,可其间必然有着年丝万缕的联系,

紫阳老道在七星中到底扮演什么角色?位极人臣,这对他有什么好处呢?

“大白,不许动。”

“就是,不要动,娘亲夫人是心疼你。”

叶羽信步走向母亲的房间,还没进门,他就听到叶灵、南儿的声音以及大白的叫声。

大白醒来了?叶羽推门而入。但见叶灵、南儿坐在大白身边,前者轻轻抚摸着大白身上的毛,南儿则拍着她的头,大白精神头不错,那断腿虽有些不便。可她却不想这般安静的待着。

“汪!汪!汪!!”

好几个月不见,大白依旧记的家里的“少主人。”她有些兴奋的想要凑过去,却不想被叶灵紧紧的抱住了。

“羽儿,大白的腿还没好。可她却要四处跑动。”

叶羽笑着走过去,先亲了亲南儿的脸蛋儿,他接着看了看大白的断腿。

“娘,大白腿伤不在关节处,断裂处又夹了夹板,稍微活动一下应该没事儿的。”叶羽拍拍大白的脑袋,大白仰起头用舌头舔他手心,似乎是在感谢少主人的法外开恩。

“如果大白断腿真疼的话,她会蜷起来的,狗跟人不一样,她三条腿一样走路。”顿了一顿,叶羽续道,“这些天多喂她吃些瓜子,最好是南瓜子,这东西又称接骨丹,能促进骨骼的愈合。”

“什么是南瓜?”叶灵不理解的看着儿子。

难道大梁还没有南瓜?叶羽大约记的这玩意产自美州,想想哥伦布的爷爷八成还没出世呢,这怎么会传过来?不好意思跟母亲探讨这个问题,叶羽装作不经意的转移了话题,“其实什么瓜都可以的,喂她点冬瓜子也行。”

饭桌上喝过冬瓜汤,这总不会也没有吧?

“萱儿告诉我的,总不会对大白有什么坏处的。”

“那娘现在就去准备。”叶灵当然不会怀疑,她欣喜的说道。

“婆婆,相公,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没等叶灵出门,素月伴着英凝主仆走了进来。

“英凝,你这是要干行么?”

叶羽有些诧异的看了看英凝小菊身上的包袱,她们想干嘛?怎么一副将要远行的架势?英凝没搭理他小菊眼睛红红的却是朝他呲了呲牙。

“夫人,英凝向您辞行。”

辞行?叶羽呆了一呆,他很不解的看着英凝,只可惜英凝主仆还是没有看他,倒是素月轻轻拉了拉他的手,“相公,英凝主意已定,我劝了她一个下午。她依旧不肯留下来。”

英凝能毫不犹豫的“引火自焚”,叶羽就知道,只要是她认准的事情,即便碰的头破血流,她也决计不肯回头,想想上午的态度,恐怕自己真的伤了她的心吧?该怎么跟她说呢?难道要再绑她一次?可当着娘她们的面有些不好意思啊。

“英凝,你们两个姑娘家能去哪儿?家里又不是没有住的地方。”

叶灵不舍的拉着祝家主仆的手。

“夫人,英凝身上有些银两,总能找一个落脚的地方,夫人不用为英凝担心,英凝有机会会回来看您的。”

英凝说话的时候,始终不曾瞅叶羽一眼,她轻轻挣脱叶灵的手,拉着小菊给叶灵叩头,跟着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本在思量英凝为何要给母亲磕头的叶羽听到母亲的话,应了一声。快步安了出来。

“小姐,你怎么哭了?”

小菊一手椅着包袱一手搀着英凝手臂,看到自家小姐悄悄的抹眼泪。小菊跟着也想哭。

“祝姑娘,你等一下。”

叶羽闪身站到英凝跟前。

“祝姑娘?”英凝冷笑一声。她转身绕过叶羽继续前行。

英凝的表情让叶羽心里有些抽搐,你丫这会儿扮什么君子?突然感觉手上一痛,原来是小菊抓着他的手在他拳背上咬了一口

叶羽有真气护体,自然而然产生抵御之力,虽非有意,可却也震破了她的牙龈,小菊吃痛,她嘴角撇了撇,哭着捶了叶羽好几拳,

“英凝妹子,你听我解释。”

叶羽学了个乖,他对英凝的称呼由祝姑娘变成了妹子,英凝怔了一怔,她突然捂着嘴快步跑了起来。

“不许你欺负小姐!”小菊那表情恨不得把叶羽一口一口的咬死。

叶羽总算有了点谱,错就错在早晨那会儿就不该说那声“我不认识她。”三人你追我赶的来到了大街上。

太阳已然落到了地平线以下。夜色朦胧,街道两旁的人家门口的灯笼在早春的冷风里摇动着,平添几许凉意。英凝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战。

“妹子,披上我的袍子,小心着凉了。”叶羽此时能没眼色?他赶忙脱下自己的袍子披在了英凝身上,双手同时抱住了英凝,“我承认上午是我不好,我认错还不行?咱们回去吧,洛阳城这些日子不平静,我心里担心你。”

英凝不说话,她扭了扭身子挣脱不开。也就任由叶羽抱着。

小菊站在他二人身边看着他们,同样一言不发。

“小菊,你冷吗?”英凝虽是小姐。可很多时候她更像小菊的娘亲。

叶羽当然知道英凝的意思,可现在身上就剩一外褂子,这穿在小菊身上管什么事儿?他松开英凝,从她身边的包袱里拿出一身斗篷披到了小菊的身上。

“我才不会感激你呢。”小菊很不领情的皱了皱鼻子。

叶羽讪讪的笑了笑,咱哥们不跟小女孩儿一般见识。

“叶公子,好马不配二鞍。好女不嫁二夫,你对英凝的所作所为,英凝铭记在心,可英凝不想这般无名无份的住在你的府邸,希望公子你能见谅。”英凝咬了咬嘴唇,她故作平静的说道。

好女不嫁二夫。叶羽这能理解,虽没能抱着英凝睡觉,可比这更亲密的事儿都做过了,她这意思就是不会再找别的男人,叶大公子觉得应再高兴。然那句“所作所为与铭记在心”听在他耳朵里与“我做鬼也不放过你”有种异曲同工之妙。至于名分,叶羽更觉为难,萱儿、银屏,还有素月她们,这哪个也没闹清楚呢。

女孩儿家总有些口是心非,她没奢望正妻的,待遇,她甚至希望叶羽能向以前那样蛮不讲理一次,就算再绑她也行,可叶羽却半天不说话,她恨恨的跺了跺脚,再也不搭理叶羽,拉着小菊就过走。

第二百七十章:迎宾楼

当务之急是找个地方住下来,可英凝人生地不熟,又无心搭理叶羽,三人就这般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

“英凝,咱们回家吧。”

叶羽点头哈腰的陪着小心,可英凝就仿佛没听见一般。

“你要是不回去,我可打你屁股了。”

利诱不成,叶羽想到了威逼。可迎接他的却是英凝的白眼以及小菊的小拳头。

醉仙楼?

俗话说桃花运多了就是桃花劫。叶羽刚想告诉英凝,他再也不招惹别的姑娘了,这一抬头就看到了当初遇到红袖的酒楼,想想那一心要为父母报仇的女孩儿,他忍不住想,以后就把她当亲妹妹处。

“小菊,咱们进去看看。”

三个人一块出来,决定一件事情前总得相互通个气不是?可英凝就没这等觉悟,她拉着小菊的手就朝这醉仙楼走去。

宁得罪小人,也不要得罪女人,叶羽心里牢骚还不能表现出来,他小跑着凑了过去,近乎谄媚的将英凝椅着的包袱背到了身上,小菊咳嗽了一声,不等她说话,叶羽又笑着将她的接了过来。

“三位客官,实在不好意思小店今天客满了。”

叶羽三人刚进门,店小二迎了上来,说明了情况又连连抱歉。

“客满了?”英凝皱了皱眉头。“我们就需要一间上房……”说到这儿,英凝似乎也意识到这话很容易让人产生歧义小脸瞬间变得通红。她咬着牙瞥了叶羽一眼。“小二哥,你不要误会,就只有我和我的小鬟,至于这位公子,我不认识他。”

店小二嘀咕,你真的没必要解释这些。叶羽却差点没哭了,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英凝还没消气呢。

“天色已晚,还望小二哥能通融一二。”

说话的同时,英凝将几块碎银子递到了店小二手里。

店小二咽着口水看了看手里的银子,“这位小姐,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这儿的客房真的住满了。”

似乎不甘心到手的银子飞走,店小二紧紧的握住了拳头,“客官,有件事情你可能不知道,前几天来了一批人,他们把我们这醉仙楼全包下了,人家出手阔绰,压根不在乎银子,可有一点,这儿不能招待别的客人。”顿了一顿,“客官,我们掌柜的不让乱说,还希望您能保守这个秘密,要不然小的这饭碗可就丢了。”

包下了这醉仙楼?叶羽眉头拧成了字,这醉仙楼不亚于后世的五星级大酒店,想要包下来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到底什么人有这么大的手笔?掌柜的不让说?店二这话让叶羽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同寻常,若非做贼心虚,这有什么值的保密的?想想关于醉仙楼的传言。叶羽脑海中现出了醉仙楼胖掌柜那一脸无害的笑容。

英凝点了点头,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她转身就要离去。

“客官。您看,这银子……”

“这银子当然得还给我们了。”英凝没回头。叶羽替她说道。

店二这下不干了,“这是那位姑娘赏我的,人家都说了她不认识你。我凭什么要还给你?你要敢抢的话,我可要报官了。”

似乎生怕唬不住叶羽,小二哥昂挺胸,还不忘对着叶羽的身板秀一秀他的二头肌,可惜身上衣服穿得厚了。

“什么不认识我?那是我媳妇,我跟我媳妇闹矛盾了,懂不?”

“谁信啊,你媳妇敢跟你这般说话?”店小二看着叶羽的背影嘟囔道。他小心翼翼的将英凝赏的那二两银子贴身放进了怀里,等攒够了银子。就托人说媒,娶一房媳妇。”

就附近的酒店、客栈而言,醉仙楼是最大的,他被人家包下了,那自然而然的便宜了别的客栈,也许是因为恩科临近的缘故,客栈的生意相当的好,英凝几乎问遍了附近的大小客栈,可愣是没能找到一处落脚的地方。

“小姐,咱们怎么办?”小菊可怜兮兮的看了自家小姐一眼。

“英凝,咱不闹了?我都走累了。放着家不住,咱们干嘛住客栈找罪受?。

“那是你的家,跟英凝有什么关系?”英凝搂过小菊,轻轻拍着她的肩,“你若累了,可以回去,英凝又没有央求你跟着。”

叶羽差点被英凝的话呛到,他眼珠一转,“妹子,现在我可拿着你们的包袱呢,我现在就回家,看你们跟不跟。”

叶羽威胁的话还没有讲完,英凝转身就走。

我轻轻的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怎么以前就没现这妮子这般洒脱?叶羽气的不想管她,可要说就这么走吧?无论她俩碰上什么狼,这都够他叶大公子懊悔终生的。

转了一圈,又回到了最初的,在醉仙楼的对面有一家不起眼的小客栈,说是不起眼,倒不是地方小的进不去一条狗,相反的,它规模还真不小就是有点破败。当然了,也不是个那种破败,说白了就是有些阴阴沉沉的,仿佛那没有了漏点的醉生梦死的落地书生,这架势估摸着没有一个读书人肯住进来,好不容易熬到皇帝开恩科,这要沾染点晦气跟谁去?

客栈的牌匾有些陈旧,仿佛很久没有被漆过,上书三个大字“迎宾楼”正门两旁是一副对联,摇曳的灯笼的昏光下依稀能看清字迹。

“笑迎五湖四海逍遥客,喜接三教九流悠闲线”

叶羽瞅瞅这迎宾楼,又看看对面的醉仙楼,他似乎明白了两家为什么会有如此大的差距,醉仙楼醉的可是仙人,你迎宾楼,那宾能脱得了人的范畴?名字上就落了下乘啊。

“妹子,你不会是想住在这儿吧?你那嫩嫩的小屁股能睡这种地方?”

“啪”的一声,恼羞成怒的英凝甩了叶羽一个大耳光,她又想到了叶羽当日绑她的事儿。

叶羽纯属没事找抽型的,他也不动怒,一把抱住英凝的脖子。低头凑到她唇上吻了下去。

“不许你咬小姐。”

小菊没少跟叶羽动嘴,早晨那会儿还咬他鼻子了呢,乍看到叶羽这个动作,她单纯的以为叶羽学了她的独门绝活用到了小姐身上,护主情深,这小妮子手脚并用,她在叶羽身后踢腾着。

箭在弦上,叶羽哪还有空搭理小菊?他破开英凝贝齿,轻啜着她的香舌,时不时舔着她的唇,这霸王硬上弓的感觉好像很美好耶。

最后还是英凝推开了叶羽,她本打算狠狠的咬一口,可考虑了半天没舍得下口。

“妹子,咱们回家了。”

“我还是想进去看看”英凝不自主的低下了头,她说话的语气缓和了很多。

“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干什么?”叶羽看着英凝,“我最想扒光你的裤子,狠狠的打你的屁股。”

英凝不答腔,她闪身走向了迎宾楼,叶羽想追过去,却被张牙舞爪的小菊挡住了。

“我不许你打小姐屁股。”

这迎宾楼果然没有客满,更确切的说基本上没人。大堂里就两个人。一个是掌柜的,一个是跑堂的小厮。前者拨弄着算盘,后者扶着。两人同样的昏昏欲睡,即便来了客人,他们似乎依旧兴趣缺缺。

“掌柜的,怎么有银子送上门还不想赚呢?”

做生意讲究的是笑脸迎人,这迎宾楼的掌柜看到客人进门怎么摆出一副苦瓜脸?虽然打定主意不让英凝住在这儿,可他还是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想当初,在这条街上,我这迎宾楼是最大的。”掌柜的上了年纪。似乎喜欢上了唠叨,又似乎这些话憋心里太久了,有人主动询问,他能不倾吐一番?“自从对面的醉仙楼挖走了我这儿最好的几个厨子。酒楼的生意一落千丈,起初还能维持,尤其这两年渐渐的入不敷出。我也上了年纪,早就没了与醉仙楼一较高下的雄心,现在就盼着能将这迎宾楼转手,我也能放心的回老家养老,可惜……”

“可惜什么?”叶羽忽然心头一动。自家府邸、萱儿的家以及云姨的潇湘馆恰好成品字形排列,如果任何一方遭遇敌袭,如何才能火驰援而将损失减少到最小?自武曲事件过后,他就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而这迎宾楼正好处在三看中心。如果能将此处买下作为藏兵之所,岂不很好的解决了这个问题?

“小兄弟,你可知我这迎宾楼的房产估价几何?”

叶羽摇摇头,他又没在大粱炒过房,哪知道这方面的行情?

“我这迎宾楼前面是酒楼,后边是客栈,里面还有独立的小院落,少说也能住上几百人吧。”

叶羽咽了口叶沫,老天爷你什么时候听到我的祈祷了?这迎宾楼正是我想要的啊。

“单论房产就得万两银子,想要买下它,哪个不得掂量掂量?经营这迎宾楼就意味着要同醉仙楼打擂。醉仙楼的强势谁不知道?有哪个买卖人愿把大把的银子扔水漂里?醉仙楼倒是想买下,可他就打算出八千银子,老夫又怎能咽下这口气?”

“这些日子,他们没有动静。老夫知道他们是在等,等老夫亲自将迎宾楼双手奉上。”老掌柜的说到这儿很是气愤,“老夫宁肯五千银子卖给一个不相干的人,也不愿意对他醉仙楼妥协。”

“你说的是真的?”叶羽激动的声音都有些颤。

“你以为老夫逗你玩呢?”

“太好了,掌柜的,这迎宾楼我买下了。”

“你买下了?”老掌柜差点没咬到自己舌头,想想刚才说的话,他悔的肠子都青了,在心里狠狠的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我打死你个碎嘴子。

第二百七十一章:缘定酒家

“你老人家看得我是在开玩笑么。”叶羽回头冲英凝转过脸就换成了那一本正经的样子,“你刚才不是说了么?宁肯五千银子卖给一个不相干的人也不愿跟醉仙楼妥协,我虽然不知道醉仙楼的东家是谁。但可以肯定的说绝对不是朋友,我完全符合你的条件啊。”

“你,你,谁能证明你不是醉仙楼派来的?”老掌柜的怯懦了两声。他突然抓住了问题的关键。

“买卖人讲究一个信字,无信而不立,掌柜的既然这样想,那就算我们叨扰了。”

这个问题压根就说不明白,叶羽拉着英凝的手作势要走,他当然不会真的走,就算迎宾楼的掌柜不叫祝蝴,他也得想办法自己留下来。

“小兄弟,你请留步。”掌柜的果然没让叶羽失望,他面有难色的看着叶羽三人,“五千两银子实在是太亏了,你看能不能高抬贵手”

“老人家,我恐怕要说声对不起了。你很清楚迎宾楼的状况。醉仙楼能挤垮了你,他难道能不对将来的我动心思?这其间的风险不会少吧?稍有不慎,我这五千银子可就打了水漂。换句话说,如果你继续这般僵持着,等实在走头无路了,你觉得醉仙楼还会不会遵守之前的约定?醉仙楼的掌柜同银子没仇吧?”

迎宾楼这掌柜半晌无言,叶羽说的情况完全有可能,醉仙楼能不顾道义的将他挤垮,他那东家岂会是什么善男信女?估摸着吃人都能不吐骨头,他们要啃自己这把老骨头,恐怕连渣都剩不下吧?

“兄弟言辞犀利,老朽真是看走眼了。”

叶的笑笑,连说您老实在太客气了。

“买下老朽这酒楼,不知你是不是继续沿用这迎宾楼的招牌?”

叶羽脑瓜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他回头看了看英凝一眼,不自禁的舔了舔自己嘴唇。“我看不如就叫缘定酒家,这可是很有纪念意义的哦。”

缘定酒家?英凝虽然脸蛋儿绯红,可羞涩终难掩盖眼睛里的欢喜,她觉她真的爱上了这不算很是起眼的酒楼。

老掌柜的可不糊涂,原来这小兄弟是要讨这姑娘的欢心呢,缘定酒家?怎么自己年轻的时候就没想到这一手呢?此情可待成追忆,掌柜的叹了口气,“老夫早就备好了酒楼转让的文书,房契、地契业已准备妥当。只不知道小兄弟何时备齐银票。如果可以的话,咱们找官家做一下凭证,签字画押,这迎宾楼就是你的了。”

“用不着这般麻烦,我随身就带着银票。”叶羽伸手在怀里摸了摸。“那个我身上也的确没带这么多银子。”唯恐夜长梦多,他看了英凝一眼,“妹子,不知你身上有没有这许多银子,能不能先借我点?”

“我们小姐为什么要借你?我们还想买下这酒楼呢。”小菊凶巴巴的看着叶羽。“掌柜的,我们小姐愿意出六千两银子”

叶羽想起了当初他带着银屏卖艺的情景,小菊跟她小姐借钱都打赏个不亦乐乎,估计这丫头压根就不清楚六两银子和六千两银子有什么区别,今儿这生意要是被这妮子搞成拍卖会,那可就真的得不偿失了。叶羽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掌柜的,这是八千两银票,你且收好。”

檀州祝家不能说没有银子,就凭瘟疫期间英凝几兄妹的态度,除了英凝,有谁有资格继承祝家的财产?可英凝心灰意懒,她真的不想再争什么,这八千两银子可以说是她全部的财产,如此慷慨,不为别的。就是因为叶羽那句“缘定酒家”。

女人的想法有时候真不是男人能够理解的,至少眼前的两个男人都没有想到。

八千两?掌柜的懵了,天上也真有掉馅饼的时候?他此刻的心情只能以峰回路转来形容,傻呆呆的看着英凝竟然没想到要接过来。叶羽更懵。老子好不容易五千两银子搞定,你个丫头一出手就多给了三千两,难道你这银子是大风刮来的?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你个败家的女人。

懵过之后,叶羽又有些捶胸顿足。他的确想伸手把银票抢回来,可英凝却接连赏了他好几个白眼,缘定酒家让她心里暖洋洋的,憋在心里一整天的不快一扫而空,真爱无价岂能用银子来度量?要不是手上没有多余的银子,她肯定给的更多。再说了,这迎宾楼如此规模,难道还值不了八千两银子?你这样跟一个老人家斤斤计较的有意思么?

看着英凝塞进手里的银票,老掌柜边辨别真假边感慨着,好姑娘,好人有好报,确认无误,他才珍而重之的塞进了怀里,接着又迅从柜台下边拿出了房契、地契以及转让的文书。

“羽,叶公子,你过来按上手印。”英凝仔细看了看文书,她对叶羽招了招手。

三千两银子,就算是青楼卖笑,这也得好几十个吧?要是去潇湘馆……叶羽正肉疼呢,哪有闲工夫按什么手印?

英凝又白了叶羽一眼,他拿过毛笔在上边写下了叶羽的名字,

叶羽?掌柜的愣了一愣,在洛阳城可以没见过叶羽本人,但绝对没有人不知道他的名字,难道眼前的公子就是那绝地杀神?老头子手心冒汗。尾巴骨麻,摸了摸怀里银票。他差点就要双手将银票奉还了。

“叶,叶公子,迎宾楼是你的了。”

“是我家小姐的。”小菊插口,可这会儿没人当她是回事儿。

“老朽明天一早就搬走,要不现在就搬出去,”

“老人家,真的不用这般着急,你说你怎么还是这么客气?难道我很可怕么?”

掌柜的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心里嘀咕,你不是可怕,你是非常的可怕啊。

缘定酒家对英凝而言意义非凡,含羞带臊的瞟了叶羽一眼,她拉着小菊走向了店小厮给她准备好的上房。叶羽觉得君子不该欺暗室,可想想他跟君子好像沾不上什么边,尤其想到那三千两银子,他就更觉得禽兽适合他,一两银子打一下屁股。咱俩今儿个就卯上了。

第二百七十二章:故事啊故事

如果非有朋友要追问昨天晚上怎么样了,叶羽提起这事儿就想掉眼泪。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英凝蓬门为君开没开不好说,叶羽却必须要说服衷心护主的小菊,为了对付这一根筋的丫头,叶羽几乎咬着牙定下了那堪称丧权辱国的“二十一条”,给人家讲二十一个故事。

叶大公子也不想讲这么多,他起初夸下海口讲五个故事,可小菊丫头理都不理他,他很想打昏这小丫头。可考虑到英凝,没好意思下手,低声下气的求着小菊开条件。

女人是要对别人狠一点儿,小菊这屁大点的孩子可算真正的做到了,她一开口就是五十个,叶羽没等她说完,那脸就绿了,两人讨价还价。最终才以这二十一个成交。

恰巧老掌柜派那小厮送来饭菜小菊将饭菜分作两份,先给英凝端进房里,然后自己坐到了饭桌旁,她一手拿着鸡腿,另一只手撕一块肉放进嘴里,那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叶羽,意思相当的明确,你可以开始讲了。

叶羽中午吃的不多,下午又热了热身,般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他看着小菊手里那炸的黄灿灿的鸡大腿,咽了口吐沫,可没等开口就被菊打断了。

你要不讲故事,我就不让你进去看小姐了,听小菊这强有力的威胁。叶羽真想撂挑子不干了,可分明听到里屋英凝的一声轻笑,看来英凝还在考验自己啊。

自己造的孽自己去受,还有一种说法叫天做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反正不管怎么说吧,叶羽紧了紧裤腰带,哭丧着脸讲了一个《卖火柴的小女孩》。

说良心话,叶羽继承了国人喜欢大团圆的天性,他非常之不喜欢悲剧。可小菊那“掉眼泪”的要求却让他不得不煽情,不得不狗血。小菊也很配合,故事听完,她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泪花,满是油腻的小手,拉过叶羽的袖子抹了把眼泪,然后示意叶羽的继续。

叶羽是绞尽脑汁啊,从安徒生身上搜刮了五个再找不到适合儿童的题材,想讲《玉蒲团》吧,又怕英凝杀出来,灵光一闪。他想到了罗密欧与朱丽叶,他想到了苔丝,想到了汉姆雷特”。

“小姑奶奶,你放我走吧,我想回家了。”

叶羽声音嘶哑的看着哭成个泪人似的小菊。他开始打退堂鼓了,把琼瑶阿姨都请过来了,这才勉勉强强的凑够了二十个,一时间上哪想那最后一个去?他到是知道林黛玉焚稿断痴情,可曹先生虽然盯了,可这也八十多回呢,

这会儿不是叶羽求小菊了,这妮子死死的抱着他不撒手,她还没过够瘾呢。

“你想要啊?你想要就告诉我吗,你不说你想要我怎么知道你想要,你要是不要我却给你。”

《大话西游》开了个头,叶羽很郁闷的发现小菊竟然趴在他怀里睡着了,难道哥们就这般欠缺幽默细胞?

“嘎吱”一声响,眼眶里微有泪痕的英凝终于现身,可人家却没打算献身,她大姐姐般照顾小菊睡下。似笑非笑的看了叶羽一眼,很委婉的表示要送客。

叶羽当然不答应,那三千两银子还没着落呢,他蛮横的抱起英凝走进了里间。

人世间最悲剧的是什么?当你为了某个目标而努力奋斗,盼星星、盼月亮终于到了可以达成心愿的时候,可突然发现他妈的空欢喜一场,这要是没点定力指不定就疯了。

叶羽很不幸的就这么悲剧了。情挑英凝,终见成效,他以身作则,先脱了个一丝不挂,刚要帮英凝放松放松,却现她有亲威——‘大姨妈’在旁边看着呢。

撇了撇嘴,叶羽一头栽倒在床上,他终于明白英凝之前的笑意为何那般古怪了,真是白瞎了那二十个半故事,

为了填补心里的失落,叶羽光着屁股坐到桌旁,风卷残云般消灭了英凝剩下的饭菜。

“公子,这饭菜早就凉了啊,我再去给你准备点热的吧。”叶羽都吃完了,英凝话才出口,谁让他吃的快呢。

叶羽气不打一处来,你怎么不早说?这儿都吃饱了。透过窗根向外看了看,这得十二点了吧?不想在体力上折腾英凝,可又不想这般放过她,蛮横的将身着亵衣的英凝抱在了怀里。

“英凝,一会儿跟我回家,我把银子给你。”

天已大亮,正在梳洗打扮的英凝听到叶羽前半句话,脸上顿显娇羞。待会儿见了夫人该怎么说呢?可听到那后半句,她脸上的笑意瞬间凝结,你把人当什么了?想也不想。甩手就是一个大耳刮子。

一日之计在于晨,大清早就挨了一记耳光,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叶羽捂着脸,先是不解而后又气鼓鼓的瞪着英凝,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出嫁从夫?

“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英凝气的眼泪都下来了,她指了一指房门对叶羽说道。

打了人你哭什么啊,叶羽莫名其妙。他很想甩门就走,可想想英凝不是那反复无常的小人呐,难不成这里边还有什么误会不成?

“我怎么了就滚?昨天让你花了八千两银子,我要还给你这怎么了?”

听到叶羽的话,英凝脸色稍雾,可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种苦涩,“难道你现在还把英凝当成外人吗?”

“就为这个,你就不分青红皂白的甩我一个大耳光?”叶羽瞪着英凝,“谁把你当外人了,我就是想让人知道这酒楼是我买给你的,是送给你的定情信物,这哪有让女人自己花银子的?”

“你怎么不早说?”英凝破涕为笑。叶羽知道刚那一巴掌彻底白挨了。

人要是倒霉了,喝口凉水都塞牙缝。叶羽同英凝主仆刚进家门,就见如烟快步迎了上来。

“公子,你快点过去看看吧。月姑娘又同明空吵起来了。”

为什么要说又呢?英凝、小菊诧异的看着如烟,素月她们见过了,第一次见面虽然很不愉快,可这女人也算合得来,至于明空,可就不太清楚了,八成是她挑事儿。朋友和外人打架,恐怕没有一个人希望那外人胜出,英凝主仆不由升起了为素月助阵的想法。

叶羽可没心思开玩笑,“吵起来”估计是如烟委婉的说法,她俩要是不上演武戏,他叶大公子宁肯相信母猪能爬树。

第二百七十三章:无名火气

等叶羽几人奔到的时候,明空、素月双双抓着,在屋子中央对峙着,头发散乱,武戏显然已告一段落,可从素月两边脸蛋儿上红红的巴掌印可以想象“战斗”的激烈。

“你们俩还不住手!”

叶羽气急败坏的看着她二人。难道就不能好好说话么?这当然是叶大公子的想当然,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不管是两只公的,还是两只母的。明空、素月没有水火不容的性命相搏。这已然很给他面子了。

素月看看叶羽以及站在他身后的英凝主仆,她突然放弃冰剑飞身扑到叶羽的怀里,“相公,人家当日好心把冰剑借她,可这臭尼姑却想据为己有,她,她还动人家。”

“你,你,你……”明空闻言气的说不出话来,“谁说这冰剑就是你的?公子当日可是给了我的,是你蛮不讲理的强抢过去的。”

素月说明空动她,叶羽能不知道这话是注了水的?八成是素月先动的手。英凝对素月说不上了解,她更不认识明空,哪清楚这其间的猫腻?一个走动人的。一个是挨了打的,她不自禁的站到了素月一边。

英凝毕竟是檀州祝家的大小姐。她能没点涵养?她当然不可能泼妇似得破口大骂,微微摇了摇头。有些不屑的瞥了明空一眼,她能忍可小菊不能忍,走到明空跟前,小手斜指,“敢打素月姐姐,你是可恶的坏女人。”

素月闻言,顿时笑靥如花,她偷偷的朝明空做了个鬼脸。

明空哪知道这小丫头从哪蹦出来的?她不在意小菊,可却被素月气的不轻,“公子把剑给了明空,明空才不会给你呢。”

明空?她就是缥缈峰的明空玄女?想想大梁关于她与叶羽的“绯闻。”英凝心里着实一惊。

“你肚子这么大,真是丑死了,我肯定你每天偷偷摸摸的吃肉……”

小菊话没说完,就被英凝接住了嘴巴。

明空看看小菊又看看叶羽,这恰巧触到了她深埋在心底的痛,嘴唇动了动,她突然转身伏到榻边哭将起来。

叶羽瞪了小菊一眼,他在素月的屁股蛋儿上打了两巴掌,“你先跟英凝她们回房,一会儿再收拾你。”

素月想不到明空有这么大的反应。又想想明空的拼死相救,她突然生出一丝不忍,要不是你那会儿说话那般气人,人家才不会跟你吵架呢。

要说现在去安慰安慰她,素月总觉得有点小人得志的意思,想她现在身子不方便,以后还是少跟她吵架。多陪陪她为好,想着这些,素月咧着嘴揉了揉屁股,她拉着英凝主仆走了出去。”

叶羽坐到榻上,抱起明空,让她坐到自己腿上,一手托着她的腋下。一手替她擦拭着脸上的泪水,回想曾经那不食人间烟火的缥缈峰玄女。想想今时这爱哭的丫头,叶羽觉得这时候的明空更像女人,也更可人。

“明儿,小菊属于一根肠子直通到底,她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想到什么说什么,你真的不用放在心上。”

明空抽抽噎噎的看着叶羽,“人家现在是不是真的丑死了?。

叶羽一愣,接着又是一喜,难道明空是因为这个难过?

“咱家明空曾经可算出家人呢,佛家不是讲究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么?身体不过是一副臭皮囊。”说到这儿,叶羽有些说不下去了,这岂不是变向的告诉明空,她现在真的丑?叶羽真恨不得自甩几个大耳专子,这人得意了就会忘形,以后要坚决摒弃。

“谁说明儿丑?将要当母亲的女人,是天下最漂亮的女人。”

叶羽说的这倒是实话,单以相貌而论,家中诸女,无论是千娇百媚的素月,还是才貌双绝的银屏,比之明空都要逊色一筹,毫不夸张的说一句,这等容颜,买一送一都能让有严重处女情节的男人抢破脑袋。

“人家才不信呢。”

叶羽没说话,他拉着明空的手向自己兄弟摸去。

“这会儿确信我没说谎了吧?”

叶羽看着面色通红的明空说道。

怀孕的女人分外敏感,明空身子突然有些软绵绵的,她眼睛水汪汪的,灼灼的看着叶羽。至于叶大公子,昨夜被英凝折磨了个不上不下,他哪受得了明空这个骚情?妈的,他娴熟且又迅的解开了明空身上的衣服……

“不,不要,宝宝会埋怨的。”明空把叶羽的笑话当真了,她单纯的以为,宝宝出生了就能张嘴说话的。

看明空紧紧的抓着他的手一脸哀求的样子,叶羽笑着捏了捏她胸前的小白兔,“咱不做就不做,昨天萱儿告诉我一个胎位矫正的方法,这对你身子有好处的。”

对于旁的女人,难产真能要命。可明空却真的不需担心,剖腹产简直就是为她量身定做的。

当然,她依旧有些迷糊,她既不相信宝宝在她肚里是头朝下、脚也不相信宝宝是从那地方生出来的,听说对身子有好处,当然要虚心学习,随着叶羽的指导,将膝胸卧位的动作做了个一丝不芶。

世情儿女无高韵,只看重阳一日花,坐在明空身后,叶羽喉咙有些干,他突然凑到明空耳边低语两句。

“你没骗明空?”

“哪能呢。”叶羽缓缓的凑了过去……

“小的参见太子殿下,参见银屏公主!”

叶府门房的家丁看到朱泰兄妹相携而来,他慌忙行礼。

“二哥呢?他在没在家?”

朱泰此时没有了往日的随和。他一脸凝重的看着那家丁。

“在,在呢,公子那会儿刚进门小的这就前去知会一声。”

“本宫同你一道前去。”银屏公主插口道。

朱泰点了点头,回义看看被侍卫簇拥着的轿子,示意将其抬入府里。

“好明儿,咱不哭了行不?”

明空头朝里侧躺在榻上嘤嘤的哭,叶羽靠在她身边不停的安慰着。

说起来叶羽是真的冤死了,玉树后庭花,虽有色心作祟,可更多是为明空的身子着想……快给肠子洗洗澡……这在后世可是每天都能听到的广告词,前期工作准备的挺充分。明空也是很享受的样子,可哪成想在进入的瞬间,她竟突然绷紧了身子,喉间出高亢的一声尖叫,那眼泪吼唰的就滚了下来。

叶羽却是呆住了,这怎么可能?以明儿的体质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啊。

练门?叶羽突然想到了这个词。难道这才是明空身体上最脆弱的地方?想想同明空一样的体质,他下意识的夹紧了双腿,男子汉大丈夫,饿死事大,失节事更大,看来以后跟人打架之前还是先铸一个铁内裤穿上的好。

叶羽轻抚明空痛处,好话说了不止一箩筐,这眼瞅着就要中午了,明空却是眼泪依旧。

“你骗人,明空都痛死了。”

叶羽张嘴难言,这真的是个意外。

“咚咚咚!”

敲门声想起,明空哭声终歇,她白了叶羽一眼,拿被子蒙住了头。

“公子,你在屋里么?”

叶羽随便披了件睡袍,下床拉开房门,看到门外的人他着实有些意外。

“屏儿,你怎么来了?”

“羽郎,出大事儿了”银屏这才注意到叶羽的装扮,她脸蛋儿一红。白了叶羽一眼,迅速拉着她闪进了房里,“昨日你杀了紫阳真人大弟子之爱子秦天以及紫阳五弟子田武……”

“什么?你对紫阳门人动手了?”

银屏话没说完,明空迅坐直了身子,她义愤填膺的看着叶羽。

对紫阳真人虽也有怀疑,可却没有丝毫的证据,明空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叶羽,你难道不清楚这会让你万劫不复么?

叶羽浑不在意,看着乳波荡漾的明空,他有些郁闷,感情你丫头刚才全是装的啊。

“明儿,这会儿不疼了吧?”

“疼,都怪你……”明空又感到了那火辣辣的感觉,她蹙着眉头坐到了榻上,“你别打岔,你为什么要动手伤人?你难道没有考虑后果?”

银屏突然现自己成了局外人。看他二人同样的赤身裸体,屋子里又弥漫着若有若无的淫秽气息,她能不清楚两人刚才做了什么?想想自己为他担惊受怕,他却同别的女人白日喧淫,银屏气的脸都白了。

“那什么天的家伙就他妈的一个二世祖,满大街的行人,他却纵马狂奔,险些将宝儿他们踏死,不仅不说道歉,反而怪罪宝儿惊了他的马。不要说宝儿是我兄弟。就算他是个不相干的人,我也会为他出头,这种人渣,死了对社会是一种福气。还有那什么五师叔,不问青红皂白。光明正大的就是护短,我没龋蝴狗命就算给他面子了。”

明空知道叶羽不会说谎,她突然叹了口气,“紫阳真人一脉势力之庞大,超乎你的想象,七大氏族与你的仇恨化解不开,道衍神僧一脉能不想为三位圣僧报仇?只要紫阳振臂一呼,大梁恐怕就没有你的容身之处。介时明空师门恐怕也会出手。明空不能对师门出手,只能两不相帮。

叶羽虽觉得明空说的没错,可听到她最后一句话,无名的冒出一股火气,他冷笑两声,“但求你别背后捅刀子就好,我郑重的告诉你,如果重来一次,我会将那两个人渣乱刃分尸。你最好祈祷你的师门不要出现。否则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就算见性老尼亲临也不例外。叶羽一日不死,我就要让你们永不安宁。”

叶羽这话说完,头也不回的摔门去了。

第二百七十四章:双修?

明空怔怔的看着那半掩的房门,眼睛里没了往日的生机,有的是一种绝望的晦暗,脸色惨白的她嘴角缓缓的溢出血迹,身子慢慢的朝榻上栽到下去。

银屏刚才还咬牙切齿呢,这眨眼间不免又有些膛目结舌,怎么会这样?她刚要追出去,突然现了明空的异常,快步抢到榻边,她一把抱住明空,“明空,你怎么了?”

叶羽虽说赌气跑了出来,可心里却仿佛扎了一根刺,你今天怎么就不能忍口气?你难道不知道明空她怀着孩子吗?刚要往回走却见朱泰迎了过来。

“二哥,父皇就在书房,宣你过去回话。”朱泰没主意到叶羽的脸色。他自顾自的解释道,“紫阳真人联合七大氏族向父皇施压,言你滥杀无辜,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羽郎,你快回来,明空出事儿了。”

隐隐约约间,叶羽听到了银屏的呼声,他心里一紧。顾不上搭腔。展开身法朝来处飞掠而去,明空出什么事儿了?火急火燎,短短几步距离在叶羽心中丝毫不亚于海角天涯。二哥怎会这般经不起打击?朱泰脑瓜有些蒙。事情可还没到不可收拾的境地呢。

明空双目紧闭,那秀美的小脸上不见半点血色,嘴角血迹斑斑,呼吸微弱犹似茫茫黑夜里的一盏孤灯随时都有湮灭的可能。

叶羽从没想到明空竟会有这般无助的时刻,他双手颤抖着站在榻边竟然不敢伸手抱住明空,绝望、心痛、悔恨,叶羽品尝着自己的任性所酿造的苦酒,想想不久前还与明空共效鱼水之欢,这眨眼间就要天人永隔。他眼睛里渐渐的涌出了泪水。

明儿,我刚才不是有意这样对你的。可听到你说为了师门而两不想帮,我就觉得心里难过,我就仿佛被人背叛了一般”

人只有在失去的时候才知道珍惜。叶羽第一次体会到说这话的时候是怎样一种心境。

“羽郎,你怎么还在那儿愣着,你快点看着明空。”

银屏可谓一语惊醒梦中人。

“屏儿,你先出去,任何人不许进来。”

叶羽不再犹豫,他从银屏手中抱过明空果断的说道。

“皇妹,二哥刚才是怎么了?”

银屏走出房门,恰巧看到赶过来的皇兄,她将刚才生的事儿大致说了一遍……

纵使怀有身孕,明空依旧是当之无愧的强者,武曲即便能杀得了她。恐怕也得付出惨重的代价,可而今,她却因为叶羽的几句话彻底崩溃,这等伤害对她而言不可谓不深。

死马得当活马医,让明空平躺床上,叶羽双掌翻飞,游走于她周身各大穴个,妄图刺激她的生机,可十二正经真气渐近枯竭,他此举无异于泥牛入海,掀不波澜。

看着明空那隆起的小腹,叶羽眼睛甚突然生出一丝讶异。

奇经八脉参与女子诸如经、带、胎、产等生理活动,而奇经八脉之气血以十二正经为源泉,源泉不通岂能流长?如果换成任何一个女人。恐怕除了流产别无他途,可明空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叶羽轻轻将手掌按在明空的小腹之上,他试着将真气送入其胞宫。

可就在这时异变徒升,叶羽仿佛同一个绝世高手拼了一掌,手掌被迅弹开,他脸色有些苍白的喘了几口粗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眼前的一切完全出了叶羽的认知,可人命关天,他不可能有丝毫打退堂鼓的想法。盘膝坐在明空身边,思想渐渐与外界隔绝,除了心中的经络走向再无他物。

真气送入明空十二正经,就仿佛在撒哈拉大沙漠滴下了一滴水,瞬间就不见了踪影,偶尔能碰到一小片绿洲,真气才能有幸走的更远一些。

奇经八脉错综贯穿于十二经脉之间,叶羽清楚的记的他打通奇经八脉的经历,诸经满溢方可注入奇经,可这放在明空身上就行不通了,碰到岔路口,这微弱的真气就要涌向奇经,

虚空无岁月,不知过了多久,叶羽突然睁开了眼睛,抬头竟意外的看到了钱紫萱那夹杂着疲惫与焦灼的眼睛。

“萱儿,你怎么来了?这什么时候了?”叶羽扭头看看外边,天已然完全黑了。

钱紫萱彷佛没听到叶羽的话。她抓起明空手腕,“明空现在怎么样了?”

脉搏依旧若有若无,钱紫萱问出口的同时已经知道了答案,可明空腹中的胎儿为何有那般顽强的生命力?

“我想到办法了。”

叶羽身上衣服渐渐鼓荡起来,一声闷响,衣服化作片片碎布,他叶大公子自然而然的裸了。

治病还需要脱衣服?钱紫萱突然想到了“阴阳交合”这个词,她轻啐了一口,有些不好意思的扭过头去。

无论是活塞,还是轴承,汇需要点润滑油。放到人身也是一个样子,叶大公子早准备好了。可关键明空不配合,他越是着急,越进不去,越进不去也就越着急。

作为一个过来人,钱紫萱心领袖会,她咬了咬嘴唇,挪着碎步走到叶羽跟前缓缓蹲下了身子……

相公这是在干什么?

看着榻上二人那羞人的姿势,脸红心跳的三丫头渐渐平复,他们为什么一动不懂?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双修?那还有什么乐趣?钱紫萱觉自己想到歪处去了。

叶羽这也算逆向思维,以小兄弟为媒介,真气缓缓送入明空胞中以充盈奇经八脉,待奇经满溢,真气才渐渐向正经回流,还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苍天不灭有情人,叶羽这一次真的是蒙对了,明空虽然口口声声出家人,可她对肚里的孩儿却格外上心。若非如此,她也不会被叶羽唬两句就乖乖的吃肉了。保护自己的孩儿是母亲的天性。这仿佛融入到了明空的骨子里,心神失守之际,真气自然而然将腹内胎儿保护起来,叶羽瞎猫碰上了死耗子,深深刺激了明空潜藏的记忆,此刻他就好像拿到了打开明空身体宝库的金钥匙。

高兴之余,叶羽竟在明空腹内感受到两个不同频率的脉搏,难道明儿怀的竟然是双胞胎?他自豪啊,试问天下有多少人有哥们这般运气?一时间身心的疲惫一扫而空。

天上弹指一挥,地上可能已是沧海桑田,叶羽虽然没这般夸张,可他再度睁开眼睛已是五日之后。

“相公,你醒了?”这次换成了素月守在旁边。她一脸惊喜的看着叶羽。

明空同时也睁开了眼睛,“我的宝宝呢?”

这是她的第一反应,这时感觉到同叶羽那“毫无隔阂”的接触,她咧了咧嘴,轻推了叶羽一把,“你还欺负人家,宝宝会……”

叶羽真气不足平日十之一二,明空却正好相反,哪还承受的祝糊这一推之力?要不是素月眼疾手快。他叶大公子指不定就得光着屁股摔个四脚朝天。

“你干什么?”素月早忘了曾经说过的不再跟明空吵架的话,她怒气冲冲的看着明空。

明空呆了一呆,“人家真的从没想过要杀你的。”

叶羽知道明空言下之意,上了哥们的床以后,你应该没想过要杀我。可上床以前呢?想当初那一剑可是半点也不含糊啊。至于上床之时,恐怕那时的明空最想杀人吧。不想继续纠缠这个问题,他很巧妙的转移了话题。

“你,你说的是真的?人家真的能生两个宝宝?”

素月也听清了叶羽的话,她看了看明空小肚子,竟生出一种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感觉。

“有什么好高兴的?我看你肯定生两个丫头。”

明空这下不高兴了,“谁说就生两个丫头了?我偏要生一个少爷,生一个丫头。”

素月嘴巴动了动,她带着哭腔。“相公,你好偏心,月儿也要生。”

来到叶灵房里。银屏恰巧也在,几人叙话,略过不提。

“娘,我跟银屏先去皇宫,回来再陪你。”叶羽看了看坐在叶灵身边的明空二女,又看看跟大白要把一起的南儿,嘱咐几句后同银屏离开了家门。

“羽郎,你是不是特意为英凝买了个酒楼?”二人上了马车,银屏突然问道。

“你怎么知道?”叶羽可不清楚此刻已经过了五天,他还以为就是一今日夜呢。

银屏白了叶羽一眼,“这些日子。我们几人轮流看护着你和明空,英凝除了关心你就是打理她那缘定酒家,人家又不是瞎子。”

叶羽尴尬的笑笑,他声音骤然提高了八度,“这些日子?我给明空治病治了几天?”

“五今日夜!”

叶羽好半天没有合拢嘴巴,刚才还纳闷为什么大白好那么快呢,原来真不是一日之功啊。

“你父皇哪天找我干什么?”突然想到这事儿,叶大公子真的现自己挺牛逼的,皇帝老爷子找上门来,还敢堂而皇之的放他老人家鸽子。这恐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吧?

银屏突然低下了头,“你放心吧。父皇不会害你的。”

“也是,要是害了我,你岂不是要守寡了?”

御书房见驾,叶羽第一眼就看到太宗皇帝绷着一张脸,事情有些不对头啊。

屋子里没有外人,叶羽满脸讨好的看着皇帝,“老爷子,你今儿……”

“大胆叶羽,你可知罪!”太宗皇帝威严的打断了叶羽。

第二百七十五章:你去刑部吧

叶羽心情不错,闻言也不着恼。人家再不济也是个皇帝,那就算着恼又能怎的?是人就得能屈能伸,该装孙子的时候就得装回孙子。

“老爷子,哪个不长眼的敢惹您不痛快。”叶羽昂挺胸,一副我是金牌打手的样子。

太宗皇帝想笑,又觉得不合时宜,他清了清嗓子,“你去刑部大牢里待几天吧。”

“父皇。”银屏公主大惊。父皇不是说要替羽郎撑腰的吗?

太宗皇帝示意女儿勿需多言。被叶羽放了好几天鸽子,要是不修理修理他,皇帝的颜面往哪搁?可接下来他又觉得纳闷,刑部大牢很值得期待么?你小子干嘛笑得这般没心没肺?

“老爷子,你这就要给我升官了?”叶羽激动的舔了舔嘴唇,“男人出将入相,也不枉在这红尘走上一遭。出将干过了,真想不到这么快就能入相了,老爷子您这是打算让我当刑部尚书啊还是刑部侍郎?官场怎么也得讲个论资排辈,资历是关键,尚书就算了,马马虎虎给个侍郎干干。”

叶羽说的吐沫横飞,太宗皇帝以及伤心欲泣的银屏都有种石化的感觉。这子是不是失心疯了?

“朕要你闭嘴!”太宗皇帝胡子都要翘起来了。

“啊,老爷子,难道你觉的我不能胜任刑部的工作?其实我也觉的干不来,刑部是酷吏的天下,我觉得您还是给我安排个闲散的官职比较好,毕竟我家里还有那么一大摊子事儿呢。”

“刑部的大牢里闲散,你就给朕在大牢里待着吧。”

叶羽一口气差点没捣腾上来,这天上一脚地上一脚的,也太突然了吧?“老爷子,你确定你没在开玩笑?”

“浑小子,你当朕是什么?”太宗皇帝瞪了叶羽一眼,“君无戏言。”

“父皇不要!”当事人还没怎么着呢,银屏“扑通”一声跪在了太宗皇帝跟前。

“真是女生外向。”太宗皇帝叹息一声,他扫了叶羽一眼,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似是自言自语的嘟囔了一句。“真不知道你被这小子灌了什么迷魂汤。”

叶羽真气耗损过甚,耳力自是大不如前,看到太宗皇帝嘴动,却听不清说的是什么,“老爷子怎么对我这么大的意见?女生当然得外向了。婆家才算她的家啊。”

太宗皇帝拉起银屏,他疼惜的看着女儿,“皇儿,四海承平,皇权至上,父皇一言即可让万千人头落的。可而今皇权旁落,文武百官阳奉阴违,令难行、禁难止,父皇百年之后你皇兄如何驾驻这班朝臣?”

叶羽当然清楚大梁的局势,可太宗皇帝亲口说出来却带给他更大的震撼,老爷子这是想杀人灭口?还是对“亲亲女婿”的耳提面命?叶羽忍不住瞅了银屏一眼,以后真的对她好一点,争取做到夫妻同心。

“紫阳匹夫纠合满朝文武向朕施压,朕就顺他们的意,将你这小子送入刑部的大牢。”

“父皇,那羽,他什么时候才能出来,会不会在牢里吃苦?”

太宗皇帝扫了叶羽一眼,“在朕面前尚且如此放肆,刑部有谁能奈何他?”

怪不得老爷子今儿这般推心置腹呢,原来是想让哥们当炮灰啊,叶羽心里快哭了,在你面前放肆是掐准了你不会真的拿自己人开刀。可大牢里怎么一样?哥们功力亏损。万一碰上穷凶极恶的犯人,哥们有那自保的能力么?叶羽很想认怂,可当着自己女人的面有些拉不下脸来。

“朕就是要让天下人知道国法大于一切,王子犯法庶民同罪,朕到要看看,七大氏族有谁家子弟还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杀鸡傲猴?叶羽可不想承认自己是鸡,他在心里掰着大拇指暗赞老爷子当真老谋深算,想想能体会一番牢狱的生活,叶大公子又有些期待。

“老爷子,有所谓,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我走进亦忧退亦忧,然何时而可乐?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范仲淹这《岳阳楼记》千古传唱。尤其最后两句,更是经典中的经典。太宗皇帝双目一凛,真想不到这吊儿郎当的小子竟还有一副忧国忧民的好心肠。银屏美眸更是异彩连闪,出口成章,这可丝毫做不得假吧?小嘴念叨着叶羽这最后两句话,她恨不得立马扑到叶羽怀里,然后,狠狠打他一顿,平日就不说跟人家讲这么精彩的话语。

看到太宗皇帝父女的反应,叶羽觉骚包过头了,这后边还有什么名句没?当初就报考中文系了,看着媳妇和老丈人那期待的目光,叶羽硬着头皮,“男儿于世,当马革裹尸还,为陛下分忧,小侄……小婿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没有范仲淹的大气,叶羽后边这话就有点无赖了,证实那恭恭报国之心的同时他口称小婿,就是希望老爷子看在亲戚份上能……

“老爷子,您还能不能答应小婿几个条件?”

太宗皇帝心情正美,更何况也觉得委屈了叶羽,哪会拒绝他的提议?

“您能不能让刑部大牢里给准备个单间?我不习惯跟别的男人挤一个牢房的。”

太宗皇帝点了点头。

“小婿吃饭比较挑剔,恐怕吃不惯牢里的饭菜,拜托您能给开个灶么?马马虎虎弄个三菜一汤就可以里,最好十天之内不重样。”

老头子张了张嘴,他终于点了点头。

“牢房里那被子什么的干不干净?能不能给抬张床进去?”

“要不要把朕的龙床借你用用?”太宗皇帝脸色黑,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那就算了,我怕借越啊。”

老爷子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叶羽。“你也知道借越呢?看你欲言又止的样子,还有什么一块说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叶羽这可不是客套话,“我喜欢穿干净的衣服。得雇几个人定期给我洗衣服。牢房里可不能把马桶跟床挨着,我受不了那个味道,还有被子每天都要换新的。”

太宗皇帝似笑非笑的让叶羽猜不出他心里想的什么,既然让一块说。所幸就别藏着掖着了。“我这坐牢算不算兼职?是不是每天四个时辰?”

每天四个时辰?你让别的犯人怎么活啊。

“老爷子,那我多长时间能回家一趟?我想媳妇了怎么般?”

“要不要给你找几个丫鬟?”银屏公主忍不住了,她这话怎么听怎么像讽刺。

“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叶羽突然现还是没养成纨绔的生活习性,去茅房也得丫鬟伺候着啊。

“你怎么不去死啊。”

当着人家老爹,叶羽不想跟银屏一般见识,“老爷子,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我什么时候出狱啊?”

“皇儿也到了大婚的年纪,朕把日子定在恩科之前,届时大赦天下。你出狱正好赶上恩科,朕金口玉言。你若蟾宫折挂,那就是银屏公主的如意郎君。”

“父皇。”银屏小脸变得通红。她有些忸怩的看了叶羽一眼,“女儿先出去一下。”

叶羽看着银屏背影,又看看太宗皇帝,他突然现这老头子好像早就把这些计划好了,那我什么时候迎娶萱儿呢?

“关于你提的那些要求。”太宗皇帝轻瞌一声,“刑部官吏不少是七大氏族的嫡系,紫阳也欲除你而后快,牢房里肯定不会平静,一切多加小心。”

时羽现被太宗皇帝忽悠了。“那我说的那些事儿呢?”

太宗皇帝走到叶羽跟前。拍了拍他肩膀,有些语重深长的说道,“你做事,我放心。”

关键是老子自己不放心啊,叶羽差点就要骂人了,刚才还真以为你想弥补呢,原来是不想你的宝贝女儿担心啊。”

“不对啊,你刚才说太子大婚。那那太子妃是谁?我姐怎么办?”叶羽突然意识到这件事。

“朕已然见过令姐,对她到没什么恶感。既然皇儿执意娶她,朕也不欲棒打鸳鸯

“陛下隆恩小婿代家姐谢过老爷子。”

“你不要高兴的太早,朕有言在先,世上再无裴雪,她必须姓叶。”

叶羽很不以为然,“她本来就姓叶。她要敢说自己姓裴,我就先削她顿了一顿。老爷子,太子殿下以后是不是真得三宫六院?可不能让他冷落了我姐姐。”

“管好你自己吧。”太宗皇帝没好气的说道。“朕累了,你且告退。明日一早,就去刑部大牢里反省吧。”

当皇帝的就这般喜怒无常?说赶人走就赶人走,一点也不顾及别人的感受,出了御书房,叶羽才明白,原来老爷子是为他女儿鸣不平呢。

“叶将军,公主殿下有情。”

屏儿找我所为何事?难道是临行依依别?保不住就将她做好的香囊戴到自己身上,然后含羞怜人的说什么。里边是屏儿的头发,屏儿永远陪着你

理想与现实总有落差,银屏是准备了礼物,可绝对不是香囊……她面前放了好大一箱子书。

“羽郎,屏儿知道你出口成章。可恩科生员也是高手如云,你且不可大意,这都是屏儿精心为你挑选的,上边还有人家的读书笔记。这是屏儿为你准备的临摹贴,毕竟写一手好字总能让人眼前一亮。”

“屏儿,我觉得刚才少跟你父皇说点事儿,咱得准备一张书桌,一根绳子。一个大锥子。”叶羽话没说完,他就躺到了地上,老子真能刻苦到这种地步?

第二百七十六章:谋了个差事

“将军,您看众书是不是抬到您的府上。”……

叶羽垂头丧气的走出皇宫,跟在他身后的小太监陪着小心。

“那个我说。”叶羽回头看看,他从怀里摸出五十两银票塞到了太监手里,“小公公,你受累了。”

这小太监虽在银屏公主身边听用。其实就一打杂的小厮,无权无势。五十两银子在他眼中绝对是一笔巨款,更何况赏钱的主还是未来的驸马爷,他能不受宠若惊?

“奴婢谢将军赏赐,将军日后但有差遣,奴婢万死不辞。”

拿人家手短小太监当场就表了忠心。

“男子汉……”叶羽把后边的话给憋了回去,太监能跟男子汉画等号么?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他强忍着恶心将胳膊搭在了小太监的肩膀上,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你背着书都这般累,我读起来更累,咱何必找个地方烧了它,你轻松我也清闲,何乐而不为?”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路不如阅人无数,阅人无数不如宦海沉浮,天底下还有什么地方比皇宫更能锻炼人?小太监久经熏陶,他能听不出叶羽话中的掩饰?身居高位忽然马上就进牢房了,可这也仅仅是上位之前的基层磨练,却懂得顾忌下人的感受,小太监非但没觉得羞辱,反倒生出一丝感激,叶将军果然不是凡人,怪不得公主对他倾心呢,换成是我……

待他听到叶羽后面的话,“扑通”一声跪在了叶羽跟前,哆哆嗦嗦的将那藏好的银票掏了出来,无功还真不能受禄,“将军,要是让公主知道奴婢烧了这些书,就算一百条命也赔不起啊,这银票奴婢不要了行不?”

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太监作为一个特殊的群体,生理上介于男人和女人之间,比之人妖还大大的不如,性的欲望得不到释放,这必然造成心理上的扭曲、变态,叶羽虽然不怕这小太监,可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他不想欺那少年穷,就算他不能在政治上呼风唤雨,万一闲着没事憋出一本蔡花宝典来,这也不好惹不是?叶羽没接小太监递过来的银票,他摆了摆手,以后上厕所有纸了。

“叶公子,你还记不记得红袖?”明天就进监狱了,这怎么跟家里交代呢?叶羽让小太监回宫复命。他自己扛着那一摞书信步向母亲房间走去,红袖突然出现打断了他的思路。

叶羽歪着脑袋,“那个你……”

红袖的失落全写在了脸上,她有些自嘲的叹了口气,“你是炙手可热的红人,银屏公主未来的夫婿,又岂会记的红袖这样的女子?”

“你什么意思?我觉得我还没老年痴呆吧?我记的你还差点以身相许了呢,怎么会不记得?”

“你,你,谁要以身相许了?”叶羽这话虽有调戏良家女子的嫌疑。可却无形中拉近了两人的距离,红袖脸上的失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羞赧的红晕。

“你不会真的看上我了吧?”能被女人仰慕,不管喜欢不喜欢,哪个男人不觉的自豪?叶羽有些得意洋洋,“你似乎是刻意等着我呢,哎,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其实更能让人生不如死……”

今朝有酒今朝醉,叶羽就属于这类人,刚才还满心烦忧呢,美女当前。他就忘了心里的不愉快,拽文拽上了瘾,可能被他记住的一般都是后世耳熟能详的句子,要是那时候这样说,肯定会被人鄙视,但现在不一样啊。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红袖默默的念了两遍,她忽然垂下了头,“红袖虽是女子,可却很欣大汉之膘骑将军那句“匈奴未灭,何以家为”,父母大仇一日未报,红袖绝不嫁人,如果……”

红袖突然不言语了,她紧张且又期待的看着叶羽,你不是想红袖以身相许吗?你为什么不提出那非分之想?

父母大仇,不共戴天,叶羽岂会像明空一般说什么冤冤相报何时了?听出红袖言外之意,他却叹了口气。他真的不希望一个姑娘为仇恨而要出卖自己的身体,还没组织好劝解的言语呢,红袖却跪在了他跟前。

“叶公子,红袖要跟你学功夫,日后若能手刃仇人,红袖的身子,红袖这条命都是你的,红袖血誓,绝不反悔。”

安慰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看到希望,红袖如此佳人,叶羽真不忍心她薄命而终,“我答应你,可我有一个条件。”

红袖有些意外,她本打算说“你若不答应我就长跪不起。”哪想到叶羽如此爽快?看来还是异性之间好说话一些,以后再也不去求那俩可恶的女人了,“公子但有所命,红袖无不遵从。”

“天无绝人之路,有阴影的地方必然有阳光的存在,你要答应我,绝对不可以自暴自弃,感谢一个人的方式有很多种,我一直把你当成朋友的。”

叶羽不是想把自己标榜成君子,有女人主动要投怀送抱,他当然觉的倍儿有面子,可他不希望藉此得到女人的身体,趁人之危,这样的爱有意思么?

朋友?红袖紧咬着嘴唇,那眼泪却是大颗大颗的滚下来,最后她忍不住伏到地上放声痛哭。”

“这几天恐怕没时间教你功夫了。我在刑部谋了个‘全日制’的差事。恐怕要祝恨,不太方便回来。”

“谋了个差事?”红袖一愣。“你都做些什么?”

“那个,你应该知道,牢房里死气沉沉的,很多犯人受不了那种压抑而选择轻生,这影响实在很不好,所以陛下让我以身作则,先进去体验几天,而后针对具体情况而采取相应的措施。”蹲监狱这事儿说起来不好听,尤其是当着女人,这更的要面子,叶羽边想边编,终能自圆说。

“你要去坐牢?”谁说女人胸大无脑?红袖终于想明白叶羽说的什么意思,她声音突然高了八度。

“你小点声,生怕家里不知道咋的?”

“你,你会不会有危险?”

“我说傻丫头,要是有危险我还能站在你跟前?你见过哪个犯人进牢房之前还专门通知一声?皇上就是让我走个过场。”

短短几日时间,缘定酒家已被粉饰一新,看起来红红火火,哪还有之前的冷清萧索?对面醉仙楼着实想不到已是囊中之物的迎宾楼竟一夜之间易主,这到嘴的肥肉就这般没了,谁能咽下这口气?正道不通,还有旁门,缘定酒家还没开业,就迎来了一批没事找茬的流氓恶棍。

第二百七十七章:你们今天有卦

流氓就是流氓。着实难登大雅!

虽是早春时节,可这哥几个却是标新立异的光着膀子,厚厚的一层护心毛,能不能保暖不好说。反正从远处看上去跟黑猩猩没啥区别。说起话来瓮声瓮气,他们还骂骂咧咧的。所过之处,行人纷纷侧目,谁想惹这种横行霸道之人?

“几位客官,小店还没正式开张,你们想要打尖先到别家可好?”

说话的人是英凝新雇的跑堂的小厮。别看这小哥年纪不大,可属于有“工作经验”的那种,用屁股想想也能知道眼前的几头“猩猩”是干什么。

“啪”的一声,领头的大汉冷不叮害了这小厮一个大耳光,可怜小厮哪想到人能不讲理到这种地步?滴溜溜的转了好几个圈,晕头鸡似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半边脸高高的肿了起来。

“你也不打听打听大爷是谁?来你们这儿吃饭是看得起你们。”

猩猩们不再搭理摔在地上的小厮,他们径直朝酒楼大堂里闯。

“站住!我们这儿不欢迎几位。”缘定酒家是英凝一手打理的,此刻她能听不到风声?

“好标志的小妞,大哥,咱们今儿个有福气了。”

猩猩群中有一人往前走了两步。他刚想毛手毛脚的去捏英凝的脸蛋儿。手腕却被人抓住了。

“公子。”

英凝有些意外的看着叶羽,他今儿个怎么这个打扮?剑客帮兄弟刚要上前将这几个人渣丢出去,看到叶羽他们不约而同的站定了脚步,活该这几人倒霉了。

“几位兄台,你们今天有卦了。”

叶羽打算来这儿跟英凝几人解释一下坐牢的事儿,哪成想还没进门就看到了这么一档子事儿?想想能找这几头猩猩发泄一番,他觉得心里分外舒爽,突然瞅见地上不知哪个算命先生丢下的帽子以及绘有五行八卦的算命招牌,叶大公子突然也想扮猪吃一回老虎。

“你是?”

领头的猩猩虽然欺男霸女,可对鬼神却有着由衷的敬畏,虽然叶羽的卖相有些不伦不类,可奇人自有奇事。要万一人家真是大师呢?这话说的还算恭谨。

“贫道洞玄子,在昆仑山五福洞修行,前知五百年,后晓五百载,仰知天文,俯察地理,中晓人和。明阴阳,懂八卦,晓奇门,知遁甲,运筹于帷幄之中,少……

小菊是陪着小姐,如烟走过来帮忙,至于钱宝儿带着他小媳妇是凑热闹来了,听到楼下有动静,他们同时围了过来,看叶羽神神叨叨的,小菊、钱宝儿同时忍不住笑了起来。

叶羽瞪了他们一眼,继续忽悠,“贫道洞玄子。在昆仑山五福洞修行。前知五百年,后效五百载”

“这你说过了,快说正事儿。”

领头的猩猩有些不耐烦了。

“仰知天文,俯察地理,中晓人和。”

“直娘贼,你拿大爷开涮呢?”

叶羽表情可到位了,他义正词严的说道,“几个兄台,能不让顺顺嘴吗?不说这个贫道怎么算?三千大道岂是尔等可以揣测?”

“先生请讲。”领头的猩猩强压怒火制止了兄弟们的躁动,他咬着牙看着叶羽……今儿你要是算不准,大爷拆了你的招牌,还得把你肋巴骨打折。……叶羽满意的点点头,要是再戴上假胡子就更形象了。

“贫道洞玄子,在昆仑山五福洞修行,前知五百年,后晓五百载,仰知天文,俯察地理,中晓人和。明阴阳,懂八卦,晓奇门,知遁甲,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叶羽又将这话重复了一遍。掰着手指头比划了一通,“贫道算出你们今日将有血光之灾。”

血光之灾?”领头的流氓心要一凛,拱一拱手,“还请先生赐教。”

“砰”的一声,叶羽一拳砸在了他的鼻子上,鲜血顿时长流。

“你看怎么样?这不血光之灾了么?”

众猩猩大怒,刚要扑上来,叶羽以手中“彩旗”为棍,眨眼之间。这几个流氓没有一个能站起来。

“瞎了你们的狗眼,敢来我缘定酒家闹事儿,也不打听打听大爷是谁。大爷打你是瞧得起你。”善恶到头终有报,叶羽拿他们的话威胁他们,这能说不是报应么?

“小子,你可知道我们是谁?你要为今天的话付出代价,哎呦。”领头的猩猩痛骂,可话没说完就被剑客帮的一弟兄一脚踹在了脸上。

“敢跟羽哥这般说话,我看你要付出代价。”

叶羽知道这弟兄叫小江,他赞赏的看了他一眼,小江,咱们大梁讲究的是依法治国,他们犯了什么罪行,自有大梁律例惩办他们,咱可不能杀人。”

英凝几人都愣了,他今儿这是怎么了?

“当然了,这酒楼是我们的家。有些不三不四的蟊贼敢来惹事儿,咱们能不打一顿消消气?”叶羽嘴角微微斜了斜,“小江,把他们拖下去。问清楚是谁派来的,然后送官办理,我就不信我们堂堂正正的做生意。还找不到一个理了。”“他们要是不说怎么办?”钱宝儿插口问道。

“别弄死他们就行。”叶羽看了小江一眼,“无论是叶府,还是这儿。都是我们的家,不是谁想踹两脚就踹两脚的,小江,放手去做,天塌了有二哥我给你们顶着。”

“羽哥,你放心吧,小江知道该怎么做。”

倒在地上的流氓听到叶羽这几句话,他们尾巴骨有些麻,这小子什么人?没等他们解惑,小江对几个弟兄招了招手,拖死狗般拖着他们去了。”

“什么,你要去坐牢?”

听完叶明的话,英凝立马就反应过来,她一下子站起了身子。

“卧底,我现在是卧底。”英凝那剧烈的反应让叶羽心里暖暖的,这丫头是真的在乎自己啊。

“二哥,是不是因为那天你救我们的事儿?”坐在钱宝儿身边的小艾也站了起来。

“怎么会呢?你可不要多心,我就是帮皇上做点事儿而已。”叶羽没有提及紫阳真人的事儿,他有些诧异的看着小艾,真想不到这小女生心思这般细腻。

“二哥,你不要骗我,这几日洛阳城里都在传,说紫阳真人心痛爱徒重伤,他定要找你讨个公道。”

“二哥,我们真的连累你了?”想想叶羽将要走进那“暗无玉日”的牢房,钱宝儿眼眶就有些湿润。

“什么连累不连累的?你以为紫阳真人能拿我怎么样?谁是羊,谁是虎。现在还言之过早。宝儿,兄弟之间用得着说这些?你要是觉得连累我。那就不要承认是我兄弟。”

“二哥。”钱宝儿有些说不下去了,“咱们说过有难同当,我陪你一块进去……”

“胡闹!”

“我说真的,要是让三姐知道,她会打死我的。”

叶羽忍不住拍了钱宝儿一巴掌。你到底是担心我还是怕你三姐?小艾却是狠狠的在他腰上捏了一把,……剑客帮近半数弟兄住到了缘定酒家。英凝几人晚上住在这儿,叶羽绝对能放心。

小菊乖巧的不再缠着他讲故事。英凝虽然羞答答的却放任叶羽对她不老实,叶羽清楚,如果今夜留在这儿,绝对能夙愿得偿,可自从回家就没跟母亲说几句贴心的话儿。明天又要进监狱,晚上无论如何也的宽慰她一番,同英凝温存一会儿。叶羽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酒楼当然有如烟的房间,可她怕南儿半夜醒来找娘亲,随同叶羽一块离开。

“公子,你……你在那种地方可一定要小心些,别让家里人担心。”

如烟自肺腑的感激叶羽,要是没有公子,她的人生会是什么样?可却一直谨守丫鬟的本份,虽然心里有些替叶羽担心,她一直没有言语。眼瞅马上到叶府了,她才忍不住嘱咐道。

“如烟姐,你不用担心,我定能逢凶化吉。”叶羽想拍拍如烟肩膀,可伸出手却又缩了回来,自己虽然是南儿的父亲,可却不是南儿娘亲的丈夫,他讪讪的缩了回来,挠了挠头,“这事儿先不要告诉娘。”

如烟红着脸点、了点头,再也不敢跟叶羽说话。

“如烟姐。我去回春堂看看萱儿。你先进去吧。”

如烟看着叶羽的背影,她心里有种要哭的冲动,自己何德何能值得公子他特意送回家?

叶羽怕三丫头担心,可又不想瞒着她。将自己进牢房的前因后果详细的告诉了她,并讲明了其中的利害关系,总结起来一句话,进牢房就是体验生活,绝对的安全。

“臭宝儿,我饶不了你。”

叶羽吓了一跳,三丫头还真打算拿弟弟出气?

“萱儿,你回去可不要责怪宇儿。这事儿跟他一点关系没有。”

钱紫萱握着小拳头点了点头。叶羽开始为钱宝儿祈祷起来,这可怪不得二哥啊。

回到家已是日落时分,素月、明空以及小怜恰巧在一起,叶羽重复了一遍下午重复了好几遍的话题。考虑到家里的安全,那把雌剑还给明空。他又把雄剑交给了素月。

“相公,七大氏族与紫阳绝对有所行动,虽有皇上撑腰,可牢房里绝对危机重重,你有冰剑防身,月儿也能放心。”

叶羽摇了摇头,他将臂砂卫在三女面前晃了晃,“冰剑不可能带进牢房,有这匕首足以。”顿了一顿。“家里的安全就交给你们了。”

素月、明空同时点头,小怜看了叶羽一眼,“你要小心。”

一会儿就跟娘说出去办点事儿。要过些天才能回来,刚走到叶灵房门口,雪儿拉着嫣儿迎了过来。

“弟弟,皇上要把你关进牢房?”雪儿红着双眸,嫣儿已是泪流满面。

看到叶灵恰巧走出来,叶羽拼命对她俩使眼色。

第二百七十八章:家宴

“皇上岂能这般仓促?”雪儿三人没看到站在身后的叶灵二人,自顾自的问道。

“是啊,陛下办事岂能这般仓促?姐姐你好歹也是太子妃,一个多月的准备时间哪够用?”阳春三月天,草长莺飞时,殿试之前的阁试就在此时,想想老爷子要大赦天下捞自己出来,那朱泰大婚还能安排在什么时候?

太子妃?不要说叶灵了,就连叶雪、嫣儿都愣住了。

“羽儿,怎么回事儿?”事关女儿终身大事,叶灵能不问个明明白白?

叶羽把自己所知道的对母亲说了一遍,“皇家内务府登记造册,当朝太子妃必须是叶雪。”

弃父姓而随其母,世人哪个不晓得叶魔头的大逆不道?人活一世,何必时刻在意别人的看法?叶羽浑不在意这些,可他却不想在母亲面前提起这事儿以免勾起她的伤心,虽然老爷子这么说了,他总得知道这姐姐是怎么想的不是?

叶灵对叶羽的称呼,要么羽儿,要么是儿,经历了这么多,对这等身外之物,她早已不甚放在心上,儿子虽然说的轻描淡写,可她知道皇帝的态度绝非如此,雪儿她是怎样的想法?关于见天子“是福是祸”叶灵已经没心思顾虑这些了,女儿这就十九岁了,家事若斯,还有谁人敢娶?更可况叶灵对于朱泰印象也很不错,以他的性子,断不会亏待了女儿吧。

鬼门关上走过一遭,雪儿才清楚以前的行为是多么愚蠢可笑,认下了母亲更觉得过往所为对不起母亲。一家人难说两家话,有些事情很难当面前出来,她看看叶灵又看看叶羽。“女儿不知道会这般仓促,皇上当日没说什么,阿泰,他也不知道皇上的决定。”

裴雪顾左右而言婚期仓促,这是没有表态的表态,叶羽松一口气,“娘,这些日子可有你忙的了,姐姐的嫁妆可不能太寒酸了,这可都得你操心。”

听叶羽如此说法,叶雪脸蛋儿突然飘上一抹红云,她拉着嫣儿就要“逃走”却被叶羽一把拽住。“姐,咱们一家人好久没这般凑在一起了。晚餐就在娘房里吃好不?”

裴雪点点头,叶灵却差点没掉下泪来,眼前的场景不知在梦里出现了多少次,而今梦境成真,她如何能不激动?转身偷偷拭去眼眶里的泪花。她欢天喜地的前去准备了。

“少爷,你真的要去坐牢?”趁此当口,一直没有说话的嫣儿开口问道,裴雪心里的高兴也消了大半。

叶羽再次把那“兼职”的事儿重复了一遍,一回生,二回熟,他这次的话压根找不到半点漏洞,“我就是配合老爷子演一出戏,就是要让天下人见证国法高于一切,至于我在牢房里待遇怎样,个人实力决定一切,就算有人不服又怎么样?他们想要在牢里肆无忌惮,没人会说什么,可关键就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这是阳谋,拿到台面上,也没谁能挑出什么毛病来。”

叶灵房里,桌上摆着几个精致的菜肴,有荤有素,再烫一壶小酒,一家人围坐一起,大白趴在一旁流着口水,主人送到眼前的食物,她总是一口吞下,然后舔舔嘴唇继续眼巴巴的看着叶灵。

嫣儿坚持要站在一旁伺候着。叶羽看了她一眼,蛮横的一把抱过她坐到了自己身边……

佳肴美酒常相伴,这时节,大户人家的小姐、太太们,哪个不懂的品酒?叶灵做女儿时当然受过特别的练,可接下来的十几年滴酒不沾。她似乎忘记了懂得饮酒,两杯酒下肚,脸蛋儿就变得红扑扑的,叶雪坐在她身边,酷似的面容,一般滑腻的肌肤,给人的感觉不像母女,压根就是一对姐妹花,叶羽端着酒壶,他意满的同时又暗暗打定主意,眼前的幸福来之不易,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去破坏。

家里人多了就是热闹,南儿过来找大白玩,自然而然的入席。如烟过来寻女,同样被拉着做到了席上。素月、明空、小怜,相伴而来,不的已之下又加了张桌子。怎么没看到红袖?考虑到她那自暴自弃的心态。叶羽觉得很有必要让她重新认识一下这个世界,起身也把她拉了过来。

“为了咱们一家人的幸福美满。干杯!”顿了一顿,叶羽将一只鸡大腿递到了明空手中,“明儿肚子里怀着宝宝,她就不用喝酒了。”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里,明空低头撕了一块鸡肉塞进了嘴里。

“羽儿,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儿瞒着娘?”

曲终人散,众女各自回房。叶灵看了看坐在榻边的儿子问道。

叶羽有些意外的看着母亲,自己掩饰的挺好啊,娘是怎么看出来的?

“娘,其实还真有点事儿,皇上派给我一个任务得出一下远门,这些日子恐怕不能陪在你身边了。”

叶灵一愣,她握着叶羽的手不由一紧。

“娘,你就放心吧,姐姐出嫁之前肯定能回来的。”叶羽这话说的信誓旦旦。

叶灵松了口气,待想到路途遥遥。儿子可能孤身一人,她又觉得心里一紧,端的是才下眉头,又上心头。“羽儿,会不会有危险?”

“怎么会呢?你儿子可是天神下凡。”叶羽也不想把牛皮吹得太过离谱,“再说了,银屏难道能眼睁睁的看着我走向危险?娘,我今天晚上陪着你好不?”

叶灵又岂会说不?

“羽儿,你跟银屏公主怎么样了?”叶灵看了看靠在身边的儿子,“你要是娶了她,萱儿怎么办?”

头疼。听到叶灵的话,叶羽就是这样的感受”

第二天早晨,叶羽睁开眼睛,看了看睡在床榻外侧的母亲,他迈过母亲悄悄的下床,穿好衣服,转身蹲在母亲身边,在她额头上轻轻的吻了一下,“娘,我怕看到你难过,就不用你送我了,你放心,儿子有机会就回来看你的。”

在叶羽想来,这坐牢属于兼职。难道还能不让常回家看看?要是不许,咱哥们就只有偷偷摸摸的了。

叶羽走出房门,在阖上房门的刹那,叶灵却从床上坐了起来……她光着脚就要追出去,可走到门边她又犹豫了,恰巧大白走到脚下,她蹲下卓子抱着她哭了起来。

素月等人全都醒来,叶羽再嘱咐他们一番,背着包袱大步离开了家门。

第二百七十九章:初到大牢

要坐牢是怎么个手续。到刑部见那官老爷还是天牢报到?老爷子他当时也没说清楚啊。走到大街上,叶羽才开始考虑这个问题。算了,不用那么麻烦,直接去天牢说明情况吧。主意已定,叶羽不再犹疑,可走了两步,他又忍不住想,刑部的大牢又在何方?

活人不能让尿憋死,在鼻子底下还有张嘴,叶羽深明此理。

“这位大姐,你好。”

在叶羽的潜意识里,同样是问路,有女人何必要去问男人呢?四下张望一番,他瞅见一个长相颇为秀气的少妇,大步迎了过去,看这少妇头也不抬,叶羽误以为她没听到,想伸手碰她一下,又怕男女授受不亲。万般无奈之下,他跳到少妇跟前,张开双臂做拥抱状,彻底堵住了人家的去路。

少妇想不到这光天化日之下竟还有如此流氓的男人,难不成又是哪个官家的纨绔少爷?赶忙扭头,为了跑得快一些,身上垮的篮子都不要了。

她这什么意思?看着掉在地上的篮子以及篮子里摔出来的鸡蛋,叶羽愣了好半天。

“我说这为大姐,你跑什么啊。你的蛋不要了?”

看着四周行人那异样的眼神,叶羽也现这话有些不妥,脸皮的厚度有些挂不住,扭头同样跑路,跑路的同时他细细的砸摸着少妇刚才嘟囔了什么,她好像是骂自己流氓?叶羽突然站住了脚步,没见过世面的女人,你见过像我这般帅气的流氓?

“这位大哥。”

女人不好使,叶羽就找男人吧。他刚拍了拍前面男人的肩膀,这位老哥就“嗷”的一声来了这么一嗓子,“你吓我一跳。”

叶羽拍了拍胸口,“你还吓了我一跳呢。”

一日之际在于晨,刚出家门就碰了好几个大钉子,叶羽反正出师不利。

走街串巷,左拐又右拐,眼瞅着午时就要到了,叶大公子这才摸到了刑部大牢的门口。

“兀那小子,鬼鬼祟祟的干什么的?牢房重地,闲杂人等离去。”叶羽刚要走过去,就被守门的小吏给喝止了。

叶羽看了那小吏一言,他从身上包袱里掏出一小面铜镜,传闻别的前辈,无论是回到古代,还是穿越到异世界,不懂得造玻璃、卖镜子。你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可他叶大公子就他妈的鼓捣不出来,专业不对口,早知道就不学医了,仔仔细细的照了一遍,他把镜子塞进胸口,瞪了走到眼前的小吏一眼,“什么眼神啊?老子哪一点鬼鬼祟祟了?”

“找茬?小吏诧异的打量了叶羽一番,他捋了捋袖子,拍了拍腰间挂的厚背刀,“老实交代,你干什么的?小心大爷把你送进天牢里,关你几十年就老实了。”

“自首的。”

小吏愣了,自首的他见过,可这般嚣张的还是头一次见。

“你所犯何罪?还不从实招来?”吏举着刀鞘点了点叶羽肩膀。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杀了个把人,打残了几个。”

叶羽话没说完小吏连退数步。腿有些软的他擦了擦额上冷汗,很职业性的拔出了手里厚背刀,他这才重心打量叶羽一下。

这小子不会是傻子吧?

“你姓甚名谁?何方人士?”对于叶羽所言杀了个把人虽持怀疑态度,可要万一是真的呢?公门中人因公殉职,是有点抚恤金,可那估计埋个人都不够,小吏说话不自觉的客气了几分,他再也没敢口称大爷。

“叶羽,洛阳人士。”

小吏嘴巴张的能塞进一个鸡蛋。他赶忙收刀入鞘,接着又弯下了腰。单膝跪地,双手捧住了叶羽的鞋子。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纳头便拜?

“将军,您要过来怎么也不吩咐一声?也好让小的们去接您啊。”小吏突然轻轻的拍了拍叶羽的鞋子。“将军你的鞋子都有些脏了,小的帮您掉一掉上面的尘土。”

你瞧这马屁拍的?赤裸裸又麻酥酥的,叶羽一下子爽了,你这小子很不错,有点前途。

叶羽低头扶起小吏,“差大哥。叶羽带罪之身,哪当得你如此大礼?”

小吏站起身来却依旧有些战战兢兢,尤其想到双臂还在这位爷手里握着呢,要是他一个不高兴活生生的撕了自己,这上哪说理去?

“这如何当不得?将军你国之栋梁。兵不血刃解突厥之围,挽救我大梁官军百姓于水深火热,这在大梁已是人尽皆知,如此大功,小的即便行跪拜之礼也是理所当然。”

本就弓着身子的小吏意欲再度下跪却被叶羽制止了。

“差大哥,陛下有旨,要叶某在牢房思过,这如何敢不尽心竭力?”叶羽可不想死忠,顿了一顿。“当然了,稍微特殊一点还是可以的嘛,还不知差大哥如何称呼?”

牢房思过?小吏在心里撇了撇嘴,就算你一介书生,谁又敢真把你当犯人看待?既是当今太子的结义兄弟又是银屏公主的如意郎君,要是真个对你严刑拷问,这岂不是老寿星喝砒霜?

“小的姓韩名忠,乃这刑部牢房的一个牢头,以后还望将军能提携一二。”在现代社会,官吏不分家,提到这个词,一般人都理解成是当官的。可在大梁这等级刮分明显的时代,官与吏却有着质的区别,这就好像后世机关里在编与不在编,一般的小吏干一辈子也混不到编制里边去。叶羽位不高,可权却不小,最重要的是,他在很大程度上能影响太宗皇帝的决定,这小吏能不渴望被提携?

“如此说来,这称呼还得改一改了”叶羽看了韩忠一眼,“韩头。这些日子还得靠你多多关照了。”

“将军开玩笑,小的如何当得起韩头这称呼?若将军不弃,那就称的一声忠子,鞍前马后小的定会让将军您满意。”

有些时候得给人家一些巴结的机会不是?叶羽不再矫情,“忠子,叶羽是来坐牢的,牢房可曾安排妥当?”

韩忠看了看不远处的狱卒,“你们几个还不过来参见将军?那个张三,去为将军准备几道小菜。再烫几壶好酒”他又转向叶羽,“将军,这里条件自然赶不上您的府邸。还望将军能担待一二。”

叶羽看着韩忠点了点头,孺子可教也。

第二百八十章:钱帛可以抵罪?

“官爷,官爷。小民有冤情申诉。”

牢房里又脏又乱又差又没有自由,那种阴森,那种恐怖,那种充斥着身心的压抑能让人崩溃。叶羽跟着韩忠几人走在那狭长的莆道里,耳边满是犯人受刑之际那凄厉的惨嚎。两旁牢房里被手销脚镣禁锢的犯人们将手伸出牢房,挥舞着,叮咚作响,仿佛地狱里的冤魂一般大声叫嚷着,冤气冲天。人得心情随着环境的变化而变化,叶羽心中的度假的想法渐渐的变了味。

“将军,您快请坐,酒菜稍后就会送到。”

牢房的尽头是一个还算宽敞的小屋子,屋子中央摆放着一张方桌,桌上是一盏油灯,角落里是几张由木板搭成的简易床榻,床上扔着几件狱卒所穿的“工作服”四周的墙上挂着手铐脚镣以及各种枷锁,一看就知道这是韩忠他们临时休憩的地方。

韩忠抢先一步走进房里,他用衣袖抹干净桌上的尘土,将叶羽的包袱放在上边,又低头将长凳抹了好几遍,微微弓着身子,生恐叶羽有什么不满意,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这就是我的牢房?是不是也得戴上手铐脚镣?”叶羽坐到长凳上。他打量着眼下这间屋子。

韩忠差点没给叶羽跪下,“将军,您拿小的逗闷子呢?您是堂堂将军。就算借小的俩胆,小的也不能锁您啊,这儿是平日里晚间当值的兄弟们临时休息的常葫,您若是不弃,就在这儿歇歇脚,小的稍后就让人换上干净的被褥。”

韩忠说到这儿,又忍不住抬头看了看叶羽的脸色,“当然了,这里还不是完全,您说了算?您要是觉的气闷了,出去走走,散散心,这很正常么。”

“就是,就是。”韩忠手下那几个弟兄们连声附和道。

叶羽嘴角微微翘了翘,耳边听着那隐隐的呼冤的声音,他半晌无语。

这位爷到底是怎么了?满意还是不满意?韩忠几人愈的战战兢兢,可谁也不敢触叶羽的眉头。

“这大牢里关的都是些什么犯人?”叶羽突然问道。

“回将军的话,这牢房里大部分是待罪的犯人,如果审理结果真是冤枉,那放其回家,若罪名确凿。罪名较轻的,比如那些偷鸡摸狗的,缴纳一定数额的钱帛可以抵罪,至于那些重犯,则打入天牢,要么监禁终身,要么等候开刀问斩

叶羽的确杀了人,可他能算犯人么?与其说是坐牢,倒不如称其为视察,他“不耻下问”身边这几个狱卒有谁敢装聋作哑?当然了。表现的机会一定要留给领导,这是为人处事的哲学,韩忠虽是牢头的那种,可小组长还算干部呢,这几人纷纷将目光投向了韩忠,等着他为将军解惑呢。

韩忠当然不敢含糊应对,竹筒倒豆子一般知道多少说多少啊。

钱帛可以抵罪?天下乌鸦果然是一般黑啊。

“那像那些拿不出钱帛的邪人呢?”叶羽看了看身边的几人,“七大氏族的子弟是不是犯了事儿都采取这个办法?”

韩忠想说话还没有说话。他身边一个狱卒愤愤的说道,“七大氏族位高权重,刑都有什么资格去抓人?”

“老五。”韩忠慌忙要打断他。

“你跟七大氏族有仇?”

这老五“扑通”一声跪在了叶羽跟前,“将军,求你为小的伸冤。”

在大牢里喊冤的不再是犯人而是狱吏,叶羽忍不住睁大了眼睛,天下之大,还真是无奇不有啊。

这老五姓夏名得福,因排行老五,就被大家叫成了夏老五。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这是男儿之两大不能忍,夏老五虽然是个小吏,还是小的没品的那种,可好歹也是“公务员”,这娶媳妇能成问题?媒人上门。给他保了一个漂亮媳妇,小姑娘知书达礼又清纯善良,夏老五当然满意,可红颜遭天妒,也许是良辰吉日没选对,成婚那天恰巧撞见了太原王氏的纨绔,不由分说的抢进了府里,小姑娘也算刚烈,不甘受辱,一条白绫,悬梁自尽。

夏老五的婚事也就顺理成章的变成了丧事,他想报仇,可就算憋足了气,这胳膊能拧过大腿?忍一时海阔天空,这纯属屁话,夏老五不想忍而不得不忍,这好几年了非但没能海阔天空,反倒处处受到那些倾向于七大氏族派系的狱卒的排挤,可谓郁郁而不得志,此刻见到七大氏族的头号大敌,他哪还能继续“海阔天空”?

“天道昭昭,报应不爽,他们的好日子快要到头了。”叶羽想到了母亲,想到了裴温曾经的龌龊,七大氏族的纨绔们难道都好这一口?叶羽放在桌上的右手微微颤抖。突然间木板落地的声音传出,韩忠几人定睛一瞧,但见地上扔着一块巴掌模样的板子。

叶羽竟无声无息之间打穿了寸余的木板,韩忠等人包括喊冤的夏老五都瞪圆了眼睛,这怎么可能?再看叶羽的眼神,谄媚中更多了几分莫名的敬畏,这一掌要是拍在自己身上会是什么反应?谁也没敢大胆的要求试一试啊。

如果让他们知道叶羽此时功力仅平日三成,估计他们的表情更精彩。

“这大牢的狱卒有多少是七大氏族的人?”

“很多,他们至少占了七成。且……”

韩忠话没说完。派出去置办酒菜的张三回来了,手里提着一个食盒。他身后的酒楼小厮扛着两大坛子酒,食盒虽没打开,可飘香四溢,叶羽突然感觉肚子有些咕咕叫了。

韩忠、夏老五几人麻溜的将酒菜摆上桌,有人倒酒有人递筷子,忙完这一切,他们又恭恭敬敬的站到了一旁。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叶羽挑眉看着“立军姿”的狱卒。

韩忠、张三吓了一跳,难道将军对这不满意,看看桌上的“巴掌槽”他们额头冒出了汗水。

“我坐着,你们站着,我吃着。你们看着,你觉得我好意思么?”叶羽还真是不习惯这大爷的生活,“如果你们不介意,那就给我坐下来。”

传闻中的叶魔头有这般好说话?这几个狱卒谁也把不准叶羽的牟思。介意是不敢,他们虽然坐下了。可也就是屁股挨着凳面而已。

“大家别愣着了,拿筷子啊。”

第二百八十一章:手铐脚镣

“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承蒙各位关照。叶羽就交你们几个朋友。”

叶羽假装没看到纬忠几人的拘谨。他捧起眼前的酒碗,一口气倒进了肚里,脸不红气不喘,抹去嘴边酒渍。他双手倒捧酒碗摆了个手势,看起来还真有几分豪气干云。

酒是人际交往中不可或缺的东西,酒桌子能最大限度的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韩忠等人敬畏之心渐消,可脸上却多了些不能置信,叶将军虽然铁血,可看起来瘦瘦弱弱。抛开那股子不着调,怎么看怎么带着几分书卷气,他岂会这般真汉子?

“怎么?难道诸位兄弟看不起叶羽?”叶羽放下酒碗,复又举起了装酒的坛子。

韩忠几人的脑袋可没被驴踢过。他们有谁敢瞧不起叶羽?

“将军肯赏脸小的们就高攀了。日后将军一声吩咐,我等万死不辞。”

韩忠、夏老五、张三等人同时平举酒碗。与叶羽的酒坛子相碰。

没等着动筷子,桌上的两坛酒已经见底了。

“张三,咱不能败了将军的兴致。快去再弄几坛子好酒。”

杯来盏往,杀人凶犯叶羽同大狱的牢头们喝了个不亦乐乎。

就在这“宾主尽欢”之际,有那么几个人闯了进来。

“大胆叶羽。你身背命案竟还如此无法无天,给我把他铐起来。”

说话之人头戴官帽,身着官服,足蹬官靴,面相威严,可在叶羽看来却透着几分色厉内苕。

“韩忠,你身为牢头,却枉顾国法。与犯人狱中同饮,这该当何罪?”

韩忠、张三酒醒了大半,他几人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唯有夏老五一脸愤恨的瞪看来人,似欲伞其肉寝其皮。

“夏得福,难道本官说错了?你可知顶撞上官该当何罪?

夏老五扭头看了看一脸淡然的叶羽。似乎有了主心骨,抑或是酒壮怂人胆,他恶狠狠的说道,“不知卑职所犯何罪?”

“拿下!”这上官急喘两口粗气,他一句废话都懒得说了。

“慢着!”叶羽突然话了,“恕叶羽眼拙,不知尊驾是哪位大神?”

叶羽朝前走了几步,这当官的就往后退了几步,“本官申春,乃从五品的刑部员外郎,奉刑部王尚书之命前来擒你归案,你要干什么?你,你难道想藐视国法?”

“我什么时候说过藐视国法?你以为我要宰了你?我就是想告诉你。知道什么是傻逼么?出头的橡子先烂,你还是好自为之吧。”叶羽微微摇头叹了口气,“区区一个从五品的员外郎,芝麻绿豆大小的破官竟敢在老子面前张牙舞爪,难道真的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不过还得警告你一句,不要以为你有七大氏族做后台就可以高枕无忧,你会为今天的愚蠢付出代价的。”

“你想怎么样?”叶羽的狠辣。大梁人尽皆知,申春也不想跟这号人打交道,可主子交代的事儿又不能不办,听到这威胁的言语,他忍不住问了这么一句。

“我当然是要你死了。”

叶羽话音落地,骤然间一声剑啸,一道士打扮的人站到了申春跟前。长剑直指叶羽,杀气森森。

“你是紫阳门人?我不管你是他的徒子还是徒孙,可希望你把这破烂玩意拿开,我不愿意别人拿剑指着我,否则我会要了他的命。”

“口气倒是不如果你真的无视国法,那贫道情愿一战。”

七大氏族能猜不透太宗皇帝的心思?你既然想用国法维护皇权,那咱就以彼之矛攻彼之盾。叶羽既然走进这牢房,那他必然知晓了皇帝的做法,这贫道有恃无恐是因为他断定叶羽不会出手。

无视国法?叶羽当然不想让太宗皇帝计划落空,灵机一动,一条妙计浮上心头。

“老子一向奉公守法,怎敢私自殴斗?如此叶羽进牢房便是。”

韩忠等人愣住了,这将军今儿这是怎么了?

国人讲求中庸之道,凡事要忍。可真要碰上小人,你退一步,他必然进一步,直到将你逼进万丈深渊。叶羽的示弱恰恰助长了申春等人的气焰。

“叶羽,你双手染满血腥,身为重犯。按规矩,这手铐脚镣可是免不了啊。”

“真想不到啊,第一天进大牢就混到了一副手链、脚链。”叶羽看了看申春,“那就帮忙带上吧。”

申春对身后的狱吏摆摆手,两人分别拿着手铐、脚镣走到了叶羽跟前。

叶羽看看眼前的两人,他很配合的伸出了双手,双脚同时开立以方便人家动手。他大行方便之门。人家可不会跟他客气,咔咔几声脆,响,手铐脚镣分别扣在了叶羽手腕、脚腕上。

“看起来还不错嘛。”叶羽丝毫没有阶下囚的觉悟,他摇了摇手腕。丁当作响,试着走了两步,脚镣中间的链子不长,走起路来有种“一步裙”的感觉。

“叶羽,你可知我们为做这镣铐花了多少心思?”那贫道得意非几的走到了叶羽跟前,“此乃精钢溶合千年玄铁,就算你本领通天,想要挣脱也不可能”

挣脱?叶羽想笑,有臂砂卫在手。龟孙子才费那个劲儿呢,就算臂砂卫干不了,老子不还有冰剑么?

“你笑什么?”

终究没能忍住笑意的叶大公子突然出手。他双拳结结实实的砸在了道士的胸口,骨骼断裂声传出,这家伙哼都没哼一声,他直勾勾的晕死过去,身子同时飞了起来,重重的砸在了一边的墙壁上。

“你你要干什么?”

申春吓了一跳,这小子带了镣铐还不老实?他这是想干什么?想想那不知死活的道友,他连忙往狱卒屁股后边躲。

“你知不知道这么一句话?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放,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老子杀人何止一个?如果真的量刑,恐怕就是砍一个月的脑袋也不够啊,既如此我何必不再拉你当个垫背的?”

叶羽虽然穿了“一步裙”可走路的动作却不慢,几步就抢到了申春跟前,双手分别搭在了他的肩膀,那黝黑的铁链恰好勒住了脖子。

“将……将……将军,饶……饶命。”申春软了,裤裆里不知不觉就给湿了,这当然是吓的。

“住手!”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叶羽的耳朵。

第二百八十二章:一失足成千古恨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他叶大公子那便宜大爷,裴家老大裴越,看着他。叶羽笑容更是灿烂。他言语虽然恭谨,可任谁都能听出其中的不屑。裴大爷有些挂不住脸子,血往上涌。气往上冲,怒冲冠,要不是顾忌叶羽手里的人质,他真就要将这恶魔乱箭射杀又乱刀分尸。

“放开申大人!”

“你这是在命令我吗?”

听裴越那上位者的论调。叶羽脸上笑容敛去,他轻轻的问了这么一句。

裴大将军不怒而威,不要说韩忠了。就算是喝高了的夏老五,腿都有些软,看眼前二人言辞的交锋,他们忐忑的同时又仿佛看到了“叶魔头”的快意恩仇,如果裴越真的命丧此处,那大梁将生怎样的震动?

“叶羽,你很能打,可你以为你真的能与天下人为敌?你现在已是阶下之囚,没有了皇帝的庇估,镣镑加身的你还能像以前那般无法无天?放开申大人,束手就擒是你唯一的选择。”

申春很想点头附和裴越的话。他想告诉叶羽你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奈年受制于人,他就是说不出话来。

“你真的以为七大氏族就能代表天下人?我突然想到了一句话,你就好像那癞蛤蟆打哈欠,胡吹大气,你就不怕牛皮吹破了?”

“你……”

叶羽冲裴越摆摆手,“我本没有杀人的打算,我就是想吓唬吓唬申大人。”

“申大人,你说是不是这么回事儿?”叶羽抓着申春肩膀的手突然一紧,可怜这员外郎瞬间一声惨叫。可看到叶羽的眼睛。他又赶忙住口。额头冒冷汗。他却违心的点了点头。

“可你裴将军为他求情。我偏偏就不想放他了……”叶羽接着看了看申春,“申大人,你可不要怪我。”

“啊?”

申春的疑问还没出口,叶羽右掌毫不犹豫的拍在了他的头上,“啪”的一声申春那颗大脑袋冲天而起,滚地葫芦一般落在了裴越脚下。

申大人很委屈,你不是说了不想杀人么?男人怎能出尔反尔?他真的很想同叶羽理论一番,可想了想脑袋都没了还怎么说话?这好像就是死了吧?申春接着倒在了地上,鲜血喷涌染红了牢房,韩忠等人见惯了血腥,可也不由有些瑟瑟抖,唯有夏老五眼中现出一丝狂热。裴越的侍卫将裴越簇拥起来,弩箭齐指叶羽,只等裴越一声令下。

裴越遥遥注视着叶羽,他脸上现出一抹复杂难言的痛苦,右手缓缓举起。

“裴越,你真的要杀我?你觉的这几支箭就能杀得了我?你确保你不会后悔?”

箭阵之中,要说怡然不惧,那绝对是假的,功力大打折扣,叶羽可不敢拿性命去赌。他注视着裴越问道。

后悔?裴越嘴角现出一丝嘲弄之意,不是嘲弄别人,他是在嘲弄自己。一辈子都期盼着能有个儿子,可上天安排好的机会摆在面前……他却没想过抓住,如果不是家里的女人不给人家母子留一条活路,如果当年对他重视一些,我裴家绝对不是今天的局面,可这一切都是如果,今生错过了就不能重来。

“裴越,我想问你,你凭什么杀我?”

“杀人偿命……”

“是么?我再问你,你是快意恩仇的江湖侠客,还是朝廷里的将军?”

裴越没有说话,这个问题还用问么?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这里是刑部的大牢,不是铁血杀戮的疆场。我大梁律例哪一条说明你现在可以杀我?如果你此刻动手,叶羽定要告你个公报私仇,临死也得拉你个垫背的。”

“你,你……”裴越想不到眼前这混蛋杀了官还在这儿侃侃而谈,真没见过这般无耻的,“你残杀了申春,我倒要问你,申春犯了大梁律例哪一条,你有什么资格杀他?”

叶羽很老实,他坦白道,“申春没犯什么事儿,我也没资格杀他,可我就是看你们不爽。”

裴越气的不停的磨牙,这混蛋怎么就变成了滚刀肉?

“你这是想咬我,还是怎么的?我知道我有罪,我就是在等着大梁律例给我定罪呢,可在这期间。你就没资格对我动手。”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你就区区一个将军,叶羽也干过将军。平定突厥,拓土开疆,救我大梁于水深火热之中,你有我的功劳大吗?我杀了人尚且不能逃脱大梁律法,你觉得你能例外?”

“刑不上大夫,你是不是觉得没有谁敢将你辑拿归案?可别忘了还有我叶羽,你若要对我动手,杀不杀得了我得两说,可我绝对要把你弄到牢房,我不能让某些权贵玷污大梁律法的圣洁。”

刀兵在侧,叶羽侃侃而谈,他很深刻的意识到,对于那些有背景、有后台,又有实力的人而言,法律是何等美妙的东西,比如说他叶大公子。

“送我进牢房吧,我也想体验体验生活。”

裴越差点没气爆了肚皮,他哪还有什么犹豫?挥挥手示意手下侍卫送叶羽进牢房,你就等着死吧。

将军有令,侍卫们不得不从。可他们却面有难色,这叶羽就好像一个炸了刺的“豪猪”谁敢碰他?粗暴的态度尽皆收敛,他们毕恭毕敬的恳请叶大公子“动身”。

叶羽迈着八字校洪步,一脸的得意洋洋。走了没两步他突然回过头来。看着韩忠几人说道,“作为一个失足青年,叶羽有一言相劝,所谓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已过百年身。给自己定好位,这是人生的关键。你们觉得人一辈子有几个百年?”

叶羽不理会裴越眼中的诧异。他也没等韩忠几人说话,他转身边走边说,“朋友来了,我有美酒招待,敌人来了,我还有斧钺招呼”

韩忠、夏老五几人同时一凛,他们能听不出叶羽的言外之意?裴越紧紧的握住了拳头,当着自己的面拉帮结派,你还真是嚣张啊,气愤的同时他又有些感慨,此子有勇有谋,家族的子侄有谁能与他比肩?

叶羽不喜欢跟男人睡在一起。可进入牢房他才明白,这的确是一个单间,却他妈的却是好几个人公用的,包括吃喝拉撤睡都在里边。

第二百八十三章:偷鸡与偷牛

大梁从来就不讲究人权这一套,犯人更是其中之最。监狱的“工作人员”有几个把他们当人看的?估计就是养头猪都比他们操心。叶大公子是咋个待遇呢?此刻他闲庭信步,前面有专人开道,后有‘陪侍’护持,那架势其拽无比,狱中‘同僚’纷纷侧目,这丫是干什么?

叶羽低头走进牢房,裴越的侍卫们以最快的速度拉上了牢门,锁了一吧锁还不放心,还得来个双保险。办完这一切,他们吐气扬眉,想要撂几句狠话,想想死不瞑目的申春,他们灰溜溜的离开了。

“诸位同牢兄,在下出来咋到,还请多多关照。”

叶羽没怎么进过牢房,他不知道这里边都是什么人,可却肯定这些人中绝对有好人——虽眼两个满身刀疤的混子,可也有那瘦小枯干啊。看样子连饭都吃不饱,怎么思淫欲?该怎么跟他们搞好关系呢?叶羽思索良久,他微一抱拳,

第二百八十四章:我恶心

铁汉笑了。早就听说当官的会颠到黑白,他今天算是知道了。

“兄弟,你放心,等我出去,我让那帮杂碎陪你十头牛。”叶羽看着铁汉,笃定的说道。

铁汉看了看叶羽,他忍不住撇了撇嘴,你吹牛逼呢?如果你真的有权有势,你又怎么会被关到这里边来?还十头,你就不怕累死你。

“你小心一些吧。”即便吹牛逼,人家也算一番好意,铁汉看了看叶羽,“你自求多福……”

叶羽刚想问个为什么,突然听到一边那老大低喝了一声。

“不想找不痛快,就别那么多话。”

铁汉似乎受了什么巨大的惊吓,他脸色突然变白,慌忙捂住了嘴巴,身子蜷缩到了墙角,屁股朝外头朝里。典型的顾头不顾腚。

叶羽骨子里有点“犟驴”的范儿,你越不让我咋办,我就越要咋办,听到老大的话,他非但没有住嘴,声音反而越来越大。他想找铁汉说话,铁汉缩到一边去了,他想跟张大牛聊聊,张大牛闭着嘴连连摆手,至于那颓废王虎,叶羽就没指望他会说话,

强权就是公理,这话在哪儿都没错,小小的碰了个钉子,叶羽忍不住多瞅了那老大、老二两眼,你们凭什么这么牛逼?谁给你们的权力?叶羽想揍人,可人家没先出手,他不想落个“仗势欺人”的名声一刚进监狱就宰了两个,传到皇帝耳朵里有点不好说,他得争表现不是?

叶羽没有手表,监狱里也没人给报个时间,要说看日头吧,这里边又不见天日,他就这般百无聊赖的坐着,直到牢房里变得伸手不见五指。

“来人啊,给他妈的点上灯啊,你们还真打算让我们日落而息怎么的?这都坐了一下午了,再不快点老子火了。”

在大梁,好些个老百姓晚上都舍不得掌灯,更不要说这监狱里了,叶羽扯开嗓子这一喊,吓傻了张大牛几人。就连牛气哄哄的老大、老二都有些呆,你还真当这牢房是你家开的?现在你不是官宦家的少爷了,惹毛了牢卒。你吃不了兜着走。

“吵什么吵。”

狱卒手里提着灯笼,骂骂咧咧的走到叶羽所在牢房前,举起灯笼,待看清叶羽的相貌,登时就当机了,怎么把这位爷给忘了?哼哧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补救的话,突然转身跑了开去,叶羽以及牢房里的人莫名其妙,这难道就是去搬救兵了?

这狱卒再回来就不是一个人了,有的提着灯笼,有的拿着蜡烛,打开牢门,他们鱼贯而入,牢房中央摆起一张桌子,好酒好菜摆上,肉香扑鼻,叶羽食指大动。

“您,您慢慢享用。”牢头临走并惶恐的说了这么一句。

“韩忠他们呢?怎么没过来?”叶羽生怕裴越迁怒于韩忠几人,不由问了这么一句。

牢头抹了把冷汗,差点没坐地上,听叶羽问道韩忠几人,这才松了口气。

“现在该小的们当值,他们要明天来接替我们。”

叶羽觉得一个人吃独食没什么意思,牢头走光以后,他看了看几位牢友。

“兄弟们也别客气了,大家都过来吧。”

就这些犯人而言,不要说酒了,平日的伙食里连点肉末都没有,每天就是咸菜疙瘩加窝窝头,放在现在,就算喂狗都觉得忒寒酸。好不容易开回荤,不要说牢里这几人了,就是隔壁牢房,隔壁的隔壁,每个牢房都伸出几个脑袋,眼巴巴的瞅着这烛皿二的地方,哈喇子流了二尺长,馋啊。老大、老二老实了,能让狱卒这般殷勤,眼前的公子岂是易与之辈?他们后悔的真想抽自己大嘴巴子,真要得罪了他,在这牢房里还怎么混?正想着该怎么当小弟呢,他们俩听到了叶羽的客气话,进来之前的职业就是泼皮无赖,他们哪知道什么是客气?还以为叶羽想跟他们搞好关系呢,二话不说,两个屁股争先恐后的抢到了桌前板凳上,一个撕了一只鸡腿,一个拿起酒壶,可能是长时间没喝酒有点不适应,这一不小心喝呛了,一个大喷嚏可让桌上的酒菜遭了殃。

叶羽拿起筷子又放下了,这两个混蛋真他娘的人渣,这有没有家教?

至于张大牛几人,压根就没敢过来。

没人过来抢,老大、老二更是没有节制,这一来二去就给喝高了,醉鬼哪还知道什么叫害怕,他两人一左一右攀着叶羽的胳膊,醉醺醺的撒着酒疯。

“宝,宝贝儿,我告……告诉你,在……在这个牢里,我我就是老大,你,你们都是我的女人,只要让,让我舒服了,我觉不会亏待,亏待你。”

叶羽不敢听他们说完,本来就没吃东西,要是再把胃里的什么东西倒出来,这岂不更饿?甩鼻涕般甩开那两只手,把他俩蹬到墙角,完事还不忘撕下被俩“叫”碰过的衣布。

“要做你们做,别逼我杀人”说到这儿,叶羽脑筋一动,长夜漫漫,无心睡眠,能不找点乐子。“除了在小电影里见过,我还从没见过真人秀,今夜高兴,你们就让我观摩观摩吧。”

老大、老二显然是那种固定的“炮友”关系,也许是真的醉了……两人连犹豫都没犹豫,你撕我的衣服,我脱你的裤子,那两张肥厚的嘴唇就贴在了一起,胡子拉碴的,叶羽情不自禁的想到了如花,他后退两步赶忙件了一声停。

见过发情的狗么?不完事绝对分不开,老大、老二已然入戏,那可是**,岂是说停就停的?要说过去将他们踹开,叶羽又觉得恶心,他突然抓过那张桌子,掏出臂砂卫,三下五除二,他就桌面削成了一个“镜框”把这玩意儿摆在自己跟前,老大老二的**恰巧出现在镜框了。

老子就当看了一场另类的片,叶羽自我暗示,心理上终于舒服了一点。

张大牛、铁汉三人则傻里吧唧的看着叶羽,老大老二的表演他们习以为常,不光看过,他们还亲身体验过。令他们呆的是叶羽以及他手里的匕,削桌子不费吹灰之力,这会是凡铁?他到底何方神圣?怎么就跑到这牢房里受罪来了?

“相公。”

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响起,叶羽迅回头。

“萱儿,你怎么来了?”

叶羽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他将双手伸出牢房亲热的捧住了钱紫萱的脸蛋儿。

三丫头看到了叶羽,她更看到了牢房里的龌龊,一句话没说。同样将手伸进了牢房,甩手就是一个大耳光。

叶羽怒了,舍不得对萱儿动手,他将怒气转送给了老大老二,可还没等动手,但见这两人口鼻均已溢出黑血,腥臭异常。

第二百八十五章:中毒?

看着眼前依偎在一起两裸体,想到了韦小宝的名言:尿尿都能尿到七孔流血,真是强中更有强中手。

男人与男人叉叉再圈,伦理上虽有些说不过去,可也不应该会这样吧?听说过女人有精,液过敏的。难道男人也行?叶羽迫切的希望能查清事情的真想。

“相公,他们好像中了剧毒。”

钱紫萱也注意到眼前意外的意大公子当众看片也算是一种意外一她顾不上跟叶羽置气,脸蛋儿红红的扫了俩人一眼,她又迅速扭过头去。

“中毒?”叶羽愣了,难不成是刚才的饭菜?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们要对付的人就是自己了。“萱儿,银针!”

接过钱紫萱递来的银针,叶羽分别试过刚才老大、老二喝过的酒,吃过的菜,令他意外的是银针丝毫没有变黑。难道这银针试毒的法子就是忽悠人的?可以前萱儿能试出来呀。为了寻求事情的真想。叶羽强忍着恶心走到了老大、老二身边。冷不丁扫了两人身体的结合处一眼。他仿佛那纯洁的处女见了那不该见到的事儿。以最快的速度扭过头去,手中银针迅速插了下去,他也顾不上是老大还是老二了,反正人死如灯灭,他们绝对感觉不到疼。

果然是中剧毒而亡,看着变得漆黑的银针,叶羽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如果不是酒菜的缘故,那他们又怎么会中毒?

“相公,怎么样?”

叶羽摇了摇头,他又看了看手中银针,对三丫头解释一番后。扬手将银针甩出,那细如牛毛的银针齐根莫入墙壁,这一手令牢房里目瞪口呆的其余三人更加的目瞪口呆,以至于竟有石化的趋势。

“来人,快来人,老子有话要讲。”

听到叶羽呼唤,两名狱卒快步走到牢房前。

“将……将军,您有什么吩咐?”

“刚才给我送饭的那几个人呢?”叶羽发现眼前两人竟然换成了新面孔,现在应该还不到换班的时间啊,他不由有些起疑。

“什么人?小的不知道啊,小的接到头儿的指示今夜当值。”

不等狱卒把话说完,叶羽已然明白,刚才绝对是针对自己的一场阴谋,只不过阴差阳错的让倒霉的老大、老二倒了霉。

“把牢门打开,我要出去。”

“将军,这……这不好吧?”狱卒面露难色的看着叶羽,你虽然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可这私自出狱罪过也不小吧?

“大胆。难道你没听到羽哥的话?”

钱紫萱当然不可能一个人探监。跟在她身后的剑客帮的兄弟听到狱卒的话忍不住叱道。

叶羽对自家兄弟摆了摆手,他看了看那惶恐的狱卒,“你看好了。”

掌力吞吐,叶羽右手拍在了牢房的木栏杆上,“扑”的一声,仿佛闷雷炸响,那坚硬的被磨得光滑的木柱竟被他内力震碎,木屑纷飞。

“我知道你的难处,如果皇上问起,你实话实说即可,开门!”

狱卒战战兢兢的打开牢门,恭恭敬敬的迎叶羽出来,他又小心翼翼的凑上前,想要解除叶羽手脚的束缚。

叶羽摇了摇头,在现代社会,犯人监外执行还有诸多的节制措施呢。他叶大公子总得装装样子不是?

叶羽吩咐剑客帮那几个兄弟将屋里的酒菜以及死尸全部带走他看了看陪在身边笑起来像哭似得的狱卒,“我不管以前牢房里是什么规矩。我也不关心这些犯人们得罪了什么人,可我不能容忍老百姓受那没谱的冤枉,偷牛的没罪,偷鸡的坐牢。难道你们刑部的判官就他妈的傻炽我同情好人,可也不怜悯恶人。如果你们的上司有意见,让他找我说话。”

这话说完,叶羽拉过钱紫萱的手,继续迈着校洪步,离开了牢房。

张大牛等人听清了狱卒对叶羽的称呼,他们也听清叶羽刚才的话,牢狱之灾或可免,欣喜之情溢于言表,谁还记的死去的那两个混蛋?他们整整齐齐的跪在地上,口称“青天大老爷。”

有人欢喜有人愁。看着牢房里犯人们的雀跃,这俩狱卒眼泪差点没掉下来,这一刻,他们感觉自己就是那风箱里的一只大老鼠两头都受气,今天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华灯初上,洛阳城的夜市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更加增添了初春的暖意。拉着钱紫萱的手,叶羽想到了一句绝妙好词,春天不是读书天。正是游玩好时光,想想牢狱里的“变态”他更进一步的意识到自由是多么令人向往啊。

不自由,母宁死!

“相公,你想回家还是去哪儿?”钱紫萱的话打断了叶羽的遐思。

“缘定酒家,我们去英凝那儿。”

叶羽也想回家,可见了母亲的面该怎么说?难道说天降大雨阻断了行程。我走了几十里又回来了?春雨可是贵如油啊。

英凝那儿?钱紫萱心里酸溜溜的。她忍不住撅起了嘴,“你自己去吧。人家不陪你了。”

三丫头极有性格的扭头就走。

叶羽一把拉住钱紫萱,“丫头。你看你这嘴撅的,我估计都能挂上嚼子。咱姑娘家心胸岂能这般狭窄?你可是咱家的女主人呢,要有大妇的气度。”

钱紫萱本想发火,可听到后半句话。她又破涕为笑。

“其实晚上我还有事请萱儿帮忙呢。”

钱紫萱白了叶羽一眼,“什么帮忙?你的事儿不就是人家的事儿?”

的确这么回事儿。叶羽笑着吻了吻三丫头脸蛋儿,“我想知道牢里那两人怎么死的,虽然酒菜没什么异常。可我还是不能放心,我非要弄他个水落石出。”

提到死人,钱紫萱又想到了叶羽的“恶俗”恰逢叶羽又说“最重要的是今天晚上想你了”她赶忙挣开叶羽的手,抬起小脚落在了叶羽的脚面上,”

“公子,你怎么出来了?”

英凝看到叶羽,她不由愣了一下。难道这坐牢真像他说的那样是个兼职?

叶羽懂了英凝脸上隐匿起来的欣喜。得意的笑笑,“怎么?难道你不想我?”

英凝看看叶羽又看看钱紫萱,她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

“想!”

在小菊诧异的目光里,钱紫萱抬起脚踩在了叶羽的另一只脚面上。叶羽不方便运劲抵抗,他苦笑的瞅着英凝,你丫头今天怎么这般听话?

第二百八十六章:羽哥纯爷们

“相公,你真的要喝这些酒。”听了叶羽的话,钱紫萱紧张的看着叶羽,“银针虽然试不出这酒有毒,可那俩人毕竟是喝了这东西而后送的命,萱儿不许你冒险的。”

有毒?英凝心里“咯噔”一声。她不由紧紧的抓住了叶羽的手。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没有风险就没有回报,此乃颠仆不灭的真理。更何况他叶大公子百毒不侵。以身试毒说起来高风亮节,可这付出少的可怜啊。

叶羽笑着解释了一番他百毒不侵的事实,后还不忘给三丫头戴了顶高帽子。

“有咱萱儿这女神医在,什么毒药敢猖狂?”

叶羽自身真气仿佛人体的免疫系统。有异物入侵必然会做出反应,真气聚集包裹毒素,将其逼出体外。可喝下这所谓的“毒酒”他却没觉真气有丝毫异常的征兆,闭目坐在桌旁,体会了老半天还是没什么反应,看来那老大、老二真的是死巧了。

可人世间真有这么巧合的事情?那些送饭的狱卒又哪去了?打破沙锅问到底,叶羽做梦也想不到他竟有如此执着的时刻,虽然是有些被迫性质的。

“萱儿,咱们去看看那两具尸体吧。”叶羽拉起钱紫萱的手。“英凝。你跟小菊先等一会儿,那种地方不适合你们。”

英凝不想吃醋,可有些事情情不自禁,不就是去验尸么?凭什么你的萱儿去得而人家就去不得?鬼门关都闯了不止一次,她祝大小姐难道还惧怕区区两个死人?

“妹子,那两具死尸蹊跷。”

叶羽对英凝赔小心的表情做的很是到位,可话没说完,他面孔渐渐变得狰狞起来,双目猩红闪烁着熊熊的欲火,烘烤的肌肤都有些不健康的潮红,双手冷不丁紧紧握住了英凝的双手。

“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英凝吓了一跳。钱紫萱也反应过来,她抢过来想要搭叶羽的脉搏,却不想被叶羽大力推开,口中发出一声嘶吼,仿佛那发情的野兽,双手使劲一挣,腕上的铁锁竟然从中断裂。

钱紫萱被叶羽一把推到了地上。她顾不上身上的痛,双眸紧紧的注视着近乎癫狂的叶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酒,一定是相公刚才喝的酒。

叶羽当然顾不上这些,他的理智已然完全被欲火湮没,双手闪电般探出。分别抓住了英凝身上的衣布,在她又急又怒的惊呼声中……胸前衣物尽数被叶羽撕裂、扯下……”

新妆荡新波,光景两奇绝。

罗衣解处堪图看,酥乳挺立,两点嫣红,斗艳芳菲。

英凝又羞又恼,拼命挣扎的样子更进一步刺激了叶羽骨子里的兽欲。奋力一挣。身上衣服寸寸碎裂,天女散花般漫天飞舞。

长枪挺立,雄纠纠气昂昂,肌肤的潮红与面孔如出一辙,这副德行绝对能让非洲女人兴奋的尖叫。可惜英凝非但不是那强悍的黑人,她还是一未经人事的处子。

冷静、睿智,这一切已经完全派不上用场,英凝瑟瑟抖抖,任由叶羽抱住。

英凝清楚会生什么,她想了好多种浪漫的可能,唯独没有想到叶羽会采取这般暴力的行径,泪珠顺着紧闭的眼眸滚落下来”

“坏蛋,我不许你欺负小姐。你快点放开小姐。”

小菊开始还当叶羽闹着玩呢。看到他的裸体,这迷迷糊糊的丫头还在研究男人的身体跟她有什么不同呢。可看到小姐的眼泪,她知道她会错了意。毫无顾忌的扑到叶羽身上捶打。

“小菊,你快点出去,你家小姐不会有事儿的。”

钱紫萱心里可是门清,如果小菊留在这儿,她可不敢保证会不会生点什么,关键时复,三丫头当机立断,强硬的将小菊拖了出去。

“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准进来!”

钱紫萱看了看哭闹个不休的小菊。她对门外剑客帮的兄弟们吩咐道。

“你凭什么不让我进,大坏蛋身上好烫,他会弄坏我家小姐的。”

好烫?钱紫萱眼泪掉了下来。以她在医术上的造诣竟然丝毫不知道这是什么烈性春药,她是担心相公的身体啊,

蓦然间,房里传出一声女人压抑的痛呼。

这是小姐的声音。小菊更是难过。想要闯进去救小姐脱离魔爪却被门口的兄弟们拦住。

“小菊姑娘,你不用担心。英凝姑娘,啊,夫人不会有事儿的。”

“你骗人,我都看到小姐哭了。”菊又抓又挠,这是她最拿手的招式。

刚才说话的兄弟一看就是过来人,可这该怎么跟小菊解释呢?这种事情只能做不能说,压根就没法解释啊。羽哥你也太夸张了吧?

“咦,小姐是不是不行了?”屋子里那似痛苦又似快乐的咏叹调偏重于抒情而轻于叙事,哪能让小菊这黄毛丫头彻底领会?

“噗!”一个端着茶杯喝茶的弟兄一口茶水全都喷到了同伴身上,这丫头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没人好意思跟她解释,当然也不敢跟她解释,对于血气方网的男人而言,“听墙根”绝对是堪比酷刑的煎熬。擦枪走火的概率提高了不知多少个百分点,对一个小姑娘侃这种事儿,谁能把持的住?小菊是个丫鬟,可却是“叶夫人”的贴身丫鬟,按大梁的惯例,她最差也是公子的通房丫头,“勾引”二嫂,天地不容啊。

男人的喘息声,女人的呻吟声,夹杂着肉体撞击的声音持续了大半个夜,除了懵懵懂懂又哭哭啼啼的小菊,门外轮班的弟兄没有一个不翘大拇指的,羽哥真乃纯爷们也。

晨光熹微,叶羽从睡梦中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却是三丫头那雪白、滚圆的臀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记的昨天是要去验尸的。怎么突然爬到了萱儿床上?

叶羽笑着拍了拍三丫头臀瓣儿。你丫头睡觉竟然不盖被子,要不是你男人身体是今天然暖炉,你今儿肯定就感冒了。

他撑着身子刚要坐起来,却意外的碰触到了另外一具身体,双飞?这是叶大公子的第一反应,慌忙转身。看到英凝脸上的泪痕,他心里咯噔一下,低头意外的瞅见褥子上的点点落红,刺目的晕眩,叶羽就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久久不能言语。

第二百八十七章:纯爷们哭了

被子散落在地上。屋子里到外都是衣服的碎片,叶羽看看这狼藉的屋子,又瞅瞅手上从中断开的镣铐。他渐渐的回想起昨晚的事情。

很自信很装逼的喝了从牢房里带回来的酒,自我感觉良好,他要拉着三丫头去验尸,英凝也要一同去看看,记的当时好像哄她来的,叶羽记忆出现了断层,好像还把萱儿给推了一个跟头,然后就扑到了一个人身上……

春药?!

叶羽再怎么蠢也能意识到问题的根由。他不由握紧了拳头,萱儿与自己早有夫妻之实,叶羽心里还不觉怎样。可英凝呢?一朵娇花需要的是疼惜。而不是这近乎强迫性质的粗暴。她心里能没有怨慰?

自信是好事儿,可自信过了头。好事儿也变成了坏事儿,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喝酒,不回来……不回来?如果留在牢房里……”

“你,你,人家……想……想……”英凝声音不大,细弱蚊蝇恐怕都是夸大了的形容,可叶大公子却听了个清清楚楚。

“英……凝儿,你感觉身子怎么样?还疼吗?要不我给你揉……抹点药”

叶羽心里有愧,他想要补偿。可这近乎肉麻的温柔,让英凝将脸蛋儿上的晕红无限扩大化,夹耳根连带着脖子。经脊背一直红到了脚后跟。她迅速掀起褥子盖在了自己身上。

“我……我……”

以这种方式献身,英凝要说没有遗憾,她自己都不会相信,可也仅仅是遗憾,她丝毫没觉得后悔,甚至还有那么丝丝的窃喜,痛是觉的痛,可哪个女人能躲得过此劫?

英凝是被尿憋醒的,在叶羽发呆的当口她就醒了,新妇破瓜不良于行。这种事儿又怎么好意思跟叶羽商量?想想曾经马车上的尴尬,她现在还有种抓狂的感觉呢。

忍一时风平浪静,忍是心头的一把刀,可忍到了极限还怎么忍?英凝不想尿床,她更不想被尿憋死。万不得已,她才小声提醒叶羽一下,哪成想叶大公子竟罗嗦个没完没了?英凝眼睛里汪汪着泪水,她都快急疯了。

“凝儿,我知道你心里难过,想哭你就哭吧。”

看着英凝眼眶里泪花,叶羽不禁又想到了他自己可能的遭遇,如果真在牢房里喝了这酒,人一旦失去理智会发生什么事儿?想想老大、老二的惨烈,叶羽额头冒起了冷汗。无论是小攻也好……受也罢,反正他是死的心都有了。

叶羽终于切身体会了守节的孀妇被迫失贞的感受,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可真不是说说那般简单,这种事情就算报仇又能怎么样?想当年龙女得知被尹志平玷污,她不也是有力没地使,茫然而不知所措么?可以洗净身体上的污清,可心灵上的伤痕呢?这种创伤不足以致命,可就他妈的恶心,这是男人的悲哀。开放如叶大公子也不堪承受这“生命之重”啊。

我操他大爷……啊不,他姥姥的。

越想越是害怕,英凝眼泪还没掉下来。叶羽却先扑到人家姑娘怀里呜呜的哭将起来,声音之凄惨,能让山河色变,当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啊。

“相公,的怎么了?”

三丫头是被叶羽吵醒了,腰肢酸软的她撑起疲惫的身子——三丫头走过来人,她能不清楚英凝的娇柔?若不是她舍身饲虎挡下了男人大部分的攻势,英凝恐怕就是尿了床上也醒不过来——她紧紧的将叶羽抱在怀里,呵护的安慰。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虽然不知道因为什么,可相公如此不顾形象,定然是伤心到了极点。

那声音起起停停就是没个终了。小菊如何能放心?她与守在门口的兄弟僵持了大半夜,直到实在熬不祝函在了门外过道里,这才被抱到了房里,睡了没多大会儿她就爬了起来,听到房里的哭声,她理所当然的当成是小姐的声音,推门一看却是叶大坏蛋,她惊愕的好半天合不拢嘴。这么大男人还哭鼻子,真不知羞。

“小菊,你过来!”

英凝可算看到亲人了,由这贴身丫鬟服侍她小解,她觉得再合适没有了。

“小姐,你真的没事儿呀?原来他们真的没有骗我。”

这“他们”当然是昨夜“听墙根”的侍卫了。

英凝略一思索。她脸蛋儿上尚未褪去的红晕卷土重来,她慌忙捂住了小菊的嘴,“姑娘家的不许说这些事情。”

“为什么不许说?小菊委屈的撅着嘴,“大坏蛋怎么了?”

“谁知道呢!”

叶羽的哭音让英凝闹心,你好像吃了多大亏似得,受伤害的可是人家呀。

“羽哥,这两具尸体怎么处理?”

叶羽再次看到老大、老二的尸体,他现在真没胆量掀开他们身上的遮布,对说话的兄弟摆了摆手,“这两人毕竟是刑部的犯人,抬回刑部大牢,让他们看着处理吧。

目送几人离开,叶羽松了口气,心头却又浮起几团疑云,春药又怎能让人七窍流血呢?这难道真是传说中的人品问题?他俩功力比自己差了不是一个数量级,难道是承受不起这迅猛的药力脱阳而亡?不要说脱阳了,就算脱肛也不可能把血脱黑了啊。

“相公,你还回牢房吗?”

钱紫萱也想不明白其中的诀窍,也许爹爹能够知道,看叶羽眉头越拧越深。她忍不住又心疼了。

既然要玩游戏就得遵循游戏的规则,叶羽无奈的点了点头,“必须得去啊,要不然皇上那儿不好交代,不过我再也不吃监狱里的饭菜了,那里边又没有女人,要是再被惹起火来,你男人是真的无颜见家乡父老了,萱儿,你们每天给我送饭。”

“相公,你刚才说什么?”

被钱紫萱突然打断,叶羽吓了一跳,难道萱儿又吃醋了?细细回想一下,刚才没说什么违禁词汇啊。

“我说你每天给我送饭啊。”

“不是这句,上一句?”

叶羽咧了咧嘴,“我说那里没有女人。萱儿,我是说着玩的,有你们我就足够了。”

钱紫萱仿佛没听到叶羽表的衷心,她反复念叨着“没有女人”这几个字。

萱儿被刺激的说胡话了吧?叶羽慌忙探了探她的额头,这丫头不会是发烧了吧?

第二百八十八章:英凝的谋划

“相公,萱儿曾在一本古书上看讨一个关干阴阳和合散的记载。”

阴阳和合散?听名字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叶羽有些纳闷的看着三丫头,此刻不要说春药了,就算听到这俩字凑在一起,他就觉得浑身直冒鸡皮疙瘩。

“相传在上古洪荒之中有一太华山,险峻徒峭,如刀斧砍削一般,山高四千丈,鸟兽难居,可却有一种怪蛇,人面蛇身,六足四翼,其性属阳,至淫至毒。”

钱紫萱没说完,叶羽乐了。

“萱儿,想不到你也喜欢听玄幻啊。等我出了监狱,天天讲给你听。”

玄幻?叶羽这专业术语让钱紫萱摸不着头脑,这都哪儿跟哪啊。

“你刚才讲的不就是东方玄幻么?当然了我还知道西方奇幻、魔幻。魔兽满地跑,巨龙到处飞的那种。你要不喜欢,咱还有东方修真,要不异界大陆也行。”

“相公……”

叶羽人来疯,钱紫萱不依。

“我就是娱乐一番,伤心受打击了。想苦中作乐。”

钱紫萱白了叶羽一眼,“据说用这种怪蛇的精血即可炼制阴阳和合散。此物说是毒药倒不如称其为特别的补药,女性属阴,怪蛇性阳,阴阳调和,于身体有益无害。男人属阳。冒然服用,阳中孕阳,若不能及时交媾,经脉必损,五脏俱受其害,更有可能打破和合散药性的平衡,君臣佐使的配伍紊乱,可能就变成剧毒之物,牢里那两个人,”

有些事情,钱紫萱不好意思直言,可叶羽却能明了,孤阳不长。“男同”可算触到了这阴阳和合散的大忌。这要是不死才怪呢。

这虽然只是三丫头的猜测,叶大公子却信了九成,自己百毒不侵已然不是什么秘密,普通毒药不可能毒杀自己。天时地利人和,在牢房这没有女人的特殊环境里,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方法?

叶羽命硬,老二的一个大喷嚏救了他。

愤怒的同时,叶羽又觉得很无语。自己难道真就这么值得他们重视?也亏他们能找到上古传说中的圣兽,难道不知道这是国宝级的珍惜动物?这可比杀一头大熊猫,宰一只娃娃鱼罪名大多了。

“萱儿。那酒千万别扔,我非得让那想害我的人知道什么是斗转星移。”

“斗转星移?”

“就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叶羽笑眯眯的解释道,他那眯缝着的眼睛却射出一丝狠厉的光芒。

“大坏蛋,我家小姐让你过去一趟。”小菊叉着腰,气鼓鼓的看着叶羽。

英凝解了小解。

“小姐躺在榻上不肯下来,问她身子哪不舒服。她也不肯说,这是不是因为你这大坏蛋?”吵架也讲究团队的配合,一个人孤掌难鸣,叶羽的“忍让”让小菊有种一拳打空的感觉。没能借故咬他两口,这丫头不忿的跺了跺脚。

这孩子气的动作,孩子气的问话,惹得钱紫萱掩口轻笑,叶羽却不敢笑,他正在琢磨,见了英凝该怎么说话呢。

“凝……凝儿。你还好吧?”

男女之间真的捅破了那层膜——语双关啊——女人有时候真的比男人放得开,英凝看了看叶羽又看了看小菊,小菊,我跟公子有话要说。你先出去一下。”

“小姐,”

小菊满脸的不乐意,她哪能放心小姐单独面对大坏蛋?小姐已然被这大坏蛋欺负惨了,要是再不挺身而出。小姐岂不是更惨?

“听话!”

“小菊不出去,小菊才不要小姐再流血。”

屋子里的被褥主要是小菊收拾的。她能没注意到被褥上那点点梅花?问是不是三丫头弄得,三丫头红着脸摇头,那就只有小姐了,可也没见小姐哪受伤啊。

“住嘴!”

英凝再也不能保持刚才的云淡风轻。她强压下的羞涩接蹬而来,最明显的表现就是小脸红扑扑的跟那猴屁——大苹果似得。

“小姐又骂人家了。”小菊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转,这孩子知道里外人,瞪了叶羽一眼,抓过他的手就在他手背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看着小菊的背影,叶羽半天没反应过来,战火怎么就烧到自己身上了?

“公子,小菊不晓事儿。你不要介意。”

叶羽看着英凝蹙着眉头走过来,看着她那红晕的脸蛋儿,颈下细腻的肌肤,他有些迷醉,以前怎么就没现英凝这种风情呢?她仿佛就是风中的一朵娇花,惹人怜又惹人爱。叶大公子再也不觉的尴尬,他突然紧紧的抱住了英凝。

叶羽索吻,英凝没有犹疑。没有挣扎,她温柔、乖巧的配合着叶羽。

“公子,英凝一点也不后悔。英凝心里真的喜欢你的。”英凝喃喃自语,“要是没有公子,英凝也许早就死于瘟疲。要是没有公子,英凝也许早就自焚而死,救命之恩,不敢言谢,英凝知道就算以身相许也不为过,公子你强硬的将英凝绑起来。还那样对待人家,英凝已然是你的人了,可真正让英凝爱上公子,却是因为你那一句话。”

叶羽愣了一愣。他尖在想不起对英凝说过什么绵绵的情话,难不成是不经意间星爷附体撒了个谎?没有啊。

“公子你说过,如果英凝被烧成了残废,被烧的毁了容,你就会娶英凝为妻,照顾她一辈子,你知不知道英凝当时真的好感动。”

英凝依偎在叶羽身旁,双手紧紧的揽住了他的腰。

叶羽汗颜。始料未及啊。

“公子,英凝不在乎名分的,英凝只是希望你每月能陪她两天,这就足够了。”

叶羽感觉喉咙有些堵。大丈夫有妻如此,夫复何求?想要说话却被英凝打断。

“公子你虽然不说,可英凝却也能猜到家里的状况,四面强敌,笈炭可危,想要彻底站稳脚跟。单靠皇帝的支持是不够的。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没有足够的银钱,想要同七大氏族分庭抗礼,根本就是镜花水月,英凝虽为女子,可也代父亲管理过家族的生意,英凝想为公子做点事,这酒楼是公子买给英凝的。英凝定要把它经营好,如果有可能。英凝想替公子垄断这一行业。既能赚得银钱又能获取情报,我们就有了与敌人抗衡的力量。”

第二百九十章:文曲星君出手

叶羽很不赞同明空这话。什么叫缥缈峰的师姐妹们全都跟你一样不知羞耻?不知羞耻就是你们缥缈峰的优良传统好不好?明儿你只不过是耳濡目染的学了那么一点点。

这是安慰人的话吗?如果真的说出口,叶羽用屁股想想也能知道后果啊。

“明儿啊,空穴来风,非是无因。要是没有人煽风点火,谣言岂会如此蔓延?”

叶羽双手抹去明空脸颊上的泪水。可抽刀断水水更流,抹去一茬又一茬,他突然捧祝糊的脸蛋儿,怜爱的吻了下去。

明空哪堪挑逗?更何况她也不觉的这有什么不对,动情的回应着叶大公子,倒是站在一旁的三丫头看不下去了,脸蛋儿通红,她轻轻的嘀咕了一句——真是不知羞耻。

“相公,你说有人煽风点火,可这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都火烧眉毛了,这俩人怎么还有心思办这事儿?眼瞅着叶羽将手伸进了明空上衣的对襟,钱紫萱仿佛被人从头到脚淋了一身醋,酸到了心里,她走到二人身边,重重的咳嗽一声,强硬的拉住了叶蒋那只手。

叶羽抬头看看三丫头铁青着脸。讪讪的说道,“萱儿,情不自禁。我是情不自禁……”

你看到人家也没说这样。明空一来你就情不自禁了,不就是她脸蛋儿比人家好看吗?不就是人家没怀上你的宝宝吗?钱紫萱有火没处撒。纤纤素手伸到叶羽腰间,捏住一块软肉,顺时针一扭,没等叶羽缓过劲来,她又逆时针来了那么一下。

叶羽基本确定三丫头是吃醋了。英凝那事儿还没跟她解释呢,他不敢让腰间的痛显现在脸上,满脸堆笑。看起来像哭似的,这都造什么孽了?猫有猫道,狗有狗道,叶羽有叶羽的道,治闺阁之道,他先吻了吻萱儿,双手分别搂祝糊与明空的腰肢坐到了充当睡榻的干草堆上。

明空挺着大肚子,身子这般重了。坐在地上哪能舒服?叶羽发扬风格。伸开大腿给人家当肉垫,他又看看三丫头,觉得不能厚此薄彼,又把另一条腿奉献出来。

做男人挺不容易的,两条腿没了自由,剩下那条短点的能没意见?看明空、三丫头的目光同时聚焦在某一点上,叶大公子面皮微红——这得亏脸皮厚他假装不知道。

“萱儿,你们见过鸭子没?”

钱紫萱、明空同时一愣,这跟鸭子有什么关系?

“这鸭子不像家里的老母鸡那样无组织无纪律,它们喜欢成群结队。领头的往哪领,他们就跟着往哪儿走,人也一样,老百姓是最淳朴的,可同时也是愚昧的,有一句俗话叫,随大流,不挨揍,这种情况下哪还有什么谁是谁非?众口锋金。不要说同性恋了,就算说我是花姑娘。照样能传的沸沸扬扬。”

“读书人,确切的说是儒生,这变了味的孔孟之道,每天反反复复的之乎者也,已然让那些人心灵僵化,我的所作所为,在他们看来说有辱斯文都有些含蓄,暗中不知多少人把我当成人渣,有人领头诋毁我。你们想想会有什么结果?。

“恩科就在眼前,寒门学子云集洛阳城,有多少人加入了叫嚣的阵营?这时候我要站起来澄清,也只能是越描越黑,如果武力胁迫,杀几个领头的,恐怕更是亲者痛,仇者快。正中某些人下怀,将这些学子赶到敌人的阵营,那这恩科还有什么意义?。

“一言不合,拔刀相向,谁都知道我叶羽喜欢用拳头讲道理,我不知道这事情是谁一手策划的,可他对人心的把握的确让人感到恐惧。”

对人心的把握?钱紫萱、明空同时惊呼。当然了,她们更惊奇于叶大公子的自信,他是如何知道的这般清楚?

“孙子的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既然知道是圈套,我当然不会傻傻的踩进去,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冷眼旁观,圆月尚有缺。更何况谣言乎?”‘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明空喃喃自语,这几日不见,她觉得叶羽深邃了许多,他每一句话都这般富有禅意,恐怕就是师父也说不出这般有哲理的话吧?

师父?想到师父,明空又想到了关于师门的谣言,师父不会亲自下山带自己回去吧?如果那样的话可怎么办啊?

“相公,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叶羽看着钱紫萱,一本正经的说道。“孔夫子每天三剩蝴身,人家就成了圣人,更不要说你相公每天都省上十次八次的,黑暗与孤寂最适合人思考,每天晚上躺在这黑黯的牢房里,我还能干什么?就算想不到什么好点子,我也能出其不意吧?”

听到叶羽的话,三丫头只觉得好生心疼,她突然紧紧搂住男人的腰。“相公,晚上萱儿陪着你。

“真的?”叶大公子瞬间由君子变成了淫贼,他又看了明空一眼。“你们俩一块陪我?。

叶羽也是双飞过的人了,可当时神志不清,他哪知道个中滋味?这如人饮水,冷暖只能自知,他能不想再次感悟一番?

一块陪你?明空心不在焉的看着叶羽,三丫头已是俏脸通红,她再次捏住了叶

“萱儿小姑奶奶。我错了”

这一宿,叶大公子又一次越狱了。

“萱儿,你是回娘家还是婆家?去英凝那也行。”叶羽一脸讨好的看着钱紫萱。

“我想去看看婆婆。”

叶羽一愣,娘她现在怎么样了?见了面该怎么说?难道要说你儿子在大牢里呆的挺舒心的,您一点也不用担心?这可不是什么光宗耀祖的事儿啊。

还是不跟娘见面了,暗中看看她就好。

“萱儿,一会儿我写封信,你帮我拿给娘,就说是我在外地写的。”

“相公,你放心吧,萱儿知道该怎么处理钱紫萱有意无意的膘了明空一眼。“明空,你有心事吗?”

“没……没有,”

“明儿,说谎可是讲究天份的,给相公老实交代,要不相公可打你屁股了。”叶羽抓起明空小手轻轻摩挲着,“你手怎么这般冷?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回到家之后。先送明空回房。留三丫头照顾她,叶羽悄悄的来到母亲房间,用手指在窗纸上捅个小窟窿,将眼睛凑过去,但见叶灵蜷着腿坐在大白身边,细心的梳理着她身上的长毛。

“娘似乎又清减了些。”叶羽叹一口气,真得催促朱泰早点完婚啊。

“汪!汪!汪!!”

大白突然蹿了起来,对着叶羽所在的方向不停的叫着,她那受伤的腿已然能轻轻的触地,看样子过不了多久,那夹板就可以取下来了。

“大白,不许动!”

叶灵哪知道儿子就在旁边?她慌忙抱住了大白的脖子。

大白是安静了,可眼睛却瞅着窗外的叶羽,似乎是想不明白小主人为什么不进来看看。

叶羽慌忙离开,心下却忍不住赞叹雪粪的机敏,他毫不怀疑,如果换成个外人来偷,绝不是简简单单的吠两声,恐怕早就扑了上来。

有大白在身边,娘的安全也就多了一层保障,但看老爷子将这等万中无一的雪奏赏赐给自家,就算多做几个月的牢也心甘情愿,叶羽如是的想到。

夜已深,叶羽却不想就这般回牢房里思考。

三丫头去陪母亲说话,小怜同样陪着明空,叶羽也没了双飞的兴趣。还是去跟月儿说会儿话吧。

“公子,你怎么回来了?”

内宅庭院的小石桌旁,叶羽意外的看到了对着天上月亮呆的红袖。红袖看到他同样有些意外的欣喜。

叶羽笑笑,“苏姑娘,你难道不想我回来吗?”

苏姑娘?红袖微微叹息一声,哪种失落说不清道不明。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要不我今夜教你功夫如何?”

红袖一愣复又大喜,连连点头。

可叶羽哪知道怎么给人当师傅?他内功虽然浑厚,可呼吸吐纳的功夫却是一窍不通,如果说打通任督二脉就能成为绝世高手,可娘的任督二脉早就被打通了,她怎么就没半点真气?

千磨万砺还坚韧,吹尽狂沙始见金,内功这玩意儿尤其做不得假,没有刻苦的修为哪能达到那冰冻三尺的境界?

“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刚柔并济不低头,我们心中有天地。”

说完这句歌词,叶羽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

“内练一口气这事儿,我也不太清楚是怎么回事儿,有机会还得请教一下月儿、明空她俩。”叶羽说到这儿,红袖难掩脸上的失望,那两个女人要是肯教,还用等到现在?可听到叶羽后边句话,她不禁又喜上眉梢。

“我先教你七星莲花步吧,内功深厚虽然能更大的挥其威力,可没有内功也能学的。你如果真能练好,这也不失为一种保命的手段。”

七星莲花步?红袖满眼都是小星星,莲花步可是缥缈峰至高武学。放眼整个大梁又有几人有这般的荣卓?意外,真是太意外了,她想不到叶羽竟然这么大方。“你,你真的,肯教我?”

“这有什么不肯的?我又没把你当外人。”

叶羽一句话说的红袖心花怒放,她痴痴的看着叶羽,越看越是觉得耐看,除了有点贪花好色,他身上真的找不出什么缺点。

中国功夫乃华夏瑰宝,可后世为什么会真功夫的人越来越少?除了热兵器的大展,国人敬甫自珍的观念也是一大原因吧?教会徒弟饿死师父,每人留两手,传到后面就什么都没了。想着这些东西,叶羽按北斗七星的方位,在院子里留下了七个脚印。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看到红袖这“花痴”的样子,叶羽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蛋儿,捏完之后,才想到了男女授受不亲——这脑子总是比手慢上一拍。

“啊。”红袖惊呼一声,小脸瞬间变得通红,她慌忙捂住眼睛,可脸上被叶羽捏过的地方仿佛着了火,阵阵热流灼的她心里乱糟糟的。

叶羽的脸皮厚逾城墙,以己度人,哪能猜到红袖的想法?

“你要不想学,我可不教了。”

“啊?”红袖一愣,你难道忘了你肩上负的责任?你难道忘记了含冤而死的父母?“公子,我,我会好好学的。”学武功讲究个由浅入深、循序渐讲的过程,叶羽示范的同时的讲解莲花步之第一步。红袖冷静了没一盏茶的时间,她眼神又有些迷醉……双目紧紧的盯着叶羽的脸庞,没注意到叶羽演示的动作,所说的话也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迷迷糊糊,云里雾里的。

“我才才说了什么?”

红袖满脸羞惭的膛目结舌。

叶羽脚步一错。鬼影子般闪到红袖身边,将她拦腰抱起,扬起巴掌分别赏在了她两边屁股蛋儿上。

“你要是继续这般心不在焉……”

叶羽教的话还没说完,红袖眼泪掉了下来。

红袖跟自己可没那种关系啊,怎么能打人家那儿?叶羽很难得的红了脸,“红,苏姑娘,我……我不是有心占你便宜……”

“啪啪”两声脆响,红袖突然甩了自己两个耳光,她那半边脸颊快肿了起来。

“红袖,你……”这女孩儿对自己够狠的啊,叶羽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公子,请你教给红袖步法,红袖再也不会心不在焉了。”

叶羽更是无语,被逼到这个份上,能说不教吗?耐着头皮,陪着小心,叶羽不厌其烦的一个动作一个动作的讲解,老师被学生彻底将住。哪还能威风起来?

红袖果然没再走神,叶羽讲的还算顺利。可讲到第三遍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了一个带着醋意的怒哼声。

“月儿,你怎么过来了?”

素月笑无好笑,她咬着牙瞅了红袖一眼,“你打人家屁股的时候,我就过来了。”

抓贼拿脏,捉奸成双,叶大公子还能说些什么?

“那个,那个你怎么现在才过来。”

“人家学会了这莲花第一步,自然就过来了”素月又瞪了红袖一眼,拉着叶羽的袖子,“你跟我过来,我有话要说。”

“我还没给红袖讲完……”

就是不让你讲完,素月拉着叶羽大摇大摆的从红袖身边走过。

红袖本来被素月说的脸红腿软,可听到她这番话,又气的咬牙跺脚。你个讨厌的女人#糊摸摸自己的脸又摸摸自己的臀,待叶羽的背影消失在黑夜里,她这才低下头细细的观察这地上的北斗七星图,叶羽能不知道素月是故意针对红袖?人家女孩儿这般可怜了你怎么能这样?刚要教她几句,却被素月一句话打断。

“相公,七星玄冥文曲星君出手了

“玄冥文曲星君?”叶羽惊呼一声,“真的是他?”

钱紫萱点了点头,“盅惑人心,利用人心,把握人心,这是他的拿手好戏,短短几日时间,谣言竟如此沸沸扬扬,这其间能少得了他的推波助澜?”

没见到人就搞出了这么大阵仗,臭了老子的名声,竟然还没处去讲理。叶羽看着素月,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借势、造势、于无声处听惊雷。这文曲星君不好对付啊。

良久。

“相公,月儿想你了。”

叶羽将文曲星君甩出脑海,“我想惩罚你了,以后不许这般小心眼了。”

这话说完,叶羽将素月压到了身下……

眨眼间,叶羽在牢房里待了也差不多二十天了,也许是老百姓觉的叶将军同性恋跟他们屁事儿没有,这汹涌的暗流渐渐平息,除了茶余饭后的闲扯,基本没人再提起叶羽被人“宠幸”的事儿。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太宗皇帝封皇儿朱泰为雍王,七日之后,黄道吉日,与叶府叶雪儿。

成家就意味着长大成人,就意味着自立,雍王监国摄政也被提上了。

叶雪虽是裴氏庶女,如果没有叶羽事件,没有人会去关注她母亲的身份,可此刻不一样,昔日的娼妓今日的一品诰命,哪个会不知道?太宗皇帝同意这门婚事,这说明了什么?

森严的门阀等级真的能被打破?这让云集洛阳的寒门学子大受鼓舞。仕途之路已然为他们敞开,不知有多少人鼓着劲儿要在殿试之时大放异彩。

太子监国这又是一记重碎炸弹,太宗皇帝这是要有大动作了啊。

“皇兄,你说他能不能在恩科夺魁?我给他准备的书他一点也没看。字写得还是那样烂。”

朱泰、银屏没少探监,可每探一次,银屏就失望一次,他怎么就不知道读书呢?好不容易读了一次的还是春宫画册,想想这些,这小公主就要抓狂。

“二哥的本事你还不清楚?他就是天才,天才哪能以常理忖度?”朱泰对叶羽是盲目的信任。

“相公,你出狱之后恰好赶上恩科,你若恩科夺魁就要与银屏大婚。那……那人家怎么办?”

“咱萱儿也会这般患得患失?要不相公恩科之前就娶你过门。”

朱泰兄妹还没走进牢房,他们就听到了叶羽、钱紫萱的对话。

第二百九十一章:状元红与女儿红

“不行!银屏心里急,叶羽要是真的先娶了钱紫萱那还有她什么事儿?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叶羽跟前,先瞪了三丫头一眼,她又委屈的看着叶羽,“你答应了父皇,要迎娶我的,你是男人,不能说话不算话。”

叶羽有些意外的看着银屏,这难道是巧合呢,还是巧合呢?为了讨好一个女人而得罪了另外一个女人。这该怎么补救?鱼与熊掌能兼得吗?看银屏怒气冲冲的样子。叶羽打定主意,如果银屏以势压人,那今天就迁就萱儿了,这样既能显现男人的威武不能屈,以后跟银屏道歉也就有了素材。

可令他意外的是,银屏竟然是这么一个口气,叶羽腹稿全部落空,他心里嘀咕,谁说男人就得跟说话算话划等号?

“你凭什么说不行?”叶羽能沉默。钱紫萱忍不了了,“相公早就跟我定过了亲,当初是看你可怜才认你做妹妹的,你凭什么跟我争?”

银屏终究是理亏,可要她堂堂公主给人做小老婆,皇家的颜面何存?要说不嫁叶羽吧,她心里可又真的放不下,张了张嘴却不知该怎么反驳?

“不怕告诉你,我已经怀了相公的骨肉。”

银屏听得一愣,她脸色变白。眼睛里蒙上了一层雾气,她转身就往外走,可走了两步她又意识到,此刻的退缩不是正好给他们俩创造机会吗?不行,我不会认输的,想通了这一点,她又折了回来,懒得搭理叶羽,她虎视眈晓的看着钱紫萱。

叶羽更是被三丫头这话给雷了个七荤八素,你什么时候就有了我的骨肉?前天晚上你大姨妈就来了好不?他想辩解却被钱紫萱给瞪了回去。

二女争夫,这码戏由来已久,至于真人表演。朱泰还真头一次见,虽听闻有血溅华堂而反目成仇者,可他却知道有二哥在此,绝对展不到此等地步,正看的津津有味呢。朱泰看到了他信任的二哥那求援的目光。

观众还得客串龙套?朱泰看看皇妹,看看钱紫萱,他虽贵为太子,可哪个也惹不起啊。

“二哥,这是你的家务事,小弟就不方便插手了”朱泰左顾右盼。看看天看看地,就是不敢看叶羽的眼睛,“小弟今天是想告诉你。父皇已册封我为雍王,七日之后与雪儿大婚,到时候你就可以出狱了。”

朱泰言简意垓,恨不据两句话当一句话说——那时候不时兴灌水——

表达了想要表达的意思,他仿佛被野狗追着一般离开了牢房。

“不讲义气啊,不讲义气。”叶羽愤愤的竖了竖中指,还我的家事呢,银屏不是你妹子?“萱儿、屏儿,咱们一块坐下来,平心静气的谈一谈好不?问题总归是能够解决的,人与人之前欠缺的就是沟通”

“哼!”三丫头哼了一声,她扭头就走。萱儿姐姐不跟我争了?银屏心里一喜。“羽郎,你难道不想娶屏儿吗?”

叶羽被三丫头弄懵了,她俩要真掐一架就好办了,眼下这叫怎么个事儿?

三丫头肯定是生气了,此亥要再把银屏给气跑了,那可就是两头不落好,叶羽才不会这般傻帽呢

“当然想了,等我出去以后。我跟娘他们说一声,你跟三丫头同时进门,不分大小好不好?”提到这茬,叶羽更是郁闷,家里什么时候分过谁是妻谁是妾了?也不知道你们俩小姑奶奶争这个虚名有什么意思。明媒正娶了,难道素月、明空就会听你们的话?想到素月,叶羽又更加头疼,那位姑奶奶更不是省油的灯啊。

苦恼啊苦恼,早知如此就不这么好色了。

娘?银屏突然意识到三丫头不是放弃了,她极有可能是找婆婆哭诉去了,决不能让萱儿姐姐专美于前,她也顾不上搭理叶羽小跑着追了出去。

“难道我这么说也不行?”

叶羽想不到一句话竟也把银屏给说跑了,考虑到她俩人的安全,叶羽赶忙也追了出来。

“同样是坐牢,这差距可不是一般的大啊,兄弟我怎么觉得他比咱们还自由呢?”

大牢门口当值的狱卒甲有些艳羡的看着叶羽。

“你也不想想他是谁,银屏公主钦定的驸马,你想他怎么坐牢?你敢对他动刑吗?反正我是不敢。”狱卒乙看着狱卒甲说道。

狱卒甲很想不屑的说一声,这有什么不敢?可嘴唇抖了抖,却又咽了回去。

“驸马爷还能娶别的女人?难道他就不怕被公主给阉了?刚才那女人是谁?敢跟公主抢男人,这也太强悍了吧?”

“你竟然不知道钱姑娘的事儿?钱神医三女,突厥瘟疫大爆,她代父北上,若非有她,开赴突厥的数万大军恐怕也难逃厄运,据说在北地。有谁敢说女神医一句坏话,最少有二十只拳头砸过来。”

“她难道就是传说的女神医?”

狱卒甲满脸震骇,他冲着叶羽的背影咽了口吐沫,好白菜怎么都让你一个人拱了?他当然没敢这么说,不过一定是这个意思”

有轿子不坐,银屏亦步亦趋的跟着钱紫萱,挺胸抬头,扬着小下巴。高傲的像一只小孔雀。钱紫萱同样撅着嘴,两人步调

叶羽胆战心惊的跟在她们身后,她们俩曾经可好的跟亲姐妹似的,怎么就变成了这样一副局面?叶大公子突然想到一句很哲理的话,在这个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骑虎难下啊。

娘应该能镇得祝糊们吧?看着钱紫萱二人走进家门,叶羽松了口气。现在就乖乖的回牢房思过去吗?

“婆婆夫人,相公,羽郎,他欺负我。”

钱紫壹、银屏好像事先有过约定,她俩同时抢到叶灵身边又异口同声的说道。

“羽儿欺负你们?他不是去外地办事儿了吗?”

钱紫萱二人面面相觑,这下可怎么办啊。

“萱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你快告诉我,羽儿他到底怎么了?。

“夫人……”银屏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

“娘亲,夫人,南儿知道。爹爹被关进了牢房里头。”

南儿突然打断了银屏的话,她举着小手,洋洋得意。

“牢房?”叶灵感真脑瓜有些晕眩,“你们都知道是不是?就瞒着我一个人。”

屋子里诸女苦着脸,谁也不知该怎么说话。

“娘亲,你们都怎么了?南儿刚才说错话了?”现在谁还顾得上搭理南儿?如烟拼命的对女儿使眼色,告诫她不要乱说话。

“娘亲,你不用担心的,弟弟每天……”叶雪走到叶灵身边,她刚要说叶羽每天都往外跑,想想不妥又赶忙改口,“弟弟他马上就要出来了,他就是配合皇上演一出戏。”

雪姑娘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啊,诸女同时松了口气,素月狠狠的瞪了钱紫萱二人一眼,似是怪她们多事儿。钱紫萱、银屏自知惹了祸,俩同时低下了头。

“月儿,带我去牢房,我要去看看他。”

如烟没有跟着,她一把拉过南儿,也不让南儿跟着。

“娘亲,南儿也要去看爹爹……”

如烟不说话,目送叶灵几人转弯,直接将女儿按在了腿上,对着南儿小屁股就是几巴掌。

“哇!”南儿哭开了……

花开两处,各表一枝。

再说叶羽,过家门而不入,他并没有老实的回那“暗无天日”的地方,信步走向了缘定酒家,几天不见。真有些想凝儿了。

想想英凝的处事态度,人家一开始就表明不在乎名分的,真该让三丫头、银屏跟她学习学习,你们看看人家。

缘定酒家已经正式营业。

开业之初,英凝采纳了叶羽的建议,酒楼分高、中、低三个档次。上至达官显贵,下至百姓黎民。只要身上有银子,就可享受酒楼联服务。当然了,高、中档在楼上雅间。低档就在楼下大堂里。

叶羽觉得这种格局很不错,哪成想效果却并不好,开业大酬宾,大堂里虽然坐满了客人,可楼上雅间却是“十室九空”。

“公子,洛阳城的显贵富豪自恃身份,他们不屑于和普通百姓进一家酒楼的,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英凝忧心仲仲的看着叶羽。

不屑?听到英凝的话,叶羽想到了“明星效应”他直接把朱泰拉了过来。

“各位父老乡亲们,太子殿下愿与民同乐,今天这顿饭是殿下请咱们的。”

在现代社会,当官的算是公仆。可在大梁不一样,当官的是主子,太子殿下更是主子的主子,普通老百姓岂是说见就见的?能有机会跟太子在一间酒楼里吃饭,那以后说出去都觉得脸上有光,叶羽话音落地。在场的老百姓沸腾了,不知是谁领头先跪了下去,高喊着太子千岁千千岁。

朱泰站在二楼的走道上,他俯瞰着跪在大堂里的老百姓,示意他们免礼平身,他拿起身边金樽,“孤王愿与乡亲们同饮。”

欢声雷动,喝彩声不绝于耳。叶羽却还要再加一把火,可他属于服刑人员,不好频频走上台前,拉了拉钱宝儿衣袖,在他耳边交代了几句。

“各位父老乡亲们,大家静一静。请听我一言。”钱宝儿最喜欢干这出风头的事儿,“大家用餐之后,不忙急着走,小店为大家准备了抽奖的小游戏,幸运的观众可以获的由太子殿下亲笔签名的小礼品。”

太子是国储,他是将来的皇帝,他的墨宝就是御笔,可遇而不可求。据悉事后荣获奖品的顾客们,回家都把那类似酒楼传单的小册子跟祖宗牌位一块供着,那些有银子却没多大地位的商贾富豪们愿以千金相换竟没几个肯换的。

如此一来,缘定酒家的名字响遍了洛阳城,顾客盈门,那真是财源滚滚啊。

叶羽还不满足,他针对当前的“市场形势”特别的开辟了“状元红”专席。

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

您想蟾宫折挂吗?

状元红成就您的梦想。

叶羽让英凝以告示的形式写了这几句话,第二天就在洛阳城引起了轰动。

太宗皇帝听说了那句“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他仿佛看到了科举的蓬勃发展,朝廷求贤不再靠门荫,想要出人头地就少不了寒窗苦读,击节赞叹,他忍不住大声叫好,不知是有心还是无心,太宗的反应传进了云集洛阳的学子的耳中,嘛事不讲究个好彩头?分散在洛阳各大客栈的学子纷纷转移阵营。

有状元红就得有女儿红。

银屏公主的婚事也是洛阳城街头巷尾的热门话题,如能——蟾宫折桂,就是银屏公主如意郎君,皇帝的女儿不愁嫁,更何况银屏才貌双绝。苦读的学子们哪个不yy一番?

女儿红的吸引力远远大于状元红。雄性的斯文人,为了一间挂有“女儿红”招牌的二等房间。竟然炒出了天价,那热度比后世炒房炒得还厉害呢。

银屏公主听到消息,恨不得一口一口咬死叶羽,可当她听说叶羽每次出来都到“女儿红”专席喝两杯女儿红,小公主又笑了,难道你是想让压力给自己动力?

“二哥,你不去做生意,真是可惜了。”

钱宝儿那没过门的媳妇小艾现在是缘定酒家的二掌柜,她家世代从商。哪能看不出叶羽这些“点子”的价值?由衷的赞叹道。

叶羽嘿嘿的笑了笑,心想不值一提啊,要不是抄袭了后世酒店的某些创意,要不是借助皇家造势,哪有此时的火爆?

“公子,你还要女儿红吗?”

英凝看到叶羽的身影,戏诧的说道。

叶羽垂头丧气,“还女儿红呢。银屏差点没跟萱儿打起来。”打起来?英凝忙问其故。

叶羽苦着脸解释一番,“我觉得还是凝儿你最好了。”

“相公”英凝半天没说话,她将头轻轻的靠在了叶羽肩上。

“凝儿,我想你了。”

“嗯!”

英凝似有似无的应了一声,叶羽心里仿佛被小狗舔了一下,他一把抄起英凝就往屋里闪。

“你作死啦。”半晌,屋里传出英凝嗔怪的声音。

只听得叶羽嘿嘿一笑,不多时,屋子里便传出了那令男人销魂的声音。

“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又被大坏蛋给欺负了?”小菊突然出现。“哐哐”的砸着房门

天色将幕,叶羽志得意满的离开了酒楼,哼着小曲,迈着八字步,大摇大摆的走到了刑部大牢的门口。

“咦?怎么今天气氛有些不对呢?”

看着面色古怪的狱卒们,叶羽有些迷惑。

“相公,你可算回来了,婆婆她都知道了。”叶羽还没问,素月施施然从牢里迎了出来。

“娘知道了?娘都知道什么了?娘她怎么知道的?”叶羽差点没跳起来,这眼瞅着就要刑满释放了。怎么就给出了意外了?

“婆婆现在就在牢里等着你呢。”

叶羽快步向牢里跑去。

叶灵坐在牢房的草堆上,眼眶红肿,她痴痴呆呆的望着对面的墙壁。大白安安静静的趴在她的身边。钱紫萱、银屏以及雪儿等人犯错的孩子般围在她身边,谁也没有说话。

“娘,你怎么上这里边来了?儿子……”

叶羽走到叶灵身边,蹲下身子,刚要拉叶灵的手,却不想叶灵甩手给了他一个耳光。

谎话编圆了就不算是谎话。可最郁闷的就是谎话说到一半被人给揭穿。叶羽这一巴掌挨得心安理得,早就想到会有这一出。

“娘,咱们回家吧。”

“羽儿,你为什么要瞒着娘?你知不知道娘这些日子每天都在担心你。生怕你在外边吃不好,穿不好。怕你被人欺负了。”

叶羽咧了咧嘴,“娘,不管什么原因,坐牢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我想做你心里的骄傲,我不想你感到失望,我更不想你为我难过。”

叶灵摇了摇头,眼泪簌簌的滚了下来,“娘不想什么骄傲,娘就是希望看到你平平安安,就算你是十恶不赦的罪人,你也是娘的孩子,娘只要每天能看到你,娘就觉得幸福。”

“娘,儿子送你回家。”

听到叶灵这话。叶羽想到了后世那句经典的歌词老人不图儿女为家做多大贡献,一辈子不容易,就图个平平安安,他扭头偷偷拭去眼角的泪痕,“娘,咱们回家了。”

叶羽抱起叶灵,他网要迈步。蓦然间感觉煞气逼人,虽然只是一瞬间。可那种犹若实质的感觉却让他感到了莫名的惊惧。

高手,绝对的高手,即便是紫阳真人。也没能给他这般强烈的压迫感。

叶羽与素月对视一眼,在对方的眼睛中,他们同时看到了不能置信。

与此同时,大白面向草堆对面那堵墙,突然狂吠起来,骄躁不安。喉间呜咽有声,仿佛敌人就在眼前一般。

“羽儿,怎么了?”叶灵挣开叶羽的拥抱,她低下头抱住大白的脖子。“大白,你腿刚好,不要乱跑乱跳的。”

那股煞气来无影去无踪,叶羽再想追踪已然没了踪影。

“娘,没事的,咱们先回家吧。”

叶羽轻轻拍了拍大白的头,他拉起叶灵的手,一家人一块离开了牢房。

第二百九十二章:地底密牢

“羽儿。你一会儿是不是还得回牢房。”

叶羽摇摇头又点点头,他觉得很有必要弄明白那股莫名煞气的来源。“我等娘睡下再走,明天早上我就回来看你。”

叶灵点点头,她转身从衣箱里拿出一件袍子,“羽儿,现在虽然暖和了,可晚上会很凉,牢房里不比家里,你要多穿一些。

“娘,你又给我做新衣服了?”

叶灵抿着嘴点了点头,她又从榻上拿过一床褥子与一床被子,“你晚上睡觉有铺的有盖的,这样娘就放心了。”

“这是枕头,你也拿一个,娘给你一块包起来,你一并带上。”

这个人就是娘啊。

叶羽心里暖暖的,他感觉就算去传说中的冰地狱里去待着,他照样甘之如饴。

说话间,钱紫萱、银屏结伴走了进来,看她俩那低眉顺目的样子。叶羽打定主意拿捏作势一番。今天非让你们俩和好不成。

叶羽说辞已经想好,只等三丫头、银屏有一人开口,他就要诣诣不绝的讲下去。

奈何……

叶大公子高估了自己的魅力,并排走来的小女人走到他面前竟左右分开,绕过他又合到了一处,跟着走到了叶灵身边。

这划是传说中的被人无视?你们俩难道不知道犯了错误愕道歉吗?可这话当着母亲不好说,他犯的错误可比萱儿两严重多了。

“银屏,天色晚了,我送你回宫吧。”

公主岂能随随便便夜不归宿?公主起居录也不好交代啊。

某夜,银屏公主殿下未归,与某男相约周公,以全成人之礼?

真这般写了,叶羽能想到的后果就有两个,其一,老爷子赏他几十大板,然后让他自挂东南枝以求思过。其二,流芳百世说遗臭万年更恰当些让后世的学者专家们考证出来,从此改变对礼教大防的认识,大梁就时兴婚前同居了。

叶羽跟银屏除了没冲破男女间那最后一道防线,两人跟夫妻没啥区别。同乘一车已经是习以为常,可今夜银屏不知哪根筋不对付了,她自己钻进车里把叶羽扔在了外边。

生命在于运动。叶羽边跑边自我安慰。

“公子,你喜欢屏儿多一点,还是喜欢萱儿姐姐多一点。”

这个问题真的很没营养,叶羽随口说道,“当然喜欢你多一些了。”

效果斐然,银屏当即拉开车门让叶羽上车。

“羽郎,屏儿其实不在乎名分,可父皇那儿说不过去,你先娶屏儿。正妻留给萱儿姐姐好不?”

叶羽在大梁活了也十八年了,关于婚姻大事,他也不是那么小白了。先娶的银屏,她又是公主难道会有人认为她是妾?叶大公子不敢拍着胸脯打包票了。

“屏儿,咱还是一块娶吧,到时候谁都是妻。”

银屏沉默不语,叶羽想感受一下女儿家那如水的温柔都不可得。

“那入洞房的时候谁先谁后?”

良久,银屏公主捂着通红的小脸问道。

难道女孩家都是散性的思维?叶羽下意识的接了一句,“这还不简单?大被同眠不就行了。”

“下车!”

银屏惜字如金,干脆利落的将叶羽赶了下来,

叶羽折回府邸之时,月儿已挂在了天上,南儿坐在大门前的台阶上~手托着下巴,手肘搁在膝盖上,正跟她身后的如烟赌气,如烟站到左边,她就把小脸扭向右边,如烟走到右边,她又转向左边。

“爹爹,娘亲好狠心,她一点也不疼南儿。”

南儿看到叶羽,她突然站起扑到叶羽身上哇哇大哭。

“你这孩子在这儿坐了多久了?小手怎么这么凉?南儿咱不哭了,要不爹爹不疼你了。”

叶羽哄孩子还真有一套,南儿竟乖巧的擦了擦脸上的泪。

“南儿很乖的,南儿喜欢爹爹。娘亲是坏人,她打南儿屁股。”

叶羽可心疼了,他看了如烟一眼。“如烟姐,你打她干嘛呀,南儿她才六岁。”如烟低下头,“公子,要不是南儿多嘴,夫人也不会知道公子的事儿。”

敢情这里边还有这丫头的功劳呢,叶羽摆了摆手,“算了,过去就算了呗,如烟姐,今天让南儿跟娘睡吧。”

“好啊,好啊。”南儿乐的直拍手,“南儿抱着大白,南儿可喜欢跟大白玩了。”

“走喽!”叶羽抱起南儿将她放到了自己脖子上。

“南儿这丫头还真把自己当小姐了?等她年纪大两岁了,得好好跟她说说。”如烟叹了口气,“公子也的确有些太宠着她了。”

叶灵、萱儿、南儿三人宿在一起。叶羽轻轻捏着母亲肩膀,待他们睡下这才悄悄的走了出去。

“月儿,你干嘛这副打扮?”

叶羽在庭院里看到了一身夜行衣的素月。

“相公,月儿陪你去牢房。”

叶羽笑笑,“你个姑娘家在那种地方过夜可不方便,要是你晚上小解怎么办?那地儿可全是男人呢,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相公我堪比不死小强,没人能奈我何。”

听叶羽讲完关于“不死蟑螂”的传奇,紧绷着小脸的素月破涕为笑,“那臭明空也是不死小强呢。”

叶羽圃了。

“相公,可牢房里那股煞气实在让人心悸,恐怕就是紫阳、武曲联手也不是此人对手,月儿实在放心不下,还是让月儿陪着你吧。”素月娇憨的环着叶羽的腰,生恐叶羽不肯答应般小声说道,“人家小半天都没喝水,现在先去小小解,整晚上肯定就不需要了。”

月亮底下,素月脸蛋儿光洁的仿佛月光泼上去都能滑下来,眼睛里同样闪活着月亮,嘴唇上月华洗不淡的红色变为滋润的深暗(钱钟书语),叶羽看的情难自禁,低头吻了下去,心里默默打定主意,决不能让她跟着冒险,红粉变骷髅,那样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原谅自己。

“月儿,你就把心放肚里吧。”叶羽很无良的捏了捏素月高隆的胸脯。“那人如果真要对付我,又何必等到今日?再说现在家里也离不开你,明空身子一天重过一天,她现在可不宜再拿剑了。”

素月喜欢拈酸吃醋,更喜欢耍点小心眼,可大局观还是很不错的,咬了咬下唇,她将冰剑塞到叶羽手里。“相公,有冰剑在手,月儿更能放心些。”

叶羽接过冰剑,眼睛却的着素月的唇,他也想品上一品,说到做到,突然凑到姑娘唇上吻了下去……

“将军。您今儿怎么有兴致在这儿过夜?其实您完全可以不用过来的。”

刑部大牢换成了韩忠几人当值。看到叶羽,他倍感诧异,难不成将军是晚上“征伐”的太辛苦,想跑这儿躲清静来了?

“怎么说话呢?我是良民耶,我遵纪守法。”

韩忠听得牙疼,您这还遵纪守法呢?那牢里其他犯人该怎么算?

“将军。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冰剑?”

叶羽手中冰剑吸引了韩忠的注意力,这位爷还想干什么?牢里上上下下没人得罪他吧?

“当然!”

叶羽手握晋,绷复弹开,一声轻啸,冰剑出鞘。

刹那间,黄芒暴涨,曾经饱饮鲜血的剑身寒气逼人。

韩忠几人脸色骤然变得煞白←们情不自禁的后退了好几步,不要说把玩了,他们仿佛连多看几眼的勇气都没了。

这不是剑”这是死神的招魂幡,这是收割人命的催命符。

叶羽仿佛没有看到韩忠几人脸上的恐惧,神色凝重的他突然快步向牢房里奔去他再次感受到了那股惊人的煞气。

“头儿,叶将军这是怎么了?他……他不会在牢里大开杀戒吧?”

韩忠身边的狱卒胆战心惊的问道。

鬼才知道他会不会呢,韩忠几人同时吸了口冷气,踉踉跄跄的追着叶羽去了。

“这堵墙是干什备的?”

韩忠几人担心的状况并没有出现。叶大公子站在自己的牢房中央,提剑打量着大白曾经狂吠的那堵墙,以前还没怎么在意,可此刻越觉得它透着古怪。是一面墙,可比普通墙壁厚了五倍不止,说是一个石屋吧,可敲了敲又是实心的……吃饱了撑的弄这么个玩意?

“干什么?”韩忠有些茫然。

“拆!”

“啊?”

韩忠傻了,哪有犯人要干这个事儿的?冤有头,债有主,您跟一堵墙过不去干嘛?

“啊什么啊?让你们拆就拆,天塌了我顶着。”

“将军,这刑部大牢是三十六年前紫阳真人亲自督造的,牢房的布局暗含五行八卦。相传这牢房的风水关乎我大梁国祚,妄动土木恐怕不好吧?”一个年长的狱卒陪着小心解释道。

紫阳真人?他一个道士管这么多闲事干嘛?风水、国祚?这又是那老牛鼻子忽悠人的手段吧?

“将军,依小的看,我们还是请示一下皇上,看他老人家怎么说。”

叶羽沉默,他虽然不信风水、龙脉这一套,可不代表皇上不肯信,如果说等奏明老爷子再做定夺,保不齐紫阳老道士耍什么花样。

那股煞气应该来自地下,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呢?

“叶将军,咱们何必想这些烦心的事儿?小的准备了好酒好菜,将军赏脸,咱们小酌几杯如何?”韩忠陪着笑,先把这爷哄出去再说吧。

叶羽走了两步,突然转身,“还得拆,今天我要弄不明白,我就没心思睡觉了。”

“别这么哭笑不得的”叶羽拍了拍韩忠的肩膀,“如果真的什么也没有,咱们再按原样给他建起来不就行了?再说不是还有我吗?”

韩忠几人四下观察,叶羽围着这堵墙绕了两圈,他决定就以自己牢房这一面为突破口,缓缓掣出了冰剑。

“将军,拆不得,拆不得啊。”

韩忠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眼瞅叶羽要挥剑,他赶忙抱住了他的

这是什么个意思?“将军,您仔细看看这牢顶房梁的布局,四根主梁均已此墙为支撑。如果把这堵墙拆掉,那整座牢房将全部坍塌,牢里这些犯人怎么办?”

这就是紫阳老徘子一手设计的牢房?这有没有建筑常识啊。

叶羽打量一番,忍不住大骂出口,当个道士挺有前途的,没学过结构力学就不要插手什么建筑师嘛。这建出来的都是什么玩意?

不对!

难道他是想隐藏什么秘密?而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既然拆墙不行。咱们挖洞总行吧?

叶羽真气灌注剑身,黄芒暴涨三尺余,在韩忠等人目瞪口呆中,冰剑齐根莫入了墙壁。

学着日本鬼子切腹的动作,叶羽将冰剑大力下压,墙上留下一道缝隙。远远看去,活脱一块“阴元石”。抽出冰剑,他又横着插了进去,左右切割。在墙上留下了一个大大的十字架的标志。

地震了?

没等叶羽抽母冰刮,整座牢房竟然轻微摇晃起来。

“真没想到紫阳真人算术这么牛,划了这两剑,支撑力度就不够了?”

叶羽苦笑,冰禁也不敢拔了虽然抽出来,牢房不一定塌,可人命观天的事儿,他不敢赌啊。

叶羽幕现不错←好歹还能笑出来,韩忠几人差点就哭了。

“将军,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转移犯人呗。我这冰剑留在这儿也不是个事儿啊。”

你说的轻巧,牢房里近千的犯人,这往哪儿转移?

“大理寺,御史台,能塞到哪儿就塞哪呗,等刑部大牢重新建好,再把他们弄回来不就行了?”叶羽说的很是理所当然。

“将军,小的就是一小小的牢头,在刑部说话还没几个人听呢。我凭什么去命令那些大爷们?”

御史台主管稽查,用现在话说。那就是检察院,主要就是检查官的。大理寺主要负责重大案件的最后审理和复核,职责差不多等同于现代高级人民法院,刑部跟人家论起来。那得算基层,天底下哪有基层命令高层的理儿?

“现在这个点儿,想请示皇上,这也见不到人,咱们总不能就这么干耗着吧?我的宝剑还在墙上插着呢。”叶羽挠了挠头,“你去我府上调集人手,咱们就先吧犯人集中看管起来,等天明再做去处。”

“相公,你怎么样了?月儿好担心你。”

小六带着两百弟兄风风火火的赶来,陪同前来的还有素月小女人提着冰剑,走在最前头,看到叶羽无恙,她顾不上矜持,直接扑进了男人的怀里。

“羽哥!”

小六等二百兄弟在叶羽面前站定’作整齐划一,口号响亮。

“小六,你带弟兄们把牢里的犯人全部集中到那边空地上。”

叶羽这两百兄弟走进牢房,牢房里的犯人可算炸了锅,哭天抢地,声音震天。

“冤枉啊,各位军爷,草民冤狂啊。”

“小的还有冤情要诉,你们不能就这般拉小的去杀头。”

“吵什么吵?谁说要把你们杀头了?要是不出去,这牢房一会儿塌了,把你们一个个都埋在这儿里。”

牢房要塌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事儿啊,是不是可以趁机溜号?想法不错,可叶羽接下来的话却把他们打回了圆形。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妄图逃跑被抓住者,罪同谋反,必处以极刑。”

大梁文盲不少,法盲更多,叶羽还真把他们给唬住了”

“月儿,你先出去,我要拔剑了。”

“相公,我陪着你

叶羽不说话,他就是盯着素月的屁股看,意思很明显,你要有明空那变态的体质就留下来,否则老子让你小屁股开花。

素月脸红,还想坚持,却被叶羽给瞪了出去。

牢房空空,叶羽抓住冰剑晋。大喝一声,冰剑出,那墙壁却出现了一道大裂缝。

呼噜哗啦!

整个牢房开始剧烈晃动起来,牢顶的橡子、横木、砖石、泥瓦纷纷下落,尘土飞扬,直接把叶羽弄了个灰头土脸。

慌不择路,叶羽冰剑挥出,脚下力,他竟破顶而出。

“相公!”

出得牢笼,还没等叶羽站定素月小妮子已然扑了过来。

叶羽一手抱着素月,一手指着化作废墟的牢房对小六等人说道,“清理这些砖石,我倒要看看这牢底有什么猫腻。”

人多力量大,不多时。那堵墙周遭的砖石瓦砾已被清理干净。

“羽哥,快过来看,这儿有一把大铜锁!”

大铜锁?叶羽、素月同时奔了过去。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地底密牢?看着铜锁就得十多斤,到底是什么人值得费这么大的手笔?难不成比老子还牌?

“相公,会不会是陛下着人关押的重犯?”

叶羽也吃不准,想了想又摇了摇头。“应该不会,皇上知道我不是什么安分的主儿,如果这儿真的干系重大,也不会让我来刑部坐牢。”

“大胆叶羽,你身为朝廷重犯,私毁刑部牢房,这该当何罪?”

说话间,国师府赶来了大队人马,紫阳真人走到叶羽跟前,他不再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目泛凶光,他恨不得生唉叶羽皮肉。

叶羽将素月挡在身后,他仗剑看着紫阳,“别扣这么大的帽子,这牢房是你督造的吧?你玩忽职守。弄这豆腐渣工程,要不是老子我有点本事,恐怕就被砸底下了,我没找你算账。你还敢到打一耙?”

第二百九十三章:叶羽VS紫阳真人

紫阳真人涵养不算差,可听到叶羽这话,兀自被七个头昏脑涨。

坏贫道大事,你竟还血口喷人。真是岂有此理。

“来人,擒下犯人叶羽,死活不论。”卑阳一声令下,他六大弟子包括重伤未愈的田武,同时踏前一步。

“相公,怎么办?”

素月一手抓着冰剑,一手抓着叶羽的胳膊。有冰剑在手,虽能稳胜其中一人,可两人同时出手,她绝对讨不了好去。叶羽自称不死强又怎么样?紫阳真人那个级别,就算道衍神僧,缥缈峰见性神尼联手。恐怕也仅能伤他而不能杀他。更不要留下他,叶羽能敌得过两大师?

“走一步算一步吧”叶羽将唇凑到素月耳边密语,“最好能拖到天明,只要皇上赶到,我们就安全了。”

紫阳跟七星关系再密切,他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光明正大的弑君夺位吧?

“小六,你让兄弟们退开。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插手。”

“羽哥

“退开!”

叶羽面对紫阳,素月站在他身边小六等二百弟兄成扇形站在他俩身后。

“真人,小生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叶羽突然这么礼貌,不要说紫阳了,就连素月都是一愣,相公这是想怎么拖呀?

“我劝你不要枉费口舌。”紫阳盯着叶羽,“我承认你很强,可今天这局面你并不占优,为天下苍生计,贫道决不允许你继续搞风搞雨。”

“哎,老头,你知道什么是牝鸡司晨吗?”尊重是相对的,叶羽好商好量的,紫阳却这么一个口气,他面子上哪挂得住?来而不往非礼也。老子可不想当那忍者神龟,“这牝鸡就是老母鸡,俗称老草鸡,老母鸡打鸣,你不觉的你有点多余吗?少他妈的给我上纲上线。”

大梁讲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叶羽这句“他妈的”可算捅了马蜂窝。未等他话音落地,脾气火爆的田武以及一个与他同样打扮的男子同时抢出,剑声轻啸,分上下两路刺向了牛羽。

叶羽、素月同时出手。

素月冰剑挥出,后而先至。巧之又巧的撞上了田武剑身。

金铁交击,一声轻响,田武长剑断作两截,此刻他再想后退已然晚了。

有一句话叫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想吃羊肉就得不怕骚。

叶羽认识田武,可他不认识另一人,既然不认识就不用给面子,对他刺向自己右腿的剑视而不见,右手冰剑闪电挥出,左手同时探向田武。

这两下动作一气呵成。

“啊!”

“啊!”

两声惨叫同时传出,一个是叶羽。紫阳弟子的剑刺穿了他的大腿。钻心的疼,他能不叫吗?叫归叫。可手上动作不能慢。一个是刺穿叶羽的始作俑者,叶羽一劈披在了他的胸口,半片胸脯连带一只胳膊离开了他的身体,惨叫的同时鲜血狂涌而出,眼瞅着是活不成了。

厮杀中容不下怜悯,要想不被人杀就必须痛下杀手。

叶羽仿佛做了一件不经意的小事儿,他甚至没有回头看上一眼,直接扣住田武脖子交到了素月手里。

全场哗然!

“你……”

紫阳真人手中拂尘轻扬,他眼中杀意大盛,他的弟子更为直接。又有两柄长剑飞向了叶羽。

“如果你们想他死,那就尽管出手!”

叶羽大喝一声,他将冰剑抵在了田武心口。

叶羽不知道紫阳这些徒弟们关系怎样,他在赌博,赌他们投鼠忌器。幸运的是他赌赢了。

“相公,你伤怎么样?”

叶羽这才抽空拔下了插在腿上的剑。

“剑上啐毒,够卑鄙,真不愧是大宗师教出来的好徒弟。”叶羽冷笑着将长剑扔在了地上,剑身上沾染的是他的鲜血,红中带黑。

“相公……”素月眼泪差点没掉下来,这一刻,她的心狠手辣显露无疑,一手扣着田武咽喉,冰剑画一个圆弧,田武惨叫一声,两根手指落在了地上。

“可惜这对我没用。”

叶羽这话落地,素月喜极而泣,似乎是责怪叶羽说话大喘气,又似乎是憎恨紫阳门人的卑鄙,她冰剑下递,直接刺进了田武大腿。

这就叫一报还一报。

可田武心里可委屁,你男人没事儿你干嘛还刺我?又不是我捅得你男人。

“紫阳真人,这又何必呢?难道你徒弟的命不值钱吗?”

老道士不说话,他目光似欲择叶羽而噬一般。

“今天不过是我叶羽所在的牢房坍塌而已,这与你有什么关系?值得你这般兴师动众,难不成是你觉的弟子太多了,想要牺牲几个?”

“魔头住嘴!”

紫阳大弟子与叶羽有杀子之仇,他看叶羽岂能顺眼?

“看你年纪也不小了,难道就不知道‘礼貌’二字?我跟你师父说话。哪轮到你个小辈插嘴?”

天可怜见,紫阳大弟子年逾五十。在大梁那可是响当当的人物,就算是七大氏族的家长见了他也是客客气气的,他何曾受过这般侮辱?这一怒差点没哮喘了。

“紫阳,你充其量就是一个国师。装神弄鬼才是你的职业,我叶羽就算将天捅个窟窿,跟你也没半毛钱的关系吧?你如此不顾身份想要阻止本公子,难道是你心虚了?”

紫阳本来耷着眼皮,闻言猛地张大双目,精光连闪,死死的盯着叶羽。

“被我说中了吧?”

紫阳的目光第一次让叶羽感受到了强烈的压迫,这针锋相对的话差点就说不出口了。

“你跟某人很像,所以你们必须死。”

传音入密?叶羽心中一凛,紫阳真人距他至少两丈,可这话却仿佛凑到他耳边一般,这老道士果非他的弟子可比。

跟某人很像?像谁?老牛鼻子什么意思?

就在这当口儿。田武喉间突然“咯咯”两声,接着头颅无力的垂到了一侧。

“妖女敢尔!”

紫阳真人突然大喝一声,素月一惊,她这才现田武已然没了呼吸。

到底是谁能杀人于无形?素月面色变得惨白,如果敌人的目标是她。那她,

想到这儿,素月额头冒出了冷汗。接着她又意识到一个更关键的问题。人质没有了。

“杀了此二人为五师弟报仇!”

紫阳大弟子率先抢上,其余三人紧随其后,团团围住了叶羽二人。

没有所谓的客套,他们也顾不上什么以大欺小,目的只要一个,那就是斩杀此二人以报仇雪恨。

叶羽、素月背靠背,互为掩护,紫阳四弟子似乎结成了一个剑阵,游斗在叶羽夫妇四的,上下翻飞,一时间难分敌我。

小六等人虽有弓箭在手。紫阳门人同样针锋相对,可他们谁敢出争

此剑阵着实费了一番心血,四人配合得天衣无缝。每当一人露出破绽,必有人做出相应的补救,以攻为守,攻敌人之不得不守。

可他们同样忌惮冰剑的锋利。翻翻滚滚几百个回合,竟没有半点刀剑交击的声音传出。

紫阳真人的这些弟子比起四大圣僧′然菜了不是一星半点,可也能称得上名不虚传,毕竟,他叶大公子就没这两下子。

肉体强横,宝剑锋利,步法精妙,这是他的三大法宝,他想故技重施。继续拿孩子套狼。可人家却不给他这个机会,可以对攻来的长剑视而不见,可素月不行。

男人可以在家里吆五喝六,男人可以压在女人身上,男人可以把那杆长枪弄进女人身体里,男人甚至可以三妻四妾,可在关键时刻。你得能为女人遮风挡雨,这样,你的腰杆子才够硬。

叶羽就挺爷们的,他宁肯自己伤。也不能让素月伤。这是他作为男人的原则。

有了牵挂就有了敬畏,这话诚然不错。若非如此,区区一个剑阵,岂能困叶羽这般久?

骤然间,紫阳动了。

在此之前。叶羽认定七星莲花步是天下第一轻功,可看到紫阳的动作。这种信念动摇了,他看不出紫阳是如何动作的,下一刻却已然出现在素月跟前。

这才是真正的静若处子,动若脱兔吧。

“月儿!”

素月如何是紫阳对手?叶羽大喝一声,反身抱住了素月。紫阳门人的剑阵虽然没能对他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可紫阳的拂尘却差点打散他的护体真气。

“噗”的一声。

叶羽一大口鲜血喷到素月身上,两人滚地葫芦般摔到了一边。

紫阳门下四弟子岂肯坐失良机?四柄长剑同时向叶羽二人咽喉、头颅招呼过来。

“羽哥!”

眼见危机小六等人目呲欲裂,他们想上前,可紫阳门下徒子徒孙也不是吃干饭的。

战斗一触即,鲜血渐渐染红了这片废墟,被集中到不远处空旷地方的犯人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一幕,竟没有一个人想到要逃跑。“相公!”

素月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呐喊,她彷佛没有看到攻向自己的两把剑。疯了一般舞动着冰剑,“哐哐”两声脆响,攻向叶羽的两把剑同时折断。

此时,另外两柄剑已触及她颈中肌肤,素月恍若未觉,躲避已然不及,她痴痴的注视着叶羽,那眼神中有对命运的不甘,有对人生的留恋,更有浓浓的爱意。

叶羽不知哪生出的气力,他双手猛地握住了素月颈上两把长剑。

“不许伤我的月儿。”

鲜血顺着指缝滴在素月脸颊上,叶羽紧咬牙关。聚集的真气疯狂涌出。

两把长剑竟化作点点碎片,紫阳弟子看着叶羽那猩红的眼睛,他们眼中首次现出了惊惧。

叶魔头的传言,果真不虚也。

战场之上,容不得片刻分心。就在此二人愣神的当口,素月手中冰剑挥出,冰剑仿佛一道寒芒从他俩腰间划过。

“不……”

二人竟被素月齐腰斩断,双腿兀自矗立,上半身已然栽倒下去,鲜血迸出,肠子等物破腹而出,流满一的。腰斩是残酷的,它不像斩。一刀下去,一了百了,它能让你看到肠穿肚烂的一幕,它让你在抽搐中慢慢耗尽生命的最后一点能量。

刀锋上舔血,此刻哪还有什么正义与邪恶?对对错错的问题已经没了立锥之地,紫阳也没了所谓的高手风范,素月剑落,他的攻击又至。

素月长剑又起,似怒龙抬头。

然紫阳拂尘却是至柔之物。柔软中还有丝丝坚韧,犹似带着粘液的出水的鱼,滑溜无比,冰剑竟擦着拂尘滑到了一边。

素月同时感受到一股大力袭向心口,冰剑脱手唇喷出一股鲜血愈妖艳,面色惨白她却紧紧护在叶羽身边,不想坐以待毙,可身上再使不出半分力道,她双目仇恨的盯着紫阳。

“紫阳,你的对手是我。”

叶羽撑着站起了身子,他嗜血般舔了舔嘴角的血迹。

“相公……”

叶羽不言,他抓起冰剑——斜指紫阳,双目猩红之色透着无尽的残忍。

想要活命,唯有杀戮。

七星莲花步挥到颠峰,叶羽进退趋避,以紫阳为中心,上上下下几丈空间完全是他的身影,即便紫阳仅存的两大弟子也不能在这万千虚影中辨出叶羽真身。

紫阳不愧大梁三大宗师之一。凝立不动,拂尘轻摆,总能封住叶羽的进路。紫阳以不变应万变,叶羽却是耗不起。

虚影消失,叶羽突然站定,大喝一声,冰剑自上而下劈向了紫阳真人额头,可紫阳拂尘同一时间递出,后先至般触到了他的胸口。

“相公小心!”

素月两次领略过紫阳浑厚的功力,能不知道被他击中会有什么后果?可素月提醒已然晚了,随着她话音落地,叶羽断线风筝般被抛飞出去。口中又是一大股血箭喷出。

再看紫阳,叶羽冰剑挥出的剑芒,在他额头留下淡淡的一道痕迹,鲜血慢慢渗出顺着鼻梁滑到了脸上,紫阳面日变得狰狞,他想不到时隔三十多年竟有一小辈能伤到他,这一刻他再没有大宗师的沉稳,一步一步踏向叶羽摔出去的方向。

有些人不可饶恕。

紫阳幸存的大弟子、三弟子同时动容,当着他们的面师尊竟被小辈所伤,他们仿佛被人甩了一记大耳光,丢人的愤怒。

素月距他俩最近,自然成了他们的出气筒。

“我要你们死啊!”

叶羽的声音再度传出,下一刻他已然站到了此二人身前,冰剑挥,人头起,鲜血喷溅中,飞上天的两颗头颅落地。

“紫阳,我说过,你的对手是我!”

紫阳突然眉头一皱,他轻描淡写说了一句。“你的确强悍,可你的家人呢?”

“你说什么?你把我家人怎么了?”叶羽暴喝,丝飞扬,震碎的衣布随风而舞,他仿佛修罗地狱里跑出来的魔神。

“也许你现在赶回去还来得及……”

紫阳话未说完,空中传来威严的喝声。

“通通给联住手!”

“皇上驾到!!”

随着小太监的呼声,太宗皇帝在大队人马簇拥下现身众人眼前。弓弩手环伺,只需太宗皇帝一声令下。不知有多少人将变成刺猬。

小六等人与紫阳门人伤亡过半,他们依言分开。

“叶羽,你……”

太宗皇帝话没说完,一丝不挂的叶羽却已凭空消失,下一刻他已然出现在几丈开外,接着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紫阳看看太宗皇帝,握住拳头复又松开,“陛下,老臣年迈,身子不适,乞请先行告退。”

老徘子言语虽然客气,可行动却丝毫没有乞请的意思,他大摇大摆的消失在夜色了。

谁敢拦他?谁又拦得祝蝴?

太宗皇帝看不出喜怒,他目光依次扫过紫阳六大弟子的尸体,最终落到了重伤的素月身上。

“告诉联,到底生了什么!”

回家的路对叶羽是一种煎熬,娘她们到底怎么了?紫阳是什么意思?

叶府大门紧闭听不到任何打斗的声音,难道娘她们”

叶羽感到了心悸,他一拳砸开大门,打破了这安静祥和的夜色。

“是谁”门房的家丁被吵醒。看到叶羽明显一愣,“公子,你,你这是怎么了?”

叶羽不言,径直冲进了府里。

如此大的动静,能不惊动府里的人?整个叶府,一时间鸡飞狗跳,如临大敌。

“哐”的一声,叶羽撞开母亲房门。

大白最是机灵,“蹭”的蹿了起来。看清是叶羽,她汪汪的吠个不停却没继续扑过来。

除了南儿,叶灵、钱紫萱同时惊醒。

“羽,羽儿,你怎么了?”叶羽满身鲜血不可谓不恐怖,她二人赤着脚抢了过来。

“娘,萱儿,你们没事就好。”

叶羽紧紧的抱住叶灵和钱紫萱,有种虚脱的感觉。

“相公,你这是怎么了?”看到叶羽狼狈的样子,叶灵二人心疼的眼泪都下来了。

叶羽半天没说话,他只是紧紧的抱着她们。

“调虎离山?不对!紫阳是想弑君!”叶羽猛地一个激灵,“娘,萱儿,你们都不要出去,我去去就来。”

剑客帮兄弟迅集结,他们整齐划一的站到了叶灵房前。

“保护好娘他们的安全。”

叶羽吩咐一声又匆匆赶往事现场,看到太宗皇帝、素月无恙,他又蹲在了地上。砖石瓦砾络的屁股生疼,可他却兀自不觉,他只是大口喘着粗气,力气近乎用尽的他就想到了一个词疲于奔命!

第二百九十四章:叶氏家法

喘过气来。叶羽才发现自己糗大了。

以前老是听人说裸奔,他甚至还拿这个跟人打过赌,你要能怎么怎么的,我就脱光了裸奔去。可这也就是说说罢了,叶羽打死也想不到他竟真有这么一天。

裸奔就够丢人的了,叶羽非但没说找个犄角旮旯藏起来,他竟当着皇上、当着这诸多禁军的面,大摇大摆的坐在了地上,然后还摆了个大大的“太”字,尤其胯间那话儿晃呀晃得让人眼直。

我儿银屏将来就守着这么个玩意儿过一辈子?没人知道太宗皇帝思想中的“这么个玩意儿”具体指什么,反正他老人家有些呆,四周的禁军膛目结舌,当然了,也有人羡慕叶羽本钱的雄厚。

对男人而言,自家女人一丝不挂的被人围观,那是很羞耻的事情,这换到女人身上也是一样,素月身上虽然没力气,可她却快步扑到叶羽身上,刚要脱下披在身上的袍子却被叶羽紧紧的抱住了。

“月儿,能活着,能抱着你真好。”

人到老年才会想到长生不老。同样的敲响了鬼门关的大门才知道生命的可贵,叶羽自诩不死小强,他一直认为没人可以杀死他,可今天他才知道,他错的太离谱了,三大宗师能左右大梁政局,果真有两把刷子啊。

想想刚才的惊心动魄,一个不小心,他这辈子也许就再也见不到素月。因为后怕,所以珍惜。叶羽紧紧的抱祝贺月,吻她的脸,吻她的唇。吻她的颈,他恨不得把素月融化在他的身体里。

叶羽也称得上遍览美女、见惯风月,可此刻他却有一种异样的冲动。虽然身体上疲惫,劳累可心理上他想要泄,他想在素月身上驰骋。

意随心动,叶羽小弟弟渐渐抬头。

素月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可这地方能行吗?她紧紧的抓着叶羽的手。

“相公,月儿是你的,永远都是,月儿会永远陪着你。”

有一种承诺叫永远,叶羽突然停下了动作,看着素月脸上、身上的血迹,又想到如果不是紫阳诓他,娘她们真的遭遇了不幸,

叶羽突然将头埋在素月胸前哭将起来。

说真的,一个大男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哭个淅沥哗啦,这的确丢人。可眼下这种状况,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出半点的嘲讽。小六等活下来的兄弟亲见了这场厮杀的残酷,如果没有叶羽的那声“退开”他们兄弟又有几个能幸存?太宗皇帝及下属禁军虽没有亲眼看到,可眼下紫阳真人六大弟子的尸还不能说明问题?

太宗皇帝早就开始怀疑紫阳图谋不轨,可苦于没有证据而不敢贸然出手,而今叶羽却以这样的方式将之解决,他不能不喘嘘,不能不感叹,就这般静静的看着,静静的等着。

“叶卿,你说这地牢里的人还活着?”

叶羽接过小六递过来的衣服。囫囵的套在身上,扶着素月走到太宗皇帝身边,对这位老爷子,他心存感激,如果不是皇上突然赶到,紫阳绝不会就此罢手。

听到太宗皇帝问话,叶羽点了点头。

“陛下,不知这地牢里所押何人?如此隐蔽的所在,难不成是举国通辑的要犯?如果我没猜错的,此人功力绝对不在紫阳之下,甚至犹有过之。”

太宗皇帝动容,他对叶羽的话避而不答,“想办法将此人弄出来。”

老爷子这是怎么了?难道牢底此人竟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他是想把人弄出来泄愤?看着太宗皇帝说话微微颤抖的样子,叶羽心下奇怪,到底是什么人能让喜怒不形于色的老爷子这般动容?但凭这点,此人就能名垂千古。

太宗皇帝看着地牢入口的那只大铜锁,他半天没有言语。

“老爷子,龙体要紧,这等冒险的事儿交给叶羽吧。”

太宗看着叶羽,叶羽对他重重点了点头。

“小心!”

叶羽缓缓举起冰剑,刚要下挥,素月突然走到他的身边。

“月儿,你走开!”

素月决然的摇了摇头。

看着铁了心的素月,叶羽气的直瞪眼,可当着太宗皇帝的他又不好执行“叶氏家法”

“公子,这锁由小六劈开。”

没有人知道紫阳在这儿设置了什么玄机小六挺身上前。

叶羽直接没搭理他,喘了口粗气,他挡在了素月跟前,冰剑挥出,铜锁应声而断。他抓住上面的铁环。使劲往上一提,那厚约半尺的方石板被缓缓拉开。

素月小六等人紧张的屏住了呼吸。叶羽持剑戒备了半天,见没有什么动静,他这才放下心来。叶羽打量着这方约两尺的洞口,探头一看。漆黑一团,深不见底,唯有淡淡的腐臭气息传了出来。

“怎么样?”太宗皇帝走上前来,沉声问道。

叶羽摇了摇头,他突然扯开嗓子大喊了一声。

“喂,里面的朋友,还能喘气不?能喘气就吱一声。”

叶羽鼓足了中气,声音传出老远。引起回音阵阵,不绝于耳,可就是没有人给“吱”上一声。他回头一看,但见太宗皇帝脸都绿了,叶羽唬了一跳,老爷子什么意思?难不成里边的人还是什么皇亲国戚?

“老爷子,当我没说!”

接着,他又捡起一块石头,顺着洞口丢了下去,侧耳倾听,好半天才听到回音,“扑通”一声,竟然是石块入水的声音。

叶羽看了素月一眼,眼中同时现出一抹诧异,这儿还有地下卑

“老爷子,想要下去,恐怕只能留待日后了。”

叶羽身心俱疲,底下又一无所知,他哪还有精力下去?

“陛下,末将愿代将军下去。”太宗皇帝的禁军统领抱拳说道。

叶羽看太着皇帝要点头,忙道,“老爷子不可,地底此人武功极高。被关了这些年,崩溃的可能性很大,再没有完全的准备之前。最好不要轻易涉险

叶大公子本是一番好心,可听在想要邀功的禁军统领耳中就变了味了,陛下对你的恩宠大粱再难找出第二个,难道这你还想争功?给另人留一点行不?

“叶将军,在下理会的,可还要谢谢将军好意。”禁军统领说话酸溜溜的,他突然跪在了太宗皇帝跟前。“陛下,末将自十六岁投军,而今也有二十个年头,大小数百战,自认还算有些本领,末将愿立军令状。若不能完成任务,请陛下赐末将一死”。

叶羽叹了口气,这家伙是不要命了。

太宗皇帝看了看那黑黯默的洞口。他缓缓点了点头。

“末将谢陛下!”

叶羽心里却暗暗摇头,此剪就算是想劝也劝不了啊。

早有人准备好了绳索、火把等物,那禁军统领将绳索的一头系在腰间。捆牢以后,让禁军把他送了下去。

绳索好大一团,叶羽估摸着最少得四五十米,眼瞅着绳索已然放了一多半了竟还没到底,他忍不住将头凑过去瞧了瞧,但见火把时明时灭已然看不太清楚。

糟糕!

叶羽突然想到了什么,就算是打开个地窖,还等空气流通一阵,人才能进去呢,刚才那哥们立功也太心切了吧?他又想想牢底有活人,这地牢定然还有别的通气口,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这个念头未了,地牢里突然传出一声惨嚎,接着就没有了声音。

太宗皇帝、叶羽同时色变,急忙吩咐将绳索拉上来。

禁军统领尚未被拉出地牢,叶羽等人就闻到了一股让人作呕的腥臭。等他人——说是他的尸体更恰当些——被拉上来,就连叶羽这种“见惯世面”的人都有种崩溃的感觉,太宗皇帝急忙扭过脸去,素月紧紧的抓住了叶羽的胳膊,小脸蜡黄。差点连胆汁都呕出来。

下去的时候是个体面的将军。这不大点的功夫竟仿佛被人活剐了一样。浑身上下竟没有一点好的肌肤,肠穿肚烂,五脏六腑隐约可见,四肢更是可见骨头,周身黑血涔涔,虽不知是什么暗器所伤,可有一点可以肯定,这暗器上淬了剧毒。负责拉着他的几个禁军将士,一恶心差点没松了手。

“卑鄙!”

叶羽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么几个字。真想不到,紫阳道貌岸然的背后竟是这般的阴险毒辣,他庆幸的同时又有些悲悯死者,争名夺利真是害人的东西。

不听老人芊,吃亏在眼前,这就是一意孤行的后果啊。

“厚葬葛将军!”太宗皇帝沉痛的说道,“把守地牢入口,任何人不准靠近。”

这玩意儿比老虎还凶,谁闲着没事儿敢靠近他?就算是一心寻死的也没兴趣这么个死法吧?

太宗皇帝再扫了地牢口一眼。他默默的思量。“贤弟,真的是你吗?难道你还活着?”

“老爷子,咱们从长计议,一定有办法进入地牢的。”

皇帝看着叶羽,他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叶卿,你先回府把伤养好!

叶羽搂着素月的腰,牺牲的兄弟的尸体被活着的人抬着,受伤的相互扶持着向家的方向走去。

“相公,你不要下去那地牢。那里面太危险了。”

素月越来越现她实在弱小的可怜。今天若不是叶羽多次舍命相救。她早就死了不止一次了,又想到那勉强能称作尸体的东西,无法无天的小魔女真的怕了,她绝对不允许她的男人以身去犯险。

时羽看看素月,自己有危险。这妮子总想陪在身边,她有时甚至想挡在自己身前,心里虽然感动。可他更觉得恼火,你难道不知道珍惜生命?他看了素月一眼,扭过头没搭理她。

“相公,月儿其实……”

素月冰雪聪明,她知道叶羽心里想什么,又是甜蜜又是担忧,小心翼翼的解释道。

“好好养伤,有什么事儿等伤愈后再说。”叶羽说完直接将素月背到了背上。

如此大事,家里还有谁能睡得着?叶羽进门的时候,叶灵等人全部迎了出来。

钱紫萱几女前去照看受伤的弟兄。治伤敷药。明空因有身孕,她同叶灵扶着叶羽、素月来到了内宅。素月内伤不轻,之前全凭毅力支撑。一旦放松心神,她即陷入了昏睡。叶羽虽然疲惫不堪,可看她小脸潮红,呼吸急促的样子,还是咬着牙为她疏通了受阻的经脉。为她净身。服侍她睡下,叶羽这才心无挂碍的坐到了浴桶里。

“羽儿,今天晚上到底是怎么了?”

叶灵坐在浴桶旁边,替儿子擦背的同刚,其一脸担忧的问道。站在旁的明空同样关注。重创素孵壬址羽如此狼狈,此人功力耳想而知,难道会是他?洛阳城有能力伤到叶羽的恐怕就只有紫阳真人了。唯有大白没这么多心思,她围着浴桶走来走去。时不时把前腿扒在浴桶的边缘瞅一瞅叶大公子的真身。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刑部的大牢坍塌,我跟月儿他们忙着往出捞犯人了”叶羽似乎也觉这谎话说的挺不靠谱,忙又补充了一句,“月儿是不小心被房粱断木压伤的。”

叶灵不懂武功,她不明白素月的伤是怎么回事儿,可明空就不是那么好糊弄了,没等她表什么意见,叶羽赶忙截断了她。

“明儿,你听没听说大粱有一个级高手?”

一级高手?

叶羽点点头,说至少是紫阳真人那个级别的,甚至犹有过之。

明空倒桑一口冷气,三大宗师各有所长,他们谁也不能说稳胜哪个。比紫阳犹有过之,这得是什么概念?

“你师父难道没跟你提过三十多年前的武林故事?那种人物不可能默默无闻吧?”

明空摇头,师傅从来不和我们说这些事情。

叶羽撇撇嘴。这叫什么破师傅?搁在后世八成就是照本宣科的那一类死板老师,她这是不懂得兴趣是学习最原始的动力啊。

“羽儿,三十多年前怎么了?”叶灵插口道。

“刑部大牢是紫阳在三十六东前一手督造的,那玩意儿塌了却现出一个诡异的地牢,里边应该有活着的人,皇上应该知道些什么,可他却不愿意说。

三十六年前?叶灵想了想,那时候都还没有她呢。

叶羽醒来时天就快黑了,起身坐在床上,两眼懵,掰着指头算了算差不多得睡了十二个小时,想想地牢事件,他赶忙爬将起来,到底该怎么才能进入那神秘的地牢?这得想个万全之策啊。

“羽儿,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外间屋里。叶灵正在为大白梳毛。小家伙腿伤初愈。看起来比前一阵又长大了些,皮毛洁白蓬松,远远看起活脱一只威武的狮子。大白血统纯正,品行优良,完全继承了藏奏“对主人如夏天般热情,对敌人如严冬般残酷”的优点,她围着叶灵正闹得欢腾。

“娘,我可休息足了,再睡下去我非变成睡神不可。”叶羽走到叶灵身边,抱起她转了好几个圈,叶灵惊呼出声,惹得大白朝他叫个不休。“你看我现在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

叶灵听得满脸黑线。

“公子,你醒了?”

敲门声响起,英凝主仆走了进来。听说了昨夜的事儿。她一大早就赶了过来,没打扰叶羽休息,可每隔一段时间她就过来看看,关切之心溢于言表。

叶羽索吻,英凝害羞的躲闪。低言夫人在旁边看着呢不要说大梁了,就算是现代社会,也没几个女人能当着婆婆的面与男人亲热吧。

“娘,凝儿也是您的媳妇呢。”

叶羽一句话把英凝弄了个大红脸。甜蜜又忐忑,她虽然口口声声不在乎名分,可哪个女人不希望风风光光的嫁给喜欢的男人?公子这般说无异于是对自己的承诺。忐忑的却是婆婆会不会不喜欢自己?她要是知道自己已经与郎君做过那些事儿。会不会觉得自己放荡?

好在叶灵没有。她亲热的拉着英凝坐在了一边。

叶羽觉得插不上什么话,又不愿意遭受小菊丫头的白眼一这丫头固执的认为叶羽伤害了她家小姐。可具体怎么伤害她又不知道一跟母亲说了一声,起身朝素月的房间走去。

素月房里挺热闹,钱紫萱主仆、明空、小怜、红袖、如烟等女都在。这当然也少不了从宫里赶来看望叶羽的银屏,有道是近水楼台先的月,小公主现躲在宫里苦等着压根行不通,她得提防着素月、三丫头她们。

莺莺燕燕,处处红红绿绿,叶羽进门的时候正赶上这么一副景象。

“相公,你休息好了?”素月第一个迎了上来,她亲厚的搀着叶羽的胳膊,这当然不乏示威的意思,“月儿不许你冒险进地牢里。”

素月的示威很成功,钱紫萱等人都不好意思再凑过来。

“月儿,你伤怎么样?”

“有相公和萱儿妹妹,人家身子怎么会有大碍呢?”

又是萱儿妹妹?钱紫萱咬牙切齿。可看到叶大公子接下来的动作,她又觉得爽了。

叶羽没再多言,他将素月按在一边榻上,很娴熟的解开了她的腰带。天可怜见,素月穿的既不是紧身牛仔,她裤子上也没用松紧带,没了腰带的束缚,直接就滑到了脚踝。

叶羽在她那两片光洁的屁股蛋儿上分别赏了几巴掌,看着那红苹果一般的娇艳。他满意的点点头。又若无其事的替素月系上了裤子。

第二百九十五章:你就是我的妻

能让紫阳真人铩羽而归,叶羽觉得该当庆贺,正巧一家人齐聚一堂。这顿晚餐就当做团圆饭吧。可等到酒菜上桌,家人入席之时,叶羽这才现少了素月的身影。

“如烟姐,月儿呢?”

如烟闻言,脸蛋儿微红,她抿着嘴强忍着笑意低下了头。叶羽不解,目光投向谁,谁就抿着嘴低下头,他突然想起了之前的“叶氏家法”难不成月儿她还闹脾气了?

“我去把她喊来。”

“萱儿,你们这是怎么了?月儿的伤还没好吗?”

叶灵比叶羽还摸不着头脑呢,她看着叶羽的背影问道。

钱紫萱:“罪,农,”

素月房门紧闭。叶羽推了推竟从里边反锁了,透过窗格子看了看。光线晦暗而看不清房里的状况。这丫头不会是一时想不开吧?他脑海中浮现出这样一副画面一房梁上搭着一条白绫,素月站在板凳上恰巧将头套在白绫上,她眼眶含泪的看着远方,相公,女可杀不可辱,月儿来生再见了……

想到这儿,叶羽也觉得荒唐,月儿不是林黛玉,她性子泼辣着呢。哪会这般经不起打击?更何况这也算不上什么打击啊。

“月儿,快开门,你男人来请你赴宴来了。”

敲了半天门没人答应,叶羽开始改变策略,亲啊、肉啊的,怎么肉麻怎么说,他自己都感觉鸡皮疙瘩掉了好几层,他就不信素月能无动于衷。

“不去,丢死个人了。”

叶羽笑笑,心说这有什么?都是一个锅里的肉还分什么彼此?

“好月儿,开门好好跟相公说说。”

素月拉开门,她也不看叶羽。转回里屋趴在床上,想了想又拿被子蒙住了头。

这是典型的顾头不顾腚,叶羽坏笑着将手伸进了素月的衣服,也许是“破罐子破摔”素月竟不加制止,当然,她也不抬头。

叶羽把这当成纵容,胆子越来越大,他把手探向了素月的腰带……

“月儿,相公可没打疼你,谁让你昨天晚上那般不听话呢?在我心中你的命比我重要一百倍,如果真有人要伤你,除非有一个前提,他得踏着我的尸体过去。”

素月终于坐了起来,“月儿知道,可,可当时那么丢人,人家全都被她们给看去了,她们都在笑话素月。臭明空还有你那萱儿竟然当着人家的面捂着嘴笑。”

其实,最令素月难堪的还不是这个,她第一个抢到叶羽身边邀宠,她本想要气气三丫头她们,开始叶羽关心她的身子,她正得意着呢,哪想到下一刻就被扒掉裤子打屁股,偷鸡不成蚀把米,她有种抓狂的感觉。

“她俩敢笑话我的宝贝月儿?以后也打她们屁股。”

素月乐呵呵的,衣衫半裸她也不在乎,“相公,我要做姐姐。”

“行啊,没问题。”男人的承诺有时候就是枷锁,叶羽说完这话就后悔了。

“那我一会儿就去告诉萱儿妹妹她们。”素月心满意足的站起身子,她整了整身上衣衫,“相公,咱们去吃饭了。让婆婆她们等久了不好。”

叶羽有种崩溃的感觉,银屏要当姐姐,萱儿也要当姐姐,在加上这个小魔女,三国混战是避免不了了。他打定主意,今晚说什么也不能让她三个坐在一起。

“今天是咱们的家宴,这第一杯酒我们一块敬给娘,祝愿娘身体健康,永远都这么美。”

在封建家长制的时代,舅姑、公公婆婆在家里有着绝对的权威,不事舅姑乃是做媳妇的大忌。不管你有什么背景,但凭这一点休你没商量。随着叶羽的话,诸女同时站了起来。倒是叶灵,从没有过酒宴主角的经历,她心里有些慌……

酒是好酒,菜是好菜,气氛也那般融洽,可叶羽却紧绷着心弦,每当看到素月要跟银屏或着三丫头说话。他都竖起耳朵,只要听到诸如“姐姐妹妹”的字眼,他就感到一阵心惊肉跳,如果她们再往深里探讨,他说什么也得把她们打断。

这哪是吃饭啊,这就是在刀尖上跳舞。

“屏儿,萱儿,我送你们回去吧。”家宴结束,叶羽迫不及待的说道,“尤其是屏儿,你回去太晚了。你父皇那儿可不好交代。”

“相公,你送银屏妹妹回家。月儿代你送萱儿妹妹回家好了。”素月笑眯眯的说道。

叶羽哪敢答应?“月儿,你身子刚好,可得好好休息的,就别四处乱跑了。”

素月答应的爽快,“那萱儿妹妹。姐姐就不送你了,你路上心。”

小魔女这个坏啊,她重点强调了这姐姐、妹妹的称呼。

饭后携美散步,这是何等惬意的事儿?可叶羽却完全没这个心思。

“羽郎,屏儿要做姐姐,要不父皇那儿

“银屏,你不害臊”钱紫萱说完又觉得不解气,“你,你不要脸。抢人家相公还这般冠冕堂皇的。就算闹到皇上那儿,我钱紫萱也要跟你争上一争。”

银屏哼了一声,“你才不要脸。”

说完就扭过头去,钱紫萱也不甘示弱,她同样哼了一声。

“两位姑奶奶,你们饶了我吧。”叶羽哀求,可惜被人无

“羽郎,你要是不答应,那,那屏儿就死给你看。”

银屏说完这话,负气进了宫门,钱紫萱气的脸都青了,她连叶羽都不想搭理了。

“相公,萱儿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要是做不到,那就给萱儿买上三尺白绫。”钱紫萱哼一声还得补充一句,“萱儿说到做到,杏儿。咱们回家。”

杏儿不敢跟公主争辩,这一路上她都默不作声,此刻再也憋不住了。“杏儿也陪着小姐一块死,你这就是一尸两命。”

“砰!”

钱府的大门重婆的关上了,叶羽仰望晴空,神啊,谁能救救我啊。

“臭月儿,都是你害的,回去我就打你屁股!”

苍天不语。叶羽意识到困难还得自己克服,咬着牙,他气鼓鼓的回家去了……

“如果朕没有猜错,地牢里的人就是叶凡,朕之贤弟

贤弟?异性王爷?没想到咱老叶家也有过这么牛叉的人物呢,叶羽和的想着。

太宗皇帝仿佛陷入了回忆,“叶凡,他铸就了男人的传奇,他让修罗血爪响遍了大梁的每一个角落

修罗血爪?叶真突然想到了那股煞气。血爪之名,恐怕不虚呀。

“朕当时还是大梁国储,微服出宫却不想有人泄密,有人想置朕于死地,紫衣杀手一十七人毫无征兆的出现,而朕身边只有随行的小太监。那种情况下朕想要活命,难比登天。”

叶羽觉得,这种情况他得说点什么,“老爷子受命于天。自能逢凶化吉

太宗皇帝此时可没兴趣听叶羽的溜须拍马,他毫不客气的打断了叶羽。“是叶凡救了朕之性命,年方弱冠的他白衣血爪,仿佛那不羁的战将。凶残的杀手竟没人能挡他一招半式。”

“朕与叶凡一见如故,因缘巧合下结为了异性兄弟,朕痴长他三岁,是为兄长。

能与当朝太子结拜,这都是有本事的真汉子,叶羽情不自禁的竖起了大拇指,至于到底赞美的哪个,这可就不好说了。

“朕继承大统,叶凡功不可没。朕意欲官爵加身,叶凡却言他不喜拘束,辞之不就。可朕遇到危难,他总能在第一时间出现。”

“凡曾经约战紫阳、道衍以及缥缈峰见性

叶羽突然打断了太宗皇帝,“三十多年前紫阳他们是怎么个水平?”

叶凡竟想以一敌三,是这小子自负呢,还是紫阳他们太菜?

“紫阳、道衍其时已功成名就。至于见性,你遇到明空时是怎么个状况,她那时就是怎么个状况

“见性脸蛋儿挺漂亮?叶凡迷上了她?”

叶羽心中燃气了熊熊的八卦之火,也不知道他当时泡没泡得上见性。不过看眼前的局面,叶凡很可能是情场失意了。

“住嘴”。太宗皇帝怒喝,“你以为世人都像你这般好色无赖?凡谦谦君子

叶羽听得委屈,什么叫像我这般好色无赖?谦谦君子怎么了?窈窕淑女,不都是君子才好逑?君子就不是男人了?

“有时候仔细瞅瞅,你身上竟能看到凡的影子,”

叶羽心说,你快拉到吧,再说老子就成他儿子了。

“老爷子,紫阳那老道士难道就这般凭空消失了?在他的府里难道就没找到什么线索吗?”叶羽慌忙转移了话题。

“今日朝会,你可知道生了什么?”

叶羽又不用上朝,他哪知道那些事情?

“百官参奏,弹劾你迫害国师,诛杀贤才,知法犯法,其罪难书,要朕严办你

叶羽差点没跳起来,“老爷子,这也能相信?紫阳都畏罪潜逃了,怎么到成我的不是了?”

“证据!”太宗朝叶羽伸伸手,“你给朕通辑紫阳真人的证据!”

“如果朕所料不错,紫阳玩的这一手叫弃车保帅。”

弃车保帅?叶羽大为不解。

“以紫阳的功夫,他要杀你。何需他的弟子们出手?”

叶羽突然想到了田武的死,难道就是紫阳这老混蛋贼喊捉贼?如果他真的一开始就痛下杀手,那自己和月儿会怎么样?

“紫阳不是要你死。他是要让你变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你肯老老实实的么?只要我大梁突现乱局,他就可以从中渔利,至于那几个无关紧要的弟子,死不足惜啊

“他不杀你,他却可以对你的家人动手,你会是什么反应?”

叶羽觉得自己小胜了紫阳一局。可经太宗皇帝这么一分析,他才现他是那最大的输家,他最后那句话不是晃点,他是有所暗示啊。叶羽声音有些嘶哑,“陛下,如果叶凡活着,他能稳胜紫阳吗?”

太宗皇帝不说话。

叶羽突然下定了决心,“老爷子,不管这地牢是龙潭还是虎穴,我也要闯上一闯了

决定要闯地牢是一回事儿,可至于怎么闯却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为此,叶羽可是没少做准备。

地牢下到底是什么机关暗器?竟然能在几个瞬间将一个大活人给剐了。叶羽可不敢拿自己的身体试验,已经信不过木头、石头这些东西,他让人专门浇铸了一只大铁桶,厚约两指余,桶高约三八也面直径尺半左右,以他的身材,坐存里头点也不乍”删挤

如果要是绳索断了,这岂不是要蹲死自己?

说到歪门邪道,还真没几人能比的上叶羽,他在桶里塞了不少棉絮被褥,这下都能跟后世的席梦思相媲美了。绳索可能被暗器削断,叶羽也想到了,以铁链子代替绳子。他还不忘加了双保险。

一个大铁桶。一个大活人,两根几十米长的粗铁链子。如此重量岂是人力可以拉动的?叶羽在地牢的入口观察了良久,他想到了辘驴

这当然也得是铁的。

叶羽的条件,太宗皇牟无不应允,大批的工匠埋头苦干了两天,这才准备妥当。

前世的叶羽喜欢看探险片,可这不代表他喜欢冒险,来到大梁也是一样,娇妻美妾也是妻,他更加不会做这等无聊的事儿,然而,目前这种局面,他能不下去吗?

早死早生,说得好听点,那是该来的,总归要到来,这第三天上午。叶羽咬着牙下定了决心。

这事儿该怎么告诉娘?叶羽这几天一直在跟叶灵撒谎,难道还在乎这一次?他如是的安慰自己道。关于这事儿,叶羽不仅瞒着叶灵,他甚至没有跟三丫头、英凝她们透漏详细的计刮。

“相公,你不要去,月儿不会让你去的,你不同意,月儿现在就去告诉婆婆。”

素月本就一直关注着这事儿,叶羽又岂能瞒过她?从今天早晨起床。她就寸步不离的跟着,就连叶羽要上厕所,她都在一旁候着。

“月儿,我也不想去,可这件事儿我必须去做,我还一定要做成它。”

叶羽不厌其烦的解释了他必须去的理由。

“扑通!”

素月直挺挺的跪在了叶羽跟前,“相公,我们一家人离开大梁,我们找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安安静静的过活,好吗?”

离开?叶羽也想过,可现在他离得开吗?不管愿意不愿意,他势必要卷进这场政治的大漩涡。

“相公,月儿不要名分了,做妾、做丫头,月儿都认了,月儿以后再也不逼你、再也不耍心眼了,月儿只求你不要下去。”

叶羽看着泪眼朦胧的素月,他紧紧的抱起她,“月儿,我一定会活着走出来,你就是我的妻,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

瞧!叶大公子又做承诺了。

素月任由叶羽抱着,她只是摇头……

地牢已被禁军层层把守,他们看到叶羽二人,主动让开了一条通道。

“二哥,你,我……”

太宗皇帝、雍王朱泰、银屏公主都在,太宗皇帝面无表情,可他脸上却透着浓浓的倦意,银屏伏在太宗皇帝身边。她早已哭成了泪人。朱泰眼眶微红的迎了过来,他张口欲言,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你们这都干嘛呀,我又不是说不回来了”。叶羽被这种气氛压抑的难受,他看着朱泰,“三弟,有这么一句话,男人流血不流泪,掉皮掉肉不掉队,你是太子,你是未来的皇帝,作为天下臣民的表率,你应该是男人中的男人。”

叶羽说的冠冕堂皇,可他也不想想当初是谁抱着女人哭了个稀里哗啦。

“说得好!”太宗皇帝突然一拍身边案几,“来人、斟酒。”

“贤侄,朕杯酒壮行,必能估你逢凶化吉!”太宗皇帝亲自端起酒樽送到了叶羽手里。

皇帝敬酒,这是何等的尊崇?四周的侍卫看的眼睛蓝啊。

叶羽饮尽杯中酒,还没等他迈步。银屏突然大哭出声。

“屏儿,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叶羽想活跃一下气氛,可他却问了一个极度不合适的问题,“如果我真的回不来了,你会咋办?”

银屏脸色突然变得惨白,她身子微微摇晃,慢慢的站了起来,她缓缓走到叶羽跟前,突然从额上拔下了一只菩子抵在自己咽喉处,“突厥之行,银屏这身子已然是公子的了。如果公子有什么不测,银屏有死而已。”

银屏说话的时候,叶羽觉太宗皇帝狠狠的瞪着他,微一思量,他知道老爷子肯定是误会了,刚要解释,却见素月走了过来。

“相公,你一定要回来”。素月言简意核,可意思却很明确。

你这张嘴就是贱的,叶羽真想狠狠的给自己一个大耳光,“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我开个玩笑也要当真?等我回来小心我家法伺候。”

素月、银屏出奇的没有反驳。

冰剑、臂砂卫、火把、火石、水甚至还有不少吃食,这些东西齐备。叶羽这才坐到了那只大铁桶里。随着铁链的缓缓松动,叶羽的身影消失在地牢里。

素月、银屏虚脱般坐到了地上,眼眶里淌下了无声的泪水。

第二百九十六章:土电话与癞蛤蟆

天牢众条旧道久不通风。其潮湿霉的程度堪比那枯井底的污泥处,无形中有一种令人崩溃的寂寞。十七年活死人的经历,叶羽很能耐得住这种寂寞,可老天爷偏偏要给他找些“伴侣”。

历史的经验证明,大凡不见阳光的,模样没几个好看的,譬如说长虫、蟾飨、毒蜘妹,叶羽是怕什么来什么啊。此时惊蛰刚过。恰巧是万物复苏的时节,蟾怜、长虫等都从冬眠中醒来,饿了好几个月了。他们岂能错过送到嘴边的食物?

叶羽刚下“井道。没多久,他就看到了盘踞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的一条五彩斑澜的大蛇,既然是大蛇。那肯定就小不了。借着微弱的光线。叶羽目测了一下,这玩意儿竟比他的小弟弟全盛时期还要粗呢。

“哥们小爷也是男人,对你这种条状生物不感兴趣,真的不骗你!”

叶羽脸都吓绿了,细小的菜花蛇他都躲着走,更不要说眼前这位“仁兄。了,他紧闭双目,双手合十,西天佛祖,观世音、玉皇大帝、耶稣基督、真主阿拉,但凡他能想到的。他都给喊了出来。

临阵磨枪,不快也光,早在前世。叶羽这一手就玩得出神入化,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跟它同一个道理。叶羽还不忘赌咒誓,要是有一个漂亮女人脱光了,我一定让给你们享用,如此大公无私的态度或许真的感动了漫天神佛,这大蛇腥臭的大嘴里吐着猩红的信子,它很不屑的膘了叶羽一言,没心思搭理他。

躲过这一劫,叶羽抹了把冷汗。

然而,幸运的女神不可能眷顾你一辈子,尤其是像叶羽这样的花心大萝卜。

地底气候与地面正好相反,它是冬暖夏凉,越往下走越是热闹,巴掌大小的蝎子,鼓着大肚子、满身大包的癞蛤蟆,蜈蚣,大老鼠等争相拜访。

叶羽忍无可忍,他情不自禁的大叫了起来。

“不好,相公出事儿了。快点把他拉上来。

太宗皇帝脸上一片死灰,朱泰、银屏、素月同时凑了上来,守在旁边的禁军手忙脚乱的将叶大公子给拉了出来。

“萱儿,可吓死我了。”

难道相公也像那天葛统领那样?素月、银屏脸色惨白,她们甚至不敢睁开眼睛。

听到叶羽的声音,她俩才放心的睁开了眼睛。

“有癞蛤蟆,它们要吃我。真的好恐怖啊。”

叶羽紧紧的抱着银屏和素月。他言语中有说不出的惊惊怕怕。

“噗通!”

听到叶羽这凳脚的理由,不知多少禁军摔到在地上,太宗皇帝脸成了酱紫色,太子殿下张嘴已忘言,素月、银屏心理的伤痛完全不见了踪影,她俩有些气急败坏的甩开了叶羽。

“你当你是天鹅呢,还赖蛤蟆想吃你。”

遇到危险,人家总是第一个想到你,难道在你的心里就只有你那萱儿?素月这会儿早忘了之前做妾、做丫头的承诺。她酸不溜丢的将叶羽经常挂在嘴边的话丢了出来。

银屏出奇的没唱反调,她完全赞同素月刚才的话。

你的心长到了肚脐眼上,你偏的太离谱了。”

叶羽也意识到刚才所犯的错误,难道又得哄她们?如果说能哄高兴了也好啊,可问题这完全是越描越黑。叶大公子看了看朱泰,又看了看太宗皇帝。

“老爷子,我再下去一回吧

叶羽再次坐进大桶里,想了想又把刚才多余的一床棉被盖在了头上。老子眼不见为净还不行吗?

“相公,羽郎。”

叶羽又一次消失在地平线以下。

这待遇跟太阳一样。

素月、银屏后悔死了,都什么时候了,为啥还要吃那些个干醋?相公,你可一定得平平安安的回来呀。

大梁没有手电筒,被子蒙在头上,蜡烛不能点,火把不能用,黑灯瞎火中,叶羽感觉有什么东西撞到了他的头上,软囔囔又沉甸甸的,叶羽感觉寒毛都立了起来,瞬间冒了一头冷汗,一个把持不定,他像女人那般出了一声高分贝的尖叫。

“相公。”

不用说,叶大公子又被拉了占去。

“那个,那个,我感觉有什么东西砸到了我的头上。”叶羽讪讪的解释道,“真的好恐怖的,你们一定的相信我。”

吃一堑就得长一智,叶羽把棉被换成了大锅盖,这下总不会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砸头上了吧?

铁链缓缓的下放,叶羽两眼不望桶外事,他紧紧的抓着贴着身子的褥子,有些个瑟瑟抖,漫长的煎熬过后,铁通落地,叶羽终于有了那“脚踏实地”的感觉。

“哇哈哈,好运,还好,老子挺过来了。”

感慨完毕,还没等叶羽从桶里出来。这铁桶竟又摇摇晃晃的升了起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儿?难道上面出现了什么意外?叶羽又老老实实的被提了上去。

“相公,你没事吧?月儿听你说不好,到底生什么事儿了?”

叶羽半天没回过味来,人家是说“还好。呀……一个……“还”字……一个……“不”字,两者就差一个“走之”,涯箔从井道底下传到井道下边就没了音。看素月、银犀焦灼的样子,叶羽觉得再多折腾几次。他也认了。

“老爷子,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必须得跟外面保持联络,哎,要是有电话就好了。”

叶羽这当然是想当然,就算是现代社会,那么深的底下也肯定没信号。还谈什么联络?

“电话?”太宗皇帝父子同样好奇的看着叶羽,银屏、素月也是一脸关注。

“你可以把它当成千里传音的工具。”

叶羽没说完就被太宗皇帝无情的打断了。“别整那些不切实际的,要是真能千里传音,朕就算魂归天国也了无遗憾。”

叶大公子在心里赞同的点点头。电话的确是在你死后几百年才出现的东东。

信口胡扯而能一语道破天机。天底下未卜先知的大预言家就是这样的。辖猫碰上个死耗子呗。

“老爷子,我有办法了。”

叶羽突然想到了小时候经常玩的“土电话。糊两个纸盒子,既做听筒也当话筒,中间用一跟棉线相连接。根据声波的传播原理。把棉线拉直了,隔着十几米说悄悄话倒也能听见。

“井道”直上直下,这是“土电话”使用的先决条件,可几十米的距离,棉线恐怕就不行了,叶羽设法弄了根几十米长的棉绳,又用装水的竹筒做了两个听筒。

大梁第一部“土电话”终于诞生了。制作方法虽然简单,可意义却是跨时代的。

“喂,月儿,能听见吗?”

有了新玩意儿,叶羽胆子也变大了,桶上没盖锅盖,他也没盖被子。掌着火把,东张西望的通着电话。

“相公?”

素月吃了一惊,就这么个玩意儿真的能通话?

“哎呀,月儿。好大一只老鼠呢。我怀疑是鼠王。”

“月儿,你听我说啊,我一口吐沫一个叮,说过你是妻,你就是妻。没人能跟你争。”

“羽郎,人家是银屏。”银屏公主幽怨的说道。

银屏?这怎么就换人了?叶羽尴尬了那么一刹那,他补救到,“我的屏儿也是妻,你们一人当一天还不行吗?”

“屏儿,你怎么不说话了?其实我可想你了,想脱光了你抱着你睡觉,咱们还要吟诗作对,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隔两天就换换口味,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混账东西,你跟朕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地牢里怎么样?有什么现没?”

叶羽脸臊的通红,闺房夜话竟然传到了老丈人耳朵里,这以后可怎么见人呀。

正尴尬着呢,叶羽感觉平稳“着陆”了。

“父皇,这土电话真的管用?我来跟二哥说几句话。”

太宗皇帝黑着脸将竹筒塞进了朱泰手里。

“二哥,你能听到吗?”

朱泰问完赶紧把竹筒凑到耳边。“顺利到达目的地,老爷子,我先挂了。回头再聊。”

这能听见?朱泰抓着竹筒了好半天呆,二哥是怎么想到这种好玩意儿的?

叶羽将水袋、干粮背在背上。一手持冰剑,一手持着火把,他仔细的打量着四周的环境。这似乎还真是一口井呢,四壁尚能看出人为修耸的痕迹,湿漉漉的散着特有的腥臭,地下渗出的水已然浸没了他的脚面,鞋子里湿嗒嗒的,这竟勾起了他小时候在河沟里摸鱼的记忆。

沉涵了一会儿往事,叶羽突然意识到。下来的途中好像没有触任何机关消息,难道这玩意儿也得人工“复位”?想到这儿,叶羽太感谢那死去的葛统领了,您真是大公无私啊。

可叶凡哪去了?难道这口井就是个障眼法?

“呱!呱!!”

叶羽意外的听到两声蛤蟆的叫声,赶紧扭头,他在井壁靠近井底的地方看到了一只癞蛤蟆,挺起肚子比足球小不到哪去,鼓着大眼泡好奇的打量着叶羽。

都说蟾蛤是益虫,可叶羽愣是没现这玩意儿益在哪儿。

“我可告诉你,你最好不要过来。我有剑的。”

叶羽且战且退,井里有多大的空间?叶大公子突然间一动也不敢动了。因为他感觉身子撞到了一块凸起的砖块,最恐怖的是那砖块竟然缩了回去。

机关?暗器?叶羽委屈的瞪着始作俑者的癞蛤蟆,怪不得你吃不着天鹅肉呢!

第二百九十七章:骷髅洞窟

现在该怎么办。要么在这儿杵着么。

前者极有可能变成望妻石,至于后者,叶羽激灵灵的打了个冷颤,这种感觉一点也不舒服。

左右为难之际,被叶羽鄙视的癞蛤蟆先生替他做出了决定,当然,它根本就是不怀好意。这么个玩意儿就仿佛一个在泥里滚了几遭的足球朝叶羽的小弟弟直飞了过来。

足殊场上,守门员看到这种情况,第一反应就是双手捂裆既能成功防守又保护了自己,何乐而不为?叶羽曾经学到了这鳖脚的动作的精髓,他做得仿若羚羊挂角,端的是无迹可寻。可癞蛤蟆不是足球,那玩意儿粘糊糊、滑溜溜的,更主要是它会动啊。

决不能坐以待毙!

对叶羽而言,冰剑是至宝,火把更是黑暗中的眼睛,可它们有生命重要吗?这玩意儿掉了可以捡起来,而生命却只有一次。有舍才有的。叶羽不假思索的丢掉手里的东西。突然向上纵起,他一把抓住了悬在半空的铁链。

人都是逼出来的秦寿先生语录。叶羽手脚并用,他比猴子还敏捷,一口气朝上爬了十多米,这才松了口气。

火把被水浸灭,周遭一片漆黑。叶羽不知道癞蛤蟆兄怎么样了,不过他打定主意,待会儿下去,定要把它千刀万剐方泄他心头之恨。

正思量间,叶羽感觉好像地震了。难道这通道要塌方?接着,他听到了暗器破空的“嗖嗖”声以及铁器敲击铁桶的“锁锁”声。

好悬!好险!

如果换成是人站在那儿,将会有什么后果?护体真气能不能作用?至少他叶大公子是不敢试上一试。

也许是一瞬间,也许是一百年,直到叶羽感觉世界仿佛已经沧海桑田了,这才没了动静。

小心驶得万年船,叶羽抓着铁链子又多待了一会儿,他才顺着铁链子慢慢的爬了下去。在铁桶里摸出另外的火把,用火石点燃,火苗渐大,井底里同样明亮起来,叶羽也仿佛找到了依靠。

可接下来他却瞪圆了眼睛。

从哪儿跑过来一只大刺猬?叶羽仔细一看不是,原来就是刚才那只癞蛤蟆。只不过全身插满了暗器,有箭矢、有流星镖、有飞刀,长的、短的,应有尽有。

癞蛤蟆身上流出了血,叶羽记忆中蛤蟆血也是红的,可眼前这个蛤蟆流出来的却是黑色的。

剧毒。

叶羽哪还会有什么怀疑?再看的表的泥具,暗器竟仿佛鱼身上的鳞片一般,覆盖了厚厚的一层,不用说,这东西们肯定也是剧毒。

好狠毒的暗器,好卑劣的手段。好大的手笔。

虽然是敌人,可叶羽却不得不佩服这布局的人,不论是谁想救叶凡。不付出血的代价是不行的。

蓦然间,叶羽听到背后有动静。他仿佛就是那惊弓之鸟,迅速蹿了起来。

“妈呀!脚底好痛。”

叶羽条件反射的跳了起来,这一跳不要紧,另一只脚也传来钻心的剧痛。叶大公子明白了,他是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暗器。

左脚插着一支菱形镖,右脚是一枚铁蒺藜。

忍痛拔掉,叶羽擦干净脚底黑色的污血,他不屑的撇了撇嘴,如此雕虫小技还想害老子?真是自不量力。

刚才是什么声音?叶羽转过身来,他先朝地上吐了口吐沫,那表情很拽很不屑。

可微一扬头,他又一屁股蹲到了地上。

这支火把又浸在了水里,这窄小的空间再次陷入了漆黑,屁股上剧痛。叶羽心里更紧张说紧张有点抬举他,简而言之,他就是赤裸裸的害怕这地方怎么会有死人的骨头?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叶凡?可那股惊人的煞气又是怎么回事儿?不会是他死不瞑目而阴魂不散吧?

叶羽心里抖得厉害,他感觉身上衣服都被冷汗湿透了。

“叶大侠,冤有头、债有主,这一切都跟我没关系啊,我生理年龄才十八岁,紫阳那老混蛋害你的时候,我娘还没出世呢,这真的不关我的事儿呀。”

叶羽自诩是无神论者,横扫一切牛鬼蛇神,这不是口号而是行动,可真的遇到这种事儿,他也真的害怕。呼呼喘着粗气,他小腿有些不听使唤,就差没尿裤子了。其实就算尿了也不知道。坐在泥水里这么久。身上衣服早湿透了。

屁股上疼的有些麻木,叶羽忍不住想,他的身体会不会生感染?可对面没动静,他也不敢动,一人一尸就这么僵持着。

“紫阳既然能抓住叶凡,他绝对有能力杀掉他,可为什么不呢?囚而不杀,他难道就不担心猛虎脱困?纸里包不住火,他应该有这个常识呀。”

想到这些,叶羽更坚定了叶凡阴魂不散的事实,越是这么想。叶羽抖得也越厉害,这种氛围真能让人崩溃啊。

“叶大侠,我是皇上的女婿,您跟皇上是结拜弟兄,我跟皇上的儿子也是结拜弟兄,咱们是亲戚,你可不要害我啊。”叶羽急中生智,他想到了亲戚关系,人都有人情味,鬼也应该有鬼情味吧?“我知道您死的冤枉,我会替你报仇的,我跟紫阳老混蛋已经死磕上了,我一定会替你报仇的。”

叶羽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通。可对方一点反应都没有。

也许他真的没有恶意的,毕竟人家是君子呢。叶羽可没忘记太宗皇帝这话,他小心翼翼的爬了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拔屁股上的暗器。

伤口差不多愈合,那些玩意就好像长在了肉上似的,每拔一颗。叶羽都疼得直哆嗦,想想这种无依无靠的憋屈,他眼泪忍不住冒了出来,早知如此,说什么也不平来了。

要不现在上去?可要怎么跟皇上解释?要是月儿她们知道自己认怂了。她们会怎么看自己?叶羽更想到,如果紫阳对娘她们出手,那娘可怎么般?

王宝钗没福气,苦守寒窑十八年。还享福享了不到三年呢。娘她很有福相的,我一定不能让她受苦的。人有了寄托就有了动力,叶羽弯下腰从泥水里捞出了冰剑。

第三次点燃火把,他看着让自己“很失态”的骷髅,冰剑挽起几朵剑花,黄芒攒动,骷髅四分五裂。

骷髅到下去,井壁上现出一个半圆形百道,难道这是通往关押叶凡地牢的通道?叶羽拿火把向里一照,他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还真应了那句话,一个骷髅到下去。千百个骷髅站起来,好残忍的手段啊。

第二百九十八章:修罗血爪

江通道不算高。叶羽进去得猫着腰。

如果里边再有什么歹毒的暗器,如何能躲得过?要不先探探路?

在热兵器时代的战争中,碰上地雷阵还有传说中的导爆索,可叶大公子现存有什么?手头除了火把就是剑。至于干粮,早就浸在泥汤里要不得了。

穷则思变,叶羽转身拿出一个没用过的火把,掏集臂砂卫将没有火油的那一头削尖,待火苗旺盛,他握住火把的中部,大力朝通道里掷去。

木棍破空,火苗呼呼,流星一般扎在了通道的侧壁上。

难道这就要灭了?这是什么破火把。一点也不防风,还皇上让人准备的呢。

火把的火苗仿佛油灯的灯头,忽明忽暗,叶羽感觉五糖六腑都挤到了心里,你可年万不能灭啊,哥哥手里可就剩两支备用的了,不能再浪费了。

天无绝人之路,火把就仿佛那干涸的车辙里的鱼,眼瞅着就要干死了。突然天降暴雨,它又活了过来。火苗渐渐变大,欢快的跳跃着叶羽心情随之欢愉起来。

这里到底生了什么?火光照亮了通道的深处,看着那横七竖八骷髅。叶羽脑袋里现出了一个又一个大问号,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乱葬岗?叶羽仿佛看到了尸山血海。遥想当年尸身尚未腐烂、蛆虫乱爬时是怎么一个场景?他似乎已经闻到了死尸的那种恶臭。

那是怎么回事儿?靠墙站着的两具骷髅吸引了叶羽的注意力。一骷髅手里握的仿佛是凿石头用的凿子。这凿子却插进了他对面那人的胸膛。

别人要打你左脸,你连右脸一块凑上去,这“唾面自干”式的人物现实中几乎没有,对面那人也不含糊。手中斧头不偏不巧的劈在了他的脑袋上。

仔细瞅瞅,叶羽才现,这人的头骨已然碎裂了。

内讧,这里的人一定生了内讧!

绝望中他们想到的不是同舟共济,牺牲别人而能让自己活下去,就算是杀死自己的兄弟朋友,相信他们动起手来也不会有丝毫的内疚。

这就是人性的卑劣。

这些尸骨上好像没有什么暗器,是了,这些人八成就是建造这座地牢的苦役。叶大公子想到了秦始皇,始皇陵寝为什么始终是一个谜?苦役们活干完了,他们的死期也就到了。

紫阳建造这样秘密的地牢自然不想被人觉,那最好的办法就是杀人灭口,只有死人才最能保守秘密,那老牛鼻子一定是把为他干活的人困死在这条通道里。

叶羽慢慢的走进了通道。

近距离观看这些尸骨,叶羽越心寒,这种心寒不是害怕,它是一种悲观的绝望。

有的尸身嘴里叼着人的腿骨,更有两架骷髅在用一根臂骨拔河,可却有人从他身后偷袭了他,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偷袭的人又被人偷袭……

他们在争抢食物,饿急了眼,生吃人肉绝不是什么不可能。

为人子、为人夫、为人父,为了能跟家人团员,活下去才是最关键的。如果换成自己,会不会为了生存而不顾一切?叶羽甚至不敢反思这些。

他们手里有工具,为什么不想办法凿通这条甭道?虽然进了枯井依然是死路一条,可没有试过怎么知道?难道是他们根本就没能力凿开堵在洞口的石头?

通道暴露是因为自己无意间触到了枯井壁上的机关,难道想要打开堵在门口的石头只能依靠外力?叶羽快步向通道的另一端跑过去。

果然如此!

叶羽终于看到了堵在洞口的巨石。他同时也明白不是这些人不想办法。而实在是没有办法。他们最强的武器就是斧头,一斧头劈下去顶多能在石头上留下一条浅浅的痕迹。

踩着脚下的石屑,摸着大石上的斑斑缺痕,叶羽看着临死还死死,抓着斧头的骷髅以及他身后卑鄙的偷袭者,他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人性的一点光辉。

没有水、没有食物、没有空气,也许就是因为心底的牵挂,他才会如此的坚持,可最终却死于同伴之手。

叶羽很鄙视他背后的偷袭者。他觉得那不过是披着人皮的畜生。

冰剑起落江叶羽替人泄愤般碎骨万段。

叶羽将新的一支火把插在一侧的墙壁上,他小心翼翼的将勇者的尸骨摆放到一边。

把冰剑挂在腰间,叶羽面石而立,双脚不丁不八,真气灌注双掌,他大喝一声,拼劲全力的一掌拍在了石壁上。

叶羽不敢说力举千钧,可至少也得八百,这一掌威力极大,堵在门口的大石仿佛被爆破般哗啦哗啦一阵乱响,甚至整个菌道都有坍塌的趋势……

飞扬的石屑慢慢散去,依旧有一块大石横亘在洞口,叶羽不能置信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这大石到底有多大?难不成这位置正好是甫道的中央?

如果再这般蛮干,巨石没打通,这甫道先塌了。

如果真被砸在这种地方,除非自己有“齐天大圣”的本事,否则难免一死。

“兄弟,今天还……”

叶羽缓缓抽出冰剑,切豆腐般一块一块的切下了挡在洞口的大石。

怪不得月儿说什么也要跟明空抢冰剑的所有权呢,叶羽第一次对冰剑有了这么大的依赖感。

“轰窖隆!”

叶羽听到了重物落地的声音。终于打通了,叶羽可算松了口气。

珍而重之的将冰剑收在腰间。他双掌击落眼前的残石,举起火把,接着那微弱的光,他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天然洞穴,高约三丈,百十来平米的样子。

叶羽拿着火把向里照了照,看着洞顶那倒放的尖锥一样的石头,钟乳石?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溶洞?

就在叶羽东张西望的瞬间,那股熟悉的煞气再度出现,叶凡果然还没死。

这个念头还在脑海中盘桓,叶羽下意识的抬头,一道血红色的爪影已然到了他的胸口。

“修罗血爪,”

叶大公子当真吓了一跳,真气外放到这种境界,这得需要何等深厚的功力?话未落地。叶羽手中火把脱手,他口喷鲜血。倒飞了出去。

难道真的是好人没好报?好心来救人,迎面一爪子,这也太不讲理了吧?你被困了这么多年,好心人来探望,就算是敌人,你也应该欣喜若狂才对呀,就这样还君子呢,叶羽爬起来不屑的撇了撇嘴。

可接下来该怎么办?叶凡在黑暗里呆了这好几十年,适应了这种环境,他肯定能看清东西,可自己刚才还举着火把呢,现在突然黑了,要不撞墙才见鬼呢。

不点火把,那可真就是“敌人在暗我在明”这太被动了。

至于点火把,叶羽突然意识到他手里就剩俩了,这还包括通道里将要燃尽的那个。

不能再这么耗下去了。

刚才自己举着火把,距离叶凡肯定很远,如果把这火把掷到他眼前会怎样?叶羽突然想到了军队上对付带着夜视镜的侦察兵的方法。

自从下到这地牢里,老子就一直在赌。一路旗开得胜,自己运气应该不差。

“叶凡!”

叶羽大喝一声,与此同时他如法炮制般将火把掷向了刚才掌力传来的方向。

“我不是敌人,我是当今太宗皇帝派来搭救你的。”

插进左前方石壁上的火把忽暗又明。叶羽看到了一个大猩猩一样的东西,这就是叶凡?他可真够凡的。

叶羽迅将最后一支火把插进洞口的石壁,他灵猫般蹿了进去,几个起落,已然栖身叶凡跟前。

从远处看,三十几年没有修剃面的叶凡真跟猩猩没啥两样,可走近一看,叶羽的心跳明显加了。

怪不得叶凡逃不出去呢,六根儿臂粗的大铁链死死的锁住了叶凡,其中四根分别锁祝蝴的双手双脚,剩下两根俨然伸到了他的肩下,难道是被锁住了琵琶骨?

叶羽突然觉得叶凡挺可怜的,刚才莫名其妙挨了他一掌的怒火烟消云散,这种情况换谁都得崩溃啊。

“叶大侠,其实我也姓叶……”

“奸贼,我要你死!”

叶凡几十年没跟人交谈,舌头都有点不好使,可叶羽却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

“我真的不是奸贼!”

叶凡猛地抬起头来,双掌凌空抓出,修罗血影再现。叶羽吃了一次亏,长了点记性,他没敢硬抗这连绵不绝的血影,脚踩莲花步。左躲右闪,避开叶凡一次又一次致命的攻击。

“七星莲花步?紫阳老贼,你……你卑鄙,”

可能泡过缥缈峰见性,如果叶凡还没疯掉,他定不会觉得陌生。有了共同语言就拉近了两人的关系,叶羽想的挺好。可他怎么也想不到叶凡为什么会把自己跟紫阳真人联系起来,难道你被关的久了。看每个人都像紫阳?

“我不是紫阳,你仔细看看,紫阳有我这么年轻吗?其实我也是姓叶的,指不定咱们五百年前就是一家呢。”

也许是叶羽的话起了作用,叶凡停止了攻击,藏在灰白头里的眼睛盯着叶羽看了好半天,他好像在哪儿见过?

“你到底是谁?跟紫阳老贼有什么关系,如何练就了他的浩然之气?你是如何习得七星莲花步的?你跟缥缈峰什么关系?”

叶凡说话断断续续外加吐字不清。可叶羽却不敢有丝毫嘲笑的意思。“什么浩然之气?我跟那老丫挺的不死不休,恨不得现在就爆他菊花,缥缈峰么,我定要踏平缥缈峰,捣毁她的云栖庵,至于见性那老东西。要不是看在我媳妇面上,我先奸,”

“住嘴!”

叶凡突然暴怒,一声嘶吼。修罗血爪的虚影铺天盖地的朝叶羽招呼了过来……

第二百九十九章:女人之辩

叶羽懵了。他脑瓜里一片空白——是一片丛红。

“你个喜怒无常的混蛋,老子招你惹你了?要打也得先说一声啊。就这还君子呢?”叶羽倒飞出去的刹那,他恨恨的想到。

“扑通!”

叶羽仰面栽进了水里,他想骂人,可张开嘴就有水灌进来他赶紧闭嘴。天知道这水能不能喝。

在水里扑腾了半天,叶羽才现水刚没过他的腰,他小人得志般神气起来,干指着叶凡,“有种你下来!”

咦?叶凡诧异,血爪之下竟能毫无伤,这小子不简单啊,他到底什么人?

“老混蛋,你被困的这几十年没洗过澡吧?看着清澈的小河而只能望洋兴叹,你是不是特羡慕?”叶羽本不想这么尖酸,可好心来救人,莫名其妙的受到他接二连三的攻击,更要紧的是得照顾太宗皇帝面子,不好找他报仇,当然,想报仇恐怕也打不赢他,“我知道,这跟看着光屁股的大美女朝你搔弄姿是一样一样的

“不许你这般侮辱女人,否则我必杀你!”

叶羽彻底当机了,怜香惜玉他听说过,可却想不到竟有人要怜天底下所有的女人,这是风流不羁呢还是下流滥情?光棍三年半,母猪赛招蝉。估计他是饥渴到一定程度了。

“谁侮辱女人了?听说你泡了见性好一阵,难道你没见过她的光屁股”

叶羽话没说完,叶凡突然大吼一声,他就仿佛那暴怒的雄狮,六根大铁链哗啦作响,那种逼人的煞气充斥了整个空间。

“御弟!”

从关押叶凡的地牢到井口已被叶羽完全打通,叶凡的这声大吼最少也得一百五十分贝,守在外边的人如何能听不到?太宗皇帝猛地站直了身子,凡真的还活着,他老头子紧握着的拳头都在颤抖。

“不好,相公有危险!”

素月从那股气息中感受到无尽的杀意,这叶凡为什么要杀相公?

“我要下去看看!”素月着着太宗皇帝说道。

“我也去!”银屏不甘示弱。

“父皇,儿臣与二兄结义,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今二哥有危险,儿臣又岂能无动于衷?”

太宗皇帝半晌不言,“谁都不许去。朕答应叶卿不会让你们做傻事的。”

素月小妮子本就无法无天,此刻她仿佛那热锅上的蚂蚁,哪还听得进别人的话?就算是皇帝也不行,她一把抓住井口的铁链,支使不动入口处的禁军,她打算就这么爬下去。

“众军听令,不准任何人接近井口。”

“诺!”

禁军戒备的看着素月,他们生怕这魔个狂,突然间来个六亲不认。

“让开,否则别怪本姑娘不客气。”

“素月,你不要这样

“我家相公为了你们朱家,差不多把命都搭上,可你们却如此的无情无义,我素月不是你银屏公主。如果相公死了。转身再嫁他人。”

“啪!”银屏突然甩了素月一个耳光,她眼眶的泪水早就滚了下来。

“你打我?”素月冷笑的看着银屏。

“来人!”

对于叶羽,太宗皇帝寄予厚望,他是打破眼下僵局的重要筹码,他是皇儿以后的主要班底,他甚至还是银屏的驸马,要他犯险,太宗皇帝心里挺不是滋味。

心里不是滋味又怎么样?他是皇帝。他不能把心里的喜怒哀乐表现在脸上。皇家有皇家的威严,可素月却当着一干禁军的面指责他朱家无情无义,这让皇帝颜面何存?欺君之罪。可大可如果换成普通人,就算有一千个一万个正当的理由。恐怕也难逃千刀万剐的厄运。

“父皇开恩!”银屏、朱泰同时跪倒在太宗皇帝跟前,银屏流着泪言道,“素月心忧夫婿,这才言语冒犯,父皇如果责怪,银屏愿一身承担。”“父皇

太宗打断了朱泰将要说的话。“你们以为朕就不担心吗?可朕知道他一定会平安的走出来,叶羽他命硬的很

叶羽是当其冲,倾全身真气相抗衡,半晌过后他兀自耳鸣阵阵。

“见性当世仙子,不食人间烟火。不许用你肮脏的言语去玷污她的贞洁,你不配!”

叶凡吐字越来越是清晰,他这句话一字一顿。既可以说是警告。又可以说是威胁。

可叶羽怕这种威胁吗?虽然破不了叶凡的修罗血爪,可他也知道这老小子活动空间就这么大,想杀自己也不是那么容易。肮脏的语言?你还不如直言老子嘴巴好臭,你说不配就不配?老子偏要玷污给你看。

“不食人间烟火?”叶羽撇了撇嘴。“就你这样的傻帽才会相信这样的鬼话吧,仙子怎么了?仙子就不是人?你让她风餐露宿个十天半月试试?我就不信饿不死她。”

说到这儿,叶羽突然想到了明空,那小女人现在每天吃肉不也吃的津津有味?接着他又意识到,叶凡吃什么?这三十几年怎么就没饿死他?难道真的想孙悟空那样,渴引溶铜捱岁月,饥餐铁弹度时光?就算他有这个本事也没有土地神祗给他送啊。

“我不得不教育教育你了,见性是女人,女人当然是人,她喝多了也吐,挨打也疼,她尿也是骚的。屎更不是香的,你若真喜欢一个女人。那就不能把她当仙子供着,你以为女人就希望当一尊神?她们表现的再清高,内心深处也奢望男人的爱以及男人的强壮的征服,尤其是在床上”

叶凡说不出话来,难道被困这几十年,跟社会脱节真的这般厉害?这小子什么人呀,真是恬不知耻。

叶羽可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他可是滴滴不绝啊。

“伟大的人类学家、一代情圣韦小宝先生在追求他最漂亮的那个女人曾竟说过一句话,我觉得你应该牢牢记住”叶羽咳嗽了一声,“就算你不喜欢我,我也得缠着你。就算你嫁人十八次,那第十九次你还得嫁给我。”

“这不止是理论,我也算亲自实践过的”叶羽为了展示他的证据确凿,他伸手入怀,掏出臂砂卫。遥遥的朝叶凡晃了晃,“认识这玩意儿吗?”

“缥缈峰臂砂卫?”叶凡瞳孔瞬间放大,他怎么会有这东西?他又是如何习得缥缈峰莲花步的?细看叶羽容貌,他仿佛看到了那个难以忘怀的影。

“啊!”叶羽突然尖叫一声。“这水里有什么东西?它咬我屁股!”

叶大公子是被井道里的物种吓破了胆,蹭的一下就从水里跳了出来。

感觉裤裆里有东西在动,叶羽第一反应就是捂住了小弟弟,这不会是食人鱼吧?

叶羽名言,宁肯光屁股,不做死太监。

真气狂涌而出,裤子散做片片碎布,这下跟他跟红果果的叶凡成了一个组合——梅川酷子。

透明的鱼?

叶羽全然没注意这些,他正盯着的上的鱼猛瞧。

这鱼半尺来长,样子跟一般的卿鱼相差不多,可怪异的是通体透明。仿佛冰剑的剑身一般,丝丝血管清晰可见,叶羽不能置信的揉了揉眼睛,这不会是幻觉吧?难道老子有了透视的能力?看看自己又瞅瞅叶凡,这没有啊。

凌空飞鱼?

叶羽刚要用手摸一摸,这透明的鱼竟然飞进了叶凡的手里。隔空取物?叶羽又释然,就算自己也能做到,何况这叶凡乎?

“你,你就这么把鱼给生吃了?”

叶凡并指如刀,娴熟的刮鳞剖腹,然后就直接送进了嘴里。叶羽看得直咧嘴,这些年你不会一直以这个为食吧?糟蹋国家级的珍稀物种是一方面,难道每天吃鱼你不觉的腻吗?叶羽忍不住想,如果让他连续吃上十天的鱼,闻到鱼腥他就能吐出来。

“叶前辈,这鱼刚才可是装在我裤裆里的,那啥”

叶羽低头看看,他忙用双手捂住了下边。

叶凡不在乎叶羽的话,他也不在乎叶羽遮羞的动作。

话说人在绝望之中,什么尊严、什么面子,全都是放狗屁。

他目光灼灼的盯着叶羽,“你多大年纪,你是如何的到的这臂砂卫的?”

说到臂砂卫,叶羽可得意了。“这是我媳妇送我的。”

“你媳妇?”叶凡脸上现出一种失落,目光接着一凛,“你胡说!臂砂卫乃缥缈峰独有,门下弟子视清白若性命,她们又岂会随随便便嫁人?”

一个随随便便让叶羽很不是滋味,你这什么意思?

“这你就不知道了,我媳妇就是你那见性最器重的徒弟,哥们以前杀过几个人,我媳妇还不是我媳妇的时候非要杀我,结果反被我打了一顿屁股,老子的霸气反倒征服了她,她哭着喊着要跟在我身边为奴为婢。打也打不走,”

叶羽这话水分太大,不要说叶凡不信,他自己也不大信服,事情其实不大是这样子的。

“我媳妇看到两个淫贼,她自知难以逃脱,就拿这臂砂卫自尽了。”

自尽?叶凡猛地睁大了眼睛。

“后来我以无上神通救活了我媳妇,她就逼着我强奸了她。现在她都有了好几个月的身孕,可比以前那装逼的女人可爱多了。”

“你骗我,冰凝毒至阴至寒,中毒之后必死无疑。”

“你知道的不少啊,你跟缥缈峰见性到底什么关系?那尼姑脸蛋儿好不好看?”叶羽看叶凡五指成爪。又有杀人的意思,他赶忙改口,“冰凝毒的确厉害,可老子也不是吃干饭的,跟我媳妇换血之后,我以浑厚内力慢慢化解的寒毒。”

浑厚内力?叶凡抬头看着叶羽,“抽出你手中的剑,我倒要看看你功力浑厚到何种地步。”

“老子没兴趣!”叶羽拒绝的那叫一个干脆,冰剑之锋,天下无双。真个伤了你,老爷子那儿不好交代,你打起人来又那么疯狂。一不小心就挨两下子,这买卖大不划算。“我答应皇上要带你出去,我现在削断你身上铁链,你可不能暗中偷袭啊。”

“皇,皇上”听叶羽提到太宗。叶凡身体仿佛都在颤抖,兄长。你现在可好?愚弟想不到当日一别几乎成了永别。

叶羽一步步走进,叶凡先是激动。再是企盼,可看看叶羽手中的臂砂卫,他眼中的希望渐渐变成了失望,“臂砂卫虽然削铁如泥,可这几条锁链却集凡铁,想要弄断它绝非易事,遑论我琵琶骨被锁,功力挥不出平日三成。又岂能逃脱?”

你那威猛的攻势才平日的三成水平?叶羽吓了一跳,这还让不让人活了?“那你跟紫阳老混蛋比,谁更厉害一些?”

紫阳?提到这不共戴天的仇人。叶凡虽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可也不得不感叹,他的确是个。难缠的对手。

“我的修罗血爪抓石头粉碎,能力透生铁,你觉得如何?”

叶羽说不出话来,这小子的血爪比孙猴子的如意金箍棒还厉害?

“紫阳也有一套爪法,我二人曾指力对指力,激战千余回合而难分输赢,你觉得他怎么样?”

叶羽快崩溃了,紫阳的确在扮猪吃老虎,他真的是要利用自己啊。

能笑到最后的才是最大的赢家。叶羽突然拔出冰剑,真气鼓荡下剑芒暴涨。

“好剑!”

叶凡当然是识货之人。如此神兵利器岂能不让他赞叹?

“叶大侠,火把即将燃尽,咱们是时候离开了。”

叶羽冰剑挥舞,几声脆响,六道铁锁应声而断。

叶凡仿佛困兽出笼,真气暴涨,长长须无风而舞,状若魔神。

石屑乱飞,水花四溅,水里的游鱼被甩在岸上,噼里啪啦,挺动个不休。

老子何不弄几条出去让娘她们看看?

“你很不错!”

紫阳身法急如闪电,叶凡亦毫不逊色,他鬼魅般出现在叶羽身旁,赞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叶羽先是得意,接着心里凉,如果他刚才是要杀人,自己躲得开吗?

“那是,那是。”叶羽挤出笑脸,“要不皇上怎会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我呢?”

“可你之前的胡说八道却当真该打。”

“砰”的一声,叶羽屁股朝天的摔进了水里。

“你大爷的,恩将仇报啊!”叶羽真想痛骂出声,难道做好人就这么个结局?

“没死的话,咱们就赶紧离开这儿。”

第三百章:认栽了

叶凡头垂到了小腿肚子,胡子也能遮住小弟弟,站在他面前,叶羽总是不自觉的把他当成长毛猿猴。加上三十多年没洗过澡,那浓郁的“体香”简直能把他熏死,可他却不敢表现出丝毫的不屑,这老子被大铁链子拴着就能打的自己毫无还手之力,更不要说他重获自由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叶羽无奈的想着,他恭恭敬敬的建议道。

叶凡顾左右而言他,洗澡?开什么玩笑?身上有一层泥,也算遮羞的物件,要是洗的白白净净,这还如何见人?你以为旁人都跟你一样不要脸?得亏叶羽读不懂他的心思。否则铁定被气疯。

“少说废话,前边带路。”

叶羽踌躇不前,“您是前辈,您当先请。”

叶凡诧异,你小子也知道“礼貌”二字?他狐疑的看着叶羽,不会是你小子想报复老夫吧?

“老夫不熟悉通道里的情况。还是你先走。”

“还得您先请。”

叶羽当然没想着要报复叶凡,他主要是不想“暴露”啊。通道里仅容一人猫着腰过,这要穿着衣服还好说,关键现在光着屁股呢,想想那个姿势全落到跟在后边的叶凡的眼里,他叶大公子颜面何存?叶凡被困了这好几十年,肯定没见过女人。他要是变态一点,就紧走两步。自己指不定就那个啥,这就是传说中的爆菊啊。

两人各怀心思,争执不下。

“我得先弄点、东西。”

叶凡不知道叶羽想出什么么蛾子。他反正不是很相信这子。

叶羽寻摸了一块一尺见方的石头,抽出冰剑,三下五除二一通折腾。他竟将这石头掏空了。

“你用手中神兵削石义,难道不觉得暴珍天物?”叶凡言声了。

“你这思想就有问题,宝剑如女人,我这冰剑更是绝世佳人,你不能老把她当仙子供着,你得经常使用。你难道没听过吗?没有犁坏的田。只有累死的牛。”

叶凡不甚明白叶羽这话什么意思。可也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好话,他翻了翻白眼,这都谁教你的?老子怎么看到你就想揍你?这种感觉就好像那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对!就是恨铁不成钢,叶凡看着叶羽拿“铁瓢”舀水的动作,他心里有些疑惑,他誓这是第一次见这小子。可怎么就觉得好生熟悉?这是为什么呢?

“你想干什么?”

叶羽从地下河里抓了几条透明的鱼放进那临时的“鱼缸”里,他看了看叶凡,“有这么好玩的东西,我得让我娘看看,指不定我娘就会喜欢呢。”

“你娘?”叶凡诧异,“看不出,你个混小子还挺孝顺的。”

叶羽不想搭理他,拿块石板盖在“鱼缸”上,他甩了甩头,“我最讨厌别人跟我争,让你前边走,你就前边走,要不然小心我揍你。”

“揍我?”叶凡笑了,他那笑容包含了太多的不屑,不过人家也的确有那不屑的资本,“老夫倒真想试试呢。”

静极思动,叶凡虽然也快六十的人了,可这大几十年都被困在这么个地方,他能不想活动活动筋骨?叶羽的深浅他看不出,被自己虐却又不虞弄死他,这样的人肉次包哪找去?老头子活动了活动五指,他做好了他成名绝技修罗血爪的起手式。叶羽很想说一句,怕你啊?来就来!可实力不做主,他很痛苦的思考了半天,“我先走就我先走。”

“叶大侠,您知道什么叫打*飞*机吗?”叶羽走了两步,他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

打*飞*机?叶凡真的不知道。洞中才数月,世上已千年,难道这几十年间外边的世界已然天翻地覆?

叶羽真的不想刺激叶凡,可又真怕这小子憋的太久了而情不自禁。他必须得想办法让他泄泄,心有余而力不足自己就安全了。他将鱼缸等放在一边,转过头来郑重其事的看着叶凡,他突然抓起自己胯间的话儿,做了一个极其猥亵的动作……

叶凡显然不陌生,脸红没红看不出来,不过他却像那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跳将起来,有种恼羞成怒的意思。

想要抓住叶羽,却见这小子抱起石鱼缸,灵猫一般攀上了那不算很高的岩壁。

七星莲花步,好高的造诣,叶凡微微点头,他对这小子越来越有兴趣了。

高人就是高人,不见叶凡有什么动作,他轻而易举的攀到了甫道的入口处。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甫道里,叶凡终于明白叶羽为什么要让他打飞机了。

这混小子身体白白净净的,猫着腰的样子真能让“好男风”的男子狂。

叶凡对男人没什么兴趣。可对于叶羽的龌龊想法,他却有种抓狂的感觉,你个混小子脑子里就不能有点正常的想法?

看着叶羽快步前走,还时不时回头看看。叶凡气笑了,他突然欺身到叶羽身后,扬起巴掌,结结实实的拍在了叶羽的光屁股上。

猝不及防,真的是猝不及防,叶羽已经够小心的了,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叶凡竟真能做到无声无息。他到底是不是人?这也太恐怖了吧?

这一巴掌不算疼,可足够的丢人,尤其是被一个可能是变态的男人,最可恨的是他还打不过这个变态的男人。叶羽举着火把、拿着臂砂卫、冰剑,还得抱着鱼缸,他如何腾的出手来报复叶凡?他默默的念叨着,这一切都是做梦,一切都是做梦。

两人来到那布满暗器的井底,叶羽一把扯过铁桶里的棉被紧紧的裹在身上,他将身边的宝贝们放在铁桶里,委屈的看了看同样将棉被扎在身上的叶凡,“老子为了救你。差点把命都搭上,你个老变态却却如此之龌龊。”

叶凡冷森森的看着叶羽,“不服气?”

叶羽不看他,抓起那土电话的话筒。“喂,把我拉上去,我已经把那变态给弄出来了。”

叶凡似乎没听到叶羽的称呼。他看着叶羽手里电话,“这是什么东西?难道能传音吗?”

“老子为什么要告诉你?老子欠你的吗?

“区区一口枯井,还需要旁人将你拉上去吗?”叶凡突然纵起十余米,待要下坠之时,他血爪突然抓在井壁上,如此反复,几个起落就蹿到了井口。

“哗啦!”拴着铁通的铁链突然坠了下来,“臭小子,想要出来就要靠自己的本事。”

叶羽举着火把,欲哭无泪,老子又不像你赤条条来去无牵挂,老子身边这么多东西怎么办?如果不到狗急跳墙的地步,他叶大公子估计是出不去的啊。

“叶凡,操你大牟的”叶羽破口大骂,“什么君子啊,我看就是渣!”

叶羽错过了叶凡与太宗皇帝相见时“痛哭流涕”的好戏。这当然全是他的猜测,等他被拉上来时,素月抱着他失声痛哭的场景却完全落在了人家的眼里。

“月儿,咱们回家了,相公今天很受伤。”

“相公你受伤了?”不要说素月了,就连银屏、朱泰都是一脸关注的看着他。

“混小子,老夫这些日子就住到你的府上,回去让人准备一下。”

老混蛋已然穿戴整齐,修发、剃须、净面,还原了他本来的面目,不得不承认,老小子的确很帅,帅得掉渣的那种,尤其是那经历过磨难的沧桑,对于少女、少妇真是太有杀伤力了。

叶羽一听这话就知道是谁,毕竟这么无赖的大粱也找不出几个来。“你凭什么住到我家里?我欠你的还是该你的?知恩得图报,你想回报了老子再说吧。”

“皇上已经同意。”

叶羽猛地转身,可看到叶凡的脸却愣住了,他绝对没有见过这张脸。可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那种感觉有些亲切,可他却不打算这么宽恕这老混蛋犯下的错误,老虎的屁股岂能随便摸得?

素月等人也都诧异,两人五官绝非相像,可组合到一起却给人一种雷同的感觉。这种雷同又很巧妙。两人不站在一起又绝对不会联想到一起。

“咦,你穿上衣服我都认不出你了。”

叶羽这话说完,撒丫子就跑。“月儿,帮我把那东西拿回去,现在不能打开。”

“啪!”

叶大公子屁股上又挨了一脚,他狗啃食般朝前扑过去。

太宗皇帝以下全都瞪大了眼睛。叶羽七星莲花步他们早就见识了,说是急如闪电也丝毫不夸张,可他在蓄意逃跑的情况下却结结实实的挨了叶凡一脚,更可气的是叶凡竟轻描淡写的站回了原来站立的地方,仿佛他根本就没有动过一样,这怎么可能?

“贤弟功力更胜当初啊。”太宗皇帝赞叹出声,也许是时来运转的时候了。

“皇兄谬赞了。”叶凡淡淡一笑,这些年被困在那种地方,除了苦修内功,他还能做些什么?

素月先是诧异,旋即怒了,她清楚打不过叶凡,可看到相公挨揍。又岂能无动于衷?抓起地上冰剑。挽了一朵剑花,刚要开打,却被叶凡一句话震得没了言语。

“如果我没猜错,您应该是七星的人吧?而今你能站在皇上面前,可能你已弃暗投明了。”叶凡一个闪身,素月还没回过味来,冰剑已到了人家手里,“紫阳老道星河剑法你也就是学了个皮毛,那臭小子剑法恐怕也是你教的吧?他学的更是不到家,不过胜在功力深厚,使将出来却比你更有威力。”

素月感觉脊梁骨都在凉,这叶凡到底是什么人?如此缜密的思维,真的是一个刚从地牢里走出来的被困了几十年的人?如此可怕的一个。人又是如何遭擒的?

“紫阳老道星河剑法?”素月又想到了这个问题,星河利法如何同紫阳联系起来?

“紫阳就是七星之紫薇星君。”

紫微星就是北极星,北斗七星围着他四季旋转,因此古人把他称作帝星,紫阳以此定名,其野心昭然若揭。太宗皇帝听得紧紧握住了拳头。

素月颤着声音,“紫阳既是紫微星君,那贪狼星君。”

“七星完全是紫阳一手组建。贪狼更是他心腹的心腹,传闻贪狼就是他之亲子。

素月说不出话来,叶羽却又好奇的走了过来,“老混蛋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叶凡扫了叶羽一言,他又看着素月,很轻蔑的说道,“这是你的男人?真看不出他有什么好的。”

叶羽生气了,就算一块卫生纸也有它的作用,老子堂堂美男,大梁的功臣,到你嘴里怎么就这般的一无是处?素月更生气,你说她可以,可说她的相公就是不行。

小姑娘,你想不想知道这小子对老夫说的他对女人的评价?如果你听了,恐怕绝对不会这般维护……

“老混蛋,你不厚道……”

叶羽话没说完,太宗皇帝狠狠的瞪了他一言,凡乃朕之御弟,你骂他混蛋,这是置朕于何地?

“做人要厚道,男人不是碎嘴子。”叶羽哪想到叶凡竟这般无耻?咱老叶家有你这样的人真不能不说是悲哀啊。殊不知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叶大公子干的无耻的事儿还少了?只是乌鸦落在猪身上,他看见别人黑看不到自己黑罢了,“你想住到我家就住吧,我亲自给你打扫房间还不行?”

“相公,你到底跟他说了什么?”

叶羽越是紧张,素月越是好奇,她能不问个究竟?

“月儿,咱们快点回家,相公我有好东西给你看的。”

“羽郎,屏儿也跟你一块回去。”银屏当然想知道是什么好东西,朱泰也醉翁之意不在酒不在酒的凑了过来。

素月看着银屏,她又想起了那一巴掌,哼了一声,“相公,你说过。月儿就是你的妻,不管什么萱儿、屏儿啦,通通都得靠边站!”

银屏亲热的依偎在叶羽身边。她不服气,“不知是谁说过要做妾、做丫头呢!”

看着叶羽“左拥右抱”的样子。太宗皇帝咬了咬牙,“混球子!”

“皇兄,愚弟也这般认为,挺有趣的小家伙!”

“贤弟,这些年苦了你了。”

第三百零一章:师父

缘定酒家的雅间里大宗皇帝、叶凡对面是叶羽。

“不知兄长为何会选择这样的酒家?”除了面对叶羽,叶凡从来都很君子,即便地牢里生吃鱼肉。可面对满桌的美酒、佳肴,他却能翩翩有礼。当然你也可以这样理解,刚吃了一条大鱼,他不怎么饿得慌。

“等贤弟见到叶羽,一切自当明了。”

叶凡可不傻呢,他抿了一口酒。“莫不说这酒楼是他的产业?那刚才的女子?”

太宗皇帝赏脸来吃饭,英凝敢不亲自迎接?妇道人家抛头露面,这在大梁本就不多见,叶凡当然特别留意了一下,此刻听说这是叶羽的产业,想想这古里古怪的名字,又想想他那乱七八糟的行事风格,自然猜到了一二。

那月儿似乎是他的妻,银屏公主跟他的关系也有些不清不楚,叶凡又忆起叶羽话里话外搞大了缥缈峰玄女的肚子的得意,想不到他在这儿又多了一桩情债,叶凡不能不感到惊奇啊,皇兄难道坐视爱女当人家的小老婆?他怎么也不加斥责一番?

太宗皇帝叹了口气,“以那小子的脾气,他们俩的关系还不昭然若揭?”

“兄长难道不要制止?银屏公主殿下乃天之娇女,与人共事一夫,这岂不要怡笑天下?”

叶凡不是滥情之人,说得直白点,有种贾宝玉的范儿,对于叶羽的“勾三搭四”他很是看不惯。他这是替沦落到“禽兽”魔爪里的女子们鸣不平。得亏叶羽不在这儿。否则定会被气疯,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他一准大骂,就这还君子呢?

太宗皇帝当然想制止,奈何他的小公主似乎是吃了秤驼铁了心,他如何舍得过分逼迫?看着叶凡,他缓缓道出了这些年的这些事儿。

“国事为重,为了平息突厥怒火。朕狠心将屏儿远嫁突厥,钦封叶羽为送嫁将军,奈何紫衣歹人处心积虑。几千人的送嫁队伍,一夕之间竟全军覆没,就只有叶羽护卫着屏儿杀出了重围,天气严寒,食物短缺。前有埋伏,后有追兵,叶羽却带着屏儿翻越了茫茫太行山脉,来到了大梁最北的檀州。”

“紫衣杀手?”叶凡对七星可不陌生,想想那种不死不休的手段,他对叶羽倒有些改观,看起来这小子也不是那般的一无是处。

“一切都是天意,突厥瘟疫大爆,殁者十之有九,突厥不攻自破。可如果瘟疫继续散播,我大梁危矣。又是叶羽力挽狂澜,以身试药,找出了克制短疫的办法,平定突厥,拓地千里,他居功甚伟。”

功高震主、势大欺主、财大压主。这是为君者最敏感的三个话题。一旦有人真的触及了这个底线,皇帝想法设法也要将之铲除,可叶羽呢?功高却不自居,对权势也没多大留恋,喜欢漂亮的女人对政局也没太坏的影响,太宗皇帝放心啊,他舍不得杀这样的人才。对叶凡也是一样,他追求的是武道的极致、他向往的是自由自在,太宗皇帝太了解他了,这样的人如果追求权势。三十几年前便有资格列土封疆了。

“那臭小子真的懂医术?”叶凡可没忘记叶羽的“自吹自擂”,他不能置信的看着太宗皇帝,“他真的能解冰凝之毒?”

提到缥缈峰冰凝毒,叶凡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采,他又想到了那个曼妙的身影,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贤弟,难道你心里还是不能放下她?”对于叶凡的“风流韵事”,太宗皇帝有所耳闻,这个“她”当然就是缥缈峰见性。

叶凡沉默的低下了头,良久,沙哑着声音,“是我对不起她!”

太宗皇帝没能理解,可对叶凡却有着深深的同情,也许真该让叶羽把他的“无赖”手段传授贤弟。老爷子有所不知,叶大公子早就显摆似的传授过了,只不过换来了叶凡暴怒的攻击,他不是抱得美人归了么。

“贤弟,当年你约战紫阳、道衍以及见性,可为什么突然就失踪了?你是怎么落入紫阳贼人手中?”

叶凡仿佛被撕开了心灵上的创伤,他痛苦的抱住了头。

在叶凡面前,太宗皇帝没把自己当皇帝,他就是叶凡的知己好友、是他的结义兄长,静静的等待着,没有丝毫的不耐烦。

“见……见性,紫阳!”

“师父,我们还有多长时间才能走到洛阳?”

在通往洛阳的官道旁边的一处小茶馆里,过往的行商们偷偷的打量着靠里边桌旁坐着喝茶的两个女子。一个十一二岁的稚气未脱的小女孩。葛布瑙衣。手里捧着茶碗,她那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四下张望,灵动而活泼。她对面的女子同样葛布榴衣。唯一不同的是她面罩纱巾。鬓如雪,纱巾罩不到的肌肤却是光洁如玉,很难从外观上判断她的年纪,此刻她注视着小女孩喝茶的动作,时而慈祥,时而忧伤,听到小女孩儿的话,她愣了愣,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美女,绝对的美女,可四周的行商却没有一个人敢过来搭讪,不是因为桌上的剑”而是这两个女人那另类的穿着让他们想起了江湖上至高无上的存在——缥缈峰。

“师父,你为什么要戴着纱巾?喝口茶水都不方便”被小女孩儿称作师父的女人看小女孩儿喝的差不多了,她扔下几个铜板,拉着女孩站了起来小女孩儿看看师父面前的茶水,她有些好奇的问道,“师父你不是常说,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么?你还说肉身不过一副臭皮囊。那为什么害怕被别人看到?”

“你倒是没忘记师父的话”师父慈爱的摸了摸小女孩儿的头,拉着她走了出去。

“那当然了,徒儿可聪明了,徒儿一定能胜过明空师姐的。”

提到明空,师父色变。

“师父,明空师姐是不是真的要生小宝宝了?小女孩儿没注意到师父脸色的变化,“也不知道小宝宝是从哪生出来的,等徒儿见了明空师姐问问她就知道了。嘻嘻,师父你不告诉徒儿,徒儿也能知道。”

看来缥缈峰想问这个问题的不止明空一个呢。

“住嘴!”师父怒喝,小女孩儿似乎从没见师父过这么大的火,她委屈的眼泪都快下来了。

第三百零二章:怎么这么霉呢?

叶羽捧着鱼缸,素月、银屏伴存她的左右,俩人你看我不顺眼,我看你更不对付,她们不再暗战,现在可是赤裸裸的明争。一个和尚挑水喝,两个和尚抬水喝,三个和尚才没水喝呢,叶羽怎么也想不到。就这两个小女人,他就差不多要渴死了,别说跟她们其中一人说话了。就算朝她们其中一个扭扭头。必然会换来另一个的“无情虐待”。又想想家里还有一个萱儿。叶羽有好玩意儿给家里看的热情消退了不少。

“二哥,你这石盒子里装的什么好东西?”

朱泰也知道惹不起这两个女人,他很斟酌的问了这么一个大家都感兴趣又不会引战争的问题。

叶羽眼观鼻,鼻观心,目视前方,很神秘的说了一句,“绝对的好东西,一会儿你们就知道,啊,疼!”

话没说完,叶羽感觉两侧腰间剧痛。他幽怨的两边瞅了瞅,银屏、素月的动作整齐划一,先是不满的哼了一声,而后又不屑的扭过头去。

“娘,我给您带好东西回来了。”

叶羽兴冲冲的走进了叶灵房里,南儿跟大白第一时间迎了过来,她俩差不多一般高了。

“羽儿,这小半天的时间,你怎么就换了衣服了?”叶羽身上的衣服都是叶灵一针一线亲手缝制的。换没换衣服,她一眼就看得出来。

叶羽刚要说话,素月红着眼睛扑到叶灵怀里,她添油加醋的讲述了叶羽不听她的劝阻执意以身犯险的事儿,并且详细的描述了叶羽出来时的狼狈。

银屏也想效仿素月那般跟婆婆搞好关系,可此刻只能巴巴的眼馋。朱泰则有些同情的看着叶羽,子曰。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子又曰过,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二哥没有远游也没站在危墙旁边,他的所作所为可比这些严重多了,如此大大的不孝,是欲置母亲于何地?

叶灵听得心惊肉跳,心里冷。脸上泛青,她看了儿子一眼,咬了咬唇,拉着素月走进了里间。银屏不欲素月专美于前,她跟着走了进去。

叶羽提心吊胆的尴尬,抱着鱼缸愣在了那儿,臭月儿,竟然知道告老子刁状了,回头非让你见识见识花儿是怎样的红。

“二哥。弟找雪儿商量点事儿,有机会你我兄弟再把酒言欢。”

朱泰不想跟着触这个霉头,他虽然想知道叶羽从地牢里带出来的什么玩意儿,可要是没有雪儿陪着一起看总觉得少点什么。

叶羽正没好气,他不怀好意的说道,“过几天你可要大婚了,不是说大婚之前不宜跟新娘子见面么?”

朱泰撇了撇嘴,你跟明空成亲了没?人家肚子不也让你弄大了?他冲叶羽嘿嘿笑着闪了出去。

“爹爹,南儿要看你拿的什么好东西。”

大白“屁颠屁颠。的跑进了里间,外间就剩下抱着“鱼缸”的叶羽以及仰着小脸的南儿。

今天没干什么坏事儿啊,怎么就这么不受待见?叶羽想到了事情的罪魁祸——叶凡,打不过又躲不开。他今天还要住到自己家里,叶羽悔得肠子都青了,这到底请回了怎样一尊兹神?

“南儿,还是宝贝儿你知道疼心爹爹。”

叶羽放下鱼缸,他亲热的吻了吻南儿小脸蛋儿。南儿咯咯笑着。她突然嘟起小嘴凑到了叶羽唇上。

“南儿喜欢爹爹,南儿以后要像萱儿姨娘那样嫁给爹爹。”小南儿郑重其事的看着叶羽。

可怜叶大公子被雷的半天没回过神来,南儿她才六岁,南儿还是个孩子,她就是随口说说罢了

“爹爹以后也要这般亲亲南儿。”

叶羽快哭了,他说宝贝儿这都谁教你的?告诉爹爹,爹爹去打断他的腿。

南儿得意非凡,“那天我看到爹爹偷偷的亲亲小怜姨姨,南儿还看到爹爹抱着小怜姨姨屁股呢,爹爹你放心,南儿谁也不说,”

南儿话没说完,钱紫萱推门走了进来,美目生寒,她跺着脚进了里间。

“宝贝儿,你真是爹爹的好女儿。”叶羽感觉自己要疯了,今天怎么这么霉呢?喝凉水塞牙缝,放个屁都能砸到脚后跟,

石头鱼缸放在地上,里边一共是三条透明的鱼,叶羽跟南儿撅着屁股趴在鱼缸的两边,一个观察的仔细,一个看的有趣。

“爹爹,这个怎么飘起来了?”南儿指着翻着肚皮浮在水面上的那条鱼好奇的问道,“要爹快看,它的肚皮变白了。”

地牢里的“玻璃鱼。”生于黑暗。长于黑暗,光明似乎正是它这种黑暗生物的克星,随着南儿话音落地,这条鱼渐渐变白,等到与普通的鲫鱼一般颜色的时候,它再没了动静。

叶羽愣了一愣,看来这种奇怪的鱼真的不属于这个世界,不过能让娘他们开开眼界也好。“尔们快看,这可是罕见的自然奇观呢。”

叶羽捧着鱼缸,南儿跟在身后。他俩一块跑进了里间。

叶灵几人并没打算就这般原谅叶羽。可看到鱼缸里的鱼,她们再难转移目光,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相公,这就是地牢里生长的鱼?”素月一脸惊讶的说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到底有多少东西是他们不曾听说、不曾见识过的?

叶羽对素月哼了一声,然后狠狠的刑了她一眼,其意不言自明。

素月想到那丢人的“叶氏家法”。她脸蛋儿腾的红了,打定主意,今天一定不跟那几个女人待在一起,要不然又让她们笑话了。

“婆婆,媳妇先出去了。”

一柱香时间过后,剩下的两条鱼一并归西,素月看了看叶羽,她这就要闪。银屏、三丫头不满的瞪着她。“婆婆、媳妇”你难道还真把自己当成叶府的女主人了?她们同样起身告辞。

“娘,我去把这两条鱼心里掉,虽然看起来跟普通鱼没什么差别,我们最好还是不要吃它为好。”叶凡吃了这种鱼是没什么大碍,可天底下又有几个叶凡?

“羽儿,娘有话要跟你说!”

叶灵突然叫住了叶羽。

钱紫萱看得出婆婆这是要火了,她们没敢多说什么,拉着南儿走了出来。

“叭!”

“跪下!”叶灵咬着唇打断了叶羽的话儿。

男儿膝下是有黄金,可跪自己的母亲绝不丢人,叶羽看了看叶灵,他老老实实的跪在了叶灵跟前。

叶灵四下张望一番,她在大白的窝旁找到了一根手指粗细的藤条

前几天南儿要骑竹马,这玩意儿还是叶大公子亲手准备的冬去春来。万物复苏,枝条吐绿,虽有雅意。可叶羽只看到了它的韧性,这打在身上肯定很疼。

说也奇怪,刀山油锅他叶大公子自认为能等闲视之,可看着母亲举着藤条,他竟然有些犯怵,叶灵手中藤条还没落下,他就感觉浑身一阵肉疼。

“啪”的一声。

叶羽没感觉到丝毫疼痛,诧异的扭头,但见叶灵高高举起藤条再次向自己手心抽过去,她那白嫩的手掌已然留下了红红的一道印记且渐有肿起的趋势。

躲在窗外的钱紫萱几人都愣住了,尤其是素月,此刻她心里悔死,了。相公平安回来,她才敢跟婆婆告状。哪想到竟会是这样?

叶羽眼泪差点没掉下来,这一棍子虽没抽在他身上,却间接的抽在了他的心上,一把夺过叶灵手中的藤条,“娘,您这是干什每。”

叶灵眼泪掉了下来,“儿啊,你怎么这么不知道爱惜自己?你要有个三长两短的。这让娘可怎么办?”

“不会的,儿子不会有事儿的。”叶羽抱着叶灵走在榻边坐好,有些事情他是不得不为啊。叶凡,但愿你不要让老子失望,否则……

“羽儿,答应娘,以后不要再这般冒险了,娘心里真的好怕。”

叶羽看着母亲的眼睛点了点头,他拉过她的手。轻轻抚摸着那道红肿的痕迹,“娘,疼吗?”

叶灵一贯的摇了摇头,叶羽抓着母亲那只手轻轻贴到了自己脸颊上。

素月房里,素月一个。人呆呆的坐在桌旁,双眸通红,她正注视着桌上的冰剑呆。

“相公,月儿,我……”

叶羽进门,素月猛地站起了身子。看到叶羽那面无表情的样子。她全身血液仿佛被抽走了一半,脸蛋儿变得煞白,眼眶里的泪水再度汹涌起来。

两人相视无语。素月突然将一根同样的藤条递到叶羽手里,她伸手解去自己腰带,背对着叶羽弯下腰去,小腿绷直,双手掌心触地,翘着两片屁股,虽风情万种,可她眼眶里的泪水却顺着眼角滴落到地上。

叶羽从没有像今天这般痛恨过藤条,掌力吞吐,这藤条寸寸折断。他弯腰抱起素月将唇凑到了她的唇上。

“相公,月儿没想到会这样。月儿以为相公平安无事,婆婆她就不会担忧的……”

“月儿,你不用说,我都知道。我心里一点也不怪你。”想到自己下地牢之前,素月拼命阻拦的样子,叶羽觉得他没有资格生这女孩儿的气,叶凡那老小子说的没错。自己有时候是挺混蛋的。

“公子,门口有一个叫叶凡的男人,他定要你亲自去见他。”

如烟俨然素月的贴身丫鬟了。推门而入,看到自己小姐那光着屁股。衣衫半解的样子,她诧异的愣在了那儿,突然捂着脸跑了出去。

第三百零三章:拜师

对叶凡这二个字敏感到了极点,听说还得亲自去见他,叶大公子火气险些没冲破天灵盖。

叶凡什么身份?在“体制内。”他是太宗皇帝的结义兄弟,隐约就是无冕的异姓王爷。在江湖上。他是与道衍神僧、见性神尼齐名的强大存在,有他住在府里,这就好像后世的“核威慑”一般江湖宵谁敢捋其虎须?叶羽也知道这个理,可心里就是转不过弯来。

真要动手就能赢吗?叶大公子同样门清,果真打起来,他获胜的几率绝对负数级的。

又不是什么生死仇椎,为了争一口气,犯得着动刀动枪?叶羽抄起素月房里用来闩门的木棍大步走了出去。

如果真的打不过,咱好汉也不吃眼前亏,耍赖还不行?

还没上战场,这就打起了退堂鼓。这要是能赢那才叫没天理呢。

“相公,叶凡没有恶意的,你可不要胡来。”素月知道叶羽心情不好,她可不希望看到相公真的跟叶凡打起来,着急忙慌要穿好裤子。可越是着急越是乱,只听“哧”的一声,裤子开裆了。

“公子,你拿棍子干什么?”

叶羽出门碰到了红袖,这小女人很是诧异,到底是谁能让公子这么大的火以至于要气冲冲的拿棍子找回场子?

“红袖,你想不想成为真正的高手?”

叶羽突然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你叶凡自动送上门来。岂能不给你找点事儿做?

红袖能不想?她做梦都想。

“你跟我来,我给你介绍一个一流的师父。”

红袖却脸色一黯,“公子。你是不是不想教红袖莲花步了?红袖知道自己笨,可我真的很刻苦的,莲花步的第三步我也快熟练了。”

红袖真的笨吗?叶羽可不这么认为。学东西也讲究天赋,他学莲花步很快,可星河技法呢?素月手把手的教了好些天,他不还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么?红袖进境不快。只能说她还没有窥到莲花步的门径而已。

更何况他授徒的方法真的科学吗?红袖的执着、红袖的刻苦,叶羽发自肺腑的感动,他可不想这样一块璞玉被他给糟蹋了。

如果红袖真能拜叶凡为师。再有自己为她打通身体各处经络,那她将来的成就不可限量,关键时候能帮衬一把,叶羽当然毫不犹豫,尤其是这样可人的小姑娘。

红袖哪能猜到叶羽的苦心?在她心中,叶羽这种半吊子俨然就是大梁她不信大梁还有比叶羽更好的师父。曾经让她看到希望,而今又让她绝望,这还不如压根就拒绝她呢。红袖心里怨憩,她强忍这不让眼眶里的泪水滚下来。

叶羽拉住红袖的手,却不想被她大力甩开了。虽然尴尬,可他也没多想一个女孩家脸皮薄呗一领着红袖向门房方向走去。

“你小子拿根棍子什么意思?难道真的想跟老夫比划比划?”

叶凡想不到叶羽的迎客方式这般特别,看到红袖,他又有些诧异,你个混小子到底招惹了多少姑娘?

“前辈,小子求你帮个忙怎么样?”叶羽有商有量的看着叶凡。

“你小子也知道老夫是你的前辈?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

叶凡的表情很让叶羽伤心,难道老子人品真就差到了这种地步?再怎么说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好歹也得给老子个台阶吧。

“这样吧,咱们做个交易,你在我家里住,我好酒好菜好伺候的把你当大爷供着,你能不能传我这个朋友几手功夫?”

红袖想不到叶羽竟然真的给她介绍了师父,看看叶凡又看看叶羽。虽觉得有几分眼熟,可也真的看不出叶凡的深浅,不过心里对叶羽的怨慰却消了几分,他不是在借故推脱,想想刚才叶羽拉她的手,红袖心里着实有些悔意。

叶凡从太宗皇帝口中了解到叶羽的所作所为,心中不由赞叹,这无赖也不是那般一无是处,他倒不失为一个男人。

当然了,叶凡更加诧异于叶羽强敌环伺仍能活蹦乱跳的,同意住到叶府,刚开始主要是对叶羽有几分好奇,现在他到也不抵触做些日子“护院”了,能传授府里几个人些许功夫,他当然也不会藏着掖着。看看红袖,叶凡又把目光转到叶羽的身上,“当然可以,不过老夫也有个条件。

“说说看。”

“你不是说把老夫当大爷伺候吗?那洗衣、扫地、端茶、到水、铺床、叠被这些事儿,可得你亲自动手,你觉得怎么样?”

如果说叶羽是大梁土生土长的少爷,他一定坚决抵触这些事情,可叶大公子却是二世为人,不做这些事儿虽然很多年,可也不是不能接受。男子汉能屈能伸,这点委屈算什么?间接的感动了红袖,指不定人家女孩儿就主动投怀送抱了呢。

“前辈,这些事还是交给红袖吧。”一帜到不是想巴结叶里吊然没有个人把她当丫生小在如看来,这些事情是她应当应分的。

“红袖?”叶凡看了叶羽一眼。你这混小子还真是艳福不浅,“女娃娃,对于男人,你可不能这般迁就,你越是忍让,他就越是蹬鼻子上脸,这些事情,老夫非得让他亲自来办不可

红袖脸蛋儿红了个通透。她听出了叶凡的言外之意,人家倒是想迁就呢,可现在还不是呀。叶羽却差点没蹦起来,你个老混蛋还是不是男人啊?怎么老是站在女人的立场上说话?

“臭小子,你怎么说?”

“我答应你。”叶羽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么几个字,他偷偷杵了红袖一把”“红袖,还不快拜师。”

红袖不明白叶羽为何这般急迫的要自己拜师,可看他也不像开玩笑的。迷迷糊糊的就跪到了叶凡跟前。三跪九叩之后,叶羽早让人端来茶水递到了她的手里。

“卑父,徒儿敬茶!”

叶凡本没打算正妾收徒,叶羽这一了他个措手不及,想要出言拒绝小姑娘跪在自己跟前,茶水已经举了起来。叶凡对女人压根就狠不下心来,拒绝的话哪说得出口?心理上先妥协了,他再看红袖感觉就不一样了,孤独了这几十年,突然有了徒儿,他心里竟莫名的冒出一丝暖意。

接过红袖递来的茶水,叶凡一饮而尽。

“乖徒儿,快起来。”

叶凡想准备点见面礼,正摸索呢。叶羽突然话了。

“见面礼什么的就免了吧,有了这么乖巧的徒儿,你能不露两手瞧瞧?要不这样,咱俩比划比划好了。”

叶凡哪会怕了叶羽?他微笑着点了点头,示意叶羽先行出手。

“高手过招,动作太快了,红袖又怎能看的清楚?”

“你也算高手?”

叶羽气的脸都红了,我怎么就不算高手?不带这么打击人的。

“文斗怎么样?我攻的时候你守,你攻的时候我守,你看如何?”说话的同时,叶羽在叶凡的四周画了个圈,“守的一方站在圈子里,出了这个圈就算输了,输了可不能借故挑衅赢了的那一个。您是前辈。您若是先出手,那估计就没我什么事儿了,还是我先攻你先守吧。”

叶凡知道叶羽准没安什么好心,可自恃身份。他难道还能跟辈争这个先后?谅你小子也要不出什么花样来。

“红袖,你可看仔细了。”

叶羽身形突然消失在原地,下一刻他已然出现在叶凡的背后,高举手中门闩,如泰山压顶般朝叶凡砸了下去。

红袖可不认为叶凡能快得过莲花步,公子这一棍子下去,指不定刚认的师尖就这么挂了,她惊呼道,“小心!”

叶凡不慌不忙,反手格挡,只听“砰”的一声响。

叶羽“蹬蹬瞪”的退了好几步。险些一屁股坐到地上,叶凡却是纹丝不动,红袖张大了嘴巴,这怎么可能?

“小子,你就这么两下子吗?”叶凡看了看红袖,“徒儿,为师让你看看为师的成名绝技。”

说话间,叶凡五指成爪。

“慢着!”叶羽可见识过叶凡凌空爪影的威力,“现在可是我攻你守,你要是主动出手,那可就算你输了。”

“徒儿,现在见识到什备叫无赖了吧?”

叶羽趁着叶凡分心再度出手,他般星河剑法于棍,门闩仿佛出海怒龙,隐隐离离,铺天盖地的棍影笼罩了叶凡。

“这招还有点意思啊。”叶凡这当口还有功夫说话呢,骤然间,他身周现出万千血红色的爪影,跟着“啪。的一声大响。棍影、爪影合二为一,门闩粉碎,叶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叶凡依旧纹丝不动。

叶羽算是明白了,叶凡这几十年除了修习内功就是修习内功,他这种格物的环境比自己当初的活死人境况也不遑多让啊。

“我的进攻还没有结束,你若出圈就是输了,我先去食罢晚饭再来跟你较量,你可不要走。”

人能无耻到这个地步,也算无敌了,叶羽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这话说完,他已然消失在红袖二人眼前。

红袖这会回神了,此刻她终于明白叶羽为何要她拜师了,能拜如此高人为师,可遇而不可求,她似乎看到了报仇雪恨的那一天。

“师父。”红袖再次跪倒在叶凡跟前。

“徒儿,你这是何意?”叶凡走到红袖跟前拉起了她。

红袖抬头看着叶凡,洗惚间她仿佛看到父亲站在了她的跟前,这些年的艰辛与屈辱齐齐涌上心头,她扑到师父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第三百零四章:都是见性惹的祸

叶羽落荒而逃,此战不胜而胜,他当然不会觉得沮丧。绕了好几个弯,确定叶凡不会追上来,他才放慢了脚步,抬头现,竟晃悠到了明空房前,想想那大肚子的媳妇,他美滋滋的踱了进去。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小怜住到叶府也有一段时间了,她与明空的关系也越密切,排除叶大公子的“人为干扰”,她俩食则同桌,寝则同床,好的跟亲姐妹似得。叶羽进门的时候,她俩正坐在床上,明空手里拿着阵线、布料小怜在她旁边说着什么。

“明儿,你们干嘛呢?想我了没?”

叶羽这话问的相当有水平,虽然叫的是明空的名字,可一个“们”字把小怜也给戈拉了进来,至于是问小怜想他还是明空想他可就不好说了一当然,叶大公子如此问话,纯属瞎猫碰上了死耗子。反正小怜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天晚上的“暧昧”,脸蛋儿透红,心里虚。低语两句,她小跑着走了出去。

“公子小怜她怎么了?好像很怕你的样子。”

明空将手里的东西放到榻上。她站起来伸了伸手脚活动一下筋骨。

力的作用是相对的,这放在心理学匕首照样适用小怜心虚,叶羽也不是那么坦然,他不敢就这个问题纠缠。看到明空放在床边的衣服,他故作惊讶状。

“咦?明儿也会做衣服了?”

与君子六艺相对,在大梁,女红针线是女儿家必修的功课,像裴雪、嫣儿、英凝小怜她们都是个中高手。即便对这些很不感兴趣的三丫头也不是一窍不通。当然也有例外。素月是女杀手出身,明空半职业的尼姑,她们嫁人以前估计谁也没想过会嫁人。功夫好真不是万能的。耍剑都能要出花来,可她俩拿起绣花针就想往手指头上扎。

明空略显得意的笑了一笑,伸手摸了摸自己小肚子,她脸上又划过不经意的一丝黯然,“婆婆本来给宝宝做了好些衣服,可明儿还想多做一些,三岁、四岁的,她们长大就不会担心没有衣服穿,就算是明儿”明空突然闭口,她展颜强作笑,“公子,你看明儿做的衣服好不好看。”

自从谣言事件以来,明空兴致一直不高,叶羽能猜到原因,可难道能告诉明空你要“任他风吹浪打。我自闲庭信步”?明空要真的这般无欲无求,她也不会因为师门的名誉耿耿于怀了。缥缈峰名声越臭,叶羽越是高兴,可想到中间夹着明空,他心里的喜悦无形的消减了几分,这关系该怎么处理?反正不能让明空回缥缈峰。

“明儿,你这裤子是给谁做的?”叶羽抓起明空那将要完工的裤子。他在身上比划了比划问道。

“这是宝宝将来像你这般大的时候穿的。”明空被成功的转移了注意力。

叶羽翻来覆去的看了看,他终于明白这裤子别扭在哪儿了。

“明儿,咱们的儿子、女儿将来不是弱智吧?”

明空白了叶羽一言,似乎怪他胡说八道。

“都十七八了还穿开裆裤,这走在大街上乐子可大了。”

没等叶羽说完,明空一把抢过了裤子,她只考虑比着叶灵所做的裤子的形状,哪想到这么多?

“明儿,以后你穿上这裤子好不好?”叶羽突然坏坏的一笑,“等就咱们俩人的时候

两人笑闹一番,明空心情好转。

“明儿,我告诉你一个大秘密。现在住在咱们府里的叶凡可是你师父的狂热粉丝,当然,估计是没泡上的那种。”

叶凡?明空有些诧异,他真的没听过江湖上有这么一号人。

“对了,明儿。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明空点头示意叶羽问,心里却有些奇怪,他做事什么时候征求过自己的同意?

“你师父臂上守宫砂还在不在?”

叶羽声音很明空没听清楚,叶大公子于是很直白的补充了一句。

“你师父她还是不是处女?”

明空笑容僵在了脸上,“我不许你拿师父乱说。”

接着明空沉默起来,叶羽自知失言,想逗她说话,可明空绷着脸不搭理他。叶羽讲个笑话,能把自己逗笑却逗不笑明空,这丫头就这么没有幽默细胞?

“你出去好吗?明空真的累了,想一个人静一静。”

如果明空甩脸子给他看,时羽八成会无赖的用强,我就是不走,你能怎么办吧。

可明空这客气的冷漠,仿佛在他心里扎了一根刺,有后悔,有心疼。还有一丝莫名的醋意,他是吃整个缥缈峰的醋,是吃见性老尼的醋。如果让明空在自己跟她师门之间做个选择,她恐怕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师门吧?

想想跟叶凡吹牛逼的时候,自称征服了缥缈峰最优秀传人的身心。可这话有多少水分?被明空这无意的“打击”他的自以为是的自信。十去其九,仅剩的那十分之一还有些摇摇欲坠,意兴索然,叶羽是想笑,可冲明空咧了咧嘴,他垂头丧气的走了出去。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霉运总是接颍而来,走到门口,叶羽一脚绊在了门槛上,一个踉跄,他狗啃屎般摔了出去。

明空轻呼一声,她刚想过去扶一把。叶羽已经爬了起来,转身踹了门槛好几脚,他气冲冲的离开了。

明空想叫住叶羽,可伸了伸手却没出声,叶羽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她摸着自己高隆的小肚子,眼泪无声无息的滚了下来”

“你个石头也瞧不起老子,我他妈的踢死你。”

叶羽泄般狂踹院子里的一块大石头,砰砰之声不绝于耳,他仿佛在打沙包一般。

“见性老尼,你够混蛋,你凭什么把我的明空洗脑成这德行,你缥缈峰有什么了不起的?见性老处女。你别让老子看到你,否则我必将你先奸再杀,再奸再杀

“不要!”

伴随着红袖一声惊呼,叶羽只感觉一股大力袭来,他腾云驾雾般飞了起来,“砰”的一声,叶大公子只觉摔了个七晕八素,喉头一阵腥甜。他不由喷出一口鲜血。

“师尖,”

叶凡冲红袖摆了摆手,他瞪着时羽,“我说过,我不允许任何人辱及见性,否则就别怪老夫不客气。

“老子偏要说,你能怎么办?”叶羽抹了抹嘴角血迹,他有一种泄般的畅快,“不客气又怎样?你还杀不了我,我就是要把见性老混蛋

“羽儿,不要!”

叶灵的声音突然响起,叶凡刚要出手,可看清叶灵的容貌,他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嘴里喃喃自语。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就在这时,一个白色的影子迅窜起,呜咽着朴向了叶凡。

第三百零五章:我娘当然也姓叶

眼见大白疯了一般朝叶凡扑过去。叶羽激动的稀里哗啦,他真想指着某人的鼻子大骂:“你丫个重色轻友的老东西,忘恩负义到这种地步。你连一条狗都不如。”其实吧,说起这重色轻友,叶羽估计真的没资格责备旁人,假如有人敢这般欺负他的萱儿她们,他的反响恐怕比叶凡也好不到哪去。激动之余。更多的是担心,他是为大白担心。藏龚凶猛不假,可她斗得过叶凡这个级别的高手?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叶凡不会对叶羽痛下杀手,可大白呢?叶灵再怎么宝贝大白,她也不过是一杂血统崇高的狗,在这等级森严的世族社会,但凡有点权势的,打逝世自己的仆人跟打逝世一条狗没什么差别,更不要说真的打逝世一条狗了。叶凡估计不会有任何负罪感

叶羽顾不上跟叶凡斗气,他一个闪身贴近大白跟前抱住了她的脖子。

这一次,叶羽真的见识了藏奏的凶猛。

大白仿佛癫狂一般,四肢蹬地,她在叶羽怀里上蹿下跳急欲摆脱叶羽的束缚,那极富攻击性的眼力逝世逝世的盯着叶凡,汪汪的狂吠着仿佛要把眼前人撕成碎片。

钱紫萱、银屏等人可没见过狂时的大白,虽然也听说过她咬逝世人的“光辉事迹”可耳听为虚,她们真的很难将这整日跟在叶灵身后摇尾巴的“宠物”和那能咬逝世人的“野兽”接洽到一起,此刻她们也算长见识了。

可大白为什么会疯?因为在她的意识里,眼前的敌人伤害了她的主人,她就必须都跳出来,至于能不能打得赢,恐怕就不在她考虑之列了。钱紫萱等又想到大白浑身是伤、险些逝世掉的那事儿,如此一来,对大白那令人望而生畏的野性少了几分惊惧,多了几丝亲厚,怪不得婆婆对大白这般好呢。

话又说回来,当你的生命受到要挟、尊严遭到蹂躏,这时你养的狗肯为你不顾一切,纵逝世不退一步,你难道还真能把它当一条狗看待?你难道不觉的她真是你生活的伴侣?

“大白,你不要咬人了。”

叶灵快步走到大白身边,她同样抱着大白的脖子,将脸颊贴着大白颈间的鬃毛,右手轻轻抚摩着她的头说道。

大白扭脸看看叶灵,她又看看叶羽,眼力最终又锁定了叶凡。

“叶凡,我错了还不行?你还不快点走?你难道真要跟我、跟我家大白拼个你逝世我活?”

假如大白真的被叶凡打逝世,那娘确定伤心难过,身为人子,能不为娘出气?作为大白的主人,能不替她报仇雪恨?

祸起萧墙能破金汤城池,自己与叶凡先斗个两败俱伤,亲者痛、仇者快,躲在暗处的紫阳还不得笑掉大门牙?

叶凡却石化了,他仿佛没有听到叶羽的话,就那般失魂落魄的看着叶灵的容貌,表面波涛不惊,心里却已掀起了酒天巨浪。

那一年,那一日、那不能被压抑的原始的欲望,那尽情的发泄,那具曼妙的女体,那刺目标斑斑血迹,那悲悲切切、痛不欲生的表情,那一记响亮的耳光以及那仿佛来自地狱的要挟的声音”

这些被尘封了多年的记忆,如脱了缰的野狗一般齐齐涌上心头,这女人到底什么来历?跟她有什么关系?叶凡一眨不眨的盯着叶灵,他隐隐约约看到了她的影子,尤其这伤心的表情,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师,师父,你怎存了?”

红袖拜师还没有半个时辰,可叶凡却让她感到莫名的安全。那感到就似乎依偎在父亲怀里一般。叶凡忽然像叶羽难,红袖一下子懵了。刚才公子那般耍无赖,他都没有赌气。可仅仅听到一句见性的不是。他竟然这么大火?

红袖不盼望叶羽受伤,她也不愿看到师父受伤,误将叶凡的不语当成了爆前的沉默,必定得设法禁止他们,红袖壮着胆子走到了叶凡身边。

师父?听到红袖的称呼,素月等人都停住了,她怎么就成了叶凡的弟子?

“你,你熟悉见性?你姓什么?”叶凡眼睛里只有叶灵,他颤着声音问道。

叶灵扫了叶凡一眼持续安抚浮躁的大白,她对这陌生的男人可没什么好印象。叶羽心里却是“咯噔”一声,难道娘的容貌跟缥缈峰见性很像?不对呀,假如真是这样,明空怎么会看不出来?

“我姓叶,我娘当然也姓叶,你不感到你问的有点过剩吗?”

如此当然、如此逻辑,叶羽在大梁绝对是独一份,随母姓本就是一种忌讳,你偷偷摸摸的姓就可以了。用得着把这种思想强加到别人身上?

“你真的姓叶?”

叶凡却仿佛没听到叶羽的讽刺。待断定叶灵真的姓叶之后,他忽然仰天大笑。

“喂,你,失心疯了?”

叶凡瞥了叶羽一眼,他又看了看依旧挣扎的大白,“不逝世不休,不愧是传说中的奏王。”

话音落地,叶凡毫无征兆的消散在众人面前。

“屁的奏王,我家大白是奏王后!”叶羽看看钱紫萱、看看素月又看看随后赶来的明空以及朱泰兄妹,“叶凡不会真的失心疯了吧?”

“羽儿,你没事吧?这人是谁?他为什么要打你?”

叶凡离去,大白才渐渐安静下来。叶灵轻拍着她的头问叶羽道。

“这就是我千辛万苦救回来的男人,好心没好报,估摸着他是被猕册浆船戳茄恐娜淤懈能插崩,等我送三弟、银屏他们回家,咱们一块吃晚饭,还有萱儿也别走了。”

钱紫萱看了素月、银屏一眼,她不置可否的搀着叶灵离开了。

“明儿,你别走,我还有话想问你。”

明空心里惴惴不安,想想叶羽出门时的气急败坏,她能猜到今天同叶凡的冲突是因为她,看叶羽一脸严格的样子,她忍不住想公子不会又要那样处分自己吧?

“明儿回房里等你。”

明空说完急急忙忙的回房了。朱泰一脸玩味的看着叶羽,银屏、素月差点没气爆了肚皮,狐狸精,勾引男人这事都说的人尽皆知,真是不害臊。

“羽郎,屏儿不准……诚她。银屏忽然接口,“缥缈峰的女人没个好东刚旦※

被银屏抢了先,素月心里同样不服气,她看了看银屏,心说你凭什么管束相公?这话该人家说才对口眼珠一转小妮子嗲声嗲气的说道,

“相公,你先送牟糊妹妹回宫,晚上月儿陪你。”

银屏气的脸色铁青,叶羽却是头脑胀,自己真有什么危险。她们挺能同仇敌忾的,可难道就不能让自己安闲一会儿?

从皇宫回来,叶羽意外的现素月竟然在大门口等着他。

“羊头,你还不放心你男人?放眼洛阳,真能留住我的又有几个?”

素月心里嘀咕,人家当然不放心了,银屏能留住你,英凝也能留住你。钱紫萱更能留住你,谁知道你会不会跟她们偷偷生点什么?

“相公,叶凡果然没有离开,红袖把他安排在东厢的客房里了”顿了一顿,素月续道,“红袖怎么会拜叶凡为师的?人家问她她也不肯说,看她那自得的样子就感到气人。”

叶羽想告诉素月那完整是他一手撮合的,衡量一番利弊,他很明智的选择了保密,“月儿,娘怎么样了?”

“婆婆很好,月儿那会去看她,她正帮着大白梳毛呢。”提起夫白。素月又想到了刚才的冲突。她才不信任叶凡神智真的有问题呢,“相公,叶凡之前也对你出手,可完整没有杀意,但月儿感到他那会儿动了真火。”

想瞒过素月还真不轻易呢。

“我生明空的气,忍不住骂了见性老尼姑几句,却不想被他给听到了,然后就给挥了起来。”

素月不能置信,“难道叶凡真的与见性有一段故事?”

叶羽摇头表现不知道,“你觉没有,他看到我娘就有些不正常,他问我娘认不熟悉见性,你不觉的希奇吗?”

“你是说婆婆容貌酷似见性神尼?”素月张大了嘴巴,“不可能啊。假如真是这样,明空难道能不说?”

“所以我才想找明空问个明确呢。”

“那月儿跟你一起去。”

日西落月东升,送走了白天。迎来了夜晚。

“明儿,你在吗?”

明空房里没有掌灯,叶羽轻推房门,房门没有上闩,他推门而入,素月蹑手蹑脚的跟在叶羽身后一这丫头很好奇明空是如何在房里等着叶羽,她知道明空耳目异于常人,为了出其不意,她隐匿形迹,将暗害的手段挥到极致。

房里传来葱葱翠翠的声音,叶羽听得出明空呼吸明显加重,这丫头想干什么?难道自己那会儿让她曲解了?

“公子,明儿知道那会儿让你赌气了。你要打要骂,明儿都没有意见。可你不要说师父的坏话,师父真的是很好很好的一个人。”

叶羽看了看素月,难道自己真的那般霸道?

素月很不配合,她重重的点了点头。

“公子不是想让明儿穿那裤子吗,那明儿今天就穿给你看,求你不要跟明儿赌气了。等明儿生下宝宝,也许”

“让相公看看你穿的什么裤子。”素月学着男人的声音说道。

明空听得声音有异,她急忙扭头。屋子里灯烛却忽然亮了起来。

但见明空穿着那条开裆裤跪趴在床上……

“啪”的一声,素月一巴掌拍在明空屁股上,这几天她丢了老大的人。这下可轮到明空了。

明空无论如何想不到素月会一块跟着,她幽怨的看了叶羽一眼,双手捂着通红的小脸,“人家不活了。”

明儿真的太美了小白虎名不虚传啊。

叶羽干涩的咽了口吐沫,臭月儿。玩什么玩?真不该让你一块跟着过来。

明空坐在床上,逝世逝世的抓着身上被子,“素月,你不要告诉她们。”

好不轻易抓住了把柄,素月岂肯罢休?

“明儿啊,还别说,这条裤子真的挺配你的。”素月心里美翻了。她哪憋得住笑?

明空几欲暴走,“都怪你,人家认为就你一个人,谁让你跟她一块过来的?”

叶羽苦着脸,这怪得了谁?我本来是想跟你求证一件事,谁让你说的那般暧昧?素月她能放心吗?

“明儿,你再穿着这裤子走两步给我看看,我就不说,要不然”亨哼素月开端要挟了。

“公子,她又来欺负我了。”

“要不你把冰剑给我,这总不过火吧?”

“你,你这是趁人之危。”

素月才不会在乎名声呢,她笑呵呵的将墙上挂的冰剑取了下来。洋洋自得的看着明空。

“哇”的一声,明空心疼的哭了。

“夫人的容貌跟师父相像?”

听到叶羽的话,明空差点没跳起来。叶灵与师父的模样重复涌现在她的脑海,很像?又不像?明空感到脑瓜要炸开一般,想到后来。她甚至分不清哪个是师父,哪个是叶灵。

“明空,你不会连你师父长什么样都没见过吧?”素月插口问道。

“当然见过了,可师父这些年很少取下面上纱巾,就算教导我们师姐妹时也不例外。”

叶羽、素月掩不住脸上的差别,缥缈峰见性神尼,儒释道三教的精力领袖,不以真面示外人已然很希奇,在徒弟面前更是没这个必要啊。

“师父除了教我们师姐妹练功。她就是闭关修行,很少跟我们说其她的事情,我曾经看到过师父偷偷的掉眼泪。”明空忽然闭口,她抓起叶羽的胳膊,“公子,师父的眼睛和夫人很像,真的很像!”

明空同时也想明确了,为什么她看到叶灵总有一种莫名的亲切与敬畏。本来不是叶羽所谓的血脉相连而是因为师傅的缘故啊。

“明儿,我还是那个问题,你师父臂上守宫砂还在不在?”

“相公,你难道猜忌婆婆跟见性。”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明空忽然打断了素月的话,“师门的长老们每年都会检查门下弟子的臂砂,假如师父不是清白之身,她绝对瞒不过师门的长老会。”

第三百零六章:外公?

叶羽、素月面面相觑,难道就没有办法伪造守宫砂缥心,刚长老总不至于变态到去检查那层膜?想想每到“验贞”的日子,云栖庵里大大小小的尼姑集会,这场面何其壮观?话又说回来,难道那层膜就不能造假了?

“缥缈峰是不是真的烧死过不贞的弟子?”

明空脸色突然变得煞白,她看着叶羽的目光充满了恐惧与无助。

素月忍不住捏了叶羽一把,似乎责怪他不该问这句话。

叶羽也知道说错话了,他坐到明空身边轻轻拥着她的肩膀,他这是想告诉明空,所有的事情我要和你一起扛。

“公子,明儿七岁那年亲眼目睹了师姐在大火中痛苦的哀嚎……”

变态!

素月看了叶羽一眼,他俩异口同声的吐出了这两个字,你们难道不知道这会在孩子心中留下阴影吗?

“明空,那那你为什么还那般尊敬你的师父?”素月斟酌着问道她看得出明空对见性绝不是惧怕。

“缥缈峰门规所限,师父她也不能制止,其实师父人真的很好的,她很疼明空的”顿了一顿,明空补充道,“明空长这么大,师父就跟明空过一次火,可她也没舍的打明空的。”

“她为什么跟你火?”叶羽插口道

明空低下了头,“人家就是问师父小宝宝是怎么来的”后来明空跪在师父禅房外面,听她偷偷的哭了很久的。”

见性神尼也会哭?叶羽真的很难相信……

太子大婚的日子马上就到了。

自古以来,娶妻跟纳妾就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儿,前者三媒六聘,从提亲到迎娶,那一套繁缛的礼节一个也不能少,而妾基本上就是一顶小轿做贼似地抬进府里了事,正门都不一定开。

进门的方式不一样,在夫家的待遇是天上地下,妻那是府里的女主人而妾不过是男主子的对象也就是传说中的二奶、三奶,跟自己男人睡觉还得看那位大姐高兴不高兴,要是真的遇上个河东狮吼,那这辈子恐怕都抬不了头了要不说三丫头她们谁都想争这正妻的名额呢。

卑民百姓尚且如此,皇族贵胄就不消说了。

朱泰是太子,他是大粱独一无二的皇位继承人,叶雪作为他要娶的媳妇,虽然只是从一品的皇太子妃,可因为太宗皇帝自敬康皇后死后再没立皇后,谁都知道她这“预备皇后”准能提前转正。

未来的国母皇娘进宫,有哪个官员敢说一切从简?

为了太子迎亲,叶府的人彻底忙碌起来,先是大扫除,犄角旮旯,任何一个地方都不能落下,看那架势,恨不得马桶都拿手帕细心的抹一遍。接着就是装饰工作,张灯结彩府里到处是大红的绸缎子,每一扇窗都贴上大红嚣字……

当然,也有闲人比方说叶凡,比方说叶大公子再比方说来凑热闹的钱宝儿。

作为太宗皇帝的结拜兄弟,大梁想巴结叶凡的可不在少数,可老小子却没空搭理这些人,他现在把全部精力都用来调查叶灵的身世了,事无巨细啊。

叶羽应酬也不少,可他不像叶凡那么清高,但凡有人送来贺礼他照单全收,然后就是各怀鬼胎的大吃大喝一顿,缘定酒家因为这事儿也赚了个盆满钵丰。

太宗皇帝听说之后,一笑置之,有些事情,他比叶羽清楚。

皇权的影响力一步步加强,无论的官员,他们心思都转动起来,想要向皇帝投诚,走叶羽这条路是最佳的选择。

恭贺太子大婚,他们每个人都搭了厚礼,如果叶羽摆明了两袖清风他们回去八成是睡不着了。只要叶羽收下,他们算是吃了定心丸这药丸不光能定心,还能催眠,晕晕乎乎的到家,他们做梦都能笑醒。

叶大公子外面应酬,回到家里也不得清闲只要碰到叶凡,两人就是王八瞅绿豆大眼瞪小眼。

“我说老头儿,你能不能别调查我娘?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追求我娘呢,你现在都快六十了,注意点影响好不?咱们得顾忌这个。”

叶羽拍了拍自己脸颊,见叶凡也要扇一巴掌,他一个懒驴打滚躲了开去。

“君子动口不动手,你要是再这般不讲道理,我可放大白咬你了。”

大白跟叶凡算是结了仇了,每次见到他总是如临大敌的样子,叶凡看在叶灵的面子上,爱屋及乌无奈的选择了暂避锋芒。

“什么老头儿,我可能是你的外公。”

叶羽也猜到这种可能,可打心眼里不想承认平白无故的矮了两辈谁愿意承认这便宜外公?还是老头子叫起来舒服些。

“你瞎嚷嚷什么?你还真把我娘当成见性的闺女了?人家神尼还是处儿呢,你听说过生了孩子还是处女的?”

“混账东西”叶凡又想打人了,“你没资格编排她。”

看到叶凡脸上的表情,叶羽心里一跳,难道叶凡真的与见性有一夕之欢?他远远的跳开,“这件事你知道就行了,最好不要告诉我娘。”

叶凡不说话。

“你被关进了地牢,这可以理解,难道见性就养不大一个孩子?我娘为什么会在妓院里长大?”

“有些事情你不知道……”

“我当然不知道,可我知道我娘这些年受了很多苦,你把这些告诉她,不过是徒增她的伤心而已。”

叶凡被呛住了,“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她应该能够理解。”

“师父,你们怎么了?”红袖远远地看着叶凡二人比比划划的,她还以为他俩又掐起来了呢。

“红袖,我们很好啊。”

叶羽现在悔死了,如果事情真像叶凡说的那样,自己岂不是比红袖也矮了一辈?

“我可警告你,这都是你的推测,没有证据最好别乱说”

叶羽走进叶灵房里,但见母亲正拉着叶雪的手小声嘀咕着什么,这位姐姐手里攥着一块洁白的帕子时不时的点点头,她小脸儿通红仿佛能滴出血来。

“娘,你们干什么呢?”

“啊,娘亲,女儿先回房了。”

看到叶羽,裴雪惊呼一声,她捂着脸跑了出去。

叶羽莫名其妙,难道哥们脸上有什么羞人的东西?想想钱宝儿曾经的风采,他赶忙用手抹了抹。

第三百零七章:雪儿心声

叶羽也是到后来才闹明白,那是做母亲的对将要出阁的性教育……

大梁的女孩儿比较传统,她们没看过毛片,也不一定看过“刘备的字。”就连那极度不够逼真的春宫画都不一定敢看。可将为人妇,总不能两眼一抹黑吧?大梁没地儿去买“新婚必读手册”她们对性的认识仅陷于母亲在她婚前含糊的几句说辞……要不说为什么封建社会里没有母亲的长女一般不好找对象呢……至于别的恐怕就只能自己摸索了。

叶雪在“接受知识”的时候被叶羽撞见,她理所当然的认为娘亲说的话全被弟弟听去了,哪好意思再见叶羽?

“姐,我跟你说点事儿,”

大婚的前一天,叶羽找到了叶雪。可这句话没说完,她捂着脸跑了。

茫然的叶羽锲而不舍,夜幕降临之时,他终于把姐姐堵在了房里。

“姐,你过了明积亡是人家的人了,就不想跟弟弟说会话了?。

叶雪终于没跑,她看着叶羽,眼眶渐渐的红了,接着是大颗大颗的泪珠滚了下来。

叶羽不解,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该喜气洋洋才对啊,姐姐怎么这么一副表情?难道她心里不喜欢三弟?

“姐,你是不是不喜欢阿泰?”叶羽轻轻拭去叶雪脸颊上的泪水。

“你要是真的不愿意,没有人可以强迫你……”话说到这儿,叶羽说不下去了,吹牛逼也没这么吹的啊。太子大婚之事已是天下皆知。太宗皇帝都大赦天下了,新娘子在这时候反悔,这让皇家的颜面往哪儿搁?退一步讲。皇上难道还能把释放的那些犯人重新抓回牢里?

叶雪急忙摇头,可眼泪却没有干调的趋势。叶大公子是干着急没法。

“弟弟,姐姐以后想见你,想见娘亲都不容易了。”

原来是舍不得这个家啊,叶羽终于松了口气。

“傻姐姐,你想回来随时回来啊,天下没有任何一条律法不准回娘家。”

叶羽又不说了,他突然想到了贾元春的故事,贵妃省一次亲。贾府就专门盖了一个大观园。姐姐作为将来的皇后,她级别可比贵妃高多了。那叶府的“大观园”得比贾家大多少倍?皇后娘娘跟现在的小媳妇似的三天两头回娘家,叶羽估计就只能专心盖园子了。

“姐,你不用担心,以后我娶了银屏,咱把她当人质扣住,老爷子要是不让你回娘家。那我就不让银屏回宫。”

这得亏银屏没听到,否则铁定跟叶羽翻脸。

“哪有你这样的?”

叶雪破涕为笑,她靠着叶羽坐好,“姐姐现在真的好后悔,要是以前不那么任性该多好?”

叶羽诧异,他实在想不到姐姐会说这句话,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境界的提高?

“在裴府的时候,每个人都瞧不起娘亲,每个人都可以欺侮娘亲,看她挨打挨骂,我心里也难过,可那时候我认定娘是低贱的女人。”叶雪眼眶里又淌下了泪水,“是她给了我这个尴尬的身份,我心里恨她,恨她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

裴雪渐渐泣不成声,叶再忍不住劝说,“姐姐,这一切都过去了。大喜的日子就不说这让人难受的话了。”

“弟弟,你听我把话说完,那时我一直认为七大氏族是最高贵的。我日夜期盼的就是堂堂正正的嫁入其余六姓之家的一家,我甚至告诉自己不在子对方人品怎样,不在乎对方喜不喜欢我,我只想离开裴家。离开母亲,离开这伤心的地方。”

“现在想想,当时真的是太幼稚了,七大氏族同气连枝……裴府的事情又怎能瞒过其余六姓?就算我能嫁人,也不过是从一个火坑跳到另一个火坑而已。”

“我把自己孤立起来,我感觉自己眼睛里的世界是灰色的,我看不到任何的希望,我知道王夫人让人虐待嫣儿,我想把她抢回身边,可又知道争不过王夫人,我甚至想不如就随着嫣儿一起死掉,如果真有来世的话。我愿意做她的丫鬟,一辈子伺候她。”

“你带着娘亲和嫣儿离开了裴府,我知道王夫人她们定不会放过我,也许我那时的眼泪流干了,遭他们毒打,我身上再痛,我也只是冷笑的看着她们,心里却想我从此可以解脱了,后来我听他们说要以我为饵来对付你,我也不知为什么,我脑中反复想起你告诉我的那句话一

“为了母亲,我可以不顾一切,如果有人欺负你,我也可以疯狂的屠戮。我仿佛生出了好些力道,我告诉自己还不能死,我要告诉你他们的阴谋。”

“养伤的那段日子,娘亲没日没夜的守在我身边,我就算不给娘亲好脸色,可娘亲却也只敢偷偷地流泪。在我面前她总是陪小心般强挤出笑脸。你看不。一,想到动我,娘亲每次都拼命的拦着,她口口声声说对不起我。”

“其实娘哪里对不起我?我欠她的真是太多太多了。”

“那个。时候阿泰他天天过来看我,我不知道他是太子,我只当他是你的朋友,偶尔想说话就跟他说一句,不想说话,就不搭理他,可他却不生气,他总是千方百计的讲笑话给我听。”

“有一天,他突然告诉我,他从小就没了娘亲,他说他好羡慕我有娘亲”我当时不想听这些,就把他赶了出去,临出门前他告诉我说。世界没有什么不同,不同的只是看世界的人,如果你以乐观的态度看这个世界,坏的也是好的,嘈杂的声音也可能是美妙的音乐。如果你以悲观的态度去看,那好的也是坏的,就算是优美的曲子也会让人心烦意乱。”

叶羽虽被叶雪说的伤感,可听到这话却忍不住要抗议,这话是俺说的好不?三弟你小子这是赤裸裸的抄袭啊。他同时也想明白,怪不得那时候朱泰非要跟自己讨论什么有哲理的话呢,原来是靠这个泡妞来着。

“那天晚上我想了一宿,我突然醒悟过来,我身边也有好多关心我的人。我又想到了娘亲,我真的想不出娘亲到底什么地方对不起我。娘她心地善良,她不懂得勾心斗角。她所做的一切,包括她的生命。都是为了你,还有为了……我。”

“我那时就很想所她一声娘,跟她说声对不起,可我张不开嘴。

“姐,娘她需要的不是对不起。她所做的一切都没想过要什么回报。”叶羽突然出声打断了叶雪。

“我知道,我真的知道,阿泰当时也这般告诉我。”

叶羽心说。这又是刻窃的我的创意。

“从那以后,我对阿泰态度好了很多,我开始试着跟他聊天,后来,他告诉我说他喜欢我,他想娶我做他妻子,我当时脑袋一片空白,嘴上没说。可心里,心里已经答应了。”

“就在这时候,我知道了他是当朝太子。我感觉心沉了下去,我年纪大他好多,我出身也不好,我怎么配得上他?,我真的没想到会有这一天的。”

“姐,娘的身世恐怕不简单呢。”

叶羽本不想提这个事儿,可此刻却有些忍耐不住。

叶雪一愣。她示意叶羽说下去。

“你有没有觉,叶凡跟我有某些相像的地方?”

叶雪瞅瞅叶羽,又想想叶凡,她渐渐的张大了嘴巴,“那娘亲的娘又是谁?”

“你知不知道叶凡看到娘亲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叶羽顿了一顿续道,“他问娘认不认识见性,他还问娘姓什么。”

“你是说缥缈峰见性神尼?”

“姐。其实就是叶凡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这事儿你知我知就可以了,千万不要告诉母亲。”

叶雪看着弟弟点了点头。

“姐,我能不能再额外的问你一个问题?”

“三弟是太子,将来肯定是皇上了,他,他可能会有很多女人,你,你不会介意吧?”

皇帝那可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偏妃,说得难听一点,那就是一个特大号的高级妓院。

叶羽知道这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避免,他与其说是问话到不如说是间接的提个醒,他想让姐姐有个心理准备。

叶雪的反应大大出乎了叶羽预料。她展颜一笑,“姐姐当然知道。就算阿泰不纳妃嫔,我也要替她做这个主,要不然还不成了天下的笑柄?”

叶羽愣了好半天,真不知道三弟是怎么跟姐姐说的,要是萱儿她们也能有姐姐这样宽广的胸怀那该多好?

“姐,以后你可得帮我开导下萱儿她们,她跟月儿、银屏一见面就吵个不可开交,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叶雪如何不知道叶羽的事儿,看他苦着脸的样子,她好想笑,突然又想到了嫣儿。

“你当初说过要娶嫣儿,这还做不做数?”

“姐,你不会要把嫣儿带进皇宫吧?我可不依啊。”

“我已然对不起嫣儿,又有什么资格录夺她的幸福,我知道她一直想着你,昨天夜里睡梦中她都喊着你的名字。”

“小姐。”

曹操曹操就到,叶雪话没说完。嫣儿那带着哭意的声音传了进来,接着,泪流满面的她推开了房门,看了叶羽一言,她突然跪倒在时雪跟前,小姐。你不要赶小婢走,你走到哪儿小婢就跟到哪儿,小婢要永远伺候你。”

第三百零八章:大婚

入梁有个传统。女孩子般得自只做嫁当然,人的天赋有差异,不可能每个女孩子都这般心灵手巧,做不了嫁衣怎么办?穿针引线缝两针总不能再干不来吧?如果真的笨蛋到连这都找人代劳,那估计缥缈峰是她最终的归宿。毕竟在这男耕女织的时代,女人不懂得针线活就算“文盲”了。

叶雪自然不用担心,心灵手巧的她做出来的东西简直就是精妙的艺术品,可作为太子妃,这嫁衣却真不用她亲自动手。

皇帝是天子,太子时天子的子。他们娶媳妇跟普通老百姓可不一样。他们不需要亲自迎亲,派个执事官宣读一下皇帝诏词,诸如什么“兹册某家某女为皇后或太子妃,命卿等持节奉册宝,行奉迎礼”之类。而后让新娘子换上皇后冠服或太子妃冠服,接着随迎亲的队伍进宫……

中国有句古话,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朱泰跟叶羽混的久了,关于叶大公子的行事风格,他耳熟能详,一曰我行我素,二曰不按套路出牌,总结起来一句话,没脸没皮。考虑到对雪儿的承诺。朱泰觉得该走一走“叶羽路线”

久旱逢甘霜,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此乃人生之四大喜,可对一般皇帝、皇太子而言。大婚往往是一种政治婚姻,痛苦又无奈。朱泰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似乎是为了昭告世人,他真心爱着雪儿,他们之间绝不是政治婚姻,他效仿民间。身披大红花,亲自跟着迎亲队伍来到了叶府。

鞭炮声声,锣鼓阵阵,在喜庆热闹的氛围中,身着四屏凤冠的叶雪在众人簇拥下走到了花轿前。

按惯例,新娘子在上轿、接受册宝前,父母会叮嘱女儿好好为人妻。

对雪儿而言,上轿前殷知丁嘱的只有母亲,至于父亲,目睹女儿挨打而能无动于衷,他好意思往前凑?就算那位二公子能厚起脸皮。估计家族也不会让他来。

叶府与七姓家族水火不容,太子娶“叶家”的女儿为妻,这说明了什么?

太子娶妻,监国摄政,这说明了什么?

接着就是恩科之期,天下寒门学子齐集洛阳,这又说明了什么?

这是太宗皇帝的战书,他耍有大动作了。

七大氏族以及七星贼子,他们谁都不希望婚事的顺顺利利,如果有机会破点脏水,他们绝对乐意为之。

可惜,他们没有这机会,叶凡岂能容许有人破坏他外孙女大喜的日子?叶羽当然也不是吃干饭的。

想讨个喜钱,他们欢迎,可要说搞坏,无论是文的还是武的,一概拳头说话。

“戒之敬之,夙夜无违。”

“勉之敬之,夙夜无违。”

女儿出阁,做母亲的不舍,可女大当嫁,能嫁个好人家,这是母亲最大的心愿,叶灵喜乐参半,她有千言万语想要跟女儿说,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一句套话——连带着爹的那一句也一并说了。

叶雪看着叶灵,眼泪泛出眼眶,她突然扑进叶灵怀里失声痛哭。

大梁是有哭嫁的习俗,可看到裴雪这一幕,四周恭贺的宾客同时想到了一个词——“作秀”。这也怪不的他们,十九岁了“老姑娘”能一步登天站到封建社会一个女人所能达到的簸峰,做梦估计都能笑醒,哪个舍得掉眼泪?

才子佳人的故事,这只能出现在戏词里,爱情虽然美好,现实毕竟残酷,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人真的都很现实。如果在一个女人面前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才子,穷困潦到而不事生产,偏能写出好文章、好诗词,另一个是财子,模样长得不好看,又不识几个字。

十个有八个恐怕会选择财子且人们纷纷赞叹天作之合,而选择才子的那两个,人们则会纷纷叹息,好好一个姑娘就找了这么个不务正业的男人,可惜了的。

爱情是有保质期的,五年或者三年之后,夫妻间的“胶带”没有了粘性,贫苦的日子让才子佳人口角不断,曾经优秀的男人成了无用的废物,消磨了青春的才女们开始走进那些曾经不耻的“势利眼”的女人的家里,做起老妈子的勾当,一边酸酸的嚼着舌根子,一边偷偷的羡慕。人生要是能重头再来该多好?当年主人的丈夫喜欢的可是人家呢。

作为皇子,那更是财子中的财子。长的相当俊俏并且还有点才,是个女人都会抢着嫁,就算日后坐在冷宫里哭泣,能有这一次出风头的机会。她们这一辈子也算值了。

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叶雪她要是不愿意才怪呢。

事实上,唯有叶灵知道女儿是真的哭了,因为裴雪在她耳边说了。

“娘亲,女儿知道错了,女儿这些年对不起您,以后女儿不能留在您的身边伺候,娘亲您要保重身体。”

花轿渐渐远去,叶灵伫立门口,强忍着的泪水终于汹涌而出,脸上却洋溢着开怀的笑意。

“汪!汪!!”

大白围在她的脚边快乐的吠着。

叶灵低头看看,她一把抱住大白。任由大白的舌头在她脸上舔过

“师父,师父,明空师姐是不是就住在这府里?那大白狗好好玩啊。”稚气未脱的小女孩儿又蹦又跳。她看看远去的花轿,看看叶府那雄伟的大门,忍不住拉着师父的手问道。

面罩纱巾的师父恍若未觉,她死死的盯着叶灵的背影,喜怒不怎么形于色的她胸口剧烈起伏,紧握的双拳骨节白,微微的颤抖着。

“师父,你怎么了?咱们不进去找明空师姐了?”

“汪汪汪!”大白突然回头吠了起来。

女孩儿的师父快转过身子。她拉起小女孩儿的胳膊就往回走,

“先回水月庵!”

她耳朵里回响的却是叶灵的声音。“大白,不许咬人哦。”

叶灵产音不大,距离也不近,可这师父却听得清清楚楚,仿佛融入到灵魂一般,走得越远,这声音似乎越是清晰,久久在耳边荡谦。

女孩儿嘴巴撅的老高,反正人家知道地方了,过两天偷偷的跑过来看明空师姐,听说师姐要生小宝宝了,要送她点什么礼物好呢?要不送她一个小波浪鼓?

女孩眉开眼笑小宝宝肯定喜欢这个,旋即她又撅起了嘴,身上没有银子啊,总不好抢了东西就跑吧?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偷偷从师父房里拿一个呢,她房里放着好多呢……”

第三百零九章:冲动是魔鬼

人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安的水,可天底下也真没几个父母女心儿上了花轿就不管不顾的。因此送嫁就也成了一种习俗,当然不可能让父母亲自出面,一般来说,负责这项“业务”的就是新娘的族中兄弟。

雪儿的族中兄弟都有谁?如果她姓裴,那送嫁的人海了去了,可现在她姓叶,裴家纵使有人赴宴。那也是顾及皇家的面子而非她的娘家人。

叶羽是有四个结义兄弟,可真能送嫁的又有几个?

元成此际戍守北疆,干系重大。他不可能赶回来。

朱泰现在是当之无愧的“主角”他肯定不得闲。

如此算下来,就剩下一个钱宝儿,虽然是挺不着调的那种,可也只有赶鸭子上架了。

两个人的送嫁队伍岂不忒寒碜了一点?叶大公子穷则思变,钱宝儿的族中兄弟,宝儿媳妇的族中兄弟。剑客帮那些稍微知书达礼的,有一个算一个……

反正皇家有的是钱,铁定吃不穷他。

到有钱,叶羽终于明白为什么老百姓都望女成“凤”了。

皇家的彩礼可是真正的厚礼啊,不算那些奇珍异宝、绫罗绸缎。单单黄金就是万斤,那是绝对的一夜暴富。

叶大公子又想到了银屏,日后迎娶她,老爷子该不会趁这个机会把那些金银财宝全都抠回去吧?皇家应该不在乎这几个钱,要不还是把银屏当妾纳了?

叶羽接着又想到了公主的陪嫁,据说那东西也挺丰厚的,真拿她当妾的话,这到嘴的鸭子恐怕就飞没了。

到底该怎么办呢?真的好纠结啊。

叶羽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应付着四周宾客羡慕的祝贺。

话间,宾客入席,酒宴已开。

杯来盏往中,有一道目光让叶大公子很不自在,坐在太宗皇帝下手的银屏公主一直伞眼睛瞪他,意思很明显,皇兄都娶了你的姐姐,你难道就不打算娶人家吗?人家有哪点比你那萱儿差了?

尤其是朱泰携一身盛装的叶雪出现的时刻,银屏的目光炽热到了极点。

叶羽被灼烧的浑身难受,轮到他近前敬酒,终于算是解脱了。

“殿下。我是该叫你三弟呢,还是称呼你姐夫?”

叶雪看了弟弟一眼,她脸红的低下了头。

朱泰心愿得偿,红光满面的他不禁有些无语。“二哥。你我兄弟满饮此杯。”

“少喝点酒,一会儿你还得入洞房呢,你可得为我的小外甥想一想啊。”

外甥?朱泰、叶雪先后反应过来,他冲叶雪乐,叶雪头低的更低。脸红的更厉害了,

太子结婚当然也得洞房,与民间新房就是洞房的习俗不一样,太子的洞房并不在自己寝宫,而是在举行礼仪的地方找个房间临时用用。

别看是“临时”这可比普通老百姓的洞房高贵奢华多了。

洞房的主题当然是大红色,这给人一种红光辉映、喜气洋洋的氛围。地上铺有地毯、房间设置多重屏障,龙凤大喜床的四周悬挂大红缎绣龙凤双喜的布幔,保密性相当之好,想偷窥、听墙根基本没有可能。当然,估计也没哪个人胆肥到这种地步。

床前挂有“百子帐”床上铺有“百子被”所谓“百子帐、百子被”就是绣有一百个神态各异的小孩子的帐子和被子,帝王之家更希望多子多福啊。

结婚图的是喜庆热闹,现在“闹洞房”可以说是沿袭的古代的习俗。

话说古代为什么要“闹洞房”?大家都知道,那时候不提倡自由恋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结婚前新郎、新娘见过面的不多,彼此生疏的紧,哪好意思立马脱光衣服、提枪就上?亲朋好友这一闹……嘻嘻哈哈一乐,两人熟络不少,很大程度上缓解了那种生疏的紧张。

正因为这样,这习俗就一代一代传了下来。

可太子的洞房有人敢闹吗?

让太子妃点烟、敬酒?这恐怕算得上大不敬吧?

来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抱着太子妃墩几个“屁股墩”?这可真应了那句话,老寿星吃砒霜一你活的不耐烦了,“预备皇后”的凤体除了太子,谁敢碰一下?

要么让新郎、新娘钻到被窝里,然后把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脱下扔出来来?估计这话出口,说话的人就得被拖出去凌迟处死。

闹自然不能闹,可礼节少不了……

叶羽可不知道都有哪些礼节。朱泰是急不可耐的直奔主题还是循规蹈矩的先拜神灵,再拜天、地、祖宗。那就不是他该关心的问题了,按母亲所说的,嘱咐了姐姐几句,他知道是时候回家了。

“喂。你没听到人家叫你吗?”

叶羽前面走,银屏后面追。她气呼呼的挡在了叶羽跟前。

“公主?末将不知公主宣召,实在罪该儿,“叶羽故作惊讶。假意屈膝,微微抱拳。“只不知心有腮有何吩咐?”

叶羽本打算说“公主但有所命。叶羽无有不从”可想到小妮子的逼婚,他真不敢夸这个海口,人无信不立,男儿在世当一诺千金。

“卑!”

银屏哼了一声,“当初你逼着人家吟诗作对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君臣之礼?”

吟诗作对?叶羽一时没转过弯来。自己也有这么文雅的时刻?

银屏红着小脸,她狠狠的剜了叶羽一眼,“‘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这难道不是你做的?”

叶羽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人家只是引用了小杜”的名言而已。

“那个……那个……”

叶羽期期小艾小艾的说不出话来,他突然间有些自责,你差不多把人家公主的身体研究透了,难道吃干抹净就想不认帐了?

“皇嫂今天真的很漂亮,人家心里好羡慕。”银屏小声说到。

叶羽知道银屏什么意思,屏儿堂堂公主之尊却低声下气到这种地步。他感觉心里有些湿热,难道自己真就这般没担当?脑瓜一热,他也就忘了这是什么地方,一把抱住银屏,他将嘴巴凑到银屏唇上”

忘乎所以,叶大公子老毛病又犯了,他轻啜着银屏香舌的同时,那双手渐渐的有些不老实,捧着人家翘臀。变换着各种形状。

“咳!”

听到意外的一声咳嗽,叶羽只觉魂飞魄散,他赶忙松开银屏,但见太宗皇帝正狠狠地瞪着他,叶凡站在一边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

银屏看了父皇一眼,她福了一福,而后捂着脸跑没影了。

“老爷子,着我……那个

叶羽看着太宗皇帝,他就想到了一句——冲动是魔鬼。

“七日之后,阁试如期举行,你若不能从数万学子中脱颖而出,那就留在宫里服侍联吧。”太宗皇帝有意无意的看了看一旁的小太监。

叶羽一把捂住了裤裆,硬挤出一丝笑意,“老爷子,”

“来人,把东西抬上来。”

叶羽有些纳闷,老爷子这是想干什么?他不是要把蚕室里那一套东西抬到自己面前让自己先有个心里准备吧?叶大公子想想“小弟弟的刽子手”举着那明晃晃的刀片走在自己跟前,为了割得彻底一些,他先用手揉了揉,然后再将一碗黑乎乎的辣橡水倒在自己弟弟上,

“老爷子,不要啊,我誓我不会始乱终弃,我一定会娶银屏公主为妻,一辈子疼她、爱她,把她捧手心里宠着,”

叶凡忍不住别过了脸,叶羽知道他在笑,可现在哪有心思理他?

“什么乱七八糟的?”太宗皇帝也想笑,可想想这混球小子刚刚做过的混蛋事儿,他知道不能笑,“你以为银屏公主是那般容易娶回家的?阁试之后是殿试,你若不能让联满意,那就自求多福吧。”

让你满意?这是什么标准?到时候你心里不尖,满意也说不满意,那哥们不就死翘翘了?

就在这时,小太监们抬上来一口两尺见方的木箱子。

“这是联为你准备的皇家藏书。经史子集各类书籍一应俱全,你回去好好学习一番吧。”

太宗皇帝说完这话,看了看叶凡。两人一块离开了。

叶羽静静的站在书箱前。他忍不住想,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了?以后绝对不能在皇宫里亲吻银屏啊。

“将军小的现在就把书抬到您的府里?

叶羽先把喝的醉醺醺的钱宝儿送回钱家,一路上钱宝儿的岳父不停的打量着他,区区一介商贾能进皇宫赴宴,他可算出尽了风头,看叶羽如此照顾钱宝儿这结义的兄弟,他打定主意,回去一定叮嘱女儿把宝线这好夫婿给看牢了。

真后悔当初没多生一个闰女,送到叶府给叶羽当小妾也好啊。

可怜叶大公子不知道这老人家的想法,估计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动心。难道现在还不够烦?在三丫头那儿寻了点安慰,他谢绝了宝儿岳父的盛情邀请,老老实实的回家去了。

“羽线,你去看看嫣儿吧。”

叶羽陪着母亲说了会儿话,跟她说了说姐姐在皇宫里的事儿,不过没敢透漏偷吻银屏被抓这事儿。

叶灵认真的听完,她看着儿子说到。

“娘,我这就去。”叶羽点点头。想想昨晚的事儿。他忍不住有些喘嘘。

嫣儿这妮子到底怎么了?她为什么定要陪着姐姐进宫?叶羽能感觉到嫣儿喜欢他,可当他说要娶她的时候。她为什么要那般坚决的反对?难道就是因为,

第三百一十章:嫣儿的哭泣

叶羽心里纠结,他径直老向了原来叶雪的闺房,他知道鹏川口儿在那屋子里。

天色渐渐黯淡,庭院里技头上的春意仿佛也躲了起来。

屋子里没有掌灯,叶羽推开房门门口,他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抱膝坐在闺房外间的小床上,一动不动的样子仿佛那静穆的雕像一般。

叶羽呆呆的看着,他看到了“雕像”心中的孤苦,他感受到了“雕像”心中的无助。

这些日子为什么不多关心关心嫣儿?叶羽有些懊恼的想到。

也不知道这丫头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真的没有人会嫌弃你身上的伤疤,那一点也不丑陋

叶羽轻轻的走到集儿身边,他半蹲着身羊。双目直视嫣儿的眸子。

这丫头将小巧的下巴搁在膝盖上。叶羽的影像进入了她的瞳孔仿佛又从耳朵里钻了出来,她依旧一动不动的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嫣儿,你怎么……?”

叶羽轻轻的呼唤,嫣儿却徒然心惊。她仿佛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儿一般蜷缩起身子,那种发自肺腑的恐惧直到看清叶羽的样子才渐渐蛰伏起来。

“少爷,嫣儿失礼了。”

叶羽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嫣儿竟会为这种事儿道歉,他不需要这种客气,他宁肯嫣儿像素月她们那般互不相让,她宁肯嫣儿也欲“染指”正妻之争。

那涌上心头的万般柔情仿佛卡在了喉咙里,叶羽怔住了。

“少爷稍等,嫣儿就去掌灯。”

随着蜡烛火苗的跳跃,屋子里渐渐明亮起来,嫣儿那原本可爱的娃娃脸上却看不到一丝红润,苍白的可怕,她要去斟茶却被叶羽一把拉住了。

“嫣儿,姐姐在皇宫里很好。你真的不用担心,她不让你跟着是为了你将来的幸福,你不要生她的气。”

嫣儿点点头又摇摇头。虽然没有说话。可叶羽知道她点头表示知道小姐很好,摇头是指她不生小姐的气。越是明白嫣儿的意思,叶羽心里越是糊涂,既然如此,你今天为何又会这样?

两人相顾无言,烛光渐渐的黯淡,烛泪却顺着烛身淌到了桌上。

叶羽二人的目光同时转向烛台。

蜡炬成灰泪始干,叶羽莫名其妙的想到了这句诗,他很排斥这种想法。他不要看到蜡烛流泪。

烛心正中,燃烧才能长久,叶羽伸手抓向了烛台。

也许是心有灵犀至少叶羽如此安慰自己嫣儿同时伸出了手。

叶羽突然抓住了嫣儿的手,嫣儿想要挣脱,一不小心撞倒了烛台。

烛光熄灭,屋子里瞬间陷入了黑暗。那滚烫的蜡油浇在手背上生疼生疼的,猝不及防下,叶羽忍不住痛呼一声。

嫣儿能猜到怎么回事儿,她不再挣扎,轻轻的摩挲着叶羽的手背。

叶羽反握住嫣儿的手,他在她的手背上感受到了烛泪凝固的痕迹。

“嫣儿,你……?”

叶羽有些惭愧,你难道还不如个小姑娘呢?

“少爷,嫣儿要走了”嫣儿抽回断了叶羽将要说的话。

“要走?为什么?”叶羽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好几个八度。

嫣儿咬了咬下唇。她努力不让眼眶里的泪水幕下来,“嫣儿本就是小姐的丫鬟小姐现在嫁人了,嫣儿也该离开了。

“凭什么你就该离开了?你也是娘的闺女,你也是我的姐姐,你还是我的媳妇,这里就是你的家,谁也不能让你离开。”

叶羽突然抱住了嫣儿,他盯着那近在咫尺的脸庞,“我听人说过,欲是**裸的索取。而爱是心甘情愿的付出,这容不得丝毫的勉强,你觉得我对你是爱还是欲?”

嫣儿不说话,叶羽自顾自的说下去。

“我真心喜欢你,我真的不愿意勉强你。如果你有地方去,如果离开。你能生活的比现在好,我一定会成全你。嫣儿,你告诉我,你想去哪儿?”

去哪儿?嫣儿喃喃自语。

天底下还有什么地方比家更值的留恋?嫣儿清楚,府里每个人对她都很好,可越是如此,她越不敢面对,尤其是叶羽。她想要逃避,以前雪儿未嫁,她身上仿佛有那一层遮羞布。可而今小姐出阁,她知道那隐藏在内心深处的伤痛定然隐瞒不住。

人生若只如初见!

也许现在离开是最好的选择。至于去哪儿,那根本不重要。

“嫣儿,你不要骗我,我知道你没有地方去,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去流浪。”

“少……少爷,我……”

“嫣儿,你喜欢我吗?”

得不到嫣儿的回答,叶羽却感觉胸口湿热一片,他知道那是嫣儿的热泪。

叶羽低头寻着嫣儿的唇吻了下去。泪水流进嘴里成咸的、涩涩的。

“嫣儿,我要你!”叶羽突然开口,“我不是什存好人,我也知道这么做对你有些霸道,可我不想我们的人生留下遗憾。”

叶羽抱着嫣儿站起身,大步走向了里间的卧房,他将嫣儿压在身下。伸手去解她上衣。

“少爷,你不要这样,嫣儿,嫣儿身子不干净,嫣儿配不上你。”

嫣儿死死的抓着衣襟,她祈求的说道。

“什么身子不干净?什么配不上我?在我心中,我的嫣儿永远都是冰清玉洁的。”

嫣儿显然误解了叶羽的话,她身子突然变得僵直,那弓着的身子微微的颤抖、轻轻的啜泣。

泪水再次汹涌,便一发不可遏止。哭声渐大,嫣儿号啕大哭起来。

叶羽想不到嫣儿竟哭的这般剧烈。那如火的漏*点瞬间消退,他就紧紧的抱着嫣儿,安抚着她,等待着她哭声的停止。

然而,嫣儿却哭个不休。

叶羽反复琢磨着刚才说过的话,这没什么问题啊。

“少……少爷……”

“嫣儿!”叶羽如闻天簌一般。他小心翼翼的问道,“刚才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

“少爷,嫣儿,嫣儿那儿,那儿流过血的。”

嫣儿声音不大,叶羽听得一清二楚,作为一代“淫才”他微一思量便明白了嫣儿话里的意思,可这又能说明什么?一个女孩子,在那朝不保夕的炼狱之中,你还能苛责她什么?

“我知道,可那又有什么关系?”

“你,你知道?”嫣儿娇躯再次绷紧。她梦呓般述说着她宁肯死也不愿意说出来的不堪回首的往事。

第三百一十一章:往事难堪回首

嫣儿看不清叶羽的脸,惟其如此。她才敢敞开心扉,才能把过往发生在她身上的、常人难以想象的残酷的事实讲述出来。嫣儿蜷缩着身子。声音断断续续,说出来的是一些毫无逻辑却惹人眼泪的片段。

只,王副管家说他喜欢嫣儿。如果嫣儿肯从了他,他就能让嫣儿少受点罪,以后也就没有人敢再毒打嫣儿了,,嫣儿心里讨厌他,要不是因为他,娘亲也不会挨老夫人的家法,嫣儿骂他不知羞耻,他却动嫣儿,说嫣儿不识抬举,他还说嫣儿这是自作自受……”

王副管家?自从离开裴府,叶羽就再没听谁提起过这几个字。就你那歪瓜裂枣的杂碎样也敢调戏我的嫣儿?想想曾经那团烂肉,叶羽觉的可惜了的,死早了啊。

只,那郑氏她让嫣儿刷盘子、刷碗。天气冷,她也不让嫣儿用热攻。嫣儿手冻得不听使唤,洗的慢。她说嫣儿偷懒耍滑,不小心打碎一只碗,她就说是嫣儿故意找茬,她就拿鞭子抽嫣儿;她还让嫣儿擦地板。厨房里那么多油,嫣儿弄不干净。她就找人毒打嫣儿……”

王五夫妇一丘之貉,在叶羽手上尸骨无存,这也应该算是报应了吧?

叶羽将嫣儿拥在怀里,此刻他是一个默默的听众,他等待着嫣儿将过往的悲惨经历说出来,也许这样才能让嫣儿走出过去的阴影。

“那天中午嫣儿正在洗碗。郑氏她突然闯了进来,在她身后是几个恶妇,她们不由分说的按住嫣儿。郑氏她打了嫣儿好几个耳光她骂嫣儿骚狐媚子,只知道勾引男人。”

“嫣儿辩解说没有,她们不肯听,还说让嫣儿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她们她们突然扒扒光了嫣儿的衣服,几个人摁住嫣儿让嫣儿跪在地上趴着,郑氏她用脚狠狠的踢打嫣儿,她还说嫣儿没资格享有男人,然后,然后她拿起墙角那扫地的扫把……”

“嫣儿害怕,求她不要这样,嫣儿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那是嫣儿第一次跟她服软,可她不听,却狠狠的将扫把捅进了嫣儿的的身子,嫣儿疼的昏死过去……”

“嫣儿,咱不说了,不说了。一切都过去了,以后再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儿了。”

叶羽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王郑氏竟会如此对待嫣儿,恨意酒诣,王郑氏你们这还算是人吗?嫣儿只是个女孩子,是个未经人事的女孩子,你们怎么能够这样?死者已矣,曾经欺负过嫣儿的活着的人,我要用你们的鲜血洗净我嫣儿身体上、心灵上的创伤。

“少爷……少爷,你让嫣儿……嫣儿说完”嫣儿泣不成声,叶羽仿佛看到了她那颗滴血的心。他发誓以后不能让嫣儿再受丁点的委屈。

“她们拿冰水浇在嫣儿头上。嫣儿醒过来,身子仿佛被撕裂了一般。看到地上的血迹,嫣儿恨不得就这么死了才好郑氏她们却骂嫣儿装死,她们让嫣儿在地上爬,嫣儿身上痛,爬不动,她们就用鞭子抽,用针扎,用点燃的檀香、用蜡油烫……嫣儿,嫣儿身上的伤疤就是这样来的……”

“少爷,嫣儿知道少爷对嫣儿好。可嫣儿却没脸面对少爷,你让嫣儿走吧,只要知道娘亲、少爷、小姐都好,嫣儿就算是死了也无憾了

“什么叫死也无憾?嫣儿,你还年轻。未来的日子还长的呢,过去的事儿不要再想,也不能再提了。咱们耍往前看”叶羽捧住嫣儿脸。“婶儿,以后不要再叫少爷了,你也像董儿那样叫我相公,你就是我的妻。”

嫣儿执着于“配不上叶羽”,她哪肯改口?

有些时候,话说千遍也抵不上一次切切实实的行动,叶羽突然吻上了嫣儿的唇,娴熟的褪去两人身上的衣服,他将嫣儿压在了身下,也许只有这传统的男上女下,才能让嫣儿有足够的安全感。

“少爷……”

“嫣儿,不要说话,相公心里很清楚。”

“唔……唔唔……”

夜已经深了,嫣儿也已沉沉睡去。

叶羽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下床重新点燃了蜡烛,烛光映衬着嫣儿那兀自挂着泪痕的小脸酡红一片。

叶羽小小的满足了一把,这就是韦福啊。接着,他又注意到嫣儿那裸露在被外的手臂和肩膀上的伤疤。心中的满足刹那消退,不是嫌弃是疼惜,是时候该为嫣儿做点什么了。

轻轻掀开嫣儿身上锦被,叶羽注视着那具疤痕累累的躯体陷入了沉思。

虽然信誓旦旦的保证可以祜除嫣儿身上的疤,可操作起来谈何容易?嫣儿身上大多是陈年积伤,络脉血管早已堵死,想要恢复从前光洁的肌肤,唯有将这些伤疤撕裂,而后再以无上内功疏通她体表肌肤的络脉。这无异于重塑肌体,除了叶羽这种“变态”的内功,天下还有谁能做到?只要能让嫣儿彻底摆脱过去的阴影,再苦、再累他也认了,可关键一点,撕裂肌肤的痛堪比凌迟,嫣儿承受的住?

虽然早在三国时期,华伦就发明了麻沸散,可据说那方子失传了啊。其实就算它不失传,叶羽也不敢用在嫣儿身上呀。原因无他,那玩意儿属于全身麻醉,而叶羽却不可能一次疏通嫣儿全身的络脉,每疏通一次,就得灌嫣儿一次麻沸散,一次两次还行,十次八次上百次呢?那可不是咖啡,嫣儿要是落下什么后遗症,他叶大公子还不悔死?

现代社会是有针炎麻醉,可针炎麻醉一般需要与药物麻醉相配合,单纯的针炎麻醉照样会痛的。

在叶羽想来,能缓解一些也是好的,可关键是他没学过那一手啊。

叶羽曾经问过三丫头。

大梁有几个人动过手术?三丫头摇头表示不知,最后还是叶大公子给她解得惑呢。

事关自己女人,叶羽不想轻言放弃。他不死心般捧住了嫣儿的两片小屁股。这丫头臀部的伤疤最多也最严重,如果能够清除这儿的伤疤。那她身子其她部位的都不成问题。”

第三百一十二章:伸出手来!

叶羽盘膝闭目。宝相庄严的捧着女孩儿的屁股,人其实是可以划等号的。良久,只听一声叹息,叶羽缓缓的撤回了双掌。事实证明。想要强行打通嫣儿体表络脉根本行不通。

“少爷……少爷,不要嫌……嫌弃嫣儿……”

嫣儿喃喃呓语。叶羽却差点没掉下泪来。他又捧住嫣儿脸蛋儿。在她唇上点了一下,“嫣儿,就算真的不能祜除你身上的疤痕,我也会永远疼你、爱你。”

似乎是为了证明他从没有嫌弃过嫣儿,叶大公子决定抱着嫣儿睡。将锦被铺平,轻轻的将嫣儿抱到锦被中央,他自己贴着嫣儿躺好这才拉过锦被。当然没忘记把锦被压在身下。

这还不算完,叶羽双手分别从嫣儿颈下、腋下穿过又紧紧的握住,再抬起一条腿压在嫣儿身上。相依相偎。耳鬓厮磨,叶大公子满意的笑了。这就叫幸福啊。

妮子这下不能再偷偷的溜走了吧?

嫣儿是真的累了,被叶羽如此闹腾竟然没醒,她哼了两声,扭了扭身子,她又沉沉的睡了过去;这可苦了叶大公子,胸前那两团肉软软绵绵的分外撩人,他小老弟又有些蠢蠢欲动了。

你小子今夜怎么这么亢奋?

欲火的煎熬,痛并快乐着,叶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进入了梦乡……

黎明早起,嫣儿可没养成睡懒觉的习惯,天刚蒙蒙亮小丫头的生物钟已然“响”了。

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嫣儿一清二楚。有少爷一夜爱宠,今生再无遗憾。揣着如此想法。她不出叶羽所料般想要悄悄的离开。身上好重啊,嫣儿慢慢睁开眼睛。她这才发现叶羽大半个身子都压在她的身上。

婷儿轻轻的挣了挣。可被叶羽紧紧抱着,她哪里挣得开?

想起床穿衣,可又怕吵醒了叶羽。嫣儿左右为难之际,突然感觉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顶着她,她脸蛋儿腾的一下子红了。

动又不敢动,嫣儿这会儿感觉胳膊不是胳膊,腿不是腿,无论放在哪儿都觉得碍事。

“嫣儿,嫣儿,我不许……你走,就是不许。”

叶大公子当然醒了过来,可他却不打算立复睁开眼睛。都说酒后吐真言,梦呓同样不会说假话。虽然没必要跟自己的女人耍心眼,可这却能让嫣儿安心,叶大公子含含糊糊的故意把关键字讲清楚。

嫣儿愣住了,她又想想叶羽抱她睡觉的姿势,少爷他不只是口头上安慰我,他是真的不想我走啊。有夫如此,妇又何求?嫣儿眼泪吧嗒吧嗒的滚下来,滚到了叶羽的脸上。

作为当事人。叶羽有些骑虎难下了。现在还要不要继续装下去?

“耍是这般无声无息的离开。少爷他肯定不开心,难道这就是你愿意看到的?”

嫣儿自言自语,叶羽心花怒放,事情就这么解决了啊。

叶羽功力浑厚,肌肤莹莹若有光,喜微的晨光下更是养眼。

“少爷真的很好看呢。”

嫣儿如此想着,她忍不住悄悄在叶羽唇上啄了一下,少爷他应该不会醒来吧?要是被他知道肯定羞死了。

“嫣儿。这么早就醒了?”

叶羽很“巧合”的睁开眼睛。嫣儿手忙脚乱,撩拨的叶羽欲火冲天。他翻身将嫣儿完全压在了身下……

这一缠绵就不是一两个点钟的事儿。太阳都晒屁股了,叶大公子才志得意满的离开了嫣儿的身子。小丫头低着头哪敢看叶羽的眼睛?大清早就做这种事儿,要是让她们知道。自己还怎么见人?

“嫣儿,我不许你走,否则……”

叶大公子很邪恶的捏着嫣儿胸前双点,他如此威胁人家。

“少爷。”

“咚!咚!!咚!!!”

敲门声突然响起,叶羽赶忙松开嫣儿。嫣儿“哧溜”一下就钻进了被子里边。

“你……你……”

银屏站在门口,看着衣衫不整的叶羽,嗅着他身上女人的气味,公主殿下气的脸色发青。昨晚你亲吻人家被父皇撞见。非但不知收敛,竟然还跟别的女人鬼混,你”你对得起人家嘛?银屏也知道这有些无理取闹,可她就是心理不舒服。恨不的,恨不得咬叶羽几口。

银屏重重的哼了一声,她转身就走。可走出没两步,她又觉得自己实不该这般离开。这混蛋有人监督还不想读书呢,更不要说没人催。

按照小公主对叶羽的了解,他肯定要追过来说几声好听的,那本公主就借坡下驴不生他气了。

奈何叶大公子还沉浸在刚才的高潮之中。他哪能猜到银屏这小女儿的想法?挠了挠头又走回了屋子。临了还不忘阖上了房门嫣儿还没穿衣服的,现在敞开房门多不好?

“混蛋!臭叶羽,人家再……”

银屏气苦,她气冲冲的朝叶府大门走去。

站在叶府门口,银屏又站住了。凭什么要便宜了那几个讨厌的女人?在门房家丁的目瞪口呆中。她跺了跺脚又折了回来。

经过府里练武场时,银屏意外的看到了几个女人的身影。

她们在干什么?

“银屏妹妹,你这是怎么了?”

听到素月如此招呼,银屏丝毫不顾公主形象的叉起了腰,她网要反驳,却见叶超凡神出鬼没般的站到了素月跟前。

“习武之人,切忌不可三心二意。更不能轻敌,一个疏忽可能会让你付出生命的代价,你以为你那点功夫底子很了不起?如果真的对敌厮杀,你现在可能已经倒在红袖手下。”叶超凡目光严厉的注视着素月。“伸出手来!”

叶超凡自从知晓了叶灵的身世。他不自觉的把叶府当成了他的家。

这里有自己的女儿、自己的外孙、还有好些个外孙媳妇,孤独了这几十年,叶超凡越看越是喜欢。虽然当初只收了红袖为弟子,可素月她们也想学,又何必藏私呢?毕竟这肥水流不到别人家的田里。第一天早上,就只有素月、红袖两人,接着小怜、明空都跟着过来了,当然。明空就是旁观摩。

严师出高徒,叶超凡深明此理,不管平时怎样和颜悦色,可一旦走到这练武场上,他就变得铁面无私。

素月能通过七星那残酷的练而位居巨门星君,她岂是庸才?悟性奇高,无论什么功夫她看上两遍就能学个似模似样;红袖天赋平平。可贵在刻苦,十倍付出只为那一分收获,笨鸟当然能先飞,叶超凡最是看好她俩。

着好归看好,可叶超凡觉得很有必要再敲打敲打素月。

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忧劳可以兴国,逸豫可以亡身。身在七星。实力就是生存的根本,素月紧绷心弦,算计别人又提放被别人算计。武功当然不敢稍有荒废;可现在她是叶府的少奶奶,虽然也知道眼下危机重重。可她仍旧不免有些跳脱。

这些日子虽然也学了缥缈峰莲花步,可现在的她绝非以前的她的对手。只是素月自己没有意识到这点罢了;再有就是素月自恃武功远远高于红袖,两人对战,她颇有些玩票的意思。简单来说,她就是没有用心看待这种比试。

听到叶超凡的话,素月其实挺不服气的,就凭红袖学了两天功夫,她就会是自己的对手?“师父”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自从跟着叶超凡学武,素月也以师父呼之。就这称呼,叶大公子也抗议过。可叶超凡一句话就把他噎了个半死。

练武场上你们叫我师父,平常的时候该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叶超凡言下之意是平时就得叫他外于你,练武场上要叫师公。

叶羽愤愤的说了一声,老子才不会跟你学呢”

“伸出手来!”叶超凡厉喝出声,“难道还要我说第三遍?”

红袖、明空她们全愣住了。银屏也有些纳闷,难道这位皇叔也不爽素月老欺负自己?

素月看着叶超凡,几日接触,她对这师父兼外公也有了改观,不要说不想造他的反,就算想造也造不起叶超凡一个胳膊赤手空拳就能秒杀了她。

素月咬着唇,她慢慢的伸出了手。

叶超凡这会儿可不考虑怜香惜玉,他毫不含糊的举起了手中拇指粗细的藤条。

“啪!啪!”

藤条打在手心的声音传进银屏等人的耳朵里,这次她们谁也没有继续幸灾乐祸。

听着都肉疼,更不要说首当其冲的素月了。

“你心里不服气?”

叶超凡看着泪眼盈盈的素月,他声音缓和了些。

素月不说话,她只是盯着左手手心的三道红痕看。

“星河剑法是你最强的武学了吧?你拿起这无坚不摧的冰剑向为师进攻。为师就用普通的铁剑。如果你能迫退为师半步,活着削断为师手中之剑,为师自当向你道歉。”

“师父,你说话算话?”素月抹了抹眼泪,她缓缓的举起了冰剑,“那月儿可得罪了。”

“一言既出,驰马难追!”

剑客帮晨练的兄弟们纷纷围了过来,他们可都见识过冰剑之威,月姑娘虽然没能像公子那般挥出剑芒,可宝剑的锋利在那儿摆着呢,区区一柄铁剑能讨得便宜?你叶超凡牛皮吹大了吧?

甚至连明空也觉得叶超凡有些托大了。

第三百一十三章:无耻之极

素月舞冰剑。剑势绵绵不绝仿若那明河井影。星河剑法些青光,寒芒点点,大有荡平天下之势。

银屏愣了愣神,她又很不屑的撇了撇嘴,知道你剑法高强,就不用在这儿显摆了吧?真是记吃不记打;红袖张大了嘴巴,她突然有一种仰视的感觉,素月“讨厌”归“讨厌”她却有真材实料,想想刚才师父说她会伤在自己手下,红袖忍不住有些脸热,师父真的太抬举自己了;明空看了怜一眼,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想破素月这一手也不是没有可能,,

“华而不实,唬唬人还行!”叶超凡哂道。

素月差点没气歪了鼻子,知道师父你武功高强,可也不用把人家贬得这般一文不值吧?被叶超凡激出了火气。素月彻底放开了手脚。她定要为引以为傲的剑法挣回些面子。

剑光眨眼间便笼罩了叶超凡。

“素月,不要红袖惊呼,就在这时叶超凡动了。与素月同样的招式却是后发先至。金铁交击。剑光消失,素月手中冰剑被荡开,叶超凡的铁剑却抵在了她的咽喉处。

“如何?。

素月不说话,虽然败了,可她败的莫名其妙,师父是如何荡开自己的冰右的?

“再来!”叶超凡退后两步,“老规矩,还是你主攻!”

素月重新握紧冰剑,星河剑法再现,万象宾客,似能尽抱西江之水。

叶超凡依旧同样的招式,依旧是后发先至。

“哐咖”一声,冰剑落在地上。月姑娘的脖子又暴露在叶超凡歹下。

此刻练武场上围了不下两百人,可却静得落针可闻,这怎么可能?

叶超凡能与三大宗师齐名,还真不是浪得虚名,即便师父集临,恐怕也是败多胜少吧?明空思量着。

“你,你怎么也会星河剑法?”

“天下武学殊途同归,为师曾见过紫阳出手。举一反三,星河剑法自然不会陌生。”

叶超凡轻描淡写,如果叶羽在这儿,他肯定会说两个字一装逼!

“月儿,你可服气?”

素月还能说什么?难道她没羞没臊的跟师父耍赖皮?换成明空,估计真能干出这事儿来。

“神兵利器虽能弥补功力的不足。可如果过分依赖,剑法一途,你再难有寸进。”看素月捡起冰剑宝贝似的擦拭剑身上的尘土。叶超凡突然说道,“碰上旗鼓相当的对手。冰剑或可祝你一臂之力,可碰上真正的高手,此剑不过是破铜烂铁,叶羽那混小子怎么样?冰剑暴起剑芒。威力不可谓不强,可他在紫阳面前林得了好?月儿,你要记住,剑是死的,人是活的

“喂,老头子,这可是你的不对了。年纪一大把了,你怎么能在背后嚼舌根?”叶羽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他出声打断了叶超凡,“你说的那是什么歪理?我有宝剑为什么不用?不管黑猫白猫,逮得住老鼠就是好猫,能打败对手就是胜利,你管我用什么武器?撒石灰,抠人眼珠,甚至踹人裤裆,无所不用其极,”

人怎么能无耻到这种地步呢?银屏、素月等人面面相觑,想想叶大公子的所作所为,她们不由感叹,相公(他)对自己总结的挺到位的啊。

“住嘴!”

叶超凡气的说话都不顺溜了;他是恨铁不成钢啊,灵儿怎么就教出这样的儿子?话音落地,他已然站到了叶羽跟前,右手按住叶羽肩膀,面色阴沉的看着他。

“你,你要干什么?君子动口不动手叶羽看着时超凡那发黑的脸庞,他心里惴惴不安,这老小子今儿这是怎么了?“你可是君子,这是皇上说的,你可不能让他失望啊。

叶羽竟然把皇上都给搬出来了,在场诸人无不哑然,无所不用其极。他才才真的没说错啊。

“你是不是被我说的没词了才恼羞成怒的?你要让我心服口服,就的摆事实、讲道理,动拳头算怎么回事儿?。

“恼羞成怒?老夫教授徒弟。你突然蹦出来胡说八道,难道还不该打?。

“教徒弟?那是我媳妇好不好?你说的不对,难道还要误导别人?”

“误导别人?”叶超凡气笑了,“你说说看老夫怎么误导别人了?。

“相公”素月拉了拉叶羽衣袖。叶超凡刚才那番话仿佛晨钟暮鼓般敲在她的心头,这些日子一直跟明空抢夺冰剑,现在想来真的荒废了练功,难道就打算这样为相公排忧解难?师父用心良苦,何必让相公跟他老人家胡搅蛮缠?

“月儿,你难道没听过孔子这话?”叶羽看了看素月,“君子性非异也,善假于物也,”

素月没说话,银屏首先忍不住了,“笨

小公主好生郁闷啊,就这还想中状元?玩笑开大了吧?不行,这几天得一刻不停的督促他念书了。

“不管哪个,子说的了,反正都一样。你们知道人与禽兽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就是人会使用工具、会制造工具,有宝剑而不用,我却专拣破玩意儿使,有病不是?再比如说。有叶前辈你坐镇我叶府,还用得着我出手吗?”

废话这一大堆,估计最后这句才是叶羽想说的啊。

叶超凡笑了,“按照你的说法。老夫就是那宝剑而你就是那破玩意儿了?”

明空、素月她们忍不住笑,叶羽很难得的微微红了红脸,“我不跟你一般见识,这就是气量,知道不?看来我不动真格的,你是不会服气了。知道习武之人的四大境界吗?”

四大境界?这次不要说明空了,就连叶超凡都被镇住了。

叶大公子装腔作势的微微一笑。仿佛世尊拈花,装逼无限量,“第一重境界,那是手中有剑,心中无剑,坦白一点讲,就是一杀猪的屠夫而已;第二重境界是手中有剑。心中有剑,这时候你才勉强窥到武学的门径,我总结了一下,月儿、明儿差不多就是这个境界”

素月、明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公看来也不是完全胡说八道啊;红袖却很郁闷,那自己算哪个境界?难道就是那杀猪的屠夫?

“至于这第:重境界”叶羽继续侃侃而谈,他看了看叶超凡,“手中无剑,心中有剑”这就是宗卑级别了,比如说你。”

宗师境界?叶超凡没说话,在大梁难到还有比宗师更厉害的人物?

“至于最高境界嘛,很简单,手中无剑,心中也无剑,这就是和平,这就是孔子所说的“仁。仁者无敌啊,譬如说我!”

叶羽话音落地,不知有多少人去一边吐了。

“仁者无敌?”叶超凡笑眯眯的。“依老夫看来,你现在还没窥到武学的门径,从今天起,你就跟着老夫学功夫,老夫也不苛求你仁者无敌了,你能打赢老夫,那就算你出师了。”

叶羽脸垮了下来,学星河剑法时他就领教了,江湖侠少固然风光。可成为侠少的过程却能把人逼疯。学习过广播体操没?这比那玩意更枯燥、更累人。“不行,不行”叶羽还没拒绝,银屏替他说了小姑娘连连摆手。“还有六天就是恩科大比了。他一定要中状元的,这几天他要跟着人家念书了。”

这下素月不高兴了。

“中状元难道比练武功更重耍吗?七星虎视眈眈,我们不得不防,实力才是安全的保障,师父,您说是不?”

叶超凡:

“都不要争了,这几天我有很重要的事儿要跟董儿商量的。”

叶羽这倒不是托词,他是要为嫣儿的祜疤“会诊”啊只是时间选的有些不是时候。

银屏吃了秤驼铁了心,接下来的几天,她手中要么四书,要么五经。片亥不离叶羽左右,卑便上茅房,她都要那根绳栓叶羽胳膊上。

“你要跟屏儿念书,屏儿念一句,你念一句。”

叶羽:

“你要学着写字,字写得太丑了,考官的第一印象就不好。”

小公主手把手的教导叶羽如何运笔、顿笔。

红袖添香固然让人羡慕,可香气太“浓郁”了。人也会崩溃的。

“屏儿,求你饶了我吧,这几天之乎者也的,弄得我头都大了,填鸭式教学也没这般教,”

银屏手里抓着一本《论语》。她怔怔的看了叶羽好一会儿,突然蹲在地上呜呜的哭了起来,“你要是不中状元,你让人家怎么办?父皇是金口玉言,圣旨都发出去了,难道还能反悔?呜呜你一点也不把人家放心上

不放心上?叶羽这才意识到,他把这恩科看的太儿戏了一这在自己心中的游戏却是屏儿后半生的寄托,他抬头看看银屏,银屏泪眼朦胧的抬起头来。

小公主这几天吃不好、睡不好。形神憔悴,看着她那干裂的唇,叶羽突然心疼起来,走过去抱住银屏。“屏儿,我学!”

叶羽指天笃地,银屏却已经睡着了。

把银屏抱到书房的榻上躺好。叶羽翻开了书本,一个个熟悉的陌生字体,他一个头两个大,刚才的誓言有些动摇了。

春天不是读书天啊,还是去外边找找灵感回来再发奋吧。

此剪下午时分,叶羽网迈出大门,他就发现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正鬼鬼祟祟的打量着自家府邸。

第三百一十四章:倒霉的小美女

小姑娘个头不高,踮起后脚跟也敌不过一米二,她却的配着一把长剑。叶羽目测了一下,他很怀疑这小丫头关键时刻能不能拔出剑来……

叶府属于深宅大院,最矮的围墙也过两米,也不知道这小姑娘是故意显摆还是哪根筋不对付,她偏偏就选了最高的那一面墙,叶羽饶有兴趣的看着,他突然感觉找到了所谓的灵感。《女飞贼红杏出墙记》,虽有标题党的嫌疑,可他很有信心把这“处女作”写成越《金瓶梅》的神书。阁试与殿试不都得写文章么,咱就在那儿“发表”,这肯定能轰动整个大梁。

叶羽美美的绷着,他突然张大了嘴巴。

这个丫头不是人啊,只见她脚尖在地上轻轻点了一下,那娇小的身躯拔地而起,两只小脚轮番踩着墙壁,如履平地般翻上了围墙。

“七星莲花步?”

叶羽终于明白这丫头什么人了,缥缈峰玄女也开始往幼龄化展了?这搁在后世得算童工吧?怪不的没有“工作服”呢。

“女娃娃,不要……”

看着那处墙角,叶大公子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三步并作两步抢了过去。

姑娘也看到了叶羽,可还没等叶羽把那“跳”字说出口,这丫头冲他扬了扬小下巴,做了个鬼脸……她跟着跃了下去。

“不要……跳!”

叶羽话音落地,他突然学着基督徒在胸前比刮了个十字架,里面是茅房啊。我可怜的娃儿,愿真主保佑你。接着他听到了女孩儿那高亢的带着哭音的尖叫。府里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鸡飞狗跳。

叶大公子没敢冒险再翻墙,他从大门折回府里,走到茅房那旮旯,他挤进人群,看着站在茅房里,身上“臭气熏天”的小女娃,他好半天没有说话。

好好的一个绝色小美女如此出场。她咋就这么霉呢?叶羽掰着手指头算了半天。缥缈峰门徒信佛。自己刚才招来了耶稣基督又替她祈祷了真主阿拉,可怎么就没一个人,神保估她呢?三个和尚没水喝,难道大神也论这个?

“娃娃,不听大人言,吃亏在眼前。”

“哇!”

女娃娃最终将目光定格在叶羽身上,她放声大哭,跟着手脚并用朝叶羽招呼了过来。

拔毛的凤凰不如鸡,掉进茅坑的美女也强不到哪去,在她剧烈运动之下,粪水飞溅如雨,围在四周的兄弟们纷纷闪躲,叶羽也想跑,可跑了两步他现小姑娘的终极目标是自己,自己跑的越远,家里遭灾越大……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叶羽很痛苦的思考了一会儿,他突然停下了脚步。

“坏蛋,欺负人,我踢死你,踢死你。”

姑娘手脚并用,叶羽很快就步了她的后尘。

“我说丫头,你干嘛打我?”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叶羽也算破罐子破摔了,他伸出脏兮兮的手抓住小姑娘的两只胳膊,“你私闯民宅,我没有怪你;你要往下跳,我好心提醒你,你却不听,现在遭报应了,你干嘛还倒打一耙?”

叶羽感觉冤死了,他知道错了;他当初就不该出来找什么破灵感,不找灵感就不会遇到这桩子破事儿”

姑娘语塞,可又不愿意服软。“都是你吓唬人家,要是没有你,人家轻功那么好,才不会掉进……”想起这事儿,她又来气了,手动不了。她还可以用脚,“砰砰”有声,叶羽有种要吐的冲动,这味道太难闻了。

“你带我去洗澡好不好?”小姑娘话锋一转,她略带几分央求的说道。

你想洗澡?老子还想洗呢,叶羽看着瓷娃娃般的小姑娘当然是掉进了茅坑的瓷娃娃他觉得很有必要逗逗她,“我为什么要带你去?给一个理由先。”

姑娘握着小拳头,你这么个大男人欺负小孩子,这有意思吗?

“因为我明空师姐在这里边,要不你带我去找她,师姐最疼我了,她肯定会帮我洗澡的。”

“你是缥缈峰的最优秀的传人?”

叶羽尤其重点强调了“最优秀”这三个字,小姑娘却没听出他话里的讽刺,理所当然的应承道,“那当然,师父都说我是最聪明的孩子,我一定会过明空师姐的。”

“你师父也来了?”叶羽迫切想知道见性的行踪。

姑娘不假思索的答道,“那当然。师父现在就住在水月庵,哼,我师父可厉害了,你要是敢欺负我,她一定会狠狠的打你一顿。”

见性神尼真的来洛阳了。想想也对,换成是你,你放心一个毛都没长齐的丫头一个人出门?虽然猜想见性可能是自己的“便宜姥姥”,可她什么态度还不好说,叶羽突然现事情严重了。

如果让明儿知道她师父就在洛阳,她会怎么样?

为了自己的宝宝。叶羽暗暗决定,说什么也不能让这丫头见到明空。

“你师姐不在这儿的,你是不是认错门了?”叶羽尽量使自己的笑容灿烂些,“你觉得我像一个爱说谎的人吗?”

“像!”小姑娘异常肯定的说道。“明空师姐,你在哪儿?小师妹过来看你了。”

姑娘突然扯开嗓子喊了起来。叶羽慌忙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这要是让明儿听见,那还得了?

“坏蛋,放开我!”小姑娘含糊不清的说道,她好像又意识到了什么,狠狠的在叶羽手上咬了下去。

“你个女娃娃也是属狗的?”

女娃娃没空搭理叶羽,她扭头弯腰,倾吐了个稀里哗啦。

男人都有怜香惜玉之心,虽然这“香玉”臭烘烘的,可要说把她赶出大门口,叶羽自认为做不出来,更何况他对这女娃娃印象不算太坏。

她刚才动了拳头,也动了脚,就是没有拔剑,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

叶羽没敢让她进内宅,带着她来到外宅一间单独的浴室。

姑娘似乎还没意识到男女有别,也许是因为身上太臭了,没等叶羽将水倒进浴桶里,她就迫不及待的脱了个精光。

叶羽哑火了,缥缈峰都这么开放了?他本就不是什么君子,非礼无视对他没有任何的约束力,出于好奇才扫了那么几眼,此刻他终于见识了什么是真正的旺仔小馒头……

第三百一十五章:海飞丝

小姑娘很率真呀。跳进浴桶里搅合两下就飞快的跳出来,像那些“凡夫俗女”一般,一手掩胸一手捂住下边“引吭高歌唱流氓。”人家双腿开立,不丁不八,双手叉着小腰。看着叶羽就说了两个字“换水!”

这丫头长大了肯定又是那祸国殃民的级数,为什么这么肯定呢?叶羽却有独到见解。前生阅尽天下片。胸中早已无码;今世遍览天下美女。眼中已然无衣,如此阅历,看到这“半生不熟”的丫头竟有几分失神。这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姑娘想不到叶羽竟然不搭理她,难道你不知道人家现在冷吗?她跳到叶羽身前。想拍叶羽两巴掌。可看他身上那脏兮兮的衣服,终究没好意思下手。“喂”了两声又重复了一遍她刚才的要求。

叶羽回过神来,脸色涨红,他弯着腰跑了出去。对这么个丫头片子竟然有了性的冲动,叶羽为自己感到羞耻,你丫也太不争气了吧?

姑娘仿佛有洁癖一般让叶大公子进来进去的换了十多次水,她这才心安理得的坐在了浴桶里。

“坏蛋,你身上这么脏,也不知道洗洗澡,臭都臭死了。”

叶羽委屈的差点没哭了,要不是因为你这丫头,人家能沦落到这种地步?还有两天就要“高考……了。今天下午又给荒废了,一会儿还不知道怎么跟屏儿交代呢!

坏蛋?你见过这样的坏蛋?哥们我“做好事”从来是不留名的,今天你不给“好人卡”也就罢了,怎么能这般颠到黑白?

“你也过来洗一洗吧,省的别人说我们缥缈峰欺负人。”

叶羽就听清了小姑娘的前一句话。他心跳的好快,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鸳鸯浴?应了她吧,禽兽;不应她吧,禽兽不如,主啊,你给指条明路吧。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扭扭捏捏的?”小姑娘跳出浴桶,她很不满的看着叶羽。

“你不是要跟我洗鸳鸯浴?”

“什么叫鸳鸯浴?”

缥缈峰的女人还是这么无知啊,叶羽只得换了一种说法,“你不是要和我一起洗?”

姑娘终于怒了,接下来她肯定会大叫“淫贼”,叶羽已然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可丫头一句话,让他佩服的五体投地。

“臭都臭死了,人家才不会跟你一块洗的,快点洗完。”小姑娘顿了一顿,“然后给人家拿新衣服去。”

叶羽顶不住压力。他转过身扭扭捏捏的脱去县上的脏衣服,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缩进了浴桶里。

“七星莲花步?你怎么也会?”

看着眼前,丝不挂的小姑娘那惊愕的小脸,叶羽不免有些得意洋洋。“七星莲花步有什么难的?哥哥我就是看你的明空师姐走过一遍,然后就无师自通了。”

“你带我去见师姐好不?我跟师父特意来找她的。”听叶羽提到明空。小姑娘想到了正事,“师姐是不是快要生小宝宝了?我得去问问她小宝宝是怎么出来的呢?”

果然不是一路人,不进一家门,这丫头不愧是明儿的师妹,问的问题都这般一样。

“我本来想给师姐的宝宝买个拨浪鼓呢。可惜我没有银子。”姑娘自顾自的说道,“我师父其实做了好些拨浪鼓呢。”

“什么?”叶羽猛地站直了身子,“你师父做了好些个拨浪鼓?”

意外,真是太意外了,难道缘缈峰见性神尼竟也斩不断这俗缘?

“你师父来没来过我家这儿?”

叶羽急切的追问小姑娘却直勾勾的盯着他的下身猛瞧,眼睛里有新奇更有惊异,他怎么跟自己不一样呢?接着这丫头做出了叶羽这辈子都不会想到的事儿。

叶大公子想不到这丫头莲花步竟能练到这等地步,一个腾挪就站到了他的跟前。还没等他出声赞美小丫头已然抓住了他的小老弟。

“等我长大了是不是就跟你一个样了?”小姑娘抓着小叶羽捏呀捏的。“咦,它怎么还变大了?好好玩啊。”

叶羽彻底崩溃,他幽怨的看着这可恶的丫头,你还是让我死吧。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叶羽终于现了缥缈峰长盛不衰的秘诀。

作为大粱公认的魔头。四大圣僧出师未捷,紫阳老道折戟沉沙,叶羽想不到他竟会栽在一个丫头片子手里,这要是等她长大了那还了得?估计不耍说男人了,江山都能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上。叶羽很想一掌敲晕这丫头,可又生恐技术不过关真被她抓坏了什么零件,还是别冒这个险了,叶羽如是想到,随着她的“牵引”机械的走到屋子中央,在小姑娘的‘淫威’之下,他顺从的坐在了地上。

“你胡子长错地方了,我给你梳个小辫。小姑娘拿着自己的夹、誓子,动作有模有样,叶羽更是一动不敢动。

痛并快乐着。这种刺激常人谁能想象?

不知过了多久,叶羽但感觉尾巴骨一麻,在小姑娘的惊呼声中,他全身懒洋洋的舒泰,丢人呀。

“这是什么?”

叶羽恨不得把脑袋塞进裤裆里藏起了,他双手捂着脸弱弱的说道,“海飞丝!”

“海飞真是什么?”

叶羽还没说话,只见房门“砰”的一声被推开了,素月脸色铁青的走了进来。她一把揪起小姑娘的胳膊把她从叶羽身上提了起来,对着她的小屁股“啪啪”就是几巴掌。

姑娘愣了愣,她旋即嚎啕大哭。

素月可不觉的以大欺这丫头竟然跟自家相公做这种事,这可是标准的情敌啊。看了看地上错愕的叶大公子,她更觉得心烦意乱,对着小姑娘兜屁股就是一脚,这可把小丫头摔惨了,四脚朝天竟然没能立即爬起来,她感觉屁股摔成了好多瓣。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看着叶羽胯间的“白头绳的麻花辫”,素月可没有笑。

男人有时候也很脆蒋啊,叶羽委屈的咧了咧嘴,你问我我问谁去?你没看到我也是受害者?两人对视半晌,同时将目光投向了始作俑者的丫头。

姑娘停止了哭泣,她爬起身就朝素月冲了过来。

“你是缥缈峰的人?”

素月一眼就看出了门道,想起明空。她得出了跟叶羽同样的结论,缥缈峰的脸皮果然都很厚呀。

第三百一十六章:真空

素月对不知叫什么空的小姑娘没半点悬念,可伸手一抓,然后向上一提,再一次把这丫头给摁倒了。

扬起巴掌,“啪啪”又是两声脆响。小姑娘乌青的屁股蛋儿上又挨了两巴掌不说,跟着又被素月兜了个屁股墩。

这丫头继续嚎啕大哭。

“月儿,你干嘛呢?她不过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没长大的孩子?”素月冷着脸看着叶羽,“没长大的孩子能跟你做这种事儿?”

叶羽哑口无言,像她这般大小的孩子干过这种事儿的还真不多。“对啊,你怎么回事儿啊你?”

姑娘停止了哭泣,她幽怨的看着叶羽,嘴撅的能控头驴,你凭什么不帮人家打这坏女人?

“月儿,这真的是一场误会,她把这事儿当成了单纯的游戏,你不信看看她胳膊上嘛!”

姑娘右臂上殷红一点。娇艳欲滴。

素月想想也对。如果她真的懂得人事儿,哪里还顾得上“梳辫”?看看屋子里那“臭烘烘”的衣服。她脸色渐渐好看了些。

“你叫什么名字?”

“哼!”小姑娘可算拿捏起来。她膘了素月一言,气哼哼的扭过头。

“我现在给你去拿衣服,一会儿赶紧离开我们家,以后别让我再看到你,否则见一次打一次……”素月临出门又愤愤的补充了一句,“缥缈峰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姑娘心里很不服气,你家才没一个好东西呢,可恶的欺负小女孩的坏蛋。

“你是个好人。”小姑娘收起张牙舞爪,她看着叶羽爬了起来。

“你要干什么?可不给你玩了。”

姑娘失望的撅起了嘴,“是不是我长大了就跟你一样了?你还没回答我呢。”

“你叫什么名字?”月儿马上就要回来,叶羽可不想继续纠缠这些问题,他巧妙的转移了话题。

“我叫真空。”

叶羽咽了口吐沫,嘴唇动了动,他很艰难的吐出三个字:“好名字。”

素月上哪儿给真空小丫头找衣服?大的大小的她突然想到了明空做的开裆裤”,

“你是个好人,你看这裤子都破了,让我怎么穿?”

真空看着穿戴整齐的叶羽,她觉得好生面善,亲切感顿生,她撒娇般看着叶羽。

“狐狸精!”素月心里不舒服,缥缈峰的女人这么小就知道勾引男人了?“这可是你明空师姐的手艺,你不穿谁穿?”

摸着屁股,真空心有余悸,听素月提起明空……她又感觉胆肥了。

“一会儿我告诉我师姐说你欺负我。让我师姐打烂你的屁股。”

“你师姐算什么?臭明空过来,我照样打她屁股。”素月也知道这话水分太大,她看了叶羽一眼。你还是赶紧把这小麻烦弄走吧

“你这是带我去哪儿?我还没有见到我师姐呢。”

叶羽拉着真空做贼似地离开了叶府,真空很是不情愿,今天还没见到师姐呢。

“你师父在哪儿?我带你去找你师父。”

“我要先见师姐。”真空固执的坚持己见。

“你有多久没见你师姐了?”

真空掰着手指头算了半天,“都有好久没见了,师姐以前对我可好了。”

“是啊,你师姐也经常跟我说起你呢,她说她有一个级可爱、级聪明、级美貌的小师妹呢,原来就是真空妹妹你啊,果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

叶羽是睁着眼说瞎话,真空却听得心花怒放。

“你这么好又大老远的来看你师姐。你难道就不想给你师姐带点礼物?你师姐可是要当娘亲的人了,你就算不为大人着想也得为孩子想想吧?”叶羽说完这话,他怎么想怎么觉得别扭。

“也是啊”真空突然抬起头来。“我们先见师父,等我找到了银子买了拨浪鼓,然后再去见师姐。”

这丫头现在满脑子就剩拨浪鼓了。

水月庵地处洛阳西郊,即便算不上缥缈峰的秘密据点也称得上其弟子行走江湖的落脚点。叶羽背着真空这丫头里边是开裆裤,外边裹着袍子,她还怎么走路?一两人来到水月庵的时候,天差不多黑了。

真空挣扎着从叶羽背上下来,她扯掉身上的袍子。撒欢般就朝水月庵里跑。

“真空小玄女,这大半天你是去哪儿了?神尼都有些急了。”

庵门打开,一个约莫四十岁的中年尼姑探出头来,看到真空的打扮。她忍不住念了好几声“阿弥陀佛”

“施主请留步,水月庵佛门清净之地。恕不接待男客,还望施主自便。”

真空进庵,轮到叶羽却被那中年尼姑给拦在了外边。

“为什么真空能进而我就不能进?你把我当成女的不就行了。”

“阿弥陀佛!”

她这什么意思?让进还是不让进?叶羽想了半天,看这尼姑毫不客气的关门,他才醒悟人家这是懒得跟他解释什么。

“等一等!”

叶羽第一时间把手指伸进了门缝里,佛门比丘尼,吃的是斋,念的是佛,慈悲为怀,她一准不会夹伤自己的手指头。然而叶羽错了,他是大错特错。尼姑吃的是斋饭。这容易因营养不良而饥渴。思念的是佛祖却得不到慰藉,这是标准的久旷怨妇,几十岁的老处*女了,岂能以常理忖度?

“砰”的一声,庵门紧阖,叶大公子惨叫一声,一拳毁掉庵门。他抱着手指头蹲在了地上。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

“住嘴!”叶羽猛地站了起来,他狠狠的瞪着看门的老尼姑,“还善哉呢,你虚伪不虚伪?老子手指头差点没被你给夹断了。”

“施主你捣毁山门,又在佛门净地大声喧哗,意欲何为?”

叶羽疯狂的挠头。“你不要颠倒黑白好不?你要是不夹我手指。我稀罕毁你庵门?”

“施主若不在庵门逞强,又岂会被夹伤手指?”

尼姑也算哲学家,这个问题跟鸡生蛋、蛋生鸡,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有异曲同工之妙,叶羽却没工夫跟她扯皮。

“我不跟你废话。先道歉,然后再让见性来见我,咱们两清!”

尼姑看了看叶羽,“阿弥陀佛,即便施主要非礼贫尼,贫尼也不会答应你这无礼的要求。”

叶羽愣了半天,仔细瞅了瞅这尼姑的那张老脸,他突然蹦了起来,后退了好几步,干指着她的鼻子,“你想得倒美!你乐意我还不乐意呢。”

第三百一十七章:初见见性

江尼姑脸上的窘色一闪而过,宝相庄严的她仿佛受到了极大侮辱。她愤恨的看着叶羽,扯开嗓子高声尖叫。

“非礼!”

水月庵不算大,上上下下加起来也就二十来口子人,门口有人放个屁,估计整个庵里都能听得清清楚楚,何况这“非礼”声?

作为缥缈峰的“子公司”试问大梁有几个人敢来这儿撒泼?水月庵就仿佛一潭死水,在她这平静的水面上看不到一丝涟漪。

今天竟有个,傻小子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这绝对算得上石破天惊,水月庵一下子就炸了锅。

处子出家的,她们想瞅瞅这非礼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妇人出家的。她们想要看个热闹,事情闹的越大越好,如果真能闹到让尼姑合情合法的找男人才妙呢;当然也有同仇敌忾的。

叶羽被二十几个大、中、小尼姑团团围住。

万花丛中,叶羽有种崩溃的感觉。俗话说一个女人抵五百只鸭子,饥渴的尼姑们更是远远不止这个数,就算按六百只算,这二十几个女人最少也得一万两千只鸭子。站在鸭子圈了,叶羽苦不堪言,可他又不好意思对女人,尤其是不会武功的女人动手。这不禁让他想到了那句经典对白。

“你不该来。”

“可我已经来了。”

叶羽突然跳了起来,他转叉看看身后的几个尼姑,“我警告你们,不许吃我豆腐,尤其不许摸我屁股,你们可是尼姑,得讲点职业道德。”

“切!”

这种事情没人会承认,她们打了鸡血般齐声喝骂,就有一个低低的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叶羽被几个,女人同时鄙视,这波未平那波又起,他感觉身后又有人捏他了。

“停!”叶羽大喊一声,“在下知道你们饥渴,可咱们不合适的,你们再想想别的办法嘛,一切都会解决的,实在不行,按摩棒也可以。”

话没说完,叶羽的声音就被淹没在尼姑的声潮里。

女儿国里不好混啊,他叶大公子可不想把伟哥、海狗丸当主食,他更不想拿印度神油当饮料,今天还是别跟见性见面了。

“统统住嘴!”就在叶羽想要脚底抹油的刹那,他听到了一个不大却极具威严的声音,“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

威严不是天生的,那是久居高位熏陶出来的,见性神尼什么人?白道领袖缥缈峰的老大,虽属在野党,可论影响力却能与太宗皇帝并驾齐驱……小小一个水月庵有谁敢挑战她的命令?这群尼姑瞬间安静下来。她们左右分开,叶羽便看到一个面罩轻纱的女人朝他走了过来。

“见过神尼!”

这群尼姑们恭敬地低着头,她们的声音整齐刮一。

叶羽一边感慨做人的差距一边细细的打量着走过来的女人,葛布猫衣掩不祝糊那曼妙的身段,那美丽且熟悉的眸子流露着淡淡的哀伤,叶羽再无怀疑,这就是娘的娘啊。想想母亲吃过的苦。想想眼前女人的高高在上,叶羽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到底该把他当敌人呢还是朋友?当敌人看吧,毕竟有那一层血缘关系;要说当亲人,缥缈峰能摒弃政治上的坚持?

日后真若刀兵相见,该当如何取舍?

“大胆狂徒,见到神尼岂可如此无礼?”叶羽直勾勾的盯着见性,见性身后的一个中年尼姑可不干了。

狂徒?无礼?叶羽眯着眼睛。他嘴角朝上勾了勾。

“你既不是我娘又不是我媳妇,你管得着我吗?又没有看你。”这话说完,叶羽还觉得不解气,“不过你完全可以放心,就算你脱得一丝不挂,我也没兴趣瞟上一眼。”

叶羽这话粗俗无礼,见性虽然觉的不堪,可也只在心里幽幽一叹,见到叶羽的第一眼,她已然确定了他的身份,他这前半句话恐怕是说给自己听的吧?

有这么一句话叫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见叶灵之前,听到她母子的种种传言,见性还能等闲视之;可见到叶灵的刹那,她却有一种崩溃的感觉。

思念了几十年的女儿竟然是缥缈峰头号大敌的母亲,见性的茫然犹胜叶羽;又想到女儿过去的种种,那挥之不去的身影盘桓在脑海。见性既愧疚有悔恨,她甚至忍不住想。如果真能重新来过,即便身败名裂,即便背负所有的罪名,她也要尽一个母亲的天责。

灵儿一旦知道她的身世

见性看着叶羽,紧紧握着拳头的她感觉整颗心都在颤抖。

“你,你,”挨骂的尼姑干指着叶羽,气的说不出话来。

“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我是在教你一个做人的道理,在你做那出头鸟之前,最好先掂量掂量,装逼不成反被操。到时候你哭都来不及。”

这话说完,叶羽动了,莲花步蓄势而,他身法快如闪电,尼姑群中。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他这不是威慑,他是试探,七星莲花步乃缥缈峰不传之密,他想知道见性看到他使出莲花步是什么反应。

水月庵的尼姑们傻眼了。她们同时想到了一个问题,这小子是人是鬼?

见性双目一凛,缥缈峰门规森严,收回莲花步只有一个办法可他是灵儿的儿子,是自己的外孙,亏欠女儿已经太多了,难道真要杀死她的儿子?

女人尤其是做过母亲的女人。在面对嫡亲的骨肉时,肩上的重担也好,江湖的大义也罢,一切都显得那般微不足道。

心里的天平向亲情倾斜,见性突然也动了。

静若处子,动若脱兔是她最好的诠释,叶羽甚至没看清她的步法就被堵住了去路。

“孩子,可否随贫尼禅房一唔?”

孩子?水月庵的尼姑们继续石化,这称呼绝对不是前辈对后辈的宽容。在这音调中包含着化不开的亲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叶羽也懵了。一方面是见性的轻功,比之叶凡恐怕也不遑多让啊;另一方面是因为见性的态度,在他的印象里,玩政治的女人很腹黑,为了权力甚至可以六亲不认,武则天能踩着子女的尸身上位,这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可见性怎么就这么通情达理?

叶羽机械的跟随见性走进了水月庵,剩下这群尼姑们再度炸了锅,八卦之火熊熊燃烧起来。

第三百一十八章:战争之辩

水月庵里擅香袅袅。叶羽左瞧瞧右看看,他是脸的好郗,心感觉跟当年进女生宿舍是一样一样的。可晾衣绳上除了那灰不溜秋的尼姑的瑙衣竟然连个肚兜都看不到,叶羽很失望,难道这些人都是真空上阵?

叶羽努力回想刚才那群尼姑的穿着,他张着嘴巴,表情要多淫荡有多淫荡,女儿国虽然不好混,可没有女人同样混不好啊。

“孩子,你在想什么?”见性不知什各时候转过身来,看着叶羽那“奇怪”的表情,她很奇怪的问道。

“阿弥陀佛,贫道,啊贫尼,也不对”叶羽仿佛被人窥到了内心的想法,他慌忙擦了擦嘴角的哈喇子。想要解释什么可偏偏觉得词不达意,忍不住抬头看了见性一眼,这一看,他再难转过头去。

见性不知何时取下了面上纱巾。

叶羽不是没见过美女,可看到见性他却感到有些晕眩。

一来是因为她的美;岁月催人老。这话仿佛与她绝缘,除了因长期不见阳光而面色略显苍白,她那张脸上再找不到千分瑕疵。鬓角的银丝,忧郁的表情,这非但无损她高贵的气质,反而将她衬托的愈凡脱俗,她就仿佛天山瑶池的雪莲花。让人兴不亵读之心;二来是因为与母亲的酷似,叶羽终于明白为何叶凡见到母亲竟会那般失态。但凡不是瞎子,恐怕都能在她们身上看到血缘的关系。

“你怎么就进来了?人家还打算出去接你呢。”

真空小姑娘突然打破了眼前的沉默。脚踩莲花步,她撒欢的燕儿一般扑向了叶羽。

一朝被蛇咬,三年怕草绳,想到那会儿的“丢人现眼”叶羽迅闪到见性身后,他下意识的抱住了小老弟,“不许你再玩我兄弟,要不然后果自负。”

“真儿,不许胡闹,为师有话跟他说,你先下去。”

因为叶灵的关系,见性对小女孩有一种特殊的感情,这些年她一直把真空当做亲生女儿看待一否则真空也不会如此无法无天了一今天竟现爱徒穿着开裆裤回来。她心里的恼火可想而知。

见师父火,真空忍不祝乎了缩脖子,她撅着嘴应了一声,网要转身她突然现了师父的异常。“师父,你怎么把面纱取了?”

真空的确好奇,在她记忆中都没怎么见过师父取下面纱,怎么这坏蛋一来,师父就给取下来了?她看看叶羽又看看师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

“真儿!”

“知道了!”真空知道师父的意思,瞪了叶羽一眼,她拉长着声音,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了。

“这是我的关门小弟子,她有些顽劣,”

真空离开,见性看着叶羽说道。至于为何解释这些,恐怕连她自己也不清楚。

“她挺可爱的,我很喜欢她的性子。”

叶羽听出了见性对真空的宠爱。他心里慨叹,你既然如此喜欢孩子。当年为何狠心把娘丢进妓院里?他觉得不应该给见性好脸色,可不知怎的,看到她那张脸,他心里准备的反驳的话就再也说不出来,最终憋出这了这不咸不淡的一句话。

接着,两人沉默。

叶羽随着见性走进禅房,这房间一点也不像女人的房间,没有铜镜。没有梳妆台,没有过多的装饰。仅一榻、一桌、一凳、一蒲团而已。屋子里燃着檀香,桌上置着手抄本的佛经。佛经旁边是一串念珠

这让叶羽情不自禁的想到了明空。果然不愧是师徒啊,明儿网开始布置的屋子也是这样的格局。

在见性身上总能看到母亲的影子。叶羽还不敢太放肆,他没好意思坐到那唯一的凳上,拉过那蒲团坐了上去,仰头看着见性,继续沉默。

“她,她还好吗?”

叶羽知道见性是询问母亲。

“你不是去过我家吗?为什么不进去看看?”

见性叹了口气,“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的一言一行代表的是整个缥缈峰,如果缥缈峰的清誉受损,必会被有心人利用,介时天下大乱,牛灵涂炭

叶羽最讨厌这种“救世主”的格调,他感觉心里的火瞬间冲上了脑顶门,他蹭的一下跳了起来。

“缥缈峰清誉?”叶羽冷笑。他打断了见性。“我不想听你说这些所谓的大道理,我只知道如果我遇到危险,我娘可以毫不犹豫的挡在我的跟前,可我娘呢?她像我这般大的时候又有谁肯为她做点什么?”

见性呆呆的站着,她眼眶里泪水渐渐的积聚,她最终没能忍住而滚了下来。

叶羽扭过脸去。“缥缈峰真的有继续存在的必要吗?士族垮台,寒门上位,这是大势所趋,区区一个缥缈峰难道能阻挡历史的车轮?叶羽送你一句话,蛛螃撼大树,可笑不自量。”

“蛛螃撼树?”见性伤心是因为女儿的悲惨经历,作为缥缈峰的掌舵人,她又岂会轻易摒弃那根深蒂固的思想?“士族垮台,寒门上位?你说这八个字简单,可你知道这八个字的背后可能就是血流成河,是尸横遍野,是成千上万的百姓流离失所。战争的残酷岂是你能想象的?”

“我当然清楚战争的残酷,可我更推崇一句话,想要真和平。唯有从战争中求取,你应该读过史的,从夏商周到春秋、战国诸侯割据,从千古一帝秦始皇的一统华夏到汉武大帝“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的无上武功,哪一次的辉煌不是伴随着战争?又有哪一次没有血流成河?人有**,就必然会有战争,过去是、现在是、将来同样也是,无论是皇上、是你还是其他什么人,都不能阻止,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我可以毫不夸张的告诉你,没有战争就没有人类的进步。”

“你”见性不能置信的盯着叶羽,这孩子到底再说什么?

“我还可以告诉你,如果有必要,我会毫不犹豫的踏平缥缈如,

“啪!”

叶羽甚至没看清见性是如何动作的。他脸上已然挨了一个大耳光。

看着义愤填膺的见性,叶羽只是捂着脸,“我可以告诉你一个永绝后患的办法,你亲自动手杀了我。你女儿的儿子,你的外孙!”

第三百一十九章:怪物

见性娇躯微颤。她死死的盯着叶羽。不言不语。

叶羽嘴上强硬,可心里忐忑不安。这女人该不会真玩一手大义灭亲吧?见性平日里就负责给弟子们洗脑。她的脑袋焉能没被洗过?想想之前明空的行事风格,叶羽越想越有可能,他感觉不想玩了,虽然没看过见性动武,可就冲她刚才那手出神入化的轻功,叶羽心知绝非她的对手。

还好有冰剑防身,叶羽如此自我安慰,他伸手往腰间一摸,但觉心凉了半截以至于尾巴骨都有些麻来水月庵之前光顾着跟真空拌嘴了。竟把那保命的家伙扔在了家里。

现在该怎么办?在叶羽面前有两条路:一曰大丈夫能屈能伸,忍一时风平浪静,咱君子报仇,十年不算晚,毕竟是自己的姥姥,给她磕个,头承认刚才是胡说八道,求她把自己当个屁给放了;要么就是硬抗到底。舍得一身剐,誓把神尼拉下马,可这也有风险,一旦让叶凡知道。以他那“见了女人的大胸就没了大脑”的性子,他八成要把自己挫骨扬灰啊。

这都不是叶羽想要的,他现在是进退维谷又左右为难。

“你走吧!”

见性突然转过身去,她背对着叶羽说道。

啥米?让我走?叶羽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真的肯顾念那血肉亲情?

“你不后悔?日后踏平缥缈峰时。我可绝不会手下留情。”这话出口,叶羽就在心里狠狠的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你丫就是犯贱,人家不杀你还不乐意了?你难道不知道见好就收?

“日后刀兵相见,我”贫尼同样全力以赴,即便灵儿

见性自称贫尼,她的冷淡让叶羽有一种莫名的心痛,这一刻他却期待着见性犹豫着杀他,轻轻叹了口气。“我不会告诉娘她的身世我不想看到她伤心。”

叶羽转身就要离开,大步走到门口他突然又停了下来。

“明空是我媳妇,现在是,将来也是,无论是谁也无法改变。”

“既入缥缈峰,生是缥缈峰的人,死是缥缈峰的鬼,明空有她的责任。”见性依旧背对着叶羽,她语气依旧淡漠。

叶羽有些忍受不了,他曾听过这么一句话,人世间最伤人的感情利器不是恨,而是淡淡然,淡得不问对方出处、曾经的决绝,一笑便抿了所有的恩怨情仇。

以前,他不能理解,难道让人恨比不让人恨更值得纪念吗?可此刻他却明悟了,同时他也明白了之前为何会感到心痛……

如果敌人让你生气,那说明你没有战胜他的把握;如果朋友让你生气,那说明你仍然在意他的友情。有人恨你。说明他心里有你。可一旦连这恨也没有了,那就只有一个结故人相逢成过客,大街上迎面走来一个人,你难道会跑过去跟人枢气?

叶羽对见性印象不算差,美丽是一方面,更主要的是她称呼他孩子。那语气里亲情让他欣慰,因为尊敬所以害怕;可她此时的态度却深深刺痛了他,难道你就真的不再顾忌母亲?他旋风般冲到见性跟前。“什么狗屁责任?我只知道明空是我儿子的娘,我不想我的儿子、女儿一出世就没有娘。你生下我娘就把她丢到了妓院里,你难道就没有一点不舍?就算是家里养的狗、养的猫死了,也得难过几天吧?更何况是你的亲生骨肉?我不信你不会心痛。”

叶羽暴跳如雷,见性表情越淡然,可她那颗心却感到了强烈的绞痛。双拳紧握,指甲深深陷入了肉里她兀自不觉。

见性双臂拢在袖里,叶羽自然不可能现这一切。

“将心比心,你难道不能为你的徒儿想想?你难道真要你的徒弟重蹈你的覆辙?我一定要阻止,一定要的!”

叶羽甩了甩手,走到门口他泄般大力甩开了房门。

真空想知道师父要跟大坏蛋说些什么,她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还没站稳,房门突然被甩开,误以为被师傅现了,急忙要闪,这一紧张。她又摔了个屁股墩。

“大坏蛋,”

叶羽没理会,他绕过真空,快步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哇”的一声,见性突然喷出了一大口鲜血,她摇摇晃晃的靠在了

旁。

“师父,你怎么了?”

真空长这般大,她还没见师父如此失态过,顾不上屁股的痛,她爬起来奔到了师父身边,“师父,你受伤了?是大坏蛋欺负你了?真儿要去教他。”

见性一把拉住真空,她伸手拭去嘴角的血迹,“真儿,师父没事,歇息片剪就好了。”

不知为什么,见性总感觉有些心神不宁,仿佛将有什么大事儿要生。这孩子他不会做什么傻事儿吧?透过房门,见性看着夜幕中那银色的圆盘,这种不安的感觉越的强烈,”

水月庵位置偏僻,出了庵门要穿过好大一片旷野才能看到农户”路上行人半个也无,寂寂无声中偶尔一阵凉风嗖嗖,虽自诩艺高人胆大。叶羽此时也有几分毛骨悚然。

“我们是害虫,我们是害虫

壮胆最好的方法就是转移注意力。可他又不愿回想刚才的事儿,叶羽决定开个唱,反正没有旁人,就算高歌“反帝反封建”又有谁会知道?网唱到害虫,他突然想到了那句“棒打老虎,鸡吃了虫”哼了两声,他又忍不住想吃虫的是公鸡还是母鸡?怎么在这儿就没听说过公鸡

蛋?

“下蛋公鸡,公鸡下蛋,公鸡中的战斗机。”

叶羽的思维天马行空,脑海中网浮现出战斗机的样子,他突然感觉风声不对。

“飞机?”头顶斜上空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影子。伸着两个翅膀,像极了机场网起飞的民航,叶羽不由狠狠的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是我又穿回去了还是有飞机穿越过来了?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叶羽揉了揉眼睛的功夫,这黑色的影子距他已不到十丈,叶大公子瞅了一眼差点没崩溃了。

这到底什么玩意儿?看外形像是一只蝙蝠,却不知比蝙蝠大了多少倍。活脱就一小型轰炸机。月色朦胧鸟也朦胧,叶羽看不太清它的脸。能看到的就只有一张血盆大口以及伸出嘴外的仿佛巨型食人鱼一般的大獠牙。

记的网从水月庵出来啊,这怎么又跑到异界来了?

别看这怪家伙体型庞大,可移动度着实不慢,夹杂着呼呼的风声。眨眼间便已飞到了叶羽头顶上空,翅膀下的厉爪毫不犹豫的抓向了叶羽的脑袋。

第三百二十章:死亡的边缘

江怪玩意儿煽动着四米多长的大翅膀,风声呼呼……叶羽必泄心就好像站在直升机的螺旋桨下边,地上尘土、瓦砾被卷上半空,打在他脸上生疼生疼的。

俗话说得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叶羽觉得很有必要避一避锋芒,哪成想这“大鸟”竟会主动攻击他?睁不开眼睛,他下意识的朝上一抓。

这到底是爪子还是铁钩子?叶羽感觉握住了它的两只脚趾,可这真的是鸟类的爪子吗?每一根脚趾都的桥面技粗细。入手冰凉彷佛握着“金雅棒”一般。叶羽自认有点力气,要捏碎石头、砖块可以说不费吹灰之力,可他拼劲全力却掰不动这玩意儿的爪子。

在动物的世界里,有一种身体很小的蜂鸟,它能够通过快拍打翅膀而悬停在空中,每秒可达十五到八十次;这大鸟显然没这份本事,它抓着叶羽就好像猫头鹰抓耗子般冲天而起。

叶羽还在咬着牙使劲儿呢,他突然感觉脚下有些不对劲儿,眯着眼睛一看,他骇的腿都软了,咦,老子怎么就飞起来了?抓着鸟跟抓着飞机不一样,虽然同样危险,可飞机至少还有个明确目的地,谁知道这怪鸟要飞到哪儿去?叶羽眼下只有一个选下去。

叶羽不是神仙,七星莲花步虽然练得滚瓜烂熟,可他不会飞,这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何处借力?撒手之后。要么摔死、要么摔残,无论哪一种都不是他想要的。

这微一犹豫,他又升高了好几丈。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跳吧!

叶羽很光棍的松开了手。

有些恶搞的电影,某人踩空了,他还能在空中驻留几秒钟才开始下落。

现实生活会这样吗?反正叶羽没觉得,双腿软、裤裆热,还没等他摆好姿势,他就感觉要落地了。

“扑通!”

叶羽很幸运,他落到了小河里。也不知怎么折腾的,他竟像那跳水运动员一般头朝下扎进了水里;可他又是不幸的小河不够深,确切的说是很浅,他要站起来估计淹没不了他的屁股。所以,叶大公子悲剧了,他一头插进里河底的淤泥里。

好在这淤泥很软,要不然他又的穿越一次。

叶羽上半身完全没在了水里,只有两条大腿在水面上挣扎,像极了一个大大的字……

也许是怪鸟误解了叶羽的意思,它把那胜利的“”当成了**裸的挑衅,还真是不知死活呀你!怪鸟在空中盘旋了一圈,它再次俯冲下来。

叶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脑袋拔出来,满头满脸都是黑紫色的塘泥。他胡乱在脸上抹了两把,眼睛网睁开一个小缝,大怪鸟已经飞到了他跟前。

大怪鸟这次没像刚才那般抓起叶羽。它抡圆了翅膀抽向了叶羽的脖子。

叶羽毫不怀疑,如果被它打中。他绝对能“抛头颅、洒热血”性命交关,什么策略也不管事儿了,时羽下意识的伸手格挡。

水花飞溅中,叶大公子惨叫一声。他竟被抡的飞了出去。在空中滑翔了大约十米,他又一屁股坐到了水面上。

叶羽右臂怪异的扭曲着,那剧烈的疼痛让他险些昏死过去,他知道右臂断了,可这怎么可能?叶大公子功力浑厚,臂上力道何止千斤?就算是叶凡恐怕也没能力打断他的骨头吧?这怪鸟竟轻描淡写的做到了。

叶羽心中害怕,他第一次感觉死亡离他如此之近,难道今天真要把命丢在这儿?他肌肉出现伤口能快愈合,可骨头呢?叶羽现在知道了。虽不至于伤筋动骨一百天,可看这架势没有个把月恐怕是疾愈不了。

两只胳膊尚且毫无还手之力,更何况此时只剩下一只?

叶羽想自暴自弃,他突然想到了母亲,想到了董儿她们,早知如此还不如听银屏的话好好学习呢,都怪真空那妮子。”

人不是为了自弓而活,叶羽仿佛看到了母亲她们的伤心欲绝。

“不!”

叶羽嘶吼一声,脚下力,他炮弹一般冲天而起。

河不算宽,叶羽成功的踏到了的面,这脚踏实地的感觉让他看到希望。此玄背后风声再起,叶羽不敢回头,全力使出七星莲花步,他突兀的冲向了右前方,这一跃至少十米,他更丝毫不敢停留,又向左前方跃去,,

叶羽还是低估了怪鸟的度。他身悬半空尚未落地之际,怪鸟的翅膀又一次抽了过来。

扭动身子,叶羽成功的躲开了右腿,左腿却没这般幸运了。再一声惨哼,他扑到在前方的草地上。

叶羽想站起来,可左腿稍微使力,他又感到了断骨的那种要命的疼痛。与心里的绝望相比,这痛根本算不了什么,他转过身子,那双猩红的眼睛仇恨的盯着再次俯冲而来的怪鸟。

娘,永别了!

叶羽抬起左臂,凝聚真气,毫无保留的击向了怪鸟伸在最前端的脑袋。这一次他看清了怪鸟那令人恶心的脸。两只眼睛一只鼻子一张嘴,似人而非人,那双比碗口小点的眼睛里瞳孔扩张,像黑夜里的一只猫,令人不寒而栗;血盆大口里上下各有四颗大獠牙,相互交错,狰狞可惋

杀不了你,我也要毁你一目。叶羽变掌为拳,狠狠的捣向了怪鸟的左目。

这怪鸟似乎经过了人为的练。它似乎看到了叶羽拳头得威胁,那其陋大大脑袋微微一侧,身体右侧的大翅膀狠狠的砸在了叶羽的胸口上。

“噗”的一声。叶羽张口喷出一大口鲜血。他断线风筝般倒飞了。

“孩子!”

在叶羽昏死过去的前一复,他听到了一声悲愤的呼声,一个曼妙的身影流星赶月般接住了他将要落地的身子。

“见性?”

叶羽看着那随风而舞的纱巾。看着她眼中蕴含的泪水,他仿佛靠在了母亲的怀里,耳朵了听到金属碎裂的身影,他知道见性手中宝剑已然碎了,难道娘的娘也要死在这儿?接下来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第三百二十一章:轻伤不下火线

叶羽感觉做了个梦。梦中的他被一只超大号的怪鸟追幕烈拙极其残酷的打断了他的胳膊、打断了他的腿,要不是见性外婆及时赶到,他恐怕就得去阎王爷那儿报到了”

做梦都能梦到大鸟,叶羽为自己的不着调感到无奈,突然他感觉有人在亲他的脸,原来噩梦之后还有春梦,艳福不浅啊。

人生最痛苦的莫过于做了一宿内容香艳的梦起床之后却一点也想不起来了,叶羽可不想这般糊里糊涂的,他要翻个身好好的享受、好好的记忆,可突然感觉胳膊、大腿同时传来一阵疼痛,这下他彻底的清醒了。

大白?叶羽赫然发现“亲吻”他脸颊的竟然是大白。

叶灵正趴在叶羽榻边,大白撒着欢的又叫又跳,纵使身心疲惫”她如何能不醒?

“羽儿,不要乱动,你身上有伤。”

叶羽网要去摸大白的头,胳膊还没抬起来就被叶灵制止了。

“娘,你怎么

叶羽膘见胳膊上、大腿上的绷带,他瞳孔瞬间扩张,难道做梦也能成真?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回忆着当时的绝望,看着叶灵那红肿的双眸以及她脸颊上的喜悦,叶羽竟有些哽咽,这失而复得的感觉真好。

“羽儿,到底发生什么了事儿?可吓死娘了。”叶灵起身坐到床边。她伸手抚着儿子的额头,“你现在饿不饿?渴不渴?娘去给你弄点米汤。”

叶羽仰头看看叶灵,他点了点头。

看着叶灵的背影,叶羽决定暂时不告诉她真相,一来不愿她为此担忧。二来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见性的事儿。

叶灵对儿子的照顾可谓无微不至。她小心翼翼的扶着儿子在他背后垫了个枕头,一边问他这样舒服不舒服、有没有触痛臂上、腿上的伤。一边端起身边的米汤,舀在汤匙里凑到唇边吹上一吹,感觉不烫了才送到儿子嘴里。

“娘,我是怎么回来的?”

叶灵摇摇头,“你昏倒在咱家门口,娘知道后就急忙赶了过去。”也许是想起那天晚上的一幕,叶灵眼睛不自禁的湿了,“是谁这么狠心将你打成这样。”

叶羽叹了口气,“娘,我也不知道是谁,突然就被人敲了闷棍。谎话说得很不靠谱,以他叶大公子的本事,像叶超凡这等级别的高手有能力敲而不屑敲;其余的人想敲又没这个能力,他赶紧转移话题。“娘,莹儿她们呢?”

“你昏迷了两天,”

“什么?”叶羽猛地绷紧了身子。一不小心触痛了断骨部个,他额上瞬间冒出一层冷汗。

“啪”的一声,叶灵手中盛有米汤的碗摔在地上,毫无悬念的碎了。叶灵却顾不上这些,她又是担心又是生气的按住儿子不让他动。

“我怎么能昏迷两天?”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根射进屋子,叶羽知道母亲不可能的说,可他还是有些不信。如此说来明天就是大比之期。他这个样子还怎么上考场?这可怎么跟银屏交代啊。

大白摇着尾巴出去报信,钱紫董、银屏、素月这三个“恩怨姐妹”英凝、明空、嫣儿、如烟、新婚的姐姐夫妻二人以及钱宝儿等同时涌了进来,他们疲惫的脸上透着无尽的喜悦,公子平安醒来,真是谢天谢地。

“大家这是干什么,我才不会死,”

叶羽心里感动,可他不喜欢别人为他伤心,打个哈哈想调整一下气氛。网说到“不会死”就被叶灵拍了一巴掌。

“相公,壹儿给你看看。”

钱紫董、素月最先走到叶羽身边,一个抓起了他的左手手腕一个紧张的注视着他

众美缭绕,叶羽一个一个的安慰。

“凝儿,不要为我担心,我的本事你还不清楚?”

“明儿,你现在可得得持愉悦的心情。要不然对肚子里的宝宝不好。”

“姐,嫁了人,我发现你越来越美了。”

叶羽目光转向叶雪、朱泰,他这倒不是恭维,姐姐已为人妇,少*妇的风韵显露无疑,叶羽忍不住在心里赞叹阿泰这小子好眼光;裴雪二人红了脸,他夫妻很有默契的看了叶灵一眼又同时低下了头。

叶羽日光最终落到了银屏身上。

诸女之中,银屏承受的压力最大,既担心叶羽的身子又为即将而来的大比伤神,看叶羽这幅样子,她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关于大比的任何一句话,难道这都是天意?

看着银屏泪眼盈盈的模样,叶羽觉得不能继续装聋做哑了,有些事情必须要面对。

“屏儿,我叶羽轻伤不下火线,临阵退缩不是我的风格,你就放心好了,我必要为你和天下的才子们过几招。”

叶羽兴奋的忘了身上的伤,在叶灵责怪的目光中他又老实了下来。

“相公,你岂能如此不顾自己身子?”

素月反对、钱紫莹反对,为了女人你难道连命都不要了?甚至银屏自己心里也不赞同。

“羽郎,屏儿不要你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与你的身子相比,屏几宁肯不要状元,如果父皇不答应咱们的婚事,屏儿就长跪不起。”

银屏如此说话,叶羽发自肺腑的笑了,屏儿也是明白事理的女人啊。

“娘,董儿,你们谁也不用劝我。小心的把我抬进考场不会有事儿的。”叶羽看了看叶灵几人,他继续说道,“我右手现在拿不得笔,左手写字又难看的要命,所以我想让一个无关紧要的人陪我进去,我口述。他笔录,三弟,你能不能说服皇上同意?”叶羽突然觉得,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终于不用为毛笔字发愁了。

朱泰看了看皇妹,看了看叶羽。他重重的点了点头,“二哥,你放心。父皇一定会同意的。”

“二哥,谁才是无关紧要的人?”

钱宝儿口,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宝儿,就你了吧!”

钱宝儿生于医药世家,医术如何不好说。反正他的毛笔字在钱神医的棍棒政策下练了出来。

原来我才是那无关紧要的人啊!钱宝儿好生郁闷,“二哥,我可是也要参见大比的,我从小熟读四书五经、诸子百家,六岁能文,上知天文下

钱宝儿话没说完就挨了三丫头一巴卓,“你省省吧,爹爹给你的医术你都不看,还四书五经呢。”

高中状元虽能光耀门据,可钱紫董太了解这个弟弟了,他压根就不是那块料,更何况钱家祖,以行医济世为己任,钱宝儿作为钱家唯一的男丁,他必须得继承钱神医的志向。

“我真的很有文采呢。”钱宝儿不敢跟三姐争,他弱弱的分辨了几句。

“就算你有文采,大比你报名了吗?”

“还要报名?”钱宝儿真的很意外啊。

第三百二十二章:重色轻友的典型

双望所归。钱宝儿硬着头皮也得顶着。

“二哥,要是考不中状元你可不能赖我?”钱宝儿看看叶羽公主,他觉得很有必要先提个醒儿。

“二哥办事,你还不放心?战场之上我游刃有余,难道考场比战场还残酷?”

叶羽心里也打鼓,可此刻却必须自信满满,他要先泄了气,钱宝儿还敢上吗?

你办事儿我才不放心呢,钱宝儿网要嘟囔,被银屏瞪了一眼,他到嘴的话全憋了回去。

叶大公子有惊无险,阁试的事儿又有了着落,可谓皆大欢喜。

朱泰三人拜别叶灵安心的回宫了;钱宝儿因为明天“上战场。”他要回家去准备;叶羽知道英凝、素月她们这两天都没休息好,强迫她们回去歇息;三丫头留了下来,开药、煎药,她很细心的照顾叶羽,可就是不给他好脸色。

“莹儿,今天晚上我想要你日。”趁叶灵为儿子熬骨头汤的当口,叶羽腆着脸说道。

钱紫莹脸蛋儿一红,她瞪了叶羽一眼。意思很明显,你现在腿脚非常之不方便。

“咱们今夜女上位,我躺在床上不动。”

“混小小子,你还真是色胆包天。要是你胳膊、腿的留下什么毛病。你对得起谁?”

时超凡推门而入,他寒着脸斥道。三丫头脸蛋儿更红,她捂着脸就奔了出去。

“谁干的?”叶超凡走到叶羽床边坐下,看了看他身上的伤,沉声问道,“是紫阳?”

叶超凡这绝非无的放矢,放眼大梁,能让叶羽如此狼狈的也就那么几个人而已,紫阳的嫌疑最大。

叶羽摇了摇头,“你知道不知道一种怪鸟?”

面对叶超凡,叶羽实在没有隐瞒的必要,他将那夜的事儿大致说了一遍。

“你是被一只鸟儿打伤的?”叶超凡膛目结舌,这怎么可能?

“鸟儿?你真见了那玩意儿就不会叫的这般亲切了,那是大怪鸟,是怪物!”叶羽瞪了叶超凡一眼。“如果换成是你,恐怕也比我好不到那儿去。”

见叶超凡不肯信,叶羽觉得应该打击打击他,以后真的再次遇到这怪物,如果数有十足的把握,那就三十六计走为上。

“你应该知道见性的功夫吧?交手第一招,她的宝剑就化作了碎啊,疼,你老头子要干什么?”

叶超凡突然抓住了叶羽的双肩,“你见到她了?她来洛阳了?”

俗话说一物降一物,见性就仿佛叶超凡的克星兼死穴,只要提及见性,叶超凡必然方寸大乱。

叶羽疼的呲牙裂嘴,要不是考虑到腿上也不方便。他真想一脚把叶超凡给蹬出去,人怎么能重色轻友到这种地步?

看到叶羽杀人的表情,叶超凡讪讪的松开了手,“刚才没弄疼你吧?见,见性她在哪儿?现在还好吗?”

叶羽气的不想搭理他。可转念一想,叶超凡素了三十多年。听说了媳妇的动向,激动在所难免,如果真能撮合他二人,岂不也是一桩佳话?

“她应该还在水月庵,那天就是她救了我。只不知她有没有受伤。”

“她受伤了?这不可能的。”

叶超凡“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转身走了两步又停下,叹息一声又走了回来叶羽,他又再度转身。可走到门口又回来了。

“当年是我对不起她,她一定不想见到我,与其让她难过,倒不如不去见她姓二顾丧的坐回了榻边,他意兴阑珊的。

果真是情使人痴,叶超凡如此男人竟然也会如此优柔寡断,叶羽忍不住摇了摇头。

“你说我要真去见她,该说些什么?”

叶羽左手食指指着叶超凡,“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竖子不足与谋。我看你就是烂泥扶不上墙去小男子汉大丈夫,知行合一,心里怎么想。嘴上就怎么说啊。”

叶超凡没心思计较叶羽的话儿,他喃喃自语,“知行合一,知行……”

“你还真是极品啊”叶羽翻了翻白眼,“我初恋的表白都比你干脆。男女之间不就那点破事儿?我可以很负责人的告诉你,不要把女人想的那么高不可攀,咱们男人想女人。她们女人同样需要男人,女人总有点小虚荣的,你像她表白,即便她嘴上说不同意,心里肯定会想本姐又有男人追求了,这就是魅力啊。”

“你,你胡说,见性不是那样的人。”

“哪样人?火星来的?地球人都这样。”

“可是,可是……”

“耳是什么?”叶羽看着叶超凡,“你都一大把年纪了,能不能别低着头说话?”

叶超凡似乎回过味来,他身上气势猛地凌厉起来,想想刚才的丢分。他真打算掐把死叶羽,可考虑到这是自己外孙,他又觉得下不了手。

“你要干什么?我可都是为了你好,你不能恩将仇报。你老实告诉我,你心里喜不喜欢见性?”

叶超凡扭头不看叶羽,他斟酌良久,“不喜欢。”

叶羽撇了撇嘴,“这可太假了啊,我给你出个选择题吧,你是打算为了脸面而孤独到老呢还是厚着脸皮与见性在一起?如果我是你,就算死缠烂打、软磨硬泡,我也要让见性还俗,面子才值几个钱?”

叶超凡要火,叶羽早想好了对策。“你知道我为什么这般选择?因为我知道见性绝不是无牵无挂。相反她牵挂的东西太多了。”

“你知道见性为什么亲赴洛阳?”

“她恐怕是为了明空吧?”

叶羽愣了一愣,好像真是这么回事儿,估计见性也是来到大梁才知道娘的事儿。

“那她为什么不直接来府上要人?她是因为不知道怎样面对娘,如果真的四大皆空,她又岂会这样?你知道她现在是如何一副打扮?她常年面军纱巾,佛家讲究**就是一副臭皮囊,可她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她因为你而鼻上面纱,同样也希望你能为她摘去面纱。”“你,你说的都是真的?”叶超凡轻轻摇头。

“当然是真的”叶羽也知道最后这话有点牵强,为了加强说服力。他续道,“那天我差点跟她闹翻,还骂了她,她都明确表示下次见面不会手下留情了,可我有危险她却及时赶到,你难道还不明白她的心?”

叶超凡认同了叶羽的话,可想到被自己外孙教这么半天,他感觉面子上过不去,突然掐住叶羽的脖子却没使劲儿,冷着一张脸。“你骂她了?”

“不许你欺负我孩儿!”

叶羽还没说话,叶灵突然推开了门,她抛下手中的汤,母老虎般扑向了欺负她儿子的“恶人”;大白跟叶超凡属于世仇,此刻她岂能让主人冒险?呜呜的吼着,先一步扑向了叶超凡。

第三百二十三章:失眠的夜晚

叶超几理亏,他“嗖”的一下消失了六叶灵愣了一愣,她坐到床边小轻轻摸着叶羽胳膊,荆糊所能的呵护;夫白想不到大白天竟然“撞鬼”她站在叶羽床前狂吠,希望得到点儿提示坏人去哪儿了?

“大白。别叫,咱不跟他一般见识。”

腿脚都这样了,叶羽哪还能四处“采花”?这一夜他就睡在了叶灵房里。除了叶灵,这大床虽然还能再睡一个,可女人们谁也不好意思挣这个名额争风吃醋本身没有错。当着婆婆的面吃就有点不地道了。

“相公,萱儿把药煎好了,萱儿喂你喝完。”钱紫萱端着药碗走到叶羽床边,她回头“嫣儿姐姐,你过来扶相公一把。”素月瞪着钱紫萱,你难道没看到人家的眼色吗?你一定是故意的。”

这一夜,叶羽彻底失眠了。

也许是因为睡得太久了,也许是因为身上不得劲儿,反正他就是没有丝毫的睡意。

失眠了好像应该数羊,叶羽闭上眼睛,也不知怎么的,这羊都跟大白一个模样;想到大白,他又忍不住想起了叶超凡,也不知道他去没去找见性,如果真的去了,他们会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久别重逢他们不会直接就上床了吧?他俩加起来虽然过了一百岁,可一点也看不出老来,要是万一不小心弄大了肚子,他俩的孩子一出生就比自己辈夫。

想到那不知是舅舅还是姨妈的小屁孩,叶羽不由又想到了母亲。

叶灵这两天真的累坏了,躺在床上没多久,叶羽就听到了她均匀联呼吸声。

叶羽微微转头,借着窗外淡淡的月色,他打量了小猫般蜷缩着睡的母亲。

人说睡姿可以反映一个人的心理。叶羽觉得这话很有道理,他行事乱七八糟,睡觉当然没个正行,可娘这说明了什么?

叶羽知道这是母亲内心深处缺乏安全感所致,思绪复杂的捋了捋叶灵枕边的秀发,他突然想到了那所谓的报亲恩。

第一恩,怀胎守护恩;

第二恩,临产受苦恩;

第三恩,生子忘忧恩;

第四恩,咽苦吐甘恩;

第五恩,回干就湿恩;

第六恩,哺乳养育恩;

第七恩,洗濯不净恩;

第八恩,远行忆念恩;

第九恩,深加体恤恩;

第十易,究竟怜悯恩。

母亲付出了这么多,如何才是对她最好的报答?

“羽儿,你想什么呢?怎么还不睡?你明天可还要考试呢。”

叶灵不知何时醒了过来,她坐起身子,拉着叶羽的手轻轻问道。

考试?经母亲这么一提,叶羽才恍然记起还有这么一档子事。

严格论起来,这阁试就是所谓的会试,用一句时髦的话说,明天要高考了,可高考为什么就这么没有压力?

难道是自弓复习好了?繁体字好像还没认全吧?信誓旦旦的应诺了银屏,要真的名落孙山该怎么办?难道要死皮赖脸的祈求皇上老爷子把女儿嫁给自己?

男子汉大丈夫,岂能如此?

叶羽突然有一种挑灯苦读的冲动,头悬梁,锥刺股,他想发奋,可临阵磨枪好像有点不靠谱。

算了,还是等明天看看能不能“抄袭”吧。

天下文章一大抄,看你会抄不会抄,叶羽相信绝对没有人会告他侵权。

“娘,是不是我刚才把你弄醒了?”

叶灵摇了摇头,“羽儿。”

“要不咱娘俩说会儿话?”

叶灵岂会不赞同?叶羽见她身上穿着单薄的睡衣。不由替她拉了拉被子。

“娘,你觉得叶超凡这个人怎么样?”“他不是好人,每次都欺负你。”

叶羽笑笑,“我不是说这些,我是想说你对他印象怎么样。”

“不好,每次见面,他总是盯着娘看,那目光怪怪的。

这能不怪吗?他可是娘你的父亲啊,叶羽这话当然没敢说出见

叶羽从没想过他说话也有催眠曲的效果,说着说着,叶灵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重新为母亲拉了拉被子,叶羽发现母亲不自觉的将身子蜷缩起来。

叶大公子还是睡不着,可他却感觉到了尿意,这可怎么办啊。

活人不能让尿憋死,叶羽跳下床有些不现实,他唯有叫醒叶灵。

“娘,你看着我,我尿不出来。”

叶灵端着便盆,一边轻轻吹着口哨。以前她都是这样干的;叶羽很难得的红了脸,他像咋。害羞的小姑娘似的低下了头,用蚊钠般的声音说道。

“以前娘给你把屎把尿你怎么不害羞了?”叶灵抿着嘴笑,“那娘闭上眼睛。”

好不容易放完了水,叶羽心想总不会再尿了吧?谁成想怕什么来什么,躺了没多久,他又感觉忍不住了”

这一宿反反复复的折腾,叶羽羞惭的不敢看叶灵。早知道这样就把萱儿她们留下来了;叶灵丝毫不觉得不耐,相反她担起了心,羽儿他这是怎么了?不会是身子出什么问题了吧?

天大亮了,叶羽长出了一口气,终于解放了啊。

在大梁,哪个媳妇不给婆婆请安?钱紫萱、英凝甚至明空也没落下。

叶灵看看媳妇们又看看儿子,想起昨晚的事儿,她拉着钱紫萱走了。

“相公,婆婆她怎么了?”素月问道。

叶羽挠头,这没怎么啊。

钱宝儿昨天心不甘情不愿的,可今儿个他一大早就来叶府报到了。

“二哥,我可准备好了,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恰巧钱紫曼进屋,她瞪了弟弟一眼,拉过叶羽的手闭上眼替他把起了脉。

“脉象很正常,他应该没事儿啊。”

银屏后钱宝儿进门,她先跟叶灵请安,然后问询叶羽的身子,最后才提及科考的事儿。

“羽郎,你准备好了?”

“你就等好吧!”叶羽拍着胸口吹牛逼。

为了阁试,太宗皇帝让人修建了专门的考场,他采纳了叶羽的建议。将考场定名为贡院。贡院四周由荆棘圈围,要是不走大门,估计除了叶超凡这种高手,没有几个能囫囵着进去的。

太宗皇帝很重视这次大比,早在之前他就下达了旨意,但凡有询私舞弊者,即送刑部严办。叶羽一方浩浩荡荡赶到的时候,贡院的门口正排着长队等待拨身。

这里汇聚了全国各地的考生。趾高气扬者有之,这八成就是世家子弟,大比的成绩如何,他们不会放在心上;神情疲惫、面容憔悴、眉头紧锁者更有之,这百分百是寒门子弟,所谓爱之深,责之切,此次大比是他们出人头地唯一的出路。只许胜,不许败,因为他们败不起,为了阁试,他们很可能变卖了家中所有。”

第三百二十四章:真正的“蜗居”

叶羽是经历过高考的人,他总结了高考的一二三线配置:一线配置,一个人骑辆二八破驴,背着三四本书默默的走进考场;二线配置,有家人送有家人陪,在家人的嘱托中走进考场;一线配置,全家出动,专车接送,五服以内的亲戚顶着烈日守在考场外,美其名曰祷。

此刻的叶大公子绝对的一线配置。除了明空身子不便,叶府所有女眷全部出动,她们亦步亦趋的簇拥着叶羽的轿子,大白像得胜的将军一般。走在叶灵身前,威武的开道。

钱宝儿跟着大白,狐假虎威一副欠扁的样子,虽然也要进考场,可他没丝毫的压力,心里就一个想法,等以后大白下了崽,一定抱一只回家养。

“羽儿,是不是走的快了?要是太颠了娘就慢点。”

“娘,你还是回家吧,我不过是应付考试而已,真的没事儿的。”

叶羽“祈求”的看着叶灵,儿子坐轿,母亲走路,天底下没这个理啊。他是打算让叶灵一块上轿,可叶灵上轿,大白就往上钻,二个人一条狗,加起来近三百斤。叶羽不能难为抬轿子的兄弟,叶灵不忍把大白赶下去,坐马车又怕把儿子颠坏,因此叶灵不顾叶羽劝阻执意跟着轿子走。

“娘没事儿的,等看到你进了贡院,娘跟莹儿她们一块回去。”

科考不同于后世的高考,两个小时一场,下了考场可以回家,只要进了贡院,正常情况下没有三天时间估计出不来,是以叶灵才会有此一说。

叶羽苦着脸看了看三丫头她们。“董儿,回去时多找几辆马车,你们全都坐车回去

“这是谁家的少爷?这是大比还是大婚?忒狂妄了点吧?”

还真不怪这为仁兄多嘴,叶羽身周莺莺燕燕,的确很像迎亲的新郎官。

“如果能高中还好,万一中不了,那他对得起谁?”

“哼,一看就是不学无术的土包子,他要是能中,除非母猪能上树。”

吃不到的葡萄总是酸的,贡院门口排队的学子们窃窃私语,可他们没有一咋。人敢站出来,手无“扶鸡”之力,一个大白就能把他们全部奶喽。

“嘘,叶魔头你们也敢惹?不想活了?”

“叶魔头?哪个叶魔头?难道是他”

叶大公子耳力不错,不要说这些考生的私语了,他甚至听到了倒吸凉气的声音,叶羽突然感觉压力好大,真中不了就真的无颜见江东父老了。

想刚才银屏要跟着送考,叶大公子借口避嫌没同意,他现他的决策相当之英明,否则光压力就能将他彻底压垮……

这可怎么办啊,这样下去老子会晕场的。

叶羽在煎熬中等来了搜身。“娘,你们回去吧,我要进去了。”

叶灵点头,她看了看负责抬轿的差役,“你们轻一点,我孩儿身上有伤。”

这贡院里,从主考官到当值的差役,这几乎全是太宗皇帝的亲信,他们有几个不知道叶灵母子?有哪个敢冒犯叶灵?几个差役垂应是,抬起叶羽的轿子,放慢镜头似得一步一步挪进了贡院,真的是平稳啊。

拨身到底怎么搜?听说很严小难道真的像后世当兵的体检一样脱个一丝不挂?如果真是这样,会不会被那些大儒能斥为有辱斯文?怀揣着好奇,叶羽、钱宝儿进入了专门拨身的房间。

“叶将军为人光明磊落,他又岂会夹带?依老咱家看就不必搜身了吧?”

负责按身的是几个太监,领头的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人说道。

老子人品这好呢?叶羽听得心情舒畅,他伸手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几位公公为国操劳,真是辛苦,本将军知道考场不许夹带,这儿有几张银票不方便随身携带,就劳烦几位公公保管了。

叶羽说的冠冕堂皇,可谁不知道他这是变相的送礼?

“将军,这恐怕不好吧?”刚才说话的太监犹豫的看着叶羽。

叶大公子名声在外,谁不知道他文采斐然?区区一个阁试还不是手到擒来?他有必要夹带吗?这太监犹豫着不敢接银票,他们主要是怕得罪这杀人如麻的将军万一人家真是让他们保管呢?

“考试需要舒畅的心情。叶羽在这儿可有劳几位公公帮忙找一个光线充沛的号房了。”

既然叶羽有所求,这太监也就心安理得了,”

“叶将军,您俩安排在九五二七号房,贡院数万间房间,绝对没比这更好的。”

九五二七?叶羽咧了咧嘴,听名字就这么有喜剧色彩,他真的不大看好接下来的大比,“公公,号房很特别嘛!”

“将军谬赞了。”

“二哥,咱们现在就去号房了?”钱宝儿兴致勃勃的说道。

“公公,陛下看中此次考试小我叶羽以身作则,该走的程序你们还的走,搜身就先从我兄弟开始吧。”

“二哥,还搜啊。”钱宝儿哪知道叶羽是想看看搜身到底怎么搜?他不解的看着叶羽,二哥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钱公子,您这边请。”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作为叶羽的结拜兄弟,大梁哪个敢不给钱宝儿几分面子?

几个小太监走到钱宝儿身边。他们没有脱下钱宝儿的衣服,只是解开了他的髻,没现什么纸片小又细心的给他绾上,从衣领到裤脚,但凡衣服有夹层的地方,他们一处都没有放过,,

叶羽暗赞,虽说第一次阁试小这搜身够专业的啊。

“哎,这为小公公,你手往哪儿摸呢?我兄弟身上扛着长枪呢,那可是对付女人用的,要是伤了你岂不是不美?”

“二哥,什么枪?你说什么呢?”

钱宝儿迷茫,那小太监却突然捂住了脸,以那种不男不女的声调嗔道。“将军,您坏死了啦。”

叶大公子打了个冷颤,他抖落了一身鸡皮疙瘩。

“好了,咱们进号房了。”

“二哥,你还没搜身呢?”

叶羽咳嗽了一声,“本公子才高八斗,还用得着拨身吗?”

钱宝儿走进九五二七号房,叶羽看了看钱宝儿,他终于明白了什么叫蜗居。这银子花的忒不值了。

号房忒不算书案以及角落里的马桶,睡下一个人,估计连条狗都进不来,难道让宝儿钻桌子底下睡去?吃喝拉撒睡都在这儿,叶羽想想就要疯,更何况他腿脚还不方便呢。

“咔挞!”

听着太监锁上号门的声音,叶羽看了看钱宝儿,“宝儿,咱们还是战吧,争取一天就交卷!”

第三百二十五章:才高八斗啊

分科考试始于隋文帝,并在隋朝有了长足的发展。明经、心竹、明算、明史、三史、道举、童子、秀才、进士等等,只要你能想到的。科举都有,除了这所谓的常举。还有制举,制举属于皇帝临时下诏而举行的考试,主要为选拔一些特殊的人才。

科举渐趋成熟,可伴随大隋的覆亡,士族势力重新登上历史舞台,这令蓬勃发展的科举无疾而终,出身门第成了选拔人才的第一标准。

上品无寒士,下品无士族,魏晋之风再现,直到大梁太宗皇帝这一朝。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士族欺谤皇权。哪个皇帝愿意看到这种局面?太宗皇帝自知时日无多,此次大比是他对抗士族力量最大的筹码,重视是理所当然的。

正因为太宗皇帝的重视,原本属于制举的考试无形中演变为科举制度中最重要的常举。

誓为大梁选拔各方面的人才。如果非要喊个口号的话,这句最合适。

俗话说劳动不分贵贱,可果真如此么?同样的道理,国家的繁荣富强离不开这方方面面的人才,可人才就没有三六九等吗?

明字旨在选拔对书法、文字有专长的人才,以叶羽那比屎壳郎沾了墨爬出来的痕迹好看点的字迹,他绝对没戏;明法是为选拔熟悉律法的司法人才,叶羽违法乱纪的事儿干多了,他难以服众;明算就是考数学。他倒是拿手,可这不怎么被世人看中,考了又能怎样?

叶大公子的终极目标是中状元。像什么一史精通《史记》、《汉书》、《后汉书》其中之一,三史精通这三本史书,还有那个道举,这些都有些够不上档次。虽然他也不怎么会。

这就意味着,他必须在进士与明经两科中选考一门。

从银屏口中得知,明经先考贴经、再试经义。所谓贴经,就是从经书中摘一句话,要么去掉前半句,要么去掉后半句,由考生补充完整。就是有点类在于今天高考的诗词填空。

贴经,叶羽觉得他勉强能应付过来;可想到经义,他又蔫吧了,以前不好读书,他更不求甚解,谁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那进士科都考些什么?。

叶羽曾弱弱的问了银屏一句,看来这全国性的考试不好糊弄过去啊。

“先试贴经,次试鼻赋。最后是策论。

叶大公子越是低声下气,银屏心里越没底,一般犯了错误的孩子都这样。

“这我最拿手,咱就考进士行了!”

曾经的豪言犹在耳畔,叶羽拿着发到手里的考卷,他差点没哭了。

科举史上有这么一种说法,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五十岁考中进士的,那都是小孩儿,好多人穷一生精力也中不了,由此可以想象进士的难考。

叶羽今年才十八岁,按刚才那个算法。他充其量就是一婴儿。阅历太浅啊。

早知道这样,打死也不考这破进士了,这是给自己找罪受啊。

叶大公子很想很光棍的交白卷。可这怎么对得起银屏?“二哥,你不是要速战速决吗?怎么现在还愣着?”

钱宝儿把魂游物外的叶羽拉回了现实。

“那现在就开始吧,我说你写!”

叶羽再次翻开考卷,瞅了一遍又瞅一遍,他继续沉默。

“二哥,我笔上的墨都快干了,你怎么还不说啊。”

叶羽脸红了,他低头看看自己腿上的夹板又揉了揉头发,“宝儿,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成事不说,后边是什么。”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钱宝儿肯定的说道。

叶羽叹了口气,他将考卷送到钱宝儿跟前,“你看清了,这是成事不说,不是不足!”

钱宝儿恍然大悟,他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二哥,医术上不怎么有这东西。”

听到钱宝儿的回答,叶羽那受伤的右手差点没握起拳头,当初怎么就想到找宝儿帮忙?脑袋被驴踢了咋地?

“二哥,你也不会?”钱宝儿小心翼翼的问道。

叶羽翻了翻白眼,这不明摆着吗?

“二哥,咱后边就写败事有余。”见叶羽想发火,钱宝儿慌忙补充。“要是不写肯定错了,可写上就有一半的把握,万一考官出题出错了呢?。

“那还有一句呀,这成事不说后边得两句啊。”

“咱就不填了呗,也许是考官

“又是考官错了?这到底是他考咱们还是咱们考他?算了,就写败事有余,死马当活马医吧。”

明知是错却还得去写,叶大公子之悲哀啊。

大夫都是书法家,他们尤其擅长草书,钱宝儿的字网要飞起来,就被叶羽给拍住了。

“小小楷!必须是山楷!

钱宝线的小楷,叶羽大体满意。他们接着往下看”

“路漫漫其修远兮,这个我知道,后边是什么来着?”

叶大公子空过了几个见所未见的四书里的东西,他终于看到一个熟悉的句子。好像出自屈平的《离骚》,可怎么就想不起来了?

一耳,泣儿咱们继续跳讨。,钱宝儿看了看干净的考卷。不落忍。二哥文采那么好,今天怎么就发挥失常了呢。

对叶羽而言,楚辞属于死记硬背的东西,可悲哀的是,他没有记死。也没有背硬,他编不出来啊。

“路漫漫其修远兮,一定很远了。”叶羽突然一拍大腿,“宝儿落笔。就写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钱宝儿目瞪口呆,思量半天,他看着叶羽说道,“二哥,好文采!”

叶羽瞪了他一眼。你丫就不要糟践我了。

“穷,则独善其身;富,则妻妾成群!”

钱宝儿愣了好半天,“二哥。这个我可知道,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叶羽捂着脸,“写你的,写你说的那个

“富则妻妾成群,二哥小这话也很对啊,你是怎么想到的?。钱宝儿边跟叶羽唠瞌边动笔,脑瓜里想着妻妾成群。试卷上也就理所当然的成了妻妾成群。

可惜叶大公子却没有发现。

“群臣吏民能面刺寡人之过者宝儿,这话出自哪儿?”

钱宝儿想了好半天,“二哥,大比不能互相商讨,主要是在考你,我就是替你写下来而已,而已

叶羽做了十几个题,除了那独善其身,估计一个也不对,钱宝儿算是看明白了,二哥今天状态不佳。想要中状元,恐怕有点困难,还是及早撇清关系为好,否则公主怪罪下来,担当不起啊。

“关键时候就蒋望不上你。

钱宝儿低着头,他没好意思反驳,人家可是大夫,又不需要考状元。

“我想起来了,这好像有个典故呢,群臣要赵太后之子长安君要为人质,赵太后舍不得儿子才有了这番对话,你想啊,哪个母亲愿意看着亲生儿子做人质?老太太是威胁大臣们呢。你们要是再敢建议让我儿子做人质,我就牟你们一脸吐沫。我想起来了,宝儿快写”。

“群臣吏民能面刺寡人之过者,老妇必唾弃的!”

钱宝儿想了想,合情合理啊。二哥仅靠推理就能还原史书的真面目。很好很强大,不愧是二哥啊。“将军百战死?”

叶羽愣了一愣,这个他知道。北朝民歌《木兰辞》里的句子,就是那什么唧唧复唧唧,木兰生小鸡的那个木兰,好像是这么说的吧。可贴经怎么竟然贴出这玩意儿来了?难道大梁也要兴起女权运动?这题目不会是银屏那丫头出的?

她知道自己对四书五经那些东西没什么兴趣,想额外照顾一下自己。越想越有可能,叶羽觉得一定不能辜负银屏的期望,他从头到尾顺了顺,“宝儿,记好了,将军百战死,还来就南花。”

《木兰辞》因为曾被选入课本。叶羽有幸拜读,可大梁的孩子们接触的是四书五经,这民歌不属于必修范畴,钱宝儿哪会知道?看叶羽那自信满满的样子,他觉得二哥不会错。

“爷娘闻女来,举身赴清池。阿姊闻妹来,自挂东南枝,小弟闻姊来,琵琶声停欲语迟。”

钱宝儿写了几句,他突然抬头看着叶羽,“二哥,你说的这姑娘是谁啊,她人品也忒差了吧?

“你小子胡说什么?木兰替父从军十二载,巾烟不让须眉,你敢说她人品差?”

钱宝儿:

“宝儿,我突然想到一个荤段子,你要不要听听?”

钱宝儿立即搁笔,他期待的看着叶羽,二哥又讲荤段子了,今天不白来啊。

叶羽信誓旦旦,银屏有些不放心,不过她却不打算询私舞弊,就是想隔着号房听一听动静以确定他是信心十足的答题还是唉声叹气的抱怨。

走到叶羽所在的号房门前。她把耳朵凑到了门上”

“木兰打仗的时候来例假了。留了好多血,她因此而昏了过去

“她被人踩死了?”钱宝儿紧张的问道。

银屏躲在门外听了咋。一清二楚。她脸颊通红小拳头微微颤抖,这混蛋什么时候了还在想这些?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你别打岔,听我说”医官把木兰给救醒了,他说:“花先锋。你小弟弟被打没了”木兰还没说话,医官补充了一句,我已经给你把伤口缝起来了,哈哈,”

钱宝儿没笑,他看着叶羽,“二哥,那木兰是不是就得嫁给那个医官做妻子?”

叶羽怒了,你问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最少也得给面子笑一下吧!

“人家医官有老婆,不要说一个先锋官了,就算是公主,也得老老实实的做小妾!”

“砰!”

叶羽感觉有人在号房的门上使劲捶了一下,接着他听到当值太监那焦灼的话语,“公主殿下息怒

银屏怎么来了?叶羽想想刚才的话,当着和尚骂秃子,你这不是没事找事儿?

第三百二十六章:衣带渐宽终不悔

天做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叶羽彻底的明悟了,无意中一句话把银屏得罪的狠了,欲哭无泪,他忍不住用那只好手拍了拍自己嘴巴。

钱宝儿抬头看着叶羽,他突然想起了什么。

“二哥,你到底是要娶公主还是娶我三姐?”

叶羽看着钱宝儿不说话,你难道不知道这些日子我一直在纠结这个问题?

“三姐嘴上不说,可她心里挺苦的。你去突厥之后,娘就知道了三姐跟你那样”钱宝儿不好意思明言“上床。”他含糊过去。“你是不知道我娘,她虽然最疼三姐,可关乎女子名节,她绝对不会姑息

叶羽心里跳了一跳,难道你娘又对莹儿动家法了?我怎么不知道?

“你走后的第二天,娘不顾爹爹跟我的阻拦,强行把三姐拉进了房里。先是听到她跟娘的争辩,后来就听到三姐挨打的声音。”

“三姐好几天都不敢坐着吃饭,三姐本来不让我告诉你。”顿了一顿,钱宝儿续道,“可你是不是真要娶公主为妻?你跟三姐都换过生辰八字,按惯例早该成亲了,可因为公主的原因一直拖到现在,不知有多少人等着看三姐的笑话呢。”

“二哥,其实三姐就是想风风光光的嫁给你,她有时候虽然凶巴巴的。可却不是没有容人之量,”

叶羽想不到钱宝儿竟会说出这么一番话,越听越觉得对不起董儿,越听他越觉得他像陈世美,要是大梁有包拯,他八成就得跟那狗头铡刀来一次亲密接触。

“糟糠之妻不下堂,我什么时候说过不娶董儿?我最不得志的时候遇到了你三姐。这是共患难,我叶羽是有良心的。谁说我不打算跟她同富贵?我下了考场就跟她成亲。”

钱宝儿拍手赞同,可他又想到了朱泰,公主可也不算外人啊。

“二哥,那公主怎么办?她也想嫁给你啊。”

叶羽撇了撇嘴,宝儿绝对不适合做说客,刚刚得到关于姐姐的答复。他又开始替公主着想,这立场也忒不坚定了。

“我要是知道怎么办还会拖到现在?银屏刚才负气离开,还不知道她怎样想呢。”

“二哥,你说公主会不会把你给甩了?。

钱宝儿从叶羽这儿学的词活学活用的还给了他。

“你就不能说点好的?要不是我腿伤了,我真想一脚把你踹出去。”

钱宝儿不服气的都囔,“你四处留情还有理了?你就不兴学学我的专情?虽然去过几趟妓院,可心里就只有小艾。”

“二哥,咱们接着往下做?。

钱宝儿言归正传,叶羽更是无奈。他原以为这诗词默写会是唐诗宋词里的那些耳熟能详的东西,谁料大部分是四书五经里那些拗口的玩意儿?早知道还不如把银屏给的书多看几眼呢。

“贴经就到这儿吧,咱们开始填诗写赋吧。”

“咏春。”钱宝儿看了看考卷说道。

“严咏春?关她什么事儿?”

“严咏春是谁?女的?,小钱宝儿不棒的看着叶羽,难道二哥你还有外宅呢?,

所谓咏春,就是以春为主题赋诗一,叶羽搞明白这个,他自内心的笑了,老子终于能一洗颓风。咸鱼大翻身了。

叶羽自己作诗?他家祖坟上没有冒青烟,以他那两下子,胡诌一咋。顺口溜都略显费劲,他此刻想到了抄袭。可能会有人问,如此**裸的刻窃,他就不觉得脸红吗?

如果不抄,叶羽敢肯定校蝴绝对会是大梁的笑话,饥不择食,脸红算什么?更可况孔子那个弟弟孔乙己不是说过么,窃书者不算偷他不过是侵犯了某介,“子虚乌有,小的大才的版权而已。

可这春初该怎么咏?叶羽肚子里有货。从写春到叫春应有尽有。可这些个春一股脑的往外挤,一不小心卡在了喉咙里,他张了半天嘴也没说出一个字来。

书到用时方恨少,古人诚不欺我也。

叶大公子毕竟不凡,他的思维是跳跃式的,由古人他想到古文,想到了古文解放运动,想到了韩愈、柳宗元,他自然而然的想起了那琅琅上口的《早春》。

天街小小雨润如酥,

草色遥看近却无。

最是一年春好处,

绝胜烟柳满皇都。

咏春多取明媚的晚春,可这小诗却以早春咏叹,运用简朴的文字。就常见的“小雨”和“草色描绘了初春的独特景色。给人一种早春时节湿润、舒适和清新的美感,可谓别出心裁。

然而,叶大公子去无能领会此诗之妙,待钱宝儿写下,他觉得很有必要再加咏两,要不然不能弥补贴经的“过失”啊。

处处闻啼鸟。

夜来风雨声,

花落知多少。

这诗写完,叶羽感觉有些弱智,这当然不是说小孟这诗不好,主要是因为他知道这诗是通过一本儿童启蒙读物《听妈妈讲唐诗》,给老爷子看似乎有些不应景。

“宝儿,这不算,戈去重写。”

“二哥,这挺好的啊!,小钱宝儿也不是彻头彻尾的棒槌,些许的欣赏水平,他还是有的。

“你觉得好?那就留着吧,你再听听这。”

“二哥终于找回状态了。”钱宝儿洗耳恭听,他是又高兴又担心,二哥真的中了状元,三姐怎么办?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钱宝儿誊在纸上。他又默默的念了两遍。

“二哥,写得好!”

钱宝儿高声赞叹。

“肃静!”巡场的小吏敲了敲号门。

钱宝儿醒悟过来,他又看了一遍,“可二哥,这好像跟春没有什么关系吧?”

没有关系?叶羽想了想,七夕的确不是春天啊。

“那咱们重写!”

还写?钱宝儿膛目结舌,二哥你还真是高产啊,肚子里的好诗妙词怎么跟不要钱似得?可为什么贴经那般垃圾?没读过四二哥真的是天才?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柳三变这曲蝶恋花能流传千古。岂是浪得虚名?春愁既是相思,他不仅不想摆脱这春愁的纠缠,甚至心甘情愿为春愁所折磨”即使形容憔悴、瘦骨伶竹也绝不后悔,字里行间透漏着一种坚贞不渝的感情、一种锲而不舍的刚毅与执着。

作为情诗,这如何不让女人一某些脑残的呐后除外疯狂?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钱宝儿不再嬉皮笑脸,他默默的念叨着这最后两句,“二哥,我一直想告诉小小艾,在我心中她比我更重要,可一直不知道该怎么说,衣带渐宽终不悔,我真的就是这样想的,真的。”

叶羽抿了抿嘴,他总觉得“衣带渐宽终不悔”不如改成“宽衣解带终不悔。”虽然少了几分意境,可却多了几分真实,男女之间不也就那点事儿?可看到钱宝儿的表情,他觉得还是尊重原著吧。

宝儿如此,银屏何以堪?她看了这个应该不会再生气了吧?

“宝儿,咱们开始策论吧!”

虽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可叶羽相信,除了他大梁没有第二个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出这么多经典的好诗。太阳落山之前交卷总能心安理得了。

“安邦之道。”

安邦之道?叶羽听说了策论的重心,他默然无语,题目看似简单,可真要做起幕却绝不容易,文能安邦、武能定国,遍览华夏五千年文明史。又有几介。人真的做到了?

叶羽知道,太宗皇帝想要的绝对不是泛泛之论,针贬时弊,他希望天下的学子能为大梁献计献策,按照儒雅理论,修身、齐家、治国方能平天下,叶大公子够格吗?修不修身先不说,几个小女人他都没搞定,这国怎么治?天下怎么平?

叶羽的阅历高过大梁的任何一个人,他知道士族势力的土崩瓦解是历史的必然,科举大兴、寒门上位,可难道真的百利而无一害?

太宗皇帝对科举太过重视,叶羽觉得很有必要给他提个醒。防患于未然,只有这样,大梁才能真正的立于不败之地。

“二哥,你想怎么安邦定国?”

“山近月远觉月

便道此山大于月。

若人有眼大如天,

当见山高月更阔。”

这虽然像是打油诗;叶羽也绝对做不出来,该诗的作者可是一个光耀千古的奇人。叶羽曾经的导师最为推崇的大哲学家,“心学。的创始人王阳明。

看似荒诞不经,实则奥妙无穷,山跟月哪个更大?王阳明十二岁那年就给出了这么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叶羽此时的抄袭不是显摆,他是想告诉太宗皇帝,要用辩证的眼光看问题,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绝对的东西。

“选拔天下之才,为天下之务。”接着刚才的打油诗,叶羽如是说道。

第三百二十七章:重在参与

“隋创科举制,公开向社会吸纳人才,这对干帝王而言。无疑是一件温和的可以接受的文治工具。文人士大夫反对暴力,通过考试谋取功名,这是社会向前展的必然。”

钱宝儿运笔如飞,可他时不时的抬头看看叶羽,写文章能用这种白话?真不知道二哥是怎么想的。

叶羽知道钱宝儿的意思,可他依旧我行我素,没办法啊,这耍是加上什么之乎者也之类的东西,指不定变成什么玩意儿呢。

“科举能冲破世家大族垄断仕途的局面,在很大程度上抑制了高门大阀的势力膨胀;大批出身门第不高的庶族知识分子通过科举参与了政治,统治基础的扩张必然加士族势力的土崩瓦解;它把人才选拔与官吏任命的权力集中到帝王手中。这加强了皇权,稳定了政局。”

“上帝是,哦,这话别写。”

叶羽说什么,钱宝儿写什么,就连这“哦”也没落下,叶羽崩溃的拍了拍脑袋……

大梁没有橡皮擦更没有涂改液。都写了那么多字,废掉重写多费事啊。叶羽决定偷点儿懒。毛笔比圆珠笔好用,钱宝儿饱蘸浓墨,一笔就搞定了。

“二哥,那该怎么写?”

叶羽看了看考卷上的那一大滩墨迹,他哭笑不得,这算不算是对皇上的大不敬?算了,不知者不罪啊。

“老天爷是公平的,每投下一缕阳光,就会撒出一片阴影,科举难道就没有负面的影响?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解粟。安居不用架高楼,书中自有黄金屋。当科举成为做官唯一的途径,可能会有学子穷毕生精力,连年重考,甚至可能有心理肺弱者因此自杀。这不是危言耸听,这时的科举恐怕已经变质。为科举而科举,明经科重视贴经,考生于是对经籍努力背诵,久之‘试学着以帖字为通经,而不穷义旨’;进士科重视诗赋创作,久之考文者只追求浮艳而空洞无文。不论明经还是进士,这样极端的人才是真正的人才吗?一句话,习非所用。不可以不以此为戒。”

钱宝儿嘴里叼着笔杆,他怔怔的看着叶羽,魂游天外。

“宝儿,我说了这半天,你怎么不写?”

钱宝儿“啊”了一声,他伸舌头舔了舔笔尖,“二哥,写什么?”

叶羽崩溃的想杀人,怎么就这么没有默契呢?

“二哥,要不你再说一遍?我这次保证一个字也不会写错的。”钱宝儿小心翼翼的打着商量。

叶羽扬起胳膊,钱宝儿“嗖”的一下钻到了桌子底下。

“你这是干什么?”叶羽举着巴掌想了半天,他挠了挠头皮,怎么这么痒啊。

钱宝儿干笑了两声,他伸手将手里的笔套朝叶羽晃了晃,“二哥,我捡笔套呢,笔套掉地上了。”

文思如尿崩,可叶大公子差那么一点,他的文笔仿佛患了前列腺炎的中年男人,分着叉的往外挤,被钱宝儿这一搅和,又引起了并症。

膀晓结石了尿出来的被水冲没了。尿不出来的就尿不出来了。他看着钱宝儿看了好半天,“我突然有点想撒尿。”

“二哥,要不我替你撒?”钱宝儿知道错了,他觉得很有必要装一回孙子,无论叶羽说什么,他都得抢着做。

叶羽:“……”

在女人面前可以没脸没皮,可男人面前他一直很含蓄,撒尿哪能让宝儿替撒?为了不让“活人让尿憋死”这句名言应验在他的身上,他斟酌了良久,红着脸让钱宝儿拿过了尿桶。

“宝儿,闭上眼睛,你可不许偷看啊。”

钱宝儿打了咋。哆嗦,“二哥,我有小艾就满足了,真的不骗你。”

“你还是捂住耳朵吧。”

“二哥,我就两只手啊。”钱宝儿委屈的看着叶羽,他一只手端着尿桶,一只手捂着鼻子,这怎么再捂住耳朵?

叶羽无语。

细水长流,惠密翠翠的折腾了好半天,叶羽才解决了生理问题。

“二哥,咱们今天能出考场么?”

钱宝儿长这么大也没这般伺候过人。这足以抵偿刚才的失职吧?宝儿少爷底气硬了不少。

“先让我想想这文章该怎么接下去。”叶羽捂着脸说道。

“科举让人自由应考。”神清气爽,叶大公子找回了状态。说到这“自由应考”,他其实还想补充一是被逼迫的,斟酌了良久,他决定给老爷子留点面子,“这将广泛的开放政权,很容易引起士人的反感,并且会造成官少员多的局面。”

“官倍于古,仕十于官,求官者又十于仕。继而,仕无官,官乏禄。而吏扰人。”叶羽脑瓜中也不知从哪个旮旯里冒出这么几句话,他很是高兴,终于有点文绉绉的感觉了,“宝儿,这几句话得重点强调,我看就用黑体表示吧。”黑体?钱宝儿愣了,他没听过这种字体啊,自从认识了二哥就没怎么看是真的落后了?“二哥,什么算黑体?”

叶羽突然找回了自信,他接过钱宝儿递来的毛笔,左手持笔,哆哆嗦嗦的在钱宝儿写得那几个字上描了一边。

“宝儿,这就是黑体!”

钱宝儿满脸黑线,二哥真是天才啊。

常言道,拉展别瞧,写字别描,叶羽仔细看了看,自己写得就是没有电脑打的好看。

“宝儿,还是在字下边点几个点吧

“二哥,咱们接着写吧。”

叶羽看着大小不一的那几个点。他有些哭笑不得,算了,圣人不嫌字丑,只要言之有物,老爷子会了解的。

“职位有限,资格无穷,故而做官只能论资排位。世家大族子弟与及第的进士都要求官,官的名额不能容纳,必然会引起竞争,为了增强竞争力,这些人将会结纳志同道合的人彼此相助,从而形成了所谓的朋党。世家大族子弟因为从小的教育。他们长于经学从而重视经学;进士们仗他们及第的诗文,故而主张重视诗文,观念不同政治见解亦不会相同。党争便无法避免。”

到这儿,该说的都说了,叶羽觉得该结尾了。

“巾短情长,宝儿,这句也不能耍。”

“小子无知,妄议朝政,陛下见谅。”

“完了?”

“要不再补充两句?”叶羽想了想,“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望陛下戒之、慎之。”

钱宝儿写完这句,他开始收拾考卷。

“宝儿,我还得补充一句。”

钱宝儿重新提笔,他一字不差的记下了叶羽补充的这几句话。

“友谊第一,考试第二,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状元是空、落第也是空,重在参与。”

第三百二十八章:将考卷呈上来

即便是后世一次小小的期末测验,不到一个小时还不让交卷呢,何况科考这种全国性的考试乎?如果换成一般的考生,别说没这么干的!

十年寒窗苦,只为一朝成名天下知,进京的盘缠都很有可能是全族人凑齐的,多年的媳妇就要熬成婆婆了,谁乐意在这关键时刻出这种么蛾子?就算真有那吃错药的,八成也得挨顿板子……可叶大公子不一样,他是皇上面前的红人、银屏公主内定的驸马,贡院里上至考官、下至当值的杂役,有哪个敢把他得罪死了?

“驸马爷,您看这……”

太宗皇帝跟前的刘公公走到叶羽跟前,他一脸为难的看着叶羽。

“刘公公,低调、低调,现在称呼这个还早呢。”叶羽有自知之明,考的怎么样,他心里难道能没数?想想银屏负气而走,叶羽感觉驸马就好像那宇雷中的红移一般,离他越来越远了。

刘公公很不以为然,心说你子亲吻公主的时候老奴可也在场,难道你吃干抹净还想不认帐了?当然,领导的不会错的,刘公公跟在皇帝面前久了,他早已不知该怎么反驳。

“叶将军,陛下对您可上心了,他老人家指不定一会儿还要亲自过来呢,要是现在让您出去,咱家的脑袋恐怕就不牢稳了……”

牛逼不是装逼,在叶羽想来,咬人的狗都不叫唤,权位越高,越应该内敛,他看着刘公公,理解的点点头,接着将考卷递到刘公公手里而后又不着痕迹的塞了两张银票:“公公,我这腿呀是越来越不得劲了,估计真得出去一下下。叶某知道公公的难处,今次只是劳烦公公将这考卷呈皇上过目,一切由陛下定夺。公公以为然否?”

跑跑腿就能收获几百两银子,刘公公觉得这笔交易还划算,欣然同意。应诺一声转身去了……

“二哥,你说皇上看了咱们的考卷,他会答允吗?”

钱宝儿不知道叶羽正刻意的回避这个问题,他不经意的一句话仿佛撕去了叶大公子心头的血痴,整颗心脏滴血的疼痛。

恃才方能傲物。如果你真有本事,眼睛长在脑顶门上也是理所当然。可叶羽呢?就他那份考卷,前无古人是肯定的,后边八成也没有来者,真的很难预料皇上看到这种东西会是什么反应。

叶羽看着钱宝儿看了好半天校蝴懊恼的想用脑袋撞墙,就你那狗屁不通的文章还敢拿到皇上面前显摆?欺君之罪可是要掉脑袋的,你刚才怎么就听信了宝儿这小子的怂恿?要是刘公公不小心把考卷弄污就好了。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可几率却小到了可以忽略不计的地步啊……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再说银屏,她满心期待的来到贡院,屁大点的功夫,她又哭哭啼啼的回到了皇宫。

“皇妹,你这是怎么了?”

朱泰很想知道二哥将会写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文章,他打算带着叶雪去贡院瞧瞧,刚走到门口,他们遇上了银屏。

银屏抬头看看,见皇兄皇嫂双宿双栖,她心里着实羡慕。皇嫂主动提出让皇兄纳侧妃,可皇兄执意不肯,可叶羽呢?你难道就不能学学你的三弟?银屏选择性的遗忘了她其实算是小三的事实。

尤其想到叶羽刚才的话,银屏感到了深深的刺痛,人家又不是不讲道理的女人。做你的妻又不是说不许你跟那几个女人来往,难道你想让人家以公主之尊做你的小妾?皇家的天威何在?

银屏很委屈,她捂着脸奔回了自己寝宫。

朱泰、叶雪都注意到银屏指缝里溢出的泪水,对视一眼,他们同样的莫名其妙:遍览大梁,能让银屏如此伤心的又有几人?朱泰觉得没欺负皇妹,父皇也绝对舍不得。再有就是叶羽,可二哥他现在恐怕忙着答题吧。

事情很是蹊跷啊!

太宗皇帝批完奏折,刚要打听大比的进度,突然听说银屏哭哭啼啼的把自己关在了房里,他哪还坐得住?

银屏将寝宫里的宫娥、太监们全部赶了出来,她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里呜呜的痛哭。

太宗皇帝叫门,银屏只说了一句:“原谅儿臣不能给父皇见礼。”太宗皇帝自觉亏欠女儿太多,他冷着脸。“让朕知晓是谁欺负了皇儿,朕饶不了他。”

皇帝的“饶不了”绝对不是气话,跪在地上的宫娥、太监们大气也不敢喘,也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惹公主,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父皇,儿臣跟皇妹说说吧。毕竟有些事情女儿家不好说出口。”

女人的直觉有些时候真的挺准。叶雪情不自禁的想到了弟弟,真服你了,在贡院的号房里竟也能把银屏给气哭了。

银屏没有几个玩伴,自从叶雪嫁到皇宫,她俩渐渐成了无话不说的朋友,平日有什么心事,她总会找皇嫂倾诉一番;太宗皇帝、朱泰叫不开房门,叶雪觉得该她试试,对太宗皇帝福了一福说道。

叶雪温柔贤淑、知书达礼,太宗皇帝对这儿媳妇很满意,闻言点了头。

雪儿走上前敲了敲门,她说了几句话,银屏突然止住了哭声,过了好半天,她打开了房门,眼睛红红的看了父皇、皇兄一眼,她把叶雪拉进了房里:“皇嫂,咱们去见见父皇,屏儿让他担心了。”

约莫一个多时辰,眼睛依旧通红的银屏挽着裴雪的胳膊走出了寝宫。

两人来到御书房,银屏刚要行礼却被太宗皇帝拉住;朱泰则有些好奇的拉了拉雪儿衣袖,“你都跟皇妹说了什么?她这是怎么了?”

叶雪看着朱泰笑笑,刚要说话。突然听说刘公公觐见”

太宗皇帝或许不清楚银屏伤心的缘由,可刘公公却是一清二楚。看她的表情,刘公公不由为叶羽捏了把汗,陛下要是肯答应你才怪。

“启奏陛下,叶将军完成了考卷,他,他说身上有些不得劲,想,想要提前……提前离场。”

“他身上不得劲?”

银屏下意识的问道,可想要叶羽之前的“废话连篇”她忍不住又扭过头去。

“他身上有些不得劲儿?”

太宗皇帝的目光仿佛能洞悉一切,刘公公误以为皇上知晓银屏的事儿。他感觉还是别替叶羽圆谎了,否则得吃不了兜着走。

“也不是,不是特别的不得劲儿,”

太宗皇帝脸更黑了,叶雪松了口气又把心提了起来,弟弟你到底搞些什么?

“雪儿,二哥他不会有事儿的。”朱泰很善解人意的说道。

第三百三十章:贤婿我冤枉

皇帝下旨召见,别说晕?,就算是死了。也得把尸体抬过来,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叶大公子“悠悠醒转”,在钱宝儿的“陪护”下,他被人抬着往皇宫走去。

为什么我总有些心惊胆战呢?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心虚了?平常他一直觉得走路挺慢,可今儿这几个哥们的脚力怎么这么好?喘息之间。已然走进了宫门。

叶羽扭头看看钱宝儿,生平第一次进皇宫,这小子跟初进大观园的刘姥姥似的,东瞧瞧、西望望,看啥都觉得新鲜。

年少不识愁滋味,叶孔里羡慕啊。挖空心思想对策,叶羽本打算跟钱宝儿商量商量,可这个念头一闪而逝,宝儿他一准没什么主意,即便是有八成也是馊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要不哥们认个错先?

御书房里,太宗皇帝面无表情坐在桌案前,朱泰几人恭谨的旁,伺候的宫女、太监们大气也不敢出,房间里静得落针可闻,仿佛拍哑剧一般。

叶羽告诉自己“我叫不紧张”可这沉闷的氛围加重了他内心的忐忑。什么腹稿小什么对策,统统抛到了九霄云外,说得确切些,就是脑瓜里一片空白。

见了皇帝首先要行礼,叶羽不良于行,磕头是磕不了,他总得打声招呼吧?

外国人见了面,东张西望的看看天。然后说一声“今天天气真好啊”接着有事儿说事儿;中华民族则不然。这“吃了吗”可以用在各种场合,即便人家刚从厕所出来。

老百姓胡侃,这种方式没问题。可觐见皇上说这些就显得轻佻了,叶羽扬起了胳膊才意识到这个问题,为了给自己找个台阶,他“吭哧”了好半天,学着巩汉林的腔调说了声“嗨”

抬着叶羽的几个太监心里一抖,他们差点没把叶羽扔地上,钱宝儿本打算磕头,网弯下腰,他被叶羽这话雷的不会动了,朱泰三人倒吸了口凉气,叶羽就是叶羽,他能人所不能啊。

“哼!”太宗皇帝重重的哼了一声。

“父皇息怒,他,他身子不得劲。”

叶羽想不到银屏竟然“不计前嫌”,听到这话,他心里高兴与担忧并存,“父皇息怒”的前提是父皇怒了。心里唯一的一丝幻想被这残酷的现实无情的打碎。男儿自由男儿行,岂能如此没有担当?叶大公子急中生智,他突然间“嗷”了一嗓子。

钱宝儿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朱泰三人脸色发白,太宗皇帝脸色发青。

“皇上,我错了,我有罪,我不该穷糊弄啊,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读书迟,我真的错了,我以后再也不玩了。我以后保证一门心思的中状元,然后一门心思的娶你的女儿为妻。”顿了一顿,“都说女儿都是父亲前世的情人,小婿如此霸占你的女儿,虽然有情敌的嫌疑。可你女儿年纪也大了,要再不出手就真的成了‘滞销品’了,小婿虽然有很多缺点,可也算相貌堂堂。”

“住嘴!”太宗皇帝怒喝一声,“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朱泰、叶雪彻底傻眼,钱宝儿则仰视着叶羽,二哥口才真好啊。

银屏听到叶羽前半句话心里挺高兴。可听到后半句话心里很不是滋味,什么叫“滞销品”?说的人家跟没人要似的,狠狠的瞪了叶羽一眼,她不想搭理他。

“叶羽,联有话问你。”太宗皇帝四下看了看,“尔等暂且退下。”

“父皇。”

太宗皇帝摆了摆手,他看着朱泰。“太子留下!”

“你二哥让你在考卷上都写了些什么?”

皇宫里一点也不好玩,以后再也不来了,压力忒大啊。钱宝儿揉着屁股走出御书房,没等他喘口气。银屏一把鼻住了他的衣襟,扯着他走到一边的角落里;叶雪紧走两步。她虽然没有说话,可一双美目却紧紧的盯着钱宝儿。

钱宝儿惊魂甫定,他小受受般瑟缩在墙角,“其实也没写什么,就是答题啊。”

这不废话么?银屏气的想打他,钱宝儿一把捂住脑袋。

“公主姐姐,我突然想起来了,二哥他说了‘富则妻妾成群’。他,他还给我讲了荤段子,不过这我没往考卷上写,最后二哥还让我写上“状元是空,落第是空,他重在参与。”

“这个混蛋!”银屏咬牙切齿,叶雪没有反驳,弟弟的确有些出格了。

“他是不是跟你说要娶你姐姐为妻?他是不是说我就得是妾?”

银屏母老虎一般,恶狠狠的看着钱宝儿,她顿的说道。

钱宝儿咽了口叶沫,“其实,其实吧,二哥他,他也是喜欢你的,名分,名分不过是身外之物,身外之物。不要打脸,这都是二哥说的,跟我一点关系没有。”

银屏强忍住怒火,“那你的姐姐是不会在乎名分了?身外之物嘛!”

钱宝儿:“……”

“叶羽,你可是危言耸听?”

御书房里,太宗皇帝正面而作,他突然厉声喝道。

叶羽坐在竹榻上,他差点没蹦起来。“皇上,冤枉,贤婿我冤枉啊。岳父大人。”

朱泰本在纳闷,可听到叶羽这称呼,他忍不住乐了,二哥这声“岳父大人”叫的早了点吧?

太宗皇帝气笑了,“恩科的状元你是十拿九稳了?”

叶羽挠了挠头,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

王婆卖瓜,她自卖自夸,可人家那瓜好歹是甜的,他叶羽呢?水平似乎忒四了点,这如果能中状元,就太没天理啊;要说没把握吧这跟“贤婿”就自相矛盾了。

“老爷子,其实吧,考试只是一种手段而已。”

“父皇,二哥……”

太宗皇帝打断了朱泰,他将叶羽的文章递到了朱泰手里

“联欲收拢天下英才,科举是关键,党争该如何避免?如能让联满意,联马马虎虎就认了你这‘贤婿’。”

读完叶羽的文章,朱泰额头冒出了冷汗,科举浮华的背后真的隐藏着如此隐患?他这次没有说话,只是期待的看着叶羽。

“老爷子,我收回刚才的话成么?”

理论出于实践可又高于实践,能将知行合一,这谈何容易?后世的专家学者们少吗?他们侃起大道理来一套接一套的,可有谁能解决当代教育的弊端?他叶大公子一个不着调的医生想要医治如斯之疾,这岂不是太抬举他了?

“来人!”

太宗皇帝急喘了两口粗气,他说翻脸就翻脸了。

第三百三十一章:狼来了

伴君如伴虎,叶羽慌忙制止了冲进来的侍卫。

“父皇息怒!”朱泰亦劝,您老人家怎么能斩了二哥?

太宗皇帝哼了一声,他冲那几个有些“不知所措”的侍卫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

“老爷子,为国效力,我叶羽可以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可,可我真的不知道。”

“来……”

皇帝怎么都这般急性子?你就不能听人把话说完?叶羽可没敢让他再叫人。

“关于党争这个事吧,怎么说的。有人的地方就有竞争,有竞争就必然会产生一些负面的东西,按照我的想法,党争只不过是两大社会阶层的激烈碰撞,只要有阶级这种事就不会避免。老爷子您能消灭全天下的士人么?就算消灭了所有的士人,就必然会有另外一大批寒族转化为士族,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王侯将相,宁有……”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是陈胜于乱世的悲嚎,这堪称中华民族农民起义的导火索,叶大公子此刻说这些合适吗?老爷子是他有可能的岳父,之一,可这毕竟还只是一种可能,其实就算是真的贤婿又能怎样?有胆威胁皇位,骨肉都能相残,何况区区一个女婿?叶羽话没说完。他急出了一身冷汗,有些话不能乱说呀。

叶羽哼哧哼哧的,他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太宗皇帝皮笑肉不笑的看了叶羽一眼,“以后多读点书,不通史书就不要胡乱引用,否则就难免贻笑于大方之家了。”

贻笑大方?叶羽擦了擦汗,老爷子您对贤婿真是太好了,这话搁在天朝都得被和谐,您老竟然只是斥了一句,千古明君啊。

“联今天想听到肯定的回答。”

叶羽心里笑不出来了,他求助的看了看朱泰,你老子这么钻牛角尖,你就不兴劝劝他?

朱泰此刻却跟他老子站到了同一条战线上,他期待的看着叶羽,二哥你一定会有办法的。

“老爷子,正如穷跟富是想反的两个极端一样,穷人依附于富人,可从根本上来说,这绝对称得上水火不容,那个词是怎么说来着?仇富。科举利国利民,可他同样也让那些寒门学子们看到了黄金屋、颜如玉。荣华富贵可以蒙蔽人的心智。可以让人疯狂,它甚至能让人摒弃从校葫遵循的善恶观,十年寒窗。谁不想鱼跃龙门?”叶羽突然发现又秃噜嘴了,鱼跃龙门便化龙。这难道还不算反动?怪不得那些大儒们说话都不紧不慢呢,他们说话之前都得瞻前顾后呀,“老爷子,诱人的富贵摆在面前,他们必将无所不用其极,拉帮结派,这又怎么可能避免?其实……”

“来人……”

“我靠,又来了,难道你没听过‘狼来了’的传说?谎话说多了不一定变成真话,也有可能被人拆穿而彻底没人信了,您这一遍一遍的叫。难道当门口的侍卫缺心眼。

“你说行么?”太宗皇帝看着叶羽道。

“我没说出来……啊不,我没说什么啊。”

叶羽吓了一跳,老爷子他太厉害了。孙猴子的火眼金睛也不一定能看到别人心里想什么呀。

“老爷子,其实这大可不必担心。科举毕竟是在起步阶段,人们的心眼还没那么多,贤婿我那文章就是想诠释‘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这个道理,老爷子难道我又说错话了?”

叶羽现太宗皇帝的目光犹若实质,他竟有种惴惴的感觉。

第三百三十二章:惩罚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太宗皇帝横了叶羽一眼。朕难道不知道居安思危?更何况此时还远远称不上安。

“你没有说错,是朕错了。”

叶羽从太宗皇帝的话里听出了一股“咬牙切齿”的意思,他突然醒悟的拍了拍脑门,早知道就不该跟宝儿待在一起,今天怎么这么背呢?领导岂是下属能够教训的?领导说你对你就对,他说你错,不错也错,你要不服想跟他争辩,这本身就是一种错误的行为,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行为本身已然错误,你还有什么指望?

窝着火也得赔礼道歉,这就是游戏的规则。

叶羽腆着脸:“老爷子,我错了。”

“朕说你没错就是没错。”

“贤婿我是真的错了。”

“你还说?”

太宗皇帝火,叶羽缩了缩脖子,貌似这也算跟领导争辩吧?有意见得学会保留,叶羽沉默了。

“学而优则仕,朕求贤若渴,难道就没有一种完善的制度?”

过了好一会儿,太宗皇帝冷不丁的问道。

叶大公子眼神茫然的盯着某一处猛瞧,貌似执着到了痴迷的地步,说的通俗点,他就是在青春呆,太宗皇帝的话从他左耳进右耳出,这哪会有什么的应?

朱泰就在叶羽身边,不由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

“轻点,胳膊还没好呢。”

叶羽不满的看了朱泰一眼,他摸了摸胳膊又擦了擦嘴。

朱泰撇撇嘴,二哥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大胆叶羽,你可知欺君之罪?”

叶羽看了看太宗皇帝,他不明白这老爷子为啥这么大的火,人生就像一场戏,因为有缘才相聚,为了小事脾气,不光伤神又费力,这又何必呢?叶羽很是委屈:“老爷子,我可从来没有骗过你啊,这怎么就欺君了呢?”

欺君就是这般理解?太宗皇帝气笑了:“在朕眼皮底下竟然心不在焉。你难道真以为朕不敢杀你?”

“父皇。”

太宗皇帝挥了挥手,他直接无视皇儿的求情。

“冤枉,老爷子,贤婿我冤枉,是你不让我说话的。”

“你……”太宗皇帝急喘了几口粗气,他指着叶羽:“滚,滚远点,别让朕看到你。”

叶羽面露难色,我这腿脚不方便啊。

“老爷子,您能不能让人送我回去?”叶羽小心翼翼的问道,看太宗皇帝要火,他慌忙补充:“身为臣子,理应为陛下分忧,我回去后一定不吃不睡,绞尽脑汁也要为老爷子献上万全之策。”

“君前无戏言,这可是你说的!”太宗皇帝面色鼻于缓和了些。

“这个……”叶羽突然有些后悔,没有那金网钻就别揽那瓷器活,你小子这不烧包吗?叶羽没有正面回答太宗皇帝的话,关键时刻他使了一招乾坤夫挪移:“老爷子,那我这状元的事儿?您看是不是该通融通融?”

“群臣吏民能面刺寡人之过者。老妇必唾弃面,你觉得这对吗?”

朱秦一愣,“扑哧”一下笑了。二哥想象力不错呀,怪不得刚才父皇把考卷摔地上呢。

叶羽赧然,他羞涩的低下头去:“老爷子您别揪住贤婿的小辫子,无心之过,无心之过而已。”

“路漫漫其修远兮,壮士一去兮而不复还,”

叶羽心里嘀咕,也差不挺多呀,这“兮”字肯定没用错。

“穷则独善其身,你难道没听过达则兼济天下?还富则妻妾成群,你这圣贤之书就是这么读的?”

太宗皇帝把叶大公子的混搭一股脑的摔在他的跟前:“你觉得这当的起状元吗?”

叶羽看了一眼“宝儿的考卷”他差点没跳起来:“老爷子,这话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都怪宝儿,他写竟然都能写错了,真是岂有此理?”

这下不要说太宗皇帝了,就连朱泰都是一副你很白痴的样子。

“你们不相信吗?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你们找宝儿,来对……对质。”不叫了还不行?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太宗皇帝扬扬手。你退下吧。

“老爷子,我是不是一定中不了状元?”

太宗皇帝瞪了瞪眼:“你还敢说?来人……”

“不是的,我就是想说我与银屏的婚事,毕竟我俩那个啥”叶羽本想说他俩都钻过了一个被窝。可考虑了考虑后果,他很明智的没有说出来:“要不我不娶银屏了吧。小婿我跟钱家的丫头早就订了婚,我想也该成婚了,要不然会被人说闲话,”

“来人!”太宗皇帝粗暴的打断了叶羽的话:“传朕口谕,叶羽不学无术,君前失仪,屡犯圣驾。按律当斩。”

“父皇不要!”朱泰不由失色。

太宗自顾自的说着:“姑念其有功于社稷,免其死罪,着其闭门读书。银屏公主亲自监督,朕特赐金鞭。若敢二意,鞭苔之;若敢偷奸耍滑,鞭苔之;若有违圣人之道。鞭答之……”太宗皇帝一口气说了七八个鞭答之,叶羽仿佛看到了银屏身着皮质情趣内裤,手执皮鞭的女王状,而他也大公子则匍匐在她脚下乞怜,如此“好”戏码怎么能生在他身上?老爷子这是要干什么?听口气好像接下来的日子若敢“红杏出墙”她的女儿能全权处理。这貌似不是惩罚,确切的说是父亲给女儿撑腰来了。

“老爷子,不要啊。”

太宗皇帝龙目扫了时羽一眼。“君无戏言,一月之后殿试,你若不能通读四书五经,朕二罪并罚。你好自为之吧。”

“抬叶羽回府!”

叶羽张着嘴,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回府的路上,叶羽无精打采的坐在号车上,他心里那叫一个后悔呀。早知如此真就不应该这么早出来,都怪宝儿,没事鼓动自己这个干嘛?

“二哥,你想什么呢?皇上都跟你说了什么?”

叶羽瞪了他一眼:“皇上赐给我好多好多媳妇,一天晚上十个,十年都不带重复的,羡慕吧?”

钱宝儿表情很夸张:“二哥,你逗我吧?真要如此公主岂会这般高兴?”

曹操曹操就到,马车突然停下,一个女人的声音在车外响起:“叶将军,公主着婢子询问将军身上的伤是不是不得劲儿。

银屏是一片好意,可听在叶羽耳朵里就成了磁裸裸的讽刺,他没好气的说:“你告诉她,老子死了。”

“奴婢就去回禀公主。”

这宫女的声音骤然冷了下来。

“哎,”叶羽有些过意不去。掀开车帘,但见小宫女正站在银屏轿子旁边低声说着什么。

第三百三十三章:男人也脸红

叶羽想跟银屏解释向,他最终没有过尖,一来腿脚不方救,二来他真的拉不下脸。

臊眉搭眼的坐明车里,叶羽连跟钱宝儿开玩笑的心思都没了。

“你告诉她,老子死了。”

死人还能说话?天底下还有比这更打击人的话?尤其还是在情侣之间。银屏感觉肚子差点没气爆了,她很想甩脸子走人。你说过的,女追男,隔层纱,为什么这话在自己这儿就不灵了呢?银屏又想起来在贡院听到的叶羽跟钱宝儿的对话。一定不能便宜了莹儿她们几个。

银屏远远的缀在叶羽后边,他们一块回到了叶府。

家里养条狗就是好,门房家丁还没看到,大白已经小跑着迎了出来。这家伙还不满一岁,可她却把藏奖的孤傲表现了个淋漓尽致,除了跟叶羽亲热,她理都不理钱宝儿。

钱宝儿见猎心喜,他主动示好,想要摸摸大白,奈何大白姑娘家家,深知男女授受不亲,她斜瞄了钱宝儿一眼,轻呜了一声,钱宝儿手一哆嗦,他迅速躲到了叶羽身后。

大白鄙夷的瞅了瞅钱宝儿,她亲热的凑到叶羽身边,伸舌头舔他的手。

看到这一幕,钱宝儿越发眼蓝,要是大白也能对我这般亲热该多好?以后等她下了崽一定挑一个最好的从小养着。

叶大公子“凯旋而归”叶灵、叶超凡、钱紫董等人同时迎了出来。

“羽儿,你怎么今天就回来了?身上的伤好点没?”叶灵如是问道。在她心中,儿子的身体永远排在第一位,“大白,你怎么又跑车上去了,快点下来。”

大白“嗖”的一下跳下车来,她钻到叶灵跟叶超凡中间,冲叶超凡呜呜的低吼了两声,意思很明显小你站远点。藏奏力大勇猛,野性尚存,对主人亲热,可对陌生人有强烈的敌意。叶超凡虽然不算外人,充其量也就是熟悉的陌生人,更何况跟大白还有点“恩怨”纠葛,大白不咬他真的是很给面子了。

叶超凡很干脆的朝旁边闪了闪,他不服也没办法啊。

以他的身份,放眼江湖,有几个人敢这个态度对他?可问题是大白不是人,她就是一条狗,难道还要跟她讲道理?就算叶超凡能拉下脸来。旁人怎么看他?这种争斗赢了真没是什么光彩的,顶多就是比禽兽强点。

“大比结果怎么样?”

叶超凡看到了外边的银屏。小公主泪眼汪汪的,他心里很是不报什么期望。

“我说你能不能别问这让人添堵的话儿?”

叶羽脸一红,他瞪了叶超凡一眼,好事不出门,恶事传千里,过几天还不定被人传成什么样呢。

叶超凡应了一声,旋即回过味来。你小子考试考砸了,怎么还这么横?要是换成我,肯定痛定思痛的虚心受市了。

没等叶超凡反驳,听到叶羽的问话,他没词了。

“关于那怪鸟的事儿有线索了没?”

“你不是去见过那个啥来了吗。难道她没跟你说?”叶羽看了看明空,他没说出见性的名字。

叶超凡却是脸上一红,他抽身便退有轻功就是好啊,这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尴尬。

一个大男人竟然会脸红?叶羽真的不能不想入非非,难不成他俩一见面竟是情意绵绵、干柴与火?越想越有这个可能,叶羽不由在心里翘起来大拇指,你老小子果然就是传说中的闷骚,赶明定要在你的房门上写一个大大的“服”字。

“银屏,你怎么了?快点进去啊。”

钱紫萱几人扶着叶羽,叶灵扭头看到了站在门口不言不语的银屏,她不由走到了她的跟前。

银屏看着叶灵,她小嘴怯懦着。想说什么都觉得词不达意,万语千言化作了一声大哭,她直接扑到了叶灵怀里,“他,他欺负人。”

钱紫萱、素月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目光最终集中到了叶羽身上……

第三百三十四章:榜上有名

银屏似乎明白了这个道理,与其躲在深宫静静地等待到不如主动出击。她反正是赖在叶府不走了。天知道太宗皇帝是怎么想的,闺女长这么大了,要说丑点也还罢了,关键她长的这么标致,羊入虎口,他这能放心吗?

父亲做到这个份上,也忒不合格了。

叶羽心里很有怨言,他当然不是得了便宜卖乖,实在影匡屏连丁点的好脸色都不给他。

好男不跟女斗,叶羽想到了阿q的精神胜利法,惹不起哥们还躲不起吗?

事实证明,他既惹不起也躲不起。

银屏算是跟他卯上了,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小公主一手拿诗书。一手持金鞭,威风凛凛,状若女王。

只可惜这女王没有女王的决断与干练,絮絮叨叨的之乎者也,她颇有几分周星星版玄奖法师的味道,这让叶大公子不胜其烦。

自从钱宝儿口中得知三丫头挨了打。叶羽就想跟她温存一番,奈何银屏不让。

公主是吃错了,她把心里的酸劲儿赤裸裸的表现在脸上,活脱就是深闺的怨妇。

持金鞭而不用,她也不拿公主的身份压人,为了不让钱紫萱她们几个跟叶羽独处,银屏名正言顺的耍赖,其所作所为真能让明空汗颜。

如果不是我腿脚不好,我一定设法开溜,叶羽如是想到。

可人生真的没有如果,叶羽实在憋不住想要火,银屏就蹲在门边抹眼泪,那架势哪里是大梁独一无二的公主?她比那受气的小媳妇还不如。

情人的热泪总能毫无悬念的浇熄叶羽心头的怒火,他一次又一次的屈服,他一次又一次的拿起了书本。

每当这时候,银屏都会破涕为笑。她耐心的、不厌其烦的教习字、讲解经义,搁在后世要是有这待遇,叶羽相信,他绝对能在实现高考前考上剑桥或者哈佛,与诗相伴,以笔为友,叶羽就这般老老实实挨过了半月的时光。

读书能使人睿智,叶羽深以为然,与半月前相比,他甚至能感觉他的思想比以前深邃了不少,这最直接的表现在了说话上,他言必称诗书;银屏正好相反,整天跟一个臭棋篓子下棋,这能好到哪去?学问上没有进步,人情世故方面她更是差到了极点,钱紫莹、素月等人,甚至包括嫣儿在内,没几个给她好脸色看的。

当然,明空除外。

这倒不是说明空如何大度,只是因为明空大肚了。

明空怀孕快七个月了,叶羽觉的很有必要跟宝宝联络联络感情,更何况明空时不时的念几句经,他心里放心不下啊。从小就受这种熏陶。日后长大了要出家咋办?现在多跟银屏学点诗书,将来中个状元光宗耀祖,也算完成了老爹未竟的事业。

将希望寄托在儿子身上,不难看出小叶大公子对中状元已经没了任何的期望。

为了读书而读书,叶羽如此美其名曰,遇到烦的时候,他学会了苦中作乐,半祈求半强迫的褪下明空裤子,抚摸着她滚圆的小肚子跟未出生的宝宝交流感情,间或帮明空矫正矫正胎个,采取的姿势当然是膝胸卧位。

每当看到这里,银屏脸蛋儿总是通红,眼睛水汪汪的,她站在远处紧夹着双腿,嘴里振振有词,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思,偶尔的伸出舌头舔一舔嘴唇,动作分外诱人。

发皇榜了,终于发皇榜了。

数万学子,朝廷一共选出了三百多名的贡生。

整个大梁轰动了,淘汰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的考试,能通过这窄窄的独木桥挤到河对岸,这是何等的荣耀?有幸高中者,欢天喜地。不幸落第的,垂头丧气。

坚强者永远坚强,不要说这是第一次,即便屡战屡败,他们也能收拾情怀,三年之后再战江湖;心理脆弱的永远脆弱,受了这小小的一次打击,竟可能生出寻死觅活的想法。

对于这路人,与其说劝其向上。倒不如任其自然,心里脆弱到这等程度,他还能干点什么?千淘万汰,吹尽狂沙,留下来的才是真金。

比如说叶大公子,他就很坚强么。

太宗皇帝跟银屏给他预定的目标是会元,也就是贡生的第一名,叶羽深浮众望,他考了第二十七名。

听到朱泰带来的消息,银屏满脸的失望,不过却没有完全绝望,第二十七名也算贡生,只要能在殿试中出彩。状元也不是那般遥不可及,她打定主意,在接下来的十五天里。务必得逼出一个状元来。

叶羽却不知道银屏的想法,他仿佛被喜悦冲昏了头脑,愣了好半天。回过神来,他第一反应就是咸鱼翻了身,随后他掰着手指头算了好几天。

会试这可是全国范围的的考试,搁在后世这比高考还高一级呢。

高考的时候全省考二十七名。这都能上电视做保健品的广告了,更何况全国性质的考试?叶大公子兴奋的一跃而起,好像打了鸡血一般。他直接跑出了屋子。

上至叶灵、下至南儿,没有一个不呆的,他这胳膊腿什么时候就?

伤筋动骨一百天,这才月过半个月竟然直接能跑了,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他们同时将目光集中到了明空身上。

“你,你怎么出来了?”

叶羽在府里碰到了叶超凡,叶大侠看到叶羽竟好像见了鬼一般,说话都不利索了,哪还有那江湖前辈的范儿?

“你这几天怎么结巴嘴了?”

叶超凡什么也没说,他只是指了指叶羽的腿。“我的腿?”叶羽纳闷,接着他哈哈的傻笑了两声:“我的腿怎么这么快就好了?再也不用受银屏的欺压了。”

“我得先去趟厕所,好些日子没有痛快过了。”叶羽跑了两步,他又转了回来:“看你这样子好像打算出门,你这是去哪儿?”

“水月庵。”叶超凡接着捂住了嘴巴。

“你这是要去找见性?这么久了,你搞定她没?你要是搞不定就从我这儿取取经。”叶羽顿时来了兴致。“要不我跟你一块去吧,有什么突情况,我还能给你出谋划策,今天定保你把我外婆搞上床。介时你尝了甜头,可不能把我这媒人给丢到一边啊。”

第三百三十五章:不着调的撮合

叶超凡瞪着叶羽,气急败坏,他目光仿佛要吃人

这都是你外公、外婆辈儿的,你说你一个后生小子跟着瞎掺和啥?

男人的尊严、长辈的威严,这岂容挑衅?叶超凡高高的扬起了巴掌,也许是考虑到叶大公子腿脚刚好,生怕一巴掌再把他给打回原形,喘了半天粗气,他施展轻功闪身而去。

男女的爱恋跟所谓的爱情剧不一样,这不是用来围观的。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电影院里黑咕隆咚的场合是约会的最佳选择。

爱情么,偷偷摸摸的才更有情调,叶羽忍不住想,要是他跟萱儿她们几个幽会的时候有旁人在一边角落里以一种艺术的眼光听墙根,他能忍受吗?如果真是这样,生就不是简单的爱情剧了,这得叫“毛片”。

叶羽没有放弃的打算,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偷窥自己外公、外婆上演十八禁,这是很不道德的,说得夸张一点估计该遭天打雷劈;可是,可是,要是没有自己帮衬一把,他们俩能得偿所愿?叶超凡风流倜傥不假,可他比处男也就多一次迷茫的性经历,除了整天就知道“怜香惜玉。”他哪懂得女人最喜欢口是心非?见性身份尊崇又敏感,她更是那种极爱面子的修女,真要任其发展,他俩八成得劳燕分飞。

要不要追出去?

撮合一对有情人终成眷属,这是无上的功德。

无形中消饵了缥缈峰的影响力,于国有利,于民有利,这也是功德。

有百利而无一害,这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即便采用一些很不正当的手段,老天爷应该理解的。顶多就是叶超凡、见性知道真相得让自己吃点苦头。

曰,虽万千人而吾往矣。

所有的苦难都让我一个人承受吧,心里头猫挠似的,叶大公子终于打定了主意。

“萱儿,你还记得秃鸡散的配方么?快给我配点。”

叶羽折回房间,跟母亲告罪一声,他拉着钱紫萱又走了出来。

秃鸡散?钱紫莹脸蛋儿通红,她一眨不眨的盯着叶羽。

叶羽心里有些毛,他干笑了两声:“萱儿,你别这个表情看我。怪寒碜人的。”

钱紫萱火气很大,二话没说,她抓起叶羽的手就咬。

“开玩笑,开玩笑。”叶羽连连赔笑,他凑到钱紫萱耳边解释了一番。

三丫头目瞪口呆。这也太无法无天了吧?叶超凡毕竟也是长辈啊。

“秃鸡散只对男人有效?”叶羽突然想到了这点,如果说叶超凡误服了春药而不得不与女人交合,见性会不会袖手不顾?虽然觉得这女人也挺有情有义的,可叶羽却不敢赌,要是真的赌输了呢?想想从前的男男大战,又想想叶超凡功力的强悍,他浑身直冒鸡皮疙瘩:“我还是去跟府里的兄弟讨一些吧。”

看着叶羽其乐不颠的样子,钱紫萱圃了。

“他,他跟你说了什么?”银屏很不情愿的走到钱紫萱身边。她刻意的放低姿态说道。

素月站在她身后不远处,表面上不屑一顾,实则竖起了耳朵。

钱紫萱看了看银屏,想想这女人这些日子对叶羽可恶的“霸占”,她哼了一声,高傲的撅着嘴,唤着身边的大白进屋了。

银屏气的说不出话来

一路无话,叶羽赶到水月庵的时候,他恰巧碰到了当初求着他非礼的尼姑。

“那个师太。”叶羽觉得自己很绅士,可这尼姑脸上却是一副夹杂着饥渴与愤怒的欠扁表情,这难道就是给脸不要脸?“这当我没问,师太,有病就得治啊。”

“什么病?”饥渴的人对什么都好奇,她能从没影的事儿上联想到性的快感。

据说青春期性的压抑与渴望是人类创造力的源泉,这尼姑素了这几十年,估计爱因斯坦见了她都得甘拜下风啊。

“神经病!”

师太喘了几口粗气,在她高亢的尖叫声中,叶羽猴子一般翻过了水月庵的围墙。

“哈哈,见到你真是太好了,这些日子师傅不许我出门,可想死你了。”没等叶羽站稳,真空不知从哪个旮旯里钻了出来,她扑到叶羽身上,树懒一般抱了个结实:“上次你说的海飞丝从哪儿出来的?还有么?我身上怎么没有?”

叶羽咽了口吐沫,怎么忘了缥缈峰还有这么个“灾星”?

“哦,是真空啊,海飞丝的事儿以后再说吧,这几天是不是有一个男人来找你师傅?那男人身材跟我差不多,不过没我长的帅。”人不无耻枉少年,叶羽这种时候也不忘在自己脸上贴金。

“他没你好玩。”真空撅着嘴:“他每天就跟师傅面对面的站着,一句话也不说,像个闷葫芦,害的师傅这些日子都不疼人家了,我讨厌他。”

面对面站着也能泡妞?叶羽很好奇啊,叶大侠是不是有点弱智呢?

“真空啊,咱们做个游戏怎么样?可好玩了。”叶羽很无良的加以诱惑。

真空唯恐天下不乱,叶羽不着调,两人一合计,没有说不到一块的,会心一笑,他俩分头忙碌去了。

烧水、沏茶,别看真空年纪她做事的样子很像个小大人。

“小真空,你看那儿有一只大鸟。”

叶羽朝窗外一指,趁真空扭头的当口。他眼疾手快的将捏在手里的药粉倒进了茶壶里。

“大鸟在哪儿?”

“我看花眼了,原来就是只蚊子。”

真空气急,她在叶羽脚面上狠狠的踩了一脚,端着茶壶给师傅送水去了。

叶超凡看到叶羽,他脸上现出一丝尴尬,瞪了叶羽两眼,意思你小子怎么真的跟来了?

“外公,孩儿看你老人家来了。”叶羽尤其强调了这声外公,见性脸色有些红,没等表情舒缓,叶羽直接将矛头对准了她:“外婆,孩儿谢过那日的救命之恩,其实不应该说谢的,你毕竟是我娘的娘呀。”

见性有些站不稳,她伸手指着叶羽:“你,你告诉她了?她,她……”

叶羽知道见性说的是母亲,他避而不答:“外婆,孩儿孝敬您一杯茶。”

“真空,还不快给你师傅倒茶?”

叶羽回头一看,那颗心瞬间窜到了嗓子眼,真空歪着脑袋看着叶羽,她无意识的端着茶杯,眼瞅就要喝下去。

第三百三十六章:春药引发的回忆

你个倒霉孩子,怎么什么都喝呢。你要是欲火焚身了。我吃点亏倒是可以给你降降火。

被人骂做禽兽是肯定的了,这当然算不上什么大事儿,关键是叶超凡、见性肯定能知道这杯茶里有问题。他们都是爱面子的人,岂能再上当?

叶羽一把夺过真空手里的茶杯。也不管烫不烫,干净利索的倒进了自己嘴里。

“大坏蛋,你抢我茶喝……”

真空不依,她摇晃一下茶壶。委屈的看着叶羽。

“小真空,你听说过孔融让梨的故事没?孔融四岁的时候呀,他就知道让梨了,你现在可都十岁了。”

真空撇了撇嘴:“孔融,东汉曲卓人也,孔子二十世孙,泰山都尉孔雷次子,融七岁时,某日。值祖父六十寿宴,还四岁呢,你什么都不知道。”

“七岁?你记错了吧?”叶羽捏了捏真空脸蛋儿:“融四岁,能让梨。弟于长,宜先知,肯定是四岁。”

真空不服气的拍开叶羽的手:“肯定是你记错了,你不信问师傅。”

“是七岁。”没等见性搭腔。叶超凡就无情的反驳了叶羽,他这是典型的公报私仇啊:“融四岁,能让梨,弟于长,宜先知,这些都是你编出来的吧?”

“才不是。”叶羽本想说你连《三字经》都不知道,怎么这么没文化呢?转念一想,《三字》经好像是宋以后的产物,叶超凡要是知道还坏事了呢。

“你就当我编的吧。”叶羽露出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我叶羽蹉跎岁月这么久了,也该为国家做点事儿了。我近期打算出版一本琅琅上口的儿童读物,就叫《三字经》吧,读书不是士族子弟的特权,穷人家的孩子也该认识几个字,要不然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就像真空这样的。”

叶超凡、见性很默契的对视一眼,他们着实有几分诧异,真想不到这不着调的外孙竟有这份眼光。如果真能如他所言编出那琅琅上口的读物。缥缈峰未竟的心愿也许能在他身上实现了。见性走前两步:“孩子,你所谓的儿童读物是什么,可否说来听听。”

孩子?叶超凡感到莫名的狂喜。这一刻他看什么都顺眼无比。尤其是叶羽,他就好像那饿了十好几天的汉子看到了整桌的香饽饽。

真空却很气闷:“师傅,你为什么对他这么亲?真儿才是你的徒弟呢!”

“徒弟难道不知道孝敬师傅?”为了完成既定目标,叶羽将装逼最大化、效益化,他斟满茶水,单膝跪的将茶杯举过了头顶:“外婆,您请喝茶!”

见性身体仿佛脱离了意识的控制,她不由自主的接过茶杯,将茶水一饮而尽。

外婆?大坏蛋为什么要叫师傅外婆?真空歪着脑袋看着见性,咦。师傅怎么流眼泪了?大坏蛋这次可没有欺负师傅啊。

“外公,您也喝茶。”

叶羽用见性喝过的茶杯续了杯茶,他同样递到了叶超凡跟前。心里却在想,你过河可不能拆桥,要是没有老子巧施妙计,你老头子就算瞪一百年眼,也没有跟美人间接接吻的机会。

的确!叶超凡虽然没听过“间接接吻”这个词,可他心里就一个想法。

这是她用过的杯子啊,不要了,恐怕就是毒药,这老头子也甘之如饴。”

“你们喝了茶,我就放心了。”

叶羽一跃而起,他面露微笑的说道。

“你笑什么?我怎么觉得你贼忒兮兮的?”真空不解,他刚才说的游戏呢?

“小真空,你不是还想要海飞丝吗?哥哥陪你一块弄。”

叶羽现在可不敢逗留,要是叶超凡他们回过味来,欲火将燃未燃之际。他们八成得先扒了自己的皮,还是走为上策吧。

果然!

“你在茶里做了什么手脚?”叶超凡首先意识到不对劲,身体的感觉跟三十多年前何其相似?他厉声喝道。

“师傅,你脸怎么红了?你可不要吓唬真儿呢。”

见性也感觉到了身体的异常,那灼热的感觉渐渐袭遍全身,她那还不明白?没有怒火,她只是眼神复杂的看着叶羽。

叶超凡身影一晃,他双手死死的按住了叶羽的肩膀:“你刚才也喝了那杯茶,可为什么会没有事?你是怎么做到的?说!”

不同于毒药,即便功力浑厚如叶超凡、见性,也不能把药性逼出体外,它更没有解药,阴阳交合,发泄一番是最简单的也是最有效的解毒方法。

叶羽感觉到叶超凡那微微颤抖的手臂,这老头子不会一掌把自己给劈了吧?好人真的不能做啊,他硬挤出一丝苦笑:“谁说我没有事儿?我是有准备的人啊,要不是我事先用真气包裹了春药的药性,小真空现在恐怕正躺在床上流血呢。”

“你?”叶超凡气的想动手杀人。

时羽狠狠的瞪了叶超凡一眼,他是怒其不争啊。

“我说你老头子怎么好赖人不分呢?你心里不喜欢见性?活色生香的美人摆在你的面前,难道你非愿意看着她的画像手慰不成?外婆现在快克制不了了,你还木头人似的杵在这儿?还不快过去!”

缥缈峰飘渺心法讲究的是清心寡欲,叶超凡还能多忍一会儿,见性却不行。此刻的她脸颊晕红,双眼迷离,身子微微颤抖,仅剩灵台的一点点空明,她死死的克制着汹涌而来的欲望。

叶超凡看着见性,他仿佛回到了三十五前的那个下午。

天理既是人欲,年轻时候的叶超凡儒雅潇洒又意气风发,见性能没有感觉?两人虽然都知道对方的心。可谁也不想点破,发乎情止乎礼而已。

若没有紫阳的诡计,两人多半分道扬镀。然后怀着对彼此的思念虚度后半生,紫阳却为他俩创造了有利的条件。

一夕鱼水之欢,见性珠胎暗结的同时。他二人也被紫阳牢牢的握住了把柄。

叶超凡为了见性束手就擒,见性有苦难言。

“他们在干什么?”真空想不明白师傅为什么会跟别的男人抱在一起,他看着叶羽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小真空,快点走啦,接下来可少儿不宜了。”

叶羽拉着真空就往外走,在关门的刹那,他真切的听到衣服撕裂的声响。

第三百三十七章:真的爱你

“不行,我放心不下师傅,我要回去看着……”

真空走出房门,她又要折回去。

“你师傅挺好,比任何时候郁好,这是人生的大喜事啊。”

叶羽好说歹说就是不能让真空进门,当然,他自己也不敢就此离去,禅房隔音效果不好,这让水月庵里久旷的怨妇精何以堪?她们要是一窝蜂的诵进来,叶超凡估计就悲剧了。

“这是什么声音?”

不多时,房间里传出了那极具抒情色彩的勾人心神的请音以及男人的喘息声,夹杂着肉体啪啪的挂击声,这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譬如说叶大公子。

至于真空,心思单纯的她突然抓起了叶羽的手臀:“他在打师傅,是不是?咱们快点进去帮师傅出出气。”

外公、外婆老当益壮啊,叶羽忍不住感慨,他一把将真空抱在了杯里:“安静的坐着,你添什么乱?”

“噫?你的东西又好玩了?”

真空不经意的抓住了叶羽的小老弟,她暂时把师傅的事儿忘到肚后去了。

“你给我松开,要不然载可不客气了。”叶羽被真空捏住了把柄,他颇有些恼羞成怒的意思。

“就是不松,我要海飞丝!”

制造“海飞丝”的过程爽则爽矣,可水月庵的尼姑渐渐围观,叶羽真的拉不下这个脸啊,他很干脆的一掌击昏了真空。

“看什么看?没见过男人吗?”叶羽对那群评头品足、指指点点的女人一通大吼:“该干嘛干嘛去,碍你们什么事儿?”

叶羽这话可算捅了马蜂窝,尼姑们群雌泌泌,大有将他生吞活录的架势。

别看尼姑们吃斋念佛,她们骂起人来比那骂街的泼妇有过之而无不及。这很正常,那么挠口的经文,她们能念得跟唱的一样,骂区区个把人还不是……?

一个人跟一群人对骂,叶羽第二句都没骂完,他就彻底淹没在女人的声浪了。

跟尼姑比口才,失策了啊。

“你们骂呀,你们怎么不骂了?”叶羽梧着耳朵瞪了将近一个时辰,这群尼姑们终于停口、此消彼长,叶大公子理所当然的神气了:“你们要是再骂,我马上脱得一丝不挂。”

现场再次突然变得很静,落针可闻的那种静。叶羽当着众尼姑的吟了一声阿弥陀佛。

人群里不知哪个尼姑小声骂了一句:“我炽你!”然后她们静等着叶大公子脱裤子。

叶羽擦了擦额头的芬汗,刚才真是低估了这群尼姑啊。

“我是说你们要是再骂,我就脱光你们的裤子,看你们丢不丢人。”

“我炽你!”又是这样的腔调,叶羽感觉尊严受到了严重的挑衅:“刚才谁说的?你有种给我走前一步,我非扒你衣服不可。”

这群尼姑不约而同的后退了一步,只有一个老尼姑一动不动。

“是你挑衅?”叶羽走靠两步,老尼姑突然抬头,叶大公子立马感觉胃里汹涌起来,他沉吟良久:“我说老婆婆,您都这么大年纪了,这种事儿您凑什么热闹?”

但见老婆婆鹤发鸡皮,脸上沟沟壑警的像那辙裂的土她,刚嘴一笑,仅有一颗黄的牙齿摇拇欲坠一一她吃肉绝对不塞牙。

叶羽最终没有忍住,他把真空扔在地上,跑到一边吐了个稀里哗啦。

真空屁股着地,她哼哼呻呻的站了起来:“坏蛋,你偷袭,咱们再打过!吱?祷婆婆,你们怎么都在?咱们得快点救救师傅,师傅正在被男人狠狠的欺负呢。”

欺负?被男人?这群尼姑脸上什么表情都有。

天色将摹,屋子里喘息渐谐,叶羽袖着手拈算了算,差不多有一个半时辰了。

三个小时?叶羽佩服的同时又有些忐忑,刚才下药分量是不是太大了点?叶超凡他毕竟不是二十来岁的大小伙子啊。

“啪”的一声,房里传来一个耳光的声音。

叶羽对这声音太熟悉了,他下意识的捂住了脸,老头子啊,你也有今天?

不过一个耳光换一场终生难忘的抵死缠锦,你稳赚不赔啊。

“秀秀,你,你没事吧?”

秀秀?叶羽听到叶缝凡的声音,他有些想笑,见性俗家的名宇叫秀秀?

见性没嘻说估,屋子里只传来女人那缨缨的哭声。

水月庵的尼姑们扯起了大大的八褂,她们竖着耳朵听着屋子里的一举一动——缥缈峰见性神尼这么有女人味,不多见啊!

“你放开我,我要去看师傅!”

“你师傅正妾意郎情,你进去当电灯泡有意思吗?”

真空灰着嘴,瞪着叶羽:“什么是电灯泡?”

见性就仿佛那羞答答的小女人一般,干呼万唤也不肯出来。

“小真空,要不你进去看一看?”

太阳西斜,夜幕惭惭的笼罩了大地,叶羽心里有些着急了,要说进去看个究竟吧,他又有些不敢,为搏红颜一笑而拿自己泄帧,叶超凡不是干不出来,叶羽看了看同样着急的真空,他试着建议道。

真空迫不及待的走过去,刚要门她又转过身来。“你不是说我不能当电灯泡吗?”

电灯泡!真空很重点的强调了这月学会的新名词。

“天黑了嘛,该点灯了啊!”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打了开来。

见性在前,叶超凡在后,前者不再是身份尊崇的神尼,后者也不是纵横天下的大侠;前者不言不语,脸上泪痕宛然,后者低眉顺目,欲语无言。

“师傅,你怎么了?是不是他欺负你了?。

叶超凡竟然不敢直视小姑娘的目光,叶羽替他难受,就你这精神,真不知道你当年是怎么抱得美人归的。

见性褪去了笼罩在身上的庄严又神圣的光环,虎落平阳被犬欺,水月庵的尼姑们畏惧之心渐小,她们窃窃私语,就仿佛一大堆苍蝇聚在一起乱飞一般,嗡嗡作响。

“真儿,师傅做了太多的错事。”见性说话的时候似是不径意的扫了叶羽一眼,凄苦矛盾:“师傅巳不配再做你的师傅了。”

“师傅,你不要真儿了?你不要真儿,真儿就不知道去哪儿了。”

见性话没说完,真空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真儿,师傅这些年一直把你当亲生女儿看持,可师傅现在真……”

“秀秀,你想干什么?”叶超凡听出见性有枉孤的意义,他再也不能保持沉狭了:“你想要去哪儿?”

“去哪儿?”见性止啼而语,水月庵是没脸面持下去了,她私开真空,跳珊着脚步似谩无目的的朝外面走去。

真空一屏股坐在地上,哇哇的大哭起来已

“你还愣着干什么?现在不是做绅士的时候,你快去拦祝糊啊,”

看见性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叶羽咕些后悔,难道自己做的太过火了?他气急败坏的看着叶超凡:“死缠栏打也好,低声下气也罢,你快去阻止她啊。”

“这种时候你不要说什么尊重她的选择,你难道愿意看着她走上绝路?”

绝路?叶超凡最后屈服了,众目睽睽之下他扯住了见性,双臂紧紧的拥着她。“秀秀,我不许你走,有错,我替你扛,嗜罪,我代你受,我是真的爱你!”叶羽目瞪口呆,叶超凡果然超凡啊,他忍不住轻轻的哼道,无法不对,这是歌颂母亲的,回去唱给娘听去。”

第三百三十八章:回家?

见性走在最前,真空跟在她身边,那双乌溜溜的眼睛时不时的瞅瞅师傅,师傅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叶超凡不离左右,除了刚才的“爱的表白”他觉得找不到此刻该说的话;叶羽走在最后,他很想问问见性这是打算去哪儿,可斟酌良久还是不敢触这个霉头。

清冷的夜色中寂寂的小路上,唯能听到那沙沙的脚步声。

“师傅,你是不是脚受伤了?”走了这好半天,真空渐渐的看出了门道,难道师傅那会儿在屋里葳了脚了?“要不真儿背着你吧。真儿力气可大着呢。”见性没有说话,她脚步突然变得利索起来,可没持续几步,她就又恢复了刚才“唐老鸭”的步姿这其实也怪不得见性,就算活塞不停的动作三个小时也还得发热呢,更不要说人的血肉之躯了,可叶超凡怎么就看不出丝毫异样呢?

叶羽“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寂静的夜空,这笑声何等的刺耳?

见性、叶超凡不约而同的回头,没见他俩如何动作,叶羽突然感觉一股大力袭来,迅雷不及掩耳,他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你真笨,走路都能摔跤,笑死人了!”真空不明所以,她幸灾乐祸的说道。

叶羽咧嘴苦笑,心里光想着他们俩的“糗事儿”了,竟然忽略了他们乃大梁两大顶尖高手的事实,这人呐,还真的不能得意忘形。

可高手就这风范?

叶超凡、见性目光对视,他们耳根子同时发热,然后迅速的扭过头去。

这不是初恋的男女是什么?此刻叶羽觉得自己也算一个前辈,天下女人,心中早就无衣,男女之间不就那点破事儿?害羞?谁还记得这是猴年马月的事儿?

“女人是用来疼的,外公啊,你说你都这存大年纪了,怎么就这么没眼力劲儿?你难道没看到我外婆她不良于行吗?”是时候回家了,要不然娘她们该担心了,念及于此,叶羽觉得有必要打破现在这沉闷的局面:“如果我是你,就直接背着她走,就算她嘴上不愿意,心里肯定……”

“你住嘴!”佛也有三分火气,见性再也忍不住了,这孩子这嘴怎么什么都能说?她同时有些体谅明空了,我可怜的徒儿,碰上这样的无赖,想要保住清白,一个太难了!

见性感觉,她都被这不着调的外孙气糊涂了。

叶超凡沉默,似乎也觉得叶羽刚才的话有道理,他突然大步走到见性跟前,“蛮横”的将她抱了起来;见性没有躲,主要是她想不到谦谦君子的叶超凡真的会采取这等野蛮的手段。

“你放开我,我自己能走!”见性回过神来,为时已晚啊。

“就是不放,除非你打死我!”叶羽替叶超凡说道。

“打死你?”见性扬着巴掌喃喃自语。好半晌,她的手臂缓缓的垂了下来

叶羽很想给他二人道喜,然后拍着巴掌说一句“有情人终成眷属”,可想了想这的确有些脑残,他敛去脸上的玩世不恭:“天也不早了,咱们也该回家了啊。”

见性身子突然一僵:“你放开我,我,我不敢面对她。”

叶超凡有些犹豫了,如果叶灵真的看到见性,所有的一的都将会被摆上台面,现在这种时候合适吗?

第三百三十九章:臭丫头占我便宜

这还不简单。叶羽看看见性又看看叶超凡。“外婆你腿脚不利索,你不是没事么?我家围墙不算高吧?爬墙过屋这对你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儿吧?”

“师傅,师傅,有一个地方咱们千万不能走……”真空咋咋呼呼的。话说一半,她突然意识到这得自报糗事,悔得赶忙咬住了舌头,然后又恨恨的瞪了叶羽一眼,就好像是叶羽刻意把茅房搬到她脚底下让她出丑似的。

真空象是被人窥破般羞涩的抬头看看师傅,可见性此刻哪有心思理她?叶羽所言的确可行,却是不够光明磊落,可要说拒绝,她又有些不舍。冥冥之中一个声音:你的女儿就在眼前,母女相认,这难道不是你日夜企盼的?

见性表情的细微变化全然落在了叶羽眼里,他默默的点头,搞定师傅比搞定徒弟容易多了。

叶超凡却不然,他很尊重见性的选择,只消见性微微摇头,他半点也不会勉强。

叶羽气的直跳脚嗨,大梁还真有这般实诚的男人?要不是叶超凡看见性的目光里满含着期待与恳请,他真想拿斧子劈开他的脑袋看看里边装的什么东西。

“外公啊,你知道英凝吗?想当初她也是寻死觅活的,我让她跟我来洛阳,她死活都不肯,我一生气直接把她给绑了,喂她吃饭。抱她方便,反正就是不给松绑,结果她还不是来洛阳了?”

见性脸色一红,这外孙真是粗俗不堪,以后真得替灵儿好好教教他。

真空愣了一愣,“你竟然会绑架?”

叶羽瞪了她一眼,“绑架?你个丫头片子懂什么?我们这是插绑,是闺房情调闺房,你懂么?”

真空真的不懂,她刚耍发问。叶超凡抱着见性大步向叶府走去。

见性象征性的挣扎,叶羽却发现她似乎大大的松了口气。

“我今天是不是能见到明空师姐?”

快到家的时候,真空眨着乌溜溜的眼睛问道。

“你给你师姐准备的礼物呢?”

真空闻言垮着小脸,“这个……问题,问题……”真空眼珠一转,“你都这么大人了,难道就不知道让着小孩子点儿?师姐是人家的,人家想见就见,你才管不着呢!”

叶羽差点没被噎着,“师姐是你的,可媳妇是我的啊,你觉得是师姐亲还是媳妇亲?”

“师姐亲!”真空肯定的回答。

跟这丫头片子讲不清道理,叶羽换了令外一种口气,“在我家里就的我说了算,说不行就是不行,行也不行!”

真空嘟着嘴,叶羽以为她要哭。却不想小丫头竟然跟他硬碰硬,“我跟我师傅,还有师姐,我们三个人而你一个人,所以得我说了算,哼!”

“你说了算不管用,我今天晚上就抱着你师姐睡觉,我们都不穿衣服!”

“好啊,好啊,我也不穿,我还想要海飞丝呢!”

叶羽……

快走到家门口,还是大白第一个迎了出来。

女孩子都喜欢毛耸耸的布娃娃这类的东西,古今中外概莫能外,大白毛色雪白,柔软蓬松,她很适合女孩子的审美观,真空理所当然的想要凑过去摸上两把。

大白似乎很不喜欢这动手动脚的“女流氓”她呜呜的低吼。声如沉雷,呲牙咧嘴样子仿佛要拿这白白嫩嫩的小丫头打牙祭。

什么叫幕差?真空乘兴上前却又扫兴。

这大狗狗一点也不可爱,跟野兽似得,真空心里害怕,手脚就有些不听使唤,这时候什么功夫都不顶事儿了,往后退了一步,身子一哆嗦。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大白!”

叶羽急忙出声制止,大白却迅速朝他身后扑过去。

叶超凡?叶羽急忙回头,可哪里还有他二人的身影?看着大白在墙角处大吠,叶羽恍然他们是从这儿进了府里。连徒弟也不顾,这算什么师父?什么师爹?

“你看到没?你不是说你师父跟你还有你师姐三位一体刮你师父她现在就不管你了。”叶羽走到真空跟前,很有些幸灾乐祸的成分。

“哇!”

真空回头看了看,她又看看叶羽,张着嘴,双腿在地上乱蹬,好半天才传出一声大哭。

这孩子怎么这么不识逗呢?可能是我玩笑开得太过分了吧?

“真空啊,别哭了啊,大白其实挺可爱的,不信你再摸摸她。”

叶羽把大白叫到身边,他摸着她的头对真空说道。

真空停止哭泣,她怀疑的看着叶羽以及大白。

“呜!呜呜!!”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最大的残忍,真空虽然算不上敌人,可也绝对不是朋友,大白觉得不应该对眼前此人报以同情,因此她很不给叶羽面子的冲真空呜呜。

难道连只狗都不待见自己?真空酝酿来酝酿去,觉得还是哭吧。

“羽儿,你这是去哪儿了?怎么现在才回来?你身子刚好,可得注意点啊。”

大白独自往门外跑,叶灵就知道儿子回来了。她刚走出大门,大白就奔回了她的身边,邀功似的将前腿搭在她的身上。

看着叶灵轻轻拍着大白的头,叶羽心里感慨,大白前腿伸直都快够到母亲肩膀了,小家伙长大了,她现在是名副其实的大白了啊。

快步走到大门口,真空突然怔住了,一来想不到大白对眼前的女人比对叶羽还亲,二来,她觉得此人好生面善,她好像跟师傅有些像,可这是为什么呢?

“羽儿,这小姑娘是?”叶灵也看到了真空小小年纪却是一身徽衣,她也差不多猜到了叶灵的身份。

“姐姐,他们欺负我!”

叶灵不显老,模样的确很像姐姐,真空理所当然的以姐呼之,长姐如母,她告家长般指着叶羽说道,至于那个“们”不用说也是大白了。

姐姐?叶羽脸涨的通红,你个臭丫头又占我便宜,再一思量,真空还真没叫错,叶羽心里埋怨,见性你说你都这么大年纪了,怎么偏偏收了个这么小的徒弟?

叶灵也诧异,她忍不住有些想笑。

第三百四十章:野蛮的女友

漂缈峰的工作服特色,叶羽知道隐瞒不过母亲,他直言相告。只是略去了见性跟她很像的事情。

真空人来疯,听叶羽称叶灵为娘,她那“姐姐”叫的愈发亲热了。

“娘,咱们回屋去吧。”叶羽拢着叶灵的肩,他看了真空一眼,“你不是想你师姐吗?我一会儿就带你去见明儿。”

真空每叫一声“姐姐”,叶羽就感觉心里哆嗦一下,这就做了人家的“侄儿”?他忽然又想到了见性。她肚子里的受精卵都是自己的小姨或者小舅啊,这真的很难让人接受,待会儿就让萱儿配一副堕胎药给她端过去。

“今天不早了,师姐应该睡下了,我明天再去找她,今天晚上要跟姐姐一起,我要告状!”

看真空铁了心的样子,叶羽咬着后槽牙的窝火,他把真空拉到一边。“你跟我娘在一起可以,但绝对不能提你师傅的事儿,听到没有?”

“为什么?”真空歪着脑袋问道。

“不许就是不许,没有为什么。要不然我就再也不跟你在一起玩了。”叶羽出言恐吓。

真空不吃他这一套,她可爱的皱了皱鼻子,“人家还不想跟你玩呢!”

威逼不成,叶羽诱之以利,“你要是不说,我就让你继续研究“海飞丝”,否则,我就再也不给你玩了。”

真空摆着手指头盘算,这好像不吃亏啊。

“你说话算话?”

“当然!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叶羽自称君子。真空表示怀疑,“咱们还是拉钩钩把,你要是反悔就是小狗。”提到小狗,真空看了看大白,似乎觉得这有些便宜叶羽,“你要是反悔,你就是乌龟!”

我讨厌这种动物,叶羽发自肺腑的呐喊,可在他不知道怎么跟母亲说这事儿之前,他不想让母亲知道。看着真空吃定他的表情,叶羽仿讲看到了大清国签订不平等条约时的屈辱。

一个男人竟然跟一个毛还没长齐的小丫头拉钩钩,叶羽感觉自己变弱智了,以后还是少跟她接触吧!

钱紫萱不在房里,问过丫鬟,叶羽才知道她回娘家了。回娘家似乎有些不恰当。在没结婚之前。人家这是回家了,难道三丫头又生气了?叶大公子理所当然的想到。

把一颗心分成好几瓣,当然疲惫。可叶羽却似乎有些乐此不疲,瞅见素月房里还亮着灯,他推门走了进去。

“银屏儿,你怎么还没回皇宫?”

想想这些日子那惨无人道的之乎者也,叶羽见到银屏就发怵,要是银屏回家,萱儿留下该多好?

银屏跟素月不知哪儿不对付了,两人此刻正“对峙”呢。

叶羽进门,她俩仿佛没听到。可这话一出,她俩立马扭过头来。

银屏活然欲泣,“羽郎,你真的这般讨厌屏儿?”

你要是不逼着我念书,我心里可喜欢你了,叶羽话未出口,素月款款的迎了上来,她双臂抱着叶羽的脖子。“相公,这么晚了,你到月儿房里,是不是想月儿了?这些日子月儿也好想你呢!”

也许是因为喝了**心里火大的缘故,叶羽未言语,小弟弟却首先立正,素月这万种风情真的很难抵挡啊。

素月红着脸,她娇嗔往叶羽怀里挤了挤。

银屏看清了叶羽身体的变化。想想素月这一晚上的挤兑,她感觉忍无可忍了。

“我跟你拼了!”

银屏小母老虎一般扑过来,她抓祝贺月的衣衫狠命的扯。

男人之于女人,有一种情分叫怜香惜玉;女人之于女人,尤其像银屏、素月这种关系,那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公主身份尊崇不假,可素月会放在眼里?

素月以银屏,她一只手指分分钟都能将其秒杀,可素月不傻,她弃武功而不用,泼妇一般转身跟银屏厮打在一起。

女人打架,无非就是抓脸、揪头发、扯衣服。

论力气,素月比银屏大得多;论经验,素月比银屏丰富的多;耍心眼。素月超银屏更不是一星半点,这种混架会有悬念吗?

事实证明小家庭也是一个小的政体,该藏拙的时候就得藏拙。

素月不抓银屏的脸,她也不让银屏抓她的脸,揪头发、撕衣服,在她有意放水之下,她俩逗了个旗鼓相当。

这是哪儿跟哪儿?叶羽脑瓜有些发懵,没听说大梁流行野蛮女友啊。

“你们俩给我住手!”

等叶羽回过神来,银屏二人已然滚在了地上,他气急败坏的瞪眼,快步抢过去提溜一个要把她俩分开,可她俩你抓着我的头发,我揪着你的衣服,连体婴悔一般,这哪还分得开?

“你们还没完了?”

叶羽把她俩弄进卧房,放在床上。在她俩屁股蛋儿上一人赏了两巴掌一不管这事儿怨谁,打架是不对的,这就叫一视同仁。银屏、素月互相看了一眼,她俩趴在床上,不约而同的哭了起来。

初始,叶羽觉得气闷,难道你们就不能好好说话么?任凭她俩在那哭。打定主意不去安慰她们。

过了半晌,叶羽心里不落忍。她们无论是谁,在大梁女人的团体中都属于而今却要委委屈屈的做自己的“姨太太”难道花心也是错?边听她们的哭泣,叶羽边思索自己的过失。

不对啊,她们俩人打了架,怎么反倒像自己做错了什么似愕?

多半一个时辰后,叶羽觉得还是哄哄她们吧。

“两个娘子,请你们不要哭了。我不对,我有罪,一切都是我的错。你们给我一个改正错误的机会行不?”

两人不约而同的扭了扭身子,不搭理他。

“为夫这几日读书有成,灵感迸发,不经意间编了一套儿童启蒙读物。你们要不要听听?”

“儿童启蒙读物?”银屏果然感兴趣,她抹了把眼泪坐起身来,素月同样坐了起来她们这到底真哭还是假哭?

“你们听好啊,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周武王,始伐纣,八百载,最长久。幼儿学,壮而行,上致君,下泽民。勤有功,戏无益,戒之哉,宜勉励。”

《三字经》是叶羽小时候接触的第一本书,人的第一次总是值得记忆。虽然过了这些年,可却还能记住六七成,能说的说,不能说的略过不提,含含糊糊,倒也从头弄到了结尾。

第三百四十一章:君子不是东西

银屏、素月目瞪口呆,叶羽不由讪讪的挠挠头。“你们说这《三字经》到底好还是不好?”

“这,这真的是你这些日子想出来的?”银屏期盼的问道,她觉得自己呼吸都有点急促了。

叶羽有些心虚,他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人这种动物,想要跑先得学会走。要不然肯定要摔跟头。我编的这东西虽然有些幼稚,可很适合那些网学习认字的小孩子,《三字经》如果真能在大梁推广开来,利国利民。这绝对能减少很多的文盲,百年之后,不知道得有多少大才子感谢我这前辈为人类的进步所做的贡献呢。”

事实证明,叶羽太想当然了。

《三字经》的推广是没花多少时间,短短十年时间就得到了几乎所有儒生的认可。

人之初,性本善,真正的成了孩子们的启蒙丛书。

孩子正是玩的年纪,可却要被父母、夫子逼着认字习书,他们心里能舒服?十个里到有八个”一边念着“芶不教,性乃迁”一边把这《三字经》的作者——也就是叶大公子一骂了个狗血淋头。

当然,这是后话而已。

叶羽越想越美,他指天笃地的胡吹海侃。话说这吹牛逼跟欠债是一样一样的,债多了不愁,牛逼吹过了坎也就没了止境,叶羽差点就没把自己标榜成孔孟一般的圣贤了。

银屏、素月很默契的对视了一眼,她们选择性的过滤了叶羽的表情,她们的他的话语而动容。

被逼着学习了半个月就能写出如此朗朗上口的东西,这能不是人才吗?再想想贡生考试叶羽的答卷,贴经虽然贴的乱七八糟,可他那几咏春的诗却已在洛阳流传开来,风靡一时,尤其受那些搞艺术的一比如说那些性服务工作者们一人的青睐。

银屏在心里把叶羽从人才上升到了天才,虽然天才总有些不按套路出牌,可她却不自禁的欢喜,如果让七大氏族的顽固们知道羽郎写出了这种东西,看他们还有谁敢言羽郎没有资格做贡生。

现在社会讲究学有专长,高考除外,可这在大梁行不通,贡生必须要全面发展。

可叶羽全面吗?无论是明经科还是进士科,贴经都必不可少。叶羽贴个乱七八糟却成了贡生,这不是明显的偏袒吗?

七大氏族揪住这小辫子集体向太宗皇帝发难,他们每个人的奏折都引用了子曾经曰过的一句名言“君子不器”。什么是君子不器?器就是东西,按字面的意思理解,孔子是想说君子都不是东西。可惜这帮儒生们读书读傻了,圣人就是放个屁,他们也非得分析出个子丑寅卯来。

简简单单的一句君子不器竟然被他们理解成君子不能像容器一样作用仅限于某一方面,然后就用这“鳖脚”的观点来反驳太宗皇帝。

脑海里想着《三字经》带来的轰动,银屏越觉得前途一片光明,她仿佛看到了叶羽金榜题名而她洞房花烛的美满。当然,银屏高兴的背后有种隐隐的担忧,这种担忧跟“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的矛盾是一样的。她渴盼着叶羽才名远播,可这真是好事儿吗?就拿这次的诗作而言,不知有多少个青楼的红牌姑娘放出话来,蝶恋花的作者若肯屈尊,她们宁愿倒贴银子侍寝,这是不允许的,银屏握着小拳头看了看素月,两人心有灵犀,空气中再次动荡着火药的气息。

女人的思维真是天马行空,叶羽甚为不解,他从云端落回地上,一人屁股上赏了两巴掌,留下一句“好好思过一个晚上”,就若无其事的离开了。

嫣儿睡了,英凝留在缘定酒家,叶羽老驴拉磨似得绕了好几个圈子,他突然向明空房里走去。应该多陪陪自己的宝宝跟媳妇啊。

叶羽轻手轻脚的推门,明空虽已入睡,可六识通灵的她第一时间就醒了过来。

“公子,你今天去哪了?你身上的伤网好。”

“明儿,我今天自编自导了一出好戏。精彩绝伦呢!”顿了一顿,叶羽边解衣服边说,“今天吃错了东西,火大,想要你陪我。”

明空已不是之前的木头,她闻弦歌而知雅意,脸蛋儿俊美的羞红,“人家,,,人家身子有些不方便的,以后宝宝会骂的。”

想想那“往你脸上吐吐沫”的隐喻,叶羽有种自觉坟墓的感觉,考虑到明空的感受,他想了个折中的办法,凑到明空耳边小声说道,“你男人突然想到了一好诗,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明空脸蛋儿更红,,,

叶羽心满意足的躺在踏上,轻轻拨弄着靠在她怀里的明空的小嘴,神清气爽啊。

“公子,那会儿明空做了个梦,梦到了师父来了。”

叶羽一惊,明儿做梦也太准了吧?

“明儿,等咱们的宝宝生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叶羽直视明空双眸,“不许搪塞,要实话实说。”

明空神色一暗,“等宝宝生下来,明儿打算回师门向师门请罪,求相公好好带大咱们的孩子。”

“啪”的一声,明空那白嫩的屁股蛋上的掌印如昙花一现。

明空娇嗔,“疼!”

“你不记得我说过什么?我不许你走的,我真的离不开你。”叶羽心说你还向你师父请罪呢,她老人家今天可算过了一把瘾呢。

“可是有些事情明儿必须要面对的。”

“明儿,希望你能记住,天塌了有我顶着,我要为你营造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的温馨的港湾,这是我的承诺!”

“不过,你若敢偷偷的离开。我就虐待你的儿子、女儿,白天不给饭吃,晚上打屁股,打得他们哇哇大哭,然后再告诉他们是你不要他们。”

“有娘的孩子像个宝,幸福享不了;没娘的孩子象根草,幸福哪里找。”叶羽哼着经他润色的小调看着明空。

听到叶羽这强有力的威胁,明空下意识的摸了摸小肚子,她嘴角动了动,眼泪却先话语迸了出来,她抽抽噎噎的说,“不许你这样!”

叶羽很讲道理,“你要不偷偷摸摸的走,我就不这样,我毕竟也是孩儿他爹啊。”

明空撅起了嘴。

第三百四十二章:墙倒众人推

缥缈峰见性神尼的“花边新闻”能隐瞒的住?好事不出们,坏事传千里,水月庵的八卦尼姑们的嘴可都没闲着,香客进香的时候她们总能不经意的、恰如其分的谈到那天屋子里生的事情,绘声绘色到仿佛身临其境一般。

大粱男女有别,尼姑庵就是纯粹的女儿国,除了叶羽、叶超凡这对另类爷孙,进香、还愿的一般都是女客,未婚的求姻缘,已婚的求子,有子的祈求菩萨保估她永远抓祝糊男人的心,,,

菩萨是男是女不消说,他她肯定是单身,跟这样的人问姻缘,能不能心想事成先不考虑,这得多么无聊的人才能干出这等无聊的事儿?

这些虔诚的香客估计没有一个是那“养蚕人”作为养尊处优的娇山姐、阔太太,她们能干点啥?很简单八卦呀。

于是乎,在兼职狗仔队的义务宣传中,见性神尼的事儿就一传十、十传百的流传了开来。从洛阳城波浪式向大粱各地扩展,短短十数天的时间就真正做到了天知地知大家知。

见性几乎是在眨眼间就从天堂跌进了地狱。

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下,道教率先难,矛头直指缥缈峰,上粱不正下粱歪,缥缈峰还有什么资格统领江湖正道?权利可以使人疯狂,缥缈峰又岂能示弱?云栖庵长老院率先做出回应,见性虽为一派之主,可自甘堕落,她已然犯了缥缈峰大忌,按门规论处,凡门下弟子有触犯淫戒着,革职除名,她见性何德何能继续代表缥缈峰?为了给天下人一个说法,缥缈峰出动了自创派以来从未使用过的长老令,门下执法院务必擒回弃徒见性、明空,听候发落;似乎是看到了皇权的威胁。以七大氏族为代表的儒教一脉力挺缥缈峰,没有十足的把握战胜皇族朱家,他们暂时不能没有缥缈嗲的庇护。

既然力挺缥缈峰,那就要不惜一切打击其弃徒,虽然前一方还把人奉若神明,洛阳城的士子们绞尽脑汁的写极文,他们写的东西文采飞扬不假,可也尖酸刻薄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百姓的舆论由当权者弓向,见性、明空的名声一落再落,看这架势,恐怕就是勾栏里正在接客的姑娘都比她们清白。

墙倒众人推,水月庵的饥渴的尼姑们这下全变成了虔诚的修女,张口佛曰闭口呵祢,见性就是洪水猛兽,提都不想提,甚至连见性曾经睡过的床、盖过的被子都被扔了出来以供人参观,不收门票不说,来个人就要吐口吐沫然后狠狠的“呸”一声。

叶羽就纳了闷了,洛阳城这么大的地方难道没有你们吐痰的地方?就算跑上十多里地,也要把嘴里含着的那口痰吐到这儿,你们累不累?

事情怎么会是这样?叶羽是想把事情闹大,可他万万没想到事情的展远远的背离了他的初衷,怎么所有的错都成见性一个人的了?

叶羽后悔了,虽然道歉没什么用,可他真的想跟外婆说声对不起。

见到见性,叶羽有些担心,不是担心见性拿他泄愤,只是因为见性太平静了,平静到那些风言风语仿佛说的是一个不相干的人。

八风吹不动,端坐紫金莲,难道外婆真是这样的高人?

“外,外婆,您没事儿吧?”叶羽小心翼翼的问道。

第三百四十三章:叶超凡的请教

见性瞅了叶羽一眼,礼貌的淡然,而后她缓缓的扭过头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就不搭理我了?叶羽心里很不是滋味。

听说在人际交往中,自己人之间,什么臭架子、坏脾气都行笑容越和气、礼貌越周到,彼此间的猜忌或愤恨也就越深,难道外婆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后一种人?

这种猜测对叶羽而言简直就是一种煎熬,为了晚上能睡个好觉,他决定打破沙锅问到底。

大无畏的转到见性跟前,叶羽做出了他自以为最真诚的笑意。“那个,外婆,,,”

见性微微抬头,她那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眸光让叶羽心里一颤想要说的话也就吓得没了踪影。

“外婆,你不要走,我有话要对你说。”

没等见性迈开脚步,叶羽慌忙拉住了她的衣袖。

“其实,其实我觉得吧,做女人也挺幸福的,真的!”叶羽心里着急,大脑飞运转,可嘴巴跟不上大脑的思维,两者不再同步,这自然不免心里想一套,嘴里说另外一套,“外公,你说是不是,经过你这些日子的耕耘与滋润,你看我外婆的脸色多么红,哎呀。”

见性脸色突然变得绯红,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她突然抓着叶羽肩膀把叶羽提溜了起来。(接着闪身到他背后,兜屁股就是一脚,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可怜叶大公子还没反应过来,他含着半句没说完的话飞了出去。

“秀秀,你没事吧?”

叶羽捂着屁股趴在地上,在他想来,叶超凡怎么也得出来安慰安慰他吧?可哪成想听到了这么一句话?打了人还问她有没有事儿,这到底什么世道啊。

“你怎么趴在地上呢?”真空蹦蹦跳跳的出现在叶羽面前,她歪着脑袋一脸好奇的问道。

“今天天气不错,我在晒太阳啊”小叶羽咧着嘴说道。

“真的吗?我也得试试”。真空有模有样的趴在了叶羽身边,她学着他的样子揉着屁股,“师姐是不是快要生宝宝了?以后我也做宝宝的娘亲好不?”

真空少不更事,她当然不清楚外面沸沸扬扬的谣言到底什么意思,在她看来,有师傅、师姐陪着,还有这么好玩的人——就是叶大公子,她觉得她就是最幸福的姑娘。

“扯淡!”叶羽直跳起来,他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在叶羽心中小真空神经兮兮的比他还不着调,要是让儿子、女儿跟着她一起,不着调非加倍不可,这还不得翻了天?教育得从宝宝抓起啊。

“你要是不同意,我就告诉师姐,说师傅其实就在府里,哼!”

明空肚子一天大过一天,叶羽哪敢让她受什么刺激?好在明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她话既不多身边又没有碎嘴的丫鬟,当然不可能知道外界的“风风雨雨”。

唯一麻烦的就是真空,为了自己媳妇以及她肚里的孩子,叶羽决定豁出去了,真空想玩什么就让她玩什么吧,就算一日七次郎,老子也忍了吧。

也许过不了两天她就玩腻了呢!

可这种乎本能的东西会腻味吗?反正真空不会,她这不还变本加厉了。

叶羽怒目圆睁,真空毫不妥协的与他对视。

“你要做孩儿她娘就做吧,就算是做我的媳妇我也忍了。”

真空高兴地拍了拍手,“好啊,好啊!”见性的事儿如火如荼,朝堂上也颇不平静。

别说让叶羽中状元了,太宗皇帝准予他参加殿试,七大氏族的那帮人都意见多多。

好在还有银屏这贤内助,叶大公子的《三字经》经过她的润色、加工,横空出世就仿佛炸弹爆炸一般,整个朝堂沸腾了。

“陛下,老臣斗胆问,这东西确系叶羽所做?”七姓王家的老头子率先探头,他很不客气的问道,“敢问是否银屏公主殿下假托叶羽之名?”

叶羽集春的诗作在大梁流传甚广,可这难道不是旁人捉刀?如果他却有真才实学,何以贴经贴的如此乱七八糟?这是七大氏族攻许叶羽的主要依托,眼下的《三字经》虽然通俗易懂,可却涉及了太多的知识,谁还敢说它的作者不通文墨、欺世盗名?这不是明目张胆的抽他们的脸吗?

“朕之银屏虽属女儿之身,可她治学如何,诸个爱卿难道不清楚?如果你们果有怀疑,殿试之日,朝堂激辩,叶羽真是滥芋充数,朕绝不姑息,诸个爱卿以为然否?”

群臣应诺,山呼万岁!

“羽郎,还有三日就是殿试之期,你准备的怎么样了?”银屏真的放心不下,七大氏族必定会对他狂轰滥炸,要是他万一掉链子那可咋办?如果真是这样,在群臣心中,父皇这就是包庇,七大氏族能不抓住这样的时机而大肆宣扬?没有了公平,父皇苦心经意的科举岂不要毁于一旦?与此相比,自己的婚事倒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要不屏儿再帮你温习温习?”

银屏虽然跟钱紫董、素月她们几个很不对付,可此刻却不得不放下成见与她们促膝详谈,三丫头她们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事关重大。纵然心里泛酸,她们也不会跟银屏捣乱了。

叶羽四下看看,没有一个帮他说话的,他忍不住长叹,“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就在叶大公子认真读书的当口,叶超凡突然走了进来。

“老头子,你找我什么事儿?”

叶超凡没在意叶羽的称呼,他看了银屏一眼,在小公主不情不愿的目光中,他拉着叶羽走了出来。

“那个,外孙,那个,羽儿,呃,”叶超凡期期艾艾的好像很不好意思。

“你什么意思?才一会儿不见,你怎么就结巴了?”叶羽自认没有读心术,他真的没能理解叶超凡这是什么意思。

叶超凡犹豫了半晌,他似乎打定了注意,破罐子破摔啊。

“你外婆这些日子虽然嘴上不说,可我却知道,她死志已萌,缥缈峰执法院到来之日就是她自尽之时,外公我真的,真的不想她出事,你有什么办法没有?”

叶羽心里一惊,他嬉皮笑脸的表情渐渐的收敛。

第三百四十四章:殿试前的变故

其实叶羽的办法不是没有,沉默良交,叶羽犹豫着饶舌,“主要看你肯不肯了。”

叶超凡饥不择食,“只要秀秀没事儿,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淡定,淡定,你可是超级高手来着,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能变啊。”听叶超凡的话,叶羽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绑了肉票的绑匪,这种感觉很不好,“我先给你讲一个故事吧,你听了肯定会有所启。”

叶羽似乎学会了变脸,之前那凝重的表情仿佛昙花一现,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搞怪的椰愉,可情不光能使人痴,她还能使人盲,叶超凡就没注意到这些,他急得想跳脚,“你倒是快点说啊。”

“有一个母亲和一个女儿。偶然间得到一只可爱的花猫,,”顿了一顿,叶羽补充了一句,“母猫,这对母女非常喜欢。为了不让它跑掉,就用很结实的绳子把它拴在了家里,可花猫喜欢被拴着吗?不自由、母宁死,这只猫闹腾的非常厉害。”

叶超凡焦急的看着叶羽。不明白这外孙扯这些没用的做什么。

“如此持续了好几个月,直到这母猫牛下了一窝小猫,母亲这才对女儿说,把花猫放开吧,它不会再跑了。”

叶超凡蹭的站了起来,他下意识的揪住了叶羽的衣领而后又慢慢的松开。“为什么不会再跑了?”

叶羽知道叶超凡这是明知故问,可他却很乐意说下去。整了整衣领,轻咳了两声以示警戒,“那女儿也是这么问的,母亲叹了口气,因为它有了孩子,这是它心里永远无法割舍的牵挂,无论走多么远,它也不会忘记它的孩子。”

“猫尤如此,人何以堪?”

叶羽最后拽了一句文,哥们很有文采吗,叶大公子有些沾沾自喜了。

叶超凡老驴拉磨似的转来转去。接着又唉声叹气的来回走动。

“你是说让秀秀怀孕?”

“这有什么问题吗?”叶羽反问,“说一千道一万,还有比这更享受的捷径吗?”

“享受?”叶超凡突然脸红了,他瞪了叶羽一眼,若有所思的离开了”

殿试迫在眉睫,叶羽希望能度日如年。可天不从他愿,时光在无声无息中飞快的溜走,殿试这天早晨阳光明媚,可叶羽却不觉得温暖,在众女的督促与安慰中,他提心吊胆的感到一种说不出的不安。

“难道今天要有什么事情发生?”

叶羽看看母亲又看看银屏,他有些不确定的自言自语。

有一句俗话叫懒驴上磨屎尿多,听叶羽话里打退堂鼓的意思,银屏实在不能不这么想。她眼泪都差不多要滚下来了,“你,,你怎么能这样?”

叶灵一直很回护儿子,说她慈母多败儿一点也不为过,可此刻都有些不满的看着儿子。

“咦?大白去哪儿了?”

真空对大白又爱有恨,见了面想要躲她,可看不到心里又想。瞅了半天也没看到大白的影子,她忍不住不合时宜的问出声来。

叶灵一愣,以往这种时候,大白都会在她脚下转悠,可今天怎么没看到她?唤了两声,依旧不见大白的影子,叶灵真的有些慌了。

“南儿呢?是不是她带着大白出去了?”大白对南儿有时候比对叶羽还亲,嫣儿故有此说,她看了看如烟,“如烟姐,南儿今天早晨什么时候出去的?”如烟呆了一呆,“她昨晚说要跟夫人睡的,被,,”

叶灵茫然摇头,她昨夜一直陪着儿子夜读书,哪里见到南儿的影子?细细回想,当时好像就没有看到大白。

叶羽突然一拍大腿,“出事儿了!”

如烟只觉头脑一阵晕眩,女儿跟在身边觉得她淘气,可真个不见了女儿,她心里仿佛掉了什么宝贵的东西般撕裂的疼痛。

“如烟姐,你怎么了?”如烟身子缓缓倒将下去,钱紫莹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被。

第三百四十五章:公獒引路

如烟悠悠醒转。她那失神的目光缓缓扫过身边诸人。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公子,求你一定要救救南儿……”

南儿叫了自己这些天爹爹,叶羽岂能袖手旁观?他不想说什么矫情的话,伸手拉起如烟,“如烟姐。你应该清楚大白的性子,有她跟着,南儿一定不会出事的。”

叶羽安慰如烟,其实也是在安慰自己。四下都找遍了也没有瞧见她们的踪影,问过门房的家丁也不曾看到她们出去,那她们能去哪儿?难道还能飞天遁地不成?

大白也还罢了,以她的速度确能偷偷地溜出府去,可南儿呢?她胳膊小腿的能跑多快?唯一的可能就是被人绑架了。便览大梁,又有几人能在叶超凡、见性的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的绑走一个人?难道是紫阳亲自出手?想想此人的手段,叶羽打心底里发毛。

叶羽看了看见性,他拉着叶超凡走到了一旁的僻静处,“昨夜你难道没听到丝毫的风声?”

叶超凡脸色爆红,羞赧的惭愧。

叶羽闻弦歌而知雅意,估摸他俩昨夜忙着“制造”人类了。

天作孽,犹可生,自作孽,不可活,叶羽明悟了,早知如此当初真不该给他出这破主意。懊恼的同时,他又找到了些许的自我安慰,也许敌人不是很强大,主要是自己人大意了……

殿试与女儿的安危,孰轻孰重?叶羽看了银屏一眼,他果断的选择了后者。

叶灵诸女心焦如焚,这乱作一团的境况,有谁会关注银屏的感受?小公主孤零零的站在原地,好半晌,她才捂着嘴奔出了叶府……

满朝文武,莘莘学子,齐集一堂。他们在等待这殿试的主角——叶大公子。

论成绩,叶羽顶多算个中上游,可他的“诗作”却流传最广、反响最好,比他考得好的人,想看他出丑以杀气锐气,比不过他的那些,怀着淡淡的嫉妒仰慕他的风采;至于七大氏族,叶羽是他们攻击的主要对象……

当他们听说叶大公子临时“请假”的事儿,整个朝堂沸腾了。

殿试这等大事岂能请假?遍览古今,叶羽堪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太宗皇帝看了看泪眼朦胧的银屏,他面无表情;七大氏族的遗老遗少们仿佛被刨了祖坟般,群情激奋,纷纷扬扬的高呼,叶羽欺君罔上,该当处以严刑,如若陛下枉法徇私再行包庇。大梁国将不国啊。

徇私枉法?在场的学子们交头接耳,贴经贴的乱七八糟,却能做出那等好诗,他们心中的疑虑一步步加深,如果不是叶羽心里有鬼,他缘何借故不来?

叶羽哪有空搭理朝堂上的口水仗?为了尽快找到南儿,他让人找来了三只大狼狗,取过南儿穿过的衣服让这几只狗闻一闻。也许是这几条狗没有经过特殊的练,抑或是狗鼻子失灵了,它们逡巡的不知所措。

叶羽让人把三条狗带到一处十字路口。三条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它们一只往南跑一只往西跑。还有一只往北跑,素月张大了嘴巴,“相公,现在该怎么办?我们到底该往哪个方向追?”

叶羽低头沉吟,“如果我没猜错,大白定是追着南儿往东去了。”

此言一出,在场诸人都愣了。他何以如此肯定?

“小六,你速去皇宫面见太子殿下,将吐蕃进贡的獒犬带过来。”

獒犬?叶灵突然记起儿子曾经说过,吐蕃进贡的雪奖是一公一母,皇宫里的那只必定是公獒了。

论个头,公獒比母獒个大,论性情,公獒比母獒凶狠,可叶灵却不清楚这些,看着宫中杂役牵着的跟大白长相差不多的獒犬,她很想像摸大白一样拍拍他的头。

“娘,你不要靠近他。”

叶羽拉住了叶灵,公獒却冲着叶灵低低的吼了一下,声如沉雷。

看着眼前的公獒,叶灵眼泪掉了下来。耍是大白一定不会对她这样的,她又开始担心南儿跟大白了。她们一定不能出事儿啊。

果然,公獒闻了闻南儿的衣服的气味儿,他不假思索的向东追过去。

“娘,你先回去吧,我一定把南儿跟大白找回来。”

叶羽把叶灵、钱紫萱、素月她们劝回去。甚至没让如烟跟着,如烟心乱如麻,可她知道自己跟着非但帮不上忙,还是个累赘,强忍着心里的难过点了点头;叶超凡看了看站在最外围的面罩轻纱的见性,他走过去,低声说道,“秀秀,家里就交给你了,一切小心。”

见性云淡风轻的点了点头,身形一晃,突兀的消失在众人眼前,素月吓了一跳,此人难道就是见性神尼?七星莲花步真能练到如此水平?幸好没让明空跟着。

叶羽眼中浮过见性的残影。他又看看叶超凡,他们俩人这是什么关系?造人运动估计有了,可结果怎么样呢?

与叶羽并骑而行,叶超凡似乎知道叶羽想问什么,他不找痕迹的抢先问道。“你怎么就肯定南儿被劫持往东方去了?”

“獒乃犬中之王,故老相传,吐蕃獒犬撒一泡尿,方圆十里之内,野狼丝毫不敢侵犯,那几条狼狗不是闻不出来,是他们不敢侵犯大白的‘领地’,最胆小的估计就属往西走的那只。”

叶超凡若有所悟的点点头,“到底是什么人绑架了南儿?又是七星?他们图的是什么?”

“你可知道今日的殿试对老爷子意味着什么?”叶羽看着叶超凡,“我考中贡生,洛阳城至少有八成学子怀疑这是太宗皇帝狗了私情,我今天的临阵脱逃,在他们眼中就是心虚的表现,科考失了公允,皇家天威何在?”

“你回朝面君,南儿的事情就交给我了。”

“殿试之事我自有主张。”叶羽摇了摇头,“一刻找不回南儿,我心一刻难安,如果他们敢动南儿一根头发。我叶羽不介意让血流成河。”

“哐”的一声,冰剑出鞘,黄茫暴涨,叶羽一脸肃然,“但愿他们知情识趣不要做那自掘坟墓的事儿,否则没人救得了他们。”

二人不再言语,策马仗剑,随着公獒一路绝尘而去……

第三百四十六章:中了埋伏

獒性勇猛,不死不休。他的执行力不是很好。

宫中负责给公獒配食的杂役对叶羽二人很有礼貌,可那公獒却不怎么鸟他们,总结起来一句话,人跟狗配合的很不默契。

三人“傻兮兮”的跟在雪獒身后,从早晨一直走到了晚上,可竟连个鬼影子都没见到。

叶羽、叶超凡不由有些急躁,南儿她们到底被带到哪儿去了?

亥时两刻,翻泽成现代话就是晚上十点左右,三人一犬走到了一个镇子上。

小镇子很静,静的甚至有一些诡异。

就在这时,公獒突然变得狂躁起来,疯了一般向前猛蹿了出去。

“不好!”叶羽二人同时跃起,流星赶月般抢到了公獒的前面。

血腥味越来越浓,叶羽拔出冰剑,叶超凡五指成抓,他们全神戒备。

蓦然间,夜空响起一声轻啸,狭长、清冷的街道两侧冒出了数之不尽的紫衣人,这绝对是一批训练有素的死士,没有人情,只有铁血,一时间万箭齐发,遮天蔽月。

叶超凡长啸,双爪变得血红,他毫无征兆的动了,夜空中只能看到他一排排的残影,而两侧高墙上的死士纷纷惨叫着坠落。

纵然如此,叶超凡想要救下同来的杂役却也晚了,三马一人,眨眼将就变成了刺猬。

公獒比大白更的猛,就算他不死不休,可又能咬到几个敌人?如果不是叶羽,此刻它也得变成了倒在血泊中的刺猬。

事发仓促,叶羽距公獒最近。叶超凡跃起的瞬间,他也挥出了冰剑,黄芒攒动,隐隐离离,四周箭矢纷纷落地……

叶羽善心救人,可这公獒偏偏不识好人心。

真正的好獒一生只认一个主人,主人若遭不幸,他多半不会独活下去。在平常的人家里,饲养他的人就是他的主人,可皇宫不一样,喂养他的杂役再喜欢獒,他也不敢妄居主人。

朱泰被叶羽勾起了对獒的兴趣,他顺理成章的做了公獒的主人,每次喂食,都是这杂役端给朱泰,而朱泰再递到公獒嘴边……

死去的杂役充其量就是一个配食员,可日日相见,公獒对他也比对外人亲热的多。

半个主人倒在了血泊中,公獒岂能无动于衷?如果有仔细观察的机会,叶羽就会发现,公獒那青褐色的的眼睛渐渐泛红,他毫无征兆的跳出了叶羽所营造的保护圈,不要命的朝摔在街道两边的受伤未死的紫衣人咬去。

“回来!”

叶羽大急,这公獒绝对不能死,没有他如何找到南儿跟大白?可这公獒正常情况下还不听叶羽指挥呢,何况此时乎?

随着叶羽话音落地,几支泛着乌光的箭矢毫不客气的射向了正在疯狂撕咬的公獒。

叶羽想也不想,冰剑自下而上挥出。可他失算了,如果说是普通的钢刀,箭矢必会被磕飞,可冰剑过于锋利,箭矢被从中削断,其中一支去势未竭。毫不流情的刺进了公獒的后大腿上。

“敌众我寡,不可恋战,快撤!”

敌人仿佛杀之不尽,叶超凡焦急的吼道。

叶羽咬咬牙,抢进公獒身前,强横的抱起它,在叶超凡的开路下逃了出去……

第三百四十七章:分歧

箭矢有毒?

慌不择路的突围而出,跑动的时候叶羽就有些纳闷,这公獒怎么一点也不挣扎?这也太怂了吧?来到一处空旷的原野,叶羽二人停下了脚步。他才发现怀里抱着的家伙出气多进气少了。七窍流血。它后腿中箭处同样渗出乌黑的血液,腥臭刺鼻。

“小羽,你要干什么?此地不可久留!”

叶羽将公獒放到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底下。他抓住那半截箭矢拔了出来,看到这一幕,叶超凡大喝出声,你难道想死在这儿?

人跟人不一样,有的人爱狗如命,可也有人打心眼里不喜欢。叶超凡属于后者,可他却是形势所逼,大白见了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呲牙咧嘴的就要动粗,每次见面差不多都这样。

叶超凡是大侠,他有他的骄傲,我何必热脸贴你的冷屁股?

恨屋及乌,叶超凡对这不怎么鸟他的公獒,理所当然的没有什么好感。当然,叶超凡是正人君子,就是讨厌,他也不会盼着公獒死,如果条件允许,他甚至会不计前嫌的全力救治。可眼下的境况真的合适吗?

“我要救他,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听到叶羽气冲冲的话,叶超凡有些抓狂。他干指着叶羽,气的手指都在颤抖,“你难道想把命丢在这儿?看刚才的架势,敌人显然早有预谋。你觉得他们会放弃对你我的追杀?”

“如果换成一个人,换成你的战友,他身负重伤,你会不会丢下他独自逃命?”叶羽有过救治大白的经验,说话的时候,他已然做好了准备。

叶超凡差不多要跳脚了,“关键它不是人,他就是一条狗”。

“一条狗?狗就不是生命了?若不是我们,它岂会遭此劫难?”叶羽怒视叶超凡,“大白也是狗,可她比某些人强多了,最起码她救我娘的时候不怕死!如果你觉得怕了,那现在就走,没有人强迫你!”叶羽说完就闭上了眼睛,这倒不是他不给叶超凡留面子,他心里真的不好受,敌人如此布局,他也知道蓄谋已久,以叶超凡的盖世神功尚且落荒而逃,大白和南儿呢?没有了大白,娘她看到这公獒,心里应该好受点吧?可南儿呢?又有谁能代替南儿?叶羽感觉心里刺痛,似乎在不停的滴血。

深吸一口气,叶羽将这些想法踢出脑海,强行压下心头躁动的杀意,真气灌注指尖,他缓缓的送入到公獒的体内。

叶超凡血冲大脑,可看到叶羽的表情。他似乎读懂了他的心声。被激起的怒火仿佛那被捅爆了的气球瞬间消失了个无影无踪,他轻轻的叹了口气。“孩子,有些事、有些人是永远不可替代的,错过了、失去了就不会再有……

这么快就来了?叶超凡心头一动,他突然站直了身子,双目缓缓扫过四周漆黑的夜空,朗声说道,“既然来了,就请出来吧,藏头露尾,畏畏缩缩,难道你就是这种无胆鼠辈?”

叶超凡如何不知来人是谁?七星,紫阳真人,除了他没有别人!

“超凡兄,三十多年未见,别来无恙乎?”

紫阳很有演戏的天赋,否则这坏的流水的家伙怎么兼职大梁人人景仰的国师?不明底细的人恐怕真的会认为这是老朋友之间的招呼呢!

第三百四十八章:道衍神僧

三十年牢狱生涯,叶超凡基本上每天都在感谢紫阳的八辈祖宗,仇雠见面,分外眼红,他情不自禁的化掌为爪,双目死死的盯着前方。叶超凡曾经发过誓言,如能重见天日,必将紫阳匹夫毙于爪下!

可此刻能得偿所愿吗?紫阳武功深不可测,他身后跟着的五条狗也绝非等闲,如果仅有叶超凡一人,纵使不能获胜,全身而退也不成问题,可叶羽呢?他现在功行紧要关头,身不能动,口不能言,江湖的三流人物都能轻易置他于死地,该当如何保他周全?

拖延,这是唯一的选择,等他行功结束再杀出重围,万事大吉。

叶超凡想的不错,可紫阳不是傻子,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七星之主不是君子,他要用最小的代价获取最大的收益。

“贪狼、破军、巨门、廉贞、武曲,全力以赴,击杀叶羽。”

紫阳一声令下,他身后五人应命而上,巨门反叛,廉贞、武曲身殒,此三人皆为新人,他们配合贪狼、破军,围攻叶羽。

“贼子大胆!”叶超凡怒极,他双爪骤然变红仿佛在鲜血中浸泡过一般。血爪一出,必然动地惊天,可紫阳却不给他这个机会,拂尘轻扬,他率先迎了上来。

“超凡兄,凌辱后辈,你不怕被天下英雄耻笑?”胜券在握,紫阳越发的仙风道骨,“你的对手是我!”

外孙性命攸关,叶超凡心焦如焚,他不免有些顾此失彼。叶超凡硬撼紫阳拂尘,那看似轻飘飘的丝线重逾千斤,他闷哼一声,两人同时后退。紫阳有喘息之机,叶超凡却不能,此刻贪狼的拳、破军的剑已然触及了叶羽的身体。

“找死!”叶超凡血爪闪电般探出,抓碎破军手中长剑,他诡异的转身,踹飞破军的瞬间,他手爪迎上了贪狼的拳头。

贪狼,名义上的七星之首,若没有几分真本事儿,他如何压制这帮魔鬼?比之前任武曲,他恐怕只强不弱。叶超凡虽将其迫退,可他自己也闷哼一声,嘴角缓缓溢出了血迹。

天朝太祖曾言,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叶超凡受伤,紫阳却不会让他下火线,步步紧逼,他手中拂尘再度扬出;同一刹那,巨门、武曲、廉贞,或赤手空拳,或手持利刃,毫无保留的攻向了凝神闭目的叶大公子。

喘息之间,胜负即见分晓。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遥遥的传来一声佛号。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声音似近似远,忽左忽右,如晨钟、似暮鼓,重重的敲在在场几人心中,给他们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七星五人刹那间的失神,他们似乎忘了进攻;叶超凡心喜、紫阳色变,功力如此浑厚,大梁的和尚中只有一人,四大圣僧的授业恩师,道衍神僧。

蓦然间,沉默了许久的叶羽发出一声嘶吼,冰剑毫无征兆的跳进了他的掌心,剑芒吞吐,随着他的动作,茫茫夜空突然现出一道昏黄色的圆弧。

武曲、廉贞、巨门,他们仿佛被人按了暂停一般,身子定格在那儿,接着,鲜血喷溅,三声重物落地的声响依次传出,他们三人的上半身脱离了身体,唯有三个屁股、六条大腿孤零零的矗立在那儿,扎眼的诡异。

这还不算完,一个又黑又瘦的和尚突兀的出现又为这诡异增添了几分色彩,这和尚的年纪不好判断,眉毛、胡须虽已花白,可肌肤却恍若三四十岁,当然,有一点可以确定,他身上没有半点出家人的宝相庄严。身上衣服邋里邋遢,袈裟与和尚袍过分的不配套,脑袋不知多长时间没刮了,头发比眼睫毛都长,头顶的香疤若隐若现,这打扮进了寺庙,估计都不能享用免费的午餐。眉毛倒很有寿星公的范儿,可跟胡子混在一起,再装饰上好几天前喝过的玉米粥,怎么看怎么像个叫花子,这还不是丐帮子弟,说他为了逃避上税而假扮和尚,估计没人不信。

和尚长的搞笑、穿的搞笑,可他此刻的表情不搞笑,手里提着一个布口袋,圆溜溜的好像装了个西瓜,“贫僧凑个热闹,紫阳道兄不欢迎么?”

紫阳能欢迎吗?之前还是六对一个半,放屁的功夫就变成了三对三,这很有可能阴沟里翻船啊。可他是有身份的人,场面上的礼节不能少。

“岂敢,岂敢,道衍兄神龙见首不见尾,今夜有幸相遇,贫道岂能不略尽地主之宜?”

道衍神僧?叶羽懵了,这老和尚是敌是友?想到他的几个徒弟被自己杀的杀、废的废,叶大公子心里没有侥幸,今日恐怕凶多吉少了。

扭头看看叶超凡,叶羽气的想跳脚,外公怎么这么没危机感?你难道不知道你的外孙跟你眼前的人不对付?

高人行事往往高深莫测,道衍捋了捋被玉米粥粘的一绺一绺的胡子,他突然把手中的布袋抛到了紫阳跟前,“贫僧原来是客,当有礼物相赠。”

布袋落地,一颗人头从里边滚了出来。

在场没有不发愣的,都说出家人慈悲为怀,可眼前这位怎么就提个脑袋满世界跑?他到底是神僧还是鬼僧?

“赵郡李氏家主?”看清地上脑袋的五官,叶羽大吃了一惊。

紫阳脸色铁青,贪狼紧紧握着拳头,破军却是有些战战兢兢的左顾右盼。

“李氏家主不错,可他还有一个身份,”道衍看看紫阳,他又看看叶超凡爷孙,“七星神秘的禄存星君,没有李氏一族雄厚的财力,七星岂有今天的规模?紫阳道兄……应该是紫薇星君,贫僧说的不错吧?”

“你可有证据?”紫阳沉声问道。

“若没有真凭实据,以道衍神僧的为人,他岂会将人头奉上?”叶超凡看了道衍一眼,他很肯定的说道。

叶羽突然觉得这道衍神僧跟他的徒弟不一样,他好感倍增,不由帮腔道,“不错,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李家子弟李湖之的毒掌就是七星的功夫吧?”

道衍横了叶羽一眼,这让叶大公子有一种感觉,这老和尚犯了嗔戒。

“超凡兄谬赞,老衲愧不敢当。”说完,道衍把一本厚厚的账本丢到了紫阳跟前……

第三百四十九章: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对于有无真凭实据。叶羽毫不关心,想要造反。没银子不行,禄存一死,七星必会土崩瓦解;赵郡李氏附七星而行造反之事,七大氏族互为姻亲,岂能没有干系?穷追猛打,七大氏族的没落不远了。机遇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叶大公子又怎么会不好好把握?

叶羽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公獒,他目光缓缓扫过道衍、紫阳二人,从容的弯腰捡起地上的脑袋,重新装进了布口袋,“这东西现在归我了。”他又瞅瞅时超凡,又将地上的账本捡了起来,“莫须有”的罪名伤人总有些不理直气壮。

紫阳死死的盯着叶羽,那眼神甚至让叶羽感到心寒,良久,他摇头而叹,“贫道曾夜观天象,北斗七星晦暗无光,紫微星却大放异彩,想不到竟然会是这样的结局,老夫苦心经营几十年,难道就这般烟消云散了?朱氏一族,真命天子呀。”

叶超凡虽然受伤,可他依旧是老虎,能发威的那种;道衍比他只强不弱,再加上不着调的叶羽手里的那柄无坚不摧的冰剑,紫阳三人能全身而退吗?

贪狼双手握拳,他那冷厉的眼神仿佛一只孤狼要做最后的挣扎;破军功力远不及于他,硬拼的话绝对是炮灰,大难临头各自飞,他萌生了退意,那话怎么说的?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对于紫阳那套天人感应。叶羽嗤之以鼻,他只信奉人定胜天。

前世读书的时候,叶羽就学会了一心二用,想到南儿跟大白的下落全着落在紫阳这几人身上,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破军的举动悉数落入他的眼底。紫微星步发动,叶羽后发而先至,冰剑堪堪抵住了破军的咽喉。

“你要走,难道不打算跟你的同伴打声招呼?”

就武技而言,破军比叶羽强的不是一星半点,可他没有叶羽的变态体质,加之被叶超凡、道衍二人吓破了胆,未战先怯,这又怎么可能取胜?此刻他只能窝窝囊囊的做叶大公子刀俎下的鱼肉,任其宰割。

临阵退缩。弃友而不顾,这与叛徒何异?紫阳冷哼一声,他刚兴起了清理门户的念头,叶超凡已然挡在了他的跟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紫阳道兄,你的对手是我!”

“南儿跟大白在哪儿,说出来我给你一个痛快,否则别怪我辣手无情。”叶羽手中冰剑微微前送,他目视破军冷声说道。

贪狼不想破军开口,他哼了一声,恶毒的看着他,“你如果真的如实道来,叶魔头盛怒之下又岂会轻饶于你?”

“你们杀害了南儿?”叶羽明知贪狼是想假他之手除掉破军,可关心则乱,他声调陡然提高,假如真像贪狼所言,他不介意做一次敌人的打手。

“没有,真的没有,看那女娃儿资质不错,我们杀之不忍,随连夜把她送走了。”

七大星君的成长史集人类阴谋诡计之大成,破军如何不知道贪狼的用意?你做初一,就别怪我做十五。此时,锋利的冰剑已经划破了他颈间的肌肤,温热的鲜血顺着脖子淌下,破军甚至能听到剑锋与肉体的摩擦声,死亡的恐惧让杀人如麻的他为之胆寒。

“她在……”

破军尚未说出口,只听道衍念了声佛号,他那瘦小枯干的身体奇迹般的挡在了贪狼跟前,他手中捏着一枚枣核大小的钢钉,“何必不等天关星君把话说完?善哉,善哉。”

“天关星君?他配么?七星的叛徒而已。”贪狼双手握拳,“贪狼没有神僧你的胸襟,四大弟子殁其三却能与始作俑者的仇人谈笑相欢,在下自愧不如啊。”

叶羽气的手指都在哆嗦,你小子死到临头还要挑拨离间,你当神僧真的那般小心眼吗?叶羽有点不放心,他握剑的手不由紧了一紧,冰剑黄芒突现,破军很不甘心的闷哼了一声,颈间的鲜血喷泉般飞射出来,他圆睁双目,高大的身躯轰然倒地,死不瞑目啊。

叶羽吃惊的捂住了嘴巴,这真的是个意外。

“小心!”

贪狼暴起,象饿了好几天的猛虎一般扑向了叶羽,叶超凡的示警明显的晚了,叶大公子他还没从刚才的意外中回过神来呢。

叶羽眼睁睁的看着贪狼的双拳一点点的变大,冰剑来不及回防,他忍不住想,拼尽全力能不能硬抗下贪狼这两拳?就在这危急时刻,道衍念着“阿弥陀佛”挡在了他跟前,贪狼的拳正中他的胸口,可神僧也不高尚到一味的挨打,他那黑黝黝的仿佛好几天没洗过的巴掌,泰山压顶般拍在了贪狼的头心上。

叶超凡、紫阳同时动了,两人乍合又分,“咚咚咚”他们各退了好几步。

道衍、贪狼胜负已判,老和尚张嘴喷出一口鲜血,然后他就没事人似得念了声阿弥陀佛——这就是信仰的力量啊;贪狼却没有这等福气,他脑壳上开了个大口子,“吐”出来的是白哗哗的脑浆子,一代枭雄就这般无声无息的倒了下去。

“金刚不坏神功,果然名不虚传。”

叶羽由衷的赞叹,和尚原来也不都那般讨厌,叶大公子对道衍的好感何止倍增?他都忍不住要鼓掌了。

“紫阳道兄,你身为一代宗师,又贵为大梁国师,老衲不欲对你出手,你自行了断吧。”

叶羽心里愈发的佩服道衍,劝人自杀都劝得这般冠冕堂皇,真不愧慈悲为怀啊。

“有一点我想不明白,你身为大梁国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干嘛还想着造反?你这不是吃饱了撑的?我敬重道衍神僧,不想让他食言,只要你说出南儿的下落,我们给你留一个体面。”

叶超凡看着紫阳权衡良久,他很君子的点了点头。

“燕雀安知鸿鸩之志?你们以为就凭你们三个人就能留住本座?”

“要不咱就试试!”

叶羽、叶超凡、道衍成持角之势将紫阳围拢,这三人中最差劲的叶羽都能搅动天下风云,叶超凡、道衍更是跟紫阳并驾齐驱的人物,他能突围而出?至少他叶大公子不信。

第三百五十章:佛在心中

紫阳高声做啸,继之以仰天大笑,叶羽忍不住想,这老牛鼻子不会是受不住失败的打击而成了神经病吧?可接下来,叶羽很干脆的否定了这不切实际的想法。身陷敌人的包围圈,想要突围,正常人都知道该选敌人防御最薄弱的环节,紫阳就选择了叶羽——试问一个神经病能有这缜密的心思?

笑声骤停,紫阳老牛鼻子离弦之箭般射向了叶羽。叶大公子手忙脚乱。危急关头,什么剑法啦、什么武技啦,他忘得一干二净,冰剑自下而上挥出。海底捞月,这劈裆的绝技,可在紫阳手底下却未能奏效。

叶羽这一剑其实没有明确的目标,削不到裤裆,他直冲紫阳手中拂尘削去。

紫阳心里素质可比叶羽过硬,他看似孤注一掷,实则处处留有余地。拂尘轻摆,巧之又巧的避过剑锋撞上了剑身。

“当”的一声,叶羽就感觉自己仿佛撞上了疾驰的火车头,手麻脚软,冰剑哪里还握得住?此刻是生死相搏。紫阳岂会留时间让叶羽把剑捡起来?他步步进逼,拂尘化作鼓槌,叶大公子就是那面大鼓。

胸膛与拳头谁硬?叶羽没有考虑的时间。他双拳毫不犹豫的迎向了紫阳。

“砰!”叶羽闷哼一声,口喷鲜血,他断线的风筝般到飞了出去。

趁他病,龋蝴命,紫阳何尝不想一鼓作气的击毙叶羽?可叶超凡、道衍却不给他这个机会。

见他二人联手,紫阳哪敢大意?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他弃拂尘而不用,双掌骤然变得漆黑如墨,上下翻飞,其势不可挡。

“好阴毒的掌法!”

道衍、叶超凡为人光明磊落,他们很不齿这种邪功。可不齿不代表不怕。心有顾忌,他们顶多发挥出平日六成的水准。以二敌一,三人却难分胜负。

再说叶大公子,他一个鲤鱼打挺爬了起来,寻回冰剑,想要助战。可叶超凡三人以快打快,他哪里插得上手?

就在这时,叶羽听到上空传来那令他恐惧的熟悉的风声,仰头一看,果然是那丑陋的怪物。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叶羽仗剑之利,他决心一雪前耻。

也许是怪鸟想跟熟人打个招呼,也许是它读懂了叶羽身周昂扬的战意。这玩意儿以战斗机俯冲的姿势直冲叶羽而来。

怪鸟的速度太快了,迅雷不及掩耳,还没摆好poss的叶大公子理所当然的又悲剧了。

“哎呀!”叶羽紧抓着冰剑摔了出去。

叶超凡二人如何能不知道这边的事情?原来就是这怪物伤的叶羽?好快的速度;这是什么东西,阿弥陀佛,道衍如此想到。

一个紫阳已然不好对付,更不要说再加上这怪鸟了。

俗话说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此刻若不能重创紫阳,他们三人指不定就得交代在这儿。叶超凡、道衍很有默契的点了点头,叶超凡的血爪、道衍的双掌毫无保留的迎上了紫阳的毒掌。

紫阳闷哼一声,口中鲜血狂喷,他四脚朝天的摔了出去,样子比叶羽可狼狈多了。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紫阳的毒掌岂容小觑?叶超凡、道衍气血翻腾。他们同时感到一阵晕眩,可情势却不容许他们调息,叶大公子的小命就在旦夕之间啊。

两道灰色的身影在夜空中留下淡淡的残影,两人近距离迎战怪鸟,分别拍向了怪鸟的左右翅膀。叶超凡的血爪,所向披靡。他甚至能抓碎坚硬的花岗岩;紫阳的拳同样能媲美铁锤。砸碎巨石根本不在话下。可他们却没能打烂怪鸟的翅膀。甚至连骨折的迹象都没有。

他们一个神僧。一个大侠,狼狈的滚到了地上,再也没能爬起来。

当然,他二人的攻击也不是完全没有奏效,他们至少为叶大公子争取了时间。

叶羽仰躺在地上,真气灌注冰剑,剑芒暴涨,他拿冰剑当刀使,咬着牙劈向了怪鸟。

冰剑刺入怪鸟体内,入肉三寸,叶羽却感觉到有一层屏障,冰剑再难寸进。

这怎么可能?天下还有冰剑劈不开的东西?诧异归诧异,叶羽却不能退缩,冰剑在怪鸟的体表划破一个大口子。

暗黑色带着浓浓腥臭的血液洒下,怪鸟吃痛,发出一种类似夜枭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嚎叫,它振翅而起,抓起紫阳消失在茫茫的夜色里。

“今日之辱本座铭记在心,他日必有回报。”……

紫阳的报复?叶羽不怕他找上自己,可他害怕他找上自己的家人,念及于此,叶羽心里发冷却又无可奈何,这种被贼惦记的感觉压抑的他难受。忍不住仰天长啸,声震九霄。

南儿跟大白下落不明,紫阳逃遁更是在他心里安放了一枚定时炸弹,歇斯底里的喊了这么一嗓子小叶羽感到了冷冷的倦意。如果平日努力的练功……可人生真的没有如果,叶大公子颓丧的坐在了地上。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叶羽背对着叶超凡跟道衍问道。

没有人回答,确切的说是没人搭腔,叶羽突然意识到不对劲儿了。

叶超凡二人早已昏死过去,跟三丫头呆在一起久了,叶羽有事没事儿也习惯给人把把脉——虽然他不太懂。借着淡淡的月色,叶羽发现叶超凡的手掌以及半只手臂已然变得阒黑,且这股黑气还继续扩散着,拉过道衍神僧一看,同样如此。

中毒?叶羽想到了李湖之的毒掌,原来竟是从紫阳这老牛鼻子这儿传下来的啊。

叶超凡、道衍如此本领,区区毒掌又怎么会难祝蝴们?话说回来,如果只是毒掌,叶超凡二人当然不惧,可他们没有静心逼毒,为了救叶羽的小命,他们甚至全力以赴,气血运行加剧,毒素扩展加快,如果换成别人。此刻恐怕早就一命呜呼了吧。

逼毒救人不难,可要不要救道衍呢?这神僧会不会恩将仇报?毕竟他几个徒弟都折在自己手里了,这个念头在叶羽脑中一闪而过,他狠狠的鄙视了自己一番。

以道衍的见地,他不可能不知道与紫阳硬拼的后果,可为了救自己,他却与外公做了同样的选择,这样的胸襟,人家这才是以德报怨吧?退一步讲,如果他不掺和进来,自己爷孙俩恐怕已然横尸在此了。

今日一旦选择了见死不救,叶羽相信,他一辈子都会收到良心的谴责,这个代价太大了,实在不划算。

叶羽拖着道衍的身体,让他和叶超凡并排而坐,伸出双掌分别印在了他们背上……

给公獒解毒用了一个点不到,可叶超凡二人就费了劲了。

一来,毒药药性较之前猛烈,更重要的是叶超凡、道衍的功力太浑厚了。小马拉大车,这根本就不是叶羽能够驾驭的。真气注入他俩体内,犹如泥牛入海,这种感觉就好像江湖的水倒灌进大洋,虽然能看到点水花。可屁的作用没有。

叶大公子绞尽脑汁的想办法,突然灵光一闪,他开始打起了太极,四两拨千斤,操控他俩人的真气互相排毒……

天边的星星渐渐的隐没,天慢慢的亮了。

公獒已然苏醒,也许是知恩图报,他身上没有了之前的那种敌意,静静地卧在一旁看着静坐中的三人,在他旁边则扔着一只肥大的野兔子。

道衍第一个睁开眼睛,接着是叶超凡,最后才是叶羽。

叶大公子没有他们的神采奕奕,四两拨千斤,这四两不好做,他真气耗尽,几乎要虚脱了。看他摇摇晃晃的样子,叶超凡眼疾手快的抱住了他。

“你没事儿吧?”

叶羽摇了摇头,“我再也不给你们治伤了,可把我给累死了。”

绝顶的高手不容易受伤,如若受伤,想要彻底瘙愈得大花一番心思。经叶羽这一提醒,叶超凡二人仿佛才想起了昨夜的惊心动魄,身上伤势如何他们一清二楚,可一夜之间,身体复原如初,他们如何能不震惊?这小子武功看起来乱七八糟,真想不到治病救人却是一绝啊。

公獒突然站了起来,他把身边的野兔子叼到叶羽跟前,他的意思很明显,这是送给你的礼物。

叶羽愣了一愣,藏獒还会逮兔子?看看野兔的体型,他明白了减肥的重要性。

叶超凡叹了口气,“真想不到,区区一个畜生,竟然知道感恩。”

道衍双手合适,念一句阿弥陀佛,“佛祖曾言,众生平等,可有些时候人还真不如一只畜生,善哉,善哉!”

“你们不要畜生畜生的叫的这般顺嘴,藏獒是有灵性的好不好?”

叶羽奖励般拍了拍公獒的头,他突然又想起了大白,茫茫天地。到底该到哪儿寻找她和南儿?

叶羽麻利的把野兔录皮、开膛,随后捡了些干柴,撕下一半扔给公獒,剩下的则架在了火上。叶羽三人围坐在火堆旁谈论着昨夜的情况。

“冰剑竟然不能刺穿它的身体,想想就让人恐惧。”

道衍、叶超凡同时叹了口气。的确让人恐惧,他俩人联手绝对天下无敌,可这只怪鸟却能把他们弄得如此狼狈。“这怪物流出的血竟然是黑褐色的,我总觉的这跟紫阳的毒掌有联系。”

叶羽皱着眉头说道,可此刻却没有人给他答案……

兔肉烤熟了,虽然没有盐巴,可却能填饱肚子,叶羽撕下一块兔肉递给道衍。

叶超凡网要制止,道衍咽了口吐沫,拍了拍自己心口,“佛在老衲心中。”

第三百五十一章:冤冤相报何时了

佛在心中!

叶超凡忍不住赞叹一声;叶羽却是沉默了,如果别的和尚这么说,他定会嗤之以鼻,可现在他却不敢笑也不能笑。邋里邋遢的道衍神僧给他的震撼太大了,当和尚的也不全是默默唧唧的故弄玄虚,除恶即是为善。他把这口号表现在了行动上;为了救人,他也可以毫不犹豫的献出生命。叶羽自认做不到,这是真的大善,道衍不愧大德神僧。

知道什么是瑕不掩瑜吗?叶羽深有感触。就算道衍跑到青楼里叫姑娘,他也不会把他当作淫僧。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头坐,神僧堪称我大梁活佛。”

此处无酒,如果有酒,叶羽真想与道衍痛饮三百杯,他举着手中的兔子肉朝道衍做了个敬酒的动作,然后狠狠的咬了一大口。

叶超凡目瞪口呆,拍马屁也能拍到这种境界?

叶羽彷佛受到了鼓励,他决心再接再厉。看着叶超凡说道,“我尝闻大粱有三大宗师,紫阳所作所为,他可以直接除名,再看你媳妇。做事瞻前顾后、束手束脚的,哪有一点宗师的风范?依我看来,大粱只有一个宗师级的人物,那就是道衍神僧。”

道衍首次动容,不过不是因为叶羽,他不能置信的看着叶超凡。“超凡兄,江湖传言都是真的?”

叶超凡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他狠狠的瞪了叶羽一眼。

“那还有假?我外公老当益壮,我外婆又要当娘了。”

叶超凡窘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一把抓住叶羽肩膀把他扔了个四脚朝天。

公獒呜咽一声,立马就要扑向叶超凡。

叶羽就近抱住了它,心里默默感叹,外公怎么就这么没有狗缘呢?

道衍却没注意这些,他诧异的看着叶超凡,“外公?超凡兄。叶小施主真的是你的外孙?那见性神尼……”

叶超凡坦白,粗略的钟述了他当年与见性把臂同游以及如何遭受紫阳陷害的事情。

道衍听完就沉默了,他那油腻腻的双手合十,轻轻的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叶羽心里一动,这道衍神僧不会也暗恋着见性吧?想想外婆的绝代风华。他越想越有可能。这可真是天大的八卦啊。

不过,叶羽没敢宣扬,他老实巴交的把这介。“秘密”烂在了肚子里。

如果能把道衍留下,叶羽相信叶府绝对是大梁最安全的地方。可这可能吗?卧龙凤雏不可兼得,兔子肉吃光,也到了道衍辞行的时刻。

“神僧,关于你那几个徒弟的事儿……”

有些事情不说不代表没发生,叶羽不想把这根刺留到下次见面说。

道衍摆了摆断叶羽的话,“方外之人,四大皆空,有武功又怎么样?没有武功又怎么样?只要诚信向善。那就是佛。”顿了一顿,“对于当日之事,老衲也有耳闻,子爱其母。天经地义,如果换成老衲,恐怕也会和你做同样的选择,阿弥陀佛。”

叶羽掩不住心里的震撼,他看看同样吃惊的叶超凡,“事情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那该怎样?”道衍反问。

叶羽无言以对。

“那你觉得老衲该杀你为弟子报仇?善哉,善哉,老衲杀了你。超凡兄又岂会干休?你的亲人、朋友岂会干休?人人都要找老衲报仇。爱别离、求不得,痛苦的又何止一人?冤冤相报何时了,与其如此,仇恨在是由老衲这儿终了、化解吧。”

“涅巢成佛,往登极乐谁说就是坏事儿?”

“神僧胸襟广博,叶某佩服!”叶超凡自问功夫不下于道衍。可此刻他真的看到了差距。

“叶小施主,七大氏族土崩瓦解已是必然,杀人誓不可免,老衲只不希望看到血流成河的场面,望小施主规劝于太宗陛下;超凡兄,后会有期!”

道衍说完,飘然而去。

杀人?血流成河?叶羽默默的思量着道衍的话,如果要规劝于皇帝,外公不是更合适吗?道衍为何要对自己说这番话?叶羽想起与七大氏族的恩恩怨怨,按照他最初的想法,踏上一只脚,永世不得翻身。可此刻他却犹疑了,冤冤相报何时了,此刻已能将七大氏族狠狠的踩在脚下,难道一定得赶尽杀绝?恐怕就是娘也不希望这样吧。

叶羽忽然明了。道衍与其说让自己规劝皇上,不如说规劝自己,你说这当和尚的怎么就这么多心眼呢?

“外公,咱们回去吧。”

“南儿跟大白不找了?”叶超凡反问。

怎么可能不找?想起南儿那古怪精灵的小萝莉,叶羽心里有些抽搐,翻遍整个大梁也要把南儿跟大白找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两人雇了辆马车,带上公獒扬尘而去。

午时三刻左右,叶羽二人赶回了洛阳城。

“外公,你先回府,我去面君!”

“你不回家换套衣服?面君又何必急于一时?”

叶羽摇了摇头,他当初信誓旦旦的说定会带南儿跟大白回来,可他食言了。此刻不知到如何跟母亲如烟姐解释。太宗皇帝本指望叶羽在殿试上给他长脸。哪成想这小子竟然消失了个无影无踪?自从昨日退朝,老爷子气就不顺,朱泰、银屏在他面前都小心翼翼的,还有谁敢触其逆鳞?

御书房里,太宗皇帝面色阴沉的坐在案前,“难道还没有叶羽的下落?”

朱泰夫妇、银屏同时摇头,银屏心思最为复杂,之前还只是怨慰,现在怨慰之中又多了几分担忧。冤家,你到底是去那儿了?

“启禀陛下,叶将军求见!”

太宗皇帝急喘一口粗气,“宣他觐见!”

叶大公子浑身血迹,他踉踉跄跄的拖着冰剑来到了御书房。

太宗皇帝几人大惊,这小子到底怎么回事儿?逃难也比这个好吧?老爷子突然发现满腔怒火烟消云散了,可难道就这么放过他?想想殿试上的尴尬,老爷子又咽不下这口气,“大胆叶羽,你可知君前失仪之罪?”

“父皇!”银屏不满的看了太宗皇帝一眼,她快步跑到叶羽跟前,“你这是怎么了?是谁伤的你?”

小公主眼泪都快急下来了。朱泰、叶雪也不由自主的围了过来。

太宗皇牵叹口气,屏儿啊屏儿,你怎么还护着这小子?

叶羽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儿,他抬头看看太宗,“老爷子,失不失仪一会儿再说,我有一份大礼送给您。”

第三百五十二章:有喜了

给皇帝送礼?一国之君,富有四海,什么大礼能入他的法眼?

叶羽神秘的笑笑,回头吩咐一声,不大一会儿,宫中几个杂役抬着几个担架走了进来,其中一个拎着道衍的那只布口袋。

“这是什么意思?这几个人真是……”

裹尸布上血迹斑斑,太宗皇帝如何不知道下边是死人?他看着叶羽沉声问道。

“这几个人老爷子你肯定很感兴趣。”叶羽扭头看看银屏又看看叶雪。“我觉的你们还是先回避一下!”

鬼门关前杀过一个来回,上至修罗地狱下至男人的话儿,银屏什么没见过?她还想坚持,叶雪却捂着嘴向外跑去,没等她迈出御书房的大门,突然一头栽了下去。

把门的小太监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真耍让太子妃殿下跌了脚,天威震怒,他的小命基本上就报销在这儿了。

“快宣御医!”

太宗皇帝发话的同时。叶羽、朱秦已然抢了过去。

给人把脉的习惯还是改不了,叶羽下意识的握住了姐姐的手腕。

“二哥,雪儿怎么样?”朱泰焦虑的看着叶羽,雪儿她好端端的她怎么就晕了呢?

叶羽闭上眼睛又睁开,他尴尬的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啊,媳妇是你的,难道你不清楚?”

朱泰无语,银屏气急,“不知道你把什么脉?”

“把脉怎么了?萱儿哪次给人看病不这样?”

提到钱紫萱,银屏不知该怎么反驳,轻了不过瘾,说重了又怕叶羽着恼。

太宗皇帝哼了一声,“胡闹!”他声音接着提高了八度,“御医怎么还不到?”

皇帝都是急性子,在他的人生字典里,“等待”二字从来是别人等他,他何曾等过别人?

叶雪被抬回寝宫,银屏、朱泰跟着御医一块进去,太宗皇帝、叶羽则留在了外面。

“老爷子,你放心吧,我姐就是暂时性昏迷,她不会有事儿的。

太宗皇帝不答腔。他突然问道,“你抬来的那几个尸体到底是什么人?”

“七星……”

没等叶羽说出口,为雪儿诊治的高御医连滚带爬的扑到太宗皇帝跟前跪下。

叶大公子傻眼了。这老小子怎么吓成这样?难不成姐姐出什么事儿了?叶羽色变,网要冲进去,却听御医说道,“陛下大喜,陛下大喜,太子妃有喜了。”

有喜?叶羽脑子一时还真没转过弯来,到底是陛下有喜还是太子妃大喜?这老头子怎么笑的满脸褶子啊?

太宗皇帝辛勤耕耘了一辈子。拱过了各种各样的白菜,可就两棵发了芽,三个儿女就活下来俩,朱氏一族人丁单薄,他对孩子的喜爱可想而知。皇儿大婚没几天,竟然一炮打响,老爷子嘴都咧到耳朵后边去了,“你可确定?”

高御医重重的点了点头,“太子妃殿下脉来流利,如盘走珠。加之她的孕吐反应,却是喜脉无疑,臣恭祝陛下喜得龙孙!”

太宗皇帝哈哈大笑,“苍天结我朱氏一族。”

“来人,即刻拟旨,太子妃有大功于社稷,特赏黄金万两、绸缎万匹,另赐长命百岁金锁一副,千年人参十株、宫中御医十人、适龄奶妇三十……等等,上等燕窝十斤……稳婆百人,太子妃一切用度擢升皇后标准……”

太宗皇帝语无伦次,可他却满面红光。

叶羽张大了嘴巴,这也算赏赐?姐姐本就是你家的媳妇,难不成她还能拿这些金银珠宝补贴娘家?顶多就是从国库挪到朱家的小金库,贪污就是这样练成的啊。

再说,姐姐怎么一下就蹦成皇后了?她这媳妇到底给谁当的?刚怀孕就要找奶妈、稳婆,老爷子是不是有点太着急了?不对,姐姐怀孕了?叶大公子后知后觉,他忍不住想娘要是知道了不定高兴成什么样呢。

“高爱卿,太子妃有身,她为何会突然昏阙?”雪儿现在可是皇家的大功臣,那可是半点也马虎不得呀,事无巨细。太宗皇帝他都想亲自过问。

“回禀陛下,太子妃这两日心思焦虑,又乍闻血腥……”太宗皇帝听到御医的话,他狠狠的瞪了叶羽一眼,都是你小子惹出来的祸。叶羽委屈的想撞墙,他冤不冤呐。“陛下且宽心,太子妃脉搏有力,气息旺盛,他日诞下龙子。必能长命百岁!”

叶羽仰视的看着高御医,马屁也能这样拍?受精卵你都能辨别男女?太宗皇帝果然老怀大慰,御医这话说到了他的心坎里边。

“赏!……”

叶雪已然醒来,太宗皇帝进去的时候,朱泰兄妹正伴在她身边。朱泰嘘寒问暖,银屏艳羡的拉着她的手说个不停。

“皇儿,你皇嫂需要好好休息。”

“父皇,儿臣无碍的。”

叶雪刚欠起身就被太宗皇帝给制止了。

“传朕口谕,自即日起。太子妃务须每日清晨向朕请安,”

终于轮到叶羽发话,他走到叶雪跟前,又歪着脑袋看看朱泰,“姐,我回去告诉娘,她一定非常高兴。”

有结果必有其过程。雪儿见叶羽瞅瞅朱泰,她羞漂的低下头去。

“这么棒呢?!”叶羽走到朱泰跟前,大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叶雪头低的更低了。

太宗皇帝发觉叶羽这不着调的小子真不适合留在这儿,两人临出门,老爷子回头说道。“叶氏夫人探望女儿。可自由出入宫禁

太宗皇帝一句话,平民止步的皇宫大内就成了叶灵的免费旅游景点……

“七星六大星君尽皆在此。”叶羽指着地上的六具尸首说道,“这是丹元廉贞星君,这是北极武曲星君,这是阴精巨门星君,此三人被我一剑腰斩;这个是天关破军星君,在我剑下意外丧命,还有这个,就是传说中的贪狼,多行不义,他最终死于道衍神僧掌下。”

“道衍真的出手了?”

叶羽点头,“若非他横空出现,外公与我恐怕已丧命宵小之手。老爷子,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还有银屏。我的媳妇……”

太宗皇帝哼了一声,“命丧宵小?放眼大梁,若论单打独斗,有几个及得上朕之贤弟?若非你鲁莽行事,他又岂会遇此险境?谁说朕之银屏公主。就是你的媳妇?”

叶羽心里冤得慌,“老爷子,我为你出生入死,扫平七星之乱,难道还不能揭过旷考的事儿?”

“揭过?”太宗皇帝冷哼。“你当朕的殿试是儿戏?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陛下,贤婿我不敢芶同。”叶羽又开始自谦了。

太宗皇帝不搭理他,“如果朕所料不差,这布袋里装的就是赵郡李氏家族的族长吧?”

叶羽张大了嘴巴,难道是外公告得密?不应该啊。

太宗很满意于叶大公子的表情。“朕今天给你引荐一个人。”

随着太宗皇帝传唤,进来的是一个二十多岁,面色有些苍白的书生,“微臣周玄文参见我主万岁。”

周玄文?叶羽不明所以,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老爷子你给我引茬他干嘛?

“周爱卿平身。”

“谢陛下恩典。”

难道这就是差距?老爷子对别人恭谨有礼,怎么轮到自己就成咆哮了呢?不过貌似自己也没像这周玄文一样有礼过吧?他羡慕周玄文。殊不知周玄文心里更羡慕他,陛下若非真的把你当成自己人,他又岂会这样待你?

“周爱卿就是此次大比的今科状元”。

他就是传说中的状元?叶羽眼睛发红的看着他,仿佛看到这混球拉着他银屏的小手走进了婚姻的殿堂,两人吹箫的同时共谱玉树后庭花,他还不满足的录夺了屏儿的红丸,娇喘微微中,屏儿大起了肚子……

叶羽再也不能忍受了,再忍的话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他跳起来,一把掐住周玄文的脖子,“你把媳妇还给我,屏儿是我的,我们已经上过床了,你不能夺人所爱。”

“放肆!”太宗皇帝大怒,“叶羽还不住手!”

周玄文哪里是叶羽的对手?被掐的咳嗽连连,他还被叶羽的话给震撼了。公主云英未嫁之身,就算你们孩子都生了,这也不能说出来呀,真是太无法无天了,跟这样的人抢女人他有胜算吗?

谎称有处女情节而不想娶银屏这样的“二手货”,理由是不错,可周玄文绝对的不能说出来,否则太宗皇帝立马就能把他拉出去朵碎了,可该怎么解释呢?

“叶将军,子曰君子不夺人所爱而能成人之美,下官自幼熟读圣贤之书岂能有悖圣人之言?况且下官早有妻室,又岂能为荣华富贵抛弃糟糠之妻?于礼于义,下官也不敢高攀银屏公主殿下。”

孔子说过这句话?叶羽终于现了孔子可爱的一面,在他心里孔夫子的形象第一次跟于丹老师嘴里的可爱的小老头重合了。

“陛下,微臣上蒙天恩,侥幸中了状元。可微臣自知才疏学浅,德行更是配不上公主殿下,还望陛下成全叶将军的一片赤诚之心。”

太宗皇帝不语,银屏突然出现,“父皇。儿臣今生非叶羽不嫁。还望父皇成全。”

叶羽热血上涌,他跪倒在银屏旁边,顺着银屏的口气说道,“父皇,贤婿我今生非银屏不娶,还望老爷子成全。”

太宗皇帝叹口气,随后颇为急切的说道。“君子一言。”

叶大公子这句岂能不知?

“快马一鞭!”

“来人,传朕口谕,银屏公主与叶羽将军,两情相悦,择日完婚,并昭告天下,普天同庆!”

昭告天下?叶羽突然意识到被阴了,萱儿她们可怎么办?

“笨蛋,“贤婿。这俩字不能自己说自己。”担惊受怕了许久的事儿终于落地,银屏心里乐开了花。

叶大公子却有些失魂落魄的点了点头,“老爷子,我能不能收……”叶羽叹了口气,不敢继续说下去,要是拒绝的话,银屏情何以堪?

“周爱卿,你把你所知道的对叶将军讲一下。”

一个新科状元知道什么?叶羽听到周玄文的第一句话,他就冷不丁的打了个冷颤。

“叶将军,下官就是原七星之玄冥文曲星君。”

叶羽“噌”的一声拔出了冰剑,“南儿在哪儿?你们把她弄到哪去了?”

叶雪有了身孕。叶羽被这喜冲的暂时忘了伤痛,此刻听到七星文曲星君,那被压下的悲痛渐渐的复苏。

“叶羽住手,御书房舞刀弄剑,这成何体统?”

银屏也在旁边悄悄的拉扯叶羽的衣袖。

“叶将军,你可否听下官把话说完?”周玄文看着叶羽。“下官也是大粱子民,加入七星更是身不由己,下官因身体原因不能习武。为了活命,只能绞尽脑汁,以谋取胜,借以保命,因此才被冠以文曲星君之名。”

“七星倒行逆施。罪行累累,下官何止一次想过叛出七星?这些年。下官一直低调。暗暗的搜集七星的罪证,包括他们总坛、分坛的所在,为的就是弃暗投明,一举歼灭这祸国殃民的邪恶组织。”

“南儿被掠夺,拿贪狼等人做炮灰都是你安排的?”叶羽沉声问道。

“叶将军。南儿被掳之际,下官正为殿试准备,又怎能分得出那个心思?等我知道这件事情,为时已晚,南儿已经不知所踪了。”

“不知所踪?什么意思?”

“七大星君的选拔方式你不会陌生吧?”周玄文反问,叶羽点头,他曾听素月讲过。

“那丫头资质不错,同样也是正适合洗脑的年龄,七星想把她培养成下一任星君,可在转移途中却被你家那只獒犬救走,此后就不见了踪影。”

“你说谎!大白再凶,她也不过狗,如何斗得过你们的看守人员?”

周玄文看了太宗皇帝一眼。这表示心里没有忽略皇上的存在,“叶将军。下官如果所料不错,你曾以无上神通为那獒犬易经伐髓,现在的它力大势猛,动作迅捷,江湖二流高手恐怕也非其对手,更何况那几个负责看守的杂役,区区刀剑又如何伤得了她?”

“叶将军,下官欲弃暗投明为朝廷效力,若非诚心,岂会明言出身?明知陛下对将军恩宠天下无双,又岂会做此自绝活路的事情?”

叶羽心说,你现在承认这叫坦白从宽,以后被查出来那叫包藏祸心。换成是我,也肯定先说出来……

“陛下,你相信他的话?”

周玄文退下,叶羽看着太宗皇帝问道。

“朕看人入木三分,可对这文曲星君却有些把握不透啊,不过欲拔出七星他却没有说谎,他提供的情报比朕的暗报更为详尽,朕飞鸽传说。命令各地守军清剿七星各据点,收获颇丰,金银珠宝、粮草兵马、妇孺儿童缴获无数,俘虏七星正式成员不下三万……”太宗皇帝突然握住了拳头,“七星实力竟然强横到如此地步,朕始料不及,若非及时发觉,后果堪忧啊,最令朕想不到的却是赵郡李氏族长竟然是七星的财星禄存。真是岂有此理!”

“老爷子,这是好事儿啊。七大氏族与邪恶组织七星为伍,图谋造反,难道还有比这更好的理由吗?”

太宗皇帝点头,“今日清早。朕已令亲信禁军控制了七大氏族府邸,许进不许出,断了其与外界的联络,北斗七位骁勇善战,朕不敢贸然进攻;同样七大氏族也有顾忌,没有了缥缈峰的庇护,真若开战,他们必输无疑;朕火召回元成,勤王之师一到,七大氏族必然会被连根拔起。”

叶羽吓了一跳,皇上果真是深藏不漏啊。

“陛下,叶羽斗胆问一句,您打算如何处置七大氏族的那些人?”

太宗皇帝突然笑了,“你是不是要劝朕不耍赶尽杀绝,致使血流成河?”

叶羽膛目结舌,自己还有点什么秘密不?

“周玄文断定你会有此一问,他同样向朕谏言,流放比杀人更能稳定民心。”

又是周玄文?难道道衍诛杀李家家主就是他透漏的消息?以前月儿说他最能把握的就是人心,现在想来,那小妮子真是金玉良言,这周玄文实在太可怕了。

“叶羽听命,周玄文若能一心为国,那就留他性命,他稍有异动,允你先斩后奏,即刻诛杀!”

叶羽离开皇宫已然日暮时分,却不想周玄文竟然侯在宫门口。

“咦?你怎么还没走?在等着我?”

周玄文搓搓手,他又点点头,谦恭的说。“叶将军,下官厌倦了流亡江湖的生活,对大梁绝无二心,如果将军不肯相信,尽可用对付月姑娘的方法对付于下官,这次是真的毒药。”

叶羽头皮麻,这小子怎么什么事儿都知道?

“月姑娘的方法?据你所言。你是知道我当时给月儿的毒药是随口杜撰子虚乌有的?”

周玄文笑笑,“其实并不难猜,如果真有这等奇异毒药,将军决不会随身携带,七大氏族也不会逍遥到今天,更何况七星善于用毒,却从没听说过这样的毒药,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只不过月姑娘当局者谜罢了。”

“你不觉得聪明的过了头会引起人的反感吗?”叶羽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

周玄文胸有成竹,“若不是因为南儿的事情,将军您会反感吗?玄文手无缚鸡之力,唯一能拿出手的就只有这点小聪明,若不能让陛下看重,如何立足?至于才大欺主之说,陛下要碾死在下就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一般,他又岂会忌惮?”

“你那叫小聪明?”叶羽真的觉得这周学文太谦虚了……

第三百五十三章:妓院的烙印

回到家里。南儿她们依旧没有回来,如烟病倒了,叶灵愁云惨淡。

“南儿跟大白在一起,她们不会有事儿的,也许明天,也许后天,她们就回来了。

先安慰如烟,后安慰母亲,叶羽如是说,虽然他也很担心。

“娘啊,别难过了,儿子告诉你个好消息,姐姐有了身孕呢。”

“雪儿要当娘亲了?”叶灵神色顿喜,可接着又有些黯然,“她在皇宫,娘想见她也见不到。”

叶羽笑笑,“这个不用担心,皇上已经吩咐了,娘您若想见女儿,可自由出入宫禁,就算住在那里也没问题。”

最后这话是叶羽自己加上去的,皇宫大内比寡妇门前的是非更多,男人留宿算得上大忌,不过女人应该没多大问题。

叶灵硬挤出一丝笑意,“我想明天就去看她,不过我待一会儿就回来,要不大白跟南儿回来了见不到我。”

叶羽叹息,娘还是忘不下大白跟南儿啊。

其实他自己又何曾忘记?南儿跟大白,你们一定可得回来啊。

“娘,我明天送你去皇宫。”

转过天来,叶羽兑现了承诺并答允母亲天黑前来接她,这才离开皇宫,在宫门口他再度邂逅了周玄文,“你又在等我?”

“找个安静的地方。”周玄文没理会叶羽的“又”,他一本正经的说道,“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叶羽不明白这小子装什么深沉,“非得搞得这般神神秘秘的?”

“事关缥缈峰!”周玄文沉声说道。

该来的终归是要来的,叶羽挑了挑眉毛,“看你尽职尽责、煞有介事的模样,你是真打算做忠臣了?”

周玄文抓狂,“我周玄文自投靠朝廷就没想过要生二心。”

“别这么大火气嘛,我就是说说而已。”

周玄文哼了一声,“如果能一劳永逸的解决缥缈峰,你说这算不算大功一件?好心送你一份大礼,你还真不识好人心。”

叶羽歪着头看着周玄文,“你真有这么好心?”

周玄文被叶羽刺激的忘了下级不能跟上官甩脸子,他拂袖而走,“你不领情就算了,下官自己去禀明陛下。”

叶羽慌忙拉住周玄文,“刚才就是跟你开个玩笑,你怎么就能当真了?咱们去缘定酒家吧,我家开的酒楼,干净、放心,大不了我不跟你要饭钱就是了。”

“你还想让我掏银子?”周玄文急喘粗气,“如果你能让我信服,这银子我掏也无所谓。”

“真的?”叶羽想了想,“久旱逢甘霜,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你不觉得你该请请客吗?”

“在下金榜题名不假,可大人你洞房花烛,难道不该赏下官点喜酒?”想起这事儿,周玄文就郁闷,可他知道让妻是唯一的选择。他没忘记叶羽“得意忘形”的话儿——他跟公主都上过床了。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到底哪个更值得高兴?”周玄文突然感慨。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随着时代的发展,“爱情”这玩意儿越来越被人重视,西游记里唐僧师徒都有了爱情啊,如此说来,洞房花烛才是人生最大的乐事;可爱情自由了,离婚率也上来了,很有一部分是因为女人觉得自家男人太窝囊,舍不得把花容月貌无私奉献给柴米油盐酱醋茶,她们宁肯找一个能走仕途的男人,夫人当不上,二奶也不介意,这潜意识里金榜题名时才是人生的终极快乐。

宋真宗赵恒的《励学篇》讲的很透彻: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料粟;安居不用架高楼,书中自有黄金屋;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出门莫恨无人随,书中车马多如簇;男儿欲遂平生志,六经勤向窗前读。

如果你真能金榜题名,那久旱也有甘霜、他乡定有故交,洞房当然少不了美女、才女,总结起来还是金榜题名最实在,这相当于授人于渔呀……

搁在平时,叶羽肯定会和周玄文吹嘘几句,可现在他没了这个心情,话说昨夜他强行把三丫头留下并抱着她睡了一宿,可始终没找到开口的机会。

“别跟我提这事儿,提起这事儿我就心烦!”

对于叶大公子的风流韵事,周玄文早有耳闻,此刻他心照不宣的笑了笑,再人开始朝缘定酒家溜达。

两人走到缘定酒家恰好赶上饭点,大堂里熙熙攘攘的人满为患。

想想这都是英凝的功劳,叶大公子心情好了不少,他有些炫耀的看着周玄文,“你知道怎么评价一个饭店的好坏吗?就看食客们多不多,他们的眼睛可是雪亮的,宁肯排队等着,我也得选这样的酒家。”

周玄文撇撇嘴,心说你这不废话吗?

叶羽先把周玄文请到雅阁里,他才去找英凝。

“相公,你怎么过来了?”看到叶羽,英凝迎了上来,“南儿跟大白有消息了没?”

叶羽没说话,他抱着英凝,轻轻的把头抵在了她的肩头。

英凝冰雪聪明,她如何不知道现在还没有南儿她们的下落?

“相公,你不用心焦,那么多人都派出去了,总会有南儿的下落的。”

叶羽抬起头来,他突然吻她的唇,吻她的脸蛋儿,接着抱她坐到榻边,“凝儿,我要成亲了。”

英凝一愣,她突然抿住了嘴唇,“相公是不是要告诉凝儿,以后不能陪着凝儿了?”

叶羽想不到她会这么想,慌忙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自从你随我来到洛阳,我就把你当成了我的媳妇。”顿了一顿,“这次事情有点特殊,我上了皇上的套……”

叶羽大致把要娶银屏的事儿讲了一遍,“她们三个闹得不可开交,我真的不知该怎么跟萱儿、素月她们说,皇上圣旨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下达,要是让她们知道可真就一团糟了。这事儿我也没跟娘说,就是想跟你倾诉一番。”

英凝早就默认了几女共事一夫这个事实,此刻听叶羽说就想跟她一人倾诉,她心里又觉得暖暖的,心想要不要帮相公跟萱儿她们好好谈谈?

“凝儿,让人准备一桌酒菜,我跟这次的新科状元有事情要谈。”……

不大一会儿,酒菜上齐,两人分坐桌旁,边吃边聊。

“缥缈峰长老院、执法院不日就会赶到洛阳,她们喜欢造势,届时势必将见性神尼逼到风口浪尖上……”周玄文喝干了杯中酒,他看着叶羽,“叶大侠与见性神尼联手。天下无人能敌,可神尼绝对不会对同门出手,左右为难,她只有一死以谢天下。”

叶羽突然站起身来,“你老实说,宣扬我外婆那事儿你是不是也有份?”

周玄文没有否认,“叶将军,玄文虽早就想叛出七星,可却没有合适的时机,你我各为其主,贪狼性情多疑,我若效仿徐庶,一言不发。势必引他生疑,此举也算不得已而为之。”

“我怎么觉得这么不靠谱呢?”叶羽缓缓的坐下。

“我设的局从来就没有死局。这事儿我当然能化解于无形。”周玄文还是那么自信啊。

叶羽摆出一副愿闻其详的姿态。

“将军可知缥缈峰最大的助力源于何处?”周玄文自问自答,“缥缈峰心法、剑法却有独到之处,譬如见性神尼,她可以说是缥缈峰第一高手,可这又如何?天下无敌也敌不过天下人。”

这话叶羽打心眼里赞同,想想当初的鲁莽,他都忍不住冒冷汗,能在那种情况下活下来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

“天下的僧尼是缥缈峰力量的源泉,我大梁乃佛教大国,僧尼十有其二,你能说这股力量不可怕?”

“十分之二?没这么多吧?”

周玄文笑笑,“我大粱僧尼少说也得二百万人,大梁总人口也不过几千万,你说能不多?”“你是要陛下禁佛?”

周玄文摇摇头,“禁佛太过极端反不如限制与利用并举。”

“限制与利用并举?”叶羽心头又有疑问。

“建立僧官制度,严格控制出家人的数量和素质,最重要的一点,禁止僧人与官府往来以减少其对政治的干预,如此一来,僧人的领导权集中到了朝廷手里,缥缈峰说话还有什么分量?如此温和的方式,想来道衍神僧不会持有异议吧?”

“我发现你小子都快成精了啊。”叶大公子很郁闷的发现,他这穿越者在这文曲星君面前没有任何的优势可言,难道非得跟他讨论微积分、万有引力才能将其镇住?

“其实陛下早就有这样的想法,可那时七大氏族与缥缈峰唇亡齿寒,而七大氏族又把持朝廷重要职位,陛下只是不敢妄动。此刻七大氏族自身难保,缥缈峰又气势汹汹的孤军深入洛阳,天赐最佳时机呀!”

“陛下越早采取措施,见性神尼、叶大侠就越安全。”

叶羽听完,他忍不住为周玄文斟满洱杯,“我即刻就去面君!为了庆祝缥欺峰的瓦解,我先敬你一杯。”

临出门叶羽突然问了一句,“你如此和盘托出,就不怕我抢了你的功,让你连口汤都没得喝?”

“将军又岂是那热衷权势的人?”……

太宗皇帝采纳了周玄文的建议,一切举措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此刻的大梁局势就仿佛暴风雨来临之前那片刻的宁静;唯独叶府,在这乌云遍布的时候迎来了局部的狂风暴雨。

银屏公主大婚的消息传遍了大梁,这当然也传进三丫头她们的耳中。

英凝的劝说明显没起到作用,三丫头负气回到娘家,就连回春堂她都扔下不管了;素月诱惑与威胁并存,虽没有像三丫头那般不理不睬,她反正再没给叶羽占便宜的机会;嫣儿小怜、红袖,她们几个保持中立,对叶大公子一如往常,这让冰天雪地的他终于找到一丝春天般的温暖;至于明空,她现在可没空理会这些,同在一个屋檐下又有真空小师妹那样的“话唠”,她如何能不知师傅的事儿?

怀孕的师傅见到了即将临盆的徒弟,师徒俩喘嘘不止,见性终究是过来人,她安慰徒儿现在要保持心情愉快,一切要为了肚子里的宝宝……

至于南儿跟大白,依旧没有她们的消息。

“羽儿,今天大白跟南儿会回来吗?”

每次见到叶羽,叶灵都会这样问。叶羽每次也得回答肯定能回来,可又每次都要失望,她脸上再也不见笑脸,叶羽担忧又心疼,可也真的无可奈何。

这日清晨,叶羽去给母亲送早点,推开房门,他却愣住了。

“娘,你……”

但见叶灵身上的睡衣凌乱不堪,酥胸半裸,她的睡裤褪到了腿弯,她一只手抚摸着下身,另一只手使劲的拍打自己的臀,她那原本白嫩的臀上布满了红肿的掌印,有些地方甚至充满了血丝。母亲呢喃有声,她晕红的脸蛋儿上却布满了泪痕。

叶羽手里端着早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他只感觉心里好难受,娘你何必如此虐待自己?

叶灵抬起头来,她茫然的看着儿子,接着惊呼一声,她一把扯过被子把自己藏了起来,被子下的身体蜷缩着、抽搐着。

“娘,你怎么这么傻啊。”叶羽扔下早点,飞跑到母亲身边。

叶灵一眼不发。她只是不停的抽泣。叶羽真气汇聚掌心,轻轻的覆在母亲臀部的掌痕上,他的真气仿佛就是那治病的良药,手到痛除,可除不去的却是母亲臀侧的烙痕——那是妓院的烙印,自打她记事起就存在,直到老死也不会消除——以及她心里自暴自弃的压抑。

“羽儿,你不要管我,我是个下贱的女人,你让我自生自灭好了。”叶灵哭着说道,她想要推开儿子的手掌。

“娘,你瞎想什么呢?天理就是人欲,这很正常,没什么好丢人的啊。”叶羽轻轻擦拭母亲的泪花,“以后不要打自己了,这多疼啊。”

叶灵不语,她认定这是儿子宽慰她的话儿。

待叶灵情绪稍稍安定,叶羽拿来干净的衣裤给她换上。

“羽儿,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叶灵咬着唇看着儿子,“娘……娘想要解手。”

叶羽见母亲恢复了从容,不虞有他,点点头走了出去,他顺手阖上了房门。

好半天没有动静,叶羽突然听到一声轻微的重物倒地的声音,他心里一抖,猛然间推开了房门。

屋子里的一幕让他手脚冰冷,房梁上悬着一条白绫,母亲的头套在白绫上,她身子无意识的挣扎,这是临死前的痛苦,而地上则铺着厚厚的一床棉被,那被她踢翻的圆凳躺在上面……

叶羽来不及思考什么,足下发力,他一跃而起,抓碎那白绫抱着母亲落回了地上。

“娘,你怎么样?”探了探母亲鼻息,叶羽知道母亲无碍,可他的手却在颤抖,他感到庆幸,当时幸好没有走远,否则肯定要抱憾终生。

叶灵咳瓒两声悠悠醒转,她看看儿子又看看这熟悉的屋子,“羽儿,你为什么要救下娘?娘没脸再活下去了,大白没了,南儿也没了,你跟雪儿都成家立业,娘真的没有遗憾了。”

“谁规定儿女成家立业,做娘的就该自尽?养儿防老,否则要儿女何用?南儿没了、大白没了,您还有儿子、女儿啊!”叶羽把母亲抱到床上,轻轻的抚摸着她脖子里的勒痕,分外的心疼,“娘,你什么时候准备的白绫?你是不是早就想走这一步了?你在地上铺一层棉被是不是怕儿子听到动静?”

叶灵沉默不语,叶羽忍不住就要告诉她叶超凡、见性就是她的生身父母,可犹豫了半天没敢开口。他同时也意识到一个问题,娘终究是一个女人,她还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可只有丰足的物质生活,这算真正的幸福吗?娘她所需要的自己该如何满足她?

“羽儿,你能不能再出去一下?”

叶羽下意识的抱紧了叶灵,“娘,你还想把我哄出去?你要是再敢干这种傻事儿,我就陪着你干,你敢上吊。我就敢抹脖子。”

叶大公子掏出臂砂卫,他一脸的决绝。

“羽儿,你疯了?”叶灵急忙抢夺,“娘真的是想解手的。”

叶羽:“……”

正说话间,忽听外边传来狗的叫声,叶灵一听就知道是大白,她鞋子也不穿,光着脚就跑了出去;大白真的回来了?叶羽愣了愣,拿起母亲的鞋子跟了出去。

大白身上的毛夹杂着土灰与血痴,哪还看得出原来的颜色?南儿衣衫褴褛,脚上只有一只鞋,也不知道她光着脚怎么走回来的。

叶灵边流泪边笑,她紧紧的抱着南儿与大白,一刻也不愿意松开。

流浪了这十几天,突然见到家人,南儿她哪还说得出话来?扑在叶灵怀里呜呜的哭,大白还好些,似乎是想告诉叶灵,她把南儿带回家了以期主人的赞扬,她不停的舔着叶灵的脸蛋儿。

南儿跟大白突然出现,这登时就惊动了叶府,素月她们全都围了过来,如烟看到女儿,她竟有几分不相信,她抓着自己的手狠狠的咬了下去……

第三百五十四章:生身父母

元成回京,几万跷勇善战的将十配合京城禁军将七大氏团团围住。

所谓上兵伐谋,不战而能屈人之兵,周玄文堪称此中翘楚,叶大公子是不得不写一个服字。

“北斗七卫,悍不畏死,朕早有耳闻,甚为惜才,降者不杀;如若一心对抗朝廷天兵,族灭之。”太宗皇帝采纳了周玄文的建议,这道圣旨恩威并施,这极大地松动了天玄七卫那摇摇的战意,迎战,必败无疑且累及亲朋,投降朝廷,这能保全性命,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乎?这么简单的选择题,他们能选不对正确的答案?

兵败如山倒,一人投降,余人纷纷效仿。

临阵投敌,此乃军中大忌,七大氏族的掌权者想要杀鸡做猴,可他们杀了几只“鸡”没吓到猴不说,反把猴子给逼反了。他们倒戈相向,开关迎敌……

此战太宗皇帝完胜,七大氏族一夕之间,土崩瓦解。

“七大氏族勾结七星,图谋造反,罪大恶极,其嫡系子弟择日开刀问斩。朕受命于天,不欲妄造杀孽,其余旁系子弟流放岭南、域北,永世不得回京,一干女眷,充为官妓,送教私坊。”

七姓臣,无冕王的传说就此终结。

出了胸中的恶气,叶羽却没有得意洋洋,不知为什么,他就是笑不出来。

“羽儿,你父亲是不是也要被问斩了?”叶灵摸着大白的头看着叶羽,大白恢复了往日的风采,她吐着舌头亲昵的挨着叶灵,“你能不能去求求皇上,饶他一命,他……他毕竟是你的父亲。”

“娘,你心里还想着他?”

叶灵看看儿子,摇头不语。

“我去看看吧,如有可能的话,我会保下他。”

叶羽不想过问七大氏族的事儿,甚至太宗皇帝论功行赏他都没有放在心上,他只知道老爷子重新编订了姓氏录,叶氏一姓乃大梁除了皇族朱家的第一大姓。

此刻看母亲的表情,他幽幽叹了口气应承下来。

行刑当日,叶羽来到了行刑现场,平日里风光无限的七大氏族此刻个个狼狈不堪。他们看到叶羽,那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新仇加旧恨,披头散发的他们咬牙切齿的骂个不休。

将死之人,过过嘴瘾罢了,叶羽不想跟他们一般见识,他没有飞扬跳脱更没有志得意满,默默的走到了裴越的跟前,四目相对,两人谁也没有说话。

裴越不得不说是世家子弟的一个另类,悲伤也好,愤怒也罢,他都没有表现在脸上。

“不管你承不承认,你身上流淌着的永远都是裴家的血,你姓裴而不姓叶!”

“你既然清楚,想当初为何又要如此对待我们母子?往事如烟随风而去,现在争辩这个问题还有什么意义?”叶羽嘴角微微上翘,“我只想问你一句,裴弘在哪儿?他为什么不在这儿?”

裴越直勾勾的看着叶羽,“你终究没有忘记他是你的父亲。”

“是我娘让我救他一命!”叶羽淡淡的说道。

裴弘自嘲的咧了咧嘴,“你娘?你难道对他就没有丁点的父子之情?”

叶羽不解释,默默的看着他。

“可惜你来晚了,禁军包围了府邸,人心惶惶,二弟依仗他是你的父亲,求饶或有一线生机,却被父亲以动摇军心为由处死……”

难道这就是天意?叶羽没有听裴越继续说下去,无言的转身离开了,他不想看他们人头落地的场景。

七大氏族人头落地的时刻,缥缈峰的人也赶到了洛阳。

大粱和尚尼姑少了,七大氏族没了,缥缈峰也就成了那没牙的老虎。

退,只能蜗居在云栖庵那小小的地方,进,她们甚至没有容身之所,皇上一纸令下,都可以让她们灰飞烟灭。人处绝境就容易走极端,她们一行人不约而同的做出了一个决定一临死也要拉两个垫背的。

这两个垫背的当然是见性神尼师徒,缥缈峰大势已去,难道你们俩想独善其身?天底下哪有这样的美事儿?

该来的总归要来,见性知道躲不了,师徒三人索性不在遮遮掩掩。

家里突然来了一帮不怀好意的尼姑,叶灵她们能不出来看看?

“掌门师妹这一阵气色不错啊。”缥缈峰领头的一个尼姑笑无好笑的看着见性,她是见性神尼的大师姐知性,无论武功还是智谋她都比不上见性,出家人的修身养性也没能化解她心里的嫉妒,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此刻她也算扬眉吐气一次。

见性神色不变,她扭头看看挺着大肚子的徒儿,轻轻握住了她那微微颤抖的手。不经意间撞上了叶灵那狐疑的目光,她心里微微发抖,她知道女儿一定发觉了什么。

知性眼光倒是不差,她精准的捕捉到了见性这片刻的失神,她将目光投向了叶灵,“叶氏夫人你自小生活在妓院里,这种滋味很痛苦吧?”

叶灵色变,她看看知性看看见性,身子微微颤抖起来。

“你住嘴,不要说了。”叶灵的反应让见性失去了冷静,她有些歇斯底里的看着知性,“你有什么事儿就冲我来,这跟她没关系。”

明空扶住见性,小真空跳到她们跟前。她伸手指着知性,脆生脆气的说道,“大师伯你想干什么?师傅才是庵主,你凭什么管师傅的事儿?”

“你师傅是庵主?小真空你知不知道咱们缥缈峰门规?门下弟子若失清白之身,该当如何处置?”

真空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烈火焚身!”

见性与明空身子同时一颤。

“够了!知性神尼,你跟一个小孩子耍这种心眼,难道你不知道留点口德?”叶超凡赶回,他很爷们的挡在了见性她们跟前。

“是么?贫尼口德不好,总比你们这对奸夫淫妇好吧?”

叶超凡是君子,君子可以动口,可他却不会跟女子动手,再有见性也不会让他动手。

素月就没这么多顾忌了,可她刚要出手却被叶灵拉住了。

“你刚才什么意思?”叶灵声音都在颤抖,她一字一顿的说道。

“难道非要我说出来?你的生身父母就在你跟前,你还要装作不知道?”

叶灵扭头看着见性,“她说的是真的?”

“灵儿,我……我真的是你的娘亲……”见性说完这话,她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第三百五十五章:洞房花烛要出题

“不……你骗我,我没有娘也没有爹,我就是妓院里长大的贱人!”叶灵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她边否认边摇头,步步后退。

“娘,求求你不要这样。”嫣儿紧紧的抱住了叶灵,她不自禁的陪着她流泪。

“骗你?你觉得你们俩的容貌能骗得了人吗?想当年她生下孩儿唯恐被人发觉,这才偷偷的将你抛弃……”

“够了!”素月突然拔出了冰剑,她冷冷的看着知性一行人,“你们若再不离去,休怪本姑娘心狠手辣。”

“这难道就是你们叶府的待客之道?我们此行可有恶意?我们只不过是想请我们的掌门师妹以及她的宝贝徒儿回庵做个交代而已。”知性说完又看了看明空的大肚子。

“知性师姐,请你们离开,三日之后我会跟你们回去认罪。”见性故作平静的看着知性她们,她的一颗心已经完全放在了叶灵的身上,临死之前,她只想获得女儿的原谅。

“秀秀……”叶超凡忍不住抗议,“我不会让你走的。”

“凡哥,自己造的孽就该自己一个人去受,我……”

“你哪儿也不许去,你难道想让你肚子里的孩儿陪着你在烈火中升天吗?”叶羽风一般的出现,他疼惜的看了母亲一眼,大步走到知性跟前,“你们有没有恶意我不管,可这是我的地盘,我就有权把你们都轰出去。”

“你……”知性气得说不出话来。

见性没有说话,她不自禁的抚摸着小腹,难道真要肚子里的孩子陪着自己一块死?他可是无辜的啊。肚子里的孩子抗议,见性忍不住干呕起来。

知性一行人都奇怪的看着见性,她们不知道孕期女人的孕吐。还以为这掌门师妹吃坏了肚子呢。

“看什么看?我们的家事可轮不到你插手,难道你还以为你们缥缈峰是江湖的领袖?醒醒吧。”

叶羽知行合一,他说到做到。为了让知性清醒,他冷不丁的甩了她一个大耳光。

知性活了这么大年纪,她何曾这般被人打过?一时冲动,她猛地拔出了佩剑。

叶羽手中黄芒一闪,知性手中宝剑齐根而断。

“来人!”

随着叶羽一声令下,府里的守卫将知性一行人团团围困。

“孩子,不要!”

叶羽回头看了见性一眼,“外婆,你难道还想跟她们一块回缥缈峰?你不要忘记你肚里的孩子,当年你已经抛弃过我娘一次,你难道还想悲剧重演?”

“我……我……”见性被叶羽问的没了主意,她声音发颤,“我不要!”

明空走过来扶住了见性。

“听到了没?我外婆她不会跟你们走的。”叶羽看了看四周的守卫兄弟,“把她们给我乱棍打出去。”

说话间大白跑了过来,看到叶灵魂不守舍的样子,她单纯的以为是眼前这几个外人欺负了主人,想也不想就要扑出去。

叶羽一把抱住大白,把她送到母亲身边,叶灵抱住大白继续流泪。

“看到没?你们再不离去,我可关门放狗了”叶羽沉着脸看着剑拔弩张的知性几人,“我奉劝你们别动刀动剑,否则别怪我告你们入室行凶,进了刑部的大牢可就由不得你们,在那里只有罪人没有女人。你们好自为之吧。”

龙困浅滩,虎落平阳,知性几人知道叶羽所言非虚,可高高在上惯了,她们哪里落得下面子?

“走!”知性怒视了叶羽半天,她气呼呼的说出了这个字。

“等一下!”叶羽突然又叫住了她们。“缥缈峰没有官家统一印发的官牒,也没有各州府的路引,你们最好不要四处溜达,免得被官家当非法集会给取缔了。”

叶羽只是陈述一个事实,可这事实对缥缈峰来说太残酷了点。她们相当于被囚禁的缥缈峰小小的云栖庵里,缥缈峰的衰败指日可待啊。

“送客!”……

缥缈峰的人大张旗鼓的来,灰溜溜的走,见性神色复杂的看着她们的背影,叶灵同样神色复杂的看着她。

“外婆,你不会是想等生下孩子就去缥缈峰认罪吧?其实你又何罪之有?七情六欲、传宗接代,这本就是人之常情。”叶羽不给见性说话的机会,他看着叶超凡,“我交给你一个法子,外婆她要是走,你就虐待孩子。”

明空看着叶羽,她张着嘴恨不得咬叶羽两口,突然间,她神色一变。腹中剧痛,她不自禁的弯下了腰。

“明儿,你是不是要生了。”叶羽忙搀住了明空。

明空额头渐渐渗出汗水,她点点头,“好痛!”

叶灵、见性各自放下心事儿,她们同时凑到了明空身边。

“快请稳婆!”……

叶羽是想陪在明空身边,可叶灵她们不许,强硬的把他赶了出来。

听着屋里明空一声声的惨叫,产房外头的叶大公子老驴拉磨似的来回转悠,看着素月她们忙进忙出的,他干着急没办法。

“萱儿,你可来了。”

叶大公子哪能忘了三丫头这女神医?两人虽然冷战,可他知道三丫头绝不会不顾大局。

三丫头果真来了,可她却彷佛没看到叶羽,径直走进了屋里……

折腾了近两个时辰,屋子里这才传出了一声响亮的婴儿的啼哭,叶大公子松了一口气,他不听叶超凡的劝阻,径克闯了进去。

孩子有没有小鸡鸡,叶羽没看清,他目光全集中到了明空身上,她原本白净的小脸上布满了汗水、泪水,突然看到叶羽,她咧了咧嘴,“相公,我疼!”

明空肉体强悍不假,可她产道却是个极端,甚至比普通的弱女子都不如。

叶羽深明此理,她心疼的抓着明空的手,“咱宝宝都生下来了,以后就不会痛了。”

叶大公子话没说完,明空突然又惨叫了一声。

“恭喜夫人,贺喜夫人,好事儿成双,你家媳妇今日要诞下双生儿。”

稳婆喜笑颜开的跟叶灵道喜,她完全忽略明空那可怜兮兮的表情。

叶羽擦了擦汗,他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

“明儿。不要怕,我一直陪在你身边。”

“对,明儿,再使点劲儿……”见性也在一旁鼓励着……

明空如愿以偿的诞下了龙凤胎,举家欢庆,叶大公子更是喜笑颜开,看三丫头一脸羡慕的样子,他琢磨着两人的冷战可以结束了。

可接下来,叶羽知道他太一厢情愿了,一切收拾完毕,待明空安然睡去,钱紫萱陪着叶灵说了会儿话,她看都没看叶羽就走了。

叶羽张着嘴又伸着手,“萱……萱儿……”

素月心里偷着乐,她也不说话,走到床边陪着叶灵逗弄孩儿。

小儿女的恩恩怨怨,一句两句真是难以说清啊。

见性叹息一声,她走到了叶灵身边。以前她千方百计的想躲着叶灵,可此刻说开了,她又千方百计的想要往叶灵跟前凑,叶灵不理她,她也强颜欢笑的在一边陪着。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叶羽想想三丫头的背影,他慢慢的溜达到了钱府。

钱府的家丁都知道叶大公子“攀龙附凤”抛弃了她家三小姐,此刻哪还有什么好脸色?他们很客气的请他在外边侯着,然后‘哐’的一声阖紧了房门。

叶羽等啊等,他感觉黄花菜都凉了也没人给来回禀一声,刚有了翻墙的打算,钱府的大门‘夏吱’一声开了。

钱宝儿鬼鬼祟祟的走了出来,他又做贼似的把叶羽拉到了一边,“二哥,我姐刚才发话了,要是你敢进门,就把你乱棍打出去,我要出来她也不让,我这还是趁她去洗澡偷偷跑出来给你送个信呢。”

没等钱宝儿说完,叶大公子就闯了进去。

钱宝儿愣了愣,他捶胸顿足,二哥你这不是毁我吗?他看了看门房的家丁,“我告诉你们,今天我出来开门了吗?你们什么也没看到,我三姐问起来就得这么说……”……

高门大户,想见小姐一面,得先把丫鬟哄喜欢了,叶羽这方面做的很不到位。

杏儿叉着腰挡在门口,她以看待阶级敌人的眼光看着叶羽,丝毫没有回旋的余地。

这丫头要是讨来做老婆稍显稚嫩,可叶羽此刻却顾不得了,他突然抱祝糊,将嘴巴覆上了她的樱桃小嘴。

杏儿眼睛睁得溜圆,她不能置信的看着叶羽,呜呜有声。

就算是仙子也有七情六欲,何况杏儿乎?小丫头渐渐的沦陷,双眼迷离,酥胸起伏,她身子软软的靠在叶羽怀里,心中就只有一个想法,这种感觉好奇怪!

叶羽把杏儿抱到床上躺好,吻别了她,径自走进了浴室。

“杏儿,我刚才是不是太过分了?”钱紫萱坐在半人高的浴桶里,叶羽能看到的只有她裸露的双肩以及湿漉漉的长发,“你去看看他走了没?夜间风凉,你去给他送件披风……”

“萱儿,我就知道你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对我太好了。”叶羽感觉眼里进了沙子,并非生离死别才算挚爱,平平淡淡亦是深情,他抽了抽鼻子,情不自禁的捧住了三丫头的脸蛋儿。

钱紫萱想不到浴室里冷不丁的冒出个男人,忍不住就要尖叫。可看清是叶羽,她硬生生的咽了回去,表情却是变冷,寒气逼人。

“男女授受不亲,叶公子,还望自重。”

授受不亲?一个被窝里睡过的夫妻还有这个忌讳?叶羽直接无视,他看了看三丫头挂在一边的衣服,拿给了迷迷糊糊将要清醒的杏儿,补上一个长吻,这丫头继续迷迷糊糊。

三丫头咬牙切齿,叶羽宽衣解带。

“你干行么,快点出去。”

叶羽迈进浴桶,三丫头挣扎个不休,“你不出去,我可要叫了。”

“萱儿,别赌气了,跟我回家啊,相公求求你了。”叶羽将三丫头抱到自己腿上,他紧紧的拥祝糊。

三丫头感觉到了小叶羽的不安分,心跳加快,口舌生津,可她不想就这么算了。

脸蛋儿渐渐泛红,可她故意做出冷冰冰的样子。

“回家?去做你的小老婆?”

“你怎么这么拧?我什么时候说你是小老婆了?”

“什么时候?”钱紫萱扭头看着他,“她银屏公主下嫁你叶大将军,天下皆知,圣旨都送到我家来了,你还说我拧?我要去你家,我爹爹,我娘亲,我家里的亲戚都会认为我做了你的小老婆!”

说到这些,三丫头悲从中来,她眼圈先红了。

叶羽不敢再说硬话,他轻轻的吻她的眼围,“萱儿,你还记不记的咱们在檀州的时候洗鸳鸯浴的事儿?”

三丫头叹息一声不说话。

叶羽抱着她趴在了浴桶沿上,轻轻分开她的两片玉臀……

钱紫萱娇喘微微。她双眸半睁,懒洋洋的靠在叶羽怀里。任他为自己擦拭身上的水珠。

“丫头,不生气了吧?”

三丫头无精打采的摇头,叶羽搞不明白她这是生气还是不生气,忍不住小心翼翼的问道,“要不今天晚上咱们去家里睡?明儿刚生完宝宝,少不得你这女神医照看。”

钱紫萱突然来了精神,她一把抓过叶羽的手臂就咬。

“萱儿,疼,别咬。”

“痛吗?我这里更痛!”钱紫萱指了指自己心口,叶大公子只注意到了乳波荡漾,他不由把嘴巴凑了过去。

“我嫁过去可以。”叶羽大喜,可听完三丫头的话,他又垂下了脑袋,“银屏公主下嫁于你,妾身阻止不了。可有一条,她得当着我父母、姐姐的面给我磕头、敬茶。”

叶羽能理解三丫头的想法,她无非就是想证明给她父母看,她是明媒正娶嫁过去的夫人——虽然婚礼得从简。

按理说这个要求不过分,可银屏会同意吗?她可是堂堂的公主唉……

“灵儿,你真的不能原谅为娘?”

叶羽垂头丧气的回到家,他在母亲房门口听到了见性的话。

“他……他在地牢里被困了三十多年,我知道你们有苦衷,我也体会过女儿不认娘亲的痛苦,可你为什么要把我丢到妓院里?”叶灵突然解开腰带,露出腰间的烙印,“你知道吗?一入妓院,终身都要带着这耻辱的印记,你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叶灵从没有跟儿子、媳妇们诉过苦,可当着生身母亲,她第一次感受到了委屈,眼泪忍不祝撼着脸颊淌下;见性如何不知道女儿的苦难?心碎又心酸,她的眼泪更是止不住,颤抖着手指轻轻的触摩着叶灵腰间的烫疤。

“灵儿,做娘的哪会舍得把女儿往那火坑里推?当年的我就是明儿那么大年纪,一心想着拯救天下并将师门发扬光大,自从碰到你爹爹,娘不知不觉的陷了进去,当娘醒悟过来,想要偷偷离开之际,却不想被紫阳给暗害,一夕鱼水之欢,你爹爹为了我束手就擒,进了紫阳的地牢,而我完全没了主意,既不敢跟人倾诉又不敢回师门,后来肚子渐渐的大了,为娘只得觅地隐居……”见性不知不觉的将叶灵抱在怀里,她慢慢的述说当年的事情,“后来为娘生下了你,喂你吃奶,哄你睡觉,给你洗尿布,缝衣服,娘觉得你就是娘的天,娘甚至想一辈子就隐居在那幽静的小谷,等你长大再回师门请罪。”

“娘带你外出买东西,意外的发现了师门急招的暗号,娘权衡良久,才忍痛把你寄养在一个老实的农户家里……一个月之后,为娘再回去找你却已人去楼空,甚至就连那老实的夫妇也不知所踪。”

“娘当时恨不得死了才好,就在那空空荡荡的屋子里浑浑噩噩的坐着,娘不停的责怪自己,当时为什么不把你带回师门,就算师父处死为娘,她也不会放任你不管啊。”

叶灵悄悄的伸手,“你,你不要哭了,对你肚里的孩儿不好。”

“灵儿,你你让我不哭,娘就不哭。”

见性想不到女儿竟会关心自己,她手忙脚乱的擦拭着脸颊上的泪痕……

看到她们母女的事儿,叶羽会心一笑,轻轻揩去眼角溢出的泪水,他朝明空的房间走去。

银屏大婚的日子终于到了,太宗皇帝就这么一个女儿,这能不隆重大办?只陪嫁的金银珠宝就得好几车。

皇家娶个媳妇规矩繁多,嫁女儿同样少不了,从早到晚,叶羽就没有闲下来的时候,到后来,他基本上就是木偶般随着司仪官指挥来指挥去。

礼成,送入洞房,叶羽觉得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驸马爷,您还不能进去,公主有言。她这儿有三个对子,有银杯、金杯、玉杯三杯美酒,若驸马爷能对上一个,则满饮银杯美酒,回书房苦读两月方进洞房,如能对上两个。则须苦读一月;驸马爷大才,若能同时对上三个,公主殿下亲自相迎……”

叶羽愣了一愣,这洞房还有这么多规矩?想想这一整天素月她们都闷闷不乐的,心里越加心烦,赌气加冲动,不就是洞房吗?老子不伺候了,他扭头就走。

不得不说,银屏很有小资情调,叶大公子巧取豪夺的从周玄文手里抢回了媳妇,她虽心愿得偿,可总归有遗憾,此刻吟诗作对,她就是给自己点安慰罢了。

她美美的等着,却不想陪嫁丫头撅着嘴走了进来,“公主,驸马爷,驸马爷他走了。”

银屏懵了,她突然一把扯下红盖头,抓过丫鬟手里的托盘,狠狠的掷了出去。

越想越气,她转身俯在榻上呜呜的哭起来。

丫鬟看着公主,咬着唇不敢说话,在她脚下则是银屏出的对子。

赫然便是叶大公子的得意之作:衣带渐宽终不悔……

第三百五十六章:小怜玉体横陈夜

赌气走出来,叶羽就后悔了。刚才为嘛那么冲动?

要不现在回去?叶羽转身看了看银屏的新房,他又觉得他没有错,都成亲了,你还整那些没用的诗词歌赋干什么?这能当饭吃吗?一定不能!

“小怜,你今天怎么了?这一整天都拧着眉头,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儿?”

叶羽不经意间听到了红袖的话,他有些诧异,悄悄的走了过去。

小怜二人坐在小院的石桌旁。小怜双手托腮,手肘拄着桌面,她一幅魂不守舍的样子;红袖等来等去等不到她的反应,忍不住在她脸蛋儿上掐了一下子。

“啊?!”小怜如梦初醒,“红袖?你怎么在这儿?”

红袖无语,原来她到现在还没注意到自己?这太打击人了。

“你说他现在是不是已经跟公主洞房了?”小怜沉默半晌,没有前因没有后果,她冷不丁的插了这么一句。

红袖张着小嘴,她仿佛看怪物般看着小怜,“你……你不会是在心里偷偷的喜欢着公子吧?”

小怜羞涩的捂着脸,“你瞎说什么?才不会呢。他……他身边又不是没有女人,我又算什么?不过是被他收留的孤女罢了。”

小怜说到叶羽身边女人时,那浓浓的醋意比此地无银三百两还要明显,红袖忍不住叹息一声,“收留的孤女?我可听说你哥哥临走时把你托付给他的啊。”

想到哥哥,小怜愈发难过,她突然伏在石桌上哭泣起来。

红袖哪想到她这么脆弱?

“小怜,你不要难过了,我不是有意要提你的伤心事儿的。”

“不关你的事儿,我就是想到了以前的事儿。”小怜抽抽噎噎的说,“你知道吗?第一次见面他就非礼人家,他还蛮横的亲吻人家,他现在有了公主,就再也不提这事儿了……”

“他……他非礼你?他还蛮横的……吻你?”红袖只觉得天雷阵阵,这都什么时候的事儿?

“谁说我不记得了?我现在不是过来找你了吗?”

叶羽的意外出现惊扰了谈话中的二女,红袖看到他就想起小怜说的“非礼”,她红着脸兔子似的跑没影了;小怜也想跑,却不想被叶羽给拉住了。

“红袖跟咱外公学功夫,这几天轻功见长啊。”

“咱……咱外公?”小怜羞涩的看着叶羽,她结结巴巴的说道。“刚才你……你都听到了?我不是……你是……你不是跟公主洞房吗?怎……怎么出来了?”

“听到什么?”叶羽做出一副迷茫的样子,小怜松了口气,可又觉得失望,他要是能听到该多好?“我现在就来对你负责了啊。”

“你干……干什么?快把人家放下,会被人看到的。”

叶羽将小怜拦腰抱起,小怜挣扎可又不敢大声说,给人一种欲拒还迎的意味。

男人该强势的时候就得强势,叶大公子深喑此道,他我行我素的抱着小怜走进了小怜的房里,当然没忘记阖上房门。

“现在不怕被人看到了吧?”

小怜似乎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她坐在床边小手捂着通红的小脸,双腿紧紧的并拢,哪好意思回答叶羽的问话?

叶羽大大咧咧的坐到小怜身边,伸手抱紧了小怜的纤腰,小怜猛地绷紧了身子。她想推开叶羽,可身上哪有力气?

“不要……不要……停下来……”小怜再被袭胸,她身子微微发抖,胸口急剧的起伏,她真的很紧张啊。

叶羽从善如流,抓胸龙爪手终于练至大成之境,在小怜娇吟声中,一对雪白的肉球跳了出……

是夜,小怜玉体横陈,美轮美奂。

叶大公子却偏偏要行那煞风景之事,他合法持枪,堂而皇之的压在了小怜娇躯之上。

“奴家未经人伦之礼,望公子怜惜。”小怜依旧紧绷着身子,她闭着眼睛轻轻的说道。

“丫头,不要紧张,相公疼你的。”

叶羽深情而吻,小怜渐渐的放松,叶大公子瞅准时机,沉腰坐马,他感觉小兄弟突破了那层阻隔。

小怜身子瞬间僵住了,她双腿死死的夹住叶羽的腰不敢让他动,眼眶里滚出泪花,可她却紧紧的咬着唇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洞房停红烛,晓堂拜舅姑。

银屏伴着红烛哭了一宿,看着铜镜里红肿的双眸,她眼泪流的更急,你凭什么扔下人家就不管了?你的心怎么那么狠?陪嫁的丫头暗暗诅咒着那不负责任的驸马爷,她为公主梳洗打扮、描眉上妆。

“公主,待会儿您自己过去给夫人请安吗?”

银屏不说话,她只是哭,刚上好的妆亦经不祝糊泪水的冲刷。

叶羽同小怜荒唐了半宿,两人相拥而眠,直到天亮他才醒悟,理论上讲,他这驸马爷该当陪着公主啊。

可小怜怎么办?看着床单卜的斑斑落红。叶大公子觉得又冲动了。不想委屈公主也不想委屈了小怜,他本意是带小怜一块找银屏,然后去母亲处请安。

小怜似乎知道叶羽的为难,她执意不肯,说要等稍后再去拜见夫人。

叶羽强调是拜见婆婆,小怜笑着把他赶了出去,可看着叶羽离去的背影,她眼围又红了。

“屏儿,你怎么不多睡会儿?”

没等银屏回头,她就闻出了叶大公子身上女人的味道,心里更恨,她冷冷的道,“本公主睡不睡关你叶大将军什么事儿?”

叶羽笑容僵在了脸上,他扬着手不知道该放在哪儿,重重的哼了一声,他愤愤而去,“哐当”一声摔上了房门。

银屏矗立良久,她趴在梳妆台上又哭。

小丫鬟虽然觉得叶羽过分,可也知道此刻不是火上浇油的时候,看着银屏委婉的说道,“殿下,我看驸马爷是想来跟你赔礼的,要不让婢子……”

“他来跟我赔礼?你难道没闻到他身上女人的味道?男人有他这样的嘛?”……

叶灵狐疑的看着儿子跟小怜。今天可是他跟银屏大喜的日子,媳妇怎么换成了小怜?还没等她说话,银屏进门了。

公主是天下女人的表率,她嫁了人又岂能退婚?银屏她哭了半晌,想想叶羽顶多就是跟素月、嫣儿他们胡混了一晚,又不是不知道他们的关系,银屏心里服软了,她想跟叶羽和好,可她万万想不到昨夜跟他胡混的竟然是小怜?

银屏紧紧的握着拳头,长长的指甲陷进肉里她都兀自不觉。

“婆婆,媳妇给您请安!”

银屏磕头、敬茶,这所有的一切做完,她愣是没看叶羽一眼,拜别叶灵,转身离去。

“羽儿,你跟银屏闹别扭了?这孩子虽然贵为公主,可她心底善良,对娘也好,你得让着她点。”顿了一顿,叶灵续道,“你们昨天大婚,今天就闹别扭,让人知道了会笑话的。”

叶羽何尝不知道?他刚才又想跟银屏和好,可银屏哪给他这个机会?

“娘,你不用担心,我理会的。”叶羽看了看身边低着头的怜,“小怜,咱们给娘磕头。”

叶灵看小怜走路时的姿势,她如何猜不到昨夜发生了什么?儿子这是想干什么?可这不能给人家姑娘难堪,她扶起小怜,接受了她敬的茶…

银屏是铁了心跟叶大公子赌气,想想当夜的冲动,他后悔又无奈,早知当初就看看她出的对子,也不是一定就对不上来啊。

公主回门那天,叶大公子尴尬到了极点。

太宗皇帝跟前,银屏虽然同叶羽坐在一起,可他们俩完全没有新婚夫妇的亲密,朱泰夫妇都能看出他俩不对劲儿,遑论阅人千万的太宗皇帝?

难道他们俩性生活不和谐?可这不应该啊。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儿。太宗皇帝又哪好意思过问?他只能旁敲侧击的警告叶羽对银屏好点儿……

离开皇宫,银屏瞬间就甩开时羽的手。她默默的上车。

这太突然了,直接导致叶大公子告饶的话胎死腹中。

脸上挂不住,叶羽那讨好的笑不由变成了冷笑,“银屏公主脾气够大的啊,老子还不伺候了呢!”

叶羽甩手就走,走两步他又回过头来,“皇宫就在你身后,有本事你去找你父皇告状,你让他砍了老子的头,一了百了,也还了你的自由身!”

叶羽拂袖而去,银屏气的浑身哆嗦,爬进车里,她的泪珠断线珠子般滚落下来。

“公主,咱们去哪儿?”

银屏哭了半晌,“咱们回家吧。”

不管愿不愿意,叶府从此就是她的家啊。

经皇宫门口这么一闹,叶羽也懒得跟银屏再解释什么,他该吃吃,该喝喝,要么陪着明空逗弄孩儿,要不就陪着素月她们几个胡天胡地,表面上其乐融融,可叶大公子他真的痛快吗?

银屏整日以泪洗面,她一天比一天消瘦,可任谁劝也没有用,两人还是形同陌路。

如此冷战了十余日,叶羽终于忍不住了,他到银屏房里却发现银屏不在。

去马号一问,他才知道小公主去了钱府。

“银屏想干什么?难道她想要拿萱儿一家人撒气?”叶羽急急忙忙往钱府跑去……

公主来访,这绝对算得上钱府的大记事,不管心里乐不乐意,钱衡夫妇、钱紫萱姐弟都得出来迎接,请进正屋,奉上茶水,客客气气的等着公主发话……

第三百五十七章:小怜走路像鸭子

钱紫萱这些日子茶不思、饭不想。在她看来,新婚的女人是最幸福的,银屏一定比之前更美了吧?可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银屏脸色比她还难看。

三丫头心软了,酝酿了好些天、到嘴的硬话再也说不出口。

“扑通!”银屏突然跪倒在钱紫萱跟前。

钱衡夫妇、钱宝儿惊诧的跳了起来,三丫头她何德何能让堂堂公主下跪,这要传出去可是要掉脑袋的啊。钱衡看看屋里没有旁人他又赶紧关上房门,这才稍稍放心,公主殿下这是想干什么呀?

“姐姐,这是妹妹孝敬的茶水。”银屏眼眶里含着泪,她把茶水送到了钱紫萱眼前。

人都有目标,可这目标一旦实现,往往就是无尽的空虚。钱三丫头朝思暮想的就是银屏公主给她磕头、敬茶。可这看似不可能实现的梦想真的实现,她却愣住了。

该当高兴地事儿,可她真的高兴不起来,银屏定是跟相公闹了什么矛盾,难道这都是因为自己?

“好妹妹,你快点起来。”

银屏固执的要三丫头尽饮茶水,三丫头只得遂了她的意。她把银屏拉起来,“以后咱们都是好姐妹,没有谁大谁小的。”

银屏突然抱住三丫头,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姐姐,他……他不理我。”

这个“他”除了叶羽,还能有谁?说曹操,曹操就到。

“银屏,你……你们……屏儿,你这是干什么?咱们一块回家吧

眼前的一幕着实出乎意料,叶大公子有些错愕,可他反应也不慢,抢上前将她二人同时抱在怀里,“咱们回家了,以后再也不跟你冷战了,我错了行不?”

叶羽抱起二女就走,走了两步又回头看看钱衡夫妇,“岳父、岳母,我现在把媳妇娶走了,彩礼什么的回头再给补上。”

钱家人错愕,你这也叫娶?这是赤裸裸的强抢民女。钱宝儿仰慕,要是能这么把小小艾娶回来,这多方便?

钱夫人气呼呼的看着叶羽的背影,她更怪女儿,你话都不说一声就走了?

钱衡拍了拍夫人的手,“算了,公主殿下如此屈尊,你难道还担心三丫头在婆家受欺负?婚礼什么的回头补上就补上吧。”顿了一顿,“这样也好,三丫头要再不嫁过去,恐怕就遮不住了啊。”

“怎么回事儿?”

“三丫头她有了身孕。”

钱夫人差点没跳起来,“这都什么时候的事儿?”说完她看着小儿子,“宝儿,他什么时候来过?”

钱宝儿慌忙摆天又看看地,他一推六二五,“娘,这个问题您是在问我吗?二哥他来过吗?我怎么不知道。”

钱夫人哼一声,她直接抄起了棍子。钱宝儿抱头就跑……

“姐姐,晚上你陪我一起睡好不?”

小两口摒弃前嫌,银屏似乎知道晚上要发生什么,她可怜兮兮的看着钱紫萱,拉着她不让她回房。

三丫头哭笑不得,“相公肯定会补偿你一个洞房花烛夜,姐姐才不想那般没眼色呢。”

银屏脸蛋儿泛红,柔弱中多了几分娇媚,“人家就是害怕呢。”

害怕?钱紫萱诧异,以她对叶羽的了解,他两人朝夕相处好几个月,能没做过那事儿?细看银屏眉梢眼角,果真好像没有,难道相公转性了?银屏被三丫头盯着看,她羞得无地自容,“人家怕她要了人家又不娶人家,才不肯给他的。”

“那,那你们每天朝夕相处的,他就一直忍着?”

银屏捂着脸摇头,“他告诉人家什么玉人吹箫,什么玉树后庭花,哎呀……羞死个人了。”

钱紫萱脸变成了酱紫色,这小公主还真放得开啊,她强忍着笑,“女儿家的第一次弥足珍贵,姐姐更不能跟着掺和了。”

银屏不依,她执着地拉着三丫头的手。“人家就是害怕,看小怜那两天走路像只鸭子,我心里就紧张。”……

星河一道,灯火万家。

叶羽步履轻松的走向了银屏闺房,打开房门,他愣住了,萱儿怎么也在?叶大公子虽然很期待三p,可他觉得这不大可能,三丫头大家闺秀,银屏贵为公主,她们不可能这般开放。

“这……这个……今天是怎么个情况?”

银屏跟三丫头竞赛似的低着头,谁也不肯开口。

“如果我不方便在这里过夜的话,我可以等明天再来。”叶羽斟酌的商量着。

“不要!”银屏火烧屁股般跳了起来,“咱们成亲都这些天了,人家还是姑娘,会被人笑话的。”顿了一顿,“今天姐姐陪着我。”

叶羽激动坏了,他三下五除二就脱光了身上的衣服……

“相公,你先跟姐姐做。”银屏光着身子蜷缩在被窝里,她可怜兮兮的看着钱紫萱。

叶羽想不到这事儿还能往外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刚要扑到钱紫萱身上却被她制止了,“萱儿在上边。”顿了一顿,“你……你轻一点。”

银屏睁大了眼睛,姐姐也能这么霸气?

钱紫萱被银屏看的不好意思,她低着头,“相公,萱儿有了身孕。”

叶羽点点头,接着他弹了起来,“你怀孕了?什么时候的事儿?”

“屏儿啊,没办法了,萱儿身子不方便,今天只能靠你自己了。”

银屏看看钱紫萱,又看看叶羽胯间的东西,看不出她是哭还是笑,“姐姐,你……你一定要让他轻一点。”

这一夜对叶羽而言就是一种煎熬,三丫头尽职尽责的握着他那东西,他想进而三丫头要他退,等他想退,三丫头又让他进……

……

花开花落,花落花开,转眼间两年过去了。

叶府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就是变得热闹了,原因无他,孩子多了。

钱紫萱她们都有了自己的孩子,见性同样不甘寂寞的给叶羽弄了个阿姨出来。

辈分上虽然是阿姨没错,可叶羽怎么也叫不出来,你见过有哪个阿姨让外甥把屎把尿的?

“你为什么要躲着我?”叶羽低头朝母亲的房间走,他突然撞上了一对柔软的肉球,下意识的用手捏捏,很有弹性,手感不错,抬头红袖脸色通红的瞪着他。“我哪有躲着你?咱们这不是见面了吗?”

“那你为什么不肯娶我?”

“我有老婆了啊,你也知道我是个纯情的人……”

第三百五十八章:战书

叶羽说他纯情,这简直是糟蹋这两个字,红袖很不客气的推倒了他。“我哪一点比她们差?你连如烟姐都收了房,为什么就是不肯要我?我今年都快二十岁了,你难道想人家做一辈子老姑娘?”

“如烟姐那个事儿吧,你也知道我是南儿的爹爹,这总不能让孩子白叫不是?再说了,那天我不是喝醉了酒嘛,酒后乱性……而已……而已。”叶羽心说我也不想这样,可家里一帮母老虎,我是有心无力啊。

“那你为什么不对我酒后乱性?如烟姐没有怪你,她还有了你的孩子,我也不会怪你,我也会为你生孩子……”红袖一针见血的戳破了叶羽这不堪一击的谎言。

一个姑娘家如此屈尊,叶羽感动的心软,耳银屏不合不巧的从远处走来,叶大公子哪还有机会表白心迹?

“汪汪汪!”

这时候,一只三个月大的小雪獒颠颠地跑到了叶羽的跟前,叶羽如蒙大赦,小白,你怎么跑过来了?我带你去找娘。”

大白也做了母亲,就在前段时间,她生下了五只狗宝宝,三公两母。

都说母老虎凶,这下了崽的獒也差不到哪去。除了叶灵母子,她不许任何人碰她的狗宝宝,就算靠近也不行。这种状况持续了两个月,大白开始偏心了,其中品相最好的一只小公獒格外受她重视,练扑咬厮杀,她极尽“母性”之能事,至于其他几只,她的关注少了很多,就算旁人过来逗弄,她顶多也就瞅两眼。

钱宝儿他们几个早就等这时候呢,不两天,四只小雪獒就被他们给瓜分了。

大白没什么反应,叶灵可心疼坏了,好几天她都闷闷不乐的。

“娘,獒总是长大的,你难道还担心他们在新家里受欺负?咱家有个大白还有小白,这难道不好吗?”叶羽如是的安慰叶灵……

叶灵房里,叶超凡夫妇都在,当然还有他们那刚会说几个字的小小女儿巧儿。

叶羽刚把小白放在地上,大白就扑了过来将小家伙掀翻在地小家伙爬起来又继续被扔倒,屡败展战,不屈不挠。

叶灵看的心疼,她忍不住想走过去制止大白这“惨无人道”的行为。

“灵儿,你不能插手,这是动物的本能,这能让小白充分的成长,也唯有如此。小白将来才能独立的生活。”叶超凡先一步制止了叶灵。

“爹爹,可小白他才刚三个月呀。”叶灵认下了母亲没有理由不认父亲,两年多的时间,她叫这声“爹爹”早就没了当初的拗口。

叶超凡看看叶羽,“羽儿的《三字经》里说得好,幼不学,老何为?玉不琢,不成器。”

见性莞尔,叶羽撇嘴,“外公,你还真能扯呢,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读书迟,照你这说法,我的小姨现在就该头悬梁、锥刺股了。”

说话的同时,叶羽揪了揪小阿姨的头发,阿姨咧嘴冲他呵呵的笑,哈喇子流的老长……

“羽儿,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小白长大了怎么配种?难道跟大白?这岂不是乱了辈分?”

叶羽、叶灵心有灵犀的对视一眼,他俩又同时扭过头去。

“以后的问题以后再说呗。”叶羽打了个哈哈,叶灵红着脸不说话。

见性狐疑的看着女儿,刚问话,明空带着一对儿女走了进来。

“奶奶,我自己走来的。”小丫头脚步蹒跚的扑到叶灵身上,奶声奶气的说道……

“少爷,刚才在门房现了这个。”

叶灵逗弄孙女的当口,门房的家丁拿进来一封信。

战书?叶羽有些懵,慌忙拆开。

“凡兄、叶羽小儿,当日一别,近来佳否?当年之辱,没齿难忘。三日之后,嵩山之颠,一决死生,紫阳恭候二位大驾!”

紫阳终于还是来了……

“羽儿,娘不许你去。”一家人围坐一堂,叶灵第一个表示反对,钱紫萱她们同样不想叶羽冒险。

“凡哥,你倒是说句话啊。”见性看着叶超凡,眼中有一丝祈求之色。

“去!”叶超凡掷地有声的吐出这个字。

“叶大侠,紫阳再厉害,充其量也就一个人而已,我们可以暗中埋伏大军,只紫阳出现,必他有来无回。”元成试着建议道,钱宝儿他们附和。

“大哥,事情没这么简单,紫阳敢下这战书,他必定有备而来,如果我们冒然调动大军,他定然不会出现,可那只怪鸟就不好说了。刀枪不入又力大无穷,我们定然伤亡惨重。”顿了一顿,叶羽续道,“如果紫阳展开报复怎么办?他神出鬼没,我们谁能抵挡?”

“此刻他递来战书,就是不想行此下作手段,可如果我们把他激怒,那就不好说了,这还真应了那句话,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我也去!”见性看了看叶超凡,“我与凡哥联手,相信不是没有一战之力。”

“师傅,算弟子一份,冰剑在明空手中更能挥威力。”

“相公,月儿也去……”

“你不能去,月儿,你不能去!”叶羽毫不客气的打断了素月,“还有萱儿、银屏,你们哪也不能去,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

“灵儿,如果……如果娘真的回不来,好好照看你妹妹……”

“娘,不会的,你们谁都不会出事的。”叶灵止不住眼泪,她不想眼下的幸福被打破,她再经不起那种折磨。

叶羽突然抱住叶灵,“娘,您放心吧,我们四个谁也不会有事儿的,我们一定会平安归来的。”话说到这儿,叶羽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周玄文他怎么样了?紫阳能放过他?”

叶羽还没说出来呢,他就听到了外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统领大人,吏部周大人府上遭劫,满门尽屠,没留一个活口!”

众人同时色变。

“什么时候的事儿?”元成沉声问道。

“估计就是昨夜……啊,鬼呀!”

周玄文突然走了进来,他脸色苍白,走起路来摇摇晃晃,不说叶灵她们了,就算叶羽都有些头皮麻。

“周……周兄,我知道你死的冤,可你快点回去吧,我会为你报仇的……啊,你没死?”

周玄文缓缓摇了摇头,钱宝儿一屁股蹲在了地上……

第三百五十九章:浪迹天涯的日子

“自从紫阳逃走,我就知道他会出现,他对付的第一个人就是我,这两年时间,我不娶妻不纳妾正是为此,这些日子我总有些心神不宁,每晚睡觉我都躲进府中密室,这才侥幸逃过一劫。”

“周兄,你可有应对之策?”叶羽随即说了战书的事儿。

周玄文又是摇头,“去,必须得去,紫阳匹夫屠我周府,除了报复我的背叛,更重的是他想杀鸡给猴看,他是把你们逼到绝境而不得不去。”……

钱紫萱她们都知道紫阳跟他那怪鸟的厉害,心里担心,可谁也不想表现出来,她们最大限度的放纵了叶羽,平日死活不肯的大被同眠,她们也含羞带臊的实现了。

明朝就是决战的时候,众女一致决定。把这一夜单独留给明空,让他俩好好磨合磨合,以便到时候配合的更默契。

“咚咚咚!”

叶羽刚关上门,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红袖……”

红袖直接扑到叶羽怀里,她双臂紧紧的抱祝蝴,毫不做作的仰头寻他的唇……

“红袖,等我回来,一定娶你过门。”

红袖怔怔的看着叶羽,她一步一步靠近他,叶大公子就一步一步后退。红袖仿佛不知道明空的存在,她突然松开了自己腰间的束带。每前进一步,就有一件衣服飘落在地上。从门口走到卧榻,红袖已然一丝不挂。

“红袖,别这样,我是为你好。”

“公子心里也在担心明天的决斗?”红袖反问。

“没有的事儿。我们几个联手,天下何人能敌?区区一个紫阳算什么?”

“既然如此,红袖今夜就做你的新娘子。”红袖看看明空她坦然的说道,“明空姐,红袖耽误你一段时间。”

叶羽此时退有可退,操家伙上呗!

……

“相公,你明天一定平平安安的回来。”

一番恩爱缠绵,红袖慵懒的靠在叶羽怀里,她眼眶里含着泪,低低的祈求。

叶羽看看床单上的那抹嫣红,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现在该好好休息,你下床干什么?”

红袖蹙着秀眉下床,她弯腰捡起地上的衣服穿上,然后再弯腰捡起另外一件,毫不遮掩的把她曼妙的躯体展现在叶羽的跟前。

等走到门口的时候,她的衣服也全部穿在了身上,接着她轻轻打开了房门。

“红袖,你出去干什么?”起初叶大公子还以为红袖是方便呢,哪想她是出去?飞跑到她跟前抓住了她的手。

“相公,你能不能叫红袖袖儿?以前袖儿的娘亲就是这样叫袖儿的。”

“袖儿,以后我一辈子都这般叫你。”

红袖微微笑笑,“相公,今夜是属于你跟明空姐姐的,袖儿不愿影响你们,明天你们一定挥出最好的状态。”

叶羽发现这小女人似乎把一切都想好了。

“相公,以后你可得补回来,到时候你赶袖儿,袖儿也不会走的。”

红袖说完,她睁开叶羽的手,慢慢的踱回了房间。叶羽却没看到,她转身的刹那,脸颊上淌下的泪水……

回到床上,叶大公子现他没心情再做别的什么事儿了,紧紧的拥着明空,他望着床单上红袖的落红是红袖说的没错,他的确担心,那只怪鸟到底是什么玩意?连冰剑都不能将之杀掉,天底下真的存在这种无可克制的东西?

“相公,你说明儿跟红袖谁更好看?”明空半开玩笑的转移了叶羽的注意力。

叶羽冲她笑笑,“你们都好看,不过明儿你是最独一无二的。”

“啪”的一声,叶羽一巴掌拍在明空的臀瓣儿上,明空那白嫩的肌肤上的红掌印一闪而逝。

“相公,你讨厌,人家好疼呢!”明空娇嗔。

“宝贝儿,相公好想亲亲你那儿,光光的,太可爱了。”叶大公子说做就做,他抱起明空的大腿,俯身凑了过去……

叶羽抱着明空,他轻轻摸索着那传说中被称之为菊花的部位,“好明儿,咱们再试一试好不好?”

明空感觉被某人侵入,她立马绷紧了全身的肌肉,苦着脸看着叶羽,“相公,以后再给你好不?上次被你弄得人家那儿疼了好几天,咱们明天还决斗的。”

叶羽脑中灵光一闪,他仿佛捕捉到了什么,怔怔的盯着明空的身体不说话。

“相公,你生气了?你真想,那轻点好不?”

叶羽突然大笑,“明儿,我想到办法该怎么对付那怪物了,任他铜皮铁骨,我也不信他那儿能挡住冰剑,哈哈哈……”

嵩山之巅,突兀的山峰孤零零的……仿佛凭空生出来一般。

叶羽四人攀上山巅,他们并没有现紫阳的踪影?

“相公,紫阳会不会不来?”

叶羽摇了摇头,接着他神色顿变,“难道这老牛鼻子是想调虎离山?”

“羽儿,稍安勿躁,以外公对紫阳的了解,他不会!”叶超凡的肯定让叶羽很没底,为什么他就不会?

“羽儿,如果他此刻洗劫了叶府,我们必然不顾一切的报复,如果报不了仇而被他杀死,一了百了,如果报得了仇,痛苦的也就我们几个。”见性替叶超凡解释道,“可如果我们是有人命丧他手,痛苦的可是灵儿她们。你想想当年紫阳对付我跟凡哥的手段,她囚禁了凡哥却放我离去,你觉得我这些年过的好吗?那是刻骨铭心的煎熬。让人痛不欲生……”

这时,半空传来一声大笑,紫阳抓着怪鸟的一只爪子空降而至。

“见性神尼……不对,应该说是叶夫人,听到你们的话,贫道不得不感慨一句,生我者父母,知我者贤伉俪呀。”说完,紫阳神色一变,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今天你们一个也别想离开,老夫就是让你们的家人痛苦,痛不欲生,方泄老夫心头之恨。”

紫阳突然松开怪鸟的爪子,他在半空扭身,头下脚上,双掌浓黑如墨,借着俯冲之力拍向了叶超凡、见性二人。

“秀秀,他掌上有毒,不可硬撼!”

怪鸟当然也不会闲着,忽闪着大翅膀直逼叶羽、明空。

两道剑芒迸现,怪鸟两侧的翅膀渗出泛着浓浓腥臭味的黑色血液,可它不退反进,两个大翅膀直接拍在了叶羽、明空身上,他二人仿佛那被人掷起的沙包,口中喷着鲜血摔了出去。

叶羽对这怪鸟的力道有一定的了解,落地之时他还能死死的抓着冰剑,至于明空就没这般幸运了,冰剑脱手而飞,她的小屁股重重的蹲在了地上。

怪鸟对冰剑似乎也有忌惮,它暂时没考虑叶羽,巨爪如刀,毫不留情的抓向了还没爬起来的明空。

兵法上有一手叫围魏救赵,攻敌人之不得不守,可关键时候。叶羽哪能想到那么多?直接抢到明空身边,一手抱祝糊,另一手的冰剑砍在了怪鸟的爪上。

怪鸟爪子没掉,叶羽二人又一次飞了出去。

紫阳似乎打定主意先解决掉叶羽、明空,怪鸟穷追不舍,哪肯给他们喘息之机?

见性对叶超凡点点头,她突然放弃紫阳迎向了怪鸟,手中长剑带着呼啸的风声刺向怪鸟身后。怪鸟似乎也感觉到了危险,它放弃叶羽二人,呲着獠牙扑向了见性。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叶羽猛地窜起,凝聚全身功力的一剑刺向了怪鸟的屁股后边。

“噗”的一声,冰剑齐根没入,真气鼓荡,仿佛绞肉机似的在怪鸟体内乱搅。

这怪鸟出一声震人耳膜的歇斯底里的惨嚎,见性瞅准机会,长剑从它口中刺入,两人真气相撞,鼓荡声中,怪鸟的身体四分五裂,腥臭的黑血仿佛倾盆大雨从天而降。

紫阳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借以保命的家伙竟如此轻而易举的被人分尸,他仰天长啸,以硬碰硬的迎上了叶超凡血爪。

“凡哥小心!”见性尖叫,叶羽他三人同时抢上。

叶超凡闷哼一声,他踉踉跄跄的到退了好几步,稳住身形,嘴角却溢出了黑色的血液。

紫阳同样口中喷血,可他状若癫狂,那漆黑的手掌毫无保留的拍向了见性。

明空意欲替师傅挨这一掌,却被叶大公子抢了先。

叶羽胸口中招,他倒飞出去的同时,冰剑挥出的剑芒削向了紫阳脖颈。

紫阳那须皆白的头颅冲天而起,无头尺体到地的同时,叶大公子却也飞到了悬崖的上空。

“相公!”

随着明空撕心裂肺的呼声,叶羽义无反顾的坠入了万丈深渊。

叶超凡三人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他们久久没有说话。明空最先回神,想也不想她就追着叶羽跳崖。

“明儿,不要!”见性一掌击昏明空,她身子也软软的到在了地上……

叶羽坠崖已过了三天,太宗皇帝亲派禁军搜遍了整个嵩山区域,可也没能现叶羽的踪迹,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唯一看到的就是崖底有一大片血迹。

“没看到尸体就好,没有尸体就证明他还活着。”

这种猜测却不能给叶府带来任何的欢欣,叶灵听说了儿子坠崖的事儿,她当场昏死过去,醒来以后就那么呆呆的坐着,不吃也不喝;明空更是内疚,自打进家门,她就跪在了叶灵房门前,任谁劝说也无动于衷。

钱紫萱她们顾不上悲伤,一边照顾孩子,一边还得安慰叶灵、明空。

“明空,你这是干什么?相公为了救你坠崖不假,可那种情况下,他能弃你不顾?”素月站在明空身边,“你难道对相公就这般没有信心?别人不清楚相公的体质也还罢了,难道你也不知道?我们相信相公他一定不会死,也许明天,也许是后天,他就会出现在我们面前,难道你希望他看到你现在这个模样?”

看明空那泪眼汪汪的样子,素月真想给她一个嘴巴子,可想了半天也没忍心下手,最终把那对儿女带到了她跟前……

第三天早晨,叶灵破天荒的开始吃东西,银屏她们欣慰的同时又有些莫名其妙,她们总觉的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不敢让叶灵独处。她们几个轮流陪在她的身边,尽量不提及与叶羽有关的事儿。

这天轮到明空,正陪着心不在焉的叶灵说话,听丫鬟说小小姐和小少爷打了起来,她急忙过去问个究竟。等她回来。房里已然没了叶灵的踪影,甚至连大白、小白都不见了。

明空顿时就慌了神,跑到门房询问,家叮旱夫人去庙里替少爷祈福,不许任何人跟着……

婆婆真的去寺庙了吗?明空急忙找到了见性以及钱紫萱她们,全家总动员找遍了洛阳城所有的和尚寺、尼姑庵,可哪里有叶灵的影子?

当天晚上,见性在女儿房里现了一封信。

这是叶灵的亲笔信,她在信上说她知道儿子还活着,她去寻他,就是走到天涯海角,她也把儿子找回来……

叶灵不懂武功,她身边还跟着两条狗。这目标不能说不明显,可大梁禁军遍索洛阳城也没有现叶灵的踪影;皇宫里的公獒肯定记得他“媳妇”的味道,可老天爷偏偏就在这时跟他们开了一个大玩笑。

都说春雨贵如油,可这一年的“油”却廉价的很,时而淋淋漓漓,时而淅淅沥沥,轻而易举的掩盖了所有的气味儿……

第三百六十章:大结局(上)

春去春又回,短短的两年一晃而过。

这两年很长,七百多个日日夜夜对于羁旅天涯的人来说是一种惆怅的煎熬,可相较那三万多天的人生,它又真的很短。

在幽云十六州西北部的云州,茫茫的荒野上,淡淡的夜色中,一个清瘦的女子带着两只高大的白犬独独的行进着。

“大白,咱们错过了宿头,今晚就在这儿将就一个晚上吧。”

此人不是叶灵是谁?这两年的时光,她差不多踏遍了嵩山山脉的每一寸土地也没现儿子的踪迹。

只要没看到羽儿的尸体,那羽儿就活着,只要羽儿活着,就有找到他的那一天,每当绝望的时刻,她就如此的安慰自己。

北上、南下、东进、西行,叶灵茫然不知所踪,最后大白帮着决策,叶灵来到了北域的云州……

夜宿荒郊野外,这对叶灵而言已是司空见惯,从背上的小包袱里拿出一床褥子,她娴熟的铺在了地上。此刻时值仲夏,蚊虫肆虐,她又将包袱里的被单拿了出来。

叶灵脱下脚上的鞋子,她蜷着腿坐在小褥子上,又从包袱里拿出了仅剩的三个慢头。一个递给大白,一个递给小白,她自己拿着剩下的那一个,掰一块放进嘴里。

藏獒体型庞大,他食量能小得了?这一个馒头真不够他们塞牙缝的。小白一口吞掉,那表情很像猪八戒吃人参果,他很无辜的看着叶灵。

叶灵看得不忍,她又把自己那半块馊头撕下一半递给小白,“等明天咱们到了镇上,再给你买肉吃。”

小白刚咬,大白冲他呜呜直叫,仿佛在说你不能吃。

“大白,没事儿,我不饿。”

这两年,叶灵朝夕相处的就这两条狗,她似乎都能跟他们交流了。

大白汪汪的叫了两声,然后飞的跑开了。

“小白,我这主人是不是很没用?每次没有吃的,还得让大白去弄。”

刚一开始,大白也是这样跑出去找食物,叶灵以为她又丢了而难讨不止,哪成想不大会儿,大白竟然叼一只肥大的兔子跑了回来。渐渐的,叶灵也明白了。大白嗅觉发达,无论她跑出去多远,也能找回来的。

在大梁,旷野里最多也最容易抓的就是野兔子,大白照倒叼着一只跑了回来……

不知不觉中,夜深了。

漆黑的天幕上,繁星点点,摇摇欲坠。叶灵蜷缩在小褥子上。她看看安静的趴在左右的大白、小白,她那悲戚的心里升腾起丝丝的暖意。

有大白、小白在,她不怕那些不三不四的恶人。

有大白、小白在,她不害怕荒山野岭的虎豹狼熊。

……

叶灵有时候甚至会想,是没有大白、小白,寒风凛冽的寒冬,她都不一定熬得过去。

去年的冬天,也是赶上夜宿荒郊,半夜时分,天上突然飘起了鹅毛大雪,大白、小白很自觉的匍匐在她的身上,任冷冽的寒风呼呼的吹,蜷缩在雪獒那厚厚的毛里。叶灵无论身上、心上都暖洋洋的……

转过天来,叶灵带着大、小白继续那没有目的地的流浪。

从大清早一直走到太阳偏西。不说小镇子了,就连农家都没有遇到。

大白再次朝叶灵小白叫两声,她又跑着去找食物了。

叶灵看看小白,她坐到一边的树荫下歇脚,小白围着她打转转,时不时拿头亲昵的蹭她的裤管,叶灵被小白逗得咯咯直笑。似乎也只有这时候,她才能真正的高兴一会儿,可笑的时候总是会想起与儿子在点点滴滴,她的笑就会僵在脸上,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寂落的茫然。

也不知从哪儿钻出一只中华田园犬——其实就是一黄色的土狗,小白似乎看出人家是个“狗姑娘”,色心高涨,他不由追着嬉戏起来,跑着跑着就没影了。

叶灵知道小白不会丢,她抱着膝盖坐在树底下继续呆。

“大哥,前边路旁坐着个小娘们,看样子挺标致的,要不咱抢回去给您做压寨夫人?”

前方这座山叫黑风山,黑风山有一个黑风寨,塞子里住着一窝土匪。

说是一窝,其实也就是七个不学无术又向往绿林生涯的二流子,这位大哥傻大黑粗,仗着一膀子力气做了龙头老大,其余几个更挫,他们整天就幻想着在老大的英明领导下大块吃肉、大口喝酒、大秤分金。

想法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要是被官府围剿怎么办?就他们的实力,连官兵都不用出,几个捕快——小六爷那个级别的——都能搞定。

他们几个臭皮匠一边绞尽脑汁的考虑怎么疏通关系,一边看着那些过往的客商来了又走。

“大哥,这样下去,岂不是弱了咱们黑风寨的招牌?”

这老大想想也对,不然兄弟们怎么佩服大哥?头一次干这无本买卖,没什么经验,咋咋呼呼的出去,他们就掳回来一个半老徐娘……

他们觉得做压塞夫人肯定很威风,可半老徐娘却不这么认为,完事儿之后就咬舌头自尽了。

七兄弟吓傻了,草草的埋了尸体,他们猫在山寨里不敢出去。连大声喧哗都不敢,生恐一不小心放个屁而惊动了官府。啃了几天野菜,也没见官府有什么动静,他们胆子渐渐的大了起来。

这不?刚下山就又看到了一个标致的小娘们,这是老天爷的意思啊,是不抢回去会被天打雷劈的。

兄弟几个合计一番,他们就把叶灵给包围了。

“你……你们干什么?不过来。”叶灵回过神来,看到这几个满脸凶相的大汉,她心里慌了,“你们再往前走,我可叫人了。”

傻大个没跟叶灵说什么“你叫啊,叫破喉咙也没人理你”的话,他配合身边的几个兄弟,驾轻就熟的把叶灵装进了布袋里,也不顾叶灵的挣扎,扛着就往山上走……

小白把“妹妹”给吓跑了,回到叶灵所在的地方却没了主人的踪影,有生人的气味?小家伙原地转了个圈,他飞快的朝山上跑去。

“你……你们不过来,你再过来我就咬舌自尽。”

叶灵被那几人从麻袋里放了出来,她脸色煞白边后退边说,表情决绝。

“哈哈,大哥,又有一个咬舌……”

话没说完,只见一个白色的身影猛蹿了进来,一口咬住了说话人的咽喉。

“小白!”

叶灵喜极而泣,这几个二流子却是怒发冲冠,哥几个混的不得志,可也不能被你一条狗欺负啊。有拿棍子的有拿稿头的,他们将叶灵跟小白围在了中间。

小白可不同于现代的那些“猪獒”,他的成长伴随着狗妈妈的训练和现实的磨砺,神骏、矫健,他可不会退缩,再次跳起半人多高。又把另外一人扑倒在地,一口咬断了其咽喉。

这下几个强盗彻底的红了眼,尤其是傻大哥,他趁小白落地的刹那,抡圆了手中的棍子砸向了小白的脑袋。

叶灵尖叫一声,她想也不想挡在小白的身前。

“咔嚓”一声,棍子从中折断,叶灵张口吐出一大口鲜血,她脸色煞白的摔在了地上。

就在这时,门口又是一道白影,大白仿佛天神下凡般将傻大哥扑倒在地。

一共七个人,眨眼间就死了三个,剩下那四个身子开始发抖,狗真的有这么凶?

他们想求饶,可大白娘俩毫不理会,砍瓜切菜般了他们几人的命。

大白扑到叶灵跟前,汪汪的叫。叶灵虚弱的抬起头来,“大白、小白,咱们离开这儿。”

想离开这儿谈何容易?叶灵踉踉跄跄的挨到山脚下,她突然一头栽倒在地上。

大白嗅着叶灵嘴角的血迹,他呜咽的哀叫,仿佛一只受伤的孤狼。小白刚凑过来,她突然把她扑倒在地上,状若疯狂的大叫大咬,小白呜呜的在地上打滚,他就是不肯还嘴……

“小姐,山上的几个土匪全都被咬断了喉咙,不知是何野兽所为。”

大、小白激战过的屋子里,一个英姿飒爽的女捕头皱着眉头看着地上的尸,她手中牵着两只大狼狗,“大灰、小黄,去闻闻是怎么回事儿。”

黑风山隶属云州宁安县,这女捕头正是宁安县县令霍文的独女霍小玉。

说起这位霍小姐,宁安县的老百姓没有不翘大拇指的。

一个女孩子,喜欢舞刀弄枪也就罢了。她还酷爱养狗,家里边大大小小的狗养着好几只。霍文霍老爷初来宁安上任,有女初长成,提亲的那是络绎不绝,可媒婆进门紧跟着就屁滚尿流的跑出来。

霍老爷子着急上火,霍小姐却没心没肺的做了捕快,每天一门心思的就是研究怎么抓贼,鉴于有“狼狗突击队“的帮忙,这丫头力压群雄,短短一年时间不到,她就成了衙门里的中流砥柱。

大灰、小黄平常最受霍小玉钟爱,可她想不到一向勇猛的“威武将军”这次竟然怂了,步步后退就是不敢往前凑。

“小姐,兄弟们在后山山脚下现了一个受伤昏阙的女子,她身边还有两只浑身是血的狗……狗吧。”

“狗吧?”霍小玉不是很明白这“狗吧”到底是什么东西。

“就是两条狗,不过又不像狗,身上的毛长长的,看起来又凶又狠。”

“咱们去看看!”霍小玉是个行动派。她吩咐身边的捕快看护现场,拽了拽身后的大灰小黄拽不动,她自己一个人跑下了山。

叶灵侧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大白悲戚的舔着她的脸蛋儿,似乎期盼着主人能快点醒过来。

小白仿佛犯了错误的孩子,他趴在地上,将头搁在前腿上,无助的看着叶灵。

苍猊神犬?霍小玉看到大白、小白,她猛地睁大了眼睛,这安宁县怎么会有这等神犬?她突然想起银屏公主当初选驸马的时候吐蕃进贡的那对雪獒,可他们怎么会出现在云州?难道是她?霍小玉又想起了朝廷的公文,她脸色突然变得煞白。

如果她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小那史宁县乃至整个云州,将不知有多少人为她陪葬。

“不要过去!”

霍小玉一把拉住了正上前的衙役。

第三百六十一章:大章结局(下)

“小姐,屋子里的土匪肯定是被这两只狗咬死的,再说那女人似乎身受重伤,如果不及时救治,恐怕会有性命之虞。”

霍小玉如何不知道这些?她颍然的叹了口气,“你看看他们的眼睛。”

衙役瞅见小白眼中的那一抹血光,他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这种感觉甚至比被老虎盯着更可怕。

“苍猊神犬的眼睛本应是青蒙蒙的,可眼下却变得赤红,这完全是因为那几个该死的土匪,是他们使神犬对人类充满了敌意,甚至是仇恨,此刻无论是谁想靠近,他必会毫不留情的扑杀,除非……除非他的主人醒来

说到这儿,信奉女儿有泪不轻弹的霍小玉情不自禁的掉下了眼泪,眼前根本就是一个死局,想救醒叶灵,必须先过大白、小白这一关,可想过这一关,必须得叶灵先醒过来。

此事也耽搁不得,叶灵若就此长眠,那她霍家势必跟着陪葬;再有就是射杀大白、小白,可真弄死这御赐神犬,同样得砍头,更何况爱狗如命的霍小玉根本就下不了这个手。

宁安县的县太爷霍大人匆匆赶来,除了写完往京城的加急文书,他也是一筹莫展。

“玉儿,让弓箭手就位,射杀神犬能换回叶氏夫人一条命,我们必须这么做!”

天空乌云密布,狂风渐起。

“爹爹,不……我们再想想办法……”

办法?霍文苦笑,想“贿略”一只狗,还有什么比食物、母狗更有吸引力?这一切早就就位,可这神犬他看都不看一眼。

“咔嚓!”

一道惊雷过后,大雨倾盆而下,大白、小白挪动着身子想替主人遮风挡雨,可这能起什么作用?霍小玉看的想哭,难道真射杀这等神犬?

叶灵命不该绝,被这冷冷的雨水一激。她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看到大白那被雨水淋湿而拧成一股股的披毛,胸口虽然压抑的喘不过气儿来,身上也没半点力气,可她却艰难的抬起手摸大白的头,大白呜呜的叫着,伸着舌头舔她的脸蛋儿,小白同样欢喜的凑了上来。

霍小玉此刻什么也顾不上了,她快步跑到了大白跟前。

“你伤势严重,需马上就医,可你的狗不让我们碰你,你……”

她话没说完,大白已然朝他扑了过来,霍小玉踉跄后退,一屁股跌进地上的泥水了,那湿漉漉的衣服再也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大白!”

霍小玉说话太快,叶灵一时没能明白过来,不过也知道这女子是官府中人,眼瞅大白就下口,她心里一急,再度吐出一口鲜血。

大白突然放弃霍小玉,她回到了叶灵身边。

“玉儿!”霍县令也抢了上来,霍小玉却没空跟他说话,爬起身来,她硬挤出一幅最无害的笑容,恳切的看着大白,“我不是恶人,我是救你的主人。”

“大白!”

叶灵很赞同的拍拍大白,想拍小白时,她再次昏死过去。

大、小白很难得的没有继续攻击,霍小玉松了口气,想学着叶灵摸大白的头,看到大白那戒备的目光,最终没敢动手;霍文却是坐到了地上,想想女儿真的在鬼门关前打了个来回,他虚脱了……

若非叶灵被叶羽以浑厚的真气洗筋伐髓,黑风寨那傻大个这一棍子当场就能了她的命,即便如此,被抬回霍府,她兀自昏迷了四天四夜。这几天的时间,最累的就属霍小玉了,可这有什么办法?整个宁安县被大白母子认可的就她一人,若没有她在一旁,大白、小白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叶灵分毫。

这还不算,霍小玉还得讨好大白、小白。

这几天时间,大白、小白虽然让霍小玉碰一碰,可她给的食物却是坚决不肯吃。

四天时间不吃不喝,霍小玉是又心疼又嫉妒,同时还得默默祈祷着叶灵早些醒来。

最先现叶灵醒来的是大白,她想跳上床,可却没有了力气,好不容易爬上榻,她兴奋地舔着叶灵的脸儿,小白紧跟着上床,最后才是霍小玉。

“你这大狗好几天不吃不喝了,你快点喂喂她们吧。”霍小玉再次一口气把话说完,叶灵这次依旧没反应过来……”

人比人该死,货比货该仍,霍小玉总算见识了。她省吃俭用,给大白准备的蹄膀、鲜牛肉等各种美些东西她平时都舍不得吃

大白、小白理都不理她,可此刻叶灵拿些米糊,大白、小白争相往她身边凑,似乎这东西才是最美味的佳肴呢。

霍小玉爱狗,越看大白、小白,她越觉得她平时当宝贝养着的狗狗不是狗狗。

要是不能养一只苍猊神犬,肯定抱憾终生,一向不喜欢市恩更不希望别人感谢她的霍女侠转开了小心思,本姑娘舍身救了你的命,你拿一只獒做报酬这很合理吧?你觉得不够,我还可以把家里养的狗狗都给你,不论是个大的还是个小的”,

叶灵听了霍小玉的目的,她紧紧的抱住了大白、小白,那一脸的不舍差点没让霍小玉掉下泪来……

叶灵又在霍府呆了七天,在她告辞的时候,霍小玉破天荒的换上了丫鬟打扮。

“霍小姐,你这是……”

“夫人,小玉以后就跟着您了,您去哪儿小玉就去哪儿。”顿了一顿,霍小玉不好意思的说,“夫人您说过,等大白下了崽给我一只,我得时刻跟着呀。”

下崽?叶灵看看大白又看看小白,她又想起了儿子,眼眶里不禁泛起了泪花。

霍小玉吓了一跳,她委屈无限,“夫人,您不会连大白下的崽都舍不得给我吧?”

“霍小姐,不干你的事儿。我就是想到了不开心的事儿。”叶灵赶紧擦了擦脸上的泪,“我也不知道去哪儿,你跟着我算怎么回事儿?令尊大人恐怕……”

“夫人,下官……老夫到没什么意见,玉儿能跟着您那是她的福气。”霍县令很识时务,叶灵是谁?她可是当今皇后的生母、银屏长公主的婆母,他一个小小的七品芝麻官难道还想拿捏老爷的架子?皇上为了寻找他这岳母,差不多快把大梁翻过来了,此刻可是明摆着大功一件啊。叶灵狐疑的看着霍县令,难道他猜到了自己的身份?

“夫人,玉儿这孩子啊。从小就爱狗,你看看家里这大大小小的狗狗。”霍县令察言观色,他赶忙补救,平日里对女儿弄这些狗,他恨不得一个个给她宰了,此刻却想抱着女儿亲一口,这是多么完美的理由啊。“她从小就希望得到大白这样的狗狗,此刻您就当行行好吧,老夫快被她折磨的没辙了。”

霍小玉最终跟着叶灵上路了。

有叶灵在一边帮衬,大白、小白终于把霍小玉当成了自己人。霍小玉眉开眼笑,她恨不得拿根绳子把小白栓在腰上,然后带着大白在街上狐假虎威。

这天,她们来到了云州府。

走到哪儿都有那不开眼的二世祖,刚进城没多久,她们就遇到了街上纵马疾奔的公子哥。霍小玉会点儿三脚猫的功夫,她下意识的闪躲,虽然没被撞死,可却结结实实的摔个屁股墩儿。

“小玉,你没事吧?”叶灵慌忙走到小玉身边。

二世祖乃这云州府知府的独子,这辈子别的本事没有,寻花问柳最是在行,如果被撞得是男人,他看也不看扬长而去,如若碰上姿色姣好的女子,他可就成了翩翩佳公子。

大白虽然也是“姑娘”,可她却不认同这种帅哥,没等二世祖站稳,她跳起来就咬断了他的喉咙;二世祖的随从慌了神,有的回去报信,有的要为少爷报仇……

云州府的知府姓孙,这孙知府年逾六旬,膝下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听说儿子竟被狗给咬死了,他差点没中了风,回过神来,凶神恶煞的赶到现场辑拿凶手。

大梁乃礼仪之邦,岂能养这种凶兽?杀狗以祭奠儿子,杀了狗的主人就当给儿子弄一场冥婚吧,孙知府一路上打定了注意。

可走到现场,看到大白、小白,他脑袋嗡的一声,这女子不就是朝廷找的大人物?

孙知府想妥协,可儿子难道就白死了吗?儿子没了,就算加官进爵又有什么用?更何况妥协就能保命吗?鱼死网破,一了百了吧,孙知府握住了拳头。

“来人!纵狗行凶,十恶不赦,将此一干人等就地正法!”

“你敢?”霍小玉大喝一声。这时候暗中保护她的宁安县衙役围到了她们身边,“你说我们纵狗行凶,那我家大白、小白怎么就不咬旁人?你儿子是不纵马行凶,又岂会殒命?他这完全是自找的。”

“纵马行凶?”孙知府冷冷的眯着眼。“各位乡亲,本府问一句,你们可否看到犬子纵马行凶?”

自古民不与官斗,哪个老百姓敢跟云州府的大佬讲什么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们纷纷摇头表示没看到。

“大胆刁民,你们纵狗行凶,杀我爱子竟还到打一耙,这天下还有天理吗?弓箭手准备,将此二人二犬就地射杀,以慰犬子在天之灵。”

孙知府没敢上前,大白、小白跃跃欲试,他可真不够他们塞牙缝的。

“嗖”的一声,随着一声响箭,以叶灵为中心的四面八方涌现出无数披坚执甲的禁军。

“禁军听令,将云州府孙知府一年人等就地拿下,若有反抗。就地格杀!”

说话的人是元成,叶灵看到他,默默的叹了口气……

“皇上驾到。”

随着一声唱诺,禁军左右分开,为首一人,皇袍玉带,正是大梁新近即位的高宗朱泰,在她身上则跟着一大批女眷。

“母亲大人!”

“灵儿!”

“娘亲!您这是何苦折磨自己?咱们回家吧。”大梁国母叶雪突然跪在了叶灵跟前。

“婆婆,咱们回家吧,等相公回来,他看到您这样,肯定责怪媳妇们不孝的。”

钱紫萱等人流着泪齐齐的跪倒在叶灵跟前。

“奶奶!”以南儿为的一大群小孩子将叶灵围在了中心。

叶灵看看围绕在膝下的一大群孙儿、孙女,她就情不自禁的想到儿子,那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淌,”

霍小玉被排挤在最外边,看着眼前的一幕,她鼻子酸酸的,同时也有些奇怪,大白、小白怎么对这些人这么亲?大白也还罢了,小白离家的时候也就两三个月大吧?他怎么还记得这些人?

突然小白猛地跃起,他干脆利落的扑到了一边人群里。

人群四散,却有一个人被小白压在了下面。

“哎呀,这是什么东西?”被他压在身下的男子哇哇乱叫,挣扎了半天,他突然现这白狗竟然亲热的舔他的脸,忍不住回头看看身边一个穿着暴露的异族女子,“你看我说什么来着?我这人不仅有女人缘,还挺有狗缘的,不过话说这狗也太大个了吧?跟白虎似得。”

此人不是叶羽是谁?

“相公!”钱紫萱她们同时奔了过去。

“爹爹……”南儿同样上前。

“娘亲,我就说弟弟不会有事儿的。”

叶雪喜极而泣的看着叶灵,叶灵却是痴痴的看着被媳妇围在中间手足无措的儿子的脸,这一定是做梦吧。

衣着暴露的异族女子看看这群莺莺燕燕,边哭边笑的女人,她咬牙切齿的盯着那烧包、欠揍的男人,“昨夜你还说你是处男呢,处男就你这样的?”

“哐”的一声,女子拔出了手中宝剑——真想把他那可恶的东西给割下来——剑身晶莹剔透仿佛水晶一般。在女子手中颤抖着,微微泛着寒光……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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