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支书 - xp1024.com
《风流支书》


第一章 车上有人丢了钱

最近,晚上一坐下来,我就不由自主地打开电视专心看电视剧《银杏飘落》,因为该剧里的许多内容和画面,简直就是我知青生涯的难忘记忆,尤其是该剧的女主角简直就是和我一起下乡的那个女知青陈鸿晴的原形,太象了,太巧了。所以,我每天晚饭吃完,就泡上一杯绿茶,点上一支香烟,坐在电视机前,一天不漏,一集不漏地往下看。

1971年,不满18岁的我和3男1女来到了浙西南一个穷乡村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我们三个男知青背景都比较好,都是科级以上干部的子女,大家表现也不错,不到两年就都先后回了城。回城后,我进了中国银行,当上了干部,日子过得很不错。而女孩只是县城一个居委会主任的女儿,回城就难了,但女孩多才多艺,长得标致,心肠又好,大家都很喜欢她,年青的村支书曾试图娶她为妻,只因她不顾一切地扶养了一个被遗弃在路旁的幼女,村支书对她百般发难,使她尝尽了酸辣苦味。我很同情她,曾经赶去看她,想帮帮她,可惜再也没见过她,因为她被村支书赶出了村,不知去向,问她的知心朋友,也说不明白。

前不久,才在公共汽车上不期而遇,但没敢相认,错过了一个好机会,事后不免有些懊悔。想起当时的那一幕,至今还历历在目,难以忘怀。

那是极其惊心动魄的一幕。当时,我正坐在车上靠着窗沿睡觉做梦,突然,被一声呼叫惊醒了。“啊呀,我的钱被偷了!”“快客”自杭州开往遂昌,进入松阳境内时,车上一位穿着比较朴素年约50的妇女急得大叫。司机很警觉,立即停了车。售票员离开座位走到车厢中间,严肃地说:“各位旅客,请不要为难这位乡下女人,如果谁捡到了她的钱,就还给她,我们继续上路。”车内旅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一人说话,沉默中只有一片疑视的目光。

“如果没人还钱,那就对不起了,要耽误大家了。要是去了公安局,不知要多少时间。”司机转身面向车箱盯着一车箱旅客毫不客气地说。他还是希望有人能把钱还出来,否则,误班了不好。

“没人还钱,就把车开到公安局去!看你个贼骨头有没有好下场。”坐在最前面的我,看看女人大声地说出了大多数人的意见,车厢内立即响起了一片赞同声。毕竟,人家丢的钱不是小数目,大家都同情失窃者。

再说,大家心里都明白,这样等下去,解决不了问题,小偷脸上又没有记号,谁敢检查谁?于是,司机很快就把车就近开到了镇派出所,停在派出所的大院内,下车锁门,请出了派出所所长和一名警察。所长认真听了事情的经过后,认定小偷还在车上,因为那女人上车后除下了一位白发葱葱的老人外没下过一个人。所长和警察轻声商量了一下,就上车请旅客各就各位,然后,宽容地规劝说:“现在给哪位贪财者一次机会,把女人'失落'的3000元钱交出来,就原谅你糊涂一次,可作行为未遂,从轻发落,放你回家,如果不拿出来,那就公事公办,查出来,对不起,那就不客气了,要跟我去'看守所'享福几天了。”

所长和警察站在车厢中间,一前一后审视着车内旅客,可是不管警察怎么劝说,怎么开导,还是没人认账。所长抓了抓头发,显得有点无奈。这钱没有标记,没有可靠的证据,警察也难办啊。

在所长为难之际,女人拉了拉所长的衣角,示意一起下车说话。所长点点头,就叫驾驶员开开车门,随即和女人一前一后下了车。下车后,女人对所长轻轻地说:“叫大家逐一把钱拿出来,让我认一认,我自已的钱我认得出。”

“你在钱上做了记号?”所长疑惑地盯着女人,有点不太相信地问。

女人笑了笑说:“我虽然没做记号,但我有办法认出我的钱。”所长想想一时也没其他好的办法。就只好上车宣布:“各位旅客,为了澄清事实,还大家一个清白,请大家协助,把各自口袋里的钱都拿出来,让这位女人认一认。”

女人走到前面,从前至后开始认钱,旅客很配合,一个接一个地迅速把各自口袋里的钱全掏了出来……女人接过第一个人手中的钱,也不细看,只是放到鼻子前闻了闻,就轻轻地说:“不是。”接着第二个、第三个……依次如法闻认,直到第十五位,小伙子不慌不忙地拿出了3000余元,女人接过钱闻了闻,就大声地说:“这钱就是我的。”

所长接过钱,拉过女人耳语了几句后,转身瞪着眼盯着小伙子问:“哪里人?做什么生意?有多少钱?你老实交代!”所长办案习惯先直接了当,然后,再刨根问底。抓了嫖客,就直接问嫖了谁,怎么嫖的?先怎么样,再怎么样?抓了小姐,就问谁嫖了你?张三是怎样嫖的,李四又是怎样嫖的?先怎么样,再怎么样?......

小伙子不慌不忙沉着地对答如流:“江西人,做茶叶生意,这叠钱有3020元。”说完还很自信地看着所长,想得到他的信任。

不料,所长立即脸色大变,厉声说:“年轻人,这钱不是你的,你想赖也赖不去,你不知羞,想敬酒不吃吃罚酒吗!”小伙子一看不对了,知道这次过不了关了,这才望着所长威严的目光,“扑”的一声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向所长磕了两个头,又转向女人磕了两个头,然后,苦苦向所长求绕:“所长,大姐,请你们原谅我初犯吧……”

第二章 她竟可以认回钱

所长是个办案经验很丰富的老侦察员,是个老公安了,哪会让一个小毛贼花言巧语轻易蒙混过关呢?“你想溜,没门。走,老老实实跟我走一趟。”所长快步走上去紧盯着小毛贼,同时,伸出他那有力地右手在小毛贼右肩重重地拍了一下,命令小偷跟他去派出所。

小伙子与警察的交往也不是一两次了,知道事情不妙,遇上老公安,这次凶多吉少,立即站起来拔腿就跑,所长早就识破了他心底的诡计,他刚一起步,所长就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狠劲一把就抓住了他的后衣领往身前一拉,然后,用手肘在他背上稍稍使一点劲,他就只好一动也不能动地缩手老老实实了。但所长知道,他是不会轻易服输的,他那嘀溜溜转动不停的小眼睛告诉人们,他的心里时刻都在谋划着坏注意,他一定会伺机逃脱治安部门对他的惩罚的,可是,这次,他没有那么幸运了,所长一点机会也不给他,在他防不胜防的时候,立即迅速拿出手铐“卡嚓”一声就把他的两只手给铐上了。

“你叫什么名字,你以前这种事干过几次了?在那里干的?从实招来。否则,你罪加一等,后果你可能就受不了。”所长当即讯问了他几句,凭他的经验判得出他眼前这个小子一定是个惯偷。你看他胆惊显吓,心虚慌张,一看就是有事的人。

“我叫姜兴荣,以前小偷小摸一两次,数额很小很小的,尊敬的警官,亲爱的警官,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反正这一次我已把钱全还给失主了,没造成失主任何损失。下次,我再也不敢了,下次被你抓住,随便你怎么处理都行。”姜兴荣跪在所长面前装得可怜巴巴,说话油嘴活舌。他见跑不了,就又使出了以小掩大,以少掩多的惯用伎俩,以求得所长从轻发落。久经沙场的老所长,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哪会上姜兴荣这小混混的当,只听他再喝一声:“你给我放老实一点,还是跟我去派出所好好反醒一下吧!”

姜兴荣无奈地看了看刚正不阿的所长,知道这次栽在老手上了,想溜也溜不成了,只好耸拉着脑袋跪在一旁自认倒霉。心想,听天由命吧!跟他去吃几顿“官饭”再见机行事,反正在外面,混口饭也不容易。有时候,小偷怕的不是警察,而是群众,老百姓见小偷,往往会人人喊打,非死即伤,有了警察在场,就不会让群众瞎打,所以,在某种意义上说,这时候的警察会保护小偷的人身安全。这姜兴荣就是这种情况。

小偷抓着了,旅客们为终于能回家了而兴高采烈,但大家并不急着想回家。“光天化之下,你小子敢偷人家的东西?踢死你。”突然有个中年妇女冲到兴荣面前,狠狠地踢了他一脚,还有的曾经被偷过手机什么的,也走到小偷跟前,想打他几拳踢他几脚,以解心头之恨,好象他们丢失的东西都是眼前这个小偷把他们偷走的,可是,所长不让他们胡来,耐心地对他们说,惩治小偷要由治安部门按照《治安管理处罚条例》处罚他们,不能滥打滥罚,否则,弄不好就要犯错误,他们听听所长说得有道理,就放弃了拿小偷出气的念头,不再坚持亲手给小偷吃点苦头了,但都忘不了给所长叮咛几句,说,现在的小偷聪明了,偷技也高了,不容易抓到他们,既然现在抓到了一个就要从严惩治,要象外国人那样,杀一儆百,否则,你今天在这道门里放他出去,他明天又会从另一道门里进去重犯了,那吃亏受害的还是我们老百姓啊!

所长很热情地看着大家说:“你们放心吧,我们会依法处理的,我们既不会怨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整治坏人,维护社会治安,保护群众安全是我们警察义不容辞的责任。”所长看看围观的人越聚越多,怕出意外,一边说就一边把姜兴荣押走了。

旅客听了,都比较满意地点了点头后,又关心起女人来了,纷纷转头找女人,还有的则很想知道女人是怎么认出钱来的。大家疑惑地围着女人问:“你怎么知道钱就是他偷的呢?如果,他死不承认,你也没办法啊!你怎么会认得你的钱呢?……太神了!”

女人洋洋得意地看看诸多好奇地客人,哈哈大笑着答:“我是做菊米生意的,平时都把钱藏在菊米里,因为菊米有浓烈的菊香,藏在菊米里的钱自然也有浓烈的菊香,只要闻一闻就知道了。如果大家有兴趣的话,请到我的家乡,买几瓶菊米尝尝吧,保证你们满意。”

众人听了,不禁笑了。眼前这个女人看上去,长得苗条不瘦,匀称不臃,mm结实,不戴乳罩还高高挺起,别看女人好象已上了些年纪,虽然显得有点朴素土气,但那双靓丽的眼睛还是英气逼人,智商可高着呢,她不但机智地找回了失窃的钱,而且,还巧妙地做了一次活广告,解了一下心头积怨多年的恨,把风流支书的儿子送进了公安局的拘留所。后来她才知道姜兴荣那个贼骨头就是当年经常欺侮她的那个流氓成性的村老大姜支书的儿子,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啊。真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只是时间未到,时间一到,必然有报啊。

她,不就是当年一起下乡的那个女知青陈鸿晴吗?那开朗的笑容,那嘴角令人难忘的美人痣,那闪亮智慧的眼神……无不是当年那个女知青陈鸿晴的印记,我正要趋步上前相认,她却转身快步而离去了。我不得不打消赶去相认她的念头,我觉得她不再需要我的担心和帮助了,只愿她已经有了幸福的归宿。

第三章 她就是那个女知青

我以为从此陈鸿晴就真的要在我的视野里消失了,我也不想关心她了,因为她已经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了,她也不需要我的关心和帮助了,我还管什么闲事呢?看情形,她活得比我强得多,要是我还去自作多情,弄不好还被她小看了,犯不着啊!

那天,大家看所长把贼骨头带走后,就纷纷上车忙着各奔东西了,她正要上车的时候偶然遇上了开车的好朋友,就被顺路带走了。我重新上车继续我的公事履行。到了县城后,一下车,负责接待我的县支行的保卫科潘科长就很客气地把我的旅行包接了过去,很亲切地说:“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去吃饭吧,你行李不多,反正方便。就吃了饭再去宾馆好了。”

我立即点头同意,我们已经合作多年了,不论公事私事配合都很默契。我们有很深的交情,见了面,海阔天空,无所不谈。一到酒店坐下来我们就很随便地聊了起来,没聊几句,我就说起了车上的奇遇,潘科长很有兴致地听了我的描述后,说:“根据你说的特征,还不能肯定她就是你当年一起下乡的那个女知青,但可以肯定她是我们的老客户,个体结算大户,我知道她叫陈鸿晴……”

“对,她就叫陈鸿晴!这样看来,她就是我们当年曾经在一起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女知青了。”我立即截断潘科长的话说。

“那就对了,我对陈鸿晴的情况还比较了解的,你有兴趣的话……”说到此时,潘科长抬头看了看我,我点了点头,既然有人主动介绍她的情况,我那有不听之理?毕竟她曾经在我的心目中占有很重要的位置,对她还是有点放不下,还是有点想了解一下她时下生活景况的欲望。

潘科长接着往下讲:“她近年来的经营效益都在三五十万之间,在我行的结算额都在百万以上。她现在的日子过得很不错,她的那个女儿已上大学了,正在读研究生,儿子今年也考上大学了。只是他的爱人,据说是因为一场大火救得不怎么好,转业了,工作安排不好,有一个时期两人不是很高兴。......”

这个晚上,我们的聊天内容就是陈鸿晴一家。吃完饭,来到宾馆,潘科长就给我讲述了那场不幸的惊心动魄的火灾情况及陈鸿晴的一些感人的人生经历……

那天,夜幕刚刚降临,县文具厂的夜空突然升起滚滚浓烟,随即涌起了熊熊大火,香蕉水、油漆剂纷纷张开血盘大口,不断冲向高空,随即又迅速从空中坠下一团团油火,刹时间,附近50米以内都陷入了一片火海,火光把山城映照得如同白昼。

面对此情此景,谁都十分清楚,消防战士每前进一步都面临着葬身火海的威胁,但为了那些正受死亡威胁的同胞,为了那些即将被烈火吞没的集体和个人财产,他们还是狠了狠心,咬了咬牙,铺水带的铺水带,爬墙的爬墙,上房的上房,奋不顾身地冲进了大火,只听哗啦啦啦……嚓嚓嚓……嘘嘘嘘……眨眼之间,几股强大的水流就从水沟涌向地面,又从地面倒流向房顶,愤怒地射向了大火。

“天啊!快救人吧,房产不要紧的,附近的民房全保了险了!”一个从烈火中闯出来全身冒着火的中年人拉着正在使劲往烈火中射水的大个子班长,不满地歇斯底里地嚎叫着。保险了?保险了,怎么了?就该让它烧完?那保险公司,那还不破产?也许这个中年人被烧昏头了,说出来的话很离谱。不过,在那关系到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谁还有时间和精力去分析是非啊?

“小李子,你把住水枪,我进去救人。”大个子班长把水枪交给身边的战友,脱下了湿漉漉的战斗服,然后撑开迅速从背面包向中年人,帮助中年人灭了身上的火后,就不顾一切地往大火里冲。突然,迎面从大火里冲出来一个高额头、宽脸面、大鼻头、厚嘴唇、光着身子的大奶妈,只见她边跑边叫,“救命啊,救命啊!”也许大奶妈正和大头爸快活得晕头晕脑的时候,一场大火破坏了他们的好事,吓得大奶妈只套上了一条裤衩就往外跑了,大头爸怕丢脸要穿衣裤结果葬身了火海。大奶妈胸前两个小白兔似的大乳房上紫色的乳晕很大,两只紫葡萄似的rǔ头向上微微翅起,当她跑动起来时就很有节奏的抖颤着,让人看了就想摸就想吮。大个子班长心想不能让她再在光天化日之下赤身裸体的往大街上跑了,否则,伤风败俗,他立即脱下了外衣,递给大奶妈说:快穿上吧,要不你就成了马戏团的“主角”了!说完,又不顾一切地冲进了大火,想去救大头爸了。

“笨蛋,谁要你们救火,快去救人呀!”小李子手中的水枪被三四个显然是面前的房主夺去丢进了火里。“嘿,人为什么不保险?把人保险了,也让保险公司赔去嘛!”小李子虽然知道救人早有安排,但水枪已被扔了,若再不走,受灾者可能还会做出更疯狂的事来,于是,他也不满地大声吼着冲进了另一座房子。

那是一个惨不忍睹的场面。火,烧掉了他们的眉毛、头发,烧毁了他们的衣服,烧得他们神经发胀,肉体焦裂。不时会有一个战士扑通一声昏倒在地,或从房顶上摔落下来。好在,医院配合得很好,派了一辆救护车到火灾现场,一旦发现有人受伤或倒下,立即有人上前抢救,救护很及时。

哗,哗啦啦啦!大个子班长背着老人刚冲出房门,屋顶就塌了下来。好险哪,用老百姓的话说,他们命大,还不该绝。否则,这当兵人,哪算得这么准,敢这么玩命?差点就活生生的葬身火海了。

第四章 许多人在火灾中丧生

“七十五号的老大娘还在房内!快,p组跟我冲进去!抢救老大娘要紧!”朱参谋一边大声下令一边率先向浓烟滚滚的七十五号冲去。p组的战斗员随即呼地一声,紧跟着朱参谋奋不顾身地冲进了烈火。

七十五号是座木结构的单层的破瓦房,朱参谋和小李小张冲进房门时,头顶一根庞大的房梁突然带着火砸了下来,小李机警地把头向右一歪,房梁就砸在他脚旁。好险哪,要是被砸着了,不死也残。

“小李,小张,这里很危险,你们赶快把赵大娘抬出险境!”朱参谋摘下自己头上的钢盔戴在大娘的头上,迅速扶起大娘让小李和小张抬赵大娘跑出火场,而自己则退在一旁密切注视着屋顶上,随时准备排除大娘头上可能出现的危险,就在这时,只听哗啦啦一声巨响,房墙倒了!朱参谋不幸被压在了里面。

“救命啊!朱参谋被压在里面了。”大个子立即转身大叫一声,率先冲上去抢救朱参谋,许多群众跟着投入了挖掘抢救朱参谋队伍,虽然人多力量大,大半堵屋墙倒塌下来的泥砖很快就被清理了,不到半小时,满身是血,惨不忍睹的朱参谋就被抬了出来,可惜已没有了生命的气息,但谁也不相信朱参谋已经牺牲,纷纷呼叫说:“快送医院吧!快送医院,朱参谋一定还会有救的!”人们手忙脚乱地把朱参谋抬上了救护车,送进了医院。遗憾的是,“急救中心”的医生怎么努力也没把朱参谋救活过来。

小李和小张的头发、眉毛也都没有了,就连战斗服也被烧得七零八落,露出了丰满的胸肌和黑白相间的大腿。当他们把已奄奄一息的老大娘救出火场时,就双双昏倒在地上,被观望的群众连同被烧伤的大娘手忙脚乱地抬上救护车,送进了医院。

群众保险了,消防兵势单力薄,孤军作战,郑明以往那种丰富的组织才干和应变能力很难发挥作用。他一会儿口干舌燥地指挥疏散,一会儿满头大汗地指挥灭火,累得他直喘粗气,胸部象扯风箱似的。他筋疲力尽地看了看被烧得焦头烂额的幸存战士,又望了望眼前一片火海,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明智地作出了决断:撤!

“张排长,你带领一班四名战士不惜一切代价保护百货仓库,其余的同志都跟随我撤,去保护石油公司机柴油门市部和仓库。”郑明一边下达命令,一边带头跳上战车转移阵地。

机柴油门市部就在东街的人行道旁,西面离火场只有10来米的间距,情况十分危急,可是,通向西面的小桥上停着一辆货车,堵住了道路,大火若至,柴油库被烧,就威胁到了周围无数居民和现场救灾人员的安全,东半城的民房、公共设施势必毁于一旦。为了疏通道路,冲过小桥,阻止大火蔓延,郑明断然下令把货车推下了河,为及时控制火势、保卫东半城的安全,争取了时间,再次显示了他机敏的果敢和非凡的胆魄。

这一晚,大街上车流滚滚,小巷里人流奔涌,小半个山城笼罩在一片大疏散、大呼救的喧喧嚣声中。体育场附近的大街小巷里堆满了从房屋里疏散出来的各种物资、家具,遍布着成千上万灾民和看热闹的群众,到处是黑压压的晃动着的人头,到处是小孩的哭叫声,妇女的哽咽声和男人的叹气声,还有幸灾乐祸的狂叫声和怨天忧人的咒骂声……

在已成一片废墟的文具厂大门外,一个焦头黑脸、裸露着一对肿胀黑球的女人撞进了正赶往火场的城关镇派出所所长张强的眼里。她的全身衣服都已焦不附体了,他猛地蹲下去抓住已奄奄一息的女人的手,想扶她起来。可是,她伤得很重,眼看她不行了,就急忙问了她一句:“你是谁?”

“我,我是文具厂的油漆工。我跟吴副厂长到舍公殿领漆剂,吴副厂长点火照明,立即引起了燃烧爆炸,我不幸被炸飞了出来……”女人有气无力的话没讲完,头一歪僵直了。

张强摸摸她的脉搏,毫无动感。唉,好惨哪!她被烧得让人分辨不出是妙龄少女,还是年轻母亲,也不知她姓啥名谁,住在哪儿,家里还有什么亲人。关于她,张所长和在场的人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她是正在文具厂油漆车间上夜班的女工。

“请你们签个名,留下单位住址吧!”张所长看看身旁的几个群众,把钢笔和笔记本同时递给了一个表情严肃神情专注的中年人。中年人欣然接过笔和本子,迅速在本子上郑重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把本子递给了身旁一个年轻女子……不一会儿,张所长的本子上就留下了一串名字,为追查火灾原因留下了依据。

天哪!这个漆黑可怕的夜晚,你要使多少人走向死亡,要把多少财物毁于一旦。张强感到有无数把刀子在捅他的心,那些刀子是带齿的,白晃晃的捅进去,血淋淋的扯出来。他挪开眼光,不忍再看着那具散发着焦臭味的女尸。心里在暗暗地向死者表示敬意。

黑沉沉的夜幕开始从东方消隐,黎明正在渐渐降临。

张强小跑着走进了另一片火场。哦,眼前不是人民银行的办公大楼吗,怎么围墙跨了,房墙也塌了。里面的桌椅、柜台都成了砖瓦下的灰炭,还有两只已脱漆变形了的保险柜还陷在废墟里。保险柜旁静静地躺着一个衣着焦破不堪的姑娘,她的头发已被烧得卷缩成一团,脸皮也焦缩得不成样子,不过,他认真地看了一下,还是被张所长认出来了!

这不是周萍萍吗?天哪!张强禁不住惊叫了起来。她是周副县长的女儿,唯一的亲人啊!

死者是不会说话了,但现场记载了一切。这里曾经出现过一幅舍已保护国家财产的震撼人心的画面。在场的人都被深深地感动了......

潘科长讲到这里,也被自己叙述的故事感动得一时说不下去了,热泪不禁在眼眶里慢慢地滚动着。他抬手擦了擦眼泪告诉我,那个精明勇敢的指挥员就是陈鸿晴的爱人郑明。

好一个火场指挥员,不简单啊!我也被感动了,感动得热泪盈眶,我对他们更感兴趣了,我想他们一定还有一个很动人很有戏剧性的相爱故事。我又要求潘科长继续往下讲。

第五章 失去亲人的领导也伤人

罪过,让一个姑娘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悲惨地死去,作为这个山城派出所的所长,纵然有一万条理由,也是罪过。张强很惭愧很自责。他的眼前突然浮现出了周萍萍怎样呼救,怎样坚持看守保险柜,最后又怎样被烈火包围不能自救的悲惨情景……

说到这里,潘科长又如临其境似的热泪盈眶了,他说那天晚上,他在看电视新闻时曾被那种凄凉的景象慑住了,屏幕上出现了一个惨不忍睹的火灾场面:几堵火灾后的断墙残壁,冷清清地肃立在蒙蒙冬雨中,被烟火熏烤成焦黄色的墙壁上,垂挂着一道道水痕,就象悲伤哭泣者脸上的泪水,挂满泪痕的断壁残墙俨然是在向人们哭诉它可怜的身世和不幸的遭遇,在一片烟雾迷漫的灰炭上,一个约三十来岁的妇女呼天唤地着扑向一具只剩下似屁股焦粘着人肚的残尸……那悲痛的哀嚎和凄惨的情景,令人潸然泪下,就连他正在做作业的8岁的孩子也突然唏呼唏呼地哭了。……

萍萍,你给这个山城留下的何止是两个保险柜啊!你在人民的心中是一个了不起的女性,你是女中豪杰,你是巾帼英雄,你是全国人民学习的榜样!

张强硬着心肠离开了现场,拖着沉重的两腿,怀着负疚的心情,向临时指挥部走去,再也不忍心回顾……

临时指挥部里,正在召开紧急会议。周卫星正在给民政局、粮食局、卫生局局长下达任务,要求他们迅速行动起来,设立几十个急救点,尽快把政府安抚灾民的政策落实到位,把灾民安置好,尤其是要把灾民的食宿解决好。他说:“数以万计的灾民没有了家,没有了衣服和粮食,他们几乎什么都没有了,就只有政府。政府是他们的希望,是他们活下去的勇气。你们一定要做好扶助救灾工作,决不能辜负他们的期望啊。

散会后,张强向周卫星汇报了他了解的一切。当周卫星听到了周萍萍的不幸时,鼻子一酸,有点忍俊不禁欲伤心地大哭一场,可是,他在众多的部属面前,怎能掉眼泪呢?再痛心,他也不能做有损身份的事。

“是怎么起的火,查出来没有?”他抬手擦了下快要掉泪的眼睛,忍痛凶狠狠地盯住张强问。

“根据目前掌握的情况判断,起火点在舍公殿。是厂长去那里领原料,因断电用打火机照明引起火灾的。但还要进一步核实。”张强很理解地小心翼翼地说。

“那个厂长现在在哪儿呢,怎么不来汇报?”周卫星不禁急着想见见那个厂长,以便直接问问他女儿牺牲时的情景。

“不幸牺牲了,葬身在火海里!他是个分管生产的副厂长,听说,他很尽职,那几天他夜以继日地在和工人一起加班,他在工人中威望很高。”张强不无婉惜地说。如果吴厂长与周萍萍是厂长与工人的关系,那天,吴厂长就不会去仓库了,那他就不会牺牲了。

周卫星听了,心里不禁一惊,他是女儿的未婚夫呀!“李志兴呢?这次不能放过他,消防部门不是早就多次要求他们搬迁油漆仓库、改造舍公殿的吗?死脑子怎么就敲不开?”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失去了常态,没有了领导干部所具有的那种沉着冷静的素养,怒不可歇地不停地挥舞着双手咆哮着。

“李志兴救火负了重伤,现已住进了医院!”李志兴是个与世无争、安分守已的普通市民形象。他上班按时,下班也准时,该干的他会自觉干了,不该他干的,叫他干他也不推,尤其是对安全工作不推也不回避,力尽所能。作为保卫干部,他知道他们厂的大敌就是火灾,如果一旦发生火灾,弄不好,就是全军覆没。因此,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出购置消防器材,加强防范,可是,厂长既不摇头也不点头;提出组织人员训练训练消防业务,制订应急预案,厂长又以生产忙推脱,但他仍然一如既往。低声下气也好,委屈忍辱也好,他都干,为了解决舍公殿的隐患,他曾自带厚礼到有关部门求爷爷告奶奶地缠了好几回,要求批拨一笔安全资金,解决火灾隐患,结果是负重前去,空手而回……

李志兴教书的老婆早就一针见血地教育过他:干你们这一行的,没个开明的领导,不能干,你再干再努力,到头来还是得不偿失。那是他们晚上在做“功课”时,她一边用拇指按摩他的眉毛一边说的,要不然,李志兴还会怪她乱说话,幸好她正在致力于廷缓高潮的到来,可是,他却控制不住自己,他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她感到他的心跳也在加快了......

果然,李志兴的老婆有远见,被她说中了。一个单位安全上出了事,保卫干部不管怎么说,就是有一千条一万条理由,也推卸不了责任。现在,他住在医院里,一会儿醒,一会儿睡地迷糊着,嘴里还不断地嘀咕着厂里的事情,都到这个时候了,他还惦记着厂里呢!

扣工资请假陪在李志兴身旁的老婆,不高兴了:“你还嘀咕什么?命都快没了,你还惦记你的厂,可是,你的厂会管你吗?你等着吧,厂里还等着你去反醒呢!”......

潘科长讲到这里,看了看我,好象讲得有点累了,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深有感触地说:“企业的保卫干部确实不好当啊!出了事,就倒霉,没好日子过。”

我朝潘科长肯定地点点头,然后,还是很认真地等他往下说。他见我兴致正浓,谈兴又起,就点头答应继续往下说。不过,他要我等一下,他去上侧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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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头脑发热处事不公

“李志兴受了重伤?他住进医院倒省心,享福了!”周卫星突然象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身拍拍组织部长赵勇的肩膀说:“听说木制品厂厂长胡志辉玩忽职守,没有配合消防部队采取有力措施,保住木制品厂,免除他的厂长职务好啦!”他似乎失去了理智,与往日人们心目中的那个处事稳重、理智的领导形象,简直傍若两人,也许是失去了可爱的女儿周萍萍,一时没有从悲痛中解脱出来的缘故吧!

赵勇对周卫星这时的悲伤心情非常理解,他的心里也是感到非常痛惜的,萍萍,那是一个多么可爱的姑娘啊!他虽然只见过一面,但差点就爱上她了。她五官小巧,长相漂亮,尤其是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特别引人,还有那双成熟丰满的乳房,让人看了手心就发热,很想伸手去摸一摸。有一个星期天,他有急事找周县长汇报,来到他家的门前,他小心翼翼地敲了敲他家的门,出来开门的是萍萍,他一看见那双迷人的眼睛,就失神了,幸好她没注意伸手把他拉了进去,并把他按坐在沙发上,很热情地给他拿烟泡茶,然后,依附在他的身旁,说:“我爸不在。”也许等一下就会回来。随即她情迷迷地盯着他说:“我认识你,这么年轻就当上了组织部长,想见你一面也难。”说着就把她那柔嫩的小手放在他的大腿上。他就试图去搂她的细腰,想不到她竟投进了他的怀里,由于她当时穿着低领连衣裙,他就很容易地从胸口看到了她那双可爱的乳房。好漂亮,比他女友的乳房还要大。酥乳圆而挺,乳晕红润,rǔ头已突兀充血,以至于周边毛孔膨胀起来,象极了水果摊上的紫红葡萄。加上全身肌肤雪白,整个是天生美人胚。他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她的大奶奶,她立即给了他一个飞吻。他立即把他的舌头伸进了她的小嘴里去,她就滋滋地吮吸了起来,她渐渐地吃不消这般挑逗,身体颤巍巍瘫软到他的身上。正当他拨开她的乳罩想去摸她那对雪白饱满的乳房,甚至想去吮吸那两粒rǔ头的时候,她的电话突然响了,她的娘姨来访,已在门外等她开门,她不无遗憾地吻了他一下说:“对不起了,下次再请你来玩!我爸回来,我就告诉他,让他给你打电话......”

“不用,不用,千万不要让他打电话,要打电话,我会给他打的。”那天,赵勇深怕她要她爸给他打电话,带着以致留下不敬的印象,好在当场被他谢绝了,然后才遗憾地离开了她的家。在她的家门口,他还哀怨地瞪了她娘姨一眼。事后想想,他觉得还应该感谢她的娘姨才对,要不是她来,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事呢!后来,周萍萍还两次主动打给他电话,约会他,可是,他没去,他觉得不能对不起深深爱着他的女友。

“周副县长,眼下就免除胡志辉的职务是否欠妥?能不能暂时让他停职检查,等我们全面清查后,再作处理。如果调查证明罢免错了,不仅对被罢免职务的同志是个打击,就是对组织的威望也有损害啊!”赵勇看看周围没什么外人,就以商讨的眼光望着周副县长不客气地说。

“那好,就暂时叫他停职检查,你去执行吧!”周卫星经他这么一提醒,心里也觉得立即免除胡志辉的厂长职务确实不妥,就立即改了口,反正他与赵勇是老同事了,知道他心直口快,他也就没什么拘束,平时,他们就很随便,做错了事说错了话,就当面锣当面鼓,敲过了,事后,相互之间就不当一回事。

赵勇打电话找胡志辉,老是忙音,好不容易接通了,可电话里是一片震耳欲聋的噪杂声,听了好一会,才弄清他在火灾现场处理后事,只听他很不客气地说:“有什么指示,请亲自送到现场。否则,对不起,请你等一等,救灾要紧,等我处理好灾情和安置好无家可归的工人后,再赶到你跟前任凭你发落。”话没说完,就按断了手机,不管他怎么拨,他再也不接了。

赵勇只好赶到现场,东找西寻,好不容易才在一个哭哭啼啼的人堆里找到了胡志辉,他连忙把胡志辉拖到一旁,缓转地把领导的意思告诉了他,然后,关心地对他说:“你家也出事了,家没了,你还是回家处理后事吧!”在这个时候,他不敢把他儿子没了的情况告诉他,怕他承受不了这么多打击。

赵勇和胡志辉的交情甚深。五年前,他们同在一个厂里工作,彼此十分了解。胡志辉是个血气方刚、敢作敢为的汉子。他对上级不妥的指示,敢提出质疑,对下面有意捣蛋的人,敢严厉制止惩罚,对有才干、贡献大的人,敢破格提拔。他历来主张恩威兼施,奖罚分明。因为这些,木器厂被他整得有板有眼,年年赶上先进企业。发生火灾的那个夜晚,他在计经委开会,待他赶到厂里,火灾已无法控制,但首先想到的是疏散尚能疏散的重要物资和生产设施,他知道他的家人已经受到了火灾的严重威胁,但他还是坚持在厂里以致他唯一的7岁的宝贝儿子葬身火海也一无所知。

胡志辉怎么也想不到,组织上会这样对他。他有说不出的委屈,吐不出的苦水。他象一头发怒的雄狮,毫无顾己地冲着赵勇吼道:“要我停职检查,也不看看时候,眼下,全厂一片乌烟瘴气,几百号人没吃没喝,没有一个挡风遮雨的地方,平时,笨蛋当厂长,机器也会照样转,困难时,需要的是敢挑重担的人物,虽说我姓胡的无能,但至少眼下,在厂里说话还有人听。等渡过这段困难的时光,再撤职查办也不迟啊。”胡志辉拍着桌子大声叫道:“作出这个决定的人不是混蛋,就是糊涂虫!”他确实控制不住了,声泪俱下,肝胆相照。

赵勇无言以对,心里也是说不出的难受,他再也听不下去了,只好丢下胡志辉毫无道理的一走了之。

第七章 肩负重任

经过消防部队和广大干部群众一昼夜的艰苦奋战,火灾终于被扑灭了,东半城保住了,全县最大的储货点——市大百货仓库保住了,城区最危险的库区——燃料公司的石油罐库、柴油门市部保住了……有关领导和群众还是感慨地说:“这次还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啊!毕竟还是没有造成最坏的恶果,同时,也给人类留下了一个极其深刻而沉痛的教训。”但郑明作为这场火灾扑救的指挥官,心里还是产生了一种沉重的负罪的感觉。

毕竟损失太惨重了,西半城毁了,十几家企业毁了,一大片居民的住宅和公共设施毁了,上万人被赶出了家园,无家可归,不少家庭妻离子散,家破人亡。郑明他自己也是这场大火的受灾户,他老婆陈鸿晴在西街488号开了个菊米批发部,起火那天,陈鸿晴当时还在批发部上班,虽然,火灾发案现场离她那儿比较远,但陈鸿晴还是打电话告诫他,万一火势向批发部蔓延,一定要安排兵力保护,可是,他没有听进去,他把精力全部集中在扑救火灾这个大局上了,一点也没有顾及自身的财产,结果除了陈鸿晴自己叫人抢出了部分库存成品外,全部毁于一旦了,陈鸿晴尽管当时很心痛,很气愤,很伤心,毕竟那是她半辈子的心血和汗水啊,但郑明后来回家,她也没有责怪他,她知道他肩负的责任很重,他决不能挤公利私。

郑明看看沾满泥、布满灰已失去鲜红壮严气势的消防车,望望车背上那些黑糊糊的水带,又瞧睢眼前的战士,有的负了伤,有的累得连拖脚的力气都没有了;有的饿得头昏眼花,每走一步都觉得天空和大地在摇晃,在旋转;有的渴得喉管冒烟,只好拚命张开大嘴,贪婪地呼吸黎明潮湿的空气;还有的因为目睹了西半城的毁灭,并亲眼看到了情同手脚的战友不幸殉职,那已失去睑毛的大眼睛至今还在落泪……心里说不出有多凄苦。

“排长,把队伍带回去,先解除花脸将军的武装,平息肚子暴乱,然后,养精蓄锐,整装待发。”古人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可他们每天每时每刻都要准备出发。那怕在夜深人静之时,躺在床上,也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时准备应声而出。警铃响了,即使那些携有家属的干部夜间正在爬“奶头山”,也要立即下山率兵奔赴战场。

“是,大家上车归队吧!快点收拾东西,马上上车!”张排长摸了摸满头黑糊糊的焦发,大手一挥,自己率先进了驾驶室。大家习惯地转头看了看,在确定没有东西遗忘在现场了,就纷纷跳上车,当驾驶员听到值勤班长高声叫一声“好”后,立即启动车子赶回了驻地。

郑明回到营房,分咐事务长作好接待那些不幸失去儿子的父母,尽可能地满足他们提出的各种要求,然后,跑到厨房捡了4只面包往口袋里一放,也没回自己的家看一看,就唤上防火战士小陆,一手提起火灾堪查箱,一手拿只面包边大口地啃着,边匆匆上车堪查火灾现场去了。

郑明奋战了一夜,回队只卸下了“战袍”,没顾得上休息,也没好好平息一下肚子暴乱,就又拖着沉重的步伐,匆匆走进了现场,为的是什么呢?有的人怀疑他被钱迷住了,不要命的打疲劳战;有的人说,他想立功,想晋级,想往上爬……可是,他水里来火里去,赴烫蹈火了整整18个春夏秋冬,指挥了无数次火海战役,闯过了无数次掉入火坑、葬身火海的生死大关,他从未认为他自己有功,就象他不认为自己有过一样。他很自知,自知是个极普通的人,是个极小极小的人物,小人物不看重功,只看重过。他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每次组织上要给他评功,他不是让给战友,就是婉言谢绝的可贵姿态,就是他高尚品德的真实写照。

那么,郑明为了什么呢?什么都不为,只为了及时查清火灾责任,总结经验教训,搜集火灾事实真象以及消防战士在火场上机智勇敢、舍生忘死,不怕牺牲的英雄壮举和在防火监督上尽心尽职、严格监督的事迹……还要查找平时防灾存在的漏洞和救灾过程中暴露出来的问题,认真总结经验教训,为今后更有效地防灾和救灾打好基础。

在火灾现场调查过程中,郑明还妥善处理了一对风流死尸。那天,当他重返火灾现场后,发现西南角还围挤着一大堆人,就立即赶过去看看他们在干什么,也想顺便了解点情况。当他分开人群挤进去一看,才明白,原来人们是兴致勃勃地在围观一对还粘在一起赤身裸体的“风流”男女的死尸。听说,住在该幢楼内结婚还不久的年轻女主人,丈夫出差了,就把情人带回了家,正当他们在床上操练得昏天地黑、死去活来的时候,头上三四层房子烧塌下来了,结果在他们最快活的时刻共赴了黄泉。可惜,他们死了,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据说,男青年还没结婚,就这样遗丑万年了。

女尸的丈夫回来一看,除了一具已被占有的丑不可睹的尸体外,已一无所有,既然无家可归了,他也就不要已经被人摞走阴魂丢人现眼极其下贱的尸体了。郑明就通知了女人的单位派人联系其人到现场处理了。男尸的家人呢,还不知道情况,郑明又查问了电话号码打电话到男尸的家里,请他的父母尽快把出尽风头的儿子的尸体领了回去。

郑明和他的战友们堪查火灾现场后,又走街过巷,走访了西前街,查问了西后路,摸清了起火至灭火整个过程的基本情况,然后,汇集群众提供的线索,综合各方搜集的情况和现场取得的证据,并组织专家进行全盘分析,逐项认定,终于查清了这次大火的前因后果。

第八章 起火原因

那个文具厂原来的主体就是舍公殿。原来的舍公殿,是一个六十多平方米的易燃木结构的小古宇,原是浙南一带最有名气的山龙庙的传达室。它的主人,传说是倒茶扫地,迎客送使,好管闲事,爱打包不平的济公式的人物。他一过世便立地成佛,进了舍公殿,其善男信女几乎超过了老龙王。前去祈求、敬献的善男信女是经常前赴后继,络续不绝,其气势和规模常常胜过一方的大庙会。

据那些善男信女讲,只要你有诚心经常到舍公面前诚心诚意地祈求和敬献,那一定有丰厚的回报,求婚得婚,求财得财,求官得官,随心所欲,否则,谁有那么多时间老往那破庙里跑呢?怎么会有那么多善男信女愿意去祈求、敬献呢?直到那一场史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才阻止了善男信女们的崇尚行为。可奇怪的是舍公对那些天不怕地不怕的红卫兵也那么心慈手软,就是他们在他面前横行霸道,胆大妄为,把山龙庙打砸得破烂不堪,他也不惩罚他们。

文化大革命一开始,山龙庙就成了红卫兵小将“破四旧立四新”的革命目标。红卫兵和造反派经常光顾这个小庙,大张旗鼓地闹革命。庙内庙外很快被革洗一新,庙内的大龙小龙、虾兵虾将全被红卫兵作为牛鬼蛇神“送上了天”,整个庙堂被改成了专为“红总司”搞宣传批判服务的文具厂,唯独舍公被作为装饰品仍然脸不改色、心不跳地稳坐在它的殿堂中央,但其信徒从此很少很少涉足了,怕的是转入政治旋涡,以致门庭十分冷落。十年浩劫一结束,舍公又身价百倍,舍公殿门庭又热闹若市了,不久,就被列入了省级文物保护单位,自然,消防部门也就把文具厂列入了消防重点保卫单位,进行严格的管理和保卫。

后来由于文具销路小,销量少,效益不好,当时的厂领导班子就决定把生产重点转向了木制品,因而厂名也改成了木制品厂,但有的人因为叫习惯了,还是叫文具厂,尤其是当地的老百姓,不知为什么,就是改不过来,有的不仅不叫文具厂,也不叫木制品厂,而是叫舍公殿。当然,其中不乏善男信女。他们信奉舍公,不管你这么变都认为,舍公无处不在,法力无边。

十年前,郑明在防火安全检查时,就发现了舍公殿被文具厂用板皮隔了十五平方,作为油漆剂仓库。整个山龙庙是破旧的木结构,而到舍公殿里烧香供佛的善男信女又是陆续不绝,香火灯烛昼夜不熄,随时都有引起火灾的可能,就提出了搬迁油漆仓库,改造文具厂厂房的意见,并立即签发了整改重大火灾隐患通知书。当任的领导态度很好,表示一定要想方设法尽快明确责任,落实措施,消除隐患,决不养患成灾。

可是,只因舍公殿是佛教活动场所,而文具厂经济基础很差,势单力薄,火灾隐患就是迟迟未改,厂长一任换一任,消防部门意见提了一次又一次,郑明亲手签发的重大火险整改通知书就发了8份,并先后向政府打了5次专题报告,要求政府干涉处理,结果是下无能为力,上顾之不及,以致泥菩萨坐堂,脸不改色,貌不变,但最后是粉身碎骨,魂飞魄散,庙宇化灰。

面对有关部门和单位的“推拖应付”政策,消防部门有什么办法呢?只能加强宣传和检查,履行“老太婆念经”,走一回念一回,心有余而力足,就是解决不了问题,最终还是事实说了话,火灾教训了人。

7月24日,油漆工黄丽上夜班,赶产品,要领油漆,正在车间里的仓库保管员周萍萍,遇上了吴副厂长,就要求他陪着一起去。因为厂里有一批订单一个星期内就要交货,分管生产的吴副厂长心里很着急,夜以继日地跟班生产,对周萍萍这样的要求,于公于私他都应该答应,于是,他毫不犹豫地点了头,并抬脚就跟着两位女士走。刚走没几步,周萍萍突然内急,就把库房钥匙交给了吴副厂长,然后,去侧所方便方便去了。

吴副厂长拿了钥匙就没等周萍萍,和黄丽先到仓库去了。那天,仓库的电灯烧了,窄小的仓库暗得难分五指,年轻胆大的糊涂厂长竟打燃了打火机照明,当他打开油桶时,桶口冒出的油气遇上了打火机的明火,迅即发生了大爆燃,结果酿成了一场百年不遇的大火,年轻的吴副厂长立即被迎面扑来的大火吞噬,不幸葬身火海,油漆工黄丽也随他而去了。

周萍萍方便完了,走出公共侧所,大火早已笼罩了她的仓库,她再也见不到吴副厂长了。可她当时并不认为他已葬身火海,因为她不可能想象得到火灾是吴副厂长引起的。当时,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救火!但火已不是她一个人所能救得了的了,她受过消防培训,她知道发现火灾,首先要报警,于是,她一边大声呼救:“起火了,快救火啊!”一边慌慌张张地往值班室跑,她要打“119”向消防队报警。路上遇到了会计科长,告诉她火警早就报了,市消防队已经派出好几辆消防车到了火场。现在最要紧的是抢救和保护贵重物资,会计科的保险柜搬出来了,但人员不够用,请她帮助看一看,她惊慌失措地点了点头,她的仓库没了,她正不知干什么好呢,会计科长叫她看保险柜是个很重要的任务,她就答应了。让她想不到的是,大火会这么猖狂,铺天盖地而来,让她防不胜防。

周萍萍幸运地错过了和吴副厂长同赴黄泉的时刻,却还逃不过葬身火海这一劫。在看守保险柜时,离她不远的几桶香蕉水爆炸了,刹时,她的周围涌起了铺天盖地的大火,结果她不幸被烈火包围无人救援,最终还是追上了心爱的人共赴了黄泉路,了却了她早有同生死共患难的心愿。

第九章 有苦难言

“七.二四”的那个夜晚,对于那些殉难者来说,简直就是敲响了他们生命的丧钟,所有的追求、梦想和希冀连同他们的眼泪和躯体都被化为了灰烬;对于那些幸存者来说,包括那些保险了财产的受灾单位和受灾群众,那个夜晚也是一部毁灭史,因为他们烧多少赔多少的“愿望”是绝对不可能实现了,保险公司没有这么大的赔偿能力。那些房屋的倒塌声,那些声嘶力竭的呼救声,那些臭不可闻的肉焦味......都象刀子一样镌刻在他们的心里,对于那个在副县长的交椅上坐了二十年,经历了无数次文武战斗,蹲过各种各样监狱的周卫星,虽说那个夜晚仅仅是他几十年风风雨雨的一幕,但那个凄惨的夜晚,不仅使他失去了呼风唤雨,吆五喝六的权势,而且,还使他失去了唯一的亲人:他那个又乖又可爱的女儿周萍萍。

对周卫星最致命的打击就是他女儿周萍萍的死,他再也看不到那双清清秀秀,水水汪汪的大眼睛了,还有她那迷人的笑容,迷人的身段,尤其是她那轻声慢语甜蜜蜜地说话的口气和甜美清脆的声音,太富有亲切感了,太让人忘不了了,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才让那个年轻有为的木制品厂的吴副厂长觉得她这个人很可爱,以致放下了厂长身份,千方百计,挤时间与仓库保管员打成一片,只要空下来,他就一天到晚跟屁虫似地跟前跟后,跟着周萍萍,寸步不离。女儿是周卫星生活的希望和寄托,是休闲、取乐、解乏的最好搭当,当他得知女儿惨遭了不幸后,几乎到了发痴发狂的地步,眼前闪现的全是女儿在烈火中垂死挣扎的悲惨情景,以致在下属面前失去了常态,险些酿成工作失误。

作为一个领导者,周卫星不贵为强者,有的县长被罢免了职务,仍然赖在办公室不走,不见新人不办移交,使新县长在一片阴影的笼罩下,无法上任,无法开展工作,而周卫星却很明知,他对那些七嘴八舌的议论听而不闻,对那些冷嘲热讽的眼光,视而不见,而且,还能带着他那一大帮亲信,前呼后拥,大摇大摆地来到现场,笑眉笑眼地给灾民们大声讲话:

“灾民们,你们的房子虽然被火烧了,家虽然被火灾毁了,从目前看,一无所有,但你们还有关心和支持你们的政府,还有关心和支持你们的街坊邻居、亲朋好友,还有关心和支持你们的同事和领导,有这么多人的支持和帮助,你们一定能够克服困难度过难关重建家园的,一定会在不远的将来富裕昌盛起来的,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再过三五年,西半城必将又会巍然崛起一幢幢高楼大厦,你们也一定能够在不远的将来住进窗明几净的新房子的……”你看他说得多轻快,走得多坦然。说完话,他去哪里了?他刀枪入库,马放还山,不动脑不出力地去当他的可顾可不顾,可问可不问的政府顾问去了!

而郑明呢,火里来水里去,一会儿是指挥员,沉着地指挥他的部队奋勇救人灭灾,一会儿又变成了战斗员,冲锋陷阵,亲手救死扶伤。下了火线,又上战场,几夜战红了眼睛,吸烟吸紫了嘴唇,经过五天六夜的东跑西颠,半天一夜的研究讨论,一天一夜的案头奋斗,战评搞出来了,火灾调查报告也写好了,人也倒下了,几个战友把他送进医院,他也毫无知觉,陈鸿晴不得不丢下财源滚滚而来的生意,跑到医院照顾他。陈鸿晴看看有气无力的郑明说:“你就少操点心吧,把自己的身体养好,准备自谋生路吧,我看你的气数也将到了。”

郑明摇了摇头说:“你少给我拨冷水好吗?人家心里正着急,耐着心等待着政府的批复和善后处理的部署呢。陈鸿晴的消极唠噪惊动不了他顽固不化的心,他还有他灾后的长远打算和精心安排。可是,残酷的现实却不以他朴实天真的意志为转移。结果是白费心机,春梦一场。”

火灾报告送到县政府,送到检察院,20天后,政府作出了结论:火灾原因:失火!纠正了火灾调查组“违反消防法规,在禁火区用火引起火灾的结论,并提出了张强在现场获得黄丽临终提供的情况是否可靠的疑问。认为死无对证,不能随便冤枉好人,尤其是有功之人。吴副厂长是在工作岗位上牺牲的,为了发展生产,为了保卫工厂的安全,他把生命都献出去了,对于木制品厂,他是有功的,况且,在他任分管生产的副厂长的两年时间里,大胆改革,狠抓生产,扭亏为盈,卓见成效,产值利润翻了二番,给这样一个为公牺牲的有功之臣定错误,给死人定罪责,那是好歹不分,功过不明,是非不清,处事极不慎重的表现,于公不平,于民不平,工人不瞒,家属不服……

但在评定革命烈士的问题上,分歧很大,争论很激烈,尤其是在评不评吴副厂长为革命烈士时,意见分歧很大,认为他过大于功的占上风,功大于过的占下风,以致久议不决,最后,政府主要领导拍板决定,对吴副厂长作了缓办处理。

县委县政府对这起火灾很重视,给为保护和抢救国家和人民生命财产安全而英勇牺牲的周萍萍、朱参谋等五位同志评了革命烈士,并分别追记了二等功,县委曾洪伟书记亲自主持召开万人大会,大张旗鼓地对他们进行了通报表彰,并号召全县干部群众广泛深入地开展学习革命烈士的英雄事迹活动。号召全县干部群众深入学习他们在国家和人民生命财产安全受到威胁的关键时刻,将个人安危置之度外,挺身而出,舍己救人的奉献精神;学习他们临危不惧、不怕牺牲的英雄气概;学习他们心系社会、关爱他人的优秀品德;学习他们乐于奉献、甘于献身的高尚情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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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大丈夫能屈能伸

郑明住院不久,就有了火灾结案的消息。在医院里看到了那个通知不象通知,通报不象通报,批复不象批复的政府办公室文件,终于,他预感到陈鸿晴说的话可能应验了,心里不禁颤抖了一下,疲惫的脑子也随之一黑,又晕倒在病床上。

幸好,陈鸿晴这时回家了,说是把他刚换下来的两件衣服带回家去洗一洗,否则,她又要吓一大跳了。其实,他没事,当兵人体质就是好,这次他是太累了。休息一会儿肯定就没事了。如果这时警铃突然在他耳旁急骤地响起,他一定会呼地一声爬起来,冲出去......照样可以带兵冲锋陷阵,一往无前。

第二天,通信员又给郑明送来了一份以周卫星为首的治丧委员会的黑请柬。他接过展开一看,气得他全身发抖,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郑明同志:

八月一日下午二时,在县府大会堂举行吴建民追悼大会,望届时到会,与全县人民共同追悼英雄的烈士。

吴建民治丧委员会

七月三十一日

郑明愤怒地把请柬撕了个粉碎,丢进了床头下的谈盂里。追悼会不是已经开过了么?鉴于吴建民的肇事责任,政府已经决定不给吴建民评烈士,并在表彰名单里删去了他的名字,怎么又改主意了?他想起了那些赴烫蹈火,不幸葬身火海的战友,不禁潸然泪下,心里随即泛起了一种沉重的负疚感,他恨自己无能,竟让五个战士牺牲在火场上,他恨自己不争气,住进了医院,没能争取坚持一下自己的意见。昨天,领导来看望他时,怪怪的,说话怪怪的,神情怪怪的,就连看她的眼神也是怪怪的,尽管领导好象有点同情他,说话绕来绕去,隐隐藏藏,故意拣好话说,可是,他还是听出来了,由于工作需要,组织上准备安排他转业了。

陈鸿晴看他那急脾气,怕他急坏身子,不禁耐心地劝他说:“你就安心养病吧,这场火灾,你已经尽力了,火救完了,原因也查清了,处理后事已不是你的责任了,也不是你的权限,你瞎操什么心啊?”

郑明不安地看看他的老婆,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陈鸿晴心里想,他还是没有想通啊!但她知道她再怎么说也说服不了他,还不如不说了。她哪里知道,他心里还有一个苦闷是舍不得离开部队啊!只是不想与任何人说。

“八一”下午,郑明拖着病弱的身体,在几个战友的陪同下,艰难地蹒跚出病房,匆匆办好出院手续,然后,不是走向县府大会堂去参加什么追悼会,而是走向火灾现场。他要再看一看他最后博杀过的战场。

“指导员……”声音象是一班长,转身一看却是张排长。张排长阴沉着脸一声不吭地递给他两个通知,一张是早该交给他的关于确定他转业的通知书,另一张是人事局要他到新岭乡计划生育办公室报到的通知书。

郑明看完通知后,抬起头看看愁容满面的张排长,很不自然的笑了笑,说:“无所谓了,你也别为我难过,人生是很复杂的,随时都有可能遇到你意想不到的问题,每个人都要做好面对人生变化无常的准备,否则,就有可能经受不住而被击倒。有时间的话,你就陪我到火灾现场走一下。”

张排长很理解地看着老领导,点了点头。郑明就毫不犹豫地转身走向火灾现场,他要好好再看一看结束他军旅生涯的战场,看看许多战友付出血的代价保护下来的火灾现场周围大片的民房,张排长默默地陪着他。

火场回来,郑明就打点行装回了家,反正,消防部队驻地离他家不远。他幸运的是娶了一个好老婆。其实,这个家是陈鸿晴的家,房子是她买的,房子装修的钱也是她掏的,就连家里平时吃的用的都是她安排的,他只不过名义上是这个家中的一个成员,纯粹是一个“上门女婿”。但陈鸿晴毫无怨言,从来没有把他当上门女婿看,她说,家里不缺什么,她的生活不需要他负担,她的女儿也不要他负担,但对他的儿子,他应该要承担点责任,儿子上大学后,要象征性地承担一些生活费用,要力所能及,尤其是要在教育上多尽力,多关心,确保儿子健康成长。他还有什么话说呢,人家没有小瞧你,还给你“表现”的机会,应该知足了。他鸡啄米似地点了点头,毫不迟疑地说:“我一定尽力,一定尽力!”

这次转业被陈鸿晴猜中了,他是素里素气毫无声息地回到了家,过去那退伍兵衣锦还乡,乡人武部还组织大队人马敲锣打鼓的迎接呢,就是人家打工回来,也比他张扬。但陈鸿晴没有冷落他,她还是笑脸相迎,好言相慰。等他静下心来,心情好了,她才对他说:你到人事局去找找你那朋友,请他帮帮忙把你留在城里,我们不想当干部,也不要求进好单位,只要在城里有个做事的岗位就行,不要到那山角落新岭乡去了。

当时,郑明觉得陈鸿晴说得有道理,自己年龄也不小了,离开了本行也没什么作为了,走到哪谁也不会把他当回事了,干脆自知一点,与世无争,找个一般的单位一般的岗位将就着混到退休就算了,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春天过去了,秋天也即将过去,冬天也就不长了。想开一点,也许会长寿一些。他很爽快地答应陈鸿晴,安排点时间去找找朋友,他想,他那个在人事局干部科的老朋友吴科长会帮忙的,也能够帮到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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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老朋友还是公事公办

郑明在家里休息了几天,身体渐渐得到了恢复,心情也好了。这天吃过早饭,就骑辆自行车到市劳动人事保障局找吴科长谈安置工作。当他七转八拐好不容易走近高大明亮的市人事办公大楼门前,就被小个虎脸的门卫拦住了去路,很不客气地瞪着小眼睛问他:“同志,你找谁?”

他说找吴科长,门卫说找科长要问大堂经理,他就跑进大堂去问了大堂经理,大堂经理说吴科长在三楼。他转身看电梯在11楼,就没等,直接跑向步行梯,拾级到了三楼,在楼梯头碰见了一个秃顶的大个干部,郑明就很客气地问他吴科长在不在,他说吴科长刚高升到了五楼。郑明说了声:“谢谢!”转身就往五楼跑。

他还是没进电梯,还是拾级而上,到了五楼,远远地看见三四个人在走廊里轻声细语地闲聊着,象在排队等着什么,他走近一看,门眉旁的一个牌子上写着“人事科(一)”,郑明立即明白了这就是他要找的“衙门”。门是找着了,但还要耐心地等,不知要等多久,人家堵在门前,你想先向里面打声招呼,也不能,他只得呆在一边等。

等了半个小时,终于轮到他上前了,吴科见了他,开始倒还是比较热情的,又是让坐又是倒茶。“怎么样?对这次安排,还满意吧!我觉得……”当他看看郑明脸上没什么笑影时,他就把话打住了。一向善于察言观色的人事干部,哪有看不出来的?他立即改口问:“你想怎么着?兄弟我能帮着的,没二话,你说好啦。”

郑明就直不拢通地把他们一家两口子的愿望说了出来。他很不耐烦地听完郑明的想法后说:“现在的公务员都要通过网上报名,条件审核,笔试入围,面试合格,才能经党委研究决定录用。现在考公务员的人太多了,难啊,今年人事部统计43:1,很多博士生、研究生报考也纷纷落榜。”

“可是,很多专科生都考上了,还有许多文凭不高、学历很低的村干部不是也考上公务员了吗?这里面可能有什么猫腻吧!”郑明一派老到知根知底的正统样子,说得老朋友很尴尬。

“考虑到你是老同志了,考试比较难,正好新岭乡没人报名,经局党委研究同意,我们把这个位置留出来,照顾你了,而且,大小也还有个职务,现在部队转业干部,副团以下一律不安排职务,有的正团也安排不了,他们也去了。你虽授过少校军衔,但你的行政职务不过是个正营,所以,你应该去的,不去的话,错过机会,就没了。”吴科长耐着性子对老朋友说,但看得出还是放不下那平时习惯了的人事干部的架子,还有那居高临下、不容置疑的语气。

郑明无奈地摇了摇头说:我不在乎职务,只要在城里有个岗位就行了,因为你嫂子需要照顾。这场大火对她打击很大,我再远离她,她会受不了。

“你不想去,我就没办法了!我劝你还是不要急着决定,回去好好想一想,与嫂子商量商量,决定了再打电话告诉我。”老朋友还是公事公办的说,没有一点让他努力的余地。

郑明也不知他是怎么结束与老朋友的谈话,走出人事大楼,回到家里的。时间也不早了,一回到家里,陈鸿晴就叫他吃晚饭了,他一声不吭地接过陈鸿晴递给他的饭碗,吃闷饭,不管她怎么问,他就是不搭话,三两下扒完了一碗饭,放下碗转身就进了洗澡间,脱掉衣服,准备洗澡。可淋浴器的开关怎么拧也开不了。谁的猴还得谁耍,于是,他不得不向陈鸿晴求助了:“老婆,怎么开关打不开呀?”

“唉哟,你也是个活宝,自家的东西也用不来。应该先打开上面的阀门,还是我来吧。”陈鸿晴一看郑明光着身子,手忙脚乱了。水一下就刷地下来了,她想赶紧躲开,不想地板太滑她一不小心就摔倒在地。郑明急忙上去扶住她,她只是咧嘴揉屁股。

“来,哥看看,摔哪了?”郑明下手就去脱她的裤子。

“不不,别……”陈鸿晴不知怎么还象初恋情人,有点心慌意乱,无意中抓住了他的小炮桶,不禁啊地一声叫了起来,好象自己慌乱的手握住了一条毒蛇。全身的骨头一下就散了架似的,不知是真的吓着了,还是久别重逢的发情怪病所致,身体发软得使没有准备的郑明一把没扶住,就让她躺倒在了地上。郑明干脆就扒了她的短裤,老夫老妻了,哪还象陌生人。

“看看,都肿了!你先趴这儿别动,我就来。”郑明拿了条毛巾在水龙头下浸上凉水,小心地敷到她的屁股上,这才关心地问她:“现在感觉怎么样?”

“舒服了些,你快扶我起来吧。在这卫生间里都不好意思啊!”嘴上虽这么说,但当郑明抱起她时,她的手一下就勾住了他的脖子,闭上眼吐香如丝地哼叫了起来,她在郑明的臂湾里真似一只小羊羔。她长长的湿发直披洒到了他的双腿之间,刷得他下面肿涨得难受。他已经好久没有碰过女人了,今天抱着她柔香的秀体,他热血奔涌,激情燃烧得无法控制了。

郑明抖动着热唇,在老婆的脸上狂吻了起来,逗得她不停地呢喃着。他吻咂到她的小嘴,她兴奋的小舌头就与他的大舌头在口中激动地追逐、搅缠了起来。随即又吻起她的小脖子、小耳垂,这时他已经感觉到自己的手臂上已经沾满了老婆滚烫宝贵的油水。陈鸿晴一边张开小口嗷嗷直叫,一边伸手抓住了郑明的小炮小心翼翼地捏了捏。郑明则像饥饿的婴儿一样啃起了陈鸿晴的香奶,感觉时机到了,就起身操起了小炮,对准老婆身下已经尽力张开的小口,就是一阵狂风般地扫射。

第十二章 他也有过艳遇

在那个月光皎洁的夜晚,郑明并没有象往常那样与老婆经历了爱欲之后就立即进入梦乡,相反,他对老朋友白天的那堂官话还耿耿于怀,怒气难平,因为那个平时与他有过很深交情的不可一世的科长对他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激起了他有跳下床冲进他家痛打他一顿的暴力欲望,如果他能放弃他那种该死的、居高临下似的、毫无感*彩的语气,他郑明的态度也会好得多,可是今天,在他面前,看着他的眼睛,他需要有更多的理智与镇定才能控制自己。他对他情绪的影响一直延续到深夜,整个晚上他都脾气暴躁,仿佛一触即发的炸药,就连陈鸿晴都退避三舍,避之唯恐不及。他的耳边一直回响着那些对话,他也因此一直气忿不已,这些话固执的纠缠着他,每一次反复思量都要使他胸口的怒气徒劳无功的熊熊燃烧了起来。

陈鸿晴如痴如醉地完事后,就温馨自如地睡去了。她的身体很美,裹着被子,很满足地进入了梦乡。使郑明嗅到了一个女人的气息,像剥开的一只石榴,散发出又甜又涩的味道。郑明一点睡意也没有,脑子里想的是乱七八糟的事情,肉体似睡非睡,灵魂似醒非醒,好像在宇宙间神行,一会儿这,一会儿哪,一会是太阳系,一会是银河外的世界,一会又是宇宙外的宇宙。想着远在天涯的朋友,就好像已经相聚在一起,热烈地握手,欢快地举杯,笑说着心中所想说的一切。

时间一长,就迷迷糊糊,恍恍惚惚,朦朦胧胧,久久没有沉眠,直等到天亮,才昏昏欲睡了过去。

郑明除了与妻子发生过性事之外,从来没有与别的女人发生过越轨的行为。所谓越轨就是与异性的关系越出了道德的区域,干过见不得人的性事。不过在他的人生旅途上,也曾经有过一次险些越轨的经历。

那是一个到企业安全检查归来的傍晚,经过欧江大桥时,郑明突然看见了一个女人,披着长发,左手提着一只酒瓶,右手握住一只高脚杯,嘴里不断地嘀咕着一句话,走吧,走吧,走得越远越好。有一种潜在的意识告诉郑明,那个女人有心事,想不开,想投江自尽。

眼看那个女人已经走近大桥护栏,已准备抬腿跨上护栏了,只要她想在地球上消失自己,那简直太容易了,只要她纵身往下一跳,她就可以在桥下那浩瀚而汹涌的江河中化成一团泡沫。所以,他决定不让这个女人去死。他想救她,但不能在她付诸行动前,采取任何行动,否则,他没有理由去干涉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他不敢冒“调戏妇女”风险。

郑明还没走近她,就嗅到了酒味,好像是法式的威士忌,酒味很浓烈,会让人越喝越上瘾,还听到她不断地疯狂地自言自语着,我想死,我比任何人都想死。她一边说一边爬上了桥上的栏杆。所以,郑明来不及思索什么,只是被一种意识抓住了,如果他再不伸手,那个女人就要从桥上跳下去了,他不救她,她就会被淹死,他不能看着她死,于是,他猛然冲了上去,伸出了两只有力的手拦腰抱住了女人,一种绝望而疯狂的想死的行为就这样突然被他制止了。

女人其实并不想死,那种想死的念头只是暂时的,当他拦腰抱住她后,她就转身投入了他的怀抱,他也就成功地制止了一个愚蠢的念头。人在疯狂的时候就会产生种种愚蠢的念头,但必须要有人去制止这种愚蠢的念头,否则就会变成惨剧。

那个失去了想死念头的女人,在郑明的怀抱里寻找到了种种活下去的理由。当他望着桥下汹涌而去的河水时,他明白了,这条江是可以把一个想死的人淹死的。然而,一个想死的人一旦重新回到生活中来,她就会把身体浮出汹涌的江水游上岸去。突然,郑明听到了女人的召唤,那召唤声很纤细,但充满了被酒精所迷醉的杂乱话语:“干杯,为了你回到我身边而干杯!为了我再次见到你而干杯吧!干吧,快干吧!”

此刻,女人是想寻找到已经离开了她的男人。女人拉住郑明坐在人行道边沿,尽管这时天已经很晚了,但他不能匆忙离她而去,如果他此刻离开,就会激起女人的另一种疯狂。从女人拉住他手的那只温热的手里,他感觉到了,女人喝多了,所以,她把他当作了她的男人或男友。

女人一定要让郑明喝一杯威士忌,酒杯已经被女人高高地举起,郑明接过酒杯,一口干了杯中的酒,女人突然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然后,亲昵地对他说:“带我回房间去,我累了。你回来就好了,我想睡觉了。”

郑明也正想把她送回家,于是,他把女人扶起来,按照女人的意向往回走。

想不到她却住在酒店里,也许是个外地人。本来他想把她送到房间以后就悄然离开。因为他知道已经过了午夜,在一个陌生女人的房间里逗留时间长,不好,他是一个非常有理性的男人,很注意自己的“作风”。然而,她躺下去了,手却依然抓住他的手,并不时睁开双眼,看他有没有从她的眼前消失。他不断地提醒自己:呆在她房间里确实不妥,如果她的男人突然回来,不知道要产生多大误解,所以,他一次又一次地想抽身离去,而当他想寻机把手抽出来时,女人就很敏感地抓住了他的手。

过了好一会,郑明才感到她终于睡着了,他轻轻地从她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然后,匆匆地离开了女人的房间,而此刻,已经拂晓了,幸好,她的男人没回来,否则,他跳进欧江也洗不清了。他逃难似的跑回了家,陈鸿晴问他,昨晚去哪儿了,他说加班,完了,看看时间已到下半夜,干脆就和战友同居了一夜,陈鸿晴相信了,一点多不怀疑。她就是相信他,相信他不会骗她,相信他不会对不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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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落难人遇上好心人

潘科长流利地象说书一样讲述完郑明的两个隐私后,长长地舒了口气,信任地看看我说:“郑明对我真是够哥们的,无话不谈,无事隐瞒。刚说的两个隐私,除了我他再也没对第三个人说过了。今天,我对你说了,希望你不要见笑。”

我很理解地点了点头,爽快地对他说:“你尽管放心,我绝对不会多嘴的。”我知道潘科长不是怕我笑话,其实他还是不放心,说了,还要打预防针,要我保密。否则,传出去,造成不良影响,就会伤害他们之间的感情,那就要辜负他对我的信任了。

“郑明与陈鸿晴两人,其实并不是今朝人为的美满婚姻,倒是前世定好的美满姻缘,即是所谓天生的一对,地设的一双,要不怎么会这么巧呢?”潘科长看我还是默不作声,饶有兴味地想继续听下去,就又开始了他的生动讲述。郑明与陈鸿晴的相识,还有一个很不平凡的生动故事。他给我讲了,虽然已有二十多年了,但至今想来,还如当初亲临其境,历历在目。

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天的深夜,高山地区在下着大雪。洪钟乡大坑村却因为一个老人夜间把火笼带进被窝取暖,睡梦中不慎一脚踢翻了火笼酿成了一场大灾。市消防支队时任排长的郑明接到报警后带一班人马赶去扑救火灾,等他们赶到,一座两层楼的小楼房已不复存在,只能消烟灭炭了,回来已是第二天下午了。当他们行至330国道568公里处时,发现前方发生了一起车辆事故,一辆满载的解放牌货车停在路边,驾驶员刚下车想看看被撞的女子伤得重不重,发现后面来了大小各一辆消防车,怕有麻烦,转身爬上车就跑了。

坐在第一辆指挥车上的郑明心明眼快,知道驾驭员肇事后怕承担赔偿责任匆忙逃逸,立即记下了牌照浙ak385w,当车到达出事地点后,他下车从大车上叫下了几个战士上指挥车去追肇事车,然后,留下大车救人。大家一下车就按照郑明的安排忙开了,有的打电话报警,有的打电话叫“120”,郑明就直接去看人了,“靓妹,你伤着哪儿了?”

没有回音,靓妹晕过去了。被撞的是位亮眼秀脸,丰韵飘飘,娇柔多姿的年青姑娘,看来伤得不轻,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靓妹的屁股被撞破了,一片血肉模糊的样子,地上流了一摊血,看刹车印,车是撞着了走在右旁人行道上的人了,身旁歪躺着一个旅行包,象是姑娘提在手上被车撞落的。地上还爬着一个“呜呜、啊啊”哭个不停的只有二三岁的小女孩,有个战士立即跑过去把小女孩抱了起来,好乖的小女孩,有人抱起了她,她就不哭了,一双乌黑晶亮的小眼睛警惕地盯着他看,可是当他直视她的眼睛的时候,她一下子就连忙闪开了,就象丛林草山上的小兔子远远发现了猎手就迅速跳到草丛里躲藏了起来,显得既聪明又灵俐。战士仔细查看了小女孩的全身,还好,小女孩没伤着。

郑明立即小心翼翼地把靓妹扶了起来,然后,把她抱上了车。郑明和陈鸿晴素昧平生不期而遇,就好比是光与电的碰撞。也许是郑明平日里早就渴望得到一次艳遇,一看到眼前如花似玉美不胜言的陈鸿晴,心都快要跳出胸膛了。或许是因为他积郁了太久的某种意识正在萌芽,还有那个生理上的怪物急剧地膨胀,他热切地期盼能从这等美女的身上找到原始的快感,那样他才能暂时忘却事业上的种种烦恼。有人说,你遇上了美女,可能是“快乐的天使”,那么,从此,你就会生活在“幸福”里;你遇上了美女,也可能是“阴险的魔女”,那么,从此,你就会生活在“悲哀”里。郑明期望遇上的是“快乐的天使”,但首要条件是人品,自己单位不错,工资不低,条件不差,他有信心找个满意的。

郑明同美女贴得这么近,能够强烈地感觉到女子身上、脸上所散发出的气息,还有那淡淡的醉人的香水味。他简直不能自控了,零距离地对着这等异常出色的阳光女孩,他能不蠢蠢欲动、心旌摇荡吗?她的一切从他见到她的那一刻起就深深地镌刻在他的心里,再也不能消失了。可是,当时他的脑子还是清醒的,她是一个伤员,需要的是他的支持和帮助,他的责任是要尽快把她送进医院抢救。于是,他大声地下达了命令:“小李、小刘留下保护现场,作为证人等待交警前来。你们要积极协助他们处理事故,其他人跟我把伤员送往医院,救人要紧。”说完,等大家都上车了,然后,就命令驾驶员开车直奔市医院而去。

肇事者跑不了多远,就被消防指挥车追上了,几个当兵人拦下肇事车,就强行把肇事者带进了市交警队。好无理,好无情,好不负责任的肇事者是个年轻的刚拿到驾驶证的小伙子,中午还喝了一点酒,到了交警队,他还强词夺理地说:“我没有逃跑,我以为她没事的,看来了消防车,怕有麻烦就走了。”刚出山的驾驶员太无知了,脑子还不清楚,说话还大大咧咧,莫明其妙,他还不知道他要负全责呢。结果是人车俱扣,先交5000元委托当兵人送医院救人,然后,与交警同往现场核查事故。

人一辈子,决定命运的机遇不会很多。丢掉一个,可能就损失惨重。所以,年轻人就是要多交朋友多和人打交道,要学会把握,坚决抓住“好运”,放弃“恶运”。我们国家尤其是一个人际网络的社会,不管你多厉害,没人帮衬在哪里都不行。

现在,陈鸿晴终于有了一种依靠的感觉,至少现在有人帮助了,早已习惯冷寂的心情,在这时也恢复了一丝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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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她终于有了倾诉的对象

到了市人民医院,郑明一边叫人去门诊窗口挂号,一边亲手和另外一个战士把靓妹抬进了外科门诊室,找了个比较熟悉的外科医生帮助检查伤势,诊断病情。医生看上去是个经验很丰富的中年医生,待人很热情,工作很负责,看病很尽职,检查靓妹的伤势很认真,很细致,医术也很高明,两个小时后,检查结果就全部出来了,检查的医生说还好,伤得不是很严重,只是股骨粉碎性骨折,不过,还是要通过手术治疗,才能够恢复得更快更好。

值班医生说,病人要立即住院,而且,要马上进行手术,预计一两个月可以恢复健康。这时交警代收了肇事者5000元医疗费,交给随车的消防战士洪远行送到了医院,郑明接过钱就跑到住院部给靓妹办理了住院手续,并积极帮助她做好手术前的必要准备。

然后,象亲人一样把靓妹送到病房,并协助护士铺好床,把靓妹扶上床,盖好被子。不一会儿,靓妹醒来,就不断地呼叫着“丽芸,丽芸......”郑明立即问她是不是要找她的女儿,她点点头,他告诉她小女孩他交代人带了,小女孩既漂亮又机灵,大家都很喜欢,会把她照顾好的,叫她尽管放心。

靓妹咬了咬牙忍着伤口钻心的痛,说她的旅行包里有奶粉,只要泡给她的小女儿吃饱,她就很听话了。郑明点点头说:“你放心吧,不会把你的小孩饿着的,小女孩已经吃过东西了。”然后,问她家里还有什么亲人,要不要立即通知他们。她说除了小女孩,再无别的亲人了。她告诉他她是新岭乡毛山村的知青陈鸿晴,五年前和三个男知青来到了这个穷乡村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他们三个男知青的背景都比较好,都是县里的科级以上干部的子女,平时又很努力,父母又很聪明,经常到乡政府和村支书家“走走”,得到了乡和村两级组织领导的关心和照顾,不到两年就回了城。只有她家无背景,又无意中得罪了村老大回不了城,留下她一个女孩子孤苦伶仃,无人照顾。更惨的是去年,她唯一的亲人在城关镇三居委当主任的妈妈突然脑溢血住院治疗半年,用完了所有的积蓄后,丢下她撒手离开了人世,连长住的一间公房也被房管部门收回了,彻底断绝了她离村回城的路。就在那一刻,她仿佛感到生命的天空顷刻就要塌掉了,当时曾有一头撞墙死去的念头,但她又想到刚满两岁嗷嗷待哺的养女无人照料,又不忍心死去,她知道在亲手把稚幼心爱的女儿抚养成人之前,她是不能也没有理由没有权力放弃生命的。陈鸿晴忍受了常人难以想象的苦痛,担负起了这个小女孩让她绝望又令她充满殷切希望的抚养责任!

靓妹的眼泪情不自禁地扑籁籁地滚落了下来,那张好看的脸上有了不应有的细碎愁纹,她的额头也横挂了几条岁月留下的细小的皱纹,显得有些苍白,有些惨淡。看上去与她的实际年龄极不相符,才二十来岁的人,就饱经沧桑,被生活折磨成这个人样,实在匪夷所思。追溯她过去所承受的一切苦难。过早的情殇使她在生活中扮演了为父为母的双重角色,承担了上有村官的无理逼迫下有小孩生活的超负荷重压。这实在让人为她同情和怜悯,可是,在那个到处充满了政治色彩的年代,政治代替了一切,就是有人同情和怜悯,也只是发自内心,也只能放在内心里,不敢轻率表露。

陈鸿晴声情并茂地向郑明简单诉说了她苦难的经历,一口一个“解放军叔叔”,谦逊得不得了。叫得郑明很不好意思,连连说,不要这么叫,不要这么叫,直呼郑明就行了。让她好好养伤,有什么困难,就说出来,大家一定会想办法帮她解决。

听了陈鸿晴动人心扉的诉说之后,郑明的内心立即涌起了一股要落泪的冲动,他非常同情她现时的艰难处境,他知道了她苦苦挣扎的苦衷,她的生活太艰难了,她太需要帮助了。尽管他还很想了解她更多的情况,尤其是想问问她这么年轻在这么困难的情况下怎么还去收养小孩,而又怎么会在330国道上被车撞了的情况,但看她实在很累了,说不下去了,就改变了主意,等她好一些后,再问她。于是,他轻声对她说,你就好好养伤吧,有什么困难,我们一定想办法帮助你解决。

也许,人在伤痛和脆弱中就特别容易对别人的安抚和鼓励产生依赖吧,她的眼前突然一亮,五六年来,没有人能够轻易地解开她心中的千千结,没有人能了解到她这颗孤独无处表露的心,更没有人说要帮助她,就连上帝也不屑一顾。现在,终于有人说要帮助她了,自从她看到了那一身草绿色的军装,就看到了希望。不是大家都说,最可爱的人是军人,最可信赖的人也是军人吗?也许是郑明的厚道和关爱让她感受到了一种温暖和可靠,她觉得她可以相信,她可以坚信他一定会帮助她解决困难的。想到这里,她心里立即感到了一阵久违了的轻松,但随即而来的是莫名的无力和疲惫,她那好看的双眼皮越来越“厚”,越来越沉重,终于撑不住了。

郑明叫她好好休息一下,她感激地朝他点点头,只觉得头晕目眩,再也想不了什么,就重重地倒在了床上,不一会儿,就进入了甜蜜的梦乡。他静静地坐着,看着她睡。

她四脚朝天的睡着,她丰盈的胸峰欲破衫而出。他忙把目光移开,不敢看得太久,怕自己想得太多,想得失了态。他把目光移到她的脸上,她好象在对他笑。她那笑很生动,不是那种礼貌性的嘴角牵扯。他有点不相信自己的感觉,他问自己,是不是多心了?看花眼了?郑明背过脸,好好象被人看穿了什么的,假装一点都没看,匆勿离开了病房。说实话,他不知怎么的,一连好几天,心很乱,脑瓜里总是装着她那天朝天睡着欲破衫而出的两座山峦的画面。

第十五章 初到毛山村

为了方便、周到地照顾好陈鸿晴母女俩,郑明帮陈鸿晴请了一个保母,一边帮助她带小孩,一边帮助陈鸿晴解决大小便起不了床等一些难以启齿的事情。保母是个无儿无女独身一人的五保户,七十多岁了,老人脸色红润,目光炯炯,看上去身体还很硬朗。她是郑明和战友们平时义务服务的对象,大家都叫她何大娘。何大娘待人很热情,做事很勤奋。但这次护理,不要她独立承担护理任务,郑明每天安排了一个战士到医院义务护理,只要她在旁边帮助帮助就行了,肇事者提供的护理费全归她,处理事故有护理费的开支项目,所以,郑明为何大娘创造了一个赚点零花钱的机会。郑明去叫她,何大娘很高兴,立即打点行李,收拾起日常用品,就跟郑明走了。

何大娘来到病房后,郑明把护理陈鸿晴的事交代的一清二楚,然后,打电话叫通讯员小李把陈鸿晴的小女儿带到医院,和何大娘一起带,并一起照顾陈鸿晴,自己就回队忙工作去了。但在早晚业余时间,还是到医院看看,听她诉说诉说自己过去的悲欢历史,以便帮助她解决一些他能够解决的问题。陈鸿晴不仅把郑明视作曾经救助过她的恩人,也成了她最崇敬的人,最信得过的人,因此,对他也就无话不谈了。

“那不是愉快的往事,而是充满了伤痛的经历......”以前陈鸿晴没有一个能够让她倾吐一切的对象,能够让她信任的人不多,她从来没有向人诉说过她的那些不愉快的往事和充满了伤痛的经历。现在不知怎么的,她突然有了倾吐为快的欲望,她有一种感觉,她需要把这一切都说出来,告诉眼前值得信赖的人,把这一切都告诉他让他分享快乐,分担痛苦,也许他还能有办法把她从实在无法扎根下去的农村解救出来,她相信他会的。她就象一个将要沉底的落水儿童,抓住了一根救命的树干,死不放弃,拚命求救。陈鸿晴知道,要想人家帮助你,就得让人了解你,同情你,放不下你。

陈鸿晴告诉郑明,当初,他们响应伟大领袖毛泽东“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伟大号召,一行四人带着重托,带着好奇,充满希望地奔向毛山村,毛山村也敞开她美丽宽大的胸怀拥戴了他们。当他们一走进村口,远远就听到了风声,水声,雨声,林涛声,鸡鸣,狗叫,羊群出坡,牛群回栏,老人们在街巷里搭话,女人们叫喊自己的孩子回家吃饭,孩子们游戏追打着尖叫……汇成了一台生机勃勃的交响乐迎接他们,她就用随身带的录音机把它录了下来,至今还留在身边。年轻的村支书带着村干部和一班小学生迎候在村口,看见他们就一个个满脸堆笑地迎上来,争先恐后地抢着帮他们提行李。那情那景,真是不是亲人胜似亲人啊!

村里把他们安置在一个独门独户的庭院里,一座四楼四底里外间套用的楼房,正好是每人一套,院子里种了几棵果树,还有一些盆景,院角还有一间仅供知青享用的大厨房,傍水而居,环境十分清静幽雅。听说这里已经迎来送往三批大有作为的知青了。他们在村党支部的精心培养和关心体贴下,圆满地完成了接受再教育的任务,先后全部回城了。

清静了半来年的培育知青的摇篮,从这批知青来到的那一刻起,又渐渐地开始热闹了起来,歌声笑声时不时响成一片,有了善歌善舞,多才多艺,年青漂亮的陈鸿晴,就更热闹了。村干部、年青人一有时间就往知青点跑,特别是村支书,跑得更勤,对知青既关心又热情,知寒知暖,体贴有加,他还是县里知青工作的标兵呢!曾多次受到县政府表彰。

他们刚下乡的时候,什么也不会干,村里就安排他们拔草。毛山村田少地多,每年都要种一大片番薯,地里虽然喷了除草剂,但还是不能完全除掉各种杂草,时间一长,还是会有杂草顽强地长出来,所以,还是要除草,到这时候,所有的工具、机器都派不上用场了,只能依靠人力,依靠最原始的办法,用手拔,只能蹲在地上拨开庄稼,像绣花一样仔仔细细地挑,一寸一步地挪。村里把拔草的任务就交给了知青,大家蹲在地上,一字排开,每人头上戴了一顶草帽。一只手上拿着一只编织袋,眼睛盯着地上的草,另一只手时不时地伸下去拔出一根草,塞进手边的袋子里。远远看去,火辣辣的烈日下,面朝地背朝天的人们,好像一字排开在地毯上蠕动着的蜗牛。

正午的时候,太阳从头顶上直射下来,隔着衣服也还是能感到那股烫人的力量。火辣辣的太阳把人们逼得尽量缩在草帽下面的阴凉里,但每个人都还是被汗水湿透了衣裳。这种活儿,看起来像是很简单,但干不了两天,腿就酸痛了,还会肿起来,疼得人上茅厕蹲不下身,睡觉腿提不上床。村支书让他们休息,但他们还是坚持着,不叫一声苦。蹲不住了,就坐在地头地边拔草,直到实在不行了,才请假休息。

从那时起,村支书就看上了陈鸿晴,他的眼睛常常从陈鸿晴的胸脯上跨过,掠过露出半截腰身的衣服,顺着一双修长的大腿,目光居然直勾勾的落在陈鸿晴那最迷人的翘臀上,有一次竟忍不住说了一句让陈鸿晴脸色涨红的话,“这是我见过的最挺翘的屁股!”

“你不是好人!”陈鸿晴不禁羞赧的喊了出来。

“说我不是坏人的是你,说我不是好人的也是你!”村支书目光一闪,忽然岔开话题说,“你们有什么困难,尽管找我,我一定会帮你们解决。”

村支书这么一打岔,陈鸿晴就逐渐从刚才的那种羞涩和尴尬中解脱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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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姜支书看上了女知青

下乡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在毛山村经历的那种从未经受过的劳累,那些从未有过而且在城里不可得到的新奇的感受,我至今还念念不忘,潘科长刚给我说了b陈鸿晴告诉他的我们当时刚进村的那些情景,就又把我带进了那难忘火热的岁月。

我们几个知青虽然以前都不认识,但一到毛山村后,相处得都很好,大家在工作上互相帮助,在生活上互相照顾,特别是陈鸿晴,只有她是个女孩子,十分勤劳,主动承担了我们男知青洗衣服的重任,大家出工一回来,可以休息一下了,可她就忙着帮大家洗衣服,特别辛苦,但在体力活上,我们男知青就主动争着为她分担。我的房间与她房间相邻,平时交往的就更多了,对她有特别的好感,特别的亲近。她对我好像也有特别的好感,特别的亲近。

只是后来,因为姜支书的爱昧,我才疏远了她。其实现在想来,检讨过去,是我的人品出了点问题,仅仅是为了早日回城,怕给人留下“作风”不好的印象,当时的“作风”就是男女关系的代名词,怕得罪姜支书,就离开了自己钟情的女孩子,实在是个错误,至今想来,我还十分遗憾和惭愧。

毛山村党支部的姜支书是去年刚上任的,是县里乃至市里的大红人。原是该村团支部书记、知青队的队长,自从救了市委组织部副部长在该村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儿子严横后,他的名声立即大振,他的事迹曾经上过省市的报纸和电视台。其实是他哥们俩自导自演的一个报恩的故事。严横到毛山村插队两年了,在两年的艰难锻炼中,姜兄对他的照顾可说是无微不至,马前鞍后,形影不离,两年的乡下生活让他过得一点都不觉得辛苦,倒觉得是一种享受。临回城之际,小严觉得对姜兄的悉心照顾,必须有所表示,但不能用金钱。他觉得如果用金钱,那未免太庸俗了。正在他绞尽脑汁,想不定用什么方法报答姜兄的时候,机会来了。当时正是冬旱季节,风干物燥,知青队的一片农作物急需雨露。在一个晴空万里的早晨,眼看还是近日无雨的气象,姜队长来到知青点,找严横商量。他们最后决定到水库放水,以解决燃眉之急。严横知道姜队长水性不错,就在开闸时,不小心“掉进”了水库,于是,就出现了姜队长不顾冷水刺骨,舍身救人的英勇壮举。

严横被救后,立即写了一篇题为“知青不慎落水队长舍己救人”的报道,报到了县政府、市政府,并分别投递给了各省市级报纸和电视台,一个小小山村的知青队队长因此一夜就走红了,“知青工作标兵”、“见义勇为先进”……等桂冠和荣誉随即也向他扑面而来了,没几天,乡政府以培养年青干部为由,安排该村老支书让位,由年青的姜队长当上了毛山村党支部书记。

姜支书对陈鸿晴特别欣赏,特别照顾,农活安排最轻的,工分要记最高的,一有什么事就要找她商量,只要她说什么,他就依她什么,可谓是言听计从。有事无事常往知青点跑,到了知青点,少不了找陈鸿晴,一会儿说有事要和她商量,一会儿说请她主持举办文艺活动,大家都看出来了,姜支书对陈鸿晴有意思了。于是,大家见姜支书来了,只要陈鸿晴在,就有意无意地避开,我也开始渐渐地疏远陈鸿晴,早早就筑起了预防与姜支书发生冲突的堤坝。

没几天,就被陈鸿晴觉察到了我的用意,但她从来没有明说过什么,每到那时候,只不过用让人不易察觉的哀怨的眼光望了望我,也许是因为我们的关系不很明确,也许是因为她理解我诸多疏远她的原因,也许她是有意不为难我,以免日后影响我回城,她从此也开始自觉远离我,究竟什么原因,至今我也没弄清。

潘科长告诉我,陈鸿晴跟郑明说起过这件事,她是不忍心让他们为了她而得罪姜支书,如果免不了,要得罪就让她一个人得罪他,回不了城,让她一个人回不了城。开始,她是心平气和地应酬着他,敷衍着他,很平稳地过了很长时间,没有发生什么冲突,姜支书也没有做出什么过火的行为。

陈鸿晴与姜支书保持着不冷不热,忽远忽近的关系,因为他是村老大,在他手下接受再教育,不可能处处回避他。其实,她对他开始印象是很好的,很尊敬他。她觉得他什么都好,就是“作风”有点问题,爱沾花惹草。否则,他如果向她求婚的话,她也会愿意嫁给他。

陈鸿晴也曾经偶尔听到过一些风言风语,说姜支书对村里所有的年青姑娘都很好,见了面就拍肩搭背的,亲热得很。有的说,姜支书是一个爱勾引女人的情场老手,村里有不少女人被他勾引怀孕后,没一个敢说是姜支书的,以致身败名裂。但陈鸿晴来到这个村后,只不过听说说而已,没有具体描述的不良言行,更没有实实在在的证据,其实,毛山村根本就没有一个很出色的女孩子,值得象姜支书这样年青有为的干部动心,陈鸿晴也就只能半信半疑了。

后来,村里来了一位美人靓妞,姜支书被迷住了,他们的关系很快就进入了状态,并日趋公开化,他在陈鸿晴眼中的形象随即一落千丈。

而他与靓妞的关系却越来越亲密起来,常常见他们在一起说话聊天,相约骑单车。村里的人都说,这两个人很般配,天生一对,只可惜名花有主了。这年,刮了一场强台风,路边的大树都被大风刮到了。姜支书不放心她那屋,她男人又不在家,他就冒着大风大雨去砸她的门。她不开门,叫他快回去。她说,村里的人多嘴舌好说闲话。这么晚,他进她的屋,让人看见了,明天什么闲话都说得出来。他气得在门外嚷嚷,叫她去村委所新盖的楼房避台风。她说,她不去。她说,这几年,多大多强的台风都经过了,不会有事的。

他很果断,狠狠几脚踢开了她的门,也不说什么,抱着她就外跑。

靓妞挣扎着说:“你干什么?你干什么?”

他不管不顾,抱得更紧,跑得累了,才把她放下来。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湿得很狼狈。也就是这时候,“轰隆”一声,一棵倒塌的大树砸在她住的那间小屋上。小屋立时坍塌了。

他救了她一命。本来,还存几分袊持的靓妞就不再拒绝他了。她说,我的命是你给的,我只好还给你。他说,我不要你的命,我要你的心。她羞涩地说,也可以给你。他说,我还想要更多。他呼吸急促起来。她知道他还想要什么,抓住他的手,说,我是你的,什么都可以给你,但是,你别为难我,我是有男人的人。他说,我会注意的,我也是有身份的人,所以,必须有节制。

第十七章 毛山村有个靓妞

靓妞是村里一个外秀中干名叫傻蛋的男青年在进城的路上见义勇为救下来的。那天天未亮,傻蛋就上路去城里买东西,想顺便逛逛街,开开眼界。半路上,傻蛋走累了,东张张西望望,正想找个方便的地方坐下来休息一下,突然,听到前方传来“救命,救命啊”的呼救声,傻蛋就顺着呼救声的方向看了看,立即发现了两个恶少正在路后的草丛中强奸一个美丽的少女。在一个下来观风,另一个又要上去的时候,傻蛋走近了,他不禁大喝一声,“住手!”他个大声音也大,吓得两个恶少大吃一惊,回头一看觉得不是傻蛋的对手拔腿就跑了。

靓妞穿好衣服谢过救命之恩后,声泪俱下,很动情地说:“恩人,对不起了,今生不能报答救命之恩,只有来生再报答了。”

“姑娘,你怎么这么说呢?我不会要你报答的。”傻蛋惊异地看着姑娘说。

“我被他们破了身,无脸见人了,我不想活了。”姑娘痛心疾首地说完,转身就跑,一副寻死觅活的样子,很令人放心不下。

“不能,千万不能寻短见啊!否则,你怎么对得起父母呢?”傻蛋立即冲上去一把抓住了姑娘说:“想开点,有什么困难说出来,也许我能帮帮你。只要我能帮你解决的,我一定帮你解决。”傻蛋一手拉着姑娘,另一手摘了几枝树叶放在地上,让姑娘坐下慢慢说。

姑娘见还有人诚心诚意帮助她,立即打消了寻死觅活的念头,心里随即有了向人诉诉苦的欲望。她告诉傻蛋说:“妈在五年前就因患了无名绝症离开了我,从此,我和父亲两人相依为命。前年我高中毕业,正遇上全市掀起第五批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浪潮,我被卷到了洪泉村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年轻人吃点苦受点累不要紧。可恨的是,突然,一场大灾难从天而降,落到了我父亲的头上。”

“什么大灾难啊,这么可怕?”傻蛋担心地问。他还是第一次和这么年轻的姑娘坐在一起,第一次有这么充裕的时间面对面近距离地看一个姑娘,看得那么随意,那么无所顾忌。姑娘穿的是一套时尚套装,白衬衫蓝短裙。白衬衫透明,能清楚地看见背脊上一条细细的带子。想她戴的是那种没有肩带的胸罩,所有的负荷就靠这条细细的带子紧绷了。他想像她胸前那条深深的沟壑,想像形成沟壑的两座山峦,一个深呼吸会不会把那细细的带子绷断?

“父亲原来是城西小学的副校长,有一天,上政治课,讲革命形势,领呼革命口号时,坐在讲台上,无意识地在教课桌的报纸上竖写了‘倒刘少奇!’然后,又连一行与‘刘少奇’行竖写了‘毛主席万岁!’谁知他无意识地写了这么两句革命口号,竟闯下了杀身之祸。

“怎么这么严重啊?”傻蛋很不理解地问了一句,眼睛却还看着她的胸口,看得他心跳不已,看得他心内发慌,全身燥热。

“后,我爸没带走报纸,被来上第二节课的爱出风头的李老师看见了,立即送给了我爸的死对头张校长。张校长怕我爸比他水平高,有朝一日抢了他的校长位置,早就想赶走我爸了。他看报纸上写的“打倒”两字既可读作“打倒刘少奇!”也可连成“打倒毛主席”,他觉得有机可乘,就小题大做,借题发挥,立即写了污告我爸所谓“反动罪行”的报告,说我爸这次写了反动标语不是偶然的,平时就对党对毛主席不满,经常散布反党言论,紧跟刘少奇,坚持走资本主义的反党路线,这次更疯狂,公然跳出来了。

什么校长,简直是疯狗啊!他把报告和报纸送进了公安局。次日,我爸就被抓进了公安局,打成了“现行的反动分子”,成了“快办、严惩的犯罪分子”。一个月后,就被判处了死刑,立即执行。我连我爸的尸体也没见着,当时,村里派了几个红卫兵把我也看管起来了。后来,村里把我划入“黑五类”,并与村里的地主、坏分子一起进行了游斗,说我再也没有资格当知青了,一个星期前,我被无情地赶出了村。

我城里的家住的是学校的公房,我爸出事后,家被抄了,房子也被学校收回了。所以,我也就没有了家。从此,我就变成了黑人,要四处流浪了。现在又出了这种事,我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啊!我没脸活了。说着,她呼地一声站了起来,又要寻死觅活了。

傻蛋又使劲拉住了她,很怜悯地说:这种事既然发生了,就不要看得那么重,况且,只要我不讲,也不会有人知道啊!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不想为你爸申冤了吗?你应该等待时机,为你爸申冤啊!只要耐心等待,一定会有那么一天的。

可是,我到哪里去呢?姑娘以乞求的眼光看着傻蛋说:如果恩人不嫌弃,我就跟着你,永生永世跟着你。

傻蛋看她穿着很暴露,上面穿着一件吊带的短衫,几乎是透明的,里面的黑胸罩依稀可辨,那个胸罩看样子也是小号的,丰满的乳房呼之欲出。那短衫实在短得可怜,半截腰露在外面,腰间的皮肤可能被烈日晒到的原因,呈现铜锈色,还不如他的皮肤白。她的肚脐眼也有点招摇,周围竟然纹上了一朵花。她的头发染成了棕色,抹了猩红的唇膏,还画了眼影,眼神有几分狡黠,早没了少女的那份清澈。但太性感、太诱人了,还是她主动提出来的,他怎会嫌弃呢?

傻蛋连忙点了点头,说:那我就不去城里了,先带你回家吧!

姑娘感激地看了看英俊的救命恩人,点了点头。心想,谢天谢地,自己交上了桃花运。

于是,傻蛋就高高兴兴地把姑娘带回了家。村里人见了也不问姓啥名啥,开口就叫靓妞。靓妞是村里历来对姑娘的尊称,哪个姑娘好看,就叫哪个姑娘为靓妞。

第十八章 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傻蛋当时还在世的老父亲、村里的老会计很精明,看儿子带回一个大美女,高兴得合不拢嘴,他知道自己的儿子是绣花枕头一肚草,他怕夜长梦多,就先下手为强,当晚就匆匆安排他们圆了房。次日,一大早,就带他们到公社里领了结婚证。同时,到菜场买了几个菜,到酒店挑了两缸酒,摆了五桌喜宴,请了有权有势的,邀了沾亲带故的,当着大家的面把他们送进洞房,一个新的家庭就顺利地应运诞生了。

村里人看了,都说傻蛋带回的女孩,简直是一朵漂亮的、水灵灵的鲜花,看得村里的年轻人牙子痒痒地说,怎么好事都落到了傻蛋的头上去了,眼睛老是往靓妞胸前的乳波肉浪上瞟。

靓妞生性好动、活泼;爱玩、爱逛;善于交际,待人热情,喜事一办完,她玩性就来了,第二天就开始串门了,东逛逛西窜窜,很快就和村里的男女老少混熟了,把整个村里人逗得乐呵呵的,老人们疼她,女人们防她,男人们眯起眼睛看她。时间长了,傻蛋的门前也人来人往的多了,傻蛋不明白,他有什么好,村里人怎么都突然对他和靓妞这么好!姜支书不久也来了,傻蛋看他的脸色很是吓人,来了就给傻蛋颜色看,傻蛋天生就有点怕官,见了姜支书的那种居高临下的傲气,立刻就缩手缩脚,不敢吭声了。倒是靓妞知道什么似的陪笑着说:“傻蛋你去吴妈家借块肉去吧,看咱们姜支书难得来一次,要好好款待一下,去!还楞着干嘛?”姜支书却很不领情地说:“傻蛋!谁来吃饭的?你好好的给我呆在这里!我是来办正事的,你应该知道你现在的老婆的事情!”

傻蛋更加有些发慌了,轻轻地问:“姜支书你说啥?我老婆怎么的?她有啥事?”

“哎!哎!去了!去了!你老婆我那有什么事,快去,快去!”靓妞一边支走傻蛋,一边笑盈盈的拉了拉姜支书的手说:“姜支书你老别急,傻蛋老好人,不要为难他,你先屋里坐,我给你沏杯茶去!”姜支书哼了一下往里走,气也不消,傻蛋还发愣,靓妞回头又催他快去。傻蛋只得往外走,她为什么要叫我去吴妈家借肉啊!这肉,隔壁大李家也有啊,往日都在他家借,这大李家最近而且和咱也够哥们的。傻蛋想不通,但只得去,因为这次来的是姜支书,靓妞要他去吴妈家借一定有她的道理,只是吴妈家离他家太远,没四五十分钟,回不来。

傻蛋去了吴妈家。吴妈是个好心人,一见是傻蛋,就笑着说,二蛮子啊,你小子艳福不浅啊!不管你女人以前是做什么的!但现在是你的女人你就得防着点啊!我老人家都听到有人说你的风凉话呢!唉!女人啊,太出众了总是.....傻蛋听得糊里糊涂的,不知道吴妈说的什么意思,只担心家里等着肉下锅!于是直说来意,吴妈听了不解地问:“谁来了?”

“姜支书!”傻蛋不知道吴妈为什么关心他家来了什么客人,又不好意思问。

吴妈睁大了眼睛看着傻蛋说:“二娃!出事了!你还借什么肉啊!快快回去!你老婆一定有问题了,姜支书一定是为了你老婆来的!”

吴妈这话让傻蛋更加和尚摸不到门儿,见吴妈推他出门急忙说:“吴妈,我借肉呢,家里等着下锅哪!吴妈,我会很快就还你的,我就是还不了你,我老婆有钱给你钱也可以啊!”吴妈不听他的唠叨直把他推出了门,关了门说:“快回去!二娃,不然你老婆没了,记得回去问你怎么没借到肉,你就说吴妈家没人啊!知道吗?”

傻蛋不知道吴妈为什么不借给他肉,急忙赶回家!他想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告诉老婆,可是怎么说呢,肉没借到,还说老婆有事,会有什么事呢?对了,姜支书凶巴巴的!一定是老婆有危险了!他急忙跑步回家,还离家数百米远就大喊:“老婆!老婆!我回来了!”

靓妞没有答应他,他更急了,赶到家门口,刚好姜支书出来,脸色极其红润,对他比来时好多了,一见傻蛋就骂:“你这蛮牛,出什么事了?”傻蛋急忙叫一声:“姜支书,我老婆呢?”

靓妞出来了,她还是笑得那么可爱地说:“看你急什么啊?半天都回不来,咱们姜支书都要走了,谁还吃咱们的饭啊!对了你肉借到了吗?”傻蛋看着姜支书离去的背影怯弱地说:“老婆你没事吧?”

“我有事?谁说的!谁在胡说!”靓妞十分惊慌,却很快就控制了情绪直逼傻蛋说,傻蛋却说:“我说没事嘛!他们都告诉我说,村支书来一定就是我老婆有事了,我就不信的嘛!”靓妞笑了,很是放心的笑了,但她还是想知道是谁这样刻薄她。她说:“告诉我是谁给你开这玩笑的,看你吓得这样!告诉老婆我啊?”

“是……是吴妈……”傻蛋突然想到吴妈让他说,吴妈家没人,就立即改口说:“对了……吴妈家没人,肉没借到……”

“啊,吴妈说的!吴妈家没人?”靓妞惊呼地喊了起来!知道吴妈人是在,就是有意不借肉,心里不怀好意,说话转弯抹角,幸好傻蛋听不懂,她连忙说,算了算了,人都走了,就不用了。靓妞说没事了,傻蛋也就转身玩去了。

从此,姜支书常常来他家都说有公事,傻蛋不知道姜支书和他家有什么公事可做,在村子里除了姜支书,还有很多男人爱来他家,要么借这借那,明明知道傻蛋没有的东西也来借,当然傻蛋要他们帮忙的,他们也争着为他做了,傻蛋很感动,因为是他们让他现在衣食无忧.

时间长了,村里的男人女人都知道了姜支书和靓妞的事,男人再也不敢走进靓妞的家了,女人听了看了也只是笑笑,姜支书是上头的大红人,又是村里的老大,谁敢在背后对他说三道四呢?

第十九章 回不了城是因为她长得好

不久,陈鸿晴也知道了,开始有些忧伤而又有些忧郁,整天闷闷不乐的,也不再笑得那么甜美了,姜支书还是一如既往的来来去去,男同胞们照样笑脸笑眼地迎来送往,谨小慎微地什么也不敢招惹上面的大红人姜支书。后来,一个个都达到了预期的目的,如期回了城,正是应了那句“各取所需”的哲理。

只有陈鸿晴是姜支书眼中的白天鹅,三天两头要受到姜支书的噪扰,可她还得强作笑脸,有礼有节地应对,既不肯接近他,又不敢让他死心,心里别别扭扭地不知有多难受,有苦无人倾吐,有难无处表露,真是有点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她当时是真的很恨他,就因为他破坏了她平静的生活。但她只能在心里恨,因为她还想回城,闹翻了,她不仅回不了城,在他的地盘里生活日子还会更难过。好在她的脑子还管用,身体壮实,意志坚强,一次次突袭都被她巧妙地躲过了,付出最多的也不过是动手动脚的便宜,有时冷不防两只mm被他摸了一把,或屁股被扭了一下,但她一直坚守着她那块贞洁的领地。她有时想想,也许他对她是真心的,以致没有使出绝活,没有急着勉强她,心里又好过一点。她哪里知道,姜支书对她早就不知意淫了多少次,他想陈鸿晴早晚是他的人,她跑不出他的手掌心,他决意不仅要得到她这个人,而且还要得到她的心,他知道她是个烈女,要是他只要她的身,要不了她的心,日后,他也没好日子过,因此,他很耐心,心里早已谋立了长远规划和短期打算。男知青们见姜支书对她如此亲近和钟情,渐渐对她敬而远之,深怕她会吃了他们似的,使她的生活日趋冷落和孤寂了。

其实,他们之间还是纯洁的,绝不像有些人想象的那么淫荡、丑恶,不过没人敢当面说三道四,要顾及姜支书的面子,况且,陈鸿晴的人缘还不错,人前人后,都还是客客气气。不僧面也要看看佛面啊。

在工作上,她还是一步一个脚印地继续,默默地劳作着,无声无息地耕耘着。只是对姜支书,除了要她的身子外,还不得不逆来顺受,言听计从,一副十足的温顺样。可她的内心却在剧烈地挣扎,尤其是眼见和她一起下乡的一个个男知青回城了,有的被推荐上了大学,有的进了工厂当了“主人”,有的进入了机关当了干部,可她仍然是新岭乡毛山村的一个女知青,连个城还回不了,她觉得很窝火。凭能力她不比他们弱,所差的就是没人帮她,不怪没有伯乐,怪只能怪自己不是个男的,如果自己是个男知青,姜支书就不会想要她了,就不会有那么多条件了,就不会卡她了,现实要回城,要上调,要上学……要靠“吹、拉、弹、唱,拍马屁走关系,用银子买,以情色换。”

姜支书给她回城开出的条件是“以情色换。”可是,她不肯付出。于是,姜支书说,他可以等待,叫她也耐心地等待,说目前,回城没有女知青的指标了。

他对她倒耐心得很,一点也不着急,也许是因为他有了靓妞,靓妞是条老色狼,自姜支书走进她的家后,就像吃错了药似的,被她搞得团团转,竟迷失了路途,也就顺其自然地深陷其中坐以待毙了。本来他既然看上了陈鸿晴可以金盆洗手、回头是岸的,可他就是贪玩,贪图靓妞的美色,跟着她就象着了魔似的不能自拔。如果他真想要靓妞,傻蛋是斗不过他的,可他又嫌靓妞在外的名声不好。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就是不放弃陈鸿晴。

只是陈鸿晴不知由于什么原因,对他有着一种本能的抗拒心理,因此,他们的关系在村人的眼里才含糊不清,混杂着同事、朋友、恋人等多种成份。陈鸿晴既恨他痴又恨他傻。姜支书哪知道他追求的是一种苦涩的海水,是飞越事实的浪漫!

他对靓妞呢?是越来越好了,而且还为自已创造了堂而皇之的条件,他极力推荐靓妞当上了大队的妇女主任,从此,他们就经常在一起“商量工作”了。靓妞曾向陈鸿晴透路过不可告人的秘密:姜支书为什么对她这么好,他曾亲口对她说过,除了她的美色外,还因为她特别的好玩,当把她放倒在床上的时候,就特别喜欢看她闭着眼睛,羞红着脸。他说女人似乎在这种时刻,都喜欢闭上眼睛,好掩饰她们内心的渴望?那种欲说还休、欲拒还迎的神情,简直让人着魔。他把她的内衣褪了下来,就说,“让我好好看看。”她就下意识地把手遮住私处,一边摇头,一边娇羞地说:“不要!不要你看!”他哪里会听她的?立即把她的手扳开后,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用手轻轻地抚摸她的私处,当然,她很高兴,也很喜欢他这样,她总是轻微地扭动着,梦呓般地轻声细语着:“姜支书,姜支书,你别这样!”她那脸上娇的,那嘴上甜的,男人看了听了就失魂落魄了。

他说,她那里是粉红光滑,就如桑椹成熟了一样,柔软、饱满、润泽,那丛黑色的草地,如同神秘莫测的神农架,不断激起了他深入领地的冲动……当他小翼翼地进入草地后,时而春风细雨,时而惊涛拍岸,涌上心头的感觉,是前所未有的美妙和舒畅。

他一下如大雾飘到云端,一下又如大雾坠到峡谷,但无论是云端还是峡谷,总似有人巧妙地托着他,让他体验到了无穷无尽的情趣。他对靓妞说,他是离不开她了,让她永远对他好。靓妞对陈鸿晴说,她也离不开他了,生是姜支书的人,死是姜支书的鬼。

第二十章 她差点失守了

姜支书的“作风”问题,尤其是与靓妞日趋公开化的暧昧表现,使陈鸿晴越来越小看了他,他想以身相许,或者以身强许,想打着爱情的旗号抱着交易的态度,就别指望她给他什么好脸色。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渐渐疏远他了,尽管他还是经常主动找她,关心她,帮助她,频频向他示爱,但她对他还是越来越冷淡。

她知道,如果女人率先把爱的层次、基调定位得那么底劣,就会被男人看不起,也是对自己不尊重,结果就会落得个自取其辱的下场。谁的身体谁作主,她的幸福决不会让身体作主。

有一天,姜支书兴冲冲地跑到陈鸿晴的房间,伸手就想碰她那双美丽突起的大馍馍,她立即瞪起了双眸,白眼珠露出来,眼帘几乎包不住眼珠了,一束盛怒的目光从她的瞳孔里迸发了出来,他看了不禁有些胆颤心惊。她怎么会随便让他占便宜呢?平时,她就不喜欢穿袒胸露背的衣装,总是穿高领的上装,穿长裙的下装。除了面孔,男人很难看到她裸露的肌肤。她认为用肌肤吸引男人的女人是浅薄的女人。还有,她讨厌他身上总是散发出来的一种迷人的香味。那种香味儿常常使人飘飘欲仙,使她的自制力面临着严峻的考验。她怀疑他的香水味中一定含有使人产生幻觉的化学物质,不是靓妞用来对付他的,就是他用来对付她的。所以,每逢嗅到那种香味,她就千方百计设法远远避之,不给姜支书任何可乘之机。

陈鸿晴轻声细语地问姜支书刚才是不是已经去美美地饱餐了一顿,他却听不出任何一点讽刺的意味,却风光满面兴趣盎然地面对着她。

姜支书说,他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要告诉她。看来,他一定是受到了某种心灵的感应。他游移不定的眼睛浮现在她的面前,他努力回忆起她不安的眼神,突然产生了一种负罪感。他意识到对她太冷落了,与靓妞太热了。他面显尴尬不着边际地说:“其实,我和靓妞没什么的。”

“这就是你要告诉我的重要事情吗?”陈鸿晴不快地伸长脖子问他。她的脸离他的脸很近,他看到了她长长的睫毛好像被胶水粘在了一起,拧成了几股,向上翘着。她的瞳孔发亮,环状的巩膜上放射状地散布着浅褐色的纹理。她还没和他的脸如此近距离的靠在一起过,她甚至闻到了他鼻孔里散发出来的那种热烘烘的煮玉米的味道。

姜支书贴近陈鸿晴的耳边小声地说:“鸿晴,你知道吗?我经常在梦里梦见你!”陈鸿晴已经听腻了男人这种廉价的奉承,而且,她也知道姜支书的为人,她很不以为然地淡淡地一笑说:“姜支书,我听说,只要一个女人在你面前稍微露出一点,就会让您浮想联翩,那个女人也会遭到暗算,是不是?”说完,陈鸿晴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她继续说:“这就是为什么村里的女人不敢在你面前穿裙子的原因!”姜支书也尴尬的笑了起来,他伸手就想去搂陈鸿晴,陈鸿晴立即避开了,她很得意自己的玩笑,她也很喜欢看姜支书不知所措的样子,不管怎么说,陈鸿晴承认自己也曾经被姜支书深深地吸引过了,姜支书的确是一位对女人很有吸引力的男人。

记得有一天,姜支书找她玩的时候,被他极具煽情的言行逗得有点动情了,对他说出了一个从来没有向人说过的秘密,她说:男女之间的关系真是很神秘,一次偶然的看见了对面楼上有对爱昏了头的男女忘了拉窗帘就在那里做起了功课,羞得她第二天不敢在家中饭桌上抬头。但后来终究还是禁不住好奇,又偷偷看了好几次。她从小就乖巧听话,家规很严,认识他之前从没和男人交往过,她绝对是淑女。听她这样表白,他有些怜爱,便笑着问她:“有没有一边看,一边摸?”她抿着嘴笑而不语,故意换了个话题。很不放心地说:“你可不要为难我啊,瓜熟自然会蒂落。”

姜支书温和地笑了笑说:“我不会为难你的,我怎么会为难你呢。”可他心里想,我不能失去命运赐予的好机会。他立即走到了她跟前,还是有点色迷迷地想把她揽进怀里。他很容易地通过她的衣领看进了她的胸口,那白凈而丰嫩的双峰高高地挺立着,颤微微的随着她的呼吸而起伏不停,很是性感,他不禁暗暗往肚子里咽了咽口水。

但是,姜支书还是不敢造次,实在是太美了!人有时候就是很奇怪,想得太久的东西,一但可以到手了却又十分的犹豫,这时的他甚至不敢用手去抚摸一下。

犹豫了好一会儿,他还是鼓起了勇气,冲上前拥住了她,但他不敢轻举妄动。“噢……唔……”陈鸿晴在他的怀里颤动了一下,同时,不禁轻嘘了一声。

姜支书忍不住想把头埋进她深深的乳沟里,嗅吸她发出的体香以及女人特有的香味;并想一边摸一边吮吸一下她那白嫩的两大点,又怕她经受不起他那坚硬胡渣的横扫,他想在那弹性十足的胸怀上享受一下脉脉温情。同时,用牙齿轻咬、轻刮一下她那鲜嫩的两只小兔,可他知道他不能那样疯狂和肆无忌惮。陈鸿晴被他一挑逗不禁火烧火燎,摇头晃脑,含羞还迎起来,那红彤彤、湿淋淋的两只小兔子,也透出了强烈的欢欲,发出了渴望的信息。

姜支书实在喜不忍着了,就鼓起勇气准备正式动功。当他迫不及待地伸出手的时候,陈鸿晴突然如触电般跳了起来,迅速挣脱了姜支书的紧紧拥抱,“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未等姜支书说什么,她就惊慌失色一阵风似的跑开了。

自此以后,陈鸿晴每当和姜支书在一起,总是吊着一颗提防的心,睁着一双警惕的眼睛,再也没有心甘情愿地让他占到一点便宜,即使给他吻了一下脸,摸了一下奶,也是他强吻或偷吻的,强摸或偷摸的。这不,她又一次机智地跑开了,还是什么也没有让他占到便宜。

第二十一章 无意之间饱眼福

姜支书无可奈何,总是自我安慰地想,谁叫你这么爱人家呢,爱人家,想真正得到人家,就得耐心点。况且,解决饥饿他有的是办法,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他把强烈的情欲全发泄在傻蛋的老婆靓妞身上,靓妞巴不得呢!

这天,当陈鸿晴在他眼前消失后,他就匆匆来到了傻蛋的家,靓妞正好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了姜支书她连忙站起来就投进了他的怀里,他立即把他的舌头伸进她的小嘴里,她就甜滋滋滋地吮吸了起来,吮吸了一会,她也把她的舌头伸进了他的嘴里,想让他也吮*吸她的小舌头。她的舌头一伸进他嘴里,他也就拼命吮吸了起来,那感觉真是滑滑的,软软的,香香的!他们营造了一个很野蛮很豪放的绿林气氛。

靓妞不一会儿就扭动着水蛇腰一边伸手去抓他,一边娇滴滴地说:“亲爱的,我要吃,我要喝!”姜支书立即就把傻蛋老婆抱进了“御善房”,随即两人迅速准备闹饥荒,“镖盆碗筷”一应俱全后,姜支书就昂首阔步地进了傻蛋老婆靓妞的厨房,他知道,这锅里正馏着包米面发糕,咸菜疙瘩不用切,直接下口就行了。

那滋味真是好极了,别提有多舒服!舒服得他直想喊,可是又不敢喊。

过了一会,他腾出一只手去摸她的大奶奶,她的大奶奶比村里所有年轻女人的奶都要大,很有弹性,非常光滑,摸着太舒服了!傻蛋老婆也不拒起,只是用善良柔弱的眼神望着他暧昧地问:“你这样不累吗?”

他的脸透彻地红了。不好意思地说:“我不累,你累吗?”

她心里就涌起了柔情蜜意,陶醉地说:“你真傻,你不累,我可累了。”

他就让她休息一会儿,坐在床上看看电视。想不到打开电视一看,电视里竟在放vcd碟片,原来靓妞在他来之前正在看碟片,内容讲的是“好朋友的俩家互相换老婆的故事”。

里边两个男的一高一矮,高个浓眉大眼,虎背熊腰,正紧紧搂着一个长发美女又啃又咬,那美女长得是既清丽,又妖冶,双眼水灵,睫毛俏丽。上衣紧身,领口开得很低,可以看到凸起的优美锁骨和一道神秘的乳沟,玉腰盈盈,玉臀高高翘起,莹白修长,浑身上下散发出青春的魅力。

套裙内是一双穿着黑色网状丝袜的美腿,脚穿一双时髦合脚的乳白色系带的细高跟凉鞋,由于是网袜,十根晶莹嫩白的脚趾欲隐欲现,鞋带缠绕在白嫩的脚踝上,足有三寸长的细高跟将脚后跟衬托得极其圆润。从那双凉鞋前端露出的脚趾是那般的小巧可爱,圆润的象粒粒沾了露水的葡萄珠。

高个搂着长发美女向卧室走去,到了床前,三两下就把长发美女的衣服卸了,长发美女也毫不犹豫地把高个的衣服脱得净光。啊!太美了!长发美女全身白白的没有一点疤痕,两条大腿和两只手臂又直又修长又白又光滑,尤其是她的那两只*,那绝对是人见人爱的尤物:又大又白又挺,非常光滑,奶头不大,象两棵小红樱桃,好看极了!高个立刻趴下去一边用手握住一只用嘴含着,啊!又甜又香!又用另一只手握住另一只,使劲狂吻,一路朝下,吻过平坦光滑的小腹,过了一会高个又把长发美女的大腿分开,修长的美腿尽头,一丛黝黑光滑而细腻的毛草软绵绵的覆盖着长发美女神秘的“禁区”,高个不禁伸手去摸了摸那丛黝黑的毛草,再往下看就是令人魂萦梦绕的“桃花园”了!长发美女那一道紧密的细缝遮住了神秘的一切。高个蹲下身,用力掰开长发美女的两腿,让它以最大限度的叉开,快成180度了,高个就把她的的两腿分成m型搭挂在他的双肩上,然后,把脸贴了上去……不一会儿,她的*就随着矮个的逗弄而两片粉红的门帘旁流了出来,进而沾湿了黑毛。

另一边,矮个剃光头,戴墨镜,身架特别结实,简直是一个地痞霸头,这时也拥着一个和长发美女一样的有着一张瓜子脸美女,那秀丽的面容配上一对明亮的大眼睛,高挺的鼻子,樱桃小嘴,很有古典美的味道。双眼水灵灵的,长长的睫毛俏丽地往上翘着,使得古典美女不但很美艳,而且还有着一种很高贵的气质,跟长发美女那清丽脱俗的古典美比起来还真是春兰秋菊,各擅胜长。

那凹凸有致、修长雪白的纤纤柳腰,简直增一分不胖,减一分不瘦,雪般白滑细嫩的、成熟的风韵,带些许冷艳的外表,真是妩媚迷人、风情万种。

那个古典美女主动脱掉了矮个地痞霸头的衣服,然后摇摆着坐在他的身上,女人神情很是专注,像是为他服务……侍候得矮个地痞霸头浑身舒爽,任其玩耍,简直像是变成了她坏中一只宠物狗了。

不知过了多久,古典美女翻身而起,趴在他的身上。就这样以男下女上的姿势,发疯似的开始练习了起来,把他一次又一次带上了人生的快乐巅峰。

古典美女在床上的放纵和平日里的娇羞判若两人,她异乎放荡,甚至用自己的腿夹住男人的腰身。而上半身像一条游鱼一样在用两座尖峰摩擦着男人的前胸。她主动攻击着男人的每一个敏感地带,待男人完全有了激情,欲罢不能的时候,她又选择了欲擒故纵。她有意躲闪着男人探向她口中的舌。男人捕捉不到后只得吻向她的脖颈和rǔ头,那也正撩拨起了她自己的兴致。待地痞霸头像小孩子一样叼住了她的rǔ头后再狠命地反复时,她便浪笑出声。

看得姜支书目瞪口呆,口干舌燥。他想不通,那整个一种黑社会造型的男人,怎么就能惹如此太阳花般灿烂的美女发情发癫,更没想到的是,这不要脸的人干下不要脸的事,还让人拍下来,制成录像片,让人放着看。这不教人干坏事吗?这不教人犯罪吗?

第二十二章 猛男悦女

靓妞家里放映着高度刺激的风流碟片,看得姜支书横刀立马、浑身火热,他不禁转头看了看身边的睡美人。纷乱的长发,俏丽的面容,雪白的臀部,以及丰腴挺立的双峰,这一切都使他感到无比的刺激。傻蛋老婆的身材实在太好了!他每一次做起功课,就像两三岁的幼童下水不想上来,每次进入后,就像冬天睡在暖窝里不想起来。直到实在呆不住了,才很不情愿的慢悠悠地磨蹭出来。

看了两对高手那美艳而灵动的画面,引发了姜支书许多联想,从形而上到形而下,想得云里雾里,性趣大发,跃跃欲试。他侧过身轻轻地把傻蛋老婆两条雪白的大腿分开,然后,慢慢爬起身,小心翼翼地爬上去,随即把右手套在她的颈下,让她舒舒服服地枕着,同时,撑着自己的身体,尽量不压着她,慢慢开始动了起来,傻蛋老婆不禁颤抖了一下,立即抬起两腿紧紧地把姜支书的两腿缠在一起。随即用左手把他又大又粗的淘气宝扶至她的大门口,再慢慢地游进她的门内,然后欢快地扑向欲室,直抵欲壁。姜支书以全身之力把小淘气送进了她的欲室尽头,那令人醉生梦死的弹头抵进了她的内根,不断撞击着她的穴心,而她则昏昏沉沉地紧夹着他的小淘气,同时她的口中也不断地发出可爱的呻吟声。

傻蛋老婆的爱水随即沿着姜支书那根令人宵魂的大枪滴落在床上,接着是一百多下的激烈交融,她又被他折磨得二度泄出了水,随即,姜支书也到达了极限。高 潮过后姜支书抽离傻蛋老婆的体内,又欣赏起眼前美人的花容月貌。那洁白而透红的肌肤,无一点瑕疵可弃,就像是一个上好的玉雕,玲珑剔透。小巧而棱角分明的红唇,一直张开着,像是呼之欲出,令人想立刻咬上一口。光洁柔嫩的脖子,平滑细嫩的小腹,浑圆修长的大腿,丰挺的肥臀,凹凸分明,高佻匀称的身材,以及那令人遐想的三角地带,更是神秘的像是深山中的幽谷,好一幅美女靓图啊!看得他欲望又一次高涨起来……再一次伏在她的身上,嘴唇轻咬住她高耸的两大点,而腰部又不停地在她的禁区磨擦来磨擦去。而傻蛋老婆则委婉承欢,娇喘吁吁,他不禁笑了,因为他不知自己还要做些什么,所以,他在心里说,再练它一遍吧。反正,精力充沛,兴味盎然。

姜支书的脸孔因激动而变得通红,用手握着自己的小淘气就往那道欲门中一挺,一阵美艳感随即侵袭而来,只感到自己被一阵阵温湿包围着,他又将她的双腿分开,让她雪白的臀部高高地翘起,让他可以进入那个神秘的圣地。随即,他轻轻地对准敌人的暗堡,再次狠狠地向该死的目标浅薄炮!然後,就开始用力地前後奔忙。一次又一次使她骨骼作响,“好美的悦穴啊!”他一边称赞着,一边更加奋力地突刺。他实在忍耐不住,小淘气都快要暴裂了!坚硬的小淘气肆无忌惮地出入她的悦道,承受着毛感及弹头被夹住那种即将爆发的欲火,他更加狠狠地擦磨她那两片肉臀,狂暴地使她的欲室更加拥挤。他不停地加快速度,最后他发出了一声呼喊,将她美丽的双腿猛然挤开,然后,更加猛烈地冲撞了进去,她的脸已胀成红色,显得十分妩媚惹人。

不知过了多久,狂乱享受的姜支书的*再次传来一阵紧缩感,外加一股神经电流从他的脊椎直上脑门。不一会儿,姜支书把他那弹尽粮绝的小淘气退了出来,一丝黏液仍在依依不舍遗留在她的花园大门,这时的靓妞闭着眼充分享受着。姜支书汗流浃背,全身软弱无力的躺在她身边,一手绕着她的肩,一手依然在她*上游走。靓妞坚硬的rǔ头逐渐的软了下来,充血过度的乳晕也慢慢消褪。不一会儿,姜支书也疲惫地慢慢地合上了眼睛,沉沉的睡了过去。

又不知过了多久,姜支书朦朦胧胧间感到一双纤细的小手还在他的身上游走,一股幽兰清香也淡淡飘来,他睁开眼睛一看,傻蛋老婆已洗完澡,依然风情万种地躺在他身边,用小手抚摸着他的胸口。见他醒了,在被窝里动了一下,就又色迷迷地说:“你还行不行啊?我们再来一次吧?”女人一旦发情起来,就什么都不顾了,当时只会觉得快乐和刺激,但事后回味起来,就会觉得兴然索味,就跟在打折贱卖什么残次品似的,甚至会朝自己吐口水,觉得自己太丑、太贱了。

姜支书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他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傻蛋老婆靓妞抬眼看了看他的小淘气,老老实实地躲在草丛中,便伸手去摸了摸,软绵绵的。原来,它累得再也神气不起来了。

别看他平时一见漂亮女人,就压不住下面的兴头,不由自主便笔直恭敬地自觉向人家行起了军礼。只要目标一出现,就想冲上去狂轰乱炸一场。傻蛋傻得又可爱,给他提供了连续作战的便利条件。一天玩几次如呼吸空气般轻松自如。好在他有累不死,打不垮的铁人身板。说实话,常干那事,其实比吸毒还伤身体。可是,对他来说,好象算不了什么。靓妞没想不到他也有软踏踏的时候。

姜支书不好意思地爬了起来,并迅速穿好衣服,然后,扑到靓妞的脸上吻了一下,体贴地对靓妞说:“你好好休息,我还有点事,先走了,有时间再来看你。”就边说边往门外走,但是在关上门的那一刹,他竟然还有点留恋地回头深情地看了看她。

也许他留恋,他从身后拥她入睡的温暖,也许他留恋,那飘飘如仙的娱悦……在那一瞬间,从姜支书的心底里泛起了一缕细细的、慈善的柔情,让她忽然又很想伸出手,抚摸一下那张年轻、健壮、近在咫尺的温暖的背影,心里觉得就像摊在地上的一堆乱麻绳,五颜六色,怎么摆放都是纷纷扰扰的。

第二十三章 红莲曾是他的红颜

毛山村的初春,冰融雪消。嫩芽初上柳梢,榆钱儿挂上枝头。蓝天透明,艳阳高照。一朵朵洁白的云絮缓缓地从头顶轻盈地划过。鸟儿在云絮间上下翻飞,唧唧啾啾地向大自然展示着它们心中的快活。温热的阳光,蒸腾起浓重的地气。不论你把目光转向那里,遥远的前方都会呈现一片碧波荡漾。

小草钻出地面,野菜探出头来。那欲出未出、半遮半掩把泥土拱出裂痕的状态,特别令人喜爱。陈鸿晴常把自己以及与其有着共同志向的农村孩子的命运比作小草、野菜和秧苗,要想在春天承受雨露,迎接阳光,就必须顶破或厚或薄或软或硬的土盖,然后才可能争露土面伸枝展叶、开花结果。这个季节,是她和村里的小姐妹尤其是红莲最惬意的日子。她们常常结伴穿行在田间地垅,山道旁花从里,尽情享受着大自然的美好风光,那里空气温煦,泥土芬芳,微风拂动着植物嫩绿的叶片,闪现着无限蓬勃的生机。她的内心,每日每时都与这美丽的季节融洽在一起,萌生希望,萌生理想。憧憬未来,憧憬爱情。

自从我离开知青点,回城后,她就把村里最贴心“最哥们”的妹子红莲拉进了知青点同住,以防被坏人侵袭和不测。红莲也是个比较标致的女孩,二十一岁,有一张精致而又有点顽皮的脸,给人以玲珑剔透的感觉,双眸乌亮,鼻梁微曲,有少许雀斑,朱唇娇小,却很丰厚,两边嘴角微微上翘,显出一种男人难以驯服的美态。她的身材很丰满,常穿一身白色的连衣裙,很合体,合体得足以让人知道,她已是一个发育得很完全充满青春活力的女孩子了……让男人看了,就会想入非非。

姜支书也曾经触景生情,和她交过朋友,并曾经致她怀过他的孩子。姜支书第一次看到她的身体,就感觉美得没见过,因为那时陈鸿晴还没下乡,靓妞也还没遇上傻蛋,她是村里第一美女。他经常借故走进她家,她呢每次都很热情地迎接他,陪他说话,陪他喝茶,在她眼里,他不仅是村里的高官,而且,是她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每当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很不安分地摸她一把,掏她一下,她呢,只是红红脸,轻轻地说,不要这样嘛!可看得出,她的心里总是甜滋滋的,他父母偶尔看到了,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们尽情地交流,在他们看来年轻人在一起,打情骂俏是免不了的事,况且,姜支书是个有身份的人,相信他有分寸不会玩出轨。姜支书当着他们的面,开始有点拘束,确实不敢有进一步的行动。毕竟他是有身份的人,那时他做事待人还有分寸。

直到有一天,红莲的父母都不在家的时候,他一进她的家就把门关上了。然后,他的手就不老实了,在红莲身上摸来摸去。红莲见他这样,最初有点不自然,扭着身子躲来躲去,到后来她终于不再反抗,站着任凭他胡作非为,闭上眼睛享受着温柔的感觉传遍全身。他把她拉到怀里,火热的嘴唇烫上了她红润的脸,红莲用力挣脱了,害羞地说:“不要这样,被人看见,就麻烦了。”

姜支书看了看黑压压的四周,笑道:“哪有人看我们,况且,被人看见也没关系啊。”

红莲红着脸、低下头,没再说话。在他肆无忌惮的照顾下,她渐渐燃起了情感之火,不由自主地抱紧了他并热烈回应着他,他当然不会放过她,更疯狂地照顾她,并把他那条红鲤鱼放进了她的温泉里,和她的那条红鲤鱼结伴畅游,那一刻,他下身反应异常激烈,热度前所未有,烧得他头昏目晕,意识模糊。他一边轻柔地玩弄着她的两大点,一边又不断抚摸着她的背,看她愈来愈兴奋了,他就一把把她拦腰横抱了起来,迅速抱进了她的闺房,三两下就剥了她棕子,然后,用最短的时间给自己脱胎换皮,随即往上一蹦上床,就尽情地看了看她的下身,毛茸茸的,像黑森林。小腹有点鼓胀,屁股又圆又大,非常性感,富有弹性,全身上下柔软滑腻,摸上去好像摸丝绸一般,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感受,那是摸一摸才会明白的感受。

当红莲被他逗得十分兴奋的时候,他就拉起她温柔的手,迫不及待地去撒欢,带她闯进了心花怒放的花园,并迈向了茂密的丛林,钻进丛林深处,她不禁“呀”的一声叫了起来。随后,他就放开手脚大踏步地前进,把她美好的白马引进了密林深处,而她亦很配合的一上一下的迎合着他的行动。不一会儿,她的呼吸就开始急促起来,粗重的气息令他知道她既快乐又兴奋。他便拉拉她的两条腿,她双脚自然而然地紧箍着他的腰,双手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脖子。他就一手扶着她的背脊,另一只手摸着她的大馍馍,像个贪吃的孩子,不断向她讨要吃的,每要一次,她就“呀”的叫一声。

她的两条腿也随即愈夹愈紧,姜支书受到了鼓励,就更兴奋了,练起功来既无温柔又欢快,使红莲由一声一声的低叫,变成连续不断的低吟。有时,她又会甜腻腻地亲吻着他,他就前进得更深更快了,手也不断用力搓她的大馍馍和刺激她的两大点,之后他只是听到她叫声愈来愈大,呼吸愈来愈重,就不管那么多了,不断加快了前进的节奏,直到温泉喷涌,呤声叠起。过了不久,他们俩就从激情中慢慢平静下来,他那支硬水管也随着源断水干,慢慢溜出了仙人洞,红莲让他用她那雪白的丝巾擦一把“脸”。当她抬头看了看擦拭后的丝巾,发现在她那雪白的丝巾上竟留下了斑斑点点,犹如一片片红艳艳的桃花。就瞪了他一眼,嗔怪道:“坏蛋!”

姜支书却朝她坏坏的笑着。

红莲这时也不理他,她躺在床上,好像整个身体都散掉了那般,动弹不得,姜支书却一点也不觉得累,可能因为当时他太兴奋了,所以,他不觉得累。也可能因为不是他的第一次经历,已经适应了。你看他还高兴得大声哼唱起了郑源的“披着羊皮的狼”:“我确定我就是那一只披着羊皮的狼,而你是我的猎物是我嘴里的羔羊……”

那声音极其动听悠扬,简直像个著名的歌唱家,听得左邻右舍闻歌起舞,人欢马叫,鸡飞狗跳。

第二十四章 他爱吃“情感快餐”

转眼间,红莲就由一位像天空小鸟一样的青春少女,变成了一颗任人随意践踏的可怜的地上小草。可她那时心里还美着呢,因为她认为村里的美男子,村里的最高长官已经是她的人了,她就要成为村里的第一夫人了,她哪会想到对姜支书来讲那不过是一顿“情感快餐”,吃过就忘了。她哪里会想到,姜支书对她,不过是“逢场作戏”,利用他的资源优势,玩玩“鱼戏莲叶”的游戏,他自始至终就没有想过要娶她。

那天,姜支书躺在床上休息了一会,起来说了一声“不要把今天的事告诉你爸爸、妈妈。”就头也不回地走了。可是,红莲的妈回来,看到女儿喜气洋洋的样子,心里就起疑心了。母亲是过来人呀,她一看女儿的神色,就知道女儿恋爱了。红莲的妈妈轻声问她:“红莲,白天你们两个人在一起,没什么事吧?”

红莲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没有呀!”可心里却掩饰不住喜悦的心情,脸上红扑扑的,堆满了愉快的笑容。作为历经沧桑的母亲哪会看不出来的?女人,除了恋爱,不可能有这样不可抑制的心境和神态。

红莲妈半信半疑地又忍不住问了一句:“真没有?老实说,你们有没有发生那个,有没有做出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

红莲不无心虚地佯装不懂地说:“妈,什么那个这个呀?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其实她已很懂了。她是中了姜支书的毒了。他说:“现代的青年还那么封建干吗,相爱的大男大女住在一起,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社会上,许多年轻男女都是先同居后结婚的。”

红莲妈又不放心地说:“红莲,别跟妈装糊涂!你坦白说,你们有没有偷偷做什么?”

红莲调皮地说:“有啊!但不是偷偷的,是因为你们不在,所以没看到。”说完,还朝她妈做了个鬼脸。

红莲妈立即担忧地追问道:“真做了?”正想臭骂她一顿。没想到红莲竟回答说:“做了呀,那还有假的吗?我们在一起做了饭,还做了蛋饺,可香呢。谁叫你不在家呵,你在家的话,怎么样就知道了。”真有她的,呵呵,红莲妈无可奈何,只好罢了。

从此,红莲和姜支书来往就更多了起来,经常相约出去散步,偶尔不见人的时候就手拉手显得十分亲密,到了僻静无人的地方,还会相拥在一起,情不自禁地搂搂抱抱,甚至会躲在房后树下傻啃吻乱嘶咬一阵。

就像正在发情的猫偷腥一样,有了第一次,接踵而来的,就会有第二、第三次。姜支书和红莲之间,并没有天长地久的承诺,她好像从来没要求他承诺过什么,就是在他们来第一次前,她也没有问过他诸如“你会永远爱我吗?”、“你会娶我吗?”之类的话,他当时还以为是她的含蓄,后来才明白,当时,她正处在少女时代,害于羞耻,说不出来。况且,当时“只要曾经拥有,不要天长地久”还没流行到他们当地,但事实上,他和红莲之间,就是没有考虑那么多。

姜支书自从体会了女人的妙处后,他和女人的交往再也不是停留在打情骂俏的份上了,而是相当直白,相当深入,他和女人们各取所需,贪图一时之乐。当然,他们基本上都是露水情缘,一夜夫妻的情份,但村里的女人开始对他都是倾心相爱的,而被她们极力缠绕围堵的时候,那时,姜支书就只能绞尽脑汁去甩掉这些爱他的女人,这的确是一件麻烦事儿,如果说甩掉爱他的女人是一种对感情的背叛的话,那对感情的背叛在姜支书来说就是一件家常便饭的事儿。但甩掉爱他的女人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得需要智力和谎言,有时姜支书也被这种事儿弄得焦头烂额,精疲力竭,这种时候,他选择的是呆在家中一段时间,任谁也不理。红莲就是那样被他开始冷落,然后渐渐疏远,再然后慢慢遗忘的。当红莲妈知道真相后,把姜支书臭骂了一顿,喷了他一脸的口水,姜支书就再也不好意思去红莲家了。

靓妞到了村里,姜支书就看上了靓妞,经常往傻蛋家跑。陈鸿晴来了,他又常往知青点跑,虽然姜支书的地位和笑容不知令多少无知少女为之倾倒,但是陈鸿晴比较聪明,不吃他那一套,处处防着他。红莲和陈鸿晴住在一起,姜支书很不方便了,因为他怕红莲,他有愧于红莲,尽管红莲不敢对他怎么样,红莲也不会对他怎么样,只不过以冷脸冷眼相对,可他心虚得很,他就是有点怕见红莲。

这样,红莲帮了陈鸿晴的大忙,尽管红莲不在的时候,他就趁虚而入,但都被她机智地应付过去了,毕竟姜支书对她的骚扰少了,她的日子就好过多了。

四月正处梅雨季节,连续几天大雾茫茫,春雨连绵。陈鸿晴看队里也没什么事,就约了红莲进城到几个好友家串串门。过了两天,雨就停了,她们赶回家,路上看到那些停工很久的建筑工地,又恢复了热火朝天的忙碌景象。陈鸿晴羡慕地说,要是队里能放我们,还不如到这些工地干点活赚几元钱好,在生产队里磨洋工混日子,有什么意思呀!

红莲也若有所思地说,如果能那样的话,见面少了,相信姜支书那个老色鬼对你的热情,也会渐渐减退的,那你就可以有希望彻底摆脱他了。在红莲的眼里,姜支书对女人来说,早已没有了鲜花和美酒,也没有了充满快意呻吟的男欢女爱。所以,她希望女友也早日挣脱他的魔爪,远离权贵的玩弄和虐待。

第二十五章 启示《增广本草纲目》

陈鸿晴虽然不曾想过拥有什么,也不曾奢望通过下乡得到些什么。只是想通过下乡经受锻炼,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付出,顺利地完成接受再教育的任务,然后,回城,在世间找到一个更适合自己的位置。可是,就这点要求她也难以如愿,只因为姜支书在心里想对她好,她又不敢得罪掌握她命运的姜支书,只能在暗地里和他较劲。自从那天红莲在路上说“见面少了,相信姜支书那个老色鬼对你的热情也会渐渐减退,那你就可以有希望彻底摆脱他了”,对她触动很大,回家后,她就一直在想老是这样下去确实不行,一定要想个摆脱他的办法。

有一天,陈鸿晴吃了晚饭到红莲家串门,在她的书柜里看到了一本书,那就是《增广本草纲目》,她感到很奇怪,就一边问红莲:“你家里怎么会有这本书??一边顺手拿过来好奇地翻了翻。

“我爷爷曾经是三都五村一带有名的土医,至今还有人到他的坟前感恩祭拜呢!虽然现在医术基本失传了,但好书还是保存下来了。”红莲不无遗憾地说。

当陈鸿晴看到书上记载:“处州出一种山中野菊,土人采其蕊而干之,如半粒绿豆大,甚香而轻圆黄亮。对败毒、散疔、祛风、清火、明目为第一。产自遂昌县石练山中。”就拍手叫起好来。红莲好奇地问她好什么,陈鸿晴说:“我们毛山村的山间地头,满山遍野,不是到处都长着野菊吗?待到山花烂漫时,那白菊黄菊就散发出了一派天然的绿色花香和宜人的清香气味。既然书上说得这么好,我们何不把它采摘收集起来呢?把菊米拌和在茶叶中混淆制成菊米茶,作为天然保健饮品,推销给广大爱好饮茶者,并把《增广本草纲目》上记载的功效介绍给消费的人们,一定会收到很好的效果。”

红莲有点担心地说:“好是好,就是不知卖不卖得出去,再说大队让不让我们卖也是个大问题啊!”

“不管怎么样,我们先收一些试试看再说。”陈鸿晴把书放进书柜走到红莲跟前拍拍她的肩说:“走,出去散散步!”红莲点了点头,陈鸿晴在前红莲随后,慢慢走出了家门。

她们一边走一边想,对那些路旁阴沟里的臭哄哄的牛粪猪尿毫无感觉。乡下人没有城里人那么讲究卫生,把灶灰、垃圾随随便便就扫出家门,甚至把人尿和小孩的粪便也统统倒进阴沟,以致把空气污染得混杂不堪,尤其是夏天,在烈日下村中的阴沟都臭不可闻。两人一边走一边谈,不知不觉来到了村前的山岗下。这条山岗下有一条小道出入村子,因为村边还有一条大道,而这条小道平时很少有人走。小道如光溜溜的鳝鱼背,有的地方由于被路旁那高大的景树上的落叶铺盖着,脚踩上去又软又滑。大树上悬挂着许多蔓藤,风一吹,就晃荡起来,如同一个牧人挥动着鞭子,驱赶着经过它枝枝桠桠底下的人马和牛羊。

“红莲,我们先搞一点,带到城里去试销一下,好的话……”陈鸿晴停下脚步等红莲走近说。

“就怕被抓投机倒把的典型,我们要小心,不要张扬,争取得到小队的支持,赚的钱都交给小队,我们只拿工分,不拿钱......”

“对,英雄所见略同,那样,搭不上投机倒把,队长一定会同意的。”陈鸿晴肯定地说。

天渐渐黑了,四周的水田里,不时传来象是蛇行虫爬的声音,还有青蛙跳进水里发出“咚”的一声或吞噬小虫发出欢快的响声。草地里也有很多的虫子在发出类似弹棉花、击鼓、拨弦、纺织的鸣叫声,叫叫停停,停停叫叫很有节拍地演奏着一曲曲美妙动听的歌。

“好!鸿晴姐,时间不早了,我们往回走吧!”红莲抬眼看看陈鸿晴大声提议道。还是陈鸿晴在前,红莲在后,朝她们的住处走去。在即将走到傻蛋屋前的巷口时,陈鸿晴透过傻蛋屋檐下那昏暗地路灯灯光远远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朝着傻蛋家走去,她立即转身拉拉红莲的衣角,然后,朝前方指了指,凭直觉那就是姜支书,只见那个黑影特地转到了傻蛋家门前,四处望了望,发现周围没人,就瞻前顾后、轻手轻脚地走到傻蛋卧室的窗前,先是趴到窗口看了看,然后是俯耳听了听里面的动静。

她们停下了脚步狐疑满腹地看着黑影,但不想打搅对方,正要转身舍近求远时,黑影听了一会,就大步流星地走了,也许他听见靓妞和她男人已上床睡了吧。这个老色鬼,他是不可救治了,掉进靓妞的色坑,爬不出来了。可是,他还要做着一春春飘香溢馥的南柯佳梦,陈鸿晴仰首对着天空长叹了一口气,心里不禁对姜支书又涌起了一股厌恶感。

可是,红莲不知怎么的还不死心,时常心有所感,情愫催动,兀自怔怵在那里。被姜支书看穿了,以致在她妈不在家的时候,脸露诡谲的微笑,猛然走进她的家,幸好,一般是白天,晚上,她到陈鸿晴那里去了,不回来,就陪着陈鸿晴睡。

姜支书到了她家,见没外人,就发癫似地对她呼喊:“红莲,你在家啊,你怎么不理我了,我没有对你要求什么呀?”有时红莲在家听得糊里糊涂,不明白姜支书到底对她怎么样,反正她觉得有那么一点特别,因为她能窥出姜支书的脸上正洋溢着烂漫的春光,作为一个魅力十足的女人,她能感觉出那种近似暧昧调情的成分。不过,她对姜支书倒是关照有加,很客气地给他让坐,还泡泡咖啡什么的,姜支书的心里比灌了蜜还要甜。她能走到这一步,全托了他“慧眼识色”。她反而觉得自己没什么可以回报的,多陪陪他,她觉得是她一件不容推卸的“义务”。如果他不追陈鸿晴了,如果他离开靓妞,她还是愿意嫁给姜支书的。

第二十六章 两个姑娘爱上了花

野菊花虽然没有牡丹花的富贵,也没有玫瑰花的芬芳,但是,人们不论在田埂旁,石缝里,小溪边,还是在竹林里都可以看到它可爱的靓丽身影,一朵朵怒放着的鲜花。它们那纤细的身子在微风的吹拂下左右摆动,它们始终不屈地挺立着。它们并不为自己的渺小,不起眼而自卑,相反,而是紧紧地扎根在土地上,更加紧密地偎依在一起。盛开的花朵就像仙女撒下的黄色珍珠,好似满天的繁星,盛开在苍凉的原野里,在微风中翩翩起舞,在暗夜里窃窃私语。

这天,正是金秋收获的时节,天高云淡,风和日丽,阳和气爽,繁花飘香,毛山村第二生产队里组织到高山窟的菜地里松土除草,陈鸿晴和红莲都去了,下午收工时,陈鸿晴看见田头地尾有不少菊花已成花蕾,颗粒饱满、色泽鲜绿,就叫红莲一起迟点回家,说收摘一些菊蕾回家去,在有空的时候烘炒起来,好以后泡泡凉茶,清肺解毒,永葆健康。红莲心领神会地留了下来,跟随陈鸿晴采摘起菊蕾,因为她事先并未准备,所以,只能摘一把,就要往她鸿晴姐事先就准备好带去的口袋里放,她们朝着回家的方向,一边说笑着,一边采摘着,一路摘下山来,村子也就在眼前了。

太阳快下山时,一眼望去房屋的墙壁沐浴在红色的光辉里,尤其是知青点的院墙上那“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和“农业学大寨”几个大字,虽写得歪歪扭扭的,但在晚霞的光辉映照下,显得格外耀眼夺目,可惜的是那字写得太差了,当初怎么就没想到找一个写好一点的人写呢?姜支书也真是的,陈鸿晴摇摇头,苦笑了一声。可是她哪里知道,他哪有心思放在这上面讲究呢,况且,他本身就没多少文化。

这时,有许多人家的烟囱开始袅袅上升起白色的烟雾,村边水田里的庄稼也被轻纱似的烟雾笼罩着,犹如蓬莱仙阁一般。不远去有两个牧童在牛背上唱着信天游,游哉游哉,还有一大群收工的女人们肩上背着在田塍边割来的青草,疲惫地往家里走去。

“鸿晴姐,到我家去吧。我家有大灶大锅,很好用,炒起来方便,再说我妈是做绿茶的高手,有经验,让她帮助我们炒,一定可以炒做出好茶,同时,我们可以学点炒茶技术,以后,想做也就方便了。”红莲想得远,看得高,考虑很周到。

陈鸿晴点点头但不无担心地看着红莲说:“到你家去,好是好,就是太麻烦你妈了,就怕你妈会不高兴。走漏了消息,那更是白费心机了。”

红莲赶紧走到陈鸿晴身旁用手臂碰碰陈鸿晴说:“不会的。这是谁跟谁啊,是她女儿的事情呢!再傻的女人也不会与自己的女儿对着干啊。你放心好了,她会很高兴的,再说,我们不要她包干,只需要她指导一下就行了,具体的工序我们自己来,累不着她。”

“好好,好,也只能这样了,我那小锅也是做不成事的。”她们有说有笑的很快回到了家。红莲跟她妈一说,想不到她妈还很感兴趣,立即就一边安排她们吃饭,一边洗锅烧火,开始动手做菊米茶。红莲妈本来就是个心灵手巧、精明能干的好媳妇,是村里有名的采茶能手,可惜的是“英雄”无用武之地,“资本主义的尾巴”束缚了她的才干。做点茶也只能自己吃,一家人能吃多少茶呀!

在红莲妈的指导和帮助下,她们的菊蕾,经过慢炒、慢烘、慢烤,第二天就出了成品。两个女孩迫不及待地取杯倒水,急着要品尝自己的劳动果实,冲泡后的菊米茶花香浓郁,滋味鲜醇,她们连喝了三道,喝完了还捧杯爱不释手。从此矢志追求,欲要大干一场。她们经常利用早中晚工余时间,上山摘一点做一点,一个星期下来,就做了十来斤。

红莲妈说够了,不要做了,她哪知道她们在图谋不规啊。她们没有告诉红莲妈真实的意图,怕她担惊受怕。因为弄不好,她们就会被作为“投机倒把”的典型,拉去批斗,她是绝对不会让女儿去冒这么大风险的。所以,她们只告诉她说陈鸿晴要带到城里去馈赠亲友,招待贵宾,要多做一些。

当全队连续出工一个多星期,累得都想休息几天的时候,又正好遇上要下雨了,李队和张会计就商量宣布了休息两天,陈鸿晴就趁机进了城,说是进城看朋友,顺便买件衣服穿穿。也不叫红莲跟着去,说是怕目标太大,防止引起那些阶级斗争觉悟高的人的怀疑,其实她是怕万一有事连累红莲,她提了一只袋子走进了那些小巷子,也不叫卖,专找那些妇女和老人,那些平时就爱喝茶的大龄男女听说有解毒、散疔、祛风、清火、明目的好茶,都要过来看一看。他们看了闻了觉得色泽浅绿,香味浓郁,无不说好茶,其中一老者,拿出两块钱递给陈鸿晴,也不问价格,就说买一斤,她也不知能卖多少一斤,老人给了二块,她觉得价格够高了,立即称给了他。有两个想要的妇人说:“东西好,价钱也便宜,都豪爽地摸出两块,要买一斤尝尝。”

不一会儿,陈鸿晴带的8斤菊米茶就被抢购完了,还有几个想买也没了。她只好说:“大家如果想要的话,过两天我再带点来。”一个浓眉大眼的中年妇人立即说:“好,过两天,两天后一定来啊,我们到此等着。”

陈鸿晴想不到第一趟生意就旗开得胜,就兴冲冲地走进了一家经销男女老少各类服装的服装店把所有的收入都买了衣服,红莲一家三口和自己一人一件。大家的劳动果实,大家分享。再掏自己的腰包为母亲选了一件上衣,作为看望老娘的礼物,也好堵一堵老娘的嘴,不怪她难得回一趟家,只过一夜,次日一早,抬脚就跑。

第二十七章 她们冒险搞副业

陈鸿晴回到毛山村,就去了红莲家,红莲和她爸都不在家,天气好,队里又安排出工了。她就把衣服拿出来交给了红莲妈。红莲妈拿了她买的衣服,十分惊喜,看了又看,然后,抓住陈鸿晴的一只手,吃力地摇晃了摇晃。乐呵呵地说:“你个好闺女哎,你哪来这么多钱哟,不要这么客气嘛!我们受授不起啊!”

“红莲的妈和爸,就是我的妈和爸,难得孝敬一次,也是应该的,应该的。如果不好意思,以后,叫红莲也买套衣服给我妈穿穿好啦!”不是陈鸿晴会说话,而是不能随便说,除了她的死党红莲,就是她自己的妈也不能透露半点实情,说明白了,她怕红莲妈太高兴了,在邻居面前不小心,说漏嘴,传到大队干部的耳朵那里,那就大祸临头了。

红莲妈四十多岁,一头赛鸦黑的卷发,身段小巧玲珑,胸口穿了毛衣还鼓得两团晃荡晃荡的,风韵犹存,在村里也属一流女辈,曾经招若过风流是非。怪只怪红莲爸太老实,没什么文化,不打牌,不喝酒,对老婆是言听计从,平日里,收工了,吃过了,洗过了,上床倒头就睡,哪管老婆孩子上天落地?

红莲妈人生得精灵,心地也善良,但心直口快,心里藏不下东西。红莲早就交代过了:“我们女孩的事不能给大人说,尤其是对我妈要保密。”所以,红莲不在家,她更要注意保密了。

红莲收工回来,听她妈说鸿晴回来了,脸没洗,饭不吃,立马就跑到知青点找陈鸿晴,她知道陈鸿晴进城办事一定很成功。她一见陈鸿晴就说:“鸿晴姐,我们抓紧找李队批,正好这两天姜支书开会去了,免得他回来,知道了出来干扰。”

李队在她们的心目中,是一个朴实、敏锐、果敢、幽默、正直、温柔,乐于助人的男子汉。李队的处事为人给她们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对她们的人生也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陈鸿晴觉得红莲说的有道理,就点点头说:“好!我们立即去队长家找他商量。”李队家离知青点不远,她们一前一后,只用了五分钟就到了李队家。

她们看李队家的门敞开着,就一声不响地闯了进去,不料竟看到了端着饭碗正在接吻的李队夫妻俩缠绵风流的一幕。真是一对形影不离的夫妻啊,连吃晚饭的时候还粘在一起,她们佯装不见,可是,女人脸皮薄,李婶立即不好意思地红着脸进了里屋去。都老夫老妻了,还怕见人。李队一见她们风风火火地进了他的家,倒是若无其事,知道她们找他有事。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嘛,她们可从来没有一起进过他的家呀!于是,立即放下饭碗,一边热情地说:“哎哟,哪阵风把两个美女吹到我家里来了呀!”一边把她们迎进了客厅,拿凳让坐,取杯倒茶。

“李队叔,不好意思,打搅你了。你先吃饭,我们是有事找你帮忙,你一边吃饭,我们一边谈吧,我们不敢影响你吃饭。”陈鸿晴依着红莲坐下后,看着李队喜眉笑眼地说。

李队泡了两杯新茶分别送到她们手里后,就说:“那我就失礼了,我去吃饭了。”说着就去端饭碗,并夹了些菜,又来到客厅,与她们迎面而坐。“你们说,有什么事,我们小队能帮得忙的。我一定尽力为两位美女效力。”

我们想外出搞付业,但赚的钱都交给小队,只是拿工分,我们不想象马雅可夫斯基说的那样:“面对美好的时光,却在无为的市场上,零售自己生命的朝阳。”……

一直跟在旁边不说话的红莲接过陈鸿晴的话说:“我们每月交给队里六十元钱,一天就是二元,而我们现在一天的“工分”只值二三角钱。我们为队里增加收入,年底也好提高点分红。”

“好是好,就是不知道大队支持不支持。请示一下姜支书好了,要是他同意,小队一定大力支持。”李队知道外出搞副业,不是小事,不敢蛮然答应。

“小队的事情,你说了算。姜支书现在脱产了,又不在我们小队,而且,这两天又不在村里,他去公社开会了,要是他在,我们也会去找找他的。”陈鸿晴见李队不想立即答应,怕夜长梦多,就装作只要李队同意了,姜支书那里就肯定没问题的样子。

李队知道姜支书和陈鸿晴的关系不一般,她要去跟他说,肯定是没问题的。再说,她们刚进门时,他就满口答应帮忙的,心里就想同意她们了,可后来一想,现在上面打击投机倒把抓得很紧,心里觉得有点不踏实,灵机一动就说:“我打电话找张会计商量商量。”于是,他放下已经吃完饭的碗,当着她们的面拿起电话打给了张会计。平时,小队一般的事情,只要他们通一个电话就决定了。

张会计听他这么一说,也认为是好事,就象往常一样,毫不迟疑地顺着李队的意思说:“你觉得行就行了,我没意见。让她们帮助赚点钱回来,大家都有利啊!”

李队听张会计说没意见,放下电话就转头看看他曾经想老牛吃嫩草的红莲说:“那就让你们试试吧!赚不到钱就回来。不要在社会上瞎干啊!”

“好的,好的!不管赚到赚不到钱,我们都如约给队里交钱,决不食言。”陈鸿晴立即表态,不让李队为难。红莲立即表示感谢。

她们想不到事情进展得这么顺利,谢过李队叔后就高高兴兴地跑回了家,她们还没吃晚饭呢,抬手看看表时针已指向二十点。由于心里有事,不觉得什么,事成了,她们就突然都感到肚子饿了。

第二十八章 靓妞怀上了

一朵小野菊/在路旁静静地开放/没有诱人的芬芳/没有艳丽的衣裳/虽毫不起眼如此的平凡/但又让人一见难忘!从此,人们就经常看见两个姑娘唱着动听的山歌漫山遍野地采摘菊花的花蕾,开始,他们还以为两个姑娘采着玩的呢!哪知道她们竟敢冒被抓“投机倒把”典型之风险?有一个暗自赚钱的目标。没一个人把她们当回事,全当是女孩子的业余爱好。

一天,靓妞出工回来看见了陈鸿晴和红莲兴高采烈地在山上采摘花蕾,也笑嘻嘻地走到她们跟前说:“这么早回去也没事,我也来帮你们摘几颗吧。”

陈鸿晴立即友好地说:“不用辛苦你,快回去歇着吧。把家里的人等急了,我们可担待不起啊!”

陈鸿晴话没说完,靓妞胃里随即难受了起来,她蹲在地上扪住心口,只觉得一团东西要从喉咙里冲出来。可是除了干呕外并没有吐出一点东西。不一会儿,她额头上沁出了一层豆大的汗珠子。她抹了一把汗,精疲力竭地站了起来,哪还有心思和精力采摘花蕾啊。

陈鸿晴看见了立即慌慌张张地走近了她,关切地问:“你怎么啦?光是干呕,吐不出一点东西,是病了还是?......”

“我陪你去医院看看吧?”陈鸿晴见她答不上来,就断定她是病了,就打算送她上医院。

靓妞摇了摇头,无力地叹息了一声。陈鸿晴还是个没经过男人的女孩,她哪里看得出来,靓妞怀孕了。靓妞怀上了姜支书的孩子,也不知怎么办,只有在无人的时候悄悄地流流泪。她深感对不起丈夫,可她实在想做一个堂堂正正的女人。她的美貌,遭到别的女人的嫉妒,甚至受到了长舌妇的奚落,她感到很委屈。

陈鸿晴悟性很高,她是听说过怀孕前的症状的,见靓妞示意不用看医生,就立即明白了,连忙说:“恭喜,恭喜啊!这下傻蛋知道一定高兴得不得了了。”

不料,靓妞竟说:“还高兴?不要气得揍我一顿就好了。”靓妞突然意识到说漏嘴了,不免显得有点尴尬,连忙说:“我累了,先回家了,你们慢慢玩吧!对不起,失陪,失陪了……”

可是,陈鸿晴还是听出来了,那一定是姜支书的了,她不好明说啊!当然,陈鸿晴不会恶作,是不会点破她的,她向靓妞点了点头说:“不要客气,你小心走好啊!”

靓妞歪歪扭扭地回到了家,就软绵绵地斜靠在木椅子上,浑身没有一点力气。心里想请两天假休息一下,可是,如果队长不批假就不能休息,不出工就要扣工分。拿不到上游的工分,就分不到相应的口粮,粮食就不够吃,自留地那点儿瓜菜也顶不了几天粮。唉,没办法只有硬撑着,千万不能躺下来。

靓妞看傻蛋不在家,心里就有点恼火,就骂了一句:“死东西,死哪去了!”然后,自顾进房间钻进被窝空着肚皮睡觉了。等她被一种怪异的感觉弄醒时,她看到油灯下,傻蛋紧挨着她,光着肥胖的身体,闭着眼侧卧在她身边,两手还捏着她的两只大奶奶,她就伸手去捏他的小jj,随即把它放在自己大腿中间的嫩肉上,来回地磨擦着。女人的欲望,只要打开过了,只要经历过了,就会有这方面的需要,只要有契机,很轻易地就能点燃埋藏在心底的火焰。

靓妞尽管喜欢姜支书,有时候去姜支书家玩,玩迟了就想在他家过夜,但姜支书就是不让她在他家里过夜,平时,要么在她家里,要么在外面另找个地方,完事了就各自回家。因此,靓妞也很少有满足的时候,回到家里,毕竟家里还有个丈夫,虽然东西小一点、傻一点,但她还是要玩的,常常玩得傻蛋哭笑不得,甚至东逃西躲。傻蛋知道自己的性能力有限,根本无法满足妻子的性欲望,况且,靓妞美貌无比,说不定,哪一天她不高兴了,受不了,经不起那些好男人的诱惑,就跟别的男人私奔,还不如让她跟姜支书好,姜支书是村里的老大,靓妞跟他好,家里也多少会得到一点好处。

有一天,傻蛋刚出去又折回来,到房间取钱买东西,由于来得突然,靓妞以为他一时半会不会回来,结果靓妞和姜支书两个光屁股在床上被傻蛋抓了个正着,傻蛋要揍姜支书,靓妞把他推出了门外,威胁说:“你如果觉得委屈,咱们现在就打离婚!”傻蛋吓得一声不敢吭。所以,后来姜支书到他家里来,靓妞要跟他玩,傻蛋就让他们玩,他甚至愿意为他们关门放哨,她玩满足了,他也轻松一点,省得她胡搅蛮缠。

这不,傻蛋发现靓妞醒了,就惊慌得全身发抖。靓妞张开眼,微笑地看着他,还用另一只手像哄孩子睡觉似的,轻拍着他的后背。傻蛋的小jj让她玩得越来越涨痛了,硬得像直竖起来的中指,心里难受得直喘粗气。靓妞将他拥抱在自己怀里,又翻身拉他爬上了自己的身体。傻蛋即刻就激动了起来,想随便找个什么地方快快发泄了,于是扶起他像刚出锅的烫手的小红薯,在靓妞温柔的身体上胡乱地磨蹭了起来。靓妞哼哼哼地笑了,急忙分开大腿,扶着他的小jj进入了她的身体。傻蛋哪经受得起这样的怪异刺激?猛的一下,就如地下的温泉唰地一声喷射了出来,性欲极强的靓妞还是不能满足,揉它,吃它。再次硬扶他上自己的身体,傻蛋恐慌得哭了,闹着要睡觉,靓妞抓着他的小jj不放,继续轻轻地摸,慢慢地揉。靓妞还是哄不乖它,没办法,只好揍了他一拳,赌气地翻转身,也自顾睡觉了。

第二十九章 男人都想和她开玩笑

初夏的早晨,太阳很早就爬上了山脊,金黄色的光线照在傻蛋院子中的那棵枣树尖上,给一片片绿色的树叶镶上了金黄色的边儿,更显得背光的叶子深绿好看。枣树上的那个鸟巢里露出了一大一小两只鸟儿的脑袋,在那儿呢喃亲昵,声音是那般轻柔动听。

靓妞醒来听了一会儿,就一骨碌爬起身,接过傻蛋递给她的毛巾,匆匆洗了一把脸,喝了一碗傻蛋烧的稀饭后,放下碗就从门旮旯里拿出一把铁锨,扛在肩上上工去了。靓妞走到大门口,她仰天长舒了一口气,似乎要把昨夜的不快统统吐个干净。她一见晨光,就如沐浴春风一般,既温暖又舒适。她要做母亲了,母亲,这是一个多么神圣的称呼啊!不管怎么样,即使有再大的磨难,她也要把孩子生下来。她在心里美美地想道:别人都说她好看,生的孩子也一定好看。她要争口气,一定要生个既可爱又英俊的小宝宝出来,让全村人都羡慕。

想到这些,靓妞脚下生风似的往工地赶,队里安排近几天都是清理水渠,不一会儿,她就到了水渠边。这个时候,别人已在干活了,人们站在水渠里,把黑色的淤泥一锨一锨地甩上岸边。泥巴盖住了茂密的青草,一朵朵黄黄的小花从中露了出来,在大风中激烈地摇曳着。

靓妞站在岸边开始卷起裤腿,男人们见到靓妞都爱拿她开玩笑,这会儿见她露出白生生的小腿来,又有人拿她开心了。那个长得很英俊但由于家贫讨个老婆却很丑陋的中年男子色眯眯地看着靓妞说:“喂,靓妞,你就在上面莫下来,把裤子再扎高一点,来回走两遍,让我们开开眼界,你的活就不用劳驾你老人家了,我们替你干好了。”

“好!最好,也象我们男人一样,荡胸露臂,干起活来才凉爽啊!”那个经常想吃靓妞豆腐的胖乎乎的傻小子大声附和着,他是有了机会就想拦着靓妞要搂脖子抱腰,吃她的豆腐,他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他不怕有人笑话他,不怕丢脸,全村人都知道他比傻蛋还傻。他怕的就是姜支书关他禁闭,怕傻蛋狠狠地揍他。今天,他们俩人都不在,所以,他就毫无顾忌了。

“哈哈,哈!”随即而来的是一阵大笑,男人们笑,女人们也笑,年轻人笑,老年人也笑。乐得大伙们前仰后合。真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啊!靓妞简直成了大家的开心果了。

靓妞脸一红,不知该把裤腿扎高一点,还是该放低一点。她低头一看,只见高大的杨柳树荫下的沟渠里,浅浅的水在缓缓地流淌着,随着上游铁锨不断地翻动着,水流冲击着沟边的绿草,翻上倒下,沉沉浮浮。一只小青蛙趴在一节草棍上,随着杂草的沉浮,旋起旋落,自有一番情趣。

靓妞自个低头无声地笑了,并不理会那帮专找年轻女性逗乐的花心人,小心翼翼地蹲下身,一手拿锨一手按地,一步一步滑下了水渠里。李队匆匆朝她走了过来,用铁锨在地上比划了一下,对靓妞说:“你就这一段,干完就可以回去了。”

靓妞一看,由于她来晚了,人家都把窄的一段都占去了,就她这一段又宽又深。可是,再不合理她也不能抱怨,否则,人家会说,谁叫你上工偷懒呢?迟到了,不扣你“工分”,还给你补过的机会,就不错了。

靓妞艰难地一锨一锨地往岸上甩着泥巴,由于力气不够,有的泥巴刚甩上去,旋即又滑了下来,“叭”地一声重新落在水里。所以,即使同样的活,她也要比别人多花时间多出力,干不了一会儿,她脸上的汗珠儿就出来了。只好停下来,从口袋里拿出一条香巾擦一擦汗再继续干。

男人们尽管再累,只要有漂亮女人在场,他们都不会放过拿女人开心的机会,好让心头压抑的某种欲望得以渲泻。女人们则是你一言我一语地谈论哪家的婆娘懒,哪家的婆娘勤快,哪家媳妇好看,哪家媳妇不好看,扯完了,就掺和着同男人们说些浑话,有些大胆的女人凑在一起还敢把男人的裤子扒了,让那些还未出阁的姑娘们羞得恨不得钻进土里,就连那些小伙子的脸也羞得通红。

一个叫徐糊弄的男人,把铁锨插在泥里,一手叉腰,一手挖着鼻孔,笑嘻嘻地说:“哎,靓妞,我说吧,你为什么守着那个破男人,干嘛呢?要是我就找一个当官的多好,坐着吃,坐着喝,样样不愁。我要是个女的我才不受这份罪呢,顶多每天给他端端洗脚水,睡觉前让他压一次,起床前再让他压一次,他舒服你也舒服,那样的日子多好啊呀。”

“哈哈,哈!”人们笑得前仰后合。以前这类玩笑靓妞听多了,也就习惯了,可今天她觉得受不了。她一声不吭地把泥巴一锨一锨地用力甩上岸,无声地抗议着。人们见她不理睬,就都默不作声了,随即,工地上出现了短暂的宁静,只听到泥巴“啪嗒啪嗒”的落地声。早来的人,很快就干完了。干完,就先回家,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

后来只有靓妞一个人在水沟里,吃力地“啪嗒、啪嗒”地一锨一锨把泥巴甩上岸,甩差不多了,太阳也到头顶了。靓妞伸伸懒腰,使劲抓住一支小树干爬上岸抖了抖铁锨上的泥浆,然后,就背着铁锨往回走。

在路上,想想这天的劳动,虽然很艰辛,但她觉得很开心,因为在毛山村不象在她原来的知青点常常被人欺侮,这里的男人还是喜欢她的,虽然也有看不惯她妒忌她的女人,但不会欺侮她。村风民俗也很好,她乐在其中,虽苦犹甜。

第三十章 想曹操曹操就到

在回家的路上,靓妞想想自已肚子里的孩子,他爸爸还不知道呢,心绪就有了些慌乱,自从肚子里有了姜支书的孩子,靓妞就格外依恋他了。她此时真想姜支书回来,突然出现在她的眼前,摸一摸她肚子里的孩子,哪怕轻轻抱一下她也好。想起以前的日子,突然觉得是那么值得回味。她不知道怎么会这么思念他。

靓妞没想到“说曹操,曹操就到”的古典竟在她面前实现了。这时姜支书真的开会回来了,突然出现在她的身后。刚一走近靓妞,就小心翼翼地抱住了靓妞,并一边从下摆伸手进去摸了摸靓妞那双坚挺的奶,一边附首贴耳轻声地对她说:“真好想你啊!”

靓妞一边咯咯咯的笑一边躲闪着说:“姜支书你性饥渴啊!”然后,停住笑,严肃地看着姜支书说:“光天化日之下,不许乱动。否则,我告你调戏妇女。不过,看在往日的情份上,暂且不告你。我有话跟你说。”

姜支书色迷迷地看着靓妞说:“有什么话啊?快说,是不是又要我说爱你啊,我想你啊!”

“我有了,肚子里有了!以后,你不想也不行了。”靓妞笑嘻嘻地看着姜支书得意洋洋的说。

“你肚子里有了?那傻蛋一定很高兴吧!恭喜你们啊!”尽管姜支书知道靓妞说的意思,但他还是不情愿接受他有孩子了,因为每次他都交代靓妞做好避孕的。

靓妞没想到姜支书会说出这样的混话来,脑子立即嗡地一声响了一下,随即是一阵昏眩,身子竟有些站不稳了,姜支书一看慌了,赶忙上前扶住她。靓妞一把将他的手推开,转身就踉跄着往回走。

姜支书知道自已说错了,悔恨地揪打了自已一巴掌,然后,连忙赶上前拽住靓妞,任靓妞怎么挣脱他也死死抓住不放。“怎么生气了?确实值得高兴啊!”

靓妞轻声地啜泣着,姜支书听着心里也不好受,但他也不劝靓妞,只是默默地陪靓妞走着。

过了一会儿,姜支书看靓妞慢慢平静下来了,才轻声慢语显得很诚恳地样子说:“靓妞,我向你认错,还不行吗?你莫怄我啊。我诚心诚意来看你,你还给我气受?”

“你太伤我的心了,出了这种事,我哪里为难你了?向你提个过份的要求没有?我哪样也不想,只想要个孩子。可你倒好,不问我的死活,还拿这些话来伤我的心。”靓妞气呼呼地说。

“别瞎想了,我怎么会有意伤你的心呢,我是不清楚啊,我们不是每次都说好的吗?要做好避孕,想要孩子,以后再说。”姜支书讨好地看着靓妞耐心地说。

“我想有个孩子,怕你不答应就没跟你说。我知道,跟你说了,你是不会同意的。”靓妞自作聪明地说。她并不急着想以儿子相要胁,要姜支书答应她什么或为她做些什么。

姜支书一听呆了,过了好一会才说:“靓妞,你说这事怎么办?”

靓妞知道姜支书说的是什么,就有些失望地说:“你不高兴吗?这是我们的心头肉哎,是我们爱的结晶。你没兴趣,我走了!”靓妞说完转身就走。

姜支书一把拉住靓妞,忧心忡忡地说:“别走,我有话跟你说。你打算把孩子生下来?谁都知道那是我的呀!”

靓妞坚决地说:“那我不管,反正大了我不让他喊你父亲就行了吧,你又怕什么呢?”

姜支书听靓妞这么说,又不知如何是好,立即沉默不语。说实话,当他听说靓妞怀了他的孩子,他心里着实高兴了一下。但又一想今后有麻烦,又有些害怕和胆怯。他知道靓妞铁了心要孩子,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别出事,至于今后的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想来想去,在急着要当好母亲的靓妞面前,他觉得也应该有点象个当父亲的样子。于是,他关心地说:“靓妞,你现在不比以前了,不能什么活不分轻重地干,我跟李队说说,从明天开始你就到仓库去做些筛米之类的活,干些轻松的杂活,就行了。”

靓妞心里一热,点点头“嗯”地答应了一声。

姜支书突然抱住靓妞在她的脸上、脖子上狂吻了起来。靓妞并未反对,只是默默地站着,她怕自已失控而一发不可收拾。姜支书的拥吻又一下唤回了她的情欲,使她的身体渐渐燥热了起来,但理智告诉她这是在路上,不能胡来,随即她一下把他推开了。姜支书又用手抚摸抚摸她的肚子。

靓妞知道他是想摸摸肚子里的孩子,便“卟哧”一声笑了,娇嗔地说:“还早着呢。刚才还要我打掉,现在怎么又在这里假惺惺的,干什么呢?”

姜支书嘻皮笑脸地看着靓妞说:“回去吧,要好好地保养身体,别动了胎气。饮食也要注意营养,以防影响少儿成长。”

“好,只要你不逼我打,我就什么都依你!”靓妞见姜支书态度转好了,就什么也不计较了,只见她轻轻甩了一下被微风吹散了的长发,显得心情出奇的好,心情好了脚步也就快了。

快到村口的时候,姜支书放慢了脚步,让靓妞一人先进了村。然后,象是根本不和靓妞一路的从外地出差回来,急匆匆走进了那条坎坷不平、垃圾遍地的小巷。

第三十一章 天上掉下个小女儿

不久,陈鸿晴在红莲母亲的大力支持下,又做了一批优质菊米,一大早就挑出了山,高高兴兴地进了城。一直就挑进了上次和客户约好的巷子里,那些嗜茶的茶民早就等候在那里了,上次没买到的人去等了,已买过的人也去等了,说茶好,还要买一些;有的还介绍给了亲朋好友,把亲朋好友也带到巷子里来买了。所以,尽管她比以前多挑些来了,这次挑了三四十斤,但还是很快就被抢购完了。

陈鸿晴心满意足地慢慢收了担子,理好了钱,看看时间还早,就决定到家里看一下年迈的母亲。回到家里,见母亲身体还算强健,家里也没什么事要帮忙,就递几块钱给母亲零用零用,就又匆匆回到了乡下。

就这样,陈鸿晴、红莲、红莲妈,采摘、烘炒、销售菊米一条龙加工销售工艺初具形成。她们的生意越做越顺,越做越好,到了年底,队里公布结果,她们超额地完成了队里的任务。然而,年终分配却和其他社员一样,按工分分钱分粮。这对于习惯于听命于领导,日出而作,日落而归的大多数社员来说,是很高兴的,毕竟他们得到好处了,不仅分到了不少于往年的粮,而且还有了现金分配,队里也有了些结余。但陈鸿晴和红莲就不同了,要知道,她们每月交给队里的是六十元钱,一天就是二元,而她们现在分到的一天只有二三角钱。当然,她们有时也会悄悄地把多余的几个钱留给自己,或作进城吃住行的费用。村里人不论男女老少,渐渐地都很敬慕她们,讨好她们,巴结她们,见了面,笑脸相迎,背地里,也是好话相传。不到半年,她们的事迹就传布乡里,名扬县城。

只是姜支书对她们的事,不觉得怎么的,一是他不和她们在一个队了,队里分再多的钱也没有他的份,二是她们的这种做法用当时的政治标准来衡量也不是很正道,他已经多次听到有人说她们搞投机倒把了,就连公社领导也听到了风声,以致公社汤书记打电话要他密切注视“阶级斗争新动向”,牢牢掌握斗争大方向。他曾经多次找陈鸿晴谈心,让她适可而止,还是安份一点好,否则,被公社当作“投机倒把”的典型抓了,那就麻烦了。可陈鸿晴总是说,她们搞副业是经过小队批准的,是集体行为,不是个人行为,与参加队里的劳动没有什么根本上的区别,而且,赚的钱都交给了小队,她们只是拿工分,没有错,况且,与所谓的“投机倒把”根本搭不上边。姜支书无力地看看陈鸿晴刚正不阿,一脸正气,也只好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以前,姜支书一想起陈鸿晴,一看见陈鸿晴,就快乐无比,情不自禁。但从他知道她搞起了副业起,姜支书对陈鸿晴开始有了些反感,尤其是当陈鸿晴从大门口拣了个小女孩,并决意收养后,对陈鸿晴更绝望了,他不能容忍陈鸿晴带着人家的小孩进他家的门,把爱献给外人,不能专心专意,一心一意爱自己爱孩子。

可是,姜支书哪里知道陈鸿晴太喜欢那孩子了。不管他怎么对她,再残酷都不可能阻止她收养孩子,绝对不可能把她和孩子分开。

记得那天,陈鸿晴去小卖部回来,走到大门口,见红莲抱着一个包好的婴儿,笑嘻嘻地看着她说:“不知谁把这婴儿放在你的门前。”她看了看红莲,惊异地说:“让我看看。”她看红莲怀中的婴儿,粉红色的皮肤,正紧闭着眼睛酣睡,那眼睛、那鼻子、那小嘴、那五官简直就是那书上、名画上的神童的五官,完美得无可挑剔,可爱极了。她伸手接过了婴儿,仔细地端详着,周身涌起了象是初为人母时的喜悦。她腾出一只手,摸了摸她嫩嫩的小脸,奇了,小女婴竟微微睁开了美丽的小眼睛,笑盈盈地望着她。

陈鸿晴太高兴了,太激动了,她那一刻的感受,幸福甜蜜,真是从未曾有,刻骨铭心;她与小女婴的情感,似乎就是与生俱来的,简直就是骨肉相逢的亲情交融啊!从那一刻起,她就觉得小女婴离不开她了,她也是不能狠心离开小女婴的。她觉得把小女婴养育成人,她有了不可推卸的责任。她既然已把她拥入了自己的怀抱,就再也不愿放开了,她决心承担起把小女婴养育成人的责任,今生今世都要保护着她不再受任何的伤害。除非,她的亲生父母来求她,把她领回家。

陈鸿晴收养小女婴的举动,在村里引起了强烈的反响,评价好差不一,有的夸陈鸿晴心好、善良,有的夸陈鸿晴正义、无私,可在领导层里,却是持否定态度,认为一个姑娘带着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婴不成体统,有害知青的信誉,不仅影响了她本人的前程,也辜负了贫下中农和党支部对她的培养和教育。

从此,陈鸿晴的政治生涯就被判处了死刑。村里的一些重大政治活动,再不安排她参与,村里的重要会议再不通知她参加;也不再推荐、选送她参加上级的评先、升学等有进步机会的考评,就连研究制订知青回城计划,也不把她作为回城对象。

第三十二章 英俊男孩是谁生

冬天寒冷的夜晚显得特别的安静,只有寒风吹在窗户上发出轻微的“嘭嘭嘭”的响声,这声音像是谁拍门的声音,让人心里不断泛起烦躁和不安,让人一阵阵的心悸。靓妞躺在床上两眼盯着白色的窗户,那窗户如一张没有血色的脸,在毫无表情地与她对视着,似乎也在诉说着它的悲哀与不幸。这时靓妞似乎听到了一阵沙沙沙的声音,同时也看到了一个人影在窗户外面晃动。

靓妞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不禁在心里暗暗地骂了起来,姜支书你这个老色鬼,怎么越来越浪荡了,也不想想人家肚子里的孩子是越来越大了,还想象以前那样没日没夜地瞎折腾,伤着孩子怎么办呢?人家老公都不让他动了,你还好厚着脸皮半夜来敲门?不行,绝对不行。安分地睡在靓妞身旁的傻蛋也听到了门外的声音,而且,也知道是姜支书来了,就转过脸俯到靓妞的耳旁轻轻地问靓妞,有人在敲窗户了,要不要去开门?

靓妞没好气地说:“不要理他!不识相的东西。”

傻蛋知道姜支书来没好事,又想来占他老婆的便宜。他当然不愿意了,可是,如果靓妞想要,他也不敢反对,现在,靓妞不愿意,他更不会理那个老色鬼了。傻蛋立即伸手紧紧地抱住了靓妞,把他那张臭嘴凑向了靓妞的嘴,想和靓妞亲热一下,靓妞哪有兴趣跟他来?立即把头转了过去,没理他。傻蛋只好轻轻地捏了捏老婆的大奶,无可奈何地闭起眼睛睡觉了。

人影等了好一会,见久久没人给他开门,他又不好大声叫嚷,只好无可奈何地走了。

第二天,姜支书把靓妞约到了很少有人过往的野外,说是有重要事情相商,结果,他还是要玩,靓妞知道姜支书放弃了陈鸿晴,这段时间心里很难过,把她当出气桶了,虽然把她折腾苦了,但她也愿意,因为他终于对陈鸿晴死心了。他的心也就归属她了。她不得不承认,她的下意识里总是装着他,是他常常进入她的梦里,脱她的衣服,解她的胸罩,探她的下体……

她还是让他玩,只是要他小心点,不要伤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她就很高兴和他玩。

靓妞愉快地哼着歌儿回到了家里,到了晚上,她感觉到肚子一阵阵的痛,她知道这是要生了。她尽管疼痛难忍,但是从心底里却生出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自豪感和幸福感。她忍痛烧了一锅水,把剪刀放在火上烧了一会。她感到很疲乏,怕没有力气把孩子生下来,就从厨房里拿来一把火钳,艰难地从地窖里夹上来几个红薯,在水里洗了一洗,就啃了起来。吃了两个红薯身上便有了力气,她又把自已洗了洗,然后躺在床上。此时,傻蛋也不知死哪儿去了,家里无人帮忙,她又不能走出去找人了,她决定只能完全听从于命运的安排,静静地等待着那一刻的降临。

靓妞肚子的疼痛一阵紧似一阵,她坚强地咬着牙忍受着。在靓妞疼得要晕过去的时候,终于如一阵巨大的轻松感使她闭上眼睛睡了过去。等靓妞醒来时,靓妞立即就明白,孩子已经降生了。奇怪,怎么没有哭声呢?她抱起孩子一看,发现孩子嘴唇发乌,就赶紧把孩子的嘴巴扒开,发现嘴里被什么东西堵着了,好险哪,要不是她醒得早,孩子就没了,她立即用手指在小嘴里掏出了那一些东西,孩子终于“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她再一看,发现这孩子原来是个男孩,她高兴极了,因为不管傻蛋还是姜支书都喜欢男孩。

毛山村的男女老少很快就知道了,靓妞生了,生了一个男孩,一个很英俊的男孩,那是她和姜支书生的男孩,因为大家知道,傻蛋不可能生出这样出色的男孩,但没有人敢把他说破。傻蛋比平常更高兴了,天天抱着他家那个小男孩,逢人便讲,他生了一个好小孩,一个漂亮的小男孩,一边兴高彩烈地说,一边把小孩送到他所遇到的每一个人跟前,让遇到的人好好看看。

村里人除了小孩,一般都不想踏这塘混水,开始都有些犹豫,是不是上去看看,想想还是算了,可是,傻蛋抱着小男孩挡在你面前让你看,不让你走,于是,谁遇上他都很勉强地抬眼看了看,看后大多很喜欢小男孩,但也不会跟傻蛋说什么,因为大家都知道说了也白说,对傻蛋不会有任何触动,倒是有可能把自己的嘴说臭了,甚至还会惹祸上身,得罪了姜支书,日后万一有什么事落到姜支书的手里,那就麻烦大了,所以,一般人,不会去冒这个险。只可惜,一个好窝囊的男人,连羞耻也分不清,祖宗脸上被抹黑了,也不知道,可悲,可叹啊!

当然,最得意最高兴的还是靓妞,除了为人母而得意而高兴外,更重要的更值得骄傲的是她终于成了姜支书儿子名副其实的母亲,她坚信,尽管她还是个“妃子”,但她有了“太子”后,就很有希望有朝一日成为“正宫”。所以,她高兴极了,一天到晚乐呵呵的,脸上挂着笑,嘴里哼着歌。

第三十三章 投机倒把挨批判

姜支书知道陈鸿晴带了孩子后,很恼火,很反感,他觉得作为一个下乡知识青年,带着一个小孩,影响不好,不利于接受再教育,不利于她自身更好的成长。况且,她已经有了问题,去稿副业,有投机倒把的嫌疑,对此,他还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找她的麻烦。

这一次,姜支书无法忍受了,再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作为毛山村的最高长官,他要对知青负责,要对陈鸿晴负责,他不忍心看着陈鸿晴走上犯错误的道路。于是,他以村党支部书记的身份,找陈鸿晴认真地谈了一次话,按照毛泽东同志教导的那样,从批评——团结——再批评——再团结的愿望和程序出发,对陈鸿晴进行了严肃地批评,并给了陈鸿晴改过自新,重新做人的机会,可陈鸿晴不买他的账,以沉默对待他的教育,说什么也不吭一声,问她不答,叫她不应,不虚心接受他的批评,谈完了,她还那样,没一点悔过自新的姿态,继续我行我素。姜支书又以朋友的身份,找陈鸿晴进行了推心置腹的谈话,以兄长的名义,对陈鸿晴进行了严厉的批评,可是,陈鸿晴还是无动于衷,而且,随着姜支书的谈话方式的不断升级,陈鸿晴的态度也随之越来越差了,以致后来,不是僵持着,不能继续,就是擅自跑开,避而不见,使姜支书不得不考虑,要把批评的方式升级为批判的方式,甚至要考虑采取批斗的措施。

姜支书要求陈鸿晴所在的小队先组织点名批判,引导社员认清形势,分清是非,肃清余毒,明确方向。姜支书对李队说,公社的王书记点名说我们村的陈鸿晴采茶、炒茶、卖茶是投机倒把的典型,要求小队先对陈鸿晴组织进行批斗。可是,李队认为陈鸿晴没有错,况且,他不能出尔反尔,他该怎么办呢?他心里正犯愁。李队猛吸几口烟后,把烟头狠狠地甩在地上,嘴里不禁轻轻地骂了一句刻薄下流的话,“惹他娘的,真是不讲道理。”当然,轻得姜支书听不到,要是听到了,他这个小队长可能就当不成了。

李队对姜支书的要求,没点头,也没摇头,只说了句我找她谈谈,就转身慢慢往家走,一边走一边想,陈鸿晴出外搞付业是经过小队批准了的,赚的钱都交给了小队,她们只是拿工分,这错在哪儿?要说错也是我们的错呀,现在要批斗她,这不是他娘的自已打自已的耳光吗?要是这样做,他还是人吗?以后还这么当这个队长?

不行,绝对不行。李队当时就没答应姜支书,谁吃了没事干,谁去开那个无聊无理蛮干的批判会,李队坚决不去召开批判会,坚决不干这种有失信于民的事。说要开,由姜支书自已亲自组织召开。

次日,姜支书见李队毫无动静,就暗自决定放弃他对陈鸿晴毫无进展没有希望的感情,亲自动手拉开与投机倒把、与歪风邪气作斗争的序幕。晚上,趁村里组织放映露天电影《决裂》人员比较集中的时刻,他作了立场坚定,旗帜鲜明,充满斗志的映前讲话,主要内容是对陈鸿晴进行了公开严厉地批判,并号召全村社员群众对陈鸿晴进行公开批判,但姜支书对红莲作了低调处理,他不敢象对陈鸿晴那样对红莲进行公开批判,连名也没点,一言带过,他不敢得罪红莲,他怕激怒红莲会自找麻烦、若祸上身,因为他与红莲有过那层关系,如果把红莲惹急了,万一红莲把他的恶行抖露出来,或者到司法机关告他强奸,他不就“自掘坟墓”了?而陈鸿晴不一样,陈鸿晴是主谋,一切计划和实施,都是陈鸿晴在导演和操作,况且,他和陈鸿晴的个人感情,表面上看很好,他亲自组织批判陈鸿晴,在政治上,他可以捞一把,可以在群众面前树起一面“大义灭亲”的旗帜,而实际上,他们的个人感情没有任何实质性进展,没有任何亲密接触,陈鸿晴没有理由找他的麻烦,单枪匹马,也没有实力与他抗横,而红莲不一样,她的父母都知道他们的事,即使红莲不敢,她父母也会跟他拚命,所以,他绝对不能刺激红莲的父母,否则,自取其辱,自找苦吃。

可是,事实并不如姜支书所愿。正因为他放过了红莲,虽然,没人公开说什么,但心里,社员群众都不服,认为姜支书太偏心,办事不公,反而,大家都同情起陈鸿晴来,都说这姑娘心地好、善良,以致暗地里就形成了一股无形的抵抗对陈鸿晴批判的力量,批判会常常是冷冷清清,无人发言,甚至三三两两,很少人参加。但姜支书还毫不手软,变本加厉地迫害陈鸿晴,既要抓陈鸿晴投机倒把的典型,又说陈鸿晴带私生子,不让她上小女孩的户口,并计划组织游行批斗陈鸿晴。

陈鸿晴实在忍受不了了,感到在毛山村呆不下去了,只好选了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带着小女孩离家出走。真是人的命,天注定,半点不由人。也许天上月老早就给陈鸿晴在鸳鸯谱上圈点好了。就在陈鸿晴离家出走的那天,而且,是在陈鸿晴落难的关键时刻,遇上了好心人郑明。

第三十四章 她的老妈也很苦

陈鸿晴和郑明两人特别投缘,见了面就无话不说,象久别后相遇的老朋友那样,总是说不完的话。陈鸿晴住院,郑明一有空就去看她。她告诉他,她原来在城里有个家,在吉林巷58号,老妈曾经是三居委的主任,因病于一年前不治离她而去了。

“三居委的老主任,是不是姓张?”郑明一听巧了,心想,难道我们前世有缘?就连忙问了她妈的姓名和容貌特征,然后说:“我们很熟啊!”随即他就一五一十地把他们相识的过程说了一遍。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早上,郑明和朱参谋到毛巾厂搞防火安全检查,遇上了一个老大妈抓住一个胖小子的衣襟,大声地呼喊着:“抓贼,抓贼啊!”过往的人以为他们在逗着玩。郑明却意识到事情并不一般,就迅速赶过去抓住胖小子的臂膀,欲把情况问问清爽,突然,屋内闯出一个十六七岁的黑小伙直奔大街人挤的方向,行动鬼祟,神情慌张,朱参谋立即冲上去抓住了他,狠狠地拍了拍他肩膀:“你是什么人?竟敢欺侮老婆子。”朱参谋个大力大,吓得黑小伙红了脸,嘴难张。

老大妈指指黑小伙,委屈地说:“他们偷了我的钱袋。”眼里闪着求助的光。

黑小伙在郑明严厉的目光下,自知不能蒙混过关,就诚惶诚恐地把钱袋交了出来,并把他们欺侮老婆子前前后后的情况详细地坦白了。

黑小伙和胖小子是东后街的无业者,没事整天在街上游逛,自从知道了这老婆子眼耳不大好,死了丈夫,独身一人在家,就打主意在她身上弄点钱花。前几次动手都很顺当,想不到这次竟落到了两个生人手里。郑明和朱参谋认真点了点钱袋里的钱,正好400元,就对老大娘说:“把钱存到银行去,那就安全了。”

老大妈点点头,高兴地说:“谢谢你们!谢谢你们!”随即又一手拉住郑明,一手拉住朱参谋就往家里走,一边拿椅让坐,一边取杯倒茶。两个年青人也不客气,不急着走,想了解一下老人的情况,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他们帮助的。

老大妈告诉他们,她原来既不是这街里的人,也不是这城里人的女。说是五十里外的陈村人,村里人都叫她张囡。三岁死爹,五岁亡娘,上无兄姐,下无弟妹,外无远亲,内无近房。幸好一个穷近邻收留了她作童养媳。苦生苦长到18,变成了一个又高又瘦的靓丽女孩,细眉大眼,鼻子娇俏,樱桃小嘴,披着一头中分式的长发,惹人怜又惹人爱。村里的小伙子都很喜欢她,经常可以看到张三李四找她玩,陈家怕时间长了会闹笑话,就早早要她与自家的独眼老大结了婚。

独眼老大人虽难看,可是心眼善良,对她敬爱有加,就是夜里做那事,也是轻手轻脚的,深怕压伤了她,平时,也是知冷知热,不让她冻着烫着累着。因此,她生活虽艰辛了一点,但过得还算舒坦。一年后,她就生了个白白胖胖,既好看又机灵的女儿。谁知好景不长,本来就十分贫困的陈家突然遇上了邻家用火不慎招来了一场大灾难,烧了她半个家,生活困难得难以维持三餐。

箬寮庄的黄婆听说陈家遭受了灾难,立即带了5元钱,以普济众生的大善人面目出现在陈家,亲热地拉着陈家母说:“听说你家受了灾,古话说:一家有难大家帮忙嘛,我也来支持你家一点。”说完,就把5元钱递到了陈家母的手上,陈家母也不嫌少,接过钱,就连声说:谢谢,谢谢!

黄婆滴溜溜转了转眼珠,突然盯住陈家母,小心翼翼地说:如果,你家生活实在困难的话,就………”

“你就直说吧!”陈家母有点不耐烦,她知道黄鼠狼给鸡过年,没安好心。

“叫你家小媳妇到我家过几天,一可以为你家减少吃口,减轻负担,二可为我家添丁加人,传宗接代,我会重谢你们,支助你家一笔钱款。”

“好啊,我已经有这个打算了,你今天找上门来,就不用我费心了。500大洋,五年,一手交钱,一手交人。怎么样?”这个数目,吓人是吓人,但为了传宗接代,黄婆豁出去了。

就这样,陈家为了生计,以500大洋的典价,把她“典”给了箬寮庄的“独自人”黄洪武作人种,五年期满,帐结人还。

箬寮庄是个穷地方,姑娘只有嫁出去,难以引进,到了25岁的小伙子都成家了,上了25未婚的年青人都称“独自人”,也就是说上了25的男人想找个伴儿,难了。

黄洪武已过了30,长得矮墩墩,厚眼皮,宽脸膛,迟钝得数不上百,手脚笨得不会种菜,不会锄草。这样的呆子,谁会看上他呢?谁也想不到,黄洪武竟有桃花运,命不该绝后。

小媳妇被迫抛下了五个月的爱女,来到了箬寮庄。

进了黄婆家,就等于跳进了火坑,黄婆是个心狠手辣的农妇,稍不顺心拉住她就打,黄洪武看了也学着打,见柴用柴打,遇凳取凳砸,常常折磨得她血肉模糊,遍体鳞伤。别看他傻乎乎的,夜里可机灵着呢!干那活,特强,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他那小鸡鸡不行了,又一会儿用嘴,一会儿用手,啃得她疼痛难忍,摸捏得她青一块紫一块,若不依他,他就把她狠狠的揍一顿,让她过得简直是牲畜不如的生活。

平日,她在黄家,整天低眉顺眼,就象旧社会的奴隶,除了吃饭上侧所,只是无声无息,手脚不停地干活,挑水做饭,缝衣补鞋,送肥挖地,播种锄草,全落在她的身上,若不是黄家拿她作人种的,她简直是一头勤劳而不知疲倦的牛。

第三十五章 陈老头救了她的娘

幸好,一年后,陈家小媳妇不负众望,又怀孕了。从此,村里人再也没见到她下地干活了。也许是因为她能给黄家传宗接代了,也许是因为黄家担心累坏她怀内的“接宗宝贝”吧!要不她的待遇怎么突然会升上了天?

可是,好景不长,原因是她生女不生男,尽管她生的女孩十分漂亮可爱,皮肉细嫩,双眸乌黑,显得聪明又伶俐。但她们认为她没有完成传宗接代的任务。女孩是要出嫁的,在这里没有资格传宗接代。

月满了,她的待遇又一下降落了地,继续着她没日没夜的劳作。全家所有的家务农务几乎都落在她身上,累得她筋疲力尽,加之吃不饱,穿不暖,瘦得她皮包骨头。黄家眼看在她身上再也榨不出什么油水了,虽然与典约期还有3个月,黄家就连打带推把她赶出了家门。

出了黄家门,陈家小媳妇就火速赶回陈家村,她觉得还是她的前夫独眼老大对她好,就决定回家全力侍夫养女。可是,苦命人屋漏偏遇连日雨,她的原夫已在一年前病亡了。陈家嫌她拖病带女,不仅不让她进门,而且,连看一看女儿的要求也被陈家无情地拒绝了。

可怜的张囡,从此,带着小女夜宿灰棚,日流村寨,沿街讨饭。那年月,想自食其力,找点事做做,赚点钱糊口,也难,尤其是体弱有病拖儿带女的女人,就更不可能了。当时又没什么富人,讨碗汤喝都不容易。因此,张囡只能拖着病体,带着小女,不顾羞耻,低声下气地谋生街头。

一碗汤,一勺菜地,饥一顿饱一餐地又熬过了三年,背也驼了,脸也黄了,这时真的象个老太婆了。

流落到清泉镇的那天,张囡病了。傍晚,她到溪沿找水喝,病倒在溪沿埠头旁。幸好,吉林巷58号的孤老头陈忠到溪沿洗衣服,听有一个小女孩在哭叫,上前一看,发现小女孩拉着奄奄一息的张囡哭得死去活来,立即扶起她,把她背回了家。尽管她闭着眼,人事不知,但陈忠还是小心翼翼地一勺一勺给她慢慢地喂了凉开水,然后,喂了一些稀薄的米汤。苦命人不易死,心地善良的孤老头只给张囡喂了茶水和稀饭,张囡就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张囡虽然醒了,但不说话。她静静的看着陈老头,微微低垂着眼眸,长长的乌黑的睫毛在她苍白的脸上投下了阴影,陈忠也不问张囡什么,只是默默的、温和的坐着,亲切而宽容的看着她,仿佛她是一个脾气急躁的孩子,而他则是一个好脾气的母亲。小女孩吃饱了,就乖乖地呆在一旁,一会儿看看好心地陈老头,一会儿看看她不知如何是好的妈。

看了一会,陈忠终于象可以打动铁石心肠的魔鬼,温柔地变换着声调呼唤了张囡两声:“朋友,你醒了?哪里不舒服?……”张囡好象她有些羞于启齿,眨了眨好看的眼睛,居然流泪了!

“有困难没关系,说出来,只要能帮得上,我帮你呀!等一会,我送你到医院看看……”尽管张囡不说话,当时,陈忠并不知道张囡为什么不说话,他是那么真诚、那么热情,这些话让她微微的变了脸色,仿佛某种伤痛正袭击着她,更好像一根针突然扎进了她原本就千疮百孔的心灵,她流露出来的痛苦的眼神让他都为之心碎,他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能有这样绝望的、深受伤害的,流露出凄凉与孤独的眼神,陈忠想起自己在遭受不幸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他也曾有过这样的时刻,可是现在属于他的苦难已经结束,而这个比他更柔弱的女人却还在饱受折磨,想到这里,他不禁对她更为怜惜了。

陈忠早年丧偶,无子孑然一身。3年前刚从市木制品厂退休,一直孤单单地住在这个巷子里,每月的退休金,省吃俭用,还能余款20多元,他看张囡病得不轻,就连夜背她到医院看医生。医生看看生病的象个要饭的,想拒医,看看送病人的人,又象个城里人,尽管夜深了,医生还是准备给病人认真看一看,就看着病人问:“你哪里不舒服?……”边问边在病历上作记录。

张囡吃力地说:头晕,没力气。

医生就拿了个小东西,掀开了张囡的嘴看了看她的口腔,发现她的扁导体红红的发炎了,醒夜的医生也没什么耐心,既然问不出什么,只得“例行公事”,量量体温,看看气色,测测心跳,然后,开了点感冒药,就把他们打发了。

陈老头把张囡带回家后,先把她靠在竹躺椅上,然后在外间铺了一张木板床,让张囡和她女儿睡在外间,并把自己的被子给她们盖,自己则用床垫盖盖,躺在硬床板上将就着过夜了。

幸好,张囡患的不是什么大病,用了药,吃了饭,安安静静地睡了一觉,病就转好了。早上,陈老头起床,烧好了稀饭,张囡自己起来了,喝了整整两碗,吃得津津有味。

到第二天傍晚,张囡就起身动手帮助陈忠整理家务,洗衣做饭了。陈忠不让她干,说她身体虚弱,要休息休息,她说:让她帮他做点事,以谢谢他的救命之恩。他只好随便她了。

仅一天时间,张囡就把陈老头的灶头桌椅擦得清清爽爽,碗筷家具洗得白白净净。陈忠心里想,张囡虽然是个流落人,但人既和善又勤快,干起事来,心灵手巧,从心里开始有点喜欢她了。其实,在她看来,报答救命恩人,这是唯一的办法,别无选择。

第三十六章 好心人收养了她和娘

张囡看孤老头心地好,病好了就没走的意思,陈老头见张囡心灵手巧,俭朴勤劳,也不忍心催她出门。陈忠怔怔的看着张囡,那种奇怪的距离感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而且心里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已经是跟她相交多年的老友了,他们之间是如此的亲近,如此的友好,气氛也如此的温馨。他为这种奇怪的感觉笑了起来,尽管她不发一言一语,可是他能够领会她心中的那份独特的情感,她的忧伤、她的脆弱、她的深沉、她的神秘……以及此刻她所表现出来的友好与温柔,这是一种只可意会无法言传的感觉,在这一刻,陈老头忽然觉得,他懂她,他真的懂她,在卸去了冷漠的武装后,她就像一个熟悉的邻家少女,不再深不可测,不再冷若冰霜,不再拒人千里,而显得温馨可人,那柔和的眸光,脸上那温柔的表情,尤其是那种自然流露出来的随意从容的亲近,这一切的一切,在陈老头的心里滋生出来的感情都是完全不同的,在这一刻,他完全可以感觉到发自她内心的放松与不再戒备,她的友好,她那份独有的温婉,尽管她一言不发,可是却完全能够让人理解她内心的那种温情。

看张囡身上的衣服很破了,陈老头就取出了自己存放在箱底下的那份余额并不多的存折,到中国银行取了300块钱,亲手为张囡买了两套衣服。当陈忠把衣服交给张囡的时候,张囡高兴得又跳又叫,不知怎么表达她对他的谢意,她先是用手拍打一下自己的脑门儿,然后,冲到陈忠面前拉住了他的手,陈忠心头一热拦腰抱住了张囡,张囡就用热吻堵住了他的嘴,陈忠真希望眼前立即跳出一面镜子让他看看自己的眼神究竟已经强烈到什么地步,自己心底既热情又好奇地承认,陈囡的确不同于一般女性,有点可爱。陈忠在心底哀叹,自张囡出现以后,就把他的心搞乱了,但还不算什么,最关键的是张囡居然吻了他,活象一个意乱情迷的大女孩,从此他的激情就一发不可收拾。陈忠把张囡抱进了里间,放到床上,自己也睡在她身边,她没拒绝,感觉很浪漫。起初,陈忠还老实,只在床上翻来翻去,不一会儿,就忍不住了,立即把脸转向张囡,并把身体紧贴到张囡的身上,张囡不好意思地把脸转了过去,陈忠就动手动脚起来,先是伸手摸摸张囡的大奶,张囡没拒绝,陈忠又把右腿架到张囡的大腿上,张囡还是没有拒绝,陈忠急不可耐了,立即迅速地翻身起来,用自己的身体把张囡压在小钢丝床上,张囡不仅没有一点反抗的表示,反而立即把她可爱的两腿舒展开了,陈忠就象一匹找到了一片青草地的马儿一样,一门心思撒着欢儿。

陈忠长得并不是很帅,个子也不高,他这方面却很有力,把张囡都搞疼了,只见她吸了口气,皱了皱眉。她虽然感到有点委曲,但她仍然很高兴。

早晨起来,居民主任张大妈见陈忠笑得很灿烂。心想,他们在一起过得很开心啊,就关心地对陈忠说:“既然她不想走,你就将就着过下去吧!一间破瓦房三人住也不挤,50多元退休金,素吃素用也能勉强维持生活。留下她,里外也有个帮手。”

陈忠点点头,说,想是这么想,也不知张囡愿不愿意,看看再说。如果张囡愿意留下来,就让她们留下来,我会好好待她们的。

张囡看陈忠对她娘俩这么好,就叫女儿跪在陈忠面前认陈忠叫了“爹”,陈忠更高兴了,他想不到临老了,还能娶老婆,有女儿。立即说:“我明天就带你们到镇政府去登记!”

张囡高兴地指着女儿说:从今天起,她就姓陈了,你赶快给她取个名字吧,她还没取名字呢!三岁了,还没名字,确实不方便。

于是,陈忠随口说了一个名字:“就叫陈鸿晴吧!”

张囡虽然听不懂是什么意思,但觉得很文化,再说,她认为做爹的给女儿取名字,总是取好名字的,就立即点头同意了。

第二天,陈忠带张囡到镇政府先是登记结婚,也象年轻人那样给大家发了喜烟喜糖。然后,又兴高彩烈地到了居委,给大家发了喜烟喜糖,请大家帮忙,说是要上户口。大家都很同情他们,纷纷表示全力支持。

居委会张主任做了红娘,就更努力了,心里想,好事既然做了,就要做到底。张主任亲自为张囡娘俩跑办上户口的事。跑上跑下,整整跑了两个月,上上下下,终于被张主任的热心和真情感动了,张主任和张囡女儿俩可是非亲非故啊!

从此,张囡和女儿就阴差阳错般地在58号落户了,虽然,陈老头是吃“皇粮的”,但他比张囡大二十几,张囡很能干,又长得秀气,站在陈老头身旁,谁看了谁都说,陈老头拣了个大便宜。

自那天开始,陈老头和张囡就夫唱妇随了,张囡早晚都陪伴在陈老头身边,每天陈老头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很乖,很乖,不多言,不多语!小心伺候着……简直成了陈老头的影子。不论陈老头去哪里,去干什么,身边总有一个女人。

陈鸿晴呢,被送进了镇幼儿园。小女孩也乖俏得很,接送不到一个星期,陈鸿晴就自力更生了,来去都不再要大人接送,准时到校,按时回家,一点也不要大人操心。

上帝太伟大了!我太感谢他老人家了!想不到,他老人家这么大方,一下送给了我两个美女,我太幸福了!陈忠经常这么乐呵呵地想。登记结婚的这一天,陈忠十分感慨地对张囡说:尽管上帝曾经托梦给我,会安排一个极其美丽的姑娘跟随我陪伴我。我坚信那个美丽的姑娘一定会出现,所以,我耐心地等待着向往着,我只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你来的这么快,还带来一个小美女给我当女儿。

张囡不无遗憾地说:我们能够在一起,确实说明是上帝安排了我们。只可惜晚了一点,如果上帝能早点抽出宝贵时间把我们安排在一起那就更好了,那我们也就不会走这么多弯路,也就不会经受这么多磨难,吃这么多苦了。

是啊,是啊!可是,也许这就是天意吧!陈忠很知足了,他毫无遗憾。

第三十七章 老敬老爱只有12年

陈老头和张囡在平常的生活里,你来我往,互敬互爱,知寒知冷,十分和谐。陈老头去买菜张囡就去提篮,张囡去烧饭陈老头就去洗菜,张囡刷锅陈老头就去洗碗,不用说不用叫,心有灵犀,配合默契。空闲下来,也是笑脸笑眼,眉来眼去,真是两神相欲,两心相吸,哪怕一个眼神,一个手势,也是心领神会,有滋有味。

左邻右舍,看了他们双出双归,形影不离都很羡慕,都很敬佩,觉得他们也真是天生的一对地设的一双,虽然,他们晚年才成了一家,不算美满,但绝对是一个和和睦睦值得人羡慕的普通人家,平日里散发的是喜气,传播的是笑声。

他们的家虽然贫寒,但他们的心却在一起。陈老头和张囡在一起,甜甜蜜蜜,老敬老爱的过了整整12年。

第13年8月的一天,陈老头突然一病不起,不想吃饭,也不喝水,急得张囡跑到邻居家把张大妈拖回家帮忙,一起把陈老头送进医院抢救,医生诊断急性肺炎,说幸好送早了,否则,送迟了,就救不了了。若不是那年半路杀出个张囡和他伴住在一起,就没人送陈老头上医院了,那,陈老头这次就完了。

后来,陈老头住院挂针挂了一个星期,张囡就寸步不离地陪护在左右,每当护士给陈老头吊好瓶、打好针后,张囡就指指陈老头的眼睛,叫陈老头闭目休息,让陈老头放心,表示有她张囡在,会把他的吊瓶看好的。除了在陈老头需要的时候给陈老头倒水送药外,张囡一天到晚守在陈老头的身旁,目不转睛地盯着陈老头的吊瓶,一点也不敢疏忽。

在张囡的精心侍候下,陈老头的身体渐渐得到了康复。挂针停了三天,用药也相应减少,然后,主治医生安排进行了全面复查,医生诊断陈老头的身体基本恢复正常了,就办理了出院手续。

出院后,张囡对陈老头照顾得是更加无微不至了,早晨一睁眼,就有一大碗冲好的鸡蛋汤放在他面前;每餐端到陈老头面前的都是热呼呼的饭菜;每逢陈老头外出回来一进屋她就赶紧给他打来洗脸水,让陈老头洗去一脸的灰尘和疲惫;睡前又给陈老头打来洗脚水,让陈老头烫烫脚,疏通疏通脉络;陈老头所有的穿戴和鞋袜,她也是帮他勤洗勤换,从没让陈老头穿过一件脏衣服。家里,她也为陈老头收拾得干干净净,体体面面,一扫过去的邋遢模样。陈老头从未感受到过如此幸福,脸上每天都挂满了笑容,快乐在陈老头的心中都快要盛不下了,陈老头不但得到了他梦寐以求的女人,更得到了他从未享受过的无微不至的照顾。

次年重阳节那天晚上,电厂出了故障,全城没有了电灯,邻家的老婆子点蜡烛不慎烧上了房,陈老头睡在楼上,睡得很深沉,当他被强烈的呼救声和大火的烧裂声惊醒后,眼看大火将要封堵了整个楼道,幸好去上侧所的张囡一发现火光,就手舞足蹈地跑出家门,见人就嚷,最早到达现场的消防队员,机灵得很,一看那张囡吓得说不出话的急切表情和没有节拍的手势,就明白了,立即毫不迟疑地冲进了大火,攀上了二楼,找到了陈老头已被大火包围了的房间,发现陈忠已不省人事,尽管消防兵奋不顾身把陈忠背下了楼,但救出来的人,送到医院经医生组织抢救了一会儿,就说送得太迟了,已没救了。

陈忠的死,给了张囡又一次沉重的打击,她扑在陈忠僵硬的尸体上哭得死去活来,悲痛欲绝。对往后的人生旅途一时没了主意,幸好陈忠还有个单位,木制品厂成立了治丧小组,一手包办了陈忠的丧事,对陈忠无依无靠的遗孀、遗孤也给予了特殊的照顾。陈忠的口粮和每月50多元的退休金作为张囡和女儿的生活补贴由她们“继承”,享受至陈鸿晴长大自食其力为止。加上张囡所在居委会张主任的热心关照,经常带张囡东跑西奔,帮助居委做点事,拿点补助,后来还推荐张囡当上了居委副主任。张囡娘俩相依为命,日子过得还算好。女儿高中毕业那年,正赶上了“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浪潮,被县知青办安排来到了毛山村那个革命的大熔炉里锻炼。

可惜的是,陈鸿晴命不怎么好,偏偏遇上了个风流支书,痴狂地迷恋上了她,一个领导的身影,一双色迷迷的眼睛,时不时追逐着她,害得她整天提心吊胆的没过上几天安耽的日子。既经受了农村劳累的磨练,又倍受男性的侵袭和感情的考验。结果被逼得实在呆不下去了,只好带着一个三岁的小女孩,盲目地离家出走了,而且,在路上无故遭遇了一场车祸。

要不是遇上了好心人郑明及其一班当兵人,陈鸿晴不幸遇上车祸身受重伤,驾驶员就可能成功逃逸,陈鸿晴的伤病就得不到医治,说不定又要走她母亲的老路,远走他乡,流落街头,为了生存和抚养小女,不得不拖着病体沿街要饭。

第三十八章 他曾经象她妈的儿子

张囡经历的苦难和悲惨的遭遇,深深地打动了郑明和朱参谋,从此,他们就结下了不解之缘,郑明一有空就往张囡家跑,特别是知道她生病以后就去的更勤了,挑水劈柴,买米购菜无不关照。每次出差前,他都要先到张囡家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助的事情,如果有,他都要把他回来之前要做的事情做完做好,才安心地离开;逢年过节,也放弃与家人团聚的时间,买些鱼、肉类营养较高的食品跑到老人家里烧好菜、包饺子,陪伴老人过好节日,想方设法让老人吃饱吃好,过得开开心心。

尤其是三年前的一天晚上,张囡突然晕到,口吐白沫,不省人事,幸好居委主任到张囡家串门,发现了张囡的病况,立即打电话告诉了郑明。郑明立即叫了两个帮手心急如焚地赶到了张囡家,用平板车把她送进了医院,找医生,买药、送水、递饭,一连服侍了好几天。那时候陈鸿晴已经与姜支书搞得很僵了,处处受到了限制,想请假回家探望病母也不行。

老人身边只有当兵人在照顾,不是郑明就是他的战友,医生还以为郑明是张囡孝顺的儿子,感动地说老人有福气,有这么好的孝顺的儿子,此生该足也!郑明在老人同病房的病人和医生的眼里简直就是张囡的亲人,谁也不把他当外人。

张囡声泪俱下地告诉医生:“郑明并不是她的儿子,她与他素昧平生,但比自己的儿子还好,没有他的关照,她那把老骨头早就烂在泥土里了。”医生和病友听了都敬佩地在郑明眼前竖起了大母指。

听了郑明感人的叙述,陈鸿晴情不自禁地抓住了郑明的手,激动地说:“原来您就是我母亲的救命恩人哪!我早就听母亲夸过您的好,想见见您,一直没有机会,现在终于遇上您了,而且,又是您救了我母女俩。该怎么感谢您救助我们一家三代的恩情啊!你的恩情,我们这一辈子也报答不完了。”

“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郑明不好意思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客气地说。他认真地看了看眼前的陈鸿晴,突然发现她穿着虽然简朴但挡不住秀色,不但非常漂亮,而且浑身洋溢着知识女性特有的魅力,举手投足之间都给人一种美的享受,她的眼睛特别大,睫毛特别长,眸子特别亮,是那种一见了就叫人忘不了的那种女孩。以前也许是因为工作太忙了,没有注意她,也许是因为她累了受伤了,精神不振,气质较差,没这么引人注意。

这时郑明这么认真一看,内心不禁一颤,随之至少有半分钟他的眼球就一直停留在她的脸上,让他一时没有办法回过神来。虽然郑明和陈鸿晴还不是很熟悉很了解,但为什么看到她突然会这样的震撼?郑明内心滋生了一种很熟悉的情感,仿佛已经和她认识了很久很久,从很远古的时候就认识了似的,甚至能够想起曾经和她一起去过的地方,虽然没有名字,但是他还隐约记得那些地方的样子,他还能回想起他那些时候的感觉,那是一种无言的很温馨的很难忘的感觉……

郑明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进入了这样的一种尴尬的境地,简直完全沉默地被陈鸿晴的那张秀脸给控制了,甚至想伸手去摸摸她的脸,这是真的,郑明真的有这样的冲动,一种连自己都觉得不可理喻的冲动,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想摸女人的脸的冲动。

陈鸿晴呆呆地看着郑明,感动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不知怎么的,她也傻傻地注视着他,而且,毫无尴尬和做作,两人完全沉浸在电影电视里的那种男女爱致极至的对视画面。

郑明一看眼前的女子,完全是一副痴醉和无邪的样子,眼神乱蓬蓬的,朱唇也乱蓬蓬的,一副迷醉与不设防时的表情和娇态,煞是招人可爱。

感情是个老怪物,很神奇,也许你并不认识她,她可认识你,她会使你莫名其妙地为她心动;也许你并不了解她,她可了解你,她会使你不知在什么时候对她就有了牵挂,并希望找到心中的她。于是,生活中,因为有了她,而多了些亮色;因为有了她,生活也就变得更加的充满希望!

从此,你就会好想她,无法抑制的想她,她就如同是你心中一个挥之不去的梦影,久久让你魂牵梦绕。在郑明的人生旅程里就出现了这种情况,也许这就是爱,也许天注定好心人一定会有好报,好心人真诚的付出和无私的奉献,深深地打动了上天,上天就把爱意普泛地洒向人间,洒向人间好心的男男女女,派爱神悄悄地来到了好心人的身边。于是,那些好心人天生就有了个人的魅力和情感风范,促使好心的人们相互吸引,俯首称臣,恭献一切。

但这时的郑明并没有过份的奢望,自从他和同村的李小妹分手后,他还没有结交过女友。他和李小妹一起上小学,一起上中学,平时也经常在一起玩,算得上青梅竹马。可就是反对他穿军装,离开家。她说,你走,咱就分手。他看了看她说,男人先事业,后爱情,你不让我去,我也没办法。说完,转身就走,头也没回

至今想来,还心有余悸。他还没有离开部队,会有人爱大兵吗?他不敢肯定,他还是没有信心。

第三十九章 她遇上上了好心人

在陈鸿晴最困难、最需要人安慰和帮助的时候,郑明闯进了她的生活。他真诚而无私的援助,他脱俗而纯洁的鼓励,使陈鸿晴感到振奋,感到她终于遇上了一个好人,一个可以倾叙心曲的知音。郑明的鼓励成了她下决心作最后奋斗的一支强心剂。她的性格决定了她不是一个长久的失败者。甚至当她对自己的失败产生绝望的时候,她也还是不甘心的。也许正是这一点,才使陈鸿晴最终还是成功了,成为一名强者。

当然,没有郑明的无私支持和帮助,陈鸿晴是不可能有今天这样的发展,也许她和女儿就会像她的母亲带着小时候的她那样在社会上流荡……她渐渐喜欢起郑明人格上的真实,喜欢起郑明情感上的真诚,喜欢起郑明助人的无私,他们在一起聊起来,是那么投入,那么和谐,没完没了。郑明跟她聊天常常忘了回家的时间,每次都是那样的恋恋不舍。

郑明说得好:“人都应该有一份爱心,爱这个世界,爱这个世界的人,也爱自己。那样才能轻松地快乐起来,才能把自己的快乐传递给自己周围的人,这个世界才能更幸福更快乐。”就是郑明本着这种“爱”的无私精神,支持了陈鸿晴。当陈鸿晴痊愈出院后,郑明就直接把她接进了营区,并与队领导商量,把消防器材经营部交给了陈鸿晴经营和管理,以解决她的出路和生活。

郑明不是个铁石心肠的男人。道德观念很明确,他说,既然帮了人家,就要帮到底,如果让她自己去,她还是没什么地方去,一个女孩子拖着一个这么小的孩子,也干不了事情。但看看店还是可以的,再说在一起,空下来他们还可以帮帮她,如果走了,想帮她也难了。

当郑明把他的安排告诉陈鸿晴的时候,陈鸿晴立即觉得她母女俩今后的生活一下充满了阳光和希望,她的心情、想法在眨眼之间也就有了巨大的改变。她闪动着漂亮的大眼睛,红着脸笑吟吟地对郑明说,她不知怎么感谢他才好,她突然有种想扑到他怀里痛哭一场的冲动,但面对他的战友,还是理智地忍住了激动的心情……

陈鸿晴安下家安下心后,她就把丽芸送进了机关幼儿园,丽云在她住院期间和中队的战士混得很熟了,大家都很喜欢她,大家抢着接送她,陈鸿晴很省心,几乎没什么牵挂。说安下家就是在消防中队旁边租住了一间房,说安下心就是听从了郑明的安排在消防器材经营部帮助掌管和经营。

陈鸿晴往那店面里一站,就是一道风景,一面旗子,那么的清丽脱俗,那么的风韵别致……简直就是一副活生生的动人广告。本来清静萧条的普通商店,突然兴隆了起来,看货购物的多了,逛街逗留观望的也多了起来,特别是陈鸿晴充分利用场面,扩大经营品种,大大提高了营业额和经营效益,一个月下来,营业额翻了两番,净利润提高了一倍,充分展示了她过人的经济头脑和惊人的理财天赋。

过不了多久,陈鸿晴又把经营思路伸向了毛山村,她想到了“铁哥们”红莲,在红莲家里还存放有部分她们的共同资产——菊米,她写信叫红莲把菊米带进了城,在消防器材经营部打出了“陈氏菊米”的牌子,受到了消费者广泛青睐。“陈氏菊米”一上货架,立即供不应求,从而拉开了陈鸿晴成名发家、人生闪光的序幕。

为减轻陈鸿晴的生活负担,支持她发展家庭经济,消防中队让陈鸿晴兼营了“陈氏菊米”,不收她任何费用,由她自负盈亏。陈鸿晴就和红莲联营,实行产供销一条龙经营,取得了很好的效益。红莲自从陈鸿晴离开毛山村后,她也就回队参加劳动了。陈鸿晴开始经销“陈氏菊米”,写信给她,她就同母亲商量,主要由母亲采摘制作,她抽空帮忙,说是自用和送人,不留“资本主义尾巴”,加上她们人缘尚好,也就没人找她家的麻烦了。

人,实际上每天都在书写着自己的历史,都在完善着自己的角色。在人生的舞台上,你是个什么角色,你是个什么样的演员,都是要靠你自己来创造和实现。同时,也在为别人提供和创造登上社会舞台的机会。至于怎样表演,怎样展示自己的才干,那就要靠自己了。

郑明为陈鸿晴提供和创造了两次这样的机会,陈鸿晴牢牢抓住了这两个机会,充分显示了她旺盛的生存能力,成功地展示了她过人的经营才干和惊人的理财天赋。陈鸿晴很快就有了盈余,她不再需要省吃俭用靠几个工资过生活了,她不仅还清了当时维持日常生活的借款,还改善了住房条件,另租了一套三室一厅的套房。同时,也好好地请了郑明及他的曾经支持和帮助过她的战友们一顿。

那天,陈鸿晴不得不开始喝酒,请恩人,不敬酒,说不过去啊!喝啤酒,已是慢待人家了。她一边拿起倒满杯的酒,一边情真意切地说:“你们都是我的恩人,今天,我是豁出去了!不会喝,也要好好敬敬大家。”她先敬郑明,主动和他碰了杯,说了声“谢谢您!”然后,一口干了。接着,她“打通干”,一个一个过来。没人看到过她这么喝酒的,也许她心里高兴,也许她感恩心切,把酒当茶了。说是吃饭,其实就是喝酒。论年龄,除了郑明她就是老大了,所以大家都把她当作敬酒对象,她那能经得起?不得不推三阻四不喝,或端了酒杯偷偷将酒倾倒到地上去。

陈鸿晴还是喝多了,虽然她喝的只是度数很低的红酒,但喝得多了一样醉人。况且,她不会喝酒,平时,她从来不喝酒。这天她是有“喜事”的人,加之今天她做东,所以,大家还想轮番敬她的酒。她不好意思推三阻四不喝,郑明怕她喝得太醉了,伤身体,就劝大家不要回敬她!但她还是喝醉了,还是郑明把她送回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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