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御弟 - xp1024.com
《风流御弟》


第001章 魂穿


class="width">第001章魂穿

老钱站在一家有十八层楼的三星级酒店顶层天台边上,无神的眼睛望着灰白的天空。www.65txt.com-====-

天台门口,朱隶同一群人气喘吁吁地冲了上来。

“天台的门怎么会开着?”朱隶转身责问跟上来的酒店工作人员。

那人显然吓坏了,说话结结巴巴:“上午维修……维修……”

朱隶不耐烦地打断他:“报警了没有?”

那人干脆不说话,点了点头。

朱隶扔下那人,慢慢地靠近老钱。

朱隶是公司的总经理助理,和老钱同属一家公司。当年朱隶进这家公司,还是老钱面试的。

公司总经理今天在这家酒店请几个科室的同事聚一聚,不料酒菜还没有上齐,就接个电话走了,扔下话让朱隶负责。

“老钱,有什么事情跟大家说说,没有解不开的问题。”趁着老钱仍望着天空,朱隶又向前走了几步。

“小朱,你不用劝我了,我确实已经走投无路。”老钱虽然没回头,但明显知道朱隶在接近他。

“不就是钱嘛?钱是tmd王八蛋,你不能为王八蛋跳楼吧。”朱隶说着又接近一步。

老钱参加了信达造林非法集资,赔了近百万,其中有五十万是外债,这件事情这些天在公司里传的沸沸扬扬。

吃饭的时候老钱还在。一转眼就不见了,还没等找,就听说上了天台,朱隶赶紧和大家一起爬了上来。

“不要再向前了。”老钱转过身看着朱隶,脚后跟踩上了天台的边缘。

风很大,吹得老钱的衣服鼓胀的像个气球。

“别,人死什么都没有了。我这里还有点积蓄,暂时用不着,你先拿去,其他的我们再想办法。”这两句话说得虽有诚意,却没底气,朱隶虽然月薪不少,可没存下多少钱,存折连十万都不到。<<>>

老钱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谢谢你的好意。”说话间身体向后倒去。

朱隶眼疾手快,飞身一个鱼跃,堪堪抓住了老钱的脚。

幸亏练过几年武术,手脚还算利索。

跟上来的人都松了口气,大家一拥而上,七手八脚把老钱拽了上来。

伸手擦了一把冷汗,朱隶晃晃悠悠地站起来,今天的酒后劲真大,方才绷着一根弦,还没觉得什么,这会儿一放松,风一吹酒劲全上来了。

一抬脚,朱隶却忘了他的前面是天台边。

“啊!!”

“朱隶!”

“……”

加护病房中一阵混乱。

浑身插满管子的朱隶静静地躺在铺着蓝色床单的病床上,头上缠着绑带。

病床旁围了一群的医生,心脏起搏器、电击、氧气瓶……抢救用的所有东西都用上了,然而,心电图显示器上仍然是一条直线。

‘朱隶’默默地俯视着这一切,其实用‘俯视’很不准确,因为这个‘朱隶’并没有眼睛,他只是——灵魂。

忽然,‘朱隶’感到像是被什么东西抓住一样,倏地进入了一个极为黑暗的空间,空间虽然很暗,却能感到在急速地前进,过了许久,黑暗如来是一样倏然消失,‘朱隶’感到又能看到东西了。

同样是一张床,床上同样躺着头上缠着绑带的人,长相也与朱隶几乎一样,只是更年轻一些,更黑一些,也更结识一些,所不同的是这里不是医院,是个帐篷,确切地说是个蒙古包,朱隶衣服也不是医院的病号服,而是古人穿的中衣,那种只能在电视中看到的肥大的白色布衣,床边坐了个年轻小伙子,穿着古怪的战袍,眉清目秀,相貌俊俏。正在细心地为躺在床上的人擦拭着脸和手。

‘朱隶’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觉得一股吸力,将自己倏地吸进了躺在床上的那个人的身体,肌肤感觉忽然回来了,痛,头像裂开似的痛。

忍不住的呻吟,惊动了年轻人。

“将军,你醒了?很痛吗?王先生吩咐醒了要把药喝了。”

感觉有人扶起自己,很苦的药流进喉咙,朱隶呛了一下,晕了过去。

帐帘轻响,走进三个人,前面的人体魄雄伟,相貌威严,身穿盔甲,后面跟着两个人一个很年轻,也就十七八岁,穿着同年轻人一样的战袍;另一个年纪大一些,拿着药箱,看样子是个随军大夫。

“燕王爷。”年轻人立刻站起来。

“朱将军怎样了?”燕王的声音深沉且带着些焦虑。

“刚醒过,小的扶他喂了半碗药,又晕过去了。”

年纪大些的人两步走到床边,伸手为躺在床上的人号号脉,又看看眼睛:“如果能挺过今晚,就能活过来了。”

“有劳王先生。习平,你今晚就留在这里,有什么事,立刻报告本王。”

“是,王爷。”同来的年轻人垂头答道。

燕王走到床边,默默地看了一会,转身带着王先生走了。

朱隶悠悠转醒,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环境和穿着古怪的衣服,趴在床边睡着了的两个年轻人,不由得倏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额的娘,这是什么地方?”

转瞬间,记忆如千万匹狂奔的骏马,一起涌入朱隶的大脑,来不及消化的朱隶双手茫然挥动了一下,现出一脸白痴像。

“将军,你醒了!太好了!习平,快去告诉燕王将军醒了,再把王先生叫来,快去!”

习平一脸兴奋地转身走了。

“将军,你觉得怎么样?”先前说话的年轻人拿了块湿布过来,小心地给朱隶擦着汗水。凉凉的水让朱隶感觉欲裂的头部舒缓了很多。

燕王裹着一阵风走了进来,冷峻的面孔透着兴奋:“小四,你终于醒了,感觉怎样?王先生,快过来看看。”

跟在后面的王先生紧走了两步,来到朱隶的床前,为朱隶号号脉,又翻看了朱隶的眼睛:“回燕王,朱将军已脱离危险,只是头部的伤口太大,还需要静养几天。”

“脱离危险了?好,太好了!王先生,需要什么补品尽管跟本王说。”

朱隶呆呆地看着眼前的这些人,一时间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记忆像海浪一样一波一波地冲击着朱隶的大脑,终于,定格在了最后一个画面上:‘朱隶’俯视着躺在床上,身穿中衣,很像自己的人,他的旁边,坐着一个年轻人。

目光慢慢转向年轻人,再转到自己身上。朱隶心中一阵战栗。

“娘嬉皮,老子不是借尸还魂了吧?所谓的魂穿?”开口骂了一句蒋老太爷的国骂,朱隶感到一阵一阵的眩晕,在众人的嗡嗡声中,又失去了意识。

“他说什么?”

“不知道。”

“他怎么又晕过去了?”

“燕王不不担心,他只是太虚弱。”--------------------

一审二审居然没通过,说女频有类似的书,也是本周通过的,不能老书新发,吓我一大跳,我肯定自己是首发,怎么会有人在女频先发?难道有人跟我的思维完全一样,还是我穿越成了另一个自己?

一切谜团正待揭开时,三审通过了,只是一场误会。

唉,穿越只在小说中。



第002章 回明


class="width">朱隶似乎被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睁开眼睛,正对着另一个人的面孔,朱隶吓了一跳,那张面孔却开心地笑了。www.65txt.com

正是昨天为他擦脸的年轻人。

“将军,你这一觉睡的时间真长,都快一天一夜了。燕王来看了你两次,王先生也来看过你两次,说你恢复的很快。”年轻人边说边拿过汤药:“将军,把汤药喝了,温度刚刚好。你真不愧是咱们王府护卫队中武功最高的,这么重的伤,换了别人早死了,王先生说,你再恢复三五天,就能骑马了。”

朱隶被动地喝完药,愣愣地看了年轻人一会,思维渐渐地回来了,是了,老子是穿越了,奶奶地,这好人真不能当,好好地救个人,自己却死了,死就死了,鲁迅爷爷说了,十八年后咱又是一条好汉,可结果不是十八年后,连十八年前也不是,看这些人的衣服,语言,可能穿越到一百八十年前,甚至一千八百年前,我靠。

朱隶郁闷地闭上眼睛。

“将军怎么了?是不是头疼得厉害,小的马上去叫先生,你忍一下。”年轻人见朱隶一副痛苦的样子,连忙跑了出去。

我穿越到什么人身上了?这是什么地方?这些人是什么人?朱隶大脑迅速盘算着。丫的,既来之,则安之,老子一个堂堂二十一世纪接班人,还玩不转穿越了,先娶个十房八房的姨太太,嘿嘿,不管那个朝代,一夫多妻没问题吧。

朱隶猥琐的小心灵,第一个想到的是成群的妻妾,这也不能怪他,古代社会留给他印象最深的就两点:一、行侠仗义,二、妻妾成群,这行侠仗义当然不是这个时候该想的,剩下的也就是妻妾成群。-====-

朱隶正美滋滋地想象着,刚出去的年轻人急急忙忙地回来了:“王先生麻烦你快些。”年轻人为来人打起门帘,外面似乎很冷,卷进的冷气将门边铜炉里的火吹得死命晃了几下,像是要灭了。随着门帘放下,才又恢复了燃烧。

王先生在年轻人的催促下几步来到床前,号了号脉,又翻翻朱隶的眼睛,低声问道:“朱将军,你觉得怎样?”

将军?这个官真大!什么朝代的?

“请问,这是那里?”第一步,先弄清环境。

可是朱隶这个最普通的问题却让年轻人和王先生都愣了。

“将军,这是你的营帐啊,你不记得了?”年轻人一脸的诧异。

“你是谁?”老实说朱隶觉得这样问很有些于心不忍,这两天年轻人对自己照顾的非常细心,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自己居然问他是谁,确实太过分了,可是不弄清楚他是谁,就弄不清楚这是那里。

朱隶的这句话确实吓到了年轻人,他一张颇为俊俏的脸瞬间变得惨白,看看朱隶,又看看王先生,再看看朱隶:“将军,你不要吓小的,你不会连三宝也不认识了吧。”

三宝?这名字也太可爱了,还吉祥三宝呢。朱隶想着,嘴角不由绽出一丝微笑。

三宝见状紧绷着的脸瞬间笑开了花:“将军,你果然再骗小的,你差点吓死三保。”

看来这个叫三宝的真是关心自己。朱隶收回笑容:“我真是不认识你,只是觉得你的名字有趣,对不起。”

如果一个人脸上在极短的时间内有如此巨大的变化,那这个演员的演技已经很到位了。

三宝就是这样一个演技高超的人,如果他是在演戏的话。

王医生又认真地号号朱隶的脉,然后又拔拔朱隶的眼睛。

“你认识老夫吗?”

朱隶点点头:“先生昨天过来看过我。”

“昨天之前呢?”

“没见过先生。”

王先生面色凝重地望着朱隶:“你休息一下,老夫去去就来。”

朱隶看着王先生掀开门帘出去,问三宝:“这是那里?我是说这个蒙古包,不是,这所营帐在那里?”

“离燕王营帐不远,啊,你是问咱们在哪?咱们跟着燕王出来剿灭乃儿不花,在这里已经驻扎了半个多月了,这里好像叫……”

“这里是阿巴嘎塔滩,小四,你还认得本王吗?”随着低沉有力的说话声,昨晚那个魁梧的人依旧一身盔甲,走了进来。

缓缓地遥遥头:“不,请问您是……”朱隶明显看到那人眼中一闪而过的失望。看来这位也是跟自己关系比较好的人?

“爷是燕王爷呀。”三宝急得快哭了。

“本王燕王朱棣,你是本王的禁卫统领朱四。”燕王爷一双犀利的眼神似乎要看穿朱隶。

“今年是什么年?”

“洪武二十三年。”

洪武,燕王朱棣,丫的,明朝。

对于明朝的朱棣他还是熟悉的,倒不是因为朱隶历史学的好,事实上朱隶是学理科的,对于中国历史也就是知道个大概,之所以知道朱棣,还要感谢父母给起的名字——朱隶,因为跟明成祖朱棣就差一个木子旁,所以朱隶特别了解过朱棣。

可那也是很年多以前的事了,除了几件大事,其他的都忘得差不多了。

洪武年间,说明朱元璋这个老皇帝还没死,明朝大概是14世纪,我靠,回到了六、七百年前。

燕王见朱隶两眼发直,傻傻地望着棚顶,问什么也不回答,心中一沉:“王先生,你看……”

“燕王不不必着急,朱将军伤了头部,恐怕是失忆了,老夫这有几丸安神的药,先让朱将军多休息休息,也许再醒过来,就什么都想起来了。”

“失忆?!”燕王嘟囔着:“什么都忘了吗?”

“恐怕是这样。”王先生边说,边用水将药丸化开,示意三宝给朱隶服下。

朱隶的大脑一直在疯狂地运转,引得外伤一跳一跳的疼,很多东西一闪而过,想着也抓不住,燕王等人的谈话别的没有听进去,‘失忆’两个字可听的清清楚楚,看着王先生,朱隶真想冲上去狂亲他,失忆,多好的理由啊,让他真正的变成了这个人,这个六百多年前跟自己长得很像的人,从现在开始,我就是这个人了。朱将军,这官不还小,看样子和燕王关系不错,姓朱,居然跟我同姓,叫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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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3章 三宝太监


class="width">再醒来时大概是半夜,门边铜炉里的火还“噼噼啪啪”地燃着,三宝趴在地桌上睡着了。(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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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隶试着坐起来,头不是很疼,却有些晕,稳定了一下,刚想抬腿下地,却还是控制不住地坐了回去,这一声倒是把三宝惊醒了。

“将军,怎么起来了?”三宝忙过来搀扶朱隶。

朱隶手扶着头,等那阵眩晕过去,苍白的脸对着三宝绽开个微笑:“我没事,就是饿了。”

“将军你过来坐好,小的给你拿粥。”三宝左右看了一眼,用力掺起朱隶,扶他坐在床边的椅子里,让他靠在椅子背上,从铜炉上端下一碗粥。

“粥一直在炉子上给你热着呢,王先生说你醒来了可能会饿。”

没吃出来是什么东西做的粥,应该有野味,还有草药,米比较糙,口感不是很好,但朱隶确实饿了,几乎没怎么品味就吃完了一碗。

肚子里有食,精神头也上来了,吃第二碗的时候,有一句没一句地开始同三宝聊天。

“三宝,你叫三宝,姓什么?”

“小的姓马,马三宝,去年燕王把小的要到禁卫队,一直跟着你。”

马三宝,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呢?难道也是历史名人?哪个名人有这个样可爱的名字?

看着朱隶傻傻地望着自己,马三宝有些沉不住气地站起来:“将军,你没事吧?要不要小的找王先生来?”

“没事,你坐下,我问你,王先生怎么说我的?”是不是认定我失忆了,这一点得敲实,关系重大。

马三宝咿咿哎哎地说:“王先生说将军你失忆了,不过将军你放心,王先生说你很快就会恢复的,也许三五天,也许一个月。”

朱隶心中狂乐,老天还是长眼的,这样一来我怎样都不会被人怀疑了,失忆了,都忘了,嘿嘿。

但脸上的苦笑还是得装的,没听过哪个人知道自己失忆了还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是不是还说也许永远也恢复不了了?”

“将军你别这样想,一定会恢复的。”马三宝立刻劝慰道。

好人啊,欺负好人是不厚道的,哎,我不是有意要欺负他,不能算不厚道。

朱隶心里想着,漫不经心地一副大人哄小孩的样子:“王医生是不是说,多跟我讲一些我过去的事情,能够帮助我早日恢复记忆?”

马三宝用力点点头。

“那你先说说,我叫什么名字?”

“将军其实叫朱隶,跟咱们燕王爷的名字很相近,为了避讳,将军自称朱四,因为将军在家排行老四。”

朱隶的嘴立刻张得能塞进一个苹果了。还是那种大个国光。

穿越了六百多年,长的差不多,居然名字也一样,上帝啊,你这个玩笑开大了吧。

马三宝见朱隶这样惊奇,还以为是名字跟燕王爷相近吓到他了,忙解释道:“就是因为将军的名字跟燕王相近,而且跟燕王一样都是排行老四,燕王才对将军非常关心。”

“燕王爷一直对我很照顾?”这一点非常重要,关系到我以后能找多少个老婆。

“是啊,明营的人都知道燕王最相信将军,这次将军舍命救了燕王,燕王更加宠信你了,你昏迷这些天,燕王一天至少来看你两次。”

哈哈,看来那个朱隶还真是燕王的心腹,这个关系可要维系好了,有未来的大明皇帝罩着自己,这跟中大奖也没什么区别了。朱隶美滋滋地想着,听着马三宝继续白话儿着自己的往事。

原来那天风太大,燕王朱棣照例巡视时,一个辎重上固定大铁球的绳子断了,铁球被风刮了下来,正巧砸向从下面路过的燕王,走在燕王身边的朱隶情急之下一掌推开燕王,自己却被铜球砸中了头部,幸亏在砸中的一瞬间用剑挡了一下,不然脑袋肯定砸烂了。

朱隶听着马三宝一件一件地讲诉着自己的往事,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三宝,你不是说去年才到禁卫队的吗?怎么对我的事情这样熟悉。”

三宝得意地笑道:“将军的这些事情我们明营里的人谁不知道,他们看到小的调到将军身边来,不知道有多羡慕小的呢。”

“你一直在明营?你在明营多少年了?”

“快十年了。”马三宝掰着手指头算了算。

“快十年了,你今年多大啊?”

“小的比将军小一岁,今年19。”

我二十?不是,那个朱隶二十?靠,赚了,二十我还没毕业呢,多么遥远的过去了,如今不少女同学孩子都挺大了,算虚岁我都三十了,我妈说我腊月生的,赖一岁,周岁也二十八了,竟然又变回二十了,哎,不对,早了六百年,靠,到底是赚了还是赔了。

“十九就当了十年兵了,你来当兵也太小了。”

“小的是被他们抓来的,还被他们……”马三宝眼中闪过一丝悲哀。

朱隶没注意,继续问道:“被他们怎么?”

“被他们……阉了。”

朱隶猛地抬起头,愣愣地望着马三宝。

马三宝露出一丝苦笑:“将军真是失忆了,这事大家都知道。”

朱隶得知马三宝是太监固然吃惊,但他更吃惊的是他想起马三宝是谁了,他就是大名鼎鼎的三保太监——郑和!

郑和七下西洋的事,恐怕不仅仅是每一个中国人,甚至很多外国人都耳熟能详。

真没有想到站在自己面前的,竞是这样的一个伟大人物。

而更让朱隶得意的事,这位伟大人物,却非常崇拜自己,这个想法,让朱隶以骇人的姿态,大笑了三声。当然没有真笑,知道一个伟大人物是个阉人的时候,大笑是很不礼貌的,即使这件事所有的人都知道。

朱隶虽然没有笑出来,但他惊讶的神态却一直保持着,让马三宝觉得朱隶真的很同情自己,于是也感动的眼角湿润了,毕竟这位伟大的人物这个时候还是个孩子。

朱隶趁机适时地表达了自己的同情,这回是真的,想那七下西洋看到多少美女,却不能……

朱隶此时就暗下决心,一定要跟这个马三宝搞好关系,等他下西洋的时候一定同去,虽说咱在二十一世纪没出过国,咱却穿越到明朝出国,比二十一世纪出国更拉风,就是没法像那帮同学哥们炫耀。

吃着马三宝弄得东西,两个人聊了大半夜,天快亮时,两个人才睡。

马三宝甚是激动,在明营这么多年,经常是被欺负的角色,虽然后来跟着几个老兵学了一些功夫,但也就是被欺负的时候不那么容易受伤了,还从来不敢反抗,更不要说欺负别人。

来到禁卫队大半年,朱隶对他倒是不错,但也就把他当成一般的手下看,很少跟他说话,更不要说像今晚这样,跟他平起平坐,甚至很尊重他。

马三宝知道朱隶失忆了,却没有想到失忆能让一人个连性格都变了,现在的朱隶性格更随和,更尊重别人。马三宝甚至悄悄地希望,朱隶就这样下去,永远不要恢复记忆。

他这个希望当然很容易达到,因为这个朱隶已经不是那个朱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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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还没有通过,但还是又发了一章。



第004章 走散


class="width">朱隶失忆的这件事情,很快整个明营都知道了。www.65txt.com

这对朱隶当然没有什么坏处,因为他不认识什么人是正常的,他记不起跟什么人有什么交情也是正常的。

当两天后朱隶坐在一辆大车上晒着难得出来的太阳的时候,过往的人热情地跟他打着招呼,完全不介意他对他们陌生的神情。

靠,不知道这些人里,有没有借我的钱不还的。朱隶看着一批又一批的人从他面前走过,想得最多的是谁借了他的钱没还。

但这帐已经成死帐了,因为真正的朱隶已经死了。

那我是谁?披着朱隶的朱隶。

“小四。在想什么?”燕王迈着矫健的步伐走过来。

朱隶轻轻一跃,跳下大车。

这两天朱隶发现,虽然他的武功招式完全想不起来,但身体的柔韧度和灵敏度还在,听马三宝说原来朱隶的武功在整个明营中认第二没有人敢认第一,他当然不会认为这些人的武功有多么的高强,毕竟那是电影电视编出来的,但冷兵器时代,打仗全靠一刀一枪,总也不会太差,这样来说以前朱隶的武功还是很有实力的,如果将来有机会读读所谓的武功秘籍,也许能把武功捡回来。

行侠仗义、妻妾成群,嘿嘿,这就是古代。

“四爷。”马三宝说所有的人里,只有朱隶一个人管燕王爷叫四爷,燕王也最喜欢听朱隶这样叫他。

果然,燕王嘴角浮起了笑容:“小四的记忆恢复了?”

朱隶沮丧地摇摇头,随即一脸笑容:“阿四虽然没有恢复记忆,但只是这几天,阿四也看得出四爷对阿四有多关心。”

笑话,燕王可是我的长期饭票,只要把你哄得开心了,我不仅有饭吃,还有奖金拿不是,就凭我出校门后跑了六七年的销售,哄个人我还哄不圆了?!

“小四觉得身体怎样?外面冷,别总在外面呆着。

”随便两句话,就挑起了燕王的柔情,看来历史上写的铁面朱棣没那么冷,大概凡是做皇上的,手软怕不宜服众,故意写得凶猛点。

“四爷当阿四纸糊的,如果不是阿四失忆忘记了功夫,定然跟四爷大战三百回合。”马三宝说朱隶以前常常跟燕王比试武功。

“谁赢得多?”朱隶当时问过马三宝。

“当然是燕王赢得多,不过大家都知道将军是故意让着燕王。”马三宝说这话的时候十分得意,朱隶也对这个回答十分满意。

“等打完仗回去,爷给你找最好的先生,如果治不好,爷亲自教你武功。”燕王拍拍朱隶的肩膀,颇动感情。

“谢谢四爷。阿四还是觉得最好治不好,让四爷亲自叫阿四武功。”继续煽情,定要把长期饭票抓牢了。

“你小子,不是从来不服爷吗?”

“四爷教会了阿四武功,阿四还会不服爷的。”朱隶嬉皮笑脸地笑道。

燕王爷一脚踢过去,朱隶敏捷地躲过。

“嗯,还没忘光哦?”

“一招两势还是难不到我的。”

“报!”一探子飞马而来。

“报告燕王爷,发现乃儿不花行踪。”

“立刻传令下去,拔营起兵。”燕王下完命令,转过头望向朱隶:“小四……”

“阿四跟四爷一起出征。”朱隶口气坚决。

燕王点点头:“你跟着本王走,半个时辰后出发。”

白毛风是冬季内蒙古草原上一种特有的气象,白毛风出现时,大风呼啸,雪花飞舞,到处白茫茫一片,能见度极低,人马处于白毛风中,非常容易迷失方向,一旦跟大部队走散,在这冰天雪地上的草原上,生存的机会几乎为零。

朱隶和几个人,就在这一场白毛风中,与燕王的明营走散了。

几天前,燕王得探子回报,找到了乃儿不花的大营,朱棣立刻下令出击,没想到就要接近乃儿不花的平章大营时,突然遇到了白毛风。

燕王的营帐里,燕王的副将张玉、陈亨,先锋朱能,以及朱隶受伤后代理禁卫统领房宽等七八个人团团围坐在燕王的周围。

张玉是名老将,四十多岁,粗糙的皮肤,魁梧的身材,处处显示出他常年在外带兵磨砺出的勇猛顽强。

张玉跟在燕王身边已有很多年,平时总有些居功自傲,很少把年轻一辈放在眼里。对于朱隶也是如此。

陈亨比张玉略年轻些,长得比张玉白净,平时总是一脸笑容,但为人城府极深,虽然对朱隶表面非常客气,但朱隶一向不喜欢这个人。

朱能与朱隶同岁,比朱隶长的又高又壮,是朱元璋老部下朱亮的儿子,承袭了父亲的官位,是个千户,这次出征的先锋。

朱隶觉得这个人似乎处处都在跟他较着劲。

房宽,原禁卫军副统领,朱隶受伤后暂任统领,这几个人里对他最照顾的人,时不时地向他这边看一眼。

朱隶一个人围着火炉子坐着,受伤后他一直怕冷,这样的军事会议他也从不发言,因为他根本不了解状况。

这些天需要记得东西太多了,事情还好一些,人就难了,朱隶一向不记人,大学时当学生会长,学校里认识他的人很多,他总是记不住别人,人送外号‘小拽哥’,冤枉啊,他妈妈就经常抱怨开了多少次家长会了,就是记不住他那些同学的家长。记不住人实属遗传。

会议已经开了一会了,燕王的副将张玉主张就地扎营。等白毛风过去了在继续前进,燕王沉思了半天:“这样恶劣的天气,对我们不利,对乃儿不花同样不利,我们看不到路,他的探子也找不到我们,如果我们在这样的天气继续前进,一定能悄悄接近乃儿不花而使他察觉不到,对他的全面围剿有极大的好处,所以本王的意见继续前近。”

朱隶在一旁听着燕王冷静沉着地决定,不由得生出一分敬佩,这样的天气他自己绝不愿意出去,燕王居然要继续行军,任燕王出身多么高贵,在白毛风面前可是人人平等的,充其量燕王那套盔甲能别比人暖和点。

“小四,你的意见呢?”见大家都不说话,燕王的目光望向正在出神的朱隶。

朱隶不知道以前的朱隶是不是总是支持燕王的,但此时他支持燕王,可不是因为他是王爷,而是朱隶以他业余军事爱好者的判断,燕王的决定是正确的。

“永远不要让敌人猜到你想干什么”这话记不得是不是拿着破轮子的那个人说的,但绝对是句至理名言。

朱隶站起来,目光如水:“我支持燕王的意见,这样的天气行军,必然能让敌人措手不及,最大程度的降低我方伤亡,全歼敌人。”

看着所有人惊奇的目光,靠,军事论坛里的话说出来了。

燕王惊奇的目光后是一丝赞赏,而后沉声下令:“全军出发,目标平章大营,到达后等待命令。”

朱隶要是知道他这句话的是结果是让自己在白毛风中与明营大部队走散,白送他三百万欧元他也不会这样说。

因为会议结束后两天半,朱隶和几个人,真的在这场白毛风中,与燕王朱棣的明营走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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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5章 招降


class="width">朱隶也弄不清楚自己是怎么离开大部队的,风雪太大了,刮得人根本睁不开眼睛。www.65txt.com这个时候有一个女人送给他一个风镜,哪怕这个女人长得很丑,朱隶也会对那女人说:我爱你!

不过千万不要在“我爱你”前面加上什么,硬要加,朱隶一定会加上‘雪停前’。靠,那女人一定会一把把风镜抢走,扔在脚下踩个稀烂,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他。

朱隶毫不现实地YY着,希望借着不着边际的想象抵消些头部的疼痛。可是头上的伤口仍然是一阵比一阵疼的厉害,不知道是冻着了,还是早先骑马颠着了。马早在风雪之中跑丢了,如今的朱隶只要靠两条腿走。白毛风中能见度极低,朱隶影影绰绰的感觉到周围还有几个人,看来也都是走散的。如果再死了,会不会再次穿越呢?

忍着伤口的痛疼背对着风向,朱隶费力地睁开眼睛,必须把他周围的这几个人聚在一起,不然大家真的都要死在这茫茫草原上了。

浑身上下除了腰带没绳子了,朱隶一把扯下腰带,冷风夹着雪花“忽”地灌进衣服里,冻得朱隶直打哆嗦,可现在已经顾不上这些了,艰难地摸向身边的一个人,将自己的手臂与他的手臂捆在一起,然后拉着他在摸向另一个人。

费了半天劲,终于,在三根腰带的帮助下,六个人聚在一个稍稍能避一点风的小土丘后面。

天就要亮了,只要坚持到天亮,就有可能找到大部队。

朱隶挨个看了看除了他之外的五个人,风雪很大,看的不是很清楚,不知道以前的朱隶认不认识他们,反正他不认识。

六个人像挤在一起的一窝小鸡,终于捱到了天亮。~~~~

风雪比夜里小了一些,能开口说话了。

“我是朱四,燕王爷的禁卫统领,有没有人认识我?”朱隶说完想起来自己现在已经不是统领了,但这些人未必知道。

“我认识你,我叫观童,燕王账下的谋士。”

“将军,我叫冯三虎,我们都认识你,昨夜我们认出是你将我们聚在一起,立刻安心了,有你在,我们一定死不了。”

冯三虎长的憨头憨脑,五大三粗,真是只老虎。

可现在需要的不是老虎,是望远镜。朱隶对着冯三虎等点头笑一下,心道:有我就死不了了?我要能不死,也不会穿越到这个鬼地方。

目光掠过冯三虎等人,忽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再看一遍,靠,昨晚明明记得是六个人,怎么变成了七个人?

可哪一个是昨天晚上后进来的?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

“你们彼此都认识吗?”

冯三虎等人互相望了一眼,摇摇头。

明营十万大军,彼此不认识很正常,也许记错了,确实是七个人,退一步说,就算有一个人半夜进来的,可能也是明营走散的,这冰天雪地的,除了明营的人,也不应该再有什么人。

再仔细端详几个人,发现其中一个人的眉眼有几分像燕王,不由得多留心看了几眼。越看越觉得不对劲,沉思了片刻,忽然笑了。

丫的,老子是不记人,可不记人不等于男女不分。

“你,叫什么名字?哪个人手下的?”朱隶指着那个人,平静地问。

“回将军的话,小的叫王福,常百户手下的。”

朱隶听着所谓王福明显伪装的声音,一丝果然如此的笑容溢上嘴角。小样的,以为你穿上男装我就认不出来你是女的了,老子当年在论坛上,只见字不见人都能分出男女,被人妖充斥的二十一实际训练出来的火眼金睛,就你这点伪装还能骗的了我?

常百户是谁?算了,先不管是什么人了,找到大部队是正事,不然冻不死也会饿死,朱隶觉得自己已经饿了。

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四肢,朱隶站起来举目四望,前面朦朦胧胧地,似乎有一个营地。

“我们不会运气这样好,找到平章大营了吧。”朱隶把手搭在额头上望着前方,自言自语道。

“很可能就是平章大营,这方圆百里不应该再有别的营帐,一个晚上我们也不会迷路走出很远。”叫观童的站在朱隶的身边,也能凝神注视着。

“是不是过去看看就知道了。”朱隶转过身面向大家,“你们是留在这里还是跟我一起去?”

“我跟你一起去。”观童声音平稳而坚定。

两次表态,终于引起了朱隶的注意,只见面前的观童三十多岁,白面无须,一副文弱书生的样子,但一双眼睛却透出沉稳和坚毅。

朱隶点点头:“观童跟我走,你们留下。”

“我们也跟着将军一同去。”冯三虎开口道,其他人都附和地点点头。

朱隶想过去一探虚实有两个目的,一是现在根本看不到大部队的影子,如果前面是废弃的营帐或者其他人的营帐,在这冰天雪地里,营帐是最好的栖身之所,能住下来即使短时间找不到大部队也没有问题。二是如果真是乃儿不花的平章大营,没打过仗的朱隶电影电视可没少看,知道什么叫军情第一,都到了敌人的阵地边了哪有不去看看的道理,至于看完了怎样通知燕王,那等以后在说了。

当下七个人猫着腰,悄悄接近了营帐。

距离营帐不足百米的时候,朱隶已经肯定这里是平章大营了。

回头看看,大部队仍然看不到踪影,朱隶笑了,他们不是掉队而是走得太快了。可以因为半夜风雪太大,大部队原地驻扎,而这些掉队的人却赶了一夜的路,鬼使神差地走到了大部队的前面。

朱隶仔细观察着平章大营的布局,蹲在旁边的观童轻轻碰碰朱隶:“将军你看,他们好像要走。”

朱隶忙将注意力集中在来往的兵士身上,果然,白毛风已渐渐平息,大营中到处都是忙碌的身影,除了埋锅造饭,更有一些人在收拾辎重车辆,看样子吃了早饭他们就要撤了。

朱隶不禁有些心焦,如果燕王的大军等他们撤走后才赶到,草原这样大,追起来四散一跑,神仙也没有着,等他们重新聚在一起,又不知道要找多久才能找到他们。

“怎样让他们暂时不撤呢?”朱隶自言自语。

“如果他们觉得退路被包围,就不会轻举妄动。”观童顺口答道。

“对,我就去给他唱一出‘空城计’。”朱隶说着站了起来。

“将军你干什么去?”冯三虎忙问道。

“招降。”朱隶嘿嘿一笑,潇洒地跳上土丘,大刀金马地向平章大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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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6章 闯营


class="width">没走几步,朱隶觉得一个人跟了上来。(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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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一看,观童。

“观先生怎么来了?”朱隶停下脚步,回头问道。

“在下同乃儿不花是旧识,跟将军一起去,希望能帮上将军。”观童追上来,收住脚步。

害人之心不可有,这防人之心不可无。朱隶此去真正的目的是拖延时间,当然如果真能招降那是最好,燕王的大部队什么时候到还不知道,这个人跟乃儿不花认识,如果到时观童跟乃儿不花一起玩点什么猫腻,自己送羊入虎口不说,燕王的整个行动也将暴露无疑。

“观先生,此去危险重重,先生的好意阿四心领了,先生还是同冯三虎他们一起等燕王的大部队吧。”

“将军是不相信在下?我观童在此发誓,对燕王和将军若有二心,就让在下……”

“观先生误会了。”朱隶一把拉下观童举起的手。开玩笑,我若是不相信你,你发多少誓我也不会相信你,不过此时朱隶倒是改变注意同意观童于自己一同前往,倒不是真相信了观童,而是觉得还是把观童放在自己眼皮底上好一些,如果观童真要捣鬼,将观童遣回去,就冯三虎他们几个,根本不是观童的对手。

“先生既然不怕死,阿四就跟先生一起走一趟。”朱隶平静地望着观童,目光中有信任,也有警告。

观童看朱隶的眼神似乎有些复杂,说不清敬佩还是嘲笑。

两个人如此在平章大营前堂而皇之地说话,早被平章大营巡逻的军士看到,报告给了一个小头目,两人还没动身,那个小头目已走了过来。

“你们两个,干什么的?”

“这位是燕王爷禁卫队统领朱隶朱将军,在下是燕王爷帐下谋士观童,求见太尉乃儿不花。”观童抢先回答道。

一听是明朝燕王爷的手下,那个小头目脸色“唰”地变了,没想到明朝的大军这样快到了。

“你们,跟我来。”小头目打了个手势,早有一人跑去报告,另有几个手下拿着长刀将朱隶和观童围了起来。

朱隶偷眼看观童,见观童神色坦然的举步先行,自己也忙跟上。不知道自己的武功还剩几成,如果真有什么意外,能不能跑出去?

这样想着,朱隶打量着四周,发现乃儿不花军营安扎得有规有矩,将士军纪严整,果然有大将风范。只是仔细观察,发现有些士兵年龄偏小,且看帐营的布局,似乎带有家眷,燕王曾说过乃儿不花一万大军,现在看来这一万大军包括妇孺。

看到这些,朱隶心中有底了。

“二位,太尉有请。”换了一个似乎大了一点的头目,出来招呼两人。

朱隶和观童一起进了乃而不花的太尉大帐。

“哈哈哈,观童,你还活着!”乃儿不花哈哈笑着,大踏步走过来,与观童热情拥抱在一起。

朱隶心中一沉,没想到观童与乃儿不花的交情这样好。望向帐门,两个带刀的护卫如山神般站在门口,那块头,足能装下自己两个。

就算能闯过这两个山神,帐外还有数千的将士。用强是绝讨不了好,还得在计谋上出招。

观童倒是没有忘了朱隶,与乃儿不花拥抱后,介绍道:“这位是燕王爷帐下禁卫统领朱隶朱将军。”

朱隶不卑不亢地一拱手:“禁卫统领朱隶奉燕王爷之令拜见太尉。”虽然朱隶并不在乎什么官职,不过此时没有官职可不好说话,所以撤了的官也得先报上。

乃儿不花根本没将朱隶放在眼里,只是用眼睛看了一下,哼都没哼,拉着观童入座。

观童可不敢像乃儿不花那样怠慢朱隶,他清楚的知道朱隶在燕王心中的地位,忙打了个请的手势,让朱隶先走。

朱隶毫不客气,昂然走到主客的位置上坐下,观童陪在下手。

乃儿不花见状眼中露出一丝诧异。

明朝的编制他大概了解一些,观童是燕王帐下谋士,官是不大,不过燕王的禁卫对统领不过就是保镖头,跟着观童来应该是为了保护观童,怎么观童会对一个禁卫统领这样尊重。

至于将军,在明朝上至一品下至五品都叫将军,只是开头的称呼不同,宣威将军从一品,武德将军从五品。禁卫队统领最多也就是个五品。

其实乃儿不花并没错,可他不知道朱隶在当禁卫统领之前,是燕王三个护卫之一的龙虎将军,从二品。一个护卫可不是一个人,是一万人,龙虎将军是这一万人的头。

朱隶当禁卫队统领,是他自己请调的,因为一次刺杀事件,朱隶觉得还是跟在燕王跟前保护他方便。

这件事虽然马三宝跟朱隶讲过,但朱隶对明朝的编制一无所知,他根本不知道将军还分这么多等级。

侍从奉上香茶,朱隶开门见山,直入主题:“燕王派我来,是敬重太尉是条汉子,识大体,重大局,燕王的十万兵马已将这里团团包围,负隅顽抗只会给双方带大更大的伤亡,而改变不了事情的结果,为了双方的利益,请太尉打开营门,归顺大明。”

乃儿不花的脸色黑得像锅底,他本来就是满脸虬髯,一双眼睛大的像铜铃,整个一张飞形象,此时还在张飞的脸上,写上了阎王二字。

朱隶和观童的突然造访,他已料到不好,却没想到明军来的这样快。

“不花大哥,朱将军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大哥不为自己,也为部下想一想,硬拼只会增加伤亡,根本冲不出去。”观童说完,有意无意地瞥了朱隶一眼,朱隶心中一笑:算你小子还识时务,今天就算你和乃尔不花联手杀了我,燕王也绝对不会放过你。

在朱隶、观童走进大帐之时,乃儿不花已派出探子侦查敌情,此时探子还没有回来,乃儿不花也拿不准朱隶说的是否是实情,只是自己认识多年的观童也这样说,看样子所言非虚。

“太尉,我知道您心中不服,乃儿不花在蒙古也是一名将,就算在我们大明,乃儿不花敢拼敢打的精神也让我们非常敬佩。”朱隶先送了一个顶高帽子给乃儿不花,而后话锋一转:

“但有句话说的好,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不要说燕王有十万大军在外虎视眈眈,单说你这一万大军,有三成是妇孺,就算这三成妇孺像男人一样勇猛杀敌,结局也只是将失败推迟几个时辰,而代价却是连孩子都会死掉,你应该明白,如果连孩子都死了,就没有希望了。”

朱隶适时地停住,端起香茶慢慢品着,让乃儿不花满满消化自己的话,这叫有张有弛,谈判桌上常用的一招,没想到,穿越后居然用来招降。

乃儿不花脸色未变,心中却生出重重疑惑,他不明白朱隶怎么会知道他一万大军中有三成是妇孺,难到军中出了奸细?他如果知道朱隶仅凭观察,就得出如此大胆的结论,定然大吃一惊。

其实朱隶说有三成妇孺纯属猜测,有妇孺是没错,有多少他那里知道。

看乃儿不花脸色虽未变,但端着茶杯的手却微微颤抖,朱隶知道自己蒙对了。

沉默,朱隶悠闲地等着乃儿不花的决定,劝降只是副产品,只要乃儿不花不下令撤走,他的目的就达到。

观童默默地喝着茶,一双睿智的眼睛悄悄打量着朱隶和乃儿不花。

乃儿不花也没说话,他在等他的探子。

帐帘忽然掀开了,却不是乃儿不花派出去的探子。

两个士兵押着反绑着双臂的人走了进来:“这个人在大帐旁鬼鬼祟祟,不知道在干什么。”押他的两个士兵将那人往地上一推,其中一个士兵说道。

朱隶望向摔在地上那人,心中一惊,刘福,她怎么被抓了。

“回禀太尉,这人是跟我一起来的,我本命令他在大营外等我,可能是他等的时间太长了,怕我有事,偷偷进来看的,请太尉恕罪。”朱隶这话说完,自己都感到诧异,这个人来路不明,在这关键的时候,自己怎么会帮她说话?

观童也一愣,刘福怎么来了,这个节骨眼上如果说错一句话,三个人的小命就交代在这里了,询问的眼神飘向朱隶,见朱隶借着喝茶微一点头,观童叱道:“王福,将军不是命令你在营外待命吗?你怎么私自违抗命令?”

刘福也算机灵,见朱隶和观童帮她说话,忙低头答道:“将军赎罪,小的实在是等得心焦,才闯了大营。”

乃儿不花暂时还不想得罪朱隶,沉声道:“来人,给这位兄弟松绑。”

“朱将军,手下鲁莽,得罪了。”

“太尉言重,是在下没有约束好属下,误闯大营,太尉大仁大量,不予计较,在下甚至感激,太尉有如此胸襟,不怪军士们都誓死效命。”朱隶再送一顶高帽子过去,人家卖你面子,你多说几句恭维话是必然的。这叫打一棒子给个枣,谈判的节奏轻松地掌握在朱隶的手中。

溜了一眼王福,朱隶见她神态安详,一点没有害怕的意思,心中不禁嘀咕:这个刘福到底是什么人,闯营什么目的?自己未经考虑就救了她,实在是失策。但看着一个女人,应该还是个美女,落入乃儿不花,怎么也不能不救。

王福被松绑后,很自觉地走到朱隶身后。朱隶发现这女子个子很高,快赶上自己了,不怪穿上男装并没有被认出来。

朱隶的高帽子让乃儿不花很受用,紧绷的脸松了不少,似乎也不急等着探子回报了,坚定的意志已经一点点被朱隶动摇。

朱隶心里清楚,只要自己的最后一招杀手锏使出,今天的谈判就算拿下了,即使燕王的大军再迟一两个时辰到都没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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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7章 惊世骇俗的武功


class="width">第007章惊世骇俗的武功

朱隶漫不经心地端详着手中的茶杯,忽然轻笑一声:“太尉的茶杯好像比我们中原的大了不少,我们中原的茶杯只有这个茶杯的一半多些。www.65txt.com~~~~”说着,左手握杯,右掌击出,掌缘切在杯口,“托”的一声,一个半寸高的磁环飞落桌面。

像是做了一件毫不起眼的事情一样,朱隶满意地拿着变小了的茶杯举向乃儿不花道:“我们中原的茶杯,大概就这般大小。”

乃儿不花神色巨变,他知道中原的武功出神入化,却没想到高深到如此地步,更没有想到这个看上去很年轻的禁卫统领,居然有这样深厚的内功。

观童也微微吃惊,都说朱隶失忆了,看来就算失忆,武功可半点没失。

要知道用掌风震碎一个茶杯很容易,但要做到整齐如刀削,只有瞬间发出非常集中且非常强劲的掌风才能做到,乃儿不花自问自己军中,乃至整个西元,均无人能与之匹敌。

将茶杯放在桌子上,朱隶再次强调此行的目的:“归顺大明对大家都好,燕王爷一向待人宽厚,太尉投奔过去,燕王定会礼遇有加,请太尉认真考虑,在下静等太尉佳音。”恩威并济,软硬兼施,乃儿不花彻底败在朱隶手中。

帐外锦上添花地响起了战鼓,燕王的大军到了。

乃儿不花终于下定决心:“本太尉接受招降。”

朱隶开心地笑了。

穿越后的第一个case,朱隶终于拿下,yeah。

“观先生,你们老友相聚,不妨多聊聊,在下先回去像燕王禀报,欢迎太尉归顺大明。”朱隶抿着嘴,微笑着一点头,同观童交换个眼神,带着刘福出了大帐。

走出平章大营,朱隶忍不住笑出了声。

金大大这一招真不是盖的。

朱隶当然没有如此霸道的掌风,就是以前的朱隶,也未必有。

他这一招是偷了金大大的师。

金庸大大在《射雕英雄传》中,让水上飘裘千仞的孪生兄弟裘千丈,在陆家庄玩了几个小把戏,其中一个就是这招。

说起来其实很简单,朱隶手上带了一枚镶有金刚石的戒指,借喝茶的机会用手上的金刚石戒指将茶杯划了一个圈,需要时用手掌打掉一半,自然就非常容易了。-====-

那枚镶有金刚石戒子有什么来历,朱隶也不知道,他醒过来的时候手上就有了,当时还感慨了一番,因为六百年后的他也有一枚镶有金刚石戒指,只是款式大小都不同,那是他自己买的。

这一招说起来简单,其实有一个很重要的环节——圈必须划得很圆,想当年朱隶在大学时为了讨好女生,划坏了上百个杯子,终于划得比用尺子量的还平,凭着这一手,当年的校花乖乖地被朱隶收服了。遗憾的是最终因为不能在同一个城市生活而不得不与她分手。

那校花的样貌身材,的确一极棒。朱隶此时想起来,身体仍有某种冲动。

初见乃儿不花时,乃而不花嚣张的态度,让朱隶想到了这一招,虽已多年不用,然不负当年苦心,还真取得了很理想的效果。

带着刘福离开平章大营没走多远,朱隶看到燕王领着一帮人在向这边遥望,心中一阵温暖,恍惚间,燕王不再是长期饭票,而是担心他安慰的朋友。

“将军,你终于回来了,急死三宝了。”马三宝远远看到朱隶,急忙跑了过来。

朱隶笑着拍拍马三宝的肩膀:“嘿嘿,没事。”说着在马三宝耳边吩咐了两句,马三宝诧异地眼光扫了一眼跟在朱隶身后的刘福,叫上两个人带着刘福走了。

朱隶傻笑着走到燕王面前:“四爷。”

“你小子怎么这样笨,跟着大部队走还能跟丢了。”燕王声色俱厉,但听在朱隶耳朵里,却十分的舒坦受用。

朱隶再嘿嘿傻笑两声。看到习平站在燕王爷身后的,才想起原来习平是燕王的侍从,自己伤重那两天,定是燕王怕人手不够,一直让习平跟在自己身边,照顾自己的同时,也随时向燕王报告自己的情况。

同燕王身边的几个将领挨个打个招呼,朱隶同燕王等一起回到中军大帐。

朱能悄悄地拉后几步,跟朱隶肩并肩走着:“昨夜燕王发现你不见了,立刻命令大军原地扎营,派出了多个小分队找你,我还从来没见过燕王这样着急过,一夜都没怎么睡,早起派出去的人找到了冯三虎,知道你进了平章大营招降,就领着我们在这里等了近半个时辰了。看见你之前,那脸色黑得快能把人吃了。”

还以为大军半夜驻扎是因为风雪太大,原来是为了找自己。要说朱隶心里不感动,那实属骗人。一个王爷,大明未来的皇帝,为了不让自己掉队太远,居然为了冒着失去战机的危险,命令大军原地驻扎,派人到处找自己。如果说方才还是恍惚间错把长期饭票当朋友,现在完全是朋友,甚至亲人的感觉。

“你们两个在后面嘀咕什么呢?小四,你招降得怎样了?”燕王率先走进中军帐,听得出,他那一句招降纯粹就是问问,当时听说朱隶去招降了,副将张玉嗤之以鼻,陈亨虽然没说话,那态度也根本不信。乃儿不花敢拼是有名的,容易招降早就被招降了。

燕王虽然帮着朱隶说话,心里也同样不相信朱隶真能招降成功。

“四爷,阿四去见乃儿不花的最初目的是怕他撤走,进去招降以便拖延时间,等四爷带领大军过来。”诸将领点点头,乃儿不花如果撤走,他们这一段时间就算白辛苦了,昨夜燕王为了寻找朱隶命令大军原地驻扎,已引起了部分将领略有微词,可是坚持行军势必会造成更多人走散,而且大军过于疲劳,一旦与乃尔不花相遇,也占不了优势,因此绝大部分将领还是赞成燕王的决定,但这个决定却势必要冒着贻误战机的危险。

早上赶到这里见乃儿不花仍在,大家都松了口气,直至知道朱隶为了阻止乃儿不花大军撤走,孤身闯了大营,燕王便带领众将领在距离平章大营不远处等候,如果乃儿不花不放人,燕王就准备硬打了。

“阿四也没想到真谈成功了。”朱隶喝了口水接着说,“乃儿不花答应了归顺大明,四爷帐下谋士的观童还留在他那里,一会儿就会陪着乃儿不花向四爷投诚。”朱隶说完,大帐里一片寂静,大家像看西洋镜一样看着他,像是他脸上刻了花。

“乃儿不花答应归顺?”副将张玉不信任地问道。

“是的。张将军。”

“哈哈哈,小四,你真是给本王立了大大的功,快给本王讲讲,你是怎么做到的?”燕王爆发出爽朗的笑声,一脸自豪表情。当初他是带着私心在众将士面前替朱隶说话,没想到朱隶给他挣了这么大一个面子。

朱隶也知道燕王一定帮他说了话,此时正是给燕王挣面子的时候,于是连说带比划,惟妙惟肖地讲述了怎么跟乃儿不花斗智斗勇,怎样恩威并施,怎样利用金大大的妙招骗的乃儿不花佩服的五体投地,最后乖乖归顺,当然,少不了大肆颂扬一番燕王过人的才能。

看到张玉和朱能听的认真,顺便也把他们两个捧了一捧,两人更是听得眉飞色舞,朱能那副崇拜的表情,就像看到亲爹一样。

陈亨也是副将,当然也要飘扬两句,可是陈亨似乎并不买账,整个中军帐中就数他最镇静,一副职业的微笑挂在脸上,不喜也不惊。

你不爱听,老子还不爱**你呢。

朱隶将目光锁定在最佳观众朱能的身上,继续白话儿。

侃大山那是朱隶的强项,其精彩程度,不亚于春晚的小品。求职的时候,朱隶曾经想过在应聘特长一栏填上侃大山。

讲到最后那一手功夫的时候,朱隶给大家看了手上的戒指,并亲自做了试验。朱能的眼睛像看到惊世宝贝似的,非要自己试试,当然没有经过一百多个杯子的考验,朱能的试验只能以失败告终。

好不容易报告完毕,传令兵进来报告乃儿不花带着将领,在观童的陪同下,在营外等待招安,燕王立刻传令中军列队欢迎,自己亲自出营迎接。

“小四,走,跟本王一起去。”

燕王喊了一声,却不见答应,回头一看,见朱隶脸色苍白坐在椅子上,满脸冷汗,忙喊道:“快叫王先生。”

朱能立刻转身冲了出去。

片刻王先生跑了进来。诊视半天,对燕王爷道:“没有大事,将军是太累了,牵动了伤口,休息一下就会好的。”

燕王关心地问道:“小四,你觉得怎样?”

朱隶虚弱地笑了一下:“没事,只是头晕,四爷不必挂心。”

燕王吩咐习平送朱隶回去休息,又嘱咐道:“一会招降宴会你不要参加了,好好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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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8章 刺客


class="width">朱隶一觉醒来,听到外面熙熙攘攘、人声鼎沸,比二十一世纪的足球场还热闹,心知一定是乃儿不花的部下都被接收了。(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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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上眼睛,朱隶想再睡一会,反正也不用参加招降宴会,忽然想起了刘福,那个女孩子到底什么来路?去屏障大营干什么?朱隶一骨碌爬起来,披上衣服就往外走。

外面人来人往的,似乎人人都很忙碌。朱隶抓了两个人问马三宝在那里,都说不知道。无奈,朱隶只好自己找。

从平章大营回来,将刘福交给马三宝后,朱隶就跟着燕王进了中军帐,然后被习平送了回来,这中间一直没有再看到马三宝,也不知道马三宝将刘福关在那里了?有没有问出个究竟?

这样想着,忽然看到一个身影进了中军帐,朱隶下意思觉得这个人是刘福,他很奇怪,自己一向不记人的,是以前的朱隶眼毒,还是因为刘福身份特殊,自己特别上心了?

没时间考虑什么原因,朱隶一转身跟了进去。

中军帐里更是热闹非凡。

燕王大刀金马地坐在上座,左边依次是副将张玉,陈亨,在陈亨的下手是立了大功的观童,然后是朱能、房宽等一帮将领。

右边是乃儿不花和他的一群手下大将。

众多侍从川流不息地上着菜,朱隶锐利的眼神四处一望,果然看到王福正低着头,端着一盘菜走向乃儿不花。

直觉地,朱隶嗅出了危险的信息。

过去是来不急了。

朱隶一把抢过身旁的一个将官手中的酒杯,扬声道:“太尉,在下来迟了,自罚一杯。”

连朱隶自己都没有想道,他这一句话说的铿锵有力,掷地有声,霎时把整个中军帐的声音都压了下去,所有人的目光都转了向了他。

嘿嘿,原来气沉丹田是这样的,遗憾的是朱隶自己也不知道刚才那声音是怎么发出来的。

乃儿不花立刻站了起来:“朱将军,末将刚在还在问燕王怎么不见朱将军,燕王说朱将军有伤在身。朱将军带伤还亲自过来,末将不胜感激。”

“太尉太客气了,您是久经沙场的大将,今天为了手下将士们的性命,能放弃自己的荣辱,在下甚是佩服,怎么能不过来敬太尉一杯。”

朱隶说着话几步走到乃儿不花身旁,想将端着托盘的刘福挡在身后,他已猜到了刘福两次闯营的目的——行刺,如果乃儿不花在燕王的中军帐被刺,就算不死,也会引起误会,闹出轩然大波,届时无论怎样解释也解释不清楚,乃儿不花的手下将领必然会拼死反抗,解决问题的唯一方法只能是——杀。

而如果不立刻将刘福制住,刘福行刺的事情一旦被乃儿不花及他的将领们知道,结果也是一样。

刘福似乎也看破朱隶的目的,向前走的脚步不宜察觉地变快,隐藏在托盘下面的匕首如灵蛇出洞,刺向乃儿不花。

朱隶的左手闪电般抓住匕首。同时端着酒杯右手同时撞向刘福的背后穴道,力透杯壁,将刘福点在当场。

心中暗暗吁了口气,朱隶发现自己的武功在情急的时候能不自觉的使出来,完全不用大脑下令,看来以前的朱隶,真是个武功高手。

刘福被点,愤怒的眼神射向朱隶。

朱隶的手被锋利的匕首刺破,鲜血直流,脸上却不敢露出丝毫表情,仍然笑着跟乃儿不花碰杯,同时装模作样地对刘福吩咐道:“这道菜凉了,你去厨房换一道菜。”

燕王见朱隶走过来,笑着打趣:“是不是馋酒了,闻到酒香忍不住了?”

“知阿四者,四爷也。”朱隶口吻轻松,回望燕王的却眼神略带痛苦,眼角轻轻撇向自己的左手。

燕王何等人,立刻发现朱隶左后侧的侍从神色木然,身体僵硬,一眼就能看出是被人点了穴道,目光下移,见朱隶左手低垂,鲜血一滴一滴流下。

望向朱隶,朱隶用嘴角指指乃儿不花,再撇一眼身旁的侍从,燕王立刻明白了什么事,背后一条脊梁冷飕飕的,他知道朱隶给他解决的多严重的问题。

轻轻吁口气,燕王神色轻松地哈哈一笑:“可是王先生说了,小四现在还不宜饮酒,这样吧,本王就差人给你送去一坛,等你伤好了再喝。”

“谢谢四爷,那在下就不打扰你们的酒兴,先行告退了。太尉,你慢慢喝,在下这就去吩咐厨房,在给你上一道我们明朝的特色菜。”

“朱将军客气,请便。”

朱隶一拉刘福,快步退出中军帐,在帐门口吩咐两句,拽着刘福进了自己的营帐。

“怎么跑出来的?三宝呢?”朱隶在忍不住手上的疼痛,呲牙咧嘴地抓了一块手巾,按在伤口上。

刘福一脸愤怒地看着朱隶,双眼似乎能喷出火来。

朱隶忽然想起什么,上前去解刘福的穴道,可是解了半天不得其法,倒是把刘福浑身上下摸了个遍,连胸口的两处手感的很好的地方,也没有放过。

刘福现在看朱隶的眼神,不是冒火,而是千刀万剐,也不解心头之恨。

朱隶颓然地坐在床上,郁闷的眼神看着刘福:“你不用那样看着我,我真不会解穴。”

朱隶说完,自己却笑了,这话说出来谁信啊,不会解穴,怎么会点穴呢?

“我真不会解穴,前一段时间受伤失忆了,武功全忘了,只有情急得时候才能使出一两招,可是我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使出来的。”不管相信不相信,朱隶自顾自解释道。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刺杀乃儿不花,我救他,跟他本人毫无关系,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乃儿不花死了,他带来投诚的一万将士必然会拼死反抗,到时不仅这一万人的死,我们明营派去镇压的人也会死很多,一个乃儿不花,要一万多人陪葬,这样做值吗?”

刘福似乎被朱隶说服了,眼神不再那么愤怒,然而紧绷的神色并没有放松。

“小四。”燕王快步走了进来,看见朱隶按着伤口的手巾都被血染红了,脸色一沉,上去就要踢刘福。

朱隶跳起来一把拽住:“四爷下手轻些,她是个女的。”

“女的?”燕王诧异地看着刘福,忽然一伸手,拽下了刘福的帽子。

一头长发瀑布般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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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9章 回北平


class="width">被解开穴道的刘福蜷坐在营帐的一角,燕王面无表情地在营帐里来回踱着步,王先生为朱隶包扎着手上的伤口。www.65txt.com

“谢谢王先生,先生请先回吧。”

王先生点点头,转身出了营帐。

“说,你叫什么名字,从那里来,为什么要行刺乃儿不花?”燕王的声音冷酷而不带感情。

“马三宝呢?你把他怎么样了?”朱隶走过去,冷冷地看着刘福。

如果她伤害了马三宝,朱隶也不会对这个女人再客气了。

刘福似乎对朱隶如此关心马三宝有些感动,居然开口了:“我骗那三个侍卫吃了点**药,正在那边的营帐中睡着呢。”

朱隶丧气的摇摇头:马三宝的江湖经验也太差了,竟然会栽在这丫头手里。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叫什么名字?”燕王严厉的目光望着刘福。

刘福迎上燕王的目光,毫不畏惧:“我叫珠兰其其格,汉族名字苏蕊。”

蒙古族?刘福,应该说苏蕊的回答让朱隶和燕王同时一愣。

“你为什么要刺杀乃儿不花?”朱隶见燕王不吭声,追问了一句。

“因为他杀了我全家。”

其实这个答案苏蕊不说朱隶也能猜到。这些年乃儿不花为了躲避明营的追击,一直带着队伍在草原上四处游击,这么多人需要吃饭,烧杀掳掠是必然的,被乃儿不花洗劫过的蒙古包何止百处,无论收服还是剿灭乃儿不花,对周围的牧民都是福音。

燕王愣愣地看着苏蕊,仿佛被石化了……

朱隶看看燕王,再看看苏蕊,心中暗道:燕王不是看上这位姑娘了吧,露出女装的苏蕊确实很漂亮,与当年的校花有的一拼了,可性格太烈了,也许燕王平时见温顺的女子见得太多了,见匹野马挑起了征服欲?

好半晌,燕王才将目光从苏蕊的身上移开,回身走到地桌前,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似乎压抑住心中激动的情绪,背对着苏蕊沉声道:“目前乃儿不花杀不得,但是本王保证,不出五年,本王定然找个理由将他杀了,为你家人报仇。~~~~”

朱隶闻言微微一惊,燕王居然许下这样大的诺言,不过这乃儿不花也真不是好东西,杀个人跟碾死个蚂蚁一样,这样的人活着,不知道有多少倒霉蛋要死在他手里。

苏蕊也甚是诧异,第一次用不带敌视的目光看着燕王的背影,却并没有说话。

燕王说完,转身走到帐门口,扔下一句话:“小四你给本王看好她。”掀开帐门走了。

朱隶看着晃动的门帘摇摇头,难道燕王真动情了?

回头看着仍跌坐在营帐一角的苏蕊,无奈地叹口气,老子在二十一世纪是野马见得太多了,没见过温顺的,既然上天眷恋我让我穿越回来,怎么也找上十个八个像日本女人那样,低眉顺目的小女子。不过这个女子既然燕王交代了,还得好好照看她。

“起来把苏姑娘,门口有水你自己洗一下,我去给你弄些吃的来,别再打主意逃出去,外面我已经安排人手了,再说这冰天雪地的,你离开明营还能去那里?”

见苏蕊不说话,朱隶也没理她,自顾自出去了。

晚上,马三宝醒过来回到朱隶的营帐,见到依旧男装打扮得苏蕊,一肚子火。

“好了,被人骗了只能怪自己不小心。”朱隶嘿嘿笑着,看着马三宝一副懊恼的样子。

“小的好心给他水喝,他愣说小的在水里下药,非要小的亲自喝一口他才相信,小的一个人喝还不行,一定要我们三个人都喝,结果不是我们在水里下药,是他下了药了。”马三宝气哼哼地说。

苏蕊听了抿着嘴偷乐,朱隶也笑吟吟地看着马三宝:“他怎么下药的?”

马三宝瞪着苏蕊郁闷地摇头:“不知道,小的就是想不明白,水是小的倒的,杯子也是小的的,他怎么会下药呢?”

“他有没有碰过你的杯子?”

“就是倒水给他,他接过杯子看看,就说小的下药了,又还给小的。”

“他接过杯子,顺手就把药涂在杯沿上了,这么简单还想不通,猪呀你?”

苏蕊再也忍不住,扑哧一下乐了。

马三宝一脸通红:“是啊,这么简单,小的怎么没想到呢?”

朱隶站起来拍拍马三宝的肩膀:“多经历几次就知道了,今晚你在这里看好这位苏……这位刘兄弟,我去房宽营帐睡,让那位刘兄弟睡我的床。”

“将军你?”马三宝诧然地看着拿起衣服准备走的朱隶,朱隶一笑解释道:“燕王吩咐好好看管,你尽心点。”说着走到苏蕊身旁,低声道:“他是太监。”

苏蕊的脸倏地红了。

朱隶欣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哼着歌走出了营帐。

五月的北平春意盎然。

广玉兰开着碗口大的白花,空气中散着淡淡的芳香,柳树和杨树也抽了新绿,红色的“毛毛虫”跌落路旁。

北平曾是元朝的大都,城市规模颇大,房屋林立,街道宽敞。

朱隶跟随大军踏入北平的那一刻,完全可以用感慨万分来形容。

六百年后的北京,朱隶还是很熟悉的,四年的大学生活,就是在这里渡过。

六百年前的北京,跟朱隶的记忆完全不同,几乎所有的名胜古迹都是定都北京后修建的,而此时的国都还在南京。

古迹啊,朱隶心中感叹,我现在比古迹还古了。

大军从北面的建德门进入。元大都时北平建有十一门,燕王入番后堵死了两道门,只剩九门,建德门是北面两门中留下的一个门。

燕王的王府就是元大都的皇宫,稍微修葺了一下,此时到处张灯结彩,一片欢乐祥和景象。

路上朱能曾悄悄告诉朱隶,这次西征不止燕王一队大军,晋王也率大军围剿,可惜在大草原上转了一个多月,连乃儿不花的影子都没找到,无功而返,而燕王不费一刀一枪劝降了乃儿不花,皇上大喜,在大殿上狠夸了一句,说“靖沙漠者燕王也”。燕王这次出征,真大大露脸了。

朱隶听罢哈哈大笑,这事他本该知道,无奈自从苏蕊住进他的大帐以后,燕王借口他旧伤未好,需好好养伤,不让他去中军帐,即使在回程中,也不让朱隶骑马,特别给他备了一辆车,燕王自己每天像上班打卡一样,一天两次到他的营帐来探视他,惹得燕王身边的将领对朱隶甚是嫉妒,其实朱隶有苦自己知,燕王哪里是来看他,分明是来看苏蕊。

只是苏蕊对燕王的态度似乎并不热情,倒是跟朱隶平时有说有笑,态度和蔼。

但朱隶可不敢对苏蕊有任何非分之想,虽然苏蕊有同校花一样的魔鬼身材。但谁敢动燕王看中的女人。

马三宝没两天也知道刘福是女子了,叫苏蕊,看到朱隶和燕王对苏蕊都非常客气,自然也尽心伺候。

为了方便居住,朱隶在自己的营帐里打了个隔断,他住外面,让苏蕊住里面,总不能天天到房宽那里打地铺。没想到穿越了六百年,还要跟女人隔帘而居,而且是漂亮女人,郁闷啊!

将燕王送回燕王府,带着苏蕊和马三宝,朱隶终于站在了北平街头,看着一派繁华的景象,心中高呼:妻妾成群的生活,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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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隶的大明生活开始了!



第010章 古装小美女


class="width">“三宝!”

“是,将军。(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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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将军府邸在哪里?”

“就在那里,隔道墙就是。”

苏蕊“扑哧”乐了,她现在彻底相信朱隶真是失忆了,不然哪有站在自己家门口都不认识自己家的道理。

推开大门,看着迎面而来的人,朱隶愣住了:老钱?老钱也穿越了?还这么巧穿越到他家来了?

“少爷,你可回来了,听说你受了重伤,差点……”老钱一把拉住朱隶的手,上下看着,眼圈都红了。

“将军,这是您的管家张伯。”看着朱隶一脸的疑惑,马三宝在一旁解释道。

管家?怎么跟老钱长得一模一样,就是看上去老了点,这也太巧了!

“少爷,你不认识老奴了,十年前老奴跟你一起到了北平,这么多年来一直跟着你,你不认识了?”

“认识,您是张伯。”朱隶看到张伯急得快哭了,忙说道。

唉,你的少爷已经死了,只好由我来充当你的少爷了,看来您跟你家少爷的感情不错,日后我也会好好待你的。

朱隶这样想着,似乎自己也感动了。

马三宝在一旁劝慰道:“张伯,将军好好地回来了,您就别伤心了,将军带回来一个客人,您给安排个合适的住处,是个重要的客人。”

张伯这才注意到朱隶身后还跟了一个人,高挑的个头,长得细皮的,虽然穿着侍卫的服装,却不像个侍卫。

张伯到底经验丰富,多看两眼,已看出是个女子,意味深长地对朱隶笑了笑。

朱隶心知张伯误会了,也只好装成心虚的样子笑笑,总不能跟张伯解释说这个女人是燕王的。

“小芸,过来领这位小哥到东面的客房。-====-”

朱隶这才注意到在十多个丫鬟、家丁的后面,站在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灵动的双眼,长长的睫毛,挺直的秀鼻,红润的小嘴。一身粉红暗花小袄,同色长裙,在腰间围了素色一个小腰群,虽然还未完全发育,已可看出是个典型的美女坯子。

朱隶心中一声惊叹——好一个古典小美女。

小芸应声走了过来,路过朱隶身边时,有意无意地瞥了他一眼,眼神中充满了期盼与喜悦。

跟在张伯的后面走向大厅,朱隶低声问马三宝:“小芸是什么来历?”

“张伯收养的义女,至于跟将军什么关系,小的就不清楚了。”

朱隶见马三宝居然敢打趣他,呲牙咧嘴地对着他挥了挥拳头,马三宝示威地一笑,像做了恶作剧孩子似的,一溜烟追上张伯,挽着张伯的手臂先走了。完全不理朱隶一个人在后面干瞪眼。

自朱隶失忆后,马三宝对朱隶的态度一直在悄悄地发生着变化,他不再当朱隶仅仅是自己的上司,更因为朱隶对他的尊重,将朱隶当成了朋友,甚至哥哥。

吃过晚饭,一切安顿下来,朱隶回到自己的院落——天轩阁。

将军府不像是新房子,应该是燕王为朱隶买的,府院很大,分前后三进,天轩阁在二进,一间正房是朱隶的卧室兼书房,还有两间偏房,平时空着。

对于这间应该说住了两三年的房间,朱隶还是相当的陌生。

房间很大,靠西墙摆放了一张敦实的大木床,足有双人床那么大,床边的窗户下是个书案,桌上笔墨放置的很整齐,纤尘不染。显然经常有人打扫。靠东测是张八仙桌,桌上有茶杯。房门旁有个小墩,用来放脸盆。靠东墙一溜放了三个大箱子。所有的家具厚重敦实,看上去价格不菲,看来燕王确实待朱隶不薄。

朱隶的注意力很快被三个大箱子吸引,走过去打开其中两个大一些,里装的都是各个季节的衣服。另外一个小一些箱子上了锁,朱隶找到了一圈并没有找到钥匙,正想出门找张伯问一下,小芸端着盆水走了进来。

“少爷,洗把脸吧。”

“小芸你来的正好,你知不知道这箱子的钥匙在那里?”

“在奴婢这里。”

“太好了,快给我。”朱隶俯身看着箱子,背对着小芸伸出手。

半晌,并没有觉得钥匙递过来,奇怪的回过身,见小芸怔怔地看着他。

“怎么了小芸,把钥匙给我啊。”

“少爷不记得出征前跟奴婢说过什么了?”小芸俏脸绯红,小声问道。

靠,那个朱隶不是许过什么愿吧,看小芸这神态,难不成……

“嘿嘿,小芸,你也知道,少爷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朱隶挠挠头,傻傻地笑道。

小芸确实是个美女,但也太小了。

“少爷,你说过……说过……”小芸的脸更红了。

明显的勾引啊。朱隶感到自己的身体开始发生熟悉的变化。

淡定。如果对这么小的女孩子下手,你也太卑鄙无耻了,即使现在是明朝。

“小芸,先把钥匙给我吧,如果本少爷以前答应过你什么,早晚会给你兑现的,不急在今天是不是?”朱隶硬咬着牙,拒绝诱惑。

小芸想了想,从怀里掏出钥匙递给朱隶。

“小芸先回吧,少爷我也累了,明天见。”不容小芸还想说什么,朱隶将小芸送出了门。回身用凉水洗了把脸,靠,欲火焚烧,明天找个地儿降降火。好不容易回来了,这年头上妓院,可以光明正大了吧,想那三千秦淮歌女,现在虽然不是唐宋,这里虽不是秦淮,但美女一样有的,明朝,都有什么名妓来的?

先天马行空地想了半天,方才拿着钥匙,打开了小箱子。

箱子里的东西并不多,几本书,两把匕首,一叠书信,一些银锭、数十窜大钱和一叠纸钞。

朱隶翻了翻,发现是几本武功秘籍,心中大喜。这正是自己需要的。两把匕首也是精品,拔出剑鞘,透出幽幽寒光。

好奇地把纸钞拿起来,朱隶没想到在明初就开始印刷纸钞。

箱子里还有一样东西,黑不溜秋的,像是玄铁,朱隶拿出来仔细看了半天,也没弄清楚是干什么用的。

锁上箱子,独把武功秘籍留了出来。

习惯地躺在床上,打开武功秘籍,看了几眼,才发现更本不是武功秘籍,就是很普通的武功书籍,记载的都是最常见的五行拳等等。不过对于朱隶来说,这五行拳也是新的。

费了大半个时辰,朱隶连蒙带猜,终于看了个大概,这还得感谢金大大,如果不是当年看金大大的繁体武侠小说,认识了众多繁体字,就是再蒙也蒙不出什么。

骑了一天的马,又看了一晚上书,朱隶迷迷糊糊地抱着书睡着了。

“你们家少爷呢?”

“少爷还在睡觉。”

“什么时辰还在睡?!我去叫他起来。”

“哎,等等……”

“砰”房门被推开。

“朱能,你皮痒啊?!”不用睁开眼,朱隶也知道是朱能闯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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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1章 画个圈让你跳


class="width">燕角楼是北平最大的几个酒楼之一,位于燕王府北侧,出西城门不远就是。(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楼高三层,二层与三层均为雅间,其中以二、三层的天字一号和天字二号风景最好。

朱隶和朱能到时,房宽陪同张玉的儿子张辅、陈亨的儿子陈恭已等候多时了。

朱隶没见过张辅和陈恭,不知道以前的朱隶跟他们关系怎样,这事儿也不好问朱能,故而上楼时,故意落在朱能的身后。

朱能天生一副大嗓门,人还没到,就吆喝开了:“辅少、恭少,快来迎接你们的朱四哥。”

门开处,见两个十六、七的少年抢了出来,走在前面的个子高一些,相貌儒雅,另一个皮肤黝黑,结实的很。

朱能伸手一指:“我来介绍……”

朱隶一笑打断他:“先别介绍,让我来猜一猜,走在前面的这位一定是恭少,另一位就是辅少了。”

张辅奇道:“不是说四哥失忆了吗?怎么一眼认出我来了?”

朱隶咧嘴一笑,率先进入雅间:“你们两个,跟你们的父亲长得一模一样,我怎么会认不出来。”

众人一听,均哈哈大笑。

这雅间的景色果然优美,透过南窗,可看到很大一片水域,水域中央有一个小岛,岛上是一座非常华丽的建筑,雕栏玉砌、琼台玉阁,朱隶心中一动,问道:“这里是……”

“这里就是西华潭,那个小岛叫万寿山,岛上那个宫殿就是最著名的广寒宫。”房宽介绍道。

北海,这里就是北海了,六百年后唯一还能找到的地方,可惜广寒宫早已坍塌,没有留下。朱隶心中感概,终于找到一个他熟悉的地方。

燕角楼的另一大特色是侍女漂亮,朱隶等人还没有坐定,已有两个侍女端着酒菜走了进来。均十六七岁,干净的面容,素气的穿着,给人以清风拂面的感觉。~~~~

酒菜摆上,张辅举杯道:“朱四哥,这次征讨乃儿不花,父亲说你的功劳最大,你劝降乃儿不花那段据说非常精彩,能不能小弟讲讲,小弟非常羡慕。”

朱能抢着道:“这个不用老四说,哥哥我给你们讲。”

朱隶看看朱能,我什么时候成老四了,还好没叫我小四,那是燕王的专利,不过这个朱能,自从招降乃儿不花后,对自己的态度似乎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佯作受伤不去中军大帐的那些日子,朱能几乎天天都过来看看自己,说说朝中军中的事,对自己的伤势还真是很关心,也不像以前那样跟自己别着劲了,看来招降这一手,确实震了不少人,连陈亨也派他的儿子过来跟我套近乎。

朱能讲得吐沫星子横飞,但朱隶比起来还是差远了,朱隶在关键的部分稍加润色,倒也大大满足了两个大孩子的好奇心,只是最后一招掌削茶杯,朱隶发现朱能的手上居然也戴了一枚镶有金刚石的戒指,只是朱能的功夫显然没练到家,一掌打过去碎是碎了,却参差不齐,跟狗啃得似的。

在众人的要求下,朱隶只能装成勉为其难的样子,轻轻巧巧地将茶杯一分为二,接口整齐。

这一招,彻底征服了张辅和陈恭。

从燕角楼出来,朱能示意可以带出来两个侍女,朱隶坚决的摇摇头。对于未成年少女,他还是下不了黑爪。

看着到处都是十六七岁的女孩,朱隶欲哭无泪,这妻妾成群的梦想,难道要胎死腹中,还是只能先娶回两个十六七的,养大了通杀?

一行人骑着马来到京城正西门的和义门,见门口围了好大一群人。好事可能是年轻人的通病,朱隶等几个人立马来了精神,三下两次挤到了前面,见地上躺了两个血肉模糊的人,显然是被马拖死的,一队守城的军士在死者不远处站着,表情肃穆。

在他们的对面,两个穿着比较华丽的世家子弟骑在马上。

“他们两个敢当本将军的路,就该死。”

房宽一拉朱隶的衣服:“说话的那个叫蓝洪林,他旁边那个骑马的叫蓝洪斌,都是蓝玉的义子,将军还记得蓝玉吗?”

“大将军蓝玉?”

“对,蓝玉将军去年调回京城了,留下他的几个义子在这里协助守城,他的几个义子仗着有蓝将军撑腰,天天在城里飞扬跋扈,与守城的将士冲突不是一次两次了,没想到今天闹出人命来。”房宽低声解释。

“蓝将军,我大明朝有令,凡入城门者,必须查看手令。蓝将军身为将军,当然不会不知道这条法令,我守城军士向蓝将军讨要手令,请问蓝将军,他们哪里做错了?”说话的人像是个百户长,神态镇静,并不畏惧两位蓝将军,一心想为自己的手下讨回公道。

朱隶见此暗暗点头。

“查你娘的P,查人还查到我们头上来了,不认识本将军是谁吗?”蓝洪斌一副太子爷的样子,仿佛杀个人就跟捏死只蚂蚁一样轻松。

“蓝将军,他们两个新来的,不认识二位将军,或有冒犯之处。但大明的法令没有说将军就可以不用持有入门手令,将军若怪罪他们冒犯了将军,训斥几句即可,怎么也不至死罪。”那个百户长依然坚持己见,并未退缩。

蓝洪林知道自己理亏,脸色一沉,狠狠道:“人已经死了,你说怎么办吧。”

百户长一咬牙:“按大明律例,杖责五十,赔付两位军士抚恤金各二十两纹银。”

围观的人“哄”地议论开了,二十两纹银对于蓝洪林他们倒是小数,但杖责五十,谁敢打将军?

蓝洪林和蓝洪斌对视一望,不怒反笑,后者道:“本将军今天就闯城门了,拖死军士了,怎么样?想杖责本将军,你还不够资格。我们走。”说罢骑马要行。

“等等!”朱隶将马交给房宽,慢悠悠地走了过来,对着百户长道:“我们也要进城,是否也要检查入门手令?”

百户长一张脸黑得能当锅底。

朱隶不认识他,他可认识朱隶,更和朱隶身后的房宽相熟,朱隶、朱能与房宽和两位老将军的世子站在一旁看热闹,他早就注意到了,敢这样大胆同两位蓝将军据理力争,多少也有一些仗着房宽站在一旁的关系,知道两位蓝将军再跋扈,也不能当着房宽的面把他怎么样。

没想到房宽不仅没帮他说话,这个朱隶反倒将他一军。

当下把目光投向房宽,房宽把头转了过去,故意避开了他的目光。

百户长把心一横:得罪一个是死,得罪十个也是一个死,反正这条命活是不过今天了,豁出去了,沉声道:“查!”

朱隶皱皱眉毛:“都是老相识了,进进出出的总是查手令,确实很麻烦,是不是啊?蓝将军。”

蓝玉和燕王不是很合,手下的人也向不来往,这时见朱隶居然向着他们说话,蓝洪林和蓝洪斌均是一愣,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朱隶失忆了,弄不清楚自己的阵营了。

朱能、房宽等人也楞了,房宽认识百户长,本想仗义说几句话,但因为有朱隶、朱能在,他不好先说什么,却绝对没想到朱隶会向着蓝洪林、蓝洪斌说话。

“哈哈哈,朱将军说得对,进进出出的都是熟人了,要个p手令,这些人就是欠揍。”蓝宏林狂傲地看着百户长,刚才他还觉得有些理亏,既然燕王的禁卫统领都这样说了,我看这个小小的百户长,能拿我怎样。

朱隶心中暗笑:“小子,太嫩了,一句话就上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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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2章 惩戒


class="width">见围观众人的情绪已被挑动起来,朱隶忽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恭恭敬敬地从怀里拿出手令,递给百户长:“朱隶,燕王府禁卫统领。(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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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领虽然撤了,手令没换新的,朱隶继续报旧的。

其实入城门检查,直接将手令递过去就行了,根本不必报身份,守门的军士见到高官,自会恭敬地行礼放行,今天这样做,朱隶纯属做给蓝洪林、蓝洪斌看的。

果然,蓝洪林和蓝洪斌脸色一沉,朱能等和围观的众人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朱隶前倨后恭,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虽然来来回回是很麻烦,但是明朝律法有令,麻烦也得执行对不对?”朱隶态度和蔼地问百户长。

百户长也给造晕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连连点头。

“所以两位军士没错,而是两位蓝将军错上加错,不仅拒绝检查,还纵马拖死了两位军士,按明令,确实当罚。”

兜兜转转,众人终于知道朱隶在帮谁了。百户长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蓝洪林、蓝洪斌知道自己上当了,却也并不在意,他们不相信百户长还真敢打他们。

百户长的笑容也是一闪即逝,他也知道,这军棍不好打。

朱隶边说边四处转悠着,终于,在城墙根捡起了一块砌城墙用的大青砖,走回众人中间,一手举着,另一手屈指轻敲,青砖发出“咚咚”的声音。

“两位蓝将军失手致使军士死亡,该杖责五十,赔偿两位军士抚恤金各二十两纹银。如果我们与两位蓝将军玩两手,不幸失手将两位蓝将军打伤或打死,是不是也该杖责五十,两位将军抚恤金各二十两纹银,不,二百纹银?”朱隶再度问百户长。

百户长彻底傻了,连点头都忘了。

全场寂静无声,大家的目光全都集中在朱隶的两只手上。

只见朱隶一手托着青砖,另一只手手指轻松地钻进了青砖里去,青砖的粉末随着手指纷纷落下。<<>>

钻完一个洞,朱隶似乎意犹未尽,用手指又钻了一个洞,不过片刻的功夫,整个青砖已被他转了七八个洞。朱隶玩的厌倦了,手掌一拍,青砖立刻在手中变成了数块。

像做了一件不足为道的事情似的,朱隶扔下碎砖,拍拍手上的灰土;“两位蓝将军,我们绝不会以多欺少,就我和朱能两人,会会两位两将军,两位放心,若我们被将军打伤,只怪我们学艺不精,绝不会怪罪两位将军的,累将军受罚的。”

朱能一听点到自己,一脸威武地示威性地“啪啪”掰着手指,走到众人中间,站在朱隶的一侧。

蓝洪林和蓝洪斌对朱隶和朱能的武功早有耳闻,刚才又见朱隶露了一手,更知根本不是二人的对手,两张脸吓得刷白,虽然朱隶说的清楚,打伤或打死他们两人接受杖责,可大家心里都清楚,百户长杖责也就是走走形式,根本不会真打,到时吃亏只有自己兄弟两个。

朱隶见二人不说话,倒也不过分威逼,轻飘飘地说道:“其实,我也不想触犯刑律跟两位将军过去不,自己还要受杖责。”

蓝洪林、蓝洪斌一见事情似乎有转机,忙将期望的目光投向朱隶。

众人也被朱隶精彩的表演牵得全情投入,期待着朱隶的下文。

“这样吧。”朱隶十分大度地说:“是跟我和朱将军打上一架,还是接受百户长的杖责五十,赔偿两位军士抚恤金各二十两纹银。二位将军任选一个。”

众人哗然。心中均生出敬佩。兜兜转转一大圈,还是让蓝洪林、蓝洪斌接受了惩罚,这惩罚是还是他们不得不选择的,因为大家都看的出来,如果跟朱隶、朱能两位将军打上一架,那就不是被杖责五十那么轻的伤了。

沉默了半晌,蓝洪林终于说:“我们怎么敢跟两位朱将军动手,我们愿意接受杖责,赔偿给两位军士抚恤金各二十两纹银。”

朱隶愉快地笑了,跟一个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人比心机,你们确实嫩了点,不过这是不是也说明,明朝的人,比二十一世纪的人单纯了很多?

听着蓝洪林、蓝洪斌杀猪般的叫声,围观的众人群情兴奋,蓝家军飞扬跋扈惯了,早以惹得天怒人怨,今天终于有人替他们出了口恶气。

房宽带头拿出了手令,朱能,两个世子也纷纷效仿,带动着进城的人都主动拿出手令,排着队等待入城,百户长头一次见到众人如此自觉自愿地接受检查,眼圈都有些红了,对朱隶的敬佩,更是溢于言表。

众人说说笑笑地进了城,却没注意,在进城的众人中,有一辆看上去很简朴,却处处透着高贵的马车。马车早就停在了众人的后面,车里的人将这一幕看的完完整整。

“朱四哥,你的武功太厉害了,小弟佩服的五体投地。”张辅紧走两步赶在朱隶的面前,对着朱隶深深地鞠了一躬。

朱隶哈哈笑道:“什么武功厉害,都靠这枚戒指。”说着晃了一下中指上的镶着金刚石戒指。

朱能等人恍然大悟。

陈恭却道:“我最敬佩的,是四哥的才智,只这番才智,比什么武功都厉害。”

朱隶闻言看了一眼陈恭,见他确是有感而发,心中暗道:小子有点道行,有道是上兵伐谋,下兵伐武,无论武功再好,也只是智谋的辅助。

燕王府内,刚刚上香归来的燕王妃徐仪华,轻盈地走下马车,这马车就是方才停在城门外的那辆。

徐仪华是开国元勋中山王徐达的长女,十五岁嫁与燕王朱隶,与燕王感情甚好,生有三子一女。

燕王正在书房处理公务,见王妃徐仪华走过来,一脸笑意地迎了过去。

“燕王猜猜臣妾回来的路上遇到谁了?”

燕王皱皱眉头,这可不好猜了,此时春意正浓,出城踏青上香的人络绎不绝,王妃遇上谁都有可能。

王妃的心情似乎异常的好,自己走过去坐下端起一杯茶:“其实遇到谁不算什么,重要的是臣妾今天看了一出好戏,心中甚是畅快。”

王妃平日很少到书房来,今天不仅一回来就过来,还似乎准备要多留段时间一样,坐下喝起茶来。

“仪华不要再绕圈子了,快告诉本王你遇到谁了,看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燕王终于被王妃勾起了兴趣,坐在王妃对面迫切地问。

“其实这人并不希奇,就是刚跟你回来的小四。”

“小四?你遇到他了?然后呢?”燕王一反常态的现出迫切的神态。

王妃并没有注意到燕王的不同,仍旧沉浸在快乐中。

中山王徐达本与开平王常遇春同生共死,感情非常好,常遇春死后,徐达爱屋及乌,对他的妻舅蓝玉也十分关照,可惜徐达死后,蓝玉居功自傲,连燕王都没有放在眼里,燕王虽然没说什么,王妃徐仪华心中早有不满,况且蓝玉广收义子,据说有近千人,这些人平时仗着蓝玉的纵容飞扬跋扈。与燕王的护卫队偶有冲突,王妃觉得燕王是看在徐家面子上不与计较,心中对燕王一直感到歉然。

所以今天朱隶制服蓝洪林、蓝洪斌一事,让王妃徐仪华也出了一口憋在心中很久的恶气。

王妃一改平时矜持的神态,眉飞色舞地讲述着朱隶智敌蓝洪林、蓝洪斌一事,燕王也是笑容满面地听着,不是插言感叹两句。虽然他对蓝玉的忍让更多的是因为皇上对蓝玉的倚重,心中哪能情愿,朱隶这一手,让燕王觉得非常畅快。

王妃讲完,忽然话风一转:“没想到她的弟弟越来越像她了,若她知道她最喜爱的弟弟不仅武功高超,智谋也高出了她,一定非常高兴。”

燕王闻言神色一暗,轻轻将王妃拥入怀中。



第013章 身世之谜


class="width">朱隶的府邸同燕王府相比自然是小了很多,却也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亭台楼阁,花草树木,应有尽有。(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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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内的花匠是燕王送的,一双巧手将府里的花草打理得争奇斗艳。

苏蕊经过了一天的休息,换上了朱隶吩咐送过来的女儿装,容颜娇艳地坐在池塘边,悠然地喂着鱼,安详的神态与周边设计精巧的景色融为一体,仿佛是一幅娇艳的风景画。

朱隶看得有些痴了,忘了自己穿越了六百年,还以为自己站在某画廊前。

“少爷。”小芸的轻呼,让朱隶吓了一跳,愣愣地看着眼前身穿古装的小芸,才恍然回到现实。

小芸自从得知朱隶带回来的是个女人,小脸就一直紧绷着,见到朱隶也不笑了,让干啥就干啥,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

朱隶心中暗笑:这个小丫头也会吃醋。口中也不解释,一来没法解释,二来朱隶藏了个私心,既然不能拥入怀中,看看这小丫头吃醋也是满有趣的。

明朝的腹黑一族,从朱隶这里诞生了。

苏蕊被小云的呼换声惊动,扭头望来,见朱隶微笑这站在回廊里,举起手晃动了一下,将手里的鱼食都扔进池塘中,站起来向这边走来。

朱隶接过小芸手中的食蓝,故意点头道:“这里没什么事了,你先回去吧。”

小芸幽怨的眼神瞄了一眼朱隶,转身不情愿地走了。朱隶看得心中一乐,小丫头,真把爷放在心里了,放心,爷也不会辜负你的。

“朱哥。”苏蕊轻快地走过来,打着招呼。

猪哥,干脆叫我八戒哥哥好了,让咱也阳光灿烂一下,可惜你这个小龙女已经有主了。

“苏姑娘,这两天住得可习惯,缺什么东西跟张伯说,不要客气。”

“什么都不缺,张伯处处都想到了,真是个细心的老人,听说跟着你很多年了?”苏蕊修长的手指捻起一块点心,放进口中,“好吃,京城做的东西果然味道很特别,不愧是我们的大都。”

“喂,说这话不怕杀头啊,大都是过去式了。”

“过去式?什么叫过去式?”

“就是已经过去的事情,现在是洪武年,现在的皇上是朱元璋。”朱隶靠着回廊的柱子坐下,舒服地伸开他的两条长腿,也伸手拿出一快糕点放进嘴里。

这糕点与六百年后的稻香村有得一拼,听说稻香村是江苏那边流传过来的,应该找个机会到江苏那边看看,这稻香村糕点是不是已经有了。

“朱元璋算什么,一个和尚而已,使了点手段收买了人心,让别人替他卖命打仗,自己却做皇帝。”

朱隶吓了一跳,这丫头也太狂了,他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人也不敢这样评价朱元璋啊,这可是人家的地盘。

“你没病吧。”朱隶伸手作势要摸摸苏蕊的额头。

苏蕊起身躲过,脸色一沉道:“我当你是条汉子,才跟你这样说,没想到你也是个胆小鬼。”

朱隶苦笑道:“我的大姐,你不是想复国吧。”

苏蕊亮晶晶地大眼睛看着朱隶,一脸认真色:“有何不可,一个和尚都能盗走一个国家,我堂堂元朝皇族,把属于我的东西拿回来,我有什么错吗?”

朱隶傻傻地看着苏蕊:“皇族?你是元朝皇族?”

“孛儿只斤氏、珠兰其其格。”苏蕊傲然挺胸,自豪地说道。

“小的给格格请安。”朱隶滑稽的一个单膝下跪,竟是一个清朝的请安礼。

苏蕊一愣:“你干什么?”

朱隶一拍脑门:“错了,这是清朝礼节。”中国历史上有两次外族做皇帝,元朝的时间太短,不到百年,清朝统治了近三百年时间,留下的东西比元朝多多了,朱隶看到蒙古族公主,一疏忽竟用了清朝的礼节。

“你说什么?什么朝?”

“没什么,嘿嘿,你知道,我失忆了,就算不失忆,我对你们元朝的历史,也知之甚少,你是顺帝的孙女?”顺帝似乎很老了,不可能是女儿。

“那个窃国贼,我怎么会跟他有关系?”苏蕊嗤之以鼻。

“那你是……”

“我是文宗图帖木尔的重孙女。”苏蕊骄傲地说。

朱隶的脑子一团浆糊,他知道元朝的最后一个皇帝顺帝,还是朱能告诉他的,顺帝并不是元皇帝的号,原号是惠宗皇帝,顺帝朱元璋送的,戏谑他跑的快,顺顺利利地就把北平拱手送出了,至于元朝其他皇帝,除了进驻中原后第一个皇帝忽必烈,剩下的他一个也不知道。

“文宗是那个皇帝?”朱隶依依哎哎地问道。

苏蕊倒并不在意,耐心地解释道:“文宗是惠宗皇帝的亲叔叔,文宗去世后,经历明宗,宁宗,然后是惠宗。”

朱隶拜着手指头数着:“四个皇帝,顺帝都死了好多年了,你还是重孙女?那你今年贵庚?”

苏蕊似乎站累了,也学着朱隶靠着柱子坐下:“我今年十八岁,你不用那么惊讶,明宗和宁宗在位一共不到一年,所以其实算起来,我太爷爷文宗之后,就是惠宗皇帝了。”

“你说惠宗窃国,有什么证据?”朱隶小心地问。顺帝窃国他可是头一次听说,不过这种事情没有证据的话,史书是不会写的,就算有证据,有些东西也会被史书改掉,所以不知道并不稀奇。

“太爷爷文宗是被拥戴明宗的那帮臣子们害死的,这个大家都知道,不用证据。”

不用证据,就是没有证据了?朱隶对元朝最深的印象,就是他们的皇帝换得很快,赶上日本首相的更换速度了,不同的是元朝似乎换下来的皇帝都死掉了,唉,蛮荒就是蛮荒,野蛮啊,在权利竞争上,就更显得野蛮血腥。

其实朱隶不知道,明宗,也就是顺帝的父亲,文宗的亲哥哥,是被文宗毒死的,在位仅八个月,这个历史上可有记载,不是没有证据的胡说,所以如果文宗真是被拥戴明宗的臣子们害死的,那也是罪有应得。

“原来你有这样复杂的身世,不过苏蕊,听哥一句劝,这件事情不能再跟任何人说,真会杀头的,特别不能跟燕王说。”朱隶一脸正色,语重心长地警告道。

“不能跟燕王说?我早就跟他说过了,这些天,我们一直在探讨这件事情。”苏蕊扑闪着大眼睛,一副天真的样子看着朱隶。

朱隶差点没一头撞死,这傻丫头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然而让朱隶真往柱子上撞的,是苏蕊紧跟着说的一句话:

“燕王也是文宗的重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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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4章 人命如草芥


class="width">燕王是文宗的重孙子?这怎么可能,燕王是朱元璋的四子,大脚马皇后的亲生儿子,怎么可能是文宗的重孙子,难到燕王是捡来的孩子,这可是天大的秘密。(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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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朱隶跟偏瘫了似的歪着嘴,流着哈喇子,苏蕊不屑地叫道:“喂,你没事吧?这么大个人,怎么胆子比老鼠还小?”

朱隶伸手擦了一把流出的口水,站起来掉头就走。

“干什么去?”

“就当我今天来过,没见过你,也没听你说过任何一句话。”开玩笑,堂堂明朝永乐皇帝居然是捡来的。知道这个秘密,只有一个下场——杀头。

朱隶可不想死,他的妻妾成群的梦想还没实现呢,真能死了也就算了,如果不小心再穿越了,穿越到母系社会……苏蕊真是个害人精,要不是因为她长得像燕王,当初不救她让她死在乃儿不花手里就好了,像燕王?靠,燕王真有可能是捡来的。

“你丫的,走路不长眼睛啊。”朱隶撞到一个人身上,开口就骂,自己的府邸,当然毫无顾忌,没想到一抬头,冷汗“唰”的下来了。

燕王。

燕王倒没计较朱隶说什么,见朱隶神色不对,关心的问道:“小四,怎么了?”

朱隶忙掩饰道:“对不起四爷,没撞到你吧。”说罢单膝跪下:“小的给四爷请安。”靠,又错了,我tmd今天撞邪了,这清朝的电视看的太多了,现在不是清朝,是明朝,明朝!!!朱隶郁闷地闭上了眼睛。

“快起来,你这是从那学来的礼节?”

“这个这个,阿四刚想出来的,嘿嘿。”朱隶心虚地掩饰道。

“单膝下跪,倒是方便站起,就是不够尊重。”

“是,阿四也是一时无聊,乱想的,看到四爷来了,不知怎么用了上,当不得真。”都说伴君如伴虎,今儿是体会到了,燕王还没当皇上呢,已经这样了,等当了皇上……

在皇上身边可不是好混的,我还是找个理由离开他好。

“王妃想见见你,设了家宴,本王特意过来告诉你一声。



“四爷差人过来说一声就是了,何必自己走一趟。”

燕王嘿嘿一笑:“没两步路,再说,还想顺便看看苏蕊。”说着向苏蕊住的地方望了一眼,忽然想到了什么。

“你从苏蕊那里来?”

朱隶立刻摇摇头,看到燕王疑惑的神色,又点点头。郁闷,当初这宅子是谁设计的,这条路,只能通往苏蕊住的天雨阁。

燕王的眼神渐渐变得冰冷:“她都跟你讲了?”

朱隶犹豫了片刻,终于点点头。死就死吧,就算不承认,苏蕊那个死丫头也会说的,到时燕王责怪自己欺骗他,更会大怒,据说明朝的酷刑很多,说不定会一刀一刀凌迟处死。朱隶想着浑身打了个寒颤,太阳暖洋洋的,朱隶却觉得身处冰窖。

燕王黑着脸沉默了片刻,转身扔下一句:“这就过去吧。”头也不回地走了。

朱隶觉得两腿发软,眼冒金星,唉,真没想到,这么快就要结束他的大明之行,我的妻妾成群啊,只能是南柯一梦了。

“少爷,你怎么了?”小芸见朱隶摇摇晃晃的,吓得忙跑过来。

朱隶看了一眼小芸,我的小美女,爷等不到你长大了,不能跟你亲热,抱抱你总可以吧。

“小芸,少爷我不舒服,扶我去卧房。”

“少爷,要不要请先生?”小芸紧张的问。

“不用,休息一会就好。”朱隶将半个身体压在小芸的身上。

小芸还第一次跟男性这样亲密地接触,又是她喜欢的少爷,白皙的脸瞬间变得通红,连长长的脖颈都红了。

朱隶克制住自己想亲一口的yu望,唉,能不能活到明天还两说,不要让这小丫头报什么幻想吧。

回到天轩阁,朱隶躺在床上,心情真是难以平静,两个多月的明朝生活,他似乎已经适应了,却完全忽略了在帝王制社会,人命如草芥,死个人根本不是什么事,朝中大臣如此,平头百姓也是如此,就连帝王家的人,也逃不出这样的命运,权利之争,更是一台吃人不图骨头的机器,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了。

虽然二十一世纪有种种的不好,但人权多少有了一些保障,不在风头浪尖上的人,还是能活到老的。

其实自己也不是在风头浪尖上的人,就是运气太差了。

“少爷。”小芸绞了块湿手巾,轻轻地给朱隶擦着脸,“你觉得好一些吗?用不用请先生?”

凉凉的手巾让朱隶清醒很多,认命吧,本来死都死了,却来大明转了一圈,亲眼看到了未来的大明永乐皇帝,也算是比别人走运了。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怕什么再死呀。

摸出身上的钥匙:“小芸,这个钥匙还是你拿着,我什么时候要你再给我。”忽然想到以前的朱隶大概也是这样的心境下将钥匙交给小芸保留的,出征,谁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回来,万一战死,箱子里的钱就是给小芸留下的唯一财产,一共有多少钱朱隶没有概念,但以前的朱隶这样做,现在的他把王爷给他的钱也放进去了不少,想来至少能解决短时间的温饱。

“少爷。”小芸推辞了一下。

“让你拿你就拿着。记着,这个箱子是你和我的,如果我死了,这个箱子就是你的。”

“少爷!”小芸露出惊恐的目光。

朱隶莞尔一笑:“我就是这么一说,你看少爷我活得好好的,哪能说死就死呢。我就是希望有一个咱俩共同拥有的东西。”

一句话说得小芸脸又红了,低着头,一幅娇羞的花儿模样。

朱隶觉得自己身体的某一部分又有反映了。

清清嗓子,朱隶费力地将视线从小芸的身上移开:“三宝呢,好像回来就没有看到他。”

“三宝哥去禁卫队了,今天不是他当班,应该快回来了。”

朱隶这才想起还有当值这回事。自从穿越回来,他还没有正经上过一天“班”,俸禄倒没少领。这样看,还是明朝好。

这真是朱隶的误区了,明朝官员的俸禄,是历届朝代中倒着数的,特别是明初,各官阶的俸禄都少得可怜。朱隶领的根本不是俸禄,是燕王给他的赏赐。下面再穷,作为帝王家的人,还是有钱的。

“去给少爷找一件合适的衣服,我要去燕王府赴宴。”朱隶说着翻身坐起。

“少爷没事了?”

“没事了,这两本书等三宝回来给他。”朱隶拿起那几本武功书,虽然没有什么好的,朱隶看了看,还很实用。

走到前门刻意跟张伯打了声招呼,随便唠了两句家常,如果明天真死了,这也算告别了,唉,如果朱隶死了,对张伯的打击一定很大。

朱隶穿着小芸精心挑选的藏青色长衫,腰上系了一条镶着一块绿玉的腰带,晃晃悠悠地来到燕王府。

燕王府虽不像凯旋那天一派喜气洋洋的氛围,却也灯火辉煌,一展皇家气派。

燕王妃自那天看到朱隶智敌蓝洪林、蓝洪斌后,一直想请朱隶过来说说话,今日终于成行,早早吩咐了下人在门口候着,看见朱隶不用通报直接带到文阁居。

文阁居是燕王妃平日宴请客人的地方。

朱隶还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地打量王妃,只见她只是穿了一件普通常服,淡紫色的长裙,绣着简单的花鸟图案,暗红色的宽腰带,将姣好的腰身显露出来,外穿一件明朝女子间最流行的月白色比甲,就是现在的马甲,淡而不失大家风范,媚而微显巾帼气概,果然不愧为是名将徐达之女。

“见过王妃。”

“自家人,没那么多礼节,快过来坐。”王妃热情而不失矜持地招呼朱隶。

朱隶起身坐下,目光一扫,并不见燕王。

“徒儿拜见师傅。”一个胖胖的十一二岁男孩走过来对着朱隶躬身施礼道。

师傅?朱隶一惊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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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5章 活人叫什么


class="width">王妃微微一笑:“小四忘记了,这是你的徒儿高炽。(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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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炽?朱高炽?燕王的长子!怎么成了朱隶的徒弟了?这玩笑开大了吧。

朱隶疑惑的目光望向王妃。

王妃盈盈起身,走到朱高炽身边,慈爱地牵起他的手,同他一起走到一旁的椅子旁坐下:“炽儿从小体弱多病,吃了不少的药,仍不见好转,每到季节转换,总是容易患病,半年前,小四你说修习武功,能强身健体,或者能够让炽儿的身体好起来,所以就收了他做徒弟。”

晕,居然收这样胖的孩子习武,真不知道那个朱隶是怎么想的,再说了,这孩子一看就是不正常的肥胖。

朱隶仔细地打量着朱高炽,见朱高炽的眼睑微微有些发蓝,嘴唇颜色很暗,再看他不过做了这么几个活动,已气喘吁吁。走到朱高炽面前,朱隶拉起他的手,脉搏果然跳得很快。

依据朱隶的判断,朱高炽很可能患有先天性心脏病。

因为朱隶表姐家的孩子,就有这样一些类似的症状。

当年朱隶的表姐就曾哭天抹泪地带着孩子来城里找他,那个孩子也很胖,六、七岁的年纪,与朱高炽的症状几乎相同,朱隶带着他们娘俩跑了好几个医院,都诊断为先天性心脏病的一种——心瓣膜缺损,后来帮他们找了医院,安排了手术。这事算起来也有三、四年了,表姐后来几次来信,都说孩子恢复的很好,也不那么胖了。

其实先天性心脏病也算常见病,二十一世纪的方法是手术修复未发育完全的心脏,小儿五、六岁是手术最佳时期,成功率还是很高的。

可现在是明朝。

但不管怎么说,心脏病的人是不能进行剧烈的体育运动的,让这个小胖子练武功,那个朱隶胆子可真大,这就像给糖尿病人和糖水,随时都可能出现危险。

“世子,师傅都教过你什么武功?”

“高炽愚笨,师傅您只教高炽一些最基础的功夫,平时让高炽扎马步。



朱隶差点没笑出来,让这个小胖子扎马步,真是脑子进水了。

“世子,你也知道师傅受伤失忆了,功夫都忘了。”朱隶明显看到朱高炽的眼中闪过一丝喜悦,看来这孩子真是不愿意学武,只是迫于王妃的压力。

王妃却明显一副失望的神情。为了给朱高炽治病,王妃找遍了全国的名医,也未见什么起色,朱隶实在是她能抓住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只是知道,武功是能强健体魄的,却不知道,并不是人人都适合练武,尤其患有心脏病的人。

看着王妃拉着朱高炽的手,满脸落寞的神色,朱隶心中颇为不忍,知道王妃真心疼爱这个孩子,心脏病的保守疗法应该怎么做呢?朱隶的大脑迅速转起来。

首先,武功不能练,适量的活动却是必要的,这小胖子如果再不运动,身体素质下降,有个流行性感冒都可能要了他的小命,嘿嘿,不知道这年头有没有流行性感冒,但就算没有人传染他,他也可能生病,如果高烧、肺炎,引发心衰……

什么样的运动适合这个小胖子呢?朱隶的脑海中忽然出现了公园里老头老太太打太极拳的画面。

让这个小胖子打太极拳。

朱隶的嘴角露出一丝诡笑。让这个小胖子打太极拳一定是件很有趣的事情,不知道明朝有没有太极拳,张三丰是什么时代的人?

“这样吧,以前的武功我都忘了,我就教世子一些我最近想出的武功。王妃您看行吗?”别怪我剽窃,我这太极拳真需要自创,我只是看过别人打,还真没系统学过,回头得好好想一想。

王妃见朱隶又答应了,立刻满脸喜色,她真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寄希望于强体而健身。

“炽儿快谢过师傅。”

看着朱高炽费力地挪动他的小胖腿,朱隶心道,这第一件事,我得让你减肥。

“世子不必了,明天起我每天早上过来,陪世子练武。”

“小四还准备教炽儿武功吗?”燕王平淡的声音如一盆冷水,照着朱隶兜头倒下。

一声师傅,闹的朱隶将燕王要杀他这件事全忘了,还以为自己成了朱高炽救世主,燕王一句话,将朱隶又打回了原形。

如果今晚就死了,一切都是白说。

“见过四爷。”

“小四起来,小四不是将武功都忘记了吗?如何教炽儿练武?”

“小四说最近自创了一些武功,要教给炽儿呢。”王妃面带喜色的抢着替朱隶回答。

“哦?”燕王并不感到惊讶,面部表情无怒无喜,平淡如水。

他当然知道他的儿子毫无武功根基,身体又那么胖,朱隶随便想几个招式也足够教他的儿子了。

“如此要有劳小四了。”燕王淡淡地丢下一句,也不看朱隶,转身过问朱高炽一些学业上的事情。

晚宴十分丰盛。

可是给厨师面子的只有朱高炽和朱隶两个人。

王妃只是吃了一些青菜,燕王更是象征性的动了动筷子,几乎什么都没有吃。

朱高炽倒是胃口很好,但朱隶留心观察,见他喜吃肉类,对于青菜水果几乎不动筷。唉,如果我明天还活着,这些大鱼大肉就要跟你暂时说拜拜了,减肥的第一步,就要控制饮食,而减肥对你已经势在必行,肥胖不仅限制了你的活动,更对你的心脏造成很大的负担,使本来就不健全的心脏更加不堪重负。

朱隶自然也是胃口大开,因为他知道,很有可能这是他在人世间享受的最后一顿晚餐。很有耶稣的感觉是不是,耶稣是被犹大出卖,他是被谁?苏蕊,不是出买是陷害,好好的告诉我燕王的身世干什么?那是普通人能知道的事情吗?知道不该知道的事情,结果只有一个——灭口。

晚宴的气氛有些沉闷,燕王一直一副严肃的面孔,即使偶尔跟王妃说几句话,也是一脸的平淡。

朱高炽想是惧怕燕王,只是吃不敢说话。

最后一餐了,怎么也得吃的开心点吧,不然死了也是郁闷鬼。

朱隶想了想,开口道:“素闻世子学识丰富,文采卓绝,我这里有一道题,想请教世子。”

朱高炽闻言放下手中的筷子,一副坦然的模样。论武功我是不如你们,但论学识,嘿嘿,你们就不是对手了。放马过来吧。

“师傅请说。”朱高炽胸有成竹,正渴望在父王面前表现表现。

“世子听好了,有两个人不慎落入陷阱,死了的人叫死人,活人叫什么?”

“死了的人叫死人?”

“是,一个人不幸摔死了,成了死人。”

朱高炽浓眉紧蹙,苦苦思索着。这是什么怪题?从来没有听说过。

燕王和王妃也一副沉思状,彼此交换着眼神,却不得要领。

嘿嘿,脑筋急转弯,任你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不行了吧。

“这题无解,活人可以叫任何名字?”朱高炽思考了半天摇着头说。

“有解,且有唯一的解,世子再好好想想。”朱隶狡猾地笑着,笑话,以为我会考你四书五经,那玩意你就是答对了我也不知道正确与否。

又沉寂了半晌,朱高炽终于投降了:“请师傅明示。”

朱隶浅尝一口酒,清清嗓子:“世子听好了,活人叫——救命啊。”

最后救命啊三个字,朱隶故意压着嗓子喊了出来。

一片寂静后,朱高炽第一个发出爆笑声,王妃也用手帕捂着嘴,一手软弱地搭在燕王手臂上,花枝乱颤。

最辛苦的莫过于站在一旁伺候的下人与丫鬟,一个个肚子里狂笑不止,却不敢笑出声,忍得非常辛苦,脸上的那表情,比哭还难看。

就连一直静如潭水的燕王,也忍俊不住,露出了笑容。

然而朱隶清楚的看到,燕王的眼中,竟然有闪闪的泪光。

他真的要杀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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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6章 杀手机构


class="width">燕王放下手巾站起来:“本王还有公务要处理,仪华多吃些,你太瘦了。(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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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四,一会到书房来一趟。”说罢快步走了出去。

“师傅,你怎么会想到这样好笑的考题?”见燕王离开,朱高炽轻松了很多,“还有没有,再出一个。”

“今天没有了,你父王等我呢,明天起只要世子认真练功,师傅就再想一个题考你。”

朱隶没多做解释,如果明天早上他不出现,他们总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出现,那也就不用解释什么了。

施施然走到燕王的书房,朱隶并没有感到害怕,然而推开书房的门,朱隶却愣住了。

燕王独自一人坐在书案的后面,看着手中的玉佩,眼中含泪。

他还是舍不得杀我的,不然不会这样伤心。

然而纵使再舍不得,也改变不了事情的结局。

对于帝王来讲,人只分为两类,有用,没用。

朱隶曾经有用过,然而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只能划为无用。无用的人只有一条路,死。帝王是不会留着无用的人去浪费粮食的。

感情在帝王的生活中是奢侈品,可以拥有,却不能改变什么。就像现在。

“我不怪你,真的,我知道你也没有选择。”在那一瞬间,朱隶非常同情燕王,这就是帝王的悲哀,不管他是一个怎样感情丰富的人,面对权利,他只能选择冷面。

“小四。”燕王抬起头,复杂的目光望着朱隶。

朱隶忽然很冲动地拍了拍燕王的肩膀,马上要死了,他也没有什么好顾忌。

坐在燕王对面的椅子上,他很想说怎样让朱高炽减肥,怎样增加他的活动量,让他再多活两年,然而思量再三还是没说,这事不由他自己亲自做,靠别人做是做不好的。

“哪一瓶是毒酒,我自己来。”朱隶很平淡地问。

“什么?”

“我问哪一瓶是毒酒,我自己倒。”朱隶说着站起来,走到书房一角摆着酒壶、酒杯的锦案旁。<<>>

半晌,并没有听到燕王的声音,朱隶诧异地转过身,却惊呆了。

燕王站在那里,居然毫无顾忌地看着他,热泪长流。

如果说之前朱隶对燕王还有一些怨恨,此时真的什么怨恨也没有了。一个王爷,一个手握生杀大权的人间上帝,一个杀一千个人都不会眨眼的人,却为杀他而如此的伤心,罢了,别说朱隶看不起自己这条小命,此时他真的觉得,死也值了。

“四爷,您别这样,阿四真的一点也不怪你。”

“你真的全忘了?本王怎么会杀你,本王怎么会杀阿果最疼爱的弟弟。”燕王缓缓坐下,把头深深地埋在双手中。

阿果?那个朱隶还有一个姐姐叫阿果,看燕王的语气,那个阿果必然与燕王有不一般的感情。

但不管怎么样,燕王应该是不会杀他了,想到这一点,朱隶浑身又充满了生机,心情好的不得了!

原来我还是很怕死的,只是没有办法,才装成不怕死的样子。朱隶无声地笑了。

生活多么美好,妻妾成群的日子,我朱隶,又回来了。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拿了我的给我还回来。丫的,这不是胡汉三又回来了。

朱隶心里轻松地唱着歌曲,牵动着明显上翘的嘴角,绞了一块手巾,步履轻松的走到燕王面前递给他。

燕王的情绪平复了很多,接过手巾用力擦着脸。半晌,声音沙哑地问道:“你一点不记得你的姐姐了?”

朱隶瞪大眼睛摇摇头,装出一副很无辜的样子。

“老天真是很会作弄人,以前你非常想念你的姐姐,却一点不像她,你姐姐性格活泼开朗,爱说爱笑,一刻也闲不住;你却很内向,很少说话,不是练功,就是当值。自从你受伤后,你的性格开朗多了,越来越像你的姐姐,却不记得她了。”

这不能怪我,我本来就是这副性格,那个性格内向的朱隶,已经翘辫子了,唉,他姐姐要是知道他死了,一定很伤心吧。

“阿果比你大十岁,战乱中,十三岁的阿果带着三岁的你与家人失散,被一个姓陈的人收养,岂知陈姓人收养你们姐弟两并非好心,而是要把你们培养成杀手。那陈姓人是陈友谅的属下。五年后,阿果奉命刺杀本王,当时本王在安徽老家。”

朱隶听得目瞪口呆,果然有培养孤儿当杀手的机构,电视也并不全是瞎编。

“这么说,我的武功也是在那里学的?”

燕王点点头:“你资质甚佳,你姐姐说,那里的人对你虽然很严厉,却都很喜欢你,如果不是你姐姐冒死把你偷出来,你现在可能是江湖上屈指可数的独步杀手了,不过,也可能已经死了。”

怪不得朱隶性格内向,那种地方长大的孩子,不内向才怪了。可惜虽然没当杀手,还是死了,看来那个朱隶注定短命。

“阿果刺杀本王,被本王抓住,然后,她几乎用跟你一摸一样的神态,说了跟你说的几乎一样的话。”燕王说到这里,再次唏嘘不已,朱隶终于恍然,燕王的泪根本不是为自己流的,而是为阿果姑娘流的,他和阿果姑娘之间,必有一段生死缠mian的爱情故事。

朱隶暗自嘲笑了一下自己,也太自作多情了,一个大男人,怎么会为而你流泪。

走上前拍拍燕王的手臂,在这一刻,朱隶没把燕王当成王爷,而是当成了一个曾经深爱过一个女人的男人。

“本王这一辈子最快乐的时光,就是跟阿果在一起的那两年,阿果是个很聪慧的女子,她的才智,总能让本王感到惊喜,就象你一样。”燕王抬起头看着朱隶,朱隶觉得他不是在看自己,而是在自己的身上,看到了阿果的影子。

“十年前,就在本王奉令回京城前,那个姓陈的又派来了刺客,阿果为了保护王妃,身受重伤,本王赶到时,她已说不出话来,只是将你的手,交到本王手里。”朱隶也感到自己的眼角也湿润了,他可以想象,那样一个坚强的女子,临终前对自己弟弟的眷恋。

“你本叫朱荔,荔枝的荔,阿果叫朱红果,你还有三个哥哥,可惜两个已在战乱中死了,三哥朱粟在安徽。是阿果将你的名字改为朱隶,只跟本王差一个木字,阿果说,本王和你,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

朱隶没有亲姐姐,但他现在却真的感觉到有一个姐姐在疼他,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想的还是他。

也许,那个朱隶根本没有死,就在自己的身体里,已跟自己融为一体。

“本王就番十年,你跟了本王十年,本王看着你成长,看着你武功渐渐地强过了本王,感到很欣慰,你在营中受伤,本王真怕十年前的历史重演,你和你姐姐一样离开本王,幸亏老天有眼,让你活了过来,不然本王真是情何以堪。”

“四爷。”朱隶倒杯热茶,端给燕王。真没想到,原来燕王对自己好,有这么一段典故。

“这块玉佩,是本王送给阿果,阿果临终前,又还给本王的。”燕王将玉佩递给朱隶。

朱隶接过来,触手而温,他不认识珠宝玉器,但直觉也知道这是块好玉,玉佩的两面各镌刻了一个字,朱隶端详了半天,才赫然发现,一面刻的是:隶,另一面刻的是:棣。

“她把我们两个人的名子刻在了这块玉上,也刻在了她的心里,从今天起,这块玉佩就是你的了。”

“四爷。”

“收着吧,没有玉佩,阿果也在我心里。”燕王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算起来阿果已经死了十年了,燕王想起阿果,还能流泪。

好长时间,两个人都不说话。

朱隶在慢慢消化燕王所讲的一切,燕王则在慢慢平静情绪。

“其实本王今天叫你来,是有另外一件事情。”燕王起身走到书架前,拉动一本书,却是一个暗盒。燕王打开暗盒,从里面拿出一幅画在绢丝上的仕女图,朱隶看着画中的女人,感到很眼熟。

“苏蕊!”

不,不是苏蕊,比苏蕊多了几分妩媚,少了两分霸气。

“这是本王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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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7章 欲擒故纵


class="width">朱隶震栗地看看燕王,再看看画像。(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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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怪觉得苏蕊长得有几分像燕王,燕王继承了他母亲挺拔的鼻子和薄薄的嘴唇。

“苏丫头是不是告诉你,本王和她一样,都是元文宗的重孙子?”

朱隶重重地点点头,就是因为这一点,他认为燕王要杀他灭口。

“她说的没错,本王娘亲叫阿纳日,是元文宗的孙女,娘亲的父亲和苏丫头的爷爷是元文宗的两个儿子,文宗被害后,他的两个儿子在忠臣的护卫下逃了出来。后来兄弟两个彼此失去了联系。娘亲的父亲病死,娘亲流落到当时元朝的一个太尉家里。父皇攻打城池时,太尉将娘亲献了出来,以求饶过全家的性命。娘亲就是这样跟了父皇。”

燕王端着茶杯,慢慢地述说着,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

“生下本王和吴王朱橚,娘亲的身世被揭发,当时的大臣认为娘亲是元朝的奸细,所以娘亲死的很惨。那时本王和吴王才三四岁。”

朱隶静静地听着燕王讲诉着自己身世,燕王讲的很静,但朱隶知道燕王内心的起伏不比阿果带来的震动小。

但这震动对于朱隶来说却小多了,朱隶还是为燕王身世不明,这样看,燕王不仅是皇族,还是前后两个朝代共同的皇族,这身份够复杂的了。

“这件事情,本王直到二十岁,本王的乳娘去世前,才告诉本王,本王一直埋在心里,从未跟人提起过,连吴王都不知道,直到本王遇到了苏丫头。”

燕王说到这里,朱隶似乎想到什么,却如飘过的一丝风,捕捉不到。

“知道苏丫头名字的那一刻,本王就觉的苏丫头跟本王的身世有关,特别是苏丫头的眼睛和鼻子,非常像娘亲,只是比娘亲多了几分霸道。慢慢地本王套出了她的身世,才知道她跟本王真有血脉关系。”

燕王说到这里,停了一会,而后一双睿智的眼神牢牢地罩住了朱隶,朱隶心中一动,他明白他刚刚捕捉不到的东西是什么了。

“小四,本王不方便再继续问她这方面的问题,你替本王仔细了解一下,苏丫头到底知道本王多少底细?从哪里知道的?还有谁知道?”

是了,帝王就是帝王,他的真情流露只是一时,他也许不会杀朱隶,但不等于不会杀别人,这种事情,他绝对不允许别人知道。

燕王之所以在自己面前表现的那么柔弱,先伤感姐姐阿果,再揭秘自己的神秘身世,目的,就是为了博取朱隶的同情和绝对忠心,为他去完成别人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让这个秘密成为永远的秘密。

虽然朱隶很反感燕王打感情牌,但是燕王的立场,朱隶很明白这种事情应该如何处理,身世,不仅仅能让一个王爷从此失势,更有甚者,连累这个府中几百号人的生命。

就算朱隶再不愿意杀人,但几个人和几百号人相比,还是可以牺牲的。

况且,燕王的眼泪,不管是真是假,还是感动了朱隶。朱隶觉得,即使燕王没有像他表现出得来那样爱阿果,也确实曾经爱过。不然感情不会那么到位。

“四爷,你是不是有些喜欢苏蕊姑娘?”这个问题必须弄清楚,不然朱隶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这个世界上,恐怕燕王这辈子,也只有朱隶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敢这样问他这种问题。

“不,没有。”看着朱隶像X射线一样的目光,燕王心中暗骂:本王对你客气,你就非要弄得本王连一点**都没有?

“四爷,这个问题很重要。”朱隶的目光始终追逐着燕王,让燕王有种无处可遁的不舒服感觉。

这小子要干吗?

忽然,燕王浑身打了个颤栗:“你要了杀了苏丫头?”

“死人,才能守住一切秘密。”丫的我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狠了?那句话说着真对:环境改造人。

“不能杀苏丫头。本王是说,你足智多谋,应该能够想出一个更为稳妥的方法。”燕王的话有些结巴。朱隶心中暗笑:你果然对苏蕊动情了。

最稳妥的办法当然是死人,虽然苏蕊差点害死了他,但朱隶也舍不得杀她,养个美女,就算不能动,看着也养眼不是。

“是,四爷,阿四一定能让四爷满意。阿四先告退了。”朱隶说完略一躬身,转身出了书房。

将门关上。朱隶这才长长地吁了口气。

一进一出,仿佛两世为人。

给皇上当差真不是人干的。准皇上也一样。幸亏我没有心脏病。

当面询问王爷有没有婚外恋,朱隶自己都佩服自己,绝对牛X。

第二天一早,朱隶按约定来到了燕王府。

经过一晚上的思考,朱隶决定对苏蕊实行“晾”字诀。晾着她。人都有一种怪病,你越追着问,他越不说,你不问了,他反而来追着你,巴巴地来告诉你。

保守秘密,对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一件非常难的事。

苏蕊也是如此。她渴望有人分享这个秘密,才将秘密告诉朱隶。现在朱隶的表现就像不知道这件事,苏蕊的压力释放不出来,一定还会追着朱隶说的。如果朱隶自己送上门去问,苏蕊反倒没有压力,可以闭口不说了。

朱隶到世子朱高炽居住的聆涛阁,朱高炽已经在等他了。

这又让朱隶心中小小吃了一惊。

只从这一点就可看出,燕王府的教育有多么的严格,身为世子,是没有懒觉可以睡的。唉,还是平头老百姓好哦,没事的时候,可以睡到自然醒。

聆涛阁的后面,是一个池塘,引自北海的水,在这里做一停顿后,流出燕王府。

池塘称莲池,面积不大,种有荷花、睡莲,养着一池子红色的鲤鱼。

虽然莲池就在朱高炽庭院的后面,但朱高炽很少去。

朱隶来会朱高炽之前,已在燕王府里大概转了一圈,相中了莲池做晨练的场地,这里空气好,又正在世子居住的聆涛阁后面,莲池一周大概四里左右,这个距离对朱高炽也比较合适。况且这里景色优美,走起来不会枯燥。

朱隶将朱高炽带到莲池边,沿着河边的碎石子路,边走边随口问着一些闲事,可惜朱隶还是高估朱高炽了。没走到四分之一,朱高炽额头上已渗出秘密的汗珠,脚步轻浮,显露疲态,跟朱隶的答话,也有一句没一句,答非所问。

朱隶皱皱眉头,这孩子的体力也太差了,怎么让他坚持下来呢?目光流动,忽然定格在一束花上,乃儿不花!从一束花能想到乃儿不花,乃儿不花若知道,也该老怀大慰了。

“世子,想听乃儿不花归顺大明的故事吗?”

“嗯。”朱高炽的眼中立刻冒出了蓝光,朱隶劝降乃儿不花的事,朱高炽虽然听侍卫们说过,到底不甚详细,能听到朱隶亲口讲,当然求之不得。

于是朱隶又开始吐沫横飞的施展他侃大山的特长,不过他今天就他的特长进行了稍微的加工,使得整个故事全部讲完时,他们正好绕着莲池走了一圈。

当朱高炽还沉浸在故事当中时,朱隶宣布,今天的课上完了。

看着朱高炽诧异地瞪大眼睛,不相信地看着已走过的路,朱隶颇有大将之风地笑了。

早已守在一旁的王妃一脸惊喜地走了过来,多少年了,她的炽儿从来没有走过这么远的路,而今天,居然很轻松的完成了,真是个奇迹。

王妃再次将毫无掩饰的赞叹目光投向朱隶。

这棵稻草她果然没有抓错。

略有不足的是朱高炽似乎已达到了体能的极限,回自己聆涛阁的路是由侍从用轿子抬回去的。

即使如此,朱隶也很满意了。他计划用一周的时间,让朱高炽自己走回聆涛阁。

然而当兴致勃勃的朱高炽拖着两条几乎挪不动了的胖腿走进他的聆涛阁正厅时,脸色却突然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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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8章 北平名妓


class="width">第一次走了这么远的路,朱高炽已经很饿了,但是摆在他面前的早餐,却清淡得看不到一点油光。(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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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给人吃的吗?”朱高炽的火“腾”地冒了出来,伸手就要掀了桌子。一路上他都在想醪糟鹅掌、火腿肘子、风味獐子干、糖蒸酥酪,没想到一进房间,一桌饭菜每一道合他胃口。

朱高炽性格一向很温和,很少对下人发脾气,如此火大,却是非常少见,吓得下人和丫鬟慌作一团,不知如何是好。

朱隶一闪身,挡在了朱高炽的面前:“世子,这是在下特意吩咐厨房为你准备的。”

朱高炽举起的手僵在半路,虽然他是个世子,但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尊师重道,师傅做的安排,他是不能不同意的。

“世子请坐下,尝尝这些饭菜,不会向你想象的那么难以下咽。”朱隶温和地笑着,率先坐在了桌旁。

这一顿早餐他是按照二十一世纪的营养食谱设定的,首先应该有牛奶,不过明朝没有黑白花的荷兰大奶牛,所以牛奶也属于稀有产品,朱隶在厨房没找到牛奶,倒是找到羊奶了,虽然味道比较膻,营养价值还是有的,暂且代替了,过些天要动员燕王养几头黄牛,只是黄牛哺乳短,产奶时间也短,只能勉强用了。

其次应该是鸡蛋,鸡蛋这个东西在明朝也是稀有物品,好在燕王府还是有的。鸡蛋最有营养的吃法是煮,但煮鸡蛋比较难吃,至少朱隶不愿意吃,所以他在煮好的鸡蛋上放了点酱,这样好吃多了,还不失营养。

面包是肯定没有了,做全麦馒头定然会被别人当成疯子,只好用普通馒头。

青菜必不可少,虽然盐的摄取量要少,但这一餐如果再控制盐,朱高炽一定宁肯饿着,也不会动筷的,所以朱隶搭配的是几道爽口的小菜。

朱高炽不情愿地坐下,试探地喝了口羊奶,大皱眉头。

朱隶神情坦然地一口气将羊奶喝光。这羊奶也太膻了!朱隶心中暗骂着,脸上却不敢有什么痛苦的表情,他要是不做出个榜样,别指望朱高炽能喝。

见朱隶把羊奶喝光,朱高炽无奈也只好有样学样。

剩下的就好办了,人都说饿的时候什么都好吃,朱高炽品尝了两口小菜,觉得没他真想象的那么难吃,一顿饭风卷残云,师徒两个将饭菜吃的精光。<<>>

告别世子,朱隶回到自己的将军府邸,还没进门,就听到有人在他的府里大叫:“救命啊!”

朱隶一惊,一个箭步冲了进去,见朱能站在众人中间,惟妙惟肖地学着朱隶前一个晚上在燕王府家宴上讲的那个脑筋急转弯。

“丫的你吊魂儿呢?!”朱隶上去给朱能一脚。

朱能嘿嘿傻笑着避过,巴结道:“你回来了,还有没有好笑的故事,再给兄弟讲一个。”

一群声音附应:“是啊,是啊,再讲一个。”

朱隶转圈一看,靠,房宽、张辅、陈恭,都来了,嘴一撇问道:“你们怎么知道这个脑,这个故事的?”他想说脑筋急转弯,好在到了嘴边警觉到如果真说了出去,他的脑袋就要急转弯了,急忙改口。

“今早父亲去燕王府里议事,回来时陪同父亲去的几个小厮一直再传这个故事,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我们府上就都知道了,他们两人一样,我相信再有半个时辰,整个北平城都能传遍了。”

朱隶看着跟在朱能身后的两个随从,心中无限感慨,真没想到,大明朝的小厮们,比六百年后的狗仔队彪悍一百倍,人家能亲临娱乐中心,拿到第一手信息,以声音的速度传播,比狗仔队报纸快多了,不用审稿,直接说。

“大清早的,都跑到我这里来干什么?什么事?”

“找你当然是好事,曼妙回来了。”朱能快成了新闻发言人了。

“谁回来了?”

“曼妙,北平城第一名妓。色艺双绝。”朱能的眼中明显露出猥亵的光芒。

“哦?”朱隶也来了精神,回北平十多天了,一直忙得晕头转向,连大明朝的妓院门朝哪里开都不知道,确实也忒对不起自己了。

今天就好好欣赏欣赏这北平第一名妓的风采。

转身出府,却发现身后多了两个人。

“你们两个去干什么?小孩子家家的。”对着张辅、陈恭,朱隶一副家长的神态。

朱能、房宽为了掩饰克制不住的笑,借口去牵马跑了。

留下张辅、陈恭想笑又不敢笑地站着,表情异常古怪。

朱隶愕然:“我说错什么了吗?”

“朱四哥,我们不小了,陈恭已经完婚,我也将在年前完婚。”张辅忍住笑,努力将自己的表情弄得比较认真,可是他显然没有做好,不仅陈恭看着他模样强忍着直不起腰来,朱隶也受不了他那副装出的嘴脸,一脚踹了过去。

“滚起来,走吧。”靠,这是明朝,女子十四五出门,男子十六七娶妻是很正常的事,像朱隶都二十了还孤身一人,实在是大龄了,不怪他们都在笑。

曼妙的接风宴定在下午,一行人左右无事,遂出了东门去打猎。

朱隶本会骑马,虽然马术不怎么精湛,但这一个多月的军旅生涯,也磨练的差不多了,只是这射箭还很欠火候,朱隶的射箭成绩,用小学老师的话说,非常之不稳定,十环的成绩有,零环的成绩也不少,七环八环、五环六环的更是常事,所以猜朱隶的靶环,比猜**彩还难!

大家都把这归结于朱隶失忆,因为受伤前的朱隶是个神射手。

朱隶当然知道是因为自己根本不会射箭,他射出去的箭,落靶的时候多,中靶的时候少,但全然无心的时候,却能射中十环,那不是朱隶射的,是身体本身的协调能力,或者说,是以前的朱隶。

从东城门出城不远,是一个山谷,有溪水从山中流过,是个猎物较多的地方,圈为皇家猎场,对普通老百姓来说,这里当然是禁区,但对于朱能他们,跟自己家后院也没有什么区别了,每次打猎,他们都会来这里,表面上他们是瞒着燕王偷偷地来,打猎的时候也特意手下留情,点到为止。实际上大家心里都清楚燕王哪有不知道的道理,这种小恩小惠的收买人心,对皇家的人来说,早已轻车熟路。

燕王更是将这一点发挥到极致。

此番北征乃儿不花,在向朝廷请功的时候,燕王没提自己一个字,招降乃儿不花的功劳本全部是朱隶的,朱隶硬把功劳都推到观童身上。

自己事自己知,招降这件事,朱隶虽居首功,但心知自己一个穿越而来的人,那里敢在历史上留下笔墨,遂全推到了观童身上,燕王还以为朱隶不居功,赞赏的目光看了他半天。观童更是感激的痛哭流涕。

其实真正不居功的是燕王。

恶劣的天气中坚持行军的主意本是燕王提出来的,请功折上却说大多数将领的意见,老将军张玉、陈亨大力支持。

招降本也是燕王早已有了的想法,也曾同朱隶商量过,在大草原上与敌人硬打,很容易造成逃亡,能招降当然最好,只是乃儿不花向来是能拼的将领,招降可能性太小。没想到朱隶和观童一力促成了此事。

事后燕王大摆筵席,以王国的姿态礼待降将乃儿不花,表面上看似乎锦上添花,实际上完全收服了乃儿不花,燕王自然知道自己这么做的重要性,却在上呈朝廷的请功折中也未提一句,这种气度,岂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这一战,是燕王第一次真刀实枪的大战,而取得的成绩远远不止看到的这么简单,整个燕王军队,都感受到了燕王带兵的风格。

其实做为普通的将士,哪有多少为国为民的理想,跟着一个自己欣赏的将领,有钱挣有饭吃,不窝囊不受气,也就是普通将士实际想法了。

所以燕王此战最大的收获,是赢得了十万军心,和一群将领的誓死跟随。

帝王的手段不仅仅是强硬,施恩也是重要的一手。燕王深谙此道,若干年后他八百将士起家,却能夺得天下,绝不是偶然。

可能是因为山谷离北平城太近,山中最常见的猎物是獐子、狍子、黄羊、野兔,偶而能看到小鹿,至于老虎、狼等凶猛的猎物,多少年也难得一见。

因为射箭没准头,朱隶对打猎兴趣不大,兴趣最大的莫过于朱能和张辅,两个人一入谷,像被鬼神附身似的,张牙舞爪地就冲了进去,很快不见了,留下朱隶、房宽和陈恭,放松了缰绳任马而行。

转过一个小山坡,地势开阔,野兔和獐子也多了起来,在茂密的草地里时有出没,三个人拉弓射箭,没多久,房宽和陈恭都打到了野兔和獐子,只有朱隶今天表现的出奇稳定,没有一剑射到猎物。

看看天色时间也差不多了,朱隶牵着马走到溪边,找了块平坦的石头躺下,想着今晚要不要去看看苏蕊,当然就算去看她,也会闭口不谈关键话提,“晾”字诀,首先要自己忍得住。

“救命啊!”不远处传来呼救,朱隶眼皮都没有动一下,这种把戏,演一次还可以,两次,当我二傻子啊。

“救命啊!救命!”似乎是个女子的呼救声,不像他们几个中的一个,难道……

朱隶翻身坐起来,立刻被被眼前的情景镇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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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觉得对燕王的描写笔触软了一些,加一点说明,也许能好些?

鞠躬求评!!



第019章 又见穿越


class="width">溪流的对面,隐约见一名女子跌坐在草地上,头发散乱,惊恐地一步一步的向后挪着,在她前方不足十米处,一只吊睛白额大老虎懒洋洋地晃着虎头,一双虎眼贪婪地注视着她。(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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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想是吓坏了,连呼救声都没了,只是慢慢向后蹭着。

房宽和陈恭两人举着弓箭瞄着大老虎,却迟迟不敢射,心知如果一箭不能射死或重伤老虎,反而激怒了老虎的话,女子的性命就堪忧了。

老虎似乎没有耐心了,举起它柔软的前掌,迈着优雅的猫步逼近女子。

房宽额头渗出了密密的冷汗,握着弓箭的手也微微有些颤抖,却仍然不敢放箭。

旁边的陈恭更是脸都吓白了。

朱隶一把将陈恭的弓箭夺了过来,瞄也不瞄,抬手一箭,正中大老虎的白色额头,就在大老虎还未作出反应的一刹那,另外两支剑也同时射中大老虎的额头,大老虎终于发出一声悲壮的虎啸,向后倒去,朱隶的第二只箭破风而来,射中老虎的心脏,紧接着数箭齐发,齐射老虎的胸腹。

直到此时朱隶这才故意到,关键时刻朱能和张辅回来了,跟着的那几箭都是他们射的。

射老虎房宽不敢,救美人他却没有犹豫,朱隶射出第一支箭的同时,房宽扔下弓箭,涉水奔向小溪对岸的女子。

朱隶等人也纷纷跳进水中,向对岸奔去。

小溪在这里颇为宽阔,大约有五、六十米,溪水不深,仅及小腿,房宽虽然比他们早一、两分钟下水,却拉了他们很远,当他们还了溪水中央的时候,房宽已经上了岸,却忽然发出了一声惊叫。与此同时,女子也发出了一声尖叫。

朱隶等人俱是一怔,目光刷地转向老虎。

老虎仍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再望向那女子。

隔的远,又情况紧急。大家一直没仔细看那女子,此时才发现那女子身上的衣服都被撕烂了,身体几乎着,只是借草丛遮挡着蜷缩的身躯,雪白的肌肤在绿草中隐隐外现。

他们在溪水中,视线被遮挡了,上了岸的房宽看到的,当是能让人血脉贲张的**美女图。

房宽迅速闭上眼睛转过身,不是他不想看,后面跟着他的两个上司,怎么也要装出一派正人君子的风度。

朱隶可不管那一套,大踏步地上岸,边脱下外衣边向那女子走去,看得朱能和张辅、陈恭眼睛都直了。-====-

朱隶不是这样勇猛吧。

欣赏、赞叹、懊恼……

为什么不是自己第一个上?环顾四周,每个人心中的答案都相同——不敢。

如果只有自已一个人嘛……

朱隶走到女子身边,出乎所有人预料地也大叫了一声,两眼发直地看着那女子,他看到了这个时代的女子绝对不会有的东西——胸罩。

女子不屑地瞪了朱隶一眼,一把扯下了他拿在手中的外衣。

朱能等人这时才反映过来朱隶脱下外衣做什么,暗自为自己苟且的想法心虚。

女子穿上朱隶宽大的外衣站了起来,衣服的下摆因趟水时湿了大半截,沉沉地向下缀着,使得衣服完美的体现出女子高耸的胸部。

见朱隶仍脑残般地傻站着,女子秀目一瞪,叱道:“还没看够啊!没看够回去看你老妈去!”

朱隶被骂得回过神来,回骂道:“你丫的从那冒出来的小妖精,以为自己身材很火是不?爷还真就没看上。”说罢转身就走,迎上朱能等诧异的目光,才恍然想起,刚才那两句话说得也太顺了,能不顺吗,那是这些年在酒吧间里对付小太妹常用的。

自己真把那女子当成现代人了,那胸罩,那句话,十足是二十一世纪的口吻,惹得自己都顺口说了出来,难道那丫头真是穿越来的。这也太tmd戏剧化了。

朱隶的两句话,同样把女子造得一愣。傻傻地看着朱隶离开。

“这位姑娘,在下房宽,是燕王爷手下的禁卫统领,请问姑娘从哪里来,怎么称呼?”房宽正经八百地向那女子一施礼,开口问道。

“我叫沈洁,从……从……从来处来。”沈洁结结巴巴地回答,我从那里来,说我从未来来你信吗?

“喂,那个人,你回来。”沈洁提着宽大的衣服跑了两步,对着朱隶的背影叫道。

朱隶的回答,让沈洁恍惚觉得进了摄影棚,穿着明朝的衣服却说着时代的语言,可房宽的话又将她拉回了这几天她已认可的事实,这里确实是明朝,她已经穿越了。

“叫我干什么?别以为你长的有几分姿色,爷就非得要答理你。”朱隶转过身,眯起眼睛一副无赖的形象,只从那叫沈洁的女子毫无矜持的大声喊叫,朱隶更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从来处来,嘿嘿,还到去出去呢。

“那个,你叫什么名字?”

“朱隶。”

“干什么的?”

“无可奉告。”

“你!”

朱隶不理沈洁在身后气的直跺脚,自顾自的又趟进小溪,向对岸自己的马匹那里走去。

玩拽,爷还玩不过你?别忘了爷在大学里的外号:小拽哥。

朱隶不怕沈洁不跟着来,一句无可奉告已经明明白白地告诉沈洁他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就像他对沈洁的来历非常感兴趣一样,沈洁对他的来历也一定非常感兴趣,就算沈洁死要面子不跟着来,还有朱能这一帮哥们呢,他们怎么也不会把这么个漂亮小女子独自一人扔在荒郊野外。

虽然朱隶十分迫切地想知道沈洁的来历,但他还是同朱能等一起去参加了曼妙的接风宴。

仅仅接触了几分钟,朱隶就知道沈洁不是个柔顺的女孩,其实在二十一世纪,柔顺的女孩像恐龙一样已经绝种了。满大街充斥的都是充满个性,甚至充满暴力的辣妹,和这样的女人相处,必须前几个回合就将她们拿下,不然,只能沦为野蛮女友裙下的臣子。所以朱隶再次使用了“凉”字诀,只是这次的对象,换成了沈洁。

但朱隶也不敢大意,特意吩咐了不当值的马三宝小心看着,并让小芸上街给沈洁买几套衣服。

接风宴设在曼妙所在的北平第一院——楚香院

朱隶赶到接风宴时已经有些晚了,整个大厅宾客如云,幸亏早到的朱能等给他留了靠前的位置。

还没坐稳,身穿彩衣,漫挽长发的曼妙,就出现在二楼的楼梯口处,整个大厅立刻欢声雷动。

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手如柔荑,肤如凝脂,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云袖轻摆招蝶舞,纤腰慢拧飘丝绦,玲珑身姿风扶柳,欲嗔还喜花含苞。

朱隶毫不吝啬地将赞美两大古代美女卫夫人和洛神的歌赋都加注到了曼妙身上,这样的一个女子,竟然是个妓女吗?

曼妙款款下楼,摇曳的身姿荡起一波一波的春水,在众宾客心中荡漾。

“感谢大家为小女子接风洗尘,小女子奉上一曲,略表谢意。”曼妙的声音犹如雪后空灵的山谷,荡击在不设防的心灵间,即使最强悍的男人,也瞬间被她卸下武装。

一曲唱罢,曼妙在热烈的掌声中婀娜的走下台,让朱隶吃惊的是,曼妙竟然走向他们的餐桌。

朱隶疑惑的目光望向朱能,朱能除一脸兴奋外,也不敢相信,可见不是朱能安排的,再望向房宽,见房宽也是微微摇头,正猜疑不定间,曼妙已带着阵阵香风走来。

在众人嫉妒的目光中,曼妙飘然站在朱隶的桌旁,露齿一笑:“这位可是朱隶朱公子?”

朱隶潇潇洒洒地站起来:“正是在下,承蒙曼妙小姐抬爱,曼妙小姐请坐。”

早有朱能、房宽拉桌摆凳,让曼妙坐在朱能与朱隶中间。

“小女子出城月余,回来听到最多的就是公子的名字,请恕小女子问得冒昧,小女子来北平城也有三四年了,公子以前可曾见过小女子?”曼妙螓首微含,一双如水的大眼睛噙着让人琢磨不透的笑意,望着朱隶。

朱隶从容一笑:“很抱歉,曼妙小姐,我因受过重伤,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还请曼妙小姐明示,我们以前可曾见过?”

曼妙凝视了朱隶一会,缓缓站起:“不曾。”

微笑的目光扫过桌上的其他人:“多谢大家前来捧场,小女子还要到其他桌致谢,大家慢用,我转转再回来。”

朱能连忙替曼妙拉开椅子:“曼妙小姐请便。”

朱隶低声问房宽:“我以前跟曼妙小姐见过吗?”

房宽摇摇头:“应该没有,将军以前很少到这样的地方来。”

朱隶一听脸微微一红,借着喝酒掩饰脸上的尴尬:“这次死里逃生,我看透了很多事。”

房宽一笑没做声,朱能大力地拍拍朱隶的肩膀:“人生苦短,像我们这样当兵打仗的,今天不知明天事,该吃吃,该喝喝,该玩,tmd使劲玩,免得两腿一伸,心中还有遗憾。”

朱隶酒杯撞过去:“有道理,干!”

又喝了一会,见曼妙还在各桌转着,朱隶道:“你们慢慢喝,我先回去了,今天带回来的那个疯婆子,不知道会不会把我的府邸点着了。”

朱能等轰地一声笑了,像沈洁这样大胆泼辣的女孩,指名要住在朱隶家,他们还真头一次见到。

朱隶一路在想这自己家不一定会怎样鸡飞狗跳,没想到走到门口,府内一片寂静,像没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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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得有点心虚,各位大大砸的时候表太狠,小弟这样写,是为重要人物的结局做伏笔,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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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0章 时空穿梭器


class="width">那个疯丫头果然不在。www.65txt.com-====-

朱隶回府一问几个偷懒睡觉的丫鬟,知道沈洁愣拉着小芸和三宝逛街去了,让朱隶的意外的是,苏蕊也跟着去了,张伯不放心,也跟着去了。

好嘛,整个一采购团。

怪不得府内静如无人。

朱隶在大堂等了没多久,就听到大门口吵吵嚷嚷的,沈洁和苏蕊的声音尤其的高。朱隶的头立刻大了起来,一个苏蕊已经玩掉他半条小命了,再加个沈洁,往后这府里没有安静的日子了。怎么这么倒霉,穿越了六百年,还是没逃离个性女子的魔掌。

“朱隶,你回来了。”

“看看我们买的东西。”

朱隶看着马三宝抱了一大堆盒子,虚弱地问道:“你们哪来的钱?”

“你箱子里的呀。”

“我们没都花光,还给你留了点。”沈洁说着拿出一叠纸币放在桌上,“用纸币买东西贵,所以我们用的都是银子和铜钱。”

“我们是不是很会给你省钱?”

朱隶挣扎地再问:“谁给你们拿得钱?”

“小芸啊。”

朱隶望向小芸,见小芸也是一脸兴奋:“少爷,你说过箱子里的钱可以随便花的。”

“是,你们开心就好。”什么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多么纯洁的一个小姑娘,愣是让你们给带坏了。

沈洁!!!

“苏姑娘,天色也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一会晚饭好了,让小芸给你送去。”

“好,那我先走了,沈姑娘,明天我们去那里?”

“等我想一下,明天再告诉你。”

“好,回见,跟你在一起真开心。



“我也是。”

看着苏蕊走出房门,朱隶心里松口气,终于打发走一个。

“小芸,沈姑娘的住处安排好了吗?”

“安排好了,在少爷天轩阁旁边的天雪阁。”

我倒,府里这么大地方怎么安排到那里去了。

“是沈姑娘的意见?”

“少爷猜的真准,那里很长时间没有人住了,我本想安排沈姑娘住在后院的天凤阁,但沈姑娘转了一大圈,就说要住那里。”

朱隶恶毒的眼神飘向沈洁,沈洁却报以得意地微笑。

“既然沈故娘不嫌弃,就住那里吧,你去厨房看看,吩咐他们有客人,加两道菜。”

朱隶特意把客人两个字说着很重,暗示沈洁我当你是客,你早晚要走。

沈洁跟没听到一样,坐在桌上欣赏着她今天的战利品。

“三宝,你今天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晚饭过来一起吃好吗?”

“将军你太客气了,这是三宝应该做的。”马三宝说着也走了。

房间里就剩下朱隶跟沈洁。

“三宝是侍卫不是下人,以后不要指挥三宝做什么。”朱隶绷着脸沉声道。

“我没让他做什么,是他非要跟我们去的。”沈洁不满地瞥了朱隶一眼。

“谁让你非要上街的。”

“是你让小芸给我买衣服的,卖衣服当然要自己去了,不然不喜欢或者不合适怎么办?退来退去的多麻烦?”

“你当这是哪里,还有大商场?成衣铺一共就那么两家,哪那么多合适的,要适合得自己做!”朱隶气哼哼地吼回去。

“你果然是穿越来的,你从哪年过来的?”这话问的有些别扭,不问从那来的,而是问从那年来的,可能从古至今,沈洁是第一个这样问话的人。

“2010年,你呢?”

“我是一二年,你怎么来的。”

“先说你!”

“为什么?”

“不为什么,不说也罢,明天你就离开。”

“喂。你怎么这样不懂得怜香惜玉,你把我赶出去我去哪?”沈洁虽然穿这明朝的女裙,却叉着腰,瞪着眼睛。

朱隶深深地靠在椅子背上,修长的双腿搭在桌子上,完全不顾沈洁在桌子上摆满了她刚采购回来的东西。

“你去那里关我什么事,我倒是很后悔今天杀了那只老虎救了你一命。”

“你这人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沈洁上去一把推翻朱隶坐的椅子,朱隶在椅子摇晃的一刻翻身跃起,看着椅子轰然倒地。

“喂,这是明朝,你淑女一点行不行?”扶起椅子,朱隶又悠闲坐下。

“好,我说就我说,我是不小心过来的。”沈洁也拖把椅子放在桌旁,学朱隶的样子将双腿翘在桌子上。

朱隶皱皱眉头,却也懒得理她:“什么叫不小心。”

“方舟研究所你知不知道?”

朱隶摇摇头。

“你是不知道,你那个时候这个所还非常保密,2012你总知道吧。”

“废话,挑重点的说。”

“我说的就是重点,虽然大家都认为2012那场灾难不太可能出现,但是这几年大的自然灾害出现得太频繁,所以几个大国都在研究时空穿越器,希望现到未来看看,如果真发生灾难,也能好有个准备。”

“不会两年之间科学发生了如此巨大的变化吧。”朱隶惊讶的收回长腿,瞪大眼睛看着沈洁。

“是发生了非常巨大的变化,就是能源的变革,能将核能源微缩到一个手机那么大,提供几乎无穷无尽的能量,不过这项尖端科技还是试验中,但相信很快就能普及。”沈洁像数家珍似的娓娓道来。

“那汽车…..”

“如果普及了,汽车当然就不用使用汽油了。一块核能,够用N辆汽车。”

“核能和穿越……”

“其实穿越时空就是说白了就是穿越时空界限,并没有什么神秘,之所以这么年多这一直是不可能实现的梦想,就是因为人类没有掌握瞬间能产生大量能量的手段,因为只有瞬间的巨能,才能使时空扭曲,实现穿越的目的,微缩核能的研制成功,使穿越成为了可能。”

“你就是这样来的?”

“是,本来计划传送的是一只小白鼠,结果我不小心滑了一下,距离能量门太近,被吸了进来。”沈洁耸耸肩,一副无奈地样子,就好像不小心上错了公交车,沮丧却并没有不开心。

“你似乎很享受这种穿越旅程,一点都不在意。”朱隶用探究的眼神望着沈洁,穿越时空到一个陌生的时代,对她来说怎么想旅游一样?

“我有什么好在意的,过些天就回去了,能做时空旅行,可不是人人都能体验到的,至少现在不行。”

“什么,你还能回去?”朱隶震惊地大叫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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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1章 西元皇位


class="width">沈洁摇摇头,看着朱隶像看着一个白痴:“喂,你不要一惊一乍的好不好。(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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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听到还以为我要强奸你呢,我能来当然能回去了,有什么好奇怪的。”朱隶还没有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磕磕巴巴地问:“你,你,你怎么回去?”

“那,就是这个东西,学名就不说了,我们都叫它时空穿梭器,我就是为了找它才遇到大老虎的。”沈洁拿出一个一本书大小的方盒子,盒子周身漆黑,一面有显示屏。

“这个东西,就能让你穿越时空?到达任何一个时间?”

“理论上是这样。”沈洁看着时空穿梭器说。

“理论上?”

“理论上,设定好能量的大小,就能扭曲能量对应的空间,到达设定的时空,但实际上,穿越时空容易,但设定时间的时空穿越,却一次没有成功。”

“没有成功,什么意思,你们已经用人做过试验?”

“没有,要说有我也是第一个。我们用白鼠做试验,设定在几天后几点,但是在几天后那个时间从来没有出现过,不是推迟了,就是提前了,我们也用动物做过跨百年的试验,在动物的身体上安装了电波装备,事后发送机器去寻找,从来没有找到过。”

朱隶放松地坐回椅子上:“那你还说能回去,你用它传送,不一定又跑到了那个朝代。”他心里有些奇怪,穿越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是不可以让别人知道的,沈洁的存在其实对朱隶而言是一种威胁,自已当时太好奇欠缺考虑,故意在沈洁面前暴露了自己穿越的身份,以吸引沈洁的注意,事后想一想如果沈洁将他的身份泄露出去,固然别人不会轻易相信,但谁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也许哪一天某一件事情后,人们会联想起来把他当疯子看。

让沈洁消失,应该是最理想的。

从楚香院回来的一路上,朱隶一直都在考虑这个问题,杀她,朱隶还下不了这个黑手,唯一的办法就是抵死不承认自己是穿越的。

然而好奇心轻易就将这道防线攻破了,与沈洁的几句交谈,已经承认了自己特殊的身份,接下来怎么做,朱隶毫无头绪。

然后沈洁说,她随时可以回去。

听到这句话,朱隶本来应该很高兴,就算沈洁在明朝的这段时间说了什么,朱隶一概都可以否认,只要沈洁消失了,这些话也就不攻自破。

然而,朱隶心中的感觉却并不是这样。

知道她可以回去的时候,心中有一种沉重的失落感,反而听到她回不去的时候却是轻松愉快,这说明朱隶的内心其实很希望有沈洁这样的一个相同时代的人陪伴,是啊,人本是群居动物,需要与别人沟通,跟明朝人到底差了六百年的历史,如果跟他们谈手机、股票、球赛,绝对会被认为你鬼上身了。

话说回来,自己确实是“鬼”上了朱隶的身。

“计算错误是以前,我穿越回来后突然想到,以前我们一直忽略了一个能量——时空震荡,所以造成了计算偏差,只要我把这个偏差计算进去,即使不是非常精确,差几天或差几个月,也都无所谓了。”沈洁疲乏地伸了个懒腰,“该说你了,你是怎么来的?”

“魂穿。”朱隶扔下两个字开门走了出去,沈洁还是能回去的,朱隶心中抑制不住的失望。

“凉”字诀在苏蕊身上也终于成功了。

虽然白天和沈洁两人东游西逛,几天里几乎转遍了整个北平城,但苏蕊心中压抑的事情,终于在忍耐了几天以后,再克制不住。

第五天的晚上,苏蕊传话让朱隶到天雨阁去一趟。

“找我什么事?”朱隶舒服地坐在椅子上,在苏蕊面前不能将两条腿架在桌子上,只好尽量伸长。

“燕王爷没有找你说过什么吗?”苏蕊手中绞着一块手帕,依依哎哎地问。

“燕王说什么?哦对了,燕王说他最近比较忙,不能经常过来看你,请你谅解。”朱隶端起桌子上苏蕊特意为他沏的洞庭香,闭上眼睛陶醉地深深吸了口茶香,再用茶杯盖轻轻拂动茶水,浅尝一口,让清雅的芳香留在齿龈舌尖上,慢慢回味。

洞庭香就是后世康熙御笔亲封的碧螺春,是朱隶一直以来喜欢的茶品之一,她清雅得一如江南不着粉黛的少女,袅袅亭亭地在杯中沉浮,伴着阵阵的芬芳,叶片在水中缓缓舒展,使人赏心悦目。

“燕王有没有跟你说起他的身世?”看着朱隶不出所料地陶醉在茶香中,苏蕊试探地问道。

朱隶倏地睁开眼睛,定睛看这着苏蕊,小样的,一杯茶就想收买我?收起长腿,朱隶将洞庭香放在桌子上,起身就走。

“你去哪里?”苏蕊急了,站起来叫道。

“回去睡觉。”朱隶开口应着,并不停步。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胆子这样小。”苏蕊冲过来抓住朱隶的衣袖。

“妄议皇家家事是要杀头的,我胆子再大也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朱隶装模作样地要挣脱苏蕊的手,苏蕊抓得更紧了。

“不该知道的也已经知道了,要死的话早该死了,不是还活得好好的?”

“大姐,第一次不输,不等于以后也不输。而事实上,赌的次数多了,必然会输。”

“你怕什么,我又没有说燕王一定是文宗的重孙子。”苏蕊松开朱隶的衣袖,赌气坐在床边。“不听算了,我还不爱说了呢。”

“不说就不说,燕王的事情跟我又没有什么关系。”朱隶说完作势要走。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有同情心,算了,你走吧。”苏蕊说着,眼圈红了。

朱隶见攻到火候了,走回来坐在椅子上:“好了我不走了,你说吧。”

“不说了。”

“说。”

“不说。”

“你不说我说。你爷爷和你二爷爷当年走散后,一直没有你二爷爷的消息,你父亲经过这么多年的明察暗访,知道你二爷爷最后在安徽出现过,投靠过当时的元朝地方官员,后又打听到朱元璋有一个侧室是元朝官员送的,而且是蒙古族人,便推测这位元朝官员送的蒙古族姑娘是你二爷爷的骨肉,继而猜测燕王是你二爷爷的血脉。”

看着苏蕊吃惊地张着樱桃小口,一双眼睛越瞪越大,朱隶放松地将后背靠在椅子上,端起茶杯慢慢喝着,给苏蕊一个喘息的时间。

“你是怎么知道的?”苏蕊惊讶地问,“这件事情是我父亲临终前告诉我的,他不可能之前告诉过别人。”

“我猜的,从你说的话,你讲的身世中猜的。”朱隶也希望苏蕊知道的就是这些,只要她不能肯定燕王的身世,这事情就好办,特别是她唯一知情的父亲已经死了。最好她也没有兄弟姐妹。

“父亲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找到二爷爷的血脉,夺回帝位。可惜他刚刚打听到燕王很可能是二爷爷的血脉,还没有来得及求证,就被乃儿不花的军队杀害了。”

苏蕊的声音哽咽了。

朱隶忙起身倒杯茶,递到苏蕊手中。

“爷爷只有父亲这一个儿子,我虽然有两个哥哥,却都幼年夭折,这剩下我这一个女儿,父亲花了大半辈子的时候寻找二爷爷的骨肉,打听到燕王这条线索时,父亲非常兴奋,立刻和我北上找燕王,没想到……”苏蕊低着头看着茶杯中起伏的茶叶,努力将要流出来的眼泪咽回去。

“就算燕王是你二爷爷的血脉,他也不姓孛儿只斤氏,如何再争王位?”

“惠宗也没有孙子或重孙子了,要挣帝位,大家身份都一样。”

汗,让燕王做已经日落西山的北元皇帝?他做的可是日上中天的大明朝皇帝。

“可惜,你父亲是一厢情愿了,燕王确实是皇后的亲生儿子,那个蒙古姑娘是嫁给了朱元璋,但是在战乱中早死了,并没有留下子嗣。而且,你也不能肯定那个女子就是你二爷爷的女儿。”朱隶缓缓地说出早已编好的话,既然怀疑这件事情的只剩下苏蕊了,骗得了她,这是就算结束了。

“你怎么知道那个蒙古姑娘的事的?燕王真的是皇后的亲生儿子吗?”

“我这些天去燕王府,跟燕王府的老人打听过一些,苏蕊,不是我不关心你的事情,是我希望你不要再关心这件事情。打听这种事情,动辄就会丢掉性命的。至于我得到的是不是实情,说实话你无处可查,事情都过了这么多年了,再说,你凭什么说燕王不是皇后的亲生儿子呢?”

“因为他长的和父亲非常神似。”

是啊,当初不是因为你长的像燕王,我也不会出手救你,血缘真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

“人总有相似之处,你是太想念你的父亲了。才会有这种幻觉。早些休息吧,以后不要再提这个话题了,杀头可不是闹着玩的,到时谁也救不了你。”朱隶像大哥哥一样拍拍苏蕊的肩膀,走了出去。

郁闷,原以为只是个身世问题,没想到还有个皇位问题。

明天向燕王汇报的时候,要不要提苏蕊追查身世的目的是希望燕王争夺北元的皇位?燕王虽然最终当上了大明朝的第三代皇帝,但现在太子还健在,他目前一点也看不到当明朝皇帝的可能,对于燕王这样一个充满野心的人,这个帝位对他的诱惑可想而知。

但如果不告诉他,一旦被他知道,自己的小命不保不说,更有可能促使他更想去争帝位。

不过历史上并没有发生过这一段,要不,听之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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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2章 新闻联播


class="width">一夜没睡好,但朱隶终于做出了决定:实话实说,不能听之任之。www.65txt.com

既然穿越回来,既然成了燕王身边说话有份量的人,谁能肯定朱隶没有参与过历史?

按朱隶初见朱高炽时的身体状况看,朱高炽根本活不了多少年,但历史上的朱高炽虽然当政不到一年就挂了,但那会儿他已经四十多岁了,能说这与朱隶的晨练和营养配餐没有关系吗?

历史上燕王并没有去争北元的皇位,是不是也跟朱隶有关?

陪朱高炽晨练完毕,朱隶向燕王毫无隐瞒地汇报了这件事情。

“你认为她还会继续调查吗?”燕王看似不经意地问。

“就算查也查不出什么了,这么多年了,又经历了战乱,当事人都死了,再说了,她一个姑娘,怎么去查。”朱隶的态度十分肯定。

这是朱隶策划的第一件事,虽然同皇位比起来是件小事件,但处理不好一样会死人的,特别是当北元皇位不在可能的时候,燕王身份就更需要保密。这件事最好两个当事人都放弃,不然还是很容易惹出事情来。

“争夺王位,呵呵。”燕王果然绕到了皇位这个问题上。

“四爷,你不会看得上那个已经没落的北元皇位吧。”燕王果然是个不干居于人下的人,在皇位和身世选择上,他真的摇晃了。

“小四,你说北元的皇位值得一争吗?”

“不值得,四爷,您可是汉族,到时如果明朝带兵围剿北元,你打还是不打,如果你真的当上了北元的皇帝,难道就甘心偏安一隅吗?到那时,你会不会带兵攻打自己的老家?就算你能放下民族情节,元朝已不存在,你以为你还可以让它起死回生吗?”这个时候,只好搞搞大汉族主义了,虽然燕王也有一半蒙古族的血统,但燕王自己必然已经忽略了,朱隶也直接把它忽略掉。

见燕王听得皱皱眉头。朱隶有些心虚,汗,我不是说过了吧,让燕王起了疑心。~~~~

“四爷,好马不吃回头草,历史总是新的朝代替换旧的朝代,复辟的路从来都是行不通的。”咬咬牙,朱隶再添一把火。

燕王饶有兴致地看着朱隶:“小四,好像你很当心本王去争北元的皇位。”

能不担心吗?大池塘里当不了头,只好转战小池塘,就像在起点混不出头,只好在逐浪、纵横试试。燕王是个有野心的人,现在的皇位根本轮不到他,所以北元的小皇位对他也有偌大的吸引力。

朱隶装出一脸苦像:“四爷,阿四自私,如果四爷真去争北元的皇位,阿四定然全力支持,但阿四不愿意背叛自己的民族,到时候,一头是四爷,一头是阿四的亲人,阿四会很为难的。”表衷心什么年代都行得通。先衷心对你,再说出为难的地方,让你觉得我就算为难,也会为你赴汤蹈火,这一招叫以退为进。

燕王看着可怜巴巴的朱隶,忽然哈哈大笑:“本王只是随便说说,绝不会去争不值一提的北元皇位,小四不会为难的!”

朱隶立刻绽放笑容:“其实阿四也是杞人忧天,四爷这样英明神武的人,怎么会做出愚蠢的决定呢?!”

嘿嘿,高帽子不是白戴的,把你的后路堵上,让你在心中绝了这个念头。

燕王的脸上有些不自然地一笑,朱隶知道,皇位,不论大小,都容易让有野心的人动心,燕王手握十万大军,挣个北元王位,好比囊中取物,然后在挥军南下,呵呵,成吉思汗第二。

可是现在无论是汉族还是蒙古族,经过这么多年的战争后,最需要的是休养生息。如果真打起仗来,得益的只是少数的几个人,受苦的还是老百姓。别看平时纸上谈兵闹的欢,战争,除了少数人,多数人还是不喜欢的。

离开燕王府,朱隶伸手摸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这事算不算完了呢?燕王虽然没有再说什么,但也不是很高兴,权利的诱惑,确实很强大。

接下来的一个月,可以说是规律而平静的。略带压抑。

压抑仅就朱隶而言,也许还包括燕王。

朱隶仍然每天早起到燕王府陪着朱高炽晨练。

晨练很有效果,朱高炽已经能很轻松地绕着莲池走两圈,但前提是在朱隶这个说书的陪同下。为了让朱高炽坚持晨练,朱隶从《封神演义》讲到《三国演义》,从《水浒传》讲到《西游记》,他想得起来的小说都讲了,当然篡改了很多,不是有心篡改,实在是朱隶也记不住那些细节。

晨练变成了朱高炽每天最期盼的一件事。

朱隶的故事比王府请的老夫子给他讲课实在有趣多了。

其实,在明初已经有了小说的萌芽,一些江湖卖艺的除了弹唱外偶而也讲一些小故事,这些故事有的是自己编的,有的是听来的,到了明朝的中、末期,说书已经发展到一定水平,说书的兴旺,也带动了小说这个文体的发展。

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朱隶的功劳。

营养配餐也一直进行着,朱高炽很快就习惯了,一日三餐全按照朱隶设定的食谱,讲究营养和清淡,偶尔的王妃也来和朱高炽一起进餐,对朱隶搭配的食谱赞不绝口。

朱高炽明显地瘦了,虽然体重只下降了五斤左右,但由于运动,人显得不那么臃肿迟钝,活动也自如了许多,在王府了已经很少乘坐轿子。最让朱高炽开心的是,燕王看朱高炽的目光中,明显带了几分赞许,这比什么奖励都重要。

沈洁除了逛北平,就是呆在屋里算时空震荡的能量,没有计算器,她只能用笔算,毛笔太废纸,而且使用不方便,她想到了西方的鹅毛笔,蘸着墨汁,虽然不是很好用,比毛笔顺手多了。

朱隶每天固定晚饭后去她的天雪阁,像新闻联播一样,雷打不动,同沈洁聊着讲着二十一世纪的事情。

“对了,有件事忘了问你,2010年南非世界杯冠军是谁?”朱隶习惯地将双腿架在桌子上,手中端着一杯洞庭香。

沈洁坐在床上,摆弄着她收集来的民间工艺品:“我想想哦,斗牛士西班牙。”

“西班牙?郁闷!”

“郁闷什么,你希望那个队赢?”

“当然是巴西,我喜欢巴西桑巴军团。”

“巴西?好像很早就被淘汰了。”苏蕊凝神想了一会,最终还是没想起巴西是被谁淘汰的。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沈洁回头问道。

“四月份,到这里变成了三月份。”

“阳历的四月份不就是阴历的三月份左右,我也是,离开时是七月,到了这里六月,月份真没差多少,很神奇哦。”苏蕊放下手中的东西,很兴奋的样子。

朱隶没说话,慢慢地品着他的香茗。他知道如果他一接话。沈洁立刻会给他讲一堆有关量子方程等等天体物理方面的知识,在以往的谈话中,他已经领教过多次,第一次他还有些兴趣,但再讲时,他只想睡觉。天体物理是她的专业,沈洁正在读博士研究生。

“朱隶?”

“嗯?”

“你还是跟我回去吧。”

“这个我们讨论过两次了,不。”朱隶有些不耐烦。

“可你并没有告诉我为什么?”

“我说过,在那个世纪,我已经死了。”朱隶放下手中的茶杯,“我有点事,先走了,你早些休息。”说完走向门口。

“你不是在逃避什么吧?”朱隶打开门,将沈洁怀疑的声音关在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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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3章 离开明朝


class="width">逛北平,吃小吃,见燕王。(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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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沈洁明朝之旅为自己定的三大任务,前两个任务已被她摆平了。沈洁对北平城的熟悉程度,比朱隶这个所谓的老北平强了若干倍,在逛北平的同时,好吃、好看、好玩的,也顺便都划拉回来,给出的评价却不高:土、落后、没意思。

是啊,北平真正的发展,是建都以后,特别是清朝以后,北平才真正成为全国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现在的北平,还不如西安、太原繁华,当然更比不上大明朝目前的京都——南京。

第三个任务见燕王却让朱隶着实费了一番思量。沈洁属于那种穿上黄袍也不像太子的人,虽然沈洁自己买了几套衣服,朱隶又为她特意订做了两套,可是穿在沈洁的身上,怎么看都像借来的衣服,怎么穿也不舒服,研究了半天,朱隶弄明白了,气质,沈洁的气质太高傲了,不仅没有明朝女子低眉俯首的劲儿,而且还有一种天下人尽不放在眼里的傲气,王公大臣家的女儿还有个夫纲臣纲,沈洁什么纲都没有。可以想象,沈洁漂亮,时尚,博士研究生,有大好的前途和高薪的职位,是有资本睥睨天下,不过这样女子也基本上等于剩女了。

所以朱隶轻易不敢带她见燕王。

“你若胡说八道,你死了不要紧,我也得陪着你丢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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