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市长的108个情色女人 - xp1024.com
《风流市长的108个情色女人》


楔子

俺本小记者,语调不随流,所以至今只混得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卑微处境。

一日,在反贪局工作的花一样的表妹来电话说,要请俺喝酒,说是极品洋酒xo,不知是谁放在传达室外面,也没有注明是谁的东西,在那里风吹日晒,已然三四天。

表妹刚参加工作不久,家不在这个城市。所以,在五、一长假里,一个人居住在单位的小套间里。

举目无亲,表妹有所叫,当然就有所去。

表妹深情,像计算好了似的,当俺推开她的小屋时,一桌精致的饭菜像是才出热锅。就等俺入席。

由于下午下了一场及时雨,房间显得极幽静。表妹的小屋,成了梁实秋先生所说的雅舍,宽心、温馨、贴心。江南秀女的品质,诗书与水土的结合,让人见之可怜,碧玉温馨,淡香悠长。

表妹换了盏蜡烛。有些诡秘地说,“我好像累了,也醉了,不胜酒力。你去我房间拿包冲剂。”

俺即进了她内室,一盏小台灯发出柔和的白光。书桌上放了三册卷宗,一册已经打开,另两册没有打开的,标有“机密”二字,表妹的工作性质是档案管理。俺正要回避,只听表妹说,“我去睡了,如果你不想休息,就找本书看吧。”

表妹自小就是个机灵鬼,她的“睡觉了”其实就是让俺坐在内室,放心看那些“机密”档案。这样事情原本就发生了,可法律事实是“并没有发生。”

档案涉及本州两个非常著名的高官受贿案,一个是市长余曜,另一个是建委主任江丽萍,两人不仅是受贿数额特别巨大,而且性史糜烂。他们在相识的19年里,把政治与性近乎于完美的结合与发挥,在街头巷尾的传说中,达到了瞠目结舌的地步。

女的有性爱别墅,从一个不起眼的湘江农家小女,一路性走来,节节攀升,与时俱进,做到了金陵城的建委主任,虽然对其死刑宣判在余曜之前,可她却活了下来,方法是在她收监期间,看守所里的一位前途看好的副所长,年纪比她小12岁,那所长在他执行公务的一周里,就在关押她的小间里被色诱下水,并让她受了精,据说那位警察所长的后代在两个月前顺产成功。这也算是革命有后,据内情人说,她还要活下来,孩子是她的诺亚方舟。

男的有性爱城堡,已在半年前正法。由于是在秦淮河畔混,也算是一个文化人,居然给世人留下了“108钗女——正册手稿”

以下是根据记忆所存的记录。来自于原版,但不是原本,也不像是发生在中国,敬请别对号入座。

1、表嫂理发

公元2003年12月26日,js州高等法院依法组成合议庭,对余曜受贿索贿案进行最后审理,认为原审判决认定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定罪准确,量刑适当,审判程序合法,依法驳回余曜上诉,维持原判。对余曜的二审裁定将依法报请最高法院复核。

次年元月16日,根据最高法院核准的死刑判决,宣判了对余曜执行死刑判决。

在执行死刑的前一天,按照法定程序,执法人员问余曜还有什么要求时,他只提出了一个要求:希望是他表嫂来给他理发。

下午三时,他表嫂穿着囚衣,出现在他面前。

他们没有哭,也没有闹,仅仅是拥抱了5分钟,就开始了对他的理发。

表嫂说,“从头开始,给阎王爷一个好印象。”

余曜笑了。

二十年前,当他被印花厂提拔为车间小组长时,表嫂也这么说,“从头开始,给领导一个好印象。”

他确实给了领导一个好印象,工作开始顺心,文革中荒废了的技术,很快就被他拾了回来。半年后,他成了厂子里懂技术的车间主任。

表嫂的理发给他带来了整整二十年的官运。

余曜很清楚,过了今夜,明天这个人的世界里,就没有了他。都说,人死了要变成鬼,像他这样罪大恶极的贪财(受贿)犯,早被人们诅咒为下地狱的人,除了做鬼还是鬼。地狱门要进,阎王也要见,这个是命中注定,跑不了的,所以他在临死之前,要求他表嫂给他理发,无非就是黄泉路上讨个好。

“从头开始,给阎王爷一个好印象。”表嫂虽然文化不高,对人心的琢磨却是特准的。

表嫂是一个好女人。就是在他仕途的顶峰,人生最得意时,他也非常敬爱她,叫他表兄李佐好好待她,别学他犯女人劫。

余曜喜欢女人,可在他35岁以前,属于有淫心没有淫力,虽然长得也不赖,可在这个爱情被金钱与权力所强奸了的社会,女人贱了,尤其是稍有姿色的女人,宁愿沦为金钱与权力的母狗,也不愿正眼瞧贫穷贫困的男人。

在余曜35岁后,他像获得了魔力的浮士德,女人们蜂拥而至,年轻的,岁数大的,美的性感的,都来他这里淘金,他都来者不拒,一一照单接纳;当然他也主动出击,跟大宋皇帝一样,在秦淮河边柳街巷寻花押妓。

现在的社会与时俱进了,女人被越来越来细分,什么老婆、二奶、情人、小蜜、“小姐”,其实质与根本就是个性,物理学家说“干的就是活塞运动。”

自从中国出了个曹雪芹,金陵的女子就有了灵气;曹雪芹也雅,把女人中的精品分为钗女正册与副册又副册。

一个被宣判为死刑的人,虽然还没有死,但可以盖棺论定。在二十年仕途路上,聚积的财富虽然不少,可而今早被充公;可收集起来的女人们,都得换床换人了。

想起女人,虽然没有了分液物,不再滋润俺余某人那108钗女人,可毕竟情缘一场,此时还真的想念她们。

108钗女人,那是女人中的精品,代表了中国女人的风景。至于秦淮河边的“小姐”,她们从未有入俺余某人之册,那怕是副册又副册。作为有品的男人,品评女人不能贱,就像他,那叫根正苗红,出生不到一年,父亲因抗日而死。

余曜二十年的仕途,父亲的死就是他的一面大旗,虽然没有起关键作用,但毕竟可以挂着。

对他的仕途,起关键作用的是一个叫江丽萍的女人。他们相遇在他表兄李佐所开的秦淮发廊里。

2、发廊艳遇

自从余曜认识江丽萍后,开始进入了他的仕途高速公路,与此同时,长期压抑着的性开始横冲直闯,招惹着秦淮河畔的情色女人,在短短19年里,完成了他的性爱城堡的建设,108钗女人据说皇帝见了也羡慕。

江丽萍100%的性感尤物,十足十的性感肉弹。

毛泽东当年曾语重心长地告诫党国的高官,在进入十里洋场的上海滩时,不要被地主资本家里的小姐小姨娘们所腐化,她们比国民党的船厉礼炮更具有摧毁力。

在位江丽萍就是来自于湘江河畔一个水沟沟里的农家女,只因长得水灵,又有一副金嗓子,背着红背篓,煽动着她的那只小手,摆动着她的那对蜂乳,一步步与时俱进,从山农民变成临时工、正式工、管理员、推荐上大学、最后居然做到了州建设委员会主任,过上了食男性的好日子。

据说这位江丽萍的偶像人物,就是中国的第一个女皇武媚娘。

在余曜事犯后,当地人每每忆起他市长就职时的演说就激动人心,当时他站在全市人民的电视银幕前说,“人民选我当市长,我当市长为人民。”在四年后的换届选举中连任市长时又表态:“当一任市长,兴一方事业,富一方群众,保一方平安。”可在市民们知道了市长的性爱城堡里的108钗女人时,有位文化人叫出了政治与流氓的经典。

其实,比起江丽萍,余曜还是一个学生。

男人好色,那是男人的本色,就像女人好财好势。其实。这些论调都片面,好财好势好色,是人类的本色,没有男女之别,之所以没有表现出来,无非是条件不足,一定条件到了,男人女人都是值得表扬的“三好学生”。

江丽萍文凭虽高,大学本科,可文化毕竟不高,可她有得天独厚的女色眼嘴,也有性感的身段,更为重要的是她清楚这些东西的价值,她从不扭捏,只要是她认为可以利用的男人,不管老少,她都会动情地让对方可以接纳的方式心想事成,不让对方觉得这是着了她的道,就像有位军官所说的,“丽萍很会事。”

男人发情了,往往不择时间和地点,江丽萍也一样,如果她觉得利用的价值来了,只一个勾魂的眼神,就会让对方及时发情,就地发泄,并心甘情愿地接下欢喜缘。以后,“丽萍的事,就公事,丽萍的工程,就是首长工程。”

余曜与江丽萍在他表兄的秦淮发廊里相识。余曜当时正好被他的那个差不多要垮掉的印花厂升任为车间主任,这个倒霉的男人,总算做了一个像样的官,所以显得非常青春得意,满脸的光彩,开始让工厂里的一些女工向他递媚眼,但考虑到官帽没有戴热,老婆又特别恶泼皮,尽管他作为男人的性也动摇了些,可他硬生生地咬牙压抑住了。

近来余曜由于一心扑在工作上,显得衣冠不振,不修边幅。办公室里的女书记燕子,近来老向他套近合,说,不能只顾忙工作,还要注意生活,要学会享受生活。并关切地告诉他,明天办事处的领导要来工程视察工作,建议他今天去把头发理了。

余曜现在虽然做了主任,像个人儿了,可对于她表嫂还是尊敬的,所以每当他来到秦淮发廊,他就会前去向表嫂打招呼。今天,当他走进表嫂的工作室时,被躺在睡椅上正做着发型的女人的艳丽惊住了。

就在这时,电话响了,表嫂被叫了出去。余曜却留在内室。

做发型的女人很有涵养,并不因为理发师的离开表现出一丝不悦。当她抬头看见站着的余曜时,她深情地向一米远的他伸出了右手,一双眼珠子温顺地转动着,像是相识了对方三百年,丝毫没有陌生感。

此时的余曜还是一个有品的男人,骨子透射出的雄性,使他一下子脱胎而成了个风骨特别的男人,他摆脱出了长期受社会受老婆压抑而形成的卑贱,他死去的父亲给他留的遗产,那面血染的旗帜,骄傲地飘扬了起来。

他朝那女人走近,就像伟大的法兰西作家司汤达《红与黑》中的黑索尔.于连,想象着自己就是不可一世的拿破仑,铁洗欧洲大陆,他抱住了市长夫人德.瑞那。

余曜想着于连,拉住了那女人的手,然后低下头,扎进了鲜嫩的蜂乳沟痕中,短硬的胡须,刺得那女人呻呤不已。

女人左手伸向余曜,并把他的腰缠住,右手插入了自己的内裤——

那女人虽是身处下位,显然是在导引着男人的一切,包括男人的思想。

女人是一滩肉,配合着气息,全身心地有旋律蹦跳着,女人的身心,向着男人,欣欣向荣,活力无限。

再大风浪,旋起在他表嫂进门的那一时刻,看着这两位性迷心窍人,她宽厚地退出,并轻轻地把门拉上了。

三天后,当余曜被一部黑色红旗车接走,带进当地最豪华的酒店,见到了那女人后,他让对方的身份惊呆了:她就是本县的建设委员会江主任。

之后,当他从官场的隐晦中,得知她就是县大老爷的地下夫人时,他差点被吓得呕吐阳痿。不过,那位神秘人物暗示他,此女人并非县大老爷的专利专用,这女人自由得很,当然也野着呢。

从那位神秘人物皮里阳秋的微笑中,这女人跟很多男人都有那么一腿,似乎还包括他在内。

余曜的性经验单一,在与江丽萍发生关系以前,就只有他那武大腰粗的肥老婆。由于他们的经济状况一直不怎么样,成天忙于工作与生活的肥老婆,睡在床上,不几分钟就拉起了鼓鼓响的鼾声,一身体的油汗粘连着他的大腿,感觉就犯腻,哪里还有性致跟她玩床上高级游戏,每隔十天半月了,一泡男尿憋不住了,便把鼾声中的老婆像死猪一样,翻转过身来,闭着眼睛,像一根干柴棍,直插进老婆的身体中,也许是因为老婆肥胖,肚子大,不能深入,没有把老婆做疼,所以老婆在略微呻呤后,很快又转身,呼呼睡去了。

老婆对于他,就是一个操持家务,性来了就在朦胧之中发泄,根本谈不到“情”上。

余曜是文革前正规的大学生,知道鲁迅,也知道娜娜为什么要走,更细细品读过法兰西的浪漫文学,在结婚之前对自己的爱人也有内容丰富的憧憬,只是因为家境不佳,生不逢时,到了二十八岁那年,在亲情尤其是在母亲的压力下,勉强跟一个长相平平的大龄女人结了婚;结婚后的第一个月,那女人就迫不及待地给他怀上了孩子,肚子越来越大,腰越来越粗黑;在生下他们的男骇后,女人的骨架也变粗壮了,长起来的肥肉长不回去了。

值得庆幸的是,那女人的性欲一直就不强,要不面对着那身油汗的身体,邪魔着被迫他做那云雨之事,可要受罪不起了。

余曜那次与江丽萍在表兄的秦淮发廊里,行了那云雨之事后,久旱的他迅速返青,印堂开始发亮,头顶也冒起了光环。他一改过去不不修边幅,衣着光鲜,追求时髦;走在街上,一种成熟的男人之美,逗热了少妇的眼,挑动了少妇的心。走在他工作的三百多人的印花厂里,好歹又是一个主任,男人的成就迷倒了不少的女工。

办公室吃了饭,没事干的少妇们,追随着他行完注目礼后,开始议论起这个主任来。这些坐办公室的女人,不是因为有家庭的当官背景,就是因为与工厂里的头头有那么一腿,要不凭能力坐办公室,那就不叫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

都说坐办公室里的少妇,吃饱了撑的,思想复杂;其实,这是错误的判断,少妇们读了几本书?——那几本书还多半是地摊杂志,剩下的小半就是永远也闹不明白的小学初中课本,就是给她们吃了打药也复杂不到那里去?脑容量由于没有经典书籍的灌溉,早已萎缩成了一颗豌豆。

其实,她们简单着呢,生活也许复杂,可她们天生是简单化的高手,她们的价值取向就那么几点,那就是她们的行动指南。所以,这些办公室里的娘们就后悔当初没有淘金到余曜成气候之前,原版或者第一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余曜回到办公室,但见办公室又换了个新装。他现在发觉,办公室是一个温馨的环境,男女各三,一共六个人,岁数还就数他最大,书记燕子三十出头,另外两个女人,一个算产量,一个协助工会工作和办公室打杂,年纪都在二十七八,一个叫小刘,一个叫竹子,长相都有模有样。

印花厂这个环境里,坐办公室的人都有种优越感,所以他们之下,那群车间的工人在他们的视线里都是低贱者,是多了一口气的机器。

在办公室里,工人一般不进入。小小办公室里,由于大家具有强烈的优越感,事务不多,于是在闲着之中,总是会闹出些事来。男女之间,玩笑去玩笑来,打着情骂着俏,兴致来了动动手脚,女人男人也都乐于接受。

地摊上的庸俗杂志,花花绿绿的,传过去,翻过来,庸俗地解说着他们的理解。燕子与竹子,是有灵性的文学青年,品位属于上流,经常带一些经典的校旱来看,当然她俩也迎合别的同事,带一些时髦杂志来单位共享。

3、职场性情

燕子,长年戴着一副秀气的眼镜,给人种秀雅脱俗的淑女感,虽叫燕子,可并不单薄,薄薄的胸罩片,总是在她的行走之间颤动着,臀部圆浑,似有金光乍现,略显近视的眼睛,不经意间,总有些邪乎。

余曜的办公室在内间,出门就是就燕子他们。余曜由于早上被江丽萍叫去,跟她一起借着她的晨劲,二人昏天胡地的玩了两个回合。然后一起吃了点东西,就赶上工作,在他进入办公室时,已是上午11点了。

余曜坐在沙发上,燕子进来给他泡了杯茶,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温和的告诉他,车间正常,厂部也没有什么发送文件。然后就知趣的离开了。

上午11点半,办公室里的人便陆续回家吃饭,单位的饭菜不可口,他们都是刻意享受的人。然后在家小息,在下午一点半时,才慢腾腾地来上班。

近中午时分,燕子把办公室的门合上后,便来到仍在工作的余曜办公室。

燕子说,“余主任,还不回家吃饭?”

“我上班时,吃了点东西,今天不回去。”他抬头看了眼燕子,“燕子,你呢?”

“减肥,吃点干粮呢。”

“好好的,燕子减什么肥?”

“增重了,男人嫌”她在她的胸部比划了一下。

“胸重不叫重,男人喜欢着呢。”

“余主任喜欢?”燕子顽皮地拉开了她胸前的一颗小纽扣,并近身向他走了两步。“这面包不错,我们俩一人一半?”

“燕子,怎么分?”

“余主任想怎么分就怎么分,你说呢?”

“不能。咱们一人一半,为了公平就不能用手分。”

“那我们用嘴(分)?”燕子镜片后的那对眼珠子转动着。燕子半蹬了下来。

“对,把面包交给嘴,公平。”

“余主任,拉着我的手,慢慢来。”

可在他们咬着面包时,坐在椅子上的余曜,居高临下,但见燕子的美胸跳动了一下,嘴就松开,面包掉在了他的大腿上。

“对不起,把你的裤子给弄油了。”随即,便蹬下,用嘴叼着面包,小手在余曜的裤子上夸张地揉揉,他的裤衩被顶了起来。“余主任——”

“什么?”

“你的弟弟饿了,伸着脖子呢。”

“燕子有办法吗?”

“它越来越长了,越来越硬了。”

“那我给它喂点面包?”

“我把它放出来。”

“我来。”燕子轻易地解开了裤子,内裤被绷得紧紧的,像擎天擘玉柱。“余主任,它羞着呢,罩着呢。”

“有办法吗?”

“我用嘴来。”这当中,她把面包放在了办公桌上。他的内裤被她的嘴拉开了。“还是个革命童子,立场坚硬。它要跟我说悄悄话呢。”

“是吗?”

“恩。我的脸贴上去呢,嘴太小了,我给它输点水吧。”她的舌尖轻轻地绕了上去。

“水,只能解渴,不能止饿。”

“那怎么办?”

“有奶吗?”

“有呢,鼓鼓涨,我这就给它。”

一会儿,余曜问,“燕子饿了吗?”

“恩。”

“我帮你脱了内裤。”

“不用呢。”燕子顽皮地拉开裙子,得意地说,“没有呢。”

“我们没有障碍。”

“恩。”

“那现在?”

“地上去。”

“可脏——”

“我有主义。”

“说。”

“把人民日报、工人日报、光明日报,铺在地上,不就得呢。”

“对。我们在人民日报上抱。”

“对。”燕子叫了起来,“咱们革命呢,革命了——”

半个小时后,当燕子撒娇地躺在他的怀里时,余曜动情地说,“真想给你一张席梦思。”

“你就是我的席梦思。”她亲吻着他的胸耳语道,然后把头温顺地靠着,静静地感受着他心跳的节奏。

余曜是一个做事有条理的,在生不逢时的那十多年间,由于闲着没正事,读了一些浪漫的校旱,也认真分析过日本的一些大公司的创业案例。跟他现在的老婆结婚后,情感世界的丰富与现实的落差,使他长夜不眠,改革开放已经兴起近十年了,周围的一些人发达了起来,虽然他是一个正牌的大学生,这中国经济说明一切的社会里,改革的躁动留给他老婆的就是一根筋,余曜活得窝囊,老婆跟着他没有出息。

对于老婆的埋怨,表面上看来他不予分辨,非常逆来顺受,一副十足的温顺样。可他的内心却在剧烈地挣扎,尤其是他的同学一个个都高官了,或者下海发了大财,可他仍然是一个技术员,连个工程师就没有混上,他也觉得窝火。凭能力他不比他们弱,所差的就是没有谁提拔他,是伯乐都死光了;现实世界中,做官靠的是“吹、拉、弹、唱,拍马屁走关系,用银子买。”他不是不知道,可就是不会,像隔了一层布,只要破了,他自信他的马屁功夫不比他们差。可这推他一掌,拉他一把,如果没有外力,他断断是走不出他的圈子,上不了做官的路上,虽然在他心理已千百次向“投机钻营,厚着脸皮,黑着心肠,去政治场中做魔鬼”等之类投降,理论上的解决,并不意味着行动上也跟着解决了。

他的豪情壮志,在他老婆的埋怨岁月中,越压抑越想冲破他的心理围墙。在老婆没心没肺的鼾声中,他就像阿q一样自淫着演他的领导戏,每每忘情之时,他老婆的鼾声也似乎达到了最高境界,给他拉着场子,鼓声隆重呢。

可是,已经过了三十几的非党男人,连一个小厂子的中层领导也没有混上,给他的仕途机会,以他的理性分析结果,差不多就是个零机会。想到这,着实令他阳痿不止。

机会的到来,是因为厂里有改革,按照上面的政策要配备一定比例的高学历的人进入管理阶层,他被无足挂齿的挂上了一个车间下面的小组长。可就是这么一挂,他的那片障碍布被拿下了,就像第一次接客的小姐,一旦卖了一次,即使是被迫的,接下来就容易多了。

余曜赤身露体地进入了政治中做爱。不到三个月,他瞅准一个机会,做上了印花厂的车间主任,与厂长攀上了叔侄关系。如果有机会,他甚至可以做县长的孙子,称大辈,好做事,装孙子,得实惠。

他确实不付厂长的厚望,在没有触及车间管理层的利益下,他知道管理层的人多多少少与上面的领导有关系,弄得不好,他这个主任也甭做了。他回避管理层,采用理顺的办法,略试智力,工人工作到位到点,车间管理层比过去更轻松,为了照顾办公室的同事们,他又从车间提了两个女工,来办公室做具体事务。

燕子和竹子,上班的工作就是打扮她们的那张脸,然后看着她们喜欢看的杂志书籍。

燕子,成了余曜固定的性伙伴。他在她面前没有官样,可冷峻而且思路总在她之先是调笑,成了他们的一个分上下的距离。

由于是性潮初放,为了不让它形成井喷之势,他需要燕子带着他慢慢上轨道,把自己的性力发展到一个境界,这点与江丽萍相比,虽然后者每每让他销魂,可总有种被动,不能很好的把持,男人,尤其是有男性力强的人,不管做什么如果总处在被动局面,就缺乏自尊与安全感,做爱也一样。

燕子心细,每每做爱,总是非常照顾他,把节奏掌握得非常贴切,慢慢加快,一气呵成。而且更为重要的是,他现在呆在车间的时间最长,有这样一个看是淑女,实则尤物的少妇,在鞍前马后的跟着,心情就甜滋滋的,时不时地借安排工作,走险偷个情,能够满足他们种做贼的快感,别一种风情,有味道。

工作对于余曜,每天就半个小时,车间对他来说,这舞台太小,一伸手整个工作就四平八稳了。所以,他正在引导办公室,把办公室曾经有的情色氛围发展到一个档次,在这方面燕子就成了他的首选。

4、野外走光

办公室里还有一位跟燕子年龄相当的女人,喜欢竹子,大家就称她为竹子。竹子头发漆黑到肩,发质跟她的肤质一样,都属于多油型,如果几天不洗,头发就会并在一起,掉在眼前,挡住了大半个脸,那双朦胧的丹凤眼,透过她那副黑边眼镜,那怕只是一个对眼,就可以感到那是一座随时都会暴发的火山。

竹子读书很入迷,每有会意处,便抬头自品,且不管周围环境是否适宜,这种高贵感是办公室里的其他女人没有的。

余曜从她的抬头之间,窥视到了竹子玉脖的肉色。如果,燕子不在办公室,余曜往往叫竹子去他的内室帮他整理东西;由于工厂特殊的人文环境,工人的心理和价值取向是有别外面的社会,办公室里的女人在那个环境个个养成眼高眉低,领导有叫便会屁颠颠跟去。女人在办公室里,如果以传统的观念来看,就是廉价,甚至下贱。

竹子每次进内室,不像别的人,隔着办公桌,站在余曜的对面,而是站在他右手边。而今天,她纯粹站在了他身后。略略低着头,黑色镜架似要从鼻梁上掉下,头发遮住了她的半张脸。这些都是余曜的感觉,可这就是事实。

余曜略微转动了下椅子,以就像是看了她眼的欣赏口吻说,“不错。竹子。”

竹子并没有答言。

“感觉(我)椅子的靠背高了些,似乎还有了温香。”随即他把头向后靠了过去,正好落在竹子的双峰之间。与此同时,他的头顶感觉到了她的气息。显然,竹子非常可人似地把头贴了上来。

正在余曜享受之时,椅子被转动了起来,只一瞬间,竹子就坐在了他的大腿上,并双手勾着他的脖子。

余曜右手放在竹子的脸上,爱怜地捋着她的头发,“皮肤真肉色。竹子,试着把头发做短些,来种别样的美艳。”

“余主任,下(订)单了吗?”

“是的。我的宝贝。我埋单。”

“周末约会。”

“你安排。”

这年十月,秋高气爽。天气好极了。

按照竹子的安排,在国家公园的竹海林深处,他们去欢喜。

在中国传统文化中,竹以其节而入四君子之流。竹子虽然结婚,夫妻也爱。可在她看来,性与爱是分开的,爱老公并不意味着性与爱就全部打包给了老公。性与爱是表达生活的一种方式,而且是一种便捷有效的方式,跟老公以外的人做爱,不存在什么肮脏想法,也觉得那很自然。

情爱让人痴迷,性爱让人满足。情爱是纯心理的,而性爱则是心理与生理的综合。伟大的作家华莱士不是告诫情色男女,“当一个人在身体或者情绪上需要性的时候,就去得到它并不是罪恶”。只要来电,就可以做爱。对老公她也持此论。

竹子喜欢旅行,所以当她与余曜见面后,就牵着手朝公园的边缘一路嬉闹的走去。竹子今天刻意打扮了一番,头发剪短了,可现在还不能让余曜观光,她说没有到时候,什么都没有味道,做爱也一样。要讲究情调。做爱就有做戏的成分,前戏不足,就上不了档次,当然也就不能尽性尽爱。

竹子在前,余曜在后,尽走小道。一路上无人,整个公园,就像是只有他们两个。余曜似乎回到了大学时代,跟他的情人来公园玩纯情,他的心纯净极了。

竹子停了下了。说,“余,你回避一下。”

“方便?”

“我给你个惊喜。”

“我怎么做?”

“转身就行了。不叫不回头。”

“成。”余曜转身坐下了。

十分钟后,竹子说,“余先生,请转身。”

余曜惊呆了,竹子站在十米外的芳草地上,一袭粉红色的风衣,只在腰间扣一颗扣子,戴着个毡帽,非常酷秀。

“我给你走猫步。”

竹子向他走来,粉胸与粉腿时露时现,极具煽动的性感。当她要靠近他时,她即转身,朝回走去,臀部左右摇摆着。当她再转身时,她的帽子不见了,只有三寸长的头发,如果不见她半露的粉胸,一定会把她当成俊小子。

竹子走来,这次不再转身。

余曜极度欣赏地问,“只猫步,不脱衣?”

“余,你总得做点事呀。”

“那颗扣子,就交给我。”

余曜不同于有的当官者,手粗肉厚多油汗,他的手细长纤柔,像一双艺术家的手。自从他的那块心灵的障碍布揭掉后,他的心灵了,手巧了。好似用了佛家的拈指功夫,只一瞬间,竹子的那颗扣子就被启开了。

竹子粉嫩的乳房,似两个逃出笼子的白兔子,一同蹦向了余曜,紧贴着他。风衣裹祝蝴们。余曜绅士,顺着她的冲劲,倒在芳草地上,竹子压在了他身上。

原来,竹子在他转身的时间里,卸尽了内衣内裤,包括胸罩。

5、性派通天

在余曜做车间主任三个月后,他上调进入县工业局做局长。

调令传来,就连余曜也吃惊,不相信这是真的。直到工业局的显示局长身份的小轿车把他迎接到局长的宝座上时,他仍然没有进入角色。

余曜是下午两点钟被车接去的。

整个下午的上班时间,他就在琢磨,这官帽是怎样吹到他头上来的?几星期前,他在大街上遇到在政府做秘书的大学同学,二人去一间咖啡屋喝了杯三峡咖啡。

中国的政治特色,秘书给首长掌握政治方向,所以对官场的潜规则就体会得特别深。当这位秘书同学论到党国的官时,说了句经典之言,“党国的官就像一张纸,在空中飞来漂去,被你抓住了,你就是主任,你就是局长,你就是市长。有一天,一阵风吹来,那张纸被吹走了,你就什么也不是了。如果你还留在官场中,你就只留下卑躬屈膝的份了。”

现在看来,这张纸是“吹”给了他。可是,谁吹的呢?

下午5时,当他走出办公室,局长的宝马车就停在了他身边。由于做局长的感觉没有找到,他一点也没有察觉那车是来接他的。如果不是司机叫他,他才不会上车。

坐在车里,他仍不踏实。司机也没有请示,就把车可走了。

当车停下来时,他并没有下车的意思。司机下车打开了车门,然后坐回驾驶室。

一位气度不凡的美妇停在了车门前,打趣道,“还要我来请吗——余局长?下来,——上厕所啦!”

“厕所?在哪里?”

“跟我来。”

那美妇就是江丽萍。江丽萍把余曜领进了宾馆8楼的一个雅间,人才到,那群围坐在桌子上,还没有进餐的人就闹开了。

“丽萍,去哪里呢?”

“接哪位帅男呢?”

“快上坐。”

“恩。”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妇女咳嗽了声,闹着的男女们立即停了下来,“同志门,静一下。”

“听部长姐姐的。”在座的众口一词。

被叫着部长姐姐的人起身拉着对站在她旁边的江丽萍的手说,“丽萍,你就坐的旁边。”

“好。我就坐在刘姐旁边。”

“这位帅男,坐我旁边,小三让一下。”大姐落落大方,气度不凡,余曜明显地感觉到在座的十位男女都很尊敬她。

“现在,”当人众都坐下后,刘姐说,“我把我旁边的这位余曜,余局长介绍给同志们。”

“希望首长们多关照,”余曜立即起身,向众人作叩道,“余某这边有请了。”

“小余坐下,说话。”刘姐拍了下余曜的肩,“用不着一一叩礼。”

“对部长姐姐好就的了。”小三笑道。

“余局长,你要记住。”江丽萍也插话道,“对刘姐要有情义。”

“余局长是管工业的,同志们要吃工业呢,就找余局长。”

“首长们的事,就是国家大事,余某定当鞠躬尽瘁,全力而为。”

“就不客气呢?”小三笑着问。

“不客气,刘姐说的,就吃我了。”

“现在,同志们给小余介绍一下。然后上菜。”

“还是部长姐姐先请。”在座的又是众口一词。

“姐姐道是,部长我哪里是呀,一个在家闲着的人。”

后来,余曜才从江丽萍那里知道,称着部长的人其实就是一个养病在家的女人。起先是一个护士,在她十八岁那年,因为在医院伺候了田老,然后就随了田老,之后她的工作就是照顾好田老;刘姐挺能会事,在田老六十花甲时,给田老留下了后。

所以,田老一直都宠爱他。田老是拿枪的人,为人正直豪爽,对下属特别照顾。田老的下属,现在大都在政界,田老在他六十九岁撒手人寰时,给曾经得到他提拔的政要们留下话,好好善待这个小未亡人。

军人们都是义博云天之辈,加上刘姐也会事,为人低调,从不张扬,多次给她封官,都被她婉言拒绝。她说,她已经习惯于住家,要把田老留下的红根照顾好,让田老在九泉之下能有安慰。

田老走时,刘姐还不足三十。田老也留下话说,帮她找个人成家。可刘姐现在仍未出家,她说她要做田老永远的遗孀。

刘姐在东湖有两处居所,田老留下的居所,是她的家,住着她的儿子和保姆;另一处,属于她一人。作为同志们酒足饭饱后游戏之所。

刘姐原本是一个护士,出生在温厚墩良的工人之家。自从跟了田老后,享受到了一定的特权,可以在特殊圈子里,欣赏到国外的资料片,还可以看一些港台欧美的生活片,甚至国外的时尚杂志,包括法兰西的时装前卫杂志,美国的女性杂志,花花公子杂志等,她都可以看到。刘姐有一个爱好,就是收集这些东西,反复欣赏,就凭她一个护士,居然通过看电影,掌握了简单的英语,可以跟外国人进行简单对话。

老田走之前,刘姐的个人生活是检点的;老田去后,年轻美丽刘姐,受欧美文化的十年熏陶,几乎在思想上就与西化接轨了。不再续嫁,并不意味着爱与性就终结了。刘姐有品位,对爱与性都有自己独特追求。

她的工作就是,通过官说,成就她中意人的官路财路情路,她没有说假话,她的身份是一个在家赋闲的妇人,只要是被她关心过的人,官运一定鸿通,俨然是一个组织部长的身份。

长期的经营,以她为核心,形成了一个较为稳定封闭的圈子。上个世纪中国人所激烈批评的资本主义上流社会的一些糜烂腐朽,则成了他们主流生活以外的一种补充。

今天,来聚会的人来自于公检法要害部门的头头,至于那些女流之辈,都是头头们带来的小蜜,风韵迷人,个个都在三十左右,所以非常可靠。江南出美女,看来从古就没有虚。

这桌筵席,他们吃了近两个小时。

在他们吃好之后,江丽萍说,今天她请客,去水云仙玩通宵。

吃公安的小三说,求观音保佑,今夜能够派对到“丽萍阿妹”。

“小三就猴急,关键时候吊不上。”他旁边坐的女人调笑道。

“他那东西缺钙。”另一个女人附和道。

“那就把这盘王八盖,活吞了再说,”江丽萍笑道,“否则出局。”

说着,一位女人就把把盘王八盖推了过去,“补补钙,才做爱。”

“我来伺候着。”旁边那女人把王八翻了身,并从王八的大腿处夹了个类似昆虫的东西,“请。阿三。”

阿三一口吞下,然后情色色地望着江丽萍,“这下可以了吧,丽萍妹妹?”

“可以?”江丽萍一副不置可否的神情。

“中医不是说,吃什么补什么?我及时补及时用啊。”

“小三,要是你吃了猪头肉呢?”江丽萍仍是一副不置可否的神情。

“那不就猪脑花呢?”旁的女人打闹道。

“丽萍姐,别跟他。”

“小慧姐想跟了他?”旁的女人问。

“我才不跟他。”叫小慧姐的很爽快的答道。

“为什么呢?”

“跟他疯一夜,还真不知是跟阿三做了?还是跟王八做了?”

“小慧姐跟王八做过的呢?”

“什么味道,给姐妹们说说。”

“还用我说?”小慧姐说,“跟阿三做了,不就什么都明白了。”

“那小慧姐,今天跟谁做?”

“丽萍姐安排。”

“今天,看来我是安排不了呢,有人要自己选,有人要安排,”江丽萍略为停顿了下说,“为了尽性,今天来个半自动。”

“规则?”小慧姐问。

“先自己选,剩下的再派对。”

“好。丽萍姐,我们互选。”小三叫起来了。

“就如你的愿。”江丽萍道,“不许小狗。”

“小慧姐,玩好呀。”小三伸手在小慧姐的腿上抓了一把,力道做得非常温情的。

“当然。”

“王八大伙都没有吃少。”

“嘻——”女人们笑了,“那我们都陪王八做呢?”

“余曜,”江丽萍说,“刘姐累了,你陪她回家吧。”

“荣幸。”

“要好好待刘姐。”

“好了。”刘姐站了起来,“同志们,老姐现在就退呢?”

余曜立起身,扶着有点倦怠感的部长姐姐,朝外面走去。

众人起身,非常尊敬地目送着部长姐姐。

半小时后,车停了下来。

余曜像猴子一样灵巧,出车门打开,然后把手伸给刘姐。

刘姐像处在恋爱中的情人,顺势倒在了余曜的怀里,醉了。

余曜感觉到了温软的身体,缓缓地把半推半就的刘姐朝前面的别墅扶去。

到了围墙前的门前,刘姐说,“搀扶着我,我开门,好好心疼我的余弟。”

进入园内,刘姐说,“余弟,抱着我。我只有95。”

“刘姐,你就是有两个95,我也抱着你。”

“我有那么重吗?”

“你永远也不会那么重,可你在我的心里却是泰山之重。”

“余弟,别把话说过了。”

“一点也没有。刘姐,谢谢你的关照。”

“别说那话,丽萍看准了的,不会错。”

“我会好好待你的,把刘姐放在我心上。”

“不就是一句话嘛,老头子们听我的。”

“刘姐有分寸,从不拆台。”

“余曜,你会拆我的台吗?”

“刘姐放心,小弟不是王八党。”

“你要努力呀,做出点政绩来,给老头子们长脸。”

“我会努力的,姐要继续帮助我呀。”

“姐,现在就帮助你。”

“你累了,还是我来忙吧。”

“一会有你忙的。在我家,我还是先尽待客之道吧。”

“听姐的,只是姐不要太累了。”

“不累,成吗?”她把余曜引进了豪华大沙发上,坐在余曜的大腿上,“做事我是开门见山,做爱我喜欢慢慢来,要气氛,要能品。”

“开门就操,那叫机械运动,不仅不爽,还磨损大。”

“余弟,颇明个中奥妙。”

“听姐的。”

“做爱如果没有时间,就没有质量,那就不叫爱呢。”

“做爱与操是天上与地下。”

“余弟,抱着我,我们看段录像。”

“听姐的。”

6、小蜜尽性

余曜从他们的地下组织部长刘姐那里,不仅得了顶级的鱼水之欢,而且对其仕途的指引是直接的。

他对刘姐向一个多情的恋人,每天都要抽空通话,说一些甜蜜的话语。刘姐对余曜很满意,在她看来,余曜是一个有品的男人,难得这么多年的性游戏中,第一次找到了特别倾心的人,他温情脉脉,是一个她这么多年心之所渴望的绅士,可他又不仅于此,他知道进退,明白权变,说他是君子,只对了一半,在他骨子里,有绵绵不断的兽性,他是一个兽性的君子。

只要是被刘姐牵挂的人,就有了不断上升的资本,仕途上就是坐上了三级火箭,不冒三次是不会停下来。

余曜深喑此道。作为一个没有背景的人,要在政治上混出头,几乎就等于零,现在他余某人的祖坟冒青烟,让他认识了江丽萍与刘姐,这就是他的背景,不管怎样,他就要倾力维持好与这两女人的关系,要把她们当成祖宗一样供奉起来。人不能讲情义,否则就跟禽兽一样。

他对她俩要爱在心头,做在禽兽上。如果有机会大捞一把了,他要给她们一人一把;显然,她们对于他更在意的是在情与爱上,其实,要把政治做好,其本质也就在“情爱”两个字上。所以,他给自己制定了一个素质提高的计划,学习经典名著与研习性爱艺术,作为自己的主攻方向。

每过一段时间,他就从小三那里弄来一些极品录像,在他办公室的内间里,一个人认真研习。小三是地方警察局的局长,那些录像是他们扫黄的成果,近来美国人发明了光盘,使制黄贩黄成了成本更低的产业,所以余曜们的黄色影像有了更多的来源选择。余曜不像其他看黄的人,黄带缺乏时,像苍蝇逐臭一样,叮住不松手,反而在涉黄容易时,对黄片失去了兴趣。在余曜看来,这类人所谓喜欢黄色,充其量就是一个浅尝即止,不能算是有档次的爱黄者。

小三,就是这样的人。可小三负责治安,在嫖娼还属于非法的今天,搞好关系就等于是涉黄嫖娼淫乱上了保险。

秦淮河属于长江经济带最为活跃的地方,秦淮人自古有经商的传统,他们对商业的认识,不像北方人有那么多文化积淀,历史负重,心理障碍。只要是有利,老马说了,刀口上的血也会用舌尖去舔食。所以,这他们看来,世间万物,只要有利,就可为之。比如人这种商品,做得最好的就数他们。人作为商业活动中的组织者,原本只能是软件,可秦淮人硬是把人也归之为商品,并且把它做成一个产业带,这里不能仅仅归之于一个“敢做”。

秦淮歌女,苏州歌女,在中国,在东南亚,那曾经是一个响当当的品牌,令商人令权贵者心驰神往。只是因为x世纪的中叶,红色风暴之下,中断了二十多年。现在,改革开放了,作为反求诸己,这些东西又改回来了。

由于现代交通的不断便捷,加速了人口流动,秦淮河畔除了本地女优更为出色,更为风景以外,南北各地已开始来此设点,不论是东北那个疙瘩的傻姐,还是西南那个盆地里的辣妹,还是中南那个水乡的香姑,或者大草原的包包女,或者大沙漠的水葡萄——皆云集秦淮河畔,尽显花姿媚态,北方政治北方人,哪里能够比得上江南苟活人?

只要是女人云集的地方,经济自然就活跃,人来钱也来。想当初,家王朝的台岛,喊了三十年的“老子胡汉三又回来了!”,可就是没有人敢回来;可近年来,没有谁请,也没有谁喊,他们回来了,带来了美元,而且在数量暴增地买房置地开工厂,住下来不走了。

余曜当局长的那阵子,正好赶上这波卖工厂迈土地的浪潮,政府陡然增加一些资源,而且都是可以置换成经济的资源。

经济在暴涨,余曜的政绩年年挂彩。余曜成了当地政坛的一颗如日中天的明星。

当地原本只是一个县制,可县的名字不响亮,于是在全邦率先实施改县建市的试点,由于有钱,所以基本上就是一个文字手续的问题。

待县升格为市后,余曜顺利地坐上这个市历史上第一任市长。斯年,他四十一岁。帅气的他,当他站在电视的银屏前,向全市120万父老乡亲发表他的就职演说“人民选我当市长,我当市长为人民。”时,曾经激奋了多少父老乡亲。

可当地的小姐不爽了,私下指责他不讲道义,“嫖娼不给钱,不是乌龟,就是王八。”说他“坏了这行的规矩。”可她们与百万市民相比,微乎其微,再说在“在娼业”非法化的现实下,谁个女人又敢站出来说,“市长嫖娼不付费,是一个狗儿。”

作为妓女,要撕掉市长的面子,比要撕掉市长的裤子,甚至内裤,不知道要艰难多少。

余曜嫖娼,就跟现在的警察一样,只要来了性趣就要做。男人的性趣不同于女人,更不不同与动物,一日之间启动数次乃属正常。但人之不同于动物,在于有社会性,克制等待是对性趣的正确态度。所以,嫖娼还不等同于一日三餐。

余曜的嫖娼,出于新奇和练招,所以对所嫖娼的小姐,缺乏尊重,不像对他身边的女人,没有了惜香怜玉的情怀。这人对小姐的态度,实在不地道。小姐从娼业,无非是以性为工具,找钱谋生而已。走到这一步实属种种无奈,其中事关一个女人的生灵,至于人格自尊心理则是实实在在煎熬。

把嫖娼当作实验,实属王八心理,是杂种心态。

作风问题,让不少男人的政治梦归于破灭;如果要从事政治,色戒色戒必须要戒。不少高官深谙此道,所以不管是秘书,还是保膘司机,多用男性,男性在这种官势之下,其实在更大程度上做的是女性角色,这就是为什么男人入了秘书班邸,会错位变态,不是受气的小媳妇,就是卑躬屈膝的亚太监,十足的奴仆羔子。

当然作为这个体制,也存在一条补偿之yīn道,那就是保健医生多用女性,至于家庭整理则100%的是女性。

余曜做官不同,从他做局长到做市长,所用的就是娇娇滴滴的美女。他才不管世人说他泡小蜜。

其实,他也不忌讳,在他领导的班子聚宴里,小蜜更是随身带着。两口酒下独,更有炫耀之辞,“男人做官不是骄傲,有漂亮的小蜜随叫狗到,才是男人的本色。”

这并不意味着余曜不用男秘,让中国人又多了一个像样的男人。他的秘书分内秘和外秘,内秘是蜜,作为男之性所用所悦,外秘是书,作为官之念经所用。自然,作为秘书的工作常葫,就有了内室与外室之分;外室不经内室所唤,不得擅自入内。

余曜的内秘,是他专门从北方东南大学里的数千女生中挑选出来的;条件只有三个:一讲脸嘴身段,二讲书画诗文,三讲知情识趣。展开说,脸嘴身段代表形象化,书画诗文代表专业化,知情识趣代表情商化。

在三千女生的筛选中,年芳二十的高才生周慧敏成了局长的内秘。她是闽南人。可一口普通话像上海译制厂的配音演员李梓。别说什么倪贫与鞠瓶,她们均不上品入流。扯远了。

在金庸的武侠名篇《笑傲江湖》中,有位菜花淫贼田伯光,由于菜花无数,炼就了闻香识女(人)的性功,余曜这小子,扫描女人的功夫,能够在十米外分辨出是女人的自然体香,还是涂抹上的化妆品香;据他所吹嘘,如果女人让他吹动了心,就凭女性散发出的性香,就可以下手把女性那假正经的遮羞布拉开,进行半推半就的猎艳。

余曜的内秘周慧敏,在上班的第二天就被他拉到了怀里,成了崇拜他的小蜜。

周慧敏在来他这里上班之前,心地善良纯洁,父母师长给她的教诲是,把书念好,努力工作,就是自尊自爱,就是立世的本钱。所以,在她的意识中,没有想到凭借她的脸嘴身段去走捷径。

她甚至不很打扮自己,从中学到大学,男生羡慕的眼神她不是读不懂,可她觉得现在是读书的时候,恋爱的事得推迟。对喜欢她的男生,都以等距的礼仪待之,她从不拿脸色,更不以言语,去践踏男生的感情,她很尊重他们。她的心态是健康,她的作为是绿色。

就周慧敏的外表体态而论,是小家碧玉,是小户型;就她的气质,则是魅力大气,有贵族性。

余曜成功男人的魅力,局长辉煌的光环,知情知趣的成熟,在周慧敏上班的第二日的中午,主动让他猎获的。可怜的女人,感情与身体的付出,在她还是第一次。

那日中午时分,局里办公室的人早在半个小时之前,回家吃饭去了。周慧敏自认是新来的人,一则不知道坐办公室就是混下班,二则她非本地人既无男朋友更无家庭——她被安排在单位的一间筒子楼里,三则身为秘书,主人没有下班就应该陪着,所以当她见办公室的人一个个都走了,整个办公室几乎都走光时,见主人仍在专心办公,借着给主人换杯水,虽然关切却是正常的问,“余局长,还在忙啊?”

“恩。”余曜头也不抬应道,“在赶一个东西呢。”

“余局长,要注意身体呀。”

“先忙一下。”仍是一副公办的口吻。

“余局长不回家吃饭?”

“家里今天没人,就不回家了。”

“余局长要去外面吃饭?”

“不。外面的东西不放心。”

“可食堂去迟了,饭菜就不可口呢。”

“这也是。”余曜抬头看了眼周慧敏,然后非常无奈地说,“可这材料要赶呀。”

“余局长要吃什么,我去帮你打来?”

“这也是个办法。那就麻烦小周了。”

“顺便。”说着朝办公室外走去。刚出门,余局长就把她给叫住了。

7、洪水滔滔

“小周,回来一下。”

“余局长,有什么要吩咐的?”

“小周啊,我得先把钱给你。”他从裤兜里掏出了一叠钱,面额大都是五十、一百的钞票,可他却从中取了三张一元的钞票,递给了周慧敏。并说,“简单点,就这标准。”

“好。”周慧敏接过了钱。

“小周啊,今天上班的时候,我在店里买了袋三峡榨菜,味道很好的啊,你去把饭打来,我们一起啊。”

“好的。”周慧敏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位局长非常亲切,就像是才离开了的大学生校园生活,同学们共享各自带来的特色小吃,所以她答得特别有点欢快。同时她也想通过这种与上司,简单吃盒饭的机会,了解一下领导工作风格,以便尽快适应这里的工作,把工作做好。江南的父母在期盼着她的进步呢。

当周慧敏离开办公室后,余曜满意地笑了,周慧敏正在进入他给她安排魅力圈套中。

打他选中她的时候起,他就想跟她玩纯情,把她作为惜香怜玉的女性来做爱。

十分钟不到,周慧敏左右各拿一个饭盒,青春无限地走了进来。

“谢谢呢,小周。”余曜热情地招呼着,“我们去茶几上吃。”

“好。”

“慧敏不会洒饭菜吧?”

“余局长,都这么大了,我又不是小孩。”周慧敏笑了,“余局长,我不会把茶几弄脏的。”

“那里呀,用张报纸垫着就没有事了。”

“对。”

“慧敏,把不想吃的东西放进这个纸杯里。”

“余局长吃什么不讲究,吃态高雅。”

“跟优秀的大学生在一起,学的吧。”

“希望我不让你失望。”

“你会吗?”

“我努力。”

“慧敏是苏州人?”

“恩。”

“想家呢?”

“恩。不过工作第一,跟余局长学嘛。”

“不过,也要注意生活,注重生活的品质。”

“对。”

余曜得体地掌握着他与周慧敏的节奏,像一个关心下属的充满人性的上司,又像一个体贴学妹的兄长,更像一个温和的谦谦君子。

盒饭在十来分钟,他们几乎同时吃完;放下饭盒,余曜把餐巾纸递给周慧敏,慧敏略为擦拭后,主动的把饭盒拿去丢在外面的垃圾桶里。

慧敏返回时,被余曜叫进了内室,余曜正坐在沙发看电脑里储存的电影。余曜说,“慧敏啊,来这儿坐坐,调剂一下。”

沙发是双人的,慧敏不是一个忸怩的女孩,于是大方地坐下。沙发是豪华型,他们之间尚留有一段公文包的距离,应该说,这是适宜得体的距离。

电脑中的电影,来源于刘姐和他的共同创作,不是他们的生活片,是经典爱情影片的剪辑,是余曜借故去外地考察一周,跑到刘姐的爱屋里生活一周的杰作,他们二人酷爱艺术,对欧美经典影片更是有特别的嗜好。

刘姐说,做一个经典影片的精彩剪辑,余曜积极反应。近段时间以来,余曜开始记“日”记了,把他与江丽萍、燕子、竹子、刘姐等一共二十一个女人之间性体验作了纪录整理,他说,有时间了还要去客串一把导演。

刘姐虽然比他大十多岁,经验的老到就用不着论了,可她全身体散发出的媚力,让他情不自禁,沙发床上的做爱,又让他性不自己,他喜欢她性情温柔,悄然无声的对他整个的吞噬。他乐此不疲,乐不思蜀。

周慧敏也喜欢欧美的经典爱情片,众多经典的剪辑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其中有几部影片,她都看过三遍,可今天剪辑再看,放在众多经典背景下,感觉是特别欣赏。

余曜向周慧敏不经意地递过一片口香糖,“慧敏,爽爽口。”慧敏由于专注于影片中的情节,不迟疑地就吃进了嘴里。边咀嚼口香糖边欣赏爱情片,是多数女生最为感动而又易于接受的方式。

周慧敏也许是敏感到了自己对电影的专注,忽略了她的这个充满人性的上司,所以找了句话,“余局长爱好雅致,感情细腻丰富,余太太一定幸福。”

余曜向周慧敏靠近了段,说,“欣赏电影吧。”

“余太太是一个美人吧?你们的生活一定充满趣味。”

余曜又向周慧敏靠近了些,并轻轻地抓起周慧敏的手,温和宽厚的说,“慧敏,咱们别去提她,没的败了你看电影的兴致。”

周慧敏回头,手并没离开。有点惊异地为,“余局长,你——”

周慧敏嗓子忽然哽塞了,她敬爱的上司,满脸愁容,双眼挂着泪。周慧敏想,一定是自己刚才的问话让他想起了什么,以至于触到了痛处。可她并不因此埋怨自己,此时在她的心里激发起了一种母性的力量,眼前这个成功男人,感情却是脆弱的,她要安慰他。

周慧敏掏出手绢,轻轻地擦拭着眼前这个大男人的泪眼,细细打量着,那双朦胧的泪眼,使她在不经意之间,竟然毫不迟疑地纵身跳了下去,她象是《罗马假日》中的茜茜公主,要给他圣洁的阳光,她又象是叶塞尼亚,由于奥斯瓦尔多强行与她接吻,自卫失当让他晕过去了,所以要把他抱在怀里,祈求他缓过命来——

可是,周慧敏太单纯,太电影化了。

余曜的另一只手也伸了上来,还是那么彬彬有礼,温柔多情。

余曜的嘴凑了上去,轻轻地吻着周慧敏的额头。

余曜的手加了点节奏,周慧敏已经被他楼在了怀里。

周慧敏没有挣脱,她没有女人的那种半推半就的矫情,她的意识中是想让她身边的这个大男人感觉到一种安慰与放松。两性的爱,并没有被打开。

但是,不知怎的,沙发在他们的拥抱中,不知不觉被打开了,沙发变成了一张双人床。

周慧敏现在是不能挣脱了。由于是夏天,他们都穿得不多,室内的空调让人体感到非常适宜。

周慧敏人生的第一场恋爱和性爱就这样发生了。有点痛,也有点爽。

余曜看着已瘫软在床上的周慧敏,下体被他的jīng液稀释了的处女红,他跪了下来,双手捧着周慧敏的脸,眼泪齐刷刷地掉了下来,“主啊,宽恕吧。”

周慧敏也掉下了眼泪,那是感动而又幸福的眼泪,她伸手抱住余曜,亲吻着他的全身——

1995年7月,太湖流域遭遇百年不遇的特大洪水灾害,当时书记因病住院,领导全市人民抗洪的重担就落在余曜这个政府首脑的肩上了。是时,正进行着政府换届选举,而抗洪事关全局,所以每天的国家电视新闻台,都有太湖流域抗洪情况的报道,由于历时时间长,持续了31天,引得了上层人士特别关注,一些有政治敏感的官员,纷纷向走马灯似地前来露脸镀金,以增加自己关注洪灾,关爱民生的亲民形象。

在历时31天的严峻灾情下,余曜手里居然配了一个师团的军队,调兵遣将,慰问灾民,发放救灾物资,觉得非常风光。做司令的感觉让他特别兴奋,他有使不完的精力,由于他在大学时所学的专业与水利有关,他的抗洪指挥比那些胸中填满肥油的官员,不知道要胜过几筹。在他亲临第一线的指挥下,灾害损失降到了最低,受到了上级的好评。在华东邦,他成了一个如日中天的政治明星,他的政治人气达到了政治生涯的顶峰。

余曜在历时31天的抗洪战斗中,由于亲临第一线,接触的是对他抱有殷切希望的江东父老,父辈们热热的鼓励,把他的心灵净化并提升了。深入花街柳巷,猎艳押妓居的嗜好停了下来。过去的一帮固定的性爱伴侣,除了偶尔打电话互相问候,也没有来找他;他也没有主动去找她们。

男人的问题,他现在另有解决方法。

周慧敏是他做局长时他亲自挑选的,他做了市长后,把她带到市府,仍然做他的内秘。

周慧敏已经完全接纳她的上司。在历经四年的机关工作后,她成熟了;可她的情感仍然停留在她二十岁以前的单纯。

余曜确实是一个有能力的官员,更是一个有魅力的成熟男人。秘书爱老板,这个在国外影视剧中经常描写的故事,在周慧敏的身上得到了印证。

在历时31天的抗洪政治秀中,周慧敏一直追随着她的老板加情人,安排着他的生活。

面对众官员众媒体众乡亲,风光中的她,感觉到了权利的强大吸引力,可她仍然是一个善良的姑娘,所以她只沉迷于事物,只做事,不显官派,不抖官威,把自己既奉献给公事,又奉献给余曜。

在余曜出事后,她是余曜身边唯一的一个没被牵连的人。因为她是清白的,在余曜巨额的财富中,余曜从没有想到要给她名下注入几百万。余曜不忍,因为周慧敏的贵族气质,不容他用金钱去玷污她。

余曜由于喜欢看电影,久病成医,他成了一个演技颇高的演员,在他与周慧敏的生活工作中,他成了一个有品官员,有品的男人。

他对周慧敏还是有安排的,只是他瞒住了这姑娘。余曜的财富来源大都出自于城市改造、城市扩张、卖地卖工厂与包工程等活动中的“官说”,相关的不良经济人所给他的贿赂。

余曜心细如丝,知道这些钱财“都是屁股底下的定时炸弹,随时都会爆炸”。可他现在财迷心窍,刹不住车了。每每在夜深人静,没有玩女人时,他把所收的贿赂进行了一个“危险等级”的考量,他把其中的一笔他认为最安全的账单,如数通过神秘的方式转交到了周慧敏哥哥所开的一个小公司中,那笔资金的动用,他给设置了一个条件,十年后再用。那笔资金60万。

有意思的是,那之后的十年,周慧敏辞掉了公职,不是因为她涉案在其中,而是她无法接受余曜是一个罪人的事实;她本想一个人去南方发展,可她哥哥的生意出了问题,要求她去帮忙打理。当她接手哥哥的生意后,由于那笔神秘的资金将在一个月后到期,可以起作用,很快她哥哥的企业起死回生,走到了发展的快车道。这时她又产生了要去南方发展的想法,她哥哥越发舍不得她离开,于是给她股份,成了在自己的公司打工,她就留了下来。

在那笔资金启动的前一个月,随着一声枪响,余曜结束了罪恶的一生。有关他的所有一切也得到了终结。

那笔资金果然如他所意料,安全无风险。看来,老狐狸在当年做事的时候,已经敏感到了他的宿命。

可周慧敏对他的付出,他是清楚的,比这不知道要多多少。在他抗洪的那31天,政治的问题,男人的问题,尤其是后者,让一个纯洁甚至有些圣洁的姑娘全部打包解决了。

他们双方,在性与爱上,留下的记忆是美好的。

8、水月洞天

在大水退去后,周慧敏被安排去北平学习半年。

那之后,周慧敏经常被余曜安排去进修。周慧敏读书原本就很好,对这样的安排她也乐于接受。

在做余曜的秘书期间,他甚至安排她去读了mab。进入北平工商管理学院高级班研修,直接接受国际工商大师的训练。

洪水退去后,余曜以高票当选,连任市长;余曜在首任市长中由于是组织安排接替被上调的市长,基本上是维持前任的工作思路和作法,以求得到当地政要的接纳,因为他说到底是一个政治暴发户,根基还浅,更不牢。

他给自己的定位是,站住脚跟,不求有大功,唯求各方关系平衡,盯住下一届的市长位置。锋芒要收检,出政治秀的事尽量回避。

可命运让赶上了百年难遇的洪灾,加上书记早不得病晚不闹痛,一倒下就出不了院。洪灾把他推上了没有回头路的前台,而他经年受压抑的才华,让他在不期然中成了风口浪尖的弄潮儿,为他大大捞了一把政治资本。

市长高票的当选,让他觉得充满了信心,他激情澎湃,豪情万丈,面对全市父老乡亲,他表态道:“当一任市长,兴一方事业,富一方群众,保一方平安。”

现在,他有底气,腰板也硬了。规矩由他定,法由他出。他决定励精图治,放手搞一场;刘姐不是常常告诫他,做点政绩,给老头子们长长脸。

余曜跟他的刘姐反复权衡,决定从“理顺”二字做文章,那“理顺”分解为“决策与做事”。所谓“决策”就是“拍板”,大丈夫百日无妻尚可,只要有二奶、小蜜足矣,但是,大丈夫不可一时无权,所谓做官就是争的权,斗的人,没有权,何以斗人,何以使唤众生?“板”一定要自己“拍”,自己不“拍”,人家“拍”,岂不是家让别人给当了,与其这样,何必做官?所以,“拍板”,就应该“独断”,不怕“独断”。自己以后就做这个。

至于“做事”,则是下属的工作。当领导的人如果沉湎于做事,无异于犯贱,有道是话好说,事难做,做事就丢身份,要是被事缠住了,则是丢大粪。不是做女人的“事”,就用不着亲为。

总之,他余曜以120万人的市长之尊,只做“拍板”,即“做官”,下面的人则按照他的指令去“做事”。

余曜的“拍板”,就如华山独道上的拦路虎,不经过他这一关,什么事就别想成。

孔子说,“苛政猛于虎矣。”“独断”“拍板”就是余曜的“苛政”。可他也有个原则,从不在负气上去浪费他的精力,他不“吃死人”,他要让人“活下去”,不断创造价值,他“拔毛”就是的了。

做事的人,为了过他这“拍板”关,钱、存折送上门了,美元、美女送上门了,房子、车子也送上门了。

“美女金钱乃余曜所好”,这成了当地办事的“行动指南。”

周慧敏去北平学习后,余曜的那颗邪恶的玩弄女性的心犯野了。

老婆在他做上局长后,在他的引导下,接受了他不回家吃饭过夜的习惯。老婆比他大三岁,在他余曜什么都不是的时候,由于体态的肥胖,工作与家务的操劳,过早地失去了性致;余曜做官后,开始计算她的经期运行规律,如果老婆是在月经期间,他在外面又无“战事”,他一般选择回家;如果是在排卵期间,则避免回家。这样,他老婆据说在46岁时就绝了经。

现在他老婆已习惯了一个睡觉。

按照中国的传统,老公做了官,首先就必然荫及老婆,让老婆第一个“鸡犬升一下”,这事对现代做官的人来说,只一个电话就解决了,如果官做得大,这事就用不着操心,自有溜须拍马的小官吏替着操办。

他老婆的事还真是有人在操心,不过那人在操办之前主动给他打来了一个电话,提供了几种选择?可他的答复是,老婆过去做啥,继续做啥,永远做啥。她人身体好,工作累点可以锻炼身体嘛。他为了让对方明白他的意思,他坦诚告诉对方,要是老婆工作轻松了,回家不就有劲缠着他犯事吗?

意思很明了,老婆继续向猪一样生活,别把她从猪圈里弄到金丝笼里去,成天闲着没事,就挤眉弄眼,“叽叽”地叫个不停。老婆那形象,就是叫一千年,也叫不来一个春天来,哪怕只是一天。

周慧敏走后,他还真的挂念她。为了填补这个空缺,他开始往秦淮河畔的那些类似于住家的妓女小套房里去押妓。

这种常葫,独门独园,两个人,一个小姐,一个老妈子。小姐大都具有高中文化,书没有读好,是因为脑袋拒绝现有体制下的数理化教育,但文学修养能够达到一定的水平,基本上是琼瑶、三毛、张爱玲们的书迷,在小姐这个行道中,希求以卖身而得来爱情,她们的感情较稳定。

由于她们就知道个琼瑶、三毛、张爱玲之类,生活的技巧一片空白,所谓要文不文,要武更难。进入发廊、桑拿又怕卖脸,进入酒店宾馆又没有那么卖脚。所以,就选择了这种住家似的方式立生。

这种小姐有个特点,爱幻想,对感情也乐于经营。对于男人来说,优点就在于卫生安全,是环保型的小姐,跟她“做事”,不是赤裸裸的“兽性”,有一份感情和情调在里面;缺点则是,闹得不好,男人则会泡出个“二奶”来,甚至引“奶”回家,“二奶”变成大奶,这就是嫖娼嫖出了个老婆,男人如果这样,社会则说,十足的一个傻蛋。

余曜正想去玩这种“女人套餐”时,居然有人送上了门来。

有个工程需要余市长“拍板”,于是那老板在经过一阵子侦察后,就合计出了这么一招。

那老板叫纽扣,建筑承包商,在改革开放才兴起的那些年份,家里一穷二白,而本人长相有一个巨大缺陷,头上有毛皆稀黄,是一个癞子。就像王朔所说,“我是流氓,我怕谁?”,纽扣是癞子,家又贫穷,搞建筑包工程,亏了又怕谁?发了头上自然就有光。就凭着他的豹子胆,在改革的革命浪潮中,起起落落,而今居然有了数千万的资产。

纽扣今天特别把自己打扮了一通,西装革履,头顶一个发套,便与他的攻关小姐一起进入市长办公室,然后一人进入市长内室,单刀直入的对余市长说,“邀请余市长大驾,支持民营企业,去指导我们的工作。”接着他压低嗓门说,“安排在一个住家里进行。车已经在外面恭候他了。”

然后他放下一个信封,便说,“余市长忙,我这个粗人就不打搅了。”

余曜觉得这人豪爽,觉得可以一交,但见对方已作告辞,心里更觉此人做事对路,今天他不留,暂且由他去。

他打开信封,也简单,一张二十万元的活期存单,一张款款深情的玉照。两样都中意。

他叫来秘书,吩咐了一下工作;然后换上休闲装,就从内室的一道暗门,出了办公室。

一辆小车缓缓停在了他身边,司机下车,只说了个“请”字,余曜明白就里钻了进去。

车里就他一个人,司机一路上没说一个字。

半个小时后,小车停下。司机下车,打开车门,又是一个“请”字。并指了一下两米远,开着门的房子。就上车,把开走了。

余曜转身,门前一位二十三四的小姐,气质不凡地向他打着招呼,“表兄,请。”

余曜感觉很美,小姐不尽高雅,而且脱俗。

房子不大,分楼上楼下,楼下人间烟火,楼上人间爱巢。余曜进门,就是厅堂,一个四十出头收拾得非常洁净的妇人,热情地招呼道,“表兄,先请坐,先吃口茶。饭一会儿就好。”

“表兄,请。”刚才迎他进来的小姐端过一杯茶,放在余曜坐着的茶几前。

“菲儿,你就陪你表兄说说话吧。”

“恩。”叫菲儿的人,坐在余曜的旁边,拿起一颗糖,把纸剥开,然后放进余曜的嘴前,“表兄,请吃糖。”

菲儿的五指如葱,柔白细嫩,指甲精心修剪,涂了点淡淡油脂。余曜一阵心动,把嘴凑了上去,没有吃糖颗,却轻轻吮吸起了菲儿的玉指,糖果掉在了地上;吮吸增加了力道,牙齿轻轻地咬着。

菲儿随着余曜,很快接上了戏,如小鸟依人般顺势倒在了余曜的怀里,并搬弄着余曜的手,依着手掌的纹路,画着线,惊喜道,“表兄有缘,侬们前生是冤家,今世是小鸟。”

“这里就是侬们的鸳鸯巢。”

“表兄想上楼呢?”

“想,可表妹还没有吃饭呢?”

“没事,叫刘妈弄上来就是的呢。”

“好,带表兄去看表妹的闺房。”

菲儿牵着余曜的手,说笑着上了楼。楼上三间套房,属于门套门,外间相当于保姆住的房子,不大,只有七八个平方,在朝内走,就是卧室,宽敞但不明亮,家具不多,两张双人沙发,均是优质牛皮手工制作,茶几、衣橱、床是红木家具。床比较大,尚有木柱,显然是仿古品,床的边缘掉了一些绿色植物,是丝绸所编制。

菲儿说,“表兄,跟我来,给你看一样东西。”

“什么?”

“表妹床头挂了一张名画。”

“是西施。”

“是吗?”

“是的。可西施的春闺图我还没有见过。”

“那表兄就多看几眼吧。”

“恩。”

“不想摸摸吗?”

“想啊,表妹。”

他们倒在了床上。

“表兄,还没有看出点什么?”

“你说那西施?”

“是的。你仔细端详。”

“啊——原来妹妹就是西施啊。”

“哥哥你——就是夫君呀。”

“看来,我们真的有缘分。”

“就是。”

“妹妹等我多久呢?”

“妹妹今年二十三,妹等哥哥二十三年了。”

“可哥哥却等了你两千年。”

“哦?”

“自从吴越失和(指两千年前的那场吴越之战),妹随越勾飞去,哥就断肠苦等至今,尔来两千年矣。”

“哥哥深情,妹呆会儿就好好报答。”

“为什么要呆会儿呢?”

“妹妹现在在想,和哥哥一起去沐浴一场。”

“这就叫以身相约呢?”

“呆会儿妹妹就以身相许,好好体贴侬哥哥。”

直到这时,余曜才发现卧室旁边就是卫生间,透过门帘,摆放了一架双人浴缸。

午夜时分,有些体力渐支的余曜,躺在木床上,透过暗淡柔和的灯光,看着菲儿的酮体,又生起一股柔情,他抚慰着她的小脸蛋,轻轻的吻着菲儿的眼睑。

菲儿掉下了两颗晶莹的泪珠。

菲儿细语道,“哥,妹好吗?”

“妹甜。”

“别离开我,好吗?”

“舍不得离开,真想长夜不醒。”

“妹也想长夜不醒。”

“我们睡两千年好吗?”

“在这儿?”

“是的。”

“哥,这不成。”

“为吗?”

“这房子是纽老板的。”

“买过来不就成呢?”

“要很多很多的钱哟。”

“多少?”

“纽老板说,现金呢,就三千块钱,他差钱急用。”

“好呢,明天我去跟纽老板说。”

“哥要买呢?”

“我们总不能去歇岩洞呀。”

“跟哥在一起歇岩洞也甜。”

次日,纽扣没等余曜叫他,就早候在停于市府门前的小车里。待余市长下车,走进办公室后,他挂了个电话;之后就下车,直朝市长办公室走去,一路无阻碍。

“余市长,早。”

“纽老板啊,坐。”

“不坐,打搅两分钟就谢谢了。”

“我正要找你。”

“余市长,要买房子?”

“你怎么知道?”

“我想卖房子呀。”

“房子带来呢?”

“这儿呢。”随即将一本16开的建筑书籍放在余市长的办公桌上。

“多少钱?”

“差钱用,你给三千块钱吧。”

“信封里有三千块钱。”

“谢谢。”纽扣也不含糊,把信封放进了自己的公文包中。“余市长,那我就告退呢?”

“对了。你好像开了一个公司,叫什么?”

“鸿基集团。”

“想做点什么善事?”

“鉴湖小区的开发。”

“回去就做准备做吧。”

“多谢余市长成全。”纽扣笑着问,“余市长,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我儿子后年要去那的一个学校读书,他妈闹着要去给他煮饭,那地方房子不好找。”

“找我呀。”

“好办?”

“好办,好办。我是建房子的啊。”

“是吗?”

“是呀。一定办好。说个楼层就是的了。”

“纽老板,那就这样定呢?”

“定了。明天我就找人把合同送去。户主叫什么?”

“扬英。”

“记住了。扬英。”

9、同淫母女

自从深圳人率先从俄罗斯花巨资买来一堆废铁,然后经过装潢一新后,就像世界人民庄严宣告:中国有航空母舰了。海内外的中国人,只要花上100元,就可以在航空母舰上尽情自豪一整天。不过那航空母舰上,没有军火。

在秦淮河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消失了的歌舞船只乘着夜停泊在水边,等待着前来游玩的人们去江中猎艳?br>

夜色迷离,笛声萧萧,不管是外地游子,还是本地土著,身临其间,就会禁止不住慢下脚步,让自己深陷其内,不能自拔,寻觅那千年来的杜丽娘的倩影。

是男人,只要兜里有够买上船的门票,就回趋之若鹜,哪管归期是何夕?

刘姐近来非常高兴,她在美国读书的儿子获得了美国的永久居住权,并来信叫她去住一段时间,帮他照顾下将要生产的太太。

儿媳也是中国人,公费留学生,据说其父亲是某个部部长。可刘姐跟她的父母都没有往来,因为他们从没给父母通报过此事。

刘姐已经办理好出国手续,准备下周启程前往美帝国主义的罪恶之都——纽约。临行前,她说做一次东,去秦淮河畔的游船上搞一次派对告别。

此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她说这话时显得有些伤感,因为她有打算在美国常住下去的意思,据江丽萍说刘姐近来处理了一些财产——再见同志们时,不知道还有不有人愿意跟她派对。刘姐,今年已五十三了,虽然看起来给人的感觉才四十左右的丰韵美妇,可岁月在女人的心里,时时刻刻像刀一样的在刻画着。心理年龄在生理年龄的量积累到发生质变的时候,顽强的心理年龄也会在瞬间化为灰飞烟灭。

在刘姐亲自倡导并身体力行的派对游戏中,她最为青睐的是余曜。他们这个派对小团体如果是流氓——按照现行法律这就是流氓活动,余曜显然就上档次的高级流氓。要去美国了,她还真舍不得他。对余曜近年来的作为,她也知道一些,对这个人她更是清楚;余曜对财、色、情都有近乎于疯狂的聚敛,这样下去,总有一天要犯事儿;都是明白人,所以倒无从劝起了。

如果他犯事儿了,会涉及一批人,包括她。虽然她只是一个闲淡的女人,法网会把他们一网打尽。在去美国以前,她有意把她在处理财产的事透露给了他,那意思就希望他把稳行事,在不能刹车时,就加足马力把车赶紧开到美国,或加拿大。晚年希望能与他共度夕阳红。

今夜虽是刘姐做东,但安排的事则由江丽萍代劳。江丽萍冰雪伶俐,刘姐这别离前的一番性情,全在余曜的身上;她江丽萍能有今天,与刘姐的点拨与帮扶离不开。所以,今夜刘姐与余曜不参加派对。

在晚上11点正式派对之前,刘姐说,她累了,想去躺躺。江丽萍即接过话,对余曜说,“你陪着她去。”

女人的心理,没有了就还要抓一把。那一夜,刘姐紧紧地抓住余曜,居然忙活了一整夜,在余曜没有体力了,她还要。这个累呀,但余曜喜欢。

次日,当他们把刘姐送上东方航空飞机上后,在返回的途中,余曜感到身体不适。昨夜劳累过度,又遇江风袭背,他上了风寒。

司机把余曜送到了医院,医生说需要住院治疗。他接受了医生的建议,作为他这样级别的干部,住院都是豪华套间,并24小时都有监护,住院就跟住家住疗养院一样享受,同时因为是领导,借探病为由来行贿的人会络绎不绝。领导得一次病,就会发一次财。

余曜虽是个感冒,可医生在用药上却毫不含糊,一概用进口的高档药品;外国的月亮好,外国的药品用在身上特别好。药物一般加入药剂中,以点滴的形式注入。

作为感冒,这种治疗只要一天一晚,就会大转。由于是一个“大人”(政要),医院在选定医生和护士上,特别用心。

有经验的护士长王妮被指派为给余市长打针。王妮从事护士工作快三十个年头了,对打针有自己独特无痛技法;王妮是一个善良的女人,她没有医生和护士那种麻木不仁的职业病,对病人就像是对自己的亲人。

余市长的第一天治疗,由于昨夜劳累过度,睡眠严重不足,细胞变得迟钝麻木了,只觉得打针不怎么痛,其它的就没什么不爽了。

也许是药物的作用,余市长睡了一整天;也许是药物的功效,当他晚上十二钟醒来时,他觉得精力恢复了大半。

这时,正好赶上打针。王妮一袭白装,右手拿着已经调剂好了的针药,左手却拿了个热水袋,笑吟吟地对他说,“余市长,又该打针呢。”

水银灯下,原本皮肤白净的王妮,显得特别的迷人;余曜忽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王妮以让人放松的心情宽慰道,“余市长看起来好多了,挺精神的嘛,略微转身,很快的,不会痛的——”说话之间,她已打完针,把针头拔了出来,没有感觉到痛。余曜以为完了,正准备翻身,王妮说,“慢着,我给您揉揉一下,然后再用热水袋热敷一下。”

余曜觉得新鲜,只听王妮解释道:“余市长,这样一来您的臀部不会怕冷,二来也有利于药物的吸收。”

余曜听完这话笑了,“你还蛮会关心人嘛。”

王妮赶紧谦虚起来,“余市长您过奖了。”

王妮一边按摩一边热敷,余曜感觉特好,居然不停地赞道:“好舒服啊!”

余曜突然伸出右手握住了王秀丽的手:“王护士啊,今天真让你辛苦了!”说话间,他故意用力攥紧了王妮的手不放,以此试探她的态度。他相信,以自己一市之长的身份如此对一个护士,“实在是太看得起她了”。

余曜更进一层,把没有挂点滴的手伸进了王妮的胸部,另一只挂点滴手则把她拉向病床。

对王妮来说,她已是四十六岁的有夫之妇了,此生除了她老公,还没和人偷情过,而且,这毕竟还是在医院里,是工作时间,王妮有点害怕。她涨红了脸说:“别人看见了可不得了。”

没想到,余曜满不在乎地说:“我都不在乎,你还怕什么!”有手段的余曜,早以她那只拈花之手,剥开了王妮的白大褂,手直转腰部,拉下了她的内裤。

护士职业中顺从权威的性情,在那一瞬间,半推半就地随市长上床,压在市长的身上。直到这时,王妮才想到对方的一只手,还插着点滴的针。王妮也不含糊,伸手就拔掉了针头,伺候着她的市长。

偷情虽然剧烈,可给王妮的感觉则是异样的甜;在打针上,王妮有“无痛技法”让病人在放松的状态下,完成注射;在做爱上,余市长的拈花之手,居然也让她这个徐娘半老,于放松之中,味道别样甜。

余曜在使完他的那套技法后,由于毕竟是在病中,瘫倒在病床上出着气,王妮一阵心疼,居然把手放在余曜的脸上,轻轻抚慰着,无限深情的样子,表露出她下意识中对刚才那场云雨的满足。

余曜看在眼里,明白在心里,她在感激他对她的鱼水之情呢。虽是男人主动在先,更有强迫的意思,可事情的转化,却是女人受惠更多。那么,是谁玩了谁?谁满足了谁?岂可简单论之。

王妮说,余市长好优秀。

市长却说,护士长也不错。并阴阴地家了句,谁叫俺们是级别相当也。

王妮问,什么“级别相当?”

余市长说,俺们都是市长啊。

“怎讲?”

“你护士长,我市长呀。”

“可我这‘护士长’没你那‘市长’值钱呀。”

“知道我能力最值钱?”

“还能那里?——又冒坏水呢?”

“见你能不冒吗?”

“那我走呢?”

“医生岂有抛弃病人,擅离职守的?”

“你那样子,留在这里,给你喂的药水不是全给我呢。——还不知道治了谁的病呢?”

“你想治疗谁的病呢?”

“领导说,市长呀。”

“那你说呢?”

“我说呢,也是市长呀。”

“还是你心疼我。”

“余市长,你累了,好好静养吧。”说着将针头轻轻地插进了余曜的手上。

俗话说,有了第一次,如果正常自然就有第二次;知情识趣呢,这戏则会演下去。

这位余市长一个感冒,居然让他在医院里住了整整一周。医院无所谓,优质的医疗资源,在改革的今天,丰富着呢,就怕没人买单。再说医院来了个大人,根据服务的相互性,医院有事不就好办呢。

余曜出院后的第二天,早晨七时,王妮从睡梦中接了个电话,说,“余市长身体不适,你马上来办公室给余市长检查一下,就你一个人。”然后对方就挂了电话。

王妮立即起床,略为洗漱后就出门,准备去医院拿药品,却让一部豪华小车拦住,“王护士长,请上车。”

“我还没拿工具呢。”

“不用了。”

一路无话,当王妮赶到市长办公室后,才明白余市长身体好着呢。她第一次来这么庄严的地方,以至于手脚就没有放的地方。

余市长丝毫不觉,上前就拉住王妮的手,拉到他内室的沙发床上,急不可耐地剥开她的外套,拉开她的短裤,如大兵遇到老母猪一样,野蛮作业呢。

原来,余市长昨夜从网上看了一夜网上外国人的激情戏,学了招新式样,所以把王妮叫来身体实验呢。

王妮有个心思,就是她19岁的女儿今年大学毕业,工作还没落实好。见余市长今天性致好,就投石问路道,“今天您满意吗?”

“当然。”

“余市长以后有事,随叫随到。”

“你有事,也吱一声给我。”

“我没有事,只要你满足。”

“你真的没事?”

“我没事,只是——”王妮看着余市长不说了。

“我们就这样呢,还客气什么?”

“那我就先谢谢余市长呢。我女儿今年大学毕业,工作还没有落实。”

“不就是想去个好单位嘛。”

“不好办?”

“好办,你什么时候把你女儿带来就成了。”

“谢谢余市长的奖励。——你躺着,我给你揉揉。”

10、政治黑洞

这一日,王妮亲自把女儿扬雪带到市长办公室,由于王妮近来是常客,市长的风流嗜好,下属们早就心知肚明,每遇女人来访,均是提供方便,不去打搅市长,让其行事。

余曜对王妮很满意,虽她已是徐娘半老的女人了,可她知情识趣,“善解人意”,从某种意义上,她填补了刘姐去美国后的空挡。

当王妮将女儿扬雪带到余曜的办公室,这个出落得亭亭玉立的19岁姑娘一进门,就把余曜的目光给强烈地吸引住了,以至竟忘了掩饰,赤裸裸地说:“你女儿长得真漂亮!”

王妮旁边解释说,“女儿喜爱文艺,喜欢看书。”

余曜当场“拍板”说:“那你就到淮河报业集团(一家该市的新闻单位)去吧!”

王妮没想到余市长帮忙帮到如此彻底,一步到天,她女儿更是没有想到,这份她过去连做梦都不敢想的工作,在市长嘴里竟是如此轻松,惊得脱口而出,“我可什么都不懂啊!”

“不懂怕什么,年轻人只要肯学,什么都好办!”余市长说完,便给当地有关部门负责人打电话。一周后,扬雪被安排进了那家好单位。

女儿上班后,王妮颇为感动,一生本分的她,未曾想到人都要走完中年了,还能红火那么一下,艳遇市长宠信,不管是情和性在经过首轮的不期遇媾和后,她很快就适应了市长大人的特殊嗜好,在以后长达一年的苟合关系中,她体会到了市长所说的“性情如潮,不能自己”的快乐,她的投入跟市长一样,积极并创新。

王妮为感谢余市长的鼎力相助,几次提出要好好答谢他,都被他满不在乎地拒绝了,他没想到,她的余市长这么做,一者出于玩派,二者余曜在打她女儿的主意。应该说,余曜对王妮还是有点情,却无义,执着于性爱游戏场中的他,连徐娘半老的她就被应招来做那事,正直青春年少充满活性的她女儿,焉有不动心,从而拉上他的做爱车间的?

终于有一天,余市长主动朝她开了口:“今晚有个应酬,让你女儿陪我们几人唱唱歌吧。里面有文艺界的要人,对她的前途有好处。”

当晚,扬雪被余市长的专车接到了当地一家歌舞厅,哪里有什么“文艺界的要人”?——余曜说,我们先唱唱歌,调剂一下,找找感觉,从事文化的人,讲究的就是一个情调和气氛,这也是生活的内容。

但余曜点的歌,基本上是情歌,尤其是港台的流行歌曲,余曜对流行居然并不比输于现代的年轻人。中国的官员,对卡拉.ok比地方民生有熟悉得多,在每年的央视cctv的歌曲大奖赛中,如果中国官员去参加,势必会淘汰那些业余想出名的歌手。

在余曜的“特制包厢”(门可以从里面反锁,室内全封闭)里,先是单唱热热身,后是情歌对唱、合唱调调情。在余曜与扬雪对唱之前,余曜使坏破坏了一个麦克风,于是乘着双方的快乐情愫,借抓麦克风的机会,先是抓手拍背,接着跳舞搂腰,摸一把、捏几下扬雪的力道开始加强。

在扬雪还沉浸快乐的玩耍之中时,他换了一张光碟,当图像出现时,日本a片立即进入主体。扬雪愣住了,就在这时,余曜那只粗暴的手,加大了力度,把她楼在怀里,不容对方有思考的余地,将她压在包厢的沙发上,粗暴地将19岁的扬雪占有了。

那之后,余曜一有空,就以市长办公室的身份给扬雪所在单位打电话,以要调余市长“视察工作”的报道资料为由,指定扬雪送到市长办公室。和母亲一样,扬雪每次来也都是直接被余曜带到办公室里面的套间,满足着他奇特的做爱发泄。就这样,这个可怜的姑娘,一年之中两次为余曜堕胎。

余曜在一次与江丽萍挑战性爱极限后,江丽萍笑着问余曜,“听说你近来迷上了护士母女俩?”

“有几个月啊。不错。”接着他将这母女俩的“床上功夫”进行了一番深入比较,“都是可做的女人,存在规格尺寸之不同,麦田之壮实与芹苗之稀嫩不同,松紧之力道不同,一个宽带又长摆,一个窄细而秀水。各有各的道,各是各的味。”

“余曜,你小子都玩出道儿,入了三昧啦。”

“丽萍,笑话我呢吧?”

“你小子做绝了。”

“说。”

“余曜,作个选择,别把这事做尴尬了。”

“哪会呢?一个单日,一个双日,不会撞车。”

“余曜,可你的心会撞车呀,乱了不好。给大家都留个脸儿。”

“这样?”

“这样。”

在经历一些男女之间的情色财的打滚后,江丽萍逐渐在实践中总结出了她的行为准则,“男人玩女人可以不讲档次,女人玩男人就不能不讲档次。在男人当权的社会,只有懂得充分开发、利用男人价值的女人,才能算是真正高明的女人。”江丽萍是以性博取权利,然后再以权利换得性爱。

余曜则是一个花花公子,权力得来的全不费功夫,以及几十年的性压抑,让他走上了一条以权利为工具,行走于女色世界里游戏。所以,能够做出让江丽萍不屑的“同淫母女”的勾当。

这也许就是这两个情色男女的一点差别。

刘姐走后,余曜一直沉迷于“同淫母女”之中,对于政治就少过问了。在一次本市城市改造规划中,居然出现他“拍了的板”不灵,定了的事不办,有的部门阳奉阴违,甚至有的人也放出话,对他这个市长颇有微词。如果号令在执行中打折扣,不仅有损权威,更损利益。如此,他做地方首长在精神与物质上就是一笔窝火的帐。

过去,每遇到这种情况,刘姐主动出来疏通,事情也就通行无碍。这叫政治上的潜规则,也可称之为政治江湖,老头子们买她的帐,老头子们的话谁又不照办?可中国的情况是,人在政在,人去政息。

如果余曜不是市长,他就什么都不是,情、色、财等对于他皆成空;在三十五岁以前,他青春年少,有文化有知识,娶老婆如果不是凑合,他就跟阿q一样,靠意淫解决男人的问题,哪里能够像他今日,人过中年,情潮、色水、财气想挡也挡不住,见他余曜就直冲直扑。如果他仅仅只是余曜,而不是余曜市长,烧高香,跪四脚,情潮旁过、色水高开、财气横跑,定是与他无缘。

“权”是男人的根本,这个根本从某种意义上论,比男人的根子——生殖器更为根本,尤其是像他这样享受过“权”给他带来诸多好处时,感到“权”正在远离他,就无异于阉割男人生殖器的快刀在寸寸逼近。

余曜的脑子活络,对政治有一定的敏感力,能够把纠缠不清的复杂问题迅速简单化,把问题的根本找到,并紧紧捏在自己的手心里。

他准备成立一个政治俱乐部,把能够稳定甚至提升他政治价值的资源,控制在自己的手里,以为自己服务。

按照现有政治,他所着手搞的政治俱乐部,如果要定性就是拉小团体,公权私有化,这是犯正统政治的忌讳,如果被发现,会受到支解,并得到边缘化处理,边缘化处理的结果甚至比平民的处境还不如。

这类政治俱乐部有显著的灰、黑、红三色的调和共生的特点,红是它的正面,灰是它的侧面,黑是它的里子。这三者调和起来的最高境界,说得光彩些,就是红色流氓,说得不好听,就是黑手党。

余曜实施的第一步就是频繁深入基层,表面看来他是视察,实际上是按照他所“写”的剧本,在猎头男女演员,他寻找余氏政治俱乐部的经营人。之后,对他们进行专业培训,渗透进官僚体制,上靠关系——上级或者更上级的领导,成为其裙带,下拉关系,培植干将,以便团结一批维护自己团体利益的官员,去整肃一批异己官员。

如果他余曜之下的官员牢固,他做市长就稳固,如果成为他之上在权上能够管用的高官之裙带,他就有了王牌,行起政来就可以有恃无恐,肆无忌惮,这就如吃了保胎丸,随时有可能流产的胎儿就能够托住,就能够保住,乱整一下也无妨。下稳固,上裙带,就是他余曜的双命保胎丸,确保他成为政治上的不倒翁,他的这个市长官儿就不至于在上厕所时,就滑进了茅厕,流入了下水道。

三个月后,余曜以政府的名义,在省城开设了一个经贸办事2处,名义上是从事经贸活动,实际上就是收集政治情报,专门猎头现在政治上串红的当权派人物,并发展将会串红的当权派人物。明以金钱美色相诱,暗以收集黑材料,并制造黑事件,以备关键时候要挟对方就范。所有经费,均以投资失误充公。

余曜的政治俱乐部在其存在期间,用于打点行贿高官的费用,据他的代理人张心愿说,有上千万元之巨。

上千万元之巨的投资,稳固了他的政局,同时实现了他在xy市所捅的篓子在崩盘之前上调省城,飞了,去作油水丰厚的省建委厅长了。

当时,余曜觉得是他挣脱了法网。

11、情色女伶

在余曜的性爱遗情书中,有一个叫七妹的女人,其编号为57,对其记录花了他整整30页。在余市长的性爱遗情书中,坦诚直言,“我似乎喜欢上她了,我在对她用情。都言‘婊子无情,戏子无义’,遗情留义于她,似乎不是玩家的风格——”

1998年7月的一个周末,鸿基集团的纽扣董事长,派遣他的司机在市政府办公大楼前接余市长,拉他去验收花了五千元人民币,买的一幢小别墅;司机余曜认识,可从来不跟他主动交谈,每次与他打交道,就是一个接送任务,即接到余曜,就拉到指定地点,然后离开。

余曜下车前,戴了一副墨镜;下车只两分钟,就到了他的别墅门前,打开院门后,就随手拉上了大门。转弯再走一分钟,就到底楼前门。门没上锁,他推开前门,迎面扑来一股因房子装潢所带来的有些冲鼻的甲醛气味。

房子里没有家具。他把底楼的五间房子都看了一遍,觉得很满意,然后上楼,看看楼上的三套卧室的布局与装潢。

楼上,也许是地势高的缘故,因装潢所带的甲醛味却淡了许多。他的心情为之一爽。觉得纽扣做事,简洁实诚,简洁,是因为纽扣办事从不美言讨赏,一切尽在心知肚明地不言之中;实诚,做的东西比自己想象的要完美。

今天纽扣带余市长去看房子,还玩了一招儿:买一送一,给个惊喜。

所谓“买一”就是近乎于童话似的花五千元买一套别墅,“送一”就是纽扣给他叫了一位小姐,让他惊喜。

纽扣在余市长来之前20分钟,就把小姐送到了位。只不过,至今为止,余曜尚没有发现。

小姐的出现另有地方另有时候。为这个,纽扣专门请教了当地的一位言情作家,全权委托他根据他提供的余曜特性进行编剧,但他隐瞒了余曜的身份,余曜是本市的市长;文人好事,灵感来了把市长的花边通出去,则就犯了官家之大忌,花了金钱,费了表情,结果却把马屁拍在马腿上,岂不是欠踢欠揍。

纽扣原本就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粗人,缺乏文化的他,并不缺乏精明。自己做不来就请教高人。作为一个有钱的粗人,能够在上一个世纪就认识到,做事委托专业人士操办,这才是做事最有价值的帝王法则。

凭着纽扣多年的社会滚打经验,对贪官非常认准一点,他们大都有守财奴的心态;有时间就会去数(清点)他的财富,而且往往做到一件不余。所以,纽扣在委托此事时,特别申明那小姐出现的时间,应在验收最后的一间套房卧室正准备返回后,才让她惊喜出场。

余曜对房子以及房子的装修是满意。他心里念叨着,“看看这最后的一间,又是何等结构和装潢?”

余曜推开了门,这间居然有床,而且床上陈设一应俱全。如果倒下,就可以是一个温馨的睡眠。

余曜没有倒在床上,他拿出手机正准备拨打电话,他感觉到卫生间似乎有响动,下意识地心被激灵了一下,以为有别情,他警觉了起来。

他迅速地朝里面张望了一下,壁镜中有一个女人正在浴缸中洗澡。

那女人微笑着向他做了个手势,非常妖冶,但不是鬼妖。女人,是余曜最不怕的东西,所以他拿着手机进入浴室,直到此时,他才感觉到,刚才的水声是那女人故意弄响的,目的就是想引起他的注意。余曜是水利专业的大学生,物理当然不错,既然可能看到那女人,显然那女人就能看到他。

余曜放下了手机,因为他现在什么都明白了,一切的所有就是纽扣专门为他设计的又一场猎艳。刚才手机拿在手里,是准备在有“情况”时向外面报警发信息。由此可见,这人的机警与老谋。

现在余曜解除了顾虑,如果他愿意,他完全可以裸奔朝前飞,去活拨生吃了那尤物。

女人之美艳,是她出现在惊奇之后。

女人之美艳,是她出现后就是男人之所有。

那女人大方地说,“余哥,下来和我一起游泳。”

余曜做作地说,“可我还穿着呢?”

“余哥,我帮你吧。”那女人虽热情却不色情,像是大地之赤子,对男女之赤身露体浑然不觉,当然更无从言羞了。

余曜蹲下,把手放在那女人湿漉漉的脸上,分开有些卷曲的美发,并如梦幻般地声音问道,“你是谁?”

“我是七妹。”

“天上的那位?”

“是的。”

“思凡思吾呢?”

“余哥,你不思七妹?”

“现在不思?”

“那余哥什么时候思七妹?”

“天池洗澡时。”

“天池,在天上吗?”

“不在。”

“那在哪儿?”

“你等等。”

“七妹怎么等?”

“你转身吧?”

“还要转身?”

一副不懂人事的神情。可那女人还是转过身去了。

余曜也转过了身。

只一分钟,余曜就卸掉全身,人类的文明之物——衣服。然后就躺在了浴缸。余曜说,“七妹,现在可以转身呢。”

“是。”

随着那女人的转身,余曜也在和着她的节奏转着身,就像是四川扣碗合抱一样,当那女人转到仰身朝天时,余曜正压在那女人的身体上。

余曜耳语道,“现在七妹想知道那答案吗?”

“给七妹说说。”

“就在哥的身体下?”

“‘身体下’?”

“‘身体下’俺七妹呀。”

那女人一副纯情的样子望着余曜,问,“天池风光如何?”

“天池风光无限。”

“那余哥就尽其所性,尽情地游玩。”

“那哥就不客气,以此为家,驻扎下来呢?”

“还‘驻扎’?——哥是军队吧?”

“是的。一个光杆司令。”

“妹是你一个人的城防。”

“是的。我全打包了。”

“现在是水下,什么时候登陆?”

“水下不也可以登陆?”

“你现在不是已然登陆呢?”

“感觉呢?”

“荡荡的,不知道是哥呢,还是水呢?”

“不是哥,还是弟呢?不是水,还是尿?”

“总像是秋千。——像月亮船。”

“有种把握不住?”

“恩。”

“想上岸呢?——那我们上摇床?”

“换一片天地,别一番风景。”

“又一个七妹?”

“可妹上不了岸,你得帮妹啦。”

“怎么帮?”

“哥先上岸。”

“听七妹的。”余曜起身,一衣不著的他,给人种朦胧与俊朗,就像是大地赤子。

“哥,把手伸给我。”

“恩。”

那女人从水中徐徐起身,冰清玉洁,微尘不染。

“原来七妹是宁波仙子。”

“一起携手漫步‘摇床’。”

余曜如《泰山人猿》一样,没有了性,可爱意缠绵,无限柔情。

两个没有设防的性情男女,弯曲着躺在床上,柔和的目光,轻柔的爱抚,似乎要永夜如此。

那个下午,又那个夜晚,他们就那么躺着,没有激情,也没有倦怠。

对余曜来说,面对女人,不涉性事,这在他还是第一次。

次日,当地一家豪华家具城隆重开张,老板为壮声势,附庸风雅,特别通过关系请到了余曜市长前来剪彩。

对于余曜,只要有钱,私人老板就会请得来,这就有点像是今日的中国媒体,只要有钱,就可以为出钱人(如企业)涂脂抹粉,把一个小沟沟里的小芝麻吹出大西瓜,并愚弄他的同胞们说,那东西还冲出了亚洲,走向了世界;这就是所谓的中国特色的“有偿新闻”。

余市长跟那些记者在这点上,居然是同父异母,如出一辙。

余曜穿着西装,一副凝重的正神样子。家具老板倒是屁股带拽,肥脸挂彩,陪着余市长像个小媳妇,鞍前马后,殷勤不已。

老板炫耀着他家具的正宗地道。余市长听着,没有表情,也不置一言。

余市长停在一套红木家具前,看着不走了。

老板得意地问,“余市长是行家,一眼就看出这才是家具中的精品。”

“唉。”不料余市长叹了口气。

“余市长,看出有什么不妥?”

“黄老板,哪里有什么不妥呀。”

“那是?”

“看到这家具,我就想到了我家的那些老家具。哎,我已经跟不上时代的步伐了!”说者属有心,听者也聪明:立即吩咐手下挡手打包,一套价值10万多元的红木家具,送到了他与七妹的“水云轩”别墅。

之后,那老板又给余市长送来了一张30万元的支票。之后,那老板又给市府送来了600套豪华办公家具。余市长说,新的办公环境,提高了本市的品质与形象,有利于外商来投资。

当天下午,余曜对秘书说,他有急事要离开办公室,然后打开办公室的暗门出去了。

秘书们对余市长的话,表面上都毕恭毕敬,全部照单接收,脸上无一丝想法。其实,他们都清楚他们的这个老板,讲起排场来,如果允许国礼他放礼炮的话,一定会把礼炮拖在屁股后面,在他的一亩三分地面放炮而行。

余市长也喜欢独行划单线,不是出于微服私访,而是猎艳押妓,这点办公室里的人,无不心中肚明,市长的风流,届届皆如此,惟有余曜为最之。

余曜去了他的“水云轩”别墅。早晨他离开七妹时,七妹说,下午早点回来,我给你弄道特色佳稀。

余曜在离开办公室之前,给七妹挂了一个电话,说他二十分钟后回家。

七妹立即对事先准备好的半成品进行加工,一刻钟后,所有的东西都加工完成了。

她坐在饭菜前,看着缕缕上升的青烟,她的脸微微笑了。

门外响起了停车声,她知道她的余哥回来了。她没有去门前接他。到现在,她并不知道她所伺候的人,是市长大人,是他们的父母官。

雇佣她来的人,只告诉她,他是一个做公司的老板,姓余,就叫他余哥。

几年前,七妹在这个城市也要算是一个出了彩的人物。那时,她才20岁,人生于她尚在玻璃罩中的单纯,可她所生存的环境却在崩溃。

她从12岁起,就被本地越剧团看中,于是荒废学业,专门从事越剧练功。待她十七八岁时,那些没多大文化的老头子不是淡出权利圈子,就是回家安心养老。

新的一代有新的爱好,对越剧的爱好如果除去政治作秀,保护文化遗产,能够论得上喜欢的就是万分之几了。所以,一些从业人员纷纷转行,通过关系,嫁人的嫁人,做生意的做生意,还有穿上中山装去做官的——不一而足。

七妹当时20岁,照说以她的伶俐,也以她的年轻,改行从事别的行业,吃几年苦,也不是不能上路,一生过上体面的生活,而无人予以议论。

可社会不容,改革开放已然有十多年的成果了,情、色、财已成了这个时代普适的价值观,改变着传统价值中的淳朴与纯情,一个二十左右的妙龄姑娘,挎着暴富起来的半老男人,社会也给以了见之不怪的宽容。中国人的包容性,由此可见一斑。

对于七妹自身来说,打她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一个伶俐漂亮的女孩,长辈的宠爱,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小姐的娇气养老了,从没有独立过的她要下水独立势比登天难。

七妹让一个56岁的台商收纳。那台商也许是因为常年在外,对传统文化接触少,年轻时的记忆在他返回内地时有种近乡情愁的情怀。这老人在本地投资建厂时,居然打算公益投资扶持传统文化——越剧,当时七妹被政府选定,陪同老先生内地游玩,意思是在老人兴趣来了给他来段越戏,以便把这位老人留下,留下了他就留下了他的钱包。

12、一路裸奔

七妹在20岁时,让一个56岁的台商收纳。那台商也许是因为常年在外,对传统文化接触少,年轻时的记忆在他返回内地时有种近乡情愁的情怀。这老人在本地投资建厂时,居然打算公益投资扶持传统文化——越剧,当时七妹被政府选定,陪同老先生内地游玩,意思是在老人兴趣来了给他来段越戏,以便把这位老人留下,留下了他就留下了他的钱包。

上面的领导当时也有话,如果这事做成了,七妹就可以充公转业成了国家公务员。比七妹次一些的姐妹,混得不好的,有的甚至流入宾馆酒楼做招待去,混迹于桃色与灰色之间了。

姐妹们的命运似乎成了她的宿命。所以,她不敢怠慢,除了唱戏,她就没有其它的专业立身的技巧,要体面活着,出了做官别的就难做了。做官与做事其实理是一出。

七妹最终没有去做官,却做了那位台商的“二奶”,被老蒋的嫡系照单接纳。她此生所演的戏,不是才子佳人,就是老官包养,而她的配戏对手一概是中年以上的男人,台商的接纳在她已然不存在障碍;加之大奶在台湾,隔着一条海峡,大奶与二奶信息不通,相干无事。而对七妹的亲戚与她自己,在面子与心理上,就跟做了大奶一样没什么区别。

当然,老人留了下来。七妹在与他生活六年之后,老人回台一去不回返;老人去了,除了他们所居住的房子,属于七妹,由于去得急没有给她留下一点财产,按照当时台海两岸的法律,她没有合法的妻子身份,所以要主张权利就等于零希望。她放弃了主张,那位台商的后人也没有向她主张房产。

之后两年,由于识人不当,她的房产被变卖,所处理的财产也被一个骗子洗劫一空。在没有去处时,她过去的一个同事姐姐接受了她,她开了一个夜总会,就请她去做了领班。

她的这位姐姐以及她所从业的常葫,启发了她。可要她去作那种包夜的小姐,以她的年纪,以她的心态她做不了。

她选择了“被长期包养”的生存方式,在成功男人之间,或一个季度,或一个半年的被包养,生活肆意,就跟当年舞台上的才子佳人戏没多大的区别,而且令她更有精神的是,戏可以真做。

纽扣精明大气,他的手下不乏浪迹于阴沟里的臭文人,按照他的要求像水耗子一样,把七妹采集来呈于他。

纽扣给了七妹为期3个月的包养费用,一共五万。叫她好为伺候一个叫“余哥”的老板,不要过问对方的隐私,伺候好了,还有红包。

七妹的客人,没有不对她满意,所以多在到期后,七妹能够拿到续签合同。在这个沿江城市里,她成了二奶中的“名品”与“精品”。

七妹做任何事,不把戏做足,则不行事。七妹现在的“事”,就是她的事业,说白了就是“爱男人”的事。

余市长吃罢饭菜,居然动起了手,把饭叠收检进餐厅,主动刷盘子去了。

七妹没有阻拦。只说,“谢谢余哥,一会儿上楼有小吃。”说完,七妹就上楼去了。

余曜在他35岁以前,在家里就是刷盘子的,而且这事他也做得非常优秀,既节省能源,而且又快又干净。两个人的碗叠,他十分钟就解决了。

余曜略为整理一下自己的衣着后,就上楼。房子今非昨比,豪华的红木家具,让房子顿生出雍容华贵的底气和主人的厚实。家具老板做事,跟纽扣老板一样,对路。那老板随家具之后,像是他自己里的事,雇佣了整理家庭的几个保姆,所以不到中午,家具到位,房间整洁,所有人员撤出“水云轩”。

余曜上楼后,直奔昨天那一夜温存的房间。以他的想象,她正像活雕一样,等着他去端详。

可房间无人。正在他发愣时,一声娇柔的叹息从另一间房子传来。

余曜笑了。

可当他进门时,却傻傻地愣住了。

七妹睡在床上,未著一衣,可在她的嘴上,两胸乳蜂之上,以及女人的私秘处,放着无叠的精致小吃。余市长虽然见多识广,可他从未见过这种阵势,在这之前他好像在一本旅游杂志上,听说过这样的介绍,叫什么“美女人体筵”。这是日本人玩的东东。

七妹在此之前从没听说过“美女人体筵”,她今日之所为,始发于今天早晨看录像时的突发奇想,以给她的顾客别样的享受。

余曜来到床前,望着对方。他从茶几里取来一炷香,点燃。在他看来,七妹所营造的氛围,如果少了香烟,则失去了圣洁。

余曜没有心急,缓缓地更衣,也是一衣不著,以和七妹与现场。他双手着床,后肢跪下,嘴凑了上去,在她的额头上如清风吹吻,然后向下导引,当他停在七妹嘴上的小吃时,他似狗的长舌,轻轻地舔吃着,品尝着那丝丝甜味。

七妹有创意,在小吃的下面,涂抹了奶油,这样既可以稳定小吃,也可以使男人的舌唇留之不去,细细品味着那丝甜中蜜情。

对余曜这是一个宏伟的系统工程,只能慢慢来,慢功出细活,文火长万年。他思讨,今夜又将遗失在这里。可他情愿。

余曜随着微风荡叶的进程,在夜晚零点钟声落点时,他们实现了两个情色男女的契合。

水云轩与水月洞天,成了他找家时的归处。

欲望无止境,男人哪有完成。余曜之于情、色、性何尝有了局。都说现在是快餐的年代,十元钱一份的快餐,荤的素的都有那么几样,虽然量不多,如果荤素只一样,快餐就没人买了。

如果老婆就是饭碟里的白米饭,所谓主食,那么二奶、小蜜、妓女就是荤素菜了。男人对女人有吃快餐的心理原也没错,如果条件成熟则可以一一实现。余曜现在正是具备这种条件的时候,所以他把想法变成了现实。

上有所好,下必投之,在中国对领导就像老百姓对灶王爷一样,采用贿赂哄骗的法子,以求通过灶王爷的美言,老天爷可以降下吉云,最低限度则是好话不说,坏话也别言,就怕老天爷降灾。

余曜身居市长之位,所好钱财与女人,但凡想从他那里得到利益的人,在摸清楚了他的底细后,无不并此招儿。

这一日,余曜市长到国有新月服装厂去视察工作,厂长早就听说余市长喜欢女人,由于今年市场不景气,美国人又拿什么中国人权问题为借口,出口严重影响,工厂里产品积压严重,造成工厂运转困难,厂长不去认真研究市场,积极跑市场,却把脑筋用在跑关系,找市长,以求国有银行低息贷款来救市(场)。

工厂把支票送上去后,余市长答应要去工厂实地调研。为了让余市长来厂调研时,别找茬子,厂里作了精心安排,从厂里精调细选了十个美妇,就连给余市长端茶倒水,他们也考虑周详,专门请了一位身材高挑的女模特。

余市长在工厂里走马观花后,被请到厂办公室,按照安排,他将作题词,几天前工厂送给他支票时,曾经说“余市长书法精湛,是当代书法大家,所以希望余市长赐予新月墨宝,——区区润笔费,还望笑纳。”于是一张十万元的支票,双方达成默契,仅作“区区润笔费”而已。行贿有了一片合法的遮羞布,双方心安理得,自然良心也就不在作怪了。

题词时,题目早已拟好,可这位余市长故作思考状,望着站在一旁伺候的身材高挑的女模特,矫情地邪魔着,闹得她怪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余市长像才子似的,做出灵感神降,拉着那身材高挑的女模特的手说,把纸张按着,于是一口气挥洒了八个字:“励精图治,再创辉煌”。

现场立即响起了鼓掌声,随即厂领导,工厂里的入流文人纷纷上前,盛赞余市长的墨宝,把马屁拍得肉肉麻麻的。

余市长却不甚领情,罢手道,“你们都去忙吧。”于是除了厂级领导,其他人一一退下。

余市长被请进了厂里特别休息室,一个不大的会议室,厂里的领导本想借此与余市长套近乎,可市长也罢手道,“你们也去忙吧,我这里坐坐。”

“余市长还有什么要指示的。”

“就把刚才给我把墨的小姐留下就成了,其他的还是以工作为重。”

厂长没有答话,眼睛示意了一下其他站着的人。待人们都退下后,厂长把门关上。然后靠坐在余市长身边说,“那小姐口碑不好。”

“怎的?”

“传闻也证实该模特私下里常去卖淫,别败了自己的味口。”

“这怕什么,各是各的味道嘛!”

“不换个地方玩?”

“厂长不待客?”

“哪敢?”

“那厂长就请便吧。”

“余市长先喝口茶。”

只一会儿,那模特儿就被请了来。

那女人听说是余市长有请,兴奋得直喘气,厂长那句“余市长风流人物”更是难以自己。在给余市长把墨的时候,余市长看似无意拉手,实则从他捏手的劲道,作为一贯风月场中打滚的她,焉有不知?只是众目睽睽之下,更是庄严隆重的常葫,存在着心理障碍,不敢回之以情,只因自己身份低微,缺乏自信,没能及时显出她的手段,若是在夜总会,那种酒色财气的地方,不用男人主动,也会送上花色给对方肉筵。

能够抱住市长的大腿,逮住男人的根本不放,不说钱财,也可提升自己的身份。由于生计所迫,女人的虚荣缺乏更多的金钱去满足,她在几年前选择了业余卖淫的职业,每个月都要去做那么几单生意,也遭遇过一些官员,可都是低微之辈。

与市长做那事,不付费也值得。已经入了娼门,虽然还没挂单,管他男人老少美丑,人家愿意就得有职业精神,来者都是客,都是衣食父母,哪里有不用心服务的道理?

市长这人,看着也不甚讨嫌,甚至还有些男人的俊朗,值得一做;如果可能,建立长期关系最佳。

她青春活泼地从门外走进,娇滴滴地对余市长说,“余市长,您辛苦了。厂长叫我来伺候您。希望余市长满意。”

“满意就罢了。”

“余市长不欢迎我?”

“那里,那里。”

“那我应该怎么做?”

“先把门关上再说。”

“恩。”

“把锁插上。”

“这?”那女人愣住了,思讨:做嘛呢?这地方除了厂长来,哪个不相干的背实鬼敢撞来?不就是陪市长说说话,端端茶吗?虽不明白,她还是照办了。

“只要你满足我就成了。”

“……”

13、美胸取胜

“这?”那女人愣住了,思讨:做吗呢?这地方除了厂长来,哪个不相干的背实鬼敢撞来?不就是陪市长说话,端端茶吗?虽不明白,她还是照办了。

“只要你满足我就成了。”

“‘满足’?”她还是弄不明白。

“是啊。你叫什么?”

“叫我小李。”

“小李,来这儿坐。”

“余市长,我站着就是。”

“小李,随便点呀。”余市长有些不悦了。

“厂长,知道了,会批评我的。”

“厂长知道什么呢?”

“我上班时间,站着啊。”

“原来这样?——门不关着的吗?还要我来请吗?”

小李坐了下来,不过还显得拘谨。

余曜说,“小李放松些。”说着就把那女人的手捉住,女人没有挣脱,由着他。“小李的手真美。”

“谢谢余市长的夸奖。”

余曜借此,便把那女人拉进怀里,把手直接插进那女人的胸部;余曜之喜欢这女人,就是她的那对性感蜂乳,在那女人来给他看茶时,他的那心思就在她那里了。

现在,厂长总算是会事,把她叫来了。他的色心早已不能把持自己的行为了。

在那女人看来,拉拉手也没有什么,可要把手伸向胸部和她的下体,则有些不知所措了。

如果不是在工厂,余市长有什么要求,她都不在乎,在她也愿意。可这里毕竟是工厂,她有心理障碍恐惧症,她放不下手脚。

可余市长早就绷紧了弓,对方放不开,他乐于动手代劳。

那女人很快就不挣扎了,她的性潮被对方拨弄了起来;她也想明白了,既然作为市长之尊的他,就不在乎,她在乎什么?陪他做了。把关系达上,做个长期客户。

做完事后,余曜就打发她去了,她把她的联系方式主动留给了他,余市长说,他有事会跟她联系。并让她叫厂长过来。

他正了正衣,看了眼厂长,皮里阳秋地说,“政府还有事,就不打搅了。”

“晚上还有个活动,希望余市长要赏脸啊。”

“那你通知一下钱行长他们。”

“谢谢。我六点钟派人去接您。”

余曜没有去政府,在半道上被江丽萍打电话叫去。他开车去了一个宾馆。

江丽萍在一个包厢里等他。见他来,便身与他拥抱了一下。

江丽萍说,“她的调动落实了。”

余曜说,“恭喜你高升。没有少花你的钱财吧。”

“一点没有。他们都不要我的钱,我没办法。”

“要了你,钱算什么东西。”

“王霸蛋。”

“他们没有少折磨你吧?”

“干吗要折磨我?——他们爱着我呢。”

“你也喜欢吧?”

“难道你就不喜欢?”

“丽萍妹,是谁见谁爱。”

“我就这能耐,作为女人要生存下去,总得有些作为呀。”

“丽萍,想刘姐吗?”

“当然,没有她那里有我们?”江丽萍忽然有些伤感了,“我去石头城了,余兄会想我吗?”

“能不想吗?”

“想我了,你会来找我吗?”

“怎么不会?!可你别忘了我呀?”

“就是我的心忘了你,我的身体也不会忘了你呀。”

“从秦淮发廊我们做爱以来,现在算来也十多年了。”

“是的。我身体的哪一部分不是你的。”

“这么多年一路走来,哪一次不是你在帮我,有了你,”余曜也有些伤感了,倒在江丽萍的怀里,动情地说,“政治让我满意,丽萍妹叫我满意,更满足,今后——此地没有了丽萍妹,只应哪儿去寻?”

“余兄,你也去石头城吧?”

“好呀,那样我们就用不着千里往返了。”

“我去走走门子。”

“只要是丽萍妹要做的,没有不成的,可你又要出‘肉’了。”

“心疼呢?”

“想起你就想做。”

“今天可不成。”

“有人呢?”

“没有人。”

“你来例假呢?”

“我完了,第一个就来找你,咱们好好玩玩,让你尽性。”

“那我从今天开始,就戒‘肉’。”

“那不把你给鳖死呢?要不我给你吹吹?”

“不用了。”

“那你得陪我。”

江丽萍倒在余曜的怀里,轻抚着他的手,轻轻说,“余兄,我先去,然后你再来。”

“恩。”

“现在你可以利用你手中的权利,能捞就别不捞,能刮就别松手,然后上调去石头城,抽了身,谁也管不着,没有谁盯着,不就安全呢?不乘着在地方,来钱容易大捞一把,官不做了,找钱就难了。”

“对。”

“有了钱,觉得这里呆着不安全,我们去加拿大,或者澳大利亚,新西兰也可以。”

“据说那里的中国官员很多。”

“生活也过得非常有滋有味,国家拿他们没办法,国家安全部也是白搭,外国人只认投资。”

“看来,我得多捞一把。”

“要不,出了国,跟他们比起来就寒碜了。

那一夜,他们在包厢睡了一个整夜。

由于余市长有特殊情况——紧急事务要处理,新月服装厂的做东请客,调整到了次日的晚上。

新月服装厂与银行的贷款协议,在上午已签订。

所以,新月服装厂特别大方,决定今夜要让余市长和钱行长好好享受。新月服装厂只来了三个人,厂长主任和小李。另外在酒楼叫了两个高级做台女,专门供厂长和主任吃完饭后,陪夜享用。

昨天当小李被余市长打发走时,以为余市长对她不满意,还在生自己的气,为什么当初不好好表现,让人家做了,大腿也没抱上。

如果余市长满意,给厂长透过风,她的工作不就可以换了嘛。

厂长没有忘记她的功劳。在她从小会议室里出来时,就已经对办公室主任作了安排,“小李,是人才,调她去销售部做个副职。”

次日,小李就被主任叫到了厂长办公室,安排了她的新工作。她非常意外,觉得与大官睡觉划得算。做了工厂里的领导,政治上就是可靠的,人的面貌当然也就是体面的了。

就在这女人正准备离开办公室时,厂长从内室出来,把她叫了进去。厂长说,“李科长,今天我准你的假。”

“安厂长,我没有请假啊。”

“那我放你的假。”

“为吗?”

“你今天晚上要上夜班。”

“没事,我盯得住。”

“可你要是休息不好,余市长要盯不住了。”

“他怎么呢?”

“他要你去陪他,今天晚上。”

“真的吗?他没忘记?”

“他想着你呢。”

“你怎么知道?”

“他才打电话点名要你去陪席。”

“陪席?”

“今天晚上,内部几个人,在鸿福酒楼包一席。叫你回家是要你回去准备一下,把自己打扮靓丽一些,让余市长感觉好一些。”

“好。”

“六点半,我派人去接你。”

李玉、厂长与主任在六点半时,就提前到了他们的包房。包房一共两间,一厅一卫,厅房较大,有近20个平方,那里除了一张餐桌,还有供客人休息用的大沙发,有一个29寸的彩电,主人在等客时可以唱唱歌。卫生间也不小,有两个蹲位,装潢得也算豪华。

厂长和主任叫的两个包夜小姐,不到3分钟就进入,工作到位,陪着他们打情骂俏。被冷在一旁的李玉觉得无趣,无聊地看着电视。

一刻钟后,钱行长带着他的小蜜,被领班让进。厂长主任立即起身,跟钱行长握着手,一个劲的叫着“谢谢”。行长的贷款救了新月服装厂,也救了他这个厂长。

在这种常葫里,男人一般不主动与女人打招呼,这个时段的女人都是名花有主,各有其服务的对象,这样做既是出于避免误会,更是出于男人对男人的尊敬。

李玉第一次进入这种常葫,见一个个男人都不来与她打招呼,以为是自己不够靓丽,性感不足。其实,她的想法是错的,从男人的角度来性观,李玉有模有样,尤其是她那对丰满的乳房,配上她今日特别的低领裙子,显得特别地诱人。

晚七点钟时,余市长被领班引进。行长厂长主任即上前迎接。余市长说,“你们早来呢?”

“一会儿。”

“我马上叫人上菜。”

“我方便一下。”

“向左。”厂长指了指。

余曜有个习惯,进门做事前总要方便,然后洗手,若不手就感觉不自在。

当余曜方便后,从卫生间出来洗手时,被一个女人抱住了。凭着他肩上肉肉滚滚的感觉,他明白那女人就是一天前跟他做爱的李玉。

余曜回身,抱祝糊,嘴凑在她的胸部。李玉一阵狂喜,由于是低胸,手一托,便把rǔ头送到了对方的嘴里,同时右手伸进了他的下体,余市长的长度与硬度让她特别满意,从这里她找回了刚才众人不理会她所失去的自尊。

余曜对这种赤裸裸的攻击,虽然一时之间还反应不上来,可他的身体有了明显的反应,岂料那女人更使一猛招儿,提起自己的裙子,但见女人的私处一览无余。原来这女人,今夜之衣着,与胸部一样,没有胸罩,私处也没有内裤。这与时下秦淮河边的妓女的穿着皆出一源。

余曜倒吸了一口气,把奶肉嫩白,身体热辣的李玉抱在怀里,返回卫生间,并随手关上门,站在厕所演绎了一段中国版的日本a片。

有位研究时尚流行的学者,他观察到,时尚首先从妓女中兴起,之后是二奶,再后是小蜜,最后是老婆。从这里可以很容易地发现,妓女不仅在穿着上,更在做爱上代表着先进文化。由此也可得出,嫖娼的合乎人性,这也许就是为什么禁娼越禁越昌的缘故。套用孙先生的语式,世界性潮浩浩荡荡,顺之者昌,逆之者憋尿。

酒过三巡,酒席上的气氛活跃多了。首先打破障碍的是新月厂叫来的两位包夜女,本是妓女出生,干的就是这个勾当,酒下肚就等于是体育竞技的热身,打情骂俏,以性娱人,这些手段一招出手,便绵绵不断。她们时而摸摸厂长主任的脸蛋,时而坐在他们的大腿上,把气氛引导到了情色一路。

钱行长站起,把座椅拉近靠着他带来的小蜜,小蜜会意,即夹了一片青蛙腿,喂进钱行长的嘴里,之后紧挨着,两只手拉在了一起。

李玉现学钱行长,把座椅与余曜配了对,然后又学钱行长小蜜的招数,双腿搭在了余曜的大腿上,余曜乘机在她大腿上捏了一把。

一桌筵席,四男四女,分成四堆,各吃各,各闹各,互不干扰,大有盛世之下的和谐感。

余曜被李玉拨弄得异常兴奋,想起吃饭前在厕所的那场性爱,眼睛一瞥,来坏了:端起满满的一杯白酒,就要给坐在他怀里的李玉灌酒,李玉一伸手,余曜乘机把那杯酒倒在了她的大腿上,被酒打湿的裙子,贴着她的下体,体毛与体肉清晰可见。

本能的自卫机能促使李玉的手护了一下,视线中自己那黑黑的一滩,转眼又让她上了疯劲,她抓起余曜的手,就紧紧地压在了那里。

1998年的新年来得特别早。从新年开始,做官的就等着借节日之机,频频参加各部门的团拜会,收钱是其中的内容之一。

12月28日,余曜被请到教育系统的团拜会上,席间教委主任蒙子,带了一位30岁左右的丰腴女人,来给他敬酒,见女人皮肤白嫩,胸部丰满,早已喜欢在心里。

余曜半真半假地和蒙子开起玩笑:“你真有福气啊,手下竟有这么漂亮的小姐。”

蒙子是年前,通过关系认识了余市长。之后,他像狗一样蹲在政府办公大楼前,瞅准了一个机会,约到了余市长去一个地方喝茶,拍了一阵子马屁,余市长说,“今天有点热。”

蒙子便上前帮着脱去了外套。临走时,他殷勤地取过外套,然后从自己的兜里取出一个鼓鼓胀的信封,对余市长说,“这是您的吧,我给您放进去。”

蒙子在信封里装了10万元人民币,并在信封外面留了一串数字——电话号码。

在蒙子毕恭毕敬送走余市长后,立即打车回家,守在家里,等候余市长的电话。

余市长是一个有信誉的人,拿钱就办事,从不拖泥带水。在蒙子回家后不到半个小时,余市长的电话就打来了,“蒙子吗?”

“是。余市长。”

“想做点什么呢?”

“教委不是差个主任吗?”

“成。明天文就到。”

蒙子清楚他这官是怎么来的,中国人说,饮水思源;再说他现在仍是市长,团拜会能够把余市长请来,首先是他有面子,以后局子里有人再想反对他,得好好掂量掂量。都说余市长风流,喜欢他身边的女人,何不借此把这女人奉送上,把与余市长的关系搞铁些,何乐而不为?

蒙子拉过那女人,对余市长说,“这是我们办公室的主任,——刘倩羽。”然后对那女人说,“刘主任,余市长一向关心教育,你代表教委敬余市长一杯。”

“余市长,我就借我们主任的话,感谢您对我们教育的关心。”刘倩羽一干而尽。

也许是酒喝急了的缘故,刘倩羽有些气喘吁吁,在一张一弛之间,桃花面下,起伏的胸部着实逗弄着男人。

余市长失态地望着刘倩羽,早忘了手上的酒杯。

14、打卡情妇

蒙子给刘倩羽递了个眼色,她会意,立即笑吟吟地走到余市长身边,撒娇式地不依不饶道,“余市长,您至少得沾一下酒杯吧!”

在刘倩羽所工作的圈子里,早就耳闻市长是个“不爱江山爱美人”的主儿,她一点也不担心他会对自己发火。刘倩羽是一个有些虚荣的女人,能有机会敬余市长一杯,当然不落后。给市长一个好印象,对自己的工作前途有好处。

“刘主任,那我就喝呢?”余曜在女人面前向来是讨好的,酒他有量,可他不大喜欢这东西。

“是啊。余市长瞧得起我就喝呢。”

“好。”余曜做得也是非常潇洒,一干而尽。

“好市长。”刘倩羽兴奋的跳跃了下,胸部的澎湃,煞是诱人。

“就不是好男人呢?”

“好帅哥。”

“现在‘好帅哥’回敬‘好靓妹’一杯,”余曜取了她的杯子,把酒斟上,又是满满一杯白酒。“要是瞧得上我就喝了。”

“听市长的。”刘倩羽没有忸怩,仍是一干而尽。

“女中豪杰。”

“要拜倒呢?”蒙子走险,大胆地接了句。

“只是你们的刘倩羽的石榴裙下可有我?”余市长并不生气,倒生出一副崇拜刘倩羽的神情。

“有的。刘主任很久就想认识余市长,只是哭于没有机会。”

“是这样的吗,刘倩羽?”

“对。”刘倩羽立即会意。

余曜伸出手,握住了刘倩羽的小手。“倩羽,你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直接来找我。”

“好啊。”为了让余市长记住,刘倩羽把另一只手也搭了上去。在她以为,余市长在跟她拉下手后,就要离去。她是出于应酬,以备将来所需。

“倩羽,还不要见怪呀。”他把另一只手搭在她腰上,试探式的轻轻拍摸。

“就怕到时找您,您记不起我是谁呢?”

“也是。倩羽,我们另找个地方再聚聚?”

“听余市长的。”

“这里都是公事,人杂闹,总会被打搅。”

“余市长闹中取静,是一个有品的男人。”

“跟我走呢?”余曜的左手用力把刘倩羽的腰向他怀里搂了下。

“我等余市长的电话。”

“还等什么?今天蒙主任不放行?”余曜把皮球提给了蒙子,让蒙子去施加压力。

“刘主任,你陪余市长先去。”

蒙子做着样子,和刘倩羽一起陪同着余市长走出了呜喧喧的团拜会现场。

蒙子故着抒情地说,“这里清净,空气好。”

“对。”

“这才是生活。真羡慕你们摆脱了那气氛。”

“可那也是男人的辉煌呀。”刘倩羽插了句。

“清净才是生活的真谛。”

“倩羽,上车。”余曜像个绅士地请道,“别受凉了。”

刘倩羽不知所以地上了车。

蒙子透过车窗,话中有话地说,“要把余市长陪好。”

余市长的轿车是一辆豪华的林肯车。这种车,空间长,司机与坐在后坐的人,似乎属于两个环境。座椅都是升降的那种。

“倩羽,感觉还好吗?”

“当然。”

“第一次坐林肯车?”

“恩。”

“觉得好,以后要用给我吱一声。”

“我开走了,你坐什么?”

“我也坐林肯车呀。”

“政府还有?”

“独一份的,就这一个。”

“那是?”

“我陪着我们的公主啊。”

“都三十了,还什么公主。”

“你就是我的公主。”

“假话。”

余曜抓起刘倩羽的手,放在胸前,“倩羽,你就感觉不到?”

“什么?”

“它喜欢你呀。”

“余市长,您是酒喝多了吧?”

“你说我醉呢?”

“不是?”

“是的。但不是酒让我醉,而是你让我醉。”

说着余曜把刘倩羽揽在怀里,右手伸进她的胸部。出乎他意料的是,刘倩羽将双手紧紧抱在胸前,怎么也不让他“再进一步”。

“怎么了?”很少“碰钉子”的余曜有点不高兴了,满脸愠色地自找台阶说,“你不高兴,我下车,让司机把你先送回去,想蒙子呢?”

见余市长满脸的不悦,刘倩羽急了:让她委身于这个比自己父亲还年长几岁的老男人,她心里多少有些不情愿,但是如果拒绝了这个一市之长,自己以后会一定不会有好果子吃?说不一定蒙子为了讨好他,会把她从机关下放去学校,好不容易从学校上调到局子里,如果又回去,面子上总不好交代。

如果顺从了市长,自己以后从此会攀上高枝,走上“康庄大道”,蒙子对她也得忌惮三分,只是这样一来就有点对不起她老公了。可她从基层上调至局子,学校的校长不是也睡过她两次吗?已经对不起两次了,又何必就计较多这一次?——就算老公有一天知道这件事,大不了自己远走高飞,相信这对一市之长的他来说,不是“小菜一碟”?

想到这儿,看着余市长一脸迫不及待的样子,她豁出去了,对他伸过来的手不再阻拦……

之后,这个起初不从,后来放水,被动接受余曜性爱的女人,自从那天和他有过“一夜激情”之后,她也迷上了他。

在刘倩羽一生所从的四个男人中,第一个是她的初恋,因为爱情儿从;第二个是她的老公,因为义务所从;第三个是她工作的学校的校长,是因为权利的强奸而半推半就的从;第四个就是余市长,因为权利所从。

从对性的满意度,余曜年纪虽大,可“做工”最佳,最让她忘情,所以也最让牵肠。

作为一个漂亮风韵的美丽少妇,她对如何征服男人,特别是像余曜这样有权势男人,心里早就有了谱。除了对她的奇特的性要求积极配合,就是对余曜感情归属的满足,用女性的爱把这个情色财权的浪子紧紧地拴在她的身上。她成了余曜十足的情妇。

余曜每次与刘倩羽做完爱后,就会给她的背包里放上一叠钞票,叫她去买点化妆品,或者内衣内裤。刘倩羽原本就是一个虚荣心极强的女人,能够傍上权力生殖器,给她的亲友办事容易,让她觉得有能耐,可以摆谱外,能够从他那里弄到钱去做贴补花销,心理自然高兴。

“老余,你拿钱给我,你把我当什么呢?”

“什么?”

“把你当成嫖客,把我当成妓女了。”

“倩羽,我只是想让你宽裕点。”

“老余,我知道你的心。”

“你知道就好。”

“我也知道你对我的情。”倩羽深情地看着他,“如果你——”

“说出来。”

“如果你真有那心,你为什么不给我办个爱卡?”

“这主意好。”

“每个月给我打点爱的零花碎银。”

余曜现在确实迷恋刘倩羽,为了把她拴住,他叫纽扣每个月至少要在她的卡上存上六千元钱。

纽扣现在是余曜权钱交易的代理人,对于由纽扣出面承揽的工程建设,收入的四成归他余曜。纽扣负责管理,余曜负责找订单。

在刘倩羽的内心深处,由于虚荣变异出的坯子性格,在她傍上余市长这棵大树后,觉得自己飞上高枝,母鸡变成凤凰,她的身价高了起来,以往衣着还算朴素的她,从那时起,口气突然大了起来,傍了个市长就以为得了《葵花宝典》的真传,练就了蛤蟆功似的,人前人后地说自己“化妆品非‘郑明明’不买,衣服非‘宝姿’不穿”。

后来发展到别人请她到饭店吃饭,她也得先问清楚是哪家饭店,用她的话说就是:“档次不够的(饭店)坚决不去”。在单位里无聊而可怜地摆弄着她的那些白谱,惹得同事们背地里骂她瞎摆活,不自重,一副婊子脸嘴到处显摆,是羞也不知,是耻却当宝。

刘倩羽的这一“巨变”,很快让丈夫怀疑起来。经多方打听,在得知自己是被市长余曜戴上“绿帽子”后,他愤怒了。把她关在卧室,用皮鞭和皮鞋把刘倩羽打得哭爹喊娘,还不解气泄恨,并威胁她说,如果还与余曜那杂种苟合,就离婚坏她的脸蛋,把这对王八贱人,像武二郎收拾西门庆与潘金莲一样,一并“做”了。

刘倩羽的老公还多次打电话给余曜,扬言要把他的事向纪委汇报。私下里要求对他给以补偿,他们的苟合仅以半年计算,按照此地的嫖娼价格,得拿出2万元来私了,否则他将戴着他恩赐给他的这顶绿帽子,赤脚走到石头城,他余曜的官帽子不落地,他给他的绿帽子就不拿下。

此事在xy城一传十、十传百,余曜知道后多少有点慌神,他找到纽扣,纽扣亲自办了此事,以两万元封住了刘倩羽老公的嘴巴,至此之后,他收敛多了,刘倩羽在家受到的体罚少了,无赖最终被流氓制服。

余曜与刘倩羽的关系,非但没有被剪断,二人的柔情蜜意更胜以往,只是刘倩羽在做完事后,大都赶在晚上11点以前回家。她老公虽然知道市长仍在给他定做绿帽子,但碍于纽扣那帮人,只得从硬生生的不习惯到习以为常。

1999年的8月,在这个世纪末的中国情人节里,余曜收到了一张折叠式的明信片,里面放有一把带号的钥匙,并附了一段话:忽然想做爱了,你是我的第56个性爱男人,我不是妓女。落款:曾经的印花厂里的木子。

木子?——余曜思讨了大半会儿,也不能形成这女人的棱角,除了那支独独的羊角辫就什么也没有了。

余曜在印花厂做车间主任时,曾经从车间提拔了两个小姑娘,年纪好像都在16岁上下,准备培养成为他的小情人,后来因为刘姐特意的提携,他离开了工厂,开始了他的光辉灿烂的从政生涯。这两个姑娘就被他忽略了。

十多年过去了,这个木子想来也有三十上下了。三十女人似葡萄,熟透了,含在嘴里全是饱满的蜜,吃不了溅在身上,那也是别一番的受用。

余曜拿起电话,告诉刘倩羽今天晚上有要事,要去陪一个重要的人,就别等他了。

【海岸线文学网】 校勘

15、木子性美

晚上七时,余曜打的停在野味斋酒楼。

野味斋是这个城市里藏污纳垢的安全之地,是小三的情妇在经营,其实后台老板是做公安的小三。

野味斋集吃住休闲娱乐性卖为一体,二十四小时全天候营业,诚信接纳社会各界人士,尤其是有性消费的人,不管男女,是妓还是奶,是爱情还是通奸,都可在此得到温馨如家的安全感。

余曜是这里的常客,与老板特殊有关系,每次来这里都是老板的情妇接待,不管吃住嫖全部免费。

小姐们提供给余曜的是公益性的性服务。小姐牟利是她们的本性,否则就不会来这里做那伺候人的营生;余曜之缺德,连小费也不给,而且一旦被他相中了,就没得跑的,还得陪着笑脸迎上,跟她一起荒唐,玩什么高难度技巧。

小姐们在私邸下都说,咱们遇到这位爷算是孽债,就像月亮坝晒阴米——前世欠他的日,非得还予他,让其共铲共淫。

政治的性器性,在这里表现得硬邦邦的。

小姐们从不看电视新闻,所以对她们的这个贵人“余哥”,从不知道他就是她们的父母官——市长大人。余曜来这里,一概便装,还戴着个蛤蟆镜,如果不是在床上,他从不接下眼镜。

别看他五十多岁的人了,做起那事来,比三十来岁的壮汉还显能耐;很会把握节奏,不做2个钟点决不收工。

小姐兜里有钱,陪着他练招儿原也是一件乐趣,可小姐靠的是做那事立身养家活命,哪里有那闲暇,跟他扯淡一晚上,连个磨损的费用也不见,岂不邪门和晦气。

他老婆不卖身不养家,不知道其中的难处,如果跟她们一样,不骂他祖宗十八代,算他是野种。

余曜这次来,没去和老板娘打招呼,他右手拽着钥匙,径直朝钥匙上的房间号走去。这里他熟门熟路,他很快就找到了那房门。

他把钥匙插入,合口,转动,门即打开。

木子选择的是套房,一厅一室一卫。厅房里放了几件女人的衣服,凭着他对女人的直觉,估计木子就在卧室。

卧室简洁,一张床,一张沙发。卧室内灯光暖和,檀香袅袅,音乐轻叹,隐约中但见床头,巫山神女,哀怨情深。在这里,余曜还是第一次见到巫山神女。

床上的人动了下,然后轻声道,“余主任,来,我们来做爱。”虽然直露,却非浪声。床上的女人,通体被一件红沙巾所覆盖。

余曜一阵性奋,上前就想把红沙巾揭开,床上的女人却道,“给我点自尊。衣服你就自己动手,我不帮你了。”

脱衣裤,余曜很在行,不管是脱女人的衣裤,还是脱他自己的,看是不紧不慢之中,两分钟内就脱得干干净净了。他的这种从容,不管是女人看着,还是女人受着(被脱)都是一种享受。

余曜赤身上床,没什么响动就倒在了那对煽情的鸳鸯枕上。木子伸手,那层薄薄的红纱巾覆盖在他们的身体上。

木子说,“我喜欢在淡淡的音乐声中做爱。”

余曜说,“你的身体却是滚烫炙热。”

木子说,“我的价值就在我的身体。”

余曜说,“55个男人,你不会是一个姿势到永远吧?”

木子说,“性是我的业余追求,一个姿势多泛味。女人如此,灵气则尽失。”

余曜说,“看来木子对自己的性有信心?”

木子说,“我一向如此。”

余曜说,“看来我今天是撞上性神了。”

木子说,“我不是神,我也不想做神。”

余曜说,“那你想做什么?”

木子说,“我宁愿做魔。”

余曜说,“把男人的精气神吸干?”

木子说,“男人之犯贱,尤其表现在让女人吸干精气神。”

余曜说,“什么?”

木子说,“小姐做事,如果没有把男人弄流,所谓射了,岂不是有辱娼格;男人流了,也就舒服了。”

余曜说,“你说我是你的第56个男人?”

木子说,“跟我发生关系的男人,我都有记载,取名为遗情日记。”

余曜说,“看来还是研究者。”

木子说,“我用我的身体研究,避免意淫,所以更接近真理。”

余曜说,“舍不得身体,套不住狼。”

木子说,“对,不用身体,哪得真知?”

余曜说,“可有的女人,用了身体还是昏噩。”

木子说,“我不是小姐,我做因为我喜欢,我性因为我性趣,所以我从不收费。”

余曜说,“收费会影响学术的严谨性。”

木子说,“余主任,也做了不少女人吧?”

余曜说,“是的。”

木子说,“也有记录?”

余曜说,“偶尔也记记,只能算是一般日记。”

木子说,“看来余主任是择其精华而记,但不怕自己身染凡尘,身陷污泥。”

余曜说,“你不是这样?”

木子说,“我在做时,就有选择。”

余曜说,“有时间了,看看你的遗情日记。”

木子说,“咱们互相交流吧。”

余曜说,“今天我们怎么做?”

木子说,“我们不是已经在做了吗?”

余曜说,“我们有多少时间?”

木子说,“跟你一夜风流。”

零点时分,木子披着沙巾,搬了个小木桌放在床上,之后从客厅里端来几叠快餐,然后拿来一瓶红葡萄酒,一人斟了一杯,便坐在床上。

余曜说,“咱们学日本鬼子呢?”

“日本鬼子有好的,为什么不学?”

“增加点能量,然后再战?”

“难道你厌烦呢?”

“尤物在此,创造纪录。”

“这才是严肃的研究精神。”

余曜说说,“木子,怎么弄这么个神女来?”

“我是巫山来的。”

“哦。”

“巫山是一个地名,如果没有巫山神女,那地方能够记住的人就少了。”

“人杰地灵。人出名了,地也因此而扬名。”

“但也有地灵而人杰的,人因为出生在那儿,人也出名了。”

“对。木子,你不像我记忆中的那位木子。”

“是吗?”

“十多年不见,今天让我刮目了。”

“燕子和竹子是很好的姐妹,更是出色的老师。”

“她们引导了你?”

“燕子更是侠义,对小妹多有提携。”

“燕子是党员嘛,培养后备是她义不容辞的责任。”

“余主任就是在燕子那儿入党的吧?”

“对。”余曜忽然诡秘地笑了,充满温馨。

“燕子那人,你也没有少入吧?”

“自然。”

“燕子的臀部乳房,还有下体的金色卷毛,荡气回肠,心醉神迷。”

“余主任,听说你是革命遗孤?”余曜在出生后,不到一岁他父亲就被日本鬼子给做了。

“对。”

“余市长据说要上调呢?”

“上不上调还说不准,一年的任期到点后,市长就没得做的了。”

“中国的体制如此,这样淹没了余市长这样有才华的人。”

“是吗?”

“余市长,就没有想到在已经给这里创造了盛世的同时,留下点什么?”

“木子说。”

“我说的是在历史上留下点什么?——像苏东坡的苏堤,秦始皇的长城——”

“也像巫山的神女。”

“是啊。”

“你是说,在我的任期内做一个标志性建筑?”

“以后市民在享受着它的光辉时,就会想到余市长的盛世功勋。”

“木子有什么建议?”

木子随着余曜,慢慢地吃着西餐,品着红酒,沙巾早已掉在床上。

木子略作沉思状,“余市长是革命遗孤,‘江东父老’是出名还没有开发的品牌——”

“继续。”

“做标致性建筑都有寓意。”

“几相考量,名字不妨叫‘江东老父亲楼’。”

“木子不仅懂性心理,对政治也是见解独到。”

“我现在的职业是商业,经商跟政治人士接触多了,就知道政治与性是相通的。”

16、权利性器

“木子不仅懂性心理,对政治也是见解独到。”余曜叹道。

“我现在的职业是商业,经商跟政治人士接触多了,就知道政治与性是相通的。”

“新鲜。”

“性是生殖器的伸缩,政治是权利的平衡,它们都是动态的,不动则不平衡,自然也就不能满足。”

“对。”

“政治就是性器,在我们女人看来,政治不抽象,通过捏住权利的生殖器来把握政治,参与政治。男人参与政治往往浮躁,我们女人则紧握性器这一根本点,于是政治的精华直朝女人身体上喷,像井喷一样,挡也挡不住。”

“木子让我刮目,可以做国关顾问。”

“余市长言重了,能睡在余市长的身边,享受你的性爱,就知足了。”

木子倒在了余曜的怀里,他们靠在床头的靠背上。

余曜指着背后的巫山神女,说,“标志性建筑的事,想必木子已经有蓝图呢?”

“咱们现在都政治裸体了,也就不用打诳语了。有,但还只是初步,可以实施,在你任期内,可以完成。”

“地点呢?”余曜问。

“就在七星山,面向滚滚长江水,上指城市风光,下镇镇江水塔,有了‘江东老父亲楼’,江东江南风水尽归于此。‘江东老父亲’成了神人,余市长亦是正宗神——”

“木子,可以意会就是的了。”

“但我们的性则不能点到为止,不魔不仙不休止。”

“木子,”余曜触摸着木子的胸部,“你们可以实施。”

“余市长,那我就得军令呢?”

“木子,你还不下拜司令?”

木子翻身,低头,把嘴凑了上去。用着性情,像羽毛一样轻柔地触目摸着他的性器,克制着自己的性潮,用牙齿轻咬着它,让他的欲望长期保持。

余曜的性器抽缩了一下,有点痛,更多的是爽。他呻吟着,木子加大了力道,一种像飞天的快感,越来越强烈。余市长的欲望号机车被木子开动了起来,直奔天界极乐地。

凌晨时分,已然满足了的他们,躺在床上,静静地欣赏着对方,品味着刚才的那场极度探险。

余曜似有所悟地说,“七星山,那地方我熟悉。”

“那里即将成为革命圣地,老父亲从此可以激励江东儿女,负重拼搏,大展宏图。”

“那里还可以进行综合开发,集旅游、休闲、娱乐、吃住等一体,这样还可以盘活资源,增加就业。”

“市长毕竟是市长,做什么都是高站远瞩。”其实,木子他们早已经谋划妥了,一待主体的标志性工作启动,后续工作就积极展开。现在余市长主动提出,何不就此顺势,把这事敲定敲实。“我把余市长的意思转告给老板,事要这么做,才做得完美,有价值,才是万年之功业。”

“不过,”

“请余市长指示。”

“事不能由你们一家做完成。”

“自然。余市长有股份的。”

“股份?”

“一成创意股份,是对你的创意的鼓励与承认。”

“你们做总体设计,承揽部分工程,要拿一些工程去作平衡处理,由别的领导来定,木子呢,另有一份。”

“听余市长的。木子得令。”

xy市标志性建筑“江东老父亲楼”,在余市长与木子在床上策划成功后,在接下来的市委常务会中,一致通过兴建。余曜在这里利用了冠冕堂皇的说辞,鼓动他的喉舌,说这是给历史的交代,幸运的是他们这一届政府赶上这个机会,应该把此事当作是他们这个班子给历史的贡献,他只做一个召集人,听从班子成员的调遣。

相关的官员正在筹划着,在这个工程中如何扮演自己的角色,并从中钓誉和牟利。

10天后,有关方面的草图拿了出来。这之间木子所代表的公司,四处公关核心决策人,利益之下,居然在他们奋战二十天后,图纸正式通过。

接下来就是工程承包商,通过权利生殖器进行资源调配。余曜因为这么一个创意,为私为公历史留名,而且俨然为其“江东老父亲”的儿子,由于他对设计和工程发包都有终极权利,送红包的人蜂拥而至。

“江东老父亲楼”工程被余曜市长定为“政府一号工程”,由他全权负责的“首长工程”,应该说各方是积极支持的,但在施工中,在进行第10楼施工时,发生了一次莫名火灾,好在不是发生在基础,而且火灾时,因工地里的一个经管财产的老头,在年轻时帮朝鲜人打过美国佬,在美国佬的燃烧弹中受过洗礼,反应及时,用他的湿棉大衣,在一刻钟里扑灭了火。

那老头因为年纪早过花甲,化学粉烟进入了心肺,躺在医院长达两个月。

值得幸运的是,火灾发生在顶层,没有触及钢筋,否则钢筋熔断,今日之美国的9.11怕就首发在“江东老父亲楼”上了.

中国人说,福不双至,祸不单行.“江东老父亲楼”躲过了火灾,却没有能挡住天雷和地陷.按照规划,主体工程在8个月完成.就质量而言,由于着眼于百年,所以在用料与做工上力求优质.

在主体工程完工并举行了庆祝活动后的次日,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夹着雷电,在七星山肆意作虐.在历经两天后,雨终于停了下来,当工程人员复工进入现场时,十八层的“江东老父亲楼”从顶楼到底层朝山下拉了一条三厘米宽的斜口.显然,“江东老父亲楼”被雷电霹雳了一下.

但主因不是雷电。“江东老父亲楼”工程自从被定为政府一号工程后,整个七星山到处都是施工队,到处挖沟,两日的持续暴雨,积水严重,造成部分施工地段山体滑坡,牵连上了“江东老父亲楼”工程.

但是,社会却广为传诵着,“江东老父亲”遭雷霹了.

在接下来的政府紧急办公会上统计,由于围绕“江东老父亲楼”工程展开的是一个系统工程,各部门只顾赶进度,忽略了工地的基础加固,这次突发事件造35%的工程移位,损失巨大,由于工程没有投保,如果没有其它资金的大投入,工程只有停下来一条路。

“江东老父亲楼”工程上千万的工程款投了进去,按照目前的技术,校正不能,重新建设,还得先拆楼——而这所有,都不是一笔小钱。

银行在一天前已经冻结了“江东老父亲楼”以及相关工程的银行账户。

七星山工程全部停工。

就在这时,上级政府舌头城下派来了一个比余曜年轻13岁的书记,余曜原以为做完两届市长,如果不能去石头城,凭他的资历和政绩,做个书记应该是一个顺理成章的事。

现在,年轻书记的到任,断了余曜的这条路。

17、骗子无义

在余曜的“江东老父亲楼”工程被雷霹后,他病了一场,这次是真病,而且病得不轻。医院伺候他的仍然是王妮,风流成性的余市长对她仍有好感,但要做那事,而且就在医院的高级病房里做那事,虽然方便,却没有了兴致。

现在王妮对他是一种安慰的符号。王妮比余曜小八岁,“江东老父亲”的遭雷击,就像是他曾经在床上与木子定这个项目时,就被木子牵了黑巷子,下意识里认定“江东老父亲”就是他那为革命而牺牲的父亲,所以对这次雷击,就像是他父亲真的被雷击了一样,他在心理上又成了一个弃儿,一个革命的弃儿。

余曜现在感觉到政治越来越远离他,权利好像就要离他而去,虽然现在他仍然是市长,微妙的世态,与他的贼心,让他的心理处于失态的境地。

余曜过去进医院是小病,而且多做作,但来探视他的人,络绎不绝,而且都有丰厚的礼品;现在他是真病,虽也有来探病的人,可关切度明显地降温,至于礼品多是能够见得着的水果补品之类,信封没有了,钞票没有了。

谁都看得出,他更感觉到,他余曜在政治上正打下风。江东这地方看来是没有他的权利空间了,他十五年的江东政治生涯,看来是到了淡出的时候了。

如果仍然留在这里,政治的落差让人心理无法接受,甚至生存困难。中国的政治是位在权在,位不在连利也不在,由于在有其权时,做了些事,更得罪了些人,如果仍然在这里混,闹得不好,政治的翻覆与险恶,有时候不说长寿,甚至连善终也难。

做官的在其位时,谁没有黑着脸指鹿为马过?谁没有昧着良心打压过人?谁又没有犯过事儿?收受贿赂甚至主动贪公过?凡此种种,如果没有国家大赦一笔勾销,把过去的非法一古老的打包既往不咎,则就存在着国家或者人民的清算,此事一天不了,就像悬挂在非法敛积财富的权贵者头上的一柄达摩斯利剑,一个不幸运,就会被它击中,之后身败名裂,巨大的财富归于无,有的人甚至连本钱就搭上了,如成克杰同志,胡长清同志。

为官者在其位时,由于民众的麻木,官员的权威,一身官服官帽多少可以起到点金钟罩铁布衫的震慑和保护作用,能够让他继续非法聚敛海量财富,可真实的内心却是诚惶诚恐,寝食不安,极度脆弱;这就是为什么权贵者在轻松获得了财富后,就会醉生梦死,把其丧心病狂的心理向民众向金钱发泄。这也是为什么浮躁暴发的人在今日之中国特别多,而且还特别地前赴后继。

为官者没在其位了,护身符没有了,则就如丧家之犬,有种失父失母的恢恢焉,稍有风吹草动,在其心理又是历炼一番人间地狱,烈火煎熬。

余曜现在有种雷击后,孩子受了惊的后怕,所以在这个时候,他特别需要王妮护卫,需要她母性的护卫。余曜现在希奇古怪的性爱尝试没有了。他有些依恋她。

王妮也感觉到这点。他开始经常与江丽萍通话,叫她在石头城想办法,或者去省城做个部门首长,或者去其它的城市担任书记,同时他自己也在出击,利用他的政治俱乐部,不惜花费,把他继续为官的事在任期届满时,予以敲定。

这一日,王妮引来了一个衣着入流的三十多岁的女人,在一阵寒暄后,来人不经意地透露,她与中组部的w部长认识。

余曜抓住这点,试探对方,“什么关系?”

那女人脸忽然红了一下,低头不语了。老于江湖的余曜以为抓到了权利的救生圈,认定w部长与这个女人有暧昧关系。余曜此生的官运多与女人有干,所以他对女人在这方面的能力特别热中,他把今后的仕途就交给了她。

那女人见余曜已然上钩,于是把说不得的情妇事变成荣耀与光彩,不忌讳了,“我跟老w给你说一声,看他怎么答我们在商议?”

余曜立即委托王妮去银行提了10万元,给她去石头城联系他的官途。

谁知这位自称是某外资企业驻南京办事处的首席代表王燕霓,在将10万元捞到手以后,就再也没有下文,从余曜的世界里蒸发掉了。

这时,在江东市市民的街谈巷议中传出,因为“江东老父亲楼”工程被雷霹,一个记者正潜入江东市,收集材料,准备向上递内参;甚至还有种说法,连cctv的焦点访谈也已进入。诸如此类,他余曜是听不到的,可他明显地感觉到他的下属们没有过去好使唤。

余曜的心理被他的近侍摸得透透的。他们都是这里的政治老人,这个老板来,那个老板去,他们已经经历不少了。每当换届的时候,老板之人心惶惶,他们均是看得着,感得到,实实在在的。

在余曜的秘书班子中,有一位政治老油子赵老湿,在工作之余浪迹在风月场中,结识了几个吃“混儿”饭的人。那帮人中的一个,听赵老湿讲起政治,论起余曜的心理,便起了侠义之心,起心要去做他一把,为哥们们找点嫖小姐的银子花花。

赵老湿说者无心,人家听者却是动起了心思。在一阵侦察与谋划后,在社会上雇佣了两个人,一个人单干了起来。冒充北京g旅行社副总经理郝棋,打发一个女公关,借联系余曜东南亚考察旅游的机会,把余曜拉到鸿福酒楼,然后郝棋突然现身,一帮子男女在经过两次造事的表演后,主动拿出15万元让他去活动,找他在北平的幺叔卫立隍,给他谋北平的高官去了。

结果是这15万元也打了水漂。自此,余曜的心态更是脆弱浮躁,余曜充满了失落感。他觉得不能这么白干,他要“堤内损失提外补”,他开始紧握拳头,把手疯狂地伸向金钱。

18、官自色来

江东市的七星山自从发生了部分山体移位后,曾经被炒得热火朝天的政府一号工程,被迫冷落了下来。

作为核心工程的“江东老父亲楼”,全面停工。其它以此为依托的工程,有三分之一的工程成了没有建完的危险工地,银行与工程投资方损失巨大,工地上能够用得上的建筑材料,也在一个月后拉走,随之相关的工程人员全部撤回。

七星山到处都是半拉子工程与烂尾楼。

余市长现在只要听到人说“七星山”,就犯病,就来气;他现在对这个工程也是无能为力。老实说,他完全放弃了这一雄心勃勃彪炳千秋的工程,即使政治还给他时间,还让他做一届政府首脑,他也不想再去做这个形象工程了。

他现在感兴趣只有三件:钱、情色、离开江东市。为了捞钱,余曜又突击上一批城市改建工程,还大胆创制,引进外资,向来江东市投资建厂的商人,许以各种优惠条件,不仅提前打包卖掉了下几届政府权利,甚至把江东市的资源卖到了他孙子辈,只求短平快,这样既有政绩,也可以捞钱;除此,他还违背组织原则和程序,提拔了一些干部,当然被提拔的干部如果不行贿于他,即使素质高,也是白搭。

余曜不是不知道,疯狂地敛财就是给自己召祸,他称非法捞来的钱财,是“屁股底下的定时炸弹,随时都可能爆炸”。可他现在就是刹不了车。

处于极度矛盾着他,每到夜晚就寝食不安,如果没有女人抱着他睡觉,则要开着房间的灯光,否则他就彻夜难寝。

余曜越来越依靠女人,女人既是他的兴奋剂,更是的安眠药。他靠与女人做爱,逃避现实,把的自己的身体拖累,然后躺在床上呼呼睡去,次日硬撑着精神,面对他的市民,展示出他的光辉形象。

警察局长小三是他十多年的铁哥们,他的野味斋酒楼,按照小三的说法想来就来,想去就去,如果愿意把江东市政府搬来也欢迎。近来余曜几乎每夜都在这里高乐,享受着野味斋酒楼给他免费提供美食与美人。

余市长与小姐们做爱,小姐们原也没有什么,不给小费送给他白做也不计较,谁叫他是老板的铁哥们,可是硬被他留宿包夜,不能出去接客做业务,无异于断了她们的生计。她们卖的就是女人的身体,换回来的是嫖客的银子,余曜是老大,陪他玩两圈也就罢了,干吗睡通宵?

小姐们每被这个中年男人选中叫去,就自认倒霉。心里不高兴,不乐意,可脸上还得装出一副色迷迷的心甘情愿。老板娘多次听到领班的抱怨,这人居然比老板还摆谱充大。老板娘解释说,大家要把他陪好,如果没有他,她们就得失业,成了街头巷尾的游妓,她们的从业环境将会变得恶化。老板娘说,小姐们在这里的误工损失,她将给她们适当的补贴。

余曜现在是极想落实好他在政府换届前的去处,他的政治俱乐部虽然把钱送出去了,但就不见一个确实的“官”话;越迫近换届,他的心理就越叫急,他不得不跪下身子,频繁地向江丽萍通话,叫她亲自出面,把他的事搞定。

江丽萍近来与一个苏南的邓氏太太搅和得非常紧密,介入了遍及华东地区大规模的非法集资敛财活动中。江丽萍以其手中掌握着的财政厅大权,向邓氏太太挪用了首批启业资金,很快就从中取得了巨大的个人财富。

江丽萍面对源源不断流入她账号的人民币,她傻眼了:人民币原来可以这样来的。他想起了她上中学时,她的物理老师讲起的一段毛泽东同志的话,每一个中国人每天节约一分钱,全国九亿人,一天就是九百万人民币的进帐。

那位中学物理老师继续说,国家的税收其实就是建立在这一小心眼的基础上,每提高一个千分点,国税的收入就是海量。邓氏太太似乎是颇得主席真传,利用国家银根的紧缩,搞非法集资,然后向企业放高利贷,把民间的闲散资金集拢,民间见有利可图,于是趋之若鹜,整个华东这盘集资放贷棋被她玩活了,来集的人争先恐后,来贷的人积极跟进。集贷之间,江丽萍的银行账号连睡觉也在打滚翻番。

江丽萍哪里还有心思去跑余曜的官?可毕竟余曜是她一手从裙子上提起来的革命干部,他们之间的鱼水情欢想起就犹在她身体之上,加上她来石头城时,曾经对余曜有个承诺,虽然她没去给余曜跑官,但余曜的事特别放在了心上。

这一日上午九时,当她坐在办公室批阅公文时,她接到w首长的电话,叫她去他办公室商量一下燕舞厂拨款之事。

江丽萍说,她现在不便,手里有一些紧急公文要处理,她在11点半左右赶去。

临近中午时分,江丽萍出现在了w首长的办公室,除了他的机要秘书,其他的大都回家去吃饭休息了。

江丽萍人还没有进内门,娇滴滴的声音却进了w首长的耳边:“w首长,告罪啦,来晚了,打搅首长的休息啦。”

“小陈,给江厅泡杯茶。”小陈四十出头,一直是w首长的秘书。

“不敢啦,我自己来。”江丽萍坐了下来。“首长啦,我要说您啦,”

“江厅有意见就提嘛。”

“革命工作自己累也罢了,害得小陈中午有家回不了。”

“还不是在跟着我在等江厅嘛。”

“小陈在这里,看来就是我的错呢?”

“江厅说过了,首长们为革命工作废寝忘食,我一个做下属的还有什么不应该?”叫秘书的小陈笑着插话道。

“既然事由我惹起,那还是由我来了结吧。”江丽萍笑着说。

“江厅要怎么了结?”

“把小陈解放了。”然后江丽萍对小陈说,“你回去吧。”

“这——”小陈看着w首长,显然是在等首长示意。

“小陈走了,江厅,这事好办吗?”

“首长吩咐的事,还有不好办的?”

“江厅既然这么说,我再不放小陈回家,就得落个不体恤下属的罪名了。”

“就是。现在不是提倡‘以人为本’嘛?”

“小陈,你回去吧。”

小陈知趣的退下,临去时把外间的门轻轻拉上了。

“据说,”江丽萍看着w首长说,“首长在燕舞战斗了十年?”

“是啊。对那里有感情啊。”

“那里得力的下属不都是您培养起来的嘛。”

“所以,找到我,我不得不管啊。”

“燕舞曾经是华东国企的旗帜,现在有困难不得不保。”

“江厅有这样的认识,看来他们的事情是好办了。”

“什么好办呢?”

“还——”

“对我来说,已经办好啦。”

“这样?”

“首长,您觉得还能怎样?是不是还要签个字?”

“签什么劳什子的字啊。”

“对,咱们拉拉手,叩叩掌就是的啦。”

二人起身,但江丽萍并不上前,首长却到了她身边。江丽萍忽然轻声尖叫了下。

“江厅怎么呢?”w首长关切地问。

“忙着办首长的事,腰好像是闪了下。”

“丽萍,让我扶扶。”

江丽萍借w首长扶她之势,倒在首长的怀里,双手缠着首长的脖子,向后一倒,首长就压在了她的身上。

江丽萍色色地说,“首长惜香怜玉,丽萍给首长请罪啦。”

w首长早就听说江丽萍风流无比,但还从来没有媾和过,今日得以御驾宠幸,果然不负江丽萍的政妓艳名。

江丽萍在这里,安排妥了余曜的官途的下一栈。

19、两地情深

余曜在一次和刘倩羽偷欢之后,告诉刘倩羽说,上面已找他谈过话,自己很快就要调到石头城任省建委主任。

一身风流的刘倩羽听罢,急了:“那我怎么办?你总不至于扔下我不管吧?”

“哪能呢?”余曜拍拍她的脸颊说,“你还想我管你吗?”

“老不正经的,你是不是又瞄准哪个娘们呢?”

“我会瞄准谁呢?”

“谁知道呢?——传闻说你在野味斋酒楼长期包有套房。”

“这你也相信,倩羽?”

“相不信并不重要,别把自己作践了才好。”

“什么呀?”

“那些酒楼小姐,什么毛病没有,别降低了自己的档次。”

“倩羽,有你我就知足了。”

“老余,你喜欢我什么?”

“你的我什么都喜欢,尤其是你的美胸,还有高跷的臀部——”

“是吗?”

“其实,那些还只是你给男人的视觉,把你放在床上,做起来才是妙处。”

“色鬼,没有正经的。”

“倩羽,如果这事正经了,能成吗?能快活吗?”

“也是。”

“所以,古人说,男人不坏,女人不快;女人要爽,男人硬闯。”

“亏你还是正经的中国学者,把中国文化糟蹋在这地方。”

“闺阁风光无限好,只在小姐处。”

“余呀,你十足的一个余色头,你说话就不知道含蓄吗?”

“含蓄的也有。”

“说来听听。”

“倩羽,跟你在一起有种老夫老妻的感觉。”

“既然这样,你把我带到石头城去吧,那地方大,气派,不会再有人把我们拿去嚼烂舌头呢。”

“对。倩羽,给我时间,一旦安顿好后,我就调你去石头城。”

余市长将要上调去石头城的消息,很快在江东市政商界传开,于是半年前因为七星山的工程而在政治上退热的余市长,现在又成了政商界投资的红酬股,在七星山投资失利的一些建筑老板,本想在余曜退下来之前,准备逼宫让他给予适当补偿的企图,转而又加入了对余曜的新一轮的追捧投资之中。

毕竟,他们吃的是建筑饭,余曜此去,官至委员,督办建委主任,少不了要攀上这棵大树。商人重利,为了利益,改变一下脸色,其实就跟妓女伺候嫖客一样,将就好嫖客,让嫖客爽了,舒服了,钞票自然就来了。做官的,就是商人的嫖客。

中国的经商传统,离开了官商的苟合,商谋不了大利,官捞不了大权。河北第一秘李真不是有言,“你在商界为了挣钱,我在官场为了当官;你在商界需要权力支持,我在官场需要经济支持;我支持你经商,你支持我从政;我的官越做越大,你的钱越挣越多。”

余曜现在又找回了往日的自信与风流。政治对手见大势如此,偃旗息鼓,潜入水里,停止了对他材料的收集。在场面上,余曜市长俨然一个欢喜佛,处处结良缘,时时打亲家,彰显出了一个游刃有余的儒官大家风范。

在新年,周慧敏从北平回来度假时,但见余曜那满脸的儒雅,浑身的洒脱,躺在他怀里久久不愿分开。

周慧敏从一个单纯而又漂亮女大学生,被余曜精选到他的江东市工业局的内秘后,在次日中午,就在局长办公室破了周慧敏的女处,当时的她并不后悔,直到现在她仍然不后悔。她对余曜有情有爱,类似于天使对男人的爱,她对他是完全地接受,她要填补他心灵的寂寞。

余曜风流,可在周慧敏心里,认准了只对她周慧敏;周慧敏在江东市,没有走出余曜对她的影响范围,她的所有就是她的工作和她与余曜的情爱,所以对余曜的贪赃枉法,个人生活的糜烂,一概不知不晓。

周慧敏是一个有慧心的女孩,不管她做什么都是优秀,可在情爱上,她是盲目的,如果按照今日之女大学生的价值观,她的的确确是一个不屑与之为伍的傻菜瓜。她太正点了。

周慧敏回江东市探余曜的亲,让年过五旬的余曜特别欣慰。如果他要是早生一百年,像李鸿章在夕阳红时,身边带上一个小红玉游刃于八国联军,他余曜同样可以纵横于国际外交,或者降低点如蔡锷,找个八大胡同的红牌小姐,奏一曲共和小凤仙,定会折腰情色世界里的男男女女之流。

时代不同了。这是一个立牌坊是时代,黑猫白猫逮到老鼠就是好猫的理论已经走进了历史。越是周慧敏对他余曜的钟情,越让他觉得要好好爱护她,于是在她结束了一周的探亲后,他把她的关系转进了江东市外事局,任命她一个外事局副局长的职务,余曜不想再连累于她,他要给她自由,他要给她舞台。

这是他最后的纯情,然后在一个月后,他告别了江东市,去石头城做他的封疆大吏去了。

余曜去了石头城后,一直让他难忘的就是他的情妇刘倩羽。起初由于政局不稳,只能找理由让刘倩羽隔三差五,从江东市来看他。两个人只能“如饥似渴”地在余曜的车子里、办公室里以及建委下属饭店的客房里发生关系。

毕竟江东市距离石头城有好几百里的路程,为了让这位“得宠”的少妇能随时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余曜很快履行了自己的诺言:把刘倩羽调到了石头城,并利用手中的权力送了她一套大房子。这样,他们在石头城有了一个安全的幽会地点,不用担心被她的丈夫发觉。

在余曜的性爱情色女中,他坦白直言,“我从未对任何一个女人像对刘倩羽这样煞费苦心。”余市长的这个打卡情妇因为她的性色,也因为她的虚荣,他把她纳为他在石头城的第一夫人,所以不再顾忌社会舆论,在私下里的交际活动里,拗不过刘倩羽的虚荣,非要成双成对的出现,接受众人肉麻的吹捧,实现她做封疆大吏的随疆夫人。

卡还在继续给刘倩羽打着,在交际场中,也帮着余曜收受贿赂,当然她只能用她的娇性,从中取余曜所认可的数目。夫人的主何曾做得了?命中注定的小情妇而已。

余曜做了封疆大吏后,他的家人并没有随他迁至石头城。如果要说他最不愿意见的人,无疑就是他的元配夫人,他对女人的肥胖有天生的反感,女人的呼噜更是让她受不了,他的老婆具备他所反感的一切。他对她的情义仅仅停留在每个月提供300元的补助,这点跟他的打卡情妇刘倩羽相比,显然一个是母猪,一个是天使。

余曜有一句经典:她(指他老婆)那副肥态,给她300元买添加剂吧。

儿子已经在江东市成家,儿子的性格与长相像他母亲,儿媳倒聪明伶俐,可他没有给她机会;他们现在与他母亲住在一起。他对儿子的态度,跟对老婆的态度一样,钱财过多了扶不住,所以他给他们只是适度的富裕。生活有点改善就得了。

余曜有一点他是不清楚的,他的儿子被他的表兄所利用,在江东市也干一些非法的勾当。他表兄李佐早就不满足于他的那不足30个平米的秦淮发廊,跟纽扣他们纠合在一起,从事美容按摩等色情行业。

表兄李佐也在外面包养起了二奶。表嫂随他老公,成了一个口碑不错的老鸨。

余曜在石头城的风光,作为男人的夫人,刘倩羽几乎尽得其全。刘倩羽祖籍上海滩,十里洋场小脚女人的世俗虚荣,由于跟了余曜,具备了条件,一发不可收拾,尽情尽性也尽了色。

她终日以其媚态,连篇累牍地在余曜的耳边教唆并纵容他,不择手段敛财,企图以余曜的富贵,实现她的虚荣。

她甚至在想象美国的月亮。

刘倩羽是老师出生,在教唆余曜成大贪上,功不可灭。

被刘倩羽调教的学生余曜渐渐也有了改观,在此之前余曜有三爱:酷爱敛财,尤爱升迁,绝爱女色;调教后的余曜虽然仍是这三爱,但次序有了改变,酷爱升迁,尤爱女色,绝爱敛财。

升迁对于余曜来说,已经是到顶了,他自己也明白是不能再指望有什么升迁了。能够把现在的官位保胎住,财色的来源也就有了保障,如此他余曜就知足了。

20、祸起萧墙

在余曜到石头城做建委主任后,为了答谢江丽萍对余曜提携,自愿把自己包养给了江丽萍一个月,此人有情有义,足可见一斑。

之后,在刘倩羽被上调至石头城后,江丽萍在宾馆所包住的长期套房,成了余曜的第二行宫。虽然是第二行宫,但在他心里,只要是丽萍有诏,他必前往,即使他正与刘倩羽情趣在性爱上,他也立马收工前往江丽萍处。

这是刘倩羽的心痛,也令她怒不可止,起初她以酸楚的心态调笑余曜,一个十足的男宠,一个标准的xìng奴。可在后来,嫉妒迷惑了她的良性,在她的内心里,妇人的毒蝎心肠开始冒起了坏水,暗地里收集江丽萍的恶疾,以灭她为后快。

刘倩羽做过五年老师,学校里恶劣的生态环境,同事之间的内耗,官民之间的倾扎,在她职业生涯中,把这些流氓习气都学会了;现在,她准备用这些方法来对付江丽萍。

余曜只以为刘倩羽是小脚女人的小心眼,小虚荣,所以对他床上的这个女人浑然不防备,有时候甚至不忌讳刘倩羽不是他权利政治中的人,对江丽萍做法中的风险之处也给刘倩羽一一表露。男人的叹息,诚实地反映了男人的心之所挂,情之所在。

刘倩羽正是利用余曜所说者无心提供的思路,在背地里梳理江丽萍的违法犯罪事实,然后以匿名信件的方式,不断地向北平发出举报信,以祈天庭震怒,一举把江丽萍给灭掉。

刘倩羽其实非常短视,如果她的虚荣是建立的余曜的权利基础上,以余曜荣她才荣,以余曜光她才亮,那么她这样做无异于自杀。没有江丽萍,余曜的权利根基就是稳定的,如果江丽萍出事,势必会牵连他余曜。

余曜没有权利了,她的依靠又将何至?余曜失势了,她的所有虚荣还有谁给她埋单?伟大的莎士比亚就曾经感叹,嫉妒令女人晕头,会把一个天使演变成一个恶魔。

女人如果认真起来,其毅力令人瞠目结舌。刘倩羽把余曜当成个宝,要独吞独享余曜;母性的专权给了刘倩羽以信仰和力量,她前仆后继,一个材料跟着一个材料,一个人坚持匿名举报江丽萍长达一年之久。正是因为她的举报,邓氏老太太的非法集资在2002年4月,正式立案。

主要涉案人员在一夜之间个个被逮,无一漏网。

如果不是刘倩羽的重点点名举报,江丽萍也许就会漏网,江丽萍本人处在石头城的核心要害部门,所以她具备了伪装的条件,能够被保护下来,不说长期被保护,至少让她有时间缓口气来,采取防范措施,万一不能继续隐藏下去了,她会择机偷渡脱网。

江丽萍这几年在石头城的经营,她的裙下之政要们,必然不会置身事外,甚至连个通风报信也不给,显然不会。

江丽萍的裙带关系,据有位个中人说,比原子弹还要厉害。如果双管齐下,把她聚敛起来的财富,拿到政治江湖里去打通关节,焉有不见效的?

钱财这东西,曾经让人类堕落;被金钱浸透了灵魂的人类,见金钱而亢奋,早已是人类的第二天性,主宰着人类的行为。

但是,叫江丽萍始料不及的是,她的天敌在她通过裙子把余曜带到石头城来时,就已经横空出世在了她的生活中,那天敌不知不觉在蚕食着她,待枷锁上身时,以她的聪明与敏感,始终闹不明白天敌原来就在她的身边。

余曜同样也闹不明白,在他被正法时,他仍然不明白,加速江丽萍覆灭的就是她宠爱有加的情妇刘倩羽。

祸起萧墙,余曜很清楚,可他的,还有他的红颜贵人江丽萍的宿命原来也就报应在“祸起萧墙”上。

本来,没有刘倩羽长达一年不懈的举报,邓氏太太的非法集资迟早也会被一锅端掉,政府对扰乱金融秩序从来就是强硬手段。邓氏太太的非法集资在打击时,已经波及到了整个华东。就是政府不干预,长此以往,邓氏太太的非法集资势必会蹦盘,广大的投资人的利益最终会血本无归,由此而造成的社会动荡,不可意料。

余曜对这一危机早就明了于胸,也多次向江丽萍指明祸害,起初江丽萍财迷心窍,不以理会,渐渐地随着她财富的几何极数的暴增,她被吓坏了,自此她也敏感到了危险,于是余曜借机劝说,叫她见好就收,江丽萍也听了进去。

事实上,江丽萍在事发的三个月前,毅然决然地斩断了继续发财的诱惑,基本上全退了出来。这时她频繁与刘姐和余曜商量,怎么处理她聚敛起来的巨大财富?刘姐的意见是尽快转移到国外,余曜也是这意见。

江丽萍通过刘姐找到了国外愿意给她代理财富的人,并且那人还专程从新西兰来到石头城商议,很快与她基本达成协议。

就在江丽萍准备具体操作时,从邻邦外省抽调的特警敲开了她在宾馆的套房,在她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时,就被连夜带到了宁波。

接下来的三天,江丽萍从对她进行特别审讯的办案人员中,明白了一个道理:她犯了死罪。

21、天网政妓

江丽萍通过刘姐找到了国外愿意给她代理财富的人,并且那人还专程从新西兰来到石头城,与她基本达成协议。就在江丽萍准备具体操作时,从邻邦外省抽调的特警敲开了她在宾馆的套房,在她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时,就被连夜带到了宁波。

接下来的三天,江丽萍从对她进行特别审讯的办案人员中,明白了一个道理:她犯了死罪。

江丽萍现在是举目无“亲”,她的关系全在石头城,这里她的关系等于零。在中华文化圈里,做事首要的就是关系,离开关系的人如果要有所作为,比登天还难。

对于审讯她的人员,她并不对抗,有问有答,要她应什么她就应什么。她想从对她日夜不停的审讯中解脱出来,好好筹划一下,她应该如何保命,先把命活下来后,再说其他。

江丽萍现在也非常清楚,想凭借她在监狱外的同志来拯救她几乎等于零。问题的关键是,即使他们有心,可两地不通,权不可用,所以想指望他们就是不切实际。

江丽萍此生虽然辉煌,可要论及她的出生却是卑微的;她出生在湘江的一个小城镇,父母无体面的职业,在她初中毕业后,为了谋出路,没有谁来动员就把她送到农村落户。

当时,她只有16岁。对未来还有美好的憧憬,可当她落户于农村,细皮嫩肉的小手抓着背篓里的猪粪灰,顶着烈日时,所有的理想在那一瞬间化为了泪水,扑簌簌地从她那稚嫩的小脸上流淌下。

一连两天,她把自己关在土草房里,工也不出,饭也少吃,就没有见她出门。村里的乡民以为她出事了,正准备去好心看她的时候,房子里冒起了炊烟。

淳朴的乡民想,姑娘小,还不适应,哭过了,想过了,就会好的,所以就由着她,没有谁去打搅她的转化。

第3天,她把自己打扮一新,早早地就出了门,没有谁知道她要去哪里。

江丽萍只身一人去了人民公社,找到了一个有权的干部,有话无话地拉上一把,把关系搭上后,就有事没事地往他那里跑,几天后她就与那干部主动发生了关系。这是她的第一个男人,比她年长31岁的老男人。

在江丽萍那小小心思里,只要“粘”住那些“当官的”不放,她就能够尽快脱离苦海,不再受阳光之烈,粪便之臭,最终做一个令人生厌的小鸡婆。

江丽萍的“肉弹”产生了效力,那位比她年长31岁的老男人开始对她有求必应,终于在1976年三月,在那老男人的极力推荐下,在同来的知青中,江丽萍第一个被推荐到了石头城的一所普通院校,做了工农兵学员的大学生。

两年后,她被安排进入江东市的一个国营工厂里做技工;厂长当初去接她来厂时,见她有些傲气,于是心眼窄的女厂长把她打发到厂里的一个仓库做保管员,她被肥臀做了一下。

之后,江丽萍不甘寂寞,跟工厂里的一个科室主任勾搭在一起,并凭着主任的关系,跟局里的某副局长又勾搭在一起,利用她的“肉弹”把一个个革命干部搞定,而她也随着一个比一个官大,她跟着与时俱进,官至主任和财政厅首脑。

江丽萍的一生,不求天不求地,作为湘西的姑娘,从一个落户的农村女性,在这里她更是举目无亲,一切只能靠自己;她的功名可以说是依靠自己白手起家,一切的得来在于他充分利用了作为一个长得不错的女性的魅力,通过与权利睡觉,睡出来的厅长。

江丽萍不仅开发了自己,在她成长的过程中,她也不断地开发男人,把男人雕琢成器;她因男人的好色好性成就她的理想,同时女人也好色,——这点她对自己对朋友从不忌讳,她对色对性对权利的态度,至少是诚实,虽然不能完全称道,在实现她的性与色的价值取向或者追求时,成就了一些男人体面和荣耀,比如余曜。

江丽萍说,“男人玩女人可以不讲档次,女人玩男人就不能不讲档次。在男人当权的社会,只有懂得充分开发、利用男人价值的女人,才能算是真正高明的女人。”男人确有贪多嚼不烂的毛病,男人更多的注重性的动物取向,属于发泄型;而女人在性中更多地加入进情与利益的因素。江丽萍则是利用男人的性,实现自身价值的追求。

江丽萍被收审的次日,余曜就从内部知道了这一情况,由于办案人员不是石头城的管辖范围,而且江丽萍他们收审的地点就连石头城的高层也不知道在哪里?所以他只能干着急。他所知道的,其实现在石头城的政坛所知道的就三点,第一、江丽萍被刑事拘留;第二、涉嫌非法集资;第三、估计是北平的人在直办。

余曜痛心疾首,因为他没有办法帮她?他立即跟在美国的刘姐通了电话,问她拿主意。刘姐答复说,静观其变,相机行事,暂时不要去探头探脑,把自己钻进笼子。

刘姐拜托他说,有进一步的消息了,立即通报她。

22、猴三遭阉

就在江丽萍出事的第三天,小三也出事了。

与江丽萍的事是两个独立的事件,没有关联。拿办小三的是石头城的人。

起因是在半个月前,一个来野味斋酒楼嫖娼的嫖客,在嫖了野味斋酒楼一个叫小方的小姐后,嫖出了感情,欲带小姐离去,但因小姐来野味斋酒楼时,得了一场暴病,为了就医找老板娘借了一笔钱,至今和没有还完。

小姐不想做“业务”了,老板娘在挽留无效后,基本上就放行。本来从事皮肉生意,都是短期合同,x小姐去,y小姐来,流动性大有利于生意;嫖娼如果老是那几幅面孔,生意总会被砸锅。这个行业绝对喜新厌旧。事实上,这个行业的危机不在小姐,而在嫖客,愿意从娼的人,以及不断涌入娼业的新生代小姐实在是太多了,嫖客的不见增加成了这个行业的危机。

小方有嫖客喜欢,并包养,其实对野味斋酒楼也没有什么影响,等着进入野味斋酒楼的小姐海里去了。可小方年前欠下债务应该有个了断,既然有嫖客出面要接她出去,就应该把她的债务了清,否则来野味斋酒楼捡便宜呢?或者就是来黑吃他野味斋酒楼呢?何况小方所欠债务是实,也不是高利贷,欠债还钱,自古皆此理,想“裹”小姐私逃,情理不容。

野味斋酒楼在得知小方要私逃后,扣留了小姐和嫖客。那嫖客原来是一个混球,为了在小姐面前呈英雄,居然在人家的地面上闹腾了起来。

保安把那人收拾了一顿,并且剥了那人的外套,之后用小车拖在一个郊区丢在农田里去了。小姐当然被留了下来。

那嫖客自幼出生在纨绔之家,从小娇惯横行一方,父母拿他没有办法,在他二十五岁时给娶了个女人,本意是套祝蝴归正。可这混球,就像孔子所说,粪土之灰不可上墙,阿斗怎能扶得上座,仍然混迹于夜总会,虽然混的历史悠久,家里的投资也不少,可就是没有混出过角儿来。

之后,是父母不管,然后媳妇也跟人跑了。一个三十几的男人从石头城跑到江东市来摆浪子,骗取了小方的芳心。

拿不出钱,被保安收拾了一顿,其实也就是个皮肉之苦,并没伤及筋骨;赶紧找个地方,洗把脸滚回石头城好好做孙子就是的了。

这混球不知道是哪根神经短了路,一身泥浆地跑到当地警察局要报案,举报野味斋酒楼非法卖淫嫖娼。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接待他的科长,正是小三的铁弟伙儿,于是给旁边的警察使了个眼色,派出所的门一关,几个警察对他一阵暴打,经过训练的警察自然要比保安的水平高,下手有力度,只几分钟就被打成了个“残废”;之后就把他扣留起来,搞了个嫖娼被暴徒所打的冤案。

半个月后,待他伤势有所好转后,把他放出。

当他拖着不大便利的右腿出现在他的父母面前时,他居然哭了。父母的亲情一下子被激发了起来,父母原本在石头城也是有影响的人,于是出面把野味斋酒楼挑了。

这混球的父母倒是明白人,这年头能够开酒楼,并且公开从事色情业,如果没有警察做背景,如果没有警察中的高官做后台,谁敢去染指?事实上一些夜总会的后台老板就是警察高官,至于执照上的老板,都是挂名而已。

所以这混球的父母一出面,就直奔野味斋酒楼的后台老板小三,在有初步的证据后,就让石头城的警察把小三给抓了。

江东市派出所的那批人,在把那混球做成嫖娼被暴徒所打的冤案后,亲自上总局,把这事绘声绘色地给他们的(老板)上司汇报,意思很明了,就是拍了老板的马屁希望得到奖赏。

小三当晚就把参与此事的警察叫到野味斋酒楼摆了一桌,特别告诉他们不要把他跟此事搅和在一起;这些马屁警察立即表忠心,此事已经摆平,如果有出事,就是让人去死,他们也扛了。

酒足饭饱后,小三让他们在他的野味斋酒楼里,嫖了一个通宵的免费娼。

小三在其长达十年江东市警察局局长中,利用其手中权利,涉嫌夜总会里的卖淫吸毒贩毒的犯罪活动,与房地产开发商勾结,低价野蛮搬迁,败坏了政府在当地老百姓心目中的形象。

小三其个人生活糜烂,多次组织野味斋酒楼里的小姐进行集体淫乱;在2000年新世纪到来之际,在石头城进行的一次中日两国招商联谊会结束之时,自作多情地把部分日本商人从几百里外,拉到江东市他的野味斋酒楼,搞什么日中男女性谊活动,伤害了中国小姐的感情:虽然日本客人的钞票给得丰厚,可她们无法接受日本人压在她们身上的事实。

在一些小姐的集体抗议下,鬼子败性而去。小三气急败坏,原因是坏了他与日本商人达成的投资意向。为了泄气,他叫来了他的私人警察——当地的一些地痞流氓,准备处罚其中的罢日小姐,后因刘姐得知,及时给以劝阻才了事。

刘姐说,“中国人对外,就是兄弟姊妹,岂能为了鬼子的日元,就把中国小姐的尊严给卖呢?——你小三做这事,就混蛋。鬼子那尺码,就跟乌龟王八一样,你的小姐们都像潘金莲一样水灵,把她们放进那群武大郎的杂孙,岂不糟蹋了她们。”

这事,当初若不是刘姐阻拦,把小姐们惹急了,传将出去,让媒体知道了,即使江东市不过问,石头城的遗民们,也定会阉了这个财迷心窍的汉奸。他哪里还能活到今日?

当专案组的人员把这个没有发生的淫乱事件汇报给有关领导时,那位领导听后拍案而起,说,“严查到底,不能饶恕,具备条件,就把他给阉了!”

自从江丽萍从余曜的生活中消失后,余曜的心里却时时牵挂着这个女人,这段时间他没回过他与刘倩羽的套房做爱,也没有到外面去荒唐,他在处理完公务后,就一个人回到了石头城的政府招待所里,继续与大洋彼岸的刘姐商讨如何营救江丽萍。

而此时的江丽萍,在思考并谋划怎么逃命?——对此她似乎找到了办法。

23、授精逃生

自从江丽萍从余曜的生活中消失后,余曜的心里却时时牵挂着这个女人,这段时间他没回过他与刘倩羽的套房做爱,也没有到外面去荒唐,他一个人在处理完公务后,就一个人回到了石头城的政府招待所里,继续与大洋彼岸的刘姐商讨如何营救江丽萍。

事发至今,已然牵肠挂肚的余曜,仍然不知道更多江丽萍的情况,刘姐拜托的人去打听也没有弄出个实在的信息来。在束手无策中,他们敏感到,江丽萍一定是闯了天祸,由于涉案的金钱数估计特别巨大,如果不能归公,丽萍估计要玩完,把命赔上。

“如果这样,”刘姐告诫余曜,“我们只能给她燃上一柱高香,丽萍自求多福;而你余曜,尽快与她划清界限,不要把自己送到笼子中去,所以不要再去打听她的情况了。”

刘倩羽见没了江丽萍的日子,居然比有她时还扫兴。余曜做梦也没有想到,把丽萍送进笼子里,刘倩羽有一半的功劳;如果他知道,他一定会把刘倩羽这个贱人给做了。

余曜没有去与刘倩羽尽性,是因为他的心理障碍,丽萍走了近半月,关于她的情况他居然一点不知道,他觉得自己有负于她,为了使自己的心情好受一点,在不知道丽萍的具体情况时,他要禁欲,以自己的洁身来安慰自己的灵魂。

这段时间刘倩羽不断地给他打来电话,他一概不接;只是在下午政府部门要下班时,他主动给刘倩羽去电话说,工作忙,他今夜就不去她那里了,叫她早点休息。之后,为了不让她失望,他杜撰起了他正在去北平的路上,有急事有处理,望她不要牵挂。

江丽萍是一个柔性的人,她从不用对抗的方式去解决问题。在把她从石头城押解到宁波的途中,由于没有对她进行审讯,在她的心里就在揣测着,抓她为了何?——以她的敏感不像是因为行贿与贪污,如果是因为非法集资,恐怕就会应了余曜曾经千万告诫她的“会犯死罪”,如果真是这样,得想办法先把命保住,等过了这个生死坎,后面的事才可以努力,如果连命就没有保住,所有的打算尽皆为空。

犯了死罪的人,怎样才能扭转乾坤呢?依靠她官场的朋友,显然也做不到;从抓她的人的口音,他们都不像是南方人,所以更不要说是石头城的人。她的关系仅限于石头城,离开石头城,若不是石头城的人在定规制,能够让她活下来的只有她自己。

为了便于她后面求变行事,她对审讯她的人一概友好,她以天使为版本,塑造出了一个惟此善良的感性女人,以至于让审讯她的人一度错位,以为他们抓错了人,所以都不过分地刁难她。

新加入审讯她的人,起初为求立功,采用刀刀见血的直逼法,向她轮番轰炸,她非但不反感生气,却以素养极高的文明,柔性而宽容地对待粗暴审讯她的人。

对指控她的所有犯罪事实,她都一一应了下来,她没有辩解,也没有给自己找理由。可问到她从非法集资所获得的巨额人民币时,她把自己伪装成了一个天真善良容易受骗的女人,说她的那些收入只是听说不少,她都委托一个叫苇子的新西兰华人去管理了,她相信他,因为他们有非常好的感情关系。她承认他们有非法的两性关系。

从办案人员陆续对她的抄家来看,居然还有这么一个委托人的签名,证件通过司法鉴定居然是真的。其实,这些是在她退出邓氏老太太的非法集资前,因为余曜的反复劝说,骗取了苇子的信任,签订的伪委托书。其实,她的巨额人民币仍然在国内。

叫苇子的新西兰华人,早已回国,中国政府正在办理通过国际刑警组织调查此人。

虽然江丽萍在羁押期间态度积极配合,在审理期间更是态度优秀,由于她从她所涉及的非法集资活动中,个人所得的金钱特别巨大,而且这笔金钱不能被国家所收回,她被判决立即执行死刑,没收其个人所有财产。

在法庭上,江丽萍没有暴躁,她非常难过地掉下了眼泪。

按照法定程序,法官问她还有什么话要说时,她很真诚又很难过地说,“由于我的所作所为,给国家和社会造成了巨大的损失,我接受法庭对我执行死刑的判决。”

当法官宣判把罪犯江丽萍押下去时,江丽萍在法庭上呕吐了起来。对江案提请公诉的主控检察官莫言女士失声道了句,“莫非有身孕?”

整个法庭把视线都集中在了正在呕吐的中年妇女的脸上。只见罪人江丽萍毫不在意地说,“别去管它——”然后毅然决然地走向了法警。

在场的人都被她的作为感动了,在那一瞬间,纷纷感到法庭的残酷与非人性,他们作为人的同类的渺小与卑劣。

在接下来的法庭补办审查中,江丽萍确实怀有身孕。更叫法庭匪夷所思的是,江丽萍的身孕不足四个月,而江丽萍大约是在半年被抓的。

显然,江丽萍的身孕是在她严密羁押期间才发生的。

那么,是谁做的好事?又是怎么把好事做成的?这是几次好事才做成功的?

江丽萍在审讯期间,态度出奇的合作,让提审她的人心生好感;以她所涉嫌犯罪的性质,她属于a级在押犯,其中的规格是最高的,但是,由于二十年来她练就的修养,高雅的气质让人望之顿生敬意。

所以对她的审讯和看管在文明甚至友好的氛围中进行,她基本上是提供什么条件就接受就迁就什么条件,她没有抱怨,她是一个安静并文明的犯罪嫌疑人。

在江丽萍被带到宁波后的第10天,在接受了一天的例行审讯后,她回到了监管甚严的看管所,晚饭时分警察给她送来了饭菜。

她温和地对送饭的警察说,“麻烦你把这些拿回去吧。”

警察也礼貌地说,“你不饿?”

“怎么不饿呢?——我也是人呀。”

“那你?”

“警察同志,今天是我的生日,我请求要点特别的,麻烦你告诉你们领导。”

“那你要些什么?”

“给我一块面包,一杯水,两跟蜡烛,如果可能给我一束鲜花。”

“好吧,我把你的意思告诉领导。”

看守所里,今天值班的是副所长秋江;秋江对江丽萍白手起家,成为一个女高官,心理充满敬服;审讯到此,他们还不知道在这个女人为官的路上,全凭着她一路裸睡睡出来的。

秋江立即打发警察去市场上卖了一束鲜花。然后他把江丽萍所要的一并装打包,亲自送到了江丽萍的房间。

秋江送来饭菜时,天已经大黑了。四月的宁波天气已经有了些热度,江丽萍穿了一件进口睡衣,静静地坐在床上。

关押江丽萍的门锁着,秋江把她所要的东西送到了门口,意思是请江丽萍来门前饭口处自取。

江丽萍没有下床的意思,不紧不慢,以不容人不得不接受的口吻说,“对于一个已经‘特殊处理的女人’,还能出什么事呢?今天对于我来说,也许就是我此生最后一个生日了。一个将要去的女人,在她去之前,有不有欣慰让她享受一次一个绅士的服务?——麻烦你把我要的东西送到我面前来,好吗?”

江丽萍这番话把秋江的大男人气概激发了,他想把东西送进去,一个女人能够把他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怎么样?难道她还有能力越狱?如果没有这个风险,不把她要的东西送进去,显然有辱男人的人格与风度。

24、小姐薄幸

秋江掏出钥匙,打开了牢门。

秋江像一个标准的绅士,把江丽萍所要的东西送到了她的床上。每放下一件东西,她就回之予得体的礼貌。没有一点媚态,全是高贵妇女的优雅。

“也帮我把蜡烛点上。”——秋江照办,没说一句话。

“也帮我把灯关上吧。”——秋江仍是照办,没说一句话。

细心的江丽萍发现,她所要的物件中,多了两件,一瓶红葡萄酒,一盒牛奶。

江丽萍优雅地看了眼秋江,之后自说自话,“我就自用呢。”秋江后退两步,站着,像一个共和国卫士。

江丽萍慢慢地吃着,当她吃完一块面包,喝完一盒牛奶后,以犹如在酒楼里随和的口吻说,“帮我把酒斟上。”

不过酒杯却拿在她手里,秋江上前打开酒瓶,弯腰,正准备向她杯中倒酒时,他惊呆了。眼前这位年过四旬的女人,在柔和的烛光下,其美色惊为天人。秋江刚进门时的黑色披肩,不知在什么时候不在了,低胸的睡衣,但见酥胸直露,没有胸罩的她,乳峰时隐时现。

秋江心里一阵狂热,心七上八下地敲击着他警察的职业操守与男人的尊严,拿着酒瓶的手不听使唤地直发颤,出瓶的红酒一半倒在杯中,一半洒落在江丽萍的睡衣上。江丽萍拿酒杯的角度把握得特别,倒在外面的酒正好顺着睡衣任其流到她的下体处,江丽萍的下体立即呈现出一片模糊,无限诱惑的她,举杯喝酒时,把诱惑浪推到了极度空间,满满的一杯酒只有一半喝进,其余的全洒落在她胸间的睡衣上,只刹那,胸间模糊,乳峰红润可见。——之前,江丽萍把鲜艳的口红涂在rǔ头上,所以酒水洒落其上,自然红润如处女。

秋江眼热心急,把剩下的红葡萄酒一饮而尽,然后如豹子般直扑进江丽萍的身上,气势之猛,把其中的一根红蜡烛也给扑灭了。

江丽萍顺风倒下,双手紧紧地挂住秋江的脖子,把小嘴凑了上去。

就这一夜,全程耗时一刻钟,在江丽萍的肚子里播下了革命警察的种子。江丽萍一个“懂得充分开发利用男人价值的女人”,在她的生死关头又一次开发了男人的价值。

因此,江丽萍得救了。

人当三十的刘倩羽,正是如狼的人生季节。余曜在连续一个月的时间里,只对她电话问候,人却不见来她的房间,更不要说上她的爱床,一同尽性了。

闲着无事,一个人在她的生活空间里,开始走在石头城的秦淮河畔,不是男女扎堆成林,就是男女单身性游荡。男女扎堆的任其行事,绕道而行;男女单身性游荡的,在文明中“裸奔”,按照各自所需,进行着情色钱的交换,有人把此喻为“人肉买卖”,甚至粗俗地叫为“皮条生意”,可在秦淮河畔这块灵气之地,他们从不这样称呼。情色钱的交换,是文化,是艺术。唐突不得。

一个男人向刘倩羽走来,只说了一个字,“好。”然后打量着她,没有情色,倒像是熟悉的人。

刘倩羽被这男人的深情打动了,回了句,“好。”

那人把手伸向她,“我们一起走走?”

刘倩羽见那男人生得潇洒,也就默默地答应了。

那男人像一个行吟诗人,挎着她的腰,沿着秦淮河畔走着,谈着。夜色的朦胧让刘倩羽觉得清新与温馨,两小时后,他去了那男人在宾馆里包的套房,缺乏滋润的她,夜的暴风雨让她兴奋不已。

之后,他们保持了长达两个月的临时关系。她又多了一张银行卡,数目是6000千。

余曜在江丽萍出事后的第三的一个月,回到了刘倩羽的身边。他从刘倩羽在床上的表现,他没有来的这段时间里,她并没有闲着,而且不是一般的滋润。余曜对女人,从不专权,对女人红杏出墙的事,他不在乎;再说他的那些情色女人,如果都一一专权专用,他岂不是帝王了?如果把她们关在笼子里,不出事才怪。

可他对刘倩羽却有点不同,心理存着包用的情节,不愿意与人共享;如果她要离开,他也由着她。所以,小别归来的余曜,发觉她变了姿态后,说,“倩羽,有了更好的呢?”

刘倩羽毕竟不老到,在被余曜捏到痛处后,不再辩解,委屈的眼泪就从眼里倒了出来。“老余,三个月的时间,让我好等呀。”

“倩羽,要是你有更好了,你就去吧,我不怨你。”

“我错了,以后你天天陪着我。我把那儿断了,只陪你。”

“倩羽,你还年轻,你的生活中需要男人,我都快奔六十的人呢?”

“我们结婚吧,老余,是伺候你一辈子。”

“别把话说过了,大限来时各自飞,谁管得着谁,谁顾得谁?”

“你又想起了石头城的遗情?”

“倩羽,近来发生的事,不得不让我想啊。先是丽萍出事,紧接着是江东出事。丽萍犯的是死罪,虽然还没有判决,现在是谁也救不了她。”

“丽萍的心也太野了,如果她当初听你的,何至于把自己弄到如此光景?”

“倩羽,你是不知道,如果没有丽萍,我余曜就是一个猥琐的男人。我一生的仕途,都没有离开过她。”

“老余,事已至此,又能怎样?”

“我近来老做噩梦。”

“哦。”

“倩羽,有好的了,你就别放弃。”

“老余,你今天是怎么呢?”

“以后你可要好好照顾自己。”

“又不是走向刑场?老余,别说了,好吗?”

“恐怕那是我的归宿。”

“老余,是不是丽萍供出可你什么?”

“丽萍,不是那样的人。”

“那你还担心什么?”

“感觉不妙。”

就像有位贪赃枉法的市长所说,“伸手必被捉。”余曜做官以来,从受贿到索贿,金额在越来越暴增,随着金钱的聚敛,他的恐惧也在倍增,他现在的睡眠得靠安眠药,或者女人来维持。

丽萍的被抓,石头城的高层除了配合,就没有任何发言权,这让他觉得窝火。这也让他感到,曾经风光如丽萍的权贵,如果一遭犯事,不要说人的风光尽丢,就是连活着做人的本钱也得输光。

余曜老了,以他56岁的年龄,如果是普通老百姓,在中国就应该是放弃追求的时候了。首先,风花雪月是不能想的了;其次,权利——不管是公还是私(家)都是放下的时候了。

丽萍像是他余曜的一根内骨,丽萍去了,身体还在支撑着,可他的心却在散架了。

就在江丽萍宣判之前,在浙江发生了两件事,这两件事最终带出了余曜。

25、嫖娼触网

在浙江境内实施的一次卖淫嫖娼的突击整治活动中,一个叫鲁悦的三十岁小姐被抓了个“现场”。其实,她不是卖淫者,那男人也不是,按照现有的法律,他们应该是通奸。

他们从石头城来。那男的是石头城的一个农民,曾经当个几年的军人,叫张一;女的是江东市某招待所服务员。他们是在江东市认识的,这次一起来浙江“做事”,准备诈骗浙江瑞安的一个市长;他们在行骗之余,没有忘了在宾馆里互相温存,不料在他们“行事”正欢时,被浙江方面的联防逮了个正着。

因为拿不出有效的结婚证件,而且二人自知来路不正,主动接受了浙江方面认定的“卖淫嫖娼”的治安案件;在对他们进行了罚款后,正准备放人时,被来派出所检查工作的一个刑警认出,二人正是浙江方面通缉的诈骗犯。

随即,通过全国联网的警察内线,要求石头城方面对此进行协助调查。张一和鲁悦二人曾经在浙江作案一次,并且诈骗的金额特别大,人民币20万元。

二人专门盯住区县市级想升迁的官员,制造一个升迁预期,然后在对方上当后,主动掏钱代为打点,以实现其“做大官发大财”的理想;这些钱,有的是非法所得,有的是挪用公款,有的是找下面的企业(国企、民企或私企)埋单。

随着调查的深入,二人先后在石头城和江东市作案多起,累计金额在40万元之多,即便是二人平分,均在20万元左右,属于中国刑法界定的“数额特别巨大”的“特别严重情节”,刑期下限至少在十年以上有期徒刑。

浙江方面在“坦白从宽”的诱导下,在诱导出有40万元的金额后,态度直转,分别暗示他们采取比如立功之类地推卸责任。二人在会意后,开始了互“咬”对方,把自己作为胁从,而对方是贪得无厌,心狠手辣之人,首先骗了他(她),之后骗了社会。

一些不属于诈骗范畴的事实,他们为了逃命到10年以下,也一并交代了出来。其中就有,鲁悦在江东市政府招待所工作时,在余曜做市长期间,他长期在招待所包套房,鲁悦先是被余曜诱奸,而后还帮余市长从外面拉小姐来供他淫乱。

鲁悦供认,那些被她拉来的小姐,她都有联系方法的记录;同时她还供认,利用她在招待所工作之便,多次给小三的野味斋酒楼介绍生意。

鲁悦还供认,利用她所提供的信息,张一在来江东市作案期间,曾经诈称以自己是石头城组织部w部长的内侄,愿意为余市长去石头城牵线,帮助他从市长顺利过度到书记。

张一在拿到余市长交给他的8万元现金后,就从江东市消失了。之后,张一通过电话,邀请鲁悦去石头城玩。鲁悦去了,在张一的说服下,她上当受骗,加入进了他的行骗活动中。招待所的工作就此辞掉了。

2002年11月,余曜主任以受贿、买官和嫖娼被石头城纪委“双归”。当时,他对来调查他的人说,“我生活上是检点的,经济上是清白的,是经得起检查的。”

在这之前,也就是小三被抓后不久,江东市的房地产大亨邵新铭将要出事的消息,在传到余曜耳中的次日,做贼心虚的他立刻托人将两年前向邵索要的1万美元退回。

余曜当时在静观江丽萍的事态的发展,所以不愿意多事,听风就是雨,赶在邵新铭出事之前,把他与邵新铭“苟且”时,弄脏的屁股擦干。

果然,在半月后,邵新铭被石头城立案审查。

就在他庆幸自己退得早时,江东市人大主任齐崇和中国人民行江东分行行长牛国华相继案发。因惧怕自己的经济问题同时被揭露,余曜陆续找到相关人员,开始“退赃”,并与人联系订立攻守同盟。

曾经所有让余曜得意的交易,现在在他看来“都是屁股底下的定时炸弹,随时都会爆炸”。

为掩盖罪行,他绞尽脑汁。他开始有选择性的退脏,把那些有可能出事的赃款,尽快退还给相关的人。

有几笔钱,余曜是通过姨妹夫退回行贿人,他以为,有个证人在场,可以帮其把退赃的行为说清楚,以示自身“清白”。

但是,纽扣的240万元的利润却是余曜心头的一块“心病”。

余曜权衡利害后,先指示儿子以儿媳的名义打了一张借款240万元的借条给纽扣,并订立一份240万元的还款协议,以掩盖这笔钱的真相。

余曜在办理好他认为稳妥的事后,回了趟江东市,并且还进行了特意的造事活动,邀请电视报纸的记者进行跟踪报道,并指示江东市的媒体予以报道。为此他在重阳节前夕,去了以往在江东市工作时,就很少去的革命英雄纪念馆,然后去学校,还有工厂,一路都有记者跟着。就像他当年领导全市人民抗洪,风光无限。

他想用这一招来遮人耳目,以正视听,并掩盖他那心虚和恐惧的心理。他称之为“稳”。

因为在这之前,在江东市传出小道消息,余曜因为贪赃枉法已经被警察局抓了,这是其一;其二、余曜的退脏只是极少一部分,为了稳住那些曾经给他行贿的人,以此特别告诉他们,他现在还在位上,紧握着权利,别听风就是雨,乱了自己的阵脚。

浙江方面在把张一与鲁悦审讯的副本发到石头城有关方面时,领导层大为震动。按照党的纪律精神,共产党员嫖娼,一律开除党籍,这是一条高压线,“就凭这一条”,有位领导说,“就应该对余曜立案”。为了治病救人,同时实施“两规谈话”。

此时的余曜没有读懂领导的意图,还明显存有侥幸心理,虽然内心十分恐慌,仍故作镇定,摘下并未沾上灰尘的眼镜,擦了又擦,边擦边说:“我生活上是检点的,经济上是清白的,是经得起检查的。”

但是,事实的马足早已露出,自己的小辫也已经被人捏住。

余曜的信誓旦旦,迫使上层草草结束了对他的“两规谈话”,他被全部移交给了检察院。

在中国,权贵一旦成了政治上的弃儿,报应就接踵而来。昨天为贵,今者就是贱了。

在次日,余曜见到戴帽子的工作人员时,他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他记起了他三岁时的事,他在跟同街的小伙伴玩耍时,发生了口角,后被一个孩子骂为“野种”,因为他们从没有见过他有父亲。

对于小孩来说,心理的伤害始终是一个疤;岁月的流失,也往往无法消除与弥散。

如果余曜去看看心理医生,他也许会明白,他童年的失父,影响了他,是他此生悲剧的内因。钱财、权力、情色、女人,这些都是身外之物,可在他成长过程中,由于缺了项,就错把这些当着他的依靠了。所以,他在这方面表现突出,近乎于伤心病狂。

随着审讯的深入,叫专案组尤其是高层不能容忍的是,这人除了行贿、受贿、索贿等重大情节外,对女人不管老嫩,不管住家女人,还是社会上的妓女,糜烂之余,居然还有闲情逸致把她们一一记录在册,对她们各自的妙处,尤为着墨玩味。其中有三十三岁前的意淫,有那之后的身体力行。

余市长的108个情色女人,通过专案组打开的一丝门缝,成了江南江北新世纪的红楼别传。如果不是因为余曜沦为了政治上的弃儿,则就不能成全余曜个人的最终悲剧,老百姓又怎能有此幸运,走进他的108个情色女人之中,评花品性,让平淡的生活有点想像的刺激,在茶余饭后意淫一把,以稳定世态。

26、红颜6陪葬

周慧敏在得知余曜被抓的次日,专程从江东市赶到石头城,并带了一些余曜喜欢的东西。在经过一天的等待后,她被批准面见余曜十分钟,不过她带给他的东西却被检察院挡在了外面。

这是余曜来检察院的第三天,由于连日来的审讯,曾经潇洒俊朗的余曜,两鬓斑白,头发稀疏,两眼浮肿,呆痴无光。他坐在书桌的一旁,虽然有人向他走来,却全然不觉。

周慧敏轻叫了一声,“老余——”然后,鼻子发酸,眼泪直往下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慧敏啊?”眼睛只闪了一丝光,就黯淡发呆了。

在余曜心里,他早已经告别了她;在这种处境里见到她,他觉得羞愧。周慧敏曾经是他的内秘,也是他的情人,由于二人年纪相差极大,不管他们曾经怎样性爱,他对她都有一种长辈的爱怜,有一份尊严在其中。如此的境遇,面对着她,他成了十足的尴尬人。

他低下了头,一副老人的呆痴相,其实他是在表演。

没有人再说一句话,整个探监室里静静的,空气似乎被一下子冻结了,双方都有一种窒息感。

余曜低头向坐在对面的周慧敏摆了摆手,双方都感觉到非常沉重:结束这种见面,双方都轻松。

周慧敏感受到了余曜那颗男人的心,所以起身,未作任何表示转身就去了。

余曜在这之前,不管检察院的审讯人员如何提审他,他一概以沉默对之,好似审讯虽然在暴风雨中进行,审讯的实体也是他,但他却把自己想像为是审讯室里的一根窗户铁条,没有生命,也无呼吸,人间的这些智力和体力活动丝毫与他无干。

在周慧敏来探访他后,他的心灵受到了冲击,他早已不是周慧敏心目中的那个成功成熟的魅力男人了。

这一夜,专案组不知是出于什么考虑,没再对他进行暴风雨似地提审。

余曜静静地睡在床上,彻夜难眠。

次日,他吃过早饭后,向看管他的人要求,给他一张纸,一支笔。

看守把情况给专案组的领导汇报后,得到的答复是满足他的要求。

十分钟后,余曜把笔和纸交给了看守。

余曜在纸上写了三点:第一、承认犯罪事实,不再接受进一步的审讯。并告诉专案组,他的所有犯罪事实,都记录在三个笔记本中,收藏在江东市,一个只有15平米的小房间里,为此他提供了具体的位置;

第二、在专案组核实了他的犯罪事实之后,他愿意接受签单画押;

第三、在他处决后,他愿意把遗体交给医院,并愿意献出他还有功能的器官。他不接受家属收尸。

在余曜把纸和笔交给看守后,对看守说,“你去吧,我要睡了,中饭就别给我送来了。”

下午三时,余曜被看守所不远处的音乐声惊醒。电视里正在重播《红楼梦》,片头曲[枉凝眉]一直是他喜欢的曲子,曾经有一段时间,在周慧敏的小套房里,他们随着卡拉.ok和唱着:“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又遇着他;若说有奇缘,如何心事终虚话?一个枉自嗟呀,一个空劳牵挂。一个是水中月,一个是镜中花。想眼中能有多少泪珠儿,怎禁得秋流到冬,春流到夏!”

当时的余曜看着正乐着的是周慧敏,可在他心里想着的是他在大学时的一段单恋情缘,只可惜当初出生卑微,让他鼓不起那勇气,去拉着她的手,告诉她,“他爱恋她。”大学时的那段风花雪月,成之于心,也归之于心,从来就没有表露于外。

周慧敏在他中年时,以一个女大学生的清醇,给了他心灵的慰籍。

至于他的其他情色女人,在回江东市以前,已经给她们各存了大约四年的生活费折子,他把那107张(其中没有周慧敏的存单)存单用信封装好后,委托给了他的一个淡如水的道观朋友,告诉他在他大限后一个月,陆续寄发她们。

他的那位淡如水的道观朋友,在江东市的一个道观里做主持,他相信以他朋友的悟性,能够很准确地理解“大限”,把问题给处理妥帖。当然,这笔钱是回不了国库,余曜以死赎回。

在专案组从他的保险箱里,找到三册性爱遗情书后,本想从其中寻找蛛丝马迹,为国家挽回更多的财产,可是他们绞尽了脑汁也没能琢磨出什么,他们甚至请来了红学专家用以解码,也无济于事。

在余曜的三册性爱遗情书中,记载了108个情色女人,可她们均是以代号编码,所使用的称乎基本上是昵称,多是花名水字,至于居住在哪里?在余曜填写完107个情色女人的存单的信封后,就化为了灰烬。

这就是专案组为什么在自己破译不了那些女人的编码后,请来红学专家解码,可他们并没有像是在讲坛上那样头头是道,面对现实,他们束手无策,无功而返。

当时,他一个人关在只有他才知道的那个小房子里,非常神圣地做着这一切。在房间里还焚了一柱香,他喃喃道,“我现在把你们还回去。我只能帮你们四年。往后,你们一路过好吧。我祝福你们呢。”

电视里传来了《好了歌》。老实说,这曲他不满意,词他却喜欢。他随着那似有若无的曲调,不由自主地哼了来:

“世人都晓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

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

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娇妻忘不了。

君生日日说恩情,君死又随人去了。”

电视虽然播放完了,可在他的心里,仍在反复吟唱着那最后四句歌词:“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娇妻忘不了;君生日日说恩情,君死又随人去了。”

余曜叹了口气,喃喃道:“是的。昨日黄土陇头埋白骨,今宵红绡帐底卧鸳鸯。”

刘倩羽在得知余曜被“双归”后,去了北平的水上云天,她听说在那里,小姐上班是开着自己的私家车。

刘倩羽这个曾经的女教师之所以在这个时候请假去北平,一是出于怕余曜把她给带出来,从而殃及于她,受牢狱之苦;二是趁还年青,去那里“钓”一个权贵,她的虚荣随着她所攀的权贵越大越见长,离开了傍权贵,她就心绪惶惶,没有着落。

在余曜他表嫂给他理发后的午时三刻,他躺在了床上,然后他合上双目,法警在胸间化了个十字,把一块青纱布盖在了他眼上。

接着,又进来五名法警,在四个方位站立,其中一个拿着一个针管,在胸间化了一个十字后,把针液注射进了余曜的体内。

余曜没有挣扎,甚至连本能的挣扎也没有,几分钟后,他的身体变直了——

按照余曜的要求,余曜的老婆没有接到通知,他的唯一的独子以及儿媳因为涉嫌其他犯罪,仍在审查之中。他们都没有来。

周慧敏来了,一身素装静静地等在外面。

周慧敏在一天前办理完了她的辞职手续。她现在是一个自由人。

她在一周前已向有关方面申请接受余曜的遗体。

有关方面告诉她,余曜已有安排,他已签订了把自己(遗体)捐献给社会的委托书。

周慧敏说,那就把他最后的贴身衣服交给她去处理。

有关方面答复说,可以。

余曜在做市长时,曾经带着他的内秘周慧敏,去他的祖籍视察工作,曾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小三丘说,“如果有一天我走不动了,我要是能够在那里住下来,就不再求变人,把那块地守住。”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一周前,周慧敏找到了那里,并从一个农民那里把那块地买了过来。

周慧敏不管社会流俗怎样,她以余曜家属的身份安葬了他。

在余曜安葬后的第一个月后,每隔一周,就陆续有一些美丽的素装女人前来焚香。她们是在收到余曜留给她们的存单和祝福的话语后,问路而来。

在走时,她们都在他的坟前,放了一块石头。

(全文完)



免责:该文章采集于网络,相关权利归相关人所有!!!本站不承担任何责任!!
更多文章: 1024社区 xp1024.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