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女公安局长 - xp1024.com
《风流女公安局长》


第1卷 走出大山 第1集 杀河的工程队001

牛蹄溪像镇关西手里的砍肉大刀,在天岗村由西向东割了一刀,天岗村就分开南北两块,这伤口就一直淌着透明液体,遇上雨天,液体就会变粗,村里人和溪的距离一下子就近了许多。村里人把南边的叫岗南村,北边的叫岗北村。彼此交流,破嗓一喊,倒也听得分明。要是借个物件,送点东西,那就得从半山腰下到河底,一排大石头像坏了的拉链齿,参次不齐,从上面走过去,再爬上半山腰,才成。有人想过造座桥,南北就方便了,但桥要花多少钱?有人还提议拉条大渡河上那样的铁索桥,这个想法也只停留在村里人的茶余饭后,没变成现实。

站在天岗村村口,往山脚看,就能看到一张荷叶,这张荷叶高楼林立,像春天的竹林,到处长满竹笋,荷叶的经脉像蜘蛛网那样密布,还有很多爬虫在爬,声响在天岗村也听得见,嗡嗡连成一片,一到晚上,荷叶就燃烧起来,经脉如火龙,又似血管通透了荷叶的东南西北。这就是温江市。牛蹄溪从村口一个高台入水动作,挂进温江市区,变得温雅,连名字也去掉了乡土味,优雅起来,叫温江。

方野家门前那株驼背的桃花,已经开败,花瓣早在一个星期前陨落,枝头只剩下花蕊,花蕊中间娇羞地探出小小的绿色果实,毛茸茸的小桃雏。

对面岗北村的山峦上,一片雪莲花开得遍地都是,还在不停地移动,有时候两朵雪莲花会打架。那是冯叔的羊群。

“撒把黄泥水就浑,响声春雷花就疯。天岗石头对碰对,羊倌独自赶羊群。扯根黄瓜莫当棍,阿哥候你天岗门……”

冯叔坐在山顶的一块蘑菇石上拉山歌,歌喉不好,泥沙味,他不管,羊群啃草,从早到晚,他也就放歌从早到晚。背影是蓝得不真实的天和棉花似的云。

突然,他的歌声戛然而止。

通往村里的盘山公路,一个黄色的庞然大物正举着一只爪子,朝天岗村扑来,轰鸣的响声,吓得山上吸附不稳的泥石纷纷滚落。

那是啥玩意咧?冯叔眼里露出了惶恐不安。

庞然大物再绕过一个弯。眼前的不真切像白内障一样掀过去了。那是一台钢铁大家伙,漆了黄颜色,腹部还打了几个黑色的字,他不识得!

冯叔扬鞭一甩,击中了领头的那只大公羊。公羊躲避疼痛还是执行命令呢?掉头就往山下去了。雪莲花一样散开的羊群,瞬间聚拢来,成了一团大棉花,争先恐后跟在领头羊后面,朝山腰有房子的地方移动了。

庞然大物在村口百米下的一道拐弯那,喘息了一声,停下了。

冯叔在村里喊:“来怪物咧!轰隆隆,突突突,轰隆隆,突突突……来怪物咧!”

村口学校里的孩子经他这么一喊,一股烟似地飘向了胳膊弯。他们抄的是石级近路。没一会,就像蚂蚁一样围在那只黄色的怪物旁。

有同学念出了怪物身上的黑色字母:cat!但拼不出汉字来,显然超出他们的识字水平。

那是英语咧!终于有孩子恍然大悟。

孩子们站在庞然大物身边,好奇地摸这摸那。他们没见过那么大的轮胎,他们中任何三个人架在一起,都比不过轮胎高。那轮胎还散发着热气,还有一股皮臭。有孩子在扇鼻子。那把擎天的巨爪,还带着一路的颠簸,在微微颤抖。

他们管怪物叫坦克。

第1卷 走出大山 第1集 杀河的工程队002

“坦克”的门开了,一个戴着红色安全帽的叔叔,从车坐上站起,踩过两只下脚的耳朵,跳了下来。

孩子们往后闪了闪,这位叔叔也像是庞然大物,比村里任何一位男人都高大,看他的脸得抬头,他们在动物园看大象,就是这样费神的。

“叔叔,你来村子里干什么来了?”

孩子们急着想知道答案。

大象叔叔弄一瓶矿泉水,仰头咕咚咕咚喝了起来,再用脖子上的毛巾拭去嘴角跑出来的水尾巴。

“杀河!”

大象叔叔裂开嘴,那嘴很大,唇厚得如衣角上卷过了头,露出一口玉米一样的白牙齿。他笑着说。

孩子们没听懂。眉头拧成了疙瘩。杀河是什么呢?

“没听过吧?过几天就知道了!”

大象叔叔朝他们挥挥手,走到一边,松开牛仔裤扣子,拉下拉链,磕磕绊绊从里掏出一件沉了底似的东西,朝山下的方向拉出了一条激流小瀑布,灌木叶子被烫得嗦嗦直喊,热气蒸腾。

孩子们朝山下看去,盘山公路上,又来了好几只同样的庞然大物,举着大爪子,轰轰响朝山顶爬过来!

一只,两只,三只,五只,七只……孩子们惊讶地“啊”出了声。

方野家的院子里,篱笆墙里的大白菜,所剩不多,边上一茬开了黄花的,已经被整平种了玉米和向日葵,向日葵已经长了鸡脚勃那么高。有蟋蟀跳到上面弹琴。篱笆墙根的石凳上,方爸和三根叔像天上的月亮那样准时,两颗忽明忽暗的红点,在黑暗中嗤嗤响着。

“爷爷,杀河是什么意思?”

从里屋的窗户里飘出一个声音。那是方野哥哥的儿子山楂在写作业。

“杀猪是什么意思咧?”

方爸反问。

“把猪脖子割了,变成一堆肉。”

山楂在里屋回答。

“那杀河咧?”

“把河的脖子割了,变成……”

“变成电,变成钱。”

三根叔接话。

“那叫杀河啊?”

“唔!城里人叫修水电站。”

“原来是造电厂啊!修大坝就叫杀河!”

山楂自言自语。

“三根叔,咱村要造大坝修电站是真的吗?”

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女孩,从里屋出来。穿一件白色的t恤衫,过早地把冬眠了一个季节的手臂露出来。刚洗过的头发松松地绑在一条手帕里,拖在后背上。她叫方野。

“不会多穿点吗?得泊谁帮你整!”

方野妈从里屋跟出来,提着一篮子青草往兔窝走去,见了方野责怪道。

“机器都开到胳膊弯了,你说是真是假?”

“那可是好事咧!”

方野的答案得到了验证,露出莫名的兴奋。

“好个屁!小屁孩就知道热闹。大坝一修,村里的农田全得淹,以后吃石头去!”

方野爸在一边呵斥,那“屁”字拖得老长,仿佛这样就可以像口吐沫,直接飞到胳膊弯那几台机器上,或者飞得更远,直接飞到乡政府门口的木牌子上去。

“不是说,我们可以移民嘛?不移民的补钱?”

方野这是从邻居家方芳嘴里听来的,方芳有亲戚在温江市里工作。她就是方野的消息树。

“移民?移到城里去,听城里人哼你鼻子,骂你乡巴佬?没了地吃什么喝什么?贱骨头!”

方野爸继续愤怒着,这愤怒当然不只针对方野的不懂事。

“总比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强!”

方野低声顶了句,甩着马尾,转身朝邻居家走去。

第1卷 走出大山 第2集 初次探营001

胳膊弯被聚集的挖机入侵了。才一天时间,天岗山就被啃进去了一大块,裸露出黄色的肌肤,天岗山有了被咬的伤口,比起牛蹄溪的狠割利剖来,不知哪个更疼,牛蹄溪那伤口永远不能愈合。山楂捂着耳朵看挖机咬山的时候,心里挺可怜它。

啃出来的土顺着山壁往下倒,很快胳膊弯就出现了一大块平地,上面横七竖八地镂刻着轮胎碾过的痕迹。

一辆卡车上来了。运了一车泡沫板。胳膊弯的平地上就长出了一幢两层的白色房子。像一条创口贴那样贴在天岗村口。即使夜里,这创口贴也能清晰地从黛色的天岗山上剥离出来,亮出一道隐约的白光。

方野的木窗夜里不再关上,她的窗刚好对着那一道白光。从树林里窜进来的飞蝇,也不那么让她反感了。那道白光有着城里的现代化气息。就如她t恤胸前的英文字母。

方芳的房间有扇门通往一个小得只能站下两个人的木阳台。方芳常在那里晨读。她现在是村里的代课老师。

方野想和方芳说话,只要从窗户探头。

方野今天闻着楼下妈妈煮猪食的气味醒了。那些野菜混在一起煮,加了酒糟,一沸开就很刺鼻。她从床上爬下来,从窗户探头,打开鼻翼吸了口早晨的清新空气,空气里有山花的味道。她往那阳台看了又看,方芳还没出现。

方野从床底下捡起一颗马铃薯,在手心里跳了跳,走到窗前,朝方芳的阳台扔过去,脸上飘起调皮的笑,等着方芳数落。那马铃薯划过一道弧线,准确地掉到三米外的阳台上,在木地板上滚了几滚,最后躺了下来,那响声足够惊动方芳了。

方芳扣着衬衫钮扣,顶着清晨的寒意,睡眼惺忪地拉开了门。脸上的器官因为不满方野的捣乱,似拧衣服那样扭在了一起。她用手指梳理着头上的乱发,白着眼,等着方野说话。

“今天你休息吧,我们去胳膊弯采野草吧!”

方野嬉皮笑脸怂恿道。

“无聊!”

方芳很快闪进了门,后背衣襟甩出的弧线也马上要消失了。她又回过头来,说,“那里都是些民工,要去你去吧!”

她的眼里像刚起的鱼网,里面扑腾着很多小鱼儿,如对她想法的鄙夷,还有某种预测,不便说的后果自负。

方芳高中毕业后,没考上大学。但她爱臭美。方野问过她,将来要嫁什么样的人,方芳很不屑,她说自己是一朵开着的花,自会有人来采。方野说,那采花的是村里的阿光呢?

“无聊!”

方芳“无聊”二字的使用频率,犹如她的蹙眉一样说来就来。仿佛种庄稼的阿光,只配伺候地里的庄稼,或者去摘方野这样的野花,或者捡凋零的花瓣。她是花盆里开的牡丹芍药,只能被请进温室,被风雅的主人吟诗欣赏。

阿光怎么了?阿光不是村里最健壮最高大的男人嘛!挺拔得像棵树,脸上的笑容常年不败。而且力气大,那次村里三根叔的牛掉到坡下,他绳子往肩膀上一挂,一转,一个人就把它拉了上来。

第1卷 走出大山 第2集 初次探营002

方野青春期那时,阿光手臂上胀满的血管,牛壮身体上冒出的豆大汗珠,烫得她的目光都伤了,胸前扑通直跳。阿光挑担走路,踩得石板咚咚响。卷起的裤管下面,那截露出的小腿,肌肉一提一提的,她更不敢往上半截想了!

方芳不去,那就只能自个去了。

方野换了件米黄色的豹衫。黑色的瘦身健美裤。这件豹衫是方芳唯一欣赏的,她还借过去穿了一次。

她躲过爸妈的目光,从侧门闪了出来。那只小黑狗不知道她为啥鬼鬼祟祟,小跑着跟出来,在台阶上站下,扇了下耳朵,迷惑不解地看着她。她朝它做了个鬼脸,去!穿这身衣服上山,被他们知道,又要被骂是败家子的。

方野像一只羊一样,贴在胳膊弯山上,她在采喂兔子的野草,再过一段时间,兔子身上扯下的毛,等人来收购了,又可以换成身上一件衣服,这次要买一件红色的羽绒服,方芳就有一件。要是凑不成数额,换一条喇叭裤也行。

她的心思不全在羽绒服和喇叭裤上。她的耳朵早飞到了下面的那座泡沫板搭起来的白房子上。

她准备从那里经过。想到要从那里经过,她的胸前又有一只小鹿在撞了。早上方芳眼里那张网上跳跃的鱼儿,有一条却突然变大,蹦出了网,撞到了她脑子里的某些细胞,那些细胞旗帜鲜明地向她示威。不便说的后果自负?什么后果呢?

林子下面的挖机在轰隆隆响着,像一只遇阻的螃蟹举着钳子,前进,后退,左突,右攻,寻找出路,猛地又把钳子砸了下去,仿佛那里是一个出口,可是砸错了,出口没找到,它不甘心地衔起一口黄泥,转了,纷纷扬扬扔下,再伸出钳子,咬出下一口。

村子里炊烟一家接一家升起。

方野篮子里的兔草已经塞满。她提了提裤子,取下橡皮圈,重新把额前挂下来的头发理进发丛,绑好马尾。提起篮子,深吸了口气,沿着羊肠小道朝那几只“大螃蟹”走去。

她的前脚刚踏上平地,一声急促尖利的哨子声响起,一个手里拿着三角旗子的老头子,朝她挥手,示意她走开。

方野陪了笑脸,指了指前方,意思是想从这里穿过去。

那老头不再鸣哨子。勾着手掌让她快点走过去。

神气啥咧!不就一群民工嘛!她不由自主地把方芳的话搬了过来,心里嘀咕着。可是,一低头,看到自己这身隆重的打扮,她又发现这话是那么绵软无力。在老头的监视下,她不得不加快脚步,却不甘心地伸长脖子往那白房子的窗户里瞟去。

墙上整齐地码着一个个像框,方野可惜那里面没放相片,却装着一行行手写的字。再就是蓝色的铁架子床,双层的。这她去城里的时候看过。床上的被褥,不是她家里睡的印有大红花的包被,是新式的套被,草绿的,拉链一开,棉胎就能躺进去,它像一块面包那样卷着堆在床头。另一面墙,歪歪斜斜地挂着粘满泥巴的劳动布服。再看一看下一个房间,也没什么两样。

连个鬼都没有!方野在心里不满地嘀咕。她后悔早上这一趟没有什么收获,心里突然佩服起方芳来。

第1卷 走出大山 第3集 神秘来客001

方野的房子旁有条溪涧,从山上流下来的山泉和偌大的石头捉着迷藏,又会奋不顾身从落差很大的石丛里跌落,冲刷出一口口很深的潭,再流啊流,流成牛蹄溪的一根触须。从溪涧旁走过,就有一股水风刮进骨子里,凉嗖嗖的。有太阳的白天,那些大石头像顽皮的孩子,总把脸裹在晾晒的被单和衣服下,偷偷斜睨过往的行人,空气里有肥皂的清香在飘。那水声也是千变万化的,可以听成是歌,也可以听成是哭泣。方野每晚的催眠曲就是水声,听着,听着就迷糊了。

方野在昏暗的灯光下勾着鸡冠花。这是村里刚流行起来的手艺。前阵子是勾外套,费毛线,没几个人效仿。勾鸡冠花用不了多少毛线,所以一下子就风靡开了,各家各户的衣柜和箱子上都开起了红色的鸡冠花。

方芳家还在吃饭。她家餐桌还亮着灯。

方芳常到小阳台趴在栏杆上看天空。方野问她看什么,天空有什么好看的,方芳急她,说,你不懂的。

方野说,你是等着月亮里吴刚下凡来吗?可是吴刚或许早和嫦娥好上了。

方野等方芳的“无聊”二字从她薄薄的嘴唇里轻轻吹出来。方芳再急,也软语温腔,说话细得像磨了好几遍的米粉,舌尖一舔,就化成了“有点儿甜”很快不知去向。等那两字如期而至,方野的目的就达到了,裂嘴笑得开心。

方芳还没上来。方野把头探出窗外。

月光下走过来一个人影。

方野把这人影往印象中的村里人身上套,可怎么也套不进去,这是个陌生的身影!

陌生人走过石桥,向着她的房子走来。借着月光,她看到那人脑袋圆圆的,那应该是帽子,月光照上去都打滑呢!还戴着一副眼镜,这更坚定她的想法,那不是村里人。没等方野做好下去看个究竟的准备,那人却就近拐进了方芳家。应该不是就近,是方芳家的灯比自家的亮很多,她家的堂屋一直用十五瓦的,老爸还嫌费电,方芳家一直用二十五瓦的,像天上的北斗星那样鹤立鸡群,勾毛线一点不损眼。方野又推翻了这个认为,应该是方芳家的房子比自己家的讲究,村里就她家有红砖砌的两层楼,虽然只有碉堡那样十来平方米,胆怯地长在木房子边上,也足够显示身份了。

方野再也管不住自己的耳朵了,由它飞到方芳家。

可溪涧里的水声不绝地抢着钻进耳朵,方芳家发生了什么,她听不到。

没过多久,那身影就从方芳家飘了出来,方野赶在门里外泄的光亮消失前,把那人放在棱型的亮块里仔细扫描,可那人太高,上半身超出在黑暗里,不过,那人手里似乎多了样东西。

看来还得从方芳的嘴里抠出答案了。

等方芳的房间灯亮了,她圈了拇指和食指,放进口腔,张开肺叶,吸了口气,“嘘……”

的一声吹起了暗号。

方芳那边没动静。她想到了床底下的马铃薯,那东西最管用,可是,排列得很整齐的马铃薯,已经被她“蚕食”了一个大缺口,再这样下去,迟早要挨她母亲骂的。她只得轻唤了几声方芳的名字。

第1卷 走出大山 第3集 神秘来客002

方芳过了几分钟,才不情愿地打开阳台的门。

“你还不睡觉,吵什么呢!”

“嘻嘻,刚才你家来客人了?”

“你问那么多干什么?”

“我想知道嘛,是学校里的老师,还是乡里的干部,我看到他戴眼镜的,是个知识分子吧!”

“你属老鹰的吗?眼睛总比别人尖。”

“嘻嘻。说一下嘛!”

“无聊。工程队的。”

方芳的后半句话突然像电力不足的播放机,轻了下来。原来她闪身关门了,很不耐烦地凉着方野。

“哪个工程队啊,是不是胳膊弯的?”

方野这话来不及从嘴里吐完,方芳的门哐的一声全关上了。

第二天饭桌上,老妈在唠叨,她举着筷子说:“老方,听说昨天工程队的那人,一下子给了方曹五块钱。”

方曹是方芳爸爸的绰号。

“你没那个命!人家脚一抬就进曹家了。”

方芳的爸爸没好气,方芳妈妈脸上破灭了的想法,很快就变成了尴尬。

“妈,哪个工程队啊,五块钱换了什么呀?”

方芳没想到妈妈那也有答案。那个死方芳还对她守口如瓶呢!

“还有哪个工程队,胳膊弯杀河的呗!一壶黄酒五块钱。”

“哦!那咱家里屋那一缸酒可以换多少钱呢?”

方芳一脸兴奋。

“咱家那缸酒只能喂无底洞。”

方芳的妈妈带着岔恨,旁敲侧击地还击老方。

“妈,我有个想法。”

“你说啥?”

方野妈斜了她一眼。

“既然人家不到咱家买酒,那咱就装了瓶子送过去呗!”

方芳试探母亲的意思。

“贱骨头,不嫌丢人。”

老方及时插了话,放下手里的饭碗,下了桌。

等老方出了门,方野妈超他的背影扔了一句:“总比填无底洞强!”

“妈,你同意了?”

“同意个屁!收拾桌子去!”

第1卷 走出大山 第4集 心动的擦肩

方芳家飞来横财,家里的气氛也变得过年似的。连屋瓦片上冒起的炊烟,在方野看来,都挺直了腰杆,神气活现的不行。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沙漠里的骆驼找到绿洲一样,接下来还会来,只要酒瓶朝底。

果然不出意料,三天后的傍晚,一位戴眼镜的男子,又提着白色塑料方壶,朝村里走来了。方野在溪涧旁洗菜,她一看,断定这人就是那天夜里来过的人。方脸膛像刚摘下来的枣子那样饱满,晒得黑黑的,泛着降的红润,步子迈得大大的,好像这样才对得起那双长腿。方野的脑子里闪过了阿光哥,阿光哥和他比,就像被他抢肥的庄稼了。

方野多么希望他能突然改变路线,折向她家。可是,他走过石板桥,上了几步台阶,就折尺一样弯过来,踏上方芳家的台阶。方野心里一阵促狭,方芳家的酒缸突然爆裂就好了,或者一夜间泛酸成了醋也行。

方芳家的酒缸终究是没有破。那个高大的男子,打了酒吹着口哨从方芳家出来了,手里还多了一串浅黄的腌萝卜,绳子绑扎在一起,很团结的样子。方野咂了下嘴,吸回了一波泉水一样冒出来的口水,方芳家的腌萝卜好吃,那是全村人都知道的。方野上次去她家,很想犒劳一下嘴巴,站在腌萝卜的坛边,曲里拐弯地说,闻到什么东西真香啊,好像是腌萝卜的味道,方芳就是装糊涂不请她吃。

眼看他就要走向肩膀那样宽的石板桥,方野灵机一动,提了篮子,三步并作一步也跃上了石桥。擦肩在即,两个肩膀并行是过不了的,两人只得扳过身子,贴着也不行,方野看到了对方的微翘在牛仔裤里,南瓜的腹部那样凸出,那只有面对着面才可以。

擦肩只有短暂的几秒,方野却觉得是飞过去的,来不及眨眼呢。她胸前的小鹿刚刚起撞,他就流星一样滑过去了,她闻到了一股气味,那气味阿光哥身上也有,方芳那肯定是没有的,她对那气味的迷恋,自然想到老爸迷恋酒缸里的酒。她仿佛还被他身上散发的热量包裹了一下,就那么一下,对了,耳朵还钻进了一种她好不容易才想起的声音,她吸了口气,对,就是他吸气的声音。

那身影越走越小,已经被菜地齐腰高的篱笆抹去一截,马上就要消失在拐弯的地方了。方野看完最后一眼,收起目光。她想起篮子里洗了一半的菜,又折回溪涧。

这时,她听到一声鼻子里哼出来的鄙夷。她抬头,发现方芳站在阳台上。等她把眼光放过去准备和她对接,她却给了她一个背影,进房间了。方野脸上怎么突然烫了起来,那热量炉火乘了风似的还在继续窜旺,耳根那就烧了起来。

该死的,怎么像个鬼!

方野心里骂了一句。

臭美的家伙,只允许自己吃米饭,别人就不能舔下碗沿吗?方野很快就把耳根的火辣辣赶走了,方芳早已城门紧闭的阳台,门帘上那几串香烟壳做的小纸鹤在晃荡。她伸出了鼻子,使了劲哼了回去。

擦肩那时,他怎么不伸出手护自己一下呢?没有身体接触的空护也可以嘛!像母亲伸手接山楂下巴即将掉下来的饭粒那样的空护。真是的。难道怕我赖他流氓不成?对了,他应该把上身往外靠,和自己拉开距离了,否则自己巍峨如山的胸部怎么能保持清白呢?他有看自己一眼吗?或许没有。他是个胆小鬼吗?不是的,想到那么高大的汉子会胆小,方野心里笑了,像是给他穿了一件尺寸太小的衣服,套不进去一样滑稽。

第1卷 走出大山 第5集 长脚的土地001

“哐……哐……哐。”

锣声是从岗北村的蘑菇岩上传下来的,敲锣的是冯叔。村里有消息通知村民,都交给他去鸣锣。

锣声在村里穿梭了几秒,撞到树上,房子上,最后如水渗入沙里,听不见了。冯叔用手收住了最后一波锣声的扩展,破开嗓门喊:村里征地张榜了,大家去村委会瞧瞧去。

在家的人听到锣声,蚂蚁似的倾巢而出,赶往村里的祠堂。

墙壁上贴了一张红纸,上面写了修大坝政府征走田地的农户,名字后面是地块,多少平方,多少金额。有人在边上念念有声。

“爸,你看,七步梯那块地,咋记在方芳家的头上了,那是我们的菜地呐。”

方芳眼尖,手肘撞了撞边上的父亲。方野爸只顾看那后面的金额,还真忽略了自己那块地怎么归到方曹那去了。

方野妈也在这个时候赶到了。方野又在的耳边说了什么话。

“土地又不长脚,怎么会自己改主子啊!这祖宗留下来的东西,谁都别想棺材里伸手!死要,也不会让的。”

方野妈看仔细了后,喉咙里的气话水泡一样汩汩冒了上来,她感觉脑袋里啥都没了,全是七步梯那块地。

众人把目光扫了过来。

方曹家没人在场。

“村长,村长在哪咧?”

方野妈大呼起来。

村长听到她的第一声声音起,就从人群里退到了一边。蹲在一边抽旱烟。

方芳妈看到了村长,他就是坐进地底下去,她也要掘地三尺把他挖出来的。

“村长,你瞧瞧,祖宗几辈子人留下来的土地,说长脚就长脚,跑到别人的名下去了,你倒是做个中间人,给评评理,我不要你向着谁,你一碗水端平了说话就行!”

村长磕掉了烟斗里的烟灰渣,又掏出一个铁盒子,团了一簇烟丝,往发黑的烟斗坑里装。

“咋了,你倒是说个话咧!咱选票圈你,也就图你关键时刻能出来主持公道哩!”

方芳妈等不及了,想到他的嘴吸完这斗烟,还会被下斗烟占走,就不依不饶了。

“多大的事,嚷嚷啥咧,总得容许我去问问嘛!”

村长听到选票两字,仿佛觉得肩上的责任重大起来,吐了口烟,挤出了这句话。

村长走到祠堂门外,朝方曹家喊了起来。

方曹家死一般静。无人应答。

“没人在!”

村长折回,扔给方芳妈这句话。

“怕是做贼心虚,没脸见人了吧!”

方芳妈双手叉到了腰上。朝着方曹家抛话。

“同村同姓的,话说重了,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怕难为情吗?等事情弄明白了来得及。”

村长制止。

“人家有想过难为情吗?怕难为情还做出这样露骨的事。我阿玉活一天,就要讨个明白。”

方野妈丢下这话,怒气冲冲地离场了。

人群开始议论开了。有很多人说,那地确实不是方曹家的。

村长走到方野妈边上,撞了撞他胳膊,使了个眼神,让他跟他到祠堂后面去。

第1卷 走出大山 第5集 长脚的土地002

“老方,你那块地报乡里去,还在你家头上的,但昨天乡里的批文里,就移到了方曹的头上。方曹你也是知道的,他兴子就在乡里当干部的。”

“当干部就可以明抢了?”

“你先别急嘛!我这不是跟你商量嘛,你老方度量大,就别跟方曹一般见识了,那点损失,村里出,补偿给你,你看成不成?”

“我老方倒不是计较那几个钱,是争的这口气。咱爷们也不为难你,你去跟我家婆娘说,她同意了,我也就没话了,这样可以了吧?”

“老方,你就给我一点面子嘛,你拿了钱回去,就说地要回来了,不就得了嘛!”

“村长,你心里要掂清楚,咱投你那一票,是冲你的脊梁去的,没想到,我看走眼了,你的腰说弯就弯下了。一个乡干部就让你软了骨头了,那摊上县里的省里的,我老方家被拖去活埋,你也袖手不管了吗?这事,我现在起不参与,你跟我婆娘说去。她代表我。”

村长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嘴里的旱烟抽得猛,烟雾一片。

阿光穿着一件红背心光着膀子在锄菜地,和其他穿着厚衣服的人比,他像催熟的作物。

“阿光,这茬豌豆长得好咧!”

阿光抬头,看见村长叼着烟斗,背着左手沿着田埂朝他走来。

“还行,再过几周估计会开花了。”

阿光瞟了眼在竹枝上爬得欢的豌豆藤,回答着,从地头走出来,站到村长边上。“您怎么到这来了?”

“刚从地里回来,路过呢!”

阿光从扔在田埂上的衣服里掏出一包五一烟,用食指和中指夹出一根,递给村长。

“我抽着咧!”

“拿着吧,你那个比这个呛。”

村长不再推辞,把阿光给的烟夹到了耳叶上。

“我想跟你说个事。”

村长吐了口烟说。

“您说!”

阿光脸上有了紧张,依然堆着笑。村长家上次托媒人来问过阿光。村长的女儿青妹是个少儿麻痹,走路一条腿跟着一条腿在半空里晃,二十八岁了还没嫁人。阿光的母亲不同意周正的儿子娶一个残疾人,连地都下不了。

“你别紧张,女儿的事我不掺和,她配不上你。”

村长似乎看出了点阿光的心思。

阿光心里松了口气,下意识地拂了一下额头。

“我今天找你,是为你干爹的事。”

“什么事?”

“你干爹七步梯的那块地……”

“我听说了。”

“你也知道是方曹欺负人,凭空霸占了去,但人家手伸出来,是打不回去了,有靠山咧,我想拿点村里的提留金补偿给你干爹。”

“挺好的咧。”

“可你干爹死磕,非要回那块地。我老何不是腰杆软,理在你干爹这边,但他要是死磕,怕以后还会吃苦头,方曹那人不能惹!”

阿光点了点头。

“这钱,你帮忙转给你干爹,就说地要回来了。”

“祠堂墙上不是公示着吗?”

阿光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我会把它划掉。方曹那边也不说,按他要的给。反正再过一两天就撕了。”

村长说着,从里胸掏出几张钱,塞到阿光的手心里,帮他扣上指头。

“那我试试吧!”

见村长一脸的为难,左右两个小矮人,各执他的一只手,往一边拉呢!阿光想到了电影里的七品芝麻官为难的样子,只得答应下来。

第1卷 走出大山 第6集 旗开得胜001

方野傍晚急匆匆走出家门。手里割草的篮子,底部加了几张南瓜叶。

她一路小心翼翼,远远见了人,就往庄稼地里回避,装作在割草。

天终于暗了下来。村里的灯火,稀稀拉拉亮了起来。空气中有寒意在流动,让她的身体挺怀念白天的气温。

她从庄稼地里折回到路上,按照她心里掐算的时间,那位戴眼镜的大块头,今天是要来买黄酒的。

她的篮子底部南瓜叶下就卧着一壶黄酒。

方野心里盘算着,假如对方不接受,那怎么办?她最后做了最坏的打算,即使不成,也算搭上话了。这么一想,她信心就来了。

“咳……咳……”

这声音怎么那么熟悉呢?仿佛后院蛰伏在石堆里的那只乌龟,突然朝她探出头似的。

方野寻找声音的来源。

“我的妈呀!”

方野心里暗暗叫苦。

那不是阿光哥吗?他正扛着锄头,裤脚吊在膝盖上,朝这边大步流星走来。

闪!只有一个念头。

这事绝对不能让阿光哥知道。不,任何人都不能知道。她想。

刚从庄稼地里出来,现在又得夹着尾巴往里躲了。还得不弄出动静,不惊动阿光哥的视线。

做贼原来不那么容易哈!她胸前的那只兔子又在撞了,她一手提篮子,一手按住胸,恐怕不按住,那兔子就要跳出来了。

跳进了玉米地里,有蜘蛛网粘上了脸,伸手想撮下来,却没抓中,脸上依旧是被网住的难受,她索性抬手用袖子抚了一把,困扰才消失了。

她探头往外看,阿光哥渐渐地走远了。

地里的蟋蟀在弹琴。

不知是欢迎她这个不速之客,还是通风报信的意思。

“去你的,就不能安静会吗?”

方野对着空气说话。蹲着的腿,承受不了身体的重量,血管被压住,很快就麻上了。方野抬了抬。那截失去知觉的腿,又充盈上了血液,洪水通过堰塞湖似的,触了低压电流般难受,她最怕那针扎一样的感觉,方野龇牙咧嘴。

算了,不上大路了,这么个大活人不躲着点,像驴粪蛋那样惹眼。

反正那大块头要从这里经过的,他那脚步,踩得咚咚响的,还怕略过去不成。方野这么一想,伸手拔了一把草,垫上,一坐了上去,盘腿,等着了!

“十八岁的哥哥呀,坐在小河边,风车呀风车那个咿呀呀地唱哪……”

方野五音不全地哼起了方芳那学来的歌曲,也不知道歌词对了没。

“啊呸!”

她又突然想起什么似乎的,心里被毛毛虫蛰了一下,停止了歌唱。方芳已经是敌人了,她的歌有什么好学的,凭白无辜占走我家的菜地,太欺负人了!她用脚尖碾碎了一块泥疙瘩,仿佛那是方芳一家人似的。

她翻开南瓜叶下的那壶黄酒,看它静静地躺着,不,在壶体多余的空间里冒着小泡泡,路上累着了似的。方野闭上眼,嘴里念叨着什么。

她的眼睛还没睁开,有响声,总不会是又来一个不相干的人吧?她心里思忖着。耳朵侧竖了起来,声音变得真切,是脚板拍打地面的声音!

第1卷 走出大山 第6集 旗开得胜002

她一旋,一手支地,一骨碌爬起来,弯着身子从玉米丛里探出头去。

“我的妈!来了也!这祷告还真灵验的。”

方野嘀咕着,进入了战备状态。她一下子想到先扯衣服,一下子想到先理理被玉米叶子挂乱的头发,一下子又想到提篮子,她笑了,慌啥咧,这手忙脚乱的,人不是还没到这边嘛。她上唇慢慢放下来,天包地,咬住了下唇,心里喊着号子:镇定i是心里头却有千军万马朝她扬尘而来。

近了,近了,更近了,十米,果然是大块头,没错。头上照样顶着红色的安全帽,上身穿了件前身应该是白色的背心,牛仔裤,后腰上的栓子已经断了一个,像一条小尾巴翘着,裤脚也和阿光哥一样卷到膝盖上,小腿上从泥巴里钻出来的汗毛,还是那么精神抖擞,腿肚子比阿光哥还要大一圈呢,饱满到往外撑,似乎要挣裂开皮肤。

五米,四米……方野从玉米地里钻了出来。

“工程队!”

方野一松开嗓子,才发现气息过大了,声音有点响。

大块头停住了脚步,黎黑的脸膛,短暂的受惊后,很快恢复了平静。

“小妹妹,吓我一跳,还以为是抢劫的。”

大块头见眼前出现一个浑身散发青苹果味的女孩子,脸庞清秀,像一颗还没完全饱满开的葵花子。两根绑了红头绳的小辫子列队似的排在胸前,罩在一件已显小的红方格子外套里,纽扣里蹦出一块杏仁形状的衬衫来。

大块头浓眉大眼,额头宽平,阳刚降。那副眼镜中和了铁一样的气质,带了点儿儒雅。就如硬馒头加热了一样,咬上也不怕嘣了牙。只是额头上的皱纹,让人难以想象他还不到而立之年,那皱纹让方野想到地里整好的茬,可以种下一棵棕榈树。

他微笑着,露出白白的牙齿。腮帮和上下唇,铁青一片,未刮干净的胡须,就如收割了的麦地,还残留着几棵从镰刀下逃过一劫的麦子似的。

“抢劫的没有,没想成是鬼就好了。”

方野心还在扑通,见对方没怪罪她,放松了下来。

“别说没有鬼,鬼有什么好怕的,鬼怕人呢。”

大块头的眼神逐渐大胆起来,盯着方野的眼睛看。

“你是来买黄酒的吧?”

方野怕他说完话从身边溜过去,切入了正题。

“你怎么知道的?”

大块头流露出吃惊,眼睛炯炯发亮,像旺盛的炉火,如有不小心掉进去的纸片,马上就会化为灰烬。

“你是要去方芳家买黄酒的吧!”

方野又问出下一句。

“你都知道了?”

“嗯!今天方芳家人不在,我怕你买不到黄酒,又白走了这路,就从家里给你送了一壶来。”

方野的话有点轻,但还是很快钻进了大块头的耳朵。

“哦!是吗?那谢谢你。”

大块头似乎沉思了一下,但很块又露出了笑容。

“不客气的,你尝尝我家的黄酒如何,喜欢,还可以来我家提。”

大块头看着方野,方野的眼帘却垂下了,一直往地上看。

第1卷 走出大山 第6集 旗开得胜003

“谢谢!这是给你的钱。”

大块头看着突然变得害羞的小姑娘,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你拿着喝好了,黄酒我家还有一大缸呢!”

“那不行,咱工程队不是鬼子进村,不能白拿群众的,你说呢!”

大块头这话把方野逗笑了,她抬起眼,看了看大块头。大块头拾起她的手,把一张五元的纸币塞进她的手心。

方野感觉到那手很温暖,像被冬天的热水包围了那样舒服。那手又很沉,她仿佛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站到了他厚实的手掌里,还在跳跃,那手掌却稳如泰山。

方野的脸突然就烫了,一直烫到了耳根。

“你叫什么名字?”

大块头把她从胡思乱想中扯回来。

“方野。方向的方,田野的野。”

方野看着他回答。他说话的时候两腮的肌肉疙瘩在皮肤下滑动。

“我叫徐顽石,双人徐,顽皮的顽,石头的石,你看我长得像不像一块石头?我是这里工程队的队长。”

大块头轻松地回答。

“记住了,我叫你徐大哥?”

“可以。叫我石头也可以。”

大块头嘿嘿一笑。

方野捻着辫子,也跟着微笑了。

“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回去,路上小心。我今天可省了一趟路,谢谢你。”

徐顽石爽朗地说。

一阵温暖袭了过来,阿光哥以前在山上碰到她,也常对她嚷嚷:你早点回去,路上小心!

大块头转身要走了。

“哎!等等。”

方野叫住了他。

方野从裤兜里掏出一样东西,塞到徐顽石的手里,说:“我收你四元,找你一块。”

方野怕他不同意似的,提着篮子转身小跑着走了。

路上,大块头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我叫徐顽石,双人徐,顽皮的顽,石头的石,你看我长得像不像一块石头?我是这里工程队的队长。”

方野脸上又一阵火辣辣,这次烧得更厉害了。她的心里喊出了一个声音:“你像一座大山!”

晚上睡下后,方野觉得窗外溪涧里的水流得比平时更欢了,水一欢,她就在床上烙起了烧饼。徐顽石和阿光哥是一个类型,只不过像两双鞋,一双是大码,一双是中码的。

徐顽石说话的声音很好听,深山野林里传出来那样空旷辽远,那是他声音的磁质在回旋。

方野的脑海里还出现了方曹家干着急的嘲。

其实,方芳家出现的一幕远比方野想象得严重。

[地点]:方芳家[人物]:方曹、方芳妈、方芳姐,还有方芳[夜内]一盏日光灯亮起,一家四口出现在饭桌旁,桌上早已清理干净方曹:(他吸了一口烟)晚上咋不见徐队长过来提酒?(皱眉)方芳妈:对呀,按时间掐,那壶酒应该喝完了。

方芳姐:(织着毛衣)可能回城里去了……

方芳妈:(一声叹息)哎!我说嘛,人家不来,咱为什么不送过去,你爹偏说,那样的事咱不干。现在好了,人家不来了。

方芳:(双手捧着一个茶杯,吹着杯里的热气)担心什么呢,人家把一缸酒都买下了,钱也付了,人家不要,不是白赚了吗?

方曹:(瞪了一眼方芳)你懂个屁。(说话太用力,肩上披着的外套往肩膀外滑了,忙伸手捉住)

第1卷 走出大山 第7集 飞蛾扑火001

方芳家沉寂了几天,第三天,终于等来了徐顽石。

方芳家吃完晚饭在灯下各干各的。

徐顽石一出现在门口,全家人都阴转晴了。整个方家,犹如枯井又冒出了泉水。就差雀跃欢呼了。方芳妈热情地迎了出来,嘘寒问暖的。方曹给他敬烟,嗤啦一声擦亮火柴,帮他点上。

“徐队长,前天是不是回城里去了?”

方芳妈这话搁久了,脱口而出。

徐顽石脑子没来得及拐弯,顺口说道:“听说前天你们不在家,我就没过来了。”

这话一出,方芳一家人面面相觑。方芳说:“我们都在的呀!谁告诉你我们不在家了?”

徐顽石才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忙笑着说:“可能是我听错了。路上碰到一个不认识的人,可能和我开玩笑。”

但方芳一家人并没有缓过来。每个人心里都在紧张地搜寻蛛丝马迹,会否是谁眼红了?

现场沉默了。

“方莉晚上去哪了?”

徐顽石眼神搜寻了一圈,发问。

“我姐去红妹家学毛衣新花样了。”

方芳桌子上备课,停下了笔,抬起头回答他。

“真是能干啊!夏天都没到,就织冬天的毛衣了。”

“那是。我姐姐最勤快了。”

“徐队长,你别听方芳瞎扯。方莉没工作,在家呆着憋,所以才找些活干。上次她二叔让她去城里找份工作,你想啊,没文凭的,结果找了份保姆的活,领孩子,那主人还挺挑剔,说乡下人干活不合他们胃口,菜做得也没花样,方莉自尊心强,一拍就回来了。所以就在家闲着了。”

方母絮叨着。

“那也是。城里人要求高。”

“徐队长,你那边工程队需不需要帮忙的,有什么洗洗刷刷的,有的话可以考虑下给方莉谋份活干。”

“活还真有,就怕方莉看不上,我们那边就缺个后勤的,帮忙打理打理办公室,我们不在的时候,接接电话什么的。”

“这活不用晒太阳,适合女人家干的。方莉不会看不上的。”

“那我回头和其他人说一下,通过了就通知你们。”

事情有了眉目,方母先乐呵上了。笑得跟弥勒佛似的。左一声谢谢右一声谢谢。道完谢转身到里屋去了。

“方芳,给徐队长打酒去。再给捎些腌萝卜去。”

方曹发话。

“好的。”

方芳也起身去了里屋。

“徐队长,你今年多大年龄了?成家了没?”

方曹抽着烟,和徐顽石唠起了家常。

“二十七了,咱一直随工程队在外头奔波,哪个姑娘家愿意嫁给我们呢?能看上我们这些浑身泥土味汗味的,又到处流浪的民工,就是我们的福气。”

徐顽石坦诚地说。

“你老家是哪的?看你不是南方人咧。”

“老家山东的。学校毕业,就分配到温江的水利公司来了。”

“也该找对象了,有了对象,冬天被窝才暖呢!”

“方叔有合适的,可以帮我牵牵线。”

“那要找啥样的呢?要捧铁饭碗的吧?”

“捧铁饭碗的哪看得上我们大老粗。善良勤快的姑娘就行。”

方曹微微点头,又似乎若有所思,笑咪咪的吞云吐雾。

第1卷 走出大山 第7集 飞蛾扑火002

方芳从楼上下来,提了一壶酒和一挂绑在绳子上的腌萝卜,交给徐顽石。

徐顽石接了。

“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徐顽石站起身,墙上被他制造出一大片阴影。

“徐队长,吃了点心再走吧!”

方芳妈在厨房里听到话音,赶紧走出来,手里端着碗热气腾腾的荷包蛋。

已经站起来的徐顽石被挡了回来。

“你照顾我们家,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呢!”

方母推搡着他。

“这么客气!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徐顽石在桌子旁重新坐下,拾起调羹吃了起来。

幸福写在脸上。

窗台上一只土黄的猫,嫉妒徐顽石面前的那只碗,舔了舔嘴巴,“喵”叫了一声。方母解下围兜朝它甩去,猫向前跳了跳,回头幽怨地看了看大家,送出一道蓝盈盈的光,喵得更响了……

方野蹲在牛蹄溪边洗衣服。从衣服里出来的肥皂水,在牛蹄溪里来不及散开,如一缕落在水里的烟雾。

方野双手在石头上搓碾着衣服。思绪跑得老远。都六天过去了,徐顽石的酒照理说喝个底朝天了,难道他又走老路了?真是这样,那可是条混不熟的狗了。方曹家有什么好,两个女儿,哪个胸前都晒谷场一样平平的,不就爱臭美吗?值得他鼻子如此专注吗?

“方野!”

突然一个声音传入耳中。

方野一抬头,发现是徐顽石,正沿着石阶往河边快步走下来,还是那件前身是白色的背心。手里端着白底印花的铁脸盆,有几块油漆已经碰掉了。

“徐队长!”

方野站起来,喜出望外,湿淋淋的手背把挡在眼前的刘海挂到耳边去。

“巧了,我也过来洗衣服。”

徐顽石很快就蹦到了方野的身边。

“徐队长,你穿背心不冷吗?”

“干粗活的哪会冷,一身臭汗都带不走热量呢!”

“嘿嘿,也是哦!你住处洗衣服不方便吧?”

“是呀,用水都到河里提呢!”

“幸好牛蹄溪离得近,要不然够折腾的。对了,你那酒喝完了吗?”

徐顽石一听,咧嘴摸了把平头脑袋。似乎有点为难。犹豫一下说:“前几天嗓子有点不舒服,没怎么喝,喝差不多了。”

“那记得上我家买酒哦!”

方野赶紧把话填了过去。

“行。你有空,顺路带过来吧!”

徐顽石眼睛转了转,对方野这样说。

方野似乎听出了其中的意思。还看到了他表情里闪过的为难。

“徐队长,是不是方芳家还让你去买酒啊?那样的话,我就不抢他们的生意了。”

“不瞒你说,他们家那缸酒我已经买下了。”

方野顿时就愣了。

“不过没关系,那一缸由着性子喝,不出一个月呢!你家的我也买下了,她家的太柔,你家的烈,刺激,这样换着喝,更有味儿!”

“徐队长好酒量,可别伤了胃啊!”

方野话里有话,又弄不清自己为啥这样说,心里有股酸酸的东西,忍不淄钻出喉咙,掺到话里头去了。

“哪会!这点酒量,在老家拿不出手呢!”

“来吧,今天凑巧,我来给你洗吧!”

方野伸出手。

徐顽石在犹豫,少顷,脸上的笑就被幸福感替代了。

第1卷 走出大山 第7集 飞蛾扑火003

“那怎么好意思呢!要不我给你点报酬。”

“给报酬,那就自个拿去洗去。咱是热心帮你大爷们的忙。不图啥!”

方野把拿到手的衣服,做了个扔回去的姿势。

“那太感谢了!”

徐顽石见她要生气的样子,忙给她台阶下。占了便宜的徐顽石还是有点不自在。那包衣服里有他的。好久没自慰了,昨天晚上小兄弟来劲,在它的上画了世界地图。

方野听他这么说,才笑着斜了他一眼。那一眼挺复杂的。

这一斜,把徐顽石斜出个大红脸。他赶紧找借口说:“这水清,我洗个头。”

他摘下眼镜放到一边。

没等方野制止,他已经下到水里,把脑袋垂进了水里。

“还不到节气呢!当心着凉!”

方野这话徐顽石头埋在水里,听得不真切,但他听到了,也不急着抬头,他的脸似乎还在烧,他要等它被水温中和掉。

徐顽石憋不住气了,才把硕大的脑袋从水里。双手来回拨弄着,水珠四溅,粘着的头发很快就精神起来。

“咱属牛的,不怕冷,就怕热!”

徐顽石抹了把脸上挂下的水滴。

“吹!”

“我们这些民工,骨头硬,肉实皮厚,整个就是个山核桃,百病不侵呢。这些年在外地,没热水澡,大冬天的都洗冷水,那水一泼,热气直冒,开了似的,呵呵!”

徐顽石故作轻松。

这倒不值得怀疑。

“你那件背心也洗洗吧!”方野只考虑到它脏,本色都不见了。

“这,还可以再穿几天吧,反正民工一天到头都是脏。”

徐顽石有点不自在,在一个女孩面前赤膊,再说胸前和肚皮那一片黑毛,也让他为难。

“反正你属牛的,不着凉就洗洗吧,干净的穿着清爽,晚上风一吹,明早就干了。”

“也行。”

徐顽石不再躲闪。一抬双臂,脑袋一摇,就把背心摘了下来,递给方野,另一只熊掌一样的手,下意识地护在了肚子上那片黑毛,那片毛和下面的连在一起,他觉得有点秽。

方野装作很单纯地看了眼他的上身。宽厚的前胸已经被阳光裁出了一件颜色较白的背心痕迹。胸前那两刀肉,突兀得像是镶上去的,张扬得很,密密麻麻爬满了精神的黑毛,卷曲的卷曲,爬伸的爬伸,两颗枣子似的,被一圈小星星簇拥在黑晕里。皮肤下的血管似乎在有力地奔涌,遇阻了,成了一条条蚯蚓,整块肌肉就像从盆里跑出来的鱼,掉在地面上间歇弹跳着。

方野心头的小鹿开始扑通扑通撞击她的胸腔。她正想收回还赖在徐顽石胸前的目光,像大人要扯回被商店橱窗吸引的小孩那样用力,可那目光吸铁石一样,和她较着劲,停在上面不动。

徐顽石宽大的手掌显得太小,再也帮不了他的忙,他感觉阵地在失守似的,那些黑色的体毛似乎比平时扩大了面积。他又不好转身。目光仿佛也失控了,不配合他,不由自主地瞟向了方野的胸,那眩目的白光,在他面前变幻出去壳的鸡蛋,晶莹剔透的水晶,王母娘娘手里的蟠桃,最后汇聚成汹涌的波涛……他的开始有反应,裤子里很快就长起了玉米棒子。窘!还好,他把目光移向溪水,一闪念,有了救急的办法,只有那样办了。

第1卷 走出大山 第7集 飞蛾扑火004

窘!还好,他把目光移向溪水,一闪念,有了救急的办法,只有那样办了。

他说,我顺便让溪水净净身子。

说完,穿着裤子,几步走进溪里,哗啦哗啦裁开水,他一弯身子,很快就潜到了溪水里。

受了冷水的刺激,绽开的玉米棒子,才安分下来,慢慢地在回缩。

方野心里在笑,这山一样的男人,还挺腼腆嘛!

或许是心有灵犀,方野内心的笑,像一股电流,击向徐顽石。徐顽石被击疼了,一激愣,心里想,咱一大爷们这是怎么了?能不这样猥琐吗?躲什么呢?咱不耍流氓,就顺其自然啊!

等到徐顽石钻出水,顺其自然是何其难!他忙不迭地扯了扯贴在大腿和上的裤子,否则轮廓尽显。

“现在是水牛了!”

方野笑他。“裤子也湿了,舍得脱下来不?”

“被你害惨了!”

“定力不行,能怪人家嘛!”

徐顽石没想到,方野比想像中来得从容和胆大。他倒觉得自己是个被扰的。这可不成。心中忽地就腾起了一股男人的自尊和强权意识。他得控制主动权。

“嘿嘿!来,拿去吧!粗人长得有点粗,对不起眼睛!”

徐顽石一边自谦,一边松开皮带,三下五除二,脱下长裤交给方野。

眼前两条粗壮的大腿,像两棵树那么提拔。挨得近,连毛孔都纤毫毕现。方野不敢向上移动目光,若再向上,那就是雷区了,从以前存下来的记忆里翻找,那里藏龙卧虎呢!

“还有要洗的吗?”

本来方野想问要洗吗?看他怎样招架。话到嘴边时又临时改口了。

没想到方野会继续向前走。这太让徐顽石吃惊了,怎么办?这不是朝七寸捏来吗?

徐顽石的手不知道怎么放才好,方野的目光毒辣辣地盯上了他的下半身,那可是攻城掠地的目光。他感觉捉襟见肘,顾此失彼,似有很多只马蜂向他蛰来,大面积山河面临着威胁,他不知道先保护哪一寸水土。刚扯得空旷一些的,有了水的帮忙,现在又贴了进去,里面的内容轮廓全现,一只蘑菇仿佛要从土里喷薄而出。

徐顽石的双手下意识地护在那部位,又觉得娇柔,很快又松开了,弄得他不知道如何是好。最后索性挺了挺胸,做了个无聊的动作,抓起了脑袋。

“没有了。已经挺麻烦你了!”

他说。

徐顽石的窘迫,方野全看在眼里,心里又一阵挑逗得逞的坏笑。可是,眼前的徐顽石,就如同打开包装的美食,短暂的暴露后又封上了,这算什么呢?让她的心动在那里唱独角戏吗?

方野把手里衣服朝水面一甩,想漂洗一下。瞬间,一个念头诞生了。这一甩,她失去了重心,脚下在滑,一前倾,整个人就倒向了水面,平静的水面被撞开一个缺口,水花盛开,方野成了花中央的蕊。

“啊h我!”

话音来不及传播,就被水吞没了。剩下的那双伸在空中的手,如落叶后的孤单枝桠,眼看着也被溪水吞没了。

徐顽石回过神,一个猛扎,朝落水的方野扑过去。“啪”的一声,身体和水面撞击,发出响亮的声音。

第1卷 走出大山 第7集 飞蛾扑火005

方野的胸,搁上了一块有弹性的东西,那是徐顽石伸过来的粗壮有力的手臂。有了手臂的帮忙,方野的头很快露出了水面,人也竖了起来,从头上汇流而下的水滴,涩得她睁不开眼。徐顽石的双腿在水下扇动着。方野一手圈住他的脖子,挂在他胸前,拭了一把挂下来的水,眼睛才睁开了。徐顽石托着方野的腰,另一只手向岸边划去。溪水在他的胸前漾着,胸毛也跟着在漾。方野重新闭上了眼,把头迈进他的脖弯。溪水没有带走徐顽石的体温,方野觉得自己围在炉火旁。

两个水淋淋的人上了岸,方野不急着下来,紧紧抱着徐顽石。时间一秒秒在过去,他渐渐靠凸出的肚子分担她的重量,他的双腿开始微微发抖,似乎有失去支撑的危险,她享受完最后一抹温馨,才从他赤膊的身体上滑下来。

“怎么那么不小心呢!”

徐顽石放下他,嗔怪道,话里带着淡淡的关爱。

“都怪你!”

方野撒起娇,不讲道理地噘了嘴。

“哈哈!怪我!”

徐顽石被她无理抢白,笑了起来。

“就怪你!让我分神!”

方野佯装生气,上唇咬了下唇,捏着小粉拳朝徐顽石的胸大肌捶去。

徐顽石胸前的那两刀肉,在小粉拳的伺候下,一跳一跳的,上面很快就起了红晕。

徐顽石看出了她眼里的贪婪。伸出手捏住了她的手腕。

“怪我,怪我,可以了吧!收拾下,回家去换换衣服,不能着凉!”

徐顽石的眼神像一张铺天盖地的毛毯,盖得方野心里暖洋洋。

方野点了点头。拧了一把身上的衣服,俯身收拾起衣服来。

徐顽石从牛蹄溪回来的那晚。在泡沫房一楼的铁架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一合眼,方野胸前的波涛就朝他澎湃而来。

降的生理反应又来了。的玉米棒子在草丛中成长,像蛇一样神速逶迤,瞬间就钻出了草丛,探出腰部的松紧,自作主张地昂首抗议了。

徐顽石一侧身,再翻身,把它压在身下。可激情反弹得更厉害了,有一种力量叫百折不挠,石头下发芽的种子,可以掀翻石头。他在恍惚,那条蛇似乎冲着白天方野胸前那道眩目的白光去的,兴致勃勃咬了一大口蟠桃,温润包围了它,甜蜜也来了,一阵酥痒,他感觉要离地起飞了,呼吸急促起来,他叫出了声,他不想飞远,可是迟了,腹部一股滚烫的热流喷涌而来,不停地扩大蔓延,他从空中坠了回来……

第1卷 走出大山 第8集 桃树之死001

方野家院前坎沿的那棵桃树,躲在翠绿叶子下的小桃雏有拇指那么大了。再过一个半月,粉红鲜嫩的水蜜桃就可以摘了。到时候,给徐队长送一篮子去。方野心里这样盘算。

桃树有一半枝桠伸长在方曹家的屋檐上。

一天中午,方野妈在桃树下唠叨:“方野,咱家的桃树叶子咋枯萎了,是不是日头太大了?还是生病了?”

方野手里勾着鸡冠花从屋子里走出来,一股热气迎接她,习惯了屋里的凉快,霎时,有想脱掉一层衣服的。快夏天了!她心里想。

母亲抬头在看那株驼背的桃树。那叶子真的很没精神的样子,耷拉着,像村长被难题难倒了似的。

“等傍晚会精神起来的吧!”

方野答,并没在意。

可是,等到傍晚日落西山,那叶子还是耷拉着的,比中午更没精神了。等第二天早上看看吧i是,第二天,一家人发现,桃树叶子泛黄,纷纷掉落一地,那些站不稳的小桃雏也一只跟着一只往地上掉,很快就睡满了一地。

“妈,这桃树八成是活不成了。”

方野在扶着桃树仔细地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蛀虫。

妈提着水桶在一旁浇水:“活了十来年了,照理说正当势呢!”

“妈,我觉得有蹊跷。”

“怎么说?”

方野附在妈的耳旁嘀咕着。

方野妈突然明白了什么。扔下水桶,和方野更仔细地查勘起来。可是树身,并未发现刀砍的痕迹!

“妈,你有给根部松过土吗?”

“没!松什么土,又不是庄稼!”

“那你看,这是什么?”

顺着方野手指的地方看去。果然看见桃树根部有块土被松过了。上面薄薄的苔藓,枯萎在那。

“拿铲子来!”

方野转身从屋里拿了把铲子。方野妈接过去,俯身挖了起来!

刨开一层土,她眉头拧紧了,眼前的坑里出现了一层白花花的东西,似乎还没完全融化。方野迫不及待地用手去捧了一把,用指尖抿了抿。

“这不是素,是方的。看起来像盐巴!”

“难道谁给桃树灌了盐巴?”

方野点了点头。

真相大白。方野妈站起身,两只手手掌朝外勾起,一叉腰,拖长音嚷道:“哪个黑良心的,和我家桃树过不去啊!瞧我家桃树被灌了盐巴了,好好的桃子没收成就枯死了!大家来看看啊!”

有邻居带着小黄狗围了过来。

“没来由,跟桃树过不去干啥呢!”

邻居黄大婶声援她。

“有冤找主,有气找人,找棵不会说话的桃树下手,算什么英雄,还不如我家那只狗,能吠出声来。到底是哪个丧了良心的,做人别做鬼,出来认个帐啊!”

方野妈见无人应答,加大声音。并且把头朝向了她的怀疑对象。

“干妈,别嚷了,伤神呢!”

阿光抗着犁铧从这里经过,制止她。

“阿光,你过来看看,你干妈又被人欺负了,好好的桃树被人毒死了!”

阿光放下犁铧,朝树上端详了一会,又朝树根瞧了瞧。

他让方野把妈妈拉进屋里。

第1卷 走出大山 第8集 桃树之死002

“近来有得罪谁了没有?那桃树死于毒手咧!”

阿光坐在椅子里,不紧不慢地问。

“你干妈又不是七七八八的人,会主动得罪谁吗?都是人家找茬呢!”

方野妈装出一脸的委屈。

“那方野、她哥哥,还有干爹呢?”

“她哥哥一直在城里打工,她爹会惹事吗?”

阿光把目光看向了方野。

“你看我干啥勒?我没有得罪人。我要得罪,就得罪你!”

方野也正在按阿光的思路想心思呢。

阿光憨憨地笑了。

“别没大没小,阿光哥待你还薄啊,乌鸦嘴没遮拦!”

方野乘妈不注意,悄悄移到阿光的身边,伸出手,拧了一把他的招风耳。

这一拧痛得阿光龇牙咧嘴。他忍不住发出了声“哟!”

声音惊动了方野妈。方野却装得水波不兴。

“是不是方野又惹你了?”

方野妈问阿光。

“没事!”

阿光帮着方野开脱。

“看我不揍扁你!”

方野妈抓了鸡毛掸子朝方野扔过去。方野一闪,躲过去了。

“就看我不顺眼,我走了还不成。”

说着调皮地往外闪了。

“越来越不服管了,我看你啊早点把她领回去!”

方野妈对阿光说。

阿光幸福,又有点腼腆,说:“方野说不定还有其他想法呢!”

“能有什么想法,还要挑什么样的!”

方野妈这话是对着方野说的。

“干妈,方野是不是认识胳膊弯工程队的队长?”

“这话怎么说?”

“我那天山上回来,看到方野和那位队长在牛蹄溪边洗衣服。”

“他们搭话了?”

阿光不确定地摇了摇头。

“阿光你别多想,她回来我问问她。还真不知天高地厚,人家工程队吃皇粮的,会看上咱农村的黄毛丫头?别把人家牙齿笑掉。”

方野妈满脸恨铁不成钢的不悦。

“你还是别问了。只是看到他们在一起。没什么。”

阿光赶紧制止。

“你说这桃树,会不会和上次的征地款有关?”

方野妈又转到了刚才的话题上。

“你是说方曹家?”

“对啊,上次村长不是把那块地要回来了,让你把钱捎回来的。”

“可是没证据啊!”

那块地,他是按村长的意思,瞒着干妈一家把火势压下去的。根本不损方曹家的毛发。

“这方曹尽做缺德事!难怪生来生去,生不出个带把的来。我看就是他家干的。”

“我听说,方曹想把大女儿许配给工程队的徐队长。外头这么传的,不知道可否有这回事。”

方野妈若有所思。少顷,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那是不是方曹家看到方野和队长在一起了?”

阿光摇头,表示并不知情,不好妄作猜测。

送走阿光。方野妈急匆匆地爬上楼梯,去看二楼的那缸酒。等她揭开盖着的蓑衣,她差点没叫出来,酒缸里的酒已经蒸发了一大半。她朝底部瞧了瞧,没有漏掉的痕迹。她还真琢磨不透了。这酒去哪了?

晚饭餐桌上。

“我听说过老鼠偷油的。咱家的老鼠偷起酒来了。”

方野妈往方野的碗里夹了筷菜。

第1卷 走出大山 第8集 桃树之死003

“奶奶,老鼠偷油装哪去啊!”

山楂在一旁觉得挺好奇。

“问你姑姑去!”

山楂也学着他奶奶往姑姑的碗里夹了一筷子菜。等着要答案!

“小傻瓜,当然是装嘴巴里啦!”

“装嘴巴里也叫装啊!我还以为装里。”

“恶心鬼!再说,把你拎猪圈去了。”

方野吓唬他。

“我看真的是装里去了。方野,你说说,咱楼上酒缸里的酒咋就少了大半。”

方野妈一副明知故问的样子。

“妈!我给你换成钱了!”

方野见纸包不住火,只得坦白了。

“换成钱?钱呢?我咋没看到影子。”

“在我这里存着。我还能贪污了去吗?”

“说说,你那酒是怎么换成钱的。”

“卖给胳膊弯的工程队了。”

“死丫头,你是不是卖给那位队长了。”

方野点了点头。

“那钱呢?”

“在枕头底下压着呢!”

“你还真有能耐!”

方野爸在边上接了一句,不知是夸奖还是嘲讽!

第1卷 走出大山 第9集 把心典了001

“撒把黄泥水就浑,响声春雷花就疯。天岗石头对碰对,羊倌独自赶羊群。扯根黄瓜莫当棍,阿哥候你天岗门……”

冯叔的山歌在岗北村的后山响着,歌声依然带着泥沙味,还有点疲惫。都下午三点多了,太阳都走得疲软了,更何况他没停过的嗓子呢!

方野腰部生出个竹编的篮子,荸荠形状,上了清漆,原始的纹路就如玛瑙里的经脉那样有立体感了。她两手护着。里面装着点心,要给在地头里锄地的父亲送过去。

父亲下午在乱石岗。乱石岗和胳膊弯是两个方向。胳膊弯是牛蹄溪的下巴,那乱石岗就是牛蹄溪的尾巴。

“方野,你走错路了!莫非是给新的郎君送点心去了。你父亲下午在乱石岗呢!”

路上碰到阿光哥,他故意难堪她。

方野一愣,停住了欢快的脚步。阿光在路坎下劳作。她从路边掰下一块石头,朝阿光的田里扔去,石头落入水中,溅起了奶酪似的黄色泥泞,阿光没躲开,成了个不用化妆的大花脸。

方野笑得前俯后仰:“我的郎君是谁啊?”

“是我啊!”

“记得就好。”

“乱石岗知道怎么走不?”

“朝村口走呗!”

“是不是看上了胳膊弯工程队里的人了?”

方野又一愣。

“是那!有你酸的。口水都可以拿来做酸菜了。”

“晚上请你去城里看电影不?《五女拜寿》听说很好看呢!”

“看过了,不去。”

“妹子的心思猜不透啊!”

阿光用了越剧的腔调唱。

“你那件改织的毛衣已经好了,什么时候过来拿去吧!我走了,再耽搁,点心送过去要当晚饭了。”

阿光看着方野迈着欢快的步子超村口走去了。心里挺纳闷。

方野下了石级,胳膊弯的那幢白房子出现了。她扯了扯衬衣,头顶的枫树飘落一片叶子,摔在篮子上,像一只蝴蝶,栖息在上面。她用指尖撮起叶柄,旋转着,心里在想,怎样把篮子里的点心交给徐顽石。想了片刻,手里枫叶被她扔了,她挪了挪胸前的辫子,继续向前。

上次那位老头看到了她,抬了抬帽沿,拾起脖子上的哨子,又吹响了。

方野真想捡块泥巴轰狗狗那样把他轰走。

“我是徐队长的朋友,他让我来有点事!”

方野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信口胡编了。这比扔泥巴管用。老头一听说队长,只打量了她一下,就放她过去了。

方野朝那幢白房子走去。

“徐队长在工地。你往哪走?”

吹哨子的在身后问她。

“他让我在办公室等他。你去把他叫回来。就说方野来了。”

方野继续朝挂着队长排子的那间房子走过去。

吹哨子的还真以为有什么急事,屁颠屁颠前往工地去叫徐队长了。方野看了眼他的背影,上唇咬下唇,缩了下头,捂嘴得意地笑了。

大概过了五分钟,方野看到徐顽石腰间围着蓝色工装,大步流星过来了。脸上遮了一层泥粉,朦胧了五官,却把牙齿映衬得特别白。从远处看他们,像一簇起土的番薯,那个吹口哨的老头,小番薯跟不上大番薯似的拖在后面。

“方野!你有事?”

徐顽石走到办公室门口,困惑不解地问。

方野挺了挺身子,说:“给我爸送点心,顺便给你也捎了一份。”

徐顽石似乎觉得这举动过于亲昵了,环顾四周,看是否有其他人在。人倒没有。那位看场地的老头很敬业地在忙自己的工作。徐顽石脸上的表情又是幸福,又是躲闪的紧张,压低声音说:“这么麻烦你怎么好意思呢!”

第1卷 走出大山 第9集 把心典了002

“可别嫌点心做不好就行!”

“哪会呢!是受用不起啊!”

徐顽石打开了办公室的门,说:“进来吧!”

方野把篮子搁到桌面上,揭开盖子,里面拥挤着两碗垒在一起的点心,她小心地端下上面的那碗,放到他面前,帮他揭开盖子,是碗加了荷包蛋的面条。

“有点胀了,将就着吃吧!”

“没事,好着呢!”

徐顽石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拾起筷子吃了起来。

方野在他的床沿坐下来。打量起四周。

“你们怎么不挖山了?”

“挖啊!以前挖表面的,现在挖内部的。工程已经开始造导流泻洪洞了。”

“导流泻洪洞?”

方野听不懂。

“就是打山洞,山洞打好了,再把牛蹄溪的水先从山洞里引出来,那边好造大坝!”

“哦,打山洞危险吧?”

“按规定施工就不会,等山洞打通了,带你去坐小火车去?”

“小火车?”

“对,用来往山洞外面运石头的,一大串车斗连起来,像火车呢,可以坐人。”

“那好,下次我带了侄子一起来坐。”

徐顽石一边吞着面条,一边和方野搭话。方野伸手探了探他的被褥,有点潮了,感觉不到松软。她的指尖碰到一件东西,带出来一看,是他深蓝。

徐顽石的脸上露出了尴尬。昨天晚上自摸把弄脏了,还来不及洗呢!放外面,尚书林来窜门,会检查他,再取笑他昨晚的意对象是谁,他只得团了放在被子里。

方野眼尖,早看到上面画的地图。她情不自禁地喃喃:“浪费了多可惜!”

徐顽石当然是听到了,他看了眼方野,这眼前的女孩看起来文弱,怎么话一出口,像变了个人似的呢?农村长大的孩子,不像城里人,打型看着牛啊羊啊鸡啊演示的,比城里人懂得早!他只好裂着大嘴,转移话题,说:“面条做得太好了!”

方野又从床里头翻出一堆衣服。她看了看徐顽石的手腕,那里贴着一块银白的表,指针地滴答滴答地走。

“几点了?”

她问。

“三点半了。”

“这样吧,你晚饭吃了把这些衣服送到牛蹄溪来,我在那边,帮你洗了。”

方野本来想帮了洗了再走,可父亲那边还等着用点心呢。带走吧,想到路上要是被阿光看到,被父亲发现,不好交代。

“不用麻烦了吧!”

“扭捏啥咧!没女人的男人真是辛苦。”

“还行!”

嘴硬呢,浆糊都用来裱了!方野心里又揶揄起他来。

“我还得给我父亲送点心。我先走了。别忘了,晚饭后把衣服送过来。还有,这被子也该晒晒了。”

方野站起身。

“好吧!谢谢你。下次别送了,太麻烦你了。”

“肚子不饿?”

方野知道他在玩客气,拿他软肋捏。

“还行,嘿嘿!”

“委屈肚子,还不如接受吧,我反正也是顺便的。”

“唔!等等。”

徐顽石赶着时间把最后几后并了一口塞进嘴里,满口食物地说话。

徐顽石把碗放进方野的篮子里,伸手去摸后面的兜兜,指尖从绷紧的后兜里夹出一叠钱,翻出一张五元的,塞给方野。

“什么意思?又当作是买卖啊?”

方野装作不高兴。

“应该的,辛苦你了!”

“收了钱,往后我还敢送吗?是不是不想让我送?”

方野伶牙俐齿。

“嘿嘿,这点是小意思,和买卖无关。我是怕麻烦你,不嫌麻烦你以后继续送。”

徐顽石缠不过她。

方野胜利地挤了挤眼,又顽皮地笑了。跳着胸前的辫子,离开了白房子。

第1卷 走出大山 第10集 把喜欢织进毛衣001

方野要去一趟城里。村里人要上城,都先在心里攒着,攒满一打理由,再去凑村里的拖拉机,凑结伴去的人。

昨天,徐顽石告诉她:“明天我不在,去城里办点事,点心就不要送了。”

方野一听,攒在心里头的进城想法,就如她床底下的马铃薯种子,遇上春天的节气,发芽了。

“徐队长,你进城开车去吗?”

“是的,开大卡车去。本来让工人去,刚好自己也要去趟水利局,就省了他去。”

“那能不能捎上我呢,我也想进城办点事。”

方野问得有点小心翼翼。

“当然可以啊!”

徐顽石答得爽快。

“那说定了,你明天得等我。”

“你早上七点钟到我这里来等。我捎你去就是。”

“谢谢你!”

“不客气!多个伴,开车不打瞌睡。”

徐顽石笑着,仰头喝完最后一滴面汤,把空碗交给方野。

方野在思忖着,明天进城穿什么衣服去。她在衣柜的镜子前折腾来折腾去,一件件比试。最后还是决定穿那件去年的白色t恤衫去,胸前的心型和英文字母,徐顽石也说好看。她确定那不是他随意说的,他的眼神像蝴蝶一样不由自主就会在上面逗留,还总忘了时间,让她觉得很满足。

摆弄完衣服,她又摆弄起胸前的辫子。她不知道城里还有人扎这样的辫子不,可是绑了马尾,又觉得村口那几个小青年,满脸坏笑,鄙夷她学城里人臭美。

“方野,又死哪去了,该伺候兔子了。”

楼下传来了母亲的催促。

“又催命了!”

方野在心里嘀咕。“就来了!”

她回话。

方野把手中的方手帕扔进抽屉,朝楼下走去。

“妈,明天我去趟城里。”

“又去城里野了,没事尽往城里钻做啥呢!”

“盒子里的鸡蛋不是满了吗?我帮你送城里卖去!”

“自个想玩还找花头,和你爸一个样!”

“那说定了,需要带啥日用品回来吗?”

“三斤白糖,要夏天了,带三把扇子,还有给你爸买双拖鞋。”

“你自己不买吗?”

“省了,哪来那么多钱闲花。”

“哦!”

第二天一大早,方野赶到胳膊弯,徐顽石刚起床,赤膊弯在门口刷牙,满嘴巴泡沫。见了方野,咿咿哇哇一通,算是招呼。

“今天打扮得很漂亮。”

徐顽石刷完牙,笑着重新招呼她。

“是吗?会不会被城里人说土?”

“不土,不土,穿的都是城里人兴的了。”

“你早餐还没吃吧?”

“准备去城里吃。”

“呶,先吃两张烧饼垫垫肚子吧!”

方野从军绿挂包里掏出一个纸包递给他。

徐顽石看了她一眼,看到她回避他的眼神。他伸手接过,撕开那层纸吃了起来。

“走吧!上车。”

徐顽石把大饼咬在嘴里,提过一件白色的汗衫往身上套,领着方野朝停在一边的一辆解放牌大卡车走去。

徐顽石打开车门,托了一把方野的,把她送上副驾驶座。车子发动了。

“徐队长,记得给我捎盒烟回来。”

从白房子里探出一个脑袋。

“好的,让我带多收你两块钱。”

徐顽石从车头的玻璃窗里探出头。

“那是谁?”

“尚书林,工程师,设计大坝的。”

“真了不起。”

“是吗?坐好了,车子出发了啊!”

车子驶出了胳膊弯,沿着盘山公路一路下坡。路边还有些迟季的杜鹃花在盛开。早晨的风从开了汹的车窗里挤进来,呼呼地响,身上的闷热一扫而光。

第1卷 走出大山 第10集 把喜欢织进毛衣002

“不常去城里吧?”

徐顽石双手搭在方向盘上,侧头问她。

“没事就不会去。”

“篮子里装了什么好吃的东西?”

“土鸡蛋,我妈让我捎城里去卖!”

“送给我吃得了。”

“你要吃,家里还留着很多。”

“开玩笑呢!不是每天都在吃吗?你面条里的荷包蛋,特香。”

“喜欢就好。”

“对了,你今年多大了?”

“你猜!”

“十七、十八?”

“过了年就二十一了。”

“是一朵刚开放的花。”

徐顽石朝着她笑。

“徐队长怎么还不娶媳妇呢?”

“你咋知道我还没娶媳妇?”

“那天在溪里洗衣服,你都还害羞。”

“哈哈!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徐顽石今天已经没有那天的拘谨和不自在了。

方野侧过眼,偷偷看他踩在油门上的腿,徐顽石包裹在牛仔裤下的大腿,饱满结实,散发着迷人的气息,让她想起了春天里长满三叶草的田野,很想在上面打个滚。徐顽石的目光看着前方,她的目光就落在他大腿上,她忍不住偷偷地前倾身子,瞄他那坨丰满的突出。

“还有,你裤子上的扣子掉线了,也没缝上。”

“你还真细心。大龄男了,东飘西漂,像不着地的浮萍,娶媳妇难啊!”

“怎么会,怕是要求高,没看上的吧!”

“我这样五大三粗的,没人看上才对。”

“我觉得你挺英俊的。哪会五大三粗。”

“嘿嘿,难得你夸我。”

“要找啥样的媳妇?要有工作的吧?”

“那可不一定,勤快,持家的就行了。”

方野不知道他说的话是不是真的,总感觉他是实诚人。心里有句话,想说,喉结往下一推,又咽了下去。

一路聊着,车子跑得欢,徐顽石的驾驶技术挺熟练,方野觉得膝盖上的篮子,鸡蛋安安稳稳。

“前面那街口,我要下车了。”

方野指了指右前方的一条巷子,那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赶集的,卖土货的,声音嘈杂。

“那办好事,你来这里等着,我再捎你回去。”

徐顽石停下车。

方野伸手开门,打不开,有点窘。徐顽石及时扑过身子,帮她开。他的身子越过她的膝盖,她又被他身上的温暖冲击了一下,她闻到了他身上那股好闻的味道,她不禁往后扯了扯鼻翼,像闻花香。她很想把手放在他的背上,哪怕蜻蜓点水那样也好,但她没有。

徐顽石很快缩回了身子,说:“开下,下去小心点儿!”

方野没有急着卖鸡蛋,她先拐进了一家毛线店,问起了售货员柜台里的毛线价格。

“织给男的,还是女的?”

售货员招呼她。

“男的。”

“这种驼色的卡思米,今天很流行,广州进的。”

售货员拿出一挂毛线给她看。

“这种适合织什么花纹呢?”

“多大岁数的穿?”

“三十不到。”

“那织大辫子花纹吧,很流行呢!鸡心领的。”

方野摸着毛线,手感很好,和以前的粗毛线比,润滑了很多。就是价格有点贵,她想到刚才趴在膝盖上的那身子,很快下了决定:“那就这种吧!”

“要多少?”

“一米八的身高,很壮实的。”

“那估计要八九两!这样吧,先给你秤一斤,两大挂,多了可以拿过来退,也可以留着来年改织的时候补斤两。”

方野点了点头,付了钱,买下了那堆驼色的毛线。心里的一桩心事了了,她才往刚才的街口走去,放下篮子,打开盖子,蹲来等着人来买鸡蛋。

第1卷 走出大山 第11集 深夜劫色001

方野今天傍晚在溪边洗衣服,可等来等去,徐顽石就是没有出现。村里炊烟都起了,冯叔的山歌也止了,那片片雪莲花,早消失在晚霞里。她只得提起水桶闷闷不乐回家。

回家后,她晾好衣服,母亲催她吃饭。她端了碗夹了菜就上了二楼,站在窗口张望。

徐顽石到底是来了。

他就要到达自家和方芳家的分岔路口了。朝左是方芳家,直走几步朝右是自己家。方野从床底下捡了只马铃薯朝他扔过去。然后把头探出窗外,等着他朝诱饵拐过来。

徐顽石抬头寻找,从哪飞来的异物?他很快就发现窗口端着饭碗朝他挥手的方野,雀跃得像一只拍着翅膀的蝴蝶。

徐顽石腿抬在空中,半晌才落下。他迈不开下一步了。在犹豫着什么,挺为难的样子。

后来,他朝方野笑了笑。然后伸手指了指方芳家。身影就登上了通往方芳家的路。

方野失望地跺了一下脚,心里想,这白眼狼,咋混不熟呢。

“徐队长,您来了!”

方芳妈听到敲门声,一开门,等来的是预料中的人,不变的热情。

“酒鬼又来了!”

徐顽石自嘲。

“喝点酒有好处,疏通筋骨呢!”

“方莉,今天没出去学织毛衣啊!”

徐顽石对侧门外坐着的方莉招呼。

“那花样学过来了,就不用去了。”

方曹招呼他坐下,照例敬烟。

徐顽石坐下后开门见山地说:“上次你们说的方莉的工作,我们已经研究讨论了,让她先过去帮我们做些后勤工作吧,工资嘛,一个月给一百块。”

一家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继而每个人的脸上都绽开了笑容,牡丹花那样灿烂。

“谢谢徐队长这么快就安排了。”

方曹笑得眼角皱纹堆成了一片。

“能帮的就帮吧!”

徐顽石算是领了感激。

“徐队长,什么时候给我也安排一份工作吧,我那代课老师太辛苦了,一个月才拿五十块。”

方芳插话。

“行啊,愿不愿意嫁给我们工程队的尚工程师?答应了,就帮你安排工作。”

徐顽石开起了玩笑。

“徐队长你好坏!”

方芳娇嗔。

“她呀,没那个命,人家是工程师,我家闺女才高中毕业,差远了。”

方芳妈笑着说,却是在试探。

“这个不是问题。”

徐顽石说这话的时候,是朝着方芳姐说的。方莉笑盈盈地低头织她的毛衣,不做声。

“方莉你哪天不忙了,就可以过来了。”

“我不忙。等我拾掇一下,就会过去。我文化程度不高,你可多指点我。”

方莉抬了头,感激地看着徐顽石。

“放心,有我在呢,很快就会上手的。”

徐顽石拍了拍胸脯。

皆大欢喜。徐顽石似乎忘记刚才登门前另一个女孩幽怨的眼神。

“去热壶黄酒过来,我和徐队长喝一蛊。”

方野爸朝方野妈使了个眼神,发号司令道。

酒一上来,两个男人你一杯,我一杯,热乎了起来。你来我往,徐顽石喝了酒,皮肤泛红。山东人的侃劲也上来了。方老头也有几分醉意。

“方老大,什么时候能把你女儿娶回去就好了。”

这话显唐突大胆,和他的年龄不很相符,和他老成的长相还有额前的皱纹却吻合得很。在边上的方莉知道他有所指,羞红了脸。方芳在一旁拿胳膊撞她姐姐,暗里使眼神,捉弄她姐。她姐在桌子底下拧她大腿。方曹原本还怕太直接,想差个媒人,但觉得村里谁都不合适,还怕走漏风声,说方家高攀人家,万一成不了,面子就折了,以后在村里就成笑柄。没想到,这小子豪爽,先开了口。他顿时感觉浑身轻松了起来。

“小徐,幸亏你看得起我们方家。我这两个女儿,无论哪个,都是持家的女人,娶回去是有福气的。”

方曹也换了称呼,不再称他队长,亲热地叫他小徐。

“不过吧,你也知道,我家婆娘肚子不争气,只生了两个女儿,你假如同意在天岗村扎根,那就更好了。”

徐顽石也听出方曹是想招入赘女婿的意思。

“一个女婿半个儿子,整个儿子都随你去。咱山东人一根肠子通到底,当初来温江,就没想回去的。”

“那可真是太好了!”

方芳忍不住鼓起了掌。

“不过,咱虽说是吃皇粮的,可一年到头在外头跑,像头不着屋的牛,这点方莉可得有心里准备,要跟着吃苦的。”

方莉在一边微笑着,表示默认了。

壶里的酒喝得差不多了,方曹下令再加,徐顽石制止了,说:“脸都红成猴子了,太丢人,不能喝了,还要回去呢!”

方曹说:“喝酒脸红那是有情有义的人。没啥丢人的。”

见徐顽石坚持不喝,方曹也只得作罢。有句话滑到嘴边,却不敢说出来。他本来想说,喝多了,就留下来过夜。又怕他听起来误会,显得轻浮,有失他身份。

徐顽石出了门,方曹说送送他。徐顽石说,说什么呢!他没醉,只管放心,他能回去。

方曹见他步伐还稳健,也就没过分热情了,目送他消失在拐角处,回头关上了门。

徐顽石一走,方曹家就聒噪开了。

“这酒后的话算不算数?他明天会不会不认账?”

方芳妈最着急。

“妈,你不嫌丢人,怕我姐嫁不掉似的。”

“死妮子,那可是个吃皇粮的人,再说人也高大,有力气,看起来厚道,你姐不就想找个这样的人吗?”

“哎,哪有自己出阵的,我看啊,是酒后胡言乱语,不可当真,你们这样做,多像是谈买卖的,连中间人都省了!”

方芳有话直说。

“死妮子,你就不能嘴巴学好点吗?这事就我们家里人知,一家人没丑事。”

“其他的我倒看出几分了,徐顽石是有想法的。我担心的是,要他入赘,他会不会反悔。”

方曹意犹未尽地抿着酒壶里的残酒。笑得贼刁!

“老封建!女儿哪不好了。当心我和姐姐团结起来,老了都不看你。”

“你敢!”

方曹今天心情好,笑着吓唬女儿。

第1卷 走出大山 第11集 深夜劫色002

徐顽石在路上走,头却有点晕,那酒后劲足。胳膊弯近在眼前,抄近路下去也就三百步石级了。突然,他听到了唏唏唰唰的响声,竖耳一听,是从边上的庄稼地里传出来的。

这深更半夜的,什么东西的响动呢?野猪吗?

“徐队长!”

哪来的野猪,分明是人的声音。故意被压低了,却很清晰地传入耳中。

“谁?”

徐顽石不禁有点毛骨悚然。这边上就有坟墓。白天挖机在工作的时候,还挖出很多白花花的骨头。这离城里不远,以前或许是城里人的墓群所在地呢!

“嘿嘿,是我,方野!”

“方野丫头,你这么迟还在这里做什么呢?”

“嘿嘿,我在等你。”

“等我?”

“对呀!”

徐顽石才想起那天溪边洗衣服的事来。

方野已经走到了他跟前。

“徐队长,我喜欢你,我想跟你好!”

不知道是哪来的勇气,方野耳朵里又回响起刚才在方芳家墙根听过来的那些话。这句话就如山洪一样冲了出来,仿佛迟了就没机会说了。

“傻丫头,说什么呢!你知道我多大了,你又是多大,我都大你一轮了。”

徐顽石被那话冲得酒醒了大半。

“我不在意,我就是喜欢你。”

方野边说着,边靠近徐顽石,徐顽石想往后退,后面却是坎,无路可退。他已经闻到了方野身上散发的体香。月光下的方野,那股青苹果的味道在和着月色流淌。

“别傻了!”

方野的前胸已经顶在了徐顽石的胸前,他一阵局促,还想努力劝说。可方野身子一前倾,他一个趔趄靠在了墙坎上,方野顺势整个人压了过来。

徐顽石还想说什么,脖子却像树枝一样被她的手挂弯了下来。嘴巴已经被方野的唇给堵上了,他吃惊,方野在他看来还是带着未褪尽花蕾的果实,怎么举动却那么老练,老练到让他这个大男人都感到局促。

他感觉腰部的肌肉突然放松了,伸手一摸,方野的手已经解开了他的裤带。他忙伸出手抓住她的手。她的小手冰凉。

“你瞧不起我吗?你不喜欢我吗?”

“不,不是的,是不合适啊!小丫头。”

徐顽石近乎苦劝。

“我愿意,没有不合适的。”

方野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大胆到连自己都不敢相信了,她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要眼前这个男人,她想念那天在牛蹄溪里感受到的他的体温,他的力量,他的热情,他的一切……

徐顽石一阵绝望,她的另一只手轻车熟路地拉下了他的拉链,他感觉大腿一阵微凉,裤子已经滑落到脚脖子上,他差点就如去尽外衣的玉米棒子,裸露在空气中了。

方野的手抓了过来,他感觉裆部那条蛇在穿行,钻出草丛,顶出的松紧。他无力抵抗,青苹果的味道直接钻进他的鼻孔,沁入心房,蛊惑着他。他浑身的血液朝着某一个地方汇聚。和上次不同的是,这次,却循着一条柔软的轨道行进,他被温暖着,他感觉自己似乎要撑开了那轨道。

那轨道是方野圈成圆筒的手。

“这是什么!”

方野装作很萌地问握在手中的东西。

面对方野调皮的明知故问,徐顽石无言以对,哭笑不得,被她逗得无声地笑,慢慢地,笑到胸前直颤。

“不是好东西,会害人的。”

徐顽石还是回答了她。

“它在跳动。”

“等下它就咬人了,赶快松开。”

“我不!”

徐顽石被顶靠在墙坎上,无法脱身。他想往后抬起腿,用膝盖撑出一点空间,却发现膝盖也陷在方野的身体里。有茅草在他的脖子上痒着,还有苔藓的气味,灌入鼻中。

“真的不能害了你,大哥抱你一会儿,然后回家去,好吗?”

徐顽石像位长兄一样委婉相劝,跟她谈判着。

经他这么一说,仿佛怕手中的猎物逃离,方野的手握得更紧了,又一波血液到来,他感觉下面已经是凶器了,强悍到无以复加。

一阵微冷的酥痒在下腹滋生,方野的手已经探了进来。徐顽石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他的导火线被点燃了,正嗤嗤地燃烧。腰间的最后一道防线,也失去了防守。他感觉到臀部接触到了扎人的野草……

他脑海里开始恍惚,他觉得自己正踩着一堆棉花,朝着温暖的阳光奔去……

就在此时,他的眼前掠过一道黑影,闪电般在他的视线里划过,消失在前方的黑夜里。

第1卷 走出大山 第12集 改栖他枝001

房间小纸鹤串成的窗帘,腰部被束挂在一颗钉子上,窗户被它割出一个很美的弧形。

方莉在收拾东西。靠窗的床上躺着一只蛇皮袋,她正往里面一件件塞衣服。

“姐,你这就走了吗?”

方芳手里拿着教科书,也不知道怎样安慰方莉。

“还能怎样,总比离开这鬼地方强,人家不嫌丢人,我嫌丢人呢!”

方莉怒气冲冲。

“我就知道那个狐狸精不是什么好东西,工程队一进村,她就邀我一起去看工地。我说呢,能安什么好心。”

方芳靠在门边,幽幽地说着。

“狐狸精得天下!”

“见我们家的酒卖给工程队,眼红得不行,偷偷把酒送过去。拦截我们的生意。真是别有用心。还以为别人不知道呢!”

“好了!其他的衣服不带走了,你看上的,只管拿去穿。我走了,你帮妈多干点家务。”

“嗯!”

村口的机耕路上出现了两个扎着辫子的姑娘,一红一绿。她们各抓着蛇皮袋的耳朵,抬着,晃悠向前。她们是方芳和方莉。方莉不时回头,寻找着什么。

“来了!”

方芳耳尖。

“突突突……”

村里那辆破拖拉机冒着蒸汽,轮胎沾满泥巴,左摇右摆地开过来了。

后车斗上已经站了几个人,雄赳赳的,一副进城的打扮。

近了,近了。方莉挥了挥手。拖拉机手一脚踩了刹车,停在她们的身边。车头红色的方型水箱,有热水从盖子里窜出,沿着水箱壁流了下来,像是一挂长长的眼泪。

“方莉,你也进城啊?”

车上有妇女招呼她。

“是的,去我叔叔家。”

方莉没敢看那人的脸,低声回答。

有一只手伸向她。她抓住了,脚踩冒着热气的轮胎,挂了上去。方芳托了一下她的,把她整个人送进车斗。方莉弯身,方芳转身提过蛇皮袋,交到方莉的手里。

拖拉机启动了。

“放假了就回来!”

方芳跟着跑了一小段,和方莉挥手。

画面里是方莉坚决的姿势,目视前方,风吹起了她的头发,在耳边一甩一甩。

徐顽石手里提着那只白色的塑料壶,穿着背心,嘴里哼着小曲,出现在村口。

方野站在窗口,看着他那牛壮的身体越走越大。她习惯上唇包下唇,眼球滴溜溜在转。

徐顽石很快走到了岔路口。方野今天没扔马铃薯。徐顽石犹豫了一下,只是眨眼的犹豫,照例踏上了方芳家的小路。

方野脸上飘起了成竹在胸的得意。

果然,没多久,就听到一声甩门声,接着方曹粗鲁的声音传了出来:“滚,滚,咱家不欢迎白眼狼!”

徐顽石怔在了那里。半晌回不过神,脸上的笑容僵得像冰冻在水里的花。他抬头看看那扇贴着毛主席挂图的木门,已经冷酷地把他拒绝在外面。他发现了脸上不合时宜的笑,摘了下来,转身怅然若失地走了。

走到岔路口。

方野出现了。

“走错路了吧!”

方野一切尽在不言中的表情,俏皮地看了眼徐顽石,伸手接过他手里的塑料壶,徐顽石松了手。徐顽石跟着方野的脚步,面无表情地向前,走过篱笆墙,踏进了门廊。

“妈,这是工程队的徐顽石。”

方野喊。

“小徐啊!来,进来,坐,坐吧!”

方野妈一脸灿烂,从屋里迎出来,露出一口镶了两只金牙的牙齿,颧骨上的肌肉疙瘩,像两只榨菜团子。

徐顽石落座在一把椅子里。脸色依然凝重。平常挺直的背,这回有点像烤熟的虾,弯着,配合他脸上的无精打采。

“叔叔好!叔叔你真厉害,能开大坦克。”

山楂不怕生,过来拾起徐顽石的大手说。

“今年多大了?”

徐顽石脸上微微露出了笑容,伸手摸了摸他的大脑袋。

“八岁。”

“上二年级了?”

“没,才一年级,留级了。”

山楂有点不好意思。“叔叔,长大了我也想开坦克。”

“好,长大了开真正的坦克,保卫祖国去。叔叔这个不叫坦克,叫挖机。”

“哦!原来叫挖机。”

山楂依偎在了他的大腿边,拿指头在他的大腿上画着什么。

“去一边,别烦着徐叔叔了。”

芳野妈拍了一下他脑袋,把他支走了。

“我早听方野说起你们工程队了。你们这次要呆多长时间?”

方野妈给他送过来一碗茶。

“没准,工程预期是五年。”

徐顽石答道。

“妈,我去抓只鸡过来杀了吧。”

方野自作主张。

“好勒,挑大的那只公鸡,肉多。”

方野妈加码。

“知道了!”

“你们别忙,留着给方野她爸爸补身子吧!”

徐顽石忙制止。

“鸡圈里成群呢!咱农家没啥招待的,不像城里人,人参鹿茸什么的,鸡鸭自家养的,倒是方便。”

“你们太客气了!”

“哪里!山楂你陪叔叔聊会,不许调皮,奶奶和你姑姑去杀鸡去。”

“噢!”

山楂从房间里出来,粘到了他身边。

徐顽石托起他的两腋,把他放到了膝盖上,边聊边摇着他。

第1卷 走出大山 第12集 改栖他枝002

“闺女,你想好了?人家可是工作一完成就回城里去的。”

方野妈和方野蹲在后院的水池边,一人抓鸡脖子,一人抓鸡腿,给鸡去毛,方母提出了自己的顾虑。

“那我也去城里。”

“你有那个命吗?”

“我总比方曹家那大女儿强吧!人家说话舌头短一截呢!呃呃呃……”

方野学起了方莉说话。

“可是虽说是吃皇粮的,这工作挺辛苦的,再说年龄也那么大了。”

“妈,我喜欢。年龄大的会疼人。”

“还有,你把他从方莉手里抢过来了,不知道以后方曹会找什么样的茬呢!”

“管他呢!谁让他老是欺负咱家,占了我们的地,还毒死了我们的桃树,我这就是要挫挫他的牛气,让他尝尝受气的滋味。”

“还有,假使成了,阿光这娃怎么办?那是个好娃呢!”

“我还是更喜欢徐队长!我当然要选最喜欢的。”

“不害臊!阿光那娃对你可是一片真心。”

“妈!他没文化。”

“自己没文化,还嫌弃别人。”

“我这不是知道自己没文化,才要找有文化的吗?我这已经是……是觉悟了。嘿嘿。”

“瞎扯!”

方野妈甩了一把粘在手上的鸡毛。不知该乐还是该担忧。

一个小时后,方野家的厨房里已经飘出了炖鸡汤的香味,当归、枸杞的药味扑鼻而来,弥漫着久久不见散掉。

“山楂,你去阿光叔叔家把爷爷找回来,说来客人了。”

方野妈吩咐在徐顽石大腿上玩得不亦乐乎的山楂,他们在玩石头剪子布。

“好的!”

山楂从徐顽石的大腿上滑下来,“叔叔,你等我回来再玩。”

“好,去吧!”

山楂一跑出门,方野妈又追了出去,她喊住了他,在他耳边说:“阿光叔家人要问起是谁?你就说不认识。”

山楂点了点头。小跑着去了。

没一会儿,山楂就折回来了。他悄悄地在奶奶的耳边说:“爷爷在下棋,说不回来。让你招待了。”

“你有说是谁来吗?”

“我悄悄跟他说了,说是工程队杀河的叔叔。我没让阿光叔他们听到。”

山楂早看出点眉目,正想给自己的机灵领奖。

方野妈一愣。在山楂的上轻拍了一掌:“又自作聪明。奶奶让你别说,你又说了。”

“可是我没让阿光叔他们听到啊。”

山楂满脸委屈,为自己的创举得不到奶奶的赏识懊恼。

“去吧!没事了。”

方野妈又转向方野,眼里多了层显而易见的忧郁。“你爸那根筋看来是不会转过来了,他压根就不喜欢工程队来我们村,你自己做好心里准备。”

方野的心也被泼了盆冷水。但她不以为然,老爸那一关才不是啥过不去的坎。难度最大的一关都攻得差不多了,难不成他这个做爹的不认我这个闺女?

“山楂,爷爷在忙什么呢?”

徐顽石问山楂。

“爷爷在下棋,他一下棋,八头牛都拉不回来。他让奶奶先招待你。”

山楂也懂得照顾徐顽石的面子。他是诚心喜欢这位叔叔的。

“没事,叔叔不需要招待。以后还会常来看山楂。”

“那真是太好了。以后在学校里没人敢欺负我了,我有一个大象一样的叔叔保护我。”

徐顽石被他的童真逗乐了。

“来吧,喝鸡汤,我爸没回来,你自个喝一壶吧!”

方野端出了鸡汤,方野妈跟着端出了黄酒。

“这么热情,怎么好意思呢!家常点就好。不要把我当什么客人,当朋友就行。”

徐顽石一番谦虚后,落座了。

第1卷 走出大山 第13集 和队长野外裸泳001

天气逐渐热起来了,穿长袖衬衫,稍一活动就会闷汗。村里人干农活的,回来的路上,农具上都搭着脱下来的衣服。有的穿个背心,有的什么也没穿。人一走过,刚发酵的汗酸味,席卷而来。

已经被犁铧刨开的田野,冬眠的青蛙醒了,此起彼伏的蛙声,田野成了庞大的乐器,沸腾开来。一到夜晚,那响声更是声势浩大,一浪接一浪。田里的三叶草开出了成片的紫色小花,蜜蜂殷勤地在金黄的油菜花上狂舞。梨树、李树上的果子,一不留神,又长大了许多。屋檐下的燕子,已经展翅学飞了。

徐顽石脱得只剩下一条短裤,抱着膝盖坐在牛蹄溪边的石头上,身边是有节奏地搓衣服的方野。

“昨天我路上碰到了方芳。”

“招呼了?”

“正准备招呼,她却装作不认识我。一阵风似的卷过去了。”

“那家子就这个德行。”

“可是,也怪我,得罪了人家。”

“后悔了?”

“后悔的应该是你,我这么个老男人,你还还当宝贝。那时候,我是只要有人愿意嫁我就行了。”

“不喜欢听。”

“再说,我先认识他们家的。没想到你这个傻丫头这么执拗。那天晚上,把生米做成熟饭,你知道不,我刚在他家答应把方莉娶过来,就被你给下手了。人家不记恨才怪呢!还以为是我出而反而了。”

“那我太及时了,否则这香饽饽就到了人家碗里,我只能流口水了。”

方野听到这,兴奋到挤眉弄眼。也借此来为自己的举动自嘲、开脱。

“长这么大了,还没得罪过人呢!”

徐顽石望着远处幽幽地说。

“那你就不怕得罪我吗?”

方野朝他拨过去一波水。徐顽石由着水花在身上溅落。

“你真难缠。”

“别后悔了,娶了我也是你的福气,方曹那大女儿有什么好,说话舌头短半截,胸前平得像晒谷场。哪样都赶不上我。”

“哎,过去了,不提了。你知道你父母同意吗?”

“我的事自己做主。”

方野一副倔强的样子。

“你这个傻丫头,可别后悔。”

“不后悔。”

“还得守着我到老,你知道有多漫长吗?”

“我准备吃甘蔗一样,就吃你的中间段,等你老了,就一脚踢开!”

方野开起了玩笑。

“看来我也要一颗红心两种准备。”

徐顽石也吓唬她。

“准备你个头,你哪天要是不要我了,我就从牛蹄溪那挂瀑布跳下去,沉了潭底算了。”

方野马上掉过话头。

“嘿嘿!现在就去不?”

徐顽石见方野佯装生气,把后半句补上:“我到下面接去。”

方野又朝他拨过去一波水,看着稳如泰山的徐顽石成了落汤鸡,她咯咯地笑了。

“衣服洗好了!咱朝上游的河滩走走吧!”

方野收拾好成堆的衣服,在发酸的腰上捶了捶,向徐顽石发出建议。

徐顽石响应,扭转,双手撑地站起来。伸手把她从水中的那块石头接到岸边。

“城里人谈恋爱,都风啊,花啊,月啊的,我都没体验过呢!现在你就带我溪边的鹅卵石上坐坐,发会呆,城里人管它叫浪漫,诗意,是吧?”

“浪漫确实很奢侈。不过,那是形式的东西,两个人在一起,觉得幸福就好。”

“我就穿这么少吗?”

徐顽石低头看了看自己这装束,仅一条短裤蔽体。人猿泰山似的。裆部那朵蘑菇,忽隐忽现,让他挺担心会从过大的裤管里掉出来。

“你是爷们,有啥,这样养眼。再说皮也厚,不怕虫咬。不对,你都穿了毛衣了!哈哈!”

方野为自己最后的发现兴奋。

“没点正经。老是挑逗人家。”

徐顽石顺手捏了一把她的,软得像柿子。

方野打掉他的手,朝他做了个鬼脸。

第1卷 走出大山 第13集 和队长野外裸泳002

两人沿着溪边河岸往上游走去。长势撩人的芦苇,已经竖起白色的旗帜,不知名的水鸟,栖在枝头,把旗帜当成是蹦床,上下摇曳。徐顽石大脚板踩在被太阳晒烫的鹅卵石上,有股热乎乎的酥痒。

“你说,幸福是什么呢?”

方野搀在他臂弯里,低头数鹅卵石,发问道。

“幸福,就是得到了想得到的。”

“我的幸福是,你同意和我好!”

“就知道贫嘴。先相处,说不定过些日子你就腻了,不想和我一起了。”

“把我说得像个狐狸精似的。”

方野娇嗔。

“就是个小狐狸精!”

“敢这么说我!”

方野动作很快,伸手就拍了他那朵蘑菇一手背!

“死丫头,这地方不能用力的!”

徐顽石往后弓腰,因疼痛拧紧了眉。侧头磕了她脑袋一下。

方野得意地笑,又有些内疚。“那拧这里吗?可是这里拧不进去。”

她转手拧他的胳膊,这回徐顽石早有准备,肌肉一紧,铜墙铁壁似的,她没占到便宜是真的。

不知不觉,已经走出了老远的一段路。村口那瀑布的水声,变得隐隐约约了,不再是气势磅礴的震耳欲聋。

方野的手里已经握了一大把芦苇花,徐顽石偶尔也会顺手帮她采上一两根。她说要拿回去理掉花絮做扫把,很管用的。

转过一道弯,回头,天岗村彻底在视线里隐去了。这里显得更幽静了。溪水似乎也更清澈,溪底的石头清晰可见,还有匆匆忙忙的小鱼儿在逆水赶路。

“这水多清,有肌肤亲近的。以后造了大坝怕就变了。”

“那你下去游去?”

方野喜欢看他运动的样子,气温也可以下水,便怂恿道。

经她这么一说,他的皮肤似乎饥渴了,浑身来了劲,不舒展,四肢就如笼中兽困得慌。

“那你呢?”

“我看着你。”

“不是要湿了?”

“光呀!这又没外人。还想跟我玩陌生吗?”

“反正也是粗人,就不玩斯文了。玩斯文被你笑话了去。我下去了。”

徐顽石从她手里拆出来,脚一提,就抓在了手里,团成团扔给方野。裆部那朵蘑菇,如同成熟的麦穗挂了下来。柄上黑色的褶皱,弹簧一样伸展开来,直至消失,麦穗如摇落积雪的翠竹,很快就要抬起了头。

方野的心里又涌起了潮水,什么是幸福?她觉得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幸福!

徐顽石等不及转身,在麦穗状态变得斗志昂扬前,侧身就向水里扎了,在空中才把身体扭转过来,啪的一声响,平扑入水中,水花飞扬。那道弧线让方野心动不已。

河岸的对面,探出了一个黑点,徐顽石一路击水,蝶泳出发,自由泳,蛙泳更替,游到了对岸。

他手圈成喇叭对方野喊:“小妞,过来啊!”

方野响应,捡了块小石头朝他扔过去,给力不够,走了半程,掉进了溪中。本想用水花奖励一下徐顽石。

徐顽石休息了会,游回来了。背部以上露出了水面,鞍马上的俯撑动作那样,趴在方野的跟前。翘臀如瓢,在水面上浮上浮下。

第1卷 走出大山 第13集 和队长野外裸泳003

“要不要下来,水很舒服,一点不冷。”

徐顽石身上的水珠,珍珠一样滚来滚去。

“你教我游吗?”

“好啊!”

“我要脱衣服吗?被人看到怎么办?”

“来人的话,你藏我身后。我就是一堵墙。嘿嘿!”

“那不丢死人了!”

可她抵挡不住水中徐顽石的诱惑,又改口了,“反正是你的人了,丢人了,你也会要我。”

方野开始解纽扣。

“青苹果去皮罗!”

徐顽石还是第一次看她的胴体。逗着她。那晚被她霸王硬上弓,犒劳了下半身的小兄弟,只觉得小兄弟被咬得很紧,根本没法犒劳眼睛。方野已经像去了壳的荔枝,不,是上了釉的精美陶瓷,无瑕疵,光洁玉润,徐顽石感觉浑身的血液都汹涌着朝那朵蘑菇去了,那部位便即是在溪水下也降不了温,溪水似乎在自觉地躲闪,给它腾出空间。

方野站在鹅卵石上,伸出了手,要徐顽石接。徐顽石举起了手,方野扑入了徐顽石的怀中,胸前立刻被一片酥痒包围了,接着是他的体温慢慢侵入,她觉得和他融成了一体。

方野“咯咯”地笑了。她在他耳根轻声咬话:“我觉得幸福就是钻进你的怀里。”

徐顽石经不住她的挑逗,开心地绽放出笑容。也无心教游泳了。

“你会不会觉得我轻浮?”

“你不是轻浮,是荡!”

“要死啊!坏蛋!”

方野嘟起了嘴,伸手去拧他铁青一片的腮帮。

“好了,好了,不闹了,不轻浮,也不荡,是个橡皮粘,很粘人。”

“那还差不多!”

“那要不要用蘑菇咬你一下?”

“敢咬我,我就夹你!”

方野并不示弱。

“整个就是个潘金莲!”

方野不知道潘金莲是谁,但猜测不是什么好人,于是眼里露出刀子一样的光芒,盯着他,与他抗衡。徐顽石拿鼻尖顶她的鼻尖,挡回她的目光。

“那钻隧道了哈!”

方野不做声,只是闭上了眼睛,像只小兔崽往母兔的怀里钻。等待着徐顽石攻城。

徐顽石的网一撒开,方野觉得自己成了一条小鱼。自己弱小无比,徐顽石却领着千军万马来到城下,战鼓紧擂,他要的不是城门,而是整座城。那蘑菇又像一只庞大的大象,寻找着与体型相当的入口,左攻右突,似乎要撞倒了整面墙。方野挂在他胸前,如同抓住洪水中的树,身下的大浪滔天让她恐惧不安。

城门失守,洪水一拥而进,方野紧咬的唇,把内心滚烫的声音化成了强大的气流从鼻孔中冲了出来,那是喷薄而出的鼻息声,胸前跟着急促地起伏。那洪水似猛兽,一路进军,她无力地往两边退去,最后被逼到了墙角,她感觉被挤压成一张纸片那么薄,其余的空间都失守了,被洪水全盘占领……方野一阵晕眩,自己成了一只风筝,正乘风而去。

“宝贝,你在发抖……”

这个声音那么空旷辽远,却又那么真实,似一条风筝的线,把她从遥远的地方拉了回来。

“大哥不欺负你了,就这样放着,好吗?”

没有回音,只有如雷的鼻息,像夏天的暴雨,密密地砸在他的脖子上,还有一只兔子,夹在他们的胸前,一波一波挣扎着,却动弹不得……

第1卷 走出大山 第14集 着陆了不再飞

方野去工程队工作,就如她绑着马尾穿着连衣裙在村里走过那样,并非她强烈的愿望。那是徐顽石安排的。

徐顽石说,让她去工程队帮帮忙,那边缺后勤人员。方野就去了。方野觉得,徐顽石不是因为那工作没人干不合适,是他觉得应该让方野有一份工作干。

方野那天正式去白房子工作了。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徐顽石没有具体吩咐。她就把整幢白房子的办公室里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遍,打扫的打扫,擦洗的擦洗,没放整齐的工具放整齐,然后坐在窗边,看外面的大卡车卸货。她觉得工作挺无聊的。不如在山上采野草,在地里伺候庄稼来得充实。

她看到一条小路像脐带一样伸向远出,那条路是沿着山壁的草丛踩出来的。大片枯死的草覆盖在路面上。

小路的尽头会是啥呢?她好奇,就走过去看了。

这一看让她吃了一惊,心里埋怨开了,这是什么啊!

几个男工人,应该是刚换下班的,拖着一条皮管在那里洗澡,什么也没穿,浑身黝黑,除了腰部以下大腿以上的那段白。从山上引下来的水明显太细,流到他们光光的身子上,几乎没发出响声。水注过处,黄黑的泥巴水,珠帘子一样挂了下来,在他们精壮的肌肤上刻下一条条长短不一的竖痕。

真是太简陋了!方野心里想。那几个人没发现入侵的方野,嘻嘻哈哈在那里开着玩笑。

“徐队长找来的那个妞可真嫩,胸前那两只柚子,可是上等的品种,真想摸上一把。”

一个瘦高个无所顾忌地说。

方野仿佛觉得胸前突然被袭了一爪。她不由得缩了缩胸。她想到向后退。

“你有那个福气吗?那对柚子,是要配徐队长那样的熊掌的,越抓就越膨胀。你那爪子啊,就抓泥巴去吧!”

一个背朝着他的人揶揄刚才说话的人。

“哈哈……哈。”

开心放肆的笑直接飞到了对面的山凹,撞上了又弹回来。

她觉得哪不对劲,得赶快离开。她悄悄地往回走,一棵灌木帮她作了掩护,她才松了口气。心跳还在上上下下呢!

“你们说那女人和队长好上了没?”

“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啊!你以为随便拉个村姑,就会给她安排工作啊!”

“就是,那女的很勤快呢,帮队长洗衣服,给队长送黄酒,送点心,石头做的心也被融化了,八成是队长也心里喜欢上了。”

“那和队长睡过了没有?哈哈。”

“自己问去。”

“那身材真不错,水蛇一样的腰,脸蛋嫩得滴水,这穷山恶水,怎么有那么标致的姑娘。”

“哪是穷山恶水,是好山好水。再过几年,这里就是灯火通明的电厂了,牛蹄溪一拦,水库可以和西湖比美,到时候城里人来游玩,村里人卖山货都可以发大财。”

“难怪队长要先找个山货备着,有远见啊!”

“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山货怎么了,山货勤快能干,体贴人,找老婆不就是要找这样的吗?徐队长以前那女人,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还得徐队长伺候她,哪个爷们受得了。”

“那听说徐队长以前也很钟情的,是女方的父母棒打鸳鸯,才把他们分开的。”

“都怀了徐队长的孩子了,后来去医院拿掉的。”

“徐队长那身体就是资本,哪个女人碰过了,就是铁块奔吸铁石去了。裆部那架战斗机,一上天,我们这些男人都成废品了!”

“哈哈……”

方野紧了紧双臂,仿佛怕它们飞走了似的。这几个工人肆无忌惮地谈论,她想离开,可耳朵却还想赖在这里。

“你们,你们又在胡扯什么了?”

妈呀,那不是尚书林吗?大坝设计工程师啊!他正站在更高位置的一条路上。指着这群洗澡的工人说话。

“尚工程师,这洗澡的水流,比咱的还细,哪里可有大点的山水能引过来没?”

“到牛蹄溪洗去,那里宽敞着,你们这样子,牛蹄溪也会被染黑了去。”

“嘻嘻!”

“又不文明了?非得光着吗?”

方野看到了徐顽石出现在尚书林的身边!徐顽石笑着嗔怪他的工人们,并无批评的意思。

“这叫原生态!”

有人回话。

怎么办?徐顽石发现自己在看工人洗澡,那误会就大了。她往后抽了几步,掉头就朝白房子跑去。仿佛从原始部落逃身回来似的。

徐顽石和尚书林一回来,发现白房子的面貌大改观。

“顽石啊,你瞧,女人就是男人堆里的鲇鱼,一来,我们这水塘就活了。这里里外外收拾的,多清爽!”

徐顽石也赞许地点了点头。

“我看你这塘水,也需要引进个女人了,那样才能让日子如水活起来!这新来的方野就不错,你一树梨花压海棠,学老牛吃回嫩草吧!”

尚书林拿他开玩笑徐顽石朝方野的办公室呶呶了嘴。两人对视了一眼,哈哈地笑开了!

第1卷 走出大山 第15集 昨日重现001

方莉去城里已经两个月了。方芳写了很多封信给她,她只回了一封,信简单得像妈打发门口的叫花子那样没耐心,加上标点就十个字:一切安好,请别挂念。

方曹和方芳妈的卧室。

的确良做的窗帘没能完全挡住月光,灭了灯,月光强势渗透进来,伸手能见五指,床头边上柜子里放的相框,黑白全家福,依稀能看得清。

方曹侧身躺着,朝着他老婆。方芳妈用手肘微微撑起上半身,方曹侧放的身体还是像一堵墙。她伸手往平里扳,方曹很快又弹了回去。

“干啥!”

方曹不耐烦。

“又犯啥驴劲了?”

方芳妈拧了一把他的。“你说,这口气就这样咽下去了?”

“你又有啥能耐,再去往人家的树根灌盐巴?捡了芝麻丢了西瓜!俗话说,打蛇要打七寸,要整就整个像样,你那娘们的伎俩,能有啥,还不是隔靴搔痒,人家一反扑,就把你咬得血淋淋了。”

“那你想个办法啊!我又没拦着你。”

“你这些没出息的,和我都不合拍。”

“照我算计,就让方芳出马,把徐顽石那臭小子钓上来。不知道方芳会不会听?”

“全村都知道徐顽石和阿玉家的闺女生米做成熟饭了,方莉就是为这个才去城里的,你再让方芳去掺和,就差连你自己也搭进去了,什么脑子!”

“我是说,让方芳接近他,等他咬钩就告他,当然是未遂,把他直接送进监狱去。”

“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阿玉家那闺女,别人明着不说,背后都说她是破鞋!没结婚就和人家睡觉了,咱家要是出了这样的事,那得戴十层面具才能出门了。再说,阿玉家那破鞋,像条贪吃的鲫鱼,紧紧咬着钩,你方芳又不是国色天香,能有机会吗?”

“那还有什么好办法呢?”

“我听阿权说,徐顽石那小子以前在城里有个相好,就是第一个对象,初什么恋,还是个领导的女儿,女方父母没同意,硬是没追上,若是能搬动她,来搅一趟浑水,倒是个办法,到时候让阿玉家的闺女在空中挂着吹西北风去。”

“可是能搬得动吗?”

“把你那猪脑袋探过来。”

方曹在他老婆耳边一阵嘀咕。

天岗村祠堂戏台的板壁上,挂上了几个斗大的字:慰问演出。

方野给徐顽石送点心的时候,告诉了他这个消息。徐顽石问她,慰问谁?方野答不出来,瞎扯一通,慰问村民嘛!徐顽石不卖关子了,对她说:“那是城里的歌舞团来慰问我们工程队的,市里对这个工程很重视,说是鼓鼓我们的干劲。”

“真是的,那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这不是没来得及嘛!”

“那什么时候来?”

“明天。”

“那你陪我看演出不?”

“陪不了!”

“为啥?”

方野丧气了。

“因为我要坐领导席,谢幕的时候,还要和他们拉手。”

“那我可以坐你身边不?”

“坐不了吧,还亲热不够吗?这是工作,不是私下场合啊。”

“真是穷讲究!我不稀罕。我自个去看。”

“行。看完了我再慰问你!”

“死相!”

“也不稀罕吗?”

“就不稀罕!”

方野口是心非地抿嘴笑了。

第1卷 走出大山 第15集 昨日重现002

那晚的演出,方野本想站在后排看的,因为徐顽石把它说得很严肃,说是工作。可是侄子山楂看了会儿,说自己看到的都是人头。她只得由着他,往前面移了移。

“姑姑,我看到那个人了!”

山楂的注意力不在白昼一样的台上,上面的《南泥湾》、《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毛主席来到咱农庄》等歌舞,没有多少吸引力,三句半《愚公移山》他也听不懂,他的目光游移来游移去,落在了前排就座的徐顽石身上。那是他心目中的英雄,能开大卡车,能开挖机。而且这个人和姑姑认识,这让他自豪无比。

“别闹,你去门口买五分钱麦芽糖,自个玩去!”

方野对依在身前的山楂说。

山楂一走,她就可以专注地观察徐顽石了。他晚上像个凯旋的将军,面带微笑端坐在那,目不斜视。边上是乡里来的干部,穿着齐整整的中山装,同样的“椅子姿势”昂首挺胸,双手平放在膝盖上,饶有兴趣地看着台上一个个节目。

山楂一走,方野又觉得心里空落落的,需要什么东西填充似的,但她又想不明白需要什么东西来填充。假如此时,徐顽石能把目光转过来,看她一眼,或许晚上台上的内容就不重要了,她就会冬天捧着取暖的小火炉一样,捧着那奖赏,直到落幕,直到进入梦乡。

她感觉到晚风吹来有点冷。她才记起,帮望刚下过一场雨,山里的气温说低就低了下来。昨天广播里天气预报也这么说的。她怎么突然希望台上的节目快点结束呢!台上那些城里的演员歌唱得很好,舞跳得也很好。真是没来由,她在心底数落自己为什么那么促狭。

方野觉得有双目光像台上的蒸汽灯那样照着自己。但她不敢回头去证实。

在后排的一个角落里,站着阿光,他双手抱胸,默默地注视着方野,仿佛热闹的舞台和观众的掌声,都成了虚无。他看到她脸上的寂寞和失落,看到了她因夜间寒意而抱紧的双臂,他此时感觉到身上批着的衬衣是多余的,像冬天沉重的大衣,压着他,肩膀酸了,还在往下挂,他希望它能化作一缕温暖,飞到方野的身上,可是,肩上只有越来越重的感觉。他的脚挪动了多次,就是灌了铅似的,迈不出去,像是拴在马桩上的马,已经把缰绳拉到了尽头,任它如何嘶鸣挣扎,再无法向前了。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方野觉得裸露的双臂被夜间寒意啃过一遍又一遍,脚后跟也在发酸,被切走了一块似的,任她跺脚也松弛不下来。演出要结束了,漂亮的报幕员,用朗诵的激情,字正腔圆地感谢观众,感谢领导,然后挥手告别。

徐顽石和前排的领导站了起来,他没有看方野,直接走上了台,那些领导笑容灿烂,和男女演员交换着手。方野突然觉得,心里的有样东西,像井水刚被采过一样,水位下沉得厉害。等到舞台前面那两盏眩目的汽灯灭了,或许下沉的水位才得以恢复。

方野站在祠堂外的空地上,和她影子站成了一个“v”字。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不离开,风刮得挺大,飞舞的虫子,不停地撞进她的鼻孔,眼睛,甚至打哈欠时张开的嘴巴。她应该回到温暖的小房间,听床底下马铃薯过了季节还在发芽,还有永不厌倦为她歌唱的山涧。

山楂已经回去了。他是骑在阿光哥的脖子上,把阿光的头当作一件玩具,开心地玩着走的。阿光没叫她回去,只是远山远水地说,你姑姑还不回去。就被嘈杂的人流吞没了。像一缕不管闲事的风。

第1卷 走出大山 第16集 该死的温柔

徐顽石那晚也期待着演出早点结束。那些节目在他眼前,如游龙在晃,他只看到一片花花绿绿在闪动,扩音喇叭里传出来的声音,不再是清晰的音符,而是连成一片的嗡嗡响,如同琴键被顽皮的孩子来回抹过一样。

那时,舞台上的汽灯亮了,身穿白色连衣裙,束着马尾的报幕员出现了,她扯起两边的裙摆向大家鞠了一躬。多么熟悉的身影,多么熟悉的微笑,徐顽石挺直了腰,似乎那样才看得真切一些。不用看了,报幕员已经在介绍自己,那个动听的名字辛曼听已经飘进了耳膜。

怎么会?不可能的。徐顽石想竭力否定自己看到的,听到的,一切。他摇了摇头,眨了眨眼,把眼前的一幕重新梳理一遍,可是真真切切,一点不假。

她是辛曼听!

五年了,徐顽石哪里想到会以这种方式重逢呢!他本以为辛曼听去了上海之后,不会再回来了。

往事,不,有故事的往事,总让人情不自禁去拾起,轻轻地掸去灰尘,再细细地品位。

不知辛曼听有没有发现台下坐着的徐顽石,他已从当年青涩的小伙子,蜕变成了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坐在那,也是鹤立鸡群。

徐顽石相信辛曼听同样发现了他。他感觉她的目光总往他的身上聚,如同地里的向日葵那么执著,可她的表情却是例行公事,继续她的报幕工作。那是一切尽在不言中吗?

节目好不容易演完了,徐顽石却感觉坐在针毡上度过了漫长的十年,或者更长,一百年。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上台的,他感觉那是一朵瞬间即逝的昙花,他必须争分夺秒,才能抓住它。哪怕是稍微的迟缓,就会延误时机,它就飘然而去,徒留遗憾。

徐顽石抓住了辛曼听的手,那手还是以前那样冰凉,那样玉润柔滑,一触碰,他就会心生怜惜,就想化作滚烫的血液,充盈它,温暖她。

辛曼听的手在徐顽石的手掌里,温驯得如同找到港湾的船只,不再担心风浪。多么熟悉的温度,多么熟悉的粗糙,她感觉自己就是一粒沙,渴盼着他包啊,裹啊,把自己变成一颗珍珠。

徐顽石焦急地捕捉她的目光,碰上了,碰上了,那一湾微波荡漾的秋水,正在急切地搜寻着岸边,它要靠岸。徐顽石不再犹豫,一把把它拉上了岸。

那一晚,徐顽石没有回白房子。辛曼听也没有回城。他们手拉着手,沿着牛蹄溪朝前走。

有说不完的心酸,有说不完的喜悦,更有说不完的希冀。星星和月亮静悄悄地在天上挪着。月光似水,岸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徐顽石把自己站成一棵大树,让辛曼听如藤缠绕,他把自己躺成一张柔软的床,让辛曼听尽情翻滚,他把自己坐成一张椅子,让辛曼听放心依靠。世界静止了,不,世界只剩下了他们,他们把昨日的海誓山盟重新翻版,呢喃絮语,如歌,如诗。这一切变得熟悉起来,仿佛就是昨天,这一切又是那么陌生,已经重头来过。徐顽石多么希望辛曼听就是一片雪花,融化在自己的怀里,化作自己的一部分,从此不会再离开他。

辛曼听听着徐顽石如牛般的呼吸,多么希望自己变得渺小一点,再渺小一点,最后化作他的一缕呼吸,或者胸腔里的心跳,或者血管里的脉动。

天亮了,辛曼听坐在徐顽石的怀里,不忍分开,他们穿越了时光的隧道,回到了过去,幸福已经不是一个音符,而是他们的紧紧的相拥。

太阳慢慢升起来了……

第1卷 走出大山 第17集 石头上那一堆精斑

早晨,徐顽石刚到办公室,方野推门进来。面无表情。

“我跟你说个事!”

方野拉起徐顽石的手,就往办公室外面走。

“去哪呢!这不是马上要去工地了。有事不能在这说吗?”

方野像一头倔强的牛,拉着徐顽石的手腕,朝牛蹄溪走。她哪来的那么大劲呢?徐顽石感觉手腕都在发疼。

方野把他拉到一块大石头前,停下了。什么也不说。

徐顽石似乎一下子就明白了。

那块昨天晚上他和辛曼听呆过的大石头,已经成了一件庞大的化石,躺在近岸的溪水中,由着溪水涨落拍打。那上面,赫然有一块徐顽石巴掌那么大的新鲜的斑纹,胶水一样粘在那,中间似湖泊,四周是歪歪扭扭的触须,有的触须是弹尽粮绝的流到尽头,有的触须是来势汹汹粮仓殷实的戛然而止,有的触须是遇阻后的左攻右突……

方野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神秘的化石纹路看,看着,看着,突然就哇的一声哭开来了,那哭声似水壶迸裂,又似山洪汹涌。

面对突如其来的这一幕,徐顽石不知所措。被方野甩掉的手,晾在空中,似乎失去了血液的供应,成了假肢,根本不配合他了。

等他回过神来,他走上前去,想解释什么,却又无从开始。

方野一转身,扑进他的胸堂,哭得山崩地裂。“你不要我了……是吗?呜呜……你不要我了吗?”

“你说啊!呜……呜!”

牛蹄溪的空气被方野的哭嚎撕开了一道口子。

徐顽石慢慢地伸出了手,抱住了她肩。她在他的胸前颤抖得更厉害了。仿佛一只刚出生的羔羊,颤抖着,寻找母体的怀抱。

“对不起,方野,大哥不是故意的,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

徐顽石总算从纷乱的思绪里抓到了那个线头,慢慢地往外扯,他却不知道这一扯,能否就把整团乱麻都扯顺了,他真的不知道。只是在努力而已。

“我不能没有你,我都是你的人了,我一个农村姑娘要是被甩下了,以后怎么办?”

徐顽石茫然地抬起头,望天。天上只有云朵在飘……

第1卷 走出大山 第18集 队长上了旧情人的车

方野坐在办公室一张简陋的办公桌前。前几天,该收拾的都收拾了,她就会变得无所事事。摊在面前的一张旧报纸,已经歪歪扭扭画了很多字。那是有技术人员在的时候,她按徐顽石的吩咐不能开小差,装作学习画的。徐顽石让她多学文化。没人的时候,她就从挂包里掏出毛线,织起毛衣来。

今天徐顽石照例去工地了,听他说导流泻洪洞已经打得差不多。大坝的坝基也要开建了。她还在等他的承诺,带她去坐小火车,看导流泻洪洞。可他是不是忘了,没再提起。

再过半个小时,就可以下班了。到时她的翅膀又可以重新展开,飞回到自己的家里。织棒在她的手下翻飞,毛线球随线扯动,在篮子里一圈圈地转,从这个角落跑到那个角落,又从那个角落跑回这个角落。毛衣已经差不多织成了圆筒,领子和袖子就不需要多长时间了。这几天她都在赶,夜里母亲催她熄灯,催了好几次,她只得关了灯,等母亲睡着之后,又开灯织了起来。

织这大块头的毛衣,挺费劲,圆筒部位比阿光就多了好几寸,长得也慢。刚开始织那时,她为那多出的几寸,感到自豪和幸福。现在呢?她也说不清了。自己这么辛苦,不知到时会是啥结局,方野想到这,心就一阵寒,眼角就发涩,有股液体在那蠢蠢欲动。牛蹄溪那晚,徐顽石和那城里的女人亲热到天亮,她就上头不远的地里坐到了天亮。心碎了一次又一次,如同那年那只美丽的金边碗被她打破,心痛得不得了。

“叭!叭!”

一声比大卡车娇气的声音响起。一辆黑色小汽车停在了白房子前的空地上。

从车上下来一个女人。不是谁,就是那晚那个女人。今天改穿黑白格子的连衣裙了,方框领,胸部一大片框在外面,一条细细的金项链在晃。脚下的白色皮凉鞋,方野还是第一次看到过。她小心地踮着脚尖,生怕脏了白色的袜子,朝这边走过来。方野的心头腾起不祥的预兆。她来干什么?

“您好!我是徐顽石的朋友。他快要下班了吗?”

她站到了门口,敲了敲值班室的门,那声音娇滴得可以去打山洞,方野恶狠狠地想。

“快了,太阳掉下西边那个山头,就下班了。”

值班室的那老头回答她。女的抬手看表。

“在这里工作很辛苦吧!”

女的和那老头搭话,一边伸手翻手里的皮包,从里面掏出一只苹果递给那老头。

老头推让了一下,终究没经得住这高档水果的诱惑,接下了。

“我去给徐顽石捎个信吧!”

老头收了好处,自告奋勇。

“行!麻烦你啊!你就说辛曼听找他来了。”

女的交代。

果然如方野所料,她又来找徐顽石了。方野停下了手中的毛衣,心头涌起了一股难受。她最后把毛衣拍到了床上,踢了一脚脚下的篮子,篮子倒了,线团委屈地滚落一边。她生着闷气。狐狸精!连名字都像是狐狸的,叫什么“雪满天”方野愤愤不平,又找不到更好的方式发泄。

“曼听!”

徐顽石的声音响起,他迈着大步子朝这边走来,手里拿着施工图纸。女的迎了上去,双手把包垂到膝盖前面,双脚并拢,优雅地转动着身子,裙摆也跟着抖动。

“还没下班啊?”

“下班了。你找我?”

徐顽石抹了一把汗,挺兴奋的样子,问了句废话。

“对呀,明天是周六,你不用上班,晚上请你去城里吃饭,吃完饭我们去看电影。”

“这……”

徐顽石不知道为什么犹豫。

“走吧!”

辛曼听不容他犹豫,用莲藕一样的手臂搀过徐顽石。徐顽石忙抽手,嘴里忙不跌地说:“我脏!”

辛曼听踮起脚尖,拉弯他身子,飞快地在他布满汗痕的脸上啄了一口,表示不在意他的泥粉和汗水。然后看着他笑了。

躲在窗户下的方野看到这一幕,扭过了头去。心里某样东西“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辛曼听拉拉扯扯把徐顽石推进了车里,把车钥匙交给他,说:“你来开吧!”

转身从车头绕到了副驾驶室。

“开车吧!这车子是我向大哥借的。”

“我这么一身泥土汗水,怎么好进城里呢!”

“到我家洗去。我为你买了很多衣服。”

辛曼听拧了钥匙,点上火,松开刹车,车子滑动,徐顽石不得不把脚放在油门上。

当辛曼听说到她家,徐顽石仿佛伤口被揭开了似的,心里不寒而栗。以前她父母对他的不欢迎,一幕幕又出现在眼前。

辛曼听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顽皮地看着他笑:“放心吧!我爸妈一年前就去了美国,帮我二哥带孩子去了。”

“他们回来会找你算帐的。”

徐顽石的心里又腾起了一丝不安。

“山不转水转。那年他们把我送到上海姑妈家去,学声乐,还让我姑妈给我介绍了很多对象,可我一个都不接受。看着我年龄一年比一年大,最后他们也妥协了。他们总不能看着我终身不嫁吧!后来……”

“后来,当然是放弃当初的可恶想法,由我了,说只要我自己喜欢就好。”

“你这不是耍赖嘛!”

“不是,后来他们也明白了,只要两个人幸福,其他的东西可以不考虑。是我的不懈坚持,才取得最终成功的!”

徐顽石又想起那天晚上她对他说的,她从上海回来后一直在找他,可是如同大海捞针。没想到这次歌舞团的慰问演出,碰上了。她说是天助也!

“曼听,说实在的,我配不起你,你爸妈说的是对的。”

徐顽石突然这么说。

“犯傻了啊?好不容易冲破藩篱,又说这么沮丧的话。你对不对我负责啊!”

徐顽石欲言又止:“我……”

“怎么了?”

“那天,我们太不冷静了,其实,我有了……”

辛曼听被电流击了似的,瞪大眼睛看着徐顽石:“你说什么?”

“我和这边的一个姑娘那个了……”

“你是说,和一个乡妹子好上了?这不是暴殄天物吗?不行,断了,你不能这样明珠投暗!”

辛曼听仿佛觉得徐顽石会飞走似的,抓住了他的胳膊,拼命地摇着,车子晃了晃……

窗户下的方野看着徐顽石和那女的开着车子离去,她的身子像被抽走了骨头,眼前一黑,脑袋一耷拉,闭着眼睛沿墙根滑坐到了地上……

“遭天谴的!难受啊!”

方野睁开眼,捶打着心窝。

第1卷 走出大山 第19集 小骚货,松手

徐顽石第二天从城里回来,已经是九点多了。昨天晚上没睡好,头晕沉沉的。他走到方野的办公室,却发现她坐的位置空无一人!一张旧报纸被风吹起了一角,上下跳跃着,快要跌落到地上去了。

他愣了一下。回到自己的房间,发现洗好的衣服整整齐齐地堆在那。最上面的,却是一件驼色的毛衣。徐顽石伸手抓了过来,一阵暖意沿着手攀爬,他抖开一看,没错,是为自己织的。

“书林!书林!”

徐顽石站到空地上,朝二楼喊。

尚书林从二楼探出了头,问道:“怎么说?喊魂啊!”

“方野今天怎么没来?”

尚书林眼睛转了转,说:“你和城里女人走了,她生气了呗!”

“瞎扯!”

尚书林得意地笑。

“到底怎么了,有没有跟你说。”

“队长先生,说了,家里出了点事,父亲昨天夜里不小心被蛇咬了,她要在家里帮忙一段时间,请假了!”

“哦!”

徐顽石点了点头。

“水利局刚打电话过来了,坝基工程务必本周内启动,下周领导要过来视察调研进度。施工图纸细节的修改会审会议,到底什么时候开?”

见徐顽石想往村里去,尚书林叫住了他。

“那你通知一下坝基工程标段的相关人员,马上开会吧!”

徐顽石收住脚步,朝办公室走去。

方野家的屋檐下,方野爸坐在一把可躺的椅子上,腿伸在一条短凳上,肿得看不清膝盖了。方野在一边的石臼里鼓捣着草药,方野妈在给他换药。

“干爹,干妈,要的草药找到了!”

阿光扛着锄头,满脸兴奋地从院门进来。

“哪找的呀,这剂草药这几年都绝迹了,很难找到了啊。”

方野妈站起,喜出望外地迎了上来。

“是啊,在村口牛蹄瀑的悬崖口那找到的。那里地偏,没人去采,才找到这么一些。”

阿光摊开手中的那把草药。

“那地方险啊,真是难为你了,这大热天的。”

方野妈上下打量他,似乎在寻找他身上有没擦伤。

“说这话就见外了。”

“方野,给你阿光哥端盆水来洗洗脸!”

方野妈朝方野吩咐。

“好吧!阿光哥,你先坐。”

方野打了水端出来,阿光擦了把脸和身子,汗去掉了,泼掉水,把毛巾洗静拧干了还给方野。

“干爹,田里的稻谷要施肥和打虫了,过了这时间,怕是耽搁了。我刚才顺便帮你去看了看九棵树那块田。”

“对呀,正准备着呢,却摊上这样的倒霉事了。我看给城里方野哥捎个信,让他回来一趟。呆个一周两周的,把庄稼先伺弄好。”

方野爸一边抽着烟,一边想办法。

“让大哥回来不妥吧,他那厂子忙。老板会扣他工资的。还不如我挤点时间帮你给伺弄了!”

阿光自告奋勇。

“那怎么好意思呢!你自家的活够你累的了。”

“谁家没个意外呢!这事交给我,你们只管放心。”

“那真是太谢谢了!”

方野妈由衷地说。

方曹的房间里,两夫妻头挨着头睡着。

“方老头,阿玉家的姑娘回来了,我今天看到了,脸挂得比丝瓜还长,掉了胎似的。”

“这是意料中的事,那天的演出一结束,你看马上就有戏了。”

“你这招还真行!”

“你说徐顽石那小子,现在应该和那城里姑娘好了吧?”

“你说呢?以前就是被棒打鸳鸯的,现在好不容易碰上,当然会呆一起了啊!”

“你那天跟方结群是怎么说的,他知道你的意图吗?”

方结群是方曹的弟弟,在市文化广电局当个副局长,群艺馆的歌舞团就是归他管的。

“能让他知道吗?我说,乡亲都说你当了那么大的官,也没为亲戚安排点好处。这也就算了,我也不为难你。但是乡亲们盼望你们送点戏下乡来,给大家开开眼界,总可以吧,刚好村里有个工程队在,你们就当慰问嘛!”

“他就同意了?”

“能不同意吗?方莉的工作跟他说了多少次了,每次都说看看有没机会,就是不给安排。这么点小事,举手之劳,当然答应了。”

“人家叫你方曹还真没叫错!”

方芳妈抱住了他的腰,把手往他里探。

“又想折腾了?”

方芳妈一把捏紧了那堆海绵,说:“都快一个月没碰我了!”

“那晚上就帮你犁犁地,免得长草了难受!”

“死相!嘿嘿!”

方野家的田里,阿光戴着斗笠,穿着红背心,正干得热火朝天。阿光已经帮方野家忙活了快一个月。

方野提了一只篮子出现了。

“阿光哥,你出来歇歇,我给你送点心来了!”

方野拾起手,圈了个小喇叭朝他喊。

“那边树荫下等着吧!弄完这一茬就来!”

阿光在田里回。

阿光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活,深一脚浅一脚踩着田里的淤泥出来了,脸上淌着汗,连胳膊上都冒着汗。

“这么热就不用送了,太阳多毒。”

阿光捡起背心下摆,擦了一把汗说。

“挺关心我嘛!”

“一直在关心你啊m是某某人不领情。”

阿光嘴巴裂得像石榴开了花。

方野从篮子了端出点心,递给阿光。帮他拿掉了头上的蜘蛛网,说“有时候还真的觉得你挺好的。”

“回心转意了?”

“你说啥咧,又听到什么闲话了?”

“没听到。”

“那还说!”

方野嘟起了嘴。

“是看到了!”

“看到什么啊……嘿嘿,说来听听。”

方野一下子软了下来。

“看到你和工程队的那个大象亲热呗!”

“死阿光,你什么时候偷偷跟着我了。”

看来纸包不住火了,方野先发制人,反打一耙。

“用得着跟吗?村子那么小,一撞就撞上了呀!”

“阿光哥,说实话,我也喜欢你,但是更喜欢那个家伙,人家吃皇粮,孩子一生下来就是国家的人,是居民户口。可是那家伙城里有女人,很漂亮的,还会开小汽车,所以我和他没戏。”

“整个就是个大萝卜。”

阿光对她的坦诚,无从生恨,眼前的方野如孩子般天真,她的想法真的让他下不了手。

“嘿嘿,也不全是,那时候方曹家欺负我们家,占我们的地,以前还偷我们家梨子,还把我们家的一群鸭子毒死了,我见他想把大女儿嫁给徐队长,就想把他抢过来,气气方曹那一家。”

“现在抢到了!”

“抢到又被别的女人抢走了。算了,我也没那个命,吃皇粮的哪会天上掉下来,娶我回家呢!”

方野顿了顿,“阿光哥,我要是和你好,你介意吗?”

方野也坐下来,从背后抱着阿光的肚子。两个人套在了一起,像桑塔那的标志那样叠在一起。

“懒得理你了,非要去让人家糟蹋了,再回来找我。你就是没把你大哥放眼里,所以才忍心让我捡别人的剩菜剩饭!”

“阿光哥,别生气嘛,老马也有迷途的时候嘛。更何况我是为了……为了家仇血恨才不得已嘛!”

“静拣好听的说!我看你还是去做徐顽石的小老婆好了,人家又帅又壮,还是个文化人。我这里我妈也难通过,你闹的全村都知道风声了。”

“小气!我的第一次还不是给了你的。”

方野在他耳边低声说,伸手痒他的胳肢窝。

“可是,你被别的男人弄脏了。想起来心都拨凉拔凉的。”

“笨蛋,你不会换回来想,你是人家徐顽石的前辈!是你在先的。”

“你还会说歪理呢4你怎么办。反正我是不要你了。”

阿光哥说这话是半开玩笑的。

“那我就不嫁了!”

方野房间的灯泡突然就不亮了,她爸爸是个电盲,很怕电,再说腿也还没好,得别人伺候他。方野乘着天还亮,叫来了阿光帮忙。

“是不是哪里烧坏了?”

方野抬头绕着灯泡转了一圈。

“等等,我用电笔试试灯头有没电。”

方野见阿光够不着,说:“来,站床上去吧!”

阿光站到了床上,今天他穿了条短裤,毛腿露在外面,一条蓝背心,很容易忽略了,去想像里面的内容。

方野等他双手都搭在灯头上,脑中瞬间闪过一个念头。她一伸手,扒玉米一样把阿光的裤衩扯了下来,阿光光着站在那,裆部一挂香蕉,受了惊吓似的,还在晃动。

方野看着眼前这一幕,放肆地笑开了。

阿光没想到她来这一手,忙伸手往上拉。可方野双手死死扯住不放,笑得前俯后仰。

“没救了,跟那徐顽石学坏成什么样子了!还不放手,你妈上楼了!”

“我妈出去了!”

方野就势把阿光往后一扳,阿光整个人失去了平衡,倒在了床上,方野挠着他的胳肢窝,把他压在身下。

“说,还敢不敢说我被徐顽石弄脏了?”

“就是弄脏了!”

阿光故意闭上眼。

“嘴硬4我怎么整你,我要给你厉害看看,说,像第一次那样说喜欢我。”

方野一把捏向他裆部。阿光成了瓮中之鳖。

“小!松手,痛!”

阿光哭笑不得,压低声音求饶。

“嘻嘻嘻……哈哈哈!偏不。”

两个人嬉耍得很快不分你我,绞着床上的被单滚在一起,像一团大麻花……

激情过了。方野枕在阿光的手臂上,那块圆圆的肌肉在她的后脑勺上一蹦一蹦的。

“阿光哥,其实我挺对不起你的。你和那只大象比一点都不差,是我太贪心了,你能原谅我吗?我想以后和你好好过日子,一生都守着你,一生都伺候着你!”

阿光揽紧了她的肩,正想着说些安慰她的话。

方野突然坐了起来,趴在床沿,嘴里发出“呃……呃……”

的声音,阿光跟着坐起来,拍着她的背,说:“着凉了,还是刚才太使力了?”

方野什么也没吐出来,还在“呃……呃……”

的干呕!

阿光突然有了担心,难道……他不敢想下去。

第1卷 走出大山 第20集 两块地都“发芽”

徐顽石提着一兜苹果和两瓶麦乳精出现在方野家的院门那。他伸手拍门。

“阿光哥,你都快十多天没来了啊!”

方野边说边跑过去。一打开门,愣住了。眼前站着的却是徐顽石。

“近来还好吗?本来早过来看看你爸爸的腿了,出差了一个月。他现在恢复得怎么样了。”

徐顽石解释着,问起她爸爸的病情。

眼前的人似乎已经陌生了。这一个月,身边有了阿光,徐顽石已经渐渐地淡去了。可现在,他又似天空的那轮月亮,穿过云层钻了出来,照得她不知所措。

“走吧,这礼品给你爸爸和你,东西搁下来,我们到外面去走走。”

徐顽石见方野愣着,提议道。

方野也不知道自己的脚怎么就跟上了,徐顽石拦着她的肩走的。

两个人沿着小路走向了牛蹄溪,没有停下来,再跨过那一串拉链齿一样的碇步,又爬上岗北村,最后他们来到了岗北村的蘑菇岩。

徐顽石坐了下来,把方野往怀里拉,想让她坐在大腿上。

方野拒绝了,身子往后挣。

“徐队长,我想好了,我配不起你,你和那个城里女人才配,她漂亮,又有文化,还会开小汽车,我什么都没有,我不准备拖累你了!”

徐顽石笑着看着她,伸手把她额头散落的头发抚到耳后去。

“傻丫头,你生气了吗?是大哥不好。过去的就该过去,不该回头。她虽然是大哥的初恋,大哥也很喜欢她,但那是过去的事了。大哥和你好了,就得对你负责。”

“我不用你负责,我有阿光了!”

徐顽石被什么东西猛撞了一下,心里突然就五味瓶打翻了,岂止是五味杂陈。他警告自己冷静。等稳了稳神,他平静地问她:“阿光近来有去看你吗?”

“没,十来天了。我父亲腿不好的时候,都是他帮忙干农活,天天能见到他。他可能在忙。”

徐顽石再次伸出手,把方野往怀里拉。

“阿光前些天找过我了,他说我该对你负责。我觉得他说的对。都这样子了,以后你就是大哥的人了,你安心养好身子,等我忙完这个月,我们就结婚,把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

徐顽石娓娓道来,语气安详得像是提前做了父亲。

“肚子里的孩子,谁肚子里的孩子?”

方野一脸茫然,像个迷路的孩子。

这下轮到徐顽石吃惊了,难道……

“阿光告诉我了,她说你干呕了一段时间了,明天我就带你去医院做个检查。”

徐顽石一半是证实的口吻,一半是告知的口吻。

“你是说我怀了孩子?”

“等检查了再说吧!”

方野突然醒悟过来,想起这前些天的干呕,还有老要母亲的酸菜吃。

“天哪!”

她在心里叫了一声,这个月的例假迟迟没等来,咋就没往这方面想呢!方野一下子如雷轰顶,脑袋里嗡嗡响成一片。

温江人民医院的过道里,徐顽石坐在白色的凳子上,等着方野从医生的办公室出来。

对面的拐弯处,突然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往楼下走去。徐顽石一惊。不用细看,那是辛曼听!徐顽石做贼似的,飞快闪进了边上的卫生间,他怕稍迟一秒就坏事了。等他把目光从卫生间的窗户扫向一楼的时候,发现辛曼听刚好上车走了!好险,他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回到过道的椅子上。

门终于打开了,方野手里握着一张单子,迷茫的眼神,步子迈得像个瞎子。徐顽石上前扶了她,从她手里接过单子,一看,脸上绽放出了笑容:“有喜了!你要做妈妈了!”

方野却依然茫然,一丝不容易察觉的微笑,似乎也和她的内心无关,是被徐顽石的兴奋不小心带出来的。她的眼前,突然出现了很多条岔路,她不知道该往哪条路走,每条路都伸出了手,告诉她该往自己这边走,她觉得害怕,她想逃离,回头,身后却没有了来时的路。

“在想什么呢?该高兴才对啊!”

徐顽石摇了摇她的肩。

她从纷乱的思绪里出来了,她很认真地看着徐顽石。

“我突然觉得你是我手里的一把沙子,我不知道握不握得住。当你那位城里的相好一出现,我就觉得自己没有力气了,我断定我会输给她的,所以我退出来了,我是心甘情愿退出来的,我知道,你不属于我,你属于城里,你属于别人,你和天岗村无关,和乡妹子无关,和我无关……”

方野的眼里突然就有了泪水。

“傻孩子,我这不是回来了吗?而且永远要和你一起,直到我们都老到掉光了牙,白了头发!”

“我该怎么办呢?”

“不胡思乱想了。怪大哥不好,大哥以后就是你的大山,就是你的港湾,你不用再担心什么,大哥给你最安全的保证。”

徐顽石低头,把下巴搁在了方野的头上,闭上眼睛嗅着她发梢的味道,他忽地感觉到,那青苹果的味道又回来了。

刚从方野家里回来,一走进白房子,徐顽石听到电话机在急促地响着。徐顽石止步。他似乎在等那电话自动挂掉,不再响。

可是,那电话还在顽强地叫着,一声比一声固执。

徐顽石只得打开房门,走过去,迟疑地伸出手接了起来。

“去哪了呢?电话都被我打爆了吧!”

熟悉的声音,如他所料,是辛曼听打来的。

“噢,刚才出去转了一圈!你吃过了吧?”

“还……没……吃,我做了一桌的饭菜,等着你来吃,可电话一直打不通,这可是我第一次做菜哦!”

“不用了,我明天还得一大早去工地,晚上得早点休息。”

徐顽石想了想,镇定地说出了想说的。

“这么不给面子?”

对方调皮地坚持。

“是去不了,真的,你自个吃吧!”

那边的电话啪的一声挂掉了。徐顽石像做错了事似的,慢慢放下电话。可他问自己,做错了吗?那要怎么做?

另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的心里才顺畅了一些,不再堵得慌。

徐顽石回到卧室,倒了水,匆匆抹了把脸,刷了牙就上床了。从床头拿过施工图纸,想看,眼前却是一片蓝色,白色,什么都看不清,他无奈地遮在了脸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迷迷糊糊地瞌着了,却突然被一阵敲门声惊醒。

“谁啊?”

门外没有回话。

徐顽石又重复问了一声,敲门声依然在坚持。徐顽石从床上翻起,前去开门,外面夏天的凉爽迎面扑来。

“辛曼听!怎么是你?”

“不是我,希望是谁呢!”

辛曼如把手里的保温瓶举到徐顽石的眼前,一抿嘴,“真是扫兴,第一次做饭,手艺没人买账。给你带来了,尝尝吧!”

徐顽石不知道该说什么。怔怔地看着那一只保温瓶,它似乎变得浑身带刺,棘手无比,他根本没有胆量去接过来。

“接着啊!怎么傻了呀!”

徐顽石只得把辛曼听迎进来。他还在恍惚。

“来,吃一口。”

辛曼听拿起筷子,往他口里塞了一截猪蹄圈。

徐顽石舌尖有了感觉,才发现嘴巴什么时候已经张开,那猪蹄圈带着温热已经进入了口腔,猪蹄圈太大,塞得他动弹不得,脸上的肌肉都僵住了。

“嘻嘻,太大了,还以为你的大嘴巴没事呢!”

辛曼如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抿嘴笑了。边笑边伸手接他下巴,怕他一调口,就会掉下来。

徐顽石只得接过筷子,自己慢慢地调整这么大块的入侵。塞帮子都咬酸了。

“变化很大,会做菜了。”

徐顽石边嚼,边说了一句,辛曼听进来后,他这还是第一句话。

“当然了,以后啊,要面朝大海,喂马劈柴。”

辛曼听今天说话怎么像似开不开的花蕾呢?背后藏着什么秘密似的。

“恩!”

等徐顽石吃了几口菜,他说吃不下了,先放着。

辛曼听由着他。她突然目不转睛地看着徐顽石,身子慢慢地靠到他的胸前。徐顽石是从床上起身的,只穿了条短裤。他感觉她的眼神火辣辣,似乎比中午的骄阳还烈,徐顽石觉得自己浑身每一寸肌肤都被晒枯萎了。

辛曼听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徐顽石的拥抱。可是,却迟迟不见他伸手。她睁开眼,发现他心猿意马,目光落在别处,不知在想什么。

辛曼听在他眼前挥了挥手,徐顽石才回过神。她靠向了徐顽石宽阔的胸膛,那是她最惦记的港湾,一贴上,她就觉得自己不存在了,是他身上的一部分。

可是今天,徐顽石的双手却迟迟没有举起,落到她的肩上,她的头发上,她的后背上,再如一股电流击遍她的全身。

辛曼听抬头看他。

“曼听,我要告诉你,我们回不到过去了。”

辛曼听像是被蜜蜂蛰了一下,那种痛正逐渐蔓延开来。

“你说什么?”

“我们回不到过去了!”

“大傻瓜,你是吓唬我吗?不许你胡说,不吉利。”

“我没有胡说,是真的。”

辛曼听的眉头这回拧成一条受了伤害在挣扎的毛毛虫。

“你现在说这话有意义吗?”

“应该还来得及。你骂我,打我,恨我都可以。”

“你疯了!我晚上是要告诉你一个特大消息的。”

徐顽石不解。见徐顽石无动于衷,辛曼听捏起小粉拳捶打起他宽厚的胸脯。

“我们有孩子了,今天我去医院确诊了!”

刹那间,徐顽石感觉被卷入了滔天的洪水,身边的一切都在天旋地转……

第1卷 走出大山 第21集 队长的导流渠001

坝基的“八”字型混泥土正在一米米往上窜,坝基的砌石工程,因为当初招标筛选资质高的施工队,延误了点时间。

徐顽石和尚书林两个人站在大坝的工地上讨论着。

“顽石啊,从气象资料上获悉,接下来的汛期还有洪水,从往年的天岗村的降雨量看,八月份是降雨量最集中的一个月。”

“导流泄洪渠还有多少米高程就可以启用了?”

“当初导流泄洪渠是按照坝基石砌工程正常进度的情况下设计的。现在石砌工程一拖后退,导流泄洪渠怕是成了摆设。”

徐顽石从尚书林那里听出了问题的严重。假如汛期洪水一来,坝基石砌工程又跟不上,那就殃及城门,混泥土工程也毁于一旦了。

“石砌工程标段,还能不能加强力量,增加施工力量,还有向时间开战,夜里再加加班?”

“该工程标段当初投过去,是那些低资质的施工队在压价的情况下竞价成功的,再加班,再投入人力物力,怕是没得赚了。不过,明天我跟他们负责人再说说看。”

“只能这样,你多担待一点。”

徐顽石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自己的事怎么样了?不会焦头烂额吧?”

尚书林话锋一转,关心起他的个人问题。徐顽石身边的两个女人,他都看在眼里。

“和这工程很像了,洪水要来,导流泄洪渠却用不上!”

“哈哈,你小子,看来男人就是不能长得太出格,猪一壮就有麻烦,鸟一出林就挨枪,像我这样普通点的男人,就不会有那么多蜂蝶围绕了,免去了很多麻烦。”

“什么和什么呢!不对的时间出现不该出现的人而已。”

“现在的问题主要是导流泄洪渠?”

徐顽石点了点头。

“要不要我帮你的忙,来当导流泄洪渠?这荒山野岭的,小兄弟每天跟较劲,看它也挺可怜的。”

“哎,恐怕帮不了了!”

徐顽石叹了口气。

“能具体点吗?”

徐顽石看了他一眼,心中堵着的那些东西,很想把它吐出来,却不知道怎样开口。

“我们兄弟俩又不是外人,说不定还能帮你出出主意。”

尚书林见他喉结动了动,似乎有想说的东西又咽了回去,鼓励他道。

“两个女人的地里都长庄稼了!”

徐顽石苦笑!

“真有的你的!种子不错啊!扔哪哪发芽了!那不好事吗?大妻小妾,左右各一,两种口味,多爽的事!”

“你是饿汉不知饱汉撑啊!我都头疼得要命,这路要怎么走。又分不了身。”

“我说顽石,不开玩笑,既然如此,你不能再脚踩两只船了,快刀暂乱麻!否则真有你受的!”

尚书林不再开玩笑。

“难啊!”

徐顽石正了正头上的安全帽,说:“走,到前面看看去!”

“来人哪!来人哪!”

徐顽石和尚书林刚走到大坝前面的瀑布口,一声声呼救传了过来。

两人对视了一下,徐顽石说,“走,看看出什么意外了!”

等他们循着那声音一走近,徐顽石吸了口冷气,尚书林叫出了声:“我的妈呀!”

第1卷 走出大山 第21集 队长的导流渠002

离瀑布口十米的悬崖上,挂着一个人。那人已经悬空,只剩下双手死命抓住一簇灌木,下面就近百米高的深潭,一看就不寒而栗,两腿发颤。

“那簇灌木好像也承受不了重量,泥土在松动!”

尚书林有了新发现。

“这样,你在这里安慰他稳住,我去拿安全绳过来!”

说完,徐顽石就掉头往工地那边快跑而去。

“喂,我们已经看到你了,你千万稳住,我们就过来救你啦!”

尚书林朝那人喊道。

那人听到了,脚也不再挣扎,努力地把身体往岩壁上贴,让岩壁分担一部分重量。

徐顽石喘着气跑回来了。

“队长,让我下去吧!”

尚书林觉得他那身材太重,找不到搁脚的地方。

“不用了,没时间了。”

安全绳已经系在了身上。他找了一棵碗口粗的树,把安全绳的另一头绑向那。绑好自己,他又把另一条绳子的一头绑牢。他开始蹲子,沿着岩壁下探,好不容易在那人的上方找到了搁脚的地方,他把自己卡在一棵树上。

“小心,我给你扔绳子,你把自己往圈里套。”

徐顽石朝那人喊。

那人的脸色发青,双手发紫了,颤巍巍地腾出一只手,说时迟那时快,徐顽石看准时机把绳子扔了下去。

那人似乎不能松开手,绳子在他的身边晃荡,还好,他伸出一条腿套了进去。徐顽石的心总算放下了一点,慢慢收紧了绳套。套上绳子,他滑下去的危险就没了,为拯救赢得了时间。

徐顽石俯,一点点下探,总算抓住了那人的手,“尚书林,你可以收绳子了,慢着点!”

靠他一只手的力量,是提不上来的。他把套在那人身上的绳子搁在了自己的背上,把自己的背当成了一个滑轮。那人一边抓着灌木,一点点上来了,徐顽石忍住后背被绳子勒进去的钻心之痛,一秒,两秒,三秒,时间凝固了,徐顽石合并了脚,给那人让出一块搁脚的地方。

“一,二、三!”

那人随着绳子慢慢上升,终于把脚搁了上来!

大功告成,接下来的那点距离已没什么难度,只要攀着岩壁就可以回到尚书林站的地方了。

等到两个人都安全抵达。尚书林朝地上一躺,四脚朝天,有气没力地喊:“我的妈!累死我了!”

“徐队长,太感谢你们俩了h命之恩呢!今天没有你们,我这条命可就丢定了!”

那人的脸色渐渐恢复,受了惊吓,也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你认识我?”

“对呀,你们是工程队的。我叫阿光!”

“你怎么到那么危险的地方去!”

徐顽石责怪他。

“一个朋友的父亲腿被蛇咬了,现在又化脓了,她家里没人,我过来帮他们采点草药!”

“原来你也是做好事啊i真是难得,那么危险的地方也下去!”

尚书林坐了起来。

“你说的那朋友是不是方野。”

“对了m是她。你们也应该认识的。我叫阿光。”

“认识,认识!原来阿光就是你啊?幸会!”

“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你们了。”

“徐队长,你的背,出血了!”

“没事,没事,人安全就好。这点皮伤,用不了一周就愈合了。”

“徐队长,真的不知道怎样感谢你们!回头,到我们家里,请你们喝酒!”

“好,以后注意安全,早点回去吧!”

三个人告别后,阿光感激的目光尾随了他们很远很远。

方野得知阿光为帮父亲采草药出了危险,是徐顽石和尚书林救了他的命,非要把感谢宴设在她家里。阿光最后也只得同意了。

那天,她和母亲早早地杀鸡宰鸭,备好酒席等着他们来。

阿光来了,徐顽石和尚书林也来了。一通客套的寒暄。大家围着桌子坐了下来。

“真是难得,大家碰到一块了!”

方野妈刚开始有点尴尬,不知道心中的天平该倾向谁。后来她就想开了,这乱七八糟的,想理还真理不清,她索性把他们都当了客人招待,这样没主次,也不去计较方野和徐顽石的那点嫌隙,倒也清爽了。

阿光自然是免不了要向徐顽石和尚书林敬酒的。

方野妈说:“本来老头子要敬大家,事情都是因他而起。可是他的伤口还没好,不能喝,我呢又不会喝酒,所以就让方野代表我们全家了。”

尚书林是聪明人,他眼镜后面的一双眼睛,闪着智慧的光芒。他提议,那就让阿光和方野两个人一起来。

方野妈没觉得什么不妥。方野前些日子和阿光挨得亲,她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那天方野在干呕,她问方野怎么了?方野推说没事,她心里镜子一样亮堂,还能没事,在房间里卿卿我我,整出事来了!她也不指破,只是催促她早点和阿光把婚事办了。

“对,你们敬工程队的两位救命恩人!”

方野妈笑呵呵地附和。

方野和阿光端起了手中的酒杯。

酒喝得差不多了。尚书林又看到了徐顽石眼里的惆怅和纠结,他又在想心事了。他却帮不了忙!

第1卷 走出大山 第22集 阿光的命根毁了

徐顽石找到了一位在医院里的朋友。妇产科的医生,她老公以前就和他住在同一幢宿舍楼里,挺熟的。

“徐顽石,今天有什么事呢?无事不登三宝殿吧!”

医生招呼他坐下后,问他。

“也没啥事!”

徐顽石不知道怎么开口。

“有事就别藏着了。我们又不是外人。那时你女朋友的手术还是我做的呢!”

“我……今天来,也就是问这个事。”

对方的话水到渠成把徐顽石嘴边的话带了出来。

“问这个事?这个事过去都那么多年了!”

“我是想问问,假如,假如第二次引产,对身体会有害处吗?”

“这还用说吗?有的一次引产,终身绝育,第二次的风险是很高的。”

她顿了顿,似乎又明白了什么,追问:“是不是辛曼听……”

“不,不,我只是随便问问。”

徐顽石紧张地撒了个谎。

徐顽石不知道是怎样和那医生告别的。他不知不觉,走错了路,通道的尽头是一堵墙壁,差点就碰上了鼻子,他才折回身去。在路上,他又走进了一条死胡同。他恼火地朝那胡同的墙捶了一拳,似乎这一切都在取笑他。

辛曼听一下班,就过来把徐顽石拉上车,往城里载了。

“晚上我们去看电影,眼泪大剧《妈妈再爱我一次》听说城里的手帕都卖断货了。我呀还从没见过你流泪,晚上看你哭一回吧!”

辛曼听一路和他开着玩笑。

徐顽石却心神不宁的样子,高兴不起来。

“你是不是还在惦记着那个乡妹子啊!”

辛曼听话一出口,又觉得问了不该问的。

徐顽石看了她一眼,没回答。辛曼听已经从他眼里读出了那层意思,他不允许她看不起他的那位。

“哎,恕我直言,你和她不是一路人。我也不是门当户对的老观念。你们志趣不相投,以后就会觉得了。那多累啊!爱情,不是慈善。你想过没有,她的农村户口,将来孩子的户口,都是很现实的问题。”

她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

“可是……”

徐顽石预言又止,粗大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那话就被压了下去。

“你觉得对不起她吧,我会想办法补偿她的。你放心好了,我也不是铁石心肠。我会让她满意接受的。”

徐顽石又看了她一眼,不知道说什么。

“前面到了,我们先吃饭,电影是七点钟的。晚上我们吃刚流行起来的西餐。城里第一家呢!”

方野让徐顽石停下车。两个人并肩走进了一家挺新的餐厅。

俩人在靠穿的桌子上坐了下来,辛曼听帮他摆好刀叉。

“你是不是还停留在以前的印象里,以前啊,我不懂事,不大会家务,我现在可熟练了,跟我上海的表姐学的,以后我让你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你只要乖乖地做我的郎君就可以了。”

徐顽石又露出一丝无奈的笑。

西餐牛排为主,还点了西式炒面,还有很多甜点,水果沙拉。徐顽石吃得却不知道啥味。

“你要高兴起来,你不能为一个乡妹子就一副丢了魂的样子。为什么不想想我呢?五年前,五年里,我对你一直……”

“来!”

徐顽石恰如其分地抓住时机,用叉子挑起一块蛋糕,塞进辛曼听的嘴里。他怕听到她下面的话!他不是一块石头,曼听对他的好,全在心里藏着。

阿光的是在滑落悬崖被救上来的第三天,突然胀痛起来。不是撕心裂肺的痛,是那种让人坐立不安的不适。阿光刚开始没当一回事,那里还能有什么事。再说也不好启口问别人,就搁着了。

那天下午开始,他觉得头晕得厉害,头重脚轻,手背一探额头,发烧了!

他横搁在床上,连脱鞋的力气都没有。没多久他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有口水不停地往上涌,他竭力把它们咽回去,可是后来,再也赶不上那上涌口水的速度,有股酸酸的东西滑过喉咙,他一仰身,朝着地板吐了起来。

这样的症状持续了一周。喝了草药也不见效,他才意识到可能没那么简单,那对蛋蛋还在往下挂,仿佛要离开他。

阿光去了城里的医院。医生让他去泌外科,他躲躲闪闪地折进去,让他脱裤子,他红着脸照办了。接着把病状跟医生说了一遍。

“多长时间了?”

“两个星期左右。”

“你没看到它都肿胀了?”

“我以为会没事的,就搁着了。”

“有没有碰到外伤?”

“就上次滑落悬崖,后来用绳子绑了腿根上来的。”

“当时痛吗?”

“不记得了,三天后才痛起来。”

“去做个化验吧!这单子拿去。”

等他把化验的结果交给医生,医生脸上没有表情,带着同情告诉他:“两侧坏死,需要摘除。”

“医生,你是说要割掉吗?”

阿光一听露出惶恐的表情。

“对。”

“那还能生孩子吗?”

“没了,就不能正常生精了,没有了哪能生出小孩来,以后性功能都没了!”

“那我不是毁了!”

“延误时间了,早点来看或许有救。考虑一下,安排手术吧!”

方野是后来才知道阿光去了医院做了手术。方野过去一看,他全家人都像番薯叶被霜打了,枯萎在那。他妈妈坐在一边抹眼泪。

阿光见方野进了自己的房间,“哇”的一声就嚎啕开来,“我命苦啊,我成了废人了!我生不如死了!”

“阿光哥你别伤心!”

方野也不知道拿什么话来安慰他,出了这样的事叫人家不伤心怎么可能呢?

“事情都是我爸爸的腿引起的,我们一听说,都内疚得不行,要是能为你做什么事,那就好了!”

阿光停住了哭声,似乎觉得这样会加深方野的内疚。也觉得有损男人身份,那点坚强的念头支撑着他。

“我的命苦,我爸就我一根独苗,现在香火就断在我手上了,我到那边去也没法向先辈们交代!”

阿光换成了不由自主的哽咽。

“先养好身子吧!以后的事先不考虑。”

“养好身子有什么用呢?废人一个!”

方野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坐在一边也难受得不行。阿光的情绪感染了她。

第1卷 走出大山 第23集 出口

“撒把黄泥水就浑,响声春雷花就疯。天岗石头对碰对,羊倌独自赶羊群。扯根黄瓜莫当棍,阿哥候你天岗门……”

冯叔的山歌又在蘑菇岩上响起。

真是不知人间冷暖!方野坐在房间的缝纫机前,在给阿光做身衣服。机器哒哒地响着,阿光那痛不欲生的一幕又出现在眼前。这些天,她只要一合眼,就会出现那一幕。

窗外突然响起了雷声,似有成群的石碾子滚过一样,天黑得要压下来了。外头响起了人们匆忙的脚步声,大家都在奔走相告,收拾晒在外头的东西。

方野想起晒在外头的衣服,放下手头的工作,朝楼下跑去。

还没等她跑到目的地,豆大的雨点倾盘而下。她用手遮拦在头上,继续向前。

“方野,出事了,你快来,阿光想不开了!”

方野抬头,发现哭得泪人似的阿光妈,抓狂地站在屋前,双手拍着膝盖,见人就喊!

方野脑袋轰的一声,改变方向,转身朝阿光家跑去!

“阿光怎么了,阿光在哪?”

“在他房间里头,他想不开了!哇……有个三长两短,我也就不活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命苦啊!”

“大婶,你冷静。”

方野也顾不上多安慰他妈妈,飞也似的跑向阿光的房间。

房门洞开,阿光的脸色白得像一张纸,伸在床外的手,手腕处鲜血直冒,滴滴嗒嗒往地上挂,地板上已经有碗口那么大的血泊,边上躺着一把发着寒光的菜刀……

“阿光哥!你傻了呀!”

方野扑了过去,跪在地上,鼻子一酸,忍不住泪水直冒。

她飞快地扯过枕巾,绕在阿光的手腕上,枕巾也很快就红了。

“大婶,快叫人,送城里去!”

方野朝楼下喊。闻讯赶来的人,很快挤满了一屋子。

“村里的拖拉机去城里了还没回来呢!”

有人喊回来。

“那怎么办呢!急死人了。不能拖延了呀!”

“要不叫胳膊弯工程队的车子送一下吧!”

“对,叫工程队的车子。”

“我去叫!”

有人自告奋勇。

“那我们先把阿光抬到公路上吧。拿块木板过来。宽点的。”

有人出主意。

“谁家有雨衣?”

“雨衣太小,用塑料布,快去拿张塑料布来,把人遮着。”

场面很乱。阿光在大家的手忙脚乱之下,被大家七手八脚地抬出了家门。雨点地打在塑料布,似乎击打在大家的心里头似的。

“真是可怜!”

有妇人在背后跟着抹眼泪。……

阿光被送进了抢救室。

还好的是,半个小时后,医生撕去口罩,告诉家属,说,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在场的人才松了一口气,方野抹着眼泪,哭着露出了笑容,靠进徐顽石的胸膛里。徐顽石揽了揽她的肩膀,很理解方野被这惊心动魄的意外吓着了,很想给她一点温暖。

阿光出院后,方野住到了阿光家。她决定,要伺候阿光的后半辈子。

半个月后的一个傍晚,方野等徐顽石下班,把他叫到了牛蹄溪边。天边的晚霞还没褪去,巨型油画似的铺在空中。空气中残留着白天烈日过后的余热。植物却吸着晚风,忙着舒展被晒蔫的叶子了,虫子在奏着交响乐。

方野的心情似乎有点沉重,没有了往日的调皮。她低头走在前面,徐顽石和她像五点五十五分的指针,跟在她后面。

“徐大哥,我很感谢你!”

方野开口了。

“今天怎么了,换了个人似的。”

徐顽石故作轻松。

“你是我生命里遇到的,让我心动的男人。真的,我已经不后悔了,你给过我幸福。我想好了,我不再拖累你了,我配不起你。”

徐顽石抢上前去,拦住了她,不解地看着她:“都这个时候了,怎么还说这话!”

“我还有句话要告诉你,这句话才是最重要的。”

方野顿了顿。

“别傻了!”

徐顽石咬紧牙关,摇她的肩膀。

“我对不起你,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是阿光的!”

“不可能!”

徐顽石喊出了声。

“好了,我们就走到这吧!”

“你在骗我!你在骗我!”

徐顽石一声比一声重。

“我没有骗你,我回去了!”

方野从徐顽石的大手里挣脱出来,转身跑开了,徐顽石的手晾在空中……

一个月后,徐顽石和辛曼听来到阿光的家中。院子里,阿光和方野坐在一高一矮的两张椅子里。阿光把头埋在方野的肚子上,幸福地听着什么!

“方野妹妹,想必你也早知道我了。我今天来,不为什么,我们只想为你做一件事,这事和徐顽石无关,真的,请你务必要接受,否则,我们就不离开这里了!”

辛曼听走到方野的身边,蹲子,拉着她的手说。

“我们挺好的,你们不必担心。”

方野也被辛曼听的真诚打动了。她预感到辛曼听和徐顽石要做什么。

辛曼听拿出一个信封,交到方野的手里,说:“这是一封单位录用介绍信,你明天就可以去温江市江口区公安分局报到了,记着,找一位叫辛为民的人!”

“这,这,我怎么受得起呢!”

方野不知所措。不知道该不该接受,她脑子里乱得很。

“你受得起!”

辛曼听看了眼微笑着的徐顽石,两人用鼓励的眼神,朝方野点了点头。

第2卷 警校风流 第24集 晋升女警

温江市江口区公安分局的户籍窗口,身着橄榄绿警服的方野把最后一堆户籍资料录入电脑,靠在藤椅里,伸了个腰。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捡起了桌子上的白色电话机。

电话通了,接电话的是她儿子。

“牛牛,妈妈晚上不回家吃饭。”

方野简短地交代。

“妈妈坏!”

儿子用奶声奶气的稚嫩声音抗议。

“牛牛乖啊,妈妈有事情。”

“妈妈给我买冲锋枪!”

牛牛也似乎适应了方野的不在,她在念夜大的那几年,经常这样对牛牛说。

“好!牛牛乖,妈妈就给你买。好了,先挂了啊!”

方野绕到一组档案柜后面,脱下警服,换上鹅黄的翻领毛线衣和高跟鞋,松开了马尾上的绒圈,让黑瀑布一样的头发垂了下来,她在一块镜子前转了转,拿起梳子梳了梳披肩的长发,抹了点蜂花发水,又往脸上擦了点百雀羚,急匆匆地锁上门,哼着刚学的《明天你是否依然爱我》朝人民路走去了。

人民路的灯火已经亮了起来。小巷口卖甘蔗的摊贩沿着大街摆了一溜。新华书店门口的广告牌上贴着《汪国真诗选》音像店的音箱里,童安格卖力地在唱着《耶利亚女郎》郑智化的《水手》也在流淌着一重沙哑的痛苦。

方野来到温江大酒家前,绕过一个算命的摊子,把追逐她的冷风扔在了外面,径直走了进去。

今天她是东道主,她在这里请局长洪继威吃饭。五年的临时户籍管理员,总算告一段落了。

昨天洪继威把她叫到办公室,握着她的手说:“小方,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洪局长,我能有什么好消息呢?”

“想听不?”

洪局长吊她胃口。

“局长你就别卖关子了,是不是对我工作不满意,想赶我走,说反话来着呢?”

“什么话呢!你在这个岗位上兢兢业业,掐指算来有五年了吧?”

方野点了点头。

“户政科的赵科长也多次说了,说你上班比别人来得早,下班比别人迟,家里还有个那么小的孩子,真不容易。所以这次,机会来了。上次报到省厅里的转正报告,已经批了!”

“洪局长,这是真的吗?我都不敢相信呢!”

“有什么不可相信的,天道酬勤嘛!改天,你把这几年的工作履历整理一下,交给办公室带局里去备案。接下来,你就是一名正式的女警察了!”

“真的太感激了!”

方野也很激动,“梦里有时候都梦到,身上这身橄榄绿有人叫我脱下来呢!”

“现在啊,不用担心了。去吧,以后好好工作,业务上加强学习。”

方野坐在包厢的桌子旁,想到昨天的那一幕,还心动不已,今天她就是要请洪局长还有赵科长他们的。

洪继威和赵理迟到了五分钟才到,身上的警服都没换。推门进来,方野站起来热情地迎上去。

“我还怕你们不给面子,不来了呢!”

方野和他们开着玩笑。

“我们局里的警花请客,怎么会不来呢!”

赵理大大咧咧地接过话。

“方野,菜简单一点,等下还要去市局有点事。”

洪继威摘下警帽放在一边。

“没怎么点菜呢!我算计着少花钱呢!”

方野也开起了玩笑,转身让服务员上菜,“局里的其他几位领导本来也要过来的,市局监管支队的那班人调研工作还没结束,所以过不来了。”

“喝点什么酒呢?白酒还是破?”

“白酒!咱警界男人就是要烈酒才有男儿风范!”

洪继威是局里有名的“两斤白”据说当年在部队里当团长的时候,更是所向无敌。

方野打开了一瓶竹叶青,给他们满上酒杯。

“请示一下两位领导,我可以以茶代酒不?”

“那怎么行呢!今天是你的喜事,来,赵理,给小方满上。酒要喝,以后让赵科长好好培养你!”

洪继威伸手指挥着。

“我的酒量可拿不出手,你们得包涵一下。来,领导动筷,张罗不好,饿着你们了!”

大家拾起了筷子。

“喝到哪算哪,这里又没外人,喝醉了,让我们的帅哥科长送你回去!”

“洪局长,这可使不得,交代给我,怕是鸡交给黄鼠狼了,我可是正常男人,把持不住啊!”

赵理喜欢开带点晕的玩笑。

“洪局长,你看赵科长尽欺负我!拿我一个老女人下手寒碜。”

“哈哈,这属于你们科室内部事务,自行解决,无需上报!”

洪局长也加了进来,暖气氛。

“赵科长,你这些年真的没有入眼的对象?”

他又转向赵理,“照理说,我们这些带枪的,很受欢迎的呀!”

“洪局长,还不是被你的事务给缠的嘛,哪有时间去想这些呢!领导得补偿补偿我们这些一心扑在工作上的!”

“又邀功了!照我看,肥水不流外人田,改天让办公室起草个内部规定,找对象先考虑内部的。干同一行的,才理解这份工作,才能做强大的后盾,你们说是不是?”

“那是不是再出个细则,范围再小点,科室内先考虑呢?”

“方野,听到了没,你们赵科长可是想近水楼台先得月呢!”

“局长,你别听他的。我这种拖油瓶的女人,他会看得上就怪了,他都瞄着那些警校刚分配来的女警察呢!”

“赵科长,这可不行,你不能抢年轻人的生意,你这个年龄要找方野这样年龄的。”

“遵命!”

赵理嘻嘻哈哈放下筷子,行了个礼。

“来,局长,我满了酒,各敬你们一杯,为这五年来你们无微不至的关照。没有你们的照顾,我还真的实现不了警察梦。”

方野向分别向他们举起了酒杯。

“方野,话得说回来,我们的关照是应该的,同事嘛,都是缘分,你得好好感谢当年把你从农村里带出来的辛为民局长。”

“是的,真的很感激他老人家,没有他,我还在山里伺候庄稼呢!他现在退休住在省城了,本来今天让他一起来,好好谢谢他。看来只能改天再拜访他了。”

“来,喝酒,喝酒!总之一句话,走到这一步不容易了,怎么说也是人生的里程碑了,以后要更珍惜工作机会,忆苦思甜,把工作干好!”

从温江大酒家出来,洪继威坐上警车先走了。他从车窗里探出脑袋,对赵理说:“赵科长,你送送方野。”

赵理笑着点了点头,临行还不忘开玩笑:“局长真的放心交给我啊!有你的上方宝剑,我可就出马了!”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你要是做了对不起方野的事,记住,我会找你的啊!”

洪局长发动了车子。

赵理俯身朝着洪局长又是一个敬礼,调皮地笑。

送走洪局长,赵理问方野,时间还早,我们去中山公园走走吧?

方野看了眼手腕上的表,说:“现在七点半了,我八点半要回去哄孩子上床。”

“那走一段吧!牛牛还那么依赖你啊?”

“对,每天都得听着我讲的故事入睡。”

两个人跨过斑马线,走进了中山公园的大门。赵理掏出五毛钱买了两张票。

“洪局长对你可真够关心的,这次没他的帮忙,估计你转正的名额就会给其他人了。”

“是呀,好人呢!和辛一民是老战友,辛局长退下的时候,特地交代过他。”

“对了,你前妻去了新加坡就没音信了?”

“能有什么音信,早嫁给老外了。”

“当初你怎么同意她出国去的?”

“她说学校里给她这个系一个公派留学的名额,那时她是系里的业务骨干,系里是要求她学成回来的,我考虑到还没孩子,就同意她出去镀镀金,哪里知道镀了金了就不回来了!”

“假如那时有孩子,她或许也不会做这样的决定了。”

“难说,她是个虚荣心强的女人,见有高枝就会栖的。”

“好了,不聊你的往事了。”

“没事,早就结疤了,难得有人抚摸它一下。”

“方野,反正就我们两个人,有句话我还是问问你,对我有没有点想法?”

赵理突然变得一本正经的。

“我还没想好,我怕拖累你!等我的孩子大一点再考虑吧!”

“可是,你这样太累了啊!”

“谢谢你,还能撑过来!”

方野回到宿舍楼,从楼梯上刚上去,还没走过走廊到自家的门口,里面就传出了阿光的声音。

“臭小子,你妈妈又去做交际花了!三更半夜还不回来。”

“来,过来让我瞧瞧,你是不是我的儿子!”

“来,过来呀!”

方野急急撞开门,阿光像个疯子一样瘫坐在地上,边上的破瓶滚了一地,几只碟子早空空见底。

“回来了,你回来了?”

阿光用空洞的眼神看着他,头点得鸡啄米似的,仿佛脖子已经不再牢固似的。

方野不知道该不该理他。就是找不到话。她伸手捡起了地上的酒瓶和碟子。

见方野回来,牛牛放下手中的玩具,从沙发上滑了下来,朝方野跑过来,一把抱住了方野的双腿:“妈妈,我饿!”

方野一阵心酸,朝厨房看去,那里炉灶冰冷。

她扔下手里的包,一把抱起牛牛,心疼地在她额头上亲了亲,眼里已经有了泪花,喉咙里哽了什么似的说:“是妈妈不好,妈妈这就给你做饭去!”

第2卷 警校风流 第25集 淹没的往事

方野老家。

方野推开院门,手里抱着的牛牛就“姥……姥”喊开了。方野妈从房子里迎了出来,双手在围兜上擦着水。

“妈,我下周要到省里警校培训三个月,牛牛没人看,我想先搁你这,你帮我看段时间。”

“这次怎么这么长时间呢?牛牛会想你的。”

“妈,我还没跟你说,我已经转为正式的警察了。这是上岗培训,所以时间长,不同往常的出差开会。”

“转正式了?那好啊!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咱家祖坟选对地方了!”

方野妈由衷地高兴。“牛牛,来,下来,接下来要跟姥姥了。路上坐什么车的呢?”

方野妈伸手接虎头虎脸的外甥牛牛。

“大车子,能坐好多人的那种。”

牛牛回答。

“好,好,跟着姥姥要听话。”

牛牛看到边上的大公鸡,自顾跑过去抓它的尾巴玩去了。

两个人进了里屋。

“工作转正了。怎么不高兴呢!是不是阿光还是老样子?”

方野的眼里一涩,泪水就差点夺眶而出。她点了点头。

“他自己要发酒疯也就算了,连牛牛都不照顾。前天我单位应酬回来,八点多了,牛牛还没吃晚饭,他自个醉倒在地板上,还吓唬牛牛。”

“好端端的一个人,咋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要不是念在他是为了父亲的情面上,这日子还真的不如不过了。”

“再忍忍,你也知道他的心里有苦。”

“可是,他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我让他坚强点,看开点,他怎么着,他现在疑神疑鬼,总怀疑我做对不起他的事!除了喝酒还是喝酒,你说这日子还怎么过啊!有时候,我都想散了算了,可他又来苦情戏,左哀求,右哀求,说自己错了。我能怎么办,我都快疯了。”

“他心里还是在意你的。”

“在意,那就好好过日子嘛,我都不计较了,他倒好,心眼越来越像针眼了。要是以前知道他会这样,我也就不牺牲自己了。我还是为他家考虑呢!”

“再扛扛,往好的事情多想想。”

方野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我下午还要赶回去上班。我想去父亲的坟上看看。你帮我准备点冥纸和香烛。”

“你时间赶的话,就下次吧。我帮你转告他就是。”

“还是去看看吧!”

方野妈见她坚持,也就同意了,转身去准备香烛了。

“牛牛,你在玩啥呢?当心大公鸡咬你!”

方野回到院子里。

“妈妈,大公鸡尾巴长。他不咬人。”

“等养大了,让姥姥杀了给你做鸡腿。”

“妈妈,我不要杀,不要杀。”

“哦,不要杀,不要杀,妈妈说错了。”

方野妈从里屋出来了,提着个篮子,关上了房门,要和方野一起去。

村口胳膊弯的后山上的路上,方野妈不停地掰开路边的茅草花,走在前面,方野抱着牛牛,三个人一路向前,一座石块砌的坟墓出现在眼前。

方野妈用身子挡了风,点了香烛,插到墓碑前。

“她爸,方野来看你了!”

方野拉着牛牛,在坟墓前磕起了头。

“你走得太早了,方野的好事没见到,她现在是正式吃皇粮的人了,人民警察呢!你在那边安息吧!外甥牛牛也来了,长得很好,白白壮壮的。你在那边要保佑方野他们平平安安,一天比一天幸福,也保佑你的小外甥快快成长,将来也吃皇粮!”

方野妈说着说着,心弦被触动了,笑着抹起了眼泪。

“他爸,你要是在那边孤单,你就托个梦,我就过去陪你去。”

“妈!”

方野叫了一声。

“爸,你在那边安息,我们会幸福的,你也不用担心妈,我和哥会照顾好她的。全家的平安幸福就托你的祝福了。”

方野将篮子里的冥纸烧到了父亲的墓碑前。

“妈妈,姥爷在哪?”

“姥爷在里面睡觉。”

“噢!”

牛牛嘟着嘴,很懂事地压低了声音。

转身。

眼下是胳膊弯曾经的工地,早已人事全非。以前那幢白房子已不见踪影。偌大的工地,盖起了一排排二层砖瓦房,成了电厂职工的办公场所。中间还浇了水泥地,竖了一对篮球架在那,几位穿着运动服的职工,你来我往传着球活跃在那里。村口那挂瀑布,已经没有水流震耳欲聋的声音,从水库大坝导流渠满出来的水,流到瀑布那,已细得像发丝,能被风吹起了。当年和徐顽石有着太多记忆的牛蹄溪河畔,也如同那些往事,已淹没在水库底了,只有成群的白鹭在上面翻飞,边上有钓鱼的人扔钓竿。

“走吧!你还要赶时间呢!”

方野收回了思绪,跟在母亲后面,离去了。

第2卷 警校风流 第26集 警校报到

警校位于之江河畔的山岙里。山岙之阴,曾经是某个朝代的皇城,现在开发成了景点,来往的游客对着一堆堆框在玻璃房里的青砖断墙,缅怀历史,寻找皇城曾经的繁华。从市区沿着一条不很宽的公路朝南,走出五公里左右,往西北一拐,就是方野这次学习的警校了。

校门简单,画成平面就是两竖一横,边上扣一间门卫室。一块白底黑字的牌子,风吹雨打,已经开裂,上书几个粗黑体:某某省人民警察学校。门口一个圆形的水泥饼,漆着红白相间的竖纹。上面一位乍一看像雕塑的站岗学员,肩上的警衔是学警标志,敬业得纹丝不动,似乎这样能拿到期末先进。

方野问了门卫报道处在哪后,提着行李直接朝警校的招待所去了。

挺新鲜!路上是成群结伴的学警,昂首挺胸的,似乎已经拿警察的标准要求自己,进进出出,脸上都带着使命感。方野拐过了几条林,来到靠山脚的一幢橄榄绿的房子前,数了数,从地面到楼顶,一溜窗有六个,横着数,有三十几个,数到那头,窗口小得叠在了视线里,已经看不确切了。一楼的雪松树上,系了绳子,上面挂满了很多橄榄绿的警服,也有五颜六色的毛衣,最沉的,是那段晒了棉胎的,都要吻到地上去了。

方野在一张贴着第五期学员培训班报到处的桌子前搁下了行李。

“来报道的吧,叫什么名字,哪个单位的?”

一位三十来岁的男警官问她。

方野弯身在他面前的花名册上找到了自己的名字,指给他。对方抬头看了眼她,在她名字前打了个勾,告诉她:“209房间,生活用品在寝室里放着了,每人一份,这是饭卡,饭卡里每个月有五十块钱,不够的自己充钱,这是课程表。明天早上开始上课。下一个!”

“谢谢!”

方野退出来,朝二楼找房间去了。

走过一条墙壁漆着墨绿色油漆的通道,她找到了209房间。打开房间,条件挺不错,像宾馆似的,只放两张床,还有一台西湖牌黑白电视机。

“你是方野吧!我叫陶丹丹,我是温江市仰桥区分局的。”

方野这才发现桌子前已经坐了一个人。和自己差不多年龄,气质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那类,但并不好看,脸有点扁,有点圆,让她很容易联想到父亲种的盘菜。她赶紧打消这个不友好的想法。

“我们还是同一个市的,真巧。”

“对啊,我问了指导员了,他告诉我温江的就我们俩,我就让他把我们分一起了。”

陶丹丹是个直爽热情的人。

“指导员就是楼下那位吗?”

“对!挺帅的,像不像王伟平?电影明星。上期《电影画报》里的彩色夹页就是他的生活照。”

方野点了点头,问:“还没结婚吧?”

“伤心,我有那么老吗?当然还没结婚啊!你呢,你和我差不多大吧?”

方野顿了顿,说:“我孩子都会喊你阿姨了!”

“哎,看来我落伍了,得抓紧了。”

“来,我给你倒杯水。”

“谢谢,坐车坐得累死。长途大巴,八个小时。”

“我是我爸爸的车子送我来的,早知道,我就捎你了。”

“领导的女儿啊!”

“芝麻大的兄长而已。不过有什么事需要办帮忙的,只管吩咐,我爸爸还是挺热心的,不违法的都乐意成人之美。”

“你爸爸已经回去了?”

“对,说单位事情多,还说让司机送我,我硬要他送。”

“对了,你说这次培训会不会很累,我听同事说,警校的体能训练是魔鬼式的,教官一个个铁面无私。”

方野看着眼前这么直率的同行,笑了。

“你之前在哪个科室?我一直在户籍窗口。窗口的活没得闲。”

方野问她。

“我在政治处,呆了两年了,才转正,熬坏我了!我爸都快跟他同学的急了。”

方野又笑了,说:“我都干了五年。政治处轻松多了。”

“还行,沾了我爸爸同学的光。在他手下,总得照顾点吧。”

“他是你们的局长?”

“是政委。”

“哦!”

方野突然觉得自己已经很幸运了。人家的背景那么好,也没直接进,也要转编制,还等了两年,自己也只不过比人家多干三年,就从农村户口变成吃皇粮的了。

“我占了靠窗的床了,你不介意吧?”

“你喜欢就是了,我无所谓的。”

“那谢谢你!我以后管你叫方姐。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先去吃饭吧,吃了饭回来我再帮你一起整理吧!”

“好吧!”

“指导员,你还不去吃饭?”

陶丹丹下楼梯见了指导员,热情地打招呼,仿佛已经认识很久似的。

“还没呢!还有几个学员没来报道。”

指导员朝他们看过来。

“要不要给你捎一份?”

“谢谢,不用了,我等下回宿舍吃去!”

“那我们去吃饭了,回头见!”

方野对陶丹丹的大方,心里挺佩服她的胆量。

“指导员真英俊,我将来能找个那样的男朋友就好了。对了,你老公英俊吗?”

“不。”

“他是做什么的?”

陶丹丹的问题让方野挺不自在。

“卖种子的。”

“卖种子啊?那他肯定很爱你,你才嫁了他。”

方野看了看她,她也没期待答案,她已经对唯一的可能作了猜测。她就省了回答了。

两个人走进食堂,靠进白色瓷砖镶嵌着的窗口,陶丹丹尽选好的菜买,方野打了几样普通的菜,买了三两饭。

“方野姐,我菜打多了,你帮我吃掉一个狮子头。”

陶丹丹早看出方野舍不得花钱,她总不至于五十块钱就打发一个月吧!

“谢谢!”

方野也不好多说什么,接纳吧。

两人吃完饭,在餐厅的水槽里冲了碗,锁到墙壁那一排柜子里。

“我们先去参观下校园吧!”

陶丹丹提议。

“嗯!”

她们沿着法国梧桐夹道的小路走进了场,惩在她们招待所的后面,窗户一开,在楼上都能看见。小路两边法国梧桐的叶子早已落光,剩下光秃秃的枝桠,立在寒风中。场的看台下面停着几辆警用吉普车。场上有绿色的铁丝网隔开好几个功能区,各种设备都有人忙碌着,连跑道都有人在长跑锻炼。

“我们要学的车是这种吗?”

陶丹丹盯上那排白色的吉普车。

“应该是吧!”

“我早就想学车了,这回好了,学好回去就可以把我爸爸的车开出来兜风了。”

“冬天的风可冷着呢!”

“那就轧马路。”

“下次我有私人用车,找你借,可别说不借!”

“肯定借!我们这是革命的友谊了!多难得,能碰到一起学习!是吧!那边是体能训练馆了吧,我们过去看看吧!”

“嗯!”

第2卷 警校风流 第27集 女警浴室001

方野、陶丹丹,还有她们对面房间的甘红霞,三个人约了伴,去食堂边上的浴室洗澡。锅炉管道时不时发出喘气的声音。

“一楼都是学生,我们上二楼的教工浴室去吧!”

甘红霞建议。甘红霞在三个人中年龄最大,三十多了,一看就有老大姐风范。

“没意见!”

其实,陶丹丹喜欢上二楼,二楼浴室虽然比楼下的小,隔个两个,一个是男教工专用的。她喜欢听男教官在隔壁咿咿哇哇地叫着,唱着,还有水流拍打皮肤的声音。这些平时八面威风、飒爽英姿、健壮如牛的教官,从警服里剥出来,够她想象的了。

有时候运气好,还能看到他们穿着紧身的内衣,咬着牙关,与寒冷较着劲走出来。

推开浴室的门,一股热气迎面扑来,带着潮气,她们感觉身上的衣服都马上罩上了一层水雾。浴室里倾斜的玻璃窗,上面的水滴积大了,不停地摔下来。水声哗啦啦地响着,朦胧的蒸汽里,已经有很多具脱光的身子在忙乱着,仰头的,俯身的,抬脚的,抱胸的,姿态万千。

甘红霞和方野一件件脱去了衣服,锁到柜子里。身上的寒意迫使她们想以最快的速度钻到热水的拥抱中去。

“你们都脱光啊!”

陶丹丹在犹豫。

“瞧我们的陶妹妹还害羞呢!这里是女士专用的,有什么,你年轻,身材有资本,赶快脱吧!”

甘红霞怂恿她。

陶丹丹听她这么说,才鼓起勇气,把最后那条扒了下去,如画家填上最后一块颜料,她整个身体才完整起来。地面的粗糙让她不适应,她半踮着脚尖扭着身子走到一个笼头下,哗的一声,也钻进了水流中。

“丹丹,你那身材真紧凑!”

甘红霞站在她身边找话。

“别看我了,看方野姐,你看她的胸,是我们三个人里面最大的,我们和她比,好比气球要再吹上两口气!”

“拿我当了妈妈的人开玩笑!”

方野还击。

“你还真看不出当了妈妈了,你的胸一点不垂,还有腰部腹部也没受孩子影响。”

甘红霞发表观点。

“老了,别寒碜我了。”

“嘻嘻,丹丹,你方野姐那胸,肯定是北方男人的熊掌伺候出来的。”

“羞死我了!方野姐,是不是这样!”

丹丹怩扭作态,又忍不住对这话题感兴趣。

“别听她瞎说,你姐夫是南方人。”

“谁信!南方人有那么大的熊掌吗?”

“她们都听着我们说话了。还不住声。”

“那有什么,隔壁男人的浴室,他们肯定讲得更兴奋,更露骨呢!”

“我看把你扔到隔壁去算了,同好聚一起。”

“嘻嘻,来啊,把我扔过去啊,我还真不怕他们吃了我,哈哈!”

甘红霞像个老油条。

“不嫌丢人!”

方野嗔怪。

“丹丹,早点找个老公吧,别浪费青春了,女人有了男人,才知道什么是幸福。都还没开晕吧!”

甘红霞又朝丹丹开炮。

“甘姐,饶了我吧,我不要听。”

“嘻嘻,看来还是个,等着人来开发。”

边上有人把目光好奇地聚了过来,往丹丹的看去,仿佛那里开了一朵花,或者出土了一件珍贵文物,想探个究竟。还好,不是反感的眼神。

方野朝甘红霞呶呶嘴,示意她有人朝她们看了。甘红霞才做了个鬼脸,有所收敛。

第2卷 警校风流 第27集 女警浴室002

晚上躺在床上,丹丹先是卷着书,一边看着黑白电视里的战斗片,一边聊今天白天的课程,她说:“要我们学犯罪心理学、公共安全管理、治安案件查处、现潮查、侦查讯问、侦查措施与手段这些课程干嘛呢?我又不打算去刑侦、经侦、治安。”

“这是统一安排的,你就能确定学员里没有刑侦、经侦或治安的吗?”

方野回她。

“也是哦!一看书,我就头大,和我念书那时一个样。考试的时候,我坐你边上,抄你的。我妈说我不会读书,是遗传了我爸。我爸以前不大会读书,现在还不是照样当局长。”

方野看了看她,放下手里的书,撇嘴笑了。

“方野姐,你笑什么,还在笑浴室里的事吗?你说甘红霞,怎么像个大妈啊,我都难为情死了。”

“以后结婚了就习惯了。你想不难为情也难,男人在床上,就是个挖矿工人,挖得你寸土不留。有时候觉得挺奇怪,男人白天穿了衣服一本正经,一上床,就变成个无话不说的,尽拣让你难堪的话说。”

“嘿嘿,还是挺可怕。男人是野兽真没错。”

“有时候,你又会喜欢这样的野兽。对你又粗鲁,又含情脉脉。”

“方野姐,我有件事想问你。”

“说吧!”

丹丹从她的被窝里爬出来,跳到方野的床上,伏在她耳边轻声地问:“甘红霞说,男人的熊掌越大,女人的胸才变大,那是真的吗?我的是不是太小了。”

“不小了。她在瞎说呢!”

“还有,还有,我可以问吗?我问了,你不许打我。”

丹丹觉得难为情,却又很好奇。

方野点了点头。

“你的下面怎么有两片像蝴蝶翅膀一样的?我的平平的。”

方野一下子被她的傻问题问乐了,忍不住笑出了声,她用指头点了点她的额头说:“傻丫头,放心,都正常。男人就喜欢我们这样的。甘大姐那种就次了点。”

“你是说,我们的都是优等品?”

方野点了点头。

丹丹这才兴奋地跳回到她自己的床上,抱着一半被子左右翻滚着,中了奖似的笑个不停。

“对了,明天有格斗擒拿课,你早点休息,养好精神吧,教官说明天不再是他解说了,要一对一练。”

“最怕这个了!前天的器械,后背飞鸟做了现在还痛呢!方野姐,你怎么都不喊痛呢?”

“我能和你比吗?我是农村里出来的,以前干农活的,早适应了。”

“哎,反正以后也没擒拿格斗的机会,应付过去算了。方野姐,我倒觉得你挺适合去做刑侦。”

“是吗?那有机会,我申请一下。刑侦比较带劲,我们单位刑侦的,都挺神气。”

“真搞不懂你诶。我才不要呢!轻松就好。”

“好了,早点休息吧,我也困了。这黑白的电视也没啥看头。关了吧!”

“同意!晚安。”

方野按掉了灯。两个脑袋先后缩进了被窝。

丹丹突然又想到什么似的,从被窝里探出头:“方野姐,晚上我看到指导员那时刚好也在隔壁洗澡,出来的时候撞上了。他穿着紧身的白色内衣,身材健硕得像大卫,看得我心里扑通扑通地响!”

“好吧,明天我转告你眼里的王伟平。”

方野想到了捉弄一下直率的她。

“方野姐,你不能害我!”

丹丹提高了声音抗议。

第2卷 警校风流 第28集 教官晨练暧昧

细心的方野发觉,丹丹对指导员辛一警的态度有点不正常。只要是辛一警的思想政治课,她总拉着方野往第一排坐,目光跟着辛一警走,而且眼里总能放射出一种异样的光来。

方野更习惯坐在最后一排。但也只得陪着她。

辛一警肯定是能从她的眼里发现什么的。有时候故意站到丹丹的身边,时间逗留得还挺长,这种待遇其他学员是没有的。方野此时就会看出丹丹内心的不安,她的呼吸也急促起来。她还会乘人不注意,借写字把胳膊往外移,辛一警往后退的时候,就会撞上她的胳膊肘。

下了课,大家都巴不得逃离课堂了,思想政治课真的没意思,马列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哪个学员会感兴趣啊,又不是党校的教授。可丹丹不,她会找出许多问题,不知辛一警会不会头疼,是不是耐着性子给她讲解,想必他也不会在这样枯燥无聊的课程上倾注热情的吧,只是政治任务而已,或者多赚几个小钱,把每个月买烟的钱解决了。

丹丹问到教室里的人走光还不罢休。辛一警不停地看表,收拾好的公文包,拉链开了又合,合了又开。

最后,他们就会并肩走出教室,再走回宿舍区。

方野后来发现爱睡懒觉的丹丹早起了。本来她是要熬到上课前二十分钟,才匆匆忙忙洗刷,连早餐也不吃,赶在上课铃声响起,或者响了后才肯让脚踏进教室的。

“懒猫怎么早起了啊?”

方野问她。

“生命在于运动,我已经决定开始晨跑了。”

“了不起的进步啊!”

方野朝她竖了竖拇指。“跑几圈呢?”

方野后半句话是有意问的,她没看到丹丹出现在场上。

“我没在校内跑,煤渣跑道太滑,我沿着学院路一直跑到江边,再折回来。”

“嚯,还真能耐啊!至少也有两公里吧?路上可要小心,晨跑血糖低,容易摔倒,最好叫一个护花使者,男学员里那位金山市的阿凯,我就觉得挺不错!”

“不用护花使者。”

丹丹是上街都要喊别人等等她的人,生怕自己迷路的,怎么一下子就独立了呢?

事情很快就真相大白了。方野一天早上比往常早一点去食堂,结果呢,看到丹丹在梧桐树下左顾右盼等谁。方野好奇心来了,想看个究竟。没多久,一个穿着运动裤的男人跑到她身边,朝她一挥手,两人一前一后,小跑着出了侧门。

那人不是谁,就是指导员辛一警!

晚上在床上,方野故意装糊涂,对她说:“丹丹,你说巧不巧,你的偶像辛一警的女朋友很像你!”

“你看到了?”

丹丹没听出弦外之音。

“我早上看到他和一个女的一起跑步,应该就是他女朋友啊!”

“哈哈!方野姐,你这个大坏蛋,你装吧!哈哈!笑死我了。”

“我没装啊!真的。”

“怎么那么巧啊,被你的火眼金睛给逮到了。”

“我是碰巧看到的。”

“你还装!告诉我在哪看到的。”

“我装,难道那个很像你的人就是你?”

“哈哈,我瞒不过你!是我。就一起锻炼,没什么啦!”

丹丹不打自招。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看错了。让我八卦一下,是他约的你吗?”

“这个嘛,我得知他有晨跑的习惯,我说也正想找个伴一起晨跑呢,能不能跟他一起去,他同意了啊!”

“那你不怕别人给她夫人打小报告。”

“除了你,还有谁起那么早哦!放心吧。再说,我们是正常的锻炼。身正不怕影子斜嘛!”

“就没点其他想法?”

“嘿嘿,没有。方野姐,我有个问题,你今天好像开心了点,之前怎么闷闷不乐的,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

“有家庭和孩子的人,上有老,下有小,当然不能像你那样没心没肺,乐得跟石榴似的。”

“我总觉得你有啥心事。”

“没有!以后也学你,开心起来。开心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

“这就对了,我妈也经常这么说。”

第2卷 警校风流 第29集 女警泡舞厅

转眼又是周末,甘红霞出现在房间门口。没穿制服,一看就精心收拾过了,枣红长大衣,黑色牛仔裤,涂了口红的唇,水润得有点夸张。

“小陶呢?”

她手插在兜里,无所事事地晃了进来,问正在织毛衣的方野。

“周末,宿舍还能缚得住她啊!一下课就飞了。”

方野捋了捋紧在一堆的针脚,继续翻飞着织针说。

“晚餐没在食堂吃吗?”

“是啊!”

“我看有名堂了,肯定和哪个帅哥谈恋爱去了。”

“谈恋爱?学员里大多数是结婚的。就是没结婚的,这课程一结束也要各奔东西的,怎么可能啊,难不成远嫁他乡?”

“你想岔了,短期的恋爱不行吗?”

“去去,你别往人家姑娘家泼脏水。”

“年代不同了,以前呢,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是耍流氓。现在呢,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是时尚。”

“你晚上打扮得这么抢眼,准备往哪钻去?”

“饿了这么久,晚上咱去泡个二爷来。”

“量你没那胆量!回去被你老公休了去。”

“我这段时间不是给他放假了,他估计都乐飞了。”

“走吧!我们跳舞去。赶在末班公交车回来,还有三个小时呢!”

“你真的要去?”

“知道不,同房间的金鱼眼,她老公来看她了,我总不能讨人嫌吧?”

甘红霞附在她耳边压低嗓子说。还用手挡住一边,怕那话长了腿飞到对面去似的。

“原来是这样,无处藏身了啊!那好吧,我就陪去你放松一次。”

方野放下毛衣。“你等我换换衣服!”

两个人手挽着手,很快就下楼了。朝着校门口走去。去市区的公交站头就在那。

“金鱼眼那老公,都老夫老妻了,怎么还那么粘糊,每个星期都来,害得我周末都得往外跑!还真的如狼似虎。”

“人家秀恩爱不行啊!你就体谅一下嘛!”

“哎!我那死老公都巴不得我别烦他了。每次让他交作业,很不情愿似的,夏天嫌热,冬天嫌冷,其他季节呢,装死,手一伸,他就乌龟似的翻个身,趴着了,仿佛我就是国民党,老要他交税似的。”

“呵呵,男人都差不多。有人不是说了,新婚那时,亲热一次,往瓶子里扔一颗豆,再过几年,每亲热一次,往外拿出一颗豆,结果呢,白发苍苍了,瓶子里的豆还多着呢!”

“真后悔当年年轻的时候,没多折腾他几回。”

“呵呵!”

“肠子都悔青咯。”

俩人聊着聊着,一辆前面有两扇玻璃窗,发动机排气口上蒙着一块长方形黑布,前额平平的公交车嘎的一声停在了身边。甘红霞把方野先推上了车。

半个小时后,她们出现在工人文化宫的夜总会前。里面的disco音乐从门口那方紫红门帘里传了出来,放的是费翔的《你就象那冬天里的一把火》甘红霞抢先掏出钱要买票,一个坐在一张遍体鳞伤课桌后的工作人员,客气地对她们说:“女士不用买票。”

“不买票,那也太便宜男人了吧!”

工作人员听她这么大大咧咧说话,笑了。方野赶紧搀了她往里走。

“你的意思是,应该男人免票是吧!你这个女权主义者。”

“嘿嘿,反正怪怪的。免费送过去,为男人服务似的。”

“那是人家关爱女性。”

舞厅里的歌曲又换成了《人在旅途》人还不是很多,方野和甘红霞在舞池外的沙发里坐来下来。空气里弥漫着花露水的味道,还有呛鼻的泥粉味,旋转的彩灯,在大家身上落下五彩斑斓的碎片,几束冷色调的激光束一划而过。

《雁南飞》过了,《在水一方》响起,甘红霞再等不及男士来请了,两个人牵手走进舞池,搭了起来,跟着慢三的节拍,旋进了绕圈的人流中。

两个女人跳,自然是没那么专注的。甘红霞的目光在四处游移。方野的目光也落寞了,她索性闭上眼睛,听着旋律,跟着甘红霞进退旋转。

也不知道跳了几曲,甘红霞和方野已经不再搭档了,分别被两位男士请入了舞池。方野的搭档舞姿很老练,旋转自如,方野基本上跟着他在进退。

“你有心事吗?”

“为什么这么说?”

“你心不在蔫啊!”

方野没逃过他的眼睛。是的,刚才在拐角那转弯的时候,借着那束激光,一张面孔一晃,她再也无法静下心来了,她在舞池里搜寻着,希望能再次确认那张面孔。可那面孔和身影没再出现,仿佛过了的舞曲一样,不再往回倒。那面孔轻而易举就打开了她的记忆,往事的碎片如鹅毛大雪,纷纷扬扬而下。方野又希望,是自己的幻觉,不必当真。可她在心里问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涟漪一阵一阵而来。搭档的男士搁在后背的手,一次又一次使了力,把转出轨道的她扳回来。

她仿佛闻到空气中有了那身影留下的独特的气息。

她觉得自己的脚重得不听使唤了,手也是,仿佛一对假肢放在人家的手里。她慌乱中寻找着自己的脚,那脚却似乎和她捉着迷藏,直到踩了别人的脚,才发现脚的踪迹。黑暗中,她不好意思地向对方道歉。

方野决定停下来,她等不及了,连放舞曲两首歌切换的那一个休止符刚一出来,她就从那男的手里抽出了手。男士把她送到了边上的沙发里,很客气地和她告别。

第2卷 警校风流 第30集 睡在女警宿舍的男人

丹丹是尾随着熄灯的铃声,带着外面的寒风卷进房间的。

“方野姐,外面起风了,挺冷的。”

“天气预报说,明天有霜冻。这个城市冬天比我们那边要冷。”

“嗯,没错。你晚上都呆在房间里吗?可真聪明。瞧我冻的,来和你分享一下。”

丹丹说时迟那时快,就把一双冻得红扑扑的手,恶作剧地贴在了方野的颈部,咯咯地笑。

刺骨的冷,方野本能地缩了缩脖子,嗔骂道:“这死姑娘,尽干缺德事!晚上去哪疯去了,汇报下。”

“不告诉你!”

丹丹脸上露出了顽皮的笑。

“不告诉我,我也知道,和那指导员活动去了吧?”

“你又看到了?”

“没有,猜的。”

“我晕,又中你圈套了!瞧我多缺心眼!”

“有吗?你自己自投罗网的。说说,两人去哪潇洒去了?”

“去看了场电影,琼瑶的《一帘幽梦》”

“谁提议的?”

“当然是他咯!”

“看来辛一警也只是表面的严肃。”

“方野姐,你的初恋甜蜜吗?”

“那时候哪知道什么叫甜蜜,什么叫幸福啊m知道叫处对象。”

“嘿嘿。”

这时,响起了鸡啄米似的敲门声。有声音在外头喊:“方野,丹丹,开开门!”

方野一听那沙哑的声音,就知道是甘红霞。“这么迟了怎么还不睡啊?”

方野一边问,一边打开门。

“晚上要借光了!金鱼眼的老公还在,我都回避到场去吹了一个小时的冷风,一回来,愣了,他竟然还在!见我进去,他也装作不好意思,站起来对金鱼眼说,呆迟了,他去开个房间吧!金鱼眼却半天没声响。她没声响的意思不是很明显吗?意思是叫我把房间让给她呗,所以我只能投奔你们来了。”

方野和丹丹也挺同情她的。

“瞧我这有家不能回的。我睡哪呢?方野这还是丹丹那?”

“睡方野姐那吧!我怕痒!嘿嘿。”

“屁!假如是我们的指导员,巴不得双手欢迎了!还怕痒,抱着痒了!”

“女流氓甘大姐!你还让不让我活!”

“就不让你活!夜里说梦话喊指导员,指导员的,我那边都听到了!”

“哈哈!你净瞎说。方野姐,有吗?”

“我睡得沉,没听到。”

方野中立。

“再这么嚣张,我挑拨方野姐别让你睡,让你睡那边去,听小夜曲去!”

“啧啧,这没结婚的姑娘家,也能说出这话来,脸红不脸红的,说,害羞不害羞!”

甘红霞过去坐到她床上,挠起了她的胳肢窝,还袭击了她的胸。丹丹缩成一团,逮个空隙钻进了被窝里。

“好了,别闹了,管理员要过来警告了!”

打闹总算静了下来,甘红霞上了方野的床。

第二天是周日,方野起来,要去食堂打饭,丹丹从被窝里钻出个头发凌乱的脑袋,嗲声嗲气地说:“方姐,早餐又只能拜托你给我捎一份了!”

“什么时候得帮你治治身体里的懒虫了!说吧,带什么,馒头,花卷,还是稀粥?”

“虾皮花卷带两只算了。”

“汤呢?”

“我自己泡奶粉,不想喝那么稀的豆浆。”

甘红霞本来还在打呼噜的。被他们的对话吵醒了。她在被窝里接过丹丹的话尾巴,又捉弄她:“我自己有奶,不喝那么稀的豆浆,哈哈……哈!”

“要死啊!大流氓!你就不能别和我作对吗?”

丹丹被戏谑了,抽出枕头就砸来过来。

“方野,给我也带份,炒面好了。”

“哎,两个都要我伺候,还象话吗?我去了!”

丹丹半坐起来,对方野说:“谢谢啊!好想喊你一声妈!”

“我吐!贫个没完!”

“哈……哈……哈……”

甘红霞一听丹丹那话,在被窝里笑得死去活来!

丹丹还在吃早餐,甘红霞朝她自己的房间探了很多次头。方野在镜子前试衣服。

“甘姐,你等下回去,可以研究痕迹学了!过去还能捡点便宜,闻闻那免费的气味。”

丹丹缩了缩脖子,憋着笑!

“后生可畏啦,方野你听她这话讲得多有深度!”

“你收了她做徒弟得了,天资聪颖,悟性极高。”

“都青出于蓝胜于蓝了,还要我教吗?”

“哟!好像出来了!”

丹丹盯着门口看。

“你们这样八卦,就不怕被她听到,得罪人吗!”

“是谁帮我们得解放,巴扎嘿!”

甘红霞做了个藏族舞蹈动作,朝她们招招手,出去了!

第2卷 警校风流 第31集 教官夜袭女警宿舍

方野和丹丹洗完澡,两人的头发湿漉漉的,回到房间,弯着腰在用干毛巾甩着头发。丹丹边甩,边偷偷瞄向方野胸前那两只跟着在晃的柚子,心中又自惭形秽起来。

“方野姐,我要是有你那么性感漂亮就好了。你的皮肤天生丽质,嫩得像婴儿的。”

“是不是明天又想睡懒觉,要我给你带早点了?”

“方野姐,我是真心赞美你!不是拍马屁。”

“那还差不多。”

“对了,明天和辛一警准备什么活动?”

“保密!”

“保啥密,我又不去做电灯泡。”

“你说我和他有没有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两厢情悦就行啊!”

“可是他太帅了,我自信不起来。”

“你也有资本啊,局长的千金,有背景啊。”

“可是他会在意吗?我问了,他爸爸在省公安厅的,还是个领导。”

“那就更好了,强强联合。”

“哎,没信心,吃萝卜削一节吃一节,走到哪算哪!”

“那可别让他轻易占便宜啊!你都还是黄花闺女,很值钱的。”

“讽刺我!我找他把自己给糟蹋掉算了,免得你们老取笑我。”

“呵呵,我可不是甘红霞,我没取笑,我说的是真的。男人就在意这点,一看你是黄花闺女,百练钢都绕指柔了,以后对你肯定就会不一样,觉得你把最珍贵的留给他了。相反,就老觉得你亏欠了他什么似的,对你不尊重了。”

“照你这么说,我还得保持守啦!”

方野朝她点了点头。

他们正聊得起劲,响起了敲门声。

“甘红霞又来凑热闹了!”

丹丹说着,前去开门。

“你来干什么,又嫉妒我们这边热闹了吗?”

门开了,丹丹把目光上移,一看,惊得吓了一跳:“啊!”

脸上的五官吓得一下子就往脑后跑。

她抱着胸朝里面退!

门口站着的是辛一警!

“怎么吓着你们了吗?我这不是敲门了吗?”

方野也觉得挺不自在,但她不像丹丹那样大呼小叫。她给他台阶下,落落大方地问:“指导员,你来查夜啊!”

“是的,近来有人反映,有学员带家属留宿,有的在外面留宿。这按规定都是不允许的。所以我过来看看”“我们俩都很守纪律,都在呢!”

“那就好!陶丹丹,你干嘛呢,当我是老虎啊!”

“你夜闯女宿舍,真是的。我都没来得及穿外衣。”

丹丹装作缓过了神,拍着胸口。乘他和方野说话的时候套上了毛衣。

“哈哈!我是你教官,你还怕啥,在我眼里,你们是学生。再说,这也是学校布置给我的任务。”

“不人道,被你吓死了,快点走,快点走!”

丹丹这话听起来,似乎刚好相反。

“哈哈,敢赶教官走,胆子大了不成。”

辛一警语气用得有点威严,微笑却挂在脸上,吓唬人的话呢!

“好吧,你们休息吧,注意关好门,我走了!”

辛一警看了眼宿舍,朝她们举手道别。

“看来以后在宿舍里也不能穿太少了,要是夏天,那刚才不完蛋了。”

陶丹丹平静下来,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又捂住心窝。

“谁让你粗心大意,连问一声是谁都不问。”

“都怪甘红霞,老是来窜门,我理所当然认为是她了。再说这么迟了,怎么会想到是他呢!”

“嘿嘿,看来你也是叶公好龙!”

“我的胸那么小,被他看到了,坏他胃口啊!”

“哈哈!死相,原来是这个原因。否则,就欢迎他夜里突袭罗!”

“你死相!”

大概二十分钟后,熄灯铃刚过,床头柜上的电话机响了。

丹丹抢先拿起了听筒,那电话基本上是找她的。

那头却是辛一警的声音:“说话方便吗?方野睡了吗?”

丹丹看了眼方野,觉得也没什么,便撒了谎说:“睡了,有事吗?”

“刚才吓着你了吗?”

“嗯!”

“我可不是故意的。”

“我看你就是故意呢!”

“真的不是。那要不要道歉呢?”

“道歉就免了,你自己看着办。”

“明天带你去逛北里湖?”

“那还差不多。”

“那挂了,明天早上八点半,校门口向前一百米的电话亭那等你,准时!”

“好吧!”

丹丹放下了电话。

“谁啊,那么神秘。”

方野问。

“保密。”

只要丹丹一说保密两个字,方野基本上就知道答案了,她的答案还写在脸上。

“看来我也得像甘红霞那样,一到周末就往躲!”

“少来!”

辛一警放下电话后,点了根烟,躺在黑暗里抽着。

他在暗自得意,刚才夜袭女宿舍那令人心动的一幕又在回放。两个女人的体香似乎还挂在鼻翼,他再吸了吸,展开了回味。更让他心动不已的是,平时上课时他早已注意丹丹身边的方野,此趟行程是带点其他阴谋的,没想到,方野也穿得那么薄,紧身的内衣,胸前那巍峨的山峰,像饱绽的牡丹,不,他更乐意把她比喻成是排球,连玉芽都隐约可见。

第2卷 警校风流 第32集 初吻给了教官001

方野和丹丹洗完澡,两人的头发湿漉漉的,回到房间,弯着腰在用干毛巾甩着头发。丹丹边甩,边偷头瞄向方野胸前那两只跟着在晃的柚子,心中又自惭形秽起来。

“方野姐,我要是有你那么性感漂亮就好了。你的皮肤天生丽质,嫩得像婴儿的。”

“是不是明天又想睡懒觉,要我给你带早点了?”

“方野姐,我是真心赞美你!不是拍马屁。”

“那还差不多。”

“对了,明天和辛一警准备什么活动?”

“保密!”

“保啥密,我又不去做电灯泡。”

“你说我和他有没有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两厢情悦就行啊!”

“可是他太帅了,我自信不起来。”

“你也有资本啊,局长的千金,有背景啊。”

“可是他会在意吗?我问了,他爸爸在省公安厅的,还是个领导。”

“那就更好了,强强联合。”

“哎,没信心,吃萝卜削一节吃一节,走到哪算哪!”

“那可别让他轻易占便宜啊!你都还是黄花闺女,很值钱的。”

“讽刺我!我找他把自己给糟蹋掉算了,免得你们老取笑我。”

“呵呵,我可不是甘红霞,我没取笑,我说的是真的。男人就在意这点,一看你是黄花闺女,百练钢都绕指柔了,以后对你肯定就会不一样,觉得你把最珍贵的留给他了。相反,就老觉得你亏欠了他什么似的,对你不尊重了。”

“照你这么说,我还得保持守啦!”

方野朝她点了点头。

他们正聊得起劲,响起了敲门声。

“甘红霞又来凑热闹了!”

丹丹说着,前去开门。

“你来干什么,又嫉妒我们这边热闹了吗?”

门开了,丹丹把目光上移,一看,惊得吓了一跳:“啊!”

脸上的五官吓得一下子就往脑后跑。

她抱着胸朝里面退!

门口站着的是辛一警!

“怎么吓着你们了吗?我这不是敲门了吗?”

方野也觉得挺不自在,但她不像丹丹那样大呼小叫。她给他台阶下,落落大方地问:“指导员,你来查夜啊!”

“是的,近来有人反映,有学员带家属留宿,有的在外面留宿。这按规定都是不允许的。所以我过来看看”“我们俩都很守纪律,都在呢!”

“那就好!陶丹丹,你干嘛呢,当我是老虎啊!”

“你夜闯女宿舍,真是的。我都没来得及穿外衣。”

丹丹装作缓过了神,拍着胸口。乘他和方野说话的时候套上了毛衣。

“哈哈!我是你教官,你还怕啥,在我眼里,你们是学生。再说,这也是学校布置给我的任务。”

“不人道,被你吓死了,快点走,快点走!”

丹丹这话听起来,似乎刚好相反。

“哈哈,敢赶教官走,胆子大了不成。”

辛一警语气用得有点威严,微笑却挂在脸上,吓唬人的话呢!

“好吧,你们休息吧,注意关好门,我走了!”

辛一警看了眼宿舍,朝她们举手道别。

“看来以后在宿舍里也不能穿太少了,要是夏天,那刚才不完蛋了。”

陶丹丹平静下来,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又捂住心窝。

“谁让你粗心大意,连问一声是谁都不问。”

“都怪甘红霞,老是来窜门,我理所当然认为是她了。再说这么迟了,怎么会想到是他呢!”

“嘿嘿,看来你也是叶公好龙!”

“我的胸那么小,被他看到了,坏他胃口啊!”

“哈哈!死相,原来是这个原因。否则,就欢迎他夜里突袭罗!”

“你死相!”

大概二十分钟后,熄灯铃刚过,床头柜上的电话机响了。

丹丹抢先拿起了听筒,那电话基本上是找她的。

那头却是辛一警的声音:“说话方便吗?方野睡了吗?”

丹丹看了眼方野,觉得也没什么,便撒了谎说:“睡了,有事吗?”

“刚才吓着你了吗?”

“嗯!”

“我可不是故意的。”

“我看你就是故意呢!”

“真的不是。那要不要道歉呢?”

“道歉就免了,你自己看着办。”

“明天带你去逛北里湖?”

“那还差不多。”

“那挂了,明天早上八点半,校门口向前一百米的电话亭那等你,准时!”

“好吧!”

丹丹放下了电话。

“谁啊,那么神秘。”

方野问。

“保密。”

只要丹丹一说保密两个字,方野基本上就知道答案了,她的答案还写在脸上。

“看来我也得像甘红霞那样,一到周末就往躲!”

“少来!”

辛一警放下电话后,点了根烟,躺在黑暗里抽着。

他在暗自得意,刚才夜袭女宿舍那令人心动的一幕又在回放。两个女人的体香似乎还挂在鼻翼,他再吸了吸,展开了回味。更让他心动不已的是,平时上课时他早已注意丹丹身边的方野,此趟行程是带点他阴谋的,没想到,方野也穿得那么薄,紧身的内衣,胸前那巍峨的山峰,像饱绽的牡丹,不,他更乐意把她比喻成是排球,连玉芽都隐约可见。

第2卷 警校风流 第32集 初吻给了教官002

“切!”

“老实告诉我,喜不喜欢我?”

辛一警闭了眼睛,等待那答案像一根羽毛划过他的耳朵。

“不喜欢!嘿嘿!”

“真的,还是假的?真的不喜欢我就回去了?”

“敢!”

“哈哈,看来还是喜欢我的,来,让我亲一个。”

辛一警没等她反应过来,在她的腮边啄了一下。

“死相了!”

单单顺势就钻进了他的胸前。辛一警知道那不是躲闪。他索性伸手抱过她的肩,丹丹不再反抗,贴得更紧了。

丹丹沉迷在了辛一警的荷尔蒙气味里,她像只贪婪的蝴蝶,盯着花蕊不放,又像是一只慵懒的猫,埋在主人的脚边,感受与主人的亲密接触。她细数着辛一警胸腔里的心跳,那心跳跳得似蚂蚱那样雄浑有力,让她陶醉得不行。

体位在移,辛一警让丹丹坐到了大腿上,后来又叉开她的双腿,把她抱在胸前。桨已不再动,丹丹在轻声絮叨着什么,他一句都没听清,他的注意力全在她胸前的小山丘,他隔着冬衣去体验那种不直接却很让人期待的接触,像是小时候张嘴吹手中的炭火,一吹,炭火红了,小小的温馨就撞向了他,停了,炭火又隐去了,那温馨变得微弱如游丝。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似乎不再满足那微弱的炭火,他用脖子把她埋深了的脑袋慢慢地挖出来,脸贴上了她的腮,额头贴上了额头,他感觉她那樱桃小嘴,像一只渴了的山雀,正在抖动着嘴巴,却找不到水源似的无助,他觉得自己是山泉,他要给它湿润,他要帮它解渴,山泉进入的刹那,或许是受宠若惊,它竟然感动得不知所措,惊讶地颤抖了一下,往后缩了一子,但很快就适应了,它终于明白,那是它想要的,有了它,不再干涸,它们贪婪地融在了一起……

湖水在荡漾,他们的脑袋姿势变换着,你往左倾,我往右倾,指针一样叠在一起了,彼此的鼻子碰上了,又重新换着倾过来。丹丹感觉辛一警像一件温暖的大衣,吞没她是他想要的,那样来势汹汹,以髫餮的姿态蒙住她,让她的呼吸停止……辛一警仿佛觉得坠入了被太阳晒得滚烫的泥沼,他想收脚,却被泥沼紧紧地吸着,拔不出来……

终于累了,舌头酸痛了,彼此才慢慢分开。辛一警在回味那奶油似的温润柔滑,丹丹在体验被他胡茬扎过的酥痒,那酥痒就像咖啡的后味,让她证实,刚才确实发生了一唱天动地的飞沙走石……

“你会对我否则吗?”

丹丹靠在她的胸前,似燕子似的喃喃着。

这轻轻的话语却似一盆冷水,迎面扑来。辛一警的思想突然回来了,他竟然在刚才丧失了思考和判断的能力。现在他才知道,眼前的是丹丹!

丹丹又在他胸前动了动,似乎在坚持着要听到答案。

“嗯!”

辛一警也不知道这个声音是哪来的,好像和自己无关,并非从自己的嘴里发出似的,是被俘虏战俘的言不由衷。

丹丹却似乎很满足那么含糊的一个字,从他的胸前抽出身,举起双手,捧住了他的脸,像是凝望一件心爱的作品似的。

第2卷 警校风流 第33集 无意的小三

晚上,方野和丹丹吃完饭,出了侧门,去逛了一会校门口那条夜市街。丹丹买了条围巾,兴致勃勃地往身上缠。回到宿舍,已经八点多了,电视里在播放《渴望》丹丹特地赶回来听毛阿敏唱的主题歌。丹丹有一个抄歌的笔记本,上面画着简谱,记着歌词。一有空,就会拿出来在那里用手拍打着桌子哼唱。等唱熟练了,就把空旷的走廊当成扩音设备,唱到卫生间里还不停。

“方野姐,假如你是刘慧芳,你会选择宋大成,还是王沪生?一个是对他有恩的,一个是需要她帮忙的。”

丹丹又在为剧情里的人物费神。

“选择孙松!”

方野和她开着玩笑,偷换概念。

“看来我们方野姐也很色,不选宋大成,不选王沪生,偏选演王沪生的演员孙松!”

“孙松帅,还是王伟平帅?”

“王伟平的发型好看!我还是喜欢王伟平。对了,听说孙松演了王沪生之后,收到的求爱信都好几麻袋了,都是女观众的。要不,你也写上一封?”

“你代写不,署我的名!”

“才懒得代你写,要写自己写。”

两个人正闲聊着,想起了敲门声。

“我猜又是甘红霞。”

“我猜是指导员!”

方野逗她。

“去你的!”

方野起身打开门,一个女人如风一样卷了进来。

“请问你找谁?”

方野被对方的鲁莽搞糊涂了。

“我找狐狸精,说,哪个是陶丹丹?”

方野一听懵了,这女人是找上门来算账的!她浑身紧张了起来。而丹丹似乎一点都没经验,面对突如其来的变化,如同惊弓之鸟,吓得哪敢回答。

方野镇定了一下自己,一个念头闪过。她挺身而出,对那女人说:“我是陶丹丹,你有事吗?”

“你就是啊?果然有几分姿色!”

那女人冷冷地看着方野,猛地举起手,“啪”的一声,就给了方野一个耳光。方野脸上火辣辣地烧开了!

“我警告你,别惦记别人的老公,好自为之,否则没你好下场!”

女人说完,怒气冲冲转身离去了。方野捂着被她耳光甩过的脸,缓过了神。而陶丹丹呢还在缩在床头。

方野走到她身边,坐了下来。

“你和谁不清不白了?”

“没……没,我就和辛一警……”

陶丹丹也不知道从哪说起。

“那么,辛一警是有老婆的!难怪我怎么看他都不像个没结婚的。那双眼睛贼胆大。”

“我也不知道!”

“你没问过他?”

“嗯!”

“还警察呢,都没点提防的心理!”

陶丹丹很无辜地看着方野。

“这巴掌我替你挨了,李雪健说的那句话改改就用上了,好处你得了,痛处我帮你替了!”

“对不起,方野姐,我真的不知道他已经结婚了。”

陶丹丹委屈到泪水都出来了。“他有老婆了为什么不跟我说!”

“你是鬼迷心窍了,王伟平长,王伟平短的,这不吃眼前亏了!好了吧,过去就算了,吃一堑长一智。那女人巴掌甩得还挺有力,帮我看看,肿了没有?给我揉揉。”

方野把话题往轻松的地方引,她不想让陶丹丹继续内疚。

“有指印了。真不好意思。很感激你替我受罪了!方野姐,你说她还会不会来闹事,那样很丢人!”

“应该不会了,和辛一警断了吧!”

陶丹丹咬着唇,点了点头。

打那以后,陶丹丹就躲着辛一警了,甚至不想去上他的课。方野说,你缺课了怎么结业?反正也没几节他的课,熬一下就过去了。她只得很不情愿地去了,去了也不再往第一排坐,拉着方野坐最后一排,听课的时候头都不抬一下。

辛一警一天下课后叫住了方野。方野心里已经料到他要做什么,肯定是和丹丹有关的事。他打了几次电话到宿舍来,丹丹捡起话筒,一听就挂了。

学员们都走了。辛一警走到方野身边。

“指导员,你有什么事?”

“周六有空吗?想请你吃个饭,有点事要和你说!”

“现在不能说嘛!”

辛一警点了点头。“市区李白路的知味馆,到时候我车子接你。”

辛一警一副不容回绝的神情,很霸道地做了主张。

第2卷 警校风流 第34集 辛一警的放肆

辛一警和方野进了知味馆的包厢。辛一警拉开一张椅子让方野坐下来,自己也挨着方野坐了。

“指导员,真不敢当,怎么好意思让你破费呢?”

“别客气,顺便吃个饭而已。”

菜上了,辛一警打开了一瓶酒,强行要方野也喝一杯。菜在上,酒在喝。辛一警聊着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方野在一边静静地听着。

总算等来辛一警切入了正题,这也是方野期待的,他酝酿了一下,说:“我和我老婆关系不好,一直在闹矛盾。没想到,她要去你们宿舍找麻烦。”

方野看着他说话。

“听说是你挨了她的耳光,我觉得挺过意不去,让你受委屈了。”

辛一警脸上却没有过意不去的意思,相反却浮起了狡黠的笑。这算什么呢?方野搞不懂了。却见他伸过手,把那只白皙的手放在了方野的手背上。

方野盯着自己的手看,提醒辛一警拿开。可辛一警非但不拿开,还捏住了她的手。

“让你受了委屈,我怎么也得感谢一下你!”

“指导员,这就不必了吧!你都吓着丹丹了,她这几天都在做恶梦。”

“有什么好怕的,不就那点事吗?不过,我想告诉你,我喜欢的是你!”

辛一警变得嬉皮笑脸起来。

犹如被飞来物砸个正着,方野的脑袋嗡嗡作响,心里头也是飞沙走石。眼前这个道貌岸然的教官,一下子把自己的伪装全去掉了。方野看到的是一个有着特殊动机的男人。丹丹那晚惊恐的样子,还有后来失意的样子,还印在她脑海里。

“指导员,不好意思,我要回去了,我晚上还要等我儿子的电话。谢谢你,再见。”

方野不想继续呆下去了,因为空气已经变得暧昧,不再是她能呼吸的了,她觉得不自在,她觉得压抑得不行。

从酒店出来,方野大口呼吸起外头的空气,像缺氧的鱼,探到了水面上。

男人真的是管不好自己下半身的?那么八面威风的一个教官,平时穿在警服里,让人望而生畏,现在他留给方野的却是另外一个形象。原来在方野心里的形象轰然倒塌了。

今天她来,她本以为辛一警是让她转告对丹丹的歉意的。没想到,竟然会变成这样。方野有点懊恼。

方野急匆匆地朝公交站头走去。她怕辛一警很快会从酒店里继续钻出来,跟上她。车子在一辆辆过去,自己要等的那班车怎么还不来呢?

“方野,你等等,坐我的车回去!”

辛一警已经从酒店的门口出来了。

还好,此时她要等的那路公交车也驶进了站。方野装作没听见他的喊声,抬脚上了公交车,随着公交车绝尘而去。

第二天下课,方野一个人往宿舍走,走到体能训练馆前侧的小公园那,不知辛一警是埋伏在那,还是尾随着抄了近路来拦截,他突然出现在方野的眼前。

“方野,昨天,我有点失态,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说的是真心话,真的!”

“指导员,我们都是有家庭的人……”

“可是我们要勇敢追求自己的理想。”

“我可能已经过了那个年龄了!”

“你还是在拒绝我,方野,你总有一天会知道,我是真心的。”

让方野想不通的是,他和丹丹的那点事,都还没冷,他就急着这样做,是他脑袋简单,还是其他原因?

第2卷 警校风流 第35集 想不到的意外

方野在洗手间里洗衣服,丹丹在走廊里喊她接电话。她冲掉了手里的肥皂泡沫,小跑着回了房间。电话是同事黄芬芳的打来的,她在电话里说:“方野姐,你务必回来一趟,你家里出了点急事。”

“什么事啊,我还差两周,培训就结束了。可以拖一拖吗?”

“不能拖!”

“到底什么事,你先跟我说说。”

“说了你不要生气。答应我。”

“说吧,我不生气。”

“你家阿光关到派出所里了。”

“出什么事了?”

“你回来就知道了,我也说不清楚,案子还在调查。”

黄芬芳说完就挂了电话。

“丹丹,我家里出了点事。我去跟指导员请个假,要赶回去。”

“什么事?急吗?指导员会同意吗?”

“不同意也得回去。”

方野走出了房间,急急地往辛一警的办公室走。

辛一警和其他几位教官正坐在办公桌前聊天。

“方野!你怎么来了?”

辛一警发现了他。

“我来向你请个假,我家里出了点急事,要回去处理一下。”

“非要亲自回去吗?离结业时间很短了,课程不能拖啊!”

“你准假吧!我非得回去不可。”

方野显得很焦急的样子。

“那行吧!什么时候能回来?”

“我会很快回来的。”

“那你去吧。”

方野风尘仆仆回到单位,黄芬芳站起来迎接她:“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阿光在哪个派出所?”

“林街派出所。”

方野二话没说,在玻璃板下面找电话。“办公室吗?我是户政科的方野,我想问一下,林街派出所的电话你那有没有。”

“好,谢谢。”

方野在纸上记了下来。随后按那号码拨了过去。

“你好,林街派出所吧,我想打听个人,有位叫方阿光的当事人,有没有在拘押?”

“我是他的家属。”

“那好,我就过去。”

方野已经坐在了临街派出所的值班室里,一位年轻的民警正在跟她说着案子的过程。

“当事人阿光的女邻居报的案,说阿光了她家的小保姆。我们去现炒了,小保姆对此事供认不讳,但很快就供出了,说是主人让她这么说。她或许考虑到那罪名不好听,她后来说,阿光有功能障碍,根本就没有进行。只是两个人抱在一起摸了摸。”

方野的脸刷地就红了,仿佛是她做了丢人的事。没想到,他会惹出这样的麻烦来!家丑都公之于众了。假如之前阿光的隐私还遮在衣襟下,还不为人知,现在却像一口伤疤,长到了脸上,再也掩饰不了了。她想到的是以后人家的指指点点。

那邻居,和方野家的关系一直不好。当初后勤科分给她筒子楼那间一室一厅一卫的宿舍,房子还被邻居占着,不愿意搬出来,说自己的老公在单位里因公伤了肋骨,没有其他方面的补偿,这间房子应该归她家住。

后来是后勤科强制要她家腾出来的。这一腾就腾出了矛盾,方野成了她的眼中钉。那女人没工作,做派就是一个街上的妇女,她三天两头找方野的麻烦,夜里往她的房门口泼刷锅水,把方野家的铁将军推上让她们第二天出来,方野家晒在阳台上的衣服,经常被泼上脏东西,有时候就莫名其妙全掉在一楼地上。

方野不明白,阿光为什么会和她家的保姆惹出麻烦,两家基本不往来的。难道又喝了酒?还是真的变了……方野不敢想下去。

“现在案子怎么定性?”

“还没有,领导还在商量。”

方野在拘押室里看到了阿光。他无精打采地坐在一张没有被子的床沿,手里戴着手铐。

他发现了站在铁栅栏门外的方野。似乎从方野的眼神里读出了责问。他惭愧地低下了头。

方野后来去找了洪继威局长。她坦诚地告诉了洪继威阿光案子的实情。

阿光很快就释放了。

经办的民警在打开阿光手铐,带他出了临时拘押室的时候,嘴里嘀咕着,似乎是嘀咕给方野听的:“这种事,你情我愿的,最多也就算通奸。但你家邻居的丈夫,是江口区公安分局的,他打电话过来,一定要立案,刑拘缺乏证据,至少也得拘留几天。所以这事情不好办!”

方野说了句,给你们添麻烦了,领着阿光告辞了。

第2卷 警校风流 第36集 教官得逞

培训时间马上就要结束了。各门课程已经陆陆续续进行最后的考试。思想政治课是第一门考的。方野觉得挺简单,客观题占了大部分,主观题只有几道,平时虽说枯燥,但比起犯罪心理学、治安管理学那些课程来,要简单多了,那些教官设置的案例分析,让没有实际办案经验的他们来解答,还有点吃不准。

可让方野万万没想到的是,成绩一出来,自己其他科目都过了,只有思想政治课意外挂了,没及格!

“这怎么可能啊!你比我学得好啊!”

丹丹吃惊地喊出声。

方野的脑子也在迅速地转着,是真的没答好,还是另有内幕?

方野去找了辛一警,辛一警在办公室里,只有他一个人,正在翻看一本《警界》杂志。他似乎早有预料,她会来找他。方野冷冷地招呼了他,他没有和她对视,只是很家常地说,你来了!

方野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看着他不说话。

空气似乎凝固了。

辛一警笑了笑,似乎有点不自然,但很快就镇定自如了。

“你们这批学员马上就要结业了,有没有留恋呢?”

“再留恋也还得面对现实。我的思想政治课挂了。”

“挂了好!”

没想到他竟然这样回答,轻松得事不关己似的。既然这么回答,方野也就不用追问是他做了手脚了。

“你觉得有意思吗?”

“方野,我只是想和你更多单独接触的机会。我是真的……”

“现实点吧!把你的精力放在下一批学员身上或许更合适。”

方野把他后半句话堵了回去。

“你怎么就那么铁石心肠呢,石头也能捂得热啊!”

辛一警看起来情真意切的。

方野本想对他说,这话和多少人说过。想想算了。

“废话也不多说了,周末请你吃个饭,把我成绩给我过了。”

“这才懂事嘛!”

辛一警露出了得逞的笑。方野真想手里有一样东西,朝他那嬉皮笑脸的脑袋砸过去。

方野想请丹丹一起去,但丹丹厌恶地拒绝了,在她眼里,辛一警已经是一只苍蝇。而且觉得方野太抬举他了,直接找校长反应不就得了。方野还想给他一点面子,事情不弄糟,顺利结业回去就算了。她想到甘红霞,又觉得不合适,甘红霞是个大嘴巴,藏不住事。

最后她只得单枪匹马杀了过去。

吃饭的地点在一家川菜馆里。玻璃窗上贴着演员明星的大幅照片。让人很容易误会这里是电影院入口什么的。店里的电视机倒是彩色的松下牌子,尖得像螺丝的尾巴。老板拖着戏剧腔把他们让到二楼一间靠窗的房间里。

“喜欢吃什么?”

方野问辛一警,指了指墙上写着的菜单。

“吃什么都行,秀色可餐!”

“教官同志,你能不能正经点!”

“正经点,成绩我就不让你过啦!”

“你敢!我不找校长去。”

“校长还是我爸爸手下出来的,你别烈得像马驹似的,你想想,我不这样做,今天能有机会和你共进晚餐吗?你要理解我的用心良苦。我身为教官,却为了你那么低姿态,总得有点同情心嘛!”

辛一警拍了拍胸脯,又装可怜。

“再说,我又不亏待你,以后想提拔什么的,只管给我来个电话,我到老爷子那里帮你要个面子。乖点,好吧!来,酒倒上!”

“谁是东道主,谁是客人啊?”

“哈哈,你还那么介意!行,你来,我客人,我听你的。”

“晚上老老实实给我喝酒,明天老老实实把我成绩给过了。否则找你没完。”

“嘿嘿,好说!不谈成绩,那是小儿科,举手之牢。我们要记住美好的晚餐,回味今宵。”

“为什么和你老婆不合?是不是花花肠子太多,到处拈花惹草了?”

“我有嘛!她心理有点问题。老疑神疑鬼,我受不了。”

“我看问题在你那,以为长得俊,就有资本了。”

“谢谢,你总算说了句人话,承认我帅了。”

“臭美去吧!男人帅当饭吃啊!”

“不仅帅,床上功夫也了得!”

辛一警把嘴巴贴到方野的耳边说道。

方野伸手就拧了他的耳朵一把。

“哟,轻点,轻点!”

“谁先过分的!自己罚酒一杯吧!”

“方野教官,学员辛一警遵命。”

方野扑哧一声笑了:“就知道贫嘴!”

“听说你的家庭也不幸福?”

“哪听来的?”

“关心你,自然就能知道。”

“幸福着呢!”

“没说真话。”

方野无语。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我看到你的那刻起,就心动了,可是瞧你一副防卫森严的样子,又不敢出动。所以被丹丹那家伙给下手了,可我和她没什么。我也知道你们关系好,可是,顾虑多了,还能前进吗,还能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吗?”

“我有什么好的,不就一个结过婚的女人,接下来就朝着黄脸婆靠拢的。”

“我觉得你有股迷人的气质。”

“少酸我了,没一句真话,喝酒,喝酒。”

“有时候该放手就放手吧,爱情不是慈善,不能和感恩混为一谈。感恩,可以用其他方式。但最愚蠢的,就是用爱情去感恩!”

“有那么容易吗?婚姻就是一条绳,把人绑得动弹不得。”

“可是解绳的人在你身边。你为了他牺牲了自己的幸福,可是他有去珍惜吗?”

“那是我的命!”

“那天你说家里发生了点事,后来我知道了,我就更加觉得你不能亏待自己了,他都背叛你,让你蒙羞了,你还有必要躺在往事上面,去做仁义的卫士?你做得够好了。真的,别累了自己。”

方野的心里徒然一酸,眼角有液体要溢出眼眶。

辛一警伸过手去,搭在她的肩膀上,渐渐地,搭变成了揽,方野不知在想什么,思绪走远了,她感觉头一阵发晕,她忘了拒绝,靠在了他的胸前……

方野醒来的时候,发现身边躺着辛一警,白皙的身体一丝不挂!再看自己,也是寸衣不留,胸口还留有几个红印。她努力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是怎么来到这个陌生的房间的。那团记忆像糨糊一样,理都没法理清。

方野坐了起来,穿上衣服。辛一警也睁开了眼。

“走吧,跟我去校长室投案去!一对奸夫妇,为了一门结业课程,就赤身裸体睡到了一起,这不遭天谴吗?”

辛一警看了看方野,不知道她这演的是哪出戏,心里还是捏了把汗!

“对你那么好,忍心吗?”

辛一警装可怜。

“走,走,投案去,太不像话了!”

方野的脸上最终还是露出了笑容。

“我还想要!”

辛一警朝她做了个鬼脸,又把头埋进了她的!

第2卷 警校风流 第37集 离别前的那场雪

后天就要离开警校了,丹丹得知方野已经通过了挂科的补考,也为她高兴。让她高兴的还有,省城的天连续降了两天温,北风呼啸,飞鸟忙着迁徙,地面上躺满了悲伤的落叶,在第三天夜里,屋檐上响起了簌簌的声音,下雪米了,声音一阵紧过一阵,过了一个小时后,就纷纷扬扬飘起了棉花似的雪。

次日早晨,有凄清的鸟鸣,从窗外传来。那叫声让早晨变得很剔透,感觉像一块玻璃。方野的眼皮被刺眼的白光挑开,她好不容易睁开眼,发现窗外的世界白皑皑一片。

“哟,下雪了!”

方野叫了一声。

“下雪了?”

丹丹从在窝里扛起被子,探向窗口,“哇,真的下雪了,真是太好了,拍雪景留念再好不过了。”

丹丹和被窝决裂得很干脆,爬起来穿衣,洗刷,来不及吃早餐就拿出包里的一个海鸥牌相机,拉着方野和甘红霞拍雪景了。

校园里到处是雀跃的欢呼。扔雪球的,静静地看雪景的,踩雪的,都成了白地毯上的一个个美丽音符。

图书馆前的喷水池是要拍的,池中央的飞天女神,变得异常臃肿,挺滑稽的。体能训练馆前的小公园是拍的,那里的梧桐树虬枝交错,最有艺术味了,枝头还站着来不及迁徙,被白茫茫雪景迷惑了的小鸟,在枝头上跳来跳去,却发现脚搁哪都很冷。校门虽然老土了点,也是要拍的,三个人索性做了个红卫兵的造型,让路过的同学帮忙拍。丹丹为找到一处没被破坏的积雪兴奋地摆姿势,甘红霞不甘寂寞,时不时乘她不防,往她脖子里塞上一团雪球,丹丹缩着脖子,动都不敢动,等着方野过来支援,把雪球拿出来。

拍完了校园,丹丹还不过瘾,提议坐车去市区拍。

北里湖边,方野穿着米白的羽绒服,一条红围巾包住了大半个脸,手里帮丹丹拿着相机包,跟着丹丹和甘红霞后面,一路看着鼻尖红红,呵着热气,却兴奋异常的游人。

在湖边的一块树林,方野的耳朵撞进了一个似曾熟悉的声音,这声音和舞厅那次看到的身影一样,她的世界里马上充满了它带来的气息。她停住了脚步,想判断这声音来自哪,可是那声音却似乎和她捉迷藏,一下子在前面,一下子又在左边,后来又在右边,她转动着身子,就是没看到那个身影出现。

“发傻了?过来啊,这里,景好,帮我拍一个!”

丹丹对着她喊。没来由,她心里数数落自己,迈开脚,朝丹丹那边走去。

“丹丹,这边,看哪,雪松!”

甘红霞在那头又喊了起来。

一棵悬崖下的树,因为上面溅下来的水滴,树枝上结满了冰凌,整棵树都变的晶莹剔透。树下穿着棉大衣、戴着雷锋帽的人们正举着双手拍照。

方野却停住了脚步!她现在明白,刚才听到的那声音不是幻觉了,真真切切的那人就蹲在树下,弓着马步给一位穿红大衣的女人拍照,女人的身边站着一个穿得胖忽忽的小子。

方野的心突然不由控制地快速跳开了。

她把脸部的围巾向上扯了扯,抛下丹丹和甘红霞,转身躲开了。

雪来得快,融得也快,第二天就化了。到处是滴滴答答的雪水滴落的声音。屋檐上已经秃子的头发一样,顶上阳光直射的都化了,只剩下低处一簇簇白色了。

丹丹也从下雪的兴奋,转为平静了,伤感是没有的。她还没等雪化完,就邀方野去逛百货商场了。

她在一家柜台里拿下了一件海蓝的羽绒服,看了看码子,递给方野说:“这件你试试看!”

“我没打算买衣服呢!”

方野答,但看到丹丹坚持的眼神,她也就脱了外衣,试了起来。

“挺好的!和你肤色很搭。大小合适吗?要不要再大一个码?”

“码子够了。可是,我不没想添!”

“服务员,这件要下了。”

“你买给谁啊?”

“买给我嫂子。”

两人又逛了几个柜台,丹丹又选了几件衣服,她说来省城了,总得买件衣服做个纪念,新年也快来了,穿着过新年刚好!

方野说,你反正不缺钱,喜欢就买吧。

她们出了百货商场,沿着繁华的大街走了一程,丹丹又做了主张,说:“晚上别回去吃了,我们去吃西餐去,马上要分别了,这三个月和你相处,已经形同姐妹了,我请客。”

方野说:“吃西餐没意见,不过还是让我请吧,你都叫了我三个月姐了,最后让我表示一下。”

“我请!上次你那么侠义,替我受了皮肉之苦,我都没来得及感谢呢!”

“那算什么呢!假如我在炒你受那苦,我这当姐姐的还有颜面吗?当然要保护好你了。”

“别客气了。反正我请定了。还有,这件蓝色的衣服是我买给你做纪念的。”

“丹丹,你骗我啊,这我不能收!你太客气了。”

“收下吧,以后不让我叫姐了,那就别收!”

丹丹装作要生气。

“你呀,没经同意,就自作主张,这怎么好意思呢!我也得送你一样纪念的。”

“你的纪念品我已收藏了,是你的为人,还有你的音容。我们能在一起睡三个月,也是缘分啊!”

“学会贫嘴了。回去后,还要常来往。”

“恩m前面这家,丽舍坊吧!”

两个人进了店,在一张别致的小圆桌前坐了下来,点了单,等着服务员上菜。

“方野姐,我有种直觉,你今天是不是碰上了旧恋人?”

丹丹拿起白色小花瓶里的玫瑰花闻着,问方野道。

“为什么,你看到了什么?”

“最后甘红霞发现那雪松的时候,我发现你看了一男人的背影一眼,神色大变,站立不安的,急匆匆地转身躲开了!我特地等那男人转身,气宇轩昂的那类!”

“没有的事!来,吃饭!”

方野躲闪着不承认。

“嘿嘿,那么是我的直觉错误了!”

丹丹说着反话,也没有继续坚持这个话题。

“来,喝点酒,为我们三个月的友情!”

“有了三个月的开始,就会天长地久!”

“天长地久!”

吧台的卡带机里播放着《红河谷》两只高脚杯倾斜着碰到一起,像她们头碰头那么亲密!

第3卷 和局长的性事 第38集 回到公安局

方野敲响局长洪继威办公室的门。

“门开着呢,进来吧!”

“局长,我培训回来了!”

“哟,是方野啊,回来好啊!学习挺辛苦吧!回来好,回来好,你那赵科长等你一走,才知道你是他的手臂,不能少呢!”

“呵呵,我走了,够他和黄芬芳两人忙的啦。”

“怎么样?有收获吗?”

“学了很多课程,总算上了一回警校了。”

“学了慢慢用上,以后,要成为骨干力量。”

“嗯!那我去和赵科长销下假。”

“好,好,去吧!”

方野转身离去。

“等等,方野。”

“还有件事,得先跟你说说。”

洪继威看着对面的墙壁整理了一下想说的,“辛为民局长当初交代,要好好关照你,说你不容易,我也没能特别照顾你。”

“都那么关照我了,还要怎样呢!”

“我要说的是,以后你就要自立了,组织上已经决定让我离开这位置了,会有新的局长来接任。”

“洪局长,你要走了?”

方野以前有听说洪局长年龄到退二线了,可是这一天真的到来,还是有点难以接受。

“对啊,老骨头干不动了,要退二线了。”

“怎么这么快呢!”

方野似乎有点失落。

“下周,我就要去市局报到了,到那边的监察室喝茶看报纸了。”

“真没想到这么快!那既然组织上决定了,也好,卸了担子,好好养身体。这位置太吃力了。”

“对。我也早就想退了,这次总算完成心愿了!以后有什么困难,能帮得上的,你只管来找我。不要一个人扛着!”

“谢谢你!洪局长。你走了,我可能会挺不适应。这些年,真的承蒙你的关照,我方野才有今天呢!心里一直感激着。”

“慢慢适应,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啊。只要努力工作,真诚待人,新的领导也会对你一样爱护的。”

方野使劲点了点头,算是对老领导的感激和对以后工作的表态。

方野经过经济文化保卫科,那是陈方明的办公室,他就是住她宿舍隔壁的那位肋骨受了伤的干警。

“这次转正的名额,怎么会落给她呢?”

“局长关照呀!”

“现在有点姿色的女人办事就是容易。”

“没证据别乱说呢!”

“明摆着了嘛,老公是个性无能,她还能活守寡不成,肯定出去觅食去了,否则怎么受得了寂寞呢!”“到底是不是性无能,性无能怎么会和你家小保姆闹出那么大的风声?”

“这个叫心有余而力不足,想是脑子的事,做是下面的事,下面不行了,不等于脑子不想啊!”

“你那小保姆可是捕了空。你怎么肥水流外人田呢!”

“哈哈!我就不想这个心思了,再说兔子不吃窝边草。”

“兔子不吃窝边草,那是留着找不到食物的时候吃。其实,兔子吃窝边草,才方便,这叫近水楼台先得月。”

“哈哈!”

经济文化保卫科里传出来的对话,让方野收住了脚。她犹豫了一下,转身从另外一条楼梯下了楼。

方野在周末的时候,去了趟天岗村,把儿子牛牛接回来。母子刚相见的时候,牛牛变得陌生了,怎么也不肯接近方野。方野想,才三个月呢,就陌生了,难怪有人说和孩子分开久了,都不认的了。

回来的路上,牛牛玩着方野给他买的玩具,和她的关系才恢复了。

“妈妈,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傻牛牛,你是妈妈的心肝,哪会不要呢。”

“那你上次我淘气的时候,说不要我,原来是骗我的!”

“唔,那妈妈以后不骗牛牛了,牛牛也要做妈妈的乖宝宝。”

第3卷 和局长的性事 第39集 离开阿光

方野下班回来,上了楼梯,就已经感觉不对劲。房间里传来了牛牛悲惨的哭声,歇斯底里地喊着妈妈。

方野打开门,牛牛哭喊着,跌跌撞撞朝她跑来。“妈妈,痛,痛!”

他把小手举给方野看。

天哪!那是什么!牛牛的手上有一个烟头大小的红块,翘起了一层皮,边上是黑色的烟灰痕迹,那不是不小心弄的,烟头在上面碾过的痕迹显而易见。

“妈妈,爸爸烫我!我痛!”

牛牛满脸泪痕。

方野像一头暴怒的狮子,冲向了卧室,阿光翻在床上打呼噜,连鞋子都没脱,地上都是烟头和酒瓶。

方野伸手抓起了阿光的衣领,“你还有人性吗?你怎么忍心向一个小孩下毒手!你给我话,你不要装死!”

阿光睁开了眼,说话却是语无伦次的。一看就知道醉得不浅。“我难受!邻居说你和局长睡觉了,工作才转正的,你是个破鞋!破……鞋!”

一股强烈的委屈涌上心头,方野再也控制不住泪水,朝他甩了一个耳光!只有这样,她才好受一点。

“你走,破……破……鞋!”

阿光那张脸变得陌生起来,方野已经认不出他是谁了。他的五官瞬间狰狞起来,不再是憨厚面善的阿光。她的眼前一片朦胧,仿佛正有一只凶悍的老虎对她虎视眈眈,随时都有可能让她粉身碎骨。

方野不想多呆一秒。再多呆一秒,她感觉自己就会疯掉了。她打开衣柜,把自己和牛牛换洗的衣服拉了出来,草草扔进一个大袋子,一手抱起牛牛,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已经不能容身的地方。

方野出了宿舍,走上大街,才发现这个城市没有其他地方可容身。她最后还是走进了汽车站。

方野想好了,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了,当牛牛的安全已经受到威胁的时候,她的心都快要碎了,他还会丧心柴朝牛牛下手的。

回到家里。方野妈和山楂从她的脸上已经看出了不祥。

“妈!不过了,你看看,他竟然拿烟头烫牛牛的小手!这是人干的吗?”

方野妈拾起了牛牛的手,朝那疤痕心疼地吹了口气说:“真是作孽,怎么下得了手呢!宝贝外甥,疼吗?”

牛牛点了点头。她又转向方野,说:“妈这回支持你,你自己做决定。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牛牛暂时放你这里,你帮我弄点烫伤的药敷一下。等我在城里找了房子,我就过来接。”

“姑姑,要不就让牛牛跟我们一起吧!”

山楂也是很心疼的样子,帮着出主意。

“奶奶身体不好,照顾你已经很辛苦了。没事,再过段时间,就可以送幼儿园了。”

“你别把这么小的孩子送幼儿园去,放妈这里吧,我能照顾得过来。”

“妈,你的腰都没好,照顾不了的,他正顽皮的年龄。我自己能扛过来的。好了,我还得赶回去。”

方野擦去了眼角的泪水,和母亲告别。

“那你晚上住哪呢?”

“我先住单位的值班室,很快就会找下房子的,你放心。我走了!”

身后传来了方野妈的叹息。方野急匆匆的身影消失在傍晚最后一缕亮光里。很快就要垂下夜幕了。

“丹丹,我是方野。”

方野拨通了丹丹的电话。

“方野姐,这么快就想我了?还算有良心。嘿嘿。”

“你还好吗?”

“好着呢!方野姐,你是不是有事。”

“家里出了点事,我搬出来住了,但还没找到房子。”

“这样啊i是要三思啊,搬出来,就难搬回去了。”

“想好了。已经没意思了。”

“房子的话,我单位有间我的宿舍还空着,可能就是太小,要不我问下我妈,那套大点的房子,亲戚有没有住着,没住着的话,刚好能给你住,三室一厅的。”

“不用问你妈妈了,你那间宿舍临时借我住一下吧!”

“那,你什么时候过去看?”

“明天吧。”

“那行,明天中午我去整理一下,你过来拿钥匙吧!”

“好的。谢谢你,丹丹,麻烦你挺不好意思的。”

“我们俩谁和谁,说这话就见外了。就这么定了。”

“那行。”

“那你晚上呢?要来我家睡吗?”

“不用了,晚上我在值班室凑合一宿。”

“那好吧!明天见。”

第3卷 和局长的性事 第40集 新来的局长竟然是……

“方野,来,先别忙。”

政治处的主任潘振宇微笑着走进户政科,敲了敲开着的门,招呼方野。

“辛局长,这是户政科的方野,这是黄芬芳。这是我们新来的局长,年轻有为的辛局长,过来挂职的。”

潘振宇领着一位同样微笑着的男人,介绍道。

方野转过身去看,她一惊,差点没叫出声来,手里的笔被她带到,骨碌碌滚到地上,她突然变得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心里头也是七上八下的!对方正从容地对着她微笑。方野赶紧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恢复常态地问候:“局长好!”

“户政科也是很忙的科室,工作量挺大,窗口的接待也辛苦。”

那人找着话题。

“对,所以局里还给他们配了两名临时的辅警。”

潘振宇解释着。

方野很快又愣着了,她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心还在跳得厉害,任她深呼吸也没用。

潘振宇往里面的办公室搜寻了一圈,没见赵理,于是问道:“方野,你们赵科长呢?”

“哦,赵科长他去市局送份材料,市里业务处室召见他呢!”

方野总算回过了神。

“没事,你们先忙!我就过来跟你们打个照面。”

辛一警总算告辞了。

怎么会这样?没想到这家伙跑到温江来了。上哪不好,偏来这里。辛一警的到来,方野还真的说不清,该高兴呢,还是该不安。她想理,却是一团乱麻,以后和他怎么相处?事情变得尴尬起来。

方野前往打印室,复印一堆资料。刚在楼梯口撞到了辛一警,她不知怎么开口,辛一警停了一下,看了看她,也没说什么,笑着走开了。假如他像对待其他同事那样也好,但他眼里流露出的神情,却蕴含着某种心照不宣的意思。那微笑变得带刺了,方野感觉自己一不小心就被扎了。

她胡思乱想着,心神不宁地踏进打印室的门。一个声音撞进了耳朵里。她想退出已经来不及了。

“我比她进来早了好几年,她算老几,凭什么就把别人的转正名额给占了,卖肉也得讲个道德吧,把别人的利益给抢了去,算什么呢!”

说话的是叶沥沥,打印室里的临时工。边上还坐着另一位年轻的姑娘。

叶沥沥也看到了方野出现在门口,但她却没有丝毫的内疚或尴尬,仿佛方野来得正好,她那些话有了着落似的,一副挑衅的姿态。

“你说谁呢?”

方野控制不了自己的怒火。

“是谁说谁,别来问我!”

叶沥沥鼻子里哼出一声鄙夷来,“还挺能装!”

“我没招惹你吧!我没空和你理论,说话最好有个证据,还有,嘴巴学干净点。”

“能做还怕别人说吗?我的嘴巴怎么不干净了?怕是某些人的不干净了!有本事再去勾引新来的局长!”

“你!”

方野气得说不出话来。眼前一阵晕眩,她恨不能靠到墙上去,以稳住天旋地转的身子。

边上的那位过来阻止了:“别吵了,难为情呢!”

她从方野手里拿过那堆要复印的资料,把方野推出了门:“方野姐,我复印好就给你送过去!”

江滨外滩公园,方野和辛一警两个人便装并肩散步。江水在涨潮,逆行的船只看起来走得比平时快多了。海事码头、海关码头、海警码头执勤的公务船都亮起了灯,灯光照到江面上,涌动起碎银子一样的反光。那艘泰坦尼克号一样的夜游船,已经开始航行,甲板上在表演走秀节目,甲板上的遮阳伞下,竟然有人不怕冷风,躺着看江景。

“你为什么要到温江来?”

方野问他。

“还不是为了你嘛!”

“少来啊!嘴巴涂了蜂蜜啊。”

她已经意料到他甜言蜜语的答案,若不是这样答,反倒会让方野有失落感。

“不欢迎我吗?”

“和我没关系,呵呵。”

方野也调皮地闪烁其辞。

“那我把你调到最辛苦的基层去接警,三更半夜睡不安稳的那些岗位。那样还会说和我没关系吗?”

“你敢!公报私仇,是小男人的狭促,男子汉是不干的。对了,要不帮我换到哪个稍微轻松一点的岗位去,等我孩子大一点,再让我回来行不?”

“特巡警还是刑大,你自己选,要嘛监管也不错!”

“正经点行不行!”

“那政治处,行政管理科,还是国保?你自己选。要不来当我秘书算了。”

“政治处倒是可以考虑。”

“不过我也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我认真工作不就行了。”

“我的条件是,看你体贴不体贴!”

“少来!”

方野上唇包下唇,嗔怒,撞了他一下,差点把他撞了个趔趄。

“局里关系复杂吗?领导班子里有没有拉帮结派的?下面的干警工作积极性如何?我新来的,没处打听。”

“以前的局长是位很有威信的领导,大家都服他,班子里没听说不团结的,众星拱月一样拥护他。下面的干警也还好,玩虚的不多,极个别,也已经放在不重要的岗位上,不会影响大局工作的。你应该不用担心吧,上面下派的领导,人家敬你一尺。”

“希望如此!我这次也是过来锻炼的,我父亲说我该出来锻炼锻炼了,不能呆在警校里,没有一点基层经验。”

“怕是你父亲寄希望你走仕途吧。”

“他可能这么想。我也没觉得警校怎么了。轻松,不用担责任,这和地方公安是没得比的。现在地方的治安一年比一年难,责任比以前重多了。”

“子承父业,还是服从长辈的意思吧。”

“回来后,有没有想我呢!”

辛一警靠近方野的耳边,玩起暧昧来。

“你现在是我的局长了,注意影响啊,别到时候闹出什么风声,我们局里的女人,舌很毒的!”

“管它呢,我们名正言顺不就可以了!我看岗位也别换了,直接给你任个政委,让你管我好了!”

辛一警的话语还在暧昧。

“少来啊!正得起来,顺得起来吗?别是脑子发热一时寻我开心。”

“辛一警是那样的人吗?走吧,前面有家茶座,我们进去喝杯茶。”

辛一警揽了一下方野的肩。

“注意影响m不怕有人跟踪你局长大人吗?”

“当心什么呢!谁惹我,关看守所去!”

辛一警也大言不惭地开起了玩笑。

“滥用权利,当心你的警服被脱!”

“放心,没人敢脱我警服,除了你!”

辛一警又挨过来咬耳朵,顺势亲了她一下。

“流氓!”

方野佯怒。

第3卷 和局长的性事 第41集 调出户政科001

“方野姐,听说你要去政治处了?你真行啊!”

黄芬芳一大早上班,见方野在拖地擦桌,推门进来就嚷嚷了。

“还不是一样,哪个科室都是干。”

“政治处是和领导打交道的呀!”

“那我去那了,你高兴还是不高兴?”

“当然高兴啊!去那以后升官的机会就多了。”

“没良心,我走了,都不留恋!不过啊,我可没考虑升什么官,领导考虑我孩子小,换个稍微轻松一点的科室。领导说了,等孩子稍微大点,还是要我去拉磨的。”

“赵理,我换科室了,你高兴不高兴呢?”

“高兴个脚啊!以后再也看不到美女在我眼前晃了。”

“别说我没给你机会啊,是你自己没行动,我总不能等到黄花菜凉了吧。我这是负气出走了,哈哈!”

方野和赵理开着玩笑。

“根本就没给机会,还说风凉话。心拔凉拔凉的。”

赵理撇着嘴,装作难过的样子,不知是不是真的有点失落,不得而知。

“赵科长,又不是天涯海角,还是很近的呀!”

“哎!怎么就那么狠心扔下我呢!”

“哈哈!”

“好了,不开玩笑了,等下方野老公把我当第三者来记恨了。方野,去了枢纽部门了,和领导接近的机会多,有机会也要帮哥们说说好话啊!”

“红包拿来!”

“飞吻行不!”

“去!”

“赵科长,方野姐走了,你得充实科室力量啊,否则大家要累趴下的。”

黄芬芳对赵理建议。

“你让方野姐在领导边上帮我们说句话呗!”

“行,这么多年的交情了,我走了,总不能连累你们,招你们怨。我会给领导建议的。芬芳,新登记的户籍,还有一本来不及录入,那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过去,真没时间的话,只能交给你了,不介意吧!”

“你请客就不介意。”

“请客只要你们肯赏脸,我同意。还有档案柜里所有的资料,我整理一下,到时候去办公室拿张交接单填了,再交给你!”

“哎,真的有点伤感,要分别了。”

“你就别伤感了,赵科长的眼泪假如可以流几滴,我还是会收下的。”

“那我专门找个时间为你哭离别!”

“说话算数啦,呵呵!我先去下许副局长那,跟他说一下。”

“好!方野姐,记得找个时间,我们科室的人拍张合影。”

黄芬芳看着方野走出办公室,叮嘱道。方野说,好,忘了提醒我就是。

“赵科长,你现在怎么办?”

“哈哈,芬芳,你也拿我开玩笑吗?”

“我是说真的啦!你有所不知,方野姐和她老公已经分开住了。方野姐领着孩子住在外面了。”

“是吗?那她孩子谁带?”

“找了个白天班的保姆。所以她才换到政治处去,那里夜里不用值班。晚上她可以自己带孩子。”

“哦!”

“你真的要抓紧啊!过了这村没这个店呢!”

赵理还在沉思,方野这些变故,没有芬芳透漏消息,他一概不知。

第3卷 和局长的性事 第41集 调出户政科002

下午下班时间到了,方野关了电脑,关上窗口的拉门,换下制服,穿上大衣准备回家了。赵理叫住了方野。

“还有啥吩咐,赵科长?”

“晚上我能请你吃个饭吗?”

“咋不早说呢!呵呵,我家保姆等着下班把孩子交给我呢!是不是改天,我请你?”

“你先回去把孩子接过来,我等你一起吃,这样没问题吧?”

“那你肚子要受罪了。不过,我有个请求,算我请你,好吧,否则,我就不去了。”

赵理想先退一步把方野约出来再说,谁请客谁买单,那是后话,他搪塞着说:“那你先去把孩子接过来。我在工会边上的温江美食城等你。要不,我先送你回去,再一起过去。今天车子借过来去市局,还没还给办公室。”

“你真的要定今天吗?”

“择日不如凑日嘛!”

方野不能再推辞了,再推辞就显得不近人情了,于是说:“那也行!不过……”

看着赵理如此坚决,方野的心里腾起了不安,她似乎已经预料到赵理这一举动背后的动机,她表面上镇定,心里却直打鼓。赵理虽说年龄大了点,可他以前是局里公认的才貌双全的人才。只是那时候挑,挑过了头,所以三十四岁了还是单身一人。方野白天和他开玩笑,那是纯粹的玩笑,她还真的舍不得把他和自己这样一种身份的女人连在一起,往那个方向想。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考虑,她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了丹丹的影子。丹丹近来被父母催得惶恐不安,她都说自己嫁不掉,要去出家了算了。

“那我只好实话实说了,我晚上有一位朋友过来一起吃饭的,我叫上她可以吗?”

赵理的眼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过后他爽快地说:“当然可以啊!只管叫上她!”

半个小时后,赵理载着方野已经到了她住的地方。

“我就不上去了,在车里等你!”

“行!”

方野拿起衣服,下了车,上了“之”字型的楼梯,朝三楼的住处走去。

方野回到家,保姆把孩子交给她之后,告辞了。方野也顾不得牛牛在怀里撒娇,她拨通了丹丹的电话。

“丹丹,你在家吗?吃了吗?”

“我妈还在做饭呢!怎么了?”

“那刚好,你出来,到工会边上那家温江美食城来吃饭,我也去。”

“怎么现在才约我呢!都有谁啊!”

丹丹在那边无心地抱怨了一句。

“你,我,牛牛,还有一位我同事。”

“你同事男的女的啊?”“英俊的男警官,可以了吧l点出发吧,我在那边等你,我会在服务台留包厢号的,你问一下,让服务员领就行。”

“神神秘秘的,好吧!待会见。”

挂了电话,方野抱起牛牛,锁了门,往楼下走。

赵理摇下车窗,招呼虎头虎脑的牛牛:“牛牛,还记得我是谁吗?”

“记得,赵叔叔。”

“又错了,是赵爸爸!”

赵理逗他玩。牛牛也知道他在逗他玩,一害羞,笑着转过脸,埋进方野的肩。

“怎么了?赵爸爸都不认得了,叫声爸爸,给你买冲锋枪,可以不?”

“先买!”

牛牛听到要买玩具,扭过头来看着他老练地还价。

“先叫!”

“不叫!”

牛牛嘟着嘴,顽皮地和他对峙。

“别贫了,快开车吧,你肚子不饿,我肚子饿呢!”

方野制止他们,坐上车,在他手臂上打了一下,让他开车。

第3卷 和局长的性事 第42集 局长给方野筑金屋

中午休息的时候,方野给窗台的那盆吊兰浇了点水,没事翻了翻报纸,正准备在简单的沙发床上躺一会。政治处潘振宇一个房间,靠里头,门一关就是独立的房间。她和徐紫茹两个人一个房间,徐紫茹住在单位对面的家属楼,她中午一般回去休息,这办公室也就方野一个人了。

方野还没合眼,她放在桌子上的传呼机响了,嗡嗡地在那里震动。方野伸手拿过来一看,是辛一警的电话。

方野回了过去。

“你能来我办公室一下吗?”

方野犹豫了一下,心里头有个声音提醒她,上班时间不见,大中午的见,都在休息的,千万别引起误会。

“好吧!”

方野最后还是答应了。

辛一警的办公室在顶层的拐角,一莫当关万夫莫开的要塞位置。门开着,他将军似地靠在转椅里。见了方野,欠起身,坐着招呼她。

“有事吗?”

方野看到窗帘都已经拉上了。办公室的光线就靠开着的门来供给。她心里有某种说不明的担心。

“把门带上。”

他用不容拒绝的声音说道。

方野只得带上了门,弹子锁“咔”的一声在她身后栓上了。

“来,坐吧!”

“有事吗?”

方野又重复了一句。

“坐哪?坐我大腿啊!”

辛一警见方野在对面的椅子里坐下来,逗她。

“别忘了自己的局长身份呵!”

“我在你那只有一种身份,而不是局长。”

辛一警脸上已经放松开了,一如他的话语。

“少贫,我要替你的仕途负责,我说了,这是非之地,谨慎为妙!”

“哟,这个政委,做起我的思想政治工作来了,看来去政治处去对了。”

“没事的话,我回去休息了。昨晚没睡好。”

方野催促他。

“呵呵,今天怎么像个女包公呢!能笑一个吗?昨天晚上为什么没睡好,阴阳欠调了吧!”

方野被他的一意孤行弄得有点不知所措。

“没心情,哪像你,什么都春风得意。”

“好吧!那就不逗你了。跟你说正事吧。我听说你现在住在外头借的宿舍。”

方野心里奇怪,谁告诉他了。

“这样,你带着孩子住外头不方便,离单位又远,这里有套房子,在单位后面的小区里,你先住。”

“谁的房子?”

方野忍不住问他。

“这你就别问了,你只管住。”

辛一警把一串钥匙推到方野的面前。

“是不是单位给你的备用房?”

方野知道局长都有两个以上住处,狡兔三窟,是不暴露行踪的需要,可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单位给我的房子,量你也不敢住,别说太显眼,就是哪天黑帮找我算帐,让你替罪了,我可担当不起。房子是我私人的,先借你住,没有别人知道。”

“那你自己住哪?”

“我暂时就住这里的套房,二十四小时安保,起居上班也方便。”

辛一警的办公室是个套房布置,最外面是客厅,中间是办公室,最里面是带阳台的卧室和卫生间。

“你不狡兔三窟?万一有黑帮盯上你怎么办?”

“能找到这里来的,我就对着干了,枪法此时不用更待何时!再说,你那总不至于不欢迎我吧!你那给我留一窟!”

“不欢迎!”

方野嘴硬,却已点口是心非的意思。

辛一警看得出,方野有点动摇了。

“没说真话!来,钥匙放好,过来,感谢一下局长!”

辛一警站起来,把钥匙塞进她的手心,顺势就把她往怀里拉!

“你这是利诱我!”

方野被他的唇堵上了,说出的话,也扁得不成样子。一阵扎痒,让她逐渐放弃了坚持。

“利诱,是利诱,好了吧!以前是拿成绩卡你!怎么就不知我用心良苦呢!瞧,在我怀里颤抖了吧,那是需要我!让你的局长好好亲亲你!”

辛一警不容方野挣扎,有力的手臂圈住了方野的后背,把自己的身体紧紧地贴向她……

“我感觉自己越来越像个坏女人,有家庭有孩子,却和另外一个土匪做着坏事,我真浑!”

风雨过后,方野枕在辛一警的臂弯里,他的毛茸茸的腋毛酥痒着她的脸。

“不要有负罪感,你那家庭已经名存实亡了,你有权利追求自己的幸福。再说,有一个要为你拾梦的傻瓜,你就忍心辜负吗?我所想的,就是要让你幸福!当我侵入你体内的时候,我才找回自我,我的一切,都简化成一个目标,带给这个宝贝幸福,真的……”

方野的小手被辛一警抓着,放在他的上腹部,像一枚蝴蝶的翅膀那样,随着他的呼吸起伏着。

方野伸手捂住了他的嘴,不让他说下去。

“这么好的一块田,哪能荒着呢!”

辛一警又从她的指缝里蹦出一句话来。

“流氓局长!”

方野一把揪住他的胸肌,使劲拧!拧得辛一警哭笑着求饶……

第3卷 和局长的性事 第43集 大龄男警官的暧昧

那晚赵理约她吃饭的时候,方野把丹丹带了出来,其实她玩的是金蝉蜕壳。方野有点把握的是,那时丹丹迷辛一警,她喜欢什么类型,方野基本有数,赵理和辛一警是差不多的类型,都是长相派的,而且是学院派长相的,还带点与学院派冲突的坏男人味道。至于赵理这边,她也有侧重地突出丹丹的家庭背景,落座介绍的时候,就把她局长女儿的身份点了出来。

回来的时候,方野没有坐赵理的车,而是和丹丹坐了一个车子。

方野问她:“这个男人怎样?”

“你是说赵理吗?”

“对呀,和我同科室五年了,还是个大男孩。”

“他有这个意思吗?”

“我要听听你的想法。”

“方野姐,你这不是……为难我吗?哪有让女的先说的。”

“嘿嘿,你还那么在意,我又没站在他那边,你若没想法,他那边我也就不费神了,是这个意思。”

“人看起来还舒服的,就是年龄大了点。”

丹丹忸怩了一下,还是坦诚地说了出来。

“年龄大点没关系,男人很难老的。过了三十岁,到四十几岁,这年龄段差不多一个样。再说,你看他五官好气质好,老了也有味道。”

“你对男人还真有研究。”

“积累的一点点协验而已。要不我改天我先帮你问问。”

“可不许跟她说我的心思。”

“放心!我不出卖你。”

“那还差不多。对了,我那宿舍的房间还可以吧?我特喜欢那个小阳台,以前在那放一把摇椅,白天晒着太阳舒服得不行。”

“挺不错,谢谢你帮我这个忙。”

方野后来又找了赵理,那是第二天在单位食堂吃完饭,方野把他截住了,她说:“赵科长,到后面小花园逛逛不?”

赵理看了一眼她,她的眼里有内容,于是也就答应跟她去了。

“赵科长,昨天晚上那位局长的千金,还是位黄花闺女,和我们同一个系统,在仰桥区分局政治处的。”

方野说这话,是做好挨骂准备的。

果然,赵理故意瞪大眼睛看着她说:“方野,这些年我对你不薄,你这是什么意思,看不上我就直说啊!昨天晚上我就很生气,还没找你算账呢!不知道你玩的什么名堂。”

“息怒!息怒!”

方野顽皮地两手抱拳,笑着说:“你吧,还是个大男孩,我呢,孩子都有了,我真的不忍心糟蹋你。再说昨天晚上我那朋友,条件很不错的,你们挺匹配,假如你不在意她外表的话。”

“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那句诗怎么念,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得了吧你,我还不是为了你好。”

“随你,你这个没良心的。不过你可别后悔,我赵理虽说是老光棍一个,资本挺不错的。”

赵理开起了带点晕的玩笑。

“哈哈!那留给丹丹正好!”

方野晚上让赵理约丹丹跳舞去,赵理说干我们这行的男人,都是粗人,哪会玩什么文艺啊,跳舞姿势跟划船一个样,不去。方野说,那请她去看电影吧!赵理又说,看电影,黑咕隆咚的环境,很容易暧昧,不暧昧吧,说我没男人风度,暧昧吧又还熟悉,等下人家怪罪起来可就难堪了。

赵理最后忸怩了半天,还是要方野当电灯泡。三个人一起去了江滨散步。

丹丹过来接方野和牛牛,牛牛被丹丹的妈妈截下了。

“让我来当电灯泡,多不合适。”

“不就大家一起走走吗?别想那么深好不。”

“我得透漏一点给你,赵理的态度,我侧面试探了,基本有戏,加把劲。两个人同一个系统的,工作节奏一致,共同话题也多些,有利于婚姻。”

“别想那么远好不好!说不成他明天就改变主意了。”

“放心,有我呢!”

她们正聊着,来到了约好的地点,安澜轩里赵理玉树临风已经站在那了。

“赵科长,我们在这。”

方野喊。

“非工作时间还喊什么职务呢,让人笑话。”

赵理走到她们身边说。“不好意思,没有安排好活动,让你们出来吹风了。”

“挺不错的,看看江景夜色。”

丹丹帮他圆场。

“我们赵科长是位好同志,歌舞娱乐场所基本不混,人英俊,怕惹出麻烦来!”

方野开起了玩笑,把气氛弄得轻松点。

“别听方野瞎说,是老实巴交,那些花样都没去学。等到用上,才发现短肋太多了。”

“看起来怎么不像老实巴交呢!”

丹丹故意刁难他。

“哈哈,我们丹丹可是很会看人的,你就少装了。”

“不信就没道理了,瞧我这三十好几的还光棍一个,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肯定是挑花了眼了!”

丹丹适时插话。

“没,真的没,干警察这行的,女人不喜欢呢!”

“谁说的,我就挺喜欢警察的。”

丹丹说的是实心话,但话一出,却发现说得太直了,容易被误会,赵理脸上腾起的甜蜜感,就告诉了她说了不该说的。

“你少臭美啊,丹丹说的是喜欢警察这个职业,不,不……”

方野及时介入,想把话扳过来,不想让赵理太得意,却发现有点难,舌头翻不过来似的。

“我会努力的,上下求索,行了吧!”

还是赵理自觉地表了态。

“那就好!要把你男人的风度都表现出来,看看最后丹丹会不会被打动。”

“呵呵,要降低点难度。老男人没什么信心,会知难而退的!”

“那可不行,没有难度可降,只有锲而不舍。”

赵理被方野修理得没便宜可占。

“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

丹丹问。

“中国人民公安大学。”

赵理答。

“哎呀,这么有名的学校。”

“愧对母校,没做出啥成绩。”

“很不错了,年纪轻轻,科长早当腻了。什么时候让丹丹爸爸引荐引荐,去弄个局长当当,将来前途无量呢。”

方野说。

“好啊!只怕丹丹不帮忙!再说也是朽木一块,不可深雕。”

“那看你的诚心罗!”

方野如簧巧舌,又及时插话,把他胃口吊了起来。丹丹紧紧地搀着方野的胳膊,把头靠在她肩膀上,脸上露出了莫名的兴奋。

方野觉得这步棋走起来挺好看的,至于结果,只能拭目以待了,至少她看到了一丝曙光。

第3卷 和局长的性事 第44集 方野的老公出事了

阿光种子店开在农资生产资料市场里,是一家十来平米的小店面。

阿光正在给几位卖蔬菜种子的菜农推荐种子。“新品种油菜种子,价格优惠啦!全城最实惠啦!”

阿光站在门口,朝过往的过客吆喝着。

“亩产有多少?”

有路人问。

“每株平均结角400个,每个角果平均结17粒菜籽,菜籽千粒重为4克,每亩产量可达200公斤。大家来看看啦!甘肃、青海培育的最新品种啦!”

阿光一边解说,一边吆喝。

突然,一个菜农打扮的人走进店里来,紧接着,身后跟进来几个穿制服的公安人员。

“就是他,卖假种子的,吹牛说生长周期短,菜花结得大,个头有篮球那么大,可坑苦了我们家,一百亩地种了他的花菜种子,没一根发芽,你们得替我做主!”

那菜农指着阿光越说越激动,恨不得要把阿光身上的肉咬一块下来。

阿光一见形势不对,脚底抹油想从后门溜掉,但几个公安干警冲上来,一把就抓住了他的外衣,反剪了他的双手,喀嚓一声给他戴上了手铐,往派出所带了。

阿光的案子没想象的那么简单。本来工商部门罚款,公安部门拘留几天就差不多了。但案子很快转为刑事案件,批捕了。接下来,还有人陆续报了案,还有人举报他拿了一家贩卖假种子公司的回扣,成了这家公司的一个代销点,案子就复杂起来了,那家贩卖假种子的公司已经另案处理。

那天,方野坐在办公桌前整理文件,一位看起来快六十岁的女人,围着头巾,枣红的脸,没敲门就走进她的办公室。身后跟着一位中年男人。方野抬头一看,不是谁,是阿光的母亲,还有位是村长。

“方野!”

那女人一开口就哭上了。

“妈!村长,你怎么来了?”

方野赶紧起身,请他们坐下。给他们倒了水。

“方野,我不喝水,我心里有事,急。早上村里捎信给我,说阿光在城里犯事了。”

“你慢慢说!”

方野扶着她的肩。

“他被公安的抓去了,关在牢里。”

“犯了啥事了?”

“好像是卖假种子给逮捕了。”

村长说。

“方野,我也知道阿光这些年不像话,但你无论如何看在我的面子上,帮他一把!”

“你先别急,我帮你打听一下。”

方野安慰得了她,自己却变得六神无主。她打了好几个电话,才打听到阿光关在仰桥区的堂口派出所。

“妈,你先回去,这事交给我,等有消息了,我再给你捎信。”

“你一顶要帮帮他,我就他一个儿子,不能遭那罪啊!”

“你别急。”

方野把他们送到门口,目送他们走了。

回到办公室,方野给丹丹打了个电话。丹丹一听方野焦急的声音,知道事情有点麻烦。

“丹丹,你帮我打听一下一个案子。当事人叫方阿光。急。”

丹丹顿了顿,对方野说:“是你关系不好了的老公吧?你们不是分了吗?你还管他的事?”

“你先帮我打听一下案情。”

“哎,你的心肠可真好,就不怕这一关心,又生出感情来,要起死回生吗?”

“先别讨论那话题,你帮我打听一下。那边我没熟人,不好介入。”

“好吧,等下我给你回电话。”

丹丹总算答应了。

五分钟后,丹丹回了电话。她说:“问了,是倒卖假种子,和一家公司联合坑农的案子,那家公司的负责人已经抓捕在案,案子有点复杂,信访件都上到省里了,市领导做了批示,怕是难以介入了。”

“明白了,谢谢你!再联系。”

方野挂了电话,急着走出办公室,朝辛一警的办公室走去。走到他门口,她才想起,他昨天去省里开会,还没回来。

她呼了他几次,也没见他马上回电话。再急,她也只得搁下了。辛一警回电话是在夜里,方野将牛牛伺弄上床后,躺在客厅的沙发里看电视,她的心思也没在电视上,等着电话机响起。

“白天开会,来不及回你电话。想我了?”

辛一警和她玩热乎。

“别贫,有点急事找你。”

方野开门见山。

“说吧!”

“有位老乡,卖假种子被立了刑事案件,案子有点大,不知道你有没有办法。”

“卖种子的老乡?就你那位阿光吧?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还挺重情,案子挂在哪个辖区,我帮你问问。”

“他父母亲年迈了,没人照顾了,假如进去的话,家庭马上陷入困境了,你一定得重视一下。既然你也知道了,你就当是为我做件事吧!”

“知道了。”

“谢谢!”

“以后我们之间别用谢谢两字,用你的行动,好吗?亲一个。”

“回来谢你!”

辛一警会不会不帮这个忙呢?他会有顾虑吗?他总不至于促狭到把这看成是一个机会吧?他会把阿光看成是钉子?方野心里吃不准。方野这么一想,又有点后悔找了辛一警。

辛一警再次回电话,已经是一个小时后。方野已经进了卧室,靠在了床上。

“刚好仰桥区的分局局长也在开会,帮你打听了一下,这案子是政法委书记批示要求作为典型的案子来抓的,为的是响应中央马上要召开的经济工作会议对农业的重视,而且涉案的那家公司,涉案的金额也是史无前例的大。阿光已经如实供了,翻案的话有点难。等进入法院环节,再想想办法吧!”

“大概要多少年?”

方野已经意识到阿光撞到不该撞的风口上。

“五年以下,自由裁量环节,到时候跟法院说说,只能这样。”

“嗯!”

“没有对我不满意吧?案子特殊了点,尽力了。”

“想多了,那先这样吧!你也早点休息。”

“急着挂了?房子住得还适应?”

“挺好,感觉欠你的了。那些新添置的设备,本来可以简单点。”

“见外了。是借你用的。再说,我也会和你一起用的!”

辛一警的语气又暧昧起来。

“好了,那先挂了!”

第3卷 和局长的性事 第45集 老领导出面力挽狂谰

中午吃饭的时候,赵理坐到了方野的身边。方野的情绪不在状态,赵理一看就知道了。她看起来像是傍晚时分的三叶草,收拢着叶子,没精打采的。

“看你好像有心事的样子。家里的,还是单位的?”

“没什么。”

方野觉得没必要把心事告诉每一个人,或许觉得赵理不是她寻求援助的对象。她反过来问他:“和丹丹进展怎样了?”

赵理不好意思地咧了咧嘴说:“你问问丹丹啊,我说了不算!”

他在回避。

“平时瞧你脸皮厚得,关键时刻还死爱面子。我可对你说了,丹丹很单纯,没啥心眼,你可不能亏待了她。”

“哪会呢!我的决定权在她那。”

“又没风度了吧!你就不能拿出点气势,咬定青山不放松的气势。那自然就能到手了。”

“嘿嘿!”

赵理傻笑了一下,突然转移了话题:“那你自己呢?近来有没新的目标出现。”

“没心情呢!”

“哟,我刚才不是看出来了,这下说漏嘴了吧!跟你的老科长说说吧,总比闷在肚子里好!”

“阿光又闹出了事儿,挺大,我摆不平。”

方野吐了一句,算是礼貌吧!

“你们不是已经散了。他的事不再是你的事了呀!”

“没那么简单,同一个村子的,即使和他不再有关系了,父母的面子都在的,拉得下来吗?”

“那你准备怎么办?是不是找找老领导洪局长,他对你一直很关心的。”

赵理这么一建议,方野的眼前倒是一亮。她暗自惊喜,又多出了一条可能的路子。

方野出现在洪继威的办公室门口。他很快就发现了她。

“方野,你怎么来了,很久不见了,来,进来坐吧!”

洪继威发现了方野有心事,主动问她:“是不是遇上什么困难了?”

“很不好意思,又来麻烦你老领导了。”

“有困难来找我就对了,就怕你不再找我。说说,什么事?”

“阿光被抓进去了,定性为刑事案件。”

方野坐下来把事情的起因和进展都说了。

“和阿光和好了?”

方野点了点头。

“假如案情是这样,那走走其他路子吧!你不是说阿光身体一直不好吗?到时候,我帮你找找人,弄个保外就医。这样,就可以一边服刑,一边留在外头照顾他的父母了。”

洪继威帮她想办法。

方野感激地看了看他,老领导出马,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那拜托您了!”

“小事呢!回去安慰好家人,老人家不容易。阿光这里也该是次吸取教训的机会,或许以后就有转机了。”

“嗯!那我先回去了,谢谢您。”

“客气,有空常来坐坐。”

“好!”

在洪继威的帮忙疏通下,阿光终究进去就出来了。而且法院量刑时,也减到了三年。方野把这个消息告诉阿光父母的时候,他们难免又抹起了眼泪,这回是感激的眼泪。还有,他们怪儿子这几年没有好好珍惜方野为这个家庭的付出。

“方野,你能原谅阿光吗?”

阿光妈握着方野的手,眼里充满期待。

“顺其自然吧!我努力过了。你俩放心,不管以后怎么走,你们只管把我当自己的闺女。”

“那你要对自己好点。不能苦了自己,有合适的,就定了吧,阿光可能就是这样样了,我们也拿他没办法!”

阿光妈说着又眼圈红了起来。

方野松开了她的手,侧过头去,顿了顿,和他们告别了。

阿光的父亲从身边提起两只早准备好的大公鸡,交给方野,要她带城里去给牛牛补补身子。方野推辞了一下,也没推辞掉,只得提着他们的心意,挥手再次道别。

路上她想到,把这点小礼物送给洪局长吧。等有机会,再隆重感谢他。

第3卷 和局长的性事 第46集 局长造访金屋

方野的宿舍响起了敲门声。牛牛从地上爬起来,跑着过去开门。

“妈妈,来了个不认识的警察叔叔。”

牛牛看到门外站着一位穿警服的叔叔,对着厨房里做饭的方野喊到。

“谁呀!”

方野手里忙着锅上的菜,脱不开身。那话是问来访者的。

辛一警换了鞋子,朝牛牛做了个鬼脸,把一根指头竖在嘴前,示意他别出声。

他撇下牛牛,走进厨房,从身后抱住了方野,把脸往她的耳边凑。方野一惊,回头发现是辛一警。

“未经允许就来造访!”

方野嗔怪他。

“局长家访下属不成吗?”

辛一警和她开玩笑。

方野挪了挪身子,提醒他松手:“等下牛牛看到了!”

“看到又怎么了,以后还得管我叫爸爸呢!”

辛一警不听劝,继续逗她。

“放肆!放……开!”

方野用胳膊肘顶了顶他的肚子。辛一警才松开她。

“吃了吗?”

方野问。

“就是来品尝你的手艺的。”

“那先一边等着去吧!我再给你多做几个菜。”

“嗯!”

辛一警回到客厅,找牛牛玩。“牛牛,爸爸回来了,怎么不叫呢!”

“你不是我爸爸!”

牛牛害羞地咬着嘴唇,笑着说。

“谁说不是呢!连爸爸都不认得了吗?”

“我爸爸不是警察。你不是我爸爸。”

“哈哈!那要不要一个警察爸爸呢?”

“要!”

“恩,挺懂事!下次警察爸爸带你去玩动物园,好吧?”

牛牛点了点头,似乎又被另外一个念头支配了,他嗲声嗲气地提要求:“我要玩枪!”

这个年龄的孩子,对辛一警没有一点敌意。辛一警心里也暖洋洋的。

“你妈妈也喜欢玩枪呢!”

辛一警这话是逗方野的。

“土匪!麻烦你别玷污小孩!”

方野在厨房里抗议。

菜上来了,三个人围着桌子,动起筷来,挺温馨的。

“棉织厂宿舍那案子怎么样了?”

方野问他。

“已经成立专案组了,伍副局长任组长,抽调了刑大七位干将,应该能破吧。”

“据说现场破坏得挺厉害。”

“家属和死者没住一起,是邻居闻到尸腐味,才想起这个邻居好几天不见了。从窗户往里一看,发现死者半躺在沙发前,胸前中了刀,地上一滩血已凝成了紫黑的图案。他们于是武断地撞开了门,却没想到破坏了现场。”

“那现场取证基本上没有收获?”

“有提取几个可疑的指纹,还有几根头发,已送技术部签定,结果还没出来。”

“这可是你上任的第一起命案,可千万别成了悬案。”

“我就不信破不了。退一步说,这边的力量不行,还可以私下向省厅求援。我还准备做成快速破案的例子。”

“别吹啊!少分心一点,多思在案子上。”

“政委同志,遵命!不过,晚上不会赶我走吧?想给你了!”

“花花肠子!”

吃了饭,方野料理完厨房里的事,来到客厅。辛一警陪牛牛在看《聪明的一休》牛牛坐在他怀里,看得挺投入,时不时转身抬头寻找辛一警的点头和微笑,和他呼应。看得方野挺嫉妒的,还真有能耐,这么快就进入角色了。

“牛牛,看完这集就去睡觉,好吧?”

方野和他商量。

“嗯!”

“牛牛真听话。”

“你怎么给他取这么一个小名?”

辛一警带着坏笑,看了眼方野。

“德性!土匪就是土匪,往哪里想!”

“往我下面想啊,你一叫,我下面的就在裤子里回应你了!”

辛一警习惯了挑逗方野。

方野不得不伸手在他结实的腮帮上拧了一把,以示抗议。

牛牛半小时后被方野催眠睡着了。辛一警也是迫不及待地抓紧时间洗完澡,擦着身子,光着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土匪局长,注意形象!”

方野朝他喊。

“现在你儿子还看不懂,以后就没机会了。”

“真想把你轰出去,没点样子。”

“你舍得吗?来,先亲一口吗?”

辛一警伸手去逮方野,想按她的脑袋。方野一弯身躲过了,走进了浴室,从门缝里探头对他喊:“土匪!”……

从他们三个人围着桌子吃饭开始,门口就站着一个人,他犹豫着,多次举起手,想敲门,最后又放下了。后来,他分明听到了里面有男人说话的声音,他一下子就觉得自己此行是多余的了。他昨天晚上想好的那些要对方野说的话,像绑了石头,逐渐沉向心底。

眼前已经没有回头草可吃。他对自己说,过去已经成为历史了,翻过去了,就不再回来了,想回到过去是那么难!

夜色里,走在大街上的他,身影拖得长长的,一如他此时的惆怅和无奈。

第3卷 和局长的性事 第47集 女警和大龄警唱戏了

方野和辛一警下午去了趟犬队训练营,算是调研。辛一警来履新职,基本上已经对特巡警大队、基层各派出所、看守所、消防大队、戒毒所、交警支队等下属机构走了一遍,算是工作调研,也是对基层站所的重视和关心。

下午的这趟犬队训练营调研,陪同的还有副局长陆大勇。犬队的队长,让各种警犬表演了最拿手的技能,追踪犬、鉴别犬、搜捕犬、搜爆犬、搜毒犬、救护犬、消防犬都一一亮相。那只叫黑豹的德国牧羊犬,拿手的技能是气味辨别,它把队长设计的相近的干扰一个个排除,最后锁定两公里外的目标,赢得了辛一警的高度赞赏。

方野还和队长开起了玩笑:“什么时候把这种德国牧羊犬的幼崽送一只我吧!”

队长说:“你向辛局长、陆局长请示,他们同意了,我就没意见。不过说实话,即使领导同意了,我们也舍不得送掉。现在的德国牧羊犬是国际刑警公认的最佳品种,作业能力是顶呱呱的,一头都要几十万呢!”

“哈哈!你看,是自己舍不得。还推给领导。”

“方野,这么喜欢警犬,那你来加入我们队伍好了,我们非常欢迎。警犬不在状态的时候,可能你们女警就有办法摆平。”

“闹情绪的时候多吗?”

辛一警插话。

“常有,比如训练过度了,就不配合你了,打他吧,又下不了手,打一顿,它没事,我们自己心疼要一个月了。更多的时候,还是照顾他们的情绪,既不影响训练进度,又不伤他们的积极性。诱导和奖励相结合,我们努力折中呢!”

队长又走到一头黑白相间的长毛犬旁,介绍道:“这是拉布拉多犬,性情温和、聪明听话、服从指挥、容易训练、忠于主人。尤其是嗅觉灵敏,一般用来培养搜爆和搜违禁品。”

“你们的可是技术活,得用心交流呢!”

“是啊!不过时间久了,也就把它们当自己的孩子了,它们若有生病或受伤的时候,犬队里的认领民警比它们还难受呢!”

“你们和警犬打成一片,把训练营作为自己的家,很难得。对于你们这些一线的民警,我和陆局长他们回去,要好好商量一下激励政策,政治上的、物质上的、精神上的,都把你们考虑起来,更好地促进我们这支犬队建设,在关键的时刻能够拉得出去,打得赢,为我们的刑侦手段提供不可或缺的技术支持。今天政治处的方野也代表科室过来了,就是要全面考察你们的工作。干好干坏所给的待遇要不一样!你们好好干吧!”

辛一警临走的时候给他们犬队的十来位民警鼓劲。

从犬队回来的路上,方野接到了丹丹的电话。丹丹约她晚上带上牛牛去她家吃饭,妈下厨,有很多道私家菜,密传的。说得方野心里也痒痒的。

“还有其他客人吗?”

方野先试探这顿饭的性质。

“能有谁啊,还有赵理呗!你来的时候,我让他开车接你们一起过来。”

“原来已经见父母了!这进度可是大跃进的速度啊!那我们去合适吗?”

“有什么,我们家很随意呢!再说,他又不是第一次了,现在都我家里人似的。你就不用有顾虑了。说定了啊!”

“行!要不要让你妈妈留道菜让我来做呢,我的鲫鱼汤可是拿得出手的。”

方野也不再推辞。

“行!那等下我给赵理打个电话。先这样,挂了!”

“方野,晚上去哪蹭饭啊,带上我吗?”

辛一警插话。

丹丹和赵理的事,因为丹丹,是不能告诉辛一警的。方野回避道:“闺蜜聚会,你就别掺和了,你一个大局长加入我们小百姓行列,我们放得开吗?你自个谋生去!”

“陆局长,你看我们的方野同志一点不懂得体贴我这样异地来的领导啊!有好处独自爽去了!”

“方野,局长想给你体贴的机会呢!你还不好好把握,要不改天在家里专门做他的御厨吧!”

陆局长也开起了玩笑。

“嘿嘿,我的手艺怕对不起局长大人的胃口,不敢造次啊!”

“哎,就是没人关心嘛!”

辛一警也很善于在陆副局长面前演戏。

方野从机关幼儿园领了牛牛出来,在路边等赵理。赵理出现了。警服都没换。方野说衣服都不换,不怕吓着人家,以为是办案的。赵理说丹丹妈妈喜欢他穿制服,威风,精神,帮他们家长脸了。方野说你自己臭美吧,把那身皮当资本炫耀了!

一路上,赵理和牛牛开着玩笑,三个人很快就到了丹丹家住的小区。丹丹家住的是高楼,挺大的一个房子。

敲开门,最受欢迎的还是牛牛,比赵理还会抢风头。他喊着丹丹阿姨,喊丹丹妈奶奶,喊丹丹爸爷爷,把他们逐一喊了个遍,还打感情牌,在每个人的脸上都贴了一下,惹得大伙儿对这个虎头虎脑的帅家伙都爱不肆手了。

“丹丹妈,我跟丹丹说过了,要留给我做一道鲫鱼汤,有没有留着呢!”

“留着呢!你还真不嫌麻烦!鲫鱼剖好放在冰箱里。”

“好勒,等着喝我做的鲫鱼汤。牛牛,你跟陶爷爷玩会儿,不许顽皮,妈妈做菜去,好吗?”

“好的。”

牛牛坐在丹丹爸的膝盖上,丹丹爸像端详一件艺术品一样看着他。

“小赵,这孩子将来也适合们那行,你看他眉宇间的英气,好苗呢!”

丹丹爸跟赵理扯话。

“陶叔,我们这行挺折腾人的,不过能培养好汉!”

赵理实话实说。

“对啊!辛苦点没什么,好男如好铁,得经过锤炼方成英雄!”

“爸,你就别哄他了,他都嫌自己的岗位英雄无用武之地呢,好象自己真的是好铁打了钉的似的。”

“你们讨论热乎啊!汤做好了!”

方野从厨房里端出鲫鱼汤来。

“香!丹丹,你也该学学方野。”

丹丹妈说。

“我和赵理说好了,以后他做菜做饭。”

“哈哈!有吗?”

赵理私底下哄她的话,被捅了个底朝天,当然不自在。

“来,来,开饭吧!”

丹丹爸爸招呼大家上桌。

“好久没有这么多人吃饭了,这热闹的气氛太难得了。丹丹她哥哥去了省城工作,我们家一直就人气不够!”

丹丹妈絮叨着。

“现在好了,我给你们带来了人气!家里都暖洋洋的。”

丹丹插话。

“方野,我听说,你现在也单身了,你也得抓紧时间考虑自己的大事情啊!”

丹丹妈关心地对方野说。

“我这缺了口的陶罐,就不奢想变成丹丹这样的精美瓷器了,顺其自然吧,先把牛牛带大一点。”

“我和丹丹爸他们有个想法,不知道你乐意不乐意。我们想借你的宝贝儿子牛牛添添我们家的人气,你假如有事情的话,就送到我这里来,让我们替你看着,反正我们也都已经退休了,闲得慌,那样,你好腾出身考虑自己的事儿!”

丹丹妈很真诚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那怎么敢当呢?会很麻烦你们的。牛牛正顽皮的年龄,带他需要一把劲。”

方野有点受宠若惊。

“方野,我爸妈早就喜欢上牛牛了,他们老埋怨我哥还不给他们添个孙子。”

丹丹说。

“怕是你舍不得把牛牛交给我们老人吧!”

丹丹妈最后都带点激将的意思了。

“丹丹爸,丹丹妈,真的很感激你们,其他的想法没有,我是怕麻烦你们。要是真的不怕麻烦,我有事就送过来给你们。”

“这就对了嘛!这样你才能抓紧解决自己的大事。像丹丹之前都把我们急坏了,还好有你的帮忙,给我们送来这么一个……”

丹丹妈下面的话吃住了,她也觉得有点难为情。

话题转移到了丹丹和赵理身上。

“妈,是金龟婿吧!”

丹丹自个帮她接上了。

“哈哈!你知道人家赵理同意了吗?”

丹丹爸也被丹丹妈和丹丹弄得哈哈大笑,都是心急惹的祸。

“伯父,伯母,谢谢你们,谢谢丹丹不嫌弃我这个大龄男,我赵理没什么长处,可能也没你们想得那么好,但是我会对丹丹真心,努力让她幸福的!”

丹丹爸的话都说到份上了,赵理不得不表态了。

“君子一言,不允许反悔哦!方野姐是证人,以后对我不好,可要拿你是问!”

丹丹及时地介入,把赵理封在瓮中。赵理觉得那只瓮叫“幸福之瓮”呢!

“方野,说好了,牛牛的事就这样定了!尤其是周末,幼儿园不开,只管送我们这里来。”

“谢谢你们,太感激了!”

方野说。丹丹的爸妈像完成一场谈判似的,心里舒畅!

第3卷 和局长的性事 第48集 突然来临的分手

消防大队的高闽走进了方野的办公室。穿着草绿色的军装,肩上的红色警衔和裤边的那两条黄色镶边一样惹眼。

“哟,高队长今天来看我们啊!”

方野招呼他。

“是啊!辛局长今天在吗?”

“在的。刚才陪市领导去看守所视察监舍大楼建设了。待会儿就回来。你找他有事?急不?”

“不急,有点事向他汇报一下。”

“那先坐着等会,来,先喝杯水吧!”

“谢谢!”

“高队长那块工作挺忙吧?”

“忙得都想分身了,企业消防设施审批,大型公共娱乐场所安全检查,整天都在外头跑。冬季火灾形势严峻,一天接警几十次。遇上是我们监管不到位的,还要问责呢!”

“辛苦啊!对了,我听说消防设施这一块,你们的采购量挺大?”

“以前是全由我们消防队统一从厂家购买,再提供给企业和业主单位的,现在市场化了,允许市澈争了。怎么,你对这一块感兴趣啊?”

“没有,随便问问。”

“辛局长是不是回来了?楼道里是不是他说话的声音?”

方野竖起耳朵一分辨,对他说:“没错,他回来了。”

“那我去那他坐下,下次见!”

高队长端起茶,站起来,转身出去了。

高闽这一出现,却留给方野一个灵感,她心里有了盘算。但那想法还不成形,像还没结成块的豆腐花,散着的。

快下班的时候,是辛一警先打电话来的,问她晚上去华侨饭店卡拉ok放松一下不,方野说你这么赶时髦啊,卡拉ok刚刚兴起呢!

“华侨饭店的老总邀请,我还没回他,问问你去不去,再回。”

“要不你过去吧,我要带牛牛。”

辛一警说:“那我也不去了。晚餐带上牛牛出去吃吧,饭后开车出去兜一圈!”

方野同意了。

辛一警平时工作的时候开0001号警车,下了班,他喜欢开一辆普通牌照的奥迪,那是他不想暴露身份。

方野回到家里,抱了牛牛出来,辛一警的车子已经停在楼下等他们了。

辛一警照例和牛牛先逗上了,他指了指自己身上的便衣说:“牛牛,今天我是你爸爸了吧?”

“不是!”

“我今天不是警察了呀!”

“你明天又是警察了。”

“看来,我得先去改行哈!过来吧,你来开车可以不?叔叔今天抓坏蛋受伤了。”

“车太大了!我开不动。”

“哈哈!车子自己会动的。”

“我不要,给妈妈开。”

“你跟叔叔说,长大了帮你开。”

方野转向辛一警,催他:“走吧!”

“喜欢去哪吃?”

辛一警问方野。

“随便吧,你定。”

“带牛牛去吃自助餐吧!”

“你定,他无所谓。”

辛一警最后还是决定去国际大酒店的自助餐厅。他说那里的螃蟹肥,牛牛肯定会喜欢。

吃了饭出来,辛一警把车子开上了江滨路。他说,要不要下去走走?方野考虑到他这个公众人物被人看到和一个带孩子的女人在一起不好,于是说,外面风大,在车里坐会儿吧!

牛牛手里拿着酒店里带出来的螃蟹钳子在玩,一会儿咬他妈妈,一会咬辛一警,玩得不亦乐乎。

方野和辛一警聊起了工作上的事。

“今天,市领导对监舍的建设还满意吗?”

“对监舍的蓝图和设施改进挺满意,对进度提了要加快的建议。还顺便去看了几个死刑犯。”

“看守所对死刑犯的管理挺不错的,上次市里内部刊物《温江警界》还详细报道过呢。他们看守所做了一些创新,从外头工厂接了一些手工活,充实犯人的时间,赚下的工钱全部用来改善犯人的伙食。”

“没错!整体看挺好。也有管理不到位的,有一位狱医今天对待犯人耐心不够,刚好被撞上了。”

“哦!对了,今天高闽找你有事?”

“汇报上次市里通报的两家娱乐场所消防设施整改到位的情况。”

“你说现在消防器材这一块,利润如何?”

“你想改行啊?”

“去。假如有朋友开一家消防器材店,让你跟高闽说说,让他照顾一下生意,你会同意吗?”

“那要看这家店消防器材的进货渠道正规不正规。器材质量没问题,高闽那照顾一下也无妨,对他们也有利,免得从不良商家那买到不合格的产品。”

“这不算违纪吧!”

“真的是你的面子,小的违纪也要帮你。不过,这应该不算违纪,不在这家店买,得到别的店去买,算利用关系搞不正当竞争而已。”

“那你帮我的忙,高闽那就交给你了。答应不?”

“你帮谁,说吧!”

“一个亲戚。”

“可不许撒谎。是亲戚的话,那改天我对高闽说一下。”

“不急,店还没开起来。”

“行,那到时候开起来再帮你说!”

阿光在一个午后给方野打电话,约她出来谈点事。方野不知道他有什么事。上次帮他保释出来后,阿光从他父母那已经知道了是方野帮的忙,听黄芬芳说,他有来找过她。那天她刚好到基层派出所去下乡,没在。黄芬芳说,他没留啥话就走了,情绪挺低落的样子。

“有事吗?”

方野在电话里问他。

“我在北里湖入口牌坊那等你。”

阿光说完就挂了,没等方野回话。

方野赶到北里湖,阿光似乎刚理了头,杨梅头,穿了件束脚的新款夹克衫,比以往精神,但脸上却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惆怅。

见方野朝他走来,他似乎羞于抬头看方野,只是一瞥就垂下了目光,看着眼前的地面了。

“你找我?”

阿光点了点头。他似乎在酝酿着如何开口。方野只得等着他磨蹭完。

他像一只河蚌,经过很长时间的修整,才慢慢打开了嘴巴,把内心的话悠悠地吐了出来。

“方野,请你原谅我,这些年,我是个不合格的丈夫,不,是个不合格的男人。”

方野眼里一涩,看向了远处的湖面。晴朗天空下的湖面,却如烟雨朦胧一片。

“我想了很久,我决定不连累你了,你去寻找你的幸福吧!我不能再耽误你了。忘掉我带给你的那些痛苦。等牛牛懂事了,再替我向他说声对不起。”

方野默默无语,心里有很多话,像水里的泡泡,不停地冒出,但刚一出水面就消失了。她逮不住它们,她的说话功能突然就丧失了,像她梦里大声喊却喊不出声那样难受。替代的是眼底汩汩渗出的泪水,积成一颗颗泪滴,在睫毛上站不住脚,接二连三地摔了下来。

“这是离婚协议书,我已经写上名字了。这是房子的钥匙。”

阿光抖嗦着从夹克的内兜里掏出一张信纸,展开后递给方野,转身,走了。走出几步,又停了停,想起什么似的,最终又迈开大步消失在人流中……

回到天岗村的阿光,一个星期后收到了一封信,还有一把钥匙。

阿光展开信。

“……我帮你在温江市开了一家消防器材店,已联系好进货商家和购买客户,你好好打理,不要拒绝,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了!牛牛,我会带大他,只要你不介意,以后就叫你干爹吧!谢谢你为我父亲作出的牺牲,无以为报,见谅!”

落款是方野的名字。

第3卷 和局长的性事 第49集 和公安局长的鱼水之欢

辛一警和方野驾驶着那辆奥迪车,行使在去省城的路上,两边是快要收割的甘蔗林,青纱帐似的铺天盖地,刚去了叶子的茎部,猪肝色泛着光,节骨眼上那圈白粉显示了新鲜的裸露。车载音响在播放热得一塌糊涂的李春波的《小芳》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长得好看又善良,一双美丽的大眼睛……

“要不要你来开一下?”

辛一警问方野。

“我左右的距离感不好,你不怕啊?”

“不怕!让你熟练了,下次就可以接我的手了。”

辛一警在国道旁靠边停了,下了车,把方野让到驾驶的位置上。

“座椅先挪一下,脚够着离合器不吃力,也不顶着就可以了。”

“嗯!”

车子慢慢开动了,看方野那一丝不苟的样子,辛一警又想到了乘机逗她,他把手伸过去,放在她的大腿根。

“土匪!拿开,别让我分神,我开着车呢!”

“我这不是帮你稳着吗?定海神针!”

辛一警的手非但没停止,还像深处探过去。牛仔裤下的那部位,饱满得让辛一警想入非非,他拿指头轻轻地在上面弹着。

“再不拿开,我熄火了啊!”

“行,停下来玩会吧!”

“不要啊!这路上车来车往的,被人看到。”

“看到就让他们流口水去呗!”

“你这个大土匪,烦死了!”

“里面的鲍鱼在游动了!”

“死相!拿开手!我不开了。”

方野真的一脚踩了刹车,车子颤了颤,停了下来。

辛一警顺势放倒了座椅,伸手把方野的上半身拉过来,一手解开裤子的拉链……

“来,帮局长擦擦枪!”

辛一警把方野的头往自己的裆部按,那把平时和肤色一样白皙的枪,现在也不好意思那么奶油味了,充了血,呈暗红色了,上面的血管荷叶的经脉一样清晰可见。

“土匪!贼……”

方野后面的抗议被结结实实堵在了嘴里,发不出声来。那可恶的枪,辛一警是精心收拾过的,散发着淡淡的香水味。方野心里想笑,还真会弄花样。

辛一警的手爱抚地按着方野的脑袋,一上一下,似按水里的葫芦。渐渐地,方野屈服了,不再按他的指令来,那把枪在她嘴里成了一管冰激凌,口感呢,全在辛一警嘴里发出的“西……西……”

的呻吟里,那声音仿佛是不忍心冰激凌被方野融化掉。

辛一警觉得要和她分享那种幸福,他伸手把方野连拖带抱地拉进了怀里,手刹还有中间隔离盒子的磕绊,最终没阻挡方野这枚果子落进了怀里。

“被人看见……”

方野担心地说。

“别怕,两位警察在擦枪而已!来,裤子松了,背靠我,分开腿坐我怀里,这次你最大,局长的主动权和决定权在你那,我只负责做你强硬的支持!”

辛一警边说着晕话,边把方野的裤子扯下了一点,扶着她的腰,顺势将插头和插座接上了,通电的方野没抵挡得住那把钢枪带来的强势入侵感,她上唇咬下唇,心底的快感,被她咬得支离破碎,从双唇间迸发出来,听得辛一警浑身血液沸腾了……

“和你在一起,什么都变得不重要了。”

被方野收拾完毕,辛一警坐回到了驾驶位,发动车子向前,和方野说着话。

“堕落啊,奸夫妇,被人发现就完蛋了,怎么对得起警服和警辉。”

方野开了一半车窗,辛一警带给她的燥热渐渐下来了,那燥热,刚才烧得她失去了理智,仿佛世界只有他们俩。

“哈哈,警服下面的也是啊,谁说我们就不该享受幸福呢!这个周末带你出来,就是要好好幸福一把的。”

“那你还说去省厅办事!”

“不那样说,你会舍得撂下牛牛跟我走吗?”

“土……匪!”

“晚上我们去住五星级宾馆,手头的案子也差不多了,好好放松一下。”

“年末的治安还会恶化呢!你坐那位置就别想放松了,像发条一样都得绷紧。”

“我们已经部署了系列行动,流动岗哨执勤,治安巡逻,基层派出所也已经加强了力量。不要出恶性案子就行。”

“对了,你家里的那位呢?”

“她还能耐得住寂寞啊!早有了相好的了。”

“公安局长的夫人,谁也敢碰?”

“我不要的,人家只管拿去用。她也不会傻到说出我的身份,那样她还真的没人敢碰,独守寂寞了。”

“你们的矛盾在哪?”

“不是一路人,我受不了她的愚蠢。她喜欢证明她自己观众很多,脾气跟爆竹似的。”

“那是怕失去你?”

“有点,但那样愚蠢的方式,我受得了吗?和其他男人演戏给我看,我就当真的戏看了。”

“你也不是省油的灯。”

“前面到我们订的宾馆了。”

辛一警把车子调头,转到左手宾馆的迎宾辅道上去。这家宾馆坐落在离市区通往景区的森林里。一打车门,雪候鸟啁啾的鸣叫声扑面而来,还有一股悬浮在森林里的阴冷,也包围过来,方野感觉那些阴冷的空气在皮肤上快速地爬着,干冷的风撩起了前额的头发,直到进入宾馆的大堂,才舒服起来。

来到客房,是个朝南的房间,太阳隔着玻璃晒进来的暖意,仿佛早已打开空调多时,人一进去,满屋子太阳的香味,被褥晒松软后发出的味道最明显。窗外是一个湖泊,湖边水杉林立,像是荷枪的站岗士兵列队在那,湖上是衰败的荷叶构成的天然残荷图,水下的那部分叶茎被附上了一层厚厚的绒毛,随波荡漾。水鸟蹁跹。

辛一警放下行李,脱去了外套。中央空调的出风口带着那条飞舞的红色丝带已经在送着暖风了。

“进房间第一件要做的事是什么?”

辛一警看着裹在厚衣服里的方野,暗示道。

“开门啊!”

方野知道他的小算盘,脑筋一转把他给搪塞了。

辛一警绽开了笑容:“错了,是脱衣洗澡!”

“错了,是检查有没有监控。”

“你以为是小旅店啊!用得着你那么担心的,还叫五星级啊!”

“小百姓没住过五星级嘛!”

“我先洗澡,刚才车上你那袭警动作,让我直接缴枪缴械的擒……拿……绝……活,再演示一遍!”

“土……匪!你能不能别那么坏!”

方野从背后用胳膊勾他的脖子,将他放倒在床上。已经脱得一丝不挂的辛一警仰躺着装死几秒钟,方野觉得已经摆平了,慢慢松开了手,放松了警惕,没想到辛一警双腿一屈,双手一抱,将方野的脑袋死死抱住了。

“敢偷袭局长!”

辛一警牢牢控制了方野,扭身就去脱她的衣服。

“辛一警,非礼女下属啦!来人啊!”

方野无奈之下,只得大叫。

“哈哈!你应该叫局长非礼政委啦!”

方野已经被辛一警剥去了上身的衣物,方野像一棵被强行剥去了叶子的庄稼,那叶茎鲜嫩得让人心疼。她索性躺了下来,披头散发的,任由他折腾。

“叫啊!咋不叫了呢!哈哈!现在知道局长的不可侵犯了吧!”

辛一警边说边脱去她仅剩的那点可怜的裤子,方野就像是被顽皮的小孩去掉所有叶子的庄稼那样裸露在空气里了。

“天杀的辛一警,你具备犯的潜质啊!”

方野躺在那假装绝望地喊。

“那就在身上先发挥一下潜质罗!走啦,洗鸳鸯浴去了!”

辛一警伸手抱起方野,方野像一条糯米糕那样柔软,玉润光滑的身子在辛一警的胸前躺成一波三折,从头往脚看像滚过来的海浪。

“嘿嘿!真舒服,竟然能抱得动我!”

方野突然改变了风格,不再和他玩抵抗了。

“喜欢吗?你的局长力气大得很!”

辛一警探下嘴巴,在她胸前啄了一口。

“抱着我别放下,我数时间,看你能坚持多久。”

“哈哈!你这个妖精,还真能享受!扔马桶里去了,要不然闪着我的腰了!”

“敢!”

“哈哈!”

辛一警感觉胸前的方野越来越沉了,于是将她抱进浴室,让她坐到浴缸里。

“坐好啊,我放水了!”

辛一警提醒到。

“整天就一根香肠两个蛋,当早点还差不多,一日三餐,腻了!”

方野看着眼前兴致勃勃的辛一警,故意泼他一点冷水。

“哈哈!没说实话,入口了就知道美味可以三餐不换,百吃不厌了!”

“小白脸,皮肤白,连那都也是小白脸!”

方野挑逗他,伸手拍了一下他裆部那串挂着的玩意。

“养尊处优的结果啊!极品呢!这叫白玉兰观蝶,等下就会上颜色,变成紫玉兰捕蝶了!”

辛一警滑进浴缸,坐到了方野的背后,搂着她,两个人像半对书名号。任由水笼头的水的哗啦啦倾泻而下……

“冷死我了!”

方野说。方野看到的是视线前方的冰冷的墙壁。

“等下就好,水很快就满了。来,转身吧,先让我的体温供你取暖。”

方野在辛一警的帮忙下,带着往下挂的水珠转过了身,钻进辛一警的怀里,俩人如同一对小括号那样相拥着。

方野享受着辛一警腿毛带来的酥痒,随着水波来回蹭他,辛一警早已南天一柱,却假装镇定地观看着方野蝶舞,那是志在必得的观望,就如猫放开已经到手的老鼠,调戏它的逃跑能力。

辛一警蛇吐信子似的伸了伸舌头,方野刚想闭了眼捕捉自投罗网的鲤鱼,那鲤鱼却一个掉头游走了,方野睁开眼,辛一警正看着她坏笑。

是可忍孰不可忍!方野抬起,贴着辛一警的身体往下一坐,就俘虏了他自以为是的钢枪!辛一警没来得及回神,方野犹如带了十万御林军,已经层层把他困在了中央,那些御林军个个抡着红缨枪,步步紧逼,辛一警举起了手投降,说:“不要对你的局长下手太狠!细水长流嘛!”

说着,他那尾红色的鲤鱼像是钻过了闸门,游进了她的双唇,在她的口腔里为非作歹,攻城掠地了,方野见他老实地求饶了,这才让御林军往后退了一步,给他一点空间……

辛一警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喊腰疼。方野一听,在床上侧了身,撑起头看着他,乐了:“哈哈,原来全副武装的局长大人,也是那么不堪一击。”

“我现在明白了,历代帝王为什么都活不长了,好女废好男啊!我叉腿凌空抱你的那姿势,花了多少力气啊!”

“原来公安局长也有俯首称臣的时候啊!西西!”

方野继续揶揄他。

“我迟早会被你废了的!”

“活该!谁让你整天就知道土匪!”

“来,帮我踩踩背!”

辛一警翻过身来,趴着等方野。后背上的肌肉,没有多余的脂肪覆盖,棱角分明地显露着,腰下面那两只“肌肉瓢”突兀得像一对山丘。

“你那么不经用,我都不敢上去踩了,还是帮你捶捶吧!”

“也行!”

方野坐了起来,把长发挂到耳后,也懒得穿衣服,玉女梳头的姿势,盘腿,动起了手。

“对,就这里,往下走,对啦,来回啊!”

辛一警埋着头,方野小粉拳雨点似的轻轻落在他腰上,背上!

“哎,让我们的局长大人就此趴下了,于心不忍啊,今天我带你去吃大餐,给你点好菜,补补龙体!”

“那还差不多!”

辛一警这下全收起了架子,孩子般心安理得地享受起她的贴心来了。

周末过的很充实,时光的每一秒,都像是从蜜罐里掏出来的,浸透着甜蜜。两人在宾馆的玻璃房里用餐,玻璃房外就是湖泊,景色美得醉人。方野时不时也玩点情调,说喂他菜,让他闭上眼,辛一警依了她,哪知喂到他嘴里的却是一筷芥末,弄得辛一警龇牙咧嘴。

后来,他说:“小时候我妈给我断奶,感情深,断不了,于是我妈想出一个杀手锏,在上抹了辣椒水,我正准备享受一顿美餐,一碰,结果辣得两眼汪汪,后来想吃又不敢,我妈说想起我那可怜相,就想笑4来女人都很狠心。”

“哈哈!错了。那主意肯定是你爸出的。谁让你老跟他抢呢!”

“这么说,我爸可是忍无可忍了,才出这样的主意,也有道理,哪有小子跟老子抢的。”

“这就对了!”

两人聊得开心无比。

吃了晚饭,辛一警提议去宾馆休闲中心洗桑拿。想想出去逛街很冷,方野便同意了。辛一警要的是那种情侣干蒸房,两个人的单独蒸房,里面一个蒸灶,一排靠墙的可以躺也可以坐的原木窄床。

方野把红色的计时器倒过来,辛一警说干嘛要计时,只管享受着。方野说我怕变成烤红薯。辛一警拿起木勺子故意朝蒸灶里泼水,哧哧的响声后,腾起了一股热浪,很快就朝皮肤咬过来。

“找死啊!”

方野受不了了,用湿毛巾捂住了脸和耳朵,可是脊背上的皮肤却烧着了似的。

辛一警却双腿叉开,在那里弯腰甩胳膊的。“傻瓜,躺下啊!哈哈!”

“会不会怜香惜玉的!”

方野一边躺下来,一边斥责辛一警。

辛一警看到方野趴下了,顿生一个念头,他乘方野发觉前,探过去,将自己的身体覆盖到方野的身上。方野顿时感觉一座大山压了下来,却又舍不得反抗,被这座大山完全覆盖的感觉弄的意乱神迷。

“这样怜香惜玉可以了吧!我帮你挡住热浪。”

辛一警轻轻地在他耳边说,那话语绵软得似水,彼此的肌肤接触,催化的结果。

“土匪,我快被你压扁了!”

方野感觉到辛一警还在往下压了压,他是故意的。方野还真拿他没办法。

等到方野被压得话都说不成句了,辛一警才松开她,支了胳膊爬了起来。

辛一警要方野替他擦背,方野说我才不做擦澡女,辛一警说那过来擦枪,方野抡起巴掌朝他打过去,骂他土匪,巴掌被躲过了,于是拧他的胳膊,辛一警说你敢袭警,那我鸣枪了啊! 说着一个横抱把方野抱到大腿上,两个大汗淋漓的身子,紧紧地贴在一起,滑溜得像泥鳅,两个人身体很快合二为一了。辛一警说:“袭警的下场是,钢枪伺候!”

方野真想美美地咬他一口!

在宾馆里呆腻了,俩人驾车去闹市区唱卡拉ok,辛一警喜欢唱高林生的新曲《牵挂你的人是我》和刘德华的《谢谢你的爱》方野给他唱李春波的《小芳》、甘萍的《大哥你好吗》、杨钰莹的《轻轻地告诉你》这些歌都是那年刚流行开来的热门歌曲。两个人唱着那些歌,时光就记录了下来,以后回味起往事来,全是这些歌做背景的,多美!

最后半天,辛一警带着方野去逛商场。给方野买下了很多新款的衣服。方野说:“别买那么多衣服啦,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白天都穿警服的,哪有时间穿这些衣服,浪费啊!”

“没什么,博取红颜一笑,挥洒千金也值。”

“别把我说得像个狐狸精似的。”

“哈哈!那是王妃!别在意,花不了几个钱。能为你做点事,我才有幸福感。”

辛一警还想为她买一挂白金项链,方野坚决制止了,辛一警也只好作罢。

第3卷 和局长的性事 第50集 女人总要一个名分

温江的春节还没走远,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爆竹的火药味,大街角落里洒落的瓜子壳和烟花碎片还新鲜着,人们也还沉浸在春节期间放假的气氛里,对什么都是慷慨的,大把花钱,大把花时间,太阳下一拨又一拨人,围成一桌,打着牌,一年才一遇,怎么说都是最好的理由。方野在老家陪母亲过完春节,看到院子里桃花结的花蕾绽放一树粉红,蜂蝶飞舞,越发觉得自己的孤单,村里已人事全非,也没啥值得留恋的了,更多的是尴尬,阿光没有回家,他把母亲接到城里过年了。那个早上,和母亲他们告别后,她带着牛牛回城了。

方野回城,是要参加丹丹和赵理的婚礼。他们的婚礼是临时决定的,方野猜测可能是奉子成婚的,年内都还没一点迹象,过了年就突然接到通知了。给丹丹和赵理的礼物还没准备好。丹丹也算是投缘的姐妹了,赵理又是五六年的同科室同事了,还是牵线人,怎么也得准备一份像样点的礼物。

还有,就是辛一警早在温江值班了。他在省城陪父母过的年。春节期间,一有空倒没给方野打电话,照例说些肉麻的话。他一回来值班,就非要方野过去陪他了,说没方野就像没太阳似的难受。

赵理有邀请辛一警参加他的婚礼。还好的是,他没有说一定去。只是说没有特殊情况,就过去。方野和他聊起赵理的婚礼,她预料到赵理会请他参加的。

方野在辛一警办公室的套房里,陪他午休。

“赵理的婚礼,你去吗?”

方野问他。

“可能会去。”

辛一警突然发现方野脸上的神情有点怪,他却不知道她为什么。

“想知道新娘是谁吗?”

方野见他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的样子,觉得还是乘早告诉他,免得尴尬。丹丹应该还不知道辛一警来温江了,她是个吃饱穿暖不问政治的人。

“谁?”

辛一警如方野预料,紧张起来。

“陶丹丹。”

方野平静地吐出这个名字。

“这世界怎么这么小呢!”

“世界不小,小的是温江,我是她和赵理共同的朋友,就这么简单!”

“原来是你牵线的!你为什么不牵得远点?赵理知道丹丹和我的事吗?”

“要我告诉他吗?”

方野捉弄他。

“这世界真乱。”

“我为什么要牵得远点,你是温江的临时工,几年后就走人的,他们的缘分难得。”

“你得给我保密!否则那点破事,虽然没什么,到时候赵理在意起来就麻烦大了!”

“这么说不去参加他们的婚礼了?”

“能参加吗?当然不去了。我汗都出来了!我推说不在温江,事后给他包个红包得了。以后赵理跟丹丹会说起我怎么办呢?”

“丹丹又不傻,默不作声过他们的日子去啦!”

“那也是,关键是你x对不能对赵理走漏什么风声。”

“难说!”“什么?要挟我?”

辛一警搞懵了,突然又换了彻悟的口吻问:“你是不是也在意?我和她真的没什么,早就告诉过你的!”

“得了,你那点芝麻破事,我没精力在意。他们结婚了,对你有什么启发?”

“你是不是也想要名分了?”

“我习惯了做露水夫妻。”

方野这话带点骨头的,辛一警那话回得让她不喜欢听。

“放假期间我不都在想着你!”

“这有利于增进露水夫妻的感情,把露水夫妻做到底。”

方野继续带点冷嘲热讽。

“给我时间。宝贝!”

辛一警终究是听出不对劲来了。

“春节期间是不是重温旧情了?”

“没,她回她父母家过的年。”

“我有种预感,我们之间可能会……”

方野吐了一半,够辛一警猜测的啦。

辛一警朝方野侧过了身,抱着她的腰,看着她的眼睛。想从那里看出答案,可是那里却没有任何答案。

“等我去医院做个检查,确认了再告诉你。”

“你是说你……你有了?”

“被你蹂躏那么长时间了,能不出问题嘛!”

“那太好了!宝贝,我们终于有了。我就说呢,我那优等的种子下去怎么会不发芽!”

“说啥?你有预谋的?”

“小傻瓜,我是说和我老婆这么多年了,一直没孩子,她说是我的问题,我就知道是她土地有问题。”

“你准备生下来?”

“当然!”

“我不想要。”

“疯了你!我会帮你想办法的。”

辛一警的话,不是方野期待的话,离她想要的话十万八千里远。她的心往下一沉,感觉有点冰。身上不知咋的,在被窝里似乎也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孩子一出来就没名分,我不想让他(她)背上私生的身份。”

方野不得不摊开了说,这是原则的问题,不谈判也不行。

“傻瓜,我会让你名正言顺成为局长夫人的,放心,我那边会处理好的。给我一点时间,你养好身子,唯一的任务!”

方野总算等来了像样的一句话,心里头的阴霾才掀了过去,阳光普照。尽管这也是空头支票,总比他紧捂口袋好多了。

第3卷 和局长的性事 第51集 公安局长的种子发芽了

方野和辛一警开着车子在江边看风景。江上渔火从沿江路上看下去,星星点点,又是隔着车窗玻璃,更显恍惚。

“你说,我该给丹丹和赵理送什么礼物好?”

“这个嘛!我想想。”

辛一警显然在这方面也没多少经验。“我办公室还有几套别人送的字画,张大千、徐悲鸿的真迹都有,可以不?”

“送字画?怕是人家还误会那么不起眼,即使再名贵。”

“那总不能送被子送家用电器吧!那也太对不起你们的姐妹深情了。送金银首饰吧,那又是赵理的事,不能喧宾夺主。”

“挺费神的。”

“我想起来了,要不把另外那对明代窄口瘦颈精瓷送给他们!”

“会不会太名贵,她不肯接受呢?我自己再想想看。再说那也是你的东西,不是我的。”

“我们还计较什么呢!搞得那么生分。”

“我们又还不是一家子!”

“迟早的事!要不,我有个好主意,把我送给她吧!”

辛一警开起了玩笑,见方野脸上风云突变,他继续大胆地说:“就一夜!”

“那应该是赵理孝敬你的礼物,而不是我给丹丹的。你要是有这个想法,我一定不干涉。”

“没劲,你就不能吃点醋吗?”

“少来,不过我可告诉你,丹丹只是喜欢过你而已,现在估计对你早就没兴趣了,别自作多情。”

“哈哈!那你呢!”

“也没兴趣,迫于威而已。”

方野也不给他面子,故意逗他。

辛一警这下不同意了,把身子靠过来,伸出手,捏住方野的下巴,说:“有点良心好不好,我是真心的!”

“难说!”

方野故意气他。

“政委同志,要我怎样做,才能让你看到我的真心呢?”

辛一警轻轻地吻了吻她的唇,方野不再说话。

丹丹的婚礼如期举行。陶家就这么一个女儿出嫁,自然是隆重十分。赵理家的房子不大,丹丹父母就拿出了自己的一套新房,给丹丹当嫁妆。还有车子,买了崭新的小轿车,电器买的都是松下、日立等进口的。赵理乐得跟什么似的,对丹丹也是深爱有加。方野私下和他开玩笑:“你可是老鼠掉进米缸了。”

赵理嘿嘿一笑,说:“那是缘分啊!”

然后又带点酸味儿说道:“当然也得感谢你当初义无反顾地把我拱手送人了!”

方野说:“你别胡说,我们是纯洁的革命同志友情,别让丹丹误会了去。”

丹丹邀请方野去做伴娘,方野考虑到自己的特殊身份,没答应。离了婚的女人,即使丹丹不介意,自己得清醒,那是温江习俗的忌讳。后来拗不过她,做了他们的证婚人。

方野那天去婚礼现场的时候,调侃辛一警:“辛局长,本来这证婚人是你局长来比较合适的。”

“哈哈!行,那我去吧!”

“那开车走吧!我也正缺个司机呢!”

“行啊!要不就把我们的身份也公开了,到时候就热闹了!”

“昔日崇拜你的人就这样成了别人的新娘!”

“政委同志,你饶了我吧!往事不必回首。好了,你去吧,我心里祝福他们永远幸福!”

参加完丹丹的婚礼,方野作为女人,心里也羡慕着有那么隆重浪漫的场面。想起自己当初和阿光的婚礼,她感觉更多的是无奈和苦涩。那时候“义”字当头,哪有什么幸福可言呢!她只是觉得,自己应该那样做而已,否则内心就会不安。

牛牛已经睡下了。辛一警拥着她在看电视。他和她讨论电视剧《雪山飞狐》的剧情,方野支支吾吾,他才发现方野情绪有点不对。

“怎么了?”

“没什么!”

“婚礼受刺激了?我听说你们原来的老局长本想撮合你和赵理的。”

“去!无稽之谈,没有的事。今天双方的宾客来得可多了,我这证婚人当得都有点紧张了。当当……当!那婚礼进行曲跟国外电影里放的一样,气球飞舞,丹丹和赵理还学电视里的,一个穿了白色婚纱,戴了白手套和面纱,高贵得很,赵理穿了燕尾服,英气逼人,两个人牵着手,沿着红地毯走进来,还当面亲吻呢!”

“你让他们介绍了恋爱经过?”

“那是当然的。赵理胆子大得很,说彼此一见钟情,二见倾心。”

“有没有把奉子成婚的事讲出来呢!”

“去你的!”

“我答应你,我将来也为你办一场隆重的婚礼,亲朋满座,嘉宾云集,让你风光无限,可以吧!当然,我得讲,我们也是一见钟情,然后奸夫妇似的再见倾心,最后奉子成婚!”

“死相!”

“哈哈,我们的婚礼也快近了,你就先酝酿怎样做新娘吧!”

“别成了空头支票。”

“政委同志,请你相信局长!”

辛一警给她做了鬼脸,一埋头,钻进了被窝,往她的敏感部位去了,惹得方野直呼他“土匪”方野的妊娠迹象越来越明显了。连每个月的那个都不辞而别了。辛一警陪她去了一次医院,结果已经如她所料。

方野心里不担心,那是假的。辛一警那边还是没进展。她走的是怀柔路线,远山远水地提醒辛一警肚子里的孩子越来越大了。辛一警有一次这样对方野说:“真的办不了,那就给你放个长假,送你到国外去。”

“你这是什么主意,我可不同意,两条路,要嘛乘早拿掉,要嘛名正言顺生下来,我可不想因为这个摔掉饭碗什么的,更不想偷偷摸摸。”

“行,给我时间,我会处理好的。”

“我可告诉你,你的孩子不一定给你时间!”

“明白!以后要过喂马劈柴的日子了。”

有一天方野市里送完材料回来,原打算一到家换衣服往菜市场去的,顺便还要把牛牛接回来。牛牛在丹丹父母家受宠,和他们混得很粘了,已经把那边当家了。丹丹妈还和方野抢着去幼儿园接孩子。

方野踏进家门,却发现辛一警穿着浅灰毛衫,系着围兜在厨房间里转。

“哟!”

方野惊讶地叫了出来。

“怎么,不适应吗?就习惯我的局长角色?”

“你亲自去买的菜?”

“不可以吗?”

辛一警反问。

“辛老兄,你怎么说个是公众人物,你怎么舍得把自己局长的身份往菜市场扔呢?就不怕人家认出你?”

方野袖了手,靠在门边看着,揶揄他。

“认出我也好啊,让他们见识一下铁汉柔情的一面嘛!”

辛一警翻动着手里的勺子,扭头朝她挤了一个眉眼。

“臭美吧,你!到时候温江机关里传播开公安局长亲自买菜,那就是新闻了!”

“还不是为了博红颜一笑嘛!”

“我先声明,不提倡哈!免得到时候说因我形象大跌威风扫地。还有,不能以此作为原则问题的筹码!”

方野最后一针见血地提醒他。她心里对辛一警这么积极的举动,心里早明白,不排除他表现好男人的一面,但他肯定在为自己交不了作业心怀内疚。

“嘿嘿4来我辛一警的魅力还不够,感化不了人。”

“我去问问牛牛吃了没有,让他也享受一下辛警官的手艺吧!”

“吃了也接回来,再吃点。”

方野转身去客厅打电话了。接电话的是陶叔。

“是方野啊!牛牛已经在这边了,等下就吃饭了。”

“我正想接他回来吃呢!”

“怎么,想儿子了?要不吃了饭再过去吧!你阿姨和牛牛吃饭当乐趣了呢!”

“真是太麻烦你们了。今天有位朋友过来,说要看看牛牛,所以我想还是接回来吃吧!”

“牛牛,你妈妈来电话了,你来决定,在陶爷爷家吃,还是回去吃!”

陶叔朝牛牛喊。

牛牛朝电话跑了过来,拿过话筒喊:“妈妈,奶奶给我做螃蟹吃,我吃了才回去!”

“牛牛,你不能太麻烦爷爷奶奶,晚上家里来了位叔叔,你想不想见呢?”

“是原来那位叔叔吗?”

“对呀!”

“他有给我买枪没?”

“有!”

“那行,你来接我,我要等奶奶的螃蟹熟了再走。”

牛牛总算答应回来了。

“怎么样?谈判成功了吗?”

辛一警在厨房里问道。

“他问你给他买枪了没。”

“哈哈,有出息,比你有出息啊,至少喜欢枪!幸好我有两把枪,不,三把,一把给他,一把给你,自己留一把!”

“土匪!大土匪!”

方野朝他啐了一句。“我去接他了啊!”

牛牛很快就接回来了。一进门,就喊:“我的枪呢!”

方野说:“叔叔买了,忘了带过来了!”

“坏蛋妈妈,又骗人!你不是乖妈妈!”

“牛牛,叫了爸爸,就给你玩真的枪!”

辛一警学着孩子的声音,对牛牛说话。

“站住!缴枪不杀!”

牛牛迈着蜻蜓点水的步子,循着那个声音走向厨房,和辛一警玩起来警察抓坏蛋。辛一警举起了手。牛牛咯咯地笑开了。他问辛一警:“叔叔,你不骗人吧!”

“叔叔当然不骗人!叔叔骗人怎么抓坏人呢!”

辛一警走到客厅,真的从包里掏出一把枪套,在牛牛面前亮了亮。

“哟,真枪!”

牛牛也认得那是真家伙。

辛一警转身,从棕色的枪套里拿出一把手枪,把子弹退出了堂,让空枪在手里潇洒地转了个圈,对牛牛说:“叫不叫爸爸?”

牛牛再也经不住诱惑,害羞地说:“辛爸爸!枪给我!”

“牛牛,傻了,中计了呀!”

方野心里美滋滋,却故意不让辛一警占便宜。

“妈妈,我喜欢枪!”

牛牛一副无辜的样子,向妈妈表示是迫不得已。

“哈哈!乖牛牛,爸爸喜欢死你了!”

辛一警架起牛牛的两腋,在空中转了两圈,放下后一把抱到胸前,亲了起来,得意得很。

“菜糊了!”

方野突然闻到一股焦味儿。

“哈哈!没事。再换道菜就行。”

辛一警这才想起忘乎所以了,抱着牛牛笑得开心,看着牛牛把玩真枪,一手帮牛牛托着沉沉的枪,不让它意外落地。

在饭桌上,辛一警一边和牛牛开玩笑,一边哄他吃饭。他的眼睛很少离开牛牛。

“野,我怎么觉得牛牛眉宇间的神韵有点像我呢!”

辛一警突然很认真地说。

“你少美啊!人家自己的儿子,和你八杆子打不到!”

方野笑着瞪了他一眼。

“难道是牛牛叫了我爸爸,就像了吗?”

辛一警依然不放弃那个认为。

“唯心主义了……”

方野拖长音说。

第3卷 和局长的性事 第52集 水煮鱼般的狭路相逢

江南春宾馆的大理石题词横躺在宾馆的入口处,上面插着五根旗杆,水流恣意从大理石顶部流淌下来,那几个字躲在水流后面,成了水淋淋的样子。

方野领着牛牛走进了宾馆的大堂,大堂里有一股百合花的清香,夹杂着从中央空调排风口送出的空气清新剂的香味,弱到时隐时现的是卫生间里檀香驱蚊片的气味。方野按辛一警提供的包厢号,让服务员领着前往。

方野进了那个徒有虚名的叫隔岸听涛的包厢,发现里面已经端坐着一男一女。男的让空调吹得脱去了外套,四十多岁,仅穿一件紫罗兰阿玛尼衬衫,很流行的杨梅头,前额不宽,眉毛似乎恋上了额头的发际线,五官也有点各奔东西,眼睛里布满红丝,鼻孔里有几根呼之欲出的鼻毛,脂肪已经把脖子和脸腮连成了一片,挤在领带紧束的衣领里,衣领显得局促异常。那女的,穿着西装,一副白领女性的打扮,是甜美的类型,一看就像块巧克力。

见方野进来,那女的站起来,大方地招呼:“你是方警官吧!幸会!”

她又把边上那位生意人打扮的人介绍给方野:“这位是我们江南控股集团的余总裁。”

“您好!”

那位男人和方野握手。“早听辛局长说起你了。我叫余三宪。她叫严惠惠,我们公司的办公室主任。”

“您好!”

“这位是公子吧!”

“我儿子牛牛。”

“很帅气!”

“牛牛,谢谢叔叔!”

“谢谢叔叔!”

牛牛有点警惕地看着眼前的陌生人,不是很热情。

“来,来,请坐!”

余三宪招呼她们先坐下了。

“辛局长还在忙吗?”

“辛局长去省厅有点事,他等下直接过来。”

服务员给方野和牛牛倒上了茶。那位女主任和牛牛逗开了。方野觉得这场面有点僵,怪辛一警,本来说好回来接她一起来的,后来又说事情还没完,怕来不及了,他让方野先过来。这不是要她撑场面了!

“余总,你们集团做哪一块的?”

“杂家!最早是做民用建筑这块,后来涉及到市政道路桥梁施工、餐饮娱乐、商贸,今年年初又成立了一家子公司,涉足造船这一块。”

“那生意做得很大!”

“混口饭吃呢。”

“和辛局长是老朋友了吧?”

“对呀,很多年的交情了,他妹夫和我有工作上的往来。”

听余三宪这么一说,方野突然觉得晚上的饭局不该来了,挺混乱的邀请对象,简直像一盆水煮鱼。自己出席这样复杂的宴请,真的是辛一警的一再要求,可是他根本就没说起其他人。只说是一位企业老总请客,他想带上她一起分享而已。方野想到了事后找他算账,那是必须的。方野暂时搁下心里头的不快。和余三宪聊着工作上的事。

还好,没多久,服务员优雅的敲门声响起,似啄木鸟工作的声音。方野有种茫茫大海中抓到救命稻草的喜悦。门开了,服务员领着一位、两位,还有位小孩,共三位人,鱼贯着进来了。包厢里的空气顿时涌动起来。

方野抬头一看,心里“啊”了一声,变得局促不安,她多么希望包厢开着另外一扇门,她没被对方看到就从那道门消失。

辛一警来不及落座,就开始说话了:“你们久等了,你们都早到了!”

“怎么,徐顽石没还没来?”

余总发问。

“我全权代表了。他公司里临时有紧急事情脱不了身。”

说话的是辛曼听,她笑着解释。

辛一警发现方野的神情有点窘,看起来有点不对劲。于是接着暖场,说:“熟悉的我就不介绍了,这位是我们局政治处的方野,这是她的孩子牛牛,这位是我妹妹辛曼听,还有我的外甥徐部部……”

“您好!好久不见了,没想到会在这见到你。”

辛曼听也是满脸路遇故友的兴奋,在方野的边上坐下来,温情地打量方野的孩子说:“孩子长得很好啊!”方野来不及回话。这回吃惊的是辛一警了。他看了看辛曼听,又看了看方野,很纳闷地问:“你们认识?”

“她是徐顽石的朋友!”

辛曼听又忙着答话。

“这么巧!”

辛一警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方野似乎丧失了说话功能,嘴巴翕动着,像一条缺水的鱼,心里头翻腾着万千思绪,却说不出一句话,脑子里塞上了满满一堆棉花,将她想说的全都罩上了。沉默了很长时间,辛一警见她走神,问她在想什么,她这才支支吾吾地“哦……”

了一声,然后冷静了一下说:“真没想到,在这里会碰上。”

言词也是像醉汉那样跌跌撞撞的。心里头还在七上八下不停地对自己说: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啊!

“幸会,幸会!”

余总客套了一句,转身一招手,吩咐服务员上菜。“严惠惠,来,你给他们上酒。”

酒桌上的应酬,已经成了一场缥缈的演出,云里雾里的,她感觉自己是隔着一层玻璃和他们对话。或者是她有意躲到了玻璃背后,虚化了他们,才觉得自己真实起来。她需要的是,让周围的一切都不再真实。那样,她的心里会有些许逃避后的慰籍。

酒瓶越竖越多,话语越来越贴心,酒桌上后半场的状态已经出现。上半场只是下半场的铺垫。

辛一警白皙的脸变得红润亢奋起来,仿佛针一扎,就会涌出一群被酒精占领的细胞来。上唇和下巴的胡子根,也似乎蓄足了能量,蓄势待出。他的目光透过不经常戴的眼镜,意犹未尽地看徐部部和牛牛在那里比划着彼此吹嘘。

“我妈妈是警察。”

“我妈妈是演员。我舅舅也是警察。”

“曼听,你有没有觉得部部和牛牛有点像?”

辛一警突然直率地问道。

“你自己没孩子的人,看孩子都一个样,我们做妈妈的,就能看出来迥异了,连细微的区别都能分辨。”

曼听回他。

“我还跟方野开过玩笑,觉得她的牛牛有点像我,你看看,有没有?”

辛一警没有刹住话题。

辛曼听对于辛一警的第一个问题,心知肚明,只是拿话搪塞他而已。她从来没跟他说起徐顽石和方野的那点事。至于第二个问题,她被辛一警这么一说,竟然不知不觉打起冷颤,她顺着辛一警的提醒,看了看牛牛,两个人都像徐顽石,宽平额头、大眼睛,高挺的鼻梁,但眉宇间,牛牛确实和辛一警气质有点相似,若有若无的忧郁,似有心事在心头,而部部是日开云舒的豁朗,带着少不更事的豁达。

第3卷 和局长的性事 第53集 阴差阳错

一辆黑色的奥迪100行使在法国梧桐树夹道的金山路上,金山路通往h市的别墅区。开车的是徐顽石,浅蓝牛仔裤,黑色夹克皮衣,里面是件纯白色的衬衫。他刚从单位下班往家里赶。他现在的身份是中天建设集团的老总。

徐顽石把车子驶进一幢黛青色别墅的大门,放下车窗按了声喇叭,从二楼的窗口马上探出了他儿子徐部部的脑袋,他朝徐顽石做了个瞄准的手势,喊着:“爸爸!投降!”

徐顽石朝他抬了抬下巴,挤了挤眼,把车驶进了车库。

熄了火,从车库的楼梯直接上了客厅,方野坐在客厅里看电视,保姆听到男主人回家的声音,从厨房里端上了菜。

徐顽石一边脱外套,一边说:“今天穿多了,明天改穿西装。气温已经回暖了。”

“爸爸,花园里的梨花开了哦!”

徐部部接过他的话发挥。

“那燕子也要回来了!过完这个暑假,部部也要上一年级了。”

徐顽石弯子,刮了一下儿子的鼻子。徐部部蹙着眉忍受着老爸的调戏。

“爸爸,我今天去医院了。”

徐部部一上餐桌,就向徐顽石报告。

徐顽石转头看辛曼听,想知道徐部部为什么去医院。但辛曼听低头不语。他这才想起自己回来后,辛曼听还没说过一句话。

“想什么呢?”

徐顽石问。

“爸爸,我今天去医院抽了血。”

徐部部插话。

“曼听,徐部部怎么了?”

徐顽石追问。

“事情有点突然。等下和你说。”

曼听拾起了筷子吃饭。徐顽石看了看她有心事的样子,挺纳闷的,又不好追问,也只得埋头扒起了饭,他只希望时间过得快点,能早点知道答案。

吃了晚饭,部部自个在看动画片。辛曼听换了运动装,准备散步去了。徐顽石也跟着走了出去。俩人沿着金山路走,刚长出的嫩绿树叶,散发着清香,车子很少,偶尔才有一声汽车驶过的声音,更多时候,只有他们两个人的脚步声,拍打着彩色地砖发出来的。

“我碰到方野了。”

辛曼听说。

“方野?在哪碰上。”

徐顽石像是从心底的某个角落去挖掘一件埋藏了很多年几近忘却的记忆。

“她在辛一警的手下工作。”

“那时候你叔叔帮她安排了工作,她就一直没换过单位吗?”

“现在是正式警察,那时是合同工。”

“那她还好吗?”

徐顽石也不知道自己这话该不该问,语气尽量家常,不带任何感情色彩。

“应该不错,我没去考证,但发现和辛一警关系走得有点不正常。”

“你是说和你哥哥关系有点……”

“我的感觉而已。但是我的感觉一直比较准。”

“你哥哥和你嫂子关系不是还僵在那吗?”

“他的事我不爱管。我们当初生下部部的时候,是在温江人民医院吧?”

“对啊!怎么了?”

“那方野是在哪生下孩子的呢?”

“好象也是在温江人民医院,那时候在住院部我碰到过阿光,说方野在生孩子。”

“可能我们要面临着一场情感考验了。”

“怎么说?”

“徐部部的血型和我们的不符!”

辛曼听吐出了这么几个字,挺残酷的事实,但不得不告诉徐顽石。

“这怎么可能呢!徐部部是我们养了七年的亲生儿子啊!”

徐顽石满脸疑惑。

“我今天带他去医院做了个血型化验。你是a型,我是o型,按照常理,部部应该是a型或o型,但部部却是b型!”

“你怎么想到去做这个?这孩子是从你肚子里出来的,可别赖我啊!有也是你给我戴绿帽子。”

“你还有心思开玩笑!那天方野带了她的孩子同来吃饭,辛一警不经意说方野的儿子有点像他,我才警觉起来。”

“这怎么可能!”

“可能意外发生在医院里,我们都蒙在鼓里!”

辛曼听转身,面对着徐顽石说。她早已过了地动山摇般的心理冲击期,而徐顽石还没有。

“可别出这样的乱子!”

徐顽石闭了闭眼睛,拧紧了眉头。

“你倒没什么,两个都是你的骨肉,我恐怕就要经历情感上的磨难了!”

“你的意思是,部部和牛牛换错了?”

“你说呢!”

徐顽石眼前黑了一下,似乎天空一下子拉下了夜幕似的。他脑子里有个声音像疯狂了的斗牛一样,冲撞着他的每一根神经,他感觉脑袋大了一圈,两圈,似乎超出了他脖子的承重。

等他缓过神来,辛曼听把早已想好的打算告诉他:“这个周末,你放下手头的工作,陪我去上海做一个亲子签定。据说是国外引进的技术,通过父母和孩子的dna对比,能准确辨别出是不是亲生。”

“可是那也只能证明部部不是你亲生的,不能证明牛牛是你亲生的啊!”

“一步步来。先走第一步。”

辛曼听似乎早有计划。

第3卷 和局长的性事 第54集 亲子签定

上海之行结果已经出来。辛曼听开始坐立不安了。徐部部已经被证实,不是她所亲生。

她一刻都不拖延,打电话给辛一警。

“哥,上次部部和牛牛认识后,他挺想念牛牛,他吵着让我带他去你那玩,可是我这周团里有排练,走不开。你能不能跟方野说说,周末让牛牛跟你来省城玩?部部在闹呢!”

辛曼如直接提了要求。

“是吗?这两个家伙不仅长得像,还那么投缘!我跟方野说说吧,问问她有空没。”

“她没空没关系,你把牛牛带过来玩就行了。”

“可是他们母子都在一起的,我带一个合适吗?”

“所以才让你问问方野有空没,没空就让牛牛跟你过来。”

“好吧!”

辛曼听找这样的机会,她有把握方野会让牛牛一个人去。毕竟部部想念的是牛牛,而非她,拿孩子们的友谊作邀请借口,想必她也会成全吧。再说看辛一警和牛牛的关系,也挺粘的,能带得过来。

辛一警甚至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假如这着棋下不了,那么就只能让徐顽石出动,跟方野摊开了直说,反正此事不能再这样糊涂下去了。

还好的是,辛一警很快就给她回信了。他说方野这周末有事情,不能去省城,她同意牛牛跟他去省城玩。

其实,是辛一警直接怂恿了牛牛,说带他去省城,和他的好朋友部部坐摩天轮,逛动物园。牛牛一听,就吵着去了。而方野上次吃饭的尴尬效应还在,她自是不想掺和进去的,依了牛牛的热情,再说辛一警带他去,有点讨好她的意思,她也就给了他面子。

辛曼听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很快就到了周末,辛一警载着牛牛往省城去。在车上,牛牛靠在椅子里,一路问着周末的安排,动物园里都有哪些动物啦,摩天轮部部坐着会害怕不?问题一个接一个,和辛一警交流得很好。辛一警自然老生常谈,对他开玩笑,问他希望不希望自己做他的爸爸,没想到牛牛反过来问,你会对我妈妈好吗?惹得辛一警哈哈大笑。辛一警说,牛牛小傻瓜,爸爸当然会对妈妈好。牛牛说你错了,以前我爸爸对我妈妈不好,对我也不好。辛一警被牛牛的话说得心情沉重起来,看了看这个有点过早懂事的可爱男孩,自己只拿他哄着开心,他却在思考那么沉重的问题了。

辛一警直接把牛牛送到了辛曼听的家里。辛曼听招呼他吃饭,他说还有应酬,先走了。辛一警要走,牛牛急了,追过来问道:“辛叔叔,你不是要带我去坐摩天轮,逛动物园的吗?”

“当然会带你去啊!叔叔先去见个朋友。明天带你去好吗?”

辛一警看来脱不了身了。

“牛牛,辛阿姨带你去可以不?辛阿姨准备带你去上海坐飞机。可以吗?”

辛曼听及时救火。

“那辛叔叔会带我回家吗?”

“那是当然的啦!”

牛牛这才点了点头。

部部见来了已经相识的玩伴,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拉着牛牛把他领进了自己玩耍的房间,把一件件玩具陈列出来,和牛牛一起分享。

辛曼听摆平了牛牛,对辛一警说,你明天忙你的吧,交给我,我会让他玩得很好的。辛一警确实还没当奶爸的经验,刚才还怕被牛牛缠上了,见妹妹帮忙解围,也放松了。告别之后,驾车离开了。

晚上两个小家伙玩到很迟才睡觉,辛曼听安顿好他们,带着复杂的心情看着这对虎头虎脑的家伙钻进被窝。

辛曼听回到自己房间,见徐顽石从浴室里出来,没穿衣服,赤裸着身子,摇着那一大坨黑色的东西,朝她靠过来。

“徐顽石,你说我胸怀是不是有点超越女性的极限了?”

徐顽石不解地看着她。

“恐怕世界上没有其他女人像我这么伟大,允许自己喜欢的男人和别的女人生下小孩了吧!”

徐顽石哂笑着,走过去抱住了她,在她耳边低语:“这不都过去了吗?”

“你说假如明天一旦证实牛牛是我们的孩子,那以后的日子怎么办?”

徐顽石显然对这个问题没有心理准备,或者说,他如辛曼如所说,两个都是他的骨肉,一个样,他不必如辛曼听一样,得经历一绸择上的疼痛。

“穿上,去看看你的两个宝贝吧!”

辛曼听似乎心事重重,也无心回应徐顽石的挑逗了。

两个人来到部部和牛牛睡觉的房间,她轻轻地捻了台灯的一点光亮,两个家伙已经安然入睡,部部霸气地把一条腿伸出被子外,压在牛牛的身上。

“你猜,哪个是我们的?”

徐顽石看了看辛曼听,无奈地摇摇头,眼里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幸福。换了谁都一样,这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两个孩子亲密地躺在一起,就在眼前,那么近,那么温馨,每个孩子都是落入凡间的天使!

“现在孩子已经懂事了,明天带他去上海做签定,事后牛牛会不会告诉方野?那样会引起她的怀疑。”

“要是牛牛那时候能在睡着的状态下进行就好了。不过,真的要是被她知道了,那也只能以后跟她解释了。可怜天下父母心,相信她也能理解的吧!”

“走吧!别影响他们睡觉吧。”

徐顽石俯身把部部的那条结实的肥腿从牛牛身上搬下来,轻轻地塞进被窝里。他留恋地从门缝里最后看他们一眼,辛曼听关上了门。

第二天,徐顽石亲自开车,带着部部和牛牛去上海。到了上海,先带他们去航模俱乐部坐了飞机,又带他们去了动物园、游乐园,两个小家伙玩得不亦乐乎。下午,他们没等来牛牛的午睡,部部倒是在车上睡着了。辛曼听把他们领进医院的时候,牛牛似乎有了警觉,问辛曼听:“阿姨,我们没生病啊!”

徐顽石接过话说:“牛牛,我们都没生病,但是,辛阿姨要带你种个苗苗,以后就不会生病了。这个苗苗在你们那里是没有的,知道了吗?”

“那我要跟我妈妈说一下吗?”

牛牛继续发问。

“辛阿姨会跟你妈妈说的哦!”

徐顽石乘机撒了一个谎,才把难缠的牛牛给说服了。

牛牛这才跟着辛曼听去见医生。

第3卷 和局长的性事 第55集 客厅里的云雨

一个星期后,辛曼如接到了上海dna检测机构的报告。徐顽石和她正准备去市中心,徐顽石开着车,辛曼如坐起来接电话,神情紧张,像绷紧的弦。辛曼听还没等电话说完,那部现在看起来很傻的爱立信gh337手机就从她耳边滑了下来,她的手张得如同螃蟹的爪子。徐顽石眼疾手快,在它即将滑落到坐位下之前,伸手将它截住了。

等候已久的泪水从辛曼听的眼里喷涌而出。徐顽石扭头一看,已经猜测到什么了。这几天辛曼听一直在挂念着那个问题,连睡觉都不安心。他靠边停了车,转身把她身子拉过来,像扶一株倒下的庄稼那样,辛曼听埋在他的肩膀上继续哭泣,似乎谁也没办法阻止她的伤心。

“冷静,冷静一下。”

徐顽石劝说。

“我们好狠心啊,让自己的亲生骨肉流散在乡野,一过就是七年,不知道他在那样的家庭里受了多少委屈!”

“这也不是我们的错!是吧,你冷静一下。”

“我看到过牛牛的手背有烫伤的疤痕,你知道吗,我打听过了,方野的老公结婚后就不正常,酗酒,打人,和邻居的保姆闹出绯闻,什么事都来。”

徐顽石心里一惊。自己和她分手后就一直没去关心方野的家庭,也没消息源。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消息。

“你说该怎么办?告诉方野这个事实,她会接受吗?她会让牛牛回到我们的身边吗?万一部部习惯了我们,不愿意回到那陌生的家,方野也就不会把牛牛还给我们,那我们又该怎么办?”

辛曼听靠在徐顽石的胸膛里,那么多的担心让她禁不住身子都颤抖了,像冬天掉光羽毛的燕雀那么可怜。徐顽石只得抱紧她,手掌落在她的秀发上,安抚着她,他想不出合适的话安慰她,这一切太突然了,让人措手不及。

方野的家。客厅的电视在播放着新闻联播。罗京在播报台湾华航名古屋空难。辛一警拿着一根棉签边掏耳朵边从浴室里出来,身上照例什么也不穿,只穿一身体毛。方野已经洗好澡,穿着睡衣在拨弄头发。她看到辛一警人猿似的出来,却从容不迫得像个将军,方野对他的这副土匪相,已见惯不惯,她唯一想到的是捉弄他一下。

“辛局长,我想拉开窗帘开会儿窗。”

“等等。要曝光也得一起曝是吧!我们得同时出境才行。”

辛一警听方野旁敲侧击,不甘示弱,上前就掀起了方野白色睡衣的下摆。方野的裙下风光刹那间就呈现在眼前。

“内内都不穿,我为国家省布料!”

辛一警调戏她道。

“土匪,放下啊!”

方野惊叫着腾出一只手打他的手,另一只手梦露按裙摆似的压下一点是一点。

可是辛一警像叼到了一口肉的猛虎,哪还肯松手,任凭方野的粉拳敲打,双手往两边一分,方野睡衣的带子本来就只是搭着,这下全松了,他加大动作,睡衣整个掀了下来,方野抢也没用,只抓住一角,那一角也敌不过辛一警的使力,滑出了手,睡衣被他全部抓走扔到了一边。她的胴体如玉兰绽放在眼前,胸前那对似乎也受了惊吓,弹簧似的在抖动,腹部已经有了小小的隆起。

辛一警得逞后,裂着嘴在那笑:“政委同志,现在请拉开窗帘开会儿窗吧!哈……哈……哈!”

“流氓!土匪!贼!恶棍!”

方野把能用来形容他的劣等词语都翻出来,似骂非骂地朝他泼过去。

“政委同志,身材可真诱人,一等品!来吧,让局长抱抱!”

“去!”

方野扭捏着,躲到沙发上,另一只手却抓在辛一警的手里。

“抱抱嘛!”

辛一警说着,也靠到了沙发上,把方野整个人拉过来盖到自己的身上。方野成了他怀中的猎物,动弹不得。

“看着我!宝贝。”

方野不听他的,故意闭着眼睛,嘴角有一丝不配合的调皮。辛一警说着,伸出舌头去拨她的眼皮,接着是她脖子,再是她的胸口,犁铧拱地似的,还有那两颗小枣更不放过,含在嘴里,贪婪地用舌头翻搅着,品尝着,他一路向下,方野开始颤抖,抱住了他硕大的脑袋,辛一警喜欢她嘴里发出的美妙声音,最后把大嘴巴瓶盖似的压向了那两片蝴蝶的翅膀,方野又一阵颤抖,低唤着他的名字,似乎想拿他的名字当缆绳,以免自己滑离他而去,被大浪卷进大海。辛一警的那条鲤鱼,甩动着身子,有力地往里探,似乎想钻过一个闸门,去里面的世界,方野受不了辛一警胡茬掠过的酥痒,风吹麦浪似的,让她逐渐欲罢不能,她变得空虚无比,她渴望着辛一警整个融进她的体内……

“我想来大的,可以了吗?”

辛一警并没有让欲火冲垮理智,关键时刻向方野请示,他想到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傻瓜!早就可以了!”

“那都不提醒我,真是坏!我这个月熬得苦极了!”

“你和孩子谈好,不要惹他生气就行!”

“嘿嘿,先进去和他握个手,小宝贝,爸爸来看你了!爸爸的‘手’有点长,弄疼你了,你就喊!”

辛一警装出一副孩子气,轻拍着方野的肚子说话,逗得方野也想笑。

辛一警并不敢放开动作,游进去后,就放着,心脏搏动似的一伸一缩,轻挑慢捻,方野很快也喜欢上了这种挑逗,跪伏在他身上,紧紧地抱住了他……这一抱,不紧是手,辛一警感觉那‘手’也被她紧紧抱住了,快感急速升华,他感觉自己要到火山喷发的时候了。

“手下留情啊!别给我上手铐!”

他拍了拍她的后臀说。

“缴枪不杀!”

方野回敬她。

“哈哈!松一下吧,和我儿子初次见面,就随地涂痰,弄他一身脏不好,以后找我老子算账就麻烦了!”

“嘿嘿!活该,让你小子收拾你这坏到家的大土匪!”

方野不仅不留情,反而变本加厉。辛一警感觉进入了死胡同,边上的两堵墙朝他强势挤压过来,他浑身的肌肉一紧张,一股神秘的热浪揭竿而起,奔过狭窄的通道,朝前冲锋,最后子弹出堂似的钻出他的体内,他绵长地“啊”了一声,只剩下潮水般的呼吸在鼻子里吞吐……

两个人安静下来,辛一警扯了毯子盖在方野的身上。

“明天去做个检查吧4看胎位正不正。我怕这样做坏事不安全。”

辛一警提议,说话很慈软,透着关爱。

“知道就好!”

方野调皮地笑,对他的小题大做,倍感幸福。

第3卷 和局长的性事 第56集 对孩子的谈判

温江罗浮山江景公园里,徐顽石在一片樱花林里的甬道上来回走动,不时抬腕看表。

一个穿米白风衣的女子出现了,披着长发,穿着高跟鞋,步子迈得很含蓄。

“方野,你来了。”

徐顽石听到脚步声,转身招呼她。

方野微笑着点了点头,尽量把复杂的心情简化成平淡。

“很多年没见了,你还好吗?”

徐顽石专注地看着方野。方野没变,只是那时候的青苹果味道已经蜕变成红富士的成熟和老练了。

她双手插在风衣斜兜里,面对徐顽石的问题,却不知怎样回答,她瞌了一下眼皮,瞬间过后,她果断地决定,眼前的男人不合适分享自己的内心了,她于是勇敢地点了点头,表示过得还好。

俩个人并肩走着。徐顽石已经从当年汗水淋淋的队长形象,变成一个显露身份的中年男子,只有那偏黑的肤色似乎还没完全褪尽,很容易把方野带进往日的记忆里。

“今天怎么来温江了?公差?”

方野很家常地问。

“专程过来看看你不行?”

徐顽石的眼里露出一股难得一见的狡黠。

“不敢当。若是当年,这话可以考虑值得相信不。现在纯粹是社交辞令了。”

“看来往事只能成追忆了。”

徐顽石意味深长地叹息道,却也不敢有大胆的逾越。“听说,你现在的领导是辛一警?”

方野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上次碰到你那位了,高贵得让常人自卑,你可真会养人。”

“当初你不给机会啊!本来也可以把你养得好好的。”

方野的心又被徐顽石玩笑似的暧昧轻轻撩拨了一下,但她却是异常冷静。

“听说牛牛和部部长得很像。”

徐顽石把话题拐到了孩子身上。

方野停下来看了一眼徐顽石。他脸上没有多余的意思可捕捉,也是平静如水的发问。于是她说:“牛牛可没有部部幸运!他跟着我,就是苦孩子一个。我给不了他太多的幸福,包括父爱。”

方野的话有点沉重,很快影响到了徐顽石。徐顽石却装作镇定地安慰她:“孩子不需要优裕的成长环境,平静的水面出不了强悍的水手。像我们这一代就是这样。纨绔子弟少伟男,说的很有道理。对了,阿光现在做哪行,他还好吗?”

方野从徐顽石眼里看出了那是从她身上关联过去的问候和关心,于是她摇摇头,实话实说:“不清楚,我们已经分手了。”

徐顽石不相信地看着方野,可她没有说谎的必要。辛曼听只告诉他阿光不称职,可没告诉他他们的婚姻已经有了变故。

“对不起,方野!当初是我的惹的祸,这些年我一直在内疚。我没有好好负起责任。”

徐顽石找不到合适的话,似乎这样说心里会稍微舒服一点。

“不怪你,都是命。已经很感激你们,谢谢曼听让我有了一份工作。”

“你当初不该对我说谎,我知道牛牛也是我的孩子,你却告诉我是阿光的!”

徐顽石突然站住,双手抱住方野的双肩,隔着一臂距离,深情地看着她。

“都过去了!我会把牛牛养大,培养成人。”

方野心如止水,即使徐顽石大浪滔天,她依然稳如礁石,任由其拍打。

“可是……”

徐顽石欲言又止,把头撇了过去,眼圈红了。

“放心,我不难,相信我的坚强。珍惜你的家庭,曼听她很爱你。”

方野从他的大手里挣脱出来,徐顽石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他似乎踉跄了一下……

“见到了吗?”

徐顽石在书房的沙发上坐下,辛曼听靠过来,递上一杯热茶,问他。

徐顽石看着茶杯里的茶叶吃足了水纷纷扬扬地坠入杯底。他点了点头。

“那见到牛牛了吗?”

徐顽石抬头看了一眼辛曼听,似乎想知道她有多急迫。他摇了摇头。

辛曼听转到了他的背后,揉起了他的肩。谁都不再说话,空气里只有两人洗过澡后的香气在弥漫。曼听站了一会,从书房里走了出去,留下徐顽石单独一人。

徐顽石愣了一会,伸手拿过了桌上的纸和笔,若有所思,然后又果断地下笔了:方野:见信好!

感谢你这些年的担待!你是个勇敢的女人。上次见到你,有一句没有说,今天我重新提笔告诉你。

命运对你是不公的。但无论如何,我相信你能坚强!

还记得我们最后的那次见面吗?不对,是我见你的最后一面。那是个下着暴雨的中午,曼听在温江人民医院为我生下了部部,我高兴,我做爸爸了。可是我的喜悦马上被冲淡了,我在住院部碰上了阿光,他只是简单地告诉我,你也在生孩子!我瞒着曼听偷偷地去病房看了你。那就是我见你的最后一面,我看到了你幸福而安详的神情,可我却高兴不起来。

这些年,我们没再见过面。但我心里一直挂念着你,我能做的,只是希望你幸福!

可是,现在我知道你并不幸福,当我听到你的近况,我的心沉重如石,可我又能为你做什么?

假如时光可以倒流,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和你在一起,我知道你当时抉择的艰难!

今天我却很不人道地要告诉你另外一个消息。但你一定要答应我,坚强!好吗?

上次,你和曼听聚会见面后,曼如发现牛牛和部部长得很像,这没什么,可是辛一警无意的玩笑提醒了她,曼如也发现牛牛更像他舅舅!

曼如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她怀疑那天在温江医院里,孩子被护士换错了。她经过了艰难的考虑和决定,还是带着部部去做了血型检测,结果发现部部不是我和她的孩子!

后来,她又瞒着你,就上次牛牛被辛一警单独领省城玩的那次,她带牛牛去上海做了亲子签定,结果被告知,牛牛才是我和曼如的孩子!

我们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很是纠结,很是棘手,继续错下去,对孩子更不好,所以思考再三,还是把这个消息告诉你,让大家一起来面对突如其来的困难!……

第3卷 和局长的性事 第57集 突如其来的情感挑战

连续下了一周的细雨,有太阳的周末,牛牛吵着要去公园里玩。方野答应他去了。

两个人坐在一块草坪的地布上,牛牛趴在方野的大腿上,让方野给他讲脑筋急转弯。

“有一本字典,放在房间的哪个位置,妈妈无论怎样都会跨不过去?”

“柜子上吗?”

牛牛征求方野的意见,对自己的答案也没把握。

“开动脑筋,聪明的一休,脑袋转,转,转……”

“妈妈,我知道了,放在墙角的字典,妈妈永远跨不过去。”

“对了!”

牛牛出来的答案,方野却没有往常的兴奋。她突然看着牛牛说:“牛牛,妈妈现在真的遇到这样一本字典了,妈妈跨不过去,你说该怎么办呢?”

“哈哈,把字典挪出来一点啊!”

“那妈妈问你,假如有一天,你要离开妈妈,你愿意吗?”

“我不!等我长大了也不离开你。”

方野的心里头又是一沉。牛牛无忧无虑,哪会和她分担这样沉重的人生命题呢!

“牛牛,假如你不是妈妈的儿子,是捡来的,现在你的真妈妈找到你了,你要回到你真妈妈的身边去,你怎么办?”

这个问题显然让牛牛措手不及了。他说:“妈妈,我不想换妈妈。”

“可是那是你的亲妈妈啊!”

他想了想,以脑筋急转弯的态度对待这么严肃的一个问题,说:“那我领你一起去。”

他顿了顿又不无忧虑地问:“妈妈,我不会真的是捡来的吧?”

“不是。”

方野看着无辜的牛牛,那双清澈地眸子,还看不清世事的复杂,她果断地摇了摇头。

“牛牛,上次你去部部家玩得好吗?”

“好啊,他家的房子很大,很漂亮,还有一个院子,里面有个鱼塘,还有种了很多果树,就像童话里写的那样美。还有,他有很多玩具,部部说,有的是美国的舅舅和姥姥带回来给他的。还有,徐叔叔对我也很好,帮我洗脚洗脸,还开车带我们去上海玩最刺激的游乐园。”

牛牛对这个话题显露出了兴奋。

“那你觉得部部幸福吗?”

“幸福!”

“那你呢!”

“我也幸福,我有个警察妈妈!他没有。”

“牛牛,假如部部的妈妈还有徐叔叔认你做干儿子,你愿意吗?”

牛牛有点不好意思,他趴在地上,拿不定主意。他不知道假如点头同意了,算不算背叛和妈妈的感情。

“给妈妈说说呗!”

方野拍了一下他厚实的小。

“假如妈妈不介意,我也不介意。”

方野看着牛牛,露出了复杂的微笑,心里却又有股强烈的酸酸的滋味在翻腾。她就势把牛牛往怀里拉,母子一体的感觉是那么幸福。

辛一警周末回省城,根据辛曼听的意思,又把牛牛带过去玩了。他问牛牛喜欢省城还是喜欢温江,牛牛的态度很骑墙,他说都喜欢。他又拍着自己的胸脯逗他,喜欢爸爸呢,还是喜欢徐叔叔?牛牛已经懂得回避了,他说:“又来了!我是叫你叔叔的。你们我都喜欢。”

“牛牛,问你一个严肃的问题,喜欢不喜欢到省城上学?”

“谁让我在省城上学了?我要和我妈妈一起的。”

“可是省城的学校好,老师也好,你妈妈当然可以经常去看你!这样可以不?”

“好是好,就是不能和妈妈在一起。”

“妈妈和叔叔要在一起。你现在是小男子汉了,要慢慢独立了哦!”

“你想和我妈妈结婚吗?”

“对啊!”

“骗人!”

“怎么会骗人?和你妈妈结婚了,才能做你爸爸啊!”

“哈哈,我不要。难为情。”

“小傻瓜,以后叔叔会对你很好的哦!”

辛一警在他的脸蛋上亲一口。

“你问我妈妈。”

“你妈妈就是这样说的。”

牛牛的眼里有了迷惘的神情。他突然很老成地说:“你们亲热,我假装没看见就行。”

“哈……哈……哈!傻牛牛,懂得可真不少!叔叔可不是为了和你妈妈亲热,是为了让你上好的学校。”

“就是我会想妈妈!”

“想妈妈也是对的。好了,先不讨论了,我们到部部家了。看见没有,部部和他爸爸在打篮球。”

“看到了!”

辛一警鸣了一声喇叭,这一声喇叭鸣得像是集结号子,徐顽石和部部都朝这边跑过来了。徐顽石打开车门,从车上抱下牛牛。部部也是很热情地迎上来,和舅舅亲热,和牛牛亲热。徐顽石和牛牛的亲热很快引起了部部的嫉妒,他抱着牛牛的两腋在转圈,部部也要那样干。徐顽石索性伸出两只手,让部部和牛牛各挂在一只手上,他让他们缩了腿,和尚提水似的提着他们前进,逗得两个小家伙乐呵呵的。

辛曼听听到响声,也从房子里迎了出来,用焦灼的眼神看着牛牛,一切尽在不言中,她从徐顽石的手里抢过了牛牛,蹲子问长问短,弄得牛牛也受宠若惊了。

白天,徐顽石和辛曼听带着牛牛和部部去玩他们最想玩的地方,儿童游乐中心,动物园,吃牛排,买玩具,给他们买衣服,他们享受着能为他做事的点点滴滴。他们背着牛牛偷偷地看他,一看就出神,曼听还抑制不住情感,偷偷地抹去眼角的泪水。他们希望牛牛能提很多要求,让他们为他做事,那样才能弥补这么多年的亏欠。可牛牛还是把自己当成了客人,并不多提要求,很多要求是部部提的,他跟着同意而已。

晚上最幸福的时刻,就是为他们洗完脚,洗完脸,哄他们幸福地入睡。站在门口,俩人良久良久不想离去。

“没有其他好的办法了,现在让他们选择,那是个残忍的事实,他们幼小的心灵承受不了,唯一的办法就是先让牛牛到这边来上学,我不能再和我的亲生儿子两地相处了,我几乎会崩溃!”

床上,辛曼听枕在徐顽石的胸膛前,聊的话题都跑不开这个主题。

“可是,方野她也难,你也是女人,也是母亲,你能理解她的内心吗?我说的是假如部部不愿意回到她的身边,至少部部懂事前,这些年,她得经历怎样的煎熬。”

“真是纠结啊!”

辛曼听听着徐顽石的心跳,同样茫然。“你说,辛一警和方野会不会有结果?”

“我没看出来,不会是你捕风捉影吧!”

“你们男人在这方面本来就迟钝。据说,辛一警老要牛牛喊他爸爸,我还打听了,方野在那边和辛一警同居了!”

“真的假的?”

又一声惊雷,滚落徐顽石的心底。他成了电闪雷鸣中的摇晃不定的树。

“没假。我感觉方野可能怀孕了!”

“和谁?”

“能和谁?”

“和辛一警吗?那怎么办?我的天!太乱了!像蜘蛛网,如一锅大杂烩!”

徐顽石被这些突如其来的消息震得脑袋都要了,那简直就是一个被捅开的马蜂窝,蜂群狂鸣!

“千万不要把你和方野的那点事让我哥知道,否则,他肯定会弃下方野的,他没有那么强的定力去接受这样的事实!”

“可是,纸能包得住火吗?万一哪天他知道了,让他怎么办?我是他妹夫啊!”

“这是一场灾难,真的,当我得知这事的时候,我就意料到,灾难要来了!”

第3卷 和局长的性事 第58集 方野大腿根的血

转眼,已经是初夏的味道。温江郊野的农田里,农民们踩着已不再冷的水田里的水和泥油,热火朝天地插播秧苗。地里的西红柿不断地褪下花蕾,最早的那批果实已经有乒乓球那么大。大街小巷里的人们,开始洗晒防寒的衣物。有的已经开始晒起了冬眠一季的胳膊,穿起了夏天的短袖服装。

方野请假了。肚子里的孩子一天比一天大,单薄的警服让她捉襟见肘,很容易引起人们好奇甚至怀疑的目光。辛一警和妻子那边的进展并未如夏天的节气在推进,似乎还在冬眠着。方野越来越焦虑。辛一警却总能找到好话安慰她。不知道什么原因,方野觉得他近来来得少了,他借口说案子多。很多以前都交待给副手的案子,并非大案要案,他都喜欢亲自挂帅。

牛牛留在了省城,和他们培养感情。方野也不忍心去打搅,牛牛来的电话,是唯一的安慰。

方野刚从小区的公园里散步回来,出了一身细汗,她刚冲了一个澡。在翻看徐顽石给她带过来的部部的照片,她至今对他还是那么陌生,陌生到不忍去触碰。要等到什么时候呢?她也惘然。

门锁转动的声音。她合上了相册,进来的是辛一警,他也换了短袖的警服。

方野迎上去,从他手里接过了公文包。“又穿制服过来,不怕邻居看到吗?”

“没事v长只是我的工作身份,我也该有我的似生活。”

“你穿这么少,可不要着凉了。”

辛一警反过来关心起她来。

“我刚冲完澡,浑身烫着。”

“我也出汗了,夏天说来就来,我先去冲个澡。”

辛一警说着开始解钮扣。方野急急地过去拉窗帘。辛一警看着她笑,很快就把自己剥得一丝不挂。

辛一警冲了澡出来,方野看到他眼里的饥渴,确实有段时间没来了,她也感觉自己这里成了被冷落的后宫了。她能理解那眼神的迫切。

辛一警在她身边坐下来。迫不及待地伸手摸方野的胸。直到手穿过她的小背心,摸到那一团绵软的牡丹花,他才有了着落似的对方野说:“这次局里中层干部调整,你们的主任似乎明白了我的心思,把你提上去当副主任了。”

“我这不都请假了,人家会怀疑吗?”

“怀疑有什么!你这么长时间了,也该提了。算是我给你的奖励。你就放心受之吧!”

“不知道会不会又要听人的闲言碎语。”

方野不无担忧地说。

“闲言碎语谁爱说自顾说去,我们要实惠。”

辛一警调整了一下姿势,捧过了方野的脸,去捕捉她的双唇。

或许是意识到需要一场酣畅淋漓的暴风雨,辛一警最后横着抱起了方野,有点吃力,但够他撑到卧室。

走进卧室,把方野放到床上,像个设计师似的打量着方野,慢慢地解开了她的衣服。

“工作太忙,好久没体验美妙的时光了,今天得好好玩一下。”

方野看起来似有心事,却也不忍扫兴。辛一警雄赳赳地站上了床,再跪了下来,趴在方野的身上开始用舌头丈量她每一寸肌肤。等到他要进入状态的时候,方野主动转过了身子,跪着翘起了肉臀,激情没有烧坏她,她要选择这个不压迫肚子里孩子的姿势。辛一警将连日积累的激情全都用上了。方野感受到他从没有过的冲动。方野想,辛一警难道忘了以前默契的配合?他仿佛是第一次侵入的蛮民,他在她的体内变得陌生起来,她感觉自己是一只被正法的兔子,猎人正举枪毫不怜悯地瞄准她,辛一警发了力,他成了一冰冷的石柱,朝她拼命地,方野想到了逃离,可他的双手却紧紧抱住了她的腰,不,身后的不再是以前的辛一警,他是一个冷酷的枪手,他朝着目标无情地扣动扳机,只有相撞的猛烈声响,方野觉得自己刹那间就成了凋零的花,辛一警还在使劲,方野连喊不的力气都没了。辛一警成了一头疯狂的野兽,她绝望地等待着他利爪的落下!

此时的辛一警,身前翘着的不再是方野性感的臀部,而是一张纸,那张他在方野书房里无意中发现的徐顽石写给她的信纸,一个声音,在他耳边魔鬼一样地跟随,缠绕,他脱不了身:“……这些年,我们没再见过面。但我心里一直挂念着你,我能做的,只是希望你幸福!

可是,现在我知道你并不幸福,当我听到你的近况,我的心沉重如石,可我又能为你做什么?

假如时光可以倒流,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和你在一起,我知道你当时抉择的艰难!

今天我却很不人道地要告诉你另外一个消息。但你一定要答应我,坚强!好吗?……

后来,她又瞒着你,就上次牛牛被辛一警单独领省城玩的那次,她带牛牛去上海做了亲子签定,结果被告知,牛牛才是我和曼如的孩子!

我们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很是纠结,很是棘手,继续错下去,对孩子更不好,所以思考再三,还是把这个消息告诉你,让大家一起来面对突如其来的困难!……”

他不想继续下去了,他要结束这场天崩地裂的灾难!他不能接受这个事实,自己要好的女人,竟然是妹夫曾经的情人!他要将那张纸撕得粉碎,直至消失……

方野感觉自己快要死过去了,辛一警像一管炸药,已经在她体内,有股热乎乎的东西顺着大腿根往下流淌,不再是往日辛一警温热柔情的小溪流,而是一挂瀑布,老家村口的那挂气势恢弘的瀑布,飞流直下……

雪白的床单,慢慢地被红色的血液渗透了,还在蔓延,像她老家门前那些死去的花瓣,越聚越多,她突然什么也不知道了……

第3卷 和局长的性事 第59集 勾引市委书记

五年之后。

这五年里,斗转星移,物是人非。辛一警结束了挂职,离开了温江,回到警校担任副校长职务,临行时以忏悔的姿态把方野提到了党委成员的位置。方野经历了那程骨铭心的打击,心里不会再原谅辛一警,她对爱情已不再憧憬,爱情在她眼里,只是痛苦的墓碑,时不时来揭开她的疤痕,让她流血不止。

牛牛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像水滴一样融进了徐顽石和辛曼听的幸福家庭。毕竟是孩子,和背叛无关,疏远就是情感必输的结局。倔强的部部,也应该无意中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了吧,方野无心去考证,但他像一只习惯了温室的花朵,没有勇气去接受和方野这样陌生的情感,方野从他眼神里看出了他对她的排斥,她放弃了努力,由他赖在了父亲徐顽石的身边,她麻木了,不如一了百了,让这段梦魇般的人生经历就这样翻过去。

方野对世间的冷暖已习以为常,从对人性的怀疑,到价值观的改变,昔日还带着乡野朴实烙印的她,一去不复返!

高观注意到方野是在一次安保工作的现场。

中央的一位领导来温江调研,入住在国际大酒店。根据市委的要求,要成立安保工作小组,市局警卫处从各个区抽调警力组成工作小组,恰好安保这块工作是方野分管的,她也在被抽调之列,担任了安保组的副组长。

领导第一天的行程安排去实地视察围海造城项目,安保组的任务是开道和路上警卫,开道由市局一位副局长,也就是安保组组长亲自驾车。路上警卫,封道由交警执行,同时每隔五十米安排一位民警执勤,由国际大酒店到滨海新区的机场大道树桩似地长出了很多警察,平常车流拥挤的机场大道一下子变宽了,等着领导浩浩荡荡车队一溜烟似的飞驰而过。

方野的分工是负责客房部和会场内卫,另外的一位副组长负责餐饮娱乐部内卫,还有位副组长负责宾馆外围警卫和监控室的执勤。方野这组有二十名警员组成,领导入住的这一层客房,从电梯口开始,包括消防通道,都安排了警力二十四小时执勤。

或许因为方野是安保警力中唯一的女性,高观注意到了她。高观的房间看在楼层的第一个房间,方便中央、省委领导及时召见。

方野在电视里早认识市委书记高观。那天高观大腹便便从宾馆电梯里出来,身后跟着一群人,她立正向高观敬了个礼。高观朝她微笑着点了点头,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伸手握了握方野的手,问她是哪个部门的,方野如实回答了,高观嘴里客套了句“辛苦了”方野目送着他走进客房。

时针已经指向了二十二点,执勤警员分批去一楼餐饮部吃夜宵,方野让他们先去,自己留了下来。等他们一走,方野判断高观的房间还没熄灯,电视也还在放着,她敲开了高观的房门。

“高书记,安保组提醒你睡觉前关好门窗,反锁房门!”

方野一个敬礼后,在程序化的工作提醒中,夹带进去某些说不清楚又是精酝酿的东西。

高观过来开门,脱口说了声谢谢!一看是刚才那位美女警察,不由自主地加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方野。方圆的方,田野的野。”

方野看高观的眼神里添加了让男人心猿意马的成分。最后还扫了一眼高观的裤裆。

高观从方野眼神里读到秘而不宣的东西,那眼神包含着对他的讨好,至于是不是好感,他没去仔细辨别。他飘飘然起来。

“谢谢提醒!你们辛苦啊!”

高观又伸过厚实的手,握了握方野的手。方野抓住机会,用葱根似的指尖在他掌心多跳了两下,蜻蜓点水似的,计较起来不算冒犯,却大有文章。

方野的手抽出时,高观明显慢了一拍,不舍的样子,他的手在空中停留了两秒。方野基本有数了。

“那先告辞,高书记晚安!”

方野帮他带上了门,她看到高观那双意犹未尽的三角眼关在了门里。

方野在心里给自己打了个响指!等着好戏吧!

方野接到高观的电话,是在中央领导离开温江,安保工作结束后。

“小方,明天晚上有空吗?来我办公室一趟。”

这是高观在电话里说的。

他从哪找到自己的电话的呢?肯定是在上次接待领导的指南册子上,那上面印着秘书组、后勤组、安保组人员的电话啊!方野接完电话,把手机捂在胸口,仿佛那是一张未来得及兑换的奖券。这些天,她盼着时间早点过去,盼着这一刻早点到来。现在,期待的事儿,如天边的月亮,升了上来,尽管只是眉毛那么细细的一弯,她也无比激动。

方野要前去见高观,为穿警服和便服犯难了很长时间。后来决定不穿警服,她把衣柜里的衣服又试穿了个遍。最后决定穿那件米白的轻纱质地的连衣裙。

从市政府大楼的电梯里出来,在抛光砖的过道里走不了多远,方野看到了那扇过于考究的门,裱了皮,别的办公室一扇,他的两扇从中间双推,上面还有感应器。方野敲了敲高观的门,里面传来了高观的声音:“哪位?”

方野的心跳开始不听使唤了,砰砰直响,她深吸了口气,回答道:“公安分局的方野,过来拜访高书记。”

门开了,里面的空调开得有点大,一阵凉爽迎面扑来。高观微笑着招呼:“小方,过来了!正等你呢!”

方野闻到了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酒精味,他刚喝过酒。

“书记召见,无比荣幸啊!”

“真能说话!来,坐吧,喝茶,还是喝咖啡?”

“不用麻烦了吧!”

“那就尝尝咖啡吧!”

方野心里想,似乎挺有男士风度,架子也不摆。她紧张的情绪才缓解了下来。

方野自个站起来冲了咖啡,坐到他对面的客座上,一边打量起高观身后的那副画。

“知道我找你什么事吗?”

“不知道呢!高书记。”

方野如实地回答。“总不会是工作没做好有发落吧!”

“哈哈!”

高观仰头一笑,有点夸张,领导都善于把自己想象成君王,那腔调和气势就来得有点排山倒海了。“猜对了m是要给你发落的!”

“高书记,这可使不得,小女子混口饭吃不容易。”

方野早看出他言语和表情的分离,她能判断那是玩笑话。可她还是装了可怜巴巴,需要人怜香惜玉的样子说话,配合他。

“上次安保工作做得不够贴心,所以今天找你算账了!”

高观故意拉了拉八字威。

“高书记,使不得,工作要做到贴心,领导要多多明示,否则,本人生性驽钝,哪敢自作主张呢!”

方野已经听出那话里的意思,于是也犹抱琵琶半遮面,话里带了双关回敬道。

高观对方野的悟性或者说是姿态表示满意,收起了八字威,脸上飘起了若隐若现的微笑。

“从警多少年了?今天怎么不穿制服呢?”

高观转移话题。

“十多年了。怕穿制服影响领导的胃口,那身皮,只在工作的时候穿。”

“听起来还瞧不起那身皮是吧?找机会跟你们局长说说,需要思想教育。”

“不,那是本行业的谦称,我喜欢这份工作,都干出感情来了。”

“哈哈,这还差不多!穿制服的女警可是飒爽英姿啊!”

“书记喜欢啊!那下次明白了。”

高观笑而不语。

对话暂时出现了冷场,方野也不好随意发问,端起咖啡杯喝咖啡来掩饰。

“今天叫你来,是这样考虑。市委、市政府警卫处还需要增加人员,不知你有意向不。上次看你安保工作做得挺敬业,一丝不苟的。”

高观总算说了实话。

方野一听这个消息,心里一阵狂喜,市政府的警卫处,是领导保镖的角色啊,暂且不说和领导在一起让别人刮目相看,鞍前马后个几年,光明的前途就摆在那了!

“高书记,你真的把这么好的岗位留给我了?”

“让你好好修修如何和领导贴心的工作!”

“承蒙厚爱!感激不尽!这发落我双手赞成,受了!”

方野见高观是真心地关照自己,于是也放开了。

“记住,学会多体贴领导!”

“遵命!”

“好吧,先去吧!改天衔接好了,再通知你办手续!”

“谢谢书记,我可以对书记的关照有所表示吗?”

方野的语气暧昧起来。说着已经挨到了高观的耳边。

“怎么表示?”

高观似乎有所期待,却装糊涂。

方野飞快地在他脸上似是而非地亲了一口。然后做着鬼脸,俏皮地后退,挥手向门口去了!

高观摸了摸被方野亲过的脸颊,脸上飘起了满意的微笑。活学活用!

方野回来的路上,接到了高观的电话。高观威严地对她说:“方野同志,请你做好心理准备,刚才你冒犯的是市委书记,这样的行为是绝对不允许的!你自己说吧,要不要处分你!”

方野一听就懵了,这该死的高观得了便宜,不仅不买账,还端起架子,给别人上纲上线了,这可如何是好?这样的男人太没劲了!不就一个破书记,七老八老的,还懒得讨好你呢!

“高书记,对不起,我是把你当了长辈亲近的,没有别的意思,希望你别介意。”

方野决定不吃眼前亏,态度放软了求情。

“哈哈……哈!”

电话那头传来了暴雨似的大笑。原来高观是在捉弄方野。

“高书记,你不能这样啊!刚才都快把我吓死了!”

“看来警察同志的胆量还需要锻炼嘛!”

方野没想到高观会这样玩,过山车过后,反也坦然起来,以后就不用拘谨了,毕竟是个大领导,随便端端架子,就够你难堪的。

“那先这样,这是我的生活手机号码,有急事可以打这个电话。路上小心点!”

高观嘱咐她。

第3卷 和局长的性事 第60集 警卫处贴身市委书记

警卫处以前设在机关事务局。后来升格,直接隶属市政府办公室。原来的市政府内保、会场保卫等职能给了机关事务局的保卫处,只剩下市领导办公区、宿舍区的警卫和上访市领导人员的疏导治安工作。

方野是以转任的方式调到警卫处的,职务是副处长,和原来的级别一样。但谁都知道,她是升了,以后的方向会是市局的副局长以上职务。

警卫处就设在高观办公室的对面,两个独立的处长办公室,一个执勤室,另外在市长、副市长那楼层也有一个执勤室。方野搬进去之后,感觉豁然开朗,二十几个亿盖的政府大楼,条件一流,办公室里面套着的带阳台的卧室,宾馆客房的装修风格,让方野感觉到办公室和家合一的温馨。窗外,就是潮起潮落的温江和秀美的沿江公园。

高观办公室的边上,还有秘书长和他秘书的办公室,方野也懂得分寸,不宜在别人眼皮底下张扬。她给高观的私密手机发了条短信:“你的女保镖已上岗,条件很好,谢谢!”

“要尽到保镖的贴身职责,不可玩忽职守!”

高观一语双关地回她。

“遵命!”

方野回复,心里又一阵暗喜。

哼着小曲儿,方野在办公桌前坐下来,以后美丽的蓝图似乎已经铺开。

领导在办公室的时间并不多,很多时间在下乡调研,在会唱会,那些场合基本上不用他们处室参与。在别人眼里唯一不轻松的是,夜里需要执勤。高观外头有一套机关事务局安排的套房,但他似乎更喜欢住在办公室里,办公室的套房面积算上办公室和会客厅,也有两百多平方米,够宽敞了,这里还有戒备森严的安保,住起来更放心。

方野上班的第一天,主动向处长倪昌国申请了带夜班。倪昌国有家室,巴不得回家享天伦之乐。那晚她见高观从食堂回来,悠闲地踱进了办公室,似乎没有要事缠身。于是她给她发了个短信,问他运动一下不。高观喜欢打乒乓球,这信息方野是从处长那里无意中获知的。方野以前跟赵理去工人文化宫学习了一段时间,于是想到了投其所好。

高观:“怎么个运动法?”

方野:“打乒乓球啊!”

高观:“还以为床上运动呢!”

方野:“那是你后宫佳丽的待遇,我不能胜任哦!”

高观:“我的后宫设你那呢!”

方野:“哄我开心!”

高观:“打球来我的健身室吧。”

方野:“行。”

方野在卧室里整了整妆容,就走过去了。高观的健身室在他的卧室的里面一间,跑步机,自动腹肌训练机,再就是一对红双喜乒乓球桌。房间里已经开了空调,高观换了运动装束,一条白色短裤,齐腿根的那种款式,一件阿迪白色弹力棉背心,露出了养尊处优的白色肌肤,稀稀落落残留的腿毛,已不成气候,像是不经意划过的铅笔痕迹。身材已经有点发福,总体还不错,打分的,七八分上下。

在方野进来前,他已经拉上了遮光窗帘,外头看不到里面的灯光。他怕人打扰。

“书记的锻炼场地不错啊!我没换衣服,你得让着我一点。”

方野穿着警服进去后,打量一下,捡起了桌上的球拍。高观在运动着手关节。

“不让,哪有让年轻人的道理。发球!”

高观弓下了腰,一副严阵以待。

“那只能做你的手下败将了!”

“嘿嘿,男人都是女人的手下败将!”

高观的话锋有意无意往那个方向走!

“看球!”

方野发了个旋球,但力量明显不够,高观轻而易举就顺着球的方向挡了回来,并且用的是长球,直接捕到方野身子离桌沿太近的缺点,球接不住了。方野发球没得分。

一个球就已经看出方野的水平。高观开始放松,不再针锋相对,而且分别试了几个上旋、下旋、短球、扣球、擦边球,方野基本上都没有应对的策略,在力量上也不会应用。

于是高观先教她发球、接球的技巧。高观讲起来头头是道,发球的针对性、发球的旋转、发球的力量、发球的变化,一一道来。接球的对策,他说关键要判断对方球的性质,他上旋你也上旋,他下旋你也下旋,他正手你正手,他反手你反手。

“哈哈,受益匪浅,不过我可不想成为专业的运动员。”

方野说。

“做我的保镖,得在球技上和我抗衡,球缝对手才有劲!”

“要求别那么高嘛!”

几个回合下来,方野已无心打球了,这水平相差太悬殊了。高观还示范了击球的力量,从打法、击球的距离、战术需要等情况下,该如何使用力量,讲得方野又是一头雾水。

“一般的攻球,如近台快攻、扣球时,均以撞击力为主,用力方面要尽量接近球心。一般的旋转球,如弧圈球、搓球等,则以摩擦为主,用力方面要远离球心些……”

“饶了我吧4来我过来想帮你出出汗的目的都达不到,扫你扫兴了!”

方野在靠墙的沙发上坐下来。高观也在她身边挨了下来。

“那今天先学到这。真的是想过来帮我出汗的吗?”

高观把手放在了方野的手上。

“是啊!没想到高书记的球技是专业级的!”

“那还想了解下其他方面的技术不?”

“哪方面?”

“活塞技术!同样能够出汗!”

方野抽回了手,讪笑着。见方野没有拒绝,高观放得更开了。又拉回了方野的手,把她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裆部。

“它在等待升空,长征2号火箭!”

高观继续挑逗,另一只手袭向了方野的胸,方野只是装作无防备地回抽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到原位,高观的手毫不客气地隔着警服抓了一把。

“这样冒犯市委书记,是不允许的吧!”

方野突然想起上次他说的话,于是回敬他。惹得高观一阵大笑!

“这是领导和下属打成一片,关心爱护下属啊!”

高观站了起来,从里掏出已经在状态的丑物,把方野的脑袋往上面按:“火箭马上进入发射塔了,加点润滑!”

“有这样爱护下属的吗?”

方野来不及抗议,感觉口腔已经被强行占领,直抵喉咙,说出的话都是含含糊糊的碎片。

“这样爱护还不够吗?哈哈,那马上就进一步深入,从两个基本点,到切入中心!”

高观说着脱去了自己的背心,褪下了短裤。方野发现这家伙连都没穿!

高观俯身抱起方野,把她放到乒乓桌上,那位置刚好够高观站着行事。高观松开了方野警服的钮扣,眼前突现了一对山丘,即使躺着也是巍峨如山。高观迫不及待地撕去她的最后一层包装,那两只球体弹了出来,潮水一样涌动……

“火箭开始点火了!请系好安全带!三、二、一……发射!”

高观一边“发射”一边做解说人员。“离地五千米,八千米,一万米,进入太空了,浩淼的宇宙啊,美妙无比,看吧,群星璀璨,云海翻腾……”

方野匀称秀美的长腿架在高观的脖子上,由他诗兴大发。她死死守住高观的“火箭”调皮地变化着双腿的位置,将脚掌贴在了高观的胸前,像个鼓手那样轻轻拍打着,再是他的两腮,那里的络腮胡像一片沙滩,平时神圣不可侵犯的市委书记,她现在想怎样玩就怎样玩,她感觉自己就是赶海的快乐天使……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方野觉得一滴滴温热的汗水从高观的额头不停滑落,钻进她的脚丫,顺着她的脚背,淌向小腿,闯过她的膝盖滑入大腿,最后落入她的腹部,高观俯子,在上面摩擦着,两个人的肌体被润滑成了一体,融成了一块。高观的喘息肆无忌惮,他嘴里还不忘配音:“火箭要奔月了!不要紧筘我,不要咬我,!”方野早已失控,不再听从他的指令。他最后像一堆烂泥一样瘫在方野身上,身上的肌肉还在抽搐着。

方野倒感觉那是洲际导弹,落到了大西洋的彼岸。高观的像一只破了的热水袋,将一股股热流送入她的体内……

风云已过,高观和方野坐在浴缸里,高观从背后抱着方野。他意犹未尽地抚弄着她的前胸,很陶醉地说:“和女警的感觉果然不一样!”

“和市委书记的感觉果然不一样!”

方野也学着他的腔调说。

“我摆平了一位女警察。那才是万人之上的感觉。”

“我拿下了一位市委书记,那才是一人之下的美妙。”

“哈哈!”

最后两个人都忍俊不禁,笑开了,又拥成了一团。

第3卷 和局长的性事 第61集 和领导玩,刺激

方野和高观可谓近水楼台。工作之余,你情我愿,你呼我应,两个人借着天时地利,或中午,或夜里,饱尝偷情的快乐。兔子不吃窝边草,大概说的是窝边草吃了就被人发现了,可是方野这窝边草,顺手拈来,吃了也没人知道。

高观是位“猛牛”型的领导,倒不是他的工作魄力有多强,处事有多雷厉风行。那是私下对他私生活的评价。他的猛,猛在烟能抽,酒能喝,女人能睡。

方野以前也听到过。现在是彻底了解。高观一天夜里,让方野到她房间去。她过去一看,觉得不对,高观一个星期不见,回来脸上脖子上都挂彩了,明显的指甲抓痕。

方野开他玩笑:“高书记,内乱还是外患?”

高观一把把她拉到大腿上,那双被民膏民脂养肥的手,迫不及待地摸向了方野的胸。

“女人都属于猫科动物!”

高观没有直接回答,也不躲闪事实。

“是不是一碗水端不平啊!你应该列张计划表,周一到周日,各上哪去交税!”

“你还取笑我!人家都后宫起火了!”

“那么是东宫西宫去太多了。”

“去多了还会有精力对付你这窝边草吗?”

“我不参与争风吃醋,有也是捡别人的空档,无所谓。”

“这话说的,可就没良心了,东宫西宫后宫正宫,都比不上你,和她们有也是逢场作戏,想的都是你!”

“真是受宠若惊!”

“你那是金矿,我都想改行做一名专职的矿工了!”

“真能哄人。”

“只要工具不被没收,我就是你最称职的矿工。废话说太多,要去你那访问了!”

“等等。我听说你们要组团去澳大利亚考察?”

“是的,你怎么知道了。”

“我也想去,可以不?”

“这次是公务团,你去也没意思,要不这样,等我那边回来后,单独和你去次美国,夏威夷、拉斯维加斯,洛杉矶,美国西线游。你看可以不。”

“那也行。但不能食言。”

“我敢食言吗?我这矿工还想不想当了!”

“那还差不多。”

方野把双手都挂在他的脖子上,亲了亲他的额头。

“走吧,先去洗个鸳鸯浴,再好好地打隧道。”

高观托着方野的后臀,抱着她走进了浴室。

方野和高观在浴缸里各坐一头,浴缸成了他们的小船。高观拿脚拇指蹭方野的,他说要抓蝴蝶,方野赶了几次都没赶成。于是她展开了反攻,也拿脚搓他的棒棒。

“没见过比这性能更优秀的棒棒了吧?”

“要听实话还是假话?”

“平时假话听多了,都是恭维我的话,当然要听实话。”

“嘿嘿!那是不是等我的打击?”

“哈哈!那还是不要说,书记得靠信心撑着。难道你见识过更厉害的?”

“没有!”

“我想想也没有,要不然下面怎么会那么紧!”

“流氓!”

“哈哈!”

高观笑着把方野拉过来,坐到自己的怀里,方野也不客气,抬起臀,扭了扭腰肢,把自己往那南天一柱套了下去。高观一阵唏嘘,抱紧了方野润滑的细腰,轻轻地摇晃起来。

“告诉我,还养着多少个狐狸精?”

“我数数哈,五个,七个,十个,哈哈!数不过来!”

“可不要纵欲哦,不能粗粮细粮一起来,精粮有营养的,你那些子弹消耗了,才值得!”

“这些狐狸精想甩没那么容易啊,总想榨干我。一次失足就成铁鞋了,抱脚得很,脱都脱不下来。”

“给钱买断算了!”

方野和他开玩笑。

“钱能摆平就好说了。她们哪个缺钱,早喂饱了,现在她们图虚荣,在小三圈里要炫耀,比谁攀上的对象地位最高,权力最大,势力最广,她们要拿你当工具用,恨不能把你变成自备车。”

“有没有碰上玩感情的?”

“有啊!”

“说来听听。”

“怀里的这个啊!”

“讨厌!我才懒得和你玩感情。哈哈!”

“瞧,这个狐狸精,辜负了我的一片真心。”

“嘿嘿!我不再相信感情。”

“受过伤?”

方野点了点头。

“但也不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坏男人有,好男人也有。说说,和我图什么?”

“刺激!和领导玩刺激。”

方野大言不羞。

“哈哈!这个才是真正的狐狸精,就只想玩弄领导,是吧!”

方野看着他笑。

“说说实话,到底图什么,我怎么觉得你喜欢我呢?”

“自作多情。随便你怎么想,好吧!”

方野拿额头磕了一下高观的额头。

“你还跟我玩深藏不露呢4我怎么收拾你!”

高观一手扶着浴缸的扶手,抱着方野慢慢站了起来。跨出了浴缸,将她搁在洗手池沿,修整了一下,等恢复了力量,再凌空抱离方野,叉开双腿,给方野来个高难度的收拾!

第3卷 和局长的性事 第62集 夏威夷天体沙滩

夏威夷天体沙滩高观答应方野的国外之行没有食言。只是因为身份的特殊,审批需要报告省委,还要省纪委批准。于是他决定私自出行,为此,方野为他参谋以另外一个身份做了一本护照。方野自己的出行审批也比较麻烦,最后还是以旅游的名义请假了。方野开玩笑说,下次别带你们那些部门领导出去,就带我去,两个人的公务考察团得了。高观说,那不明摆着私奔嘛!下次带上你,以警卫的名义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还差不多。不过现在公务团卡得很紧,没有实质性的考察内容,基本上不批。公务团去了没啥玩头。

在火奴鲁鲁国际机场登陆夏威夷,高观和方野前往酒店。订的酒店是威基基皇家酒店,就在威基基海滩旁,欧胡岛的东南角。

边上就是sheraton大酒店。喜来登酒店的色调很舒服,白色和浅黄是主色调,外形象一本翻开的书竖在那,酒店前是面积很大的淡水游泳池。

一到房间,方野看到那张夸张的大床,舒舒服服地把自己掷在上面。

“这房间不错!”

“这里的房间都470美金了。”

“值!你看窗外就是大西洋啊!我们现在就是在海洋中心了是吧?”

“对,大西洋中心,离美国海岸线3000多公里左右。”

“这个岛,怎么那么多亚洲人,我看到很多好像是说日语的日本人。他们是来度假的吗?”

“很多是有钱的日本人在度假,常子民也不少,游客起码占三分之一。有人开玩笑说,50年前日本人没能占领珍珠港,50年后倒由他们的后代占领了。夏威夷岛常住白人只占三分之一,其余的吧,有日本、韩国、中国、菲律宾的移民,还有土著玻利尼西亚人。成为美国的一个州才50多年。”

高观似乎对夏威夷挺熟悉。

“我刚才在机炒到了,有很多私人飞机,他们说夏威夷海滩都是国际明星和富豪。”

“八天时间结束,你争取领个明星或富豪回去。”

高观调侃她。

“切,有也是跟他们走!我去努力一下,争取把你给甩了。”

方野似乎也挺兴奋。

接下来的行程,他们在网上参考了一些自助游指南,他决定半自助,可爱岛,茂宜岛,大岛都走一下,把洒落在太平洋的这几颗岛屿象珍珠一样串起来,夏威夷之行也就完美告罄了。

夏威夷除了沙滩海边,还有风味独特的美食,高观还带方野去本地居民那尝试了夏威夷风情的草裙舞。

沙滩已不稀奇,在酒店吃了饭出去就是。高观对方野说,要不要去一个神秘的地方?方野说,总不会是传说中的活火山吧!高观听了,笑了,生活那么美好,权力、地位、金钱,还有美女,啥都不缺,为啥那么想不开呢!我要带你去的地方神秘在于,它和性有关。方野接下来猜想,风月场吗?高观说,不是,到时候去了就知道。方野不无担忧地说,什么地方这么神秘?

他们租了辆小汽车,沿着威基基沙滩一直朝东北走。车子很快就过了“钮扣山”越远离市区,路越来越小,路上的指示牌倒是很敬业,每个路口都插着。开车的司机只会讲美语,和他也没啥好交流的,靠手势比划。车子上了盘山公路,爬到山腰,从另一座较矮的山山顶盘旋而下,敞蓬的车,看到天地特别亲切。在山上,方野看到了一排屏风似的悬崖,司机指了指悬崖下的一片一字型的沙滩说,那就是目的地。

“到这么偏僻的沙滩来啊!”

方野不解。

“你没发现,这边的海水特别清澈,连沙子都是纯白的。我们酒店的那沙滩是很久以前人工造的,和这里没得比。”

高观解释。

车子穿过一道陡坡,最后停在了叶子树点缀的沙滩入口。司机递过来一张名片,意思是说回家可以再叫他的车,到时候电话联系。

方野和高观从车里拿了沙滩包,还有带过来的美食水果,牵着手向前走去。

还没走进沙滩,方野放眼一望,全明白了!这是什么地方啊!天体沙滩啊!男男女女,嫩的老的,一概衣不蔽体,全裸着,趴的趴,躺的躺,仰的仰,走的走,有的还叠在一起,有的半埋在沙里,再往偏僻点的地方看,有的旁若无人地正在爱爱!

“愣什么!走吧,这种风景在国内是看不到的,人生难得的体验。”

高观见方野发愣,催促方野。

“天哪!这也太开放了吧!”

“观念不同,外国人追求自由和幸福,变着法子找乐子。中国人呢,喜欢压抑自己。”

高观想在热闹点的地方看风景,方野拉着他往偏僻的地方去了。

高观等方野铺好地布,已经把自己扒个精光,他让方野也脱了,方野迟疑了一下。高观说,到这样的场合来,不脱就成他们眼里的怪物了,随风入俗吧!方野只得从了他。可她不自在,总感觉四面八方有无双眼睛在叮咬她。其实谁也没有看他们。

俩人躺了下来,高观直呼刺激,人生多美好。一边伸手过来摸方野的身体。

他们躺的位置偶尔有情侣经过,遇上单独的美女走过,高观兴起,会挑逗对方,向她做着飞吻的动作,对方抿着嘴笑。

方野说,你不怕被她劫色吗?高观说,正想开开洋晕!方野说,那去吧!高观说,那你怎么办?方野于是也逗他,我也去开开洋晕啊!高观说,那可是暴殄天物了,被老外的家伙一用,我以后还有想头吗?全是游泳的滋味了!方野拧他的胳膊,老流氓,能正经点吗?高观吓唬她,胆子不小,管书记叫老流氓!我看你是欠抽了!说着,就要霸王上弓,方野反应迅速,爬起来就跑,边跑边笑,高观看着方野胸前甩动的那两堆东西,榴莲那样饱满欲裂的,一下子就斗志昂扬了!

直到高观说不找她算账了,方野才战战兢兢地靠回来。

高观在她的耳边低语:“我感觉自己胜过帝王!以前的帝王至多看的是舞蹈,我看的却是一个美女警察在我面前裸奔!哈哈!”

“高观同志,请注意党性修养!党员的本色不能丢!”

方野唬他。

“哈哈,这不是本色没丢嘛!我下面难受,你慈善一下吧!它都在向你敬礼很长时间了,你总得有所表示啊!”

“不!这光天化日的。”

“天地为床,才是最高境界啊!给人生留点美妙的回忆吧。来,听书记的,好吧!”

高观拿过了方野的手,亲了亲。方野于是半推半就,由着高观压到她的身上。

椰风阵阵,浪逐白沙,海鸟展翅,这一切都成了高观和方野野外合作的伴奏,那方地布似乎显得过小了,两个人很快就滚到了沙子里,体验着温热的沙子,高观发现方野比以往来得更投入了……

第3卷 和局长的性事 第63集 拉斯维加斯声色场

从洛杉矶到沙漠之城,方野和高观在当地一位华人导游的推荐下,每人花十五美元搭乘“发财巴士”就能直达拉斯维加斯了。

高观以前跟市政考察团来过拉斯维加斯,他当起了向导。他一路介绍着。

“拉斯维加斯被叫做赌城之外,被称为‘罪恶之城’和‘自杀之都’。每年二百多万人自杀,自杀的人大都鸣枪自尽,也有一些人选择从赌场的最高层作生命最后的飞翔。这里的建筑和夜晚的色调,全是金色的!和金钱有关。”

“什么叫醉生梦死,什么叫纸醉金迷,可能说的就是这个城市了吧!”

车子还没到拉斯维加斯市中心,在路边就看到了一排排直升飞机和私家小飞机。

“这里的人坐飞机如同中国人上公交车那么简单。看到道旁那些棕榈树了吗?知道要多少钱吗?”

方野等待着高观说出一个天文数字。

“要好几万美圆”“除了奢侈还是奢侈!”

很快他们的车子就进入了拉斯维加斯大道。这个城市的夜,或者说用燃烧更为贴切。赌场门口已经闪烁起五彩缤纷霓虹灯,街头的老虎机也是一排排,如同一头头张着血盆大嘴的雄狮猛虎,正准备吞噬那些意志薄弱的赌徒的腰包和信用卡。

“到我们的酒店了!威尼人酒店。”

高观说。

走过罗马元素的入口,边上就是人造的水城和刚朵拉,大堂里自然是金碧辉煌,一位手风琴手正在拉一首乡村音乐。

拿了房卡,两人直接往客房去了。

“我们住的房间只是这家酒店里七千多间房间之一。等下我们放好行李,吃点自助餐,先去逛上一圈。”

“刚才那位会讲中文的服务员好象说,这里有免费的蓝面人表演?”

“听说以往的猫王,都在这里驻唱过。外面的更精彩呢!”

高观对赌博好象并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这个城市的色情业。两人从宾馆里出来,沿着拉斯维加斯大道,路过火烈鸟、卢克索、纽约、贝拉吉奥、巴黎等酒店,看了山寨巴黎艾非尔铁塔、、山寨自由女神、金银岛酒店的海盗表演和海市蜃楼现代科技模拟的火山喷发。

边上有位中文导游在带领团队解说,似乎想把游客们领向拉斯维加斯的另一大支柱产业——色情业。她说:“女人的身体成了拉斯维加斯仅次于老虎机的城市符号。拉斯维加斯有数万表演脱衣舞的女大学生和舞女。”

“你可以在这里留下来发财!”

高观打趣道。

“你可以移民到这里来,声色犬马,刚好符合你胃口,这里是男人的天堂。”

“那我天天给你带去生意。哈哈。”

正说着,高观低头一看,脚下散落着一张张印有女人撩拨姿势的卡片,有的还专门是中文版的,看来这个城市的中国游客也是主要消费对象。

高观捡起,津津有味地看着。方野瞥了一眼,上面写着:“天然大胸,无填充,最让您满意的一个字,‘紧’。”

“我们能不能分头自由活动一个小时?”

高观已经跃跃欲试了,可怜巴巴地征求方野的意见。

“我才不管你,你去吧,我回宾馆去,不过不要弹尽粮绝啊!”

“行!那我去了。难得有这样自由的机会。回头见。哈哈!你也注意,不要被劫色!”

“我也去找个猛男。呵呵。”

高观很快就消失在辉煌的灯火中。

方野回到酒店,没想到,艳遇真的来了。她在逛酒店名品商场的时候,一位高大的男子凑了上来,递过来一张宣传单,又做了个手势,意思是自己请客,一起去玩。方野一看,那宣传单上的夜总会,高观介绍过,是拉斯维加斯最有名的,就在酒店的娱乐部。

方野打量了一下那男子,大概三十几岁,健壮得一塌糊涂,衣服下的肌肉似乎在蠕动,从领口窜出的胸毛,有野草葱郁的感觉,那脸型除了鼻子很突兀,牵引着她去翻搅着思绪,和记忆里的某个人很像!而那对蓝盈盈的眼睛更是透着渴望。

方野终于想起来了,是徐顽石!以前徐顽石带给她的甜蜜回忆刹那间又回来了,她竟然没办法说服自己拒绝。他拿走了她的手,方野跟在了他的身边。

他们走进了夜总会,眩目的镭射灯让人睁不开眼,音乐在沸腾,应该是夜总会在沸腾。这些衣食无忧的男女,只剩下寂寞难耐,所以这里的男女特别易燃,一点就着。不接吻,就口渴;不拥抱,就发冷!不爱爱,就空洞!舞台上正在上演脱衣舞,一件件小衣服从舞娘的身上飞向观众,那火辣的场面,让在场的男人也跟着躁动,口哨声,欢呼声时起彼伏。

约他的男子,给方野递过来一杯鸡尾酒,和她在靠边的两张高脚凳上坐下来。台上的舞娘已经脱得只剩下一条巴掌大的,合着音乐的节奏做着各种撩拨人的举动,观众纷纷掏出纸币往她的里塞,鼓励她的表演,更多人乘机贪婪地摸上一把。

或许是看出了方野不适应嘈杂的音乐,那男子邀请她去了里面的房间。这里已经是赤裸裸的性派对了,昏暗的灯光下,几对男女正在上演激情大战,有单独的,有群p,有的还拿破往别人身上浇,浪声四起,这哪是人间,是魔兽世界更贴切。

那男子很快加入了他们的行列,剥去了衣服,并用眼神鼓励方野。见方野拘谨,他后来主动帮方野脱去了衣服,方野挣扎了一下,也没能控制住自己,融入了他们,被这男子拥入怀中,他的吻像水蛭一样落到她的全身……

后来,方野感觉自己的离她而去了,徐顽石当年攻城掠地的感觉又重演了,那里不再属于她,而是一片沦陷的阵地,属于她的已经很少很少,她感觉那简直就是手臂,托着她在上升。她轻飘飘的,似乎要乘风而去。也不知什么时候,她感觉被挤到了极限的边缘,却又有一样东西毫不怜悯地从她后面加入攻城。她扭头一看,却是诞笑着的高观,同样一丝不挂,他什么时候也来这里了!她成了地道的三明治!

后来的几天,被焚烧的高观似乎静了下来。带着方野去拉斯维加斯大道上最繁华的forum shops购物,那里几乎云集了所有的世界名牌。方野也不客气,接受了高观给她买下的各类名品。

玩够了一周,两人都疲惫了,的沟壑填充的过程是挺累的过程。高观问她还去不去体验一下死亡谷,方野放弃了。于是两人不再安排其他景点,回到了国内过正常的生活。

第3卷 和局长的性事 第64集 和单身女市长的友谊

方野从美国回来,收到了一条神秘的短信:“适可而止!”

这短信如蛇的信子一样让她不安,她想不明白这信息的来源,那号码拨回去已不在服务区。

她只能安慰自己,或许是谁发错了,不必草木皆兵。

方野去了舒若谷那一趟。这位知识女性型的市长和她挺谈得来。或许是因为她们都是单身的缘故。方野在工作中,她也经常姐妹似的招呼她进她办公室去坐坐。方野记得第一次进她办公室,她没端什么架子,伸手就摸她脖子上的项链,看项链的坠子做工。

有次正好是方野夜里执勤,舒若谷打电话来,告诉方野出了点情况。方野第一时间赶了过去,舒市长说,刚才楼道里有个黑影掠过,飞也似的跑了。方野和几个执勤的民警去看了,也没看到什么留下的证据,监控里也没有记录那黑影。舒若谷说真是诡异,那时她办公室的门开着,那黑影在办公室门口一探头,一撞上她的目光就调头跑了。那晚舒若谷邀请方野陪她一起睡,说那样有安全感一点,一个女人家,虽说是一市之长,内心再强大,难免有不安全的顾虑。方野没有犹豫就答应了。她们的友谊就是从那时候真正开始的。

方野这次也是借花献佛,把高观买来送给她的一块玉挂件转送给了舒若谷。她想,以后用到人家的机会肯定有,打好感情牌不会错。

舒若谷收下了,作为回礼,她赠送给方野一张五星级宾馆的至尊vip卡,包含宾馆的一切消费,都是永久免费的。还有一张世贸大厦新世界商场的提货卡。方野想,市长就是爽,一个市基本所有的场所都对她免费,只要她愿意消费。方野推辞了一下,舒若谷坚持让她收下了。

方野静下来的时候,也在想,舒市长为什么对自己这样没架子呢?姐妹似的接纳自己,这作为她那个层面的人,大多数人不可能享有这样的待遇啊!方野偶然记起,第一次陪她睡觉的时候,她说她小时候特弱,学生时代也一样,总没有安全感,没想到能坐上市长的位置。方野说,那是后来变强势了?舒若谷说,错,表面看起来威严,人家也敬畏你,其实女人心没变,知道我为什么单身吗?方野说,你走的这条路,男人以为你太强势,不好接近你啊!或者你眼里没有意中的男人。舒若谷说,不对,是我的原因,我对男人至今没有安全感,所以就单身了。

方野这么一想,难道舒若谷对自己的亲近,是因为自己的警察身份?她不确定。很多看起来强势的人,内心确实虚弱无比,靠着伪装,所以心理压力也比谁都大。

舒若谷和方野的关系越来越近,方野感觉自己已如她的闺蜜,尽管外人看起来她是保镖警卫的角色。

记得那是元旦放假,舒若谷邀请方野一同去省城。两个人在世界名湖北里湖边的一家私人会所里,舒若谷带着方野在那里洗桑拿。那会所应该是名流聚会的地方,并不对外开放,实行会员制的。方野觉得挺奇怪的,这大热天的洗桑拿。或许是领导的习惯吧!

两个人进了一个独立的蒸房,门楣上挂着牌子:韩式香熏。房间的四周挂着和禅有关的装饰和画框,放的音乐也是宗教音乐,悠悠的梵音。整个房间靠地热来升温,中间放了两个躺坑位,里面是些已经加温的棕红色沙豆,脚踩上去温温的,沙沙作响,很舒服,方野也不知道那些沙豆叫什么。她跟着舒若果换了薄如蝉翼的香熏服,在中间的躺坑里,把身子埋进了沙豆里。

方野见舒若谷埋进躺坑的沙豆之后,不再说话。闭目养神的意思。她拿过边上的一本杂志,翻了起来。

两个人蒸了半个小时左右,方野看了看舒若谷,她已经香汗淋漓,那层薄薄的衣衫,贴在了身体上,胸前的球体也是若隐若现。她问方野,感觉如何?方野说挺好,挺放松的。舒若谷说,这是刚在国内兴起的干蒸,这种熏蒸,可以彻底缓解压力,进入禅静的境界,还能排除体内的寒湿,对于调理内分泌也有很大的好处。方野如梦初醒,说,舒市长对养生很有一套!舒若谷从躺坑里慢慢站了起来,说,走吧,去我的专用区冲个澡!那边有休息室。方野说,这里入会的价格不低吧?舒若谷浅浅地笑了一下说,应该是吧,朋友送的。

舒若谷带着方野穿过一条玻璃地面铺的通道,拐到一个叫雪原寻踪的专属区前,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进去。里面是一个泡池,水面热气蒸腾,水下循环系统汩汩地送着水。泡池的右前方,有一扇玻璃推门,大概就是她所说的休息室了。

舒若谷脱了衣服,小心翼翼地探进了泡池,水池的水从边沿漫溢而出。方野刚开始有点不自在,舒市长在她面前一点都没把她当外人,很坦然地露出了自己的胴体。她也跟着脱去了衣服,走进了泡池。

方野感觉舒若谷总不经意地往她的胸前看。

“你胸前的资本可了得。”

舒若谷夸她。

“呵呵,太麻烦了。遇上好色的男人,像蜜蜂一样盯着我看。”

“人家都为飞机赤恼呢!你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真的挺麻烦的。我觉得谷市长那样的最好了,c罩吧?我的挺负担,穿衣服也不好穿,做贼似的不自在。”

舒若谷点了点头。拿手指在方野那对柚子上面沾了沾,说:“保养也挺好!”

“舒市长过奖了。来,我帮你搓搓背吧!”

方野有点不自在。

舒若谷转过了身子,方野随着水波坐过去,揉搓起舒若谷的背来。方野总感觉舒若谷有意无意地往她身上靠,她的臀部乘着水波涌动若即若离地蹭着方野的大腿……

那次亲密的桑拿相处之后,两人姐妹似的情感很快就升温了,尽管舒若谷大方野六七岁,这并不影响她们的交情。舒若谷有时和她化了妆,乔装到不让人看出她的身份后,一起去逛商场,一起吃饭。方野执勤的夜里,她约她一起睡,说是开空调吧,皮肤干,不开吧,脚又冰凉,她说要把方野当暖袋。有几次,她还真是为难,高观那也约,舒若谷那也约,她不知道该选择去谁那里。她还得装出声色不露,不能让舒若谷知道和高观有染,又不能让高观知道自己和舒若谷走得很近,她明白没有哪个书记和市长水火相融的,决策中牵涉到的分歧,会让他们成为暗中较劲的对手。她私下暗自嘲笑自己,都快成八面玲珑的双面人了。

第3卷 和局长的性事 第65集 市委书记的其他女人

方野知道高观的一位情人和他闹不和,已经是秋天。那是位姿色平平的女人,h市团委的一位副书记,叫胡立立,方野看了她的履历,才发现和高观都在省城h市海庶区呆过。方野判断,大概是历史悠久的一位情人了,那时高观在那边团区委任副书记,胡立立是海庶区一中的音乐老师,后来是一中的团委书记,再后来就调到教育局去了。那时的高观,估计也没有特别的魅力去勾引姿色更出色的女人。

那段时间,高观每逢周末就往省城赶。回来和方野相处的时候,总是唉声叹气,心事重重的样子。

方野和他开玩笑:“是不是小三想转正啦?”

高观看了看她,似乎也发现方野早已看出眉目,于是进一步探底:“你怎么知道?”

“你书记大人,仕途关系网稳定,升迁不需烦恼,衣食住行,孩子老人,又无需心,能有什么事,肯定是那点风流情事啊!”

“你长的可是火眼金睛啊!”

“可以分担一点你的烦恼吗?”

高观靠在沙发里,理了理思绪,最终还是开口了。

高观来温江的时候,温江的民营企业界,国资系统下属的房开集团、城市建设投资集团、电力投资集团,有四大难缠的地下老大,高观从省厅下来时,就已经有耳闻,那四位,用得好是四大金刚,用不好,就是四大麻烦。高观刚一上马,四大金刚的炮弹就轰过来了,几次约请,就赤裸裸地使出了美人计,这美人计不是暗的,是明着来的,投其所好,讨好他的意思。当时高观也为难,不接受吧,怕折了他们的面子,以后工作就很难开展,接受了吧,那就是泥沼,以后就得被他们牵着鼻子走。秘书长秦风是温江政坛的老将了,他自然知道高观陷入了两难,主动为其解围,建议他还是给四大本土菩萨面子。

高观这口子一开,四大菩萨倒也豪爽,既然人家买了自己的面子,那以后就是利益团队,是一体的,也就愿意做他的四大金刚了。

用来性贿赂他的,不是别人,是温江电视台文艺频道的当家花旦崔乙乙。在温江也是家喻户晓的风云人物,人称温江貂蝉,当年从北京广毕业后,屈才回来的。

纸包不住火,和崔乙乙的恋情刚一展开,胡立立就盯上了。胡立立应该是条贪食蛇,高观和妻子的感情破裂就是她引起的,她不甘心做幕后的露水情人,她的目标早就定在正室的位置上,当高观从团区委副书记到正的书记,再到h市副市长和省农业厅副厅长,胡立立早把他看成自己的种的一棵庄稼,她要迎来收割的时候。胡立立三十二岁了还不嫁,别人以为她事业为重,其实呢,是和高观的拉锯战还拿不下来。高观这边的原配,毕竟有孩子为纽带,哪个男人喜欢玩女人玩到妻离子散的?再说他原配又非糟糠之妻。原配是官二代,没有老丈人的发力,他哪能一步步坐到市委书记这位置上。官场现在买你账的也就背景,即使家里鸡飞狗跳,人家还是把他当官二代女婿看的。

“近来,胡立立这个女人疯了。我能理解她作为大姑娘的压力,但我之前早已提醒过她,玩玩也就算了,找个好男人嫁了吧。我说,给什么都行,就是把她写进自家的户口本不可能。房子我帮她买了三百多平米黄金地段的高档楼盘,还是跃层,车子我买了跑车给她,位置,我把她从一个基层教师,护到了副书记的位置,以后的前程也不用担心。可我想不明白,她就盯着那个不可能的位置不放。上周末,电话里威胁,要我过去,去了,一开口就要我离婚,我被这女人折腾得够呛!”

“那是个懂得不吃亏的女人。像我这样的傻女人,毕竟不多。”

“你可千万不能学她!”

“那我该图什么呢?”

“你不是说了,图个刺激,把市委书记玩上床!”

“少来!”

“越是你这样的女人,我对你越依恋,相信我,高观不会亏待你的!让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那我是不是也像八大胡同里的胭脂女子了?”

“嘿嘿!是你自己不愿意玩情感!”

“说漏了吧,你给不了情感,给不了归宿,你最多只给得了性,还有和性相关的交换物。”

“那也不能这样说嘛!史书上那些文人客,不是都有红颜知己吗?我们要的就是那种情感,不求朝朝暮暮,但求两颗心在一起,不求名分,只求幸福的时光。来,让书记疼你一下。”

高观还是能巧簧如舌的,把身子靠到方野的身上,动起了手。

“你那里乱麻都没斩好,多花点心思压住那边的火苗吧!”

“谢谢红颜知己的善解人意!风雨过后会有彩虹。”

高观把嘴唇凑了过去。

“等等!”

方野把头撇了过去。

高观不解地看着她。这釜底抽薪玩得真让人扫兴。

“我也想不能这样便宜了你!我要学你那些狐狸精,也要从你那捞点好处。”

“哈哈!你不是说在玩我吗?我可跟你说啊,要了好处,就是我玩你了!”

“流氓书记!要了好处,还是我玩你!”

“不讲道理。哈哈!说说,要什么好处,可不要给我出难题。”

“我可是一只心狠手辣的蝎子,现在要朝你开刀了!”

“使不得,书记是疼你的,和你那么亲密了,总得讲点交情嘛!”

高观看出了方野在开玩笑,顺势逗她玩。

“我有个哥哥,现在别人的公司里打工,挺辛苦的,你书记大人要关心底层人民的艰辛,帮我想想想有什么轻松点的路子,让他们一家的生活过得好点。”

“挺有亲情感嘛!这个忙,我一定帮。你哥哥文化程度如何?”

方野开口,高观才发现这不算捞什么好处,举手之劳。

“文化程度高,我就直接让你安排到单位工作了。我也不为难你,能帮他赚点钱,日子过得宽裕点就行!”

“他现在从事什么行业呢?”

“在一家园林公司做工人。”

方野如实回答。

高观脑子转了转,办法马上就来了,说:“那他应该熟悉苗木这一块,你让他去成立一家苗木公司,到时候我跟园林局局长打个招呼,让他们的绿化苗木采购都从你哥的公司采购。明年开始,我部署政府创建园林城市,到时绿化工程这块的资金投入大概要好几个亿,不出一年,保证他能过上械生活!”

高观头头是道道来,方野提的困难迎刃而解。

“成立公司启动资金大吗?”

“这不需要你担心,到时候资金不够,我先帮你垫付,不需要多少钱。关键是,他在苗木采购这一块,要有渠道,你帮他多联系一些外地的苗木基地,批量进货,赚取更大的差价。”

“唔!这我想他应该没问题,在苗木公司都干了十来年了。”

“好了,问题解决了,现在可以玩你了吗?”

“讨厌!是我玩你!”

方野调皮地在拍了拍他的脸。

“哈哈!胃口不小!简直就是武媚娘的气魄。好吧,那我做你的张宗昌吧!”

高观说着就把嘴往方野的脸贴过去。

第3卷 和局长的性事 第66集 垂涎健身房猛男

方野今天难得不用值班,高观也出差去了。她想起了好久没去健身房了。于是决定去健身房舒展一下筋骨。脂肪她是不需要减的。舒若谷说她可是上帝宠爱有加,再怎么吃,也不影响身材,皮肤降得苹果,水润,美白,娇嫩。

去健身房还有个不可告人的秘密。初恋总是让人刻骨铭心的,在她眼里完美到无以复加的徐顽石,他留给她的那些美好回忆,已经是顶峰,没有谁可以超越,只身孤独的夜里,她会一次次梦到徐顽石,当初在牛蹄溪畔的激情,又来蛊惑她。城市有了健身房之后,方野就会不由自主地向往那样的场所,只有在那样的场所,她才可以遇上和徐顽石旗鼓相当的男人,一饱眼福,再放开想象的翅膀,重温过去。

太空健身房,上次她去的时候,已经注意到一位鹤立鸡群的男人。鹤立鸡群,不仅因他剽悍的身材,人长得也是电影明星似的帅,气质是养尊处优的那类,一看就是有身份又喜欢运动的人。方野悄悄地观察他,他一般在跑步机上热身半个小时,然后依次做器械,上综合机练胸肌,大腿肌和臀肌的杠铃负重深蹲,再就是哑铃飞鸟练手臂,最后是倒挂仰卧起坐,每次都是这顺序,雷打不动。方野本来只上跑步机,再做健美,时间够的话跟半个小时的热瑜迦。

为了欣赏那鹤立鸡群的帅哥,她的运动已经不是主要的了,她跟着他的锻炼进程,寻找最佳的角度看他。

今天,她进健身房刷了卡,急急地去寻找那个身影。可是,大厅里并没有他的身影。方野一阵失落。这么长时间没来了,和对方的锻炼时间跟不上拍了。

于是第二天,她增加了安排,又去运动。功夫不负有心人,说得多对,这次她一进大厅,就看到跑步机上那熟悉的健壮的身影,白色窄背背心,深蓝色阿迪短裤,脚上是那双很有个性和品位的耐克跑鞋。

方野匆匆忙忙去更衣室换了衣服,她心里默默祷告,希望他身边的那台跑步机不会被别人占用。即使身边的被占了,他后排的,侧后排的总得给自己吧!

还好,如她所愿,他边上的跑步机空着。方野上去,调好速度,定好时间,由慢到快跑了起来。

或许是方野的眼神让对方感觉到了。他侧过头来对方野笑了一下。浅得如同杯底的水,但方野却感受到了大浪滔天般的幸福。要知道,这家伙之前不知是高傲呢,还是装糊涂,一直对这里的会员不关心的,像一只孔雀那样独来独往,孤独地开屏,让你们可远观不可接近。

“好久不见!”

方野扔过去一句话。

“好久不见。”

真是言简意赅。

“我经常看到你来这里。可以冒昧问下,你是做哪行的?”

方野只得追加,以把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气氛巩固下去。

“政府机关。你呢!”

“我也是。”

那男人这才稍微不吝啬他的话语,看了看方野,然后问:“你是什么系统呢?”

“政法系统。”

“那么是同系统的。”

“你也公安的吗?”

方野莫名的兴奋。

“你是公安的啊!我是国安的。”

“难怪见你不怎么说话,原来是工作性质要求。”

“呵呵,也不是。可能带点职业习惯而已。”

“你怎么称呼?我叫方野,方向的方,田野的野。”

“我叫盛军。”

“好像哪听过,或者看过。”

“有可能。不过我们单位基本很低调,很少和媒体打交道。”

“没去单位的健身房?”

“你也没去单位的健身房?”

“单位的健身房目前不是很方便。再说男同事喜欢开玩笑。来这里清静一些。你不会也是这个原因吧?”

“差不多。在同事面前运动不是很自在。”

“看不出你还腼腆啊!”

盛军看了看方野,没有回话。似乎是默认,又似乎不是很同意。但不急着否认。

“你一周来几次?”

方野又问。

“没有特殊情况,一般是每周二四六,下次一三五七。”

“很有规律啊!”“既然是锻炼,就有规律一点吧!”

“也是哦!你跑步的速度挺快的。”

“多消耗点能量,坐了一天,营养过剩,总得消耗掉一些,否则,脂肪就很快厚起来。”

“你一直在国安部门吗?”

“对,中国人民公安大学毕业后,就进了这个单位。”

“警界的最高学府啊!以前成绩很好吧。”

“还行,学的是刑事侦查,没用上。”

“你们那个单位要求太严,对最亲密的人都不能说事。”

“仅指单位里的事吧。反正也没谁感兴趣去听单位里的事。”

“呵呵。”

“你呢,在哪个部门?”

“我目前在警卫处,派驻在市政府里。”

“哦!那是领导的保镖。”

“不称职的女保镖,那位置应该让你这样的剽悍男人去做比较合适。”

方野发现这话对盛军有点冲击力,他能从方野的话里听出赞美,所以难免有点不好意思,或者是不能从容应对一女性对他的赞美。

“去那些岗位需要背景和机遇的。”

“也没什么,凑巧而已。”

“我跑步的时间要到了,再去练会器械。”

“好的,下次见。”

方野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追问道:“你的公安网短号是多少?”

“679775。”

“我的是569887。有空约你一起锻炼,我们也算是同行战友了吧!”

“好的!那我先过去了。”

方野目送着盛军过去练器械。随后也找了个隐蔽又能观看盛军的位置,在仰卧起坐机上,看他锻炼。盛军在器械上的力量和形体肌肉展露无遗,看得方野心里头砰砰直跳。她甚至幻想着,盛军像高观那样不穿衣服,该会有多震撼!

后来,看着盛军练完所有的器械,放松了一会,喝了杯水,走进了冲澡房,方野的目光无情地被阻隔在外。她多想自己化作一只苍蝇,跟着他进去。

她收起了目光,整理好思绪,也走进了女宾冲澡房,墙壁太厚,男宾部的水声能听到一点也好,她就可以展开想象,那些水如何拍打在盛军一丝不挂的牛壮身体上,一路碾倒一片汗毛,一直流到他的脚背上……

方野不敢往下想。匆匆地洗了澡,换好衣服出来了。走下健身房的楼梯,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匆忙洗完澡,现在又磨磨蹭蹭着下楼,难道是想再看一眼盛军吗?她笑了。对,心底的意思就是在等他出来。

可是方野终究没等来盛军。或许他已经从消防梯下去了。她只得上了车,悻悻地往家里去了。

第3卷 和局长的性事 第67集 用内内蒙上市委书记的眼

方野把开公司的事告诉她哥哥之后,他哥哥刚开始还有点担忧,怕自己不是那块料。方野很能理解,一直在底层摸打滚爬的人,对这样的消息缺乏心理准备。

“没什么,审批事项我来帮你拿下,重点做好苗木的进货。苗木进的渠道你应该清楚吧?”

“进货倒没事,以前帮老板也跑过外地采购,有一部分苗木是从郊野的农户那里零星采购,种植在苗木场地,再转销的。”

方野的哥哥说。

“这边的接单任务也交给我。我有门路,能保证你有多少销多少。”

“可是前期的注册资金呢?这可不简单吧。”

“我这里先帮你垫付。注册完了以后,那笔资金是可以流动的。”

“你哪有那么多积蓄。”

“我从同事朋友那借一点。你现在着手去找一个办公场地,到时候招一批有经验的工人,至于大型的机械设备,先去租用,等有资金了,再慢慢地去添置。苗木种植场地,我看先拿单,直接到外地去进货,皮包公司性质,等以后有资金了,可以租地自办苗木场,形成产销一条龙服务。”

“苗木场地,老家天岗村的那些田地倒是可以利用的。”

“也是办法。不过最好在市区弄个产品展示场地。不过都不是问题。”

“那行!你多心了!”

“没啥!对了,山楂已经大二了吧?”

“已经大三了!听他说,现在大学毕业不包分配了,不知道以后出路在哪!”

“不急,你让他先念好专业,到时候自有办法。他的工作交给我。你就说姑姑唯一的要求就是,成绩要好,本领要学到。”

“妹,你是不是又遇上贵人了?”

“你只管放心,我没做违法的事。咱们家也该起运了,或许是咱爸在九泉之下显灵了。”

“你可得小心点!他们说官场现在很黑啊!”

“唔!那我先回去了。等注册成了,我再过来。你先找一个办公的场地,不需要多大的。也不必豪华。我也帮你一起找。缺钱的话跟我说。”

“那你多心!”

方野的哥哥也是乐在心头,仿佛看到了以后光明的前程了。

一个月后,方野哥哥的苗木公司就成立了,选址在温江对岸山脚的一家带院子的农房,离市区也挺近,国道就从房子前面经过,交通很方便,十公里外就是高速入口。最关键的是,农房后面有一大片未开发的田野,以后要租用的话比较方便。

高观说到做到,果真私下给园林局的局长打了招呼,第一笔订单很快就来了,一条新建大道的绿化工程,人行道乔木绿化,中间隔离、机动车道和自行车道隔离带灌木绿化,造价在五百万。订单一来,方野哥哥在方野的帮助下,请园林景观设计公司设计了一下效果图,象征性地参加了竞标,很快就拿到了这个项目。于是他就带着几个工人在合同的期限内,去外地运进了第一批苗木。进价不高,卖价没怎么谈判,政府的钱很容易赚,再说又是书记关照的客户,利润大概在50%左右。公司一开张,就顺风顺水地做了起来。方野的哥哥和嫂子乐得跟什么似的。

方野哥哥自然是要给方野分红,方野说算了,等以后公司做大了再说吧。她交代哥哥,找个机会去感谢一下园林局的局长,把这关系给巩固下来就成。

在方野的建议下,公司后面的那个院子,也很快办起了观赏花卉,引进了橡皮树、散尾葵、滴水观音、越南小叶棕榈、鸡蛋花、发财树等上百个品种。方野有次无意中和舒若谷说起这事,舒若谷很主动地答应帮她的忙,要把机关大院里的生意拉给她哥哥。舒若果应该是让秘书去办这样的事了,毕竟事儿不大,秘书一句话,这客户是市长朋友的关系,请机关事务局的局长照顾下生意就可以了。机关大楼里租用了观赏花卉,一年的租金也相当客观,而且这块业务很快就拓展到了其他机关单位。

方野切切实实感受到了权利的好处!

方野决定让高观开心一下。于是找了个空隙,去精心准备了一件礼物,准备送给他。

方野在一天夜里见其他人离开办公室后,方便行事了,于是给他打了电话,让他过来开门。

进了门,高观自然是一番带黄的恭维。方野开门见山地说:“我要送你一样礼物。”

“什么礼物啊!”

高观美滋滋地发问。

方野说:“到卧室去。”

“在这里不行吗?”

“也行!”

方野于是反锁好门,拉上窗帘。

“请我的流氓书记起立!”

“玩什么花样呢i别折腾我啊!”

高观还是顺从地从沙发里站了起来。

方野绕到他宽大办公桌的后面,站到了他的身后,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谢谢你帮我哥哥找到了谋生的路子!”

“说这就见外了吧,那不是举手之劳嘛!谁叫我们是奸夫妇的关系呢!”

“讨厌!”

方野朝他的耳朵吹了口热气,马上让高观心旌荡漾起来。

“礼物呢?”

方野在他身后轻轻摇晃着身子,慢慢伸手,解开了高观的裤带,撕开他的裤子拉链,方野突然一使力,把高观的长裤连同一同褪了下去,裤子一直掉到脚脖子上。

“哈哈……哈!”

方野顾自先笑开了。

被戏弄的高观好一阵才缓过神来,他说:“胆子太大了,竟敢如此戏耍本官,看我怎么收拾你!”

“没有戏弄啊!站好了,闭眼,我的礼物马上就要揭开谜底了!”

“卖什么关子呢!别说是一枚进口的情趣套套。”

高观上身穿着衬衫,被方野扒光了,像是被破坏了一截树皮的树。

“切,才不是呢!”

方野从身后拿出一个盒子,迅速地拆开包装。“好了,可以睁开眼了。”

方野把一件红色的ck蒙到了高观的眼睛上,高观闻到了那股清鲜的气味,顺手扯下来一看,竟然是条。他又惊又喜地嗔怪她:“宝啊!买的什么呀!”

高观仔细一看,那条是裤。脸上不免一阵发烫。毕竟他这个年龄了,情趣的东西真的要往自己身上套,那还是有点不自在的。

他质疑道:“这我能穿吗?真是我为祖国省布料了!”

“没品位m知道穿大裤衩!像个小老头似的。”

方野在他耳边低声地咬着话,“你的小兄弟都要偷越边境,出国造反去了!”

“哈哈!那是提倡自由,免签证啊!”

高观争辩,说实在的,他对还真的没讲究。方野这一提醒,他才意识到自己过于随便了,原来在女人眼里,遮羞的也是那么重要的。

“穿上,给老娘走上一圈看看,要一字步哦!”

方野继续戏谑他。

“大!不收拾你不行了!”

高观扔下,一个反身,就抱住了方野,要脱她的警服。

“来人啊!袭警了!”

方野装作大惊失色,调皮地轻喊!

两个人推搡着,挣扎着进了浴室。

第3卷 和局长的性事 第68集 遭健身猛男抵制

方野像往常一样,从健身房里出来,就舍不得迈大步子了,她希望那条三层的楼梯能再长一点,再长一点。

这次终于有收获了,方野听到楼上一阵脚步声,她扭头一看,盛军提着健身包,一边整理着衣服下来了。

“盛军,巧,你也结束了?”

“是啊!你还没回家?”

“对。你住哪?”

“东城。”

“我刚好往市政府去,你方便捎我一程吗?”

“没什么不方便的,顺路呢!”

“那真是太巧了。我的车子送去做保养,还没取回来。”

两人来到了一辆黑色的凌致车前,盛军用遥控打开了车门,对方野说:“上去吧!”

方野看了他一眼,表示谢意。

在车上,方野问起了他的家庭,出乎意料的是,比自己还大很多的盛军,竟然还是单身,他说自己是独身主义者。

方野和他开玩笑:“这一表人才,真是浪费啊4来是心比天高,还没找到心仪的对象。”

“呵呵。没打算结婚了,一个人挺自由。”

“要不要改天为你牵牵线?”

“不用麻烦了。我真的喜欢独身。”

盛军再次声明。

“你知道吗,我们的市长也是单身的。”

“听说了。”

盛军的语气风平浪静。

“你们可都是单身贵族。”

方野似乎捕了个空,只得自己给自己台阶下。

“呵呵。”

局面马上就朝着冷场去了。如在健身房里和他对话一样,基本都是方野在找话题。还好的是,方野也到单位了,她晚上原本没准备睡办公室,是听盛军说要往东城走,才临时改变主意的。

这时,舒若谷的电话来了,问她在哪里,方野说出去运动了一下,马上到单位了。

挂了电话,心里头还是空落落的。就这样了吗?方野似乎有点不甘心。女性的那点矜持,又不允许她发出邀请,一起喝茶、宵夜,或者到自己办公室坐坐什么的。

方野想到了古装戏里老套的情节,于是有意将健身卡落在了座椅上。如同她在阳台的花盆埋下了种子,等着发芽长叶开花。

盛军把方野送到市政府路口,伸出手,掌心向着方野轻描淡写地举了一下,算是告别。方野很想从他嘴里听到“再见”等类似的话语,可是盛军却省略了。他调转车轰鸣着油门绝尘而去。方野看着他的车消失,脸上一丝莫名的失落爬了上来。她挤出了一丝微笑,却很难看。

回到房间,方野等着盛军发现她落下的东西,她一点点掐着盛军到家的时间。等呀等,什么电话、什么信息都没等到。

方野躺在沙发里,手里摆弄着手机。盛军的短号已经输入在屏幕上,她犹豫着要不要按下绿色键。

最后,她的手机屏幕上还是出现了一波波的“耳朵纹”她按下了拨出键。听筒里传来了盛军带点警惕的声音:“哪位?”

“我是方野,麻烦你帮我看一下,有没有一条手链掉你车上了。”

“掉东西了。那我去车库看看,等下回你电话。”

“谢谢!”

不一会儿,盛军回了电话说:“你那手链值多少钱?”

“东西不贵,可是有点纪念意义。是不是没找到?真的没有就算了吧!”

“手链在的。故意让你急一下。”

“真坏!在的话,那真是太好了。我平时也没戴,就放在包里的,刚才在车上掏东西,回家时才发现不见了。谢谢你帮我找到了。”

“不客气。”

“要不改天请你喝茶吧!”

“你这太客气了吧!”

盛军一听说方野要请自己喝茶,才去思考事情的偶然性还是刻意安排的。

“怎么,不给面子?”

“真的没什么,不必客气。”

“就当我想巴结一下帅哥同行吧,这总该可以吧!”

“哈哈!真有你的i别害我!”

“最多劫点色吧!损失不了什么吧!嘿嘿。”

“那损失就大了!”

“好了,不多说了,就这样定了啊!我定了时间和地点再通知你!”

“真是的……喂……喂。”

那边已经挂了电话,有点霸王硬上弓的味道。盛军无奈地放下了电话。

第三天,方野和盛军约好,锻炼完后去茶座坐坐。可是那天盛军结束的时候,却告诉方野说:“介意我的一位朋友过来吗?”

方野当然说不介意。心里却有点想法,你盛军还真的怕自己被劫色吗?

盛军的那位朋友很快就到了。说是朋友,年龄却比盛军要大许多,看起来像是忘年交。方野觉得他的脸上挂下了很多额外的肉。

有第三人在场,交流自然变得不顺畅了,磕磕绊绊的,话题一展开就枯萎了,就如路上堵车,开上一点路,又停了下来。

盛军还时不时地和那男人单独聊,凉着她。她只得一杯接一杯地续茶,独斟独饮。连卫生间都成了避难的场所,她恨不能呆在卫生间里,把时间打发过去。卫生间里访客换了一拨又一拨,燃着的蚊香带着那红点一圈圈在转。也不知道转了多少圈,也不知道洗了多少遍手,又烘干了多少遍,照了多少次镜子。卫生间为什么不考虑她这样的特殊顾客,装一台电视呢?马桶冲水的声音幸灾乐祸似地撞烦了她的神经,她的腿也发酸了,不得不最后照一次镜子,走了出去。

回到包厢门口,方野总以为两个大爷们在里面会没什么的。连门都没敲,就直接推了进去。

让方野出乎意料的是,这两个男人竟然勾着肩,手握着手,很亲昵地靠在一起,窃窃私语。是那个老的勾搭着盛军,盛军有点被动的样子。他们说什么,那内容方野是听不到的。但他们狎昵的神情是看到了。方野的心里一咯噔,总不至于是……

盛军和那满脸肥肉的男人见方野进来,也是一惊,然后很快就恢复了自然。装得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你们总不至于是赶时髦吧!”

方野觉得装糊涂,反而让气氛更尴尬,于是开起了玩笑。

“像吗?要不我们抱一个给美女警察看看。”

那老男人故作轻松。却很有故意为之的嫌疑。

“得了!这可是中国,别让美女误会。”

盛军也插了进来。躲闪着。

“你们还想吃点什么吗?不用客气。”

方野想端茶送客了。晚上她知道就是这样的结局了,比自己预想的还要糟糕。

“不用了,时间也差不多了。老徐,你去买单去。”

盛军还算识相,至少客套了一下。否则,方野脸上还真的挂不住。不过自己不主动,让人家去,那是什么意思呢?

“不用积极了。晚上我请客。感谢盛军捡到了我有纪念意义的物品。”

方野最后不得不加了晚上的请客理由,给自己台阶下,让场面看起来不会那么滑稽。

“让美女请客那不合适吧!”

老徐张大嘴巴说,嘴巴大半天没合拢。但明显已经是客套了。

“那下次你回请美女警察吧!”

盛军在边上怂恿。

“那等我有空再说吧!”

方野也不留情了,语气多了能感觉得出的不悦,倒不是为了买单,是为晚上这无聊的约请。她按了铃,盼着服务员早点过来结账。

第3卷 和局长的性事 第69集 警卫处处长调离

倪昌国是什么类型的干部?应该是不拖泥带水,不斤斤计较,刚正不阿的铁警形象。方野在警卫处和他相处,挺顺的。但倪昌国也是聪明人,或许他已经看出了一些苗头。方野和高观的动静,他都没看到,那怎么可能呢?识时务者为俊杰!他向市局提出,要求回市局去。方野觉得那是他有意在给自己让位。

方野找了个机会对高观说:“我们的处长倪昌国要求回局里去了,你知道了吗?”

高观:“他没跟我汇报,我怎么知道呢!”

方野:“倪昌国是位好干部,作风踏实,为人也是光明磊落,他私下对我说,不能占着正处的位置,影响我的成长。想必他是一心要回去了。你就奖励一下他吧!要不然,因我离开,我会有内疚感。”

高观:“哟!不会是受他委托吧!”

方野:“不是,他也不是那种有官瘾的人,是干事的人。我主动为他要求的。好干部总不能吃亏嘛!”

高观:“依你看,怎么安排好!”

方野:“他在这里干了这么多年了,你总不能让他回市局去做处长吧?”

高观:“能力如何?”

方野:“是警校科班出来的,从基层派出所一路过来,业务突出才被请进市局的。口碑挺不错,但不是官场上那种溜须拍马、滑里滑头的干部。”

高观:“那我有数了,到时候我跟你们市局洪局长打个电话。”

方野:“谢谢!”

高观:“那这里警卫处怎么办?是不是再物色一位处长过来。”

方野一听高观这话,知道他是试探他的。于是也不示弱,道:“你要女的,还是男的,我帮你推荐推荐。”

高观继续逗方野:“女的。”

方野靠了过去,贴着她的耳朵说:“有人选了?胡立立吗?”

高观似乎被蜜蜂蛰了一下,抽开身来说:“不许提她!”

方野:“那又是谁呢!”

高观:“能有谁,当然是身边的这个美娇娘啦!”

方野乐了,上唇包了下唇,稍后说道:“这是你主动任的,我可没跑官要官哈!”

高观:“中了你的美人计了!是情节特别恶劣的跑官要官。第一次见面就勾别人的手心!”

方野突然佯怒:“谁说的!是你勾我手心!”

高观哈哈大笑,女人啊,不讲道理也就罢了,瞧这无赖的样子,全不认帐了!他也无心和她认真。谁勾引谁已经不重要了。他揽过方野的身子,让她坐在大腿上,说:“这警花,就是霸道!我喜欢!”

倪昌国后来的安排,市局局长有征求他本人的意见。问他愿意到分局去当政委呢,还是到市局来任纪委书记。倪昌国选择了后者。从基层出来,对基层已没啥留恋,任务重,责任重,到市局有个级别就好。

同时,方野的警卫处处长也任下来了。

倪昌国已经在整理东西要走了,方野帮着他一起整理。

“倪书记,总不会是以为我赶你走的吧!”

方野跟他开玩笑。

“什么话!是我主动想回局里去。还得谢谢你呢v长说了,是你在市委高书记那帮忙举荐了我。”

“高书记人挺好的。偶然的机会,他向我了解你而已。”

方野这话有点避重就轻的意思,倪昌国自是明白她的意思。他才觉得自己刚才说话直白了点,没给她一点面纱罩着。

“合作愉快!”

倪昌国伸出手,和方野做最后的告别。

“有空联系!”

方野送他到电梯口。

第3卷 和局长的性事 第70集 闺蜜女市长合谋钓猛男

方野和舒若谷在宿舍的小厨房里煮咖啡。

舒若谷对方野说:“那是朋友从加勒比海的岛国牙买加带回来的蓝山咖啡豆,在国内是买不到的,基本出口给日本,不出口的也特供给皇室了,一般人喝不到。”

方野说:“那真是沾光了。”

两个人先把咖啡豆倒进咖啡磨,把咖啡豆磨成粉,再倒进了咖啡机里。

“其实云南的小粒咖啡也不错,香而不烈,浓而不苦。适合入门品尝者。”

舒若谷说。

“那这蓝山咖啡是不是很苦?”

“有点。不过蓝山能将咖啡中独特的酸、苦、甘、醇等味道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形成强烈诱人的优雅气息,是其它咖啡望尘莫及的。有人说,蓝山咖啡是集所有好咖啡优点于一身的‘咖啡美人’”方野说:“舒市长对咖啡还真有研究。”

“这样吧,等下煮好了,你假如觉得口味太强烈,可以加巧克力,做成摩卡。”

“咖啡厅里的那些咖啡伴侣如何?”

“咖啡伴侣属于化工产品,对身体有害。而且正宗的咖啡也不会加这个,最多加的是牛奶。”

煮好咖啡后,两个人来到了阳台上,靠在躺椅里,一边喝咖啡,一边看温江的江景。温江在夜色下,变得神秘不可测,除了星星点点的渔火,波浪在月光下泛着黑光。

“口味怎么样?”

“喝下去以后香气直冲大脑。”

“这不是品出来了!这就是蓝山的味,一喝进嘴,就如慢慢化掉一样,很是润滑,浓郁,有人说,和葡萄酒的后味有同工异曲之妙!”

舒若谷看着方野,鼓励她继续品。

“呵呵,我没品出那么好的味来。”

方野还是放弃了,她觉得自己的味蕾没那么敏感。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们把话题转到了其他谈资上。

“我这次在健身房看到一位很‘演员’的男人,那么英俊,身材又好,竟然和舒市长一样,是位单身贵族。”

方野带点鼓动地对舒若谷说。

“心动了?”

“呵呵,人家没心动。”

“那要不要我帮你?”

“呵呵,我都想自作主张介绍给你。后来想想,可能身份和你不匹配。”

“说来听听,什么身份?”

“国安的警察。”

“和你是同行,挺好的。知道叫什么名字了吗?”

方野有点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看来是真的动心了。那就勇敢点。没有拿不下的男人。下次安排去他单位调研一次,看看让我们小方心动的男人是什么样的。”

“呵呵。如此兴师动众,不吓着他。”

“我审核过关了,直接把他调你身边来。”

“呵呵,那不是强扭的瓜了。”

“强扭的瓜,放上一段时间也会甜的。”

“那看看他的反应会如何!”

“这叫合谋扰男人了吧!”

“嘿嘿!”

方野感觉得出舒若谷是在取悦她,至少有杯底薄薄的水那样的一层取悦。至于为什么要取悦她一个小小的民警,那她是不知道的。反正两人姐妹似的关系,已经没有身份的隔阂了,只能这样理解。

两个星期后,舒若谷还真的去国安局调研了,不过方野没去,临行时推说有事,舒若谷的行程已经安排好了,不好改变,她心里想,方野可能有顾虑,不过她不去自己去看个究竟也一样。其实方野她怕尴尬,上次请盛军喝茶,他的态度已经挺明显了,再去那算什么意思呢?鼻子碰得不够扁吗?舒若谷要去,那就让她去,那倒是最后一丝希望,看看市长大人如何对待这只不咬钩的鱼儿。

舒若谷从国安局看回来后,和方野交流:“真的好眼力!”

“看到了?”

“那还不容易,让他们局长一个个科室领过去看了。门上的岗位牌都写着名字呢!”

“那表现如何,在我面前必恭必敬的,很顺服的样子。”

“绝对不是真性情的流露,其实傲得很。”

“看来你得官衔早点大起来,靠权力的魔力影响他。不敬畏美女总会敬畏权力,这是男人的通病。官场上那些大男人,平常一副不低眉折腰的样子,牛着,见了我就变谦和,自觉变矮变弱了。你说有趣不?”

“呵呵,那倒是!权力他们不得不服。黄袍加身,就是震慑男人的法宝了。”

“不过我的性格不喜欢端架子,对他们很平和的。是他们的心理作用使然。”

“明白。”

“接下来怎么想?”

“指的什么?”

“当然是你的偶像盛军啊!”

“呵呵,你市长看着办吧!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他长得很像我的初恋,形像,神也有点像,如此而已。”

“难怪!那行。等我问问他们局长。”

方野只所以让舒若谷出面,不为什么,对高傲的盛军已没啥想法,谁愿意对一块石头,幻想它成为璞玉呢!她想到的是,如何治治这么高傲的人,假如让他在自己手下工作,那肯定是件有趣的事!

第3卷 和局长的性事 第71集 别影响我的家庭

这个十一长假,方野本以为高观会约她去哪潇洒一下的。方野曲里拐弯地暗示过。可是高观都没见动静。后来高观坦诚告诉她,要去h市处理胡立立的事。

原因是上周胡立立竟闯到家里去,和高观的妻子华衡芩闹上了。小三敢登门和原配谈判,怕是脑子烧坏了。胡立立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高观这里拿不下,于是她想拿下高观的妻子。高观的妻子平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多暗地里提醒高观好自为之,珍惜家庭,或者拿女儿说事。不听也就算了。反正原配的位置没动摇。

胡立立那天找到华衡芩,等一开门,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目中无人地挑衅:“我还以为家里藏着国色天香呢!”

华衡芩被来者的无理惹怒了,她厉声责问:“你是什么人,怎么到这里来撒泼!”

“我是什么人?呵呵。怪你疏于监管呢,还是怪你习惯了老公在外拈花惹草?”

胡立立阴阳怪气地说,“要不打个电话问问你老公高观,有位叫胡立立的是他什么人?”

“请你自重。这里不是乡野牧场。”

“那我就切入正题了。我是你老公高观的情人,现在流行叫小三,他从我二十出头就开始糟蹋我,屈指数来已经十余年了,他要走了我的青春,给我的承诺是,有一天会和我结婚,直至白头偕老。可是,我天真了点,他只是在玩弄女人,一个接一个,从未断过茬,想必你心里也一清二楚。来到温江市后,和电视台的女人又好上了,这还不算,又把一位女警察调到身边当警卫,真是笙歌不断哈。其他女人我不管,我现在想说的是,把你的位置交出来,我要当正室啦。”

华衡芩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显然无招架之功力,两眼直冒黑,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最后无血色了。她最后只对着华衡芩说了句:“不要脸!”

就火速把门给磕上了,后背靠着门,心有余悸,似乎那女人还会破门而入似的。

等过了许久,她沸腾的血液逐渐平息,她过去拿起电话,给高观打电话。“你回来看看,瞧你都做了些什么!”

华衡芩边说边哭泣。

高观知道肯定出了什么事。瞧华衡芩那哭腔,出的事情肯定不小,自知理亏,于是劝说她,慢慢把话说完。

“有位叫胡立立的狐狸精,吵上门来了,要我给她腾位置,你现在就给句话,这个家还要不要,菲菲还要不要!我这一把年纪了,还要留点面子带回去的。”

“胡闹!太不像话了!”

高观听完也是异常生气,匆匆忙忙挂了电话,放下话筒就找胡立立去了。

高观在路上怒气冲冲地给胡立立打电话:“我去你家,你在家里等我!”

高观见了胡立立,背着双手,一句话不说,瞪着眼睛气呼呼地看着她。

“怎么,心疼家里的国色天香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说!你意识到这样做的后果吗?”

高观也和平常判若两人了,明显控制不住愤怒了。

“我想怎么样,你还不明白了?兑现你的承诺就行!”

胡立立却丝毫不退让,针锋相对。

“你!简直不可救药!”

高观在沙发上坐下来,生气地拍了一掌扶手。

“现在你该明白,女人的青春是珍贵的吧,不是你想的那样,如一件衣服,想穿就穿,不想穿就扔了。”

“我的家庭,我的孩子,他们的名誉不是你随意可以侵犯的。你得到的已经够多了,不要贪得无厌。我再次声明,我的家庭不可动摇!”

正在气头上的高观今天也不让步。

“哟!那么是我这个女人太无耻了。好吧,既然是这样,那么我们来个鱼死网破,我们不用谈了。我得不到的东西,就毁了!你等着中纪委请你喝茶吧!”

“疯女人,你要干什么!”

一听到纪委那两个字,似乎看到了一张血盆大口正要吞噬他,本已怒火中烧的高观,彻底失去了理智,站起来冲过去掐住了胡立立的脖子,胡立立被掐得说不出话来,本能地朝后退去,高观紧追不舍,胡立立最后退进了卧室,被高观一个趔趄推倒在床上。

高观指着她的鼻子骂:“看来我对你太好了!是我自作自受,我今天让你明白,高观也不是你说要挟就能倒下的,我让你这臭不要脸的女人尝尝滋味。”

高观从床头桌的抽屉里拿出一把剪刀。“你敢动一动我的生存空间,我就让你下半辈子带着面具做人!让你这臭不要脸的没了脸!”

高观举起手中的剪刀,欲朝胡立立的脸上划去。

胡历历却异常平静,既不反抗,也不恐惧,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高观的手突然就变得没了力气。暴力是需要对手的,对手早就等着可能的结局了,先胆怯的反而是他了。

“扎呀!我一手无寸铁,二不反抗,你只管下手!”

胡立立再次波澜大起,对着高观咆哮。

高观的手彻底垂了下来!

“臭女人!你到底想怎样!你就不能和平相处吗?”

高观恨得牙齿痒痒,却又下不了手。

胡立立的鼻子哼出了一声不屑,扭过头去,整个人像章鱼一样舒展地摊在床单上。高观就像入侵又无从下手的鲨鱼。

方野为这起还没发生的惨剧捏了一把汗。它会不会像火山一样,只是进入休眠期,在某天又会出其不意地喷发呢?

高观把十一长假的相处提前透支给了方野。他带方野去了香格里拉,先去吃了顿自助餐,然后把她带到他的那间专属房,顶层的江景房,找乐子去了。

两个人冲澡的时候就已经嘻嘻哈哈打闹上了,出了淋浴房,光着身子走过厚厚的地毯,方野往被窝里躲,高观一把掀开了被子,虎视眈眈地端详着眼前的猎物。方野一伸脚,把脚指头塞进了高观的嘴里,高观皱了皱眉,同意被她冒犯,由着她胡作非为,伸手抓她的胸,摸她的大腿。方野也不示弱,改用脚轻拍他裆部那堆摇摇晃晃的东西。你来我往的,很快就欲火焚身了。

方野觉得身子发烫了,让高观去降低空调温度。高观去了,折回来,还顺带从公文包里翻出了一个小瓶子。

方野不解,问道:“那是什么?”

高观装作神秘地说:“试试就知道了!”

“总不是什么催情药物吧!”

“属于降范围的兴奋剂。能使血脉喷张,心跳加快,促进大脑血液的流动而产生异常的快感。和情侣用品店里的广告催情物品完全两样。死党从香港带回来的,名叫rush。据说能增强快感百倍以上。”

“可不是毒品吧!”

“哈哈!舍得给我的美娇娘下毒吗?来,鼻孔靠近瓶口,左右各深吸一次,不要呼气,三十秒后,你就飘飘欲仙,喊着要我了!”

高观打开那瓶子,凑近方野的鼻翼。

方野半信半疑,按高观说的要求小心地吸了吸,有股刺激的气味过后,她感觉浑身逐渐烧了起来,变得疲软无力,她感觉自己变得空心了,需要填充物来充实,心跳得如同鼓擂。

高观也吸了,很快就进入了激情吭奋的状态,踩在棉花似的,说话也急切起来,似跟着他心跳的节拍,嘴里喊着:“宝贝,快点,来,我要你了!”

两具被烈火烧着的躯体,被从未有过的激情控制了,喊着,叫着,说着他们平常不说的粗话,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似充了电,渴望着对方,渴望着被征服,渴望着猛烈的撞击,渴望着粉身碎骨,再以光的速度融进对方的躯体。周围的世界在旋转,方野感觉要死过去了,像一只气球朝某个神秘的地方飘去了。

等到rush的作用过后,两个人对视,为刚才失去理智的忘我疯狂笑了。

“感觉不错吧?”

“从未有过的体验。”

“来,再吸点,再兴奋一次,今天要好好地喂饱你!”

两个人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仿佛身上的激情都被掏空了,仅剩下躯壳了,这才安静下来,彼此进入逐渐风平浪静的后激情阶段,互相依偎着,彼此抚摸着。两个人聊起了十一长假,自然又聊到了令人头疼的胡立立。高观似乎提到胡立立就没耐心,也没有了他平常的沉稳,变得感情用事起来。

方野劝慰高观说:“你的级别是正厅吧!人家呢,只是副书记。你一家三口吧,她单身一人。所以要干傻事,怎么说都是你亏的。她犹如碎了也就一只鸡蛋,你呢,你是一座大厦。所以呀,这次去就不要激化矛盾了。”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我们的条件谈不到一块,她要的我给不了。”

“真是聪明到绝顶了,还有糊涂的时候。搬救兵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那是崇高的腔调,变通一下,已所不欲,施舍于人,不就解脱了?”

方野在高观的枕边吹着风。

高观侧过头去看方野:“可是谁会要呢?给她介绍过对象,她不要,偏要缠着我这半老头子。”

“那是缠着一座大山啊!人家算计着呢!依我看,找位替身,转手给你的那些死党得了。”

“替身!替身,谁合适呢?”

高观自言自语。

第3卷 和局长的性事 第72集 带刺的旧情人

“十一”长假,高观耐着性子去省城,和胡立立缓和矛盾。这女人自从高观离开省厅,就更年期提前了似的,变得心绪不宁。高观能理解她的情绪,可是,这不能牵涉到原则问题的轻易改变,底线不能失守。

有了方野的提醒,他想试试金蝉脱壳之计。

他给省城的“三同”死党林无为打电话,林无为以前和他也算是老战友了,按铁哥们的标准去衡量,符合“三同”一同睡过坑,一同分过赃,一同嫖过娼。林无为人比他耐看,有几分男人味,而且是风流倜傥的性格,混在花丛里不知疲倦的角色,现在也是省厅的副手了。

“老林,龙体可好?”

“身体很好啊,烟能抽,酒能喝,女人能睡,你说,中年男人这三件事能干,还有其他奢求不?你老兄今儿怎么想起我来了?是不是有什么资源和我分享呢?”

“你是省城政界里有名的韦小宝了,还需要我提供资源?近来和哪方面的女人凑得近啊?”

“我能有你市委书记的头衔就好了,那就可以在石榴裙下称雄称霸了。这么个扔哪都没人捡的破头衔,没身份不吃香啊!”

“你小子别跟我装落魄。是不是机器不行了,发动机耗损厉害来着?”

“哈哈!这倒不用担心。人家说,现在上了正局以上的领导,公文包里有一样东西不能少,不是文件,不是,而是伟哥。可我呢,还真的天赋不错,这个年龄了,即使夜夜笙歌,也不会腰酸背疼,更不会闹前列腺炎或者中途抛锚。”

“吹得不错!”

“不信?要不要我给你亮亮宝刀不老的绝活。也好久没和你老兄玩三人行了,顺便看看你老兄的技艺是长进了还是需要进四s店保养去了!哈哈。怎么样,我给你带资源,还是你带资源?”

“你的那些资源,都被你摧残成残花败柳了,我看也没啥搞头了。再说,被你楦过的,都成梅雨潭了,我进去只有游泳的份了。还是我给你带个吧!”

“那也行!哈哈。地点总不需要我准备了吧?”

“鸿山国宾馆,顺便看看你吹的酒量有没下降。”

“行,那你老兄来了,给我电话。这几天我就养精蓄锐,以待和你一决高低!战床上见!哈哈!”

高观对胡立立一番软话,两人间的那条裂缝暂时又弥合了。女人就怕男人冷落她,一旦回到她身边陪她消磨时光,态度就会突然转变,难怪他们说女人是水做的,能冲垮堤岸,也能绕着山转。女人这泥巴,就得落进筐,女人这水,就要储进缸。

十一的前几天,高观和她逛了海边的几个景点,还去了趟上海购物。等回到省城,胡立立已不是那个剑拔弩张的胡立立。高观说带她认识一位副厅长,她也欣然同意他的安排。

在鸿山国宾馆的西餐厅,他们见面了。林无为一件boss格子polo衫,牛仔裤,很煽情地凸显着身材。他见了胡立立,还算给高观面子,笑着和她招呼,但去点菜的时候,他却附在高观的耳旁低语:“你老兄的位置越升越高,对女人的品位好像成反比啊!”

“瞎扯淡!你那些资源,还不是宾馆里的公共地,谁都犁过的。”

林无为不同意了,抬了眉毛说:“那是什么年代的品位了!我现在专门找大学城里的学生,嫩得滴水!那气质,芙蓉出水天然去雕饰。抱着晚辈的感觉可好了!”

“神气啥!说不定已经被你儿子犁过了,再给你老子用!”

这话让将了能言善辩的林无为一军,他想辩驳,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话,高观看着他那受挫的样子,笑了,林无为也跟着裂开嘴:“你老兄绝对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难不成你带来的这个,还是黄花闺女?那我的眼神也太不好使了。”

“你说说,你睡过的最高级别的女人是?”

“睡女人还要级别吗?头一次听说如此论调啊!”

“级别高,刺激,懂不,彼此称呼着头衔,感觉就是不一样!”

“你老的口味好重!说说,这资源是什么级别?”

“团市委副书记。以后市四套班子的人选!”

“哈哈!果然是女领导!有趣!你老兄的口味变了,变得吾辈望尘莫及啊!”

“嘴巴先别硬,等下就知道有级别女人的刺激了!”

两人暂时搁下话题,去点菜了。

那晚的酒桌上,胡立立似乎对林无为也来了兴致,这是高观最希望看到的。林无为和高观一唱一合,暗地里的目标都对准了胡立立,背后他和林无为一条战线。林无为唱红,高观唱蓝,但那蓝脸唱得也是给胡立立看的。

胡立立说:“高书记,你得站我这边,你瞧林厅长尽欺负我!”

林无为说:“高书记,你瞧瞧,胡书记给我扣帽子了!我这是满怀盛情为我们的初次见面,见到这么个美女书记,我都返老还童了,你瞧,她还不给面子。”

“不能说欺负,大家高兴嘛!再说,我们林厅长这么帅的男人,怎么说,那酒也得喝,别的女人,有这机会吗?”

“看来是我不够帅,没魅力!哎,老了!遭人嫌弃了!”

“是魅力太好了,我受不起啊!”

高观有出来假惺惺地圆场:“这样,胡书记是女士,你林厅长就照顾一下女士,尊重一下女士的意志嘛!”

林无为当然知道这话的客套成份,他哪会放弃,晚上大功还没告成,就不会戛然而止。现在正是为稍后的战斗擂鼓摇旗呢!

红酒一瓶瓶在开,胡立立虽说也不是初出茅庐的小将了,但她也敌不过两个男人的轮番轰炸,再说,官衔她最小,资历她最嫩,她哪敢真的拒绝啊!嘴上说说,行动上全接受了。

时间已经到了八点半,他们的晚餐已经进行了两个小时。胡立立借上洗手间跑开过几次,自然是嘴里偷偷含满一口酒去吐槽的,林无为和高观见她走路有几分踉跄了,觉得也差不多了,不再追究她。等最后加的菜上了之后,胡立立已经醉意明显地一手撑着额头了。林无为暗地里使了个眼神,得意地向高观邀功。高观朝他竖了竖拇指。

胡立立最后趴在了酒桌上。高观刷卡买单。两个被酒精燃烧了的人,等着进入实质性的程序了。

高观叫了叫胡立立,她已经软得像烂泥,含糊不清地应着。高观把房卡递给林无为,自己搀扶着胡立立离开了餐厅,朝客房部走去。

“此女性子烈不烈?”

林无为不无担心的轻声问高观。

“有你林大帅出马,再烈的女子也柔情似水了。放心吧,百练钢都会成绕指柔。”

“我可不想被烈驹踢上一脚啊!”

“今天怎么没有一点勇气了?熊样了!”来到客房,胡立立还是那样的状态,似醉非醉的样子。高观迫不及待地为胡立立宽衣解带。林无为却闹着酒精烧透的红脸,站在那有点无动于衷。

“过来呀!是不是发动机坏了!”

高观激将他。

“哈哈!你书记大人挺辛苦是吧!我来帮你吧!”

林无为扔掉嘴里的牙签,过去帮忙。

“怎么样?”

高观迫不及待地问林无为的观感。

“凑合吧!你书记大人的品位向来不高嘛!”

“几巴扯淡,能不能积点口德啊!”

确切地说,两个人是抬头抬脚把不醒人事的胡立立抬进浴室的。放入浴缸后,高观和林无为也一前一后脱去了衣服,进入了大浴缸。

“要是个大学生该多好!”

林无为故意扫兴,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感慨。

“我看你这架势,迟早会做扒灰佬,和你儿子会有一战的!”

“哈哈,我也正这么想!所以现在先和儿子培养好感情,将来关键时刻能给老子一点面子!”

“你美去吧!”

或许是他们的高谈阔论惊动了胡立立,也有可能是热水让她清醒了一点,她睡眼惺忪地问:“好累啊!你们在……聊……什么呢!”

高观在唇前做了个“嘘”的禁声动作。帮胡立立打起了沐浴露。林无为,像一个将军似的在那旁观,一条腿抬在浴缸边沿,引发了高观的不满,高观拍了一掌他的那挂东西,他才俯来,装出一点热情来。

等把胡立立从浴室里整出来。林无为又扫兴了,附在高观的耳旁说道:“这跟奸尸有什么区别啊!”

“我!注意口德!”

“哈哈!灌过头了。我去给她吃点海王金尊,总得有点主动配合的刺激嘛!”

高观和林无为瞎折腾了好一阵,简直是在研究人体。吃了醒酒药的胡立立也配合了一点,林无为把往她嘴里凑的时候,她也能自己扶着配合林无为的动作了。高观跟林无为比,相形见绌,却比他积极,很卖力地在那落实行动!

高观把下面的位置让给林无为的时候,林无为又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说:“你用过,我来填,没啥劲!”

“你小子那玩意楦过,我来填,就更没劲了l点,好歹也是市委书记用过的肥缺,给你沾点好运气,把你前面那个副字去去掉!”

“哈哈,真有你的,老高!”

“哈哈!”……

第二天清晨,胡立立被楼下树林里的鸟叫吵醒,她慢慢睁开眼睛,欠了欠身,发现自己一丝不挂,抬起还有点晕沉沉的头,一看,发现身边躺着林无为,同样的赤身裸体,他正打着呼噜,睡得正酣!胡立立马上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从被窝里出来,穿了衣服,在镜子前匆匆理了理头发,连脸都来不及洗,就提起包拉开房门冲了出去。她一边给高观打电话,一边责问:“你在哪里?”

“睡醒了!昨晚和林厅长处得开心吧!”

那头的高观却置身其外的样子。

“高观,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呵呵,林厅长对你有意思,我就把机会给了他。”

“你混蛋!你出来,我马上要见你!”

胡立立叫嚷着挂了电话。

第3卷 和局长的性事 第73集 推开养眼警察浴室的门

十一长假之后,高观有一个星期在外地出差。方野给他打过电话,他却有点闪烁其词。一下子说这个城市,一下子又说在另外的城市。

高观重新出现,是全市的党风廉政建设工作会议。高观做的主报告,就着秘书写的稿子,对全市各县市区和部门的党政一把手发了一通要求。反正是要如何清廉为政,用好手中人民赋予的权力,做好人民的公仆。

方野却收到了一项特别的任务。高观让她经常登陆公安内网,看看有什么大案要案的重要动静。方野刚开始也没多疑,以为是高观关心全市的治安工作,也按他的去做了,还把一些案子的进展跟他汇报了。

方野的注意力落在了新来的盛军身上。舒市长那次听了方野的心里话,没过多久,就给国安局的局长打电话了,说市政府警卫处想调一位素质过硬,形象不错的警察,有人举荐国安局的盛军,顺便打听一下此人如何?国安局的局长自然很重视这一任务,他想肯定是盛军进入市领导的视线了。于是暗暗下了决心,要把这事办好。他先找了盛军谈话,了解他的想法,见盛军想法不是很强烈,于是又换了方式,改鼓动怂恿,让他千万不要错过机会,那是市领导保镖的岗位,不是一般的人能有机会的。盛军考虑再三,最后没能敌过局长的好言相权,外加政治命令,只得从了。

盛军来之前,就知道要和方野共事了。没想到的是,方野以前只介绍自己在这工作,却没透漏自己是这里的处长,也就是他的领导。要是早知道这点,他就会另作考虑了。

方野表面上是一副不计前嫌的姿态,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而是一位相识已久的老朋友突然来和自己共事了,自然是很欢迎和热情。

盛军对方野的态度慢慢改变了,不再是以前那样高傲和冰冷的姿态,更不敢像以前那样,对她带有藏在心里的鄙睨和不尊重了。尽管这是因为工作关系,方野也满意了。

在方野交代工作的时候,他也学会慷慨了,站到她的身边,几乎近到零距离了。在方野故意问电脑作问题时,也不等方野的手从鼠标上抽开,直接盖到了她的手背上,前胸有意无意地贴她的后背。夜里值班,方野把他从被窝里叫出来布置突发任务的时候,也懂得赤裸着上身,只穿个短裤就出来了,没加任何衣服。方野顿时有孺子可教的愉悦!本以为他是只犟驴呢,没想到也有顺服的时候。

舒若谷私下问方野,感觉如何?方野也和她开玩笑说,秀色可餐嘛!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舒若谷说,我说呢,多容易的事,就怕你没看上的,好好抓住机会。

方野说,没有其他什么想法,呵呵。

舒若谷自是知道那是方野嘴上说说的辞令,心里不可能静如止水。

警卫处共用一个浴室,那浴室在方野的办公室和执勤室之间,门却开在这边,要从方野的办公室通往卧室的那条通道进去。

那天晚上盛军在洗澡,或许是玻璃门里那隐隐约约的身影,和哗啦啦的水声,让方野方寸大乱。她经过通道,见盛军没有锁门,还留有一指缝隙,于是突然心生一念,想捉弄一下他。

方野走过去,当没有水声响动的时候,应该是上沐浴液了,于是抓住机会推开玻璃门。水淋淋的盛军,展露在眼前,沐浴液刚打了一半。

方野没等受了惊的盛军反应过来,笑盈盈地说:“哟!今天艳遇不浅,我还以为没人呢!”

“献丑,献丑!”

盛军在方野轻松话语的感染下,不再是刚才那样的手足无措,也放松了下来,像一只河蚌似的,惊吓过后,又开了一道缝隙。只是他不自在地稍微转过身去,等着方野把门关上。

“盛军,给处长敬个礼吧!”

方野似乎意犹未尽,放开了说话。

盛军看了看方野,她在挑逗他。那种被好色女人冒犯的感受,挺滑稽。他心里想,这女人也太胆大了吧!

“要哪个部位给你敬礼?”

盛军觉得再示弱,就置于被动地位,丢了男人的自尊和气势了,于是狠狠地反击。

“哈哈!算了,不逗你了!不好意思啊,让你走光了!”

“没事,走光有女观众,那是幸福的事!”

“不错,这艳遇来得不错。快点洗吧,我也要用卫生间。”

“好的!再给我五分钟就好了。”

方野回到办公室还沉浸在兴奋之中,她也不知道盛军是有意不锁门呢,还是忘了,反正这高傲的家伙现在已经把没有包装的形象留在她的印象里了。那感受像是一件觊觎已久的衣服穿到了身上,让她心里欢欣无比。

晚上躺下后,方野的手机响起了两声短信音。方野还没睡着,摸索了一阵,拿到了手机,打开信息一看,却不是高观的,而是盛军的。

“领导,我对你全方位开放了,你说我该怎么办?不赚点回来,觉得很吃亏。”

“你要怎样赚?”

方野美滋滋地回过去。

“来而不往非礼也!你也该对我开放了!”

“这是扰领导了吧?”

“不是,算是孝敬领导,可以不?”

方野不再回短信,有时候不拒绝就是默许,看看他的胆量如何。

“在你门外了,开开门吧!献礼来了!”

方野心里一惊,胆量还是有的啊!于是她半推半就,回了条短信:“我看看带了什么礼物来!”

说着打开了房门,盛军果然穿着短裤赤膊站在门口。

“执勤室的床不好睡,过来参观一下领导的床!”

没等方野答应,盛军已经席卷了进来。

“礼物呢?”

“别急嘛!嘿嘿。确切讲,应该是献身来了!这礼物够贵重了吧!”

盛军一转身,就从背后抱住了方野,在她耳边厮磨。方野感受到了他坚实大胸脯的力量,那肌肉感十足的手臂,压得她前胸有了局促。

“原来我中计了啊4我怎么收拾你!”

方野装出一个台阶给自己下,手往后一抓,就抓向了盛军的裆部。

“嘿嘿,领导手下留情!别捏坏了礼物!易碎品,小心轻放!”……

第3卷 和局长的性事 第74集 市委书记的情人死了

方野是在全市公安系统年终雷霆1号行动誓师大会上碰到陶丹丹的。

当年和辛一警的那点事,陶丹丹还是从赵理那知道了。但赵理却不知道辛一警和陶丹丹曾经的往事。陶丹丹知道那事,开始是不敢相信的,方野又不是不知道辛一警的底细和为人的,她会明知道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吗?但她后来又想开了,或许方野是迫于无奈吧,毕竟人家是她的直接领导了,敢不顺着他吗?难道等着穿小鞋。可是,和方野却自然而然疏远了,不疏远还有更好的选择吗?万一碰上辛一警,那该多难堪。再后来,陶丹丹得知了辛一警和方野背后沉重的故事,对方野心里很同情。

陶丹丹和方野是在体育中心的西大门双号入口不期而遇的。陶丹丹已为人母,比以前沉稳了许多,但个性依然活泼,还能找到孩子气的痕迹。两个人一见面,紧紧地抱在了一起,都不知道该怎样开口了。百感交集那成语可能最适合用在此时的她们身上。两人仿佛是遗失多年又从某个角落冒出来的家珍,那陌生又熟悉的失而复得的感慨啊!一切尽在不言中。最后还是一句异口同声的:“还好吗?”

然后两个人强忍着发红的眼圈,彼此都用力地点着头。

等情绪稳定下来,两个人才互问了工作和生活。丹丹知道了方野去了警卫处,方野也知道赵理升到了党委成员,丹丹自己还在政治处。

“你那的工作不轻松吧!但听说政治待遇很高啊!”

丹丹伸手把方野的一丝头发挂到耳后。

“还好。也不图什么政治待遇,顺其自然吧!”

“我听说警卫处的,都是市委领导的私人保镖,你可真神气,有空我去你单位看看。”

“呵呵。伴君如伴虎呢!压力是有的。欢迎常来看我。”

“有没有伴上领导啊!有的话要帮我赵理说说关照的话。他升到党委委员已经三年多了,好像跨不了那道坎似的,就是升不到副局长的位置。”

“他还年轻着呢!有机会我会帮忙看看的。你丹丹的忙不帮,帮谁去呢!”

“还是方野姐最暖心!他今天也有参加会议,我们各走自己的。”

方野含情默默地看着丹丹,姐妹情深表露无遗。

“孩子多大了?”

“马上幼儿园毕业了,要上一年级了。”

“真快!”

“你现在的个人问题呢?”

“老样子。就这么过吧!”

“这样也不是长远的办法。一个人挺辛苦的。”

“时间差不多了吧,我们进会场慢慢聊吧!”

方野有点在回避。

丹丹点了点头。两人转身,朝会场走去了。

誓师大会后,方野当天就找了高观,为了答应丹丹的事。她就是想为她做点什么事,那样心里才有着落似的。

高观在香格里拉饭店的房间,说是会一个朋友。方野问,你方便吗?高观问,有事吗?方野愣了一下,高观还是第一次用这样略显冷漠的态度回话。那话里让人能感觉得出些许不耐烦。难道他遇上什么烦心事了吗?

方野犹豫了一下,说:“我想见你。”

“那你过来吧!”

方野见到高观,他坐在阳台的靠椅里独自喝着酒。他身后是盆栽的散尾葵,修剪得没有一张黄叶。

“会议开好了?”

“是的。还碰到了一位故友。”

方野在他边上的一张椅子坐下来。高观给她也倒上了一浅杯红酒。

“是吗?多久没碰面了?”

“大概六七年了。都有点不敢相信眼睛了。”

“不会是老情人吧!”

“想哪去了。是我的闺蜜。你今天心情还好吗?”

方野呷了一口酒,含在嘴里,感受着酒的前味。

高观看了一眼方野。他想验证一下,方野这话问的,是看出了什么了吗?

“还行!是不是有啥事?”

高观犀利的感觉,方野应该有事。

“我闺蜜的老公,也是我的老同事,以前和我同一科室的,挺关心我。现在是江口区公安分局的党委成员,进班子已经三年了,没有实质性的升迁,我闺蜜听说我到警卫处来了,说我在为领导服务,要我帮她找找门路。你看……”

方野说出了实情。

“原来是为朋友请托来了。说说,那老同事以前怎么个关心你?”

“怎么,泛酸了?呵呵,我们是纯洁的革命友谊。”

见高观稍微晴朗了一点,方野也跟他玩起了近乎。

“纯洁的革命友谊!似乎没有理由不帮。”

高观略有所思,“假如是我的前辈,我就狠狠算他一笔账,将他发配到基层去了。”

“切,什么话m知道霸道。你举手之劳,找机会跟我们局长说说,提他个副局长什么的,帮我在闺蜜面前长长脸呗!”

“有权不用,过期作废是吧!”

“对啊!”

“可是,假如有一天,我的手中突然没了权力了,你会怎么做?”

“这还不简单,一脚把你踢开啊!权力之尽头,就是我们的尽头。”

“这就是露水情人的现实结局。跟我说说,和我相处的这些时间,感觉到幸福了吗?”

“没,尽被你欺负。”

“是不是没感受到呼风唤雨的便利,还有荣华富贵的好处?”

“好了,今天怎么尽说这些呢!和你相处挺好,挺幸福,可以了吧!”

“假如从此之后,这些不足挂齿的所谓幸福真的没了,你能适应吗?”

“哟!今天到底是怎么了,生离死别似的。”

“凡事都要有长远的打算。”

方野突然醒悟了似的,问道:“是不是有了新的对象,准备把我踢开了?”

高观喝了一口酒,没有马上回答。

方野顿了顿说:“世间的一切都是过眼烟云,戴安娜那样的明星,最后的结局都归零了,何况我等身份卑微的小女子乎?我有心理准备。你无须顾忌,直说吧!”

“是啊,名利荣华如浮云,即使权倾一方,贵极一时,也有归零的时候,达观最真。假如有一天,我遇有不测,你要记住,你是我生命里寄托过一段情感的女人,这就够了。”

“你这是怎么了?”

方野听出了弦外之音,跟着紧张起来。

“我可能会败在胡立立手上了!”

“你不是国庆节前去和她缓和矛盾了吗?”

“无果。”

“那她怎么你了?”

“她死了。”

高观说出这话的时候,异常平静,仿佛宣告的是一个陌生人的死讯。

“不会吧!为什么?原因?”

“接下来,公安和纪委都可能会把焦点瞄准我。”

“她自杀,还是……”

方野感觉浑身都在颤抖,她心里却希望结果能让她接受。可是她意识到那样的希望非常渺茫。

第3卷 和局长的性事 第76集 向市长求援

窗外在下着雨,十一月的雨已经带有寒意了。淅淅沥沥地拍打在露台上。静心听,似乎能听到温江的涨潮声。

舒若谷的被褥用的还是薄的空调被,纯白的,像一片月光洒落在那。方野和她闺蜜似的头并头挨着,都还没入睡。舒若谷的一只手搭在方野的胸上。

“今天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呢?”

舒若谷问方野。

“舒市长,我问个傻问题,你和我们局长关系可以吗?”

“想办事?”

“对。”

“在这个位置上了,我想总会买我的面子吧!说说,遇上什么事了?”

“你假如方便的话,就帮我一个忙。我的老同事,以前和我同一科室共事了很多年,现在是我闺蜜的老公,在江口区公安分局担任党委成员职务,这职务已经三年了,你也知道那职务是虚的,我闺蜜跟我说,能不能帮她找找门路,帮她老公进步一下。”

“我还以为是你自己想进步呢!闺蜜的事也就是你的事,你老同事能力和口碑还行不?”

“那些都没问题,大家公认的好干部。只是没有使得上力的背景。”

“行,这忙应该不是问题。你那老同事叫什么名字?最好简历之类的弄个材料过来。”

“好的。他名字叫赵理,赵国的赵,理解的理。中国人民公安大学毕业的,算是我们这一行的最高学府了。”

“明白了!这个忙我想可以帮得名正言顺,现在很多德才兼备的干部就是没机会上去,反而那些会钻营的,倒占走了位置。”

“那他的简历改天我叫他准备了,再给你。先谢谢你!”

“跟我就不必客气了。一生中能同床共枕的人,毕竟不多啊!”

“呵呵,我可真是碰上贵人了!”

“谁叫你那么招人喜欢呢!”

舒若谷类似的话不止说一次了,第一次听,方野觉得有点怪怪的,因为那话里不是长辈对晚辈的夸赞,细细品位带有那么点暧昧。方野也没多想,女人和女人能有什么暧昧呢,或许是她的说话风格就这样吧!

“谢谢舒市长看得起我!”

方野心里头暖洋洋的。情不自禁在被窝里伸手和舒市长十指相握。

“舒市长,你说男人对纠缠他的不喜欢的女人,会是什么态度?”

方野换了个话题。

“男人和女人不同,女人的心肠是肉做的,所以男人纠缠女人,十有八九都把女人磨下来了。而男人的心肠是石头做的,假如是不喜欢的女人再纠缠他,他就会视为眼中钉了。怎么想到这个问题了?”

“我跟你说一个秘密。高书记的旧情人死了!”

“哦!什么时候的事?”

“日前吧]说是掉进湖里淹死的。”

“高书记不在场?”

“在场。”

“他怎么就见死不救?”

“他说,两个人发生激烈的争吵,那女的推搡他,要和他同归于尽的意思,结果高书记掉进了水里,那女的用力过猛,一个趔趄也跟着扎进了水里,受了惊吓,他先顾自己逃生,等上岸呼救的时候,那女的已经沉下去了,后来打捞上来,已经救不过来了。”

舒若谷又“哦”了一声,继续往深里问:“那争吵的焦点是?”

“做了多年的小三,想转正吧!”

“很老套的命题。”

“是啊!男人希望的境界是外头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真有女人要去拔家里的红旗,聪明的男人都不会同意的。”

“那小三之前就和他有矛盾了?”

“有一次,听说吵架之后都动了手差点酿成惨剧了。剪刀都顶到脖子上了。”

“高书记怎么这样的事摆不平!”

“是那女的太厉害了。死死纠缠要高书记离婚娶她。”

“那现在案件怎么样了?”

“没有内幕消息。高书记叫我帮他进公安网及时关注重大信息。我总隐隐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你说会不会是高书记……”

“你是警察,你应该更懂得各种可能。可是,这种案子会不会因为证据不足,又无目击证人而成为悬案不了了之呢?”

“我也这么担心过。但从以往的案子看,心理素质再强的人,也过不了一关关的审讯的,除非真的没有做什么。”

“他现在对你怎么样?”

方野心里一惊,看来什么都逃不过舒若谷的火眼金睛。她的话一出,方野就无处可躲闪了。

“舒市长,我是不是太糊涂了?”

“有一点你得记住,男人靠不住,没有天长地久的婚外恋情,要嘛一刀两断,要嘛升格至正室,可是升格为正室的阻力重重,几乎不大可能。你要学会保护自己,玩归玩,千万不可像他的那位情人一样傻,最后把男人逼进绝路,男人只得斩了乱麻。”

“嗯!”

第3卷 和局长的性事 第77集 市委书记倒在石榴裙下

方野看到高观的办公室被纪委和公安部门贴了封条,是那天早上。两条纸带画押似的贴在那扇对开的门上。市政府大楼的气氛变得紧张且恐怖。似乎每个办公室都在窃窃私语,讨论着各种版本的传说。

高观是昨天晚上被一班神秘的人员带走的。之所以神秘,因为里面涉及到了特警、纪委办案人员,据说楼下外围还出动了武警值勤。

方野昨天晚上没有带班,陪丹丹一起逛商场去了,是盛军在这里执勤。盛军在回忆起这事的时候,似乎还有余悸。

当时是晚上九点多钟,市政府前广场钟塔上的钟刚响完整点,神兵突降,楼道里来了一批全副武装的警察,盛军在执勤室有接到过高观的电话。等他一出来,这批人中为首的向他亮明了是在省纪委和h市的公安部门在执行任务。盛军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已不属于警卫范围。

“亲临指挥的一位领导敲开了高观的门。高观见形势不妙,想从窗户跳下去。那可是十八楼啊4来他也不想落到他们的手里,想一了百了。执行的民警,一个箭步上前,拖住他已经一半横在窗外的身子,把他扯回来,三下五除二把他摁倒在地。平时八面威风的市委书记,那一幕可是体面扫地!”

盛军坐在方野办公室的沙发里陈述着。

纪委和公安同时介入,这力度够大了,明眼人一看,是双管齐下了,以确保案件有突破。那么高观之前说的,胡立立掉进湖里淹死的说法,存在很大的疑点?

后来从内幕获知的情报,方野才得知,胡立立这个女人是真的豁出去了,高观不答应她就不会罢休了。警方从她卧室保险柜里提取的一个日记本,详细地记录了她和高观的婚外恋情发展过程,以及矛盾爆发的详细过程,日记写到最后,已经是遗书了:“我承认在为人师表上是失败的,自从高观进入我的生活。

这么多年不道德的恋情,我也颇为自责,但我已经回不到过去,我只有往泥沼的深处走。

高观仅仅是官场官员的一个缩影。是他掠走了我的青春年华,让我在朋友同事中,只能以不要脸的女人存在着,我没有路可以选择。没有了青春的女人,什么都没有了,这也是我逼着和高观结婚的唯一原因。

说我无耻也好,说我不道德也好,我就是这样的女人,从一个自尊自爱的女人,逐渐堕落成了官员的情妇,成了官员风光仕途中的一道祭品。

高观变了,我才发现,我这样的女人,只是高观生命旅程中的一段插曲,我就如自然界的蟪蛄,不可能享有四季,我的人生如同蜉蝣。我无法忍受这样残酷的现实,我不甘心,我不能成为他生命里玩弄的一件物品,我要誓死力争!

假如哪天我突然离奇死了,请苍天还我一个明白,那肯定是高观对我下手了……”

纪委对高观的审讯,高观或许是为了弃卒保车,承认了和胡立立的情人关系。纪委这头所能做的,就是提请常委会,免去高观的现有职务。按照常规的纪委工作模式,对问题官员财产方面以及其他方面有无违纪行为进行后续调查。

警方的侦察却困难得多,在问讯时,高观死死咬定自己不存在杀人动机,胡立立的死只是意外。警方做了大量细致的工作,寻找出事地点的目击证人,都如石沉大海。

后来的一条线索进入警方视线,让经办的民警眼前一亮。那是一个举报电话,打电话的人称自己曾在出事地点附近钓鱼,看见一对男女那天发生激烈的争执,于是悄悄地关注了事态。

该证人的证言,和高观在公安机关所录口供一致。

高观的职务很快被省委常委会免去了。接替他的是舒若谷。

方野心里有一种隐隐的不安,却无从证实,当初她和舒若谷无意中说出了高观的秘密,是欠考虑的。等到舒若谷上到了高观的位置,这种不安突然如泥土下的种子发芽了。后来坊间也确有传闻,说是舒若谷向省委领导反映了高观的问题。

可是她还能做什么?该做的都已经做了,也算是一种赎罪。那个证人不是谁,就是方野花钱买来的一个作伪证的人。

第3卷 和局长的性事 第78集 升任公安局长

把时间翻到三年后。

这三年里,变化还是挺大的。高观故意杀人的罪名没有成立,但因为违纪和经济问题,双开入狱,被判了六年刑,方野期间去探过一次监。舒若谷变得慷慨无比,帮了方野不少忙,方野哥哥的苗木公司,已经成了温江一家龙头企业,侄子山楂大学毕业后,直接安排进了土地局工作。赵理,在舒若谷的关照下,已经升为常务副局长。而方野自己呢,从警卫处调出来了,先是任市局的副局长,干满三年,在舒若谷的力挺下,破格成了局长。将省厅一些准备空降过来当局长的人看傻了眼,后来才知道方野的背景直通省委,也就乖乖地服了。

有舒若谷罩着,工作不用怎么担心,手下那几位独当一面的副手,服服帖帖听从她的领导,还有县市区的几位一把手,对她也是敬畏三分。谁都明白这局长身后有把尚方宝剑的。

方野上任局长后,也烧了四把火。第一把火,烧如何赢取下属拥戴。她向舒若谷要求,增加了单位的办公经费预算。要求分管的副局长把一线民警的加班福利和特殊岗位津贴提高到空前,给全体民警以警务通名义配备了新手机,食堂伙食全免,标准提高到每人每餐三十元。第二把火,烧改善办公环境。局里原来处长和副处长都是合用一个办公室的,她以盖公安科技大楼的名义,从舒若谷那申请到了十亿资金,公安局新大楼顺利立项,选址在行政中心一类地段。第三把火,烧人事任免。把一些前任的心腹,对她可能存在阳奉阴违的人,全都以体面的理由换走了,机关内部中层干部也来了个大换血,新上去的都是亲己的。第四把火,烧工作。推广了全国公安系统的先进治理模式,包括很有名的枫桥经验,在市民对治安工作的满意度上大做文章。取缔打击了当时群众反映很强烈的黑帮势力,包括小区霸王搬运黑势力、菜篮子垄断黑势力、出租车营运黑势力、娱乐场所黑帮贩毒势力。治安方面推出了全民预防、流动岗亭、邻里互助等治安群防群治模式。

方野的这一系列举措,很快赢得了市民的叫好。往年最不满意单位评选,公安局必在其列,弄得作为市委常委的局长很被动,要在常委会上装孙子讨人情。这下好了,不仅不满意单位的呼声下去了,她也被市民称为“铁腕女保护神”方野所做的这一切,靠的是舒若谷的大力支持。有时候,方野跟她商讨工作,她能给她一些良策,即使她吃不准的,也能借她的人脉关系,为方野找到好的经验和做法。

方野对舒若谷因高观事件的猜疑,也渐渐熨平了,变淡了。她在意当下和她的合作关系,珍惜她带来的好处。而很少从道德层面去观察舒若谷了。更何况官场道德本来就如魔术师手里的魔棒,大家更惊讶于魔棒带来的奇幻感受,鲜有人去抨击指责魔棒本身。

第3卷 和局长的性事 第79集 遴选秘书

方野发现丁潜军是一次去靳门县下乡调研。当时在会议室听取扫黄打非工作汇报,一位高高大大的年轻人推开了会议室的门,方野随意地看了一眼。那年轻人像谁?方野一下子想不起来,却似曾相识。后来那些记忆的碎片慢慢拼接起来,原来他像赵文瑄 ,额头至鼻子那一块区域简直是翻版。声音却比赵文瑄来得刚,有一股钢铁般的意蕴,刚劲利落,可能和从事的职业有关系。

那年轻人叫丁潜军。他过来给他们的局长唐晁送一份材料。方野推断,他应该是办公室从事文字工作的。方野于是特地留意了一下唐晁念的汇报材料,还有今天的会议议程安排。

方野上任后,秘书的位置一直还空缺,由办公室副主任温舜兼着。温舜是她一手提上去的。但让办公室副主任帮她做秘书工作,明显不合适。温舜以后还要干大事的,不能让别人写,到时候说起来,当年也是为女领导提包开门的太监行当过来的,威信大打折扣。公安部门讲究的是服不服的问题,服你,工作就好开展。民警们平常不苟言笑,废话很少,其实是暗地里在立形象,树威信,不怒自威的效果,干这一行最需要。秘书的位置应该由年轻人来做。

位置空缺,打招呼的人有,大胆的民警自荐的也有。政治处那位女民警徐为为就来自荐过,还跟她套近乎叫她大姐,给她送礼物,还说想为领导提包,不知有没有机会,曲里拐弯地说女领导配女秘书方便一些。方野最后权衡了一下,采燃试的方法,给外头一个择优用贤的印象。但那几位参加考试的人,包括了一些打过招呼确实还不错的,还有从人事档案里翻出来的优秀的民警。通过考试,也给打招呼的人好回话,潜台词是打招呼的人很多,只能考试一决高低了。

参加考试的人里面自然包括了丁潜军。丁潜军是方野亲自交代温舜放进去的,还有意无意地加了点评,说比较看好这小位小伙子。

既然有局长的亲自暗示,温舜作的时候,也就特地关照了。笔试成绩,丁潜军在前几名,到面试这一关,由方野和副局长组成的面试团,别人自然是看着她的分数出来后才量分的,丁潜军最后顺利过关。

到了考察这关,已经是走形式了。在温舜为主的选调工作小组的作下,丁潜军最后胜出,成了方野身边的秘书。

丁潜军要去市局当大局长的秘书,在大家的眼里也没啥奇怪的。丁潜军还有个身份是,靳门县委常委统战部长的女婿。这一跳,大家自然想到的是丁潜军那位老丈人帮他发力找关系了。方野知道这事后,也暗暗为这着棋高兴,走得可谓不露声色。

丁潜军报到那天,是温舜领他进方野办公室的。温舜作了简单的介绍后,就退出去了。丁潜军还带着基层民警的胆怯,毕竟面对的是市局的局长,还不适应。一身藏蓝的制服,罩着天赋很好的身材,仔细辨别,还能看出点不明显的未脱尽的稚气。

他并腿隆重地向方野敬了个礼。方野微笑着招了招手,示意他平身。

“叫丁潜军是吧?哪个学校毕业的呢?”

“是的!甲乙丙丁的丁,潜力的潜,军队的军。华东政法大学法学专业毕业的。”

“名校呢!一直在警界干吗?”

“是的,已经从警五年了。”

“知道这次选你来要从事的岗位了吗?”

“听说了,文秘岗位。做不到位的,请方局长多指教,帮我提高进步。”

“是我的秘书岗位。主要任务是一些文秘工作。听你们局长说,你做办公室的经验比较丰富,以后好好发挥业务特长。不过,秘书工作很辛苦,要有心理准备。”

“谢谢领导赏识,算不上丰富,我会更加努力!再苦再累,我也能扛下,乘着年轻锻炼自己。”

丁潜军自谦了一下,还捎带表了态。方野听了满意地点了点头。

“从县里来,住房问题还没解决吧。”

“是的,暂时住在同学那。”

“这样,到时候我交代温主任给你安排一套宿舍,先将就着用。”

“谢谢领导照顾!”

“其他具体的事项,我让温主任跟你交接一下,不懂的,可以多请教他。”

“好的!还有事吗?”

“先这样,有事再叫你,你先去吧!”

“那方局长再见!”

丁潜军又行了一个礼,转身大步朝门口走去。方野的目光跟随着他,看着制服下那充满青春气息的躯体,心情大好。没想到的是,走到门口的丁潜军,出其不意地回了一下头,刚好撞到了方野的目光。他看到方野有点不自然。他微笑了一下,又敬了一个礼,掩上了门。

丁潜军来到温舜的办公室。温舜正在校核文件。他抬起头客气地招呼丁潜军在对面坐下。

“温主任,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干的,只管吩咐。”

丁潜军想听听温舜会给他分配什么工作。

“你主要是当好方局长的私人秘书,服务好她就行,办公室的其他工作,有我扛着,你有空的时候,帮忙写写信息和新闻稿,都市报每周有一期警讯是我们办公室负责统稿的,把县市区的稿件统上来,把把关,再转给报社就行,稿酬还不错的!”

温舜对丁潜军明显很客气,好处给他,辛苦留给自己了。温舜清楚着,方局长亲自点的将,不是他来用的,挂办公室只是程序而已。

“那谢谢温主任,我有空就会帮你忙的。”

“好。对了,方局长交代我给你安排一套宿舍,这是钥匙,房间不是很好,也不算很差,你将就着用,到时候,我叫外面的工人帮你简单装修一下。房子就在我们大院宿舍楼里,方便倒是挺方便的,离办公室、食堂、健身活动馆都很近。关键是在方局长的隔壁,方局长有什么事,照顾起来方便。不过,方局长不常在宿舍里住,她有时候就住办公室套房里。这几天,你先在机关招待所住,那边有我们预留的房间,只管记账。”

“那麻烦温主任了。”

“不客气!以后工作多支持!”

“好。那我先去整理一下办公室。”

“去吧,有需要添置办公用品的,我给你个电话,你直接叫店里送。这是办公用品公司的电话。”

“嗯!”

丁潜军站起来,告辞。

第3卷 和局长的性事 第80集 认识地产老总

方野有位女闺蜜局长,叫童雪,计划生育局的局长。她们的交情以前仅限于认识,等方野上了正局的位置后,关系突然如夏日的树叶,繁茂开来了。童雪时常叫上方野一起出去吃喝娱乐,方野要是没有事务缠身,也就跟她去了,再说拗不过她,不忍心让她热脸蛋贴个冷。

今天是童雪说请她去吃饭。方野总觉得童雪像个官场老妣。有时不得不带点警惕。她问童雪还有谁?童雪开始笑而不答,后来还是如实告诉了方野,金甸地产集团公司的老总叶正嵘。方野开玩笑说,我目前不买房子啊!童雪数落她,现在不买不等于以后不买啊!你呀,别太懒,出来走走,该扩张一下人脉了。人家现在把手中的权利当作是店铺,四处寻找潜在的顾客,直接的间接的,好把权利出租出去,你还想老革命一年,只干工作不要好处吗?方野被她呛得笑了笑,说,行,那找你做我的经纪人得了,不过可别把我送到纪委那去!

方野下班后,出了公安局的侧门,开了车,直接朝云鼎山庄度假酒店去了。酒店坐落在温江江口的风景区里,是五星级标准设计的酒店。平常也是名流商贾出入的地方。假如没猜错的话,这酒店肯定有金甸地产老总的股份。果然,等方野进了童雪告诉她的贵宾包厢,那位被剩余营养撑得脑满肠肥的老总,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说这家酒店有他的股份,后面跟了句,酒店里所有的消费,都不用客气,全包他身上。

“方局长,你能大驾光临,可真是给我面子了。其实,我这猪头一样的长相,其他的没有,就面子还有,你看我这满脸横肉,把面子撑得够大了吧?”

方野的印象里,一般胖子都是乐天派,性格开朗,说话没遮拦。听叶总这一开场白,就把自己解剖得够可以了。

“叶总,你可别自作多情了,方大局长能出来,是看在我的面子上!”

童雪及时插话,给他来点友好的难堪,看他怎么解套。

“哈哈!那是,那是,我们童局长的功劳不可没。不过,方局长,我年轻的时候很帅,你看我这五官的前身,发挥一下想象就知道,浓眉大眼,鼻梁高挺,是不错吧?”

叶正嵘嘻嘻哈哈习惯了,很快就把童雪的话拆了,“假如我现在还有年轻那么帅,一定去追求美女方局长。”

“得了,你哪够格,站到人民币上去也够不着了。你以为我们方局长品位那么低啊!”

童雪看来和叶正嵘习惯了无话不说。

“哈哈!那可怎么办!有什么好办法巴结一下方局长呢!”

“你别听童局长瞎说。你老总要美女还不容易,左手来右手去,可别受她刺激。”

“瞧,我们方局长就不像童局长一棍子打死人。给我信心了!哈哈。”

“你可别乱来哈!我们方局长有枪。你那把枪派不上用场。”

“可以上菜了吗?肚子不配合了。中午吃得不多,下午一个会议,早把我能量消耗光了。”

“对,对,光顾聊天,把最重要的事忘了,服务员,上菜!我们边吃边聊,喝什么酒?xo吗?”

“拉菲舍不得吗?”

童雪又和叶总干上了。

“不瞒你们说,酒店里的拉菲都是假的,就不拿出来丢人现眼了,正品也难进到。”

“看来要让工商的过来查查。”

“那可使不得。我宁可给你童局长擦鞋,你也不能做这样的事。”

“嘿嘿,那以后买鞋油鞋刷的钱都省了去。”

“叶总,进来有开发什么楼盘?”

方野岔开了话题。

“本地的只有一个郊区的别墅项目在建。现在拿地不容易啊,万科、绿城这些老大财大气粗,我们只能从他们嘴边捡点剩饭维持生计,拍地的时候,他们是几千万阶梯上叫,轮不到我们这些小企业。所以你们这些局长大人,一定要多帮帮忙,多多支持本土的企业。那些企业一进,可真是狼来了,现在咱们政府算是招了女婿进来,把儿子撇到一边去了!”

“我们方局长在本地还没置业呢!这不是大好的机会嘛!便宜点半卖半送一套。方局长和我们市委舒书记关系可不是一般的铁。”

“不敢,不敢啊,咱拿工资的,哪敢往别墅的方向想。一个月的物业费,工资都要不吃不喝全交出去了。”

“送别墅还真的送不起,一个楼盘下来可能也就赚一套别墅的钱。方局长,你的置业问题不用担心,只要你信得过我们开发的房子,包在我身上,到时候给你弄一套。”

“咱无功不受禄呢!你给童局长准备一套,让她给你特批,再生个孩子,倒是不错的。”

“哈哈!我也这么想过。可咱童局长就是不同意。我说为什么死死不答应呢,那来一个我们自己的,总该可以了吧!”

“美你的!你那些在外私生子还会少,什么时候我让下面的好好去查查你,一年到底要送出多少个书包。也好为我们贡献点社会抚养费。”

“方局长,你的提议真是太好,童局长,你就从了我吧!哈哈,到时候,让方局长提供一下方便,户口给上了,不就全解决了嘛!”

“来,来,吃菜。我不参与。你们先协商好。户口嘛,到时候直接去美国香港落地户口弄一个,根本不用麻烦我!”

“你瞧,方局长一点不给面子,看来是酒没敬的原因,来,我今天先敬敬初次碰面的方局长。”

叶总说着,端起了酒杯。一杯酒饮尽,叶总咂了咂嘴巴,说:“我们方局长一看就是个好人,别说这么点小事,就是以后万一落难了,也会给我留最好的监室的,是吧,方局长?”

“那可没准,我可是铁面无私,一视同仁的。最多你把存款划到我账户上来,我给你自由买烟的机会。”

方野故意不让他占便宜。

“呵呵,马桶给他一个抽水的,不用自己提的那种。”

童雪开玩笑说。

“哈哈4来攀不上两位啊,身份卑微了,想进入你们的圈子难啊!本来还想最后一招,献身讨好,看来行不通了!”

“来,身份卑微的老总,敬你一杯,下次有朋友找你买房,可别说要摇号啊!”

童雪给他台阶下。

“捎上我!”

方野也端起酒杯,一同碰过去。

“两位局长,现在不开玩笑,说点正经的,我说,打男领导的主意,办法很多,投其所好就行。可你们女局长,要用什么办法呢?”

“色诱啊!”

童雪和方野互相交换了眼神,异口同声地说。

“不是真话!你们家里养着的都是百里挑一的好男人,还会到外头去找。”

“那可不一定哦。要不金钱也行,总有能摆平我们的办法。别以为我们就不食人间烟火。”

童雪看着叶总,说着反话。

“那我改天给你们物色几位极品男人,看看你们动不动心。哈哈!”

“要不你老总先放马过来吧!”

“我这长相太坏你们胃口了,我会帮你们选美男子过来的,长相胜潘安,体格胜武松,才情不输苏轼……”

“那我们可是武则天的待遇了,要不去问问张宗昌愿意转世不。”

“哈哈!放心,我给你们物色的,不会输武则天的男宠们!来来,吃菜,吃完饭,我请你们去康乐中心散散心。”

第3卷 和局长的性事 第81集 男秘书的智慧

丁潜军目前的状态和方野与盛军那时在健身房邂逅差不多。都还没实质性的步伐。就如看到墙头出来的果树,结满了果子,却还够不着。不过,盛军那时候是高傲,丁潜军呢,不是悟性不高,而是胆小没经验,年龄也还轻,无可厚非。他甚至已经知道该怎么做,却没有胆量去实行。方野只能先过过眼福,她就不相信这块肉吃不到嘴里。

童雪在中午的时候常会打电话过来。方野有时候休息的时间都被她占了。童雪其实有男性朋友的,方野早先知道的,是建设局的局长,听说当时童雪从副局长直接扶正,就是那位局长的功劳,在温江的官场也是众人皆知的秘密,谁都知道。扶正了之后,两人说散也就散了,总不可能长期吃一款快餐吧!方野知道她现在的男朋友,是一位上市公司的ceo,国外留学回来的,家族势力不说显赫,也非平庸出身。童雪把方野当了闺蜜,时常聊起那位ceo,一起去日本韩国或澳大利亚度假了,幸福时光都拿来和方野分享。

今天,方野本来想理一理手头一个公安部挂牌案子的进展情况。童雪的电话催租似的又来了。

“我今天在电视新闻里看到你身边有位男的很英俊。”

童雪一开口,话题又是闲聊性质的,这让方野心底一声叹息,又不能不给面子,只得耐了性子,深呼吸,和她聊了起来。

“看来没怎么关系我,那是我的秘书,来我身边已经挺长时间了!”

“眼光不错嘛!不过,什么时候改胃口了,喜欢吃嫩草了?哪选过来的男色,已经下手了没?”

“你没发现,他纯得像泉水,你要不要,转给你不?”

“你会舍得?我看还是你自己留着用吧。依我看,对付纯的也有办法,心狠手辣,手起刀落,放开了做你的催花大盗,不就成了。”

“呵呵。你还不了解他。”

“你不至于就这样养着当花观赏来着吧!那太对不起自己了。他真的没有孝敬领导的意思?还是你给的信息不够。”

“反正花肥也便宜,养着观赏也不错。”

“没说真话,我看就找个机会,霸王硬上弓得了。不过对付嫩草,确实有点麻烦,人家不会主动,咱主动吧,有辱自尊。找老姜,人家自会善解人意,主动出击的。”

“你的经验可以开座谈会了。”

“嘿嘿!先私下传授给你。”

“还有其他事吗?没事,我要理手头的工作了。”

“行!又烦我来着了。我那同学儿子调动工作的事,你可别忘了,眷,人家等着从基层调回来找对象呢!”

“明白了。”

“那再见!”

“再见。”

方野挂了电话,从椅子里抽了抽身,坐正,拉过一个案卷盒子,翻起里面的案卷。

这个案子是八名拾荒者一夜间离奇死亡,出事地点在立交桥下,鲜有人迹进去,也是监控的盲区。案子出来已经快两个月了,基本没什么进展。换了其他受害者,还可以从相关有利害关系的对象入手,一群向垃圾讨食的拾荒者,最弱势的群体,能和谁有利害关系,更不可能有什么仇杀的动机了。

换了冬天,还有冻死的可能,可这是春末夏初了。关键尸检之后,法医给出的结论却让专案组的人员大吃一惊:每一位受害者无一不是服用大剂量砒霜至死。难道是自杀?疑点却在什么神秘的力量让他们放弃对生命的坚持?

方野没有一点头绪,头埋进手掌里晃了晃,还是一头雾水。她突然想找丁潜军聊聊。年轻人,思维发散,知识面广,脑筋转动得快些。

丁潜军接了方野的电话,小跑着过来,问她有什么事吩咐。

方野招呼他来到自己身边。丁潜军站着。方野理了理了头绪,终于开口了。

“部里挂牌的拾荒者群体死亡案件,想必你已经听说了。”

“报告方局长,有关注。”

“案子时间已经过去两个月多了,再拖下去就难度就越来越大了,取证这一块我们必须赶时间。依你看,案子的作案动机会是?”

“方局长,我怕说不好。”

丁潜军谦虚。

“没事。这是专案组的工作。我们就来非正式的闲聊。看看会否有启发。”

“那我就不客气了。我想的最多的是,这群拾荒者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就算是有人讨厌他们的存在,也不会采取这样极端的方式。所以我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假如这群拾荒者刚好碰上了一位精神病人,或者是间歇性的,给他们投毒,局长您说会不会有可能?”

方野点了点头,把目光扫向了对面的墙上。她循着丁潜军的思路一想,脸上飘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痕。果然,这思路很新,是她之前没有涉足过的。

方野拽回视线,看了看丁潜军,伸出了自己的手,握住了丁潜军的手。丁潜军把另一只手也扶了上去,包住了方野的手,以示敬意。

“思路很好,我会转给专案组的成员。”

方野眼里充满了赞许。丁潜军有点不好意思,害羞地笑了笑。

丁潜军离开方野办公室后,方野站起来,双手击了一掌,心里暗暗叫好。丁潜军给她的启发,不光是正面的,她甚至想到了如何结案又无漏洞可找的好办法。她交代专案组,梳理重点精神病人嫌疑对象,包括他们的病情情况、活动特点、本人及他人购买砒霜的情况,逐一展开调查,再和现场提取的一些物证进行对比。

方野的思路也为专案组提供了新的方向。有位平时胆子比较大的,善于投机取巧的副组长过来和她暗地里交涉,他半开玩笑的意思是:假如真的没有进展,是不是去找个精神病人替罪了算,那样就可以向部里交差了。

这位副手的想法,和方野想的最坏的打算一致。但方野却对他这样说:“我们一步步把工作做踏实。具体的方案,你们专案组拿。当然,案子最后要经得起各方面的考验。”

方野模棱两可的态度,让这位副手已经心里有数。

处理得巧妙,总比悬在公安部的未结案子里强。

第3卷 和局长的性事 第82集 和男秘书的野外暧昧

丁潜军觉得挺诧异。方野有一天问他有什么兴趣爱好。丁潜军喜欢健身运动,健身房、游泳馆还有户外活动都有去。他如实告诉了方野。

方野对他的户外活动似乎挺感兴趣,问他在哪个户外组织。丁潜军告诉她说在鼎峰户外,他还顺带介绍了自己这个组织的历次活动,春天的泰石山放风筝露营,去年夏天的温江源漂流和秋天的古道红枫行,还有去年冬天的森林公园探访雪松之行。

方野也学了流行语,对丁潜军说,看来你也是老驴了。丁潜军见方野对这个话题聊着不放,于是试探地问道,不会方局长也对户外活动感兴趣吧?

方野于是抓住话头,说,呆办公室久了,想出去舒展一下筋骨,听说四海山的风景很不错,你能安排一次户外不?

丁潜军一听,乐了。他说,行啊,那条路线我熟的,方局长要安排难度系数大的,还是简单的呢?

方野说适中的就行,不过我可没有户外行头。丁潜军说,那不是成问题,我去帮你买户外用品,徒步速干服、登山鞋、防晒用品、水壶、双肩包,其他的我会带上。方野看着丁潜军问,还需要其他东西吗?丁潜军掐了一遍指头,挠起了脑袋,没想起来还缺什么。

方野说,再帮我准备一副墨镜。丁潜军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局长是考虑身份,不能被人认出来。于是他展开发挥,说,那要不我们就不跟团吧,免得有人认出你不方便。方野这才点了点头,说,行!

丁潜军把这当成是一项政治任务似的,下班时间就去抓紧落实了,他比较了几个著名户外品牌,哥伦比亚、探路者、狼爪、jeep,最后选了“北脸”按方野写的码子去选购。方野本来想让他自己去判断自己衣服和鞋子的码子。但丁潜军似乎有点尴尬,显然不擅长。方野见他抓耳挠腮的窘样,后来不再为难他,直接告诉了他。本来她想享受一下幸福感,看看他对自己的身材有没有概念,看来这心思只能收起来了。

阳光明媚的周末。正是万物苏醒后,蓬勃生长的季节。空气里都弥漫着嫩叶的清香。迟开的花儿,像是春天里掉队的精灵,在初夏博取一份惊艳。

两人将车子停在四海山的山脚。方野穿着卡其色的速干衣裤,戴了墨镜,还真的看不出本人来。丁潜军替她背双肩包,像一个陪游。

方野掏出一支碧欧泉防晒霜抹了起来。先手,后脸部和颈部。抹完了,她转身问丁潜军:“抹匀了没?”

“脖子还没有。”

丁潜军知道方野不是简单的发问。此时不能无动于衷了吧,再麻木不仁,那就是木瓜脑袋了。于是他撒了个谎。

“来,你帮我匀一下。”

果然方野的很自然地接着说。

丁潜军一听,双手下意识地撰紧了,仿佛要伸手去抓一条百足虫似的。方野转过身去,暗暗在那里咬着唇发笑,静观其变。丁潜军意识到自己的胆怯,心里对自己不齿起来。于是咬咬牙,颤巍巍地伸出手,蜻蜓点水似的落在了方野的脖子上,似落在夏纣的炮烙之上。

丁潜军大气不敢出,过了好几秒时间,才呼哧呼出了一口气,气顺了,手也顺了,贴着方野的脖子搓抹了几把。那抹在方野看来,还是差强人意的,是草草收兵的。但他在她的鼓励下已经迈出了可喜的一步。

方野拿着防晒霜的瓶子,拉过丁潜军,往他的脸上手臂上也洒了一些,丁潜军还没回过神,她就伸手帮他抹了起来,丁潜军感觉像是受了大姐的照顾似的。可那感觉不仅仅是大姐那么简单,那抹的动作带着贪婪和留恋,末了还捏了捏他的手臂,拍了拍他的腮帮。

等一切准备妥当,方野一声“走吧”两人一前一后出发了。方野在前,丁潜军在后,但方野有意慢下脚步来等他,于是丁潜军跟上去,和她并排走了。

“我们此行,不仅风光不错,假如运气好,我们还能在一个叫作陡门乡山溪头村的地方,碰上一种很传奇的‘水晶兰’,这种可遇不可求的奇异之花。”

丁潜军找话题和方野聊着。

“哦!还有这么神秘的花。”

“对,听说它对环境要求很高,有人惊动了,来年就不会再长出了。”

“听起来很玄。”

“玄,在于这花本身,它全身雪白,晶莹惕透,如白玉,在千万年的进化中,它的叶子已经蜕变成白色半透明的鳞片,轮生于无分枝的肉质茎上,在阳光下,通体会呈现出丝绸般的光泽。而且雌雄同株,单花于植株的顶端开出。武侠小说称它为冥界之花、幽灵之花,能够起死回生的仙草,民间传说它有灵异力量用于医治内虚久咳,具有很好的疗效。”

“那希望能碰上,到时好见识见识。”

方野的好奇心也被勾起了。

“我们这条羊肠路再过去,翻过一个山岙,还有一个高山湖泊,不很大,但却有新疆天池那样的神韵。”

“看来此行要有收获了。”

“你走得累不累?”

“还行!真走不动了,也不怕,身边有这么个大秘书,背我一程。”

方野和他开玩笑。

“能有这样的机会,那太荣幸了。”

丁潜军咧嘴笑了。

羊肠小道的一侧是河流,另一侧是长满灌木的山体,时不时出现迟开的映山红,红色,白色的,一簇簇开得正欢,方野兴起,随手折了一把,拿在手里,兴致挺好。局长也有小女人的一面。丁潜军拿出相机给她拍照。

小路拐过一道弯,突然没了去路。一截不算很高的断崖堵住了去路,沿着石壁,有踩出来的一条似路非路的痕迹,下面就是一潭碧绿的水。

“方局长,我们今天唯一有点难度的地方到了,我先过去系好安全绳,等下就沿着绳子一步步攀过去。”

丁潜军似乎挺有经验,从包里掏出一条绳子,沿着石壁爬到上面,把绳子系在一棵树上,然后折回来,拉方野的手过去。

方野怕衣服被挂住,脱去了外衣,捆在腰上,仅剩一个白色的小背心。刚开始还好,方野走得还顺,小心翼翼地寻找着落脚的地方,再一步步探过去。可是走了一半了,丁潜军叮嘱她不要往下看,方野也照做了,可是,这个时候偏偏来了一只大黄蜂,绕着方野盘旋飞舞,方野挥手赶了赶也没赶掉,那大黄蜂似乎有意捉弄方野似的,不绕丁潜军,就只绕方野,眼看就撞到了脸上,情急之下,方野挥手再次拍过去,这一拍可出了问题,身体的重心不稳了,方野惊叫着,嘴里喊着:“潜军,我滑下去了!”

话音未落,她从石壁上分离开去,于是她只得选择跳入了脚下的潭水里,激起浪花一片。

方野慌乱地在水中扑腾着,丁潜军撂下肩上的包,连衣服都来不及脱,就跟着纵身跳了下去。

挥掌击水,游了几米,他抓住了方野的手。方野似乎已经喝了几口水,呛得直咳漱。等丁潜军的手伸过来,她抓救命稻草似的抱住了丁潜军。酥胸来袭,丁潜军也顾不上生理反应了,托着她朝岸边游去。

上得岸来,两人都像落汤鸡,方野紧身的背心更紧更透明了,连文胸都隐约看到了。她一手缴着头发,一边笑着看丁潜军。丁潜军的身材也被弄湿的衣服很写实地描了出来。落汤鸡原来也性感无比!丁潜军正想转身回避一下,裆部都开始搭帐篷了,哪知方野却赶在他转身前说:“衣服湿了,你男人可以脱下来干一干,免得水分入侵。”

丁潜军犹豫了一下,既然方局长开口了,他想到的是服从,毕竟这好身材能分享就该分享出去嘛!否则不够义气。其实他也早读懂了方野话里的意思。她的眼神早告诉了他。

“那我可就脱了!”

他话里的意思是,可别说我不尊重女性啊!

“没有外人,没关系。”

方野继续鼓励他。

等丁潜军一脱衣服,方野从包里拿出一块毛巾,帮他擦起身上的水滴来。

“瞧这身材,不去干特警真是可惜了!”

方野边擦边开玩笑说。

“呵呵,谢谢领导赏识。最好的留在局长身边,才对啊!”

丁潜军也胆子大了一点,发挥了话题。

“哟,也会开玩笑了i是,这最好的留在我身边,让我饱眼福吗?那可是很不道德的,近水楼台只能望月不能得月啊!”

方野继续逗他。

“嘿嘿,你方局长哄我开心了,你看上的东西,只管拿去用。”

丁潜军的话有点直白,让听者有点不顺耳,但方局长不是在和自己开玩笑嘛,也就无所谓了。

“看上了才把你从大老远的基层调到身边来。你说呢?就怕你家里那位要兴师问罪。”

“这你放心。她也挺感激你把我从乡下调到城里的。”

“你陪在女领导边上,她就没顾虑,不担心不保险吗?”

“那作点牺牲也没啥。说明你们的眼光一致,有共同的喜好目标,应该高兴才对。不过,我还是不怎么相信啊!”

方野听了这话笑了,笑他嫩嫩的口气,心里却开心,这秘书真懂事。

“算了,局长也没那个口福了。”

说着拍了一掌丁潜军翘起的性感的臀部,像长辈对孩子似的。“走吧,我们继续朝你说的天池去吧!”

两个人后半程的脚步放慢了。体力消耗也挺大。两个人聊着工作,聊着丁潜军的大学生活。聊到大学生活,方野自然不放过问他的初恋。可是丁潜军说:“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你还一颗红心两种准备。真话怎讲,假话又怎讲?”

“真话你可能不大会相信,我在大学里没谈过恋爱。假话呢,你更容易相信。”

“拿现在年轻人的话来说,叫暴殄天物吧!那些对你有想法的女孩心里肯定在骂,那就是一个梁山伯哪!”

“呵呵,肯定有。没把我给抢亲了就算很好了。不说了。这拿现在的大学生来说,真是浪费得可以,又不是残废。我还真的只做书呆,混了四年。”

“看来是个纯情的男人。”

“哈哈,很丢人。换话题。冒昧问一个问题,方局长,你为什么现在还单身?对男人都不信任,还是没入眼的?”

“伤怕了,经历过了也就无所谓了。”

“哎,我假如年龄大点,还真想去安慰安慰你!”

“怎么安慰法,这跟年龄有关吗?”

方野明知故问,心里已经有了某种道不明的感受,像是期待的花骨朵突然宣布不再开放,顾自凋零了似的。

“年龄合适就做你的蓝颜知己啊!是男人,总会有怜香惜玉的情怀,让你感受幸福,感受温暖。可是女性,心里上需要的是大哥的呵护。年龄小的就无能为力了。”

“呵呵,有一点道理。那你就快快长大吧!”

“哈哈,又丢人了,方局长没生气吧?”

“我是小女人,度量可不大哦!”

方野说了反话。“离天池还有多远?”

“大概十里左右吧!”

“要不我们今天的徒步就先到这里吧,下次有机会再来探访。”

丁潜军看了看方野。方野说的是认真的,心里有点自责,可能自己刚才的话影响了她的情绪,可丁潜军习惯了说实话,一股不安在撞击他的心,他暗地里骂自己的榆木脑瓜了。

第3卷 和局长的性事 第83集 男秘书的补过方式

丁潜军户外之行回来后,越想越不对劲,仿佛很瞧不起自己似的,觉得自己作为一个男人,在方局长面前表现得太不够义气。他想着弥补的方法。

农历的五月份来了。丁潜军意外发现,方野的生日就在五月中旬。于是他的眼前一亮,想借这个机会弥补一下。

丁潜军去大世界购物商场的欧莱雅专柜为方野购买了一套价值不菲的化妆品。这当然是在妻子的参谋下完成的。这在正常的礼节范围,不必遮掩的,相反更能赢得妻子的信任。

方野生日的前一天,丁潜军在一家咖啡厅为她订了一个包厢,买好了生日蛋糕,点了她平时无意中透漏出来的喜欢的菜。生日那天下午,丁潜军正式隆重邀请她,说晚上给她过生日。方野一听,刚开始以为不是真的,等确认了后,却觉得别扭无比。方野先谢了他的好意,但还是以公务应酬的名义推辞,说努力争取时间过去坐坐。这还是给了丁潜军一点希望。

方野只所以推辞,不是因为之前和丁潜军那有点尴尬的户外之行。她邀请了盛军,和自己一起过生日。

盛军现在还在警卫处,已经是原来方野的职务。他和方野的关系暗地里一直在持续。盛军不像丁潜军,那已经是一颗成熟的果子,哪天想吃了,只管伸手去摘,盛军也是果熟蒂落,两人的关系走得很自然。而和丁潜军的关系,尽管方野有那么点心思,却如同被缚住了脚步,迈不开,那是还没成熟,或者永远都不会成熟的果子,她只得撂下了。

盛军后来的表现,已经无可挑剔了,挺体贴,也挺善解人意。毕竟方野是他的领导了,这怎么说也得伺候好。即使一百个不乐意,也藏着掖着了。方野寂寞的时间,基本上就和他一起在打发。

方野准点到了盛军选好的会所,两人的吃饭切蛋糕已经不是重点了,草草结束吃饭之后,两人就迫不及待去开了房间。

从浴室出来,盛军老练地和方野调情,把她赤裸裸地从浴室抱到床上,关了电视,躺在方野的身边,抚摸着她。

“局长大人,今天是你的生日,我该怎么孝敬你呢?有生就得有日吧!”

盛军把方野揽进怀里,拿流氓腔调问她道。

“是不是黔驴技穷了?”

方野揶揄他。

“什么话,四十九式,你才体验过几式,还可以衍生出一百四十式,式式舒服,招招销魂,有些动作没我这样的资本,根本没法完成,力量要大,时间要持久,尤其小宝天赋要好,那些先天不足的,短的,小的,根本就望尘莫及,哈哈!”

盛军在方野面前早就一个西门官人的形象了。

“你就吹吧!”

“告诉我,最喜欢怎样玩?”

“把你累趴下!”

“哈哈,一点都不体恤民力!真把我当民工了。行,晚上你最大,我就选最累人的招式献给我的局长大人,祝局长大人生日快乐,有生之日永远快乐性福!”

健身房里锻炼有素的盛军,浑身肌肉一发力,将方野从床上凌空抱了起来。

“抱住我脖子,我要来高难度的动作了。”

盛军吻了吻方野的耳廓,在她耳边低声说道。

盛军叉开双腿,站在床上,把方野转到自己的胸前,脚下的席梦思也在抗议,洼下去一片。盛军再把方野的双腿分到自己的腰两边,方野勾住了她的后背。一切准备就绪。

“来,咬我舌头!用力吸!”

“臭哄哄!”

“香喷喷!用力吸。瞧,多神奇,你一吸,我下面的小宝就顶天立地了。”

“你坏!”

“坏的还在后头呢!”

盛军故意咬着牙关说话。话音刚落,就把调在状态的真枪朝方野的花瓣顶过去了。

“看枪!”

盛军喊号子似的叫了一声。

“哦……哦!”

方野被强大敌人入侵,也禁不住叫出声来,幸福得似乎要哭了。她把头埋进盛军的脖弯里,轻咬着盛军铜墙铁壁似的肌肉,以免更大的声音从嘴里发出来。

方野挂在盛军的胸前,变得轻巧无比,盛军轻松地托着她的两瓣丰满的臀部,开始上下运作,嘴里还不忘逗方野:“这是公安局长亲自给我擦枪呢!”

方野被挑逗得无以复加,幸福地咬着盛军的肩膀不说话,等着盛军把一波波的快感交给她……

云雨过后,盛军又以大男人的姿态对方野说:“晚上性福到家了吧?想不想把这么优秀的男人变成老公呢!”

“我不想有自备车!”

方野逗他。

“没良心的,就知道坐免费的出租车啊!连保养都不用费心了。”

盛军也是厉害的贫嘴高手。

“哈哈!你就是出租车!”

“再说,再说,看我怎么收拾你,让你明天簸着腿去发号司令!”

“切!别让你的枪报废了!我可不给你发新的枪!”

“哈哈!我的荡局长,宝贝局长,我爱死你了!”

盛军说着又把头埋进了方野的高山丘壑里。

方野突然想起答应那个小孩子丁潜军的话,一看表已经迟了。都十一点了!方野从盛军的怀抱里挣脱出来,下了床,匆忙穿衣服,嘴里说:“坏了!得赶紧回去了。明天一早有会议,还有个材料没看呢!”

方野回到宿舍的时候,见丁潜军房间的灯还亮着。或许是听到了方野的响动,丁潜军过来敲方野的门,方野开了门一看,丁潜军手里拿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她已经猜到这孩子在忙什么了。她把丁潜军让进房间,关了门,对着丁潜军莞尔一笑,说:“不好意思,晚上应酬过了预想的时间,所以……”

“没关系。领导忙是正常的。”

丁潜军一开口,方野才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精气味。他喝酒了!

“你喝酒了?”

“是的,把敬你的酒都喝进肚子里了!”

有了醉意的丁潜军傻愣愣的,比往常可爱多了。

“手里的是什么东西呢?给我的礼物吗?”

方野自己找话。

丁潜军点了点头,又抿了抿嘴,咽下一个上来的酒嗝,把想说的话省了。

“谢谢你的礼物。”

方野伸手接过了他手中的盒子。

“我还有一样……礼……物,想送给关心我的局长,请你一定要接纳。”

丁潜军的话似乎是从遥远的地方来的,而不是来自眼前这个醉意熏熏的高大男人嘴里。

方野抬了抬眉毛,等着他揭晓他说的礼物。

丁潜军向前一个趔趄,跌进了方野的怀里,抱住了方野。方野一惊,扭头看了看窗帘,还好,都拉上了。

“请方局长笑纳,之前不是我不愿意,是我不知道怎么给你!”

方野想推开丁潜军的身子,他却似一堵倒塌的墙一样靠过来。

“小丁,好了,局长明白了,回去睡觉吧!”

方野想到了制止。

“不!我要……在你的生日,带给你幸福……和快乐!”

丁潜军排山倒海的力量还在加大,方野最后跌进了沙发。丁潜军也跟着压了下来。方野感觉丁潜军像是变了一个人,胆子和盛军有得比了,他动手撕开了方野的钮扣,方野惊慌得不知所措,却又不能靠微弱的力量保护自己,她变得手忙脚乱,阵地一块块在沦陷。丁潜军很快就赤裸裸地展示在眼前,那天户外掉进水里看到的轮廓,现在全部展露了。方野的心跳加快了。丁潜军抬起了方野的双腿,方野身子跟着滑了下来,后背贴在了坐垫上,她惊叫了一声“小丁!”

丁潜军似乎没有听到,一意孤行,把方野的双腿架到了脖子上,跪在地上,向她用力地挤压过去……

第3卷 和局长的性事 第84集 地产商别墅的淫^乱会所001

近来童雪又很热心,电话缠着方野不说,还总拉着她出入娱乐场所。方野觉得她那么热心,事情必有蹊跷。果然,这样的旋风过后,尘埃落定了,她就把事情和盘托出了。

她告诉方野,上次见的金甸地产公司下面的子公司中天建设想承包他们公安局新大楼的建设。

方野装作试探的语气说,现在不是都要由市政府招投标中心公开招标工程建设的吗?

童雪笑了,不是笑方野的孤陋寡闻,可能是笑她的坚持原则。她被方野的假象骗了。童雪说招投标中心还不是一个摆设,想作还是容易的,圈定某家投标单位,为它量身定做招标文件,排斥其他投标者,也可以跟主管部门招呼好之后,不从专家库里抽,组成临时评标专家,也就是商用专家,还可以设立业绩要求,剔除一部分招标单位,最后一定能把你的标的投给圈定的建设单位。

“叶正嵘差遣你来游说的?”

“人家特地寻租。找上门来的,你还不加以把握,再怎么说,叶总和我也是老朋友了,可靠,不用担心被出卖,好处自然少不了你。”

“好处自然也少不了你。”

方野嘲笑她。

“当我官场皮条客好了,真是用心良苦!现在哪个权重部门的领导没有几套房子,几千万家产,那多没面子。”

“假如有一天我要你探监了,要那些家产做什么?”

“死脑筋,放心了!不会出事的,再说你有市委书记罩着,谁敢查你,纪委一出来,书记一挥手就能挡回去了。”

“看来你是一定要做这笔生意了,我假如不给你,肯定会被你记恨了去。你让叶总给你好处就行了,我那份就免了。”

“免不了!他早透漏,给你在三亚海边备好一套海景房了。”

“希望我们都同时进去,也好有个伴。”

“乌鸦嘴!”

公安局大楼建设最后落到了叶正嵘的手里。他请方野和童雪吃饭的时候,方野对他说:“你得保证我的工程质量,成了豆腐渣,我可就成罪人了!”

叶正嵘狡黠地笑笑,说:“放心,我办事你局长只管放心。另外有件事跟你说一下,这个周末我们准备在省城h市凤凰山府圪办一次聚会,让你们放松一下,到时候你和童局长一定要光临。”

方野事后问童雪,那是什么活动?童雪说,叶正嵘交代我保密,先把你请出场再说。既然你那么关心,我就告诉你,是假面舞会,她为你准备了帅哥猛男!

“你可荡到家了,就不怕第二天就成为温江乃至全国媒体的猛料?”

“担心什么呢!假面舞会,带面具的,已经替你考虑好了,现场也没有录像和拍照设备,你只管放心享用。”

“跟着你混,我看迟早有一天要声败名裂。”

“跟着我混,你才知道什么叫日子!”

叶正嵘的凤凰府邸位于凤凰山麓。以前那一带都是种杨梅的农民,后来那些老房子被一家地产公司买下来后,全部改建成了豪华别墅,那一带就成了富人区。h市的名流都知道住那里的人的身份和地位。凤凰山一面临海,一面就是大学城。白天看海,夜里看大学城的夜景,是难得的享受。山麓还遗留有农民的水果农庄。叶正嵘告诉她们说,周末上山正赶上杨梅成熟,可享受一下农家乐。

第3卷 和局长的性事 第84集 地产商别墅的淫^乱会所002

一条九曲回肠的柏油山路,绕到三百米高度的海拔,沿路就开始出现花岗岩外挂的独院别墅,一座座散落在路边,气质都相当不错,不是农家别墅。

叶正嵘的凤凰府邸坐落在快要到山顶的位置上,有一半是从山崖凿出来的。一层是车库,与公路平,一条楼梯上去后,首先映入眼帘的一片人工树林,有桂花树、云南散尾葵、导弹树、阔叶榕等。中间是梯级流水带,摆放着复古的艺术陶罐,树下是一排灰褐色的速干休息椅。行至最高的梯级,眼前赫然出现了一块蓝色的半弧形型游泳池,池水正向外漫溢。

游泳池后面就是主楼。主楼三层半,顶层有半个露台,穿过抬高的罗马柱门廊,左右两边都有楼梯可上。那半个露台,上去一看,正中是一块平安玉形状的水床,浅浅的活动水流,中间站立着大卫石膏雕塑。一排皮质无背坐凳像两笔眉毛靠墙角而围,还间有休息喝茶的深咖啡色藤桌椅,音响是下埋的,幽幽地播放着轻音乐,和楼下进来的那条水带一个调音系统。多余的空间大概就是用来活动的。凭栏相望,城市的全景尽收眼底。

叶正嵘领着方野和童雪一边参观,一边介绍。

“叶总,这里可是你藏娇的金屋了吧!”

童雪和他开玩笑。

“还没藏上呢u着,偶尔朋友周末上来聚会用。离市区有点远,生活方面不是很方便。要图清净的话,倒可以。”

叶正嵘给她们上了杯咖啡,拿铁的气息淡淡地在飘。三个人靠近栏杆,聊着琐碎的话题。

“这里的气温倒很舒服,市区今天有点闷热,这里刚好。”

“这里有大自然空调,还有游泳池、按摩水床,消暑不用担心。”

“你说的给我们准备的帅哥呢?”

童雪俏皮地问。

“别急!我们吃了晚饭,他们就会出现。走吧,先到二楼客厅吃点杨梅,新鲜得很,庄园里刚送过来的,市面上要二百元一斤。有雅兴的话,也可以到后院去,那里有一片不大的田园,里面就有果园,种有杨梅,你们可以自行采摘。”

“这主意不错,方野我们去果园看看。”

“你们自己照顾自己,我去吩咐一下管家,做几道你们喜欢的菜。”

“行,你忙去吧!”

方野和童雪从后面的楼梯下到了后院,哗啦啦的水声才让她们明白,游泳池里的水是山泉引过来的,正从十多米高落差的悬崖上跌落。

“方野,你看看,有钱人多惬意。”

“动心了吧?让他送一套这样的给你得了。”

“我又非他的小三,哪有资格享用。”

“你有权啊!”

“我这帮人擦的单位,不像你,重权在握,呼风唤雨的,人家买你的帐。”

“得,得,知足,换了你到我这位置,才知道什么叫压力了。”

“所以叶总考虑很周到,周末安排你到这里来放松放松。”

“你真的参与他的舞会?”

第3卷 和局长的性事 第84集 地产商别墅的淫^乱会所003

“难道来不就为这个吗?守着家里的自备车,都腻了,每次都是炒冷饭,没一点刺激感。还是看在你面子上为你出力似的,一看就不情愿。而你,连自备车都没有,估计是有一顿没一顿了。”

“我身边这位到底是童局长呢,还是潘金莲!”

“你等下可别扫兴啊!装什么呢!男女不就那么点事,图个刺激,也就不枉度年华了。”

方野听她此番言辞,不得不朝她竖了拇指。“瞧,果园,杨梅挂满了枝头,还挺大的个头呢!”

“嗯!走,上去摘着吃。”

“应该没上农药吧!”

“可能上了迷药!”

“真是没点正经!”

两个人一边摘着杨梅,一边嘻嘻哈哈地聊着关于男人的话题。方野问:“今天这么好的活动,你怎么不带上你那ceo一起来呢?”

“带上他给你体验一下吗?哈哈!”

“得了吧,你那口味,肯定不是我要的。皮肤白得跟女人似的,就差翘兰花指给你看了。”

“哈哈,积德!积德!我知道你就喜欢那些力大无比的民工,皮肤黑得跟炭似的。”

“至少比奶油性感。”

“可是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汗味!猛女就是要猛男整!”

“少来吧。你!”

“你身边那英俊的秘书到底用不用,不用归我得了。”

“行啊!估计他会在床上叫你阿姨!”

“我晕!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嫩吗?”

“差不多!反正心理上怎么看都是个小孩。”

“这样的,我看算了。看看外表还不错。十年后,应该可以入口了。”

“你拉过去慢慢培养不?”

“得,不要!我有ceo!会喊我‘我的小雪米!’我的骨子都被喊酥了!”

童雪装出青春做派,差点喊出“耶”了!

“我吐!”

方野随着杨梅的果核啐了一口。

“方常委,有时候还真羡慕你,八大市委常委里就书记和你是女的,听说现在人事任免每个常委都有自己的利益蛋糕,你的呢?什么时候把你那块蛋糕给我,帮我换到好一点的局去,财政局啊,检验检疫局啊什么的。”

“我看成立个风流局,让你去掌管得了。”

“哈哈!也行。我聘请你当顾问。说真的,有没有机会?”

“你不是说了,八大常委里,除了两位女的,其他都是男的,机会不是摆在那吗?看你如何去献身了!”

“那些没兴趣,一个个歪瓜裂枣,有过一次,我以后就成女太监了,都没胃口了。”

“哈哈,为了好位置,值啊!”

“别怂恿我,你那是馊主意。对了,常委里就你是美女,有没有其他常委打你主意的。”

“多的是!全都是我的裙下之臣,满意了吧!”

“没劲,人家好奇,就不能透点底。”

“好了,你还想吃吗?我吃够了,想去游泳池泡下。”

“那我也不吃了。走吧!陪你泡水去!”

童雪和方野换了泳装出来,三点式比基尼。点着脚尖下了台阶,来到泳池边,过了浸脚池,从扶梯上一前一后下了。山泉水的水温还是有点低的,两个人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于是迅速钻进了水里,全身适应了水温,那寒意才被赶走。

第3卷 和局长的性事 第84集 地产商别墅的淫^乱会所004

她们趴在泳池边缘往大学城看,大学城的学子广场人影穿梭,图书馆的钟楼很扎眼,仿佛能听到时针的走动。天鹅湖里,成群结队的学生正在和黑天鹅戏耍。

再往左边远处看,穿过两道屏障似的山峦,远处碧绿的就是大海了,海天相接,把空间距离拉得老远。

“风景不错吧!”

叶正嵘什么时候出来了,在池边的速干躺椅上坐下来,提醒她们道:“给你们泡的咖啡放这,还有些市场买的水果。”

“你不下来泡?”

童雪问他。

“两位美女在场,我怕把持不住。还是离你们远点好!免得犯错误。”

叶正嵘吸了口烟,吐着眼圈和他们开玩笑说。

“哟!装君子了!”

“再过半个小时,我们就开饭。在二楼东的小阳台用餐。”

“给我们准备了什么好吃的?”

“等下就知道了,山珍海味一应俱全。我的管家的手艺可不错。”

“那看来今天有口福了。”

童雪回答。

“今天要让你们两位局长爽歪歪,以后才会记得我叶正嵘。”

“那,所有的招数都使出来,我们就永远不会忘记你了。”

“正在想办法,慢慢来,总让你们满意为止。”

叶峥嵘和他们聊了会,抽了最后一口烟,掐灭了烟蒂,对她们说自己进去再看看,提醒她们也该起来了,冲了澡刚好可以开饭。

二楼餐厅直通阳台,阳台不大,但放得下一张餐桌绰绰有余。方野和童雪从一楼的浴室里出来,头发还没全干,半湿披在肩上,朝二楼餐厅去了。一进门,香气扑面而来,叶正嵘招呼他们坐下,手里拿着瓶国外的红酒,在开瓶。

“我看看,都什么菜!”

桌子上已经上了几道菜,童雪表现出浓厚的兴趣,和叶正嵘很随意,也不用来什么主客礼仪。

“酒香糯米饭、铁板烧石蛙、虫草炖野生甲鱼、水煮山鸡蛋、天鹅肉、炖血燕、清炖高山湖泊鲫鱼、油炸山药、笋片童子鸡、鲨鱼翅、清蒸蛇肉、剁椒鱼头、油炸蜂子、铁板香芋、香葱薯粉糊,这是我们晚上的菜单,绝对的私家做法。放开吃,吃好了再加菜。”

叶正嵘转头对厨房那边吩咐道:“管家,后面的菜慢慢上来。””“这些菜色香味俱全,我学回去,下次就不是你的私家菜了。”

童雪边和叶正嵘开着玩笑,迫不及待地动起了筷子,招呼方野也开吃。

叶正嵘见两位美女兴致好,也就一副大功告成的样子,乐呵呵地给她们满了酒,又忙着给他们分菜。

“叶总,这招待没话说了,辛苦你了。但是方局长那幢大楼,你可不能给她打折扣啊!”

“你瞧,说什么呢,我不是早说了,我叶正嵘办事,你们只管放心。别人打桩都偷工减料,一百米当一百五十米,我们公司是实打实给你做。我们要的是声誉。再说,两位局长的事,我不办好,会有脸见你们吗?我还期待着长期和你们合作呢!是不?”

“反正丑话说前头,要是让我们方局长听淘气的话,我会找你算账。”

童雪装出一副不饶人的架势。

第3卷 和局长的性事 第84集 地产商别墅的淫^乱会所005

“得,得,别把人家叶总吓着了,我们信任他。”

方野出来制止。

“瞧,方常委就是棒!士为知己者死,我会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下,缩短工期,提前交付,让你们早点搬进新大楼的。”

“好!这就好,来,大家干杯!”

方野站起来提议。三只酒杯交错到了一起。

用罢晚餐,三个人走出了别墅,沿着盘山公路散步,远处的城市灯火已经辉煌上了,近处的大学城则是近景镜头,同样灯火阑珊,美不胜收。蛐蛐早已经迫不及待地和着山风弹琴了。他们欣赏着一幢幢风格迥异的别墅,看着富人们如何消遣着夜晚时光。

走了一个多小时。方野发现叶正嵘不停地抬手看表。于是她问道:“叶总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

“当然有事!”

叶正嵘故意曲解方野的意思。“今天最重要的事情就在后头。假面舞会开始的时间是七点半。”

“原来你在掐时间。”

“对啊!”

“你自家办的舞会,还要那么严格遵守时间吗?”

童雪不解。

“错了,假面舞会是在凤凰山别墅区的会所里。我们再走过去一点,就到了。那是个会员制会所。”

“让我们进会所?”

童雪诧异地问,这问题同样也困扰着方野。

“你们放心。所有的嘉宾在化妆前都是不见面的。每位嘉宾都有独立的进口通道,直通私人房间的化妆室,化好妆之后,就可以放心出来了,彼此没人能认识。”

“怎么还有这样的会所,这些富人还真能折腾。”

童雪也还是第一次亲历。

“学的是西方国家的娱乐方式,在美国拉斯维加斯就有这样的场所。”

叶正嵘有板有眼地解释,直到打消她们的疑虑。

所谓的会员制会所很快就出现在眼前,掩映在隐蔽的树林里。最外围是一圈偌大的旋转通道,开有多个入口,供神秘来客自由选择。每个入口处都装潢得高贵典雅,欧式酒吧风格,偌大的入口无门童,也无顾客。叶正嵘拿出一张磁卡,刷了感应器后,旋转通道停了停,门自动向两边闪开了,他示意两人进去。感应门在身后很快就关上了。原来电脑程序自动控制,会按感应分批接待客人,替他们保护隐私,不与其他人接触。

通过旋转门独立空间的玻璃往外看,一间间客房映入眼帘,环型排列,每个房间只显示白色霓虹灯照亮的号码。叶正嵘似乎在找寻房间号码,摸摸索索地向前,他要的房间号很快一个个出现了。他说,我们三人的房间是一个独立的空间。每人一个房间,保管好自己的密码锁,化了妆可以去舞池跳舞喝酒,也可以呆房间里,想交朋友的,就按一下过道里的一个按钮,那样过道里把我们隔离成独立空间的门会自动打开,我们的独立空间就融进了外界,再把门口那牌子滑到“欢迎”档,想一个人清静的,就把牌子滑到“勿扰”档。

第3卷 和局长的性事 第84集 地产商别墅的淫^乱会所006

舞池在哪呢?出了旋转门,眼前是一圈环型通道,墙壁上流星雨霓虹灯在闪烁,灯光迷离,已没有足够的光线看清对方,不知从哪传来的音乐,是夜总会的风格,空中环绕声的效果很明显,低音像醉了的酒鬼在到处乱窜,撞到墙体又反扑回来,虎虎生风。

方野和童雪都感觉有点胆怯,这地方太神秘莫测了,三人先进了一间房间。房间倒是宾馆客房的装修,叶正嵘走过去,熟门熟路推开房间的落地窗,眼前出现了一个古典歌剧院似的露台包厢,透过玻璃,能看见外头的景物,外面的人却看不见里面的人。外头别有洞天,一个圆形的空间,却是浑然天成的石洞,整个装修成了玻璃屋,玻璃屋里有可升降舞台,舞台周围就是舞池。舞池边缘是一圈酒吧桌,桌子上的灯光已经处理过了,很朦胧。抬头望去,天空的星月都看得一清二楚。露台包厢有一条旋转梯通过地下通道,直通舞厅。

叶正嵘给她们讲解了一些事项后,就告辞了,神秘兮兮地祝她们玩得开心。

“这是什么场所啊4起来是声色场啊!”

等叶正嵘一走,方野佯装吃惊地说。

“应该就是了!我们也来开开眼界。”

童雪却不以为然,很自然的心态接受了。

“这是个逃避了警方视线的乱场所。”

方野凭着职业敏感,小声嘀咕。

“这是会员制场所,你情我愿的,又不是商业经营,你快忘了自己的身份吧!化妆去!”

“不许动!我是警察!”

方野突然平伸双手,来了个持枪逼降的姿势。

“死女人,有完没完,回你自己的房间去,我要化妆了!”

童雪被方野的玩笑惊了一下,咬牙切齿地把方野推出了房门。门快要关上了,又探头说:“等下不要来打扰我!”

方野朝她做了一个鬼脸,也不管她看清没看清,朝她招了招手,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方野进了房间,开了灯,灯光逐渐变亮,窗帘瞬间就自动拉上了。

床前的桌子上,放着一张贵宾娱乐温馨提醒,方野拿过来一看,上面写着:1、进入舞厅前请暂时离开你的衣服,舞厅空调性能良好。

2、需要身份隐私的会员,请戴好面具或化好变脸妆。

3、本会所没有“拒绝”二字,只的热情。

4、会员房间的保险柜,是你贵重物品的存放处,最喜欢的人也不要告之密码。

5、不要为激情付出代价,床头柜有免费的进口各款tt供你使用。

6、本会所不发生不愉快的事情,若有请勿私下解决,会所会全权处理。

7、珍惜我们的会所,勿传播不利于会所生存的消息。

8、祝各位会员玩得愉快。

方野按提示上写的扫了一圈房间,密码柜、面具、tt等物品一应俱全。她拉开抽屉,还看到了西方流行的sex toy,、橡胶penis。方野伸手拿起来端详了一下,放回到了原处。

这时,露台包厢外已经传来了煽情的音乐。方野走入包厢一看,舞池里镭射灯狂扫,已经有人high上了。男的都没穿衣服,女的只穿了三点,有的只穿一点。男女看起来都身材很好,应该是会所里暖场的常驻,大概就是叶正嵘对方野说的那些帅哥猛男。

第3卷 和局长的性事 第84集 地产商别墅的淫^乱会所007

音乐一响,整个玻璃屋就像是斗牛场一样沸腾了。来这里的宾客纷纷从各自的包厢楼梯下到了舞池里。人离开了衣服,就是动物,激情也随着衣物的脱去,赤裸裸迸发出来。

方野已经看到童雪戴了面具,踩着夸张的恨天高,甩着长发,扭着贴着巴掌大一虚红的,踏近了舞厅。接着,方野看到叶正嵘也全身一丝不挂,戴着墨镜,踏着方步,落落大方地走进了舞池。

舞池里的男女随着音乐的刺激,搂到了一块。吹酒的,吹口哨的,扔内衣的,狂呼的,场面激情四射。

方野本来想在露台包厢做看客了。不经意中,她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而过,方野的心头似微风吹过似的,涟漪阵阵。难道是他?方野突然被那个念头掘住了,她尚存的那点理智也收了起来。她匆匆忙忙弄乱自己的长发,拿起桌子上的面具,戴上,转了一转。但她很快又拿掉了面具。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保险。

她打开了化妆盒,对着镜子竭力改变自己,把自己画得谁也认不出为止。然后再套上那只鸡头面具。经这么一乔装,她才下得了手去剥衣服,仿佛脱的是一个陌生人的衣服,和自己无关。

方野踩着旋转木楼梯下去,渐渐地发现被热浪包围了,那是激情和热量的汇合。人头攒动,男女差不多都被激情脱光了,方野禁不住缩了缩胸,生怕它会出来惹事似的。

方野想走到边缘的桌子上坐下来,悄悄地关注。但发现那是不可能的,人群就像是急速旋转的旋涡,很快就把她吞没了进去。她已经感觉到肌肤和肌肤的碰触。它如同惊弓之鸟,感受着来自陌生人身上的体温。

有出其不意的手朝她胸部袭来,方野来不及赶走,那手却又消失了,接着有人摸上了她的腰。有人故意拿裆部硬硬的东西蹭她的手,还有毛茸茸的体毛痒过来。方野感觉四面受敌。她才发现之前的念头是多么愚蠢,下来也不可能找到那个身影!

方野好不容易从人群中挤出来,却发现自己的文胸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挤掉了扣子。松垮地挂着,滑稽,幅度大点,就会掉下来了。于是,她索性把它摘了下来,让它解放去,随风易俗去。方野在酒吧桌上坐下来,从后台传输带上自动送出的各式酒水、甜点、水果里,要了杯鸡尾酒和一蝶水果,坐在那边品边看。刚才的那种拥挤感和不安才慢慢平静下来。

舞池中那个旋涡还像是百幕大的旋涡一样,不停地有人加入,出来的却很少,似乎都沉湎于那个旋涡带来的快感里。舞池显得也有点小。

也不知什么时候,一个不怎么化妆,只在脸上画了黑猫警长那样触须的男子,在方野的对面坐了下来。方野下意识地护住了胸。那男人似乎发现了方野的防备,乘方野不备,脱掉鞋子,抬起脚探向方野的。方野忙不迭地往后抽身,那脚才算落了下去。方野看都不看那男人一眼,起身回避,走进人群的外围,换到了那男子看不到的桌子前。

第3卷 和局长的性事 第84集 地产商别墅的淫^乱会所008

那个身影啊,你到底是不是啊,快点出现让我辨识一下。方野心里对自己说。她似乎又不甘心就这样离去。

没过多久,又来了另外一位男人。他没化装,连墨镜都没戴的中年人,坐到了她的对面。他礼貌地朝方野笑了一下。

大方地伸过手来,握方野的手。方野感觉到那手很厚实,应该是熊掌类型。

“are you alone?”对方一开口,竟然说英文,问方野是不是一个人。

方野窘了一下,马上恢复常态,不卑不亢地告诉他:“我不说英文。”

“不好意思。你是一个人来的吗?”

他又重复道。说话的声音把握得很好听,像播音似的。

方野觉得没必要告诉他实情,点了点头,反问他:“你常来这里?”

“不经常,有一位住这里的朋友邀请,才会过来放松一下。我更多时间在香港住。”

“你从事哪行?”

“我做外贸的,在非洲有我自己的市场。”

“那边的钱很好赚。”

“物价和发达国家持平,中国的东西运出去,有价格优势。不过那边治安不安,有时候得关起铁拉门做生意。你是做哪行的?”

“自由职业。”

方野觉得再不撒谎,这滑稽的样子哪好意思自报家门,她都想说自己是夜总会坐台的了。

“在这样的舞会上,聊这样的话题,似乎有点败兴致,这里音乐有点吵,要不到我房间去玩会?”

方野第一反应是想拒绝。可想到房间里那张温馨提醒卡片,那是进会所的游戏规则,不遵守怕会惹来麻烦。她一时拿不定主意,在那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办好。

“看来你还是初次来。来这里就是玩的!no refusing!放开点,我会让你满意的。”

对方又继续怂恿她。

或许更多的是想逃离这个地方,方野竟然鬼使神差地被那男子牵走了手,跟在他后面朝他的房间走去了。

到了他的房间,他给方野倒了杯酒。又是友好地笑着问她:“你看看你真实的脸吗?”

方野赶紧护住了卡通面具,说:“不!”

似乎稍微慢了,就会被对方撕掉面具似的。“对不起啊,我需要保密身份。”

“没什么,可别吓着你!我也是无意的,只想看看身材这么好的女士,她的面容不应该藏在面具后。”

“谢谢你的理解。”

“那我可以和你有一夜良缘吗?我喜欢你!”

那男子说这话的时候没有猥琐,很真诚的征询意见。方野才想起,他在国外呆久,已经有文化差异了。

“我可以说……不吗?”

方野的后半句话被对方的唇堵在了嘴里出不来。

“我要你,my honey!”

那男子放下手中的杯子,抱住了方野,嘴唇更有力地吻向方野的唇。方野跟着颤栗起来。那男子托起了方野的臀,把她紧贴在胸前。

那男子似乎是为湿吻而生的,那舌头不再是三寸软组织,而是一条淘气的游龙,在方野的口腔里翻江倒海,时而团成团,时而化成钩,时而又化作一叶小舟,吸着,搅着,吞着,吐着,似乎不融化她就不罢休。方野的舌头似乎是他抓住的一个把手,只有从这里,他才可以把方野活吞了,变成自己的猎物。

第3卷 和局长的性事 第84集 地产商别墅的淫^乱会所009

方野也彻底放弃了抵抗,任由世界旋转,任由他火热的唇,熨平她一波又一波的激情,可是那激情却没有下去,反而火上加油。她迎合着,期待着更大的暴风雨把她吞没。

那男子抱着方野,转进了浴室。一个按钮被摁下,淋浴的区域,脚下的塑胶在发热,变成了地热床,上涌的细细的水流逐渐覆盖了塑胶,那男子脱去方野所剩不多的衣物,把她放到了地热床上,方野身下接触到的,仿佛是另一位有体温的肌肤,滑滑的,这感觉以前她和辛一警在桑拿房里汗流浃背的肌肤摩擦有异曲同工之妙。那男子趴了下来,从方野的额头开始,一直吻到了脚尖,最后像一块磁铁吸向了方野的金三角,方野难忍被激发的快感,嘴里嘤嘤嗡嗡叫上了,她抬起了双腿,夹住了他的腰,似乎是为他开路,等待着他进入体内,彻底将她点燃……

那男子却不急着入侵,在方野的门前徘徊踯躅,像是找不到门牌的邮差。方野挪移着体位,却也无果。相反,他朝上移动身体,架在了方野的胸部,把自己的快感源头插进了方野胸前的沟壑中,他感觉自己被绵软击倒了,他所有的反击集中在了那双熊掌上,它似乎成了野兽的利爪,揉搓着那对波涛汹涌的球体……

那男子没过多长时间就投降了,胸前有灼热的液体在四处流淌。方野的呼吸也沉浸了下来。似乎带着失望,被他徘徊过的地方,却在渴望着什么,是的,它期待太久却又没着落!

方野回到自己的房间,又一次冲了澡,她把水温打到了最低,却还感觉到身体燥热不安,她最后才明白,这燥热的源头在哪。她在心里骂了自己,发贱!回到床上,她拧灭了灯,拉开了抽屉,将那根模拟黑人的橡胶拿出来,塞进,轮番想象着徐顽石、盛军、高观他们带给他的最值得回味的镜头……可是,她很快发现,自己需要的不仅仅是充实,她需要爱抚,需要力量,需要征服!她扔下那没用的东西,下了床,重新走上了露台包厢。玻璃屋里的音乐已经不再单纯,更多的是喧嚣声,和四处逃逸又无出口的呻吟声。

方野最后下了决心,又戴上了卡通面具,走向了舞池……

这回,她不再矜持,她觉得自己已经被魔鬼俘虏了,她已不再是方野,她是被烧坏了动物,她只想寻找那种感觉,她不想再顾虑什么,她要把烧了一半的水彻底烧滚!

她借着忽隐忽现的镭射灯光,去寻找最先抢入眼帘的高大男子,刚进来时那些魔鬼身材的男人呢?难道都已经被人下手了吗?方野变得急切起来,她混在人群中,不停地伸出手,去试探一个个男人的裆部,如同小时候在庄稼地里挑拣成熟的黄瓜,在果树林里选择卖相最好的果子。

方野撞到了一堵墙上,那墙却有着人的体温,那是位高大的男子。方野伸手去捏了一把他的臀部,结实肉感,她顺势往下探,对方的大腿体毛带来的手感,刹那间甜蜜蜜地赛满了她的胸腔。这是她喜欢的菜i是,方野发现,此男的身前已经贴着一个女人,他正俯身抱住她,两个人都弓着身。还有希望吗?方野不想就此罢休,她伸手碰了碰他的裆部,确认他们还没有实质性的关系,她想到了后发制人。一种强烈的让她放弃了一切,她只想得到。她勇敢地蹲下了身子,伸手从后面向那男人掏去!抓住了,她的手也兴奋起来,那已经是一支玉米棒子,方野小心地把它扳过来,紧跟着,嘴探了过去。方野使出最温柔的招式背水一战,她要靠这一着棋,救活全局。那男的或许感受到了无可比拟的舒服,慢慢地把注意力转移了,最后放开了怀里的女孩,转身,摁住了方野的脑袋,在她的头发上一遍遍地爱抚着。

方野失去了理智,她的幻觉来了,她感觉眼前的男人就是徐顽石,或者是盛军,那口感只有他们两人能给得了她,她疯狂地付出,她愿意为他做任何事,真的。她甚至担心他像一缕云烟突然离去,她就那么炽烈地占有着他。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那男人俯身拉直了方野的身体,把她抱在胸前,他的胸如坚实的岩壁,却有接纳她的胸怀,方野迫不及待地挂在他的脖子上,攀岩似的一缩双脚,双脚交叉挂在他的腰上,她幸福,她感觉自己是他身上挂着的一颗果子,沉甸甸地往下坠,却又好好地挂着,没有任何危险。随着激情的燃烧,他顺着身体缓缓地按下了方野的臀部,方野渴望的来了,他像一艘航母游进了她的港湾,掀起的水浪,久久地回荡,冲击着她的港湾……

方野回到房间,一切归于平静,她像是丰收季节已经把庄稼收进粮仓的农民,那么富足,那么幸福!她品着橄榄或者红酒似的,回味着后味。她去了妆,穿戴整齐,等着童雪和叶正嵘他们回来。

第3卷 和局长的性事 第85集 一号男宠盛军来访

盛军来找方野的时候,是丁潜军接待的。那场面有点狭路相逢的味道。虽然彼此都不知道对方和方野的关系。可是心里头都猜测开了。毕竟两个人可以说是势均力敌的对手。丁潜军想,这穿制服的猛男,光芒四射的,落在男人堆里,好比庄稼地里那棵长势最好的庄稼,到底是何方神圣?盛军向来带着高傲,有时候会表现出自我优越感,他打量着办公室里这位小伙子,心想,这女人胃口不小,连秘书都挑帅的。

丁潜军告诉盛军方局长去开常委会了。盛军说,没事,我在这里等她回来。既然人家要坐下来,丁潜军只得起身给他倒茶。

“你来这里时间不长吧?”

盛军打开话题。

“一年多了。”

盛军开着他回答道。

“那么温舜提了之后,你就来了。”

“对,我来接他的岗的。”

“年轻人坐上这位置,以后很有前途。”

“那要靠领导赏识不赏识了。对了,你是哪个部门的,我感觉眼熟,又想不起来了。”

“我们应该没见过。我在市政府警卫处,派驻的。我叫盛军。”

“哦!原来是盛处长,通讯录上有看到过名字,今天还是第一次看到人。市委领导的警卫,失敬,失敬!”

丁潜军说着站起来握盛军的手。

盛军在握手的时候暗暗用了点力,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做了,难道是发力较劲吗?丁潜军显然感觉到了对方握手的力度。想到自己资力嫩,倒觉得这也没什么不正常。这其实是发威提醒,以后不要冒犯前辈,是初次见面的下马威呢,在警察同行里是不成文的规则。

“方局长以前也是警卫处过来的,还有原副局长倪昌国,是上上任警卫处处长。”

丁潜军找话题。

“你了解得挺多的。”

盛军这话不知道是表扬呢,还是警告他不要展开话题了。

“盛处长,你先坐,我出去送个文件。”

丁潜军似乎感受到了他咄咄逼人的气势,于是找了借口闪了。

盛军等丁潜军走出办公室后,站起来四周打量,他看到了丁潜军桌子底下的一张纸:“1、今天流汗水,明天不流泪水;2、忠诚服务领导,履行贴身贴心秘书职责;3、领导的满意就是工作的一切……”

盛军双手抱胸看着那字条,露出了难以琢磨的笑容,用脚拍打着地面,晃着上身,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方野还没回来,盛军又到温舜他们的办公室去窜门了。直到快下班的时候,方野才提着包出现在走廊里。

盛军不急,等着其他处室的人把要向方野汇报的都汇报完了,才和温舜告别,晃进了她的办公室。

方野很官方地看了一眼盛军,同样官方地招呼他坐下。盛军告诉他刚好来这边有点事,就顺便拐过来了。盛军朝门口望了一眼,见没人,于是压低声音说:“晚上怎么安排?”

方野看着他,没说有事,那就等于告诉他晚上有空了。

“那老地方见吧!”

盛军朝方野翘了个下巴,心照不宣的样子。“那我先走了。”

外摊9号公馆。化了妆戴了墨镜的方野出现了。她只要出现在不想被人认出的场合,就会这样注意自己的形象,乍一看,似换了一个人。

盛军已经等在包厢里,在喝着饭前的茶。只穿了件藏蓝色短袖t恤,胸前白色的“police”logo被胸大肌顶起,有点突兀。见方野进来,这家伙站起来,双手叉腰,故意抖动胸肌,以这样的方式迎接她。

“没开警车,路上堵吧!”

盛军知道她来这样的场合不会询车。

“还好。等下班高峰过了后来的。”

盛军伸手把方野牵到自己的大腿上。端详着方野。

“那样看着我干什么?我没长痘痘吧!”

方野朝他的胸开了一拳,顶开一点距离。

“这些天都没让你快乐了,去哪潇洒了。”

“手头的事情忙得团团转,哪像你那么空。”

“今天碰到了你的秘书,帅呆了嘛!”

“怎么样,我眼光不错吧!”

盛军晃着脑袋不说话,意味深长地盯着方野看。

“是不是吃醋了?哈!”

方野逗他。

“不知道算不算,发现那么个帅哥是你秘书之后,心里有点……”

“得了吧!你怎么跟晚辈吃醋,你没看出他稚气未脱。”

“那我又怎么确定你不吃嫩草呢!”

“哈!逗!”

方野见盛军这副样子,又好气又好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脸。

“我到底算几号!我怎么感觉快被你打入偏宫了。”

“哈哈!一百零八号!没想到男人吃醋挺好玩。”

“说!再不说,我可就不客气了。”

“怎么不客气法?”

“在自己额头写上:方野的一号男宠!”

“哈哈,写上还不行。刻上吧!”

“哎,老了,迟早有一天被嫩草替代了去。”

“哟,怎么不自信了啊!放心吧,一号男宠的位置就给你了。”

“真的吗?那还差不多。我想也没谁的资本敌得过我。你那嫩嫩的秘书,鼻子不大,下面肯定一般。”

“无聊!你自个找他比较去。”

“哈哈!什么时候带他出来玩三人行!”

“你就别污染了下一代吧!人家还纯洁着呢!好了,我肚子饿了,点了什么菜?”

“你喜欢的都点了。最后一道菜叫蛟龙斗鲍鱼。留到房间里给你当夜宵。”

“没点正经!有个问题问你,上周六你在哪里?”

“要如实汇报吗?”

盛军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撇着嘴问。

“说!”

方野一把抓住他的胸大肌。

“温柔点嘛!哪有这样对待一号男宠的。”

盛军装出一副被冒犯的皱眉样子。

“快!”

“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在哪看到一个人挺像我?”

“没,说!”

“那我说在家里,你信不。”

“真的在家里吗?”

“你到底要我怎么回答。”

“嘿嘿,我是碰到一个很像你的人了。”

“在哪?”

“不说。”

“切!你不说,我来说,h市凤凰山别墅私人会所!”

“土匪!真的是你啊!”

“哈哈!那叫幸会吧!”

“我就奇怪,哪有那么像的人,连举动都一样土匪。”

“瞧我们的局长多风流,我看我这一号的位置,迟早有一天成傀儡,被人打入冷宫。”

“你谁请你去,还是那里的常驻?”

“我这资本的男人,五百年才出一个,怎么说也是常驻资格吧!”

“说实话!”

“那你先说怎么堕落到那里去的。”

“不许说堕落,不知情的情况下去的。”

“可是,从后面掰玉米棒子,抢人生意的是谁呢?”

“流氓!不许你说。”

方野被盛军捅出了底细,变得不自在起来。她伸手掐盛军的脸,制止他回放那天的情景。那天的遭遇后来想起来,是被激情左右了的动物啊!

“哈哈!那天可把我收拾得好惨啊!”

“切!”

“告诉你吧,我不是那里的常驻,那天是一位朋友邀请的。那会所不错,下次有机会再一起去!名流权贵的奢靡场所。”

天哪9然是这样的答案!方野心里头的五味瓶打翻了,她没想到自以为隐蔽的地下工作,却那么凑巧地碰上了盛军?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盛军的话,似乎相信了,又不甘心。

“你知道的太多,那最好的结局就是去后宫了!”

“局长大人,你舍得把我往冷宫打吗?”

“怎么舍不得!走着瞧!”

第3卷 和局长的性事 第86集 地产老总的算盘

方野知道此行是鸿门宴。但她还是赴约去了叶正嵘设在江口区的一个楼盘售楼处。说是售楼处,却是那个楼盘里的一幢西式别墅,以后要改成该楼盘的配套会所。别墅里现在设有会客厅、沙盘区、开放式贵宾接待茶座、样板房区、健身区、客房区。那会客厅在别墅的东区,四层抬空,朱红色的窗帘从几十米高的落地窗顶垂下来,吊灯做得富丽堂皇,复古的灰褐色高背沙发,无不显示出咄咄逼人的贵族气势,一如西方国家欧式的总统套房。

看到方野的车进入岗哨,保安就通知叶正嵘了。他从二楼的旋转楼梯迅速走下来,出了客厅,站在门厅里等候方野车子的到来。方野的车子一到,车轮刚一抱死,他就迎了上去,为她打开车门。

“实在荣幸,方局长大驾光临!来,来,快里面请!”

叶正嵘一副卑躬屈膝的姿态。

“叶总,让我来这里选房是吧!”

方野轻松地和他开着玩笑。

“这里的房子怕你看不上。你的房子,我总得打点像样一点的是嘛!”

方野跟着叶正嵘进了东首的会客厅,叶正嵘亲自为方野摆弄茶道,将上好的普洱端到了方野的面前。

“方局长,和你套个近乎,我们也算是亲密朋友了吧?哈哈。”

方野不知道叶正嵘今天葫芦里要卖什么药,背部都感觉冷飕飕的,就怕背后突然有冷箭射过来。

“怎么,是觉得我还不够朋友?”

方野反问他。

“不,不。”

叶正嵘笑着摆手,意思是被误解了。

“反正也被你拉下水了,以后就叫你叶兄吧!你也可以叫我方野兄,可以了吗?”

方野半开玩笑,豪爽地托出自己的态度。

“那真是太瞧得起我这样玩水泥的泥瓦匠了!来来,茶敬敬方局长!”

叶正嵘对事态的进展挺满意,喝完一口茶,把事先准备好的放在茶几上的一个信封推到方野的面前。“这是一把钥匙,三亚海边的一套房子,一点小意思,非常感谢方局长的关照。”

“这是什么意思?真的当我来要房子的?”

方野看着那个信封懵了一下,还是伶牙俐齿地回了过去。

“哪里!哪里!这我们公司早就准备好的。你不要嫌弃,礼不重,情意重。”

叶正嵘赶紧圆场。

“叶兄,这礼物我不能要。假如没有其他事,我就告辞了。谢谢你的茶!”

“方野兄!这就不给面子了,既然我们以兄弟相称了,那我就把你当哥们了,是哥们的话,就不能见外。”

叶正嵘急了,站起来摆手制止她。“今天,我派司机接你来这里,还有重要的事,本来想到宾馆商业茶座去谈谈,考虑到你的身份不宜不多亮相,再说隔墙有耳也难说,所以我就约你到寒舍来做客,这样安全,还能把茶座的钱也省了!呵呵……呵!”

叶正嵘说到后头也开起了玩笑。

“什么事?总不是上次别墅会所里的艳照吧?”

“哈……哈!瞧我们方局长多会开玩笑。”

叶正嵘笑得头往后仰了。

“方局长,是这样,今天请你大驾光临,是想请你帮个忙。”

方野心一紧,心想,可别提什么麻烦的事。方野禁不住双手抱起了胸,一副防卫的姿态。

“我听说,方局长和我们舒书记关系很不错!我们生意人,想让公司继续开下去,总得千方百计找关系。你说是吧!”

叶正嵘给方野添茶,“我们温江的动车站已确定规划在江口区埔东了,你也知道动车一通,黄金万两,动车站前面的那块地,性质是商住的,已经有很多有实力的地产商看上了,包括地产巨头顶天、中成、城盛等,要是通过正常拿地途径,我们这样的小公司和他们掰手腕是掰不过的。我们公司的决策层想了这样一个办法,想通过舒书记替我们撑下腰,以招商引资的名义,把地块留给我们,我们到时候在境外注册一家公司,当引进外资企业。你看能不能帮兄弟这个忙!”

叶正嵘长长的一段话,让方野感到了沉重的压力,但还好,按照他说的办法,市委市政府今年正把招商引资作为一号工程来抓,能够对接得起来。

“这事,我先回去探探舒书记的口气,能帮,自然帮你,你也不是外人了,假如有难度,或者其他不确定因素介入,那你老兄可不要责怪我,到时候别私下说,连这点事都办不成,好吧!”

方野不敢当面夸海口,也给足他面子,把事情来了个缓冲。

“怎么会责怪呢!我们感激都来不及。我相信有你方常委出马,没有难办的事情。呵呵。”

“你可别先给我戴高帽,受不起,我方野能力很有限,这方面又是短板。不过,我会尽力的。”

“够哥们!”

叶正嵘超方野竖了竖拇指。

“那我就先回去了。”

“别急,今天就留这边,权当调研视察嘛!这里设施是宾馆标准的,即使地处郊区,也能体验市中的方便。是不是怪我没给你准备帅哥,所以急着要走呢!哈哈!要帅哥容易,我一个电话,保证让你有帝王的享受,各款式的都有。”

“叶兄,我被你拉下水,夜里都梦到有一天身败名裂呢!还有心思想那些。”

“这是娱乐嘛,别想得那么严重,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说得多好!”

“呵呵!好了,我真的要走了。不客气。”

“真的要走啊!我可是多看一眼方局长,就添寿十年啊,可你偏不给这个面子。那这样,既然你去意已决,我不就不挽留了,本来,晚上再约些朋友过来一起娱乐一下。机会难得啊!”

方野看着叶正嵘话说得那么动听,微笑着站了起来,整理衣服,提起了包。

“等等,我叫司机把车子开过来。”

叶正嵘打电话给司机。随手将那只方野落下的信封塞进她的包里。

方野推辞了一下,也没成。“再客气,我就推你出门了。”

叶正嵘最后强行塞给了她。

第3卷 和局长的性事 第87集 男秘书失宠闹情绪

丁潜军近来不知道为什么,在方野面前表现得特别卖力,处世也能看出明显的谨慎痕迹。方野一天中午坐下来思考这个问题,这小朋友是怎么了?

是不要想进步了?可是来的时间还不长,这么快就提了,一碗水端不平,其他民警不服啊!那些在一线干了十来年,还没提副处的比比皆是,都是通过晋升警衔来安慰的。

方野的宿舍里水果、鲜花换得特别勤,地拖得也很干净,连她有时候忘下的衣物,丁潜军都帮她洗好了。而夜宵,丁潜军都每天换一个花样,虫草炖品、燕窝人参频频上。方野想来想去,最后理出了一点头绪,她禁不住笑了。这原因很有可能!

“小丁,过来帮我一个忙!”

方野穿着小背心坐在电脑前,给丁潜军拨了个公安网的短号。

丁潜军接了电话,很快就过来了。方野见他光着膀子,只穿个红色阿迪速干短裤。心里想,这小朋友在用心长大!

“方局长,什么事!”

丁潜军站在方野的身后,俯身看着她的电脑问。

“你帮我看一下,这封邮件怎么附件打不开。”

“好的!”

丁潜军从她的后肩伸过手去,把手直接盖在了方野还搭在鼠标上的手,前胸贴到方野的背上,另一只手大胆地搭向方野的削肩上。

丁潜军一边在弄,方野找话,问他:“来这里也一年多了,感觉工作怎么样,压力大吗?”

“报告局长,不会有压力!在局长手下工作挺幸福!”

“平时注意身体,秘书工作辛苦,可不能年纪轻轻把这么好的身体先给废了,平时多去单位的活动中心锻炼,有些事务性的工作,不影响大局的,做到六七分就可以了。到时候把这么个帅哥给累垮了,你夫人找我算账,我可就内疚了!”

“方局长开玩笑了,这点工作不算什么。工作着是幸福的。至于锻炼,我会注意的。”

“等再呆长点时间,我会考虑你的政治前途,不要有什么顾虑。”

“谢谢方局长,其实……”

“怎么?”

“其实已经挺好的。我只是怕你哪天突然不再喜欢我了。”

方野心里又笑了。还真是个小朋友,那么在意别人对他的态度。

“不会的。下属只要按组织规定的去工作,爱岗敬业,不违法乱纪,团结同事,我都同样喜欢。”

方野把被丁潜军搞暧昧的气氛缓和到正常状态。

“唔!方局长,邮件附件已经成功打开了,刚才可能服务器的原因,我已经把你转存到桌面上来了。”

“好的。小丁,夫人和你两地分居,生活有点不方便吧?”

方野突然转了个话题。弄得丁潜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不知道方野真正的意图。他顿了顿,还是坦诚地说了:“是有点不方便,不过还好。”

“要不这样,改天我跟组织部门打个招呼,把她的工作也调到温江市区来。再说,你们的孩子也要上幼儿园了,这边的教育环境好一些。”

丁潜军突然有一点失落。似乎他在两个岔路口作出了选择,却放弃另外一条路的美丽风景,原来他发现自己是有所期待的,自从那次醉酒和方局长有了关系之后。尽管后来想起那事,他还耳根发烫两腮冒红,但他觉得自己交了一份作业,为了红色的奖章。没想到,这份作业交上去,现在方野却不看,放到了一边。

丁潜军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回答。方野似乎也感觉到了这短暂的沉默,但她却是那样决绝,刚开始对丁潜军那份隐约的暧昧,一去不复返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样做了。

丁潜军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吞吞吐吐地从嘴里出来了一句不知该用什么感情色情表达的话:“谢谢方局长关照。”

句尾的叹号他都思忖着该不该落。

他承认自己在这方面是没有出海经验的舵手,风浪一来,连船桨都划不好了。谁让方野把这样的一条船交给他来掌舵呢!他更多的是迷惘和不知所措,当那天非常强势的盛军一出现,他才感觉自己是小儿科了。

那天他在办公室偷听了盛军和方野的部分对话,还偷偷地跟踪了他们,他什么都明白了。他挺矛盾,似乎恨自己没有把握这样的机会,又似乎对这样的机会觉得棘手,没有能力去胜任。

“怎么,有什么顾虑吗?”

方野打断了他的沉思。回头看他,见他脸上的表情并不开心,方野也懂得他此时的复杂的心情。

“没,没!”

丁潜军勉强装出没事的样子,却很不自然。

方野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脸,算是安慰他。她说:“这样的帅哥,不在身边,你夫人不知道怎么挂念呢!”

“方局长,我也喜欢你!”

丁潜军突然暴出这么一句。这回轮到方野措手不及了。但她和他之间已经横亘上了一条无可跨越的鸿沟,若跨越,方野等到的也是掉进沟渠的不悦经历,而无其他东西。

“小朋友,方局长也喜欢你!”

方野本是开玩笑地对他说。

“不!”

丁潜军果断地阻止方野对他友好的无礼,他感觉男人的自尊刹那间就掉到了地上,碎成一地。“我想抱抱你,我知道你也喜欢我!”

“可以啊,我的秘书那么辛苦为我工作,我怎能拒绝礼节性的拥抱呢!”

方野没辄了,只能如此把话挑明。

丁潜军彻底败下阵来了。他不再有任何起死回生的念头。该撤了!他命令自己。丁潜军的手从方野的手上拿了起来,方野才感觉晾晒衣物的绳子失去了衣物的垂挂一样轻松起来。

“方局长,没事了吗?”

“等等,省厅有一次去昆明警官训练基地的培训机会,时间在这个月中旬,我看就定给你去了。到那边去休养一段时间,你近来挺劳的。明天,你把文件后面的表格填一下,发给省厅。文件在温主任那,你问他要,我已经交代他的。好吧!”

“那谢谢局长!晚安!”

丁潜军转身离开了方野的房间。方野看着丁潜军的身影,心情也挺复杂,但内心有个声音却告诉她,你这样做对了。

第3卷 和局长的性事 第88集 艳遇在三亚中青班同学会

方野党校中青班的同学会在三亚开。在出发的前一天,她竟然接到仰桥区副区长邵李墉的电话。方野才想起,还有这么一位同学。党校学习,有人调侃是友谊班,是给他们拉关系用的,方野那时候还在警卫处,事务忙,连上课都没去齐,她还真没注意到邵李墉这个人。邵李墉问她,要不要他当她的司机,把他车子开过去,到时候出行方便点。自有套近乎的意思。方野想了想,还是制止了他的宏伟想法,她说,还是坐飞机去吧,开车挺累的。邵李墉于是打消了这个念头。他转念又问她,他让秘书去准备了一些特产,带过去给同学们,问她需不需要送人,需要的话顺便加上几份。方野之前没想到要给谁带,但还是给了他一点面子,粗略地梳理了一下,说,那你帮我准备五份。邵李墉似乎有点热情,他又问,要不要一起订机票,方野只得说,那不用麻烦了,我今年的交通费余额还很大。

挂了电话,方野找到党校中青班同学的通讯录,按姓氏找到了邵李墉,上面的照片看起来挺儒雅的,戴一副眼镜,有点央视主持人张政的味。刚才听电话,方野还以为他是官场的混混类型呢,那么粘人。

邵李墉定了航班之后,又马上给方野打电话,让她订一起的航班。方野握着话筒想笑。这副区长,怎么有点年轻人的朝气呢,该中年的沉稳了啊!她不好折他的面子,于是答应他说,让秘书去办,一定能在一个航班。方野的这点热情还是看了他照片后拔苗助长出来的。

方野见到了邵李墉,那是在飞机上,邵李墉特地换到了方野的身边。方野那时候的感受挺别扭,邵李墉的证件照误导了她的想象,等大活人 一出现,她奇怪邵李墉那么矮小的身材,怎么会长那么大的一个脑袋,假如把那脑袋放到一米七五以上的身材上,还算匀称,可他身材最多只有一米六五,还是细胳膊细腿的,连都难以找到,那脑袋看起来就有种岌岌可危的感觉。

这种有身材缺陷的人,是难以自信得起来的。邵李墉在电话里那么大方,一到现实,方野明显看出了他的木讷。方野为了避免他的发窘,找了话题,问他:“邵区长在现职上多少年了?”

“快满一届了。”

邵李墉的举止也不潇洒,搓着手缓解紧张,才能说成话,那举止怎么看都不像是位副区长级别领导的。或许是自己的气质和无形的气势让他矮了三分。

“之前在哪干呢?”

“之前在医学院人事处。”

“哦,那么应该是学医出身的吧。”

“是的,临床医学毕业后就留校做行政工作。后来学校有了挂职的机会,就出来了。”

“现在分管哪一块?”

“科教文卫。我只是挂职,以后可能还要回到老根据地去的。”

“医学院挺不错的。你们院长这次参选中科院院士,结果怎么样了?”

“我们院长是学术型的领导,因为科研成果突出才坐上那位置的,深受教职工的爱戴。可是,上次市里捅出了一批高官低价购买安置房的事,现在上面纪委正在查,可能会对他这次参选有些影响。”

“不巧凑上了这风口。”

“其实以前购买安置房,都是市主要领导默许的,这次被人捅出来才成了件事。以前那位市委书记高观,听说情人每月一换的。”

“不清楚。”

“最后载在了女人手里。”

方野有意无意地打了个哈欠。

邵李墉似乎没有注意到方野的反应,继续说道:“听说高观的公文包里有两样东西是不能少的,不是文件和纸笔,而是安全套和伟哥。”

邵李墉的脸上出现了幸灾乐祸的表情,似乎自己远离了而高尚无比。

方野伸手招呼过道里的空姐,让她给拿一个腰枕,有意凉着他的话题。

邵李墉这才察觉方野对他的话题并不感兴趣,于是打住了。

“早上赶时间起得早了点,我想瞌会儿。暂时不陪你聊了。”

方野对邵李墉说。邵李墉说着“那不影响你休息了。”

自讨没趣地从靠背的布袋里拿出一本航空公司无聊的画册翻了起来。

方野瞌上眼,心里想,这一趟三亚行怕是无聊透顶了,假如有邵李墉跟在边上的话。她挺后悔当初怎么就同意去参加这同学会了,早知道有邵李墉这样高尚的人物同行,就放弃了啊!她预想着可能发生的事,心里头胀气,似乎有消化不良的反应了。

同学会下榻的宾馆在希尔顿大酒店,绝佳的环境,有马尔代夫的景致,还有湖泊似的森林游泳池。组委会有意给每个人一个房间,这群官场的人平时也腐败惯了,把这样的机会当成是天赐良机,有一对凑一对,不凑对的反倒成了另类。方野心里想,可能邵李墉例外。

方野后来才知道邵李墉的老婆一年前刚刚患绝症去世。方野从丹丹那得到这个信息,胃部又一阵不适。丹丹还傻乎乎地在那头问她,哟,终于改邪归正要寻找归宿了?方野恨不能通过电话线啐她一口浓痰。她忍了。换了平静的语气对丹丹说,我听说这区长很高尚,刚好三亚之行同行,想给他物色个同样高尚的对象。丹丹在那头喷她,说,你还真是赤膊的光棍为别人做嫁衣。方野逗她,人要向高尚看齐嘛!

同学会的官方议程,方野偷偷溜了,那些喜欢在话筒前扎型的只管扎去。方野平常在常委会上发现意见也是言简意赅,除非牵涉到汇报自己这块工作不得已,要把事情交代清楚。

邵李墉是好同学,对官方议程俯首帖耳,假如组委会有颁发小红旗,他自然该拿到一面的。方野一个人溜到了酒店的私家沙滩上,戴了墨镜躺在遮阳棚下的沙滩椅上,听椰风去了。

一个公牛一样健壮的老外在方野边上的躺椅上坐了下来,将一袋沙滩用品搁在小方桌上了。方野感觉到他的目光粘粘地朝自己这边看。她从墨镜里斜了一眼,果然发现他正对着自己微笑。方野也朝他笑了笑。应该和自己差不多年龄。

逃离了官方会议,坐这欣赏养眼的帅哥。这还差不多!方野心里乐呵着。方野手里拿着一个相机的,刚才她在拍沙滩海景,她转了转角度,把劝框对准了身边的老外。可拍出来的效果,不及现实的,那些方野最爱的体毛,明显打了折扣,不那么撩拨人了,肌肉的轮廓也起码削平了一档。

老外也注意到了方野的相机对着自己。于是站了起来,走到她身边,很大方地邀请她下海一起玩。方野看看时间,那班家伙现在肯定还没结束,于是也乐意跟他打发时间去了。

老外牵着方野的手下到海里,他看出了方野不会游泳,他做了个手势问她是否愿意他来教她。方野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他拉着方野朝深水走去,快淹没胸大肌的时候扑入了水中,方野也跟着扑过去,却呛了一口水,她慌乱中站起来,海水苦涩得要命,却减不了她的兴致。老外竖着拇指说:“nice!”这表扬与其用来形容她的表现,还不如用来形容她被水浸得轮廓尽显的身材。

慢慢的,老外有经验了,等方野扑入水中后,时而用手掌平托着她的肚子,时而用指尖抬起她的下巴,时而双手牵着她的手,教她平衡打水。方野当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慌乱中抓过几次他的,想站起来的时候,就扶着他的大腿爬起来。方野想,揩你老外的油,揩了也白揩。老外也是眉目传情,很乐意接受这种暗渡陈仓的待遇。

后来的手势交流,方野才知道,老外就住在自己隔壁的那家酒店。临走的时候,方野等来了那激动人心的时刻,他要走了方野的电话,当他向方野要房间号的时候,方野微笑着摇了摇头,表示不方便。老外明白了,于是给方野留下了他的房间号码。

晚上聚餐的时候,方野故意回避邵李墉,不抬眼去看任何人,以免撞到邵李墉守株待兔在那的目光,她在一张只剩最后一个位置的的桌子上坐下来,心才放了下来。她知道他会逮她晚上的自由活动时间。但没能成功,邵李墉竟然换到了方野那一桌。方野绝望得晚餐都没胃口了。

用完餐,邵李墉很殷勤地给方野递纸巾,为她挪开椅子,刚出餐厅,就迫不及待地问她,晚上能一起去海边沙滩走走?

方野没办法,只得找理由,告诉他非常抱歉,晚上已经约了一位商会的朋友见面。方野抬眼看他的反应,他翕动着嘴巴,方野猜想,那下半句话有可能是,我能和你一起去吗?于是她赶紧补了一句,你找别人一起潇洒去吧!

方野回房间修整了一下。手机的短信就是这时候响起的。她有点兴奋地在兜里摸着手机,像握着一张对奖券似的。

没错,信息是那叫塔里的老外发过来的,估计是让服务员编的中文:“来我宾馆,我继续教你学游泳。”

方野回了条信息:“ok!”

方野在包里装了游泳用具去隔壁那家酒店了。隔壁的酒店还有小型的高尔夫球场。游泳池则在靠海边的那片人工树林里。方野没有细细打量,进了东南亚风格的敞开的大堂,按了电梯,朝塔里的客房去了。

塔里听到门铃,从阳台快步走过来开门。他早已武装好,只装一条三角泳裤。开门一见是方野,他喜出望外地张开了双手,拥抱了方野。

塔里给方野倒了杯热咖啡,两个人趴在大海景的阳台上栏杆上看了一会儿风景,楼下的游泳池和高尔夫球场都缩微了,随着夜幕的降临,各个角落的地灯亮了,到处是迷幻浪漫的气息。彼此的言语障碍,只能靠眉目传情,倒也心神领会。

半个小时后,他们来到了楼下的树林游泳池里,塔里拥着方野下了恒温的水池,循环的水浪滑过肌肤,被柔柔的水体轻绊着,那感觉挺好。他们选了树林里较隐蔽的一处池水,学游泳已经成了挂羊头,方野享受的是这位老外的耐心和肌肤之亲。

他们本来想进更隐蔽的藏在树林里的圆形热水按摩池,需要走过一座小桥,到一块孤岛上去。可到了岛上,他们发现已有人占着。于是在躺椅上躺下来,听着轻音乐和虫鸣,看着宾馆的阑珊夜色。等到时间不早了,那热水按摩池才空了。

有这么一个隐蔽的天然良港,他们刚才积累的还没发泄的激情刹那间就升华了。塔里俯身深情地吻方野,嘴里喊着“darling”之类的词。方野也顾不得矜持了,紧紧抱住塔里,享受他带来的激情。

方野惊讶于自己的迫不及待了,她伸手从他的泳裤裤脚磕磕绊绊地掰出了那根东西。不同种族器官的神秘,对她是一种不可拒绝的强烈吸引,或许是因为念念不忘当年高观带她去拉斯维加斯那场所的经历,她觉得自己才那么脆弱,对方下午在沙滩上不费吹牛之力,就彻底俘虏了她。

有了方野大尺度动作的挑逗,塔里对中国保守文化的尊重也收起来了,跟着放开了,一只手开始揉捏方野的胸,另一只手探进了她的三角泳裤。方野感觉塔里的指头带着池水的温度,轻而易举地融进了她的体内,有了热水的浸泡,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放松了,不再紧张。

塔里想解开方野的那点泳裤,方野“唔”了一声,伸手护住了,她担心会有人突然闯入。塔里想的是对的,夜里在水底下根本看不清有没穿泳裤。塔里后来采取了折中的办法,挑开她泳裤的一角,好事多磨,将自己那根斗志昂扬的“手臂”一寸寸送入了方野体内……

按摩孔的池水似乎在为他们欢畅,汩汩地送出带着不小力度的水波,这样的环境下,所有的感受都是那么新鲜刺激,方野忘记了自己的存在,感觉自己走在魔幻的仙境里似的,只顾欣赏一路的风景,全然忘记了时光的流逝。

方野回到自己的宾馆,已经是十点多了,大堂里人影冷清,只有偶尔几个从游泳池里回来的宾客,披着浴巾,匆匆忙忙地往房间走。

等她出了楼层电梯,却发现邵李墉站在自己房间楼道拐角的窗前抽烟。方野招呼他:“邵同学,吸烟有害降,注意保重身体。”

邵李墉见是方野回来了,像是手上的烟头被吸旺了火似的,笑着转过身来,说:“我在等你吃夜宵呢!”

“真是太谢谢了!还有这样的安排。不过我们晚上的应酬一直到现在才结束,一直没离开餐桌,我要对胃负责,我看是不是就不陪你去了?明天早上,你来电话叫早,我陪你一起吃早餐,可以吗?”

邵李墉脸上的表情有点无奈,却也不好强求,只得说:“行,那明天早上见!瞧我这夜宵又卖不出去了!”

“睡个好觉!”

方野边开房间边对他说。

邵李墉有点沉重地点了点头,离开了。

第3卷 和局长的性事 第89集 给暧昧过的老同事提官

从温江交警支队出发,方野和支队长一行,安排了三辆警车,前往市区主要道路慰问高温下执勤的一线交警。

一路逢红绿灯,车子就靠边停下,这天气指挥交通还真够呛,方野从车里一出来就感觉热浪包抄过来,汗水不停渗出,那些交警也都像是水里捞上来似的,衣服的后背一层白色盐花。

方野和支队长向执勤的民警走过去,方野从支队办公室主任手里接过慰问红包,递给交警,说些鼓励的话,支队长递水递毛巾和消暑药品。

当他们的慰问队伍来到了学院南路的时候,方野接到了丹丹的电话。丹丹带着哭腔在电话那头说:“方野姐,出事情了,赵理他……”

方野一听话锋不对,肯定出什么大事了。她的心也跟着紧了起来,她安慰丹丹说:“别急,慢慢说,有我呢!”

“赵理今天带队狙击一名逃犯,他……他腰部被捅了一刀!”

“那伤势严重吗?”

果然如方野所料。

“现在还在重症监护病房,医生说还没脱离危险……”

丹丹似乎被自己的话吓哭了。

“丹丹,你稳住,你告诉我在哪家医院,我这就过去。”

“医学院附属一医8号楼。”

“那你等着,我这就过去。”

方野跟支队长耳语了一阵,把接下来的任务交给他去处理,自己接过一辆车子的钥匙,直接朝医院开去。

方野一路踩油门,两边的行道树在车窗外迅速往后退去。急匆匆来到医院,找到了丹丹说的楼层,丹丹见方野过来,从椅子上站起来,强忍着泪水,想说什么却没说成,最后还是没忍邹声,抽泣了起来。

“已经是最好的医生了吗?”

方野搂了搂她的肩膀问她。

“刚过来,是当班的医生。连病床都还是苦苦求过来的。”

丹丹似乎经历了波折,委屈都还在呢。

“那你等等,我给他们院长打个电话,让他们安排最好的医生来抢救,真不行,就向上海的医院求援名医空降。”

方野挺身而出。

方野打了电话之后,院长亲自带着一班医生风尘仆仆地过来了,方野向他提了要求:不惜一切救救这位同志,他是我们公安系统的骨干,绝对不能有什么闪失。院长连连点头,在走廊紧急召开了碰头会,重新讨论制定了抢救方案,迅速分头忙碌起来。他对方野说:“方局长放心,这里我们安排顶尖的力量来抢救,同时我们已经联系上海的专家过来,请领导放心,我们会竭尽全力的。”

见方野一一把事情安排妥当,丹丹才稳住了情绪,对方野自是感激十分。

“江口分局的局长知道这事了吗?”

“听赵理昨天说,已经出去考察两个星期了还没回来。本来这次指挥狙击的应该是他。都是省里督办的案子,赵理一名副职哪能指挥得过来,预案实施过程中就出了问题了。”

方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一个星期后,赵理在医生的抢救下,转到了住院病房,丹丹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告诉赵理方野来过了,还给他调配了上海的专家,方野说等病情稳定了,再过来看望。虚弱的赵理躺在床上,想挤出一点高兴的神情,挤到一半就夭折了。他无奈地合上眼睛,养精蓄锐。

方野等丹丹告诉她赵理已经脱离危险,方野自是替她高兴。她吩咐温舜,让他准备慰问金,并通知联系江口区的副局长,抽个时间专门过去看望因公受伤的江口区副局长。同时上报二等功报批材料,让本地媒体宣传赵理临危不惧、身先士卒的敬业精神。

温舜按照方野的吩咐,一一去落实了这件事。方野去慰问赵理的时候,赵理比之前状态好多了,能自己欠身坐起来了。昔日同处一室,没想到在这样的场合再相见,自是百感交集,赵理似乎也有很多话要说,随行的人员得知这是方野昔日的老同事的时候,也都选择了回避,让他们有说话的机会。丹丹也刚好出去问护士一些用药问题。

“这次受皮肉之苦了吧!”

方野挨近床边的一张桌子上坐下,关切地和他对话。

“方局长,这次我可为你卖力了,差点就搭上了小命。谢谢你安排了上好的医疗资源,把我从鬼门关上夺回来。”

“你呀!那天在icu里,把丹丹吓得那个样子,我都不忍心告诉你。你还真的想成英雄啊,也不掂掂自己年龄多大了,那些年轻的干警不跑一线,看你局长同志示范擒拿格斗动作给他们看是吧!”

方野嗔怪他。赵理一副苦笑的样子。

“没想到会碰上玩命的。再说也没想那么多,干警们在身边,还不如自己出手快!”

“以后得给我注意,你的身体不仅仅是你自己的,是丹丹的,还有孩子的,这次还算天佑了。”

“方局长准备怎么发落我,这么冒进的斗争方式。”

“降级!现场指挥不当,预案执行不周。”

“嘿嘿,方局长可千万别这样发落,手下留情,念在昔日的……”

赵理后半句话淹没在了心照不宣的眼神里。

此时,丹丹从门外进来。手里拿着新领的药品。

“方野姐,你再吃点水果吧!辛苦你了,百忙中还过来。”

丹丹从水果蓝里挑水果给方野。

“能不过来吗?你们的事,牵着我的心呢。”

方野看着一直忙碌的丹丹说:“丹丹也注意身体,人换不过来,我到时候派人来支援你。”

“谢谢方野姐的好意,能忙得过来。派人就不必麻烦了。”

“不用客气,有什么困难只管提。那我们就打扰赵局长休息了,好好养病吧!不要有什么顾虑,这次给你算二等功,已经报批了。”

“谢谢方局长的关照!”

赵理伸手调皮地在额前做了个敬礼的姿势。

方野起身告辞,门外的几位人员也进来和他们道别。丹丹把他们送到了电梯口,还想送他们到楼下。方野制止了她,让她回去照看好赵理。

电梯门把满脸感激的丹丹关在了门外。

赵理出院后,方野亲自举行了赵理先进事迹学习会,把各县市区的公安系统班子成员集中到大会堂,通报了赵理的事迹,并当场为他举行了授奖仪式,亲自将一枚金光闪闪的二等功勋章挂到了赵理的胸前。没过多久,宣传部门按照方野提供给常委会的建议,发文,发出了向赵理同志学习的指示。全市上下把赵理的事迹炒得很红火。

再后来,江口公安分局的人事变动了,赵理坐上了正局长的位置。

第3卷 和局长的性事 第90集 一号男宠的秘密

盛军的电话从下午开始就被一个电话打爆了。他一直没去接。那是个烫手山芋,近来他都在回避。他最后索性把手机关掉了。来电话的人,就是方野第一次约盛军喝茶时看到的那位满脸赘肉的男人,雄发包装集团的董事长盖旭珍。

夜。市政府警卫处。

盛军光这膀子,穿着条短裤横在卧室的床上翻着电视频道,平常不抽烟的他也抽起了烟。晚上本来约好和方野见面的,现在却被这个人堵在了房间里。盖旭珍脸上写满了心事。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一脸生气地坐在一边。

“小盛,你觉得我对你还薄吗?十年了,我一直这样痴情对你,你缺什么,我满足你什么,你还要我怎样?自从你来到警卫处以后,对我的态度是一落千丈,连敷衍都懒得敷衍了,我心寒!”

“我早说了,我们这一厢情愿的事,该结束了,你觉得还不够吗?因为你,我老婆走了,这十多年,就这样和你鬼混了。我恳请你绕了我吧!我厌倦了,我要解脱了。你另外寻找你的知己去吧!”

“你觉得和她会有结局吗?人家是大领导,她只是玩弄你,她需要你做她的性工具,这点你别忘了。”

“你有完没完!”

“我知道,你这是享受完了好处,就玩绝情了。真要一拍两散,那好吧,我也不再作无谓的强求,我的心也累了,再勉强也没意思了。两条路,你自己选择,一条路,把这些年的经济来往了结清楚。另一条路,让全市都知道警卫处长有这个爱好。”

“你少来!我有这个爱好吗?是谁把我拉下水的?经济问题,又是谁自愿的,我有提过一次要求吗?我看,你要为你自己的利诱行为负责!”

“你就这个态度了吗?你能说得清楚你没这个爱好吗?那也行,明天我就把你那些激情照片公开,我这张老脸就陪你了!”

“你这变态的老家伙!滚出去!”

盛军一下子被对方的威胁激怒了,过去一把揪起了盖旭珍的衣领,盖旭珍像一只小鸡似的被提了起来,踮着脚跟站在那。嘴里依然保持强势,厉声喝问:“好!我变态,你呢?你是个鸭子!无情的鸭子!不要脸的鸭子!”

“你说谁!你这个老变态!”

盛军被骂得怒气冲冠,理智全无,伸手就给了盖旭珍一个巴掌。

局面完全失控,盖旭珍抬起膝盖就顶了盛军的裆部一杀手锏,昔日对盛军百依百顺不见了,对他的爱也收起来了,大有自己得不到的就毁了吧的意思。盛军疼得手都松开了,额头直冒汗,无力地蹲子。盖旭珍被甩的那耳光,羞辱感让他不再有什么顾虑,本来晚上就是带着气过来和盛军谈判的,没想到自己真心付出感情的人,狠狠地羞辱了自己,他拉开门,冲到走廊上,狠狠地甩下一句话:“你走着瞧,有你好看的!”……

盛军出现在丁潜军的办公室里。知道了盛军和方野的那点事后,丁潜军对盛军那咄咄逼人的气势自然能接受了。但今天,丁潜军却看不到盛军第一次见面时的气势,相反,他看起来似乎有要事缠身,眉心紧锁,显得六神不安。

“方局长去省厅开7.24案情分析会去了。盛处长找方局长有事吧!”

丁潜军给他倒了一杯茶。

“那不巧,也没什么重要的事。”

盛军呷了口茶,面无表情地站起来告辞,“谢谢!那我下次再过来。”

“那不送了!好走!”

盛军走出公安局大楼,心里乱成一团麻,心绪不宁。他想了想,还是决定给方野打个电话。

“方局长,方便说话吗?”

“你的事我知道了,等我回去再说。”

方野简单地结束了电话。盛军徒增惆怅。

温江路名流club,方野从旋转门里进去,闻着一股空气清鲜剂的香味,让服务员带到了指定的包厢里。

盛军像一只垂头丧气的瘟鸡坐在沙发里,手里捻着一张广告卡片。

方野坐了下来,放好了包。等着盛军开口,盛军却一言不发。僵持了一分钟,方野还是开口了。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我想辞职。”

“这么多年干下来,辞职划算嘛!”

“没有路可走了,在温江呆不下去了。”

“我没想到你会惹上这样的事。”

“没办法,以前的债,现在都拿名声一起还了。不过,不是我的本意,以前懵懂无知,被拉下水后,就出不来了。现在我想出来了,人家不同意了。实在很丢人。”

“一直是他纠缠你?”

盛军抬头看了一眼方野,似乎觉得方野这样怀疑有点让他蒙冤。

“这不值得怀疑啊!你没见我和你相处的时候,我是正常的。瞧我这长相举止,哪里像啊!我是绝对的被拉下水。”

方野被他这么一说,仿佛觉得和盛军那些甜蜜的时光,掉进了一只苍蝇,很坏她的胃口,她没想到和自己床笫之欢的大男人,竟然和另外一个男人也有肌肤之亲,方野在心里把眉头狠狠地皱上了。第一次看到的那位男人,在包厢里和盛军勾肩搭背的样子,又在眼前回放,她忍不住叹了口气,心里骂了一句,真他妈恶心!

“都说男人比女人理性,怎么就不考虑影响,闹成这个样子,有什么事摆不平的,不就经济问题吗?”

“当时意气用事!再说也很烦了。确实很想摆脱他了。你知道这些年我多压抑,被他牵扯进去,去做不该是男人做的事。还要时常担心名誉问题,一旦出事,我这辈子就完了。”

“当初的意志薄弱,没有后悔药可用。”

“一失足成千古恨!这可恨的家伙,当初抓住我的弱点,频繁给好处。”

“哎!”

方野把手交叉在胸前,靠在沙发里,似乎也没什么好的办法。

“我看还是我从温江消失吧!”

“温江真不想呆了,要不这样,我帮你问问,换到其他城市去。”

“那会不会很麻烦?”

平时一副大将做派的盛军,今天也是掉进棉花堆,软得不行了。

“麻烦也得去解决。”

第3卷 和局长的性事 第91集 竞选党代表

北京党代会筹备召开了。省里给了温江两个女代表名额。按照常理,应该是市委书记舒若谷和常委方野去。但差额奄的时候,把童雪放了进去。

舒若谷和方野结束一次常委会后,她叫住了方野,让她去她办公室有点事。方野心里在琢磨,会是什么事呢?离开警卫处之后,方野和舒若谷走得没那么近了。自从高官出事之后,方野感觉舒若谷没有必要和自己亲近了。方野有时候也想,这么认为有点不道德,可能是自己过于敏感了,离开舒若谷距离远了,自然不能像以前那样隔着一条楼道那么亲近。

舒若谷拉着方野在沙发里坐下,手却没有松开,在方野的手背上抚摸着。

“党代表的事,组织部门已经圈定给你了,但这不等于就高枕无忧了,还要活动活动,打打电话,我呢,在合适的场合动员动员大家。”

舒若谷看着方野说。

“舒市长,有点压力,万一掉下来那不是辜负了你的期望。”

“一般没问题,但童雪那里注意一下,听说她近来很活跃,她一直比你积极。她只是差额陪选的角色,这样做就有点过了。”

“要不就让她去吧!”

“她还不够格。再说,你怎么就那么轻易放弃机会呢,这是最高级别的党代会,过去和我们省领导一个团的,在领导面前露露脸,这可是好机会,这个社会成功,实力固然是一大条件,但机遇却是关键。”

“童雪是个八面玲珑的人,她很适合走仕途。”

“据我观察,她是个表面和谁都是朋友,背后和谁都是敌人的女人。”

“唔!”

方野经舒若谷这么一点,感觉背部冷嗖嗖的。本来她还想找个机会,帮叶正嵘说说动车站那地块的事,现在她觉得童雪介绍的朋友也不那么可靠了。但在心里祈祷,但愿不要出什么事,公安科技大楼已经在验收阶段了,一切要顺利!

童雪依旧和平常一个样,方野长方野短的和她打得热乎,但方野有了舒若谷的提醒,已经提防她了。童雪说:“这次党代表还真热闹了,把我拉进去陪选,不过做你们的陪衬也是一种荣幸。”

方野表面上笑而不答,看着她演什么戏。

“方野,现在代表这行当,虽说是开会时举举手,但也要活动活动的,要去拉拉票。你假如觉得放不下面子,雇我去得了,我帮你拉去。”

方野心里想,别往你自己的名下拉就很好了,还好意思说帮我拉,真是个虚伪得可以的女人。

“行啊!那就拜托给你,要给你打多少好处费?”

方野故意迎合她,配合她演戏。

“谈什么好处费,咱姐妹俩谁和谁,平时积累的一点人脉,这个时候帮姐妹一把,是义不容辞的事儿。”

“你说吧,这个党代表资格,怎么那么多人看得那么重,你说我是不是缺心眼儿,假如没把我放进去,我倒感觉一身轻松。”

“是缺心眼儿,还不是一般的缺心眼儿,是严重的缺心眼儿。这是什么样的党代会,地方的也就算了,你平时有机会和省领导在一起吗?这几乎是在一个代表团里平起平坐了,照面了,对你有印象了,以后有事要找他们了,也就方便了。”

“我看给你去得了。”

“真的假的,我还真想有这么个机会。只可惜不够格。呵呵,开玩笑的,你就别寒碜我了,我这么个兄长,哪敢往这方向想。人家说我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

“那顺其自然吧。单位的事情多得不得了,最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对了,近来叶正嵘在温江吗?”

“怎么,有事?”

方野点了点头。

“应该在的,昨天还给我来过电话。你自己打电话问问他吧。”

“恩!”

方野找到叶正嵘的公司,叶正嵘不在,却楼盘实地现场办公去了,有一个小楼盘大后天要开盘,正在去现场督办营销策划情况。接待方野的是叶正嵘的助理。方野向他问了公司的银行账号。

方野给叶正嵘打过去一笔钱之后,告诉叶正嵘,上次三亚那套房子,她的朋友买下了,钱已经打到了他公司的账户。

叶正嵘一听,马上意识到不对劲。他在电话那头急着说:“方局长,你这就不地道了吧!我们都以哥们相称了,你还怕我卖了你不成?我知道,上次托你的事,可能有难度,毕竟不是你的权力范围,可是那没事,不用放心上,有其他机会再说。我那点意思是感谢你把公安大楼业务给我做的。你咋就这么见外呢!”

“好意领了,你假如想让我安心工作,就这么着。不过啊,你叶总得给我记着,我帮你推销了一套房子,合法的提成我还是要的,哪天请我吃顿饭就行,好吧!”

“方野兄,你见外,你这样的做法,让我叶正嵘面子扫地了!”

“得了,面子真的掉地上了,我帮你捡,有磕破的,我送韩国去整容整好了还给你。”

“哎,你就不当我朋友吧!世态炎凉啊!”

“呵呵,不会,这世界有太阳,就有温暖。好了,先这样,我得忙工作了。”

方野总算处理掉了一个隐患,心放了下来。可是一波刚平,另一波又起。那天方野和盛军告别,请他吃顿饭,也算是为他饯行,毕竟地下情一场,总得给盛军一点面子。盛军的失落自是不必言说,在方野的劝慰下,才勉强绽放出了笑容。

方野戏谑他说:“以后到哪里去找资本这么雄厚的男宠,该失落的是我。”

“方局长,其实我是想对你用心点,所以才会和盖旭珍矛盾激化了。我也觉得你对我好,我得回报你啊!”

“不说这些了。这次还算好,能把你工作保住了,去外地了,就重新来过了。”

“都怪这身材,早知道就把自己毁容了,也就没那么多麻烦了。”

“有招蜂引蝶的资本,那是好事,别人还求之不得,关键是要看清该给哪些蜂蝶机会。”

“方局长,我这一走,你想我了怎么办?”

“找2号男宠。”

“那有目标了吗?”

“物色中!”

“我想想,你是找不到我这样的了,我知道你喜欢我这样的类型。”

“还有心思臭美!”

“想我了就给我电话,我偷偷赶过来服伺你。咱们是不是约个时间,五年后再相见?五年后,你肯定也不在温江了,我们到另外的城市去会师。”

盛军自顾编织着美好的蓝图。

“我能到哪里去,肯定在这里扎根了。来,把这酒干了吧!新岗位新起点新征程,祝你接下来的日子顺利!”

“谢谢!谢谢!你手机响了!”

方野从包里掏出手机,是一条短信。信息平台发过来的。她打开一看,懵了,信息如下:“童雪感谢各位领导多年来的支持,请投童雪十七大党代表资格一票,非常感谢。”

方野笑了!有这么滑稽的事吗?群发短信却来不及把她的号码给去掉,就这样把这信息发到方野这里来了,属于典型的不打自招啊,连刑讯逼供都不用了!舒若谷说得多对啊!表面是人,背后就是鬼呢!

童雪这一着,也太过于弱智了吧?你打电话拉票,还不至于留下证据,即使有人告诉方野,她也可以辩白是对方另有目的,见自己和方野关系走得近,挑拨自己和方野的关系。可这信息发过来了,方块字摆在那,难道她就没想到有人会转告给自己吗?真是被烧坏了脑袋了!

方野本来想把这短信转发给童雪,让她知道一下,听听她怎么辩白,是不是说电脑有病毒,把方野两字换成了童雪了,本来应该是:童雪代方野感谢各位领导多年来的支持,请投方野十七大党代表资格一票,非常感谢。后来想想,自己身为常委,若和她一般见识了,就掉身价,这事就搁心里了,算了。

童雪即使再跳,方野这点信心还是有的,自己在全市党政一把手的圈子里人缘还是不错的。

第3卷 和局长的性事 第92集 二号男宠名主持人出现

公安系统每到年终,都要以凝聚人心,增强士气为由,举办一次迎新晚会,也借机会感谢一下全体公安干警一年来付出的辛苦工作,给他们发点福利,带着好心情结束旧的一年。晚会除了准备退场的时候给每位干警分一份礼品,还有丰富的节目。本来局里是不缺晚会节目主持人才的。但电视台那边听说公安系统有这么一台晚会,往年只在机会里搞,今年扩大到六个区的分局,还有县里的,等于是公安系统的文艺汇演了,台长也有拍方野马屁的想法,于是主动参与进来,参照央视的做法,决定录制这台晚会,增援了台里的文艺力量,还有歌舞团的力量,索性把晚会做大了,拉到了人民大会堂去,这样就用了电视台的主持人。

那天晚会的男主持人叫张子艺。方野没有特别留意,这样的场合,不是她想心思的时候,她在关注着晚会的顺利落幕。

九点多,晚会终于在主持人高吭的声音里落幕了,礼花飞舞,冷烟花激发,方野率局班子成员上台去和演员握手谢幕。当方野来到张子艺的面前时,这位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男主持人,保养得挺好,没有将军肚,也没秃头,否则,年龄就是大叔级的了。他身着警服,向方野行了个不很标准的礼,随后的握手过程中,方野感觉手心里多了一样东西。当时她容不得她多想,但她敢确定是张子艺塞过来的。她悄悄地把那东西换到了左手,继续用右手和下面的演员握手。

方野一直没打开手心里的东西,等回到车上,她才松开掌心,那是一张字条,上面隽秀的笔迹写着:“方局长好!”

方野对这个人的印象都是蜻蜓点水的。她后来打开电视台的网站,在主持人频道里找到了张子艺,此人的一系列生活照都挂在上面,人有点像央视二套的财经节目主持人王世林,简历里写着他的工作经历和受教育程度,上海戏剧学院表演系毕业,还有个性的签名: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难道……方野想到了盛军那天在电话里对她说的。可她不能确定。至少隐隐约约觉得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方局长好!要是简单的问候,也不用费尽心思塞什么纸条了呀。那纸条没那么简单,地下工作者接头的暗号似的,肯定大有文章。

这想法被证实了。张子艺在一个下午,来到了方野的办公室,自来熟的样子,或许干这行当都是这样的吧。

“方局长,你对我们策划的这次晚会还满意吗?”

张子艺先从晚会入手。

“挺好!辛苦你们了。”

“能为方局长效劳很高兴啊!我们台里是参照公安部的迎新晚会去做的。导演叮嘱我们不能出差错,我们几位主持的,也是不敢马虎,台词背了又背,差点要掉肉了。”

“我们也看出你们台里的水平了,关键时刻能拉得出来,很好。有机会,我跟你们台长说说,你是位很优秀的主持人。我一看,还以为是中央电视台的主持人来了。”

“那可要谢谢方局长了。”

张子艺听了这话,心里畅快无比。不管兑现与否,至少重视自己的付出了。“方局长,我今天有点私事想麻烦你,你看看能不能帮个忙。”

张子艺乘热打铁。

“什么忙呢?”

方野心里一惊,又来事了!

“我弟弟在你们系统工作,在基层派出所干了很多年了,你看能不能帮个忙,帮他调到局里来,以前年轻的时候还行,现在孩子要念书了,都不在家,怕影响孩子的成长。”

“你弟弟叫什么名字?从警多少年了?”

“叫伍步鸣,警校毕业就一直在公安这条线干,最早是狱警,后来去了基层派出所,大概十几年了吧。干的都是辛苦的岗位。”

“你弟弟不和你同姓?”

方野很快就抓住了一个漏洞。

“我们同母异父。”

“哦!我把你的意见转给政工人事部门,有机会的,会考虑的。”

“方局长可要用点力帮帮他,到时候我再好好感谢你!”

“那不用客气,下属有困难,是我们的工作不到位,没有照顾好。等着看看有没有机会吧!”

方野把这件事交给温舜去办理,说是一个领导打招呼的。让温舜先私下考察一下这位同志,再向她做个汇报。

事情还没个定调,张子艺似乎精通这一招,约方野吃饭,被方野找借口推辞了之后,仍不死心,又通过丁潜军转给方野一封信,方野拿在手里掂了掂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拆开一看,果然是一张商场的购物卡。她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就来这手。

温舜给伍步鸣所在的分局政工科打了个电话,了解了伍步鸣大概的印象,又私下向朋友打听了一下。他向方野汇报,此人能力和工作积极性都还不错。方野有数了,于是给赵理打了个电话,把这个事情交给赵理处理了。

北京党代会的资格最后定音了。是舒若谷和方野两个人去,上窜下跳的童雪自然是名落孙山,不可能的了。童雪的电话如期而至,她在电话里又是一番嘴脸,说:“方野,恭喜,恭喜,终于能现场去听国家主席的报告了!这客什么时候请呢?怎么也得犒劳一下我吧,东奔西走帮你拉选票。”

“谢谢你鼎力相助!吃饭很容易,你定时间吧!不过年终事情多,最好先放到明年开春。”

方野敷衍完童雪,心里在笑,可怜的女人啊,聪明过了头!真是一只袋鼠,藏了脑袋,露外面就不管了。

第3卷 和局长的性事 第93集 茶座里撕去女局长包装

方野交给赵理的事,赵理很快就落实了,把伍步鸣调到了分局的外事审批窗口。张子艺来找过方野几次,丁潜军告诉他,方局长去北京参加党代会去了。张子艺让方潜军等方野局长回来,打个电话给他。丁潜军见他说话的口气挺大,也不知他和方局长的关系,心里不是很乐意,他不知该不该帮方局长回避这个人,有时候回避了,就是帮方野的忙,但他最后还是言不由衷地答应下来。

方野在北京呆了一个多星期,回来忙着部署新一年的工作。年度工作计划,温舜在着手起草,方野要求他把部、省厅的精神都融进去,再提几个全年有抓头的特色载体,争取新的一年,治安工作百尺竿头再进一步。

方野刚把事情交代给温舜,这时候却来了位不速之客。方野的目光落到门口,不由地“哟”了一声。来者是邵李墉。硕大的脑袋今天显得更大,原因是穿了个修身的牛仔裤,整个人就像是个印刷体的叹号。

“邵区长今天怎么有空啊!”

方野起来客套地招呼他。

“见我们方局长,没空也有空啊,时间只要挤一下就有了。”

“难得邵区长这么有心。”

方野让丁潜军给邵李墉泡了杯茶。她发现话题很干瘪地落在了“工作忙不忙”这样的问题上,不过比起“今天天气很好”、“邵区长今天气色很好”之类的台词,还算勉强能撑一会。

或许是方野也没尽心找话题的原因,邵李墉本来在官大一级的方野面前就有些谨慎,有些话都过滤了,有些话到了嘴边又吞了回去。可是方野犹如挂在枝头的果子,让他闻到果香,就会情不自禁抬头。方野想,他真该先去找个师傅学点嘴皮子的功夫再出来混的。

邵李墉把话题转到了上次在三亚的同学会上,说拍的照片给她带过来了。说着从包里摸出一叠照片,方野拿过来例行公事似的浏览了一遍,放到了一边。邵李墉的喉结滑动了一下,方野以为他会有什么恭维的话要说,可喉结滑过之后,似乎有话中途胎死腹中,如同鸬鹚脖子里卡住的鱼一样,能看见卡着,却吐不出来。那话,从他眼神和蛛丝马迹的神情看,大概是要说,方局长身材真好,长相真好之类的。

方野把目光看向了窗外,收回来再看向门口。不错,邵李墉的师傅来了。接到丁潜军电话的张子艺赶过来了,他一到门口,见里面已经有人,于是问:“方局长,有客人,方便吗?”

“没事,进来吧!”

方野巴不得来个援军,“来,我介绍一下,这是江口区的区长邵李墉,这是电视台的名主持人张子艺。”

“幸会,幸会!”

张子艺一手提包,一手大大方方地和邵李墉握手。邵李墉心里暗暗叫苦,最关键的话还来不及说,就来了新的客人了,他于心不甘,却又没办法。见张子艺已经把局面给占着了,他只得悻悻地站起来,说:“方局长,你先忙,我先回去了。你们慢聊。”

“好的!好走!有空来坐。”

方野起身把邵李墉送到门口,像是去掉了一块脚部的老茧死肌那么轻松。

“方局长很忙啊,一直想见见你,就是没碰上。今天可终于见上了。”

“瞎忙呢!官方的事情不少呢。”

“在电视里看到你在北京参加党代会了。”

“有我的镜头?”

“有,很上镜。和我们的省委领导、市委书记坐在一起,风光无限呢!”

“就是一次举手的机会而已。”

“方局长,你假如需要制作专题片,宣传你们局的工作,只管吩咐,我去帮你张罗。策划起来,包你满意。”

“还是低调点吧。也没想多抛头露面。”

“您这就太低调了!哪个部门单位不想我们帮他们宣传呢,就是不露脸,播条他们的新闻,都高兴呢!方局长这么个大美人,往电视里一钻,还能帮我们台提高收视率呢!”

“你还真能说话!”

“方局长,上次请您吃饭,你没给面子,这次,我再次来,一定要把机会补上,否则您帮了我的忙,我心里过意不去,睡觉也不安稳。”

“本系统的事,权当关心一下下属吧!不要当一回事。你都那么客气了,很好了!”

“方局长,给个面子嘛,再怎么说,我还不至于影响方局长的胃口嘛!是不是,哈哈!”

“都电视台的当家主持人了,过分谦虚了!”

“那方局长就看在我这张还算有点看头的脸上,答应了,晚上有空吗,我非请你不可。”

“真的不用麻烦。”

“方局长,答应吧!明年我再给你主持一台高规格的晚会。这总行了吧!”

方野笑了,这家伙还真难缠。

“好!答应了吧!那就晚上了。择日不如凑日。”

“那简单点,吃个便饭就行。”

方野终于被攻下了。

那晚的饭局没有选在酒店,选在咖啡厅里。咖啡厅的浪漫气氛和酒店是大不相同的,那种地方更容易滋生暧昧。

张子艺开车过来接的。一辆棱角分明的黑色凯迪拉克。等方野上了车,刚驶平稳,见路况良好,张子艺就设计花样了,伸手帮她撮去发梢假想出来的附着物。这招就如地下接头者的一个举动,看似平常,却有心照不宣的玄机。

张子艺精心收拾过了,虽然不是隆重的精心打扮,但那刻意成分已经超出平常了,若是再隆重,恐怕是要出镜了。方野闻到了他身上的香气味,据那气味判断,应该是boss新款。电视台的戏子最讲究这些花样。一件驼色中款尼大衣,随意挂在脖子上的羊绒冷色围巾,开领的羊毛衫,有意无意地露出一块肉来。头发梳得纹丝不乱后,又打乱了局部,所有的细节都在彰显格调和品位。

到了茶座,刚开始张子艺还和方野面对面隔着桌子坐着,后来随着红酒下肚,酒就成了戏剧里小生的扇子,或是花旦的水袖,遮掩着就大行其道了,张子艺说着说着,就找到了恰到好处的机会,坐到方野的身边去了。

“来,方局长,这杯酒我倒满了敬你,你呢随意。感谢你为我弟弟调动工作。”

张子艺斜靠在沙发里,面对着方野举起了高脚杯。

“你少喝点吧!我看你不胜酒力了。”

“我没醉!还能喝。”

既然有了方野认为的“醉”张子艺也就拿到了签证,他给方野讲起了单位里、单位外那些亦荤亦正亦斜的故事,比如说,台里娱乐节目的某位主持人,夏天老穿着巴掌大的衣服来上班,老同志有次对她说,你可真是为国家省布料了。另外一位喜欢说英语的主持人,重复来重复去,就是“yes”、“no”加“ok”台里有女人私下里饶舌说,那才叫真正的省布料呢,用的都是边角料英语!他又说台长就像一台豆浆机,那些想出镜的女人,没一刻让他闲着,不榨的豆浆誓不罢休。这故事自是带了挑逗方野性质的,说着说着,见方野被逗笑了,于是把手放到了方野的肩膀上,说到激动处筘一下方野的肩,把她的身子往自己这边扳,方野自然是知道张子艺的把戏的,她稍一扭头,就看到他眼里濯濯生辉,电光四射,像一堆正旺的炉火。到后来他贴着她耳边说话,那哪是说话,明显是亲她,附带说话而已嘛!方野也随了她去。张子艺身上的那股香水味,还有荷尔蒙体香挺蛊惑人心的,她也不知道怎么就迷恋上了,忘了自己的身份,像一只迷恋花香的蜜蜂,晕头转向了。那感受,如冬天里钻进被太阳烤得松软的被褥闻到煦暖的气息。她喜欢张子艺的鼻息轻抚她的发梢,再透过秀发落在她脖子上的温热感觉。

说酒醉,方野只有四分,还有六分醉是张子艺给的。张子艺若是继续往前,方野也可以装了正经,端出架子,凛然扼杀他的意图。但锅里的水都半开了,方野是女人,是一个刚刚失去盛军给她甜蜜感的女人,这样的釜底抽薪是太对不起自己了。

方野想好了,混帐过后,最多拿酒说事!这还不容易。张子艺这只飞虫,主动撞进自己的蜘蛛网,哪有放生的道理,这些日子都青黄不接,食不果腹了。

方野在张子艺的力劝下,又饮下了一杯红酒。她靠在沙发里,笑盈盈地听着张子艺为她精心准备的温江名流界的绯闻。她的眼睛开始半开半闭,像钟摆那样切换了。张子艺看在眼里,极尽逗乐之能事,后来发现方野的眼睛彻底闭上了,闭月羞花大概就是这样的吧,张子艺心想,应该就差临门一脚了吧!

张子艺对方野用的手法是单刀赴会,他不屑玩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游戏,他是男人,对自己有十足信心的男人,凭空多出一个或几个人横插在他们之间,那到瓜熟蒂落要到什么时候?张子艺在方野去参加党代会之前,就咬定青山不放松了,和方野单独来了几个回合,彼此也就不存在什么陌生感了。男人对女人陌生,一本正经,那就是对女人没那个意思。再说张子艺见过的多了,死搅蛮缠是他的特长。

靠在沙发里的方野最后还真的像水,遇圆则圆,遇方则方了。任由摆布,缴械投降了。张子艺反而像是面对一只特大的猎物,变得无从下手了。

毕竟眼前的女人是一位常委,公安局长啊!管方野已经兵戎入库,可是睡狮威在。张子艺这么一想,又觉得自己太怯懦了,攻城掠地的,大功告成了,这不是会打江山不懂坐江山吗?

这么一想,他的手似乎来了力量,不再是刚才的义肢了。他解开方野上衣的钮扣,再是内衣,那对丰满的柚子如同笼中困兽,“嗖”地就窜了出来。张子艺下意识地往后躲闪了一下,这迎面而来的袭击,他心里笑了,还怕撞扁鼻子不成?

张子艺把脑袋陷入方野的酥胸里去,他感觉自己是波浪上的一叶小舟,要披挂上阵劈波斩浪了。方野还魂了似的,微颤了一下,依旧闭月羞花。张子艺想起包厢的门还没反锁,于是抽出身来,去锁了门,再折回来便施展手脚了。

在这样的空间里,要想十八般武艺尽露,那是不可能的,张子艺也自嘲这是就地解决了。本来该去宾馆,可这毕竟是千载难缝的机会,夜长梦多,路长岔口多,机遇不容错过。

张子艺连前戏都省了,前戏是做给女人看的,是讨她欢心用的,那活他觉得累,开门见山,单刀直入,男人来什么序曲呢!张子艺希望快点带方野去云端看云海,他要从她那领奖,生米做成熟饭了,成绩却不理想,是半生不熟的,那怎么向她交代?只有成绩理想了,她才不会生气,才会对自己带点霸王硬上弓的方式,嗔而不怒,才会铺平以后的路。

包厢里的沙发实在太小,张子艺索性站在地上,岔开双腿,调低身子高度,和双腿架在自己胸前的方野高度吻合,这姿势腰部能发力,排山倒海,力能拔山,张子艺觉得自己是英雄,他唯一的希望就是带给方野绝妙的体验,其他人给不了的体验,只有这样,他才能鸣锣收兵。肌肤与肌肤热烈地吻在一起,“劈啪劈啪”似乎在哭诉主人的骁勇卤猛,方野不再是起先那样的一副睡狮样,她已经被张子艺的激情激活,开始是欲拒,后来就变成了还迎,脑袋在沙发上随着张子艺的动作,拨浪鼓似的一左一右地摆动,却又搁哪边都不合适,扭动着腰肢,要吞了张子艺给她的诱饵似的,嘴里嘤嘤咛咛地叫着,叫得楚楚动人,叫得肝肠欲断,似乎张子艺是幸福的杀手,她正被幸福地绞刑。

等到后来,方野全醒了,她成了一头疯狂的母狮,她扳下张子艺的脖子,把自己挂了起来。她像一只嬉耍的熊猫那样,贴在张子艺的胸前上下摩擦着……

等一切归于平静,茶座里的一卷卫生纸都用来消灭他们激情遗留下来的证据了。方野没恼,张子艺心里释然,这该算是先斩后奏成功了吧!他已经把这位不可轻易冒犯的常委、局长,变成了女人,他感觉自己是胜利下沙场的英雄,等着有人夹道欢迎他的凯旋。

“知道吗?我想把自己的全部都给了你!”

张子艺揽着方野的肩贴着她的耳边说。

“你拉我下水了,我以后怎么混?”

方野有意无意地装出为难的样子。

“谁叫你那么吸引人呢!我以后好好孝敬领导不就可以了吗?”

张子艺此时也撒起了娇,这他见过多了,那是女人给自己找台阶下。总不能把自己挂在潘金莲那样的妇角色上吧!男人的撒娇也有用场。

“太便宜你了!”

“哪里啊!我这不是要报答你嘛!你为我弟弟调动了工作,小生无以为报,只能以身谢礼了!”

“就你那不同姓的所谓‘弟弟’吗?”

方野觉得该是揭开谜底的时候了,捅开了那层纸,让他的图谋见见天日。

“哈哈!方大局长,你都知道了啊i别给我定欺君之罪!我这可是用心良苦啊!否则怎么能有机会接近你呢!”

“你等着瞧,这错误犯的,看我不收拾你!”

“下次用鲍鱼羹收拾吧!”

张子艺贴在她耳边暧昧地挑逗她,方野真真假假,再也假不下去了,所有的包装都被他撕开了。

第3卷 和局长的性事 第94集 二号男宠要的利益

方野只所以对张子艺无戒备,还有位关键的人物在后面起作用。这人不是谁,就是远走他乡的盛军。盛军常有来电,可这来电有啥用呢?远水又不救近火。而盛军提议的日后会师,更是遥遥无期。

盛军一副很关心老相好生活的样子说,我温江还有位朋友,推荐给你可否?方野说,有什么好货,八成是酸桃烂李,给我提鞋都不配的角色。

盛军在那头不同意了,我的方大局长,你的品味高,可以理解,但你不能怀疑我的办事能力!进贡给你局长大人的,我敢掉以轻心吗?肯定是人间难得一见的极品,就如王母娘娘蟠桃园里三千前开花三千前才结果的仙桃啊!至少八百年才出一个的英俊小生,貌似潘安,资本雄厚哪!盛军说到最后,都拖音袅袅,差点唱腔怂恿方野了。

方野嘀咕了一句,真是说的比唱得好听,后来顿了顿,又加了一句,政治上可靠吗?我可不想被人拖下水,最后声败名裂,死得像只四仰八叉的猪。

盛军在那头笑了,好心反倒成了驴肝肺的笑,他不无失落地说,方姑奶奶,你够哥们啊!这些年,舍身忘死为你制造性福,没想到落到最后,竟然被人怀疑可靠与否,不谈感情也就算了,这人格被怀疑了,心都寒了。这几年真的是成了你的男宠了。

方野这才扑哧一声笑了,说,那是世道复杂,人心难测,再说又没怀疑你,怀疑的是你提供的这个人嘛!

盛军说,我不多说,你假如觉得可以考虑,那就交往一段时间,我是怕你寂寞,此男是电视台的著名主持人,温江的少妇杀手,每天至少有百对夫妻离婚,是因为自家老婆夜里做梦喊了他的名字。

方野一听乐了,这盛军去推销老鼠药蟑螂药,连粉底都不用打!方野后来不经意地说,那你叫她放马过来吧!

当然,盛军对死党张子艺是需要拐几道弯的,总不能说,公安局长近来寂寞,你去安慰安慰。所以张子艺是被盛军蒙在鼓里的,只得到信息,才有他后来精心策划的“贴近领导”计划。

方野后来自然是知道了盛军推荐的那人,就是为自己单位主持迎新晚会,一步步向自己贴近的张子艺。

盛军事后打电话问她,贡品不错吧!方野戏谑他说,没想到你还是位出色的老鸨!同时又不忘哄他开心,说道:和你比,还是小家碧玉。方野这话的效果是立竿见影的,把盛军说的热血沸腾,恨不能插翅飞来,施三千宠爱于方野,他撒起了娇说:“看来是后无来者了,那方局长就为我们的胜利会师加把劲!”

后来的事情,进行得就有点顺风顺水了,张子艺只要不在电视台录节目,来电话比世纪广场电子钟的整点报时还准时,他变着花样挑逗方野:“方局长啊,晚上想做床上运动的陪练!”

“方局长啊,晚上很想为你献身啊!”

说得方野再淡定也把持不住了。有时候她也不再矜持,对他说:“想来给局长请安?”

或是“想孝敬领导了?”

有时候则豪放到令张子艺活脱脱成了男宠,她说:“放马过来!”

或说:“过来为局长服务一下!”

床上的友谊,不可能局限于床上的。张子艺也给自己找体面的台阶下,和局长风流一起,看似为她的石榴裙服务,但男人的自尊还在的,总得想点花样,让方野看起来是被自己利用吧!那样,这自尊就保全了。这花样自然是离不了方野的权力的,还好他的交际面也挺广,刚开始,他出去兜售,对象是公安系统的朋友,提个职什么的,在方野的职权范围,易如反掌的事。再后来,范围就扩大到了系统外,方野还有个身份是市委常委嘛,干部任免,按不成文的潜规则,常委都有一块蛋糕的。还有就是让她出面打打招呼,很多卡在那里的事情就都行通了,事情办成了,从中他自然也能捞到一份好处,人家感谢方野,也会感谢他这个中间人。但这好处,张子艺还真的没当回事,可有可无,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工作的地方,怎么说也是半个娱乐圈,台里伴大款伴富婆伴高官的还少吗?撇开实惠不说,那是在给自己打广告啊,能风流至少行情不错嘛,行情不错,那就能为在台里立身树立资本了,这个娱乐圈怕沉不怕臭!再说风流,他们看来根本就不是臭事,那些人老色衰的,那些没有长相优势永远躲在幕后的,连风流的机会都没有。张子艺当初听从盛军的鼓惑,唯一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对于张子艺提的篮子,方野心里如明镜。张子艺是在为别人谋利益,是别人眼里的大救星哪!好比男人无聊的时候,总不能端坐着傻愣着,所以男人发明了抽烟,在吞云吐雾中玩潇洒,玩个性。张子艺就是这样吧!于是方野能办的,都帮他办了,这是个靠自尊当养分的男人。

加洲蓝娱乐有限公司的那位老总,在ktv里养了一群气质长相都拔尖的大学研究生生做高级三陪,俨然是温江的天上人间,富商名流高官在那挥金如土,嫖、吸毒、赌一条龙,坊间传言那里成了官商权钱交易的桥头堡。纪委书记在一次常委会上向舒若谷提出了这个问题,说很多举报信纷至沓来。舒若谷问方野知情不知情。不知情那是不可能的,但方野装了一副不知情的样子,她向舒若谷表态,会眷部署一次清剿行动。其实呢,这个场所方野早心知肚明,张子艺在枕边吹过多次风,他说,那是他的好哥们开的,让方野照顾一下,网开一面。既然张子艺出面了,娱乐场所这些地方本来就那么回事,都是挂羊头卖狗肉的多,真要打击,霓虹灯不闪了,经济就不活了,方野深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道理。纪委书记提及此事,哪是真的要做包青天,是怕自己职责范围内的事捅出去失职,不得已也得装模作样踢一脚球,不管它进不进射门,保乌纱帽呐!既然你踢球,球来脚挡,方野也会,她私下对张子艺吹风说,让你那位加州蓝的老总收敛一点,违法行为已经进入纪委视线了,公安部门压力很大,别到时候说不给面子。

张子艺很快去通风报信了,让那位老总注意一下,避避风头,违法的事先不要去做,等日后再卷土重来。方野人情照顾了,面子也给了,张子艺也觉得她挺讲义气,老总那边也挺感激方野手下留情,皆大欢喜。

第3卷 和局长的性事 第95集 不死心的副区长

邵李墉越来越让方野觉得好玩。这位从象牙塔里出来的男人,身上可爱的烙印是去不掉了。本来一个知识分子,又不缺智商,在这事上怎么就那么迟钝呢?难道真的要方野直接端一盆冷水朝他泼过去吗?换了小市民,方野或许真的这样去做了,可是她得考虑自己的身份。她希望邵李墉有一天突然开窍顿悟。但那似乎是不可能的。据方野猜测,他可能耳闻或者眼见了她和张子艺的关系。有一天,他对方野曲里拐弯地说明一个意思,电视台是娱乐圈,男女都是戏子,都不可靠,谁想忙着戴绿帽子,那就找电视台的结婚。方野一听,心里笑了,还有这么有趣的男人?她还以为只有女人具备饶舌的功能,没想到邵李墉也是有板有眼,这个叫基因突变?他竟然打预防针打到自己身上来了i是方野对他的预防针免疫啊,难道方野是他眼里的孩子,需要他来提醒前方道路注意安全?有趣,真正的有趣。

方野思来想去,没有很好的办法。本想告诉他,自己不能生孩子算了。又怕冷水泼得太重,反倒让他更加不相信,最后还是没说出来。

后来事情变得更加有趣,那是陶丹丹对方野说好久没见面了,话说得很客气,抱怨的客气,她说:“想见你方局长一面还真难!我恨不能化作一枚帅哥,去勾引你。”

方野说:“化了也白化,你以为我缺帅哥嘛!没想到第一次被人重色轻友。你说吧,本局长这就给你一次见面的机会,免得你牵肠挂肚,寝食不安。”

陶丹丹说:“总算还有点良心,还以为你也不能免俗,官一大就耍架子,朋友都靠一边去了。那等我选好地点再告诉你。这次让你看看我家的小帅哥,很像赵理哦,将来哪个女的看上他,肯定是要赔钱了!嘿嘿!”

陶丹丹的聚会,自然是举三口之家倾巢而来的。地点也特地为方野局长选了挺上档次的知味馆。见面自是少不了一番亲热的叙长问短。

“你们啊,这幸福的三口子可刺激我孤家寡人了。”

方野自嘲道。

“就是要刺激你,看你能捱到什么时候。我家赵沼都快小男子汉了。”

陶丹丹摸了一把已经出落得很有摸样的儿子的脑袋说。

“妈妈,你别说方阿姨,人家局长忙啊!”

赵沼挺懂事地插了句,似乎在帮方野开脱呢!

“你瞧,你家的下一代多善解人意!这个小帅哥,我认定干儿子了,叫我干妈吧!”

“不行!你得先给他找到干爹,我才同意。”

陶丹丹继续将他军。

“妈妈,你不够民主,你不能代表我作决定。我同意做方阿姨的干儿子。”

丹丹的儿子似乎心理年龄很成熟,胜过同龄人,和丹丹当年的怕事没主见的样子完全两个样。

“哈哈!我家儿子多聪明,局长的干儿子哪有不错的道理。”

一直在听着他们絮叨的赵理插话了。

“爸爸,你别把我说得那么势利,我认的是方阿姨,不是方局长。”

赵沼还口还得多好,逻辑上滴水不进。这让方野对这个家伙越看越喜爱。

“对,赵沼,那是我们的事,他们最多只有羡慕的份。这个干儿子我认了,让你爸妈吃醋去。”

“哈哈!还真舍不得那!”

气氛相当好,酒桌上,四人举杯庆贺这亲家关系的建立。等稍微平息。话题又拐到了方野的身上。

“方局长,错,应该是方亲家,我不得不向你再次提点中肯的建议,你不仅仅属于你自己,你还属于我们,我们不想再看你孤单下去了,你习惯了,我们还心疼呢!是吧,丹丹?”

“我家赵理现在谁都不念叨,就念叨个你。我以女人家的角度看问题,老来伴还真的要找一个,即使是伤痕累累,也得……”

丹丹似乎觉得在儿子面前说这话有点不合适,于是对赵沼说:“赵沼,你出去逛会儿。”

赵沼很配合地离开了,还带点腼腆,似乎为自己没有主动提出回避。

“你让他去哪?赵沼不要出去了。”

方野制止。

“方干妈,我去催服务员上菜。没事的。”

赵沼虚晃一枪回答她,执意不影响他们的交流。

“近来春风得意吗?听说有位帅哥领导对你落花有意,你却流水无情。”

赵理突然这么说,方野心里一惊,这唱得是哪出戏,难道?天下总不至于那么小吧!

“哪有什么帅哥领导。忙都忙死了。”

方野想验证一下到底说的是谁,她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呢。

“那位医学院来我们区挂职的邵副区长,可是德才兼备的好同志啊!”

赵理和盘托出。

“看来不相信世界小,那还不成!你们是工作关系,还是朋友?”

方野心中的靶子,刚才还在侥幸那是不可能的,现在呢,却被赵理一枪就击穿了靶心,果然是他啊!

“我们高中同学。很了解他的为人,厚道得路不拾遗,正人君子一个。可惜夫人没福气,偏偏扔下他撒手去了。”

“我们是中青班的同学。”

方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拉出这么句无关痛痒的话来。

“我可是费尽心思,才动员他出手的。可你呢,我听他说,他鼻子都碰扁了。方局长啊,你这样可怎么对得起德才兼备的邵同学呢!”

“嘿嘿!不是故意的,纯属误伤。没想到你还是幕后的热心肠。你们也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儿子都念大学了,真得没有激情去考虑这问题了。谢谢你们的心。”

“方野姐,假如觉得还可以接受,就凑合一下嘛!毕竟再找比你优秀的,官衔比你大的,地位比你高的,不多啊!”

陶丹丹劝她。

方野搓着手中的酒杯,有点不知所措,不知该怎样去应对他们的热心。丹丹见她不言语,似乎太勉强了,于是转到了下一个话题,关心起她的孩子:“方野姐,你和孩子们还有联系吗?”

话一出口,又觉得问得不合适。现在和她聊天还真难啊!

方野沉思了几秒,摇了摇头。赵理见丹丹问到了方野的难言之处,忙端起酒杯圆场。他们也不知道该怎样去安慰方野。这局面挺尴尬的。

“丹丹,你可是真有福气啊!那时候,我和赵理在一个科室,我都向他伸橄榄枝了,他都不理我一下!”

方野故意开玩笑,找轻松的话题聊。

“是吗?他可真是明珠投暗了!赵局长,现在有没有后悔?”

丹丹也参与进来调侃。

“哈哈!你别听她的,她哄你开心呢。”

赵理本想说,是方野不领他的情,想想丹丹在,也就算了。话就说到这里为止。

第3卷 和局长的性事 第96集 竞逐政法委书记

温江政法委书记要调离,是在一夜间突然来袭的消息,就如这个季节的冷空气南下。按常理,要调离的话,要嘛是到年龄退二线了,要嘛是江湖早有任免传言。可政法委书记老许说调就调了,要到邻近的市去当市长。这雨下得一点雷声都没有。

方野从舒若谷那得到了确切的消息。省委常委会已经讨论通过,等任免文件一下就会走了。舒若谷对方野说,这是个机会,把握一下吧!方野一听,刚开始以为听错了,再次确认,舒若谷是让她把握机会呢!

“舒书记,常委里排我前面的还有资历更老的。我就不凑合了吧?”

方野小心地试探。

“资历要考虑,但原则上政法委书记由公安局长来接更顺。找个机会,我帮你向省委领导举荐举荐。”

“那谢谢舒书记,不过没多大信心呢!”

“没关系!谋事在人,成事在天。遇到机会努力过了就好。”

舒若谷选了个在省城开会的机会,让方野抽空过去一趟。她说要将方野引荐给省委书记。连个照面都没打,大领导哪知道这位干部是哪位呢?要引起领导注意,首先要进入领导的视线,这很重要。

方野在舒若谷的安排下去了。

女人在男领导面前是不用紧张的,撒下娇,玩笑开一下,男领导一般都会照顾女人的心理感受的,不会驳你面子,说白了靠的是异性相吸的魅力。男的就大不相同了,敲门砖是魄力和影响力,让男领导觉得你可以担当大事,当然臭味相投也是一种可能,反正没有那个金刚钻,是开不了那座山的。

舒若谷和方野在省委书记秘书的带领下,过了三重门,总算看到了端坐在里面的省委书记卓大育。

“卓书记,很久没看到你了,今天特地过来拜访你!”

舒若谷把感情色彩调到不会被对方冷落的档位,潜台词里是想你了。这一近乎套得,卓大育笑眯眯地看着她。

“难得我们的舒书记这么有心。来,坐吧!那位是……好像见过?”

“卓书记接触的人多,容易把不常见的面孔忘了。她是我们温江的市委常委、公安局长方野同志,上次在北京党代会的时候见过的。”

舒若谷忙接过他的话补上。

“廉颇老也,你不提醒我还真想不起了。原来是小方啊!上次在北京的发言很精彩啊!”

方野心里一惊,领导又张冠李戴了。她在北京哪有发言。她向来不喜欢讲大话博眼球的。舒若谷也很快发现了这个漏洞。

“那是,我们常委里从来都是巾帼不让须眉的。我们方局长能力魄力都是一流的,打铁还需自身硬,她把温江的治安抓得可是省厅都好评的。”

舒若谷自然而然地把话锋引到方野身上。

方野很有分寸地插了一句“过奖了”表示谦虚。

卓大育单刀直入:“我说舒书记,你可是无事不登门的,说说吧,今天要怎么折腾我?”

卓大育的话语已经没有架子的意思,说了,女人想攻擂容易。

“卓书记,那我就不客气了,今天我是想让你帮我一个忙!”

“我知道你要折腾我了,舒书记,可别让中纪委找我喝茶,我这把老骨头经不起折腾了。”

卓大育的语气是友好的,不带锋芒的。

“我们方局长在现任上已经干了一届多了,这次省委把我们的政法委书记老许调走了,我们得赶紧找根栋梁接上,否则工作没法开展了。省里安排人选的时候,可得考虑一下我们优秀的方常委。”

舒若谷也知道省委或许早有安排,但总得力争啊,所以她的话说得有点霸道,似乎这样才能把握住机会。

卓大育的表情里没有任何痕迹泄露,只是依然微笑着看着她们。

领导的做派都是这样,即使当面能决断的,也不会轻易表态,鱼行深水,波澜不惊。这就留下了悬念。但是,至少比当面驳回要好。

在舒若谷的进攻之下,最后并不代表表态地点了点,表示考虑中。

为了加深印象,那晚舒若谷请卓大育吃了顿饭。饭后,他们三人去了宾馆的康乐中心。舒若谷想让卓大育对方野有更深的了解和认识,一起k歌到深夜,还喝掉了好几瓶红酒。酒确实是神奇的东西,觥筹交错间,彼此的陌生感就摧枯拉朽全没了,卓大育也和方野开些亦正亦斜的玩笑了。舒若谷似乎看到了一点希望。

但卓大育似乎对关键问题深藏不露,直到舒若谷想安排好请卓大育去瑞士玩一趟。他才和盘托出,告诉舒若谷这事有难度,已有北京的领导打过招呼的,老许那位置是腾出来给那人的。舒若谷继续追问,能透漏点消息吗?卓大育告诉她,会是省里空降,不会乱了资历在常委里提拔,放心会顾全方野的面子的。

既然是空降,那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舒若谷只得收起了那个念头。找机会,还得委婉地告诉方野,这事是她做的主张,而非方野提的要求,更应该处理好后事。

方野接到童雪莫名其妙的电话,心里某块不想示人的伤疤被揭开了似的。这个女人,方野已经把她列入黑名单,即使有表面上的敷衍,内心是不可能推心置腹了。她现在挺反感她像一只聒噪的山雀。她在电话那头说,我亲爱的方局长啊,你可是官运亨通,我听说你又要上一台阶了,女人和女人差别咋就那么大,现在我看你真的是望尘莫及了。

方野假如手里有一团抹布,她还真想塞到她嘴里去。这女人在别人得志的时候,她泛酸,在别人落魄的时候,是心花怒放的。方野恨她全身都长了耳朵,哪的小道消息都听得见。

方野一念之间,改变了主意,她不能让这个女人看笑话。于是她想到了,背着舒若谷做点地下工作,她还真不信向来所向披靡的女人,能折戟沉沙了不成。

方野再次找到卓大育,卓大育心里一愣,难道舒若谷没有转达他的意思,还是方野顽强进军呢?

“卓书记,我可是拿枪的,怎么说也是个武生的角色,直白点说,是个粗人,我不来和风细雨,我想交你这个朋友,给不给面子一句话!”

方野拿出了年少时的风格,这些年在官场已经隐去了这锋芒。

卓大育靠在高背椅里,来回转了转,依旧是不含内容的官方的笑,他想着找什么合适的话来应对方野的直爽。

“大家是革命战线上的一串音符,当然是朋友!”

卓大育说得很平。

“那行,我不为跑官而来,权当认识你这么位朋友。听说卓书记没空出国去瑞士看阿尔卑斯山,要不这样总行吧,周末赏个脸,去附近的洞宫山泡个温泉,这周的天气挺冷的,很适合泡温泉。”

话说到这份上,卓大育再推辞,就显得扭捏作态了,面对豪爽,就如乒乓球的搓球,得用同样的手法去接。否则,怎么说也会落得个不讲义气的罪名。更何况,面前坐着的是一位风韵犹存的女人。

温泉照泡,大腹便便的卓大育也不排斥女色,等方野的眼里盛开了桃花,一来二往的,卓大育哪还把持得住,在单独的贵宾温泉池里就方寸大乱了,和方野抱在了一起。后来自然是水到渠成,交颈而眠了。

或许是方野有话在先,一番云雨之后,卓大育把告诉舒若谷的那番话又告诉了臂弯里的方野。看来这次机会是确定没希望了。方野心里头编织的梦想刹那间就折翅了,一声叹息,从高空掉了下来。那话他怎么可以那样理解,难道女人真的会不为好处献身吗?你卓大育早知道办不成就不该吃别人抛出的诱饵,方野说的交朋友,那只是个堂皇的借口而已,是要找个入口,再慢慢斡旋,等待转机,等到起死回生。可这斡旋,败得丢盔弃甲了那!这鱼一翻白,就不再活过来了!方野的心里难免凄楚。

方野后来只能安慰自己,付出总有回报的,或许是时间问题。攀上这棵树,还怕这藤会掉下来吗?

第3卷 和局长的性事 第97集 整死背后捅人的局长

方野后来才从舒若谷那里知道从卓大育那里转过来的挺婉转的一个信息。有人匿名举报方野生活作风有问题,曾参加富商在别墅会所举办的性派对。

尽管舒若谷转达得没带任何批评的意思,更多的是不予干涉。方野脑袋里还是嗡的一声就炸开了。是谁出卖了自己那次在叶正嵘别墅区的幽会?是盛军吗?方野果断地排除了,盛军从当初的抵制,到后来的顺服,她对他绝对有把握,他早死心塌地归服于她的石榴裙下了,他也不可能卷入被人利用而背叛她。那么剩下的还有叶正嵘,叶正嵘承建的公安大楼交付后,方野没拿他一点好处,他客观上也不存在着报复的动机。那么唯一的可能就只有三位知情人里的童雪了,这女人阳奉阴违,表面是人,背后是鬼呢!这女人也没想到这举报信有朝一日会周游一圈后,回到方野这里的。她有的只有恶毒的心思,却总少一点脑筋的。

这次方野决定不再饶她了。既然她屡屡犯边,那就给她一次教训。否则,这被冒犯的日子还真不知道要持续到猴年马月。方野不想用女人常用的方式来对付她,逮机会给她冷脸看,让她下不了台,最后自然一刀两断,但那样的手法她不屑。

方野把刑侦大队的陆海明叫到办公室,突然问起几年前的一起积案。

“12.3案子,上次在梳理积案的时候,我看到时间都过去四年了吧?”

“方局长,这案子牵涉到计生局局长的依法行政问题,上任市委书记让搁那的,所以就一直没动,只是财政上给了死者家属一部分抚恤金。”

“这次在省里开会,根据中央的精神,要重点解决涉及到人权的案子,国际社会给中国的舆论压力很大,要从贵州焚烧警车的事件中吸取教训,把矛盾化解在基层。这案子,我请示过市委书记了,按程序走,不要搁那久悬不决了。”

“好的,我这就按你的指示去办!”

陆海明回到办公室,从档案柜里调出了案宗。他的思绪又随着案宗回到了四年前。

那年冬天,省里刚开完计划生育年度总结会。温江在两个方面得了“奖”一个是人口性别比,一个是计划外人口出生率,都排在了全省的倒数位置,当时去参加会议的分管副书记,脸上很无光,有人形容,都差点哭着表态了。回来后,这球自然踢给了计划生育局局长童雪,给她施加压力。分管副书记要她拿出点措施,把温江的计生工作弄出点起色来。童雪迫于压力,也不敢怠慢,亲自下令组织一系列活动,其中针对计划外生育的,她要求各个网格都降到零,否则年度一票否决,追究属地一把手责任。这一政策一出,下面叫苦不迭,可也没办法,只得按照上级的来。童雪为了在分管的领导面前表现,亲自带队去抓典型。

当时接到石门区的情报,说一个镇里一农户已经计划外生育了第二胎,通过逃避孕检,现在第三胎又怀上了,而且已经五个月。童雪一听,觉得这风头出这样的事,异常恼火,于是就下令把这个对象做为典型,拉去引产。

童雪那时候亲临现场指挥。有了市领导的光临现场,工作变得重要无比了,有点草木皆兵的气势。他们周密部署,先刺探到该对象确实在家的信息,然后镇里出动一帮人马盯梢,等童雪他们的大部队一到,就立即行动。

行动开始时,已是夜里十点,小镇的灯火一盏盏灭了,剩下零星的灯火似乎撑不下去了。等村子里最后一盏灯灭了,和村庄一起的只有朦胧的月色和偶尔传来的狗吠,换作夏天,还能有时起彼伏的虫鸣,可这是大冬天,空气中窜动的气流也是冷嗖嗖的,直割露在外面的脖子和脸。

先头部队推开了计生对象院子的竹篱笆,鱼贯而入,把包围圈缩小。童雪一声令下,突击队就开始冲锋了。一声沉闷的撞门声,门吱呀一声撞开了,并没反栓。说时迟那时快,一班穿着迷彩服的主力军咚咚踩着楼梯,几只手电筒的光束冷酷地在晃,走过一段木楼板,目标定在了前面的房间。他们开始拿胳膊撞门,没撞开,里面上栓了,他们改用脚,退后一步,朝前飞起一脚,又是一声野蛮的撞门声响,但门依然没有撞开。房间里传来了惊恐的叫声:“谁!”

紧接着,里面传来的慌乱的悉悉嗦嗦的声音。几个人似乎意识到要抢时间攻下,一齐发力,几双脚一起落到了门板上,哐当一声,门栓掉落在地。几束手电筒的光线争先恐后地扫了进去。

细小的光圈里,一个男人惊恐地半坐在被窝里,不知是由于没穿衣服在颤抖,还是受了突如其来的惊吓。有位七八岁样子的孩子醒来,同样瞪着惊恐的眼睛,从她父亲的腋下探头看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有位更小的孩子,朝着他们在睡觉。

僵持只有几秒,突击队员们发现房间里并没有要找的女人。几个人一把将男人从床上揪下来,反剪了他的双手,将他控制在地上,他就那样跪在地板上,那失去掩护的女孩,最终被吓哭了,哇哇地放声哭了起来,似乎又天塌地陷似的。

“你老婆呢!”

“她……她不在家……”

跪着的男人说不成话,吞吞吐吐,舌头似有千斤重。

“老实点!”

有人将脚踩到了他的背上。他的背压得更低了。

“说,你老婆在哪里!”

又有人朝他的脑袋用力拍了一掌。

或许是看到父亲受到了威胁,那放声哭着的女孩突然冲了过来,站在床上,抓住一位队员的胳膊就咬了一口。那队员哎哟一声,想甩,没甩开,那女孩又死死咬住他的胳膊。有人过来奋力推开了那女孩,女孩最终被掀翻在一边,四仰八叉地躺在那。

手电继续在房间的没一个角落里搜索。最后一位队员眼尖,发现了床底下床单在动,他一掀床单,下面藏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穿着内衣正在那里瑟瑟发抖,如同寒冬里病危的寒号鸟,从他隆起的腹部看,队员确定这就是计生对象了!一阵慌乱的叫嚷:“找到了!”

“在这里!”

“别让她跑了!”

“给我拖出来!”

“求求你们吧!放过孩子吧,什么罪都我来顶着吧!我三代单传,不能没有男丁续香火啊!”

跪在地上的男子突然号啕大哭,黑暗中听到他的脑门与地板撞击的声音,比夜空里的狗吠更让人撕心裂肺。

“让你胆大包天,让你明目张胆违法,让你添男丁,明天就给你孩子上坟去!”

有人呵斥他。

“苍天啊h救我的孩子!我要儿子啊!我到那边给祖宗交不了差啊!”

“拉出来,带走!”

有人发号司令。

大家七手八脚,抬腿的抬腿,抓手的抓手,把那床底下缩成一团的早已没了人样的女人,拉了出来,那女人很不体面,像一只要被送到杀猪凳上的肉猪,挣扎着,带着哭腔号叫着“放开我!”

童雪他们在楼下,看着他们执行任务。女人被四个人抓了脚和手,晃荡着被抬下了楼,在童雪等市领导面前短暂的邀功之后,准备往车上塞了。

意外发生在此刻,楼上松绑后的男人,似乎已经无力挽回局面,失控的他,打翻了一盏汽油灯,将汽油浇在了棉被上,裹向身子,随着火柴嗤拉一声,棉被点燃了,他爬到屋檐上,对着楼下的人群大喊:“放下我女人,否则我死给你们看了!”

楼下的人,看到了屋檐上一团火球越来越大,火光越来越亮,这回轮到他们惊慌失措了,时间在一秒秒过去,那团火光已经变成了熊熊烈火,终究没人阻止,谁都在抓违法的情绪上。那团火球,最后一纵,从屋檐上跳了下来……

陆海明忍不住闭上了眼,合上案宗,点燃了一支烟,猛抽几口。

那位男当事人,被送往医院时,已经是重度烧伤,不治身亡。

就是这起案件,当时的领导,仅从财政里拨出一笔抚恤金,抚慰家属而已。现在假如重新定调,那么就要从野蛮执法的角度去办理。那样,估计当时在场的执法人员都难逃罪责。

既然方局长有交代,陆海明就按领导的意思办了,第二天带领几位下手,前去补充侦查,把相关的证据调查清楚,好结案移交给法院。

童雪得知这件事,已经迟了,所有的案情已经侦查完毕,检方将以玩忽职守罪名起诉。童雪自然是到市委书记和市长那里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哭诉,说自己还不是为了工作嘛。可是工作,也不得凌驾于法律之上。效果可想而知,舒若谷对这个女人早已感冒。正摊上中央的精神,这案子办了可是顺应民心了。否则放那里,都是一颗炸弹,随着美国等国家对中国人权施加的压力,是该了了。童雪到方野面前,也是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样子。但方野这回不吃她这一套了,甚至有快意恩仇的舒畅。

童雪后来肯定有意识到一点的。原本她以为这陈年旧事,过去就过去了,没想到还能借尸还魂。自作孽不可活。早知现在,当初何必去招惹呢!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弄到最后,众叛亲离,把自己挂在了刑柱上。

第3卷 和局长的性事 第98集 巴西亚马逊丛林过年艳遇001

转眼是过大年了。

温江的外来民工被铁皮车一群群送出了这个城市,平常拥挤不堪的大街小巷变得通畅起来。国道边临时卖灯笼贺年装饰品的,似两条火龙,红红火火点燃了一条街。

年真的近了,在寒风扫落树叶和市民对下雪的期待中款款而来。

到了过年,单身的人总想着回避落寞,年越欢乐,他们越显孤单。方野是怕过年的,不过这些年也习惯了。母亲去世后,她哥哥每个年都会邀请她去,只不过她不想形单影只加入他们欢乐的年中,都找理由推辞了,前年去了三亚,去年去了澳大利亚。今年呢?方野正想着该去哪度假。

盛军就是这个时候来电话的。

这电话来得有点雪中送炭。盛军是越来越贴心了,时空的距离,似乎也没改变那款真理:感恩不分时候。

盛军说,方局长,又要过年了。方野说,是啊,年怎么过啊,被谁包养啊。盛军在那头压低声音,说,能有谁啊,你呗!方野调侃道,我可包不起,还是找个男大款包了吧。盛军知道那是方野在拿自己那点不光彩的男男之事开他玩笑,于是在那头不屑地哼了一声,方大局长就别取笑我了,往事不可追嘛!这个年,我准备孝敬方局长去,意下如何?不会没机会吧!

果然如方野所料,这个电话就是送年货来的。方野心中难免窃喜。方野告诉他,大年三十和初一是走不开的,市领导都要分组去慰问坚持在一线岗位的工作人员。盛军说那就大年三十我们一起去宾馆吃年夜饭,等你忙完慰问,正月里出去总可以了吧!方野不再推辞,本来就是半推半就的。盛军在那头说,那我先养好身子,这个年把你喂得欢天喜地!方野也不示弱,说:这年货不错!逗得盛军在那边哈哈大笑。

他们旅行的第一站,选在巴西的里约日内卢。飞行辗转了近三十个小时,灯火璀璨的里约热内卢像翻转的星空,出现在他们的身下,让人难以分辨哪是星空,哪是地球了。

方野累得靠在盛军的肩膀上睡着了。飞机已经在下降高度,开始了颠簸。盛军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脸,方野这才醒过来。盛军告诉她马上就要到机场了。

下了飞机,地导很敬业地候在出口,来接他们了。和他们一起的团,还有四位,一位是美国男人,三十几岁的样子,一位是加拿大的,自我介绍说是女大学生。剩下的两位是荷兰来的情侣,男性情侣,人家荷兰开放,同性是允许结婚的。方野挺好奇那对情侣,又事没事就瞟上一眼,再意味深长地去看盛军,盛军乘她不备,狠狠捏了一把她的。

因为人少,他们没有选择大宾馆,而是入住在一家庭酒店,以情调取胜。带庭院的,离里约日内卢最著名的copacobana 海滩,步行也就十分钟左右。方野爱上这个酒店,是因为院子里种的热带水果,芒果和杨桃树长得歪歪扭扭,自然的田园味,地上还有掉下来的果子,七零八落地分布着。

强壮又黑黑的地导robin,露着一口和肤色差异明显的白牙,没有先介绍里约日内卢,而是先介绍自己,说自己来自第二天行程要去的亚马逊平原,不喜欢城市的他,却在丛林城市玛瑙斯有很多套房子,因为工作关系他经常不在家,他的前三任太太不甘寂寞都红杏出墙了,他有16个孩子。听得盛军暗自发笑,和原始丛林里的动物一样,繁殖能力超强。

robin说,巴西里约热内卢不仅海滩美丽,还有它是全球美女最多的城市,这桂冠曾经一直被荷兰的阿姆斯特丹拥有。这地导没有撒谎,满大街都是比基尼美女摩肩接踵。盛军说,看着那些皮肤太阳色的女郎,恨不能长做里约人。方野说,难怪你要选择来巴西!而地导的介绍,简直煽情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他说这些美女,最擅长的就是桑巴舞,桑巴舞的特点就是晃臀,化装化得已经让人眼花缭乱,再加上裸露的臀部,如同一粒爆开的玉米花,一晃,根本就不想让男人活的!

robin发现自己的话题没有照顾所有的队员,荷兰那对情侣就没怎么感兴趣。他于是又补充到,巴西土著男人,no.1!他把手摸向裆部。大概说的也是色情的话题,惹得那对情侣吃惊且腼腆地笑。

方野和盛军的房间朝东,似乎能听到海浪的声音,但看不到海滩,房子总共才两层半。他们的阳台,有两张吊床,一头挂在院子里长上来的椰子树上,吊床似乎是巴西的特色,随处可见。方野和盛军洗了个澡,就听到地导在楼下催吃饭了,早餐是自助的,地导不厌其烦地做了挺多花样供他们选择。

用完早餐,地导就催着他们上路了。他说还要定直升飞机观光的票。宾馆到海滩步行很近,路上已经有比基尼和短裤族,腋下夹着舢板朝海滩去了。

盛军的目光早被沙滩美女俘虏了去。地导说先坐缆车上基督山,他似乎更留恋沙滩,沙滩上美女如繁花点缀在锦上,方野硬拽着他起来了。基督山是里约最著名的观光点,誉为世界七大奇迹之一,在灾难片《2012》中,代表南美崩溃的就是基督山上高大的十字架基督像的倒塌。

“你知道吗,耶稣是很反对男女偷情的!”

盛军路上嘣出这么一句。

方野一听,恍然大悟地笑了。原来这家伙怕基督耶稣。

“唯物主意者,别担心你将来被撒旦控告,你瞧,上帝是万能的吧?为什么上帝面向的海滩,成了里约的富人区,而耶稣像后面的,却是贫民区?”

“那等下我躲到耶稣的背后去,他就看不到了。”

“嘿嘿,还不如面对耶稣忏悔吧!上帝是包容的。”

“不说了,西方人还真会折腾,闹出一个上帝来给自己上枷锁。”

“上帝啊,原谅这孩子的不虔诚吧!”

方野扳下盛军的脑袋,盛军还以为上面落了什么东西,要帮他拿掉,原来方野只是摸他的脑袋,把他当孩子。

第3卷 和局长的性事 第98集 巴西亚马逊丛林过年艳遇002

穿过基督山缆车房贴满各国户外组织标志的过道,他们随着地导慷慨激昂的解说,登上了基督山顶。

在基督山上最惹眼的,自然是海上的面包山,外形像一块竖着的面包而得名。一条跨海大桥横到那边。地导说,那座山就不爬了,等下坐直升飞机绕copacabana海滩兜一圈,所有的海滩、面包山、基督山都全收眼底。

下午的时光,他们就在海滩上度过了。荷兰的那对情侣避开他们,捡偏僻的角落亲热。让方野和盛军好奇的是,那两位只身来的女大学生和美国男人。他们预料到要发生什么了,果然不出所料,或许是受了沙滩上晃眼的的刺激,他们以一夜春风花千树的速度胶合在了一起,盛军瞠目结舌地看着方野,老外可真能玩在当下哈!方野笑他,谁都像你,还要来个一波三折!这自然触到了盛军当初的那时抵制方野的旧事,盛军为自己开脱,说,中国人喜欢放长线钓大鱼,一咬钩就收线容易跑掉!方野暂时允许他给自己台阶下。

晚饭是地导亲自做的,一大盘肥得像杨贵妃一样的淡水虾,肉都爆出来了,每人一份烤牛排,一份烤鱼排,主食还有巴西的国菜“奴隶饭”由黑豆、干牛肉、培根、熏肠、猪蹄、洋葱、香叶等蒸熟搅拌的。吃了饭之后,方野他们想出去逛海滩,可是遭到了robin的警告,他说里约的治安不好,抢夺游客手里的相机、钱包是常发生的事。他们只得打消了出去的念头。

方野和盛军睡在吊床里,一个穿着白色的小背心,一个穿着百慕大短裤,赤裸着上身,都透着性感气息。

“导游说了,这里是世界上美女云集的第一大城市,你有何打算?”

方野看着星空,问盛军。

“那临走的时候,打包,运一集装箱回去。”

“你以为是热带水果啊!巴西女郎废好男,这话在国内都流传了,刚才地导说那就像是爆开的玉米花,多形象!”

“哈,那我可不想废在这里,还要好好此后局长大人。你呢?印第安土著,非洲后裔,生猛得很,打算开下洋荤吗?”

“得,我自带了!”

“哈哈,自带的属于干粮,你就没吃腻吗?适合考虑换换口味啊,那些可是生猛山珍海味。”

“老了,没想头。对了,巴西就玩一个海滩,然后呢?”

“然后亚马逊丛林探秘啊!那可绝对是热带雨林丛林,难得的体验啊。看过央视的记录片《the river》了吗,就是关于这里的。”

“挺可怕的,蛇,鳄鱼……”

“还有食人鱼!嘿嘿,不用担心,没那么可怕,那些都是逮住的镜头。就如我们去西双版纳野象谷,不一定能看到野象。”

“那就期待一下吧!我累了,这吊床勒人,还是睡床上踏实。”

“行,陪你去做床上运动吧!”

方野习惯性地上唇包下唇,泄露的是被冒犯后的欲拒还迎。

“去楼下厨房帮我倒一杯酸奶吧!”

方野有睡前喝酸奶的习惯。

等盛军走出房间,发现只有地导的房间灯关了,里面传来了呼噜声。从楼下的厨房倒了一杯酸奶上来,盛军发现那位美国人哈密斯鬼鬼祟祟从另外一个房间里探头,朝他挤眉弄眼,嘴里说着:“hi!”盛军不解地看着他。

盛军好不容易从他的手势和表情里明白了。他的提议让盛军有点措手不及。他让盛军去那位加拿大大学生的房间,他呢去方野的房间。老外总是能做出令人吃惊的举动。难道他的火眼金睛看出盛军和方野是露水情人了!不过,老外在这方面或许经验更老到,逃不出他的眼睛也就不奇怪。盛军犹豫了一下,心里还是起了旋涡,这洋荤还真的没开过,下午在沙滩上,看过那女人的身材,早被撩拨得心潮澎湃了。

见盛军犹豫,哈密斯见缝插针,继续怂恿,活脱脱一个皮条客。盛军拿不定主意,决定先把酸奶送给方野再说。

“i will waiting for you here!”哈密斯很执著地目送盛军往方野的房间走,说要回头等他。

盛军送完酸奶,还是鬼使神差地出来了,发现哈密斯依然等在那。

盛军用夹生的英语对他表示自己的担忧,她们会同意吗?

哈密斯胸有成竹地拍了拍胸脯,指了指楼梯口的电源总开关。盛军明白了,他是切断电源,来个浑水摸鱼。盛军还在想这方案可行不可行。哈密斯已经去断了电。屋子顿时陷入一片黑暗。盛军也值得配合他的行动了。他先折回房间,对靠在床上的方野说,怎么停电了,我去看看!然后出了房间,等候在门口的哈密斯,抢身就进了方野的房间。事情到了这一步,盛军也只得按哈密斯的安排走了,他也摸进了那位女大学生的房间。

盛军进了房间,他想应该没什么难度,西方女人对于性,还不是当一次握手那样坦然。下午在沙滩上,方野不在的时候,她已经逮了机会,眼神粘粘地看他。盛军自然知道那眼神里的文章的。现在也没必要装了。于是他直接用英语恭维她:“my honey,i am your traveling partner, just the chinese man. since i noticed you,i can’t help falling in love with you. i am so anxiously want to stay with you for one night! do you mind? ”“really? i think i should ept the friendship of a foreigner. i also feel you are handsome and finefigure! ”果然彼此的恭维和赞美,把事情变得水到渠成了。

这个嫩嫩的性干娇娃,一死不挂地趴在床上,盛军摸到了他的背,她一个翻滚,把正面给了盛军,盛军的手也跟着落到了她的波胸上。

“you are the best one of chinese men i have seem. muscular, powerful, and sexy!”“and you will find that i have a big cock just like american man!”“wow! ”娇娃显然对盛军的粗野话语大吃一惊,惊叫了出来。

盛军忙着掩饰自己过激的言语带来的尴尬,将头埋向了她的脸,去捕捉她的唇……

女人的唇,似乎就是导火线,盛军的唇一压上去,那女人就磁铁一样跟了过来,盛军想即使他收身,她也会像上钩的于鱼儿挂着不再掉下来。那女人一边衔着盛军的舌头,一边伸手飞快地扒去了盛军的衣服,盛军成了她捕获的猎物,在她的激情中慢慢失去阵地……

方野这边呢,气氛就没那么好了。哈密斯可谓战战兢兢,他怕露馅后,方野不再配合他。他一句话都不敢说,西洋镜怕被拆穿。他探到方野的床边,伸手摸了过去。方野说:“猴急什么呢!”

哈密斯依旧不说话,宽衣解带上了床,抱住了方野。方野的肌肤是敏感的,她很快就感觉到了身边这位似乎穿着毛衣的人,和盛军差别太大了。方野一摸他的胸,确认,这男人不是盛军,盛军没有胸毛。她再继续往下验证,抓到手里的却是一只牛角,弯曲得厉害,盛军的直的像萝卜。方野的脑子快速运转,她很快意识到了发生了什么!但这院子里也就那么几个男人。这么一梳理,她心里逐渐有了答案,晕啊,这些老外真的是不把性当一回事。

方野还没完全想好接纳与否。老外已经趴到了她的身上,很卖力地从上到下开始工作了……容不得拒绝,方野想到盛军为什么不回来,就算停电了走错房间,也不可能两个人同时走错啊o定是他们暗中合谋好的。这么一想,方野不再有顾虑了,算了,豁出去吧!明天跟盛军装糊涂就是。她于是在哈密斯的身下扭动起来,将他的那根牛角纳进体内,她也不想被老外认为是床上哑巴,跟着他的每一个花样,呻吟开来,算是与国际接轨吧……

第二天,盛军开始演戏了,来敲方野的门。方野装死。等着哈密斯去和他演戏。哈密斯起来给他开的门,方野听到他在低声说:“sorry!”盛军在方野床边坐下来。本来想装糊涂,后来想捉弄一下他,看他怎样解围。

“你昨天晚上睡哪?我怎么一个人睡?”

方野从被窝里探出半个脑袋问。

“我不是睡你身边嘛,早起去小解了而已。”

盛军球来拍挡,应对很自如。

“睡你个大头鬼呢!我怎么听到加拿大女生的房间里有你说话的声音?”

“哈哈!那是停电我走错房间了。”

盛军又装了正经说:“不过你也不亏啊,也有个人陪你嘛!而且还是美国货!”

“下次玩这些把戏,最好先征求我意见。”

“这不是怕你吃腻了,换换口味嘛!再说,也不是我的主意,是哈密斯的主意,人家老外开放你知道的。”

“怕是经不住那大学生的诱惑吧!”

“哈哈,酸酸的,甜甜的。真的不是,是替你考虑。”

“我才懒得酸。今天行程怎么走,几点出发?”

“吃了早餐,我们就去机场,直接飞玛瑙斯,开始我们的亚马逊原始丛林之旅!”

“那我得起床了,我的衣物都还没整理,总不能把自己交给原始树林里的虫子。”

“问题不是很大,等下地导robin还会给我们讲有关注意事项的,该准备的他也会帮我们准备了。不过是该起床了。”

“你昨天夜里吃了加拿大火鸡了,早餐不用吃了。”

“哈哈,你都吃了美国热狗了,更不用吃了。”

“死相!别跟我贫!去,给我放热水!”

“好,好,这就去!”

第3卷 和局长的性事 第98集 巴西亚马逊丛林过年艳遇0033

里约机场起飞,中途经停了两次,飞了7个小时到达玛瑙斯。玛瑙斯位于丛林内部,相当巴西的开发区,巴西政府为了开发亚马逊,在这个腹地城市设立了很多免税的政策,中国的企业在这里也能觅到足迹。

亚马逊有很多支流,水网密布,最奇特的是双色河,一条从秘鲁流经丛林过来的黑色河流,一条是来自哥伦比亚的黄色河流,在玛瑙斯汇合,却融不到一块,颜色对比鲜明得如同白人和黑人。

盛军告诉方野,等着览亚马逊应有尽有的独特物种,每天早晨都在美洲豹的低吼声中醒来,金刚鹦鹉满天飞,每棵树上都盘着蟒蛇,随时和手握长矛的土著人狭路相逢。

在邮轮上,地导征求他们的意见,晚上住邮轮呢,还是去体验明星政要们光顾的树屋酒店。邮轮的价格不低,要一千多美金。盛军更倾向于体验原汁原味的亚马逊,要住树屋酒店,方野挺担心蚊子和出没的野生动物。最后举手表决,竟然连那女大学生都要去住树窝酒店,方野也只得放弃自己的坚持,随大流了。

树屋酒店,顾名思义,是搭建在树上的,和西双版纳的吊脚楼很像,木桩支撑,一条动物上不了的楼梯通上去。不同的是,这些房子和树长在了一起,树是从茅草的屋顶穿出来的。酒店像一只巨大的马蜂窝。之所以这样建,是因为雨季亚马逊河水涨水时,也不会被淹没,还有能将动物挡在楼下。就这么个酒店,还是全球十大特色酒店,和迪拜七星酒店齐名。里面淋浴、厨房、客房设施是齐全的,供电是限时供应,住宿一晚,价格比邮轮还惊人。这就是他们亚马逊之行的营地了。

晚餐他们在楼下自己生火烤饭。那感觉有点像原始人。刚下过雨,连生火都变得困难无比,丛林里的什么东西都湿漉漉的。四根粗树棍架在一起,装了生米的陶钵就挂在火堆上,添加的香料炖煮没多久,就发出了好闻香味。地导交代米饭快熟时,放进玉米粒和豌豆。接下来,每个人用削尖的树枝穿着鸡排,鸡排全身抹了粗盐,拿着在火堆上转动,鸡排被烤出来的油,嗤嗤作响。

饭熟了,本来该席地而坐,可是地面的树叶一踩下去,挤上来的是水,蚂蚁虫子太多满地爬,大家还是拿了各自的那一份,到树屋的阳台上,躺在吊床上吃了。

他们的食物的香味,很块就吸引了一些棕色的小猕猴,嘴边一圈扎眼的红毛,它们在树上一棵挨一棵往这边挂过来。盛军根据地导的提醒,赶紧关好了窗和房间的门,这些猴子很顽皮,个头虽小,但胆子很大,稍不防备就就会跑到房间把东西偷光,连包包都不放过。盛军开着带色的玩笑,让方野护好胸前那两堆东西。方野打了一下他的胳膊,不示弱,低声说,你保护好自己的蛋蛋和香蕉就好。彼此的打情骂俏让那几位老外如坠雾里。

晚饭后,地导推荐必玩的项目,抓鳄鱼,目标定在抓小个头的凯门鳄来玩,还不具有杀伤力的。地导从酒店找了艘小船,有点像江南的独木舟,但装了电动马达。船拐出酒店沿着亚马逊开阔的航道驶向外面的水域。皎月当空,星空晴朗,河道里被雷劈开的怪树,把背景衬托得阴森可怕,这些树遇上雨季,有一半是浸在水里的。还好的是,蛙声不断,虫鸣啁啾,船行至浅水区,马达停了,robin手工划动船桨,在水草间穿梭。盛军他们打着手电四下探照。robin说满月是抓鳄鱼的好时候,光线强,鳄鱼弱视,不会轻易察觉我们靠近。还有,鳄鱼白天捕食,将食屋拖进洞里等它稍稍腐烂后再进食,这时它们的攻击性最弱,大概是得意忘形,有美食就忘了思危考虑自己的天敌了。

还好的是,这晚没抓到鳄鱼,rambo很沮丧。方野和那女大学生倒拍着心窝,放下了悬着的心。这可是玩命的举动呢!

回来时,大家最期盼的就是上床睡觉。地导给他们每人送了一份烤熟的食人鱼,倒是人食鱼了。地导让他们全身涂好防蚊液,粽子似的裹好床单,伴着青蛙和蟋蟀的大合唱入睡。

凌晨三四点被唧唧喳喳的怪鸟吵醒,早起捕食的雀鸟在引吭高歌。让方野早早醒来的,还有一直耀武扬威吹拉弹唱的蚊子,一直在寻找下嘴的地方。方野这下怪他们不住邮轮,而住到这树林里喂蚊子。

盛军睡得呼噜声直起,可能白天太累了。那些唱歌的蚊子和小鸟,根本影响不了他睡觉。方野真羡慕他的睡眠质量。她裹着被单坐起来。那扇窗倒成了电视机,里面正播放着活生生的丛林夜色。

这时候,方野听到了隐隐约约的口哨声。她好奇,轻轻地下了床,出了房间,来到了阳台上,才发现哈密斯在吊床上晃着,双手交叉在胸前,穿着个大裤衩,裸露着上身,悠哉悠哉地吹着口哨,在听鸟观月呢。这家伙对蚊子还挺慷慨的。

“哈罗!”

哈密斯发现了站在一边的方野。似乎不奇怪她在这个时候醒来。没有扭头,招呼她。

方野不会用英语,用汉语说了声,夜色不错,并未期待他能听懂。哈密斯招呼她在身边的那张吊床上躺下。方野顺了他的意思去做。

两张吊床在月光下晃着晃着,哈密斯逐渐加大了幅度,和方野撞在了一起,两人都是心照不宣地继续看夜色,任由那火花燎原。

开始起晨雾了,河风吹来,带着树木的芳香,有点凉意。方野卷紧了被单。这动作没逃过哈密斯的眼。他伸手过来拉方野,在两张吊床靠近的时候,一用力,没等方野反应过来,已经把她倒进了自己的吊床里,盖在了自己的身上。方野感受到了哈密斯的体温,加上昨天的感情基础,也就不扭捏了。不过她有点担心,其他人不要在这个时候醒来,被他们看到还是有点尴尬的。

两具躯体那么近距离地贴在一起,还能不做什么?方野听到了他的呼吸和心跳,甚至被她压迫着的某个部位,都在迅速膨胀,哈密斯把方野当了情人,很自然地揽着她的腰,和她湿吻着,吊床承载了两个人的重量,晃荡的幅度明显小了下来。

哈密斯的手,似魔爪一样在方野的翘臀上揉、捏、撮、压、拍,变换着花样,嘴里的红色鲤鱼早和方野共戏莲叶间了。月色再冷,也浇灭不了他们的激情,小船悠悠,哈密斯逐渐扯开了方野的包装,将她套在自己的“把柄”上,夜色下的亚马逊河,碎波银子似地发亮,那是泛滥的桃花水了……

这样的姿势,犹如喝咖啡,够浪漫,但非豪饮,不尽兴。哈密斯最后下到了地上,挺拔地站在吊床的边上,岔开双腿,将方野的身子略横过来,借着吊床的晃动,开始幅度更大也更省力的神秘之旅……

兴尽往回舟,发现盛军依然睡得很死。方野冲了个澡出来,借着月光朝盛军的脸上吹了口气,没有反应,于是也躺下了,回味着刚才令人心跳的一幕幕,月光如水从窗外倾泄进来。

巴西之行,应该是色彩之旅。五彩斑斓是这个国度的特色。桑巴舞娘是五颜六色的,大街上的同性争取权利的游行也是颜色绚烂得夺目。等第二天开始的丛林之旅一启航,那传说中的金刚鹦鹉,巴西的国鸟大嘴鸟,身上的羽毛、嘴甲颜色搭配得似油画,连雨林里的毒蜘蛛也是不甘于纯黑的外表,要来一抹亮丽的红,唯有在河中翻越的河豚,是灰黑色的,还有山龟,不过那颜色却也像刚上过漆似的,油光发亮。方野无意间感叹,这个多彩的国家啊!盛军却恶意引申,在她耳边说,这多姿多彩的旅行啊!方野知道他又皮痒了,和盛军在一起,她都似乎忘了年龄,很容易受他感染做出一些和年龄不符的举动来,像年轻人似的。她如同亚马逊河远处的闪电那样,朝盛军的脖子垂直就劈了下去,嘴里说,我让你死相!哈!

第3卷 和局长的性事 第99集 意外邂逅旧日情敌

方野偶然的一次机会翻张子艺车里的单位通讯录,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出现在广告部副主任那一栏里。

方野心里头一紧,但又安慰自己,天下同名同姓的人多的是,何况那名字本来起的就随手一抓一大把的。但她忍不住向张子艺问个究竟。

“你们单位这位叫方芳的,是哪里人?”

张子艺看了方野一眼,重新把目光落在了车子的正前方,轻描淡写地回答:“以前文化广电局副局长张结群的侄女,天岗水库那个村的人,以前是合同工,现在应该是长期聘任了,在广告部业绩做得不错,加上有点背景,很受领导器重。你怎么关心起她来了?”

“哦,没什么,随便问,还以为是我以前的一个朋友。”

方野的脑袋还是被外敌入侵的马蜂窝一样,嗡嗡响开了。

方野对张结群不了解,那时候年龄小,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他是部队退伍回来后就呆在温江,平常也很少来天岗村。所以方野对他的印象,几乎是空白的。只在村里人的饭后谈资里有听到。

张子艺听完,点了点头,没再追问下去。张子艺连方野是哪里人都不知道。自然是不会去猜测什么的。

张子艺此行是要和方野一起去郊区一个叫花渡名字的村庄看油菜花。春天来了,电视媒体都在煽情地介绍这个名不经传的小村庄。方野兴趣不是很浓,既然张子艺精心策划了,也就不扫他的兴了。这个春天,还没真正到郊野去踏青过。再过些日子,又是夏天了,春光眨眼即逝。女人应该迷恋花花草草才对,方野觉得自己少了激情,该随张子艺去补补课。

方野有时候挺相信自己的第六感,这感觉准得如神秘力量在背后暗示。那年母亲去世的前一天,她就开始不安了,什么事都会和母亲联系在一起。就连简单的穿鞋动作,她都会想起母亲穿的码子,端起茶杯,就会想起母亲以前给她泡的草药茶,拉开抽屉,会想起母亲房间桌子抽屉里收集的碎布料和毛线头。

第二天,韩红唱的歌曲《天亮了》里面发生的事,发生在了母亲的身上,方野的母亲在追赶羊群的时候滑落到了百米深的山谷下,方野的脑子里回旋着一声震彻山谷的巨响,母亲离她而去了!方野在温江有买了一套房子给母亲住,方野想让她安静下来,别再忙碌。可劳碌惯了的人,哪能停止运转。方野的哥哥劝她,真的闲不住,就到他的苗木场里帮忙整整花草,可是她母亲已经年迈,性格上固执了,非要回去,她说,要回去陪着老头子,不能让老头子一个人。兄妹俩最后没拗过她,看她浑身不自在的样子,也不忍心把她留在城里,由了她去。没想到就出事了,留下永远也抹不去的遗憾。

“在想什么呢?”

张子艺扭头笑盈盈地看了看方野,打岔道。

“有你帅哥在身边,还能想什么。还有多长时间能到?”

“觉得远了?很快了,穿过一个山洞,过一座桥,沿着溪流向上开一段就能开到大片的田野了。”

“你很熟悉这里。”

“是的,上周带孩子来过。”

“哦!那夫人呢?”

“夫人不用我带,她有其他男人带。”

“你们可真的是各走各的路,倒也潇洒。”

“时代不同了。人都说,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

“那没有婚姻的爱情呢?”

“婚姻是坟墓,不是为爱情准备的,是为亲情准备的。所以没有婚姻的爱情,应该是美妙的。”

“为自己找到堂皇却无耻的借口了。”

“难道不是吗?你,还有我们的舒书记,我猜,你们的背后肯定有不受婚姻牵绊的美妙爱情,幸福得舍不得走进婚姻了,一进,婚姻就是一把砍刀,断送了爱情。”

“有那么玄嘛!婚姻和爱情被你说得水火不相容了。你倒像彻头彻尾的婚姻逃犯。”

“哈哈!世人皆醉,我和方局长、舒书记独醒。”

“别把我拉进去,我可不是你说的那样。”

“那是?”

“保密4,前面到了吧,大片金黄的油菜花,我闻到花香了!”

方野吸吸鼻子岔开话题。

方野今天装了件紫罗兰的开衫,张子艺交代的,要好好利用金黄油菜花的背景,他要露一手大学里学的摄影技艺,让美女局长如春花一样灿烂妩媚。

张子艺在路边停好车,脖子上挂这单反相机,还玩明星范儿,戴了副墨镜。方野在车里稍微补了妆,戴上一顶花边的宽沿白色帽子,一副红棕色渐淡镜片大墨镜,一条白色薄围巾,跟着他往田野里走。

那一望无际的黄色啊,有帝王般的铺张!春天,还有比这更奢侈更排场的色彩吗?张子艺一副文艺范儿,他说平生最喜欢法南普鲁旺斯的紫色熏衣草,新疆塔里木的胡杨林和坝上的秋色,再就是青海和江南的油菜花了。他一边让方野摆着pose,一边很敬业地鹊头不惜屈膝哈腰翘臀弓腿,一副只为红颜笑的姿态。

方野是跟着一只蝴蝶造型的风筝向前走的,那是她儿时没有经历过的奢侈玩法,风筝属于城里人,她的童年属于乡下。风筝在她眼里,不仅仅是诗意了,还包含着一份特殊的情感,犹如小时候在北风里看露天电影,突然断电而中断的那部电影,她现在都还念念不忘,希望某一日能补上那份残缺不全的美。

循着斜在天空中的那条细细的线,方野看到了线那一端的人。拉着的风筝是一红一黑的两个人。

方野开始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那对人的身影怎么那么熟悉。方野等着他们转过角度好看个真切。

啊!没错,方野已经确认其中的一位就是方芳,以前的邻居方芳!虽然这么多年没见了,岁月在她的身上镂刻下了公平的痕迹,但还没到脱胎换骨的地步。一身运动装,白色旅游鞋,而那一成不变的马尾,似乎已经和她的年龄格格不入了。只是身材依旧是当年那样有点亭亭玉立的意思,没怎么变。她怎么会出现这里呢?她为什么不可以出现在这里呢?

等黑衣服的那一位转过身来,方野心里那个吃惊,眼前的仿佛就是奥巴马和泰国女总理组合了。方野情不自禁地往后退,眼前的不再是一对男女,而是侏罗纪公园的攻击型很强的巨型蜥蜴!逃生啊!

那男的不是别人,竟然是邵李墉!

方野倒退着像一只折翅的蝴蝶撞进了张子艺的怀里,差点把在劝的张子艺撞到油菜地里。张子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扶住方野,满脸狐疑地看着方野。还以为她遇上什么爬虫之类的东西了。

方野拉着张子艺风一样穿过田垄,直到扭头再看那风筝,它已经变得很小很小,小到可以忽略不计,方野才算放心下来。

“八成是遇上认识的人了吧!”

张子艺稳了稳神说:“有什么大不了的,现在这个年代,我们这样的一点不奇怪。”

“你巴不得在额头贴上五个字:本人已出轨!”

“哈!跟女局长出轨不丢人啊!”

“瞧你那点心思!”

方野最终还是说出了原委:“我就觉得今天会出点什么事,果然我的第六感是那么准。我在车上问你方芳,没想到她就出现在这里!”

“有那么邪门吗?”

“冥冥中就有那么神秘的东西似乎在提醒我呢!”

“方芳好像已经离异了,现在她和孩子一起吗?”

“是,和一个中年孩子在一起。”

“不会是也和我们一样吧!”

“不说了!那男的,我也认识,撞到大头鬼了!”

“没什么,花香扑鼻适合觅花的地方,碰上十对都不奇怪。你不妨守在背后,数数看!”

“走,转移阵地。还好的是,我没被他们看到,若真面对对撞上了,那尴尬堪比滑铁卢。”

方野催促着张子艺。

在后来去海边的一家农家海鲜坊吃海鲜的时候,看着海浪卷起千堆雪,两人拍了一些照片,方野似乎已不在状态了,于是俩人默默地欣赏了一会风景,等着渔家上菜。餐间,张子艺又主动和方野聊起了方芳。

方芳嫁的是一个车行的老板,那老板从开始卖长安,后来改卖奔驰了,也就把方芳给换了。方芳单身了好几年。

“方芳的背景应该还不错的,她叔叔后来娶的女人,你应该知道,就是计划生育局局长童雪,那女人很能兴风作浪的。”

天啊!今天是怎么了,那么多的巧合突然如松了口的装牛蛙的袋子,蹦得满地都是了,她不知道该怎样去收拾残局。一个个出其不意的结果朝她袭来!都四面楚歌了!

假如童雪是方芳的婶婶,那么之前童雪的所作所为,就不那么简单了,难道她和方芳早站在了一起,都已经挖好陷阱,自己却被蒙在鼓里,差点就往里跳了!还有地产商叶正嵘,不仅仅是一位地产商了,是童雪手里的一颗棋子,安插在自己身边的一颗地雷,是曾经架在自己脖子上的一把刀了!方野越想越后怕。

方野陷入了沉思,张子艺为她剥开的牡蛎,都堆成了一堆。张子艺只是奇怪地看着判若两人的方野,却不知道背后那些波澜壮阔的故事。

第3卷 和局长的性事 第100集 法医买拉提找上她

正当方野觉得草木皆兵,心灵难以平静的时候,单位的法医买拉提来掺和了。

买来提是新疆人,当年在警校新疆班毕业后,就留在了温江公安局刑侦大队的法医室。他性格有些孤僻,喜欢独来独往,老婆是师大的英语老师。局里的同事开玩笑说,买拉提在阳台上弹着多塔尔的时候,就是孔雀开屏的时候,是在思念维吾尔族的初恋姑娘了。其实,这是同事们在取笑买拉提对女同胞水泼不进的态度。买拉提因为新疆血统,五官和气质在汉族男人里鹤立鸡群,黑葡萄一样的眼里汪的都是桃花,一旦绽放,那可是高压电源,一电人,那你得马上躺下。婚前有不少女同胞垂青他,婚后也是。可他一副雷打不动的样子。所以才有人说,他的心在初恋那里。

孤芳自赏的买拉提来找方野谈心,事情还源于一个案子。那个案子是五六年前的事了。一位当事人,六十多岁的老人,在吃了毒蘑菇之后,突然暴毙。因为老人是死在医院里,送过去的时候家里人说是食物中毒,医院作了洗胃处理。这案子就没引起多大的怀疑,结果这案子就以简单的食物中毒结案了。

可就在前些日子,老人的儿媳妇过来举报,说当年是那位老人的儿子,投了砒霜谋杀了老人,老人是他继父,两人一直有不公开的矛盾。而老人的儿媳妇之所以来举报,是因为夫妻关系已经不存在,两人闹矛盾离婚后反目成仇。

这案子只得重新侦查。翻案了,最紧张的莫过于买拉提,当时是买拉提负责化验技术处理的。他不排除是想当然占了上风,他当时可能被习惯思维左右,而出现了工作失误。那么等待买拉提的处分可能会是渎职。

开棺验尸后,从死者早已腐烂的尸骨肌体上,果然提取到了砒霜的成份!一听到这个结果,买拉提额头直冒冷汗,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处分呢?纪律说死是死,说活是活的,假如要严肃处理,工作能不能保住是个问题。这么多年干下来,不提官也就罢了,公安系统提拔的毕竟是少数,很多老警察干到退休还是科员。可是工作没了,退休养老金也就没了,这怎么让人能接受呢?铁饭碗不就图个老有所养吗?

买拉提对方野的那些风流韵事有所耳闻,之不过以前听了也就扔了,没当回事。可出了这事之后,同处室的老章善意地提醒他,该想点办法了,保住工作是当务之急。

买拉提锁着眉头,不知道该想什么办法。世风盛行什么,一向和他无关,他习惯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晚上在床上,买拉提和妻子席隽商量着该怎样化险为夷。在象牙塔里工作的席隽,看起来小家碧玉的,对送礼讨好这些东西只字不提,知识分子是清高的,宁可折腰也不肯弯腰。买拉提多么希望妻子提一句:给局长送点礼,烧点香,买个平安。那样他也好顺水推舟。结果可想而知,说来说去,话题就僵在怎么办的问题上,俩人都像玻璃后面的苍蝇,冲不出重围,嘤嘤嗡嗡在那里拍翅挣扎。最后,还是买拉提先提出,说是不是去拜访一下方野,给她送点礼物,让她网开一面。席隽没有提反对意见。买拉提又征求意见,那送什么好呢?

送礼本来就是世界上最难的问题,要把俗不可耐的事情做得不着痕迹,不能俗又不能直接,以让对方能接受,否则就会惹对方不高兴了,赤裸裸的交易总是让人难堪的,所以当面直接送钱什么的,是送礼中最忌讳的,人家即使铤而走险也不想直接联想到纪委和监狱,收吧,担心,不收吧,那是钱!胆大的贪官,开一个账户在那里,也不会直接伸手接钱的,你自愿往人家账户打钱,查起来人家一句话不知情就搪塞过去了,根本不用负责。更胆大的,也会拐个弯,比如坐到牌桌上赢钱,或者把钱借给对方拿高利息,再露骨一点的,向对方借点钱,查起来就说还没来得及还。

这些露骨的方式,买拉提是下不了手的,有自尊嘛!那么就是选择雅贿了,抓住对方感兴趣的,人家喜欢旅游,那就送旅游券,人家喜欢收藏名人字画,那就送真品字画,人家喜欢名牌服饰,那就送购物卡,人家喜欢名表喜欢相机,那就投其所好,找的理由还得很漂亮,让对方接受起来很自然,而无受之有愧的难堪。在措词上,那也是有文章的,总不能拿了东西就塞过去吧!话要拿捏得方寸刚好,听说领导喜欢鉴赏字画,我这里有幅画您帮忙鉴别一下吧,若对方说好,那就说让对方代为收藏一下,免得明珠投暗。买了名表相机,就说是在国外或者哪个城市的免税店买的,顺便给领导带的。要让人家去旅游,那就说领导近来很辛苦,应该出去散散心了,我这里刚好有张旅游券,先拿去用吧!反正要让领导悦纳而无丝毫生硬的尴尬。可这些方式,买拉提觉得还是下不了手,弄得自己贱西西的。买拉提等着席隽会有什么反应,席隽却是一句有点回避态度的“不知道呢!”

买拉提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明白了,席隽是个小女人,你别寄希望她来帮忙拿主意。这些年一直是这么过来的。小女人过的是没有麻烦的生活,倒也没什么。可现在摊上麻烦了,买拉提才想到,有一个有主见的女人,有时候挺好。

后来买拉提找到方野,方野看得出来他态度是诚恳的。就算没有持香敬拜的信男那样双膝着地,也是满腔的真诚。一个大男人在自己面前低姿态认错求情,总让女人心生怜悯的。何况,眼前这位是风情万种,眼里开满桃花,甚至用明眸善睐形容他也不为过,平时又是很本分很守纪律,也不轻易表露内心的美男子,方野就有点心动要为他网开一面既往不咎的豪情了。

“我有数了,你先回去做好手头的工作吧!以后注意点。”

方野没有批评的意思,却也包含了威严而善意的警告和提醒。

“那先谢谢方局长了!一定要手下留情!”

买拉提勉强挤出一点笑容,太大的笑容也不合适,他站起来伸手握方野的手。

这一握,让方野心软成了棉花,最后又全融化了,成了买拉提手心的一滴水。买拉提结实有力的手,无粗犷男人的肉茧,有的是降体魄传递过来的温暖,拇指肌在她手心里轻轻地跳着舞。这种记忆曾经让方野念念不忘,来自谁那里,她却想不起来,反正现在这感觉又回来了。那手,并不急着抽走,另一只裹着她的手背,她感觉自己彻底陷入了一个温柔的棉花堆,买拉提看着方野,眼里是温情四射的眼波在荡漾,似乎要从方野那里打捞到互动的什么。

方野有点失控了,她的手,突然似不再缺氧缺水的鱼儿,慢慢地翻过身来,竖起了身子。她也不知道自己的手指为什么会不听使唤,鬼使神差地慢慢卷起,又轻轻地挠了一下对方,很轻,像是无意的出碰,却足够让人感觉得到,那不是空白的文章。

买拉提从方野慌乱躲闪的眼神里发现了那丝火星一样的美丽。它刚才像一只蜻蜓停在买拉提肤色白皙却泛着青光的饱满脸腮上,停在他高挺又别致的鼻翼上,停在他胸口那不安分窜出的胸毛上。等他还想细细捕捉的时候,它却像一尾受了干扰颠蜓,扇动透明的翅膀飞得无影无踪。

第3卷 和局长的性事 第101集 坟场之争显威风

方野的哥哥突然来电话。说村里村长来电话,家里出事了。方野在电话里听出了事情有点棘手,哥哥说话的声音都变了。似乎带着愤怒,想把事情的真相一下子都告诉她。方野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不再在“出事了”上面吞吐,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原来村长告诉他,今天上山发现,方芳的姐夫,也就是方曹入赘的女婿,在方野父母的坟墓脚下破土修起了新坟墓。这在农村是很忌讳的事情,在坟脚修坟,风水全被拉走了,等于是太岁头上冻土,是拔老虎胡须的事情。

方野只是说了句:“知道了!事情交给我来处理。”

电话挂了。方野再把电话拨给了赵理。她把事情一说。赵理在那边心神领会。

次日,天岗村方野父母的坟场。从水库刮过来的湖风吹动着刚刚褪去嫩绿色的茅草。几只唧唧喳喳的麻雀在茅草丛中跳跃着。还有聒噪的乌鸦不知躲在哪棵树荫里,冷不防就甩出一声阴森森的鸣叫。

方曹的女婿指挥着几个石匠,正在大兴土木。一座椅子坟已经初具规模,只等最后的石砌工程。

方野的哥哥方大树领着山楂和几个远房亲戚风风火火地赶到了。

“喂,你这是在干什么?”

方大树看到眼前的一幕,脖子都气粗了一圈。

“干什么?我告诉你吧,在给我老丈人修坟墓。”

方曹的大女婿周凯子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言辞的回避都免了,直接向方大树挑衅。

“你长眼睛没?不看看你修的是什么地方吗?”

方大树不禁提高了嗓门。

“凡事得有个规矩,你这还讲不讲理,你没看见我爷爷奶奶的坟墓早修在那了吗?”

山楂也插话。

“讲理?这世道用得着讲理?去问问你家方野,当年是怎样抢走我家小姨子的对象的!若说你们家也知道讲理,我呸,那理字就不知道怎样写了!”

“你!”

山楂被抢白了,一时语塞。

“你这个外来的倒插门,也不上秤掂掂自己有多少斤两,嚣张也要看是谁的地盘!这里是你狗叫的地方吗!你们方曹都没儿子送终了,你们还不帮他积点德!”

方大树语气一下子就重了起来。这话有点掐命门的。果然,周凯子也斗牛一样跟着怒发冲冠,扔下手中的工具,几个箭步,朝站在高处的方大树他们跑过来。

给方大树助威的那些人,也热闹开了,纷纷指责对方不讲理。

“你他妈的有种,你骂谁?你对着躺在棺材里的人戳脊梁骨,你能,你有几个臭钱就能!我今天就是要在你的地盘上教训教训你,看不把你揍趴下,我的周姓归你姓!”

周凯子冲过来,一手揪住了方大树的衣服,一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山楂在一旁看着,冷笑一声,并不急着出手。

“骂他又怎么了m是没儿子送终,找个外来秃驴充大象!有种的就不来做上门女婿了!”

“啪!”

这话把周凯子彻底惹怒了,他甩出一个耳光。

“你敢打人?”

山楂见时机成熟,及时介入进来,抬腿就朝着周凯子的后膝弯用力蹬了一腿,周凯子腿一软,像一棵折杆的玉米似的跪在了地上。山楂血气正旺,一米外助跑,跑过来将整个人踩到了周凯子的身上。经历了这么突然的袭击,周凯子骂骂咧咧地挣扎着爬起来,但明显处于劣势,狼狈得很。

“爸,把耳光打回来!”

山楂反拧着周凯子的一支胳膊,让方大树动手。

“啪!”

方大树使出吃奶的力,朝着周凯子的大肥脸,连甩了两个嘴巴。“娘希屁的!能啊!敢动老子,我让你加倍偿还!”

被羞辱了的周凯子,也像一头发怒的豹子,孤注一掷了,他乘方大树不防备,一脑袋就顶向了方大树的肚子。方大树懵了一下,突然就倒地不起了。

“打伤人了!打伤人了!”

那几位助威的亲戚大呼小叫起来。配合得很默契。

山楂按照事先的安排,给公安局打了个电话,报警。

没多长时间,响起了急促的警笛。大家发现,几名身穿作战服的警察出现在了事发地点。一名年长的警察装模做样地问了几句,周凯子还在顶嘴解释自己受了冤屈,那名警察懒得分青红皂白,朝周凯子的脑袋一掌就劈了下去,嘴里嘀咕着:“我让你惹事!”

另外的几名过来给他上了手铐,推搡着往停在路下警车去了。走在最后的那名年轻警察,用手指着下面受了惊吓的石匠,下起了命令:“停了!回去,回去!谁再动一锤子,一起带走!”

那几位石匠乖乖地放下了手中的工具,准备撤离了。

山楂和几位亲戚过去扶起倒地的方大树,搀扶着他离开坟场。

赵理吩咐手下将周凯子拘留了。他打电话问方野,要教训到什么程度?方野也不直说,她说,他这是在挑衅,而且手段及其恶劣,采用村里人最忌讳的方式来侮辱我们人,在先辈的坟墓上动土,实在让人生气,我们都是吃公家饭的,本该不和他们计较,但我哥哥被打进了医院,他说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去,在村里人那面子丢大了,你看着办吧!赵理明白了。

但周凯子似乎不明背后的真相,他在看守所里拘押期间,还口口声声,自己小姨子的未婚夫是副区长。经办的民警把这话传到赵理那。赵理笑他的自不量力,伴上一个八字还没一撇的副区长,就敢去惹市委常委方野了?真是不会照镜子,或许家里根本就没镜子。赵理也不喜徇私枉法,但这周凯子故意惹事,让别人下不了台,不教训是不行的。

周凯子说的那位副区长邵李墉说情的电话还没来,周凯子就以寻衅滋事和侮辱人格的罪名被批捕了。到后来,邵李墉还真的打电话过来了。赵理说,原来是你邵区长的姐夫啊!嘴里答应自然会放他一马给予关照的,那里又让经办民警给他送消息,说案子的另一方当事人是市委常委、公安局长的嫡系血亲。这邵李墉当然知道,人家送消息来的意思,就是此案子对方不想得罪更大的领导。

方野没想到邵李墉会找上门来。这算什么意思呢?既然要为他未婚妻的姐夫求情,那说明和他们坚定地站在一起了。那是不是该把方野当作敌人来对待更妥当?那又何必多此一举!这态度还真骑墙,想利用方野的关系从轻发落他的准亲人?滑稽。

方野说:“你那姐夫也太过分了!我父母堂堂正正为人一生,躺在泥土里也就求个安息。他倒好了,惹是生非,干出这样荒唐的事来,还真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还是我来先问问你,我哥还躺在医院里,已经三个星期了,你倒问问他,他这是唱的哪出戏,难道是得理不饶人?他仗的是你这位区长靠山,做起这样缺德事来,心不跳气不喘的。”

方野开门见山,冷嘲热讽,弄得邵李墉面子也挂不住了,闹个大红脸。

“方局长,有冒犯的地方我替他向你陪不是,你市领导大人大量,不要跟他计较,还望您从轻发落!”

邵李墉自知话说不响,只得采取低姿态。

“我也没想跟他计较,实在是他太不懂事了,竟然闹出这样的事来。牢归牢,不过你放心,我方野还不到心眼似针眼的地步,我跟你直说,我不会参与这个案子,一切由辖区秉公办理。”

方野把话尾收了。

“你方局长开口对下面的说说吧,只要你不计较,人家就会从轻发落了。”

没想到邵李墉还会诞着脸皮说这样的话。

方野从自己的风度考虑,心里不情愿,面子上还是略微点了点头,给他台阶下,免得他堂堂的副区长出不了这办公室的门。

第3卷 和局长的性事 第102集 一箭双雕耍你不商量

方野后来顺水推舟,等案子办得差不多的时候,给邵李墉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已经让下面的人手下留情了。要是秉公办理的话,起码三年以上大牢。她问他怎么感谢她。

邵李墉在方芳面前的腰都还没直起来,方芳根本就不同意姐夫被判一年半的结果,,邵李墉太让她失望了。可是有谁知道,他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还得装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感谢方野,他心里也明白,这娘们不好惹!两面三刀玩得得心应手。

既然是人家手下留情了,那感谢就不能停留在口头上了。邵李墉无奈,只得瞒着方芳筹划感谢方野的方式,心里却苦得直骂娘。邵李墉把这不是真心实意的感谢掐头去尾,就成了简约版的,只不过请方野吃顿饭而已。方野说,两个人的饭局啊,要不改去茶座坐坐吧!方野的考虑是,吃饭的酒店饭馆没情调,闹轰轰的,服务员跑来跑去,连点像样的背景音乐都听不到。邵李墉想想两个人的饭局场面很难撑下来,自己又不是铁齿铜牙巧舌如簧,所以方野这一提议,他欣然接受,还能省点钱。

喝茶的地点在外摊9号club。邵李墉先到,离约定的时间到了,方野才慢吞吞地出发。方野心里想,就故意让你干等,这本来就是一场虚伪的聚会,越怠慢他心里头越快活。

等过了半个小时,邵李墉的短信早催飞了。方野才不慌不忙地从车里出来,走进会所的大门。

邵李墉是个老实到不会掩饰内心的人,一见到方野,那脸上的笑容就像还没完全开放的花,半路抛锚在那的样子,尴尬明显可见。

“邵区长,今天人很精神啊!”

方野只得落落大方地先开场。

“谢……谢,谢谢方局长的夸奖!”

邵李墉一开口,那话在嘴里打了个绊,出来就结巴了。他也意识到自己的局促,脸红了一档。

“瞧这张儒雅的脸,乍一看,还以为是央视的那位名主持人,叫什么来着,去援疆的那位。”

方野索性放开尺度了。

“张x吗?以前有人也这么说过,可是不敢当啊!要不是我这卡通一样的脑袋和身材组合,那还差不多。”

方野心里乐了,看来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平时也没少照落地镜嘛!但今天方野就是要让他收起自知之明,把他绕得云里雾里,晕头转向。

“这不能这么认为的,西施、貂蝉、杨贵妃那样的人都有缺陷,西施的耳轮长得特别天生又圆又小,王昭君的脚长得大,才发明了遮脚裙,貂蝉有狐臭喜欢沐浴,杨玉环体胖走路地动山摇。至少你有可圈可点的地方,大多数人什么都没有。”

方野这话奏效了,邵李墉脸上那抛锚的笑容,这回重新上路了,不再是花开一半,是尽情怒放了,脸上的肌肉像花瓣竭力往耳后奔,一口参次不齐的四环素黑牙,营养不良且受过病虫害的玉米似的,如花蕊那样露了出来。

邵李墉给方野满茶,殷勤地把茶点往方野的面前让。先前的那点尴尬是一扫而光了。方野看到一堆湿草一阵烟过后,慢慢地燃烧了起来。

“哎,要不是有人下手为强,我也去考虑考虑了。”

方野这一招有点损,人家都谈婚论嫁了,你来插一脚四十五码的大脚,算什么意思呢?这不是明着动摇人家吗?可动摇又不是正面的,抛过来的是个橡皮鱼饵,不能吃,却让人心猿意马。更何况邵李墉是条意志薄弱、不争气的鱼儿,曾经就绕着她转过的。

这鱼饵抛过来,果然让邵李墉的心里涟漪阵阵。这涟漪能散了也好,偏偏变成了飓风,卷起的惊涛,拍得他内心摧枯拉朽了。

“那现在还不迟啊!”

邵李墉这话一出,方野心里就大笑了,笑到心里的凯旋门都倒塌了。瞧他那点定力,咱只不过是红绣球一虚晃,他就迫不及待地流着口水,翘首期盼了。

方野像一只蝴蝶,停在花枝上悠然自得地扇动着翅膀,也不飞走,也不扑向邵李墉。

次日,邵李墉的短信就来了,准时得如同公鸡啼晓。信息也没啥实质性的东西,看似平淡却意义非同寻常的。吃了吗?在忙什么呢?晚饭后出来散步吗?方野假装稍稍冷落他一下,还是把信息回过去了。态度是模棱两可的,努力争取也可以赏光的意思。

邵李墉再老实,女人的这点把戏还是能看穿的,女人在约会上,就是要这样生拉硬拽以表明自己矜持的效果的。于是就把时间和地点也发了过来。

邵李墉这里风吹草动,方芳那边不可能不知道的。方芳发现邵李墉这些天对自己的态度突然忽冷忽热,就心生疑虑了。方芳是看重邵李墉的,好歹也是个副区长,虽然长相有点拿不出手。可人家长相拿得出手的,有副区长的地位吗?将来自己是区长夫人,全温江也就那么二十来位,她睡觉都梦到做区长夫人让人巴结的美好的日子了。她懂得知足常乐呢。

要同时应付两个女人,以邵李墉的天赋,那是有点吃力的。他总感觉捉襟见肘,东边刮风西边雨,那里约好和方野出去散步了,这里方芳让他一起去吃饭。这样的窘事,防不胜防,邵李墉心里佩服那些三妻六妾的男人,难道有分身术不成。既然分不了身,方野这里他也看到了一丝曙光,于是方芳那头他就有松手放开的意思了。

那天,方野和邵李墉沿着江边公园散步,方野有意无意地往电视台的方向去,电视台就坐落在温江边上往腹地走一两百米光景的地方。在这样的地方,碰上方芳的几率已经大大提高了!即使没碰上方芳,碰上她的同事也好嘛,方芳早把邵李墉张扬到台里去了,有事没事就让邵李墉去她单位显摆,那些同事能不知道那点事吗?

方野的算盘大没必要。为什么呢?她还期待着螳螂捕蝉,蝉非但没出现,出现的是一只黄雀。方芳今天早就跟踪了邵李墉!鬼鬼祟祟地尾随着邵李墉,果然,邵李墉在码头那里的樱花林边等着谁,等啊等,等来的结果让她大惊失色,没想到这昔日的冤家又碰上了!

方芳想起旧恨新仇,都怒发冲冠了。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命里注定有克星不成?这邵李墉上次为姐夫的事,说找了熟人,难不成找的是这个狐狸精?方芳为自己的推测捏了把汗,那不是引狼入室了?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此时,如能冲上去羞辱她一番也好,或者羞辱邵李墉也行,可这活方芳不擅长,一想到那激烈的斗争场面,她自己的脸先红了,浑身都要颤抖了,似乎穿了恨天高走了十公里的山路那样两腿发软了。可她又不忍心看着这对狗男女这样胡作非为,到嘴的肥肉被抢,那不是遗憾,是撕心裂肺的痛。她就那样子不争气地跟着。

这跟,总有节奏过快的时候,方芳一走神,有时候就躲闪不及了,恰逢方野回头。方野最终还是发现了方芳,但她也不点破,咱要的就是这效果。于是,她和邵李墉挨得更近乎了,之前还有一肩距离,现在把这一肩距离拿掉了,时不时胳膊碰胳膊了。方野这手里拿的粉红的布,就是要把方芳彻底激怒,不怒也行,咱就往你吃的面条里吐口水,看你还吃不吃!

胳膊碰胳膊,彼此的气息都听得到了,再保持得冰清玉洁,那是需要伪装的演技的。邵李墉最后像燕子衔泥似的拿住了方野的手,有点胆怯,方野成全了他,若是半推半就,怕都要吓走他!方野想像着躲在后面的那个女人内心该怎样翻江倒海,整个人浑身舒畅、心花怒放了!

方芳就如一壶烧开的水,最后把茶壶的盖子顶开了。她失去了控制,叫了一声“邵李墉”邵李墉一听到身后传来这么个熟悉的声音,像被蜈蚣咬了一口,慌忙从方野的臂弯里抽出手,一抽出来,好象又挺不甘心似的。

他回头,看到了气鼓鱼一样的方芳,轮到他呆若木鸡了。过了一会儿,他才结结巴巴地说:“怎么是你!”

“为什么不可以是我!”

方芳怒不可遏地回敬道。“你这朝三暮四的男人,你到底想怎样!”

“我……”

邵李墉自知理亏,支吾着说不出话来。

“怎么,你们认识?”

方野半是问邵李墉,半是挑衅方芳的意思。

“你不配跟我说话,不要脸的女人!”

方芳的小性子和以前没啥改变。

“邵李墉,你说说清楚,你们是什么关系,受法律保护吗?我可不想挨不明不白的羞辱!”

方野反击得很有力。话里的意思是,你方芳算那根葱,在邵李墉的额头刻字他属于你了?

“我……”

惊魂未定的邵李墉还是那样窝囊,窝囊到不知怎样措词,话都哽在喉咙里了。

方芳再也受不了两个人合起来对她的羞辱了,她期待着邵李墉会回心转意,会旗帜鲜明地站到她这边,可是,那是做梦,他不再属于自己了,什么感情,都是晨露那,说没就没了,昨日还憧憬未来,今日就一拍两散了。既然是人家吐过口水的面条,那不吃也罢,方芳带着愤怒转身跑了,似乎多待一刻,脸面就多失去一寸。

第3卷 和局长的性事 第103集 法医买拉提的性贿赂

上次买拉提找方野求情之后,买拉提从方野慌乱躲闪的眼神里发现了那丝火星。这火星好似让买拉提拿到了“准入签证”买拉提能不蠢蠢欲动?

买拉提对自己工作失误将会是什么处分结果,没有把握,大板落下之前,总捏着把汗的。在不同的场合,买拉提关心这件事。他逮住方野的单独机会,背着别人鞍前马后献点小殷勤,小殷勤的背后自然是有所期望的。

买拉提越是这样,方野越挑逗他的极限。方野觉得被女大学教授占有的男人,怎么说也是阳春白雪了,就如穿在别的女人身上的一件名牌衣服,她哪能不想扒下来试穿一下。况且被大学女教授调教得安静异常的男人,她有种破坏欲,如同在厨房里把一条在水里游得怡然自得的鱼,去鳞片去鳍后扔进油锅里而变得活蹦乱跳,那该多么刺激。

方野渐渐地,在他面前不纯粹是一个只端架子拿腔拿调的领导,而是一位朋友。方野和他聊,比如说他像某位电影明星,比如说新疆男人比汉族人耐看,说上次新疆开会时她在乌鲁木齐团结路那一带看到的维族男人,如何威武,比汉族有男人味多了,话里带了言外之意,这已经不是远山远水了,当然勾动了买拉提的色念之弦,与之呼应了。

真正让买拉提获得机会,是参加省厅召开的一次刑侦技术交流会。本由分管副局长和买拉提去,方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分管副局长说,另外的一个案子有新的线索,让这位副局长去挖挖看,能不能挖深,自己刚好要去省厅,这个会议由她顺便代掉算了,反正也是形式性质的例会,若有实质性的经验交流,她会带回来再传达。这样,方野和买拉提就有了机会凑到一块。

到省城,抄最近的高速也要花两个小时。买拉提驾车的路上,得负责找话题,这是帮领导分忧。领导不是神,有失身份和威严的不能聊,有失水平的不能聊,聊天的话题一过虑,所剩的也就无几了,最保险的是聊新闻,但是,近几天脑子里积累的新闻总是有限的,重复也没多大意义,加以发挥,又怕发挥不当显得肤浅,很多领导选择了闭嘴或闭目养神装睡。酒桌上领导要吹牛,不管吹牛的质量如何,得把机会留给领导,最多众星拱月似地附和,推波助澜。要是领导不想吹牛了,那边上的小喽喽就有义务拔刀相助,赴汤蹈火也要接过接力棒不让冷场。买拉提意识到要充当这一角色。

“方局长对野史感兴趣吗?”

买拉提有点生硬地切入话题。

“我听说你爱好文史,不妨说点听听。”

方野迎合他。

“谈不上爱好,平时有关注而已。现在电视在播《大明宫词》热得很,据说武媚娘,对自己喜欢的男性,还是挺讲仁义的。”

方野的心里一咯噔,这是就事论事聊电视剧呢,还是意有所指,让自己有所启发?她随即又在心里一笑,要是别有用意的,看来这家伙真把那点错误当回事了,怕方野对他有发落。方野不说话,只是打一了一声“恩哼”愿闻其详的意思。

“那薛怀义吧,《旧唐书》上说,有非常材用,身强力壮,体貌魁伟,武则天故悦之,最初封他为梁国公,后又封鄂国公和柱国,薛怀义可是享尽荣华富贵。薛怀义失宠,原因在于他争风吃醋,一把火烧了明堂,武则天才忍痛下手缢杀的。”

当着方野的面讲这些,怎么说有点挨着水边走了,就不怕方野不高兴,而滑进泥沼?

“薛怀义的接班人沈南璆,《唐史演义》里也评价很高,一句话是,‘御医沈南璆的资本不让怀义,武氏恰也欢慰’。沈南璆患病去世时,武则天也是带了感情地恸哭一场,还题诗一首,以作纪念。不得不提的张氏兄弟……”

其实武则天的张氏兄弟的这点佚史,和舒若谷一起睡的时候,在床上也谈论过。舒若谷告诉她,武则天对张昌宗的床上技术很满意,而他的弟弟张易之,是因为如西门庆一样身怀“雄器”比张宗昌还胜出一等,张宗昌得知武媚娘有特殊的嗜好,除了要帅猛男人外,那就是对的本钱比较看重,于是就把弟弟推荐给了她,试用期一过,甚是满意,于是下令召至宫中,兄弟俩人俱侍一主。当初方野痴痴迷恋盛军的时候,舒若谷还开她的玩笑,说她也有武媚娘的潜质,连爱好都那么像!方野也挺惊讶,自己怎么和一代女皇的爱好摊在一起了。

买拉提不愠不火的叙述,把方野的思绪重新拉回来。

“武则天晚年时,政事多交给张易之兄弟,二人可谓权倾朝野,连武承嗣、武三思都争着为其执鞭牵马。俩人的地位可见一斑。”

买拉提的叙述侧重似乎还停留在武则天对男宠仁尽义至的角度上。

“人之常情吧!古时候还有判官见了自己喜欢的美女而刀下留人的典故。”

方野的手突然摸向自己的脖子,左右弯了两下,说,“这脖子不知道有没问题,老发酸!”

买拉提不是梁山泊,他于是见机行事,一边把着方向盘,一边把手伸过去,在她的后颈探了探颈椎,说:“颈椎突出的话,也会痛,抽空去做个检查吧!”

“嗯!”

假如此时是酒后,事情就会复杂起来了,可俩人都清醒着。买拉提想过不急着拿回自己的手,可是,就那样放着,又觉得如同把车子泊在人行道上一样惴惴不安,如此矛盾一番,他最后还是从方野的脖子上拿开了自己的手,可一拿开,这就等于是釜底抽薪了。他仿佛感觉到方野如一只风筝从天空上直线摔了下来。

买拉提不甘心让那风筝就这样掉下来,他想让它重新飞向高处。

“方局长……”

可是买拉提的话说到一半就卡住了,实在没用勇气往深里说了。他把话中途改成了很家常的对话:“明天会上我们单位有发言吗?”

“有,痕迹勘察技术在刑事侦察中的应用。”

方野心里有没有一声叹息呢?买拉提没敢去细想,他在期待着下次火花的出现。那会否更难呢?这犹如在原始丛林里用石器摩擦生火。

会议报到是买拉提去办理的。方野直接取道去省厅拜访领导去了。宾馆会议报到处的警察开玩笑说,你们出现单数了,要安排两个房间,可不可以只给一个呢,那样节能!买拉提想了想配合他们开玩笑,说,省厅提倡节能,我们没意见啊!

最后拿到的房卡,两张,买拉提一看,是紧挨着的两个房间。他的心跳似乎都加快了。白天在车上,方野像一只风筝掉了下来,现在他又看到了一丝希望,他又想把她重新托起来。

白天的会议结束之后,晚上的时间是自由安排的。买拉提得知大剧院在举办《印象春城》音乐会,于是约了方野去看。方野不知是真的没有其他安排,还是另有原因,欣然同意了。

方野知道这是特地的安排,现在她有的是耐性,看买拉提摆弄兰州拉面似的,和面、捍面、拉面,至于什么时候下锅,她心里还真没底。不过看他耍手艺的过程,不是挺有趣吗?也只能这样,他是个顾虑多到慢条斯理的人。

看演出期间,可想而知,几乎没有亲近的机会,买拉提端坐得如同白桦树,不蔓不枝。除了几次交头接耳的讨论机会,还是方野放弃了矜持,往他这边靠了靠,只有他的鼻息划过她的耳际,买拉提该是闻到方野的体香了吧!买拉提那鼻息的温热轻轻撩动方野的心,但再次瞬间即逝。

从剧院里出来,初夏的气温还不高,空气中夹杂着栀子花浓郁的香味。方野和买拉提都穿着短袖的警服,即使自然相吸,彼此间却被一段距离隔成千山万水。方野再也受不了这小鸡难以出壳的尴尬。她提议道:“走吧,带你去吃点宵夜。”

买拉提意识到自己慢了一拍,他赶紧弥补道:“行,我请局长吧,喜欢吃什么呢?”

“不用客气,算公务宵夜,别到时候说跟我出来开会,一个大块头男人饿着肚子睡觉。”

“哪会呢!大块头随便消耗点脂肪就能应付过去了。瞧我这粗心的人,我得关心下局长才对呢!前面有家咖啡美食坊,就近吗?”

买拉提眼快,发现了一家还亮着霓虹灯的店,半遮半掩地躲在行道树下,装潢得挺有情调。

方野抿嘴朝他笑了一下,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俩人穿过斑马线,来到咖啡馆大门前。穿着异国风情服装门童,哈腰把他们迎了进去。

酒吧里的浅斟低呷不用重笔。悠悠的钢琴曲,迷幻而慵懒的灯光,情侣们脉脉含情的窃窃私语,连服务员都不忍心打破这样的氛围,问话都是压低了声音的。方野喜欢这样的情调,买拉提也是,口味一拍即合。

刚开始,方野喝的是拿铁,买拉提喝的是卡布基诺,到了后来,咖啡于气氛而言似乎太淡了。在买拉提的提议下,俩人喝起了红酒。

借酒暖场是百试不爽的好办法。喝到最后,买拉提铁青的脸腮有了雄性气息的紫红色,似乎有一股生机要从胡茬下喷薄而出,魅力四射,那双黑葡萄似的眼睛,早就桃花怒放了,方野白皙的脸罩上了一层粉玫瑰红,她这只蝴蝶,能不飞扑过去吗?

方野和买拉提出来的时候,茶座里的音乐换成了更萎靡不振的靡靡风格,客人一拨接一拨结帐离场而去。方野或许是真有醉意了,她似被抽走了骨头,四肢软塌塌的,双手垂得如同木偶断线。两人已经不能保持一条直线走路,买拉提成了方野的承重拐杖了。

把方野塞入出租车,方野靠在了买拉提的肩膀上,随着出租车颠簸而去。买拉提微微扭头,就碰到了方野的秀发和额头,他能感觉到她的发丝在自己鼻子下面的跳舞,她的酥胸寄靠在了自己的手臂上,时重时轻地撩拨着他的肌肤。

拐过几条灯光璀璨的繁华商业大街,车子驶上了虬枝交错的法国梧桐林荫大道,朝着坐落在景区方向的宾馆去了。省了空调的出租车,晚风习习,车窗的上半部分强势挤进了树叶的清香,倒也沁人心脾,舒适到恰倒好处。快到宾馆了,买拉提轻推了一下方野,轻轻地告诉她到宾馆了,方野舒醒了部分,但还在醉意朦胧的状态,头提了一下,又靠了过来。看来买拉提得扶着她进宾馆了。还好的是,此时,已过客流高峰期,大堂里没多少人可以看到他们的窘相。

他们的房间那时候是最后拿过来的,在独立的一个楼层。这或许该叫天时地利?买拉提这么想,脸上不由地飘起了一丝微笑,心里却砰砰直跳。

开了房门,买拉提把方野扶进房间。买拉提似解开吊在臂膀上的一只螃蟹似的,想把方野放到床上。还没来得及松手,方野倒下了,买拉提也被惯性带倒在了床上,不正不歪,刚好压在方野弹性十足的胸前。此时装纯,耐力在抗议,再说局面都那么锣鼓喧天了,装君子给谁看呢!买拉提拉开一点距离,看了看身子下的方野,花蕾般的眼睛,闭着,却不全闭,羞花闭月,微抿的嘴唇,微嘟不嘟,透着几分调皮,那调皮是瓜熟催蒂落的调皮呢!买拉提忍不住把颤巍巍的嘴唇压了过去,却不敢来猛火,只是蜻蜓点水,沾了沾而已,似乎被灼烫了而回避。

那哪是蜻蜓点水,干柴只需一点火苗就燃着了。买拉提就是一根火柴。方野被点着了!方野被激活了!但她却发现那火热的源头没了,她似青蛙扑食,本能地去探寻刚刚还在的感觉。买拉提的脖子被圈了下去,麦穗一样挂了下来……

俩人的包装撕开了,瞬间似雪片一样飞向天空,又带着美丽的飘带弧线跌落在地,空气中弥漫着方野淡淡的体香,还有买拉提荷尔蒙的气味。两具绞合在一起,如同被人捏住的章鱼,四肢在空中激越狂舞,他们寻找着最佳的契合点,此时如有鼓点相伴,那定要累坏鼓手,拿最吭奋的鼓声来作背景。这是个维族男人,是物以稀为贵的待遇,摊上谁都会大块朵颐,方野腰部弓起,双腿似一把刀叉夹住了跪在床上的买拉提的腰身,仅靠两肩抵住床面,买拉提眼前出现的是一口枯井,他正搬开压住泉眼的石头,瞬间泉水喷涌,枯井的水位嗖嗖上窜,方野在买拉提的身下扭动着腰肢,脑袋在左右狂甩,秀发乱成了麻堆……方野似乎还不知足于泉眼水量的冲击,她腰部发力,弹起了上身,挂在了买拉提的脖子上,又将买拉提推倒,她似一头疯狂的母狮,占据了上位,双膝分抵在买拉体身体的两旁,纤纤细手狠力抓向买拉体的肉胸,后仰着脑袋,缺氧的鱼儿似的张大嘴巴,她的臀部在上下求索,竭力扩张着泉眼,让泉水来得更猛烈,直到如喷泉那样将她冲向云霄……

半夜,买拉提醒来,感觉那部位压了一只手。那手如蜜蜂在花枝飞舞留恋呢!原是方野的酒醒了,人也醒了。那依恋,让买拉提有种想做回马枪壮士的豪迈感。一切无需言语的参合。他悄悄地把自己的身体略微嵌入,挖起了方野轻巧的身子,将她原本侧着的身子拉过来盖在自己身上,合二为一是很自然的事,方野的神秘花园,买拉提故地重访了。

有了第一次的缴械,第二次的买拉提越发骁勇,他仿佛就是古罗马角斗士,沙场上的不倒翁,五十八式八十一招,招招销魂,没了酒兴的方野多了份矜持,她本想品咖啡似的慢慢品尝那份甜蜜,但这矜持没能坚持多久,咖啡就变成了烈酒,她大口吞咽,她丢盔弃甲,山洪爆发,她竭力不让自己不发出声音,可那些声音随着买拉提的深度撞击,由不得她,很不争气地从她的喉部窜上来,从齿缝里争相挤出来,如青蛙卵里孵化凋蚪那样四处游弋。方野的激情扩张到了极限,如同她此时张开的嘴,手指在转嫁激情,买拉提的胸、手臂、脖子都成了受虐的对象,最后她一口咬向了买拉提的肩膀,瘫在了买拉提结实的身上,余波阵阵,电击过后的抽搐像书法里的笔锋那样在延续……

买拉提是个聪明人,事后还懂得修好台阶让方野下。白天会议上,两人都在例行公事,坐得再近,彼此都没提昨晚的事。到了晚上,买拉提和她去散步的时候,湖滨公园的气氛很暧昧,霓虹灯迷幻,下埋音箱里播放着与这个旅游城市格调一致的轻音乐,还有更多情侣慵懒的脚步和酝酿着等待破壳的暧昧。买拉提见时机成熟,于是回到了自己的角色上,对方野说:“方局长,昨晚……”

方野及时接过话头,说:“你昨晚做了什么,乘人之危?”

“小的如实禀告,酒后失控,望方局长多包涵。可不能罪加一等!”

买拉提今早醒来,为了避免尴尬,悄悄潜回了自己的房间。方野不可能不知道,人家在装糊涂而已。

“说吧!”

“昨晚梦回唐朝,做了回张易之。”

买拉提云遮月掩地说了这么一句。

“那继续天天好梦。”

“不知道我做得是否称职?”

买拉提这就有点故意为之了,但用的还是曲笔,掀起半角门帘似的,话儿似露非露。

这可怎么回答呢?抖露,承认吧,不好,舍不得朦朦胧胧的泡泡被戳破。多少还有点冒犯自己的尊严。可是,方野最后还是被感情左右了,尊严值多少钱一斤,一代女皇都放下了,自己还捧着作为立牌坊的石料?

于是她不愠不火地说:“真的做了什么坏事啊!算了,人至察无徒,我也不细究,以后多支持本人工作,多为单位效力,算是将功补过吧!”

“我愿意为方局长效力,为单位效力!”

买拉提一语双关。

一块偌大的遮羞布,就这样一拉,将昨晚那点事盖了过去。

第3卷 和局长的性事 第104集 醋意大发的邵李墉

往往不自信的男人,都擅长诸如吃醋、跟踪、刺探情报、小心眼等本领。邵李墉就是这样的人。

上次邵李墉彻底将方芳气走之后,他就一门心思栖到方野这枝头来了。他指望着红杏枝头春意闹,频繁伸出橄榄枝了。当然,他手里还拿着个放大镜、探雷器,一有空就搜集关于方野的情报。这次方野去省城开会,他就紧盯着。时不时发个短信过来,问方野什么时候回来。方野回来的那天,车刚从高速收费口出来,邵李墉竟然捧着鲜花出现了。这让方野大吃一惊,都什么年龄了,还玩这种小情调,对得起他的身份吗?

方野把玻璃车窗调下来,邵李墉的目光在方野那停留了几秒,就多管闲事地瞟向了驾驶位上的买拉提。一看穿着警服的买拉提飒爽英姿,英气逼人,他内心的醋坛子就打翻了。就他们俩个人去开会,会发生什么事呢?

方野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嘲笑他的小心眼,面子上还是替他解压,轻松地问他:“你那花是送给我的吗?多新鲜的花呀!”

“是,是,专门为你接风准备的。”

邵李墉愣了一下,堆出一张笑脸说。然后双手一拱,将花从车窗塞进来。方野伸手抱了。

“那位是同事吧!”

邵李墉还揪住买拉提不放,这不等于掏人家的口袋,翻人家的提包吗?

“方局长,这位是?”

买拉提也觉得这男人挺有趣,朝邵李墉笑了笑之后,转问方野。

“仰桥区邵副区长。这位是我们局的法医买拉提。”

“失敬,失敬!”

买拉提向他敬了个礼。

“不客气,我叫邵李墉。”

“专程来接我们方局长啊!”

“呵呵,刚好你们下班时间抵达,所以就过来了。”

“谢谢!邵区长,那我们回市区吧!我们开路,还是你领路?”

方野不想再继续僵下去了。

“我来开路吧!晚餐一起去紫丁香酒店用餐吧!”

方野听得出他那个所谓的“一起”是勉强地把买拉提客套进来的。

买拉提于是接了话说:“我晚上有地方了,不打扰你们了!”

“那也行!下次见!方大局长,那就我们去吧!”

邵李墉你就不会度量大点吗?方野对他急急忙忙的煞尾话大感不悦。于是方野不怀好意地捉弄他:“要不下次我请你吧!晚上我也有朋友聚会。”

看到邵李墉被这冷水泼得落汤鸡似的,方野总算让心头的那股恶气打嗝似的出来了一点,心里得意开了。

邵李墉见一切成定局,强行挽留也没意义,只得无奈地客套一下,然后落寞地告别,钻进了自己的车里。那脸色堪比冰箱里放久了的猪肝。

方野在心里学着年轻人叫了一声:“耶!”

方野没给邵李墉机会,邵李墉生着闷气走的。没走出多远,他又觉得于心不甘,便悄悄地把车跟在了方野的后面。

方野晚上本打点早点休息,市委办的秘书长刚来通知,明天还要参加一个常委会。没走出多远,方野从后视镜里看到了邵李墉的车子,开得有点鬼鬼祟祟。没想到他还不死心啊!

于是方野给张子艺发了个短信,告诉他自己省城回来了。方野用眼角的余光瞄着后视镜。张子艺很快就回了,方野忙里偷空看完了短信,流露出一丝得意,挺满意张子艺心神领会的安排。方野转而对买拉提说,车子到他家小区附近给她自己开回去,不用送她回单位了。买拉提心想多半是领导有私事了,很知趣,没多问。

方野在文化宫广场前面的停车场里泊了车,广场上已经有纳凉的人影在晃动,野唱爱好者就着简易的k歌设备玩得热火朝天,走调也好,破音也好,全不影响他们自娱自乐的兴致。偏安一隅的鸽子喂养点,鸽子们信步觅食,步态蹒跚的小孩子在家长的看护下笨拙地撒着玉米。方野踩着树林甬道的花岗岩漫步,欣赏这悠闲的市井生活,等张子艺从广电中心过来。

她时不时留意身后的动静,没有猜错的话,邵李墉应该像一只风筝一样跟在她的后面。走到岔路或者容易失去跟踪的地方,方野故意放缓脚步,停上一停,装作看看身边的花草或流水。

张子艺出现了。似乎刚从镜头前下来,卸装的痕迹都还在,额头的几绺发丝似干未干,一身正装。方野看着他走进ttd大门。

包厢的门开了,张子艺带着boss香味卷了进来。

“方大局长,晚上怎么肯赏光和我一起吃饭呢?真是荣幸啊!”

张子艺在方野的身边拉了张椅子坐下。

“我把你定的包厢换到这来了,这落地窗的包厢感觉和外面没有阻隔。”

“下次我就知道你的喜好了。我还说选个偏僻安静点的。”

“不是长期的喜好,是今天特殊。”

张子艺不是很明白方野的用意,也没深究,抢了服务员的活,提起茶壶给方野满茶水,一边吩咐服务员上菜。

“去省城,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张子艺甜言蜜语逗方野开心。

“老土的台词!”

方野嗔笑。

“总感觉这几天心里头缺了什么似的,原来是缺了我心中的春光!”

“这周忙什么?”

“老样,录了两期节目,栏目导演下周要出差,赶活呢!这周,我们台出了件大事。”

“什么大事,风流韵事吗?”

“对我们单位有偏见哈!一想就想到那点破事!”

“娱乐界,除了这,能有什么大事呢?”

“错了!我们台里一位很敬业的摄像记者,为了拍新闻背景镜头,爬到中心大楼顶层的防护栏外劝,结果摔了下来,那可是二十八层啊,一百多米高呢。楼下的一辆车子挡了一下,凹成了馅饼,保安跑过去一看,见他还能动,立马送医院,可送到医院,就撒手去了。”

“昨天省台新闻有放了。你们台长得好好慰问家属,从厚处理善后。”

“这个台长当惩布置了。活生生的,转眼就没了。人在不测之前是那么脆弱,明天和意外不知哪个先来,所以古人说今朝有酒今朝醉,经验之谈啊!”

“同感,我们这个系统是意外多发的单位,每年都要看着好几名民警挂到墙上去。”

“好了,好,不说这话题了,免得你伤怀。”

此时的窗外,邵李墉可是放段,或者说是根本不在意身份,猥琐得像个地下密探,在轩榭后面的荷花池边朝这边探头探脑。

刚才看到方野走进ttd餐厅的大门,他还心生绝望,以为会失去跟踪了,哪知天助他也,方野选的包厢就对着庭院。他拍了一掌,暗自摩拳擦掌,心想,本官非要看看你这女人到底是公事呢,还是脚踩几只船!风流女人脚踩多只船,还想稳稳当渡到河对岸去,那自己就冤大头了。

邵李墉硕大的脑袋躲在一丛观赏竹后面,从竹子的缝隙间往里看,时不时挪动着脑袋,调整视线的角度,以保证劝的质量。这天气,让他闷出了一身汗,汗水从脊梁汇流而下,裤腰带也没能阻止,他隐约感觉也湿了,汗流蚂蚁似的在爬,粘乎乎地贴着。为了这“事业”值!他甩了一把额头的汗,弓着腰目不转睛,生怕错过某个细节。

里面的戏很快就直奔了,觥筹交错间,张子艺揽着方野的香肩,在其耳旁窃窃私语,笑意盈盈,那笑自然不是官方的礼节的笑,而是饱含内容的,方野呢,哪还有自重可言,面若桃花,尽情绽放了,张子艺的贴耳,她非但不躲闪,还顺势投靠了过去,轻佻地迎合,陶醉其中呢!

邵李墉又不是木头人,眼皮底下的风,他还看不懂吗?当方野伸手捏了那男的下巴,含情脉脉地凝视时,他再也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撇过了头去,犹如小时候躲闪电影里的残忍画面,心里头那酸,胜过老坛酸菜汤几百倍。

这女人果然是只花蝴蝶,见枝就栖啊!自己还是放弃了方芳,一心来追逐她的,她却这般戏弄自己!心里头已不再是酸酸的滋味了,而是涟漪一样加深的隐隐作痛。女人的名字该叫狠!

方芳离开他时,是怒其不争的愤怒,现在他明白了,可是能回头吗?箭已离弦,只能向前,即使坠落也不能回头。哪怕那是个玩具,咱也要抢上一抢,想到这里,邵李墉带着报复意图,给方野发了个信息,问她在哪潇洒。

方野停了筷子,看手机短信,阅毕一声冷笑。张子艺打趣说:“又有哪只蚍蜉过来扰我们方大局长了?”

这话把谜底猜个正着。方野忙为自己内心不小心的流露作掩饰,她说没什么,一条不相干的信息。但也没必要彻底掩饰吧,过分的掩饰就虚伪了。她一边听张子艺讲不完的男女之事,一边手指轻按,毫不客气地给躲在窗外的那位神仙回短信:“和一位帅哥一起,你再捎上一枚美女,过来凑一桌麻将不?”

即使邵李墉再单细胞,也知道这是人家口是心非的客套。这和端茶送客是异曲同工的。方野做了最坏打算,假如他真的要来,那也好,你非要捅破那层纸看个究竟,你就看吧,公映就公映,多你一个首映式嘉宾嘛!咱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邵李墉的脑袋里先是划过了两对数字,现场两个,再邀请两个,那头一男一女,这头再邀一男一女,这些数字片花似的翻了几个跟头,最后清晰地转出了方野的意思。好几个大头鬼方野,耍人也不用这样耍,这是大路朝天的耍,是欺人太甚的耍,我邵李墉哪点对不起你了,男人的自尊在你眼里就那么不值钱?

邵李墉走进ttd的大门,他酝酿着怎样走到方野的面前,就算不质问,也要说声打扰嘛!

服务员热情地朝他躬身,还是服务员好啊,不会门缝里看人,一视同仁。即使心里不屑,同样能送出一句“您好”此时的他多么需要哪怕是虚假到可以捏出一碗水来的安慰啊!

“请问,您有位置了吗?”

服务员继续履行公事。

“有了!”

邵李墉想到了方野给他预留的位置,没好气地回服务员。话毕又觉得自己过分了,撒气往哪撒呢!等下有你放开蹄子撒野的机会呢!

邵李墉走到那个叫“风花雪月”的包厢门前,只需举手一敲,他就可以赶上那盛宴了。那淤血红的门,油漆的竖纹清晰可见,他命令自己披挂上阵,举起了养尊处优的手指,那些手指自从他挂职当了副区长就很少用来这样敲别人的门了,连见区委书记,也是秘书引见的,功能早已退化。门上的竖纹怎么突然间就放大变粗了,仿佛他的眼球成了凸镜,那样敲下去,定似敲在了凌厉的岩锋上,会伤着指头!

错觉还在放大,那门仿佛也会移动了,张牙舞爪地变成了动漫里的魔鬼,朝他压过来……他说服不了自己再作一刻的坚持,他的脚步争先恐后成了逃兵,往后退啊退,直到他闻到了日本除臭球从洁白的科乐陶瓷小便槽里蒸发在空气中的气味。

他勇敢地拉开了裤子的拉链,朝着小便槽里那几只不同颜色的除臭球射出内心的愤怒,他感觉到堵塞在路里已久,医生都没办法的结石,此刻却大行其道,光明正大地出来了,贴在了小便槽的瓷壁上……

方芳知道邵李墉犹如夏天的午后淋了一场暴雨,她为自己提醒过他要带伞却没被采纳建议有了底气,像老师一样急着批改作业,画出很有把握的勾勾和叉叉:“你是猪啊!智商低于80的人也知道那是在耍你!”

邵李墉知道自己是只猪,默默地进食,再天昏地暗地睡觉,也乐意。可是方芳这样指着他鼻子骂他猪,情何以堪,他一下子就拱翻了猪槽,怒不可遏地回敬:“我x你先人!把我扯进你们那点破事!滚多远是多远!”

决绝,决绝,和方芳就这样决绝了。这一脚刹车踩得够狠,刹车片抱死,连离合器都没带,直接熄火!

第3卷 和局长的性事 第105集 混在孤岛富婆俱乐部01

方野成了张子艺种的韭菜,他不停地施肥,又一茬茬不停地收割。之前也说过了,张子艺喜欢吃韭菜是没有的。既然电视里养生杂志里都在刮韭菜壮阳的风,他也得赶趟。上次请方野帮他搞定加洲蓝ktv事件后,加洲蓝的老总送了他足可以周游列国的旅游券,以示感谢,在人前人后,把张子艺吹得神通广大,靠山堪比喜马拉雅山,能登天摘月,张子艺为此在熟人圈里确实长了脸,男人能混得开,此生足也!

张子艺家里,也是有家规的,甚至台里还流传着他是气管炎的说法,只不过没能佐证而已。张子艺的那位当年是上戏毕业的,岁月的杀猪刀再残忍,之于她似乎韧了点,四十多了,依然是风华依旧,韵味绰约,张子艺当初看中的就是她的气质,花开不败的潜质,扔中世纪去,就是散发贵族气息的王妃。

所以张子艺家里的作业是不敢不交的。交得还相当认真,从张夫人的心满意足里次次拿优的。要说张子艺能让张夫人死心塌地放心,那只说对了一半,女人的定力都是有限的,谁愿意和别的女人共用一把牙刷一块毛巾一个男人呢?张子艺常采取的策略,是在刀尖上行走。而不像有的男人,愚蠢到欲盖弥彰,在外偷腥了拼命揩嘴不带一丝腥味回家。张子艺采取的是如实禀报,哪天在制片室里有位年轻的制片女助理朝他放电了,拿胸前的飞机场诱惑他了,那样的也想动摇我张子艺的意志,不是太小瞧我了嘛,看她那张血盆大口,可以用来龙王施雨,灰色的四环素牙齿自觉呆城门里也好,偏在过度绽放的笑容里连牙龈一起出来大联欢;哪天在电梯里遇到一位粉丝,肩膀宽得大得有点像俄罗斯的疆土,也用心良苦地倾着上身,让胸前的风景免起了门票;哪天又收到一撂粉丝冲动到令人心疼的示爱信了。在张子艺带点刻薄的幽默和挖苦里,张夫人被蒙过去了,这刀尖上的行走,让张夫人相信张子艺不是那种品位!农民对自己的牛群信任了,那还用得着时时刻刻戴嘴筘绑缰绳吗?偶尔的查岗,也是希拉里稀稀拉拉的抗议,微风掀不起麦浪了那!

张子艺家里的江山坐稳了,出去钓鱼就从容多了。

那天他神神秘秘地告诉方野,说要带她去体验一下名流的私生活。方野一听,上次童雪和叶正嵘组织的别墅聚会,差点让她翻船,现在想来还心有余悸。于是她自嘲道,我们过得不已经是名流的私生活了吗?一个电台风流倜傥红得发紫的主持人,一个勉强算是温江权力金字塔顶前十的女人。

张子艺一声干笑,说,和那些真正的私生活比,根本不值一提。一个是大西洋,一个是泉眼。那里云集了本市的名流,还有慕名迩来的外地名流,怎么说那也是上档次的俱乐部。

方野的脑子里划过了诸如富婆俱乐部等词汇,不就醉生梦死,骄奢逸的私人会所吗?张子艺还当她没体验过呢。方野有顾虑,经常要电视里露面的公众人物,上街是不大方便的,何况此类场合!

“你说吧,又要我为你徇私枉法办什么事?”

“哈哈!见外了,怎么把你我想像成菜市场里的交易似的。一来我看你近来工作压力挺大,二来呢,那话怎么说人生得意须尽欢?想让你出去放松放松,和交易无关,留点情面,别把我张子艺看成是俗不可耐的市井布衣,好不?”

“交易倒也没什么,义利相连嘛。我就怕到处抛头露面,到时‘获大奖’,被钉在道德的耻辱柱上,身败名裂,甚至牢狱之灾。这小乌纱帽没几两重,若放到跟前,还真能绊倒一个人!”

方野这话套得大了点,不是标榜自己有多清高,也就那么点破事,还端什么姿态呢,是她潜意识里烦恼出入这些场合的不便。不让人认出来,那就得化妆乔装,方野烦这个。

经方野这么一说,张子艺心里虽然笃定那是杞人忧天的事,但也想不出更有说服力的话。彼此的对话胶着了。

方野见张子艺有点窘,也意识到自己言重了。辜负人家的好意,内心难免内疚。自己的话,还有层意思,很容易会被张子艺误解,那就是对他不信任,怕他是政敌布设的一个监控,如童雪那样的角色。这点方野暂时是放心的,这放心,源于对他言行的判断,还有盛军的举荐,不具备定时炸弹的威胁可能。

“要不看情况,假如没特殊情况,就穿上雨鞋跟你去河边走一趟吧!”

“穿上雨鞋,就不担心湿鞋了?”

“上了这条贼船,立牌坊自没必要,真要束手束脚,那活得也挺累,一切听天由命,哪天要出臭名,那也是天意,咱奈何不了。”

“怎么听起来有壮士一去不复返的豪迈壮烈感呢!要不,就算了,不能拉你下水。权当我没提过。”

“别扭捏了,我决定去了!你不是说了,人生得意须尽欢,再过几年,想张扬也招摇不动了。”

温江口的一个渡轮码头。大理石的方形拱门,上书温江海警码头,码头的船舶上,有几位稚气未脱的海警在甲板上一丝不苟洗刷舰体。方野乔装得判若两人,披肩长发,复古圆形棕粉太阳镜,冰肌玉骨,施了一层脂粉,越发细腻美白了。浅绿的雪仿质地短款连衣裙,贴身的剪裁,身体的曲线毕现,香肩半露,玉腿纤展,肩胛骨性感无比,卡地亚细皮链海蓝钻戒恰到好处地贴在脖子上,弥补里那里略显空荡的区域。黑色的匣长状手包,又添几分个性。这打扮已没人能看出她是方野局长了。更像是好莱坞红地毯上惊艳四座的明星。

张子艺今天却是休闲打扮,北脸牌薄棉短裤,翘臀的轮廓尽显,前面的凸起让人有多瞄上一眼的冲动,阿迪水陆两栖鞋,收背跨栏背心,单肩斜挎包,同样罩在墨镜里,露了肉还是显得儒雅而贵族气。

第3卷 和局长的性事 第105集 混在孤岛富婆俱乐部02

张子艺熟门熟路地进了舰舱,在舱首办公室找到一位笔挺的三十上下的帅男,应该是这里的负责人支队长。那位海警和张子艺似乎很熟,很给面子,热情地迎上来,笑得白牙尽露,好像有这样的接待任务让他们无限荣光、蓬荜生辉。

那人打量了一下张子艺和他身边的方野,会意,没说什么,笑容很中性,领着他们朝甲板去了。甲板上那几位在擦洗的警员见领导过来,噼里啪啦地立正行礼。

支队长回了礼,吩咐其中的一位去拿一艘冲锋艇的钥匙。钥匙很快就交到了张子艺的手里,随着他们上船,缆绳解开,张子艺握上方向盘,发动了快艇,告别后,尾部的雅玛哈马达轰隆隆响着,载着他们劈波斩浪而去,一条冲击出来的泡沫水带,如流星划过的尾巴。

红彤彤的太阳正从黛青色天空慢慢升起,虽然还没多大的杀伤力,方野开始做防晒工作,张子艺告诉她碧欧泉五十倍的防晒霜在包里。方野掏了,往手臂、脸上、腿上逐一抹了起来,自己抹罢,发现张子艺老扭头往她这瞄,四目对上,还朝她挤了个鬼脸,于是她啪地挤出一坨,拍在张子艺的脸上。

“你要把我变成小白脸吗?”

“嘿嘿,本来就是本官的小白脸!”

张子艺被冒犯,有点不适应这话锋,看着方野不说话。

“有异议?”

方野继续挑逗他。

“换个名儿,叫男宠吧!哈哈!”

方野还真搞不懂,这些大男人老爷们,也喜欢被宠,盛军是,买拉提是,张子艺还主动要求,看来黄袍加身的女人,魅力就是不一样。

方野拿出点顽皮劲,连抹带拍着他的脸,将那坨白花花的防晒霜抹匀。

“帝王的享受啊,这王妃轻柔的动作可是千金难买!如同我的初吻感觉呢!”

“说说,初吻谁给的。”

“少男初长成,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青春期都还不明显,上唇的胡子还没开长,就嫩生生地被同班一个女生,在放学的路上截住,夺走了贞,哈,作为补偿,那女生往我手里塞了一块家里带的冬至豆粉汤圆,让我别说出去,说喜欢我很久了!哈哈!”

“人家那豆粉汤圆可能还是中餐省下来给你的呢!”

“所以我想了很久,决定不去老师那举报,任她把我珍贵的贞夺了去!瞧我那时候就够爷们的,多会担当,对女生那么好!”

“看来现在的侠义柔情跟青春期的意外失贞很有关系。后来那女生呢?”

“考到体校去当柔道运动员了。”

“哈哈……哈哈!”

谜底揭开后,方野的幸灾乐祸排山倒海而来。她突然又意识到什么,才知道这是张子艺故意曲里拐弯,在捉弄她呢!方野于是停止了涂抹,加重了力度,拍打张子艺的脸,“竟然把我给的奇妙感觉和柔道运动员的初吻连一块!”

“哈哈,我的姑奶奶,下手轻点嘛!没想到绕着绕着,还是被你拆穿了。”

“休想得我的便宜!”

“哪有想得便宜,都成‘鲜奶’特供厂家了,一切为了营养我的宝贝局长!”

方野听了他这影射明显的黄话,想到了反击,将一坨新挤出来的防晒霜恶作剧地抹向张子艺的裆部。而后,抿了嘴偷笑。

张子艺低头一看,非但不恼,而是回头尽量凑近方野,笑了说:“哈哈!它可不需要防晒吧!越黑看起来越精神!”

“土匪!”

方野被撩拨得只得拿嗔怪作挡箭牌。

快艇开出江口,大概走了二十来分钟,身后的山影已经模糊到可以忽略,已经进入海域了,海风吹来了粘糊糊的空气,让人觉得裸露的肌肤也粘上了。

“张爱卿,我们这是要去哪啊?总不会是对我有成见,扔我去喂鱼吧!”

方野的声音穿过轰鸣的马达,说得挺吃力,才能保证送进张子艺的耳朵里。

“聪明!我准备把你运往钓鱼岛做岛主呢!哈,我还以为温水煮青蛙你能糊涂到最后一刻呢。”

“量你也下不了手,我这旷世的老美女,怎么说也有几分惹人怜爱的嘛!”

“你不是常说江湖险恶嘛!”

“也对,不过,不就一条活得早腻了的老命,要的话只管拿去!活了这么多年,每思及不能为国家做点像样的贡献,就黯然伤神,现在总算机会来了。再说,难得有这么美丽的海景,还有帅哥,陪伴我走最后一程。”

方野玩起了幽默,这单调的海和令人烦躁的马达声,需要幽默打发时间。

“果然女中豪杰的气概。算了,不开这么不吉利的玩笑了。大概再过十多分钟,我们就要到今天的目的地,梦幻般的世外桃源神秘孤岛了。”

“还真能享受。这岛有居民吗?”

“之前是无人岛,一位在迪拜经商的女商人从政府手里买了下来,开发成了私人王国。”

“哦!”

方野顿生好奇,心也跟着目光飞起来,恨不能早点见到这个神秘的孤岛。

海天相接的天际线渐渐地出现了一块有别于大海颜色的没有棱角的三角形,只是几分钟,那三角形随着快艇的靠近,变得清晰起来,原来是一座岛,岛的轮廓逐渐放大变细,显现出高大树木的影子和岩石的棱角。

方野心里想,大概就是这岛了吧!此时,张子艺也半站了起来,手轻掂着方向盘,说:“看到了吗,就正前方这座岛了。”

“这远离陆地的海中岛屿,生活方便吗?会不会刮台风?”

张子艺看了眼方野,没回答,方野想多了的意思,他用眼神告诉她不必担心。

海岛已经呈现在眼前,沙滩上东倒西歪的椰子树,树上的果子目测和实际大小已相差无几,有的成熟得已经发黄。海滩上已经搁了几只快艇,正随着海浪时起彼伏,几只海鸥大胆地沙滩上行走着,脑袋环顾着四周,关注着新的天敌入侵。

第3卷 和局长的性事 第105集 混在孤岛富婆俱乐部03

张子艺熄了马达,由着最后一波海浪将快艇送上岸边,潮水退去,快艇停在了沙滩上。一群被光明磊落了而显得无所适从的螃蟹在慌不择路地闪避。张子艺健步跳到沙滩上,俯身稳嘴艇让方野下来。他搬过一块大石头压住了快艇的缆绳。再上去把船上带来的用品一一搬下来。

方野终于可以抬头看眼前的风光了,大海似乎已经远在身后了。脚下是白而细软的沙子,被潮水冲刷得细腻无比,远处是植被茂盛的丛林,方野也叫不出那些热带作物,跟在张子艺的身后,深一脚浅一脚地踩过一片湿润的沙滩,走上了原木搭建的栈道,朝丛林里走去。

“风景真不错!”

方野沉浸在海岛的旖旎风光里。左顾右盼,目不暇接。对这里的一切,都感兴趣。摸摸不知名植物的叶子,闻闻花香,数数枝头上歌唱的彩色鸟,从头顶挂过来的爬藤,正在长果实的猕猴桃,而那出其不意的瀑布,来得就有点动人心魄了,阳光打在腾起的水雾上,呈现出了半弧瑰丽的彩虹。

张子艺背着包,拉着她的手,吹着口哨,暗暗得意。

一段栈道走毕,眼前出现一道现代气息的门禁,一夫当关的架势,紧闭着大门,张子艺按了指纹后,门才朝两旁移开。门里是一条小溪,河床是连体的彩色石床,水体映衬得也斑斓起来,水中的鱼儿清晰可数,那水清澈得似琼浆玉液,小溪岸边泊着一艘蚱蜢舟,不用摆舟楫,靠拉动一根绳子就能渡到对岸。

两人跳上了船,一前一后坐下来,张子艺负责渡船,拉起了绳子,方野情不自禁伸手戏起了水。

“这岛叫什么名字?”

“夫人岛可以不?”

“你别糟蹋它了,叫什么来着?”

“合欢岛。”

“正经点不行吗!”

“叫灯台岛。”

“为什么?”

“因形状而得名。”

“没看出来哪里像灯台呢!”

“等下你就能看出来了。”

“既然是灯台,那必有突兀的山峰,对吧?”

“没错。看……现在不用我介绍了,名副其实呢!”

方野循声望去,眼前出现了一条河流,时而静波缓流不动声色,时而跌落悬崖,水流折成两截,如剑削,有的地方狭窄如瓶颈,有的地方却浩大成湖泊,有的地方干脆清泉石上流,和一铺数里的石床恣意铺陈,野鸭拨弄红掌,翠鸟急速捕食。最神奇的,莫过于河流如白练似飘带,从山顶一圈圈绕下来,最后在山脚形成气势壮观的溪流。

而那山峰,却似一根通体绿色的蜡烛,矗立在孤岛的中央,和整个岛浑然天成,演绎南天一柱的奇观,若从空中看下来,加上外围那层如裙褶的丛林,整个岛就是一枚别致的灯台。

他们走过了一座石桥,再走过一段路,就翻到了岛屿的东面,一座观光电梯沿着山壁出现在眼前。张子艺朝那电梯呶了呶嘴,方野看了看有数百米高的电梯,不禁双脚发颤。

“恐高?”

张子艺关切地握紧她的手,看出了方野的意思。

“没。”

方野不想示弱,硬着头皮回答。上海大世界商场的观光电梯,坐得她都快心跳到了嗓子眼,闭了眼睛才下来的,仿佛就是梦里坠入深渊的感受, 《圣经》片子里从人间跌落地狱的镜头,差不多。还好的是,这是往上升,该是去天堂的路。

“那去体验一下吧!烛峰,去会所的必经捷径,怕了,还有我供你抱着。”

方野不得已点了点头。心里壮烈感升腾。被张子艺拉着手进电梯。

进到电梯轿厢,按了最顶的经停点,电梯启动,方野闭了眼,发现电梯晃得厉害,不知是质量问题还是刻意为之,制造惊险的体验,方野心跳猛增,再不敢示弱,一个熊抱,抱住了张子艺,再闭上眼,看得张子艺心里直笑,女人就是女人,和平时威风凛凛的公安局长判若两人呢!

很快的时间,应该用秒计,电梯停稳了。方野才感觉耳朵都被刚才的气流冲击得生疼。松了铆着的脚劲从电梯出来,眼前豁然开朗,一方偌大的人工草坪,修剪得如同优雅男士的胡子,偶有几颗炮弹树和鸡蛋花点缀。一条玻璃路,两边是循环水,玻璃路弯曲通往草坪的正中,那里是一座加洲卡梅尔风格的城堡别墅,数不清有几层,窗户和楼台说钻就钻出来,布局得很随意,总高度不下五层吧,洁白的大理石外墙,嵌以青色的玻璃幕墙。别墅前的喷水池里,盗版的迪拜塔惟妙惟肖立在那,塔顶正变幻着水柱,别墅左侧的空地,一排没入库的豪车,黄色的布加迪威龙,黑色的迈巴赫,绿色的兰博基尼,加长的宾利,奔驰房车,俨然是奢侈车展……

方野吸了口冷气,这气场非同一般啊!

绕到别墅后面,看到的竟然是建在悬崖边的马鞍型泳池,乍一看,和远方的海天完美一体。

张子艺领着方野走进游泳池边上的下行台阶,进到了地下一层,地下一层是个大厅,靠墙排着几十只带密码锁的存衣柜。

“我们先换衣服。”

“游泳?”

“不。这里还有个名字叫天体俱乐部,所有的场合都得天体进行,每位嘉宾都是原生态状态,除了可以戴墨镜等掩饰身份的装备和首饰挂件,其他的就放存衣柜里了。我们等下就从这里走上会客厅。”

“上帝!这也太前卫了吧!需要多大的勇气参加这样的活动。会碰上熟人吗?”

“介入了,你会爱上,这是国外近年来风行的休闲方式,人与人的交流,从彼此敞开开始。你戴着墨镜,又化了妆,没人会认识你。空调会不会太冷?太冷的话抱着我取暖。”

“去!你可真是个十恶不赦的家伙,连这样的场合都涉足。”

“嘿嘿,就图个开心嘛!无拘无束的人生,才是对生命本原的尊重。”

“什么破理论!”

“走吧!”

张子艺已经成了一只光猪,落落大方地催促还在犹豫迟疑的方野。

方野在张子艺的催促下,慢吞吞地宽衣解带,但她还是挺不适应的,以这样的尊容去面对其他人,太让人意外了。

最后她还是脱光了。张子艺带点客套,用电光闪闪的目光恭维了她雪白润滑的身子,害得方野拿手去遮挡隐位,他将手搭在她肩膀上,用掌心轻揽着,并肩朝电梯走去。

“我们先上顶楼去看下周边地理位置,心中有个数,自由活动时才不会迷失方向。”

张子艺和方野从顶楼电梯出来,一个大露台,配设了挺有品位的园林邪,东南亚风格的户外悬木廊,邪间有供休息的茶座。这么一个露台,处于烛峰的顶路,就如小岛的观光塔,整个岛都在脚小变小了,四周是碧波涌动的大海,有几处悬崖,惊涛拍岸,浪高数十米。

方野发现,那条飘带一样环绕着山体的溪流,沿溪还有一条内部公路。这是怎样的布局啊!设计者真的是匠心别具!

张子艺介绍说,这里的活动都是自由活动,有点像自助餐,选自己喜欢的。路上和活动点都有指示牌,但身边还是要带上导航,以便联络。

“都有什么活动?”

“属于保密范围,这两天时间,保证你流连忘返,感叹时间不够用。”

“卖什么关子,肯定是男娼狗盗的活。”

“这可是老思想了,我们这里的岛主和会员都不会同意你这样的说法。我们这是心灵解放运动!天人合一,心入太级的灵修!舒臂揽明月,回手悬彩虹,野马单鞭赶流星,十字纵横天地通,心入太极山海可容,天道悠悠生命永恒。”

方野抬眉做了个鬼脸,心想这幌子找得也够大够令人心安的。

“这两天我要彻底还你清净,让你自由活动,体验心灵洗礼的感受。”

“切,还不是为自己那几寸花花肠子考虑!”

“冤枉!皇上不懂我心,我可是用心良苦啊!真的,我没私心,全是为了你无拘无束的放松。”

“得,得,免得你又叫屈!”

两个人在楼顶露台上转了一圈,从原电梯下到二楼。二楼一半是会客厅,抬空至三楼,半开放的空间,落地窗连着水滴形的阳台,阳台连着抬高的草坪。那几棵炮弹树和椰子树,换了角度进入视线。

客厅已经不少人,梅花印似的排列在客厅里,手举高脚杯,自然都是一丝不挂的,倒也落落大方,仿佛服饰属于另外的世界,他们伴着班得瑞的轻音乐,时而碰杯,时而轻声交谈,文雅中却抑制不了漫溢的兴奋。这该算是野蛮和文明的粗暴混搭了吧!

靠墙除了粗仿布料的艺术沙发,还有几台触摸屏。张子艺介绍说,机器里罗列了每一个活动项目,决定参加后,要在对应的项目录入个人简单信息,以方便交友。这样就可以轻松了解这个项目参加的总人数,有利于紧急救援。在活动点沿线还设有分机,实行gps定位,同时通过随身携带的芯片,可以随时查询会员的具体位置。

第3卷 和局长的性事 第105集 混在孤岛富婆俱乐部04

方野和张子艺的出现,梅花印排列的人群有了变化,凡有贵宾新出现,都是这样约定似的轻微的动,只持续短暂的几秒,生菜下锅似的瞬间就平息下来,也没坏了矜持而浪漫的氛围,大家礼貌的目光扫过来,不贪婪,没有放纵就回归原位,避免了尴尬。

会客厅一角是个酒吧台,提供自助西餐和酒水。张子艺看了看时间,征询方野先去用餐不。一路的颠簸,一路不知详情的猜测,消耗了不少能量,是该补充了。于是两人交换了目光后,前去取餐。

真正的活动是从夜里开始的。也有少数充分利用白天时间的贵宾,把毒毒的太阳置之度外了。

张子艺是铁了心要让方野单独活动的。方野也不好坚持。毕竟,和张子艺的客套没必要这时候用,说不定人家也是寻求新鲜体验的呢,自己跟在他身边,那不是挺为难他的。有时候,心思需要用表面的形式掩盖。

方野不想在那几台机器里录入自己的信息。她和张子艺分手后,各奔东西。她带着强烈的好奇心出去逛上一圈再说。

繁星点点,低空的天幕里有蝙蝠盲目地扇动着翅膀横冲直撞,却又不撞上啥。那种夸张到一波接一波的“呱、呱、呱”叫声,不知发自毒蛙还是蛤蟆,抑或是深涧里的石蛙。有了这些声音,这里不再阴森。微风在裸露的肌肤上攀爬,亲昵而不鲁莽。

方野没敢看自己的样子,刚才在别墅里是急急地从那些会变成犀利镜子的玻璃幕墙旁逃离出来的。现在她又回避着清澈的水,哪怕是倒影,她也怕看到那个类人猿似的自己。她单独从观光电梯下了一层,为的是避开人群。电梯通到那条带状环绕的公路。这里该是那条河流的源头了吧,细得有点像笔锋。

方野沿着公路走,步子迈得轻轻的,不惊动一草一木。每一步都那么小心,生怕身上那些额外挂着的器官没了服饰的捆绑,如同熟透了果子会掉落下来似的。她很快发现,这条公路并不偏寂,已有人骑着自行车从上面风驰电掣而来,留下一道风痕给她,让她一阵微凉。借着月光看过去,骑行者身上那些本该包在衣服里的器官,都在迎风颤抖着。有的只在胸前和裆部画了油彩稍作掩饰,有的索性就毫无遮挡,晾在外头蛊惑人心,那些器官似乎脱离了骑行者,有翻身农奴得解放的喜出望外,尽情地抖动着,变幻着形态,斗志昂扬的,鞠躬施礼的,羞羞答答的,形态各异,极能泄露主人的心思。方野没想到媒体报道的国外裸骑就出现在眼前。

有人借滑过的短暂瞬间,朝方野招手,一概戴了墨镜,无从辨认,恣意绽放的笑容,把嘴角的弧线拉高了许多,神态都是友善的,有股让人加入的怂恿魅力。

方野窘迫地走完一圈,找到了下一层的电梯口,迫不及待地把自己塞进电梯,唐突的进入把电梯都小晃起来。该按哪层按纽呢?她犯愁了。回去吧,屋子里的灯光更亮堂,往下吧,又不知哪层可以找个偏僻的地方从容一下。这样猥琐着,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空气里弥漫着各式花香,浓郁的栀子花,淡淡的扶桑花,馥郁的野百合,晚风轻送,鼻翼忍不住挤扁了去锁住吸进鼻孔的香气,一一分辨是什么花。月亮在潺潺的流水声和蛐蛐的鸣叫声里慢慢升起,白莲花般的云层风尘仆仆地后退,月亮行云流水地穿行前进。忽明忽暗的黄色亮光,是萤火虫吗?方野伸手一抓,却发现是另一种会发光的虫子。

那美妙的流水声,方野听来咋就有种亲切感呢?对了,那是年少时天岗村牛蹄溪流淌的旋律。往事不可追,可这水声却撩人心扉。方野沿着一条支路下到河里,脱了凉鞋,试探着将脚伸入水中,呀,芊芊细足顷刻就被带有凉意的河水拥抱着,亲吻上了。

摸了摸石头,还留有白天太阳晒过的热量,方野一手撑着,将挪上去,那暖意顺着肌肤侵入体内,煞是舒服。

温热和方野的体温逐渐融合在了一起。月色融融。方野享受着大自然美到令人窒息的夜,不停地伸手撩起水,缓缓地从肩膀处浇下,那水流爬过的痒痒感觉,实在是难得的肌肤享受。方野的身子慢慢地滑入了水里,坐到了布满滑腻青苔的卵石上。有水流在入侵……

那入侵让她想起盛军给她讲过的一个笑话。一美女在野外裸浴,惊动了一只青蛙,那青蛙慌不择路,撞进了美女的,从此那青蛙就灾难来了,每夜经受着非人的磨难,它感叹说:如此遭鼓捣,还不如死去!盛军那时候是在床上咬耳朵跟她说的,他还自作主张说,女人为什么怕蟑螂?因为蟑螂也和青蛙一样常慌不择路,误入耦花深处之后,就安居乐业。方野自是没同意他的瞎掰,但被他说得怕怕的。想到这,她不由得夹紧了双腿。却舍不得脱离那流水的轻抚按摩。

月光下一副天然的美女裸浴图,大概牛郎织女故事里的那群下凡仙女享受的就是此景此境吧!

往下一圈河流看,却见那些兀立在河中的石头上或河水中,也有人影在动,有如她雕塑一样独坐的,有两人交颈拥抱激情的,还有三四人成谈打俏的,截取每一个镜头,都是一副大尺度的让人心潮澎湃的油画。这一幕看得方野焦躁起来,体内的孤独瞬间不听话地膨胀开来,她收回了目光,可那目光又会背叛她,去追逐那一幕。

“你好!一个人?”

身后传来一个彬彬有礼的声音。仔细分辨,那声音是不稳定的,有点像上海男人的做作。

方野受了一惊,下意识地去寻找摘下的墨镜,把自己放进伪装里比什么都重要。手碰到了身边的眼镜脚,她飞快地拎起,挂上。

第3卷 和局长的性事 第105集 混在孤岛富婆俱乐部05

“你……好!”

方野的话语是打颤的,仓促而慌乱。

对方从方野的仓促中大胆地判断:“你是第一次来吗?”

方野稳了稳神,才敢抬起目光去看身后的人。借着路边草丛里的景观灯和月光,方野看清了对方。方野的目光如同夏日的庄稼被猛烈的光芒烫伤了。

眼前站着的是一棵枝繁叶茂高大挺拔的白桦树,浑身卯了劲在拔节似的,营养状况非常好。方野再也管不好自己的心跳,他赤裸着健壮的身子,脸上一派儒雅绅士的表情,友好地看着方野,眼里带着蜜蜂探花似的深情。

“你常来?”

方野反问。

“我们俱乐部的会员,没有特殊情况,每次都会参加。”

“我只是编外的,今天跟朋友过来。”

“初次来!”

对方以老资格充当起了主人,借着这个机会伸过手来。赤裸着身子来这么正经而隆重的仪式,怎么都觉得别扭。

方野的手被他握在手心里,那是一双厚实温热的手,传递着力量,还有神奇的吸引力,瞬间缩短着和方野的距离。

“我们到前面去坐坐吧!”

他所指的前面,需要趟过一段河水,越过几块大象似的巨石,那里比这里隐蔽。方野点了点头,没有扭捏。

方野跟在他后面,他捉住方野的手,小心地引导她水中石块上的每一个跳跃,还伸手做了准备,以防她没能完成纵跃,在落入水中之前刚好接住。方野心里有股年轻时候的顽皮劲在心里复萌,眼前的男人要是换了徐顽石,她会毫不犹豫地挂到他身上,挂胸前也好,让他托着平常不发力的分量,挂后背也行,轻扼他的脖子,反正要零距离,享受那令人窒息的幸福。

机会说来就来了。绕过几块巨石,眼前被深深的河水挡住了去路,暗流涌动,旋涡可见。方野的露出了为难之色。方野想他总不至于不明白自己的心思吧!还好,他会意,说要背方野,马步一蹲,英雄的架势,裆部的那堆东西,从后面也看得见。方野假装磨蹭了一下,他的手在后腰朝他招手,方野见时机成熟,挂到了他的后背上。

幸好有他宽实的后背抵挡,要不然,方野觉得自己的心会从胸腔里蹦出来了。他的双手托着方野的臀,方野的纤叉到了他的前部,和那坨额外挂着的器官磕磕绊绊,若即若离。

他的心跳也似加了油门的发动机,高速运转了。但他还得小心翼翼地用脚试探着河底的深度,一步步挪动着过河。

不知他是故意逗她还是咋的,中途将她的浸入水里,那失重和微凉让她吓一跳,以为两个人都会倒向水里,接着鼻子会呛进一口水来。

终于过了河,水淋淋地上来,他下半身水珠如散落的珍珠挂了下来,那些降的体毛乖顺地伏倒一片。方野也似出水芙蓉,水滴竖挂,在雪白的肌肤上显得晶莹剔透,性感无比。

在一块平坦的石块上,他放下了方野。他松了口气,大声地呼吸起来,双手叉腰作伟岸状,脚下的石头很快泅湿了一片。或许是受了刚才的肌肤之亲,他的早在昂扬状态。

方野窘了,还有那股焦躁,她回避,抬头看天上的明月。

“还没告诉我怎么称呼呢?”

他缓了神,落落大方的找话题。

“你给起一个吧。”

方野躲闪着。

“行!那就叫水芙蓉!”

方野不置可否。

“那也给我取一个不?”

对方挑逗,觉得方野这躲闪的姿态挺有女人味。

“花蚊子!”

方野迟疑了一下,也不再矜持。

“哈哈!把我变成那么可恶的小东西。也好,我就做你的花蚊子,扎得你刻骨铭心。”

对方被方野出其不意的命名逗得心花怒放。顿了顿,他说:“我们男的不必讳名,我叫何威,在南非和中国穿梭。百度上可以搜到我的资料。”

对方不卑不亢。

“使馆参赞?”

“呵呵,抬举我了,商人而已。”

他似乎被方野的判断提了神,“我有外交官的气质吗?”

“你有办法把你的蚊子家族召回去吗?”

方野不回答,转移了话题,“这海岛一派世外桃源,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蚊子多了点。刚才在别墅里抹了驱蚊香水,不奏效。”

“我怎么没看到蚊子呢!”

“你们男的皮厚,蚊子也不爱咬。”

“哈,我看问题不在这,蚊子觉得你独立在外,所以入侵的就是你,回归不?来我怀抱,咬的肯定就是我了。”

何威在石头上坐下来,状硕的双腿撑在地上,俨然是一把吸引力十足的舒适椅子,方野的眼里那是一挂勾人的秋千。

无需方野同意,他伸出手,将方野拉进了怀里。方野没来得及准备好,就如一只断线的风筝那样,毫无挣扎的可能,落在了他的一条腿上。

空气里的暧昧一下子就升华了。假如刚才背她过河,还带点义务的幌子,属于正常范围。此时,仿佛玻璃罩被拿开后,里面非正常的气息就四处漫溢了。

“我的心动了!动得厉害。惊涛骇浪般在撞击我,让我勇敢出手。”

他似乎像电影的配音,那么熟练地说着台词,饱含深情地履行感染他人使命。

“我没听到!”

方野来了曲招。

“没良心哟,来,你听,听!”

老手总是那样驾轻就熟,轻而易举地找到突破口,见招化招。方野的脑袋在他大手的使力下,贴向了他的胸口,她的脸挨上了那些被激情顶起的皮肤,他胸口的每一寸肌肤都似被春笋拱起的泥土,喷薄欲出,强大的磁场将方野吸附了进去。

方野感觉双腋被有力地托起,像个木偶布人似的腾空,挪动了角度,他的腿探进来重新分开她的,她的双腿,叉在了他没有赘肉的腰板上。她被他抱紧了。

“我喜欢你!你这迷人的芙蓉花。”

他的唇在话语过后盖向了方野的唇,那话似乎变成了他的推门动作,而不是经得主人同意的敲门,方野来不及,他就擅自大胆破门而入,接着是鲁莽激情。

第3卷 和局长的性事 第105集 混在孤岛富婆俱乐部06

“唔!”

方野叫出了声,显然有点不适应他的鲁莽。

“怎么啦……”

拖音绵长的话语不是真的要问,而是打针前的酒精棉,起抚慰作用的。“别担心,我是老驾驶员了,经验丰富。”

好你个经验丰富的驾驶员!方野见他那么自信,心里不以为然,等下看我怎么收拾你,能招架到何时!

何威的湿吻如他所说,应该也是老驾驶员了,他不像有的男人,是吸尘器,是挖土机,是吸血鬼,他深情凝视,电光闪闪,如激光穿透对方心灵最深处,他啄木鸟似的轻啄开她高贵得像雕塑的双唇,轻轻舔掠舌部味蕾,让她颤抖不已,等她上勾了,再羊群蚕食牧草,地毯似席卷每一个角落,吸吮,翻搅,推,盖。从舒缓、深入到热烈、悠长,滑溜如鳗鱼,狡猾如狐狸,胡茬的酥扎,欲罢不能,海底探月般的深喉,销魂掠魄,狮口大开的覆盖,罗密欧与朱丽叶般的绵长,世界别无他物,除了他们。

可是何威却像是手里持着冰糖葫芦的小孩,不忍心去破坏那么好看的造型,以及那充满喜庆的红艳艳的颜色,能保持多久是多久,只拿舌头在上面轻轻地汹汹舔着,并觉得十分满足。

方野的躁热不安,她挂在何威的腰间,水蛇一样扭动着,挑逗着,挑战何威裆部的忍耐极限。他却无动于衷,依然执著于上面的小情小调。

人家兵临城下叫阵了,先礼后兵那是可以的,可何威就是礼了也不后兵。

“这里场地有点不尽人意,你们女同胞细皮的,等下我们找个地方,好好享受一下美妙的夜晚时光。”

何谓撤退了。尽管是贴着方野的耳根说的,极尽柔情,心怀内疚。

可这炮仗是哑炮,导火线哧哧响着,等燃烧到尽头,只腾起一缕淡淡的青烟,最后随风而逝。不能不令人遗憾。弄得方野答应也不是,拒绝也不是。

“不好意思,天有点凉意,我该和他们一起去慢跑一段。”

方野心有不甘,看了看路上下来的慢跑会员,为了维护自尊,灵机一动,说出了这句台词。

此时的何威不知道在想什么,和之前判若两人,之前的洞察和强势控制,瞬间跑得一干二净,显得有些木讷、愚笨、迟钝。他没有说,我和你一起去吧!他说的是,行,你先去运动,一个小时后,愿意在我山腰的洞别墅再见面吗?9号别墅,我的代号不用重复了吧!

带了明显的征询,没有强势的要求。方野脱口就悻悻地回了句:“再说吧!祝你玩得开心。”

方野回到路上,很快就加入了慢跑的一簇人中。他们手腕绕了毛巾,脚尖轻擦着地面,嘴里喊着号子,节奏一致向山下跑。

方野刚才燃起的那股激情,被慢跑人群的激情赶走了,取而代之的是汗水、呼吸的急促和逐渐上来的疲惫。

也不知绕过了几道弯,山下的景物越来越真切。他们最后在河中一个底部平整的水潭前停了下来。有人急匆匆下去,摘下毛巾,擦起汗来,也有等不及汗水先下去,直接跳进潭水,和水花拥抱的。方野舒缓了一下腿部的紧张,蹲下来捧起水来擦把汗。胸前的那堆“障碍”此时脱离了组织,轮廓尽显,像柚树上挂着的沉甸甸的果实,这一优美的弧线,引起了慢跑群中男人的注意。或者他们早就在注意她。她本以为自己跟在他们后面不会引起注意的。

“今天真排场,连巩俐女士都出场了!”

一个男士带挑逗的声音朝方野袭来。辛一警以前有说过,方野的胸像巩俐的。现在这话传来,她是知道意有所指的。

“经典‘cd’呢,适合收藏!”

又有人掺和。

“那位女士,能过来吗?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要跟上组织生活!”

“友好点!那位美女,过来吧,我们姐妹护着你,他们不敢欺负你!”

有女士援助方野。

“就是啊,友好点嘛!人家还是初来乍到呢!”

方野并不怕他们。

“哟,海鲜啊!哈哈,那快过来,我们不欺负你,我们会好好保护海鲜,我们竭力保鲜!”

还是那个大胆的声音。那个小眼睛的中年男人,肚子大得和形成“s”状了,前凸后翘在争夺江山了。

方野朝他泼过去一波水,笑着说:“就你最坏!有这样对待新朋友的吗?”

“喂,小点力气,免得胸前的米米掉下来。”

“老流氓!对女士就不能客气点嘛!你看你那枚牙签都要掘地三尺才能挖出来了。”

有女士揶揄他。

“哈哈m是,那豆芽长得,要用放大镜找!”

另一位也附和。

“挖靠,你们不能瞧不起小个子,小个子能量大的道理不懂,拿破仑的个子那么小,爆发力那么强,咱的牙签,关键时刻决对能派上用场啊,而且是持久战的好材,你们说是不是。”

方野现在才发现,这簇人是很熟悉的一个圈子,说话都毫无遮拦了。她这个外人明显格格不入。

离开吧,不合适,为了融入他们,方野乘他们不注意,钻进水里,游到了他们那边去了。

那几个人在那里打情骂俏,可能太熟悉的缘故,倒也没有尘土飞扬的“实质”举动,只是彼此捉弄着,拿毛巾掠一下对方的裆部或胸部,泼对方一波水,而后是笑声大作,彼此调戏着。这倒很像方野老家男女私下背人玩的把戏。

刚才帮方野说话的那位女的,因寒碜大肚子男人的“资本”大肚子男人趟着水,狮子追逐猎物一样追过去,把她拖到几个男人当中,抬手抬脚将她擎高了,再放手自由落体,她蜷缩着身子掉进了水里,众人哄笑,这样的惩罚一个接一个,是他们的游戏方式。

方野在边上看着他们的游戏,不插话。这里有点像《动物世界》频道里的非洲野生动物园,只不过没有聒噪的赵大叔解说反显得更真实。他们就如一路跋涉好不容易找到河流的羚羊。一切都充满着狂野的气息。让时光倒流,原始社会的部落聚会应该就是这样的吧?那时的人们可能比他们还多一片遮羞的书叶。

第3卷 和局长的性事 第105集 混在孤岛富婆俱乐部07

“新来的美女,加入我们的圈子,三围就免报了,不过有条规则,新来的女会员得让男老会员抱出体重!”

又是那个大肚子,肚皮上一圈黑毛如李逵的男人。

“这是你定的规则吧!”

方野诘问。

“那点花花肠子,人家一看就看穿了。”

那女的继续揶揄。

“哈哈!咱这是礼貌嘛,这么个美女,欢迎仪式总得隆重点是吧!”

大肚子的阴谋被揭穿后,一只肥手寂寞得在胸前打着圈,反坦荡了。

“那也不该是你来抱啊!我们这里每一个都比你帅。”

“拜托嘛,给点面子好不好,咱本来就这个长相了,你们再不让出点机会,我不饿死了!”

“切!”

方野面对着“杀气”腾腾的男人,心里还是有点紧张的,躲到了那几位女同胞的身边。

“你今天可是羊掉进狼群了,不过别担心,他们并不坏,嘴巴毛糙,挺会怜香惜玉的。”

方野搀住了其中一位姐妹的手。那女的安慰她。

“他看起来像《水浒传》里走出来似的。”

方野加了一句。

“那位《水浒传》里出来的李逵,别再吓着美女了,欢迎仪式就免了。咱们玩个泰国公主过河游戏吧,你们扮大象,女的扮公主,你们得潜到水里从潭的这边憋气游到那边,我们骑在你们背上,不能让女士们落水哦!最后抵达的一位,下次请客埋单。”

方野身边的女的想出一个新的花样,并宣布了游戏规则,算是帮方野解了围。

“又想着法子整我们男人的尊严!行,咱就做一回牛马吧!今生做牛做马,来世也做女人,有男人们伺候着!哈哈!”

大肚子男人撇了撇嘴,心里却乐了,有了肌肤亲密接触的机会了。

大肚子绕到了方野身边,想和她搭档的意思。那女的拍了一把他的大,数落道:去,选择权在我们女的这里,才能体现女权主义嘛!听好了,男士们都到那边去趴好了,公主要上轿了!

方野看到男士们乖乖地听从号令,嘻嘻哈哈顺从地走到那边,各自占了一条泳道等候女士们,心里乐了。他们真能玩啊!

身边的女的,指了指一位面相斯文的男人,对方野说,你去骑那位,那位不会使坏。方野点了点头,觉得这照顾来得有点不刺激了。使坏能使到哪去,她心里有充分准备呢!

女士们对着皮球一样浮在水里的男士们指手划脚,有的在临时约法三章,有的在讨价还价,有的在惩罚过早动手的,有的在试骑,场面水开了似的沸腾着。

那女的把方野交给斯文男,拍了拍他的脸说,好好招待新来的。那男的满口白牙地笑,嘴里应付道:请女寨主放心,咱不辱使命!

比赛开始前,斯文男贴着方野耳朵逗她说:“寨主把艰巨的任务给了我,瞧你的胸是人家的一倍,我这护花使者不好当,能不能先吸口奶,增加营养!”

方野笑着怒目圆睁,哪有斯文的男人,都是披着羊皮的狼那!她顺手在水下捏了一把他的蛋蛋,说:“储备库粮草充裕,好象不需要补充营养!”

“哈哈!想不到你身怀绝技,能来铁砂掌温鸡蛋。”

斯文男大笑。“那游到那边,消耗掉的能量给我补回来!咱就喜欢喝鲜奶!”

出发的号令喊响了,男人们企鹅落水似的把头埋进了水里,划动胳膊蹬着双腿,扑腾着朝对岸游去,背上骑着女士们,一个个雄赳赳气昂昂,恨不能高歌一曲翻身农奴把歌唱了,胸前的波浪在月光下汹涌着,哪逊色被男人们奋勇争先搅动的水波啊!方野看到被称为女寨主的那位姐妹,举着双手,左右摇摆,一副女权主义者的得瑟劲,双腿夹着男人们的腰,嘴里喊着加油加油!

百舸争先,几分钟后,众“大象”纷纷驮着自己的公主抵达了岸边。大肚子落在队伍的尾巴上。他一路上就没消停过,不憋气,抬头作弊,和背上的公主玩“风浪席卷”摇摆着身子戏耍公主,能不落到最后吗?众人羞辱的笑声等他一靠岸就砸了过来,学狗熊来一句吧!有人起哄。大肚子上气不接下气地嬉笑着说:“你们能和我比嘛,我背上驮着的是社会主义的金山,我得摸着石头过河啊!”

话音刚落,就被那位密度大的“金山”女士仰面推倒,稀里哗啦倒进水里。自己阻力大,还嫌别人密度大,真是岂有此理!众人又是一雷声般的笑声。

斯文男一路驮方野驮得倒是敬业,方野都时刻憋了呼吸,准备落水不被呛着的。可到岸后,他秉承起先的遗风,矢志不渝,又来挑逗方野,说非要补充消耗的能量。

“留着吃夜宵吧!”

“哎!睡前一口奶,有利于助眠。可是难捱啊!”

斯文男装出败兴的伤心劲。心里还是拿到绿卡似的开心。

方野电了他一眼,给他一个表情,让他耐心点的意思。为了防止走散,斯文男还颇有心思地给方野留了房间号和自己的代码。

方野学乖了,刚才何威的那种姿态,后来一掂,她知道了,人家弹药宝贵,还舍不得用掉呢m那么点元气,早早丢了,接下来的时间怎么打发?美国的弹药都是到了快失效期才找个借口轰炸到中东国家去的。何威是觉得弹药离失效期还有点时间,得慢慢耗呢!

方野离开这个慢跑圈子,是找了个去休息的理由离开的,其实呢,是独自上路,为了剩下的风景,毕竟这是第一次来世外桃源,下一站是什么,一切都好奇。咱就不藏不掖了。拿张子艺的经典台词说,今朝有酒今朝醉。

现在身处山脚了,一路的运动,不觉得凉,加上时间也向更深的夜去了,丝丝凉意袭来了。方野隔断时间就活动一下四肢,逼出一点热量来驱赶寒意。

沿着木栈道走着。天上挂着明晃晃的月亮,似乎敬业到不忍心躲进云层。那些虫鸣,此起彼伏,一浪一浪,抑扬顿挫。

第3卷 和局长的性事 第105集 混在孤岛富婆俱乐部08

有的声音,和大自然区别是明显的。比如现在飘进耳廓的声音,饱含激情,如同电影男女幽会的对白。

“你假如工作在白宫,莱文斯基肯定就失去了给克林顿擦枪的机会。”

“讨厌!谁叫你私藏进口枪支呢!还是美国特种兵的最后武器!”

“哈哈!”

荡的笑声在夜空里,如灯台岛清澈溪水下的石头那样清晰。

怎么这里有人在说她这个系统里男警官常说的黄…色术语呢?方野仔细搜寻着那声音的来源。转过一道弯,眼前的小山岙里是一块草坪,刚修剪过的,那截被铡草机放倒的草尖,截断面还散发着清香。

月光下陈列着一对男女,应该称为首尾相接。那位自称克林顿的男人不是站着的,四仰八叉地躺着,双膝自然弓起,那枚莱文斯基倒像是位军械研究专家,头夹在人家的大腿间,手里拿的是放大镜?不,在拿双唇在研究枪械的性能!

有时候偷窥的刺激远超亲自上阵。方野小心地停下脚步,像一只蝉那样贴着一丛灌木后,不离开栈道,就算被发现也可以装作是路过。不过心外无物的他们肯定是不会提防什么的,再说夜里漫山遍野都是这样的运动,提防两个字明显是不必要的防卫。

中场休息,又传来俩人的对话。

“你说岛主怎么想到开办这样的项目?”

“人家受西方文化熏陶,当然不一样。太原市民不闻媒屑味,三亚人民不闻椰子味,睡得蹋实吗?”

“听说岛主年轻的时候有过情感创伤的,所以发达了之后,就不再垂青哪个男人了。”

“哦!婚姻就是一种生活状态啊。假如怕婚姻所累,那给婚姻留白,自由的生活也是不错的选择。”

“挺前卫。或许是未到火候,哪天对上眼的出现了,就会改变现有的状态了。”

“唔!”

方野撤了,他们的对话有些不长眼,钻到她心里某个敏感的角落去了,仿佛是知根知底的人在肆无忌惮谈论她的情感经历,如横冲直撞的飞蝇出其不意地投进鼻孔那样令人不舒服。

方野继续沿着栈道走。来到了一台gps定位分机前。出发前在大厅里有介绍过的。那张静脉一样弯曲的地图,有一红一绿两个小圆圈套在一起的,都是活动点。方野瞄了眼,自己刚才戏水的地方,那根红色的竖条表明人气并不旺,最旺的集中在总部城堡别墅、木屋别墅区、洞别墅区、沙滩区,那几根红竖条直指青天,火焰山的温度计似的。

方野记得张子艺的代码,在查询小方框里一输,放大镜图标拿指面一碰,张子艺就显身了。这家伙在别墅区的桑拿房里。这么个大夏天去那散热吗?他就不管蛋蛋里的小蝌蚪遭罪?反正计生政策放开也轮不到他来生了,该是他的儿子来了。

这么一作乐,把刚才的不愉快赶走了部分。方野伸手再去寻找何威所处的位置。有点多管闲事,指头却不听她使唤,被窥视的念头绑架了去。

本以为他还在扮演采花大盗,在花间流连忘返。gps显示他已经在洞别墅里。在那缱绻缠绵了吗?方野在心里调笑。可是有那么神速找到意中的红颜共度良宵?

闲事少管,饭多吃几碗。呵呵。方野突然觉得那是和自己不相干的人。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去。

正要退出登陆系统,屏幕却弹出一个对话框,提醒她有人发来邀请。方野点开黄色的小信封一看:呼叫032号,我是019号,现在洞别墅房间恭候您大驾!

这019不是谁,就是刚才劳燕纷飞各走一方的那只“伯劳鸟”何威。方野搞懵了,刚才都哑炮了,败人兴致了,现在这信息,说明他在关注着方野,一登陆就被他逮着了。难道真的不是她认为的那样?

方野心里有了动摇,半推半就地说,不知道怎么走。这话也可以理解成是拒绝,看你的接招能力了。何威很快就回话了,说,你站现在的位置等我,我开自助环保车下去接你。

何威开着环保车到了。那是国外机场站立式的自助车,他让方野站到自己的身前,两手将她圈在胸前,发动车子往回走。

“车子开动会有点风,往我胸前靠。公益取暖设施,全程免费。”

何威轻松地开起玩笑,从细节关心起方野。

“没去找其他朋友吗?”

“我在等着你呢!有你就够了。”

后背贴着何威的胸,之前的那点促狭,方野渐渐收了起来,或许是自己太武断了。

快到顶部,车子停了下来。何威领着方野进了一扇白色大理石的门,洞内有点阴冷,但还不至于很冷。弥幻的霓虹灯,把气氛渲染得浪漫异常,沿着绿色的导航标志,经过迷宫似的走廊和旋转楼梯,七拐八拐了十来分种,总算来到了一口叫住“高山流水”的洞前。

开了门,探宝似的进了洞房间,眼前的洞别墅,似乎和土耳其的yunak evleri洞酒店风格相仿。古典主义风格的现代设施,奢华,别致,有aman酒店设计师的手法痕迹,高保真的音响系统在放着中东阿拉伯风格的音乐,洞落地窗外是全景露台,挂着一只鸡蛋造型的两座的藤吊椅,大海就在外面掀动着寂寞的波浪。俯瞰,身下却是一处悬崖峭壁,这房间又有点像悬空寺那样惊险了。

“这房间是我私属的,还不错吧?”

“你交了多少会员费,能有这么特殊的独立场所。”

“小意思。女岛主说了,只图个开心,钱不是问题。来杯咖啡,还是红酒?”

何威殷勤地问她。

“有摩卡吗?”

“要白摩卡,还是燕尾服摩卡?”

“后者吧!”

“我去取。这音乐喜欢吗?世界各国的都在书橱里,你可以选自己喜欢的。”

何威转身离开,推开隔间的门,去颧啡。

方野没有换音乐,这中东音乐和这房间格调挺匹配,那年去土耳其看棉花堡,住的宾馆放的 就是这种音乐,她喜欢中东鼓的节奏律动。放眼,四周打量起房间。壁龛里的木雕,夸张而笨拙的人物造型,是时下最流行的雕塑风格,在黄色弱光小射灯的照射下,整个房间都成了一件展品。方野下意识地看了眼自己的前胸,那里似乎也追上了一层金光,肌肤变得透明了。

第3卷 和局长的性事 第105集 混在孤岛富婆俱乐部09

取了咖啡,俩人坐进鸡蛋型的藤编吊椅,椅子轻晃,何威自然地把手搭在了方野的肩上。

“去过南非了吗?”

方野手捧咖啡杯,微笑着摇了摇头。

“下次去玩,我做东。开普敦好望角的沙滩,还是原始的沙滩,一生中绝不能错过,那里的沙子比黑人的牙齿还白。”

“行,有机会找你去,到时候顺便再让我带回一桶黄金,一捆象牙。”

“没问题,只要海关肯放你。”

或许是发现咖啡点燃不了激情,何威又拿了瓶红酒出来。

“我们俩在一起,其他人能通过gps知道吧。”

“没人对别人的事感兴趣,这里就像是宇宙的群星,都按自己的轨道运行。不会有天外来客陨石的偷袭。谁都忙着自己的运转呢!对了,你是做哪行的,可以冒昧问吗?”

“你猜呢!”

“文艺界吗?”

“我像吗?”

“有点。”

“我在菜市场里卖白菜,托党的政策好,三尺摊铺,见了大款卖三块,见了穷人卖三毛,劫富济贫感动了菩萨,店铺生意好得很,一日三餐不用愁。”

“贫啊!我看你是说相声的。”

“呵呵。真的呀!”

“算了,不问你出处,问了也没意义。我想知道,你对我法兰西原汁原味的湿吻怎么看?”

“别告诉我,你在巴黎培训了若干年。”

“接吻是多美妙的一件事,咱就喜欢接吻。你不会以为我是买椟还珠吧!”

方野差点就蹦出一句话:我铁定认为你就是我菜摊上捡菜叶喂宠物兔的老太婆,对摊铺上新鲜的蔬菜毫无兴趣或者消费不起,只眼巴巴等着黄色腐烂的菜叶落地。方野吞了口咖啡,把这话冲到肚子里,按到某个角落。

方野此时脑袋里晃动的是小巷里“计划生育用品店里”招牌上的那个“v”字开头的英文单词,以及那种药物的分子结构,以及广告代言人神秘兮兮地告诉你:只为少数人准备!

“来练下功吧!”

何威难道看出了方野流露的失望和轻视,那串分子结构仿佛鱼贯着从对方的喉部进入肠道,优美地蠕动几下,进入了肠壁,于是就有了这句雄起的话?

何威转身走进房间,不是为了续咖啡,不是为了反锁门。他用拇指和食指捏着一个“方便面调料包”方野喜欢那样叫!外壳斜印着一串英文,以表明它的血统,原装进口。这“方便面调料包”给方野的第一反映,不是人家担心自己的生殖能力太强,而是如同湿吻时嚼着口香糖,潜台词应该是怕撞上胃动力太弱引发的口臭,或者是不卫生习惯引发的口臭。何威保护意识的背后,如落座前拿手指揩灰尘细细察看的动作,让接待的主人心生不安。

海上的月亮真美,简单的东西都是美的,是吧!方野转了身,把上臂搭在阳台的木栏杆上说。

背影的力量总是无穷的。比如长者在的场合,一声破天而来的干咳,会令在场的人自省有无做错什么。

何威不傻,他看出了方野对“调料包”的不高兴。

有一种热流沿着方野的背脊缓缓向下,和手里的咖啡杯温度相当,羽毛刷过般温馨,汗流那样势不可挡。涓涓细流越过高山,走过河谷,停留在了某块让迁徙首领觉得适合繁衍生息的土地上,一声令下,土木大兴,开荒种地。

方野静静地体验着何威在她后面大兴土木的热火朝天。古罗马奴隶主欣赏脚下的奴隶汗流浃背忠心耿耿劳作似的。这法兰西的湿吻,挺能适应各种土壤,就如当年巴西的狼桃进入中国,不择地而生。

时间在向前走,那群奴隶在劳作的间歇,玩起了角斗,刀光剑影,盾牌穿梭,杀声阵阵,如记录片里澳大利亚的蝗虫铺天盖地而来,方野怎能岿然不动呢?她在何威的挑逗下激动起来,热血如蝗虫那样集结而来……

那枚“调料包”已经不是隔阂,方野早被蝗虫的入侵搅得丧失矜持,她不再坚持什么,她忙着和蝗虫做斗争。

风平浪静。何威法兰西湿吻收起了表现的机会。他接下来要买椟还珠了吗?

还好,接着,方野闻到了来子“调料包”的橡胶味道,人造的水果味也没能掩盖它的存在。蝗虫飞走了,领地拿下了,该生火做饭准备安营扎寨了吧!

何威站了起来,覆盖在方野的后背上。有人恶搞说,地图上日本的国土就是一根香蕉,而朝鲜半岛拥抱的渤海湾根本就是被误会的通道,日本却如老鼠误会鼠标似的,选择入侵。南美洲和非洲的几内亚湾,也是攻和受的关系,所以早期成船的黑人被贩到了南美。

何威应该是学过地理的优等生。而且懂得大陆板块最早的时候是连在一起的。从历史学的角度,他也应该联系到这种渊源,并走亲访友,寻根问祖。现在的签证都很容易,绝不能老死不相往来,除非,日本的香蕉已经患了ed要往男科去,或者巴西伸出的那条腿,不再射门,而改变功能用来凉衣服。

何威升帆起航了,尽管穿了外国血统的tt,慢慢地移动板块,他要验证板块漂移学说的天衣无缝。

对待任何科学研究,方野都是很配合的,就是买拉提那双老在福尔马林溶液里翻搅尸体的手,她也配合他的研究。科学是至高无上的,在科学面前要学会敬畏,敬畏的最好表现就是配合。从当年的隧道工程师徐顽石开始,方野一直是这样爱科学。

儿子牛牛当年玩积木拼图,用的手法,竟然和何威的研究手法惊人一致。牛牛的拼图已经拼上,又要拆开,重复来,享受拆装的乐趣。何威也在享受板块拆装的乐趣,拼上了,再拉开,再拼上,大西洋的海水被挤压出惊涛骇浪了,他依然是掌舵的高手,风浪里颠簸着前行,那热情和当年的达尔文环球探险精神绝对可以比高下。

第3卷 和局长的性事 第105集 混在孤岛富婆俱乐部10

“白天克死了夜,天边那轮圆圆的伤口,还在淌血……”

何威耍起了文艺腔,这文艺腔的主题却莫名其妙触动了方野内心的伤疤。身后在研究板块学说的何威,不再是何威,怎么就变成了当年的辛一警!

方野决定反攻,三下五除二,高举盾牌,何威的长矛哐哐一声,折戟沉沙,像一头野兽似的在方野的身后喘息着,脑袋如水分不足的叶子挂在了方野的肩膀上……

方野回到总部城堡别墅。这里的夜似乎和白天失去了分割线,一直像锅炉里的热水在沸腾着。墅前的草坪上,一棵树下,就有一张张不同颜色的草坪布,布上栖息的,是交颈而眠的鸳鸯,说“眠”那是不确切的,应该是“醉”天地为床,供品一样摆在那,供品都是一丝不挂的,不是吗?要不然,换做帐篷一行,不知道天庭里那位看到了作何感想。

方野发现回来得太早了。何威的打油诗败了她的兴致,可是,那里洞房间的静谧却是这里不能比的。舞厅里的音乐冲过玻璃的阻隔,霸道地传到户外。

游泳池里的水换成了恒温的,池壁的几个进水口很卖力地送着循环热水。整个池成了一口温泉。几对对上眼的男女,正和时间赛跑,抓紧暧昧,挂在脖子上面对面呢喃的,何威一样来法兰西湿吻的,托着女的腹部学游泳的,应有尽有。她拿脚试探了一下,决定还是在池水里泡一泡,再看会似乎已经安静了的大海。

有一种残忍叫旁观。旁观激情需要定力,看着别人大口吃肉大碗饮酒,吧嗒着一张油嘴,任何的风平浪静,不是流氓胜似流氓!

方野从那池激情漫溢的水里上来,躺在速干椅上吹风。水温有点高。呆久了血管都胀开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身边躺下了另一位男士。方野没有拿眼睛去扫。被热水唤起的疲倦占据了她。她慵懒得有点像猫,透过墨镜直线盯着眼前的风景。

他的荷尔蒙气息随着夜风送到了鼻子里。如同无法拒绝辣椒刺激而产生喷嚏,方野移动脖子,侧看了一眼。这一看,看得方野浑身不安。他是谁?戴着墨镜,方野也觉得他眼熟。“母”字底部宽大的下巴,那条骨缝不是谁都有的,即使长肉了也没覆盖掉。

方野为了探个究竟,盯着他看,想引起他注意,对方却一副身外无物的样子,脸上飘着家常的微笑。看来盯是盯不出答案来了。

方野只得主动找话。她说,天空晴朗,海上天气变化快,会不会下雨?他沉默了几秒钟,才转头看方野,但依然不说话,只是模棱两可地点了点下巴。邪门!干嘛如此深沉!在转身的时候,他不经意拿下了胸前搭着的手。胸前两颗标志性的花生米赫然出现。那一次,方野惊愕于如此独特的花生米,如美国的自由女神,爱情海的蓝顶教堂,埃及的金字塔那样夺目令人难忘。

方野伸手摘掉了他的墨镜,他想护没护住。真相大白,原来真的是他!

“哎,谁这么没礼貌呢,摘我墨镜!”

“你吓我一跳!我就奇怪咋那么面熟!卓大人,你这是亲自上一线现场办公啊?”

“只有这事秘书代劳不了。没想到我们的小方同志也是战斗在一线哈!真是幸会!”

“堪比井冈山会师。”

“会师,会师啊!”

一切是那么意外,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省委书记卓大育。

方野心想,八成是这家伙已经认出了她,才在她身边躺下来,装聋卖傻演这么出戏的。既然人家权倾一方的诸侯王巡抚大人都光临此地,且不隐讳,咱还顾虑什么呢?方野为他没有回避自己而暗自高兴,知道人家对自己开诚布公了。这不同级别的,能做到很难得。

“春宵一刻值千金,卓大人怎么舍得躺着浪费时光呢?”

“这不是在充分享受嘛,神枪手在我身边,知足也!”

“又拿我开刷。那些嫩嫩的姑娘多着,咱人老色衰的,还能入眼,出来吓人已经很内疚了。”

“哈哈!这么谦虚。是和朋友来的吗?”

“回卓大人,是的,我事先可不知情,朋友说带我去一座孤岛度假,就过来了。”

方野撒点谎维护女性的自尊。总不能在男人的眼里,成了水性扬花的女人。

“没什么,希望下次还能见到你。这里是散心的地方,不必想太多。也就那么回事。”

“唔!”

方野点了点头。人家在安慰方野的不安。

聊天间,又有一位步态轻盈的男子朝他们走过来。

方野不认识他,那么应该是卓大育的朋友。

那人落落大方地立在了眼前,高大的身板带来了一阵风。似乎还没有释放激情,那条东西,从逗号变成了叹号。卓大育伸手拍了它一掌,笑西西地说:“看你怎么对待‘下属’的,人家饿成这个样子了,也不关照!”

“等着卓书记给它分配指标呢!”

他把眼光移到方野身上。

“小方,来,认识一下,新西兰某华人组织会长任大翰,以前在山西从事地下工作。现在跑到澳洲去喝新鲜的牛奶了。”

卓大育似乎把自己的身份搁到一边。带着调侃介绍这位男子。

“说是地下工作者,其实是挖煤的。卓长官,这位呢,也介绍下。”

“介绍可以,但是得好好照顾,人家可是神枪手!公安局长。有她在,你今天只管胡作非为,所有的法律暂时失效。”

“是吗!那可是认对人了,手下留情哈!方兄弟!”

“从事地下工作多少年了,怎么不染黑点呢,那可是免费的,比人家的日光浴效果好多了吧!”

“哈哈!方局长喜欢黑的啊!放心,该黑的地方都黑的,只求方长官身下留情。”

这些家伙,平时习惯了开带颜色的笑话,今天这样的场合可是如鱼得水了。

“我是打黑的!”

方野也不示弱。

第3卷 和局长的性事 第105集 混在孤岛富婆俱乐部11

“全力支持你打黑!”

卓大育兴致勃勃地附和。

“看来咱也不能客气了,真枪实弹火拼了,卓长官当裁判?”

“你收拾不了的残局,我来摆平!”

卓大育附加道。

“哈哈!”

爽朗得意的笑声有点旁若无人。

在卓大育的提议下,三个人转移阵地,来到了树林里的小温泉池。这里相对偏僻,还无人涉足。

卓大育放倒肥肥的身子,身板把躺椅覆盖得没了余地,躺椅的海绵垫凹下去一大块。他点了根烟,放开了说:“小方,你是好枪手,帮我看看我这把老枪还有用不,顺便上点润滑除除锈。哈哈!”

“卓巡抚,你那把枪,三天两头有人保养,哪会生锈啊。我这业余的,只能帮你上点枪油!”

方野这话是弯下腰附在他耳边说的,带着那么的点挑逗。末了,托了一下卓大育两层的大下巴,“来,让我调戏一下!”

惹得卓大育侧头哈哈大笑,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任大翰,使上你在澳洲打天下的干劲,帮我收拾一下这位难摆平的神枪手。”

卓大育见任大翰站在一边放不开手脚,给他鼓劲。有巡抚大人发话,任大翰立马抛开了顾忌和拘谨,摸了一把方野的臀。

方野已经被卓大育拉到了身上,长发杨柳似垂着,努力抬着上半身。卓大育的手筘着她的腰,改成压她的头,方野的上半身也被降伏了,被他按在关键部位上。

“怎么样?老甘蔗味道还不错吧!”

卓大育开心得像颗石榴,边享受着方野的口技,还不忘调侃。方野没应声,嘴巴没空。

任大翰还在旁观,卓大育双手端起方野的臀部,朝他使了个眼色。任大翰明白。他在选择角度。这场地有点局限,他怕上去增加卓大育的负担,压塌椅子。最后他分开双腿,跨过躺椅,高屋建瓴把他们和椅子都骑在了,站着,叉开腿,抱住了方野的臀,给一直没活干的“下属”分派了任务……

方野可就前后上下都忙上了。

“我们方局长工作着最美丽,瞧她多忙啊!”

卓大育还继续调侃,啜了一口方野晃动的nai头说。惹得方野奋起反击,一把揪住他脂肪成分的大胸,疼得卓大育龇牙咧嘴:“这修理得也太狠了吧!担心巡抚大人找你秋后算账!”

“不怕!”

方野任性地坚持。

此处省略四百九十九字。

等到月亮西游,他们才归队,寻找过夜的房间。卓大育被方野修理得还没恢复元气,和方野说再见后,独自去休息了。正当年的任大翰却有意无意地跟着方野。方野明白他的意思。

城堡别墅里的活动项目似乎接近尾声了,再疯狂的,也挺不过睡虫的来袭。一对对男女搀扶着离去。城堡别墅的大厅慢慢平静下来。高背沙发里有粘在一起的,扯了毯子,不想挪窝。窗外的虫鸣也似乎疲倦了,渐渐落幕。

如此良宵,一个人睡,总归有点浪费。方野本期待着新的艳遇,可似乎已经过了艳遇的时间段,大家都提着满兜的鱼,收竿了。在过道里再次和任大翰擦身而过时,方野朝他笑了笑。任大翰似乎拿到了签证,于是邀请她共度良宵。方野没再拒绝,说吃点夜宵再去吧!

任大翰不错。刚才在温泉池的表现,方野挺满意。仿佛是一曲绵长的贝多芬第九交响曲,第一乐章,不太快的d小调,2/4拍子,充满了巨大的震撼力;第二乐章,极活泼的快板,d小调,3/4拍子,明朗振奋,充满了前进的动力;第三乐章,如歌的柔板,降b大调,4/4拍子,高速行进后的沉思歇脚;第四乐章,急板,d大调,4/4拍,气势辉煌,排山倒海,直抵。

两人用完夜宵,任大翰把方野领进了位于三楼拐角的一个房间,大套房,和何威的洞房间风格迥异,奢华,温馨,厚重,宾至如归。

进了房间的任大翰,换了一个人,主人翁的姿态立显。或许是刚才卓大育的身份,他只能屈居其下。现在的他俨然成了大将军,成了山中的猴王,猴威毕现。方野在他的眼里,不再是局长,而是一个令他魂迷的女人。

“方美人,我喜欢死你了!”

方野还在打量房间,任大翰一个熊抱,从背后将她抱起,离地旋转两周才放下。“你知道吗?刚才你带给我多美的享受,头一回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女人啊!”

商人的用词很普通,句子里的分量却让方野心里美滋滋的。

“贫嘴呢!”

方野耍起了娇羞,微咄着嘴说。

“真的啊m是我嘴巴太笨,形容不出来。你没见我放不下你,蜜蜂一样跟着你了。”

“呵呵!嘴倒甜。”

方野伸出手,圈住了他裆部那弯大香蕉,掂了掂,手里有了沉甸甸的幸福。

“今夜无眠,我要好好伺候我的女皇!”

说着,任大翰不由方野礼节性的挣扎,拦腰将她抱起,迈着豪迈的步伐,将军出征似的,将方野摊到床上……

第3卷 和局长的性事 第106集 获赠私家别墅

从灯台岛的富人俱乐部回来,方野奇怪,在工作之余总会想起任大翰。假如辛一警是海豚音,张子艺、买拉提是歌剧,高官和卓大育是民乐,那么徐顽石、盛军是赛马,而任大翰就是农家乐,吃腻了大鱼大肉,来一桌农家乐,竟然口颊生香,念念不忘,肠胃都舒畅。徐顽石、盛军是虎跳峡,辛一警、买拉提、张子艺是西湖,高观是秦淮河,卓大育是即将干涸的太湖,丁潜军、何威是一潭死水,而任大翰兼备了虎跳峡的气势和秦淮河的柔情,他能在二者之间自如地切换。方野想到这,笑了。

还有,和任大翰相处,可以很随意,不用和辛一警、张子艺他们相处一样,就好比得时时刻刻穿着晚礼服,拿腔拿调。任大翰说话实心,她可以穿着休闲服在那面前招摇,很轻松,而不用担心他会改变对她的痴迷。只是一个短暂的夜晚,他们就成了再熟悉不过的朋友。

方野夜里独处的时候,好几次翻出任大翰的手机号码,却发现还没想好理由,总不能无聊到只聊家常吧,于是又返回了主屏幕,将手机放回一边。脑海里,贝多芬第九交响曲从第一乐章到第四乐章重复了好几遍。他在忙什么呢?

丹丹以前说过,你想的人肯定也在想你,所以就有了心有灵犀。方野接到了任大翰的电话,是在第三天,一切都变得水到渠成,再不用她费心思了。

“想你了!”

任大翰农家乐风格的措辞,没有曲笔绕弯。如一个水漂直接撞进方野的心田。

“假的!”

方野逗他。

“真的,心痒痒,比嗓子痒要咳嗽难受多了。”

“呵呵。”

“对了,什么时候有空呢,想和你……”

“嗯?”

方野故意逗他,逼降出他的下半句。

“想抱你了!”

“嘿嘿!在梦里抱不可以吗?”

“太伤神了,那跟橱窗外看东西有什么区别。我要亲你!”

“嘿嘿!”

“你不怕走火吗?”

“走火好,被你烧成灰烬,那才幸福。在我眼里,你不是局长,是我喜欢的女人。答应我,什么时候见?”

“对了,我有位朋友想咨询一下,新西兰办牛肉加工厂,前景如何?”

“这是商机,我们面谈,晚上可以吗?”

任大翰很聪明地上了方野搭的台。

“嗯!”

“新海观酒店,我的定点酒店,不介意吧?”

“那么腐败啊,五星呢!”

“得对得起我们的方大美人,小意思呢!那我去接你大驾?”

“不必麻烦,我自己过去。”

“怕人家说女局长钻上了陌生男人的车。我会派女的接你。”

“哈!真有你的。派女的过来,麻烦就是你的了。不开玩笑了,怕你来回堵车呢。我自个过去。你准备好菜谱就行。我能吃着呢。”

“那就不客气了。”

新海观酒店位于温江江心的桃仁岛上,两岸是高楼林立的温江城区,夜里是这个年代盛行的霓虹灯,以彰显太平盛世。新海观酒店主楼的形状如一只航行中的邮轮,裙楼是独栋别墅群,众星拱月似的分布。温江大桥在酒店位置打了一个结,分出一条肚场似的甬道,绕三圈,才下到地面。

方野离酒店还有两分钟车程的时候,给任大翰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快到了。任大翰说,你慢点开,我这就出来迎接您大驾。

方野的车驶进了栀子花香扑鼻的花园入口,迎接她的是欧式的雕塑,一对人面狮身金碧辉煌的展翅天使。射灯追光下的“新海观”三个字出现在主楼墙壁上,落款是本市著名书法家。沿路的景观灯早已开放,绿得幽森。

方野在草坪砖上泊好车,深黑lv牛仔,深绿阿玛尼翻领短t恤的任大翰小跑着过来给她开车门。

“不称职,让方大局长亲自驾车。”

一股后味是麓香的新款boss香水送进鼻翼。方野六神舒畅。

“有的吃,我步行都赶着来呢!”

方野开玩笑自嘲。任大翰也知道她是给自己面子。心里暖洋洋的。

“真是过意不去。”

任大翰说是“农家乐”其实在生意场摸打滚爬的人,场面见过了,照顾起方野来还是驾轻就熟的。他甚至谙熟男女心理学。他厚重的手轻轻揽着方野的香肩,方野有一半后背靠在他磨盘似的胸大肌上,那天夜里在岛上,方野对他突兀的胸大肌表现出浓厚的兴趣,现在他就把这“冷盘”提前上了,让那种若即若离的美感,给方野一个性感的前奏。

方野迈两小步,任大翰迈一大步,方野觉得自己是只小船,由高大的任大翰半推着在前行。

“先去别墅里洗把脸吗?”

任大翰殷勤地问。

“你还租了别墅?”

“呵,自个的,就是装修有点时间了,不过当时用的是古典欧风,还能凑合着用。”

“财大气粗!连江心的酒店式别墅都自备了。”

“钱赚过来总得花吧。再说这也不算花,放在那会升值。放现金的话,钱只会越来越小。”

任大翰的手从肩膀上移上来,蹭了蹭方野的脸,露在短袖t恤外的毛茸茸的手臂,似置脸于毛毯,暖意袭来,让方野芳心荡漾。

“羡慕,羡慕!真是羡慕咱社会主义国家这批先富起来的精英。”

“呵呵,有钱的唯一好处就是方便点。不用为钱不够花而焦虑。小时候,不瞒你说,我也是穷孩子,一条裤子,是我大哥穿短了,淘汰下来了继续穿的,上补着一大块麦饼。一个书包呢,从我姐开始用,一直用到这我这,上面布满的圆珠笔油都可以和中东的油田比了,一只铅笔盒,一开分成两半,用牙签穿着用。”

“你记得够清晰啊。那年岁,孩子哪个不是这样过来的,我们农村的,连书念不上的,比比皆是。”

“现在总算不用过那种捉襟见肘的日子了。前面到了,1008号。”

那是一幢金石立面的别墅,小巧却不失奢华。天生欧洲贵族的气质,而且还是伯爵以上的气质。咖啡色金属大门,门把是水晶石的。两旁守着一对文艺复兴时的意大利风格雕塑。方野抬眼看门楣,任大翰读了指纹,门开了,方野被让进了屋里。

洗了把脸,脸不再被灰尘绷紧,轻松多了。任大翰从厨房间给她端了杯咖啡。

“我们今天在酒店里吃,经理前些天说,刚从新加坡高价挖了一位厨师过来,擅长东南亚风味的菜肴。我们去尝个新。”

方野呷了口咖啡,微笑着听任大翰介绍。在打量对面隔断上陈设的澳洲风格的艺陶。

“那些玩意,是从新西兰带过来,咱不懂艺术,摆着附庸风雅。不过我也觉得它们挺耐看。”

任大翰发现了方野的兴趣点。

方野微笑着点头:“不一定要懂艺术的才能收藏吧!他们更痴迷这些东西而已。”

“有道理。收藏的不一定是艺术家,艺术家负责鉴赏。我们先去解决肚子问题吧,让方大局长饿到现在挺过意不去的,怪罪起来可就麻烦了。”

方野的微笑松得更开了。放下白色的咖啡杯,提起沙发里的包,和任大翰并肩走出了大门。自动门在背后关上了。

新海观以前来过,餐饮部在温江也是有名气的,可和香格里拉,紫禁城等酒店匹敌。酒桌上,上的菜都是新菜。如任大翰所说的,换了新厨师,就有新起色。餐饮的较量,百分之九十九在厨师,肯花大钱雇名厨的,酒店就如活水,财源滚滚。还有,就是要喜新厌旧,再好的厨师,堪比御厨,也不能用上一年,过了这时间,吃客的新鲜感全无,菜肴味比嚼辣了。

方野抱胸笑笑,没说话。这些一掷千金的大款,才有这样奢侈的消费观念。老百姓上次馆子都盼星星盼月亮呢。

任大翰殷勤地给方野夹菜,频频和方野碰杯。晚餐关于新西兰牛肉加工的主题,不得不谈,即使它是明修栈道,为暗渡陈仓用的,也得正儿八经地作为主题。任大翰说,牛肉加工厂市场销路不错,新西兰的牛肉在国内很吃香,利润空间除去关税,大概在80%左右。但有一点,新西兰政府近年对食品的监督很严,在生产标准上设置了不少条条框框,触犯了法规,那面临的惩罚也是很严厉的。早些时候,我也搞过,后来放弃了。新西兰创业,现在留学中介机构这一快可以涉足,新西兰的大学,对中国留学市场很关注,很多学校留给留学中介结构的提成是相当丰厚的,而且新西兰国家自然资源丰富,成了中国留学生去的热门国家之一。

方野静静听着,说出自己的疑虑:“留学中介机构和国外大学的沟通,需要具备一定的语言和文化底子吧?”

“那是的。不过语言学得也挺快,我最早出去的时候开超市,什么都不懂,奇怪的是,一年后就能听懂他们的语言了,在那样的语言环境下,学起来也不难。”

“看来你挺有天赋。”

“逼的。生存的压力逼出来的。真没想到,从当年的穷小子,到现在衣食无忧了。”

“四十岁前赚钱,四十岁后花钱。”

“钱有了,可是缺一样东西。”

“爱情?”

“爱情也不奢望了,都是过来人了,谈爱情该是下一代的事了。”

“那么是?”

“想找个你这样的红颜知己。”

任大翰倾斜着酒杯,杯沿碰了一下方野酒杯的腰,借此来掩饰内心的胆怯。

“任会长,可别拿我开唰啊!我们只是特殊场合的一次相遇而已。”

“哈哈,嫌我满身铜臭味,不过不想吃天鹅肉的蛤笙定不是合格的蛤蟆。瞧我话粗,理可不粗吧。”

“过分谦虚了。这年头出尽风头都是你们,媒体上设摊重金寻找年轻大学生的也是你们。”

“那是个别,不代表我们这个群体。”

“管中窥豹,可以看出你们这个群体的社会地位一点不低,人家趋之若鹜。”

“但愿如此。要是方大局长看得上我就好了,我一生中最有成就感的事。”

“我真的比你那些集装箱、银行里累计的财富有成就感吗?”

“人家寻找权势为我所用,来办事,做靠山,炫耀能耐,我只是想交你朋友。实心的朋友。”

“哈,谢谢,谢谢你这么看重我,我交你这个朋友了。”

“局长一言即出,驷马难追啊!来,干杯!”

方野的酒杯被任大翰的手劲碰得差点离了手,瞧他兴奋的。

“你认识卓书记多长时间了?我的好奇心挺重的。”

任大翰嚼着嘴里的澳洲鲍鱼,放下筷子,两手交叉搁,眼神并不躲闪,在对面竖条纹的墙纸上扫了一眼,滑到她身上,回答:“前年的x省世界人大会上认识。那时签了省城的一个bt基建项目,卓大书记说我们帮了他的忙,金融危机下财政困难,公建项目揭不开锅了。”

“原来是卓巡抚的台柱子啊!红人,红人那!”

“别取笑我。我看你倒是他眼里的红人,那天在灯台岛,看你们热乎的。”

“哪里来的醋味?”

方野故意蹙了鼻筋,谑笑。

“哈哈,不是。对喜欢的女人总有点排他的。男人的天性。我当然希望你只做我的朋友。这话可不能让卓书记听到,否则吃不了兜着走,连省委书记的墙角都敢挖,那胆子还没长出来啊。”

任大翰说到后面一惊一乍的,方野觉得挺好玩,但没表现出来。

“你们这些臭男人,烦死了哦。你也知道他面子大,他的兴趣得照顾啊!”

“理解,官道上的事,很多时候委曲求全。”

“有你理解就行,呵呵。我看时间差不多了,明天早上,我还要到省厅去开会。晚上要不先这样吧?”

“今天真是荣幸,能和你一起吃饭。既然这样,那就不耽误你休息了,本来想……”

任大翰用手遮了嘴,附在她耳边说:“本来想吃你的鲍鱼!”

“死相!这世界没一个好男人,都想着占便宜!”

方野在空中做了个虚拟的扇耳光姿势。起身。

“慢!这次是我们正式的单独见面,总不能那么没礼貌吧!”

任大翰见方野整理包包,急忙把人横过去,拉住了方野的手。

方野看着她,脸上的红晕煞是好看,酒让男人魅力凸显,也让女人三月桃花。

任大翰在黑色的提包里掏了掏,将一串钥匙放在方野的手里。沉沉的,方野不解地看着任大翰。

“给我一个面子,这套别墅离市区近,在红日香舍里小区,你做它的主人吧!它的气质适合你,好花得有好花器配,是吧!”

方野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吓着了,不由得抽了抽手,手被他有力的大手困得死死的,没抽动,她说:“任帅帅,这可不行,这么重的礼物,无功不受禄i别拉我下水。”

“我说了,我不烦你办事,也不找靠山炫耀,只和你做朋友,别跟我客气,接受我为你做点事,那是我最高兴的事。对我而言,金钱如粪土,友情才是重要的。我常在外头忙,下个星期又要飞惠灵顿,答应我,给个面子吧!”

任大翰慢慢地把方野的手合拢来,推着她走出包厢。

“那只能暂时借!”

方野拗不过他,折中了一下。

任大翰态度暧昧地点了点头,转移了话题说:有空去新西兰度假,我三陪!说着和方野往停车场去。

第3卷 和局长的性事 第107集 别墅里的哑巴保镖

明天就是周末,手头难得无事,不需要坐阵加班,方野突然觉得奢侈,手中有两天的时间可以挥霍,假如没有意外突发事件的话。她让秘书丁潜军把案头的一撂文件和报刊理走。

丁潜军和当初刚来的时候比,那时假如是刚从泥土出来的春笋,现在已经拔节了。人的成熟也是很快的。何况,对方野的那些多姿多彩的私生活,道听途说,积累得也越来越丰满,当初是上帝给他一双清澈的眼,他只用来寻找正面,现在呢,他学会了寻找反面。方野在办公室脖子活动筋脉的时候,他也能大胆地把手伸过来帮他捏捏。汇报工作不像当初那样远远地站在对面,兔子远离老虎似的。看方野的时候,眼里也会放出光芒来了,不再是莲花,而是桃花、牡丹了。甚至还学会在非工作场合把方野的注意力往他身上引。他说,那天上街,有个女孩一直跟着自己走,他刚开始警惕会不会是美丽的陷阱,直到跟出好几个街区,他都创造机会让她下手了,却不见动静,看来非劫财呢,后来在一个十字路口拐角,她不再跟了,双手圈成喇叭对着他大喊:你真像赵文瑄!喊完就转身闪了。弄得丁潜军哭笑不得,原来是劫色的!方野故意问丁潜军,赵文瑄谁啊,好像听过。丁潜军来了兴致,果然把方野往那方向引,说,就是《大明宫词》里演武则天的好朋友的。

“小丁,你明天有空吗?有空的话,想占用你的私人时间。”

“有,有,方局长什么事只管吩咐。”

丁潜军暗暗叫苦,明天早约好和驴友户外走青岙岭,吃烤全羊的,放鸽子又会让驴友们一阵好批了。总不会又是写材料吧。

“客厅窗前那棵散尾葵叶子发黄了,我们去花鸟市炒看有什么花不。”

还好,不是苦活!丁潜军庆幸。“行,我正琢磨明天怎么打发时间呢。这树,我也早发现了,怕你喜欢它不想换,所以没提起。花鸟市场我还去踩过点,幸福树、碧罗、红豆杉、沙漠玫瑰都很不错。盆景的话,建议放些防电脑辐射的金虎,或者非洲的生石花,景天也行,那里有家艺术范的盆载馆,叫绿趣,格调很不错,每件作品都由顶尖的园艺设计师担纲,而且都是孤品。”

“那明天就你带路吧!对了,这里有张量贩ktv的贵宾卡,你拿去用,一个朋友送的,还没开卡。”

方野从抽屉里拿出一张金色的卡片,递给丁潜军说。

“方局长自己不去放松?”

丁潜军这话本是客套用的,出来才发现说错了,人家方局长想娱乐还有带卡吗?自有人埋单免单的。于是慌忙改口:“那谢谢方局长啊!”

伸手接了。

方野本来是想交代给他另外一件事的,临时改口说去花鸟市场,她想想,算了,还是另外找人吧!

红日香舍里的别墅,方野已经抽空去看过了,还很新,装修也是新的,不知是任大翰还是开发商取的,这幢别墅叫流年似水,一看就让人有生命的紧迫感。让她隐隐觉得不安的是,这不是独立的别墅,是个别墅小区,一幢幢别墅没有独门独院分离,中间是带绿化的小路,其他人从门前走过,如同过自家的门。还好的是,别墅靠河,边间,别墅群里最偏静的一座。

方野想到找个佣人,可是可靠的佣人这年头难找,都是长嘴巴长手的,长手倒也算了,顺手牵羊也不必计较,可长嘴巴就麻烦了。方野后来想到了办公室主任温舜。

她对温舜说,有位朋友向我找位可靠的男保镖,看护别墅的,保安公司的不可靠,其他有好的渠道好的人选,帮忙推荐一下。她把自己的顾虑也变成朋友的要求,委婉地表达了。温舜悟性极高,心里想,肯定是高官富商在物色,于是把这项任务揣在了心上。

过了几天,温舜把一份简历交给了方野。方野拿起来端详一下,目光首先落在了那张生活照上。哟,这人怎么看起来不像是中国人呢?方野瞟了眼国籍,竟然来自克罗地亚,出身克罗地亚特警部队,《世界警察》杂志上有介绍过,那是一支隶属于内务部特种部队反恐组的部队。照片上的人一身戎装,持着“瑞士短剑”冲锋枪瞄准目标,摆拍,赤裸着上身,脸上涂着油彩,俨然就是背景的那堵岩壁。身高栏里赫然写着一米八八。

“中西混血,母亲是克罗地亚人,父亲是华侨。之前受聘于一家高档健身俱乐部做私人教练。从小在国外长大和受教育,不会中文。”

这温舜办事总是那样贴心,这事情处理得可是服服帖帖。不会中文,就等于少长了一张嘴,别人想从他嘴里知道什么,比较难了。之前方野还想哪有哑巴保镖,哑巴识字嘴上不说,可以写啊,这不是比哑巴保镖还好吗?方野舒坦得很,心里为他竖了个大拇指,能干!

“我看就定他了,物色的不错l签聘用协议。免得被人挖走。具体的事情你来办。”

“嗯!我会办好。请局长放心。”

温舜心里如明镜,不是方局长自己用,就是送给某位高官富商朋友了,交易那!领导很多事是点到为止,不好明说,办公室主任这时候就要勇敢代办,让领导满心欢喜。他以单位聘用临时协警的名义和对方签定了用工协议,还特地和他去医院做了个降检查,这点很重要。温舜为自己留了后路,免得到时候怪罪起来,骑虎难下。

那天和丁潜军去踩点的花木园艺店,她又去订购了一份,很快也送到别墅来了。别墅整理得焕然一新。

一切停当,两周后,方野住进了任大翰送的别墅。这地方还真私密,除了任大翰,无人知道。如此隐秘的地方,着实让人有拉上窗帘放纵的兴奋。

克罗地亚战警保镖的名字叫科尔。在方野眼里,那是个不会说话却活生生的超大型宠物。方野刚开始,和他眼神加手势交流,他领悟得很快。方野才想起,他父亲是中国人,即使不学中文,也比纯粹中西交流省力的。

女人对家的渴望,不是说能阉割就阉割得掉的。即使埋上厚厚的土层,总还在泥土深处蠢蠢欲动,甚至在某天勃然而出。方野的独身,现在有了科尔的介入,感觉很微妙,仿佛冬日的窗户投进一缕阳光,不会刻意去发现它的存在,但被照到了,就是那样暖洋洋。

盛军的电话,她应付似的和他扯几句,不再主动对织,以前电话里她总不停地续问,把话题撩拨到一个高度,再一个高度,直到手机发烫。现在呢,盛军起好头等着她接下文,她也只是毫无感情色情的懒洋洋的“嗯”草草就结束了。

张子艺的电话向来是看汤下面的,比如:方局长,要不要过去陪你呢!方野来兴致的时候会说,怎么,想让我调戏了?兴致低迷的时候会说,该给家里的地主交税了!所以近来她给张子艺的,都是免税政策,他在家交地税,国税就免了。

买拉提那家伙呢,事情处理完毕后,也就马放南山了。非上刀山下火海的特殊时期,他是要保持六根清净,一副柏拉图的样子的。方野也不忍心惊扰那样的一尊雕塑。远远地欣赏也不错。

科尔除了保镖的活,还会帮方野做些男保姆的活。打理阳台上的花草,种了棵虞美人葡萄。拿着网兜清理露台游泳池里飘落的落叶,换换池水,还会做些电工钳工的活。夜里给方野做夜宵。这保膘不仅养眼,还养心。方野看在眼里,喜在心上。

方野没把他当用人。而是一个朋友。一起用餐,一起在阳台上纳凉,一起在客厅里看电视。科尔不住用人房,就住方野主卧对面的次卧。两房间门对着门。没有话语的交流,无声胜有声,眉目传递信息,都成哑剧高手了。一个眼神,一个手势,科尔立刻能明白方野所想的,仿佛他的脑子里植入了一块芯片,连着方野那端。

方野开始有意无意地推掉了单位和朋友的应酬,享受和科尔一起吃饭的时光。科尔会下厨,技术还是厨师级的。几次下来,竟然知道方野喜欢的口味。黑椒牛柳,法式鹅肝,芝士焗龙虾,水煮郁金香,瑞士名菜浓香奶酪甜酒火锅,意大利炒面,换着做。方野可真是享受了家门口的西餐了。

厨房外的阳台,天花板上预埋的音箱里,班德瑞的音乐在流淌。那是科尔上街选的,他会指着cd盒子上的说明,用英文给方野介绍这支传奇的轻音乐乐队,当年是如何驻扎进阿尔卑斯山脉,听风观雨,才写出大自然天籁般的旋律。偶尔,也能吐出几个关键的中文字,比如,美,好,陶醉。不管方野听懂听不懂,很执著地诲人不倦。方野欣赏的目光鼓励他说下去。两人对坐,方野脸上表情的细微变化,都能照进科尔的心里。对美味表现出的意味深长的首肯,科尔仿佛看到方野味蕾正接受食物的洗礼。会意处,彼此开心一笑。方野喜欢看他白白的牙齿,和夸张的眉飞色舞,全都是欧洲情调,习惯了幽默和开心,表情总是那样丰富。科尔的目光有意无意,带了内容的,也会滑进方野的前胸沟壑,撞上树上不该采摘的果实似的,有点窘迫地收回目光,有风情,又有内敛。方野那感觉,触须抚摩过似的,很舒服,似乎还带点痴迷,杯里的红酒似的,抿上一口又一口,再一点点化在口腔里,滑入食道,变成嘴里绵长的余香……

方野的8小时外的生活,照进了一缕阳光,这是她之前没料到的。

第3卷 和局长的性事 第108节 外籍保镖那点事

第51节 第108节 外籍保镖那点事流年似水的三楼,有个八十多平米的健身房,方野来时还空置着。科尔建议改成瑜迦房,方野接受了他的建议。谁叫他有健身教练的履历呢。或许他看出自己身体某个部分山雨欲来,如南极冰川融化似的,即将失去形体美感需要及时亡羊补牢。方野对他的信任无以复加。科尔重新铺设了运动地胶,设置了压腿杆,增添了舞蹈装备柜,几个五颜六色的健身气球,乍一看就是个小型的专业运动场所了。

瑜迦教了几个星期,方野基本动作已经到位了。蜂雀式、山式、夕阳式、风吹树式、轮式、弓式、蚂蚱式、开腿式、肩倒立式、半莲花式。方野仿佛成了杂技里会柔术的人。

科尔改教她从国标演变过来,国内很流行的三步踩,甚至连芭蕾舞也教上一段。

不难想像,舞蹈的教学过程中,两个人的肌肤接触,从无到有,从少到多,从疏到频,逐渐演变。刚开始,两人还尽量保持距离,后来这种繁琐的无意义的保持烟消云散了。方野做瑜迦时,穿着个白背心,黑色紧身裤,线条毕现,风情万种,科尔光着上身,穿着乒乓球运动员的短裤,护着她的手,把动作舒展到位,搬着她的腿训练她劈腿。三步踩的时候呢,方野是超短裙,束身低胸露背装,袖子裙了喇叭边,一甩袖,一挺胸,一仰下巴,一抬腿,一压手腕亮出孔雀指,都是让人热血沸腾的性感。而在跳芭蕾的时候,科尔一身雪白的紧身芭蕾服,不知是没穿的原因,还是衣料太薄,洁白的衣服下裆部、胸部、腿部一片朦胧的黑,那种白加黑的强烈视觉冲击效果,如他白皙的国字脸上的黑胡茬,有一种让人昏昏欲醉的诱惑力。方野学跳芭蕾的时候,表现得特别认真,科尔看出来了,他把芭蕾舞的时间放长,拥抱、旋转、扶腰,她这只小天鹅,痴迷其中,巴特芒、让德项伯、芙拉贝、日了畏、皮鲁埃特每一个动作,从简单到复杂,逐渐学得象样。那种学习的快乐,全新的。

跳舞结束,俩人都一身汗,方野喜欢看汗流浃背的科尔,她一直认为男人的汗水是性感的。方野喜欢躺在地胶上,把自己伸展成一个“大”字,瑜迦的最后放松动作。也不管胸前的江山如何巍峨蛊惑人,科尔忙碌着,收拾好器械舞蹈道具服饰。方野看着他汗滴一颗颗汇聚,再一滴滴挂落。等他收拾好了,方野和科尔走到露台上的小型游泳池边。月光下泳池圆得像块镜子,倒影着天上的璀璨星空。两人冲淋后,双双下到游泳池里。

方野不大会游泳,她有理由一惊一乍,寻求科尔的扶持,科尔在泳池里变成了个顽皮的大男孩,时而接受方野的求援,在她呛了水之后,涉水托起她的腰,方野借机挂到他胸前。科尔不肯就此罢休,有力的臂膀朝外一送,把方野整个人扔进水里,看着方野沉入水里,又一个箭步蛟龙似的扑过去,从水下用后背顶起她。在泳池里,俩人已无主仆之别,或者他们间一开始就没有这样的隔阂。方野咳嗽着,粉拳在他的胸肌上擂着,科尔故意让那两刀肉抽动着跳起舞,方野仿佛回到了过去,回到了和徐顽石那时的青涩记忆。

假如他们能对话,那多好,可是,方野会告诉他心里的感受吗?不,还是这样吧,一切尽在不言中,这样更好,花开半朵、月闭半弦,曲奏半支,犹抱琵琶半遮面,留有朦胧的空间,来自由填充想要的色彩。

科尔总等方野睡下后,再楼上楼下检查一遍门窗,看看监控的运行是否正常,再返回房间,冲个澡,结束一天的安保工作。

科尔的房间没有卫生间,用的是二楼的公用卫生间。无人,他一般脱了衣服,光着身子去,再光着身子回来。可这天晚上,他冲完澡,走进过道,木地板和脚板间契合得不发出一丝声音。方野的房门却开了,穿着背心短裤的她见到了人猿似一丝不挂的科尔,铁塔一样矗立在楼道内,将楼道的空间挤得很小,她先是往回缩了一下,惊慌,脸不由自主地烧了起来,但她发现那样躲闪很猥琐,国外环境里成长的科尔,在性方面大大方方。他也发现了似乎要去客厅的方野,没有躲闪,只是抱歉地耸了耸肩,表示是意外。

回到房间的方野,灭了灯,躺下来,却翻起了烙饼。科尔的样子,每个部位,相机微距似的拉近,清晰地在眼前回放。床前明月光,恰似心头霜。方野不知道身上的细胞是怎么了,揭竿而起,都在倒戈,抗议她的不作为。方野起来,倒了一杯红酒,慢慢地分散注意力,等到晕沉沉的时候,或许就可以安然睡去。

可酒精却在体内燃烧,她失去了分辨的能力,不知是床在燃烧,还是身体在燃烧,像是置身于非洲沙漠,不翻身,身下就烫得厉害。

也不知道深夜几点,方野没看表。她从床上爬起来,赤脚下到羊绒地毯上,中央空调风口的丝带在飘,她走到窗前,推开窗,将夜风迎进来。夜风里夹带着河里荷叶的清香,涩涩的,如咬了青涩李子的舌头。月光下的塘河,黛青色,一副水墨山水那样铺陈。岸边的水草丛里,突然出现一对蓝盈盈的光,凌利地射过来,那是一只夜行的猫,带动了空气中的不安。

方野吹了一阵子风,感觉舒服多了。她的肚子咕噜噜叫开了,肠鸣的声音怪可怕的。方野拉开门,准备去厨房取点吃的。

门刚一打开,一束不强的光扑面而来。是电视屏幕画面的光线。难道忘了关电视?可电视只有画面没有声音。方野眼前的光被挡住了。站起来的是科尔,科尔只穿着一个ck,的形状变形得厉害,前面帐篷似的突兀。科尔有点尴尬,啼笑皆非地看着方野,两道扫帚眉倒挂了下来。他从背后偷偷把电视视频切换成蓝屏。方野走过去,从他手里拿过遥控,又切换到了播放。画面里出现的却是成人的内容,一个身强力壮的壮年洋人,和一个金发女人在户外的草坪正行着事。

方野没有责怪。科尔是正常的男人。他在方野入睡后,关掉声音偷偷地看a片,那a片的质量一看该是从国外带的,高清!他也在空守着寂寞,满腔旺盛的精力无从排解,他来这里一个多月了,方野怎么都会觉得他如笼中困兽,不时就会闪过这样的画面,一只猛虎怒目圆睁,前脚搭在铁栅栏上,血红的舌头在嘴角舔卷着,焦躁地看着外面的世界。

方野坐下来,看着电视画面。科尔似乎得到了认同,也在方野的边上坐下来。两人变得志趣相投似的。科尔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了方野的手背,方野也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头靠上了科尔的肩膀,他才那么大胆。反正这样的考证毫无意义。电视里的激情画面,早将他们的理智打败,他们都成了手无寸铁,被劫持的可怜虫。

方野被科尔搬到了大腿上,多舒服的沙发啊!椅子、科尔、方野,成了三个成了三个叠加的直角。直角太过抽象了,他们是活生生的。科尔的沿着松紧卷成一团落在脚下的地板上,像一副手铐,表明它刚才慌乱地从科尔的腰间,下褪到大腿,再到小腿,最后从脚踝跑出来。方野的睡衣纽扣已被解开,她本来就没穿,那层质地薄薄的睡衣,搁上科尔的皮肤,有丝丝凉爽,如酒精擦拭后的感觉。科尔的大手,紧紧抓住方野胸前的球体,方野的脖子朝着科尔的脖子缠过来,西双版纳森林里的藤缠树似的,寻找着力点,以和科尔对接。科尔轻而易举吻上了她的耳垂、耳叶、脸腮,他的舌头游龙似的,一寸寸在行走,朝着不可预知的目的地进发。

电视里的画面出现了声音,不知是科尔恢复了声音,还是不小心按到了遥控的声音键。一切活色生香,一切势不可挡。科尔凉在外面的那只牛角,顶着方野后臀沟,似乎已经不安于吐着丝丝“口水”科尔扶起了方野的腰,一滴水如悬空的蜘蛛挂了下来,掉到科尔的大腿上,落在腿毛间,闪闪发亮,就是不渗到他的皮肤上。

科尔不再忍受煎熬,将方野的腰往下压,落地签证终于办理完毕了……科尔放心地在方野的神秘国度里旅行。

方野眼前,笼子里的那只野兽,一掌击破了铁栅栏,顶开支离破碎的铁条,狂野地突奔,回归属于它的大自然了……

之后,科尔和方野间的那堵墙倒了,里里外外就是一个世界。晚间的瑜迦、三步踩、芭蕾舞都照样进行。不同的是,那是一场人体盛宴了,是与的交流。彼此都不再穿衣服,各种动作都性感无比。

瑜迦半莲花式单足立抬腿,一条腿抬到了肩膀上,方野站不稳,科尔会靠上来,扶着,用的是手,还有那昂扬的牛角,进入她的体内,方野依着他,多了条大拐杖,姿势就稳如山了。方野跪倒弯腰,肩膀抵地,科尔及时过来抱住她的腰,阴阳合一。这哪是锻炼啊?可这更是锻炼啊,双重的锻炼。科尔说,这是新发明,性瑜迦,等到世界性解放那天的到来,可以隆重推广。三步踩分分合合,抖动的不再是喇叭裤脚、裙角、袖子,而是方野胸前的那两只柚子。科尔裆部开始还能抖动,一旦肌肤接触,迅速变化,一柱傲天,再也抖不动。方野看到是它上面激情绽满的血管。

两人一身汗,有那么几个夜里,小孩子做坏事似的,就那样裸体走出练房,直接扑进泳池里……

那些日子,方野和科尔开心得不得了,身心愉悦。生活甜得泡在蜂蜜中似的。

第3卷 和局长的性事 第109集 治安支队副队长

薛大尉是局里的得力干将。干过基层派出所、 开发区分局、水上分局、机场分局,是个全面锻炼过的老警官了。刚迈入四十岁。老薛血气方刚,性子烈也是有名的。那张虎虎生威的脸,同事们开玩笑说,往地上一掷,地上就会有个坑。

让方野有点头疼的是,治安大队长张沈清调省厅去了,薛大尉想扶正。本来这位置给他也是名正言顺的,资力和能力都符合要求。但是,局纪委那里揭发薛大尉的举报信一直没断过。薛大尉是山寨王,凭借自己这几年人头地头熟,结成了一个强大的交际圈,他成为一些老板的保护伞,已经是半公开的事。外头关于他的传言,是“三能”队长,手能伸,女人能睡,黑势力能伴。

薛大尉不是自己过来找方野要官。而是通过政委。政委是他同学。政委用的是和她商量的口气,顺带转告了薛大尉的意思。他说,这豹子很烈呢!方野说,就怕他上了那个位置,权利大了,会出事,之前,再怎么说,上面还有张沈清挡着。政委摇了摇头,也是无计可生的样子,方野知道性格中庸的政委肯定是被他缠得没办法了才出面的,这方野了解。薛大尉的所作所为,方野也曾经通过政委转告过,要有所收敛。可效果不好。这让方野对薛大尉这警官一直心存不快。

方野把纪委书记复印过来的一撂举报信推到政委的面前。政委脸上无光。觉得这次请托实在有点无聊了。连自己的形象也赔进去就不划算。

见政委无话可说。方野后来告诉政委,她会有好的解决方案,绝不会让他折同学的面子,又不会影响大局工作和队伍稳定。政委不知道方野想的什么招,有一点,能让薛大尉知道自己为他请托过,那就可以了。

空降过来的治安支队队长让薛大尉有点措手不及。就这样定音了,薛大尉感到于心不甘。新来的支队长叫郭家齐,铁路公安分局过来的。这让薛大尉又丧气,又不得不承认,人家铁路局是上海的,牛着呢!

方野在局会议室里宣布了人事任免文件。她瞟向薛大尉,他的脸色严肃的如阴云密布的天空,一个劲地抽着闷烟。

薛大尉傲慢地迎接了郭家齐。郭家齐踏进他办公室,他的一双腿,穿着黑色的警用战备鞋,架在办公桌上,整个人塌在椅子里,没一点人样。郭家齐和他招呼,他轻蔑地哼了哼,在烟灰缸里弹掉烟灰,表明他还是活物,算是对他的招呼了。

郭家齐礼节归礼节,心里早有打点,你一个副职还能牛到哪去?充其量只是个的角色,让你上一线你得上翻,让你褪后就得褪后。不过看他那架势,郭家齐也没正面交锋。支使他,可能也不会配合。那行,咱大不了再任个副队长,让你休养生息去嘛!这有什么难的。只要是你头上的正职,对付你就有办法。

方野知道薛大尉的内线太多,他假如要找郭家齐的茬,今天让这派势力鼓捣一下,明天又让那伙势力放一把火,那郭家齐就有得忙了。

方野为了照顾薛大尉的情绪,一次去兄弟市开现场交流会,带上了他。她故意交给郭家齐一堆任务,让他脱不开身,才让薛大尉顶上的。

开车的是薛大尉,方野见他一路上油门踩得猛,也不去阻拦,任他发泄。路上他还借故说,昨晚现场回来睡得迟,瞌睡,想瞌几分钟后再开,方野也由了他。车载空调呼呼地送着高风。

现场会的事不表。那天晚上,方野想和薛大尉单独接触,让他有机会汇报思想,谈谈心中的想法。谁不是说了,心思闷着会心死。方野带上薛大尉去一家海鲜城吃海鲜。

薛大尉开始抵触情绪还是浓的,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靠在包厢的椅子里凶抽烟。他心里想,你方大大别想甩我一巴掌,再揉上一揉了事,这事,折了我薛大尉的面子了,让我薛大尉抬不起头,有机会抬杠抬到有你好受的。你一娘子军,还想让我大爷们归安在裙摆下,休想。

方野收起局长的架子,微笑着,没了平时的森冷严肃,一个劲给薛大尉满酒。薛大尉也不说谢谢,端起酒杯滚动喉结一饮而尽,再手臂一划拉嘴角溢出的酒滴,一副梁山莽汉的样子。

见底的酒瓶多了起来,在薛大尉的脚下时不时绊倒,发出哐当哐当的声响。

还是方野挑开了说:“薛队,这次没能扶正,不会有什么想法吧?”

薛大尉看一眼方野,偏过头去。似在思忖怎样应答。还好,从他嘴里出来的,是没带锋芒的常规话语:“能有什么想法,给咱上,咱上,没机会,就原地踏步。”

“你也知道,郭家齐是上海铁路局下面的,直接通过省厅招呼的。”

方野本来想金蝉脱壳。没想到,这话一出,竟然令薛大尉激动起来,他放下交叉在胸前的双手,端起酒杯,饮尽杯里的余酒,把结实的身板掷向靠椅。涨着通红的脸,毫不客气地反击:“方老大,要送火葬场,骨灰盒就不要你来送了。我就不相信,你自己手下的一个队长职位,还得肥水外流。”

薛大尉借着酒劲,将食指指向方野,有点失控:“说白了,你是不信任我薛大尉!实话告诉你,方老大,你也好一口,男人,但你尝过的男人里面,没有一个能和我比。我薛大尉假如做你的男宠,这队长,你还不给我吗?”

“你喝多了!”

方野被突如其来的攻击打了一棒,两眼直冒金花,但她还是命令自己淡定,以静制动,那是上上策。

“高观,那样的半老头子,公文包里要带伟哥了,我薛大尉一夜三次,有你爽。盛军,陪男人睡觉的男人,连我都觉得恶心。张子艺,娱乐圈的小白脸,戏子,他伴你图个虚荣,你也不会有征服感。买拉提,清高,嘴边的葡萄,你吃不到嘴里。丁潜军,一只嫩雏,你没心思等他发育。你假如能把我弄上床,那成就感,就是武媚娘了,我是烈豹,不只性格,床上也是。”

“说完了?”

方野尽量不让方寸大乱。她万万没想到,薛大尉会当面无所顾忌地点评她的私生活。

“没……没……”

薛大尉今天是脑子进水了,他全然忘了眼前坐着的是自己的顶头上司。酒是可怕的毒药。他怎么就把她当一位红尘女子来轻慢呢?

薛大尉看着方野转身离去的时候,还用踉踉跄跄的手指戳着她的背影余枪余炮地说:“我再告诉你,你家的洋保镖……”

最后半句话不知道有没有送进方野的耳朵。

第3卷 和局长的性事 第110集 治安副队长翻船

太空ktv,在温江边上,是温江外摊的老大,在温江的夜景里璀烂了一条街。

每天晚上夜幕一降临,门前偌大的停车惩成了豪车展,那是扎型用的。绿色的兰博基尼,黄色的布加迪威龙,黑色的迈巴赫,劳斯莱斯幻影,一列列,让走过的人肃然打起寒战,身子都变轻了,生怕一不小心刮到他们,就会债台高筑,倾家荡产。

太空ktv地下停车场,一辆黑色的奥迪a6车门开了,一只大脚探了下来。戴着墨镜的人是薛大尉。滴的一声响,锁好车。薛大尉碾子一样迈着步伐向电梯口走去。

独行侠一样的薛大尉钻出电梯,电梯门外已有太空ktv老总率着领班在迎接。他伸过双手捧住了薛大尉的手,拖长音说:“薛队,好久没光临寒所了!咱可是望眼欲穿啊!”

薛大尉从他手里接过一支烟,脸上是受宠的坦然,淡而冷酷的笑。

“来,这边请,王朝1号包厢,你的老地方!”

老总做了个请的姿势。并肩和他朝左手过道走去,过道里内嵌的装饰画,赤裸裸的中外女郎,在小探灯的追光下,搔首弄姿展露着风情。

推开包厢的门,里面已有众人恭候。不过不涉及官场政要,都是平常和他称兄道弟的商界人士,谈不上风云人物,也都有一番产业在手的。平常借他的影响力摆平点事,关系不分你我的。见是熟识的人,薛大尉也不好意思让那副墨镜呆在鼻梁上了。众人和他打着哈哈。有人上来勾肩搭背起来,勾着他的肩膀推一把搡一把,来弟兄们的亲热。薛大尉脸上的严肃被赶走了。他们要的就是这样,要是薛大尉板着严肃的脸,那就如穿着西服登山似的难受。

酒桌上,弟兄们只字不提薛大尉升职一事,上次他们还美国竞选总统似的为他打气,一定要上。他们都知道他的竞逐失利了。

“薛队,听说你们的头喜欢男人,连婚都不结,是不是这样?”

发话的是公狼低压电器老总,一口酒一句笑话,津津有味。

“不知。你哪听来的?”

在公开场合,薛大尉说话挺留心。他若掺和,到时候就变成是他说了。

“哪听来还真忘了。把公安局长压在身下该多刺激!”

公狼老总兴致很浓,那张厚到下翻的嘴唇,抖动得厉害。

“薛队,你们单位的入口大理石上,刻着‘为人民服务’,公狼的口水都流了一尺长了,那服务项目包不包括为他服务的?”

另一位满庭芳娱乐公司的老总话里有话接茬。

“为人民服务,是我们头儿要做的正经事i谁说是为男人服务了!这不是明写着,你们不包括在人民之内吗?”

薛大尉说的是反话,那调侃的效果,有点小丑衣服反穿的效果。他心里可是大快朵颐的舒畅,是快刀切葱的爽心,仿佛方野被他当众扒光衣服还解恨。可这样说,是不会被揪住小辫子的!

“你们头儿要帅哥,要猛男,帅哥咱得去韩国割上几刀,要猛男,咱的宝刀还好使的。”

说话的又是公狼。

“怕是割上几刀,就成猪头开花了!”

另一位插话。

“别抬杠嘛!薛队,你说是不,咱年轻的时候,也帅过,甚至现在也还帅,这里太空老总杜子腾手下那些花姑娘,整到床上,哪次不说咱帅哥的,是不是?”

公狼自嘲着向刚才抬杠的家伙抛过去一个不以为然的眼神,满脸的肥肉都在跳舞,下巴的肥肉梯田样一层层挂下来,让人非常想做好事,用手去接住,免得挂地上去。

“哈哈!公狼啊公狼,我可真是服了你,杜子腾那些花姑娘,每一个都是把杀猪刀,磨得刀光闪闪,剁棉花棉花断的,她们对你说帅哥,其实是对你的腰包说帅哥,这你是知道的!”

一位看起来年长的光头,颈部爬着刀疤的兄弟帮他斧正。

“哈哈!刀胚!你给我留点面子行不。算了,不吹了。薛队,咱叫几个花姑娘过来助助兴!瞧我们这是干什么啊,才清空几个啊,一个两个……八个,人均还没脱贫嘛!”

公狼半是征求意见,半是自作主张。他数着桌子上的空酒瓶。

这个时候,薛队总是装糊涂的。仿佛身上穿了制服似的,束缚了他,心里有虫子在爬了,他也不会喊出一句:同意!

服务按钮过后,包厢的门推开了,一群霓裳飘飘的陪酒女郎,带着浓浓的脂粉味、香水味,鱼贯出现在门口。那些工艺早用来做厕所清鲜剂了。现在有品位的香味,自己闻到,边上的人闻到,别人闻不到。而这些陪酒女郎是唯恐别人闻不到。

一律的细跟恨天高,踩着一字步,一手提包,一手叉腰,刻意扭动着腰肢,抖动着前胸。

“挖靠!”

公狼首先叫了出来。他向沙发了靠了靠才稳住身子,仿佛再不往深里坐,身子就离他而去,飞向那群陪酒女郎。

“果然如我所说吧?你看这太空老总的刀子磨得多锋利!”

刀胚附在公狼的耳边说。他指的锋利,不是说姑娘的姿色,她们都有模特般曼妙的身材,要脸蛋有脸蛋的。他说的锋利是指:她们都是真空包装!仅一袭半透明的霓裳象征性地表明她们穿了衣服。

公狼是老手,但还是感觉鼻血要喷涌而出。他下意识地伸手去触碰鼻子,往深里吸了吸。

为首那位陪酒女郎伸手去关掉了明晃晃的照明灯,只剩从角落里的昏暗的气氛灯,包厢里的气氛一下子就暧昧起来。男人们不安地挪动,薛大尉也不由自主地架起了二郎腿,来掩饰裆部的异军突起。不是文雅,再不掩饰,这些陪酒女郎就会很得瑟,那是无声的语言,定力太差长她们的气焰,她们会翘尾巴,她们心里会说,瞧这几个撂着温馨的家不要,偏出来寻花问柳的嫖客,那点出息,见了我们就口水直流!

陪酒女郎放下手中的工具包,一个萝卜一个坑地插进男人堆里,一个女的挨着一个男的。沙发显得挤了,这并不妨碍。沙发坐不下,那是最好的,可以顺理成章坐到男人的大腿上,勾住男人的脖子,炊具挂到墙上那样自然。

启酒瓶的声音,瓶盖在玻璃茶几上的回旋声,酒瓶对碰的声音,男人把嘴里的酒送入陪酒女郎嘴里,陪酒女郎发出的抗议声,陪酒女郎在男人脸上较量式的啵声,包厢里涌动着暧昧的暗流。

薛大尉怀里的,够,双腿分开骑在他的大腿上,一手举着酒,一手熟练地伸进他t恤的下摆,揉捏着他的胸。薛大尉的双眼却偷偷瞟向邻座的那位。自己身上的这位肩略宽,额头也是,这不算是缺点的缺点,让薛大尉三心二意,并不投入,双手穿过她的衣服,捏着他的,捏着捏着就停了下来。直到她把薛大尉的下巴正过来。薛大尉被发现阴谋,坏坏地笑,爪子狠狠地抓了把她的酥胸。

时间虽然凝滞,但还是在向前。公狼已经被那位陪酒女郎扒光,裤子耷拉在脚下,跪在他腿间的陪酒女郎,帮他一口口擦枪。

喜欢和公狼抬杠的老徐,在边上捉弄公狼,张大嘴巴,帮他配音,那声音当然是很下流的吟叫。几个男人听了,颤抖着胸膛,乐不可支。公狼咬着下唇,不做声,做了个手势,朝老徐收起四指,紧剩中指!他怕他们影响他身上那位工作。

邻居的那位,在薛大尉电光闪闪的注视里,明白了他的心思,找空隙,换了过来,坐到了薛大尉的大腿上。薛大尉像是买到了意中的商品。

薛大尉的火被烧了起来。但他有个原则,不当着兄弟们的面办事情。或许是要留住点威严。酒喝得差不多了,他如往常一样,在陪酒女郎耳边一阵嘀咕,说要带她出去一下。

“哥,你又要我违反纪律啊!”

陪酒女郎咄着樱桃小嘴,捏了把他的宽下巴撒娇。

“不会违反纪律,我和你们老总熟着呢!我跟他一说,工资不扣,还会给你加薪!懂不。”

一提到加薪,那陪酒女郎眼睛亮了。陪酒女郎的信仰还有啥,钱呗!她心里想,怕是碰上贵人了,这个肯定比老总大,老总听他的。真的吗?嗲声嗲气地摇着薛大尉的肩膀,薛大尉点了点头,那陪酒女郎便半推半就一番,同意了。

第二天。温江公安局大院那几株背阴的栀子花散发着零星却沁人心脾的芳香。上班的男女警官,在风纪镜前整了整衣冠,咯噔咯噔上楼,开始新一天的工作。就是这个时候,大院不知从哪个科室突然传出一声炸想,暖瓶似的,接着那消息就如水流满地了。

新闻的主角是薛大尉。薛大尉出事了!

一大早,大院就来了一位女人,头发染得枯黄,忘了施肥的庄稼似的,把一封控告信交到了信访室,后来又转到了邢侦大队。

大家才发现,薛大尉今天没来上班!

黄发女人连受害者女人是什么样的都不知道,坐在经办人员的对面,一副强势打倒土匪流氓恶霸的样子,她说,薛大尉约她出去吃夜宵,可吃夜宵时把她灌醉了,等她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宾馆雪白的床单上,不,是雪白却有一大块红色的床单上!

她说自己刚好来例假,被薛大尉给了。不知道酒里有没加了迷药。陪酒女郎说完,就把那张带血带地图的床单扔到了桌子上。经办的警官看了眼那物证,想到上面还有薛大尉的精虫借血红的营养成分苟且活着,在那里挣扎爬行,经办人员一阵反胃,比在门口的夜宵店里发现碗里有弯曲的体毛还恶心!

陪酒女郎撂下一句请政府替小女子主持公道,就摇着高跟鞋撤走了,说不定得赶回笼觉,晚上好正常上班呢。

等陪酒女郎的身影消失在大院门口。大家对这新闻的可靠性展开论证。

1、薛大尉也算是出轨的老马了,这次会迷途?谁都明白,就是几百块钱的出台费,外加点小费嘛!他会境界突然高了,开始节俭持家?

2、是男人都知道撞红会倒霉,难道他知道对方来红,还霸王硬上弓,给自己捎回霉运?他们这些人是最讲究这些八卦细节的,电话号码的尾号都用9的。

3、薛大尉堂堂的治安大队副大队长,竟然栽在自己分管的三陪女手上,那比拿破仑滑铁卢还滑稽,他一夜之间就阳痿了不成,连个三陪女都摆不平?

后来各种推测和未经考证的小道消息都出来了。有人说,是薛夫人现场捉奸,把三陪女当小三了,三陪女说自己也有职业道德的,只三陪,不做小三,薛夫人一听肺炸了,认为小三的底线都不守了,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你来我往就干上了,三陪女索性破釜沉舟了,说是薛大尉她。也有人说,酒仙薛大尉那晚离奇醉了,见了红色,还以为是红,才勇往直前。到最后,连和好几根弯弯曲曲的毛,还有警官证抓在三陪女的手里,都没有防备了。有人说,薛大尉这是怎么了,像失去拐杖的太监,难道不会先发制人,说是执行公务,人家暴力抗法,反过来被陷害吗?

在阴沟里翻了船,这让薛大尉情何以勘?薛大尉拿太空ktv老总焦鑫问罪。焦鑫除了一味的赔罪,孙子似的,没能做啥,他说,那陪酒女郎是刚来的,还在试用期,北方人,性格暴,烈驹似的,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怪他管理无方,还得请薛队长多多包涵。薛大尉说,包涵个,老子的颜面扫地不说,连工作都保不住,要蹲大狱了!焦鑫恨不能给薛大尉跪下了,这可如何是好?摊上大麻烦了!薛队长,你一定得想出招来,哪怕最坏的打算,也不能去蹲大狱啊!薛大尉恶狠狠地说,我蹲大狱了,我会拉上你的,放心!关同一监室,刷马桶擦的活就归你了。

第3卷 和局长的性事 第111集 原来是个陷阱

薛大尉越想越不对劲。借案子还在调查之际,冥思苦想,头发想白了一圈。焦鑫说的可能性不大,马驹性子再烈,哪有这样不识抬举的,又不是从哪拐来的逼良为娼对象,对这一行该有心理准备的。

薛大尉一个个梳理仇敌,又一个个在心里划去,最后还是找不着北。

薛大尉私下去找政委,谁让他们是同学呢,危难时刻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政委却告诉他在外地。“在外地”这托词,让人心寒,潜台词就是手机漫游费挺贵的。薛大尉啪地合上电话,有世态炎凉的感慨。到了这时候,都急着和他划清界线了。成黑五类了。薛大尉苦笑,无奈之下,看来只能听天由命了。他给几个死党发了条短信,说,记得来探监!

薛大尉再次联系那晚的陪酒女郎。陪酒女郎前几次谈僵了,一直不变态度。

两人在温江外摊的蔚蓝海岸茶座见了面。陪酒女郎如她的态度一样,双手抱胸,无隙可击。

薛大尉说,你撤诉吧,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姿态低得有点让人不自在。

陪酒女郎只顾喝手里的柠檬水,并不急着说话。

“那晚没把你搞舒服吗?这样的毒手你也下!”

薛大尉给她满上酒,有点兴师问罪。

“废话少说,你答应我什么条件?”

陪酒女郎针锋相对,让人相信那句名言,戏子无情,无义。

“你开个价。”

“无价!”

陪酒女郎将头发甩向脖子后面,桀骜的样子,无人可驾驭。金钱如粪土的样子。

“你到底想怎样?”

薛大尉渐渐失去了耐心,语气开始硬了起来,又觉得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话出去了,又意识到不对,暗暗提醒自己,尾巴收紧,不坏事,能谈下来,做孙子也行。

“走法律程序。”

“我管你叫姑奶奶行不行,好歹你也是我看上眼的姑娘,看在这个份上,你放过我!不是我孬种,怕蹲大狱,我上有老,下有小,这点你明白不。”

“别来悲情戏了。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离婚娶我!”

“姑娘,你就别开玩笑了,我都黄土埋到脖子的人了,不,是埋到鼻孔下面了,你是青春年华,我,忍心坑你吗?你都可以管我叫大叔了,我内疚得起吗?”

“你会内疚吗?你们这些人,玩弄晚辈的时候,心里想的是刺激,乱了辈分的刺激,大棚乱了季节的刺激,是吧!跟你扯上正事,一拍就溜。什么内疚,和你们的良心一样,早上交给魔鬼了。”

“成见太深啊!真的要这样,那我从了你。”

“哼…哼,我改变主意了,不想嫁给半老头,可以做我父亲的人,床上也没几年可整了。”

“姑娘……”

“咋滴?肠子悔青了吧,裤带松松容易,爽了,处理后遗症并不那么简单。”

“姑娘,你总不会是对男人怀恨,才报复的吧?”

“没心情!”

“那又是为了啥呢!你给大哥说说。”

“别人出的高价!”

冷不丁陪酒女郎爆出这么一句。

薛大尉脑袋轰一声响炸了,果然如此!

“我可以出更高价,好商量,你考虑下!”

薛大尉说这话,是鱼儿咬钩提竿的速度。

“不必了,咱有职业守,不能吃了这边,吃那边!你明白自己不是无缘无故死,就行了。”

陪酒女郎说完,起身欲离去,任凭薛大尉招手挽留,也没成,敲着高跟鞋,消失在夜色里。

薛大尉把手中的杯子重重地磕到桌面上,咬了唇,不让愤怒喷薄而出。他怎么就没想到这么重要的会晤,要打开手机录音功能呢?有她那翻话,自己就能昭雪了啊!陪酒女郎得意忘形了,这上好抓证据的机会遛走了!

他拾起手机给太空老总焦鑫打了个电话:“外摊蔚蓝海岸,你过来一下。”

话筒里却传来很陌生的声音,陌生得如同来自外星球:“对不起,薛队长,晚上没空,失陪!”

一股热血直窜脑门。他闭上眼睛稳了稳神,举杯喝了个见底。他妈的,兵权还在,就敢朝我了,这小子吃了豹子胆了?还真的树倒猕孙散了!平时的必恭必敬,讨好阿谀,全他妈的见鬼去了?昨天个还孙子似的,今天就掘了,太不像话了。

冷静了会儿,思维也清晰起来。焦鑫这养的,翅膀硬得这么快,莫非他有新的靠山,才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这靠山又会是谁?郭家齐?还是……

当薛大尉的脑海里飘过方野的样子,他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上次去n市开现场会,酒后失态,把她当红尘女子来轻慢,方野拂袖而去的镜头又回来了!

薛大尉额头直冒汗!

难道是她秋后算帐,背后指使人,下的毒手?

这有点顺理成章,难怪焦鑫那兔崽子一反常态,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薛大尉又灌下几杯酒,手臂一拭,擦去嘴角的余沫,猪肝红的脸,渐渐浮现了一丝狞笑。

焦鑫从公司回家,往郊区的富人别墅区开去。焦鑫刚驶离市区高架,后视镜里就发现了一辆车子在紧跟。焦鑫多了个心眼,心里想,谁那么无聊呢?他加速脚下的保时捷油门。

距离拉开了一点,但前面一辆车子不再让他超车,和他一歪一扭玩着把戏。后面的车子很快就跟了上来。

焦鑫只得选择就近的匝道下来,那辆车紧追不舍。焦鑫确定那是跟踪自己的,握着方向盘的手不禁冒起了汗,他伸手拧大空调。车载空调呼呼送着风。

后视镜里的车子越来越大,最后呼的一声窜到了他车子前面,在五米距离外横了过来,焦鑫只得一个急刹车,车子发出嘎吱一声怪叫,带着橡胶摩擦的臭味,泥土飞扬。焦鑫的身子倾到了方向盘上,胸部硌得生疼。还没回过神来,紧听着砰的一声,车窗的玻璃碎了一地,焦鑫被人拽着从车窗里拖了出来。

紧接着,几个蒙面的壮汉,连拖带拽,将他摁倒在地,一阵雨点似的拳打脚踢,焦鑫很快就抱头缩脑,成了一团,活像一只不堪天敌的穿山甲,在那求饶……

等一切归于平静,那几个蒙面人已开车绝尘而去,满地的碎玻璃,告诉人们刚才的惊心动魄,鼻青脸肿的焦鑫,血染白衬衫,一抹鼻子,红脸关公似的。他像一张荷叶一样逐渐舒展开来,俯撑着地面艰难地爬起来,全身都痛,又不知痛在哪,四肢不听使唤了。

那帮人最后的那句话,还在耳边回旋:让你眼神不好站错队!

焦鑫迷糊了?难道是得罪谁,遭报复了?要得罪能得罪谁,同行竞争,不可能,前几年对同行业的收购,都是自愿被兼并的,给的收购价基本让他们无法拒绝诱惑。顾客吗?更不可能。唯一的可能是体制内的人,那些才是难伺候的主。可自己怎么就站错队了,这狗屁的队还真难站,他们都是狗咬狗,中立不是,站哪队都不是,要让人怎么站啊!

焦鑫在医院里做了个全面检查,医生建议留院观察一两天。他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想心思,可答案哪在天花板上写着?枕边的手机响了,一阵接一阵在震动。焦鑫侧头看了眼,显示是薛大尉的。

焦鑫寻思着要不要接,这号码让他眼前一亮。最后还是拾起手机,点了接听键。

“焦总,听说你被来路不明的歹徒打进医院了?”

焦鑫眼前突然一亮,黑暗中擦亮一根火柴似的。

“你这么快就听到消息了!多谢关心。”

焦鑫不冷不热地说。脑袋转得很快。

“我什么时候帮你破破案子,不能让你吃这眼前亏。”

薛大尉顿了顿,接着用公鸭嗓子说,那声音总像是沙子做的似的,“焦总,你手下那陪酒女郎前天和我私下会晤,她不打自招,说是受人指使的,你说……”

“是吗?那你有没怀疑是我受了谁指使?”

事到如今,路上被蒙面人袭击,真相基本清楚了,就是薛大尉怀疑自己受人指使,而给他设了圈套,才出手报复的。

话筒里传来了薛大尉模棱两可的语气词,并不说话,给他答案。

“薛队,咱们吧,也兄弟这么多年了,怎么说也是情同手足,肝胆相照了吧?出了这样的事,又是我手下干的,我也非常内疚,但是,假如,你怀疑到我头上来,那我可就心寒了!”

“没,没,你别往心里去。我们的任务是,一条心,洗雪冤情。事情总会水落石出的,是吧!”

薛大尉内心大胆的猜测,又削去了半截,人都矮了。难道是方头儿绕过焦鑫直接安插的奸细?

“焦总,你看你还有什么好办法,比如让她撤诉?”

“事发后,她就走人了,打了不少电话,一直不接,我能帮你忙的,还会不帮吗?”

焦鑫显然挺为难。

薛大尉只得叹了口气,挂了电话。焦鑫摸了一把脸上的伤口,还隐隐作痛,他心里骂上了:他妈的,咋就把自己卷进去了呢?

第3卷 和局长的性事 第112集 和公安局长的殊死较量

红日香舍里别墅。天边最后一道瑰丽的晚霞把金石立面照得红光一片。高大的橡皮树,展示土地的肥力,把这方空间衬得硬朗无比,散发着赤膊壮汉的气息。河边的蛙声断断续续流窜进来,把这变成城市里的田园。方野将车子开进别墅院子,保镖科尔听到喇叭声迎出来,按了手里的大门遥控,眼睛炯炯发亮,微笑着接过方野的车子,将她开进车库。

如同往常一样,两人在二楼的观景阳台吃了饭,在滨水绿化带走了一圈,完成了健身房里的锻炼,在游泳池里泡了会儿,方野冲澡后回到了房间。

方野终于逮了个空隙,科尔下楼帮她洗车的时候,她走进了监控室。方野调出了监控记录,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了一跳,自己裸身的镜头也就罢了,这是自己的私人空间,但和科尔的那些热血镜头,也一五一十记录了下来。方野看了有点后怕。激情状态下,很容易失控啊!

她赶紧点击了硬盘拷贝记录。完了!专业的数据防盗软件显示,记录已经被拷贝走一份。方野不禁抱紧胳膊,还是觉得鸡皮疙瘩骤起。

方野为自己的大意捏了把汗,这监控室除了自己和科尔,没人能进来,难道科尔……方野摇了摇头。她伸手删掉了硬盘上的记录,心事重重地回到了卧室。

方野给温舜打了个电话。温舜刚进班子党委成员。前些天还说要感谢方野,方野没同意他送礼,温舜的家庭经济条件一般。方野希望他工作踏实做好就可以了。

“温舜,上次你推荐的保镖……”

“方局长,怎么了,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那头的温舜似乎感觉出不妙,紧张兮兮地问道。

“你觉得他可靠吗?”

“应该可靠吧!我聘前考察时,没发现什么问题。”

“是你自己去健身俱乐部找的吗?”

“是的!我去那边亲自调的档案。不过,信息是薛大尉提供的。”

“啊?”

方野感觉身子散了架似的,一下子失去了力气。

“那天,你交代帮别人物色一位,我在治安支队办公室,聊起这个事情,问他们有没可靠的对象,薛大尉接过话,说这事包他身上!”

“温舜!你这怎么不跟我说呢!这是严重的问题!”

方野对温舜从来没有过的严厉。吓得那头的温舜握着话筒的手,都出了汗!

“方局长……我……”

方野已经挂了电话。

方野转而给刑侦支队的支队长陆海明打了个电话,在电话里一通交代。

陆海明躺在床上接的电话,谈话结束后,拿下电话,看着手机良久,直到屏幕转为黑屏。她老婆在身边,把视线从电视里转到他身上:“不会是你们头儿找你加班吧!”

“有喜啊!美女局长深夜让我去她办公室加班!”

陆海明是个大大咧咧的老警官了,喜欢让媳妇吃点醋,故意逗她玩儿。

“那先交了作业再去,额外的剩菜剩饭爱给谁给谁,我不管!”

“哈哈!我这媳妇一点不疼人,不让老公累趴下,就不高兴是吧?怎么说,床上感情总在吧!每天吃你的粗菜淡饭,把精华都上交给你了,就没点良心呢!”

陆海明伸手去捏她的下巴。

“少来!我当初和你结婚,就是要整个的,全聚德烤全鸭,知道不!而不是分个半杯羹!”

“哈哈!得,我保证整个回来给你!一点不磨损!”

“土匪,嫁警察就是嫁土匪。那个女土匪还占我老公便宜。亏,真是亏!”

“人在江湖,居人手下,不得不低头嘛!理解,理解万岁啊!不升到副局长的位置,以后怎么向我们儿子交代!”

“一看你就是卖身的花花肠子,还绕一大个圈。”

“哈哈!那先卖身给我媳妇吧!”

陆海明掀开被子,把大脑袋钻到媳妇的下面去。

“土匪!你真的不急着去伺候你头儿?”

“没有的事,她压根就看不上我,看上我,我也会守身如玉,你说是不是!谁都不及我媳妇,谁有我媳妇的妙处啊!我这长处吧,就是为你的妙处生的!今天,她压根没让我去加班!瞧把你紧张的。”

陆海明抬起头说。

“死相!”

媳妇朝着陆海明的大拍了一掌,伸手摸着他短发的大脑袋,又向下扣了下去。

两个人云雨过后,陆海明媳妇靠在他胸前,余兴未了,她哈里哈气地问:“你说男人为什么要有个不应期呢?”

“我说荡了吧!是不是还整得不够?没cao得你满床打滚,你就不满足。你们女人啊,恨不得男人像袋鼠长两根老二,这根软了,那根换着来,那根软了,这根换着来……”

“靠,你知道的还挺多,你假如长两根,那我肯定一根都没份,早被你那风流的头儿包养了去,变成地地道道的男宠,拴在裤腰带上。”

“哈……草,这媳妇没用了,这么荡还了得,我明天就去写封休书,退回给我老丈人,休妻理由就写:‘喂不饱’!”

“我怎么没听清呢,说什么来着,再重复一遍。”

陆海明媳妇捏住他胸前的那粒花生米,往死里拧,痛得陆海明龇牙咧嘴求饶。

“说说吧,刚才那电话说什么的。”

“无可奉告,从警纪律明确规定,不能和家属谈单位里的事。”

“瞧瞧,往哪神气啊!你以为自己是国安局的,美国五角大楼的。”

陆海明媳妇又一把揪住了他的蛋蛋。

“松手,臭婆娘,迟早有一天我这警服会被你脱下来的。”

“我不是天天帮你脱警服吗?”

“嘴贫。”

“说说嘛,媳妇就是你的肋骨。”

“我看是肚子里的蛔虫了,什么都想知道。”

“说不说?”

“好,说,说……”

陆海明清了清嗓子说:“你说吧,薛大尉那崽子,怎么会死在三陪女的手下?瞧他平时趾高气扬,谁都不放在眼的。”

“你是说那个把ktv当家的老警察吗?他怎么了。”

“他管ktv的三陪女吧,这次竟然载在三陪女手里了,那个三陪女被他睡了之后,告他。”

“还有这么窝囊的事,那警督警衔白混了啊!”

“就是!而且,关键是,关键是头儿不帮他网开一面,还下令查办他!本来自己的手下,总有点情面可留嘛!是不是?”

“那么警服要脱了是吧?”

“不光脱警服,我看要蹲大狱。起码三年以上。头儿刚才的电话就是交代我明天马上立案侦查,要求在最短时间内搜集证据,交检方提起公诉。”

“哦……哦!”

陆海明媳妇抑扬顿挫地表示吃惊。

“总觉得事情挺蹊跷的,上次薛大尉想扶正,没扶成,对头儿一直有怨气,难道是暗地里较上劲了,头儿才大义灭亲?”

“伴君如伴虎,说的可真没错。老陆啊,咱可不能吃眼前亏,你们头儿对你有想法,你就让他揩点油,她好这口,你就迎合一下,免得她给你穿小鞋,最毒妇人心啊!反正,回来,你照旧是我的就行。”

“!真的把我拱手送人了?我看这良心大大的坏!”

“胳膊肘拧不过大腿啊,识时务者为俊杰,只要你精神上不出轨,拿做点牺牲,算是为咱家做点投资吧,我愿意,这是时代的号召嘛!”

“一股子歪理论。还真的与时具进了,资本主义的苍蝇都进咱家来了!我看是你对我腻歪了。明天开始咱不回家了,睡办公室去,穿着个裤衩,门儿半遮半掩,蛋蛋露一半在外面,等着风流头儿召见!”

“去,去,不稀罕!”

“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来,不应期过了,最后的晚餐,再喂你一次吧!”

“嘻嘻,那是必须的,北京!”

“荡到家了哦,迟早搭上我这把老骨头。咱共产党员,舍生忘死啊!”

陆海明一个翻身,将媳妇压在身下,又上前线冲锋去了。

方野出现在省委大院里。青砖黑瓦的省委大院,一号楼位于最后面正中那一幢,屋前的香樟树,虬枝上爬满了其他植物,深深地绞在一起。方野径直朝那楼走去。

方野瞧开了那扇刚上过荸荠红油漆的大门,门虚掩着,里面传出一个威严的声音:进来!

方野推开门,卓大育坐在办公桌前看文件。方野恰到火候地朝卓大育抛过去一个媚笑。

“哟!无事不登门,今天什么风把我们方局长给吹来了?”

卓大育合上文件夹,推到一边。

“我们卓书记掌门,全省上下劲刮和煦春风,我能不来吗?”

“这干部培养得不错,口才巧舌如簧,尽捡我爱听的。”

卓大育靠在大靠椅里,转向方野:“坐吧,想喝什么?蓝山咖啡,还是普洱?”

“有没有鲜奶呢?37摄氏度的最佳。”

方野大胆挑逗着卓大育。在这种场合,是他卓巡抚的地盘,能把他架子拿下来,才能平等对话。这点方野比谁都清楚。否则,和一位省委书记对话,舌头都会结巴。她要把他切换成男人,一个蓝颜知己的角色,那样就刀枪能入,势如破竹了。

卓大育只得投降,脸上的笑容有了心照不宣的暧昧。省委书记角色被方野的挑逗赶得不见了影儿。

“怎么,来进贡鲍鱼啊?”

“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吗?”

“什么日子?”

“全民健身日啊!卓书记需要多锻炼身体,不是吗?”

“体贴,真够体贴!”

“说吧,我想找方局长陪练,是需要付出的,有什么要求?”

卓大育想把话题引到方野此行的目的上来。

“山雨欲来,大难临头了,只能前来借卓书记的大伞避避风雨了。”

方野开门见山。

“工作出错?还是……”

“风流女局长,出事必在风流之事上。”

方野自嘲。

“作风问题,沙漠里的沙丘似的,脚印再深,风一过,就不留痕了。值得我们方局长去担心吗?”

“你真的没听说?”

“没。”

“那我亏大了,我这不是自首来了吗?”

“我没听说,并不等于别人没听说,尤其是纪委那头不可能没风声,是吧?说说,看我能不能做点什么。”

“你一定得为我遮过去。你那大手,此时不用,更待何时呢?”

“嗯!”

“在任用干部上,没照顾全面,得罪了一个桀骜出名的老警官,他在我的住处安插了一位保镖,也怪我大意,没亲自办此事,留下了后遗症。”

“近水楼台先得月,保镖变成贴身保镖了是吧?”

“你还拿我开心,人家心里急呢!”

“那有没有培养点感情出来呢?”

方野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卓大育心里有那么点点酸味,他继而说:“有感情基础,那就没事啊,别人拿你没办法。”

“可是人家是受人指使的,会承认吗?他把寓所里所有的秘密都泄露出去了。”

“珍贵的素材都流出去了,是吧?那常委会上可能会作为学习资料了。”

“还拿我开心啊!反正就这事,你得帮我扛过去,拜托了!”

方野江湖女侠似的朝卓大育抱拳施礼。

“那我有什么好处不?”

卓大育又拿方野开唰。

“血债……”

方野把下文省了,下文是“肉还”够肉麻,不好出口。

卓大育心神领会,嘴巴逐渐咧开来,像一只石榴,开心得很,靠在沙发里晃了起来。那次和方野在孤岛富婆俱乐部的艳遇又重现了。

等到省纪委那头汇报此事,卓大育对纪委书记说,这位女领导我熟悉,她已经向我汇报过此事了。应该涉嫌诬告,是内部的任免不平衡引发的报复行为,比较恶劣,是一个事先设计好的圈套。不过,这女领导一直单身,和这位保镖已经有感情了,你们也就不用为难了。

纪委书记听卓大育这么一讲,也就有数了。换句话说,作风问题,可查可不查。

为了温江这一环节不出纰漏。方野还特地去找了舒若谷。和舒若谷有以往的交情做铺垫,她无需费力,舒若谷是她一生中碰到的难得的贵人,一直扶着她。让她对她感激不尽。

一切恢复了风平浪静。

倒霉的是薛大尉,立案侦查已经接近尾声,所有的证据都已搜集完毕,职务免去了,检察院那边已经提起公诉。公安局里的人,对这事总回不过神来,仿佛看着一堵牢固的高墙轰然倒下,粉尘飞扬……看着一只猛虎收归入笼,人们唏嘘不已!

第3卷 和局长的性事 第113集 感谢省委书记新西兰风流之旅01

任大翰近段时间在国内,没去新西兰。任大翰过来拜访方野。聊的话题自然会落到那套别墅上。任大翰问,别墅住得还适意吗?

方野的脸上浮起了怪怪的表情。说,被你害惨了,你知道吃怪了粗粮淡饭的人,一下子大鱼大肉,肠胃会适应不过来。穿怪了粗衣烂衫,对绫罗绸缎有天生的拘谨感。

任大翰不以为然,他说,你方大局长也是上档次的人物啊,怎么会呢?

方野如实告诉他,差点在那别墅里翻船了,挑了重点让任大翰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听得任大翰也是捏了把汗,官场险恶啊,比越南的雷区还恐怖!

方野在那笑而不答,挺同意他的比喻。

怎么样,要不抽点时间,去新西兰压压惊?一切我来负责。

方野说,我自己倒没那么弱不禁风,对手都是枪林弹雨的,这还算是毛毛雨了。关键是为这事欠了卓大书记一笔人情,想还,还没想出好的点子。

任大翰一听,一拍大腿,那不是刚好吗?你出面约上卓书记,我负责后勤,再好不过了,我们去新西兰再来一次灯台岛那样的大会师!

方野心里自然是同意这安排的。她想和任大翰也没必要玩陌生,于是说,美你的,等我请示卓大书记后再决定。

任大翰朝她竖了竖拇指。方野这样说,等于一切搞定。

新西兰这个季节和北半球刚好相反,已经是春夏之交。方野对新西兰的印象,不是很具体,据旅游频道的介绍,大概是这样的:巍峨耸立的雪山,清澈灵动的湖泊,碧蓝无际的海洋,鲜花盛开的草地…… 纯净到透明的风景,糅合着中土世界的寂寥和神秘。当初东南亚和墨西哥的移民在那里形成了毛利人部落,后来被英国殖民。

他们从广州出发,经过12个小时飞行,在新西兰北岛奥克兰机场着陆。从国际航站楼出来,任大翰就充当起导游来了。他说,奥克兰,按照毛利语的意思是“纯洁的少女和一百个情人”这个城市够荡的吧!这似乎兆示一场激情之旅的开始。卓大育对任大翰暗藏潜台词的介绍似笑非笑。方野从更衣室里出来,还在倒时差,喝着手里的果汁微笑着不多说话。

任大翰的据点在素有风帆之都美称的奥克兰北区。寓所是一幢靠海边的别墅,离市中心有点距离,但不远,风帆港就在附近。他们驱车抵达,方野一进客厅,就迫不及待推窗,脚下浪如堆雪,海天一色的景象出现在眼前。 晚霞满天,海边骑马漫步海滩的游客,缓缓从窗前走过,大地鎏金,海浪生辉。令人心旷神怡,那自不必说。

“看到了吗?那座灯光色彩在变换的高塔,叫天空塔,高328米,南半球的最高建筑,奥克兰的标准性建筑。明天我们就去那边登高。它与其他的建筑连成一体,组成巨大的天空城,城中汇集了新西兰最大的赌场,十个餐厅和酒吧,四星级宾馆,剧场以及许多独一无二的旅游冒险活动。它还有巨大的地下停车场和城际bus总站。”

任大翰站在窗前介绍道。

“方局长,你觉得它像什么?”

卓大育大腹便便,肚子几乎贴着墙壁了,他话里有话地调节气氛。

“像塔啊!”

方野才不想中他的圈套。

“弱到一蹋糊涂的想像力!其实世界上的名设计师都是很幽默的。”

“比如?”

“比如北京的大裤衩,和日报大楼,网评酷毙了,阴阳相济呢!”“啊?原来你要这样联想啊!真不亏是我们卓书记啊。我上不了你那级别,原来是天赋不行,想像力太不争气了呀!”

方野装作恍然大悟。

“我以身示教,你肯定天天进步。其实我的想像力是从青春期开始培养的,那时候吧,一条卡其哪束缚得了躁动的青春活力啊,躺在宿舍里,关了灯,手握钢枪,就开始锻炼想像力了。所以后来但凡见了柱状物,就想到了进攻,见了圆形的物体,就想到了……”

“酥胸?”

任大翰接茬。

方野故意皱了眉头,却也无奈这两个大男人大尺度的玩笑。

“不,见了圆形的物体,就想到了掌握!”

任大翰一听,乐了,妙语连珠,妙不可言!印章也是圆的吧,所以卓书记年轻时就发奋要掌握!我们方局长,看到带把的枪,也发奋要掌握!

方野这下笑喷了。你们这些家伙,能不能斯文点呢!

“说黄段子很消耗能量的,任大总理,晚上安排我们吃哪?”

方野想从这没完没了的带色氛围里突围。

“我看看,要不,我们就去天空塔的旋转餐厅?”

“行,全权你来安排。”

卓大育欣然同意。

“等等,我得先洗洗!”

方野提要求。

“方局长洗洗迎接奥克兰的天空塔了哟!”

又是卓大育。

方野不再接茬,转身钻进了自己的房间。留下意犹未尽的两只色狼,眼里蓝光喷射,在那交换着神秘的快乐。

方野洗好,穿了条抹胸的裙子出来,头发似干未干披在身后,淡淡的体香扑面而来。

“方局长真是好领导,为我们社会主义大业省布料。”

卓大育瞪着一双狼光闪闪的眼睛,像秋风对待枝头还没飘落的叶子那样虎视眈眈。

“现在全世界都在闹金融危机,通货膨胀了,咱买不起布料,少买一块是一块!”

“哈哈,那内内是不是也省了!”

“土匪,恶狼!即使那个地产老总说,文胸比房价贵,咱也要穿戴的。房子贵可以不买,这东西怎么能省呢?是不是,书记大人也要多关心民生,等到有一天满大街都是穿不起内内的女士们,你可就惨了哦!”

“我还真希望有那么一天,女士们不仅内内买不起,连外衣也买不起!哈!”

“你这还是为人民服务吗?你这样的书记,怎么带领人民奔械啊!”

方野也热情满满地和他们瞎扯。

“这次金融危机影响范围真的很广,首当其中的,就是戛纳电影节,红地毯上摇曳的那些女明星,穷得省布料不说,连内内,胸罩全省了!真的是充分体现3s啊!”

第3卷 和局长的性事 第113集 感谢省委书记新西兰风流之旅2

“哈哈!说得多好。媒体说了,3s,sea,sexy,sun!阳光,沙滩,性感!”

“别胡扯了,出发啊,肚子都抗议了!”

方野赶紧制止。

方野伸手拍了拍靠在窗前意犹未尽的两位男人,示意他们下楼去。三个人这才钻进了电梯,朝下一个目标进军了。

沿着northern motorway,没过多久,就到了维多利亚公园,再过去就是天空塔了。

在玻璃电梯口,方野又却步了。这世界怎么那么多挑战女性胆量的事呢!卓大育似乎看出了方野的为难,看到拿枪的女局长,流露出小女人的本色,挺好玩的。于是他提议,要不我们走楼梯吧!

也就一千多级。一旁的任大翰接话。显然在提醒那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穿着高跟鞋和裙子,走得了楼梯吗?它早知道卓大育的“阴谋”了。方野硬着头皮还是钻进了观光玻璃电梯,壁虎似的紧贴厢壁,双眼死闭,双唇紧咬,背对着他们。

卓大育本想捉弄她一下,想想万一她心脏不好使,那就麻烦了。

天空塔190米处有多层观景台,有俄罗斯高倍望远镜供游客欣赏奥克兰的全景,低头一望,繁华的市区街道尽在脚下,璀璨的夜景,流光溢彩。白天用高倍望远镜看,据说能看到悉尼的歌剧院。有很多游客,站在玻璃地板上观赏足下的风景。也有女同胞吓得脸色发白,惊叫着进退不得,蹲在地上哭丧着脸。卓大育想看看方野会不会也是如此,怂恿她上去走个秀看看,方野说,那不是小儿科,咱不屑示范,等他伸手拉方野的时候,方野身手敏捷地后退,躲到了安全区域。

“任总理,你看我们卓巡抚尽欺负女同胞,你说该如何惩罚?”

方野对任大翰说。

“你还怕没机会吗?看你如何斗志斗勇呀!”

任大翰含糊地说。

“那倒是,总有维权的时候!”

方野在任大翰的指引下,钻入旋转餐厅的大门。

他们人少,一张桌子,都是靠窗的位置,里面的位置空着。

“在新西兰有一点和我们中国不一样,这里自身没有多少陆地哺乳动物,没有老虎,没有狼,也没有其他食肉动物,仅有少数的小蝙蝠和青蛙。”

任大翰介绍道。

“卓书记,你可以考虑移民了,成为新西兰草原孤独的狼,雄霸一方。”

方野一语双关,发起挑衅。

“我唯一的奋斗目标,就是想征服方局长,草原再辽阔,不如一方小床。”

卓大育哪有便宜留给方野啊!

“切!”

方野策不过卓大育。“少来。”

“你们等下慢慢较量,来,先点菜,想品尝地道的新西兰风格,可点羊肉、猪肉、鹿肉、鲑鱼、小龙虾、布拉夫牡蛎、贻贝、扇贝、甘薯、奇异果和树番茄。特地向方大局长推荐一款最具代表性的新西兰甜点“帕洛娃” 白奶油和新鲜水果、浆果铺在蛋白霜上制成的。”

任大翰打圆场。

“怎么不给我推荐呢?”

卓大育跟着起哄。

“别急,给卓大书记推荐新西兰鲍鱼!”

方野听了在一边听了得意地笑:“新西兰鲍鱼可是很生猛的哦,卓书记怎么也得尝个鲜,不虚此行啊!”

“我还是喜欢国产的,韧性耐嚼,口感好!”

卓大育不露声色地将脚从鞋子里解放出来,悄悄地伸到方野的大腿间,拇指游移着试探某个精准的目标。

方野受了意外的袭击,“嗯”了一声,哑巴吃黄连的表情,伸手拧了一把他的小腿肉,卓大育纹丝不动,隔靴搔痒呢。方野没辙了,那脚还在胡作非为,她又不敢让任大翰知道桌底下的暗渡陈仓。

方野勤快地打开红酒,新西兰著名的品牌“长相思”“允许我提议三位远道而来的黄皮肤,站起来举杯干了第一杯!”

方野绵里缠针地看着卓大育笑。

卓大育被出其不意的一招打个正着,只得从方野的大腿间收回自己的脚,趿着鞋站起来,局促写在脸上,一边的肩膀矮了一截。稍后有了较量失利的嗔怒,一副“走着瞧”的样子,挤眉弄眼的。

方野得意地笑,灿烂如牡丹。吃我豆腐,也是需要智慧的!

晚上被动的是卓大育,方野可以左一个理由,右一个理由向他敬酒。卓大育正想着法子,寻找和方野碰杯的理由。

“方局长,听我说哈,晚上这里你最小,当然是指年龄,这是事实吧?”

卓大育开始进攻。

“没错,头衔也我最小,你是大巡抚,这位呢是任大总理,一国的商会会长。”

“这不是挤兑我体制外的人吗?三个人里,就我不是吃公饷的,不行,我们方大局长已经说错话了,卓书记出来主持下公道,该怎么处理?”

任大翰早看出了卓大育的意思,果断地和他站一条战线,挑起内战。坏坏地看着方野面前的酒杯。

“方大局长,我们任会长不同意了,你们的事,我不掺和,你们自己商量解决,好吧!但是作为旁观者,我会站在正义、真理和原则这边的!”

卓大育这不是扮演山姆大叔的角色吗?嘴里说不管,背后却是要替任大翰撑腰的。

“我有说错话吗?卓书记吧,政治局委员,国家主席都认得你,任总理吧,新西兰国家元首没和你少合照,咱一个小不拉几的破局长,连国家领导人的手都没握过!”

方野抗议道。

“方大局长,你现在摊上大事了,你这次不自罚一杯酒怎么行呢!你这是给卓大书记降级了啊,人家中央政治局委员,副总理级,会不算国家领导人吗?你连人家最私密的手都握了,还说没握过手,叫卓书记情何以堪啊!”

“我们方局长眼里都是金字塔塔尖的国家领导,哪放得下咱啊!”

卓大育故意酸溜溜的,让她下不了台!

“啊!我可没那意思啊!瞧我笨嘴,话一说就拧了,连逻辑都顾不上了!我认罚,好吧!两位大哥,能不能降低点难度,来三分之一如何?”

方野还是掉进了不成文的罚酒陷阱,看着眼前近乎满杯的红酒,喉咙先酸上了。

第3卷 和局长的性事 第113集 感谢省委书记新西兰风流之旅3

“那看你认罚的诚意了!”

卓大育不肯让步,双手抱胸,等着看好戏。

“算,算,没人怜香惜玉,咱豁出去了!”

“怜香惜玉只能在特定的环境,这卓书记会的,等下回房间里去,你就能充分体验他的怜香惜玉情怀了。”

方野叹了口气,看了看杯中的红酒,侧过头去,汹汹地,总算把一杯酒干了,感觉肚子马上胀了起来。

卓大育满意地看着方野,总算为自己赢得了余地。有了这杯酒下肚的方野,再好的酒量,已经不是在同一起跑线上了。

“小方,刚才的表现不错,来,卓书记敬你一下。也怪我平时关心不够,今天补偿一下。”

卓大育连环出击。

“卓书记!你饶了我吧!”

方野有苦难言,这些酒桌上的精英,都快修炼成仙了,她哪是对手啊!

“这话就不地道了,听起来我祸害你是的,我说了,这是关心,来,给卓书记一个面子,让我好好碰一下!”

卓大育继续深入浅出诱敌深入,将手搭在方野的肩膀上,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小女子命苦啊!谢谢卓书记关心!”

方野不得不端起酒杯,皱了香眉,又喝了一口。

“来,方局长,这是布拉夫牡蛎,绝对新西兰特色,尝一个。”

“你照顾好卓书记,我自己会来。”

“都要照顾。卓书记吃小龙虾。”

“我很想方局长照顾我一下!”

卓大育在那里幽幽地说。

方野伸筷就给卓大育夹了枚大扇贝,放在他碟子里。那扇贝开了条缝,软体夹在那,进出都不是。

任大翰一看这局势,笑得胸脯直颤!卓大育被方野这一回击弄得也是无力还击。他只得又来粗鲁的,把脚从鞋子里抽出来,慢慢爬上方野的大腿,直抵军事要地“五角大楼”“这扇贝不错!”

卓大育一语双关地说。

喝酒的气氛很好。你来我往的,谁都没占到谁特别的便宜。方野后发制人,频频出击,感谢卓大育大手遮天为由,给他灌下了不少酒。直到卓大育警告说,再下狠手,等下回房间,我怎么给你怜香惜玉!方野才真真假假撤退。

两个多小时过去了,每个人都醉意不浅了,方野中途借上卫生间,吐掉了不少口酒,桌子上的餐巾换了一条又一条,服务员拎走的时候,都瀑布样挂着水帘。

大家开心了就好了。窗外有蹦极的游客蜘蛛人一样挂下来。这些刺激的玩法,他们是不感兴趣的。人家说不定正厌世呢,生活压力那么大,找个机会,还能榨保险公司一笔。

三个人结束了晚餐,任大翰买了单,他们来到有风口的观景台吹了会儿风,在方野的提议下,打道回府了。

回到任大翰的别墅,代驾拿走了小费走了,保镖锁了入口的门。三个人像洪流中东倒西歪的三棵树,互相搀扶着进到各自的房间,跌跌撞撞地洗刷完毕,迷迷糊糊地上床了……

卓大育躺下没多久,耳边就响起了一个声音。“卓书记,你还真的睡过去啊,别浪费金宵良辰啊!”

卓大育酒喝多了习惯蒙头大睡,被任大翰这么一嚷嚷,睡意去了,酒也醒了。抬头看一眼落地窗,轻软的白纱窗迎风飘扬,窗外那弯月亮还真的大!是呀,还有件大事没完成呢!

卓大育把手伸给任大翰,让任大翰拉他一把。两个一丝不挂的男人,雄赳赳气昂昂,开始出征了。

方野的门虚掩着,月色融融,海风轻拂,她只穿了件轻纱睡衣,无扣,束带松在一边,娇羞的胴体,铅华毕现,那就是奥克兰沙滩上白色的浪花,月光美人啊!

先有反应的是任大翰,“下属”唰的一声在那敬礼了。这猴急劲,惹得卓大育朝它扫了一掌,任大翰也不抽身,树大摇不动的淡定。

“卓书记,是我先给你开路,还是……”

“去,去,我收拾完了再归你!”

“哈,哈!遵命,那就请书记先行!”

卓大育摸到床边,跪上床去。拿手轻轻捏了捏方野的鼻子,方野虫袭似的不在意,一侧头,继续睡。卓大育拍拍她的脸腮,还是没醒。他撮开那层睡衣,方野荔枝去壳样出现在眼前,除了一处色调偏深的地方外。

卓大育和方野间的磁场瞬间大乱,大西洋飓风似的掀起惊涛骇浪。谁能成为方寸不乱的中流砥柱?那就是真正的英雄。卓大育不是。卓大育像是个贪婪的乞丐,俯首捡拾掉落的满地碎银。又像是一块海绵,不知疲倦地吸收着洒掉的牛奶……

第3卷 和局长的性事 第113集 感谢省委书记新西兰风流之旅04

第二天的行程,安排在皇后镇。

皇后镇是一个被南阿尔卑斯山包围的美丽小镇。依傍着瓦卡蒂波湖而建。美丽的湖畔甚至还伫立着一尊牵着头羊的人物铜像,他叫威廉瑞斯,皇后镇的创始人。在当地人眼里,大概和开天地的盘古有着同样的地位。

初夏的皇后镇百花盛开,蓝天艳阳下,远山尚未融化的积雪与天际的白云接为一体;镇前闪烁着翡翠般蓝色的瓦卡蒂普湖就像是一大颗镶嵌在山环上的大宝石,把整座皇后镇点缀得熠熠生辉。

小镇的制高点,叫鲍伯山。乘坐空中缆车可上去。那可是欣赏皇后镇美妙的景色绝佳地方。鲍伯山山顶上有咖啡店和餐馆。

一路上,能见着联排的小木屋,价钱不菲,有钱人居住。成群的绵羊洒落在雪山脚下的草地上。小木屋门前的草坪是修剪得异常整齐的高尔夫球场,伴着远处清晰可见的雪山,在这里挥杆该是一种至尊的享受了吧!上来后,出来顺着通道走就能看到天空缆车餐厅,这家餐厅2010年被美国广播公司评为世界上最佳景观餐厅!餐厅四周都是大玻璃窗,能看到整个皇后镇。跳伞的人们会从你眼前飘过。

三人自然少不了一顿美食。有了昨天的过度挥霍,激情像是海滩的浪潮,退了。在路上,偶尔听到卓大育和方野调侃,说昨天晚上她睡着的时候,吃了顿炭烤生蚝,毛利人的风味,那可是齿颊生香,味美无比啊!方野说,你们吃独食还好意思说啊!任大翰说,你这可就冤枉卓书记了,人家啊,全身心投入地喂你,你瞧你吃了就忘了!哈哈!任大翰的坏笑终于让方野明白,他们唱着双簧演的是哪出戏了。

“没办法,身处狼,只能与狼共舞。”

方野给自己找台阶下。“来,向两只狼讨好一下,不要尽干欺负女同胞的事哈!”

“这话差也,卓书记啊,可谓鞠躬尽瘁,连你的梦,都想帮你装饰得美美的。”

“是吗?看来呀,又是我不识抬举了。那好吧,我敬卓书记一杯酒,任总理,你来赞助吗?”

“有诚意就单独来!”

“卓书记,你怎么老护着任总理呢!咱不是因为分量太轻,才拉上任总理一起敬你吗?”

“任大翰,你同意这话吗?”

“不同意也得同意啊,咱身份卑微,就那个身价,天平这端需要两个人,才能翘得动卓书记啊!”

任大翰这话是看着方野说的,他当然不同意方野老谋深算,把他扯进去,无辜给自己灌下一杯酒。所以硬把她的话按卓大育的善意刁难,挑出刺来。

“我受不了了,反正横竖你们都能找出茬来,咱干粗活的糙人,就说粗话,没有那么缜密的心思,所有的话都是一条竹竿直来直去,哪像你们啊,九曲回肠也就罢了,你们啊,都改姓,姓姜,我往后称你们老姜!”

“嘿嘿!我们方大局长的豪爽,我们都暗暗佩服。来吧,你那杯酒就免了,给我一几个面子,让我来敬方大局长一杯,为我们的神枪手!任大会长,一起来!”

方野策不过老谋深算的卓大育,只得在心里一声叹息,接了。

“任总理,我们此趟行程,沙滩上的项目都还没出现,总不至于就让我们只站在你家阳台,远远地看沙滩吧!”

方野转移了话题。

“方局长说得对,不能让我们方局长等得心急了。”

“放心,来新西兰玩海,那是必须的。后面的行程里有的是沙滩项目,请我们方局长做好防晒工作,别亏待冰肌玉骨就是。”

“此行我们任总理费心了!安排得多周全,卓大书记啊,你日后可别忘了多照顾我们任总理啊。”

“反了哦,现在政府工作都要他们老总多支持才是。”

“那就双赢吧!”

“卓书记,日后你得多关照方局长。”

任大翰一语双关!

“那是,日后重点提拔!”

卓大育当然明白任大翰的弦外之音。

“饶了我吧!你们就没点正经!”

方野又被卷进去了。

“不喜欢被重用?”

卓大育明知故问。

“喜欢,喜欢i以了吧!敢问卓书记,我在温江工作这么多年了,可否动一动,跻身省城,在哪个破单位有一席位呢?”

方野没辙了,索性假戏真唱,这也是个难得的机会。

卓大育靠在椅子里,依然是中性的笑容。“干老本行呢,还是改行?”

“真的替我考虑吗?”

方野莫名的兴奋。

“说了,日后重用,总得兑现承诺。”

“那你们可就更近了。”

任大翰掺和说。

“卓书记,贵人那!感激涕零。”

方野挤眉朝他做鬼脸。

“先把干部的要求带回去,常委会讨论呗。”

卓大育假装有原则。

“其实,本行不本行倒无所谓,不过吧,这么多年在公安系统干下来的,要离开本系统,还真的舍不得。反正,卓书记比我考虑全面,听你的。”

卓大育胸有成竹地点了点头。

第3卷 和局长的性事 第113集 感谢省委书记新西兰风流之旅05

第三天的行程,方野因为卓大育答应给她换岗,精神焕发,青春都回来了。任大翰安排的地方还没公开。他说,别怪我低俗,此行挺性感的。引用很多游客的话说,这是长的沙滩!

听得卓大育兴致勃勃,方野刻意回避话题。只是说了句,那可合卓书记的意了,又是锻炼想象力的时候了。

任大翰说的性感景点,学名叫莫埃拉基大圆石。从奥马鲁开车向南,也就是达尼丁方向,有一个隐秘的海滩,这里常年游客络绎不绝,就为一睹神奇的莫埃拉基大圆石。这些巨型的圆石直径达一米以上,重量超过2吨,外表光滑,形同巨大的中世纪恐龙蜥蜴等庞然大物的蛋,在好莱坞科幻电影里会出现,这可是货真价实的,不是道具哦。

这些石头大多是黑色或者深褐色,有几个挤在一起的,也有形单影只的。不过它们共同的特点就是各个溜圆,如同被精心打磨过一样。

这些巨石是由于沉入海底的骨头等小物质均匀地附上海中矿物质的结晶,凝固后,经过大约6000万年持续不断的作用,成为现在这样大小的巨岩。这个原理像珍珠的形成过程!

似乎沉浸了一天的激情在两个大男人身上又复活了。

想到沙滩,方野的记忆里又翻出了高观。触景生情吧。

高观是她有过亲密接触的第一位高官,地位总类似于一个人的初恋,或启蒙老师。那时候,他们俩人去美国拉斯维加斯和夏威夷潇洒,那段记忆是抹不去的。他的音容尚在耳边回旋:……

高观在她的耳边低语:“我感觉自己胜过帝王!以前的帝王至多看的是舞蹈,我看的却是一个美女警察在我面前裸奔!哈哈!”

“高观同志,请注意党性修养!党员的本色不能丢!”

方野唬他。

“哈哈,这不是本色没丢嘛!我下面难受,你慈善一下吧!它都在向你敬礼很长时间了,你总得有所表示啊!”

“不!这光天化日的。”

“天地为床,才是最高境界啊!给人生留点美妙的回忆吧。来,听书记的,好吧!”

高观拿过了方野的手,亲了亲。方野于是半推半就,由着高观压到她的身上。……

高观前些年减刑出狱后,身体已经垮了,后来移居加拿大,和孩子住在一起,没多久就传来了车祸的消息。骨灰撒在了异国他乡,方野连参加他葬礼的机会都没有,得知已经是丧后一个多月的事。

车子沿着海边的公路开着。卓大育发现方野沉默不语。

“小方,在想什么呢?”

“啊,没,没想什么呢!我们快到了吧,窗外那个圆圆的石头,就是所说的莫埃拉基圆石了吗?”

方野为自己的走神圆场。

“还没呢!这是零星的,远没景点里头的那么集中。”

任大翰解释。“看到了吗?沙滩上那些圆滚滚的海狗。”

“真幸福m着沙滩,晒着太阳,听着海浪!”

“未进化的前的人类不是也同样幸福,根本没有一夫一妻的限制。”

“哟,我们任总理,希望回到远古时期呢!”

“那种状态是不错。”

“文明越发展,人性越被束缚,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

“错,文明发展到某一高级阶段,又会回到起点,好比画画的高级境界,又回到拙朴厚重的艺术风格一样,书法的高级境界,回到了小学生幼稚体一样。相信未来,人类像原始人一样,都不再穿衣服,排斥工业文明,以及衍生的烦琐的社会束缚,彻底回归人性自由。”

“那时候,我们的卓书记身后跟着一大串美女,挨个走着一字步,是这样吗?”

“错,那时候,性不再神秘,性正式解绑,就如我们开口赞美某某某今天漂亮,发乎自然地去亲近,握手一样简单。”

“小时候农村里的鸡鸭牛羊,就是这样自然的,爱谁逮谁,都不用负法律责任。”

“哈哈!所以说嘛,文明的高度发达,必会遵循一条规则,那是自由和解放。”

“没去社科院搞研究,真是浪费了我们的卓书记了,那么个科学家的好苗!”

“哈哈,不迟,不迟,等着我惊世骇俗的论文发表,验证我对人类文明的超前预见吧!”

“看到沙滩了!赶快从云中降落,回到现实里来,否则,我们连奔带跑也抓不住你卓书记飞向外时光隧道了。”

“到了,到了,到沙滩了哦!”

三个人结束了一路的颠簸,探出汽车,舒展着身子,呼吸着海风,拿起必备的沙滩用品孩子般兴奋朝沙滩跑过去。

“且慢,你们又不随乡入俗了。刚才没看到牌子吗?naked bay!这可是个天体沙滩哦,快把你们身上那些多余的行头摘下来。”

卓大育坏坏地看着方野,三下五除二摘掉了衣服。他朝着方野挤眉。

“我可以保留吗?”

“那人家会以为你是只土鳖,在新西兰没有比这更让人不好意思的鄙夷了。”

任大翰夸大其辞。

“哎!跟着狼群混,真是没办法。”

方野一声叹息后,只得摘掉身上的衣服,身上的五彩斑斓,马上只剩单一的颜色了。

“来,防晒的,五十倍碧欧泉。”

任大翰朝方野的身上挤防晒霜,“让卓书记帮你抹后背吧!”

“卓书记,来,为本宫抹一下后背。”

“爱妃,我想从前面先抹!”

方野嬉笑着白了他一眼说:“我还怕累着巡抚大人呢。那就不客气了,服务用心点哦!”

这环境下,想矜持,那是不可能了,免得被说成是矫揉造作。

说罢,卓大育的熊掌准确地落在了方野的前胸上。方野缩了缩胸,由了他去。

任大翰选的是一个偏僻的沙滩,通往沙滩的是碎石子小路,插着原木的指路标识,路的两边,芳草凄凄,蓝色的、黄色的小花点缀得如锦般华丽,一两只海鸥并不怕生,点着头迈着方步。偶有一棵新西兰的名木贝壳杉,形态沧桑得歪歪扭扭,盆景样立在那。

第3卷 和局长的性事 第113集 感谢省委书记新西兰风流之旅06

“这个沙滩还满意吗?”

任大翰扛着个遮阳伞问。

他们看了看近在咫尺的月亮湾沙滩,浪花卷起千堆雪,拍打着岸边类似冰川时代的岩体,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我们就日光浴、游泳、潜水?”

发话的是卓大育。

“有没有助兴的?”

“卓书记肯定有。”

“真要我出主意吗?我话说前面,我出的可是好主意的哈!”“没问题。”

“真的想好了?”

“是的!”

“那我们来玩点年轻人的套路。三个人,每个人都可以给其他两人出一个难题,胜出的得一分,最后得分高的两人开车走,输的人,留下来,徒步5公里归队,你们看行不?”

“那不许拉帮结派!三国鼎立。还有不许耍赖。我看5公里徒步之外,得另外加一项内容,学乌龟爬!”

方野总担心遭他们两个大男人联盟。

条件变得苛刻了,谁都想谁倒霉。

大家一致通过。

首先出题的是卓大育。他说,你们用身体在沙滩上留下一个十厘米深的洞,当然,不能用四肢,不能借助身体之外的物体!

这难题为难的不就方野一个人嘛!那个家伙,有武器,趴着,就能打桩的!

任大翰想看方野败下。任大翰说,咱先上刀山下地狱吧,能给你们助兴,咱豁出去了。看好了,我上阵了。任大翰似乎不想学那种动物爬。任大翰俯撑在沙滩上,用身上唯一允许的棍子,一点点挑开沙子,还好,这里的沙细,湿润后,难度并不是很大,卓大育和方野看着他那根香肠鞠躬尽瘁的样子,乐得前俯后仰,牙齿都护着了,怕掉下来就是一大排。

任大翰好不容易完成了,棍子已经变了颜色,不过还好,不是血,摩擦后的印记。

方野不在意这局没得分,以已之长,还怕克不了别人之短吗?等自己出题,赢回来就是。何况看他们在沙滩上打桩,那是都难得的嘲啊!

接下来轮到方野出题。方野说,等下我摆个pose,你们必须看着我,五分钟内,“下面”还没反应的谁,胜出!

“不同意!”

任大翰首先发表异议。他比卓大育年轻,反应得快啊!

方野把眼神望向卓大育,同样坏笑。“卓书记,为了公平起见,那你是不是让他两分钟。”

卓大育当然不同意,他说,不行,不能两套标准,再说我有那么老吗?

最后只得按照五分钟的统一标准。结果呢,任大翰为了胜出,不管方野在他们面前如何搔首弄姿,任大翰憋了劲分散注意力,让卓大育先勃了!

方野和卓大育笑得可开心了!笑过之后,俩人又心里埋怨,这小子也太贪了,一举拿下两分,把残局留给他们了。本来拿走一分,最好的结果是平局啊!

不过,卓大育和方野出的是双刃的难题啊!虽胜犹败!

现在卓大育、方野、任大翰的比分是:0比0比2,任大翰如愿不用学那种动物爬了。方野和卓大育到底谁来爬,那得看任大翰的出题了。

“卓书记,是不是我也重复你那道题,让你发挥一下长处,让方局长学那种可爱的动物爬行呢?”

任大翰也想出口被捉弄的恶气。

卓大育笑得撇过了头去,不知道该怎么收场,这游戏吧,简直就是两败俱伤,三个人,没有一个人能幸免,这让他想到了可怕的宫斗!

任大翰出题了,他说,刚才卓书记占走了我两分钟的便宜,现在呢,咱不计较哈,人家不同意比我年长嘛。这样,你能在方局长体内连续做活塞运动三十分钟,你胜出,否则,方局长胜出。

这一军将得够狠,没想到前两局被调戏的任大翰,后发制人。卓大育瞪大眼睛张飞似的看着任大翰,你小子找抽啊!

“卓书记,别怪我手下不留情啊,五公里的徒步太难了,我也不想学那种动物爬!”

方野下战书。

“哈哈,卓书记,上马吧!你不是宝刀不老嘛!”

任大翰在一旁得意地想看笑话,看他们如何一决雌雄。

“谁怕谁啊!臭小子你扣好开始时间,给我闭上眼睛!”

“对,臭小子,闭上眼睛。”

“哈哈!让我看一下免费的a片现场嘛!”

任大翰狠狠地秋后算帐。

“不行!”

卓大育酝酿一阵,提枪上马了!

“臭小子,你就在那边流口水吧,我和方局长去桃花岛遛一圈回来。”

方野身子俯在沙滩上,像一头千里马,卓大育在她后面扬鞭催行,顿时风沙骤起,天旋地转。卓大育和方野的较量开始了。方野狠狠地夹他,卓大育从来没体验如此强大的威力,没过几分钟,就张大嘴巴深呼吸,把燃烧的激情平息下来后,再次出征……

“加油!加油!”

任大翰在一旁喊着号子,和运动员进行曲没啥两样……

时间过去了二十来分钟,比赛进入了关键时刻。

“方局长,手下留情啊,这一分你就让给我吧!哈哈!”

“才不!我不想学乌龟爬!”

“哈哈!你让我学乌龟爬,让任大翰那臭小子得意了,我可会找你秋后算帐的!”

“肉债肉还!”

方野和卓大育换了个姿势,卓大育俯在她身上,方野挂下他的脖子说!

“哈哈!”

“最后六十秒,倒计时现在开始!五十九……三十……”

任大翰像个可恶的监工,在一旁等着出结果。

“卓书记,算了,我姿态放高点,我帮你爬!免得以后穿小鞋。我饶过你!”

方野松开的肌肉。

“这就对了!哈哈!”

“五、四、三、二、一……结束!”

任大翰从一旁走过来,“卓书记,出来吧,辛苦你了,让我验证一下结果!”

卓大育咧着嘴,从方野的体内抽出那杆枪。那枪还真的荷枪实弹的,雄纠纠的,一看就知道是方野输了!

卓大育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动作,压下了任大翰的脖子,一松手,枪里的子弹嗖嗖地出膛,任大翰满脸。

“裁判辛苦了,补补身子!”

卓大育坏坏地拍着他的肩膀,揶揄他!任大翰又被算计了。

“好吧,等下你们回去吧!我就留这里了!”

方野说。

“!卓书记,方局长耍赖!”

“哈哈!”

“耍的就是咱老百姓,拿了两分,还是个空头支票。民斗不过官,原来说的就是这啊!哎!”……

新西兰行程的最后一天,任大翰安排去参观他郊区的葡萄庄园,那里是他的葡萄酒生产基地。

任大翰喋喋不休地介绍,马尔堡曾被评为最好的葡萄酒产区之一。获此殊荣的地方不仅需要拥有“世界上最精致的葡萄酒”还需要为游客提供“最佳的住宿、用餐和葡萄酒观光体验”与马尔堡的葡萄酒齐名的是马尔堡峡湾的旖旎风景,错落有致的葡萄园,在周围山脉的衬托下格外美丽。马尔堡地区曾经是一片美丽的牧场,如今却成为了新西兰最大的葡萄园种植和葡萄酒酿造产地。这里土壤肥沃,阳光充足,葡萄酒产量占了新西兰葡萄酒总产区的50%以上。除了最著名的长相思,还有黑皮诺、灰皮诺、霞多丽等品种。马尔堡,开启一场毕生难忘的美食美酒之旅。

“你不要科普了,准备好上乘的葡萄酒,给我和方局长带回国去。”

“没问题。给你们准备了十年前的。前味、中味、后味都可以和拉菲相媲美。”

任大翰亲自驾驶着直升飞机,在葡萄庄园里飞行,足见那葡萄园有多大了!

整齐的一茬茬葡萄树,绿地毯那样铺天盖地,随着地形在那起伏。零星的几个工人,点缀其中在修枝打理。

“每年的产量是多少瓶?”

方野感兴趣地问。

“大概五万瓶左右。知道赵薇在法国购买的酒庄吗?她的规模还没我的大,不过人家的名气很大,据说以前属于路易十三。呵呵。”

“任总理,我们也可以入点股份不?”

“你们投资多少?”

方野和卓大育互相看了看,笑开了:“算了,还是别动这个念头,在你财大气粗的会长面前,我们的家底凑不齐你股份的零头呢!”

“那位领导人怎么说,想作官别想发财,想发财不做官,二者都兼顾,不可能。”

卓大育在一旁说。

“呵呵,等我再赚个几年,送你们点分红股份玩玩。”

“我看呀无功不受禄,要嘛,你把方局长的名字写进户口本。”

“去,又拿我开玩笑。”

“方局长哪会下嫁我们农民啊!前面看到了吗,那是庄园的另一个功能区,那幢米黄大理石外墙的三层法式房子,是酒庄的观光旅游酒店,边上那幢小的,是品酒会所。等下我们将去那下榻。”

“任总理,我看你没多少时间在这里,那是谁在打理啊?”

“还真的把我当农民啊f庄聘请了新西兰一流的壤专家和酿酒工艺师,土壤改量、酿造工艺更新,他们负责打理。我只做一件事,看会计师的帐本。”

方野朝他竖了竖拇指。

“本来应该安排你们去惠灵顿购物,方局长说局里有事,要回去,那就等下次,纪念品我去买了,下次给你们带回去。本次观光,三陪不到位的地方,得请两位领导海涵,以便下次做得更好!”

“很不错了,我看到了传说中的沙滩工程师如何干活!”

卓大育还不忘调侃。

“哈哈!卓书记,只要你开心,小的做什么都愿意。”

第3卷 和局长的性事 第114集 儿子徐部部来访

方野从新西兰回来后,又投身于温江的公安工作了。卓大育开玩笑说的“日后提拔”她也没当一回事,或者说她去省城工作并不是那么强烈。

办公室主任温舜已经别墅保镖事件,出了纰漏,主动申请到分局去了。方野出于通盘考虑,原谅了他。他也不是故意的,没长心眼而已,平时鞍前马后的,也尽心尽责的,于是给他任了个副局长。新的办公室主任还在物色中,丁潜军在努力争取,但方野对丁潜军还不放心用。

近段时间,保镖科尔走了之后,张子艺似乎又有了机会,还有盛军。盛军说,要不回来给她提包吧!方野说,你敢回来,行啊!温江已经是盛军的伤心地,有阴影在那,回来是需要勇气的,开开玩笑而已。

没了可信任的办公室主任,总像缺了胳膊一样的。方野也挺彷徨。

这位置的空缺,推荐的人挺多,可是时刻得小心,不是杯弓蛇影,也得多留个心眼。用人失察等于自找麻烦。

今天方野去了特警支队视察工作。

温江的水网密集,往往被一些防罪嫌疑人利用,沉尸,藏匿,甚至拿一些民警不会游泳的短肋乘机逃脱。近来温江又出了件事儿,媒体炒得炙手可热,一名学生下河道里去洗手,掉进了水里,情况危急,同行的几名同学忘了自己不会游泳,纷纷下水去营救,结果全部溺亡,家长们把花圈摆到了教育局门口。这事还没完,在捞尸体的时候,又出现了两名船工,挟尸要价,要求每人给一万二,才同意下水打捞,媒体就此事件施加了压力。一边是学校疏于管理,一边是道德沦丧,弄得市委书记舒若谷心里也很不是滋味,毕竟发生在自己的辖区。在常委会上,舒若谷脸色很难看。为了给她台阶下,方野主动请缨,出了个点子,拟在特警支队成立一支蛙人救捞队伍,算是特警处警能力的提升。舒若谷对方野的提议很满意,大力支持她放手去干,经费上给予最大力支持。

一个星期过去了,救捞的设备,在海事救助部门的帮忙下,顺利破冰,都已经采购齐全。方野还和水利部门协调,将温江夕阳湖那边一处比较偏僻的深水水域特批过来,作为他们的训练基地。方野今天去看了那边的场地和训练,特警支队组建的兼职救捞队伍进入角色很快,在设备使用上很快顺手了,方野还看了他们的模拟训练,打捞尸体、搜索水底物证,都挺令她满意。

回来的路上,丁潜军告诉她,办公室的小吴打电话过来,说有位年轻人在办公室里等她。

方野不知这年轻人的来历,细问,丁潜军告之,对方不愿意说。方野心想,可能是某个案子的信访人员吧。也就没赶着回去。

出了电梯,方野朝自己办公室走去。刚折进办公室走廊,眼前被一个高大的背影挡住了视线。方野不由地吸了口气。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那高大的背影转了过来。方野一愣,这面相怎么有点熟悉?扫帚眉,大眼睛,高挺的鼻梁,宽平的额头,带着一股逼人的英气和俊毅……方野在记忆里努力搜寻着。

“你好,你找谁?”

方野找话稳住自己。

那年轻人微笑着,有点腼腆,又有点拘谨,左顾右盼的。嘴唇翕动了一下,还是没说出话来,方野凭借敏锐的直觉,彼此间不会是简单公务往来关系,她开了门把他让进了办公室。

等一进了办公室,年轻人卸下了刚才的拘谨。他大胆地看着方野,方野被看得扭头作短暂的回避。

“您知道我是谁吗?”

年轻人吐出了第一句话,那声腺竟然也是那么熟悉,浑厚磁性,带着点年轻人的稚气。

方野被问话蛰了一下,她又调动所有的记忆细胞,来者会是谁?他认识自己吗?自己在哪见了他忘了吗?

方野的目光从年轻人身上移到文件上,突然灵感爆发似的,她站了起来,一口淤积的长气送了上来,这回翕动嘴唇说不出话的是她了。

“妈!我是部部!”

方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别过来,心里有个声音这样对她喊,可她还是伸手接住了走向她的年轻人,双手颤抖着,缓缓地搭在他的手臂上,分辨一尊成品雕塑的细节那样,上下打量着,眼里不知不觉有了闪动的泪花。

“部部!我的儿子!”

方野伸手去抚摩他的脸腮,激动得吐词都断断续续了:“像!像他爸,也像我!”

“妈!”

“儿子,你这怎么来了,事先也不打个电话跟我说一下。来,快坐,快坐,是动车过来,还是……”

“妈,是我爸开车过来的。”

“你爸?他怎么也来了?他在哪?”

“妈,他住在宾馆里。”

方野觉得事情太突然了,真的难以一下子缓过神来。

那年辛曼听接走牛牛,方野尝试过把徐部部领回来。可是,那时候徐部部根本就不适应她这位陌生的妈妈。这么多年了,她何尝不想享受天伦之乐,那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再冷血也会时常想起的。可命运的安排是那样冷酷,方野无奈徐部部的排斥,那是一棵适应了土壤在那茁壮生长的庄稼,不是说移植就能移植得了的。

现在,他却主动回来了,主动来认她这个不怎么称职的妈了!方野没带过他一天呢!这就是血缘啊!

徐部部向方野汇报了自己的情况,夏天刚从中国人民公安大学毕业,他说,他早想好,和方野一样当一名警察。一听,方野觉得亲切,这不是子承母业嘛!

徐部部说,他已经顺利通过了省里的公务员笔试、面试,报考的岗位就是警察岗位。

好,好!方野言不由衷,也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不是真心的话,反正徐部部的选择,她怎么听来都赞成。

“妈!这些年,我早就想过来看你了i是一直忙着学业,一拖再拖,还有,我怕您……”

徐部部的眼里也有了复杂的泪光。多少年不曾谋面的母子重逢,几多的感慨啊,方野伸手拭去他眼角的湿润,没让他继续说下去。当年的那一幕又回来了。徐部部当年多坚持啊,他不要方野,抱一下也不行,朝她嚷嚷着:你不是我妈妈,你走,你走,你不是我妈妈!方野倒成了拐人的人贩子那样面目可憎了。方野只得看着自己的骨肉紧紧依偎在辛曼听的怀里,自己却成了不相干的人,那种痛,有谁能体验呢!方野咬着牙,噙着泪水离开了那个温馨的家!那一切都不属于自己,认命吧!

“妈,您会原谅我年少时对你的伤害吗?后来爸告诉了我当年你来接我的情景。我那时候不懂事呢!”

“儿子!不说了,咱不说这个。那不是你的错。妈这些年对不起你,没有亲自照顾你,看着你长大。”

方野的眼圈红红的,胸口起伏着,活火山那样蠢蠢欲动,稍有不慎,她就会失控了!

“妈!那我们忘掉过去,从现在开始。您这些年太孤单了,爸也说了,要我好好照顾好您!”

方野揽过了徐部部,徐部部倒成了一座山,她在他的胸前,泪水断了线的珍珠似的,直冒!

“妈,您儿子已经长大了,以后继承您的职业,做人民的卫士,也做您遮风挡雨的墙!”

徐部部看看气氛有点失控,含着泪花笑着对方野说。

方野抽出身,再次细细打量徐部部,百看不厌,欣慰写在脸上,也跟着笑了。

“妈,爸让我转告你,他晚上请您吃饭,弟弟牛牛也在宾馆里,我们一家子算是会师了。”

方野突然从徐部部的话里听出某种怪怪的成分。她带着疑问看了看徐部部。徐部部却躲闪着回避了。

“妈,您可以下班了吗?我们下楼去宾馆,路上再聊吧。”

徐部部看了看墙上钟,差不多接近下班时间了。方野说可以撤了。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徐部部提走了方野的包,把一只大手搭在方野的肩膀,紧挨着走下了楼。

徐部部将他妈妈让进了奔驰车,徐部部回到驾驶位启动了车子。

“儿子,你还有什么事要告诉妈吧!”

方野急不可待地想知道结果。

“妈,暂时没有,我们吃饭时再好好叙叙。”

徐部部在停车场泊好车后,提着她的包,依旧那样的姿势,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走进了餐饮部的包厢。

通往包厢的过道,方野的心变得七上八下。他还好吗?他变老了吗?自己变老了吗?看到他还会像当年那样砰然心跳吗?我为什么要来见他?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见到他?一系列的问号,在她的心里秋千样来回荡漾。

让过道再变得长点啊!仿佛过道的那端不再是个温馨的包厢,而是医院里人见人怕的icu病房,或者就是万丈深渊,一脚踩进去,就坠落了……

徐部部感觉到了方野的颤抖,搭在她肩膀上手,使了力量筘紧了她,怕她改变主意掉头走掉似的。

过道里的音箱里,传来了黄磊和曾宝仪的对唱《冰点和沸点》我曾一切依你却失去自己我曾那么爱你却烫到记忆……

越挨到门边,方野的脚步变得越发迟疑,没有徐部部的带动,几乎迈不动了。徐部部敲开了门,一身休闲装的徐顽石端坐在里面,岁月在他身上没镂刻明显的印记,除了眼角的鱼尾纹出来外,难能可贵的是,体形或许因为身高高少许长点肉也没有变形。

“方局长,我还以为请不动你呢!”

徐顽石让方野坐下,依旧灿烂的笑容,雪白的牙齿也没变,笑容也变得白白的,有一股旋风般的亲和力。把方野心头的忐忑赶得一丝不剩,面前的仿佛又是当年那位老朋友了。

“你儿子出马,有请不动的道理吗?”

方野回答。

“也是,也是,得好好谢谢你,为我们徐家生了这么一个优秀的儿子。”

“可惜没享受到抚养的乐趣!”

方野说。

“还乐趣,整个就是顽皮的球,青春期那时,不好好念书,老迷恋电脑游戏,我的手掌都打出茧来了!不打不成才,还好,这一打,就打出个名牌的大学的警察来了。对了,忘了这位了。”

徐顽石指指身边的牛牛,说:“牛牛,刚在英国剑桥大学念完本科,接下来要念硕士了。牛牛,不认得了吗?那是你从小管叫妈的方妈妈啊!”

牛牛更多遗传了辛曼听的基因,不像部部那么粗犷、气宇轩昂的,或许是英国文化的熏陶,温文尔雅的,长成了,方野能从他身上看到他舅舅辛一警的儒雅。

“牛牛,真的不认得了吗?小时候,咱们关系可亲了。”

方野帮他掀去拘谨。

“方妈妈好!我以后该管你叫方妈妈呢,还是叫方阿姨?”

牛牛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傻小子,叫方妈妈亲!你可是吃着她的奶长大的。”

徐顽石坏坏地提醒他。

这让牛牛闹了个大红脸。

“都大人了,哎,时光易逝啊!”

方野打圆场。“对了,夫人辛曼如近况如何?”

“……”

几秒钟的沉默,部部看徐顽石,徐顽石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

难道?方野心里也琢磨不透了。她把目光望向牛牛,牛牛低下了头,看着餐桌上的碗筷。

最后还是徐顽石开口了,声音有些低缓:“曼如她……她已经走完了自己的人生!”

又一个天雷,轰隆隆地霹向了方野,方野感觉天旋地转!她扭过头去,短暂地闭了闭眼。

音箱里在传出了《旧情人》泪水挡住了视线再也看不清你的欢颜所有的依恋静候时间的变迁春去秋来又一年再见你却已沧海桑田昨天的缠绵今天相对的泪眼……

徐部部已经懂得如何掌控局面了,他说:“爸,妈还饿着肚子呢,咱让服务员上菜吧!”

徐顽石收起了情绪,有点局促地说:“对,对,让服务员上菜!来,我们吃饭,吃饭!”

第3卷 和局长的性事 第115集 安排儿子的工作

再次见到徐顽石一家子,方野的心头涟漪阵阵。当初深爱的人啊!事过境迁,方野时不时,眼前就浮现出徐顽石那时候的青涩记忆,那些逝去的青春啊!青葱年华,却像是橄榄那样回味无穷。她不停地问自己,还爱吗?她却给不了自己答案了。

徐顽石的电话勤了。选在方野晚上休息的时间,在那头和她聊儿子的事。他们之间连着的,除了缠绵又伤感的往事,还有个儿子!

没几天,徐顽石不再称她为方局长了,当年的野丫头是叫不回去了,他叫她野,拖音含情脉脉的。

徐部部来电话了。他告诉方野,他这一批录用的警察,可能要到基层去锻炼。方野一听,觉得哪不对劲。说实在的,自己干了这行,对这行的酸甜苦辣再了解不过了。她心底并不希望儿子从警,可这孩子不从警似乎又可惜了。

“部部,基层挺辛苦,你得有心理准备。现在大城市里,外来人口剧增,治安问题很突出。”

方野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妈,规定得去基层锻炼呢!”

“嗯,妈明白。基层派出所,没日没夜,连个觉都睡不安稳,值班电话一直响,警情不断的呢!”

“不难想象。辛苦点倒没事。就怕摊上大的麻烦。”

“这样吧,这周末妈去省城,你有没时间,陪妈吃个饭。”

“肯定有空的。”

“那周末见吧。”

方野接到了卓大育的电话。卓不育又处于兴致盎然状态。他笑着问:“想我了没呢?”

方野说:“有什么好想的!才不想呢!”

“没说真话吧!若真的没想,那就收回好消息了!”

“有什么好消息?那冲好消息想一下吧,嘿嘿。”

“想哪块啊?”

“想会举白旗投降的那块呀!”

“哈哈!那不告诉你了,敢嘲讽本官。”

“非嘲讽也,这是自然规律啊!说吧,等着洗耳恭听。”

方野压低声音:“男的永远要败给女的!”

“看我下次如何收拾你!我那白白的女局长啊!”

“嘘!”

方野制止他在办公室里乱来:“卓书记,想让你提供个方便,我儿子考上了公务员,警察岗位,母子连心,我怕他吃不了基层的苦,能借你的影响力,安排到机关里吗?”

“可以考虑,问题是,拿什么作为报酬呢!”

“真金白银!”

“咱不稀罕,咱就稀罕血债肉还。”

“卓书记,你让我在债台上下不来了。我都突然觉得自己很不称职,现在儿子都这么大了,该本分守己了,我要改邪归正了。”

“说什么呢!儿孙自有儿孙福,什么年代了,咱们也要学学国外的,不能为了下一代,把自己幸福牺牲了去啊!”

“你又拉我下水!小心点啊,得为下一代保全晚节嘛!”

“我行事,你只管放心。你儿子的事,我答应了,直接进省厅吧!方局长的公子哪能去基层受委屈呢!”

“那太谢谢了!对了,刚才说的好消息呢?”

“呵呵,真的要听吗?这可是很及时了,儿子在省城工作了,你还留温江做什么呢!当初不是答应你日后提拔,卓大育一言九鼎,现在兑现了!”

方野听了又吃了一惊。

“我老太婆了,能去哪啊?”

“半老徐娘,风韵不减,准备把你调公安厅来。”

“啊!”

“怎么,不满意?”

“我和我儿子在同一单位,不合适吧?”

“不违反公务员回避制度就行,不在财务岗位上有上下级关系就可以。”

“还是有点不自在。”

“哈哈!给你安排个监控在那,看你还敢对下属那些猛男警官垂涎不!”

“卓坏蛋!饶了我行不行!”

方野这些年也搞不明白自己的魅力咋就那么大。一路绿灯,一路贵人相助。

“可否问一下,去省厅是一般的干活了吧,谁叫我口无遮拦,没把书记照顾好呢!”

“哈哈!知道就好!”

“哎!伴君如伴虎,那话说得多对!以后就再不用挑责任了。安心做我的小女人了。一门心思看我儿子了。”

“你以为我会那么便宜你吗?我非得让你再拉几年磨!累趴下为止。给的是副厅长的位置。”

“书记大人也太狠了吧,真的还要我拉磨,拉得不好,可别怪罪我。”

“拉不好,在床上我给你补课!”

“还是把补课的机会给年轻的美女吧,咱不能和晚辈抢生意。”

“不补也得补,我说了算。我管的干部,我做主,呵呵。准备一下吧,这算是征求过你的意见了,常委会马上要通过任免提议的,收拾收拾,打点过省城的拉磨生活吧!我还有个约见,先这样说了。”

“那谢谢卓书记的重用。谢主龙恩!”

方野挂了电话,眼前的一切突然变得不真实起来。真的要走了吗?当年走出天岗村时,也是这样的感受,不敢相信,又不得不信。

周末,省城,方野定在景区边的咖啡厅里吃饭。儿子徐部部还没过来,她靠在沙发里翻手机里的新闻和微博。方野看到一条微博,感触一下子就共鸣开了。那微博说,儿子,是上辈子有个男人恋上自己了。方野之前听说过,老公,是上辈子有个男人恋上自己,那么这两个灵魂会不会是一个人呢?怎么会不是一个人呢?你看徐部部简直就是徐顽石的翻版,方野是越看越喜欢。

徐部部打电话来了。问在哪个包厢,方野告诉了他。没多久,就传来了敲门声,徐部部出现在门口。今天理了个平头,和他爸爸一个样,英气逼人,雄姿英发,简直就是一老一小版本的周瑜,不同的是,徐顽石的两鬓多了几根白发。徐部部要是穿上警服,那该多帅啊!

“你怎么也来了?”

方野笑着说,这话是对着徐顽石说的。

徐顽石抬了抬眉,不同意方野不怀好意的询问,他看了看徐部部,搬救兵,想让徐部部替他回答。

“妈!你这是干嘛呢!老爸想你了,过来见见你不行吗?”

徐顽石心里高兴儿子帮上忙了,但却假端架子,摸了他脑袋晃了晃说:“臭小子,没大没小,怎么说话呢!”

“妈,爸爸近来乘牛牛不在的时候,老讲你的好呢,说你年轻那时对他怎么怎么好……”

“臭小子,你寒碜起老爸来了,看我怎么抽你!”

“哈哈!我说的都是真的。”

方野的耳旁突然就响起白雪《久别的人》的旋律来:久别的人谁不盼重逢重逢就怕日匆匆忙不完的旧情续不完的梦快刀难断藕丝情你可记得那个霜冷可记得那阵木鱼声情侣走尽天涯路双眸痴痴伴孤灯噜噜噜噜噜久别的人盼重逢重逢就怕日匆匆情丝正像藕丝织缆绳拴住日光和月影……

气氛暖得有点过了火,徐顽石还好,方野就有点不自在了,谁说回到过去那么容易?毕竟时光不能倒流。方野把话题转到了儿子身上。

“儿子,你的工作,妈帮你联系了,可以不去基层了。”

“啊!这么说,工作后,我可以睡上安稳觉了。”

徐部部又惊又喜,“可是那样我会不会成为温室里的花呢?我觉得老爸这样流汗干一线的男人最雄,性感!”

徐顽石被儿子戏说得啼笑皆非。这父子俩的感情很深呢。

“臭儿子,那是你妈舍不得你呢!听安排。”

“行,听妈的安排。妈,那到底去哪?分局里还是市局里?”

“你说呢!”

“我想有局长老妈出面,应该在市局里。嘿嘿。”

“可不许沾老妈的光,自古纨绔少伟男!工作还得自己干,你刚才说对了,流汗打拼,成就一番事业的男人才性感!”

“yes,妈!”

“你爸给了你经济基础,妈让你起跑线站得高点,你该做的回报就是,干出一番样子来。”

“没问题!”

“那准备准备,按最严格的标准要求自己,这次机会不错,直接进省厅。”

“妈!太谢谢了!爸,我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省厅啊!”

徐部部装出昂首挺胸雄赳赳的样子。

“好好干吧!”

徐顽石鼓励儿子。

“妈,什么时候你也来省城工作就好了,那样,我,爸就能经常和你一起团聚了。”

“你爸有辛阿姨呢!”

方野故意捏他软勒。

徐顽石被她这么一说,露出了尴尬之色,笑着坐那不说话,任由方野挑衅。

“妈!你还吃辛阿姨的醋吗?人家已经完成使命了。我爸这辈子,就是春蚕,他伟大,他从来没想对不起谁,你们的事,我也听说了,当初是你对我爸撒了谎,主动离开爸的,爸可没有背叛你的意思。我也知道你伟大,是为了那位为外公负伤的阿光叔,才离开爸的,你们经历的都是两难的选择啊!”

方野当年留给徐顽石的一席话,又在耳边重现:“我突然觉得你是我手里的一把沙子,我不知道握不握得住。当你那位城里的相好一出现,我就觉得自己没有力气了,我断定我会输给她的,所以我退出来了,我是心甘情愿退出来的,我知道,你不属于我,你属于城里,你属于别人,你和天岗村无关,和乡妹子无关,和我无关……”

当年的一幕幕蒙太奇似的在回放:“你当初不该对我说谎,我知道牛牛也是我的孩子,你却告诉我是阿光的!”

徐顽石突然站住,双手抱住方野的双肩,隔着一臂距离,深情地看着她。……

“部部,先吃饭吧!不聊这些了啊!”

三人动起了筷子,夹菜,推让,俨然是温馨的一家子。

“妈,我,当然还有爸,真的希望你回省城来。来,为我们即将到来的团聚干杯。”

“我这儿子,怎么就橡皮粘似的呢,大学里学的不是刑侦专业,是公关专业吧!”

方野被部部缠得紧。

“反正,我要那一时刻,努力到底!”

部部咂了咂嘴,咽下一大口酒,下了决心。

方野也在为自己的调任准备了。在温江这么多年了,一切都再熟悉不过了,现在却要把这一切熟悉的东西都放下,重新去接纳全新的生活。那种感情是复杂的。

犹如电脑系统重新安装过一样。很多舍不得割舍的,转眼间就不见了,被新的代替了。

方野首先想到的是,去了一趟哥哥的园林公司,告诉他要离开温江了。哥哥现在的实业做得已经有模有样,不再是当年单一的园林了,涉及到地产开发、宾馆餐饮,多元经营了。她哥哥听了又是喜又是失落的,喜的是妹妹要去省城做大官了,当年的黄毛丫头,不只是借了哪的风水,一路风顺雨顺,九泉之下的父母,应该知足了。失落的是,这些年靠的是妹妹的人脉,才那么容易做大了自己的实业,现在她却要离自己有点远了,不担心靠山的失去,却也心存疑虑啊!方野看出了她哥的心思,她说,没事,我先转移阵地,等稳下来了,那边有你们更好的发展机会,让你们也过去就是。

陶丹丹和赵理也知道方野要走了。赵理已经是分局的局长。陶丹丹一定要为方野践行,当初警校结下的姐妹情深,这些年方野的帮忙,感情弥笃。

“方野姐,你是我遇上的贵人,你把这么一位终身伴侣送到我手上,这些年又没少关心他的政治前途,我们真是感激不尽!”

陶丹丹还是以前那样热情。

“应该的,谁叫方局长以前和我同一科室呢,我们呀,那可是青梅竹马呢!我只可惜那时候没把方局长给娶回家,要不然,我现在也是局长老公了,哈哈。”

赵理营造气氛,放开了说。

“你少丢人吧!方大局长是系统公认的美女,你能入她的法眼,好意思呢!”

“丹丹,赵理可是很优秀的男人,当初我啊,崇拜过,可是人家不理我,哈哈,你可要好好珍惜哦!”

“方野姐,你就别酸我了,谁信啊!他都没人要,三十好几了还剩着,是我做慈善,把他领回家的。”

“哈哈!能不损我吗?来,来正经的,以后方局长就是省厅的领导了,先别说见到的机会要少了。以后找她的事还多着,还需要她一如既往地关照咱们家,来,敬敬,我们一起敬敬方局长!”

“方姐,我会一如既往地麻烦你的,可别烦我哦!”

“烦,肯定烦,来了转身装陌生,门都不让进。”

方野也开起了玩笑。

“哈哈!你才不会呢,你记念着我们呢!”

第3卷 和局长的性事 第116集 调任省厅副厅长

“方野,你要上调了吗?”

方野没想到这么快接到舒若谷的电话。

“舒书记,我还没来得及专程去拜访您,向您汇报此事呢!”

“没事,我也是今天才看到公示。有空过来叙叙吧!”

“我都不知道呢!这次还真快。”

“能不快吗?省委卓书记钦点的人才啊!”

“舒书记,你见笑了,这些年承蒙你的关照才一路顺风。”

“咱俩就不说客气话了,这次机会很好,争取在退休前的这几年,再百尺竿头上几个台阶。”

“舒书记,都快到任免红线年龄了,哪敢有那么多想法。年龄一大,都力不从心了,我看还是早点退二线,把机会让给年轻的干部吧!”

“还正当年呢!女领导本来就少,省委哪会轻易让你退二线,横看竖看都盯着你呢!记着,有空过来叙。履新顺利!”

“好的!谢谢舒书记!”

方野挂了电话,急急地给卓大育打过去。

“卓书记,真的那样安排了?”

“是的,常委会已经通过了,公示一周后,即可发文正式任免。”

“谢谢,真的谢谢,这么给我面子。可是,我心里总隐隐觉得不安,假如公示期有人捣乱,再被拿下,那就惨了!你能不能让组织部门把公示期安排在周末,那样就只有五天难熬的日子了。呵呵。”

“不自信了吧!平时都干了些什么坏事,我得仔细瞧瞧,这可是个好机会,增进对方局长的了解。”

“卓书记,饶了我吧!我就是玛利亚那样圣洁,也有敌人的呀!我可不是神哦!你得护着我点,反正有你替我撑腰,我就不怕了!”

“哈哈!放心吧!我扶你上船了,风大浪大都包我身上了,保证你坐上那个位置,可以了吧!”

“皇恩浩荡!谢谢,真的太谢谢了。”

徐顽石带着工程师和助理去参加一个沿江防洪堤的竞标会。一行人行色匆匆地往招投标中心的评标会场赶。

这个项目,徐顽石准备做成公司年度重点项目的,在设计阶段做了充分的准备,志在必得。设计团队也是加班加点,方案优化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

离竞标会开始还有二十分钟。就是这时候,他身后传来了一声招呼。徐顽石条件反射,扭头去看,只见一拿着电视台话筒的女性,正对着他笑。徐顽石定神一看,并不认识此人啊!心里想,摊上电视台什么事了?

“徐总,不认识我了吗?”

“不好意思,还真的想不起来了,请问……”

“我是方芳,以前你在我们村修过大坝工程。”

徐顽石的记忆倒带似的往回走,总算想起这么个人来,可是这么多年了,还真的认不出来了。

“哦,是方芳啊!你现在哪高就?”

方芳晃了晃手里印有省电视台台徽的话筒。徐顽石明白了。

“在省台工作了,几年了?哪个频道?”

“头尾五个年头了吧!新闻综合频道。我负责午夜新闻的这块,今天台里年轻的同事去采访其他现场,这里就我过来了。我可经常关注你公司的动态哦!”

徐顽石刚才还想,方芳都四十多的人了,怎么还跑一线拿话筒呢。现在明白了。

“是吗?”

“对,今天我们过来跟踪一下h市防洪堤招标情况,这是我市今年重点的民生项目,省领导也很重视。”

“我们公司有幸参加,在报道方面倾斜关照点。我还要赶时间,先过去了!”

“行!对了,徐总,你的联系电话是……”

徐顽石愣了一下,转而礼节性地回答她:“189……再联系。”

“好的,你先忙!再见。”

方芳朝她挥了挥手。

那次评标会之后,方芳总找理由给徐顽石电话。徐顽石有点纳闷,这女人是怀念以前的那段时光呢,还是另有想法,他可没时间陪一个现在毫不相干的女人回忆过去啊i碍于面子,人家又是掌握喉舌的媒体记者,无冕之王,人家企业都不敬也得让三分,谁想招惹他们呢!媒体成为他们私器的例子可不少。

方芳以叙旧的名义请过徐顽石喝茶。徐顽石推不了,抽空满足了她。可那女人吧,来的时候,那可是花枝招展,脂粉堆得如雪,都快奔五的人了,也好意思像花一样吗?徐顽石尽量不去想其他的东西,公事公办的样子。可方芳尽挑敏感的话题,赞美徐顽石当年的雄姿英发,说那时候就看出他是潜力股,将来肯定能成就一番事业,言语暧昧,说得面若桃花的。方芳似乎很关心徐顽石现在的单身身份。徐顽石心里暗暗叫苦,这女人是哪打听来的呢?狗仔队的能耐不得不佩服。

“爸,晚上我们出去吃吗?”

徐部部已经到省厅上班了,分配在刑事侦查局,徐顽石看他浑身兴奋劲,开心得跟什么似的,小曲不断。

“怎么,又不替老爸节约了?”

“徐老总,别那么抠门呗,晚上我请客。”

“为什么?好象还领工资嘛!”

“那不重要。我说了,第一年的工资给你和妈买礼物。”

“那又是为了啥呢?被哪个美女盯上了?”

“切,我在三十岁之前,绝不轻易把自己交给美女。起码也得等我立了功再考虑。”

“雄心不小嘛!说吧,晚上想吃什么?”

“牛排吗?”

“不行,你老爸吃不饱。我看还是公司定点的知味观。”

“爸,你腻不腻啊,对知味观感情那么深!我们换一家,级别相当的总可以吧,知味观那几个厨师的手艺,真的想吐槽了。我看去山海大酒店。”

“你小子,花老爸的钱不心疼啊!”

“嘿,爸,这不是晚上有特大新闻发布嘛!”

“现在不能说吗?”

“那是!”

“那行吧,我下了班,从公司直接过去,不接你了啊!我手头还有事,先忙了。”

“行!那我去电话订坐了啊!”

儿子的电话刚放下,方芳的电话来了,徐顽石按了静音。犹豫了会儿,还是接了。

“徐总,晚上有空一起吃个饭吗?”

徐顽石皱了皱眉。

“改天吧!晚上答应和我儿子出去吃饭了。”

徐顽石听出了对方的失落。徐顽石怎么有种快感呢!

徐顽石抵达山海大酒店,停好车,按半路上徐部部发来的信息,找到了包厢。徐部部已经在那吃餐前餐。这是他小时候就允许的特权,一旦工作忙迟到,辛曼听总给他和牛牛先点上一份菜,垫肚子。

徐顽石脱了外套,连同提包放在沙发上,看了看徐部部碟子里的食物。说:“臭小子,又是牛排,我这儿子怎么跟农民一个样,对牛排保持着热情。”

“老爸,能不寒碜我,谁让我遗传你的基因,这块头不吃牛排能行吗?咱将来要像徐顽石那样有大将风范,阳刚大气,吸引一大片女士……”

徐顽石的大手掌从他头顶扫过:“臭小子,没大没小!让服务员上菜吧,老爸也饿了。”

“行,我这就按铃去。”

徐部部走到门口去按了服务按纽。

菜上了,徐部部点的菜一半是徐顽石的口味,一半是自己的口味,还挺能折衷。

“老爸,喝点酒不?”

“行,但还是那句话,你不能贪杯,贪杯坏事,以后这制服就穿不久了。你知道的,公安部有四条禁令,其中有一条就是……禁酒!老爸以前认识一位警察朋友,中餐饮酒,被领导知道了,制服就脱了。”

“被你说得战战兢兢的。不过今天没事吧,我们父子俩的场合,工作之余。关键,是晚上这么大的消息需要发布,我们怎么也得庆贺一下。”

“什么消息这么重大呢,关于你的?那你弟弟牛牛知道了吗?”

“我没来得及告诉他,他说考研进入白炽化阶段了,能否被自己喜欢的名导师录取,关键看这几个月的复试。”

“牛牛比你上进!”

“爸,我这不也是很上进嘛,只不过咱不喜欢做学问。牛牛他性格儒雅,适合做学问。我们兄弟俩一文一武,不是更好吗?不过,爸,我总发现辛阿姨走了之后,牛牛比以前更内向了,有点忧郁倾向,你可关心他多点。”

“忧郁?不至于吧,你别吓唬老爸!他从型寡言。不会的。”

“当然我相信他的调适能力。”

“嗯!你晚上浪费老爸的加班时间,到底为了什么事?”

“嘿,爸,你先吃块龙虾,再怎么利好的消息,你得稳住哈!”

“小子,你以为你老爸还是你那样的毛头小子,一点事就稳不住。说吧!”

“当当当……这么好的消息,不知道该怎样庆贺呢!”

“爽快!还绕,我抽你了!”

“好消息是关于我妈的!”

“噢!”

“我即将和我妈成为同事!当当当……”

“你要去温江?”

“我妈来省厅!”

“你要求来的?”

“错,谁让妈疼我,她孤单了大半辈子,要享受天伦了。重点是,她来将成为我的领导,副厅长!”

“真的假的?”

徐顽石严肃地看着他。

“千真万确。以后有我妈罩着,全厅的人都不敢怠慢我,那种感觉该多幸福!”

“你消息可靠吗?”

徐顽石再问。

“妈来电话亲自告诉我的,能有假!”

“噢!”

徐顽石松了口气,脸上有了淡淡的笑意。

“爸,你和妈又看到了更多的光亮了。”

“儿子,你也长大了,你说过去那道坎,你妈过不过得去,实话告诉你,你妈那时候喜欢你老爸,但命运对她不公,老爸没能和她走到一块,后来情感可是历经了沧桑。你知道你妈为什么到现在还单身吗?她伤怕了。阿光对她并不好,她花了很长时间才解脱出来,一门心思花在培养牛牛身上,结果呢,却发现医院开了个玩笑,牛牛非她亲生,而你才是她的亲生儿子。再后来,牛牛的舅舅,你辛一警叔叔,对她又是一场梦魇般的伤害,她再也没有勇气去开始新的情感经历了。”

徐顽石感慨地看着窗外的风情,娓娓道来。

“爸,这我都知道,所以我说,你现在弥补来得及。主动点吧,妈这辈子的情感挺坎坷,你要让她的余生充满温情和幸福。”

“来,喝酒!你还要充当好润滑剂的作用。”

“遵命!”

“还有一点,你妈和你共事了,你可不能给她丢人,不能因为她的身份,放松自己,铆足劲,像你老爸一样,踏踏实实工作,给你妈争光!”

“我知道,遵命!”

“你妈有说什么时候来上任吗?”

“快了,已经在公示了,任免文件一发,就可履新了!”

“嗯!”

“老爸,等吃了饭,我们去体育馆网球场打场球吧?”

徐部部提议。

“不去,你不体谅老爸的年龄,每次杀得老爸落花流水的,没面子。”

徐顽石故意带点幽怨地说。

“哈哈,老爸,青出于蓝胜于蓝,你高兴才对嘛,哪有那样死爱面子的。”

“你爸还不服老,看着你长大,既兴奋又有失落,你逐渐强大了,老爸就一天不如一天了。你说呢,臭小子。”

“这是自然规律啊,没想到我那老爸还真想英雄到老。行,行,我这次让着你球,给足你面子,可以了吧?哈哈!”

“臭小子,哎,你爸老了哦!”

“不老,不老,正当势,风华正茂呢!尤其在我妈那边,一定得拿出年轻时候的样子,加油!”

父子俩相视,心照不宣地笑了。

第3卷 和局长的性事 第117集 副厅长公示期的节外生枝

徐顽石连续几次拒绝方芳的约请。事情就坏在这上面。这女人紧锣密鼓的,为哪般呢!

今天,徐顽石刚走出公司的总部大楼,还没下台阶。他看到一辆红色的车子停在那,一个戴着白色宽沿帽子的女人,摘掉了墨镜。

“你怎么来了?”

徐顽石吃惊地问。

“我为什么不能来,我找你有点事儿,可你一直不接电话。”

“这个月,都会很忙,我们在准备上次项目的设计方案,大家都孤注一掷了,能有时间吗?”

“那么说,是不给面子了?我想和你出去坐坐。”

徐顽石抬起手腕看了看表,然后说:“好吧!不过我8点钟有另一场见面。”

“徐总还真是分秒必争啊,行,谢谢你给我面子,上车吧!”

方芳上了驾驶座。

俩人来到了湖滨的茶座。这个季节已经显冷,柳树落光了叶子,了无生机地在湖面上吹拂。那片木栅栏里死去的荷叶,把湖面渲染得萧条无比,有摄影爱好者在那摆着三脚架,捕捉黄昏湖面的镜头。

已经入冬了。风吹过来,寒骨了。

“我们坐户外还是室内?”

方芳问徐顽石。

“随便,都行吧!”

方芳还是选了户外的露天位置。一把酒红色的四方遮阳伞,穿过桌子正中立在那。四面是原木栅栏,只开了道进出的口子。一盏圆形的藤艺照明灯椰子似的挂在伞下。

方芳拿过菜单征询徐顽石吃什么菜,徐顽石心不在蔫地说,随便。方芳不再强求,随意点了几个菜,要了果盘,自作主张地开了瓶红酒,给徐顽石满上。

“徐总,看你怎么老不在状态上呢?”

方芳十指交叉搁在桌沿上,有那么点充优雅的意思。

“不会啊!”

徐顽石被点破了,赶紧分辨。

“是不是和我这样的小记者打交道,觉得挺浪费时间?”

“不至于吧!”

徐顽石就是想让她知道自己的敷衍态度。嘴里却不好驳她面子。

“哎,时光匆匆,物是人非啊!当年的徐队长来我们村,第一脚踏进的是我们家的门啊!”

“来,喝酒吧!”

徐顽石不想她把思绪往以前那点事上牵扯。

“徐总好象不大愿意回想我们的当年啊!”

“过去的都过去了。时光又不能倒流,现在也不到写回忆录的时候。”

方芳显然不喜欢听到徐顽石这样的话。

“徐总,我还想回到过去呢!你现在单身,我也单身。你不想弥补一下过去那段遗憾吗?”

几杯酒下肚,没想到方芳开门见山地挑白了说。

仿佛一张无形的网罩得徐顽石透不过气来。这女人怎么可以这样明目张胆呢!这是一厢情愿的事吗?简直是乱来嘛!

“方芳,怪我不领情,我都这个年龄的人了,孩子也大学毕业参加工作了,事业上的压力已经够大了,我还真的没想过这方面的事。这事,是人生中某个特定阶段的事,我不会再去考虑了。只能对你说抱歉。”

徐顽石明显不耐烦。几句话就收尾了。

方芳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从容不可能,畏缩又不心甘,最后有一丝不尴不尬的笑容凝固在脸上,看起来像洒了墨水的废画。

徐顽石说出这席话,心里堵着的某样东西,一下子通畅了。男人遇上不喜欢的女人纠缠,有几个能保持热情呢?

“徐顽石,你少跟我耍狡猾。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算盘,我清楚的很,你想和方野重续旧情!”

“你这是?”

徐顽石没想到她一下撕破面子。这话语气重得让人措手不的。

“当年这个野女人抢走了你,害得我一生情感坎坷,你不觉得这样做太过分吗!”

方芳的眼里有一道蓝光在闪,天上愤怒的闪电似的。

“她是我孩子他妈,请您尊重她。你和我那时并没有什么,相反,我和方野是有感情投入的。”

“伪君子,有感情投入,却和另外一个女人结婚生子,这就是你说的感情投入吗?”

方芳似乎已经失控了,把面子扔哪去都不知道了。

“请你尊重我,我们其实没什么,你应该明白这点,我对你不需要负责,相反,我对方野不一样,我们有感情纽带,我们有孩子,我要弥补的也只会是她。”

徐顽石铿锵有力地坚持。

“这就是所说的贱者无敌了,那个破鞋睡过多少男人你知道吗?她是政界有名的破鞋,靠卖肉向上爬的,你懂吗?”

“你假如想撒泼的话,我不奉陪了!”

徐顽石站起身,提包欲离去。

“站住!”

徐顽石一愣,站住了。

“你可以走,但我得告诉你,你别想和那个破鞋在一起,我这些年唯一能做的,就是搜集全了她的破事,十箩筐还不止,你假如不答应我,那也行,那她就别想上副厅长的位置,我也不会成全你们,我要上纪委揭发她,让她余生在监狱里度过!”

这就是当年那个温文尔雅的小女人吗?时间还真能改变一个人。徐顽石倒吸一口冷气,方寸乱了,不知该怎样应战,这女人来这么毒的一招,徐顽石仿佛觉得被抓似的,一阵揪心的痛。

徐顽石回头看着方芳,这个女人已经彻底陌生了,他已不认得她,留在灯光下的是一张青面獠牙的面孔。徐顽石的脚不由得迈出,坚定地离开了那。

方野和徐顽石走在昆山湖的法国梧桐夹道的栈道上。方野的古琦格子提包在手下有节奏地晃着。徐顽石打破了沉默。

“你的公示期还有几天?”

“部部都跟你说了?”

“唔!”

“这次机会不错,我都没想到。既然儿子在省城工作了,那我回来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我希望能把欠她的亲情,补上一点。这些年,也得感谢辛曼如,视他如己出。”

“怎么不感谢我呢?这有我的一份功劳。”

“你还请功呢!为儿子付出,都是值得的。不是吗?那种酸甜苦辣,回味起来就是幸福吧!”

“那倒是。”

徐顽石数着自己的步子,频频盯着自己的脚面看,偶尔抬起头,轻描淡写地瞟一眼璀璨的夜景。

“今天约你出来,还有件重要的事。”

徐顽石把话题转到正事上。

“?”

方野看了眼徐顽石,他的胸部那两刀肉,当年曾经没少受她的虐待,在浅灰的羊毛衫下依然散发着蛊惑人的魅力。

“你还记得你们村的方芳吗?”

“记得。我在温江的时候,她叔叔把她安排进了电视台。”

方野有选择地略去了当年和她、邵李墉的那点事儿。

“她现在省电视台。”

“哦!”

方野难免惊讶。

“前天她得约我一起吃饭。”

徐顽石警觉地捕捉方野的反应。

“很好啊,你当年在我们村,对她印象不错。”

方野有点酸溜溜地调侃他。徐顽石急了。

“这个女人变了,不再是当年那个弱女子。她很在意过往的事儿。我今天关键是要告诉你,她可能会对你形成威胁!”

“威胁?”

方野跟着吃了一惊,心里条件反射似的咯噔了一下,难道人家想报当年的一箭之仇?

“她可能掌握了你近年来的一些证据。”

方野稳了稳,她有实力和自己抗衡吗?上次坟场的事,不是灰溜溜的了。

“她还有冲着我来的意思。我搞不明白这女人为什么这把年纪了,黄土埋到脖子的人了,还有这么旺盛的精力折腾。”

“嗯……哼?”

方野愿闻其详。

“她要挟要和我结婚。”

徐顽石看了眼方野,方野的眼里吃惊显而易见。“我怎么能同意这么无聊的要求呢?后来,她就提出了威胁,说我别想得到你……”

“呵,那让她放马过来吧,我倒想见见她有多少招数。”

“这关键时期,你自己得多加小心。”

“明白了。走着瞧吧!她最好别自讨苦吃。”

“你也得稳着点,别把自己搭进去,那不划算,为了我们……的部部!”……

方野和徐顽石结束散步后,给卓大育打了个电话,约他出来坐坐。卓大育爽快地答应了。半小时后,俩人在明心湖畔的私人会所聚首。地点是卓大育定的,名人故居改过来的,他说那里隐蔽,干扰少。

那是一间古色古香的包厢,靠阳台的大门一开,是一个雕梁画栋的阳台,古典味十足,旧朝达观贵人在戏院里的包厢似的。阳台外就是如画般的湖光山色,彩色的音乐喷泉在变换着水柱。

“今天找我,是来感谢我的吗?”

卓大育呷了一口茶,将青瓷茶杯放下来说。

“要摊上大事了。”

方野故意装得六神无主。

“你方局长眼里有大事吗?大事能化小,小事能化了。”

“那要借助卓书记的神力了!”

“风流惹的祸?两个男人为你拈酸吃醋了?”

“你还拿我开心呢。男人就好好摆平了,问题是女人,女人和女人,不是闺蜜的干活,就是敌人。”

“那么是后院起火?”

“也不算是。这么说吧,碰到了一个威胁,冲我的这次调任来的。”

“出头的鸟儿被人盯上了,政敌指使的,还是政敌亲自出马?”

“不是这样。怎么说呢,反正是有过罅隙的一位女人,寻机报复。所以,卓书记假如有听到关于我的不好的传说,要帮我挡一挡,倒不是非要到那个位置上,这么大把年龄了,闹出点风声,以后面子都不知道搁哪了。”

“能在我手上化解的,都不是问题。只要在我管辖的范围。瞧把你方局长惊得花容失色的。”

“那实在是给卓书记添麻烦了。心里挺过意不去的。”

“知道就好,采取合适的方式补偿我就行!我这把老骨头就是为红颜知己准备的。哪天散架了,动不了,那就真的无能为力了。那时候可别怪我不讲义气,不肯帮忙。呵呵。”

方野莞尔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对了,马上就要来省城上任了,住房问题解决了吗?”

“实在不瞒卓书记,咱在理财方面是弱项。不过没关系,我把温江那边的房子换到这边来就没问题。”

“看来我们方局长为官清廉,好官,好官啊!”

卓大育客套地扯着,“假如需要我帮忙,我这边能安排你住的地方……”

“我看就不用麻烦卓书记了,不成问题的。谢谢你!哪天需要的话,我主动向你申请。”

“行i别说我不关心你。”

卓大育心里明白,或许方野如上次所说的,真有顾虑了。

“哪会,够关心了哦!”

第3卷 和局长的性事 第118集 缓兵之计

徐顽石冷静下来之后,想做点弥补工作。他想先稳住她,让方野过了公示期再说。于是给方芳发了条短信:那天我们都不够冷静。方芳回了:那冷静后,你怎么考虑。徐顽石犹豫了会,回她:给我点时间。

方芳以为他改变主意了。那么那天的事一笔勾销,不再计较。方芳心里头的一盏灯就逐渐亮了。

方芳见缝插针,说单位要举办年度酒会,问徐顽石愿意成为她的嘉宾不。徐顽石推脱,那合适吗?徐顽石想,电视台谁人不知他是中天建设集团的老总呢?他出现在方芳的身边,那不等于开新闻发布会吗?明天的媒体花边新闻可能就上他了。

方芳不以为然,是酒会,不是上境头。徐顽石还是没法打消顾虑。方芳说,你就忍心我孤家寡人吗,人家都携带佳宾的。

徐顽石说,你知道我向来低调,不喜欢抛头露面的应酬。这样吧,下次我请你吃饭。方芳勉强同意了。

徐顽石一身轻松,回到家,吃了晚餐,和徐部部在别墅后面的网球场里打球。

“工作怎么样?”

“挺好玩的!”

“没点正形,在领导面前可别说工作好玩,知道吗?你那是重要部门,你的言行会影响领导对你的看法。”

“知道,这不是和你说说嘛!对了,爸,我是不是太惹眼了,我刚进去这么几天,处室的一位女警察说要给我介绍对象,说什么省领导的女儿。”

“行情不错嘛!”

“没给你丢脸吧!谁让我是徐老总的儿子呢!”

“儿子,不过爸提醒你,官家的女婿不是很好做的。当领导的,在官场里摸打滚爬久了,难免势利。”

“爸,是偏见吧!”

“你以后会逐渐明白的,爸说的没错。不过这是爸的提醒,你适应能力强的话,也可以对自己负责。毕竟,你也大了,有自己的价值取向,爸不想多干涉你,但有一点,你得把握,价值取向得降,才能走得远。”

“其实,我也有压力,和一位领导老丈人相处,那不得处处夹着尾巴吗?在单位里已经夹着尾巴了,工作之余还要那样,多憋呀!我还是羡慕老爸这样天马行空。”

“照顾着点老爸,你这球多刁钻!”

“哈哈,爸不是还年轻着嘛!”

“对了,那女孩你了解吗?”

“没见过,不过听说人不错,美国哥伦比亚大学留学回来的,现在一所211大学里任教。”

“人家是省领导的女儿,又是海龟,你不怕压力吗?”

“我这不也是全省十强企业老总的儿子嘛,关键,我有男人的资本,嘿嘿!还真得感谢老爸,给我遗传了那么好的资本。”

“又没大没小了。瞧你那小样,你就自鸣得意去吧!还有,爸给了你资本,不是让你去惹麻烦的,千万记住,一定要低调,不要外露,比如你单位的公共浴室,得穿着冲澡,避开赤身面对同事的机会。这可是经验之谈啊,你老爸这一生没少吃这亏,资本有时候就是头疼和你弟弟牛牛常说的trouble(麻烦)”

“那也太麻烦,太滑稽了吧,不如我去动个手术,削去一半吧!我知道,这一生有好几个女人垂青于你,让你恨不能有分身术,是吧?”

“臭小子,你尽没大没小,点到为止不行吗?”

徐顽石嗔怪。

“老爸,别大男子主义嘛,现在父子关系都流行朋友关系了,那样多亲啊!你总在我们间筑一堵高墙,那不是扼杀了天伦之乐嘛!享受朋友的乐趣,无话不说,又尊重父亲的权威,这样不是最好嘛!其实,做儿子的都喜欢和老爸打成一片呢!”

“老爸可没在你面前摆谱啊,后面那层意思不错,对老爸的权威一定得服从。要不然谁和你在球场上对打呢!你自个拿球对着墙壁练去。”

“嘿嘿!你老人家是怕我不听话吧!多虑了。总感觉,还是太严肃了。”

“看球!这球才叫严肃呢!”

父子俩玩得正欢,徐顽石的电话响了。他停下手中的拍子,去场外的椅子上拿手机。

电话是方芳来的。徐顽石眉头不由得皱了。

徐顽石问,你不是在参加酒会吗?

方芳说,参加了一半,没多大意思,出来了。她话题一拐,说,出来陪她走走。

徐顽石看了看表,时间还不算迟。他多希望指针已经指向九点,那样他就有理由推辞。可现在才晚八点。

徐顽石顿了顿说,行,我在打球,冲了澡就去。

“爸,应酬,还是美女助理约请呢?”

“应酬,一个不能怠慢的客户。晚上就练到这,你去洗洗,嫌运动量不够,再去游泳池游上几圈。”

“我怕冷,你去吧。要不要我当你司机?”

“不用了。花点时间在工作业务上,眷进入角色。”

“好吧!回头见。”

“嗯!”

徐顽石冲了澡,故意挑了件以前辛曼听不让他穿的衣服,她说那衣服穿上,气质简直就是城郊结合部。假如可以抹锅灰的话,他会毫不犹豫地去抹。他满意地朝镜子中丑化的形象撇了撇嘴。走出更衣室,下到车库,发动车子走了。

方芳约的地方,在十八湾公园。徐顽石以为是散步呢!没想到,等徐顽石一到,她说,天有点冷,我们去威尼斯大浴场蒸个桑拿吧!徐顽石说,瞧我穿的像个民工,衣履不整者拒入的牌子会放过我吗?方芳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说,很好啊!男人有身材,不靠衣装。徐顽石暗暗叫苦。方芳说完,没等徐顽石反应过来,就坐上了车,对他说,走吧!

徐顽石像是被挟持了,方向盘跟着她的意思走了。

“今天的酒会,我们集团的总裁被捉弄了,大家要求他随意抽取一名女嘉宾,一起表演一个节目,结果一名总裁三名副总裁抽到的对象,全部是诽闻小三。”

“谁胆子这么大,敢捉弄顶头上司,以后不怕穿小鞋吗?”

“穿不穿小鞋不知道,反正太搞笑了。”

“你也被抽到没?”

“你开我玩笑啊,我都老太婆了,会制造诽闻吗?连和当年的初恋见个面,都是刀子架到脖子上,人家才同意的。”

方芳斜了徐顽石一眼。

“你的初恋是哪位,晒晒?”

“你明知故问是吧?我也不知道是谁,反正他的名字叫徐顽石。”

“哟*什么玩笑,我什么时候和你初恋过了,你可别给我扣这顶帽子啊,我头大!”

“心拔凉拔凉,那就我单相思吧,你舒服了吧!”

“这还差不多,现在这年代吧,最讲究的就是身正影子正,给我扣那样的帽子,说不定我就和你们总裁一样闹笑话。”

“我觉得洗浴中心这种地方挺暧昧的。能不能换个地方?”

徐顽石故意抬杠。

“你一个堂堂的老总,怎么像是进城的农民呢!”

“我本来就是个农民。”

“我又没要求和你洗鸳鸯浴,你担心什么啊!当年和那方局长在河里裸泳怎么就那么大方呢?”

“你哪里听来的?”

“我的耳朵不好使,但我眼睛好使啊!”

“这……”

“好了,不难堪你了,请你请老佛爷似的,惹急了又飞了。”

俩人进了浴场前厅,服务员问,你们要vip双人浴房吗?方芳把眼神递过来,带着挑逗。徐顽石一阵紧张。方芳见他那样子,说,vip双人浴房吗?徐顽石突然被那挑衅激怒了,没好意思表现出来而已,他低声回敬说,我就怕你远观不能亵玩,到时候受不了!方芳说,我定力很好的。徐顽石说,得,不想造次,去普通的就行。

俩人约好蒸桑拿后到休息厅聚首。徐顽石懒得去蒸,晚上整个都是敷衍,他冲了澡,就想去休息厅了。服务员给他递过来一条短裤,徐顽石犹豫了几秒,才发现这里男宾竟然不提供上衣。难道方芳知道这个规矩,才吃他豆腐吗?他突然就有了身上的胸毛无处躲藏的窘迫了。

徐顽石进了大厅,大厅里没有开灯,幽暗的廊灯发出朦胧的光。每个人守着自己身前的电视,有的在不停翻着频道。徐顽石想找个显眼的位置,可哪有显眼的位置空着,显眼的位置都被那些猎色的男人占了,他们躺那,哨兵似的,偷看着来往的“公主”在狩猎呢!徐顽石只得在一个角落找到了位置,按了按钮放到椅子,躺了下来,拿了根棉签掏耳朵里的水。

方芳半个小时侯给徐顽石来电了,问他在哪,徐顽石告诉她所在的位置。心里对自己说,狼来了!

方芳披着睡衣过来了。一边束着腰带。她在徐顽石的身边躺了下来,徐顽石不由自主地把手遮到腹部,那里有毛,可是遮了那里胸部呢,还是有毛!这捉襟见肘的尴尬。

徐顽石想把注意力转到正在播放的电视上。可人家不干,几句话之后,又绕到了徐顽石身上。她那是赤裸裸的挑逗,她说,徐总的身材可真好!徐顽石根本就不敢去接触她火辣辣的目光。那是熊熊烈火啊!徐顽石索性闭上了眼睛。他敷衍道:你能不能别寒碜我!我都到了脱了衣服比穿着衣服好看的年龄了。方芳说,有一种男人,他的魅力是会持续到终老的。

徐顽石慢慢地就瞌着了。突然,他的胸口一阵痒,他醒了过来。闻到洗发香波的味。他的意识慢慢清晰了,是方芳伸手在他的胸部摸!怎么办?制止她吗?这个老女人,薄薄的睡衣根本起不了束缚作用,那对胸器垂下来,米袋似的,挨着他的胸了。对那玩意,好感是不可能了,最多有种破坏欲,比如拿指头狠狠弹上一弹,像对待一只侵犯领地的蚂蚁那样。

可徐顽石马上又有了使命感,这不是缓兵的特殊时期吗?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只要她的举止不过分,就由了她,徐顽石这种牺牲感相当壮烈,是不是男人对待自己不喜欢的女人,都是这样呢!

方芳的手似一把犁铧,在徐顽石的胸前来来回回耕耘着。徐顽石听着枕后手腕的手表滴答滴答的机械声,时间呀,能过得快点吗?方芳的犁铧把他内心的厌恶都翻出来了。

徐顽石咽了咽口水,仿佛要把心中升腾的不快咽回肚子。

徐顽石留了底线,腰部以下不对她开放,她若要侵犯那块领地,咱就走人。他希望此刻谁来个电话,让他金蝉脱壳,拍拍一走了之,可他晚上带出来的是那部私人电话,不会有工作上的干扰电话的,除非儿子徐部部救急!

人家说母子连心,其实父子也是如此。徐顽石总觉得自己和徐部部心有灵犀,每次想起他的时候,他总会来电话。比如现在,他想着儿子,儿子的电话就来了!神了!

徐顽石睁开眼,翻了身,拿起电话接了,另一只捉住方芳的手,没有驱赶它,一个附加动作而已。

徐部部只是问他点心想吃什么,他炖了放那给他。徐顽石肯定要利用这个电话的,多好的金蝉脱壳机会。他放下电话后,带着歉意对方芳说,儿子忘了带钥匙出来,要我回去给他开门。方芳说,保姆呢?徐顽石告诉她,保姆这几天请假回家去了。

这幸福的感受刚刚起个头,就戛然而止了,方芳于心不甘。换作当年,她也就忍了。那时她多淑女。现在一把年龄了,还淑女给谁看,有多淑,就有多输。想到这,徐顽石在他眼里成了一条即将溜走的鱼,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一把就摸向了徐顽石的裆部。

徐顽石想,都强弩之末了,让她揩点油就揩点油吧,也不恼,嘴里说,哟,偷袭啊!它今天很累,扫你兴了,饶了它吧!

见徐顽石不怎么吝啬,方芳也就心满意足地松开手了,那一握,已经挺销魂,手感非常饱胀,她倒觉得自己的手太小了。

徐顽石起身的时候,装了不小心,故意用手肘擦了一下她的胸,让她更加心满意足,让你再爽一下。

俩人起身去更换衣服。

方芳住城东新区,徐顽石暗自庆幸不用送了,一送难说惹出什么暧昧来。徐顽石说,不好意思,赶时间就不送你了。方芳竟然很配合,说没事,地铁还在运营。俩人互相道了别,徐顽石看她走进地铁口,才缓了口气,仿佛经历了一场难缠的谈判。徐顽石发动车子,慢悠悠地往家里去。

有了这次付出,方芳安静了,和那天闹矛盾判若俩人。摆平一个女人还真的容易!她的电话过来,徐顽石告诉她忙,没空见她,她也没意见。就这样,一个星期的公示期,一闪,就过去了。

轻舟已过万重山!

上午,徐顽石打电话给方野,问任免文件发了吗?方野说,已经接到省委组织部干部一处电话了,下周一送她履新,让她准备一下就职表态发言,会议上将宣布任免文件。徐顽石说,还好,比预想的要好,没有节外生枝,顺顺利利过了!方野说,那女人没折腾吧?徐顽石说,现在是稳住了,我先让你过了这一关,接下来你自己小心,我可不能长时间拿肉包子稳狗了。方野说,你付出什么肉包子了,没有失身吧?徐顽石笑了,说,差点!方野说,那可不值得哦,放心吧,她再怎样兴风作浪,我也能摆平。

末了,徐顽石问,要来这边工作了,房子问题还没解决吧?徐部部倒是希望你一起住。方野听出了话里的意思,尽管拐了道弯,心里挺甜。方野说,单位应该会安排住处的,部部同一个单位了,见面的机会多着呢。徐顽石觉得方野这话说得有点陌生,于是鼓足勇气,回到当年似的说:“你给我机会吧,我想弥补你!”

第3卷 和局长副的性事 第119集 履新公安厅副厅长

早餐时间,徐顽石催了几遍徐部部下楼用餐,徐部部掐了时间洗漱,早晨的时间总是那么珍贵。徐顽石只得自己先吃了。徐部部下楼来了。一身制服,笔挺,崭新,还带了帽子。他向徐顽石敬了个警礼。徐顽石发现他今天有点反常。于是打趣道:“小子,怎么,今天要去相亲吗?”

“警容不整,能行吗?今天,全厅干警欢迎我妈的到来!”

徐部部难掩兴奋。

“原来是这样啊!”

“对,现在谁都不知道那是我妈,要是知道了,他们非羡慕死。”

“你就美你的去吧!来,这块牛排归你了,多长点力量,抓坏人积极点。”

“嘿嘿!爸,还有件事,我晚上真的要去相亲了。”

“相谁?”

“就上次那个女孩。”

“考虑好了?”

“我们在qq里聊过了,挺投缘,她对我也满意,还要走了我的照片,说给她父母审阅一下。”

“我看八成过不了父母那一关。”

“老爸,别泼我冷水,我徐部部出手,没有到不了手的女孩,你等着我把她领回来。”

“牛皮哄哄。速度放快,你路上没多少时间了,别再给我超速,现在是警察了,得注意形象。”

“呵呵,好,好,那我先撤了,牛排我车上吃了。”

“爸,你不搭我的车吗?”

“不用,我自己开。”

“那我去了,再见。对了,祝我相亲成功!”

“美吧,你!”

徐部部拿起车钥匙,往地下一层去了。

徐部部在办公室里整理一个案卷,今天有点心不在蔫,时不时抬腕看手表。边上的同事在讨论新来的副厅长。一个说,听说是省委书记的人,常委会上省委书记对她评价很高呢!另一个说,故意放风的吧,现在的领导为了顺利开展工作,让底下的人服他(她)都狐假虎威,那是策略。那位不同意了,说,你别不相信,千真万确,其实咱们郝副厅长还不想去政法委的,就是为了给新来的副厅长腾位置的。那个说,那你调到她分管的处室去不,攀上了,顺便让她在省委书记面前说说,就不用等四十岁才熬到处级了。

徐部部静静地听着他们的对话。和直系亲属同单位,还真尴尬,闲言碎语多着呢。

九点正,大院里有了响动,一支车队从门口的警卫那鱼贯而入,有一辆车牌号还是前十位的,徐部部从窗口望出去,厅长正候在那迎接呢!

全体干警接到通知,到会议大厅迎接新领导。所有的警官,老的,年轻的,都放下手头的工作,三五一群,朝8号楼的会议厅走去。

几千个位置的会议大厅,一阵动过后,座无虚席。换了往常,总有人借口工作忙,不去参加一般的会议。今天谁都想看新鲜。

没多久,一波掌声从会议厅的门口涌过来。徐部部看到母亲和厅长,还有位走在最前面的领导,微笑着向大家致意,缓步走上主席台。落座后,主持会议的是厅长,厅长介绍正中的那位领导,原来是省委组织部长!台下有人在议论,这规格有点高,换作平常,最多省委副部长过来,有时甚至是干部一处的处长过来了事。

省委组织部长先是言简意赅地宣读省委任免文件,接下来客套的一通评价,说方厅长具有丰富的基层公安经验,在办案上是有名的铁娘子,受到省委主要领导的赞赏,希望全厅的干警积极配合她分管的工作,将我省的公安工作提高到一个新的水平。

轮到方野表态,她站起来向台下的民警行了个礼,开始发言。她很谦虚地说讲了三点:一是感谢省委领导的赏识,让自己到这么重要的岗位锻炼;二是要以新兵的姿态融入省厅,向在座的各位学习,眷进入角色;三是不辜负组织的重托,继续发挥孺子牛的精神,和大家一起,为我省的公安工作无私奉献!

徐部部有滋有味地听着,这还是第一次听母亲在台上讲话呢!

会议开完之后,等领导散了。徐部部抑制不住兴奋,也算是母亲履新的礼节拜访。他去了方野的办公室。他见四周无人,压低声音,一句“妈”就喊了过去。方野当然幸福了,这么飒爽英姿的儿子和自己共事,有一种超乎寻常的甜蜜。

“以后有人在场的话,可不许喊我妈!”

方野眼里充满慈爱地提醒徐部部。

“遵命!”

徐部部双腿一并,向她行了一个警礼:“方厅长好,我是刑侦处的徐部部,接受首长检阅,以后请多关照!”

说完,徐部部自己先咧开嘴笑了。

“傻小子,和妈一起工作开心吧,有一点再次申明,不许借妈的身份,对自己放低要求,降低工作标准,好好干,给妈争点面子,好吗?其他的事情,妈会考虑的。”

“明白!我会的。”

徐部部又是一个警礼。他突然欲言又止。方野关切地问,还有事吗?徐部部这才把要说的告诉方野:“我同事给我介绍了个对象,我晚上要去相亲,您要帮我把关,我有时候拿不定主意。”

“哟,这么块就被谁盯上了?说说,什么样的对象呢?”

“挺好的一个女孩子,美国留学回来,在大学里教书的。”

“听起来是不错,不过,得多了解啊!先接触吧,别忘了及时向妈汇报进展,妈会帮你把关的。”

“谢谢妈!对了,妈,你现在住哪定了吗?能回家里来住吗?”

“妈这不是还没家嘛!单位已经安排了一套公寓,先将就着住吧!”

“我爸的家就是您的家啊,回来住吧,免得您一个人吃饭没味,我们一家子,多温馨啊!”

“傻小子,和你爸,虽然有你这纽带,可是法律上呢?”

“那眷和我爸又法律的保护呗!同时也保护我!”

“先去工作吧!妈也要先熟悉一下省厅的工作,岗位变了,领导的期望值高,压力挺大。”

“行。那先不打扰了。我过去了!再见。”

“晚上去见女孩,衣着注意点!”

方野看着徐部部交代。

“妈给我个建议,穿制服肯定不行了,我要穿西装吗?”

“那倒不必。现在都流行休闲,对了,指甲有点长,得修,还有,鼻毛有根探出来了,也得修。”

“照办!”

徐部部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

方野目送儿子走出办公室,吁了口气,思绪又在飞了,难以静下来思考工作呢!徐部部说的没错,他也需要法律的保护,现在这状况,人家说难听点,他就是个私生子!方野想到这,心里隐隐作痛,又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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