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台长花海戏凤:迷情电视台 - xp1024.com
《风流台长花海戏凤:迷情电视台》


引子

凭山临海的昱城,虽地处江北,却风光旖旎,气候怡人,素有北方“小江南”之称。这里是为数不多的江北绿茶产地之一,更有北方罕见的成片竹林。

地灵人杰,优越的地理和气候环境也缔造了昱城才子辈出,美女如云的传奇。史料记载,方圆不足百里的昱城历史名人竟达数百人,其中既有朝廷一品大员、科举状元、名动天下的文人雅士,也不乏以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美貌博取青史留名的绝代佳人。

如今的昱城已不复当年的辉煌,不过,走在昱城的大街小巷,你还是能够感受到些许当年的影子:校园区,一幅幅全省文、理科状元的青涩形象分明就是当年昱城的文人雅士挥毫泼墨、倚马千言的现实写照,而广告牌上的昱城本土美女明星的巨幅海报活脱脱就是当年朝堂上摇扇而歌的楚楚女子

第一章 电视台来了个“色”台长

昱城电视台是这座小城当然的时尚中心,作为三线小城,昱城的时尚脚步虽不能直逼北、上、广,与省城相比却毫不逊色。这一方面得益于这些年昱城电视台几乎每年都会为省台输送一至两位女主播,而这些女主播成功上位省里的时尚中心后,与贫贱时的闺蜜们也不会断了联系,回家省亲或者煲电话粥时也就有意无意地将时尚信息捎带了过来。另一方面,昱城的美丽温和也吸引着时尚界的目光,许多大型时尚展示会都曾落脚这个小城,而选址昱城的各类选美选秀大赛更是不计其数,在昱城传递着时尚界的最新信息。更何况,现在早已是天下一家的网络时代了,所以,省城时尚界的一举一动,瞬间就会象一阵风似的吹到昱城,而昱城电视台就是这阵风最先波及之处。

除了时尚中心,昱城电视台当然还是俊男靓女、才子佳人的“集中营”,自然也就少不了故事。昱城电视台的才子佳人们也的确一直不孚昱城人厚望,时刻发扬娱乐至死的精神,总是时不时地搞出些事儿来,丰富着昱城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娱乐着昱城人民的闲暇时光。这不,从来就故事不断的昱城电视台,一个“色”台长的到来更是搅起了漫天风雨,为一场好戏拉开了大幕

第二章 皮肤淫滥之蠢物

新来的台长名艾高,已届不惑之年。此人名“爱高”,却长得矮矮瘦瘦。可能是自小爹妈看出点什么苗头,怕儿子不长个,就起个“高”名字引领一下,抑或是作为一种心理安慰吧。现在看来不仅这引领没起到丝毫效果,心理安慰似乎也不成功,反倒显得有些滑稽。大家见到这样一个贴地而行的“爱高”,总有些崩不住想笑的感觉。艾高原是日报社一把手,因夤夜跟年轻女下属在陆虎上玩“车震”,被人家老公逮个正着,闹到宣传部去了。宣传部看这个党报一把手实在不象话,而且这种事已不是第一次了。看看春节快到了,稳定压倒一切,怕那些愤怒的丈夫们搞出什么事端,就把他的社长给撸了,降职使用,拨弄到电视台任第三副台长,也算给那位女下属的丈夫一个交代。日报社那里也汲取教训,干脆换上了一位年逾50的的马列主义老太太任社长,免得再生什么幺蛾子,给党报抹黑。

按理说,现在生活作风早就不是神马大事了,已归属于领导干部生活小节、甚至是个人隐私之列。因这事被降职,依艾高的作派,肯定会不服气,到市领导那边大吵大闹是免不了的,据说此人在省里颇有些背景,因此在市领导面前还有底气。奇怪的是,这次他竟然很通情达理地服从了宣传部的安排,态度还出奇地好。很久以后人们才意识到,这哪里是在处理艾高同志的生活作风问题,分明就是在为艾高同志雪中送炭嘛,与将贼溜溜的狐狸送进鸡窝、将流着涎水的饿狼放进羊群嘛,真不知宣传部这帮老爷脑子进水了还是与艾高私下达成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据说,艾高同志得知这一处理决定后,甚至还私底下还有几分窃喜,一次酒后,他不无得意地宣称,这对于他而言可谓“因祸得福”。“祸”是指什么,无需解释,在那儿明摆着呢;有人追问他口中的“福”是指什么,他借酒遮脸,来了一句京剧对白,“临老入花丛哇,岂不福哉美哉!”同时,还不失时机地加了个猥亵动作,大家哈哈大笑,也就心知肚明了。

关于男人和女人,艾高有一套自己独特的论调,与《红楼梦》里的贾宝玉有得一拼,只不过贾宝玉的理论让人觉得至情至性,而这位仁兄让人感觉到就是“神仙姐姐”所鄙夷的“皮肤滥之蠢物”。贾宝玉的理论是“女儿是水作的骨肉,男人是泥作的骨肉.我见了女儿,我便清爽,见了男子,便觉浊臭逼人”,而这位仁兄的口头禅却是“我闻到女人身上的脂粉气就会亢奋,女人见识了我的权力和金钱就会发情”。

第三章 四大美人

在昱城,有一首广为流传的五言诗:

美人立寒风,衣袂带雪飞。

漫天云舒卷,寂寂慰芳心。

不知情的外地人乍听到和看到经常流转于昱城茶座酒吧、混迹于手机段子中的这首诗也许会不知所云,不过,昱城本地人都知道,这首诗说的就是昱城电视台的四位当家花旦——人称昱城“四大美人”的女主播:韩凤、衣雪菲、田云舒和卫芳。

四位女主播中,衣雪菲进台最早、年龄最长,名声也最响。虽已临不惑之年,岁月对她却仿佛格外仁慈,不仅没有褫夺花样年华赠予她的美貌,甚至还大方地加赠给她更多东西:举手投足的优雅、评是论非的恬淡、一颦一笑的自如,就是眼角那惊鸿一现的淡淡鱼尾纹似乎也在为她平添着一种别样风韵,这种叫做“成熟”或者“内涵”的东西是岁月积年的沉淀,也是初出茅庐的小姑娘学都学不来的。适中的身材、白皙的肌肤、清澈明亮的双眸、中气十足的普通话,仿佛就是造物主依据新闻女主播标准着意打造。当年,衣雪菲考上昱城电视台播音员后,一试播立即艳惊全城。电视画面播音员名字后面的“试播”尾巴只拖了二次就彻底消失了。这在昱城电视台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衣雪菲正式播音不到一个月,就被省台瞄上了,要调她到省台。衣雪菲因为父亲卧病在床,身边需要人照顾,断然拒绝了这个别人削尖利脑袋也要争取的机会。直到现在,台里的同事、领导每每提及此事,还会连连说可惜了,凭衣雪菲的条件,当年要是去了省台,后边肯定能去央视,保不准现在已是央视当家一姐了呢。

刚过而立之年的韩凤是从区电视台调上来的,与衣雪菲关系最密切。韩凤有t台模特般高挑挺拔的魔鬼身材,有人认为她的外在形象甚至胜过衣雪菲,仅长发飘飘的背影就足以引发男人无尽的遐思。有人考证,位居香港娱乐圈“四大天王“之首的刘德华梦中情人的形象大概就是韩凤这个样子。韩凤的不足之处是播音有“吃字”的缺陷,影响了在业务上的发展。

田云舒人如其名,舒展大方,身形丰满,首次见到她的人都会不自觉地想到中国首获诺贝尔文学奖作家莫言的一部作品——“**”。所幸田云舒有着1.68米的黄金身高,所以并不显臃肿,反而颇有几分《古墓丽影》女主角劳拉的劲爆风姿,她也以安吉莉娜.茱丽自居,常常一身黑色紧身装扮火辣现身。田云舒家境富裕,开敞篷minicooper,用最新款iphone手机、挎上万元lv包,是位典型80后,敢说敢玩,交过的男友接近三位数。疯起来时,乳波臀浪,很让有些意志薄弱的男人感觉神经崩溃。

卫芳娇小俏丽,刚工作不久,是四人中唯一播音专业科班出身的,播音字正腔圆,完美到无可挑剔。她来自农村,家境贫寒,衣着打扮上先自怯了几分,见人也总是有点怯生生的,象极了刚出道时的章子怡。田云舒常常嘲笑卫芳对服饰的品味,说那些单品价格在300元以下的服饰根本就是在摧残卫芳的青春光芒,催促她快快钓个金龟婿,在经济和妆容上来个咸鱼大翻身,也不枉费了这一身美人坯子。卫芳私底下其实也动过这念头,但对于田云舒无休止的打趣,还是有几分恼怒的。

有人总结说,昱城四大美人中,衣雪菲美在端淑,是男人心目中最有诱惑力的邻家美妇,是不谙世事的少年最柔软的感情寄托;韩凤胜在形体,高挑挺拔的身材和完美的三围比例所指披靡,是男人绵绵春梦里那个欲拒还迎的美好一瞬;田云舒的魅力在于性感,不羁的丰满随时召唤着男人内心深处潜藏的小兽;而卫芳的吸引力在于清纯质朴,是男人想象中最后一块尚未被污染的净土。

第四章 哎呀妈呀,眼睛都不够用了

艾高的就职欢迎会在昱城电视台的演播大厅里举行,其实算不上是真正的就职欢迎会。就是春节前夕,召开传达市里节日宣传基调例行全台大会时,台长刘明礼捎带向全体员工介绍了一下这位新来的副台长。

刘明礼高高大大,眼神温和,一张胖胖的老好人脸,与旁边矮矮瘦瘦、目光贼溜溜的艾高形成了鲜明对比,乍看之下,还以为是一对相声演员呢。刘明礼已到了站最后一班岗的年纪了,思想保守,当年凭着几篇广播稿从农村调入了乡里广播站,历经近半个世纪的风雨,终于凭着农民的狡黠和韧劲儿,成了台里一把。这个位子得来的不容易,所以刘明礼分外珍惜,行事就格外谨慎。在电视台这个长满了花花草草的大河边趟了多年,愣是没湿过鞋。刘明礼有些瞧不上艾高,读过《红楼梦》的他也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滥之蠢物“这句话,但人家既然来了,场面上的话还是要讲上几句的,于是介绍完后,又例行意思了一下:

“这个,艾高同志业务能力很强,到我们台来,对我台的工作是一个大促进。大家欢迎了。”

台下响起了知情者吃吃地哂笑声,随后是几下稀稀落落的掌声,礼节性的,不带一丝儿热情。

雪菲的手机“滴溜”了一声,窜进了韩凤的一条短信,“我们这位新来的台长大人什么‘业务能力很强’呵,你了解吧,老大?”

雪菲五指翻飞,不假思索地顶了回去,“呸,你才了解呢!”

雪菲转过头,瞄到了韩凤的位置,向她伸出粉拳,做出一个恶狠狠的表情。

韩凤扮了个鬼脸,捂嘴眯眼,乐不可支地坏笑。

演播大厅里的暖气开得很足,不喜欢让厚厚的外套掩盖住自己曼妙身材的美女们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展示好身段的机会,相继除掉了外套,露出了紧身衣物塑造出来的凹凸有致的身材,浅回低笑时真真假假的丰满胸部随着花枝乱颤,不时让就近的男人血脉贲张。

韩凤穿了一件橙绿相间的波浪条纹衫,将完美的三围烘托的更加诱人,这件衣服是淘宝网购的,会前一刻钟刚刚到货,韩凤匆匆套上就奔演播厅了,连标签还没来得及拆下来呢。雪菲没有跟别人争奇斗艳的意思,穿一件紧身白色毛衣,倒也曲线毕露,在一片红红绿绿的世界里,反显出一种扎眼的素雅。

这种全台大会,领导讲话不痛不痒,下面听到的人有耳无心。开会时大家都喜欢抢后面座位,远远地躲开领导的视线。在抢座方面,美女们的弱势就显出来了,多数只能委屈到前排就座,偶尔几个有幸占到后排座位的美女,也常常因不堪后排男人窝里的吞云吐雾和满嘴荤话而忿忿移驾前排。久而久之,美女前排就座已成为全台大会不成文的惯例。

这个不成文的惯例让艾高大饱了眼福。艾高来台里有些时日了,也时常会艳遇几位能够让他“亢奋”的美女,但这种集群式的美女轰炸还是头一次享受到:空气中隐隐约约的暗香浮动、近在咫尺的活色生香、薄薄紧身衣掩盖不住的颤动双峰,让一本正经地坐在主席台上的艾高心里翻涌开了波涛,“这电视台真是美女窝啊,哎呀,妈呀,眼睛都不够用了。这香气,要人命了。”这时再想想报社那些女下属、还有那些自命气质美女的女作者、女通讯员之流,与这帮美女相比,那简直就是乌鸡比凤凰、下里巴人比阳春白雪嘛。

艾高正在胡思乱想,台下搞小动作的衣雪菲和韩凤一下子闯入了眼帘,顿时让他惊为天人,“妈呀,敢情这电视台真有如此尤物,耳听是虚,眼见为实啊。不枉来此走一遭呀,降职也值得了。”

艾高虽然早就耳闻过“四大美女”的传说,也收到过有关“四大美女”的段子,电视上也没少看女主播们的靓影。不过,象衣雪菲作为新闻主播,总是浓妆上镜,在电视屏幕上永远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标准播音形象和播音腔,加之信号传播问题,昱城自办频道的图像总象蒙着一层淡淡的烟雾,电视中的衣雪菲就给人一种雾里看花的感觉,与眼前化着俏生生淡妆的鲜活形象自不可同日而语。

被韩凤和衣雪菲电到了的艾高正在灵魂出窍,突然听到刘明礼介绍完自己,也赶紧接上话茬表态:“呵,这个这个,刘台长过奖了,我到台里来,是组织上的安排。在这个新的岗位,我一定尽快熟悉业务,同大家亲密团结,共同把工作搞上去,也希望大家能够积极主动地支持和配合我的工作。谢谢大家!”

又是一阵吃吃的浅笑和稀稀落落的掌声

第五章 不适合做妇女工作

艾高被拨拉到电视台之前,宣传部严副部长曾找刘明礼征求过意见。说是征求意见,其实不如说通知更为合适。刘明礼心里倒是一百个不愿意艾高来电视台,可他也心知肚明,不愿意有用吗,他要真顶住不同意艾高来电视台,说不定自己也就快挪窝了。深谙个中道理的刘明礼在副部长面前当然表示没有意见,欢迎艾高同志来电视台,加强电视台的领导班子。

严副部长很满意刘明礼的态度,赞赏地点了点头,“很好,你这个态度很好,不过有件事我们还是需要沟通一下。”

也许一时没找到合适的表达,严副部长就先从日报社的发行量谈到了电视台的广告收入,从报社版面安排谈到了电视台新设计的台标,从艾高的个人能力谈到了刘明礼的工作成绩,绕了一大圈,似乎也没想到很合适的说辞,就期期艾艾地切回了正题,“这个小艾啊,个人能力还是有的嘛,就是在生活作风上不够严谨。这也不是什么大毛病,是吧?相信呢,经过这次这个事儿后,他应该会吸取些教训。不过呢,在安排工作时,你作为一把手还是要注意一下,这个,这个,与妇女同志接触较多的工作,就尽量不要安排给他了,这个,啊,这个,小艾,啊,现在也许还是不太适合做妇女工作,在工作分工方面,最好先安排些与妇女同志接触不多的工作。关于这点吧,也不是我一个人的意见,是李部长的意思,也是部领导集体的意见。你不会不明白吧?”

刘明礼心里腾地窜起一股无名火,在心里直想骂娘,这不他妈扯淡嘛,既然不适合做妇女工作,还把他硬生生地塞进电视台!电视台最不缺的就是妇女,那还都不是一般的妇女,个个都是些让正常男人荷尔蒙含量激增、肾上腺分泌加速的主儿呵,塞这么一个色中饿鬼进来,不是添乱嘛!与妇女接触不多的工作,电视台也得有啊,难道让他寸步不离地专职看守男厕所!但骂娘归骂娘,对领导还是要唯命是从的,“放心吧,严部长,我们会按照领导的意图去执行的。”

严副部长满意地笑了,“好,很好,这样部里就放心了。”

为了给艾高安排“与妇女接触不多的工作”,刘明礼着实费了一番心思,与于副台长商量来商量去,决定还是让艾高分管财务和后勤。之所以这样安排,一方面考虑财务比较重要,各个单位都是一把手亲自抓的重要部门,这样安排显得台里对艾高比较重视,不会让他有被歧视的感觉;另一方面,财务这一块妇女、尤其是美女比业务上少,并且搞财务的人相对古板,循规蹈矩,不易招蜂引蝶,搞出不雅事。后勤这一块基本上就是一帮大老爷们儿,倒是比较符合宣传部领导的意图,这块儿唯一值得担心的就是分管招待的副主任曹丹,就在去年,刘明礼还差点着了这个半老徐娘的套儿呢。

当然,这样安排,也多少有一点儿刘明礼的私心在里面:财务历来就是个是非之地,很多帐务处理都是在打擦边球,每年都得孙子似的应付各种审计,在没有原则性错误的前提下,审计出的问题数量永远与接待级别、与审计人员笑纳的礼品总量成反比。自己马上就功成身退了,何必再去趟这个浑水,就将大家眼中的这块肥肉让给“能力很强”的艾副台长吧,一来自己可以甩掉是非,二来也显得自己大度。再说了,不是还传说这块货省里有人嘛,万一那天东山再起、飞黄腾达了,不也得念自己个好?这年月,保不定哪块云彩就会带来场暴雨呢。

艾高的办公室设在七楼,是新闻部的两位主任很不情愿地腾出来的。

与昱城许多机关事业单位一样,因了“七上八下”的说法,昱城电视台六位台领导的办公室都设在七楼。现在领导干部迷信风水、崇尚阴阳八卦、因循乱七八糟说法者不在少数,哪怕是类似“七上八下”这种可笑的无稽之谈也虔信不已。于是乎,施工请风水先生、家中安防辟邪物件、争抢七楼办公室期待“上”一个台阶、生怕在八楼办公哪天会象艾高这样“下”一个台阶这类事虽未大张旗鼓,却已悄然成风,与经商搞企业的老板供奉财神、关公遥相呼应,这可能与领导职位提拔不明不白、老板财富攫取不清不楚有很大关系,不是正路得来的东西难以理直气壮,心里总会觉得七上八下的没有着落,这才会信奉所谓风水、运命这类乱七八糟的东西来求得一时心的安吧。

这种风气之下,作为新来的副台长,艾高的办公室只能设在七楼,由于七楼早已没有空闲办公室,只好委屈资历颇老、一直期待着上个台阶的新闻部侯、李两位主任到八楼将就一下。两位主任虽然老大不情愿,但唯领导之命是从这点觉悟还是有的,磨蹭了几天,还是牢满腹地将七楼的办公室腾了出来。不过,他们似乎商量好了似的,坚决不去八楼。临末了,后勤方面只好将九楼一个办公室里的七名员工赶到八楼,给两位主任腾出地方。反正这七名都是最最普通的员工,想下个台阶也没得下了,也就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不担心什么“七上八下”的说法了。

刘明礼走进艾高的办公室时,艾高正站在阔大的落地窗前出神。那天全台大会被衣雪菲和韩凤的俏丽形象电到后,二人的倩影、连同那一排排美女的形象总是时刻萦绕在脑际,挥之难去。就在昨儿个晚上,这把年纪的艾高竟然还梦赴高唐,与一群形象模糊的美女痴缠了一晚上,最后也不知逮住哪个云雨了一番,似衣雪菲,又仿佛韩凤,反正梦中艾高的兴致极高,如同服用了伟哥,愈战越勇,痛快之际,还发出了满足的哼哼声。

老婆听见他哼哼唧唧,伸手推他之际,手背触到一片湿凉,吓了一跳,以为艾高犯了啥毛病,大小便。开灯一看,艾高正一脸满足地流着涎水,再掀开被子一看,艾高前面湿了一片,床单上也洇出了一片地图,被窝里散发出一股熟悉的特殊气味。老婆就气不打一处来,一脚踹在了艾高裆下,“老不要脸的,都什么年纪了,还做梦发,当自己小青年啊,还玩梦遗!又梦到哪一个妖精了?!”

他老婆哪里知道,艾高梦到的可不只是一个妖精,而是一群妖精!

刘明礼看艾高正在出神,就开了句玩笑,“艾台长想什么呢?这么专注。是不是作势不理我呵?”

正神游八荒的艾高被不期而至的声音吓了一跳,回过头,见是刘明礼,立即满脸堆下笑来,“呵,是刘台长呵,我哪有什么可想呵,没事可做,就看看外面的风景呗。”

刘明礼听出了艾高心里的不满。艾高来台里差不多有两周了,台里一直没给他安排具体工作,整天无所事事,可能感觉自己被晾起来了。过去他是报社的一把,办公室里熙来攘往,门庭若市,想清静都难,冷不丁被甩到电视台,办公室除了端茶送水的公务员,连个鬼影子都见不着,落差不可谓不大,心情也可想而知,只怕世态炎凉这类话都已在心里滚过不止一遍了。刘明礼本想调侃一句“我们这儿的美女可比风景有看头多了”,这也是他与其他单位领导开玩笑时常用的一句话,但突然想起艾高来这里的前因后果,这话就没有说出口,改口道,“艾台真是悠闲呵,看来今天我来对了,正想找你帮我分担些忧愁呢。”

这次他有意省略了“艾台长”后面的“长”字,以示亲热。这也是当下昱城相熟官员之间、上下级之间流行的一种称呼方式。就象前几年称呼单位一把手“老板”一样。据说老板的称呼之所以一夜之间在昱城机关事业单位销声匿迹,主要原因是某个大领导对这一称呼大为光火:“人民当家作主的国家,领导是人民的公仆,你以老板自居什么意思?!”

艾高是伶俐之人,当然不会听不出刘明礼的话外之音,也就投桃报李,打蛇随棍上,“刘台这是见不得我清闲,要给我下达指示呵。”

刘明礼笑了一下,感觉到了艾高话里的谄媚之意,决定先吊一下他的胃口,就先客套了一番,说台里就是这么个办公条件,你都看到了,就请艾台暂时屈尊一下,又问艾台你看你的这个办公室需不需要重新装修装修,换换色调格局啥的。艾高赶紧说,不用不用,现在就挺好。

刘明礼看看火候也差不多了,就切入正题,“你看,艾台你也来了有一段时间了,工作环境应该也熟悉的差不多了吧。前一阶段,我呢,杂事太多,审计组那边又盯了一段时间,你老弟也知道,这帮人都是别着尚方宝剑的钦差大臣,怠慢不得。所以,这段时间也没来得及开党委会,研究一下老弟的工作安排,现在他们总算撤了。我打算下周一召开个党委会,重新调整一下咱们几个台领导的分工,刚才看见你门开着,就先过来私下跟你通个气。”然后,就把想让他分管财务和后勤的打算讲了。

与预想的一样,艾高只是象征地说了句,“哎呀,财务不都得一把手亲自抓嘛,我怕是挑不起这个担子呵。”但看得出,艾高对这个安排还是相当满意的。

刘明礼亲热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语双关地说,“你老弟还跟我谦虚什么,谁不知道你的能力。行了,咱就这么说定了,周一党委会上我就这么提了。”

第六章 “三高”女人·天娱大酒店

艾高分工主管财务和后勤,最兴奋的莫过于后勤中心专管迎来送往的副主任曹丹。曹丹36岁,身形丰腴,中等偏上个头,水汪汪的桃花眼风情万种。这几年,不知是随着身形的微微发福、还是背地里用了什么秘笈,本来就蔚为壮观的双乳竟然开始了电视广告上极力吹捧的“二次发育”,从36c一路膨胀到了38f。高耸的、高挺的鼻梁、高翘的臀部,让曹丹成为了对男人杀伤力最大、也最易遭遇男人目光扰和意的“三高女人”。

巧合的是,的二次发育似乎也给曹丹的职业生涯带来了好运,从财务上的一个小出纳摇身一变,成为了后勤中心分管接待的副主任。电视台下属的天娱大酒店落成开业后,她又被台里指定兼任酒店的总经理。

兼任酒店总经理后的曹丹整天着一身黑色职业裙装,走马灯似地穿插于酒店宴会厅的各个vip房间,她这个年龄,正是古典艳情小说中常出现的“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形象,往往老少通杀,加上豪放的性格和似乎随时要从职业裙装里突破而出的*,给人很强的视觉冲击,让人过目难忘,很快成为了天娱大酒店的一块金字招牌。

省内一位诗画双绝的知名画家下榻天娱大酒店之时,曹丹曾趁画家兴高之际,恳请画家为天娱大酒店留幅墨宝,一向惜墨如金的画家这次竟毫不推辞,欣然命笔,当场挥毫泼墨,立就了一幅大写意的水墨《天娱牡丹图》,画幅上两团圆润饱满的牡丹在烟雨中摇曳出一片沉甸甸的风情,留白处是笔走龙蛇的一句题诗:曹州牡丹香,天娱烟雨奇。不愧是诗画双绝的名画家,这幅为曹丹和天娱大酒店急就的画作无论从标题、立意,还是用笔都堪称绝唱,加上暗含曹丹名字的题诗,更是相得益彰。看着看着,画幅中牡丹沉甸甸的摇曳似乎慢慢就幻化成了曹丹胸前的劲挺。这幅《天娱牡丹图》被精心装裱后挂在了天娱大酒店大堂内最显眼之处,进店的客人看看这幅《天娱牡丹图》,再看看黑色职业裙装包裹不住的“三高”总经理曹丹,心里往往会生出些拿不上台面的遐想。

与纯商业运营的酒店不同,赚钱仅仅是天娱大酒店的副业,为领导提供满意的服务才是天娱大酒店的主业。所以这里的vip客户不是以消费金额而论,而是以职务而论让。比如黑金vip是为市以上领导准备的,白金vip是为各单位一把手准备的,单位副职和财大气粗的老板只能享受个黄金vip待遇。当然,对于刘明礼这些自家领导,就灵活多了,可以不受这个条条框框的限制,黑金、白金,基本上就是一句话的事。不过,刘明礼他们宴请也基本上遵循着这个不成文的游戏规则,都是在白金vip房间,很少僭越。说起来,习惯其实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沿袭日久,似乎慢慢就变成了不可逾越的雷池。

天娱大酒店vip房间的设置也别有创意,是用各级电视台的台标来命名的,cctv1、cctv2、cctv3等央视台标是黑金vip房间,bjtv、hntv、zjtv、jstv等省级电视台标是白金vip房间,yctv、yltv等省内市级电视台是黄金vip房间,各房间的超大液晶电视播放的也是相应电视台的频道。

天娱大酒店的vip分级法则当然会遭遇不少非议,有人说这是服务歧视,要去消协投诉。但一来人家这种分级方法只是一种潜规则,并没有明文公示,明文公示的只是黑金vip客户才可以享受黑金vip房间,至于黑金vip资格如何取得与认定,就完全是人家的商业秘密了。就象一些银行的黑金、白金信用卡,只是向符合条件的客户邀请办理一样,人家没邀请,你就不能办理。至于什么条件才能得到邀请、是否符合条件就能得到邀请,大都语焉不详,永远是一笔糊涂账。你想投诉?证据呢?二来酒店营业,属于你情我愿的事儿,你感觉受歧视,不去不就结了,人家又不是强买强卖。

奇怪的是,天娱大酒店这种客户分级法则越是饱受争议,生意反倒越是兴隆,不仅主业丝毫没有耽搁,副业也开展的有声有色,不费劲地就有大把盈利,这里边有没有、有多少曹丹的功劳,就不得而知了。反正昱城人都以能够在天娱大酒店白金vip房间得到宴请和宴请别人为荣,当然,黑金vip房间是大多数昱城人想都不敢想的。曹丹也顺带成为昱城人之间相互打趣的对象:“最近我可是去天娱替你看望曹总了呵,啧啧,人家的那东西似乎又长了不少,不饱饱眼福去?”被打趣的也不含糊,“但凡离得开,还能不去?这不是家里你大嫂看得紧嘛。”

也有个别财大气粗的主儿较真不服气,指名要去黑金vip房间,酒店服务人员总是带着职业微笑象机器人一样一遍遍重复:对不起,黑金vip房间已客满,希望先生下次提前预订。其实他们心里都明白,级别不到,这种房间就是提前多少天那也是预订不到的。

后来,因为黑金vip房间的事,还出了一件蹊跷事儿。一位在yctv房间请客的房地产公司老板有天晚上酒至半酣,不知是犯了哪门子邪,还是为了在客人面前长脸显摆,借着酒劲硬是要挪去cctv1房间,服务员们劝不住,不得已惊动了曹丹的大驾。

这个老板看到波涛汹涌的曹丹,更来劲了,大叫大嚷,非要去cctv1房间。曹丹为了息事宁人,同意破例给他开一个白金vip房间。不想这位老板并不领情,拉扯着曹丹来到cctv1房间门口,将一摞美金“啪”地往地上一甩,花花绿绿地散了一地,喊道,“老子有的是钱,瞧见没?美金也不缺,我就不信进不了这个头号黑金vip房间。”曹丹晓得个中厉害,赶紧向一边拉他,“今天这个房间里真的有人了,先生下次再来吧。”

没成想,这老板不依不饶,“老子哪次来不是有人的,我就不信了,今天有人也得给我让出来,市长见了我还得让三分呢,我就不信我不能在这个房间里吃顿饭。”说着,趁曹丹没注意,一把拧开房间门,冲了进去。

里边觥筹交错的热闹喧哗戛然而止,这位老板也立时傻了眼,酒也吓醒了:他一眼看到了房间里坐在主位上、红酒杯正举在半空、笑容僵在脸上的竟是市委书记李光年!

此后,这位老板的生意突然莫名其妙地一落千丈,再也拿不到地,再也贷不到款,工商局、国税、地税走马灯似的前来检查,行政处罚通知下了一大堆,结果不出半年,这家房地产公司就不得不宣布破产,关门大吉。

这之后,不识相地吵吵着要体验一把黑金vip房间的主儿一下子少了许多。

天娱大酒店也吸取教训,为免生出更多是非,开始对那些财大气粗的老板网开一面,用凤凰卫视的台标phoenixtv设置了一个商业黑金vip房间,里面的菜式据说与cctv3别无二致,只是菜金全部翻了三番。饶是这样,这个房间一样很抢手,提前一个月都不一定预订得到,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疯狂,越离谱越有人追捧!

第七章 闻香识女人

“叮铃铃”

艾高开完党委会回来,刚挨到老板椅上,桌上的办公电话就叫了起来,他瞥了眼来电显示,是缩位的内部电话号码。艾高有些奇怪,他的办公电话才刚装好没几天,号码还没对外公布呢,谁会知道号码打进来?他拿起电话“喂”了一声。

听筒里传来一个略带兴奋的爽朗女声,“艾台,我是曹丹啊。听说您分管后勤,想去您那儿汇报一下工作,方便吧?”

“方便,来吧。”

放下电话,艾高轻笑了一下,这个曹丹神通够广大的呵,党委工作分工的会议刚结束,她的电话就进来了。

说起来,艾高与曹丹也算是老相识了。过去,作为报社一把手的艾高是天娱大酒店的常客,自然没少了与曹丹接触,也没少了对这位“曹总”想入非非和讨些嘴头子上的便宜。不同的是,过去他是她的白金vip客户,现在却变成了她的分管领导,二人变成了领导与下属的关系,想到这,艾高有些莫名地兴奋起来。

不一会儿,走廊里就传来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嘚嘚”声,随后是轻轻的敲门声。

“进来。”艾高觉得自己的声音似乎有些变调。

门开了,曹丹款款而入,一股浓香随之弥漫开来。

艾高的嗅觉异乎寻常地发达,虽达不到金庸武侠小说中后来变成了“不可不戒”和尚的采花大盗田伯光“闻香识女人”的境界,但“闻香水识女人”的本领还是有的。他对香水非常敏感,过鼻不忘。报社主政期间,凭借空气中残留的香水味道和浓度,他能够很容易地分辨出哪个相熟的女人曾经来过他的办公室,这可能也是艾高敢于说出“闻到女人身上的脂粉气就会亢奋”这一名言的底气之一吧。

当年,他就是凭借这一特殊本领发现了一个相好跟他一哥们儿劈腿的秘密。那是在党校封闭学习期间的一个周六,他正在传达室里与看门的老头瞎掰,看见这哥们儿的奥迪a6一溜烟地滑进了校园。他跟老头又扯了会儿,就起身往这哥们儿的房间方向踱去,想拷问一下这哥们儿去哪儿打野食儿了。按照规定,封闭学习期间,学员是不得外出的,周末也不例外。只是这次来学习的都是各部门一把手,与党校领导大都是老朋友了,校方法外开恩,周末对学员的管理就没那么严格,睁只眼闭只眼地随学员们自觉了。可这帮大佬们哪有个自觉的?周五一下课,都一溜烟地出溜出去欢腾了,只留一个本周的当值人员,算是给校方一点面子。艾高这周很不幸是那个当值人员,所以看见这哥们儿溜回来就感觉有些怪,想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意外地,这哥们儿的房间门竟反锁了。刚要用拳头大力擂门,脑子里突然蹦出了这哥们儿自诩其拈花惹草经历时常说的一句话,“越是最危险的地方,反而越是安全”。难道这哥们儿又在用这一招?那也忒大胆了吧,敢把这一手拿到党校来玩?这不是玩火嘛!

艾高凑到房门上抽了一下鼻子,灵敏的嗅觉立时为他捕捉到了三条信息:

1、这哥们儿的确是在玩火,而且此刻正处于火花四溢、*的紧要关头。

2、与这哥们儿一块玩火的女人用了很少见的一款香水,而且用量拿捏得恰到好处,散发着一股迷人的似有若无的幽香。

3、这个女人是艾高的相好之一。

艾高选了一处有利位置,等待验证自己的判断。因为他知道这哥们儿应该不会不明白,这里绝非适宜长久缠绵之所,速战速决才是上上策。

等待的过程有些矛盾,艾高既希望自己的嗅觉一如既往地正确无误,潜意识里又真心希望今天能够失误一次。

不大工夫,房门开了,走出来的女人那张激情过后的脸带着艾高熟悉的潮红,也证实了艾高的嗅觉仍象狗一样忠实和准确。

曹丹耳闻过艾高的名言,知道他好香水这一口,但知之不多,更不知道艾高在嗅觉方面的特殊天分。当然,除了偶尔的炫耀外,艾高也很少对外人透露自己在这方面的异能。

来艾高办公室之前,曹丹刻意准备了一番,打破常规地选了晚宴用的迪奥午夜*蓝毒香水,香水是专程托人从香港带过来的,这还是第一次用。她相信这款号称专为魅惑女性特别设计、“宛如黑色玫瑰,在午夜绽放致命香气”的大牌香水定会给艾高留下深刻印象:午夜临界点,夜蓝色天际,皎洁月牙烘托出梦境般的氛围,银色月光交错云团,射出媚惑光影,带来一丝蠢蠢欲动的变身魔力,香水本身的文案似乎就颇煽情诱惑,让人意乱情迷。

蓝色毒药般的神秘魔力果然瞬间击倒了艾高,他不自觉地站起身来,但作为领导必须具备的作派羁绊住了他的脚步,他故作平静、不带感情地指了指对面的扶手椅,“曹主任,坐。”

不知什么时候起,昱城各级领导干部办公室的装修风格开始变得五彩缤纷,除了装修风格有简朴平直、奢华神秘之分外,布置格局也千变万化,除了少数仍采用单房间格局外,搞一个隐秘套间,加放一张舒适的软床,供事务繁忙或被杯中物所累的领导休息所用的套间格局更为普遍。当然,个别如艾高之流,干脆将这个套间另作他用,变成香艳安乐窝或成为潜规则事发现场的也不是没有。

尽管装修格局千差万别,但这些领导房间办公桌椅的摆放方式却出奇地一致,都是中央一个大的有些出格的老板台,后面是一把功能五花八门的奢华阔大老板椅,对面则是一把高度无法调整的低矮扶手椅,专门为前来汇报工作的下属准备的。这把扶手椅和老板椅的高度搭配也颇有讲究,正好让老板椅上的领导可以轻松俯视下属,而扶手椅上的下属则只能仰视老板椅上的领导,据说这可以增加领导的尊严和威信,这也正是这种格局能够飞速风靡昱城各大领导办公室的主要原因之一吧。

艾高指给曹丹这把椅子,而不是引导她到旁边专为同僚和更高级别领导准备的一圈沙发上,说明艾高已很自然地认同了二人的上下级关系。

曹丹略有一丝儿失望,她心里还是蛮期望艾高能够对她以曾经的“曹总”相待的,这样二人就可以围在那圈沙发上平等地聊聊天,逗个嘴啥的。试想,如果不是艾高落魄,被下放到电视台,她曹总大驾光临他报社一把手的办公室,他还不得喜出望外、以朋友身份热情接待她这位“曹总”呵。曹丹心里苦笑了一下,艾高是降了职呀,怎么对她而言反而好象是升职了呢?曹丹这会儿当然不会意识到,现实生活里的悖谬,本来就是随处可见,也毫无道理可讲的。

第八章 眼睛吃足了豆腐

曹丹在艾高对面的扶手椅上坐了下来,低头整理了一下裙装下摆。似乎为了方便展示和有意炫耀自己硕大无朋的资本,曹丹毛衣的领口开得很低,这一低头更是让她的前胸门户大开,露出了里面黑色bra无力护卫的旖旎春光,让对面老板椅上的艾高一览无遗。刹那之间,蓝毒*诱人幽香烘托的丰腴雪白洪水猛兽般淹没了艾高的视线,他甚至瞥见了那汹涌而至的雪白里慵懒地窝着的两粒一闪而过的樱桃红。

艾高感觉自己周身的血液一下子全部涌上了头顶,脸庞微微发烧,话音也有一丝儿颤动,“曹经理,你可是第一个来找我汇报工作的呵。”

曹丹感觉到了艾高的瞬间反应和对自己称呼上的改变,但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前胸的失守,只道是自己的*已随着蓝毒香水在艾高心中荡漾开来。

曹丹媚眼如丝,“哎呀,那俺可荣幸了。艾台,您可要多支持俺的工作啊。”

艾高点了点头,“我的工作也离不开你和苏主任的支持啊。”艾高有意提了一下后勤主任苏东方,一者树立自己的权威,提醒曹丹注意分寸,后勤汇报工作本该是苏东方的事儿,曹丹此举稍有越级之嫌。二者也暗示自己接待曹丹,算得上是对她的恩泽。

曹丹是场面上混熟的人儿,艾高话里的弦外之音,焉能不明白?就赶紧表白,“艾台,我这次来主要是向您请示天娱大酒店的工作。”曹丹这样一说,就无懈可击了,她虽说是副主任,却是天娱大酒店的总经理,找艾高汇报工作也顺理成章。

艾高点了点头,像是很有感概地说,“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我了,我现在已不是天娱大酒店客户了,已成了和你同一战壕的人了。”

在艾高分管后勤的事上,刘明礼百密一疏,犯了个大错,只想到后勤除了个妖精似的曹丹,就是一帮大老爷们儿,艾高翻不起什么脂花粉浪来,却忘了挂靠后勤中心的天娱大酒店可是个十足的花花世界,客户经理、服务员中薄有姿色者不在少数,虽算不上美艳如花,也够一些男人心旌摇曳一阵的。调整分工的党委会召开时,刘明礼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已无法收回。刘明礼暗骂自己怎么也蠢得象宣传部的那帮老爷们一样,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寄望于有前车之鉴的艾高能够有所收敛,别搞出大乱子就行。好在天娱大酒店除了总经理曹丹和财务经理魏兰芝之外,都是外聘的,只要不惹出惊天动地的大乱子,对电视台的声誉影响就不大。

“是啊,有艾台您这个总指挥和我同一战壕,我工作就更有信心了,艾台可得多给我指导呵。”曹丹赶紧接过艾高的话茬。

“这个,酒店的事,我也不太懂,具体工作还是要多靠你呵,你才是酒店的ceo嘛,我也最多就是帮你打个边鼓,敲个边锣什么的。”不知为什么,艾高脑海里突然就浮现出了天娱大酒店大堂之上的那幅《天娱牡丹图》,不由心旌一阵摇荡。

二人随即扯了一些酒店经营情况,基本上是曹丹在说,艾高有一搭没一搭地听。曹丹身上的香水味、时隐时现的双峰和两个半球挤压出的那道深陷的沟壑让艾高不时想入非非,根本集中不了心神,曹丹的话基本是左耳进右耳出,倒是曾经读过的郭沫若《女神》中的几句诗时不时地飘过脑际:我把你这对洁白的,当作我爱情的坟墓;我把你这双修长的大腿,当作我犯罪的深渊。后面一句,是不是《女神》中的,艾高有些记不清了。

听曹丹说完酒店的事儿,艾高装模作样地点评了一番,自己也感觉云山雾罩,没说到什么点子上。曹丹还是很认真地用笔记录下了艾高的点评和指示,这让艾高很是受用。

“对了,小曹,你这是用了什么牌子的香水,味道很特别呵,让人心旷神怡的”,扯完酒店的事,艾高到底没能管住自己的好奇心,逮住机会问了一句。

听了艾高的问话,曹丹妩媚地一笑,水汪汪的桃花眼盯住艾高,这要搁在以前,她定会暧昧地问,“是心旷神怡呵、还是心猿意马呢?”但现在二人关系毕竟变了,一时还摸不透艾高的路数,就简短地回答道,“不过就是廉价的迪奥罢了。”她怕艾高进一步追问香水名字,不好回答,就以攻为守地转移开话题,“这么说,艾台对香水很有研究了?”

“哪里有什么研究,只是你这味道我从没闻过,有些好奇。记得以前你身上好象不是这种味儿呵。”艾高故意把话说得有几分暧昧。其实,除了对气味敏感外,艾高对香水的确了解的不多,也就是道听途说了几个大牌,曹丹说的迪奥倒也恰在其中。有次去香港,他好像就给哪个女人买过这个牌子的香水,是店员帮他选的。

曹丹做了个很夸张的表情,“哎呀,艾台,竟然还记得俺以前的味道,小女子真是荣幸万分呵。”曹丹在天娱大酒店交往的多是大叔级的客人,自称小女子惯了,看艾高话里透出些暧昧苗头,就顺势先在自称上撒一下娇,试探试探艾高的反应。

这下子果然将两人的距离拉近了不少,艾高难得的笑了笑,甚至还起身去饮水机接了一杯水,递给曹丹。

曹丹赶紧躬身接过,前胸再次门户大开,让艾高感觉眼前又是一片眩晕,周身一阵燥热,赶紧也端起自己的水杯呷了一口,定了定心神。

“车震”事件后,艾高完全处在一种禁欲苦行僧的状态。以前与他有瓜葛的女人生怕沾惹上是非,都躲得远远的,连问候短信都没有一个,至今怒气未消的老婆连一日三餐都拒绝做给他了,更别说让他近身亲热。其实,过去,他和老婆之间也基本上没有多少夫妻之实了,常年忙着采摘鲜花嫩草,见到糟糠一般萎落的家花,哪里还提的起兴致?也就有时候良心发现,偶尔尽一尽做丈夫的责任,但没想到的是,下面那个小东西胃口竟然也变刁了,十次倒有八、九次愣是不配合,搞得老婆以为他已到了烂泥扶不上墙的年龄,有时拐弯抹角地暗示他不妨弄点伟哥来扶扶烂泥。所以,艾高生龙活虎地玩“车震”被捉后,老婆的震怒可想而知。

对于处于近乎饥渴状态的艾高来说,曹丹胸前乍泄的春光无疑就像一把锋利的尖刀,直接刺中了他的要害。

二人间的交流更加融洽起来,开始扯东拉西,间或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或说上一二句调笑的话,艾高还不顾曹丹的客气阻拦,频频起身为她加水,借机让眼睛吃足了豆腐。

曹丹临告辞时,水到渠成地撒下了诱饵,“领导今晚有空吗?去酒店指导一下工作吧。”

曹丹的邀请让艾高意识到自己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有光顾过天娱大酒店、没有欣赏过《天娱牡丹图》了。其实,到电视台之后,艾高还没有正儿八经地到外面吃过一顿饭呢,一来没有心情,二来也没人真心邀请。刘明礼倒是说过要给他搞个接风宴,被他婉拒了,说与同志们熟悉了以后再说吧,刘明礼也就没有坚持。

他很想答应曹丹的邀请,除了最近“口中淡出鸟儿来”之外,与这样一个双乳澎湃的美女共进晚餐也不失为一种享受,酒酣耳热之际,推杯换盏之时,除了能大饱眼福、过过嘴瘾,说不定还能有机会一亲芳泽呢。不过,作为领导的风度和矜持还是要保持的,就拿捏了一下,“今晚我有安排了,改日吧。”

曹丹紧追不舍,“那领导咱改哪日?”

曹丹语带双关,透着暧昧但又让人抓不到把柄,艾高笑了,不由想起了报社的林秀秀。

林秀秀是日报社三版编辑,姿色平平,但作风泼辣。《昱城日报》的三版是软新闻版,说白了就是有偿新闻版面,承担着为报社创收重任,报社福利基本上就靠三版在支撑。

有天晚上,艾高与三版编辑组一块儿吃饭,喝得双颊绯红的林秀秀过来敬艾高酒,有几分酒意的艾高晃动着酒杯,回过身子问,“林编,咱咋搞?”

“搞”是昱城人最爱用的万能动词,也是昱城方言中内涵外延最丰富的一个字儿,几乎可以替代所有动词使用,所有事儿在没有合适表达时都可以“搞”:工作可以“搞”、饭菜可以“搞”、酒水可以“搞”、男女之间也可以“搞”。

艾高此问其实并未存多少暧昧之意,就是问这敬酒她想怎么喝而已,那知道林秀秀语出惊人,“领导在上我在下,领导想咋搞就咋搞!”

桌上有人起哄大笑,林秀秀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羞得脸颊更红了,倒显出了几分妩媚。

艾高不由心里一动,老奸巨猾地替她打了个圆场,扬起酒杯,一饮而尽,“那好,咱就搞它个底朝天。”

林秀秀也赶紧一口喝干了杯中酒,说了句“谢谢领导”,就跑回自己座位了。

此后一段时间,“领导在上我在下,领导想咋搞就咋搞”成为了昱城酒桌上最流行的段子之一,而段子的原创作者林秀秀后来不仅真的被艾高搞了个底朝天,而且还翻身闹革命,搞了一次“领导在下我在上”,这次革命的胜利果实是林秀秀很快升任了三版编辑组组长。

想到这,艾高也暧昧地回了一句,“过了今晚,你说改哪日就哪日。”

第九章 骤升的荷尔蒙

刘明礼当初设想的*不离十,艾高对自己的工作分工的确非常满意,甚至对刘明礼有些感恩戴德。要说缺憾嘛,倒也不是没有,主要就是没能分管播音组,缺少了与四大美女接触的机会。当然了,宣传部领导与刘明礼私下谈话的内容他是无从知晓的,否则,他也就不会存此奢望了。不过,都在一栋大楼里呆着,还能少了接触的机会?这么一想,艾高心下也就释然了。

机会说来就来,第一场大雪覆盖昱城的时候,他就有了一次与心仪美女亲密接触的机会。

入冬以来,昱城人就一直祈盼的大雪终于翩然而至。下了整整一个晚上的鹅毛飞雪将昱城变成了白皑皑的童话世界,天地一片莹白亮澈,所有的肮脏与污秽仿佛一夜之间消失了影踪,仅剩的不协调就是人类活动留下的黑色车辙与足印,以及一堆堆早上刚刚扔出门的垃圾。从这点来说,或许人类才是这世间最污浊之物吧,洁白如冰雪也无力涤荡某些人利欲熏心的邪恶心灵。

艾高起得很早,看到外面的大雪,寻思常去的早餐点今天可能出不了摊了,就草草地搞了包泡面吃。老婆*后,艾高的早餐都是在附近的一个小吃摊解决的,午餐和晚餐则和单身员工一起混食堂。想想也挺有意思,过去他基本上只有早餐在家吃,午餐和晚餐都因为“工作需要”在酒店里解决,那时候,老婆天天追着让他回家吃饭。现在,一日三餐都需要在家解决时,老婆倒义无反顾地罢工,不伺候他了。

吃过泡面,看看时间还早,就想到外面欣赏一下雪景,眼睛适应了亮亮的雪光后,意外发现他的专车竟已早早地停在了楼前等他,司机小路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在驾驶座上缩着脖子。就过去问今天怎么来这么早,是不是台里有什么事儿。

“艾台,今天不是雪大嘛,怕路上不好走,误了点,让您久等,就提前过来了。”

倒也是,刚才他还在担心小路今天可能无法准点来接他了呢。“既然来了,那咱们就走吧。”

到了办公楼电梯旁,小路帮艾高按了按钮,就去了一楼的小车班。

不知为什么,电梯停在最顶层迟迟未动,等电梯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一会儿,衣雪菲和韩凤也一路说笑着走了过来。艾高看了看表,才七点半多一点。台里上班时间是八点半,一般小路都是踏着点去接他的,怪不得很少碰到衣雪菲,原来她们上班都来得都比他早一个时段。

电梯终于来了,艾高走进电梯,衣雪菲和韩凤也跟了进来,站在了艾高前面。电梯门刚要关,就传来一阵匆匆的脚步声和喊声,“等一等”,接着又呼啦啦进来一拨人,电梯里顿时变得拥挤起来。衣雪菲和韩凤被挤得向后退了几步,差点倒在了艾高的身上。韩风回头抱歉地问了句,“不好意思,没挤着您吧,艾台长?”

“没关系,没关系,我没事儿。”其实艾高心里恨不得更挤一些。

穿了高跟鞋的衣雪菲身高与艾高不相上下,旁边的韩凤就比艾高高大多了,给艾高一种压迫感。站在两人身后的艾高不由地向衣雪菲的方向挪了一点儿,避开韩凤对自己形成的压迫感。

衣雪菲身体很匀称,各部位都不夸张张扬,臀部也不大,后背显得分外挺直,身上有一股淡雅的香水味儿,混合着秀发上残留的香波味儿,对几乎与她贴身而立的艾高构成了致命吸引,雪白晃眼的后脖颈、电梯晃动之际偶尔拂过艾高脸颊的丝缕头发更是搞得他几乎无法自持,心里痒痒的,有种抓狂的感觉,艾高的呼吸渐渐变得粗重起来,心里涌动着一股邪火,身体的某个部位也有了些蠢蠢欲动的意思。

不知什么时候起,大约是成了报社领导之后吧,艾高自己都感觉自己变得越来越流氓了,路上遇见稍有些姿色的女子、或者来自己办公室汇报工作的年轻女下属,都会忍不住在脑子里剥光人家的衣服绘声绘色地意一番,从形状、*颜色一直延伸到人家的臀部和两腿之间,甚至还会想象采取什么体位和人家时的表情和呻吟,能将女人搞上床的机会更是一点儿都不放过。可能是艾高自觉已功成名就,往上爬的那根弦儿绷得已不再那么紧了,随之而来的就是所谓的饱暖思*了吧。

在男女事儿上,艾高其实属于开窍比较晚的一类,到了高中对异性还没有多少感觉。高中时,艾高外貌虽然并不出色,但学习成绩不错,文艺才能也有一点儿,对他示好的女生也不是没有,可惜其时的艾高基本不懂风情,也无暇风花雪月,白白浪费了人家女生不少感情。艾高读大学时节,男女生恋爱还是明令禁止的,但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不象对之前的几届那样严防死守。

可惜,后来艾高所在的校园爆出来一件稀奇事儿,一位与女朋友如胶似漆的男生竟冒天下之大不韪,留宿在自己女朋友用布幔围得严严实实的床上,而同宿舍的其他5位女生竟习以为常,只有上铺的女生时不时抱怨他们搞得床不住晃动,影响了她睡觉。该宿舍一位女生寒假回家,还将此事当笑话说给父母听。父母一听之下,感到事态严重,立即将此事报告了校方。其时,这个男生已在该女生宿舍留宿了半年有余。最终,该男生因“道德败坏”而被学校除名,卷起铺盖卷儿回了农村老家。

艾高非常为他惋惜,觉得为了这样一点儿欢娱葬送自己的大好前程实在不值得。要知道,艾高上大学的那个时代,对农村学生而言,考上大学就等于跳进了龙门,国家是包分配的。

这个男生的事件发生后,校方亡羊补牢,加大了对男女生恋爱的查处力度,设立了举报信箱,务求将这类事件消灭在萌芽之中,校方的举措让本就对恋爱没多大兴趣的艾高大学感情生活成为了一片空白。

跟那个时代的大多数男人一样,大学毕业工作后的艾高结婚生子也不过是走了常人非走不可的一个流程。说起来,艾高的妻子也薄有姿色,就是文化程度低了些,对艾高有些颐气指使的,包括在床第之间,搞得艾高就像是例行公事,毫无激情。艾高是仰仗了妻子的裙带关系才青云直上,一路成为了报社一把手的。外人猜测的艾高省里有人,其实就是妻子家在省里的关系。

进入报社领导层之后,艾高觉得自己的荷尔蒙含量好像骤然升高了一般,对床第之事的兴趣与日俱增。都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艾高不是女人,但这话套用在他身上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合适,他开始近乎变态地疯狂意和追逐女人,甚至于置伦理道德于不顾

第十章 第一次出轨

艾高的第一次出轨就有些悖于伦理,出轨对象是他的小婶娘。不过,这个小婶娘并不是他正经八百儿的本家长辈,是蒋姓邻居的一个媳妇儿,论辈份和排行艾高称呼她小婶娘。

艾高老家位于昱城西北角的吉安县,是一个偏僻的小山村,村里三百多户人家,只有蒋艾两姓。据说,这村子里的艾姓原本也姓蒋,后来,因为“攘外必先安内”的那位蒋总裁的关系,蒋姓人家中进步的一分子就耻于这一姓氏,愤然在蒋字下面打了个叉,变成了艾姓。虽然时代距今并不久远,但这种说法的真实性却竟然已无从考证。只是在艾高模糊的记忆中,蒋艾两家好像确是一直不通婚的,这点似乎就是这种说法的唯一一点佐证了。

进报社工作以后,成为记者的艾高曾经找了蒋艾两家年长者咨询这事,得到的是迥然不同的两种答案。有说确有其事的,也有说村里的蒋艾两姓从来就不是一家,艾姓是外地流浪来的,是好心的蒋家先人收留了他们在此繁衍生息。作为艾姓的后人,艾高当然更喜欢前一种说法。倒是这个村子的名字叫蒋家屯子,至少说明人家蒋家不可能是外来户,后一种说法倒也有可信之处。

艾高的这个邻居叫蒋长贵,没什么文化,但胆子大,脑子灵活。杀过猪,做过泥瓦匠,改革开放之初,别人还在美滋滋地埋头耕耘着刚刚分到手的那一亩三分地的时候,蒋长贵就在村后满山的青石中看到了商机。村里人祖祖辈辈都用后山上的青石盖房子,山上星罗棋布着的大大小小的采石场不下二十个。蒋长贵请人鉴定了这里的石料质地后,拉了一帮人,从信用社贷了款,成立了石材厂,当年就赚了个盆满钵满。后来,生意越做越大,都做到国外去了,成了远近闻名的企业家和安吉县的首富。

与那时候多数暴发户一样,蒋长贵也甩了自己的结发妻子,娶了县剧团的名角儿邵美萍。邵美萍身材娇小,柳眉杏目,舞台上娇小姐的扮相倾倒了万千安吉人,蒋长贵就是其中之一,他最迷恋邵美萍的那双杏目,用他自己的话说,“那对眼睛会说话,一下就把我的魂儿勾走了。”

嫁了蒋长贵后,邵美萍就不想在县剧团待了,也不甘心窝在家里做个全职太太,一心想到市里换换环境。蒋长贵抵不住她的软磨硬泡,想起了在昱城报社当了副社长的大侄子艾高,一来二去,邵美萍摇身一变,成了昱城日报社的记者。那个时候在昱城,记者外出采访是很风光的,邵美萍这样的美女记者更是风光无限,常常享受众星捧月般的礼遇。只是,邵美萍在写稿方面还不入门,很多采访稿都是艾高亲自帮着改的。看着自己的文字经艾高之手变成了党报上的铅字,邵美萍心里别提多美了,也对艾高由衷地感激和敬佩,就张罗着搞一个答谢宴,好好谢谢艾高。

答谢宴是在邵美萍暂时租住的房子里举行的,她到报社上班后,蒋长贵就在昱城和安吉县两头跑,好在两处距离不算远,七十多公里,又有高速公路相连,也就半个多小时的车程。

对艾高很感激的邵美萍拒绝了两个男人去酒店的提议,坚持亲自下厨,做了几样精致酒菜,摆到客厅茶几上,蒋长贵拿出几瓶茅台,和艾高坐在客厅沙发上,边喝边聊,间或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电视,邵美萍厨房收拾齐整后,除去白色碎花长裙外罩着的围裙,开了瓶红酒,坐在两人对面作陪。

酒至半酣,蒋长贵的手机响了起来,蒋长贵拿起电话:“王县长,哦,好的,九点半,好的,一定到。”

挂断电话,蒋长贵看了下时间,对艾高抱歉地说:“对不住了,大侄子,王县长搓麻,三缺一,喊我去。咱是自家人,就不客气了,让你婶子陪你多喝几杯吧。”说完匆匆叫上司机,往安吉县城奔去。

邵美萍就很气愤地说:“哪里是三缺一,明明是缺钱嘛,这帮天杀的!”她告诉艾高,这个王县长最贪了,隔三差五就喊蒋长贵去搓麻,说是去搓麻,其实就是去当冤大头,一搓一个通宵,第二天也见不到人影儿。输出去的钱常在十几万,最少也得几万。

艾高明白,现在打牌、搓麻已成为领导敛财的途径,名为娱乐,实为受贿。领导们的手气每次都很好,往往一个通宵就会笑纳数几十万甚至上百万。艾高就劝邵美萍看开些,时下就这个风气,没办法。小叔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嘛。

说完这话,二人都沉默了下来。其实,蒋长贵一走,场面就有些尴尬了:于公,艾高是邵美萍的上司;于私,邵美萍是艾高的长辈。蒋长贵在的时候,双方都好说话,他这一走,有些话就不好说,一时就有些冷场。

最后还是邵美萍打破了僵局,拿过蒋长贵的白酒杯斟满,说:“从现在起,你也别当我的领导了,我也不是你的小婶娘了,咱俩就平起平坐平喝,我也不喝红酒了,就陪你喝白酒,来,咱娘俩儿一醉方休。”

艾高一听笑了,打趣道,“你都不是我的小婶娘了,哪来的娘俩儿啊?”

艾高这么一说,邵美萍也觉出了自己话里的破绽,扑哧一声笑了,作势轻轻抽了一下脸,看着艾高说,“哎,刚说完就忘了,真是该打!我先自罚一杯。”

邵美萍的娇媚神情一下子抓住了艾高,因为辈分儿的关系,以前从未近距离仔细打量过这位小婶娘,只感觉是一个很漂亮娇俏的人儿。而此刻近在咫尺的邵美萍脸颊微红,笑靥如花,那双会说话的眼睛似秋水一般深邃,扑闪出万种风情,一丝若有若无的幽香随着裙袖的挥动一阵阵飘过,艾高感觉心里泛起了一层毛茸茸的东西。一时就有些痴,就着说,“那我陪婶娘一块儿罚吧。”

邵美萍笑着捂住嘴,指着艾高说,“是该罚,这次是你犯规了,又叫婶娘!”

艾高也笑了,是啊,怎么又说溜了嘴呢?看来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稍不留神就会原形毕露。

“好,那我们一块儿罚吧。”

二人碰了一下杯,一饮而尽。碰杯过程中,两人的手也不小心碰在了一起,邵美萍温软的手背让艾高心里那层毛茸茸的东西更盛了,慢慢发酵并泛滥开来。

气氛活跃起来,邵美萍是有些酒量的,几杯酒下肚,话匣子也打开了,越喝越兴奋,不知不觉就喝大了。

第十一章 欲仙欲死的小婶娘

邵美萍又斟上一杯酒,摇摇晃晃地挪到艾高身边,扶住他的肩膀说,“大侄子,你不知道,婶娘心里其实,苦哇”说最后这两个字的时候,邵美萍恍惚又站在了昔日的舞台上,不自觉地甩了一下想象中宽大的水袖,加进了戏剧唱腔。

“自打嫁入蒋家门,唉,一直被你前婶娘追着骂,被周围的人骂,有些人虽然嘴上不骂,心里也在骂,什么难听骂什么,我最听不得的就是骂我不要脸的下九流戏子。现在好了,亏了大侄子,我也成了上九流的文化人,还到了市里,让他们想骂都找不到地方。嗬嗬”

邵美萍说着说着,身体歪斜了下来,倒在了艾高身上,扶在艾高肩膀的手不知怎么就搂住了艾高的脖子,一股让人心里痒痒的迷迭香扑面而至,俘虏了艾高的嗅觉。邵美萍艳若桃花的俏脸上,泛出吹弹可破的娇嫩,细密的茸毛仿佛在轻轻扫拂着艾高的神经;口中吐气如兰,呼出着令艾高迷醉的温热气息;那双会说话的杏目幽深迷离,秋水般在艾高的面前流转。胸前不知什么时候开了一粒扣子,露出了一抹雪白的胸脯和若隐若现的浅浅。

艾高尚有几分清醒,赶紧压抑住难以遏制的冲动,想起身扶她到一边坐下,邵美萍挣扎了几下,不知怎么,二人的脸就贴在了一起,带着迷迭香气息的细腻温润立即点燃了艾高的激情,邵美萍的呼吸似乎也急促了起来。艾高这才发现,他扶着邵美萍的一只手也不知怎么就压了在她胸前那团富有弹性的柔软上,正感受着隔着薄薄衣衫传递过来的撩人热度。

艾高的血“哄”一下涌上了脑际,残存的理智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就轰然溃塌,脑子里一片空白,时间与空间仿佛都不存在了,眼前只剩下邵美萍那张灿若桃花的俏脸和风情无限的双眸。他疯了一样翻身而起,不顾一切地抱住她,用力吸住她的香唇,压在她胸前的那只手也乘胜出击,蛇一样滑进长裙,直取那团弹性十足的柔软,略带粗鲁地揉弄起来,感觉掌心处一粒小小的坚硬慢慢迸发出来。

邵美萍的娇躯颤动了一下,发出了似是呓语似是呻吟的含混声音,似乎有一瞬间的停顿和犹豫,随即就报以同样疯狂的回应,紧紧搂住艾高,疯狂地啜吸着他伸过来的舌尖,让艾高一阵窒息,也让他更加癫狂,他费力挣脱开邵美萍的搂抱,三二下扯去了她的衣衫,邵美萍洁白的娇躯羔羊般展现在了他的面前。邵美萍结婚已四、五年时间,一直没有生养,加之老夫少妻的组合,蒋长贵在耕耘频度和力度上都不免有所欠缺,邵美萍的身材还似少女般没有长开,双乳小巧玲珑,腰肢纤细柔软,腹部光滑平坦,平躺在沙发上,身下散开的乌黑长发越发衬托出身体的莹白,盈盈不足一握的小巧上微微翘起的粉嫩和浅浅蜗居在中央、小小圆圆的肚脐格外醒目,肚脐下,一条小小的粉红花边裤半遮半掩住最后的神秘。

艾高再次抱起邵美萍,一口含住她的娇乳,贪婪地吸吮、舔舐着。邵美萍感觉自己粉嫩的在艾高舌尖灵巧的撩拨下,渐渐膨胀挺立,有一种痒酥酥、期待被咬啮挤压的感觉。

艾高仿佛读懂了她的心思,牙齿不失时机地浅浅咬了一下那点粉嫩,一丝酥麻透顶而来,邵美萍忍不住大叫一声,身子僵直着用力向上弓起。

艾高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三下五除二扒净了自己的衣衫,又一把扯去了掩住邵美萍神位的那抹粉红,露出了下面一片黑色的神秘。

艾高感觉自己好似马上就要了一般,猛地扑上去,暴涨的坚硬在那片神秘的黑色中焦躁地游弋,象羊圈外四处逡巡的饥渴猛兽,终于找到了一个突破口,急不可耐地尽全力冲了进去。立时,一种难以言说的爽滑和温暖惬意紧紧裹住了他。

不由分说、乃至有些粗鲁决绝的坚硬侵袭让邵美萍不自觉地闷哼了一声,一种从未有过、无以言传的奇异感受牢牢攫住了她,似乎有一丝儿痛楚,似乎有一种恰恰挠着痒处的瞬间酥麻,又好似长期空虚的沟壑被一种巨大真实严丝合缝地充盈带来的巨大满足。很快,那一丝儿痛楚也不复存在了,转化成了一波又一波汹涌而至的愉悦,思想好像骤然停顿,全部身心都汇聚到了这种前所未有的美妙与幸福体验中,她手脚并用,藤缠树般死死攀附住艾高,生怕这潮水般涌入的欢乐与满足会凭空飞去一般,身体不由自主地迎合着他一次次坚决的冲击,呼吸渐趋急促,脸上的桃花愈加浓重,缺氧般的极度快感与酥麻席卷而来,禁不住连续大声呻吟起来。

“小婶娘,可好么?”不管不顾猛烈冲撞的艾高听到邵美萍的呻吟,才想起顾忌身下人儿的感受,气喘吁吁地问。

邵美萍这时哪里还说得出话,只是胡乱地扭动着云鬓散乱的头部,攀住艾高的手脚本能地加了把劲儿,暗示他加大进攻力道。

邵美萍半张半闭杏目中的意乱情迷、大片潮红的脸上微微渗出的细密汗粒、挟裹着女性香软气息的粗重急促的呼吸、以及迷幻般的大声呻吟和喃喃呓语让称呼着“小婶娘”的艾高情绪更加高涨,不禁愈战愈勇,身下的坚硬持久一次又一次地将邵美萍推送上了快乐的巅峰

邵美萍死去一般瘫软在沙发上,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的体验,蒋长贵因为年龄原因,在硬度和持久性上都有所欠缺,二人的配合就不是那么和谐,邵美萍刚有点儿感觉,蒋长贵那边就忙着缴械投降、鸣金收兵了,常常搞得邵美萍怅闷不已。婚后这么多年,还从没体验到的感觉。在闺蜜们津津乐道于极度快乐的体验时,她总是一片懵懂茫然,现在她明白了,这真的是一种可以让人快乐至死的感觉,说死去活来,似乎一点儿都不夸张。

邵美萍想起了一个手机段子,说有对男女情人,男人喜欢一边做一边喊,“弄死你,弄死你!”忽忽几日未见,女人找到男人处,男人问:有事吗?女人柔声道:“也没啥事,就是不想活了”当时看到这个段子,邵美萍根本没觉出什么,也没有象闺蜜们那样会心地放声大笑。现在看来,还真是所言非虚,这种淋漓尽致的痛快真的是让人、能够要人命的啊!

与邵美萍的这次经历也让艾高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激情,也是他迄今为止最为销魂的一次激情体验,女人跟女人之间会有这么大的不同吗?不知是因为自身荷尔蒙分泌加速,还是小婶娘这一悖于伦理的身份,又或者是邵美萍那迷人的俊脸、会说话的杏目、少女般迷人身躯的刺激,抑或是兼而有之,艾高的情绪空前高涨,激情格外持久,似乎被荷尔蒙驱动的内心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纵情宣泄的窗口。

最初体验到偷情妙处的艾高一度非常贪恋邵美萍的身体,寻找一切机会与这个小婶娘行云布雨,像个贪吃的孩子一而再再而三地索要无度,他特别喜欢在与邵美萍欢爱的时候喊她小婶娘,这个称呼似乎更能撩拨他的激情神经,让他更加激情澎湃。其实,艾高也知道,在村子里,异姓邻居间的这种称呼,更像是一种称谓,就跟名字与昵称一样,不过是一种符号,并没有辈分上的真正意义,但不知怎么,这个称呼却的确能给他带来不小的刺激,这也许就象精神分析大师弗洛伊德所说,是潜藏在每个男人内心最深处的俄狄浦斯情结在作祟吧。

也正是在这个小婶娘身上,艾高逐渐发现了自己在嗅觉方面的特殊天分,这个天分好像不是与生俱来的,似乎是随着荷尔蒙的飙升逐步出现与增强的,在他这项异能登峰造极之时,他甚至能够像动物一样嗅出异性身上发情的味儿!

第十二章 活春宫

党委成员分工调整宣布后,财务和后勤负责人相继来到艾高办公室与这位分管领导接头,汇报工作。

财务科长丁玉芬是个圆脸大眼睛的中年妇女,保养得很好,四十多岁的人了,皮肤依然细腻红润,只是身形略有发福,一望可知年轻时定是个颠倒众生的尤物。艾高想象着她年轻时候的风采,一时就有些管不住自己的思想,开始慢慢往邪路上滑了。

丁玉芬介绍说,财务科十一个人,五男六女,有一男一女两个副科长,然后又约略介绍了科里的主要工作和每个人的分工。

汇报完工作,丁玉芬又讨好地说,“艾台长,我们科里人多,给你安排个打杂的人吧,打个水、打扫个卫生啥的。”

艾高初来乍到,不知道这是丁玉芬的个人创意还是电视台的惯例,就说,“不用吧,后勤这边不是有管这事的勤杂工嘛。”

“嗨,那个勤杂工整天偷奸耍滑、毛手毛脚的,服务不好,就我们这边出个人吧,反正还要安排专人给您送报表什么的,就顺带把这事儿一块儿做了。”

艾高听丁玉芬这么说,就不再坚持,从桌上的文具盒里拿出一把钥匙,递给她,“这是我办公室的备用钥匙,就放你们那吧,打扫卫生什么的也方便。”

丁玉芬见艾高同意了她的提议,很兴奋,接过钥匙喜滋滋地走了。

后勤中心主任苏东方出身司机,原来一直为刘明礼开车,刘明礼成了一把手后,看在他多年没日没夜服务的份儿上,提拔他到后勤做了个副主任,后来又把他转成了正职。后勤中心十五个人,除曹丹和一个物品管理员外,其余全是大老爷们,大部分是为台领导服务的专车司机。

丁玉芬安排专职给艾高送报表、顺带打杂的人是一个外号叫大头的八零后,有些傻傻的,不是真的傻,就是东北话有点“二”、说话做事有心没肺、不管不顾的那种,因为锛儿头特别大,得了个大头的雅号。她很不情愿地从丁玉芬手里接过艾高办公室的那把备用钥匙,心里嘟囔着,“靠,又是姑奶奶我倒霉。”她在财务科资历最浅,一些打杂跑腿儿的事儿总是落到她头上。

大头对艾高的好色有所耳闻,也知道他之所以从艾社长变成了艾副台长,就是因为色字头上的这把刀。所以,对自己的长相一直很有信心的大头总是尽力避免跟艾高正面接触,尽管大头对加班之类的事情向来是深恶痛绝、一肚子牢的,可为了自己的美色不被这个色台长觊觎起见,大头还是尽量挑下班时间、艾高不在的时候来他办公室搞服务。

但正面接触总还是免不了的,大头与艾高的第一次正面接触就是送需要艾高尽快签字的报表。拿着报表走到艾高办公室门口,刚要敲门,一位要好的女友经过,跟她打了声招呼,“哈罗,大头,你忙什么哪?”

大头扬了扬手中的报表,“这不,找领导签字。”

大头敲门走进来,艾高望见这个脑后扎了个马尾、眼睛忽闪有神的大锛儿头小姑娘觉得挺逗,就逗她说,“哎呦喂,终于见着我的田螺姑娘了。”

大头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就笑了笑,走向前,将报表双手递给艾高说,“艾台长,这些报表请您签个字。”

大头一近前,艾高灵敏的嗅觉立即捕捉到了她身上残留的奶香气,艾高盯了一眼她因为哺乳迅速膨大起来的沉甸甸胸部,知道她已不是什么小姑娘,而是一个正处于哺乳期的少妇,说话就有些肆意起来。

他接过报表,签了字,递还给大头,又看了眼大头的锛儿头说,“刚才听见外面大头大头的叫,是叫你吧?”

大头不好意思地点了下头,“嗯,她们都这么叫我。”

“呵,锛儿头是够大的。巧了,我小时候外号也叫大头呢。”

大头看了看艾高,有些狐疑、有些傻傻地问,“艾台长,怎么您也有这外号,看不出您头哪儿大啊,难道您小时候的头显得很大?”大头脑海中迅速浮现出了脖颈细长、瘦骨嶙峋的非洲饥馑儿童那种大头形象,难道小时候的艾高是这个样子?

哪知艾高很暧昧地说,“呵呵,这个,怎么说呢,嗨,你看,你看,小姑娘不懂也就罢了,你都是当了妈妈的人了,还不知道男人头大有时候并不在表面。”

大头似乎明白了什么,脸红了一下,心里暗骂了一句“臭流氓”,就拿了报表,匆匆跑开了。

艾高小时候确有个“大头“的外号,不是因为他头大,而是因为他的物件儿过于伟岸,让小伙伴们甚是惊诧,就送了他这个外号。那个时候,他们还不懂得这个大物件儿的妙处,觉得艾高这个探头探脑的庞大物件儿显得有些丑陋,所以这个外号其实是有些侮辱和鄙夷成分的。现在,历经沧海桑田之后,估计他们对艾高的这个物件儿恐怕就只有嫉妒和羡慕的份儿了吧,一个身材臃肿的同学跟艾高谈起这些往事时,就不无懊恼地说,“,身体都胖了好几圈儿了,可就他妈的这个物事儿不给面子,一丁点儿都没有胖。”

匆匆跑开的大头做梦都不会没有想到,没几天,她就亲眼目睹和验证了艾高暧昧地提到的那个大头。

周五一上班,丁玉芬就把一摞表递给大头,“赶紧把这个月的工资明细表送到艾台那儿签字,好马上开工资。”

大头是个月光族,档案上已经转正了一段时间,但一直还是在领实习工资,直到这个月,转正后的工资才开始兑现,顺带补发前段时间的差额,大头一直指望着靠补发的这笔不小的差额去疯狂购物一番呢,看到工资明细表,她似乎看到了那件觊觎许久的衣服正在向她招手。

大头二话不说,放下手中的活儿,着急忙慌地往艾高办公室奔去。

没想到吃了个闭门羹,艾高办公室的门是锁着的。

没听说艾台长出差啊,一定是中午应酬还没回来,或者是去卫生间了也说不定。

明天就是周末了,大头可不想眼看到手的衣服凭空就飞了,不如就先把报表给放桌子上,他一回来就可以签上了。这样,说不定今天还来得及领到工资去买那件自己心仪了许久的衣服呢。

大头边想边用钥匙边开了门,走了进去,一股热浪扑面而来,看来房间里的暖气开得很足,大头更坚定了艾高很快会回来的判断。

拐过门廊,眼前的一幕让还沉浸在衣服美梦中的大头几乎惊呼出声,手中的报表纷扬着洒落到了地上:原来艾高是在的,而且屋里不止一人,是一男一女两个人,这两个人现在赫然已连成一体,正在进行着激烈的肉搏战,此刻显然正进入关键阶段。

在科里整天郁郁着一张苦瓜脸的许月娟这时节正双目微闭,潮红的脸上洋溢着欢娱与陶醉,竟也现出几分动人姿色,嘴里发出压抑着的轻声呻吟,身体在艾高的大腿上剧烈地起伏,彩色毛线裙的裙摆荷叶般漂浮在她白白的大腿边,向一边歪斜的衣襟里露出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兔子般上下窜动着。

看到不期而至的大头,许月娟吓得跳了起来,飞一般跳离了艾高的身体,艾高那次暧昧调笑提到的那个大头毫无遮拦地亢奋着暴露在了大头的眼前。

“还真是大头啊”,脑子里一片空白的大头此刻竟奇异地闪过了这个念头,让她自己也感到羞愤不已,恨不得扇自己脑袋一个耳光。

大头事后回想起来,开门的时候,似乎是有点压抑着的响动的,但沉浸在衣服美梦中的她根本没有往这方面想,还以为是附近办公室里传来的音频声呢;房间里的两人也正是渐入佳境、物我两忘的时节,钥匙转动的轻微声音哪里还能入得了他们的耳目,艾高更是做梦也不会想到这个傻傻的大头会长驱直入他的台长办公室。

大头不光长驱直入了,甚至还直扑屋子的中央,这之前,那些她并不陌生的床第妙音居然一丝儿也没入耳。没经验啊,也是太有经验了,为这间办公室打扫了这么多次卫生,来送了那么多次文件报表,可不是对这办公室熟门熟路咋地!

大头的家是煤矿上的,大头小时候,是煤矿日子正红火的年月,那时候煤矿工人风险大,收入高,文化水平又低,都喜欢大鱼大肉烈酒炝烟地胡吃海喝,吃饱喝足之后最大的爱好就是看*,看完*回家照葫芦画瓢地折腾老婆。尤其是井下工,都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的主儿,井下拼命干活,井上拼命快活。大头的爸爸就是这种井下工,在那种环境长起来的大头耳濡目染,也爱吃肉喝酒,爱看*,爱说粗话,惯以“老娘”、“姑奶奶”和“本大小姐”自称,具体用哪个称谓,完全视乎她的心情。为这些事儿,没少挨爸爸的皮带,但她却依然故我,用一旁又是心疼又是气恼的大头妈妈的话说,就是“这死妮子怎么就是死性不改?”起初,身材娇小的母亲还担心大头遗传自己的个头,就整天蹄髈大骨汤的猛造,大头也真的一天天婷婷玉立起来,近一米七的个头终于让母亲长舒了一口气。

大头的嘴巴微微有点儿地包天,但是很有味儿、就像电影演员苗圃的那种,脑后扎一个马尾,加上适度凸起的胸部和笔直的长腿,在学校里的回头率还是相当高的,追的人挺多。

大头学的是艺术专业,谈了三年的男友也是一般工薪家庭。对她很好,但在毕业分配的这种大事上还是帮不到她什么忙的。于是,大头最后理智战神了爱情,快刀斩乱麻,选择了一个能帮她圆梦的、一直痴迷于她的纨绔子弟。

大头的条件是纨绔子弟帮她找个好单位。

纨绔子弟的条件是工作之前嫁给他。

于是早早嫁了人,也如愿进了昱城电视台财务科,专业不是很对口,但电视台是个好单位却是无疑的。

活了这么多年,大头虽然喜欢说疯话潮话粗话,*也看了不少,但都是些嘴皮子上的功夫,如此真刀实枪地活春宫大阵仗大头哪见过啊。

艾高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大头就捂住脸,哭着冲了出去。

艾高十分懊恼,想了想,给大头发了条短信解释,喝多了,一时没把持住。

大头没回短信。

艾高又发,大头还是没回。

艾高接着发,大头仍然没有回。

第十三章 夜宴

临近下班,大头仍没有回复艾高的短信。

艾高正为这事儿伤神,门口传来轻轻的叩门声。

艾高以为是大头,心下一喜,立即应道,进来。

门开了,一股魅惑人心的香水味扑面而来,艾高立即意识到来人不是大头,是曹丹。

曹丹一反常态地没有穿几乎常年不离身的黑色西服套裙,上身换成了一件玫红色紧身毛衣,下面是浅灰色包臀呢裙,像是新做了头发,黑亮的波浪长发自雪白的后颈飞泻而下,愈发显得*,*心弦。

看到艾高询问的眼神,曹丹娇笑着,“艾台,您不会赖账吧,不是说我改哪日就哪日嘛,咱就改今儿个日,咋样?小女子今儿个来请领导赏光,前往天娱大酒店指导工作。”

艾高想起了几天前与曹丹的约定,也好,激情四溢之际被大头撞破好事儿,一股邪火还没出,正烦着呢。去曹丹那儿散散心也好,就瞟了一眼曹丹惹火的身形,爽快地答应了,“好,君子一言,神马难追,听你的,不赖账,就改今儿个日了。”

天娱大酒店距电视台不远,曹丹没有让艾高叫他的专车,请他上了她驾驶的红色奥迪a4。车里有一股熟悉的香水味儿,很像曹丹以前用的那种香水味儿,与她现在身上的香水味儿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引人遐思的特殊香氛。看着她背后不断晃动的披肩波浪长发,艾高忍不住有些心猿意马,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一些活色生香的画面。

进了天娱大酒店,二人先在酒店大堂转了一圈。驻足在《天娱牡丹图》那里,艾高瞟了曹丹一眼说,“不愧为名画家啊,这幅画意、韵、神都有了,每次到这里来我都要好好欣赏一番。”

曹丹附和道,“艾台对书画很有见地啊,以后可得多来,现在这酒店与牡丹图已经是艾台您的了嘛,还不想什么时候欣赏就什么时候欣赏。”

艾高摇摇头,装模作样地概叹道,“唉,哪得浮生半日闲哪。”

曹丹就笑了,“领导日理万机,时间宝贵啊,今日请得大驾光临,小女子真是三生有幸。”说着就引领艾高来到了cctv1房间。

艾高楞了一下,以前他在天娱大酒店宴请和被宴请过不知多少次,从未有幸踏进过这里。

“这有点僭越了吧?”想起那位吵吵着要进cctv1房间的老板下场,艾高心里似有几分忌惮。

“这政策是死的,人不是活的嘛。酒店是咱自家开的,规矩不也是咱说了算嘛。外人看这里很神秘,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就请艾台进来指导一下吧。”曹丹笑着往房间里让艾高。

虽然早有思想准备,房间的奢华还是超出了艾高的想象。房间很大,感觉有二百平米,甚至还不止,中间最显眼的是一张阔大的餐桌,足可容纳三十人就餐,旁边一圈供客人临时休息的真皮红木沙发,宽大厚重,一望而知价值不菲。沙发后面有三道门,门看上去厚重密实,有点象电视台播音室的隔音门,似乎守卫着什么重要秘密。

“那些是卫生间吗?”艾高指着那排门,有些好奇地问。

曹丹指了指对面,“卫生间在那边呢,艾台要方便?”

“不是,就是好奇。”

“哎呦,我的大台长,吃饭的房间准备这么多卫生间干嘛?难道怕客人都吃坏了肚子?”说到这里,曹丹“扑哧”捂嘴笑了,就告诉艾高,那是为客人休息准备的房间,还可以提供按摩醒酒服务,“艾台先进来看一下,吃完饭顺便按摩体验一下吧。”

“看看倒可以,按摩就先免了吧。”艾高下意识地瞥了眼曹丹,脑子里率先反应出的是按摩的那一层暧昧含义,不知这里的按摩是不是这种性质的?

“那怎么行?不是请您来指导工作嘛,不亲自体验怎么指导?”

曹丹打开一扇门,里面的陈设比较简单,颇似宾馆里五脏俱全的小型单人客房,一张单人床,两个单人沙发,一个床头柜,墙上有一台50吋左右的液晶电视,还有一个配套的小卫生间。

看到卫生间,艾高觉得抓到理了,笑着指着这个卫生间说,“看,这不还是个卫生间嘛。”

曹丹也笑了,“艾台这是在挑俺理了,说是卫生间倒也说得过去,刚才我还真忘了这里面还有个卫生间呢。嗨,管它卫生间不卫生间的呢,我们是来吃饭的,老说卫生间干什么?还是请艾台主宾席就坐吧。”

“这么大一张桌子!小曹,你叫了多少人啊?不会是一个排吧?”

曹丹笑了笑,“艾台这意思是嫌桌子大了呗,那小女子就献丑,给您变个魔术吧。”说话间,按了旁边一个按钮,故作玄虚地说,“现在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随着一阵轻微的响动,阔大的餐桌好像突然有了生命似的,变形金刚般重新组合起来,一会儿,魔术般地变成了一个小了一圈的餐桌。

艾高看傻了,“哎呀妈呀,这也太神奇了,还能小不?”

“可以啊,一共有五种规格可以变化,还可以变方变圆,加起来就是十种变化模式吧。”曹丹又按了一下按钮,一阵轻微响动之后,餐桌又小了一圈,大小已与艾高常去的白金vip房间餐桌不相上下了。曹丹又按了一个按钮,桌子周围的圆边突然耷拉下来,缓缓收起,圆圆的餐桌瞬时变成了一个方桌。

“呵呵,都成了铁扇公主的芭蕉扇了,可以任意大小。不对,比那玩意儿还厉害呢,这个还可以变化形状,铁扇公主的芭蕉扇好像就只能变大变小。”

曹丹笑着将艾高让到主宾席坐下,主宾席对面挂着一面巨大的液晶屏,至少有90吋吧,音量开得很小,正播放着cctv1的节目。

艾高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好奇地问,“这个房间的电视频道能换别的吗?还是就固定了cctv1频道?”

“怎么不能?”面对艾高近乎孩子气的提问,曹丹笑了一下,随手拿起遥控器递给艾高。“艾台,想换哪个就哪个呗。”

艾高有些不相信似的按了一下遥控器,可不咋地,频道立马调换了。

“以前真的是很傻很天真啊,”艾高有些自嘲地说,“看来在这事儿上是当局者清,旁观者迷啊。”他又按了一下遥控器,频道切换到了昱城电视台,恰是《昱城新闻》首播时段,屏幕出现了端坐播报新闻的衣雪菲,巨型屏幕完美放大了衣雪菲的美丽端庄与成熟风韵,别有一种摄人心神的力量。

艾高不由一阵儿失神,看曹丹正盯着自己,忙掩饰道,“这下变成yctv房间了,就不算僭越了,呵呵。”

“本来就不僭越嘛,艾台,现在上菜?”

艾高看了看四周,“就我们俩?”

“本来叫了王副总一块儿陪您,没想到这周五晚上客人特别多,他到前台招呼去了,先不过来了,过会儿有空让他来给您敬酒。”

“那叫一下苏东方和丁玉芬吧,我借花献佛,借你这地儿请一下他俩,让他们也享受一下cctv1的待遇,怕是他们也都没来过这里吧,就让他们也见识一下,开开洋荤。”

苏东方和丁玉芬很快过来了。

曹丹问:“艾台,上什么酒?”

艾高用征询的目光扫了一下苏东方和丁玉芬。

两人忙说:“还是听艾台的。”

艾高就说,“这地儿我们都是第一次来,有些怯场儿,还是客随主便,听曹总的吧。”

“那好,我就斗胆替各位领导做一回主,上飞天茅台吧。”曹丹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桌上的对讲机,“小李,拿五瓶飞天到cctv1来。”

艾高说,“这有点高档了吧?”他是知道这酒价位的,过去他请客也一般不上这酒,只有宴请领导之类关键人物时才上。

曹丹就开玩笑地说,“在这个房间,酒太低档了不是掉份儿嘛,人家还以为我们打肿脸充胖子,硬撑门面呢。再说了,在这个房间里,这还真不是高档酒,充其量也就算个中档吧。”

酒宴正式开始。

cctv1房间的主厨是特一级厨师,据说曾在国宾馆掌过勺,烹饪功夫确实非同小可,端上来的菜色个个色香味俱全,有的材料并不名贵,也就是普通食材,经他手一调制,味道就变得特别可口,特别愉悦人的味觉,看上去颜色也特别赏心悦目,艾高不由想起了《红楼梦》里刘姥姥进贾府吃的那道茄鲞来,看来书中的描写绝非虚妄,现实中确有这种化普通为神奇的烹饪高手。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胖胖的丁玉芬就有些不胜酒力了,斟满一杯酒,步履有些不稳地走到艾高面前,对艾高说:“趁现在还清醒,我先单独敬艾台个酒,怕一会儿喝多了胡说八道,让艾台抓着小辫子。”

艾高装傻,“你小辫子在哪里啊?让我抓一抓也好。”

一桌人附和着哈哈大笑。

艾高就跟她碰了下杯,看着她胖胖的白皙皮肤和胸前鼓鼓的两团,就惋惜丁玉芬早出生了几年,不然现在也是一养眼美女啊。

丁玉芬一带头,其他人也不甘落后,相继过来给艾高敬酒,场面一下子热闹起来,不觉间,三瓶茅台就见了底儿。

第十四章 金钱美乐肉

服务员又端上来一个造型别致的金边青花瓷盘,盘中菜肴颜色深红,圆圆的一片一片,有些像切片香肠,每片中间有个圆圆的小孔,一条细细脆脆、不知什么食材炸成的金色丝线贯串其中,周边饰着鲜嫩绿叶,煞是精致漂亮。

服务员刚要开口报菜名,曹丹举手示意,打断了她的话,说:“这个菜就先别介绍了,我想先请各位领导猜一猜。”

艾高看了看,又尝了一片,马上明白了,笑而不语。在别的地方,他是吃过几次这道菜的,但做得远没有这么精细,也没有这么好的味道和造型。

丁玉芬也夹一片放在口中细细咀嚼,“嗯,不象是香肠,比香肠筋道多了,味道儿真不错,有点儿香,还有点儿甜,还有点儿也说不出是什么味道,是什么呢,还真猜不出来,不会是狗肉吧?”

苏东方是个大老粗,脑子不转弯地直接道,“我看就是肉肠,反正是肉味儿。”

“艾台,你说呢?”曹丹的桃花眼暧昧地盯住了艾高。

艾高就想起了有次吃这道菜时,席间有个人出的谜语,记不太清了,大意还记得,就现编现卖道:“出个谜语你们猜吧,谜底就是这东西。”

曹丹很感兴趣,连忙嚷着,“艾台那您快说,让我们开开眼界。”

艾高故意慢悠悠地道,“这东西呢,还有个外号叫‘三怪’:不见阳光黑的怪,没有骨头硬的怪,毛没烫过卷的怪。虎也有,狼也有,鸭有,鸡没有。”借着酒意,又对着曹丹补充了一句:“马也有,牛也有,我有,你没有。”

曹丹媚笑得眯起了桃花眼,对艾高说:“哎呀,艾台,您太有才了,这谜语出得也太绝了,不愧是才子帅哥啊。”

丁玉芬跟苏东方还是不明白,看看艾高,又看看曹丹,还是一头雾水。

艾高对曹丹说:“曹总,就别卖关子了,快给他们介绍介绍吧,看他俩都猴急成什么样儿了。”

曹丹就收住笑,一本正经地解释道:“这可是这个房间的招牌菜,菜名叫天娱金钱串儿,驴身上的部件,大补,滋阴壮阳的。”

这么一说,苏东方就明白了。“确实是好东西,我得补补。”就又夹了一片放进口中。

曹丹也帮艾高夹了一片,“艾台,您也补补。”

丁玉芬也明白了,死活也不碰这个金钱串儿了,胃里似乎还隐隐有一种恶心上冲的感觉,赶紧吃了口别的菜压了下。回味了一下艾高的谜语,心里还有一点疑问,“怎么会鸭有,鸡没有呢?”

其他人就笑了起来。

“等你哪天成了富婆就明白了。”苏东方朝她挤了下眼,“不过,看在俺对你暗恋多年的份儿上,可以给你点友情提示————他们都是搞地下工作的。”

苏东方这么一说,丁玉芬也就明白了个大概,不再吱声了。

艾高也趁机把自己以前了解的一鳞半爪拿出来卖弄,说这个菜也叫金钱美乐肉,曾被列为朝庭贡品。传说唐明皇专庞杨贵妃之际,就靠每天食用此物,夜夜寻欢。天热不能多储,就用八百里加急快马传递,此后便有了长安东西驿道,每天快马飞奔为唐明皇和杨玉环运送金钱美乐肉和荔枝的故事。“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更无人知道是送金钱美乐肉来了,其实杜牧这句诗倒可以改成,“一骑红尘明皇乐,无人知是美肉来”。

大家都说改得精彩。

艾高更来劲了,“我听说因为杜牧这句诗,有一个荔枝品种就叫‘妃子笑’,我看你们这个天娱金钱串儿也可以叫‘明皇乐’嘛。”

曹丹拍手叫好,“哎呦,领导水平就是高啊,这名字可比天娱金钱串儿雅多了,以后这道菜就用这名字了。以后艾台到天娱用餐,这菜就免费奉送了,权当专利使用费了。”

大家都笑了起来,纷纷说好。

苏东方没头没脑地插了一句,“这东西来了,唐明皇乐了,这杨贵妃还不得更乐。”

大家先是一愣,反应过来之后都哈哈笑了,说看不出苏主任外表老实,肚子里也这么多花花肠子。

曹丹借着兴致,又给大家讲了个关于这个菜的笑话:一位女领导下乡吃饭,好客的主人赶紧将那里的特色菜都端上了桌,其中就有这道菜。吃到这道菜时,女领导问,这是什么肉,这么好吃?主人不好直接回答,想了一下,才回答是驴肉。女领导觉得不太对,问,是驴筋吧,这么筋道?主人赶忙附和,对对,是驴筋。女领导就感叹,没想到,驴筋这么粗。主人赶忙说,是啊,动物里面,只有驴筋最粗。

大家就想起刚才丁玉芬说这东西筋道的话,都大笑了起来。丁玉芬也笑了,感觉胃里不再那么恶心,甚至还有了再尝一下这道菜的。

气氛进一步热烈起来,又是一阵觥筹交错,酒喝到这个份儿上,个个都兴奋起来,北方人喝酒的气魄就出来了,也不再推推让让,一杯接一杯地喝起来。

丁玉芬首先醉倒了,实诚的大老粗苏东方也很快趴到了桌上。曹丹和艾高久经酒场,起初喝的过程中多多少少做了些手脚,虽已经是强弩之末,却还可勉强支撑。

曹丹叫人将丁玉芬和苏东方送回了家。

艾高也欲起身,“我们也散吧。”

曹丹满脸桃花,脚下也有些不稳了,媚眼如丝地笑着说,“艾台还没指导完工作呢,怎么能散?我们总得把剩下的酒清了吧。”

艾高摆摆手,“真不行了,再喝恐怕要现场直播了。”

曹丹笑得花枝乱颤,指着艾高说,“艾台,这男人哪能说不行呢?”

见艾高确实不想再喝了,曹丹就说,“那就请艾台这边休息一下,按摩一下醒醒酒吧。”

“也好”,艾高答应了,随曹丹进了其中一个小房间,躺在了床上。

曹丹打开壁灯,关掉了亮得有些刺眼的顶灯,房间里立时昏暗下来,几种颜色的灯光交汇在一起,营造出一种梦境般扑朔迷离的感觉。曹丹顺手拿起遥控器,打开了墙上的电视,电视画面里出现了昱城电视台的节目,与外面的大屏幕一样。

“艾台,喝点什么,茶还是饮料?”

“茶吧。”

曹丹答应一声,出去了。

艾高躺在床上,感到酒意涌上来。迷迷糊糊中,有人进来了,好像还“吧嗒”一声卡上了门锁。

艾高模糊地意识到是按摩小姐进来了,也懒得睁眼,静静地闭目等候着。

一双软软的手搭上了艾高的太阳,轻轻按摩起来,一会儿又转到耳廓,轻轻揉按。一股迷离的香水味儿慢慢渗入了艾高鼻孔,迷糊中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艾高被大头撞破好事儿,邪火没出,还憋着坏呢,这双柔软的手一揉按,就把这股邪火诱发出来了,似乎隐隐有股暖流,慢慢向下腹汇聚而去。

他伸手抓住了揉按着自己耳廓的那双温软的手,轻轻摩挲着。那双手似乎没有反抗的意思,顺从地任由艾高所为。艾高以前没少享受这类按摩,知道按摩过程中什么时候可以适当吃吃豆腐,什么时候可以上下其手。

艾高依然闭着眼,将那双手的主人缓缓拉近自己,一手向对方领口摸去。

一团温热的硕大丰满充盈了艾高的手掌,对方的身体似乎颤动了一下,却没有明显拒绝的表示。看来曹丹安排的这个人还算识趣,艾高的手更加不老实起来,开始挑弄起那团温软中央的小小樱桃,感觉那粒樱桃在自己的挑弄下慢慢珠硬、挺立起来,就促狭地轻轻一捏。

对方猝不及防,大叫了一声。

像是曹丹的声音,艾高大吃一惊,睁开眼,眼前果然是曹丹桃花泛滥的脸。

“怎么是你?”他的手还紧握着那团沉甸甸的丰满。

曹丹媚笑着,“你以为是谁呀?”边说边顺势向艾高靠去,迷离的桃花眼发出赤裸裸的邀请。

艾高抬起头,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对面的壁挂电视,屏幕上鬼使神差般地出现在了衣雪菲那张美丽端庄的脸,《昱城新闻》已开始重播。

艾高的酒突然一下醒了许多,燃烧的激情及时刹住了车。曹丹这样着急忙慌地上赶着找上他,不会是什么圈套吧。艾高对自己的外貌有清醒的认识,知道剥去权力和金钱的外衣,自己绝非曹丹所说的才子帅哥,而早年仅有的那点文才,这些年也早已随着酒肉和女人穿肠而去了。就算退一万步说,曹丹若真是从心里喜欢自己这位才子帅哥,那她已经就是自己盘中的菜了,还不想啥时夹就啥时夹,何必急在一时呢。大头那边的事儿还没了呢,万一再因为曹丹的事翻了船,在电视台也呆不下去,不仅自己的仕途彻底毁了,也断了与心仪美人接触的机会,于公于私都是失算,不能因小失大呵。

艾高赶紧抽回手,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服,恢复了作为领导的惯有作派,一本正经地说,“啊呀,《昱城新闻》都开始重播了,时间不早了,今天就到这儿吧。”自己也感到切换得有些过于生硬,就又暧昧地加了一句,“得赶回家应卯呢。”

曹丹一时有些懵,她哪里猜得透艾高的心思,本已水到渠成的好事儿,怎么就突然就釜底抽薪,戛然而止了呢。她有些呆住了,想不明白出了什么状况,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借坡下驴,哀怨地看了艾高一眼,“好,就听艾台的,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了,你也喝多了,还是叫小路来接我吧。”

路上,艾高想起大头的事儿,就又给大头发了条短信。

大头依旧没有回复。

第十五章 惊奶

大头没回短信的原因是栖栖遑遑的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又不敢也羞于跟别人商量这事儿,包括自己的闺蜜与那个纨绔子弟丈夫。

最让大头感到迷惑的是,许月娟是怎么与来了没几天的艾高搞上的,难道这个老色鬼果真有什么过人之处?她脑子里不知怎么又浮现出了艾高那个亢奋着的大头。自己那个纨绔子弟丈夫身材魁梧,这个东西却豆芽菜似的毫无气势,这个老色鬼矮矮瘦瘦的,怎么这个东西这么魁伟嚣张呀,看来这东西与身体是不成比例的。想到这里,大头羞愤地掴了一下自己的脸,不是在想许月娟的事儿吗,怎么自己又无耻地想到那个无耻的东西身上去了,真是不上道儿!

傻呼呼的大头哪里知道,许月娟是从报社调过来的,是他在宣传部任科长的老公听到了艾高的一些传言,怕自己还算有些姿色的老婆被艾高潜规则,就赶紧把她从报社调到了电视台。可他老公哪里想到,他还是晚了一步,许月娟早就被潜规则、并且已开始享受潜规则之乐了。更没有想到的是,艾高还鬼使神差地与许月娟脚前脚后地来了电视台,而且就是他们宣传部一手安排的!

大头一直没有回短信,让艾高有些烦燥,也有几分担心,他有些后悔自己的草率,在电视台还没坐稳呢就想着快活,再闹出什么事儿,怕是永远都与美人衣雪菲无缘了。都怪那天站在衣雪菲身后浮想联翩,心乱动,恰逢许月娟送上门来,一时没把持住,就象曾经在报社那样,急不可耐地在办公室就要了她,把她当成了衣雪菲的替代品。可他忘记了,这个办公室可没有他原先社长室的那个隐秘套间,更是做梦也没有想到,傻乎乎的大头会长驱直入,撞破了他的好事儿。

烦是解决不了什么问题的,还得想办法先把大头搞定,封住她的嘴方是上策。

周一,依旧郁闷不知所措的大头还是提前半小时去了艾高办公室,尽管心里有一百个不情愿,但工作不能不干,卫生还是得打扫啊。出乎她预料的是,艾高竟然早早就在办公室里待着了。

“艾台长,我来打扫卫生。”大头也不看艾高的脸,硬着头皮小声嘟囔了一句,就低头忙活起来。

“精神状态不大好啊,周末没休息好?”艾高似乎很关切地问。

“嗯,孩子小,晚上老闹。”大头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暗骂,靠,老娘我状态不好,还不是拜你这个老色鬼所赐!

“给你发了好几次短信,没收到?”

“哦,我手机上周就坏了,送去修了。”

大头的这番说辞是准备了许久的。

那天哭着冲出去以后,大头没有直接回自己办公室,怕别人追问起来不好说。就直奔卫生间去了,而且不是她那个楼层的卫生间。大头一遍又一遍冲洗着自己的脸,一遍一遍地冲洗着那对不要脸的狗男女给自己的眼睛带来的污秽。

哭了好大一阵儿,大头才突然醒过味儿来,靠,不要脸的是他们,我哭什么哭啊!

自打出娘胎就没遭遇上什么大事儿、只会为选择衣服和化妆品纠结的大头似乎陡然间成熟了,本能告诉她,这件事对谁也不能说,而且,她认定艾高一定还会再找她说这事儿,该怎么应对呢?

那天晚上,艾高一次又一次的短信让往常几乎一挨枕头就呼呼睡去的无忧无虑的大头失眠了,辗转反侧了许久,终于想出了对策和说辞,如今这说辞也总算派上用场的了,大头就表现出一副胸有成竹、不卑不亢的模样。

这幅模样让艾高觉出了她可笑的幼稚和不成熟,反觉得饶有趣味儿。其实,他早就预料到大头可能会有这样一番说辞。就笑了笑,打开抽屉,拿出了一个有联通公司红色中国结标识的精致手提袋,递给大头。“这是我联通公司一哥们儿前几天送过来的内部测试用手机,说是苹果出的新型号。我一直放这里没用,你们年轻人喜欢,就拿去用吧。你整天帮我打水、打扫卫生,很是辛苦,就算我对田螺姑娘的一点心意吧。”

大头没有接,“艾台长,我的手机应该也快修好了,您留给嫂子用吧。”

艾高继续笑着说,“你嫂子就只知道苹果能吃,哪里会用?就是个内部测试手机而已,你帮他们测试,按说还得给你报酬呢,是不?”

“艾台长,这个我真不能要,太贵重了,您放心,那件事儿,我对谁都不会说。”

“呵呵,你想多了,不是这个事儿。这样吧,我就放这边了,反正这办公室你也有钥匙,已经是你的了,什么时候需要就什么时候来拿吧。”艾高将手提袋放在靠近大头一边的桌角上,故作轻松地说。他知道,对大头也不能逼太紧了,大头能这么说,显然她还没有“二”得不可救药,逼紧了反而不好。

见艾高没有坚持,也没继续啰唆,大头的神情明显放松了许多,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连拖地的动作也明显放松下来。

这一切自然没有瞒过艾高的眼睛,他嘴角漾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看来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大头今天穿了一件修身米白色毛衣,蓝色低腰牛仔裤,伴随着拖地时拖把的前后晃动,胸前那对宝贝也脱兔般地有规律地晃动着,拖到艾高旁边时,闷头拖地的大头下意识地扫了一眼艾高裆部,有些管不住自己的又想起了那天的场景,那个亢奋着的东西仿佛又浮现在眼前。大头的脸一下子变得绯红,负气似地咬住了下唇,真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怎么这么下作龌龊,老是往这个鸟东西上想。

突然感觉自己的*似乎慢慢翘了起来,硬硬地顶在了罩杯上,一阵刺痛之后,感觉乳汁如喷泉般涌了出来,胸部立时有一种温乎乎、湿漉漉的感觉。

不好,惊奶了。大头本能地捂住胸部,一时不知该怎么办好。

忽然浓重的奶香气当然不会逃过艾高如猎犬般灵敏的嗅觉,看到大头的尴尬模样,当即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就很善解人意地对大头说,“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那就先不要打扫了,赶紧休息去吧。

大头有些慌乱,答应一声,急忙忙走了出去。

看到大头惊奶后的狼狈模样,一边的艾高暗自好笑,不由地想起了小婶娘邵美萍的那次惊奶,脸上漾起了一圈儿陶醉的笑意。

第十六章 撂荒地

艾高有过关系的女人中,与小婶娘邵美萍的关系是最为持久、也是最为投入和刻骨铭心的。晋身为报社领导层后,艾高手中有了权力,也就有了随权力而来的特权和不断进账的灰色收入,以及真真假假的艳遇。权力是春药,就像年纪轻轻就登上权力巅峰的北朝鲜最高领导人金正恩被美国一家网站评选为年度在世的最性感男人一样,艾高的男性魅力与荷尔蒙也随着权力水涨船高,身边各*人渐渐多了起来,这些女人走马灯似地来来往往,有的像交易,春风一度、人钱两讫之后,再无音讯;有的就像在歌厅里high歌,激情演绎之后,曲终人散,各赴前程,连交易都算不上;间或也有能够维系一段时间的,但浓得化不开的蜜月期一过,往往就慢慢变得不咸不淡,时间久了,也就不断自断了。

与小婶娘邵美萍的关系却全然不同。邵美萍是艾高第一个婚外女人,感觉就像是初恋。说起来,二人与各自伴侣的婚姻都或多或少地带有一丝儿交易成分,缺少了浪漫的恋爱过程。艾高的婚姻是为了赢得仕途上的升迁,邵美萍的婚姻则是为了博一份儿富贵,与伴侣在感情投入和床笫之事的配合上就差了些火候。

迈出最初的第一步之后,艾高与邵美萍彼此都有些相见恨晚。开窍后荷尔蒙骤升的艾高是初试婚外云雨情,邵美萍则是第一次尝到作为女人的终极快乐。

现实生活中,他们也比彼此的伴侣更像是一对夫妻,在一起的时间也超过了各自的伴侣,除了工作时间同在一座大楼外,八小时之外也有很多机会腻在一起。忙于生意的蒋长贵多数时候都不在昱城,邵美萍租住的小屋就成了他们风流快活的安乐窝。

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是最美丽的,在激情的滋润下,邵美萍慢慢洗脱去了少女的那一丝儿青涩,渐渐变得丰韵迷人起来,举手投足之间,流露出一种让人怦然心动的美少妇特有的*风情。

艾高还为自己和邵美萍争取到了一次结伴去南方学习的机会,社里人大都知道他们俩的婶侄关系,都没有多想。更不可能想到,对二人而言,这次学习成了实实在在的一次蜜月旅行。

蜜月旅行归来,蒋长贵还喜滋滋地为他们设了接风宴,算是感谢艾高对自己娇妻的照顾。

邵美萍心里就感觉有些对不起蒋长贵,找机会对艾高说了自己的感受。

艾高抚摸着邵美萍渐趋丰腴的臀部,促狭地笑着说,“我这小叔呢,年龄也大了,很多时候也是有心无力的,这么肥沃的一亩三分地撂荒了多可惜呀,是吧?作为晚辈,替他耕耘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总比撂着荒强吧。再说了,这真要是撂荒了,这一亩三分地她自己也不答应呀,对吧?”

邵美萍闻言,气得捣了他一粉拳,“你好意思说这话,流氓透顶!”

艾高继续逗她,“婶娘教训的是,侄儿以后再也不做流氓了,就在婶娘面前规规矩矩的,做个一本正经的柳下惠。”

“好,那你就规规矩矩地做柳下惠吧,永远都别再来招惹我。”邵美萍俏脸一沉,似乎真的生气了。

“那可不行,那俺叔的一亩三分地可不就真撂荒了吗?”艾高一边说着一边嬉皮笑脸地腻上邵美萍的身来。

第十七章 水太深!

艾高的辛勤耕耘居然就有了成果。

一段时间后,婚后五年都没有生育的邵美萍肚子竟然奇迹般地鼓了起来。

得知邵美萍怀孕的消息,艾高的第一反应就是,这应该是自己的功劳吧。但这个时候的邵美萍,却突然显现出了过人的精明和果决,坚决予以否认,说孩子铁定是蒋长贵的,他们前段时间去省城做的人工受孕。

邵美萍这么一说,艾高也依稀记起,前段时间,她确实与蒋长贵一起去过省城,邵美萍还是跟他请的假呢,也就将信将疑,不再追问下去了,心里有点小小的遗憾。

邵美萍怀孕,最高兴的自然是蒋长贵。生怕邵美萍的宝贝肚子有个什么闪失,就让邵美萍早早跟报社请了长假,将她接回了吉安县的别墅,请了专职保姆小心伺候着。

这样一来,艾高与邵美萍见面的机会就少多了。

这期间,报社原来的一把手到点退了下来,盯住这个位子的艾高忙着四处活动,上下打点,二人就更是难得一见了。

艾高跑报社一把手位子的工作量,丝毫不亚于一场美国总统竞选,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活动经费自不必说了,像美国总统竞选一样,艾高也投入了举家之财力,所幸在这个问题上,妻子倒是一点儿也不糊涂,把积攒了多年的存折都拍到了艾高手上,“尽管花,不够咱再想办法。”说归说,艾高当然还不至于到需要妻子再去东凑西借筹集活动经费的份儿上,他不是有几个搞企业的铁哥儿们嘛,这几个铁哥儿们也不含糊,出钱、出力、出点子,俨然就是艾高的竞选团队。他们管这叫政治投资,艾高是他们看好的一只潜力股,这个报社一把手的位子不过是第一步,一旦他在昱城政坛脱颖而出,他们也就有了可以乘凉的大树,他们的企业也就有了滚滚财源。现在搞企业,政府里没人可不成,至少成不了大气候。

美国的总统竞选,核心不外是借助无须全部兑现的许诺和手段赢得民心;而艾高除了要赢得报社人员的民心外,更重要的还要赢得上面各级领导的芳心,以及方方面面的首肯。同时,还得提防着同样盯着这个位子的对手使绊子,出阴招。

活动了一段时间后,事情总算有了个眉目,但艾高仍然不敢掉以轻心。他明白,这官场上最有玄机的就是干部任命,在任命的红头文件正式宣读生效之前,一切都还存在着变数。

以前,在昱城教育局,就曾有一个叫牟成功的候选局长戏剧化地栽在了这个变数上。

原局长擢升之际,牟成功时任教育局第一副局长,是接任局长呼声最高的人选。经过长达数月的奔波运作,牟成功也如愿以偿地超越了其他五位候选人,成为新任教育局长的不二人选。

当任命其为教育局局长的红头文件终于摆在了全体职工大会的主席台上的时候,牟成功终于松了一口气,坐在这纸红头文件的一侧,踌躇满志地等待着组织部领导宣读任命。

就待要宣读任命之际,戏剧化的一幕出现了,带队前来宣布任命的组织部领导突然接到了一个神秘电话,这干人马被紧急召回,宣读任命之事暂缓。

三天后,这干人马再次莅临该局,新的任命在全体职工大会上宣读时,局长人选竟然换成了六位候选人中资历最浅、最不被看好的那位。

主席台上,措手不及的牟成功忽地喟然发出了一声悲戚的长叹,“这官场啊,水太深!”

这话经他面前的话筒放大后,在会场上空“嗡嗡”作响,引起了台下的一片哗然。牟成功就在这一片哗然里,不管不顾地走下主席台,甩手而去。

翌日,就传出了这位牟副局长“自挂东南枝”的消息,而局里至今也无人知晓局长人选风云突变的真正原因,只有各式各样的猜测版本

第十八章 孕趣

邵美萍怀孕七个月左右的时候,艾高接任社长的任命终于下来了,兴奋不已的艾高第一时间打电话通知了邵美萍。

邵美萍接到电话,很是高兴,“太好了,太好了,祝贺你!对了,这几天老蒋去国外谈生意了,你过来吧,我订几个菜,咱们好好庆贺庆贺。”

艾高一听喜不自胜,忙不迭地答应下来,也不用司机,自己驾车风驰电掣般地去了蒋长贵吉安县的别墅。

到了别墅,按响门铃,保姆张妈出来开了门。

艾高故意问,“小叔在家吗?”

“没有,蒋先生去国外了。”张妈认识艾高,知道他是男主人的侄儿,女主人的领导,这关系有些复杂,但她总算还拎得清。

“哦,那小婶娘也一起去了吗?”

“夫人没去,正在家呢。”

二人正说着,就看见邵美萍两手扶腰,缓慢地从房间里踱了出来。

几个月没见,邵美萍的身形似乎变了个大样,肚子像扣上了一个圆圆的大钢盔,胸前也明显地凸了起来,原本俏生生的瓜子脸都快变成圆的了,脸上洋溢着满足与安逸,别有一番韵致。

艾高就取笑道,“婶娘,几个月不见,怎么把日本人的钢盔偷你怀里去了?”

“这么没大没小的,也不怕张妈笑话。对了张妈,你去吉安大酒店订几个菜,再去名酒保真专卖店给我这大侄子拿两瓶茅台。”

艾高就在心里乐开了,知道这是邵美萍在设法支开张妈,给他们腾空呢,张妈东城西城地这么一折腾,来回还不起码得两个小时。

张妈一走,邵美萍就扑到了艾高怀里,娇嗔着埋怨起来,“怎么这么长时间也不来看我,是不是有新相好的了?”

“哎呦,找相好的也得有空儿啊,不是忙着跑这破官儿吗?婶娘,想死我了,来,先亲一个。”搂住邵美萍就是一通狂吻,吻过之后,坏笑着问,“今天行吗?不会再让我过家门而不入了吧?”又好像想起什么似地说,“要不婶娘再帮我想想办法?”

邵美萍脸红了,回手打了艾高一下,“美的你,吃惯甜食了吧?你!”

好几个月前,邵美萍刚回吉安县没多久的时候,艾高曾趁蒋长贵不在家时来看过邵美萍,二人缠绵了一阵,有了感觉的艾高就猴急着要扒邵美萍的衣服,邵美萍却坚决不让,“不行,《孕产宝典》上说这时候不能做这事儿,很容易流产。”

艾高闻言,像个泄了气的皮球,颓然倒在床上,学了《红楼梦》里贾琏的腔调说,“死促狭的小婶娘!一定浪上人的火来,她又说不行!”

邵美萍是唱过这出戏的,当然听出了艾高话里的来历,就佯装生气地拧了他一把,“敢这么编排我,看我不拧死你!”

看艾高涨涨地憋得难受的样子,邵美萍很是同情,忽然想起那本孕产书上提到的一个方法,就笑着说,“看你大老远地跑来看我、还算有良心的份上,婶娘帮你想个办法吧。”说完,红着脸低下头,伏到了艾高的两腿之间,张口含住了他

艾高听出了邵美萍的话中之意,十分欣喜,“这么说是可以了?”

邵美萍有些羞涩地点了下头,“嗯,不过书上说要小心些,不能太过激烈”

“得令嘞”艾高就欢呼着欺上身来。

邵美萍娇嗔地推了他一把,“看你,不是说要小心些嘛,又这么猴急猴急的。我还没说完呢,还有”

“还有什么?”艾高急不可耐地问道。

“嗯,就是,就是”

“哎呦,急死个人了,就是什么嘛?”

邵美萍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扭捏了一下才说,“就是就是不能用通常的体位了。”

艾高明白了,一边腻上身来一边说,“什么体位俺都没意见,只要不是再让我过家门而不入了就行了。”

艾高小心翼翼地进入了躬身伏在床上的邵美萍,但却不敢放手放脚,动作十分轻柔缓慢,好似电影电视中的慢镜头一般。

邵美萍就笑了,向后用力蹾了一下,“傻样儿,也不用这么小心吧。”

艾高这才敢稍稍放开些手脚,用了些力道。做着做着,忽然想起了一个荤段子,说某男在老婆怀孕七个多月还乐于此事不辍,孩子出生之后就吵着要找他爸,他爸忙不迭地过来后,孩子就用手指狂戳他爸的头:“这样戳你疼不疼?疼不疼?!”又朝他爸头上啐了一口痰,吼道:“这么啐你脏不脏,脏不脏?!”

“这事上,怕是小叔要替我顶缸了。”艾高想到这里,禁不住呵呵地笑出声来,他哪里知道,邵美萍肚子里的孩子恰恰就是他自己的。

邵美萍回过头,问他笑什么,艾高怕邵美萍听了不舒服,故意加大了力度,笑着说,“还能笑什么,觉得这体位更爽更好玩呗。”

第十九章 比贩毒利润都高

一个人已经堕落到了宣扬他所不信奉的东西,那么,他已经做好了干一切坏事的准备——thomaspaine。

邵美萍忙着生孩子坐月子的时候,艾高新官上任之后的三把火正烧得如火如荼。

与多数履新一把手一样,艾高的第一把火当然是人事任免与调整。实际上,中国历史上,历朝历代开国君王登基的首要大事同样也是人事任免与调整。人事任免与调整的目的,除了带有分赃性质的分封天下、犒赏群臣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目的就是剪除异己贰臣,剔除那些不怎么听摆布的刺儿头,确保一干朝臣中,没有人像自己当初那样会去打江山社稷的主意。打江山的时候,那些有攻城掠地之能的刺儿头还是可堪委以重任、让他们为自己卖卖命的,他们时不时地展现一下自己的个性,自己也是可以大度地容忍、不予计较的;这到了坐江山的时候,这些刺儿头的用处可就不是那么大了,就成了自己的眼中钉、肉中刺,甚至是心腹大患,必欲除之而后快。宋太祖赵匡胤杯酒释兵权、汉高祖刘邦与吕后诛杀功高震主的名将韩信、英布就是典型的例子。

作为和平时期的报社一把手,艾高进行人事任免与调整当然不是为了去江山社稷这份儿闲心,但分封群臣、肃清异己的想法还是有的。当初艾高活动这个位子的时候,当然也是少不了有几个竞争对手的,社里的人自然也就明里暗里的分成了几个派系。艾高胜出后,当初坚定地与自己站在同一阵营、坚决与自己共进退的支持者当然会分享到胜利果实,获得各种形式的奖赏;与自己唱对台戏、给自己使绊子的那一干人自然也就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这也是所谓的奖罚分明吧。

当然了,艾高的人事任免与调整还有一个更拿不上台面的目的,那就是敛财。艾高是聪明人,自然不会傻得像那个国家级贫困县的县委书记一样,局长30万、镇长20万的明码标价,卖官鬻爵。他甚至连这方面的暗示都没有,这都是心照不宣、心有灵犀的事儿。在中层干部竞争上岗的动员大会上,艾高还义正词严、掷地有声地一再重申,基于竞争上岗的人事任免与调整是为了打破干部终身制,更好地开展工作,要按照党的民主集中制的原则,选拔优秀人才,严禁搞小集体、拉选票、跑关系、跑官要官,发现一个严惩一个,绝不姑息。

艾高这番正气十足、铿锵有力的讲话到底起了什么作用不得而知。但这番讲话之后,登门拜访艾高的各路人马络绎不绝倒是不争的事实。对于这些登门拜访者临走留下的“一点小意思”,艾高都很严肃地进行了批评,一再重申“下不为例”之后才笑纳。之前,艾高自己为了谋求社长这个位子,四处打点,花费甚是不菲,这一来,连本带利都回来了,收益还奇高,高得连艾高本人都觉得有些惊诧,感觉就像那些躺着都赚钱的银行一样,“赚钱赚得都不好意思了”。以至于当艾高将这些钱财推到妻子面前时,妻子拿着计算器按了半天,最后“嘿嘿”地笑了,也有些不好意思地感叹,“这还真是个一本万利的买卖呐,比贩毒利润都高,怪不得”

竞争上岗结果公布后,那些“很傻很天真地”听信了艾高冠冕堂皇的陈词、空手前去汇报工作或者根本没有前去汇报工作的人大都被“集中”了下来,而那些被艾高在其家中严肃批评过的那些“下不为例”的人大都“集中”了上去,而且被批评得越是严厉,竞争上的职位就越是重要。

如果说艾高的第一把火是烧向中层干部的,第二把火就是火烧连营了。这把火的目标是实行所谓的末位淘汰制,各部室将完不成工作任务、考核末位的人员报送报社党委,由党委会研究确定末位淘汰人员名单。这把火一烧,人人自危,前往艾高家汇报工作、交流思想的人又多了起来。此前很傻很天真地被第一把火烧得鼻青脸肿的那部分人也学乖了,赶紧准备了“小意思”,以免自己非但没竞争上中层,还被末位淘汰了下来,那可就亏大发了。而且,人家新官上任,这才烧了两把火呢,谁知道后面还会有什么奇招异数,还是赶紧前去登门汇报工作,认真接受领导批评为是。不管咋样,积极向领导靠拢,总是没错的。报社里的人大都是怀了这样的心理,在安慰着自己的同时,也在惴惴不安地等待着艾高的第三把火

第二十章 认干爹

艾高的第三把火出乎了几乎所有人的意料。

他这第三把火烧向的是版面,是将《昱城日报》的第三版变成创收版,也就是半明半暗的有偿新闻版。对于作为党报的《昱城日报》来说,这无疑是一个大胆的尝试,甚至有逾越雷池之嫌。在他还是副社长时,他就有过这方面的动议,可惜原任老社长为保晚节,平稳退休,不想趟这浑水,这事儿就搁置下了。艾高接任社长后,终于有了权力和机会重新实施此事。

如果说艾高烧的前两把火,还有人欢喜有人愁的话,那这把火却实实在在烧到了大伙儿的心坎上,堪称冬天里的一把火,烧得每个人心里都暖融融的。三版收费之后,报社就好像有了块自留地,创收收入可以自由支配,大伙儿的福利就有了保障。都说人多好干活,人少好吃饭,报社人不多,分摊到每个人头上,创收收入还是相当可观的。这把火烧起来之后,大伙儿的腰包见天就鼓了起来,收入几乎翻番,一下子就收买了不少人心。

这份福利邵美萍自然是一分也不少,她虽在家里休产科,可谁让人家是艾高的小婶娘呢,虽然她家并不缺这几个钱。

邵美萍孩子的满月酒,艾高给孩子准备了一个厚厚的红包。

蒋长贵很是高兴,“大侄子,你太客气了。说起来这事儿还得感谢你呢”

听到此处,艾高惊出了一身冷汗,以为蒋长贵知道了些什么。

“要不是大侄子你帮美萍调到报社,她整天在家里与你前婶娘窝气,哪还有心思生孩子。到了你报社后,气也顺了,脸上也挂笑了,孩子也有了,老叔今天得好好跟你喝几杯!”

听到这里,艾高心里的石头才落了地,放下心来,应道:“小叔,说这个就见外了,自家人,还客气什么。”

蒋长贵说:“那我真就不客气了,先去招呼别的客人了,孩子在楼上,你去看看吧。”

艾高闻言向楼上走去,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激动。上次一别,掐指算来,又是三个多月没见着邵美萍了,也不知生完孩子后的邵美萍是个什么模样,体形变了没有,至少肚子上的钢盔应该没了吧,艾高想起上次在张妈面前,自己跟邵美萍开的玩笑,有些忍俊不禁。

邵美萍正一个人坐在床边逗孩子,看见艾高,半是欣喜半是哀怨地看了艾高一眼,淡淡地道了声,“来了。”生完孩子后的邵美萍瘦削了些,脸色略显苍白,眉目间洋溢着初为人母的喜悦与满足。

艾高应了声,将社里的福利红包递给她,给她约略讲了下社里创收的事情。

邵美萍有些担心,“你这么做可得小心,别让人抓了小辫子。”

艾高很不以为然,“放心,都打点好了。要不,你以为宣传部那干人是吃素的,会不来找麻烦?”

说完,自个儿找个位置坐下,仔细打量着床上的孩子。孩子白白胖胖的,眼睛很大,像极了邵美萍那对好看的杏眼,鼻子小巧,胖乎乎的小腿正在乱踢乱蹬。

艾高没话找话地说,“是女儿吧,长大了又是一个小婶娘一样的美人啊。”

邵美萍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幽幽地盯住艾高,似乎动了下嘴,却没有说出什么。

艾高被她看得不自在,就近前逗弄起孩子来。艾高一近前,孩子一双清澈黝黑的眼睛好像就贴上了他。艾高心里一热,用手指轻轻逗弄了一下她的粉腮,孩子竟嘻嘻笑了,口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看到孩子粉嘟嘟的可爱笑脸,艾高心里忽然有一种异样的亲近感,一句话不由脱口而出,“不如就让这孩子认我做干爹吧。”

邵美萍一楞,随即幽怨地嗔了他一眼,“想啥呢?你傻了还是咋的,论辈分你们可是兄妹啊,能认你做爹?”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邵美萍省去了“干爹”的那个“干”字。

第二十一章 乳汁似箭

艾高也一下子回过味来,不好意思地拍了一下自己脑袋,喃喃道,“是啊,都忘记这茬儿了,真是傻了。”可能在内心深处,他还是下意识地把这个孩子当成了自己的吧。

可惜,他却没有注意到邵美萍话里的微妙疏忽。

一个多月后,艾高突然接到了邵美萍的电话,刚接起来“喂”了一声,那边邵美萍简短地说了句,“来看看我吧。”没等艾高来得及回答,就把电话挂断了。

艾高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儿,也顾不上多想,就着急忙慌地赶去了蒋长贵吉安县的别墅。

别墅的门是邵美萍亲自开的,家中就只有她和女儿娘儿俩,艾高隐约觉得邵美萍眉宇间似锁着一丝儿忧郁与惆怅。

艾高正欲开口询问,襁褓中的孩子大哭了起来,邵美萍也不避忌艾高,撩起上衣就给孩子哺乳。

生完孩子后,邵美萍小巧的没有增大多少,只是因为奶水的充盈的缘故,变得张力十足,像个圆鼓鼓的馒头,倒是原先如樱桃般小巧粉嫩的好像猛然增大了不少,从两粒小小的樱桃变成了两个拇指般粗细的暗红色小圆柱,襁褓中的孩子含住了其中一个,另一个就直翘翘地裸立在艾高的视线里,似乎在诱惑和撩拨着艾高的神经。

艾高看得心里毛毛的,一种别样的情绪就像疯长的杂草一样,在心里中茫无边际地滋生蔓延开来。

邵美萍怀中的孩子香甜地吃着奶,吃着吃着,不一会儿就叼着睡去了。艾高在一边看得呆呆地,眼神里满是艳羡。

邵美萍瞥见,轻笑了下,要不,你也来上一口?

艾高果真就扑了上去,贪婪地吸啜起来,一缕缕甜丝丝的奶香溢满了他的齿颊。吸着吸着,艾高的舌尖就开始不安分起来,在上打起了旋儿,吸吮瞬时变成了肆无忌惮的挑弄。

一会儿功夫,邵美萍就坚持不住了,俏脸上桃花朵朵盛开,双目迷离恍惚,终至忍不住呻吟出声,紧紧抱住了艾高的头。

两具饥渴的身体迅即纠缠在了一起。

邵美萍的娇躯依旧雪白迷人,刚刚生育完的身体有着丰腴的滑腻质感,艾高刚贴身上来,她就急不可耐地紧紧搂住,蛇一样牢牢攀住了艾高。唇舌像饥渴的食蚁兽一样,急不可耐地寻找着艾高的双唇,一贴上就死死拼命吸住了他,让艾高有种近乎窒息的感觉。

艾高觉出口中似有点咸咸的,惊诧地抬起眼,看到邵美萍眼睛里涌出了两行泪水,像两条弯弯曲曲的小溪,沿着邵美萍略显苍白的脸颊流进了嘴角。

艾高吃了一惊,忙问是怎么了。

邵美萍星目微闭,摇头道,“没怎么,就是高兴。”

但艾高还是感觉到了邵美萍与往日的明显不同,动作似乎有几分僵硬,又夹杂着狂野,身体的迎合里一种“不知今夕是何年”的全身心投入、又似有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决绝,*的呻吟声里似乎带有几分凄楚与声嘶力竭。

艾高正奇怪着,突然感觉邵美萍身子一颤,一对瞬间变成了两座小小的喷泉,数股乳汁形成的细密水箭争先恐后地从四周喷射开来。

艾高惊得呆住了,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一下子愣在了当场。

第二十二章 绝唱

“没事儿,就是惊奶了,不用管。”邵美萍一边用力推拉着艾高,一边气喘吁吁地说。

“这可不能浪费啊。”艾高闻言松了口气,重又动作起来,一边赶紧将嘴巴凑了上去,暖暖甜甜的乳汁在他的口腔内四散喷射开来,让他的更加澎湃激荡,冲撞的动作也渐趋急促激烈。

邵美萍的迎合也愈加的决绝与疯狂,两人似乎不像是在,倒更像是两只猛兽在进行最后的殊死搏斗,必欲置对方于死地而后快。

当两人终于疲惫地瘫软在床上后,邵美萍才哽咽着告诉艾高,自打美国金融危机之后,蒋长贵的日子一直很不好过,生意每况愈下,出口业务基本停顿,国内业务也处于苟延残喘的边缘。蒋长贵有些心灰意冷,萌生了退意,干脆卖掉了名下的所有产业,举家移民澳大利亚。现在,移民手续已经全部办妥了,过几天就要启程前往澳洲。

艾高听了,也很是伤感,紧紧搂住邵美萍,心里面思绪万千,不胜感概,一别经年,两地遥隔万水千山,不知今生还能否有缘重相见?眼角不由得溢出了些湿润。

邵美萍簌簌地落下泪来,爬起身,从衣橱里取出她曾经最喜爱的大红戏服,穿在了身上,“你还从没听过我唱戏吧,今天我给你唱一出,权作是留念吧。”

言毕,邵美萍就曼舞水袖,轻展歌喉,唱了一阕《红楼梦》里的词,“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开不完春柳春花满画楼,睡不稳纱窗风雨黄昏后,忘不了新愁与旧愁,咽不下玉粒金莼噎满喉,照不见菱花镜里形容瘦。展不开的眉头,捱不明的更漏。呀!恰便似遮不住的青山隐隐,流不断的绿水悠悠”

唱着唱着,泪眼朦胧中,邵美萍恍惚感觉眼前有一幅大幕正徐徐落下,恰似当年的告别演出

邵美萍出身梨园世家,父母都是戏曲演员,可以说,她在娘胎里就开始接受戏曲胎教了。戏曲的最高荣誉是梅花奖,唱花旦的母亲和做武生的父亲一生最大的心愿就是拿个梅花奖,可随着年龄的增长,这愿望却是越来越渺茫了,就把心愿寄托在了女儿邵美萍身上。那时候的邵美萍也确实争气,娇滴滴、俏生生,一出场就能赢得一片喝彩;台上的一个亮相,一个眼神,仿佛都能勾人魂魄。

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别看邵美萍台上面风光,台下的练功却是枯燥而残酷的,一个动作一个招式要练习上万次甚至十几万次,有时候睡梦中都在练习唱腔跟身段,青春岁月就在这样枯燥的练功生涯中悠悠而过。

为了戏曲,邵美萍甚至没有时间去谈一场正经八百的恋爱。她身边倒也不乏追求者,条件好的也不少,但邵美萍在戏上太投入,心气儿也太高,准备拿不到梅花奖就不结婚,一拖再拖,眼看着就是奔三的年龄了。

蒋长贵是邵美萍忠实的粉丝和追求者,有段时间,他几乎天天去看她演出,渐渐引起了邵美萍的注意。

那个时候,邵美萍在吉安县虽然很红,剧团却已开始走下坡路了。也就是借着台柱子邵美萍的名头才硬撑着,其实剧团的人都在想后路了。只有邵美琪还一心一意地做着成名的美梦。

到了年底,剧团实在撑不下去了,就有了散伙的打算,邵美萍感觉很凄凉,自己做了多年的梦眼看着就这样成为了泡影。这时候,蒋长贵成了剧团的救星,给团长提来了五十万现金,父母多年拖欠的退休金也如数发了,条件只有一个,那就是邵美萍能嫁给他。剧团的近百号人,都看着她呢,邵美萍心一横,嫁就嫁吧,反正总要嫁人的。

何况蒋长贵除了年龄比她大,也没什么别的毛病。

就嫁了。

但那颗热爱戏曲的心却就此死了,加上蒋长贵的前妻带人三天两头来闹,戏根本唱不下去了。于是,作完凄美的告别演出,她就逃一般地离开了剧团和吉安县,去了艾高的报社。

当年被迫诀别自己钟爱的舞台,今日又不得不诀别自己挚爱的男人、孩子真正的父亲

造物弄人啊,邵美萍长叹一声,哀恸地伏在地上,泪如雨下。

第二十三章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第一场大雪还没来得及彻底消融,圣诞节来临的时候,又一场大雪漫天飞舞而至,昱城上空似乎有许许多多小小的精灵在轻盈地舞蹈,为这个来自西方的节日平添了一份惊喜与情趣。孩子们戴了高高的圣诞帽在雪地里追逐,嬉笑声、打闹声响成一片。弓腰背着大口袋的红色圣诞老人、拉着雪橇的金色驯鹿、缀满了各种颜色礼品盒的绿色圣诞树,充斥了昱城大大小小商家的角角落落,似乎在不断地提醒着人们:圣诞节来了,平安夜到了。

不知是因为商家不遗余力的推动,还是什么其他原因,这几年在昱城,特别是在年轻一辈人中间,节日西风东渐的势头愈演愈烈,什么情人节、愚人节、万圣节、圣诞节,都过得有声有色,有滋有味,就差把人家美国的独立日也拿来过了,反倒是对自己老祖宗传下来的、国人自个儿的传统节日愈来愈淡漠,也就还记得一个仲秋、一个春节了。

昱城电视台的圣诞气氛同样十分浓厚,平安夜聚餐与k歌狂欢几乎已成为各部门近年雷打不动的惯例。由于今年的平安夜适逢周末,一些部门就将聚餐时间提前到了周五。

财务科也将聚餐时间提前了。周五临近下班时,丁玉芬掩饰不住兴奋地告诉大家,她刚刚去了艾台长办公室,邀请这位分管领导一起参加科里的聚餐,艾台长已经答应了。丁玉芬交待大家,唱歌时一定要踊跃些,让领导好好领略下财务科的风采。

科里人大都反应平淡,淡淡答应一声,就继续忙各自的事去了。领导与民同乐,其实反让他们多出些拘束,唯一的好处不过就是就餐规格会有所提高罢了。

听到这个消息,大头心里十分不爽,瞥见许月娟的苦瓜脸上似乎多了些喜色,大头心里就更不爽了。

以前,大头其实还是很享受这类聚会的,热热火火地觥筹交错、笑闹一番之后,顺便引吭高歌几曲,卖弄一下自己的专业歌喉,满足一下自己小小的虚荣心,总比整天对着那个纨绔子弟丈夫沉迷在游戏里心无旁骛的背影爽得多。

但那天的活春宫事件,却成了大头心里始终挥之不去的阴影,她一直都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艾高和许月娟。更让大头气愤不已的是,许月娟见了她,竟象压根儿没发生过这事儿的没事人一样,仍是一幅爱搭不理的样子,甚至在大头的感觉里,倒好像自己有什么把柄抓到了她手里,需要大头低声下气地请求她许月娟放她大头一马一样。

“不要脸!”看见许月娟听到这个消息时的轻贱样子,大头心里更来了气,暗骂了一句。

尽管心里很是不爽,聚餐还是要参加的,这种场合不好缺席,也不好请假,这点大局观念大头还是有的。

与大家的猜测差不多,因了艾高的参加,财务科今年圣诞就餐的规格提高了不少,就餐地点选在了凭海临风大酒店。这是一家临海的五星级酒店,客房设置让大头想起了山海关卧轨辞世的诗人海子那首著名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

喂马、劈柴,周游世界;

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

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斯人已逝,人世间空余下诗人理想主义的浪漫回响,望着对面射灯映衬下雪落无声的黑魆魆的海平面,大头心里不仅有些唏嘘:

崇尚自由与理想的天才诗人啊,愿你在天堂幸福,能够一如你在尘世所愿,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第二十四章 就要喝你的奶

凭海临风餐厅包间的配套ktv设备在昱城是一流的,音响效果胜过了很多专业歌厅的ktv包房,这也是财务科选择在这里聚餐的主要原因。在这样的狂欢夜里,就餐早已退居其次,high歌才是主旨。

上次在天娱大酒店,艾高见识过丁玉芬的酒量,许月娟的酒量他当然也是了解的,就说,“今天,除了丁科长,跟大家都是头一次,得先摸摸底儿。这样,我们男女平等,一概喝白酒。这白酒喝下去,才有吼歌的兴致嘛,其它酒、饮料啥的就不上了,也算是节约经费吧。怎么样,大家都没有意见吧?”

艾高看似在征询大家的意见,但语气明显是不容商量。男人们都高声叫好,几个女人则小声嘀咕,却不敢抗议出声。大头忍不住,大声叫道,“我可不能喝白酒,我孩子还小呢。”

艾高看了大头一眼,想起了她还在哺乳期,就哈哈一笑,“哦,你这个倒是特殊情况,就破个例吧,不能让我们的下一代喝马奶酒啊,是不是?其他人就不能再例外了,例假也不行。”

大家哄笑起来,大头觉得艾高的话有些刺耳,但也不好说什么,反正不喝酒的目的达到了,随他去吧。

大家就都斟上了白酒,除了大头。

大头要了两盒酸奶,没有想到的是,这两盒酸奶竟引发了一个令人忍俊不禁的小插曲。

酒至半酣,大头突然瞥见旁边的刘华平正偷拿她的酸奶喝,就劈手夺了回来,“你一大老爷们,喝什么奶啊,这可是我的奶。”

喝得晕头涨脑的刘华平被大头劈头盖脸地一说,急了,有些口不择言,音调也高了几分,“就要喝,就要喝,我就要喝你的奶,怎么了?”

此言一出,刚才还闹哄哄的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随即爆发出一片狂笑,有几个人笑得嘴里的酒菜都喷了出来。

众人一笑,刘华平才觉出自己的话里有问题,一时懵了,有些不知所措,赶紧结结巴巴地跟大头道歉,“对不住,对不住,我,我不是那个,那个意思,我不是要喝你的奶,我是”

没想到越解释越乱,众人笑得更厉害了,一块儿起哄,“不是哪个意思啊?华平你说来听听。”

大头也绷不住笑了,推了刘华平一把,“赶紧闭嘴吧,别说了。”

憋不住笑的大头轻微的地包天嘴唇可爱地紧抿着,一副绷不住的样子,身子前后摇晃,脑后的马尾活跃地跳动,乳汁充盈的前胸也跟着沉甸甸地摇荡,看得艾高眼睛有些发直,心里痒痒的。以前光想着怎么封她的嘴了,没太注意别的东西,现在突然觉得这个大头还是挺有韵致、挺有味道的,心里就禁不住有了别的盘算。

这个小插曲掀起了喝酒的,一连几杯酒下去,男人的嗓门渐渐高了,女人脸上的桃花也慢慢绽放出来。

酒壮怂人胆,将醺未醺之际,正是放开胆子放开喉咙的时刻,最适合high歌。

艾高首先被众人推上了台。

艾高也不谦让,“好吧,同志们这么热情,我就抛砖引玉了。咱们电视台卧虎藏龙,我这两下子,还真怕拿不上台面。唱得不好,大家可得多包涵,别轰我下台。”

大家都笑了起来。

丁玉芬赶忙问,“艾台点什么歌?”

“就《敖包相会》吧。”

这是个对唱曲目,众人一齐推荐大头与艾高对唱,都知道大头的强项就是唱歌,大头的爱好也是唱歌,这首歌也正是她的拿手杰作之一。

大头不好推辞,就拿了话筒,站到艾高身旁。

艾高讨好地凑近大头,“女士优先,就请你先唱前两句,定个调子吧。”

艾高说话之际,一股刺鼻的酒气直冲大头鼻腔,她不由得心里一阵腻味,那会儿想起海子时内心涌起的一种圣洁情感被一下子冲刷破坏殆尽,她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悠扬的马头琴声响起来的时候,大头灵机一动,何不趁机捉弄一下这个老色鬼,给他点儿难堪?就故意将调子起的高八度:“十五的月亮升上了天空哟,为什么旁边没有云彩?”

大头犹如般天籁般高亢明亮的嗓音一起,立刻激起了满堂喝彩。

“我等待着美丽的姑娘哟,你为什么还不到来哟嗬。”没想到,艾高的声音竟丝毫不逊色于大头,而且音域更加宽广更有磁性。特别是两人的合唱部分,更是珠联璧合,足堪媲美原唱,赢得了满堂更加热烈的掌声和喝彩。

这老色鬼,个头儿不高,能量还不小啊,大头不由得对艾高有些刮目相看,脑子里又鬼使神差般地浮现出了那天她看到的活春宫场景,艾高身下那个亢奋着的大头,仿佛一条刚刚昂首出洞、正待发动攻击的毒蛇,在她脑海里摇来晃去。

第二十五章 糖衣炮弹

聚会的第二天,大头就急不可待地奔向了新世界商城二楼的女装部,她几乎闭着眼睛也能摸到这里。那件冬装,她已经看了不下n次了,导购小姐也早就对她不陌生了。一进专柜,她就很抱歉的对大头说,“姐,真不好意思,你喜欢的那件衣服已经被人买走了。”

在等着这个月工资之前的那些日子里,大头其实已经预想过这种结局,但当这种结局明白无误地呈现在她眼前时,她还是觉得有些难以接受。靠!要不是那个纨绔子弟丈夫在网上把自己的信用卡刷爆了、要不是那个老色鬼与不要脸的许月娟在自己面前上演了一出活春宫,要不是

大头有些后悔,还是应该多办张信用卡的。前阵子各家银行的信用卡推销人员走马灯似的在财务科里转,一直缠着大头,还用小礼品加以诱惑,就差没给她跪下磕头了。可大头就是不松口。她当时想的是,一张信用卡已够自己头疼的了,再办一张还不得左右支绌,那自己就不仅是月光族的问题了,就成了不折不扣的“卡奴”了。在这方面,大头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看大头有些失落的样子,导购小姐不失时机地推荐道,“姐,我们这儿有刚到的新款,有一款跟你先前看的款式差不多,还更好更时尚,就是价格高了些,你要不要试试?”边说边将大头引到了一排衣架前。

导购小姐说的没错,这件确实是比原来那件还好,手感也更舒适。衣服上身后,大头顿觉眼前一亮,镜子里的妙人儿,可是她吗?高挑的身段,凹凸有致的诱人曲线,加上刚刚因为失落而稍显忧郁的神情,这件衣服简直就是为此刻的她度身定做的,大头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怦然心动的感觉。

一问价格,大头的兴奋立时冷却了下来,像被兜头浇了一盆凉水,这件衣服价格竟是原先那件的接近3倍,还一点儿也不打折,这完全超出了大头的承受能力,无论是心理上的,还是经济上的。大头只能依依不舍地将衣服脱下来,还给导购小姐。

这一幕,被陪着女儿前来选购服装的艾高瞅个正着,一丝浅笑挂上了他的嘴角。艾高女儿今年十六岁,秋天刚升入初三,学习一塌糊涂,追星、追名牌倒是一点儿也不含糊。这不,趁着圣诞节的机会,又要敲艾高一竹杠,非拉着艾高来给她买件新衣服作为圣诞礼物。

趁女儿去试衣间的空档儿,艾高来到了大头刚离开的服装专柜:“服务员,刚才那位小姐试穿的衣服我先付了款,你帮我留着,我找人来取。”

“好的,先生,请您留一下联系方式。”

第二天,大头刚进办公楼,迎面遇上了正候着她的司机小路。

小路手里提了一个袋子,匆匆跑过来递给她,“艾台去香港了,走之前交代我把这个给你。”

“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艾台说你看了就知道了。”

大头有些奇怪,接过袋子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会是什么呢?

大头想起了上次的那个苹果手机,艾高给她留在桌子一角的那个苹果手机

大头第二天去打扫卫生的时候,那个盛着苹果手机的袋子仍然还在那儿。

第三天去的时候,那个袋子依然在那里,似乎是不折不挠地等待着大头,坚持不懈地呼唤着大头的好奇心。

大头当初是坚辞了艾高的这颗“糖衣炮弹”的,这时候却有些忍不住好奇心,萌生了看看所谓的“内测机”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念头。

老娘我一辈子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有糖衣炮弹打过来,老娘也是糖衣留下,炮弹给他打回去,赶走漫天浮云,还我一片朗朗乾坤。难道现在还怕了这么个小小的袋子不成,打开看看总归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吧?

打开叠着的手提袋,拿出了里面一个精致的白色包装盒。大头霎时细目圆睁,眼珠几乎要掉出眼眶,两条柳叶眉因为惊奇几乎扭在了一起。

我靠!是不是真的啊!

第二十六章 挣扎

让大头大吃一惊的是包装盒侧面的iphone4后面居然还拖着一个正方形色块,里面是一个反显的字母“s”,难道这竟然就是传说中的神器——iphone4s?!

大头明白,这个“s”可不止一字千金。按照果粉们一厢情愿的说法,苹果公司iphone4之后推出的新一代产品之所以没有按顺序命名为iphone5,而是命名为iphone4s,是为了纪念刚刚辞世的苹果公司传奇ceo——苹果教父史蒂夫·乔布斯(stevejobs),依照英文读音,iphone4s可以理解为“iphonefors”,也就是“献给s的iphone”,这个s当然就是steve。

正因为如此,对于果粉们来说,iphone4s有着相比其它代机型更为特别的纪念意义,也引发了全球果粉们更为疯狂的追逐。一上市就被抢购一空,在国内更是一机难求。根据苹果公司的上市日程,中国是第六批上市地区,要到明年初才有国内行货上市,淘宝上的港版iphone4s已叫卖到了六、七千元的高价,白色款的价格还要更高些。

大头打开包装盒,里面躺着的竟然就是白色款!

前几天,大头浏览网页时曾刚刚见识过此物,还跟闺蜜们发出由衷地慨叹,真他妈的精致养眼!眼下居然就看到真货了?

就是在台里一直引领潮流的田云舒到现在也还是用着iphone4呢,她曾跟大头透露,她已准备托人去香港代购iphone4s。

大头问她为何不直接在淘宝上买得了,不想她一甩头,“哼,本大小姐哪能在淘宝买东西!”言下之意,好似淘宝就是地摊一样,把一向喜欢淘宝的大头气得牙根儿直痒痒。女人就是这样,闺蜜之间,也常会因为一句无意的话引致忌恨与芥蒂。

这个老色鬼竟然在正式上市前就拿到了国内行货,而且是稀缺的白色版,真是气煞老娘也!更可气的是,这个老色鬼竟是一文钱不费,就有人将这么个宝贝儿送上门,这个老色鬼竟还是一幅满不在乎的样子,还嚷嚷着跟人家要测试报酬,他假傻还是脑子进水啊?

大头就想象着,自己拿着国行iphone4s去找田云舒,她会是一副什么表情,怕不是眼珠子都得掉下来了吧?

面对如此巨大的诱惑,大头心动了,要还是不要?这真是个要命的问题,似乎一点也不亚于哈姆雷特那个颠来倒去的“生存还是毁灭”。

也许这老色鬼真的就不了解这东西的价值呢,干嘛让这样一颗明珠暗投呢,如其埋没在这老色鬼手里,还不如让老娘拿着炫一炫呢!

要了!干嘛不要呢?不要岂不是白不要!

大头就用上了果真让田云舒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的iphone4s,在大头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的同时,艾高悬着的心也终于落地了

大头急不可待地打开了包装,眼前的一切让她再次恍如梦中:昨天试穿的那件她视为天价的衣服,如今就奇迹般地躺在她手上。衣服的包装袋外面还有一个纸条,“昨天看到你试穿这衣服了,太适合你了,不买真的太可惜了。”

一部苹果手机,一件梦寐以求的天价衣服,为了堵老娘的嘴,这老色鬼还真舍得下本钱、也很懂得讨老娘欢心啊。其实,这已不仅仅是欢心了,简直就是一次又一次的惊喜嘛。对了,这老色鬼别是要打老娘什么主意吧?

大头就立即给艾高发短信,“艾台,衣服太贵了,我不能收。”

“这衣服太适合你了,错过可太可惜了。”艾高的短信回得很及时。

“您放心,那件事我已完全忘记了,我晓得事情的利害。可这衣服我真的不能再收了。”

“傻孩子,什么事情啊?还是试试新衣服吧,不喜欢吗?穿上听听别人怎么评价吧。”

一语惊醒梦中人。

大头一溜烟去了卫生间,小心地换上了那件新衣,财务科男人、女人的目光立即被吸引了过来,甚至包括一向冷眼相向的许月娟。大头,好有气质啊,哪儿买的,网购的?多少钱啊。

这衣服真的是太适合大头了,大头自己也这样认为,难道贵东西就真他妈的好?!怪不得一些富二代一直叫嚣,他们只买贵的,不买对的。

不过,理智回来后,大头还是想着要把衣服退了,把钱还给艾高。

但艾高远在香港,没有销售小票怎么退呢?

试试再说吧,大头抽时间去了新世界商城。

导购小姐可不愿意到手的提成随随便便就飞了,“对不起,没有销售小票是不能退的。”

大头长出了一口气,既然不能退,就穿吧,这似乎也正是大头心里隐隐期盼的结局。

其实,早在那天试穿后,大头就已经不太想再脱下来了,真的是欲罢不能啊。也许,有时候衣服之于女人,比生命都还要重要一些吧。

生命都已置之度外,其他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穿吧!

大头觉得自己这一刻,似乎突然洞悉了英雄人物面临生死存亡之际的那种内心挣扎。

第二十七章 老公不喜大胸

与大多数男人见了女人高耸的胸部就脑袋充血不一样,大头的老公很不喜欢胸大的女人。生完孩子后,大头的吹气似地膨胀了起来,白花花地在他眼前晃来荡去,让他感觉很腻味,“就不能把你那对东西遮一遮?肥嘟嘟的,烦死人了!”

说得多了,大头就有些火,“老娘我就是大,怎么了,怎么了?多少人还求之不得呢,你不喜欢,有喜欢的!”

大头一发火,老公就不吱声了,转身沉迷到他的魔兽世界里去了。

火归火,大头还真拿这个纨绔子弟丈夫没有办法,很有些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意思。

大头突然鼓涨起来的双.乳似乎给他施加了什么巨大的压力,在床上直接就失去了反应,整个人就像一条软皮蛇,怎么拨弄都硬气不起来,把大头气得够呛。

大头老公身形魁梧,近一米八的个头,白白净净的,看上去是个标准的帅哥。但在大头看来,却是个地地道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的银样镴枪头,说话做事总是一副底气不足、唯唯诺诺的样子,甚至有几分娘娘腔,可能是小时候被那个霸气的局长老爹给训斥惯了,留下来的后遗症吧。

自己也是当了爹的人了,却仍没有一点责任心,整天就知道疯玩,今天cs反恐,明天魔兽世界,网游玩得滴溜溜转,工作却一点儿不上心。仗着家里的关系,工作都换了五、六茬了,还没个满意的。最后,干脆找个单位挂了个虚卯,班也不上,工资却照发,天天宅在家里,在游戏世界里昏天黑地,连购买游戏充值点卡都央求大头代劳。要不是为了一份让爹娘安心、让自己未来有保障的工作,大头才看不上他这个软塌塌的狗屁纨绔子弟呢。

郁闷的大头与闺蜜们提及老公不喜欢自己现在霸气四溢的豪.乳、总怀念她以前那羞答答的小巧椒乳之事,她们都笑得快岔气了,“我老公就差逼我去隆胸了,姑奶奶纵横天下几十载,还就真没见过你老公这么变态的!”

大头看过的a片不计其数,但都是些纸上谈兵的功夫,并没有实战演练过。刚结婚那阵子,趁着老公还有些兴致盎然,半怂恿半逼迫地与他演习了几次a片上的战术,却感觉很不过瘾,老公的动作好像总是不到位,远不是a片上那回事儿,也就兴味索然了,认为a片上的场景太过夸张,可能都是些骗人的东西,像功夫片里的特技动作一样。

生过孩子后,大头的比以前明显增强,老公却因为她急速膨胀的太过咄咄逼人,没了性趣,夫妻间的事儿基本上是马尾穿豆腐——甭提了,搞得一腔热血的大头象个欲女般火烧火燎,男人的心都有了。

在闺蜜们的撺掇下,大头还偷偷网购过几种自慰用品,聊解饥渴。但用过之后,却感觉效果很不理想,有些像隔靴搔痒,远不如真刀真枪来得过瘾。与闺蜜们交流心得,也都说山寨的东西就是不行,包括男人的家伙。

第二十八章 事不过三

大头对艾高的怀疑是有道理的,艾高这次送她衣服已经不再是为了堵她的嘴,而是为了她这个人。发现给大头留在办公桌一角的苹果手机终于被她悄然笑纳后,艾高就已经知道,大头的嘴已没有什么可心的了,他与许月娟在大头面前上演的那场活春宫,将会永远被禁锢定格在大头的脑海里,肯定不会在她的嘴里跑火车了,他与大头的这个小插曲就算翻过去了,他继续做他的分管领导,她继续做她的“田螺姑娘”,两不相欠,互不干涉。

但在凭海临风大酒店的那次圣诞聚餐中,刘华平搞出来的“喝奶”插曲,突然又让艾高多出了些非分之想,大头沉甸甸摇晃着的乳汁充盈的,仿佛突然点中了他的某个道,一下子撩起了他的心火,眼前再次浮现出了与小婶娘邵美萍那次决绝的爱欲纠缠场景,齿颊里仿佛又溢满了乳汁的甜香。

从香港回来的第二天,艾高早早去了办公室,大头果然正在打扫。

看到大头身上的衣服,艾高心里笑开了花,这妮子入吾彀中矣。

大头身上穿的正是艾高买给她的那件衣服,这衣服的确就像是为大头量身打造的一般,不仅质地与颜色与大头肤色、性格堪称绝配,而且非常合体,完美勾勒出了大头火辣的身体曲线,就连活泼的领口设计也似乎是专为了映衬大头微微抿起的地包天小嘴的别样性感。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这话一点儿也不假,尤其对女人来说,更是如此,这身衣服让大头几乎完全变了个人,恍如偶像剧里走下来的艳光四射的一线女星,艾高一时看得有些发呆。

见艾高进来,大头有些吃惊,“艾台您回来了,不是说还要待几天吗?”

“这不是急着回来见见我的田螺姑娘嘛,”艾高开着玩笑,顺手将手中的提袋递给大头。“这是陪同逛街的香港朋友推荐的,说是这个牌子在内地价格高,还不容易买到真货。我就特意给我的田螺姑娘带了一盒。”

大头对艾高的玩笑话还没来得及咀嚼反应,就被手提袋上的金色lancome吸引住了。

“哎呀,艾台,这怎么好意思,老是收你的礼物。”

“宝剑赠英雄,红粉送佳人嘛,跟我还客气啥。”

“这老接受领导的礼物,算怎么回事啊。”

“是啊,现在都流行给领导送礼,到你这儿却反过来了,是领导给你送礼。呵呵,这说明我的田螺姑娘魅力大,成功逆袭了呗。”艾高开玩笑地说。

这次,大头没怎么推辞,就收下了。她觉得,iphone4s、衣服这么贵重的礼物都照单全收了,这套兰蔻化妆品再假意推辞,自己都觉得太矫情了。快过年了,自己也正好需要这样一套化妆品呢,有些诱惑真的是无法拒绝的啊。

大头得空儿在淘宝上查了一下这套兰蔻的价格,虽然早有心理准备,还是被跳出来的数字吓了一跳:8350元,是兰蔻的顶级套装礼盒。

常言道,事不过三,这个老色鬼一而再再而三地送自己这么贵重的礼物,这么不惜血本地讨好自己,到底是何居心啊?

大头隐隐觉得这谜底应该很快就要揭开了,心里面不觉有一丝儿惶恐和不安。

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都到了现在这时节了,老娘还有什么豁不出去的,还有什么可怕的?大头这样安慰自己,心里面又似隐隐有一丝儿期待。

不知怎么,这会儿大头脑海里又浮现出了许月娟一脸满足的潮红和艾高身下那个亢奋着的大头,突然觉得有些异样的感觉。

第二十九章 交出身体,留下心灵

如艾高所料,大头果然入其彀中。

不过,到了后来,艾高却越来越是糊涂,在这整件事情上,到底是傻傻的大头入了他艾高的彀中,还是他艾高入了看似有些“二”的大头的彀中,还真的是一桩掰扯不清的悬案呢。就像一句电影台词说的,也许他只是猜中了事情的开头,却永远也无法猜到结局。

艾高与大头的首次交锋是在凭海临风大酒店。

那是个大晴天,明亮的阳光撒在蔚蓝色的海面上,反射着金黄色的粼粼波光,似乎透出了一丝暖意。唯有远处残存的积雪和在光秃秃的树枝上瑟缩着身子的鸟儿,显示着外面依然是隆冬时节。不过,凭海临风大酒店的一间客房里,却是暖气充足,一派春意融融,俨然已是春暖花开时节。

艾高被大头打发到浴室里洗澡去了,大头躺在雪白的床单上,看着外面悠悠晃动的大海,不由又想起了海子的那首《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虽然自己也感觉,这个时刻想起这首诗有些风马牛不相及,甚至对这位忠于理想的天才诗人不啻是一种亵渎。

“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看似多么简单朴素的愿望,但在当今这个房价像坐上了过山车一样飞涨的年月里,这已然成为了多数普通人无法企及的奢望,不要说拥有一所面朝大海的房子了,就是在这样的房间里住上一晚,也不是每一个普通百姓能够负担的。明明知道有些不合时宜,大头还是忍不住顺着这首诗的思路往下想。

艾高腰间搭着浴巾出来了,打断了大头不着边际的遐想。艾高的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兴奋。车震事件后,他已经太久没有鱼水之欢了,唯一的一次还没尽兴,就被眼前这个躺在床上的大头搞得不欢而散,今天可得好好整治一下这个让自己憋了一肚子邪火的小妖孽。想到这里,艾高不禁激情澎湃,的浴巾陡然被撑起了一个高高的帐篷。

平躺在床上的大头除去了外衣,雪白的长腿懒懒地从床侧耷拉下来,胸部高高耸起,将撑得满满的,充盈的乳汁似乎正随着身体的摇动晃来荡去,脑后的马尾在雪白的身子底下不安地动着。

看到这幅活色生香的场面,艾高哪里还熬得住,立时扑了上去,伸手就要去解大头的胸罩。与小婶娘邵美萍那次刻骨铭心的经历刹那间又浮上了脑海,想象中乳汁四溅的场景让他激动得手都不由得有些颤抖了,大头的乳汁会是一种什么味道呢?会与小婶娘邵美萍的乳汁一样,洋溢着香甜的激情吗?

不想,他伸向大头的咸猪手却遭遇到了坚定的狙击,被大头紧紧捉住了。大头一脸平静地向他提出了约法三章:第一,不能解她的,她现正在哺乳期,不能搞脏;第二,不能吻她的嘴,她的嘴现在还没有做好接纳另外一个男人的准备呢;第三,艾高必须使用安全套。

交出身体,留下心灵,这或许就是大头提出这约法三章的初衷吧。不过,就连大头自己都很快觉察到了,这种想法和行为是多么地苍白无力和幼稚可笑。

“,怎么搞得象交易啊!”艾高有些愤懑地想,转瞬间又平静了下来,“其实,这本来就是一场交易嘛,再说了,身子都是我的了,还搞这一套有什么意思,不过就是女人矫情的小伎俩罢了,早晚还不都是我的。”

想到这里,艾高满口应承下来,“好好,无条件接受你这三个不平等条约,谁让俺喜欢你这个田螺姑娘呢。”

大头这才松懈下来,放开了艾高的手,将自己交了出去。

“哼,早晚有一天非全部废了你这三个不平等关系条约不可。”艾高一边撕扯着大头的,一边在心里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

但大头却怎么也不会想到,她苦心拟定的这三个不平等条约,其中一个当场就被废掉了。

第三十章 原来A片也不尽是骗人的

大头万没有想到,她给艾高提出的第三个约法条件,在实施的过程中,却遭遇了无法克服的困难。

安全套是早有准备的大头带过来的,是原先买来给她那个纨绔子弟丈夫用的。不幸的是,她忘记了艾高小时候也有个与她一样的绰号,给他用自己老公的安全套,根本就是在给人家小鞋穿嘛。

所以,当艾高扯下浴巾时,大头一下就傻了眼,这,这他妈的也太大了吧!她举着安全套的手一下子就呆在了那儿,如同电影中的定格镜头;她的脑子也同样如同定格镜头一样,牢牢地定格在了眼前令她难以置信的一幕上。

那天在艾高的办公室,撞破他与许月娟的好事儿之际,大头虽已亲眼目睹过此物的尊容,但当时一来距离较远,二来艾高是坐在那儿的,尺寸上未免打了些折扣,但当时也足以让大头吃惊的了,以至于这以后的一段时间里,大头脑子里老是挥之不去其伸头涨脑的亢奋形象。没想到现在近看之下,竟然更是大得离谱。自己手中这个,哪里能套得上啊。大头忙乎了半天,根本就不行,不禁想起了a片中老外那些趾高气扬的东西,没想到艾高个头不算高,这东西竟不逊于那些人高马大的老外。

看到大头惊得有些痴傻的样子,艾高坏笑着搂住她说,他以前做这事儿从来就不用这玩意儿,一来还真是不容易不到合适的型号,二来也感觉用那玩意儿就像穿着雨衣洗澡,又闷又不爽。他又跟大头指天誓地的保证,虽然不少人说他色,其实他相好的女人也没几个,都是正经八百的人家,不是胡搞的那种女人,至于洗头房、洗脚房的按摩女和街头流莺,他是从来都不敢沾的,虽谈不上洁身自好,但这点觉悟还是有的,他也怕染上乱七八糟的病啊。所以,他是绝对没有性病之虞的,让大头不要担心。如果大头不相信,可以仔细观察观察啊,这么遒劲有力、光嫩鲜滑的,像是个有病的样子吗?说着,艾高故意在大头面前用力挺了下那个东西。

大头没有说话,艾高的花言巧语和那个大头让她有些心猿意马,不由想起了a片上的一些场景,身下也不禁有了些反应。

艾高看大头态度有些松动,就趁她还在犹豫的当儿,当机立断,搂住她自后直捣黄龙了。

突如其来的异物侵入感,让大头明白艾高已然得手了,就叹了一口气,都已经这样了,就随他折腾去吧。这安全套不用就先不用吧,自己坚持让他用,无非就是担心这个老色鬼有什么脏病,听他这么一说,好像他自己也挺在意这方面的事儿的,应该问题不大;至于安全套的避孕作用,自己还在哺乳期,应该问题也不大吧,。这么一想,大头也就不再担心,半闭上了眼睛,任由艾高所为了。

艾高折腾了不大会儿,大头就也有了感觉,身体不由自主地开始迎合起艾高的动作。第一次与艾高在一起,大头多少还是有些拘谨的,没有十分放开手脚,基本上是艾高在忙活,她在被动地配合。不过饶是这样,最后大头竟也享受到了久违的那种酣畅淋漓的感觉,在快感潮水般涌来的刹那,大头脑海中竟神奇地浮现出了许月娟那张陶醉得一塌糊涂的桃花脸。

几次下来,情况就大不一样了。大头彻底放开了手脚,变被动为主动,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大头依照自己记得的那些a片套路,一路同艾高练下来,竟然感觉别有洞天,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畅美。

大头这才相信,原来a片里的那些东西也不尽是骗人的,自己与那个纨绔子弟丈夫没演练出兴致,主要还是他在意愿、能力、经验、尤其是先天条件等方面都不怎么出色的缘故吧。

艾高当然也没少看过这类东西,最初也兴致盎然地配合着大头,玩得不亦乐乎,就好似二人在圣诞聚餐之夜的对唱一样,有种棋逢对手、将遇良才的感觉。唯一让艾高隐隐有些不快的就是,有时候艾高感觉自己竟像是被大头玩了一般,自己整个人似乎完全沦为了这个看似有点“二”的大头的性玩具。

大头越玩兴致越高,最后搞得艾高都有些疲于支绌,有时甚至不得不提前先服下一种叫做伟哥的浅蓝色药片才可勉强支撑。这在艾高以前可是从来没有过的,看来这八零后还真是不可小觑啊。在服用这些价格不菲的椭圆形小药片时,艾高有时会情不自禁地慨然长叹。

再跟闺蜜们交流起床帏之事,大头就更加肯定地说,做这事儿还得真刀真枪,靠男人的真家伙,山寨的绝对不行。

闺蜜们都以为大头那个纨绔子弟丈夫终于克服了心里障碍,恢复了对大头的兴致,就取笑大头是不是她老公开始明白大胸的好处,银样镴枪头终于练成无敌铁金刚了。

大头就抿起可爱的地包天小嘴巴,笑而不答,一幅莫测高深的样子。

闺蜜们就觉得怪了,这个一向嘴上没个把门的大头,怎么今儿个也玩起深沉来了?

大头依旧笑而不答。

第三十一章 那年的烟花

一进入腊月底,昱城的节日气氛就渐渐浓厚起来,处处可以感觉到春节渐行渐近的脚步。空气中不时有爆竹零零散散地炸响,这是调皮的小孩子们最爱闹的把戏。

昱城是一个弱三线小城,就是连三线小城都算不上的那种,据说那一任从上边空降至昱城的市长刚到任时,看着市区内零星散落着的低矮平房和一块块补丁似的庄稼地,以及满街乱窜的三轮海货贩运车,不无鄙夷地说,“这哪是什么地级市啊,分明就是一个大渔村嘛。”

不知是为了扭转自己还是别人的这种印象,这位空降市长上任伊始,就开始了大刀阔斧的城区改造和不计成本与后果的招商引资,几年下来,果然将昱城打造成了一个高楼大厦林立、道路四通八达、厂房烟囱密布的现代化城市。

这样一来,gdp上去了、城市知名度提高了、领导政绩也就出来了。那位空降市长自然是最大的受益者。有传言称,他已被上面列为了重点考察对象,前途不可限量。仅有的副作用就是昱城的房价就象那个大闹天宫的孙猴子一样,“噌噌噌”地翻着跟头往上蹿,搞得多数昱城人只能望房价而兴叹了。再就是原本常年飘着淡淡海腥味儿的昱城城区,现在时不时会窜进一种有点好像烂白菜味儿的那种酸儿吧唧、说不出具体什么味儿的工业废气就象幽灵一样在城市上空飘荡,搞得部分区域的昱城居民天天晕头胀脑的,幸福指数下降了不少。

昱城一般的老百姓虽买不起房了,可昱城房地产行业却成了量产富翁的流水线,大把从事房地产或沾边儿生意的千万、亿万级富翁被批量生产出来。据说其中大部分都与这位市长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有一些原本就是从他原来任职地追随而来的“老战友”。那些年,昱城曾风行一个说法,说这位空降市长就是天上的财神爷,一句话就可以让一个一名不文的穷小子一夜间成为百万富翁。这话其实真的一点儿都不夸张,在当时,只要这位市长金口一开,随手拨拉一片地给你,你不想成为富翁都难。

昱城城区虽然已经旧貌换新颜,但用那位空降市长的话说,人们骨子里的大渔村意识还是没有变,陋习太多,比如有事没事就喜欢烟花爆竹噼里啪啦一通乱放,危险不说,也导致了严重的噪音污染。他曾在酒桌上透露,下一步他的工作打算就是如同改造旧城区一样,彻底改造昱城人的意识,其中之一,就是要向北、上、广这些一线城市看齐,禁放烟花爆竹,清洁昱城空气中的不和谐音,这算是他送给昱城人民的最后一份儿大礼,言语中不自觉地流露出他不日就将被委以重任,另行高就之意。

可惜的是,这位空降市长还没来得及实施他改造昱城民众意识的宏大计划,一位追随他多年的“老战友”就在强制拆迁中搞出了人命,惹起了民愤,导致了群体性上访事件。这位市长虽多方设法遮掩消息、拦截上访群众,甚至不惜动用专政力量,但终因“刁民”太多,法网恢恢,疏而有漏,终于有不少漏网之鱼上访成功,把这事儿给捅了上去。上边追查下来,随着调查的一步步深入,发现问题之多、之大让见多识广的办案人员也为之瞠目:这位政绩卓著、即将获得更大重用的空降市长竟是这样一位贪赃枉法、鱼肉百姓、无恶不作的蠹虫!

现如今,“道德败坏,玩弄女性”似乎已成为了几乎所有倒台贪官必不可少的通用标签,这位空降市长自然也不能免俗,而且似乎更加执着与疯狂,在这方面的造诣,几乎已达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

第三十二章 二十个情人与一只纸飞机(一)

寡人有疾,寡人好色。

在就任现职不到五年的这段时间里,这位空降市长在昱城发展的固定情人,数量竟达二十余人之多,保持了每年接近5人的高速增长,远远超过了昱城的gdp增速。这其中,还不包括那些短则一夜或几日、长则数月或半年,到现在自己记不怎么记得对方姓名、甚至容貌的露水情缘。这些情人,涉及到昱城的各行各业,包括了各色人等,从女主持、女公务员、党校女教师,到女医生、银行女职员、宾馆大堂领班,这些人所在的行业加起来,起码占了昱城gdp总量的85%以上。

这些全部都是这位空降市长自己交代出来的。

面对专案组的办案人员,这位空降市长似乎很乐意交代自己的生活作风问题,交代得事无巨细,毫无保留,就连如何上手、如何脱了人家衣服、如何开始、什么体位、做了多长时间、对方是真还是假这些细节都交代得一清二楚,绘声绘色,如果书记员完整地记录下他交代的内容,那几乎就是一部不折不扣的情色小说,完全可以归入扫黄打非重点打击的对象之列。

专案组的办案人员听得津津有味儿,权当是他们枯燥的办案生涯里的一种调剂或福利吧。专案组里虽然也不乏女性,但也早就处惯不惊了。被双规的官员大都是这么个德性,一开始总是避重就轻,大都喜欢先在男女关系上兜圈子,总幻想借助这类话题混淆视听,有些更实际些的,则是想希望藉此迁延,为“捞”他们的人争取时间。

毕竟现在中国的刑法典里,还没有这方面的定罪处罚,这方面的问题再多再严重,顶多也就是最后盖棺论定时,缀上那条“道德败坏、玩弄女性”的标签而已,对量刑几乎没有任何实际性的影响。

主动坦白这方面的问题,还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表现自己配合调查的态度——你看,连这么私密的问题我都交代得清清楚楚了,还有什么需要隐藏的。

不过,在办案人员看来,他们这样的想法其实幼稚得可笑,专案组将他们“请”来,显然不是为了听他们的*韵事的,以为凭这个就能蒙混过关,未免想得也太天真了。那些有意迁延时间、幻想着有人前来“捞”他们的官员,也同样“很傻、很天真”。树倒猢狲散,他们出事儿后,以前的那些老领导、老同事、铁哥儿们忙着撇清与他的关系还来不及呢,谁还会大睁着两眼,主动往火坑里跳?所以,有时这些官员圈子兜得太大的时候,他们也会毫不客气地予以戳穿和打断,勒令其交代主要问题。

这次专案组算是给足了这位空降市长面子,一直任其在男女关系方面大兜圈子,没有戳破他。这一来是因为这位市长的讲述太匪夷所思,他们有听下去的兴趣;二来也是因为坐在一边的组长始终没有给出打断其讲述的暗示。这次专案组带队的组长好像原籍也是昱城的,可能这也算是给了这位昔日父母官一点薄面吧。反正专案组的人员有的是时间和耐心,就权当听故事了,况且这位空降市长这方面的故事确实还不乏精彩章节呢。

这位空降市长交代,这几年里,他“临幸”过的女人,很大一部分来源于地产商这类暴利行业大佬们的“进贡”和牵线搭桥。他们发了大财,总想表达点心意。说到这里,这位市长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赶紧又表白道,其实吧,他们发财与我也没有什么直接关系,是他们自己赶上了咱们昱城旧城改造和全国房价飙涨的好时机,他们拿地、拿项目那都是经过合法程序,都是公开拍卖和招标的。

不过呢,他们却总觉得是拜我所赐。我呢,又从不接受他们的财物,他们就总觉得欠我的。有几个跟我关系特别铁的——我们做领导的,那也不能活在真空里,也总得有个把儿铁哥儿们不是——就想到了给我送女人。这方面我诚恳地检讨,确实意志不够坚定,最后没能抵御住诱惑,大多数就笑纳了。

根据这位市长的交代,他那些铁哥儿们进贡女人的方式也令人瞠目,无所不用其极,真的让人无法、也舍不得去抵挡。你想啊,半醉半醒的亢奋状态下,一个一丝不挂、曲线玲珑、香气扑鼻的妙龄美女直往你身上扑,就是铁石之人,那也得动心啊。就算是你的理智还可以勉强抵挡上一阵子,到了这会子,怕是身体也早就不听你指挥、各行其是去了。

这种情况多发生于他去下面县里,进行所谓的领导调研的时候,酒足饭饱之后,微醺着回到自己住的宾馆套房时,床上十有*会躺着一个光溜溜的美女,有时甚至还会是两个。不用问,这一准儿是他那些铁哥儿们的杰作。

所以,他这个时候回自己的套房,是绝不容许任何人陪同的,这早已成了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大家还都以为这位市长不喜欢那些迎来送往的繁文缛节呢,谁又能猜得到这里面的香艳故事呢。

起初,他还经常纳闷儿,这些铁哥儿们是如何知道自己行踪的,自己事先也没跟他们透露过啊。

有次,他酒喝得稍高了些,回到房间,床上的妙龄女郎又特别养眼有风情,让他情绪前所未有地高亢。在他十分畅美地在那妙龄女身上快乐起伏之际,忽然想起了这个问题,带着由衷赞赏语气的疑问不由自主地随着起起伏伏的动作脱口而出,“嗨,你说,我这哥儿们,他是咋知道我在这福安县的呢?”

他这么一说,身下的美女还以为是问她呢,就停止了虚情假意的呻吟,奇怪地看着他,如同看着一个弱智儿童,然后很干脆地回答,“这有什么难的,看看电视上的《昱城新闻》,不就全知道了。”

第三十三章 二十个情人与一只纸飞机(二)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身下妙龄女郎的回答,让这位市长如醍醐灌顶,恍然彻悟——嗨,怎么都忘记这茬儿了,自己每日的行踪几乎都是《昱城新闻》的头条呢,心里边就突发奇想,要是自己眼下这情形上了《昱城新闻》头条,不知会是一种什么效果,那肯定会引发万人空巷的大围观吧,《昱城新闻》的收视率定然会史无前例地疯涨。

这么一想,这位市长更来了情绪,感觉就犹如多年前初次服用伟哥时一样,空前绝后地火热坚挺,起伏力度与速度骤然加剧,身下妙龄女郎的呻吟声渐渐就变了调儿,似乎不再单纯是喉咙里发出来的那种程式化的低吟,而是慢慢变成了发自内心深处的一种痛快淋漓的嘶喊

这位空降市长并不担心身下的美女认出自己,他那帮哥儿们自有办法替他擦干净。比如眼下这位与自己春风一度的美女,顺利回去交差后,自会有一个很有吸引力的职位,或者是一个很有吸引力的红包在等着她,她当然明白以后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他一点也不需要有什么后顾之忧。

这里面,有那么几个感觉特别好的,最后也被他发展成了长久情人,在那二十多位固定情人位子里占了一席之地。遇上这种情况,基本上就不需要那帮哥儿们替他擦了,他一般都是亲力亲为,自己就搞掂了。比如可以先考虑安排到市府接待处这类下属机构,过上那么一段时间,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你也许就会有幸在市府机关办公楼的某个科室、或者一家银行的某个部门见到这位美女。此时,这位美女的身份应该至少是副科级以上了。

与大家的想象很不一样,这位空降市长的二十多位固定情人,也并非个顶个都是年轻漂亮的美女,其中也有不少已然不怎么年轻的半老徐娘、也有说不上漂亮的所谓气质型美女。专案组的办案人员曾私下里开玩笑说,在这方面,这位空降市长倒颇有些兼收并蓄的气度。

更让他们感到奇怪的是,这位空降市长似乎更看重这一类的情人。

按照他自己的说法,那些哥儿们进贡的妙龄美女,说穿了,也就是些白领妓女而已。美则美矣,却没有什么真情实感,自己与她们的交欢,也就是一种纯粹的游戏而已,缺乏那种水融的感觉。她们激情十足地与自己在床上颠鸾倒凤,迷离的呻吟声听上去虽也足以蚀骨销魂,但那也不过就是看在那些大佬们出的大价钱或者好职位的面子上,刻意的一种表演而已,感情的事儿是一丝儿也没有的。其实,很多时候,他自己也能感觉得出来,她们就连在床上的呻吟也是职业化的,基本上是在哑着嗓子干叫,并非极度快感冲击之下的那种无意识的本能反应。

这么说吧,这些进贡的美女,也就是些昂贵的花瓶,是富贵人家厅堂之上的一种摆设和玩物,真正到了自己落魄街头之际,恐怕看都不会看上自己一眼。所以这类美女他大都记不得姓名、甚至长相了,也就是哪个哥儿们给自己进贡的,倒还隐约记得。

而那些气质美女应该都是奔着自己的个人魅力来的,即使自己有朝一日落魄潦倒,这些气质美女也应该不会弃自己而去。说起她们来,这位市长数家珍,记忆力显然就好了许多,姓名、职业、年龄、甚至初次上手时的感受和她们销魂的呻吟声,他都记忆犹新。

这些女人当然绝大多数都是有夫之妇。

她们攀上这位空降市长的关系,当然也并不是像这位市长自己一厢情愿的想象那样,完全是被他的个人魅力所折服,真正折服她们的,是他底下的市长位子,这个位子可以很容易地给她们和她们的家人带来一夜暴富的发财机缘或者平步青云的擢升机会。

唯一让她们感到有些难以接受的,就是这个市长在过程中,经常搞些出人意料的花样,有时甚至有堪称变态的一些嗜好与行为。

第三十四章 二十个情人与一只纸飞机(三)

对于这类有些变态的行为与嗜好,这位空降市长自己的交代中,也多有触及,并不讳言。

他交代说,有段时间,在跟有夫之妇幽会交欢时,他特别喜欢先把人家扒得赤条条的,再让人家躺在床上打电话给自己的老公撒娇调笑,他总是在这撒娇调笑声里,才能顺利进入角色,做起那事儿来才倍儿有感觉。

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会有这种怪异的嗜好,反正听着她们嗲声嗲气地跟自己的老公调笑撒娇,看着她们白花花的身子娇笑着颤动,他就特别来情绪,比服用了春药还兴奋,做起那事儿来也坚不可当,比服用伟哥效果还好。

第一次发现自己有这种癖好是在几年前,其时的场景他至今还记得清清楚楚。当时,他正跟一个情人在床上颠鸾倒凤之际,情人的丈夫突然打来电话,问事情办得咋样了。

跨坐在他身上的女人妩媚地低头瞟了他一眼,用力向下蹾了蹾,娇笑着说,“正办着呢。”

“有希望吗?”他隐约听到话筒里传来了这样的疑问。

女人低头用问询的目光看着他,他肯定地点了下头。

“当然有了,要不我忙活个啥劲儿?”女人嗲着声说,身体又是一阵乱蹾乱动。

“那太好了,这事儿你可得尽全力啊,对我很重要。”

“放心吧,这还用你说,我一定全力以赴”

听到这儿,这位空降市长突然感觉自己的陡然急速鼓胀,如天雷地火般被勾动了起来。他不知哪来的一股子力气,一个鹞子翻身,粗鲁地将情人压在了身下,疯狂地动作起来,感觉快意就似一朵朵升空的绚丽烟花,在情人体内瞬间剧烈绽放开来。

身下的情人在发出迷离的呻吟前,及时挂断了手机

自此之后,他就一发不可收拾,喜欢上了这个调调儿,而且屡屡奏效,每每会给自己带来超乎想象的快感,尤其是跟那些稍微上了点年纪的半老徐娘情人在一起的时候。

这位空降市长讲得正起劲儿,办案人员也听得来劲儿的时候,省里过来的那位带队的组长却越听越不对劲儿了,这空降市长交代的对话怎么觉得这么耳熟?

几年前那个下午的场景陡然浮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那阵子,他们部门的正职位子刚刚空了出来,竭力想谋求这个位子的他,觉得自己竞争力太弱,希望很渺茫,就开始想别的辙儿。冥思苦想了数日,才猛然间忆起,在党校任职的妻子曾提起过,这位空降市长在党校学习时,她曾给他授过课,应该算是他的老师呢。对呀,有这么一层关系,为何不好好利用利用?!

他激动地拍了下自己的大腿。赶紧跑去新世界商城,精心挑选了几样贵重礼品,央求妻子晚上带他一块儿去趟她的学生市长家。

妻子瞅瞅那些礼品,似乎很生气,让他赶紧去退了,哪有老师给学生送礼之说?

他正为妻子的不谙世事焦急万分之际,妻子却是一幅满不在乎的样子说,就这么点小事儿,跟他打声招呼就行了,这做学生的,还能不给老师这么点面子?

他在心里暗笑妻子的幼稚,摆出这么一幅师道尊严的架势,还真把自个儿当颗葱了?就跟妻子大谈其中的厉害,说这事儿对他至关重要,让妻子至少提点东西登门拜访一下,以示诚意。

妻子被他缠得不耐烦,就答应下午独自去走一趟。拗不过他的一再坚持,她提上了一盒茶叶,其他礼品还是让他去退了。

妻子去了很长一段时间后,一直没有消息,他就担心妻子是不是压根儿就没去找她的学生市长,或者是到了人家门前没了勇气,打了退堂鼓。就想给妻子打了个电话,催促一下,于是就有了上面的那些对话。

这之后,他就平步青云,一路去了省里。今天他才明白,自己这哪是高升啊,分明就是在给这位市长腾出家里的床位嘛?

他这次带队下来,原本还念及这空降市长曾有恩于自己,心里还打算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适当给他一点照顾呢。比如,任其在男女问题上绕圈子,就是这种照顾的一个方面。却做梦也没有想到,人家一早就把自己的老婆给“照顾”了。

想到这里,他觉得自己就像点燃引信的炸药,即刻就要全面爆发,恨不能立马扑上去,一把撕碎面前这位仍在不知廉耻地侃侃而谈自己性事的伪君子。但理智制止了他,他只是猛拍了一下桌子,“够了,别在这上面绕圈子了,还是赶紧老老实实交代你的问题吧!”

桌子骤然发出的砰然巨响,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惊,包括那位组长自己,他这才感觉到手掌被震得火辣辣地作痛。

第三十五章 二十个情人与一只纸飞机(四)

见组长终于发话了,正津津有味地听着空降市长讲述自己艳情故事的办案人员就想,看来市长这圈子绕得也太大了,组长都忍无可忍了,也许他对这位昔日父母官的照顾也就到此为止了。

他们哪里知道,此刻,他们的组长哪里还有照顾这位空降市长的心思,只有杀了他的心思!他正在化悲愤为力量,已打定主意要把这案子查深查透,把这位空降市长牢牢地定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侦查力度立即加大加速。

第二天,组长亲自带队,上门搜查了这位空降市长在昱城的家。

可能是压根儿就没打算在昱城久居吧,也或者是刻意以朴素形象示人,为自己赢得些仕途上的加分因素,这位市长的家并不奢华,是很普通的一套复式单云楼。

是市长夫人亲自给他们开的门,这是这位空降市长的第二任夫人,看起来比市长要年轻些,脸庞白净,面容姣好,暗花缎子旗袍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圆润的身体曲线和丰满的胸部。神情虽略带悲凉,但举手投足间,仍有一种骨子里的雍容华贵气度,一看就是养尊处优惯了的那种女子。

看来这位空降市长好就这一口,带队的组长看着市长夫人旗袍下那掩映不住的两团圆鼓鼓的隆起,想到了自己老婆同样不容小觑的。“胸”器虽在伯仲间,市长夫人的姿色明显却在自己老婆之上啊,好像也更年轻些。他干嘛还要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打自己老婆的主意?他是一市之长,就可以肆意践踏另一个男人的尊严吗,还有没有天理了?

组长心里很是不忿,恨不能扑将上去,将这位市长夫人粗暴地蹂躏上一番,一报还一报,化解一下自己的心头之恨。可是他不能,只能在心里面将她脱光了,肆意蹂躏了一阵子,算是聊解恨意。

看到办案人员手中的搜查证,市长夫人什么也没说,很平静地闪过一边,任由办案人员四处搜查。

其他办案人员忙于搜查之际,组长又趁机将市长夫人上下左右仔细打量了一番,再次确定,对于任何一个男人来说,她都应该比自己的老婆更有吸引力,就想起了有人提到过的游戏,作为两个对等的男人,市长若是邀请自己玩这种游戏,自己定会欣然同意,至少不见得会拒绝吧。可现在,他玩过了自己的老婆,自己却不能玩他的老婆,这太不公平了!他又在心里将这位市长夫人狠狠蹂躏了一次。

搜查竟一无所获,没有想象中藏匿于房间某个角落里的巨额现金——美元、欧元,或者是人民币,也没有预期中的大额存折,只在书房的一个抽屉里找到了几张银行卡,在书橱的一格里找到了一摞字画,看落款似是些名人字画,但不知是真迹还是些赝品。他们都明白,这二者间有着天壤之别。如若全部是真迹,也许价值几千万都不止;若是赝品,几乎就与废纸没有什么差别。

组长不甘心,勒令办案人员再仔细搜寻一遍,并让人带市长夫人搜查了楼下的储藏室,仍是一无所获,楼下的储藏室里只搜到了几瓶茅台、五粮液,数量并不比普通人家多出多少。

唯一可能的证据就是这几张银行卡和字画了,办案人员就请示组长,是不是带走这些银行卡和字画。

组长想了下,摆摆手,让办案人员将银行卡和字画拍了照,决定暂时先不带走。如果银行卡的金额在正常范围之内、字画又是些赝品,再退还可就尴尬了。

他们秋毫无犯地离开了市长家,临行时,组长还客气地跟市长夫人握手道别。

市长夫人脸色平静,似乎动了下嘴,但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机械地伸出了手。

市长夫人的手柔滑细嫩,犹如一块温润的暖玉,握在手里,有种舒爽心痒的感觉,在回驻地的车上,这种感受一直停留在了组长的心里。

第三十六章 二十个情人与一只纸飞机(五)

见到专案组人员“抄家”带回来的银行卡和字画照片,这位空降市长似乎很是不屑,说这几张银行卡你们也不用费力开证明到银行查证了,我可以直接告诉你们密码,你们打电话查就行,上面都没有多少钱,就那张工资卡钱还多些,大约有我一年左右的工资吧,密码全部都是我的出生年月,很好记,你们现在就可以打电话查。

办案人员看组长没有反对,就一一打了银行的服务电话核实,打完后,明显是一副沮丧的神情,冲组长无奈地摇了摇头。

对于那些字画是否真迹的问题,这位市长的回答更加干脆,都是些赝品!我一直就没拿这些东西当回事儿,我那帮哥儿们,别看一个个人五人六的,文化水平却都不怎么高,能写好自己的名字就不错了,还指望他们能鉴赏字画、搞到真迹?我也就是不想驳他们的面子,才收下来的,根本也没当回事儿。也许这其中有那么几幅,他们搞来的时候,出的可能是真迹的价钱,但却绝对不会是真迹。开始的时候,我还找人鉴定了几次,打算万一其中有真迹就给他们退回去,后来连找人鉴定都懒得找了,他们送来了,我就随手往书橱里一扔了事儿。

为了增加可信度,这位市长还接着补充道,你看,就上个周末吧,我的司机老刘带他儿子过来我家玩儿,吵着要折纸飞机,一时没有其它合适的纸张,我就随手抽了一幅字画,拆去了两端的画轴,让他折飞机去了。撕下的画轴现在应该还在我书房里扔着,没来得及处理呢,如果字画是真迹,我哪舍得让小孩子折飞机玩?

搜查市长家书房的那位办案人员就向组长耳语,书橱旁边确实扔着两根画轴,他当时还拿起来看了一下。

如果不信,你们也可以去找老刘核实一下,运气好的话,说不定那纸飞机还在呢?这位市长见自己的话似乎被办案人员默认了,很是得意,进一步补充道。

专案组人员就赶去了这位市长的专车司机刘师傅家,还真的见到了那只字画折成的纸飞机,就挂在一进门的墙上。画面上是一只鹰,目光冷峻,一幅俯视苍穹的架势,取下来,展开抚平了,看了下字画的落款,是潘天寿的画作。

办案人员会心地交换了一下眼色,看来这空降市长还真没说假话,难道那些字画果真都与这幅字画一样,全部是一堆一钱不值的赝品?

大家拿了纸飞机正犹豫之际,恰好刘师傅的儿子放学回来了,一位办案人员顺嘴问道,“小家伙,这纸飞机是你上周末折的吧,可不可以让叔叔带回去玩一阵子?”

小家伙一愣,“什么呀,这哪是我折的?这个纸飞机都挂那儿了好几年了,我爸从不让我动一指头,宝贝得跟什么似的,他舍得让你们带走?”

此言一出,刘师傅脸色立即大变,劈手就给了孩子一个大耳刮子,“我让你胡咧咧!”

小家伙哭着跑开了,刘师傅一瘫坐在了地下。

办案人员仔细一看,纸飞机上果然有几处未擦拭干净的灰尘,证明小家伙所言不虚,这纸飞机挂在这儿恐怕绝非一年半载了。

“这幅潘天寿的花鸟至少价值百万,你可保管好了,我升职离开昱城后,它就是你的了。”

这是那位空降市长当初交待刘师傅的话。

可是,这位空降市长恐怕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精心编织的、自以为天衣无缝的伪证链,在天真无忌的童言下,竟是那么地苍白脆弱,那么地不堪一击!

第三十七章 市长夫人(一)

对于专案组的二度登门拜访,市长夫人明显没有那么沉着和冷静了,在办案人员准备带走那批字画时,她甚至变得有些歇斯底里,竟像个泼妇似的,疯狂地扑将上来,意欲抢夺撕扯。

站在一边的组长不耐烦地走向前,一把将市长夫人推开了,杂乱中,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组长的手恰恰就推在了市长夫人胸前蓬勃柔软的隆起上。

或许是因为组长这一推的力道本就不小、也或许是这一推的着力点有四两拨千斤之效吧,市长夫人一个趔趄,退出了好几步,一直退到餐桌边才维持住了平衡,但却一脚将靠在餐桌边上的一只小煤气罐踢倒了。

这是只五公斤规格的小煤气罐,大约只有普通家用煤气罐的三分之一大小。

市长家餐桌边有这么一只小煤气罐并不奇怪。那些年,吃火锅一度在昱城十分盛行,几乎家家餐桌边都有这么一只用来烧火锅的小煤气罐。

奇怪的是这只小煤气罐在地上滚动时,里面发出的声音。

不是液体晃荡时发出的那种类似水流的声音,而是重物相互碰撞时的沉闷声响。

组长觉出了不对劲儿,走过去,扶起那只小罐,试着拧了下阀门,没有听到气体溢出的那种“嗤嗤”声,他摇晃了一下,又听到了那种重物相互碰撞时的沉闷声响。

他扑打着两手站起身来,让一位办案人员找来工具,将阀门整个儿卸了下来,然后将罐体倒置,一块块黄橙橙的金条、金砖之类的贵金属物品次第掉落了出来。

市长夫人登时傻眼了,停止了哭闹,颓然坐在了地上,上衣在撕扯中开了好几粒领扣,一侧雪白的,露出了大半个,她也似浑然未觉。

“一般的财物,他是从来不收的。他收礼就只收软黄金和硬通货,还有,女人。”

这句类似于某商品广告词的话,是这位空降市长的一位铁哥儿们后来交代出来的,他是当时昱城那家最大的房地产公司老总,也是给这位空降市长进贡最多的人之一,进贡范围包括他嘴里说的软黄金和硬通货,以及女人。

他嘴里说的软黄金就是名人字画,硬通货则是黄金玉石这类贵金属或稀有矿物。

“可以找你详细谈谈吗?”

吃过午饭,组长正在驻地院子里散步,思考着案情时,突然收到了这样一条短信,看了下落款,竟是市长夫人发来的。

这女人能量不小啊,她是从哪里搞到自己手机号码的?

为防泄密,专案组统共就两部手机,一部在陪护室,一部就在他手里,其他人员办案期间一律不允许携带手机。

“谈什么?”他想了想,回复道。

是啊,这个女人跟自己有什么好谈的呢?

提供线索?似乎不可能。

请求法外开恩、照顾照顾他老公?很有可能,只是他这边已绝无可能,他想起市长那天交代出来的那些对话,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来我家吧,具体我们面谈。”市长夫人的回复没有给出任何提示,甚至没有具体时间,只是给出了这么一个地点。

“内中定有蹊跷。”组长心想。

第三十八章 市长夫人(二)

这位空降市长的羁押地并不在昱城本地,而是在临省一个偏僻小县城的招待所里。这里地处僻静,距昱城也不算太远,是一个很理想的办案地点。

异地羁押是对待这位空降市长这类级别稍高的“双规”官员的例行做法,目的是切断其在当地编制的复杂关系网,防范意外事件。这位市长夫人既然有能力搞到自己的手机号,不会连这点起码的常识都不懂吧?竟然要自己上门面谈,而且一点也不透露面谈的内容,甚至连一丁点儿的提示都没有。

也许,这些事情她其实早就心知肚明,这么做,根本就是在故意装糊涂,有意以此来探察自己的反应?

“这边你们给我盯好了,我去趟昱城,那边有人要单独找我提供线索,我去了解下情况。”组长对办案人员交待道。

“组长,你自己去,有没有危险?”一个办案人员不放心,提醒道。

组长笑了,“不至于吧,我先过去看看,有情况我会及时联系你们。”

组长自己驾车去了昱城,将车停在了市政府院里,打车去了市长家。他知道,专案组目前并未安排人手对这位市长的家进行布控,但觉得还是谨慎为好,毕竟自己这么做有违办案纪律,私下与羁押官员的家人会面,更是办案人员的大忌。

到达市长家楼前时,已是暮色渐合的傍晚时分,楼上已有零星的灯光亮起。他凭着记忆,抬头看了下市长家的窗子,仍是黑魆魆的一片,没有灯光。

她在家吗?

会在等着自己的吗?

组长这才想起,自己并没有回复市长夫人的邀约,既未表示同意,也没有表示拒绝。不过,市长夫人最后发的那条短信,语气里似乎有算定自己一定会登门拜访的意味儿。

他按下了楼门上的可视门铃。

不一会儿,就听到有人拿起对讲听筒的声音,但没有说话,随即,门锁就“哒”地一声开了。

组长进了楼,很快上到了市长家门前。

防盗门虚掩着,是一幅邀请的姿态。

他也就没客气,轻敲了一下门,就推门而入,进屋顺手将防盗门带上了。

市长夫人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没有开灯,电视机似乎调到了静音状态,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只有屏幕上红红绿绿的颜色映在市长夫人白生生的脸上,有些光怪陆离,又有些别样的韵致。

看见组长进来,市长夫人拿起身边的遥控器,关了电视,用手优雅地做了个请坐的姿势,却没有起身,也没有去开灯的意思。

那个雍容华贵的女人这一刻又回来了,想起她那天的歇斯底里,他忍不住在心里暗念道。

客厅里的光线略有些幽暗,但还可以勉强看得清。市长夫人身上穿了件黑底暗红色碎花睡裙,胸部愈发显得激凸张扬,让人禁不住要担心那薄薄的睡裙能否承托住那两团沉甸甸的东西。他不由得想起了带走字画的那天,自己的手推在那上面的感受,那种柔软而有弹性的触感,曾让他心里乱了好一阵子。

他就在市长夫人一侧的沙发上坐了,看着市长夫人,等着她开口。

她到底想要跟自己谈些什么呢?

他心里暗自琢磨,觉得市长夫人今天的神情似乎有些怪异,禁不住就又多瞄了几眼。

侧面望过去,市长夫人的身体曲线很是诱人,婀娜流畅,丰润饱满,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熟透蜜桃的那种甜美多汁、让人流下口水的诱惑。唯一遗憾的是,腰间有处不太明显的赘肉,多少破坏了一点整体的美感。

第三十九章 市长夫人(三)

“他的问题,严重吗?”

市长夫人开口说话了,声音幽幽的,倒是十分契合室内幽暗的环境与气氛。

他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

“到什么程度?”声音似乎有些颤抖,带着几分凄婉,还有明显的惧意。

他知道她惧怕的是什么,故意沉默了一会儿,才慢慢抬起一只手,比划了一下。

市长夫人的脸色迅疾大变,身体摇晃了一下,圆鼓鼓的胸部也随着不安分地躁动起来。

他比划的是一个杀头的动作。

其实,他现在也不知道她的丈夫最后应该如何量刑,价值数千万的字画、黄金、珠宝,草菅人命的暴力拆迁,弄虚作假的泡沫政绩,灯红酒绿的无度荒,虽然每一项都够他喝一壶的,但也许罪不至死。不过,他还是本能地夸大了事件的严重性。这么做,他隐约有一种恶毒的快意。

“难道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吗?”语气里满是无助的绝望。

他没有说话,他明白,对于这个问题,最好的回答就是沉默。

沉默,是让对方尽快亮出底牌的最好方式。

“你,能不能想想办法?”她看着他,目光里满是乞求,见他依然沉默,就接着说,“这些年,我自己也还是有一些积蓄的,上百万总归是有的,只求你放他一条生路。”

一百万。

一条命。

她那个市长丈夫的命。

这应该就是她的底牌,也是她约他来谈的主旨。

不过,这却并不是他希望看到的底牌。

“你知道吗?”对方既已亮明了底牌,他已无继续沉默的必要,“你丈夫以前照顾过我老婆的。”

“真的?”看得出市长夫人的喜出望外,这消息仿佛给她打了一剂强心针,让她在绝望里看到了一线希望。即使在幽暗里,他也能看得到她眸子里闪动着的希望的亮光。他蓦地发现,市长夫人似乎仍留有少女般明媚的眼波,只是目光流转之间,才溢出些成人的风韵。

“是——在——床——上。”他盯住她闪着希冀的眼睛,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说。

如同被大水浇熄的火苗,市长夫人眼睛里希望的亮光倏地黯淡了下去,她沉沉地垂下了头,两手托住了面颊,似乎不这样做,她柔滑白皙的细长脖颈就无法支撑住那颗美丽头颅的重量。

空气里是死一般的寂静。

“你妻子,她,”过了好一会儿,市长夫人才重新抬起了头,问道,“漂亮吗?”

他楞了一下,没想到她会问出这种问题。

“没你漂亮。”停了一下,他又补充道,“也没你年轻。”

又是一阵死一般的寂静。

隐隐有市井的喧闹自远处传来。

市长夫人忽地立起了身,站到他面前,“我很理解你的感受,我可以为他的荒唐向你做出补偿。只要你”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手伸向胸侧,一颗接一颗地解起了睡裙的扣袢。

他仍然没有说话,只是眯起眼睛静静地看着她的动作,仿佛是在拉斯维加斯的赌场里,聚精会神地欣赏着一场脱衣舞秀。

是啊,想想看,当初自己的妻子向她丈夫投怀送抱,不过就是为了博一点的可怜升迁机会。而现在,自己在一定程度上,掌握着她丈夫的生杀予夺大权,她凭什么就不能向自己投怀送抱呢?

也许,这才是他隐隐期待看到的底牌?

市长夫人的脱衣舞表演当然丝毫也不专业,也丝毫不谙脱衣舞娘那些挑逗观众的路数和迁延时间的手段,不到三分钟,她就已经把自己剥得光溜溜一丝不挂了。

第四十章 市长夫人(四)

雪白圆润的腰肢,花蕾般饱满的及点缀其上的两粒粉红,嫩滑平坦的,与双腿交汇处的黑色三角

市长夫人没有生育过的赤裸身体在迷离的夜色里闪动着玉石般润泽的光芒,如同一条来自大海深处披着银色鳞片的神秘美人鱼。

他的身体开始不自觉地微微颤动,体内的血液仿佛开始沸腾,疯狂地加速流转起来。与此同时,心里面却无端地有一种空虚与恐惧,这种空虚与恐惧影响了他的情绪,在市长夫人诱人的*面前,身下男人的物件儿竟没有丝毫反应,仍像个寒风中的鸟儿一样瑟缩着身体,毫无作为。

他为自己心里的空虚与恐惧感到羞惭,更为自己男人物件儿的不作为感到愤懑。突然,他就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决然地站立起来,粗鲁地将已经光溜溜一丝不挂的市长夫人按坐在沙发上,拉下了裤子前端的拉链,触到市长夫人面前,命令道,“含住它!”

市长夫人犹豫了一下,抬起头,似乎有些可怜巴巴地看了看他,见他是一幅不容商议的神情,只得低下头,张开了口

湿润温热的感觉立时吞没了他,寒风中瑟缩着的鸟儿开始慢慢舒展起身体。他低下头,看着这个曾经高高在上、雍容华贵的市长夫人,此刻就像条哈巴狗一样,正努力讨好着自己,心里突然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巨大满足和畅意,恍惚觉得眼前的一幕,像极了某些“文革”电影中的场景。在那个时代的某个角落、某个瞬间,是不是也有过类似的场景?

有人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其实,根本不需要那么久。有时候,报应来得很快。他心里充满了快意地想,几年前的那个下午,她的丈夫肆意践踏着他男人的尊严之际,是否会想到仅仅时隔几年,他的家里就上演了这样的一幕?

他颤抖着拿出手机,拨通了陪护室的电话,让值班的办案人员将电话拿给那位空降市长接听,然后把自己的手机塞到了市长夫人手上。他知道这样做违反办案纪律,但早就顾不上那么多了,报复的毒蛇一样疯狂咬啮吞噬着他的内心,理智早已经退避三舍。

“是我”市长夫人的话有些呜咽。

“嗯,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正办着呢,现在还不知道”

这句话传入他耳鼓的时候,他身体的神经就像突然被拨动了某个开关,身下男人的物件儿一下子异常亢奋地跃然振作起来,不待市长夫人这话说完,就粗暴地将她推倒在沙发上,不由分说地坚决进入了她。

“呵”,市长夫人猝不及防,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带着痛楚的闷哼,身体颤动了一下,拿着手机的手痉挛地抖动起来。

“你怎么了?”那边似乎听出了些不对劲儿,急切地问道。

这让他更加兴奋起来,手用力肆意揉搓着市长夫人丰硕柔软的,死命着身躯,有一种疆场万里驰骋的豪情与快意,仿佛他的身体就是一支燃着复仇烈焰的长矛,他要将它深深地刺入敌人的心脏深处。

第四十一章 市长夫人(五)

“我,唔,”

市长夫人张口正欲回答,他突然扑了上来,恶作剧似地用嘴封住了她的嘴,舌头蛇一样钻进了她散发着香甜温润气息的口腔里,肆意地搅动、追逐纠缠着她的香舌。

她脸上的泪水蜿蜒着流进了口中,他疯狂吸吮舔舐着她双唇的舌尖,品味到了一丝咸涩。

“喀,喀,我没事,就是呛了下。”市长夫人挣脱出来,干咳了几声,喘息着回答。

“你,还好吗?”

“嗯,还好”他愈加疯狂,加大了动作力度,市长夫人努力维持着语调的平静,在他身下蛇一样扭动着身躯,似是在挣脱,又似是在迎合。

“我就是担心你忍受不了。”

“放心,我能受得了,我,可以坚持。”他更加亢奋,疯狂地做着*运动,感觉市长夫人似乎也有了本能的反应,甚至忍不住发出了一些含糊的声音,这也正是他期望的效果。

“你怎么了?”他听到那边又一次这样问道。

“没,没事,就是有些,难过。”

“唉,是我作孽,跟着我,让你受苦了,我对不起你啊。”

“不,你不要这么说。我,没觉得苦,跟着你,我,我很幸福。”市长夫人的话有些语无伦次起来,两腿下意识地攀住了他的身体。

“你这么说我就安心了,我已经无所谓了,就担心你”

“你,别灰心,我,正努力托人”

“唉,我看要不还是算了,我作的孽我知道,不管发生什么,只要你能像以前那样快乐,有个好心情就好。你能打来电话,我已经很开心了。”

“我也,开心。”市长夫人说这话时,已有些气喘吁吁。

“好,就说这些吧,你放心,我在这边很好。”说着那边就挂断了电话,手机听筒里传来了“嘟嘟嘟”的忙音。

市长夫人长吁了一口气,下意识地松开了紧握着手机的手,手机悄无声息地滑落了下来,掉落在了沙发上。传来的一阵畅意让她蓦地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正在不知羞耻地主动奉迎着身上男人的猛烈冲击,男人肆意的欺凌给她心灵带来屈辱的同时,给她身体带来的竟是一丝隐隐的快意。她感到万分羞愤,可传来的一波波快感却迅即将她的羞愤淹没了。

她已多久没有体验到这种感觉了?一年?两年?或许更长时间。这一刻,她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变成了柔软的海葵,不知廉耻地尽力伸展着全身的触角,紧紧缠绕住了猎物,像一个不知餍足的饕餮之徒,贪婪地吸啜着身上男人每一次激烈冲击带给自己的奇妙感受。

这之前,她还一直以为丈夫工作忙,没有功夫顾及自己,有时候十天半月见不上一面,甚至连电话也没有一个,她也不以为怪。现在才知道,丈夫原来是在忙着“照顾”别的女人,包括此刻在自己身上猛烈动作的这个男人的妻子。

她的意识忽地恍惚起来,一下子分不清此时此刻,是自己为了丈夫的荒唐在补偿着身上的这个男人,还是这个男人在为妻子分享了自己的丈夫在补偿着自己。她的理智在这一刹那间全面崩溃,不再为赤裸的身体香汗淋漓的逢迎而纠结和羞耻,下意识地顺从了身体的意志,坦然接受了又一波强劲袭来的极度快感,这一波呼啸而至的快感是如此汹涌澎湃,她忍不住嘶声呐喊了起来

身下,市长夫人忘情的嘶喊让他混合着与邪恶的激情更加饱满鼓荡,他就像一台开足了马力的打桩机一样,一次次剧烈夯击着身下的土地。这一刻,他终于明白,这位空降市长为何有那样变态的怪癖,那显示的是一种兽性和权力,一种力量和征服,一种示威和炫耀。

征服了女人,你就征服了世界?

报复的快意和邪恶的交织盘旋着,在身体内汇聚成了一股强大的破坏力,在市长夫人的身体内恣意横行激荡。他感觉市长夫人的身体似乎正在变成一个巨大的漩涡,发出宇宙黑洞一般的超强吸引,自己整个儿的身体以及灵魂与意识都正在那个黑洞中加速下坠、沉沦

集聚了很久的兽望和狂暴情绪,就像一颗锁定目标的导弹,就在这一刹那间,在市长夫人的身体内猛烈地爆发了开来

空降市长的案件调查清楚后,专案组受到了省里的嘉奖,但带队的组长却似乎并不怎么高兴,与专案组其他人员的兴高采烈形成了鲜明对比。

对于这位空降市长曾经的“照顾”,他的妻子供认不讳;市长交代的那些对话,也在妻子这儿得到了一一证实,只是她不断地强调,那天下午,其实是他一再央求、甚至是逼迫自己前往的。

他长叹一声,沉默了。

这之后,在妻子面前,他就彻底变成了性无能。

第四十二章 历史,有时就像一场闹剧

这位空降市长已然身陷囹圄,他改造昱城民众意识的远大抱负自然也就成了一句空话,在昱城城区禁放燃放烟花爆竹一事也就随之被束之高阁,再也无人提及、更无法成行了。饶有趣味的是,这位空降市长被双规消息传出的当晚,昱城百姓庆贺的爆竹整整响了一夜。不知这位空降市长得知此事后,该作何感想。

艾高心里倒是很希望这位市长改造民众意识的抱负能够顺利实施的,尤其是在城区禁放燃放烟花爆竹的禁令。对于这位市长还没来得及实施这方面的抱负就沦为阶下囚,他还是多少感到有点遗憾的。

到了年根底儿,走在路上,冷不丁炸响的爆竹有时会吓得人一哆嗦。尤其是中小学放寒假以后,路上顽皮的孩子多了起来,爆竹声音更加密集而高亢,搞得人心烦意乱,做什么事都集中不了精力。

腊月二十三、二十四是昱城传统的小年,也就是昱城人口中的“辞灶”节。根据昱城人的传说,每年这个时候,在各家各户蹲点工作的灶王爷要上天向玉皇大帝总结汇报一年来的工作,禀明善恶,奏请赏罚。于是,这家人就要在灶王像前摆下糖果点心之类,为灶王爷送行,算是最后贿赂一下灶王爷。有的人家还将糖融化了涂在灶王爷嘴上。据说,这样灶王爷的嘴就被粘上了,到玉帝那里就讲不成坏话了。

这个习俗看似幼稚得有些可笑,反映出的却是一种让人哭笑不得的矛盾冲突,普通百姓在痛恨贪官污吏欺上瞒下的同时,自己也在自觉不自觉地践行着这种做法,而且是那么地根深蒂固,甚至反映到了习俗中。在自己是受益者时,还不惜成为帮凶,为贪官污吏提供滋生和庇护的土壤,这大概也是为什么在中国这块土地上,历朝历代的贪官污吏,就像韭菜一样,刈去一茬马上会长出新一茬的主要原因吧。

初五,灶王在天上过完年回来,家家户户又要供奉酒水“接灶”,就像迎接钦差大臣一样,迎接灶王爷带回来的赏罚。当然,家家希望的都是有赏无罚,昱城农村灶台两边的对联“上天言好事,回宅降吉祥”,说得就是这个意思。

昱城的小年习俗比较独特,有的人家是腊月二十三,有的人家是二十四,民间有“君辞三,民辞四,王八辞五鳖辞六”的说法。大抵是因为过去穷人需要在腊月二十三侍奉完财主老爷过完小年,才能在第二天偷点空回家,带着财主老爷们辞灶剩余的赏赐回家,为自家的灶王补办送行手续。至于“王八辞五鳖辞六”,就是侮辱性的说法了,是说二十五、六过小年的已非人类,应归于异类行列了。在昱城,“那人家是二十五、六过小年的”是一句很重的骂人话,意思是那家人不通人性,与骂人“畜牲”的意思差不多。

小年一到,昱城电视台除了一线新闻部门,其他部门早就无心工作了,专题、文娱等部门早就提前把春节期间的节目做好,开始录播了,也就留个把人值班,其他人都偷偷溜回家忙年去了。

艾高在办公室里有些闲极无聊,他到电视台之后,平常事儿就不多,也就例行签个单据、签个文件,不外乎自己的名字和“同意”、“已阅”几个字,偶尔开个会,说上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到了现在,基本上是该签的单据都签了、该开的会也都开了。刘明礼他们几个台级领导则忙着代表单位上下打点,或者接受打点。

艾高因为初来乍到,又不是很光彩过来的,暂时无心于这类事情,就闲了下来。办公室里无事可做,又不愿回家面对老婆那张冷脸,不时传来的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扰得他有些烦躁,就跟小路要了车钥匙,自己驾着那辆帕萨特向海滨景观大道驶去。

得益于那位空降市长大刀阔斧的城区改造,昱城沿海道路修建得极为宽阔漂亮,路两边是不惜重金购置的高大杉树,下面是大片的绿地,掺杂其间的是材质不一、造型各异的雕塑,现代、仿古、国内、国外,乱七八糟地掺杂在一起,有石雕的孔子像、安徒生童话里的美人鱼,玻璃钢的十二生肖、思想者,不锈钢的埃菲尔铁塔、大卫像,还有不知什么材料凑合出来的凯旋门、荷兰风车造型,用拙劣的工艺肆无忌惮地糟蹋着经典,就像武侠片、穿越剧盛行时期,把贾宝玉也打造成身怀绝技的大侠、让林妹妹也玩穿越的垃圾影视剧一样。据说这是当时那位空降市长为其一个情人家里开的建筑工艺厂特地规划出的一条景观大道,算是为其情人家里积压多年的滞销品找到了最理想的高价销售渠道。

驱车行驶在这条景观大道上,恍如行驶在山寨版的欧洲,一切都似是而非,形似而神不似,给人以画虎不成反类犬的啼笑皆非的感觉。不过,当年,这条景观大道却是那位空降市长的重大政绩之一。艾高记得,当时《昱城日报》就曾连篇累牍地报道过这条景观大道,刊登过市长为修建这条大道赤膊上阵的压题照片,刊登过昱城人民、外地游客幸福地徜徉于这条景观大道上的整版组图报道。

想到这里,艾高不由得苦笑着摇了摇头,感概不已:哎,回望历史,有时候看到的就是一幕幕闹剧,说不清到底是谁愚弄了谁,就像今天的人们回首那曾让一代人集体失语、整体摸不着北的“文革”一样。

第四十三章 断章·风景

沿着景观大道一路疾驰,艾高最后驱车来到了跨海大桥边。泊好车,信步走向了大桥。

昱城人口口相传的这座跨海大桥,其实并非一座真正意义上的跨海大桥,原本只是一个连接港口作业码头的货物传送桥,桥不算高,但桥下的水很深,是个海钓的好地方。天气晴暖时节,常有人爬到下面的桥墩上钓鱼,连钓竿都不需要,一根渔线、拴上几只钓钩、几条海蚯蚓,不到半天就能钓上五、六斤海鱼,运气好的,还能钓到个头很大的海蟹。

那位空降市长轰轰烈烈地实施城区改造计划期间,看中了这个地方的观赏价值,就强令码头侧移,将桥体重新扩建,改造成了一个拱形景观桥,并在桥两侧加装了仿汉白玉栏杆,一个个兽头造型将栏杆隔成一节节的,桥体外侧也安装上了彩虹状霓虹灯管。夜幕降临,霓虹灯管次第亮起,整座大桥恍如彩虹天降,颇为绚丽壮观。

官方将这座桥重新命名为彩虹桥,但昱城人都仍习惯称其为跨海大桥,知道其官方名字的反而凤毛麟角。后来,因为桥上接二连三地发生了几起投海殉情事件,这座桥就又多了一个吓人的名字——断魂桥。

在夏季里,这座桥附近是昱城最热闹的海滨场所,游人如织,车水马龙,桥两侧的收费停车场皆车满为患,有些前来游玩的车辆根本找不到泊车的地方。而当秋风一起,这一区域就像见了阳光的鬼市一般,热闹场面立时烟消云散,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收费停车场也随着管理人员的撤离,变得空空荡荡,偶尔有刚领到驾照的新手来这里练车,摇摇晃晃地在里面兜着圈子。

眼下这个天寒地冻时节,桥周围几乎见不到人影,停车场上总共就泊着几辆车,让人很难想象到夏日的喧闹与繁华。艾高泊车时,连停车场都懒得进,干脆就直接将车泊在了桥边。

走上跨海大桥的时候,艾高注意到前面有一个身着及膝白色长款羽绒服的女人正彳亍而行,有条腿好像有些微跛,不知是刚受了伤还是早先就落下的残疾,留着齐耳短发,背后望去,像极了三四十年代上海滩的女学生。从步态和身形判断,艾高断定这应该是一个年轻女子,不禁又犯起老毛病,一些香艳画面开始在脑海里不断浮现。

那女子似乎感觉到身后有人,回头望了一下。艾高就看到了一张苍白俏丽的脸,隐隐觉得好像有些面熟,但因为距离有些远,看不太清晰,一时记不起在哪里见过。

那女子走上桥的拱顶之后,就立住不动了,手扶着栏杆,一动不动地凝望着桥下被寒风吹皱的海面,似乎陷入了沉思。柔美的短发随风飘拂,就像电影里引人遐思的特写镜头。远远看去,那俏丽的身影仿佛凝固成了桥上的一道风景。

艾高脑子里不由得闪现出了卞之琳《断章》中的诗句: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

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

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第四十四章 桥上掉下个林妹妹

艾高午餐时,喝了点啤酒,被桥上白衣女子勾起的诗情画意还没持续多久,就感到一阵内急。四处张望了下,目光所及,没看到有公厕,也没有其它合适解决的地方,就有些不舍地看了一眼那女子令人浮想联翩的背影,顺着桥侧的台阶向桥下走去。一边走还一边想,那位空降市长也真他妈蛋,这么大一片地界上,竟然也不知道搞个公厕,一味照猫画虎地做表面文章,一点儿不懂得人文关怀,也不知道夏天那么多人的时节,这如厕问题是如何解决的。

艾高下到桥底,抬头瞅瞅四周和上面,似乎足够隐蔽,就急不可耐地拉开裤链,掏出家伙小便。痛快淋漓地小便完,正待转身往桥上返时,忽听得一声大叫,一个白色身影大鸟一样从桥上急坠下来,“噗通”一声落入水里。

“不好,那女人落水了。”艾高来不及反应,也跟着纵身一跃,直扑水中那团白色的影子。

自小在水库边长大的艾高水性很好,加上海水浮力大,没费太多力气就将那个女子拽上了岸。只是衣服全湿透了,寒风一吹,冷得不行,仿佛有千万块冰凌在轮番划着自己全身的肌肤。

那女子微微张开眼睛,看到艾高,似乎有些吃惊,“你是,艾,艾社长?”

看到那张冻得有些发青的煞白的脸和嘴角下方一颗小小的美人痣,艾高突然记起来了,此人是福安县的美女诗人林黛。

看着怀里湿漉漉的林黛,艾高不由得在心里苦笑了一下,好嘛,这算怎么一回事儿,桥上掉下来个林妹妹?

林黛显然比艾高冻得更严重,嘴唇乌青,在艾高的怀里缩着身子,瑟瑟地抖个不停,长长的羽绒服吸满了水,这会儿正滴滴答答地往下流,下摆处还结出了几条细细的冰凌。

艾高也觉得自己几乎要冻僵了,上下牙冷得“嘚嘚”直打架,赶紧连抱带拖地将林黛弄到自己的那辆帕萨特车旁,摸了摸衣兜,还好,车钥匙还在。赶紧甩了一下钥匙上的水,打开车门,把林黛放到后座上,将车子发动起来,暖气调到最大档。略一思索,就驱车直奔凭海临风大酒店而去,艾高印象里,这是距这里最近的酒店了。

“快点儿,给我找间暖和的客房。”

到了凭海临风大酒店,艾高半扶半拖地将林黛弄进大堂,对值班经理吩咐道。

值班经理认识艾高,赶紧安排人给艾高找了间暖和的客房。

艾高也不管林黛同意不同意,就将她拖到浴室,调到热水,又想起在哪本书里看过,冻伤的人不能用过热的水,林黛虽没冻伤,也应该不能用太热的水吧,就又调低了些,感觉温度适宜,才打开淋浴喷头,让林黛背对自己,一边喷淋,一边将她身上已结出冰碴儿的湿衣服拽下来,帮她冲洗干净身子。幸好林黛头发不长,不难处理,艾高用浴室的吹风机急急将她的头发吹至半干,就赶紧从衣橱里找出睡衣给她披上,将她拖到床上放下,捂上被子。

整个过程中,林黛就像木头人一样,任由艾高摆布,既没有抗议的意思,也没有顺从的表示。只是在艾高扯去她胸罩的当儿,本能地抱起了手臂,护住了胸部。

安顿好林黛,艾高又急忙奔回浴室,扯上的湿衣服,冲了个热水澡,换上客房里的另一套睡衣,在沙发上坐下,想点支烟缓和一下紧张情绪。就起身去摸湿漉漉的衣兜,找出盒没开封的香烟,撕开封口,拽出一支,用客房里预备的火柴点燃,猛吸了一口,缓缓吐出,透过淡蓝色的、慢慢向四周扩散开来的氤氲烟雾,盯住了床上躺着的林黛。

第四十五章 剥光美女也是需要勇气的

林黛的脸呈细长瓜子形,苍白瘦削,下巴颏稍尖,嘴角下方有一颗淡淡的美人痣,给面部增色不少,也让整个人显得更加柔媚动人。这会儿,她正双目紧闭,长长的睫毛如一勾弯月,惹人遐思。胸脯随着呼吸急促起伏,一幅惊魂未定的模样。

看到林黛颈下透出的一抹抢眼的白,艾高才想起,刚刚只顾忙活了,拽下林黛衣服时,只是恍惚觉得眼前一片明晃晃的白,并没有去注意细节特征,这也大概是他唯一一次面对女人白花花的光身子而“思无邪”吧。也是,都说是饱暖思*,自己那会儿都快成了一条冻僵的死蛇了,哪还有那份儿色心啊。

想到这里,艾高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是不是有些太过鲁莽,也许不经意间犯下了大错。虽说现在早已不是男女授受不亲的那种年代了,但毕竟男女有别,必要的顾忌还是应该有的。自己似乎不应该直接就将人家剥光了冲洗,应该找两个女服务员来做这事儿。嗨,都怪自己当时一着急,把这茬儿给忘了,真该死!要是人家较真追究起来,自己可不就有了猥亵女性的嫌疑嘛。过会儿得跟人家解释一下,道个歉,别真搞出什么事儿来,可就太冤了。

艾高吐出一个大大的烟圈儿,觉得这事儿还真是有几分窝囊,本来自己是救人的,反倒成了罪人不成?怪不得都说好人难做,媒体上也常披露见义勇为者被人反咬一口,成了肇事者。这其中除了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之外,也确实有些不易说清的因素在里面,就象自己今儿个遇到的情形。人命关天,事急从权,生死攸关时刻,如果施救者还想着如何保全自己,避免背黑锅,恐怕这世上得多出不少枉死的冤魂吧。现在想来,自己那会儿将人家美女剥光了,还真是需要一点儿勇气的。

“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艾高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了从前学过的一篇课文里的这几句话,在战火硝烟已成为久远回忆的和平年代,做点好事儿竟还要有这样的勇气和胆识,不能不说是这个时代的一种悲哀。

艾高吸完一支烟,想起了二人扔在浴室里的湿衣服,就起身拿起房间里的电话,要了客房服务,让他们赶紧来人将衣服拿去洗净烘干。

放下电话,回头见林黛还紧闭着眼睛,没有睁开的意思,就又回到沙发上坐下,拽出一支烟点上。

此刻,冬至还刚过去没多久,白昼依然还很短,艾高又抽了一支烟的功夫,外面的天色就渐渐暗了下来,酒店外面的彩灯与射灯渐次亮起,给海平面涂上了一层迷幻的亮色。跨海大桥上的霓虹灯也开始闪闪烁烁,勾勒出一道彩虹天降的美丽景观,数小时前的惊险一幕好像压根儿就没在这里发生过一样。

“说吧,大诗人,怎么想到学人家小姑娘,要赶时髦去跳断魂桥呢?”艾高扭头看见林黛睁开了眼睛,正失神地盯住天花板,就开玩笑地问了一句,缓和一下气氛。

林黛没接他这个茬,长叹了一口气,“救我干嘛,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人家殉情可都是成双成对的,你怎么独自一个人就跳了下去,一个人跳什么跳啊,好歹也拉个垫背的嘛。”艾高见林黛没什么反应,就继续贫嘴,“实在找不到人,拉着鄙人跳也行啊,俺也荣幸地体会一把共美人赴死殉情的壮烈,让俺美女诗人脚下死,做鬼也*嘛。”

艾高这次的贫嘴有了点效果,林黛先前毫无表情的、木然的脸上终于掠过了一丝笑意。

第四十六章 夜色迷离

艾高赶紧趁热打铁,“饿不饿?我可饿坏了,我叫点饭,咱们就在这里凑合着吃点,咋样?”

见林黛没有反对的意思,艾高就摸起电话,叫了一份简单的晚餐:几个小菜,两碗粥,三个馒头,外加一瓶高度白酒。刚放下电话,又想起一件事,便重又摸起电话,让厨房再给搞一碗滚热的红糖生姜水,一并送过来。

要的东西很快送来了,艾高将沙发旁的小圆茶几拉到两张床之间,将饭菜在上面摆放好后,准备过去扶林黛起来。

林黛摇了摇手,自己慢慢撑住床头,坐在了床沿上。

艾高就让她先把那碗姜糖水喝了下去。

房间里的暖气已调到了最高档,温度升得很快,林黛似已暖和了过来,脸上有了血色。喝下姜糖水后,前额上似有细细的汗粒渗出。

看来林黛的身体并无大碍,艾高放下心来,就让林黛又喝了点粥,吃了点菜。然后,拧开那瓶高度白酒,将服务员拿来的两个酒杯斟上,端起来,递给林黛一杯,“来,先喝一杯,驱除一下寒气。”说罢,一口喝了下去。

林黛以前是滴酒不沾的,但刚刚在鬼门关走过了一遭的她,此刻还有什么可顾忌的呢?也学着艾高的样子,一饮而尽,呛得眼泪都下来了,连咳了几声,脸色倒是更加红润了。

咳完后,林黛忽然抢过艾高手里的酒瓶,将两个酒杯斟满,端给艾高一杯,自己拿起另一杯,也不说话,就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拿起酒瓶就要再倒。

“哎呦,我的姑奶奶,你这是喝水呢还是喝酒?”艾高见状立即夺回了酒瓶。

林黛没有说话,又长叹了一口气,用力闭上了眼睛,两行清泪瞬间涌了出来,顺着苍白的脸颊蜿蜒而下,一幅黯然神伤的凄绝摸样。

一顿饭下来,林黛几乎没吃什么东西,一小碗粥剩下了大半,馒头一口也没吃。

艾高倒是真的饿了,可能因为那会儿折腾了半天,体力消耗太大的缘故吧,一碗粥、两个馒头不知不觉就进了肚,一瓶白酒也基本见了底。见林黛没怎么动筷,就调侃道,“哎呀,怪不得大诗人身材保持得这么苗条可人,原来天天都是这样吃猫食的呀。”

林黛没有应声,表情木然,不知在想些什么,脸颊上蜿蜒的泪痕还在,一幅梨花带雨的娇柔凄婉摸样。

外面的天色已彻底黑了下来。

林黛似乎还感觉有些冷,重又躺回床上,拉上被子,闭目养神。

艾高怕林黛再整出什么幺蛾子,一时也不敢离开,就问她在昱城这边有没有什么亲戚朋友。

林黛眼睛依然闭着,漠然地摇了摇头。

艾高打算给老婆发个短信说一声,拿起手机一看,都黑屏了,怎么按都没反应,这才想起手机进水了,又是海水,怕是这手机要报废了。就将手机扔到一边,拿起房间里的电话,却怎么也想不起家里的电话号码了。当了这么多年领导,好像往家里打电话的事儿都是司机代劳的,这会儿想不起号码来也不稀奇。手机里倒是存着家里的号码,可是手机又进了水,没法打开。总不能找查号台查自己家的电话号码吧,这也未免有点太滑稽了。

艾高苦笑了一下,怅然放下电话,算了吧,反正这段时间家里一直是连阴天,老婆也一直拉长着个脸,估计他回不回家,她也不会放在心上。

艾高最犯愁的还是今天晚上林黛如何安置。把她自己撂在这儿?好像显然不行,她万一再度想不开,岂不酿成大悲剧。不把她自个儿撂在这里,又该怎么办?总不能自个儿留下陪她过夜吧,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算怎么一回事儿呢?一旦传扬出去,自己的处境岂非雪上加霜?更冤枉的是,自己这一次可真的是没什么非分之想,也没有什么非分行动,只是想着救人而已。再说了,就算自己不在乎本就已不怎么样的名声,人家林黛会怎么想呢?

艾高站在房间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迷离的夜色,不由得犯了难。

第四十七章 软玉温香抱满怀

就在艾高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之际,一直没吱声的林黛突然开口了,“今晚别走了,留这儿陪陪我,行吗?”

艾高大感诧异,扭头去看林黛。林黛依然微闭双目,神情淡然,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艾高不好拒绝,立即表现出一幅很高兴的样子说,“求之不得,求之不得,与美女诗人共处一室,专职守护睡美人的甜梦,正合小生所愿。”说着,指指房间里的另一张床,“那我今晚是在这张床上呢,还是学一回关公,为您在门口持刀站岗放哨,还请美人示下,小生虽万死而不辞。”

林黛这才睁开眼睛,看了看艾高,眼中仿佛有笑意一闪而过。她伸出手,拍拍床沿,“你躺这边来,搂我一会儿,我好冷。”

艾高一楞,没想到林黛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对于男人,女人的柔弱无助往往是一件最有杀伤力的致命武器,让任何男人都无法抗拒。在这样一个时刻,满面梨花带雨的林黛提出任何要求,艾高都是不忍拂逆的,更何况是这样一件软香温玉抱满怀的美事呢。

就在艾高站起身,将要躺上林黛床的当儿,却又突然犹豫起来。

原来他起身时,突然感觉垮间灌进了一股凉风,这才想起二人这会儿还一直穿着客房里的睡衣呢。

客房里预备的这种睡衣是棉绒连体长袖睡袍,穿在身上倒不至于衣不蔽体,但关键此时二人里面都没有着内衣,完全是真空的,对坐小酌倒还罢了,若共卧一床,相拥而眠,那还不得出大乱子?

艾高后悔刚才怎么忽略了这事儿,应该去宾馆内设的超市买二套内衣才是。本来以为客房服务那边一会儿就能把衣服洗好、烘干送来,可到这会儿了,也没见动静,估计今晚是没戏了。又不好现在去催,现在再去买内衣显然也不合适,可能会伤及林黛的自尊。她现在正是脆弱敏感的时候,稍稍不慎,就可能将她再度推上绝路。

想到这儿,艾高不由得心里暗笑开了,自己今天这是咋了,软玉温香抱满怀,在以前这可是自己求之不得的美事儿呀,怎么这一刻反而多出了这么多犹豫呢。也许这会儿是自己骨子里的男人面子在作怪,不想做出乘人之危的龌龊事来吧。

艾高小心翼翼地上了林黛的床,在林黛背后慢慢躺下,整理好睡衣,伸出手,轻轻搂住了她。

林黛的腰肢很细,称得上是盈盈一握,身体也单薄,艾高一只手就能毫不费力将她揽于怀中。

尽管早有思想准备,但一俟挨上林黛的身体,艾高还是感觉自己错误地估计了形势,恐怕要坏事儿。

现在,林黛的身体已不复是下午刚从水里捞上来时那个僵硬的、似乎没有血肉情感的冷冰冰的木头了,那个时候艾高抱着她,的确感觉就是抱着一块木头,不,比木头可冷多了,应该就象抱着一块千年寒冰,把他全身都冰透了,哪还顾得上有什么非分之想。

但此刻,林黛的身体却似已变成了一团柔软的火苗,小小的火舌仿佛小花猫温润可爱的红舌,舔舐得艾高如同万爪挠心,心痒躁动不已。

艾高这次本是打定主意,要堂堂正正做一回柳下惠的。二人裸露的腿部触碰在一起,肌肤厮磨,有一种异样的酥软顺滑。艾高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如同《农夫与蛇》的故事里,那条从冻僵中复苏的毒蛇,开始了蓄意的背叛,正昂起脑袋,随时准备进行反噬。

来自林黛身体的热力进一步增强,艾高的抵抗意志就如雪狮子向火,一瞬间瘫软崩溃,彻底失去了斗志,被拼命压制的毛茸茸的小兽在悄悄苏醒,恰似正被烈焰炙烤着的响水,已到了沸腾的临界点,就差喷涌而出了。

第四十八章 禽兽,还是禽兽不如?

艾高登时不敢乱动了,竭力慑住自己的心神,手也不往哪儿放好了。

更要命的是,林黛这时竟转过身来,用力抱住了艾高,下巴抵在了他一侧的脖颈上。

就在艾高所有抵抗力行将土崩瓦解之际,脖颈上突然传来的湿湿感觉让他心中一凛,瞬间平静了下来,刚才还“嘶嘶”作响地昂首吐着鲜红信子的毒蛇也仿佛听令于某种神秘的呼唤,立时臣服于地艾高脖颈的湿湿感觉是因为林黛流下来的泪水,正是这泪水让艾高的原始在刹那间冰消雪融,他伸手搂住林黛,伏到她耳边说,“别胡思乱想了,睡吧。”

林黛抵在他脖颈上的下巴似乎微微点了点,呼吸渐趋平顺起来。

艾高没有在林黛身上嗅到丁点儿脂粉气,不知是因为她一向素面朝天、从不施粉黛,还是因为刚刚被海水泡过、又淋浴冲洗过的缘故。但艾高嗅出,林黛身上有一种含着年轻女性特有温软气息的淡淡体香,比脂粉气更让人心动。艾高就想起传说中乾隆皇帝宠爱的香妃,大概身上也就是这样一种味儿吧,也许就是更浓烈一些而已。

艾高正在胡思乱想,突然感觉林黛抵在自己脖颈上的下巴歪到了一边,呼吸声也弱了下来。

艾高一瞅,原来林黛已睡过去了。

看着睡过去的林黛,艾高想了起来,其实他与林黛还有过一次不算正式的业务联系呢。他曾跟林黛约过稿,只是人家没点他这盘菜。那是艾高还在报社的时候,有次遇见她,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大诗人,什么时候也恩赐两首大作给我们报社,让我们提升一下档次啊。

林黛浅浅一笑,你们党报的版面,那都是给领导讲话和发打油诗预备的,庙太大,我连尊小佛都算不上,可不敢占用这块香火宝地儿。

艾高一听就明白了,这是一个恃才傲世的主儿,瞧不上那些应景之作,就不免对她高看了一眼。

此刻的林黛细目紧闭,满面疲惫委屈之色,显得柔弱无助,惹人爱怜,与当时绵里藏针地回绝了他约稿时的那份傲气判若天地。

艾高叹惜一声,轻轻将她往一边挪了挪。

看着林黛半裸的诱人*,艾高想起了一个笑话,说有对男女因故不得以同处一室一床。睡前,女的在床中间划条线,“今晚你若过了这条线,就是禽兽!”

那男的为人实诚,认死理,一夜与美女同床,愣是没敢过那条警戒线。第二天醒来,满以为那美女会夸赞自己几句,没想到人家劈手甩了他一耳光,鄙夷道,“你——,连禽兽都不如!”

那么,林黛邀自己同床共枕,到底是希望自己做禽兽呢,还是希望自己禽兽不如?或者就只是在悲戚时需要抓握着的一个枕头类的安慰物而已?

哎,女人心,海底针,真的是难以捉摸啊。怪不得有人曾感叹,他一生几乎把所有想研究的东西都琢磨透了,唯一没有琢磨透的就是女人的心。

这一夜,艾高最终还是选择了做“禽兽不如”的柳下惠,千方百计压制住了身体的。说起来,他面临的诱惑可比柳下惠大了去了,柳下惠只是坐怀不乱,自己可是一夜与几乎*的美女相拥相卧而不乱啊。

所以,后来林黛开玩笑地找算艾高,那天把我捞上来,怎么不直接往医院送,却往宾馆里拉,是不是心里早就憋着坏了?

艾高听了这话,感觉自己真是比窦娥还冤呐,不由得呼天抢地,“哎呀,天地良心,俺哪敢呀。那时节不是事出紧急嘛,我和你都快冻成冰棍儿了,就想先找个地儿先暖和一下再说。那时节都是本能反应,哪还来得及过脑子啊。”

林黛捂嘴笑了,睥睨了一下他裆部,“本能反应?我看是你那儿的本能反应吧。”

“要是这儿的本能反应,那晚俺可就不会那么地禽兽不如了。”

“嘁,最终你还不是变成了一个禽兽。”

“我现在就是一个禽兽。”艾高坏笑着,将林黛扑倒在床上

第四十九章 美女诗人(一)

[海岸线文学网]表出来,她也渐渐成了福安县与昱城市小有名气的美女诗人。

后来,她干脆将名字也改为林黛。但多舛的命运似乎仍不想就此放过她,二十三岁那年,一场莫名的高烧突然袭击了林黛,高烧持续不退,白细胞急剧减少,医院里各种手段都用上了,也无济于事,医生断言林黛怕是凶多吉少,可能没有多长时间了。

眼睁睁看着花样年华的女儿将不久于人世,父母悲痛欲绝,心如刀绞。

第五十章 美女诗人(二)

林黛倒是出奇地平静,她是早就谋划和想象过死亡的,死神巨大的羽翼曾不止一次掠过她的梦境。在她的诗歌里,对于死亡表现出的更多的是一份淡然与从容:

最后的时刻到了

我避开死亡的追捕

来到佛前

进上最后一柱香

双手合十

在蒲团上

静默等候

闭目不语

林黛唯一的遗憾是上天太过吝啬,她还没来的体验到自己曾在诗歌里无数次憧憬过的美好爱情,就要在这个芳华如梦的年纪告别这个世界。

等你

在莲花盛开的季节

蝉鸣声声

响自内心最深处

去了天堂之后,与她缘定今生的那个人还听得到她内心最柔软处埋藏着的深情吟唱吗?

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林黛最渴望的是一份如鲜花般艳丽浪漫的爱情。在这样韶华初开的年纪,对于神秘爱情的憧憬已远远超出了对于生命本身的留恋。

作为一个俏丽如花的美女诗人,林黛身边其实从来不缺乏仰慕者,但在了解到林黛的病情后,这些仰慕者都一个个知难而退了。林黛就似一个陶瓷美人,秀外慧中,但却异常脆弱,需要无微不至的时刻关怀与呵护。在当下这样一个物欲横流的时代里,多少爱情与婚姻都沦为了交换的筹码,谁会愿意去背负这样沉重的包袱呢?也许缠绵悱恻的诗意爱情只是灰姑娘的传说,永远在黑夜的梦境中飞翔,一俟午夜的钟声响起,一切都将回归血淋淋的残酷现实?

不知是林黛的如水柔情打动了上苍,还是生活本就充满了际遇巧合,也从来不乏奇迹,在县医院静候死神的日子里,一个手捧一大束鲜红玫瑰的小伙子找上门来。

他叫沈鹏,是一家银行的信贷员。沈鹏高中没毕业就托关系参了军,是转业到这家银行的。可能是因为自己肚里墨水有限的缘故吧,沈鹏十分仰慕文化人,他是从行里的阅报栏看到林黛的诗与林黛的个人介绍的,觉得自己的魂魄仿佛瞬间就被林黛攫走了一般,照片上林黛忧郁的眼神仿佛一口幽幽的古井,他整个人一下子全部掉了进去,他认定自己就是那个能听得到林黛“响自内心最深处”的声声吟唱的人。

他多方打探林黛的消息,福安县城不大,林黛又是小城的名人,这事倒没费多少周折。听到林黛因病,一直无人愿意迎娶,心下竟有几分欣喜。不过,最新打探到的消息却几乎让他心碎:林黛已被医生判了死刑,正在县医院住院。

他一分钟也不能耽搁下去了,立即骑着摩托车冲向县医院,在门口买了最大的那束玫瑰,到护士站查询到林黛的病房号后,直奔而去。

沈鹏找到林黛病床的时候,林黛正在昏睡,陪床的母亲也临时有事外出了。第一眼看到林黛,沈鹏的眼角不觉就湿润了。

病床上的林黛是那么柔弱无力,面色苍白,眉头微蹙,不知是身体不舒服还是梦里遭遇了什么不如意的事儿。林黛的五官很清秀,嘴角下方有颗淡淡的美人痣,让面部显得更加温柔生动,眉宇间仿佛凝结着很重的忧郁,确有几分林黛玉弱不禁风的样子。搭在床沿上白皙的手臂犹如嫩嫩的藕节,上面有一块块的青紫和密布的针孔,是常年点滴留下的印记。

看到这里,沈鹏不由感觉到一阵揪心的疼痛,仿佛林黛手臂上密布的针孔每一个都扎在了他的心上。

沈鹏叹息一声,将那束玫瑰放在床头,找把陪护椅坐下,静静等待林黛醒来。

第五十一章 美女诗人(三)

不知是因为爱情的魔力,还是林黛自身的免疫系统创造了奇迹,抑或是上天终于将眷顾的目光投向了这个命途多舛的弱女子。沈鹏出现后,被医生判了死刑的林黛竟奇迹般地好了起来,慢慢开始康复。

不过,二人之间的交往却招致了双方家庭的激烈反对。

“这么一个病秧子,以后能不能生孩子都说不准,又没有工作,还不得靠你养活。会写诗怎么地,诗能当饭吃?”

沈鹏家是农村的,父母对儿媳的要求简单明了,直扑主题:有工作,身体棒,能传宗接代,看上去一阵风就能吹到的林黛与他们的预期反差也忒大了些。

林黛的父母教书育人多年,阅人无数,看人有自己独特的一套。都认为沈鹏为人不够踏实,总觉得这小伙子在他们面前似乎隐瞒了什么。他对林黛的感情可能也就是一时心血来潮的冲动,并非发自内心的爱恋,不排除有猎奇和图新鲜的成分在起作用,时间一长就难说了。文化水平又不高,连高中都没毕业,将来与林黛能有共同语言吗?

“高中没毕业又怎么了,我连小学都还没上过呢!”林黛反唇相讥。

父母一时语塞,不由摇头叹息,看来女儿已被突如其来的感情冲昏了头脑,听不进别人、哪怕是父母的忠告了。

家人的反对让这对年轻人的感情反而愈加炽烈,林黛出院没多久,沈鹏就郑重地向她求婚了。

自己真的能够步入神圣的婚姻殿堂吗?林黛这一刻突然有几分犹豫,担心自己的病体将来会成为沈鹏的累赘,拖累沈鹏的生活。

沈鹏抓住林黛的手,指天誓地,自己已做好了一切准备,愿意与她厮守终生,照顾她一生一世。

沈鹏的痴情告白打动了林黛,她不再犹疑,羞喜地让沈鹏将婚戒戴到了自己手上。

二人的婚恋故事经媒体大力宣扬后,在小城引起了轰动,在人们的口口相传中,他们俨然成为了福安县当代的梁山伯与祝英台。

昱城市文联也适时向林黛伸出了橄榄枝,在文联的帮助下,林黛在福安县博物馆找到了一份讲解员的工作,这是她平生的第一份工作,虽然收入不高,但相对闲适轻松,很适合她,她对这份工作是从心底里满意与珍惜的。

得益于母亲自小的言传身教,林黛的普通话相当纯正,音色也很动人,她本身又有较深厚的古典文学底子,这份工作做起来十分得心应手,游刃有余。

博物馆方面也对林黛的工作非常满意,馆长常在人前人后夸赞林黛,说凭她的条件,到电视台做个播音员也绰绰有余。

婚后,林黛的身体健康了许多,诗风也有了明显转变,少了些阴郁沉重,多了些明亮轻快。

沈鹏不久也被提拔为信贷部副主任,二人的幸福生活似乎才刚刚开始。

不过,在一起生活久了,沈鹏的缺点也就渐渐暴露出来了。他身上有明显的大男子主义倾向,大到工作、小到家务琐事,莫不如是。就是在床上,也是一脉相承。夫妻间的事儿,从来都是跟着他的情绪与节奏走。有时睡至半夜,来了激情,也会扑到睡得正香的林黛身上,折腾上半天。提了副主任后,应酬多了起来,常常半夜三更回家。有时候,林黛在睡梦中被痛楚惊醒,看到的往往是一身酒气在自己身上猛烈动作的沈鹏,那一刻,林黛觉得自己就像在睡眠中被人入室了一般,那种感觉糟透了。

第五十二章 美女诗人(四)

更要命的是,即便是清醒的当儿,沈鹏也丝毫不懂得怜香惜玉,根本不知道夫妻间的事儿应该是一首有始有终、张弛有度的完整乐曲:有徐徐而起的前奏、有循序渐进的主旋律、有引人遐思的变奏、有迭起的华彩、有余音袅袅的尾声

沈鹏自小在农村长大,性格上略微有几分孤僻,又不爱读书,倒是见识过不少猫儿、狗儿等家畜*的场景,对于夫妻间的那点事儿,也基本上就是源自于这方面的领悟。想当然地认为,夫妻间的交欢,与动物应该也差不多,完全受原始的驱动。于是,在夫妻之事上,就一味地照猫画虎,上来就是一通蛮干,完事后就呼呼大睡,毫不顾及林黛的感受。

林黛身体本就羸弱,那经得起这种折腾,没体验到《红楼梦》、《西厢记》等一些古籍中闪烁其词的“鱼水得和谐”的*云雨情,苦楚倒先遭受了不少,渐渐就对这事儿有些心生畏惧,失了兴趣。

林黛有时也对沈鹏抱怨,让他学着温柔些。沈鹏还一副很奇怪的架势,“人家不都说女人就喜欢粗暴点吗?我小时候看见”他本想说小时候看见猪儿呀、狗儿呀的做这事儿都是很激烈的,但话到嘴边,自己也觉得不对劲儿,有些不妥,就没有说出口。

林黛的抱怨没有起到丝毫作用,沈鹏似乎天生就是那种容易被精虫控、做起这事儿动物性十足的人。

沈鹏还有很大的烟瘾。在昱城,沈鹏这个年龄段的人,吸烟的人已经越来越少,沈鹏竟然吸烟,而且烟瘾还不小,这绝对是林黛始料未及的。

林黛不喜欢烟味儿,对这种味儿也很敏感。她很奇怪二人当初交往时,怎么没有发现沈鹏还有这嗜好。不知因为当初是自己被突如其来的爱情冲昏了头脑,没有注意到这事儿;还是当初沈鹏为了讨她欢心,刻意进行了掩饰。

沈鹏吸烟,有个很有意思的特点,从他拿烟的姿势上,你可以一眼看出他当前的状态:如果你看到他是用大拇指与食指捏住香烟,慢悠悠嘬着,且眯缝着眼睛,望向远方,那说明他现在正春风得意,或者刚办妥了一件大事儿;如果你看到他紧盯住一个地儿,用食指与中指夹住香烟,一口口猛嘬,那就说明刚搞砸了一件事,心里正失意沮丧,这时最好是离他远点儿,别惹着他,免得他将无名火发泄到你身上。据说这前一种拿香烟的方式,源自他当兵时部队里的一位大首长。

沈鹏属于人们常说的那种特别有“狗屎运”的一类人,至少目前来看是这样,工作生活一度非常顺利,就连追求林黛这样看似不靠谱儿的事都能梦想成真。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吧,沈鹏的内心就有点儿膨胀,觉得自己好像万事都能够无往而不利。而后来,也正是这点害苦了他,将他带入了万劫不复之地,还连累到了林黛。

可见,人生开始时,际遇太过一帆风顺似乎也并非全是幸事,无怪乎圣人有言,“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第五十三章 给个棒槌认作针

提拔为信贷部副主任后,沈鹏听到的恭维话渐渐多了起来,内心也慢慢开始膨胀。

一家电子厂老板有次请沈鹏吃饭,在酒桌上对他大夸特夸:沈主任人才啊,在信贷部做个副主任真是太屈才了,不如到我厂里来,做个副总,有专车、专职司机,说到这里,这位老板顿了一下,冲沈鹏挤了一下眼,暧昧地说,还有贴身美女秘书侍候左右,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啊。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位老板这话只是随便一说,没想到沈鹏竟有些心动,问道,“你这话真的假的?”

“那还有假!只怕沈主任嫌我们庙小啊。”

“要是真的,那我可真去了啊。”

“哎呦喂,那可太好了,沈主任能来,我们厂可就有大发展了,一言为定啊,来,干了这杯。”

这位老板说过这话就忘记了,酒桌上的话嘛,哪有当真的,尤其是这种性质的酒桌。

哪知沈鹏就是当真了,隔两天竟真的就找上门,向他报到来了。

这位老板措手不及,却又不敢回绝他。开罪了这位信贷部主任,相当于自断资金来路;让他来吧,实在又不知道他在这个厂子里能起点什么作用,总不能白白给他开一份高薪吧?心里真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你说自个儿犯什么贱,扯这鸟事儿干啥,偏偏又遇上这么一个给个棒槌就认作针的二货,他来厂里能做点啥事啊?

“沈主任能来,我可是热烈欢迎啊。不过,对你老弟来说,这是下海啊,可是大事儿,你就不跟弟妹商量一下?万一她要不同意,那不是让老哥我作难嘛。”

“嗨,她除了写两句酸诗,还能做什么,我的事儿不用她管。”

事情到了这地步,这位老板没了退路,就心一横,还是决定让沈鹏来厂里做了副总。他的这个电子厂,主要从事“三来一补”业务,承接的大部分海外订单都需要先行垫款,没有资金是玩不转的,这个沈鹏现在他可是绝对开罪不起。

考虑到沈鹏在银行这边的关系还可以最后利用一下,这位老板仍按照那晚在酒桌上的承诺给沈鹏配了一部专车、一位女秘书,让他负责厂子里的资金运作,这部分开销就算是厂子里的订单少拿了几个点的利润吧,这位老板心里有些无奈地想。

沈鹏可不知道这位老板心里的委屈,还以为自个儿辞了银行这么好的一份工作,来电子厂屈就是给了人家老板天大的面子呢。他心里还真把自个儿当成了一根葱,以为自己就是把美国通用电气集团带入辉煌的杰克·韦尔奇这样的商业奇才。这可能与他一直比较顺风顺水、没遇到什么挫折有关系吧。特别是提了副主任后,手中掌握了更多的放贷权,搞放贷调查时,听过不少企业讲解生意经,讲述韦尔奇、乔布斯等人的传奇,一知半解地了解了一些商业知识,加上听多了来自企业老板的溢美之词,整个人有些飘飘然,不知天高地厚了。他还以为这位老板对他是诚心求贤,三顾茅庐呢,那知道他这是在给人家添堵呐。

女秘书前来找他报到的时候,沈鹏的眼睛仿佛被点燃了,一下子亮了起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竟然来做自己的女秘书?

第五十四章 肉弾汪菲菲(一)

沈鹏的这位女秘书叫汪菲菲,人长得算不上有多漂亮,但身形却极度惹火,长腿,蜂腰翘臀,是最容易让男人浮想联翩、想入非非的那种辣女。偏偏穿着又十分暴露,傲人双峰中间,大v领勾勒出的一道深陷的雪白,不知埋葬了多少男人躲躲闪闪的目光。短裙紧绷着的圆鼓鼓的和裙下裸出的白生生的玉腿、以及身上时时散发出的高浓度迷情香水味儿,无时不在考验着身边男人的定力。

汪菲菲最初是厂子里的财务,但对于这份儿让厂子里多数职工都眼热不已的工作,她却毫无热情,那些蚂蚁一般密密麻麻的数字常让她觉得眼晕,账务处理得一塌糊涂,早就看不惯的财务主管找了个茬口儿,将她告到了老板那儿。

老板的第一反应就是直接炒了她鱿鱼,他这样的私营厂子又不是国企,当然不会养那种做不了事儿、只吃闲饭的人,更别说是这种可能还会捅出娄子来的人了。正待吩咐主管让汪菲菲走人时,忽又觉得这个名字有几分耳熟,担心是不是自己的哪位财神爷介绍进来的,不看僧面看佛面,二话不说就将人家炒掉了,万一开罪了哪方神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说不定哪天吃个大亏。自办厂一来,这位老板就觉得自己成了《西游记》里可怜巴巴的小土地,得时时小心候着,哪方神圣也不敢得罪。否则,一个不小心,天庭随便掉下来条猫猫狗狗,都有可能掀翻了他的小庙。

想到这儿,就对财务主管说,“让她下午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我问问情况再做处理。”

见到汪菲菲本人,这位老板马上就明白她为什么不招财务主管待见了,除了业务上的原因,恐怕还有女人间的嫉恨吧。财务主管是个老套保守的女人,哪容得下这样一个活色生香的辣女啊。这种异性见了脑残、同性见了气短的女人,在厂财务那样一个女人窝里,不受排挤才怪!

不说别的,就她那一身衣服吧,这哪算得上是衣服啊,充其量也就是块半透明的薄布条儿,随随便便地搭在了身上。这位老板心里都替她捏着把汗,你说这要是一不小心刮着蹭着,还不出溜一下成了个光溜溜的裸女?脑子里浮现出的挺胸翘臀的诱人裸女将老板原先的怒气一下子赶走了大半,对着汪菲菲胸前迷人的“魂”沟和衣服下面欲遮还露的两团丰满,老板不仅有些心旌摇曳,口干舌燥。

问过了汪菲菲,老板才记起她是一位远方亲戚介绍进来的,是职高财会班毕业的,并没有什么自己开罪不起的背景。不过,这当儿老板已有些舍不得炒她鱿鱼了。这样的一个妙人儿,留在身边,当作颗肉弹使用也不错啊,不比一个糟糕的财务有价值多了?就做出一副很关心的样子说,“菲菲啊,你看,你到我这儿这么久了,我也一直没顾得上照顾到你,在财务上整天与那些枯燥的数字打交道,是不是觉得有些委屈?”

第五十五章 肉弾汪菲菲(二)

汪菲菲不明就里,搞不清楚老板这话是何用意,就模棱两可地回答道,“还好吧,没觉得怎么委屈。”

“真的?”老板趁机又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这么一个美女,在财务上整天足不出户,实在是暴殄天物啊,不如调到办公室来怎么样?”

不想汪菲菲连连摆手,“哎呀,不行,不行,叔,办公室的活儿我可更干不了,打小我就最愁作文了,字也写得像蚂蚁爬。”

老板闻言微微一笑,都说胸大无脑,看来还真是这么回事儿,敢情她是把办公室直接等同于文秘了,就笑着说,“嗨,傻丫头,咱这办公室又不只是文秘这一摊儿,事儿多着呢,不愿意干文秘,就干点别的呗,公关呀啥的,还可以多出去见见世面。”这个厂子的办公室实际上是文字、后勤、公关于一体,这位老板其实也压根儿就没打算让汪菲菲干文秘这一块儿,这个样子的人,哪里是干文秘的料?那两瓣透着风情的肉臀,哪像是会安稳地黏在座位上的样子?

汪菲菲听了,大喜过望,“那太好了,公关我喜欢,谢谢叔了。我正好也不想在财务上呆了,那个老”说到这里,似突然觉得有些不妥,吐吐舌头,不说了。

“怎么不说了,是想说你们主管的坏话吧。”

“你怎么知道?”汪菲菲脱口而出,一副不胜惊诧的样子。

“这厂子里的大小事儿,哪有我不知道的?”老板老奸巨猾地嘿嘿一笑,“还有啊,以后就不要‘叔’、‘叔’地叫了,我可不想被你叫老了,以后就喊我厂长。”

“好,就听叔的,啊,不,听厂长的。”

事实证明,这家电子厂的老板眼光还是很独到的,颇有知人善用的伯乐之才。

汪菲菲到了办公室后,厂子里少了一个糟糕的财务,却多了一颗极具杀伤力的无敌肉弾。她大胆泼辣,敢说敢做,在酒桌上为老板攻下了不少棘手的堡垒。现在这世道,也许不爱财的男人还勉强能找到几个,不爱色的男人却几乎没有。

对于男人在酒桌上偶尔吃吃自己的豆腐,汪菲菲不仅不以为忤,似乎还十分享受,觉得这正是自己魅力的体现。有时候还主动将话题往暧昧里引,活跃气氛,这种牺牲精神让老板感到很是满意。当然,在老板面前,汪菲菲牺牲得更彻底,也许这才是老板对她很满意的更重要原因。

来电子厂之前,沈鹏就见识过这颗肉弾的威力。沈鹏显然不是那种定力特别强的男人,头一次见面,汪菲菲一句嗲声嗲气的“沈主任”,就几乎让他全身的骨头酥了半边。禁不住在心里将汪菲菲与林黛暗暗作了个比较,林黛虽模样长得不比汪菲菲差,但却总感觉冷冰冰的,就是块木头,一点儿情趣都没有;这汪菲菲却是一盆旺火,里里外外都散发着热力,很容易挑动男人的神经。

席间,香气扑鼻的汪菲菲为劝沈鹏喝下杯中酒,整个人几乎都扑在了沈鹏身上,丰满的直接顶在了沈鹏的肩上。

肩上传来的热度让沈鹏有些意乱情迷,借着酒劲儿,手直接划拉到了那圆鼓鼓的一团上,“哎呀,汪小姐,你总得让我喘口气才行吧,再喝我可就现场直播了。”

汪菲菲伸出兰花指,在沈鹏脸上轻抚了一下,“咯咯”地对着沈鹏媚笑道,“沈主任不老成,不够意思,您要不喝,我怎么跟老板交代呀。来,我们第一次认识,补个交杯酒吧。”

老板在一边拍手叫好,“对,对,必须的,必须的。”

沈鹏也开起了玩笑,“这交杯酒倒不是不能喝,主要是喝了这交杯酒吧,很容易让俺想入非非。”

没想到汪菲菲又“咯咯”娇笑起来,对老板说,“老板,你看,沈哥越说越下路了,明目张胆地赚我便宜。”

沈鹏一愣,“我怎么赚你便宜了?”

老板也有些不明就里,“是啊,怎么就赚你便宜了,我怎么也没看出来?”

汪菲菲就做出一副不胜娇羞的样子,嗔怪道,“哎呀,老板你这是在装糊涂呢,还是装作没听见?”

二个男人一时都有些懵,不知汪菲菲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第五十六章 肉弾汪菲菲(三)

汪菲菲就提示道,“沈哥你刚才说什么来着?说喝了这交杯酒就怎么样?”

“就想入非非啊。”

“哎呦,你看,这话都说出来了,还说不是在赚我的便宜?”

汪菲菲这么一说,沈鹏突然意识到,自己这话确实有问题。在昱城方言中,“入”是个很黄很暴力的词眼儿,汪菲菲显然是把自己说的“想入非非”曲解为“想入菲菲”了,这可不是在赚人家便宜咋的,人家没说自己流氓就算不错了,就一时有些尴尬,脸不觉有些发烧。

老板听了,也回过味儿来了,在一边哈哈大笑了起来,“是啊,看来沈主任大有想法啊,那更不能轻饶了他,这酒不但得喝,还得喝个双宿。”

按照昱城酒桌的规矩,双宿共是四杯酒。沈鹏还没来得及答话,汪菲菲已凑上前来,吐气如兰,嗲着声道,“怎么样,沈主任,老板可都发话了,给妹子个面子吧。”说着,兀自挽起沈鹏的手臂,贴身上来,这下,沈鹏的手臂就恰恰贴到了汪菲菲深陷的上,似是被两个半球夹在了中间。

沈鹏没提防她来这一手,想到自己刚才的口误,立即血气上涌,人整个儿变得晕乎乎的,木偶一样被汪菲菲摆布着连灌了四杯。

那天晚上,沈鹏根本记不清自己到底喝了多少酒,最后甚至连自己身在何处也搞不清楚了,只是迷迷糊糊地记得自己似乎像个婴儿似的,贪恋地偎在汪菲菲柔软而又挺拔的双峰上,贪婪地嗅着她身上扑鼻的香气傻笑不止。汪菲菲将她扶到床上时,他伸出双臂,顺势搂住了她。汪菲菲没有拒绝,顺从地倒在了他身上。

沈鹏的手立即迫不及待探进了汪菲菲薄薄的衣服下面,终于摸到了那两团让他垂涎了一整晚的柔软和丰满,爱不释手地揉搓起来。顿时,被酒精烧灼着的火苗就如受到了风力的鼓动,即刻熊熊燃烧了起来,他粗鲁地三两把扯去了汪菲菲的衣服,急吼吼地腾身扑了上去,分开汪菲菲的两条长腿,长驱直入。

汪菲菲的身体如一团火般迅速吞没了他,沈鹏感觉自己的激情格外饱胀、持久,远比与林黛的新婚之夜更销魂。他一边疯狂地在汪菲菲身上跌宕起伏着,一边还在心里面反复念叨,“呵呵,这下可已经不只是想入菲菲了。嗯,这女人跟女人之间好像是有不小的差距呢,身下这个女人比家里那个木头美人强了何止百倍!那个女人,只会败自己的兴,身下这个女人却让自己越做越来劲儿。”

“大清早的,又折腾。”

就在沈鹏几欲攀上快乐巅峰,正待喷薄而出之际,耳边忽然传来了林黛明显带着不满的声音。

怎么会有林黛?沈鹏吓了一跳,吃惊地睁大了眼睛,身下的根本不是汪菲菲,而是躺在自家床上的林黛,怎么回事儿,不是汪菲菲把自己扶到了床上的吗,怎么会是在自家的床上?

难道只是南柯一梦?

沈鹏有些意兴索然,一腔春意立时冰消雪释,人就像泄了气的皮球,整个儿软了下来。

“哎,原来只是一场春梦。”滚落到一边的沈鹏,想起梦里的情形,心下不仅怅然若失。

第五十七章 肉弾汪菲菲(四)

沈鹏没想到老板竟会让汪菲菲来给自己做秘书,有些喜不自胜,他还一直以为汪菲菲是老板的禁脔呢,看来不是那么回事儿,这老板待自己还真是不薄!想起那晚上汪菲菲那个“想入菲菲”的插科打诨,沈鹏心里不由有一种异样的冲动。

其实,老板让汪菲菲去给沈鹏做秘书完全是出于保障资金的考虑,沈鹏来了厂里,至少资金这一块儿不用自己亲自跑了吧,这两个人要是能确保厂子运转所需的资金,也不枉自己出一回血。至于汪菲菲,这样的女人,只要有钱,要多少有多少,他才不稀罕呢。

沈鹏到电子厂后,开始还算顺利,银行方面的老关系还在。银行的老同事碍于情面,给了沈鹏不少额外照顾,沈鹏在老板面前也算挣足了面子,常隔三差五地请信贷部的哥们儿出去吃个饭,唱个歌,也算形成了一个和谐圆满、皆大欢喜的双赢格局。

沈鹏到了信贷部,也没拿自个儿当外人,还是一副当初信贷部副主任的派头,常指手画脚的,不像是他在求人贷款,倒像在下命令一般。对以前是他顶头上司的信贷部主任,也没以前那么尊重,跟人家勾肩搭背,称兄道弟的,还领着自己的美女秘书在他办公室里暧昧地招摇,颇有些衣锦还乡、在他面前炫耀的意思。

不知是出于嫉妒心理、还是因为沈鹏对他的不尊重惹火了这位信贷部主任,有天特地召集手下人开会强调,行领导找我了,让信贷部的人以后少跟沈鹏去吃饭,影响不好。大家也都是知道的,行里面有这方面的规定,不能接受客户的宴请。沈鹏以前虽然是咱行里人,可现在人家下海了,是电子厂的副总,那可就是正经八百的客户身份了。

主任这么一打招呼,沈鹏与大家的关系就微妙起来,再提宴请的事儿,就无人响应了。申请贷款时,也不是以前那么痛快,批下来的额度也缩水了很多。

沈鹏渐渐感觉些不对劲儿,私底下找了以前的铁哥们儿打听,才明白事情的始末,大骂信贷部主任不是东西,人走茶凉。

贷款数量不足,厂子里的生产就大受影响,老板打电话催了沈鹏几次,没有效果,有些急,直接来沈鹏办公室商量对策。到了门前,却发现房门紧锁,以为沈鹏去银行了,正待离开,突然听见房内传出了一些动静,凝神仔细一听,就听到了汪菲菲压抑着的呻吟,这呻吟声他当然不陌生,心里一下子就全明白了。

老板心下很是气愤,这也太明目张胆了,自己当初的感觉没错,沈鹏这人还真就是个二货,做这种事儿也不知道分场合,自己与汪菲菲都是在外面开房,还都从没在厂子里胡来过呢,真是晦气!回头又生起了汪菲菲的气,这女人,与沈鹏一样,也是个二货!老子用你这颗肉弾,那是用来对付外人的,不是让你瞄准自家人的,这倒好,敌人没搞定,倒先把自家人给搞定了。

第五十八章 枝节横生

眼看银行账户上的账面余额已接近于零,银行贷款却一笔还没着落,厂子正面临资金链断裂的生死存亡关头,在这节骨眼儿上,他们倒还有兴致大天白日地在厂子里搞这种破事儿!

老板真想一脚踹开门,扑过去揪扯出这对喘息声正一浪高过一浪的狗男女。但他想想,还是忍住了,“小不忍则乱大谋”,这种事儿闹出来,自己的脸上也不好看,跟着他们一块儿丢人。

看来这沈鹏是指望不上了,已经是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老板只得亲自出马,另外托了关系,大出了一笔血,送上重礼,才总算将资金的事落实下来。这以后,沈鹏在老板面前的分量就减轻了不少,老板见了他也不再兄弟相称。沈鹏搞不来资金,资金也觉得有些讪讪的。

资金方面的事儿跑得少了,沈鹏在厂子里无事可做,动不动就召集手下人开会,煞有介事地训话,磕磕绊绊地念文件,搞得好像很忙的样子。有几次,都晚上十点多了,突然想起点事儿来,也打电话把资金运营部的人召集到厂里开会。大伙儿到了一听,就是屁大点事儿,第二天说也完全来得及,心里就很不忿。

有人就偷偷找老板告状,说沈鹏这么做,也太不拿手下员工当人看了,完全是在耍弄大家,浪费大家的时间和精力。

老板老奸巨猾,并不去评论是非,只是笑笑说,“你们暂且先忍耐一段时间,马上就会有结果了。”

老板心里其实早就盘算好了,金融危机之后,厂子里的海外订单急剧减少,不得不裁员求生存,沈鹏这样的人就首当其冲了,现在他在银行方面的影响也不大了,这时候让他走人,既顺理成章又不会又什么不良后果。

沈鹏大怒,拍着桌子,指着这位老板鼻子破口大骂他过河拆桥,卸磨杀驴。

老板这类场面见得多了,两手一摊,唱起了苦肉计,跟他叫苦道,“老弟,我也舍不得你走啊,可是没办法,你看,这厂子眼看就撑不下去了,也就只能留下一线的生产人员,行政人员基本上一个都不能留了。哦,对了,你那位女秘书汪菲菲这次也得跟你一块儿走人,说起来,她还是我的远房侄女呢,但凡有办法,我会这样绝情吗?”

丢了电子厂的职位,银行那边又回不去了,沈鹏只能重新找工作。

踅摸了一圈,四处碰壁之后,沈鹏才终于明白,自己从来就不是什么韦尔奇,也许连给人家提鞋都不配,自己在银行信贷部时,那些大夸自己人才的老板不过是信口雌黄,人家夸的只是他手中的那点儿放贷权,除去这点东西,他什么都不是,想去人家公司做个普通业务员人家都不要。

找不到坐办公室的体面工作,流大汗、出大力的工作沈鹏又不愿意去做,觉得丢不起那份人。这样一来,家里的一日三餐就只能靠林黛微薄的工资支撑了,幸亏他们还没有孩子的拖累,日子倒也还勉强过得下去。

林黛本就是淡泊之人,对于沈鹏的起落也没有多说什么,倒是沈鹏辉煌时期,整天带着那个穿着暴露的女秘书四处招摇,让林黛没少挨看不过眼的同事们的聒噪。

日子本也可以这样平静地过下去,没想到一段时间后,沈鹏这边偏又横生出了些枝节。

第五十九章 可疑的贞洁

不知是因为听到了什么,还是动了什么心思,沈鹏突然无端地怀疑起林黛的贞洁来。

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女,又是一个妙笔生花的才女,凭什么会看上自己这样一个大老粗呢,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当初,只说是因为得了绝症才无人敢迎娶,可她跟自己结婚都这好几年了,身体不也好好的嘛,那像是有绝症的样子?

沈鹏突然想起来,在自己刚结婚那阵子,周围的人都打趣说自己捡了个大便宜,以后可得看紧点,别让到手的美女老婆凭空飞了。这话里会不会隐含着什么别的意思呢?

沈鹏越琢磨越觉得不安。

还有一点让沈鹏不安的是,婚后这么多年,林黛怎么就一直没有怀上孩子呢?按说,那事儿自己做的也够勤奋、够卖力的了,怎么林黛的肚子就不见一点动静呢?

沈鹏脑子里不由得浮现出了一些电视剧的情节,没结婚就被人搞大了肚子的女孩,瞒着家里人在小诊所刮宫后,由于小诊所消毒措施不到位,技术不合格,最终导致了宫腔感染和粘连,以后往往就很难再怀孕了,再结婚嫁人当然就不能生育了。

林黛会不会是这种情况呢?自己是在医院里结识她的,她那时住院会不会就是因为刮宫感染呢?如果是这样,自己可就成了天字第一号的大傻瓜了,他仔细回想那些医护人员的目光,看自己时好像都有些怪怪的,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越想越觉得疑点太多太多。

沈鹏开始仔细回想他们新婚之夜的欢爱细节,可是却记不大清楚了,那天晚上他太兴奋、太得意了,酒喝得太多,只记得林黛第二天曾向自己抱怨,说怎么就像狼一样,差点把她吃了,搞得她全身酸痛。至于那夜有没有落红,那时节,林黛当然不会说,他当然也不可能去问

电视剧里还有一类经典的情节就是,女人跟自己看不上眼的男人在一起,也不愿意生儿育女,会千方百计地偷服药物避孕,自然也就怀不上孩子了。

林黛会不会是这种情况呢?

这些疑点仿佛一剂强心针,让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很消沉的沈鹏陡然兴奋起来,像嗅到了什么气息的猎犬一样,一下子抖擞了起来,按捺不住地想要扑到猎物上,撕咬一番。

沈鹏决定先从调查避孕药物入手。趁着林黛去博物馆上班期间,沈鹏首先对家里进行了地毯式搜查。

沈鹏和林黛的家不大,位于一个小高层楼盘的四层,一个七十平米左右的两居室,装修简朴雅致。墙面是淡黄色乳胶漆,地面是浅灰色陶瓷地板砖,卧室是原色木地板。家具陈设也透着简洁,客厅里就放了一张三人布艺沙发,一个玻璃茶几。墙转角处一个枣红色根雕花架,是结婚时林黛博物馆的同事们送的,花架顶端放了一盆水仙,旁边稍低些的地方是一个很小的圆形玻璃鱼缸,里面有绿色的水草,水草间有三、二条小小的红色金鱼在自由地摇头摆尾。

他们家阳台前面正对着一丛细细的湘妃竹,再远处是几株合欢。林黛很喜欢这里的环境,尤其喜欢阳台前绿绿的湘妃竹掩映出来的那一份儿清幽,空闲的时候常站在阳台上观望。

沈鹏将家里的犄角旮旯都翻腾遍了,也没有发现有避孕药物的痕迹。

沈鹏又盯上了林黛随身的手包,趁林黛洗澡的当儿,仔仔细细地搜查了一遍。林黛的手包是很普通的大众牌子,价格便宜,用了有二、三年了,拎带和开口处已有些许破损,里面有一部用了多年的按键式诺基亚手机,一管口红,一包纸巾,一袋卫生巾,一只中性笔,一盒润喉糖,其它就没有什么了,没有丝毫可疑之处。

第六十章 底都掀翻了

沈鹏并不死心,家中、手包里都看过了,还有什么地方可疑呢?

对!林黛的办公室,这应该是避孕药物最可能的藏身之处了。

第二天,沈鹏对林黛说,“我整天闲着也没事,不如你带我去博物馆看看。我还从来没去过呢。”

林黛愣了一下,有些诧异沈鹏为何突然想起这个事儿,以前林黛曾劝沈鹏去看看,增加一些人文历史方面的见识,可他却说,那里就是些盆盆罐罐,有什么可看的?今天这是发哪门子神经,竟主动要求去看。

不过诧异归诧异,林黛还是有些高兴。自从失业后,沈鹏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脾气暴躁,经常骂骂咧咧的,林黛感觉有些儊他,去博物馆转转总比整天醉生梦死的强。

林黛的办公条件比较简陋,不大的屋子里挤了六个人,林黛的办公桌在最外边,紧靠门口。

林黛的办公桌还是七、八十年代常见的那种老式抽屉桌,已经很破旧,抽屉上也没有锁,只有一些锁孔,估计是不知哪一代主人丢了钥匙,暴力破坏的结果。

沈鹏跟办公室里的人打过招呼,找了个凳子坐在了林黛办公桌旁,正在心里盘算找个什么借口翻一下林黛办公桌的抽屉,正巧赶上林黛来了讲解任务,她跟沈鹏说了一声,就拿着手包匆匆赶去讲解了。

借此机会,沈鹏赶忙坐到了林黛的椅子上,一个个抽屉仔细搜查起来。拉开其中一个抽屉时,抽屉的底板有些松动,竟脱落了下来,随同里面的东西“哗啦”一声掉在了地上,在安静的办公室里发出了巨大的声响,引来了所有人不满的目光。

沈鹏很是狼狈,赶紧向大家说了声“对不起”,将抽屉的底板安放好,将东西一样一样捡起来放回抽屉。

办公室里没有发现想象中的可疑物品,沈鹏有些沮丧,也无心等林黛讲解回来,就离开了林黛的办公室,准备去他近来惯常去的小酒馆。

走到博物馆门口,正碰上林黛有说有笑地领着一伙人自旁边的展厅里出来,其中一个人跟林黛靠得很近,目不转睛地盯着林黛。

沈鹏憋了一肚子的火登时找到了发泄的由头,他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上前去,将那人一把推开,“离远点!”

这一下突如其来,人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林黛也有些懵,不知道沈鹏要干什么,只是一个劲地跟被无故推了一把的客人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这是我老公,可能这中间有什么误会。”

“没有误会!就是要他离远点,别跟个苍蝇一样往女人身上黏。”沈鹏还不依不饶。

那个被推了一把的客人隐隐约约明白发生了什么,倒闹了个大红脸,刚才听林黛讲解有些入迷,自己确失态之处,就大度地说,“没关系,没关系,可能我没注意,有些失礼。”

沈鹏还要说什么,林黛赶紧将他扯到了一边,“你闹什么,让人家笑话。”

沈鹏不服气,刚要争辩,林黛赶紧息事宁人,“好,好,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看,我这边还正忙着呢,你先回家,有什么事咱回家再说。”

说罢,怕沈鹏再惹是非,就赶紧把他撂下,自己领着客人走了。

林黛讲解完回到办公室,坐下喝了口水,一拉开抽屉,就感觉不对劲儿了,抽屉里的东西被翻得乱七八糟,打开其它抽屉一看,乱得更厉害。

旁边一位同事看到了,就过来跟林黛说,是你老公干的,把一个抽屉的底都翻掉了,还把我们吓了一跳,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林黛也奇怪,不知道沈鹏想找什么。

第六十一章 “护花使者”

下班回家后,林黛就问沈鹏,是不是在办公室翻她办公桌的抽屉了。

“是啊,怎么了?”

“你想找什么?”

“没找什么,就随便翻翻。”

“没找什么把我抽屉翻那么乱?”

沈鹏恼羞成怒,“怎么了,你是我老婆,你的东西难道我翻不得!?”

林黛一时无语,又想起沈鹏推人的事来,就问“对了,在门口那会儿,你干嘛推人家?”

“推他?这算轻的了,老子还想揍他一顿呢,看他那流氓样,一个劲地往你身上凑。”说着,他突然盯住林黛,“怎么地?你还希望男人往你身上凑啊,你可给老子记好了,你可是我老婆!”

这让林黛又好气又好笑,觉得沈鹏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幼稚,但她还是愿意将事情往好的方面想,认为沈鹏是在乎自己,才做出这么出格的事。

她没有想到的是,这次事件似乎给了沈鹏很大的启发,让他发现了更大的潜在威胁所在,这个威胁已不是他以前想象的林黛可能在偷服避孕药、或者结婚前是不是刮过宫这类的问题了,而是林黛这样一个有才气的大美女,非常容易让人想入非非,身边时刻充满了诱惑。自己现在成了无业游民,还真的面临着以前周围那些人曾说过的,到手的美女老婆会凭空飞了的问题呢,是得看得紧些!

这以后,除了烂醉如泥的时候,清醒半清醒的状态下,跟踪盯梢林黛好像成了沈鹏的专职工作。起初,还有些遮遮掩掩的,试图不让林黛察觉,时间一久,竟然就理直气壮地出现在林黛四周,好像林黛有什么把柄已抓到了他手中一样。

林黛博物馆的同事们也看出了些眉目,一看到沈鹏躲躲闪闪的身影,就打趣林黛,“你家的护花使者又来了,你可得注意点。”

同事们的取笑倒还没有什么,林黛最犯愁的是沈鹏对前来听取她讲解的客人们的无理取闹。不是每个客人都能像象那次的客人一样通情达理,有那么好的涵养,一旦人家投诉到领导那儿,自己情何以堪!本来这份工作就来之不易,是人家博物馆对自己的照顾,自己不知道感恩图报,还净给人家添麻烦,怎么能过意得去啊。

林黛这边心急如焚,沈鹏那边却变本加厉,甚至变得有些病态。发展到后来,不但每天上班时在博物馆门口蹲点守候盯稍,见有人与林黛打招呼,就粗鲁地上前打断,不许男人跟林黛有近距离接触,还时不时拿着林黛的身份证到移动公司打印林黛的通话清单,看有没有可疑的通话记录。而且在下班后和节假日,甚至把林黛软禁起来,锁在家中,不允许出门,自己在那一小酒馆,一坐就是一整天,半夜才醉醺醺地回来,扑到睡梦中的林黛身上,就是一通疯狂折腾。

为了防范林黛,沈鹏几乎什么招儿都用上了,甚至还跟当时流行的谍战电视剧学了一手,在门锁上放根头发,来测试林黛是不是曾经偷偷出过门。每次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检查烟灰缸,看看里面有没有多出来的可疑烟头。

第六十二章 “黑”(一)

除了盯林黛的梢,喝闷酒就成了沈鹏日常生活的另一项重要营生。距他家小区不远有一处街角小酒馆,这个小酒馆成了整天无所事事的他消磨时光的最好去处,他常常在这里喝得醉醺醺的,烂泥样随处躺卧。

这家小酒馆是夫妻档,条件简陋,价格低廉,酒馆里汇集的多是进城打工的农民工和附近厂子里的工人,许多白班出租车司机交了班后,也喜欢在这里点上两个小菜,舒舒服服地喝上一壶烧刀子,让烧刀子入喉时那种爽辣的感觉冲抵掉一天的疲乏,然后微醺着回家,搂着婆娘痛快地撒上一阵子野,再睡上个好觉,好第二天精神抖擞地去接班。

这天,沈鹏在街上无聊地溜达了一圈后,早早就踅摸进了街角的这家小酒馆,这会儿还不到饭点,里面只有不多的几个客人。

沈鹏径直走到他常坐的那张靠窗的桌子前,对老板娘竖起三根手指招呼了声,“老板娘,老三样。”

“好咧”老板娘答应着,来去如风,沈鹏面前很快就摆上了一碟盐水花生,一碟熏鱼,一瓶红星二锅头。

老板娘是个川妹子,很年轻,好像结婚还没多久的样子,惯常穿着一件大红的上衣。个头娇小丰满,嗓音妩媚,皮肤白皙细腻,颇有几分姿色,人也豪爽大气,不拘小节,客人们结账时几块钱的零头儿,常常主动就给抹去了。食客们偶尔对她开一些荤荤素素的玩笑,赚些口头上的便宜,她也不以为意,这大约也是不少男人有事没事喜欢到这儿来喝上一口的原因吧。

沈鹏猛撮了一大口二锅头,正盯着老板娘诱人的背影出神,突听得身后有人嚷道,“五块,跟不跟?”

“跟!为什么不跟?”

“我不跟。”

沈鹏回过头,见身后隔了一张桌子,不知何时已坐了几个人,正围在一起打牌,每个人面前放了一叠零钞。沈鹏知道,他们这是在玩“带彩儿”的牌,也就是有赌注的那种,不过看看桌上的那些零钞就知道,赌注应该不大,也就图一乐活儿。

沈鹏回过身来就着他的花生、熏鱼,继续有滋有味地“吱吱溜溜”地喝他的二锅头。

身后突又爆发出一阵轰然大笑,哄笑声里听得有人嚷,“,算我倒霉,谁成想他手里是个‘豹子’呢!”

“都说了,不要你跟,你非要跟,这不是耗子逗猫咪——自寻死路嘛。”

“呵呵,这一下把几天的都找回来了。”

沈鹏再次好奇地回过头去,看见了一个令他有些吃惊的场面,一个人正把桌面上落叶般的一大堆纸币划拉到自己跟前,一把把往兜里揣。

干过银行的沈鹏知道,这虽然都是些零钞,但这么多零钞加起来,总额也相当可观,这家伙莫非是中什么彩了?

沈鹏来了兴趣,酒也顾不上仔细喝了,提着酒瓶走到那伙人身后,一边从瓶里啜着酒,一边看人玩牌。

看了一会儿,有点小聪明的沈鹏看出了些门道儿,手有些痒痒,摸出来自己口袋里那个脏兮兮的金利来钱包看了看,正好还有些零钱。就趁人家玩完一局的当儿,问近旁的人,“兄弟,这什么玩法?挺有意思的啊。”

“这都不知道?这不就是‘黑’嘛,哥儿们都玩了好几年了。”

这一说,沈鹏想起来了,是听说过这玩法,好像是一种赌博。赌博就赌博吧,反正玩得都是零钞,输赢不大,就当买彩票了。

“那兄弟,我能不能一块玩会儿?”

“怎么不能,人越多越有意思嘛,不过我们玩得不大,你得自备零钱,玩大了就成赌博了,警察叔叔要管的,有零钱吗?”

“有啊,有啊,我有。”沈鹏忙说。

“那就行,坐过来吧。哥们儿,往两边挪挪,给这位兄弟腾个位子出来。”那人招呼一声,让沈鹏拉把椅子过来,坐到腾出的空位上,又约略给沈鹏讲了讲“黑”的玩法与规矩。

第六十三章 “黑”(二)

这种叫做“黑”的赌博方式还有一个名字叫“拖拉机”,玩法灵活,上手快,参与的人可多可少,可以两人玩,可以三人玩,可以四人玩,也可以七八个人、十几个人一起玩,这也许这种赌博方式能够迅速风靡起来的重要原因之一吧。

“黑”用的赌具也很简单,就是普通的扑克牌,一副普通扑克牌将大、小王剔除出去就可以用来“黑”了。

每次开局,先按预先确定的数额下底注,每人发三张暗牌,发牌后每人有二次换牌机会,以后可根据手中牌情况追加筹码跟牌,追加的筹码须与底注相同或是底注整数倍,任何时候都可以选择放弃,不跟牌,这样就等于输掉了已下注的筹码。最后当跟牌的只剩两人,其他人都已放弃时,两人中的一人可选择放弃,或追加筹码要求对方开牌,通过比较二人手中牌大小定输赢。

这种赌博方式中,最大的牌是三张牌同大小的“豹子”,其中以三个“a”的“豹子”为最大;其次是三张牌顺序相连的“拖拉机”,其中又以同花色的“同花顺拖拉机”为大,名目繁多。

这种玩法的刺激之处在于赌的不仅是手中的牌,还有个人的胆识。由于可以不断追加筹码,所以底注定的稍大,输赢就会很大,特别是有几个人都拿到好牌时,往往会相互较劲加码,最后输赢常多达上百万,所以一把输得倾家荡产、或者一把赢成百万富翁的例子比比皆是。

这种赌博方式其实还有一个鲜为人知的致命弱点,就是容易作弊设陷阱,比如你即使拿到了最大的王牌——三个a的“豹子”,如果被人家看出倪端,无人跟牌,你也就只能赢到数量很小的底注。更为悲催的是,在你拿到这样一副王牌后,如若有两人以上一直不言放弃,不断加码,当你手中赌注下完后,只能眼睁睁看着到手的富贵而无法要求开牌,被迫放弃,据说就有人曾为此气得当场吐血者,其惨烈由此不难想见。

沈鹏在小酒馆里“黑”了一下午,运气不错,总算下来,赢了接近一百块钱。沈鹏很高兴,这下,几天的酒钱有了,不用总去林黛那儿看这娘们儿的眼色了。

玩了一段时间,沈鹏对这种赌法已相当精熟,与小酒馆结识的这帮人在一起玩时,几乎每次都能赢,时间一长,这伙人看沈鹏总赢,就不愿跟他一起玩了,以后玩的时候就不大通知他了。

沈鹏看出了这伙人有躲他的意思,他也正好有些不满这伙人的小打小闹,有几次沈鹏想玩得大一些,提高一下底注,这些人都竭力反对,说什么玩大了就是赌博了,有老婆有孩子的,可不敢冒这个风险。有个肚子里貌似有点墨水的家伙还摇头晃脑地说什么“小赌怡情,大赌伤身”,明显就是小家子气,输不起嘛,找什么借口!老子还不稀罕跟你们玩了呢,老子另找地方玩大的!

沈鹏很快在一个茶座找到了同道中人,沈鹏觉得,这里才是“黑”的天堂,就像开着流水席,只要你愿意,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能找到人“黑”,不像酒馆结识的那帮人,隔三差五才“黑”上那么一回,忒不过瘾了。

不过,沈鹏很快也发现,在这里,自己的牌技似乎不太中用了,每次都是输多赢少,他有些不服气,越输越赌,越赌越输,好多天都是通宵坐在牌桌前,直到把带的钱输得一个大子儿不剩,才蔫蔫地回家。

沈鹏失去工作后,两人的生活就靠林黛微薄的工资在支撑。沈鹏染上赌博恶习后,家里的钱都被沈鹏拿去赌了,家里的经济状况就每况愈下,捉襟见肘。有时甚至吃饭都成问题,不得不靠林黛父母的接济。

还好林黛的父母不是刻薄之人,虽然当年林黛听不进他们的忠告,一意孤行,嫁给沈鹏,最终自酿苦果。但对林黛现在的状况,父母并没有多说什么,木已成舟,多说无益,徒然给林黛增加痛苦,就想方设法接济他们,希望能够帮扶女儿一家度过眼前的困难,期望他们的困难只是暂时的。但他们却没有想到,这只是他们一种美好的期望而已,根本无从羁绊住沈鹏向赌博的暗黑深渊急速下滑的脚步。

第六十四章 “黑”(三)

梦魇!

无边无际的梦魇。

压抑!

令人窒息的压抑。

被噩梦惊醒的林黛模糊地感觉到身上沉甸甸地压了个人,同时,伴随着那人一波波的冲击,还感觉到隐隐有阵阵刺痛感。

在半梦半醒的茫然中,林黛微微有几分奇怪,沈鹏怎么又有了做这事儿的情绪了?自从迷上了“黑”之后,沈鹏做这事儿的兴趣大减,已经很长时间都不来扰她了。人整天蔫耷耷的,一副无精打采、做什么事儿都提不起兴趣的样子。有时候林黛入睡晚些,看到他深更半夜回来,就像个梦游症患者一样,迷迷瞪瞪地摸上床,脑袋一捱上枕头就鼾声大作,倒头睡死过去。可今儿个这是咋了,咋又忽然想起这事儿来了?

林黛懵懵懂懂地想着,人依旧处于一种半睡半醒的迷糊状态,眼睛也懒得睁开,任由其在自己身上肆意折腾,好在这会儿,林黛感觉自己那种隐隐的刺痛感已慢慢开始减轻、并趋于消失。

不过,过了一会儿,林黛却下意识地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劲儿,但又一时说不清楚具体是哪里。也许是持续的时间?搁在以往,这会儿沈鹏应该早就完事大吉、睡死过去了,这次怎么折腾了这么长时间还一副龙精虎猛的架势?林黛甚至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有了一点兴奋的感觉,这可是以前沈鹏从未给她带来过的感觉。“久别胜新婚”,或许是因为时间久了没做这事儿,沈鹏攒下了劲儿了?

好像还是不太对,身上的男人隐隐约约给她一种陌生的感觉,无论是身体气息还是肢体动作,甚至是进入她身体的物件儿的硬度与尺寸,似乎都与以往的沈鹏大不相同,简直就是判若两人。难道自己身上这人不是沈鹏,是另有其人?

那,自己岂不是在睡梦中被人入室行暴了?

想到这里,林黛的迷瞪被吓走了一大半,赶紧颤着声问道,“沈,沈鹏,是你吗?”

身上男人的动作立即停滞了,似乎是在迟疑着如何回答,林黛的心悬了起来

“不是我,还会是谁,你还有别的野男人?”终于传来沈鹏不耐烦的声音,声音从黑暗中传来,似乎有些飘渺,但确乎是沈鹏的声音。伴随着这声音,是又一次更加坚决和深入的冲击。

林黛刚刚悬起的心放了下来,身体也随之放松,默然承受着身上男人一次次更加疯狂的进入,身体突然体会到一种隐约的快意,随着男人的冲击慢慢扩散向全身。她不由自主地像条白练蛇般扭曲起身体,双腿无意识地攀住了身上的男人。这种快意让她想起了从前唯一的一次,只是没有那一次那么强烈,林黛下意识地想着。

林黛的动作似乎让男人更加兴奋和癫狂,冲击的动作骤然加剧,似乎很快就到了全面爆发的紧要关头,喘息声渐趋粗重,急促的呼吸气息冲击着林黛的鼻孔,有一股怪异难闻的味儿。

这绝对不是沈鹏的喘息声、呼吸气息也不对劲儿!

林黛心下一凛,用尽全身力气决然地推开了身上的男人,拧亮了床头灯。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男人被扭曲的汗涔涔的脸。

她的直觉没有错,这个男人根本就不是沈鹏!

林黛大吃一惊,一边随手抓起一件衣服捂住自己的身体,一边大呼“救命”。

那男人似乎吃了一惊,匆忙抱起自己的衣服落荒而逃。

沈鹏闪了进来,劈手将林黛一推,“你个酸娘们儿,喊什么喊?”

“我被人非礼了,快报警!”林黛犹然惊魂未定。

第六十五章 “黑”(四)

“,报什么报,一个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儿,能报老子早报了,你以为老子愿意拿着绿帽子往自己头上扣?”

“什么?你,你”林黛闻言,几欲气绝,手指着沈鹏,却颤抖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什么你,老子没把你全押上就不错了,不就这么一次嘛,老子都不在乎了,你还在乎个啥?”沈鹏输得很惨,心里正没好气呢,面对林黛的质问,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输红了眼的赌徒,杀人越货这种掉脑袋的事都敢冒险,何况是押上自己的老婆呢。

林黛没想到沈鹏竟会说出这么无耻混账的话来,气得浑身哆嗦,眼前金星乱舞,*着身体仰面倒在了地上。可怜的她这会儿还不知道,这一晚,沈鹏押上的,不仅是她女人的贞洁,还有他们赖以容身的房子。

输上房子和林黛这一局,沈鹏手里拿了三个“q“的豹子,发完牌,沈鹏拿起牌一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激动得手都有些发抖了,这还是沈鹏自打玩“黑”以来,头一遭拿到这么大的牌,就是平常大家在一起玩,也很少见到有这么大的牌。

沈鹏就想借机大捞一把,为了不打草惊蛇,他按捺住怦怦直跳的心,不动声色地慢慢加注,加到最后,其他人终于慢慢看出了端倪,纷纷弃牌不跟了,但沈鹏对面一个戴眼镜的家伙和一个小平头却是一幅不知死的样子,慢悠悠地跟着加码,沈鹏带来的钱都押上了。

沈鹏急了,难道是这二人在联手逼迫自己出局?

正想着,戴眼镜的家伙开腔了,对沈鹏和小平头说,“二位兄弟,不瞒你说,我这把手中拿了大牌,估计二位手中牌也不小,我带来的钱也差不多都押上了,咱见好就收,破一回规矩,三人直接开牌定输赢,咋样儿?”

沈鹏一听这话,知道原来二人并不是联手的,登时放下心来,看了一下桌上的筹码,顶多也就几千元左右,自己百年不遇拿这么一副大牌,还指望着大赢一把,过个好年呢,不能就赢这么点算了吧,就表示反对,“那不行,得按规矩来。”

小平头手中的牌看来也不小,也不同意。

戴眼镜的家伙就说,“既然这样,我钱不够了,得回家取些钱去,大家帮我看着牌。”

沈鹏一听正中下怀,“好,我也回家取点。”

小平头犹豫了一下,也说要回家拿点钱。

大伙一看这阵势,知道有好戏看了,纷纷鼓噪,好,放心,牌我们一定给看住了,你们快去快回。

三人各自将牌做了标记,扣在桌上,又用一个大号脸盆将三人的牌一起扣在下面,并在脸盆与桌面接触处贴上封条,用他们的行话说,这叫“封牌”。

三人一起封完牌后,才放心地各自回家取钱。沈鹏说是回家取钱,心里却根本不知道去哪儿取,找林黛要,肯定不行,也要不来几个子儿,看刚才这阵势,这二人也都较上劲儿了,恐怕这一把输赢一定不会少。沈鹏暗自有些兴奋,这回可有机会大杀他们一把了,出出这几个月以来输多赢少的恶气。

可是去哪儿搞钱呢?

一则房地中介广告提醒了他,对,房子,这不就是一笔大钱嘛!

沈鹏打车直奔家中,让司机等在楼下,翻出房产证立马赶了回来。找到房产证的时候,沈鹏曾有过片刻的犹豫,心里打了一下鼓,这万一要是输了呢?可他很快就把这个念头给赶走了,不可能,这么大的牌,除非天要亡我。如果真是那样,那就是天意了,自己也只有认命的份儿了。

第六十六章 “黑”(五)

沈鹏回到牌桌时,戴眼镜的家伙早已等在那儿了,身旁多了个鼓囊囊的提包,看来这家伙也准备大干一场。沈鹏暗暗高兴,有人跟最好了,最怕拿到好牌没人跟,挣不到多少钱,可就白浪费了一把好牌了。

想到这儿,他随即扫了一眼桌上封的牌,封条好好的,纹丝未动,就放下心来,在自己的座位上坐定,静等小平头回来。

小平头回来的时候,神情看起来有些沮丧,显然是筹钱不够顺利。“我没有找到钱,拿房产证做抵押,行不?”

“我也准备用房产证做抵押。”沈鹏连忙说。

戴眼镜的家伙看了看二人,“,怎么都是房产证?!”

大伙就说,房产证还不一样,还不都是钱嘛。

戴眼镜的家伙仔细看了看二人的房产证说,很有经验的样子说,“那可不一样,总是不如现钱来得爽利。万一到时候反悔怎么办。这样,咱得先签好房屋转让合同,签好名,按好手印,省得到时候反悔。”

大家协商了一会儿,沈鹏的房子作价六十万,小平头的房子作价五十万。

沈鹏签字的时候,脊背一阵发冷,万一,他再次将这个念头驱赶了出去,按要求签好了字,按上手印。

小平头看沈鹏签了,犹豫了一下,也签了字,按上手印。

三人较劲到二十万的时候,小平头崩溃了,败下阵来,决定不跟了。将牌扔进牌堆儿里,旁边看的人都惋惜,说白扔了二十多万,连大小都还没比呢。有人想找出小平头的牌看看,他到底拿了一幅什么牌,怎么会被吓退了。

旁边有人坚决地制止了他,说现在生死存亡时刻,万万看不得。

沈鹏和戴眼镜的家伙继续较劲,又加了几次注后,沈鹏忍不住了,把房产证一甩,“一把押了,开牌!”

戴眼镜的家伙将手中的牌亮了出来,沈鹏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一股寒意兜头笼罩了下来,让他从头凉到了脚后跟,仿佛自己被一丝不挂地抛到了外面刺骨的寒风里。

戴眼镜的家伙手中的牌竟是三个“k”的豹子,刚好赢到沈鹏!

有人问小平头拿到的是什么牌,小平头摸摸头顶根根直立的头发,有些后怕、也有一些庆幸地说,“哎呀,妈呀,好险!幸亏俺早不跟了,这牌也忒他妈邪门儿了,我拿的也是豹子,三个10”。

赌局中,输得最惨的往往是赌徒自认为胜券在握的时候。昱城有一句俗谚,淹死的都是会水的,挨打的都是犟嘴的,就是这个道理。

输掉房子后,急于翻本的沈鹏手中已然没了筹码,急得搓耳挠腮。

“要不把你那漂亮的老婆押上,看在弟妹那么漂亮的份儿上,一次咱算你三千怎么样,价格够高的了吧,那些*妹不到一百就干呢。”戴眼镜的家伙得陇望蜀,猥亵地对沈鹏说。他们几个听说沈鹏的老婆是个美女诗人后,曾偷偷去博物馆看过林黛讲解,都很垂涎林黛的美色,瞅个空子就想过下嘴瘾。

沈鹏跳起来,抓住这家伙,照脸上就是一拳。

那人知道沈鹏输急眼了,躲开他,嘴上却不闲着,“输不起就别玩啊,你拿什么押,没东西押就快滚蛋,别妨碍老子发财。”

这话戳在了沈鹏的心窝子上,他一下没了脾气,就这么输得两手空空地走,显然不甘心,他还指望能翻本将房子赢回来呢,可现在手里没了本钱,拿什么翻本呢。他呆了呆,牙一咬,心一横,一拍桌子,“好,就这么定了,三千就三千,我们接着‘黑’!”

第六十七章 “黑”(六)

戴眼镜的家伙看沈鹏迹近发疯,心下暗忖,自己今天发了这么大一笔横财,就不要再惹事了,免得弄个鸡飞蛋打,就自己找个了台阶,“算了,不玩了。老子有钱还怕没女人?你这么不舍得老婆,就算啦。”

沈鹏不依,拽住戴眼镜的家伙非要继续玩,大伙儿看沈鹏已输红了眼,怕搞出事端,只好答应陪他再玩最后一局。

这一局,众人不愿惹事,大都早早弃牌不跟了,沈鹏再一次输在了戴眼镜的家伙手上。

戴眼镜的家伙已然把准了沈鹏的脉,故意说道,“算了,兄弟,这局咱就只当没玩,我赢了你一套房子,已经很过意不去了,再赢了你女人,对你是不是忒狠了些?”

沈鹏闻言一愣,这家伙一向斤斤计较,今晚怎么大发善心了?他点上一支烟,闷劲嘬了一大口,拦住作势要出门的戴眼镜的家伙,“愿赌服输,跟我走。”他心里虽然老大不情愿,但他知道,如果不兑现诺言,他就将被永远挤出这个圈子,也就永远没了翻本的机会。

翻本,对于赌徒来说,永远是第一位的。其他的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

众人轰然叫好,“对,这才是个爷们儿。”有几个人还要一路尾随看热闹,说是跟着做个见证,但被戴眼镜的家伙给拦下了,“哥几个,这事儿你们就别跟着搀和了。”回头见沈鹏已经走出了几步之外,就对着众人暧昧地使个眼色,小声道,“放心,哥们享受完这飞来艳福,回头一定跟哥几个细说。”

带着戴眼镜的家伙回家的路上,沈鹏冥思苦想,想出了一条李代桃僵、移花接木的计策。

他知道这事儿在林黛那儿肯定是死活也通不过的,就跟戴眼镜的家伙商量,不如趁林黛睡得迷迷糊糊,自己先上去打个头阵,再采取偷梁换柱的手法,由戴眼镜的家伙冒充自己上去,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把这事儿给办了。反正以前做这事儿的时候,林黛基本上都是半梦半醒,死鱼一样,眼睛都不带睁下的,应该不会被发觉。

“,这不弄得跟奸尸差不多,一点情趣都没有。”戴眼镜的家伙一开始觉得有些委屈,心想,这回去还不得被众人耻笑。但转念又一想,人家这么一个大美人,要是醒着,那容得自己沾身。这件美事儿虽是赢来的,但总是上不得台面,能做成就不错了,众人那儿,还不是自己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他们哪里知道,总不敢找沈鹏求证吧。就勉强同意了,但要求沈鹏得将林黛全身衣服都扒光了,说自己花了这么大价钱,敢情才搞了个活死人,最后如果连这美人的光身子是什么样都不知道,那可亏大发了。

真他妈的事多!沈鹏恶狠狠地瞪了戴眼镜的家伙一眼,心里对这家伙厌恶至极,恨不得一刀剁了他,但最后还是点头同意了。猛然间记起这家伙赢牌后,喜欢到车站附近的按摩房玩小姐,有回,还破例大方地请自己一块儿过去玩了一次呢。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万一他身上有花柳病啥的呢?就又对他说,待会儿必须。

戴眼镜的家伙听了,心下暗笑,,老婆舍得输给我,这会儿倒又宝贝起来,不舍得让我玩了?就敷衍道,“那是自然,你不说我也得戴呀,要不”,他本想说“要不,这弟妹以后生下个一男半女的,算是谁的呀。”但怕这话刺激到沈鹏,把一场美事儿搞砸了,就改口道,“要不然,对谁都不好。”这家伙一边说,一边心里却在想,,碰上这么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老子干嘛不无拘无束、痛痛快快地玩一回,凭啥听你的,戴着个碍手碍脚的,就像穿着雨衣洗澡,一点也不爽快,最多开始戴上糊弄你一下,到了真刀真枪的时候,老子偷偷捋下来,你上哪儿知道去?我就不信了,你就当真有兴致在一边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老子搞你老婆不成?

第六十八章 “黑”(七)

沈鹏用钥匙打开家门时,里面一团漆黑,显然林黛早已经睡下了。

沈鹏怕惊醒林黛,没敢开灯,引着戴眼镜的家伙蹑手蹑脚地进了客厅。

“弟妹睡了?”戴眼镜的家伙压低了嗓音问道,语气里透出压抑不住的兴奋。

沈鹏点点头,朝卧室指了指,示意他不要出声,自己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那还等什么,还不快”戴眼镜的家伙一副猴急模样。

总得容我喘口气,吸只烟定定神吧,沈鹏有些不耐烦。

“好,好,先吸支烟、吸支烟。”戴眼镜的家伙从口袋里摸出香烟,递给沈鹏一支,殷勤地帮他点上了,自己也点了一支,仍然站在那儿,像猎犬一样,四处逡巡,随时等待着出击的命令。

沈鹏没有理他,猛嘬了一口香烟,将头仰靠在沙发靠背上,闭上眼,将烟缓缓从鼻孔里呼出。

戴眼镜的家伙趁这当儿,悄悄踅摸进了卧室。

林黛此刻正沉浸在安静的深度睡眠里,双目紧闭,呼吸轻匀,就像童话里的睡美人,白色的睡裙勾勒出一道道峰峦起伏的诱人曲线,全然不知道自己正要遭受一场无耻阴谋的蹂躏。

戴眼镜的家伙虽喜欢整天戴一副没有镜片的镜框假充斯文,但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粗陋之人,老婆也是一个粗皮糙肉、说话高声大气的女人。那次他们几个背着沈鹏偷偷去博物馆看林黛的讲解时,他一见林黛,立即惊为天人。林黛柔美动听的嗓音和婀娜多姿的身段让他念念不忘了好长时间,对沈鹏的艳福艳羡不已,甚至还连做了好几晚女主角是林黛的春梦。醒来后,看着身边鼾声如雷的老婆,禁不住摇头叹息,梦中那压抑不下的激情立时烟消云散,回想起梦里林黛的万种风情,心里边就跟被猫爪挠着似的难受。

没想到那些春梦竟能够在今晚成真!

借着烟头微弱的光亮,戴眼镜的家伙仔细打量着睡熟中的林黛,就像狐狸看着一块美味无比的肥肉,忍不住流下了涎水。慢慢起了变化,就想即刻扑身上去,与自己春梦里的这位女神合二为一

客厅里,沈鹏缓缓吐出一大团烟雾,不情愿地睁开眼睛,正好瞥见戴眼镜的家伙鬼鬼祟祟地进了卧室,心里边不由地生出了一腔恨意,你他妈的,至于这么着急吗?一点也不顾忌我的感受。但他知道自己已无能为力,愿赌服输,谁让自己运气这么背呢?

突然,他的目光被茶几一侧一道亮闪闪的东西给吸引了,那是一把长长的不锈钢面包刀,是餐具套装中的一件,那套餐具是林黛单位发的福利。他刚看到那把刀时,还曾开玩笑地说了句,这么长、这么锋利的刀,哪是用来切面包的,我看就是用来杀人的。这话把正在一边收拾的林黛吓得花容失色,嗔道,“你胡说些什么呀。”

沈鹏盯着这把刀,心里突然生出了邪念,不如一刀捅死这家伙,岂不就一了百了,房子、老婆就都没事了。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像毒蛇一样紧紧纠缠住了他。他伸出手,抖抖嗦嗦地去摸那把面包刀

第六十九章 “黑”(八)

“兄弟,好了吧?”戴眼镜的家伙闪了出来,压低嗓音催促道,春心鼓荡的他还不知道,此刻,自己的一只脚已然踏在了鬼门关上。

正起意杀人的沈鹏没有注意到戴眼镜的家伙回来,被突然冒出的这句问话吓得一哆嗦。旋即,杀人的念头突然让他惊恐起来,杀了人,自己如何逃脱的了?昨晚的事儿,大家都是知道的,警方第一个怀疑对象肯定就是自己,到时自己肯定是跑不了的,抓到了,那还不是个死?

想到这里,他缩回了手,无奈地应道,“这就好了。”随即立起身,“我这就过去,你准备好等着吧。”

“早就准备好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嘿嘿”戴眼镜的家伙语气里透着压抑不住的兴奋。

沈鹏扭头一看,那家伙早已经脱得光溜溜*了,身下那玩意儿木棍似地直挺挺翘立着,甚至已按照沈鹏的要求戴上了。

沈鹏阴着脸,面无表情地说了声,“到时叫你再过去。”

“好好,”戴眼镜的家伙头点得就像鸡啄米,又叮嘱一句,“别忘了,把弟妹上衣也脱”

“知道了。”沈鹏不耐烦地应道,径直进了卧室。

沈鹏没费多少气力就将林黛剥光了,夜晚的空气微微有些凉意,沈鹏的手感觉到林黛细腻的皮肤上似乎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沈鹏本想与林黛先做上一阵,再让戴眼镜的家伙的过来,“让你喝老子的洗脚水”,看到戴眼镜的家伙一副急不可耐的急色鬼模样,他恨恨地想。可是不知什么原因,自己身下那东西却始终软塌塌地,根本做不成事儿。捱延了一阵,不见任何效果,见林黛依然闭着眼睛,只好示意戴眼镜的家伙过来。

戴眼镜的家伙早已在一边等得抓耳挠腮,急得不行,一见沈鹏示意,立即猴一样窜了上来,趁沈鹏起身走开,一把捋下了刚才有意戴好的,急忙忙挺将进去。

林黛模糊地闷哼了一声,戴眼镜的家伙吓了一跳,赶紧伏子,不敢乱动了。过了会儿,见林黛没有进一步的反应,才又慢慢放开手脚,小心翼翼地摩挲着林黛的身体,就似抚摸着一件珍贵华美的瓷器。同时,虾米般尽力弓起身子,缓慢深入地起伏着,恰如一个刚刚进入了梦寐以求的仙境之人,本能地屏住了呼吸,放轻了步履,生怕惊扰了仙境里的绝色睡美人。

“能享受到这等艳福,死都值了。”一种妙不可言的极度快乐攫住了他的身心,他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一下子飞升到了天堂之上。身下这具美不胜收的**就是他的天堂,让他颤栗迷醉,让他魂飞天外。触摸到林黛那对弹性十足的饱满双峰时,戴眼镜的家伙心里面不由得发出由衷地赞叹,“仙女也不过就这样了,这么细的腰身,却有这么大的一对宝贝。”他忍不住埋下头,渴龙吸水般贪婪地吸啜起来,直到林黛的身体下意识地扭动了一下,才赶紧松开了口。

他还很想激吻一下林黛,但却又怕惊醒了她,只好轻轻俯身过去,伸出舌尖,轻舔了一下那迷人的双唇。一种奇妙的感受瞬间占据了他的脑际,舌尖如饮仙醪般不能自拔,又仿佛有一团火,沿着舌尖忽地窜入了他的内心,瞬间引燃了他全身的激情。

身下的林黛似乎也有了一些反应,发出了含混不清的呓语,双腿下意识地攀在了他的腰上。戴眼镜的家伙彻底疯狂了,感觉饱胀麻痒得难受,身体就像一台失控的马达,疯狂运转起来,迅即奔向了爆发的临界点

在外面听着动静的沈鹏,心里正翻腾着无尽的悔意与沮丧,茶几上那把面包刀依然在他眼前闪烁着,但他却已完全失去了斗志,直到林黛的惊呼将他从迷茫中唤醒

第六十九章 “黑”(九)

戴眼镜的家伙第二天带人上门来收房时,林黛一眼就认出了他,脑子里立即浮现出了昨晚上他那被扭曲的汗涔涔的脸,一时间,屈辱与愤怒一齐涌上了心头,她疯了般地向他扑去。

沈鹏却一把揪住了她,“臭娘们儿,闹什么闹?赶紧走人,人家是来收房子的。”

“是啊,你老公已经把房子输给我了,你如果还想留在这里,那就只有做我的女人才成。”戴眼镜的家伙色迷迷地盯着林黛,昨晚紧要关头,他与沈鹏移花接木的把戏被林黛窥破,没能彻底释放,憋得他难受了一整晚,最后还是扑到旁边鼾声四起的老婆身上,紧闭起眼睛,拼命回忆着林黛的身体容貌,将一腔欲火释放了出来。现在一见林黛之下,昨夜的情景又浮现上来,心里禁不住又有些想三想四,躁痒难耐。

“什么?”林黛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将问询的目光投向沈鹏,沈鹏低下了头,显然是默认了。

天呐!林黛如遭五雷轰顶,身子摇晃着,几乎站立不住。

林黛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当年给自己带来最深切爱情体验的丈夫现在竟让自己流离失所,曾为自己手臂上的针孔而心痛不已的那个人呢?是什么改变了这一切呢?曾经相爱的两个人,为什么此刻形同陌路,甚至是形同死敌呢?

四年零三个月的婚姻,没有带给林黛曾经万分憧憬的幸福,带给她的只是身体与心灵的双重伤害,丈夫和那个男人羞辱的不止是她的身体,更是她的人格与心灵,在她的身体与心灵上留下了累累伤痕。

沈鹏的世界现在已经被“黑”完全占据了,他也许根本没有想到,他正在一步步地将林黛推向死亡的边缘。

戴眼镜的家伙看见林黛的反应的如此激烈,担心出什么事端,就故意说到,“看来弟妹还不知道这事儿呀,这样吧,哥也不急在这一两天,看在我们昨夜的情分上,我给你三天时间,收拾一下东西,把房子腾出来,不过,就只有三天啊,过了三天,再不收拾出来,可就别怪哥不客气了。”

走到门口,这家伙又扭头对林黛说,“要不,你今晚再陪我一晚,我可以再给你宽限几天。”

林黛一口啐在他的脸上,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戴眼镜的家伙悻悻地摘下眼镜,扯起衣角擦了擦镜片上的唾沫,灰溜溜地走了。

戴眼镜的家伙走后,沈鹏不知什么时候也悄悄溜了出去,家里只剩下了林黛一个人。林黛站在自家的阳台上,看着楼前树梢间欢叫跳跃的麻雀,不仅悲从中来,这一幕与二十多年前是何其相似!二十多年前,自己被病魔禁锢住了奔向自由的脚步,多少次艳羡地看着外面自由飞翔的小鸟。而今天,自己竟又失去了赖以容身的房子,那树枝上小小的麻雀尚有一个树枝搭成的小窝,而我连立锥之地都没有,我为什么总是这样一种悲剧的命运啊,这种生活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生既已无欢,死又有何惧?

林黛一咬牙,一闭眼,从阳台上纵身跃了出去

幸好,楼前有一堆山土,是物业上拉来栽种花草的,林黛恰好坠落到了这堆松软的山土上,摔昏了过去。

摔昏过去的林黛被紧急送往医院,得到了及时救治,身体慢慢复原了,只是一只脚从此落下残疾,微微有些跛。

第六十八章 到女人心里去的路(一)

关于男人和女人,张爱玲小说《色·戒》里有一种听起来有些露骨的独到见解,“到男人心里去的路通过胃”,是说男人好吃,一个女人想要征服男人,首先要征服他的胃;“到女人心里的路通过”,这是说女人是感性的,一个男人要征服女人,首先要征服她的,能够带给她的畅美体验。

也许是因为这一观点在当时太过惊世骇俗的缘故吧,在这篇小说中,张爱玲将这话推到了辜鸿铭身上,说民国初年精通英文的这位名学者是这一观点的始作俑者。

辜鸿铭是不是说过这话、这是不是张爱玲作为小说家的一种狡黠人们不得而知,辜鸿铭有个替多妻制辩护的茶壶理论倒是国人大都听说过的,在当时已经开始提倡一夫一妻文明婚姻的时代,他依然娶了一大二小三个老婆,面对别人的诘问,辜鸿铭抛出了他臭名昭著的茶壶理论为自己诡辩,“只有一只茶壶几只茶杯,哪有一只茶壶一只茶杯的?”

其实,十八世纪中叶的德国诗人歌德倒是说过,“世界上最大的是海洋,比海洋大的是天空,比天空还大的是人类的心灵,其中通往女人心灵的通道就是”。

歌德的这段话,前三句在中国几乎家喻户晓,是中小学生作文经常引用的名言,甚至不少三岁孩童都能说的出来,但被阉割掉的最后一句就没几个人知晓了。

林黛最初看到这段话的时候,也愣怔了半天,想不到自己耳熟能详的这段话后面竟还有这么一句。

林黛不知道有多少男人、女人会认同张爱玲这个在今天看来还依然有些惊世骇俗的见解,反正在认识了陈子曰之后,她觉得自己在心里还是有些认同这个观点的。

沈鹏虽然给了她曾经如斯期待的鲜花一样浪漫的初恋惊喜,她也用纯洁的处子之身全身心地接纳了沈鹏这个她生命里的第一个男人。就像沈鹏曾认定自己就是那个能听得到林黛“响自内心最深处”声声吟唱的那个人一样,曾经,林黛也以为沈鹏就是那个能够走进自己内心最深处、听得到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浅吟低唱的那个人。

事实证明林黛错了,沈鹏也错了,他们都错了。也许当初沈鹏的一往情深打动的只是林黛与沈鹏自己的幻想,他们从来就没有到达过对方的内心最深处。

相濡以沫、厮守多年的生活,没有让他们的心贴得更近,反而疑忌丛生,像两条相交线一样,在某个点汇聚之后,就开始愈走愈远。到最后,这种带有猜忌的爱竟然变成了一种伤害,一种让林黛不惜以死去摆脱的伤害。

也许,按照张爱玲的说法,沈鹏从来就没有找到过通往林黛心里的那条路?

也许,事实正是这样。结婚几年来,沈鹏从来就没有给林黛带来过那种酣畅淋漓、的感觉,从没有让林黛到达过幸福的巅峰,他带给她的只是对床帏之事的痛楚与畏惧。

沈鹏就像一个根本不懂音律的糟糕琴师,一把好琴到了他手里,被他粗鲁地乱弹乱拨一通,只是发泄了他作为琴师的原始演奏,让他获得了释放的*,而指下的琴发出的却是令人不忍卒听的、痛苦的呕哑嘲哳之声。

第六十九章 到女人心里去的路(二)

陈子曰全然不同,他是一个懂得如何撩拨、点燃女人内心的高手,就像一个高明的琴师,普普通通的琴到了他手上,信手弹来,也能发出“大珠小珠落玉盘”的动听旋律,弹奏出“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的华彩乐章。

林黛与陈子曰初次相识是在昱城文联组织的一次笔会上,那时候,沈鹏与他那个叫汪菲菲的女秘书正打得一团火热,有几次还公然将汪菲菲带到了家中,当着林黛的面调笑取乐,似把林黛当作了空气一般。所以,林黛与陈子曰的那次激情邂逅,里面究竟有没有报复沈鹏的成分,其实林黛自己也说不清楚。

笔会是在竹洞天风景区的小江南大酒店举行的,这家酒店是昱城最早的三星级酒店,曾是当时规格最高的酒店。

竹洞天风景区位于昱城西南,距市区约四、五公里的路程,是一片面积三十多亩的苍翠竹林,据说这也是江北最大的竹林。竹林中央地带还有一个椭圆形的天然湖泊,面积不大,水极清澈,靠近岸边的浅水区是透明的浅碧色,里面有游鱼历历在目,中央的深水区呈湛蓝色,有十几米深。湖中还有一个小岛,岛上有一个名为湖心亭的红顶小亭子。

小江南酒店就坐落在湖边,不算高,是一个五层的仿古建筑,外形有些徽派建筑的风格。一、二层是餐厅,三、四层是客房,五层是会议室和活动中心。在酒店的客房里,看外面清风徐来,竹影摇曳,水波不兴,非常有诗情画意。

酒店的名字也起得独具匠心,既可以理解为北方萧杀寒风里一处绿意盎然的小小江南,也可以将小江南的“小”字理解为“孔子登泰山而小天下”中的用意,意为客人大可以在北方辽阔的冰雪中豪放地睥睨江南的温婉。

宋代大诗人苏轼曾有诗云,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无肉令人瘦,无竹令人俗。人瘦尚可肥,士俗不可医。文人雅士对于竹的钟爱程度由此可见一斑。

文联的人当然不甘心堕落为“不可医”的俗士,所以每每有活动,总是喜欢选在这个坐拥竹林湖泊的雅致之处举行,尽管现在的小江南在昱城已算不上一流酒店了。

这次笔会的主角就是林黛,林黛的首部诗集《林黛的诗》出版发行后,昱城文联专门组织了这次林黛作品讨论会,实际上,也可以看作是一种变相的庆功会吧。

这几年,昱城文联中,有分量的作品并不多,《林黛的诗》算的上是其中的佼佼者。在当下这样一个诗歌正日趋没落的时代,昱城除了林黛,几乎已没有人在诗歌上投注过多精力,专门进行诗歌方面研究的人更是寥寥无几。在这种形势下,林黛这本诗集的出版就有些空谷传音、登高而呼的意味。所以,文联忙不迭地组织了这次笔会,意在利用林黛的标杆效应,推动昱城文坛的复兴。

笔会议程共三天,第一天全天和第二天上午研讨林黛的作品极其创作风格,第二天下午是会员谈各自的创作打算,第三天是游玩时间,安排大家去就近的景点游玩,这也是常规的会议套路。

第一天上午的会议有些无聊,会议邀请来的宣传部一位领导的讲话占去了大部分时间。开始时,这位领导谦虚地说自己是门外汉,只能简单地说两句。没想到一说就刹不住车了,从毛泽东1942年的那篇《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讲到文学艺术为什么人服务的问题,从国内外时局讲到昱城历史文化,纵横开阖、口若悬河地讲了近三个小时。

这位宣传部的领导讲完,主持人又赶紧表态似地总结点评了一番,不外是领导讲话高瞻远瞩,微言大义之类,大家在今后的创作实践要切实贯彻云云。

主持人点评完后,已经到了饭点,原先安排的林黛介绍创作谈方面的发言就来不及进行了,只能挪到下午了。

到了自助餐厅,刚才会议室里沉闷的气氛立即一扫而光,大家纷纷活跃起来,熟人三三两两地凑成一堆儿,把酒言欢,东拉西扯起来。林黛有些不太适应这种场合,在文联里真正相熟的人也不多,不知该往哪儿凑,正无所适从之际,一个帅气干净的男人端着一杯红葡萄酒走了过来,伸出一只手,一脸灿烂地笑着说,“你好,美女诗人,认识一下吧,在下陈子曰,耳东陈,子曰诗云的子曰,是写散文的。”

第七十章 到女人心里去的路(三)

看上去风流倜傥的陈子曰是昱城人,凭着七拼八凑发表的几篇散文,硬是厚着脸皮挤进了文联。他是个拈花惹草的老手,喜欢借着文联会员的头衔招摇撞骗,牛皮吹得山响,常常自诩自己在昱城没有办不了的事儿。凭着这些手段,骗了好几个爱好文艺的女青年,还把其中一个小姑娘的肚子给搞大了,被人家父母领人打上门来,胖揍了一顿。老婆一气之下与他离了婚,这下他没了约束,反倒更加肆无忌惮,不断出入各种类型的聚会,把每一次聚会都当成了一个猎艳的好机会。

陈子曰早就听说文联有个美女诗人林黛,但一直无缘相见,这次笔会第一眼看到林黛,立即就被林黛清丽脱俗、空谷幽兰一般的气质吸引了。“有种魂飞魄散的感觉,”他后来曾对林黛这样描述过自己当时内心的震撼。

大约是因为搞文艺的人大都举止怪诞、不修边幅的缘故吧,昱城文联会员中,单就形象而言,让人看着舒心顺眼的还真不多。就说男会员吧,有那么几个,不是头发长长的,分辨不出男女,就是胡子拉碴,多少天没刮的样子,要命的是,有时候上面还沾着米粒儿,让人想想就禁不住恶心,有次吃饭时,林黛就亲眼见到一位老兄乱糟糟的长胡子上趴着一只怡然自得的绿头苍蝇,差点恶心得她吐了出来。他们还自鸣得意,说这叫唯大英雄方能本色,是真名士自具风流。女会员也好不到哪儿去,不是浓妆艳抹,香水味呛得人直打喷嚏,就是男人样叼支烟,活脱脱就是时下充斥荧屏的谍战片里走下来的军统女特务。

在这样的一群人中,陈子曰、林黛在一起,就颇有了些鹤立鸡群的意味,二人身材又般配,绝对称得上一对是金童玉女。

陈子曰没费多少劲儿就搞清了林黛的底细,也知晓了林黛肤色有些病态苍白的来龙去脉。在他看来,林黛这种病态的苍白不仅没有影响到林黛如同白玉兰花般的俏丽,反而更加凸显出她柔弱无助的郁郁风情。陈子曰知道,现在的林黛正处于情感真空期,是内心最寂寞、最脆弱的时候,这个时候的女人也是最容易上手的。所以,当他端着酒杯走向林黛的时候,就已经在心里吃定她了。

林黛显然不认识陈子曰,但出于礼貌,还是笑着伸出手,轻轻握住了陈子曰伸过来的手,“哦,你好,幸会。”

林黛手若柔荑,在这初夏时节,传送过来一抹顺滑微凉,直抵陈子曰内心。

陈子曰心里真舍不得放开这只柔若无骨、带着一丝舒爽凉意的手,更恨不得立时将这只手的主人拥在怀中,但表面上还是不得不装出一副绅士风度,优雅地轻轻回握了一下,就适时放开了。

这给林黛留下了很好的印象,林黛很讨厌那些一握上她手就紧紧捏住、不舍得放开的男人。眼前这个戴一副金丝眼镜的男人衣着整洁得体,留着精神的短发,脸上胡须刮得干干净净,看上去干净顺眼,至少不是惹人讨厌的那类。

林黛接受了陈子曰的邀请,与他在就近的一张餐桌上坐下,边吃边谈。

一直在脂粉堆里打滚的陈子曰深谙讨女人欢心的招数,与林黛相谈甚欢,一顿饭下来,二人就成了很谈得来的朋友。

第七十一章 到女人心里去的路(四)

林黛更没有想到的是,下午自己介绍完创作谈,开始自由讨论时,第一个发言的竟然就是陈子曰。

在林黛听来,陈子曰对自己作品的分析颇为到位,特别是最后的批评与建议让林黛心悦诚服。发言中,陈子曰还即兴背诵了林黛的两首诗。

林黛当然不知道,这是陈子曰午休时做的功课,把网上几篇有关林黛诗作的评论凑在一起搞了个拼盘,又临时抱佛脚,背了两首林黛的短诗。

林黛平常并不关心别人怎么看待自己的诗作,也不太关注别人对自己作品的评论,所以没有看穿陈子曰的这个小伎俩。她虽生性恬淡,但陈子曰能够背诵自己的诗作,能够头头是道的分析评判,还是感到高兴和欣慰的。

所以,晚饭后,陈子曰邀请她去湖边散步时,她愉快地答应了。

初夏的夜晚仍有微微凉意,走在通往湖边的小路上,竹林深处传来阵阵虫鸣,将夜晚叫唤得愈加空旷寂寥。湖畔的蛙声牵引着二人的脚步,一路向湖边行来。

一路上没有遇到什么人,独自走在夜晚幽暗的竹林里,是很需要一些胆量的,如果没有陈子曰的陪同,林黛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勇气独自走上这样一条幽僻的小径,应该是没有吧。

湖边同样没有见到人,只有*的月色和悠扬的蛙鸣,摇曳的竹影倒映湖中,很容易让人想起北宋诗人林逋的那两句脍炙人口的诗,“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虽然那是写梅花的,但用来描述这里竹影摇曳的风姿同样贴切。

湖边有一些白白的鹅卵石,陈子曰挑了块薄薄的石子,朝湖水里削过去,石子象只青蛙样,在水面上一连跳了七、八下,才落了下去。

林黛看了,很感兴趣,也随手捡了一块鹅卵石扔了出去,没想到石子一跳都没跳,一头扎入了水里。

陈子曰笑了,“大诗人,这就外行了吧,石子要选薄片状的才行。”

林黛又仔细选了块薄薄的石子扔出去,结果石子还是照样一头扎进了水里。

陈子曰趁机握住林黛的柔荑,教她要领,“你看,应该这样,手向上擎着劲儿,用腕力削出去就对了。”

陈子曰感觉这会儿林黛的手是温软的,与上午大不相同。

林黛依言打出去,果然好多了,石子跳了三次才沉下去。

陈子曰笑着赞许道,“对,就是这样,再多练几次肯定就行了。”

林黛很受鼓舞,又试了几次,果然越打越多,最后也能打出五、六个水漂了。

这样月白风清的夜晚,这样水天共碧的环境,很容易撩拨人的心弦,二人沿着湖边走着走着,心里都感觉有一种情愫像湖中氤氲的雾气,在体内冉冉升起。

走至一个凹处,陈子曰突然对林黛说,“给你变个魔术怎么样?”

“好啊,怎么变?”林黛有些好奇。

“请先闭上眼睛,好,现在是见证奇迹的时刻,请睁眼,接受在下对大诗人小小的敬意。”

林黛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陈子曰正单腿跪地,手擎一束鲜花,举到自己面前。借着朦胧的月色,隐约可以分得清是多种不同颜色、不同类型的花组成的,白色的最抢眼,像一颗颗眨着眼睛的小星星。花瓣都不大,一望可知是采自林中的野花。

林黛有些惊奇,接过花凑到鼻前,一股幽香沁人心脾,“这是从哪儿搞来的?”

陈子曰依然跪着,眼望林黛,故作深沉地低吟道,“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林黛娇嗔地推了陈子曰一把,“去,拿腔拿调的,搞什么怪!”

没想到这一下推空了,相当于把自己推到了陈子曰的怀里。

陈子曰那肯放过这大好机会,立即起身紧拥住林黛。

第七十二章 到女人心里去的路(五)

林黛一惊,本能地想推开陈子曰,但一股灼热清新的男子气息瞬间笼罩了她,双腿似乎已不听使唤,反而瘫软到陈子曰怀里。

陈子曰半拥半抱住林黛,趁机将嘴唇凑了上来,吸住了林黛的双唇。

林黛心里推拒了一下,但身体似乎是很渴望这样的热吻的,不由自主搂住了陈子曰,二人的舌头纠缠在一起,像紧紧交结在一起的两条满满的小蛇。林黛感觉陈子曰紧紧啜吸着自己的舌尖,犹如真空泵一般,瞬间抽走了她所有的意识,脑子在刹那间变成一片空白,手中的花也不知何时掉落下来,散落了一地。

林黛突然不记得她已多久没有与沈鹏有过这样深情的拥吻了,那似乎已是一个世纪之前的事了,也似乎从来就没有过这样深情的激吻。现在她与沈鹏,更像是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的两个陌生人。

陈子曰的一只手就有些不老实起来,悄悄向林黛衣服内滑去。

林黛一顿,坚决按住了这只蛇一样游向自己胸前的手

林黛回到自己的房间时,同屋的丫丫还没有睡,电视伴音开得山响,正在津津有味地收看江苏电视台的招牌节目《非诚勿扰》。

丫丫来自吉安县,是一个写美文的九零后小姑娘,丫丫是她的笔名,她还送了最近一期《读者》给林黛,那期杂志转载了她的一篇文章。

“林姐,你去哪儿了,这么晚才回?”一看到林黛回来,小丫头忙问。

“没去哪,就湖边溜了一圈。”

“一定得有帅哥作陪吧?这么大一片竹林,我可不敢独自一人晚上出去,谅你也不敢吧。”小丫头来了兴趣,刨根问底地追问。

“哪来的帅哥?陈子曰陪的我。”

“陈子曰?听说这人是个大萝卜。林姐,你可得小心了,别让他把你给花了。”小丫头没心没肺地说道。

林黛听了一怔,随即就笑了,“他能怎么花我?”

第三天晚上,参加笔会的人基本都走净了,会务组人员也撤了,就只剩下林黛几个比较偏远区县的会员,林黛同屋的丫丫也跟着吉安县里来的车回去了。

到了晚间,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雨滴打在竹叶上,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时间的沙漏在“滴滴答答”地流逝。青翠的竹叶经了雨水的滋润,愈加鲜亮,在灯光映射下,泛出朦胧的微光。

林黛站在窗前,看着雨中的竹林,想着心事。

桌上手机“滴”了一声。

林黛拿起手机,是陈子曰的短信,“林妹妹,开饭了。”

林黛这才记起,已到了晚餐时间,就简单收拾了一下,向餐厅走去。一路走,一路还在想,陈子曰这个短信有些蹊跷,难道他没走?他家不就是昱城的吗,不走难道是

第七十三章 到女人心里去的路(六)

来到文联定好的餐厅,里面就寥寥无几的四、五个人,连一张桌子都没坐满,林黛一眼瞥见陈子曰果然也在。

“大诗人,你可来了,我们就等你开饭了。”看到林黛进来,陈子曰兴奋地喊,立起身来,拉开自己身边的一张椅子,“来,请坐。”

林黛笑了一下,坐了过去。

三天的相处,大家已经相当熟悉了,都嚷嚷着这样风过翠竹雨淅沥的夜晚,又有才色倾城的美人相伴,最适合把酒言欢,一定要不醉不归。

从不沾酒的林黛拗不过大家的一再坚持,也只得斟上了小半杯白酒。

几个人还不依不饶,定要林黛向大家看齐,添上个满杯。

陈子曰出来打圆场,“我看咱就别为难咱们的大诗人了,就这些吧。”又顺便开了句玩笑,“人家诗仙李白是斗酒诗百篇,咱们的美女诗人这是半杯诗百篇,说起来,那还要胜过李白不少呢。”

大家都笑了起来,就不再坚持。

酒酣耳热之后,有人想起这茬儿,就开陈子曰的玩笑说,你这么护着林妹妹,是不是有什么想法啊?哎,还别说,你们在一起倒真是一对金童玉女呢,哎呀,可惜罗敷有夫啊,不然这大媒我可就做定了。

陈子曰就做出一幅很痴情的摸样儿,叹息道,“唉,相见恨晚呐,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林黛笑起来,“讨厌,赚我便宜呢。”

林黛喝了一点酒后,双颊红云飞起,愈发显得白里透红,娇嫩可人。

林黛今晚穿了一件月白色短裙,上身是一件半袖的白底浅蓝碎花衬衣,露着半截嫩藕似的手臂,半透明的薄薄真丝面料紧贴身体,恰到好处地勾勒出林黛玲珑有致、凹凸诱人身体曲线,里面隐现着两座山峰的神秘轮廓,引人遐想

陈子曰不禁看得有些口干舌燥。

吃过晚饭,林黛回到房间,感觉头有点晕。起初是想半杯白酒坚持到底的,经不住大家一再相劝,不忍拂逆了大家的意兴,多喝了点,有些不胜酒力的感觉,就拉好窗帘,灯也不关,和衣在床上躺下了。

躺了不知多长时间,迷迷糊糊中,听见窗外有夏虫呼朋引伴的低鸣,有雨滴和树叶缠绵的声音,更真切的,是房间门铃在执着的“叮咚”作响。

林黛站起身,头晕的感觉似乎轻了些,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已快十点了。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凑上门镜一看,门外是陈子曰有些变形的侧影。

林黛稍一犹豫,还是打开了房门,让陈子曰进来。

陈子曰一进来,就一把拥住了林黛,将双唇凑了上来。

“要死了,你”林黛推拒了一下,话还没有说完,嘴就被另一张嘴给堵上了。

陈子曰的嘴里没有林黛讨厌的白酒味,有一股牙膏的清新味道,让林黛感觉很舒爽。

这次的激吻比上次在湖边时更让林黛陶醉,悠长、舒缓、深入、热烈,陈子曰的舌尖就像小泽征尔手中那个灵巧的指挥棒,鬼魅般上下翻飞,不断挑动着自己灵魂的神经,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像一块放入口中的巧克力,被瞬间融化,只留下一片丝滑醇香。身体似乎变得柔若无骨,一幅随时要坍塌的样子。

陈子曰顺势将林黛放倒在床上,捧住林黛,吸住林黛的香舌,更加深入地湿吻起来,同时腾出一只手,向林黛衣服内滑去

第七十四章 到女人心里去的路(七)

不知是酒精起了作用,还是屈从了内心某种自己也说不清楚的隐秘,林黛这次没有坚决撑拒,任由陈子曰的手游走至自己后背,熟练地打开了自己的带扣。

这只手随即游走回来,像一湾慢慢向四下蔓延的流水,自林黛平坦的缓缓向胸前漫去,触到了林黛结实的下缘,停顿回旋了一阵儿,随即像岸边的潮汐一般,缓缓漫上了圆润的山丘。

陈子曰没有想到,身材瘦削的林黛竟是如此浑圆饱满,抚在手上,沉甸甸的,弹性十足,温热娇嫩,有种说不出的舒适感,他一遍遍爱抚着这个手感完美的半球,犹如收藏家爱不释手地把玩着一件玉润珠圆的钟爱古玩。

林黛的娇喘渐趋急促,一种难以言传的酥酥快感自向全身散发开来,不由自主地挺直了双腿,身体紧紧贴住陈子曰。

陈子曰趁机一粒粒解开了林黛的衬衣纽扣,分开衣襟,里面活色生香的神秘一览无余地呈现了出来。林黛的雪白圆润,饱满剔透,仿佛鲜嫩多汁的蜜桃,,让人忍不住要啜上一口。上面羞答答挺起的粉*头,仿佛春天枝头上刚刚绽出的、带有细细茸毛的小小蓓蕾。

陈子曰几乎不能自已,将头深深地埋在了林黛的双乳之间,贪婪地呼吸着双乳的芳香气息,舌尖围绕着圆润的山丘,一点点滑动着,恰似一位三岁孩童,拿着棒棒糖,不舍得大口咬,只是一小口一小口小心地舔舐着醉人的甜蜜。

陈子曰的舌尖终于滑动到了山丘顶端,一口含住了那个诱人的蓓蕾,就像那个孩童手中的棒棒糖已被舔舐得只剩下了樱桃般大小,决然地一口将这最后的香甜全部送入了口中。

林黛失控地娇呼一声,身体一阵颤栗,一股热流漩涡状在身体的小宇宙内四散爆发开来。

林黛感觉自己的心已被点燃,充满了莫名的期待与向往,就像电视里常年重复的一句广告词——“心未动、身已远”,这还是她心里第一次涌上这样的感觉。身体就像中了什么魔咒,又像被人下了什么迷药,瘫软无力,又异常舒适。

陈子曰掀起她的裙裾时,她早已无力推拒,也不想推拒。

陈子曰舌尖划过她大腿内侧之际,林黛不由全身颤栗起来,似有一团火苗正随着陈子曰舌尖的游走而升腾,瞬间吞没了她。她感觉自己的意识陡然变得模糊起来,眼前的一切似乎都不像是真实的存在,房间里昏暗的灯光仿佛来自遥远的过去。内心也在刹那间变得空空落落,一种渴望被拥抱、渴望被充填的感觉油然而生。

恍惚中,陈子曰仿佛读懂了她的心思,适时温柔地进入了她,填补上了她内心的空缺。

林黛诧异的是,进入的过程没有丝毫的痛楚与滞碍,是一种奇妙的舒畅与顺滑,记忆中的痛楚与干涩仿佛是一段混淆了时间与地点的错误拼接。

伴随着陈子曰时而急促时而轻缓的动作,林黛有一种灵魂出窍的感觉,感觉身体泛起阵阵痉挛,不由自主地扭动着身躯,耳边陈子曰的喃喃低语,她一个字都没听清楚,近乎缺氧的脑子里仿佛在断续演绎着《老残游记》明湖居听书的篇章:“只觉有说不出来的妙境,五脏六腑里,像熨斗熨过,无一处不伏贴;三万六千个毛孔,像吃了人参果,无一个毛孔不畅快”

就在林黛以为这已是快乐的极致,至乐若此、夫复何求之际,一种无可抑制的更极度快感泄洪般喷涌而来,如同火箭升空的瞬间,迸发出无坚不摧的毁灭性力量,升腾起一股迅速崩解的快乐,“像一线钢丝抛入天际,那知他于那极高的地方,尚能回环转折。几啭之后,又高一层,接连有三四叠,节节高起”

林黛心脏狂跳,肌肉痉挛,口中发出了无意识的迷幻呻唤,脑中一阵剧烈眩晕,呼吸似已停顿,周遭万事万物刹那间变得死一般静谧,摄人心魄的强烈爆发感似乎正在将她推向生死边缘

林黛感觉自己的魂魄就是在这样刻骨铭心的*里,慢慢脱离了自己的,飞升到了九霄云外

第七十五章 到女人心里去的路(八)

按照张爱玲的说法,陈子曰就这样打开了通往林黛心里的路,让林黛成为了一个完整的女人,知道了女人生命里还有那样一种奇妙的感受。

林黛觉得,与沈鹏将这事儿变成了变相的酷刑迥异,陈子曰仿佛将男女间的事儿变成了一种艺术,将男女间的肉搏战演奏成了一曲美妙的音乐。古人喜欢用琴瑟和鸣描摹男女情笃,大概就是这么来的吧。这一夜,她与陈子曰不正是合奏了这样一首琴瑟和鸣的至乐*曲吗?

林黛非常珍惜这段感情,女诗人情感丰富,容易冲动,容易被表象迷惑,也容易将自己往书里的情节上套,她想到了“红拂夜奔”的故事,自己可不可以做一回快意恩怨、恣意情仇的红拂呢?她脑海中甚至浮现出了与陈子曰私奔的细节,当然,也就仅止于想象而已,连林黛也觉得自己终究还是缺乏红线女那样的勇气。

但现在,她却突然有了这样的勇气,而这勇气,正是将她逼上绝路的沈鹏给她的,是沈鹏的疯狂一步步将她脑海中曾经闪现的这个念头具体化了。

在医院期间,日夜陪着林黛的是每日以泪洗面的父母,基本上见不到沈鹏的影子。出院后,林黛不敢告诉父母自己已没了栖身之所,只说是不愿意见到沈鹏了,去了父母家静养。也许是林黛以死抗争的决绝震撼了沈鹏,让他有了些许清醒,疯狂的病态行为暂时有所收敛,每天只是喝喝闷酒,无聊地四处游荡,不再去找林黛的茬儿。

林黛伤好得差不多了之后,收拾了几件随身物品,跟父母说回家住一段时间,然后出门后直接去了长途车站,买了一张去昱城的车票,义无反顾地将身后那个已经易主的家和那个伤透了自己心的男人抛在了身后。她要去找陈子曰,这个按照张爱玲的说法,第一个走进她内心深处的男人。

一到昱城,林黛就给陈子曰打了个电话。

陈子曰听到林黛来昱城找他,很兴奋,马上亲热地说,今晚就来我家住吧,我们好好聊聊,小江南一别,好想你啊。

林黛很高兴,看来在昱城不愁落脚点了,就在电话里把自己的来意说了。

没想到陈子曰听了,态度立变,马上改口道,哦,对了,刚才我忘了,有人给我介绍了女朋友,约在今晚见面,今天我们就先不见面了,改天我再联系你吧。

听陈子曰这么说,不怎么谙世事的林黛都明白陈子曰这是故意在推脱,要躲着自己了。

本来林黛来昱城找陈子曰,是怀着一腔热望的,有些“红拂夜奔”的意思,希望陈子曰能够帮助自己在昱城找一个落脚点,联系一个工作,使自己能够摆脱那个滥赌的丈夫。她心里真的有些担心,沈鹏有了初一,难免不会有十五,说不定哪天真的把自己整个儿给押上赌桌呢。

可她没有想到的是,陈子曰同样是一个薄情寡义、没有一点担当的猥琐男人,人情冷暖,世态炎凉,竟如此残酷而现实,一瞬间涌向了林黛的心头。

林黛哪里知道,对于陈子曰而言,她不过是陈子曰诸多露水情缘中的一个,对于他这种男人而言,没有得到的女人才是最美的,一旦得手,再好的女人也没多大吸引力了。林黛现在身上这么多麻烦,他才不会主动去背这么大一个包袱呢。

林黛就在心里自念,自己为什么总是遇人不淑,先是沈鹏,现在又是陈子曰,为什么自己遇上的男人就没有个像样的,没有个有担当的,是自己运气不好,还是天下男人原本都是这种德性?

第七十六章 梨花一枝春带雨

林黛原本是怀着一腔美好的期许来昱城的,但陈子曰的避而不见却无异于兜头给她浇了一盆凉水,让她从头顶冷到了心里,让她顿时心灰意冷,方寸大乱,一时间不知该何去何从。正犹豫间,一辆公交车开了过来,林黛看了一下,是驶向海边的,就挤了上去。

天地萧杀,寒风肆虐,林黛伏在跨海大桥的栏杆上,望着远处激荡起伏的潮汐,任凭暴戾的北风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利刃般的寒冷侵蚀着自己的肌肤,身体似乎已完全失去了知觉,感觉不到寒冷,甚至感觉不到内心那种锥心刺骨的痛,她的意识仿佛已经麻木。

这是一个没有英雄和传奇的年代,放眼望去,似乎满大街都是精神阳痿的男人和满身铜臭的女人,再也没有了独行万里、一诺生死的铮铮铁汉和热血男儿,再也没有了‘拼将一生休,尽君一日欢’的奋身向火的痴情红颜,雄鹰只在残存的记忆中翱翔,豪侠仅存在于发黄的故纸堆里。刺秦的利剑锈迹斑斑地疲软在挖掘现场,甚至无力刺穿一页被误读的薄薄历史和人们贪欲的目光。只有大海,仍在以她亘古不变的永恒韵律,冲荡着岩石沙砾,随手抹去沙滩上深深浅浅的足迹。

也许最后的时刻到了

我没有留下遗嘱

只留下笔,给我的母亲

我并不是英雄

在没有英雄的年代里,

我只想做一个人。

“不,在这个没有英雄的年代里,我甚至没有办法做一个人。”林黛悲哀地想,随即攀上栏杆,眼睛一闭,纵身跃入了冰冷的大海

听完林黛断断续续、有所保留的讲述,艾高有些震惊,这个柔情似水的女子,纤弱的肩膀竟然承担了这么多生活的暴虐与残酷,怜惜之心油然而生,就故作轻松地说,“嗨,这算什么?不就是找一个落脚点嘛,这还不好办?我帮你解决,三天之内,包你有准信儿。你就安心在这里呆上几天,好好体验一下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诗意。”

最近与大头待了一段时间,除了一些匪夷所思的新奇床上体验,海子的这首《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也印入了艾高的脑际,这也是与大头在一起的重要收获之一吧。

林黛听了,有些意外,“你说得是真的?不是为了安慰我吧。”

“我都说了,咱们虽说不上是心心相印,也至少有过肌肤之亲了吧,怎么可能骗你!”

林黛脸似乎红了一下,忸怩了一下,说,“那我换个便宜地儿住吧,没必要住这么好的地方。”

“放心,这边是关系单位,都是年终趸结的,实际价格没那么高,哪能让我们的美女诗人去住那种街边小店,那不是亵渎嘛。再说了,那俺还也不放心呐。”

艾高虽故作轻松地给林黛打了包票,其实心里还是没有底儿的,他现在已不是单位一把手了,安排人的事儿,没有一把手点头哪能成啊?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一上班,他就去了刘明礼办公室,敲开刘明礼办公室门的时候,意外地发现卫芳也在,眼睛红红的,刚哭过的样子。

见艾高进来,刘明礼冲卫芳挥了挥手,“好,你的事就这样吧,你先回去。”

“小姑娘的眼泪就是多,这不知是又受了什么委屈,要越级跑到刘明礼这儿来申诉。”望着卫芳离去的背影,艾高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了《长恨歌》里的一句诗——“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心里想道,“这美人就是美人啊,这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神情,恐怕铁汉也难抵挡,更别说刘明礼这样的老好人了。”

恍惚间,卫芳离去的背影似乎变成了林黛。艾高揉了下眼睛,微微摇了摇头,你别说,二人的背影还真有几分相像,就是林黛显得更柔弱些。其实,细究起来,林黛的姿色并不在卫芳之下,如果林黛也是昱城电视台的女主播,这四大美人的座次也许会重新排定,再怎么说,林黛做个第五大美人,应该是绰绰有余的吧。不知怎么,艾高心里突然涌上了这样的想法,自己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第七十七章 你不谢我?

刘明礼的办公室是个大套间,几乎有艾高办公室两个大,装修看不出豪华,但艾高看得出,家具材料都是顶级的,只是取了朴素的装修风格,感觉不出豪华,是一种低调的奢华,如同刘明礼一贯的做派。

刘明礼对艾高很热情,“艾台,来,坐,”亲自给他泡了茶,也不问艾高什么事儿,就陪他聊起了家常。

聊了一会儿,艾高看火候差不多了,就把林黛的事儿说了。

刘明礼一愣,先打了个哈哈,“这林黛,不会是你老弟的红颜知己吧?如果是这样,那我就没二话,悉听老弟安排。”

艾高连忙摆手,“不是不是,也就是巧了,赶上了这事儿,感觉一个美女诗人就这么给废了,实在是太可惜了。”

“是啊,这个时代已经养不住诗人了,”刘明礼似乎也有些感慨,“不过这个事儿还是有点麻烦,你是知道的,我们这种单位,编制都是市里管的,正式编制不太好办啊。”

艾高早有打算,预料到刘明礼可能会拿这个理由来搪塞,就说,“也不用要什么编制,她现在走投无路,又抵死不想回福安县,我们就权当救一下急,别让她再寻短见就行了。我们跟福安县图书馆那里打个招呼,算是借调,工资我们这边发,这样宿舍也有理由安排。”

刘明礼觉得这事儿倒不难办,就答应了,“算是我们为保护诗人这种日趋稀有的物种尽一份力吧。”

“还是美女诗人呢,就更加珍稀了。”

“那好,就让她试试吧,不行再把她还回去就是了。”

“那刘台,把她安排到那个部门好呢?”

“这个,”刘明礼沉吟了一下,看到办公桌上的几页纸,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不如就让她去专题部的《昱城纵横》栏目吧,外面都批评我们这个栏目搞出来的东西纵不深、横不广,肤浅幼稚,缺少历史与文化底蕴。我看了几期,也不怪人家说,确实拿不上台面,撰稿人水平也不咋的,稿子比小学生作文强不到哪里去。这两天我正寻思呢,是不是干脆将这栏目撤了算了,省得给人家留口舌。林黛来了正好,就让她去这个栏目,做制片兼总撰稿,看看她能不能搞出点深度来。”

“这,刘台,林黛能挑得起这个担子吗?”艾高楞了一下,没想到刘明礼会这么安排,这是重用呢,还是让自己跟林黛知难而退?林黛接手后,如果栏目短期内不见起色,是不是刘明礼就会顺理成章地将林黛“还回去”?

“死马当活马医吧,我看过林黛的几篇散文,水准不在她的诗之下,也很适合《昱城纵横》的风格,做个总撰稿应该是没问题的,有了好的稿子,还怕拍不出好东西来嘛。”刘明礼的话说得冠冕堂皇,挑不出任何毛病。

“成不成,至少可以缓和一下林黛的情绪吧,”艾高心里想,又不失时机地问,“我刚才说的宿舍的事,你看?”

“这个就你来安排吧,后勤不是你管的嘛。”

“那我就代林大诗人谢谢刘台了。”

“你不谢我?”

艾高没料到刘明礼竟然很突兀地来了这么一句,一时有些错愕,骤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

第七十八章 半老徐娘

艾高知道,刘明礼这句看似玩笑的话,实际上是这只老狐狸在刺探自己,意在看看自己的反应,就打个哈哈敷衍道,“那当然得谢了,要是日后人家拿个诺贝尔文学奖回来,全国人民也得感谢你呢。刘台,那我就不打搅你了,就按你的意思去安排这事儿了。”

“好,好。“刘明礼应着,看着艾高离去的身影,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一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艾高就打电话找来了苏东方,说刘台交待下来,给一个借调的人才安排间宿舍,让他考虑个合适地方。

苏东方就说,电视台倒的确是有些宿舍的,是原来盖家属楼时,作为机动房子留出来的几套。有三种规格,一居室是为单身职工准备的,里面就一张床;二居室是为已婚职工准备的,没有任何家具;三居室是为台级交流领导准备的,里面家具、家电、电脑一应俱全,人进去就能住。

苏东方说到这儿,艾高就问,“现在三居室还有没有空闲的?”

“三居室就一套,原先说是为外地来交流的台级领导准备的,但也没见有那个外地领导交流过来,就一直空在那。”

“那就先暂时安排到这个三居室吧,你找个人去打扫整理下,把房子钥匙拿到我这儿来。”

苏东方答应着出去了,艾高拿出手机试了试,仍然开不了机,就想起林黛的手机肯定也够呛了,就又找来丁玉芬,“丁科长,刘台刚才打了个招呼,要从下边福安县借调个人过来,是个才女,刘台很看重,你去联通公司那边结一下上月台里的通讯费,顺便跟他们要部适合她用的手机,挑个号,加进台里的内部虚拟网,电话费台里先统一结着。”

丁玉芬答应一声,正要走,艾高又叫住了她,拿出自己的手机交给她,“对了,我手机今天掉水里去了,开不了机,你顺便找人帮我看看。”

丁玉芬接过来,看了看,“艾台,你这手机也有年头了,还修啥,干脆换台新的吧。”

“先修修看吧,不行再说。”

不大功夫,丁玉芬就拿回了两部新手机,包装盒一个是红色的,一个是蓝色的。

“艾台,您的手机可能要过几天才能修好,我从联通那儿一块给您也要了部,手机卡已经给您换好了,您看看这手机合适不?不合适可以再调换下。”丁玉芬说着将手中的红色盒子递给艾高。

艾高愣了一下,他还以为丁玉芬会递给他那个蓝色盒子呢。他接过盒子,看到盒子正面是他熟悉的摩托罗拉标识,标识后面有xt910几个字符,这应该是手机的型号吧。打开盒子,里面是一部黑色手机,屏幕很大,外形纤薄。

“这是联通的人推荐的,说是摩托罗拉新出的机子,超薄型的,还能防水。”丁玉芬介绍道。

艾高点了点头,对这手机很满意,手感不错,外形也很霸气,艾高一向比较喜欢摩托罗拉的手机,觉得外形设计粗犷刚劲,有男人味,他进水的那部手机也是摩托罗拉的。

“艾台,那这个手机”丁玉芬手托那个蓝色盒子问。

“嗯,这个手机也先放这儿吧,我来转交。”

丁玉芬答应一声,将蓝色盒子放到艾高办公桌上。

“手机卡已经安好了,号码我写了张纸条在里面。”说完就告辞出去了。

艾高有些好奇地拿过这个蓝色盒子,盒子侧面有“nokian9”几个英文字符,拉出里面的抽屉,露出一张纸条,艾高看了看号码,末三位是“369”,看来这丁玉芬选号码时很会讨巧,用现在的话说,这三个数字就是福安县人的吉祥数字,过去福安县曾有“出门三六九,动土九六三”的说法,就是走亲访友、盖屋垒墙选黄道吉日都必要选初三、十六、二十九这类日期中有这三个数字的日子。现在的人虽然不迷信了,但福安县的人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这三个数字,也算是一种传统文化吧。

纸条下面是一个让艾高也有些惊艳的桃粉色手机,比艾高的摩托罗拉手机略小些,看上去精巧灵秀,晶莹剔透。

艾高在宾馆里好像看到林黛的手机就是诺基亚的,有难看的那种老式数字按键,应该是很旧的型号了,这个手机林黛应该会喜欢。一般人对于手机牌子,就像年轻时候喜欢一个人一样,有一定的惯性,丁玉芬选的这个手机,还可能真的是选到林黛心眼儿里去了。

看来这丁玉芬还挺会来事儿,也颇有几分姿色,可惜早出生了几年,已然是徐娘半老,要不然,艾高有些心猿意马,又略感几分遗憾地想。

第七十九章 唐诗小令

大年初一。

暮色四合,热闹了一天的昱城仍不肯歇息,鞭炮声仍在持续不断地四处炸响。

艾高家里却是死一般沉寂,没有了往年人来人往的热闹。他分管的两个科室的人,上午都来拜过年了,女儿找同学疯还没有回来,妻子拉长着脸,泥菩萨样坐在沙发上,电视嘈杂地响着,反衬出家中的冷寂。

艾高叹了一口气,出了家门,在街道上随意溜达。

天色阴沉沉的,似有小小的雪花在空中飞旋起舞。

艾高的手机“嘀”的响了一声,是林黛的短信,一首脍炙人口的唐诗小令: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据说,这首流转千年的佳作只是白居易随手写下的一纸便笺,邀请那个叫刘十九的朋友过来小酌几杯的便笺。

当年这纸便笺应是白居易差人送到刘十九府上的,林黛这份便笺却是她那桃粉色诺基亚手机发送过来的。

时移世易,不变的是那一份儿诗意的邀约,穿越千年,依然蕴含着浓浓的温情与诚意。

艾高不禁莞尔,“不愧美女诗人啊,整得这么有情调!”

莞尔之后,对于这次邀约,艾高心里本能地升腾起了某种期待。究竟期待着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只是隐隐觉得,也许会有什么不平常的事儿发生。这份诗意的邀约,此刻更像一份粉红色的诱惑,闪动着迷幻的光晕,让他根本无法拒绝。

林黛醒来时,已近中午。

看着窗外雾霭缭绕的天空,林黛不由想起了几年前一个很火的小品的台词:人这一生就像睡觉,眼睛一闭一睁,这一天就过去了;眼睛一闭不睁,这一辈子就过去了。

如果没有遇见艾高,自己这一辈子也许就已经过去了吧。

除夕之夜,林黛是一个人过的。独自一人守候岁月更迭,辞旧迎新,这还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有些许的孤寂,有点滴的失落,更多的是波澜不兴的静谧恬淡,无忧无虑的安逸舒适。不用担心身后会突然响起沈鹏莫名其妙的怒吼,不用担心夜半沈鹏醉醺醺的踹门,不用担心睡梦中会有不期而至的痛楚,沉甸甸压在身上的沈鹏就像一个挥之不去的噩梦。

在这个拜年短信雪片样飞来飞去,拜年电话流水般四处涌动的除夕之夜,林黛统共就打了一个拜年电话,收了一条拜年短信。

拜年电话是林黛打给父母的,收到的拜年短信是艾高的。这也是她现在这部诺基亚n9手机里仅存的两个号码。

已无法开机的那部老式按键诺基亚手机已替代林黛葬身大海。昨天下午,林黛特意去了趟跨海大桥,在她曾经投海的地点,将那部手机丢了进去,就如电影《泰坦尼克号》中,八十高龄的露丝将那颗名为“海洋之心”的钻石扔进大海一样果决,一样义无反顾,原来的号码、曾经的联系人都随着“噗通”一声,沉入了蓝幽幽的大海。

林黛把这当成了一个仪式,一个自己过去的葬礼仪式。过去的林黛已然葬身大海,与过去联系的一切也已葬身大海。

曾几何时,手机已逐渐成为人们生活的一部分,早已超出了一种单纯意义上的通讯工具范畴,更像是人们肢体的一部分,就像二郎神杨戬的第三只眼。扔掉旧手机,林黛感觉就像切除了阑尾,不,也许更像是一次生命的涅槃。

割舍不断的只有血浓于水的亲情,无以为报的养育之恩,那种血脉情缘已深深镌刻在了记忆和身体里,不需要备份,不需要查证,“还好吗?”电话通了的那一刻,一声问候,泪落如雨。

第八十一章 直勾勾的目光

林黛还喜欢上了手机上网,这应该也是拜艾高所赐。

以前她是很少上网的,手机上网就更只是试过一次,那次是受了几个年轻同事的蛊惑,开通了手机上网,试了一下,不知是自己手机还是网络原因,奇慢无比,就像吃饭被卡住了咽喉一样难受,试了这一次后,林黛就再也没动过手机上网的念头。

艾高把手机拿给她的时候,特意交代,无聊时可以上上网,这手机是3g的,速度很快。

林黛打心眼儿里喜欢这部手机,有些惊艳的感觉,这也是她第一次对电子产品有这种感觉,靓丽的桃粉、玉一般玲珑剔透的外形,点触之间,随心应手。相形之下,自己原来那部按键式手机,似乎来自于遥远的侏罗纪。上网一试,的确快得出乎意料,超出了她最好的预期,就像这几天发生的事儿一样。

艾高出现在她的生活里之后,似乎一切都变了,变得出奇地完美,出奇地顺利,也许,这个男人就是自己命中的贵人?

“将而立,遇贵人。事遂顺,无滞碍。”

林黛小时候,病急乱投医,一向不怎么迷信的父母甚至求到了一位据说很神的算命大师门下,求到的是这样几句半文半白的话。

曾经,林黛以为沈鹏就是自己命中的贵人,事实证明他不是,倒更像自己命中注定的灾星,给了自己一个五彩的肥皂泡,又无情地捏碎了它。后来,她又以为陈子曰会是,这个给了她一夕欢爱,让她终于有了至乐*体验的男人,按照张爱玲的说法,是一个通过*深入到她内心世界的男人,可他,却是一个没有一点担当的懦夫。艾高呢?这个个子不高、其貌不扬的男人,难道真的会像那位算命大师所说,是自己命中注定的那个贵人?

昨晚的除夕之夜,林黛其实是很想给艾高打个电话聊聊的,聊聊新年的感慨、聊聊心中的感激、聊聊刚刚着手的栏目、聊聊即将开始的新生活、聊聊一种模模糊糊的情愫。

当然,她更希望有个人能在自己身边,与自己一起守岁,共同见证时光的流转,一起等待岁月的年轮画出新的纪元。艾高,无疑是一个不错的人选。

但林黛心里也明镜似的,这绝对是一种奢望。上了几天班,林黛隐约听说了艾高的事儿,知道在这个时候,艾高周围的氛围就像一个已极度膨胀的气球,丁点儿的火星儿就可能引发全面,自己可不能给他带来麻烦。再说了,自己又是艾高的什么人呢,凭什么让人家扔下妻儿,与自己一起守岁呢?于情于理,显然都说不过去,手机拿起又放下,放下又拿起,这个电话最终还是没有打出去。

到电视台上班的头一天,大头就给林黛送过来一张单据,让她签字后,递给她一个信封,“林姐,这是你的工资,艾台吩咐,让预支的。”

大头走后,林黛一边打开信封,一边随口问旁边的魏宁,“这小姑娘挺逗,财务上的吧,叫什么名字啊?”

“叫什么名字我也不知道,就知道大家都管她叫大头。”魏宁瓮声瓮气地回答,这小伙子是省美院毕业的,常说这个世界上最美的是人体,尤其是女人体。

林黛听着魏宁的声音似乎有些不对劲,扭头瞟了一眼,发现他正直勾勾地盯住自己。

林黛让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感觉他的目光好像正在将自己剥光了似的,觉得脸有些热,赶紧回过头自我审视了一番,似乎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就转过身去,查看信封里的东西,把背影留给了魏宁。

第八十二章 女儿红

信封里的内容让林黛大吃了一惊,差不多是自己原来工资的三倍了,行业间的薪酬差距会有这么大?!

没想到艾高倒是一个心细如发的体贴之人,这些事儿都替她考虑到了,自己还真的没想到呢,林黛暗忖。现在她差不多快要一文不名了,来昱城时,走得决绝匆忙,身上没带多少钱,实际上家中也没有多少钱可供她带了,微薄的工资都被沈鹏填了“黑”窟窿。林黛不觉心里一热,是该好好感谢一下艾高。

年初一是昱城人走亲访友的日子,这个时候邀艾高过来小酌几杯总应该不算为过了吧。不如就准备几个精致小菜,一瓶好酒,晚上请艾高过来坐一下。

林黛住处附近有家大润发超市,据说是台湾人开的,里面东西齐全,也新鲜,价格也还算公道,就像店面的宣传横幅所说的,“新鲜、便宜、舒适、便利”。林黛在这儿住了没几天,就喜欢上了这家超市。

林黛在大润发超市选了一些新鲜蔬菜和水果,一条海鲈鱼,一盘冻虾,一点牛羊肉,还有一些鸡翅。

林黛推着购物车走到酒水区,一个酒水推销员迎了上来,递给她一个精致的小册子,“美女,看一下绍兴女儿红吧,过年喝最喜庆。”

林黛打开这个红色的小册子,一段文字映入了眼帘:传说,江南一带人家,生下女儿时,会将好酒埋于自家院内。女儿出嫁之日,才将酒起出待客,酒经长期储藏,清冽醇美,是为女儿红。此酒可冷酌,可温饮,细品慢酌,回味无穷。

林黛被这段文字打动了,刚才还在琢磨,不知该选什么酒好呢,艾高好像是喝白酒的,白酒自己也不懂。而且,最近刚看了一个养生节目,说白酒对食道损伤很大,倒该趁机劝劝艾高少喝点白酒呢。哎,我怎么有资格管起人家这事儿来了?林黛俏脸不由一热。

在推销员的推荐下,林黛选了两支青瓷瓶十年陈女儿红,这样的天气,倒真适合喝几杯暖暖的女儿红呢。想到这里,林黛又去了餐具区,一眼就喜欢上了一套景德镇出产的釉彩薄胎骨瓷温酒器,这套温酒器玉一般晶莹剔透,薄如纸片,半透明象牙白壶身上,绘着淡蓝山水雪景,一侧有“踏雪寻梅”四个龙飞凤舞、遒劲有力的草书,这样精致的器皿,简直就是艺术品。林黛价签都没看,就直接将温酒器放进了购物车,随手又拿了两对配套的骨瓷酒杯。

走出大润发的时候,林黛手里拎了满满两大袋,感觉有些吃力,心里却很妥帖,有一种满载而归的感觉。

回到家,择好菜,备好原料,看了看外面雪意浓浓的天,似乎颇合《问刘十九》诗中的意境,就随手将这首唐诗小令发给了艾高。

不大一会儿,林黛的手机就“嘀”的一声,收到了艾高的回复:

美人相邀约,岂言不能饮?

恨无翼,直落美人邸。

“这人倒还有点儿意思。”看到艾高的回复,林黛给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第八十三章 佳人如花酒如诗

艾高到时,林黛正在准备最后的一菜一汤——西芹百合与海鲈鱼汤,女儿红已温在了那套骨瓷温酒器中,琥珀红透明澄澈的酒液倾入玉般洁白的温酒器的刹那,摇荡出一种*人心的迷情,散发出一种诱人的馥郁芳香,林黛顿有一种未饮先醉的感觉。

屋子里很温暖,艾高脱掉外套,放到门后的挂衣架上,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四处打量了一下。年轻女人的家就是不一样,有一种异样的温馨与诱惑。沙发上放了几个憨态可掬、色彩鲜艳的毛绒玩偶,除了加菲猫,其它的艾高都叫不上名字。茶几上、餐桌上铺了蓝色碎花台布,一束玫瑰,几支香水百合,插在一个别致的青花瓷瓶里。

厨房里忙碌的林黛露出了大半个侧影,蓬松乌黑的齐耳短发映衬出一张五官生动、娇嫩洁白的俏脸,唇下淡淡的美人痣引人遐思。伏在月白色薄毛衫下的激凸双峰,就似一对正躬身蜷缩、亟待弹跳而出的玉兔,随着炒菜的动作上蹿下跳,很是撩拨人艾高的神经。

艾高看得一阵耳热心跳,“那天还真没怎么注意,桥上掉下的这个林妹妹看起来身形单薄,胸部却这么激荡澎湃,真是天生尤物啊。”他下意识地抽了抽鼻子,灵敏的嗅觉捕捉到了一股奇异的酒香,不禁更加意乱情迷,“佳人如花,美酒如诗。人生若此,夫复何求?”刚收到林黛邀约短信时,那种隐约的期待再次浮上心头,今晚真的会有事儿发生吗?艾高不禁有些心猿意马。

林黛将海鲈鱼下锅,放在小火上慢慢煨着,将刚炒好的西芹百合端上餐桌,招呼艾高上席,二人对桌而坐。

艾高看了桌上的温酒器与酒杯,感叹道,“哎呀,怪道人家都说诗酒不分家,还是诗人有情调啊,连酒具都这么讲究。”

“哪里有什么讲究,都是今天特意为你买的。”林黛说完,突然意识到话里有些问题,脸一红,赶紧拿过酒杯,斟上温好的女儿红,掩饰道,“我们今晚喝这个吧,暖胃。”

艾高笑了,随口接道,“也暖心。”

看林黛嗔了他一眼,赶紧解释道,“我大学的时候,武侠小说正流行,我最喜欢看古龙的武侠,那里面把女儿红写得特别诱人,某某大侠拍开泥封,烫至刚好温手的热度,醇美的酒香,带着江南三月的味儿,在喉咙里打转。想想心都醉了热了,可不是暖心嘛。”

林黛没怎么看过武侠,更没听说过古龙,听艾高这么说,有些奇怪,“女儿红怎么会跟大侠沾上边了?侠士不都是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嘛,应该喝烈酒才有气魄,女儿红又不是烈酒。”

艾高一听,就知道这是个典型的“武侠盲”,就调侃道,“大诗人,你看的都是阳春白雪,这种下里巴人的东西就外行了吧。”

林黛脸一红,柳眉微蹙,“别取笑我了,我还确实没怎么看过武侠,就听人说过金庸、梁羽生什么的,别的还真不知道。”

“好,那我就不吝赐教,给你这位大诗人补补武侠课。”艾高开玩笑地说,“我觉着呀,这武侠小说里,最适合大诗人看的恰恰是你没听说过的古龙,故事跌宕,情节奇诡,与时下正热的《临界·爵迹》这类玄幻作品相比,也有得一拼,文字冷峻优美,富有诗意,而且善用短句,寥寥数语就能描绘出一幅诗情画意的场景,很有海明威遗风。”

林黛点点头,海明威的东西她还是很喜欢的,“照你这么一说,我还真得看看这个古龙的东西呢。”

“好啊,我那儿有全套的,抽空拿给你,你就从头好好补课吧。看了你就明白,这女儿红啊,都是楚留香、花满楼还有大诗人这种雅趣之侠喝的。”

林黛点了点头,“楚留香、花满楼,别说,这名字听着就有意境。”忽又意识到什么,嫣然一笑,“嗨,怎么还把我也扯进去了?”

第八十四章 江南三月的味儿

艾高没有回答,顾自顺着原来的话题说下去,“这大碗喝烧刀子的都是鲁智深、李逵、胡铁花这种豪侠,像大诗人你”艾高故意顿了顿,“咕咚一大碗烧刀子喝下去,成何体统?斯文尽失不说,你这林妹妹似的身板也消受不起呀,是不是?”

林黛笑了,“还真是这么个理儿,叫你这么一说,这女儿红啊,还没喝呢,就先醉了。其实我今天选这个酒,是因为刚看了一个养生节目,说在胃镜下可以清楚地看到,白酒喝下去会像刀一样,将食道划开一个伤口,你以后也少喝点白酒吧。”

林黛秋波流转之间透露出的关切之情,让艾高不由内心一热,嘴上却叹道,“唉,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我哪像大诗人你这么洒脱,以后只能尽量少喝些吧。”

“又取笑我了,哎呀,你看,光顾说了,这酒都快凉了,来,我们喝口吧,看看能不能品出江南三月的味儿。”

艾高喝了一口杯中酒,故意沉吟道,“嗯,年份好像不太足啊。”

林黛吃了一惊,“年份不足?这是十年陈的,人家说在大润发那边,这是年份最长的了。”

艾高慢悠悠地道,“再长也没有林妹妹年岁长吧。”

林黛这才会过意来,“好啊,原来你绕了这么一个大弯来算计我,得罚你一杯!”

艾高大笑,“好,认罚,我认罚。良辰美景,美酒佳人,自当浮一大白。”

“别说,以前虽然憧憬过很多次,还真没仔细喝过这个酒。”艾高放下酒杯,仔细品了品,“嗯,有一股怪怪的味儿,这哪是什么江南三月的味儿,倒更像是江南三月的青草味儿。好春光不如梦一场,梦里青草香。”艾高轻声吟唱起搞笑电视剧《春光灿烂猪八戒》的片尾曲。

林黛噗嗤笑了,“现在不憧憬女儿红了,倒憧憬起猪的生活来了。”

“其实仔细想想,猪的生活也是不错的啊,有吃有喝,没事儿遛遛墙根儿,晒晒太阳,最好身边再有头漂亮的小花猪陪着。”艾高一本正经地憧憬着。

“这么好的女儿红,给猪喝不是可惜了。”林黛打趣道,也端起酒杯,仔细品了一口,“嗯,是有一种特别的味儿,好像是有点微酸,又有点甜,我觉得还不错啊,比白酒爽口多了,白酒除了辣,好像就没别的。”

“人家说,这酒要细啜慢品才有味道,你仔细品一下看。”林黛一边给艾高斟酒,一边说。

艾高拿起酒杯,轻啜了一口,果然感觉好多了,温温的酒液里藏着一股醇香,“嗯,好像是越来越顺口了。”

这时,厨房里响起了“叮”的一声,是定时器发出的声响。

“鱼汤炖好了,我去盛过来。”

厨房与餐厅只隔了一层透明玻璃,微弯着身体舀汤的林黛腰肢纤细,双峰愈加突出,艾高看得口干舌燥,又想起了那个裸裎相对的夜晚,不由心潮起伏,脑子里胡思乱想起来。

林黛将炖好的鱼汤端上桌,小火长时间的慢炖,将海鲈鱼汤熬成了乳白色,上面撒着一层绿绿的芫荽末,浓浓鱼香混着芫荽的清香,十分诱惑人的味觉与视觉。

“想不到林妹妹还是一位烹饪高手。”艾高尝了一口汤,赞不绝口。

“烹饪是我的爱好嘛。”林黛也不谦虚,被疾病囿于一隅的那些时光,除了看书写字,烹饪也是她打发时光的方式之一,也藉此练就了一手好厨艺。

二人将女儿红慢慢喝出了一些感觉,平日里不喝酒的林黛似乎也觉出了酒的妙处,又是主人身份,禁不住就多喝了几杯,脸颊上慢慢溢出了一抹红润,恰到好处地遮掩了平日里略嫌苍白的脸色,肌肤愈发显得细腻柔嫩,吹弹可破,让人忍不住有想伸手抚触的冲动。

林黛又为艾高斟上了一杯温温的女儿红。

林黛斟酒之际,粉面含春,丹唇微启,微微倾着前身,捏住酒具的手宛若柔荑,与酒具细腻的瓷质浑然一体,玉一般光洁润泽。艾高不禁看得心都醉了,心里涌起了一股异样的冲动,真想不管不顾地捉住这纤纤玉手,美美地亲上一口。

林黛眼波流转,看艾高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诧异道,“怎么了,难道我脸上长出花儿来了不成?”

第八十五章 怕是做不成柳下惠了

艾高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也不加掩饰,“古人云,秀色可餐,诚不我欺也!”

林黛赧然一笑,“虚头巴脑地,没句正经话。”

吃过饭,艾高起身到窗前看了看,外面的雪好像越下越大了,地面、屋顶已慢慢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洁白,“雪好像要下大了,俺得告辞了,谢谢林妹妹的盛情款待和美酒佳肴。”

“你帮了我这么多,我得谢你才对。对了,送你一件礼物吧。”

“什么礼物啊?”

“当然是宝贵的东西。”

“呵呵,林妹妹不会是要以身相许吧。”

林黛嗔了艾高一眼,“就知道往歪处想!其实,我的命早已经是你的了,没有你,此刻这个世界上那还有我林黛。只是历经劫难之后,我的身体就只剩下了一个空空的躯壳,早就算不上什么宝贵的东西了,这个才是!”

林黛变魔术似的将一本书送到了艾高手上。

一本薄薄的小书,是林黛去年出版的诗集,封面设计简洁,灰底黑字,没有图案装饰,上面是醒目的四个大号手写体的字:“林黛的诗”。

林黛这本诗集出版后,印行数量并不多。在当下这个时代,诗人和诗歌都已失去了原有的神圣光环,有出版社愿意出版诗集,就已经难能可贵了。

诗集出版后,在昱城还是引起了一些反响,找林黛索要亲笔签名诗集的人也不少。出版社是给了林黛一部分样书的,但据说林黛亲笔签名的诗集只送了两个人,一个是鼓励她走上诗歌创作道路的母亲,一个是最初编发了她两首诗作的责编。

艾高就知道林黛真的看重自己了,或者已把自己当成了知己,他该是得到赠书的第三人吧。

“这么宝贵的东西,林妹妹怎么也没给留个亲笔签名啊?”艾高在封面上和扉页上都没看到林黛的签名,有些失望,难道我还是被等而下之了?

林黛抿嘴一笑,“不能仔细看看嘛,怎么这会儿不做猪八戒了,又成孙猴子了,这么猴急猴急的?”

艾高仔细翻了翻,终于在书的后扉页上发现了林黛娟秀的亲笔签名,签名旁还有一首手写的诗:

多年之后

我们终于能够渐渐明了

不可战胜的是时光永不停息的脚步

带走年年的流水落花

四季的风风雨雨

多年之后

我们也终于能够释然于心

原来有一种爱

让时光也束手无策

像梁山伯与祝英台的传说

像望夫石的形成

“最近刚写的,抄这儿一块送你吧。”林黛看着艾高,轻描淡写地说。

艾高很激动,“哎呀,能被林妹妹引为知己,小生不胜荣幸啊。”

“谁说把你引为知己了,做知己你可还差点,你呀,顶多就是个滥情版的贾宝玉吧。”

“对啊,贾宝玉、林妹妹可不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知己嘛。”

林黛这才发现自己说走了嘴,着了艾高的道儿,给了他可乘之机,不由得轻轻摇了摇头,微微一笑。

“那好,我就拿回去好好珍藏拜读,希望有资格做林妹妹的真正知己。”艾高一边说着,一边从门后的挂衣架上取下自己的外套,搭在手臂上,准备回家。

“今晚不走,好吗?”林黛突然从背后搂住了艾高。

艾高一愣,与几天前的晚上几乎同样的话语,不同的也许只是二人此刻的心境。

这一次,自己恐怕无论如何也做不成柳下惠了,艾高想,这个结果也许也正是他隐隐期待的。

第八十六章 体有异香

室外,雪正下得紧。

室内,一片春意盎然。

床上是一幅让人血脉贲张的旖旎场景。

今天晚上,林黛其实是怀了“拼将一生休,尽君一日欢”的心思的。艾高给予了她太多太多,她能做的,也许就只有以身相许这种千百年来一脉相承的、有些落入俗套的报答方式了吧。

也许,除了报答的成分,也还有两情相悦的情愫吧。林黛越来越觉得,艾高还算是一个有意思的男人,一个某种意义上的好男人,幽默风趣,体贴周到,有担当,对于一个男人,这还不够吗?普天之下的男人,能够做到这个地步的,又有几人?至少沈鹏不行,陈子曰也不行。

*横陈的林黛曲线玲珑,凹凸有致,犹如一湾秀美的桂林山水,有光洁平坦的腹地,有错落起伏的丘陵;有低洼的凹地,有耸立的山峰;有神秘的沟壑,有浅浅的漩涡;有芳草萋萋的湿地,有流水潺潺的小溪。肌肤胜雪,吹弹可破,星眼微饧,香腮带赤,唇下的美人痣似脉脉含情,又似蕴藏着一抹娇羞。

这般香艳美景,怕是泥人见了也要动情的吧,何况艾高这么一介凡夫俗子,而且还是颇有些色心的凡夫俗子。一时之间,他激动得几乎不能自持,物件早已挺翘如杵,体内一股暗流剧烈涌动,几欲喷薄而出,心下暗自思忖,几天前,与林黛也有过裸裎相对的时刻,哪时节自己好像并没有这么激烈的反应啊。

艾高鼻翼翕张,突然再次嗅到了一抹熟悉的幽香,是林黛身上那种含有年轻女子特有温软气息的淡淡体香,与那个夜晚闻到的一般无二,这似有若无的幽幽体香就似催情迷药一般,让艾高愈加膨胀,几乎要爆裂开来。

“你用的是什么香水,怎会有这样的幽香”,艾高像个贪吃的孩子一样扑到林黛圆润饱满的双峰之间,喃喃地问道,这个位置的体香似乎更盛。

林黛抚着艾高的头,像是抚着一个幼稚的孩童,“你什么鼻子啊,我打小就香水过敏,可从来没用过什么香水。”

“真的?那就是传说中的*自然生香了,就像香妃。”

“我怎么从没闻到过啊,也没听别人说起过啊,你胡扯吧。”

“我鼻子灵嘛。”

林黛可不知道艾高确有异乎常人的嗅觉,还以为他在胡扯呢,就用手指戳了一下他的鼻子,“难道你生着狗鼻子?我看你是想香妃想疯了吧。”

艾高这下确定林黛真的是体蕴异香了,也或者是独有的一种青春体香。他贪婪地将林黛周遭吻了个遍,感觉林黛的肌肤似乎寸寸有香,处处生津。手也不闲着,在林黛凝脂般圆润的上不住地揉捻,感觉林黛温软的如发起的面团般渐渐涨热、硬挺起来,慵懒地卧在上端的小小蓓蕾也恍如大梦初醒,挺直了身子,如雨后的嫩笋般直往艾高的手心里钻。

在艾高的撩拨下,林黛周身酥麻,心里变得湿漉漉的,萌生出一种模糊的焦渴感,身体极度期盼着一场暴风雨般淋漓尽致的毁灭性力量的冲刷与洗礼。

贪婪吸啜着林黛幽幽体香的艾高终于抬起了头,像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仔细品鉴着林黛春色无边的脸,那颗淡淡的美人痣仿佛一个婴孩暖暖的小手,闹得他心里直痒痒。

艾高搂住林黛的粉颈,“我想亲亲你这颗美人痣,可以不?”

第八十七章 潘驴邓小闲

被艾高吻得气喘吁吁的林黛亲昵地轻打了艾高一下,“你都把我全身吻遍了,连不该吻的地儿都吻了,现在倒又装起圣人了?”边说边仰起脸,将有痣的一边的下巴送到艾高面前。

艾高“嘿嘿”一笑,“这不是怕林妹妹有什么禁忌嘛。”说罢,小心地捧起林黛的脸,像捧着一个价值连城的瓷器一样,轻轻地吻起了林黛唇下的美人痣,林黛吐气如兰的气息呼到了他的鼻翼上,带有一种温热迷醉的,艾高心中的冲动愈加猛烈起来,嘴唇上移,用力吸住了林黛娇嫩的红唇,舌头蛇一样灵巧地滑进林黛口中,牢牢攀附住林黛生津的香舌,纵情吸咂。

林黛的身体开始不安分地扭动起来,嘴里发出含混的喃喃呓语。

艾高的情绪愈加高昂,有一种极度膨胀、几欲爆裂的感觉,三下五除二扯去衣衫,就要往林黛身上扑。

没想到,除去衣衫之后的艾高却把林黛吓着了,她一眼瞥见了艾高下面那个剑拔弩张、豹头环眼的大头,不禁娇呼出声,本能地推开了艾高。

艾高立起身,那个戟指怒目的大头更清晰地呈现在了林黛眼前,让她更加惊悸。

林黛看明清小说选辑时,看过《如意君传》,虽说是删节本,但字里行间仍不难看出,武后宠幸的那位如意君薛敖曹就天赋异禀,有这般长大的一个非同凡响的物件。《水浒传》里王婆贪贿说风情时,也说西门庆要“潘、驴、邓、小、闲”五件事俱全,才有勾上潘金莲的可能,这其中的第二件“驴”,就是要“驴儿大的行货”,那时只以为是小说家言,不足采信,想不到现实中还真让自己给遇上了。难道这艾高竟是薛敖曹、西门庆一类的人物?这王婆说的五件事,艾高倒是也能占上几样呢。

林黛感觉有些惊悚,似乎也有些许的期待和冲动,下腹似有热流开始涌动,不由在心里先“呸”开了自己,我怎么变得这么下流?

看到林黛的神情,得意地笑了,“她们初次见到,都是你这个样子,连大头”

艾高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赶紧顿住了。

“她们是谁啊?什么大头?”林黛情绪果然明显低落了下来。

艾高赶紧补救,跟林黛详细说起自己小时候那个“大头”外号的由来,还说小伙伴们看见自己翘起来的这个物件时就是这个表情。

林黛将信将疑,“财务上有个小姑娘好像也叫大头啊,那天给我送工资的就是她。你不是”

艾高故作轻松地哈哈大笑,“此大头非彼大头也,人家这么水灵一小姑娘,我一半老头子,怎么敢打人家的主意。”

林黛剜了艾高一眼,“人家这么水灵一小姑娘,你不敢打主意,就找我这已经不水灵的残花败柳来了,是不是?”

艾高这下明白了,这女人还真没一个好惹的,就是林黛这么超凡脱俗的一个人物,醋意泛上来,也是不好惹,自己怎么说似乎都是错。就在心里暗骂自己刚才得意忘形,惹出这么多口舌是非。

“哎呀,您当然更水灵了,俺呢,其实更不敢打您的主意。不过,俺想呢,既然鼓起勇气打一回儿坏主意,不得瞄着最水灵的嘛,挑水果还得找最新鲜的呢,何况您又是这么一个大诗人,打您的主意,那可是一举两得,才色兼收啊。”

这顶高帽终于让林黛转嗔为喜,情绪再度活跃起来,但对于艾高那个昂首挺胸的物件,还是有几分忌惮的,伸出纤纤玉手试探着攥了攥,心情复杂地叹道,“这么个嚣张的物件儿,叫人如何消受得了?”

第八十八章 观音坐莲

艾高就坏笑,“一会儿你就晓得这嚣张物件儿的妙处了。”

林黛瞥了艾高一眼,又偷偷瞄了一眼那个趾高气扬的东西,没有说话。

艾高想起了大头当初看见自己这傲人物件时的情景,那会儿他硬生生顿住的话头其实就是,“连大头这样见多识广的妮子也是大吃了一惊”。艾高感觉得出来,大头的吃惊是带有几分喜出望外成分的,大头a片看的多,闺蜜间交流尺度大,知道惊奇背后的妙处。林黛的吃惊更多的却是无措和疑惧,不知该如何消受这份奇异。艾高也想到了小婶娘邵美萍,当初,她似乎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惊诧,想是蒋长贵本钱也不赖,反差不是很大的缘故吧。想到这儿,艾高又记起了村里那个蒋艾一家的传说,难不成蒋艾真的是一家?他与蒋长贵难道都受了同一遗传因素的恩泽?从这点来说,这个传说倒还真有些可信度。

想着想着,艾高自己在心里笑开了,怎么想到这事儿上去了,也跑得太远了,也许是因为与远赴异国的小婶娘邵美萍那段感情一直刻骨铭心的缘故吧。

艾高看林黛眼中仍闪烁着惊惧,就建议,“要不林妹妹就来个观音坐莲吧,省得担心遭受俺这物件的荼毒。”

“什么观音坐莲?”

艾高就托起林黛臀部,将她安置到自己身上,“喏,就是这样,乾坤大挪移,进退全由你掌控,俺负责配合,怎么样,这下不用担心了吧。”

林黛有些忸怩,羞赧地笑道,“怎么叫这么个怪名堂,没得辱没了观音的名号。”

艾高就支支吾吾,有些不好回答。其实,他这也是听大头说的。是不是叫这么个名堂,他还真是记不确切了,只记得这是大头喜欢的体位之一。大头花样儿繁多,他哪里记得那么清楚,而且大头说这话时,正当澎湃之际,声音含混不清,艾高连蒙带猜,约略觉得好像是这么个名称。

这话当然艾高不能跟林黛说,就采取了围魏救赵的策略,打趣道,“要说别人用这个名号,倒真是辱没了观音名号,我觉得林妹妹却有些恰如其分,一点都谈不上辱没。”

这话倒是发自艾高内心的,肌肤如雪的林黛骑坐于他身上,可不有几分观音坐莲的架势?只是过于香艳了,更像是欢喜佛中的场景。

林黛是很传统的女性,生活圈子相对闭塞,闺蜜中也没有大头这种火辣放肆的主儿,以前还真没听说过这些花花样式儿,只在一些明清小说中,隐约有所提及,但因为是删节版,大都语焉不详,她也从未深究。此刻艾高教给她这个姿势,让她感觉有些新奇,又有些羞怯和难为情,但当此情势之下,也别无他法,只好依照艾高所言,小心尝试起来。

起初还是略有些痛楚感的,有点像新婚之夜,但要轻微得多。不懂怜香惜玉的沈鹏,新婚之夜给林黛带来的那种痛楚是干巴巴的,没有一丝儿愉悦。此番则有所不同,轻微的痛楚里夹杂着丝丝爽滑和丝丝愉悦,有种被有硬物刮擦着痒处、痛并快乐着的感觉。

林黛如临大敌地蹾坐起伏数次,体会出了一些要领,慢慢开始收放自如,感觉似有水样东西汩汩涌出,痛感顿失,一种别样的快意慢慢滋生出来,从向周边辐射。

第八十九章 木驴的辩证法

林黛想起,好像在哪里看到过,古代有一种惩罚女子不贞的酷刑,叫做骑木驴的,大体就是这么个姿势。应该是在文联组织的一次旅游采风中吧,在一个保存尚完好的古代县衙里看到的东西,旁边还配有图解说明,木驴上女子生不如死、惨烈嚎哭的血淋淋画面,曾让林黛不寒而栗,没来由的一紧,没敢怎么细看就匆匆走过去了。没想到,此刻,这种姿势因为身下东西质地的不同,苦乐差距竟会这么大,倒有些让人顿悟福祸相依、苦乐相随的古代朴素辩证法精神。

武后与敖曹会不会也是这么一个场景呢?想到此处,林黛突然有了一种在草原上恣意驰骋的感觉,天高地阔,风疾马劲,耳边似飘扬起蒙古汉子悠远苍茫的歌声。忽又觉得,身下的马儿忽地肋生双翅,驮载着自己腾云而起,向着远方的天际绝尘而去。一种异样的*随即充盈了全身,心中涌上来一种想要纵情吟唱的冲动,但喉咙里发出的却是娇声的呻吟,一种无法抑制的激情*涌动了上来,身体不由自主地加大了活动力度,那个让她惊悸不已的东西已被尽根而没,一对雪白的如疯狂奔兔般上下窜动。

林黛激情迸发之际,忽然瞥见艾高正痴痴呆呆地望住自己,忽然羞了,撇身下来,“羞人答答的,我不来了。”

林黛羞红的脸庞让艾高更加兴致勃发,就自背后搂住林黛,凑在她耳边说,“那我们就来个侧入式吧。”

“你又搞什么名堂?”林黛气喘吁吁地问,身体还沉浸在方才的激情里,在艾高怀里不住地扭动。其实连她自己都听得出来,这话里是有几许期待的成分的。

艾高没有吱声,用不由分说的动作做了回答,手抓握住林黛胸前的一团丰润雪白,用力挺入。

一种异乎寻常的刺激让林黛一阵神飞魂摇,尚未平复的激情被再度引燃,身体本能地迎合着艾高的动作,前拱后蹾,身上有粒粒香汗渗出,体香似乎也更盛。

林黛的幽幽体香味儿和急促的喘息仿佛强力春药,进一步刺激了艾高的,感觉自己所有的意识就像湍急的水流,全部贯注集中到了温柔乡里的那个物件上,感觉那个物件一步步发热膨胀,似要爆裂开来,又似获得了一种无坚不摧的力量,肆意地横冲直撞,在摧古拉朽的毁灭快意里,在林黛幻灭般的呻吟里,一种极度快感升腾而起,直抵脑际。艾高终于控制不住,死命把住林黛香汗濡湿的娇躯,一泻如注。

瘫软下来的二人像离开了水的鱼儿,软作一团,摊在床上大张着口喘气儿,身上汗水淋漓,恰似刚刚沐浴过一般。

缓了一会儿,林黛又想起了艾高那句说了半截的话,仍心存狐疑,就追问起艾高这些调调儿都是从哪里学来的。

艾高搂住她,坏笑着说,这不都是咱们老祖宗的智慧吗。

“别顾左右而言他,到底是哪儿学来的?”

“从唐伯虎那儿啊。”

“唐伯虎?唐伯虎哪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唐伯虎不是有一套秘传的二十四嘛,以前想看都没地方看去,现在不是有网络了嘛,网上查查,一找就能找到。”

其实艾高的这些招数都是来自于大头,艾高当然不敢明言,想起来曾在网上看过,传说是唐伯虎的这么个东西,就拿过来抵挡林黛的盘问。

林黛不明就里,闻听艾高此言,笑了,“好东西都让你用瞎巴了,发明网络的人,知道你把网络做了这个用途,气也被你气死了。”

艾高把已经疲软下来的物件向林黛身上贴了贴,“对啊,还是在林妹妹这里,好东西才能物尽其用啊。”说话间,那物件竟又有些僵蛇出洞、蠢蠢欲动的意思。

林黛就伸出纤纤柔荑,捻了那物件一下,“还没吃饱啊?你个不知餍足的家伙!”

不料那物件却似得了鼓励般,愈加兴奋起来,探头探脑,一幅要重整旗鼓的模样。

林黛不禁花容失色

第九十章 看片

艾高就笑着对林黛说,“你看,这小东西好像也知道报答美女的知遇之恩,美女这么一召唤,就又精神抖擞起来了。”

“什么小东西呀,这还叫小?!再大叫人怎么”林黛话刚一出口,就感觉不妥,脸红了一下,立即改口道,“去你的,谁召唤它了?尽说疯话。”

艾高见林黛双颊绯红,一幅尤云殢雨的模样,很是动心,边抚摸着她柔润的肌肤,边笑着凑近她耳边说,“林妹妹想不想梅开二度,再试一个新招式?”

林黛连连摇头,“不行了,不行了,真的不行了,刚才就感觉要死过去了。”

“要死过去了?那林妹妹是快乐至死呢,还是疲累至死?”

“都有点吧。”林黛很认真地回答,扭头见艾高一脸坏笑,知道上他当了,羞红了脸,“尽歪缠,不跟你说了。”

艾高仍穷追不舍,“要不等我找来二十四,我们再细细参研一番,如何?”

林黛闻听此言,推了艾高一把:“什么啊,没正经,才不理你呢。”

艾高哈哈大笑。

春节长假过后,林黛制作的《昱城纵横》播出了一期,艾高心里有几分忐忑,担心林黛不熟悉电视专题片路数,万一出了什么纰漏,让刘明礼抓住把柄,借机将她退回,可就麻烦了。当初跟刘明礼说林黛的事儿时,艾高看得出,刘明礼显然是怀着这样的心思的。

这无疑将会给林黛带来不小的打击,与林黛欢会了几次之后,艾高越来越喜欢这个柔柔弱弱的女子了,冷冰冰的外表下掩藏着一颗火热的心,真诚、纯粹,是艾高这样的男人理想的心灵港湾。

林黛一早就告知了艾高她制作的《昱城纵横》节目的播出时间,但艾高昨晚有事耽搁了,忘了看。心里就有些歉疚,林黛这么重要的事儿,自己竟然给抛诸脑后了。

得赶紧找播出带看一下,心里好有个底,万一刘明礼刁难起来,也好有个说辞,正想着,办公室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艾台,刘台请您去样片室看片。”

“现在吗?”

“对,刘台已过去了。”

糟糕,这事儿被动了!

艾高感觉大事不妙,艾高分管财务与后勤,对业务上的事儿基本上不管不问,从未参与过审片。这番刘明礼破天荒地找自己看片,肯定是林黛节目的事儿。

艾高心下不由有几分慌乱,这要是林黛的节目被他抓住了什么把柄,借机将林黛打发走,自己还真是不好说什么。而且自己当初让林黛进电视台,确实也没做长远打算,只是作为一个权宜之计,只是想先给林黛找个落脚点,稳定住情绪,不再有轻生的念头,就算大功告成。

可现在不一样了,两人的关系有了质的改变。林黛被这个样子打发走,算怎么回事?自己无颜面对林黛还是小事,林黛以后的生计怎么办?听林黛话里的意思,她现在是死也不回福安县了。

唉,事到临头,恐怕已来不及挽回了。自己再另外给她想办法吧。在报社做了这么多年领导,关系还是有些的,就是不知会不会人走茶凉。而且,其他地方的条件可能也没有电视台好吧。

实在不行,就舍下脸来,跟刘明礼承认自己与林黛关系密切。这样,他总还是会卖自己个人情吧,给林黛调整个岗位,比如文字编辑啥的,应该还是有希望的。想起自己当初跟刘明礼说,让林黛进电视台,纯粹就是为了救人,并无任何其他私心杂念时,刘明礼就明显一幅不相信的模样。这下可好,到时这老狐狸还不知怎么奚落自己呢。

艾高苦笑着摇了摇头,硬着头皮去了样片室。

第九十一章 滩涂渔韵

赶到样片室一看,除了刘明礼,几个副台长和专题部主任也在。让艾高略感意外的是,衣雪菲和卫芳也在,却没有看见林黛,在人群里又扫视了一下,还是没有发现林黛,心里面不由愈加忐忑。

刘明礼倒是很热情地招呼,“来,艾台,这边坐。”然后,举手示意开始播放片子。

果然是林黛的《昱城纵横》栏目,艾高心里无端地紧张起来,对于后面衣雪菲身上那种曾让他神魂颠倒的淡雅香水味儿和吐气如兰的气息也已浑然不觉。

伴随着悠扬的音乐,画面上出现了昱城美丽的海滩和渔民们忙碌的剪影。阳光斜斜地洒落下来,将海滩点缀成了一片炫目的金色,人们脚下溅起的水花,反射着阳光,连成一片闪闪烁烁的金光,海滩上似遗落下了一枚枚五彩晶莹的钻石。

在渔民们的号子和孩子们的欢笑声中,《滩涂渔韵》四个彩色立体标题自远处缓缓推出。

“至少镜头语言还不错嘛。”艾高在心里默默为林黛的节目准备着辩护词。

“金色的阳光洒满这片海滩的时候,是渔民们一天中最忙碌的时刻,也是孩子们最开心的时刻”

解说词写得很优美,像散文诗,配音也有些耳熟,但一时想不起是谁的,有一种沉静的沧桑,与节目主题非常合拍。待到林黛以外景主持的身份出现在画面上,艾高才恍然大悟,原来是林黛的声音,没想到她播音这么好,字正腔圆,富有感染力,与日常说话时的娇弱判若两人。

看了一会儿,艾高心里就有底了。这个节目还是非常有水准的,至少已超出了昱城电视台的一般水平,有些像央视记者下来做的东西。

艾高过去曾认为,央视的专题片画面精美、配音富有感染力,除了拍摄者的水平外,可能还与人家央视器材档次高、拍摄地风光美有很大关系。但在陪同过一次央视下来做节目的记者后,他就彻底改变了自己的看法。

这几个央视下来的记者没有带任何器材,全部借用了昱城电视台的拍摄器材和编辑线,同样的风光、同样的器材,人家做出来的东西完全不一样,画面优美、光感通透,解说词激情、大气、有深度,与昱城电视台自己的记者做出来的东西有天壤之别。以前看自己台里记者拍的东西,解说词就不必提了,画面也老感觉不够清晰剔透,还以为是拍摄器材的原因。看过人家做出来的东西,才知道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艾高就感叹,真是一级一个水平,不服气不行。也在心里认同了毛泽东当年说过的一句话,决定战争成败的关键因素在人而不在武器。现在看来,决定片子好坏的关键因素也是在人而不在器材。

从与这几个央视记者的闲聊中,艾高还隐隐约约了解到,这几个人其实只能勉强算作央视的外围记者,并非真正意义上的央视记者。饶是这样,人家做出的东西已足以让艾高高山仰止,看来这昱城电视台与人家央视,不只是差了几级这么简单,差距大着呢。

此刻看到林黛制作出的这期《滩涂渔韵》,似乎颇有些可以与上次自己陪同的那几个记者做出来的东西比肩而立的意思,难道片子做到了这个水准上,刘明礼还要鸡蛋里挑骨头?

“千百年来,一代一代的人们就这样在这片美丽的滩涂上日出而作,日暮而息,希冀如诗,岁月如歌,对于美好生活的期望就像这永生不灭的潮汐一样,代代相传。”

画面上,一队船帆在一轮刚刚跃升上海面的硕大金黄色朝阳里渐行渐远,慢慢缩成了一行黑点

节目内容至此戛然而止,后面是连续滚动的字幕:

撰稿林黛

播音林黛

外景主持林黛

制片林黛

总监制刘明礼

第九十二章 长脸

播放停止后,刘明礼站了起来,似有几分激动,“今天叫大家来看一看这个片子,是因为这个片子在昨晚播出后,反响很大。宣传部一早就打电话过来,说我们的这个栏目总算有起色了,这期节目做得很好,有深度、有广度,算是对得起栏目的这个名称了。我们刚才也都看到了,这期《昱城纵横》确实出彩,让我们一雪前耻啊,同志们。为了这个栏目,我不知挨了宣传部领导多少批,老脸都臊得没地儿搁啊。”

人群里传出哄笑声。

“大家不要笑,我说得可都是实情,大家刚才可能也都看到了片尾的字幕了,林黛是刚借调到我们台的新同志。”刘明礼把目光转向卫芳和衣雪菲,“你们播音组老嚷嚷着播音任务重,天天忙得嗓子都哑着,你看,人家林黛一身兼了多少职?一样把这期节目做得很出色,也没喊累得不行。今天叫你俩过来,就是让你们感受一下,播音要用心,要投入感情。你们把这话也带回播音组,好好体味一下。以前几期《昱城纵横》是你们两个轮流配音的吧,看看,还不如人家一个初来乍到的同志配得有感情、有水准。”

卫芳眨巴着眼睛,一脸的无辜,一副很冤枉的样子,神情俏皮可爱。衣雪菲却脸色凝重,似乎还微微点了下头。

艾高心情放松下来,觑了一眼身后的衣雪菲,闻到了她身上独有的那股淡雅香水味儿,心里毛茸茸的,一种别样的感受水波一样在心中荡漾开来,刘明礼后面说了些什么话,他基本上没有听进去,心思都集中到身后去了,最后只听得刘明礼说了一句,“好,今天就到这里,散会吧。”

艾高也正待起身随众人离开,刘明礼走过来,亲热地拍着他的肩膀说,“艾台,这事儿还得感谢你啊,你可真是慧眼识珠,为我们捡了这么一个宝贝才女来。”

“刘台过奖了,那谈得什么慧眼识珠,我不正好碰上这事儿了嘛,当时主要想的还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艾高想起那天刘明礼的态度,心里来了气,软中带硬地说。你现在倒会说人话了,当初干嘛了,求你似的,老觉得我在假公济私,好像在搞什么小动作。其实,艾高也的确没想到,林黛这期节目能够做得这么出色。

艾高这么一说,刘明礼也听出了些弦外之音,想起那天自己确实是怀了搪塞的心思的,就大笑了起来,“你这一说我倒想起来了,她这命是我们艾台救的,可不能再把她放跑了,得赶紧让人事上把林黛的调动手续给办了,将她正式调进我们台里来。”

艾高心里笑了,这老狐狸不是在打自己嘴嘛,那天明明说编制不好办的,怎么现在把这茬忘了,可能有些得意忘形了吧。看来因为这个栏目,这老狐狸应该没少挨宣传部的板子,林黛这期节目让他终于挽回了些颜面。现在的单位领导,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在上级领导面前不长脸。

艾高也没想到林黛会这么给自己长脸,自己心里还一直担心对于这个烂摊子,怕是她也无力回天。到时刘明礼可以借题发挥,过一段时间顺理成章地将她扫地出门呢,那样自己可也真不好说什么。现在,心里的这块石头终于落了下来,得赶紧把这消息告诉林黛,好好庆贺一下,想到这里,艾高心情有些激动,另外一种情绪缓缓蔓延了上来。

第九十三章 林妹妹与雪姐姐

林黛的事儿让艾高心情大好,心下异常舒畅。突然想起来,眼下正是隆冬时节,是冰钓的好时候,何不趁着心情愉悦,外出冰钓一番呢。

冬天的鱼儿,味道鲜美,晚上拿去林黛那儿,她巧手一烹饪,再一起喝几杯暖暖的女儿红,醉里挑灯看美人,梦回温柔乡里,岂非神仙一样惬意?又想起看片时衣雪菲身上飘过来的那股令他心醉神摇的香味儿,禁不住暗自臆想起来:这要是在这样的温柔乡里,除了林妹妹,还有这位雪姐姐,左拥右抱,那该是一番什么样的旖旎极乐风光啊。这么一想,的那个物件倒先自兴奋了起来,急不可耐地悄悄开始伸展起了筋骨。

艾高摇摇头笑了,叹了口气,明知道自己这个念头,就像贾宝玉痴想着宝姐姐的雪白一段酥臂长到林妹妹身上一样,有些不靠谱儿,但这念头却像美艳而邪恶的罂粟花一样,充满了禁忌的诱惑,在脑子里久久盘旋不去。他甚至也像贾宝玉那样有些走火入魔,琢磨起这位雪姐姐是不是也有这样雪白一段酥臂,都怪这天寒地冻的季节呀,将衣雪菲身上捂得严严实实的。这要是盛夏时节,饶是这雪姐姐再吝啬保守,自己总还是有机会饱览一下这酥臂上的春光吧。这么想着,脑子就有些不大听使唤,思绪就像是脱缰的野马,开始顺着人家雪白的酥臂向纵深处狂奔,一股氤氲着淡淡香味儿的气息也仿佛袅袅而起,瞬间将他笼罩了起来,鼻翼翕张之际,似乎全是衣雪菲的气息。一时之间,艾高被自己这不着边际的臆想搅得内心血气翻涌,好长时间都平静不下来,差点把冰钓的事儿都抛到脑后去了。

由着自己的思绪信马由缰地跑了半天,有些失落的艾高才将思绪重新调整到冰钓上来,打电话问了小路停放车的位置,拿了备用钥匙,自己开着那辆帕萨特,到家里换好行头,拿了钓鱼装备,驱车直奔竹洞天风景区。往常那几年,他都是约上几个哥们儿,一块去竹洞天风景区里面的湖上冰钓的,那儿环境幽静,距离市区不远不近,是再理想不过的冰钓场地。

艾高拿起手机,却一时想不起约哪个哥们儿合适,自己现在这状况,万一人家躲着自己呢,岂不自讨没趣。不如叫上林黛?想了想,也不妥,万一被人觑见,可就麻烦了。再说又是工作时间,林黛可能正在忙活新一期《昱城纵横》了吧,头一期大获好评,依林黛的个性,下一期肯定会更加用心,还是不扰她了,自己一个人去算了。

艾高将车直接开到了湖边,看了看湖面的情况。湖里静悄悄的,周遭人影都不见一个,只有寒风中依然葱翠挺拔的绿竹簌簌晃动着枝叶。这段时间,昱城气温都在零下十几度,湖里的冰层有很厚,人踩上去,就像踩在硬实的大理石地面上。

艾高四处看了看,选定了一个背风处,从后备箱里将垂钓装备一一拿出来,拖至选好的地点,用冰钻在冰层上破出了一个二十厘米见方的冰窟窿,撒进打窝子的饵料,坐在折叠式防滑钓鱼椅上,摸出一支烟,慢慢吸着,等窝子打好。

吸完一支烟后,艾高又从钓箱里拿出钓饵。这钓饵还是去年别人送的,钓鲤鱼特别好使,用起来也方便,倒在饵料罐里,掺水一搅和,就成了。就是不知有没有过期,艾高也懒得去看上面的保质期,最近媒体刚爆出一则新闻,说一家超市将已过保质期的食品,换过包装后,又放到货架上作为新鲜食品出售。人吃的东西尚且没有保障,这鱼的饵料就自不必说了,上面的日期,谁知是真是假。

准备好钓饵,艾高从钓箱里拿出鱼竿支架支好,这才从钓箱里拿出钓淡水鱼用的手竿,拴上渔线,插上浮漂,试了下水深,调整好浮漂位置,在鱼钩上挂上饵料,慢悠悠放进水里。放好后,将鱼竿架到支架上,自己腾出手来,摸出一支烟点上,盯住浮漂,坐等鱼儿上钩。

第九十四章 运动腐败

艾高用的手竿算不上顶级,但也相当不错了,是美国的芬威克鹰牌,防滑手柄上有一个雄鹰展翅图案,图案中间是金黄色的fenwick标志。据说这杆用的是专利防弹衣材质,价格在四、五千元左右,是他在报社时,一哥们儿送他的,这么一根钓鱼的杆子这么多钱,要是让艾高自己掏腰包买,他还真下不了这个手,不是买不起,是心里觉得不应该值这么多钱,想起自己小时候,随便折一段树枝,或者找一个竹竿,拴上线和钩,不是一样钓鱼?不过说起来,这竿用着确实不错,杆长4.5米,不长不短,正是艾高喜欢的长度,重量还不足100克,比他现在用的这款超纤薄手机还轻。

这些年,昱城的官员圈子里,运动健身之风大盛,这本是件好事儿。但艾高越来越觉得,这些官员们的健身运动有些剑走偏锋,有明显的舍本逐末倾向,看重的不是运动本身,而是运动器材的档次,一套运动装备动辄上万、甚至几十万元。这些人看体育比赛,就是为了看装备,人家职业运动员是什么装备、什么服装,自己也要照猫画虎地来上一套,不少人都以自己的器材与服装与某某体育明星一模一样为荣,至于运动水平什么样,与人家有多少差距,就绝口不提了。

艾高私下觉得,这些人可能在运动水平上无法望职业运动员之项背,就只能在服装、器材上做做文章,聊以自慰吧。就像看着影视剧里那些倾国倾城的美女,而又没有人家重庆那个文强的手段,让前往重庆走演出的女明星、女歌星必先到他的床上演出一番,也就只有梦里意的份儿。

更何况,这大多数人的装备和服装,都不是自己掏腰包,自有人投其所好送上门来。喜欢打网球,就有企业老板打电话约你到市内最好的网球场,球拍、球包、球衣都给你准备好了,都是全新的,有人陪练,还有美女在旁边帮着捡球、递水、递毛巾擦汗,等你赏心悦目地打完球,这些“不值几个钱”的东西也顺理成章地放到了你的车上。懂行的人一看,都是顶级品牌,一个网球拍就价值上万元。喜欢打高尔夫,就有人闻风将价值几十万的高尔夫vip卡送上门,供你随时享用。

艾高觉得,这显然也是一种腐败,也许可以姑且称之为“运动腐败”吧。这几年,中国的腐败套路就像韭菜一样,割了一茬又会齐刷刷地冒出一茬,翻着花样儿的往外冒。刚抓了个喜欢收藏名表的厅长“表哥”,又冒出了不少拥有十数套房产的公务员“房叔”、“房婶”。艾高有些想不明白,你有好东西自己知道就行了,何必非要拿出来显摆显摆,难道自己不知道这些东西来路不怎么光明正大?最终落得个身陷囹圄的结局。可能这是人的本性使然吧,有了好东西不拿出来炫一下,会有锦衣夜行的感觉,非常不爽,就像一些暴发户非得弄个美国人弃之如敝履的油老虎——悍马车开着四处招摇,住大别墅、开玛莎拉蒂的郭美美非要到网络上炫富一样。也或者也是这些人在自己那一方小天地里向来强横惯了,有些老子天下第一、舍我其谁的感觉吧,所以其后代才敢于很有底气地说,“我爸是李刚!”

第九十五章 超胖蝙蝠侠

就说艾高自己吧,虽然对这一风气颇有些鄙夷,但最终也不能免俗,人家知道你有钓鱼的爱好,送你支进口鱼竿、好点的鱼箱之类钓鱼器材,你总不能一一回绝吧。一来二去,他这套垂钓设备,林林总总加起来,价值也在好几万了,他自己可是一分钱都没掏,甚至连饵料都是别人送他的。开始还谦让一下,后来就习以为常了,连推让都省了,直接就笑纳了。就觉得这反腐还真不是件容易事儿,无孔不入,大家都是利益链条上的一员,甚至包括那些整天嚷嚷着反腐、以反腐为己任的反贪局、纪委的那帮人,官员、企业大家都有好处,皆大欢喜,何乐而不为呢。就艾高来说,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其中的受益者之一。

去年,艾高还遇上过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儿,至今想来仍忍俊不禁。那是一个周末上午,他在街上看到一个大腹便便的家伙骑山地自行车车拐弯时,跌跌撞撞地撞上了一辆崭新的吉利车,把吉利车的侧后部给撞瘪进去一块儿,后车灯也给撞碎了一个,自己的山地车也撞得好像扭了麻花。

开吉利车的是个小伙子,停下车一看,刚买的新车被撞成这样,着实心疼,嚷着让那个家伙赔钱,这家伙自知理屈,也是准备赔点钱算了。不料上下一摸,钱包忘带了。小伙子就让他打电话让家里人送来,这家伙再一摸,手机也没带。就解释,自己这是第一天骑车出来,手机、钱包都忘带了。

小伙子只好拿出自己的手机,让他用自己的手机打,但这家伙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愣是没想起一个号码来。

小伙子生气了,觉得这人绝对是成心的,明显是在故意耍赖,就说,“既然这样,那就拿你这辆自行车来顶修车费吧,你这车都撞成这样了,也值不几个钱了,我正好也准备买这么一辆车,就吃点亏,修修将就着骑吧。”说罢,打开车的后备箱,就要把撞得歪歪扭扭的自行车往车上般。

这一下,那个大腹便便的家伙急了,一把薅住小伙子,“你好大的口气,这车顶修车费你还吃亏了!知道我这车多少钱吗?”

小伙子一楞,“这么一破自行车,就模样怪些,还能值多少钱,也就一千块钱吧,现在都撞成这样了,五百块都不一定值。”

那家伙一听,反倒笑了,放开了小伙子,“站好了啊,别吓着你,我这车是美国原装进口的所罗门山地车,二十多万呢,一个轮子就够买你这俩吉利车的了。”

小伙子一听,还真是被吓着了,登时就傻在那儿了。

艾高仔细一看,那位一身名牌运动装扮,把自己打扮得像个超胖蝙蝠侠的大腹便便的家伙好像是税务的一把手,有次会议上,艾高还与他相谈甚欢。

艾高就感叹,这老兄看起来不傻呀,怎么搞成这样出来丢人现眼?怕被他认出尴尬,赶紧转身走开了。

第九十六章 大头绷不住了

艾高选择的垂钓地点似乎不错,可能也是饵料给力的缘故吧,一会儿功夫就有鱼儿咬钩了,浮漂一沉,艾高迅疾翻动手腕提起鱼竿,一瞬间有沉甸甸的感觉,心下一喜:有鱼儿上钩了!但随即就变得轻飘飘的了,艾高知道自己没沉住气,竿提早了,应该稍等片刻再提竿才对。好长一段时间没钓了,看来手有些生了。

艾高重新挂好诱饵,下上钩,又摸出一支烟点上,一边吞云吐雾,一边耐心地等待鱼儿再度上钩。

艾高了解过,每年春夏之交,这湖里都会人工投放进大量鱼苗,湖中鱼儿数量可观。而且,这儿也不是随便谁都可以来钓的,必须是艾高这样有一定门路的人才进得来。钓鱼的人少,鱼儿就容易上钩。不像市区附近那些开放的人工湖,钓鱼的人比鱼都多,鱼儿似乎都成了精,只吃饵料,就是不上钩,间或有个上钩的,提竿一看,多是不足拃把长的鱼苗子,一天下来,空手而归者大有人在。

艾高以前来这儿钓鱼,每次来都收获颇丰,一天下来,钓个五、六条毫无问题,这次应该也不会例外,他有足够的耐心和信心钓到鱼。

艾高正专心钓鱼,手机响了一声短信音,拿起手机看了看,是大头发过来的,“怎么这么多天不联系了?”

艾高不由微微一笑,“这小妮子,到底绷不住了,看来我的计谋有成效了。”

与林黛几度欢爱之后,艾高常不自觉地在心里将林黛与大头、小婶娘邵美萍几个与自己有过肌肤之亲的女子,放在一起比较。原先在报社时的那些老相好,除了邵美萍,艾高基本上是想也懒得想了,那些人与电视台的美女们比起来,个个都成了庸脂俗粉,现在想来,似乎没一个看得上眼的。更让艾高气恼的,是这些人的绝情,自从他调离日报社后,这些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似的,再无任何消息。

唯一还算有联系的就是也来了电视台的许月娟,当初感觉许月娟还是有几分姿色的,现在却怎么看都是一黄脸婆。艾高就想,许月娟其实是不该来电视台的,在《昱城日报》那边,也算得上是个美女,到了电视台这边,就泯然众人矣。自那次被大头撞破好事后,后来他们还约过一次,但没想到的是,自己那个一向见到女人就趾高气扬的大头不知是因为怕了,还是胃口变刁了,始终死蛇般软作一团儿,就是不肯抬头,搞得二人不欢而散,以后就再无下文了。艾高现在的感觉里,许月娟甚至还不如徐娘半老的丁玉芬对自己有吸引力。

想到丁玉芬微胖的肉感身形和保养得细腻白嫩的肌肤,艾高脑海里骤然浮现出了《红楼梦》中多浑虫的媳妇多姑娘,“这媳妇有天生的奇趣,一经男子挨身,便觉遍身筋骨瘫软,使男子如卧绵上”,这一描写让艾高想到了更多的香艳场景,腹下不由一阵发涨发热,似有充盈。这让艾高自己也感觉有几分离谱和羞惭:对于这样年龄的一个半老徐娘,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应?

第九十七章 鱼·女人

艾高下意识地四下里看了看,像是怕有人在旁边窥破了他这份心思似的。同时,硬生生地将思绪从丁玉芬身上扯开,重又归拢到了林黛身上。

林黛,这个命途多舛的纤弱女子,似乎总能给自己带来别样的情怀和意外惊喜,艾高不由得想道,她心地纯粹,怀的是一颗赤子之心,对人毫无防范和戒备心理,也没有大头那么多事儿,对自己完全敞开心扉,欢爱之际,也从没提过让自己用安全套的事儿,估计她也从未考虑过这事儿吧。

不像大头这样的物质女孩,搞得一切都像*裸的交易。想到这一层,艾高就有些窝火,那种似乎被大头玩了的强烈感觉又蓦地从脑海深处浮了上来。大头与他颠鸾倒凤的时节,总是把她那对乳汁充盈的宝贝似地捂得严严的,艾高每次伸手去探寻,都被她坚决地打开了,“忘了我们的约法三章了?”

这当然会影响到艾高的兴致,当初处心积虑地搞定大头,主要还是因为她身上那诱人的乳汁味儿,垂涎她这对汁水充盈的。当初答应她的约法三章,也是觉得她在假撇清,很快就会形同虚设,那天不是当场就废了一条嘛。但没想到事情的发展出乎了他的意料,大头竟把剩下的约法三章很当回事儿。现在这个样子,让艾高颇有一种入宝山而空手归的失落感。

真想就此不理她算了,但心下又有些不舍,大头的床上花样儿还是颇让艾高感到迷恋和刺激的,让他感觉自己好像年轻了不少。更重要的是,大头对自己昂扬的之物毫不掩饰的、由衷地赞赏和迷醉,也让他有更加硬气的大男人感觉与骄傲。

不行,得想个办法,让大头把剩下的两个不平等条约给废了。艾高决定采取欲擒故纵的策略,先撂她一段时间再说。于是,后来的这一段时间里,他就一直忍着,不去招惹大头。又适逢林黛出现,他更有底气不去理会大头了,现在掐指算来,他已有快一个月没与大头在一起了吧。

大头那边果然先自忍不住了,艾高以前隔三差五老找她时,她还表现得拿拿捏捏、有些不情不愿似的。如今,艾高隔了近一个月都没来扰她,她自己反而先忍不住了,心里又像个欲女般火烧火燎起来,这种感觉甚至比认识艾高以前更加强烈。那个纨绔子弟丈夫又顶不起事儿,一副软不拉叽的样子,大头看着就来气。好不容易硬气一回,大头又感觉丈夫的东西好像小了一号,有种小孩穿着大人的鞋子、晃晃荡荡不合脚的感觉。自从跟艾高好上以后,这种感觉就更强烈了,处处觉得自己的丈夫不来劲儿,这就像吃惯了荤的人,再去吃素一样,再也提不起劲儿来了。

没办法,大头只好主动发短信撩拨艾高。

“嗯,火候差不多了,”大头的短信让艾高很得意,故意字斟句酌地回复道,“还不是你那不平等条约给闹的,一想到这个,就感觉没了情绪。”

大头看了短信内容,抿起地包天小嘴,歪头琢磨了一阵,“,当初饿狼似的,这会儿倒没情绪了,老娘还不你了呢。”

生气地将她的苹果手机往桌上一掼,手机落到桌面上,发出了不小的“呯”的一声响,倒把大头自己吓了一跳,也有些心疼自己的手机,赶紧拿起来看看,还好,一点事儿没有,不枉了苹果的名声。

大头看着手机,脑子里不由得又浮现出了艾高那个趾高气扬的大头,心气儿不由先自散了,叹了口气:“除了这个老色鬼,别处还真不好找这么趁手的家伙什儿。”

就又拿起手机,给艾高回过去:“想你了。”

艾高收到短信后,心里很是熨帖,这小妮子,抖不起来了吧。看来大头的防线已开始全面崩溃,废除不平等条约的事儿,这下应该有门了吧。

对女人,就应该像钓鱼一样,得沉住气,有耐心才行。

艾高不无得意地想。

第九十八章 今天是个好日子

艾高抽了支烟,想了会儿,决定暂不理会大头的*,再晾她一阵子,自己还是按原计划去林黛那儿,就拿起手机,给大头回复:“在外面,改天联系。”

大头的回复很快到了,“好,等你。”

艾高笑了笑,把手机往钓箱上一丢,专心致志钓鱼了。

又有鱼儿咬钩了,艾高沉住气,一手抓牢鱼竿,紧紧盯住鱼漂,鱼漂猛然一沉,艾高立即压肘抬腕,沉甸甸、扑棱棱的感觉从竿梢传递了过来,这是一种最令垂钓者享受和迷醉的感觉,心情瞬间愉悦得似花儿绽放,又似耳边突然响起了美妙仙乐。对了,也许更像是激情欢爱时喷涌的那一刹那。

拉上来的居然是一条通体金光闪闪的红鲤,看个身有斤把左右,漂亮得让艾高想起了《渔夫和金鱼的故事》里那条有灵性的金鱼,这么好看的鱼儿,不如拿回去让林黛养着。艾高小心地摘下钓钩,将红鲤放进鱼护里,放到了冰层下的深水里。

开张就是一条红鲤,似乎是个不错的兆头,心情舒爽的艾高哼起了宋祖英演唱过的《今天是个好日子》。

又钓了一会儿,觉得肚子有些饿,看看时间,已是中午了,就把钓竿固定到支架上,去小江南的餐厅随意吃了点东西,抽了支烟,折返回来继续钓。

不大工夫,又钓上来一条大鲤鱼,有三斤左右的样子,艾高很高兴,今天不枉此行了,怕这条大鱼伤着红鲤,就没往鱼护里放,直接甩到了冰面上,鱼儿在冰面上挣扎着蹦跳了几下,就直挺挺地不动了。

隔了个把小时,又钓上了条一斤左右的鲤鱼,与那条红鲤差不多大小,若是一公一母的话,与那红鲤倒正好是一对,艾高这样想着,也把它放进了鱼护里,打算拿回去让林黛一块儿养着。

一直钓到了下午快四点,后面又钓上来一条大鲤鱼和两条不足半斤的小鲫鱼,都没往鱼护里放,一起甩在了冰面上。

艾高收拾好垂钓工具,将鱼护里的红鲤和另外一条鱼放到钓箱里,加上水。其他的鱼都收拾到鱼篓里提着,去了小江南的厨房,让厨师帮忙把那条最大的鲤鱼宰杀了,刮去鱼鳞,开膛破肚地收拾干净,用食品袋提了,将另外一条大鲤鱼和两条鲫鱼顺手送了厨师。然后就开着车往市区赶。趁现在还不到下班时间,家属院里人少,先溜进林黛的房子里等她,给她个惊喜。

艾高有林黛房子的钥匙。当初,林黛给他钥匙的时候,他有些犹豫,感觉那不仅仅是一把钥匙,而是一份承诺与责任,就开玩笑地说:“给我你放心?你这儿要是丢了什么宝贝,我可承担不起责任啊。”

“我人都是你的了,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说话间,林黛的眼圈儿红了起来。

“好,好,钥匙我拿了,开个玩笑嘛,看你”艾高从林黛手里接过钥匙,感觉沉甸甸的。将来,自己和林黛能走到哪一步?最终会是个什么结果?他不知道,林黛应该也不知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就像俗话说的,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

艾高是打算在林黛这里过夜的,车快到家属院的时候,想到自己的车停放在家属院里太扎眼,就一打方向盘,将车开到了旁边自来水公司院内,找个不显眼的位置泊好,提了鱼,走着去了家属院。

不巧的是,一进家属院,迎面就撞上丁玉芬与一个男人挽着胳膊走了出来。

第九十九章 希望人家打我主意

艾高很意外,还没到下班时间呢,丁玉芬怎么竟然出现在这儿?

丁玉芬见了艾高,也有些意外,招呼道,“艾台,你怎么过来了?”

“哦,过来有点事儿。”艾高含混地应道。

丁玉芬将身边的男人给艾高做了介绍,“这是我老公刘伟强,在环保局工作。”

这么一介绍,艾高记起来了,这个男人是环保局的一把,怪不得觉得有几分面熟,两人曾谋过面,就与他握了一手,匆匆告辞了。

“他分管你们?听说这人很花,你可得当心点。”艾高走过去后,丈夫警告丁玉芬。

“我都快成老太婆了,人家还能打我主意?不是你都懒得理我了嘛?”丁玉芬有些怨艾地瞟了丈夫一眼,继续说,“我倒还真希望人家能打我主意呢,至少证明我还不算老。”

丁玉芬丈夫不吱声了,随着丁玉芬慢慢踱出了院子。

与丈夫转到自来水公司院内时,丁玉芬一眼瞥见了艾高的帕萨特车,心下狐疑起来,好好的,干嘛将车停在这院里?难道真的有什么勾当不成?不由想起了台里关于艾高的一些传言,他到这儿来是找谁呢?

艾高瞅瞅没人注意,贼一样溜到林黛房子门前,拿钥匙很快地开了门,溜进屋,很快地掩上门,又凑到猫眼上看了看外面的动静。

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艾高吓得魂飞魄散,差点瘫在了地上。

艾高回过头,看到了笑靥如花的林黛。

“瞧你这一惊一乍的,怎么了?”

“哎呦,吓死我了,还以为见鬼了呢。”艾高惊魂未定。

“是见鬼了,见到了你这个胆小鬼,哈哈。”林黛用粉拳捶打着艾高的后背,开心地大笑。

“哎,对了,怎么你也在家,今天怎么了,大家都早回来了?”

“下午你没在单位?办公楼停电了,自备发电机只够时政新闻这块用的,其他部门都被变相放假了。”

“我说呢,怎么一进院子就碰上了丁玉芬,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艾高把鱼拿了出来。

林黛看到两条活鱼很高兴,尤其对那条红鲤鱼很感兴趣,“哪来的鱼呀,这么漂亮的红鲤鱼。”

“陪市里领导钓鱼去了,感觉这两条鲤鱼像一对儿,没舍得杀,拿过来你养着吧。”艾高边说边将外套脱了下来,挂到衣架上,顺便去洗手盆洗了把脸。

“嗯,是挺像的。瞧,他们还挺亲热的呢。”

林黛弯着身子看鱼的样子很迷人,艾高的某根神经被撩拨到了。美女总是能刺激男人的荷尔蒙分泌啊,艾高想着,从背后环住了林黛,手伸进了林黛衣服里,顺着滑润的背脊,摸到了搭扣,熟练地解开搭扣,两手下滑,扣住了林黛结实圆润的,温热滑腻的柔软让艾高的瞬间燃烧了起来,身下的物件先自兴奋了起来,翘起挺立,触到了林黛小巧圆润的上。

“去,我看鱼呢,别捣乱”,林黛嘤咛一声,回身拨拉了一下艾高,却触到了一根硬硬的杵状物上。

林黛羞红了脸,笑着咕哝道,“瞧你,大天白日的”

第一百章 到底谁才是急色鬼

“等不急了。”艾高凑到林黛耳边,半拥半抱地将林黛往卧室里推搡,的物件硬邦邦地顶在了林黛腿间,林黛也不由有了反应,身体有些酥软,半推半就地被艾高拥到了床上。

艾高急吼吼地压了上来,胡乱撕扯着林黛的衣服。

林黛喘息着推开了艾高,“我自己来,看你,猴急猴急的,窗帘都还没拉呢。”

林黛站起身,将窗帘拉严实,才又坐回床上,一看,艾高早已经*,猎犬样窝在被子上,一幅急不可耐的猴急模样。

林黛笑了,“这会儿又成了急色鬼了”,一眼瞥见那个傲然挺立的物件,打趣道,“个儿郎目灼灼似贼。”

对于这个物件,林黛现在已全然没了惊惧感,甚至还有了几分喜爱之情,就像驯马人望着一匹狂傲不羁的野马时的感觉。

艾高很喜欢看林黛宽衣解带的样子,感觉是一种享受,看着林黛雪白的*一点点裸露出来,自己的之火似乎也在一节一节地加大着热度。尤其是林黛掀起贴身亵衣,那对丰润洁白的柔韧粉团般欢乐着跳脱而出的时候,艾高的心仿佛也跟着跳出了胸腔,顶到了嗓子眼儿上。

艾高仿佛嗅到了目标的猎犬,迅捷地靠上去,噙住了那诱人的洁白粉团,贪婪地吸咂着,两手在林黛光滑的*上四下摩挲。

被艾高撩拨了一阵子,林黛心里有种被柔软羽毛搔着的感觉,有些许虚空、又似有些许痒意,藤蔓儿一样,慢慢生发了起来。

艾高伏到林黛身上,却故意迁延着时间,迟迟不肯进入主题,就像猫儿肆意逗弄着无处可逃的小动物,就是迟迟不下口。

林黛反倒急了,两手扣住艾高,用力将他往自己身上拉,示意艾高奔向主题。

艾高偏偏扭动着身子,故意躲闪着,“现在你倒是说说看,到底谁才是急色鬼?”

林黛气得打了艾高一下,“你这会儿不是急色鬼,成促狭鬼了。”

艾高笑了,故意弓起的身子松垮下来,林黛趁机凑了上来,死死攀附住了艾高。

艾高想起了与林黛初次欢爱时的情景,咬着林黛耳朵说,“现在晓得这嚣张东西的妙处了吧。”

林黛羞红了脸,头扭到一边,故意不搭理艾高,专心体验着传来的美妙感受。

看着林黛因羞怯和潮红起来的桃花脸,艾高又起了促狭的心思,着力动作了一阵儿,就在林黛情兴正浓、*似如潮水一般袭来的当儿,倏地抽离了林黛的身躯。

林黛情不自禁地哼了一声,就像小孩子正纵情地呜咂着甜甜的棒糖,却被人劈手夺去了一般,心里极度失落,身体不由自主地努力上挺,去寻找艾高的身体,就像被人夺去棒糖的孩子,不顾一切地想要抢回失去的甜蜜一样。

艾高坏笑着闪避,不让林黛得逞。

林黛气极,使劲捶打着艾高,嘴里含混地嚷着,“坏死了!你坏死了!”

艾高故意逗弄了林黛好一会儿,才又再度长驱直入。

林黛闷哼一声,一种失而复得的极度愉悦与满足瞬间淹没了她

第一百〇一章 新四项基本原则

疲惫地瘫软下来后,林黛跟艾高在床上躺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慢慢起身,穿好衣服,到厨房里准备晚饭。

“这条鱼收拾得真干净,你自己搞的?”看到食品袋里的鱼收拾得如此干净利落,林黛有些高兴。

“不是,找了个厨师帮忙收拾的,钓的其它鱼都送给了他,算作劳务费了。”

“都是鲤鱼吗?”

“有鲤鱼,也有鲫鱼。”

“哎,傻了吧,现在这季节,鲫鱼最补了,你带条鲫鱼回来,给你炖汤喝多好,可惜了。”

“就我这,还用补,再补你受的了?”艾高拍打着裆部,坏笑着盯住林黛。

“去你的,一说话就下路。”林黛娇嗔道,心里却想着,艾高最近索要无度,是该补补身子了,对了,要不给他弄点海参吧,听说这东西更补。

吃过饭,林黛打电话找同事打听了一下,知道有个市场有卖活海参的,但离她住的地方远了些,还得早去,这个摊点只赶早市,一到饭点就撤了。林黛用手机地图查了查,还好,从她住的地方有公交车可以直达。

晚上睡下时,丁玉芬躺在床上,脑子里却转开了艾高车的事儿。心里想,不知他这会儿是躺到了哪个女人的床上,脑子里把可能的女人挨个过了一遍,也没理出个头绪,倒是艾高与某个形象模糊的女人在一起的香艳场景在脑子里愈来愈清晰,让她有些心猿意马。

丁玉芬曾是昱城电视台的新闻主播,丈夫成了单位领导后,不愿意自己漂亮的妻子继续抛头露面,成为一些男人明里暗里意的对象,就找了刘明礼,让妻子从播音员的岗位退下来,成了名一板一眼的财务人员。

年轻那时节,丈夫十分贪恋她的身体,床上的事儿早早晚晚地天天折腾个没够,让丁玉芬很有些吃不消。后来,年龄渐长的丁玉芬刚感到渐入佳境、这方面慢慢强烈起来的时候,丈夫这边却随着官职越升越高,对床上事儿的兴趣越来越小了,开始是十天半月难得碰她一次,后来干脆就基本上都不碰她了。她就怀疑丈夫会不会也像那些新闻里那些被揪出来的贪官一样,气力都用在了外边,用到了别的女人身上?

前段时间,有个闺蜜曾跟她吹风,要她将老公盯紧些,说现在不少官员、尤其是那些大权在握的单位一把手,都有一个新四项基本原则——工资基本不动、老婆基本不用、烟酒基本靠送、住房基本靠贡,“你看,你老公现在要钱有钱,要权有权,男人这个年龄,可正是魅力十足、最吸引那些涉世未深的小姑娘的时候,不像我们女人,一过了四十,就成了豆腐渣,基本上没人理了,你可得看紧了。”

这会儿,丁玉芬突然想起,闺蜜跟自己说这话,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再对照一下闺蜜说的这新四项基本原则,自己的老公好像大多也能沾上边,尤其是“老婆基本不用”这一条,现在似乎是越来越明显了。

第一百〇二章 闺蜜的流氓话

不过,丁玉芬没办法、也不愿意或者没勇气去证实这事儿,宁愿相信丈夫是因为年龄渐大、心有余而力不足的缘故。有时候心里升腾起,发烫的身子贴着丈夫捱捱擦擦的,丈夫那边却仍是死水一潭,波澜不兴。她也就只能叹一口气,无奈地抚摸着自己膨胀的身体,恹恹地睡去。

丁玉芬一边想象着艾高与某个女人在一起的情形,一边感叹,人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尤其是在这男女间的事儿上,还真是没法说,合法夫妻躺在一张床上,天天相安无事,半月十天不见得能有一次的激情碰撞,倒是人家野鸳鸯一天到晚兴致勃勃,恨不能一天到晚都腻在一起亲热。也许是人的天性使然吧,就像小孩子总觉得别人家的饭香一样,这男人是不是也总觉得老婆以外的女人好?

那天大头在办公室里大放厥词,说夫妻在一起生活久了,激情就慢慢没有了,有的从亲密爱人变成了亲人,有的从亲密爱人变成了仇人,她当时还觉得这话听着很刺耳,现在想想,可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儿嘛。

那天闺蜜跟自己吹风时,还顺便问了一句,现在你老公在床上对你咋样,还没有基本不用吧?

丁玉芬没想到她会问得这么直接,感觉有些尴尬,不知该如何回答,吱唔了几句,就以攻为守地反问,“那你老公呢?”

闺蜜很不屑,说就她那老公,不过就是小职员一个,哪有福气践行这新四项基本原则呀。“不过,”她话锋一转,“这小职员也有小职员的悲哀,底气儿不足,容易未老先衰。”说着,凑到丁玉芬耳边,说起了悄悄话,“我俩在床上,眼下整个儿反了过来——以前是他硬着等我,现在是我等着他硬。”说罢,闺蜜没心没肺地笑了,倒让丁玉芬听得面红耳赤、无言以对,心里觉得这闺蜜也着实太泼辣了,这么流氓的话都说得出口。她知道闺蜜的老公年龄比闺蜜大了不少,但也不至于现在就如此不堪了吧。不过想想,人家其实比自己还好些,总还可以等,自己却连等的机会都没有。想到这里,丁玉芬突然觉得浑身燥热,在黑暗中望了望已鼾声大作的丈夫,轻叹了一口气,心里却又有些不甘心,试探着伸出一只手,流水样向老公那边摸去

第二天,林黛起了个大早,天刚蒙蒙亮就起床了。

艾高还沉沉地睡着,可能是昨天不知餍足地可劲儿折腾,太累了吧,这会儿倒睡得香甜,被子蹬到了一边,露出了那个曾傲气十足的物件,这会儿软缩作一团,可怜巴巴的样子,十足一条被抽了筋的小龙。

林黛无声地笑了笑,给他掖了下被子,看着艾高摇了摇头,像一个年轻的母亲爱怜地看着熟睡中的顽皮孩子。

林黛赶到公交车站点,看了看站牌,头班车是六点。看了下手机,还差几分钟,时间拿捏得还算不错。

等了一会儿,林黛感觉有些冷,就搓手跺脚起来,后悔穿少了。还好,公交车很快来了,进了车里,就感觉暖和了许多。

车里没几个乘客,显得空空荡荡的。坐了五站路,林黛下了公交车,又走了一段路,找到了同事说的那个市场,可能是天太冷的原因吧,赶早市的人不多,林黛没费多少劲儿就在市场最东头找到了那个卖活海参的摊点。

看样子摊主也是刚摆好摊,看见林黛过来,很热情地给她介绍。

林黛头一次见到活的海参,在一个长方形的大托盘里拥挤蠕动着,像一个个超大号的春蚕,又好似缩小了的科幻片中的怪物,不过它们蠕动得样子倒让林黛想起了艾高那个软下来的大头,这个想法让林黛的脸不由热了一下。

第一百〇三章 最难消受美人恩

托盘中的海参多数黑黝黝的,也有一些呈黄赫色或黄绿色。在摊主的指导下,林黛选了20只大些的海参,放到一个小盘子里。

摊主收完钱后,就开始帮忙对海参进行处理,打开一个小炉子,拿剪刀将海参一个个剖开,剔出内脏,放到炉子上的小锅里煮了一小会儿,又一个个拿出来,用剪刀剪去一簇好似牙齿的东西,重又放进小锅里煮,煮好了,拿出来一个个放到独立的密封袋里封好,并告诉林黛记得放到冰箱里冷冻,吃的时候再拿出来。

林黛在一旁冻得不行,一边跳着脚活动着,一边寻思,这做小生意也真不容易,这么冷的天,坐在这儿出摊,又裸着手处理海参,实在太冷了。

回到家,艾高已经起床了,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上的早新闻,看见林黛回来,笑着问,“跑哪儿去了?睁开眼没看见你,还以为被你遗弃了呢。”

林黛嗔了他一眼,晃了晃手中的海参,“这不给你找补品去了嘛,整天这么不知节制,以为你是铁打的啊。”

听林黛讲起买海参的情景,艾高很是感动,这林黛真是一个好女人啊。不禁在心里为林黛叫屈,这么好的女人,为什么命途却如此多舛?上天实在是不公啊。

自打这天起,艾高几乎每天都能吃到林黛给他准备的海参,有时在林黛家里,多数时候是林黛给他带到办公室里。

吃了一段时间的海参,艾高感觉好像真的有些效果,每天神清气爽的,精气神儿倍增,以前午后爱打瞌睡的毛病也没有了。

对林黛就有几分感激,这段时间以来,她对自己的好是没得说的,是一种全身心的付出。想来自己虽有恩于她,其实是自己受人家的恩惠更多。

最难消受美人恩,自己该如何回报这样实心实意的美人恩情呢?

元宵节前夕,办公室将省厅下发的一份会议通知批办到了财务科。

丁玉芬仔细看了一遍,拿着通知来找艾高请示,“艾台,您看,这参会人员怎么安排?”

昱城广电是局台合一体制,广电局虽说下辖电视台、有线台和广播电台,但电视台在其中一枝独大,格外受重视,局长兼任台长,副局长兼任副台长。而有线台和电台则被等而下之,都是副局长兼任台长,而且还都是挂名的,基本上不参与具体事务,不像电视台一样,局长、副局长正经八百地在电视台坐镇办公,而且外界大多都只知他们是台长、副台长,反而不知他们是局长、副局长,这样一来,有线台和电台无形中就比电视台低了半格。

艾高接过会议通知,会议通知上面是文件批办单,批办栏是刘明礼龙飞凤舞的批示和签名,“请艾高同志酌情安排,准时参会。刘明礼”字迹粗大潦草,与刘明礼平日循规蹈矩的行事风格似乎颇不相称。

艾高约略看了下会议内容,是预算经费管理方面的会议,要求分管财务的局领导和财务科长参加,就对丁玉芬说,“就按省厅要求的,我和你去吧。”说着,拿出签字笔,在文件拟办栏写下,“按省厅要求,拟派艾高、丁玉芬同志参会。艾高。”

“艾台,要不要派车?”

“派车吧,就让小路开车去,对了,让你们科给我打扫卫生的小姑娘也跟着一块儿吧,整天给我打扫卫生,挺辛苦的,让她也跟着出去放松放松,顺便搞个服务啥的。”

第一百〇四章 去把她嘴堵上

昱城有直通省城的高速公路,五个小时左右的车程。

艾高让丁玉芬在附近酒店订了桌,中午一起吃饭,吃过饭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往省城赶,正好来得及赶上省厅晚上的会议聚宴。

吃饭时,大头表现得很兴奋,频频给艾高和丁玉芬敬酒。

丁玉芬就笑,“看来带上你是对了,这一路肯定不寂寞了。”

丁玉芬这话好像说早了,一上高速,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大头就呼呼睡了过去。

吃饭的时候,他们三个人喝掉了一瓶红酒,大头喝得最多,这小妮子可能是有点不胜酒力吧,艾高想。

丁玉芬就笑,“艾高,你看,这小姑娘倒聪明,是不是现在养精蓄锐,晚上要去省城疯啊。”

艾高笑了笑,“还指望她路上活跃气氛呢,倒先自己睡了。”

丁玉芬似乎用了点香水,一股让人心里痒痒的香水味儿直往艾高鼻腔里钻,让他一路上胡思乱想不止。想了一会儿,感觉眼皮有些沉重,就迷迷糊糊地睡去了。

到了省厅招待所,一住下,大头就迫不及待地钻进了艾高的房间。

“这么长时间也不来找我,都快急死我了。”

“急什么呀?”艾高有意逗她。

“还能急什么?急着找你这大头呗。”大头倒是直言不讳,这八零后的小姑娘还真是敢想敢说,口里一点遮拦都没有。

艾高一下子就有了感觉,“呵呵,原来是大头想大头了,那就让两个大头好好亲热一下吧。”

大头有些迫不及待,骑上来就扒艾高的衣服。

艾高刚刚洗过澡,还穿着睡衣,有些疲乏,乐得躺着不动,任大头所为。

大头扒开艾高的睡衣,那个她想了很久的大头扑棱棱跳了出来。大头用手指戳了一下,“这么长时间没见,还是这么趾高气扬,想我了吧?来,先亲一个。”

艾高起初还以为大头在说笑,没想到大头竟然真的就俯身亲了下去。

温热、湿润的酥爽迅即向全身各部位传导,艾高舒爽得几乎叫了起来,这大头,花样儿可真多!

大头忙活了一会儿,抬起头,取了观音坐莲的姿势,跨身上来,急急动作起来。

艾高伸手要解大头的,却又被大头打开了,“又忘了?我们可是有约在先的!”

艾高一时有些懵,前几天发短信时不是说得好好的吗,怎么又变卦了?又一想,人家哪里说过来?那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这么一想,心下又释然了,就先撂下这事儿,搂住大头,纵情欢乐起来。

二人正在激情澎湃的得趣之时,不知怎么,丁玉芬却不请自至,一见这场面,惊叫一声就跑了出去,房间的门都忘了给带上。

艾高立即软了下来。

大头也赶紧撤身下来,愣了一会儿,推艾高起来,“快去,赶紧把她嘴堵上。”

艾高闻言一愣,“怎么堵啊?”

“,当然是用你的*去堵,当初你是怎么堵老娘嘴的,这会儿倒忘了?就对付老娘有本事儿。”

第一百〇六章 逼上梁山

“艾台,艾台”

耳边传来丁玉芬的声音。:

艾高张开眼睛,看见了丁玉芬圆圆的笑脸。

“艾台,省厅招待所到了。”

却原来是南柯一梦,但那种要命的绵软却恍如食髓知味,挥之难去,还鼓涨涨的,正处于喷发的临界点。艾高赶紧低头看了下,车内的软靠垫不知何时压在了,倒是恰好遮住了撑起的帐篷。否则,这情形落入丁玉芬眼中,可就尴尬了。

看着丁玉芬笑意盈盈的脸,艾高心里五味杂陈,“好,你们先下车,我稍歇一会儿就下。”

待的鼓胀消失,艾高才下了车,跟在大头和丁玉芬身后走进了省厅招待所。

看着走在前面的丁玉芬,梦里那种令人窒息的绵软感觉又浮了上来,艾高感觉这个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对自己的诱惑力骤然增大了起来,甚至超过了旁边活力四射的大头。

这个梦来的好怪,难道在预示着什么?艾高想。

她真的是白虎吗?想起了梦中的情形,艾高又想。

省厅招待所按四星级酒店标准修建,条件相当好。

艾高、丁玉芬、小路坐在大厅里的沙发上,大头拿了大家的身份证,到总台办理入住手续。

按照丁玉芬的嘱咐,大头给艾高登记了一个套间,小路登记了一个单间,她和丁玉芬合住一个标准间。

“看你这妮子,说你多少回了,做事总是毛手毛脚,怎么把艾台的身份证给我了?”丁玉芬接过大头递回来的身份证,嚷道。

听丁玉芬这么一说,艾高也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身份证,果然是丁玉芬的,上面的身份证照片不知是什么时间照的,还年轻,是一个很有韵味的圆脸大眼美女,艾高心里不由一动,看了看身份证上的出生日期:66年12月21日。比我大了才没几岁嘛,艾高想,脑子里浮现出了梦中的情景,心里像长满了杂草,乱糟糟的。

“我说我的身份证上怎么变出来一个美女呢?”艾高开着玩笑,将身份证递还给了丁玉芬。

“嗨,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只能算是老太婆级的资深美女了”,丁玉芬接过身份证,谦虚地说,但听得出,对于自己的当年,她还是蛮有信心的。

“丁科长,我看你一点都不老,看上去也就三十七、八,正是饱绽的一朵花呢,是风韵十足、大小男人通吃通杀的黄金年龄啊。是吧,艾台?”

大头以手作刀,做了个夸张的砍杀动作,没心没肺地插了一句嘴。她这样一问,艾高倒有些不好回答了,就指着大头对丁玉芬笑道,“你看这丫头,说起来还一套一套的,不过说的倒也是实情。”

丁玉芬脸似乎红了一下,“艾台,你怎么也帮着这妮子取笑我。”

大家都笑了。

丁玉芬也笑了起来,圆圆的大眼睛眯起来,有一种*的迷人风韵,艾高心里不由动了一下,其实,梦里的路子倒也不错,艾高心里突然冒出了这样一个念头,这应该叫逼上梁山,将计就计,三十六计里有没有这么一计来着?

第一百〇七章 做局

大头将房间钥匙一一分发给大家,到艾高时,大头说:“艾台,你屋里给了两把钥匙,我拿一把吧,方便给你打扫个卫生啥的。:”

艾高看透了大头的心思,灵机一动,一个主意涌上了心头,就笑着说,“你还以为这是在单位呢,打扫卫生是服务员的事儿,你要抢人家饭碗啊?再说了,你毛手毛脚的,身份证都发错,可不敢让你拿钥匙,还是让丁科长拿着吧。这两天的会议我不一定去,准备外出看个朋友,丁科长去开会的时候,拿了材料可以直接放我屋里,我回来时看。”

大头有些恼怒,剜了艾高一眼,气哼哼地将钥匙递给了丁玉芬。

吃过晚饭,艾高在自己房间想了一下那个“逼上梁山”的计策,觉得关键在于时间的把握,必须拿捏得恰到好处才行,该想个什么办法做成这个局呢?

想了一会儿,想出了一个主意,就去了大头和丁玉芬的房间。大头和丁玉芬好像刚回来,房间的门还大敞着,二人和衣躺在床上,边看电视,边闲扯,晚上的聚餐二人都喝了不少酒,有些兴奋,说话的语调明显比平常高。

看见艾高进来,丁玉芬赶紧起来让座,艾高就坐在了丁玉芬的床上,扯了一会儿,才问道,你们好不容易来省城一趟,不出去逛逛,看看省城的夜景?

大头连声答应,说都好几年没来省城了,是要去逛逛。

丁玉芬感觉累了,不大想去,“我有些困,就不去了,你们去吧。”

艾高就笑着说,“不会现在就想睡觉吧,是不是太早了点?”

“是有点早,我酒喝多了容易犯困,过会冲个澡可能就好啦。”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睡啊,我们到时好赶回来,省得你睡下了又被吵醒。”

“我一般都在十点左右睡,你们玩你们的,不用管我。再说,我睡觉沉,睡下了一般也吵不醒,我那口子经常说我一睡着了就像猪一样,打也打不醒。”

“那说明无忧无虑,睡得香甜嘛。好吧,那你休息,我们叫上小路一起去。”临起身前,艾高将自己的手机悄悄塞到了丁玉芬床上的被子里。

“我可能回来晚,你要困了就先睡,不用等我。”大头临出门时,对丁玉芬嘱咐道。

艾高与大头并没有去叫小路,二人直接去了街上。

一到街上,大头就气鼓鼓地质问艾高,“你房间的钥匙干嘛不给我,是不是不想我过去?”

艾高就笑了,“也不知你脑子里是咋想的,你去我房间还非得有钥匙不行啊?怕我不给你开门还是咋地?也不想想,你拿我房间的钥匙,别人怎么想?这可是在宾馆,不是在办公楼。”

大头一听,觉得有道理,其实这把钥匙是大头特意跟总台多要的,光一门心思想着解决身体的饥渴了,还真没想到这些,就不好意思地说,“还不是因为你最近老不来找我,我想拿了钥匙方便找你嘛。”

省城就是省城,虽说是隆冬季节,街上依然有几分热闹,来来往往的车辆,裹着厚厚棉衣、行色匆匆的路人,一片一片的店面透出黄晕的灯光,是寒冬里送出一抹温暖。不像在昱城,这个季节,一到晚上就一片死寂,人影都见不到几个。

二人在街上散了一会儿步,感觉有些冷,就拐进了一家咖啡店,喝了杯热热的咖啡。

到了九点多的时候,艾高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与大头返身往回走。

进了艾高的房间,艾高没有像往常一样,将房间钥匙门后标示着“插卡取电”的插槽里,而是顺手扔到了茶几上,这样房间的门铃就不响,外面看起来就像房间里没人一样。反正房间里有外面射过来的灯光,也足够照亮了。

与梦中的情形差不多,大头确乎是饥渴了,刚适应了房间里的光线,就迫不及待地扑到了艾高身上

第一百〇八章 憋得难受死了

与艾高在车上的那个梦境略有不同的是,大头一骑到艾高身上,没等艾高说什么,就三下五除二地主动解除了自己的全部武装,伸手解开了搭扣,将褪下,扔在了艾高脸上,抿起地包天小嘴,调皮地笑着,“不平等条约解除了,这下你总该有情绪了吧?”

其实,这问话已纯属多余,大头已明显感觉到了,艾高那个让她日思夜想了好一阵子的物件儿已闻声翘然而起,答案显然已不言自明。:

残留着乳香的胸罩恰好落在了艾高的眼睛上,艾高贪婪地深嗅了一口,才将它拨拉到一边,随即就看到了大头那对乳汁充盈的沉甸甸弹跳而出、白花花地呈现在自己眼前。不禁大喜过望,那对饱满挺绽的仿佛有着巨大的磁力,一下子就把他的双手给吸引了过去。

不知是因为乳汁充盈、还是本就丰硕,大头的这对宝物膨大饱满,艾高一手根本无法掌握。艾高在心里感概,这大头仿佛就是天生的床上奇葩,脸上的肌肤算不上白,甚至还有点黑,属于那种有点黑里俏的女子,在人堆儿里并不怎么扎眼,不像衣雪菲和林黛那样光彩四射、明艳照人。但大头身上的肌肤却莹白如雪,尤其是这对沉甸甸的,粉雕玉琢一般,配上上面缀着两颗红红的大樱桃,怕是泥浇铁铸的男人见了也要怦然心动吧。

艾高正意兴盎然地把玩着大头这对思慕已久的宝贝时,冷不防按在上面的手再次被大头毫不客气划拉到了一边。

艾高一下子楞了,这大头这是怎么个意思啊?难道她释放出这对宝贝,就只是为了让他饱饱眼福、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这不要人命嘛?

就在艾高疑惑起急的当儿,大头将饱胀的塞到了他嘴边,“快帮我吸吸,一天没奶孩子了,憋得难受死了。”

艾高听到这话,才一下子放下心来,欣欣然一手托住大头沉甸甸的,大张开嘴,贪婪地吸吮起来,一手握住另一只,慢慢揉搓着,像个贪吃的婴孩,吃住一个的同时,还用手霸住另一个,生怕一不小心被别人争抢去了似的。

略带甜腥的奶香味儿霎时溢满了齿颊,与小婶娘邵美萍那场抵死的缠绵也随即浮现在了艾高的脑际,感觉周身更加充盈,抚在大头身上的手也更加肆意起来。

在艾高的抚弄下,大头另一只的奶突然惊了,乳汁箭一样滋滋出来,喷到了艾高一边的脸颊上。

艾高将脸上的乳汁抹了抹,笑着说,“呵呵,大头牌洗面奶,新鲜温热,美容滋补佳品。”

大头被逗笑了,随即又将惊奶的一边塞进艾高嘴里,“那你就好好滋补滋补。”

温热的乳汁在口腔里四下喷射,打在上下腭和齿颊间,痒酥酥的,让艾高恍惚间记起了以前某个熟悉的场景,情绪随即不可遏止地蓬勃高涨起来

第一百〇九章 胸大究竟有什么好?

艾高和大头走后,丁玉芬给丈夫打了个电话,报了个平安。:丈夫显然还没有回家,手机里吵吵嚷嚷的,不知在什么地方,接到丁玉芬的电话,淡淡应了一声“知道了”,就挂断了电话。

对于丈夫的这种态度,丁玉芬早就习以为常了,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放下电话,舒舒服服地和衣躺在床上,等着热播电视剧《甄嬛传》开场。

丁玉芬不愿意随艾高、大头他们出去看省城的夜景,除了确实有点累之外,主要还因为《甄嬛传》。这个电视剧开播以来,磁石一样深深吸引住了她,成了她每天必看的节目。丈夫几乎天天晚上有应酬,孩子又上大学去了,家里没人跟她争电视,她一集都没落下过,看完两集《甄嬛传》,再洗漱一下,差不多就到了十点左右,该睡觉了。多数情况下,这个时候丈夫还回不来,她也习惯了不去管他,自个儿睡自个儿的,只要第二天清早一睁眼的时候,丈夫在床上就行。如果不在,她就要打电话查问一下了,其实也问不出什么结果,丈夫通常都是不耐烦地回答:在宾馆里搓了一夜麻、或者打了一夜牌之类的,谁谁可以作证云云。丁玉芬也懒得去验证,这些人都是丈夫的死党,丈夫既然敢这样说,想必他们之间早就订立好了攻守同盟,像电影《手机》里的严守一和费墨一样。

这两天《甄嬛传》的剧情正发展到紧要关头,她当然不舍得错过今晚的好戏,这个理由她没好意思说出来,怕大头和艾高笑话。

看完两集《甄嬛传》,已经快十点了,今晚的剧情精彩,电视台也趁机拉长了广告时间,好歹经过广电总局的三令五申,电视台还不敢公然违抗禁令,没有在剧集中间插播广告,但已慢慢开始打擦边球了,片头后、片尾前都插播了大段广告,再加上两集之间的广告,总时长恐怕已经超过一集电视剧的长度了。

丁玉芬在心里指责了一会儿这家电视台不够厚道,有些像卖注水肉的无良商家。突然想起,自家的昱城电视台不也一个样子嘛,甚至还不如这家电视台呢。前一段时间,昱城电视台的广告除了壮阳就是产品,这些广告个个都拍得极尽诱惑,暴露程度不亚于三级片,不少人就说,昱城电视台这个样子,还不如干脆改名叫电视台算了。

有一个观众的投诉更有意思,说好不容易给自己一岁多的孩子断了奶,有一天,一家人围坐在一起,看昱城电视台的直播节目时,看着看着,突然蹦出了条广告,引逗得刚断奶的孩子又哭着闹着非要打波波,将数周的断奶成果毁于一旦,说从此以后都不敢让孩子看昱城台的节目了。

其实,胸大究竟有什么好?就为了讨好男人?胸前滴里嘟噜的,还不就是个累赘!天气稍热点,*和乳下一不小心就捂出一丛痱子,而且,丁玉芬抚弄了一下自己硕大的双乳,感概地想,胸大男人就一定会喜欢吗?自己的胸不算小了吧,这几年丈夫不也失去了兴趣,动都懒得动了嘛。

丁玉芬叹口气,脱去衣服,只剩和,进了浴室

第一百一十章 不堪的一幕

浴室里有一面很大的镜子,几乎占据了一整面墙壁,丁玉芬除去和,仔细打量着自己在镜中一丝不挂的*:肌肤依然细腻白皙,身形虽微微有些发福,但腹部依然光滑平坦,丰硕的也仍在顽强地继续与地球引力奋力抗争着,没有明显的下垂迹象。:整个人就像沐浴在秋日阳光下的枝头上,那些饱胀的、满蓄着甜蜜汁液的沉甸甸的浆果,折射出一种熟透了香甜,较之夏日里那些青涩艳丽的酸果,似乎更易引人觊觎与遐想。

看着镜中人纤毫毕露、诱惑张扬的身体,丁玉芬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想起大头在大厅里说过的话,似乎也不全是恭维,自己这个样子,对男人应该还是有一定杀伤力的,这点自信她还是有的。不过,想起自己的丈夫,她的自信却又不那么足了,丈夫怎么就会对自己失去了兴趣了呢?也许是审美疲劳了吧,毕竟结婚已快二十年了,三个七年之痒都快有了。

淋浴喷头里温热的水柱打在丁玉芬身上时,她心里慢慢升腾起了模糊的渴望,双手有意无意地划过自己雪白、柔软、饱满的时,潜藏在内心某个角落里冬眠的小兽似乎在瞬间苏醒了,开始蠢蠢欲动,一种说不清的心绪随着水汽缓缓弥漫开来

冲完澡出来,丁玉芬正穿着衣服,忽然听见铃声大作。她吓了一跳,自己的手机不是这个铃声啊,循着声音一路寻过去,是自己床上发出来的,抖了一下被子,一个薄薄的黑色手机掉了出来,丁玉芬一看,这不是艾高的手机嘛,这个手机还是她去联通公司给办的呢。

丁玉芬拿起手机时,铃声已停止,屏幕也不亮了。她有些着急,不知这个电话是不是重要,会不会耽误艾高的事儿。赶紧打了一下大头的电话,无人接听,想必是还在逛街呢,听不见。

不知道他们什么时间能回来,突然看到了艾高留给她的那把房间钥匙,对了,给放他房间里吧,一回来就看到了,应该耽误不了什么事儿。

丁玉芬匆匆披上衣服,一溜小跑去了艾高的房间。

丁玉芬先按了下艾高房间的门铃,没有响,看来艾高是被大头这妮子给绑架了,到现在都还没回来,这妮子逛起街来那才叫一个疯。丁玉芬一边想着,一边用手中的房卡打开了房门,推门而入,分毫不差地一步踏入了艾高精心布下的陷阱里。

在将手机悄悄塞到丁玉芬床上时,艾高已事先将手机里的卡换过了,换上了一个自己平常很少用的手机卡。同时,跟大头激情的间隙,趁她不注意,悄悄按下了房间电话的重播键,拨通了塞在丁玉芬床上的那部手机。

听到外面匆匆的脚步声在自己房门前停了下来,艾高本能地觉得,自己的计谋奏效了,时间似乎也拿捏得刚刚好。

眼看着猎物一步步走近了自己精心设下的陷阱,艾高兴奋了起来,身体好像猛然间迸发出了无穷的力量,他一下子将大头掀翻过来,扑到大头身上,像个毛头小伙子般猛力冲刺起来。

大头也惊诧于艾高突如其来的狂暴,刚想说什么,一股骤然而至的*澎湃而至,禁不住迷幻般地小声呻吟了起来。

丁玉芬熟练地将房卡插进了门后的取电插槽里,房间里的灯齐刷刷刺眼地亮了起来,艾高与大头不堪的一幕就无遮无拦地完全呈现在了白昼般明亮的灯光下,呈现在了丁玉芬圆睁的美目里。

丁玉芬傻了一样愣怔在了当场,脑子呈现出了缺氧般的一片空白

第一百一十一章 身体变成了地雷

眼前的一切仿佛梦境一般虚幻朦胧,似乎一点儿都不真实。:但丁玉芬却分明看见,满脸汗水的艾高回过了身,下边挺着一个长大的男人物件儿,枪一样直指着自己。

她一下子慌了,扔下艾高的手机,逃也似地窜了出去,临出去时倒没忘记把房间的门给带上。

一边的大头也傻眼了,心里飞快地旋转着一个念头:不久前,自己刚目睹了艾高与许月娟的活春宫,转眼间,自己与艾高的活春宫又落入了丁玉芬的眼中。这是风水轮流转哪、还是报应不爽啊?

想到这一层,她倒突然不慌了,有了一个主意,就对艾高说,“我倒有个主意,可以把她的嘴堵上。”

艾高故意装傻,“把她的嘴堵上?怎么堵啊,拿毛巾?”

“拿毛巾堵?亏你想得出!你要做绑匪还是要杀人灭口?”大头“嗤”了一声,“多大点事啊,你慌成这样。至于嘛,瞧你这点出息。过来,我告诉你怎么堵。”

大头附到艾高耳边面授机宜。

“这我可不敢,万一”,艾高做出一幅不情不愿的样子。

“必须得这么做!”大头说得斩钉截铁,一幅不容商量的样子,像极了当初对艾高约法三章时的语气。

大头异常坚定的神情让艾高不由在心里暗自发笑。

丁玉芬奔回自己的房间时,心还在怦怦乱跳,极度的紧张过去之后,艾高与大头巫山云雨的*场景让她不由有些心猿意马,感觉胸部有种鼓涨涨、热剌剌的感觉,*也不知何时竟悄悄硬挺了起来。

还是人家艾高厉害啊,好像比丈夫也小不了几岁啊,却还是这样一副龙精虎猛的劲头儿,没想到这人个头儿不高,这方面的干劲儿倒十足。还有,还有,身下这个东西怎么这么壮大,怪不得搞定了这么多女人。

或许因为是自己分管领导的缘故,对于艾高的风言风语,丁玉芬以前是有些不愿意相信的,至少认为有夸大其词的成分。现在来看,应该是确有其事了。这才来了几天呀,就把大头也搞上手了,难道这艾高还真有什么过人之处?唉,自己的丈夫哪怕有人家一半的劲头儿也好啊,丁玉芬的身体莫名其妙地燥热了起来。

大头还没有回来,让自己这么一搅和,估计她今晚是不会回来了吧,要不得多尴尬。不要说大头了,自己都还不知道明天该如何面对他们俩呢。

丁玉芬呆呆地想了一会儿,困意涌了上来,就脱去了外衣,钻进了被子里。却又一时睡不着,在床上辗转反侧,肌肤似乎突然变得分外敏感起来,尤其是胸前这一块儿,稍稍翻动身体,被褥的摩擦就隔着薄薄的内衣,传递到了热剌剌的敏感肌肤上,有一种痒酥酥的感觉。一会儿,又感觉紧绷绷地,勒得身上难受,就干脆伸手进去,将褪了下来,手背却不小心划到了,*竟即刻像个好斗的小公鸡一样,立时梗起了头。

丁玉芬又羞又急,生气地捏了它一下,却感觉突然像被一股电流击到了一样,又酥又麻,还夹杂着一种说不出来的痛快劲儿,身体不由一阵痉挛。她不敢乱动了,身子侧卧蜷缩成一团,手也不知往哪儿搁好了,感觉此刻自己的身体就是一枚会随时起爆的地雷,生怕自己的手不小心触动了哪根弦,会“砰”地一声开来

第一百一十二章 春梦了无痕

唉,都是让这俩人给闹的,丁玉芬叹了口气。: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终于迷迷糊糊睡过去了。刚一睡着,春梦就尾随而至。

睡梦里,丈夫忽然一改往日的冷淡,光着身子靠了上来,手很热切地在她身上抚慰摩挲,从耳朵、脖子,慢慢滑向了、,一路流水般抚摸了下去,甚至还像年轻的时候那样,恶作剧地轻轻捏了一下丁玉芬的*。虽然是在梦中,丁玉芬似乎还是真切地感受到了那种电击般的酥爽颤栗,心里的霎时像鼓满了风的船帆,饱涨充盈了起来。

丈夫善解人意地俯身上来,悄悄在她耳边说,“艾高的那个东西我借过来了,想不想试一下,看看是啥感觉?”

虽在梦中,但丁玉芬心里面仍浮出了一些疑惑,这个东西也能借用?梦中的丁玉芬有几分羞涩、有几分惶恐、又似有些急切地点了点头,随即就感觉有异物突入了自己的身体,她不由自主地闷哼了一声,嗯,丈夫借来的这个东西确实跟以前大不相同了,有种鸟枪换炮的感觉,很充盈、很到位、很过瘾,原来这个东西竟真的可以借用呀,不知丈夫准备借用多久?丁玉芬在梦里迷迷糊糊地这样想到。

丈夫似乎也突然意气风发了起来,仿佛回到了二十多年前的那个初夜,动作干脆有力,劲道儿十足。舒爽的感觉一波波传来,丁玉芬不由自主地着身子,迎合着男人的猛烈冲击。梦中还在想着,这梦里的感觉怎么这么真实清晰,像真的一样,真想就这样永远停留在梦里,再也不要醒来。

男人的冲击更加急促有力,*也更加真实而清晰,她忍不住呻吟出声,有一种恍然如现实的感觉,意识似乎已经醒来,似乎感受到了真真切切的冲击,但她不想睁开眼睛,怕一睁开眼睛,这美妙的梦境就凭空飞去了,就继续闭着眼睛,充分享受这难得的*梦境。

耳畔传来了男人急促的呼吸声,脸颊上仿佛也感受到了男人呼出的急促气息,这究竟是梦境还是真实?

丁玉芬不情愿地微微睁开了眼,就像小时候手中捂住了一只漂亮的花蝴蝶,不敢贸然张开手,生怕蝴蝶飞去了一般,而是开了一个小小的缝隙,往里偷窥,现在这个奇妙的梦境就是那只花蝴蝶,春梦了无痕,她生怕一张开眼睛醒过来,这个销魂的春梦就会在一瞬间飞去无踪。

但丁玉芬还是突然睁大了眼睛:那个男人怎么突然变成了艾高?!他伏在她的身上,大力动作着,脸上汗潸潸地,在微弱的光线下,显得虚幻而不真实,像梦的影子一样。

伸手摸了一上,大腿光光的,的衣服不知什么时候已被*了。丁玉芬一时有些懵,不知该怎么应对,一些场景电影般在脑海里迅疾闪过,但又不敢相信,艾高真的要打自己的主意?想起那天对丈夫说过的话,心里不由百感交集。

这到底是梦还是真实?

丁玉芬更糊涂了,一时之间竟辨别不清这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床上三国

艾高见丁玉芬醒来,也不说话,更加快速激烈地动作起来,一边将嘴向丁玉芬的双唇靠拢过去。

丁玉芬本能地想要扭头拒绝,传过来的**却使她不由自主地吸住了贴过来的、带着浓浓烟草味儿的嘴唇。丁玉芬平常是很讨厌烟草味儿的,这会儿却觉得这烟草味儿似乎很刺激自己的感官。

艾高趁机将丁玉芬的上衣也扒拉了上去,露出了肥肥胖胖的白白,似乎比大头的还要大不少,但柔软的多,手摸上去,有一种别样的舒爽。艾高轻轻揉捏了几下,暗红色的**慢慢挺立了起来,硬硬的,似一粒膨大的花生米。

丁玉芬的早已燃烧起来,脑子里一片空白,已无暇顾及别的,身体和意志完全酥软坍塌下来,任凭艾高恣意而为。

艾高上下齐动,一边用舌尖轮流**着两个**,一边用力冲击着,刚才与大头正在兴头上,一腔还没释放呢,就狠劲儿地用在了丁玉芬身上。丁玉芬身体微

微有些发福,艾高俯在上面,犹如卧于绵上,有一种特别糯软舒适的感觉。艾高脑子里再次浮现出了《红楼梦》里那个有天生奇趣的多姑娘,看着丁玉芬肉感的脸上

浮现出的红晕,兴致愈加高涨,动作速度越来越快。

丁玉芬压抑不住地呻吟起来,胖胖的身体扭动迎合着,纵情地享受着一种无与伦比的、死去活来的原始**。

竟然死去活来了三次!一次**竟然有了三次,创了她一生的纪录了,也是与丈夫在一起从未有过的,年轻时丈夫非常贪恋她身体的时候,也至多每次有一次就不错了,没有的时候倒是有过不少次,她还以为女人也像男人一样,一次就只能有一次呢。

丁玉芬感觉自己就像一滩泥一样软在了床上,一动都懒得动,底下湿湿的,不知是汗水还是些什么别的东西,脑子里仍是一片混沌,搞不清这一切到底是真是幻。

梦耶?

真耶?

好大一会儿,丁玉芬感觉自己的意识似乎已经不复存在,脑子里就只有这两句简短的话语在若隐若现地漂浮,像两只翩翩飞舞的蝴蝶,高高低低,忽上忽下。

绵软!

**蚀骨的绵软!

这是从丁玉芬身上下来后,艾高心里最大的感受,“一直可惜她早生了几年,没想到还是这么得趣,就像一个熟得透透的蜜桃,柔软多汁,咬上一口,香甜四溢,真是个妙人儿啊!”

丁玉芬满身疲惫,话都懒得说,只拿眼睛睃着艾高。

艾高被她瞅得直发毛,心里七上八下的不自在。

其实,在潜入丁玉芬房间之前,虽然一切都在按他预先的谋划顺利进展着,但艾高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忐忑不安的,这搞不好可就成了犯罪,**罪。想到这,他心里不由直打鼓,甚至起了临阵退缩的心思。

怎么对自己这么没信心,放心,是个女人沾了你都会被降服的,更别说她这个年纪的女人了。你让她飘飘欲仙、舒坦得要死要活的,难道她还会穿上衣服就翻脸,

反咬你**不成?感谢你还来不及呢。尽管放宽心,有事儿我给你兜着,真要闹上法庭,我就出庭作证她是自愿的,大头极力怂恿。

大头当然是想极力促成此事的,艾高搞定了丁玉芬,大家就是一家人了,一场无妄之灾就可以消弭于无形,甚至对自己还有几分好处呢,至少,丁玉芬以后会对自己另眼相看吧。

男人们不是有一个什么“四大铁”,叫做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一起嫖过娼、一起分过赃嘛,自己与丁玉芬这也算是,自己与丁玉芬,这得算是什么呢,

大头想了想,突然笑了,男人不都喜欢标榜自己那话儿是枪嘛,这样一来,怎么好像与这四大铁都沾点边啊,可不就是一起扛过枪、一起嫖过娼、一起分过赃了嘛,

就当艾高是那枪、那娼和那赃了,至于一起同过窗嘛,倒是不太可能了,但至少也一起同过床了嘛,两人住在一个标准间里,床挨着床,也差不多也就算同床了,难

道还非要挤在同一张床上不成?大头脑子里突然闪过了一些a片中的场景,这要是再挤进来一个艾高,可不就成了**了,大头抿紧的地包天小嘴,有了些盈盈笑

意。

艾高哪知道大头心里在转什么鬼心思,看她欲笑又止的样子,还以为她是在嘲笑自己胆怯呢。猛然想起了网络上看到过的一个报道,说一个结婚多

年从没获得过性的女子,被时有了性,才知道原来自己的丈夫根本就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于是,她义无反顾地与丈夫离了婚,投进了那个她的人

的怀抱。不少人对此事百思不得其解,就有专家跳出来说,这叫做“斯德哥尔摩现象”,很正常。

这么一想,再被大头一怂恿,艾高又信心十足了。自己精心设计的陷阱,都到了收获阶段了,怎么反倒犹豫了呢,总不能半途而废吧,现在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不过,现在这个样子,怕是会有辱使命吧。”艾高故意对大头说,示意大头看身下那个死蛇一样萎缩下来的物件。

“切!我还不知道你,见到那个半老徐娘后肯定就一柱擎天,这东西还不和你一个德性,都是些喜新厌旧的玩意儿。”

艾高尴尬地笑了笑,大头说的虽然尖刻,倒也不是空来风,就拿了大头的房卡,要去找丁玉芬。

不想,大头却伸手栏住了他,“瞧你这猴急样儿,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吧。不过呢,现在还不能去!”

“为什么?”

“人家又没尝到你什么甜头,凭什么会依你!万一人家不从呢?你怎么办?”大头饶有兴趣地盯住艾高。

“这”艾高想了一下,是啊,万一丁玉芬不从,自己还能霸王硬上弓啊,那不真成**了。或者,像个登徒子那样,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姐,你就从了吧。”但人家丁玉芬会吃这一套吗?

“所以呢,现在时机还不成熟,你和你那大头还是先稍安勿躁吧。”大头似乎看穿了艾高的心思。

“那什么时候才算是时机成熟?”艾高自己都听得出来语调里的急切。

“这个嘛,”大头故意沉吟了一会儿,才一语道破天机,“她睡熟了的时候。”

对啊,艾高一拍脑袋,恍然大悟,丁玉芬睡熟了以后,自己潜身而入,不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等她醒过来,早已生米做成了熟饭,悔之晚矣。而且,依他对女人的了解,这个时候恐怕没个不依从。

大头这妮子心眼儿可真不少啊,以前还真是看轻了她。不由又想起,在大头这件事儿上,自己是不是也落入了大头的圈套呢,自己还一直洋洋自得地以为算计了大头呢?其实是大头算计了自己也说不定呢。

想到这儿,艾高心里忽然有些激愤,一股暖流涌起,就再度扑向了大头,想要重整旗鼓,继续整治这小妖孽。

大头吓了一跳,赶紧推开他,“你疯了,现在不好好养精蓄锐,待会儿你拿什么去讨好那半老徐娘?你以为自己是一夜七次郎啊。”

丁玉芬叹了一口气,说话了,“你这算什么,为了堵我的嘴?”语气里有明显的哀怨。

艾高伸手去搂丁玉芬,见她顺从地靠了过来,放下心来,“嘿嘿”地笑着说,“这就算是第一个方面的原因吧。”

“那第二个方面的原因呢?”丁玉芬追问。

“这第二个方面的原因嘛,就是你自己的错了。”艾高狡黠地说。

“我自己的错,我有什么错!怕耽误你的事儿,巴巴地给你送手机,却撞破了你们的好事?”丁玉芬语气里突然有了些义愤。

“呵呵,不是这个事儿,这个事儿不已经算在第一个方面的原因里了嘛。”艾高故意逗她,一手在她绵软的xiong脯上抚摸着。

“那到底是什么?”丁玉芬把艾高抚在xiong上的上拨拉到一边。

“是因为呀,因为你太诱人了,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像个熟透的蜜桃,香甜而多汁,任谁见了都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谁叫你有

这么一副诱人的**,这还不是你自己的罪过?”艾高涎皮赖脸地说,被丁玉芬拨拉开的手重又折返回来,继续揉按着那里让人**的绵软。这一次,丁玉芬没有去

理会他的禄山之爪。

“油嘴滑舌,流氓理论!”丁玉芬嘴上这么说,但听着这些恭维话,心里其实还是挺受用的,“那还有没有第三个方面的原因?”

“这第三个方面的原因嘛,说完你的错,那不就该说俺的错了嘛。”

“哦,你还知道自己也有错啊,那是什么错?”丁玉芬的语气明显软了下来,艾高甚至听得出里面好像有几分亲热的意味了。

“俺错就错在,在美色面前,意志薄弱,禁不住诱惑,借口堵人家的嘴,把蜜桃给啃了。”艾高做出一副小学生做检讨的样子。

丁玉芬被艾高都乐了,“你真贫,怪不得,对了,你怎么进来的?”

“大头不是有这屋的钥匙嘛。”

“这死妮子,这么作害我!”

“大头说了,她发现了好东西,不忍独享,非要让给你分享一晚上。”

“就一晚上?这东西怎么就是她的了”丁玉芬自觉失语,赶紧打住不说了。突然想起那种异乎寻常的充盈感,悄悄伸手向艾高身下摸过去

“怕你不喜欢嘛,先试用一晚上,如果你喜欢,咱就夜夜春宵了。”艾高又搂得紧了些。

“谁跟你夜夜春宵!那好,今晚不许你回去了,就在这里睡,急死那小妮子。”丁玉芬触手吃了一惊,妈呀,怪不得,别说,今晚也算是因祸得福,要不,哪里能有如此奇妙的**体验。“也算是机缘巧合,情非得已,不知以后”

丁玉芬有些憧憬了起来。

艾高去找丁玉芬后,心情稍稍放松了下来的大头忽然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不是为了被人窥破春宫,而是自己的一腔刚刚引而待发,正要酣畅淋漓地发泄出来,就被硬生生憋了回去,真是难受啊!

大头抚摸着自己得不到满足的雪白躯体,手慢慢向下滑了下去

在房间里等了一晚上,自己现在又不能回去自己房间,也不知道事情进展的怎么样,估计应该是搞定了吧,要不,艾高早应该万分狼狈地回来了,怕是这老色鬼是乐不思蜀了吧,男人嘛,都是喜新厌旧的,哪怕新不如旧。

如果真是这样,自己这会儿回去,成什么了,难不成真要大被同眠,玩**游戏?

想起自己这会儿在艾高心中也许还不如徐娘半老的丁玉芬有诱惑力,大头的地包天又生气地抿了起来。高兴和生气的时候,大头都喜欢抿起她的地包天小嘴,只是抿的方式和力度不同,出来的效果就截然不同了,一种可爱俏皮,一种却似有些恶狠狠的。

大头有些生气,却又一时不知该生谁的气,丁玉芬、艾高还是自己?

“,我傻了,干嘛要给那半老徐娘留着嘴呀,那会儿还不如老娘自个儿先爽过了再说。”这么一想,自己也觉得有些孩子气,与自己春风一度之后,这老色鬼还

有没有能力再去堵丁玉芬的嘴呀?万一不行,岂不误了大事,这老色鬼勇猛归勇猛,怕是也不是传说中的一夜七次郎吧,哪怕是赶去做新郎呢。这老色鬼,恐怕自己

都搞不清这是第几次做新郎了吧。

想到这儿,大头突然记起了以前不知在哪儿看过的一则趣事,说有一位鳏夫娶了个寡妇为妻,大婚之日,有人戏赠了他们一副对联:

洞房内一对新人,牙床上两般旧货。

这幅对联倒正适合现在的艾高和丁玉芬,真该拿一支毛笔写了,给他们贴到门上去。这么一想,大头自个儿倒先“扑哧”一声乐了,气也随之消了不少。

第二天,大头见了丁玉芬,像个没事人儿一样,热情地招呼,“丁科长,昨晚睡得还好吧?”

这一问,倒把丁玉芬闹了个大红脸,有些措手不及,不知大头这话是有口无心,还是在含沙射影。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就含糊地应了声,“哦,好,还好。”

大头诡异地笑了,“我想也应该不孬吧,啊哈?”

丁玉芬尴尬地笑了笑,心里却有些愤愤不平,怎么了,你这妮子,连讽带刺的,好像我抢了你什么宝贝似的,这艾高是你的吗,你有什么资格这么挤兑我?想到这儿,就反唇相讥道,“昨晚你怕是没睡好吧,是不是还不习惯一个人独眠呀?”

一旁的艾高看着这一大一小两个女人为了自己勾心斗角,争风吃醋,心里暗自有些得意,没想到这次来省厅开会,竟然还有这么一份意外大礼在等着自己,让自己

尽享齐人之福。看这架势,似乎大头俨然是在以正室自居了,而年长她不少、几乎可以做她母亲的丁玉芬此时反倒像个刚被迎娶进门的小妾,不得不忍受正室的白眼

与欺辱,现在因为被逼急了,正怯生生地酝酿着反击呢。

艾高觉得好笑,也不去居间调停,饶有趣味地看着这一大一小两个女人像老和尚一样斗机锋。

不过,到了晚餐的时候,艾高就不觉得有趣了,反倒觉得头都大了,眼见二人在酒桌上有说有笑,唇枪舌剑的你来我往,心里不由翻腾开了,今儿个晚上该怎么办?与谁在一起才比较合适呢?

这一小一大两个女人,一个是**中烧、一腔一直没有机会发泄的火辣**,一个是刚刚尝到个中滋味的中年美妇。还真的是不知如何取舍呢,万一搞不好,还不得掀起一场酸风醋雨,到时候这场面可就不好看、也不太好收拾了。唉,看来这齐人之福也不是那么好享的。

艾高搔首挠头的当儿,脑海里不知怎么忽然就闯进了衣雪菲,衣雪菲的年龄恰好在大头和丁玉芬之间,这要再有个衣雪菲在,可就更热闹了。也许,那样,自己反倒不用这么左右为难、顾此失彼了,一定会不管不顾地奔着衣雪菲去了。

转念又一想,嗨,这个时候还净去想这些没用的,甭说衣雪菲不在,就是在,自己也不一定就能啃上这块天鹅肉啊。想到这里,艾高心里就像长出了杂草,毛茸

茸、痒刺刺的。艾高自己也搞不清楚,这个与自己只有三、二面之缘的衣雪菲,对自己的诱惑力怎么会这么大,时不时地就会闯进自己的脑海,搞得自己意乱情迷。

怪不得人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这一刻,艾高确乎感同身受,尽管衣雪菲还在千里之外,自己连她的影子都见不到。

吃过晚饭,艾高刚返

回自己的套间,大头就跟过来了,这小妮子看来真是有些急不可待了,一副**中烧的样子。也是,被艾高晾了这么长时间,逼得她不得不放低身段就范,主动废弃

了约法三章,才得以与艾高重拾鱼水之欢,谁成想刚在兴头上,就被丁玉芬撞破了好事,一腔**至今还没地儿发泄呢,可不是火急火燎咋的?

“今晚不用去堵那半老徐娘的嘴了吧?”

艾高听出了大头语气里那股浓浓的醋意,就故意逗她,“嗯,还没考虑好呢,这不”

“哎哎哎,打住,打住,差不多就行了啊,我看你倒是堵上瘾了,把老娘当什么了,电灯泡还是皮条客?”大头似乎真急了。

“这不是想巩固一下昨晚的胜利成果嘛,万一人家再翻脸不认账怎么办?”艾高继续逗她。

“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怕是被那半老徐娘给迷住了吧。”

“呵呵,半老徐娘哪有你这青春小娘子有嚼头啊。我去她那儿,还不是迫不得已、逼上梁山嘛,而且还是被你逼着去的呢,纯粹就是去应个虚卯,对你才是真心真意的呢。”艾高一把搂住了大头,上下其手起来。

“那边呢,真舍得抛下不管了?”大头朝丁玉芬房间的方向怒了努嘴。

艾高脑子里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要不叫她过来,我们仨一块儿,不就两全其美了?”

大头猛地挣脱开了艾高的搂抱,不大的小眼睛睁得溜溜圆,“亏你想得出,玩**呀?”

艾高没想到大头反应这么激烈,就不敢说话了,只冲着大头做出一脸无辜的傻笑。

大头看艾高这个样子,也平静下来,撇了下嘴,“老娘倒无所谓,人家同意就行。”

大头这么一说,艾高先自泄了气,他知道,丁玉芬那里肯定是死活也通不过的,就搂住大头说,“算了,那就不去管她了,今晚就专心伺候你这青春小娘子吧。”

其实,艾高早就得了丁玉芬的旨意了。

“让大头去你那边吧,今晚就别折腾我了,我看这小妮子急得不行了。”晚饭后,丁玉芬逮个空,善解人意地对艾高说。她也真的是有些累了,昨夜初尝美味,贪了些,今儿个早晨,又被艾高纠缠不过,折腾了一阵,浑身酸痛,**也火辣辣的,隐隐有些疼。

大头不知道这个中隐情,听艾高这么说,还信以为真呢,看来这老色鬼并没被那半老徐娘迷住啊,在他心里,还是自己分量更重些。就高兴地除去了上衣,把鼓胀的解放出来,塞到艾高嘴上,“再帮我吸吸奶吧,又鼓得不行了。”

不过,大头的高兴劲儿并没有持续多久,就很快又拉下了脸。

原来一俟真刀真枪地上阵,艾高竟然不行了。

大头在床上忙活了半天,艾高那个一向趾高气扬的物件却萎顿如泥,一点都没有起色。

大头急了,埋怨道,“瞧你这点儿出息,还说是去应虚卯呢,就差把自个儿的命也应上了吧。没见过女人是咋地,跟一个半老徐娘这么可劲儿地造,把气力都用光了,你让老娘这趟跟来,就为了喝老娘两天奶,做两天吸奶器啊。”

埋怨过以后,大头总觉得不甘心,就使出了杀手锏,把a片中学来的招式一一都用上了,口、乳轮番上阵。一时之间,恍然觉得自己变成了《***》中那个把西

门庆折腾得精尽人亡的潘金莲,就差给艾高灌**了。以前看到这一段,总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无法理解潘金莲的疯狂。现在才明白,女人的**熊熊燃烧起来之

后,就也跟犯了毒瘾差不多,确实是有些不管不顾,不计后果的。不过还好,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最后终于还是把艾高的兴致给撩拨了起来。

当熟悉的充盈和满足感贯穿全身的时候,大头这才觉得这趟省城总算还不虚此行。

结束了省厅的会议回到昱城,第二天一上班,艾高就又吃上了林黛带过来的海参。为避人耳目,林黛都是把海参放在艾高的报箱里,然后发短信让艾高取。报箱在办公楼的门厅处,每部室一个,台领导则是每人一个。

艾高吃着海参,心里有些惭愧,林黛辛辛苦苦地给自己搞海参补身子,自己却把气力用在了别的女人身上,有点说不过去,得找机会补偿一下人家。

十点多的时候,台里开了个党委扩大会。在这个会上,艾高终于明白,前段时间曹丹为什么要着急忙慌地找上自己了。

按照惯例,艾高先在会上给大家传达了省厅的会议精神。

所谓传达会议精神,也就是给大家读一下从省厅带回来的几个文件而已。艾高对读文件这个做法是颇有微词的,觉得大大小小的会议之所以有这么一个光荣传统,

大概是源自建国前后的那个时代。那时候,军队和政府里有文化的人不多,上级的文件确实需要个识字的人给大家读一读,让大家都了解一下。现在都什么时代

了?!已经是提倡无纸化办公的网络时代了,不少政府机关却还把这个老掉牙的个光荣传统一代一代地向下传承,实在是有些不合时宜,既浪费了资源又影响了效

率。文件既然入会者人手都有一份,还念它作甚?大家都不识字还是怎么着?

不过,有些政府机关的领导似乎读文件很有瘾,甚至把这个作为体现领导

权威与特权的一个方面,遇到个别自己文化水平不怎么高、偏又喜欢拿腔拿调的领导,读起文件来,错别字、方言土语倾巢而出,乱七八糟地夹杂在一起,对别人的

耳朵和神经简直就是一种暴力侵袭与折磨。更可笑的是,本来一看就明明白白的文件,让他给这么一念,反而不知所云。

艾高以前在报社主政的时候,是很不提倡读文件的,有事说事,没事散会,文件嘛,内部局域网、办公宣传栏里都有,想看自己看去。

但在电视台这儿,这项光荣传统似乎还在一如既往地发扬传承着,这大概与电视台几任领导思想保守有关系吧,不用看别人,看看刘明礼就知道了。这种环境下,艾高也只得入乡随俗,清了清嗓子,干巴巴地将省厅的三个文件读了一遍。

传达完省厅的会议精神,刘明礼作为会议召集人和主持人,又按照常规总结评点了一番,无非就是省厅的文件如何如何重要,大家会后应如何如何学习领会,如何

如何贯彻落实之类。在艾高的记忆里,这话不说是听过了千遍万遍,至少几百遍肯定是有了,上级的文件好像从来就没有不重要的,没有不需要认真领会、贯彻落实

的。

讲完了这些套话,刘明礼话锋一转,提起了天娱大酒店的事儿。说曹丹这一届的承包期眼看着就快到了,现在艾副台长分管后勤这块儿,我的意见是,下一届酒店承包人的人选,就由艾副台长来考察决定,大家有没有什么不同意见。

一把手既然都这么说了,大家还能有什么不同意见?纷纷表示没有不同意见。

刘明礼大手一挥,好,既然大家没什么不同意见,那这事就这么定了。下面请于副台长给大家传达一下市里对开展元宵节文化娱乐活动的指导意见。

后面的会议,艾高有些心不在焉,自个儿在心里琢磨开了曹丹和天娱大酒店的事儿。看来这天娱大酒店总经理的位子诱惑不小啊,值得曹丹舍身以求,艾高不由得

想起了曹丹那辆红色的奥迪a4座驾,想必这里面水很深,油水也少不了吧。这么一想,曹丹的行为举止也就有了合理的解释。说到底,还是利益诱惑呗,只是这利

益可能不是一个小数目。嗨!早知道就这么点破事儿,当初还不如就顺水推舟,先跟她鱼水和谐了再说。利益的事儿嘛,以她曹丹的脑袋瓜儿,还能少了他艾高的份

儿。这一来,自己不就可以财色兼收了吗?多好的事儿!曹丹的火爆还是很诱人的,艾高脑海中又浮现出了酒店大堂那幅怒放的《天娱牡丹图》。

不过,艾高还有一点没想明白的就是,刘明礼为什么会舍得将这块肥肉拱手推让给自己呢?难道他一点都不晓得其中的利益关窍?或者他真的是传说中那种不贪财、不贪色、苦行憎般的领导干部?

正月十三这天,艾高中午在凭海临风大酒店接待了几个外地朋友,酒喝得有点多,下午不想去台里了,寻思着去林黛那儿偷它浮生半日闲。从省厅开会回来以后,还没跟她好好聚聚呢。

就在酒店大堂给林黛打了个电话,不巧的是,林黛跟《昱城纵横》栏目组去了吉安县。艾高有些失望,出了酒店,望着不远处的跨海大桥,想了会儿林黛,又想了

会儿小婶娘邵美萍。在自己交往的女人中,怕也就只有这两个人对自己是实心实意的吧,其他的都或多或少有一些交易的成分在里面,像林秀秀、大头、甚至丁玉

芬,还有那个急不可耐地要找上自己的曹丹。

想起曹丹,艾高忽然觉得有了去处,搞明白了她找上自己的原因,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现在也该是时候把盘中的这个菜夹进自己嘴里了,不如就去她那儿。

春节刚过去还没多长时间,天娱大酒店还是一派节日气氛,女服务员们仍身着喜气的红色套裙。众多红色佳丽中,香气袭人、曲线凹凸有致、一袭黑色职业裙装的那位**女子显得特别抢眼,特别霸气,气场十足。看都不用看,那一定就是曹丹。

看见艾高过来,曹丹的脸笑成了一朵牡丹。

曹总,给我找个僻静点的房间,我得休息一下,中午酒喝多了,头可能下午值不了班了。艾高也不客气,直接道明了来意。

曹丹急忙去总台拿了房卡,亲自领着艾高去了天娱大酒店的总统套房。

天娱大酒店客房部仅有两套总统套房,位置相对独立僻静,室内布置得异常讲究,隔音性能非常好,外面就是响起炸雷,里面听起来最多也就像蚊子哼哼。

“艾台,你先冲个澡,我去给你弄点醒酒的东西来?”曹丹打开房门,对艾高说。

“好。”艾高点了点头。

曹丹端了醒酒汤回来,已换了身行头,大开领的低xiong红毛衣,灰色呢短裙。身上的香水味也变了,是艾高上次在办公室闻到的那种极具**的味道,很撩拨人的神经。

艾高刚冲完澡,只穿了条短裤,还没来得及穿上睡衣,

曹丹也不回避,径直进了房间,将醒酒汤放到桌上,“艾台,厨房刚做好的,您趁热喝吧。”

艾高披上房间里准备的睡衣,坐在床上,将汤喝了。

曹丹从艾高手里接过空汤盅,“艾台,要不要再找个人给你**一下。”

“不用了吧,”转眼看到曹丹一脸的期待,就说,“对了,上次你给我**得挺舒服的,还没享受够呢。这次能不能请曹总再显身手,帮我**下?”艾高的**意味十分明显。

曹丹听了,脸上立刻绽开了桃花,一幅求之不得的样子,“哎呀呀,艾台怎么这么客气,可折杀死小女子了,给领导服务那是小女子的本分和荣幸啊。”

郎有情、妾有意,二人一拍即合。开始是曹丹在给艾高**,按着按着,就变成了艾高在给曹丹**了,确切地说,不是在**,而是在揉搓。艾高揉搓着曹丹那对傲人的双峰,就像揉按着两个大大的蜜柚。

曹丹的又大又挺,躺在床上,像两座挺立的山峰。看到曹丹双峰间深陷的**,艾高想起了大头在省城用乳玩的把戏,就想跟曹丹也试试,曹丹这对宝贝远胜过大头,应该更过瘾吧。

曹丹似乎很不情愿,经不住艾高的一再坚持,勉强同意了。艾高很兴奋,没想到一试之下却有些失望,感觉硬涩涩的,有些硌人。记得大头搞的时候是很柔软、很滑爽的呀,这咋远不是那么回事儿呢,难道这个还需要什么技巧不成?抑或只是因为大头乳汁充盈的缘故?

艾高只好放弃了尝试,不过这倒也没影响到他的兴致,曹丹身上散发出来的混合着香水与成**人体味的**气息,高耸的,雪白的大腿,秋波荡漾的迷离桃花眼,早让他魂飞天外,忘掉了一切,他急急地翻身上去,忙忙地动作起来。

身下的曹丹很快发出了**的呻吟

激情之后的曹丹感觉有些疲累,就侧过身子,闭着眼睛假寐,回味着方才那种超乎寻常的充盈与满足,将光洁圆润的后背留给了艾高。看到曹丹侧卧的姿势,艾高

突然想起了上次同学聚会时,一个精灵古怪的同学出的谜题:“宋美龄**侧卧——打三国人物二”,大家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最后还是那家伙公布了谜

底:蒋干、庞统。大家恍然大悟,哄堂叫好。

艾高将身子贴了上去,一手从曹丹身子底下钻过去,握住了她丰硕的,一边揉弄,一边讲了这个故事,曹丹听了也吃吃笑了。

艾高眼珠儿一转,说,“我也来给你出个三国人物谜题,咋样?”

曹丹正在细细品味关于宋美龄的那个谜语呢,一听来了兴趣,“好啊,你说。”

“就我们刚才这事儿,说个三国首脑人物。”

曹丹闭着眼想了一会儿,坏笑着说,“孙权。”

艾高一愣,“怎么扯上孙权了,这事儿与孙权有什么关系?”

“看你那玩意儿,这会儿蜷缩得象个孙子似的,孙权嘛。”

“好呵,你竟敢取笑俺的命根子,这才多大会儿啊,刚刚是谁哭着喊着要它来着?”艾高加大了揉搓力度。

曹丹笑着讨饶,追问艾高谜底究竟是什么。

艾高故作高深地状,“告诉你吧,三国的三个首脑人物,恰恰是除了你说的这个孙权之外,其他两个都还可以。”

曹丹很认真地想了会儿,“不对呵,那刘备怎么讲?”

“看看,完事了,你满足地背过身去,给我留一后背,刘备嘛。”

“这也未免太勉强了吧,这么说,庞统也可以啊。”

“可以呵,那我们就来旁捅一下。”艾高坏笑着又贴上来。

曹丹笑着躲闪,“去,我才不喜欢这调调儿呢”,又忍不住好奇地问,“那曹呢?”

“其实这个才是正解呢,你把这俩字倒一下个儿不就明白了。”

“曹,,”曹丹突然会意过来,狠狠挠了一下艾高的禄山之爪,“你,你,你太讨厌啦,真流氓,不跟你说了。”

艾高和曹丹两个人谁都没有想到,二人的露水情缘竟到此就彻底画上了句号。

第一百一十四章 不可告人的秘密(1)

春节的余韵犹在,元宵节就紧跟着到了。根据市里的安排,元宵节是要有灯展的,几乎年年如此,雷打不动,也算是活跃群众文化生活的一个方面吧。

正月十二开始,市府前的人民广场上,就有了阡陌纵横的细细线条,把偌大的广场划分成了一块块面积不等的区域,像农村里被畦埂分割开来的一块块农田,广场

中间的区域是划给市直机关事业单位的展区,被线条分割的一块块的方形区域中间写着“电视台”、“交通局”、“教育局”、“海关”等字样,字写得不咋地,但

还算工整,一望而知是出自民工的手笔,广场两侧的区域则是划分给企业的,“酒厂”、“啤酒厂”、“联通”、“逢源汽车销售”、“安居房地产”等等,不一而

足。

各家机关事业单位对灯展的积极性一直不高,一年一年的办下去,就有些疲沓和应付了事,有些单位的展台几年都不带变样的,布置起来也不主动,一直磨蹭到元宵节前一天,才匆匆把前几年的东西掸掸灰尘,拖到展区里一放了事。

企业对灯展倒都很积极,纷纷把灯展当成了变相的广告机会,年年花样翻新,使出浑身解数吸引眼球。因为场地有限,没有资格得到展区的公司企业就想方设法托

关系,谋求一席之地。谋求不到的就对着机关事业的展区横挑鼻子竖挑眼,说这些单位占着这么好的展位不作为,年年弄这些破玩意儿放在这里,典型的占着茅坑不

拉屎。

市里的有关部门似也觉出点了什么,今年专门下发了一个《关于对元宵节开展文化娱乐活动的指导意见》的文件,就是那天电视台党委扩大会上,于副台长传达的那个,要求今年的灯展和文化娱乐活动要求新求变,多搞一些群众喜闻乐见的项目,不能一成不变地沿袭过去老旧的东西。

明天就是元宵节了,艾高一早起来,看到外面的天有些灰蒙蒙、雾沉沉的,心情就有些不太开朗。

艾高不太喜欢这种天气,感觉这种天气里,心情也容易变得阴郁,仿佛有种一拧就能拧出水来的湿漉漉、蔫搭搭的不爽感觉。

与女下属玩“车震”、被人家老公逮个正着的夜晚就是这样一种天气,二人本想借着夜色与雾霾的掩护,在野地里玩个刺激与痛快,却没想到成也萧何败萧何,人家老公也是借着夜色与雾色的掩护,领着人悄悄围了上来。

被人家团团包围之后,艾高与那个女下属还一无所知,仍在陆虎放倒的后排座上旁若无人地颠鸾倒凤,女下属白白的大腿高高翘起,像在表演着水下芭蕾,**声

在不大的车内空间显得特别高亢响亮,让艾高的也像充满了气的球一样鼓涨,心里还在想,怪不得官员和明星们都喜欢玩“车震”,确实有一种别样的刺激,暮

色四合,野地无人,玉柱般晃动的雪白大腿,让男人血性激昂的**叫声,特别能够引发人的。

那伙悄悄围上来的人中,除了那个女下属的丈夫因

为出离愤怒、脑子里一片空白之外,其他人几乎个个竖起了帐篷,他们按住了急欲冲上前的丈夫,说再观察一下,别弄错了人,万一搞错了,麻烦可就大了。其

实他们是在故意迁延时间,借机多感受一下这远比a片过瘾刺激的现场直播,有个定力不够的未婚小伙儿,甚至比人家“车震”的男主角艾高还抢先一步缴械投降

了,身体失控地哆嗦了一下,仿佛打了个寒噤,一股热流快意地涌出,用手一摸,摸了一手黏糊糊的东西。

待到女下属的**吟唱一浪高过一浪,

艾高也发出了狼一样的嗷叫时,车外听了个够的人觉得再不行动就要贻误战机了,才忽地一下冲了上去,用石头砸开玻璃,拉开车门,几束雪亮的强光打在了艾高的

脸上,惊恐的艾高立时呆若木鸡。有一束光线还游弋到了艾高身下的一团雪白上,被那个愤怒的丈夫迅速给打开了。

说起来,艾高还得感谢这些人的故意迁延呢,使得他有时间在他们冲上来之前,将一腔**尽情喷出来。否则,若是在引而未发之际,被这样恐怖地、硬生生地打断,弄不好会就此阳痿、再也做不成男人了也说不定。

不过,尽管艾高躲过了可能再也做不了男人了这一劫,但一顿胖揍和侮辱却是逃脱不了的,不大一会儿工夫,人、车都被砸得面目全非。

也是自此之后,艾高就很不喜欢这种雾气沉沉的天气,每遇到这种天气,心情也会随之变得灰灰的,总担心会出什么事儿,这大概是那场遭遇滑铁卢的“车震”留下来的一个后遗症吧。

像今天这样的天气,艾高的“车震”后遗症就不可避免地再度发作起来,总感觉心里无着无落的,好像要出什么事儿,就处处小心,步步谨慎。

这个周末又恰逢他值班,昨天的值班倒还轻松,基本没什么事儿,今天可千万别有什么倒霉事儿落到头上。

艾高在心里回味了一番昨天下午与曹丹的**快活,提了提精神,才不情愿地起身,上了早已候在楼前的专车,赶到台里去。

还好,一上午过去了,并没有什么事儿发生。

艾高松了口气,自个儿也感觉这种心理状态有些可笑。

可没想到,还真的就出事儿了。

下午刚到台里不大会儿,办公电话就急促地响了起来。

“艾,艾台,不,不好了,出大事儿了。”

艾高一拿起电话,话筒里就传来一个人慌慌张张的声音,情急之下,声音都变了调,根本听不出是谁。

艾高有些生气,什么事儿值得这样大惊小怪,连打电话起码的礼貌和路数都不懂,这样没头没脑、结结巴巴地来上这么几句,谁知道你是谁呀。本来今天心情就不

好,小心翼翼着呢,这么一惊一乍地,故意吓我还是咋地,从称呼和语气上判断,应该是个级别低于自己的人,就没好气地训斥道,“你到底谁呀?先把舌头理顺了

再说话!”

电话那头似乎有咽下唾沫的声音,又咳了几声,才又忙忙地说,“艾,艾台,是我,我是苏东方。”

原来是苏东方,这大老粗就是大老粗,素质不行啊,遇到点事儿怎么就慌张成这样子,话都说不伶清了,就缓和了语气,“啊,苏主任啊,出什么大事儿了?让你紧张成这样子。”

“不,不是我出事儿了,是刘台出事儿了。”

“刘台,他出什么事儿了?”艾高脑子飞速地转了起来,刘明礼?他是被纪委还是反贪局的人给盯上了?

“刘台出了车祸,跟几个女的一起。”苏东方终于把话说顺溜了,但还是不得要领,没有说到点子上。

“在哪里出的车祸?严重吗?”看苏东方这么不上路,艾高只好拣自己关心的先问询。

“在高速公路上,很严重,人可能不行了。是个女的”

艾高一听,立即打断了苏东方的话,“他们现在人在哪?快叫小路备车,我们赶紧过去看看。”

在赶往车祸现场的路上,苏东方才断断续续地告诉艾高,是啤酒厂的司机康师傅打电话通知他的,说刘明礼的车好像是个女的开的。啤酒厂是电视台的广告老客

户,康师傅与刘明礼的司机混得很熟,与苏东方也很熟,记得刘明礼奥迪a6的车牌号。出车祸时他的车就跟在刘明礼的奥迪车后面,亲眼目睹了整个车祸过程。一

发生车祸,他先打了120,然后立即通知了苏东方。

车祸地点距昱城市区不算近,艾高催促着小路,加快速度,紧赶慢赶了好一阵子,才赶到了现场。

车祸现场触目惊心,非常之惨。艾高看了,都不由一阵阵头皮发麻。

刘明礼的那辆黑色奥迪a6车,车身严重变形,翻滚出了护栏之外,摔进了路基下的壕沟。窝在那里,像个缺胳膊少腿的钢铁怪物,看来这车必定报废无疑了。

车内有三个人,一男二女,已经完全没了生命征兆,车内空间被严重挤压,顶棚、座椅上血迹四溅,已变成暗红色的鲜血仍从车身上不断地向下滴落

男的果然是刘明礼,位于后排座右侧,据说这是车里最安全的座位,也是领导的专席,可惜的是,这个最安全的座位也没能保住他的安全。刘明礼仰面朝天,一脸

血迹,眼睛惊恐地大睁着,有几分狰狞,与平日里温和敦厚的老好人形象判若两人。他似乎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又似在无声地责问苍天,为何这么轻易就拿回了

当初曾慷慨赐予他的生命。

刘明礼身旁是昱城电视台四大美人之一的卫芳,她一手紧紧抱住刘明礼的一只手臂,就像抱着一根救命稻草,脸伏在刘明礼

肩侧,神色平静,看不出有多少惊悸成分,似乎是淡定地接受了这一切,抑或是对手中抱着的救命稻草有足够的信心,又或者是事发当时,她还靠在刘明礼肩上打着

盹,对发生的事情还一无所知就已魂归天国。

卫芳的另一只手紧抓着身侧的手包带,好似里面有什么重要物件,手包的一角露出了一个白色的圆润边角,看质感像是手机类的电子产品。难道卫芳生死关头还紧抓住手包不放,是因为这个东西?

艾高好奇地拉开手包,那个露出一角的白色东西原来是苹果的ipad平板电脑,艾高将ipad小心地抽了出来。车辆受到这么严重的撞击,这部ipad却毫发未伤,而且表面干干净净,没有沾染上丝毫血迹,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

显然,刘明礼与卫芳都是死于车辆变形带来的挤压,颈部以上与下面的身体被挤得几乎断裂开来,仅剩下少许筋肉相连,惨状令人不忍卒睹。

最让艾高震撼的是那个倒毙于驾驶座上的女人,那竟是曹丹!怎么会是她?为什么是她驾车?刘明礼的司机呢?

艾高感觉周身一阵袭人的寒意,这个昨天下午还与自己在总统套房的大床上翻云覆雨的鲜活女人,转瞬间就已命赴黄泉、香消玉殒,人生真是无常啊。有时候,生命脆弱得就像薄薄的瓷器,稍不留神,就跌落成一地碎片。

曹丹的上衣不知被什么东西划开了一个大口子,露出了一片雪白的xiong脯和大半个。伤口处流出了一些浓稠的浆状物,那个曾高高耸起、震颤过包括艾高在内的许多男人神经的半球,此刻竟像泄了气一样瘪了下去。

第一百一十四章 不可告人的秘密(2)

第一百一十四章不可告人的秘密(2)

看到这情形,艾高忽然明白了,为什么昨天老感觉曹丹的硬硬的,原来竟是隆xiong的结果。心里就有一种吃了苍蝇般的感觉,昨天下午意兴盎然地吸咂抚弄、玩

得不亦乐乎的竟是这么一坨恶心的硅胶!!现在这假货也太他妈泛滥了,假烟、假酒、假,没想到这假奶也让自己给撞上了。真是晦气!

交警还没到,啤酒厂的那个司机康师傅也还在,他告诉艾高和苏东方,120急救车已来过了,随车出诊的医生仔细翻看了几个人的眼睛后,摇了摇头,急救车只拉走了副驾座上的那个人。

“还有一个人?是不是刘台的司机小林?”艾高忙问。

康师傅摇了摇头,“不是,小林我是认识的,被急救车拉走的那人是女的,年龄不算大,好像还挺漂亮。出事时,她被甩出了车外,伤得也不轻,不过,看医生的意思,好像还有救。”

康师傅又对艾高和苏东方讲述了车祸的整个过程,说他驾车赶路时,发现前面有辆明显超载的大货车。他有点担心,又加上有薄雾,能见度不高,就一时没敢超

车,放慢了速度跟着,准备先观察一下再说。这时候,后面赶上来一辆开着警灯的路政执法车,那辆大货车看到路政的车,立即加快了速度,路政执法车追了一段,

终于还是超了上去。康师傅担心路政车可能会强令大货车停车,这种事儿他以前遇到过,赶紧再次放慢了速度。

恰在此时,刘明礼的奥迪车突然窜了出来,而前面的大货车也果如他所料突然停了下来,康师傅心里一紧,还来不及反应,就听到了“咣咣”地连续几声巨响。

他赶紧靠边,在紧急停车道上停下了车。看见刘明礼的那辆奥迪a6已翻出了栏杆外,大货车后面也被撞得七零八落,碎片散落得四下都是。

康师傅赶紧打了120急救电话,又报了警。然后急忙下到沟里,来到刘明礼车前,车子里的惨状超出了他的想象,他没敢乱动,看了车牌号,认出是电视台刘台长的车,就赶紧给苏东方又打了个电话。

给苏东方打完电话后,他四下看了看,发现大货车前面的那辆路政车已不见踪影了。就走过去问了问大货车司机,大货车确实是被路政车逼停的,但车祸发生后,那辆路政车执法车就溜走了。那辆车是黄白相间的现代途胜,上面有黄色警灯,但车牌号他没记住。

说完这些,康师傅说还有事儿要赶去省城,就不在这儿陪了,如果有情况要了解,可以随时找他。

艾高和苏东方谢过了他,康师傅就开着车赶往省城了。

康师傅走后,艾高望着雾蒙蒙的远方,心头也一时如坠入了五里雾中,百思不得其解,刘明礼的车出现在这里,应该是往省城赶的吧?为什么选在这个时候赶往省

城?令人疑惑的是,刘明礼这次怎么自己的司机也不用,而让曹丹驾车?如果是小林驾车,这场悲剧说不定就可以避免了,小林是职业司机,行驶经验与处理突发事

件的能力显然是曹丹不能比拟的。

更加一反常态的是,艾高记得曾听于副台长说起过,刘明礼每次到外地,都要跟班子里的人打声招呼,即使节假日也一定要知会值班台长,这次怎么招呼也不打,就悄没声息地走了呢?

这一个个的问题就像乱麻似的纠结在一起,怎么理也理不清。

让艾高奇怪的还有,印象中,刘明礼一直是个谨小慎微、循规蹈矩的老好人,从没听说过有什么花花事儿呀?这次他带着一车二美,不对,按照康师傅的说法,应该是一车三美,赶赴省城,究竟所为何事呢?这些女人与刘明礼之间是怎样的一种关系,怎么会凑在了一个车内?

别人不说,看卫芳与刘明礼在车上的神态,艾高直觉二人关系不一般。突然想起,那次为林黛的事儿去刘明礼办公室,曾看到卫芳也在,而且眼睛红红的,刚哭过的样子,当时还以为她是受了什么委屈,越级跑到刘明礼那儿申诉的呢,现在看来事情绝非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艾高又想起了卫芳手包中的那部ipad,隐隐觉得这部ipad里面可能大有文章,就吩咐苏东方赶快去把那部ipad取来。

苏东方愣了一下,显然没明白艾高的话,愣在那儿没动。

艾高看了他一眼,又补充了句,“就是刚才卫芳包里的那个白色东西。”

苏东方这才颠颠地跑到事故车那儿,取回了ipad,交到艾高手上。

艾高接了,看着苏东方疑惑的眼神,也不屑跟他解释,只是嘱咐道,“一会儿交警过来时,不要提我们拿走这东西的事儿。”

苏东方忙不迭地点了点头,不过艾高看得出,他心里仍是一头雾水,也懒得跟他解释,只是顾自想着自己的心事,那个被急救车拉走的年轻女人会是谁呢?

突然,艾高心一揪,这个女人不会是衣雪菲吧?按照康师傅的描述,似有几分符合。不过,又一想,如果是衣雪菲的话,康师傅应该认识吧,除非他从来不看昱城台的节目。

若不是衣雪菲,那又会是谁呢?难道是林黛?!这个想法让艾高的心揪得更紧了。这两天打她电话,她都说与《昱城纵横》栏目组在吉安县,这会不会只是一种托词呢?

这么一想,艾高觉得自己的思绪更加混乱了,那些乱麻样纠结成团的问题似乎变成了一堆堆尾部交缠、昂头“咝咝”吐着血红信子的毒蛇,摇晃着向他涌过来。

赶紧给林黛打了个电话,得到的回答依然是在吉安县,艾高这才放下心来。

艾高担心的不仅仅是林黛的安危,更是她的赤城。如果那个女人是林黛,不知道带给自己的将会是怎样一种打击,也许是一种信念的崩溃吧。他一直认为,林黛对

自己是绝对真心的,肯为自己下厨,肯不辞辛苦地为自己搞海参补身子。这一切,小婶娘邵美萍都不曾为他做过。有红颜知己若此,自己是很知足的。如果那个女人

是林黛,那她就太可怕了,是一种彻头彻尾的欺骗和背叛。谢天谢地,幸好不是。艾高为自己对林黛的无端猜忌而有几分羞惭,其实,说起来,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

要求人家的忠诚呢?

事情的最终结果完全出乎艾高的猜测,车祸中侥幸活下来的那个年轻女人既非林黛,也不是衣雪菲,而是汪芊蕊。她根本就不是电视台的人,而是市政府接待中心的一名副主任。

听到这个消息,艾高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同时也感叹,这看上去像个老好人般的刘明礼很不简单呀,手伸得够长的。

在医院看到汪芊蕊时,那女人姣好的面容让艾高心里不由一动,怪不得康师傅特地提到了这个女人的漂亮,确实所言不虚,肤色白皙,五官生动,是一个很水灵的美女,有些像韩国女明星金喜善。

艾高问过医生,汪芊蕊脊椎损伤严重,十有**会高位截瘫。艾高就在心里想,四人中,只有她侥幸活了下来,那张俊秀的脸虽没怎么破相,身体却成了这副样子,这算是她的幸运呢,抑或是不幸?

从她闪烁的言辞中,艾高敏锐地察觉到,这个女人与刘明礼之间一定大有故事。

听到刘明礼的死讯,汪芊蕊神情木然,万念俱灰。刘明礼曾许诺,事成之后,会帮她安排个高一级的好职位。现在刘明礼一死,这一切就成为了镜花水月,也不知道自己今后还能不能站起来,这是何苦来着?

三死一伤,属于重大交通事故,通常情况下,昱城电视的新闻类节目肯定要触及,但这次事故却是个例外。

不过,在当下这个时代,想要捂住一件事情,已经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不是谁想捂就能捂得住的了。电视台不报道,还有其它传播渠道呢,昱城论坛就是这样一种渠道。在这个昱城本土的论坛里,这一事件引致了极大的关注。

有人在论坛里发了个帖,详细讲述了高速公路上的这起车祸,对车祸现场的描述详尽准确,还配了现场图片,看样子发帖者到过现场。帖子对这起事故中的一男三女好像也略了解一二,知道其中有昱城电视台四大美人之一的卫芳和台长刘明礼,帖子最后两句颇耐人寻味:

一男三女共赴黄泉,

个中隐情知与谁言?

显然,发帖者并不知道汪芊蕊侥幸活下来的事儿。

跟帖的人不少,都是猜测刘明礼带着三个美女冒着薄雾赶赴省城的原因。有说去送礼的,有说去办事儿的。

有人就很暧昧地说,办事儿?办什么事儿需要带三个美女呀。

有个叫拈花微笑的就道,明摆着嘛,这是用美女行贿去了,去省城找老干部活动呗,人家不是备有老干部活动中心嘛。

下面有个叫剪水做花飞的对老干部活动中心的说法不甚理解,傻傻地跟帖道,弱弱地问一句,什么老干部活动中心啊?小女子不甚明了,还请大虾们指教一二。

下面立即就跟上了一个帖子:某单位组织老同志到南方开放城市参观学习,到了晚上,一老同志去了桑拿浴。小姐帮老同志**时,指着调笑道,“这是什

么?”老同志忙护住,“别乱动,这是老干部。”一会儿,老同志也放开了,指着小姐**的下面,“你这又是什么?”小姐说,“这里是老干部活动中心!”

下面就开始有人猜测老干部的数量,猜测她们是找三个老干部分别活动呢,还是三人一起陪着一个有特殊癖好,喜欢**、4p的重要老干部。

艾高觉得有趣,就发短信让林黛也看看,林黛回短信说找不到,艾高很奇怪,刷新了一下页面,帖子竟然消失了。看来这个帖子是被管理员删除了,是谁授意的呢?难道这个帖子触到了什么人的痛处?

艾高侧面打听了一下,论坛上的说法的确不是空来风,刘明礼今年就要到点了,正在四处活动,想要到人大或政协去。据说这次去省城就是要赶一个重要的夜场,夜场主角是昱城籍的一位要人。

若果如此,这刘明礼可就绝不是表面上那样的温良恭俭之辈了。前一天,他还在党委会扩大上慷慨陈词,义愤填膺地指责了一番时下跑官要官的风气,说作为一个

共产党人,这种风气是万万要不得的,没想到第二天,自己就死在了跑官要官的路上,真是一个好演员啊,其演技足可问鼎奥斯卡奖了。

艾高估计,从

目前的情况看,这三个女人与刘明礼关系都定非一般,否则也不会这么任他摆布。想到这里,他突然觉得有些冤,听大头说,台里台外,不少人私底下都喊自己是

“色”台长,也许人家刘明礼才是个中高手呢,人家不是常在河边走,就是不湿鞋,而是湿了鞋悄悄晾干了,哪像自己,穿着湿了的鞋子还到处招摇,惹人侧目。

不知是为了安慰生者,还是为了让死者早日入土为安,尽管众说纷纭,刘明礼的死亡最后还是被定性为因公殉职。官方的说法是,刘明礼周日下午赶赴省城,是为了第二天一早去省厅汇报工作。但对于同车的三个女人,官方却三缄其口,没有给出任何解释。

刘明礼的追悼会上,组织部的一位科长透露,刘明礼的任命文件已经起草好了,是市人大副主任,这两天就要下发了,这个时候出事,真是太可惜了。

刘明礼葬礼之后,车祸中死亡的三个人的家人先后来了电视台,都是艾高带人接待的。

刘明礼的儿子在国外,他的老伴是在堂侄的陪同下来到了艾高办公室。这是个农村妇女,看得出,刘明礼就是她的天,现在天塌了,她似乎不知今后日子该怎么过

下去。见了艾高,只是哀哀地哭,说她家老刘当了官,也从来没有嫌弃过她,也从没有什么花花肠子,这么好的一个人,老天爷怎么把他的命说拿走就拿走了呀,还

不如让我替他呢。

艾高无言以对,显然,对于刘明礼的事儿,她至今还一无所知,艾高当然也不忍心去道破,就让她继续蒙在鼓里,保留一份美好的回忆吧。看得出,她对于刘明礼的感情,与其说是恩爱,倒不如说是崇拜和盲从更合适。

曹丹有一个七岁的女儿,正上小学。是爸爸领着她来的,父女俩几乎没有一点相像的地方,小女孩眉眼间倒有几分曹丹的样子。曹丹的丈夫个子很高,有一米八左

右,模样也很周正,看起来比较内向。艾高好像听人说起过,曹丹与丈夫以前都在昱城水泵厂,改制前,曹丹的丈夫是中层,改制后,成了普通工人。作为厂花的曹

丹在一次歌舞比赛中认识了刘明礼,后来就被调到了电视台。面对曹丹的死讯,父女俩表现得都有些淡漠,女儿甚至连眼泪都没有,想必母女关系一般吧。曹丹的丈

夫告诉艾高,曹丹彻夜不归是常有的事儿,女儿这么大了,还从来没吃过妈妈做的饭呢。

卫芳的父母也来了,是两个头发灰白的、老实巴交的农村人,

明显被巨大的悲痛击垮了,神情有些木然。卫芳是他们唯一的孩子,也是个被邻里羡慕、让他们无比骄傲的孩子。卫芳出生时,她的父亲还在村长任上,村里的计划

生育工作不好开展,他就不顾妻子的反对,只要了卫芳这一个孩子就去做了绝育手术,这一来,村里的计划生育工作是上去了,可自己现在却落得这样一个结果,艾

高都觉得为他们难过。唉!这究竟是谁的过错呢?

艾高读得出他们内心深深的哀恸与恐惧,哀恸自己失去正当花季年华的女儿,恐惧自己老来无依无靠的生活。艾高安慰了他们几句,嘱托丁玉芬尽量设法给卫芳的父母多一些赔偿,虽然这无法慰藉他们内心巨大的伤痛,但至少可以为他们未来的生活提供些许保障。

卫芳的父母走后,丁玉芬进来递给了艾高一张单子,这是她帮卫芳父母整理卫芳遗物时,在一个紧锁的抽屉里发现的。

艾高看了看手中的单子,是省立医院的超声检查报告。这份报告明白无误地显示着,卫芳已有了三个月的身孕。

她,一个未婚姑娘,听说连男朋友都还没有呢,怎么竟有了这么长时间的身孕。这未婚先孕的孩子是谁的?

艾高的眼前不由得又浮现出了那日卫芳梨花带雨的俏脸。他的目光随即落到了桌上的那部白色ipad上,这是从车祸现场带回来的,艾高本能地觉得,生死攸关时刻,卫芳还紧抓不放的这部ipad可能会告诉自己一些什么,也许里面可以挖掘到一些事件的真相。

这个事件的真相究竟会是个什么样子呢?

不管真相如何,就现场和卫芳最后的本能反应来看,其中铁定有不少不可告人的秘密。

艾高很有把握地这样想。

第一百一十五章 这里是电视台,还是妓院? (1)

(一)引子

无论是在国内还是海外,在任何一家电视台里,最引人注目的通常都不是看似重权在握的正、副台长,不是那些上蹿下跳、十分活跃的记

者,也不是默默无闻的后期小编,更不是那些整天将器材大卸八块、搞得尸横遍野的幕后技术人员,而是那些光鲜靓丽、魅力四射的女主播,她们往往会像磁石一

般,无时无刻不在吸引着公众的目光。

在这方面,昱城电视台表现得尤为明显,这也与其女主播选聘流程有很大关系。在女主播的选聘上,昱城电视台

基本上就是按照选美套路在走,甚至比选美更为苛刻。除了要求女主播丽质天成、美艳如花之外,还得要上镜,要经得起摄像镜头的考验,还得要有一口字正腔圆的

普通话。而且还不能是那种中看不中用的花瓶,人还得要机智聪明、八面玲珑,能应付得了各种突如其来的意外状况,不会在现场直播节目中惊慌失措,成为公众的

笑柄,丢电视台的门面。

当然,女主播也绝对是个吃青春饭的行当儿,在女主播的位子上,度过了女人光鲜滋润的美好青春岁月之后,就很难再留在这

个位子上了,就像女人无法永远留住青春、只能无奈地看着脸上曾经的水嫩剔透沿着一条条鱼尾纹悄悄溜走了一样。个别运气好或者特别劳苦功高的,被台里赏一个

七品小芝麻官儿,也算是在这个岗位上熬出了头儿,得到了擢升;大部分只能选择退居二线,沦为专职幕后配音;也有的干脆就转行,去了其它业务部室,做记者、

编辑或行政人员,甚至去看管器材。比如,丁玉芬就是从女主播的位子上退下来,去了财务的。当然,人家丁玉芬是自己主动提前引退的,那个时候,她完全还可以

在女主播的位子上再风光上几年。

所以,从这个角度上来说,昱城电视台绝对是个处处卧艳藏美的地儿。如果你到昱城电视台的各个部室转上那么一圈儿,说不定在那个角落里,安静地坐着的那个迟暮美人,就是当年曾叱吲城荧屏的风云人物,背后有一大串的**韵事呢。

当然,作为女主播,最理想的归宿还是像人家厉晶晶那样,在风华正盛之时钓得金龟婿,嫁入豪门,从此一步登天。甚至班都不上,索性收了争名夺利的心思,安心地做个幸福的全职太太。

也有女主播拼命想延长自己的播音生涯,女人嘛,谁没有几分虚荣?美女主播,多好的头衔!谁舍得轻易就放弃?

不过,即使侥幸能过得了台里这一关,还有舆论在盯着呢,昱城论坛就是这样一个地儿。在这个论坛里,人们对昱城电视台的女主播似乎格外关注,对女主播评头

论足的帖子每日都达数以百计,可能对普通人来说,这个职业还是有些神秘和遥不可及吧。再说了,花儿一样的美女,谁不喜欢?她们的话题当然也就更容易引起人

们的兴趣和关注了,尤其是男人们,品头论足之余,还可以在心里天马行空地想些其他的事儿,满足自己一下对美女的渴慕之情。

对于那些已有迟暮之相、却迟迟不愿退下来的女主播,论坛里的话通常会很损很难听,说某某女主播都到了该回家抱孙子的年龄了,还赖在那儿不下去,有意思吗?

久而久之,昱城电视台的女主播们也开始关心起这个论坛来了。看看论坛里的帖子,那些接近临界点的女主播大体也就知道自己的去留了。这虽然听起来有几分夸

张,多数时候却真的很灵验,基本上是**不离十。这也是女主播们看重这个论坛的原因,有的女主播甚至还会专门找枪手,发帖攻讦他人,抬高自己。

在昱城电视台的诸多女主播中,关于衣雪菲的争议帖最多,对于衣雪菲该不该退下来的问题上,论坛里的舆论不像对其他女主播那样,基本上是一边倒,而是分成了明显的两派。

攻讦者说,衣雪菲脸上的鱼尾纹都快联网了,还赖在女主播的位置上不下来,是不是与哪个要人有什么暧昧关系呀?

支持者就说,衣雪菲的播音水平随着年龄渐长而日见成熟,新闻播音就需要这样美丽成熟、稳重得体的女主播才能压得住阵脚,那种透着酸涩的青柿子只适合做娱

乐主持。看人家央视的邢质斌,不是一直在新闻主播的位置待到退休吗?李修平现在不也不面嫩了吗?说起来,衣雪菲也不见得比她们差到哪里去,当年如果不是因

为要照顾卧病在床的父亲,说不定现在就正坐在李修平的位子上呢。

(二)

刘明礼遭遇车祸后,昱城电视台的日常工作由第一副台长于金

龙暂时主持。于金龙也快到点了,已经满头白发,本来所有的事儿都已看开了,基本上是在有一搭没一搭地混日子,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台里诸事儿不管不问,就

待到点回家抱孙子了。其实,现在虽没到点,孙子也没少抱,今年以来,他窝在家里逗孙子,不去上班的时候居多。

现在冷不丁地让他主持工作,整个人好像就忽然有了精气神儿似的,把白了多年的头发染黑了,过去常年便装不离身,说是年纪大了,就图个舒坦,现在却每天都西装革履的,身板好像也突然挺直了,不再是一幅老态龙钟的样子,看上去年轻了不少。

看着于金龙前后迥异的变化,艾高心里就概叹,权力真是个好东西啊,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能把烂泥也扶上墙,塑成金身菩萨。看这于金龙的架势,显然是准备要大刀阔斧地干上一场,图谋个转正,最后像刘明礼那样,在人大或政协谋得一席之位,这政治生命可就延长了不少。

“彼可取而代之”,项羽年少时说过的一句话突然闯入了脑海,艾高心里一动,思绪突然活泛了起来。

于金龙主持工作后,召开的第一次党委会就是重新调整党委成员分工。艾高记得,到电视台后,自己参加过的几次党委会上,于金龙基本上是徐庶进曹营——一言

不发,有时被刘明礼将着军,也就应付几句完事,没想到现在讲起话来,也是滔滔不绝,大道理讲得比刘明礼也不遑多让。看来人都是喜欢发号施令的吧,一旦坐到

了当家人的位置上,话儿似乎自己就赶着来了。

分工调整后,艾高继续分管后勤,财务划归了于金龙分管。财务向来都是一把手亲自分管的嘛,于金龙刚上到当家人的位子上,还达不到刘明礼那样举重若轻的境界,肯定首先要先把财务抓过去。

对于这点,艾高也能理解,只是略感遗憾,以后与丁玉芬和大头相聚就不是那么方便了。那晚在省城与丁玉芬春风一度之后,那种让人蚀骨**的绵软老是在他心头萦绕,挥之不去,一直想与她鸳梦重温,却苦于杂事缠身,一直没逮住机会。

丁玉芬来过他办公室几次,二人也有过几次目光的交流,艾高能感觉得出她心中的和期待。本想着这几天再重温一次那种异样的**,没想到丁玉芬的部门突然就不归自己分管了,以后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一亲这位中年美妇人的芳泽。

艾高有些兴奋的是,于金龙把他以前分管的新闻中心推给了自己。于金龙过去就一直不想分管这个部门,责任大,还没多少实质性好处,稍不留神,就会出播出、

甚至政治事故。以前,他都是授权新闻中心主任具体管理,他这个分管基本上就是撒手不管。现在有机会金蝉脱壳,他当然是选择走为上策。

于金龙不知是急于脱身,忘了刘明礼曾为了给艾高安排“与妇女接触不多的工作”,与他反复商量的事儿,抑或就是故意装糊涂,反正宣传部也没有直接知会自己这事儿。

昱城电视台播音组隶属新闻部,这样一来,四大美女,哦,现在就只剩下三大美女了,和那些不在这三大美女之列的大大小小美女们,可就全部尽归自己麾下了。

党委会后,艾高心里正春情萌动地想着这美事儿,突然听到门前有人咚咚咚急匆匆走过的声音,步子很快,仿佛在跑,这是谁呀?什么事这么急切?

艾高好奇地走出办公室,来到过道里,就听见隔壁于金龙办公室里有一个人在大声嚷嚷,“这个样子,我们这里到底是电视台呀,还是妓院?”

元宵节一过,昱城的“两会”就雷打不动的来了。所谓“两会”,就是“人民代表大会”和“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前者简称人代会,后者简称政协会,在昱城电视台记者的江湖切口中,进一步简化成了人大、政协。

北京的“两会”讨论的是国家的大事儿,昱城的“两会”讨论的自然是昱城的大事儿。昱城电视台的记者们还是很盼望两会的,虽说这两会是人家代表委员们的两

会,却也是昱城新闻战线同行们的大聚会,至少一、两周都有了晚归甚至不归的理由,吃住在宾馆里,与代表委员们混在一起,男记者们可以不用回家应卯了,女记

者们也不用回家伺候老公孩子、灶头灶尾地忙活了。

那些平日里逮不到机会在一起、只能眉目或短信传情的野鸳鸯们也就有了“金风玉露一相逢”的绝好机会,虽说现在的时令并不是七夕金秋,但一解饥渴的心情丝毫也不亚于牛郎、织女。

记者们大都喜欢跟政协,政协的报道任务相对轻,就餐及时,空闲时间也多,可以顺便搞些副业,比如赌个牌、搓个麻将啥的。而且,政协这边的纪念品也好,虽说是企业送给委员们的,但也少不了记者的份儿。

人大那边也有纪念品,但人大这边似乎有种不成文的规矩,礼品规格从来不高,都是些小打小闹的玩意儿,不知是因为有什么硬性的规定,还是提供礼品的企业不敢造次。

政协这边就宽松多了,礼品规格逐年攀升,有的企业需要委员们帮助递交提案,提供的礼品规格就更高了,据说这样可以确保提案能够提交上去。

记者们喜欢跟政协,还有一个心照不宣的重要理由,就是政协委员里帅哥美女多,不是高富帅、就是白富美。不像人大,基本上是一帮老头老太太在折腾,镜头里灰蒙蒙一片,提不起情绪。

采编报道两会,播音员自然也是不可或缺的,也是算到记者这堆儿里的人员。这样一来,政协这边,记者、播音员、高富帅、白富美们在一起摸爬滚打十多天,要说没有处出感情那是假的,要想不出点事儿,那也几乎是不可能的。

果然就出事儿了,不过这事儿不是出在政协这边,而是出在记者、播音员的大本营里,有人在昱城电视台七楼和八楼之间的步行梯楼道里发现了一个刚刚用完、还散发着热乎气儿的安全套!

安全套软塌塌地,也许正一如它此刻的主人,上面亮亮的还湿润着,里面有一团乳白的东西。不用看,那一定是男人激情时刻迸射而出、用以繁衍后代的东西,不过这项神圣的使命却被这薄薄的一层橡胶给阻断了,繁衍生息的神秘仪式变成了纯粹的娱乐。

不知丢弃这安全套的人是想公然挑衅人们的视觉、还是忙乱中不小心遗漏在了这里。本来,如果这只在昏暗的楼道内不算怎么起眼的安全套不被人特别注意,被人

无意间踩过几脚,也就变得与普通垃圾相差无几,一场后来在昱城电视台传播得沸沸扬扬的花花事件儿也就消弭于无形,无风无浪地过去了。

但它偏偏却落入了一个人、一个特别喜欢管闲事、也正闲极无聊的人的眼里,这个人叫张云鹏,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古板,在局工会任职,工作极其清闲,平日里喜欢在办公楼里东游西逛。

最初看到这只安全套的时候,张云鹏并没有想到这是只安全套,但就在刚要走过去时,一股有些熟悉的特殊气味冲进了鼻孔,这股气味让他不由得蹲来。

看清楚地上的东西后,张云鹏周身的血液似乎呼啦一下全部涌进了脑子里,气愤得手都颤抖了,立即从兜里掏出一小团卫生纸,包住了安全套的开口端,小心捏住,急匆匆去了于金龙的办公室,将安全套向于金龙面前一触,“于台长,你看,这也太不像话了”

后来,就是艾高在楼道里听到的那句话,“这个样子,我们这里到底是电视台呀,还是妓院?”

这话确有些振聋发聩,外边站着的艾高不由一惊,侧着耳朵听了会儿,大体明白了事情的始末,才笑着摇了摇头,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张云鹏是个大嘴巴,从于金龙办公室出来后,一会儿工夫就把这事儿吆喝得全台几乎尽人皆知了,那只软塌塌的安全套立即成了全台热议的话题,议论最多的当然还是这安全套到底是谁扔的,这事件的男女主角是谁。

议论来,议论去,对于女主角的人选,虽然大家还莫衷一是,众说纷纭,但对于男主角的人选,大家却渐渐取得了共识,大都将矛头指向了艾高。这个安全套出现在七、八楼之间,他又是个出了名的“色”台长,不是他,难道还会有第二个人?

台里人得出这个结论的时候,艾高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打电话,还把这事儿当笑话讲给一个朋友听呢,哪知道在台里人的口口相传中,自己已然成为了安全套事件的男主角,如果没有大头的短信,他还被蒙在鼓里呢。

大头的短信很简短,“都说这套是你的呢,我知道不是。”

大头的短信用意很明显,既是示好,也是一种暗示和**。艾高笑了,也就是这个大头能做得出这事儿,常常或明或暗地主动**自己。

林黛也很享受与艾高的鱼水之欢,却不愿意艾高过度纵欲,常劝他要节制些,来日方长呢,这事儿上不能太贪了,身体要紧。艾高有时索要过频,她就推推挡挡的,只许他亲热,不许他来真的。

丁玉芬初尝甜头,心里应该是想的,这点艾高能感觉得出来,也有这方面的自信。但丁玉芬嘴上却是不会说的,虽然有人说,这个年龄段的女人,一旦在这事儿上

尝到甜头,那就像老房子着了火,一发不可收拾了。但毕竟已过了敢爱敢恨、敢于焚身以求的冲动年纪,中年女人的矜持还是有的。艾高找她,她也许不会拒绝;但

艾高不找她,她肯定不会像大头那样主动开口,哪怕是像大头今天这样,仅仅是给出一个暧昧的暗示。

快下班的时候,于金龙似乎不经意地经过艾高的办公室,推开半掩着的门,探头招呼了一声,“艾台,还不下班?”

艾高抬头见是于金龙,忙应道,“是于台啊,还没呢,有事儿?”

“也没什么事儿,刚好经过这儿,看你门半开着,以为你下班忘记关门了呢。”

于金龙这理由很勉强,艾高觉得他指定有什么事儿,就招呼道,“于台不急着下班吧,进来坐会儿?”

“不急,不急,早下班回家还不是被小孙子当马骑。”于金龙边说边走了进来。

“艾台,今天台里出了件事儿,你听说了吧?”

“什么事儿?不知道啊,那会儿倒好像听见有人在你那边嚷嚷,与这事有关系?”艾高装糊涂。

“是啊,嚷嚷的是张云鹏,这事儿就是他发现的。”于金龙就把这事儿的始末一一跟艾高说了,末了,盯着艾高说,“现在开放了,你说这事儿你搞就搞吧,你情

我愿,别人也管不着,但搞到单位来、还把这个东西丢在这么显眼的地方,那就另当别论了,往轻里说吧,是有伤风化;往重里说,那就是道德败坏,公然**了。

尤其是在我们这样一个文化传媒单位,更是一个严重的问题了,你说,是不是,艾台?我准备让局纪检部门调查一下,揪出这对男女,从严处置,以儆效尤。要不这

样子下去,我们这电视台还不真的就像张云鹏说的,与妓院没什么两样了。你看怎样,艾台?”

艾高听出来了,于金龙这语气,分明是在敲山震虎,又想起大头的短信,看来这于金龙也是认定自己就是那男主角了吧,这样一想,这番话似乎就是冲着自己来的嘛。

艾高很气愤,想要反驳,但一时又不知从何处入手,于金龙这番话并没有什么毛病,也没指名道姓,自己如何反驳?一接茬儿,反倒显得自己好像做贼心虚似的。

转念一想,嗨,谁让自己在这方面有“口碑”呢,怀疑自己的又不只于金龙一个人,看大头短信的意思,全台上下,不说全部,起码大多数人都认定这事儿是自己干

的。纪检那帮子人,混饭吃还可以,指望他们查明真相,想都不要想!调查到最后,结果肯定是不了了之,反而让更多的人怀疑自己。还不如自个儿洗刷冤情,自证

清白呢。

艾高就自告奋勇,“于台,这事儿纪检部门查起来,名不正言不顺的,不是那么回事儿。传出去,还说我们电视台动用纪检部门去调查一只安全套,好说不好听嘛。不如这事儿就交给我,我来把这事儿搞个清楚,揪出这对狗男女。”

艾高主动请缨,让于金龙有些意外,对艾高的怀疑有了些许动摇,难道真不是他干的?还是他故意虚张声势,贼喊捉贼呢?也好,就让他去查吧,看他怎么来收这个场儿。

见到作为证物的那只安全套时,艾高不由得哑然失笑

安全套被放进了一个密封的透明大玻璃瓶里,像一件怪异的软体动物标本。

第一百一十五章 这里是电视台,还是妓院? (2)

[海岸线文学网]烫,面红耳赤,不由悄然支起了帐篷。

“是不是反应很慢呀?”

冯淼的话把鲁山吓了一大跳,立即手忙脚乱地去关闭窗口,但不知是鼠标没点准,还是该死的电脑恰恰在这会儿没了反应,电脑屏幕上,**裸的冯淼仍在笑眯眯地看着慌里慌张的鲁山和后面端着水杯、笑而不语的冯淼。

第一百一十六章 醋海翻波 (1)

鲁山挠着头尴尬地立起身,却不小心碰翻了冯淼手中的水杯,一杯水不偏不倚地倾在了他撑起的帐篷上。水并不烫,从高处洒下来,是一种温温热热的感觉。

冯淼急忙帮他拂拭水迹,触手却碰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是过来人的冯淼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就立起身来,盯住鲁山,眼睛里满含笑意。

冯淼此刻已换了身薄薄的家居服,少妇的动人风韵在半透明的裙衣下欲盖弥彰,口中吐气若兰,令鲁山如痴如醉。

一个毛头小伙子如何能经受得住这样活色生香的诱惑?鲁山脑子一热,冲动地搂住了冯淼,将她推倒在了电脑旁的单人床上,胡乱地撕扯着冯淼的衣服,单人床发出了“咯吱咯吱”的痛苦呻吟。

鲁山像个饥饿了一天的羔羊,突然闯入了一片水草肥美之地,只知道尥蹶子撒欢,却不知该从何处下口,乱冲乱撞了半天,仍不得其门而入。最后还是冯淼突然意识到,这小伙儿可能还是个毫无性经验的雏儿,就伸出纤纤玉手,将他导入了正途。

一种言语无以表达的奇异感受攫住了鲁山,整个人仿佛一下子坠入了一个热乎乎的温泉里,周身立即被一团温暖、舒适和慵懒包围了,身体像火山爆发,毁灭的岩浆迅即喷薄而出,人随即瘫软在了冯淼身上,心里边一片空虚。

冯淼刚有感觉,鲁山那边就已经瘫软了下来。她心里隐隐有些失望,这鲁山高大帅气,一表人才,怎么就这么没长性啊,刚上战场,真正的鏖战还没开始呢,他那边倒先自急着缴械投降了。别是个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吧,那可枉费了自己一片苦心。

鲁山也感到有些沮丧,这一切发生的也太快了,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呢,就已经呼啸着结束了。他有些意犹未尽,又有些心犹不甘,赖在冯淼身上不肯下来,手在

冯淼滑腻诱人的**上四下探索,头拱在冯淼xiong前,舌尖和脸颊贪婪地享受着冯淼温润的挤压与爱抚,感觉激情再度一点一点地涌了上来。

刚刚鲁山没几个回合就败下阵来,主要是因为头一次做这事儿,心里紧张,冷不丁地受到这么大的刺激,哪受得了啊。加之没有经验,乱冲乱撞了半天,浪费了不少激情,一下没把持住,成为了落荒而逃的“快枪手”。

这会儿就不同了,有了刚刚的经验,激情再次勃发的鲁山已是轻车熟路,驾轻就熟地长驱直入,直奔主题。经历了刚才短暂的疾风骤雨,鲁山身体敏感度下降了不

少,这次明显持久多了,身下的冯淼很快发出了含混不清的**呓语与呻吟,这声声呻吟与呓语宛如沙场点兵的急促鼓点,将鲁山的激情进一步推向了极致,他就像

一个奔向终点线的短跑运动员,用尽全身气力,猛力冲刺了一段,才闷哼一声,再次疲惫地瘫软了下去。

轻抚着鲁山硬扎扎的短发,冯淼通体舒泰,心满意足,这毛头小伙儿首度虽出师不利,但后劲儿还是挺足的。让她更欣喜的是,自己竟然还是鲁山的第一次,在这样一个声色犬马的时代,这么帅气迷人的小伙儿竟还是之身,冯淼恍然有中了大奖的感觉。

这天之后,鲁山彻底臣服在了冯淼的石榴裙下。二人天天在办公室里眉来眼去,真真假假地打情骂俏,别人不知虚实,还以为他们在闹着玩,哪知道他们背后真有故事呢。

冯淼把鲁山看得紧紧的,甚至蛮横地阻挠鲁山找女朋友,鲁山谈的女朋友给搅黄了好几个。直到最后,市里一位领导的女儿看上了鲁山,冯淼不敢再造次,鲁山才与这位市领导的女儿修成了正果,成为了这位市领导的乘龙快婿。

鲁山婚后,二人的关系仍一如既往地维持着。鲁山的妻子虽然比冯淼年轻不少,但姿色与风情都远不及冯淼。即使新婚燕尔、与妻子亲热之际,鲁山还满脑子是冯淼的绰约身姿,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董倩怡的出现。

董倩怡来后,鲁山搬去了隔壁的记者办公室,但还经常隔山差五地过来,与冯淼她们一起说说笑笑。起初,冯淼还挺高兴,但渐渐发现,鲁山来这儿的目的已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他的目光越来越多地落在了董倩怡的身上。

男人都他妈的一个德性,吃着盘里看着锅里,都他妈喜新厌旧的货色!看着董倩怡花骨朵般含苞待放的小脸儿,再看看镜子中自己日渐凋零的青春,一股恨意没来由地涌上了冯淼心头,想起近来董倩怡在自己面前的得瑟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决心要给这小妮子些颜色瞧瞧。

这天,办公室里其他人都出去了,冯淼和董倩怡在淘宝上看一件衣服,二人谈论得正热乎,桌上的内线电话响了,冯淼接起来,是大头找董倩怡的,就顺手将电话递给了董倩怡。

“新世界商城?好,我马上就下来。”董倩怡的声音很欢快,冯淼听得出,这是大头约董倩怡去逛新世界商城。

董倩怡最近跟大头走得很近,二人经常在上班时间一起溜出去逛街。大头一个电话,董倩怡立马就屁颠屁颠地去了,跟自己反而越来越疏远,这让冯淼更加气愤了,忘恩负义,忘了我当初是怎么罩着你的了。

冯淼正气愤着,电脑旁边突然传来了一阵手机铃声,循着声音看去,原来是董倩怡的手机,显然是刚才急着出去,手机忘带了。

冯淼笑了一下,正要收回目光,手机屏幕上的显示引起了她的注意,来电人的名字是“鲁山”,来电大头贴居然是鲁山扮鬼脸的搞怪照片,看来自己的怀疑没错,这个妮子与鲁山的关系显然已经非同一般了。

冯淼气得牙根痒痒,恨不得抓起董倩怡的手机,给扔到地上摔烂了。但就在这时,她突然灵光乍现,想出了个绝妙的好主意。

冯淼起身到窗口看了下,大头那辆醒目的黄色波罗正缓缓驶了出去。董倩怡自己没有车,出去逛街都是跟大头的车,就像过去她常跟冯淼的车一样。

冯淼迅即坐了下来,打开了****的网上营业厅,在登录界面输入了董倩怡的手机号码后,点击了一下获取短信随机码,随机登录密码很快就发送到了董倩怡的手机上。

冯淼输入随机密码,点击登录,进入到网上营业厅,将董倩怡最近三个月的短信详单和通话详单一古脑儿全部下载了下来。下载完毕,又将董倩怡手机里那条随机密码短信删除了。

过了几天,冯淼选了个办公室只剩下她和董倩怡二人的时候,将打印出来的一部分通话和短信详单拍在了董倩怡面前,“小董啊,你跟鲁山什么关系,怎么电话一打就是几个小时、短信每天都上百条?”

董倩怡傻了,不知道冯淼是如何搞到自己的通讯记录的。难道真像她曾对自己吹嘘过的那样,她的崇拜者遍布昱城,什么事儿都有办法?

董倩怡收敛起锋芒,做出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陪着小心说,“冯姐,不是你想的那样,其实我和鲁哥之间真没什么事儿,就是普通的友情。我就是最近遇上个事儿了,想跟鲁哥说道说道。”

“鬼才相信!什么事儿要天天深更半夜的说上三个小时?告诉你,别跟我打马虎眼儿!这鲁山是我的,你最好离他远点。否则,我把这些短信和通话记录给你送到鲁山老婆手里,你找她老婆去解释你们的友情吧。”冯淼恶狠狠地朝董倩怡咆哮。

董倩怡顿时蔫了。

二人的第一次正面交锋,以冯淼完胜而告终,但董倩怡心里还是很不服气的。

凭什么呀,自己与鲁山之间,不过是一种暧昧的情感罢了,鲁山只是自己孤枕难眠时,乐意借给她一双耳朵的倾诉对象而已。至少到现在为止,二人之间还没有什

么出轨行为,最多也只能算是精神出轨。不过,董倩怡自己心里也明白,这样下去,二人迟早会从精神出轨演变为出轨,但目前还没有吧,冯淼凭什么挤兑自

己?她说鲁山是她的,就是她的了?

她与鲁山都有过出轨了,又是有妇之夫,凭什么反过来要挟自己呢?

董倩怡叹了口气,毕竟,

冯淼与鲁山的关系只是冯淼自己的炫耀,真假谁知道呢。尽管直觉告诉她,这事儿不像是冯淼无中生有的吹嘘,应该确有其事,但自己手中并没有可以坐实这事儿的

真凭实据呀。相反,自己与鲁山超越一般同事关系的通话和短信记录,倒实实在在地捏在人家冯淼手里呢。唉,还是算了,忍了吧,自己与鲁山终归也是修不成什么

正果的,本来就是一段暧昧的情感游戏,就让它像游戏一样“gameover”吧。

董倩怡此后果真不再去招惹鲁山,鲁山与冯淼也就渐渐恢复了以往的热乎劲儿,看着二人在办公室里毫不避讳地公然调笑,董倩怡开始心里还有点酸酸的。不过,过了一段时间也就习以为常了。

时间,是一剂最好的疗伤圣药,曾经以为的刻骨铭心与地久天长,在时间的手温柔耐心地一遍遍抚慰过之后,渐渐也就趋于平淡,最后慢慢变成了一段模糊的记

忆。真正守望终生、至死不渝的爱恋,也许只是一种传说。何况是这样一段见不得阳光的暧昧情感呢,更如轻风拂过水面,很快就没了影踪。

鲁山这边翻篇之后,过了一段时间,冯淼发现董倩怡好像又贴上了安锋,安锋来她们办公室的次数明显比以前多了。以前,一年下来,安锋来她们办公室也不过就那么几回,现在却有事没事地就往这边蹭。

冯淼老江湖了,一搭眼,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心里就嫉妒起来,这小姑娘,就这么招人待见?还有,你小姑娘怎么这么不自重,老跟人家有妇之夫掰扯不清,是

插足有瘾还是想以此证明自己的魅力?想起董倩怡以前与鲁山的事儿,就想投桃报李,撬她一次墙角,让她感受一下自己当时的气恼,顺便也杀杀她的锐气,给她点

教训,不要以为天下男人都是你董倩怡的裙下之臣。

冯淼留了心思,安锋一过来,她就先热情地招呼上了,“安大记者,怎么有空光临我们寒舍?”

“来看看美女,养养眼呗。”安锋装出一幅无所事事的样子。

“那你倒是说说,看我们哪个美女最养眼啊?”冯淼给他出了个难题。这个难题的凶险程度一点不亚于春秋时齐景公那个著名的“二桃杀三士”陷阱,一个男人如

果敢于在这么一堆儿个个都自认为美艳不可方物的女人们中间选出一个最养眼的,那他不是傻子就是在自寻死路,那些落选女人的目光就能将他剁成肉泥。

这个屋子里的女人都是冯淼一样的第二梯队女主播,个个都自命非凡。冯淼这么一问,个个都竖起了耳朵,有的虽然仍是一幅忙着手中活计的样子,耳朵却悄悄支棱了起来。

“试问天下美女,谁敢出咱们昱城女主播们之右啊,俺看你们个个都美若天仙,个个都养眼无比。”安锋不上当,四两拨千斤,轻轻巧巧地躲过了这个陷阱。

“哎呦,原来安大记者不仅能写,还挺会说啊,是不是嘴上抹蜜糖了?”

“呵呵,这算什么,俺还有更厉害的呢,慢慢你就会都知道了。”安锋的语气渐渐暧昧了起来。

一来二去,两人就先聊上了,倒把董倩怡给晾在了一边儿。

安锋与董倩怡这阵子热络起来,缘于一个英雄救美的老套故事。二人最近结伴去一家乡镇企业采访负面新闻时,董倩怡现场解说过程中,对方突然窜出来几个五大

三粗的汉子,将她团团围住,一边推推搡搡地占她便宜,一边抢夺她手中的话筒。就在她又羞又急、不知如何是好之际,安锋像一头暴怒的雄狮一样冲了上来,推开

那些人,将她带出了包围圈。董倩怡毫发未伤,安锋脸上却多出了几道伤痕。

这让董倩怡很是感激,以后安锋采访需要外景主持时,她都很踊跃地前去。

冯淼很快就瞧出了端倪,安锋再过来找外景主持的时候,她就先挺身而出了,把董倩怡晾在了后面。冯淼资格老,人又要强,这类事儿,只要她想去,自然就没了董倩怡什么份儿。

以前,冯淼是很不愿意出外景的,辛苦不说,天天日晒雨淋,皮肤也容易变糙变暗。特别是沿海附近,带着咸味的海风一吹,几个月兢兢业业的皮肤保养就白费

了。渔家女们赶海都捂一方厚厚的头巾,就是为了防范娇嫩的面部肌肤被阳光和海风侵袭。但作为外景主持,是不可能进行这样的防护的,最多也就是涂点防晒霜而

已。

都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纸。冯淼一盆火似地赶着,不由得安锋不动心,与冯淼的关系日渐亲密,很快超过了董倩怡。他与董倩怡之

间,就是相互间的一点好感和说不清道不明的一丝暧昧,关系也没有多么深入。况且,董倩怡还是一单身小姑娘,沾上身容易惹出麻烦,万一哪天寻死觅活地要嫁给

自己,岂不要大伤脑筋?冯淼至少暂时还没有这方面的麻烦吧。

冯淼的横刀夺爱,摆明了是要报复自己,这点董倩怡心知肚明,但又无可奈何,只有先

暂时忍耐,等待时机。董倩怡看起来柔弱,对冯淼的步步紧逼一味退让,实则是很有心机的一个小姑娘。在冯淼面前的低眉顺眼,只是一种伪装,她就像个训练有素

的猎人,在耐心等待给这个“五水狐狸”致命一击的机会。现在,她觉得机会来了。会后不久,她就敲开了艾高办公室的门。

冯淼呢,看见安锋背着自己,又与董倩怡搞到了一堆儿,心里十分气恼,自己这段时间的一腔热火,都喂给狗了?不教训一下这对张狂的男女,如何咽得下自己这口恶气。这样想着,就也在会后不久,毫不犹豫地敲开了艾高办公室的门。

二人的叙述让艾高觉得,这一事件开始从一个迷糊的轮廓,慢慢变得有血有肉、渐趋清晰起来:

两会期间,安锋是跟政协这边的,冯淼与董倩怡也轮流在这边担任现场主持。2月10日这天,冯淼与董倩怡都去了会上,用完工作餐,二人就一前一后地回来了。

冯淼回来后,想先洗一下头,为下午上镜做好准备,就提上她的红色高仿lv化妆包,去了录音室旁边的化妆间。

这个化妆间是专为女主播洗发换衣、上妆卸妆准备的,就像戏院的后台,是昱城电视台唯一可以光明正大地插上门上班的地方,里面有一个小小的浴室、排成一溜的梳妆台、几把宽大的方凳、,还有一个不算小的衣柜。

冯淼推了一下门,没有推开。门,从里面插上了。大中午的,还有谁也没回去?疑惑的冯淼正准备转身离去时,突然听到里面发出了“哗啦”一声爆响,像是木板断裂的声音,接着里面传出了混合着男声、女声的惊叫。但惊叫声非常短暂,一瞬间就戛然而止了。

冯淼知道里面有故事,赶紧先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过了一阵,冯淼再次去化妆间的时候,迎面碰见董倩怡慌慌张张地走过来,楼道那边还有个男人匆匆离去的身影,看背影与安锋有点相似。

冯淼进了化妆间,突然发现衣柜上多了个大洞,茬口都是新的,可能就是那会儿听到“哗啦”一声响时碎裂的,仔细看了看衣柜里面的东西,东倒西歪、乱七八糟的,像是被洗劫过一般。

衣柜里还残留着一丝可疑的怪味儿,冯淼突然意识到,应该是有对野鸳鸯在里面做过那种事儿,可能太过投入,结果把薄薄的衣柜给捣破了。冯淼怕被人误解,头也不洗了,赶紧离开了化妆间,匆匆返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第一百一十六章 醋海翻波 (2)

第一百一十六章醋海翻波(2)办公室里,对桌的董倩怡已经坐在那儿了,脸色绯红,见冯淼进来,神色有些怪异。

冯淼也懒得理她,打开化妆包,拿出化妆镜,顾自描眉抹鬓,补起了妆。

补好妆,冯淼起身去了卫生间,结果发现卫生间铁将军把门,上面有一纸通告,“维修停用”,只好去其他楼层把事情解决了。

下午,冯淼就听说了安全套的事儿。前后这么一联想,她就得出了一个结论,定是那对野鸳鸯像自己一样,发现八楼卫生间停用,去其他楼层卫生间扔安全套、为**韵事销赃灭迹时,不小心遗落在了楼道上。从她看见的情况来看,如果估计没错,这对野鸳鸯应该就是安锋与董倩怡。

董倩怡的版本与这个如出一辙,就是女主角被她换成了冯淼。

听完二人的叙述,艾高觉得很有意思,但同时也有几分疑惑,二人的故事为什么会如此惊人地相似?

讲述过程中,冯淼与董倩怡都是一副笃定不疑、成竹在xiong的神态,不像是在无中生有的捏造。事情似乎只剩下了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个安锋先后与这二人在化妆间

里进行了一场鱼水之欢,而这一幕又恰恰落入了另一个女主角眼中。出于情感纠葛,或者说是醋意和忌恨,二人分别告发了对方。如果这个解释合理,男主角是安锋

应该是毫无疑义的了。

这个刺儿头记者,也就眉眼俊俏些,就这么讨女人喜欢,惹得已婚未婚的大女人、小女人都宝贝似地争抢?看来,这女人和男人一样,骨子里也是好色的。艾高心下不禁有几分艳羡,自己要是也有安锋这么一副讨女人喜欢的皮囊就好了。

按照大头的说法,冯淼与这个安全套有关系的可能性应该更大些。董倩怡还是个没结婚的小姑娘,不会同意用如此刺激的凸点螺纹套吧,除非事发突然,男方手头上没有其它的可选,事急从权,就用了这种,但她一个小姑娘能受得了如此强烈的刺激吗?

还有一个疑点是,安锋这么短的时间内,几乎马不停蹄地接连与二人行云布雨,干嘛这样赶啊,是为了显示自己精力过人还是有什么其他不为人知的苦衷?这似乎有些解释不通。

当然,在冯淼和董倩怡面前,艾高没有表露出自己的想法。二人讲述完后,他都给予了鼓励,对她们积极提供线索的行为表示了感谢,并让她们发现有新情况时,及时告知他。

与二人的故事惊人地相似一样,二人从艾高办公室出来时,神态也惊人地一致,都是一幅压抑不住兴奋的表情,都在心里暗暗期待着看对方的好戏。

对于这起安全套事件,因为不清不白地背了黑锅,最初艾高心里是十分气恼的,只想早日查出真相,还自己一个清白。但事情到了现在这一步,他倒突然觉得这件

事变得饶有趣味起来,反而不舍得尽快揭开谜底,倒是希望能够横生出更多枝节、有更多的人物粉墨登场、演变出更多有意思的事儿来,让自己好好看一场戏,也顺

带好好过一把福尔摩斯瘾。

两位美艳女主播绘声绘色的叙述,还在不经意间勾起了艾高心底的,让他有些莫名的兴奋,想起天天吃着林黛送过来的海参,却已经有段时间没去她那儿了,不如今晚就去她那儿。看看快到下班时间了,就给林黛打了个电话。

林黛显然有什么事,不方便电话里说,期期艾艾的,敷衍了几句就把电话挂断了。

艾高正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林黛的短信紧跟着来了,“我那个来了,身子不方便。”

艾高这才恍然大悟,笑了一下,但也有几分失望,与林妹妹一夜**的期望落空了。

因为有两会,这个周末值班台长的重任理所当然地落在了分管新闻中心的艾高头上。不过,尽管是两会期间,与正常工作日相比,周末还是清闲不少,无所事事的艾高在办公室里踱来踱去,盯着文件柜上那个装着安全套的玻璃瓶看了一会儿,目光扫到了另一角上的那部白色ipad上。

这部ipad是卫芳的,是刘明礼车祸那天从现场拿回来的。看到卫芳生命最后瞬间还紧抓住放有ipad的手包不放,艾高就本能地觉得这部ipad里面可能大有文章,就让苏东方拿了回来,本来要尽快瞅时间看一下的,不想出了安全套的事儿,一忙竟放在一边,差点给忘记了。

艾高拿起ipad,上面已落了薄薄的一层灰尘,他吹了吹浮尘,按下开关,屏幕上立即出现了一个被啃了一口的白色苹果形象。

艾高自己也有一部ipad,作起来并不陌生。在昱城,iphone手机、ipad平板和macbook

pro笔记本电脑已成为各单位头头脑脑的办公标配三件套。艾高的苹果三件套是在报社时配备的,配了没多长时间,就都被女儿据为己有了。女儿今年初三了,学

习不咋地,玩这些东西倒是很有天赋。

这部ipad的背景壁纸是卫芳自己的照片,看着屏幕上那个年轻俊美、笑容可掬的女子,艾高不胜唏嘘。

艾高翻看了一下里面的应用,有不少流行的游戏,有些艾高自己也曾玩过。他熟练地用手指滑动着屏幕,看到了备忘录,就先把它点开了。

备忘录出来后,是卫芳的一篇篇日记。艾高犹豫了一下,看还是不看呢?逝者已矣,身前事还有没有必要再去翻出来?

转念又一想,还是看看吧,一个鲜花一样的妙龄女子突然香消玉殒,外界各种各样的传言都有,自己看看,了解一下事实,必要时帮她澄清一下,不也是功德一件嘛。想到这里,艾高自己也觉得怪了,最近怎么与案件较上劲了,似乎不想当福尔摩斯都不行。

滑了一下左侧的目录,粗粗点看了几篇日记,里面的内容让艾高大吃一惊,原来事实的真相远比自己的想象复杂得多,这里面竟记载了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将备忘录滑到第一条,沉下心,慢慢地按时间顺序翻看了起来。

最早的日记是去年9月11日的。这个日期很好记,2001年,美国遭遇了那场猝不及防的恐怖袭击之后,估计全世界都记住了这个日子。这天是星期天,看样子卫芳应该是刚刚收到这部ipad,一个“老东西”送给她的,不知这个老东西是不是刘明礼?

这篇日记含糊地记述了ipad的来历和卫芳的一些感概,从字里行间可以看出,卫芳一定经历过什么极不寻常的事儿。

9月11日晴

老东西送了我这个ipad2,今天玩了一整天,苹果的东西还真不错,怪不得这么多人喜欢。老东西自己还有一个,这东西让这么一个老东西用,真是可惜了。他除了玩几下游戏,其它基本都不会。

这个备忘录功能挺好,用来写日记正合适,正好可以把我的经历和所思所想点滴记录下来。我的经历太悲催、离奇,有时觉得就像一场噩梦,可又无法摆脱。有什么办法呢,走一步看一步吧,至少在外人眼里,在老家人眼里,我还是很风光的,给父母也挣足了面子。

家里没有男孩,爹当了十多年书记、村子,得罪了不少人。村里人都说爹为了当官,儿子都不要了,都等着看爹老了以后的笑话。现在,我这个样子,算是有出息

了,给爹长了脸,也让那些等着看笑话的人失望了,也算是给爹妈尽孝了吧,自己受点委屈算不了什么,就当不小心被苍蝇恶心了。爹妈好,就值了。恶心些就恶心

些吧。

唉,就是不知道将来很多年以后,我自己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恶心不恶心自己。

第一篇日记到这里就结束了。艾高注意到,卫芳这篇日记里反复提到了“恶心”这个词,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恶心”的事儿?里面没有说,后边应该还会提及吧。

艾高准备继续往下看的时候,感到有些内急,就起身去了卫生间。走到办公室门口,感觉到一侧的走廊上似乎有人影闪了一下,他四处看了看,周围静悄悄的,出奇地寂静。

艾高心里升起了一丝寒意,打了个寒噤,不会是卫芳的鬼魂找上自己了吧?想起小时候听说过的一些鬼怪传说,还有跟大头一起看过的恐怖片,突然感觉头皮有些发麻。

大头有个很怪异的癖好,就是喜欢在做完那事儿后看恐怖片,说是可以加强**。有时候,看着看着,还会突然又来了情绪,非要拉着艾高重赴巫山、再度云雨。

但艾高一看恐怖片,神经就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根本没了这方面的意兴,何况是梅开二度呢,身下的大头软趴趴地,一点也不想作为。任大头怎么努力,手口并

用、十八般武艺都用上了也无济于事。大头就恨恨地点戳着,“你这么个胆小鬼,也好意思叫大头,没得玷污了俺大头的声名。”

也有例外的时候。有

次二人春风一度之后,衣服还没来得及穿上,大头就放起了一部不知哪儿搞来的恐怖艳情片,情节虽恐怖离奇,但里面的女主角却一个赛一个地漂亮,还玩了一些艾

高闻所未闻的花样儿。大头看得兴起,回身去撩拨艾高时,却发现艾高那边早已一柱擎天了。大头大喜过望,赞许道,“嗯,这还差不多,这才有大头的范儿嘛”,

边说边跨坐上来。在恐怖的背景音乐声中,二人意兴勃发,竟觉得格外酣畅。大头连丢了好几回儿,艾高也觉得情趣盎然,甚是刺激,有一种透骨入髓的淋漓**。

不过,看多了恐怖片,副作用也会不时地显现出来,遇事很容易无端地往恐怖和灵异事件上靠,自个儿吓唬自个儿,就像现在这个样子。

卫生间里同样静悄悄的,没有其他人,艾高小便的声音显得特别诡异、响亮,他心里有些紧张,完事儿后赶紧回了办公室。

在办公室门口,似乎感到身后又有人影闪了一下。回头看了看,仍是连个人影儿都见不到。

艾高感到头皮有些紧,他一向是不相信什么鬼神的。唯物论者嘛,怕啥子鬼神?但今天的事儿却着实透着诡异,刚看了篇卫芳的日记,怎么就屡屡出现背后有人的感觉,这究竟是自己的错觉还是卫芳真的在天有灵?

艾高有时候觉得,相信鬼神其实也不是什么孬事儿。老辈儿人常说,离地三尺有神明。对天地鬼神怀有敬畏之心,做事就不会太出格。现在的人倒好,什么都不迷

信了,什么都不信仰了,做起事来就肆无忌惮,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什么昧良心的事儿都敢做。恶心的地沟油也往饭菜里搁,有毒的三聚氰胺也敢往儿童奶粉里

掺,过期食品换个日期标签重新上架。做人如果没了底限,其凶残暴戾,甚于狼虫虎豹。

人还是应该有一点信仰的,艾高想,信仰是一种习惯,一种下意识的人格底线。人家美国科技这么发达,信奉上帝的人也不少。有信仰才会有自律,不自律还有他信仰的神明在盯着呢,所以做起事儿来就有一定的尺度和底线,不会太过出格,有些事情也就好办的多。

当年,克林顿和白宫实习生莱温斯基不清不楚的,在检察官斯塔尔的一再追问下,手抚《圣经》的克林顿,最终向大陪审团低下了在任总统高贵的头,承认了与那

个只比自己女儿大不了几岁的女孩子确有“不适当亲密关系”。克林顿之所以低头认错,除了后面有穷追不舍的检察官斯塔尔外,他心中的那个上帝也功不可没吧。

如果换作是我,打死我也不会承认,艾高心想,有本事你就查呗,证据确凿我就认栽。找不到确凿的证据,谁能奈我何?想让我自证其罪,门儿都没有!反正我头顶

上又没有什么上帝。

回到办公室,总觉得办公室里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下意识地抽动了一下鼻翼,空气中似乎多出了一股隐隐的香水味儿,艾高感觉到脊背一阵凉飕飕的,难道卫芳的魂灵真的跟过来了?这是卫芳生前用过的香水味儿吗?

艾高在办公室里转着圈儿看了一遍,突然发现文件柜上装着安全套的那个玻璃瓶子不翼而飞了。他长舒了一口气,重要证物虽失窃了,但这却也证明了原来不是什么鬼神,而是有人在装神弄鬼,这就好办得多了,也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艾高思索了一会儿,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原来有人一直在自己办公室门口盯着,等着伺机下手呢,怪不得感觉刚才门口有人影闪过,看来那既不是自己的错觉,也不是什么卫芳的魂灵。自己上卫生间时,这人就趁机下手了,从香水味儿上看,这下手的人应该就是那个女主角吧。

艾高仔细嗅了嗅室内多出的香水味儿,闻起来很舒心的那种,有些似曾相识,但一时记不起来在哪里闻到过。就像见到一个人面熟,却一时记不起人家的名字一样。

艾高就笑了,这人真是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啊。她千算万算,还是棋错一着。估计她做梦也没有想到,艾高在嗅觉方面有超乎常人的天赋异能。

她虽然拿走了这个重要物证,但却给艾高留下了一条更为宝贵的线索,反而让本来暧昧不明的线索变得更加简单与明朗化了。只要再次遇见她,自己肯定能够辨识出这种味儿,管保跑不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冰敬·炭敬 (1)

周一上午,艾高还在考虑着安全套被盗的事儿,心里寻思着是不是去八楼的每个播音员办公室转上一遭儿,看看能不能嗅出那种香水味儿来。想了一下,又觉不妥,自己挨个美女窝子钻,会不会被别人认为是别有用心?

正想着,桌上的电话响了,艾高接起来,里面传过来一个很悦耳的女声,“艾台,您好,我是小田。”

“小田,哪个小田呀?”艾高一时没反应过来。

“田云舒啊,艾台,我有个事儿想过去给您汇报一下,现在方便吗?”

这下艾高反应过来了,原来是四大美人之一的新闻女主播田云舒,怪不得普通话这么地道,“哦,方便,你过来吧。”

田云舒应该也是来提供线索的吧,不知她会带来一个怎样的故事,会不会是一个更加出人意料的精彩故事?放下电话,艾高心里这样想到。

想起田云舒高挑丰满的身形和要人命的性感,艾高脑子里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又如脱缰的野马,无边无际地欢腾起来。

艾高没有想到的是,田云舒人一到,就先给他送上了一份儿大礼,给他带来了一份意料之外的惊喜。

田云舒一进门,就送过来了一股让人神清气爽的舒心香水味儿。

艾高一个激灵,这不正是周末安全套被盗那天留在自己办公室里的香水味儿吗?没错,就是这个味儿!

结果虽大大出乎艾高的预料,但已可以基本断定,那天拿走作为证物的安全套的人应该就是田云舒!

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艾高有些激动,事情马上就要真相大白了,但他仍不动声色,指指对面的椅子,让田云舒坐了。

与惯常一样,田云舒今天依旧是一身劲爆黑色装扮,黑色低领打底衫,可体的黑色短款修身皮衣,恰到好处地衬托出了身形,是黑色短裙,黑色过膝长靴,短

裙与长靴之间醒目地露着一截白白的大腿,在一片黑色的映衬下,白得直晃人眼。艾高仔细看了一下,居然是光腿儿,连丝袜都没穿。

艾高看得耳热心跳,心里暗自揣测,在这片白白的大腿上摸一把,会是什么感觉。一时手就有些痒痒的,恨不能真的伸手过去,感受一下那片诱人的莹白。

田云舒着装风格与大头有些类似,走得都是火辣的性感路线,只是田云舒衣饰更为考究,件件价值不菲。艾高曾听大头说过,田云舒手上拎的这个lv包就价值过万。想来这一身衣饰,没有几万恐怕是拿不下来的。

田云舒此刻坐在椅子上的模样,恍如曾经的曹丹,只是年龄和体积都缩了一号,但xiong前的挺拔却毫不逊色,不知道田云舒这般波涛汹涌,会不会也是隆xiong的结果?有过曹丹的前车之鉴后,每每遇到张扬跋扈的xiong部,艾高总会不自觉地这样想。

曹丹的体形装扮过分夸张,就像大鱼大肉,有些过于肥腻,偶尔品尝一下感觉还不错,整天大鱼大肉的吃,肯定就腻了,估计谁也受不了。

田云舒却是张扬有度,更像是杭州楼外楼的西湖醋鱼,鲜嫩爽滑,酸甜适口,不肥不腻,火候也掌握得恰到好处,也许尝上一口,就会没齿难忘。

这么一对比,艾高就又想起了衣雪菲。衣雪菲像是什么呢?艾高感觉用鱼肉比拟衣雪菲似乎有些不妥,她应该更像一株空谷幽兰,暗香怡人,俏然独立,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定要以菜品来比拟的话,也许她更像是名厨料理出来的一道鲜蔬,清爽素雅,久食不腻。

对于艾高而言,也许田云舒代表的是一种浓烈原始的,而衣雪菲则是他的精神诉求,应该更多的是柏拉图式的纯洁情感吧。不过,奇怪的是,每次靠近衣

雪菲,艾高却总是管不住自己脑子里那些信马由缰的龌龊念头,以至于连他自己的理智都觉得,这些想法对于衣雪菲这样冰清玉洁的美女,完全是一种不可饶恕的亵

渎。焚琴煮鹤,莫此为甚!

“艾台”

“叮铃铃”

田云舒刚一开口,就被艾高办公桌上骤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打断了。

艾高指指电话,向田云舒说了声,“我先接个电话。”

艾高一拿起电话,就传来了办公室主任顾亚楠急火火的声音,“艾台,于台通知班子成员到小会议室开紧急会议。”

艾高一愣,“出什么事儿了吗?”

“是出事儿了,出大事儿了。”顾亚楠急急地说完,就撂了电话,估计是还要忙着通知其他人。

艾高一想,可不是出大事儿了嘛,以前这种临时性会议是很少冠以“紧急会议”的称谓的,一般也都是办公室秘书通知,这次办公室主任亲自出马通知,可见事态之严重,确实是出大事儿的架势。

会出什么大事儿呢?艾高心一颤,难道是两会新闻捅篓子了?这两天自己心思都用在追查安全套上了,节目终审这块儿还真没怎么上心,这事儿要是出在这方面自己可就麻烦了。

艾高不知道有多少昱城老百姓会看《昱城新闻》节目,但他知道,市领导们定是每天必看的。当然,艾高的这个结论并非收视调查的结果,而是他从一些蛛丝马迹

上推断出来的。《昱城新闻》其它方面的瑕疵不敢说,但凡是涉及市领导的,有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小瑕疵,第二天准保会接到宣传部打过来的问责电话,哪个市领导

的镜头角度不合适、有点歪斜了,摄录时机不当、选取表情不合适了,如果领导的配图字幕有误,那就是严重的播出事故了。关键是后期编辑们也良莠不齐,对市领

导并不是个个都熟悉,在他们眼里,也看不出市领导与其他人相比,有什么特别之处,所以字幕张冠李戴的情况时有发生,分管新闻的领导挨批就是免不了的了,于

金龙急着想把新闻中心推给艾高,就主要是出于这方面的考虑。

于金龙分管新闻中心时,最冤枉的一次挨批是因为一则市领导视察灾情的新闻,凄风冷

雨中,市领导冒雨视察,本是一则很好的凸显领导正能量的新闻,但因为新闻画面上领导后面自始至终跟着一个手持一把大伞、悉心为领导遮风挡雨的仁兄,领导身

上滴雨未沾,这位仁兄却基本上成了落汤鸡。

你们没看最近的中央新闻吗?***视察时都是自己亲自打伞,你们这么突出别人为市领导打伞的画面,是何居心?晚新闻一播出,宣传部的问责电话就直接打到了于金龙的手机上。

正在吃晚饭的于金龙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只好先检讨自己新闻敏感性不强,把关不严,表示将立即改正。

放下电话,于金龙饭也顾不上吃,冒雨去了台里,把相关的记者、编辑都紧急召集过来,赶紧修正,晚间时段和第二天上午还各有一次重播,重播时把问题消弭了,也算知错就改吧,宣传部那边总好交代些。

记者、编辑们赶过来后,于金龙劈头先是一顿训斥,把心中的恶气出了,然后勒令他们立即着手修改。

修改的时候,于金龙却傻眼了,调出记者拍摄的原带一看,那位打伞的仁兄异乎寻常地忠于职守,市领导视察的整个过程中,这位仁兄寸步不离,手上的那把伞始终不离市领导左右,一点也没给市领导单独露脸的机会,画面还真不好更换处理,总不能把那位仁兄和伞都打上马赛克吧。

于金龙迫不得已,赶紧打电话向宣传部说明了情况,请示如何处理。

那边沉默了一下,让于金龙先等等,他请示一下。

过了一会儿,宣传部的电话打回来了,“先这样吧,下不为例。”

大约半年后,于金龙有次审阅一条领导视察的新闻时突然发现,那位“伞兄”赫然已成了新闻主角。于金龙挨批那次,这位仁兄对市领导不离不弃的执着,曾让于金龙面对画面束手无策,所以印象深刻,一眼就认出来了。

画面上,“伞兄”气定神闲,胜似闲庭信步,视天上火辣辣的阳光如无物。他明白,无论他到哪里,阳光也不会照到他身上,因为他身后现在也有了位尽职尽责地为他撑伞遮阳的“伞弟”了。

艾高向田云舒摊了下手,“小田,你看,真不巧,于台长紧急召**议,我得过去开会。”

刚才顾亚楠的声音很大,田云舒也听见了一二,已准备起身告辞了,听艾高这么一说,就赶紧说,“好的,艾台,您先忙,等您有空时我再过来说吧。”

艾高随手抓起签字笔和笔记本,“这样吧,会开完后,有空我叫你。”

田云舒答应了一声,二人走至门口,艾高带上门时,不经意地问道,“对了,小田,你用的这是什么香水啊,挺好闻的,挺贵吧?”

田云舒一笑,“香奈儿的,不算贵,也就千把块钱。”

艾高做出一副吃惊的样子,“这还不贵啊,你一直用这种香水?”

“是啊,长大后就一直用这种香水。”

“哎呀,那你这几年下来,光这香水钱,也够普通人家买辆车开了,看来你家老爷子还真不是一般的有钱呀。”艾高开玩笑地说。

艾高与几个班子成员几乎同时到达了小会议室,看来大家都觉出了事情的严重性,一刻都没有耽误。

事情还真的挺严重。

于金龙脸色凝重,跟大家通报了事情始末。

原来,今天有人在昱城论坛发帖爆料,称自己在吉安县电视台捡到了一份题为《春节走访方案》的送礼名单,并将名单贴图上来。这份看起来皱皱巴巴、明显被撕

碎过又拼接起来的名单,分为中央、省城、昱城、兄弟县区、本县、局机关六部分,涉及了从县区到市省部委四级广电系统,直接点出名字的就有三十余人,名字后

面大都标注了送礼金额,从5000元到1000元不等,省厅以上领导名单后面标注的单位是“份”,有大份、小份之分。

艾高看了眼打印出来的名单,目光先聚集到了昱城广播电视局的那部分:

刘明礼(局长、台长)5000元

于金龙(副局长、副台长)3000元

顾亚楠(局办公室主任)3000元

丁玉芬(局财务科长)2000元

苏东方(局后勤中心主任)2000元

林方亮:(局长司机)2500元。

路奎波:(副局长司机)1000元。

名单有些触目惊心,杂七杂八地加起来,不包括搞不明白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的“大份”、“小份”,光标注的现金总额就近十万元了。

艾高匆匆略了一遍,在座的参会人员中,除了没有他自己之外,其他人都榜上有名,按照名单所列,都是应该收到3000元的主儿。

艾高有些奇怪的是,刘明礼的司机小林和自己的司机小路也榜上有名。好笑的是,小林的“标价”竟然超过了一般的部室主任,仅次于台级领导和办公室主任。

里面为什么没有自己的名字?艾高既庆幸、也有几分失落,这吉安县电视台是不是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呀?不由又扫了一眼名单,看到部室负责人有些对不上号了,就明白了,这份送礼名单不是今年的,应该是以前某个年度的,那时自己还没来电视台呢。

第一百一十七章 冰敬·炭敬 (2)

艾高松了一口气,这回儿是真的感到庆幸了,自己既没沾上这事儿,也不是人家没把自己放在眼里,而是自己压根儿没赶上这事儿,天佑我也!

艾高觉得这事儿大了,如果属实,其他人还好说,刘明礼这一次的金额就够受贿立案的标准了,他之上的那些大份、小份的,更不用说了。但于金龙后面说出来的事儿更加严重:

台里发现这个帖子后,立即联系了昱城论坛的管理员,将帖子即时删除了。没想到,不到一个小时,这个帖子又出现在了天涯论坛上,在这个号称全球最有影响力的论坛上,这个帖子甫一出现,就引发了广泛热议,有网友感慨,“这个不会就是传说中的‘炭敬’、‘冰敬’吧?”

“炭敬”和“冰敬”是明清时期下级地方官员给上司冬、夏两季行贿的别称或者雅称。冬季以购置取暖木炭的名义,向上司孝敬钱财,此谓“炭敬”;夏季打着消暑降温的旗号,再次献礼孝敬,此谓“冰敬”。这是中国古代不上台面的官场规矩,也即古代官场“潜规则”。

艾高大学时,曾看到过这方面的介绍,当时还是“愤青”的他对这种现象曾深恶痛绝,没想到二十年后,自己也置身其中。

艾高在心里嘀咕,其实,把这个《春节走访方案》说成“炭敬”、“冰敬”并不合适,应该是“年敬”更为贴切。实际上,现在“炭敬”、“冰敬”已经改头换面

成了“秋敬”和“年敬”,一年之中,中秋和春节两个大的节日,走访上级领导已成为昱城各部门公开的秘密,而且走访的范围不仅限于上级领导本人,还包括领导

在昱城本地的至亲,诸如父母、兄弟姊妹、岳父岳母、七姑八姨、三叔二大爷之类,各个部门心里都有一份这样的名单。

不过,像吉安县电视台这样,公然把这些事项列成方案,付诸文字的还真不多见,把这种心照不宣的事儿当成一项正经八百的重要工作,有计划、有方案地高调开展,无疑是可怕的。

有些事,可以做,但不能说;有些事,可以说,但不能做;有些事,既可以说,也可以做,但就是不能付诸于文字。

这名单若是真的,这吉安县电视台的一干人大概不是脑子进水,就是居心叵测,这么隆重地搞出一份送礼方案,还公然列出详尽的名单。更不可思议的是,最后,还把这么上不得台面的东西随手一撕,一扔了事,不是脑子进水、又是什么?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年年岁岁人相似,岁岁年年礼不同,这些人已习以为常,早不把这看成是上不得台面的事儿了,而是当成了一项例行的日常工作,就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一个道理。

当然,也不排除有人为了吸引眼球或达到什么目的,故意拼凑出这么一份名单,但艾高觉得,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种可能性似乎不大。

且看于金龙怎么说吧,反正事不关己,权作是看一场好戏吧。艾高这么一想,心里油然生出了一种天道循环、报应不爽的感概。三天前的安全套事件上,艾高看得出,于金龙他们摆明了是怀着一种看自己好戏的心态。没想到,过了个周末,又轮到自己看他们的好戏了。

人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仅仅三天,河东、河西就彻底调个儿了。想到这儿,艾高心里偷着乐了。

那边,于金龙正铁青着脸,“这事儿处理不好,后果是什么,就是我不说,相信大家心里也都很清楚。今天召集大家来的意思,就是看看大家有什么好的办法,可以应对这场危机。”

没有人应声,会议室里一时有些冷场,麦克风里传出的“滋滋”轻微电流声清晰可辨。这会儿大家都各怀心事,心里面五味杂陈,估计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

艾高听于金龙说了半天,却只字未提名单真假的事儿,也自始至终没提自个儿是不是收到了那名单上列出的3000元,就知道这事儿有些**不离十。

还能有什么好办法?其实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先矢口否认呗,坚称那名单是假的,是别有用心的人伪造拼凑的,这是常规套路。隔岸观火的艾高心里比较放松,不

由得替他们在心里打算开了。这几年,网络上爆出来的官员负面事件,大抵都是走的这么一个路子。从云南青年李乔明看守所离奇死亡到身陷“**门”的河南汝阳

人大官员,莫不如是。

先是当事人打死都不承认,又是辟谣又是澄清,对于李乔明的死因,最初看守所给出的解释似乎诚心要挑战大众的智力和想象

力,竟然是与狱友玩“躲猫猫”游戏所致,荒唐到这种地步,真让人啼笑皆非;汝阳人大官员的澄清还算靠谱些,坚称**是ps的结果,并加上官方回应,说**

中的男主角绝对不是汝阳县人大官员。

在辟谣和澄清的同时,权力和能量大一些的官员,就开始大张旗鼓地动用司法机关利用先进网络技术追查爆料

者,屈打成招,迫使其自承造谣诬陷之罪责,并公开道歉,挽回影响,事件也就自然而然地慢慢销声匿迹了,这是上上策,也是最完美的解决方案;事件如若搪塞不

过去,压制不住,就只能采取下下策,当事人尽力撇清与事件的关系,说这都是下边人擅做主张,纯属个人行为,或者是“临时工”的行为,领导一概不知情。反正

这些官员又不信奉上帝,不需要像当年的克林顿一样手抚《圣经》作答,没有丁点儿心理压力,当然是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怎么有利怎么说了,至于事实如何,又有

什么关系,重要吗?

不出艾高所料,第二天,吉安县电视台的澄清就出来了,分管办公室工作的一位副局长接受记者采访时很干脆地表示,“是假的!”记者问为什么说是假的,副局长表示就是假的。

当记者问及名单中涉及的官员姓名、职务信息翔实准确,造假者是通过什么渠道掌握了这么详尽的信息时。副局长有些不耐烦,手一挥,“那不知道,你就知道就是假的就行了。”

艾高看到这里,不由得在心里笑了,这话可真够雷人的,跟“我爸是李刚”有得一拼。无论怎么看,都觉得这话里话外都透着一丝苍白无力,透着一丝底气不足,还透着一丝色厉内荏的蛮横和霸道。

艾高想看一下原始爆料贴的具体内容,百度了一下,结果倒是不少,看来这事件还颇有些人气。当他点击网页进一步查看时,纷纷弹出了“您所访问的帖子不存在”的提示。

艾高有些惊诧,看来爆料的原贴与转载帖都基本被删除了,相关网友和媒体评论也一并销声匿迹了,不知是吉安县广电的能量大,还是名单上领导的能量大。艾高想起有人说过,网上有一种专门收费帮人删帖的职业,他们不会是也走了这个渠道吧。

艾高隐隐有些失望,原本还指望这事儿可以给自己带来一个东山再起的契机呢,于金龙和班子成员若因这事受到牵连,自己不就可以顺理成章地主持电视台全面工

作,下一步升任台长不也就指日可待了吗?现在看来,自己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依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这干人的能量不小,这事儿最终可能会不了了之。

最终结局如果真的是这样,不知该是谁的悲哀?艾高心道,想起了《红楼梦》里开宗明义的那幅对联,“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他叹了口气,感到一阵儿心灰意冷,将鼠标一扔,拿起了旁边卫芳的那部ipad,打开备忘录,接续着上次的地方继续看了起来。

9月12日阴晴不定

今天是中秋节,老东西终于同意我回家了,还找了部奔驰车送我回村,说让我在村里人面前风光一下。

中秋节前这几天,老东西没别的的事儿,就是忙着收礼,送礼的人都快挤破门槛了,这个去了那个来,光昱城老家那边的就来了十几拨,老东西忙得不亦乐乎。

现在才知道,老东西给我的这部ipad就是这么来的。以前,老东西收礼还躲着我,说我还要回电视台做女主播的,抛头露面不好,来了人都让我躲起来。

现在大约是送礼的人太多了吧,连我也不避讳了,跟人说我是他远房侄女,礼都让我帮着收了。

老东西有两儿一女,两个儿子一个是省城一家房地产公司的老总,一幅不服气老东西的样子,年龄也不小了,还是一幅浪荡公子哥儿的摸样,见我那次色迷迷地盯

着我瞧了半天,苍蝇似的,很讨厌;另一个儿子听老东西说是什么厅的副厅长,见了老东西唯唯诺诺的,是一幅见领导的架势,但我总感觉他在老东西面前的这幅样

子是装出来的,有时候瞄到他从眼镜片上边流出来的目光,贼贼的,闪着寒光,让人心里发冷。与老东西比起来,老东西的这两个儿子似乎更让我心里不舒服。幸好

他们来的很少,都说是很忙,其实我看得出来,他们都不怎么待见老东西,都很不愿意到老东西这儿来。老东西的女儿去国外了,我来了这么长时间,只听她来过一

次电话,人一次也没回来过。

刘明礼也来了,见了我很客气,甚至有几份谦卑,不像是当初面试时那么高高在上的样子。

刘明礼问我回不回昱城,可以顺带捎我回去。老东西摆了摆手,这事就不劳你费心了,中秋节那天,我找辆大奔送她回村,让她风光一下。我其实是想让小卫陪我过中秋节的,但人家想父母了,总得回家看看。

现在我才知道,老东西说的回家看看是什么意思,就是让我看看就接着赶回来,赶回来陪他过中秋月圆之夜。

爹娘都有些舍不得我走,可那个大奔的喇叭一直在响着催促,我只好跟爹娘说,还有工作任务,春节时一定回来陪他们多待几天。

爹娘听说我还有工作任务,就不拦我了。唉,真不知道他们知道真相后会怎么想,还会不会认我这个不争气的女儿。

老东西见我回来了,很高兴,说中秋节儿女都不来,他一个人孤单,有我陪着就好了。老东西的那点心思,我看得明明白白,这老东西,肯定是心里又痒痒了,宋嫂又回家过节了,今晚会发生什么事儿,我用脚趾头都能想明白。

下午我回来的时候,老东西打开了一盒包装精美的月饼让我尝尝,包装盒一打开,竟然露出了一沓花花绿绿的外币,老东西顺手拿了,很高兴的样子,跟我说,“怪不得这个小方非要我赶紧尝鲜,原来还藏了这份儿小心眼儿。”

看这老东西兴高采烈的样子,我感到很厌恶,也很不理解。老东西的儿女们都已经很富足了,也不怎么待见他,也不知老东西还这么辛苦地收这么多礼、积攒这么多钱财做什么用,准备死后都带到棺材里去?

看到这里,艾高知道自己以前的判断错了,卫芳日记里一再提及的那个“老东西”似乎不是刘明礼,应该是另有其人。

不知吉安县这份走访方案中的那些标注了大份、小份的人员名单中,有没有这个老东西?从卫芳的描述来看,这老东西应该是归于名单中标注大份的要人行列吧。

与艾高想的差不多,接下来的几天里,网上喧嚣一时的吉安县春节走访方案与名单事件慢慢沉寂了下去,就像在幽深的湖水里投下了一枚大石,只激起了一时的波澜与反响,很快又复归于平静。

艾高隐隐有些失落,把心思从这个事件上收了回来,继续琢磨起安全套的事儿来。周一田云舒过来说事儿时被打断了,这会儿正好找她过来,听听她到底想要说些

什么,看看她是想为自己开脱,还是要举报别人、转移视线?想到这里,艾高又生出了一种看戏的感觉,梨园小世界,人生大舞台,戏如人生、人生如戏,这话似乎

一点儿也不假,生活中,总有各色人等有意无意地粉墨登场,演出了一幕幕滑稽可笑的闹剧。这些男、女主角们自以为愚弄了别人,殊不知却时常被别人所愚弄。

田云舒很快带着那股让人舒心的香水味儿过来了。这两天天气略有转暖,有了些羞涩的春意,被厚厚的冬装围裹了一季的美女们都有些等不及似地甩掉了厚重的羁

绊,轻装上阵,大秀自己傲人的身材。身形劲爆的田云舒当然不甘落于人后,已是一身接近初夏的装扮,激凸的**在薄薄的衣衫下不安分地颤动着,仿佛随时要突

破衣衫的束缚,突围而出,深陷的**两侧露出的耸立的雪白半球与裸露出的一截雪白的大腿遥相呼应,看得艾高一阵耳热心颤。

盯着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的田云舒,艾高有些意动神摇,心里暗自琢磨开了,这个田云舒还没结婚啊,这么会用这种安全套,看来做这事儿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大头说她谈过的男朋友都近百了,应该所言不虚,而且显然不仅仅是谈谈那么简单的事儿。

艾高盯着眼前身形火辣、香气四溢的田云舒,脑子里不由幻化出她**着**横陈于衣柜里的摸样,想象着她与那个男主角在衣柜里演绎出的无边春色。不知衣柜里的那个男主角是谁?艳福不浅啊。冯淼与董倩怡都指证男主角是安锋,与田云舒衣柜幽欢的会不会就是安锋呢?

他们是故意寻求刺激,还是春情勃发,一刻都等不及了?也真会选地儿,竟然瞄上了化妆间衣柜这么一个狭小的空间,想到这儿,艾高不禁有些困惑,这么一个几乎没有任何回旋余地的小小衣柜里,他们是如何做那事儿的呢?

艾高就想象着,如果自己是那个男主角,在这种情况下,自己会采取什么姿势,应该是站立后位式最合适吧?这么一想,艾高感觉仿佛自己正伏身于田云舒光洁圆润的后背,双手捉住那对不安分的**,尽力耸动着,酣畅淋漓地做着那事儿

想着想着,他的身体竟渐渐有了生理反应。

第一百一十八章 色欲狂野

“艾台”田云舒的声音把艾高从臆想的世界里硬生生地拽了回来,“您知道萧瑜吧?”

“萧瑜?!”艾高有些恍惚,心思还没从刚才活色生香的意场景中完全抽身回来,怀疑自己没有听真切田云舒刚才的话。这事儿咋会又扯上萧瑜了?

“是啊,就是很早前从我们台去了省台的那个女主播。”田云舒强调了一下。

他当然知道萧瑜,怎么可能不知道呢?那可是萦绕于他脑际多年、情窦初开时的春梦女主角啊。

艾高脑子里立即浮现出了一个美艳动人的新闻女主播形象。萧瑜在昱城很有名气,是最早从昱城电视台调去省台的新闻女主播。

萧瑜拥有无可挑剔的惊世之美。

演播室的灯光下,摄像机镜头里的人物细节往往会被放大。特别是新闻女主播,整个镜头里就一张脸,优缺点一览无余,想掩饰都掩饰不住。

为遮盖瑕疵,有些播音员用于化妆的时间动辄就长达一个多小时。有人说,女主播的美都是靠化妆品堆砌出来的,卸妆后就判若两人,没有多少吸引人之处了,这

话虽有几分夸大其词,但也不完全是空来风,大多数女主播都需要靠化妆增姿添色却是不争的事实。不过,也有例外的情况,那就是萧瑜这种丽质天成的女主播。

萧瑜上镜时几乎不化妆或很少化妆,她眉毛又密又弯,睫毛很长,上下眼睑处睫毛尤其浓密,一对大眼睛水汪汪的,秋水般荡漾着深邃迷人,眼角微微上挑。这样

一来,在萧瑜这里,每个女人化妆必要的眼线都可以省略了。可以这么说,其他女主播需要通过化妆刻意突出或美化的部位,人家萧瑜天生就长成了那个样子,“天

生丽质难自弃”这句话似乎就是专门为她准备的。她鼻梁挺直,皮肤白皙,却又不是那种病态的苍白与煞白,而是白里透红,化妆的时候,连腮红、鼻侧影都不用

打,也就只是化个唇线、涂点口红而已。妆化浓了,反而将人化丑了。所以,在女主播中,萧瑜化妆是最快的。

在萧瑜曼妙如歌的青春如鲜花般绽放的

那段日子里,据说她在昱城的大街上随便招一招手,就有认识或不认识的车辆主动停靠过来,任其驱使。这其实不难理解,像她这样一个美艳不可方物的丽人,俏生

生地立于大街上,本身就是一道抢眼的风景,纤纤玉手扬起的万种风情,又有几个男人能够抵挡得住?

对于那些自愿停车为其服务的男人,萧瑜心里其实并无丝毫好感与感激,甚至还有几分鄙夷。男人都是些贱骨头,见到漂亮女人就全身酥软,像没了骨头。这是萧瑜心里的想法,而后来,也正是这个想法害了她自己。

其实,讨好漂亮女人的男人,也并非个个都是登徒子。男人愿意为漂亮女人劳心效力,还是因为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吧,就像美丽的风景让人心情愉悦,为了看一眼美丽的风景,多走几步路,多付出一点辛劳也心甘情愿一样,不见得心里就一定有什么龌龊的想法。

萧瑜把自己的美丽当作了无往而不利的武器,去了省台后,凭着自己头上的新闻女主播光环和美艳的容貌,一路过关斩将,顺风顺水,将各**人玩弄于鼓掌。就

餐必五星级酒店,出入皆豪华轿车接送。还公开宣称,为了保持体形,她只结婚,但绝不生育,这事儿吓退了不少真心仰慕她的正经男人。人家娶了她,不就相当于

断了后代吗?有人就送了她一个“绝代佳人”的雅号,这个雅号形象贴切,又加上萧瑜自己也不以为忤,甚至还有几分得意,就迅速流传开来。那段时间,在省城,

提起绝代佳人萧瑜,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也引来了不少狂蜂浪蝶的肆意追逐。据说巅峰时期,省城不少富贾名流与政界要人都曾是她的裙下之虏,因为争风吃

醋,甚至还差点闹出过人命。

人的就像魔鬼,是永无餍足的。到了后来,纸醉金迷的萧瑜竟然尝试起吸毒、滥交来了。这事儿被捅到台里,因为影

响太坏,最后省台将她除名了。有传言称,在被省台除名之前,她被查夜的警察发现在一家五星级酒店里,**裸地与二个男人相拥而卧,房间里还搜出了几支含有

大麻成分的香烟。

被省台除名后,萧瑜在神秘人的资助下,进入了商界,经营起了一家进出口公司,慢慢从大众的视野里消失了。

萧瑜出道之时,恰是艾高开始初解风情之际,这么一个光鲜灿烂的美女,自然会时常闯进艾高的旖旎春梦里。

田云舒这么一问,艾高就笑了,“这么一个大美女,在昱城,像我这把年纪的男人,哪个没惦念过她,怎么会不知道她,当年我也是她的铁杆粉丝之一啊。”

田云舒顺嘴恭维道,“艾台原来也是性情中人,对美女的态度很坦荡坦诚啊。”

“坦诚?我要真是坦诚的话,恐怕你就该骂我禽兽了。”艾高心道,嘴上却说,“在这方面我可比人家布什总统差远了。”

见田云舒一脸茫然的样子,艾高就给她讲起了美国前总统布什的一件轶事儿。其实,艾高这会儿也记得不是很确切,这事儿是到底发生在布什总统身上、还是里根总统身上了,只模糊地记得是哪个美国前总统的事儿,就姑且先算在布什的头上吧。

这件轶事是一家报社的记者采访布什时,问他跟在漂亮女人身后时,心里边会有些什么样的想法。

布什的回答让记者大跌眼镜,“没有其他想法,就想扑上去了她。”

此言一出,举座哗然,有敬佩布什是真汉子,敢于坦承内心真实想法的;有说过分的,是对女人的侮辱。

田云舒听了,哈哈笑了,说这布什总统应该是说出了男人内心里真正的想法吧,又调皮地盯住艾高,“艾台,那您跟在漂亮女人后面,心里都有些什么想法呢?”

这话似乎颇有几分**意味。

“这小姑娘够豪放的,怪不得敢尝试那么刺激的安全套,这么问是什么意思呢?”艾高一时吃不准田云舒的心思,就敷衍道,“我嘛,可没有人家布什总统的胆气,恐怕是只有布什的贼心,却没有布什的贼胆吧。”

田云舒捂嘴笑了,艾高感觉她好像还很妩媚地瞟了自己一眼,不由得心里一动,觉得现在正好有个天赐良机,可以将这个火辣诱人的美女拿下。这么一想,艾高感觉自己的生理反应更加强烈了,心里差不多涌上了布什总统跟在漂亮女人后面的那种想法。

田云舒说出的事儿与安全套事件毫不相干。

“艾台,萧瑜想问一下您,关于天娱大酒店承包的事儿,想约个时间跟您谈一下。”

艾高这才想起,这几天心思都被这安全套和吉安县春节走访名单给套住了,把这事儿都给忘脑后了。本来曹丹这一届的承包期也快要到了,曹丹遭遇车祸后,这事儿就更急迫了。

“萧瑜在昱城?”

“是啊,春节前回来的,还没有回去。”

“哦。”艾高应了一声,心里寻思,这个萧瑜现在可是低调多了,以前回昱城,几乎全昱城的人都知道她回来了,昱城电视台的人就更不用说了。现在回来这么长时间,竟然悄无声息,看来确实是今非昔比了。

艾高沉吟了一下,很痛快地答应了,“这个没问题,正好我几天也没什么大事儿,你让她有空找我就行。”艾高估计萧瑜可能是为什么人承包说情,如果不是特别出格,送个顺水人情也无不可,也顺便见见这个曾让他朝思暮想的大美女。

说完了这事儿,艾高又与田云舒随意拉起了家常,“小田,男朋友定下来没有?”

“谈着呢,还没定下来。”

“你这么一个美女,太抢手了,可别挑花了眼啊。”艾高说着,却在心里盘算,如果到时候把事儿给她挑明了,不知她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反应,会不会惊恐万状?那样的话,自己可就有机可乘了

田云舒刚走不久,门口又传来了敲门声。

艾高以为是田云舒忘了什么事儿,又折返回来,就应了一声。

门来了,进来的却不是田云舒,而是一个小伙子。

小伙子个头不高,脸有些黑,脚步迟疑,目光躲闪,很拘束的样子。身着一件乳白色棉夹克,xiong胁处有一块醒目的颜料印迹。

艾高楞了一下,瞥见了衣服上的那块颜料印迹,立即猜测到来人是谁了,就招呼道,“你是魏宁吧,来,坐。”

林黛刚到《昱城纵横》栏目组时,跟艾高说起栏目组里的同事,还特地提到过魏宁,说小伙子很有才,学油画的,有大画家潜质,就是不太注意生活小节,衣着邋遢,衣服上常沾有色彩斑斓的油画颜料,这会儿看到他衣服上鲜艳的颜料印迹,就猜测可能是他。

来人果然是魏宁,听艾高叫出了他的名字,似乎很高兴,“是的,艾台,我是魏宁,您知道我?”

“是啊,听说你是咱台的大画家呢。”艾高顺嘴道。

魏宁有些受宠若惊的样子,忸怩地搓着双手,“艾台您过奖了,哪天我拿幅习作请您指点指点。”

艾高笑了一下,“绘画这方面我可是外行,哪里谈得上指点。你找我有事儿?”

魏宁点点头,很郑重地说,“我是来自首的。”

艾高一时没反应过来,“哦,自首,自首什么?”

“就是安全套那事儿啊,那个安全套是我丢的。”魏宁的音调突然激动起来,似乎被呛着了,一连声地咳嗽起来。

艾高一下愣住了,什么?难道安全套事件的男主角竟是他!这可太出人意料了,田云舒怎么会看上这么一个其貌不扬的小伙子呢?难道是被他的油画迷住了。据说画家、摇滚乐歌手特别招女孩儿喜欢,别看一个个邋里邋遢的,不修边幅,但常有漂亮女孩子陪伴左右。

艾高起身给他倒了杯水,“哦,你能够主动自首,这个态度还是很好的。别着急,是怎么一回事儿,你慢慢说。”

没想到魏宁说的事儿让艾高更加吃惊,他说出的女主角竟然不是田云舒,而是林黛!

魏宁说,上周五、也就是2月10日中午,他和林黛都没回家。林黛带了饭,二人在办公室里分着吃了。

吃过饭后,林黛突然对魏宁说,“你不是一直想让我给你当人体模特吗,今天中午正好没什么事儿,我就给你当一次人体模特吧。”

魏宁大喜过望,他第一次见到林黛时,就十分震撼。这不正是自己苦苦寻觅多年的古典仕女形象吗?以他美院学生的眼光,敏锐地意识到,林黛拥有非常完美的人体,而且身上涌动着的古典气质尤其难能可贵,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浮躁时代,有这种气质的女人几乎已无处可寻了。

近一年来,魏宁一直在构思一幅古典**仕女油画,他感觉这将是一幅开创性的杰作,说不定能够让自己一举成名,就像梵高的《向日葵》一样。

这幅作品的立意和构图,魏宁早已经烂熟于心,但却苦于寻找不到理想的模特,就迟迟没敢动笔。魏宁深知,一个成功的模特可以成就一个画家,一个失败的模特也许会毁掉一个天才的灵感。

见到林黛后,他觉得自己的天才灵感终于有了依托,就一直试图说服林黛给他做人体模特。

给魏宁做个穿着衣服的模特,林黛还是可以接受的,但对于做裸模一事,却是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就一直没答应他,没想到今天林黛竟主动提出了这事儿。

不过,魏宁高兴之余,又有些挠头,这个临时画室安排在哪儿呢?在办公室里显然是不行的。林黛好似早有准备,对他说,“你拿上你绘画的家伙什儿,跟我去化妆间吧,那边中午没人,可以插上门画,两个小时的时间应该差不多够了吧。”

“够了,够了。”魏宁一迭声地应道,迅速拿上画架、画布和调色板等一应物品随林黛去了化妆间。

八楼的化妆间虽然名义上是专为女主播洗发换衣、上妆卸妆准备的,但台里对于化妆间的使用,另外还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化妆间是为上镜服务的,只要是上

镜的人,都有权力使用化妆间,不仅仅限于新闻部的女主播们,有时邀请来做节目的嘉宾需要化妆,也可以使用这个化妆间,所以林黛虽然是专题部的人,也用过几

次这个化妆间,对这个化妆间并不陌生。

这会儿化妆间里的确没有人,林黛插上门后,问魏宁,是想要**还是**的。

魏宁此刻还恍如在梦里,仍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嗫嚅着说,“当然最,最好是**。”

林黛就开始一件件地除去身上的衣衫,随着林黛宽衣解带的动作,魏宁的心跳也在不断加速,这似乎有悖于一个美院学生的基本素养。以前在美院时,也常画**女模,也不乏漂亮女模,似乎从没像现在这么紧张过,今天这是怎么了?

林黛很快就脱得只剩下一件薄薄的粉色吊带衫和一条粉色打底裤了,诱人的身形已清晰可辨。

林黛顺口问了句,“看我的身形适合你要求吗?”

魏宁咽了口唾沫,慌张地点了点头。

林黛脱去了打底裤,露出了两条玉笋般白嫩挺直的腿,仅剩下一条窄小的粉色圆点**,遮住了那片神秘的三角地带。林黛接着除去了上身的粉色吊带衫,露出了浅蓝色的,里面包裹着的丰润**已呼之欲出。

魏宁的心这会儿也像林黛那对饱胀圆润的一样,似乎随时要挣脱束缚,弹跳而出。

林黛略微停顿了一下,吸了一口气,缓缓解开了的搭扣,将除了下来,圆鼓鼓的雪白一对玉兔雀跃着跳了出来,似乎一下子跳在了魏宁的心尖子上,他不由自主地趔趄了一下。

林黛弯腰扯下了那件小巧的**,露出了最后的神秘。

魏宁不由自主地睁大了眼睛,以前在美院的时候,他见过不少裸模,但没有任何一个裸露女人的身体能够像林黛的**这样让他**,他感觉看到了他心目中完美的维纳斯女神。

美院里那些裸模似乎总是冷冰冰的,魏宁面对她们,就像面对着没有生命的石膏像一样,内心从没泛起过。

魏宁还记得,他们班第一次画的裸模,是一个高耸的**少妇,他和他的同学们都是血气方刚的毛头小伙子,有不少当场就撑起了帐篷,画笔都拿不稳了,被导师一通臭骂。魏宁是少数几个安之若素、把那个美丽诱人的少妇当成了没有生命的石膏像的学生之一。

但此刻的林黛却完全不一样,周身上下好像升腾起了似有若无的氤氲之气,散发出无穷诱惑:齐耳短发勾勒出的柔媚脸型,沉甸甸的上一点微微上翘的粉红,雪野般无瑕的大片洁白中一抹黑色的娇羞,似乎都在无声地召唤着魏宁的男性本能,而非他画家的灵感

“够了,别说了!”艾高拍案而起。

魏宁吓了一跳,“艾,艾台,怎么了?”

艾高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呷了口水,平静了一下心绪,冲魏宁摆摆手,“没事儿,没事儿,你继续说。”顿了一下,又提醒道,“拣要紧的说,不用这么详细。”

魏宁点了点头,继续说了下去。

化妆间里很暖和,但林黛裸露的肌肤上还是很快凸起了一层细密的颗粒状小隆起,魏宁知道这是肌肤对寒冷的应激反应,就走过去拿起一件衣服给她披上。

给林黛披衣服时,魏宁的手无意中触到了林黛娇嫩的肌肤,一种异样感觉电流般从指尖传递过来,将他内心的一下子激发了出来,他不知哪来的勇气,一下子将林黛抱在了怀里。

林黛嘤咛一声,似乎并不十分推拒。魏宁紧紧揽住林黛**的身体,洪水猛兽一般,瞬间淹没了他全部的意识,与林黛来化妆间的初衷完全被抛诸于脑后,萦绕在心中近一年的画作构思也退居到了脑海中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思想被强大的洪流挟裹着,向未知的前方奔涌而去。

魏宁三下五除二扯掉了身上的衣服,与林黛一起倒在了画布上,调色板被压翻了,二人**的身体上沾满了各色颜料,像两个土著人一样在画布上翻来滚去。

魏宁记起以前曾在一本小说中看过,说有个男人见到了自己惊为天人的心目中的女神**时,竟瞬间失去了做男人的能力。魏宁觉得那作者纯粹是在胡说八道,真

正的小说家言,不足为凭。男人面对自己心目中的女神,男人的能力应该更加登峰造极才是,他感觉这会儿他的男人能力就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甚至可以洞穿钢

骨铁甲。他激情四溢,用尽全身气力挺进着,似乎要将自己的身体与林黛彻底融为一体

第一百一十九章 谜团

魏宁叙述完毕,长出了一口气,平静地看着艾高,一幅如释重负的样子。

艾高却觉得有些懵,怎么绕来绕去,这事儿最后竟绕到了林黛头上?可那物

证失窃又是怎么一回事儿?是谁盗走的?当时办公室里残留的香水味儿又是怎么一回事儿?难道不是田云舒的,是有人刚巧和她用了同一款香水?从田云舒的说法来

看,这香水价值不菲,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起的,用的人应该不多。是田云舒帮魏宁或林黛取走了证物?似乎也不成立,没听说林黛与田云舒关系这么密切呀;田

云舒更不可能会为了魏宁孤身涉险吧?

这重重谜团,乱麻一样纠结在艾高的脑际,让他感觉呼吸似乎都有些困难。

难道是田云舒恰巧撞上

了这事儿?想到这,艾高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单凭香水味儿就断定是田云舒拿走了那个玻璃瓶子,也确实是有失草率,万一中间有什么巧合,比如在那个瓶子刚刚

被盗取后,田云舒恰好为萧瑜的事儿来找自己,发现不在就走了,把香水味儿留了下来,这种可能也不是没有的。

但仔细一想,自己去卫生间也就是分分秒秒的事儿,会有这么巧吗?期间如果先后有两拨人到过自己办公室,至少田云舒会碰上吧,她不是作案者,至少也应该是知情者,抑或是同案者吧。

瓶子会是魏宁拿走的吗?

“你周六你来过我办公室?”艾高问魏宁。

魏宁摇了摇头,“没有,我还这是我头一次到您办公室来呢。”

艾高比划了一下,“那个装安全套的瓶子,是不是你们拿走了?”

魏宁看起来一脸茫然,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很奇怪,“没有,我没有拿过什么瓶子。”

艾高点了点头,相信魏宁说的是真的。他都已经承认了自己是安全套事件的男主角,再在这事儿上撒谎显然毫无必要,看样子他确实是不知情。

“嗯,好的,你先回去吧,这事儿你先不要对别人说,台里会研究怎么处理的。”

“艾台,这事儿是我主动的,与林黛没关系,要处理就处理我一个人吧,不要牵涉到林黛。”魏宁一幅很仗义的样子。

艾高却恨不得扇他两个耳光,他强压住心中的怒气,挥挥手,让他走了。

魏宁走后,艾高的心情很复杂,自己也说不清楚是震惊、愤怒、还是失落,他一直以为,林黛是一个好女人,是一个真心对自己好的女人,没想到她竟然背叛了自己!自己自以为非常了解她,现在却发现,自己对她的了解其实少得可怜。哎,谜一样的女人啊。

其实,细究起来,这也谈不上是什么背叛,自己与林黛之间,也不过是一场露水姻缘而已,自己又有什么资格要求人家的忠诚。也许在他心里,已不自觉地把林黛当成了自己的女人吧。

那个玻璃瓶子的失窃会不会与林黛有关呢?

似乎也不太可能,林黛可以直接找我求情的啊,何必去这么做,这不是弄巧成拙吗?反而让事情更糟。

或许是觉得这事难以向我启齿?

艾高突然又想到了另外的一种可能,“会不会是一个完全不相干的人拿走了这个作为物证的瓶子,其目的就是不想让这件事儿真相大白,让我把黑锅背到底?”这个想法让他感觉背脊一阵冰凉。

人性之恶,有时的确也无法以常理去忖度。

这时,艾高突然想起,魏宁叙述了半天,还没提及安全套究竟是怎么到了楼道里的呢。嗨,都怪自己那会儿气糊涂了,忘了问这事儿。

到了下午,艾高的心情依然十分郁闷烦躁,困兽般在办公室里踱来踱去,他扫了一眼桌上的台历:2月17日,周五,农历正月廿六。

时间过得可真快,眨眼又是周末了,安全套事件已过去了整整一周。艾高感概,这周一直纷纷扰扰的,诸事缠身,没个清静的时候。2月14日那天,甚至连这天是情人节都差点忘记了,幸亏大头发来了一条短信,“今天,玫瑰代表你的心”。

大头这个妮子,什么事儿都这么直白直露。艾高想,大头恐怕是要憋着劲儿与别的女人在玫瑰上争奇斗艳吧,这个洋节日带动起来的不仅是鲜花店的生意,更有女人的虚荣心。

这天,女人们不管年龄大小,收到玫瑰的表情就像中了彩一样,兴奋得嚷个不停,似乎收到的玫瑰越多,就证明自己越有魅力一样。收不到玫瑰的女人,则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一天都在人前抬不起头来。

以前,艾高在报社的时候,曾听林秀秀跟自己说过,有一年情人节,她曾无意中听见许月娟自己给自己订了花,还假说是别的男人送的。

由此可见,情人节这天,玫瑰之于女人,就像大海之于鱼儿、天空之于鸟儿,是绝不可或缺的。这天,你可以不让一个女人吃饭,但绝不可以让一个女人手中没有玫瑰。

这天,让一个女人幸福满足很简单,就是用大把大把的玫瑰把她砸晕。

这天,让一个女人痛苦沮丧也很简单,就是让她周围的女人鲜花流水一样源源不断。而她,一整天,连一叶玫瑰花瓣都没有收到。

所以,在女人堆儿里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的艾高,对于情人节的玫瑰,一向是不敢怠慢的。看了大头的短信,就赶紧找出了以前相熟的那家“小蕊花语”鲜花店的电话,打电话给林黛和大头订花。

“小蕊花语”鲜花店的店主是一个俏媚可人的少妇,南方人,身形娇小,一口迷人的吴侬软语。艾高后来了解到,原来这家鲜花店就是以她的名字命名的,她叫王小蕊,温州人,嫁了个昱城本地老公。

艾高第一次光顾这家花店的时候,王小蕊刚结婚没多久,脸上还洋溢着初为人妇的新娘子那种掩抑不住的兴奋与娇羞。

艾高一下子被吸引住了,心里面就有些想入非非。此后,就时常照顾她的生意,有事没事也喜欢到她的店里转转,看看鲜花,更看看老板娘鲜花一样的绰约风姿。报社需要的鲜花,也慢慢都变成了由这家花店专供。

不知自己从报社走了后,这个专供权还会不会给这家花店保留着?也许不会了吧,一朝天子一朝臣,更何况这类专供权后面都有着或多或少的利益链条呢。

“您好,小蕊花语鲜花店。”电话通了,话筒里又传来了那个让艾高着迷的温柔女声,艾高一时竟有些激动。

王小蕊听出艾高的声音,也很高兴,说艾社长,好久不见了,听说你调到电视台去了。

艾高含糊地答应着,与她扯了几句,说了订花的事儿。

与往年一样,这天鲜花的价格比平日里翻上去了好几倍,一支普通玫瑰的价格竟然都接近十元了。艾高让王小蕊给看着搭配,只嘱咐林黛的花束里放三支“彩虹玫瑰”、大头的花束里放三支“彩虹玫瑰”、三支“蓝色妖姬”。

王小蕊就开玩笑,艾社长这次出手很阔绰啊,送的都是电视台的大美人吧。

听她这么一说,艾高突然想起了衣雪菲,心一动,就又给衣雪菲订了一束玫瑰,里面放一支“彩虹玫瑰”。王小蕊在电话那头笑了,这个大美人我可知道,并问留言卡和落款怎么写。

艾高想了想,给林黛的留言和落款放在了一起,“心有灵犀,知名不具。”

给大头的留言直接用了她短信里的内容,“玫瑰代表我的心”,落款是“爱如潮水,高山仰止”,算是好好满足一下大头的虚荣心吧,落款里还暗嵌了自己的名字,大头应该会明白这花是谁送的吧。

给衣雪菲的留言是,“赠你玫瑰,心有余香”,落款是“尘世有缘人”。

艾高嘱咐王小蕊给他保密,王小蕊“咯咯”地笑了,“明白的,您尽管放心好了。”

艾高用网银将订花的钱打到了王小蕊的卡上,打钱的时候,突然想起,哎,怎么把丁玉芬给落下了?

省城一夜**之后,每每想起丁玉芬,艾高周身就会洋溢起那种异样的绵软,可惜到现在还一直没有机会与她重续前缘呢。就多打了一份钱,把钱打过去后,给王

小蕊打了个电话,加了束放三支“蓝色妖姬”的鲜花,他觉得这个名字倒有几分贴合丁玉芬,她就像“蓝色妖姬”一样,在迷醉的午夜里,像八爪鱼一样**绽

放,身体像长满了吸盘,带给他几欲窒息的**。想到这里,艾高周身又涌起了隐隐的,电话那边王小蕊的声音似乎变得有些模糊和遥远。

他定了下神,嘱咐王小蕊,这束花与大头的那束在风格上差别越大越好,送花的时间也要错开,他让王小蕊在这束花的花卡上写下的留言是“相聚有缘,有缘再聚”,落款是“人在省城”。

想起情人节的事儿,艾高更加心潮难平,自己订花的时候,首先就想到了林黛,没想到就在他送花的前几天,她竟然与魏宁在化妆间里有了鱼水之欢。

艾高越想越气愤,内心气闷郁结,一时也没有心情做别的事情,就干脆又打开了卫芳的ipad,接茬儿看起了卫芳的日记。

第一百二十章 奶高眉散了

9月13日阴

宋嫂今天早早就赶回来了,还带了鲜枣回来,说是自家院里的枣树上结的,带回来让老东西尝尝。

老东西昨晚折

腾了一夜,宋嫂回来那阵儿,还在酣睡。老东西一把年纪了,这事儿上还挺贪。我瞅见他每次都事先服下一粒蓝色的小药丸,药丸盛在一个白色的药瓶里,老东西很

宝贵的样子,每次都小心地放好。有次趁老东西不注意,我偷偷看了下,上面全是外文,看来是进口药,上面的viagra特别显眼,应该是药名吧,下面蓝底白

字的pfizer我倒认识,好像是美国辉瑞制药的标志,我记得有次老东西的孙女得了中耳炎,吃的消炎药上就有这么个标志。那个小女孩青霉素和头孢类药物过

敏,医生给她开了这种叫做希舒美的消炎药,我看了下说明,原来就是阿奇霉素。后来我在药店看到这种药一盒竟然五十多元,国产的阿奇霉素不过就五、六块钱一

盒。差价竟然这么大,这进口的药可真是贵得吓人。

宋嫂把鲜枣洗了,拿出来一些,让我先尝尝。

我吃枣子的时候,宋嫂一直盯着我看,看得我莫名其妙。我正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宋嫂突然压低了嗓音,很诡秘地问我,你是不是被我那老叔给睡过了?

我吃了一惊,不明白她是如何知道的,心里有些慌张,不知该如何作答。

宋嫂就笑了,说你瞒不过我的,你刚来这儿时,身子、眉心都紧实,明显还是个未**的小姑娘。现在你再自己照照镜子瞧瞧,已经是毳毛挓起、奶高眉散了,分明已被人盗取了花苞。你来了这里后,就没怎么出去过,这家里又没有别的男人,不是我那老叔还能有谁?

我又羞又臊,感觉自己就像在大街上被人当众剥光了衣服,脸上火烧火燎的,吱唔着说不出话来。

宋嫂见我这个样子,大概心里有底了,主动跟我坦白说,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说出去的。其实,我这老叔,早已经把我给睡过了。

这下我更吃惊了,傻了一样盯住她。宋嫂是老东西的侄媳,是福安县一个偏远农村的,四十多岁,看来没干过多少农活,身形保持的还不错,大眼睛,鹅蛋脸,肤

色白净,个头也不矮,在农村里应该算是很漂亮的人了,现在这个样子,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宋嫂为人其实不错,勤快爽朗,就是有些大嘴

巴,说话没遮没拦的。

宋嫂见我惊的嘴巴都合不拢了,就笑着说,“知道你在想什么,其实不是你想得那样。”

宋嫂还真是猜对了我的心

思,在昱城,不知是因为什么历史缘由,大伯子与弟媳妇、叔公公与侄媳妇之间的关系被视为人伦之大忌,甚至连玩笑都不能开,他们竟然睡在了一起,这可是惊天

的大事啊,在过去的农村里,是要游街示众的。宋嫂居然没当回事儿,还有说有笑地主动说出来,一幅不怎么在乎的样子,让我怎不吃惊?

宋嫂告诉我,她们家与这个老叔,虽然同姓,却非同宗,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所以并不在这个禁忌之列。

见我没怎么表现出反感的样子,宋嫂来了兴致,索性一股脑儿地把她与老东西间的那点事儿全部竹筒倒豆子似地抖搂了出来。

宋嫂来老东西家做保姆,起因是她的儿子。

她儿子学习一般,勉强考上了个大专,毕业后在家里晃荡了一年多还找不到工作,慢慢跟周围村里一帮二流子混到了一起。

宋嫂的老公是个窝囊废,镇不住儿子,就知道跟在惹事的儿子后面,替他给人家道歉、擦。

宋嫂一看急了,这么下去非出大事儿不可。听说本村同姓的一个老叔在省城当大干部,就跟人家打听了地址,带上一点家乡的土特产,也没指望那个扶不上墙的老公,自己一个人奔了省城。

也算宋嫂幸运,费了一番周折,找到老东西家时,正赶上老东西的老伴大病住院,儿女们在医院里为老东西的老伴请了护工陪护,但家里老东西一个人在家也不行,儿女们就商量着给老东西找个靠得住的保姆。

正在一家人为难以找到知根知底的保姆烦恼时,宋嫂正好在这时求上门来。老东西和儿女们眼睛同时一亮,就满口答应为宋嫂的儿子安排工作。然后,又对宋嫂说起了家里的难事,宋嫂是个明白人,一听就明白了,主动说自己可以留下来当保姆,而且还坚决声明,一点工钱都不要。

老东西问宋嫂,想给儿子安排个什么样的工作。这一问,宋嫂倒不知该怎么说了,想了一下说,只要有个正式工作就成。

老东西就说,那就去电业局吧。

宋嫂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电业局?这可是个肥得流油的地方啊,她做梦也不敢想儿子能到这里上班,一时就感觉自己退软软的,恨不能立刻跪倒在地上,给这个老叔叩上几个响头。

过了没几天,宋嫂的老伴很兴奋地打来电话说,儿子真的到电业局上班了,是坐办公室的。

宋嫂一家自此就将这个老叔视为天大的恩人,宋嫂更是恨不能把自己的心都掏出来,尽心尽力地伺候老叔。

这个老叔对宋嫂也很不错,虽然宋嫂坚决不要工钱,但每次回去看家,老叔都送她钱和东西,算起来其实已远远超过工钱了。

说到这里,宋嫂抬头看了我一眼,脸现潮红,有些羞涩地对我说,其实,老叔第一次睡我,是我自己送上门去的。

说到这里,宋嫂又看了看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们城里人讲究多,你可别笑话我啊。”

我点了点头,告诉她,我其实也是农村出来的。

宋嫂有些不相信,说看你细皮的,长得这么好看,哪像个农村人。不过转头又相信了,是啊,你要是城里人,还到这儿来做啥子?

看来宋嫂相信了我的话,说起来就更加没有顾忌了。

宋嫂说,那天晚上,司机把老叔送回来时,老叔酒喝得有点大,一身酒气,走路有些踉跄,脸红红的,明显有几分醉意。

我上去扶她,老叔的手不知怎么就扣到了我的xiong前,那时候天还热,我刚冲完澡,只穿了件薄薄的汗衫,也没戴,其实我们乡下人在家里很多时候也是不戴这个东西的,感觉不得劲儿,勒得慌。

老叔好像楞了一下,手接着有些不老成起来,在我xiong脯上握了一下,有些像我在家里赶集时,那些趁着拥挤摸我xiong、赚我便宜的二痞子男人。

我也没怎么在乎,只是在心里暗笑,老叔这么大的干部,这会儿与乡下那些二痞子男人也没有什么区别。

老叔的手又在我xiong前摩挲了几下,搞得我心里痒痒的,**不争气地直竖起来,还硬硬的,涨得难受。可能是从家里出来了这么长时间,没挨男人,身子有些发贱吧。

我把老叔扶到床上,他似乎不舍得我走,像个孩子似的赖着不肯松手。我只好掰开他的手,将他放平。

我给他倒了杯水,让他漱漱口,他指点着我从一个上面全是洋码的药瓶里拿出一粒蓝色的小药丸给他服下,我还以为那是醒酒的呢,后来才从老叔那儿知道这玩意

儿叫“伟哥”,老叔说这药丸是别人送的,一粒就值一百多元呢,男人吃下这种药,做起那事儿来特别来劲,比吃狗鞭还好使。

听到这里,我恍然大悟,原来老东西每次事先服下的东西就是大名鼎鼎的伟哥啊,怪不得!

宋嫂往嘴里填了一个枣儿,继续跟我唠叨他跟老东西的事儿。

过了一会儿,我不放心老叔,就又去了他房间看一下动静。房间里的灯还亮着,我吃惊地看到老叔的**撑起了一个大帐篷,还绷得紧紧的,劲头儿似乎一点儿都不比毛头小伙子差。

我就想,老叔今天借酒遮脸,摸我的xiong,肯定是想那事儿了呗。老叔帮了我们家那么大忙,儿子去电业局工作后,不到一年就买上了车,这份恩情我们家一辈子都报答不了。这会儿想要我的身子,就给他好了,只要他不嫌弃就成。

我就索性脱了衣服,光身子上了老叔的床。

老叔果真早就在等着了,我一上床,就翻身搂住了我。

老叔到底是大干部,做起那事儿来也四平八稳的,一开始并不急着要我,只是在我周身摩摩挲挲,尤其喜欢咂摸xiong上这对玩意儿,像个吃奶的孩子似的没个够。

听宋嫂说到这儿,我偷偷瞥了眼她的xiong,这会儿她身上的衣服并不单薄,但xiong前依然鼓涨涨的,想来里面的东西不小,看上去形状也还不错的样子,没有这个年纪的农村妇女常有的下垂现象,怪不得老东西咂得上瘾。

老叔抚弄得我周身发热,气都喘不匀了,才不慌不忙地要了我。哪像我那个窝囊废老公,一上来就知道急赤白脸地做那事儿。更没想到,老叔这么大年纪,做这事

儿还特有劲头儿,比我那窝囊废老公还强,搞得我舒服得不行,发出了小猪吃食时那种哼哼唧唧的声音,自己都觉得怪不好意思,可就是忍不住,舒服得就是想叫。

那晚我就睡在了老叔的床上,没回自己屋。老叔可能憋得久了,到了早晨,又来了兴致,起来又吃了一粒那种蓝色小药丸,又要了我一次。

这之后,老叔只要想那事儿了,就叫我去他房里。自打你来了之后,就不叫我去了,我就寻思着有事儿,没想到老叔还真把你给睡了。

要我说啊,老叔这事儿做得有些不大地道。我吧,一个老娘们儿了,老叔愿意睡就睡呗。你还是一个黄花大闺女呢,老叔怎么能这样?叫你以后怎么嫁人啊。

我听完了,有些呆呆的,听得出来,宋嫂对她与老东西的关系,并不反感,甚至还有几分得意和炫耀。她为我抱不平,不知是真的出于义愤,还是嫉妒我抢了她老叔。

唉,我为她悲哀,更为自己悲哀。

晚上刷牙的时候,在洗手台的镜子前,想起宋嫂的话,对着镜子仔细看了一下眉心,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不知宋嫂是怎么看出来的,人家都说老娘们儿眼睛毒,难道这话真有些道理?不过,我也想到了另外一层,她会不会是在诈我呢?

看了这篇日记,艾高才晓得这个身居要职的老东西老家是福安县的,这样看来,吉安县广电的那份送礼名单上应该就不会有这老东西了。那这个老东西是谁呢,自

己怎么没听说过福安县在省城还有这么大一个领导,从卫芳的日记上来看,这绝对是个人物,是个在省城的地界上也能呼风唤雨的、十分了得的人物。

艾高感到眼睛有些累,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四点了。就想,不如趁这会儿还没下班,先溜去林黛那儿,看看她见了自己会是什么反应,惊喜还是惊吓?这事儿也总得有个了断,总不能让她把自己当傻子似地一直蒙下去吧。

第一百二十一章 怎么就跟野兽似的

艾高打定了主意,就打电话跟新闻部的侯主任说自己有点事出去一下,新闻那边让他盯着点。然后,抓起车钥匙下了楼,驾车去了林黛住处。

临近电视台家属院的时候,艾高想了一下,决定还是像上次一样,将车泊在了旁边的自来水公司院内,步行去了林黛住处。这次还算顺利,一路上没有碰到一个熟人。

来至林黛门前,看看四下无人,艾高用林黛给他的钥匙开了门,踅身进入到了里面。

熟悉的温馨气息扑面而来,艾高心里不由涌起一股暖意。如果这会儿林黛在这儿,他肯定会上前紧紧拥吻她。这一刹那,他突然又觉得一切都不那么重要了,包括

魏宁说的那个让他气愤难平的事儿,他只想迷失在这个温柔乡里,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林黛如花的笑靥就是他心灵停泊的宁静港湾。

可惜这个念头只是稍纵即逝,现在,这个港湾早已不再宁静,已被一场不期而至的风暴彻底摧垮,这场风暴与其说是是魏宁带来的,倒不如说是心魔所致,也许是自己的心魔,也许是林黛的心魔,也许是每个人灵魂深处的心魔。

艾高叹了口气,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这才注意到电视机旁的低柜上放了一大束红红的玫瑰,中间点缀着三支色彩斑斓的“彩虹玫瑰”。艾高心一动,这应该就是情

人节那天自己给她订的花吧,起身过去看了一下,花束里的留言卡还在,上面果然是自己给她的留言,“心有灵犀,知名不具。”

“身无彩凤翼,

心有灵犀一点通”,曾经以为,这是自己与林黛之间最好的写照。现在看来,也许这只是一时的错觉,否则,中间也就个魏宁了。想到这里,艾高突然心中一

凛,林黛与沈鹏的婚姻早已名存实亡,二人离婚是迟早的事儿,眼下也许只是还无暇或没有勇气去捅破这层薄薄的窗户纸而已。而魏宁又是个未婚小伙子,他与林黛

在一起,年龄相当,也算是郎才女貌了。自己与林黛之间,又算是什么呢?注定是无法长久、终归要断的,只是时间早晚问题。艾高心里突然泛起一阵悲凉,想起了

与林黛的相识相依,往日的欢欣尚历历在目,现在却已物是人非,仿佛一场了然无痕的春梦。

院子里传来了班车的巨大轰鸣声,林黛应该回来了。艾高将耳朵贴近门缝听着。过了一会儿,就听见楼道里响起了由远及近的“哒哒哒”的熟悉脚步声,林黛踏着轻快的脚步地走过来了。

林黛开门进屋,手里提了个装满菜的大购物袋,看见艾高在沙发上坐着,一点也没表现出吃惊的样子,似乎还有几分高兴,“我就知道你今晚会来这儿,下午瞅空儿出去买了些菜,正好有事儿跟你说呢。”

看这意思,这是要准备跟我摊牌了,艾高心里想,那会儿想要拥吻林黛的那种冲动一下子消失殆尽,嘴上却笑着说,“看来我们真的是心有灵犀啊。”

林黛娇羞地笑了,“哎呀,说起这个,还真的好好谢谢你呢,我可是好多年都没收到过鲜花了。”

艾高想起魏宁,话里有话地说,“怎么会啊,你这样一个大美女,盯着的男人多了去了,今年怕是还有小伙子给你送花吧。”

林黛似乎没听出什么,也可能是故意装糊涂,“你又开我玩笑。”顿了一下,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对了,你别说,今年还真有个小伙子给我送花了,跟你是前后脚送的,不过人家可是亲自送过来的,不像你,还找花店的人代送,连名字都不敢留。”林黛取笑艾高道。

“是谁?”艾高心里无端地紧张起来,自己感觉声音都有些变了,面上却极力装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一边说,一边盯着鱼缸,看鱼缸里的鱼儿在活泼地嬉戏。

“栏目组的一个同事,省美院毕业的那个,我以前跟你提起过,叫魏宁的那个。”林黛没觉察到艾高语调的细微变化,很随意地答道。

艾高心里一紧,果然是他!“早知道有人给你送花,我还凑什么热闹,成了狗尾续貂了。”

这下子林黛闻出了艾高话里那种酸溜溜的味道,就笑着说,“呵呵,吃醋了吧,其实,他那天送的花我没要,又不好推辞,还怕刺激到他,就放办公室里了,对他说,就算是送给办公室里所有女同胞的吧。”

“哼,怕他受刺激,就不怕我受刺激吗?”艾高在心里说,望着林黛曼妙的身形,心里面突然窜上来了一股邪火,猛地冲上前去,粗暴地揽住林黛,不管不顾地拖到了卧室的床上。

“咋这么急呀,跟个急色鬼似的,都弄痛我了。”林黛娇嗔地抱怨道。

艾高也不搭话,三下五除二扯掉了林黛和自己的衣服,也不像以前那样怜香惜玉,粗暴地进入了她。听着林黛在身下婉转娇啼,他有一种报复和毁坏的快意,不知

她在魏宁的身下是不是也是这个样子?这样想着,艾高的动作愈加粗鲁,林黛的娇啼声也越来越强烈,掺杂了痛苦,也掺杂了快乐。

艾高就像一头凶猛的野兽,疯狂地蹂躏着一个小白兔一样幼小可爱的生灵。在他身下的林黛,则像中的一枝娇嫩的花朵,在狂暴风雨肆意凌辱下,柔弱地起伏着。

艾高疾风暴雨似地发泄完了,一滩烂泥样瘫倒在床上。

林黛起身,边穿衣服边嗔道,“今天这是怎么了?就跟野兽似的,几天不见,就憋成这个样子了?”

艾高还是没有说话,闭着眼睛,心里面五味杂陈。

林黛穿好衣服,起身去了厨房。

艾高仍然****地瘫软在床上,睁开眼,望着窗外渐次亮起来的点点灯火,心里面一片茫然。

晚饭后,丁玉芬与老公出来散步,溜达至自来水公司院内时,又一眼瞥到了艾高泊在角落里的那辆黑色帕萨特车,他,怎么又来了?这边有个铁哥们儿还是有个相好的?又一想,肯定是相好的吧,找铁哥们儿何必这样躲躲藏藏的。

情人节那天,丁玉芬收到花时,一下子就猜出是谁送的了。这一辈子,她还从来就没收到过这么大捧的玫瑰呢。刚在省城与艾高有了一夕之欢,就在这个情人节收

到了花,不是他送的才怪。不过,心里面还是很高兴的,暗自寻思,这人不只天赋异禀,还挺有情意、挺懂浪漫的。“天赋异禀”这个词闪过脑际的时候,一些更具

象的记忆也随之浮现在了脑海里,丁玉芬不由一阵耳热心跳。

看了附带的留言卡,丁玉芬的心又是一阵乱跳,那句简短的留言极尽暧昧,就像花束里那三支抢眼的“蓝色妖姬”,闪动着蛊惑的光芒,丁玉芬心里有些慌慌的,也隐隐有些期待的成分。

科里的人围了上来,齐声恭维,“哎呀,丁科长,这花可真漂亮,谁送的啊?”

大头开玩笑地接腔了,“还能有谁,人家丁科长的小情人呗。”

“去,小妮子,别瞎说。”丁玉芬嗔道,脸上浮起了一抹红晕,想起那夜的死去活来,突然觉得身子软绵绵的,似有些站立不住

过了不长时间,有人给大头也送来了一束花,里面也有三支“蓝色妖姬”,不过还多了三支五颜六色的“彩虹玫瑰”。

科里人都说大头这花值钱了,光这三支“彩虹玫瑰”和三支“蓝色妖姬”就不是个小数目。或许是干财务的职业病吧,这帮人张口闭口总离不开个“钱”字。看着

大头洋洋自得的样子,丁玉芬在旁边暗想,大头这花不会也是艾高送的吧?似乎又像又不太像,除了同样有三支“蓝色妖姬”,其它看不出有什么相同的地方,丁玉

芬心里暗自祈望大头手里的这花不是来自艾高的。

这会儿,看着艾高泊在那里的车,丁玉芬心里琢磨起来,这是第二次看见他将车泊在这儿了,看来他在这家属院里指定还有个相好的。想到这里,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在这里用了个“还”字,显然已在不自觉地将自己也划归到了艾高相好的行列,不觉有些羞臊,脸上微微有些发热。

丈夫在前面不耐烦地喊了,“你磨蹭什么,快走啊。”

丁玉芬赶紧答应一声,快步追了上去。

林黛手脚麻利地在厨房准备着晚饭。

艾高凑上前来,看着林黛脸上隐约的潮红,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对了,你不是说有事要跟我商量嘛,什么事儿?”

“嗨,让你刚才这么一闹腾,都差点儿忘了。昨天沈鹏给我打电话了,说要来找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我电话的。”

“哦,那你准备怎么办?”艾高并不意外,林黛整天在电视上露面,沈鹏还会看不见?即使他看不见,他周围的人也会告诉他的。以他的秉性,来找林黛是必然的。搁在以前,艾高肯定要和林黛一起好好谋划一下怎么应对,可现在,他觉得自己没有这份心情和必要了。

“我要知道怎么办,还用找你商量啊。”林黛语气里似乎还带着一丝嗔怒。

“与沈鹏的关系你是怎么打算的?”艾高敷衍道。

“还能怎么打算?反正是要跟他离婚的,我根本不可能再跟他过下去了。”

“离了以后呢,打算再找个人?”艾高酸溜溜地问。

林黛看了艾高一眼,叹口气,“找什么人,先这样一个人凑合着过呗。”

艾高一语双关地说,“为什么不找啊,凭你现在这条件,找个未婚小伙子也不难啊。”

“又来取笑我,就不能说点正经的。”

“就是正经的啊,比方说你们栏目里的那个魏宁,他不是对你挺有兴趣的吗?”艾高故意把话题往魏宁身上引。

“倒也是,我去了这个栏目之后,他就一直黏着我,还说”林黛听出了艾高话里的醋意,故意气他,说到这里有意停顿了一下,看看艾高的反应。

“说什么?”艾高果然很急切。

林黛满意地笑了,“说我身上集中了女性的所有人体美,神经兮兮的。”

“那不更说明你有魅力嘛,没考虑将他作为备胎试验一下?”艾高话里有话。

“哪跟哪啊,他这么说,就是缠着让我给他做一回模特,说这可以让他创作出像梵高的《向日葵》那样伟大的作品。”

“你同意了?”艾高激动起来,觉得这里似乎与魏宁的叙述有点儿接上茬儿了。

“当然”

艾高心里一紧。

林黛一顿,调皮地看了眼艾高,才接茬儿说“当然不同意。他可不是让我做一般的模特,是想让我做裸模呢,我怎么会答应?要不是看在他是美院毕业生的份儿上,我还一准把他当成流氓了呢。”

艾高松了口气,似乎又隐隐有些不甘心,故作无意地说,“对了,你说的那个魏宁,还向我反映了个情况呢。”

林黛头也没回,继续忙着手里的活儿,“他能反映什么情况?我可跟你说,他的话你可千万别太当真。这人有些魔怔,栏目组里的人说,他以前受过刺激,这儿有些不太正常了。”林黛边说边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艾高吃了一惊,急忙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快说来我听听。”

“那还能有假?是栏目组的一个同事悄悄告诉我的。说他追求过台里的一个播音员,好像是冯淼吧,我也记不清了,被人家狠狠埋汰了一顿,心中郁闷,最后憋出

来一场大病,神经就慢慢有些不正常了,说是还在精神病院里治疗过一段时间呢。不过,平日里也看不出什么,就是有时候自说自话,好像还有点臆想症。有一次对

我说,他刚得了一个全国什么绘画大奖,中央美院的网站上还有他领奖的照片呢,我还信以为真,上美院的网站一看,他说的事儿倒有,不过主人公不是他,是中央

美院一个年轻画家,他把人家的事儿全安到自己头上了,也亏他说的有鼻子有眼,就跟真事儿似的。不过,我觉得他倒也不是有意骗人,可能有时候连他自己分不清

幻象与现实了吧。”

天哪!艾高突感如遇五雷轰顶,脑际里划过了一道闪电,某个角落被瞬间照亮了。魏宁那天在自己办公室里说的事儿,会不会也是他的凭空臆想呢?

第一百二十二章 那些欲情迷乱的记忆

仔细回想琢磨了下魏宁的叙述,艾高这会儿已然意识到,魏宁的故事里的确有不少破绽和可疑之处。

这其中,一个最大的疑点就是,魏宁的叙述里,林黛行为与素常性格极不吻合,简直就是判若两人,似乎一下子从淑女变成了**、从天使变成了欲魔。这样的角色转换也实在是太过突兀和跳脱,完全不合情理。

另外一大疑点就是魏宁的叙述中,自始至终未提及这次事件的主角——安全套,更没提及安全套是如何辗转,最后出现在了楼道里的。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明显的疑点,就是魏宁没提到化妆间衣柜被捣碎的事儿,艾高曾去看过化妆间,衣柜确实像冯淼和董倩怡说的那样,被捣碎了,里面乱七八

糟。艾高灵敏的嗅觉还捕捉到了里面残留着的一丝特殊气味儿,正是这种气味儿让他肯定安全套事件的男女主角确实是在这里面做的那事儿,用警方惯常用的术语来

说,这里应该就是案发的第一现场。

想到这儿,艾高暗骂自己糊涂,怎么只听了魏宁的一面之词就火冒三丈,压根儿没考虑一下其说辞的真伪,这么多明显的漏洞都忽略了?不禁心里暗自歉疚,意识到自己可能又一次误会了林黛。

上一次在刘明礼的车祸现场,自己就曾怀疑过她。这一次,他不仅误会了她,还在床上那么粗暴地肆意折腾她,其实严格说起来,自己刚才的行为与也没什么两样儿。

唉,我哪里知道魏宁会弄这么一出啊,艾高暗暗在心里为自己开脱和辩解,但自己都觉得这种开脱和辩解是那么苍白无力。他也奇怪自己为什么总是一再地怀疑林

黛,可能是因为心里太在乎她的原因吧。爱之深,则责之切,心里面愈宝贵的东西,愈是担心会失去,可能就愈容易变得疑神疑鬼吧。很多时候,最大的伤害往往不

是来自于敌人,而是来自于自己的朋友、来自于那些最亲近的人,自己的潜意识里,可能很怕这话会一语成谶吧。

这会儿,艾高已有很大把握认定魏宁就是在胡说八道。也许不是胡说八道,而是像林黛所说,那只不过是他心里的一种幻象,或者是一种梦想吧,天长日久,在他心里慢慢地就被当成了现实也说不定。

艾高突然又记起了2月11日给林黛打电话的事儿,当时林黛发短信说那个来了,身子不方便,听口气不像是刚来,前一天也应该已经不方便了吧,这种情况下,她怎么可能主动提起要给魏宁做裸模呢?太不合理了。这么一对照,魏宁说假话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艾高在心里暗骂自己愚蠢,真恨不得扇自己一个大耳刮子。

就在艾高终于理清了这件事儿的当儿,林黛变魔术似的将饭菜摆上了桌,还在艾高面前放了一杯温好的女儿红。

看着灯光下林黛盈盈的笑意,闻着女儿红飘渺的酒香,艾高羞惭得无以复加,心里琢磨着,过会儿要好好跟林黛缠绵一下,这次定要曲尽温柔,让林黛迭起,好好弥补一下自己刚才的“”过失

周一下午一上班,艾高就打电话让魏宁到自己办公室来。其实,他本打算上午就要找魏宁核实的,没想到上午于金龙召集了个会议,一开就是半天。

艾高发现于金龙主持工作后,对开会好像特别有瘾,屁大点事儿,也要召开个党委会、台务会研究一下,今天研究的事儿更是无聊,也就是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儿。走出会议室的时候,艾高脑子里一片空空如也,会议内容似乎一点都不记得了,眼前只是不断晃动着于金龙开开合合的嘴唇,像电影中的特写镜头。

不一会儿,魏宁就一脸惶恐地过来了。

艾高让他坐了,尽量温和地问,“上周五你说的事儿还有几个细节需要核实一下,希望你能如实作答。”

魏宁点点头,艾高就问,“你知道安全套是在哪里被发现的吗?”

“不知道。”魏宁很干脆地摇了摇头。

“那我来告诉你,是在二十五楼和二十六楼之间的楼道里被人捡到的,是不是你丢在那儿的?”艾高给他下了个套儿,二十五、二十六层是活动室和闲置器材室,平常都是锁着的,根本进不去。艾高刚分管后勤时,苏东方曾领他上去看过,特地跟他说过这事儿。

“是,是吧。”魏宁明显迟疑了一下,期期艾艾地说。

“是你有意丢在那儿的,还是不小心掉在那里的?”

“不,不小心掉的。”

“怎么会掉在那里呢,那天你去过那里吗?”

“去,去过。”

“那两层平常不都是锁着的吗,你是怎么进去的?”

“这个,那个”魏宁支支吾吾地答不上来了。

艾高心里有数了,摆摆手,中断了魏宁前言不搭后语的解释,换了个话题,“那个安全套什么样子,你还记得吧?”

魏宁迟疑了一下,点点头,“记,记得,就是普通的那种。”

“你再去找个同样的过来,给我看一下,一定要和原来那个同品牌、同型号。”艾高强调。

魏宁似乎迟疑了下,但最后还是答应着走了。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魏宁才回来,将一个安全套递给艾高。

艾高接过来一看,不由得笑了。

这种安全套真的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是青岛一个厂家出的双碟牌,有段时间,计生部门就曾大量免费发放过这种安全套,只是计生部门发放的时候,都称之为,可能这个部门更看重它的避孕作用吧,就像喜欢寻花问柳的男人更看重其防护作用、更乐意称其为安全套一样。

那时候,报社管计生的就是艾高“车震门”的那位女主角,当时她就曾挨科室发放过这种。发到艾高这儿时,艾高故作认真地看了看盒子上的说明,有意逗她,“这个也太小了点吧,你这是在给我穿小鞋呢,有没有大号的?”

干计生的都是男人女人堆里摸爬滚打出来的,荤话、素话不知听了多少,焉能听不出艾高话里的调笑之意,也不甘示弱,“大号的有啊,不过听说那都是给特殊人才准备的,一般人容易弄成小孩穿大人鞋的感觉。”

说完这话,还暧昧地睥睨了一眼艾高,那意思再明显不过:就你这五短身材,还要穿超大码鞋子,摆明了是虚张声势嘛。

不过,过了没多长时间,她就明白了,人家艾高还真的不是在虚张声势,还真的就是她那条调笑时说道的那种天赋异禀的特殊人才,用这种计生委发放的统货,不

仅是在穿小鞋,而且还是穿那种三寸金莲式的小鞋。饶她是管计生的,最后也还没能找到适合艾高的。“车震门”事件之前,这事儿还一直是他们在一起时调

笑取乐的话题之一呢。

看着魏宁不知哪儿搞来的这个安全套,也许是他刚刚去买回来的亦未可知,从时间上来推断,完全有这个可能,艾高直想扇魏宁一个大嘴巴,真不愧是搞艺术的,惟妙惟肖地编了这么一个弥天大谎,差点让自己对林黛心生芥蒂,冤枉了这个好女人。

艾高强忍住怒火,摆手让魏宁离去。

魏宁迟疑了一下,很认真地问道,“艾台,这事儿会怎么处理,不会牵扯到林黛吧?”

艾高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滚蛋”两个字差点脱口而出,不过还是及时压抑住了心中的怒火,扭头又挥了挥手,“你先走吧,具体怎么处理还要党委会研究才能决定。不过,有一点你大可以放心,这事儿绝对不会牵涉到林黛身上。”

魏宁刚要走,艾高又喊住了他,“这件事儿不要对任何人说,说出去后果自负,明白吗?”

魏宁点了点头,有些诚惶诚恐。

证实了魏宁说的事儿纯属子虚乌有的臆想虚构之后,艾高心里的那块石头彻底放了下来,重又把心思集中到了田云舒身上,觉得还是自己的嗅觉更靠谱儿些,安全套这事儿还是要从田云舒身上打开突破口。

这么一想,田云舒的**身材再次浮上了艾高心头。十多年前,电影《古墓丽影》里女主角劳拉的性感身形曾让他垂涎三尺,这个田云舒无论是气质和身材都与劳拉有颇多相似,堪堪就是劳拉的中国版嘛。

正想着呢,田云舒敲门进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虽已不年轻、却依然风姿绰约的女子。

艾高一眼就认出了那是萧瑜,脸庞已没有了印象里的丰润与光泽,有几分苍白与消瘦,眼角上的鱼尾纹已清晰可见,那是沧桑岁月的年轮,是每一个女人最终都无从逃避的宿命。

“美人迟暮,岁月无敌!”这八个字蛇一样钻进了艾高的脑海里,不断地发酵膨胀着

值得欣慰的是萧瑜身上那种摄人心魂的美依然存在,一对美目虽没了从前秋水般的深邃灵动,却多出了些成熟的内蕴,让艾高怦然心动。对于萧瑜这种真正的美

人,美人迟暮似乎并不是想象中那样悲凉,反而多出了些无形的魅力,让艾高这个年龄段的男人油然生出一种爱怜之意和亲切感。

是同龄人一见如故的亲切,是对内心那份柔情的爱怜。艾高心里有种止不住想要上前拥抱的冲动。心里面暗自遗憾,这几年西风东渐,西洋人的节日倒是引进了不少,怎么没把人家这拥抱的礼节引进过来呢,这样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拥抱一下这个当年曾让自己梦牵魂绕的女神了。

唯一让艾高略感不舒服的是萧瑜身上的香水味儿过于浓烈了,一时有些不适应,远不如田云舒身上的香水味儿让人感觉舒爽。

田云舒给二人做了简短的介绍。

萧瑜大方地伸出了手,“艾台,还请多多关照啊。”

“萧总,客气了。”艾高赶忙伸出双手,紧紧握住了萧瑜伸出的手。

萧瑜的手微微有些凉意,但却感觉很软很嫩滑。

艾高不仅有几分诧异,在她的眼角、眉梢被岁月恣意摧残、镌刻上了道道鱼尾纹之后,她的手却像是躲在了某个神奇的掩体中,逃过了时间的无情地肆虐和洗劫。

艾高握住这柔荑般白嫩腻滑的手,恍如挽住了萧瑜曾经如花般绚烂盛放的青春。感觉这手就像一条火花四溅的导火索,在刹那间引燃了他内心深处那些春情迷乱的记忆

那些湿漉漉的春梦、那些荧屏前的自渎、那些满足中带着失落、疲乏中泛着空虚与惆怅的灰色记忆,如焰火般在脑际纷繁绽放,电影蒙太奇般在眼前次第闪现。

慰藉了自己青春迷乱情怀的女神啊。

第一百二十三章 女神口中的“枪”

艾高压抑住内心泛起的波澜,定了下神,将萧瑜引至专为贵宾准备的那圈沙发上坐定,让田云舒为萧瑜沏了杯好茶。趁这功夫,又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位曾经让自己梦牵魂绕、意乱情迷的女神,自己青葱岁月的春梦女主角。

刚才一上来,自己先被她那俊美沧桑的脸给震慑住了,无暇他顾。这会儿艾高才注意到萧瑜上身套了件浅灰色薄毛衫,恰到好处地映衬出了xiong部曲线。萧瑜的xiong部

看上去不像田云舒那样蓬勃张扬,感觉就像一颗随时要出膛的炮弹,而是不大不小,恰如其分,与身材很协调,而且形态完美,隔着衣服看过去,是很标准的那种半

球型,两个半球若即若离,间隔得也恰到好处。萧瑜的身形略显消瘦,更显得长腿玉立,没有这个年龄段女人常有的发福现象,可能与她不曾生育过有关系吧。想起

了她那个绝代佳人的雅号,艾高心里想,不知道她后来结婚了没有,有些后悔忘了提前跟田云舒先了解一下萧瑜这些方面的信息了。

“哎呀,这一晃都快二十年了,以前我在昱城电视台的时候,办公楼哪有现在这气派啊,就是一栋灰塌塌的小楼,几十个人,几杆枪。”萧瑜似乎很感慨,也不避讳她做过女主播的事儿,虽然她最后被省台不光彩地除名了,但做过新闻女主播总还是件值得自豪的事儿吧。

艾高明白,萧瑜口中的“枪”指的是摄像机,但他不知怎么就联想到了男人那个物件儿,男人不是常喜欢称自个儿那物件儿是“枪”吗?萧瑜可是真正经历过了枪林弹雨的人,无论从哪个角度去理解,似乎都可以说得过去。

“是啊,你在昱城台的时候,全昱城的人可是被你迷倒了一半啊。”艾高接茬儿道。听说萧瑜在昱城电视台的时候,虽然有些傲气,但还不失为一个本分的好姑娘,为什么去了省城,不长时间就变成了那个样子?是环境改变了人,还是人趋同了某种环境呢?艾高心里暗暗思忖着。

“萧姐,艾台昨天还跟我说他那时也是你的粉丝呢,”田云舒插话道,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不对啊,艾台,你昨天可是跟我说昱城所有男人都对萧姐朝思暮想的啊,怎么这会儿又说只迷倒了昱城一半的人呢?”

艾高笑了,“另一半是女人嘛,她们对你萧姐只有嫉恨,嫌把她们都给比下去了嘛。”

这么一说,把田云舒和萧瑜都给逗笑了。

萧瑜谦逊道,“云舒,你不要听艾台的,哪里有那么夸张。”

“萧姐,我倒觉得人家艾台说的可都是心里话,并没有夸张的意思。你说是吧,艾台?”田云舒说这话时,还对萧瑜暧昧地挤了下眼。

艾高没注意到田云舒的小动作,开玩笑地点点头,“那是当然,你什么时候听到过我不说心里话?”

三人又说笑了一阵,才慢慢切入了正题。

萧瑜说的事儿,大出艾高的意料,他最初还以为她是要给别人承包天娱大酒店当说客的呢,没想到却是她自己要蹚这个浑水,怪不得坚持要上门造访自己。

看着这个当年声名与美貌如日中天、无数次出现在自己年少春梦里的女神,今日破天荒地求到了自己门下,艾高心里面百感交集,一时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当年那

些湿漉漉的春梦片段仿佛一串串的气泡,一个接一个地从脑海深处冒了上来,那些曾让他酣畅**的香艳场景,此刻历历如在目前,依然如此强烈地冲击着他的神

经,甚至春梦初醒的刹那,心里那种空荡荡的失落与怅然、还有蛇一般的湿凉也似乎触手可及。恍惚间,眼前的一切宛如被施了什么魔法,时间仿佛在慢慢向后

退去,萧瑜的面容渐渐年轻灿烂起来,又恢复了当年的那种光鲜艳丽,身上的衣饰如风中的落叶,柔美地舞动着,一件件缓缓自身体上剥落,露出了他春梦臆造出来

的那个白璧无瑕、凹凸有致的**,一时之间,那种**焚身的感觉仿佛又充斥了全身

“艾台,你看这事儿”萧瑜的话打断了艾高的春情荡漾的遐想,他激灵了一下,心思被强行拉回了现实。不由抬眼瞥了一下萧瑜的xiong部,脑海里仍浮现着春梦里萧瑜那诱人的雪白**,蓬勃劲挺,让他欲罢不能,与现在看过去的样子有些对不上号。

艾高内心还是挺愿意给萧瑜帮忙的,不过,这事儿也确实让他有些为难,以前天娱大酒店的承包人都是昱城电视台的在职人员,外人承包的先例还真是没有过,一

时就有些踌躇。心里面暗自琢磨开了,以前昱城的人都传说,萧瑜进入商界后,也颇吃得开。在商界,美色绝对是一张无往而不利的通行证,更何况是萧瑜这样一个

头顶着省台前女主播光环的绝代佳人呢?谈起生意来自然就有很大的优势,占尽了便宜。而且,据说她的公司幕后还有神秘人物助阵,有不少其他公司不具备的人脉

和能量,别人拿不到的批文她轻而易举地就能拿到,货物报关、通关也比别人顺利得多,申请银行贷款也从未被驳回过,有这样的先天之利,生意想不好都难。

当然,这都是以前萧瑜刚进入商界那时候的事儿了,这几年,萧瑜渐渐淡出了昱城人的视野,早就不再是昱城人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谈资,关于她的消息和传说也

基本绝迹了。现在她生意究竟怎样,谁也说不清,艾高当然也更无从知晓。如果以前的传说是真的,她现在应该早就是千万、甚至亿万富婆了吧,怎么会看上天娱大

酒店这么一单小生意呢?

艾高百思不得其解,这话又不好直接问出口,就试探道,“萧总不是做进出口的吗,怎么,现在想起改行做酒店了?”

“嗨,你看,到了这儿,感觉就是回到了娘家,都忘了做个自我介绍了。”萧瑜说着,打开随身的手包,取出一张名片递给艾高。

艾高接了,是那种很普通的名片,上面印的头衔是环球生活用品有限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看了名片,艾高心里有数了,猜测萧瑜现在的生意规模应该有限,这种

董事长和总经理一肩挑的,大多是那种皮包公司性质的小公司,很搞笑的是,萧瑜这个公司的名字也用了一个改革开放初期烂了大街的“环球”、“泛亚”之类那种

听上去很气派、反而更让人觉得不靠谱的名字。

像萧瑜这种曾经那么张扬高调的人,生意做得大的话,回到昱城发的名片应该是很讲究的,绝不会是这种普普通通的名片,除非她性格大变,想要返璞归真了。

艾高曾听说,她去了省台后不久,回到昱城散发的名片就是那种香水缎面的特制名片;刚进入商界时,名片都是18k金的,价值上百元,那那是在撒名片啊,分

明就是在撒钱嘛,艾高有个朋友就曾有幸得到过一张这种名片,艾高见过,确实金光闪闪,精致异常,是不是真的18k金不知道,但肯定价值不菲,绝非现在递至

自己手上的这张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名片可比拟的。

看来萧瑜目前的状况已今非昔比,至少从名片上看是这样。想到这里,艾高本能地觉得,萧瑜与自己刚见面时,没给自己递名片也许并不是像她说得那样忘记了,而是有意为之,就又试探着问道,“萧总原先的进出口公司好像不是这个名字吧?”

“不是,那个公司早让我转手了,做进出口太累了,整天求爷爷告奶奶的,海关、商检、外管,没一个好伺候的,我现在主要做电视直销,也还经营一点进出口业务,主要是为电视直销进货。”

听了萧瑜这话,艾高心里觉得自己刚才的判断应该没错,看来萧瑜的生意决不像当初昱城人传的那样好,起码现在应该不是。网购普及之后,电视直销这个行业已

是江河日下。而且,在不少人心目中,电视直销几乎就是行骗的代名词,价值几元的东西就敢卖几百元,基本上就是靠轮番轰炸的暴力广告促销诱骗意志力薄弱的消

费者。

萧瑜的日子看来并不好过,她可能是不知从哪里听说了天娱大酒店要承包的事儿,觉得有利可图,这才来蹚这个浑水的吧。这个消息是不是田云

舒透露给她的呢?这个田云舒与萧瑜究竟是什么关系?两人年龄差距不小,却这么熟络,难道两家有世交?过后,得好好问问田云舒这事儿。这么一想,艾高心里不

由暗自笑了,看来的确需要找个时间跟田云舒深谈一次了,眼下自己手头上的好几个事儿都要着落到她身上呢。

“电视直销现在还好做吗?”艾高又随意问了一句。

“哪里还好做,现在网购这么方便,这行是越来越难做了,所以才想着转行啊,艾台,这关键时候,你可得拉我一把啊。”萧瑜开始打悲情牌了,一双会说话的美目紧紧盯住艾高。

萧瑜的目光让艾高有些心旌摇曳,赶紧解释道,“萧总言重了,能帮的忙我一定帮。只是这个事儿有些特殊,小田知道的,以前天娱的承包人都是台里的,你这种情况,还没有过先例,我得先跟于台长沟通一下。”

萧瑜倒是很善解人意,没有强艾高所难的意思,“好啊,那就请艾台多费心了,于台长那边我就不去打搅了,一切就靠艾台了。”

这话让艾高很受用,觉得萧瑜也是个明白人,一点就透,就做出一副自己人的架势,“这个萧总请放心,我一定会尽力的。怎么说,我也是你的粉丝嘛,为偶像服务,那是荣幸啊。”

萧瑜笑了,“还偶像呢,这个年纪,怕是要让人作呕了吧。”

“那怎么会,你现在可仍然是魅力不减当年啊。街上一站,那就是一道风景啊。”艾高这话倒也不算夸张,萧瑜走在街上,回头率应该还是很高的,对于艾高这个年纪上下的人,甚至比漂亮的小姑娘还有杀伤力。

田云舒也在一边插嘴,“是啊,是啊,我看萧瑜姐现在照样可以迷倒大把男人呢。”

“你这丫头,又在胡说八道了。”萧瑜嗔道,不过,看得出,她心里还是很高兴的,抬手看了眼腕上一块小巧精致的坤表,对艾高说,“艾台,晚上没什么安排吧,我们一起吃个饭吧。”

艾高很痛快地答应了,“好啊,我的偶像来了嘛,晚上有安排也得推掉,不过呢,得我请客。”

“那怎么好意思,我是来麻烦艾台的嘛,这客当然得是我来请。”

“你远来是客,还是我来安排。”

田云舒也给艾高帮腔,“萧姐,你就不要跟艾台争了,就让艾台安排吧,我给二位搞服务兼做电灯泡。”

艾高故作遗憾,“哎呀,小田,你怎么也跟着来蹚浑水,我可是打算要跟你萧姐共进烛光晚餐的,可没准备要什么电灯泡来着。”

田云舒也开玩笑地回应,“那可不行,萧瑜姐这样的大美人,身边没个人保护怎么行,万一遇上色狼怎么办。”

艾高笑了,“你这意思,是说我不够资格做护花使者还是干脆把我当成了潜在的色狼?”

“这”

艾高这么一问,还真把田云舒给问住了,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

第一百二十四章 双胞胎

“瞧你们说的,就跟真事儿似的,我这种昨日黄花,能吸引来色狼倒好了。”萧瑜看田云舒一时语塞,赶紧接上话茬儿,帮她解了围。

艾高一笑,这萧瑜倒是个伶俐之人,挺有眼力见儿,话头子来的也快,看来,在商界这么多年也不是白瞎的。相形之下,田云舒就稚嫩多了。

“我们就去天娱大酒店吧,萧总可以顺便感受一下酒店情况,将来这事儿要是成了,我们可少不了要叨扰呢。”艾高这么一说,萧瑜就不好再跟他争了,默认了艾高的安排,跟田云舒一块上了艾高的车。

曹丹遭遇车祸后,酒店总经理的位置暂由苏东方兼任,其实也就是挂个名儿,他对酒店管理一窍不通,基本上不到酒店来,酒店事务全部交由副总王小山打理。

艾高三人走进大堂时,王小山恰巧也在,看见艾高进来,赶紧迎了上来。

“艾台,您来了。”瞅了眼艾高身后跟着的两个美女,又道,“有贵客?”

艾高点点头,指了指萧瑜,“萧总,省城来的,给我们安排到phoenixtv房间吧。”艾高想到萧瑜既然是做生意的,安排到这个房间应该比较合适。

王小山面露难色,搔了搔头,“艾台,这个房间很多天以前就已经预定出去了,您知道这个房间”

王小山这么一说,艾高也记起来了,这个用凤凰卫视命名的phoenixtv商业黑金vip房间一向很抢手,提前一个月都不一定预订得到呢。

“他们人倒是还没到,要不我打电话跟他们商量一下,看能不能”看艾高迟疑,王小山赶紧道。

艾高摆摆手,“算了,cctv的那几个房间还有没有?”

“有,有,cctv1和cctv3都还空着。”

“那我们就去cctv3吧,我听说这个房间的菜式好像与phoenixtv房间一样,是不是这么一回事儿?”

王小山明显迟疑了一下,答道,“确实是这么一回事儿。艾台,现在去房间?”

艾高挥挥手,“不忙,你去忙你的吧,我带萧总先转转。”又转向萧瑜,“萧总是第一次来这儿吧?”

萧瑜点点头,“久闻大名,不过还是第一次来。”

艾高引着萧瑜转到大堂中间,一起驻足观望那幅大写意水墨《天娱牡丹图》时,心潮蓦地有些起伏:物犹在,人已去!曹丹前段时间处心积虑地想要继续承包天娱

大酒店,甚至不惜为此向自己献身,不惜走卒般任由刘明礼驱使,却也因此搭上了性命。如果她早知道会是这么一种结果,还会这么苦心钻营吗?

“事到抽身悔已迟,每于败局算残棋。”这当儿,那位在花甲之年梅开二度,将那位小他三十六岁、位居“秦淮八艳”之首的一代名妓柳如是迎娶进家门、羡煞万千男人的清人钱谦益的两句诗突然浮上了艾高心头。

艾高正感概万千,身旁的萧瑜突然惊呼道,“我公司里也有这样一副呢,简直一模一样,也是这个画家的,不过不是叫《天娱牡丹图》,是叫《瑜璟牡丹图》,是跟这个画家一起吃饭时,他画给我的,画名就是基于我的名字题写的。”

艾高闻言一惊,想了一下,很快明白了内中的关窍。估计这个所谓的名画家,画这种急就牡丹图应该是其拿手好戏,到哪里都喜欢露上这么一手,自己和所有昱城

的人一样,还以为这画是专门为曹丹和天娱大酒店创作的呢,其实人家心里早就有了个模板,不时这里画一幅赚几声喝彩,那里画一幅赚点润笔费而已。恐怕曹丹至

死也没弄明白,还天真地以为这画就是为她量身创意的呢,哪里知道这牡丹图却到处都有双胞胎。

cctv3房间的布局与cctv1大同小异,给人的感觉同样是气派、奢华,只是面积略小。

萧瑜夸赞道,“这房间的布置,一点不逊于五星级酒店啊。”

田云舒插了句嘴,“就是房间的桌子小了点,不过我们三个人倒也正好。”

艾高看了下桌子,与cctv1里的类似,想起了曹丹曾给他做过的演示,就笑着说,“你这就露怯了吧,人家这桌子就像孙悟空的如意金箍棒,是可大可小的,这应该是专为我们调整的。”

田云舒一幅不相信的样子,萧瑜也面带狐疑,以为艾高是故意在逗田云舒。

艾高就走过去,按了一下旁边的一个按钮,学着曹丹的语气,“现在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话音未落,桌子周边就动了起来,立马变大了一圈儿。

田云舒觉得好玩,也过去按了一下按钮,一阵响动之后,桌子又大了一圈儿,“艾台,这怎么只是变大啊,怎么才能变回去啊?”

艾高把手一摊,故意逗她,“我也只是知道这样可以变大,至于怎么变小,还真是不知道。”

萧瑜在一边笑了,“看你们俩,搞得像那个孙猴子一样,拿了人家铁扇公主的芭蕉扇,只记了一个变大的口诀,就没想到问一下还原口诀。”

艾高故意卖关子,装模作样地看了看,指了指另外一边道,“我们应该比那孙猴子悟性高吧,看,这边还有一个按钮呢,小田,你按下试试?”

田云舒似有几分怯意,“能行吗?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嗨,看你这胆儿,按一下还能不成?”艾高想起了田云舒盗取证物的事儿来,心说,“这么胆小倒敢做那事儿!”

田云舒依言按了下按钮,桌子果然变小了。

萧瑜也来了兴致,试着按了一下,桌子又恢复了他们刚进来时的大小。

“好了,别折腾那可怜的桌子了,我们还是就坐吧。”艾高招呼道。

三人分宾主坐定,服务员上来问要什么酒水。

艾高用征询的目光看了看萧瑜和田云舒,二人都说听艾台的。

“听我的?那我可要白酒了?”

萧瑜和田云舒都没做声。

“看看,都说听我的,我要了你们又不吱声。算了,那还是不要白酒了,跟两个大美女在一起,可别说我有意灌醉你们,图谋不轨。尤其是小田,是不是还在心里把我当潜在的色狼防着呢?”

田云舒不好意思了,“哎呀,艾台,您怎么又提这茬儿,刚才我不是口不择言,说错话了嘛。”

“好,承认错误就好,不过,过会儿的这认错酒可是要罚的啊。”

“好啊,我接受,认罚。”听艾高说不要白酒了,田云舒心里没了负担,爽快地应道。

“嗯,这个态度还不错。”艾高一下子想起了林秀秀那次敬酒时的情景,有些心猿意马,眼前这个田云舒那可比那林秀秀诱人多了,“好吧,那我们就要干红吧,现在美女都时兴喝这个,我也跟着美女沾点光,养颜顺带着养生。”

坐在两个人家绝色中间,艾高左顾右盼,心里面偷偷将两人做了个比较:一个青春靓丽、性感火辣,一个丽质天成、风韵不减,要是给自己一份特权,可以从中任

意选择、共度春宵的话,还真的是难以取舍呢,就像父母对待双胞胎孩子,不可能厚此薄彼一样。最好是一床二美,一网打尽。这一想,倒让艾高豁然顿悟,古代帝

王为什么有“后宫佳丽三千人”也不知餍足,还时不时偷出美女如云的后宫,到民间寻花问柳了,原来真正的美女,的确是各有千秋,各有各的妙处,从中加以取

舍,对男人确是一件残酷和煞风景的事儿,也无怪乎有些帝王喜欢车轮战术,夜夜做新郎了,换了自己,怕也会是这个德性吧。

这样想着,艾高顿然来了精神,将桌上的气氛搞得异常活跃,不时讲上一、两个荤素段子,逗得萧瑜跟田云舒一阵阵大笑。

喝至微醺,艾高来了烟瘾,习惯性地从兜里摸出香烟,刚要点上,突然意识到在两个大美女面前旁若无人地吞云吐雾似乎有失风度,就找了个台阶,将香烟盒朝萧瑜面前一送,“听说商界女强人都是好这一口的,刚才都忘记这茬了,萧总来一支?”

让艾高大跌眼镜的是,萧瑜竟然真的从艾高递过来的烟盒里娴熟地取出一支香烟,优雅地叼在了嘴上。

艾高赶紧拿出打火机帮她点了,又将烟盒向田云舒方向送了下,“小田也来一支?”

田云舒摇了摇头,“不要,这个太呛了,我抽不了。”低头从自己的lv手包里拿出一个蓝白相间的精致烟盒,朝艾高晃了晃,“我喜欢抽这个。”说罢,就手叼

出了一支细长的白色香烟,又从手包里拿出一个造型小巧别致的打火机,“啪”地一声点上了。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毫无阻滞,看的艾高有些目瞪口呆,他注意到田

云舒拿出的烟盒上有两个扎眼的蓝底白字英文词——“mild

seven”,知道这就是那种不少女士钟爱的日本柔和七星,心里就想,这帮年轻人,过阵子就吵吵要抵制日货,可对日本的东西却这么爱不释手,尤其是自己女

儿这个年龄段的小女孩,不知是日本动漫看多了,还是《名侦探柯南》这类日本漫画书看多了,对日本的东西佩服得五体投地。女儿和她那一帮子同学,见天嚷嚷着

长大了要到日本去,艾高听了就气不打一处来,说她们要是在过去,指定一个个都是当汉奸的料,那些小女孩听了也不以为然,呵呵一笑,扮个鬼脸,一溜烟跑开

了。

“萧姐要不也别抽那个了,换我这个吧。”田云舒将她的mildseven推到萧瑜面前。

萧瑜脸上明显带了酒意,脸上红云飞起,显得更加美艳动人,似乎也年轻了不少,她朝田云舒摆摆手,“不换了,我就抽这个。做了这么多年生意,什么事儿没经历过?别说是吸烟了,就是”

说到这里,萧瑜自觉失言,硬生生地顿住了差点脱口而出的话,看着艾高和田云舒好奇地盯住自己,就想,估计自己的那点事儿也早就在昱城传过不知多少遍了,干脆也就不隐瞒了,借着酒劲儿继续说了下去。

第一百二十五章 色劫

“就是吸毒我都试过。”

萧瑜说这话时声调不高,但落在艾高和田云舒耳中,却不啻一记惊雷,二人都是一幅十分吃惊的样子。

当然,田云舒的吃惊是发自肺腑的,而艾高的吃惊则多少羼杂了些表演的成分。对于萧瑜吸毒的事儿,艾高其实是早就有所耳闻的,而且萧瑜最初开始吸毒,并非像她自己说的那样,是在做了生意之后,在她还是省台新闻女主播的时候,她吸毒的事儿就已经在昱城传得沸沸扬扬了的。

田云舒对此一无所知,乍听之下,自然是吃惊万分,甚或惊讶得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大呼小叫地嚷着,“萧瑜姐,你说的是真的呵?那你快说说看,那究竟是怎么样的一种感受?”

“怎么说呢,我记得第一次吸的时候,感觉并不怎么好,吸完之后,头昏脑胀的,浑身不得劲儿,恶心得直想吐,比大醉一场还难受。吸过了几次之后,才慢慢体会到了那种有些飘飘然的感觉。这时候其实就已经上瘾了,再想回头就已经很难了。”

“到底是怎么个飘飘然法?”田云舒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继续追着问。

“怎么说呢,就是身体突然有了一种欣**,好像世界上的一切都不复存在了,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熨帖与舒服。就像,就像,哎呀,我还真是找不出十分贴切的词汇来描述这种感觉呢。”萧瑜赧然道。

“这不就是性的感觉嘛。”田云舒脱口而出,见萧瑜白了她一眼,才觉出有些不妥,斜了艾高一眼,尴尬地朝萧瑜吐了下舌头。

萧瑜就笑着对艾高道,“你还别说,其实还真就是云舒这丫头说的这种感觉。”又转向田云舒,“我刚才都没好意思说出口,你这丫头倒是口无遮拦地给说出来了。”

艾高意味深长地看着田云舒,“他们现在这些年轻人啊,哪还有什么事儿是他们不敢说、不敢做的!其实要我说,这种事儿吧,可能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局外人很难了解真实的感受。人家李白不久说过嘛,‘但得酒中趣,勿为醒者传’,不喝酒的人哪里能体会得到这个中乐趣。”

萧瑜和田云舒听了,都赞同地点了点头,这让艾高很是得意,接着说道,“不过,毒品这玩意儿吧,可不是闹着玩的。我们是不敢尝试了,还是退而求其次,一块

儿体验一下这‘酒中趣’吧,来,我们共饮一杯,细细体验一二。”说罢,端起手中的高脚杯,分别向萧瑜和田云舒示意了一下,先自一饮而尽。

萧瑜正待举杯欲饮,突然瞥见田云舒手握酒杯,眼盯着天花板在发呆,似乎没有听见艾高方才的话,也没注意到艾高的邀饮动作。

萧瑜吃了一惊,心说,“糟了!这丫头怎么是一幅无限向往的神情啊,可别心血来潮,也要尝试吸毒去。”田云舒的性格她是了解的,保不准还真能做出这种出格

的事儿来,就立即虎下了脸,很严肃地告诫田云舒,“云舒,我可跟你说,那玩意儿你可千万碰不得,想都不要往这方面去想。那就是魔鬼,一旦沾上了,甩都甩不

掉,不死也得让你脱层皮,这方面我可是有痛切的亲身体会的。你知道我当初戒毒,费了多大的劲、吃了多少苦,那罪可真不是人受的。云舒,你听见我的话没

有?”

“萧瑜姐,我”

艾高也觉察出了些什么,就在一边半是敲打田云舒、半是恭维萧瑜地帮腔道,“听说大多数人一旦沾染上这玩

意儿,就再也回头无门了。萧总能够全身而退,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没有过人的意志和自控力,是做不到的。小田,你萧瑜姐说的对,那玩意儿可绝对碰不

得,你可别因为一时好奇,一失足成千古恨。”

田云舒点了点头,但萧瑜看得出,那更像是礼节性的,艾高和自己的话她都并未真正往心里去,就叹了

一口气,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心里面暗暗着急,忍不住加重了语气,“吸毒带来的只是片刻的欢愉,过后便是万劫不复的深渊。毒瘾上来那会儿,人就变得不是人

了,就像狼虫虎豹一样凶残暴戾,像恶魔一样寡廉鲜耻。为了那一点点粉末,让你做什么你都会去,甚至让你,让你去弑父杀母你都在所不惜”

萧瑜越说越激动,声调不知不觉高出了不少,脑海里不由浮现出了那次自己毒瘾发作时噩梦般的经历,现在想起来仍心有余悸。

那次,萧瑜毒瘾上来了,手里却一时没了买毒品的钱,无奈之下,只好找到那个常给她供货的毒贩小猴子,央求先赊她一包,等有钱了再还他。

小猴子死活不干,说他是万万不敢赊欠的,到时收不回来账,他大哥非活剥了他不可。还说这几天他两位大哥正好来了省城,让萧瑜还是去他们那儿碰碰运气。

“我这两位大哥特别喜欢美女,你这样的美女求到他们面前,没准儿一高兴,连钱都不要,就白送你了呢。”小猴子一幅很猥琐的表情。

萧瑜无奈,只得按照小猴子的指点,去了一家五星级酒店的房间,见到了小猴子口中所称的那两位大哥。

那两个人看上去倒也不是怎么凶的样子,不像影视剧中常见的那种穷凶极恶的毒贩形象,倒更像两个儒雅的商人,这让萧瑜稍稍放了一点心。

两人听罢萧瑜说明了来意,上下打量了萧瑜一番,眼睛里放出光来,暧昧地交换了一下眼色。其中一个围着她前后转了一圈儿,摸着下巴,沉吟着说,“你不会是警方派来的卧底吧,我怎么就觉得你这么面熟呢?”

萧瑜听了这话,心下一紧,担心自己被他认出来,正惶恐之际,只听得另一个也帮腔道,“大哥,你还别说,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她挺面熟的”

这让萧瑜更加紧张了,却听到那人继续说道,“对了,大哥,咱咱哥儿俩上次在南方差点栽了那次,盘问咱们的那几个条子里,有个女的是不是就长这样,那时候咱也不敢正眼看人家,只是觉得盘子倍儿亮。”

这话反倒让萧瑜舒了一口气,他们没往电视台这方面想就好。

那个被称作大哥的闻言笑了,“我说老二啊,都那时候了,你倒还有心思看人家盘子亮不亮,真是什么时候都色心不死啊,我看你早晚要栽在这个‘色’字上。你也不看看,这‘色’字上面那是个什么?那不就是一把刀嘛。”

老二摸着头皮,似乎有些后怕,可目光扫到萧瑜时,却又心有不甘,这送上门的美女,总不能让她凭空再飞了吧,就着急道,“大大哥,可这这”

那个大哥似乎读懂了他的心思,给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自己转身对萧瑜道,“你看,我这兄弟也说了,没准儿我们哥儿俩以前还落到过你手里呢,所以我哥儿俩得先搜一下你的身,确定你不是条子才能说别的事儿。”

老二听到这话,眼睛放出光来,心道,“我说大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假道学了,原来是在绕这美妞儿呀。”

萧瑜犹豫了一下,点头同意了。两人立刻就抢上前来,借搜身之机,上下其手,大赚她的便宜,在她身体各部位乱摸乱捏。那个老二还趁机将手伸进了她里,摸了一把她娇嫩的。

萧瑜这时只是一门心思地想着尽快拿到那种能让她的白色粉末,摆脱眼下毒瘾发作这种仿佛万蚁噬心的痛苦,只得忍气吞声,任由二人肆意轻薄,担心自己一旦惹恼了他们,自己近在咫尺的希望就飞了。

二人在萧瑜身上赚尽了便宜之后,那个被称作大哥的家伙才装模作样地说,“嗯,我们就先暂时相信你不是卧底吧。不过呢,我们这边还没有过赊欠的先例呢,赊欠给你肯定是不行的,开了这个头,往后我们的生意还怎么做下去?”

听了这话,萧瑜的心立即沉了下来,眼前一黑,仿佛有种跌下万丈深渊的感觉,腿一软,差点儿瘫倒在地。

幸好,这人接下来的话又给了她一丝希望,“这样吧,看你这么漂亮,不如陪我们哥儿俩玩玩,我们免费送你几包。”

萧瑜内心本能地挣扎了一下,可人到了这个时候,那点残存的理智和可怜的廉耻心,怎抵得住极度痛苦折磨和极度**诱惑的轮番进攻,就决然地伸出了手,“快拿给我。”

那人满意地笑了,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纸包,“算你识趣,我们这里就只剩这一点样品了,不过也够你先吸一次的了,你先吸了这些,陪我哥俩儿玩高兴了,过后再去小猴子那里免费拿两包。”

萧瑜哆嗦着手,接过了那个纸包,迫不及待地吸食了。然后闭上眼睛,往床上一趟,将自己的身体交给了两个毒贩。

两个毒贩剥茧一样手忙脚乱地将萧瑜剥了个精光,看着萧瑜嫩笋一般雪白柔媚的**,那个被称作大哥的毒贩一反刚才的假斯文,三下五除二地扒掉自己身上的衣

服,猴急地扑到了萧瑜身上,粗鲁地将她两条白生生的长腿用力分开,急不可耐地强行进入了她的身体,般地疯狂动作起来。

毒瘾刚刚得到满

足的萧瑜,意识进入了一个遥远虚幻的美妙国度,身体的知觉已经麻木,甚至身上男人对她的粗暴蹂躏也幻化成了一种快乐,让她迷醉、让她沉沦、让她。

她下意识地伸出双臂,搭在了身上男人的肩上,并不由自主地随着身上男人动作的轻重缓急、进退起伏发出了的时高时低的迷离呓语。

见萧瑜这么知趣配合,那个被称作大哥的家伙兴更盛,身体像加足了马力的马达,发出了功率发挥到极限时的“哼哧”、“哼哧”的闷吼,脸上汗如雨下。

汗水滴落在了萧瑜的脸上,滴落到了她无意识地半张着的嘴唇上,她本能地伸出蛇信子般红艳艳的舌尖,在干涸的双唇上添来舔去,构成了一幅迷乱**的场景。

正是这场景让萧瑜身上的男人终于爆发了,他狂吼一声,从萧瑜身上滚落下来。

在一边眼巴巴地看着这一切的老二早已经等得**焚身,早早就脱得光溜溜****了,那话儿直挺挺的,都快翘上天了,眼前的靡场景和萧瑜摄魂的迷离呓语让他几乎有些把持不住,差点儿走火。

这会儿一看大哥发泄完了,赶紧凑上前去,却又不敢惊动正伏在一边狂喘粗气的大哥,就将萧瑜生拉硬拽到一边,急急地扑到了萧瑜身上。

大约是被刚才的靡场景刺激过头了吧,老二刚一进入萧瑜的身体,还没来得及动作上几下,就忙不迭地先自缴械投降了。

一边气开始慢慢喘匀了的大哥在见状,哈哈大笑,“老二,你这也太逊了吧,就这么一枪就了事儿了?还不如人家程咬金呢,人家还有个三板斧,你这倒好,就这么一长矛就交代了,你这是一矛定乾坤啊,都比得上快张飞了,哈哈。”

老二有苦说不出,心里面十分沮丧,垂头坐了一会儿,似乎猛然想起了什么,从床上一跃而起,找急忙慌地开始穿衣服。

大哥有些迷惑,“老二,你这是”

话音未落,老二已穿好衣服,一溜烟窜了出去,将光溜溜的大哥和****的萧瑜扔在了身后。

第一百二十六章 一夜七次郎

过了好一会儿,那个老二才急火火地赶回来,脸上洋溢着喜不自胜的神情。

萧瑜仍光着身子卧在床上,只拉了半截床单盖住了身体的一部分,大半个白白的身子仍然露在外面。那个大哥也裸着身子,懒洋洋地躺在一边,手抓在萧瑜xiong脯上,随意玩弄着,见老二回来,就拿询问的目光觑着他。

“大哥,你看,这东西是小猴子弄来的,叫做‘一夜七次郎’,据说比伟哥还厉害,我吃了一粒,还真见效,你看”老二手向自己档下一指。

大哥顺着他指的方向瞄了一眼,看见他档间小帐篷般地鼓起了一块儿,就接过了老二递过来的小瓶子,仔细地看起了上面的说明。

“大哥,放着这么个美妞儿不能浪费啊,咱得多做她几轮儿才过瘾,您说是不是?”

忙着看说明的大哥下意识地点了下头。

“大哥,那咱就再来一轮儿?这药起效得阵子功夫,不如您也吃粒试试,这轮就先让我先拔个头筹?”老二给大哥倒了杯水,放在床头柜上,有些讨好地小心翼翼地问道。

大哥没吱声,继续看着瓶子上的说明。

老二见大哥没有明确反对,也就不再客气,三两把扯去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掀起了萧瑜身上的床单,再度扑了上去,仗着**的威力,不要命般地折腾起来,算是彻底洗雪了自己刚才“快张飞”的耻辱。

二人又折腾完一轮之后,还觉得意犹未足,竟又起了别的心思,偷偷商量着是不是将萧瑜禁锢起来,充当他们的**,让小猴子去踅摸几套a片,照着上面的路数,玩个全套。头一遭儿遇上一个这么漂亮的妞儿,不仔仔细细地玩个痛快,岂不是太可惜了?

如果不是凑巧遇上警察临检发现了他们,还不知道会是什么后果呢。饶是这样,那天晚上萧瑜还是遭受了不小的重创,一连几天,走路都一瘸一拐的

艾高看萧瑜说着说着,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心里面未免有些奇怪,就有意缓和气氛,调侃道,“看看,你们这两位美女今天这都是怎么了?怎么都非要剑走偏锋、

戴着有色眼睛看人呢。你这说的,好像人家小田立马就要去吸毒似的,就像小田开始非要把我当成了潜在的色狼一样。萧总你放心,我就不相信小田会那么傻,非要

大睁着这一对明亮俊美的招子往火坑里跳。”

田云舒也赶紧说,“就是,萧姐你看,人家艾台都知道我不会做这种傻事的嘛。”

二人这么一说,萧瑜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过于激动,确实有些言重了,就缓和了口气,叹口气说,“唉,姐这都是让那玩意儿给吓怕了,还真担心你不懂事儿,不知轻重,重蹈姐的覆辙。”

“放心吧,你这么一说,我可更不敢去犯这傻了。哎,对了,艾台,你刚才怎么又提起那事儿了,我都认错罚过酒了,你还提这事儿,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得罚你酒了。”

艾高大笑,“好你个小田,我好心为你解围,你却恩将仇报,反过来咬了我一口。也罢,好男不跟美女斗,我认罚,你就说怎么罚吧。”

气氛再次活跃起来,三人都有了些酒意,又加上萧瑜自曝了这么大一个私密,显然是没有拿艾高和田云舒当外人看,三人无形中感觉亲近了不少,说话愈加无遮无拦起来。

萧瑜看田云舒心思不在吸毒上了,放下心来,心情也一下子放松了不少,就讲了一些自己从商以来的一些戏剧性经历,是一种倾诉,也是一种炫耀吧。这类经历可能也就只有她这种级别的美女才能遇得上,一般的人恐怕还真是没这种福分呢。

开始讲述前,萧瑜又跟艾高要了一支烟,点上,猛吸了一口,优雅地吐出了一串烟圈儿。

萧瑜眯起眼睛,看着烟圈儿在眼前一个个飘散,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中,“那会儿,我刚开始做生意还没多长时间呢,就遭遇了一桩十分离谱的事儿。”

当时,萧瑜的公司接了一单出口到日本的生姜生意,根据初步匡算,这笔货值五十万元人民币的生意做下来,大约可以获得三十多万的毛利,利润相当丰厚。

对方的信用证开过来后,萧瑜不敢怠慢,立即亲自赶赴山东的一个著名生姜产地组织货源。

其时时令已是初秋,正是生姜采收的时节,这个时候货源应该是很充足的,价格也应该是一年中最低的时候。萧瑜虽只做了几单农产品出口生意,但对农产品产业链也有了一些大致的了解。

目前,在国内的农产品产业链中,最大的利润实际上来自于流通环节,位于产业链最底端的农民兄弟所得十分可怜。即便遇上好的行情,一级收购价格也往往涨幅有限,利润的大头还是被流通环节攫取走了。

农产品生产由于周期长,本身就是一个低利润、高风险的行业,又加上这几年农产品价格波动幅度加大,利润没有加大多少,风险却成倍增长。

就说这生姜吧,可能今年需求旺盛,又加上炒客推波助澜,价格一路飙升不止,最后高达几十元一斤,成了名符其实的“姜你军”。第二年各地农户看到有利可

图,都纷纷跟进,大面积种植,结果总产量激增,若再恰遇上海外市场需求萎缩,生姜价格就会一路脸冲地跌落下来,昔日的“姜你军”,立马就成了“被姜军”,

有时候收购价格甚至低到每斤只有几分钱的离谱程度,几乎与废弃的农作物秸秆一个价,连起姜的人工费用都收不回来,农民们欲哭无泪,有些干脆就懒得起了,任

由成百上千斤的生姜白白地烂在地里,变成了肥料。

除了这种由于市场波动、或者冰雹等异常气候带来的“天灾”之外,有时“人祸”也无从避免。有

些地方的个别领导干部为出政绩,动辄就搞什么“千户大棚”、“万亩蔬菜”基地,大呼隆上一阵,电视、报纸这些新闻媒体一报道,领导的面子工程做足了,拍拍

高升走人,却留下一大片烂尾工程无人过问,农民起早贪黑、辛辛苦苦种植出来的农产品没有销路,也只能眼睁睁地烂在地里。

有些农户气愤不

过,找到当时力促他们种植的政府部门,希望政府部门能够像当初承诺的那样,帮着想办法,找销路。但新上任的领导怎么会愿意接手收拾这个烂摊子,明摆着那是

吃力不讨好的事儿:收拾好了,是前任的功劳;收拾不好,那就是自己无能了。所以,大多都是两手一摊,把责任往前任那儿一推,自己另行琢磨起如何另辟蹊径,

另起炉灶,带领农民搞新一轮的特色农业,特色大棚,开始新一轮的大呼隆

这样折腾来,折腾去,历任领导倒是都皆大欢喜,欢天喜地地升职走人,只是苦了老实巴交的农民兄弟。

说起来,自己也是高踞在这农产品产业链金字塔顶端的极少数受益者呢,这一单下来的利润,恐怕一家种植户许多年加起来也赚不到吧。这么一想,萧瑜心里隐隐

有些歉疚,想着以后如果是直接从农户手里收购农产品,应该在自己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在价格上多给农户一些优惠,让他们也多少得到些实惠。

看着车窗外漫山遍野金灿灿的秋色,萧瑜的心情慢慢愉悦起来,感觉自己的这单生意应该也会像这时令一样,有个大好收成。

待到了产地一看,萧瑜却登时傻眼了,原来这段时间生姜价格看涨,货源十分紧俏。谁能组织到货源,别说出口了,就是转手内销,也有一份不薄的利润,怪不得日方开出的价格这么诱人呢。

当地的生姜产品基本被一家贸易公司控制了,提着现金等待提货的人在这家贸易公司门前排成了长队。

萧瑜来时只带了准备做定金的五万现金,原打算是销完货再付清全款的,以前的几单生意都是这么做的。但看眼下这形势,现金全款都不一定能提到货,更别说先提货后付款了。可人家日方的信用证都已经开过来了,组织不到货源,挣不到钱不说,还得赔偿人家违约金呢。

萧瑜打电话问了一下公司财务,账面上已没有多余的现金,找银行办贷款,待跑完手续批下来,恐怕黄花菜都凉了。

萧瑜硬着头皮找上了这家公司的老板,期望能够施展一下个人魅力,说服他通融一下,美女在这方面总是有些独门优势的,尤其是像萧瑜这样美艳不可方物的顶级美女。

一如萧瑜的想象,这家贸易公司的老板正是那种脑满肠肥的典型暴发户形象,独自占据了一间阔大的办公室,室内装修得金碧辉煌,看起上去虽很奢华,但却处处透露出主人品位的粗俗,就像早期的那些暴发户,总喜欢在脖子上挂一条拴狗绳一般粗大的黄金项链一样。

见了老板本人,看过了室内的陈设以后,萧瑜心里更加有底了,这种暴发户通常是最难抵御美色诱惑的,也许三言两语就能搞定。

那老板一见萧瑜,果然**有加,十分热情地握住萧瑜的手,久久不舍得放下,还亲自给她沏了茶,听了她的请求,很爽快地答应了,“没问题,这货我可以先给你。”

萧瑜大喜过望,赶紧向老板表示感谢。

那老板伸手拦住了她,“你先别急着谢我,这货可不是就这么随随便便就给你的,我可是还有一个条件的呢。”

第一百二十七章 现在都流行陪睡了

“条件?”萧瑜闻言一怔,“什么条件?”

“陪我睡一个晚上,这五十万的货就白送你了,分文不取,你看咋样?”

对于这位老板的粗俗,萧瑜是早有心理准备的,但万万没想到,他会直接说出这种话来,把她当成什么人了?也就是这种土豪才能说得出这样的混蛋话。

萧瑜十分生气,二话不说,将杯中水泼到了老板脸上,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呯”地一声带上了门,将那个肥头大耳的老板不解的嘟囔声关在了身后,“你这个傻娘们儿,白送你五十万都不要?要不是看你实在漂亮得不行,老子还不舍得呢?那可不止是五十万哪,一转手”

“后来呢?”田云舒好奇地问。

“后来”,萧瑜似是回忆了一下,“后来结果还算好吧,我设法从另一家公司那里组织到了货源,价格高了些,但总算还有得赚。”

“这些臭男人啊,都一个德性,见了漂亮女人就恨不能立马上床。”田云舒愤愤不平地说,扭头见艾高一脸尴尬,赶紧补充道,“艾台,这次我可先声明啊,我这绝对不是冲着你来的。”

艾高呵呵一笑,“不管你是不是冲着我来的,我还是要替天下的男人们喊声冤屈,你可不能因为这事儿就把俺们天下男人一棍子都给打死了啊。”

看田云舒一脸不服气的样子,艾高就逗她,“关于这件事儿,我倒是不像你这么看。我觉得吧,那个老板也许并没你想的那么坏,就只是个粗人而已,说话比较直

接,不会拐弯儿,把心里的想法不加掩饰地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换作是我,处在他那个位置,可能也会这么想,但铁定不会这么说,心里可以有想法,但言语、行

动上还是要规规矩矩的,不能失了绅士风度。所谓‘君子好色而不’,说得应该就是这么一回事吧。”

“君子好色而不?谁信!”田云舒哼了一声。

“其实这事儿吧,说到底还得怪你萧姐自己。”艾高干脆卖开了关子。

田云舒果然上当,惊奇地睁大了眼睛。萧瑜也是一副大惑不解的摸样,也像田云舒一样,紧紧盯着艾高,等着他的下文。同时,心里也在暗自检讨着,在这件事儿上,我是在哪个地方做得不够妥当呢?

艾高干咳一声,清了清嗓子,笑着说,“这事儿呀,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你萧姐杀伤力太大了,太容易激发男人的非分之想。像前面那位老板这样的莽汉,更是容易急得抓耳挠腮,说出那样的话来也不足为怪。所以你萧姐这种情况呀,就叫‘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田云舒这才恍然大悟,笑得差点儿岔了气儿,捂嘴指着萧瑜,对艾高说,“艾台,看不出来,您还真有一套,敢情这是绕着弯儿在拍我萧姐马屁呢。”

艾高故意正色道,“所以我说嘛,你们——包括小田啊,不要老怨周围的男人为什么总是色迷迷的,也要多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看看是不是首先应该怪罪爹妈把自己生的太漂亮了。”

萧瑜闻言也大笑,“呵呵,丫头,不要光想着说我了,这会儿可连你也绕进去了啊。”

艾高意犹未尽,接茬儿说道,“话又说回来,女人都想要自己漂亮,为了个啥?不要跟我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女为悦己者容’这类牵强附会的理由,其实说到底,还不就是为了吸引男人们的目光吗?”

这话一说完,刚才还被艾高绕着弯子捧得飘飘然的萧瑜和田云舒可都不乐意了。田云舒此时明显已带了酒意,涨红着脸高声嚷道,“这是什么话,我们女人要漂亮

那都是为了自己,可不是为了你们男人。艾台,就冲这话,就该罚你两杯酒。”说着,起身从服务员手里拿过酒瓶,抢着将艾高的杯子斟满了,又吩咐服务员新拿过

来一个杯子,也斟满了,一起放在了艾高面前。

看着眼前两杯泛着琥珀红的液体,艾高有些摸不着头脑,抗议道,“就算是罚,一杯也就够了,怎么还一罚就是两杯,这算是哪门子规矩?”

“你得罪了两个美女,一人一杯,不就是两杯吗。按说你唐突了萧瑜姐这样一个大美人,还得加码罚呢,两杯已经算是便宜你了。”田云舒狡黠地笑着,将酒杯捱至艾高唇边,不依不饶。

原来账还是可以这样算的!艾高苦笑了一下,只得认罚喝了。

艾高刚才兴之所至,随口扯了一大通歪理,心里面其实还是有些认同田云舒的说法的,多数男人见了漂亮女人,想要‘好色而不’,还真不是一件容易事儿,十

之**会像田云舒说的那样,“恨不能立马上床”,至少也会在脑子里先跟她上了床,真正心无杂念的柳下惠恐怕还真不容易找。要不然,哪还有柳下惠青史留名的

份儿。

就说自己这会儿吧,两个大美女左右环绕之下,表现还算得体,没有像那个收生姜的土财主老板那般急吼吼地唐突佳人,但并这不代表心里面没有那种想法,只是因为有各种社会、法律、道德层面的束缚,不敢轻举妄动罢了。

想到此处,艾高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儿,怪不得老觉得萧瑜刚才的故事中,摔门而去的场景有些似曾相识,那场景似乎与当年自己在报社时,无意唐突了一位女下属的一幕如出一辙。

说起来,艾高那次的行为比那位生姜老板也好不了多少。唯一的区别就是艾高当时确是有口无心,歪打正着,纯属无心之举。

事情缘于艾高刚主政报社时,新官上任三把火中烧的那第一把火,也就是所谓的竞争上岗。有个想上位的女下属瞅冷子去了艾高办公室,羞答答地将一张购物卡放在了艾高面前。

艾高瞟了一眼购物卡的金额,没看上眼。有人曾总结过给领导送礼被拒绝的原因,说如果你不是恰巧遇上了一位大熊猫一般珍稀的转世包公,这种难得一遇的意

外,自然要另当别论。除此之外,你的礼物被拒之门外,就基本上不外乎两种情况,一种是领导觉得收你的礼不够安全,不敢收;另外一种就是你礼品的价值远远低

于预期,人家领导不值当腥一回手。此时的艾高就是这后一种心理,本想立即摆出一副拒腐蚀、永不沾的正气凛然姿态,提高声调,向这位女下属大讲一番要端正态

度啦,要靠自己的能力和业绩参与竞争、不要想这种歪门邪道啦,领导干部可不都是你想象的那样啦,诸如此类的大道理。然后,再板起脸,说些念你是初犯,就不

计较了,以后再出现这种情况要严肃处理啦这类冠冕堂皇的话。

但看她还有些楚楚动人的样子,艾高心下一软,就没忍心吓唬她。想起自己刚才看过的

报纸上,有一则女人陪睡、靠身体上位的新闻,就想,不如跟她开个暧昧玩笑,大家都有个台阶下算了。于是,就笑着对这位女下属说,购物卡你还是拿回去吧,难

道你不知道,现在已经不流行送礼了。

女下属一副很迷惑的样子,“哪流行什么?”

艾高就拿过报纸,点戳着那则新闻,“你看,地球人都知道,现在都流行陪睡了。”

女下属听了,面露愠色,一句话不说,抓起桌上的购物卡,头也不回地摔门走了。

艾高没想到她反应竟会如此激烈,心里不免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该跟她开这种玩笑了。想到自己现在已是单位一把手,身份不同了,说话应该小心些才是,不能

再像过去那样口无遮拦,随便开玩笑,搞不好,玩笑话就可能被人当真了。这就像过去九五之尊的帝王一样,那都是金口玉言,是轻易开不得口的。

万一这位女下属回到家,除了表达自己的义愤,还想绕着圈子从侧面反证自己的迷人魅力,跟老公添油加醋地一演绎,被她老公误解了,那还不得打上门来。艾高心下不禁有几分忐忑,心里琢磨起该怎么找个机会,跟她解释一下才好。

艾高还没来得及找她解释呢,她倒自己很快就二次找上门来了,却绝口没提那天的事儿,只跟艾高谈了半天工作上的事儿,临走时,好似很随意地对艾高说,“哎,对了,艾社长,我老公老家给送来了一些鲜活的海捕螃蟹,你晚上到我家吃个便饭吧。”

艾高愣了一下,邀请自己去家里吃饭?一时不清楚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请自己吃饭为什么不去酒店、要去家里呢?按说自己与她这种不咸不淡的关系,断不应该贸然邀请自己去家里吃饭的呀,这不会是一场鸿门宴吧?

艾高脑子里首先想到了自己的人身安全问题,她老公不会在饭桌上向自己发难,大打出手呢?他好像依稀记得见过她老公一面,长相艾高没怎么记住,但他身上的

那股痞气艾高倒印象深刻,感觉很像电影演员孙红雷某部影视剧里塑造的那种不依不饶的“一根筋”角色,一看就是个难缠的主儿。

艾高犹豫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女下属。女下属脸色平静,看不出有什么异常,但艾高却注意到,她是低着头说这话的,似乎在有意在躲开自己的目光。

这让艾高心里更没底了,不过又一想,总躲也不是办法,躲得过初一还能躲得了十五?倒不如干脆跟她老公开诚布公地谈一谈,自己不就是一句玩笑话嘛,最多也就算是无心之过吧,杀人不过头点地,至于这么较真吗?就心一横,答应了女下属的邀请。

第一百二十八章 鸿门春色

为表达自己的诚意,艾高精心准备了一份礼盒,还特地为女下属的老公提上了两瓶53度飞天茅台,看她老公那副德性,应该是喜好这类杯中物的吧。

女下属的家距艾高住的地方并不远,步行几分钟就可以到。但为防不测,艾高还是带了司机开车过去,并嘱咐司机先候在楼下,暂时不要离开。

艾高上得楼来,忐忑着按响了女下属家的门铃。

门应声而动,一股引人遐思的香水味儿随即飘了过来,女下属露出了半张脸,见是艾高,赶紧打开门,热情地招呼艾高进来。

“哎呀,艾社长,你怎么这么见外,不就吃个便饭嘛,干嘛还带东西过来。”女下属接过艾高手中的礼盒与茅台酒,客气道。

“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就是点吃的喝的。”艾高也客气地寒暄道,心下却暗自琢磨,日常在单位里,也没闻见她身上有这股子**的香水味儿呀,难道这女下属与别的女人不一样,只喜欢在家里用香水?

这位女下属的家,艾高还是第一次登门,进门搭眼逡巡了一番,房子好像并不大,装修也很简单,但室内收拾得井井有条,丝毫不显凌乱,给人以洁净舒爽的感觉,恰如女主人给艾高的印象。

“艾社长,你看,刚才光顾着在厨房里忙活了,有些匆忙,还没来得急换衣服呢,您不会怪我失礼吧。哎呀,最近这天,怎么这么燥热呀。”女下属以手作扇,在脸侧边扇边抱怨着。

艾高这才注意到,女下属身上只穿了一件薄如蝉翼的丝绸吊带睡衣,两个光洁的臂膀白嫩嫩地露在外面。睡衣很透,里面的内容几乎一览无余,要不是上面还吊了条厨用围裙,和没穿衣服几乎没什么两样。

“怎么会呢,我”艾高刚想开句玩笑,突然想起了她摔门而去的场景,就赶紧打住了,暗笑自己刚因为玩笑话惹了一身没抖擞干净呢,还这么死性不改!就改口道,“我不介意,你随便好了,不用这么客气。”

“那我就先不着急换了,螃蟹应该快好了,我先到厨房看看去。”女下属回身向厨房走去,背后立即春光乍泄,薄薄的白色丝绸睡衣下面,窄小的黑色镂空**清晰可见

看着女下属袅袅娜娜走向厨房的背影,艾高忽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不由自主地舔了一下干渴的嘴唇。那天,虽然跟这位女下属开的玩笑有些过火,当时心里并没

有打她主意的意思。这位女下属虽说长相还不错,却一向不苟言笑,行事古板,脸上又常年架着一副宽大的黑框眼镜,一副女学究的样子,一望而知就是那种宫寒脾

虚的性冷淡女人。这之前,艾高对她甚至连那种天马行空的意都没有过,哪怕只是一闪念之间。但这会儿女下属乍泄的春光却突然让他心思活泛起来,开始想到女

下属睡衣底下去了,甚至心里还自我调侃道,“没想到这鸿门宴上也有些**的春色呀。”

这么一想,他突然一个激灵,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儿,这

女主人怎么就没说声请自己坐,也没说要给自己沏杯茶、哪怕是倒杯白开水呢——这是昱城起码的待客之道啊,她这是有意的呢,还是无意中忘了这茬儿了?这样把

自己一个人扔在这儿,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算是怎么一回事儿?

还有,怎么到了现在这会儿,都没见女下属的老公露面跟自己打个招呼啊?艾高抬眼看了看,客厅一侧有一扇将卧室区隔离开来的木门,悄无声息地紧掩着,似乎掩藏着什么重大秘密。难道这扇门的隔音效果就这么好,外面的声音丁点儿都没传进去,还是另有蹊跷呢?

艾高这么一想,脑子里刚泛上来的那一点非分之想立即被吓跑了,心中不由打起了小鼓。侧耳听了听那扇门后面,却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当时鸿门宴上的刘邦,大约就是自己现在这种疑神疑鬼的心态吧?木门后面当然不会像鸿门宴里一样,埋伏着杀气腾腾的刀斧手,但谁能保证里面就不会有要人命的东西呢?艾高惴惴地想。

一阵诱人的蟹香飘将过来。

女下属将螃蟹端上餐桌,招呼艾高到餐厅入座。

艾高这才注意到,餐桌上早已摆好了几个菜,花花绿绿的,刚端上桌的螃蟹热气腾腾,个头很大,红红的,煞是诱人。

“艾社长,喝点什么酒?”女下属挓挲着两手,向外甩着,可能是刚才端螃蟹时不小心被烫了。

“老弟和孩子呢?”艾高趁机问道,感觉自己的语调里似乎有几分紧张。

“哦,他们呀,去哈尔滨旅游了,要一周后才回来呢。这孩子自打一放暑假,就吵吵着要去旅游,没办法,他老爸只好休假陪他去了。”

是这么一回事儿呀,艾高长舒了一口气。可不,现在正是暑假期间呢,自己的女儿也一直嚷着要出去旅游,而且非要跟团去日本。艾高和妻子担心孩子的安全,一直没点头。女儿就整天鼓着嘴,一脸的不高兴,好像谁欠了她多少钱似的。

“你咋不一块儿跟着,公休留着做啥?”艾高随口问道,心里粗略合计了一下,依照工作年限,她现在的公休大概是五天,再算上两头的周末,去哈尔滨旅游足够了。

女下属嗔了一眼艾高,“咱们报社现在不是在竞争上岗嘛,这紧要关头,怎么敢离开。”

也是,她如此处心积虑地想要上位,这个关口上,哪有心思去游山玩水?艾高想,看这意思,这次的竞争上岗,她是志在必得了。看来是自己想错了,人家根本就

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嘛,还趁老公、孩子不在的时候,请自己到家中吃饭,难道她是把自己的玩笑话当真了?真想要陪睡不成?

艾高不由抬起头,又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位女下属。女下属的面部明显经过了一番精心的描化,也没戴那副常年架着的标志性宽边眼镜,显得比素常生动了许多。看着女下属笑意盈盈的脸庞和白嫩嫩的双肩,艾高渐渐有些心猿意马起来,刚才被自个儿吓跑的一腔春意又慢慢聚拢了回来。

在那会儿的艾高眼里,这位女下属长得还算是不错的,身材丰满,圆乎乎的娃娃脸恰到好处地点缀着一对小眯缝眼,笑起来时,眼睛眯成一条线,虽算不上风情万

种,但也别有一种迷人的韵致。人又年轻,冲这一点,就已足够吸引艾高的了。在他这个年纪的男人眼里,年轻女人似乎就没有个不迷人的。正巧又赶上小婶娘邵美

萍这段时间回了吉安县生孩子,跟自己的老婆在床上又不来情绪,艾高这段时间在男女事儿上正处于“休渔期”,这样一来,这位女下属的吸引力当然就更大了。

“家里有啤酒吗,就来点啤酒吧,螃蟹配啤酒,最对味儿。”知悉了女下属老公的去向,艾高心里的石头落了地,人整个儿放松了,平常那种颐气指使的良好感觉又回来了,仿佛从一个闯了祸等待发落的顽童,一跃成为了这个家的男主人。

“正好还有些,你等等,我拿过来。”

趁女下属拿酒的功夫,艾高给等在楼下的司机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不用候着了,可以先回去了。

“你也喝点吧,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有美女同乐,才乐得有气氛、有兴致嘛。”艾高见女下属只给他斟了酒,自己似乎没有打算喝的意思,就又暧昧地开起了玩笑。

女下属略一犹豫,痛快地答应了,又找来了一个酒杯,斟上了啤酒,“好吧,我平常是不喝酒的,今天领导赏光光临,我就一切都听领导的,舍命陪领导了。”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女下属这话显然是经不得琢磨的,一琢磨似乎就话里有话,语意很是暧昧。艾高顺水推舟,也有意将话题往这个方向上岔,“真的都听我的,不后悔?”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那我先给你出个难题,看看你的诚意。嗯,不如这样吧,先喝个交杯酒,活跃一下气氛,如何?”艾高试探道。

“这,”女下属稍一迟疑,随即下定了决心似的,“喝就喝!”端起酒杯,与艾高手擘相交,把酒干了。

“你工作时间还不算长吧,这次竞争上岗觉得自己有优势?”喝完了“交杯酒”,艾高似乎又正经了起来,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

“工作时间不算长不就是优势之一?”女下属调皮地剜了艾高一眼,掩嘴而笑。

“噢?”艾高闻言一愣。

“工作时间不长不说明我年轻嘛,咱们这职业,应该还是年轻更有优势,容易接受新生事物,写出来的东西时代感强。你看社里那些老梆子,连微博、

facebook是啥玩意儿都搞不清楚,怎么担当党和人民喉舌的重任啊。他们自己不明白不说吧,别人稿子里有他们看不懂的东西就一概打叉枪毙,好好的一篇

稿子最后楞是让他们给阉割得不成样子了。”女下属牢满腹。

这事儿艾高其实也早就知道,他是从下面一步步混上来的,什么事儿不明白?社里确实

有那么几位老古板,对电脑、网络这些新东西一窍不通,发个电子邮件还得请别人帮忙,编审的稿子总是带着浓浓的八股味儿,偏偏有几个还在重要岗位上,严重影

响了报社的整体稿件质量。将这班人拨拉到一边,也是艾高烧这把火的意图之一,当然这话不能明说,即便对着这个此刻很是妩媚的女下属,就打个哈哈,“你不是

把我也算到了那些老梆子里面了吧?”

“哪能呢,艾社长,您在领导里面,那也是年轻一族啊,而且我知道,您对新生事物的接受能力,一点儿都不比

我们差。”女下属赶紧澄清,顺带又把艾高吹捧了一番,这才接着上面的话题继续往下说,“再说了,就是出去采访啥的,年轻些,人家采访对象也乐意接待不是?

像那些老梆子,还跟六、七十年代一样,出去老端着,大爷似的,谁待见呀。”

“嗯,还得是你这样鲜活美女,更受人待见,对吧?”

女下属不好意思地抿嘴一笑,没说话,显然是默认了。

二人吃着螃蟹,边喝边谈。几杯酒下肚,女下属面现红云,显得更加妩媚动人,说话也似乎没了顾忌,还不时嗲声嗲气地撒娇,那样子,不像是领导和下属,倒更像一对老夫少妻。

又喝了一阵子,艾高感觉膀胱有些鼓胀,就踉跄着立起身,问道,“你家的卫生间在哪?我去一下。”

女下属起身,过去打开了那扇曾让艾高心里忐忑不已的木门,指了指里面,“那个就是,你去吧。”

艾高进到里面,故意没带门,就冲着马桶撒起来,还有意用力撒得“哗啦哗啦”直响,似在炫耀着什么。

撒完净手时,看见洗手盆旁边的一个蓝色印花塑料盆里扔着一件白色和一条粉红**,似是刚刚换下还没来得及洗的样子。艾高心神一荡,做贼似地捧起捂到鼻子上闻了闻,一股年轻女性特有的体香让他迷醉地闭上了眼睛,体内的激情如春风一般骀荡开来。

将放回去时,艾高注意到那条粉红**上有一处湿湿的,上面还沾着些黏乎乎的东西,这该是那个地方的分泌物吧。这样一想,艾高情绪更加高涨了,的尘柄也开始有些蠢蠢欲动的意思。

艾高开玩笑地爱抚了一下自己那东西,小弟,别急,过会儿一准儿让你开荤。那东西好像听懂了他的话,慢慢昂首挺xiong起来。

第一百二十九章 别信女人说“不要”

“艾社长,你没事吧?”女下属听艾高“哗啦啦”撒完后,好一阵子没了动静,有些放心不下。

“没事,这就好了。”艾高说着走了出来,见女下属已站在了门外,赶紧哈了下腰,掩饰一下撑起的帐篷。

“我也得去趟卫生间。”女下属有些急迫和羞赧。

过道有些狭窄,二人侧身而过的时候,艾高挺涨的尘柄扫到了女下属柔软的,感觉似有一股电流在身体里穿流而过,赶紧抬眼看了下女下属的反应。

还好,她正一心急着去卫生间,似乎没觉察到什么异样。

“把围裙摘了吧,现在又不需要下厨了,还挂个围裙作厨娘状干吗,玩cosy啊。”酒足饭饱之后,艾高坐在沙发上,接过女下属沏好的绿茶,见她身上还吊着那条下厨时的围裙,随口开了句玩笑,也顺便试探一下女下属的“诚意”。

女下属似是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磨蹭着把围裙摘了,扔到了一边。这下,xiong前的春光立即迸泻无余,薄薄的白色丝绸睡衣下面,近乎**的**香艳地呈现在了艾高面前,一对白白胖胖的玉兔神气活现,上面两点樱桃红醒目地从白色睡衣下面透了出来。

睡衣下面竟然没有!

艾高这下心里有底了,手老实不客气地捉住了那对近在咫尺的玉兔,顺势将女下属按倒在了沙发上。

“不,不要”女下属呢喃着撑拒,却只是象征性地,并不十分用力。

艾高毫不理会,径直将她的丝绸睡衣撩了上去。他知道,女人这个时候说的话,实在是当不得真的。就像一个女人嗲声说一个男人“讨厌“的时候,其实是在夸他

可爱有趣一样;一个女人说“不要”的时候,其实往往代表她心里还是很想“要”的。艾高不记得这话是谁说的了,但这话的正确性却是毋庸置疑的,因为他摸在女

下属的手,已然触到了一片黏腻腻的湿滑

久疏此事的艾高此刻就像一个急于扬名立万的沙场勇士,急不可耐地挺着长矛,急吼吼策马冲入了泥泞一片的敌阵。

女下属却像一个意志全面崩溃的败军之将,无心恋战,只是闭着眼睛慨然承受,任由敌方将士在自己的阵地上纵横奔突,呼啸来去。

女下属的不作为让艾高有几分意兴阑珊,男女之事,要的就是一个琴瑟和鸣,一个人独拉独唱有什么情趣?就像疆场上的征讨杀伐,要捉对儿厮杀才够劲儿,没了对手,还有什么意思?

其时的艾高,经历的女人尚不多,对女人心理的把握还有所欠缺,着实搞不明白这女下属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要说她情非所愿吧,这可是她自个儿将自己“引狼

入室”的;说她是迫于无奈吧,可她的身体却早早就做好了准备,没有拒绝的意思,若不然,腿间那片泛滥的滑腻如何解释;可要说她是自觉自愿吧,怎么这会儿又

成了死鱼一条,全无生气?

难道她做这事儿时,一贯就是这副例行公事的样子,包括跟自己的老公?艾高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了“性冷淡”这个术语,不

会是自己运气就这么差,恰好就遇上了传说中的性冷淡女人吧,听说这种女人做这事儿时就是这般德行,床上一躺,两腿一叉,男人在上面再怎么忙活,好像也与她

一点关系都没有似的。有些过分的,甚至还会随手拿起床边的ipad,玩起了切水果,让男人在上下翻飞的刀光剑影的“嚓嚓”声中,自娱自乐。

她真的是这种女人?还是另有隐情?抑或是她一时还无法接受自己,有些拘谨,放不开手脚?

,这个搞法,跟奸尸有什么两样?艾高不甘心就这样毫无情趣地随便发泄一通了事,就停下了动作,尝试去撩拨女下属的。小心地将女下属的睡衣完全褪了

下来,俯身在她的身体上**起来,舌尖如引人遐思的柔柔春风,在女下属起伏有致的**上,带起了一圈圈涟漪,荡漾着漫过她下颌柔美的弧线、圆润洁净的脖

颈、雪白平坦的和圆鼓鼓的。最后,停留在了顶端微微挺翘的红豆上,汇集成了漩涡,长时间地打着旋儿,留恋不去

女下属慢慢有了反应,呼吸声明显粗重起来,身体蛇一样扭来扭去,双腿绷起,手不由自主地搂住了艾高的头。

原来不是性冷淡嘛,艾高大喜,像蓦地发现了敌情的战士,再次绰枪在手,披挂上阵,舞动着长矛,情绪激昂地杀入了敌阵。

女下属的喘息更加粗重,身体不自觉地迎合起艾高的动作,喉咙里发出了含混的呻吟。

艾高乘胜追击,愈战愈勇,冲击力度越来越大,冲击速度越来越猛,女下属的呻吟声也随之高亢起来,演变成了声嘶力竭的呐喊

事后,女下属跟艾高撒娇说,她对这个职位很看重,她的同学都有提到副处的了,自己却还连个副科都不是,在同学中很没面子。本想拿购物卡铺铺路,没想到却

被艾高给挡了回来,她没领会到这其中的关窍,却被艾高那句陪睡的玩笑话给唬住了,当了真,以为他是那种好色不贪财的领导。摔门而去之后,思想激烈斗争了一

天一夜,恰遇丈夫孩子外出旅游,就一咬牙,设了这个桃色饭局。那些螃蟹其实压根儿就不是老公老家送来的,都是她去市场买回来的。

最初,她对这事儿心里还是挺抵触的,艾高将她按到在沙发上时,她开始不怎么配合,只是一味忍受,就是等着艾高快完事,就算完成任务了,“就当不小心让狗给啃了一口,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艾高追问。

“讨厌,明知故问。”女下属一副不胜娇羞的样子。

“是不是没想到还被啃上瘾了?”艾高坏笑着追问。

也正是这次之后,艾高才真正切身体验到了权力这东西的魔力,自己不过随口一个玩笑,当真就有人献身以求,接受了这所谓的“潜规则”。

女下属这档子事儿提醒了艾高,在萧瑜的故事里,她摔门而去之后,就真的是义无反顾,一点后悔的心思都没有?那可是五十万呀,不,应该是八十万,里面还有

三十多万的利润呢,其实可能还不止这个价值,如若无法组织到货源,加上违约赔偿,一反一正,那就是上百万了。这可比自己那位女下属面临的诱惑大了去了。难

道萧瑜真的就没动心?她不会也像自己那位女下属一样,去而复返,接受了潜规则吧?

“萧总对这事儿就没后悔过?一来一去,可差不多就是上百万了。那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艾高喝完了罚酒,放下杯子,一边打趣,一边拿眼睃着萧瑜,看她的反应。

“你还别说,摔门出来后,我还真是有些后悔了。”

“萧瑜姐,你真的后悔了?”田云舒似乎比艾高还急于知道答案。

“是啊,我后悔没重新倒一杯热些的水,再泼到那人的猪脸上。”萧瑜微笑道。

“呵呵”田云舒大笑了起来。

艾高也尴尬地笑了,这萧瑜看来还真不是那种通常意义上的花瓶,人滑得跟泥鳅似的,就自打圆场,“潜规则这事儿,看来现今已不是娱乐圈的专利了,几乎是无处不在,萧总这般天姿国色,恐怕不只是就遇上这么一、两回儿吧。”

关于潜规则这事儿,艾高有次跟圈子里的朋友一起吃饭时,有个家伙说得很精辟,说现在到昱城的各个机关事业单位走上一遭,就会发现这些单位的中层干部队伍

里面,年轻漂亮的女性正如雨后春笋般茁壮成长,一反过去中层干部队伍基本上都是男人天下的传统格局。而且,还有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就是单位的一把手年龄

越大,女性中层干部的擢升比例越高、擢升速度越快。

大伙儿仔细一想,都微微点头,还确实是这么回事儿呢。

“这个现象说明了什么?”那家伙趁热打铁,有意吊大家胃口。

“说明干部年轻化了,人家妇女真正顶了半边天了呗。”有人不假思索地回答。

“错!”那个提问题的朋友得意地将手一划,“根据我个人的粗浅研究,我的结论是”那家伙拿眼睛扫了一圈儿,见大家都小学生似的伸长了脖子,等着自己

的答案,更加得意了,“这个现象说明,喜欢潜规则女下属的领导越来越多了,就像娱乐圈里喜欢潜规则女演员的导演一样。”

对于一把手年龄越大,女中层擢升越明显的问题,这家伙的解释是,这一把手年龄大了,就面临快到点退下来的问题了,人家还不得最后冲刺一下,快马加鞭,就像过去领导喜欢临到点时突击提拔干部一样,突击潜规则一下呀。

这番说辞引来了满桌的掌声,那家伙很是得意,随后更是大方地将自己最近的一项“研究成果”贡献了出来,与大家共享。

别说,这位仁兄看起来似乎还真是下了一番功夫,认真琢磨过这事儿,搞得还挺像那么一回事儿,说是研究成果倒也并不为过。他的研究成果之一就是发明了一个

所谓的“指标”,也可以称做“潜规则指标”。这位老兄工作清闲,上班没事的时候居多,就利用这闲得无聊的时间胡乱琢磨,间或炒炒股,虽说中纪委好像曾

有过文件规定,说是不允许处级以上党员干部炒股,这个规定现在是不是还有效他也一直没搞清楚,但即便仍有效也没什么好怕的,你有你的张良计,我有我的过墙

梯,证券账户用老婆的身份证开不就得了。

炒股的人多少都知道点技术指标的,什么macd、kdj之类,这些技术指标都有一个金叉、死叉概

念。这位老兄巧妙地将自己的炒股知识运用到了观察单位一把手领导的花花事儿上,搞出了一个“指标”,通过考量这个指标值来判定单位领导到了什么程

度。据他称,这个指标发明以来,准确率极高,成功概率高达九成以上,要是他有一个成功率这么高的炒股软件,早就副处都不要了,专职炒股去了,几年下来,绝

对可以富可敌国。

这位老兄的“指标”听起来挺玄妙,其实说白了也挺简单,大概地说,主要就是通过分析一个单位总体男女比例和中层干部中男

女比例状况,辅之以现任领导年龄、就现职以来提拔的女干部数量、以及女干部中年轻女性比例等数据进行综合考量,得出一个零到一百之间的数据,如果这个数值

超过八十这个临界值,那就是“指标金叉”了,预示着领导干部“寡人有疾”的程度已经相当严重。

在座的人听了,都暗自点头,感觉有点儿意

思,尤其是将最近刚被批捕的那位好色的昱西区法院院长的情况往上一套,还真是挺准确的。据说该院长上任两年来,提拔的科长、主任、庭长一级干部,清一色全

是年轻漂亮的女性,也无一例外地全部被其潜规则了。这位院长事发之际,该法院的中层,就只剩了保卫科长一职还是由男性担任,其余的全部被年轻女性占据了。

大家就起哄,建议在座的那位反贪局局长购买这位老兄研究出来的这个专利指标,专门用于侦办好色的贪官。

这个所谓的研究成果还真让艾高有几分心虚,按照那位仁兄说的方法,自己在心里偷偷测算了一下,结果让他大吃一惊——报社的“指标”是八十三,已然“金叉”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老祖宗的这句话还真是至理名言,自己还以为这些事儿做得滴水不漏,不可能为外人知呢,没想到这世上还就有这么一位好事之徒,无聊得去进行这方面的研究,而且这研究成果还真他妈的有些邪门儿,仿佛能够洞悉自己在这方面的所作所为。

“艾社长,你那里的这项指标值好像就不低啊,老实交代,你是不是也是那种‘寡人有疾’的领导啊。”

还真是怕什么就偏来什么,艾高心里一哆嗦,抬眼一看,发现问话之人正是那位反贪局局长。

这位老兄姓郭,昱城检察院副检察长兼反贪局局长,圈子里的人都称呼他郭检。艾高他们的这个小圈子里,尽是些昱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常轮流坐庄邀请大家聚聚,这次的饭局就是这位郭检组织的。

见是这位老兄,艾高悬着的心反倒放了下来,知道他这纯粹就是句玩笑话。对于这位老兄,艾高再清楚不过了,冲你说这话,就表示他手中压根儿没你的把柄。真

要瞄上你了,反贪局有了你的材料,那他是绝对不会冲你说这话的,甚至轮到他坐庄请客,也好像忘了圈子里还有你这么个人儿似的,绝不会再打电话通知你,据说

这是他一贯的良好职业习惯与素养。

“天不怕,地不怕,人民更不怕,就怕郭检请客‘忘了’你电话。”在艾高他们的这个小圈子里,这句话尽人皆知,只有那位郭检本人尚蒙在鼓里。

艾高就打个了哈哈,采取了以攻为守的策略,用手点戳着几位起哄者,“我们是传媒行业,那是要靠美女打天下的,你们难道不清楚自己都是些啥德性?但凡遇到

男记者采访,都一个个官架子十足,对人家爱搭不理的,说不上两句就要开溜;遇上了美女记者,就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嚼个不停,临了还赖皮涎脸地要请人家吃

个便饭,这些糗事儿一转身就都忘了?这会儿倒说起我们的风凉话来了。美女是我们的主力军,人数上本身就占优势,中层里美女多难道不正常吗?”

艾高这样一说,几个起哄者顿时哑口无言了,就连最先发难的那位郭检也微微颌首,不再说什么了。

第一百三十章 三心二意

“艾台,这事儿呀,你还真算是说对了,何止是一回、两回啊,恐怕十回、八回都打不住。你们男人啊,哎,怎么又绕回到这个话题上来了,算了,还是不说这

个了,免得我和云舒跟你这个男人之间又起什么纷争。咱们还是和谐些,三心二意地喝酒吧,来,我敬艾台一杯。”萧瑜与艾高碰了一杯酒,转换了话题,似乎不愿

意再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结。

“怎么喝酒还三心二意的?”艾高听出萧瑜是在故弄玄虚,但一时没琢磨透她的意思,就随口问了句。

“三人三颗红心,男女两种不同意见嘛。”萧瑜举杯浅笑,脸上露出了少女般的调皮表情。

艾高不由一呆,萧瑜此刻的表情突然让他想起了当年风华绝代的萧瑜荧屏上那张动人的脸,想起了那许多个了然无痕、醒来时怅然若失的春梦里,萧瑜那让他失魂落魄的的浅回低吟、一颦一笑。

“呵呵,萧总这话说得好,有意思,值得浮一大白。”艾高端起酒杯,痛快地干了。

“萧总,你遇上过这么多次这种事儿,难道意志真的就一直像江姐那样坚不可摧,就从没有过差点经受不住诱惑、革命信念有所动摇的时候?”放下酒杯,艾高想起前面的话题,心犹不甘,就借酒遮脸,又半真半假地追着问了一句。

萧瑜还来得及没说什么,田云舒先急着插话了,“哎哎,别真把我当电灯泡了啊,故意说些我听不懂的黑话,这江姐到底是哪位啊?”

艾高闻言一怔,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旋即意识到这其实是个代沟问题。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生活,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记忆。

田云舒这代人恐怕已没有几个人知道江姐、许云峰、小萝卜头这些《红岩》小说中的人物了,那段历史已如过眼烟云,在自己那一代的上空飘散尽净。想想也真是

悲哀,这些曾经家喻户晓、让整整一代人群情激昂、热血沸腾的标志性人物,仅仅几十年后,竟然就在新一代人的记忆里彻底消失了。在他们的记忆里,所有的伟大

与壮烈都缩微成了历史课本中一个不起眼的符号吧,一不留神,就从眼皮子底下忽略掉了。也许,问出“毛泽东是谁”的也会大有人在吧?

多少年向往的日子,总感到古老神秘。多少篇光荣的历史,我已经记不清

艾高脑海里没来由地响起了黄家驹略带嘶哑的、激越苍凉的嗓音。也许,自己大学时代最痴迷的beyond乐队《大地》中的这几句歌词可以更好地诠释新一代人的心态吧,那段历史就像黄家驹的歌声一样,令人唏嘘、令人激越,但也像黄家驹一样,已猝然远逝去。

听完艾高的解释,田云舒打起了抱不平,“艾台,您这是什么意思嘛,怀疑萧姐还是咋地?”眼珠子一转,呵呵坏笑着对艾高道,“你该不会是听了萧姐的故事,心里动起了什么心思吧,萧瑜姐这会儿可正好要求到你门下呢。”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萧瑜听了这话心里一动,自己倒还真没往这方面想呢,这些男人啊,还真保不准会动这心思。想到这儿,她不自觉地瞟了一眼田云舒。其

实,就连田云舒的老爸都曾打过她的主意呢。不过,那都是几年前的事儿了,现在自己已然今非昔比,快成昨日黄花了,男人们对自己还会有那么大的兴趣吗?

艾高哈哈大笑,“哎呀,小田,你不提醒我还倒忘了,还真得趁你萧姐求到我门上这机会,学着那些老板,斗胆唐突一次佳人呢。是不是应该这么说来着”说

着,做出一副色迷迷的样子,盯住萧瑜,一本正经地说道,“萧总,关于这个酒店承包的事儿,我看这样,你陪我一晚上,我就做主承包给你了,承包费分文不取,

咋样?”说罢,还将头朝着萧瑜的方向一伸。

萧瑜看了一眼艾高,呵呵笑了,“好啊,别事后不认账就成。”

田云舒不解,“怎么还把头伸过来了,不需要这么壮烈吧,难道你这是要学许云峰他们,准备引颈就戮、英勇就义?”

“等你萧姐泼我一脸水呢,没想到你萧姐这回变换了路数,要诱敌深入了。”

三人齐声大笑。

萧瑜感概,“不行了,老喽,现在哪还有人舍得为我一掷千金啊。最近几年,还真没怎么遇上这种事儿了。”

“哪里啊,萧总,这说明你现在这魅力更大了,一般的小老板自惭形秽,哪敢有底气说这种话。再加上你这故事都传开了,敢打你主意的人就更少了。”然后又不

胜遗憾的样子,“可惜啊,这酒店不是我的,在这方面,还是人家那些大老板更有底气啊。千金难买美人一笑,更何况是抱得美人归呢。”

“艾台,您还真这么想?”田云舒来劲了,较起真来。

“丫头,这你还看不出来,艾台在逗乐呢。”萧瑜四两拨千斤,笑着岔开了话题,心里面觉得艾高这人倒还有趣,起码挺会说话的。

艾高趁气氛热烈,借机劝起酒来,三人又喝了一圈,萧瑜明显已是不胜酒力,迁延着不想喝了。田云舒倒兴奋起来,主动替代艾高行使起了劝酒职责。

艾高看她一杯接一杯就跟喝水似的,直觉要坏事儿,这么喝下去萧瑜非当场倒下去不可,但他身为主陪,又不好说什么,怕引起萧瑜误解。

萧瑜嗔道,“丫头,你这是想把我灌醉还是咋的?”

“萧瑜姐,难道还怕酒后失身不成?放心,有我在呢,醉了也没人敢打你主意。”田云舒下意识地瞟了艾高一眼,大着舌头,说出的话已明显不照路数了。

艾高闻言一笑,“呵呵,酒后吐真言啊,这下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吧,敢情还一直把我当贼防着呢,这会儿可得罚你一杯了。”心里面却暗自好笑,“这小妮子,都这样子了还说这种大话,有道是‘黄花女做媒,自身不保’,现在自身都难保了,还想着要保别人呢。”

田云舒已进入半迷醉的兴奋状态,来者不拒,听艾高这么说,也不推辞,直接端起酒杯干了。

田云舒又闹着喝了一阵子,萧瑜先不行了,坐都坐不稳了,人直往桌子底下出溜。

艾高见状,赶紧对田云舒说,“我们今天就到这里吧,你看你萧瑜姐都不行了。”

田云舒意犹未尽,还闹着要喝。

“那也得先送你萧瑜姐去休息才行啊。”艾高说着,让服务员通知客房开个房间,自己和田云舒一起搀着萧瑜往客房方向走。

还好,萧瑜身体轻巧,二人没怎么费劲儿就将她搀了起来。只是去房间的路上出了点小插曲,上楼梯时,萧瑜吐酒了,一些秽物沾染到了田云舒衣服上。

田云舒也不在乎,将沾染上秽物的一边衣服扯了下来,任其耷拉着,继续跌跌撞撞地与艾高扶着萧瑜往房间里走。

田云舒刚才喝得兴奋,控制不住,也早喝高了,说是搀着萧瑜,倒不如说是依附着萧瑜更合适,没有艾高支撑着萧瑜,她二人早就一齐倒在地上了。

艾高一直觉得萧瑜身上的香水味儿浓烈,这会儿捱身搀着她,觉得味儿更浓了,心里不由得有些奇怪,这样一个玲珑剔透的女人,对于香水的把握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吧?怎么会选择这样一种与她气质很不协调的香水呢?

回头见萧瑜身边的田云舒也走得不成个儿了,一副随时要出溜到地上的样子,服务员又赶着先跑去前面客房联系开房了。艾高只好钻到二人中间,一手一个,左拥右抱,将两个香喷喷的迷人美女着力揽住,慢慢向前移动。

田云舒身上的香水味倒很好闻,闻起来有种让人心旷神怡的清爽感觉,看来这香水的价格还真是不骗人的,大牌就是大牌,的确不是浪得虚名,有自己独有的一

套。艾高虽然搞不懂什么香水的前调、中调、基调这些术语,这些东西似乎有些过于玄妙复杂了,不是他能够参详得透的。他对于香水的理解,就只限于他的天赋直

觉。说起来,他还真得好好感谢一下这款香水呢,正是其独特的味儿让他抓住了田云舒这个性感迷人的小狐狸的尾巴。

田云舒方才扯去有秽物的一边衣

服时,把xiong前的衣服扣子也拽开了一粒,露出了一片白嫩的xiong脯,半边随着身体的摆动时隐时现,牵动着艾高被酒精和香水味儿撩拨得更加敏感的神经。走

了几步,田云舒腰间的衣服随着她的不断扭摆被扯脱了出来,艾高揽在她腰间的手,直接就触在了她温润柔软的肌肤上。艾高心神不由一阵激荡,感觉来自田云舒身

体的诱惑就像柔软细长的触须,从那只揽在她腰间的手上沿着手臂迅速向上延伸,越过臂膀和脖颈,进入了他的头脑,与此刻他脑子里的胡思乱想纠结缠绕在了一

起,身体的冲动犹如潮汐般,一波接一波地涌了上来,似随时要冲破理智的堤坝,泛滥恣肆成一片汪洋

第一百三十一章 暗夜里盛放的罂粟

就在艾高左拥右抱、心痒难耐之际,服务员回来了,见艾高正费力地撑扶着萧瑜和田云舒,就赶紧跑上来帮忙,一起将两人弄到了房间里。

进了房间一看,却仅有一张大床,不知是因为餐厅服务员传话有误,还是客房服务员理解的问题,竟给开了这么一个大床间。

服务员歉意地问要不要调换一下房间,艾高懒得再折腾,就摇了摇头,让她帮着将萧瑜和田云舒两个人放倒在了床上。

服务员带上门退出去后,艾高走到窗前,打开窗子,望着窗外的万家灯火和马路上闪闪烁烁的车灯、路灯汇集而成的一条条蜿蜒的光带,深吸了一口气,在窗前的

椅子上坐了下来,习惯性地从兜里摸出香烟点上。床上两个东躺西倒的女人,隔着薄薄的一团烟雾,清晰地透入了艾高的眼帘。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骨

肉,但此刻床上的两个女人却似乎都软成了一团泥、一团任人揉捏摆布的泥。萧瑜侧身而卧,躬身背对着艾高,秀美的黑发凌乱地披散着,嗓子里还不时地咕哝出

一、两声似有若无的痛苦低吟,大概胃里还在忍受着酒精的灼烧和煎熬吧。怪异的是,这种无意识的低声呻吟传入艾高耳鼓之际,却变成了一种婉转**的浅回低

唱,像极了女人时发出的那种无法克制的含混呓语,透出一种让人意动神摇的魔力。一旁衣衫不整的田云舒则星目微闭,双颊潮红,四仰八叉地平躺着,**半

遮半露,向上弓起一条腿,像一个**颓废的风尘女子刻意摆出的某种**姿态。

看着二人在床上的不同风情,艾高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笑意,心里面自嘲道,没想到今儿个晚上,自己竟然在不经意间也赶了回潮流,加入了“捡尸体”一族。

“捡尸体”是艾高刚接触到的一个网络热词,说的是台湾新近出现的一种社会现象,实际上就是变相的**或***。据说,在夜店云集的台湾新北市信义区一

带,常有男人在夜店将被人或被自己灌至大醉、像尸体一样任人摆布的女子,“捡”回家或旅店,颠鸾倒凤,纵享一夜**。那些热衷于此道的男人声称,“捡尸

体”比召妓强多了,不亚于一次可遇不可求的非常艳遇,能够给男人带来极大的满足感和征服**。在这些捡来的“尸体”中,不乏平日里端庄美丽、让这些男人感

觉高不可攀的白领丽人,不仅没有性病之虞,而且在酒精的催情作用下,**时往往会激昂,常有超水平发挥,让男人得到异乎寻常的新奇刺激。不像**

的**过程那样职业化,千篇一律地假着嗓子**,有时甚至男人还没捱身,就开始大声叫唤个不停,就像“**”时期拍出来的某些影视作品,虚假得让人作呕。

有热衷于“捡尸体”的男人,当然就有热衷于“被捡尸体”的女子,否则,这个游戏也就没法进行下去了。有个被人捡过多次“尸体”的一位白领女子声称,被捡

是一种享受,男人愿意冒险捡自己的“尸体”,至少说明自己对男人尚有足够的吸引力,平日里被工作压得都快喘不过气来了,夜晚偶尔放纵一回,体验一次充斥着

酒精和**双重刺激的“捡尸体”游戏也不错。“早上醒来,全身酥软地光溜溜躺在陌生的房间里,不知身在何处、今夕何夕,也是一种非常棒的体验。如果身边躺

着的恰是自己心水的那种类型帅哥,就更是一种惊喜了,会马上再度翻涌,一准儿会急不可耐地爬上帅哥的身体,再赴巫山,二度云雨”

于是乎,深夜过后,这一街区男爱捡尸、女愿扮尸被捡的**游戏风靡一时,蔚为此地的一大景观,这一带也被人戏称为“捡尸大道”。

有好事者甚至还专门总结出了一套《捡尸指南》,这个指南开篇就开宗明义地道出了捡尸的八字原则——“全尸不要,只捡半尸”。所谓“全尸”,就是已酩酊大

醉、人事不省的女子,“半尸”则是约有七、八分醉,尚有几分残余知觉者。之所以提出这个原则,是因为“全尸会呕吐得一塌糊涂,这种呕吐出来的尸臭味会把男

人的一腔春意恶心得无影无踪。即便有意志坚强的男人,可以不惧此味,仍能意兴盎然地行云布雨,可这样与奸尸有什么两样?想想就会意兴索然。半尸则醉得恰到

好处,知觉仍在,不会随意呕吐,在酒精的燃烧下,会更加高涨,**时也会更热烈主动。”此外,捡尸还有“三不二有”法则、“四忌五要”方针等不少煞有

介事的规章。

这个指南艾高曾扫过几眼,其中的内容也略知一二,也看过跟在新闻报道之后那种必不可少的所谓专家意见和评论,其实也无非就是那种

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套话,什么这一现象反映了社会深层次问题了,人们应该洁身自爱了,以及这可能会引起性关系混乱、导致性病蔓延了之类杞人忧天的担忧。

看着床上的萧瑜和田云舒,艾高心里想,没想到这一流行风潮今夜就这么轻易地刮到了自己头上,还一捡就是俩,按照那个《捡尸指南》的说法,自己这应该算是

捡到了一个全尸、一个半尸吧。萧瑜醉成这个样子,吐出的秽物还沾染一些在田云舒身上,自然是个全尸无疑了;田云舒这个程度,应该还可以算个半尸。她在这个

时候真的会高涨、**时会更热烈主动吗?《捡尸指南》里的话似乎在刻意刺激着艾高身上的某些神经。

虽然这个指南开篇就强调,“全尸不要,只捡半尸”,可对于艾高来说,即便是从“捡尸体”游戏的角度出发,要在眼前的这两个女人间作出取舍,恐怕也着实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换作别的男人,年轻又火辣性感的“半尸”田云舒自然是上上之选,从艾高作为男人的原始本能来说,应该也是这样。但萧瑜就像他年轻时候一个未圆的梦,现在圆梦在即,怎么舍得放弃呢?对于艾高,田云舒可以好几个,而萧瑜却只有这么一个。

艾高斜眼瞄着田云舒半敞的xiong部,心里不自觉地将二人进行了一番比较,有意思的是,除了此刻所谓的“全尸”和“半尸”之分,这二人还真有许多可比性:一个年长知性,一个年少诱人;一个俏丽可人,一个丰满性感;一个是曾任新闻女主播,一个是现任新闻女主播。

在体形和容貌上,艾高觉得萧瑜更符合东方人的审美,肌肤细腻洁白,五官秀美,是与衣雪菲一种类型的美人。想起衣雪菲,艾高仿佛被触到了心中的一处柔软,

恍如变成了一个春心萌动的少年。朦胧中,床上那个轻声呻吟着的萧瑜似乎变成了衣雪菲,侧卧于床上,秀发覆肩,纤巧的臀部绷出一抹圆润的弧线,活脱就是一幅

诱人遐想的美人春睡图。

看到这儿,艾高借着酒劲儿,将未吸完的香烟横放在烟灰缸上,假装关切地凑至萧瑜面前,手在那诱人的臀部上轻柔地抚摸了几下,萧瑜似乎哼哼了两声,身子扭动了一下。

艾高吓了一跳,赶紧跳开,坐回窗前的椅子上,拿起放在烟灰缸上的香烟。萧瑜看来只是身体的本能反应,身体只是动了一下,接着又没了反应。

艾高摸过萧瑜臀部的那只手有种痒酥酥的舒服感,这种感觉进一步传递到了他的心里,在心里冲动荡漾起来,激起了一圈圈的涟漪。脑细胞似乎也突然异常活跃起来,各种各样的念头在脑子里乱转乱窜,萧瑜与衣雪菲的形象,就像太极图里的双鱼,交替旋转着在脑海里闪现。

萧瑜与衣雪菲有很多相像的地方,但艾高直觉二人好像在什么地方还有很大的不同。到底是在哪里呢?艾高自己一时也说不清楚,也许是二人的气场吧,或者是因

为萧瑜在生意场上混久了,身上多了些圆滑和风尘气,加之她身上浓烈的香水味,整个人就像一枝美丽却有毒的罂粟花,闪耀着诡异的诱惑;衣雪菲则更质朴些,就

像一束空谷幽兰,娴静淡雅,安静地绽放,一如她身上香水的那种淡淡清香。当然,对于衣雪菲的这种印象,到目前为止,还完全是艾高自己的想象,只是一种主观

臆断。他与衣雪菲的接触还非常之少,话都没说上几句呢,虽然自己分管了新闻部,有了很多与衣雪菲接触的借口,但这段时间乱七八糟的事儿太多,自己还真没时

间与她好好聊过呢,瞅时间还真得好好谋划一下这事儿。

而萧瑜身旁的田云舒就像《古墓丽影》里劳拉的扮演者安吉丽

娜#8226;朱莉一样,周身迸发着西方女人的火爆与性感,五官立体感很强。田云舒在上镜时,在平面感方面稍有些吃亏,与不少女主播现

实中不如荧屏上有吸引力迥异,田云舒绝对属于那种生活中的实际人物比荧屏上更有韵致和魅力的一类女主播。此刻,仰躺在床上的她,xiong前双峰劲挺,微微半露的

丰盈,像一团熊熊燃烧的炽热火焰,不断灼烧着艾高的目光、**着他内心的

艾高下劲儿嘬了最后一口烟,在烟灰缸里摁熄了快要烧到过滤嘴的烟蒂,站起身来,困兽似的在窗前来回踱了几步,脑子像高速旋转的陀螺,闪过了一个个念头,又一个个否定了。

艾高也喝了不少酒,但理智还没有完全被酒精和吞噬,床上的两个活色生香、**无限的女人,这会儿虽已变成了那种有机可乘的“尸体”,可这儿却不是台

湾新北市的那条“捡尸大道”,艾高也不是一个“捡尸者”,他虽然完成了“捡尸”的第一步,却还没有决心和勇气继续后面的游戏。

对于此刻的他而言,身边这诱人的美色,就像暗夜中璀璨盛放的罂粟,摇曳着邪恶与致命的诱惑。也许,更像是一道没有经验的厨师料理出来的美味河豚,虽极度刺激着他的饕餮神经,但他却迟迟没有勇气和决心下筷,因为他不知道大快朵颐之后,河豚残留的剧毒会不会要了他的命

艾高掂量来掂量去,迟迟得不出答案。内心的冲动像窗外暗暗萌发的春意一样,有种按捺不住的感觉,大概一些武侠小说情节中,被人喂了**就是这种感受吧——焦躁不安,必欲疯狂发泄而后快。

最后,还是残存的理智战胜了行将决堤的冲动。自己已经在这方面栽过一次跟头了,怎么可以重蹈覆辙?有句话是怎么说来着?“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

流”,这话是谁说的艾高记不清了,好像不是亚里士多德就是赫拉克利特吧,反正是一位古希腊哲学家。求学时的时候,这句话不知被翻来覆去地论证过了多少遍,

这会儿却突然连这话是谁说的都记不清了。有时候,人的记忆就像是时间这个老顽童的信手涂鸦,曾经以为会在脑海里会储存终生的那些东西,被其随手一挥,就突

然从脑海里失去了影踪,倒是很久远的年少无聊时光里的那些斑斑劣迹,却依然清晰如初、历历在目。

艾高苦笑了一下,上一次栽跟头怎么说也只是道

德范畴,这一次若然东窗事发,那可就触及到法律了,搞不好就会有牢狱之灾。这样一想,满腔的春意像被兜头浇上了一盆凉水,立时萎缩了下去,脑子也清醒了许

多,床上的这两个女人,哪一个是好惹的?还是赶紧离开这个充满了诱惑的是非之地吧。

艾高收拾了一下随身物品,准备离去时,瞅了瞅床上东倒西歪着的两个人,又意识到,将两个人就这样扔在这里也不是事儿吧,万一中间有个什么闪失,可就更说不清了。退一步说,即便什么事儿也没有,自己将她们扔在这里,一走了之,也不合适吧,显得自己也太不近人情了。

可自己又不方便陪在这儿,这俩主儿可不是林黛,能够让自己“裸裎相对思无邪”,这可是一对极尽媚惑的海妖啊,一个不小心,就可能把持不住,被拉下水。

本想叫服务员过来帮下忙,想了一下,把这事儿交代给服务员似乎也不合适。不如叫大头过来?转念又一想,大头孩子还小,还在哺乳期呢,临时出来恐怕有困难。

还可以找谁呢,林黛?艾高心里本能地排斥林黛搀和这事儿,就先在心里为此找开了理由,自己分管的业务与她毫不沾边,叫她过来显然不合适,容易招人闲话。不如找大头更名正言顺些,自己好歹还分管过财务科呢。

想到财务科,艾高忽如醍醐灌顶,何不就直接找丁玉芬过来呢,她孩子上大学去了,家里没什么事儿,应该可以。而且,从省城回来后,自己还一直没有机会

重温一下那种要人命的绵软呢,今晚不就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机会吗。想到这里,那种让他酥到骨头里的绵软感觉似乎气泡一样从心底冒了出来,一度消退的再度

鼓胀了起来

他看了看时间,刚过十点,丁玉芬现在该还没有睡下吧,就把电话打到了她手机上。

丁玉芬果然还没有睡,很快就接了电话,听了艾高说的事儿,很痛快地答应了。

艾高就说,那让小路去接你吧,又开玩笑地说,需不需要我帮你向老公请个假?

丁玉芬忙道,“不用了,他到现在都还没回来呢,我跟他打个电话说声就行了。”心里却想,老公本来就防着你呢,你给请假不更添乱嘛。心里不知怎么就想起了在省城的那个迷乱的夜晚,突然感觉周身有些发热发软。

丁玉芬过来后,艾高简单交代了一下,然后问,“今晚不回家了,就住在这儿怎么样?万一她们两个有什么事儿也好有个照应。”

丁玉芬点头同意了,艾高就将一把钥匙交到她手上,“这是隔壁房间的钥匙,你将她们安顿好了,就到隔壁房间来睡吧,隔段时间过来看看就行。今晚就算你加班了,台里给你开加班费。”艾高半开玩笑地说,暧昧地对她眨了下眼。

丁玉芬接过钥匙,心里突然闪过了什么念头,脸红了一下。

丁玉芬匆匆安顿好二人,来到隔壁房间,打开房门,发现房间里的灯亮着。艾高斜倚在床上,见她进来,翻身坐了起来,像一个贪嘴的孩子看见了好吃的糖果一样,满面春风、笑意盈盈地望着她

第二天早上,萧瑜醒来的时候,头疼欲裂,胃里火烧火燎般地难受,嘴里还要一股酸涩难闻的味儿。看了看床上,田云舒仍在一边埋头呼呼大睡。这么说,昨晚上自己是跟这丫头一起睡在这张大床上的了,艾高呢?

都怪这傻丫头,喝到最后这么张致,不喝高才怪呢,真想一脚将这傻丫头踹下床去才解恨。脚伸到了田云舒xiong前,却没有用力,恶作剧地用前脚掌在她那半掩半露

的丰满上揉按了一下。一股奇异的感觉从前脚掌传了过来,温热、柔软、舒适又富有弹性,萧瑜不由一呆,慢慢回味了一下那感觉,心道,怪不得男人都喜欢抚

弄这东西,敢情这感觉还真的不错啊。心里面顿生好奇,又加了点力,继续揉按了起来,脚下似乎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

田云舒含混地哼唧了一声,翻身仰躺了过来,将被子蹬到了一边。田云舒的内衣很贴身,凹凸的身材显露无遗。看着田云舒**的身形,萧瑜心里暗想,这场景,别说男人了,我看了都觉得香艳动心,这丫头,一般的男人恐怕hold不住。

回头看看自己身上,也只剩了贴身内衣,四处一打量,发现自己的外套整齐地挂在了衣橱里。依稀记得昨晚最后好像是艾高把自己和田云舒送到房间里来的,我们俩人的外衣都是他给脱的吗?

来见艾高之前,田云舒曾给萧瑜讲过,台里不少人背地里都称呼他“色台长”,还给萧瑜讲了艾高玩“车震”遭遇滑铁卢的事儿,引得萧瑜大笑不已。及至见到艾高本人,也许是因为有了先入为主的成见吧,给她的第一眼印象就是,这人贼眉鼠眼,确实一副“色”样。

一起吃饭的时候,艾高给她的印象好了许多,觉得这人还算不错,说话幽默风趣,比她以前接触的大部分衣冠楚楚的伪君子还算强些。

如果是他给自己和田云舒脱去的衣服,他该不会趁机大吃她们的豆腐、赚她们的便宜吧?自己倒还罢了,这丫头还是黄花大闺女呢,闭眼感受了一体各处,好像没啥异常感觉,应该没什么事儿,艾高这个人虽然“色”,人品应该还不至于这么龌龊吧。

萧瑜突然想起了昨晚田云舒关于吸毒与性的对比,觉得田云舒恐怕也早已经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了,现在这些孩子,这方面好像开放得很,尤其是像田云舒这

样任性的,应该是早就有过这方面的经验了,要不,也说不出那种话来,更不可能体会到个中滋味。自己身边虽有过不少男人,但那种真正死去活来的感觉也并

没有体会到几次。上过自己身的男人,像样的还真没有几个,都是些急色的主儿,没有多少真正的感情投入,当然就很难让她有体验。这事儿,是不是首先应该

两情相悦,才更容易有感觉。而自己与男人上床,多数时候,说到底不过就是一场交易。有人曾骂自己是高级**,认真说来,其实倒也不算冤枉。



瑜讲的那个土豪老板要求陪睡的故事,还真的像艾高猜想的那样,是有所隐瞒的,故事的结局与事实有很大出入。真实的结局是萧瑜并没有经受住这样巨大的诱惑,

答应了那个生姜老板的条件。一正一反,就是上百万啊,对于生意正面临生死存亡关键阶段的她,这个诱惑实在太大了,不就是陪男人睡一觉吗,自己早就不是什么

黄花大闺女了,犯得着将这事儿看得这么重、要学古代那些节妇烈女,视贞如生命吗?去他妈的,有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了,自己不是还曾经为了一包白粉就将身

体交给了两个男人吗,这上百万的钱不比一包白粉价值高了去了?既然这样,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对于篡改这故事结局的事儿,萧瑜并没感到有什么不

安,反正是故事嘛,又不会有人去较真,考证其真假出处,当然是怎么对自己有利就怎么说了。故事不都是这么讲的嘛,真真假假,谁也说不清。萧瑜感到不安和奇

怪的是,昨天晚上,自己什么不好讲,怎么偏偏就鬼使神差地讲起了这个故事,好在当时还算清醒,改口及时,没有如实吐露故事的真实结局。也许,这件事儿与自

己那次被毒贩车轮战式的性侵一样,总让自己在心里感到腌臜,有种如鲠在喉,不吐不快的感觉吧。尽管吐露的是已经被自己篡改得面目全非的版本,但也算是一种

形式的宣泄吧。

看田云舒仍睡意十足,萧瑜决定先去冲个澡,冲洗一上那种难闻的酸馊味儿。

进到浴室里面,萧瑜慢慢除去了身上的

衣服,露出了许多年前让包括艾高在内的无数昱城男人、乃至全省男人都曾在春梦里想象过无数遍的****。不过,这些男人如果看到此刻的萧瑜,定会惊诧不

已:萧瑜莹白如雪的肌肤上,赫然纵横交错着的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这些伤痕犹如一条条蜿蜒爬行的赤色蚯蚓,遍布了全身各处,连和大腿内侧的娇嫩敏感

处,也同样伤痕累累。有些伤痕明显还很新,尚敷着药膏。药膏黑乎乎的,散发着一种说不清到底是什么味道的刺鼻怪味儿。

打开淋浴,热水喷淋直下,骤雨般打在浴帽上,噼啪作响。水流沿着头顶蜿蜒而下,漫过全身的肌肤,伤口处被水浸过,隐隐跳痛。在氤氲弥蒙的水汽里,萧瑜闭上眼睛,那些不堪的记忆伴随着身体的隐痛,流水一般缓缓漫过脑际

第一百三十二章 SM调教

走出强制戒毒所,萧瑜心里边一片茫然,不知该何去何从。单位没了,家也就没了;头顶上的光环没了,脸上动人的光彩也没了,身体瘦得几乎脱了形。

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儿,电视台虽算不上是衙门,萧瑜更算不上是什么官儿,但这一刻,这句话却没来由地占据了萧瑜的内心。体制内单位,在被扫地出门的刹

那,最能体会得到那种寒彻心扉的冷酷与无情。身后猜忌与不屑的目光,萧瑜不需要回头就能感觉得到。就像最初她刚踏入这座迷宫般的建筑时,身后曾黏连着的那

一串串甩都甩不掉的艳羡目光。

曾是她温暖小窝的那个一居室已经换过了锁,手里的钥匙就像包里那张额度被归零了的白金信用卡,已与废物无异。

萧瑜找到后勤,那个当初满面笑容地将她领来这间小屋的后勤人员此刻的脸阴沉得可以拧出水来,冷冰冰的如同门上挂着的那把大锁。

他将萧瑜领至地下的一个杂物间里,打开了锈迹斑斑的铁门,萧瑜的私人物品被零乱地堆在了布满了灰尘的杂物边。萧瑜一眼就瞥见了自己钟爱的那个红色

gucci拉杆箱,箱盖大开着扔在了上面。就像法国大革命时期的落难贵妇,在遭受了惨无人道的轮番粗暴蹂躏后,****地曝尸街头,白白胖胖的身体不知羞

耻地张开着,曾经的尊严与荣耀荡然无存

萧瑜只拣出了很少的一点东西,塞到了拉杆箱里,拖着就走。

“其它东西都不要了?那我们可就要当垃圾处理了。”身后传来那位后勤人员锈铁一样的声音。

萧瑜头也没回,自己最美好的一段青春都丢弃在了这里,还在乎那点无用的东西吗?

大街上,茕茕孑立的萧瑜最后看了一眼省台气派的大门,抬手招呼了一辆出租车。

进到车里,出租车司机熟练地安下计程器,职业性地问道,“请问您要去哪里?”

这话问得萧瑜有些懵,是啊,我要去哪里呢?我又能去哪里呢?想了一下,“就往火车站方向开吧。”实在无处可去,就买一纸火车票回昱城吧。这个念头只是在

脑子里闪了一下,转瞬就被打消了,她还能回得去吗?曾经,她是这个小城的骄傲,是昱城人艳羡的目光为她铺就了通往省城的道路;现在,她也许已经变成了这个

小城的耻辱,这样灰溜溜地回去,怕是昱城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把她淹死!这一刻,她突然理解了霸王别姬那一刻的悲壮,洞悉了那位西楚霸王乌江自刎刹那间的无

奈:那岂是一句“无颜见江东父老”可以囊括净尽的!

出租车开动了起来,萧瑜紧张地思索着,在哪里可以找到一个暂时的落脚点呢?把所有那些一度

过从甚密、甚至有过肌肤之亲的男人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总觉得这些人都不怎么靠谱,当时拍着xiong脯保证,“有难处就来找我”这类的话也不过是逢场作戏,一句屁

话而已。世人都喜锦上添花,有几个愿意雪中送炭,何况自己在饭局上结识的这些酒色之徒呢。这些男人,就像澳洲大草原上那些竞相狂奔的黄羊,总是以追逐前方

最鲜美的水草为乐事,怎么会愿意回头去眷顾自己这样一颗几乎被践踏成泥尘的衰叶枯草呢?

习惯性地去摸手机,想翻翻手机里的通讯录,试着联系一下碰碰运气,不想手却抓了个空,这才想起自己的手机在进戒毒所时被收缴了。出戒毒所的时候,他们没有提醒,自己也忘了去领回来。

没了手机,过去的日子似乎就完全与自己割裂了开来,那些锦衣玉食、各**人簇拥环绕的日子仿佛只是一场无痕的春梦,醒来后连一丝记忆都没有留下。

看着车窗外滚滚的车流,萧瑜这会儿倒希望遇上一次堵车,给自己多留一些思索的时间,可这个出租车司机仿佛诚心与她作对,驾车在车流中灵巧穿行,向火车站方向飞驰而去。

不一会儿,车站主楼的哥特式尖顶已遥遥可见,旁边一个巨幅广告牌上八个硕大的汉隶已清晰可辨——“澎湃动力,激情演绎”。

内燃机厂的广告牌!看到这个广告牌,萧瑜突然有了主意,吁出了一口气,语气坚定地对出租车司机说道,“师傅,麻烦你送我去内燃机厂。”

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最后一个愿意帮助自己的男人,那应该就是这个男人了。等在内燃机厂的接待室里,萧瑜像个等待宣判的犯罪嫌疑人,惴惴不安地等待着法官宣读判决书一样等待着秘书的回音。

“已经联系过了,王厂长去了市政府,让你在这里先等一会儿,他很快就会赶回来。”那个个子高挑的女孩柔声细语地对萧瑜道,顺手给她倒了一杯水。

萧瑜的心略微放了下来,总算是个不坏的开头。这个女孩柔柔的嗓音让她感到很安慰,很久没有听到这么温情的话了,过去一段时间以来,充斥在自己耳边的好像都是些毫不客气的呵斥之声。

与多数国企老板脑满肠肥的形象不同,内燃机厂的厂子王玉良瘦瘦的脸上架着一副宽大的黑框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的。他是上世纪九十年代的工科毕业生,却有些喜欢舞文弄墨,火车站广场上屹立了多少年的那句广告词和汉隶书法都是出自他本人之手。

萧瑜与王玉良结识,缘于刚到省台时兼职主持的一档谈话类节目。王玉良是其中一期节目的特邀嘉宾,开场前闲聊时,他对着萧瑜大吐苦水,他干这个国企老板心

里其实很憋屈,里外不是人,政府领导不满意,群众乱骂,就是一只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最后,他还开玩笑说,还是你们电视台舒服啊,娱乐着就把钱挣了。

萧瑜反驳,说你们这些大老板哪里知道我们的辛苦,不说别的,这段时间台里发神经,搞什么全员创收,每人都分配了广告创收任务,完不成还要扣发薪水。你说我一个外地人,人生地不熟的,去哪儿拉广告、赞助去

刚说到这里,编导喊他们上场了,话题也就就此打住了。

到了下月发薪水的时候,萧瑜有些忐忑,从这个月开始,台里所有职工的薪水都要与个人广告任务完成情况挂钩了,自己一分钱的广告和赞助都没拉到,这月的薪

水不知还够不够糊口?听同事说,广告部里的一个小姑娘拿到工资条后,当场就哭了,说这点薪水,天天吃方便面都不够,还不如人家夜总会小姐一晚上挣得多呢,

台里这不是逼良为娼嘛。

台里总算还有点人性,给新闻播音员们分配的广告任务少一些,想必薪水克扣得应该不会有广告部那么残酷吧。萧瑜惴惴不安地从财务手里接了工资条,一看之下,不由大吃了一惊,怎么自己的薪水非但没有减少,反而还长了一大截呢?难道是财务搞错了?

财务查了一下留底,说没错,你这个月的广告任务超额完成了,多出的部分是奖励。又很羡慕地对她说,你拉的这单内燃机厂的广告要投放一年呢,这下你一年都不用愁了,我这个月广告任务完成了还不到一半,被扣了一千多呢。

“内燃机厂?”萧瑜心里马上想到了王玉良瘦瘦的脸和脸上那副宽大的黑框眼镜,但镜片后面的眼睛在自己此刻的记忆里却有些模糊,也许是因为被镜片遮住了,当时没认真看吧。

他怎么会不声不响地就帮自己完了广告任务,不会是有什么企图吧?与自己对桌的那位女主播请一位老板吃饭,想请他帮忙完成一部分广告任务。饭桌上,那人闭

口不谈广告的事儿,却大谈起了房地产、保险业的潜规则,说售楼小姐和年轻漂亮的保险经纪,为了一份售楼合同和一纸保单,不少人都陪客户上床。弦外之音让那

位女同事气不打一处来,差点当场发作,回来气愤地对萧瑜说,“台里这政策真缺德,让我们颜面都丢尽了。”

萧瑜想起了财务科那个小姑娘的话,台里这样做,还真是有些逼良为娼的意味,自己虽然算是超额完成了任务,还拿到了奖励,可欠下了人家这么大一个人情,自己又该如何偿还呢?

萧瑜给王玉良打了个电话,想请他吃顿饭,表示一下谢意。

打电话前,萧瑜心里还很费了一番踌躇的,担心饭局上会遭遇对桌那位女主播的尴尬。现在这社会,拜金的女子越来越多了,在一个著名的相亲节目里,有女孩就

曾公然宣称,“宁在宝马车里哭,也不在自行车上笑。”后来,这话被进一步发扬光大,“宁愿成为宝马车里哭泣的小三,也不作夏利车上快乐的丝”成为不少女

孩子的信条。女孩子拜金到这种程度,也就无怪乎那些手里有了几个钱的老板们,总觉得有了钱就拥有了跟女人上床的资本,见了有些姿色的女子,就想动歪心思。

萧瑜心里合计着,到时候要带上个牙尖嘴利的女伴,别搞得像对桌那位,哑巴吃黄连,憋一肚子闷气回来。可又怕自己万一看走了眼,找的女伴也是个拜金的主

儿,可能会直接晃过自己,暗地里把王玉良搞定了,自己以后的广告任务找谁去?影视剧里这样的情节好像并不鲜见。犯下这样的错,岂不太冤了。心里权衡了半

天,也没想出个合适的女伴人选。算了,还是先约了再说吧,实在不行就找个男播陪着,临时充当一下自己的男友。不过这样效果可能就差多了,这年头儿,老板们

吃饭哪有冲着美食,一个个明显都是奔着美色去的。

萧瑜犹豫着打通了电话,压根儿没想到王玉良直接就帮她把难题给解决了,根本没有给她犯错的机会。“为这事儿呵,那就算了,举手之劳,用不着这么客气。”

这话让萧瑜始料未及,她有些急,“这可不行,那怎么过意得去呢?”

王玉良电话里“呵呵”笑了,“有什么过意不去的,你不知道吧,我也是昱城人,咱们是老乡呢,帮这点小忙是应该的。其实也不是刻意为了帮你,我们厂子呢,

本来也打算要在省台投放广告的,他们问起联系人,我就让他们报了你的名字。所以说呢,帮你完这个任务,也就是顺道的事儿,你就不用客气了。”

“这”听王玉良这么说,萧瑜一时语塞,不知说什么好。

“就别这呀、那呀的了,这事儿就这样了。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再请客吧。我还有点事儿,先挂了啊。”

话筒里传来“嘟”的一声挂断电话的声音,萧瑜还没回过神来,手机在耳边贴了好一会儿才拿下来,这个上世纪的工科男,还真是有些与平常人不一样的地方呢。

通过这次的事儿,王玉良给萧瑜留下了很好的印象。这个爱好舞文弄墨的工科男,确实不像饭局上那些老男人,整天拍着xiong脯说“有事尽管说话。”可真有事儿找

到他们门上,不是推三阻四,就是闪烁其词,那龌龊的潜台词让人想着都恶心。像王玉良这样不声不响地就帮着把事儿给办了,事后还一点也不居功自傲的男人还真

是少见。

前后不到二十分钟,王玉良就回来了,再次颠覆了萧瑜脑子里的一些成见。在她的印象里,官员、老板一类人口里的时间好像从来就没个准儿,说是“很快就回来”,那起码也得等上一、两个小时吧,也许还不止呢。

在这方面,萧瑜印象最深的是有次请一位政府官员录节目,编导电话催了好几次,前后近两个小时的时间里,那位官员的说辞先是“已经从家里出发、往电视台奔

了”,然后是“已在半道上了,马上就到了”,直到最后一次说“已经到了电视台前面的路口了”。编导才松了口气,赶紧指挥大家忙活了起来,灯光、摄像都到位

了,萧瑜也化好了妆,拿着话筒等着,结果竟然又过了一个小时,那人才姗姗到场,大大咧咧地往嘉宾席上一坐,什么事儿也没发生似地说道,“我们开始吧。”

这官员走后,一向脾气温顺的女编导破例爆了粗口,,从路口到这里才几步路,你就是乌龟,也该早爬过来了。就这种官员,这个部门能好才怪!幸亏这节目是录播,要是直播可真他妈要人命了。

骂了一阵子,还觉得不解气,又告诉导播和编辑,这人的镜头,能少用就少用,特写镜头一个也不要给他上,我想老百姓也不会愿意看这种人。

萧瑜在一边儿看得有趣,心里想,如果不是这官员的部门新出台的这项政策关乎重大,与百姓利益息息相关,恐怕编导把这期节目毙了的心思都有。不过,百姓利益指靠这么不靠谱的官员,恐怕也玄。

社会上流传着一个“四大最不靠谱”顺口溜,其中一条就是说这官员的。萧瑜第一次听到这个顺口溜,是在一个饭局上,一个记者调侃他做生意的同学时说的,说现在最不靠谱的就是“商人的税、官员的嘴,女演员的xiong、男导演的腿”。

那记者说完了,有人咂摸了一下,提出疑问,这前三项嘛,倒也还说得过去,这第四项好像不怎么沾边啊?

那记者嘿嘿一笑,“现在不是都提倡超常规思维嘛,你老兄怎么还是跳脱不开常规,这里说的当然不是那两条跑路的腿,说的是男人最不安分的那条腿儿。”

其时的萧瑜,早已是曾经沧海,男人堆里混出来的了,那记者这么一说,她立刻就明白了所指为何物,跟着大家一起笑了起来。

这王玉良也算是商人、官员两方面都沾了,能这样守时,也算是不容易了,萧瑜心里的期望值又大了几分。

“哎呀呀,看你都成什么样子了。没问题,你就在我这里先静养一段时间再说吧。”听完萧瑜说完来意,王玉良道,语气里透着爱怜。

萧瑜如闻大赦,长出了一口气,赶紧表示了感谢。

“谢啥?谁让我们是老乡呢。你就先在厂招待所里住下吧。明天让厂医帮你检查一体,开几副药,好好调养调养,身体调养好了再作别的打算。”临了,又有

些歉意地说,“晚上政府那边还有个应酬,我就不陪你吃饭了,你自己在招待所吃吧。招待所吃、住条件都差了些,你先将就将就。”

萧瑜苦笑了一下,说道,“王厂长您太客气了,我现在这样子,能有个地方住、有口饭吃就谢天谢地了,那还有什么将就不将就的。”

内燃机厂的这个内部招待所确实有些简陋,但很洁净,比戒毒所的条件好多了。萧瑜没了丧家犬般地恓惶感觉,痛快地冲了个澡睡下,竟然一夜无梦,是近一段时间以来少有的一个好觉。

第二天一早醒来,心情好了许多。向外望去,窗前一株白玉兰开得正欢,微风扫过,扁长的椭圆形花瓣轻轻翕动,风情摇曳,沁人心扉的幽香透窗而来。

萧瑜不禁有些奇怪,昨天住进来时,没注意到窗前还有一株这么漂亮的花树呀,它就好像是这会儿突然冒出来的,许是因为昨天还没有这份兴致吧,境由心生,看来这话还真是一点也不错的。

门口传来了轻轻的叩门声,是王玉良吗?

萧瑜随手整理了一下头发,走过去打开了房门。

却不是王玉良,门前站着的是一个身材颀长的中年女子,眉目和善,皮肤白皙。身上的白大褂和这个职业特有的淡淡来苏水味儿,让萧瑜立刻明白了,这应该就是王玉良安排来给自己体检的厂医。

“萧小姐你好,我是厂医夏玫,王厂长让我给你做次体检。你还没吃早饭吧?”

萧瑜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还没有,我刚刚起床。”

“那正好,我还怕你吃过饭了呢,验血要空腹。”夏玫面带笑意,“那我们现在去医务室做检查吧?”

“好的,给你添麻烦了。”萧瑜答应一声,顺便客气道。

医务室就在招待所旁边,里面的设备看上去很齐全,可以媲美一个小型医院了。

夏玫手脚麻利地给萧瑜抽了一针管血,分别注入进了两个细长的密封验血试管里。

“厂医就你一个人吗?”抽完血,萧瑜将挽起的衣袖放下来,随口搭讪道。

夏玫摇了摇头,朝萧瑜伸出了三根手指,她头上扣了顶浅蓝色卫生帽,嘴上捂了一个浅蓝色大口罩,整个面部只露出眼睛上下的一小块区域,秀美的大眼睛显得愈加妩媚生动。她放好血样,拿出一副橡胶手套戴上,示意萧瑜到内室里的一张检查床上躺下。

接下来的检查让萧瑜有些尴尬,是那种很仔细的妇科检查。萧瑜光光地躺在检查床上,大张着两腿,感到有些不堪,同时心里又有几分疑惑,怎么还要做这种检查?

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萧瑜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次体检的主旨不在健康检查,也不在妇科检查,其核心是性病筛查!

萧瑜悟出这事儿是在差不多一年后,其时,她已经深陷于王玉良的**迷局中不能自拔了。

“这是夏玫从一个专治跌打损伤的老中医那儿讨要来的方子,虽然黑乎乎的不好看,可确实有效。你看,我这厂医务室啊,用处可大了,有时候还能帮我把把关呢。”一次疯狂的**后,王玉良一边帮萧瑜在背上涂抹那种散发着刺鼻怪味儿的黑乎乎的药膏,一边不无得意地说。

“把关?把什么关?”萧瑜警觉地问道,觉得王玉良话里似乎还隐藏了些什么。

“哦,没什么,就是帮着检查一体,看有没有什么传染病啊啥的。”王玉良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匆忙敷衍道。

王玉良的这句话,让萧瑜猛然醒觉,原来这厂医务室还有这作用!怪不得觉得当初夏玫那种极尽细致的妇科检查中透着怪异。“怕是看有没有什么脏病吧,原来这厂医务室还有为你找女人把关的作用。”

王玉良“嘿嘿”一笑,算是默认了。看看萧瑜的脸色,又赶紧声明,“那都是以前的事儿了,自从有了你这个大美人,我可再也没有找过别的女人了。”

这话倒也不假,在夏玫的悉心照料下,萧瑜休养了不长时间,气色就恢复过来了,很快又成了那个顾盼生辉、颠倒众生的大美人,让王玉良有种采掘到璞玉的得意和幸运,最近一段时间,他还真是一门心思地迷在了萧瑜身上。除了欢场中的逢场作戏,还真没怎么找别的女人。

萧瑜心里有种有种受到侮辱的不快,不过一想,也就释然了。从王玉良的角度来说,出于保护自己的考虑,这么做似乎也无可厚非。换作是自己,可能也会动这种

心思。不过,这事儿还是有些蹊跷,让她难以理解的是其中夏玫的所作所为,她凭什么会心甘情愿地帮王玉良做这个事儿?她与王玉良是什么关系?

在萧瑜的追问下,王玉良承认了夏玫也是他的女人之一。夏玫原是省立二院的医生,离婚独居,王玉良是在一次看病时结识她的,她嫌医院的工作累,还时常有夜班,王玉良就把她弄来做了厂医。

王玉良这么一说,萧瑜愈发感到奇怪了,她帮你把关验女人,自己就一点儿都不吃醋、不介意?

王玉良摇摇头,“我也很奇怪,但她真的不介意,好像还很乐意,做这事儿时很尽心尽责。再说了”他看了看萧瑜的脸色,暧昧地一笑说,“我染上性病,她不也有危险嘛。”

萧瑜“嗤”了一声,又追问王玉良,有没有与夏玫玩过这种**把戏。

王玉良的回答,让萧瑜吃了一惊。原来,王玉良迷上**,还是得自夏玫的言传身教呢。王玉良说,他初次体验**,是跟夏玫好了一段时间后,有天夏玫邀请王

玉良到他的住所去,这也是夏玫头一次邀请他到自己的住所。以前他们都是到外面开房,间或也在王玉良办公室内间里匆匆春风一度。夏玫离婚后,原来的房子

给了男方,自己在万安小区买了一套一居室。

“什么原因离的婚?”听到这里,萧瑜插了一句。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听说好像是因为她丈夫在外面有了人。不过,我觉得可能也与她喜欢**有些关系。她丈夫在政府部门工作,循规蹈矩惯了,可能不太容易接受她这种癖好吧。”

那次,二人在夏玫的住所,****地躺到床上后。夏玫从床头柜里拿出了一个精致的盒子,说是要送给王玉良一个惊喜。王玉良伸手欲接之际,夏玫突然跪了下来,将盒子双手举过头顶,“主人,请您用鞭子好好调教您的奴隶吧。”

王玉良吓了一跳,以为夏玫神经出了什么问题,疑惑地接过盒子打开,里面果真盘着一条暗红色的鞭子,鞭把上贴着一个标签,上面是几个醒目的花体字:**调教鞭。

王玉良明白了,这是夏玫要玩**呢,以前他还一直奇怪,夏玫身上怎么会伤痕累累,最初还以为是家庭暴力留下的,原来是她好这一口。以前他虽然也听说过**,总觉得那都是**作品里的噱头,没想到现实中还真有好这一口的。

他好奇地取出了鞭子,鞭子像是藤条做成的,很有韧性,握在手里,似乎握住了某种暧昧神秘的权力,又恍如穿越到了古代,成为了掌握着众生生杀予夺大权的帝王。

他试着用鞭子轻轻抽打了一下夏玫光裸的背部,没敢怎么用力,生怕抽痛了她。夏玫很不满意,让他不要顾忌,用力往死里打,就像教训一个试图逃脱的奴隶。

王玉良手上加了点劲儿,在夏玫的背上用力抽了一鞭子,一声脆响,夏玫背上应声暴起了一条血红的印辙。夏玫叫了一声,呻吟声里虽不乏痛楚,但似乎还透着一种愉悦,很像时的那种荡人心魄的迷幻呻吟。

王玉良平常在领导、群众面前都是一幅老好人摸样,装得很辛苦憋屈,夏玫的嘶声呻吟与雪白肌肤上的殷红鞭印,似乎激发出了潜藏于他内心深处的暴戾与嗜血

的**,他陡然兴奋起来,鞭子上下飞舞,抽打在夏玫身上发出噼噼的锐响,道道血红的印痕在皮肤上蚯蚓一样蠕动起伏,夏玫在鞭子下翻来滚去,叫声愈来愈

惨烈,愈来愈**荡魄。

王玉良感觉自己的思想与身体似乎都被一股邪的力量控制了,又猛抽了几鞭后,扔下鞭子,像一头癫狂的野兽,猛然扑到了

呻吟着蜷缩成一团的夏玫身上,粗暴地撕扯着她的身体,似乎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像点燃了引信的炸药,在夏玫声嘶力竭、如诉如泣的畅快呻吟中,轰然爆



第一百三十三章 痒

这次的经历让王玉良感觉到了一种的极度释放,体验到了一种前所未有地刺激和欢畅,他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种**游戏。自打那以后,与夏玫在一起时,王

玉良总是喜欢扮演至高无上的君王;而夏玫,总是喜欢扮演卑贱低下的奴隶,只有在**大发的主人无情的鞭挞蹂躏下,才能登上的巅峰。

听完王玉良的讲述,萧瑜不由得在心里猜想,也许是夏玫的受虐心理已经透骨入髓,不论床上床下,都把自己当成了王玉良忠心耿耿的奴隶和一件性玩物,所以才会心甘情愿地为王玉良找女人把关,甚至充当拉皮条的角色吧。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是一种十分难以理解的行为。在萧瑜渐渐开始沉迷**之初,曾也担心自己这种心理是不是有问题,就偷偷在网上查了一下这方面的资

料,看到有篇文章是专门讲解女性迷恋**游戏原因的。这篇文章说,与男孩子小时候常会遭到体罚,动不动就被家长饱以老拳、甚至棍棒交加不同,女孩子从小就

享有体罚豁免权,潜意识里很容易对男孩子的体罚经历和感受产生好奇和向往,所以不少女性都喜欢这种鞭打式**游戏,特别是**着身体被绑起来鞭打时,更容

易激发某些女性体内的受虐因子。而且有研究还发现,人体在受到鞭刑时,会大量释放一种叫做恩多芬的化学物质,这种物质能使人感到舒心愉悦,获得类似性

的**,这也是有些男女能够在这种**和受虐过程中引发性兴奋,获得极度**的主要原因。

萧瑜看完这段文字,微微摇了摇头,里面说的东西好像有几分道理,但就她自己的情况来看,用这里面的观点显然是解释不通的。她迷上**是另有苦衷的,与其说是心理层面上的,倒不如说是身体层面上的。

与之前经历过的一些男人相比,王玉良最初给萧瑜的印象还是蛮不错的。与他在一起,少了些功利成分,在床上的感觉放松了许多,内心的也很容易被调动起来。

不过,唯一有些奇怪的是,与王玉良在一起,每当泛起时,背部就会条件反射般地奇痒难耐。头几次萧瑜还没怎么介意,以为是戒毒后身体的一种后续反应,

勉强忍住了。但她很快发现,每当到了激涌的节骨眼儿上,这种奇痒就会如约而至,而且一次比一次更加难以忍受,甚至冲淡和影响了性趣,让她无法攀上**

的巅峰。及至后来,她实在忍受不住这种奇痒了,在激情四溢的当口儿,也不管不顾地伸手在背部用力抓挠。

瞥见身下的萧瑜怪异地扭动着身躯,手不停地在背后乱抓,王玉良吃了一惊,忙停下动作,问她是怎么了。

“不知怎么回事儿,背上痒得不行。”萧瑜气喘吁吁地回答。

王玉良看了一下萧瑜背部,雪白的皮肤被她抓挠出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红印,有些还隐隐渗出了血点,白色的床单上也沾染上了斑斑点点的血迹。他心里一动,对萧瑜说,“你在这儿稍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回来。”说罢,也不待萧瑜回答,就急匆匆披上睡衣,奔出门去。

王玉良的行为让萧瑜有几分奇怪,但背部的奇痒已让她无暇多顾。**着白花花的身子仰躺在床上,背部在床单上蹭来蹭去,那样子就像一个**的绝色娼妓在肆无忌惮地进行着某种露骨的****。

不一会儿,王玉良就开门进来了,手里提着一个扁扁的皮箱。看到萧瑜凹凸有致的雪白**在床上扭出了无边春色,刚刚消褪的又潮水般涌了回来,他扔掉手

里的皮箱,扯去睡衣,先扑上来腻歪了一阵,才拿过皮箱,对萧瑜说,“这是有个朋友从国外带回来的,一直放在我车上,差点忘掉了,你痒成这个样子,不妨试试

这些东西,说不定正好适合你。”

萧瑜好奇地打开了皮箱,里面的东西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有种几乎被吓傻了的感觉。盒子里面密密麻麻地排满了各

式各样的古怪物品:皮鞭、手铐、麻绳、夹子、铁链,黑魆魆的,刑具般一排排陈列着。萧瑜看了,立即联想到了重庆歌乐山中美合作所的刑讯室,电视台有一年进

行革命传统教育,萧瑜去看过,在那里面,她所有的感觉就是两个字——阴森。参观的过程中,她心里还一直琢磨着,在这些阴森恐怖的酷刑面前,不知道当年江姐

他们是怎么挺过来的,换作自己,肯定是不行的。不过,前一阵子萧瑜在网上又看到了一篇为这个中美合作所正名的文章,搞得她有些迷惑,很多时候,历史的真相

总是被重重迷雾环绕遮盖,而构成这重重迷雾的,除了时间的尘埃,更多的是人为设置的雾障。

萧瑜大惊失色的神态落在王玉良眼里,就取笑道,瞧你吓成这个样子,好像见鬼了似的。不用怕,这是**工具,就是一种情趣玩具罢了,又不是用来对你行刑的。说着,拿出一根精致短鞭,一语双关地对萧瑜说,“看看这个,准保可以搔到你的痒处。”

萧瑜接过鞭子,仔细端详了起来,鞭梢是皮质的,末梢处分散成了几股,鞭把好像是橡胶的,手感很好,造型也颇奇特,一眼看上去,有些像男人的那个物件

儿,就趁机回敬道,“我才没怕呢,只是没见过这种玩意儿,有些惊奇。我说,这个把儿怎么有些像你那个把儿,不过人家这个可壮硕多了。”这么一说,自己先羞

涩地笑开了,猛然意识到,这个把儿是不是真的有这方面的用途?

王玉良“嘿嘿”坏笑,“是啊,这可不就是你们女人向往的那种不倒的金枪嘛,可惜这东西只有硬度和长度,没有温度,还是不如我的知冷知热啊。”边说边暧昧地朝萧瑜挤挤眼,“不过,身边没有男人的时候,倒是可以用它来救救急。”

萧瑜嗔了王玉良一眼,“去,谁稀罕靠这玩意儿救急。”心里突然记起了以前看到的一个段子,说有个家境富裕的小女孩总是喜欢向邻居家的穷小子显摆自己的新

玩具,穷小子没啥可显摆的,情急之下,脱掉裤子指着自己的小**说,这个你永远都别想有!小女孩不甘示弱,也脱掉裤子,一脸不屑地道,我妈说了,只要有这

个,你那玩意儿要多少有多少!

想到这个段子,萧瑜不由“扑哧“一声笑了。

王玉良见状,还以为萧瑜欣然接受了自己的提议,就从萧瑜手里拿过皮鞭,照着萧瑜背上抽了下去。

皮鞭击打在皮肤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萧瑜本能地心中一凛,可能是因为王玉良没下重手吧,身体没有感受到预料中的疼痛,相反,鞭梢触及皮肤的刹那,一种

被搔到痒处的奇妙**瞬间迅疾弥漫开来,那种无法遏制的奇痒一下子减轻了好多。萧瑜觉得抽击力度似乎有些不够,有种隔靴搔痒般的不过瘾,就让王玉良再加把

力试一下。

王玉良依言加大了力度,鞭子啸叫着一次次落下,萧瑜背部阵阵刺痛,那种奇痒随之神奇地消失了,身体有种无以言传的过瘾与舒畅,仿佛

以前吸毒后那种飘飘然的感觉,又仿佛眼前洞开了一扇门,进入里面,体验到的是一个新奇陌生而又万分刺激的世界。萧瑜心底的骤然升腾,整个人仿佛变成了

一个进入发情期的母兽,迫不及待地向附近的雄性发出了急切的呼唤

“痛并极度快乐着!”这是萧瑜事后最大的感受,自此之后,她与男人在一起,就必欲受鞭刑而后快,身上阡陌纵横的累累伤痕也就再没有断过,那种有着刺鼻味儿的黑乎乎药膏也就此与她如影随形,为了遮盖这种怪异的药膏味儿,萧瑜不得不长年选用气味浓烈的香水。

王玉良一时说漏了嘴,泄露了他和夏玫的秘密后,萧瑜的第一反应就是,原来这些鞭子也曾在另一个女人的身体上肆虐过,沾染过另一个女人的血肉,虽然她并不是一个有洁癖的人,但这么一想,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有种不小心吞进了苍蝇的感觉。

通过这件事儿,萧瑜算是想明白了,这男人,唉,看来都是靠不住的,这个上世纪工科男看上去文质彬彬,厚道老实,也这么一肚子花花肠子,远非表面上那

么简单。也许,他内心的城府还远远超过一般人。在萧瑜的事儿上,他不像一般老男人表现的那样急不可耐,一幅急色鬼模样儿,而是像一个沉着的猎人,撒下诱饵

后,不急不慌地坐等萧瑜自己一步步投怀送抱。对于女人,他采取的可能是一种广种薄收、放长线钓大鱼的策略吧。问题是,当初对自己撒下的这类诱饵,他究竟撒

过多少,还有多少女人会像当初走投无路的自己那样,已在心里把他当成了最后的那根救命稻草?

这么一想,萧瑜顿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变得可怕和不可捉摸起来

无房丽人绝,无车芳踪灭。

名车豪宅翁,独拥肌如雪。

这首戏仿柳宗元《江雪》的打油诗,反映了在当下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里,无房无车男人的一声叹息和无尽尴尬,而出入奔驰宝马、起居豪华别墅、夜夜欢歌的老男人身边,却总是环绕着大把肌肤如雪、貌美如花的女人。

其实,环绕在老男人身边的这些女人,也不过就是一尾尾拼命挣扎于命运与床榻之间的游鱼,无时不在冀望能够踩着老男人这块跳板,跃上龙门,闯出自己的一方

天地。可是,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的这些老男人,哪一个是省油的灯?到头来,她们才悲哀地发现,这些老男人哪是什么跳板,分明就是一个个布满了机关的陷阱,

一俟跃身上去,立马就成了人家笼中的金丝雀和床上的玩物。

自己与王玉良之间,也应该就是这么样一种关系格局吧。谁知道他暗地里撒下了多少诱饵、储存了多少备胎?对自己腻烦之后,还不得照样一脚踢开,自己还是应该赶紧想个辙儿,这么下去可不是事儿。

萧瑜想了一段时间,觉得依照自己现在这情况,不如干脆就下海去生意场上闯一闯,也许还可以闯出个名堂。趁现在王玉良对自己还在热乎劲儿上,正好可以再利

用他一下,给自己提供点做生意的前期启动资金,这点情分总归还是有的吧。生意如果能走上正轨,自己就不必像一丛槲寄生一样依附于他这棵大树上了。

萧瑜找机会跟王玉良说了这事儿,心里的真实想法,她当然是不会说的,只说自己没了工作,整天这么无所事事,闲得没着没落的,很不自在,想下海,到生意场上试一手。

王玉良倒也痛快,“行啊,我也觉得你老这么闲着,也不是事儿。不过呢,我这厂子是国企,有方方面面的人盯着呢。钱呢,只能暂时先借给你用,将来是需要归还的。”

萧瑜闻言愣了一下,一则没料到王玉良这么痛快就答应了;二则没料到在钱项上,他竟然采取了这种方式,这个老狐狸!借就借吧,自己反正早就一无所有了,生意赚了,就还呗;如果真要亏了,他还能把自己咋地,到末了还不照样得是他去想办法补这窟窿,就点头同意了。

“准备做哪方面的生意?”王玉良随口问道。

“还没怎么想好,就是想先征求一下你对这事儿的看法。”萧瑜眼下只是想着要做点儿生意,至于具体做什么,心里确实还没有谱儿。

“我看你就做进出口生意吧,我可以帮你持一下这事儿,厂子里有部分进出口业务,你可以从中打些擦边球。你先从厂子里拿五十万启动资金,注册个公司,招

几个人手。到时候周转资金也可以先从厂子里借着用。”王玉良似乎一早就替她打算好了,这让萧瑜再次感到十分意外。也许,这个男人对自己,确实还是用上了心

的?不过,想到夏玫、想到那些他可能撒下的诱饵,萧瑜又动摇了,这也许不过就是他讨好女人的一种手段,对于每个女人,最初可能都曾这样悉心体贴过吧。

萧瑜考虑了一下,觉得王玉良的路子比较可行,就依言注册了一家进出口公司。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公司注册手续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艰难和复杂,从工商注

册、到进出口权审批、海关、外管局备案,一整套手续跑下来,差不多已半年有余了。这还是王玉良让内燃机厂一个熟悉进出口业务的财务人员帮着跑的,要是

全靠萧瑜自己一个人跑,能不能跑下来,恐怕还是个未知数呢。

公司正式注册成立后,接下来的事儿就顺利得多了。其实说白了,萧瑜的公司不过就是

内燃机厂的一个附庸,业务来源统共就是两块,一块来自内燃机厂本身,按照王玉良的说法,“打些擦边球”,把厂子自营进出口业务的一些零星小单拿了过来;另

一块则来自于内燃机厂的客户,就是利用内燃机厂的影响力、确切地说是王玉良的影响力,将依附于内燃机厂的一些配套小厂的部分进出口和原料采购业务承接了过

来。

这多少让萧瑜感到有几分悲哀,自己到生意场上闯荡的初衷是为了摆脱对王玉良的依附,到头来,自己的公司还是像自己依附于王玉良一样依附于内燃机厂,自己和公司都成了彻头彻尾的一丛槲寄生。

不过,不管怎么说,有了内燃机厂和王玉良这样的后盾,萧瑜公司的进、销和资金就都有了保障,公司的运营当然也就顺风顺水,进账也很可观,这多少让萧瑜感

到了一丝安慰。先捞足“第一桶金”再说吧,据说中国不少企业老板的“第一桶金”来的也都不怎么光彩,有些甚至比自己还不堪。

可惜,没等萧瑜有

足够的时间捞足“第一桶金”,王玉良就东窗事发,因挪用公款、侵吞国有资产被“双规”了。可笑的是,王玉良被“双规”后,厂子里还有不少工人自发组织起来

为其请愿,说王厂长一向廉洁勤政,肯定是被冤枉了。还说内燃机厂能有今天,离不开王厂长勤勤恳恳的工作。待到他们了解了真相,才感叹王玉良这人实在是太狡

诈了、太会装了,将他们蒙蔽得好苦,他们都被王玉良给卖了,还在帮着他数钱,而且心里还由衷地感激着他。

直到这时节,他们才终于恍然大悟,为

什么这几年厂子整天满负荷运转,他们的王厂长“日夜劳”,他们的收入却没有多少实质性提高。过去,在王玉良的蛊惑下,他们都是跟周围下岗的人比了,觉得

厂子里福利待遇不错,看病有厂医,吃饭有食堂,没想到大家都像傻子一样被王玉良愚弄了,厂子的利润大部分都进了王玉良自己的腰包。工人们不分白天黑夜地连

轴转,辛苦地加班加点时,他们心目中的这位好厂长却是在不同女人的身上连轴转,在不同女人的床上加班加点。

王玉良侵吞厂子利润的主要手段是暗地里注册了几家寄生公司,萧瑜的公司也算是其中之一。这类公司就是寄生于内燃机厂体系内的一只只吸血虫,在王玉良的默许和授意下,偷偷吸食着内燃机厂与其客户的利润。

对于公司利润来源心知肚明的萧瑜,当初还曾一直为此感到不安。王玉良被查处后,她才知道,原来内燃机厂类似自己这样的寄生公司竟有好几家,其中最大的一家是在王玉良妻子的名下,实际控制人其实就是王玉良自己。

王玉良出事后,萧瑜的公司也受到了牵连,自内燃机厂借用的资金被清退,公司一下子断了资金来源和业务渠道,眼看生存不下去了。萧瑜见农产品进出口市场好

像还比较好,决定转行做农产品进出口。萧瑜酒桌上讲的故事里的那个生姜老板,就是在这期间碰上的。其时,萧瑜的公司基本上已陷入半破产状态,这单生意再做

砸了,就只能关门大吉了。走投无路的萧瑜,被逼无奈之下,答应了生姜老板开出的条件,用自己的**做本钱,完成了这单至关重要的生意。

生姜老板肥胖的身躯山一样压过来的时候,萧瑜心里油然生出一种厌恶和窒息感,还好,这种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那个生姜老板就哆嗦了一下,随后就肉团般滚落到了一边。

看到萧瑜疑惑的眼神,生姜老板不好意思地嘟囔道,“妈的,头一次碰到这么漂亮的女人,太激动了,一不小心就”边嘟囔边狼狈地开始穿衣服,大约也觉得自己肥嘟嘟的身形有些不堪入目吧。

萧瑜也赶紧起身披上睡衣,冲到浴室里冲洗了起来。这个土豪老板是这一段时间以来,唯一一个没有让她背上有奇痒感的男人。其实,她根本还没来得及有什么感

觉,生姜老板那边就已经偃旗息鼓了,他甚至都没来得及发现萧瑜背上**留下的伤痕。不知他真的是像他自己所说,是因为过于激动,还是本就是个一触即发的

“三秒男”?男人在这种时候说的话,通常都不怎么靠谱,不是自欺欺人的鬼话,就是子虚乌有的谎话。管他是什么呢,她都不需要去关心,甚至连猜测的兴趣都没

有,她现在唯一关心的就是这个土豪老板答应给她的货。

“他不会反悔吧?”听见生姜老板匆匆关门离去的声音,浴室里的萧瑜想象着他狼狈离去的模样,心下不由有几分忐忑。

第一百三十四章 鱼水和谐

第二天一早,萧瑜就急火火地赶去了生姜老板的贸易公司。

公司门前,等待提货的人依然排着长队。萧瑜不敢耽搁,直奔了生姜老板的办公室而去。

到了门前,轻轻敲了几下,房间里面没有任何反应。萧瑜不由心一沉,又重重地敲了两下,还是没有任何反应,伸手拧了拧门把手,发现门原来是锁着的。

萧瑜的心不由一沉,周身立即被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了,她赶紧转到了旁边紧挨着的那间办公室门前,急火火地敲起门来。

“谁呀?”里面应声出来了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你,有什么事儿?”看到萧瑜,她似乎吃了一惊,涂得血红的肥厚嘴唇开合着,让萧瑜想起了某些恐怖电影中的镜头。

“请问,”萧瑜迟疑了一下,发现自己到现在竟连那个生姜老板姓什么都不知道,“那个,你们老板去哪儿了?”

“哦,你说我们老板啊,”那女人张开猩红的嘴唇,打了个呵欠,“他说今天有点事儿,先不过来了。”

果然!萧瑜脑子里“嗡”地一声,身子差点瘫软了下去。完了,这分明是在躲自己呢,看来这是想赖账啊。要真是这样,自己还真没什么辙儿,这事儿又无凭无据的,找哪儿说理去?再说了,这种事儿,就是有凭有据,又哪能上得了台面儿!

“你是谁?”那个女人睥睨着萧瑜,很不客气地问道。

“哦,我是萧瑜,这是我的名片,麻烦你帮我联系一下你们老板好吗?,我有要紧的事儿要找他。”萧瑜有些不甘心,希望能最后努力一下。

那女人接过名片看了一下,态度突然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变得热情起来,“哦,是萧经理呀,你是来提货的吧。你可算是找对人了,我们老板正好把这事儿交代给我了,你就跟我来吧,我带你去提货。”

萧瑜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真的?她的心暂时放了下来,看来这个土豪老板倒还算仗义,人虽粗俗了些,但能够不打折扣地兑现诺言,也算难得了,还算是

个男人。想起“男人”这个词儿,萧瑜又想到,这个生姜老板是真的有事来不了,还是不愿意正视自己的那“三秒”的糗事儿,不敢面对自己了呢。

这么一想,萧瑜不禁莞尔。不管怎么说,这土豪老板还算是条汉子,尽管在床上不算是。

“咚咚咚”的急促敲门声将沉浸在往事中的萧瑜拉回了现实。

“萧瑜姐,是你在里面吗?”是田云舒的声音,这丫头总算醒过来了。

“哦,是我,在冲澡呢。”

“萧瑜姐,能不能先开一下门,我等不及要上卫生间。”田云舒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急咧咧的。

“这丫头”萧瑜笑了一下,赶紧披上睡衣,开门走了出来。看见田云舒正捂着肚子在门前急得跳脚。

“我好了,你进去吧”

萧瑜的话还没说完,田云舒早就一溜烟钻了进去,一坐在了马桶上,门都没来得及关上。

这妮子,自打小就这么风风火火、毛毛躁躁的,看来这毛病是改不了了。老人们都说,“三岁看老”,这话还是有些道理的。萧瑜这么想着,顺手帮她把门带上了。

艾高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天还没亮,外面的灯光穿过窗帘缝隙处透了进来,映在墙上,光怪陆离的,像一个个荒诞迷离的梦境。艾高翻了,胳膊不经意地触

到了一团温热,那是丁玉芬的身体。昨晚一开始,丁玉芬死活不同意艾高也在这个房间里留宿。这儿毕竟不是远隔近千里的省城,在自家门前,从心理和安全方面考

虑,丁玉芬似乎都不太能接受。

见丁玉芬十分坚持,艾高只好答应她,不在这儿留宿,过会儿就回家。听到这样的保证,丁玉芬这才松开了紧紧掩住衣服的双手,任由艾高急不可耐地将她剥了个精光。

“久别胜新婚”,二人自省城一夜**之后,还一直没逮着机会在一起,心里都憋着一股劲儿呢。艾高还好些,身边也没怎么断了女人。丁玉芬就不行了,自那夜

之后,到现在还一直没有过云雨之欢呢。丈夫虽然常年与她躺在一张床上,却像是并排躺着的两个同性人,似乎已经忘了还有床帏之乐这事儿。不知是因为他功能退

化,还是另有什么别的原因。

省城的那一夜,仿佛打开了丁玉芬心底的潘多拉魔盒,的魔鬼像洒落一地的串珠一样纷纷逃逸了出来,让她对这事儿

既是向往,又有几分羞涩和忐忑。这会儿有这么一个机会,内心积压已久的总算得到了一次彻底的释放。她感觉这一次较之在省城,似乎更为酣畅淋漓,自己几

乎都记不清死去活来了几回儿,感觉就像一个冲浪者,一次又一次地被汹涌而至的巨浪抛上了**的巅峰,当此之际,她甚至忘记了隔壁的萧瑜和田云舒,毫不顾忌

地高声叫唤了起来

事后,她似乎也完全忘记了要撵艾高回家的事儿,再也没提这茬儿,衣服也懒得穿,紧紧攀附住艾高的身体,香甜地睡了。

看着睡意正酣的丁玉芬,艾高想起昨晚她对自己留宿这个房间前后迥异的态度,不由露出了一丝笑意,微微摇了摇头,这女人的心思总是这么难以忖度,自己经历的女人也算不少了,仍是琢磨不透她们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丁玉芬的身体在室内的微光和暖暖的气息中闪耀着肉感的**,想起昨夜的场景,艾高心里又变得痒痒的,身体的某个部位也开始不安分起来。不知为什么,自那

日省城一番云雨之后,艾高就感觉这个年岁与自己相仿的女人,似乎更易引发自己的**,可能是她肉感的身体给他带来的那种极度舒爽的绵软感受让他欲罢不能

吧,抑或是这个年龄段女人的特有娇羞更让他动心,也或者是自己心里的某些不为自己所知的情结在作怪?反正自己一看到她,下部就感觉鼓涨涨的,充满了。

这会儿,在微弱的光亮下,丁玉芬**着白白的身子躺在旁边,感受着她身体传过来的热度,艾高这种感觉更加强烈了,恍惚觉得丁玉芬的身体像是生出了万千触角,紧紧吸附住了自己的神经。他伸出手去,搂住她,从背后捉住了她肥美的**,轻轻揉弄起来。

丁玉芬的**硕大白皙、温热绵软,艾高的手握上去,有一种沉甸甸的滑腻舒适,让他爱不释手。他的手在上恣意盘桓揉搓了一阵子,感觉那对就像的花朵一样,慢慢膨胀勃发开来。他腾出一只手,蛇一样游走至丁玉芬全身,在她的敏感地带不停地摩挲爱抚。

在艾高携带着的抚弄下,丁玉芬在睡梦里发出了含混的声音,身体不由自主地动来动去,这声音和肢体动作再次点燃了艾高的激情,他忍不住又腾身翻了上去。

丁玉芬被弄醒了,见艾高又趴到了自己身上,就嗔怪道,“要死了,怎么又来,不要命了?”

艾高“嘿嘿”地讪笑着,也不答话,顾自忙活着。

丁玉芬身上的那种**风情和慵懒、以及带着爱意的嗔责,反倒让他更加来劲儿、情绪也更加激昂了。

不久,丁玉芬就顾不上嗔怪了,双手搂住艾高的头,身体不由自主地迎合着他的节奏,压抑不住地闷哼起来

完事后,丁玉芬起身到浴室里冲了个澡,就匆匆回家了,说是要赶紧赶回去,给老公准备早饭。

艾高周身还被舒适的疲惫包裹着,懒懒的不想这么快就起床,索性又睡了个回笼觉。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天光已然大亮。他赶紧起床洗漱,穿戴齐整,出了宾馆的门,在外面溜达了一会儿,才又转了回来,刚进酒店大堂,恰好迎面遇上萧瑜和田云舒走了过来。

“艾台,你过来了。”萧瑜热情地招呼道。

“哦,昨晚看你们喝得有点多,不太放心,过来看看。”

“嗨,睡一觉就没事了,我这会儿要带萧瑜姐去吃福安羊肉锅,吃完了顺便回家换身衣服。”田云舒大大咧咧地说。

福安羊肉锅是昱城名吃之一,据说已有上百年的历史。这羊肉锅是用福安县当地山区出产的黑山羊,当天宰杀洗净后,整只整只地放于一个很大的老汤锅中,用木

柴慢火熬制,据说熬制羊肉的汤锅从点火到现在就没断过火,老汤也是从老辈儿一脉流传下来的。这种汤锅熬制出来的羊肉汤呈乳白色,糯糯的。不少人喜欢一大早

就到羊肉锅上喝这种羊肉汤,什么作料也不加、盐都不放,大碗大碗地喝下去,胃暖暖的,十分熨帖。宿醉之后空腹喝上几大碗这种热腾腾的羊肉汤,酒意和不适就

会随之烟消云散。艾高醉酒后曾去喝过几次,虽说没传说得那么神奇,但喝完后胃里的感觉确实舒服了不少。

艾高点点头,“嗯,去喝碗羊肉汤暖暖胃也好。”

“艾台,跟我们一起去吧。”萧瑜顺嘴邀请道。

“我就不去了,小田,那你就替我照顾好你萧瑜姐。”

“那还用说,我当然得照顾好她,萧瑜姐也是我的客人嘛。”田云舒挽起萧瑜的胳膊刚要走。萧瑜回过身来,从包里拿出房卡递给艾高,“对了,艾台,我们房间的先退了吧,这是房卡,昨晚谢谢你了。”

艾高接过房卡,“你有住的地儿?”

“有,就住在我父母家。”

萧瑜这么一说,艾高笑了,“哦,我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你也是昱城本地人嘛。”

萧瑜和田云舒离去后,艾高打算回自己房间收拾一下东西,将两个房间一起退掉。在路过萧瑜和田云舒的房间时,他突然鬼使神差地停住了脚步,犹豫了一阵子,还是用萧瑜交给他的房卡打开了门,走了进去。

萧瑜和田云舒应该也是刚刚起床还没多久,房间里还弥漫着一股暖哄哄的气息,以及女性身上特有的那种香馨味儿。同时,房间的空气里似乎也夹杂着几丝若有若

无的、说不清是什么的怪异气味儿。厚厚的窗帘仍拉得严严实实的,床上泾渭分明地并排放着两个洁白的被筒儿,也就是昱城人喜欢说的被窝儿,两个被窝儿并排伸

展着,起伏有致,像并卧着的两条体形婀娜的白蛇,又仿佛两个女人光裸柔媚的身体,在昏暗的灯光映照下,显得迷离暧昧,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媚惑,强烈地刺激着

艾高内心里的某种隐秘。他呆呆地看了一会儿这两个被窝儿,然后才下了决心似的,走过去反锁上房门,脱去衣服,**裸地钻入了其中一个被窝儿。

那股浓烈的香水味儿,让他立即判断出这应该就是萧瑜睡过的被窝儿,被窝儿已微微有些凉意,感觉就像是最初握住萧瑜手时的那种感觉,微凉温润,应该也是萧

瑜身体的触感吧。艾高仰躺过来,被子压在身上,仿佛萧瑜轻柔的身体流水一样漫了上来,他想象着萧瑜在自己身体上的感觉和场景,就像《杰克与豆蔓》的童

话故事里那茎有魔力的豆蔓一样,在心头瞬间疯狂蔓延开来。他贪婪地嗅了一下被窝里的气息,仿佛隐约闻到了萧瑜的体香,似乎还混杂了一种奇怪的气息,但他已

没有闲暇去辨识这种气息,脑子已被狂奔的暧昧想象完全盘踞了。

在萧瑜的被窝里盘桓意了一阵子,艾高又钻入了另一个被窝儿,这个被窝里隐约还

留有些余温,艾高的人一钻进来,就被一种暖暖的舒适包围了,感觉就像贴上了那田云舒年轻而有张力、对男人有着无穷诱惑的火辣性感的身体,感受到了她身上热

乎乎的体温。被窝里散发出的那种淡雅馨香与年轻活力的气息,让艾高的意识彻底崩溃了,手不自觉地在自己膨胀的身体上摩挲起来,就像一个偷偷蜷缩在某个

角落里,一边大胆地想象着心仪女子的****、一边怯怯地抚慰着自己极度饥渴的身体、心里面陷入无尽空虚的少年

大头不知是通过什么途径,知道了这件事儿,调侃艾高道,“这么二个活生生的大美女,人事不省地躺在床上任你摆布,你就在一边这么眼巴巴地看着,就没想着动点什么坏心思、占点什么便宜啥的?”

艾高笑着摇了摇头,“以党性保证,绝对没有!丁点儿都没有。”

大头一副眼珠子都要掉出来的样子,“我就不信了,送上门的肥肉你会不吃,你难道真的准备要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

大头这话是有典故的。有次在床上,她曾**着艾高那个嚣张至极的男人物件儿,开玩笑地说,“怎么越看越觉得这玩意儿就像一把屠刀,是专门用来荼毒女人的呢。”

“好,好,既然你这么说,那我现在就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艾高躲闪着**中烧的大头急不可耐地挨上来的身体,故意逗她道。

大头急了,一把薅住,“,你成佛也得先过了这阵儿,这会儿怎么着也得先把老娘荼毒了再说。”

大头话里的这层隐秘内涵,艾高焉能听不出来?他干咳两声,清了下嗓子,涎皮赖脸地说,“现在就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嘛,恐怕一时半会儿,俺还真是不容易做

到。关键是这屠刀它自个儿时不时地就偷偷举起来了,不是俺想放下就能放下的。再说了”说到这里,他有意停顿了一下,暧昧地瞟了瞟大头,“不是有人也不

答应嘛。”

大头立即杏眼圆睁,报之以嗔怒的表情。

艾高一笑,换了副正人君子的摸样,正色道,“不过呢,俺虽然一时半刻成不了佛,却也是君子爱色,取之有道。”

“此话怎讲?”大头听了这话,也收起怒目圆睁的母老虎态势,歪着脑袋,眯起杏眼饶有兴致地盯住艾高,心里边想到:还别说,这老色鬼,不仅天赋异禀,有这

么个让自己着迷癫狂的长大物件儿了,说起歪理来也一套一套的,倒也不失为一个有趣的男人,比自己那个软塌塌的闷屁老公强多了。自己那个老公,真是可惜了一

副好皮囊。

见大头眯着眼瞧住自己,艾高故作高深状,“这男女之乐嘛,看重的不就是一个和谐?要不咱们老祖宗咋就喜欢用‘鱼水和谐’来说道这事儿呢?不少男人都说,这女人上得床来,衣服一脱,灯一关,压在身子底下,还不都是一个样子?”

“是啊,那还不就都是一个样子嘛,黑灯瞎火的,难道还有女人能整出什么幺蛾子来不成?”大头也有些不解,顺嘴应道。看见艾高一副肚子里憋着坏水的架势,大头心里犯起了嘀咕,这老色鬼到底是憋着什么坏呢?这女人在床上**了,关上灯,还能有

什么两样?气味?xiong部?备不住这老色鬼的心思是往不着调里跑,滑向了下三路,瞄住了女人的那个地方吧。现在针对女人身体的广告,除了铺天盖地的减肥以外,

就是瞄着女人上、下两个部位的。瞄向上面的,不外就是做“大”女人“挺”好;而瞄着下面的,就成了做“小”女人很要“紧”,诱导那些没自信的女人掏腰包去

丰xiong、。有次大头跟闺蜜们在一起议论起这事儿,有个闺蜜一语中的,“,这不就是让我们女人做个上大下小的倒金字塔嘛。”大家听了,都会心地大笑,可

不就是这么回事儿嘛。

“呵呵,就算是黑灯瞎火的,你也应该能够觉出俺和其他男人的不同吧。”艾高骄傲地向大头挺了挺。

大头脸一红,心里想,看来这老色鬼的话题还真是直奔女人那个地方去的,就故意梗着脖子口矢口否认,“没觉出来有什么不同,我哪知道其他男人”说到这里,大头突然意识到自己着了艾高的套儿,就赶紧打住了话头。

艾高一脸坏笑,“口是心非了吧,你这可就不厚道了,我看你就是那煮熟的鸭子,就剩嘴硬了。”一边说着,一边在大头身上动起手脚来。

大头打开了艾高的手,“先把你那个话题说完了再说。”

“那个话题呀?”艾高装傻。

“就那个女人**了关着灯的话题呗。”大头似乎对这个话题兴趣颇浓。

大头的急切摸样让艾高哑然失笑,目光扫到她xiong前鼓胀晃动着的一对沉甸甸的上,眼珠儿一转,故意逗她道,“哎,这说了半天,有点口干舌燥了,我先得润润嗓子。”

“好,我给你倒杯水去。”大头不知是计,欲起身给艾高倒水。

艾高一把拉住了她,涎着脸蹭上身来,“哎呀,我的姑奶奶,等不及了,远水解不了近渴,就赏俺口奶水喝吧。”

大头躲闪了一阵,禁不住艾高一味歪缠,只好由他解开了,翻起上衣,捧住了那对汁水充盈的白白胖胖的。

艾高阴谋得逞,笑嘻嘻地做婴儿状,贪婪地扑到一个上,迫不及待地**起来,一边**还一边用手抚弄**着另一个,弄得大头隐隐有种要惊奶的感觉,赶紧将它塞进了艾高嘴里。

艾高**够了,才抬起头,满意地咂巴了一下嘴,接续着刚才的话题,模仿着《红楼梦》里贾宝玉的语气道,“呵呵,那个啊,你是女人倒也罢了,要是男人也像你这样想,那可就十足是皮肤滥之蠢物的浊识了。”

听到这话,大头“嘿嘿”地笑开了,心里边乐道,这老色鬼,还不知道他背地里早就被人贴上了这个“皮肤滥之蠢物”的标签呢,却还在这里得意洋洋地用这标签贬斥他人。唉,这人啊!比起那些个看不到自个儿的红的猴儿,似乎也高明不到哪里去!

艾高见大头发笑,不明就里,还以为她是在为自己的言论发笑呢,更加起劲了,“你别笑,我跟你说,这女人在床上啊,可是各有各妙,肢体、气味、声音、温度、湿度”

大头再次大笑,指着艾高道,“你这个,我怎么听着就像老农民在介绍种庄稼的经验啊?”

“呵呵,你这话倒也不算错,其实呢,这事儿最初的功用可不就是播种嘛,只是后来才慢慢进化出了娱乐功能。这播种的时候,还真就是你说的,关了灯都一个样

儿;这娱乐嘛,那就属于更高的层次了,算是奢侈品了吧,可就马虎不得了,就要考虑考虑情调了,那就不是关了灯都一个样儿了那么简单了。”艾高条分缕析,似

乎是在举办什么严谨的科学讲座。

大头绷住笑,“好,好,你接着掰。”

“我呢,是不太喜欢关了灯做那事儿的,感觉那样好像还停

留在播种这个人类进化的初级阶段,就跟动物**似的。我喜欢看着身下美女俏生生的俊脸儿,看着脸上那种慢慢泛上来的潮红和欲拒还迎的羞赧,这样才更有情

趣,更有兴致,意兴才能从心里面迸发出来,做起那事儿来才能更加投入,也就坚硬持久。”说着这话的时候,艾高脑子里突然幻化出了衣雪菲那张美艳不可方物的

脸,一会儿这张脸渐渐模糊起来,隐隐约约似乎又变成了萧瑜那张略带沧桑的俏脸。

怪不得这老色鬼总喜欢白天做这事儿!大头恍然大悟。以前,艾高

每次都喜欢像这次一样,与她约在大白天,她还以为是白天更有机可乘,原来还有这层心思儿。听艾高这么一说,大头心里倒还是挺受用的,不管怎么说,这老色鬼

还是把自己归入到了美女的行列,尽管现在这年头儿,这称呼已经烂大街了,但从艾高嘴里说出来,大头还是有几分自我陶醉,女人嘛,总是有那么点自娇自恋,尤

其是大头这样也算是有几分姿色、自我感觉良好的女人。

这当儿,大头猛不丁地想起了一件事儿,对了,倒是正好可以用这事儿来来刁难一下这老色鬼,看他还怎么说!

第一百三十五章 玉体的逆袭

大头想起的是几天前刚看到过的一个杨贵妃和唐明皇的故事,说有史书记载,杨贵妃和唐明皇亲热时,坚决不点灯,唐明皇至死都没能真切地目睹过杨贵

妃****的**,就把这事儿拿出来将艾高的军,“这怕只是你自个儿的怪癖吧,有几个人做这事儿是大天白日、灯火通明的。人家杨贵妃可是大美人了吧,她跟

唐明皇做那事儿时,却是从来都不点灯的,就喜欢摸黑儿,不也照样把唐明皇搞得五迷三道,死了后还让唐明皇一直惦记着,直到这老皇帝悒悒而终。这又怎么解

释?用你这套歪理好像讲不通吧。”

艾高闻言呵呵大笑,在大头身上亲昵地摸了下,“哎呀,太巧了,我俩还真是心有灵犀呢,我最近正好也在琢磨唐明皇和杨贵妃的事儿呢。你说的这个问题其实一点也不难解释,我倒是觉得,最难解释的反倒是这俩人的关系,你就没觉得,唐明皇对杨贵妃的迷恋有些古怪?”

“怎么就古怪了?”

“你看呵,这皇帝老儿怎么就这么一根筋地迷恋这个杨贵妃呢,这搁在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或者是一个平民百姓身上,也还说得过去,对这么一个拥有三千后宫佳丽的帝王来说,好像就很难讲得通了。”

“是哈,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有点古怪。”大头不由得点了点头,好奇心大起,“那你说说看,到底是怎么个原因?”

艾高狡黠地一笑,有意吊大头胃口,“这个嘛,咱且先按下不表,先从简单的说起吧,在这俩人的关系上,至少有两点是见不得光的。”

“哦,是哪两点?”

“第一点就归结到你那个问题上去了,就是杨贵妃为什么死活不同意开灯做那事儿。”

艾高这话让大头意识到,自己一个不小心,又被艾高牵着鼻子走了,都差点忘了自己刚才刁难艾高的问题了,没想到他自个儿又绕回来了,就赶紧说,“对啊,这事儿你怎么解释?”

“这个解释起来其实并不难。你看呵,咱就当杨贵妃真的是美貌倾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有沉鱼落雁之姿吧,但有一点却是无论如何也回避不了的,这就是这

杨贵妃也太丰满了,实际上恐怕已经不只是丰满,简直就是肥胖了,要不民间怎么会有‘环肥燕瘦’的说法呢。史上流传的最夸张说法是杨贵妃身高1.50米,体

重160斤,那简直就是肥得没谱儿了。一些比较靠谱的考证,说她是身高1.64米,体重是138斤;还有一种说法是身高1.55米,体重120斤。不论是

那个说法吧,那也都够肥的了,至少比芙蓉姐姐还要肥很多吧,这要是搁在现如今,单凭这一条,根本就与美女不沾边了。

就算那是大唐盛世,是个女子以**肥硕为美的时代,但也总得有霓裳羽衣半遮半掩着才有美感吧。你瞅瞅唐代流传下来的《贵妃出浴图》和那些仕女图,个个都如白居易在《长恨歌》里描述的,‘风吹仙袂飘飘举,犹似霓裳羽衣舞’,这其实不就是一种遮掩吗。

可这要是一旦到了床上,脱得光溜溜的,年轻时候皮肤紧致有弹性还好些,若是临了,到了杨贵妃在马嵬坡香消玉殒的那一年,她已经快四十了吧,保养得再好,

也是个半老徐娘了,身上皮肉总该松弛了吧,唐明皇再喜欢**美女,床上摊那么一大堆白花花的肥肉,看着也腻得慌啊,是不是?”

“这倒是。”大头心悦诚服地点点头,思路不由得又顺着艾高跑了。

“所以呀,在这点上,你还就得佩服人家杨贵妃的聪明劲儿,人家就颇有自知之明,也深谙这个中道理,就是要摸着黑儿做那事儿。这么一来,形势立马就逆转了,用现在流行的说法,那就成了逆袭了。”

“怎么个逆袭法?”

“劣势就成优势了呗,你想啊,这黑乎影儿里的,伸手不见五指,就没了视觉上的暴力,那就成了温香软玉抱满怀了,那就是一种享受了。尤其是大冷天的,这么

一个绵软温暖的胖美人抱在怀里,那叫一个舒服啊。这不就是一种逆袭嘛,**横陈的逆袭。”说到这里,艾高脑子里突然蹦出了与丁玉芬在床上的那种绵软感受,

的小兽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所以,就这点来讲,这杨贵妃简直就是男人性心理方面的专家,对男人的性心理有着极其准确的把握。其实这帝王对

女人的爱,一大半是与性有关的,只有保存住了男人对自己身体的兴趣,才会保存住男人对自己的兴趣,所以杨贵妃在和唐明皇亲热时,坚持不点灯。只允许唐明皇

感觉自己而不让他真正地看见自己,只要灯一亮,她必然已穿好了衣服,任唐明皇怎样要求,至多也就是让唐明皇看看自己性感的内衣,自己那光溜溜的身体是绝不

在唐明皇眼前展示的。据我估计,她这内衣也应该是宽松型的,这一来呢,保持了自己的神秘感,也就保持了唐明皇对她的兴致。二来呢,也恰到好处地遮掩了自己

身形过于丰满的短处。你看,就这一点来说,人家杨贵妃能够青史留名也绝非侥幸,人家不光是天生丽质难自弃,这美丽的脑袋也是聪明绝顶的。”

大头在心里暗暗赞许,这老色鬼倒也确实能讲出套歪理来,但她还嘴硬,做出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切!至于嘛,唐明皇就这点出息,这点温暖就将他迷得神魂颠倒的,至死不忘这个胖美人。”

“当然,这只是一个方面,也就是我说的第一点见不得光——杨贵妃的****见不得光。其实呢,这唐明皇痴迷杨贵妃,原因复杂着呢,当然不是这一条就可以解释的。”

“那还有什么?”

“那多了,就说杨贵妃死后吧,这唐明皇念念不忘的一个重要原因,应该首先是觉得自己亏欠了人家,你应该知道杨贵妃是怎么死的吧?”

大头点点头。

“你看,在马嵬坡那当儿,是唐明皇自己下旨赐死杨贵妃的,虽是形势所迫,情非得已,但愧疚惋惜之情总是难免的。‘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就足以

让人痛心的了,何况自己朝朝暮暮的美人直接死在自个儿手上呢。所以呀,唐明皇后来对杨贵妃的思念,应该是这个成分居多。”

“那之前的迷恋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这个嘛,就是我说的第二点见不得光了。不过呢,这点我也还没怎么理清楚,只是我个人的一下揣测。”

“哎呀,你就别拽这些没用的了,直奔主题吧。”大头似有些急不可耐地想知道答案。

最重要的原因可能是这杨贵妃原来是他的儿媳,也就是他的第十八个儿子寿王李瑁的妻子。”

“那又怎么了?”大头当然也知道这事儿,但一直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在中国历史上,这种事儿好像并不鲜见,帝王贵为九五之尊,掌握着众生、当然也包括皇族自家的生杀予夺大权,不管做出什么荒唐事儿,又有谁敢说个“不”字,除非他活得不耐烦了。

艾高“嘿嘿”一笑,“你这就不懂有些男人的心思了。这个原因恐怕连唐明皇自己都觉得难以启齿,或者无法正视吧。但实际上,在他的内心深处,也许正是这种**情缘才让他见了杨贵妃就不自觉地兴奋莫名吧。”

大头一脸鄙夷,“哎,你们男人啊,怎么一个个都这么变态!”

艾高又是“嘿嘿”一笑,“这你可算说对了,我见有资料说,这**畸恋啊,还真就是一种性变态心理。虽然是禁忌,但对有些男人来说,却是潜意识里的一种极

度诱惑。这唐明皇对杨贵妃的迷恋,显然不排除有这种**畸恋的诱惑成分,而且可能还占了很大的成分。其实,纵观整个大唐王朝,这种畸恋之风也不是绝无仅

有,唐明皇的叔爷唐高宗李治不也娶了他曾祖父的女人武则天、成就了一桩**孽缘吗?所以这唐明皇费了一番手脚,终于把这个儿媳弄到了自个儿的床上,成了自

己的妃子后。这个妃子给他的感受,绝对与别的妃子大不相同。”

艾高说着说着,突然想起了与邵美萍在一起的那些激情场景,自己与这个名义上的小婶娘在一起时,也总觉得特别澎湃,是不是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呢?这么想着,艾高心里的冲动骤然加剧起来,不管不顾地扑上前,将大头按倒在了床上

大头却不干了,挣扎着一把推开艾高,“瞧你这猴急样儿,你刚才白话了这大半天,还一直没说到正题上呢。”

艾高一怔,“什么正题?”

“你开头不是说,‘君子爱色,取之有道’嘛,你还没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呢。”大头的心思还绕在萧瑜和田云舒的事儿上没出来呢,她很想知道这老色鬼怎么会突然成了柳下惠,这明显不符合他的性格嘛,难道这“色台长”是白叫的了?

原来她惦记的是这个!艾高又好气又好笑,再次涎皮赖脸地捱身上来,“哎呀,姑奶奶,这个节骨眼儿上哪还有功夫提这个,你不知道什么叫**焚身呐?”

大头不知是有意促狭,还是这当儿的确不在状态,偏偏不依不饶,一闪身灵巧地躲开了,“不行,你先得把这事儿给我说明白了,俺也得学着点杨贵妃,关键时刻就是要坚持自己的原则,说不定一不小心也能博个青史留名啥的呢。”

艾高拗不过大头,无奈之下,只好暂时按捺住心头窜起的火苗,不情愿地粗粗敷衍道,“嗨,这有什么可说的,君子爱色,取之有道嘛,不就是说对于女人,

俺是有一定原则的,不是见了什么漂亮女人、在什么场合下都急着要跟人家上床、曲尽于飞之乐的,那不真成了皮肤滥之蠢物了嘛。”

听了这话,大头心里又是一笑,呵呵,这老色鬼,还这么撇清,我看你就是越描越黑,“行了,别又顾左右而言他了,你还是直奔主题吧,就说说那天晚上,对着床上二个人事不省的大美女,是怎么想的吧?我就不信,你那屠刀当真就没举起来?”

艾高“嘿嘿”地笑了笑,“要说在那当儿,没动过这方面的心思,那还真是假的。要是对着这样两个可以随俺任意摆布的如花似玉的美人儿,俺那屠刀丁点儿反应

都没有,那俺还是男人吗?不过呢,俺不是说了嘛,这鱼水之乐,要的就是一个和谐。亲近这般酩酊大醉的人,与奸尸有什么两样!哪里还有什么鱼水和谐之乐可

言?”

见大头一脸的不相信,就又补充道,“再说了,这人可是我扶进去的,要有个什么闪失,那俺可是插翅难逃,俺可不想重蹈前一阵子那个四川什么县的残联理事长的覆辙。”

“你指的是四川蓬安县的那事儿吧。”这大约是去年底的事儿,在当时很轰动,几乎占据了各大媒体社会新闻的头版,大头自然也知道。

“对啊,就是那事儿。你说那个理事长还真不愧为是残联的,整个就是一脑子进水的脑残,大天白日的,愣是把那个醉得人事不省的女股长抱进客房,二话不说,

就把人家给睡了,这不是色胆包天嘛。楼道里有监控呢,这监控录像可是铁证,这**罪他可是想赖都赖不掉的。”艾高说着说着,心里突然一个激灵,脑子里灵光

迸现,骤然想起了让自己背黑锅的那个安全套事件,那事儿不是也可以借助监控视频来查证嘛,电视台办公楼的楼层两端不也都有视频监控嘛。嗨,怎么就一直忘了

这茬儿了?这样一想,艾高心情大好,心里面的火苗更加旺盛了。

“呵呵,这么说,倒还说得过去。我看这个才是你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最主要原因吧。我怎么看,都看不出你哪里像柳下惠。上来了那股劲儿,别说奸尸了,我看你连母猪都不会放过。”

艾高涎着脸,“呵呵,俺也不至于那么不堪吧。俺可郑重声明啊,在这方面,我可是从来都不霸王硬上弓的,这就是俺所谓的君子爱色、取之有道。”

艾高这么一说,大头突然想起一件事儿来,头一歪,坏笑道,“在省城那晚,对那半老徐娘,你也没霸王硬上弓?难道是人家自愿引狼入室的?”

“这”,这事儿还真不好回答,搞不好就是一个问答陷阱,怎么回答可都是错,艾高不傻,才不会上这当呢,就以攻为守,一边以饿虎扑食之势扑向大头,一边含糊地说道,“你说呢?”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这次大头没有躲开,被艾高扑了个正着。只是在艾高身子底下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嘟囔道,“刚刚还说从不霸王硬上弓的呢,这又算什么?”

“事急从权嘛,顾不得那么多了”艾高血气激涌,呼吸急促,忙不迭地展开了攻势。刚才被大头迁延耽搁了一阵子,如同暂时被压抑住了的火势,突然又得劲风相助,终于一举冲破阻碍,以燎原之势熊熊燃烧了起来。

“,你怎么这么粗暴。”大头半是怨艾、半是称许地呻吟着,脸上却是一副很享受的神态。

“谁让你这么撩拨、抻着俺呢。”艾高气喘吁吁地答着,更加用力地动作起来,将压抑的尽情发泄了出来,恨不能自己整个人都变成一枚粗大的楔子,狠狠地楔入大头的身体。

大头又是一阵“”地大呼小叫,声音里似乎充盈着极度的痛苦,又似乎掺杂着极度的欢乐。物极必反,也许在欢乐和痛苦的极致,就存在着这样一种相互转化的关系吧。

大头一反常态的强烈反应,让挥汗如雨的艾高更加亢奋,他就像一头狂怒的美洲豹,将全身的气力都迸发了出来,疯狂地追逐着一头亡命极速奔逃的美丽羚羊,在二者身体相触的刹那,利爪深深地刺入了对方的身体。

“啊”大头突然发出了一声异乎寻常的凄厉惨嚎。

艾高依然置若罔闻,继续疯狂地冲击着,但马上就感觉有些不太对劲儿了,怎么身下的大头没了动静?低头一看,大头双目紧闭,一动不动,休克了一般。

艾高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凑近大头的鼻孔,试了试她的鼻息,竟然没有感觉到丝毫反应。

这下直把艾高吓得魂飞魄散,立即从大头身上抽身下来,整个人像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又如坠入了万丈冰窟,沸腾的立即冰消雪释,身下那个他一向引以为傲的大头也即刻泄了气的皮球般急速萎缩、蔫耷下来,脑子里电光火石般闪过无数个念头:怎么办?怎么办!这可如何是好?

难道竟然真的是一语成谶,果然就成了奸尸了?这大头过去是不是曾落下过什么严重的病根儿,被自己方才疾风暴雨式的一阵狂暴折腾给诱发了?该死!怎么就从来没听她说起过呢。

第一百三十六章 小把戏的大后果

光着身子的大头一动不动地直挺挺躺在床上,雪白**的**和丰盈挺翘的鼓涨涨的散发着无尽的诱惑。但此刻,这种**横陈的香艳场景落在艾高的眼里,却已激不起丝毫**,反而让他感觉周身一阵阵寒冷。

这人可是死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自己如何能脱得了干系?这偷情的事儿曝光事小,人命关天的事儿大呀。艾高哆哆嗦嗦地拿起了手机,却又一时不知道该打给谁,报警?还是先找个朋友拿拿主意,一向很有主意的艾高这时突然失了方寸。

就在艾高急得急得搓手顿足、惶惶不知所措之际,身后大头突然爆出一叠声的大笑,“哈哈哈,这下可逮到你了吧,我都死过去那么长一段时间了,你还不是

照样搞得意兴盎然的,你这分明就是在奸尸嘛,还说什么‘君子爱色、取之有道”的屁话。我说的没有错儿吧,你这人,上来了那股劲儿了,哪还管什么奸尸不奸

尸”她本来还想接着说“就是母猪都不会放过”,转念一想,这岂不成说自个儿了是母猪了?就赶紧硬生生顿住了话头。

这大头自小就是个野丫

头,疯惯了的,这种装死扮挺尸的勾当一向是她的拿手好戏,以前不知玩过多少次了。在这方面,她似乎颇有些天分,演技高超,能够暂时屏住呼吸,扮得很是逼

真,小时候的玩伴、包括不少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男孩,都有过被她吓得“哇哇”大哭着跑回家的经历。刚才她听艾高一直在撇清自己,大扯什么与大醉的人上床,无

异于奸尸之类的鬼话,心里很是不忿,这老色鬼,你色就色呗,还既想做,又想立牌坊,搞这么虚头巴脑干啥。忽然想起儿时玩过的这小把戏,不由童心大发,

就故技重施,扮死尸捉弄一下艾高。

“好啊,原来你是在捉弄我!”艾高长舒了一口气,心下如释重负,隐隐有种虚脱感。刚才他的确被这调皮的大头

吓得不轻,这会儿心还在兀自“咚咚咚”地狂跳个不停呢。他心里还是有几分恼怒的,做梦也没想到这个大头会使出这种促狭的招数,开这种要命的玩笑,差点儿就

将他吓得当场瘫软在地。当初与女下属玩车震、被人家老公抓了现行时,似乎也没有现在这般从头凉到脚的惊惧感。但却又无可奈何,一腔的怒气不知该如何发泄。

在自己面前,这大头还是个孩子呢,谁让自己喜欢老牛啃嫩草的呢,人家玩得正欢呢,自己果真着恼起来,也太煞风景了吧。

“就这么开不起玩笑吗,大叔!”大头一准会这么说。

所以,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压抑下心头的怒气,佯装恼火地恶狠狠扑向大头,“疯丫头,看我怎么整治你!”

大头娇笑着躲闪着艾高扑过来的身体,“我这还不是为了满足一下你的变态,让你尝一下奸尸是啥滋味嘛。”

没费多少气力,艾高就扑住了身上依然光溜溜****的大头,将她气哼哼地按倒在床上,正欲直捣黄龙、好好整治她一番之际,却突然发现,当此紧要关头,身

下那个专门用来整治女人的物件儿却拒绝作为,蔫头耷脑的,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惊恐中回过神来,对于大头**的身体好像视若无睹,毫无兴致。

大头取笑道,“刚刚不还挺嚣张跋扈的吗,怎么这会儿成了银样镴枪头了,就这熊样子,还整治俺呢。”

伏在大头身上的艾高进退失据,感觉甚是尴尬,此刻的他,就像一个急匆匆冲上战场的战士,面对蜂拥而至的敌人,正欲举枪射击时,才发现自个儿手中握着的根本就不是火力威猛的ak47,而是一根软塌塌的烧火棍,这仗还怎么打下去?

艾高心里越是焦急,身下的大头越是不配合,仿佛被刚刚大头的恶作剧彻底吓傻了。情急之下,他开始在脑子里过电影般想象着各种各样的暧昧场景和能够激起他

的女人光溜溜的身子,这是他以往应对这种尴尬局面的灵丹妙药。在脑子里将自己心仪的女人或者女明星剥光了,肆意意一番,往往可以收到立竿见影的效

果。据说这也是不少男人的不传之秘,性幻想有时绝对可以变成一味**,将缩手缩尾的小男人变成**超人。

其实,意也不独是男人的专利,有人

认为,这也是人类有别于动物那种本能的、专注于生殖的交欢的一种更高级的性行为。不少女性也好这一口儿,美国情趣小说作家erica

jong在她那本畅销一时的《fearof

flying》中就提及过这事儿,她描述的那种所谓“无拉链**”意场景曾让万千女性为之憧憬向往:与心爱的男人并排躺在柔软的床上,拉链玫瑰花瓣般缤

纷落下,内衣蒲公英毛茸茸的种子般随风飞扬。舌尖与舌尖纠结缠绕,心灵的甜蜜沿着味蕾尽情流淌释放,直抵对方的咽喉与内心

可是这当儿,艾

高曾屡试不爽的这一绝招好像也失去了效用,他甚至把那晚萧瑜和田云舒醉卧在床的场景也大肆加以发挥,将萧瑜美艳不可方物的俏脸和田云舒性感**的身体叠加

在一起,在脑子里玩起了**,最后还将衣雪菲也拿出来肆意作践了一番,还是不见丝毫效果。无奈之下,他只好示意大头帮忙。以前与大头一起看恐怖片,他有类

似表现时,都是大头帮他重振雄风的。

大头开始并没当回事儿,一副成竹在xiong的样子,近前逗弄了一会儿,不见效果,才有些慌张,赶紧使出了杀手

锏,俯首过去含住了它。以往的时候,无论艾高的大头多么疲弱不堪,这个时候,都会像吹气球般迅速膨胀起来,大约是觉得这样很刺激吧。没想到这次大头的这个

杀手锏也失去了威力,她忙活了半天,那个大头依然毫无反应,像个被抽了筋的死蛇,软塌塌的毫无生气。

大头这下觉出事态严重了,有些不知所措。不由惴惴地想,难不成这东西被自己刚才的恶作剧给吓着了,彻底不行了?这老色鬼要是真被自己吓得做不成男人了,自己这罪过可就大了去了,这老色鬼还不得恨死自己,说不定拿刀剁了自己的心都有呢。

此时,艾高的心里更是七上八下,一股绝望情绪在暗暗滋生蔓延,别不是这个大头被吓得过头了,落下病根儿了吧。听说男人这东西挺敏感的,关键时候出现意外,很容易就自此一蹶不振。

二人忙活了半天,艾高的大头还是没有任何起色,最后二人只得不欢而散。临别时,大头心里懊悔不已,一个劲儿地跟艾高赔不是。都怪自己装得太逼真了,把艾高这个东西给吓成这熊样儿不说,也搞得自己兴味索然,一腔欲情没能尽情释放。

艾高还算大度,没有表现出十分沮丧的样子,反倒安慰大头,“没啥,俺还不至于这么没用,被你这点小把戏就给吓得就不行了,也许只是一时情绪没调整过来,过一阵儿就会继续抬头做人,那时我可得好好整治整治你。”

艾高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面其实还是很恐慌的,这要真做不成男人了,这后半生还有什么乐趣!过了一会儿,又在心里自我解嘲道,也许没了这方面的,倒可以像遭遇宫刑的司马迁那样,煞下心来踏踏实实地做点实事儿,比如做个好领导啥的。

但他转念又一想,没准儿自个儿可能比司马迁还惨呢,司马迁受了宫刑之后,那方面的也应该随之烟消云散了吧。而自己这男人的还在,却做不成男人,这种生不如死的煎熬岂不更惨?这该如何是好呢?

与大头分手后,艾高一整天都无精打采的,不住地胡思乱想。对于他来说,做得成与做不成男人,在某种程度上而言,也许比生死更让他看重。套用古人的一句话来说,那就是“生死事小,兹事体大”。

到了晚上,他也一直床上辗转反侧,老是睡不宁,不知起身去了多少趟卫生间。幸好与老婆还在冷战状态,二人分室而寝,否则,肯定早不知被埋怨了多少次了。

第二天一早醒来,身下那个物件儿仍是蔫头耷脑的没啥反应,这让艾高心里面更加绝望。以往这个时候,那东西可都是一柱擎天、坚如铁石的,有种不泻不快的憋

胀感,哪怕昨晚刚与老婆有过云雨之欢,他也常涎皮赖脸地缠着老婆要梅开二度,用他的话说,还要“吃早点”。在他刚尝到这事儿甜头的时候,这种“早点”几乎

是每天早晨都想吃的,搞得老婆有些吃不消,说他简直就是牲口、是种马,不如干脆去配种站给驴马配种去算了。

说来好笑,那个时候,他和老婆都还

曾一度为这种情况担心过呢,觉得他这方面的欲求强烈得有些离谱儿,会不会是这方面机能病态亢进呢?就像得了甲亢的病人对食物永无餍足一样。后来,在网上查

了下这方面的资料,才发现这种晨勃现象,对于成年男子,是很正常的一种生理现象,中国古代就有“男儿三更竹竿起,女子半夜莲花开”的说法,只是多数人不像

艾高现在这样逢晨必勃而已,夫妻二人这才放下心来。

而现在,这竹竿竖不起来了,也成了一块大心病。看来真的是出问题了,艾高有些沮丧地想,不

由对大头恨得牙根痒痒,怎么玩这种把戏,把自己后半生的性福都给废了,真恨不得拿刀剁了她。可是话又说回来,这事儿也怨不得别人,谁让自己老牛吃嫩草,招

惹上这么一位八零后姑奶奶呢,人家年轻嘛,疯起来没谱儿也属正常。

艾高想了半天,决定还是到医院去看一下,这事儿事关后半生的性福,大意不得。

吃过早饭,看小路接他的车已经到了,也无心先去台里走下过场,就吩咐小路直接开去市人民医院。

小路试探着问,“艾台,你去医院是看望病人还是”

艾高作势用手按了下太阳,含糊地应道,“哦,头有些昏沉沉的,去看看。”

到了医院,小路要帮他挂号,再找熟人联系个专家。以前他陪领导来看病都是这么个路子,领导的病症要是稍微严重些,还得及时向办公室主任汇报,再由办公室主任亲自出马安排。

艾高可不想让小路窥破他的隐私,摆摆手说,“不用了,我有个同学就是这方面的专家,我先找他问问看,你去找地方把车泊好,就先在车上等着吧。”

支走小路,艾高快步进了门诊楼。

一进门诊楼大厅,里面的景象就让他大吃了一惊,大厅里人头攒动,热闹的像**一般,混合着各式难闻的气味,胃里立即涌上来一阵不适。他强忍住恶心,掩住

鼻子,心里想,这人在某一方面的能力得天独厚似乎也不是什么幸事,有一得也许就有一失,有一失或许就有一得,瞽者善听,聋者善视,这就叫失之东隅,收之桑

榆。自己像警犬一样灵敏的嗅觉,固然给自己带来了不少方便,上次安全套那事儿就是依仗这灵敏的嗅觉抓住了一点蛛丝马迹。不过,现在这当儿,非但没有丝毫好

处,反倒比别人多遭不少罪。顺势又联想到自己那话儿上,靠着这天赋异禀,攫得了不少女人的倾心,甚至包括大头这样的八零后。结果却是成也萧何败萧何,最后

还是倒霉在这上面。老话说的好,别光盯着贼吃肉,你也许没看到贼挨打呢。老天在这方面,似乎刻意要追求一碗水端平似的,给你一样,就要拿走另一样,看来还

是做个平淡无奇的庸人最幸福。

艾高叹了口气,穿过挨挨擦擦的人群,走到挂号处,排成长队的人群顿时让他傻了眼,怎么这么多人啊,这啥时候才能

挂上号啊?这别说看病了,上午能不能挂上号还两说着呢。再说,自己这情况,应该挂哪个科的号才合适呢?应该是看男科吧,可他看了半天科室列表,也没有发现

有个男科,勉强沾边的只有性病皮肤科和泌科。自己这不应该是性病吧,也不能算是皮肤上的毛病,看来只好先挂个泌科试试了。

在队尾不断东张西望的艾高很快引起了别人的注意,一个留长发的小伙子凑了上来,“大哥,急着挂号是吧?我这儿有挂好的号,要不?”

艾高一愣,以前只听说火车站有倒票的黄牛党,,没想到医院里也有这黄牛一族,看来有需求就有市场,真是市场经济时代了,经济规律无孔不入,倒也好,省了自己排队的麻烦了,就问道,“多少钱?”

“看你要哪个科、哪个专家了,五十到一百不等。”

“你挂的号我能用吗?病历上的名字怎么办?”艾高突然想到这医院挂号可与火车票不一样,病历上要填患者姓名的,是名符其实的实名制,不像铁路部门嚷嚷了许多年实名制,却始终没落到实处。

“这就放心吧您呐。”小伙子油腔滑调地拽了句京韵,变魔术似的拿出一份挂号单和一份崭新的病历,上面患者姓名等项目都空着,“你看,都空着呢,想填谁就是谁,您要哪个科的?”

“泌科吧。”

“哦,大哥您是看前列腺的吧,就要这个高主任的号吧,这是咱医院这方面的权威,八十。”

“你这不会是假的吧?”交钱时,艾高还有些不放心,又追问了一句。

“我见天都这地儿溜达,如果是假的,您回来拆了我摊子。”

艾高听他一说,笑了,拆你摊子,可你这哪有摊子啊?

挂号单倒是不假,只是艾高没有想到的是,现在医院又别出心裁地搞了个二次挂号。

艾高的挂号单是3号,本以为很快就可以看上医生了。待好不容易挤上电梯,找到泌科,却见入口处贴了一纸通告,说近来发现医院有倒号现象,为打击黄牛党,切实保护患者权益,提高就诊效率,请患者持挂号单到分诊台先行预约,就诊顺序按预约号进行。

艾高这下气不打一处来,什么预约!这不分明是二次挂号嘛。这样能解决倒号问题?没有内部人员的里应外合,那黄牛党手里的空白病历是哪儿来的?解决问题不

先从自身找原因,就知道将责任向外推。平白无故又给患者加了到坎儿,还说是什么保护患者权益,亏他们说得出口,简直就是在**民意!

想到这里,艾高不由得苦笑了一下,想起了几天前去林黛那里时,林黛给他说的一件事儿,这二次挂号倒与林黛说的那事儿有得一拼,都很好地体现出了某种让人啼笑皆非的中国特色,是让那些话语权被彻底剥夺了的弱势群体倍感无奈和绝望的冷笑话。

第一百三十七章 看男科的女医生(一)

几天前,艾高去林黛那儿,一番云情雨意之后,二人并排躺在床上闲聊了一阵子,林黛突然想起了什么事儿似的,起身披上一件衣服,从一边的鞋柜找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纸,笑着递给他看。

艾高接过来一看,原来是去年入冬时,调整公交车时间的通知,纸张的颜色已经斑驳,上面的字迹倒还清楚:

关于调整13路公交车运行时间的通知

为更好地服务于广大市民,方便市民出行,兹经研究决定,将13路公交车运行时间调整如下:

早班车运行时间由5:00调整为6:30。

末班车运行时间由22:30调整为21:00。

以上时间调整自十一月一日开始施行。

特此公告。

昱城市公交公司

二〇一一年十一月十日

艾高约略扫了一眼,笑着说,这大约就是中国特色吧,什么事儿都喜欢往大里靠,不过是一纸简单的通知罢了,硬是整得跟中央红头文件似的。就像房地产商,一个只有三、两栋小高层的楼盘,也敢叫“帝王豪庭”一样。

“你还没看到更可笑的呢,这扯大旗拉虎皮的格式吧也就算了,你仔细看看,这里面还有更可笑的呢。用一句流行的话说,人怎么可以无耻到这种程度?”林黛边说边忍不住抿嘴而笑。

“你看啊,这13路公交车时间调整后,早班车发得晚了,末班车时间提前了,总的运行时间整整缩短了三小时,还说是为了更好地服务广大市民、方便市民出行,这不是无耻地强词夺理嘛。”林黛用手指点着通知中间的几行文字说。

艾高刚才还真没注意到这事儿,仔细一看,可不是嘛,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这哪是强词夺理啊,直接就是**民意嘛。”

“还有啊,你看这通知落款是十一月十日,通知上却说施行时间是十一月一日。就这个样子还堂而皇之地贴在公交站点的显眼处呢,我看了都觉得脸红,丢我们昱城的脸面啊,让外地人看了,还不得当笑话传,所以我赶紧给揭下来了,免得丢人现眼。”

此刻,想起林黛说的这事儿,艾高不由得苦笑着摇了摇头,唉,当时还只是觉得好笑而已,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贪色了这类似的事儿。他往分诊台那边一瞅,等待

预约的人已经排了一长溜,心里有些急,这挨到自己还不知得什么时候呢,要不是事关隐私,他才犯不着来受这份洋罪呢,自己现在才算是真切地体验了一把看病难

的问题。以前在报社,就常有市民写信反映看病难的问题,最近到了电视台,接手分管新闻部后,这方面的话题也不断。

有几家医院的院长为了少些这

方面的曝光,曾专门请艾高和几位新闻部主任吃过几次饭。席间,他们大诉其苦,说现在这老百姓吧,也难伺候,都是些端起碗来吃肉、放下筷子骂娘的主儿,实在

是当不得真的。实际上,这几年医院的医疗条件和服务都是在逐年提高的,哪里像他们说得那样年年下滑啊。还有这看病贵的问题,也不能把责任全推到我们医院身

上啊,一方面这药品出厂价一直随着物价不断翻跟头儿,另一方面,这病人也都急功近利,特别一些孩子家长,恨不得药到马上就能病除。这老话儿都讲,“病来如

山倒,病去如抽丝”,这人又不是机器,拆拆装装、换个零件立马就好了,病情好转不得有个过程嘛。可现在的家庭,大都是一个孩子,宝贝得跟什么似的,张口闭

口就让医生用好药、用进口药,稍微好得慢了些就一肚子意见,这样看病的费用能不上去嘛。

对于院长们的这类话,几位新闻部主任倒没怎么反应,艾

高却是深以为然,随声附和道,是啊,我也觉得现在这看病环境是越来越好了,怎么还整天反映这档子烂事儿。说到这儿,扭头对几位新闻部主任说,“得空儿让记

者们去实地调查一下,别为了多发几条稿子,没事儿净跟着那些老百姓一块儿瞎嚷嚷。”

艾高这么一说,几位新闻部主任也都心领神会,有没有派记者实地去调查不得而知,反正自此之后,至少在昱城电视台,反映看病难这方面的报道基本上就绝迹了。

其实,这倒也不是艾高吃了人家的嘴软,昧着良心为医院说好话,而是他心里确实觉得医院有些冤。他去医院看病,司机或者后勤主任早就给他约好了专家,要住

院也是高干病房。他哪里体会得到这挂号难、住院难的问题。现在这当儿,他才突然意识到,打从他提了副处、跻身于领导阶层那一天起,在很多方面,他的生活轨

迹就与普通百姓不在一条轨道上了,生活圈子与普通百姓已几乎没了交集。有了自己的独立办公室、有了专车和专职司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专职司机就是他的私

人勤务员,一应杂事儿都可以交给他去办,比如接个孩子、送个老婆、买点东西,碰上个别脑子灵光的司机,甚至不用交代,就主动把这些事儿给办好了。专职司机

办不了的事儿,背后还有后勤和办公室,医、食、住、行都悉心替他安排好了,他只管心安理得地享用,久而久之,已经习惯成自然,一旦从这条轨道上脱节,就感

到处处掣肘,寸步难行。

前段时间,校车事故频发时,有人在昱城论坛上发过一个调侃的帖子,说中国眼下这状况,很多问题的症结其实都出在作为公

仆的领导与作为其主人的人民群众的生活是脱节的,他们无时无刻不在享受着凌驾于普通人之上的特权。你看,装60多个孩子的校车价值不过几万元,而只装一个

领导的公车却动辄几十万、甚至上百万。他们对医疗不重视,因为他们有高干病房。他们对教育不重视,因为他们的孩子留洋。他们对食品安全不重视,因为他们有

专供食品。他们对堵车不重视,因为他们有警车开道。他们对国家未来不重视,因为他们的妻儿早已移民国外。他们对维稳倒是很重视,因为他们怕失去官位!

这个帖子很快就被转发得铺天盖地,艾高也看到了。不过,当初看时并没什么感触,觉得似乎有些言过其实,现在看来,这帖子还真是说的不无道理。自己虽远还

没到有警车开道的级别,但也在实实在在地享受着很多这类特权。想到这里,艾高忽然觉得这事儿还真是挺有意思的,官员不出出事儿的时候是“双轨”,出了事就

是“双规”,一字之差,天壤之别。

艾高正在感概,奔过来一个发小广告的人,不由分说就往排在队尾的艾高手里塞进了一张广告彩页,艾高本能地接了过来,那人又手脚麻利地依次向前面的人手里塞去。

艾高瞥了一眼那人硬塞在自己手里的广告,立时被上面醒目夸张的几个大字吸引住了:“还您男儿本色!——中外合资龙腾男科医院”。背景是一条张牙舞爪的腾

龙,不过这条龙被巧妙地变形和写意了,以至于艾高不管怎么看,都觉得这条龙像极了男人亢奋状态下的那物件儿。他心一动,想起有段时间这家医院曾在电视台晚

间黄金时段连篇累牍地做过广告,引起了不少市民的反感,艾高分管新闻后,两位新闻部主任曾给他汇报过这事儿,这家医院成立之初,曾高薪挖走了一批昱城当地

医院有些名气的医生,听说还从外地的大医院引进了几位名医坐诊,也不知是真是假,这事儿当时在昱城还引起了很多议论,搞得几家当地医院紧张了好一阵子,及

至这家医院挂出男科医院的招牌,他们才稍微宽了心,觉得这不过是一家专科医院,对自己的业务与利润都不会有太大威胁。一些好事者还了解到,这家医院其实也

不是真正的中外合资医院,而是一家民资医院,这年头,好像大家都喜欢外资的东西,什么东西一沾了外资的边儿,就立马儿高人一等了似的。据说这家医院的医疗

条件还不错,但诊疗费却奇高无比,说宰人也不为过。这倒无所谓呀,能治好自己这做不成男人的病就行,多少钱都无所谓,艾高心想,何必在这儿劳神费力地等着

二次挂号,不如直接就去这家医院看看。

艾高搭眼扫了下广告内容,随即离开排队的人群,到楼侧的一个角落里,按照彩页上的联系方式打了个电话,遮遮掩掩地咨询了几个问题。挂断电话后,随手将那张花了八十元买来的挂号单揉成一团,扔到了角落里的垃圾桶里,步履轻快地出了门诊楼。

车上候着的小路立刻迎了上来,“艾台,看好了?”

“嗯。”艾高含糊地应了一声,“你自己打个车先回去,我有点事儿,开车出去一趟,。”

小路答应一声,将车钥匙交给艾高,自个儿到门口打车去了。

龙腾男科医院在市北郊,距市中心二十分钟左右的车程。

这儿的环境确实比市人民医院好多了,大约是因为收费高的缘故,前来就诊的患者并不多,艾高很容易就找到了泊车位,不像在人民医院,转好几圈都找不到地方泊车。

艾高很快就在门诊楼大厅办好了就诊卡,在自助挂号机上挂了号,随即就看到大厅内的电子显示屏显示出了就诊号码和诊室,一个愉悦的女声同步播报出了语音提示,整个过程不足五分钟。

艾高按照提示找到了自己的诊室,进到里面一看,接诊的竟然是个女医生,嘴上捂着一个大大的口罩,露出两只灵动妩媚的大眼睛。

“看眼睛倒像个美女,不知摘下口罩会是个什么样子。”艾高心想,又一转念,不对呀,这里不是男科医院吗,怎么冒出来了个女医生,而且看上去年岁好像也不是很大,这医生看病不是讲究个望闻问切嘛,女医生诊疗起自己这档子事儿来,那该多尴尬呀。

看到艾高进来,女医生指了指身侧的皮凳,示意艾高坐。

皮凳很是柔软舒适,艾高坐在上面,不知怎么就联想到了丁玉芬身体的那种绵软,他叹了一口气,不知自己以后是不是还有能力享受那种蚀骨**的绵软。

姑且不论这家医院是不是真的如外界所说,是挂羊头卖狗肉的假合资,还是名符其实的真合资,至少就软、硬件设施来看,在昱城还是首屈一指的,院内环境洁净

优雅,连为患者预备的座位也是可升降的皮质圆凳,非常人性化,看上去也非常干净,应该每天都有人清理。不像别的医院千篇一律都是那种看上去年代十分久远

的、脏兮兮的方凳,坐上去硌人,一不小心还容易被方凳的棱角碰疼。仅这一点就足以让艾高心生好感,觉得自己应该来对地方了。再加上这么一位看上去妩媚

可人的美女医生,恍惚间,艾高觉得自己这会儿并不是在医院,而是置身于一间清雅怡人的茶室里,与一位秀美典雅的女子相对而坐,侃侃而谈。

“怎

么了?”女医生的轻声问话将艾高拉回了现实,艾高愣怔了一下,自嘲自己都到这份儿上了,倒还没忘了天马行空式的臆想与意,哎,以后自己是不是就剩下臆想

与意的份儿了?有个段子是怎么说来着?好像是男人三十是奔腾、四十是微软、五十是松下、六十是联想吧,自己前几天还生龙活虎地奔腾着呢,连微软的感觉都

没有,难道就让大头闹腾了那么一下子,就直接被打入联想的行列了?

尽管诊室内充斥着医院里常有的那股浓烈的来苏水味儿,但艾高异于常人的嗅觉

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来自女医生身体的好闻的香水味儿,加之女医生的声音柔和甜美,不是多数医生惯有的那种例行公事式的冷冰冰的语调,倒像是一个相识已

久的女性朋友关切的嘘寒问暖,让他顿然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忍不住又暗暗揣测起口罩后面那张含而不露的脸和白大褂下面掩映着的身体曲线来。

“这个,那个”面对这样一个女医生,艾高实在不知该如何描述自己的症状。

“别这个,那个的,就照直说,我是医生。”女医生大概这种情况也见多了,简明扼要地提醒道。

“我,我突然就做不了男人了。”艾高硬着头皮,总算是找到了个委婉些的说法。

“哦。”女医生点了点头,似乎这早就在她的意料之中,“怎么就做不了男人了,是**障碍还是早泄?”女医生这话说的自然而然,仿佛拉家常的语气。

“不,不是障碍,是是根本就,就硬不起来了。”艾高小声道,似乎在说一件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他觉得女医生用的“**”、“早泄”这些词儿

有些刺耳,一时接受不了,就换了一个自己觉得委婉些的说法,及至说出口之后,才发现自己这说法好像更刺耳,细究起来,甚至还有些**的意味儿呢。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好在女医生并未加理会,也许人家是处惯不惊吧,这种事儿应该是见得多了。问话还是拉家常般自然,仿佛是在谈论大自然的阴晴雨雪、或者柴米油盐酱醋茶这类日常话题儿。

“就,就是这几天的事儿。”艾高还是无法达到女医生那种淡定自如的境界,仍有些期期艾艾。

“哦,是不是碰上什么特别的事儿了?”女医生似乎颇有经验,一语中的。

“嗯,就是那天被吓了一大跳,然后就不行了。”这会儿艾高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字眼儿,说话也流畅了许多。

“吓的?怎么吓的?”女医生好看的大眼睛质疑地罩住艾高,“被吓到的时候是不是正在进行性行为?”

“嗯,是,是的。”女医生单刀直入的直白问话又让艾高不自在起来。

“说说当时的情况。”在艾高耳中,女医生的语气似乎骤然严厉了起来,眼睛盯住艾高,有了些审判的意味,一如法官严厉地盯视着犯罪嫌疑人,进行着最后的心理攻势。

“是,是这样”在她威严地逼视下,艾高又不自觉地紧张起来,仿佛被人窥破了隐私,他本能地觉得女医生隐藏在大口罩后面的潜台词应该是:“是不是偷情时被人家老公逮到了,才吓得不行了?”

他赶紧定了下心神,磕磕绊绊地讲了事情的始末,当然是将大头偷梁换柱成了自己的老婆,将大头故意装神弄鬼的桥段改成了老婆突然翻白眼晕死了过去。

“后来呢?”

“后来就再也不行了。”

“我说的是你老婆!”女医生加重了语调,语气里似乎有几分恼怒。

“哦,她倒没事,过了会儿就恢复正常了。”

“以前有过这情况吗?”

“你是说我还是我老婆?我老婆,哦,没有,以前从来没有过。”

“没去医院检查一下?”

“没有,后来她一点事儿也没有了,所以就没有去。可能,可能当时她太投入,情绪太激烈了,那天我们”艾高有些小得意,以前浏览过的古典艳情

小说里,有女人时情绪太过亢奋,以至于晕死过去的情节,就随手拿了过来糊弄女医生,语气里还带有一丝炫耀的成分,我以前,那可是能够让女人、

死去活来的

“那你也应该带她去医院检查一下,有果必有因,最好还是不要大意,抽空带她去检查一下。”女医生似乎没有听出艾高话里的弦外之

音,不待艾高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你别”她本想说,“你别光惦记着自己身下那档子事儿。”后来想了想,似乎不妥,自己与他只是单纯的医患关系,哪

有资格去训斥人家,尤其是在人家夫妻之间的事儿上,就改口道,“你别以为这是件小事儿。”

艾高点点头,心里有些忍俊不禁,看样子女医生还是相信了自己的鬼话,态度明显有了好转,接着又问了他几个问题,随即运指如飞,在电脑上开了几个检查单,“你先去做一下这几个方面的检查,看看有没有什么器质性问题。”

艾高按照女医生的指点,给就诊卡充值后,依次做了x光检查、ct检查,还有几项艾高以前闻所未闻的检查,比如海绵体造影术、**血压测定等。

“这个玩意儿还可以测定血压?”艾高觉得有些好奇,还真是像外界传说的那样,这医院的收费的确够狠的,一圈儿检查下来,一千元已经没了。好在这几项检查的等待时间都不长,很快就都做完了,对于检查费用,艾高倒不是很在乎,能够让他重新抬头做男人就行,花点钱算什么!

“嗯,从检查结果上看,倒还没有什么器质性问题。”看完了检查结果,女医生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对艾高说。

“你到那边诊疗台上躺下,我再给你检查一下。”女医生边说边起身,从诊疗台一侧的工具箱里取出一副医用手套戴上。

诊疗台实际上就是一张可以活动升降的金属框架小床,艾高躺在上面,感觉和做ct检查时的那个升降台有些类似。

女医生见艾高衣冠齐整地躺在诊疗台上,一幅紧张兮兮的样子,好看的大眼睛里流露一丝笑意,用戴着医用手套的手朝艾高的下半身一挥,用不容置疑地语气道,“脱了。”

艾高坐起身,一件件除去下半身的衣服,直至只剩下了**和袜子,才重又在诊疗台上躺下。

女医生看了看,眼睛里的笑意更浓,语气里却似乎蕴含着一丝儿愠怒和不耐烦,“这个样子怎么检查,全脱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 看男科的女医生(二)

艾高不认识女医生,女医生却是识得艾高的。

这世界真的很小,对于女医生这样一个生活在昱城这种三线小城里的人来说,这种感觉尤为强烈。

女医生叫蒋丽丽,是吉安县蒋家屯子村人,与艾高是同村。

说起来,艾高还算是她少女时期的偶像,或者用那时候的话说,是她学习的榜样呢。

艾高是他们那个偏僻的小山村里走出来的[海岸线文学网]现自己大错特错了。

这家男科医院里不仅有女护士、而且还都是清一色花枝招展的年轻女护士,比人民医院更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自己当初关于别人家属方面的担心,也纯属多余。来这医院看病的,还真少有家属陪着的。甚至像艾高这种,一望而知就是做惯了领导、身边从来不缺听差的主

儿,来医院看病时,也是轻车简从——不对——应该是轻车无从,基本上都是独自一个人来的,这男人来这儿,还真就像丈夫说的,不是性病就是阳痿,连不孕不育

的都不多,这种事儿当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男人都是些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主儿,哪里愿意自己“不行了”或者染上花柳病的消息张扬出去呢。

更让她大跌眼镜的是,这家医院女护士是主力也就罢了,如果不考虑这是家男科医院因素的话,也实在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国内任何一家综合性医院都是如此,是件很稀松平常的事儿。

但这家医院的主力医生也是女性、而且都是些像自己这样年纪不算大、姿色不俗的女医生占了绝大多数就让蒋丽丽觉得有些不对劲儿、百思不得其解了,她甚至一

度怀疑这家医院的猎头人员以前是在娱乐界混的,几乎将选医生搞成了选美。好在其中有几个女医生她还是了解的,医术倒不算差,在昱城也算是一流水准了,这又

让她稍稍有些安心,只要这些医生不是完全以选美的标准选出来的,就算靠谱。美女医生占了多数,可能也就是一种噱头吧。

“大家也都看到了,我们

医院的骨干医生基本上是美女,她们个个医术精湛,个个也都美丽端庄、气质儒雅。我们是男科医院嘛,从其他地区的情况来看,男科医院接诊最多的就是ed病

人,对某些这种病人来说,漂亮女医生可能就是一剂特效药,有时候经女医生这么一拨弄一查看,这ed可能也就不治而愈了。”还是院长的话一语道破了天机,让

蒋丽丽顿然了悟,怪不得自打自己进了这家男科医院,眼前出来进去的都是些美女护士和医生呢,原来还有这方面的考虑!她细细琢磨了一下,心下不仅莞尔,院长

这番话,如果去掉ed这个医学界用于描述**障碍的英文缩写,完全可以作为一家****院的小姐动员令来用嘛,这院方该不会有逼良为娼、诱导她们这些美女

医生护士抢人家小姐饭碗的打算吧?

第一百三十九章 看男科的女医生(三)

蒋丽丽的担心不无道理。

初来乍到之际,蒋丽丽就对这家医院的诊疗流程很有些看不惯。且不说别的,仅从硬性规定必检项目这事儿上来说,蒋丽丽就隐隐觉出这家医院有些失之于厚道。

根据院方的要求,医生接诊时,必须首先让前来就诊病人的进行b超、ct等五项检查,谓之曰五项必检项目,然后才可以进行下一步的诊疗,并暗示接诊医生“最大限度地充分利用医院的高精尖设备”,给患者安排就可能多的详尽化验与检查。

对于这一要求,医院方面给出的解释是,最近这几年,昱城医患纠纷呈现出了迅猛增长势头,个别病人家属、特别是那些在医院里猝然死亡或者病情突然加重的病

人家属,因为误解或是出于其他目的,比如要挟院方、索要高额赔偿或借机赖账等,在医院里演出了不少闹剧,有在医院公然打砸抢的,有在门诊大厅摆设灵堂、哭

天号地吊唁死者的,有对主治医生围追堵截、拳脚相向的,甚至还出现了数起非法拘禁、砍杀主治医生的极端恶性事件。医院这样要求是为了确保诊断结果的客观

性,尽可能滤除主观因素干扰,最大限度地减少误诊。这样既保护了患者的利益,又最大程度地防范了医患纠纷。

这话听上去有理有据,没丁点儿毛

病。但蒋丽丽心知肚明,估计医院里的每个人也都心知肚明,这不过就是院方一种冠冕堂皇的说辞罢了,什么保护患者利益、防范医患纠纷!说白了就是让患者多掏

腰包,为医院增加收益而已。在这方面,其实很多公立、私立医院也都是这么个路数,包括蒋丽丽以前在的人民医院。只是人民医院毕竟是公立医院,在这方面尚有

些犹抱琵琶半遮面,没有这么大张旗鼓罢了。在那里,这种东西更像是一套潜规则,多数医生也都是看人下菜碟,有些劫富济贫的意思,对那些看上去家境不怎么宽

裕的患者,一般都是手下留情,不怎么下重手,遭到大处方、滥检查痛宰的多是那些财大气粗的土豪劣绅。

龙腾男科医院就不同了,即便患者是自己的

亲爹亲妈,这五项必检项目也是一个都不能少的。蒋丽丽最初常在心里为患者暗暗叫屈,来到这里就诊,还没真正开始诊疗呢,检查化验单就已经开好了一大堆儿,

这一千多元就算报销了。其实,在某种程度上,甚至可以这么说,自打患者一走进这家医院,他兜里的这一千多元就已经悄无声息地流进了医院的腰包。蒋丽丽暗自

估算了一下,同样的病症,在这家医院的诊疗费用至少是人民医院的五倍,有的甚至是数百倍。一些怀疑自己得了性病的患者其实就是普通的皮肤湿疹,有经验的医

生一眼就能瞧出来,随便开点几元钱的药膏搽一下就行了。但只要进了这家医院,同样也少不了要做这五项必检项目。上千元的检查都做了,然后开一支几元钱的药

膏就把人家打发了,人家患者自个儿也不愿意啊,怎么着也得开个上百元的药才说得过去吧。这一来二去,诊疗费用可不就直线上去了嘛。

最初开检查单时,蒋丽丽心里还隐隐有种歉疚感,感觉有些对不住那些无辜的患者。但时间一长,也就习以为常了,就像屠夫为了生计,不得不硬起心肠,将利刃一次次捅向那些鲜活的生命一样;为了这份儿高薪,蒋丽丽也只得硬起心肠,依照医院的要求逐一开出检查单。

习惯是一种可怕的东西,就如同久居鲍鱼之肆不闻其臭一样,时间一长,蒋丽丽心里的歉疚和罪恶感渐渐没了踪影,甚至也会像其他医生一样,在医院规定的五项

必检项目之外,添加一些其它检查项目,使自己这个月的创收曲线上扬一些,自己的腰包也就顺便跟着鼓了起来。像很多销售公司的业务人员一样,院里每个医生都

有一条自己的创收曲线,点开电脑上诊疗系统的“业务量”菜单,自己与每个医生的创收曲线一目了然,这条曲线就像一条鞭子和香甜的诱饵,鞭策和诱惑着医生们

各尽所能地维持着这条曲线不要像条死蛇一样有气无力地躺在在最下面。医院实行末位淘汰制,连续三个月末位的医生将被无情地淘汰。

如果说,这类名目繁多的检查是患者进了这家医院挨的第一刀,心里面隐隐有些作痛的话,那么,接下来,则就像被赏了一罐蜜糖,会有不少患者觉得,花这么多检查费用似乎也算物有所值了。

这罐蜜糖就是院方所谓的假性ed排除。

虽然做医生的百无禁忌,在他们眼里,病人只是一个个人体器官的组合,并没有那么多男女大防的禁忌。但在人民医院的时候,对于男性患者,蒋丽丽还是尽力避

免去接触其私密部位的,最多也就是搭眼瞧一下。这家医院却要求医生本着对患者负责的态度,对患者的官进行详尽的检查,排除假性ed。

怎么个排除法?院方不便明说,蒋丽丽和其他女医生心里却并不糊涂。

大约在每个男人的内心深处,都有亵渎异性权威的隐秘吧。从作为公众代言人的影视女明星、新闻女主播,到女教师、职场女上司,对于这些不同程度地左右

着自己命运的女人,男人们总是充满了暧昧的性幻想,是他们从来就不舍得放过、也总是让他们性趣盎然的意符号。而在医院里,漂亮的女医生理所当然地就成了

男人心目中的这种符号。

当这些看上去高高在上的俏丽女医生竟然伸出芊芊玉手,翻来覆去地拨弄着自己的那个雄性符号时,但凡是有一息尚存的男人,有几个能够忍住内心的不被立即激发的?

这就是院方所谓的假性ed排除。

事实上,患有这种假性ed的男人还真不少。女医生们曾私下里议论,男人嘛,都是些喜新厌旧的动物,与自己老婆同床共枕久了,十年、几十年如一日,早就审

美疲劳、失去激情了。那最初让他们**焚身的**,现在看过去早如同白开水一样淡然无味了,何况这白开水还没了以往的清澈鲜活、腰腹上漾起了松弛层叠的救

生圈呢,他们提不起情绪也不足为怪。

说起来,这男女间的床上乐事,如其说是体力活儿,倒不如说是精神活动更确切。一家医疗机构为此还专门做过

一项调查,结果发现,那些整天满脑子**念头儿的男人,这方面的能力也特别强,患上ed的概率也低很多,大约是意可以刺激男人荷尔蒙分泌,增进男人这方

面的和能力吧。

像蒋丽丽一样,起初,龙腾男科医院的多数女医生对于这种所谓排除假性ed的方法还是很抵制的,她们自有她们的矜持,这成什

么了?这与那些街头洗头洗脚房的**小姐还有多少区别?这显然有辱于自己的职业守和人格尊严。因此,任凭院方再怎么暗示,多数女医生也不理这个茬儿,真

正践行这种排除假性ed方法的,也就是个别大大咧咧、啥事都不怎么在乎或者是特别老实听话的女医生。

谁也没有想到的是,女医生们的矜持最后竟集体溃败于一双高跟鞋下。

“看我这鞋咋样?”那天刚上班,一个女医生就伸出脚,不无炫耀地向一个要好的同事展示自己脚上那双造型别致的高跟鞋。女医生工作时间都是白大褂罩身,再

好的身材也在服装上玩不出什么花样儿,也就只能在手包、手机和鞋子这些遮不住的地方做做文章,显显山、露露水。女医生们拥有的鞋子数量之多、之美,虽与拥

有三千多双名贵皮鞋的菲律宾前总统马科斯夫人伊梅尔达相比,尚无法望其项背,但也足以让一般女人咂舌。

“好别致呀,一看就上档次,不便宜吧?”

“可不是咋的,七千多呢,昨晚刚在新世界买的。”

“妈呀,你疯了,中大奖了?”同事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这位女医生平常喜欢玩个彩票啥的,一天到晚做着一夜成为千万富婆的美梦,可惜她的彩票迄今为止就中过两次几元钱的小奖,莫非这次她真的美梦成真了?

女医生莫测高深地摇了摇头,脸上却是掩饰不住的得意。

同事接着追问,“你老公可是出了名的抠门,一定肉痛得要命吧?”

女医生更得意了,“他这次倒一句废话也没有。”

“哎呦喂,他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大方,可别是在外面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儿吧。”

“哼,他敢!借他仨胆儿。”女医生不屑地道,“别忘了咱们是干啥的,咱们能让男人硬起来,也就有办法让他们再也硬不起来,敢在外面胡来,看我不废了

他!”这女医生属于那种没心没肺、不怎么在乎的主儿,也是院里少数几个践行院方暗示的排除假性ed方法的女医生之一,说起话来一向没遮没拦的。

“呵呵,废了他,那你想男人了可咋办?”

“切!这男人又不只他一个。告诉你吧,这阵子,我可是大开了眼界了。”这女医生附耳到同事耳边,神神秘秘地说了几句悄悄话。

同事捂嘴吃吃地笑了,“这么说,你还真就这么试了?”

“这还只是一个方面的好处呢。跟你说吧,我买这鞋,我老公之所以一句屁话都没有,还不是因为我这个月拿回家的薪水。”

“薪水怎么了?”女同事有些疑惑,她一直都以为大家的薪水都差不多。

这女医生得意地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下,“我这个月薪水都超过这个数了,一双鞋算啥,他哪里还有话说。”

“天哪,真的?都是我的好几倍了!也是啊,看你把这月的创收曲线弄的,就像男人那玩意儿似的,直挺挺地朝上翘。”

“年轻男人的那玩意儿。”女医生补充了一句,说完先自噗嗤笑了,“切!谁让你们一个个都假清高,就像人家说的,捂着那个什么破x拿架子,把送上门的钱向外推呗。”

“好啊,拐着弯儿骂我,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二人笑闹在一起。

女人是很难保守秘密的,更何况是这样一种秘密。很快,二人之间的这段对话就在龙腾男科医院的女医生之间传开了,女医生们平静的心里就像被投入了一枚颇有分量的石子,立即激起了层层涟漪

谁天生跟钱有仇啊。她能,我为什么就不能?她能把创收曲线搞得像男人**的似的,难道我就不能?她能拿这么高的薪水,凭什么我就不能?她能买这么贵的鞋子,难道我就不能

接下来,女医生们都开始努力让自己的创收曲线也像吞服了伟哥的男人身下的物件儿,直直地朝上翘,又像一帮赤身露体的无良少年,比着赛着看谁的那玩意儿翘得更高更长

背后偷笑的是院方。

蒋丽丽也不能免俗,她倒不是眼热别人的华服名鞋,她只是担忧自己如果不随波逐流,很可能会成为末位淘汰制的牺牲品。经济学上不是有个著名的“劣币驱逐良

币”的格雷欣法则嘛,她可不愿自己成为被劣币驱逐的良币。更重要的是,老公的孩子在国外就读,她比任何人都更需要钱,她无法想象自己被末位淘汰后,仅凭丈

夫那点可怜的薪水,如何支撑孩子继续在海外就读。

算了,到什么山唱什么歌吧,到了这一步,还有什么可矜持的,男人那点东西嘛,不也就是二两赘肉,自己又不是没有见识过,蒋丽丽在心里这样无奈地宽慰着自己,脑子里不由浮现出了自己初次见识成年男人这玩意儿时的情形

第一百四十章 看男科的女医生(四)

蒋丽丽平生[海岸线文学网]音,大家一阵哄笑之后,“孙长老”这个名号也就自此与这位解剖课老师如影相随。

蒋丽丽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儿,乔颖怎么会与“孙长老”在一起谈论这种事儿,还这么亲热地称呼“他”,好像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是谁似的。凭着直觉,蒋

丽丽立即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乔颖与“孙长老”之间的关系定然已经非同一般!想起社会上流传的教授潜规则女弟子的事儿,看来这类传言绝非空来风,至少乔

颖可能就已入彀中。不过,看起来,她似乎好像还很享受“孙长老”的潜规则。

唉,这世界都疯了!

蒋丽丽在心里叹口气,接着又安慰自己,这也许只是你自己的错觉呢。不过,她心里马上就有另一个声音极力争辩道,你不是一直很相信你自己的直觉吗,你的直觉什么时候错过?

第一百四十一章 松竹庵情事(一)

蒋丽丽的直觉的确没有错。

乔颖与“孙长老”之间确已有了非同一般的关系,而且二人间的这种关系远比蒋丽丽的猜测和想象更加复杂、离奇与荒诞。

早在乔颖婚前,她与“孙长老”就已有染了。而且这种关系也不是蒋丽丽想象的那样,是“孙长老”利用手中权力潜规则了乔颖。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倒不如说乔颖潜规则了“孙长老”更合适。

这事儿最初的起因是在学校后山的松竹庵里,乔颖的一次小小失误,或者应该算作小小的失职吧。

那是个周三下午,乔颖因为课题问题去了老板、也即她的博导“孙长老”的办公室。

“孙长老”只是乔颖本科那一届学生私下里使用的称谓,这一届学生毕业离校后,这个称呼也就成为历史了。“老板”才是弟子们对这位博导最惯常、也是最流行

的称呼。其实,不只是在这家医学院,现如今,在各家研究机构与大学校园里,弟子们也都是这么称呼导师的。这里面除了有表示敬重的意味外,也赋予了很多潜在

的时代内涵,至少这个称谓可以折射出导师对弟子前途与命运举足轻重的影响。比如专业课成绩如何、论文答辩能否过关、最后能不能顺利毕业,还不都是导师一句

话的事儿。即便是毕业后,导师的影响也同样不可小觑。大家都是在一个圈子里混的,圈子里的“大佬”也就那么几个,彼此之间免不了有利益输送和礼尚往来,诸

如你接受我推荐的弟子、我给你弟子的课题开绿灯之类的事儿,在圈子里早已是公开的秘密。

也正是导师手里的这种在某种程度上接近于生杀予夺的大

权,才导致圈子里出现了靠金钱开路、借身体上位等五花八门的潜规则的滋生。至于鞍前马后地为导师充当走卒、无偿为导师打长工,更是业内约定俗成的“光荣传

统”。从这个意义上来讲,称呼导师为“老板”,似乎也的确并不为过。

在乔颖就读的这家医学院博导级的老板里,“孙长老”是最年轻、也是名头最响的,身边听候差遣的弟子也就最多。细究起来,这其实还得感谢那位用尸身成就了他论文与事业的“帅哥”呢。

可能因为乔颖是一路从本科跟上来、又是女生的缘故吧,老板对乔颖似乎有些另眼相看,一般的杂事儿从不安排她去做。到现在,乔颖都跟着老板读了半年博士了,还从没为老板的私事儿效过力呢,哪怕是帮导师查阅一下资料、校对一下文稿之类的小事儿都没做过。

乔颖庆幸之余,私下里也隐隐有几分担心,老板这样对待自己,不会是不信任或者是不待见自己吧,不过看老板对自己一向都是和颜悦色的,她又宁愿这是老板对自己的恩惠。

没想到,这次刚到老板办公室,就被老板抓了现差。

“跟我去趟松竹庵。”老板见乔颖过来,不待她开口,就不由分说地将自己的手包望乔颖手里一塞,转身向门外走去。

快步跟上老板之前,乔颖心中略微楞了下,倒不是因为老板塞在自己手上的手包,帮老板提包,这是弟子分内应当的事情,乔颖并不奇怪。她奇怪的是,老板居然

事先也不打个招呼,甚至连点征兆都没有,就直接要带自己上路。幸好自己是一身运动装扮来的,这要是穿着及地长裙、踩着高跟鞋袅袅娜娜地来见老板,那可就惨

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也或许是老板见了自己这身装扮才带自己前往的也说不定。

早就听师兄、师姐们说起过,老板有隔段时间就要到后山松竹庵待上半天的习惯。刚听说此事时,乔颖颇有些不解,人家是尼姑庵,老板去哪儿干什么?

一个师兄就坏笑着瞅定她,“你以为呢?”

乔颖摇了摇头,心里却在暗自琢磨开了,是啊,老板去尼姑庵究竟会有什么事儿呢?没听说老板喜欢参研佛法呀,虽说这事儿最近在老板间很流行,一个个老板似

乎都成了精通佛法、通晓前世未来的高人。不过,老板这个专业,正经八百地去参研佛法,于情于理似乎都有些说不过去。可能这也是老板从没动过这方面心思的原

因吧。听说松竹庵里有个半路出家的女尼很漂亮,刚来时,曾引得师兄弟们一个劲儿往后山跑,而且回来后还一个个赞赏不已,说是这女尼不仅人长得漂亮,还极有

才情,活脱脱就是《红楼梦》中居于栊翠庵里的那个妙玉的翻版。老板莫不是也

师兄见乔颖满腹狐疑的样子,不由得哈哈大笑,“你心里打什么鬼主意呢,实话告诉你吧,老板是去那儿放松身心了,说是只有在那儿,才能静下心来想些事情。你——,到底想到哪里去了?”

不过,听了师兄的解释,乔颖仍是一头雾水,放松身心,难道非要去尼姑庵不成?

松竹庵座落在学校后山近山顶的一处缓坡上,占地面积不小,低矮的院墙将庵堂围成了前后三进院落,加上东西厢房,有二十多间屋子,却只居住着四五个女尼,在房价如此飞涨的时代,这些女尼的人均居住面积也算得上是奢侈了。

乔颖跟在老板身后,沿着崎岖的山路,一路迤逦来到了庵前。小路隐隐约约,几乎快要被杂草淹没了,看来这条路平常少有人行走。

乔颖记得有段时间,学校里曾颁布过一条禁令,严禁学生去后山松竹庵附近游玩,打扰出家人静修。这好像是那位据说才貌堪比妙玉的漂亮女尼来了之后不久的事

儿,大约是这位漂亮女尼引来了不少借故进庵搭讪的学生,庵主不胜其烦,告到学校,校方才出了这么一条有些可笑的禁令吧。不过,现在来看,这条禁令似乎还真

的有些效果。

到了庵门前,老板熟练地按了下大门一侧的门铃,院子里立即响起了《嘻唰唰》的音乐。乔颖闻听有些哑然失笑,这尼姑庵也现代化了,用上了电子门铃,响的还是这么不伦不类的一首曲子。

乔颖假期外出游玩时,也曾去过不少寺庙参观,对寺庙里诸如电子照明之类的现代化设施倒没觉得怎么碍眼,但有时冷不丁遇上一个拿着手机的和尚,脑子却总是绕不过弯儿来,似乎猝然跌入了一个蹩脚穿越剧的剧情里,现在这个电子门铃带给她的就是这种感觉。

一个满脸仍是稚嫩之气的小沙弥尼出来开了门。

“庵主在吗?”老板淡然发问。

“庵主与几位师父下山化缘去了,家里就只剩下了静宜师父。”

“哦,那我就找她说吧。”老板说着,一只脚已跨进了门内,又回头对乔颖说,“你就在这附近先转转,等我一段时间,不要进来打扰。”

乔颖答应一声,黑漆漆的庵门随即又“吱呀”一声关闭了。

乔颖打量着庵门前粗大的松树下一块石碑上的“松竹庵”三个朱漆隶书刻字,心里边记起了小时候背诵过的一首词——岳飞的《小重山》,那里面有句“旧山松竹老,阻归程”,这松竹庵的名字莫不就是来源于这首词吧。庵周围倒也有些松竹,但都稀稀落落的,不怎么茂盛。

乔颖在庵四周转了一圈儿,感觉有些累,找了块石头一坐了下来,习惯性地拿起手包,准备摸出手机打会儿手游、借以打发掉这段无聊的时光时,才蓦然发现自己手上拿着的居然还是老板的手包。

坏了!怎么刚才忘记递还给老板了。唉,堂堂一个美女博士,连个小跟班都做不好,真是失职!也不知老板现在需不需要这手包?

乔颖赶紧从兜里摸出手机,打了老板的号码,手包里随即传出了熟悉的振铃声。得,原来老板的手机也还在这手包里,这下可怎么办好?

给他送过去吧,可是刚才老板已吩咐过了,让自己不要进去打扰。自己要是贸然闯进去,会不会惹得老板不高兴?也许,以前老板的手包就是这个样子交由庵外等

着的弟子拿着的呢,放松身心嘛,应该就像武侠小说上说的闭关修炼差不多吧,应该心无旁骛,也不需要手机什么的这类杂物吧。乔颖有些心存侥幸地想,本想给师

哥、师姐们打个电话请教一下,又怕被他们误认为是自己跟了老板来,故意显摆。算了,老板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等在这里,真要需要的话,应该会出来找自己的,还

是以不变应万变吧。

等了一会儿,见老板并没有来找自己,乔颖那颗忐忑的心有些放下了,边留意着庵堂的大门,边随意往山上走去。上到山顶,找了个稍微平展些的大石头坐了下来,眼睛却一刻也不敢离开庵门,紧紧地盯住,生怕老板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老板手包里似乎有个鼓囊囊的东西,拿出一看,原来是一架高倍望远镜,看了下上面的文字,居然是日本货,怪不得看起来做工很是精细。

乔颖灵机一动,用这个望远镜来监视庵堂的门不就轻松多了,这不会是老板特意为跟随来的弟子准备的吧?

乔颖虽然以前没用过望远镜,但显微镜是作得纯熟的,原理都是一样的,看了看,很快上就手了。这点儿小事儿,还是难不倒我这个医学女博士的,乔颖颇有些得意地想。

望远镜骤然拉近了山顶与庵堂的距离,庵堂一下子就近在咫尺了,甚至庵堂门两侧的楹联都看得清清楚楚:

松竹峰峦,万物皆虚无;

功名利禄,一切归尘土。

刚才跟在老板身后,自己竟丝毫没留意到这副楹联。现在想来,这松竹庵似与岳飞的“旧山松竹老”根本就扯不上关系,自己那会儿的猜测显然是过于想当然了。

乔颖拿着望远镜在庵门周围好奇地看来看去的时候,记起了大家口口相传的那个据说才貌堪比妙玉的漂亮女尼,就想,不知那个小沙弥尼口中称的静宜师父是不是

就是那个漂亮女尼,如果她这会儿在院子里,倒是可以借助这架望远镜看个究竟,这女尼究竟是不是真如大家说的那么漂亮。这架望远镜视野清晰,人脸在里面,应

该就像呈现在显微镜下,细小的瑕疵恐怕都逃不过去吧。

乔颖又看了一下庵堂门,依然紧闭着,老板应该一时半刻还不会出来吧,这才放心地抬高望远

镜,向院子里扫了一圈儿,遗憾的是,别说那个漂亮女尼了,偌大个院子,居然静悄悄的,一个人影儿都没有,连那个开门的小沙弥尼也不见了踪影,好像凭空消失

了似的。这里面倒是真够清静的,像是个真正的佛门净地。

也许是老板来了,那个叫静宜的女尼去庵堂招呼他了,这种抛头露面的事儿应该是那个漂亮女尼的吧,要不师兄弟们怎么会轻易就能见到。这么想着,乔颖又调转望远镜,重又对准了庵堂的方向,透过庵堂上宽大的窗户逐个房间扫描了过去。

镜筒里终于出现了一个女尼,而且很可能就是那个漂亮女尼。只是这女尼此刻的情状让乔颖感到极为不堪,心跳不由得骤然加剧,周身也立即感觉燥热得不行。

望远镜筒里,呈现出来的竟是个****的女尼!

第一百四十二章 松竹庵情事(二)

准确地说,在这架高倍望远镜筒里,呈现出来的只是一个****的女尼的上半身。这个女尼很明显是跨坐在什么物件儿上,正进行着类似于骑马的动作。

有过这方面经验的人不需要猜,搭眼一望,应该就会明白这女尼正在做的事儿。乔颖当然也不需要猜,她虽至今未婚,但也已处过了好几任男友,其中也不乏有过深层次接触和肌肤之亲的,何况她还是一位研究人体解剖结构的女博士呢,所以对这种事儿也并不陌生。

透过望远镜,乔颖可以清晰真切地观察到女尼的面部表情与上半身的细节特征,几乎就如同贴身观望一般。在进一步窥察之前,乔颖曾有过片刻的犹豫和迟疑,在

心里开展了一次小小的思想斗争:这样子来窥探别人这种极其私密的事儿,是不是有些不道德?这么一想,手里举着的望远镜不由自主地垂落了下来,女尼白白的上

半身**暂时脱离开了乔颖的视野。

嗨,管她呢,自己又不是刻意为之,谁让她自个儿闯进这望远镜筒里来的呢,自己顶多也就算是个无心之失。她一

个出家人,佛门弟子,不潜心修行,却在佛门净地做起了这种事儿,又成何体统?岂不是更加不堪和不道德?抵挡不住强烈好奇心的诱惑,乔颖在心里为自己这样辩

解了一番后,重又将望远镜举了起来,对准了女尼。

女尼面部肤色白净,五官搭配完美,平日里应该是一个看上去恬静端庄的美丽女子。此刻,适逢女尼动作略有停顿,乔颖在这短暂的停顿中捕捉到了她脸上片刻的宁静,在心里这样揣测道。忽又觉得这张脸有些似曾相识,是不是曾在哪里见过?

正想着,镜筒中的女尼又活动了起来,脸上的表情也随之有了很大变化,头部微微扬起,眼睛半眯着,双颊绯红,呈现出的是一种半是苦痛、半是极乐的复杂神

情,鼻尖、眉间隐隐有细密的汗粒渗出。这俨然已变成了一张被占据和控制的脸,洋溢着荡漾的春情,与适才瞬间的恬淡平静判若两人。

女尼面部

表情前后迥异的变化,让乔颖脑海里浮现出了一连串的反义词:清净与污浊、娴静与**、贞洁与纵,这个女尼似乎恰恰就是这样的矛盾结合体,至少这会儿看上

去是这样的。对于大多数男人,这样的女人当是一柄所向披靡的利剑,充满了致命杀伤力。这当儿,女尼面部和身体演绎出的无边春情,落进乔颖眼里,都让她

有一种心荡神摇、意乱情迷的感觉,这要是落在哪个男人眼里,那还得了?

镜筒里这个风情万种的**女尼应该就是那个大家口口相传的漂亮女尼,也应该就是那个小沙弥尼口里所称的静宜吧,乔颖心想。

乔颖是从窗户上方两片窗帘之间的缝隙处看进去的,房间里亮着灯,窗帘本是拉上的,但在窗子顶部的一块区域,两片窗帘没有结合好,留出了一处倒三角形的缝

隙。在通常情况下,这样的缝隙并无大碍,近前的人是不可能透过这缝隙偷窥到里面的春光的。除非是刻意找来梯子,爬到窗子顶部向内张望。但对于正位于高处的

山顶、手持望远镜的乔颖来说,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这个缝隙就像是特意为她留出的一个瞭望孔,她就像踩在窗下的梯子或高凳上,眼睛贴近这个瞭望孔,将里面

的情形看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更重要的是,房间里还开着灯,也进一步便利了她的窥视。当然,乔颖能够一览无遗的也只是女尼的上半身,下面是怎么个情

形,就被窗帘给遮挡住了,看不很全面。

不过,这反倒让房间里的春光更加富于视觉冲击力。女尼毫发无存的白晃晃的光头和xiong前两个示威般挺翘着的

白晃晃的随着身体的晃动左摇右摆,像三个上下齐动的,透着几分滑稽,又有种说不出的诡诞和**。像是怪异香艳的恐怖片,又像是滑稽搞笑的科幻片,

充斥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摇荡迷情。

乔颖看着看着,突然感觉周身温热乏力,身子软绵绵的,似要支撑不住瘫软下去。正在这时,镜筒中的女尼突然身子一歪,跌落出了视线以外,望远镜筒里随即冲进了一个男人的脸,乔颖的手哆嗦了一下,那可是她异常熟悉的脸——老板的脸。

其实,在看到女尼**的那一刹那,乔颖就本能地想到了,女尼身下的男人应该就是老板,这也是最符合逻辑的猜想——试想,老板前脚刚进去没多久,后脚这里就现出了一个光溜溜的女尼,身下的男人不是老板,还会有谁?

但乔颖潜意识里对这个猜想还是有些抵触的,暗暗期待着女尼身下另有其人,最好是一个光头和尚,那这场面可就有意思了;也或者就是女尼在自娱自乐,但看情

势却并不像。乔颖自己心里也清楚,这其实只是自己潜意识的一种负隅顽抗而已,她应该用脚趾头都能想明白,女尼身下的男人除了老板,应该不会有别人。

乔颖潜意识的这种负隅顽抗是有原因的,虽然她自己一直不愿意承认,但事实上,她一直在不离不弃地暗恋着老板,这种情愫应该是自本科时代就有了的吧。相处

的男友最后一个个劳燕分飞,可能很大程度上还是因为老板,大概乔颖心里自觉不自觉地将他作为了衡量男人的尺度,这样衡量下来,这些男友就很少有入她法眼的

了。

当然,她对老板的情愫也就是仅止于暗恋而已,二人间的关系还一直是纯洁清白的,至少到目前是这样。在她心目中,老板是一个有些嬉皮却不失

正派、适度严谨却不乏浪漫的好男人、好老师,对弟子毫无保留,对师娘忠贞不二、一往情深,这后一条更是让她对师娘不自觉地有几分羡慕嫉妒恨。到老板家里做

客时,心里每每有种要将师娘扫地出门,取而代之的疯狂念头。

乔颖也知道,像全国一些高校一样,在这家医学院,老板潜规则女研究生的事例并不罕

见。有几个要好的姐们儿曾闪烁其词地提到过这事儿,可自己却从未听说自己的老板有过这种事儿。其实,不用打探别人,乔颖自己也能判断出来,她自己也算是个

不折不扣的美女了,可跟了老板这么多年,老板却从未打过她的主意,甚至连暧昧的玩笑都不曾跟她开过。乔颖内心里倒隐隐有些期待老板的潜规则,哪怕老板有一

丝暗示,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投怀送抱,可老板在这方面一向严谨正派,根本就不给她这种享受潜规则的机会。

当老板汗涔涔的脸真正出现在望远镜筒中,乔颖还是感到了一丝震撼和悲哀。都说男人像猫,十个有九个会偷腥。本来自己还天真地认为,老板就是那唯一的例外,没想到那只是一种假象,他也还是没有跳脱出凡夫俗子的窠臼。

悲哀之余,乔颖心里还涌起了一点小小的愤怒:我一个堂堂美女博士,在老板眼里,竟然还不如这荒山野岭一个半路出家的女尼有吸引力?继而,她又想到,原来

老板来松竹庵,就是这样放松身心的?那随他而来的弟子成什么了,是来为他的**韵事把风瞭望、还是来见习他在禅床上的雄姿?如果不是今天自己偶然撞破了这

个秘密,这场闹剧还会持续多久?

最让乔颖不解的是,平日里道貌岸然的老板,为何偏偏要找一个女尼来放松身心,而且还将翻云覆雨的道场选在了庵堂之内,他这是诚心要挑战佛门的清规戒律、还是刻意要玷污佛门的清净,抑或是心理有什么障碍?

乔颖百思不得其解。

不解归不解,撕下了面纱的老板让乔颖觉得有一种莫名的放松,以前总觉得老板在自己面前高大伟岸,像传说中的英雄,只可仰视而无从亲近。这会儿,在望远镜下,老板终于走下了神坛,成为芸芸众生中的一个普通男人,一个完全被淹没了的男人。

乔颖饶有趣味地观看着老板裸露出的上半身,这个曾在自己面前一向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身体,此刻却毫不遮掩地完全展现在了自己的眼前。老板虽不是那种不苟言

笑、恪守师道尊严的古板先生,却很注重仪表,即便是在炎热的夏季,穿着也洁净齐整,从不着短袖、短裤出现在校园,这可能也是得益于师娘幕后的默默奉献吧,

也或者是师娘有意为之。

想到师娘,乔颖心里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却又一时说不清楚那是什么,感觉就好像是突然提笔忘字、或者话到嘴边却又忘记了要说什么一样,心里一时不由得五味杂陈,百感交集。

老板还正算当盛年,平日里又喜爱运动和远足,裸露出来的身躯肤色健康,肌肉匀称健美。这么看来,老板着装保守的原因,还真有更多的可能是师娘的刻意为之,应该是为了封挡那些小女生贪婪的目光、不让她们打自己丈夫的主意吧。

看着老板匀称健美的上半身和起落有致的动作,乔颖脑子突然不听使唤地想象起了下面的场景,这种想象顿时让她感到口干舌燥,身心动,内心不由自主地涌起

了一种隐密的渴望,她渴望被爱抚、被践踏,渴望自己成为那个这会儿正隐身于老板身下、被老板冲击、压迫的女尼。或许,她更愿意成为那会儿跨坐在老板身上恣

意驰骋的那个身体被扭曲、脸上春情四溢的漂亮女尼。

第一百四十三章 松竹庵情事(三)

用了三周左右的时间,乔颖最终将这种意愿与渴望促成了现实。她的秘密武器正是这个女尼,外加一点她自行配制的催情药水,作为一名在读医学博士,配制点这种药水自然不在话下。当然,这个计划的成功,也少不了那个小沙弥尼恰到好处的配合。

乔颖是通过威逼利诱搞定了那个守门的小沙弥尼的。乔颖现在知道,这个法号静觉、只有十几岁的小沙弥尼居然还是静宜的师姐,原来这庵中的排序,是不论长幼的,只看入门时间的早晚。

借助静觉的配合,乔颖略施小计,就让老板在又一个众女尼集体下山化缘的周三下午,如期来到了同一间庵堂,饮下了她特意为他准备好的那杯金骏眉。这次下山化缘,静宜也跟随着众尼下山去了,庵堂里就只留下了静觉一个人在家守门。

金骏眉是静觉端给老板的。

催情药水是乔颖加进去的。

老板慢悠悠品啜着静觉奉上的这杯被做了手脚的茗茶,依然是以往那副气定神闲的神态。

金骏眉虽是近几年才创出来的新品,但老板却没来由地觉得与其十分投缘,仿佛相识已久的恋人。只喝过一次,就彻底被其征服,甚至自此撇开了多年只饮绿茶的

习惯,义无反顾地爱上了这种正山小种红茶。就像当年,只看了妻子一眼,就深深地坠入了情网一样。或许是为其名所诱、为其形所媚、为其色所惑、为其香而迷

吧,特别是在这样的一处净室,品啜着这样一杯名称别致的香茗,顿然有一种远离尘世喧嚣、恍如置身森林幽谷的、超然物外的感觉。

如果是在往常,老板仔细深入地品啜一番,也许会感觉出这次静觉奉上的金骏眉与以往相比,会有一点极其细微的差别,多出了一点点的异味儿。可惜的是,中午老板参加了一个出版社的宴请,喝得略微有点儿高,味觉不免有些迟钝,对于这种细微的差别当然也就浑然不觉了。

静觉奉完茶,完成了使命,就自觉地退避三舍了。几番较量下来,这个小沙弥尼自觉不是人家在读博士乔颖的对手,只能任其驱使,唯其马首是瞻了。

乔颖走进庵堂的时候,催情药水已慢慢开始发挥效力,老板已经耐不住身体内部的燥热,****地躺在床上候着了。房间里没有开灯,厚实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是一片被黑暗和暧昧包裹着的世界。

“师父,快来吧,我都等不及了。”听到开门声,眼饧耳热的老板喃喃低叫,双手在自己那个枝丫干一样挺翘的男人物件儿上胡乱揉搓着。

乔颖轻笑了一下,锁上房门,迅速剥光了自己,蛇一样游走上床,靠近过去,调皮地含住了那个物件儿。

老板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呻吟,双手落了下来,抱住了乔颖的头。

触手的蓬松发丝让老板吃了一惊,他似乎猛然间清醒了,跃起身,打开了灯。

眼前竟是赤条条****的乔颖,再熟悉不过的脸庞,十分陌生却闪烁着无尽诱惑的白花花的**,饱满的显眼地怒张着,像两头刚刚出世、还没有来得及生出绒毛的洁白柔软的小兽伸展着一点红红的舌尖。

“怎么是你?”老板压抑住翻腾的,适才感受到的温暖湿润像罂粟一样诱惑侵蚀着他的神经,让他颤栗、让他本能地想要屈服,听候的驱使。

“我,喜欢,不,我爱你,比任何人都爱你。”片刻的犹疑之后,乔颖终于大声喊出了内心积藏已久的秘密,感觉内心一阵的轻松。她看到了老板眼睛里点滴消褪的残存理智与愈来愈泛滥的之间的不对等较量,她有足够的信心打赢这场战争。

“胡闹!把我当成什么人了?”老板似有些恼怒,内心虽十二万分地不舍不情愿,但理智还是强迫自己开始动手穿衣。

“等等”,乔颖大叫了一声,老板停下了手,有点奇怪地看着她。

乔颖的手在头上一划拉,满头的青丝瞬间就消失无踪了,露出了光光的头皮,原来她刚才戴着假发。

“你不就是喜欢尼姑吗,现在我也是,来吧。”

白晃晃的光头、白晃晃的,三个形成等边三角形的球状物此刻像是充满了无穷的魔力,死死牵引着老板的目光。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于这样的三角变得特别敏感和无法抗拒了?

老板身体内的火药被彻底引爆了

“你是不是给我下了药?”

老板不愧是学医的,平静下来后,很快就明白了内中的关窍。

“后悔了?”乔颖答非所问,以攻代守。

老板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难道在你眼中,我就那么不堪,还不如那个叫静宜的女尼?”乔颖幽幽地发问道。

“这个,怎么说呢?唉,其实,事情根本就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老板又叹了口气,似是有气无力地对乔颖解释道,他有些后悔自己最终还是没能管住自

己的,铸成了一段孽缘,冲动是魔鬼,身体和生理上的冲动尤其如此,自己研究了一辈子人体解剖,却还是没能搞清楚身体这架机器为什么有些时候总是不听理

智的劝诫,总喜欢自行其是。

老板再次叹了口气,起身从手包里拿出手机,点开一张照片,举至乔颖眼前,“你仔细看看,这是谁?”

手机屏幕上正是那个漂亮女尼的特写。

“那个尼姑啊,她应该是叫静宜吧。”乔颖瞥了一眼,不假思索地回答。

老板没有接话,示意乔颖再看。

乔颖有些奇怪,认真盯住照片上的那张脸,依然看不出个所以然,就摇了摇头。不过,就像最初在望远镜中看到的那样,这张脸隐隐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觉。

老板又叹口气,伸过手,在屏幕上轻轻划了一下,屏幕上的女尼消失了,换上了一张长发披肩的美丽女子的照片,乔颖一下子就认出来了,这不是师娘吗?

一念及此,乔颖脑子里像有闪电划过,猛不丁地想起了什么,赶忙在屏幕上划了一下,将刚才那张“静宜”的照片翻了回来,居然正是同一个人!怪不得那个女尼

总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怪不得他一开始时竟然称呼自己“师父”!她还以为那是对那女尼的谐虐称呼,现在才知道,那该是跟师娘在床笫间的谐虐称呼吧。

可,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二人为什么要跑到松竹庵来做这种事儿?

还有,师娘又是怎么变作了这个叫做“静宜”的女尼?

师娘的确是老板的师父,这一点儿都没有错。

师娘与老板是师生关系,是老板本科时的心理学科目老师,算起来也算是乔颖师祖一辈的人物了,因为老板娶了师娘,乔颖这干弟子也跟着沾光,窜升了一辈儿。

当年,老板与师娘的恋情在医学院曾轰动一时。

师娘虽是老板的老师,实际上,年龄却比老板还小,她是那种传说中的神童,不到二十岁就已经大学毕业,留在学校一边任教,一边硕博连读,教到老板这一届

时,硕士已经快读完了。其实这应该算是学校给她这种神童级学生的一点照顾和呵护吧。像乔颖他们,考取了本校研究生后,连助教都没得做,想赚点学费,只能到

外边打工,或者去做中、小学生家教。

师娘不仅是神童,更是美女,长身玉立、齿白唇红,披肩的秀美长发飘飘,较之影视明星也不遑多让。所以,当她给其时正读本科的老板上心理学课时,一下子就被老板盯上了,下决心要让这个他惊为天人的美女老师成为自己的老婆。

医学院所有的人都嘲笑老板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是痴心妄想。但老板却楞是不吃这一套,按照自己的预订计划,有条不紊地向自己的美女老师发动了攻势。

写给师娘的第一封情书被师娘当众摔在了老板的脸上;一连饿了好几天肚子,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生活费换来的第一束花被师娘当着老板的面扔进了垃圾桶;最后,

系里都出面干涉了,孙长路同学,你这个样子,干扰了学校正常的教学秩序,希望你尽快终止这种不理智的行为,否则,一切后果自负。

落花有情,流水无意,而且背后还有校方的压力。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换做是一般的人,早就灰溜溜地打了退堂鼓了。可这老板还真不是一般人,仍然毫不气馁,与校方和美女老师斗智斗勇、软磨硬泡,最后竟然就成功抱得美人归,让学校里所有的人都大跌眼镜。

在婚宴上,有人曾问起老板内中的诀窍,老板笑而不答,将皮球踢给了师娘,指着师娘道,“这事儿我老师最清楚,还是让她说吧。”

据说师娘当时叹了一口气道,“当我把花给他扔进垃圾桶的第二天,发现他竟然又厚着脸皮、笑嘻嘻地拿着一大盒巧克力等在我宿舍门口的时候,我就直觉,我这辈子可能很难逃出这个顽劣学生的魔掌了。”

这话引得众人一阵哄堂大笑,欢乐的气浪差点儿把屋顶都掀翻了过来。

第一百四十四章 松竹庵情事(四)

“这事儿的起因是去年松竹庵大修缮时,工人们在庵后发现了一处埋有大量尸骨的乱葬坑”老板深吸了一口气,慢慢讲起了事情的始末。

这个乱葬

坑被发现后,大家起初都以为是某个凶杀案的埋尸点,不敢怠慢,立即报了警。警方勘察现场后得出结论:这些尸骨年代久远,最新的至少也有数百年了,与凶杀案

无关,至少不应该是建国后的凶杀案。为慎重起见,警方出现场时,还特意邀请了部分考古和医学界专家共同参与勘察。作为省内人体解剖学领域的权威,老板自然

也在被邀请之列。

对于警方的这个结论,老板并无异议。不过,他注意到一个很奇怪的细节,利用人体解剖学知识对这些尸骨稍加分析,就不难推断

出,这个乱葬坑里掩埋的全部是壮年男子的尸骨,而且死亡过程似乎十分惨烈,痛苦挣扎的情状十分明显。更不可思议的是,从对这些尸骨的勘察结果来看,这些男

子生前似乎并未受到重创,至少没有伤及骨骼,所以应该不是被虐杀的战俘、囚犯或奴隶之类。综合以上两点和坑顶部压着的、带有锁销的青石板来看,这些人应该

是活着被投进坑内的,在里面因饥渴耗尽体力而亡。

不过,这个结论也有值得推敲之处,就是这些尸骨的生存年代存在着较大差异,似乎可以排除因某种变故被集体活埋的可能。这样算下来,结论似乎就只有一个了,这就是这些人是在前后相距长达百年的一段漫长时间内,陆续被投入坑内折磨而死的。

究竟是谁会有如此大的能力和耐心、在如此漫长的时间跨度内,持续进行着这样一件惨绝人寰的恶行呢?这应该不是个人或家族行为,应该是某种有组织的作恶吧,会不会是哪个邪教组织?

庵里的女尼对此一无所知,松竹庵历史虽然悠久,但庵里现有的这班女尼在庵中居住时间并不长,而且与庵里早期的女尼也无传承关系,她们不知道事情的原委也不足为怪。

老板却决心要搞清楚这个迷团。此后很长一段时间,老板都沉浸在对这些尸骨的长考中。他查阅了大量资料,包括当地各种史志与传说记载,还仔细研读了松竹庵

每一块残存的石刻,试图从中寻找到一点蛛丝马迹。同时,他还找来了大量涉及庵寺的古代文学作品,期望从中找到一些启迪。

“你还看古代文学作品?”听到这里,乔颖感到有些匪夷所思。

“你看,又露怯了不是?你呀,哪里都好,就是思想被专业给禁锢住了,不知道它山之石可以攻玉的道理。在这点上,你就不如你的那个好同学蒋丽丽,我看她的文学素养就不低”

“那是因为她爱好嘛,文艺女青年。”乔颖撇撇嘴,不以为然地插话道,语气里带着嗲声,半是撒娇,半是嗔怪。

“你看,你的问题就出在这里。”教育起人来,老板不自觉地又捡起了为人师表时惯常的姿态,但随即意识到二人这样赤条条地躺在床上,这种姿态有些滑稽,就

笑着亲热地刮了下乔颖的鼻子。老板觉得,乔颖的五官,最出色的就是这个鼻子了,高耸挺括,符合人体解剖学的审美。“你总是以为学医就该只读医学书,读其他

书都是浪费时间,这样的想法不可取,现在你都读到博士阶段了,就更应当摒弃这种想法了。否则,很难在专业领域有所突破。实际上,做学问是可以触类旁通的。

这就像登山一样,如果一味地向着山顶直线行进,可能就会遇上无法逾越的峭壁或者巨石,这个时候就应该懂得迂回,而一旦登顶,你就会豁然开朗,看其他学科、

哪怕是风马牛不相及的学科都会有一种顿悟的感觉,这也是我要到文学作品里寻找灵感的原因。”

“说起来,你这一届的学生里面,我觉得最有前途的

应该就是蒋丽丽,她就懂得这种做学问的道理,而且还有股不服输的韧劲儿。我注意过,刚进校时,她还着一口我根本听不明白的昱城方言,但到了大二,人家就

能够说一口十分流利标准的普通话了。可惜,她为家庭所累,没有接着读下去,本科已毕业就急急地去工作了。”老板摇了摇头,似是透着无限惋惜。说到这里,老

板突然意识到,在这种情状下,自己如此大力褒扬另一个女生似乎有些欠妥。

果不其然,乔颖撅着嘴,撒娇似地将**的身体腻了上来,摇晃着他的身体,撒娇道。“哎呀,老板,你就别惦记着那蒋丽丽了,你还是说说你从文学作品里找到的灵感吧。”

“哎哎,是有些扯远了。”老板尴尬地笑道,“好,我接着说那找灵感的事儿,这还真是这整件儿的核心。”老板突然发现,与乔颖有了这层关系倒也不全是坏事儿,至少说话可以更随意一些,不必有所顾忌了,如果没有这层关系,下面的事儿还真是不好对她开口。

“我看的这些有关庵寺生活的古代文学作品中,有相当一大部分是艳情小说,常有涉及僧尼在寺庵里翻云覆雨的性事描写,我当时就觉得这类描写很扯淡”

“哦,怎么个扯淡法?”乔颖好奇地问。

“当然,我当时也是以正常人的心理来揣测的。你想,古时候的人是很迷信的,对鬼神十分敬畏,怎么敢在寺庵这种肃穆庄严、佛像与鬼神塑像林立的地方做这种

事儿。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是到了情兴难抑的关头,抬头看见那些神情肃穆、虎视眈眈的神像,怕是也根本做不成事儿吧,尤其对男人来说,反正我自问自己是没有

这个心理承受能力的。”

乔颖听到这里,娇笑不已,“还说没有这种承受能力,你刚才做的是啥事儿?”

老板故弄玄虚,“以前是不行的,不过现在行了,这就是我要说的重点了。”

“你看,我是搞人体解剖的,根本就不信什么鬼神,在那种环境下,也是做不成事儿,任你师娘怎么个**,它就一直是这个样子。”老板边说边点扬起下巴,向下示意了一下。

此刻,他的那个男人物件儿像一只受惊的小老鼠一样瑟缩着,萎缩成了一粒蚕豆。乔颖瞥了一眼,想起第一堂解剖实习课上的那位“帅哥”,不由得捂嘴笑了,看来,这男人之间还真是有着不小的差距啊。

老板还以为乔颖是笑他呢,就道,“你可别笑,你没亲身体验过,是不会明白佛堂上的那种庄严肃穆对男人那种无形的巨大心理压力的。”

乔颖有些不服气,想起适才自己一上来搞得老板几乎不能自持的调皮花招儿,不由得脱口而出,“那是师娘技巧不够,换做我,我就不信”突然觉得这话不妥,赶紧顿住了。

好在老板也没有介意,只是瞥了她一眼,继续说道,“你别不服气,别忘了,你师娘也学了一辈子医,难道她就不懂得你说得那些技巧?”不过,话虽这么说,这

位乔颖的师娘还确实没有用过乔颖那种花招儿,想起那种让他身心颤栗的温润湿滑,老板暗自揣测,是啊,要是在佛堂上乔颖使出这招儿,不知能不能对冲掉自己的

心理压力,让自己做成男人。当然,这话他是不能也不会对乔颖说的。

乔颖想想,倒也是,就不吱声了,脑海里不知何故突然浮现出了“静宜”那张被扭曲的脸。

“当时,我就把这想法跟你师娘说了,说你是搞心理学的,你觉得这种事儿靠谱吗?”老板接着说。

“师娘怎么说?”

“我当时怎么也没想到,就这么随口一说,却把自己给送进了虎口。”

“哦?”乔颖惊奇地睁大了眼睛。

“你师娘不是搞心理学的吗,那会儿正在搞一个外界环境对性心理影响方面的课题研究,听了我这话,竟然突发奇想,就要以此作为突破口,说是先做一个宗教禁

忌文化对性心理影响的子课题,还定要我充当她试验的小白鼠,跟她一起去一处佛堂,进行一次这种环境下的真实**实验。”

“于是你们就盯上了松竹庵?”乔颖问道,心里却在感叹,我这师娘,可真够疯狂的!神童级的疯狂!

老板点点头,“你师娘说,正好趁我最近在松竹庵勘察那些尸骨,进出方便,就将实验地点选在松竹庵,对我进行一次全面的心理压力**,顺便看看我的心理承受能力究竟咋样。”

“你同意了?”

“开始我也觉得这想法太疯狂了,但架不住她一再威逼利诱,只好同意先看看情况再说。”

“你们男人不是都喜欢刺激吗?这次我舍身陪你玩点刺激的,有这么个好事儿便宜你,你还推推搡搡的。你不同意的话,我可就另找别人了,我带的那些研究生里,帅哥可有的是,找谁谁不乐得屁颠屁颠的?”当时乔颖的师娘其实是这么说的。

这话还真把老板拿住了,她可是那种为了课题不要命的主儿,自己不配合,保不准她真会为了试验给自己搞来顶绿帽子也说不定,罢了,还是从了她吧,只好勉强同意了。

“不过,”乔颖还是很不理解,“要进行这么个试验,选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潜进庵堂,翻云覆雨上那么一次也就够了,何必这么劳师动众,还让师娘剃度做了尼姑呢?”

第一百四十五章 松竹庵情事(五)

老板听了乔颖的疑问,又亲热地刮了下她鼻子,呵呵轻笑道,“你呀,还真是个书呆子。这事情要是你想象得这么简单可就好了,为师的囧状和春光也就不至于落到你这小书呆子的眼里了。”

其实,老板最初也是这样想的。

对于妻子这个近乎疯狂的提议,老板开始还是很抵触的,只想着如何搪塞过关,赶紧交差了事。依照他的意思,二人就应该如乔颖所说,找个月黑风高之夜,摸进

庵堂,尝试上那么一次也就得了。如果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足够坚强,就当是进行了一次野战。如果抵御不了庵堂里那种肃穆庄严的氛围和鳞次栉比的神佛鬼怪的觑

视,做不成事儿,那就说明自己最初的揣测没有错,那些古典艳情小说纯粹就是在扯淡,妻子也就死心了,自己这小白鼠的使命也就算完成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老板借研究之名,仔细观察了庵内一干女尼的起居作息规律,很快就摸了个一清二楚。这些女尼通常都会在正堂大殿诵经诵至晚上十点左右,然后就关了庵门,回到最后一进院落就寝。这之后,庵堂之上,就算是天翻地覆她们恐怕都不会知晓。

庵门是那种老式的木栓门,只需在外面用薄刀片轻轻一拨就可以打开或者关上门栓,基本上形同虚设。

老板回家将自己的打算跟妻子一讲,不料妻子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意图,“你这是想敷衍塞责,草草打发了我了事吧。”

被妻子这么一针见血地点到软肋,对于老板来说,早就不是[海岸线文学网]了,却另有许多瘦得不像人样的男人,拜伏在地上。皇帝吃了一

惊,问这是什么呢?宫女们就嗫嚅的答道:是药渣。

不过,在这个寓言故事里,宫女们还算有人性,还让这些药渣留在身边苟延残喘,松竹庵对药渣的处理却有些惨无人道。

“其实,“松竹庵”这个名字本身也有问题,这‘松竹’二字看似清雅脱俗,实际却是大俗,有着不为人知的隐秘内涵。我也是通过对照县志和庵里残存的史料获知这个秘密的。”老板最后说。

“哦?这个‘松竹’还有什么特殊含义?”

“是啊,我最初得出这个结论时也感觉太匪夷所思了。为了慎重,我在仔细推敲史料的基础上,又找当地老百姓了解了一下情况,几下里相对照,才敢确认这个结论的。”

“那到底是什么结论嘛”乔颖双手搂住老板的脖颈,身体吊在了老板身上,左右摇晃着撒娇道,裸露着的两个雪白在老板的xiong脯上面团样滚来滚去。

“松之为松,形挺翘而内硬实;竹之为竹,形软曲而内中具空窍;庵名中‘松竹’这二字其实是隐喻男女官,也借指男女情事。当地俚语中一向有这种用法,。”老板喘息着说。

乔颖恍然大悟,又有些目瞪口呆,随即放肆地大笑起来,这庵里庵外的石刻,留有不少文人墨客的诗词歌赋,都是在“松竹”这二字上做文章,一味取其孤傲高

洁、古韵风雅之意,可叹这班迂腐文人根本就不明就里,徒徒留下了笑柄,他们恐怕九泉之下都依然不曾明了,这庵名中的“松竹”二字竟与古雅高洁毫不沾边儿,

只关乎露骨之风月。

这庵堂两边的对联真应该改一改了,改成什么呢,乔颖虽然文学类书籍读的不多,但《红楼梦》还是读过的,而且高中苦读三年打下的古文底子毕竟也还在,她歪头想了一阵子,终于想出了一对自觉还算贴切的楹联——

肃穆庵堂,翻作云雨道场;

无辜松竹,暗喻男女阴阳。

这楹联让乔颖很是自鸣得意,老板总说我文艺修为不够,其实我哪儿就差了?这对联够工整对仗的了吧,就算放进《红楼梦》里也不见得会露拙,我看老板就是对蒋丽丽太偏心。

哼!

第一百四十六章 荒唐的“破处”

乔颖与“孙长老”这个中的曲折,蒋丽丽当然无从知晓,乔颖也从没有对蒋丽丽吐露过这方面的只言片语,但蒋丽丽还是凭着直觉,敏锐地从她脱口而出的亲热称呼中,捕捉到了一点儿蛛丝马迹。

蒋丽丽没有诚心要窥探乔颖与“孙长老”隐私的意思,她从来都不是个长舌妇。其实,如果不是“孙长老”的那堂课对她影响如许深远,她甚至都懒得去猜测乔颖与他的暧昧关系。

[海岸线文学网]泼辣,也越来越不在乎了。甚至没事儿的时候还在私下里一起嘻嘻哈哈地对男人那东西评头论足,什

么长短粗细啦,什么黑白美丑啦,好像是在品评议论新款的衣饰鞋子之类司空见惯的物事儿一样。有几个好色的女医生见了帅气顺眼的患者,甚至还会存心戏弄,医

用手套都不戴,一幅大吃人家患者豆腐的架势。

有个女医生有次接诊了一个模样儿不错的小伙子,还愣是把人家搞得都出来。那女医生自己的解释是,那小伙子没长性,早泄,自己只是按照标准作程序,拨弄了那么两、三下,没成想小伙子就激动得不行,一股脑儿地喷出来。

看着挺帅气白净的一个小伙子,没想到是个中看不中用的银样镴枪头,劲道儿倒是十足,我紧躲慢躲都没躲开,直接喷了我一手一脸,害我洗了大半天。临了,那女医生还这样抱怨,似乎对这尴尬事儿一点都不在乎,还当成了笑话,四处宣扬。

“哎呀,我说,你就不该这么急着洗”一个同事莫测高深地卖上了关子。

“怎么”这女医生一愣,搞不清对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多可惜啊!据说这玩意儿可是美容圣品,何况是这么新鲜出炉的呢,我看呀,以后你连化妆品都可以省了。”同事打趣道,引起了一阵哄笑。

“真的呀,那下次他来复诊的时候,我搞出来些给你留着,你放冰箱里慢慢享用。”那女医生也不示弱,立即回敬了回去。

“哎,我说,你怎么就那么确定,人家一定就会来复诊呀,你们难道约好了的?”同事接茬儿打趣。

“嗨,人家心有灵犀呗,要不这次咋会这么和谐。再说了,小伙子都尝到甜头了,焉有不来之理?”那个女医生还没来得及回答,另外一个同事先抢着答了,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类似这样的对话,蒋丽丽几乎每天都能听到。唉,自己这些个同事,最近口味儿是越来越重了,搞得医院里像整天在上演三级片似的,日后还不定会整出什么幺蛾子来呢?

橘越淮而为枳,整天处在这样的环境里,长此以往,自己会不会最终也会变得像她们一样肆无忌惮?蒋丽丽不禁有些怀念起自己在人民医院的那段时光和那些同事。

这家医院与人民医院的根本不同之处,就是将一切都公开化了,将人民医院里那些遮遮掩掩的东西全部**裸地呈现出来了,包括金钱与。不像在人民医院,

领导们一面在大会小会上吆喝着严禁为了回扣开大药方,又给每个医生分配了任务指标,这种自己打自己耳光的事儿,正是畸形的公立医院体制与体制中人的畸形欲

望**孕育出来的怪胎。

不过,这层遮遮掩掩的面纱还是不要揭去为好,有这层似有若无的面纱遮掩着,好歹一个个看上去还像个谦谦君子。一旦毫不留情地全部揭去了,人与动物之间的界限似乎也就模糊了。

有时候,蒋丽丽忍不住会这样想。

第一百四十八章 龙抬头

第一百四十七章伪与假

同事们的那些麻辣话题,蒋丽丽是极少参与、或基本上不参与的,或是装作要忙活别的事儿,或是借故躲开。有时被逼到份儿上,实在躲不过去了,也就只好随大家

一块儿瞎掰上那么一段儿。入乡随俗嘛,这毕竟是她日常生活的圈子,恐怕一时半会儿也跳脱不开的,要是自己摆出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或是一幅鹤立鸡群的架

势,那转眼儿还不就得被同事的唾沫星子给活活淹死啊。

骨子里,蒋丽丽还是比较传统的。她总觉得,同事们热衷的这类话题,即便对于一个医生而

言,也有些出格和过火,超出了应有的尺度。而且,自己在诊疗过程中,也实在没有遇上什么可以值得说道的事儿,真是搞不明白自己这些个女同事,怎么会对男人

裤裆里的那点玩意儿这么津津乐道,搞得一个个就跟**似的。

其实,蒋丽丽刻意置身事外、不参与这类话题的讨论,还有一个她自己也不太愿意正视的原因,这个原因就是她的丈夫。

因为年龄的关系,丈夫在最初的新鲜劲儿过了之后,床笫之事就有些勉为其难。蒋丽丽倒没觉得怎么,反倒是丈夫自个儿觉得是个心事儿。

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方知荣辱。

丈夫对管仲这理论向来是推崇备至的,还举一反三地将其推而广之到了床帏之间,总担心自己年轻漂亮的妻子胃口得不到满足,会在外面生出事端,搞不好就会给

自己搞一顶绿油油的帽子回来。就在心里暗自拟定了个时间表,例行公事似的,隔三差五地硬撑着在蒋丽丽身上忙活上一阵子。自己没能力让她饱食终日,至少也不

能让她整天饥肠辘辘的不是?这就是蒋丽丽丈夫坚持不懈地要忙活这事儿时心里存的一点小心思,或者用他自己的话说,这就是他能够在床上坚持不懈的精神支柱。

殊不知,这样做的效果适得其反,反而让蒋丽丽更加难受,把胃口给吊得更高了。蒋丽丽属于那种慢热型的女人,往往是丈夫在上面忙活了好一阵子了,她才刚刚

开始有点感觉,而这时丈夫那边却已经明显体力不支了。这火势眼看着就要腾空而起之际,却一下子被釜底抽薪,这种犹如一脚踏空、一下子落下万丈悬崖的个中滋

味,恐怕也就只有蒋丽丽自己能够体会得到。

虽说她是男科专家,给丈夫搞点伟哥啥的助助兴也未尝不可,至少不是什么难事儿。龙腾男科医院还自产

一种药,叫做什么龙腾益阳丸的,据说效果也很不错。蒋丽丽曾在家里旁敲侧击地提及过这事儿,说医院里有女同事借着近水楼台,偷偷给自家男人开这类药。丈夫

却压根儿没搭理这个茬儿,仿佛没听见她的话,她也就不敢造次。

丈夫比她大了许多,对这话题敏感着呢,蒋丽丽生怕一不小心就伤了丈夫脆弱的自尊

心,那麻烦可就大了。前男友的事儿,自己这心里至今还歉疚着呢。丈夫这里,可别再让自己给伤着了。哎,都说这女人的心思像镜中花、水中月,无从捉摸,其实

这男人有时候也一样令人费解,看着一个个顶天立地、英雄得不得了似的,有时候却也脆弱得像个娃娃,还得让女人宠着惯着、哄着骗着,尤其是在这床帏之间。

就说自个儿吧,明明丈夫在自己身上那点到即止的辛勤耕耘,让她生不如死,难受得要命,却偏还要做出一副舒服得的样子,还要配上哼哼唧唧的**声,以满足丈夫那可怜的男人自尊。

而且,这表演还不能太假、太过火。太假了,就容易让丈夫看出破绽,搞出麻烦。时机也得拿捏得恰恰好,尤其是这呻吟声,必须得与丈夫的节奏配合得天衣无

缝,只能在丈夫粗重的喘息如同年久失修的机车一样、闷沉沉地响起的档口儿里,适时地渐渐响起,万不可像画面、声音严重脱节的某些艳情片一样,男人才这刚捱

上身呢,她这边就呻吟得如同危重病人似的了,或者男人都偃旗息鼓好一阵子了,她还兀自在一边呻吟不止。

蒋丽丽自己也记不清,这伪的把戏儿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了,只记得好像是自打这伪的把戏儿开始后,自己就没了真正的性;也或者是自己没了真正的性后,这把戏儿才开始的?反正

二者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区别。她只是现在越来越觉得,在床上,自己似乎就是丈夫请来的一位配音演员或是****,在丈夫的不断练下,自己这方面的演技倒

是日臻成熟,表演这伪、假**的水平,与苍井空这些当红的日本****相比,似乎也已不遑多让。

结婚之后,蒋丽丽立即就明白了,自己大学

时代的那个男友是蒙受了多么大的不白之冤了。尤其是到了龙腾男科医院、特别是这假性ed排除方法大行其道之后,阅人无数的蒋丽丽就更加相信,自己第一堂人

体解剖实习课上遭遇的那个“帅哥”,的确是极少见的个例,是绝对的异数,这也让她对前男友的歉疚又增加了几分。是啊,设身处地的想想,人家确实比窦娥还冤

呐。自己当时那言行,在某种程度上,似乎丝毫也不亚于秦二世时赵高的指鹿为马。

但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这个艾高竟然再次给她展示了一个异数!

蒋丽丽诧异地看着躺在里间诊疗台上的艾高,不由又一次想起了自己小时候那个孩子气的问题,“这人那里也会和这小男孩一样吗?”

现在这个问题已然有了一个显而易见的答案,一个让她呆若木鸡的答案!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艾高这物件儿此刻虽死蛇一样蔫缩着,但也足以让蒋丽丽暗暗称奇,甚至有些心惊肉跳。按说,这艾高属于一不小心就会被划归到矮小行列里

的那种人,身材怎么也算不上高大或者魁伟吧,这玩意儿却居然这么不成比例地畸形发展,规模空前,似乎比印象里那“帅哥”还要长大几分。更重要的是,这么多

年过去,当初蒋丽丽对于“帅哥”那玩意儿的羞答答的印象,也如同他那慢慢被肢解了的尸身一样,已然在她的脑海里变成了支离破碎的模糊记忆,而眼前的艾高,

却是一个活生生的惊奇!

看来,这艾高讨女人欢心的秘密竟然是在这里?怪不得他身边总是花花事儿不断,原本蒋丽丽还以为,那不外乎就是常见的权

色交易罢了,现在看来似乎不是那么简单,这艾高确有过人之处,也许,这才是他讨女人欢心的真正本钱呢。想到这儿,蒋丽丽心里不由得一阵乱乱的,像是生出了

芜乱的杂草。

看到艾高投过来的问询的目光,蒋丽丽赶紧定了下心神,稍作迟疑,才慢慢走上前去,按照通常的流程,给艾高进行检查。但不知怎的,她突然发现自己伸出的手似乎微微有些颤抖,这可是她从来没有过的。

蒋丽丽的惊诧与失态被艾高一点不落的尽收眼底,他甚至从女医生没有被口罩遮掩住的眉眼之间,看出了这女医生的迟疑与忸怩。“这可不是医生该有的神态!”艾高心下不禁有些小小的得意,这正是他期望看到的效果,在被大头搞得**之前,他对自己这东西一向是颇有信心的。

得意之余,艾高又暗自想象起这女医生被口罩遮住的那张脸来。这应该是一张白璧无瑕的脸吧,这样才配得上她那对明眸善睐的漂亮眼睛嘛。想到这里,他眼神又

不自觉地瞟向了女医生的xiong部。可惜,他暧昧的目光却被女医生身上的白大褂给尽数阻挡住了,只瞟见了女医生的xiong牌:主任医生

蒋丽丽。他只好再次张开想象的翅膀,去猜测那白大褂掩映下的峰峦沟壑的万千气象。

虽是隔着医用橡胶手套,但当女医生的手搭上自己那东西时,艾高还是感到那地方瞬间似有股电流传来,那物件儿似也有些蠢蠢欲动的意思,不禁大喜过望,可低头一看,那物件儿还是蔫搭搭的没有任何反应。艾高叹了一口气,看来这只是被自己放大了的一种错觉。

“最近有什么异样感觉吗?”女医生问道,声音乎有些飘忽,艾高不知道这是不是也是自己的错觉,就机械地摇了摇头。

“有痛感吗?”女医生手上稍稍加了点力道捏了下,问道。

艾高又机械地摇了摇头,一想不对,就又点了点头。

女医生眼睛里透出些笑意,“没什么病变迹象,看样子应该还是心理性原因吧。”女医生似有些自言自语,又似小声地对艾高说,见艾高没什么反应,还愣愣地躺

在那儿,腿间的那个东西仍像条冬眠的蛇似的盘踞在那儿,眼睛里似乎又掠过一抹笑意,“好了,起来穿衣服吧。”一边说一边顾自向外间走去。

艾高

穿好衣服,跟着到外间的皮凳上坐定后,女医生在键盘上噼里啪啦地一阵乱敲之后,才扭头对艾高说,“结合这各种检查结果来看,应该是心理性的暂时不应,我给

你开点药,先吃吃看,过一、两周再来复诊。另外,那个”女医生欲言又止,又似是话到嘴边,突然忘了要说什么,见艾高狐疑地看着她,眼睛里再次掠过一丝

笑意,“算了,没什么了,你取药去吧。”

艾高取完药,出了门诊楼,在楼前的宣传栏里,终于看到了那个叫蒋丽丽的女医生的庐山真面目。她放大了

的大幅照片被放在了一个十分显眼的位置。还果真是个美女,与自己的想象出入不算大,也许还更妩媚些。艾高看着看着,忽然觉得这女医生有些似曾相识,却又一

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只道是自己见了美女就觉得面熟的老毛病又犯了。就自嘲到,现在都到这份儿上了,还贼心不死,见着美女就觉得长得像邻居家二婶儿。小时

候,艾高一直觉得邻居家二婶儿天底下最漂亮的女人,很多时候,他见着美女的第一反应就是,“长得真像邻居家二婶儿。”这会儿,自己犯的是不是又是这老毛

病?

自嘲归自嘲,经这美女医生诊疗过以后,艾高心里无端地有一种轻松感,这美女医生的诊断结果不是“心理性的暂时不应”吗?既然是暂时的,应

该是很快就会恢复如初了吧。到时,自己倒可以打着复诊的旗号与这位漂亮女医生套套近乎,这位美女医生对自己还是很有吸引力的。只是不知复诊时,这美女医生

还会不会像这次这样,让自己**了检查,如果还是这样,倒可以趁机让她见识一下自己雄起时的英雄本色,想起女医生初见自己那玩意儿时的失态神情,艾高有些

得意地想。

不过,艾高这种好心情却没有维持多久,就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

大清早儿,艾高就被一阵紧似一阵的鞭炮声给惊醒了。

今儿个这是啥日子呀,鞭炮声咋响得这么欢实?

起身翻看了下床头的日历:二月二十三日,周四,农历二月初二。艾高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今天是二月二,龙抬头的日子。这些天,让这大头给折腾的,日子都过得浑浑噩噩的。

那日在龙腾男科医院,艾高看完了宣传栏里蒋丽丽的大幅照片和简介后,到了车上,扒拉了一下刚取的那一大堆儿药,发现其中一种是这家医院自产的龙腾益阳

丸,看了下外包装上的说明,发现竟然就是专治阳痿的,心里边就一下子凉了半截,“,什么暂时性不应,原来还是阳痿啊。这么说,我是真的不行了?”

艾高从一开始就在心里自觉不自觉地一直刻意回避着“阳痿”与“不行”这两个词儿,他这个年岁的男人,本来这方面就常怀恐惧和压力,唯恐自己那天就真的

“不行”了。男人“不行”,那可是天大的事儿,以至于都成了某种禁忌:比如,在昱城的酒场上,哪怕是喝得出溜到了桌子底下,男人也是从来都不说自己“不

行”的,就像女人从不说自己“随便”一样。看来这个女医生也深谙此道,刻意回避了这个词儿,是不是怕自己难以接受,还是他们医生的术语就是这么用的?

让大头这么一通闹腾,难道自己真的就不行了?那这玩意儿也太他妈的脆弱了吧,以前还一直以为自己这东西不亚于铜浇铁铸的呢。心里面不觉空落落的,想起当初的自嘲,不由得苦笑了,这会不会真是天意呀,定要断了自己这方面的念想,让自己潜下心来,去做个好领导?

唉,也不知知道这个叫蒋丽丽的美女医生给开的药,能不能管用?想起这个漂亮女医生的手触碰上自己那玩意儿时,那一瞬间的感觉,艾高心里又残存了一丝隐约的希望。

“二月二,龙抬头。万岁皇爷使金牛。正宫娘娘来送饭,保佑黎民天下收。”

这是昱城的民间谚语,这一天的到来,意味着大地开始回春,到了开春耕种的时节了。

在昱城,二月二也是最受孩子们欢迎的节日之一,这天不仅可以快快乐乐地燃放鞭炮,还可以吃到香香甜甜的糖豆。糖豆和鞭炮是二月二的重头戏,就像年夜饭的

饺子一样。听老辈儿人讲,即使在过去吃不饱、穿不暖的困难岁月,无论贫富,家家也都要设法抄上一盘糖豆、燃放上几挂鞭炮,空气里一整天都会弥漫着糖豆的香

甜气息和鞭炮的硝烟味儿,大街上随处可见手捧糖豆的孩子们甜蜜的笑脸。

昱城的一些农村,至今还沿袭着用木柴灰烬在院子里画粮囤、豆缸,里面放进少许粮食和豆类的习俗,寓意大约就是“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的意思吧,祈盼春播有个好收成,秋来粮满仓,豆满缸。

唉,这都到了龙抬头的季节了,自己原先这生龙活虎般的大头怎么还这样病恹恹的,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呢。这啥时候才能抬起头来重新做男人啊?女医生给开的

药也服用了好几天了,好像也没见到有什么明显的成效。想到这里,艾高心里很是恓惶焦虑,早饭也没胃口,打电话让小路早早把他送到了台里。

进了办公楼,恰好遇见前面衣雪菲正袅袅而行,她按下电梯,回头看见艾高,就冲他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

艾高也点了点头,如果在往常,他肯定是不会放过这难得的时机,怎么也要没话找话地与衣雪菲搭讪上几句的,但现在,他却实在没了这份儿心情。自己男人都做

不成了,就算是有一千个衣雪菲愿意以身相许,又有什么用?还不是只能像个太监般眼巴巴地看着,过个眼瘾而已?艾高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一幅类似贵妃出

浴的场景:缭绕的云雾里,似有许多个衣雪菲正翩然出浴,身覆轻纱,雪白的**玲珑有致、半掩半露

“艾台,上吗?”是衣雪菲柔和悦耳的声音。

“哦,”艾高一下子回过神来,见电梯已经来了,衣雪菲正在里面按着电梯门等着他呢。

“上,上”艾高一迭声地应着,抬脚进了电梯,电梯门在身后缓缓合上了。

轿厢里只有艾高与衣雪菲二人,安静得出奇,衣雪菲轻微的呼吸声似乎都清晰入耳。

艾高顿觉时空仿佛凝滞了一般,只有衣雪菲绝美的面容和身体的幽香被无限放大,在他心里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挟裹着一股热流在处往复盘旋。他突然感觉好几天没了丝毫动静的大头,就如一条冬眠刚刚醒来的卧龙一样,似乎正一点一滴地聚集起力量,慢慢地昂起了头。

艾高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感觉,以为又是错觉,就借着公文包的掩护,低头看了下,下边确实显现出了一顶小小的帐篷。不由得心下狂喜,看来自己这大头终于又

有戏了!赶紧用手中的公文包遮挡住,免得这顶规模还在慢慢扩大的帐篷落入衣雪菲眼中。心里想,不知是这女医生开的药管用了,还是衣雪菲本身就是自己的一剂

良药!

其实,艾高那天被大头给吓得不行了之后,在大头身上不甘心地忙活时,也曾在脑子里将衣雪菲、田云舒、甚至萧瑜这一干心仪的美女轮番意

了一番,却没有收到丝毫效果,这会儿怎么突然就有奇效了呢?看来意还是代替不了真实。这菜品都讲究个色香味,看来女人也是这样。艾高不由得想,这要是衣

雪菲****地站在自己面前,会是一种什么场景,自己会不会像气血旺盛、未经人事的一样鼻血直流?想到这里,艾高胡乱憧憬起来,心头不由像个少年似

的,有小鹿乱撞。

电梯在七楼缓缓停下了,衣雪菲问道,“艾台,七楼到了,您不下了?”

艾高的帐篷撑得正欢实呢,如何下得?就胡乱应道,“哦,我先不下了,我到上边,去二十六层看看。”说着,还煞有介事地伸出一根手指,向上指了指。

衣雪菲奇怪地看了艾高一眼,但什么也没说,只是随手又帮艾高按下了二十六层的按键。

一会儿,衣雪菲的楼层到了,下电梯时,她礼貌地向艾高点了下头,算是道别。

看着衣雪菲袅袅娜娜离去的背影,艾高心里忽然有一种百爪挠心的感觉,恨不能伸出双手,从背后强行揽住这个让他昼思夜想的美人,身下的大头也兴奋到了极致,似乎彻底恢复了往日雄风。

电梯到了二十六层,艾高才发现,二十六层楼道入口处是一排紧锁的铁栅栏,这才意识到,自己与当初魏宁一样犯蠢了,二十六层是闲置器材室。嗨,看这谎儿扯

的,怪不得当时衣雪菲的表情有些怪怪的,是不是早就看穿了自己的谎言,抑或自己的下半身的窘况早已落入了她眼里?想起衣雪菲仪态万方的背影,心里想,这女

人身上似乎有一种魔力,让自己见了她,就无端地耳热心跳,方寸大失,这是什么原因呢?是不是与她身上那种特殊的气味儿有关?

艾高用力吸了下鼻翼,轿厢里还残存着衣雪菲留下的那股幽香,似有若无,仿佛柔软的羽毛一样轻轻扫拂着艾高的心尖儿,他心里忽然有种极端空落落的感觉。年轻的时候,自赎前后,他心里总会阵阵涌起这种异样的感觉

做了这么多天太监,终于又恢复了做男人的能力。二月二,龙抬头,是个好兆头!艾高喜不自胜之余,急不可耐地琢磨着起要进行一次实战演练,检验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已完全恢复如常。

可是,实战演练的目标呢?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大头。这个疯丫头,着实把自己害得不浅,得好好整治她一番,出掉这口恶气,也顺带找回自个儿男人的尊严。大头很现实、很物质,这点艾高

是再清楚不过了,当初自己也正是利用了这点,才成为了这个八零后的入幕之宾。也许,在她眼里,现在自己已然成了扶不上墙的太监吧。回想起那天分手时,大头

虽是一幅诚惶诚恐的样子,但脸上似乎也清楚地写着一丝儿鄙夷与不屑。

不过,大头这个目标人选转瞬又被艾高否定了,这可不是哪儿跌倒哪儿爬起来

的问题,自己虽有满腹报仇雪恨的心思,但身下这个大头会不会已对那个大头产生了惧意,见到人家就先自软下来了呢,万一是这么个结果,那可就前功尽弃了,这

可不是开玩笑的。算了,算了,报仇雪恨的事儿还是留待以后再说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古语不是也这么说来着,还是待自己这大头通过了实战演练的考验、状

态稳定了以后,再考虑报仇的事儿吧。

想到这儿,艾高不由自嘲地笑了,,也不知打从什么时候起,自个儿也成了那种下半身决定上半身的主儿了,

思想和行为倒时不时地受到这下半身的钳制。尤其是这一阵子,让这大头把自己搅得鸡飞狗跳的,好像它已经不是自己身体的一份子、自己无权控了似的,更甚

者,自己好像还反过来被它给控了似的。转念又一想,可不就是这么回事儿咋的,这东西还真就与肢体其他部分有些不太一样。这肢体的其他部分,有哪块儿会不

听主人的号令、不是主人可以随心所欲纵的?独独就是这玩意儿,似乎不仅有血有肉,好像还有自己的思想,就像个调皮捣蛋的顽劣学生,常常不听主人号令,时

不时地使个性子、整出些个幺蛾子,高兴了一见着美女就来了精神,不待主人有所表示,自个儿就先厚颜无耻地伸头探脑起来,就像今天电梯里面对衣雪菲时那德

性;不高兴了就闹**,让你变成个太监,你也无计可施。

哎,要说这实战演练,最理想的目标人选当然还是非衣雪菲莫属了,自己不就是睹其容、聆

其声、闻其香才恢复成男人的吗?这实战演练的目标若是她,那肯定没个不成功,艾高这想法好像也得到了身下那个大头的积极响应,似乎又有些蠢蠢欲动起来。但

对这衣雪菲,自己根本无从下口啊,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这衣雪菲好像就是个无缝的蛋,至少从表面上看是这样。想到这里,艾高不由得有些沮丧,身下的大头似乎

也泄了气,蔫吧了下来。

一阵疾风吹过,将桌上的台历掀动得“哗啦啦”作响,艾高突然在被风扬起的台历页中,瞥见了一个红笔勾勒出的醒目的大圆

圈儿,那是他在2月10日的安全套事件事发当天,跟于金龙主动请缨,自告奋勇地要调查安全套事件真相之后划下的圈儿,自己当初承诺用两周时间将安全套事件

查个水落石出,现在这两周的期限堪堪就要到了,这段时间光顾着忙活这自己身下这大头的事儿了,都差点忘记这茬儿了。

说也奇怪,自2月10日之

后,包括主持工作的于金林在内的台班子里的人,就一直没再当着艾高的面提起过安全套的事儿,好像这事儿压根儿就没发生过一样。不过,尽管如此,艾高心里还

是明镜似的,他们这只是碍于情面罢了,也许心里还不定在怎么笑话自己呢。还好,自己已经有了很大的把握,可以随时揭开安全套事件的谜底。

“对呀,这不就有个现成的目标吗!”艾高眼前一亮,脑子里立即浮现出了一个鲜活诱人的美女形象。这个目标人选不仅可以媲美衣雪菲,而且还更年轻、身体也更火辣刺激。最重要的是,自己现在已有九成的把握让她就范,配合自己完成这场意义重大的演练。

想到这,艾高兴奋起来,摇头晃脑地吟诵起了一首诗:

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

今日把示君,谁为不平事?

这首贾岛的《剑客》实在是太契合自己此刻的心境了!艾高得意地想,感觉身下那个大头又有些不安分地躁动起来。

第一百四十九章 未加剪辑的生活片

这首诗是吟诵给田云舒的,这位风情女主播正是艾高心目中实战演练的理想目标人选,至少这会儿艾高心里就是这么认定的。

吟诵完这首贾岛的《剑客》,艾高想起那天与大头的对话,就走出办公室,直接去了一楼保卫部的视频监控室。

监控室里只有一位值班人员,见艾高过来,忙打开门将他迎了进来,“艾台,您有事儿?”

“怎么,就你一个人值班?”艾高好像隐约记得听谁说起过,值班室是要求双人同值的。

“哦,老李有点事儿刚出去了。”

艾高点了下头,“嗯,那就好。对了,你把这月10号的监控录像调出来,我要看一下。”

“这个,”这位值班人员面露难色,“艾台,您能不能先等一下,我请示一下安书记,您知道,这方面,台里有规定”

艾高这才意识到,自己应该事先跟分管保卫的纪检书记安风雷通下气的,这个安风雷虽然名字听上去很有气势,像一个纯爷们儿,但艾高感觉这人心眼却很小,像

个娘们儿,让这位值班人员跟他说显然不合适,就拦住了刚拿起桌上值班电话的值班人员,“还是我直接跟安书记打个招呼吧。”

值班人员欲将电话递给艾高,艾高摆了摆手,拿出自己的手机,拨通了安风雷的电话,跟他说了下情况。那边安风雷满口答应,说这点小事去了直接跟保卫部里的人说就行了,不用跟我打招呼。

一边的值班人员已在艾高打电话的当儿,手脚麻利地将2月10号的监控录像调了出来。艾高就指点着他,找到了当天八楼12点以后时段的画面,开始仔细浏

览。看了一段,艾高就了然于心了,此前萦绕在脑际的疑团终于一一解开了,无怪乎冯淼和董倩怡会给出了两个同一男主角的、几乎雷同的故事,原来是男主角安锋

与冯淼和董倩怡出现的时间和地点太巧合了,的确很容易造成误会,加之冯淼和董倩怡相互之间本就存有成见,二人加上部分自己的想象和臆测发挥,添油加醋地编

织出那样两个男主角是同一人的、几乎雷同的故事来,完全可以理解,与魏宁那种纯属子虚乌有的病态呓语完全是两码事儿。

现实生活本身就充满了离

奇的际遇巧合,这种未加剪辑的生活片,有时远比很多影视作品更富戏剧化,更加挑战人们的视觉与想象力!艾高继续饶有兴味地看下去,此时的他,感觉就像是在

欣赏一部心仪已久的大片,配角一一登台亮相之后,他在心里面隐隐觉得,该到了男、女主角隆重出场的桥段了。

果不其然,田云舒缓缓出现在了画面中。

由于镜头分辨率的关系,监控录像画面不算清晰,但出现在画面上的田云舒依然魅力十足,劲爆的身形充满了诱惑。艾高不由得记起了那晚在天娱大酒店,自己扶

住她和萧瑜前往房间里去时,她身体的那种触感,当时觉得她的身体就像章鱼一样密布着诱惑的触角,随时会将自己的理性吞噬;又像是点燃的引信,随时会引爆男

人心底膨胀的隐秘。

“真是天生的****啊!”艾高不由得在心里感叹道。

田云舒进了化妆间之后,紧接着出现在画面里的是鲁山,步履匆匆,在化妆间门口略作迟疑,四下张望了片刻之后,也快步走进了化妆间。

随后,监控画面就安静了下来,成了一帧静物画,就像电影中的空镜头,只有右下角显示录像时间的数字在不断变化。艾高瞄了一下屏幕上的时间,2012.02.1012:15,这正是办公楼里人员最少的时段,就示意值班人员将录像画面向前快进。

快进了一段时间,田云舒再次出现在了监控画面中,提着她招牌式的lv手包,在化妆间门口左右张望了一下,随即向里面招了下手,鲁山快步走了出来,带着一脸满足的快意,摇摇晃晃着,很快就在画面中消失了。

看来这男主角定是鲁山无疑了,艾高断定,这个小男播艳福不浅呐,艾高心里隐隐有些嫉妒和醋意。

田云舒在化妆间门口停了一会儿,也转身走开了。艾高估摸了一下田云舒离去的方向,目标应该就是卫生间。看来她应该是到卫生间去扔安全套、为刚才的**快

活销赃灭迹去了。艾高的心思最后当然还是要着落在安全套上,这才是他欣赏这部正在上演的现实生活大片的真正戏眼,或者说是他的终极目标。

想到

这儿,艾高突然一个激灵,想到了一个问题,这个问题立时将他惊出了一身冷汗——这好像有些不对啊,如果她这是去往卫生间处置安全套,那这安全套又怎么会出

现在七楼和八楼之间的过道里,落入张云鹏之手呢,没有道理呀?难道是自己整个儿搞错了?楼道里的安全套根本就与二人的这次**快活毫无瓜葛?

想到这里,艾高的心蓦地沉了下来,顿觉眼前一黑,这要是搞错了,可就整个儿都乱套了,不仅前功尽弃,一切线索都断了,自己承诺的破案期限也就成了一句空

话,自己身上背的这黑锅,那可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连带着自己的实战练计划也就彻底泡汤了,还谈什么“十年磨一剑”呀。

艾高这么一想,刚才被画面上田云舒的****勾起的心火,立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他甚至还担心起自己的这种绝望情绪,会不会给刚才还兴奋不已、跃跃欲试的大头再度带来致命打击。

绝望之下,艾高仍心有不甘,满腹狐疑地又坚持着看了会儿监控画面,终于眼前一亮,觉得事情或许还有一线转机——监控画面上又出现了田云舒匆匆折返回来的身影。这么快就折返回来,她是想干什么呢?艾高死死盯住监控画面,神经高度紧张。

画面上的田云舒匆匆走过化妆间时,在门口有片刻的停留,似乎是在留意下化妆间的门有没有锁好。就在这一瞬间,艾高突然发现田云舒一侧的裙摆有明显皱褶,

拉链似乎也向下滑落了一段,露出了里面一截白白的肌肤。看到此处,艾高不由一动,脑子里浮现出了一段香艳的场景,在他浮想联翩的当口,画面上的田云舒已直

奔楼道另一侧而去,直至从画面中消失不见

艾高赶紧刹住了脑海里信马由缰地胡思乱想,看了下屏幕上显示的时间,2012.02.10

13:21,脑子里灵光一闪,顿时有种柳暗花明的感觉。那天,自己在办公室里听见张云鹏大声吵嚷,好像就差不多是在这个时间前后吧,看来这事情还真的另有

玄机,他略作思索之后,又让值班人员调出了这个时间段七楼的监控录像,接续着向下看。

果然,一小会儿功夫,田云舒又出现在了七楼的监控画面里,似仍是奔着卫生间方向去了。

艾高长舒了一口气,看来田云舒原本是想去八楼的卫生间为自己的**韵事销赃灭迹的,不知是什么原因没有得手,也许是保洁人员正在里面打扫,也许是卫生间

里人满为患,也或者是她半道上先自改变了主意,总之最后她是改道去了七楼的卫生间,就在经过七楼和八楼之间的过道时,不知怎么阴差阳错地就将安全套遗落在

了那里,被张云鹏捡了个正着。

事情的过程应该就是这个样子!

果然,不一会儿,屏幕上就出现了张云鹏怒气冲冲地捏着安全套冲出来的画面。

这进一步佐证了艾高的判断,这下他心里有底了,再结合作为证物的安全套在自己办公室不翼而飞的那天,残留在自己办公室里的香水味儿,看来这安全套事件的女主角是田云舒,已是板上钉钉、确凿无疑的了。

其实,最初自己是被大头关于杜蕾斯凸点螺纹套的那通说辞给误导了,怀疑对象一直在结婚的几个人身上转。又加上冯淼与董倩怡添乱,整出了两个几乎雷同的故事,之后魏宁也来凑热闹,差点将自己引入了歧途。

现在,这个事件总算基本上可以水落石出了,真没想到,这事件的女主角竟真的就是四大美人之一的田云舒!她可仍是待嫁之身呢,怎么也用这么刺激的凸点螺纹套?

照这苗头来看,这个美女主播虽是未婚,却并非不解风情的木头美人,而是早已久经风月,甚或已是此道中老手了,正合吾意!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一陷进老

板椅里的艾高有些兴奋地想。他微闭起双目,想象着田云舒****的火辣身材,回忆着这个风情女主播身上的气息和肌肤触感,在心中打起了如意算盘。

“看来是时候给她上点手段了。”盘算了一阵子,艾高自言自语道,并再一次得意地吟诵起了贾岛的那首《剑客》——

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今日把示君

第一百五十章 摊牌

艾高除了有一套关于男人女人的独特论调外,还有一整套搞定看上眼女人的攻防套路,也就是他所谓的“上手段”。

这种上手段分为两大类,一类就是

他所谓的常规套路,也是很多男人惯用的伎俩。无非就是暧昧短信全面撒网,小恩小惠笼络人心;然后是酒店茶肆请吃请喝,借酒遮脸火力侦察;最后就是投其

所好,许诺送礼直奔主题。以前在报社的时候,这类招数的成功率很高,除了个别不开窍的,看上的女人几乎个个没跑。来了电视台后,搞定大头,沿用的基本上也

是这个路数。

另外一类就是强攻硬取、威逼利诱了。这类套路针对的是有小辫子被他抓在手中,或者针对那些急功近利、欲求迫切的女人,比如像以前报社三版编辑林秀秀那种急吼吼地想要谋求上位的女人。这类套路由于针对性强,手中又掌握着主动权,因而见效快,成功率更高。

对付田云舒,显然更适合采用这后一种套路。艾高心里现在盘算的只是,自己该选择什么时间采取行动好呢?

在盘算的间隙,艾高扭头瞥见了这几天被冷落在办公桌一角的、卫芳的那部白色ipad。最近这段时间,杂事纷至沓来,乱哄哄的,没个清静,几乎没有闲暇时间、也静不下心来继续看卫芳的日记。

艾高拿起ipad,放在手里掂量着,看到上面已积了薄薄的一层灰尘。他不再分管财务之后,大头偶尔也还过来帮着打扫一下卫生,但没有以前那么频繁了。自打那天把艾高吓成了半个太监之后,艾高就一直没见过她,从ipad上的这层灰尘来看,她这期间应该没有来打扫过卫生。

看着手中的这部小巧洁白的ipad,艾高心中忽然生出些感概,韶华易逝,生命无常。说起来,这个长相颇似影星章子怡的小美人,自己还没正经八百地见过几

次面呢,更别说有机会一亲芳泽了,就已经像一个美丽的梦一样在这个世界上永远地消失了,真是可惜可叹,更是一种无法弥补的缺憾。想起卫芳日记里的内容,让

他更感痛惜的是,这样一个花样年华的漂亮小姑娘,却让一个老头子给睡了。真是好好一棵白菜,硬是让猪给拱了。艾高虽到现在还不知道那个拱白菜的猪到底是

谁,但从他已读过的日记里的只言片语来看,显然位高权重、身居要职,而且应该与昱城还有点儿瓜葛。艾高想过几次,都没想出这么一个人来,也曾旁敲侧击地问

过苏东方他们,也没问出个所以然。这刘明礼心机可真够深的,这事儿做得滴水不漏。有时间还得继续看看卫芳日记里的记述,也许在这里面可以找到些线索,也顺

带看看这个令人惋惜的美女究竟还遇到过什么事儿,与刘明礼究竟有没有、或者有多少牵扯,她肚子里那三个月大的孩子到底是谁的?是那个糟老头子的、还是刘明

礼的,或者是别的什么人的。

想到卫芳的际遇,艾高突然感到了生命的紧迫与无常。时不我待,夜长梦多,还是及时抓住眼下的时机,下午就

桌上的电话响了。

艾高接了起来,是办公室通知开会的,“哦,我下午还有点事儿,你跟于台长解释一下,这个会我就不参加了。”

于金龙主持工作后,各种名目的会议明显多了起来,有事没事儿地就要召集个会议,有时其实就是干巴巴地念几个文件。艾高有些不胜其烦,下午还有重要的事儿呢,哪有功夫陪你玩儿!

跟田云舒摊牌,这就是艾高下午最重要的事儿。

艾高打电话约了田云舒在天娱大酒店四楼的总统套房见面,说有重要事儿要跟她面谈。通话过程中,艾高刻意保持了领导跟下属说话的那种惯常语气,不让自己内心的躁动在电话中有丝毫流露。

萧瑜回省城时,没有与艾高当面辞行,只是给艾高打电话道了个别,感谢了他的关照。萧瑜觉得,承包天娱大酒店的事儿,艾高这边应该是已经十有**了。在商

界混了这么多年,她在别的方面没有多少建树,但对于男人心思把握的学问却已经基本到家了。她有时候觉得,把握男人的心思可比做生意简单多了,往往通过一个

眼神就可以捕捉到他们的内心。事业越是成功、越是位高权重的男人,心思就越容易把握,这可能也是这类人更加有恃无恐、内心更加张扬外露的原因吧。临走前,

她也特意交代下了田云舒,让她帮着盯住酒店这边的事情,有什么消息及时通知她。

听到艾高让自己到天娱大酒店谈事儿,田云舒先是楞了一下,想起萧瑜的嘱托,随即意会到可能是关于萧瑜的事儿,就痛快地答应了。

田云舒来到天娱大酒店的总统套房时,房门大开,艾高坐在一圈儿沙发的中间,正惬意地吞云吐雾,看见田云舒进来,也没有说话,只是眯起眼上下仔细打量着田云舒。

以前,在饮至半酣的酒桌上,艾高曾对铁哥儿们兜售过他的女人经,说他看女人,一向就只关注“三点”。

他这么一说,哥儿们都很不以为然,切,不就是“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嘛,这谁不知道,还用你说。

艾高却说,不对,我说的这“三点”,与你们说的那“三点”可不是一回事儿。你们的那“三点”,那是见不得人的,我说的这“三点”可就不一样了。

这么一说,这些哥儿们的兴趣被勾起来了,怎么个不一样法,快说来听听。

艾高故意沉吟了一下,才慢吞吞地道,我关注的这“三点”啊,是女人的xiong、和脸。

哥儿们闻言更加不屑,切,还以为你有什么创意呢,根本就平淡无奇嘛,就这还卖什么关子,还不如我们说的那“三点”呢。

一个哥儿们挤了下眼,照你这么说,一个女人只要xiong够大、够翘、脸盘子够迷人就是好女人了?

那当然,艾高不知是计,很肯定地答道。

那她要是个石女呢?这个哥儿们很猥亵地追问道。

这,艾高一时语塞,引起了一片哂笑。

艾高的这套女人经,虽不怎么被他那些哥儿们认可和待见,但艾高心里却一直是奉为圭臬的。而眼前这个****,面若桃花的田云舒,几乎可以算的上是他这套理论的极致典范。

在艾高看来,田云舒的这三点基本都已臻于至境,脸盘子自不必说了,其余的两点也极契合他的独特理论。短裙紧绷着的浑圆挺翘的臀部,与xiong前激荡摇曳的两个

几欲破位而出的硕大半球,将身体勾勒成了一个**十足的s型,加之身上散发出来的迷离香水味儿,形成了一个春情四溢的气场,极易激起男人潜藏于心底的隐秘。

而且,可以肯定的是,这个三点都趋于极致完美的女子,绝对不会是石女,想起那个哥儿们猥亵的、抬杠式的刁难,艾高不由自主地在心里闪过这样一个念头,像是为了反击那个家伙的抬杠。

田云舒被艾高上下打量得心里直发毛,正欲开口询问。艾高做了个手势,示意她在沙发上坐下,眼睛瞄了下田云舒露出来的一片雪白大腿,起身去关了房门。

在艾高关闭房门的当儿,田云舒似乎听见了轻微的一下“啪嗒”声,像是琐销**上的声音,心下不由有些奇怪,但又怀疑可能是自己过于敏感了。这人色是色了

点,可清平世界,朗朗乾坤,难道他还敢对自己动什么歪心思不成?心里就有些后悔今天衣服是不是穿得过于清凉了,挑起了这个“色台长”的歪心。

田云舒今天穿了件露膝丝质黑短裙,仍是光着腿儿,没有穿丝袜,她向来是不肯放过任何一个全方位展示自己玉肌**的机会的,上身是一件黑色半透明丝质衬衣,

领口处的两粒扣子是敞开的,恰到好处地显现出来一道被黑色裹勒出来的雪白**,正是连篇累牍的各种丰xiong广告大肆宣扬的那种对男人有巨大杀伤力的“沟

魂”。在昱城现下的时节里,这样的着装的确有些过于清凉了,对男人也就愈加地**摄魄。很多男人都有这样的感受,盛夏时节,满大街都是半露的**和纤腰

时,反倒见惯不惊,习以为常,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诱惑。但在天寒地冻时节,大多数女人曼妙的身材都被厚厚的棉衣不解风情地遮住时,偶尔遇见一两个穿着清凉

的美女,就会觉得特别养眼、特别**,眼下的田云舒就正处于这种情形之下。虽然现在已非天寒地冻的隆冬时节,但穿着如此清凉的美女尚不多见。

田云舒正犹豫着是不是将领口的扣子系上,免得春光外泄、勾起艾高的非分之想时,艾高已关好门,返身走了回来,捱住田云舒身边坐下了。艾高坐的位置与田云舒非常靠近,已超过了正常男女间的适当距离,几乎已成了贴身而坐。

田云舒隐隐感到有些不舒服,皱了下眉,但碍于情面,没有马上挪开,手仍停留在领口处,没有动手系扣子,也没有拿开。

没想到艾高接下来的举动更加过分,竟然轻薄地拍了下田云舒裸露出来的那截雪白的大腿,啧啧道,“哎呀,看看你这白花花的大腿,真让人想入非非呀,一般男人见了恐怕都把持不住吧。”

看得出田云舒已有几分愠怒,却又有些不明就里,不知艾高是何用意。就暂时极力忍住了怒气没有发作,也不便发作,萧瑜叮嘱的事儿还得依仗这个色领导呢,自

己给人家搞砸了可不好,看在萧瑜姐的份儿,姑奶奶我就先忍了。你这老色鬼,难道还想打姑奶奶的主意,哼,也不知道撒泡自己照照,姑奶奶也是你敢惹的!

艾高的手却愈加放肆,在田云舒的大腿上轻轻摩挲起来,田云舒感觉大腿上好像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今天找你来,其实主要就是想找你核实个事儿,我办公室里的那个瓶子是你拿走的吧。”艾高单刀直入,直插要害,眼睛里骤然放射出了鹰隼般的锐利锋芒,紧紧盯住田云舒。

田云舒脑子里还一直在盘旋着萧瑜承包天娱大酒店的事儿呢,艾高突然冒出的这句话一下子将她打懵了,她身体不由哆嗦了一下,脑子里一时出现了大片因惶恐无措而导致的混沌和空白,不由得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这话其实等于已经招认了!

“这么说,没冤枉你了?”见自己的话收到了预期的效果,艾高微微一笑,手也乘胜追击,更加肆无忌惮起来,田云舒感觉他湿热的手就像一条滑腻腻的蛇一样,正沿着她雪白的大腿向裙子里面游走而去,一路给她留下了恶心与恐惧。

她本能地挣脱开了艾高的手,惊慌失措地跳了起来,“不,没我没拿。”

“看看,你刚才都招认了的。其实就是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我已有充分的证据可以确定就是你了。不然,我会找你来?”艾高依旧笑容可掬,不慌不忙地盯住田云舒说道。

田云舒却觉得艾高的笑容,分明就是捉到老鼠的猫那种洋洋得意的神情。而自己,这会儿就是猫爪下那只被肆意玩弄的可怜小老鼠。

第一百五十一章 攻防较量

田云舒的确就是安全套事件的女主角。

与她演对手戏的男主角正是外形俊朗的男播鲁山。

安全套是田云舒选的。

化妆间这个欢爱地点也是田云舒选的。

这就是在昱城电视台闹得沸沸扬扬的安全套事件的全部真相!

田云舒这么做,首先是为了寻求开心和刺激,其次是为了顺带打击冯淼。田云舒一直就很看不惯冯淼的那股**和狐媚劲儿,从大头那儿听说了冯淼欺侮董倩怡的

事儿后,心里头更加不忿,就起了横刀夺爱、打击一下冯淼的嚣张气焰的心思。再说了,鲁山这样的帅哥,她也早盯上好久了,只是自己身边向来就不缺少裙下之

臣,才没顾得上鲁山这丛窝边草。

几乎没怎么费劲儿,田云舒就让鲁山乖乖折服在了自己的石榴裙下。鲁山人虽然长得高高大大,却是个耳朵根子很软、性格有点儿“娘”的小男人,一向听不得女人的软语温存,面对田云舒这般咄咄逼人的火辣性感,更是没有丝毫抵抗力,就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儿。

化妆间里的那场欢爱是他们之间的第一次,连衣服也没怎么脱。尽管化妆间里的衣柜被他们搞出了一个大窟窿,现场很容易给人留下一种当事人忘乎所以、激情酣

畅的印象。但实际上,这恰恰是二人配合不够默契的一种体现,鲁山不知是过于激动还是咋的,欢爱过程中一直显得笨手笨脚的,忙乱之中还将衣柜捅了个大窟窿,

衣柜碎裂时的巨大声响甚至一度影响了二人勃发的情趣,差点让这场欢爱半途而废、无功而返。最后虽然勉强了事,但田云舒却感觉非常不尽兴,有种没有搔到痒处

的空落感。心里边还暗暗思忖道,自己特地搞来了这种据说很刺激的凸点螺纹套,怎么也没感觉到有多带劲儿啊,问题是出在鲁山这儿、还是这凸点螺纹套压根儿就

是浪得虚名?

鲁山本是要自己去处理掉那用过的安全套的,但田云舒想到他刚才的毛糙劲儿,有些放心不下,担心他毛手毛脚地再弄出什么差错,就说,还是给我吧,我正好要去趟卫生间。

田云舒将瘪成一团的安全套小心地用纸巾包了,放进了自己的lv手包,匆匆去了卫生间,想方便时顺手扔进马桶里冲掉,彻底销赃灭迹。没想到,她赶到卫生间

的时候,恰遇上保洁人员在打扫,就掉头向楼下走去。在七楼办公的台领导都是清一色的男人,女卫生间没人的时候居多。以前遇到八楼卫生间在打扫时,田云舒也

是径直转去七楼的。可谁想到这次却出了点小小的纰漏,而这点小小的纰漏却捅出了个大窟窿。

当田云舒走到楼梯拐角处时,放在lv手包里的手机响了。她习惯性地随手摸出手机,那团包裹着安全套的纸巾放在手包最上面,田云舒摸出手机时,一下子就被带了出来,跌落到地面上,外面包裹着的纸巾落叶般轻轻飘落到了一边。

电话是萧瑜打过来的,萧、田两家本是世交,当初田云舒进昱城电视台时,还在省台里大红大紫的萧瑜给昱城电视台的领导们递过话,帮了很大的忙。后来萧瑜离开省台,下海做生意后,与田云舒的父亲也有过生意上的往来,所以她们之间非常熟络。

接完萧瑜的电话,田云舒匆匆赶去了七楼的卫生间,钻进了一个隔间,仔细拴好了门,先方便过了,然后立起身来,准备从手包里拿出那团包着安全套的纸巾扔进

马桶一起冲掉时,却突然发现手包里竟没了那团纸巾和安全套的踪影。田云舒吓了一跳,将手包里里外外仔细地翻了一遍,仍是没有任何踪迹。

田云舒心道,坏了,是不是不小心掉到哪儿去了,赶紧沿来路返回寻找,却只发现了那几片包裹着安全套的纸巾,安全套已没了踪影。

田云舒心知坏事了,这安全套要是被别人捡去了,那影响可就大了,在办公场所搞这事儿,那还不得激起轩然大波。

就在田云舒慌慌张张地回到办公室,惶惶不知所措之际,张云鹏捡到一只刚用完的、还热乎着的安全套的消息在台里迅速散播了开来。

田云舒越发紧张了,但后来听到大家都在猜测安全套可能是艾高的,田云舒才略微松了口气,心里面还有些高兴,让这个色台长替自己和鲁山顶缸,也不算冤,谁让这个老色鬼每次见到自己,都一幅色迷迷的样子来着。

不过,及至艾高召集记者、播音员开会,又要验dna、又要大家相互检举,一副查不出真相誓不不罢休的摸样时,田云舒就高兴不起来了,再度慌乱起来,看来

这老色鬼是不甘心背这黑锅了,铁定要不遗余力地查出真相。而且,看艾高矛头所指,似也是怀疑这事儿就出自他们这帮人中间,自己和鲁山这下恐怕插翅难逃了。

艾高训话时,田云舒偷偷与鲁山交换了下眼色,看得出,鲁山也是一幅惶惶不安的模样。

接下来,田云舒偶然得知了艾高周末值班的消息,就与鲁山商

量,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给他来个釜底抽薪,趁艾高周末值班的机会偷走他办公室里放着的那个“罪证”,这样,艾高就验不成dna了,最大的危险也就消除了。

他们那里知道,艾高所谓验证dna的说法不过就是在虚张声势,根本就没打算要真正实施。

田云舒得手后,周一早早就去了艾高办公室,说是问萧瑜的事儿,其实还有另一个目的,就是借机观察,证物被自己偷走之后,艾高有什么样的反应,却没想到再一次弄巧成拙,被自己身上的香水味儿给出卖了。

当时,看到艾高不动声色的样子,田云舒还以为这事儿就此瞒过去了呢,哪知道老奸巨猾的艾高心里却另有盘算。

“能不能告诉我,哪个男人是谁?”

艾高依然是一副气定神闲的表情,似乎与跟萧瑜在一起的那天,在酒桌上的谈笑风生没什么两样儿。

这话给了田云舒一丝隐约的希望,是不是这整件事儿,这老色鬼并没有掌握多少内情?她站在那儿,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脑子里却在紧急思考着对策。

“是,是我男朋友。”

田云舒嗫嚅着,话一出口,立即后悔了,这不等于又承认了嘛。又上了这老色鬼的当了,还好自己总算没说出到底是谁,男朋友的含义很模糊宽泛,自己怎么说都

行。这么一想,她心里突然有了一个主意,就说是自己带了外面的男朋友,在化妆间里做了一次爱,又怎么了,顶多也就是用这帮老土们的话说,有伤风化呗,还能

咋地?安全套就是自己不小心掉落在那儿啦,又怎么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传出去顶多也就是自己名声怎么不好听而已,现在这年代,名声算个屁呀!

这么打定了主意,田云舒整个人放松了下来,脸上露出了笑容,一副很不在乎的样子对艾高道,“艾台,这个安全套我承认是我掉的,你办公室里那个瓶子我也承认是我拿的,这事儿我做得的确很不妥当,在这儿,我诚恳地向您检讨。”

田云舒一边说着,一边在沙发边上距艾高远些的地方坐了下来。心里想着,你这老色鬼,想凭这么点小辫子赚姑奶奶的便宜,哼,门儿都没有!可她很快就发现自己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艾高似乎早就识破了她的心思,仍是笑眯眯地问道,“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跟你做这事儿的那个男朋友姓甚名谁啊?”

“哎呀,艾台,这个应该不重要吧,反正一切后果我自己承担就是了,你管他是谁呢。”田云舒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艾高闻言,仿佛被逗笑了,呵呵地干笑了几声,“是啊,如果是你正经八百儿的男朋友,我是不用管他是谁,可是你这男朋友如果是别人的老公,那性质可就大不一样了,我就不能不管他是谁了。”

艾高说着,将朝田云舒方向挪了挪,又贴到了她身边,再次抚着她雪白的大腿,以一种似乎十分随意、却透着威胁的语气,慢悠悠地说道,“你这小丫头,可真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啊,市领导的乘龙快婿你也敢动,这后果岂是你可以承担得了的!”

这老色鬼竟然已经全都知道了!

田云舒脑子里一片混乱,刚才的一丝侥幸荡然无存,艾高的手肆意地在她大腿上摸来摸去,她也似浑然不觉,仿佛没了意识。她明白,自己与艾高的这场攻防较量,还没有真正开始,己方就已然溃不成军。

“你看,我将谈话的地点选在这儿,而不是我的办公室,我的意思你应该很明白。”说道这里,艾高顿了顿,看了下对方的反应,见田云舒仍是一副茫然不知所措

的模样,完全没了刚才那一瞬间流露出来的嚣张,很是得意,就进一步放慢了语气说道,“我这么做的目的,一来呐,就是不想让事情闹大。这事要是闹大了,对谁

都没有好处。是不是?”

田云舒听到这话,就像被施了魔法或被催眠了一般,竟然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看到田云舒的反应,艾高很是满

意这个效果,就继续乘胜追击,“这事情一旦闹出来,首先,你的女主播肯定是干不成了。”艾高知道田云舒定然在乎这个,她家境富裕,工资薪水都不在乎,甚至

可以一分钱都不要,但“四大美女”和新闻女主播这个头衔肯定不是她愿意轻易舍弃的。女人嘛,有时候把虚荣心看得甚至比生命都要重要。

艾高在田云舒大腿上的手趁机向前爬行了一段,进入到了短裙的边缘地带,田云舒仍然没有任何反应。

“当然,对于这个后果,就像刚才你所说的,你是可以承担、而且是能够承担的。我也知道,你老爸生意做得还行,也不怎么在乎这份儿工作。”艾高以退为进,故意这样说道,紧接着却话锋一转,“不过,接下来的后果就不是你一力可以承担的了。”

艾高顿了一下,看田云舒正大睁着眼睛紧张地盯着自己,就不紧不慢地加了一句。“这鲁山肯定也是要被除名的。”

艾高这么一说,田云舒的方寸就更乱了,这次寻欢作乐的代价也忒大了点,搭上自己还不说,也累及鲁山,自己可以不在乎,还有有钱的老爹这棵大树呢,可鲁山以后怎么办?他那个市领导女儿的妻子能轻饶了他?

“其实吧,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后果你也是可以承担得起的。这鲁山也算是咎由自取,他那个市领导女儿的妻子就算是找你闹,你也完全可以置之不理。这种事儿,一个巴掌拍不响不是?凭什么后果要你来承担?”艾高这话看似在为田云舒鸣不平,实则是一种变相的恐吓。

这种恐吓果然收到了预期中的效果,田云舒的神情变得更加茫然不知所措,她眼前仿佛浮现出了鲁山那个市领导女儿的强悍妻子,正带人将她团团围困在她那辆敞

篷minicooper车里,肆意凌辱,车子也被他们砸得面目全非,而鲁山就低眉顺眼地站在一边,一副莫可奈何的神情

艾高的手趁机又前进了许多,直接越过短裙边界,长驱直入,逐渐接近了女人最后的堡垒。艾高甚至已瞥见了田云舒短裙下那条性感的黑色**,这让他内心不由得阵阵摇曳激荡,实战演练已进入最后的攻坚阶段,他心里这样对自己说。

“就算这些后果是你都愿意、也能够承担的,但还有一个后果,却是你无论如何也无法承担、也承担不了的!”艾高突然加重了语气,传到田云舒的耳朵里,甚至有了几分狰狞的意味儿,像电影中那些大奸大恶之徒的厉声咆哮。

第一百五十二章 天生尤物

“这事一旦传扬开来,鲁山那个市领导女儿的妻子,肯定会找她那个市领导的老爹哭闹、要求给她作主吧?”

田云舒茫然无措地点了点头,艾高这话虽拗口,但意思她是听懂了的。这确实也是一件顺理成章的事儿,就像自己,什么时候需用钱了,就把手向老爹面前一伸一样,再自然不过。现在,她急于想知道的,就是艾高嘴里那个自己无法承担的严重后果究竟是什么。

“这样一来,那位市领导的面子上,肯定不会好看吧,他指定不会善罢甘休。总要找人出了这口恶气吧。你想过没有,他会把这口恶气出在谁身上呢?”说到这里,艾高故弄玄虚,眼睛盯着田云舒道。

自己?鲁山?还是整个儿昱城电视台都跟着自己倒霉?艾高嘴里的那个严重后果或许就是指这个?田云舒无法确定,只得机械地摇了摇头。

“第一个人选当然是鲁山,但鲁山不管怎么样,都是他的女婿,人家是一家人,也就顶多是训斥几句了事,他当然不希望自己的女儿结婚没多长时间,就开始闹离

婚,他们政界的人最忌讳这个,哪怕是儿女方面的。所以呐,他是绝不会对鲁山下狠手的,甚至还会为他在女儿面前斡旋说情也说不定。既然这口恶气不能出在鲁山

身上,那他的第二个目标人选当然就应该是你了。”

听到这儿,田云舒反而松了一口气,这就是他所谓的严重后果?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他找上自

己又能咋地,能奈我何,还能将我投到大海喂鱼不成?就算他是市领导,也不能如此胆大妄为吧?现在是法治社会,虽然在某些领导眼里,这“法治”二字就是个摆

设,但总归也不能闹着玩儿吧?

田云舒突然感觉到艾高那只在自己大腿上摩挲爬行的手,就如一条刚上岸的湿漉漉的水蛇,透着令人心悸的恶心,她不由自主地夹紧了双腿,却又一时没勇气打掉那只手。到现在为止,她还没有看到艾高掀开底牌,暂时还不敢妄动。

田云舒的反应当然没有逃过艾高的眼睛,他似乎猜透了她的心思,故意不紧不慢地说,“对于你来说,这当然也算不得上是什么严重后果,也是完全可以一力承担

的。而且,以那位市领导的身份、地位和年纪,他也犯不上、也没法儿跟你计较太多。他要专门来找你的茬儿,那还不让别人把他看轻了。所以呢,你倒大可以放

心,他也是不可能将这口恶气出在你身上的。”

艾高这么一说,田云舒反而又紧张了起来,看来这老色鬼说的那个严重后果不是这个呀,哪又会是什么呢?她不安地望着艾高,等着他的下文。

“但你又是这事儿的始作俑者,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他又怎么会甘心放过你呢?那么,在这种情况下,你认为他会怎么做?”

田云舒依然不得要领,只好再次机械地摇了摇头。

艾高笑了,看来这小丫头还是嫩了些,这么点事儿竟然都想不出来,就进一步提示道,“他必然会另行选择一个更好的人选,一个更有打击力度、可以更畅意地出掉这口恶气的人选,你想得到这个人选是谁吗?”

会是谁呢?田云舒脑子急速运转思考着,却仍没有想出个所以然,只好又一次茫然地摇了摇头。

“这个人选就是——”艾高顿了一下,轻拍了下田云舒光洁的大腿,有意加重了语气,“你老爸!”

这话把田云舒吓得一哆嗦,不是因为艾高的语调,而是艾高说出的这个人选。怎么又扯到我老爸头上了?她一时没理出头绪,有些傻愣愣地望着艾高,等着他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艾高很满意这个效果,接茬儿说了下去,“你想呀,他将打击的目标锁定在你老爸身上,只要他有所示意,根本就不需要理由、不需要刻意安排,只要给手下一丁点儿暗示,比方说,‘唉,这个老田,生意怎么能这样做呢?不像话。’你猜结果会怎么样?”

田云舒吓了一跳,这个还真是她从未想过的。

“你信不信,短则半月、长则半年,人家几乎不需要费什么气力就可以将你老爸的生意给彻底搅黄了,甚至会让他背上巨额债务。到那时候,你还能神气得起来

吗?还能开你着的小宝马,挎着你的lv吗?这一来,岂不连他那宝贝女儿的气也一并出了。这不比直接将气出在你身上更有效果,也更有打击力度?你现在还敢

说,这样的后果你也能承担的起吗?”

这当然绝不是她可以承担得起的!田云舒犹如一下子坠入了深不见底的冰窟,顿觉周身冰冷,就如突发疟疾一样。天啊,真是这样,那还不塌天了,连累到一家人,这后果她可是想都不敢想的。可是,凭什么

艾高仿佛再一次看透了他的心思,“确实,这对你老爸当然是不公平的,但是,不管你老爸多么无辜,多么委屈,一旦被这位市领导盯上,就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生意一天天败落下去,甚至连说理都找不到地方。”

看田云舒一脸的惶恐与不解,艾高又进一步解释道,“只要这位市领导不动声色地这么一示意,你老爸的公司可能就会遇上一系列的怪事儿:银行贷款突然申请不

到了,工商税务前后脚地上门清查偷税漏税,消防、治安也会来凑热闹,要上门检查火灾与安全隐患,这样一搞,你老爸的生意还有法子做下去吗?更要命的是,这

些事儿,从面上看,你还真挑不出丁点儿毛病,人家那都是光明正大、合理合法的履行分内的职责。那个在天娱大酒店闹事、硬闯进cctv1房间的那个老板的事

儿,你应该听说过吧,那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他不就是一时意气用事,闯错了门嘛?多大点事儿呀,就落得那么个下场,他能找谁说理去?要不,他会郁闷出精

神病来,整天在大街上疯疯癫癫地乱嚷。你这事儿可比他严重多了,这事儿的后果”

艾高顿了一下,“恐怕是你想承担也承担不了的吧。”

这话彻底击中了田云舒的要害,她方寸彻底乱了,颓然倒在了沙发的靠背上,用力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不停地抖动着,脑子里像有团乱麻在不停地纠结缠绕。

那个闯进天娱大酒店cctv1房间的老板的事儿,她当然不陌生,还给老爸当笑话讲过呢,这种事儿如果因为自己落到了老爸头上这后果令她不寒而栗,是

啊,这后果无疑是自己绝对无法承担的,就像艾高说的,是自己想承担也承担不了的。唉,都怪自己被一时的迷了心窍,一晌贪欢

恍惚中,她忽觉**一凉

田云舒睁开眼睛,惊异地发现自己身上穿的那条黑色lape**竟然已到了艾高手上。

艾高握着那条**,一幅洋洋得意的神情,他警犬般灵敏的嗅觉甚至嗅到了上面女性分泌物的气味儿。他明白,他手里握着的可不只是一条**,而是一面旗帜。

此刻的他,就是一位攻城略地的将军,刚刚攻克了一座固若金汤的堡垒,拔下了一座顽强抵抗的城池,敌方的旗帜已牢牢地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你——”

田云舒又惊又怒,正欲开口怒斥,但那个令她不寒而栗的后果却如冰山一般,骤然自脑海深处浮现了上来,封堵住了她满腹的怨怒,她只好屈从了,不得不转换了语气,“你,有办法摆平这事儿?”

“你说呢?”艾高暧昧地笑着,如同一个流着涎水的老狐狸,贪婪地看着那只落入自己圈套的肥嫩鸡雏,“那自然是要看你的表现了。”

迷迷糊糊间,田云舒发现自己身上已是**裸****了。

田云舒裸露的身体呈现出的是一种极富侵略性的张扬性感,棱角分明的五官,雪白细腻的颈项,尖刀般激突的**,修长柔韧的**,圆润饱满的丰臀,无一不散发着对男人的致命诱惑。

艾高看得眼睛都要直了,飓风般在心里不停地鼓噪激荡,这可真是个让男人血脉贲张的天生**啊,看上一眼,就会不由自主地脑袋**,忘乎所以。看来选

她作为实战演练的对象还真是找对人了,根本就不必担心自己那个物件儿不配合,它现在似乎比自己都还着急着呢,一副恨不得肋生双翅的模样。

也许比衣雪菲还有诱惑力,至少对自己身下这个物件儿来说。这当儿,艾高脑子里还是不自觉地闪过了一丝这样的念头。衣雪菲是一处美丽的风景,是让所有男人都

愿意驻足观赏的梦中的香格里拉。她对男人的诱惑也许更多是精神层面上的,是容易让男人想入非非、却又不舍得搅乱的一池春水,生怕自己的一时鲁莽会破坏掉这

种恬淡静谧之美。

田云舒带给男人的却是**裸的原始与诱惑,面对这样极度张扬性感的**,几乎所有男人的理智和意识都会土崩瓦解,就只剩下了无法遮掩的、最原始的本能!

就在艾高急不可耐地准备要冲锋陷阵之际,田云舒叹口气,轻轻推开了他,起身到她的lv包里拿出了一个安全套,扔给了艾高,自己仰面躺倒在床上,无奈地闭

上了眼睛,心下自忖,就权当姑奶奶被猪给拱了下吧,或者就当是一次不成功的***,被对方算计了,到了上床时才发现对方根本就不是自己想象的那种帅哥,而

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青蛙,而且还是永远也变不回王子的那种。

看到田云舒扔过来的安全套,艾高不由自主地笑了,这不正是玻璃瓶里的那种安全套嘛,就故意道,“这个,怕是也太刺激了吧,我恐怕用不了吧。”

“用不了也得用。”田云舒有些不耐烦,心想,“这点刺激都受不了,还有脸来招惹姑奶奶,看来定是个早泄的主儿,过会儿叫你望门倒,不等进门就先给你搞泻了,急死你个老东西,让你生不如死,也算让姑奶奶出了这口腌臜气。”

“我看还是不用这玩意儿吧,我以前可是从来都不用的。”艾高再次坚持。

“那不行!”田云舒的语气不容置疑,眼睛也懒得睁开,依然紧闭着。

艾高回头见田云舒仍紧闭双眼躺在那儿,一幅敷衍的架势,心下有些不忿,就这么不情愿呐,看我怎么整治你,就不再理那安全套,顾自扑身上去,

田云舒蜷起双腿抵住了他的进攻,眼睛依然懒得睁开,“戴了?”

艾高没有回答,依然维持着攻势。

田云舒就垂下了裸着的双足,伸向了艾高,意欲试探下艾高究竟有没有戴上安全套。这老色鬼这么,万一有什么脏病呢,她可不想冒这个险。再说了,用

了这个,这老色鬼与自己之间,至少还有这一层薄薄的膜片相阻隔,虽然这已没有多少实质性区别,但对于她而言,多少也算是个安慰吧。

田云舒双脚在艾高扑住那东西时,似乎吃了一惊,一直闭着的眼睛立时睁开了,起身坐了起来,低头一瞧,不由得花容失色。

第一百五十三章 洋荤

月亮,是外国的圆。

男人,是外国的好。

一直以来,田云舒都是这么认为的。

只是这前一句,是得自她自己的切身体验;而这后一句嘛,则是她结合了自己不太成功的性体验与某论坛上一个帖子的主张,主观臆测出来的。

作为富二代,田云舒正是那种衔着金钥匙出生的幸运儿,和《红楼梦》里那个衔着美玉降生的贾宝玉一样,一出生就注定要得到千般娇宠,万般呵护,绝对是个舅舅疼、姥姥爱的角色。

田云舒小时候,老爸的生意还只是刚刚走上正轨,处在捞足了第一桶金之后的转型阶段,还没有足够的底气和勇气胡来,更没有胆量去挑战当时还是铁板一块的计

生政策,悄没声儿地给田云舒在外面添置个弟弟妹妹啥的。那个时候刚富起来的一批人,也包括田云舒的老爸,可能因为多多少少都有些见不得光的东西吧,也不敢

怎么过分张扬,做人也都还算低调,闹出绯闻的并不多。不像现在的那些土豪,几乎个个都成了播种机,到处散播着自以为优良的基因,小三、小四不知凡几,户口

本上,名下也许就只一个孩子,可是传承其血脉的私生子队伍却像游击队一样,在各个角落里不断发展壮大,伺机而动,耐心等待着见光转正的机会。所以,不少自

以为是独生子或独生女的富二代,有一天会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凭空多出了好几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这在今天,似乎已越来越不算什么奇闻了。

田云舒还算幸运,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受到这方面因素的困扰,没有发现自己还有几个隐匿多年的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啥的。父母只有这么她一个独生女儿,又加上小模样儿越来越可爱,所以理所当然地成了家里的掌上明珠。

因为家境好,人又长得漂亮,田云舒自打初中开始,身边就不乏追求者。其直接后果就是,田云舒在男女情事上开窍甚早,很早就偷尝了禁果。据她自己跟大头

讲,高中那三年,她的男友走马灯一样轮换,就像很多热门软件一样,几乎保持着月月更新的速度,能持续上一个学期的,那就算是地久天长了。

高中毕业时,适逢国内大学步入转型期,开始一切向“钱”看。田云舒的高考分数虽然低得羞于在人前说出口,但踩着老爸撒出的大把票子,还是昂首挺xiong地走进了一家不错的大学的校门,学了她向往的播音专业。

田云舒大学毕业后,老爸又通过萧瑜,托了关系,将她塞进了她一心想去的电视台,如愿以偿地成了昱城电视台的一名新闻主播。

从高中阶段开始,田云舒基本上就与国货绝缘了,到电视台工作后,更是成了全球奢侈品牌的集中营。mini车、苹果手机、lv包自不待言,就是内衣,也是

来自意大利的顶级品牌la

pe,据说这个牌子的内衣也是许多好莱坞女星和名媛的最爱。被艾高拽下来的那条不怎么起眼的窄窄的t形裤,就价值上百美元呢。

田云舒曾

不止一次地跟大头说过,这外国的东西还真就是他妈的好,除了价格高,你还真挑不出什么别的毛病。就说这手机吧,这国货倒真是便宜,现在都卖到白菜价了,可

那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呀,不要说质量、功能了,拿过来在苹果手机面前这么一放,你就立马会觉出那真不是一般的糙。

那会儿,大头的手机还不是苹果,听田云舒这么说,心里就有些酸溜溜的,隐隐有些不舒服。觉得田云舒是在她面前炫富,就像那个在网上被大家骂得狗血喷头的郭美美一样。

其实,田云舒倒没有诚心在大头面前炫富的意思,这还真就是她生活经验的总结。她还跟大头说过,她家的电器也全部是进口的,十几年都不带坏的。曾经有一

次,她老爸所在的那个商会搞什么“爱国货、用国货”活动,这期间买回来的一国内知名厂家的电器,结果用了不到一个月就坏了,厂家的服务倒真还像他们宣称的

那回事儿,一个电话立马就有人上门维修了,修完不到一月,又坏了。最后,搞得她老爸也没耐心了,干脆扔掉,重新换了台进口货,到现在都用了快十年了,一次

也没坏过。你说提倡用国货,咱们也不反对,可你这国货也得自强些,拿得出手不是?还有这食品,整天不是三聚氰胺就是塑化剂的,谁还敢吃啊。人家外国的食

品,哪有这些烦心事儿,田云舒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田云舒的零食、牛奶也全都是进口货,她曾拿过几次牛奶跟大头她们分享,她们喝了后也都说,还是这进口

奶有奶味儿,不像国产奶,稀汤寡水的,喝起来一股子说不清的怪味儿,也不知这牛奶是奶牛产的还是大头产的。说完,大家都看着大头奶水充溢的沉甸甸,暧

昧地笑了。

与外国产品的质量是得自切身体验不同,对于男人也是外国的好的论断,田云舒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亲身验证过。她得出的这个关于外国男人的结论,是运用了反证法,而且这个结论也在一家知名论坛的一个帖子中得到了进一步的印证。

田云舒自小就一帆风顺,几乎没遇上过什么挫折,在家里又是娇宠惯了的,不自觉地就养成了一种小姐脾气,做事一向胆大妄为、不计后果,越是犯禁的事儿,越

觉得有趣刺激,非要尝试一下不可。父母长辈若是指派她去做什么事儿,她也许不一定会去做;但若是禁止她去做什么事儿,她却一定会去做。

早早就

偷食禁果无疑是田云舒这种性格特征的最集中体现。不过,尽管田云舒很早就偷尝了禁果,但在男女之事上,却并没有真正体验到多少乐趣。第一次偷尝禁果时,田

云舒还在上初中,那个时候,她连初潮都还没有来呢,也就是纯粹出于好奇,与小孩子过家家差不多,当然不会有什么完美体验可言。

到了高中,虽然

男朋友走马灯似的轮换,但校方因为有过前车之鉴,在这方面严防死守,学生恋人间也就仅止于搂搂抱抱、偷偷亲个嘴啥的,想做出更出格的事儿,至少在校园里,

是丁点儿机会都没有的。其实,田云舒享受的也主要就是有个男友鞍前马后的跟着,自己可以有个随意使唤的小跟班的感觉。至于真枪实弹的鱼水之欢,也就是在假

期里偷偷摸摸地尝试过几回。

最放肆和大胆的一次,是在高二的暑假期间。田云舒和几个同学打着聚会的幌子,跟家长说要结伴到青岛崂山去旅游,彻

底放松一下,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高三的恶战。家长们听了还都挺高兴,觉得孩子能有这点觉悟十分难得,还特意找了青岛的熟人朋友帮他们安排了食宿。可家长们

却做梦也没想到,这几个孩子哪是结伴去崂山旅游啊,分明就是结伴去那里度蜜月去了。他们婉拒了家长的熟人朋友给他们安排的食宿,说是要自己锻炼一下,实际

上是避开大人的耳目,自己找了家星级酒店,公然在酒店的大床间双宿,俨然就是一对对的新婚夫妇。

不过,即便是这一次的恣意放纵,田云舒也没能体验到那种癫狂的**感受,更多的只是一种新奇的刺激,与她在电影电视和书中看到的那种死去活来的**描述与渲染,完全是两码事儿。

大学期间和工作后,这方面基本上就没了约束,田云舒找男朋友就像换手机一样,隔三差五就换一个,但换来换去也一直没找到个中意的,也没有一个带给她那种痛快淋漓、出离生死的感觉,总有种欠着火候,哪里不到位的隔靴搔痒的感觉。

后来,她在网上看了一篇名为《嫁人就嫁西方人》的帖子后,才有种豁然顿悟的感觉,就像六祖慧能鬻柴于市、听客诵《金刚经》而顿悟佛法一样,自以为总算找到了知音,找到了这些年一直困扰着她的问题的真正症结。

田云舒看到的这个帖子,属于那种典型的、公然颠覆和挑衅大众传统价值观的“找抽帖”,这个帖子开宗明义地提出,国内女孩最好的归宿就是嫁给老外,奉劝各

位姐妹们有条件要嫁老外、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一定要嫁给老外。这个帖子除列举了国内女孩应该嫁老外的一些外在理由,比如西方物质生活条件好,西方男人有绅

士风度、不像国内小男人那样猥琐自大等等,还突破尺度地大胆坦言,自己处过不少国内男友,和他们都有过或长或短的性关系,可都感觉如隔靴搔痒,从没体验到

传说中的那种的快乐。

直到后来机缘巧合,找上了一个美国男友,才有种大梦初醒、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感觉。原来那种的极乐传说并不是根本不存在,而是自己一直没有找到那双能够让自己起舞飞翔的神奇水晶鞋。

发帖女孩直言不讳,说欧美男人通常人高马大,那话儿尺寸也大,“续航”能力也强。据说,有家性医学研究机构还特意就“续航”能力做过一项专题调查,结果

是,美国男人的“续航”时间最长,法国男人次之,中国男人最短。发帖女孩还说,西方男人大多浪漫体贴,**过程中,会始终关注着女方的感受。他们懂得女性

多为慢热型,感觉来的慢,所以**过程中懂得温存爱抚,懂得利用前戏,慢慢引导女方进入。可中国男人呢?在这方面几乎个个自私**,就只顾自己爽快,

毫不顾忌女方的感受。这女孩声称,她以前交的几个国内男友本就不强,却个个都跟短跑选手似的,一上来就百米冲刺,她还没有什么感觉呢,他们就已经早

早完事,躺在她身边打起呼噜来了。

这位发帖女孩自称是位高学历美女,有钱有闲有品位。此帖一出,立时在这家知名论坛上引起了轩然大波,板砖与臭鸡蛋铺天盖地而来,基本上都是骂发帖女孩“不要脸”和“洋破鞋”之类的难听话,这个帖子也被鄙视为“**帖”。

田云舒却觉得这个“**帖”恰好搔到了她的痒处,心下十分认同,在帖子后面连续敲了一长串的“顶”字,全然不怕引火烧身,将那些呼啸而至的板砖引到自己身上。

看过这个“**帖”不久,隔天大头又塞给了她的一本卫慧的旧作——《上海宝贝》。卫慧是本世纪初冒出来的那批用下半身写作的新新人类女作家的代表,据说

这本《上海宝贝》当时还被翻译成了好几种语言,在国外好几个国家都发行了。国内销售了一段时间后,却突然被官方裁定为“腐朽堕落和受西方文化毒害”的典

型,成了禁书,被撤架禁售。这一来,反倒给这书做了免费广告,在当今纸书销售每况愈下的背景下,却创造了一书难求的销售奇迹。大头也是听说了这书是禁书,

才想到要搞来看的。

田云舒却总觉得这其中似有阴谋,甚至怀疑这是作者和书刊审查部门联手实施的一种营销把戏。不过,一口气读完了之后,这种怀

疑减轻了不少,书中对性的描写确实有些大胆泼辣,对女主人公coco中外男友的对比更是达到了极致,一个是性无能的神经质中国男友天天,一个是温柔体贴有

情趣更有超强的德国男友马克。摇荡在天天的同志情谊和马克雄壮的诱惑之间的coco,似乎像极了那个发帖女孩,说那个“**帖”就是coco发

的,田云舒也丝毫不会感到意外。

这本书和这个帖子一度搞得一直找不到感觉的田云舒心痒难熬,就在心里思量着自己是不是也该找个西方男友,开一下洋荤,体验一把那种的极度欢乐。要不,自己作为女人的一生,岂不是白白虚掷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 完美

动了要找个西方男友“开洋荤”的念头后,田云舒还真就准备付诸行动,开始悄悄留意起这方面的事儿来。

不过,可惜的是,昱城不是coco生活的

魔都上海,也不是那个“**帖”女孩生活的一线城市,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三线小城。在这个小城里生活的老外不仅凤毛麟角、屈指可数,而且一个个都黑黑瘦

瘦的,搭眼一望,就可以确定这应该都是些来自第三世界的穷老外,到国内来混生活的,与影视剧里那些高高大大、**倜傥的欧美绅士相去甚远,甚至还不如国内

男人看着顺眼呢。偶尔有个把来自欧美的帅气老外,却已迹近耄耋之年,连步态都有些颤巍巍的了,是昱城大学请来的外教。说是外教,其实基本上也不怎么上课,

就是偶尔参加个外语演讲大赛、英语角这类轻松活动,担当个评委、充当个嘉宾啥的,为昱城大学的外语学院撑撑门面。

遍寻无着之下,田云舒气馁

了,最后只得无奈地打消了“开洋荤”的念头,感概小城就是小城,烂泥是扶不上墙的,尽管现在已是天涯咫尺的网络时代,但这城市间的差距、或者说是鸿沟还是

很明显地存在着,不承认是不行的。这么一想,田云舒被那篇“**帖”和卫慧的《上海宝贝》勾起来的、按捺不住的“开洋荤”冲动就慢慢平复了下去,只剩下了

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寻思着是不是应该日后瞅个机会去趟上海,到老外扎堆儿的西郊去碰碰运气。

这会儿,看到艾高那魁伟嚣张的物件儿,

田云舒一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也算称得上阅人无数了,却从未见过如此魁伟嚣张之物,豹头环眼,燕颌虎须,恰如一条昂首怒目的小龙。恍惚间,田云

舒还以为自己正在看a片呢。过去,她与大头一起交流看a片的心得时,对于a片男主角那种尺寸异乎寻常的神器,大头常常会舞动着小臂放言,“此物只应西洋

有,中土哪得几回闻。”说罢,二人就笑闹在一起,乱作一团。

想到这里,田云舒突然心里一激灵,这话大头可是已好久都不说了!她们几个最近在一

起交流起床帏之事时,大头有一回还很肯定地说,做这事儿还得真刀真枪,靠男人的真家伙。那时候她们几个还都以为是大头的老公恢复了雄风,都取笑大头是不是

给老公喂了伟哥。但一向嘴上没个把门的大头,那一次却玩起了深沉,抿着她可爱的地包天小嘴,笑而不答,一幅莫测高深的样子。

田云舒仔仔细细地

这么前后一想,就觉得内中大有蹊跷,大头最近的行为表现确实透着古怪,就像整个儿换了个人,不再是以前那种整天吃不饱的**架势了,谈论起男女的事儿来

时,也不再是那种整天独守空房的怨妇语气,似乎变成了一个饱食终日、娴静温婉的淑女,她是不是已偷偷做了出墙的红杏、找上了一个能够喂饱她的男人?

很有可能!而且还应该是个有钱有势的主儿,联想到大头竟然比自己还抢先一步用上了最新款的iphone4s,还有她身上那件一看就价格不菲的衣服,田云舒得出了这样的一个结论。

这个男人会不会就是艾高呢?

很有可能!田云舒再一次得出了这样的结论。艾高到了电视台以后,接触最多的女人好像就是大头了。而且,大头被丁玉芬安排去给艾高办公室打扫卫生后,最初

跟她们说起这事儿,一副踩了狗屎的倒霉像,当着她们的面儿,不知骂了多少次老色鬼,好像还没去就已经被艾高吃了几回儿豆腐似得。但后来,却渐渐听不到她的

抱怨了。当着她们几个的面儿,也不再直呼艾高“老色鬼”,而是代之以“艾台”的称呼。以前田云舒还真没怎么在意这个,现在这么一联系,就咂出了些不同寻常

的意味儿。

也许大头真的早就已经着了这老色鬼的道儿了,想起前段时间艾高去省里开会,还特地带上大头的事儿,田云舒觉得这种可能性就更大了,甚至已确信了自己的判断,觉得至少也应该**不离十。

这个大头,倒真是会捷足

脑子里飞速地转过这一连串的念头之后,田云舒感概道,重又将目光聚拢到眼前这个嚣张的物件儿上。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看来还真是这么回事儿,没想到身材不高的艾高竟然这么魁伟的神器,简直就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啊。就是不知战斗力如何,别关键时候变成了披着狼皮的羊才好。

应该不会,要不,大头也不会是那样一幅志得意满、饱食终日的样子。田云舒已在潜意识里认定了大头与艾高的关系,有些转怒为喜,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握了一下,那东西好像得到了某种鼓励,愈发怒张起来。

看起来似乎还真像是件神器呢!

田云舒刚才的懊恼与郁闷在这刹那间不翼而飞,好像有了湿漉漉的感觉

艾高带着满身快意的疲惫,步履轻松地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在楼道里遇见了前面踱着步子的于金龙。看样子他应该是刚开完会回来,正一手端着茶杯,臂下还夹了个笔记本。

艾高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他完全是一个老态龙钟的老人了,与坐在主席台上神采飞扬的形象判若两人。如果宣传部的领导看到他这副尊容,应该是不会选定他来主持电视台的全面工作吧。

艾高疾走了几步,近前打了个招呼,“于台,会开完了?”

于金龙回过头,“噢,艾台啊,刚开完,办公室说你下午有事,事儿忙完了?”

艾高感觉于金龙话里有话,似有讥诮之意,就答道,“是啊,也是刚刚忙活完。这不,一忙完,我就赶回来了,寻思正好在会上跟几位领导汇报一下这事儿了,没想到散会了。会议有什么重要指示精神?”

“哦,也没有什么大事儿,就是市里部署了‘爱心一日捐’活动,几位台领导碰下头,商量一下我们怎么配合,确定一下台里人员的捐款标准。”

“就这也值得召集一次党委会,纯粹是吃饱了撑的。”艾高心里哂笑道。这年头儿,捐款都变了味儿了,领导捐多少,中层捐多少,一般人员捐多少,都定下了标

准,变成了某种形式的强行摊派。不想捐,那自然是不可能的。就是有个别爱心特别泛滥的,想要多捐些,也不敢轻举妄动,你捐的比领导多了,把领导晾在那儿,

不好看,说轻点,那叫你不懂事;说严重点,那就是僭越了。至于捐款的去向,就更不用提了,大家只知道一个模糊的捐款名目,什么“爱心一日捐”、“希望行

动”、“暖心工程”了,反正给你一个名目,你掏腰包就是,这捐款的最终去向,就不是需要你关心的了,也不是你可以知悉和控制的了,它是不是变成了郭美美网

上大摇大摆晒出来的名牌包包,或是某个官员酒桌上的一碗鱼翅,那就更不得而知了。

“散会了也好,这事儿我就先跟你单独汇报下吧。”

“哦,什么重要的事儿?”

“就是安全套的事儿啊。这次的会议我请假就是因为刚掌握了一个重要线索,要趁热打铁,免得错过时机就夹生了,现在终于彻底搞明白了。”

“是这事儿呀。你不提,我倒险些忘了,这么说,是有结果了?好,来我办公室谈吧。”

在于金龙的办公室里,艾高一边喝着茶,一边向于金龙讲述了安全套事件的“真相”:

这个安全套是田云舒的,2月10日那天,她男朋友来台里看望她,田云舒将她带到了化妆间。二人卿卿我我了半天,一时忘情,就做出了那种事儿。后来田云舒

去八楼洗手间处理安全套时,不巧遇上卫生间停用,只好转去七楼卫生间,这过程中不小心将安全套掉落在了楼道里,被张云鹏捡到了。

“唔,事情原

来是这个样子的,我就说嘛”于金龙语气里似乎有几分失落,做出一副很有先见之明的样子道,“不瞒你说,当初张云鹏捡到安全套的时候,不少人还都说是你

扔的呢,让我坚决给顶住了,我觉得还是应该让事实说话。我还是相信你的,现在看来这事实证明我没有看错你。”

“谢谢于台的信任。我背黑锅倒没什么,关键是不能给我们台里抹黑呀。你看,照张云鹏的说法,我们台都变成妓院了,纯粹就是小题大做,唯恐天下不乱嘛。”

“嗯,现在总算是真相大白了。哎呀,这个小田,可真是胆大包天,你觉得该怎么处理这件事儿?”

“这个,我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这不正准备请您定夺嘛。”

“先说说你的意见,这事儿毕竟是你经手查办的嘛。”

“这个,那好吧,我就说说我粗浅的看法。我觉的,这事儿说起来,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说到底也就是道德范畴的事儿,就像在公开场合拥抱接吻的恋人一样,我们还真是不太好大张旗鼓地进行处理。”

“那也不能便宜他们了!至少得给他们二人一个通告处分。这事儿搞得我们台里很被动,人家提起这事儿,我都感觉脸上挂不住。”

“于台,这个,田云舒的男朋友不是我们台的人员,这个通告处分好像不太合适吧。”艾高提醒道。

“那田云舒呢?”

“怎么说呢,我个人觉得,还是不要处理为好。一通告反而将事情闹得尽人皆知,影响更大了,而且说起来,人家似乎也没有违反什么规定,要跟我们较起真来,我们还真没有处罚人家的理由。而且她老爸还是我们的广告大客户,我们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啊。”

“那就这样便宜他们了?”

“我提一个折中意见,你看行不行?不如就让田云舒写一份检讨,交给台里,这样也算给她一个教训。您看怎样?”

于金龙沉默了一会儿,似有些不甘心,但一时也没有什么更好的方案,就说,“嗯,也行,就这样吧。不过,这样你背的黑锅好像没怎么洗清啊。”

“嗨,我这点儿事儿算什么,只要领导清楚就行了。”

“那好吧,就按你说的办,让她写份检讨交到人事部门。”

从于金龙办公室出来时,艾高掩饰不住的兴奋和得意,这件轰动一时的安全套事件算是得到了再完美不过的解决。在这一事件上,虽然最初是最大的受害者,背上

了个大黑锅。不过,谁笑到最后,谁才能笑得最美。到最后,自己却成了最大的受益者,不仅借机臣服了台里最性感的女主播,还趁机狠狠地打了那些等着看自己热

闹的人一记响亮的耳光。

向领导和群众交上了一份极尽完美的答卷!

艾高觉得这句经常出现在年终工作总结和英模事迹报告中的措辞,可

以非常贴切地描述这件事儿。这个群众的范畴应该也包括田云舒,她对这个结果应该也是非常满意吧。自己为她保住了颜面,至少应该对自己心存感激吧。想起这个

性感女主播在自己身下的感受,艾高心里不禁又有些春情涌动。

艾高唯一感到有些遗憾的就是,不久前刚刚在酒桌上当着萧瑜和田云舒的面儿说过,自

己从不逼迫女人这类的话,但这次的行为却明显带有乘人之危的成分,好像有些在打自己的耳光啊。可转念儿又一想,美色当前,那还管得了那么多?再说了,但凡

是这酒桌上的话,有几句是算数儿的?酒桌上的话要是能靠得住,母猪也能爬上树!

更何况,艾高也看得出,虽然在一开始,田云舒明显是透着不情愿、甚至可以说是极度厌恶的情绪的,但后来却有些乐在其中的意思。要不,怎么会到了临了,这位漂亮女主播竟然意兴勃发,反客为主地跨坐到上面,练起了坐骑式,在恣意的颠坐起伏中发出了畅快淋漓的嘶喊呢。

第一百五十四章 复诊

三月末的昱城,依然有料峭的寒意,但走在街上,却已能够明显感觉到春天循序渐进的脚步:杨柳的枝条上已鼓出了鹅黄的嫩芽,年轻的女人们一如黄灿灿的迎春花,迫不及待地开始绽放憋了一个冬天的美丽,艳艳飞扬的裙裾,给大街上平添了一抹亮色。

艾高驱车穿过大街,向市北郊的龙腾男科医院驶去。今天是他与蒋丽丽约好的复诊时间,艾高心里隐隐有种压抑不住的兴奋与期待,与初诊时的心乱如麻和莫名的恐惧有天壤之别。

其实,初诊那天,与艾高同样心乱如麻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艾高的接诊医生蒋丽丽。

那日,艾高走后,一时还没有别的病人前来就诊,蒋丽丽瞅着电脑屏幕上显示着的病人信息,有些愣神儿,心里面有一种莫名的纷乱。

蒋丽丽与艾高二人虽都在昱城,又是同乡同村,相互间却并不相识,也没有过任何联络。那些年,人们的思想还相对单纯,不像现在,经常借着搞同乡会的名义拉

帮结派,相互扶持。艾高上大学时,蒋丽丽还是黄毛丫头一个,艾高当然不会对她有什么印象。工作以后,艾高就很少回家了,有些像那些年很流行的一首歌里唱

的,“长大以后,为了理想而努力,渐渐的忽略了父亲母亲和故乡的消息。”在这种情况下,当然就更不可能认识蒋丽丽了。

不过,蒋丽丽却是一直关

注着艾高的。也许,潜意识里,蒋丽丽一直把艾高当作了自己某种形式的偶像吧。虽然与艾高没有直接的联络,却始终关注着他的动向。在艾高还是普通记者时,他

发在《昱城日报》上的署名文章和评论,蒋丽丽基本上每篇必读的。就这样,蒋丽丽眼瞅着他从一名普通记者,一步步跻身领导层,成为报社一把手。最后又因为闹

得沸沸扬扬的“车震”事件被拨拉到了电视台,这些事情蒋丽丽也都是有所耳闻的。

所以,艾高一走进她的诊室,她就认出来了,就诊卡上显示出来的病人信息,也进一步证实了她的判断。

的确就像艾高猜想的那样,蒋丽丽一开始确实是认定艾高是在与情人时,被人家老公捉奸在床、或是出了什么类似的意外,才被吓成了太监的。后来,艾高的一番鬼话她并不怎么相信,艾高的弦外之音她倒是听出了个大概,所以才会急忙打断了他的话题,免得他满嘴跑火车。

头一眼看到艾高时,蒋丽丽多少还是有些失望的。为人不见面,见面去一半,这话一点儿不假,有很多年没见过艾高本人了,蒋丽丽记得,在自己还是小姑娘时的

印象里,大学假期回来艾高的是个有些腼腆的大男孩,瘦瘦的,文质彬彬,很符合她对大学生的想象,也很对得起她的仰慕之情。

听说了艾高的那些花花事儿后,她曾经以为艾高现在的形象应该比以前更有风度了吧,要不身边怎么会有那么多女人?

在许多事情上,女人往往是很傻很天真的,很多时候,似乎只是活在自己的想象里。后来,蒋丽丽有次偶尔在电视上看到了艾高的形象,就觉得似乎没自己想象的好。没想到现在一见之下,似乎比电视上的形象还差了许多,就这形象,还这么喜欢拈花惹草?

及至见识了艾高的那个物件儿,这个问题和她小时候那个孩子气的问题一并有了一个看似合乎逻辑的答案之后,她心里突然一阵乱纷纷的,就像是瞬间变成了杂草

丛生的荒芜之地,自己却又说不清楚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大约是熟人的缘故吧,更何况还曾是自己的偶像呢。或许还由于潜意识里,在这方面曾对前男友带来过近

乎致命的伤害,自己在这方面始终存了一个心结?

过了数日,蒋丽丽乱糟糟的心刚刚有所平复,却又接到了艾高的电话:“蒋医生吗?我是艾高呀,上次去你们医院看病,是您接诊的,还记得吧?”

蒋丽丽当然记得,嘴上却应道,“哦,有些印象,怎么了?”

“我服用了您开的药以后,好像有些效果,想再去您那儿复诊一下,开点药,巩固一下疗效,您看您什么时候方便?”

蒋丽丽迟疑了一下,“哦,那你明天下午来吧,下午人少些。”

艾高泊好车,经过门诊楼前的宣传栏时,忍不住又盯着蒋丽丽的大幅照片端详了一阵子,才走进去。

艾高这次来,还顺便给蒋丽丽带了一份礼品,是一份小巧精致的兰蔻香水套装礼盒。艾高拿出礼盒的时候,开始蒋丽丽是坚辞不收的,说医院有规定,不能收病人的礼品。

艾高就说,这哪算什么礼品,就两小瓶香水而已,不值什么钱,就是觉得自己的病症有了明显好转,想表达一下自己的感激之情。末了,还暧昧地开了句玩笑,你不知道,这事儿对我们男人来说,意味着什么,简直堪比生死啊。

蒋丽丽见他如此说,也不好再推拒,只好收进了自己的抽屉里。然后,给艾高开了验血、验和一项ct检查,根据院方要求,这也是复诊必须要做的化验和检查。

艾高去做检查的当口儿,蒋丽丽心里那种乱糟糟的情绪复又涌了上来。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蒋丽丽心里这种纷乱芜杂的心绪当然不是离愁,究竟是什么,她自己也搞不清楚,反正感觉纷纷扰扰的,有点忐忑、有点慌乱、似又有几分期待。这时,她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儿,这件事儿让她一时之间更加心乱如麻,无从决断。

蒋丽丽想起的这件事儿就是,待会儿艾高回来,自己还要不要再给他做一次假性ed排除检查呢?

按照院里不成文的规定,这应该是必走的流程之一,自从那位女医生打破僵局,开风气之先,以一双高跟鞋击溃了全体女医生的矜持之后,蒋丽丽其实对这项检查

也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医生嘛,什么样的检查不能做,在他们眼里,病人不过就是血肉构成的一架机器,而他们就是机修师,眼里只有各种零部件,并没有常人那

么多的条条框框和胡思乱想。可这会儿自己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想到了这个不值一提的问题,还这么犹犹豫豫的?是因为艾高曾经是自己的偶像,还是因为他那个

异乎寻常的物件儿?蒋丽丽自己一时也说不清楚。

“嗯,检查结果没什么异常,都还挺好的。那个”蒋丽丽沉吟着,举起了一只手指,漫无目的地点戳着,这是她一时想不起要说什么话合适时的一个习惯动作。

“哦,明白,明白。”蒋丽丽还没有说出什么呢,艾高已经麻利地进了里间,爬上了治疗床。

蒋丽丽一怔,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指无意中正指向了这个方向,所以才被艾高误解为是要他躺到治疗床上去。

巴甫洛夫经典条件反射理论的最好诠释。

想起了医学院教科书里这方面的内容,蒋丽丽心里暗暗一笑,随即忍不住笑出了声,因为这会儿她突然想起了一个同事讲过的叫做“人工授精”的重口味笑话。

同事讲的那个笑话是这样的:

一位农夫买了几头母猪,希望靠它们繁殖小猪来发家致富,但却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其受孕,就打电话请教兽医。

兽医就告诉他,需要给这些母猪进行人工授精。农夫不明白什么是人工授精,但又不想让兽医觉得自己无知,就没有继续问下去,只是问兽医如何才能看出母猪受孕成功了。兽医回答说,只要看到母猪在泥浆里躺下来不停地打滚,就表明它们受孕成功了。

农夫撂下电话,思忖了半天,终于得出结论:人工授精就是要他给这些母猪授精。于是,他将猪悉数装上卡车,拉到远处的一个树林里,挨个为它们授精后,拉回了猪圈。

第二天,农夫到猪圈里一看,母猪们仍一个个站在那里,没有一个在泥浆里打滚的。就想,看来第一次没成功,于是又用卡车把这些母猪拉到树林。为保险起见,这次,他很卖力地为每个母猪授精了两次。

翌晨,起身到猪圈,发现母猪们还是站在那里,没动静,就想,再试一次吧,于是又把它们拉到小树林里,用了整整一天时间,一遍又一遍地挨个为这些猪人工授精。回到家里,农夫累得一头倒在床上,昏睡过去。

第二天早晨,几乎起不了床的农夫让老婆去猪圈,看看是否有母猪在泥浆里打滚。老婆急急跑回来告诉他说,猪圈里根本就没有猪,那些母猪一个个都跑到卡车上去了,其中一头还在不耐烦地用前蹄一遍遍地按着喇叭,似乎在催促着什么

艾高在里面见外面的蒋丽丽忍俊不禁,笑出了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以为自己哪里做得不妥,不由得前后左右仔细瞅了一遍。

蒋丽丽在一边笑得更厉害了,心里已经暗自将艾高比作了那只用前蹄按喇叭的小猪。事已至此,蒋丽丽也就不再犹豫是不是给艾高做假性ed排除检查了,既然他

已经急得在按喇叭了,那就查呗。不过就是这么简单地看一下,检查费就是近百元,自己就可以得到几十元的检查提成,何乐不为呢?院方为鼓励女医生开展这项检

查,将这项检查的提成定的很高。

蒋丽丽走到诊疗床前时,艾高已脱得光溜溜****了。蒋丽丽不禁莞尔,这人可比那些小母猪强多了,才一次就已经形成条件反。看见艾高那个异乎寻常的物件儿,蒋丽丽的心突然又慌了起来,伸出的手似乎微微有些颤抖。

艾高的情况果然好了许多,蒋丽丽的手刚刚触及,那东西就应手而起,有了显著反应,很快就像吹气球一样急速膨大了起来。

虽然早有预料,但艾高这物件儿**的状况,还是让蒋丽丽大吃了一惊,看男科这么长时间了,男人的这东西不知见了多少,黑白俊丑、蔫头耷脑的、耀武扬威

的,什么样子的没见过?但遇上艾高这物件儿这么魁伟夸张的却还是头一次,而且与他的身材反差也忒大了些,就艾高这身形,在北方,也就勉强算是个正常人,再

矮上那么几公分,恐怕就得被划入半侏儒的行列了,但身下这物件儿,却绝对可以称得上是巨人。

回头瞥见艾高正有些得意地瞅着自己,蒋丽丽才蓦然

惊觉手上抚着的东西热热的烫手,仔细一瞧,发现自己竟然忘记戴上医用手套,这成什么了,怎么可以犯这种低级错误,这可是以前从没有过的,一时间就有些慌

乱,脸上乱云飞渡,嘴里还故作镇定地哼了声,“好,起来吧。”转身去水龙头上洗手时,心里还是兀自“卜卜”地跳个不停。洗完手,顺便用凉水洗了把脸,镇定

了一下情绪,脸上恢复了常态。转身对艾高道,“你”

话没出口,却发现艾高仍裸着坐在诊疗台上,那物件儿也仍然示威似的傲然挺立着,蒋

丽丽感觉脸上又热了起来,这什么意思?正要开口训斥,突然记起是自己只说了让人家起来,没说让人家穿好衣服呀,但自己话里的潜台词,他应该可以听明白啊。

不会是因为上次让他脱,没脱尽,自己没好气,训了他一次,这次长记性了,没说让他穿就没敢穿?

还是他别有用心,有意为之?

第一百五十五章 撞上尴尬事儿

蒋丽丽咽了下唾沫,做出一幅不耐烦的样子,挥挥手道,“好了,穿上下来吧。”

艾高磨蹭着立起身,身下那物件儿依然直翘翘地支楞着,穿衣服都有些碍事儿。蒋丽丽瞥了一眼艾高那东西趾高气扬的样子,不由得又记起了一个荤段子,哼,这要不是看在你这玩意儿刚刚恢复元气,怕再搞得它一蹶不振的份上,还真就应该给它来个下马威、杀一杀它的嚣张气焰。

这个段子是蒋丽丽毕业那年,在一家医院实习时,一个跟她很合得来的漂亮小护士讲给她听的。据这个小护士说,这个段子其实就是发生在这家三级甲等医院里的一个真实故事。蒋丽丽就笑着追问这是不是就是她的切身经历时,小护士笑而不答,顾左右而言他,将话题岔开了。

小护士这个段子说的是有位年轻人到医院里来做环切手术,给他刮毛备皮的是个卫校刚毕业的漂亮小护士。小护士扶住年轻人的老二备皮时,老二大约是受了

活色生香的刺激,竟然不管不顾地在小护士手中膨大直竖起来。小护士羞得不行,赶紧跑去找护士长求援。护士长过来后,见那人的东西还不知廉耻地耸立着,就拿

了半杯酒精,往那东西上一浇,“嗤”的一下,那东西就耷拉了下去,护士长鼻子里哼了声,很轻蔑地说:“年轻人,就这么点酒量也敢站着喝啊。”扭头对小护士

道,“接着备”。

护士长正待转身离开,身后却又传来小护士的惊叫,护士长回头一看,原来是年轻人那玩意儿又驴毬似地倔了起来,护士长顺手又拿

起几根棉签,饱蘸了些碘酒点在了道口上,这下小伙子的老二彻底蔫吧了,小护士顺利做完了备皮。护士长笑笑,出门前对年轻人撂下一句,“嗯,小伙子,酒量

还不错嘛,不过还是怕搀着喝啊!”

嗨,今天自个儿这是咋了,怎么心思老在荤段子和男人这玩意儿上面打转儿?蒋丽丽这里正困惑着呢,诊室里突然闯进来了一个人。

一个女人。

看到艾高裸露着傲然挺立的**,这个女人大惊失色,不由得失声惊叫了出来。“艾台,你?”

这声惊叫让艾高听出来了,闯进来的竟然是林黛。

她怎么会在这儿?

还恰在这个节骨眼上闯了进来?

艾高赶紧麻利地提上裤子,下了诊台,虽然裤子前面还尴尬地撑着个小帐篷,但总算是可以暂时**了。

“小林呀”,在外人面前,艾高一向是做出一副长者姿态、这样称呼林黛的,“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林黛还傻在那儿,听到艾高问她这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支支吾吾地道,“我”,心里却模糊地有一个声音在说,这话好像应该是我问你才是吧。

艾高似乎看透了林黛的心思,不问自答地解释道,“最近这段时间,感觉前列腺好像有点儿问题,特意到这儿来看一下。”边说边抬眼看了下蒋丽丽,好像担心蒋丽丽会揭穿他的这个谎话似的。

蒋丽丽没有任何反应,她当然不会去揭穿艾高的谎话,保护病人的隐私也是医生起码的职业道德嘛。不过,她也没有配合艾高,帮他圆这个谎,就做出一副没听见

二人对话的样子,径直起身去了外间,到自己的工作台前坐了下来。在这种尴尬的局面下,蒋丽丽可不想趟这浑水。况且,她一时也无从分辨来人与艾高的关系,这

种情况下,更不好贸然搀和进来了。

借着坐下来的机会,蒋丽丽迅速将林黛打量了一番,觉得来人面容姣好,只是脸色略显苍白,身体似乎有些柔弱,

有几分病西施的风姿,这样的女人是最容易让男人生出怜惜之心的,她该不会也是与艾高有关系的那些女人之一吧。蒋丽丽隐隐还觉得来人似有几分面熟,却又一时

吃不准在哪儿见过。听她对艾高的称呼,应该是电视台的人吧,是播音员、还是美女记者?昱城电视台的节目,蒋丽丽就昱城新闻还看的多些,其他栏目,基本上都

不怎么看,所以对林黛并不熟悉。

“哦”,林黛似乎是相信了艾高的解释,神情自然了许多,想起方才艾高的问话,也解释道“我是来这儿做选题的。”

“哦,做选题,什么选题?”艾高做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

“准备做一期关于这家男科医院的选题。”

说起来,林黛撞上艾高的这尴尬事儿,就正是因为《昱城纵横》栏目的这个选题。

今天上午,林黛主持召开《昱城纵横》栏目的选题会,讨论下一期做什么选题好的时候,这几天负责接热线的值班记者小林建议道,“林姐,不如我们就做个龙腾

男科医院的选题吧,最近接到了不少热线电话,都是反映这家男科医院的。”说着,就把电话记录本拿了出来,翻开了,递给林黛。

林黛接过来,看了一下电话记录,又让小林详细介绍了接听的几个反映龙腾男科医院问题的电话情况。

小林就介绍道,热线电话反映的龙腾男科医院的问题主要是两方面,一方面是反映收费奇高,有宰客之嫌;另一方面就是反映这家医院在打擦边球,变相开展**服务。

“大家觉得这个选题怎么样?”小林讲完后,林黛问。

栏目里的人大都同意做这个选题,只有资深记者老陈提出了异议,说最好还是先仔细核实下情况,对于热线电话断不可轻信,万一是这家医院竞争对手的刻意诬

陷,我们就被动了。现在龙腾男科医院在昱城的广告铺天盖地,抢走了不少其它医院男科的客源,必然会遭到竞争对手的忌恨,被竞争对手使袢子的可能性也不是没

有。

老陈这么一说,大家也都觉得有道理,做不做这个选题,大家一下子又犹疑起来,讨论一时陷入了僵局。

林黛权衡了一下情况,对大家说,“这样吧,我们就先做做的打算。下午我们分头行动,老陈和小林再联系一下这几个打热线的,详细核实下情况。我和小张他们下午先去躺龙腾医院,拍些背景资料。”

“哎呀,林姐,你看,那好像是我们台里的车,对了,应该是艾台的专车吧。”一进龙腾男科医院,小张就指着门诊楼前的那辆黑色帕萨特嚷嚷道。

林黛看了下车牌号,可不是咋的,他来这儿干什么?其实像大多数女人一样,林黛对于汽车相关的东西并不敏感,包括车牌号,但艾高的车牌号她却是记得的。

林黛心里一动,多了个心眼儿,对小张说,“你们先去医院办公室联系一下采访事宜,我过去找小路问问,看艾台在这儿干啥。”

林黛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明镜似的,小路根本不可能在这儿。自己从电视台的办公楼下楼出门时,正好跟小路打了个照面,那会儿小路正往楼上走,绝不可能这

么快出现在这儿,一定是艾高自己驾车来的,就像他每次去自己哪儿一样。他别是来看病的吧,他会有什么病要到这里来看呢,可别有什么花花病吧,那样自己可就

跟着一块儿遭殃了。

林黛心里突然感到怕怕的,类似于一个人走夜路的感觉。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但愿这火可千万别引烧到自己身上。

经过这一段时间,林黛已慢慢跟台里不少人混熟了,也影影绰绰地听到了一些艾高的传闻,但她心里却并不怎么相信,或者说本能地不愿意相信,可他今天为什么会

出现在这里呢?刚才大家在路上还在七嘴八舌地议论说,来这个医院看病的男人,不是看性病,就是治阳痿。她知道,艾高当然不可能是阳痿,难道他真的染上什么

花花病了?

想到这里,林黛就悄悄去了分诊台,问明艾高在那个诊室,出其不意地闯了进去,于是就恰好撞上了方才尴尬的一幕。

下午前来就诊的病人不多,林黛跟艾高相继离去后,蒋丽丽又接诊了一个病人,就闲了下来。无聊地坐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了艾高带过来的礼盒,就从抽屉里拿了出来,拧开一瓶闻了下,竟然恰好就是自己喜欢的香型。不由得有些奇怪,这是巧合还是艾高提前做了功课?

蒋丽丽竭力回忆了一下初诊天,自己与艾高的对话,似乎没有提到这方面的内容啊,自己喜欢的这种香型应该不会有几个人知道,恐怕就连自己的老公都说不清

楚,提前做功课好像是不可能的。那就是巧合了?可这个牌子的香型海了去了,这巧合也够离奇的了。天下会有这么巧的事儿,这种概率与中大奖似乎也差不了多少

吧。难道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缘分?

想到这里,蒋丽丽脑子里又浮现出了艾高那个物件儿的形象,俏脸不由一热。赶紧转移开了思路,心里想到,这人讨女人欢心还是有一套的,无怪乎身边会有这么多女人,连自己都

啐,怎么又联想到自己身上去了,蒋丽丽心里一时对自己有些羞恼,化妆品塞回抽屉里,赌气似地将抽屉狠狠合上了。

蒋丽丽当然不知道艾高在嗅觉方面的天赋,这种香型其实是艾高自她身上嗅出来,特意为她选的。

艾高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窗外渐趋明媚的春光,那个给自己诊疗的美女医生捂着大口罩、透出几分威严的面容又在脑海中浮现了出来。

昨日,离开蒋丽丽的诊室时,艾高有些迟迟疑疑地问道,“蒋医生,你看,我是不是,还需要开点什么药啊?”

“都这个样子了,还开什么药?”蒋丽丽这话明显是脱口而出的,语气里似乎还透着几分气恼。但艾高听得出,这个美女医生应该没有真的生气,即便是生气,应该也不会是生他艾高的气,也许是在生她自己的气吧。

想到这,艾高心里偷偷笑开了:这美女医生,有意思!不过,艾高也隐隐感到有些遗憾,这美女医生将话说的这么死,自己倒一时没了来找她的借口了,也不知她

平日里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好不好接触?从这两次的情况看,似乎不是那种很容易接近的美女,但好像也不是拒人千里的那种,否则,也就不会收下自己的礼品了。

艾高正在漫无边际地胡思乱想着,门口响起了有节奏的轻轻叩门声。

“进来。”

门开了,进来的竟然是林黛。

艾高有些意外,为了避嫌,林黛几乎从来都不到自己的办公室来,今天这是咋了?

哦,艾高突然意识到,也许是询问自己去男科医院的事儿吧。前来兴师问罪?依林黛的性格,应该不会。那她一反常态地到办公室来找自己,会是什么事儿呢?

林黛进来后,将门虚掩上了,留了一条窄窄的缝隙。

“找你是为了公事儿。”看见艾高问询的目光,林黛靠近了低声道,说罢这话,突然觉得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就有些羞赧的笑了。

艾高闻听,松了口气,点点头,示意林黛在面前的椅子上坐了,起身为她倒了杯水,放到她面前。

“想跟你说说龙腾男科医院的事儿。”林黛开门见山地说。

艾高一怔,有些始料不及,不是要说公事儿嘛,怎么还是龙腾男科医院的事儿?这都哪跟哪呀?

艾高一时有些糊涂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 破婚

看到艾高一副大惑不解的样子,林黛猜到艾高可能是联想到那天的尴尬事儿上去了,就在心里笑了下,赶紧将自己那天去龙腾男科医院的始末和选题初衷给艾高约略介绍了一遍。

最后她告诉艾高,说她跟栏目组找院方了解情况时,院方坚称外面的那些说法纯属子虚乌有,是出于对男科医院的不了解,是一种误解和偏见。

“偏见和误解也许是有一些的吧。你看,就像我那天的情况,凑巧就碰上了一位女医生,哪怎么办,该检查总归还是要进行检查的吧,结果就可能会出现你刚巧碰上的那种情况,是不是就很容易想到这些事情上去了?”艾高听到这里,插言道,也算是借机向林黛解释一下那天的事儿。

林黛点点头,突然又意识到不对,就笑着说,自己倒没有往那方面想,只是当时觉得有些吃惊而已。

“吃惊什么?”艾高追问道。

“就是吃惊,吃惊你怎么会也恰巧在这家医院里呗。”其实,林黛真正吃惊的是,男科检查光着倒也罢了,怎么还搞得一柱擎天的,这话她当然不会说出来。

“真的?”艾高有些不相信似地问道。

林黛很肯定地点了点头,接着告诉艾高,说自己今天来找他,主要还不是为了这个,是为了另外一件事儿。

“哦,还有什么事儿?”艾高越发奇怪了。

林黛告诉艾高,说院方辩解了半天后,提出了一个建议,说是为了消除昱城百姓对龙腾男科医院的误解和偏见,他们想在电视台赞助一档节目,宣传普及一下男科方面的诊疗知识。

“唔,是这样”艾高若有所思地答道,明白这其实是院方危机公关的招数,一方面不动声色地阻挡了林黛他们原本打算进行的负面报道,不露痕迹地消弭了这

种负面报道可能带来的影响;另一方面,又可以通过这种软广告扩大医院的影响,为医院带来了更多客源。实在是个一举两得的妙招儿。

“他们出手倒是挺大方的,张口就给出了五百万的赞助预算,说后续看情况还可以追加。”林黛说起这事儿,语气里透着明显的兴奋。

艾高一听,也来了兴趣,“嗯,这赞助费倒还真不少,是个好事儿呀,你具体说说,他们都有些什么要求?”

见艾高这么感兴趣,林黛很高兴,就把院方的具体要求一一说了。说院方的意思,最好是昱城电视台专门辟出一个时段,来宣传男科方面的知识,当然也顺带着介

绍一下他们医院,赞助费用如果不够,还可以随时追加。林黛当时听了,也直觉这是个好事儿,因为她知道台里一直在软硬兼施地大力鼓励拉赞助,除了给每个人分

配了广告任务之外,还给拉来赞助的台内人员高达千分之六的奖励提成。不过,她也考虑到,《昱城纵横》栏目肯定是无法满足他们这个要求的,就跟院方说,这个

事儿她需要跟领导汇报一下再做定夺。

想到艾高是分管新闻这块儿的,有好几个时段的节目,而且还有几个子栏目,觉得他分管的这一块儿似乎应该可以辟出这样的一个时段,就赶紧来找艾高了,也算是对他的一种报答吧。

艾高听了,也明白了为什么林黛直接到办公室来找自己的原因了,这分明是不动声色地给自己送了一份大礼嘛。自己出面促成这件事儿,对台里可是一件大大的功劳啊,这个林黛,又一次给自己长脸了。

“行啊,这事儿你就先答应他们,至于具体的合作方式,我们可以再在一起详细讨论。”

“这可真是个好女人啊!”林黛走后,艾高在心里不禁又一次这样感概道,似乎总是能够给自己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惊喜,同时,也为自己前段时间对她的误解和

伤害深感歉疚。想起前段时间林黛跟他提过沈鹏的事儿,不如赶紧帮她把这个烫手的山芋给解决了,免得沈鹏真的到电视台来搅和,不仅影响林黛,自己面子上也不

好看。她是自己介绍到电视台来的,有什么事儿,于金龙他们肯定先往自己身上联想。

艾高想了一下,拿起电话,从台里的内部电话号码簿上找到福安县电视台的工会主任刘静的电话,拨通了号码。跟她说了林黛的情况,让她出面联系一下沈鹏,设法说服他与林黛离婚。

刘静听了,语气里似乎有点为难,“艾台,人家说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我们出面去劝人家离婚合适吗?”

“小刘啊,这件事儿呢,确实有些特殊。你去找些熟识他们情况的人了解一下情况,也许就不会这样说了。林黛跟我们说过,她已经让沈鹏给逼得死过两次了,我们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死第三次吧?”

“那当然不能,不过”

“林黛是台里很看重的人才。”艾高不待刘静说完,就打断了她的话,进一步强调,“她主持的《昱城纵横》栏目得到了宣传部的多次肯定,已经成了台里的招牌

节目。于台长也发过话了,说要为林黛排除一切干扰因素,全力将《昱城纵横》打造成我们电视台的品牌栏目。现在这个沈鹏就是林黛面临的最大干扰因素。”艾高

拉大旗、扯虎皮,真假参半地说了一通,暗示这件事儿也是于金龙和其他台领导的意思,是台里交给她刘静的一项光荣而艰巨的任务,末了,他又强调道,“你呢,

可以先跟沈鹏接触一下,看他要什么条件,如果不是太离谱,比如就是要点钱啥的,就尽量满足他的要求,只要他痛痛快快地答应离婚就成。”

听艾高如此说,那边刘静就不好再推辞了,答应去找沈鹏试试看。

“要尽快,要赶在他来这边搅和前搞定这件事儿。”艾高再次强调。

这也算是将功补过、对自己这段时间对林黛误解和伤害的一种补偿吧。放下电话,艾高心里这样想道,虽然他与这个刘静素未谋面,但却直觉刘静应该可以办成这

件事儿,艾高曾听福安县电视台的张台长说过,这个刘静年龄不大,但人很活泛,做事也很老练,“而且还是个美女呀,比我们县台的播音员都漂亮。”

张台长最后开玩笑地说。

艾高能够记住刘静,也许正是因为张台长的这句话。

且不说这刘静人长得咋样,至少说话的声音就很好听,虽然有比较明显的福安县口音,但听上去爽朗悦耳,有美女说话的范儿,艾高心里想。

恰如艾高所料,刘静果然就把这事儿给办成了。过了不到一周,就给艾高回话说,她已跟沈鹏谈过了,沈鹏同意离婚,但要求给他三万元的赔偿。“艾台,你看这事儿”

“那还犹豫什么,同意他的条件就是了。”艾高态度很明确,这世界上能用钱摆平的事儿就不是难事儿。不过,这沈鹏还真是够无赖的。差点将林黛害死,竟然还

有脸索要赔偿!当然,对于沈鹏的这种无赖要求,艾高倒也不觉得怎么意外。沈鹏是个赌徒,是那种输急了眼可以将老婆孩子押上赌桌的人。这种人也有一个好处,

就是可以用钱来打发,这比起那种认死理、油盐不进的人,反而更容易对付些。

刘静那边有些吱唔,“艾台,可,这钱怎么出啊?”

“你们那边先给垫上,记住,一定要沈鹏办完离婚手续后才能把钱给他。”听刘静这么说,艾高心里隐隐有些不快,想起了吉安县电视台春节送礼名单的事儿,这些县电视台,给领导送礼一个个挺大方,办点正事儿就这么斤斤计较起来了。

但不管怎样,艾高还是比较满意对这个结果的,看来这个刘静还是很有办事能力的。

放下电话,艾高心情大好,起身倒了杯水,顺手拿过这段时间被冷落在一边的那部ipad,正要打开,房门突然被推开了,一个人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径直奔到艾高面前,“噗通”一声跪下了,带着哭腔乞求道,“艾台,请你救救我弟弟吧。”

艾高吓了一跳,手中的ipad“啪”地一声跌落到了桌子上,这是怎么回事儿?他低头看了看跪倒在自己面前的人,长发披肩,眼睛红肿,眼泪像断线的珍珠一样扑簌簌往下落,一滴滴跌落在地面上,绽开了一朵朵小小的水花。

艾高吃了一惊,这不是韩风吗?这是怎么了?就趋前扶起她,“来来,不要这样,有话好好说,你是韩风吧?”

韩风依然泣不成声,哽咽着点了点头。

艾高将韩风引到沙发上坐下,到饮水机上接了杯水,递给她,“小韩,先喝点水平静一下,先不要哭了,你这么哭,我也搞不清是怎么一回事儿呀,怎么帮你?”

韩风闻言,强抑着悲痛,暂时止住了哭泣,接过艾高递过来的水,放到唇边,却无法饮下,肩膀一耸一耸的,看来一时仍无法平静。

艾高拍了拍韩风的肩膀,柔声安慰道,“小韩,别哭了,到底有什么事儿,我们一起想办法,你这么哭也解决不了问题呀。”

韩风抬起泪汪汪的眼睛,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艾台,你愿意,帮我们?”

艾高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在漂亮女人面前,艾高的抵抗力一向都是很弱的,更何况是满面梨花带雨的韩风呢?

“他们说,说,我弟弟是那个,那个连环案的嫌犯。”韩风哽咽着道。

艾高一听,头“嗡”地一声大了。

天!怎么又是这个案子呀?

第一百五十七章 案中案(一)

这个案子已在昱城折腾了有好一段时间了。

昱城电视台也跟着折腾了好一段时间,为这事儿,艾高还被宣传部先后剋过了两次呢。

当然,说起来,艾高这两次挨尅多少是有些冤枉的,他曾不无自嘲地说,在这件事儿上,他可是比窦娥还冤。

第一次挨尅是因为宣传部认为《昱城新闻》对这个案件的报道角度有问题,画面和解说过于写实血腥,有悖于和谐社会的主旨;第二次挨尅则是宣传部认为,《昱

城新闻》仅凭借接连两起表面上看起来有些类似的案件,就武断地将这个案件定性为连环杀人案,有夸大其词之嫌,容易在社会上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但其后,事件的进一步发展却证明,《昱城新闻》的判断并没有错,这的确就是一个典型的连环杀人案,而且还是昱城有史以来最诡谲、引发争议最多的连环杀人案。

当然,尽管事实证明《昱城新闻》的报道非但没有错,甚至还很有先见之明,但宣传部那帮老爷们是不会为自己的失误而道歉的,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嘛。其时,

艾高刚刚接手分管新闻部,就不明不白地挨了这两顿尅,心里很窝火,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于金龙要急着将新闻部推给自己分管了,敢情这电视台的新闻部与报社是大

不一样的,明显就是个风口浪尖,烫手的山芋,稍有点差池,轻则挨尅,重则被问责,还真不是个轻松差事儿。不过,艾高冤则冤矣,也只能忍气吞声,哑巴吃黄

连,有苦说不出,谁让人家是主管部门呢。

艾高就把心里窝的火气撒到了这个案子上,气急败坏地勒令侯、李两位主任,以后关于这个案件的稿子一律枪毙,格杀勿论,免得再被宣传部挑理儿,他可不想为这个案子再挨上一顿尅。

于是乎,在这个案子其后陆续出现了第三位、第四位受害人时,作为昱城主流媒体的昱城电视台对此事竟然始终保持缄默,拒不报道。

昱城论坛就有人发帖指责昱城电视台在粉饰太平,城区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昱城新闻》这么长一段时间竟然不置一词,还奢谈自己是什么党和人民的喉舌,纯粹就是一帮御用傀儡的屁话。

看到这个帖子,侯、李两位主任有些坐不住了,罕见地结伴儿来请示艾高,是不是撤销先前那个有关这案子的稿件一律不发的禁令,发篇这方面的稿子,以搪塞昱城百姓的悠悠众口。

艾高白了二人一眼,慢条斯理地说,“发稿子没有问题呀,只是到时候宣传部那边再来兴师问罪,你们俩可得给我扛着。”

这么一说,侯、李两位主任立即禁声了,他们当然不敢扛、也扛不了这么大的事儿,对于艾高这个级别的领导,宣传部都敢训孙子一样,对于自己这种昱城人口中的二皮,宣传部一句话还不就给撸了。

看二人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艾高这才微笑着道,“宣传部都没有急,你们二位急个啥儿?什么时候他们急了再说吧。”

说也奇怪,后来,这个案子又出现了第五位、第六位受害人时,昱城论坛为此事攻击《昱城新闻》的帖子满天飞,言辞越来越激烈、越来越出格的时候,宣传部方

面竟然也一反常态地始终都没有“急”。侯、李两位主任私下里不仅暗暗有些服气艾高,却又一时搞不明白这其中的关窍,二人只能对坐感概,这官场上的事儿,委

实是太微妙、太复杂了,似乎较之眼下这个连环案,更有过之而无不及。

据警方的人讲,眼下这个连环案可是几十年来昱城最扑朔迷离的一个案件了。

这个案件的第一个案发现场是位于昱城汽车站和火车站之间的杨柳巷。这个巷子是昱城城区范围内最脏、最乱、治安最差的地方,可以说是昱城城区头皮上的一块

疤瘌,这里流动人口比例高,三教九流汇集,**房、洗头房、足浴房云集,不少人都说,这里不应该叫杨柳巷,应该改名叫“花柳巷”、或者“三房巷”才对。

在这巷子的最深处,有一家最近很火的“忘情水”水疗店,这家水疗店的头牌技师小红正是这个系列案的第一位受害人,而最先发现小红受害的正是这家水疗店的老板娘娟子。

娟子的这家店虽然名义上叫水疗店,但与这条巷子里的那些个**房、洗头房、足浴房本质上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同,店名只是个幌子,核心经营项目其实都是大同

小异的,无非就是那种让男人颤抖快活、让老板或老板娘闷声发财的皮肉生意,用娟子的话一言以蔽之,这个巷子里每个店的生意都是一模一样的,无非就是让男人

花上点钱,痛痛快快地把肚子里那点坏水挤出来。

娟子发现小红受害的那天是个周六,大约在下午三点左右,娟子像往常一样骑着自己的粉爱玛电动车慢悠悠地穿过巷子,一路还东张西望,四下里打量着巷子两边其它店子的情况。

娟子的打量看似漫不经心,其实是很有深意的。别个店子里搞了什么新噱头,推出了什么新项目,她搭眼一望就能够猜出个大概,在这行当混久了,娟子的眼睛也像在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里练过,差不多也像那个大闹天宫的孙猴子一样,成了火眼金睛,能从细微处洞悉事情的核心。

比方说,娟子瞥见路南镇关西开的这家“快活林”**店,门东边多出了一个“俄罗斯美女**”的大红条幅,就知道这家一直打算走国际路线的**店又请来了

白俄娘们儿。前段时间,这家**店因为挂出的“新到俄罗斯鲜嫩美女”的招牌太抢眼,招致了非议,或者是被同行使了袢子,被警方查处,停业整顿了一段时间,

请来的那几个白俄娘们儿也作鸟兽散。没想到这才刚刚恢复营业不到一个月,就又打起了国际牌。不过,这次条幅上的话倒是收敛多了,让人挑不出毛病了,看来,

停业整顿了这么长时间,这个郑屠也学乖了。

这家“快活林”**店的老板因为长相凶恶,做事蛮横——其实,在这条街上经营的,又有几个是良善之

辈?——有些像《水浒传》中那个被鲁提辖三拳两脚打得送了小命的郑屠镇关西,所以这条巷子里的人一开始私下里都称呼他郑屠或者镇关西,叫着叫着,发现他对

这个称呼倒也不以为忤,甚至还有些得意,慢慢地就成了他的正式称呼,有些客气些的就叫他郑老板,其实,他究竟姓不姓郑,也没有几个人知道,反正这条巷子里

真名实姓的人也没有几个。

看到路上来往的男人见到郑屠店门上“俄罗斯美女**”的条幅,都有些伸头张脑的样子,娟子心下暗想,看来这“俄罗斯

美女”对男人的吸引力还真不小,郑屠这步棋还还真是走对了,无怪乎他死性不改,刚因为“新到俄罗斯鲜嫩美女”的招牌被处罚了,就又赶紧换了个名目重新打出

来了,敢情这里面的油水还真不少。来这条街上找乐子的男人,不就是图个新鲜嘛,这“俄罗斯美女”当然更让他们感到新鲜了。

这么一想,娟子就盘算着,自己的店里是不是也应该学学郑屠,搞个外国妞儿、或者娘们儿来撑下门面,光靠小红一个人撑是不行的。

娟子最初也是做**小姐的,靠着盘子亮、运气好,慢慢攒了一笔钱,就自己做老板,开了这家水疗店。所以娟子对男人和小姐的这些事儿,都门儿清。她知道,

这个行当就像演艺界一样,是吃青春饭的。模样儿一般的**小姐,一过了三十岁,基本上就没有男人愿意点她们的钟了,除非是像自己和小红这样,有些姿色的,

还可以勉强撑一阵子。

当然,也有个别男人,就是喜欢娟子这种成熟一些的。娟子自己做了老板后,就不再做皮肉生意了,但她在店里坐镇时,常有男人将她误认为是小姐搭讪,定要点她的钟。待知晓了她是老板娘后,有些还更加来劲儿,愿意出双倍、甚至三倍、五倍的价钱务求与她一欢。

对于这种情况,娟子当然是不松口的,虽然有时侯遇上个别看上去还算顺眼、出的价钱很高的客人,她也会有一瞬间的动心,但也就是已瞬间而已,小姐就是小姐,老板就是老板,这界线是混淆不得的。混淆了,就让人看轻了,自己在这条巷子里混起来就难了。

不过,娟子到底还是松口了一次,这是她做老板以来的第一次,她自己觉得应该也是最后一次。对于那次的松口,娟子到现在倒也不后悔,她甚至没有多收对方的钱,只是比照小红的标准,收了一个正常的价码。

娟子始终认为,自己的那次松口,根本就不是钱的事儿。

第一百五十八章 案中案(二)

那次松口的原因,可能是因为自己内心柔情或者母性的一面被触动了吧,也或者是因为遇上自己那段时间无论是生理和还是心理上也恰好有这方面的需求。

后来回忆起这件事情,娟子常会这么想。

那次让娟子松口的那个客人是个大四学生,比娟子小了整整十岁。

娟子的老家在湘西的一个偏远山区,家里生活很困难,娟子前面有一个辍学的姐姐,后面有一个超生的弟弟,为了这个宝贝弟弟能够上学,娟子初中还没毕业,就

跟大姐一样,辍学外出打工挣钱了。起初是在一家针织厂做零工,活很累,工钱却低得可怜,也就刚够吃饱饭的。后来,越长越水灵的娟子被一个姐妹拉下水,练

起了那个姐妹所谓的“又舒服、来钱又快”的皮肉生意。做了十几年,攒下了一些钱之后,辗转来到昱城,开了这家“忘情水”水疗店,自己做起了老板。

尽管娟子自出来打工后,哪怕自己节衣缩食,也要寄钱回家,供那个宝贝弟弟上学,可自己的那个宝贝弟弟却实在是不怎么争气,复习了好几年也没考上大学,最

后,也只好和村里的其他年轻人一样,成了外出的打工一族。有段时间,他曾想来娟子这边打工,但被娟子坚决制止了,她可不想弟弟知道自己在做这种生意。

现在,弟弟已经结婚好几年了,有了两个孩子,一儿一女,生活倒也顺心。弟弟曾将孩子的照片发到她手机上,娟子对孩子没怎么注意,倒是在背景角落里的弟弟

一脸幸福满足,让娟子感到很安慰。同时,也很是感概,就物质生活条件而言,现在自己可是比弟弟强太多了,但却还是孤苦伶仃的孑然一身,根本不知道归宿在哪

里,与透着满足的弟弟相比,自己究竟是幸、还是不幸,似乎一时很难说得清楚。不过,娟子清楚的是,像自己这样做过这种生意的女人,正经男人都是避之唯恐不

及的,要想嫁个正经八百的好人家,恐怕很难。看着弟弟发过来的照片,娟子不由得叹了口气。

内心里,娟子是极渴望将来能够陪伴自己后半生的那个

男人是个大学生,虽然现在大学生早已经烂大街,早就不是什么天之骄子了,街上卖猪肉的、捡破烂的都有可能是大学生,其中甚至不乏北大、清华这些名牌大学的

学生。但娟子却是从骨子里敬佩大学生的,这可能是因为自己读书太少的原因吧,对于书和读书人就特别敬重和向往。娟子还是很喜欢读书的,无聊的时候,常捧着

《故事会》、《今古传奇》这类刊物看得津津有味。娟子认为,书都是那些有学问的人写的,大学生就是有学问的人,所以写书的应该都是大学生,虽然她的这个逻

辑明显不合逻辑,她自己也知道自己看得这些书不怎么上档次,但还是没来由地从内心深处敬重那些大学生。

所以,就在那个晚上,那个大学生出现了之后,当了老板后从不松口的娟子终于松了一次口。

娟子记得那是个周末,大约是在晚上八、九点钟左右吧,小红和另外三个姑娘被一个财大气粗的老板叫着出去出台了。通常情况下,娟子是不允许自己的店里的姑

娘随便跟人外出出台的,不过对这个老板却是网开一面。这个老板据说是搞房地产的,是店里的熟客,他经常到娟子的店里来借用姑娘们搞公关。据他讲,对付政府

部门的那帮喽啰,用这些姑娘几乎百试百灵。这位老板说,现在政府部门的人,对于送钱送物已经不怎么感冒了,他们更感冒这种送上门来、玩起来没有丝毫风险的

姑娘。当然,这老板具体要用自己的姑娘对付哪个政府部门的人,娟子是不了解的,这老板也只字不提。娟子当然也不会不识趣地追问,们这一行,第一要紧的

就是要识趣。管他用来对付什么人呢,只要不少了老娘的份儿钱就行。这个老板出手还是挺大方的,小费都是几百、上千的给,这就行了,这也是娟子和姑娘们最看

重的,也是娟子对他法外开恩、破例允许他带自己店里的姑娘外出的一个最重要原因。

小红她们跟老板走了以后,店里就只剩下了娟子一个人,她打算

吸上一支烟,歇上那么一小会儿就关了店门回家。根据以往的经验,这个老板借用小红她们,一般都得至少要一整夜,第二天上午才会放她们回来。店里的员工都不

在了,就剩下自己一个光杆司令,这店门就是开着又有什么用,就是来了客人也没法招呼啊,总不能自己亲自上阵吧。遇上不讲理的客人,还得费上一番唇舌,搞不

好还得惹上一肚子气。

那个大学生就是在娟子吸那支烟的时候,踅摸到“忘情水”门前来的。

看他的样子,他本来应该也是冲着小红来的,门外有一张小红千娇百媚的大幅照片,进店的男人一般都是冲着这张照片来的,这个人应该也不例外。

“我要找那个”这人迟迟疑疑地进得店来,似乎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手在背后扬起,正准备指向门外小红的那张大幅照片,很多男人进到了店里,都是这么

一句类似的话,这么一个类似的动作。只是有的理直气壮、高声大气,有的就像这人一样,嗫嗫喏喏、低声下气而已。不过,这人看到坐在柜台后面的娟子时,眼睛

突然就亮了,娟子的成熟与似有若无的沧桑感像磁石一样牢牢吸附住了他的目光。他背后的手随即落了下来,很干脆地对娟子说,“就你给我服务吧。”

娟子闻听,心里窃笑了一下,这人说话怎么这么文绉绉的,你**就**呗,还说什么“服务”,听音儿倒像是个借着出差机会,跑出来找快活的无良校长一类的

人物。娟子抬起眼,看了下来人,不由有些小小的吃惊,这人也太年轻了点吧,用她老家的话说,还是个标准的青皮后生呢,鸟毛也就刚刚长全吧。

“对不起,我要关门了,不能给你服务了。”娟子也学着他的语气,跟他开了个玩笑。

不料那人的脸竟一下子涨得通红,语气骤然激动起来,两手胡乱在xiong前比划着,“为什么?我又不是不给钱!怎么连你也来欺负我!”

这人两手在xiong前乱比划时,娟子瞥见他衣服拉链里面露出了一个白底红字的小牌牌,前面的两个红字隐约好像是“昱城”,那应该是昱城大学的校徽吧,娟子有次

经过昱城大学门前,羡慕地看着门前来来往往的大学生时,注意到他们xiong前都别了这么一块牌牌。看来这人应该是昱城大学的学生,不想别人认出自己,就偷偷将校

徽别到了衣服里侧,不想还是被眼尖的娟子给看到了。

“你是个大学生吧?”娟子吐出一口烟,柔声问道,同时闻到这人身上有一股酒气,看来是喝了点,怪不得这么容易激动。

“大学生又怎么了,大学生你就不接待了?”听到这人用了“接待”这个词儿,娟子忍不住又想笑了。

“不是不接待,姑娘们都出门了,没法接待,我正准备要打烊呢。”

“我不要姑娘,就只要你,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可我不是姑娘。”娟子依然微笑着,她觉得说这话他可能听不明白,就进一步解释道,“我只是个看门的,不做这种服务。”

话一出口,娟子自己也有些楞了,为什么要说自己是看门的,而不直接说自己是老板呢?

“我不管,我就是要你给我服务。”那人似乎想起了什么,“我可以多给你小费。”

娟子笑了,心里不由的一动,不是为小费,而是为他的幼稚和执着,也许,还有他大学生的身份?“为什么非要让我给你服务呢?”

“我就是看着你,看着你好,就像,就像,小时候我邻居家的二婶儿。”

“那你想要什么样的服务?”

“全套的,就是他们说的那种,那种”这人喘了一口气,脸红脖子粗地憋出了一句,“就是可以**的那种。”

娟子又忍不住在心里笑了,看来这人还真是大学生无疑了,连这事儿都说得这么文绉绉的。换做了其他客人,肯定会直截了当地说,“就是可以×的那种。”店里

来的多是这种粗俗的客人,相形之下,

这个鸟毛刚长全的青皮后生无疑文雅可爱多了。这要是搁在以前自己没做老板的时候,单凭这句话,也许她就愿意免费为他提供一次他说的那种****,可现在不

行呀,她是老板,老板怎么能够亲自做这种事儿呢?

小伙子见娟子沉吟不语,以为是娟子担心他拿不出钱来,就从内兜里掏出一小叠“老人头”,“你看,这都不是假的吧,这些都给你,请你给我服务一次。”

第一百五十九章 案中案(三)

娟子没接小伙子的钱,在烟灰缸上摁熄快烧到手的烟蒂,从烟盒里又抽出一支叼在嘴上,顺手拿着烟盒朝小伙子晃了晃,“抽不?”

“抽!”小伙子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娟子抽出一支,扔给他。

娟子吸的香烟是白沙牌,不算高档,但娟子很喜欢。一方面是因为这香烟产自她的老家湖南,“亲不亲,家乡人”;另一方面,是娟子喜欢那个“鹤舞白沙,我心飞翔”的广告,沉浸在袅袅的青雾里,娟子感觉自己的心也像那些扇动着洁白双翅的丹顶鹤一样,自在地起舞飞翔。

小伙子接住娟子扔过来的香烟,也学娟子的样子,叼到了嘴上,努力做出一副很老到的吊儿郎当样子,却很不像,看上去有些滑稽,像个竭力要装成**的小丫头,让人看了反而觉得可笑。

娟子笑了,打着了火机,向小伙子示意了下,小伙子将头凑了过来,就着娟子手上的打火机上点着了香烟。

从小伙子凑过来点烟的动作上,娟子立即判断出这小伙子根本就不是个吸烟的人。

果不其然,小伙子吸了一口后,就被呛得剧烈咳嗽了起来。

“你一个大学生,不好好读书,怎么跑这里来了?”待小伙子咳嗽平静了下来,娟子问。

小伙子好像一怔,随即有些愤愤地,“读书,读书有什么用?”

这下轮到了娟子一怔,“读书怎么会没有用呢?”

小伙子叹了口气,“找不到工作,读书又有什么用?”

“你毕业了?”

“还差不到俩月,唉,四年大学就像一场梦,转瞬即逝,到了最后,才知道现实是多么残酷。”小伙子似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娟子说。

“工作的事儿还没有着落?”娟子有些明白小伙子苦恼的原因了。

小伙子摇了摇头,“其实从进大学的那天起,不,也许从一出生开始,谁能找到工作,谁注定要四处碰壁,就已经注定了。”

看娟子有些不理解,小伙子又解释道,“现在班里找好工作的,都是那些有头有脸人家的孩子,他们哪是在是大学,就是在大学校园里吃喝玩乐了四年,几乎门门

功课都挂科,但这并不妨碍人家有个好工作。其实,这些人就是不上大学,也一样有好工作在等着他们。我们这些拼命学习的农村孩子,倒是个个成绩优秀,怀揣这

个证、哪个证的,可这又有什么用,人家用人单位根本连正眼都不瞧一下,我们被学校和老师整整欺骗了四年哪。”小伙子的语气里似有了哽咽之意。

娟子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小伙子说的话她似懂非懂,许是因为与她的生活离得太远。

“我有个同学说,一个男人,上完了大学,一定要搞定两件东西。”

“哦,是哪两件?”娟子好奇地问。

“女人、工作。现在眼看着就毕业了,我却一件都没搞定。”

“你到这里来,就是想搞定女人?”

“四处碰壁了这半年,我觉得工作这件事儿,我已经是不可能搞定了。学校里的那些个女生,我也搞不定。就想到这里体验一下女人,总不能上了四年大学,就这样一事无成,两手空空地回去,哪想到连你们也歧视我!”

“上了四年大学,就没交到个真心喜欢你的女朋友?”

“没有钱,谁会真心喜欢你!公主爱上穷小子的故事,这个时代早就不流行了。现在大学里的那些个女生,一个个比谁都现实。她们找男朋友,就喜欢找富二代和

官二代,富二代有钱带她们吃喝玩乐,官二代能够在毕业的时候,给她们保证一份好工作。我呢,不是富二代、不是官二代,就是一个来自山沟沟里的穷光蛋,谁会

理我?”

“我觉得你面善,就像小时候常给我糖吃的邻居家的那个漂亮二婶,我就想和你,和你”,小伙子憋了半天,还是没有勇气说出后面的话,就干脆跳过不说了,只是恳求地看着娟子,“你为什么就不可以帮我搞定这件事儿呢?”

这句话打动了娟子,她心里再次一动,是啊,为什么不可以呢。就当自己重旧业一回儿,又有什么不可以的,此刻店里也正好没有人,也算是天遂人愿。自从翻

身做了老板后,娟子就绝了男人,有时候还真有点想。唉,对于一个心理和生理都正常的女人来说,男人这东西,多了不行,这一点儿没有好像也不太行。

娟子似乎就是在这一瞬间下定了决心,要帮这个来自山沟沟里的小伙子完成一件事儿——搞定女人,这也是她唯一能帮他的,尽管娟子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究竟在帮他,还是在害他。她起身去关了店门,一边返身往楼上走,一边对小伙子道,“好,你跟我上来吧。”

娟子将他领到了二楼最大的那个**包间,这个包间装潢得最漂亮,里面的东西也最新最干净。

“做水疗吗?”娟子习惯性地问道,其实,她这家店虽然叫水疗店,其实并没有真正的水疗,也就是泡个澡、洗个脚,泡澡洗脚时姑娘们或陪着客人鸳鸯戏水、或捏捏摸摸歪缠半天而已。

小伙子摇摇头,“我,我想直接做**。”

娟子就让小伙子脱去了外衣,趴到**床上。

看着趴在**床上的小伙子,娟子恍惚又回到了十多年前,自己刚刚开始做**女的时候。那个时候,看着**床上趴着的男人,娟子心里总是隐约有一种冲动,就是希望自己白嫩的手变成利刃,像砍瓜切菜一样将床上的男人剁个稀巴烂。

不过,眼前这个趴在**床上的小伙子,与那些男人还是很不一样的,至少看上去就不一样。那些男人,趴在哪里,就像一堆令人腻味的肥肉、一滩污浊的烂泥,这个小伙子却像一块嶙峋的石头,被岁月的风霜过早砥砺的石头。

娟子也脱去了外套,只穿一件深v领的薄薄的短袖t恤,伸出依然白嫩的双手,轻轻贴上了小伙子的背部。娟子双手的热度让小伙子的身体微微悸动了一下,娟子

见状有些爱怜地摇了摇头,轻轻一笑。在小伙子身上涂了**乳膏,拿捏着力道,**起来。娟子希望拿出自己还没完全忘光的看家本领,让这小伙子享受一次高质

量的**。

小伙子好像并不领情,刚**了一小会儿,就翻身坐了起来,看着娟子,有些羞涩地说,“我不想要这种**,我想,我想要那种,那种**。”

娟子楞了一下,随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故意逗他道,“**都是这样的呀,你想要哪种?”

小伙子的脸烧了起来,“就是他们说的,说的那种。”

“他们说的哪种呀?”娟子继续逗着他,感觉自己的脸竟也慢慢烧了起来。有年头儿不做**女了,娟子感觉自己的脸皮子比以前薄了许多。

“就是,就是”小伙子似乎不敢再看娟子扑闪着的大眼睛,低下了头,目光就恰恰落在了娟子深v领t恤下一团白白的诱惑里。

“就是**的那种。”小伙子头垂得更低了,终于鼓足勇气,艰难地说了出来。

“傻孩子。”娟子叹了口气,轻轻拍了下小伙子涨得通红的脸,那语气更像是说着自家顽皮任性的孩子。

看着小伙子的囧样,娟子又叹了一口气,开始慢慢除去身上的衣饰,先是长裤,再是t恤,只剩下了和**。

小伙子头似抬非抬,一副想看却又不敢恣意看的样子。

娟子正要伸手到背后解开的搭扣,瞥见小伙子的样子,突然改变了主意,转身背对着他,“来,帮我把后面的搭扣解开。”

娟子感到小伙子的手抖抖索索的,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将这个并不复杂的搭扣解开,随即感到小伙子的手从背后慢慢包抄了过来,迟迟疑疑着握住了自己xiong前的两团丰满,有些粗暴地揉搓了起来,像调皮的孩子好奇地捏弄着一堆大大的面团。

娟子的身体剧烈颤抖了一下,身体似乎很渴望这样粗暴的揉搓。

小伙子用力将娟子扳倒在**床上,将嘴凑了过来,急切地吻上了娟子的双唇。

娟子的身体再次剧烈颤抖了起来,一股痒酥酥的感觉从双唇向全身扩散开去。做了这么多年**女,娟子的身体早就千疮百孔了,嘴唇却是娟子一直小心维系的一

片神圣的地,形形色色的客人可以进入她的身体,却不可触碰她的这里。有客人试图吻她时,她总是会想出各种各样的借口躲开去。

不能为自己将来的男人留一个干净的身体,至少给他留下纯洁的之吻吧,这是娟子小小的私心。尽管这小小的私心,在别人看来,是典型的保住芝麻,丢了西瓜。就是娟子自己,也觉得有些无谓,甚至有几分可笑。

但是,娟子却没来由地始终固执地坚守着这最后的防线,从未有过片刻的失守。

第一百六十章 案中案(四)

但这一次,当小伙子吻上来的时候,娟子却没有丝毫的推拒,似乎完全忘记了当初自己那小小的私心,顺从地接受了小伙子热烈的**。

是不忍心再次伤了这小伙子的自尊、还是自己内心里就在一直在渴望着这样的热吻?事后,想到这个问题,娟子连自己也想不明白,自己固守了这么多年的重要防线,为什么会在这小伙子吻上来的一霎那,毫无征兆地轰然坍塌了。不过,被这个小伙子索去初吻,娟子倒也没怎么感到失落。也许,以前这么多年,自己一直坚守的,不过就是心中一个化不开的情结而已。

小伙子热吻了一会儿,就急不可耐地将娟子的**撕扯了下来,笨拙地爬上了娟子的身体。

娟子心里轻笑了一下,这男人呀,一个个都是这么急色儿,就连这个腼腆的小伙子也不例外。就在娟子放松身心,准备热忱地接纳这个小伙子时,一个很重要的问题突然闯入了她的脑际,不由得心下一凛,下意识地起身推开了俯身上来的小伙子。

“怎么了?”小伙子愣住了,他**着的身体在淡粉色的幽暗灯光下,越发显得羸弱。

“没事,你稍等一会儿,我去去就来。”娟子光着身子快步走出了**室,刚刚,就在小伙子爬上她身体的一瞬间,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未采取任何防护措施,好长时间不做这事儿了,业务有些生疏了,娟子自嘲地想,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儿都给忘了。幸好,这会儿想起也还来得及。

娟子走到楼梯拐角处,在墙壁上的一个地方轻轻按了一下,一个暗盒随即弹了出来。

这个暗盒是用来存放安全套的,设计的这么隐秘,是为了躲避警方的突袭。这是娟子很得意的一项小发明,也让她的店成功避开了好几次劫难。

娟子习惯性地伸手到暗盒里一摸,却摸了个空。她不由一怔,低头借着微弱的灯光仔细一看,暗盒里面竟然空空如也。娟子一愣,马上想到,剩下的安全套应该是被小红她们全部带走了。昨天,小红就曾跟她提过,说安全套剩下不多了。嗨,都怪自己今天忘记买了。

娟子自己也做过**女,深知其中的利害,所以对安全套一向是不含糊的,都买正规的牌子。娟子认为,这是对店里的姑娘们负责,也是对客人负责,更是对自己负责。

看着空空的暗盒,娟子不由踌躇起来,这可怎么办好?现在再出去买,显然是来不及了。可如果不用安全套,好像也不行。就算这小伙子果真还是个未见识过女人的童男子——从他刚才笨拙的动作来看,倒的确很有这种可能——不会让自己染上乱七八糟的病,可这要是万一凑巧,自己怀上了怎么办。

娟子粗略地推算了下自己的生理周期,还好,应该还是在安全期,就心一横,冒险就冒险吧,这万一要是真怀上了,那就是天意了,自己就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一手带大,干脆也就不惦记着另外找男人了,就与这个孩子相依为命。这样的孩子将来肯定聪明,至少应该能够和他爸爸一样,能够考上个大学吧。

这么一想,娟子干脆也不去想别的安全措施了,直接推上了暗盒,返回了**室。

**室里,小伙子正光着身子在东张西望,显得有些滑稽,神色也似有些紧张。看到娟子回来,小伙子明显松了一口气,兴奋而又坚决地再次将娟子放倒在了**床上,迅速攀了上去。

虽然那会儿小伙子口口声声地说要搞定女人,但他对于女人这个新奇的世界,明显是十分陌生的。在娟子身上折腾忙活了半天,却根本不得要领。

看来这小伙子还真是个童男子,娟子在心里笑了,抽出被小伙子压得有些痛的手,向小伙子身下伸过去,准备引导他完成搞定女人的愿望。

娟子的手伸过去后,马上明白小伙子在自己身上白白忙活的原因了——原来他根本就没有**。

娟子不由愣了一下,她记得自己刚才出去找安全套那会儿,还瞥见小伙子那里还是挺翘如柱的,这会儿怎么就软成了这个样子?或许他以为自己刚才出去是要放他鸽子、或者找人来敲诈他,有些恐慌?也或许是因为头一次做这种事儿,在最初的激动之后,又有了莫名的紧张,才会这个样子?

娟子叹了口气,伸出手,在小伙子身上缓缓摩挲着。同时,用她雪白**的摩擦着小伙子的身体。在她经验老到的爱抚下,娟子感觉到小伙子身下那个东西,慢慢在她手中火热硬涨了起来。娟子舒了一口气,一步步示意牵引着他,进入了自己的身体

此后一段时间,娟子都是在期待和不安的矛盾心理中度过的。她既期盼着自己怀上一个那小伙子的孩子,又担心自己真的怀孕。就在这样的矛盾心理中,娟子惴惴地等了一段时间后,自己的生理老朋友如约而至,娟子松了一口气,同时,也有些微微的失望。

“一个大学生儿子没了。”老朋友来了的那天,娟子看着卫生巾上的那一片血红,有些自我解嘲地这样想。

“快活林”**店的老板郑屠在里面瞅见娟子放慢了车速,盯着自己的店面在上下打量,就从里面转了出来,粗声大气地招呼道,“怎么,娟子,你这是眼馋我这店了,那就来入伙吧,来这儿给我做几天老板娘。”

娟子扭头“呸”了他一声,“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随即将车把一拧到底,加速走了。

郑屠一直在打娟子的主意,这点娟子也知道。但娟子却一点也不待见他。对于郑屠这个人,娟子没有一点好感。不只是因为二人是明里暗里的竞争对手,还因为娟子很不喜欢郑屠的粗鄙。

娟子骑到“忘情水”水疗店的时候,发现店门竟依然紧闭,往常那个早该摆出来的列着服务项目和价目表的灯箱也没见影儿。虽然熟客们都知道,这些服务项目和价目表也就是个幌子,真正的服务项目和价格都是要进店跟做服务的小姐面谈的。但这个灯箱怎么说也是店面的招牌,或者说是一种诱饵吧,上面那些个服务项目,像什么奶推、油压、粉压,全套、半套的,听着就让男人想入非非,不少客源就是靠这招牌拉进来的。

当然,娟子也明白,自己店里真正的招牌还是小红,这小妮子天生就一股媚样儿,细皮的脸蛋儿再经那么一描画,在店门口儿或坐或站,见了的男人几乎个个拔不动腿儿,搭讪上那么一言半语之后,就像被施了什么魔法,乖乖地跟在小红后面进店**了。跟着小红到了屋里的这些个男人,到了那个时候,突然就大方了起来,似乎已经不再在乎价目了,几乎个个都指名要小红给做那种全套的。不像店里的其他姑娘,好不容易拉进来一个客人,也就是泡个澡洗个脚了事,统共也就几十块钱,偶尔有个做全套的,还得讨价还价上半天,给钱时也磨磨蹭蹭,一点儿也不痛快。不像小红的客人,有时玩得高兴了,还额外多给老板娘一些打赏,说下次再来,还请老板娘给安排小红。

看到店里到现在还没个开始营业的摸样儿,娟子有些紧张,莫不是今天又要扫黄?他们这巷子里的足浴店、**店,在警方都是多少有些关系的,否则这种店也根本不可能开下去。所以警方有个什么行动,他们一早就提前知晓,做好准备了,警方的扫黄活动一结束,他们又照常营业了。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娟子他们已经玩了很多年了。

娟子警觉地扫了一下周围的情况,不对呀,别家的招牌早一个个都摆出来了呀,对了,还有郑屠的那个“俄罗斯美女”也堂而皇之地挂着呢,自家这是怎么一回事儿?是不是小红这丫头睡死了,到现在都没起床?

昨天晚上,小红接了好几波客人,接最后一个客人的时候,都快凌晨了,娟子实在熬不住,就收拾了一天的收入,先自回家睡觉了。临走时,有些不放心,就嘱咐另一个姑娘在店里先盯着点,等娟子的客人完事儿了,再回去,或者跟小红一块儿在店里睡。

小红是店里的招牌和摇钱树,娟子给予了小红一些特殊的优待,比如晚上可以睡在店里,其他姑娘只能自己去租房子,或者去挤那种廉价的小旅店。

娟子来到店门前,发现门是锁着的,捶了几下,没有动静,就用钥匙开了门,直奔小红的房间。

小红的房间在二楼,就是那个最大的**包间,晚上,小红将被褥一铺,这里就变成了她的寝室。

娟子来到小红的房间,一把拧开门,“小红,你这个死”

眼前的景象让她硬生生将后半句话吞了下去,吓得差点昏死了过去——

第一百六十一章 案中案(五)

小红双脚冲外、四仰八叉地仰躺在**床上,身上****,**赫然插着一截棒槌似的粗木棍。

娟子顿感一股寒意直冲,不由下意识地夹紧了双腿,双手扶住门框,定了下心神之后,才强抑着巨大的恐惧,一步步挪到**床前,伸出颤巍巍的手试了下小红的身体,已经冰冷僵硬,显然已死去了多时。

娟子的目光顺着小红的身体慢慢上移,越过失去了血色、变得煞白的大腿、绕开那截透着邪恶恐怖的木棍,越过曾经张扬灵动、此刻明显僵硬下来的乳

房,却惊奇地发现小红的眼睛还睁着,似乎在好奇地盯视着天花板上的什么东西,脸上的表情也异常奇怪,没有预想中的痛苦狰狞,反而洋溢着一种舒心与满足。

“就像女人很舒服时候的那种样子。”事后在警方做笔录时,娟子就是这么对办案的民警描述当时小红脸上的这种奇异表情的。当然,这是时隔了很久之后,警方掌握了大量证据,再次找上她时,她才这么说的。

现在,娟子看见小红尸体的的第一反应不是报警,而是首先想到了自保,想到了自己的生意和可能面临的各种棘手问题。

尽管小红死去的面相并不狰狞恐怖,甚至还有几分喜色,但那毕竟是一具尸体,头天晚上还鲜活蹦跳的一个人,现在却转瞬就变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娟子心理上还是很难接受这种突如其来的变故的,恐惧是必然的。

好在娟子毕竟也是在风月场上摸爬滚打出来的,各种各样的事儿见得多了,包括一些争风吃醋的血腥场面,还有客人们讲述的一些或真或假的血腥暴力事件,在最初的恐慌过去之后,很快就开始考虑起了该如何处理这具尸体的现实问题。

娟子根本就没有去想报警的事儿,小红不明不白地死在自己的店里,且不说警方会不会追究自己店里悄然进行的皮肉生意,就是警方不追究,这事儿传扬出去,自

己店里以后的生意还怎么再做下去?男人们都是奔着找乐子来的,谁会愿意来触这个霉头?还有,如果小红的家人追究起来,不依不饶地跟自己要人,这个责任她如

何能够承担的起?

娟子有些不敢再想下去了。她重重地摇了几下头,似乎要摇掉这梦魇般的一切。摇过头之后,娟子就匆匆下楼,去将店门反锁了,走

回来,坐到楼梯上思索起了对策。思索了好一会儿,才重又回到**室,仔细观察了下小红的尸身,竟然没有发现任何伤口,也没有发现血迹,她轻轻晃了下那根插

入小红**的棍子,纹丝不动,似乎很深,难道这就是小红致死的原因?

蓦然发现棍子一侧似乎有些凹凸不平的、刻画上去的东西,娟子凑近了仔细一看,原来棍子的上端歪歪斜斜地刻了几个字——“祸害,该死”。

翌日,几辆警车一路鸣着警笛冲进了杨柳巷。

闻听警车一路呼啸而来,杨柳巷的店主们纷纷关门唯恐不迭,都还以为自己在警方的内线失职了呢,一边匆匆忙忙地关门,一边在心里埋怨着,有这么大的行动怎么也不提前知会一声,白瞎了自己四时五节、还有平日里定期不定期地给他们进贡的那些真金白银了。

看到警车并未在巷子里停留,而是一溜烟儿直奔巷子后面去了,店主们才长出了一口气,纷纷开始伸出脑袋,相互打探着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儿,怎么这警笛响得就跟叫魂似的。

很快就有人打探来了确切消息,原来是巷子后的那片小树林里出现了一具**女尸。

巷子里的人大多是些好事儿的主儿,正好赶上这会儿是大白天,也没多少生意,闻听了这事儿,都纷纷出动,赶过去看个究竟。

这些人小心地避开小树林里遍地散布的垃圾,忍住一汪一汪的脏水坑里散发出来的怪味与恶臭,趋近前去,才失望地发现,**女尸已被警方用白布严严实实地遮盖住了,周围还拉上了警戒线。

现场的警察在人群中问询了几个问题,从中挑出了几个人,让他们进到警戒线里面,掀起白布的一角,露出了脖子以上的部分,让这几个人辨认一下,看看是不是这巷子里的人。

很快就有人认出来了,这不是“忘情水”水疗店的头牌小红吗?

奇怪,她死得咋这么蹊跷?人都死了,却是一脸满足的微笑,还光着身子,莫不是在与男人做那事儿的时候,爽过了头吧。

有幸进到警戒线里面的那几个人,回头跟巷子里的人说起他们看到的情形时,有人这么不怀好意地揣测道,语气里的意成分显而易见。

确认了死者身份,警方就派两人去了“忘情水”水疗店。

来到店前,只见店门紧锁着。不待发问,就有周围看热闹的人主动上前告知,这个店上午一般不开门,老板娘娟子通常都是过午才来店里开门营业。

警察就从周围人群中打听到了娟子的电话号码,给她打了个电话,让她马上赶到店里来一趟。

娟子很快就骑着她那辆粉色爱玛电动车赶过来了,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警察同志,发生什么事儿了?”

“进去说吧。”警察朝店内一指。

娟子开了店门,跟着警察进到了店里。

“昨天晚上,你这店里有人吗?”警察问道。

“有啊,晚上都是小红留下来看店的。”娟子答道。

“你这店里,除了小红,还有谁在这里”问话的警察略作停顿,似是在斟酌着用词“工作?”

“另外还有三个姑娘。”

“你打电话把她们都叫过来吧。”

“为什么?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娟子再次问起了这个问题。

“唔,你先打电话吧。”警察语调平静,却是一副不容置疑的口气。

娟子只好拿出手机,给三个姑娘一一打了电话,让她们立即到店里来一趟。

“小红死了。”娟子打完电话,警察告诉她。

“什么?!”娟子似是没有听清的样子。

“小红死了。”警察平静地重复了一句。

“这不可能!”娟子身体摇晃了一下,似有些站立不稳,一边的警察赶紧出手拉住了,将她搀扶到一把椅子上做下。

“这是真的?”娟子看着警察,似是期望这只是一句玩笑话。

这次,警察没有说话,只是严肃地点了点头。

“我不信,昨儿个晚上还好好地呢,她在哪?我看看去。”娟子有些歇斯底里,从椅子上跳起来,就要向楼上冲。

一边的警察将她按住了,“她不住这里,她的尸体在巷后的小树林里。”

娟子嚎啕大哭了起来。

一个警察向同伴示意了一下,去了楼上。

留下的警察面无表情地站在一边看着娟子大哭,没有制止,也没有说话。

店里的三个姑娘搭乘一辆出租车一路说说笑笑地赶来了,接到娟子让她们赶紧来店里的电话,她们还以为来活儿呢,没想到进门就撞上了警察,脸上的笑容登时就凝固住了。

“你们几个昨天晚上见过小红没有?”一一问过她们的姓名之后,那个留下的警察问道。

“见过啊。”这句问话让三人的表情明显放松了下来,异口同声地答道。里面一个叫小兰的还补充说,小红昨天晚上接了一个脾气很大的客人。不过好像小红后来跟他相处得还挺好,两人在**室里聊得热火朝天的,戏谑声她们在外边都听得一清二楚。

小树林里的小红尸体是娟子头天晚上转移过去的。

那天下午,娟子考虑了很久,才决定将小红的尸体转移出去。只有这样,所有的问题才有可能迎刃而解,自己也就是损失了一位头牌姑娘、生意暂时受点影响而

已,大不了再想办法找个能够替代小红的姑娘就是了。这年头,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有的是。只要舍得出钱,找个小红这种姿色的**女也不是什么难

事。

可问题是,该怎么将小红的尸身转移出去呢?

现在肯定是不行的,一定得等到后半夜,夜深人静的时候。虽然在这条巷子里,深夜也

是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但娟子知道,到了快凌晨的那段时间,外面活动的人也就很稀少了。在那个时候转移,应该不容易被人发现。就直接将尸体转移到巷子后面

的小树林里就行,那个地方垃圾遍地,又脏又臭,很少有人走动,正是抛尸的好地方。

娟子本想赶紧锁门走人,等到夜半再来转移尸体,但又一想,自己锁上门这么一走。到了晚上巷子里一片灯火通明,唯独自己这店突然关门闭户,黑灯瞎火的,不就相当于不打自招吗?明天小红的尸体一出现,想让别人不往自己这店里联想都难。

娟子想了想,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今晚,“忘情水”水疗店要像平日一样照常营业,而且店里的头牌技师小红也要照常接客!

第一百六十二章 案中案(六)

当然,让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尸体的小红一如往常地接客,那是只有在《聊斋》里才可能出现的情节,在现实生活中,是绝对不可能存在的。不过,娟子虽不能让小红起死回生,今儿个晚上继续正常接客,但却有办法让她看起来就像在正常接客一样。

娟子走到一排紧锁的低柜前,用钥匙打开其中一个柜子,从里面挑出了一盘录音带,放到录音机里,倒好带,按下了播放键。录音机里随即传出了小红与客人的戏

谑调笑声,间或还有为客人捶打**的声音,这是小红刚来“忘情水”时,娟子偷偷录下来的,没成想这会儿竟派上了用场。这是娟子的不传之秘,是她独有的看家

绝招儿,对于店里的每个姑娘,隔些时间,娟子都会偷偷录几段这样的录音,用来考查姑娘们与客人聊天的内容,看看有没有私吞服务费和小费的情况。这个办法虽

然有些上不了台面,却很管用,对于那些不算过分的,娟子也就是敲山震虎,用言语敲打几下了事。对于那些屡教不改、甚至与客人合谋,少报、瞒报小费的,娟子

一向都是毫不留情,立马让其走人。

娟子将录音机调到合适音量,拿到小红的那间**室里,关好门,在外面四下里听了听,感觉效果满意了,才将录

音机暂时关了,将**室门反锁了,转身走到楼下,打开店门,将店里的招牌一一摆放了出去,这活儿平常都是在店里值守的小红做的,一向都不需要娟子动手,今

天,娟子就只能自己动手了。

摆放好招牌,拾掇好其他一应物事儿,娟子就像往常一样,坐到了柜台里,点上一支白沙烟,看似悠闲地静等着姑娘们来上工。

过了段时间,店里的其它姑娘们也像往常一样陆续来上工了,跟娟子打过招呼后,各自去做起了必要的准备工作。

过了一会儿,小兰做完准备工作,凑了过来,“姐,小红呢?”

娟子吐了口烟圈儿,将嘴朝楼上一努。

小兰会意,捂嘴娇笑道,“这么早就开工了?来了老主顾?”

娟子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有什么奇怪的,人家哪次不比你们开工早?学着点吧。”

小兰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做出一副很无奈的样子说,“唉,怪爹娘没给我一个好模样儿,有些东西学是学不来的啊。”

“那还不勤快点儿,去门口盯着。”停了一会儿,娟子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对小兰说:“对了,小红刚才说,用没了,你去趟拐角那家药店,买些回来。记住,就买我们一直用的那牌子。”

小兰答应一声,拧着身子走了。

娟子盯着小兰的背影,心里盘算着,自己应该选择什么时间去小红的**室按下循环播放键最合适、最不容易露出破绽。

到了凌晨一点左右的时候,店里的客人都**了,小兰她们三个也准备要回住处,楼上的房间里,戏谑声却依然毫不停歇。

小兰走到柜台前,悄悄问正在盘点收入的娟子,“姐,她这是第几个了?”

娟子没有说话,只是伸出了三根手指。

小兰咂舌,“不要命了?姐,你让她也悠着点,钱也不带这么挣的,要不要我过去提醒她一下?”

娟子连忙摆手,压低声音道,“可千万别,小红这个客人脾气大的不得了,我都不敢招惹,你们还是该干嘛干嘛去。”

小兰吐了下舌头,脾气大的客人一向都是她们避之唯恐不及的,“姐,那我们就回了?”

“等一下,你们把外面的招牌收进来吧,我也困了,我们一道儿走吧”

趁小兰她们收拾招牌的当儿,娟子走到楼梯口,向楼上大声喊道,“小红,我们先回了,待会儿别忘了锁门。”

停了一会儿,她又大声应道,“行啊,那我先帮你把门先带上吧。”

娟子骑着电动车,见小兰她们搭乘的出租车走远了,就重又折返了回来,开了店门,将电动车费力地推进了店里,锁了店门,急匆匆去了楼上的**室。

**室里,录音机里还在不停播放着小红与客人的戏谑调笑。伴着小红脸上奇怪的笑容,这会儿忽然显得有些诡异恐怖。

娟子赶紧关掉了录音机,**室里立即沉寂了下来,娟子看着小红变得愈加惨白的尸身,突然恐惧得无以复加,双腿几乎瘫软下去。

但一想到此事的后果,娟子还是强迫自己顽强抵抗着恐惧,上去拖拉小红的尸身。她原先想得很简单,就是将小红的尸体拖到下面,用窗帘布一裹,放到自己的电

动车上,拉到后面的小树林里,找个地方一抖搂,扯走窗帘布走人了事儿。她看过一些犯罪剧,知道现场不能留下证物,她甚至还想到了要将车停放在小树林一侧的

道路上,然后换上一双自己平常基本不穿的鞋子,将小红拖进树林,免得被警方沿着脚印和车辙印,顺藤摸瓜,找到自己身上。

但娟子很快就发现自己大错特错了,事情根本就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简单,她试着挪动了一下小红的身体,发现竟然死沉死沉的,根本就挪不动。

娟子费了半天力,还是无法将小红拖下**床,看着小红脸上那种诡异的兴奋神情,娟子突然感到有些毛骨悚然,心理彻底崩溃了,本能地逃出**室,拉上门,一坐在了楼梯上,压抑不住地低声哭泣了起来。

哭够了,娟子抹了抹眼泪,开始寻思是不是还是干脆报警算了,省得这么担惊受怕的,但一想到此事的后果,她又胆怯了,移尸的念头重又占了上风。

可移尸这事儿,单凭自己一人之力显然是不行的,得找个人帮一下忙。找谁呢?最好是一个身大力不亏的男人,可娟子想了一圈儿,也没有想到一个合适的人选。

娟子有些悲哀,到了这种关键时刻,竟然找不到一个能够可以托付的人,还不如人家郑屠,倒有几个一呼就应、甘愿为其两肋插刀的狐朋。

想到郑屠,娟子心里突然一动,这郑屠不就是一个合适的人选吗?找他这种胆大妄为的人做这种事儿最合适不过了,而且,他还有辆二手别克车,将小红往里面一

塞,神不知鬼不觉地就转移了出去。更重要的是,娟子知道,郑屠一直在打着自己的注意,自己这会儿有了难,求他帮这点小忙,他肯定是求之不得的。可问题是,

帮过之后呢

管他呢,先度过眼前的难关再说吧。

娟子拿出手机,她的手机里有郑屠的电话号码,虽然娟子很不待见他,但都在一个行当儿里混,相互间还是少不了往来的,巷子里的店老板之间,相互借个姑娘应急是常有的事儿。

娟子拨通了郑屠的电话,也顾不上客套,直说让他一个人开车到她店里来一趟,有事儿请他帮忙。

郑屠接到电话,虽然有些意外,但却很高兴,问也没问什么事儿,就一叠声地答应了。

几乎就在娟子放下电话的同时,门外就响起了汽车的轰鸣声,娟子开了店门,也不说话,直接将郑屠领到了二楼的**室里。

看到小红赤条条的尸身,郑屠似乎并没有多少吃惊,只是啧啧连声,“怪不得都喜欢找她,还真不孬。”一边说,一边还在小红身上乱摸,“可惜了这么一身细皮”

郑屠伸手要拔出那根棍子时,娟子制止了他。娟子担心棍子,会有血污流出,留下痕迹。

“不知道是谁干的?”郑屠盯住娟子问。

娟子一脸凝重地摇摇头,简单跟郑屠说了自己想移尸的打算。

郑屠想也不想就痛快答应了,“小事儿,哥也不想妹子惹上麻烦不是?谁让哥死心喜欢你呢。”

郑屠的话放肆了许多,娟子只做没听见。郑屠能痛快地答应帮忙,就已经很难得了,嘴皮上过把瘾又算什么。不管怎么说,这个一身匪气的郑屠,关键时刻还是很仗义、能够托付的。

抛尸回来的路上,郑屠情绪高涨,似是为跟娟子拥有了一个共同的秘密而兴奋不已,他从后视镜里瞅着娟子略带忧郁的俏脸,不禁有些想入非非,“我说妹子,直

接带你去我店里吧,你那店,就先别回去了。出了这么一大档子事儿,你一个女人家家的,心里就不害怕、不瘆的慌?”郑屠满怀期待地对坐在后排座的娟子说。

娟子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抬头看见郑屠因失望而晦暗阴沉下来的脸,就叹了口气,低声说道,“先去趟我店里,把电动车拉上,你再送我回家吧。”

“好咧。”郑屠闻听,像是看到了什么希望,得到了什么承诺似的,重又眉飞色舞了起来,轻快地一踩油门,车子向巷子那头的“忘情水”水疗店疾驰而去。

后排座上的娟子却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脑海里不由浮现出了让她做老板以来第一次松口的那个大学生有些羸弱的**。她隐隐预感到,今儿个晚上,她怕是不得不第二次松口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 案中案(七)

娟子当时根本就没意识到,她牵涉进来的这件案子,不过只是一个连环凶杀案的开篇,而经她和郑屠这么一搅和,这件本来就扑朔迷离的案子也变得更加复杂诡异起来。

移尸的当天,杨柳巷后的小树林发现**女尸的事情就上了昱城电视台社会新闻版的头条,采编这条新闻的正是昱城电视台的资深记者安锋。

实际上,安锋比警方还抢先一步到达了那个杨柳巷后的小树林现场。当然,他并不是这个现场的第一目击证人,第一目击证人是位年过五旬的拾荒者。

最先发现小红白花花、光溜溜的尸身时,可能是因为小红脸上那种兴奋满足的表情吧,这个拾荒的老头儿没有感到丝毫的恐惧,却反而有些莫名的兴奋,自己已经

有很多年没见过这么年轻白嫩的女性**了,有一霎那,他脑子里甚至还窜上来一个自己也觉得病态疯狂的想法,他要将这个漂亮女尸弄回家藏匿起来,给自己做几

天临时女人!最后,还是小红那根棍子,让他打消了这个丧心病狂的想法。人命关天,万一搞不好,警察把自己当作了凶手,那可就麻烦了。他虽是靠拾荒为

生,但日子也算过得有滋有味,隔三差五地也有酒喝,有肉吃,也就是身边缺个的女人而已。

他自己也搞不明白,不知为什么,这几年人越老,怎么对

于女人反而更加渴望起来。是因为这两年生活条件好了,能吃饱穿暖,腰里还别上了手机,有力气和底气思量这方面的事儿了?他是左近的拾荒者中,腰里最早别上

手机的。这手机是他在路边捡到的,最初是想拿它来换钱的,前段时间跟他一块儿拾荒的杨老头儿捡到一个白色手机,到街头的那个专门收二手手机的店里,换了五

百块钱呢,自己捡到这个,这么有分量,怎么着也能换个百儿八十的吧。

他拿着捡来的手机去街头那家收二手手机店里问询时,店里的一个小伙子只瞥了一眼,连接都没有接,就连连摆手,大笑着对他说,“老大爷,您老走错地方了,这种手机您应该拿到古董店去问才对。”

看着他傻愣愣的样子,旁边的一个小姑娘看不下去了,白了刚才那小伙子一眼,“强子,不兴这么捉弄老人的。”回头对他说,“老大爷,你这手机是黑白屏的,早就过时没人用了,不值钱了,我们不收。”

看他一脸的失望,小姑娘转身从一堆儿杂物里找出一个充电器,送给了他,“我看你这手机还能用,这充电器也没人要了,就送给你,配成一套,手机你就干脆自个儿留着用算了。”

他想了想,还听从了小姑娘的话,到街边小店办了个最便宜的手机卡,自此就算有了手机。这手机整天别在他腰里,他自己几乎没有用过,可却让他在一群拾荒者

里,平添了不少底气,有些有儿有女的拾荒者,偶尔还会借用一下他的手机,给儿女们打个电话,打完了顺手塞给他几件自己的“战利品”,就作为话费了。

他有时候也担心,自己对于女人这种越来越强烈的饥渴,是不是人们常说的那种“回光返照”?据说重病昏迷的人临死前,会有一小会儿突然清醒的时候,自己是

不是这方面的能力和就快没了,所以现在才这样饥渴?他这一生中,有女人的时候很少,几乎打了一辈子光棍儿。只是在十多年前,才与一个拾荒女人搭伙,凑

在一起过了一段夫唱妇随的日子,可没几年,那个拾荒女人就染病死了。

这么一想,他就有些紧张,对于女人的渴望似乎就更加迫切了。前段时间的一

个下雨天,没法外出拾荒,他干脆就揣了钱,踅摸到了杨柳巷的一家**店里,想进去过把女人瘾。他听人说过,这家**店里的女人最便宜。没成想,刚迈进门

口,就被人家嫌脏、嫌身上气味大,给赶了出来。

他有些沮丧,不过并不气馁,门口那些女人身上香喷喷的味道反而激起了他更多的念想。就期盼着哪

天运气好,捡到套干净衣服时,去街边澡堂子里泡个澡,弄得清清爽爽的再去,她们就应该没话说了吧,总可以让进去了吧。没想到,还没等捡到干净衣服,就先捡

到了一个光溜溜的女人。

“拾荒的人,捡到什么都不稀奇,别说金银财宝了,就是女人都捡得到。”这是当初拉他入伙拾荒的杨老头儿游说他的说辞,他当时并不以为然,现在却有些相信了,原来,拾荒真的可以拾到女人,虽是个死的,但也至少也能让他过点儿干巴瘾。

他饶有兴致地小红挺翘的xiong上捏摸了捏摸,硬邦邦、冰冰凉,感觉就跟摸着海边那个石刻**女人的xiong部像没什么区别,与记忆里女人的身体不是一种滋味,就没

了兴趣。看来这女人没气了,就不行了,就是年轻漂亮的女尸,也不如一个拾荒的活的女人啊。对于那个给了他几年夫妻生活、让他体验到这一辈子里最多的鱼水之

乐的拾荒女人,他到现在还念念不忘。

算了,还是赶紧报警吧,让警察来看看这是怎么回事儿,别让凶手给跑了。他从腰里拿出手机,正要拨打110的时候,突然想到这么一个漂亮的大姑娘,光溜溜地死在这小树林里,该算是个很新鲜的事儿吧?

有天晚上,他蹲在炕头上看他那台捡来的黑白电视,正好看到昱城电视台插播的一段片花,说有什么新鲜事儿可以打电话给电视台爆料,电视台会给予一定的奖

励,他还特地记下了那个号码,一直想着碰上个新鲜事儿捞点外快,给电视台爆料拿到的奖励,怎么着也该有几十元吧,够自己好好吃喝上几天了,这可比拾荒来钱

容易多了。给警察打电话不给钱不说,说不定还得把自己当凶杀盘问上半天,自己找这个麻烦,何苦来着?

他从腰里摸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纸片儿,照着上面记下的几个歪歪扭扭的数字拨了出去。

“你好,这里是昱城电视台社会新闻热线。”是一个很柔和的女声。

“我要,我要提供那个,线索。”听到电话里的声音,他一下子反应过来了,“欢迎提供新闻线索”,当时电视上就是这么说的,与电话里的这个声音听上去差不多。

“好的,请讲。”

“提供那个线索,能给我多少钱?”

“这个要看你提供线索的价值了,如果确实有价值,我们采用后,最低会有五十元的奖励、有价值的线索也可以奖励一百”

“我要一百。”

那边“咯咯”笑了,“我们还不知道你”

电话里突然换成了一个男声,“你先大体说一下是什么事儿。”

“我,我在这里看到了一个光溜溜的女的,死了,下边,下边还插着根棍子,棍子上好像还有字儿”

“好,可以给你一百,你告诉我具体地点。”这话是安锋说的,他当时就站在热线电话旁边,与接社会新闻热线的那个小姑娘逗乐子,凭着职业敏感,他本能地觉得这里面大有文章,撂下电话,提着摄像机就驾着自己那辆旧吉普直奔现场去了。

这个“祸害,该死”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是说小红是个祸害该死,还是说小红这一类的**女是祸害该死,或者更宽泛的理解,是说女人是祸害该死?似乎哪种理解都可以说得通。安锋拍完现场后,专门给那根棍子拍了特写,一边拍一边这样想。

安锋拍完,准备驾车离开小树林时,才看见几辆警车一路警笛凄厉,呼啸着朝这边赶来。

“比我晚了至少二十分钟,这昱城警方出警的速度”

看着现在才赶过来的警车,安锋这样想。

安锋采写的这条新闻在昱城电视台社会新闻板块播出后,一开始并没有引起人们的多大关注。这年头儿,这种事儿海了去了,大家早就司空见惯、麻木不仁了。倒是有部分男人看了有些遗憾,没想到杨柳巷里还有这么漂亮的女人,早知道

有些男人则觉得女尸的关键部位都打了马赛克,看着不够过瘾,就相互议论着,这电视台什么时候才能实话实说,别这么遮遮掩掩的啊。当然,这条新闻播出时,并没有提及小红的**里有根棍子,只是含糊地提及现场的一根木棍上刻有“祸害,该死”的字样儿。

不过,尽管女尸的关键部位打了马赛克,对于那根棍子也有些含糊其辞,宣传部有位领导还是觉得这条新闻过于写实了,亲自摸起电话把艾高尅了一顿。尅完了,又让艾高将记者拍摄的原始资料带送过去,他要看看这个记者在现场是不是出于猎奇的心态拍摄的这些画面。

“同志,作为新闻工作者,客观报道是最最重要的,猎奇的心态是万万要不得的。”这位领导最后告诫道。

第一百六十四章 案中案(八)

好像是在嫌昱城人对自己的“杰作”关注度不够、反响不够热烈似的,时隔一周,这个案件紧接着就冒出了第二位受害人。

“这起凶杀案与上周本台报道的案件有惊人的相似之处,死者也是位从事洗浴行业的**女,现场同样发现了刻有字迹的一截粗木棍。据记者初步推断,这两起案件的案犯应为同一人,两起凶杀案似是连环案,作案对象好像都是针对洗浴行业的**女。”

这是昱城电视台社会新闻版对第二起案件的报道,报道这起案件的记者仍旧是安锋。这次,他仍是抢在警方之前就进入了现场,争分夺秒地抢拍下了现场的每一个

细节,包括那根插在死者**的触目惊心的木棍。安锋注意到,这根木棍上仍然刻了那几个歪歪扭扭的字——“祸害,该死。”同时,死者的面部表情也与上起案件

的受害人如出一辙,仍是一脸兴奋与满足。

汲取了上次的教训,这次昱城电视台播出这则新闻时,几乎没用死者身体近景的镜头,甚至几秒钟的面部特

写也打了马赛克。但尽管如此,新闻中的

“连环案”一词还是触动了不知哪位领导敏感的神经,认为这篇报道将这起案件定位为连环凶杀案,有武断和夸大其词之嫌,容易引发社会恐慌,还容易影响和误导

警方的侦破工作。

艾高只好又一次为这个案件殉葬,再次被宣传部批了个灰头土脸。不过,艾高觉出来了,这次宣传部的语气与以往似有微妙的差别。他估计,这次真正挑刺儿的应该不是宣传部,而是警方,应该是他们给宣传部递了话,宣传部做了传声筒。

不管这次挑刺儿的是警方还是宣传部,他们的担心倒也不无道理。这个案件发生后,确实引发了一些恐慌,不过恐慌的不是大多数市民,而是报道中提及的“从事

洗浴行业的**女”。当然,她们恐慌的原因也并非因为这则新闻报道。实际上,这两起案件发生后,不需要记者的引导,她们就本能地感到了危险,生怕不知道哪

一天,同样的厄运会落在自己头上,有几个**女甚至还商议着一块儿去市政府请愿示威,要求市政府敦促警方尽快将凶手捉拿归案,保障自己的生命安全,但这念

头却被一旁的老板一句话就给压下了,“笑话,你们去请愿示威不是自投罗网嘛,人家正找不着碴儿整治你们呢,你们倒好,自个儿送上门去了。”



上一起案件没有引起足够的关注不同,这起案件一经报道,立即成为了昱城人茶余饭后谈论的话题。对于这两起案件,昱城人的看法有很大的分歧。有人叫好,说对

于这些伤风败俗、败坏社会风气的**女就应该加以惩治,他们甚至把行凶者视同那些劫富济贫的梁山好汉;也有人表示了有限的同情,说不管怎样,**女也是

人,如果不是为生活所迫,谁天生就愿意从事这种倚门卖笑的行当,凭什么就这么残忍地剥夺人家的生命?但这种声音似乎有些底气不足,特别是男人说这话时,很

容易被老婆或其他什么人一句话就噎得哑口无言,“你这什么意思呐,这些人对你有恩还是怎么地?”

这个引发了热议的第二起案件的案发现场在厉家

营子,这个位于中心城区的城中村在昱城非常有名,约在十多年前,这个村就因一场拆迁大战在昱城名噪一时,曾一度被昱城人视为草根战胜土豪的经典案例,更有

人上纲上线,将其与反**联系了起来,说这个村是在当时那位空降市长的威下,唯一没有屈从的城中村。

当时,在那位空降市长大刀阔斧的城区改

造计划中,位于城区中心地带的厉家营子首当其冲,一早就被列入了拆迁范围。负责这个村拆迁改造的正是这位空降市长的一位铁哥儿们,这位铁哥儿们也是那几个

自市长原来任职地尾随至昱城的房地产开发商之一,这个村拆迁完成后,将由市长的这位铁哥儿们将其开发成一片高档商住区。

这位开发商满心欢喜,这个项目完成后,自己少说也有上千万的进账,就赶紧放下手头的活儿,忙不迭地亲自给他的市长哥儿们精心罗致美女去了。

但这位自以为捡到了大便宜的开发商却做梦也没有想到,厉家营子村民风强悍,拆迁根本就进行不下去。虽然家家户户房子的山墙上都圈上了一个醒目的大红圆

儿,圈儿里面是一个一人多高的大大的“拆”字,但两年过去了,村里人还是在这个处处是“拆”字的城中村里悠然自得地生活着,村子里的房子至今也毫发未伤。

开发商与村民们较量了许多次,次次都败下阵来,开发商在别处百试不爽的那些正的、邪的、软的、硬的手段,在这里根本就行不通,最后甚至动用了军警也无济于事。

最后,开发商终于悟出来了原因,这个村子是清一色的厉姓,村民们俱是同宗同源,遇事儿能够抱成团儿,外人根本就插不进手来。

想通了这个道理,开发商知难而退,放弃了这个城中村改造项目,双方较量的结果以村民完胜而告终,这大约就是在全国,也算是绝无仅有的村民与开发商的对决中,村民最终完胜开发商的个案吧。

这个哥儿们做了缩头乌龟,影响了城区改造大局,那位空降市长大光其火,将这位哥儿们训了个狗血喷头,说你枉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了,竟然斗不过区区这么一个小村子的这么一帮子刁民,是不是就整天忙着去玩女人了?

那位开发商大呼冤枉,说大哥,你还不知道,这个项目对我是多么重要?都已经投进去好几百万了,我就甘心眼睁睁看着这些钱打水漂儿?只是这个村实在是油盐不进,没有办法呀。

“这还不包括给你送的、还有那些找女人的钱呢!”当然,这话这位开发商只是在心里嘀咕,是不敢说出口来的。

市长还是很火,你就知道来硬的,就不能学点儿兵法,想个“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法子?你这一退缩,我的城区改造大计都得跟着受影响。

开发商这下感到更冤了,大哥,我开始就是先考虑兵法上的这个路子,可人家这村里有高人啊,根本就不管用。说着,他就给这位市长哥儿们讲了这么一个故事:

起初,这位开发商其实也是打算照例先跟村民来“文”的,就很诚恳地请村民们选出几位代表来,到他办公室一块儿商谈一下拆迁事宜和条件。

到了约定的时间,一个满脸络腮胡子、膀大腰圆的人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开发商见只有他一个人来,不胜诧异,这人是在玩关云长单刀赴会呀,还是要学诸葛孔明舌战群儒?就问道,“就你一个人来的?”

那人扫了一眼这位开发商办公室里的一干人,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请问贵姓?”开发商想跟他示好,客气一下。

“厉害,厉害的厉,厉害的害。”那人瞪起牛眼,冲着他答道。

“那我们谈谈?”

“不谈。”撂下这句话,那人就扔下目瞪口呆的开发商和他手下的一干经理们,独自踱着方步,扬长而去。

“你看,他们里面有高人啊,而且根本就不按规矩出牌,大哥你说,我能咋办?”这位开发商最后可怜巴巴地说。

市长听了这故事,沉默良久,挥挥手,算了,看来这个村子确实棘手,放弃就放弃吧,我们另想办法。

看这位开发商还眼巴巴地望着自己,知道他是心痛那些打了水漂儿的钱,就道,瞧你那点出息,我什么时候让你吃过亏,你的损失市里会想办法给你补一部分,毕竟这拆迁不成也不是你一方的责任,其他的,还可以从别的项目里补嘛。

开发商听出了市长的潜台词,这才放下心来,喜滋滋地告辞了。

其实,这个开发商哪里知道,“厉害”不过是那个人的乳名,他因为自幼胆小,还有些轻微智障,爹妈就干脆给他起了这么一个“厉害”的名字,他那句“厉害的

厉,厉害的害”也是爹妈反复教了好多遍才教会的。那天村民代表一时凑不齐,村长出门碰见他,就让他去通知开发商延期会谈,没想到他词不达意,竟把开发商给

吓到了,还以为遇上了什么高人。

厉家营子的村民坚拒拆迁的一个最重要原因,是这个城中村的位置有得天独厚的优势,是个做小生意的好地界儿,村里人靠着做小生意就可以衣食无忧,要是拆迁到别处,没了生意,难道一家人喝西北风去?

村里人的小生意除了卖些蔬菜水果、面点熟食之外,最普遍的就是家庭旅馆与小餐馆。村子里的房子大多是那种二层小楼的结构,房间多,非常适合开办家庭旅馆,又加上这里位于中心城区,人口密度大,来来往往的外地人多,开办家庭旅馆是个很容易挣钱的行当儿。

不少年轻人都是把自己的房子一收拾,变成了家庭旅馆,自己则搬去与父母同住,既三代同堂,其乐融融,又有源源不断的收入,何乐而不为?

这个案子第二位受害人的尸体就是在村子里的这种家庭小旅馆内被发现的。

第一百六十五章 案中案(九)

厉家营子村的这种家庭小旅馆交通便利,住宿便宜,对证件要求也不严,只要缴足了押金,没有证件同样可以入住。

这样一来,这种家庭小旅馆很快

就变成了野鸳鸯和流莺兴风作浪的根据地。有些流莺常年租住在这样的家庭旅馆内,将自己的住宿房间变成了进行皮肉生意的风月场。对于这种行为,店主看在钱的

份儿上,也只是睁只眼闭只眼,权当看不见。有些店主甚至还与这些流莺结成了利益同盟,有客人前来投宿时,还主动帮这些流莺介绍生意,赚取一定比例的佣金。

很多时候,这里也常成为那种喜欢玩***的网友约见、了却网上**债的场所。反正这里住宿也不怎么看证件,随便说个名字就可以住进来,倒与网上的虚拟世界有几分类似。一夜**之后,双方一拍两散,又从两具活生生纠缠的重新变回了网络上的两个梦着神秘面纱的昵称。

有些流莺受到启发,觉得这种来自网络的***缘倒不失为一个揽生意的好法子,就在网上注册了一批让男人们想入非非的**昵称,广泛撒网,引诱男人来这里会面,据说生意居然一度很不错。

对于这一带的流莺,警方扫黄时曾集中打击过几次,但收效却甚微。这里有位流莺曾不无自豪地跟自己外地的姐妹吹嘘,说厉家营子就像抗战时期的根据地一样,

有完善的情报搜集和传递系统,往往是扫黄的警察还没到村口,流莺和嫖客们都早已坚壁清野,躲到安全的地方去了,几乎从来就没有流莺和嫖客被抓到现行。警察

一走,这里立马又是一片春光旖旎。

这位流莺的说法倒也不完全是夸大其词,扫黄期间,在类似于杨柳巷的这种地儿,大大小小的**店基本上处于了半歇业状态,很少有敢顶风作案者。但在厉家营子村的家庭小旅馆里,流莺们却依然夜夜笙歌,皮肉生意照做不误。

有这么好的软环境,这里很快就名声大噪,成了流莺们的天堂和避风港。据说,厉家营子家庭小旅馆最红火的时期,房客中,有六成以上都是来自全国各地的流莺。

这个案子的[海岸线文学网]现他今天人穿戴得还挺齐整,以前满脸的络腮胡子也刮得干干净净,人就显得精神了许多,搭眼儿一望,还是挺威猛的一个爷们儿,

根本看不出是个傻子。那些个打熬不住的媳妇儿打他的主意,似乎也不是没有可能,再说了,这人傻,下边那玩意儿可不一定傻。咪咪记得以前有个姐妹还跟她说

过,说这傻子做起那事儿来,更加有劲儿,可能是比起心智健全的人来,他们没有心理压力的缘故吧。那个姐妹还吞吞吐吐地告诉咪咪,说她干这行儿以来,接待过

的男人中,那个傻子是极少数让她连续有两次的人。

咪咪听了,登时就乐了,笑话她道,“看看你,不就是让一个傻子给搞爽了两次嘛,就这有什么值得显摆的。”

那个姐妹气急,上来就要撕咪咪的嘴,“人家跟你说个体己话儿,你还取笑我,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咪咪只好笑着讨饶,“好好,相信你说的话了,哪天等你再遇到一个这样的傻子,把他让给我,让我也体会体会。”

这么一联想,咪咪又想起了前几天两个媳妇掐架时的对骂,双方骂急了眼后,有个媳妇就剜着另一个媳妇的鼻子道,“就你好,就你清白,你连傻子你都不放过,还有脸说我搞破鞋。”

当时咪咪听了,并没往心里去,觉得就是两个媳妇骂架,口无遮拦,什么难听骂什么。现在一想,这骂的内容好像就有了些隐秘的含义。而且哪个被剜着鼻子骂的媳妇,论起辈分儿来,好像恰好就是厉害的嫂子,与厉害家好像是临墙,难道还真有这么个事儿?

咪咪来了兴致,村里的这些个媳妇儿,见了自己,一个个头都仰在了天上,好像在她咪咪面前,她们显得多么贞洁高贵似的,私底下却干着这么龌龊的事儿!

咪咪就继续诱导厉害,“你种子都撒哪里了?”

“撒到嫂子肚子里了。”厉害有些骄傲地仰起了头。

“那你能不能跟我说说,你是咋撒的种儿?”

“那不行,嫂子让我对谁也不能说。”

“那你是给哪个嫂子撒种了?”

“不说。”厉害显示出了他倔强的一面。

厉害越是不说,咪咪越是好奇。可这傻子认死理儿,再往下问,就什么也不说了。咪咪眯起眼睛看了半天厉害,突然有了一个主意,“要不咱俩做个游戏怎么样?”

听说是做游戏,厉害来了兴趣,好啊。

咪咪看看周围没人注意,就悄悄将厉害领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我们也玩一次撒种子的游戏好不好?”

厉害一听,欢呼雀跃,“好啊,好啊。我最喜欢玩这个游戏了,又舒服又有意思。”

“会玩吗?”

“怎么不会,嫂子都教过我了。”

“是哪个嫂子教你的?”

“嗯,这个,嫂子不让我对别人说。”

咪咪一时气结,有些哭笑不得,这个傻子,还真不是随便可以糊弄的,关键时刻还挺拿得住劲儿!

咪咪有些火大,不服输的脾气上来了,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今天姑娘我就索性豁出去了,就借这个下雨天搞定这个傻子,不信就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亅

第一百六十六章 案中案(十)

咪咪搞定厉害,用的其实是最简单、也是最直接和有效的法子,那就是色诱。

只是这色诱的过程极大地偏离了咪咪最初预想的正常航道,有些超出了

她的控制和预期。咪咪起初以为,凭着她多年在男人堆里打滚儿的经验,搞定厉害还不是有些男人常挂在嘴边的那句话——裤裆里掏那玩意儿,手拿把攥的事儿。她

最初根本就没打算贡献出自己的身体,顶多也就是准备牺牲一下色相,让这个傻子饱下眼福而已。

但她很快就发现自己大错特错了,厉害在这方面竟然显现出了过人的老道,比起那些风月场上的老手,还有过之而无不及。也许与心智健全的人相比,像厉害这种人,目标单纯明确,不懂得虚与委蛇,就只知道不见兔子不撒鹰,所以才更加的不好对付吧。

咪咪几近**的身体演绎出的活色生香的诱惑,对于厉害还是很有诱惑力的,他看得眼睛都直了,就像看见了自己最喜欢吃的大红柚一样,哈喇子不自觉地沿着嘴

角流了出来,手脚都有些哆嗦了。但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无论咪咪如何诱导,厉害翻来覆去还是咬定那句话不放松,“嫂子不让跟别人说。”

骑虎难下的咪咪只有真正豁出去了,只能将她说的那个游戏进行到底,,就当本姑娘被人吃了一回霸王餐吧。

对于咪咪的这个游戏,厉害显出了异乎寻常的兴致,情绪高昂亢奋,只是在游戏过程中提出了一点小小的异议,“这游戏应该是俺在上面,怎么换作了你在上面?”

“为什么你要在上面?”咪咪逗他道。

“我要在上面耕地。”

“耕地?耕什么地?”咪咪觉得自己倒被这个傻子搞得有些糊涂了。

“撒种子不得先耕地么,这个样子怎么耕?”厉害在下面挺了体,一副委屈无奈的样子。

“这是谁告诉你的?”咪咪觉得凭厉害的智力,恐怕不会把耕地撒种与男女的事儿这样形象地扯到一块儿。

“嫂子说的。”

“哪个嫂子?”咪咪紧紧追问。

“是二,对了,嫂子不让对别人说。”

“你”!又是这句话!咪咪又气又急,都这时候了,这傻子口风竟然还是这么紧,似乎比那些老滑头的嫖客还难对付。咪咪做皮肉生意时,有时会变着花样

取悦客人,期望多赚取点辛苦费,但有些老滑头,享受了自己额外的花式服务,最后付账给的却还是最初谈定的价码。今天的厉害,像极了这些老滑头!

今天自己恐怕要做一桩赔了夫人又折兵的赔本买卖了,咪咪脑子里下意识地涌上来这么一个想法,突然觉得自己今天这事儿做得真是有些傻到家了,简直比自己身下的这个傻子还要傻。

一时之间,咪咪甚至自己都有些茫然了,自个儿今天这是唱的哪一出啊?怎么就跟鬼迷心窍似的,上赶着要把自己的身子献给这个傻子,虽说入了这一行,自己的

身子已经成为了男人可以任意购买的商品,但也不至于就这么白白便宜这个傻子呀。可自己为什么就这么迷了心窍呢?是受偷窥欲的驱使,还是以前那个姐妹的那些

话挑起了自己的好奇心,或者就只是因为闲极无聊?咪咪在心里反思着自己今天这莫名其妙的行为。

下面的厉害还在嚷嚷着要到上面来耕地,咪咪实在无法想象自己躺在一个流着口水的傻子身下的情形,想起了最近看过的一部武侠小说中的招式,就随口糊弄他道,“这叫做乾坤大挪移,现在就时兴这种玩法。”

咪咪边说边加紧动作了起来,,今天说什么也不能亏了本,非要把那个引诱傻子的娘们儿给套出来不可!咪咪把对自己莫名其妙的满腔羞愤转移到了厉害身后那个面目模糊的女人身上,索性使出了看家本领,打算把厉害搞个神魂颠倒,就不信这傻子能过得了这一关!

就在傻子面现红晕、呼吸开始渐趋急促,急不可耐地想要播撒种子之际,咪咪突然停了下来,“这游戏好玩不?”

“好玩,好玩!”厉害气喘吁吁地一叠声地回答,同时手用力推压着咪咪,想让她赶紧动起来,把这好玩的游戏接着玩到底。

“爽不爽?”

“爽、爽,爽死了。”

“还想不想继续玩?”

“想、想。”

“哪你告诉我到底是哪个嫂子跟你玩过这种游戏?”

“这个”厉害有些迟疑,“嫂子让我发过誓,说打死也不能说。”

咪咪做出一副很生气的样子,“不说算了,不玩了。”作势就要从厉害身上下来。

厉害急了,一把拉住了咪咪,“我告诉你,是,是二哥家的嫂子。”

咪咪很得意,傻子就是傻子,还是斗不过本姑娘!总算是套出了真相,不枉自己今日一番辛苦。咪咪又动了几下,算作是对厉害坦白交代的奖励,“是不是你家西边的那个嫂子?”

“嗯。”

“还跟谁玩过这游戏?”

“还有”厉害的防线彻底崩溃了,老老实实地一一交代了出来。

厉害的交代远远超出了咪咪的预料,让她大吃了一惊,这傻子,艳福不浅哪,左近这几家正当年的留守媳妇儿,几乎有近一半都让这傻子给尝了鲜了。

咪咪不由得仰天大笑,“平常你们都骂我是娼妇,一个个都装得跟节妇烈女似的,看看你们好到哪里去了?这男人才几天不在身边呀,就熬不住了,把个傻子还当了宝贝,你抢我夺的。”

咪咪从厉害那里得知了真相后,在村里女人面前、尤其是在厉害说的那个二嫂面前似乎顿然有了底气,不再像以前那样低眉顺眼的,甚至还夹枪带棒地与二嫂较量

了一次,把二嫂引诱傻子的那点丑事差点儿给抖搂了出来,虽然最后总算没有指名道姓地说出来,但二嫂自己心里不会不明白。

二嫂有些羞愤,背地里对人发狠,“这个臭,也配羞辱我,看不找个男人弄死你。”

咪咪离奇死亡后,这话成了警方盘问二嫂的一个主要理由,另一个理由是二嫂对咪咪死亡所表现出来的兴高采烈。

这么一来二去,二嫂与咪咪的过节就成了公开的秘密,二嫂与厉害的私情也就掩藏不住了。这事儿不知怎么就传到了在外地打工的二哥耳朵里,二哥千里迢迢、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把二嫂胖揍了一顿,将她扫地出门,赶回了娘家。

二嫂羞愧难当之下,几次要寻短见,幸亏娘家人看得紧,才没出事儿。二嫂娘家人还到警方大闹了几次,说你们这帮戴大盖帽儿的,没本事抓凶手,就知道逮着无辜的人瞎折腾。

只有当初得知咪咪死讯时哭得一塌糊涂的厉害,这会儿反倒变成了没事人的摸样,似乎已经把这事儿彻底给忘记了,二嫂娘家人大闹派出所时,他还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看热闹。

这个时候,警方在厉家营子村的调查也已告一段落,调查的结果也显示,二嫂说找人弄死咪咪的话,也就是气头上放出的狠话,实在是当不得真的,也很难将其作为破案的真正线索。

连续跟踪报道了这两起案件的安锋听说此事后,对警方的调查嗤之以鼻,这么点事儿,稍有些头脑的人用脚趾头都能想清楚,咪咪的死因如果与二嫂的狠话有关

联,那小红的死又怎么解释?这两起案件明显是一人所为,警方连这点都不愿意公开承认,又怎么可能奢望他们能够侦破这桩连环杀人案。

警方虽然拒

不承认这两起案件是连环案,甚至通过宣传部对报道此事的昱城电视台横加刁难,但事件的进展却逼得他们不得不正视这其实就是一桩连环杀人案的事实。这是因

为,继小红、咪咪离奇死亡之后,就在警方竭尽全力排查嫌疑犯的同时,又相继出现了第三位、第四位、第五位受害者。这些受害者的现场特征与小红、咪咪有颇多

相似之处,都是尸身**的年轻女性、**都触目惊心地插着一根粗大的棍子,上面都刻有“祸害,该死”的字样儿。更重要的是,这些受害者,无一例外地都是在

或明或暗地从事着皮肉生意的卖**。亅

第一百六十七章 案中案(十一)

尽管昱城电视台此前的两次报道,对那根插在受害人**的木棍都是含糊其辞,一语带过,并且在后续的事件中保持了令人费解的缄默,但那个道具似的木棍还是不

知道通过何种渠道被大众知悉了,这个带着几分诡秘与邪恶的木棍成为不少昱城人插科打诨的话题,坊间甚至还出现了这种木棍的仿制品。有段时间,这种刻有“祸

害,该死”几个歪歪扭扭字迹的木棍在昱城不少地摊都有出售,据说一度还很畅销,尤其是在有新的受害人出现的时候。不过,前来昱城旅游的外地人却对这种木棍

莫名其妙,搞不清楚昱城的地摊上为什么会出售这么一种怪怪的东西。

这桩连环凶杀案的第五位受害者曝光的时候,昱城民众的舆论出现了一百八十度

的大转弯。关于持皮肉生意的受害人是不是该死的争论慢慢少了,舆论的矛头渐渐转向了警方的无能和不作为,还有对昱城电视台后来对本案三缄其口的不满。说

这家一向自称是昱城人民喉舌的媒体,在报道了本案的前两例受害者之后就戛然而止,对后续受害人的出现居然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是一种彻头彻尾粉饰太平的行

为,他们这哪是人民的喉舌呀,分明就是领导的传声筒嘛。上次报道的最后,还信誓旦旦地声称,“本台将及时跟踪案情进展,第一时间为大家报道本案的最新消

息”,现在看来,那简直就是一句不要脸的屁话。

与昱城电视台相比,昱城警方承受的压力更大。在昱城论坛里,出现了大批针对警方的、带有很强攻击意味的帖子,这些帖子一度淹没了整个论坛,对警方的不满像洪水一样泛滥四溢。

有个叫“大棍向裸女**捅去”的网友发帖道,敢情这警方整天“呜哇”乱叫着招摇过市的警车,就只是用来给领导开道服务、用来衬托领导威风的;那街道上星

罗棋布的监控摄像头,就只是用来对付咱小老百姓,专门为车辆违章罚款而设的,起不到丁点儿安防作用。今天被杀的虽然都是些卖**,谁知道哪一天这凶犯会突

然改变了主意,将屠刀对准了咱无辜的小百姓呢?一想起那根捅向卖****的硕大木棍,哪天说不定会抡圆了,劈头盖脸地敲在自个儿头上,我就感到有些不寒而

栗。

这帖子在论坛上引起了不少共鸣,其中关于车辆罚款的话题更是引致了不少网友的吐槽。

一位叫“找不到停车位”的网友跟帖连发了

两行“赞”,说别人我不知道,反正照我看来,这警方确实就是罚款的积极性最高,别的事儿不管不问。他说自己有次在莲山路停车,规规矩矩地停在停车位上,结

果办完事回来,发现车上竟然也被贴了罚单。自己不服,找到交警支队去申诉,人家给出的理由让他差点儿找不到北——人家说这停车位不知是谁私自划出来的,根

本就不算数!你说,我一个小老百姓,上哪去知道这街上的停车位都是谁划定的呀。再说了,你明知道这停车位划的不合法,干嘛不找算划停车位的人或者立即清除

掉,这不是故意在设陷阱嘛。

“一路风尘一路罚单”跟帖道,警方设的陷阱多着呢,去年春节期间,俺十分荣幸地享受了一把国家对咱小老百姓的长假

关怀,去南方自驾游了一趟,结果是风景没怎么看好,罚单倒是收获了一大堆儿。林林总总地算下来,竟然多达两千多元。他理了理那些罚单,发现罚单几乎无处不

在,高速上有超速罚款、市区有压线罚款、路边一停就来了违章停车罚款,差不多平均五、六个小时就有一张罚单落到自个儿头上。

最冤枉的是,这哥儿们还一向是个非常循规蹈矩、遵章守法的人,开车也一向都小心翼翼的,也没有飙车的喜好。可这密密麻麻的道路就像一家家黑店,处处有陷阱在等着你。

就说高速公路吧,起初明明是限速一百二十码的,可跑着跑着,突然前面就有一块牌子,变成限速八十码了,还没反应过来,前面紧跟着的限速摄像头就已经在张

着大网等着你了。其实,就是你反应得过来,你敢急刹吗,一急刹,后面的车还不得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全撞到了你车后面?最缺德的是,这种突然变更限速

的地界儿,还往往都是些长下坡路段,这不是陷阱是什么?车辆到了这种地界儿,只能眼睁睁地任由着人家雁过拨毛。

最离谱的是在一个城区,这哥儿

们竟然还遇到一块限速二十码的路段。!就这限速,蚂蚁爬恐怕都得超速。这哥儿们只好晃悠悠地慢慢开,可身边人家本地车一辆辆“飕飕”地过去了,跟在这哥

儿们后面的车又一个劲儿将喇叭按得山响,催着他加速,这哥儿们无奈,也只得入乡随俗,加速通过,可回到家一查,光这个路段就吃了两张罚单。



窝火的一次,是这哥儿们在路边停了下车,进店买瓶水,来回也就五分钟吧,回来却发现车上赫然贴了张黄色的罚单,这交警就像蹲在某个角落里蹲坑守候着似的,

可真他妈够敬业的。这还不算,回来一查,这次停车还有监控摄像头拍下的两次罚款。不是说不能一案两罚吗,这咋都成了一案三罚了,这哥儿们郁闷得不行,壮起

胆子打电话问询当地警方。人家给出的回答是,监控摄像头每三分种抓拍一次违章停车,人工罚单与监控摄像分属两个部门管辖,您若不服从处罚,可以申请行政复

议。

人家的回答彬彬有礼,措辞完美得无可挑剔,可这哥儿们心里却憋屈得要命,像吞了苍蝇一样难受。申请行政复议?远隔千里,我怎么去申请行政复议?唉,只能吃个哑巴亏算了,乖乖地把罚款给人奉上为是。

唉,在中国做个小老百姓,难呐,怪不得人人都削尖了脑袋往上爬。

“自打那以后,我就患上了自驾游恐惧症,谁跟我提自驾游我就跟谁急!”

说完了这话,“一路风尘一路罚单”又回到了正题上,你说,这警方要是将这罚款的积极性和警力、经费、心思都用到对付打击犯罪上,咱这社会指定就平安多了,哪容得这凶犯连环作案,这连环凶杀案也一准儿早就破了,也就不至于又多出后面这几位枉死的冤魂。

唉!

“一路风尘一路罚单”以又一声长叹结束了帖子。

就在昱城民众对警方的指责愈演愈烈之际,昱城警方却出人意料地宣布,这桩连环凶杀案的嫌犯落网了,并第一时间将新闻通稿和自行拍摄的影像资料送至电视台,要求务须在当晚的昱城新闻中播出。

值班的新闻部侯主任一看又是有关这个案子的,马上想起了艾高交代过的禁令,不敢擅自做主,准备先请示下艾高再安排人手编辑。

一边的李主任看不惯他胆小怕事的样子,刺了他一句,“哎呀,我说,艾台当时说的意思是不准再发受害人的稿子,免得警方挑刺儿。现在人家警方抓住了嫌犯,是大捷的好事儿,艾台怎么会不许发呢?说不过去呀。”

侯主任一想,也是这么回事儿,艾台那儿到下午终审的时候跟他提前说一声就是了,他要是不同意,再撤稿子也来得及。自己现在请示,可能会让这位领导觉得自

己死脑筋,这么点儿小事儿都反应不过来。想起这个案子前两次的新闻报道都是安锋采写的,比较熟悉这个案子的情况,就打电话安排安锋根据警方的资料先编一下

稿子,编好后让韩风配音。

安锋听说嫌犯落网的消息,多少有些意外。他起初以为,就凭他了解和看到的昱城警方的反应能力,以及昱城警方对这个案子讳莫如深的态度,侦破此案恐怕遥遥无期,没想到现在就抓获了嫌犯,看来这次应该是这嫌犯大意失荆州,让警方捡了个大便宜。

及至看到警方的新闻通稿和影像资料,安锋隐隐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儿,原来这嫌犯不是在作案时被抓获的,而是因为另外一桩命案牵扯出来的。

安锋将警方的新闻通稿和影像资料反复看了几遍,发现警方提供资料的重点都在嫌犯与人争执导致的命案上,至于嫌犯与这桩连环凶杀案的关系则语焉不详,只说

是在嫌犯住处搜出了与前几次案发现场类似的木棍。安锋看到这里,停住画面,将画面上的木棍放大了,又调出以前自己拍摄到的那两次现场的木棍,发现前两次的

木棍,无论在材质、还是镌刻字迹方面,大体都是一致的,而警方资料中的这根木棍则有显著的差距。这么明显的漏洞,警方难道看不出来?仅凭这么一根相去甚远

的木棍,就敢认定那桩连环凶杀案的嫌犯,这靠谱儿吗?亅

第一百六十八章 案中案(十二)

这事儿务必得跟领导先打声招呼,免得日后闹出个大笑话,人家警方倒是可以躲在幕后装聋作哑,没事人儿一样,可昱城电视台往哪儿去躲呀,到头来定然会成为众矢之的。自己作为这篇新闻的采编,也铁定没好果子吃,说不定屎盆子最后还要扣到自个儿头上,成为这个事件的替罪羊呢。

“找侯主任说下这事儿吧”,安锋心下寻思,转念又一想,“这个老侯向来胆小怕事,就知道跟在领导后面唯唯诺诺,哪有个什么主心骨,恐怕就是说了也是白说,还不如直接找分管台长呢。”

安锋将稿子粗粗地编了下,交给韩风先配着音,自己起身去艾高办公室,准备直接去汇报一下这条新闻的疑点。走至半道上,安锋又改变了主意,不如先去趟警

方,找个哥儿们先侧面打探一下虚实,如果确实不靠谱,再跟领导汇报也不迟,免得让领导说自己无事生非,瞎猜疑。在这条线上跑了这么多年,安锋在警方还是有

几个谈得来的哥儿们的。

韩风是在配音的时候才知道弟弟韩阳的事儿的。

起初读到稿子里的嫌犯韩xx的时候,韩风并没怎么在意,抬头一看监视器上的画面,却立时傻了,这件连环杀人案的嫌疑犯怎么竟是弟弟韩阳?!

韩风使劲揉了下眼睛,没错,画面上显现出的嫌犯正是自己的弟弟韩阳,她立时泪如雨下,也顾不上配音了,扔下稿子就大哭着冲了出去。

韩阳被警方拘押是因为一起命案,但这命案起初却与这桩在昱城闹得沸沸扬扬的连环凶杀案并不沾边儿。

韩阳个头不高,身形敦实,与有着模特般高挑挺拔身材的韩风形成了强烈反差,很难让人相信这是一对亲姐弟。

二人的命运也迥然不同。

韩风算得上是命运的宠儿,凭着自己姣好的容貌和动听的声音,中学毕业的她,顺利考入了昱城电视台,成了一位风光的新闻女主播。几年后,嫁了位才貌双全的老公,早期的工作和生活称得上是顺风顺水。

“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

韩风自打嫁了老公许清明后,运气似乎有些开始走下坡路。许清明是那种眼高手低的人,相貌堂堂,看上去一表人才,肚子里也确实有那么点儿真才实学,而且写

的一手好字,画的一手好画。许清明一向恃才傲物,总觉得自己决非池中物。在机关单位里混了几年,眼见得混不出什么名堂,便不顾韩风的劝阻,辞职下海开了家

广告公司。可他没有想到,在昱城这种三线小城,广告公司的饭很不好吃,广告业务卖的不是广告创意,而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人脉关系。开业以来,最初靠着在他单

位里积攒的一些人脉,还可以勉强支撑。几年下来,生意越来越清淡,已濒临破产的边缘。心高气傲的他,脸上挂不住,有一天突然就跟韩风玩起了失踪,突然间音

信全无,公司铁将军把门,手机停机。

韩风着急上火了好几天,差点就要报警的时候,突然接到了许清明的一个电话,说他现在人在南方,叫韩风放心,等自己混好了就风风光光地衣锦还乡。

韩风刚想开口劝他,电话就挂断了,韩风看了下来电显示,确实像是南方某个的区号。再拨回去,接电话的却是一个女声,说这是个公用电话。

韩风叹了一口气,她知道许清明的倔驴脾气,他认定了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韩阳的生活却从一开始就注定是个苦逼的角色。属于那种打架挨欺负,上学站墙根儿的主儿。最后干脆高中没毕业就辍学了,父母都是厂子里的工人,后来厂子效益不好,相继都下岗了,多亏了有韩风的时常接济,生活才不至于十分拮据。

这样的家庭不允许韩阳像个富二代似地整天无所事事地养着,他只能选择外出打工。但打工过程中却常常上当受骗,被人欺负。最后韩风看不过眼,托人给他在昱城西郊的一家水产品加工厂找了份工作,收入虽不高,但相对还算安稳。

韩阳很少都姐姐家里去,以前他每次去的时候,许清明都拉长着个脸,好像韩阳欠了他二百两银子似的。韩阳瞧出些苗头,上门就渐渐少了,也就是有什么事儿,

偶尔给韩风打个电话,后来,渐渐就连电话也很少打了。毕竟彼此生活的圈子相差太远,共同话题很少,加上许清明明显不够友好的态度,彼此的距离就更远了。许

清明出走了快一年了,韩阳也毫不知情。

韩阳一直住着厂子里的集体宿舍。宿舍很拥挤,有四张双人床,韩阳住在靠里的一张下铺上。

出事儿的那个晚上,韩阳正睡着,突然感觉床铺似乎在晃动,他起初还以为是在做梦呢。前段时间看了《唐山大地震》那部电影,最近一段时间,老是在梦里赶上地震。他有些不情愿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床确实是在动,难道真的地震了?

这么一想,韩阳一下子清醒了不少。不过,借着外面传进来的微弱灯光一瞧,才发现只是自己的床在微微晃动,宿舍里面其它东西还都稳稳的,包括房梁上挂着的一些东西。韩阳往其它床位上扫了一眼,都空空荡荡的,应该是上夜班去了。

韩阳突然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就蹑手蹑脚地下了床,一看,自己的上铺果然不知何时回来了,上面还透着微弱的灯光。就起了促狭的心,想要捉弄一下上铺,就悄悄地踩着踏板爬了上去。

正如他想象的一样,上铺正在全神贯注地**着,连韩阳爬上来都没有觉察。韩阳对此并没有很吃惊,这种事儿他自己以前也做过,恐怕这个屋子里的人个个都有

过类似的这种经历吧,年轻气盛的,一腔子无处发泄,这种方式应该是最安全廉价的发泄途径了,比去**、洗头洗脚房***好得多。

韩阳爬上来的当儿,上铺的**似乎正接近尾声,喘息声粗重起来,喉咙里发出了类似打呼噜似的那种沉闷声响。

韩阳见上铺已当此紧要关头,就不敢再造次,怕此刻惊扰了他,万一把人家吓成了软皮蛋,日后硬不起来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就放弃了捉弄他的打算,准备悄悄下床去,继续做他的春秋大梦。

没想到这时上铺低吼了一声,身体颤动着,将压抑不住的年轻一股脑儿地喷出来,喷射到了小手电微弱光线笼罩着的一张大幅美人图上。

韩阳下意识地瞟了一眼他压在身下的那张美人图,立即火冒三丈,那张美人图竟然是自己姐姐韩风的照片!是上一期的《昱城广播电视报》的大幅压题图片,他还特地买了好几份留着呢。

看见姐姐满面含笑的脸上被喷射上了一团黏糊糊的秽物,那团秽物还不偏不倚地淋漓在了韩风微微张开的双唇间,充满了浓浓的**意味。上铺对自己姐姐这种肆意的亵渎让韩阳怒火中烧,他疯了一样扑上前去,一把将上铺薅了起来,挥拳打了过去。

上铺的裤子正褪在脚踝处,双脚被束缚住了,立足不稳,一个趔趄摔下了床去,落地时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韩阳怒气未消,紧追着跳下床来,双膝压住上铺,继续挥拳猛打。打了几下,却发现上铺没丁点儿反应,连疼痛时应该发出的哼叫声都没有。

韩阳这才觉出不太对劲儿,停下了拳头,仔细看了下,上铺双眼惊恐地大睁着,头部汩汩地流出了一圈鲜红的血液,水流一样四下蔓延。韩阳赶紧扶起上铺的头,这才发现上铺的头部恰巧撞在了一块三角铁上,后脑撞出了一个血糊糊的大洞。

韩阳吓坏了,赶紧拿出手机,拨打了120急救电话。

急救车很快赶过来了,急救医生过来翻看了一下上铺的眼皮,摇了摇头,表示已经回天无力。

韩阳当即吓瘫了,一坐在了地上。

急救车走了,警车一路鸣叫着赶了过来,韩阳被带回了城西派出所。

派出所民警在搜查韩阳他们的宿舍时,意外地发现了一根刻有“祸害,该死”字样的木棍,立即如获至宝,马上追问韩阳这根木棍的来历。

韩阳交代说,那是他邻铺的小靳从地摊上买来玩的。

但民警们找小靳核实时,小靳却说这木棍根本就不是自己的,他压根儿连见都没有见过。

韩阳为什么要在这根木棍上说谎?

民警们觉得,韩阳这么做,一定有其不可告人的目的。亅

第一百六十九章 悲情与兽性

这么说,这案子终于破了?

艾高不自觉地在心里舒了口气。

这段时间以来,这个连环凶杀案、或者就像有些人说的,是桩连环案,一

直让他有种如鲠在喉的感觉,当初下令侯、李两位主任不准再报道这个案子,艾高多少还是有些意气用事的,也不排除有气急败坏的成分,当时也根本没料到这个案

子后来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更没想到它会拖这么长时间。

第五位受害人出现的时候,艾高就感到自己成了狭小夹道里的老母猪,处在了进退两难的尴

尬境地。坚持当初的禁令、拒不报道这个案子吧,到了这种地步,确乎有些说不过去了,这案子掀起了这么大的波澜,作为昱城第一媒体的电视台居然只字儿不提,

实在有些不像话,也难怪昱城论坛上会出现那么多指责电视台粉饰太平的言论;可要是撤销这个禁令,追踪报道这个案子吧,自己在两位部下面前食言而肥、颜面尽

失不说,到时宣传部那边又来挑理儿,说都已经警告过你一次了,怎么还明知故犯呀,是不是被贬谪了一次,还没回过味儿来?是不是需要把你一杆子撸到底才能觉

出味儿来啊?

进,进不得,前面有宣传部这只拦路虎,艾高可没有胆子跟他们对着干,万一真把他们惹恼了,把自个儿这个刚当出些甜头儿来的副台长

一杆子给撸了,也不是没有可能;退,又退不得,后面有舆论在盯着呢,众怒难犯的道理,艾高不会不明白。如坐针毡的艾高只能被动等待,静观其变。暗地里将怨

气发泄到了警方身上,大骂昱城警方没用,都这么长时间了,案子还一点儿头绪都没有,这帮窝囊废,纯粹就是在浪费纳税人的钱。艾高最近看了几个财税方面的节

目,喜欢动不动就把“纳税人”三个字儿挂在嘴上。

这下好了,现在这案子终于破了,自己也就不用为是否报道这个案子担心和纠结了,一块心病算是了结了。只是这个案子的嫌犯怎么会成了韩风的弟弟呢?艾高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看着眼前哭成泪人儿一般的韩风,艾高在心里琢磨,有这么一个称得上是闭月羞花的姐姐,弟弟的相貌应该也不会差吧,怎么会做出这种变态的事儿来呢?

艾高遇见韩风的有限几次,韩风都是与衣雪菲搭帮儿的,他的注意力完全被衣雪菲吸引过去了,对于韩风还真没怎么认真打量过,这会儿这么近距离地看着韩风泪

眼迷蒙的脸庞,艾高突然觉得似有什么东西戳在了他的心尖上,让他颤栗和爱怜,让他有种忍不住要揽眼前这个悲痛欲绝的女人入怀,温情安慰她的冲动。

女人的浅颦低笑让男人迷醉,女人的泪雨滂沱让男人清醒。多半女人的悲情是卸妆,泪水蜿蜒,妆容阡陌,美丽必然会大打折扣。所以,不在喜欢的男人面前哭

泣,是女人维持女神形象不倒的首要条件;但也有极个别女人的悲情却是一种上妆,泪痕红浥,梨花带雨,反而会平添一种摄魂夺魄魄的凄美。

韩风无疑就是后者。

看着韩风因悲恸而抖索不已的身体,艾高突然觉得,自己恐怕根本就没有能力和意愿、也根本不可能忍心拒绝眼前这个女人的任何请求。

“你,找过于台没有?”

艾高抵制住几乎就要脱口而出的话,艰难地吐出了这么一句。

韩风哽咽着摇摇头,“他们说,他们说,您分管新闻这块儿,与警方应该更熟些。”

这话让艾高隐约有些失望,但他自己也说不清,自己究竟是在期待一种怎样的回答。他沉吟了一会儿,“嗯,这个事儿,难呐。你想,现在不是都讲法制了嘛,又是这个案子,不知有多少人盯着呢,恐怕”

韩风闻听,不待艾高话说完,就双膝一软,从沙发上滑落下来,又噗通一声跪在了艾高面前,“艾台,求您一定给想想办法,我弟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爸妈可

怎么活下去啊。”韩风曾听父母跟到家里来的不少客人都谈起过,弟弟的出世,让他们每人削减掉了两级工资,母亲还差点因为超生被厂子里除名。但韩风看他们说

起这事儿来的神情,并没有丝毫的懊悔,反而是一副骄傲和炫耀的语气,那潜台词应该是有了儿子,这一切都值得了。如果弟弟,韩风不敢再往下想下去了。

艾高叹了一口气,再次上前欲扶起韩风。这次,韩风却挣扎着不愿意起来了,她期望能够听到一个能够让她安心、哪怕是有一丝儿希望的回答。推搡之间,艾高的

手不知怎么就结结实实地按在了韩风的xiong上,还本能地曲紧了五指,仿佛故意抓在了人家的xiong前,一种硬挺饱满的感觉让艾高手心里仿佛有一道电流疾穿而过。

二人都不由一愣,拉锯般的推搡一下子定格住了,艾高仿佛被那道电流给击傻了,手还结结实实地捂在韩风的xiong上,一时竟然不知道挪开,抑或是潜意识里不想挪开,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什么,赶紧抽回了手。

“对不起,我”艾高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韩风慢慢站立了起来,抹了抹泪眼,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泪眼婆娑地望着艾高,“艾台,只要能救弟弟,我,我愿意做任何事情。”

看来韩风是误会自己了,以为我是有意的,才这么说的吧。看着韩风慢慢消失在门口的身影,艾高这样想,他当然明白,此刻,一个女人说出“愿意做任何事情”意味着什么。

艾高的手又不自觉地张成了半圆形,恢复成了刚才按在韩风xiong前的那种形态,刚才的那种感觉感觉仿佛还残留在手心里。

大头曾在他面前无意中流露过,说在妇科体检时,她曾偷偷瞄过,电视台的这些美女主播中,就数韩风的最好,形态完美,珠圆玉润,莹白如雪

“大吗?”艾高脱口而出。

“你们这些臭男人啊,以为是挑西瓜呐,就知道照大个儿的摸。”大头很鄙夷地“嗤”了一声,“人家的是不大不小,恰恰好。”

当时,艾高还故意做出一副色眯眯的样子,手蛇一样钻进大头的衣服内,揉捏着大头那对乳汁鼓荡起来的,“我就喜欢这种又大又有分量的,要西瓜不要芝麻”

这事儿让艾高忽觉心里痒痒的,但理智却在暗骂自己,人家都到这时候了,怎么还有这种心思,你难道真成了兽了不成?可是这是身体本能的反应,艾高拼命想压抑,却总也压抑不下。据说,女人的悲苦能够激发某些男人的**,难道自己就是那种男人?

“艾台,只要能救弟弟,我,我愿意做任何事情。”艾高耳边又响起了韩风的这句话,这话,真的是自己理解的那种意思吗?

当时韩风说完这句话后,身子摇晃了几下,一副要晕厥过去的样子,艾高赶紧扶住了她,“这样吧,我先问问情况再做打算,你给侯主任先说下,让他跟值班编辑

打声招呼,把有弟弟的画面打上马赛克,就说我说的。”其实这点就是不说,一般情况下,也是要打的,这两年,电视新闻节目也人性化了,也开始顾忌嫌疑人与家

人的感受,一般都做了虚化处理或打上马赛克。当然艾高打了招呼,马赛克的面积要大些,即使熟悉的人,也看不出究竟是谁了。

韩风泪眼婆娑地点了下头。

这个忙,自己帮还是不帮呢?艾高有些踌躇。照常理,这种案子根本没有斡旋的余地,大家都盯着呢,除非

对了,先让安锋到警方了解下情况吧,他是跑公检法这条线的,跟他们混得熟,先让他去摸摸底儿再说。

艾高打电话给侯主任,让安锋到他办公室来一趟。

一会儿,安锋的电话就打了进来,说他现在正在警方这边了解情况。

艾高一愣,“了解什么情况?”

安锋就把自己对那个案子的疑虑简要地说了一下。

艾高听了,正中下怀,照安锋这样说,韩风弟弟的事儿似乎还有斡旋的余地,就对安锋的工作态度表示了充分的肯定,并让他深入地了解一下案情,看看到底有多少疑点,不能让电视台来背这个黑锅。

这事儿保不准还真有峰回路转的可能,艾高放下电话,心里想道,当然,他还需要在警方找到一个能够下底儿帮他的人。

找谁呢?

艾高想了一阵子,蓦地想起一个人来。对了,就他了!他肯定能帮上忙,而且只要自己开口,他也肯定会帮忙,说起来,他还有小辫子抓在自己手里呢。亅

第一百七十章 本性毕露

艾高想起的这个人是万钧,昱城公安分局副局长。

他初识万钧时,万钧还是昱城公安分局的宣传干事,只是个跑腿儿打杂儿的小角色。

那个时候,艾高已是报社新闻部主任。当时,万钧给艾高的印象就是一个从底层努力向上爬的丝人物,与自己刚进报社时的情况颇为类似,不免就有些惺惺相惜的意思,尽自己所能地给予了他一些照顾。

万钧显然是没有多少文字功底的,送过来的新闻稿文笔普通,叙事技巧也很一般。有时候事件本身挺有亮点的,他却不知道如何组织,如何突出重点,东扯葫芦西

扯瓢,反而冲淡了主题,将好好的一篇新闻稿糟蹋了。要不是艾高特意关照值班编辑耐心帮他改稿,恐怕他的稿子十有**都得被枪毙,一年下来,也不见得能有几

篇能够见报。

小伙子倒也知道知恩图报,可能也有警方这方面经费比较宽松的缘故吧,经常隔三差五地请艾高和帮他改稿的编辑们小酌一下,有时候也单独请艾高吃顿大餐或去某个新开业的小店品尝一下特色。

一来二去,万钧跟艾高和报社新闻部的编辑们就混得很熟了,发稿量也直线上升。到了年底,还被评为了《昱城日报》的优秀通讯员,从报社领了一个大红的证书和一千元奖金。同时,万钧也毫无悬念地成为了昱城公安战线上的优秀信息工作者,获得了局里的嘉奖和二千元奖金。

万钧很感激艾高和《昱城日报》的刻意成全,将三千元的奖金全部拿了出来,在小江南大酒店以最高规格宴请了报社新闻部的全体人员。

这让艾高对小伙子凭空生出了几分好感,觉得这小伙子虽然写稿水平不敢恭维,但人挺活泛,将来恐怕前程不可限量。在当今这个社会,最后爬上高位的往往不是

那些学富五车、才高八斗的人,反而是像万钧这种才气平庸但八面玲珑、会来事儿的人。就有意结交拉拢他,慢慢与他很亲热地称兄道弟起来。

艾高的

眼光果真没错,转过年来,万钧就被提拔为昱城公安分局宣传科副科长。时隔不到两年,就在艾高被提拔为副社长、跻身报社领导层之后不久,万钧也转为正职,成

了昱城公安分局宣传科科长。这个时候,万钧早就不亲自写稿了,但与艾高的关系却更加铁了。有时候,逢上有大稿子,他也会亲自跟过来,顺便请艾高吃个饭。这

类稿子虽然不是他执笔的,但署名中却仍然少不了他,而且还都是第一作者。这让艾高原来对他的好感减掉了几分,觉得他这样做有些不地道,他自己也是从宣传干

事干起的,应该知道写稿多么不容易,怎么能这样做呢,简直就是将人家的辛苦劳动成果据为己有,与剽窃也没什么两样嘛。

不过,想想市政府与各部门领导发在《昱城日报》上的署名文章,有哪一个真正是自己执笔撰写的?还不都是手下人捉刀。万钧这样做,似乎也不为过,但艾高却总觉得对万钧这种做法有种鄙夷的感觉,渐渐有些瞧不上他。

艾高后来彻底不齿万钧的为人,是因为一次意外车祸。

艾高后来彻底不齿万钧的为人,是因为一次意外车祸。

有人说,危难的时候,最能显示出一个人的本性,艾高正是在那场惊心吊魄的车祸中,看清了万钧的本性的。

那是一个周末下午,万钧请艾高去七莲山打猎,顺便到半山腰的七莲野味店吃野味。

七莲山位于福安县境内,因山顶有七处状如莲花的小山峰而得名。位于半山腰的这家七莲野味店店不大,在昱城名气却不小,主要是这里的野味新鲜,而且货真价实。

那天具体吃的是什么野味艾高早已经记不清楚了,只记得二人都喝得有点高,二人最初都小视了这家野味店自制的土酿,可能是为了刻意制造点噱头吧,这家野味

店的自制土酿名为“三碗不过岗”,显然是抄袭了人家《水浒》上的创意。虽然这个噱头看似有生拉硬靠之嫌,但却无疑是成功的。来这小店的客人出于好奇,往往

也不管这究竟是不是景阳冈上的那种“三碗不过岗”,总要尝上一碗这种打虎英雄豪饮过的水酒,也显示一下自己的英雄豪气。这酒乍尝之下,会觉得很淡很爽口,

像武松一样豪饮上几大碗也不是什么难事,但三碗之后,客人如果还想喝,店老板就会婉言相劝,说这土酿喝着虽然淡,但有后劲儿,一般三碗就差不多了,再喝下

去恐怕就过了。而这似曾相识的劝说效果常常适得其反,也许这也正是店老板期望的效果,客人们往往也会像武松那样,豪气干云地大嚷,“怕俺不给你钱还是怎

地,赶紧再筛上三碗。”

万钧与艾高也正是这样喝高了的。

二人来的时候,是万钧开的车。喝完了酒,艾高望着外面四合的暮色,有些担心车辆和自身的安全,“兄弟,咱还是找人来开吧,听说最近查酒驾风头挺紧的。”

万钧拍着车上的警灯大笑,“艾社长,你可看清了,咱这可是警车,谁会查咱呀。”

艾高见状,也不好再坚持,只好任由万钧打着了火,将车开下了山,一路上,心里感觉很忐忑,总担心会出什么事儿。

艾高这里正担心着呢,忽听得车子发出了“嘭”地一声闷响,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上,二人赶紧下车查看,只见车前侧保险杠瘪进去了一大块,一个人满脸血污地

卧在了路边的岩石上,要不是这块不小的岩石挡了下,这人恐怕就被撞到下面黑黢黢的悬崖下边去了。此刻,这人没有发出丝毫声息,连痛苦的呻吟都没有,看样子

伤得不轻,已经昏迷了过去。

万钧过去看了看,很绝望地说,“是个老头儿,伤得很重,胳膊、腿儿都折了,恐怕够呛了,活下来也得是个废人。”

艾高也很紧张,“那怎么办,赶紧打120救人吧。”回到车上拿出公文包,掏出手机正待拨打,突然被万钧摁住了,“先不要打,让我再好好想想。”

“想想,想什么?”艾高心里有些惊诧,抬起头,突然看到万钧眼里露出了一种异样的凶光,在黑漆漆的夜色和车灯的映衬下,显得有些狰狞可怖。

万钧四下里一张望,沉着脸对艾高说,“老兄,这事儿我看咱们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这老头儿眼见得是不行了,就是送医院怕也是够呛了,被他们的家人缠

上,我俩这辈子就别想有个安宁了。无毒不丈夫,咱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不如就将他推到下面去,他们家里人会以为他是自己失足跌落下去的。”艾高听得出,他

话里有意将自己也拉了进来。

“这”艾高觉得于心不忍,毕竟是一条人命啊。他虽算不上什么正人君子,但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儿还是做不出来的。可看到万钧眼里露出的凶光,他心里突然胆怯了,如果自己不同意,他会不会将自己也一同灭口了啊?

万钧见艾高不吭声了,以为是艾高默认了自己的建议,就低声道,“来,帮一把,将他推下去,我们就赶紧走。”

其实万钧一个人酒完全可以将这人推下去,艾高明白,万钧之所以这么做,无非就是要将自己也拉下水,就多了个心眼儿,使出了一招儿苦肉计,下车时故意一脚踏空,一下子从车上摔了下来,“哎哟”一声摔在了地上。

“别出声!”万钧低声喝道,见艾高满脸是血,很艰难地撑坐起来,就不再等他,自己开始动手拖被车撞到的那个人。

艾高见自己的苦肉计奏效了,正暗自庆幸,突然看到自己滴落在地面上的鼻血,心道,“坏事儿了,这要是警方追查起来,可不是顺藤摸瓜就找到自己身上来了,

到时万一这万钧来个死活不认账,自己怎么解释,说不定这肇事逃逸的罪名就落到自己身上了。这如何是好?”正着急间,突然瞥见摔在一边的公文包,猛然想起自

己这公文包不是安装着针孔摄像机吗,不久前跟几个记者一起去暗访行业服务规范化时曾用过,就赶紧捡起了公文包,悄悄打开了针孔摄像机,把万钧将那老头儿推

下山崖的一幕完整记录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艾高还没起床,就接到了万钧的电话,“老兄,知道那老头儿是什么人吗?”

艾高一怔,随即意识到,万钧是在说昨晚的事儿,就随口应道,“我哪儿知道呀?”

万钧接下来的话让艾高大吃了一惊,昨晚被万钧撞了的老头儿竟然是市委书记李光年的岳父!亅

第一百七十一章 灯下黑

“那,你那车?”

“放心,昨晚已经找一哥们儿给搞掂了,一点儿都看不出来。老兄,你也不是外人,不瞒你说,干我们这一行的,就得黑白两道都要结交,亦白亦黑,才有得混。”万钧这话看似说得随意,但艾高却分明听出了其中的恐吓意味儿!

“哦,对了,老兄,你在现场是不是留下了一些血迹?”

“嗯,好像是的,我从车上摔下来时,流了点儿血。”

“他们已经采集了血液样本,最近你老兄可得注意点儿,尽量别惹人注目。万一警方查验起dna来,可就麻烦了,到时不好说清楚。”万钧停顿了一下,又叮嘱道。

艾高感觉得出来,万钧这话里充满了威胁与警告:你看,这事儿如果你胆敢翻腾出来,我就给你来个死不认账,现场可是有你血迹为证的,你是跑不掉的。艾高暗自庆幸,幸亏自己当时多了个心眼儿,**下了那段录像,留下了铁证,否则,还真有百口莫辩的危险呢。

万钧当然不知道艾高背地里的这个小动作,听艾高那边不做声,还以为他被吓住了呢,就有些洋洋得意地说,“不过,老兄,你尽管放心,这边有我罩着呢,怎么也不会让老兄你出什么事儿。”

那语气,倒像肇事逃逸的元凶是艾高、他万钧正在设法为其隐瞒遮掩似的。

人,怎么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

艾高心里暗道,就打个哈哈,做出一副受宠若惊的姿态,顺着万钧的语气道,“老弟,那就麻烦你费心关照了。”

事后,艾高才知道,这个事件的确非同小可。那老头儿的尸体被发现后,警方没怎么费劲就勘查出死亡主因是车祸,而非万钧希望的那样,认为是失足跌落悬崖致

死。当然,这也与老头儿市委书记老泰山的身份有关系,如果是一介山野村夫,说不定家人就真的会认为他是自己失足跌落而死,草草下葬了事,哪会闹出这么大的

动静儿。

李光年老婆听说了父亲的事儿后,大发雌威,在李光年办公室里指着这位昱城一把手的鼻子大骂,“忘了当年是谁把你提携起来的了?在你的地盘上,竟出了这样的事儿,你怎么向我爸的在天之灵交代?”

李光年大为恼火,亲自把公安局长召过来,勒令其限期侦破,将肇事者缉拿归案。

老板发话了,公安局长当然不敢怠慢,立即赶回局里召开党委扩大会,紧急调集人手,包括一些内务部门在内的警员几乎倾巢而出,在全市范围全面排查肇事车辆。

警方排查的线索主要有三个:车辙印、碰撞痕迹,已经现场留下的血液样本。其中,血液样本显然是无法进行大规模排查的,只能作为后续手段,对初步排查出来的嫌疑人进行进一步的筛查与确认。

万钧也参加了排查,李光年和警方做梦也绝不会想到,他们苦苦找寻的肇事车就在身边,就在他们派出去排查嫌疑车辆的警车中。当然,万钧的车轮胎早就更换过

了,换了同品牌的半旧轮胎,碰撞痕迹也早就巧妙地处理做旧过了,无论是车辙印还是碰撞痕迹都已与警方排查的目标相去甚远了。当然,更重要的是,警方的视线

从来就没有聚集到自己内部,也不会想真正的肇事者就在身边。这种灯下黑式的排查当然不会有任何收获。最后,警方只能认定,肇事车可能是外地的过路车,对于

这种车辆几乎没有排查到的可能。当然,警方还是依照惯例向周边地区发了协查通报,也算是对李光年的一种交代吧。

对于警方的这个结论,李光年

也无可奈何,他也知道,这种情况下,协查通报也起不了多大作用,这桩肇事逃逸案可能也只好这样不了了之,但有了这份协查通报,至少可以给还在哭闹不已的妻

子一份安慰。就像那些在大灾大难中有亲人失踪的家庭一样,只要一天见不到****,心里就还存有一份希望,尽管理智在不断地提醒他们,这份希望是多么微乎

其微。

这件事儿之后,艾高与万钧的关系就微妙起来。艾高觉得万钧这种人,对于身边的人来说,就是一条暗藏的毒蛇,说不定哪天就会咬你一口。这之后,艾高对万钧就有了提防心理,感觉一下子疏远了不少。

万钧对待艾高倒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直到他后来升任昱城公安分局副局长,也许是因为责任重了,工作忙,或者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与艾高渐渐也没那么热络

了,也就是逢年过节打个电话问候一下,说找时间一起吃个饭啥的,但也就是客气一下,并不当真儿。算起来,自从万钧升任副局长后,除了那顿祝贺他荣升的酒

宴,他们还真没在一块儿吃过饭了呢。艾高被扒拉到电视台后,二人就更没联系了,万钧连问候的电话都没有了,不知是真不知道艾高的职位变动,还是故意装聋作

哑。

不过,艾高相信,自己这会儿有事儿找他,他应该还是能够帮忙的,尽管他并不知道,艾高手里还捏着他的小辫子。当然,艾高也不敢让他知道这

事儿,以他的为人和他现在掌握的公权与能量,说不定头天知道了这事儿,第二天艾高的小命就没了。不过,艾高还是选择了不销毁、也不敢销毁那盘留作证据

的**录像带,他要留着以防万一,说不定什么时候能派上用场、或者能救自己一命也说不定。

当然,艾高也很清楚,韩风的弟弟如果这案子坐实了,

就算自己开口求万钧,韩风的弟弟也是一点机会都没有的,毕竟是连续五条人命、上上下下都关注的案子。艾高的希望主要寄托于安锋说的疑点上,如果这真是个冤

案,再找一下万钧,就有希望了,这点面子他还是会给自己的。艾高仿佛看到韩风那张梨花带雨的脸,突然绽放开了动人的笑靥。

对于韩风弟弟被抓捕的细节,艾高目前还一无所知,他决定还是先等安锋回来,了解清楚,再考虑对策,这样找万钧也好说话。

安锋带回来的消息很是让艾高振奋。安锋说,就目前来看,警方的证据链条十分脆弱,根本经不起丁点儿推敲,唯一可以佐证的就是那根在韩阳宿舍里搜出的木棍。

“你是说这个棍子与前面的明显不同?”

安锋很肯定地点了点头。

“难道这点警方就没看出来?”

“这事儿我也问过我那哥儿们,他说,当时也有人提出来这个疑点,说明眼人一下就可以看出这根棍子与前几例案件留做证据的木棍明显不同,不是同类材质,而

且上面的字迹也有很大差异。但主抓这个案子的万副局长却一锤定音,说了句,‘也许这个是他故意用左手刻的呢。’他这样说,倾向性十分明显,别人就不好再说

什么了。”

“哪个万副局长?是不是万钧?”

“对,就是他,他现在是分局的二把手,这个连环凶杀案就是他在负责抓。”

艾高点了点头,以万钧的为人,做出这种事儿来倒也不足为怪,很契合他的性格。

“肯定是警方被这个案子给逼急了,正好拿韩阳来搪塞悠悠众口。反正他手上已经有一条人命了,横竖一个死,正好又搜出这么一根木棍来,警方显然是想硬把这

个案子扣到他头上,算是对昱城百姓有了一个交代,他们也好暂时缓口气,免得被舆论指责无能。”安锋最后这样推断,他现在还不知道韩阳就是韩风的弟弟。

“唔,有些道理,有些道理”艾高赞许地点了点头,心里却有一些失落。根据安锋的叙述,将韩阳定为那桩连环凶杀案的嫌疑犯虽然很可能是冤枉的,但

不管怎样,他的上铺却的确是死在他手里的,他手上这条人命是跑不掉的,这事儿就有些麻烦了。想起韩风的苦苦哀求,艾高感觉有些棘手。

“艾台,那这条新闻到底还上不上?”安锋见艾高沉吟不语,追问了一句。

“哦,上还是要上的。”看安锋有些不解,艾高就面授机宜,“不过呢,语气上不要太肯定,就说警方抓到了一个疑似这个案件的嫌疑犯就可以了,这样我们就有了回旋余地,可进可退,就不至于最后被动了。”

安锋一听,恍然大悟,心下不由暗暗有些佩服艾高,看来这人还是有些道行的,对文字游戏的道道儿也门儿清,不像是台里一些人传说的那样,是一个只知道玩女人的色棍。亅

第一百七十二章 献身

艾高正在办公室里琢磨韩风弟弟的事儿,韩风打电话过来,“艾台,您现在忙吗?我想过去您办公室一下,您看方便吗?”

“哦,过来吧。”

韩风很快过来了。

“艾台,你看我弟弟那事儿,有希望吗?”韩风一坐下,就开门见山地问道,尽管化了淡妆,但依然可以很明显地看出韩风的眼睛还红肿着,哭过的痕迹显而易见。

“唔,这个,也不能说一点儿希望也没有,就是”

“就是什么?”韩风的急迫心情溢于言表,“艾台,有什么事儿您尽管直说,只要能有希望就我弟弟,我这边怎么着都行。”

艾高叹口气,“那我就照直说了?人,我已经替你找过了,也了解到了大体情况,你弟弟那桩连环案嫌犯的事儿,相对还是比较容易洗脱的,甚至可以说,应该是很有把握洗脱的。”

韩风一听,眼睛里闪过一丝欣喜,面部表情顿然生动起来。不过,这种表情稍纵即逝,艾高接下来的话又给韩风兜头浇了一盆冷水,她眼中的那一缕惊喜立时黯淡了下来。

“可这个事儿呀,还是很麻烦。不管怎么说,你弟弟手上还是有一条人命啊,你应该也知道了吧,他跟上铺那小伙子”

看上去韩风应该也已经约略知道了一些这事情的来龙去脉,听艾高提起这事儿,韩风的脸似乎红了一下,她也许从没有想到,自己登载在《昱城广播电视报》上的

那张让不少人感到**的大幅压题照片会给弟弟引来杀身之祸。古人说,红颜祸水,似乎也不尽是一种偏见。有时候,女人的美貌的确不一定就是幸事,韩风就是个

活生生的例子摆在这里。如果现在让她在弟弟与美貌之间选择一个的话,她肯定会愿意选择前者、而非后者的吧。至少现在看来,应该如此。

看到韩风微妙的表情变幻,艾高心里突然涌上了这么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所以,这种情况下,就算是可以为你弟弟洗脱掉那桩连环凶杀案的罪名,也不过就是恢复了一点名声而已,仍然是于事无补,你弟弟恐怕还是”

看到韩风的表情明显沮丧与绝望起来,艾高打住了,没有继续说下去。不过,他相信,即便是他不说,韩风也应该能够听懂自己话里的意思。

“那”韩风有些张口结舌,迟疑着问道,“那,就没有别的办法可想了吗?”

“唉,难呐,现在我们手里又没有对于你弟弟有利的证据。”艾高又叹了口气,看到韩风绝望的神情,又感到有些于心不忍,就安慰她道,“不过,小韩呀,你也不用太着急。好在现在这件案子警方还没有完全定性,总还有些斡旋的余地,我再给你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

艾高自己也觉得这话有些苍白,就又加了一句,“另外,如果你或者你们家里有什么过硬的关系,也可以同时找找。这事儿事关重大,人命关天,我还真不敢给你打什么包票。”

韩风眼中又溢满了泪水,带着哭腔道,“艾台,我们家哪有什么过硬的关系啊,我弟弟的命,这事儿就求您给想办法吧,实在不行,我们也不会怨您。”说

着,她站起身来,从包里拿出一个报纸包着的砖块样的东西,放到艾高面前,“艾台,这是我这几天凑来的十万块钱,您拿着先用着,不够我再想办法。我知道,这

种事儿离不开钱。”

艾高苦笑着推回韩风那边,“这个不急,现在就是想送,也没地儿送啊。”

韩风不语,哀伤的眼睛盯住艾高,一副无所适从的样子。

艾高就抓起韩风的一只手,将钱拍在她手里,“小韩,听我的,这钱你就先拿回去,需要时我会管你要的。”

看韩风还是迟疑着不想接,艾高就再次宽慰她道,“你放心,你弟弟的事儿我一定会尽心尽力地给你办的。你呢,也设法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对你弟弟有利的证据或者证人证词什么的。这钱呢,你现在还是赶紧先收起来,要不然,让别人看见,还以为你这是在给领导行贿呢。”

艾高的玩笑话有了一点儿效果,韩风脸上似是闪过了一丝笑容。艾高觉得那笑容就像流星一样绚烂美丽,可惜也像流星一样疏忽而又短暂。

时隔仅一天,艾高又接到了韩风的电话,“艾台,我找到了一些证据材料,不知有没有用,您能给看看吗?”

“好啊,如果我也把握不准,我们可以再一块儿找律师咨询下,你直接拿我办公室来吧。”

“这个”,韩风在电话里明显犹豫了一下,“有些不太方便,能麻烦您过来看看吗?”

艾高不由一怔,究竟是什么证据,怎么会不方便拿过来?不过他也没有多想,就满口答应道,“好吧,我过去看一下,在哪里?”

“在我家里,您现在方便过来吗?”

在家里?这倒让艾高起了疑心,让自己到她家里去,这什么意思?他不由想起了自己以前在报社大搞竞争上岗期间,那位邀请自己到家里去的女下属的故事,韩风不会也来这么一手吧?

“这个,好吧。”艾高还是答应了,问了韩风家的具体位置,自己驾车过去了。

韩风家住景泰小区,小区有些年头了,里面的设施已开始显露出破败迹象。到了韩风家楼前,按响了门铃,身着家居服的韩风很快迎了出来,原来韩风家就住在一楼。

身着宽松家居服的韩风就像是邻家新娶进门的乖巧温顺的小媳妇儿,给艾高一种油然而生的亲近感,与他印象里的韩风判若两人。艾高忽然觉得,自己身体里好像有某根弦被触动了,心里涌上一股说不清的复杂感觉。

韩风将艾高迎进家里,请他在沙发上坐了,为他沏上了一杯茶。

艾高接过茶,抿了口,趁着放茶杯的当儿,四下打量了一番,韩风家里的家具陈设看上去并不显华贵,但却井井有条,处处透着洁净,给人一种整洁舒服的感觉,与小区里的破败迹象形成了鲜明对照,仿佛是小区内的一处世外桃源。

“就你自个儿在家?”艾高随口问了句,问完后,又觉得有些后悔,怎么会问出这么一句愚蠢的话!韩风会不会误解?

“嗯。”韩风似乎并没在意,简短地答应了一声,拿起暖瓶给艾高的杯子添满水。俯身在艾高面前时,宽松的家居服领口处露出了一抹让艾高心慌意乱的雪白,艾高突然感觉有些口干舌燥,慌慌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不想茶水有些烫,舌尖有些火烧火燎地灼痛。

“你说的证据呢?”待舌尖的灼烧感减弱了些,艾高问道。

“哦,就在里面,我给你去拿。”韩风似有些慌乱,急匆匆走去了卧室。

看来真的有证据,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个样子,看着韩风长发披肩的窈窕背影,艾高心里放松下来,同时,也隐隐有几分失落。

“艾台,您进来看吧。”里面传出韩风的声音,音调似有丝发抖,像是一个掉进寒冷冰窟里的人哆嗦着身体发出的声音。

艾高没有注意到韩风声音的异样,起身循声走了过去。

拐至里面,光线骤然暗淡了下来,艾高一抬头,看到了一幅让任何男人都血脉贲张的场景——

韩风**着身躯立于床前,只在肩上斜披了一块乳白色的窄长丝巾,勉强遮住了半个和那块女人最为神秘的三角地带。

韩风的和臀部细致丰满,曲线迷人,在身后浅粉色窗帘的映衬下,像名贵的瓷器一样闪耀着夺目的光芒。怪不得大头说韩风的是台里女人中最完美的。其实,在艾高看来,韩风拥有的不只是一对完美无暇的,更有女人梦寐以求的完美三围。

“先生,难道你就真的不想知道跟三围完美的女人**是种什么感受吗?”艾高脑子里无端地响起了这么一句话。那是几年前,他在南方某城市的一家酒店入住当晚,**小姐打他房间内线时,**他的话。

艾高感到自己嗓子眼儿里痒痒的,似有丝丝缕缕的绒毛在漂浮游荡。他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喉咙里发出了一下很大的吞咽声响。

韩风肩上的丝巾像风中的落叶一样适时飘落了下来。

艾高感到自己的也随着飘落的丝巾一同飞舞了起来,内心仿佛有猎猎火焰在熊熊燃起。亅

第一百七十三章 完美三围,赤裸诱惑

事后,回想起这件事儿来,不要说是别人了,就是艾高自己,都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面对着韩风三围近乎完美的****的****,艾高感觉自己恍如被一道球形闪电击中了,脑海里一片空白,只剩下了被原始驱动着的本能反应,身体像被注入了一股强大的电流,有一种痉挛般的酸胀与混乱。两手仿佛突然间有了独立的意识和行动能力,又似乎凭空生出了翅膀,一下子脱离了身体的掌控,不知怎么就自行飞舞了起来,迫不及待地向前面那对完美无瑕的奔袭而去。

对于自己截止这一刻的本能反应,艾高认为还算是正常的,尽管从年龄角度来说,这种反应似乎略微过激了些,不像是一个惯经风雨的中年人,倒像是一个未经人事的、血气方刚的毛头小伙子。不过,美色当前,尤其是面对这种接近男人臆想极限的完美三围的**诱惑,艾高相信,任何一个荷尔蒙分泌正常的男人,都不会无动于衷、置若罔闻。

所以,事后反思起这事儿时,艾高仍然认为,直到这一刻,自己的行为应该还在正常范围内,没有过多的偏离。但接下来的事儿却似乎就有些不对劲儿了,自己就像在骤然间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一切都变得诡谲和难以用常理解释。

这种转变是从艾高伸出去的手开始的,就在他的手差一点儿就要握住韩风那对美轮美奂、让同为女人的大头也深感叹服的之际——用周星星同学的经典句式来表达,就是当时艾高的手离韩风的只有0.01厘米之际——形势却突然急转直下,艾高的手就像折翼的鸟儿,突然偏离了航线,一头栽了下来。

让艾高这双手折翼的不是突如其来的外力,而是韩风眼中晶莹四溢的泪水。那应该是委屈与无奈的泪水吧,事后回想起来,艾高想当然地这样认为。

艾高双手颓然垂下之后,对着韩风**的身体呆立了一会儿,又猛然注意到,韩风柔润的双肩周围丝滑如绸缎的肌肤上,似乎慢慢冒出了一小片细密的鸡皮疙瘩。他看着那一个个细细小小的疙瘩,像是看到了一种无声无息、却又明白无误的拒绝。

艾高在心里叹了口气,眼前这个看上去已经向他完全开放的身体,其实仍在本能地拒绝着他。他吞咽下一口气,艰难地掉转身,一步步走了出去。感觉脚下迈出的每一步,似乎都用尽了全身的气力。身后那具有着完美三围的****,就像是浩瀚宇宙里有着无限能量的黑洞,肆意牵引吞噬着周围的一切。艾高必须鼓足所有的勇气,才能抵御住这个黑洞的强力吸引。他甚至不敢回头,唯恐一回头,所有的勇气都将烟消云散。他更不敢想象,在这一刻,如果身后那个**香艳的**不管不顾地扑上前来,他是否还有拒绝这一切的足够勇气和能量?

所幸的是,身后的**没有任何行动、也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似乎就那样呆呆地、悄无声息地看着艾高步履艰涩地走了出去。

拐出有些幽暗的卧室,身后黑洞的能量似乎减弱了许多,艾高的步履也变得略微从容了些,但仍能感觉到那无形的牵引仍紧紧纠结缠绕在他身体的四周。艾高来到客厅,拿起放在茶几上的公文包,慢慢踱出了韩风的家。

迈出家门的一刹那,艾高听到身后突然爆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嚎,那是一种夹杂着极度绝望与无助的情绪宣泄,也许还夹杂了屈辱与羞愤的成分。

事后,艾高这样想道。

“先生,难道你就真的不想知道跟三围完美的女人**是种什么感受吗?”艾高脑海里又响起了那个嗲声嗲气的**女声。将欲带上门时,艾高心里还是闪过了一瞬间的犹豫,但仅仅就是一瞬间,随后门就在身后发出了“呯”然一声响。

“又失去了一个体验与完美三围的女人**感受的机会。”艾高有些自嘲地想。

其实,连艾高自己都不甚明了,当时是如何能够抵御住那种对他来说,几乎是致命的诱惑的?是韩风的泪水、还是那些听肌肤上那些层层叠叠的细密小疙瘩在一霎那间改变了自己?

自己真的能够做一个像以前对田云舒和萧瑜自我标榜的那样,是一个爱色而取之有道的君子、而不是那种乘人之危的小人吗?可自己攻下田云舒的事儿又该怎么解释?那不就是典型的乘人之危吗?艾高感觉自己也有些糊涂了。

事后,艾高甚至还设想过,假如自己是一个鲁山那样外形高大俊朗的帅哥,韩风的委屈是不是就会少一些,是不是眼眶里就不会溢满那种屈辱与无奈的泪水,肌肤上也就不会有那种表达了无声拒绝的细密小疙瘩了?

这个问题也许只有韩风才知道答案,也许就连韩风自己也不知道答案也未可知。

都说男人是视觉动物,其实,女人似乎未尝就不是。

艾高很自然地接过了万钧递过来的中华,这一瞬间,两人的关系仿佛又回到了从前那种称兄道弟、亲密无间的状态。但艾高知道,这仅仅是表面上的,二人的关系,就如初春的冰层,在出现了第一道深深的裂隙之后,就再也没有可能有机会恢复如初了。

“你老弟这不是在毁我吗?事情还八字都没有一撇呢,你们就敢把嫌犯归案的新闻送过去播出,这万一哪天又冒出来一位受害人,我们该如何向观众交代?这样下去,我们电视台的新闻干脆还不如改成传闻算了。老弟呀,我刚被贬到电视台没多长时间,这才接起新闻这摊儿,也就是刚站住脚跟、立下喘口气儿的功夫,你老弟却又给我来这一手,你这是不把你老哥打到十八层地狱不罢休啊。我不找算你就不错了,你还好意思来找算我?”在万钧的办公室里,当万钧问起那天播出的新闻怎么给打了“折扣”、将嫌犯说得模棱两可、含糊其辞一事时,艾高大吐苦水,一肚子委屈地道。

万钧呵呵笑了,“哎呀,老兄,你看,我还真不知道你这一段的事儿,有天在电视上看见《昱城新闻》的监制打着你的名字,还以为你是报社的那些昨日黄花看不上眼了,又盯上了电视台这片花海了呢。要不是我这阵子事儿多,早就去了你那儿赏花去了呢。”

艾高知道万钧说的是鬼话,也不跟他计较,就打个哈哈,切到了正题上,“老弟,能不能透露一下,你们手上的这个嫌疑人打算怎么处理?”

“你说的是那个韩阳吧?这个,还暂时没考虑。”万钧说完,狐疑地盯着艾高,“老兄怎么关心起这个来了?”

“实不相瞒,这个韩阳是我们台女主播韩风的弟弟。”说到这里,艾高亲热地拍了拍万钧的肩膀,“老弟,说实话,有没有办法救他一命?”

万钧一楞,“她,你,哦,呵呵,我明白了。”他瞅着艾高大笑起来,暧昧地朝艾高挤挤眼,“哎呀,老兄,艳福不浅哪,这才过去几天呀,就把这大美人给拿下了?”

艾高笑而不语,既不承认,也没否认。让万钧这样想也好,这事儿他也许就会更上心些。现在,对男人来说,情人的事儿,可远比老婆的事儿来得重要。为老婆的事儿求到你头上,是把你当朋友;为情人的事儿求到你头上,那是把你当铁哥儿们。

看艾高不做声,万钧就认为艾高是默认了,就做出一副心领神会的样子,呵呵笑着说,“看在这个大美人的份儿上,我倒是可以考虑帮你老兄这个忙儿。”

“那你老弟可真是帮了老兄大忙了。”艾高一听有门儿,就立起身,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推到万钧面前,“我们也知道,现在捞个人不是件容易事儿,这是给你上下打点的费用,密码是你手机号码后六位。事成之后,另外还有重谢。”

万钧也不推辞,痛快地将银行卡收了,“好吧,那我就试试看。不过咱可说好了,事成之后,你可得找个美女好好犒劳一下老弟我。这电视台里美女如云,也不能你老兄一人独享啊,也得让老弟分杯羹、尝尝鲜不是?”亅

第一百七十四章 奇异“卖淫女”

第一百七十四章奇异“卖女”

艾高微笑不语,一副心照不宣的模样。

艾高推到万钧面前的银行卡里有十万块钱,这是韩风曾经想送给艾高、却被其拒绝了的现金数目。艾高虽不怎么了解韩风的家庭状况,但凭着直觉,他觉得韩风凑出这笔钱来似乎并不容易,对于他来说,却是小菜一碟。当然,这只是艾高拒收的一个原因,另一个重要原因是他那时对能否办成这事儿,心里也没个底儿。

见万钧毫不犹豫收了自己推过去的银行卡,艾高松了口气,照万钧收钱的这痛快劲儿,看来韩阳保命应该是没有问题了。如果心里没有谱儿,万钧收钱应该不会这么痛快。不过,艾高还是有一丝儿疑惑,按说,这事儿的难度还是不小的,即便对于万钧,也应该不是件容易事儿,毕竟这是个舆论都盯着的案子呢。

艾高不知道,万钧这么爽快地答应帮忙,其实是有他自己的考虑的。对于他来说,这不过就是个顺水人情。因为那件连环凶杀案出现了新的变故,就在警方试图用韩阳搪塞悠悠众口、声称嫌疑犯以落网的时候,那个真正的连环杀手却很不给警方面子,又做下了一宗裸尸案。

与前面那些受害人一样,这位受害人同样也是位从事皮肉生意的卖**,受害现场也如出一辙——**裸****的仰卧女尸、一根深深侵入受害人**的粗壮木棍,这根镌刻着歪扭字迹的木棍挺拔地高耸着,像是在诉说着男人某种隐秘的,又像是一面炫耀胜利的旗帜,肆意挑衅着警方的无能。

警方严密封锁了这位受害人出现的消息,外人根本无从知晓,艾高当然也被蒙在鼓里。其实,就是在警方内部,这个消息也同样被严密封锁了,知情者寥寥无几,就仅限于专案组内部几个主要人员。

严密封锁消息的指令就是万钧下达的,这个受害人的出现让他有些气急败坏、措手不及。自己这边厢刚刚宣称抓获了连环凶杀案的嫌犯,那边厢却又冒出来了一个新的受害人,这不是有意打自己的耳光吗?自己如何向上上下下交代?这种情况下,封锁消息当然是最好的权宜之计,就像当初硬给韩阳扣上连环凶杀案嫌犯的罪名也是在舆论压力之下,不得已而为之的权宜之计一样。

城西派出所当初搜出了那根疑似证物的木棍,如获至宝地将案情上报至专案组时,正是专案组内外交困,压力最大的时候。

城西派出所的案件材料呈报上来之后,万钧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纰漏,一开始他十分生气,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来这儿添乱!这个派出所的警员都是干什么吃的,就一心想着邀功了,连这么大的破绽都看不出来?正欲开口训斥,一个念头突然窜进了万钧的脑际,何不就将错就错,让这个韩阳充当一阵子替罪羊,至少可以暂时缓解一下专案组目前面临的压力。反正他手上已经有一条人命了,再多担些罪名又有何妨?横竖还不就是一个死嘛。

尽管万钧起了这样的心思,还是对城西派出所提供上来的证据材料和笔录感到很不满意,这些东西实在太牵强了,根本经不起推敲。除了那根道具似的山寨木棍,根本就没有什么有说服力的东西。其实就是这根木棍本身,也没有多少说服力,与前面几个案件中木棍的差异显而易见。不过,这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证据材料嘛,这个城西派出所应该会有办法补充的。

万钧就转怒为喜,言不由衷地将城西派出所大力褒扬了一番,说他们警惕性高,如果这个案件落实了,他亲自为他们请功。

城西派出所的所长听了,脸上顿时显出一副美滋滋的表情,连声表白,“还是万局指点有方。”

万钧看着他的愚蠢模样,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上前将他踹上两脚,嘴上却说道,“哪里,这都是你和你们所的同志们辛苦努力的结果啊。不过呢,这事儿你们还得继续辛苦一下。你们现在提供的这些个证据链还有些薄弱,不够充分,还有这询问笔录好像也说明不了问题嘛,看上去就是个普通的斗殴致死案,与这桩连环凶杀案的关联不明显。你们回去再整理补充一下,让证据材料更有说服力一些。”

万钧这么一说,城西派出所的所长马上心领神会,一叠声地答应了。回去之后,很快就将补充材料做了出来,再次呈报到了专案组。万钧看过后,发现证据材料里增加了几个人证的证词,还有询问笔录显然也被重新改过了,虽然这仍然不能将案件坐实,但起码有些靠谱、可以搪塞一阵子了。凭着这次呈报上来的材料,将韩阳作为连环凶杀案嫌犯拘押似乎也能说的过去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看着城西派出所这次呈报过来的材料,万钧不知怎么就想起了这么一句话,突然觉得在这一刻,他似乎有些理解了岳飞屈死风波亭的那种无奈和愤懑。他略感到有些不舒服的是,在眼下自己一手策划和导演的“风波亭”这出戏里,他扮演的角色似乎不怎么光彩,应该就是那个遗臭万年的佞臣秦桧的角色。

新的受害人出现后,万钧本能地觉得,自己一手导演的这出“风波亭”已经不能继续唱下去了,是时候该想撤退的辙儿了。纸里包不住火,这消息封锁得了一时,却封锁不了一世,一旦暴露出来,终是心腹大患,还不如就送艾高一个顺水人情,自己拿这钱上下打点一番,将这事儿推到城西派出所,让他们把责任担起来就是了,好在韩阳还羁押在他们那边,没有递解到市局,这也是当时万钧极力坚持的,他不仅为自己最初在这个问题上的小聪明小小得意了一下。

只要韩阳连环凶杀案的罪名洗脱去了,那件人命案好好运作一下,保命是没有问题的,只要自己稍加示意,城西派出所那边会有办法做出对韩阳有利的材料来,这也正是万钧敢于理直气壮地收下艾高的银行卡的一个重要原因。

万钧自己都没有料到,韩阳的事儿比自己的想象的还有简单,就在他思谋着如何为韩阳开脱时,真正的连环杀手竟然出人意料地落网了。

这个真正的连环杀手不是警方抓获的,而是被受害人当场擒获的。与前几个受害人一样,这个差点丢了性命的受害人也是为从事皮肉生意的。不过,与前面那些受害人有所不同的是,这位“卖**”却不是女性,而是一位如假包换的真男人,一位长期男扮女装的“卖**”,或者用这个行业内的人喜欢的自称,是位性工作者。

这位长期男扮女装的卖者并非大家一开始想当然地认为的那种“鸭”,也就是那种以男人身份为女性客人或同性恋提供性服务的人,而是以女人身份出现、持着与卖**完全相同业务的男人。

这事儿引起的轰动甚至一度超过了那个连环杀手的落网,几乎所有人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一个男人是如何成功地长期扮作女人而不被发觉、又是如何接客,完成***的?

对于这个问题,这位男人扮作的“卖**”却讳莫如深,只言片语也未透露,只说小鸡不撒,各有各的道,并信誓旦旦地说,他接过的客人都是满意而去的,根本就没有丝毫觉察到他其实并不是个女人。即便面对警方严厉的询问,他也三缄其口,一副咬紧牙关不松口的架势,拒不透露自己这个匪夷所思的从业秘密。最后,警方也莫可奈何,虽然他从事的皮肉生意与法律有抵触,但人家将警方苦苦搜寻守候了数月的嫌犯手到擒来,也算戴罪立功了,在这方面过分为难人家似乎就有些不够厚道了。警方只好收敛了好奇心,放弃了这方面的盘问,毕竟相对于连环杀手的落网,怎么说,这仅仅是个无关紧要的细枝末节,尽管其轰动效应甚至超过了连环凶杀案本身。亅

第一百七十五章 裤裆风流

关于抓获嫌犯的细节,这位男人扮作的“卖**”也是含糊其辞,语焉不详,只说当时嫌犯把他当作了普通卖**,压根儿就没想到他是个男人。他是在嫌犯行凶戕害的当儿,奋起反抗,将其逮了个正着的,并且连嫌犯那根标志性的木棍也一并给缴获了。

有人就半是暧昧、半是玩笑地猜测,这个嫌犯肯定是个玩女人的高手,那根粗大的木棍应该就是他行凶的工具。也许他就是趁受害人欲情正炽、无暇他顾的当儿,猛然将木棍捅入**,致其死亡的。要不,怎么每个受害人都是赤身**、脸上还带着一种怪异的笑容呢,有过这方面经验的人都不难看出,那正是女人得到满足时露出的舒心的微笑。只是嫌犯没想到这次阴沟里翻船,遇上了一个男人假扮的冒牌货。在故技重施时,棍子遇到障碍,捅不进去,引起受害人警觉,当然也就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儿了。

当然,这仅仅是一种揣测,事实的真相如何,在那个凶犯开口之前,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凶犯是个一脸稚气还未完全褪尽的年轻小伙子,年轻得让人深感痛惜,一个如此年轻、还有些帅气的小伙子怎么可能是接连戕害了六条人命的罪恶凶犯呢?

可铁的事实摆在那儿,不由得人不信。除了那根被当场缴获的木棍,指纹对比也证实了这小伙子就是那个让从事皮肉生意的卖**心惊胆战、让全昱城百姓也深感朝不保夕的凶犯。

小伙子自己也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他的犯罪动机却异常简单,简单得让所有的推测都可笑之极,就连审讯的警官都感到大跌眼镜。

小伙子叫张凯,是个普普通通的打工仔。

张凯起意杀人的诱因应该追溯到去年夏初,张凯的家里打来电话,让张凯回趟老家,选定吉日,秋后完婚。

一个工友听说了这个消息,就撺掇张凯道,“你这眼看就是要结婚的人了,却连怎么伺候女人都不会,怎么能行?”

张凯是个内向得有些腼腆的小伙子,晚上临睡前,工友们都喜欢拉些露骨的荤话过过嘴瘾,缓解一下一天疲乏无聊的生活。这个时候,张凯总是缩在被窝里,一言不发。

有时候,逢上临休,工友们拉着张凯到城里“找乐子”时,张凯也都借故婉拒了。他知道,工友们所谓的“找乐子”,就是去杨柳巷***。大谈自己在这方面的经验与手段,是这些工友晚上临睡前唠嗑的保留节目之一。

张凯的未婚妻是村里的一个媒婆给介绍的。现在在农村,媒婆已经成了一项收入颇不错的职业,说成一个煤,男方女方家里都要给媒婆奉上至少千元的谢礼。这是张凯听父亲说的,父亲说这话时,一边大叹人心不古,一边将准备好的一千元谢礼用红纸包了,让张凯去交给媒人。

张凯的对象是一户山里人家的女孩,朴实漂亮,张凯当初一眼就相中了。他没想到的是,这个女孩思想很保守,甚至还有些死心眼儿。张凯跟她谈了快两年,两人连手都没怎么正经拉过。听说家里要给自己定下婚期,张凯心里有隐约的期待,也有几分失落,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却又说不清楚究竟是缺了什么。

工友这么一撺掇,恰好点中了张凯的命门,他不禁有些心动,是啊,这女人是怎么一回事儿,自己都没搞明白,怎么结婚呀。张凯的老家那儿有听新人墙根儿的习俗,他很怕自己新婚之夜会闹出什么笑话,成为村里人的笑柄。记得小时候,有对新人因为一句话,被全村人笑话了好一阵子,好长时间见人都抬不起头来。

工友见张凯沉吟不语,知道他心思活动了,就继续撺掇道,“怎么样,瞅空儿跟哥哥去杨柳巷走上一遭,学些让女人的手段,将来好把老婆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张凯真的在几天后的一个晚上,破天荒地跟几个工友一起钻进了杨柳巷。一到杨柳巷,工友给张凯约略介绍了下情况,无非是告诫他要沉得住气,稳得住身子,可劲儿地玩,千万别当那种还什么甜头儿都没尝着、甚至连身下女人什么模样都没看明白就急急完事了的冤大头。工友们说得很露骨,但张凯却听得有些懵懵懂懂。工友们说完,一哄而散,各自奔着自己喜欢的店去了。张凯独自一人沿巷一家家店面打量着,有工友邀请他同去一家店,被他拒绝了,他觉得这事儿不适合扎堆儿,还是各干各的比较好。

张凯来到巷子快尽头的一家店面时,被倚在门前招揽客人的温妮盯上了。看到张凯畏畏缩缩、又馋又腼腆的样子,经验丰富的温妮立即判断出这是个雏儿,说不定还是个童子鸡呢。

温妮热情地近前招呼,“帅哥,来,来,这边来。”

张凯抬眼一瞧,招呼他的这个女人一眼看上去还不错,很漂亮的样子,比自己一路看过来的那些都要好些。只是年龄看上去有些偏大,应该比自己大了不少吧。不过,张凯倒也不是十分在意年龄,这又不是在讨老婆,不过就是一次皮肉交易,年岁相当不相当的,又有什么打紧?年龄稍大些的,说不定经验更丰富,正好可以传授自己一些工友所说的那种“伺候女人”的技巧,自己本来不也是揣着这个想法来的吗?

张凯就停下了脚步,扭扭捏捏地来到了温妮面前。

温妮看着来到脸前的张凯,眼睛里立即放出光来,放肆地打量着眼前的小伙子,眼睛里顿时流露出了贪婪的风情。

颇有几分姿色的温妮原是一家纺织厂的女工——当然,在厂子里的时候她并不叫这个名字,温妮是她干一行取的艺名。干这一行的,大都要另外取个听上去有些诱惑力的艺名,就像写作的人喜欢用笔名一样,有的还会搞个配套的假身份证,以便糊弄客人,这假身份证上的出生日期总要比实际要晚上许多。男人不是都喜欢年轻的嘛,这也算是投其所好吧,顾客就是上帝嘛,既然上帝喜欢,就可劲儿地往小里造呗。比方说温妮都快四十的人了,可你看看她身份证上的出生日期,竟然还是位八零后。

在纺织厂时,温妮靠着与厂长眉来眼去,从劳累辛苦的挡车工摇身变成了坐办公室的出纳。温妮生性**、好色,是个见了帅哥就要往上凑的主儿,常闹出些真真假假的绯闻,丈夫受不了她的这种做派和不绝于耳的各自风言风语,最终忍无可忍,选择了与她离婚。

离婚后,没了丈夫和孩子的羁绊的温妮过了一段逍遥自在、**快活的日子。可好景不长,后来,纺织厂破产了,温妮没了经济来源,只能另谋生路。先后找过几份工作,也做过小生意、打过零工,都嫌脏嫌累,干不上几天就歇手了。

一个偶然的机会,温妮经过杨柳巷,看到那些花枝招展的站街女,忽如醍醐灌顶——还是这行当好啊,又能泡帅哥又来钱,舒舒服服地就把钱挣了。不就是名声不好听嘛,哪又有什么?名声能当饭吃?再说了,自己名声本来也不咋的,有啥可在乎的?

进了这行之后,温妮才知道自己最初的想法大错特错了,来这里找乐子的男人里别说什么帅哥了,年轻顺眼的都没几个,尽是些歪瓜裂枣,要不就是一身汗臭味儿的民工,也许是常年在外打工,憋得狠的缘故,这些农民工一上来就穷凶极恶的,做起事儿来就像在工地上打夯一样,下死命地折腾。

让温妮稍有些安慰的是,她也了解到,敢情在这个行当里,像自己这样的下岗女工还不在少数。这些下岗女工都和温妮差不多,年龄偏大,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职业技能,又多是好吃懒做的主儿。对于自己从事这个行当,她们并不怎么感到羞耻,还振振有词地说她们这是在自谋生路,不给社会和家人增加负担。她们甚至还有自己的一套顺口溜,为自己持这个行当辩护:

一不偷、二不抢,坚决拥护共产党;

不反党、不**,下岗女工要吃饭;

不集资、不贷款,自带设备搞生产;

不争地、不占房,工作只需一张床;

无噪音、无污染,拉动内需促发展;

不用水、不用电,节约能源是模范;

不生女、不生男,不给政府添麻烦;

公检法、都免费,税务工商也优惠。

有时,遇上扫黄被逮到了,有些泼辣下岗女工也敢大胆争辩,不是我们这些人的牺牲,经济会繁荣、社会会稳定、性犯罪率会这么低吗?你们男人个个都自认为是好男儿志在四方,我看你们就是个个志在裤裆!别看你们整天唱着什么峥嵘岁月、何惧**,我看你们就是整天忙活着裤裆里的那点**。

这话让围观者听得都乐喷了,哄笑声一片。

自此,杨柳巷又添了一个新的别名——裤裆巷!亅

第一百七十六章 虎狼熟女

第一百七十六章虎狼

见温妮凑上前来,肆无忌惮地打量着自己,张凯不觉感到脸上有些发烧发热,惶然不知所以。

张凯的这种反应,被温妮一点不落地收进了眼底,这更加确定了她最初的判断,看来这个帅气干净的小伙子,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雏儿,这到嘴的美食,可说什么也不能让他凭空飞了。

温妮甚至都顾不上跟张凯谈价码了,眼前这个有些腼腆的小伙儿,像极了一枝刚窜出水面的出水芙蓉,身上还挂着湿漉漉的水珠儿,从里到外都透着新鲜,身上散发着一种舒爽怡人的淡淡皂香味儿,不是那种令人作呕的老男人味儿,也不是一般民工身上常年不离的那种混合着劣质烟草和浓烈汗臭的熏人气息。

临来前,张凯在工地上的简陋淋浴房里认真地冲了一次澡,全身上下都打满了香皂,仔仔细细地搓了一遍。工友见了,还将他笑话了一顿,说这又不是去见新媳妇儿,干嘛搞得这么隆重。这种事儿嘛,就像伏天里吃根冰棍儿,不过就是爽上那么一激灵的功夫,何必这么认真。工友还顺便告诫他,对于那些杨柳巷里的女人,可千万不要当真儿,完事儿付钱走人,两不亏欠。这些女人不过就是像那个京剧唱段里唱的:垒起七星灶,铜壶煮三江。掰开一双腿,招待十六方。来的都是客,上下嘴一张。上床开口笑,下床不思量。钱一交,茶就凉。哪管它什么周详不周详

张凯嘴上应着,心里却觉得有些不以为然。他觉得,将自己捯饬干净了,是对人家最起码的尊重,他想象不出工友们用一身浓重的汗臭味儿裹住一个香喷喷女人的场景,感觉那就像电影电视中土匪的行径。他可不想让自己的一身汗臭味儿熏染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在哗哗的流水声里,张凯脑海里渐渐浮现出了一个女人笑意盈盈的脸。这女人的形象很模糊,像是一个当红的影视明星,又像是老家村里的某个漂亮新媳妇儿,又似乎像是自己未过门的那个对象。

趁张凯还在发愣犹豫的当儿,温妮不由分说地直接将张凯半拖半拽地拉到了楼上一个灯光晦暗的小包间里,趁小伙子还没回过神儿来的工夫,三下五除二就扒光了小伙子的衣服。

小伙子结实匀称的**就像是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散发着原始古朴的魅力。不知是因为包间里有些微凉的空气,还是因为紧张的缘故,在这个陌生的环境和这个陌生的女人面前,小伙子身体明显有些瑟缩,那个男人的标志也如同寒风中的鸟儿,瑟缩成一团儿。

“就像是个可怜巴巴的小可爱。”温妮看着小伙子身下小鸟儿一样蜷缩着的男人标志,脸上涌起了一阵笑意。小伙子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鲜嫩劲儿,连身下这物件儿也透着可爱,不像她接待过的那些老男人,这玩意儿邹巴巴的,毫无生气,就像一具死去了很久的软皮动物肮脏丑陋的尸体。

温妮蹲来,用涂着鲜红指甲的手指撩拨着小伙子蜷缩着的小可爱,但那小东西仍像是一只怕生的鸟儿,似乎还是没有适应眼前这陌生的一切,仍不敢展翅伸身。看来这小伙子还真是没经历过女人、尝过这方面的甜头,要不,这小东西这会儿还不早就食髓知味,振翅欲飞了,温妮在心里这样想道。

温妮抬头向上看了看,小伙子正一脸茫然,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温妮一笑,突然张开双唇,热切地包裹住了这个可爱的小东西。

小伙子的身体明显剧烈颤栗了一下。随后,温妮感觉小伙子一直瑟缩着的,在自己温暖湿滑的口腔里慢慢膨胀勃发,不一会儿就如柱石般坚实硬挺起来。

“妥了,是火候了。”温妮立起身来,像刚才扒小伙子一样迅速扒光了自己,将白花花的**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了张凯面前。比起同龄的女人,温妮的身体还是很有吸引力的,尤其是对像张凯这种毛头小伙子来说,温妮这种**的身体有着更致命的吸引力。因为身形略微偏胖的缘故吧,温妮全身的皮肤依然景致有弹性,没有明显的松弛。虽略有下垂,但硕大无朋,在男人面前沉甸甸地晃悠上那么几下,就足以击溃大多数男人的心理防线,让他们不由自主地口干舌燥、六神无主。

张凯哪经历过这阵仗啊,脑子顿时就像短路一样,所有的意识都不复存在了,只剩下了一片空白的晕眩。不知是被温妮白花花的**晃晕的,还是被她身上散发着强烈诱惑的迷情香水味儿给迷晕的。

平常塞满张凯嗅觉的,都是周围工友浓重的汗臭味儿和劣质卷烟的味儿,温妮身上浓烈的廉价香水味儿在他嗅来,几乎不亚于身临百花盛开的仙境。在这样的香氛中,张凯只觉得整个人都变得轻飘飘的,除了硬挺如铁石的以外,身体其他部分就似被抽了筋一般绵软无力。温妮只轻轻一推,就将他推倒在了那张窄窄的**床上。

张凯酩酊大醉般仰躺在床上,脑子里浮想联翩,一些乱七八糟的场景就似过电影般,争先恐后地在脑海里云朵儿一样飘过。

温妮急不可耐地跨身坐了上去,膨胀湿滑的如同八爪鱼纠结缠绕的触角,牢牢包覆住了小伙子年轻稚嫩的身体。张凯顿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进入了一个神秘的奇境,湿滑、温暖,有种说不出的舒坦劲儿。随着身上女人身体的左摇右晃和上下颠动,这种感觉更加强烈了,似乎有种进入极乐世界,飘飘欲仙的感觉

张凯是在近一个月后发现自己感染了性病的。

那天,张凯突然感觉奇痒难当,匆匆跑到到工地上的简易厕所里,脱下裤子一看,不知什么时候长出了一溜红疙瘩,小便也不再像以往那样酣畅淋漓,就像是没关紧的水龙头,淅淅沥沥的,还伴着一种灼烧般的疼痛。

张凯吓了一跳,赶紧找那个撺掇他到杨柳巷“找乐子”的工友询问是怎么一回事儿。

工友一听,心里面也有些发毛,赶紧问张凯道,“那晚,你跟那女人做那事儿时,**子没?”

“,什么?”张凯大惑不解。

工友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唉,也怪我,事前怎么忘了嘱咐你这事儿了。不过,这带的事儿都应该是她们要求的啊,有人不想戴她们还不干呢,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呀。这,是存心故意害我兄弟呀。”

工友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就赶紧找工头请了假,带张凯去了附近的一家小诊所。

诊所那个看起来像江湖游医的医生粗粗地给张凯检查了一下,就很肯定地断定张凯染上了梅毒。他给张凯开了注射药,让他每天来诊所注射一次,先打完十天一个疗程再说。

到了晚上,工友与张凯怒气冲冲地再次来到了杨柳巷,找到了温妮在的那家店面,一打听,店里一个浓妆艳抹的小姐似乎与温妮有过什么过节,很不屑地道,“你说温妮呀,早走了。”

工友就问去了哪里,那小姐耸耸肩,“谁知道呢,她被查出艾滋病后,就不做了,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现在还在不在人世都两说着呢。”

工友和张凯大惊失色,忙问是怎么一回事儿。

那小姐撇撇嘴道,“以前温妮接过一个黑老外,挣了一百美元呢,她还朝我们显摆过好几次。前段时间她发烧,到医院一查,竟查出了艾滋病,肯定是那个黑老外传给他的。当初那个黑老外来这里时,温妮就像苍蝇见了血,我们都没争过她,她还以为赚了便宜呢,没想到却把老命给搭上了。”小姐一副幸灾乐祸地样子,乜斜着眼看了看张凯二人,“你们是不是跟她做过,那你们可得好好到医院检查检查。”

张凯一听,吓得脸都白了。被小诊所的那个医生诊断为梅毒那会儿,他就有一种坠入冰窟的感觉,现在则感觉自己就如同又从冰窟进一步坠入了永世不得翻身的万丈深渊。

“完了!完了”张凯似乎听到有一个极度绝望的声音,像水泡一样从内心深处慢慢浮了上来.他不由得脚一软,无力地瘫坐在了地上。亅

第一百七十七章 HIV

工友也觉出了事态的严重性,不敢耽搁,立刻马不停蹄地带着张凯去了市人民医院。确切地说,工友应该是半拖半拉着张凯去了市人民医院的。在去医院的路上,张凯仿佛变成了一个没有知觉的木偶,只剩下了任由他扯拉摆布的份儿。

看着张凯这副魂失魄散的样子,工友心里懊悔不已,暗骂自己这是造得哪门子孽呀,好好的蛊惑他去什么杨柳巷啊,这不是坑了人家吗?他嘴上虽然不住地安慰张凯,“那得了艾滋,也并不一定就会传给你。我们先去医院检查一下看看,说不定就没事儿呢。”但工友自己都觉得,这话说得有些自欺欺人,他知道自己和张凯心里都期盼着的这个“说不定”是多么得渺茫。

赶到市人民医院,排队交上费、抽了血之后,检验站的护士扔给他们一张单子,告诉他们,第二天下午来取检验结果。

第二天,张凯似乎恢复了一些理智,坚决不要工友陪同,自己一个人提早来到了检验窗口。当他将手里的单子递给检查站的护士时,他发现自己的手竟然无法遏制地颤抖了起来。

护士奇怪地看了一眼张凯抖抖索索的手,一把将单子薅了过去,看了看,然后就在一摞检查报告单里翻找起来。

翻找了一会儿,找到了薄薄的一张纸,护士抬起头惊异地看了张凯一眼,神色似乎有些慌乱,又似有些惊恐,她没有将那张纸递给张凯,而是用手指了指对过的一间屋子,面无表情地说了句,“你跟我到那个办公室去”,也不等张凯回应,就扭身出了门,走进了对过的医生办公室,仿佛生怕张凯追过来,黏上她似的。

张凯懵里懵懂地跟在后面走了进去,看见护士将那张纸片递给了里面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对着医生说了句什么,然后扭头指着医生桌前的一个方凳对张凯道,“你坐那儿,医生有事儿对你说。”然后就忙不迭地走到一边的洗手池前起劲儿地洗起手来,那架势,似乎不把手搓下一层皮不罢休似的。

张凯心里一沉,感觉头顶似乎被压上了一团沉甸甸的黑云,眼前的一切开始模糊摇荡起来,他感觉他一直期待的那个工友说的“说不定”恐怕是不会有的了。

“你的hiv抗体检查呈现弱阳性,我们想对你进行一次复查,你看可以吗?”恍惚中,张凯听见医生这样说,那声音极度地不真切,仿佛来自遥远的外太空。

张凯下意识地晃了下脑袋,似乎要摆脱掉紧紧压在头上的那团并不存在的黑云,虚弱地问道,“hiv抗体弱阳性是什么?”

“嗯,这个,就是说你身体内可能带有hiv病毒,不过现在还只是一个初步结果,我们需要进一步复查确诊,并且隔段时间还要再复查一次才能确定最终的诊断结果。”

“hiv病毒?”张凯喃喃地道。

“对,嗯,这个hiv病毒就是人类免疫缺陷病毒,也就是通常所说的艾滋病毒,不过”

“果然!”张凯脑子里“轰”地一声,仿佛有一颗定时炸弹在里面开来,他一把抢过桌上的那片纸,不管不顾地冲了出去。

“小伙子,这检查结果不一定说明”医生立起身来,追出去喊道。

可张凯早已跑远了,他根本没有听到医生的话,他现在什么话都听不到了,脑子里只反复回响着一个声音:“艾滋病!艾滋病!”

张凯感觉自己已经来到了末日的边缘。

“然后,他就迁怒于那些卖**,开始疯狂地杀人报复?”

艾高听到这儿,插话道。

为了韩阳的事儿,艾高特地让韩风陪同,在御膳房宴请了万钧。御膳房是昱城最豪华的餐饮店,极尽奢靡,三个人这顿饭的花费就过万元。

吃过饭后,艾高让小路先送韩风回去了,自己跟万钧留下了继续聊了一阵。掐指算来,两人已经好几年都没在一起吃饭了,喝了点酒之后,二人都感觉以前那种亲如兄弟的感觉似乎回来了一点点儿,谈兴渐渐浓了起来,艾高趁机问起了那个差点硬生生扣到韩阳身上的案子。

万钧也就不厌其详地将这案子的来龙去脉一一告诉了艾高。

“老兄,事情可不是你想象得那么简单。”万钧拿起面前的中华,抽出一支,习惯性地在烟盒上顿了顿,叼到嘴上,拿出打火机,“啪”地点燃了。吸了一口,才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拿起烟盒,抽出一支,顺手扔给了艾高。

艾高接了,心里却隐隐有些不舒服。以前,在这类场合,万钧都是先毕恭毕敬地将烟递到自己手上,给他点燃了,回头才自己抽一支点上。现在的顺序却完全颠倒了,他这哪是给自己敬烟呀,分明就是一副在给下属散烟的架势嘛。

这个万钧,可真是人一阔,脸就变啊。艾高不由得在心里感叹,自己那时候看准这个人能成气候的确没有错,可自己没有看准的是这个人的人品,更没有想到他这人一阔、脸就变的小人行径。早知如此,自己那时候真不该下力帮他、拉拢他,这种人职位爬得越高,嘴脸越丑恶,根本就不是那种知恩图报的人,就知道看人下菜碟,对他有用恐怕才是他们对你示好的唯一条件!不过,艾高也明白,即使自己不下力拉扯他,这种人恐怕早晚也会起来的。官场上,最后胜出的还往往就是万钧这种人,用旁观者的话说,就是那些领导面前装孙子、下属面前装爷爷的人,这不能不说是中国官场一个可悲又可叹、抑或可怕的事实。

“哦,老弟,那你快说说看,是怎么个不简单法?”

艾高心里面虽然隐隐有些不快,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毕竟现在是自己有求于万钧,不是当年人家求着自己发稿子的时候了。而且,艾高也意识到,人家现在也是跨入处级领导行列的人物了,已经跟自己平起平坐,不复是当年那个跑跑颠颠的小通讯员了。在昱城这个小地方,跻身处级领导行列就跟进了中南海差不多,至少不少人心里,都是这么想的。而且人家一个公安局副局长,可比自己这个电视台副台长神气多了。更何况,今天二人的座位也调了个个儿,是自己坐主陪、人家坐主宾的位子。想到这儿,艾高的气儿稍稍顺了些,自己掏出火机点燃了香烟,深吸了一口,装出很感兴趣地问道。其实对于张凯的事儿,艾高一点儿也不感兴趣,他心里一直在琢磨着什么时候、用什么方式让万钧对韩阳的事儿给出个明确的表态。就万钧目前的态度来看,艾高知道韩阳保命应该已经没有问题了,但他还是希望能够从万钧口里得到一些更确定的消息,比如会不会是无期,或者有没有希望判个有期,大约会坐多少年的牢等等,虽然艾高也知道,这事儿最终还要看法院怎么判,但警方的态度很关键,甚至至关重要。

见艾高这么问,万钧似乎很得意,悠悠地吐出一串烟圈儿,慢条斯理地说,“其实呀,说起来,这个小子纯粹就是倒霉催的,他一开始也并没打算杀人,最后就是事儿赶事儿,把他赶成了这么一个连环杀手。”

张凯一开始的确也没打算杀人,尽管他对温妮恨得牙根儿直痒痒,却也没想过要杀了她或者怎么了她来报复,至多也就是想找到她,狠狠地扇她几个大嘴巴,痛斥她一顿而已,发泄一下心中的怨气而已。如果他能够找到温妮,这事儿可能也就到此为止了,也就不会闹出一出这么轰动的连环凶杀大案了。

可问题是,现在温妮已经不知所踪,张凯的一腔怒火根本无从发泄,想报复都找不到地儿。他已经没有心思儿干活了,就像一头困兽一样,在工地上的简易工棚里踱来踱去,一会儿狂躁地仰天大吼大叫,一会儿却又暗自泪垂,叹息自己悲惨的命运。这老天对自己也太不公了,为什么偏偏就是自己,就这么一次,就染上了这么要命的艾滋病?

这么想来想去,张凯的思想就钻进了牛角尖里,怎么也钻不出来了,不觉间,一腔怒火就慢慢地转移到了那些卖**身上,仿佛那些卖**一个个都变成了可恶的温妮,变成了十恶不赦的祸害。这么钻来钻去,他冷不丁地想到了一个问题:既然温妮能把这hiv病毒传染给自己,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将这病毒传染给这帮子祸害人的贱女人呢?亅

第一百七十八章 价码

“,我眼看是活不成了,可也不能让你们这一班祸害人的贱货好受了!”

这个念头一起,张凯仿佛一下子来了精神,就像被毒瘾折磨得奄奄一息的瘾君子突然看见了寻觅已久的海洛因一样,连日来暗无天日的生活仿佛骤然投进了一抹亮色。

当晚,张凯就在一家小酒馆里,就着一碟花生米,一口气喝干了一瓶二锅头,带着微醺的酒意去了杨柳巷。

“没带那根棍子?”艾高对张凯的这些事儿并不感兴趣,有些心不在焉地耐着性子听万钧白话了半天,却越听越糊涂了,怎么又扯到艾滋病上去了,压根儿就没那根棍子什么事儿呀?这可是这件轰动全城的大案的主角和主要看点呀。

万钧眼角向上一挑,“怎么,老兄,沉不住气了?这会儿可还没轮到那棍子上场呢。”其实,万钧心里比谁都清楚艾高关心的什么,他在张凯的故事上故意兜了半天圈子,就是为了想看看艾高的反应,寻找一个合适的切入点,跟艾高谈谈价码。

“哦,那倒没有,我只是觉得有点奇怪,这棍子应该也算是这案件的主角了,怎么好戏都开锣了,还不见它上场。”艾高似乎看透了万钧的心思,也虚与委蛇道。

万钧哈哈大笑,“老兄,你还别说,说起来,这小子还真就是栽在了这棍子上了。”

“哦?老弟,那你快说说看,这到底是咋回事儿?”艾高装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其实,对于这个话题,他同样也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韩阳的事儿,对于这见事儿,万钧心里到底是怎么打算的?他能够作到什么程度?这才是他最关心的,他心里也像万钧一样,在等待着一个合适的机会,将话题引到韩阳的事儿上去。

万钧那边似乎谈兴还正浓,“一开始呢,这小子倒也没起意要杀人,只是想着要将艾滋病毒传染给那些卖**,就当是一报还一报,算是对温妮的一种报复了。可是,人家那些卖**,在这行当里混了这么长时间了,这方面有经验着呢。一看他那玩意儿上一溜红疙瘩,就知道他是染了脏病了,别说不**儿了,就是儿,人家都还不情愿接待呢,他哪有机会给人家传播艾滋病毒啊。”

“所以他就起意杀人了?”

“这个”万钧似乎有意故弄玄虚,“说是也是,说不是也不是。”

看艾高明显一副大惑不解的样子,万钧有些得意,进一步卖起了关子,“要说起来,这小伙子还真够有才的。老兄,你还记得大前年有段时间,京城里流传有艾滋病患者拿针头到处扎人的事儿吧?”

艾高点点头,他当然记得,这事儿当年曾经很轰动,有好几家媒体都报道过此事。说是京城出现了一个来历不明的男子,带着沾有艾滋病毒的针头四处扎人,而且还专喜欢挑漂亮女人的扎。后来,警方出来辟谣说,这事儿纯属子虚乌有,是媒体生造出的假新闻。这么一来二去的,到了最后,真真假假的,反而谁也搞不清楚了。反正这官方的辟谣,有时候也当不得真儿,有时候越辟越黑,甚至反着辟、自己大扇自己耳光的事儿也不是没有过。

“这小子呢,就是受了这事儿的启发,突发奇想,将自己的血涂到了木棍上,还在上面涂了催情药,打算用这种方式将艾滋病毒传染给卖**。第一次时,因为作不当,上来一下子就把那女的给捅死了。他吓坏了,怕血流出来露馅儿,顺手将一团东西塞入那女的,自己抽出棍子偷偷溜了。当时那家店的老板也搞不清楚那卖**是怎么死的,看那女的一脸的兴奋,还以为是与客人欢爱时兴奋过度、引发了什么急病死的呢,也没敢报案,草草处理了了事儿。”

“哦,这么说,那他实际上杀的人不只是六个,至少应该是七个了?”

万钧点点头,“他交代是七个。这小子把人捅死后,躲了一阵子,发现没事儿,又去看了看那家店,还是照常营业,什么事儿都没发生的样子。胆子就大了起来,这小子自己交代说,他也就是当时刚把人弄死时,有一种本能的恐惧,事后想了想,还真没怎么害怕。他说自己反正得了艾滋病,也没多少活头了,早晚都是一个死。被艾滋病折磨死和被警方枪毙,还不是一个样儿。”

艾高下意识地点点头,小伙子的这种心理倒也不难理解。虽然平常都说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但也不乏像这小伙子这种自知大限将至,临死前疯狂作恶的主儿。

“后来,这小子又恰巧看到了一部名为《十二宫》美国电影,对里面的连环杀手崇拜得五体投地,竟然也起了要与警方斗智斗勇的心思,也学着电影中那个连环杀手,搞了一个自己独有的标记,就是哪根棍子。说起来,这小子虽然智力比不上那个电影中的杀手,可这个独有的符号倒是比那个杀手还有创意,电影中的只是留下了一个符号,可这小子这个不单是符号,还是杀人工具,还是催情止血棒,既让那些卖**死得舒舒服服的,还可以阻止血流出来,被人过早发现,让他有充裕的安全撤离时间。这么一石数鸟的事儿,真亏他想得出来。”

“怪不得那些被他搞死的卖**都是一脸春情,原来是因为棍子上的那些催情药粉。”艾高恍然大悟,就对万钧道,“这事儿可真够有戏剧性的,一个简简单单的事儿,竟然整出了这么一个富于戏剧性的故事。”

万钧掩饰不住地得意,“老兄,更戏剧化的还在后面呢。”

“噢,还有什么更戏剧化的?”艾高还真的被万钧吊起了胃口。

“我们将这小子抓获后,这小子口口声声地说自己是艾滋病人,说看谁不顺眼,就咬谁抓谁,把艾滋病毒传给谁。有些警员还真被他吓住了,不太敢近他身。后来我们取了他血样到医院一检查,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不会是根本就没有感染艾滋病吧?”

万钧一拍大腿,“老兄,你还真说对了,还就是根本没有感染,hiv抗体检查结果是阴性!”

艾高哑然,这个结果还真是够出人意料的,“那他最初那个hiv抗体呈阳性的检查结果是怎么一回事儿?”

万钧两手一摊,“,谁知道呢,现在这医院,出这种事儿有什么稀奇的,这个”说到这儿,万钧想起了最近很流行的那句用语,对艾高微微一笑道,“你懂的。”

艾高闻言也会心地一笑,也是,这医院治死人的事儿都常有,更别说一个弄错检查结果了。他突然想起了那个大家传说的男扮女装的卖**的事儿,正好找万钧证实一下,就问道,“对了,这个家伙你们最后是怎么抓获的?”

万钧明显顿了一下,然后才避实击虚地回答道,“这个嘛,是有人给专案组提供了线索,我们迅速出击,将其当场抓获的。”

艾高见万钧不愿意正面回答,正琢磨着继续问哪个男扮女装的卖**的事儿是否合适,万钧却突然转换了话题,说出了一句让艾高大感意外的话,“艾台,韩阳这个事儿,假如我给他弄个无罪开释,你那边能出多少血?”

艾高一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没注意到万钧在称呼上的微妙改变。无罪开释?韩阳手上可是有的人命的啊,这也太,太疯狂离谱了吧?恐怕就是一心要救弟弟的韩风也不敢有这么疯狂的念想吧?

这是真的?

还是万钧在开玩笑?

艾高脑子里急速转着各种念头,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就期期艾艾地问道,“老弟,这个,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万钧嘴角挤出一丝笑意,没有回答艾高的问题,顾自拿起桌上的中华,扔给了艾高一支。不过,这次他倒是先殷勤地给艾高点了,才回头拿起一支烟,放在鼻下嗅了嗅,点上了,深吸了一口,吐出了一团浑浊的烟雾。

烟雾笼罩下的万钧,五官似乎变得有些变形与模糊,声音也似乎有几分走调。不过,艾高还是明白无误地听清楚了他开出的价码:“艾台,如果我直接找到你们的那个美女主播姐姐,开价五十万,外带陪我睡上一晚,就将她弟弟无罪释放。你说,她会不会接受这个条件?”亅

第一百七十九章 财色兼收

艾高拿着香烟的手不由一抖,一小撮烟灰掉落到手背上,将他烫得一哆嗦,他赶紧甩甩手,将烟灰甩掉了。

万钧的话太出乎他的意料了,他做梦也想不到身为昱城公安局副局长的万钧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艾高觉得,这话如果出自一个流氓头子或者黑社会老大之口,似乎更容易让人接受些。

不怕流氓扮警察,就怕警察扮流氓!

艾高在心里感概道,这流氓扮起警察来,心里总归还是发虚的,缺少足够的胆气,顶多也就是色厉内荏,并不十分可怕;而这警察扮起流氓来,却是底气儿十足,让人心惊胆寒,要是警察都成了这个样子,没了底限,那这个社会可就太可怕了!

几乎不需要多想,艾高就可以肯定,韩风救弟心切,一定会答应万钧的这个条件的,甚至不会有丝毫的迟疑。在韩风的眼里,自己与眼前这个男人应该是没有多少区别的吧,也许还不如这个男人呢,艾高自忖。既然她当初愿意为了那一线渺茫的希望委身于自己,又有什么理由拒绝万钧这个让韩阳“无罪释放”的巨大诱惑呢。

一具如同名贵瓷器般泛着丰润光泽的****慢慢浮现在了艾高眼前,那正是烙于他脑际的韩风有着完美三围的**,“先生,难道你就真的不想知道跟三围完美的女人**是种什么感受吗?”那个**的女声也随即再次从记忆深处冒了上来。艾高无法想象这样一具完美的**被眼前这个男人蹂躏的情形,他仿佛看到了一件汝窑美人觚自高处猝然跌落,轰然摔成一地碎片的场景。

不行!于公于私,他都必须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

艾高吸了口烟,朝万钧笑笑,以开玩笑的口吻道,“老弟,你这是打算要财色兼收啊,是不是有点忒很了些啊?”

万钧也打个哈哈,“怎么,心疼了?老兄,我看是你舍不得了吧?”

艾高尴尬地一笑,没有急着辩解,姑且就让万钧这样认为也好,如果他有这种错觉,至少还会有所收敛。“朋友妻,不可欺”,这最后的道德底限,他还是不应该轻易逾越的吧。

果然,万钧见艾高不吱声,就探了探身,亲热地拍了拍艾高的肩膀,说:“呵呵,老兄,这下子原形毕露了吧。刚才兄弟跟你开个玩笑呢,老兄盘中的珍馐,我怎么会去打主意,俺虽比不上关云长那样义薄云天,但这起码的义气还是有的。”

艾高仍不予辩解,他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只要他消了这个念头就好。“唉,一失足成千古恨呐。”他含混地冒出了这么一句,不知是在说韩阳,还是在说自己,并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呢,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老弟,你就交个实底儿,这韩阳你真能给他运作成无罪开释?”

“呵呵,我看老兄不是受人之托这么简单吧,怕是难以消受这美人恩,嗯,不对,应该是美人泪吧。”万钧没有正面回答艾高的问题,反而调侃起艾高来,也有进一步刺探艾高与韩风关系的意思。

艾高故作尴尬地笑笑,“不管是什么吧,老弟你今天得给我交个实底儿啊,我也好心里有谱儿不是?”

万钧又吐出一口烟,一副蛮不在乎的样子,“怎么,老兄,你是瞧不上你老弟的能力还是信不过你老弟?”

“嗨,这说哪里话呢,我这不是,唉,这韩风一天到晚哭哭啼啼的,老催着我捞人,我这不也是想尽快得个准信儿,好给她交差嘛。刚才吃饭时,你不也看到了,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让人揪心不是?”艾高索性假戏真做,做出一副不胜郁闷的架势。

“呵呵,理解,理解。看在老兄这么怜香惜玉的面儿上,我就给你交个实底儿。这个事儿呀,搞个无罪开释也不是不可能,事在人为嘛。当然,这还得要看”万钧没有继续说下去,用食指和拇指做了个捻钱的动作。

艾高当然明白万钧的潜台词,就凑近了万钧,低声道,“老弟,这个,你别看老哥我对付女人在行,对这种事儿我还真没有谱儿,咱们也不是外人,不如老弟你就直说,运作到你说的那个程度,是个什么价码?”

万钧略一沉吟,伸出了三根手指,“恐怕,至少得这个数。”

艾高一怔,这是三十万、还是三百万?他一时还真猜不出这个数字后面的单位,又不好进一步细问,就试探道,“会不会多了点?你知道,这韩风也就是一普通职员,不是什么有钱的主儿。”

“三十万买条命还多呀?!老兄,我这可是看在咱哥儿俩有过命交情的份儿上,才跟你交这个实底儿的。”

听万钧提起“过命交情”,艾高意识到他应该是指那次车祸,心下不由暗自好笑,这哪谈得上是什么“过命交情”呀?也就是目睹了你害人一命没举报的交情吧。艾高突然想到,万钧这会儿自揭伤疤,主动提起这事儿,恐怕还有其他方面的用意,也许是在暗示自己,他现在已经不在乎这事儿了,这事儿你已经翻不了天了,现在就是你举报出来,也已经威胁不到我了。可他哪里知道,自己还留了录像带呢,这可是铁证,什么时候都跑不了的。

不过,话说回来,这万钧还是给足了自己面子的,三十万就可以买一个无罪开释,这个价码确实不算高,艾高只是感到有些可怖,如果那些大奸大恶之徒也能够用三十万或者五十万、上百万买一个无罪释放,其后果真的难以想象,艾高情愿韩阳这事儿只是个个案。他真的有些无法理解,这万钧究竟有什么路数,可以让一个死囚摇身一变,就成了无罪开释,这也有些太离谱了吧。

万钧见艾高沉吟不语,还以为他嫌多了呢,就做出一副知根知底的样子说,“老兄,不瞒你说,就是我自己的事儿,也少不了这个数儿。”

“按说这个数是不多,可”艾高本想说的是“可这事儿有把握吗?”

万钧显然是误会了艾高的话,没等他说完,就急急打断他道,“我说的这个数,已经包括了你前期拿过来的那些。我已经用那部分初步运作了一下,有了眉目,这才敢跟老兄交这个实底儿。”

艾高心下一喜,自己刚才的话竟然歪打正着,给自己省下了十万。万钧显然是以为自己还嫌多,才找了个台阶下,主动降下来了十万。他看得出万钧其实是很想做成这笔交易的,甚至有些迫不及待,不由得有些奇怪,难道他在什么地儿出现了亏空,想急于捞一笔填窟窿?不过,这也说明对韩阳的事儿,他心里已经有底儿了,看来韩阳运作个无罪开释还真不是问题。就赶紧道,“老弟,这事儿我明白,这年头儿,做什么不得靠这个趟路子。这事儿我就做主了,就照你说的办,钱随后我就给你送过来。”

万钧点点头,突然又想起什么似地问道,“老兄,那你也给我交个实底儿,这韩大美人,真的已被你拿下了?”

艾高一愣,旋即意识到这是万钧心犹不甘,还想着要打韩风的主意呢,就打个呵呵,笑着说,“老弟,你说呢?”然后又故意暧昧地挤了下眼,“没这层关系,谁管这个韩阳的死活呀?这铺路的钱弄不好大部分还得你老哥我掏腰包呢。”然后,又故意装出一副大度的样子说,“老弟,你不会是跟人家吃了一顿饭,就被她给迷得魂不守舍了吧。要是这个样子,老哥我就忍痛割爱,把她让给你了。”

万钧连连摆手,“那可不行,这事儿可使不得,老兄把我当什么人了。”

艾高趁热打铁,以进为退,“这有什么,古语不是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嘛。为了成全兄弟你的这番痴心,老哥就学一把古人,玉成此事也未尝不可,不过嘛”

“不过什么?”万钧显然有些动心,紧追着问道。

真是畜生!还真惦记着这美事儿呢。艾高心里不由暗骂,就故意苦着脸道,“唉,不瞒你说,我现在倒是真想顺手把这块烫手山芋推给你老弟,这韩阳的事儿也就一块儿推给你了。你说,为了这么个女人,我搭上三十万,冤不冤、值不值?”

万钧现在捞钱心切,也许看在钱的份儿上,他会打消那个无耻的念头的,让他将到手的三十万换一夜**,他应该不会舍得。艾高心想。

果然,艾高见自己这么一说,万钧脸上立即流露出了一副气馁表情,就趁热打铁,“不过呢,我是担心,将这烫手山芋推给你老弟,会铸成大错。这韩风,性子可不是一般地烈,老哥怕你万一降服不了,惹怒了她,一剪刀给你剪成太监。”

艾高一边说,一边用食指和中指做了个剪东西的动作。亅

第一百八十章 票子·房子·命根子

万钧明显被艾高这话给吓到了,手下意识地挡在了裆部前。

这个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艾高的眼睛,艾高见状暗自好笑,看来,男人都是一样的,对失去这玩意儿或者这项功能的恐惧犹甚于失去生命。

其实,艾高这番话倒也不全是他瞎编出来吓唬万钧的,韩风也的确有过要拿剪刀将男人剪成太监的壮举。

这事儿是大头在床上透露给艾高的。

艾高当然明白大头说这事儿的用意,无非就是警告自己离韩风远些,别一个不小心,就把自个儿给弄成了太监。至于大头说这番话,是出于对艾高的关心、还是担心艾高这宝贝儿让韩风给一剪没了,她再也难找这样称手的家伙什儿了,艾高就不得而知了。反正,大头有时高兴了,常恶作剧地给艾高唱那首“一剪梅”,提醒下艾高,当心被人家给“一剪没”了。有次在台里的一个小型联欢会上,韩风也在场,大头力邀韩风跟自己一块儿上台,合唱了这首“一剪梅”,一边唱一边对台下挤眉弄眼,台下的艾高会心地笑了,他知道,大头这挤眉弄眼就是做给他看的,他把这看成是一种很有意思的**,是公开场合下,心照不宣的情。

据大头说,这事儿还是韩风亲口告诉她的,发生在韩风的丈夫许清明刚下海不久的那段时间里。那时,许清明的广告公司业务还算过得去,起码还小有盈余。许清明有些踌躇满志,特地招募了几个花瓶似的、专门负责拉业务的所谓“美女业务员”,并很快跟其中一个叫姓廖的业务员不清不楚起来,这事儿不知怎么就传到了韩风的耳朵里。

有天晚上,许清明跟这姓廖的业务员厮混过后,醉醺醺地回家睡了。梦里模模糊糊地感觉到女业务员又来撩拨他,就翻了个身,有些不满地迷迷瞪瞪地嘟哝道,“小廖你这小蹄子,刚才还没喂饱你呀?又来招我。”

话音未落,却突然感觉一凉,还有些隐隐的疼,他赶紧睁开眼,却发现眼前的女人并不是梦中的小蹄子小廖,而是怒目横眉的自家老婆韩风,手中正拿了把锃亮的剪刀钳住了他的命根子。

“我说这段时间,怎么回到家里就软塌塌地,一点不作为,原来全是喂了那个恶心的小蹄子了,这么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还要它作甚?”韩风作势就要剪下去。

许清明登时吓得酒意全消,忙不迭地告饶,把自己的那点**事儿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发誓绝不再犯。

“我倒也不是气他有外遇,就是气他有眼无珠,家里守着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女主播老婆,还出去乱搞,他不嫌丢人,我还丢不起这个份儿吶。”韩风的解释让一向思想前卫的大头都有些目瞪口呆,照韩风这意思,似乎自己要是不是这么如花似玉,也就可以咽下这口气似的,这是绕着弯儿夸自己漂亮还是怎么的?不过大头倒是也很服气,人家的确就是漂亮嘛,尤其是xiong前那对形态堪称完美的宝贝,就让她大头眼热得不行。

艾高把这事儿添油加醋、夸大其词地对万钧转述了一遍,万钧果然就彻底打消了打韩风主意的念头,颓然道,“这么血腥的美女,看来还是真不能招惹。”但他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对了,你老兄难道就不怕他给你来这一手,怎么还知难而上啊?”

艾高做出一副后悔不迭的样子,“我这也是上了贼船才知道这事儿啊,要不,她弟这事儿我能这么火烧火燎的,还不是怕她一个不满意,给我唱一出‘一剪没’,我这后半生的性福可就玩完了。”

万钧哈哈大笑,艾高趁机岔开了话题,调侃道,“记得老弟以前不怎么好这一口呀,这几年没见,怎么这下半身的脾性大变啊?”

万钧往座上一靠,再次哈哈大笑起来,“以前吧,就光忙着打拼了,又是个小人物,就是好这一口,谁点你呀。现在呢,局长宝座这么一坐,这女人自动就来投怀送抱了,这方面的也就随着强烈起来了。不瞒老兄你说,现在我对这一口还挺上紧。”转而又暧昧地对艾高道,“尤其是今天见了你这个美女主播,我才知道什么叫心痒难熬啊。以前在电视上看她吧,也就是个漂亮而已,没想过别的,今天坐一堆儿,才知道那不是一个漂亮可以形容的,简直就是活色生香啊,搞得兄弟我这心里就跟有小猫爪挠着似的,恨不能”

艾高一听,还以为万钧仍旧色心不死呢,心里暗骂他贪色不要命,却听万钧接着说道,“不过,这么个烈性子的主儿,老弟心里实在打怵,幸亏席间没有毛手毛脚的,要不然,说不定这会儿兄弟我已经被她施了宫刑,做了太监了。”

二人一齐哈哈大笑了起来。

笑完了,万钧拍拍艾高的肩膀,感叹道,“比起老兄来,我还是自愧不如啊,你老兄是要美人甘愿不要江山,我还没修炼到老兄这种境界,这美人我可是不敢惹乎了。”

艾高知道他这是在影射自己被拨拉到电视台的事儿呢,就尴尬地笑笑,“这哪跟哪呀,我可没老弟你说的这么洒脱,只是不小心中枪了,身不由己、误入花丛而已。”

跟万钧谈价码的那番话,艾高悄悄录下来了,做了一些简单的整理,拿去韩风家里,放给韩风听了。

艾高将录音中万钧提到具体价码的那句话抹去了,配合着万钧的话,艾高向韩风伸出了一个巴掌,而不是万钧当时伸出的三个指头。艾高觉得自己没打算让韩风出这笔钱,这样做应该不算无耻,至多就是加重了自己在韩风心里的砝码而已。艾高现在已经了解到了许清明远遁的消息,心里面有了另外的盘算。

听了录音,韩风首先是惊喜,弟弟竟然可以无罪开释,这可是她做梦都没有想到的结果。继而就愁上眉梢,自己去哪儿搞这么多钱啊?

凭心而论,拿五十万将原本可能被判极刑的弟弟变成无罪开释,韩风也觉得这价码不算离谱儿,生命无价,就是一百万韩风也愿意出,只是这笔钱从何而来呢?

韩风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天花板,心里一动,对,房子!这房子不就是钱嘛。她叹了口气,“艾台,实在不行就卖掉这房子吧,还是救弟弟的命要紧。”

艾高一听,连连摆手,“这怎么可以!你怎么能做这种打算?”

“唉”,韩风叹了一口气,“除了这房子,我还能从哪儿筹钱?这许清明又跟个缩头乌龟似的,不知躲哪儿去了,我们家又没有什么富亲戚。”这会儿,韩风突然有些理解为什么有那么多女人、包括那些个当红的女明星,都拼着小命儿、甚至不择手段都要嫁入豪门了,或者有的退而求其次,甘愿舍下脸来,去做小三了。不遇到事儿,还真是不知道这钱真是个要命的东西啊。

“你这念头断断不可有,房子乃安身立命之本,没了房子,你这么一个大美人,难道流落街头不成?你舍得我还不放心吶。这要传出去,我这个分管台长脸上也不好看吶,你说是不是?”

艾高见韩风忧郁的脸上总算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就接茬儿道,“再说了,你看,现在在咱们昱城,这房子可是一天一个价儿,眼看着往上蹿,你现在要是卖了,以后怕是双倍、甚至三倍、五倍的价都不一定能买的回来。”

“可这五十万”

“这钱的事儿呢,你先不要急,我会帮你想办法的。”艾高宽慰她道,“我们一块儿先合计合计,万钧开出的这个价码你能不能接受。”

“当然能接受,真要是无罪释放,再多些都可以接受。”韩风毫不犹豫地回答。

“我也觉得可以,这个万钧跟我关系还算铁,这应该是个实底儿。那我就先给他回个话,叫他赶紧运作,免得夜长梦多。”

“好,可这钱”韩风一想到钱,就又犯了堵。

“嗨,你怎么还在钻这个牛角,这个你尽管放心,只要万钧能运作成功,这钱我一定给你想办法。我现在担心的是,这中间别再出什么差错儿才好。”

韩风点点头,突然想起了录音里的一段话,就问道,“艾台,你,”她显然是在想一个合适的说法,“艾台,这钱,你是不是已经送出去一些了?”

艾高点点头,“嗯,这种事儿就得先拿钱铺路,要不,人家哪会这么下底儿?”

“那,已经给了多少?”韩风小心地问道,声音很轻微,似乎有些怕别人听见似的。

艾高伸出食指和中指,做成“v”字形,晃了一下,“本来是想用这个数求他们刀下留人,救你弟弟一命的,没想到这个万钧有这么大的神通,竟然能运作个无罪释放,我们多出点血那也是应该的,你说是不是?”

韩风听艾高竟然已经送出去了二十万,当然她不知道这数字被艾高夸大了一倍,眼圈儿不由自主地红了,“艾台,您真是个好人,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您了。”

“要不要像上次那样报答我呀?”艾高顺嘴开了句玩笑,经过这一下午,他感觉与韩风的关系亲近了不少。

“艾台,你,人家”韩风咬着下嘴唇,脸上飞起了一片红云,身体开始忸怩了起来。

这是女人情动了的征兆。亅

第一百八十一章 烈马 vs. 烈女

至少,艾高就是这么认为的。阅人甚多的他,在这方面的经验不可谓不丰富。

所以,看到韩风咬住下嘴唇、脸上红云乱飞的羞怯情状,艾高心里登时就乱了阵脚,一种带着莫名的紧张与慌乱的心绪潮水般漫了上来,就像情窦初开的少年,冷不丁地撞上了自己暗恋已久的女神一样慌张无措。

不知是因为大头对韩风三围的一再盛赞起了先入为主的作用,还是那日韩风裸裎以对、春光尽泄时的场景一直历历在目,总是在脑中盘旋萦绕,心绪不宁的艾高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了韩风xiong前完美的隆起上。感觉那儿就像她身上的那件羊绒上衣一样,散发着一种毛茸茸的**和诱人犯坏的气场。

桃红紧身薄羊绒上衣有节制地放大了韩风的xiong部线条和两个半球的律动,细密的羊绒仿佛在随着呼吸起起伏伏,招摇舞动,让人忍不住会去暗自摹状薄薄的羊绒衫下潜伏着的一切。

红红的羊绒透出融融的暖意,看着看着,艾高恍然觉得韩风xiong前的那团桃红如同奶油般渐次融去,白白的**蓦地从这一片桃红中突围而出,颤悠悠地耸立在了他的眼前。

是悬挂在女人xiong前的风景画,这话丝毫也不夸张,眼前的幻觉让艾高有种物我两忘的感觉。郭沫若曾经将女人的比作坟墓,也许只是取了其形吧;艾高觉得不如将其比作饥肠辘辘的饿汉眼中热香喧软的奶白馒头更为贴切,这样的比喻俗是俗了些,却是形神色味、以及那种让人心旌摇曳的诱惑全都表现出来了。

就在艾高有些忘乎所以、心驰八荒之际,突听得韩风发出了一声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轻咳,这声轻咳打断了艾高天马行空的臆想,韩风xiong前奶油般融去的桃红倏地重又聚拢了起来,掩住了那两团刚刚突围而出的雪白。

艾高恋恋不舍地赶紧将黏在韩风xiong前的目光移开,那目光仿佛有了重量、具备了万有引力效应似的,从韩风xiong前甫一挪开,就沿着韩风羊绒衫下陡然收窄的腰身向下滑去。滑至下,目光里的重量似乎突然就消失了,进入了失重状态,悬浮在了那儿。艾高脑子里又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那日韩风全身**的场景。那天他的注意力好像大都集中到了凹凸有致、美不胜收的上半身,对于这个女人的最神秘之处只投下了惊鸿一瞥,印象中好像除了一丛意料之中的黑色毛发,再也没有注意到其他细节。其实,在那种情势之下,他也不可能注意到其他细节。

“你用一圈鬈毛做篱笆,封锁着,关闭着,只在该干别事时才张开的嘴巴。”那个叫厄斯道尔#8226;德#8226;博利厄的诗人,对于女人这个最神秘之处的描述,虽然有些露骨,确乎还是很到位的。

耳边似乎再次响起了韩风的轻咳,艾高的目光再次有了重量,继续向下滑落,接续羊绒衫下摆的是条垂性很好、略显宽松的灰白长裤,越发衬托出韩风整个人的长身玉立、风姿绰约。

除了显而易见的完美三围之外,从各方面看起来,这个韩风似乎都是个趋近于完美的女人,几乎合乎所有男人的臆想,艾高暗暗将自己得手的女人与韩风逐一做了个对比,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韩风健硕、大气、令人赏心悦目。既没有林黛骨子里的那种柔弱怨艾、又没有田云舒的那种跋扈张扬、更没有大头那样**裸的物质与。单纯从身体条件来看,这韩风确乎是个极致完美的女人,至少对于艾高来说是这样的。

比较的过程中,艾高又想起了让他心痒不已、一直无缘亲近的衣雪菲,觉得自己对于衣雪菲的痴情,也许更多的是精神层面上的,就像现在很流行的说法,这衣雪菲是自己梦想中的精神文明,而韩风就是物质文明的最高境界了吧。

抬起头,韩风脸上羞怯的红云仍在,眼中秋水盈动,明亮深邃的眼波之中似乎闪动着一丝忧悒。艾高实在无从想象,这样一个风情万千的女子,怎么会对自己男人的命根子剪刀相向?

但艾高知道,越是这种刚烈的女人,一旦俘获了她的心,她对你就会越发死心塌地,就像驯服的烈马一样。有一年,艾高去内蒙古大草原采风,草原上的牧民讲,草原上最难驯服的就是烈马,不过烈马一旦驯服了,其忠诚度和脚力都远远高于性子和顺的普通马匹,好骑手都喜欢骑烈马。

艾高相信自己也会是一个好骑手的,至少在韩风身上。只是他现在还不知道,何时才是自己策马扬鞭的最佳时机。眼下至少还不是这样的时机。上次韩风在自己面前**解带,显然是饥不择食的破釜沉舟之举,心里面肯定是憋着天大的委屈呢,要不眼框里怎么会蓄满了那种晶莹咸涩的液体?这会儿虽然对自己有了些感激的成分,但如果急于上手,虽不至于剪刀相向,但也不会是两情相悦,显然会少了许多情趣。这韩风应该与田云舒不是一个路数,自己拿下田云舒的手段虽不光彩,田云舒最初也是透着十二万分的不情愿,但艾高却清楚地记得,田云舒瞥见自己天赋异禀时的那种惊喜和眼睛里放出的光芒。这个韩风看起来却不像是田云舒那样的**,万万不可造次,还是耐心等待水到渠成为好。

艾高心里虽有些急不可耐,但决定还是先抻着点儿,就像驯服烈马一样,得到了一定的火候,她才会真正从心里服帖你,那时候才是鱼水和谐的好时机。就先抻着吧,反正还有的是机会,不像当初田云舒那样,机会稍纵即逝,也只能采取非常手段。艾高想。

“呵呵,开个玩笑呢,别害怕。”艾高笑道,看到韩风的表情明显松弛了下来,嘴却还硬着、抑或是在故意装糊涂,“艾台,看你说的,我有什么可害怕的。”

韩风嘴上虽然这么说,艾高还是从她表情的瞬间张弛中捕捉到了她内心的一些真情实感,应该还是不怎么情愿的吧。是啊,这事儿,如果不是被逼到份儿上,人家凭什么喜欢上你呢。要身高没身高、要相貌没相貌,自己引以为傲的天赋异禀,人家又看不到、摸不着。

每每想到这个,艾高就觉得老天不公平,给了自己一个霸气四溢的,却没有给自己一服合乎比例的身板。更不公平的是,这男人的身板可以一目了然,女人的xiong部也可以半遮半露,唯独自己这天赋异禀的硕大话儿却见不得天日,只能藏着掖着,无法成为吸引异性的资本。

艾高记不清是在某部小说还是在某地的风土人情介绍中看到过,说某地有种风俗,男性原居民要将裸露着吊在身前,作为吸引女人的资本。艾高很艳羡这种风俗,觉得这种风俗要是在昱城推而广之的话,自己作为男人的吸引力肯定会大增。说不定,韩风上次就不会溢满委屈的眼泪了,自己搞定眼前的这个女人,也就不用前怕狼后怕虎了。当然,艾高也知道这只是他的白日梦,社会再昌明,恐怕这种风俗也不会大行其道,自己的天赋异禀注定是要明珠暗投,不见天日了。

“唉”,艾高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艾台,你怎么了?”韩风奇怪地问道。

艾高这才发现自己失态了,竟然不自觉地叹气出声,就敷衍道,“哦,没什么,想起这事儿,我觉得有点委屈。”

“委屈?”

“哦,不是我委屈,是替你和韩阳委屈。”艾高赶紧更正,想到自己在这里再待下去意义已不大,也暂时不会取得什么实质性进展,不如见好就收,“这样,既然你同意这价码,我就赶紧去回话,顺便张罗一下钱的事儿。”

“艾台,我”,韩风似乎欲言又止,眼睛有些潮湿,“真不知该怎么感谢你才好。”

艾高回头一笑,“那就先别去想这事儿了。感谢我嘛,有的是时间,救你弟,现在可必须得分秒必争。”

韩风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只能机械地点了下头。

“对了,记住了,可千万别打卖房子的主意。钱的事儿,我会替你想办法的。”临出门前,艾高又不放心地叮嘱道。

“嗯。”韩风答应道,眼圈儿似乎有些红。

仍像上次一样,艾高将钱放到一张银行卡上,推给了万钧。

万钧拿起银行卡,掂量了一下,似乎要掂出卡里面有多少钱似的,“二十万,都齐了?”

“不是二十万,”艾高有意停顿了一下,看到一丝不满慢慢在万钧脸上蔓延扩散开来,才接着说,“是三十万!”

万钧楞了一下,大感意外,还有这种美事儿了,自己要二十万,竟给了三十万?“这,老兄,当初咱不是说”

艾高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亲热地拍拍万钧的肩膀,“老弟,二十万是给你打点的钱,多出来的十万是酬谢老弟你的。老弟为我们出这么大力,我们也得有所表示不是?”艾高特意强调了“我们”,是为了在万钧面前强调与韩风的关系,也有进一步打消万钧对韩风非分之想的意思。

其实艾高明白,那三十万的大部分恐怕都是流进了万钧的口袋,一个公安局的二把手,又是直接分管这起连环凶杀案的,办这种事儿还要上下打点?鬼才信!他多给万钧十万,主要是遵循办这种事儿的惯例,也是为了增加一份儿保障。因为他现在还拿不准,万钧是如何运作韩阳无罪释放这事儿的,自己装装傻,多给他点,至少可以让他更尽心一些,算是为韩阳的无罪开释上个保险吧。

“哎呀,老兄,你这可就见外了,咱俩什么交情?还谈这个。”万钧作势要推回给艾高。

艾高挡住了,“哎,老弟,这是必须的,这办事的规矩咱不能坏,这后面的事儿你给我们尽心就行了,我们可就指望你了。”

“好,好,放心,放心。这事儿我一定给老兄办得妥妥的。”万钧一叠声地答应着。

艾高估计得没错,这些钱确实绝大部分都流进了万钧的腰包,万钧真正拿出来进行所谓打点的钱项,少之又少,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万钧一个电话就把城西派出所的史所长给提溜了过来,先是劈头盖脸一顿狂训,将他骂了个狗血喷头,“你们城西所怎么给我来这一手?这个韩阳,与这个案子,狗屁联系都没有一点,你们也敢往那个连环案上靠,还拿去电视台发了新闻,我这边还正准备给你们所请功呢,人家那边真凶就逮住了。幸亏这请功的材料还没报上去,要是报上去了,你让我这张脸往哪儿搁,啊?”

史所长顿时吓得六神无主,嗫嚅着道,“万局,这都是他们立功心切,我也没来得及仔细审核,再说,您当时不是也”

“立功心切,噢,立功心切就可以胡来了,还讲不讲原则了,你这个所长还想不想当了?”万钧打断了他的话,怒吼道。

史所长一听更是吓坏了,双膝软软的,差点就跪了下来,“万局,这次确实是我们的错,下次”

“怎么着,你还想有下次?我看这次就够你受的了,恐怕你已经得吃不了兜着走了。”万钧再次打断了他的话。

史所长一听,不由腿一软,再也撑不住了,“噗通”一声跪了下去,“万局,这事儿我确实,我确实”说着,这么大一个人,竟抽抽噎噎地泣不成声起来。亅

第一之百八十二章 狼羊之变

万钧见状,大为恼火,“看你,咋像个女人,这成什么样子了,你到底是嫌犯还是警察?这身制服你要是不想穿,干脆就给我麻溜儿地扒下来!”

史所长闻言,吓得立即噤声了,在昱城公安内部,“扒下制服”可是被踢出公安队伍的代名词。史所长不知道万钧这么说,究竟是何用意,就仍跪在地上,抬起眼,可怜巴巴地望着万钧。

看到他这副德行,万钧心里更来气了。

去年,有人曾向市局发来一封匿名举报信,举报这个史所长刑讯逼供,信中还附了一张手机存储卡,里面有一段不知是怎么录下来的视频。

作为市局执法规范化建设领导小组的成员,艾高也看到了那段视频。虽然有些模糊,也没有声音,但视频中史所长虎狼般咆哮怒吼、张牙舞爪的模样却清晰可辨。不过,视频中并没有出现刑讯逼供的直接镜头,举报信中举报的内容,也大多无法查证,最后也就不了了之。

艾高无论如何也无法将眼前这个可怜虫一样的史所长与视频中那副凶神恶煞般的嘴脸联系起来,这二者的反差也忒大了些吧。怪不得老百姓都反映,时下昱城的官员们都长了两副面孔,在老百姓面前是一副虎狼之相,在领导面前就变成了乖顺的小绵羊,或者就像现在的史所长这个样子,成了可怜巴巴的鼻涕虫。

“起来,坐椅子上去!”万钧命令道。

史所长不敢怠慢,赶紧立起身子,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但依然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蜷缩着身子,一副可怜相。

万钧见状,也不便再继续训斥,自己还有事儿要着落到他身上呢。前面的这一切其实只不过是铺垫,就是要先给他一记杀威棒,后面的事儿也就顺理成章了。万钧和缓了语气,叹口气道,“老史呀,不是我说你,你做这城西所的所长,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儿了吧,怎么连这点起码的原则都不懂,你这是在无中生有、制造冤假错案,你懂不懂?这事儿不只害了你,还连累到我身上了呢。”

史所长更加恐慌了,“万局,我”

万钧摆摆手,“人家韩阳的家里人,到市局投诉来了,幸好是撞到了我的门上。人家要投诉你们草菅人命、无中生有,还说要是市局不给个说法,就要到市里上访,你说这事儿咋办?”

“万局,这”

“你知道这韩阳的姐姐是谁不?”

“报告万局,我不,不知道。”

“人家是电视台的新闻主播,跟市里领导都熟着呢,到市里告上我们一状,你说是不是够你我喝一壶的?”

史所长一听,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更加惶恐无主了,“是,是,万局,这,这可如何是好?”

万钧没有正面回答,看着史所长惶惶然不知所措的样子,觉得火候也差不多了,就问道,“这韩阳的命案,坐实了没有?”

说起韩阳案子的细节,史所长的紧张情绪才稍稍有些缓解,抹了把脸上的汗道,“还不能坐实,我们手里就只有韩阳的供述笔录和现场勘验报告。”

“没有旁证?比如目击证人啥的?”

“这个,倒没有。”史所长老老实实地回答,搞不清楚万钧为什么突然问起了这个事儿。

“证物呢?”

“除了那根棍子,没,没有其他证物。”

“混账!你们一向就是这样办案的?”万钧勃然大怒,手掌猛然拍击了一下桌子,史所长正低着头,没有注意到万钧的动作,万钧掌击桌面的“啪”的一声大响,把他吓了一个趔趄,差点儿从椅子上栽了下来。

“万局,我们,我们就,就是这个案子,是,是这样。还不是因为立,立功心切,急,急躁了点。”史所长嗫嚅着,“所里工作一直没有什么亮点,我就想借这个案子,借这个案子”

万钧似乎根本没有在听史所长在说什么,沉吟了一下,仿佛猛然间想起了什么,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嗯,这样倒也好,这事儿就好办多了。”

万钧的声音很小,史所长没有听清楚,他见万钧脸上的怒气有所收敛,就大着胆子问了一句,“万局,您说什么?”

万钧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似乎怕他打断了自己的思路,又想了一会儿,才和颜悦色地说,“老史啊,你看,这事儿我是这样想的啊。韩阳这个事儿,如果没有人死亡的话,也就是个普通的打架斗殴事件,是不是?”

史所长一时不明白万钧的用意,没敢说话,只是疑惑地点了点头。

“现在这案子吧,虽然有人死亡,但我们又没有什么目击证人,怎么就能证实这人就是韩阳致死的呢?会不会是两人在争吵的过程中,死者失足跌落床亡的呢?”

“可万局,韩阳自己交代说”

艾高举了下手,阻止史所长继续说下去,“幸亏人家韩阳的家里人现在还没有去抓这个理儿,只是要投诉你们将韩阳冤枉成了连环凶杀案的嫌犯。”现在还没有去抓这个理儿呢,我估计只是还没回过这个味儿来,并不代表人家将来不会去抓这个理儿,到那时,你们可就更被动了。我呢,也得跟着你们吃瘪。”

“万局,可,这”

“我知道,你说这是韩阳自己交代的,也有他签名画押的笔录为证,是不是?”

史所长赶紧点了下头,事情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嘛。

“可你不要忘了,那也许只是他看到人死了,一时惶急,才这么交代的,如果他一开始就说死者是自己失足跌死的呢?”

史所长摇了摇头,他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如果他一上来就这么咬定,还真不好确定事情的真相。

“如果,我说是如果啊,他现在突然反咬你们一口,就一口咬定说,他这样交代是被你们逼的,是你们刑讯逼供的结果。他甚至还可以自残,将自己搞得遍体鳞伤,就说是你们刑讯时弄出来的,你们怎么应对?”

史所长彻底懵了,这确实是个大问题!要是出现这种结果,麻烦可就大了,自己还不得又加上一条刑讯逼供的罪名啊,上次被人举报刑讯逼供,要不是自己打点及时,差点就栽进去了。现在要是这谎报军情、刑讯逼供这几项过失都加一块儿,别说这所长保不住了,就是这身制服还能不能穿得住,都是两说着呢?他这才明白,万钧为什么会发这么大的火,敢情这还真的不是件小事儿啊。

“那,这,万局,这可怎么办?”史所长惶急地问,似乎自己马上就要被推上被告席似的。

“嗯,如果我们将韩阳的事件儿定性为普通打架斗殴事件,死者又是自己失足跌落床亡的,这韩阳会判什么罪行?”万钧没有直接回答史所长惶急的发问,顾自按照自己的思路说了下去。

“也就是行政拘留几天的事儿吧,可”

“如果是过失杀人呢?”

“那至少也得判个几年吧。”

“嗯,那这样就好办多了。”万钧似乎很满意史所长的这回答,“如果你们想个辙儿,让这个韩阳无罪释放,他们家里人会不会觉得是捡了个大便宜,他那个主播姐姐还会不会再去市里大吵大闹?”

“这,当然不会。”这种情况下,无罪释放,当然是个大便宜,韩阳家里人怎么可能还会去闹呢。这韩阳的罪案要是坐实了,至少也得是个过失杀人,甚至还有可能被判成故意杀人,到时就得全看法院怎么掌握了。

想到这里,史所长突然有些明白万钧的意思了。

“万局,我明白了,我这就去办。”

万钧一举手,“哎,这事儿可不是我要你去办的,我这是给你提个醒儿,免得你到时候被动。”

“明白,明白,谢谢万局。”

万钧一挥手,“去吧。”

史所长如释重负地正要告辞,万钧又叫住了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沓钱,扔给了他。

史所长接住了,却大惑不解,“万局,这是”

“你虽然捅下这么个大娄子,可也不能让所里的兄弟们跟着你顶缸,是不是?再说,这韩阳案子后面擦的事儿还得靠所里的兄弟们齐心协力不是?你拿这钱请他们撮一顿,不能让所里的弟兄们白忙活、白辛苦啊。”

史所长连连道谢,却推让着不敢接那钱,“万局,这娄子是我捅的,理应我出钱才是,怎么能让您”

万钧摆摆手,“行了,把你那儿的给我擦干净些,别再留下什么后患,给我惹麻烦就行了。”

史所长感激涕零地揣起钱走了。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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