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女教师 - xp1024.com
《风月女教师》


小燕的故事

她现在是一名公职人员,也就是老百姓所说的当官儿的,这在常人看来或许风光无限,只有她自己知道个中的辛酸和不易。

为了保住现在的这个位置,她不仅要兢兢业业干好工作,还得如履薄冰搞好与上级的关系,而作为一个没有背景的漂亮女人,她最大的资本,无疑就是老天赋予她的脸蛋。

她已经记不清楚,曾经上过哪些上级的床,与哪些领导发生过**上的关系,想必那些人也都已经记不得了,因为在她们那个手握权力的圈子里,跟人睡觉那就像是老百姓的家常便饭。

步入官场之前,她是一名山村教师。笔者将要讲述的故事,就是围绕那段经历展开。

在讲故事之前,笔者觉得有必要说明一下:笔者没有任何的写作经验,文学功底十分有限,如果你自认品味很高,就请不要再往下看,因为你可能会看得很痛苦,那可不是笔者所愿意看到的结果。

笔者可以保证,这本书的题材,完全来自真实生活,来源此处不再赘述,但是关于真实,请大家毋庸置疑。虽然在讲述的过程中,必要的加工不可或缺,但笔者将尽量避免进行,那些无意义的,非真实的捏造。

在这部小说里,她的名字叫俊凤儿,一个听上去很土气的名字,但这就是那个年代的起名风格。她出生在山西省某县某乡的某个小山村,这样子说你肯定觉得不满意,可是很抱歉,在小说里就只能说到这么多。

那里是名副其实的穷山沟子,至于具体穷到了什么程度,笔者也很难描述,因为那个年代的大部分地方都很穷,基本没有什么可以用来参照的材料。

关于贫穷,她印象最为深刻的,就是小时候穿的衣服。有句形容衣服破的话怎么说来着?对,补丁摞补丁。其实那种衣服,搁在她们那儿都算是好的,一般人家的小孩儿根本享受不到那样的待遇。

从记事起,她的衣服就是有破洞的,而且还是不止一处的大洞,直到过了十六岁生日,她娘才狠狠心咬咬牙,给她在衣服上面加上了补丁。

她娘舍得这么做,是因为在那个时候,她已经出落成了大姑娘,要是再不捂严实点,看着不得体倒是其次,招来村上的野男人惦记,可就是麻烦事儿啦。

村里还没出嫁的姑娘,一旦被野男人给惦记上,下场可能会是非常悲惨的,远的不说,就说她们邻居家的小燕。这姑娘成天穿个破衣服,又露**又露屁股的,结果被村里的老光棍狗娃,给惦记上了。

某一天的傍晚时分,小燕个人先从地里回家,走到某个僻静无人的地方时,狗娃忽然从路边蹦了出来,而且二话没说就强奸了小燕。

那个时候她们那儿都不懂法,村子里从来不兴报案什么的,一般在发生了强奸这种事以后,女方家里大多都会因为考虑到保全自家名声,而选择默不作声,吃哑巴亏。

小燕家里正是这样做的,全家人关起门来嚎了三天,之后便跟什么也没发生似的,该干啥干啥,只是为了防止再发生类似的事件,小燕从那天起再也没出过家门,直到嫁去几十里外一个更穷的山沟子。

你或许会说,这算什么悲惨,小燕不也照样嫁人了吗?

笔者想说的是,故事还没说完。后来,小燕突然从婆家回来了。

到了俊凤儿现在这个年纪,脑子里只有很少的画面,可以被形容为记忆深刻,而小燕回到她们村的一幕,就是其中之一,直到如今,她仍然清晰地记得每一处细节。

……

那天村上正好过会,大伙都没去上地。在大队干部的组织下,村里凡是会点乐器的,会唱两句的,都被集中在一起,组成了临时小剧团。

村头搭建了一个非常简陋的临时舞台,业余选手们组成的小剧团就在那上面轮流表演,全村男女老幼都围坐在舞台前面观看。

用现在的眼光去看的话,那些表演简直就是垃圾,连三流水准也算不上,可大家都还是看得津津有味,叫好不迭,没有人走神,没有人瞌睡,也没有人吐槽拍砖,比起现在的春晚不知道有多受欢迎。当然,这不是因为春晚的水准不行,而是因为那个年代的娱乐太过贫乏。

就在大伙都在为上一个节目叫好,而下一个节目正准备上演的时候,小燕忽然出现在大伙的视线当中。

小燕的出现,说是忽然还不够准确,准确的说是吓了大伙一跳。她像猴子似的跳来跳去,嘴里叽里咕噜说着胡话,一看就知道是已经疯掉了。

身上光唧唧地啥也没穿,到处都是土灰和泥点,有些地方还粘着杂草和树叶。头发又脏又乱,看上去就跟鸟窝一样。两个**伴随着她的跳动一甩一甩的,仿佛两个掉在地上的发面团。

俊凤儿当时不知咋就把目光移到了那里,看见左边那个**的奶头居然没有了!原本应该是奶头的地方,现在是一块发黄的烂疮,上面还在流着白色的脓水儿。

那景象实在令人作呕,俊凤儿当时吐得稀里哗啦,跟她反应一样的还有很多人,不光是小孩,还有大人。

像这么恶心的场面,她这辈子也就见过一次。

小燕被自己的爹娘给领回了家,后来没过两年就跌到旱井里摔死了。

小燕他爹曾去找亲家理论,结果直接被人家用锄头轰了出来。因为啥,还不是因为小燕不是处女,当然人家说的可没有这么文雅,什么破鞋之类的词语都算是好听的了……

出了小燕这档子事情后,俊凤儿娘就天天的看着她,生怕她步上了小燕的后尘,可最后还是没能看住,真应了那句老话:越是怕什么,就越来什么,老天爷就爱作怪。

事情的起因还是那个已经死了的小燕。

对了,小燕那个丢了的奶头,听说是被她男人咬掉的,唉,那个年代的男人们,还远远没有学会容忍——非处女。

第001章 莲花婶子

俊凤儿十八岁那年的夏天,她们家发生了一件怪事,按照村里惯常的说法,就是她娘被鬼魂缠上身了。

那天傍晚放学后,她背着书包回家,离家门还有十丈远时,就看见院子里挤满了人影(那会的院子没有砖砌墙,只有一圈用树枝搭的篱笆,能从外面直接看到里面。),而且还听见一片乱哄哄的动静。

“出事了!”她顾不上和同伴小花打声招呼,就甩开膀子往自家院门跑了过去。

“叔叔婶子给我让让。”跑到被人堵死的门前,她气喘吁吁地大声说道。

“呀,是俊凤儿回来了,俊凤儿,你娘被鬼魂缠上身了。”

“什么?!”

一听这话,她的脑袋瓜立刻炸了。鬼缠身她是听说过的,知道这事可大可小,处理好了,大家都能平安无事;可要处理不好,不光是本人会倒大霉,连带家人甚至全村都要跟着遭殃。

天知道,这种烂事怎么会发生在她娘头上,她娘可是一个善良得不能再善良的老实妇女。

好不容易挤到院子中央,俊凤儿终于看到了她娘。

只见她娘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看上去十分狼狈,而且两眼无神,表情呆滞,仿佛魔怔了一般。站在她娘身边的,是身披红布的莲花,一面念叨着很难听懂的咒语,一面用小笤帚拍打着她娘的身体。

莲花是村里唯一的神婆,从业经历颇具传奇色彩——三十岁那年,莲花生了一场大病,到了乡镇卫生院,医生告诉她已经没得治了,叫她回家数着日子等死。

莲花是个无儿无女的单身寡妇,在村上也没什么够近的亲戚,身后事全得靠自己着手准备,所以从卫生院回到村里后,她赶紧找人挖坟地,做棺材,还亲手缝了寿衣,并提前穿在身上,免得到时候还得劳烦别人,如果别人有那个好心的话。

谁知万事俱备,只差一死的莲花,后来愣是好了过来,见她也没看病求医,就自动痊愈了身子,村上人都觉得非常好奇。

有人去问莲花这是怎么回事,她自称是被王母救了一命,而且王母还传授了她一身法力,命她以后为村里驱鬼降魔,保佑全村人的平安祥宁。自那以后,她在村上成了一个地位超然的人物,从她嘴里说出的话,有时比大队支书都管用。

第002章判官好色

俊凤儿她爹在一旁聚精会神地看着,丝毫没有发现俊凤儿的到来。

“爹,我娘被谁缠上了?”俊凤儿拎着书包走到她爹跟前问道。

她爹扭过头来扫了一眼,不大耐烦地说道:“能有谁,隔壁家的死鬼小燕,都死了两年多了,也不赶紧投胎做人,净给活人找**啰嗦。”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俊凤儿又问道。

“晌午睡起来的时候,都折腾了一下午了,真是叫人**火气。”她爹说道。她爹这人脾气不好,说话总爱带个把子,不过她从小就听惯了,倒也不觉得有啥不妥。

随后她不再跟她爹说话,专心看起莲花在那施法,只见莲花不停地绕着我她娘转圈,手里的笤帚也一刻不闲,按照莲花的说法,这叫打鬼。

一想到传说中女鬼的恐怖模样,俊凤儿的身上就起了好几层鸡皮疙瘩,尽管她曾经听班上的老师说过,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鬼神,可生活在这个人人讲迷信的村子里,由不得她不相信鬼神是确实存在的东西。

直到天色已经擦黑,莲花才停了下来,而俊凤她娘还是那副呆呆的模样,并不见有什么好转。

“莲花妹子,这是咋回事嘛?咋就不见桂英好呢?”俊凤儿她爹走上前去,满脸焦急地问道。

用袖子擦了擦汗,莲花对他说道:“小燕闹得太凶,打是打不走的,不过事情已经弄清楚了,就是解决起来有些麻烦。”

俊凤儿她爹闻言道:“不怕麻烦,就怕没法子。说吧,需要我干什么。”

“这事主要不是用你。”莲花一脸神秘,把目光投向了俊凤儿,“要想把小燕送走,得靠你家俊凤儿。”

“啥意思?”俊凤儿和她爹一起问道。

莲花说:“小燕刚刚跟我说了,她是因为想你家俊凤儿,才故意从阴间跑上来的,还说是想把俊凤一起带下去,陪她在地下作伴。”

一听这话,俊凤儿背上直冒冷气,而她爹则是火冒三丈:“放他娘的屁,她个人成了死鬼不算,还想拖上我家俊凤儿,老子说啥也不答应,我**她……”

“斗旺,你他娘的能不能留点口德。”‘老面’忍不住在边上吼了一句。老面是死鬼小燕的爹,斗旺则是俊凤儿她爹。

“留你妈个逼,听听你家闺女想的缺德事,老子不指着你的鼻子骂就算不错了。”斗旺怒不可遏地吼道。

“你再给老子说一遍?”老面底气不足地还道。论单打独斗,两个他也不是斗旺的对手,论家族势力,斗旺家在本村是第一大族,双方真要是闹起来,吃亏的肯定是老面。

“说?……老子不说了,老子要揍你!”斗旺说完就要冲向老面,后者为了面子只能硬撑,眼看就要闹得不可开交,莲花在一旁发话了。

“斗旺!你这么大的人了,咋连个轻重也分不清,现在是救你家婆娘重要,还是打架重要?”

闻言,斗旺一下子老实起来:“当然是救桂英重要。莲花妹子,我不闹了,你接着说这事该咋办吧,不过我提前跟你说好,小燕她想带走俊凤儿,可是万万不行!”桂英,当然就是俊凤儿她娘。

听到斗旺说出这番话,俊凤儿心里不知多感动,连害怕都给暂时忘记了,从小到大,她还是第一次感受到,她爹是如此在乎她这个不带把的女儿。

莲花笑了笑,道:“瞧把你给吓得,有我在这坐镇,还能叫你没了闺女?”

跟着又道:“我刚才已经跟小燕谈判好了,给她烧一个跟俊凤一样的纸人下去就行,除了这个,我再专门做一场法事,贿赂一下阴间的判官老爷,给她谋一个早日转生的机会。”

“**毛。”斗旺大笑道:“我还说是什么麻烦嘞,原来就是烧个纸糊的小人,这还不简单?我现在就去找老驴头订做一个。”

老驴头是村上做纸扎的匠人,手里做出来的纸人纸马就跟真的一样。

“你先别高兴得太早,成与不成还是两说呢。”莲花道:“阴间的判官都富得流油,求他们办事可没那么简单,首先做这场法事用的供品,就不能准备得太过潦草,起码得纸钱多少多少张,蜡烛多少多少根……。”

等她说完,斗旺笑道:“这些都不是问题,明儿我就给你送去。”

俊凤儿心说:“这就完了?也没用上我呀?莲花婶子真是的,说话以前也不想想,人家听了以后什么感受。”谁知,她正这么想着,莲花又补充了一句。

“这法事连做三天,俊凤儿也要在场,还不能离开一步。”

斗旺道:“这是为啥?她又不懂你那行当。”

“你懂什么,俊凤儿长得好看,有她在那儿候着,判官心里指定高兴,他老人家一高兴,这事才会好办。”莲花婶子解释道。

“我的娘,判官也好色啊!”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逗得其他人哈哈大笑。

莲花见状皱起眉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判官老爷也不例外,不懂就不要在那乱嚼舌头,小心他老人家半夜到你家敲门。”

她这话说得有理有据,有因有果,登时吓得大伙再也不敢吱声。俊凤儿直到现在也弄不明白,一个连名字都不会写的文盲,怎么能随口说出诗经里的句子。

不久,莲花带着法器(笤帚和红布等)离开了,挤在俊凤儿家里的村民也各自散去。把仍然神志不清的桂英搀进屋子里,斗旺连晚饭都没来得及吃,便忙着出门去张罗那些东西。

……

第二天的下午时分,斗旺和俊凤儿来到莲花家里,前者放下准备好的物品就回家去了,后者则是单独在那里留了下来,按照莲花事前的要求,后者将要在那里住上三天。

学校肯定是去不成了,来这之前,俊凤儿已经让小花替她请了假,估计这三天里会很无聊,她还特意带来了学习的课本,计划着自习一下后面的新内容,免得去了学校跟不上老师的进度。

“婶子,我都需要做些什么?”俊凤儿随口问道。

“你呀,什么也不用做,只要呆在这就行。”莲花一面布置供桌,一面冲着她笑道,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那副笑容有些奇怪,可又说不上来是怎么个怪法。

……

第003章 谁在偷腥

在莲花做那法事的时候,无所事事的俊凤儿,顺手抄起一条小板凳,坐在上面,捧着从家带来的课本学习起来,那会她是全年级成绩最好的学生,把学习看得比其它什么都重要。

等天大黑下来,莲花才做完法事。这场法事有个说法,叫作“请判官”,俊凤儿觉得好奇就问,后面两天的法事都是什么名堂,莲花告诉她:“明天是‘求告’,后天是‘送判官’。”

那会的俊凤儿,虽然文化水平不高,但肚子里好歹也有点墨水,对那些有趣的说法稍加琢磨,就已能基本明白其中的含义,只是心里还稍微有一点疑惑,觉得不吐不快。

“婶子,既然第一天已经请了判官,干嘛还要等到第二天才求告?”

“傻闺女,第一天才是给判官老爷发请帖,他老人家收到请帖后不得准备准备呀,等他把手头的公务都安排妥当喽,再来到咱家时怎么的也跑到明天去了。”

莲花面带微笑徐徐讲来,一副能通天地鬼神的自信表情,自始至终都挂在她那张脸上,令俊凤儿轻易不敢怀疑她那话的权威性。

“我去做饭,你就在这呆着。”莲花挽起袖子往灶房走去。

看书看得烦了,俊凤儿把它们放回书包,走出摆供桌做法事的堂屋,来到了院子里面。

外面满天繁星,夜风清凉,犬声偶闻,昆虫鸣唱,一派宁静迷人的乡土景象,顿时看得俊凤儿心旷神怡。

“诶呀!……俊凤儿,你咋从屋里跑出来了?”忽然,耳中传来莲花的喊声,俊凤儿扭头一看,只见莲花表情紧张地跑出灶房,手里头还拿着一把切面刀,看来今天晚上要吃汤面。

那时是1986年,一缕改革开放的春风,在迟到了好多年后,终于吹进这个贫穷偏远的山村,令这里村民的生活水平稍微有了些改善,不然哪能吃上汤面这种高级饭。

“咋了婶子?我就在院里溜达溜达。”俊凤儿对莲花的紧张不是很能理解。

“忘了婶子交给你的任务了?你得一直在堂屋里头候着,免得判官老爷来了看不见你。”莲花带着责备的口气说道。

俊凤儿问:“你头里不是告我说判官老爷明天才能来嘛。”

莲花愣了一下,答道:“那都是婶子估摸的……做不得准,兴许老爷他手头正好没事,早些过来咱家也是说不定的,你快赶紧回堂屋,别耽误了正事,你娘可还没好呢。”

俊凤儿总觉得她前后互相矛盾,可又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再加上她把自己的娘抬了出来,心里纵有一百万个不情愿,也只能听她的话,乖乖回到那间无聊的屋子。

“好闺女,真听话,你娘好了肯定更加疼你。”莲花笑着说道,说完扭头回了灶房,一想到这都是为了她娘,俊凤儿心里的郁闷登时纾解了大半。

她这个不带把的闺女,向来不招她爹待见,照她爹一贯的说法,她就是个赔钱货,从小到大,疼她爱她的一直都是她娘,现在能为她娘做点事情,她感到非常高兴和自豪。

走到堂屋门口时,忽听到两声猫叫。俊凤儿条件反射般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四下里空荡荡的,啥也没有,心说这猫真够鬼的,明明听见它就在附近,咋就不见它的影子呢。

喵喵~~~~

她刚要进屋里去,背后又是两声猫叫,这一遍她听得真切,肯定那猫就在篱笆墙外。

就跟吃了春药似的,那猫越叫越急,越叫越惨,听得她心里直打颤,倒不是害怕,是难以忍受。看着地上有个土坷垃,她弯腰捡起朝外面扔了出去。

“滚到别家去吧,这里没你的同伴。”她认定这猫是来走窝(交配)的,便在丢出土坷垃的同时,这样小声说道,谁知话音还没落下,院外传来一声异响。

“哎呀……”

那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把她给吓了一大跳,这好端端地,哪冒出一个男人?奇怪的是,猫叫停下了。

“猫妖?”脑中闪过这个可怕的想法,她的身子开始忍不住地打起颤来。

“去找莲花婶子。”

她心里正这样盘算着,莲花却已经走出了灶房,不知是害怕被莲花责怪,还是恐惧院子外的‘猫妖’,她一闪身就躲进了屋内,藏在半掩的门板后,同时悄悄把头探出少许,观察着院内的情况。

这一看,恰好瞧见莲花,正往堂屋瞅过来,由于她站的角度刁钻,莲花并没有发现她在偷看。

随后,莲花往篱笆墙那边快步走去,每走两步就回头看看堂屋,好像对她感到特别的不放心,眨眼的功夫,莲花就走到了篱笆墙跟,并在那里探头探脑地往外看。

突然,一道人影从墙头蹿出,吓得俊凤儿差点没叫出声来,而莲花却显得非常镇定,似乎早就知道那人躲在墙外,趁着天上倾洒而下的明亮月光,俊凤儿看到那人正抱着莲花乱啃一通。

“我的娘,他们在亲嘴儿。”看到那幅羞人的情景,俊凤儿噌地一下收回了脑袋,不敢再看下去,“什么狗屁猫妖,原来是偷腥的男人,我丢出去的土坷垃,肯定把他吓得不轻。”

尽管俊凤儿已经和小炮亲过嘴,不再是啥也不懂的涩妞,可亲眼看到别人干这种事,还是忍不住臊得要死,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发现那里烫的吓人。

小炮是俊凤儿在村上处的对象,长相和人品都很好,家里的经济条件也不错,唯一的缺点是脾气有点冲,还因此得了个小火炮的外号,不过他对俊凤儿很温柔,所以在俊凤儿的眼里,他唯一的缺点也可忽略不计。

在门后躲了没一会,俊凤儿的好奇心发作了,不是好奇他们怎么亲嘴,而是好奇那个男人是谁,前面已经说过,莲花是个寡妇,那个跟她亲嘴的,肯定不是她的死鬼男人。

是谁呢?俊凤儿在心中斗争了一阵,终于没有按捺住好奇,把头朝门板外伸了出去。

这时,两人已经亲罢嘴,莲花正在低声说话,因为距离有些远,听不清她说的是什么。那男的仍和她面对面隔墙站着,从俊凤儿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的肩膀和手臂。

看到那个男人的上身动作,以及莲花的反应,俊凤儿敢肯定,他那双手正在耍莲花的**。她之所以敢这么肯定,是因为她对这样的场景并不陌生,小炮也常常会在某个僻静旮旯里耍她的**。

等莲花把话说完,那男的又要亲她,不等俊凤儿把目光回避,莲花已经把那男的推开,并跟他低声说了句什么。

随即那男的转身离开,有那么一个短暂瞬间,俊凤儿看到了他的面孔,并在第一时间就认出,那是她的本家三叔。

第004章 夜半指爱

俊凤儿的本家三叔叫王跃平,跟她爹是不在五服之内,血缘关系约等于零的本家兄弟,她很早以前就听大人说过,王跃平是个惯爱勾引妇女的风月老手。

据说她们村上的已婚妇女,有三分之一跟王跃平睡过觉,就是这样一个声名狼藉的烂人,却依然能在村上过得十分太平,为啥?因为他老子是村上的书记。

莲花的名声倒是一向很好,村上从没传出过她跟哪个男人私通的消息,可俊凤儿刚才所看到的那幅景象,完全可以很好地说明:所谓的名声,也就只是个名声,往往跟事实有所出入。寡妇门前是非多,这话绝对不是瞎掰的。

……

看清那人是谁,俊凤儿把头缩了回去,这时莲花要是过来堂屋,发现她躲在门板后面,一定会猜到她看见了自己的好事,那个时候该有多么别扭?想到这里,她连忙跑到书包那儿,从里面拿出一本语文书,随便翻到一页,装模作样地念了起来。

还没把第一行字念完,莲花就从外面走了进来,俊凤儿不禁暗赞自己有先见之明,莲花看她正坐在板凳上念书,说了句俊凤儿读书还真用功呢,便扭腰摆臀地离开了堂屋,不片刻,灶房里传来做饭的声音。

经过刚才那件事情,俊凤儿再看到她时,总觉得比从前风骚了许多,也许是主观意识作怪吧。

撂下作为临时道具的语文书,俊凤儿手托下巴坐在小板凳上,开始进行毫无边际的胡思乱想,一开始是想王跃平和莲花的事,诸如他们是啥时候勾搭上的,有没有做过那种事情等等。

后来又想起她的对象小炮,想他跟自己在一起的美好时光,想他将来骑着骏马去娶自己的场景,甚至还想到洞房那一晚他要对自己做的事情。

接着又想到她娘,想她娘现在正在干什么,是不是还跟下午一样,莲花的法事能否起效。

……

吃过香喷喷的汤面,莲花和俊凤儿聊了聊,问她今年十几了,有没有心上人等等,关于心上人的部分,她没有跟莲花说实话,因为她和小炮目前还是地下恋情,只有很少几个要好的同学才知道。

她反过来问莲花,这么多年都一个人过,平日里有没有觉得灰(孤单)。当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忽然蹦出这么一句,这个没过大脑的问题,立刻引起了莲花的怀疑。

莲花用满含怀疑的目光,在她的脸上停留片刻,她努力克制住自己的心情,尽量装出一副懵懂的样子,不知是她的演技天生高超,还是莲花的观察力有限,最后她过关了。

一抹不自然的笑容,仿佛擦火柴一样,经过一个停顿后,出现在莲花的脸庞上,“婶子习惯个人过了,不觉得有什么灰的。”

很明显,俊凤儿那个突兀的问题,破坏了莲花聊下去的兴致。说完上面那句,莲花从炕上站了起来,安顿她早点睡觉,还说自己就在西屋睡,夜里她要是有事,锤墙就行,交代完这些,莲花转身走出了堂屋。

等莲花消失在视线里,俊凤儿拍了拍脑瓜,自言自语:“王俊凤儿呀王俊凤儿,你咋是个冒失鬼,差点就露陷了……”

自责了一会,俊凤儿看无事可做,就想早点上炕睡觉。

插上门栓,铺好被子,脱掉衣服裤子,俊凤儿全裸着躺到了炕上。

本来还想看会书来着,可眼睛实在是犯困,她只好放弃这个念头,把拴在炕头的灯绳一拉,屋子随即陷入黑暗之中。

奇怪的是,一门心思想睡了,人反而变得清醒起来。

“真是作怪嘞。”她心里说道,“睡不着就想会小炮吧。”

想着想着,她把手放在**上,情不自禁地揉起来,想象着那不是她的手,而是小炮的,一股很舒服的感觉,在骨头缝里来回游走,渐渐地,她感到下面湿润了,她把手指在那蘸了一下,放到鼻尖闻了闻,感觉是酸酸的。

之后,她用手指在那抚摸起来,一股酸麻感迅速传播开来,令她那双小手开始变得欲罢不能,不知过了多久,抚摸的滋味逐渐平淡下来,她尝试着把食指伸了进去。

呼~~~~

一股无法言喻的感觉,从b那 直接射到心脏,让她的身子开始微微颤抖。

“抠抠吧。”她心里赧然道。自从去年某天晚上,她无意间抠到了那里,就再也无法忘怀,那蚀骨**的美妙。

“抠坏了怎么办?”另一个她在心里说道。那个时候的她,对**完全不懂,不知道这么抠,会不会有不良后果,所以心里不免感到害怕。

这样的天人交战,并没有维持多久。

她对生理刺激的追求,完胜对未知后果的恐惧。食指开始在b里缓缓抽动,使b里分泌出更多的液体,而食指由此变得更加如鱼得水。

嗯~~强烈的刺激感,让她发出一声呻吟,声音并不大,却差点把她吓死,她试着去控制,不让自己叫出声,但很快就又叫了一声。

她只好把头钻进被窝,在那里舒服的小声叫着,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手指的动作也渐渐变缓,再后来,她睡着了,手指还在b里夹着。

……

“俊凤儿,俊凤儿……”

不知睡了多久,忽听莲花在叫她,听声音是在窗外,起初以为是做梦,她就没搭理莲花,后来意识到不是做梦,正要起身问莲花干啥,却听到另一个人的声音,是一个男人。

“莲花,你该放心了吧,我都快要急死了。”

那会俊凤儿的脑袋还昏沉着,只能听到那人说的是啥,却没分辨出那个人是谁,也没想明白,莲花干嘛叫她。

“急**嘞?叫我再探探,万一俊凤儿醒了,听见咱们的动静,回头给传到村上,叫我以后咋样做人?”

莲花说这话时,俊凤儿已醒了大半,并顿时明白了莲花的目的。

“呀,你可说对了,就是**急嘞。”窗外那男人笑道,这回俊凤儿听了出来,那是王跃平的声音,心说你个老色鬼,还真会挑日子,专门趁我在的时候来。

“俊凤儿,俊凤儿……”莲花很小声的,连着叫了好几遍,俊凤儿屏住呼吸,不敢出声。

“没事了,进屋吧。”莲花说。

“想死我了,你个小**。”王跃平道。

莲花斥道:“你娘才骚,干你娘去。”

“我娘都啥岁数了,你就别糟践她了。”王跃平道。

“咋,就兴你糟践老娘?不是你哭着喊着求老娘,老娘能跟你上炕干那事?……”

; 说到这里,莲花突然发出一声娇呼,再往后便是隔壁房门关上的声音,俊凤儿猜,肯定是急不可耐的王跃平,强行把莲花给拽进了屋内,也可能是抱。

带着莫大的好奇心,俊凤儿把耳朵凑到墙根,不大会,就听见隔壁房里传来,嘎吱嘎吱的床摇声,和轻微朦胧的呻吟声。隐约猜到他们在什么,她不禁开始脸红心跳,听了一阵,又忍不住把手指伸进b里,抠了起来……

第005章 那个孙子

金色的阳光洒遍堂屋时,俊凤儿从睡梦中醒了过来,揉了揉有些酸困的眼睛,脑海里就像过电影似的,回放起昨晚的荒唐情景。

王跃平和莲花,在隔壁屋里干干歇歇,歇歇干干,一直折腾到大半夜才算结束,她在这边一面听墙根,一面抠bb,也跟着闹腾了半宿,等那边彻底没了动静,她才安安心心地睡了过去。

……

从被窝里头爬出来,她穿上衣服,叠好被子,往门口走去,准备去上个茅房,不是这泡尿憋着,她这会肯定还睡着呢。

刚走到门口,她忽然想到,王跃平走了没?要是还在的话,现在出去碰上咋办?想到这里,她返回炕边,猫下腰,把尿盆拽了过来。

既然不能出去,只好在家解决,她解开裤带,把裤子褪下一些,叉开腿,蹲在尿盆上,哗啦啦放起水来,因为存了一夜,这泡尿撒了很久,几乎把尿盆放满。

“尿有点黄,有些上火。”尿完后,她心里说道,随后,她撅起点屁股,用力甩了甩,觉得bb和阴毛都干净了,才从地上站了起来。(那时候,她还没用卫生纸的习惯,也没有用那玩意的经济条件。)

她刚把裤子提到腰上,外面就传来了说话声。

“俊凤儿,时候不早了,赶紧起床,一会儿跟我跑个路。”

听出是莲花,她系好裤带,过去把门打开,门一开,就见莲花站在门外,手里头提着一个大篮子,里面放着纸钱和蜡烛。

莲花的精神不大好,看上去有点疲惫,至于为啥疲惫,俊凤儿心里非常清楚,想到三叔王跃平,她不自觉地往外瞅了瞅。

“瞅啥呢?”莲花十分警觉地说道。

“瞅瞅我爹过来看我没。”俊凤儿稍一思考,撒了个小谎。

莲花露出放心的表情,说道:“伺候你娘还来不及呢,哪有功夫过来看你。”

“对了,昨晚听到啥动静没?”莲花又道。

俊凤儿说:“吃饭前听到夜猫子叫春来着。”

“我是说睡觉的时候。”莲花特意强调。

“那倒没有,我昨晚睡得可沉了,咋啦婶子,有啥事?”她继续揣着明白装糊涂。

“没事,随便问问。”莲花说,“去瞎胡洗把脸,然后跟我去小燕的坟上,等咱给她烧了纸人,判官老爷也就该到了。”

……

老驴头扎的纸人,跟俊凤儿一模一样,叫俊凤儿看了怪发毛的,在去小燕坟头的路上,她压根没敢再看一眼。

走到村子西头,她们碰上了小炮,小炮今天也请了假,说是到山里采药去,俊凤儿问他采药干啥,小炮告诉她,他娘最近老是腿疼,想去采点忍冬藤。

说完,又问俊凤儿下午有事没,同时朝她打了个默契的眼色,意思是到老地方见面,所谓的老地方,是指学校后头的树林子,他俩之间的亲密接触,有八成是在那里完成的。

“快点,俊凤儿,别耽误了时辰。”莲花催了句,自个先往前走了。

“知道了婶子。”俊凤儿冲莲花的背影喊道。

然后扭头对小炮说,下午有事走不开,并解释了一下原因,小炮听了以后非常失望,俊凤儿心一软,瞅瞅四下没人,就凑到他脸上亲了一口。

之后,小炮捂着被亲的脸颊,心满意足地上山去了,而俊凤儿则是带着羞涩,三步并作两步,朝前面的莲花追了上去。

“对象吧?”等她追上去后,莲花问道。

“不是,是班上的同学。”她不大镇定地答道。

莲花哂笑道:“小妮子,说瞎话都不眨眼,婶子也是过来人,还能看不出来?”

不知为什么,莲花的笑容明明很正常,可看在她的眼里,老觉得怪怪的,自打昨天见到莲花,这种感觉已经有好几次了。

“谁说瞎话了。”她哼哼了一句,随即岔开话题:“今天这太阳可真够毒的。”

“可不是,晒得我浑身冒汗。”莲花接道,说着话,把衬衣口子给解开两颗,使得**露出一少半,颤颤悠悠的,很是诱人,用现在的话说,叫很性感。

那个时候,村上的女人,还不知道胸罩是啥,天气凉快的时候,里面还穿个小背心,天热时,里面直接是真空的。

莲花的**,很白,很大,也很坚挺,不像俊凤儿她娘的**,不但很小,而且早就已经下垂了。

“傻闺女,看个啥,自己没有啊?你的可比婶子值钱多了。”莲花忽然笑道。

没想到自认为很隐蔽的观察,居然这么快就被对方发现了,俊凤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问道:“婶子这话啥意思呀?我的……咋就值钱呢?”

“傻闺女,没听说过啊,女人这对肉团子,在没成亲的时候,是金奶银奶,一旦结了婚,那就是猪奶狗奶。”

莲花的解释,俊凤儿不是很能理解,因为这话题有些露骨,她也不好意思再细问。后来,她们只顾走路,不再说话,没多久,就来到了地方。

那是一处偏僻的山沟子,周围只有小燕一座坟头,上面趴着几只丑陋的老鸹,让它显得更加孤单和凄凉。(按照村上的规矩,小燕这个嫁出去的闺女,不能葬入她娘家的祖坟。)

莲花拿出蜡烛和香,按着某种特定的方式,仔细插在坟头上面以及周围,随后把它们一一点着,跪在坟前烧起了纸钱,一面烧,一面念叨,然后示意俊凤儿也过去,给小燕尽点心意——磕俩头,烧点纸钱,说些安慰的话。

最后,莲花把纸人放进火堆,看着它慢慢化成灰烬,这个过程让俊凤儿很不舒服,所以她故意远远躲在了一边。

等纸钱和纸人烧得只剩黑灰,莲花铲了些土盖在上面,防止死灰复燃,引起山火,做完这个,她提起篮子,招呼俊凤儿一块离开。

快到莲花家时,俊凤儿看见,那里站着一个人,而且一眼就认出来,那是王跃平的婆娘,俊凤儿正要喊她三婶子,对方却抢在头里说道:“莲花,王跃平那个孙子在你家吧?”

第006章 侍寝判官

王跃平的老婆叫翠英,是村上有名的母老虎,王跃平在她跟前的时候,乖得跟孙子没啥两样,可有一点,任凭翠英如何打骂吵闹,他照样不改风流习性,真应了那句老话说的,叫狗改不了吃屎,猫改不了爬树。

见翠英来这里找王跃平,俊凤儿不由觉得十分奇怪,心说难道王跃平昨晚没走,还留在莲花婶子家里?在她暗自揣测的时候,一旁的莲花开口说话了。

“真要笑死人嘞,他怎么会在我家?他又不是我家汉子。”

翠英闻言冷哼了一声,把眼瞪得跟核桃似的,“不要脸的**,少给老娘装蒜了,昨天黑夜,有人亲眼看见,他进了你家院子,直到今早,村上谁也没再见他,要不是藏在你家,他能上哪?飞上天啦?!”

莲花面不改色,扬起脖子回击道:“老娘是**,你是个什么货?你妈个逼,你管不住他,来老娘这里撒气,咋地,你觉得老娘是寡妇,好欺负是吧,告你说,别人鸟你,老娘不鸟你。”

“你个骚逼货,咋不敢接老娘的话?是不是干了亏心事,觉得心虚了?”翠英道。

“虚你妈逼,老娘怕个**?!”莲花道:“他昨晚是来过我家,可他是来问事儿的,问完就走了,咋,进进院子就是干了?那你和旁人一天要干多少回。”莲花道。

……

两人在那里唇枪舌剑,很快惹来一群看热闹的,男女老幼全都有,没多时,就把那里围得水泄不通,有的人说别吵了,大家和和气气坐下说,也有人在那煽风点火,恨不得两个婆娘能打上一架,他们好在一旁瞧稀罕。

所有人当中,就属俊凤儿角色尴尬,既不是当事人,又不是瞧热闹的,还得傻傻站在那里,猴子似的给人指指点点。

他俩这架越吵越凶,闹到最后,就要互相开打,幸而在这个时候,老支书赶了过来,也就是王跃平的爹,翠英的老公公,俊凤儿的本家爷爷。

“有话好好说,吵吵个蛋嘞,婆娘家家的,像个啥样子!”老支书双手背后,站在人前大吼道。

“爹,莲花她……”眼看自家的靠山来到,翠英的泪珠子噌地蹿了出来,数量虽然不多,但也算是声情并茂。

“闭嘴。”老支书不耐烦地打断了她,把目光对准了莲花,“莲花,你说。”

他的意思很简单,就是“我不护短”。村里人常说,老支书办事有一套,在村上深得人心,从这件小事上,就能看得出来。

莲花接下来竹筒倒豆子,把前因后果全部说了出来。

把个老支书听得是直摇白头,眼冒火星,叫他这个支书最闹心的,就是他那个风流儿子,这事儿村上谁都知道。

低着头思考了一阵,老支书提高嗓门,道:“想要把这事弄清楚也简单,就是不知道莲花愿不愿意。”

“老支书的意思是,进我家去搜搜吧?”

莲花说:“行,没问题,不过我有言在先,要是一会搜不出来,翠英得给我当众道歉。”

“甭说道歉,给你磕头都行!”翠英抢白道。想来,她是有十分的把握,不然怎敢把话说满,俊凤儿站在一旁,不免有些为莲花担心,倒不是说,她跟莲花的关系有多近,她之所以会这么想,是因为还要靠莲花弄好她娘。

老支书显得谨慎很多,他使劲瞪了儿媳妇一眼,然后对莲花说,你提的要求很合理,咱们就照这样办,等他说完,莲花从裤腰上解下钥匙,打开了门上的锁头。

“搜吧。”莲花一脸冷漠地说道:“大伙都帮着看看,不要漏了什么地方。”

老支书和翠英带头进到里面,其他人哄哄着跟在他俩后边,结果,一伙人把个院子找了好几遍,也没看见个王跃平的影子。

“道歉。”老支书没好气地对翠英说道。

翠英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口。

“**,快着点,一直站在这,就不嫌丢脸?!”老支书铁青着脸骂道。

翠英在旁人面前还能耍厉害,在她老公公面前哪里还敢。

“对……不……起。”结结巴巴把话说完,翠英气冲冲跑出了院子,老支书一声“大伙都散了吧”,院子里很快恢复了平静。

在事实的证明下,莲花取得了胜利,可俊凤儿老是觉得,王跃平就在这里,只是旁人没找见他。可他又能躲在哪呢?有啥地方是没有搜过的?茅坑里?不可能,那里头哪能呆人。干草堆?已经搜过了……忽然,她的目光停在一处地方——旱井。

那上面盖着一块洋灰板,刚才谁也没有掀开看过,王跃平要是真的还呆在这,就只能藏在那个下面。那口井的直径并不太宽,把手脚撑在井壁上,藏在里面,对一个正常壮年男人来说,完全能够做到。

“俊凤儿,判官老爷已经来了,你赶紧到堂屋跪着,我去准备准备家伙什儿。”莲花在一旁催促道,声音显得有些焦急。

“噢,知道了婶子。”俊凤儿收回目光,走向堂屋,一面走,一面想,就算能藏在那井里头,也肯定坚持不了多久。

“要心诚才行,可不敢乱动。”莲花喊道。

进到堂屋里面,俊凤儿跪在供桌前,装出一副虔诚的样子,大约等了三秒钟,她悄悄扭过些头,用眼角的余光瞥向外面,只见一道人影,从旱井里爬了出来,不是王跃平还会有谁。

“看来他们早就留了一手。”俊凤儿回过头来,在心里说道。

眼看自己的推测得到验证,俊凤儿很有种料事如神的自我良好感,因为这事儿跟自己关系不大,她心里并不打算多管闲事,去把它告诉翠英或是旁的什么人,后来发生的事情证明,她这个选择非常愚蠢。

……

晚上,饭后。

莲花对俊凤儿说:“判官要在这过夜,很可能要临幸你,你最好擦洗擦洗身上。”

俊凤儿一听就晕了。“临幸?啥意思?”她可以确定语文书上绝对没这个词。

“跟你睡觉呀,傻闺女。”莲花笑道。

“啊?!……那怎么能行。”听了她的解释,俊凤儿一下就红了脸。

“傻闺女,判官老爷愿意跟你睡,那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莲花拍了拍俊凤儿的肩头,道:“再说,也不是真睡,只是神交,不会坏了你的清白,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等着判官老爷临幸吧。”

“啥是神交,婶子?”俊凤儿的心里七上八下。

“神交就是……神交呗,跟做梦一样,不是来真的。”莲花解释道。

&

第007章 规矩玄乎

听完莲花的解释,俊凤儿勉勉强强的明白了,所谓的临幸,并不是真正的干那种事。尽管如此,她的心里还是觉得非常别扭。

她正想着该咋拒绝,莲花突然把脸拉长,严厉地说道:“闺女,咋这么磨叽呢,不想救你娘了?!”

一听莲花拿自己的娘说事,俊凤儿马上就泄了气,心说为了能救她娘,说不得,要在精神层面上,委屈一下自己,背叛一次小炮了。

“婶子,我全听你的。”俊凤儿咬着牙小声说道,说这话时,她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那异常的心跳,嘟嘟嘟嘟~~快得就像打鼓一样。

听了俊凤儿的话,莲花立时多云转晴,“咯咯~~这才对嘛,就知道你是孝顺孩子,快去灶房那边洗涮吧,热水我刚才就已经烧好了,记住,一定得洗干净点,脖子,**,屁股蛋,还有胳肢窝,一处也别落下,判官老爷喜欢洁净,别惹他不高兴。”

“嗯。”俊凤儿红着脸点了点头,便要去灶房,可腿还没抬呢,莲花又补充了一句:“噢,对了,还有这里。”说这话时,还指着自己的下身。

莲花那暗含暧昧的闪烁目光,臊得俊凤儿立刻拔脚飞奔,连答应一声的勇气都没有。她刚跑出堂屋,又听莲花在背后笑道:“擦背的时候喊我一声。”

……

“咕咕咕……”先升后降的三声鸟叫,忽然从院外某处传来。

这是俊凤儿跟小炮约定的暗号,常常会在她家院外响起,每当听到这个暗号,她都会尽量偷跑出去,跟小炮见面,小炮把布谷鸟的叫声学得惟妙惟肖,这个世界上,恐怕只有她和布谷鸟,能分辨出真假之间的细微差别。

俊凤儿欣喜十分地寻声望去,看到小炮正在墙外朝她招手,她悄悄往堂屋里瞟了一眼,见莲花正坐在炕头上,手里拿着针线和纳到一半的鞋垫,心说只要时间不长,应该不会被莲花发现。

想到这里,她蹑手蹑脚地,走到篱笆墙的一角,小炮一见到她,就迫不及待地,隔着篱笆,搂住了她的肩膀。

“凤儿,我想死你了。”

话音未落,小炮已封上她的嘴唇,身上那股男子气息,和充满热情的拥吻,让她心里直是打颤,并暂时性的忘记了,被莲花逮住的危险。

小炮紧紧压迫着她的嘴唇,忘情地在她口中吸吮着,而她只是站在那里默默接受,只觉有股电流从脑袋蹿到脚心。

忽然,小炮把手放上了她的胸脯。那股电流,噌地一下从脚心返回,直接击中了她的神经。

“不行,小炮。”她推开小炮道。

“咋了?”小炮有些扫兴。

回头看了看映在窗户纸上的影子,她见莲花依然坐在炕上纳着鞋垫。

“我现在有事,你快走吧。”

“就一会。”小炮眼巴巴地说道。

她说:“不行,万一被人看见,我会难为情的,你赶紧回家去吧,咱们后天学校见。”

“可是……”小炮摆出一副苦瓜脸,她不等前者说下去,快速地,蜻蜓点水般,在其脸上亲了一下。

“回去吧。”亲完后,她微笑着柔声说道。她很少会主动亲小炮,一旦她这样做了,小炮必然感到十分满足,而且无论她说什么,都愿意答应。

这次也不例外,小炮冲她傻笑几下,低声说了句“俊凤儿你真好”,便兴高采烈地离开了那里。

等小炮完全隐没在夜色当中,她才转身往东边灶房走去,进到里面,她看见,灶台上摆着个大铁锅,里面盛着满满的热水。

那会,她们那里缺水缺得厉害,很少能痛痛快快地洗涮身子。

铁锅上的袅袅白雾,勾起了她浓浓的兴趣。

把灶房门给关上,她走到洗脸架前,将衣服裤子脱下来,搭在上面,然后端起铁锅,往洗脸盆里倒水。

热水把脸盆占了一半时,她把铁锅放回到灶台,用手试了试水温,觉得有点烫,就用马勺从水缸舀了些冷水,添到里面,再用手试试,温度正好合适。

她拽过洗脸架上的白色毛巾,放在脸盆里轻轻蘸了几下。

然后拿出来,拧掉些水,擦洗起来。

当温热的毛巾触到身体时,她的心里涌起阵阵兴奋。

在她的记忆当中,像这么奢侈的用水量,上一次还是她过生日的时候。

她洗的非常仔细。

脖子,脚丫,前胸,后背,胳肢窝,指头缝,肚脐眼,屁股蛋……可以说是一处不落。

洗完后,她把毛巾拧干,擦了擦身上的水,然后站在灶台前,等着身子晾干,在这功夫里,她略有些自恋地,欣赏起自己的身体。

挺翘的**,浑圆的屁股,修长的双腿,小巧的双足,黑色的芳草,粉嫩的缝隙……每一部分都是那样完美,完美到她自己都会弥足深陷。

“俊凤儿,用我擦背吗?”莲花突然闯了进来。

她下意识地缩成一团,并把身子扭向一边,“婶子,我自己已经擦过了。”

看到她的样子,莲花捂着嘴笑道:“婶子也是女人,你怕个啥?!”

一想也是,她缓缓转了过来,可还是很不自在。尤其是,莲花的目光一点不含蓄,在她的身上来回乱瞅。用现在的话说,那眼神很像是同志。

“啧啧,俊凤儿的身条真够好的,连婶子这个女人看了,都觉得动心。”上下扫视了一阵,莲花笑着对她说道。

被莲花看得发毛,她顾不上答话,连忙拽过衣服,用最快的速度,套在了身上。

“走吧,该睡觉了。”莲花道。

“这么早?”说着话,她把散乱的头发,全部拢到了后面。

“刚刚你洗涮的时候,判官老爷给我传话,说是已经定了今晚要临幸你,有一点,我要预先提醒你,判官老爷临幸凡人时,不喜欢凡人睁眼看他,或者跟他说话,谁要是犯了这两条,就会被他带下阴间,打入十八层……”莲花越说越玄乎。

她本来就瘆得慌,经莲花这么一念叨,心里更加害怕起来,身子忍不住打起了哆嗦。见状,莲花握住她的手说:“你也不用太担心,只要你不犯这两条,判官老爷就不会把你怎么样,而且他回去以后,还要给你添上十年阳寿。”

……

&

第008章 撕心裂肺

等把头发晾干,俊凤儿脱掉衣服,上了炕,然后关灯睡觉。说是睡觉,其实根本睡不着,一想到判官老爷,她这心里就七上八下的。

“不能睁眼看他,不能跟他说话,绝对不能……”她一直在心里默默重复着这些话,好防备自己到时候不小心忘了。

也不知念叨了几百几千遍,深入骨髓的倦意突然袭来。

“睡吧,睡吧……睡着就啥也不知道了。”迷迷糊糊地在心里安慰了自己一句,她便准备向那股倦意彻底投降。

就在这时,屋里有了动静。

虽然很轻微,但足以分辨。

那是脚步声!

本已瞌睡的她腾地一下机灵起来。

堂屋门她在睡前是插好了的,这突然冒出的脚步声该作何解释?

很快她就想到,只有一个解释:判官老爷来了,只有他这种神仙,才有穿墙越门的本事,想到这里,她的心仿佛失去了控制似的,杂乱无章地快速跳动起来。

“不是说跟做梦一样吗?我现在还清醒着,他怎么就出现了?难道说,我现在是在梦里,不可能呀,我的感觉如此清晰,怎么可能是在做梦?”

啪,啪,啪……

缓慢却无停顿的脚步声,离炕头的距离越来越近,逼得她已经没有精力再去思考,这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

“是莲花婶子吗?”她正想这样去问,却想起了莲花的警告:不能睁眼,不能说话,否则,会被判官带下阴间,打入十八层地狱……

那是个温热的夏夜,她却感到出奇的冷。“绝对不能说话。”她在心里咬了咬牙,压下想要开口的冲动。

脚步声来到炕前,停了下来,那一刻,她的紧张,攀上了顶点,她能感觉到,浑身的汗毛,全是竖起来的。

接下来,耳边没了动静,似乎,对方忽然消失了,她很想睁眼看看,可是又不敢,这种未知恐惧下的等待,简直是世上最为痛苦的煎熬。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滞起来,变成了一个无形的冰箱,身处其中的她,几乎快被冻得失去知觉,时间也好像变得异常缓慢,只有她那跳动的心脏,还能证明时间并没停下。

“如果对方还在,他正在干什么?在看我吗?”想到这里,她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幅想象的画面:自己正躺在炕上,除了肚子上盖着凉被,身体的其它部分,全都裸露在空气中,一个看不清面目的男人,正站在离她很近的地方,饶有兴趣地欣赏着。

那幅画面就像一张卡片,被人硬插进了她的脑袋,尽管那个男人的脸十分模糊,整幅画面依然显得异常真实,真实到了,让她毛骨悚然的程度。

忽然,她肚上的凉被,被掀到了一边,紧跟着,一只大手,触上了她的身体,准确的说,是她的**,她出于自然反应,伸手按住了那只手。

那是一只骨节宽大,厚重有力的手掌,不用多想也知道,它肯定属于一个男人。

加上自己的手的分量,**承受的压力更大,她能清楚地感觉到,**已经塌下去一半。

按着那只大手,她不知如何继续。将它从那里拨开,很可能会惹怒对方,她自己遭殃倒还罢了,可是还会连累她娘;放开它,任它侵犯下去,她又极不情愿。她的手僵在那里,不知何去何从。

对方也停了下来,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可能是生气了,也可能是别的原因,她不知道,也猜不出来,她的脑子已经成了浆糊,失去了思考的功能。

对方的停顿,没有持续很久。大约一分钟之后,对方用另一只手,把她的手拉到了一边,这一次,她没有尝试任何反抗。

“既然是梦,就让它快点结束吧。”她心里这样想道。

移开她的那只手,对方玩起她的**,一手一个,或揉或搓,不大会,就弄得她浑身酥麻。她一动不动,默默接受着,心说就当是小炮吧。

过了一会,对方腾出一只手,去抚摸其它部分,从肩膀到腰间,从屁股到大腿……每次移动,都像根隐形的羽毛,在透过皮肤,发射出撩人的刺激,她那用力隐忍的内心,几近崩溃。

她只觉身上忽然一沉,心里十分明白,已被对方压在身下。

一团温热和潮湿,毫无征兆地,包围了她的奶头,虽然没有用眼去看,她依然十分清楚,那感觉意味着什么。

伴随着滋然有声的吸吮,对方卖力地舔弄着她的奶头。

另一只手,从**上移下,划过小腹,摸上她的bb,并用手指在那里,轻轻地来回按压,抓人心肺的麻痒,不多久,就让那里变得潮湿起来。

她的防线,不论是身体的,还是心理的,都开始全面瓦解。

嗯~~~她不顾羞涩和紧张,发出一声舒服的呻吟,并情不自禁地夹紧了双腿。

正在抚摸bb的手掌,随之停下了动作,几秒钟后,对方分开她的双腿,把一个坚硬的物体,顶在了我的bb上。

“那是什么?”我下意识的用手摸了过去,很快就明白了那是男人的**。

对方轻轻哼了一声,扯开她的手掌,把**顶在b口上,用力往里挤了起来。

“疼!”

一股火辣辣的疼痛,从bb那里传出,她忍不住叫了出来,事先也没想过,这算不算在跟对方说话,会不会招来对方的惩罚,她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对方不理会她的叫声,继续使劲往里顶。

撕心裂肺的剧痛,让她失去了理智,莲花的警告,顿时被她完全抛到一边。

“啊……!”她不顾一切地大声喊道,同时睁开了一直都闭着的眼睛。

趁着屋里的微微光亮,她看到一个**男人,正用手握着自己的**,使劲往她的下面塞,她想抬头看清对方的模样,却被对方的手掌捂住了眼睛。

“你不想活了?!”对方用沙哑的嗓音,对她严厉地说道。

莲花的警告,再次浮现在脑海,她刚被激起的勇气,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为了娘,也为了自己,我要忍受这一切。”她心想。

跟着,双眸无奈地闭了起来,里头噙着委屈的泪水。

对方的**,一点一点挤入她的bb里,火辣的疼痛,一阵一阵灼烧着她的神经。r /> 两行泪水,夺眶而出,顺着面颊流淌而下,她在心里悄悄地呜咽抽泣。

忽然,一股暖热的液体,从bb 里面流出,沿着腿根,淌到了屁股蛋上。

对方的**,仿佛是一把锉刀,在bb 里不停地抽动着,使她根本无暇去琢磨,那股液体究竟是什么。

对方抽动的速度越来越快,她流出的泪水越来越多。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想,让她去死好了,就算是十八层地狱,也不会比这样还痛苦吧。

“滚开!”再也无法忍受,她丢掉心中顾虑,用手去推对方。

就在这时,一股热流射入bb里,对方的**停止了抽动,被那股热流所击中,她伸出去的手掌,无力地收了回来。

从所未有的舒服感,从bb深处迅速扩散,令她整个人如痴如醉,疼痛虽然还在,但比起这舒服,实在是微不足道。

嗯~~~~

她忍不住发出长长的呻吟,并用双腿夹紧对方的**。

满足,不舍,充实……那些美妙的感觉,很难用语言来形容。

……

第009章 民办指标

“这就是干蛋(**)?”一丝不挂地躺在炕上,俊凤儿在心里胡思乱想。

想起曾经道听途说的,与**有关的,一星半点;想起刚刚所经历过的,仿佛即将死去的疼痛,和无法用语言描述的舒畅。

趴在她身上的判官老爷,用手掌抚弄着她的**,偶尔也会用嘴巴嘬上两口。

过一阵,可能是玩腻了,对方把**弄了出去。一股温热的液体,随之从bb里流出,并顺着腹股沟,流到了屁股和床单上。

然后,俊凤儿感觉到,对方挪到了炕边,再然后,便陷入了沉寂。她很想睁眼看看,这个在梦境当中,跟她亲密接触的男人,或者神仙,究竟长着一副啥模样。可是,她不敢。

之后,脚步声响起,她想,对方是要离开了,这场古怪的梦,也会随之醒来。

啪,啪,啪~~~~~脚步声慢慢走远,她紧绷着的心弦,逐渐随之松懈。突然,“砰砰砰……”,屋外响起了敲门声,突兀的声响,打破了原先的宁静,跟着,有人在屋外说道:“开门。”

这不是梦!她豁然惊起。陪判官睡觉的梦里,怎么会出现莲花婶子?可屋外说话的人,分明是莲花无疑。

仍未消失的脚步声,在这时戛然而止。那一刹那,她的心,仿佛是被雷电洞穿,不可抑制的恐慌情绪,从那里迅速蔓延,并瞬间占领了整个身体,与此同时,她坐在炕上,扭过头去,睁开了一直闭上的眼睛。

借着淡淡的月光她看到,一个浑身**的男人,正蹲在红布遮盖的供桌前面,手中撩起红布的一角,一动不动,仿佛石化了一般,看样子,是准备钻到供桌下面。

看到这奇怪的一幕,她不由感到阵阵寒意。

她忽然明白,为什么门已关上,对方还能进得来,什么穿墙越门的神仙,分明是事先就躲在这里!这是一个圈套,卑鄙无耻的圈套,而她,则是一只猎物,一只愚蠢的猎物。

“这是一场梦,尽管出了点状况,可它还是一场梦……”面对冰冷残酷的现实,她仍然心存一丝侥幸,尽量往对自己有利的方向,去思考,去设想,直到莲花的声音再次响起。

“王跃平,给老娘开门!”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她的脑袋轰然炸响。那一刻,她感到仿佛天塌了一般,仅存的一丝侥幸心理,瞬间就化成了齑粉。

头脑晕眩的她,已无法思考,只能用眼睛死死地,充满惊恐和愤怒地,盯着那个蹲着的男人。

对方从地上缓缓站起,朝屋门走了过去,等到了跟前,正要拉开门栓,忽然往她这边看来。

她一把拽过被子,披在自己的身上,并蜷缩在里面,瑟瑟发抖。

“磨叽个**嘞,快把门打开!”屋外再次催促。

对方犹豫了一下,回过头去,塔拉一声,拉开了门栓。

莲花推门而入,没理会那个男人,径直走到炕边,摸着灯绳一拉,屋里的白炽灯,陡然亮了起来,刺目的灯光,顿时让她眼前一盲。

“莲花,你咋过来了,咱原先定的,可不是这样。”王跃平的声音响起。

“闭嘴,还敢乱放屁,瞧你干的好事!”莲花道。

等适应了灯光,俊凤儿看到莲花,站在火炕边上,摆出一脸关心的模样。

“俊凤儿别害怕,有婶子在这里,这个王八蛋,不敢把你怎么样。”

她没有搭理莲花,而是望向门口,在那里,她看到了光身子的王跃平,那个被她称作三叔的畜生。

目光锁定王跃平后,久久无法从那里挪开。她的心里一片空白,除了这样看着王跃平,不知道还能干啥。

“俊凤儿,我……”王跃平努着嘴唇,想说点什么,莲花瞅了他一眼,吓得他闭上了嘴巴。

“俊凤儿,这事可不能怪婶子,都是这个王八蛋,死乞白赖地求我,说是想试试本家侄女,是个什么滋味,婶子也不知道,是被哪个小鬼迷了心,不知怎么,就答应了他……”

滔滔不绝的莲花,无非是想说,王跃平是罪魁祸首,而她自己则是无心之失。

“别说了!”俊凤儿捂上耳朵,冲莲花吼道,莲花说的那些,无论是真是假,她都不愿意再听,哪怕是一个字。

吼完,她抱着膝盖,失声痛哭,被子掉了,也无心去捡。莲花为她盖上被子,然后坐在她的身边,假情假意地,对她说起安慰的话来,后来看她情绪太激动,根本听不进去,才住口不言。

等她平静了些,莲花说:“事情已经这样了,哭鼻子也没用,咱们还是想想,该怎么解决吧。”

“她的话还能信吗?不能!”俊凤儿想到这,抹了抹眼泪,淡淡地说道:“我要回家。”

现在,她可以信任的,可以哭诉求助的,只有她的家人,虽然她也信任小炮,可是这种事情,她怎能去对小炮说。

想到小炮,她的心里,犹如针刺刀割,好不痛苦,她不知道,以后的日子里,该怎样面对小炮,又或,是否还能面对。

“回家可以,但要等解决了问题。”莲花绷着脸道:“小燕的事情你不会忘了吧?”

“小燕?……”俊凤儿的脑海里浮现出,那个浑身脏兮兮的,赤身**的,左边奶头没了的女人。这怎么可能会忘呢?关于小燕的记忆,她一辈子也无法抹去,尽管,她曾经无数次去尝试。

莲花这话什么意思?是警告,还是威胁?又或是其它。她不明白,也不想明白,她要回家。

“哼,跟你直说了吧,今晚的事情,你要是对别人说起,哪怕是你的家人……”莲花露出一抹冷笑,继续对她说道:“我会满世界的去宣传,你已经不是闺女身子了。”

“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你想想小燕就知道了。”莲花又道。

望着那歹毒的笑容,俊凤儿心里不寒而栗,小燕是什么下场,她再清楚不过,也绝对不愿意,步上小燕的后尘。

“求求你,婶子,不要说出去,不管你说啥,我都会听的。”她颤抖着向莲花哀求。

“这才对嘛,有事就要商量着办,哪能想干啥干啥。”莲花摸着她的头笑道。现在,她才明白,为什么老是觉得,莲花的笑容看起来怪怪的。

“过来。”莲花朝王跃平招手示意,后者听话地来到跟前,在这么近的距离内,胯间的那根大东西,看起来无比扎眼,俊凤儿下意识地背过脸去,不敢再看。

“咋,觉得你的**很好看,想叫我们参观参观?”莲花说道。

; “我的衣裳在你那边。”王跃平道。

“傻**东西,不能先箍个枕巾?!”莲花骂道,说完,从俊凤儿背后,把枕巾扯去,甩给了王跃平,这些俊凤儿虽看不见,却能猜到。

等了没一会,莲花叫俊凤儿扭头,说是那碍眼的玩意,已经被枕巾遮上了。

俊凤儿扭过头来,垂着眼睛说:“婶子,你说吧,这事咋解决?”

“要我说,你受了罪,就该得到补偿。”莲花道:“跃平,前一阵子,你给小花要了个村办教师的指标吧?”

“嗯,有这回事。”王跃平道。

“把这个指标给俊凤儿。”莲花说道。

王跃平不大乐意:“小花可是我的亲侄女,这样做不大好吧?”

“等你把亲侄女睡了,再给她弄一个呗。”莲花不阴不阳地冷笑道,一旁的王跃平不再吭声。

“就这么定了,那个指标给俊凤儿。”

莲花不容分辨地说道,跟着又拉住俊凤儿的手,说:“婆娘们找个工作不容易,俊凤儿你要珍惜这个机会呀。”

莲花这话倒是说得不假,对于农村的女人来说,除了爹娘是当工人的,能弄个民办教师干干,就是相当不错的出路了。

可以俊凤儿现在的心情,哪里还有心思去想这些,只要莲花不把她破身的事情,给弄得满世界都知道,她就已经觉得是烧了高香了。

“闺女,你要是愿意,就点点头。要是不愿意,就当我没说。”莲花说道。

俊凤儿缓缓点了点头,心里无奈地说道:“我还有的选吗?”

“我能回家了吧?”俊凤儿说。

“这么晚了,你回到家,怎么跟家里解释?还是在这睡吧,明天再回,放心,有我看着,你三叔不敢再来了。”莲花道。

说完,莲花和王跃平出了堂屋,留下俊凤儿一个人呆在那里。

“俊凤儿,洗洗下身再睡,暖壶里头有热水。”莲花在窗外停下说道。

俊凤儿拉开被子,低头一看,只见腿根那里,红白相间,不堪入目。

“王八蛋,全是王八蛋……”愣了一会,她再次哭起来,所谓的肝肠寸断,顶多也就是那样了。

……

第010章 好友绝交

翌日清晨,太阳照常升起,一宿没睡的俊凤儿,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裳裤子,然后脸也没洗就离开了莲花家,那个叫她伤心和痛恨的地方。

当她一路小跑回到家里,斗旺正在旱井边上取水,她的出现让后者有些疑惑:“凤儿,你咋这么早就回来了?那边的法事都已经做完了?”

她好想说:“爹,我被人强奸了,你给我报仇去。”可是酝酿了好久,都没能提起勇气。

“嗯”她低低地应了一声,抬腿往东屋走去,那是她单住的屋子。

“等等。”放下水桶,斗旺对她喊道。

俊凤儿停下脚步,垂着脑袋,不敢看她爹,“咋了?”

“你莲花婶有没有说,你娘啥时候能好喽?”

一听她娘,俊凤儿更觉难过,差点哭出来:“没说。”

“**,莲花这婆娘,咋不给个话呢,老子都快急死了。”斗旺皱着眉头嘟哝了一句,把吊绳系在了水桶的提手上。

“爹,我回屋了。”说完,俊凤儿逃也似的,跑进了东屋,刚进去,就趴在炕上哭了起来。

本来她回到家,想做的第一件事,是去看她娘,可这泪水太不争气,说来就来,她又不想让她爹看见,就只好先偷着在屋里抹眼泪。

……

接下来的两天,她没有去学校,是让同学兼好友,又兼邻居的小花,帮着向老师请的假,请假理由是她感冒了。她也确实是感冒了,但这并不是主要原因。

主要原因有三个,一是她心情不好,不想去学校;二是下面还很疼,走路不大利索;三是她需要时间,把整件事消化一下。

闷在家的这两天,她想了很多东西,其中想得最多的,有两件事情,第一件,是跟莲花、王跃平有关的。把整件事仔细回忆了好几遍,她从中得到一些结论。

首先,这件事情,是莲花和王跃平合谋的,而且以她的判断,在这场阴谋当中,莲花占据了主导地位,这点可以从王跃平的表现看出来。

其次,和王跃平有一腿的事,莲花起初是小心遮掩,后来却是等于直接默认,前后表现的巨大差别中,一定隐含着某些我不知道的原因。

再者,她爹在村上是出了名的混不吝,莲花之所以跟她定下那晚的协议,最重要的原因,恐怕是对她爹的脾性有所顾忌。

最后,莲花冒着得罪她爹的风险,去促成王跃平的畜生行径,背后肯定存在着某些特殊的动机。

与这些结论相伴的,是她的两点疑问:一,莲花那样做的动机是什么?单纯是满足王跃平的兽欲?她认为八成不是这样;

是因为莲花发觉到,她撞见了自己的奸情,想以此来封住她的口?这个原因很合理,也很有可能,但她并不倾向于,认为就是它。

莲花脸上的那种怪笑,是在王跃平出现之前,就已经有了的,这说明,莲花设计害她的心思,也是在那之前就有的,当然,那种怪,只是她的感觉,很可能是错的;

那究竟是为了什么呢?想以此对她进行胁迫,来达到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还是因为跟她家有仇,想在她的身上进行报复?

前者如果成立,也只有莲花自己知道,她根本无从揣测;后者不大可能,因为据她所知,她们两家没啥过节,但这条也不能完全排除,指不定,有些陈年旧事,是她所不知道的,这个问问她爹,也许能够弄清楚。

二,如果她遵守协议的话,这件事就真的结束了吗?

这一点让她感到很头疼,她不知道他们接下来,是会选择井水不犯河水,大家相安无事,还是会做些别的什么,让她陷入更被动的境地;

她也不知道,他们的保密有无意义。因为她不知道处女的标志是什么,是否在他们闭口不提的前提下,就永远也不会再有其他人知道。

除了跟莲花和王跃平有关的,这两天里她想得最多的事,就是将来该如何去面对小炮,这个她心里无比挚爱的男人。

摆在她面前的路只有两条,一是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继续做小炮怀里的小鸟;二是选择独自吞下苦果,找个借口跟小炮提出分手。无论哪条,对她来说,都是痛苦万分的,选择第一条,她等于是在欺骗,那样,她注定要背负内疚,并且要随时准备着,承受被小炮得知真相的后果;

选择第二条,对小炮来说是公平的,可她怎能轻易割舍掉,和小炮之间的这份感情,如果生活中没有了小炮,那将是怎样的无聊乏味,那样的感觉,她想想都觉得可怕。

她想寻找第三条路,却发现根本没有。

……

这样的心路历程,就像是把心,架在火上灼烧,其中的痛苦和难忍,不是亲身经历,是绝对想不到的。

当她的心,被烧成一片焦黑,近乎完全变质时,她才强迫自己停下了这些思考,而在这之前,她做了一些决定。

第一,她选择遵守与莲花的协议;第二,她要知道莲花害她的目的;第三,她要防备他们再次害她;第四,她要想法子弄清楚,闺女跟媳妇(处和非处)有啥区别;第五,如果有合适的机会,她要向他们发起报复;最后,也是最痛苦的,她决定跟小炮分手。

那一年,她只有十八岁,却被迫去思考,一个二十八,三十八……甚至更年长的人,才会去思考的问题。

……

第三天早上,她娘忽然好了,问起前两天的事,她娘完全不知道,仿佛是,脑子里的记忆,被人切掉了似的。不管怎样吧,看着她娘好好的,她的心里就稍微舒服了点。

她爹直夸莲花法力高,提着点心去登门致谢,她听在耳中看在眼里,只觉无比的心酸和愤恨,可她并没有去阻止她爹,因为她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

饭后,她背着书包出了门,去叫小花一块上学,听见她在外面喊叫,小花从堂屋里走了出来。

她隔着篱笆墙说:“你咋不带书包呢?”

小花一言不发,绷着个脸,仿佛跟她有仇似的。

“咋地了小花?”她不解地问道。

小花走到篱笆墙跟,盯着她说道:“王俊凤儿,从今天起,我李爱花跟你绝交。”

“为啥?”她惊讶道。

小花撇着嘴,瞅了瞅她,道:“以前我咋就没发现,你居然是个这么虚伪的人。”说完,扭头往里走,她说:“到底咋回事?你说清楚。”小花跟没听见似的,头也不回地进了屋。

第011章 主动献身

“好端端的,小花这是咋了?”去学校的路上,俊凤儿想了好久,始终得不到头绪。

来到学校大门前,她正好碰上小炮,她看见小炮的同时,小炮也看见了她。

丢下一起来的伙伴,小炮跑到她的面前:“凤儿,你可算来了,我已经六秋没见你了。”

“啥?”有点走神的她,没听清小炮说的话,小炮笑着重复了一遍,她倒是挺清楚了,但是不大理解。

“语文老师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咱们两天没见,不正好是六秋嘛?”小炮得意洋洋地解释道。

“哦。”她没心情陪小炮乐呵,只是呆呆点了点头。

小炮可能觉察到了不对,收起脸上的笑容道:“凤儿,我咋看你不大高兴呢?是不是因为你娘的事?放心吧,莲花婶子一出手,就没有赶不走的鬼魂。”

她摇摇头,看着小炮,不发一言。复杂的心情,正在体内酝酿发酵,随时会溃堤喷发。

“凤儿,说话呀。”小炮急切道。

“中午放学后,咱们老地方见。”她好不容易才让自己,看似平静地说出了这句话。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小炮面带惊讶,望了望天空,接着,笑道:“没有哇,你咋想起主动约我了?”

“先走了。”眼中已有泪水打转,她扭过头避着小炮说道,说完独自往教室走去,把小炮撇在了身后。

……

这一上午,她人在教室,心却在外头,因为上课走神,被老师批评了好几次。

下课的时候,她想问问小花,早上说的那些话,到底是啥意思。可小花根本不给她机会,一看她要过去找自己,就故意躲得老远。吃了两次瘪,她也没再尝试,心说这是小事,不用两天就会好的。

好不容易挨到放学,她背上帆布军挎包,快速地走出了教室。等出了校门,她往右一拐,来到一条小路上,沿着它走了两三分钟,一片小树林进入视线。这里就是她所说的老地方。

看样子,小炮还没来,她倚在一棵小树上,漫不经心地揪着树叶。阳光打入林中,形成点点斑驳,一阵风吹过,叶子沙沙作响,光斑微微摇曳。

“嘿!”突然,有人在耳边大喊。

是小炮,小炮常这样吓她。

“刚才躲在哪里?我咋没看见你?”她说。

小炮露出得意的笑容,拍着自己的胸脯,道:“我是谁?王俊凤儿的对象——小火炮!我要想藏起来,谁也发现不了。”

“去你的,这都哪跟哪啊。”这几天来,她第一次笑了。

但是很快,她就把笑容强行敛去,因为,她害怕自己的内心,会发生动摇。这个时候,她必须得硬起心肠。

小炮也收起笑脸,并抓住她的手,说:“你这到底是咋了,有啥不愉快的,跟我说说,别忘了,我可是你最坚实的依仗。”

一股暖流袭遍全身,她温柔地望着小炮,道:“你不是早就想跟我那个吗?”

“哪个?”小炮表示疑惑。

“男人和女人干的那个。”她低下头小声哼道,其实连小声也算不上,就跟吹了口气似的。

“啊?”小炮听明白了,但觉得不可置信。

“走吧。”她扭头往树林里走去。

小炮追上她,道:“凤儿,你今天很反常。以前,你是怎么都不肯的。”

“你不愿意?那当我没说。”她停下说道。

“我倒是……愿意,可是……”小炮结结巴巴,半晌说不完整。

她说:“愿意就好,走吧。”

踩着略有些潮湿的泥土,两人往小树林深处走去,没多久,眼前出现一块小空地,那是很久以前,小炮亲自整理出来的,作为他俩缠绵用的专门场地。

在这里,她把很多个第一次,无怨无悔地交给了小炮,包括第一次拉手,第一次亲嘴,第一次拥抱……可就是没把最重要的那个交给小炮,她很想扇自己两个耳光,再问问自己干嘛要死守着不给。

“抱着我,小炮。”坐在空地上,她对小炮说道。

小炮拉着我的腰,把她搂进了怀里,偎依在小炮胸前,她抬眼望着小炮,一动不动。

“凤儿,你……”小炮又想询问她的心事。

“开始吧。”她打断道。

“我,你……”小炮还在犹豫。

她一把搂住小炮的脖子,并使劲往下拉了一把,使得他们俩个的嘴唇,很快紧紧贴在了一起。

以前每次亲嘴,都是小炮主动,而这次却是她,小炮肯定很纳闷,她怎么突然变了。

答案只有她自己知道。

此时此刻,她要在这里,把心理上的第一次,主动献给小炮,这是他们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什么羞涩,矜持,全被她抛到了脑后,她要把握机会,好好爱小炮,或者被小炮爱。

当然,这些想法,她是不会告诉小炮的。

她忘情地亲吻着小炮,仿佛怎么亲都嫌不够,小炮在她的带动下,渐渐放下了不安,进入到状态当中。

很快,小炮的手不老实起来。按照以前的习惯,她一定会半推半就,可今天不同,她不但完全欢迎,而且还主动‘反击’。

小炮抚弄她的**;她摩挲小炮的胸膛;小炮撩起她的衣服,她解开小炮的衬衫……

他们一面互相抚摸,一面解除衣物,不知从啥时起,两人已是全裸相对。

小炮把自己的衣裳,铺在这块空地上,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她抱到了那里,她平着躺下,等小炮完成最后一步。

“你的身子真美。”小炮趴在她的面前,贪婪地欣赏着,她浑身所有的领地。

“开始吧。”一把将小炮按在自己胸前,她别过头去悄悄流了几滴眼泪。

“嗯。”小炮答应了一声,开始在底下摸索,好一阵子,才把**对准了目标。

;小炮硬生生地往里挺进,使她本来就很疼的bb,立时变得火烧火燎般,疼痛难禁。

“轻点。”她忍不住说道。

小炮点点头,用尽量温柔的力道,把**插进她的bb,一股坚挺和充实的力量,立刻把她那里塞得满满的,让她在疼痛之外,又感到一股放射性的刺激。

小炮像个小孩子似的,毫无章法和节奏的,在她的bb里猛冲猛撞,令她发出一声声呻吟,这个过程对她来说,痛苦大于快乐,但是她并不后悔。

没几下,小炮就shè精了,这个新鲜说法,是小炮告诉她的,小炮是怎么知道的,她不得而知。

小炮抱着她,说了些情话,全都不着边际,但她很是爱听,比从前的任意一次,都更要爱听。

小炮没有看出来,她已不是个闺女。这让她感到很欣慰,起码在此时此刻,她对小炮来说还是完美的。

……

第012章 鸡血鱼泡

只顾在俊凤儿耳边说着情话,小炮一点也没有察觉到,她把那封噙着泪水写完的信,悄悄塞进了自己的衬衣口袋。

她在那封信里向小炮提出了分手。准确的说,不是提出,是告知。至于分手原因,她提到是‘爹娘不同意’,当然这纯粹是在胡扯。

她能够预想到,小炮看完这封信,必然会非常伤心,她也不愿意这样,可是她没得选择,她宁愿小炮现在伤心,也不愿小炮以后痛苦。

回到家,她看见一个让她恶心的人,比看见爬满苍蝇的大便还要恶心。

是王跃平,来她家说事儿的,说关于指标的事儿。这时她才恍然大悟,今天小花之所以对她,摆出那种冷漠和决绝的态度,是因为她占了小花的民办指标。

其实,那晚莲花说到了小花,可她当时并没有在意,因为小花这种名字,比起她的‘凤儿’还要泛滥,光她们村上的同龄人,叫这个名字的就不下十个。

想到小花,她想推掉这个指标,但最终并没有那样去做。她不是圣人,是个女人,是个对未来有憧憬的,不甘心只做一名普通农妇的女人。

她虽然和小花关系很好,但是还没有好到,牺牲自己去成全对方的程度,再说,这个指标,是用她的第一次换来的,她怎能轻易将它拱手让人。

堂屋里支起了折叠桌,上面摆满丰盛的酒菜。酒是瓶装潞酒,菜是八碟八碗,这种规格的招待,连过年都不会有,只有在娶媳妇的时候,才能见到。

她看得出来,爹娘对王跃平很是感激,对这个设计强奸她的人,很是感激。这是多么的讽刺和滑稽,但她并不觉得他们愚蠢,真正愚蠢的人是她,连自己都能弄丢。

“凤儿,给你三叔敬个酒。”斗旺一脸高兴地,把小酒樽递了过来。

“斗旺老哥,你太客气了,俊凤儿她还小,不能喝酒。”王跃平站起来阻止道。

斗旺推开他,说:“能不能喝酒,得看啥时候,今儿这酒,她必须得喝。”

“来,凤儿,别磨叽。”斗旺又道。

“不喝。”

她十分坚决地说道,说完扭头出了堂屋,让她向王跃平敬酒,比杀了她还要难受,明知她爹肯定会生气,而且不定会把她骂成啥样,她还是这么做了。

要知道闺女和媳妇的区别,她只有一个合适的询问对象,那就是她那已经出嫁了的姐姐。

她姐长得不如她好看,但也绝对算是个美女,可她姐嫁了一个又矮又丑的男人,也就是她姐夫。

除了长相以外,她姐夫还是不错的,脑子十分活络,嘴皮子也会说,是精明肯干的类型。

趁着改革开放的春风,她姐夫承包了村上的砖窑,做起了生意,并掘到了自己的第一桶金。那会,别家还都是土坯房,只有她姐夫家盖起了砖瓦房。

见她来到,她姐放下碗,说:“凤儿,吃了没?”

她说:“吃了。姐,我跟你说点事。”

她姐还没反应过来,她姐夫先从饭桌上起来,笑道:“我出去转转。”说完端着碗去了外面。

有种人,天生就很有眼色,她姐夫就是这种人。

“咋了,凤儿?”她姐问道。

“闺女和媳妇有啥区别?”她说。

“啥?”她姐听了很惊讶,而且不是很能明白,她究竟想问什么。

她想了想,自己也觉得,这样问不够准确,随即换了个说法:“男人跟女人干那个时,咋判断女人是不是闺女身子?”

这一次,她姐懂她的意思了,她姐不无担心的看着她,说:“你和男人那个过了?”

她说没有,就是好奇。

“这有啥可好奇的,等你将来嫁了人,自然而然就知道啦。”她姐放心地说道。

“我现在就想知道。”她说。

从小她姐就拗不过她,现在也还是这样。跟着,她姐把自己所知道的,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女人的**里,长着一层薄膜,叫处女膜,第一次干那事,这层膜会被捅破,会流血。”

听了她姐的一番解释,她才知道闺女身的标志,就是第一次干那事会流血,后来随着这方面知识的增长,她慢慢了解到,其实她姐的解释并不科学。

首先,处女膜在**口,而不是里面;其次,处女膜破裂,也可能不流血;最后,破裂原因有很多,不一定非是首次**,也可能是剧烈运动,**用药,或者自慰等。

知道了闺女身的标志,她确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莲花和王跃平的保密,并不能为她带来真正的安全,他们的保密行为所能保证的,只是她的‘闺女名声’不被破坏。

要想得到真正的安全,她就得想个可靠的办法,在未来的丈夫那里蒙混过去。

有这样的办法吗?她暂时还不知道,但她会努力去找,谁知,她还没来得及去找,就有人主动送上门来。

是莲花。王跃平前脚走,莲花后脚来,跟她几乎同时进门。她看见这个女人,比看见王跃平还要恶心。

“莲花来了。”她娘先是招呼莲花进去,然后把她从东屋叫了过来。

“你去忙吧桂英,我问俊凤儿点事。”莲花笑着说。

桂英道:“没事,不忙。”

桂英还没看出来,莲花的意思是,想跟俊凤儿单独说话。

“娘,我爹他喝多了,你不去看着点?”俊凤儿说。

“喝醉的人,没人照看可不行,你快过去吧桂英,不用招呼我。”莲花道。

桂英是个直肠子,没那么多弯弯绕,见莲花坚持说不用,就到西屋照看斗旺去了。

“你来干啥?”等桂英出去后,俊凤儿板着脸说道。

莲花走到她身边,放低声音说道:“那天忘了告诉你啦,婶子有办法叫你变回闺女。”

“啥?”从没听说过,破了身的闺女,还能再变回去,她不由感到惊讶。

“闺女,你没听错,婶子真有这个办法,而且自己当年就曾用过。”

说完,莲花附在她的耳边,把那方法说了出来:“用小鱼泡装上鸡血,保管比真的还真。”

“男人看不出来?”她忍不住问道。

“哼。”莲花直起身子,冷哼一声,“男人?!瞧见是红的就行了,他还拿上去研究研究?”

“好方法,有了它,我就不用再怕,会重蹈小燕的覆辙。”她心里说道。

第013章 再次踏足

转眼学校放了暑假,对俊凤儿来说就是毕业。

炎热的太阳,烘烤着村里的小路,仿佛要晒化其上的黄土,路上几乎不见人影,夏蝉卖力地发出鸣叫。

来到事先约好的地方,她躲在大槐树下乘凉。

她来这里赴一个约会,是和小炮的约会。这里是村东头,生长百年的大槐树,在这里昂然矗立,碧绿繁茂的树冠下,是通往镇上的石子路。

说是约会,其实是送行。小炮的爹托关系给小炮,在其所在的设备厂里,弄了个上岗指标,今天小炮就要到厂里报到。

昨天小炮托人给她传话,说是想在去厂里报到之前,再见上她一面。本来她是不想来的,因为怕自己忍不住,会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小炮,或是一头扎在小炮怀里,再也不想挣脱。

可一想到,从此天各一方,两不相见,她最终还是决定来一趟,见一见,只当是留个念想吧。

刚刚提出分手时,小炮很是想不开,哭过,闹过,纠缠过……都被她给挡了回去,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心肠,咋就可以那么硬,也许跟性格有关系吧,凡是她决定了的事情,一般不会轻易更改;也有可能,是她爱小炮爱得太深。

闹腾了大约一个月,小炮渐渐变得消停下来,应该是已经在心里接受了,分手这个不可改变的事实。之后的时间里,小炮每次看到她,都会远远躲开,实在躲不开,也会装作不认识。

等了不大会,小炮出现了,肩上扛着一个白色塑料包,里面被杂物塞得满满当当。上身穿着一件二股筋,结实的臂膀裸露在外面,在炎炎夏日的照耀下,显得油光锃亮,应该是汗水反射造成的,下面穿一条灰色工作裤,是他爹从厂里拿来的,尺寸不大合适,看上去像是九分裤。

一看见她,小炮的脚步加快了,虽然流露出一些犹豫,但确实是加快了。

咩,咩~~~老杨头赶着自己的羊群,从大槐树前徐徐经过,在看到他们两个时,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那意思好像是在说,小年轻又在搞对象了。

“你来了。”小炮来到树下,擦了把汗,说道。

她说:“先把包包放下吧。”

小炮听话地放下了背包,以一种克制的眼神,看着她说:“我以为你不会来呢。”

她捋了捋头发,笑着说:“你都派人请我了,我能不来嘛。”

“呃,呵……”小炮笑了笑。

接下来,他们随便聊了几句,气氛显得有些尴尬。忽然小炮猛的上前一步,把她抱在了怀里,她本想使劲挣扎,却发现没有力气。

“小炮,放开我。”她说。

小炮反而更加用力,使得她的胸脯,紧贴在其身上,那熟悉的感觉,让她为之沉醉,且不想自拔。

“告诉我,到底为什么?”小炮哭着说道。泪珠淌在她的颈子上,仿佛是一滴滴滚油,灼烧着她的皮肤和内心。

“咳咳……这个问题,你已经问过好多遍了。”她说。

“我不信!”小炮大声喊道,神情和口气,有些撒娇,又有些歇斯底里。

“走吧,小炮,县城的姑娘,可比我好多了。”她推开小炮说道。

“我就要你。凤儿,跟我和好吧。”

“没可能了。”

……

小炮走了,再也没有回来。

他是哭着走的,哭得一塌糊涂;她是哭着回的,同样一塌糊涂。

……

这段时间里,莲花和王跃平没再找她,她以为他们再也不会来了。

可是她错了。某一天的晌午,莲花又出现了。

在她家里。

“借你家俊凤儿用两天。”莲花跟桂英说道:“我表姐把小闺女送过来,让我帮她照看两天,可我的麻烦事格外多,怕有时候会照应不到,所以,我想让俊凤儿过去帮帮忙,放心,绝不白用,我给她发工资。”

“啥工资不工资的,说这话太见外了,她闲着也是闲着,到你家帮衬两天就是了。”俊凤儿还来不及反对,她娘就一口应承了下来。

……

前段时间,俊凤儿通过旁敲侧击,从爹娘和亲戚那里,了解到不少,她家跟莲花的关系渊源,过节啥的倒是没有听说,但有件事引起了她的怀疑——莲花曾经跟她爹处过对象。

具体的细节,她也没听到多少,不过从听到的那些话中,她隐约能推测到,当时是她爹把莲花给蹬了。也许,这就是莲花害她的动机,也许不是,她准备试探一下。

从家出来,她问莲花:“这次又玩啥花样?”

莲花说:“真是让你去帮忙,没别的。”

“你如果再玩花样,我就把那事告诉我爹,还有你和王跃平的事,我也会弄得满世界都知道。”她冷冷说道:“大不了,玉石俱焚。”

“玉石俱焚啥意思?婶子没文化,你别用文词儿。”莲花说道。

她懒得跟莲花解释,随口说道:“一起死,懂了吧。”

莲花大笑几声,来拍她的肩膀,被她厌恶地躲了开来。

莲花不以为意,接着笑道:“你说的太严重了。”

“就这么严重,你爱信不信。”俊凤儿坚定地说道。她在心里告诉自己,绝对不能任其摆布。

“不会的,不会的……你太多心了。婶子发誓,我要是再害你,就叫我被石头砸死。”莲花半笑半认真的说道。

“最好不会。”俊凤儿心说,然后问莲花:“你跟我爹处过对象?”

听了这话,莲花脸色骤变,愣了好久才说道:“你从哪听来的?你爹娘告诉你的?”

“不是,亲戚说的。”看莲花的反应,俊凤儿心说:“先前的猜测应该是**不离十。”

莲花拾掇了一下表情,想尽量显得自然一些:“是处过,不过后来吹了,不然,这个世上就没你了。”

“为啥吹了?”俊凤儿紧追着问道。

莲花的脸色又是一变,虽然没有刚才明显,但还是被她给发现了,而且她的直觉能感到,那表情里暗含着怨毒之心。

“哼,你这种女人,我爹才不要呢。”她在心里带着报复的快感说道。

莲花的回答让她出乎意料。

“你爹他嫌弃我。”

跟她想的一模一样。正因为是这样子,才出乎她的意料。她原本以为,莲花会拒绝回答,或者含糊其辞,或者反过来说,或者别的什么,反正不会照实说。

她正要问莲花嫌弃啥,却发现已来到莲花家,这个她发誓永不踏足,却再次踏足的地方。由此看来,誓言是最不可靠的东西。

第014章 悍妇登门

莲花没有说谎,家里真的有个小女孩,大约六、七岁的年纪,一张小脸蛋粉嘟嘟的,煞是可爱,说起话来,慢悠悠的,口齿还不大清楚。

“叫啥名字?”俊凤儿抱起小丫头问。

小丫头挣扎着,说道:“放开我,我不认识你。”

“这孩子有点认生,过一会儿就好了。”莲花站在旁边说道,说完冲那小丫头笑道:“臭妞,把你的大名告诉姐姐。” (臭妞是那会使用频率很高的小名。)

“吴丽娜。”小丫头一字一顿地说道,脆生生的话音特别招人喜欢。

“跟姐姐玩吧。”笑着说。

“你们玩,我去看看火。”莲花说完,扭着屁股走了。

“不要脸的**。”俊凤儿在心里憎恨地说道。

话音刚刚落下,小丫头对我说:“姐姐,姐姐……咱们去堂屋玩吧,那里有个叔叔可有趣了。”

“啥?叔叔?”俊凤儿心里猛地一震。

就在这时,堂屋的门口,出现了一个男人,上身穿白衬衣,下身是料裤子,脚下蹬着黑皮鞋,手握红色小方盒。

看上去很洋气,很有派的造型。不过看在俊凤儿眼里,却是直犯恶心,因为这个男人,是王跃平。

“就知道有花样。”俊凤儿放下小臭妞,扭头往院外走,没走两步,就被王跃平追上拦住。

“让开!”她怒声道。

“叔叔,叔叔,陪我玩吧。”小臭妞在后面说道。

听到动静的莲花,从灶房里走出,抱起小臭妞,走到她身边,笑道:“俊凤儿,别误会,你三叔这次过来,是向你赔罪来的。”

“手表呢?”莲花又对王跃平说道,一副颐指气使的口气。

“在这呢。”后者闻言,把红色小方盒,递到了莲花面前。

莲花斥道:“傻**,给我干啥,给俊凤儿。”

“俊凤儿,这块上海牌手表,是三叔赔罪的心意,你可一定要收下。”王跃平递过小盒子,并把盖子往后打开,一块精致的手表,正安静地躺在里面。

这东西在那个年代,是拿着足够的票子,也不一定能买到的稀罕物,在结婚三大件里,它稳稳占有一席之地。俊凤儿若说不动心,那肯定是骗人的。

“收下吧。”莲花在一旁帮腔。

“小姨,我要。”臭妞撒娇道。

“不能给你,那是给姐姐的。”莲花笑着说。

考虑了一会,俊凤儿接住那个盒子,在心里说道:“不要白不要”,

“这就对了嘛。”莲花笑道:“过去的事儿呀,咱们就一笔勾销……”

莲花还想再说些场面话,俊凤儿不耐烦地从中打断:“你这已经有帮手了,我在不在都无所谓,我走了。”

“你三叔这就要走,你不在这可不行。”莲花说道,说完瞧了瞧王跃平,后者接道:“对对对,我还有点事,得马上走,你们呆着,咱们回头见。”说完,开开院门,往外走。

他还没有踏出院门,就被几个人挡了回来,为首的是他老婆翠英,其他的是她娘家兄弟。

“孙子,这回你还有啥话说?!”翠英叉着腰骂道,和她几个娘家兄弟一样,带着一副来者不善的表情。

王跃平这个囊货,一见老婆来了,吓得唯唯诺诺,不敢说话。翠英接着骂道:“妈了个逼的,你还不肯承认嘞,老娘早就知道,你和这骚bī有一腿。”

“你骂谁是骚bī?”拉开没用的王跃平,莲花上前冲着翠英喊道。

翠英冷笑道:“谁勾引汉子,老娘就在骂谁。”

接着又道:“男人死得久了,bī开始痒痒了,这我也能理解,可你拿个萝卜,黄瓜什么的,戳戳不就行了?干嘛非撩逗老娘的男人?咋,觉得老娘是好欺负的?……”

啪!翠英还没说完,就挨了一巴掌,是莲花扇她的。

莲花铁青着脸站在那里,瞪着翠英的眼里喷着火星。

翠英捂着被扇的脸颊,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好哇,你个骚bī还敢动手……兄弟们,给我往死里打。”

“**,敢打我姐!找死啊你。”翠英的五六个兄弟,骂骂咧咧地冲了上来,王跃平想拦又不敢拦,只能眼瞅着莲花被打。

慌乱中,莲花把臭妞塞给了俊凤儿,并让她赶紧站到一边去。

接过被吓哭的臭妞,俊凤儿闪到好几米外,一面安慰臭妞,一面在心里暗自拍手,“揍得好,揍死这个害人精!”

王跃平也没好过几秒钟。翠英的兄弟刚动上手,翠英自己从莲花家的大门后,把顶门用的木棍抄在手中,然后气势汹汹地朝王跃平跑了过去。

“不要脸的龟孙,瞧老娘咋收拾你!”

见状,王跃平扭头就是个跑,跟见了老鹰的兔子似的。

翠英手握大木棒,满院子追着喊打,那场景真叫壮观,直至今天,每次回忆起这幅画面,俊凤儿都忍不住要佩服翠英,佩服其身上那种凶悍范儿。

再看莲花这边,几个大男人,毫不怜惜地,对她施以拳脚,不知是哪一个,揪掉了她两颗扣子,使她的**也露了出来。

看到那对雪白的大**,几人都不约而同停了下来,而且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这次‘中场休息’,持续了五六秒。一个小个子,率先把拳头,往那对**上,锤了过去,不知是在打人,还是在占便宜,其他人连忙跟着仿效。

莲花把手臂抱在胸前,拼命想要护住那里,但是她的手臂很快就被拉开。

在一次次的拳击下,大**不断东摇西摆,并不停地重复着,‘陷下去→弹上来→再陷下去……’的过程。

忽然,一声惨呼传来,俊凤儿扭头一看,只见院子的某个角落里,王跃平捂着自己额头,手指缝里还滴着鲜血。

竟是被翠英给开了脑瓜。

“活该。”俊凤儿在心里唾了他一口。

话说,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王跃平这会就急了。

“妈了个逼的,老虎不发威,你当老子是病猫。”龇牙咧嘴地说了一句,王跃平朝翠英扑了过去,跟着两个人都滚在地上,拼命扭打起来。

“老娘和你们拼了!”莲花逮住机会,从地上站起来,跑到篱笆墙根,抄起一把锄头,状若疯魔,奔向了对方。俩**兀自在外面晃荡,她却丝毫不去理会。这是真急了。

不知是被莲花的气势所吓住,还是忌惮莲花手里的锄头,翠英的几个兄弟慌了阵脚,双方的强弱形势顿时逆转。

……

被谩骂声引来的村民,见他们都打红了眼,没有一个敢上前拉架,有那好心点的,站在边上开劝,也有那好事的,在一旁煽风点火,大多数人,都是在那里指指点点,最吸引他们眼球的,是翠花的那对大**。

不久,能压住这场面的人来了。是老支书,也是王跃平的爹,和翠英的老公公。这次,老支书是带着东西来的。是一条马鞭,据说是从部队带回来的。

第015章 隔墙偷窥

傍晚,堂屋。白炽灯散发出的光芒,照亮了屋里大多数地方。

王跃平送俊凤儿的手表,已被戴在了她的手腕上,指针做着匀速运动的同时,发出几不可闻的轻微声响。

小臭妞吃过饭就睡了,可能是玩累了,也可能是哭累了,据莲花说,要比平时睡得早一些。

红漆木桌上,摆着一盆热水,丝丝白气缭绕其上,上身**着的莲花,此刻正站在木桌旁,手里拿着一条白色毛巾。

把毛巾放到盆里,沾了沾水,敷在自己的胸前,她咝地吸了一口凉气,并露出很痛苦的表情。不知为啥,俊凤儿在一边瞅着,竟有些同情她,按理说,她不该有这种心理。

下午发生的那场闹剧,让老支书的鞭子收了场,王跃平和翠英两个,都被抽得够呛,莲花虽没挨鞭子,可先前已经受了伤,而且对一个女人来说,那伤绝不能算是轻的。

大约有三五分钟,莲花把毛巾取下,再次放入盆里,沾了沾水。垂下来的**上,布满了青紫色瘀伤。

俊凤儿本想继续那个未完的话题,那个关于莲花和她爹的话题。可转念一想,莲花今天已经够倒霉了,何必再拿陈年旧事去刺激她,便打消了开启那个话题的念头。

谁知,莲花却主动提了起来。

“知道你爹当年嫌弃我啥吗?”把白毛巾捂在胸前,莲花望着我缓缓说道。

“不知道。”俊凤儿说。其实,好奇心已经发作,可仍旧装得很镇静。

莲花仰起脖子看着屋顶,过了好大会才说道:“你爹他嫌弃我太聪明。”

“啥?聪明?这不是优点吗?”俊凤儿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莲花道:“是优点,但你爹不喜欢。”

听了这话俊凤儿很不舒服,心说:“按你这话的意思,我娘她就是个笨女人喽?”嘴上却没反驳,因为她娘的脑筋,确实不能算是聪明。

“聪明女人想法多,不喜欢事事盲从,你爹那个人的脾性,你也是了解的,他要是说一,就不喜欢别人说二,所以,他最后跟我掰了。”莲花接着说道。

“因此,你就怀恨在心,伺机报复。”俊凤儿恨恨说道:“最后,报复在了我的身上。”

“不是你想的那样。尽管我们掰了,可我还是喜欢你爹的,而且也喜欢你,因为你的身上有他的影子。”莲花说。

“你放屁!”俊凤儿怒了,暴怒。“喜欢就是把我骗到你家,让王跃平那个混蛋强奸我?!”

莲花噌地一下坐直身子,用内疚的目光看着俊凤儿:“是你三叔他死活要那样的,我要是不答应他的话,就……”

“就什么?!”俊凤儿喝问道。

莲花红着脸说:“就再也不能跟他相好,他事前曾经拿这个来要挟我。”

“唉,没想到,我守身守了这么多年,最后却遇上他这个冤家,真不知道,上辈子是造了啥孽。”莲花长叹一声,又道。

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并不像是在撒谎,俊凤儿听完之后,心里不由得信了八成。

“我知道你恨婶子。”莲花说道:“这样吧,灶房里头有刀,你去把它拿过来。”

“你要干啥?”俊凤儿惊讶道。

“婶子死在你面前,咋样?反正活着也是被人糟践。”莲花颤声说道。胸前的毛巾掉了,也不去捡起来。

盯着莲花看了半天,俊凤儿呆呆地说道:“神经。”说完,跑出堂屋,来到了院子里。

满天繁星,夜风清凉。俊凤儿蹲坐在门口,掩面哭了起来。心里对这个女人的恨,不再像从前那样强烈。

……

夜晚,九点半。是手表上的时间,比钟表要快上几分。

俊凤儿脱去衣服,钻进了被窝。小臭妞跟她一起睡,这是莲花的建议。小丫头睡得很香,脸上还挂着笑容。

灭灯后,俊凤儿难以入睡。脑海里,过电影般回放着,被强奸那晚的画面。

“她真是被迫的吗?”俊凤儿在心里问道。原先的许多推测,变得不再那么肯定。包括莲花偶尔露出的怪笑,和谈条件时的威胁口气,现在想一想,那些都是感觉,而感觉是不可靠的,也许真是被动的,不然,她干嘛告诉自己,那个冒充闺女身的法子。

……

十点半。俊凤儿仍没睡着。她辗转反侧,思绪万千。

十一点。隔壁传来了某种声音。仔细一听,她脸红了。那是女人的呻吟声。莲花在干什么?难道王跃平来了?想到这个混蛋,她歘地一下坐了起来。

她在心里快速地设想着,如果王跃平突然闯进来,我应该做出怎样的保护措施。

最保险的办法,莫过于现在就走。

可一想到外面的黑暗,她又不禁有些犹豫。

忽然,她的手臂在无意间,碰掉了墙上挂的画儿。

跟着,一束强光射来,顿时让她眼盲。

“啥情况??”她心里又惊又怕。几秒钟后,眼睛适应了光线,她看到原本挂画的位置,有块形状不规则的,碗大的豁口。

豁口周围,是参差不齐的土砖,和杂草之类的东西。

灯光是从隔壁射过来的。透过那个豁口,她看到了背靠墙壁的莲花,身子在不断晃动,带着一脸迷醉的表情。左手抚弄着**,右手放到了下面。

受豁口大小的限制,她无法看到全身。

她从床上站起来,呈半蹲的姿势,凑在那个豁口上,使眼睛的水平高度,比刚才高了一些,然后尽量把视线往下瞧,随即看到了墙根下的木床,和莲花胸部以下的身子。

莲花是坐着的,两腿分开曲起,呈倒八字形,右手在bb前面,快速耸动着。手里握着一样东西。那东西从手心里伸出一截,俊凤儿使劲看了半天,才看清那是黄瓜把子。

“她在用黄瓜捅b!”

反应过来,俊凤儿的惊讶之情,许久难以平静。

好半晌,她才回过神来,心说:“原来王跃平并不在。”

“太那个了。”她想收回目光,可内心深处的**,却把持着眼睛不放。r />

……

莲花不停地重复着,插和拔这两个动作,并且伴随着这两个动作,发出一阵阵舒服的呻吟。

“有那么舒服吗?”俊凤儿有些疑惑,也有些激动。是向往性的,生理性的,激动。仿佛是,每一个细胞都在跳跃。

莲花的叫声逐渐高亢和急促。

忽然,莲花紧紧夹住双腿,并剧烈的颤抖起来,与此同时,叫声拉长,而且声调冲高回落。

之后,每隔几秒,就会呻吟一声,身子也会颤动一下,是那种仿佛痉挛般的颤动。

叫了大约五六声后,莲花归于沉寂。

闭着眼睛坐了几分钟,莲花把黄瓜从bb里拔出,拿在眼前看了看,脸上露出惬意的笑容。

那根黄瓜的后半截上,沾了许多白色液体,看得俊凤儿在里直呼恶心。之后,莲花起身下床,不知去了哪里(俊凤儿看不到)。

等莲花再回到床上时,那根黄瓜已不见了。

俊凤儿在心里暗自决定,明天绝对不能吃……。

第016章 心痒难忍

第二天,早饭是小米饭,俊凤儿吃了一碗,吃的时候没有就菜,因为配菜是凉拌黄瓜。

小臭妞倒是吃得很香,还边吃边夸:“小姨的拌黄瓜真好吃。”听了小丫头的这句话,俊凤儿差点当场吐出来。

这天,莲花到别家去做法,整个白天都不在家里,直到晚上八点多才回来,俊凤儿见到她,就像是见到了救星:“你可算是回来了。”

“小孩子不好弄吧?”莲花笑道。

“能把人活活累死。”俊凤儿道:“一会儿要抱抱,一会儿要上街,再一会儿又要听故事……”

“切~~~我还没告你状呢,做的饭难吃死了。”小臭妞在边上皱着鼻子说道。

“啥?!姐辛苦做好的饭,居然被你说成难吃?”俊凤儿不满地说道。

“本来就是嘛,豆芽还是生的,害得我老是拉屎,把屁眼都给拉疼啦!”小臭妞倚在莲花的身边,诉说着自己被‘迫害’的经历。

“能吃上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莲花刮了下臭妞的鼻子,“别抱怨了,等会有人给你做好吃的。”

闻言,俊凤儿有些奇怪,心说‘有人’是啥意思?

“谁?是小姨你吗?”小臭妞道。

莲花作神秘状,看了眼俊凤儿:“进来吧!”

话音落下,未曾关上的大门,迎进一位不速之客,当然这只是对俊凤儿而言。

“俊凤儿也在呀。”王跃平手提塑料袋子,来到院中,一脸“哟,好巧。”的意外表情。

俊凤儿瞄了眼塑料袋子,见里面全是蔬菜之类。

“哼。”她转身去往屋里,手表虽是个稀罕物,但要消她心头之恨,还远远不够。王跃平那晚强奸的,不仅仅是她的身体,还是她未来的幸福,这种深刻入骨的仇恨,岂会轻易消弭。

……

晚饭是王跃平操办的,荤素搭配很是丰盛。

尽管如此,俊凤儿却是没啥食欲,在整个吃饭的过程当中,她很少去动筷子,与只顾埋头扫荡的小臭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有一点,她俩倒是相同,就是都不肯说话。只不过原因大不相同。一个是在怄气,另一个是顾不上。

吃罢晚饭,俊凤儿说了句话:“你在这过夜?”说话时,她虽然谁也没看,也没指名道姓,但王跃平知道,这话是说给他的。

俊凤儿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如果是这样,我立马走人,我可不敢再冒险,跟你在一个院子睡。”

“这个……”王跃平犹豫地看着莲花,那眼神似乎在向后者求助。

给了他个“真没用”的脸色,莲花冲身边的俊凤儿笑道:“闺女,婶子不是说过了嘛,你三叔他再也不敢了,你用不着对他不放心。”

俊凤儿说:“你说过就怎么了,你的话还能算数吗?”

“这……”莲花顿时有些难堪,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常态,“这样,闺女,你在这稍等一下,婶子去去就来。”说完端着摞好的碗筷出了堂屋,再回来时手里拿着把菜刀。

“你这是干啥?”王跃平道出了俊凤儿心中的疑问。

莲花举起菜刀,瞧着俊凤儿,认真说道:“闺女,你不是说过,大不了一起死嘛。”

王跃平一个哆嗦,把正要点上的烟,给掉在了地上,“莲花,你这是啥意思?”

“我是说过。”俊凤儿不明其意,也感到有些害怕,说话的声音都在发抖。

莲花笑道:“看把你们吓得。”说着话,她走到俊凤儿面前,把菜刀倒过来递向后者,“这东西给你,今晚你三叔要是敢动你,你就用这把菜刀把他劈喽。咋样?”

俊凤儿闻言一愣,没有立刻回答。这时,小臭妞萌萌地问道:“小姨,你们这是干啥?”

莲花道:“给你演戏玩呀。喜欢看吗?”

扫视了一圈,小臭妞道:“不喜欢,一点也不好玩。我要叔叔给我讲故事。”

王跃平道:“好呀,叔叔这就给你讲。”说完领着小臭妞去了院子,在这之前,他朝莲花打了个眼色,意思是:“这里就交给你了”。

屋子里只剩下莲花和俊凤儿。莲花拽过一条凳子,在俊凤儿身边坐了下来,“闺女,婶子实话告诉你吧。让你过来,一来是帮着照看臭妞,二来也是帮婶子做个幌子。”

俊凤儿疑惑道:“幌子?啥意思?”

莲花道:“有你在我家过夜,旁人就不会怀疑,王跃平也在这里,退一步说,即便是有人怀疑,你也能帮婶子遮掩。”

俊凤儿心说:“我帮你,谁帮我?你害我那会,想过我没有?”

她正要拒绝,莲花又道:“婶子是个苦命的女人,结婚不到两年男人就不在了,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尝过,跟男人做那种事的滋味,直到跟你三叔好上……你就可怜可怜婶子,好不?再说,你也不想真的玉石啥啥不是?”

听了这番软中带硬的话,还很稚嫩的俊凤儿动摇了,在王跃平不离开的前提下,莲花成功地把她留了下来。莲花这样做的真实目的,是否就是她所说的那样,只有她自己心里知道。

……

十点钟,白炽灯熄灭了,堂屋融入黑暗之中。小臭妞已经睡着,嘴角挂着可爱的笑容。

俊凤儿摸了摸枕头边,确定菜刀还在那里,而且在最近便的位置,才放心地闭上了眼睛。

眼睛是闭上了,却老也睡不着。眼皮偶尔打开,目光投向那幅墙画。

不久,如她所预测的那样,隔壁屋里好戏上演啦。

“这边是黑暗,那边是明亮,我能看到他们,他们却看不到我。”这个问题,她昨晚就想过,今晚又温习了一遍。

“嗯,啊,嗯,啊~~~~~”呻吟声就像无形的皮筋,在拉扯着她内心的好奇。

犹豫了一会,她摘下了墙画,豁口从后面露出,活色生香的画面,侵略性地占领了眼球。

像昨晚一样,画面有着局限。

跟昨晚不同,换了一个主角,老黄瓜变成了……

离床头不远的地方,摆着叠好的被子。王跃平坐在上面,一动不动,莲花马趴在前面,不停地运动着身体。

一只又长又粗的大**,把莲花那雪白的屁股,和王跃平串在了一起,伴随着莲花的运动,那只**时隐时现,看得俊凤儿嘴唇发干。

pia,pia~~莲花的动作逐渐加快,清脆的肉撞声不断响起。圆滚滚的大**,失控一般,疯狂地摆动着,似乎想要挣脱主人的身体。

乌黑的长发散乱披下,遮住了莲花的面孔,只有当她偶尔扭过来时,俊凤儿才能看到,那张脸上写满了快意,和痴迷。

俊凤儿忍不住抠了起来,因为那里已经痒得要命。她暂时抛开对王跃平的仇恨,在想象中把自己当成了莲花。

“嗯嗯~~”她这边也开始呻吟,只是要比莲花的轻许多。

……

第017章 莲花横死

一堵带有豁口的土坯墙,将两幅香艳场景从中隔开,这边是真枪实弹的赤膊大战,那边是幻想之下的悠然自摸。

俊凤儿那粉嫩的bb里,此刻已经是体液四溢,在里面不停勾动的手指,越发感到润滑起来。

她脑子里满是干那事的画面,画面中的男主角,大多数时候是小炮,偶尔也会换成王跃平,这种不可控的突然切换,令她不免感到很不舒服。

金色的灯光打在隔壁床上,使得那两个**格外显眼。仍保持着那个姿势的莲花,十分卖力地用肥臀和下体,迎合着王跃平的大**。

歇斯底里的呻吟声,不加任何克制地,从她嘴里连续发出,与此相伴随的,是她逐渐绷紧的表情——眉角上扬,下巴高举,两腮若凝……看得出来,她很享受,也很专注。

王跃平仍是坐着不动,任由莲花在眼前卖弄,只是间或会用自己的手掌,在莲花的大屁股上捏上两把。

忽然,莲花的动作停了下来,只见她头枕双臂趴在那里,臀部依旧高高撅起,与王跃平的胯间紧密相连。

“结束了?”俊凤儿心道,手指跟着停了下来。

谁知就在这时,王跃平说道:“正在兴头上,你咋不动了?”

莲花懒懒答道:“歇一会。不想让你冒得这么快。”

“干得还不够?”王跃平闻言笑道。

“且差得远呢。”莲花道。俊凤儿这才知道,他们只是中场休息。

过了大约一分钟的样子,莲花对王跃平说道:“我累了,你来弄。”

王跃平没有答话,先是抽走屁股下的被子,然后用手托起莲花的上身,使她整个人呈跪坐姿势,接着,用两手抓住她的**,干了起来。

“小**,喜欢被哥干不?”王跃平边干边问。

莲花在呻吟之余,抽空答道:“嗯嗯~~喜欢,哥,快用力干我!”

“慢点来,不着急,嘿嘿。”王跃平荡笑一声,伏在莲花的脊背上,用舌头舔起她的颈子。

看到这一幕,俊凤儿只觉后颈发烧,仿佛被舔的那个是她似的,很快,那本已停下的手指,再次在bb里忙活起来。

以那个姿势干了一阵后,王跃平松开莲花的**,并让她再次恢复马趴的姿势,然后用双手托着她的屁股,“pia,pia~~~”的干了起来。

约莫干了有顿饭的功夫,王跃平忽然打了一个哆嗦,这光景俊凤儿并不陌生,小炮shè精的时候也是这样。

“呃~~~”仿佛是被人在身上捅了一刀,莲花这一声叫的格外凄厉,如果不看表情单是听声的话,很难推断出她此刻的真实感受。

“舒服吧?”隔了会,王跃平道。

莲花点点头,道:“等会再来一次。”

“姐姐,你在干啥?”跪在墙根的俊凤儿,忽听背后传来一道声音,差点没把魂儿给吓飞,她噌地一下拧过肩头,只见小臭妞的那双大眼睛,正十分疑惑地看着她。

“嘘。”俊凤儿忙把墙画挂回,并做了个收声的手势,然后极小声地说道:“睡吧,臭妞。姐啥也没干。”

小臭妞眨了两下眼,便再次睡过去了。俊凤儿摸了摸心口,发觉那里跳得很厉害。

……

这天往后,莲花隔三差五就去找俊凤儿,每一次都有理由让她在自家过夜,而且几乎每一次都有王跃平在。

俊凤儿的态度,从一开始的强烈抗拒,逐渐变成后来的乐于接受,等到暑假即将结束,她准备去小学任教时,更是变得会悄然期盼。

这种态度转换,叫人出乎意料,却也在情理之中。为啥?你想,一个怀春少女,在知道滋味后,心里能不想吗?偷看别人干那事,虽不如亲历来得痛快,却也能望梅止渴不是?

这段时间里,王跃平三天两头,就给俊凤儿买礼物,次数多了以后,俊凤儿对他的怨恨,开始逐渐变得淡薄,到最后,已经薄到可以忽略不计。

当然,在这中间,她经历了无比复杂的心理斗争,但那些不是咱们要讲的重点,此处就以一笔带过。

有心的读者一定已看出来,俊凤儿其实又踏入了陷阱,她自己也不是没起疑过,但王跃平之后的‘守规矩’,和莲花打出的苦情牌,让她渐渐麻痹大意,直至全不设防。

如果不是老天对她还有些眷顾,她将在这个陷阱里越陷越深。

……

九月一号,很传统的开学日。前一天,八月三十一号,则是为这天做准备的日子。洗澡无疑是最常见,最必须的一项。

下午,三点。俊凤儿从镇上回到了村里。她刚到镇上的澡堂洗了个澡,秀美洁净的脸蛋白里透红,浑身散发着洗发水的淡淡香味,仿佛是一朵娇艳的出水芙蓉。

从村口回家,她必须经过莲花家。每次都是这样,这次也不例外。

例外的是,莲花家的门口,聚集了一大堆人。虽不是多如山海,却也水泄不通。

“咋回事?翠英又打来了?”俊凤儿带着疑问,挤到了人群里面。很快,她就知道了是啥事。比她想的要严重得多。

莲花死了。准确的说,是被人杀死了。两点钟的时候,有个邻居过来借东西,在屋里发现了莲花的尸体。据说是被人勒死的。

人命关天,不报案都不行。警察很快就赶了过来。因为作案手法很粗糙,案子当晚就宣布告破。凶手是做纸扎的老驴头。

是翠英撺掇他干的。自从那次斗殴事件之后,王跃平跟莲花的往来更加频繁,而且对翠英几乎不再避讳,这让翠英不由得怒火中烧,以至生出杀意。

后来,翠英把想弄死莲花的打算,告诉了跟她有一腿的老驴头,后者听了之后,当即表示愿意为她代办。八月三十一号的中午,喝了点酒的老驴头,想起了这件事情,就带着麻绳去了莲花家里,然后在那里勒死了莲花。

……

案发后的第二天,也就是九月一号,村上的干部到莲花家里整理物品,以备其亲人将来过来认领,结果在某处看到了一个日记本。

发现它的那个干部,出于好奇翻了两页。

第001章 初次见面

黄校长并不姓黄,而是姓吴,叫小健,来自山下,今年20岁,未婚。16岁从师范毕业后,被分配到了这个村上,四年之后老校长退休,联校让他当上了校长。(联校:乡镇级别的教育单位,负责管理下辖村属小学。)

能在20岁就当上校长,吴小健一方面靠才能,另一方面也是赶上了好时机,那个年代里,小学教育的中坚力量还是民办教师,公办教师可以说是极其稀缺,因此,但凡是个公办,就能在校内混个一官半职。

第一天到学校上班,俊凤儿并没看到吴小健,听说是家里有点事,要等明天才能过来。

关于吴小健的那些事儿,作为新人报到的俊凤儿,是从一名老教师那里听来的,这位老教师名叫王守忠,是学校里唯一上年纪的老人。

算上俊凤儿,学校共有7名教师,除了王守忠外,其它6个都是女的,年龄从十八到三十几不等。七人当中有五个是民办,还有两个是临时的,包括小花。就是那个和俊凤儿反目的小花。

对于指标被夺的事儿,小花显然还在耿耿于怀,丝毫没有要原谅俊凤儿的迹象。第一天到学校上班,俊凤儿和她同时报到,两人在学校里碰了面,就像素不相识的路人,甚至更坏。

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俊凤儿的心里别提有多难过,她希望能和小花再次和好,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去做。道歉?她不认为自己有错。再者,即使是道了,也不见得有效。把真相告诉小花?她有过这样的冲动,但很快就放弃了,不是她不信任小花,而是开不了那个口。

不可解释的误会,导致了不可弥补的嫌隙。面对闺中好友的冷漠疏远,俊凤儿只能默默地疼着。

……

第二天早上。五点来钟,天还是黑的。风有些凉,露水较重。

顶着月亮出了家门,俊凤儿往学校走去,她的课昨天就安排好了,是二年级,包括所有课程。那个年代缺老师,包班授课再正常不过。

月光倾洒而下,为小路披上一层白纱。四周非常安静,俊凤儿都能听到自己的呼吸。

独自走在静悄悄的路上,她的心里不免有些害怕,跟多数人走夜路一样,她老觉得背后有东西跟着,每隔一会就得回头检查一下。检查了一遍又一遍,背后根本啥也没有,可那股莫名的恐惧,就是无法驱散。

好不容易看到了学校,她的心里顿时如释重负。心说可算是熬到头了,谁知,还没走到校门,又把脚给崴了,而且崴得不轻。

“咝~~。”她咬着牙,往校门挪移。没挪两步,就停了下来,因为实在疼得不行,头上都沁出了冷汗。

就在这时,一连串声响传来。“哗,哗……”是自行车链子转动的声音。

俊凤儿循声望去,在大约十米开外,看见一辆大‘二八’,正往学校门口行来。

“谁?……”一道男人的声音响过,大二八来到了她的跟前。

趁着月光,俊凤儿看见,那是个年轻男人,长相非常一般,不过穿戴很是精干。

“你是校长吧?”打量了一阵,俊凤儿问道。这个时候来学校的,只有学校的人,而学校的人,她只有一个没见过,就是校长吴小健。

对方从自行车上下来,瞅了瞅俊凤儿,道:“我是,你是……?”

“新来的老师,王俊凤儿。”

听了俊凤儿的回答,吴小健亲切地笑道:“是俊凤儿啊,咋不进去呢?”说话的口吻,好像早就跟俊凤儿认识似的。

“把脚崴了。”不等俊凤儿开口,他已看出了缘由,跟着又道:“严重吗?严重的话,送你去卫生所。”

“不用了校长,一会儿就好了。”俊凤儿道。

“那我推你进去。”吴小健道。

俊凤儿道:“多麻烦你呀,校长。”

“有啥麻烦?举手之劳嘛。”吴小健说道,说完就去扶俊凤儿上车。

等俊凤儿在车尾坐好,吴小健推着车往里走,边走边说:“以后别叫校长,听起来太生分,你要是愿意,叫我吴哥就行,不愿意的话,直接叫名字也可以。”

“知道了校长。”俊凤儿道,心说这校长不错,不但热心,而且没有一点架子。

一听校长二字,吴小健“嗯?”了一声,口气佯装责备。

“噢……吴哥。”略为犹豫了一下,俊凤儿改口说道。

“这就对了嘛,哈哈。”吴小健满意地笑道:“听着比校长舒服多了。”

校园里共有三排平房,后面两排是教室,前面一排是办公室(兼宿舍),储物室,还有灶房。此刻,学生们都还没来,后面还是黑乎乎一片,前面倒是有两个屋子亮着灯。

是王晓梅和沈丽的办公室,她们两个的家都离得远,所以平时就住在学校里,等到周末放假的时候才回家。应该是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她们两个从屋内走了出来。

灯光从屋内泻出,打在两人的身上,都是只穿着小背心,胸前的肉球格外显眼。

“哟,这是干啥呢?”俩人同时问道,语气怪怪的,俊凤儿听了,感觉像是吃醋,可又不敢相信,因为这俩都是结了婚的。

“俊凤儿脚崴了,我把她推进来。”吴小健停下说道,说完继续往里走,来到他的办公室前,把俊凤儿放下,并支好大二八。

“走,进去坐会。”吴小健打开房门,搀着俊凤儿进了里面。

灯被打开的刹那,吴小健怔在当场,俊凤儿清楚地看到,他那双大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这种眼神,从小就备受异性追捧的她,绝对不是第一次见到,她非常明白那种眼神意味着什么。

“咳咳……”俊凤儿假意咳嗽了两声,吴小健才从愣怔中醒转。

把俊凤儿搀到椅子前坐下,吴小健在柜子里翻腾起来,大约喝杯水的功夫,从里头翻出一瓶跌打酒。

“抹上点这个,好得快。”他拿着跌打酒,回到俊凤儿面前,看样子还要亲自动手。

俊凤儿正要说:“校长,我自己来吧。”门口忽传来两道不大和谐的声音。

“咱们校长真知道疼人,连擦跌打酒都要代劳。”

“谁说不是呢,如此关心教师,爱护教师的好校长,只怕全县也找不出第二个来。”

语气尖酸,话音带刺,正是沈丽和王晓梅。

第002章 谁的裤衩

不甚宽敞的办公室里,透着一股异样的气氛。沈丽和王晓梅斜倚在门口,用醋味和嗔怪的目光,扫视着吴小健和俊凤儿。

金黄灯光打在她们身上,将诱惑的线条映衬而出。沈丽高挑,王晓梅丰满,在身材方面,俩人可说各擅胜场。至于长相,前者比后者稍胜一筹。

嗅出异样的俊凤儿,连忙垂下她的脑袋,心说:“难道两女都和吴小健有那种关系?”

仍蹲在地上的吴小健,扭头冲着门口笑道:“两位姐姐,别寒碜兄弟了行不?”

“我们哪敢寒碜吴校长呀,我们不过实话实说罢了。”两女异口同声说道,她们说这话的时候,都死死盯着跌打酒,仿佛要用目光将它击碎。

闻言,吴小健站起来,无奈地笑了笑,“算我怕你们了,简直比联校长还厉害。”说完,把跌打酒塞给了俊凤儿。

“你自己来吧,俊凤儿。免得某些人借机说闲话,亵渎了咱俩纯洁的兄妹感情。”

俊凤儿点了点头,拧开跌打酒,往掌心倒了一些,然后弯下腰,在崴到的脚上抹了起来。在这个过程中,她心里疑惑道:“学校不是单纯的地方吗?教师不都是为人师表吗?……”

“两位姐姐,你们不准备进来坐会?一个暑假没见面,兄弟想死你们了。”吴小健笑道。

“切~就长着一个好屁股。”沈丽佯嗔一句,带头走了进来,王晓梅接着道:“丽丽总结的太透彻了。”说完也跟了进来。

“咳咳~~~”吴小健干咳两声,道:“给咱留点形象好不?俊凤儿妹妹可在这呢。”

“啧啧啧……才第一天见面,就喊上妹妹了。”两女酸酸地说道,俊凤儿一听,唰地一下红了脸。

“你们这嘴咋跟炮筒一样?没看见俊凤儿都脸红了?”吴小健假意责备。

“俊凤儿,我们可不是针对你,你千万别往心里去。”沈丽道。

走到床边坐下,王晓梅接着说:“就是就是……我们主要是打击吴小健这个社会主义教育事业的大害虫。咯咯咯~~~”

听到这句话,俊凤儿莞尔一笑,心下顿时轻松许多,心说她们只是开玩笑,自己先前的判断幼稚了些。

“咦?”王晓梅的笑声陡然停下,其他人都向她投去目光,只见她的眼睛正在望着某处。

被子,王晓梅正在看吴小健的被子。“那玩意有什么好看的?”俊凤儿的心里十分不解,忽然她在那被子的一角,看到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块花布。不,准确的说,是裤衩的一条腿,裤衩剩余的部分,被塞在被子下面。

沈丽很快也发现了,脸上立刻飞起红云。吴小健大步走到床前,朝那条裤衩伸出了手。王晓梅抢先一步,把裤衩拽了出来。

是女人贴身穿的花裤衩!

看到那玩意的全貌,已有猜测的俊凤儿,还是忍不住为之惊讶。一个未婚青年的床上,咋会有女人的花裤衩?稍稍一想,俊凤儿就已想到答案,或者说,最有可能的可能:某女曾在这张床上和吴小健干过……啥。

“谁的?”沈丽瞪着吴小健问道,拿裤衩的手在微微抖动。

吴小健愣了一下,道:“我买的。”

“买的?”王晓梅低头瞅了瞅,看那裤衩确实挺新,随即半信半疑地说道:“你一个大男人买这个干啥?”

吴小健道:“送人。行吗?我的梅姐。”俊凤儿隐约感到,他在说这句话时,眼神里有暗示性的意味。

“他在暗示什么?”俊凤儿心说。就在这时她看到,王晓梅的脸红了,而且隐涵着一丝笑容,心里顿时闪过一个念头:“那条裤衩是买来送给王晓梅的?!”

“行……咋不行。”王晓梅不大自然地说道,说完就要把裤衩塞回到被子下。

她的手伸到一半,忽然停了下来。

“咋了?”吴小健问道。

瞅了瞅沈丽,又瞧了瞧吴小健,王晓梅的脸上,露出一抹狐疑的表情。

跟着,她把裤衩的内面翻了出来。

“吴小健,这是新买的?!”王晓梅捏着裤衩裆,冲吴小健使劲抖了抖。

裤衩裆上,有一圈淡黄色的污渍,而且上面还粘着根毛。

毛是黑的,略微有些卷曲。任何一个发育成熟的女人,或者有相关经验的男人,都能看出那是一根阴毛,女人的阴毛。

“梅姐!这是啥场合?注意点影响。”吴小健一把夺过裤衩,团成一团塞到了裤兜里。

王晓梅冷笑一声:“影响?干那好事的时候,咋就不说注意影响?!”

“说,是谁的?!”王晓梅接着吼道。

吴小健偏过头去,对俊凤儿说道:“妹妹,你现在能走了吗?如果能的话,你看,可不可以先……”

不等他说完,俊凤儿已一瘸一拐走了出去。即便他不说,俊凤儿也已决定离开这里。因为留在这里,实在是太尴尬,太……让她不舒服。

“纯洁的校园?高尚的教师?哼……”出了办公室,俊凤儿发现,书本上那些描述,也就只适合书本。

“沈丽,是你的吧!”

“不是我的。”

“吴小健,不说清楚,我跟你没完!”

……

办公室里的‘对话’还在继续,俊凤儿却没心情再听下去。

这时,学生已三三两两进入校园,看到那些天真单纯的孩子,俊凤儿的心里生出一种别扭感。

其余老师都是本村的,此时也已陆续赶来,这些人刚一踏入校园,就往校长办公室走,因为,他们听到了那里的动静。

“那边是咋回事?”迎面碰上俊凤儿的王守忠问道。

“不知道。”俊凤儿摇摇头,往二年级走去,路上碰到其他人,也是一样的回答。

除了小花。小花还是不肯搭理她。

……

第003章 分配师傅

没有做过小学老师的人,一定体会不到面对学生时的特殊感觉。这种感觉很奇妙,也很复杂——学生的未来,在一定程度上,与你高度相关,甚至由你左右,这会让你快乐和自豪,并借此催发出积极的热情;另一方面,你的交际圈子会非常的狭窄,整天面对的只能是帮鼻涕虫,这又会让你不禁感到寂寞和清冷。

俊凤儿现在是刚开始,工作热情还十分充沛。从早上进到教室里,她就几乎一直呆在那,并尽自己所能地,把书上的知识教授给孩子们,每一次看到他们脸上,露出“噢,原来是这样呀”的表情,她的心里就无比满足。

下了第二节课,王守忠到教室通知她开会。

她给学生布置好作业,并嘱咐他们不要捣乱。然后往学校的集体办公室走去。等她到了那里,其余六名老师都已坐在了座位上。

红漆木桌后,坐着吴小健。双手紧密交叉,上面枕着下巴,一抹含蓄的微笑,始终挂在脸上。

等俊凤儿坐下,吴小健清了清嗓子,道:“好,大家都来全了。咱们现在开始开会。会议内容有两个,第一:开学伊始,定一下工作计划;第二:欢迎两位新教师的加入。……”

和第一次上课一样,第一次开会也让俊凤儿觉得新鲜,甚至是激动,吴小健的发言,她一字不落地听到了最后。

吴小健的口才相当不错,不像某些个领导,不是照着稿子念,就是坑坑巴巴,‘啊……’的时间比讲话还长。这点让俊凤儿很是高看。

高看归高看,还是没好感。裤衩事件的发生,让俊凤儿了解到,吴小健的‘故事’很不简单,也让她对吴小健有了排斥心理。

“我相信,有了王俊凤和李爱花的加入,咱们的教学成绩将会更加辉煌!”

差不多一个小时后,吴小健才完成了讲话,套用现在时髦的说法——这会开的很长很坑爹。

会议结束后,三个老师各归其位,另外四个留了下来,其中有俊凤儿和小花,还有翠莲和秀芳。翠莲是个民办,年纪三十有二,相貌和身材都不咋地,属于很难被男人青睐的类型;秀芳是临时的,年纪三十有五,是女老师中年纪最大的,不过年纪虽大,俏丽和风韵却是一等,除了俊凤儿,其他人都比不上,只是,她表情太认真,太正经,这令她失分不少。

“特意叫你们留下,是想让你们带带这两个新人,帮助她俩尽快掌握基本的教学方法。”吴小健说道。

“没问题,这不叫事儿。”翠莲爽快答应,秀芳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好,那以后翠莲带小花,秀芳带俊凤儿,两个新教师要努力进取,争取早日成为骨干教师,优秀教师。”吴小健道。

这其实就是安排师傅,只不过没有这样说而已。俊凤儿看了看自己的师傅,并朝对方投去诚挚的笑容。秀芳淡淡一笑,又恢复了没表情的表情。

……

中午,12点十分。俊凤儿回到了家。

堂屋里,斗旺和桂英坐在椅子上,均是带着一脸严肃的表情。

这是咋了?发生啥事了?俊凤儿十分疑惑,正要开口询问,斗旺噌地一下弹了起来。

“说!在外头干了啥不要脸的好事?!”怒气上头的斗旺闷声吼道。

嗡~~这话仿佛一声炸雷,让俊凤儿脑瓜欲裂。她直觉地猜到,斗旺指的是王跃平那事。

“爹,你把话说清楚。”俊凤儿道。

“老子咋生了你这个不值钱的货色!”斗旺脸部充血,青筋暴起,说完这句,就要动手,桂英也不拦他,这在以前,是绝无仅有的事情。

pia~~一个响亮的耳光,印在俊凤儿脸上。五根手指印,红殷殷的,仿佛能渗出血来,斗旺这是真怒了。

俊凤儿没有哭,也没有说话。只是静等斗旺的下文。桂英哀叹一声,抹起了眼泪。

“你还敢不承认?!”斗旺还不解气,又举起了手掌,俊凤儿一动不动,连眼皮也不眨一下。

不知为什么,斗旺犹豫了几秒,没有扇出这巴掌。他重重发出一声叹息,同时把手掌放了下来。

“自己看去吧!”斗旺掏出一个塑料本子,狠狠摔在俊凤儿的身上。

塑料本子反弹回来,“啪”的一声掉在地上。俊凤儿蹲下把它捡了起来。

“这是啥?”她带着疑惑打开了那个本子。

第一页是空白的。从第二页开始,每一页上面,都画着图案,大部分是人物,还有一少部分,是看不懂的古怪符号,每隔几页的页眉上,会出现阿拉伯数字,看书写方式,应该是日期。

看上去,这似乎是一个日记本。只不过,用来记录的不是文字,而是图画。

本子上的人物画得很随意,俊凤儿一开始还没咋注意,可当她翻到后面的部分时,立刻就被其中一个人物所吸引。

尽管与实际出入很大,可她还是一眼认出,那个人就是她自己。而且,她很快就看出,那些图画所记录的,是她在莲花家里的事情,包括被王跃平骗奸。

那些图画的连贯性和可读性都很差,也只有当事人能从里面读到完整正确的信息。如果是不知情的人看到,只会认为图画当中的俊凤儿,是在心甘情愿地和‘某男’干那事儿。

俊凤儿的二姑父,看到后就是这样想的。她的二姑父就是发现这个本子的人。这事说来也很是巧合,她二姑夫当时随便一翻,就翻到了有她的一页,而且一下子就认了出来。

当时考虑到此事蹊跷,且事俊凤儿的名声,她二姑父没敢在当场声张,而是事后悄悄把本子带出,交给了斗旺,让他问问俊凤儿是咋回事。

斗旺看了那个本子以后,认定俊凤儿是不知自爱,在外面跟男人胡混过了,所以才会不由分说,上来就是一巴掌。

“说,那个王八蛋是谁?!”斗旺怒声问道。他所指的,当然就是那个“某男”,他并没看出,那个“某男”就是王跃平。

“你是说他?”俊凤儿竖起本子,指着王跃平说道。

“废话!”斗旺道。

“我咋知道?这本子哪来的?是哪个人吃饱了撑的,专门画这让人恶心的东西。”俊凤儿合上本子,用力丢在了地上。

没有实打实的证据,她绝对不会承认。她要让那件事情,彻底埋葬在过往之中。

她故意装得很恼火,很委屈,很冤枉……凡是这时需要的情绪,她都要流露在自己的脸上。

“这画……是瞎编的?”桂英抹去眼泪,露出喜色。

“当然,告诉我,是哪个混蛋画的?”

“莲花,死了的莲花。”

……

第004章 “撂荒地”

夜晚,山风清凉,虫鸣奏响。俊凤儿的屋里,散发着暗黄色的灯光。合上那个日记本的时候,她的额头上已沁出了冷汗。

其实,那本子上也不全是日记。除了日记,还有计划,或者说阴谋。如果不是莲花横死,那些阴谋将得以继续,而身处其中的俊凤儿,在防不慎防的情况下,将会一步步堕入彀中,并走向灾难。

按照莲花所设定的计划,俊凤儿会被王跃平给钓上。之后,还会被‘李跃平’,‘张跃平’钓上……莲花的第一目标,是要把俊凤儿变成一只破鞋,破到不能再破的破鞋;第二目标,则是让尽可能多的人,知道俊凤儿是只破鞋,好让她声败名裂。

“好可怕的女人。幸亏死了。”俊凤儿心里叹道:“她为什么会有如此深的恨意?就因为我爹嫌她聪明把她踹了?”

……

同样的夜晚,有着不一样的景色。小学校园里,正上演着激情好戏。

王晓梅的宿舍,不单是有王晓梅。吴小健正紧抱她,吸吮口中的蜜汁。她热情地回应着,比吴小健还要用力。

吴小健忽然哎哟一声,离开了王晓梅的嘴唇。

咝~~他深吸一口凉气,面露痛苦神色,隔了一会儿,问道:“你干嘛咬我舌头?”

“咬你都是轻的,谁让你跟沈丽乱搞。”王晓梅冷哼道。

吴小健苦着脸道:“没有哇,我向**他老人家发誓,我跟丽姐只是正常的同事关系。”

“那你说,那条花裤衩是谁的?”王晓梅道。

“不是都说过了嘛,我也不知道是谁的。”吴小健道:“我这个办公室谁都能进,保不齐是哪个人故意整我。”

“整你?悄悄塞个裤衩就能整你?扯淡!”王晓梅对吴小健的说法嗤之以鼻。

“梅姐,咱俩的事儿,不是啥秘密,说不定,哪个人看着眼红,专门挑拨咱俩呢。”吴小健道。

“真没有跟别的女人胡搞?”王晓梅半信半疑地说道。

吴小健猛地抱住她,舔了一口她的耳垂,道:“我只跟梅姐一个人搞。”

王晓梅媚笑一声,道:“真的吗?”

“比黄金还真。”吴小健道。说完又用舌头舐弄其那只珍珠也似的小耳垂。

“小东西,你这样子搞姐,不怕你姐夫知道?他块头又大,脾气又暴,像你这样的,两拳就能放倒。”王晓梅轻声说道,一脸享受和戏谑的表情。

“他知道了也不怪我,反而还会感激我。”吴小健笑道。

王晓梅不解:“啥?你睡了他老婆,他还得感激你?他傻呀?”

“难道不应该吗?要不是我帮着耕耘,他家的地都快撂荒了。”吴小健道。

“地?啥地?……啊”王晓梅忽然想到,吴小健所说的‘地’,就是她两股之间,随即嗔道:“你这个小东西简直坏透了。”

“小东西?哪里小?该大的地方,都大,不信你检查检查。”吴小健说完,抓住王晓梅的手,按在自己的裤裆,那里已支起了帐篷,大帐篷。

“跟你的比起来,我丈夫的那个,简直就像毛毛虫。”王晓梅摩挲着‘帐篷’,愣愣说道。那口气和表情,又像是哀怨,又像是欣喜。

吴小健得意的笑了笑,贴着王晓梅的脸说道:“趁它硬挺着,开始工作吧。”

王晓梅没有回答,或者说,没用语言回答。脸上那任人采摘的表情,和隐藏其下的渴望,已经是最生动,最撩人的回答。

她的衣服,那束缚激情的玩意,很快被**所解除。

雪白的身子,在钨丝灯下,完美的暴露而出。一瀑如云长发,散披于香肩之上;形状精致的**,傲然挺立于胸前;淡红色的乳晕之中,暗含两颗迷人的草莓;平滑坚实的小腹之下,是那虽已被人开采,却仍保持完好的原始森林。仿佛永不枯竭的泉眼,掩藏在茂密的体毛中,散发出令人不能拒绝的诱惑。

吴小健也已脱得精光,并露出了结实的身板。胯间那根又大又粗的家伙,好比出水蛟龙一般,正急于寻找栖身之穴。

**已湿,只差进入。吴小健抱起王晓梅,将她平着放在床上。

王晓梅面如桃花,神似春水。微微扩张的鼻翼之中,吹出两道炽热的柔风。

吴小健蹬掉鞋子,爬到床上,欣赏了一阵春光,一头栽在两颗**上,犹如初生婴儿般,贪婪地嘬了起来。

王晓梅气息渐促,身子蛇扭,白藕也似的手臂,环在吴小健的颈子上,正使劲往下拉动,一切迹象表明:她要,她现在就要。

可惜,吴小健经验不够丰富,没能马上领会她的意图——仍旧在那里埋头舔奶。

用嗔怪的目光看了吴小健一眼,王晓梅自己动手寻到他的家伙,轻轻捏在指间,摸索着往门户里送。

昂扬而立的**,顶在微黑的门户上,缓缓地,轻轻地,带着整根**钻了进去。

嗯~~~强烈的充实感和刺激感,让王晓梅忍不住仰头呻吟。

“舒服吗,梅姐?”吴小健邪笑道。

王晓梅没有答话,而是楼着他的头,送上一记大号香吻。

“害羞,不肯说?”吴小健道:“那我就要刑讯逼供了。”说完,使劲把**往里顶了一下。

大家都知道,刚开始干的时候,**里还不够湿润。这个时候如果男方的动作太大,肯定会给女方带来强烈的冲击。

“啊~~~~”王晓梅惊叫一声,嗔道:“你这个小坏蛋,想把姐戳死呀?”

“谁让你不肯回答我的问题。”吴小健又使劲顶了一下,王晓梅登时败下阵来:“舒服,舒服……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吴小健带着胜利的微笑说道。之后,他一面把玩王晓梅的**,一面揉搓她的门户。

伴随着**里的**逐渐增多,**的**幅度也开始随之增大。

感受到身体内的强力撞击,王晓梅幸福地唱起了床歌。

令人**的床歌,反馈到吴小健耳中,化为最有力的鞭策,使他变得更兴奋,也更用力。

……

大约半小时后,吴小健打了个哆嗦。雄浑的子弹,歘地一下射入了花心。腹部那团烈火,仿佛失去了燃料,瞬间便彻底熄灭。这就是男人,打完子弹,他就消停了,女人不一样,她还要回味。

王晓梅就在回味。她紧紧抱着吴小健不肯松开,下面的门户就像一把管钳,不时地发出一团巨大的压力,像是要把里面的**压碎,或者吞掉。

第005章 非要不可

颠鸾倒凤的好戏,在王晓梅的宿舍里总共上演了三次。三次并不是吴小健的极限,但是他第二天还得工作,他不想让自己早上起不了床。

跟王晓梅软语温存一阵,他穿好衣服离开了那里。走的时候,心里带着十二分的满足。

玩女人能让他得到满足,玩别人的女人更是如此。如果恰巧这个别人的女人,像王晓梅一样,才二十二岁,长相和身材都不错,在床上也足够热情,那其中的乐趣,就更不必说了。

“刚才要是少干一次就好了。”在回宿舍的路上,吴小健忽然想起沈丽,心里不禁有些遗憾,沈丽各方面的素质,比起王晓梅可一点不差。

吴小健瞅了瞅沈丽的屋子,在心里咽了口色馋的口水,尽管他很想到那里干点啥,可是体力和精力已不允许。

月淡,风轻,天气有些凉。山区的昼夜温差,要比别的地方大些。

吴小健加快脚步,返回自己的宿舍。

门没锁,他直接推开进去,摸到灯绳轻轻一拉,从屋顶吊下的灯泡,立即射出耀眼金光。

“你咋来了?”目光盯着床上,吴小健惊讶道。

床边坐着个人,很清凉的女人。上边是粉色小背心,一对酥胸半遮半掩;下边是印花小裤衩,一双长腿白皙圆润。

不是沈丽,还会有谁。

“我不能来?”沈丽问道,双腿不停摆荡,极具视觉美感,仿佛是一双白玉浆,在湖水当中轻轻划动。

“当然能来,只是现在这个时候……”

不等吴小健说完,沈丽从中打断道:“跟王晓梅鬼混时,咋不觉得时间晚呢?”

“丽姐你……知道了。”吴小健不好意思地笑道。

沈丽用鄙夷的口气说道:“她叫起来就像发春的母猫,我要想不知道实在是太困难了。”

“你在吃醋?”吴小健道,说完走到床边,挨着沈丽坐下。

“吃醋?……吃谁的醋?”沈丽躲了躲,明知故问道。

吴小健凑过去道:“梅姐的呗。”

“我为啥要吃她的醋?她是比我漂亮,还是比我身材好,还是比我有文化?吃她的醋,我有毛病呀。”沈丽嗔道。

“嗯~~”吴小健深吸口气,认真地说道:“醋味更浓了,这是为啥呢?”

“滚蛋!”沈丽想锤他一拳,却被他搂在怀里。

她挣扎了一阵,没能挣脱,不知是力气不够,还是意志不坚定。

“跟梅姐比起来,丽姐更漂亮,更有文化,身材也更好,所以,我喜欢你要多过她。”吴小健殷切地拍着马屁。

“切~~”沈丽表面还很生气,内里却已笑开了花。有哪个女人是不爱被人拍的?没有。如果硬说有,也不是不可以,但那女人的心理健康,和马屁的质量之间,一定有一个是有问题的。

“还我。”沈丽摊开手掌说道。

“啥?”吴小健不明其意。

“能有啥?人家的裤衩。”沈丽小声说道。

今早那条花裤衩正是沈丽的。她上次和吴小健偷情,不小心给落在了这里。有的人或许会说:“难道她是个傻b,连裤衩都记不住穿?” 如果是平常,沈丽一定忘不了;可当时是白天,外面又忽然有人敲门。

吴小健站起来,走到高脚立柜前,拉开柜门,从中取出一个档案袋,上面用黑色钢笔写着:“师德师风建设工作计划”。

吴小健拆开袋子,从中取出花裤衩,交到了沈丽手中,“原来你是来取这个,我还以为你是想要……”说到这里,脸上露出暧昧的笑容。

“想要跟你干那个,是吧?”沈丽淡淡说道,不等吴小健点头,又道:“你猜对了,我就是那样想的。”

吴小健苦笑道:“我已经……”

“已经被王晓梅折腾乏了,是吧?”沈丽替他说完了这句话。

吴小健沉默不语,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因为他明白,承认,是找刺激;不承认,还是找刺激。无论哪样,都不如不说话。

“咋不说话?”沈丽道。

“我无话可说。你骂我吧。”吴小健道。

聪明的男人都知道,啥时候向女人服软。吴小健就是一个聪明的男人。

沈丽见状,火气消了大半。静默片刻后,说道:“谁稀罕骂你,我只想……跟你干那个。”

“不干行不行?”吴小健以乞求的口吻说道。

“不行,非干不可!”沈丽异常坚决。

既然非干不可,那就只有干了。先前,吴小健之所以避战,是因为他想要保存体力,而不是因为,他已经没有一战之力。尤其是,换了一个对手以后。

“来吧,我的丽姐。今晚,我就来一回舍命陪美人。”站在床边的吴小健,把坐着的沈丽拉起来,搂在怀里。

“先去洗洗。”沈丽忽然想到了什么,猛地将他一把推开。

吴小健道:“晚饭后已经洗过了。”

“不行,再去洗。你那张嘴,那双手,还有那东西……刚刚都碰过王晓梅。”沈丽道。

吴小健无奈之下,只好听从命令,花了大约十分钟,洗脸,洗手,洗**……

洗完之后,他已是一丝不挂。出于‘报复’,他用最快的速度,把杨丽的小背心,和花裤衩脱了下来,使她变得跟自己一样。

之后,拥抱,亲吻,前戏做足。吴小健推倒沈丽,并将她的双腿架在肩上。

沈丽的门户,顿时进入视线。

芳草稀疏纤柔,**粉嫩紧致。单从外观来看,跟处女毫无二致。看来,这块桃花源地,很少有外客闯入。

痴痴地瞧了一会,吴小健才挺枪入洞。

一样是洞,却有不一样的感觉。王晓梅的,前紧后宽,仿佛宝瓶;而沈丽的,前后通紧,好似羊肠小径。

抱着如玉般洁白的双腿,吴小健忍不住四下舔弄。从脚后跟到膝盖窝,几乎一处都不放过。与此同时,腰部逐渐发力,催动**发起冲击。

“pia,pia……”的肉撞声中,沈丽慢慢进入佳境。反应越来越强烈,呼吸越来越急促。

如柳细腰,水蛇般扭动;玲珑**,惊兔般颤抖。

……

第006章 少女无知

每个人都有秘密,不能分享的秘密。俊凤儿有,她爹斗旺也有。得空的时候,她问斗旺:“爹,当年你和莲花为啥吹了?”

斗旺回答:“人都不在了,还提她干啥。”俊凤儿能够看出,斗旺的眼神里有故事,不愿对外人说起的故事。她很想缠着斗旺多问几次,但是她并没有这样做,因为她了解斗旺的脾气,知道他若不想说,就是缠也没用。

时光易逝,转眼已是十月。熟透的玉米,被人采摘而下,打包拉回家里,熟透的女人呢?是不是,也和玉米一样?

十八岁的姑娘,单从生理上说,已经很成熟了。那诱人的曲线,已足以吸引男人;那迷人的圣地,也已能承受‘磨砺’。俊凤儿是十八岁,小花也是十八岁,谁将把她们摘下?谁又带她们回家?

玉米不带回家也能吃,在地里生火烤熟就成。女人也一样,不带回家照样可以干,成年人干的事情。小花现在就不在家,吴小健也不在。

傍晚,秋风拂过,黄叶坠地。他们在一片小树林里。小花就像一朵山花,清丽,芳香,点缀于天地之间,令站在一旁的吴小健,看得两眼发直。

“校长,这是我娘让我给你的。”小花把竹篮递向吴小健,里头装着30颗土鸡蛋,和两条‘丝绸之路’(烟)。

鸡蛋是她家老母鸡下的,足足攒了一个月;丝绸之路是买来的,花了她几乎一个月工资。

吴小健笑了笑,道:“把我叫到这来,就是为了送礼?”

小花脸红道:“听说教育局分给学校一个民办指标,所以我……”

“所以你送我这些,是想要那个指标?”吴小健接道。

“嗯。”小花低头承认。对她来说,做临时教师只是权宜之计,当上民办教师才是终极目标。

现在机会来了,她当然想抓住。可是,临时教师有俩,指标却只有一个,要想争到指标,就必须想点办法,比如说送鸡蛋,送丝绸之路。

“嗯,懂上进是好的,不过要注意方法。”吴小健暗含意味地盯着小花笑道。

小花仰起头,现出不解之色。吴小健又道:“只有使用了正确的方法,才能得到想要的结果。”

“啥是……正确的方法?”小花问道。

吴小健裂开嘴,笑了笑,用带着异样的目光,在小花身上来回扫了几遍。

“这个,得靠你自己去悟了。”

说话时,他把目光停在小花胸口,那里有一对发育成熟的**。

**虽不大,却很精巧。两个明显的凸点,散发着不可抗拒的魅惑。

那一刹那,小花忽然就明白了吴小健的用意。内心仿佛被一股电流所击中,猛烈地颤抖起来。

吴小健想让她献身,献出自己的处女身。她为了一个民办指标,值得那样做吗?

如果她选择那样做,她和吴小健算什么?是将会谈婚论嫁的男女对象,还是根本没有将来的一夜夫妻?

小花的心乱了,比麻还要乱。不知从何时起,吴小健已把她搂在怀里。

“校长……”小花试着去挣扎,有等若无的挣扎,因为她根本没有用力,也许,她的内心,正期盼这样吧。俊凤儿有的,她咋能没有?由‘别人’帮着选择,岂不是要容易得多。

“小花,哥不会亏待你的。”眼见没啥反抗,吴小健的两只手,变得很不老实,而且,越来越不老实。

开始,还只是在腰上盘桓;跟着,便游移到了屁股蛋上;再然后,隔着衣服握住**,轻轻揉捏。

忽然,小花不知从哪生出一股力量,将抱着她的吴小健使劲推到了一边。

“你会娶我吗?”稍稍清醒的小花,望着吴小健问道。心说:“如果答案是否定的,我就立刻掉头回家。”

吴小健愣了一下,冲小花笑道:“那当然,哥一定会对你负责的。”

听到肯定的答案,小花心里轻松了。吴小健起码是个正式工,起码是个小领导,对她来说,嫁给吴小健已是不错的选择。

“你发誓。”仍不放心的小花说道。

吴小健没有丝毫犹豫,举起右手指着天空,严肃而庄重地说道:“我吴小健,若是对小花不负责任,老天爷就让我不得好死。”

信誓旦旦的模样,让小花不疑有假。她心想:“既然迟早要给,那么迟早有何分别?”而吴小健的心里,却在想:“我肯定会负责,但不是娶你。”

小花毕竟年轻,思维是粗线条的,她没有去想,既然迟早没有分别,为啥不等到洞房之夜,也没有去想,如此突兀的情况下,吴小健的誓言是否可信。

她没有能力去想,也没有时间去想。此刻,她已像一团棉花,软绵绵地,轻飘飘地,倒在了吴小健怀里。

处女本就是容易倒下的。关键是看,将她们推倒的人是谁。

天色渐黑,晚风阵阵。树叶沙沙作响,树枝轻轻摇动。

衣物脱去,山水显露。山是圆润玲珑鸽乳山,水是芳草幽径欲溪水。

唉。一声淡淡的叹息,淹没在风声之中。

是俊凤儿。她躲在一颗大槐树后,看着那令她心痛的一幕。

她可以百分百肯定,小花被吴小健给骗了。

也许因为她更聪明,也许因为她是旁观者。

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片小树林,是她和小炮的约会之地;自从和小炮分手后,她时不时就会独自过来,凭吊他们不幸早逝的爱情。

看到小花被骗,她本想出来阻止,可转念一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她知道,以她和小花现在的关系,她所说的话小花定是不肯听的。再者,她也不想因此而得罪吴小健,她现在是受吴小健领导,得罪了吴小健,她肯定讨不了好去。

俊凤儿是个聪明人,而聪明人大多很实际,有损于自身利益的事情,他们很少会干。

“呃……”痛苦的呻吟响起,两个人已紧密结合。

俊凤儿想走,却不能走。她现在所站的位置,离小花和吴小健并不远,她不敢确定,自己走路的动静,是否会被他们发现,一旦发现,那将是无比的尴尬。

虽不能走,却可以不看。俊凤儿闭上双眸,不想再看下去。r /> 不看可以,却不能不想。她的脑海里,开始浮想联翩,全是跟小炮那个的画面。

画面十分清晰,仿佛就在昨天。两行清泪,突然滚出眼眶,顺着面颊流淌而下。

第007章 民主?手段!

星期一,微风,细雨。

上午二节课后,校长办公室里,教师全部就座。像大多数学校一样,这里也是花多叶少,在会议开始之前,喁喁私语,和咯咯笑声,不断在办公室响起。

“大伙都到齐了,咱们开始吧。”吴小健点清人头,望着王守忠说道,后者是本校的会计,也是二把手。

王守忠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话:“大家都知道,上个礼拜,教育局分下一个民办指标。咱们现在的情况是:临时老师有两个,指标却只有一个。因此,这当中存在一个选择问题。”

当他说到这里的时候,俊凤儿瞅了瞅秀芳和小花。只见秀芳双眼低垂,看上去非常平静;小花也很平静,但与秀芳不同的是,脸上含着一抹笑容。

俊凤儿十分清楚,那是自信的笑容,自信能胜出的笑容。用宝贵的第一次,换来这样的自信,她为小花感到不值。

“按照以往的惯例,这事该由校长拍板。”王守忠接着说道:“不过这一次,咱们的吴校长说,两位老师都很优秀,他实在是难以取舍,他想让大家一块来定——以无记名投票的方式进行,最后谁的票多,指标就是谁的,两个当事人和校长都不参与。”

等王守忠讲完,秀芳依然非常平静,小花的脸色已变得有些难看,目前正在上演的一幕,与剧本上写的完全不同。

“哟,吴校长真民主。”王晓梅笑道。表面是在夸奖,暗里却在想:“这事儿肯定有猫腻。”

沈丽接道:“人家是学老美,不搞独裁。”说话的腔调,跟王晓梅如出一辙。

吴小健假装严肃:“沈丽同志不要乱讲话,中国本身就是民主国家,我干嘛要学它老美?”

沈丽干咳两声,不再说话。那个年代,虽然不像70年代,说错话就要挨批斗,但言论氛围仍不轻松,绝对不像现在这样,连揶揄领袖的文字都有。

吴小健又道:“王老师,把票发下去吧。”

所谓的票,就是裁好的小纸片。这些小纸片,很快被发到在座老师的手中。

“大家先认真考虑一会,等考虑好了再往上写。”吴小健叮嘱道。

手捧选票,老师们反应不一。有的不假思索,就写下了心目中的人选;有的东张西望,好半晌都下不了决心。

俊凤儿属于后面那种。望着手里的选票,她迟迟没有动作。

她的迟疑,不在于选择目标。如果要选,她肯定会选小花,尽管两人现在关系紧张,但毕竟曾是最要好的朋友。

她的迟疑,在于选择本身。在她看来,这场看似民主的投票,其实就是吴小健玩的手段。虽然她还不清楚,这手段的背后,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原因,但她知道这手段的本质,是对小花的欺骗。对这种欺骗性的活动,她本能地感到一种排斥。

十分钟后,王守忠把票收齐,并开始唱票。

“秀芳。”

“爱花(小花)。”

“爱花。”

“秀芳。”

为表示公正,王守忠唱一张,吴小健验一张,前四票当中,秀芳、小花各得两票,可说是平分秋色。

念到第五票,也是关键一票时,不知为什么,王守忠忽然停了下来。

“咋不念了,王老师?”众人不解。

“是张空票。”王守忠皱眉道:“一共才五个人,还有人玩弃权,真是出洋相!”

“谁呀这是?”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想把这个缺心眼的,给找出来,很快,大伙的目光,锁定了一个人——俊凤儿。因为,只有她没有参与‘找人活动’。

事实上,也确实是她没填。

王守忠正要责备两句,吴小健抢在头里说道:“这不能怪别人,怪我事先没定好。这样,咱们重新投票,这次谁也不许弃权。”

“也只好这样了。”王守忠拿出一页白纸,从上面裁出五张新选票。

“这次可一定得填上。”发完选票,王守忠特意交代。

小花看着俊凤儿,心说:“只要这次你肯选我,以前的事就一笔勾销。”

如她所愿,俊凤儿在选票上,写下了她的名字。很快,王守忠再次收票,唱票。

“爱花。”

“秀芳。”

“爱花。”

“秀芳。”

说来也巧,这次的前四票,又是各得两票,小花十分紧张地,等待着最后的结果。同时,也在等待着,友谊修复的开始。

展开最后一张票,王守忠顿了顿,念道:“秀芳。”

“咋会这样?”听到那个名字,俊凤儿无比疑惑。按道理说,她已经选了小花,该是小花胜出才对。可现在,胜出的却是秀芳。

“这究竟是咋回事?第二次的时候,有人改了选票?还是……”她心念电转,并快速扫视,想在别人的脸上,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还是吴小健做了手脚。”目光扫到吴小健,她在心里怀疑道。

就在这时,吴小健笑道:“选谁是大家的自由,谁也别为此伤了和气。”

理论上,这话没有指名道姓,就是一句很随便的场面话;可实际上,在现在这种特别的情况下,任何人都会认为这话针对的是俊凤儿。

俊凤儿瞧向小花,想用眼神对她说:“我选的是你,我真的选了你。”

但小花没有给她这个机会。情绪激动的小花,从椅子上霍然起身,用带着哽咽的嗓音,说道:“俊凤儿,你真够意思。”

说完,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俊凤儿明白,从现在起,小花和她算是彻底决裂了。

“咋这么冲动呢?机会还有的是嘛。”吴小健望了望门口,接着说道:“好了,会议结束,今次的指标就给秀芳姐了。秀芳姐,这是几张相关的表格,你得抓紧时间把它们填好,除了这个,你还得准备两份……”

不等吴小健说完,俊凤儿也跑了出去,不是去向小花辩解,因为她知道事已至此,解释根本没用;她是实在忍不住恶心,想马上离开这个地方,到外面去透透气。

----------

第008章 狗娃闯厕

狗娃,男,45岁,本村资深光棍,家里一贫如洗,脑子缺了不止一根弦。他最大的爱好,是在村里四处闲逛,并捎带看看女人,或者说,主要是看女人,捎带闲逛。照他自己的说法,这叫**闲眼不闲。

其实,狗娃的家伙也并非一直闲着。偶尔,在某个僻静处遇上落单的女人时,他那闲置的家伙便会派上用场。而且他对女人从来不会挑三拣四,只要是个女人,不分年龄、长相,他全都喜欢。

十月的一天,中午。阳光普照,天气温暖。

某家正在办喜事儿。院子里人头攒动,熙熙攘攘,一派热闹喜庆的景象。

狗娃端着个破瓷碗,笑嘻嘻地来到院内。

每逢村上有家户办事儿,不论红白,他都一定准时到场。主人没通知他,不要紧,他只是来蹭饭的;这饭价格高,也不要紧,他没准备要上礼。

谁家都讨厌他,谁家也没办法。对这种人,又能有什么办法?把他赶出去?他会返回来,再赶出去,他再返回来……他可以不要脸,其他人不行。

再者说,他的要求也不高,他从来没奢望过,能跟别人一样,正儿八百地坐到席面上。只要主人家给点饭菜,赏口小酒,他就已经非常满足。

“恭喜,恭喜……嘿嘿”狗娃几乎逢人就笑。

主人家一瞅见他,立刻大声招呼:“快去,给狗娃弄碗面吃,少捞面多放菜,再给他弄口酒喝。”

话音刚落,马上就有人来‘招待’狗娃。很快,狗娃的手里有了一碗面,和一小杯白酒。

“恭喜,恭喜……嘿嘿。”兴高采烈的狗娃,端着酒饭走出了院子,主人家在打发他,他也在打发主人家。

出去后,他在院墙根蹲了下来,在这个地方吃饭的,并不是只有他一个。还有七八个人,正围成一圈,边吃边聊,对他视而不见。

“不懂事的儿子们,也不和老子打个招呼。”在心里恨恨地说了一句,狗娃把酒杯送到嘴边,抿了一小口。酒不多,他不敢喝得太快。

“嗯……舒服。”一口白酒下了肚,狗娃美滋滋地说道,紧接着,已两顿没吃饭的他,狼吞虎咽地吃起面来。

不大会,一个二十来岁的俏媳妇,急急忙忙从院子里跑了出来。俏媳妇一面吸气,一面往茅厕跑去。一看就知道是尿急。

围成一圈的七八个人里,有个叫秃子的男人,恰好和俏媳妇之间有点过节,又恰好看到狗娃在场,眼珠一转,就想使坏。

“狗娃!”秃子搁下碗,大声喊道。

“叫个**毛?!”突然被人打扰,狗娃很不高兴。

秃子摆摆手道:“你来,给你个好买卖。”

“好买卖?……”狗娃半信半疑,来到秃子身边。

秃子凑到他耳边,指着茅厕小声道:“有个俏媳妇正在里头尿尿,你进去看看她底下长啥样。”

“不去!老子还要吃饭,喝酒。”狗娃拒绝道。

秃子笑道:“狗娃,我看你是不敢去吧?”

“放你妈的屁,老子是顾不上。”狗娃怒道,说完就要走人,秃子见状,忙把他拉住,道:“你要是敢进去看看,我就给你买包丝绸之路。”

“骗人的是龟孙?”狗娃动心了。他已经很久没尝到过丝绸之路的味道。

“不是龟孙,是猪孙,狗孙,骡子孙!”秃子信誓旦旦,绝不像是开玩笑。

“给我看住酒和饭。”把酒杯和饭碗放下,狗娃甩开步子冲向茅厕。

那架势就跟找人干仗似的,秃子和他的伙伴一阵窃笑。

冲到茅厕门口,狗娃忽然停了下来。

“咋回事?这个半吊子害怕了?”秃子皱着眉头喃喃道。

狗娃不是害怕,他从来就不知道害怕。他之所以停下来,是因为要找东西。而且,他很快就找到了。那是块棱角分明的石头片子。

接下来,狗娃用石头片子,在茅厕的灰砖墙上,刻出一个大大的“男”字,字体很丑,仿佛涂鸦,但确实是个男字。

看到这一幕,秃子和他的伙伴们,把眼睛瞪得好像核桃一样。

“他在干啥?”

“他会写字?我**,我没眼花吧?”

据他们所知,狗娃可是一天学都上过。

丢掉石头片子,狗娃提提裤腰,大摇大摆进了茅厕,这个时候俏媳妇刚尿完,正在‘甩干’,一看进来个男人,吓得脸都绿了。

“给我滚出去!”俏媳妇夹紧双腿,脸红脖子粗地骂道。她起来也不是,不起来也不是,处境好不尴尬。

“凭啥?!”狗娃撇着嘴说道。两颗大眼珠子,专瞅俏媳妇的屁股。

“你这个流氓!”俏媳妇试图用手去遮,可手才多大点面积,哪能遮得住屁股。

狗娃道:“你才是流氓!”

俏媳妇差点气死:“我……咋是流氓?”

“一个女人家跑男茅厕撒尿,不是流氓是啥?!”狗娃义正词严地说道。

“啥?这是男茅厕?……”俏媳妇瞠目结舌。

“啊,男茅厕,不信你出去看看墙上。”狗娃道。

俏媳妇忽然明白,再和狗娃纠缠下去,她的亏只会越吃越大。

她决定快刀斩乱麻。快刀斩乱麻的意思是:为了防止整体损失再继续下去,必须抛开对局部损失的顾虑。这么说或许有点绕口。说白点,她的决定就是:拼着下面走光,赶紧穿裤子走人。

其实,也算不上走光。从她站起来,到穿上裤子,也就是眨眼的功夫,在这短暂的瞬间,狗娃只晃到一撮黑毛。

“臭流氓,你等着!”俏媳妇刚提起裤子,就飞也似的地逃了出去。

出来后,她看到茅厕的墙上,还真有个“男”字,脸上的表情,仿佛是踩了狗屎,不,仿佛是吃了一坨。叫人收拾狗娃的心思,顿时飞到了九霄云外。

狗娃吹着口哨,撒了泡尿,然后走出茅厕,带着得意洋洋的表情,去向秃子索要丝绸之路。

“你真牛逼!”秃子把一包丝绸之路,塞到了狗娃的衣服兜里。

“谁教给你这招的?”秃子好奇道。

狗娃道:“没人教,老子自己想的。”说完,端起饭碗和酒杯,回到原来的位置,继续享用他的美餐。

第009章 趴椅背上

下午两点,小学。因为是星期天,偌大的校园,显得空荡荡的。日头正晒,天气稍嫌热些。

一缕阳光穿过校长办公室的窗户,照在吴小健那张正在大笑的脸上。

一个人很难笑成这样,除非是脑子有问题,吴小健的脑子没有问题,办公室里也不是一个人。

还有个女人,一个已不算年轻,但风韵依旧的女人,如果俊凤儿这时在场,肯定能一眼认出,那是她的师傅秀芳。

大礼拜天的,秀芳不在家休息,跑到学校来干什么?而且还跟吴小健独处一室?

她是来赴约的。早在两年前,她就已和吴小健越过正常的同事关系,发展成为一对互相差了15岁的情人。

秀芳与吴小健隔桌而坐,脸上带着罕有的笑容。十分钟前,她离开办喜事儿那家,按照约定往小学赶来;五分钟前,她来到这里,一进门就把狗娃的事儿说了一遍。

“你是亲眼看见狗娃闯进去的?”吴小健笑道。

秀芳摇摇头:“离开时听旁人讲的。”

“你猜狗娃那招是跟谁学的。”吴小健又道。

秀芳瞪大眼睛:“不会是你吧?如果是,你可就太缺德啦。”

“呃……就是我。”吴小健有些尴尬:“我本来是跟他闹着玩的,没想到他还真的搞起了实践。”

秀芳道:“要让俏媳妇知道是你教的,你就可以卷铺盖卷滚蛋了。”

吴小健吐了吐舌头,说道:“只要秀芳姐不说,就没有人会知道。”

“我为啥要替你保密?”秀芳轻笑。

“因为……”吴小健起身,蹲在秀芳身边,“秀芳姐舍不得让我滚蛋。”

“是吗?那可不一定。”秀芳撇嘴说道。

“女人就爱言不由衷。”吴小健忽把头垂下,埋在秀芳的两腿之间,“嘴上说不一定,心里想的却是一定。”鼻中吸到秀芳那诱人的体香,他下面的家伙很快有了反应。

“你好像对女人很了解。”秀芳说道。口气酸酸的,大约是在吃醋。

“谈不上了解,只是一点体会。”吴小健面露邪笑,意有所指地说道:“要想真正了解,还得靠秀芳姐多多指教。”说完,他把一只手从上衣下摆滑了进去。那只手,在小腹上刚摸两下,就被秀芳逐了出来。

秀芳面带羞色,道:“先说正事,小坏蛋。”

“指标都到手了,还有啥正事儿?”兴致被人阻挠,吴小健有些不爽。

秀芳道:“你明明可以独自决定,干嘛非要搞啥民主投票?万一我没有选上,咋办?”

“投票只是做给他们看的,最终结果还是由我掌握。”吴小健解释道:“也就是说,不论他们怎么选,被选上的人都肯定是你。”

“你真是个鬼货。”秀芳叹道:“给姐说说,你是咋样捣鬼的?”

“这是国家机密,不可泄露。”吴小健道。

“不说拉倒,姐还不稀罕听呢。”秀芳嗔道,继而想到了什么,又问道:“第一次的投票作废,也是你事先安排好的?”

“当然是的,一波三折才显得逼真嘛。”吴小健得意道:“不过我没有预料到,真的有人投了弃权票。俊凤儿这妮子,也不知道是咋想的。”

“那第二次投票,俊凤儿她选我没有?”秀芳道。

吴小健摇头:“她选的是小花。不过,小花可不这么认为。”

“哼,真是我的好徒弟。”闻言,秀芳十分不快。

吴小健拉住秀芳的手,柔声道:“姐,咱俩好不容易才见次面,就别再浪费时间想这些了。”说完,将秀芳从椅子上拉了起来。

“我的儿,你咋这么色急?”秀芳笑道。

“我咋成了你的儿啦?”吴小健郁闷道。

“咋?觉得吃亏?”秀芳嗤嗤笑道:“我大儿子都18了,跟你也不差多少。”

“那也不能这么叫。吃亏倒是其次,关键是听着不舒服。”吴小健道:“哪有儿子和娘干这事儿的。”

“咋没有,我家隔壁的王永胜,就和他老娘有一腿,而且他老娘还给他生了个儿子弟弟。”秀芳道。

“儿子弟弟?”吴小健不解。

“名义上是他弟弟,实际上是他儿子。”秀芳解释道。

吴小健不大相信:“胡扯,你们咋知道他弟弟不是他爹的种?”

“他爹病死后的第十三个月,他娘才生出了他弟弟。”秀芳道。

“十三个月?那肯定不是他爹下的种,足月才十个月而已。”吴小健恍然大悟。

“不光是儿子干娘,公公干儿媳的也有。村东头刘满仓的媳妇,就给他生了个弟弟儿子。名义上是他儿子,实际上是他弟弟。”秀芳道:“还有侄子干姑姑,外甥干舅母……”

“行了,行了……你们村的人可真够乱的。”吴小健咂舌道。

接着又道:“那你以前跟我干的时候,不会是把我当成了你儿子吧?”

“咋不是,一直都是。”秀芳认真道:“你有没有把我当成你娘?”

“没有,绝对没有。”吴小健心里别扭得要死。

“咯咯咯~~~姐骗你呢,小笨蛋。姐没那么不够数。”秀芳坏笑道。

“好哇,你敢耍我?!看我咋样耍回来!”吴小健一把搂住秀芳,暴风骤雨般亲了起来。同时,把手伸进衣服,耍起秀芳的**,那对柔软的**,虽然已有些下垂,但弹性还是很不错的。

三十几的女人,好比是一堆干柴,只需轻轻一点,立刻就能燃起熊熊火焰。秀芳很快有了反应,而且变得迫不及待。

一个三十五岁的女人,在二十岁的男人面前,简直就像是毫不设防的阵地,轻而易举就会被对方攻陷。

“嗯~~~”秀芳只觉身子一凉,上衣扣子已被尽数解开。

两颗雪白的大**,嘣地一下解放出来。

吴小健弯下腰来,一面嘬奶,一面脱裤子,既脱秀芳的,也脱他自己的。

裤带一解,柔软的面料库顺滑而下,秀芳那修长匀称的双腿,立刻暴露在空气当中。

“趴在椅背上。”吴小健对秀芳说道。

“裤子还没脱下来呢。”秀芳望着褪到脚上的裤子说道。

“不脱了,就这样。”吴小健道。

“急色鬼。”秀芳嗔道,然后就那样拖着裤子,用小碎步挪到了椅子后面。

“嘿嘿……姐不喜欢急色鬼吗?”吴小健绕到秀芳身后,趴在她的背上轻轻说道。

“喜欢,快来吧。”秀芳摇了摇屁股,令吴小健心神动荡。

“马上就来。”吴小健淫笑一声,用手捉住大**,往门户里送去。

……

第010章 桃形的

秀芳的门户看上去依然粉嫩,并没有因为炮火洗礼而变黑。两片蝴蝶型的大**,紧紧贴在粉嫩的门户之上,既像是两个看守宫殿的卫兵,又像是正在开门迎客的侍女。

吴小健稍稍欣赏了一阵,把**对准插了进去。门户里面已经泛滥成灾,进去的时候毫不费力。一股仿佛触电的美妙感,立刻从下身那里传来。

呼~~~吴小健十分舒服地长出了一口气。

嗯~~~秀芳拿**的呻吟与他互相呼应。

秀芳的上衣朝两边敞开,两颗肉球正在微微颤动。

吴小健并没有急于进攻,他把秀芳的上衣向上一撩,开始抚摸那光洁平滑的脊背。

不大会,两手开始兵分两路。

左手绕前,玩弄秀芳的**;右手下移,揉搓秀芳的**。

“嗯,嗯~~”不片刻,秀芳开始不安地扭动,被长发半遮的脸庞上,满是渴望和痴迷的表情,门户之中的**越发泛滥。

感觉火候已差不多,吴小健收回两只手,握在了秀芳的腰间。

然后慢慢把**往外抽,直到只剩**还在里面。

“哦~~~”秀芳一脸的怅然若失,仿佛丢了很重要的东西。

秀芳的叫声,令吴小健很是满意。男人都是这样,总想在女人身上干出点声响,因为这种声响,能够迎合男人的征服欲。假如哪个女人从来不叫,她的丈夫一定非常郁闷。

吴小健深吸口气,又把**缓缓插了进去。

嗯~~~秀芳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脸上带着失而复得的满足感。

这一声叫,就像是在吴小健的血液里,注入了一剂高纯度的兴奋剂,使他本就处于高热的血液,立刻像沸水一般翻滚冒泡。

似乎都能把血管撑爆!

加速,只有不断加速**,才能使血管不至爆裂。

吴小健的动作越来越来,撞击力度也越来越大。

看他那副卯足了的劲头,仿佛是想把秀芳干至解体。

秀芳一次次的失去,又一次次的得到,一次次的空虚,又一次次的充实……

她那对桃形的**,在来自背后的冲击下,仿佛失控了一般不停地摆动。定力差点的男人,光是看到这一幕,就足以让他跑马。

“嗯嗯~~~”诱人的呻吟,脱出主人的节制,毫无顾忌地大声释放着。

与呻吟相伴的,还有“pia pia~~”的肉撞声,和两人那粗重急促的呼吸声。

忽然,一股肿胀感袭上**,吴小健心里明白这是要射啦。

他伏到秀芳的脊背上,狂吻她那雪白的颈子。

同时,两手从腰间挪到胸前,把那对‘大桃子’紧握在掌心。

再然后,他有多大力,就使多大力,不论是抓**,还是插门户。

“秀芳姐,我要射了。”最后冲刺之前,他对秀芳说道。

女人的**节奏,很难和男人一致。许多时候,男人一泡热精了账,女人还在半空吊着,这种感觉,会让女人觉得很不舒服。如果男人在快shè精时,能提前告知一声,女人就能提前做个心理准备,这种“吊着”的不舒服感觉,也会因此而大幅度降低。

“射……吧。”秀芳一面迎合背后的**,一面用已经走调的嗓音说道。

吴小健不再说话,专心朝终点冲刺。

“pia,pia,pia……”胯下的动作疯如捣蒜。

“嗯,哦,嗯……”秀芳的尖叫急如雨点。

“吱呀,吱呀……”老旧木椅就像快要散架。

没多久,吴小健就一泻如柱,秀芳紧绷着身体,发出最后几声呻吟。

“舒服吗?”扭过秀芳的头,吴小健笑着问她。

“傻子。”秀芳娇嗔一声,封上他的双唇。

丁香小舌主动叩关而入,与吴小健的舌头缠在了一起。

忘情而热烈的深吻,足足持续了一分多钟。

合体乍分,**横流。

乳白色的体液从门户溢出,顺着两条粉腿蜿蜒而下,所经之处,多出数条暧昧而醒目的痕迹。

“太浪费了。”吴小健盯着那痕迹说道。

秀芳道:“啥?”

“我的子弹。”吴小健笑道。

“那我去计生办把节育环摘了,那样就不会浪费子弹了。”秀芳道。

“你愿意让我下种?”吴小健道。

“愿意。”秀芳看着他:“就怕你不敢。”

“我……”吴小健本想说:“我有啥不敢的?”可话还没说,他就已没了勇气。在一个比自己大十五岁的女人身上下种?他也只能是随便想想而已。

“咯咯~~你不敢,我更不敢。”秀芳以捉弄成功的口气笑道。

“好哇,又耍我。看我咋样……”吴小健说到这里戛然而止。

“看你咋样耍回去,是吧?来呀,你行嘛?”秀芳用挑逗的眼神,瞅着软下去的**,说道。

“为夫歇息片刻,再与你大战三百回合。”吴小健学着戏里的强调说道。

“滚,你不是姐的夫,姐也不是你的妻。”秀芳嗤笑道。

话音刚刚落下,只听“啪”的一声,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跟着,一个瘦巴巴的男人,缓步走入办公室里。

他给人的第一感觉是邋遢,第二感觉还是邋遢,从第三往后也还是邋遢。

浑身上下,到处是脏兮兮的,还散发着一股怪味,不论是看着还是闻着,都实在令人难受。

; “狗娃!”秀芳先是尖叫一声,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躲在了吴小健的身后。这时,她的裤子还没提起,衣服也还是敞开着的。

“不要躲了,老子看见你啦!”狗娃牛逼哄哄的说道。

“狗娃哥,你来干啥?”吴小健尴尬地问道,他的下半身也还光着,却因为秀芳的缘故,还不能立刻去提裤子。

“老子来借粮食。”狗娃坐下说道,眼睛不时往吴小健身后瞟去。

“借?你妈逼,说得倒好听。”吴小健心里骂道。狗娃时常断顿,也时常来学校‘借’粮,这个上了引号的借,一般指“偷”。

吴小健心说:“这个半吊子,肯定啥都看见了。这一次恐怕不是偷,是威胁。”随即赔笑道:“没问题,不就是粮食嘛。好说,狗娃哥。”

第011章 老子也要

下午四点,东南风起,白云缓移,天地间一片悠然。

中学后面的那片小树林里,俊凤儿正仰望天空轻声呢喃:“如果我能像云彩一样自由就好了。”

每当思念发作的时候,她就会一个人跑到这里,想用心底那段美好的爱情记忆,来冲淡现下的苦闷和忧伤。

其实,记忆就像大麻,只能麻痹神经,并不能真的治愈伤痛。能够治愈伤痛的,唯有时间这剂良药。

“俊凤儿。”就在她望着天空发呆时,不远处忽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同时还有正不断靠近的脚步声。

“喀喇,喀喇~~”地上的树枝时有折断,惊飞了正在觅食的小鸟。

俊凤儿循声望去,就看到了王跃平,心说:“他来干啥?他咋知道我在这儿?”

一水黑的中山装,亮堂堂的黑皮鞋,王跃平的穿着还和过去一样精干,但是脸色明显憔悴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翠英的事儿。

来到俊凤儿跟前一米,他停下来打量了一阵,眼神中满是关心和歉意,不含有一丁点的h色。

大约一分钟后,他开口说道:“路上正好瞧见你,我就跟了过来,最近还好吧,俊凤儿。”

没兴趣与他缠磨,俊凤儿冷冷答道:“说吧,找我啥事儿。”

王跃平干咳两声,道:“以前的事儿,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俊凤儿冷笑一声,没有搭话。对她来说,道歉二字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我知道,如今再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

王跃平长叹一声,道:“可有些事儿,我觉得还是应该跟你说明一下。”

说到这里,他用近乎乞求的目光,瞧着对面的俊凤儿,希望能征得她的允许。

“说完快走。”俊凤儿不耐烦地说道。

感激地瞧了她一眼,王跃平接着说道:“我对你做的那些事儿,其实并不是出于本意,都是莲花撺掇我干的,我是一时鬼迷心窍,才听了她的。事后,我也很后悔。”

俊凤儿的脸上没有一丝意外,因为这些她早就已经知道。

“莲花为啥害我?”她忽然问道。

王跃平愣了几秒,道:“你爹当年跟莲花处过对象,你知道吧?”

俊凤儿点点头,表示默认。王跃平又道:“两人正要谈婚论嫁时,你爹忽然把莲花给踹了。原因是他发现莲花已经不是闺女身子。两人分手时,你爹说了一句话,让莲花恨了半辈子。也为你的事情埋下了祸根。”

“他说:你个不要脸的烂货,还想嫁给我做老婆,把我斗旺当成啥角色啦!”王跃平接着说道。

俊凤儿能够想象得到,她爹在说这句话时,是怎样的表情和口气,也能够想象得到,莲花听完是怎样的感受。

“所以,她才要那样狠毒地报复我。”俊凤儿在心里幽幽说道。

已折磨她很久的谜团,此时此刻终于解开了。

随后,她看也不看王跃平,说道:“你走吧。”

“你们那个校长,也不是个啥好东西,你千万要小心点,别让他给骗喽。”王跃平说完最后一句,扭头离开了小树林。

金子换不来浪子回头,浪子回头能换来什么?

能换来莲花的命吗?还有翠英,和老驴头的……能换回来吗?

下午四点半。风骤急,白云染黑,似乎快要下雨。

俊凤儿离开小树林,返回家里。

与此同时,一个高大壮实的汉子,出现在村东头的小路口,身上是靛蓝色的工人装扮,疲惫的脸上带着归家的喜悦。

小学。已经西斜的太阳,照在青砖瓦房上,反射出温暖柔和的光辉。

灶房前,吴小健拎着一个白面袋子,里头大约装了三分之一的白面。

“给你,狗娃哥。”

一旁的狗娃,抠了抠鼻孔,不屑地说道:“**毛,你这是在打发要饭的。”

“**你妈,你个龟孙不是要饭的,是啥。”吴小健心里骂道,表面却是小心赔笑:“狗娃哥,这可不算少了,就算一天三顿面,也能吃一个礼拜呢。”

“老子说少就是少,你少**废话!”狗娃道:“聪明的,赶紧给老子拿个整袋的,要不然老子把你和秀芳干蛋的事儿捅出去!”

“别呀狗娃哥,兄弟们有事儿好商量嘛。”吴小健还想讨价还价。

狗娃怒道:“商量个**毛,你到底是拿不拿?不拿,老子可走啦!到时候,你别后悔。”

眼看没有商量的余地,吴小健只好咬牙答应:“狗娃哥,你啥也别说了,我这就去给你拿面,整袋的。”

“这个半吊子讹人的时候咋这么精?”在办公室里偷听的秀芳,忍不住小声咒骂狗娃。

从灶房里拎出一袋白面,吴小健对狗娃说道:“白面,兄弟这就给了你,事儿,你绝对不能说不去。”

按照他的预计,狗娃一定会满口答应,并立刻带着白面走人。

谁知,狗娃瞄了瞄白面,说道:“一袋白面就想打发了老子?”

吴小健脸色一变,不悦道:“你还想要啥?”

狗娃嘿嘿笑了两声,指着办公室说道:“老子也要和秀芳干蛋。”

“不行!”吴小健十分坚决地说道,这个回答令秀芳非常满意。

他也不想把路堵死,紧跟着又道:“这个绝对不行,不过我可以考虑,再多给你点白面。”

狗娃急道:“老子不要白面,就要和秀芳干蛋,老子都半年没干过婆娘了!”

“原来这个半吊子,并不是非要秀芳不可。”吴小健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他上前一步,拍拍狗娃的肩膀,道:“哥呀,兄弟给你出个主意,你先听听好不好。”

“有屁快放,老子急得很。”狗娃道。

吴小健道:“村西有个李寡妇,你认识吧?”

“认识,咋了?”

“这个李寡妇家穷,吃了上顿没下顿,你只要给她半袋白面,就能和她睡上一晚。”

狗娃挠挠头,道:“老子不要睡,要干!”

吴小健差点被他噎死:“我的好哥哥,睡上一晚,想干几次不行呀?”

狗娃还很有理:“你光说能睡,又没说能干。”

“能干,能干……”吴小健忙道:“我再给你半袋白面,你拿上去找李寡妇,早点去,别让别人抢了先。”

第012章 李寡妇

做寡妇难,做穷寡妇更难。

做守身如玉的穷寡妇最难。

李寡妇的生活还不算最难,因为她没有守着身子不放,身体是她维系生活的本钱,把着不放显然是不明智的。这一点,在她男人死后的第二年,她就已经想得非常透彻。

她今年三十六岁了,守寡已有八年之久,跟抗日战争时间相等,这八年来,她一直没有改嫁,不是因为没人要她。以她的长相和身段,在二婚男里可以随便挑。

是她自己不愿意,原因是两个孩子。她那早死的倒霉丈夫,啥也没有给她留下,除了两个孩子。她担心自己改嫁以后,俩孩子得不到后爹的善待。

下午五点,她正在院子里洗衣服,一个工人装扮的汉子走了进来。

“茂子。”停下手里的活儿,李寡妇冲来人笑道。

“嗯。这面……”汉子晃了晃手里的半袋白面。

李寡妇道:“我腾不开手,你给我送到灶房。”

汉子二话没说,径直朝灶房走去,看样子对这里很熟悉。

李寡妇继续洗衣服:“茂子,你啥时候从矿上回来的?”

“下午刚回来。”汉子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媳妇不在家?”李寡妇又道。

“回娘家了,明天回来。”汉子走出灶房,来到李寡妇身后,搂住她的腰道:“她要在家,我咋来找你?”

“被人看见多不好,你先进屋里等着。”李寡妇笑道:“我马上就要洗完了。”

隔着衣服捏了把**,汉子从地上站起来:“那你可得快着点。”

“傻样,一个晚上呢,还怕耍不够?”李寡妇媚笑道。

“这个东西,哪有够的时候哇。”汉子嘿嘿笑道,说完去往屋里。

……

返家途中,俊凤儿碰上同学,跟对方聊了大半天,两人分手的时候,她看了看表,时间已是五点。

抬头看看,云层又黑又厚,风中已夹着雨星。

俊凤儿放开脚步,快速往家走去。忽然,一道耀眼的闪电划过天际。几秒钟后,一阵响雷轰隆隆凭空炸响。

看样子,马上就会下雨,俊凤儿连忙变走为跑,然而她跑的速度再快,也没有大雨来得快。

瓢泼大雨,说来就来。密集的雨线,铺天盖地倾泻而下。

俊凤儿必须找地方避雨,而小学正好就在前面不远。

……

校长办公室里,已亮起了灯光。吴小健和秀芳,正拥抱着躺在床上。

“狗娃不会说出去吧。”秀芳说道。

吴小健道:“刚收了好处,起码今晚不会。”

“以后呢……”秀芳有些担忧:“我家那个可是牲口性子,啥事儿都能做得出来。”

“狗娃是半吊子,不是纯傻子,他还指着这事儿,跟我勒索白面呢。”吴小健道。

“那你就一直让他勒索?”秀芳道。

“连个半吊子都收拾不了,我今后还干个屁的校长。”吴小健冷笑道。

“放心吧,只要有我在,保管你安全。”他自信地说道,说完抱住秀芳的头,亲上了她的嘴唇,同时,用手去解她的扣子。

扣子一解,上衣敞开,露出美丽的桃形奶,吴小健正要转移嘴巴,去吮那对**,秀芳忽然拉住他:“学校大门锁了没有?”

“诶呀,大门上的小门忘锁了,我这就去把它锁上。”吴小健道。

他正要起来,秀芳又说:“算了,下这么大雨,没人会进来。”

吴小健一想也对,便不再去想这茬,然后,用嘴巴含住奶头,“跐溜,跐溜”吮了起来。

“嗯。”秀芳闭上眼睛,发出舒服的喘息。

……

小学大门的门檐很狭窄。为躲避被风吹斜的雨水,俊凤儿正在使劲往里头靠。

这一靠,正好靠在了小门上。“吱呀……”她只觉背后一空,已随着打开的小门,栽了进去。

……

李寡妇家,堂屋。还没亮灯,光线暗淡。

“这场雨来得好快呀,茅厕都没来得及上。”李寡妇用毛巾擦着头上的水珠。

雨刚下起来时,她还在灶房搭衣服,然后从灶房跑过来,免不得淋了一头雨水。

“用尿盆解决不就行了。”一旁的茂子说道。

“尿盆还在茅厕里放着。”李寡妇放下毛巾,先瞅了瞅茂子,又瞧了瞧院子:“你可不能偷看。”

“偷看啥?”茂子问道。

李寡妇没有回答,或者说没用语言回答。她快步走到门口,拉开两扇木门,抬脚站上了门槛。

然后,一手托着门框,保持身体平衡;一手去解裤腰带,把裤子褪了下来。

形状很美的臀部,和一双丰腴的长腿,顿时暴露在空气当中,并一同散发着要命的诱惑,最要命的,是两股间的那撮黑毛。

咽了一口燥热的唾沫,茂子站起来走向门口,眼前的风景如此迷人,他无法忍住不去偷看。

“不许偷看。”扶着门框蹲下,李寡妇害羞道。

“谁偷看了,我是正大光明地看。”茂子跟着李寡妇蹲了下来,并死死盯住她那雪白的屁股。

“臭流氓。”李寡妇红着脸道。就在这时,外面“轰隆隆”雷声炸响,吓得她打了一个哆嗦,紧接着,一道晶莹剔透的水柱,从门户里面突然射出。

水柱划过空气落在门外,与地上的积水互相激荡,形成一个可爱的小水涡。十几秒后,水柱和水涡同时消失,李寡妇扶着门框站了起来。

她正要伸手提裤子,却发现了一件事情: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正顶在她的屁股上。

久经战阵的她,经验何其丰富,不用回头也知道,那东西是男人的**,而且是硬起的**。

“不是吧……就把你急成这样?”

茂子答非所问:“咱们就这样干。”说完蹲在地上,抱着李寡妇的屁股,像小狗似的舔了起来。

站在门槛上的李寡妇,本就是颤颤悠悠的,现在后山阵地被人侵袭,她颤的更加厉害了。

……

“门咋没锁?学校有人?”栽倒的俊凤儿,缓缓站了起来,随即抬眼望去,透过层层叠叠的雨幕,看到一点金黄色的灯光,是从校长办公室发出来的。

第013章 风雨春情

风雨大作,天色提前黑了下来。

光着下身的李寡妇,仍然站在门槛上面,承受着茂子的舔弄,偶尔风力突然加大,就会有雨水打在身上,尽管雨水十分冰凉和刺激,却浇不灭她的熊熊欲火。

熊熊欲火,已烧红了她的双颊;几滴水珠,令那面颊显得更加魅惑;长腿正在不停颤动,布鞋已被完全打湿。

“hn,hn……”逐渐浑浊的呼吸,夹杂在风雨之中,虽显得十分微弱,却极具有穿透力,穿透了黑暗,穿透了风雨,也穿透了茂子的心脏。

茂子像舔雪糕似的,舔着李寡妇的屁股。一面舔一面发出十分过瘾的哼声。时不时,还会把脸完埋在上面,享受肉香带来的窒息感。

无论多么好吃的雪糕,都会有舔厌烦的时候,很快,李寡妇那硕大的屁股,已不能满足他的欲求。

“把屁股翘起来点。”他对李寡妇说道。

“不要了吧,怪难为情的。”李寡妇猜到了什么,红着脸拒绝了他。

茂子坏笑:“有啥难为情的,以前又不是没舔过。”

“真拿你没办法,也不嫌腥臊气。”李寡妇嗔道,然后翘了翘屁股。翘的角度很小,以她现在的位置,也只能做到这样,角度再大点,她就得栽下去。

“我就喜欢你的腥臊气。”茂子笑道,说完调整好姿势,舔起李寡妇的门户。

……

小学。校长办公室。

秀芳跪爬在床上,吴小健紧跟其后。两人完全**着,且已经亲密合体。

“嗯,嗯~~~”秀芳扬起雪白的颈子,性福地大声唱着床歌。

“pia,pia~~”吴小健正在卖力冲击,肉撞声几乎不绝于耳。

奋力肉搏的两人丝毫没有察觉到,此刻窗户的外面正杵着一道人影。

是俊凤儿。从大门来这里时淋了雨,看起来就像落汤鸡似的。

她怕是小偷溜了进来,就悄悄跑过来看一看。如果真的是小偷,她就到村里去叫人;如果是吴小健在,她就掉头离开这里。

谁知,她透过窗户所看到的,是根本意想不到的一幕。

“平日里秀芳看起来那么正经,背地里居然也和吴小健有一手,这恐怕就是小花落选的真正原因。”

在窗外唏嘘感慨一阵,她一闪身便要跑向大门。就在这时,一个人打着雨伞走进了校门。

……

一座昏暗破败的土坯房里,狗娃正使劲拱在窗户边上,透过窗上的油布死死盯着外面。

看到外面雨势不减,他忍不住大声咒骂:“妈了个逼,老天爷专门跟老子作对呢。”

从小学回来送了白面,狗娃还没能赶上出门,这大雨就下了起来,而且下起来没完没了。

他家连把雨伞都没有,他只能把找李寡妇的念头,暂时先往后压一压。在他眼中,这场雨实在太漫长了。

“操他娘的,老子不等了!甭让别人抢了先去。”没多久,他的忍耐突破了极限。

随即,他用目光在屋内搜索起来,很快就锁定在一样东西上。

那是个洗脸盆,瓷已快要掉光,还有不少小窟窿。一分钟后,他顶着那东西出了家门。

……

“嗯,嗯……行了,茂子,给我吧。”茂子的舔弄,已让李寡妇吃不消了。

她感到自己的门户里面,似有千百只蚂蚁在爬动,又麻又痒,她急切需要一场有力的冲击。

闻言,茂子把头从股间撤了出来。长时间的埋首舔弄,让他觉得有些缺氧,他痛快地吸了几口气,才从地上站了起来。

“给你啥?”他明知故问。

“臭流氓,你说呢。”李寡妇摇摇屁股,撒娇一样说道。

“我可不知道。”茂子坏笑道。

李寡妇上身穿的是红秋衣,茂子把红秋衣往上卷去,直到越过了她那对大**。

“诶呀,快点嘛。人家想要了。”李寡妇喃喃道。

茂子一手揉一奶:“想要啥?你说清楚点嘛,不说清楚我咋给。”

“要你干人家。”李寡妇红着脸道。

“早说嘛。”茂子嘿嘿笑道,说完挺着**去找门户,李寡妇则是尽力去配合他。

李寡妇站在门槛上,高度增加了不少,背入的姿势很是困难,为了把**弄进去,两人费了老半天劲。

等到完成合体,李寡妇已几乎是坐在茂子怀里。

如此高难度的,也只有茂子这种大力男能做到。

虽然是做到了,可要想运动自如已经是不可能。

他不能动,有人能动。

两手反抱着他,李寡妇挺胸抬头,做起了活塞运动。

“扑哧,扑哧~~~”诱人的**声,随即在耳边响起。

此时,如果有人站在院外,且拥有足够好的视力,便可以看到如下美景:卷至肩下的红秋衣,不停摇晃的白**,若隐若现的三角带,正在滴水的黑布鞋。

如此大雨,外面会有人吗?

……

“俊凤儿,是你吗?”正在雨中快速奔跑着,俊凤儿忽然听有人喊她,因为有雨声的干扰,她没有听出那人是谁。

寻声望去,只见一把黑雨伞正在向她靠近。

“是我,你是谁?”她大声回应道。

“我是王晓梅。”黑雨伞下的人喊道。

十几秒后,黑雨伞下成了两个人。俊凤儿浑身湿漉漉的,王晓梅也好不到哪去。这么大的雨,有伞也不起多大作用。

“你来干啥?”王晓梅问道。r />

“我过来避雨,看见门开着,就……”刚说两句,俊凤儿就说不下去了。

“就啥?”王晓梅狐疑道。

“就顺便去了趟教室。”俊凤儿扯谎道,怕王晓梅追问,又连忙抢问道:“你呢,大老远的跑来干啥?”

“我……”王晓梅才说一个字,就闭上了嘴巴。她是跟丈夫吵了架,跑出来的,这能和俊凤儿说吗?当然不能。

顿了顿,王晓梅也撒了个谎:“我把东西落学校了,是家里急着要用的,所以,特意过来取一下。”

“那你去取,我先走了。”俊凤儿道。她能感觉到王晓梅是在撒谎,就像王晓梅能感觉到她一样。

“这伞你拿着,我不用了。”王晓梅道。她压根没准备邀请俊凤儿到办公室去躲雨。她是来找吴小健的,留下俊凤儿就该不方便了。

“不用,反正也湿透了。”俊凤儿钻出雨伞,闪入雨幕之中。

第014章 凑桌麻将

“俊凤儿,是你吗?”俊凤儿刚跑出校门,又听到有人喊她,这次她听得真切,是沈丽的声音。

她寻声望去,只见沈丽打着把伞,已快来到她的身边。

“是我,你咋来了?”俊凤儿应道,心说这是赶啥热闹,都能凑一桌麻将了。

“我……有东西忘拿了,家里急着要用的,所以,特意过来取一下。”沈丽说道,和王晓梅说的一模一样,就连说话腔调也没有分别。其实,她是因为丈夫不在,就想找吴小健偷情。

“你呢?”沈丽问道。

“我过来避雨,看到校门开着,就顺便去了一趟教室。”俊凤儿答道,这话刚和王晓梅说过,自然要比上次流利很多。

“你去取东西,我先走了。”俊凤儿又道,说完就要离开,沈丽当然也不留她,留下就该不方便了。

照今天的架势,还方便的了吗?

……

狗娃顶着破脸盆,在雨中急速行进,雨点“叮叮当当”打在脸盆上,震得他都有些头晕。

用那玩意来当雨具,实在不是个好主意。首先,它影响前进视线,狗娃这一路上,已摔了七八次。

其次,脸盆底上的小窟窿,仿佛是一口口小泉眼,从中吐出的道道细流,已把他淋湿了九成九。

如果是脑子正常的人,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被迫用那东西来遮雨,一定会想办法把窟窿盖上,可惜狗娃的脑子不正常,而且不正常的日子太久了。

不过,即便淋得像只落汤鸡,摔得像土狗滚了泥,狗娃心里还是热烘烘的。因为,李寡妇的家已在眼前。

pia,pia~~~狗娃趟过一滩积水,来到破旧的木门前面。

正要打门,他忽然想到,外面下这么大雨,里头肯定听不见,于是,他就想着翻墙进去。

那道篱笆墙不高,翻过去并不是难事。

可狗娃站在外面,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他是身体有残疾,翻不过去那道墙吗?

当然不是,他只是脑子有残疾。那是为啥?想必大家都已经想到了。

翻墙之前,他下意识地往里头瞟了一眼,结果在堂屋门口看到了李寡妇——除了布鞋和掉在脚面的裤子,已经可以说是全裸的李寡妇。

尽管屋里没开灯,外面的光线又差,可他视力非常好,一下子就看到了。

只是看的不很清楚。随即他揉揉眼睛,仔细地看了看,只见李寡妇正在‘骑马’,背后还站着个大男人。

“我**,狗日的,干到老子前面啦!”看到那幅场景,狗娃差点飞起来。

……

推开小门进入校园,沈丽先抬眼看了看,只见一点金黄色的灯光,正在雨幕之后闪烁着。看位置,是吴小健的办公室。

“果然在这里,没白来。”沈丽笑了笑,倚在大门上,把布鞋脱下来,倒掉里面的积水,揉了揉发胀的脚丫。

然后,她穿上鞋子朝灯光走去。随着离那里越来越近,她的心情越来越激动,近到某种程度的时候,她就看到了王晓梅。

王晓梅正趴在窗户上,看起来鬼鬼祟祟的。

“她咋来了?她在干啥?”沈丽停住脚步,脑子里升起大大的问号。

就在这时,王晓梅转过身来,正好也看见了沈丽。

“她咋来了?她来干啥?”王晓梅心说。

对视了几秒,沈丽重迈脚步,朝屋檐下走去。

没几步,就来到了王晓梅身边。

“晓梅……”

“嘘~~~你看里面。”

……

大雨倾盆,俊凤儿只顾低头走路,没有注意到对向有人走来。恰巧对方也跟她一样,两人顿时就撞在了一起。

“对不起,姑娘。”那人挺有礼貌,忙着跟她道歉。

“没事儿。”她匆匆瞥了对方一眼,只见是个戴眼镜的年轻男人,看上去文质彬彬的,似乎还是个文化人。

说完,她便要继续赶路,眼镜男却又说道:“姑娘,问你个事儿,小学是不是就在附近?我以前来过一次,现在记不大清了。”

“直走,大约五十米就到。”俊凤儿答道。要是搁在天气好的时候,她一定会问“你是什么人?”,“到小学去干啥?”等诸如此类的问题。现在,她根本没那个闲情。

“谢谢你啊姑娘。”眼镜男说完便大步离去。

“今天这是咋了?全往一块凑。”在心里喃喃了一句,俊凤儿继续往家赶去。

谁知,还没走出五十步,又有人迎面走来,是个挺长眼的胖子,离着老远就瞧见了她。

“喂!”胖子用沙哑的嗓音,冲着她大声喊道。

这个时候俊凤儿的心里,都有种被捉弄的崩溃感。不等胖子说话,她抢先问道:“要去小学?”

胖子愣道:“你是咋知道的?”

“直走,不到一百米。右手边。”俊凤儿没心情解释,直接把答案告诉了他。

“姑娘真够神的。”胖子道。

俊凤儿苦笑了一声,越过胖子继续赶路。

……

“嗯嗯~~~~”被灯光照得明晃晃的校长办公室里,秀芳正毫无顾忌地释放着体内的压抑。

“要射了,秀芳姐。”趴在她身上的吴小健,忽然加快了**速度。

“哦哦~~~~”顾不上答应他的秀芳,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pia,pia,pia~~~”下体的碰撞声,越来越响亮,也越来越密集。

大约有五十来下,吴小健一个哆嗦,交了子弹。子弹直直射到花心,秀芳瞬间攀上巅峰。

好一阵后,秀芳问道:“小健,那俩个**比我好吗?”

“**?你是说谁?”吴小健道。

“甭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秀芳嗔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王晓梅和沈丽都有一手。”

吴小健嗫嚅道:“都是你故意克制约会次数,我才会跟她们两个人搞上。”

“我那不是为了隐蔽起见嘛。一旦被我丈夫发现,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秀芳有些火大。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吴小健亲了秀芳一口,算是安慰,“可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实在是寂寞难熬啊。”

接着又道:“我跟她俩干那事的时候,其实是把她们当成了你。”

“呸,大鬼话,我才不相信呢。”秀芳道:“你说,她俩有我好吗?”

“就她俩那样,咋能跟你比呢,就不在一个档次上。”吴小健笑道。

此时,王晓梅和沈丽正贴在门上附耳偷听,听到这里两个人实在是忍不下去了。

第015章 愤怒的母鸡

“哐!哐!哐!”砸门声擂鼓般响起,把里面的人吓得要死。

“谁?!”吴小健噌地一下坐了起来,就跟屁股上扎了根刺似的,动作比他稍慢一些的秀芳,第一反应是赶紧把衣服穿上。

“把门打开就知道了。”外面说道。

“她们咋来了?”听出是王晓梅和沈丽,吴小健和秀芳互相对视一眼,目光里均是惊讶和疑惑,同时两人也稍微松了口气,心说幸好不是秀芳的丈夫,或者别的什么人。

“咋办?”秀芳小声问道。

“还能咋办?窗帘没拉上,她们肯定是看见了。”吴小健答道:“瞒是瞒不过去的,先穿衣服。”

心知吴小健说得有理,秀芳郁闷地点了点头。为了维持婚外情的隐蔽性,她可谓是做足了功夫——低调,隐忍,外加装冷漠。

只要是她认为必要的,不论有多辛苦,多违心,她全都努力去做了,而且一做就是两年。她实在是想不到,两年的水磨工夫,竟如此简单就毁了。

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就好像她辛辛苦苦砌了堵墙,还自认为砌得很结实,结果旁人只是撒了泡尿,就把它给冲垮了。

猜到她此刻的心思,吴小健特意安慰道:“她俩是肯定不会说出去的,她们自己还跟我……那个,把你说出去就等于自找麻烦,对不对?你就只管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秀芳只顾埋头穿衣,显然还在闷闷不乐,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换作谁又能乐得起来?

大约两分钟后,都穿好了衣服。吴小健跳下小床,走到门前,拉开了上面的铁销,随即,王、沈二人踹门而入。

她们的表情很有趣,仿佛是两只骄傲的,受伤的,也是愤怒的母鸡,而这里的第三只母鸡,正安静地坐在小床上,双目低垂,望着自己的双膝。

“两位姐姐咋这个时候来学校了?”吴小健呵呵笑道,披在身上的外套,伴着笑声不停颤动,好像随时会掉下来。

王晓梅冷笑道:“真是不好意思,我们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了吴校长的工作。”

话音刚落,沈丽又接道:“都怪我们考虑不周,事先也没跟您打个招呼。”

“我们没把您给惊着吧?如果惊着了,那我们的罪过可大了去啦。”王晓梅又道:“像吴校长这样的领导,可是教育事业的中流砥柱哇。”

“是啊,试问全国无数的小学校长里,有几人能够像吴校长一样爱岗敬业,连过礼拜都要留在学校加班?吴校长要是有个啥闪失,对教育事业造成的损失,绝对是不可估量的。”沈丽又道。

女人是容易变化的,且不可预测的动物。王晓梅和沈丽在进门之前,脑子里就只有一个想法:“发火,发火,我要发火。”结果,刚一进门,想法就变了。没有歇斯底里,也没有哭闹推搡,只有对吴小健的恶心,左一句右一句,层出不穷,接连不断的恶心。

“两位姐姐,你们别恶心兄弟了,行不?”吴小健苦笑着求饶。

沈丽道:“我们哪敢恶心校长您呀,我们不过是有啥说啥罢了。”

王晓梅道:“是呀,我们说的可都是肺腑之言。”

“没有一个字是胡编乱造的。”沈丽道:“吴校长的爱岗敬业,我们可是有目共睹的。”

“就是,一心只为干工作,过礼拜都不回家,太值得我们学习了。”王晓梅道。

沈丽转而望着秀芳:“值得我们学习的,可不只校长一个人,秀芳老师也很勤奋嘛,她也是放弃了休息日,在学校干工作。”

“对对对,还有秀芳老师。大礼拜天的,能舍下丈夫和孩子,来陪校长……干工作,人家就是比咱觉悟高。”王晓梅也跟着把矛头对向了秀芳。

沈丽看着吴小健,酸酸地说道:“不只是觉悟比咱高,档次也比咱高。”

“说得不够准确,应该这样说:人家和咱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王晓梅也看向吴小健。

吴小健直到这时才知道,他先前和秀芳的那段对话,被王晓梅和沈丽给偷听到了,同时秀芳也想到了这点。

“对对对,按照某人的说法,就是这样子的。”沈丽道:“如果咱俩是**的话,人家就是个特大的**!”

“骚到极致的,没边的,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大**!”王晓梅跟道。

伴随着情绪和气氛的积攒,暗藏讥讽终于变成了明着炮轰。

“稍微注意点用词,行不?那样子说,实在是太不堪入耳了。”吴小健道。

“我们注意,她骂我们时,你咋没让她注意?!”王晓梅喝道。

“现在知道不堪入耳了,她说我们两个的时候,你咋好像入得很舒服呢?”沈丽说道。

“你不让说,我偏就要说。大**,特大**,特大大**!”王晓梅陡然提高音量。

“有胆子,你就再说一次。”一直未曾发言的秀芳,从床边站起来说道。

“就算她不说,我也要说。大**,特大**,特大大**。我说完了,你要咋地?!”沈丽龇牙冷笑。

“老娘非撕烂你们的破嘴。”秀芳双眉一竖,就要动手践诺。

“来呀,你个老傻b,我才不怕你呢。”王晓梅反击道,沈丽没有说话,迅速向她靠拢。母鸡之间的大战,看上去一触即发。

如果任由母鸡打闹,那么公鸡颜面何在?再说,假如母鸡抓烂了鸡脸,或者鸡翅膀,可就不漂亮了,是会影响公鸡性福的。

吴小健当然不能坐视不管。他也知道好话已经说尽,该是板起脸子唱狠调的时候了。

“都给我闭嘴!”他面色一沉,闷声吼道。披在身上的黑外套,受到体内气息的震动,滑下肩头掉在了地上,他非但没有立刻弯腰捡起,而且连看都没看一眼。

公鸡一声吼,母鸡抖三抖。

秀芳她们不是母鸡,也没有抖三抖,虽然没有抖,却也没敢再吵吵,起码暂时是这样。

“看看你们,看看你们……都是一副啥德性?!”

吴小健绷着个脸,用食指挨个点名:“跟村里那没文化的泼妇有啥区别?!”

第016章 “后宫纷争”

风势渐渐强劲,乌云缓缓散开,令人心颤的滚滚秋雷,和划破天际的闪电银蛇,俱已偃旗息鼓歇了下来,如倒如灌的倾盆大雨,也已转为毛毛细雨。

毛毛细雨之中,透着从天际洒下的微弱光亮;微弱光亮之下,狗娃翻过篱笆墙朝堂屋走去。

“哦,哦,哦~~~~”长发如瀑肌肤似雪的李寡妇,正扶着堂屋一侧的门框‘骑马’呻吟,对于狗娃的到来仍然一无所觉。

令人**蚀骨的呻吟声,让茂子的身体越来越兴奋,他能预感到自己的**,不用多久就会射出一泡热精。

“这**的功夫真好,半袋白面很是值当。”闭着眼睛的茂子,在心里满意地赞道:“**她可比**老婆舒服多了。”

“嘿!”就在这时,一声大喝突兀响起。

当然是狗娃干的。此时,他就站在堂屋门外,而且离得李寡妇很近,只要伸伸手,就能够到那对大**。

正在兴头上的茂子,被吓得哆嗦了一下,他那原本硬挺的**,眨眼就软瘫了下来。(男人行房时非常忌讳受到惊吓,据说南宋的高宗赵构就是被吓阳痿的。)

他睁开眼睛瞅了瞅,瞧见门外有道黑影,由于这时候的光线很差,没能立刻认出那是狗娃。

李寡妇瞧见一道黑影,鬼魂似的杵在她面前,顿时被吓得哇哇乱叫,与此同时,反抱茂子的双臂,不自觉松动开来,然后,她“诶呀”一声,朝门外栽了出去,门外就是狗娃,所以她栽进了狗娃怀里,狗娃紧紧搂着她,并趁机摸了起来。

“放开我!……”被那‘鬼魂’给搂住,更加害怕的李寡妇,闭上眼睛使劲挣扎着。

她越是用力挣扎,狗娃心里就越兴奋,使出的力道就越大,她自然也就越难挣脱。

“茂子,快救我!”李寡妇尖声喊道。

茂子努力定下神来,仔细打量了几眼,几秒钟后,一抹明显的愤怒,显露在他的脸上。

“狗娃!我**,原来是你这个傻**,还不赶紧把她放开?!”

“老子不是傻**,你才是傻**。”狗娃裂开嘴巴嬉笑道,一点没有要放开李寡妇的意思。

李寡妇睁开眼睛,瞅见真的是狗娃,一股怒火迅速蹿起:“恶心的老光棍,快点放开老娘。”

狗娃不以为意,继续笑道:“没听人说过吗?光棍和寡妇可是……绝配。”

“混蛋!你再不放开她,老子可要揍你了。”茂子举起拳头晃了晃,他自信:要放倒狗娃,顶多需要三拳。

狗娃也很自信:要赶走茂子,只需要说句话。

“傻**,你老婆正被旁人干呢,你不想去瞧瞧那人是谁?”

“啥?你再说一遍?”茂子怀疑自己是听错了。

对于茂子的表情,狗娃很是满意:“你老婆秀芳,正在学校里和旁人干呢。”

“和谁?!”茂子的脸上已涌起一团黑气。

“自己去看。”狗娃道:“要去就赶早,迟了人家可就干完了。”

“你要是敢骗老子,老子弄死你!”茂子指着狗娃说道,说完提起裤子往外跑去。

“别走啊,你不管我啦?!”李寡妇大声喊道,茂子对此充耳不闻,很快消失在夜幕之中,家花都被人采了,他哪里还有心情来护着这朵野花。

狗娃用自己的血盆大口在李寡妇脸上狠狠亲了一下,道:“小宝贝,他不管你,我管。放心,我是带着白面来的,足足半袋。”

一听到白面这两个字,李寡妇立刻目放异彩:“真的带了?在哪,我咋瞧不见呢?”

狗娃撩起外套转了半圈:“我怕被雨淋湿,就用油布包严实了,绑在腰上。咋样,我想得周到吧?”

“周到,太周到了。”李寡妇盈盈笑道:“走,狗娃哥,咱们进屋聊。”

“聊个毛,我不是来聊天的。”狗娃一把抱住李寡妇,在**上嘬了两口:“我是来干你的。”

这个家伙也太直接了,李寡妇不由得苦笑:“就算是干我,也得进屋去干吧。”

“我要像茂子那样干你,行不?”狗娃问道。茂子那姿势,让他觉得很好奇,也很想亲自试试。

“行,只要你有本事,就是上天干都行。”李寡妇嗤嗤笑道,说完摆着肥臀进了屋里。

……

灯光金黄的校长办公室里,吴小健正努力摆平‘后宫纷争’。

“你们摸着良心问问自己,谁没问过这种白痴问题?”

吴小健用目光扫过三女,学着女人的腔调说道:“她有我长得漂亮吗?她有我的身材苗条吗?她和你干那个的时候,有我表现得让你满意吗?”

接着又道:“问了一遍不算,还要见天地问。你们烦不烦哪?你们不烦,我可是快被烦死了。”

隔了会,他望着王、沈二人道:“你们每个都在问,又都想听到好听话,你们说我该咋样回答?还不是照你们的心意来?!现在,你们听见我抬高秀芳,贬低你们,心里就觉得不乐意了,那我抬高你们,贬低别人的时候呢?你们有没有想过,别人听了是啥感受?”

他唱完狠调,改唱柔调:“其实在我心里,无论身材脸蛋,还是人品修养,你们三个都很好,都让我感到满意,实在是难以分出个高低优劣,这辈子能遇到你们三个,是我吴小健最大的福气,如果上天允许的话,我希望你们三个人,都能一直陪在我的身边,并和和睦睦地相处。”

说完,他仰头长叹一声,隔了好大会才说道:“我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你们要是还想吵架,就继续吵吧,不过要是那样的话,我会选择马上离开,并且跟你们……断绝关系。”

之后是沉默,压抑的沉默。吴小健走到门口,背对着三个女人,让她们自己思考。

思考的结果,八成已在他掌握之中。对付起女人,他有着天生的自信感。

尤其是对付这些智商不是很高、物质条件不是很丰裕、精神生活又总是很苦闷的,山村女教师。

第017章 感激涕零

“不吵了。 ”三分钟后,王晓梅率先表了态。

沈丽紧随其后:“对,不吵了,我们不吵了。”

接着,两女一同瞥向秀芳,等她发表最后意见。

秀芳抬起头来,瞅了她们一眼,然后移开目光,冰冷含蓄地说道:“谁愿意跟你们吵架。”

之后,三女齐齐望向吴小健,等着他为这场闹剧收尾,而他的心思此刻已不在这里。

在哪呢?学校门口。

一道人影刚从那里进来,看身量和步态应该是男人。

“谁?!”吴小健扯着嗓子大声喊道。

人影立刻回应道:“沈丽在学校吗?我是她的丈夫。”嗓音干脆洪亮,还带着磁性,一般情况下,人们听了会觉得很舒服。

现在,吴小健非但不舒服,还在心里埋怨沈丽:“来就来吧,咋还把自家男人给带来了。”

随即朝那人影殷切地喊道:“她在呢,快进来大哥。”说完转过身子,用疑惑的目光看向沈丽,等着她给出一个解释。

“下午我跟他大吵了一架,吵完以后心情非常不好,便想着到你家去找你说说话,可到了那里,你妈说你并没有回家,应该还呆在学校,所以我……”沈丽道。

吴小健摆摆手打断道:“我明白了,他是来找你回家的,你先继续跟他置气,我们会在一旁假装劝解,等火候差不多了,你再勉强同意跟他回去。之后他要是问起事情经过,你就说是来找晓梅、秀芳谈心,之所以把地点选在学校,是因为这里自在,说起话来方便,而我是临时加班,和你们无意间撞上了。”

跟着又问道:“你和你丈夫是为啥吵的架?”

“我一直都想要辆自行车,可他老也给我弄不到。”沈丽支支吾吾答道。

“知道了,待会大家随机应变,互相配合,千万不要胡乱讲话。”

连珠炮般交代了一大堆,吴小健再次转身面向门外,这时,沈丽的丈夫也已打着伞走了过来。

“pia,pia,pia~~~~”连着趟过三四个小水洼,沈丽的丈夫来到办公室门前。雨伞收起,一缕金色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赫然是俊凤儿遇见过的眼镜男。

“你是吴校长吧?”眼镜男微笑道。厚厚的镜片上笼着一层水汽,令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滑稽。

“叫我小健就行,大哥以前见过我?”吴小健道。

“曾经听丽丽说过,现在她们学校有两个男的,一个是五十多岁的王守忠老师,另一个就是刚刚二十的吴校长,以你的年纪,当然应该是后者。”眼镜男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我也听丽姐说起过你。”吴小健一面让眼镜男进屋,一面客气地笑着说道:“她说你在县报社工作,是那里有名的大才子。”

眼镜男进去之后,先是用淡淡的微笑,招呼了王晓梅和秀芳,然后说道:“哪有,吴校长实在是太过奖了,我只是在报社临时帮忙,平时也就帮着审改一些边角料。”

“边角料?”吴小健不解道。

“噢,就是那些不大重要的稿件。”眼镜男道:“这些稿件,在报纸上的位置只能是边边角角。”

“这年头,像大哥这么谦虚的文化人是越来越稀少了。”吴小健拉过一把椅子:“大哥请坐,这里条件简陋,让大哥见笑了。”

“吴校长太热情啦。”眼镜男坐下说道,说话的时候完全心不在焉,一双眼睛净往沈丽身上招呼。

“丽丽。”眼睛男试着叫了一声。

“哼。”沈丽双臂交叉抱在胸前,摆出一副高傲冷淡的模样。

见状,眼镜男的脸色无比尴尬。

吴小健拽把椅子,坐在他的旁边:“丽姐,这可是你的不对了,大哥大老远地跑来,费了多大的劲哪,你咋连个招呼也不打?”

“为啥要跟他打招呼?我又不认识他,他是谁呀?是你朋友吗?”沈丽冷冷说道。

此言一出,眼镜男更觉尴尬,他用求助的目光,瞧向吴小健和另外两女。

“咋说话呢,丽丽。两口子吵架是在家的事儿,出了家门当着外人的面儿,可不带你这样挤兑男人的。”王晓梅道。

秀芳原本不准备参与进来,见吴小健一直朝她使眼色,才勉勉强强地说了句:“就是,两口子之间有啥说不开的,何必要拿这种话来寒碜他。”

……

接下来,吴小健、王晓梅,和秀芳三人,就跟登台唱戏似的,你一句,我一句,好半晌都不停歇。

眼镜男看在眼里,听在耳中,心里那叫一个感动,他都恨不得写篇赞歌,来专门赞美吴小健他们,如果他在报社能够说了算,他还肯定会把赞歌,刊登在报纸的首版,好让全县人民都知道,山村教师的淳朴和热心。

“真是好人哪。”看到吴小健‘倾力相助’,他不停地在心里含泪拜谢。

如果此时,他得知吴小健睡了他的老婆,不知他感激的泪水会不会变成子弹?

在吴小健这个总导演的精心指挥下,所有参演人员都不遗余力的配合着,整场戏以合理的节奏演到了结局。

结局是:沈丽仰起高傲的头颅,不屑一顾地望着眼镜男说道:“看在他们的份上,我今晚跟你回家去,如果再有下一次的话,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再像这次一样容易。”

到这时,眼镜男才松了一口气。

吴小健也是,只不过是在心里。

事情进行到这里,似乎就该结束了。

可事实并非如此。眼镜男和沈丽正要离开,外面忽然传来蹚水的声音。

“是谁?”所有人同时在心里问道。

话音还没落下,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往里推开,跟着一个肉趸趸的身影从外面走了进来。

“我**,你们学校太难找了,害得老子找了大半天。”

来人留着露出头皮的板寸,一身肥肉仿佛要把衣服撑破。

大家肯定已经猜到了,他就是俊凤儿撞见的胖子。

“你咋来了?”王晓梅十分惊讶地问道。

门口的旁边放着洗脸架,胖子从上面拽下一条毛巾,擦了擦自己那肥大的脑袋。

“老子咋就不能来?怕妨碍你的好事,是吧?!”

第018章 弄死我吧

小学所在的地方从前是座老爷庙。 当初村里集资建造小学的时候,基本把整座庙都拆干净了,只有庙门两侧的两段院墙保留了下来,之所以出现这样的奇怪状况,是因为当时村里发生了灵异事件,至于具体经过,因为无关主题,此处不再予以赘述。

这两段旧墙,不仅保留了墙体,还保留了外观。斑驳不堪的朱红色墙皮,加上古香古色的墙檐,令人很容易把这里当成庙宇,胖子就是这样给耽搁了时间,不然眼镜男前脚赶到办公室,他后脚就该出现在这里。

细雨蒙蒙,夜色如墨。

徐徐微风不时吹来山林清香。

办公室里,灯光明亮。

胖子的体积让空间有些见窄。

吴小健斜斜望向王晓梅,那目光明显是在问她:“这个傻b歪歪的胖子是你什么人?”

“老子是她男人!”没等王晓梅说话,胖子自己介绍道,说话时,一双核桃似的大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吴小健。

“你是什么东西?”胖子撇起嘴角又道,唾沫星子喷了有二两,跟外面那小雨有得拼,而且还带着很重的味道。

不幸被口水喷到,吴小健差点吐出来,心说这孙子肯定生下来就没刷过牙。

“咋跟人家说话呢?”王晓梅有气无力地责怪了一句,一听就知道平时在家没啥地位。

胖子斜觑着她,不屑地说道:“你管老子,老子爱咋说咋说。”

正好恶心劲下去一些,吴小健赶紧朝胖子赔笑:“原来大哥你是梅姐的丈夫,快请坐。我是这所小学的校长,你叫我小健就可以了。”

“小贱?……一听就知道不是啥子好玩意。”胖子冷笑道,毫不掩饰对吴小健的恶意。

“是健康的健。”吴小健解释道:“不是贝字旁的贱。”

“有胆子玩老子的婆娘,你就改成见阎王的见吧。”胖子垂下目光阴恻恻地说道,话音刚落,还不等吴小健消化他的意思,便抡起他那对碗大的拳头,朝吴小健的鼻梁狠狠砸了下去。

“啊!”见状,女人们一同发出尖叫,刺耳的声音几乎能把耳膜击穿。

紧跟着,拳头“啪”的一声砸中鼻梁,把吴小健痛得是眼泪鼻涕一起往外涌。

还不仅如此。只觉两股暖流,跐溜一下钻出了鼻孔,他用手指抹了抹,感觉粘粘的,再凑到眼前一看,红殷殷的,不是鲜血还能是啥。

王晓梅跑到吴小健身边,递给他一块方格子的手绢,然后瞪着胖子问道:“你是从哪里听来的谣言?”

秀芳从床下抽出脸盆,到院内的水管去打冷水,“冷水拍脑门”这个法子,用来止鼻血最是灵验,沈丽碍于自己男人在场,只好在一边焦急地看着。

“谣言???老子都亲眼看见了!”胖子用沙哑的嗓音说道:“一个礼拜就两天在家,还老是心不在焉的,而且只要老子不在家,你就变着法的往外跑,老子早就觉得你有问题。今天中午,老子说去哥们家喝酒,晚上不回家过夜,那是故意骗你的。”

胖子顿了顿又道:“其实,老子就是到外面打了两圈儿麻将。老子打完麻将回家一看,你果然又跑出去了,还跟我娘说,是去了你大姐家,老子找到你大姐家,她说根本没见到你,老子当时就猜到,你肯定是跑来这里跟人鬼混。”

“妈了个逼的,老子想跟你干的时候,你他妈不是肚疼,就是月经来了,别人一个月来一次,你一个月能来两次!欺负老子没文化,不懂这个,是吧?老子早就问过歌厅里的小姐……”

胖子旁若无人地大喷口水之时,眼镜男在一旁仔仔细细地听着。他是越听越心惊,越听越倒胃。为啥?因为胖子说的那些个状况,沈丽也有,只是他一直忙于工作,从未有过怀疑。

想到这里,他把目光投向了沈丽,后者正一脸关心地望着吴小健,对他的注视丝毫没有发觉,更别说是回应。那一瞬间,他的心简直寒到了北极去。

秀芳端着冷水进门时,胖子还在数落王晓梅,她正要把脸盆端给吴小健,胖子突然一脚踹了过来,紧跟着,脸盆被踢翻在地,里头的水,洒得哪哪都是,尤其是秀芳的身上,更是遭秧。

“这次踹脸盆,下次踹你!”胖子威胁道,说完转向擦鼻血的吴小健:“孙子,你也甭在那白费劲了,光留那点鼻血可完不了事。”

刚才胖子说话的时候,吴小健一直暗中留意,他发现,胖子说来说去,也只是心存怀疑,并没啥间接或直接的证据。

有证据都能抵赖,何况没有?吴小健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对付这种浑人,只能比他更浑。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吴小健忽然仰头大笑,笑声越来越急,且越来越响。胖子顿时被搞得有些头懵。

“你笑个**?!”胖子问道。

“就是笑**,笑你这个傻**。”吴小健铮铮笑道。

“敢骂老子,找死。”胖子说完就要上手,王晓梅急忙去拦。

“别拦他!”吴小健敛去笑容,换上严肃,望着胖子:“你稍微等一下。”

说完走到办公桌后面,歘地一下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样东西,银光闪闪,寒气凛人,赫然是把半尺多长的水果刀。

“动家伙,好,太好了。”胖子冷冷笑道,一边说话,一边把手摸向裤兜,那里头也有把刀,还是当时很流行的弹簧刀。

“我和梅姐是清白的。”吴小健捧着刀子,一面打量刀身,一面口气悲壮地说道:“可大哥你,非要污蔑我俩有染。我这人嘴笨,手脚也笨,解释不清楚,也打不过你,可我……”

说到这里,他背过脸去,做了个擦泪的动作,随即又回过头来,继续说道:“可我也受不了你这么冤枉我,冤枉梅姐。”

说完,他把水果刀反过来,手拿刀刃,刀柄朝外,向胖子所在的位置走去。

“来,大哥,弄死我吧。死了,便听不到你那些话,心里也就不用难受了。”

第019章 对付胖子

瞅了瞅递到眼前的刀把子,胖子唰地一下把刀夺了过来。

刀锋割破了吴小健的手指,鲜血聚滴成线从手指上淌下。

伤口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吴小健当即吃疼皱起了眉头。

但他没说一个字,也没瞧一眼伤口,只是用悲壮凄凉的目光直勾勾地瞪着胖子,他不去报考北京电影学院,实在是那所著名学院的一大损失。

王晓梅和秀芳等,都被这一幕吓傻了,没一个站出来说话,更没一个去伸手阻止。

“你以为老子不敢?”胖子歪扭着嘴巴,露出了森森白牙。

吴小健抿了抿嘴唇,淡淡道:“你敢,动手吧。”

“**。”胖子咬牙骂道,随即把刀子比上了吴小健的脖子。

“不要!”其余人如梦方醒,一同大声阻止胖子。

胖子握刀的手,微微颤了一下,心想:“没人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看样子,这小子和晓梅确实是清白的。”

心里虽然是这么想,可他并没马上放下刀子,因为王晓梅平时的举动实在反常,还因为他在这个村的一个哥们,曾经比较含蓄地向他暗示过,校长吴小健和王晓梅的关系,不正常。

刀子的冰凉和锋锐,已让吴小健在心颤。他十分后悔作出这个冒险的决定,同时心里在不停地打鼓:“要不要趁现在还能撤,赶紧撤出来。”

压抑,紧张……屋子里的空气,仿佛凝滞了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把刀上。

好半晌后,胖子眨了眨眼睛,道:“没见过你这样的傻**。”说完,把水果刀移到了一旁。

“呼~~~”三个女人,见吴小健脱险,同时长出了口气。

“别高兴太早,事儿还没完。”胖子握着水果刀,大刺刺地坐在椅子上,并把目光移向王晓梅:“老子问王晓梅几句话,其他人都不许插嘴,谁要是敢说一个字,老子就捅上他两刀,别以为老子光是说嘴,公安局老子已进过三次,也不在乎再多进一回。”

没人敢吭声,因为谁也没那个胆量,去挑衅一个三进宫的人,吴小健悄悄瞥向王晓梅,忍不住为自己担心起来。

假如王晓梅的回答出了岔子,他刚才那场戏白演了不说,还很可能真的会有生命危险,自从跟王晓梅有了一腿,他还是第一次感到后悔——后悔没把她男人的老底摸清楚,早知道她男人是如此一个牲口货,说啥也不会去招惹上她这个牲口的婆娘。

“说,你来这里干啥?”胖子问道。

王晓梅不假思索,便答道:“上个礼拜,咱儿子把语文书丢了,我来学校给他找上一本。”

看表情,听口气,绝不像是在撒谎。

“原来是早有准备,梅姐厉害。”吴小健在心里冲王晓梅竖起了大拇指。

王晓梅确实早有准备,而且那书就是她偷的。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要想少挨刀,唯有计策高。有准备不一定行,没准备一定不行。

“回去后,我会跟儿子对口,你别指望能蒙过去。”胖子道。

“随便你,反正我说的是实话。”王晓梅道。

“哼,最好是实话。”胖子冷哼一声,接着问道:“你是来这里给儿子拿书的,又不是啥见不得人的事,干嘛要对我娘撒谎?”

王晓梅答道:“学校离咱家远,来了肯定就得住下,我独自在外面过夜,你娘她能放下心吗?再加上……”

“什么?说下去。”胖子道。

“再加上,你又是个特大号的醋坛子,我要是把实话告诉你娘,她回头再转告给你,你还不得三天三夜睡不着啊。”王晓梅道。

胖子仔细想了想,没察觉有啥破绽,接着再问:“外面有人说,你跟校长的关系不正常……这是咋回事儿?”

胖子一面说话,一面死死盯着王晓梅,想从她的眼神和表情里,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结果,既没有蛛丝,也没有马迹。

王晓梅很镇定地答道:“这话是谁说的,你告诉我他的名字,我倒要去问问他,他是用哪只眼看见,我跟校长不正常的,是不是屁眼?”

胖子当然没有说出那人的名字。他埋头沉吟片刻,没有再想出新的问题。

“你问完了?”王晓梅道。

“暂时问完了,跟我回家吧。”胖子道。

王晓梅道:“别着急,我还有问题要问你。”

“问啥?”胖子道。

“记不记得,你刚才说过,你问歌厅的小姐,女人的月经一个月来几次。”王晓梅道。

“好像……说过。”胖子这才发觉,刚才怒气上头,不小心泄露了鸡(机)密。

“这么说来,你是到歌厅里耍过了?”王晓梅道。

胖子脸上堆笑,道:“没……没有……我是……”

“你是在路上撞见的。”王晓梅道。

“对对对,就是路上撞见的。某一天,我在路上走着走着,就撞见了一个歌厅小姐。老婆,你真神了,连这个都能知道。”胖子满头大汗地解释道。

“神你个大头鬼!好你个死胖子,游手好闲也就算了,竟然还去歌厅玩小姐,你就不怕染上性病吗?从今天起,你休想再碰老娘一根手指头……”王晓梅指着胖子,像骂孙子似的,骂了起来。

生怕王晓梅言多有失,吴小健急忙上前劝解,见他以德报怨,胖子又是感激又是内疚。

在吴小健的劝解下,王晓梅很快冷静了,但是死活不愿意跟胖子回家。

胖子自觉理亏,不敢强逼,只好向吴小健求助。有了吴小健的出马,不愿意很快就变成了愿意。

“谢谢你兄弟,今晚是哥对不住你,哥向你道歉,以后遇上啥子麻烦事,只管来找哥,哥一定帮你。”

胖子握住吴小健的手,尽说些好听的场面话,他现在的心情,就跟半小时前的眼镜男,一模一样。

此刻,眼镜男又在想些什么?他也和胖子一样,相信了吴小健吗?

当然没有。

他是一个文化人,或者说,是个自以为有点文化的人。这种人,通常具备一定的思辨能力,对于某个问题,不注意则罢,一旦开始注意,就不会轻易下结论。简言之就是,他已经开始怀疑沈丽和吴小健。

第020章 人马齐全

雨停,乌云散去。

星光初升,柔和而清冷;新月如钩,发出淡淡光华。

李寡妇家。

屋门紧闭,灯光亮着。

屋子里,狗娃正仿照茂子先前的姿势,享受着“鞭辟入里”的舒服滋味。刚才和茂子干那事时,李寡妇脚下踩的是门槛,而现在,赤足之下是一张小矮凳。当然,矮凳和门槛一样,只是虚应故事的道具,真正承受她身体重量的,是狗娃这张人肉板凳。

‘鞭’是又粗又长的人肉鞭,‘入’的是春水泛滥桃花源。要想玩这种高难度姿势,那东西短了可万万不行。

单是有长度还远远不够,还需要有不一般的气力,狗娃长期处于营养不良,基础再好也早就退化了。

所以,他没坚持多久,就已开始觉得疲惫,什么腰酸,腿软,心慌,手颤……各种症状都显现出来。

一时间,舒服和疲惫,改换和坚持,在狗娃的心里展开了大pk,李寡妇只顾卖力“骑马”,对这些状况还一无所知。

只要是带白面来的,不论有工作的,没工作的,生得俊的,长得丑的,脑子好的,不够数的……她都会对其一视同仁。真可谓是,相当具有‘职业’操守。

她用牙齿轻咬红唇,“嗯嗯嗯~~~~”的呻吟着,一对雪白的大**,仿佛花间蝴蝶上下飞舞。

桃花源中,溪水潺潺,伴随着**的日捣,发出“pia,pia,pia”的脆响。

此情此景,与村妇在河边洗衣何其相似。只不过,狗娃‘洗’的不是衣,而是鸡;他也不是啥村妇,而是不折不扣的村汉。

‘村汉’就快顶不住了,胳膊已有些抽筋,比黄豆还大的汗珠,铺满了颈子和额头,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而李寡妇还在忘我地奋力驱驰。有力的碰撞,和强烈的摩擦,对门户所造成的刺激,让她实在是欲罢不能。

她是欲罢不能,狗娃却已非罢不可。而且说罢就罢。

“我**。”狗娃裂开嘴巴骂了句,骂完便把李寡妇给丢了,是丢开的丢。

“诶呀!!!” 李寡妇惊叫一声,重重摔在地上,那张小矮凳,也啪啦一声,被她打翻了个,她做梦也想不到,狗娃竟然会如此鲁莽。

“娘个逼,说撂就撂,你是男人吗?咋就不懂心疼女人呢?……”

背靠狗娃的双腿,李寡妇坐在地上,一边揉按摔疼的屁股,一边铁青着脸大发牢骚。

类似这种难堪的事故,自她‘开门营业’以来,还是头一次遇到。

其实,在接受白面之前,她早就应该想到,招待狗娃这种顾客,肯定是要冒风险的,而且这个风险,比起招待别人来,是呈倍数级放大的。

“嘿嘿,嘿嘿……”傻笑两声,狗娃扶起李寡妇:“真他娘的没想到,这花样这么费力气。”

“来来来,咱们还是去炕上干吧。”狗娃瞅着自己的**说道。那玩意,经过这个小插曲,依然是昂首而立,一点没有垂落的迹象。

“干个屁呀,老娘的屁股都开花啦。”李寡妇白了他一眼,啐道。

一听这话,狗娃立马急了:“不干咋行,我的……**可还没软哪!”说完,他拽住李寡妇,用力往炕边拖去。

……

送走沈丽和王晓梅夫妇,吴小健回到了办公室里。

刚才还满屋子都是人头,现在就剩他和秀芳两个。

秀芳端起茶杯,喝了口水,道:“都这么晚了,路上也没个公共汽车,他们就那么走着回去?”

“不然咋地,还能长翅膀飞回去不成?”吴小健一屁股躺在椅子上,一瞬不瞬地盯着电灯泡看。

没几秒,刺眼的灯光已让他两眼发黑。

“你傻了?”见状,秀芳不解地问道。

吴小健闭上眼,郁闷地说道:“这么一闹腾,我能不傻嘛?!真是奇了怪啦,这里是有金子,还是有银子?……王晓梅要来,沈丽要来,她们的男人也要来。”

“这里既没有金子,也没有银子,只有一个好色的小坏蛋。”秀芳揶揄道,说完放下茶杯,坐在了吴小健身边。

“不过话说回来,今晚也够运气的。”吴小健拉住秀芳的手,说道:“如果不是你在这里,如果只是她俩其中一个找了过来……那将会是咋样一番场面?”

秀芳道:“这不是废话吗?假如我不在这里,你也就回家去了,那样一来,后面的事,也就不会发生了。”

“呵呵,那倒也是,还是秀芳姐聪明。”吴小健笑道:“梅姐今晚的表现也很出色,认识她这么久,我还从来没发现,她有那样的城府和心计。”

“丽姐也不错,把她男人唬的一愣一愣的。”吴小健眯着眼睛笑道。

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女人,会喜欢听男人夸另一个女人。

秀芳当即就不乐意了,她一把拽回自己的手,嗔道:“哼,她俩都好,你去找她俩,我回家去。”说完,便佯装要起身离开。

她没有离开,因为吴小健抱住了她。

抱着那柔软的腰肢,闻着那诱人的肉香,吴小健顿时感觉到,所有烦恼已烟消云散。

“她们再好,也不及你的万分之一。”仿佛是一个撒娇的小孩子,吴小健一面用脸颊蹭秀芳的身子,一面用温柔如水的口气说道。

秀芳幽幽道:“故意说好听话来哄骗我,其实我哪里能比她们好?年纪大了,皮肤皱了,腰腿也硬了,就连底下也……没人家的好。”

“不要胡说行不行?”吴小健捧起秀芳的脸庞,道:“年纪刚刚好,皮肤不皱,腰腿不硬,底下也不比她们差。这个我最有发言权,嘿嘿……”

“你这张嘴呀,哄死人都不带偿命。”秀芳嗤嗤笑道,说完赏了吴小健一记湿吻。

“嗯,舒服,跟过电一样。来,这边再来一个。”吴小健嬉笑着,把左脸凑了过去。

“去你的,得寸进尺。”秀芳推开他,道。

吴小健也不以为意。他从椅子上站起来,看了看墙上的钟表。

时间是晚上十点,已是“洗洗干吧”的时间。

回想起之前的事,吴小健笑叹一声,道:“要是秀芳姐的丈夫也跑过来,今晚的人马就算是齐全啦。”

“我呸,晦气。”秀芳连忙啐了一口,随即问道:“进来的时候把门锁上了吧?”

“不仅锁上了,还检查了十几遍,要是再有旁人进来,我的心脏肯定会受不了。”吴小健道。他刚说完,外面就传来了“哐哐哐”的声响。

是有人在外面使劲敲学校的大门。

听到那不祥的声音,吴小健登时咋舌道:“不是这么邪吧,你男人真的来了?”

第021章 还没过夜

哐哐哐~~~~

学校大门被人擂得震天响,用这么大力气来敲门的人,无非有两种:一种是带着怒气来兴师问罪,另一种则是带着或好或坏的紧急消息。

后一种,吴小健可以直接排除,因为,对一所山村小学来说,根本没有啥子紧急消息,需要现在这个时候传来。

所以,他几乎没怎么思考,便已经断定是前一种。只是,他无法确定到底是谁。

是胖子和眼镜男去而复返,还是他无疑中得罪的什么人,又或真的有那么邪性——是秀芳的男人?

“别理会,等敲烦敲累了,自然就会离开。”秀芳说道。

“只怕没那么简单。”吴小健两眼发呆,仿佛在自言自语。

“哐!哐!哐!”敲门声仍在继续,听上去急促而笃定,就像是在特意验证吴小健的担心。

他心想:假如对方敲烦了,也敲累了,但是还想进来,会咋办?”

当然是翻墙。学校的院墙并不高,也没有电网、玻璃渣之类的防护手段,连小学生都能翻得过去,成年人就更不在话下。

又假如,那人就是秀芳的男人,到时候岂不是……吴小健不敢再往下想,他决定马上就去开门。而在这之前,秀芳需要躲到一个隐蔽的地方。

这个决定刚在脑海形成,敲门声便已沉寂下来,非常突然,就像它响起的时候一样。

秀芳得意地笑道:“咋样,被姐说对了吧。”

“马上藏起来。”吴小健说着话的功夫,就已开始往外推秀芳。

“去茅厕。”吴小健又道,学校地方多,随便哪里都能藏个人,但相比起来,茅厕无疑最不讨人喜欢,也最安全。

“为什么要藏,不是已经走了嘛。”秀芳一面被推着往外走,一面问道。

“别问了,照做。”吴小健说道,口气不容辩驳,此时此刻,他不敢浪费一分一秒,因为如果对方真的要爬墙,那个过程绝不需要很长时间。

打开办公室的门,他先扫了眼墙头,确定那里没人后,对秀芳小声说道:“快去。”

秀芳不是个笨人,她这时已经想到,吴小健在担心什么,所以吴小健一声令下,她立马就往外头跑,目标:西南方向50米,茅厕。

纤细的手臂,挺翘的美臀,修长的双腿,雪白的脚腕……婉约优美的律动下,每一部分都那么美,可吴小健却无心欣赏,等秀芳已跑出一段,他扯着嗓子大喊道:“刚才是谁敲门?!”

他这么做,无非是想打消对方爬墙的念头,好为秀芳的躲避争取到足够的时间,假如对方确实有那个念头的话。

他一面喊话,一面朝大门走去。刚没走多远,大门东侧的墙头上,就冒出一个人脑袋。

然后是一双手,接着是半个身子,最后,一条腿迈过墙头,那人已骑在了上面。

吴小健无法看清是谁,但他知道绝不是茂子,因为那人的身形一看就是女人。

“是我。”那人冲吴小健喊了一句,喊完把另一条腿也迈过了墙头。

竟然是小花的声音,吴小健停下脚步,心说:“这个时候她来干什么?”

上次推选民办的事,让小花对他很是不满,从那天一直到现在,这还是首次跟他说话。

小花小心笨拙地跳下墙头,朝吴小健这边快步走来,刚下过雨的地面又湿又滑,她有好几次都险些摔倒。

来到跟前,她张口便问:“秀芳老师呢?”

吴小健愣了愣,道:“你找她干啥?”心知小花大费周折,断不会是无的放矢,他并没有急着去说“秀芳不在”之类的话。

“她男人正带人过来逮你们。”小花一边喘气,一边说道:“他已经知道你俩的事儿了。”

吴小健心里咯噔一下,表面仍不动声色:“我俩的事儿?我俩有啥事儿?”

小花急得跺了一下脚:“诶呀,你就别跟我装糊涂了,刚才茂子去找他兄弟,叫他兄弟一块来学校逮你俩,说是你俩背地里给他戴了顶绿帽子。”

“你是咋知道这些的?”吴小健狐疑道。

小花又跺了下脚:“当时我就在他兄弟家里,恰巧听到了他们之间的谈话。后来,他们又去找别的帮手,我就赶紧跑过来通知你们。你们快逃吧,茂子刚才可是扬言要弄死你俩。”

“我和秀芳姐,一向都很隐秘,他是咋发现的?”吴小健心中升起一个大大的问号。这个问号,很快就变成了感叹号和句号。

“狗娃!……对,一定是那个半吊子说出去的。王八蛋,老子给的白面还没过夜,你就把老子给出卖啦!”吴小健在心里恨得咬牙切齿。

小花在一旁催促道:“别愣着了,快跑吧!等他们来了可就来不及啦!”

“嗯,是得赶紧。”吴小健想了想,道:“秀芳她在茅厕里,你赶紧过去找到她,然后和她一道,从学校后面翻墙离开。”

小花不由一愣:“你呢?你不走吗?”

“我不用走,我有办法对付他们,但你们必须马上离开,而且还不能让他们撞见。再者,你要告诉秀芳,她出去以后,要立刻赶去娘家那边,防止茂子到那里找她。”吴小健道。

小花犹豫道:“可是你……”

“放心,我不会有事。”吴小健道:“走吧,别耽误时间。”

小花顿了顿,往茅厕那边跑去,凝望着她的背影,吴小健在心里说道:“这妮子,表面上还在生我的气,内心里其实已经爱上我了。”

接着,小花找到秀芳,用最简短的语言,对她讲了前因后果。

秀芳将信将疑随小花出了茅厕,出来后马上往吴小健那里望了过去。

只见吴小健正在使劲朝他摆手,是示意她离开的那种摆手方式。

“看来小花说的都是真的。”秀芳心道,随即和小花一同往学校后面快速走去。

她们走后,吴小健回到办公室,脱下上身穿的衬衫,使里头只剩一件二道梁,然后,又故意弄乱头发和衣服,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是一个“已经睡下,又被叫起来”的形象。

第022章 遍寻不着

夜晚的山村,仿佛是入睡的美人,恬静,安详,且能引发人的无限遐想。 雨后的空气,清新而湿润,吸到肺里还渗着丝丝凉意。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原本的宁静。朦胧清淡的月光下,十来名汉子正朝小学奔去,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凶神恶煞的表情,手里还拿着各式各样的‘兵器’,锄头,耙子,铁锹,木棍……为首的那个赫然就是茂子。

来到校门前,这群人用手里的家伙,在门上“乒乒乓乓”敲打起来,与此同时,还扯开嗓子大声喊道:“开门!开门!……”

约莫抽支烟的时间,院内传出一道喊声:“谁?!”

听出那是吴小健,茂子停止了敲门,并示意其他人照做,然后大声回应道:“是我,李茂林!吴校长还记得我吧?咱们从前见过的。”

“记得,记得……茂林大哥,找我啥事儿?”吴小健边走边说。

“有句话要问你,你先把门打开。”茂子冷冷说道。

吴小健来到大门跟前,透过门缝看了两眼,说道:“大哥,你带了这么多的朋友,而且还全都抄着家伙,恐怕不是说句话那么简单吧。”

“哼,你睡了老子的婆娘,哪能说句话就拉倒。”茂子直言道:“别以为不开门就没事了,你不开门老子翻墙进去。”

“大哥是自己人,哪有不开门的道理。不过,在开门之前,兄弟我想问清楚些。”吴小健道。

茂子不耐烦道:“有啥可问的?要是想故意拖时间,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不拖,很快的。”吴小健道:“你刚才说我睡了你的婆娘,也就是秀芳老师,这话到底从何说起?我可以对天发誓,绝无此事!”

“有没有,开门让老子瞧瞧就知道了。”茂子道。

“大哥,这孙子已经吓破了胆,跟他啰嗦不顶个**用,咱们直接翻墙进去算啦。”旁边,茂子的两个亲弟弟说道。

吴小健道:“不用翻墙,这就给你们开门。”

接着,一面开门,一面说道:“茂子哥,我猜你是在外面听了闲人闲话,这样吧,待会你进来后仔细地找,要是秀芳老师在这,你就把我剁了丢到粪池里。”

说完最后一个字,小门上的锁已打开,铁栓也拉到了一边,跟着,茂子和他的人马鱼贯而入。

进来后,茂子揪住吴小健,瞪着他道:“这还用你废话?!秀芳要是真在这里,就算我李茂林肯放过你,我这帮兄弟也不同意,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

“是!!!”其余人当即轰然应诺,声音好比滚雷落地一般,吴小健表面不动任何声色,只是做了一个“各位请吧”的动作。

“难道是狗娃骗我?”茂子皱了皱眉,在心里疑惑道。随即他丢开吴小健,径直朝学校里走去。他的第一目标,是亮着灯的校长办公室。其余人,把吴小健夹在中间,紧紧跟在茂子的身后。

……

李寡妇家。

狗娃刚把攒了很久的子弹,如数射入了李寡妇的门户。

李寡妇往旁边撅了撅屁股,使门户离开了狗娃的**。

当那根粗大的鸟儿滑出时,她还不忘舒服地呻吟一下。

“躺着不要动,狗娃哥。”李寡妇跪着笑道。

狗娃揉着她的**问:“为啥?”

“给你洗洗那里。”瞅着狗娃的**,李寡妇有点脸红。

说完,起身来到炕沿,坐下把布鞋穿好,又到洗脸架那里,端起脸盆拿上毛巾。

狗娃哪里享受过这待遇,顿时把他乐得屁颠屁颠。

李寡妇往盆里倒上热水,又添了些凉水,试了试温度觉得还行,就端着脸盆来到了炕边。

之后,把盆放在地上摆起了毛巾,“哗啦啦”水声直响,听得狗娃心里很是向往。

在这功夫,李寡妇问道:“茂子的婆娘到底和谁干了?”

“小学校长吴小健。”狗娃道。

“你亲眼瞧见的?”李寡妇道。

“嗯,瞧了好大会呢。那小子挺厉害,把秀芳干得哇哇乱叫。”狗娃道。

“后来呢。”李寡妇又问。

“后来,我啪的一下把门踹开,冲了进去。差点没把那对狗男女吓死,哈哈……”狗娃得意大笑。

李寡妇先是一愣,接着咯咯笑起,道:“你冲进去干啥?秀芳又不是你婆娘。”

接着,狗娃把如何吓唬吴小健,又如何勒索了一袋半白面,给李寡妇详详细细讲了一遍。

李寡妇把毛巾取出,拧掉里面的水,道:“唉,我的哥呀,这么好的财路,你咋就给断送掉了?”

“啥意思?”狗娃道。还没说完,李寡妇已用毛巾为他擦拭起来,那温热湿润的美妙感觉,让他觉得像做了神仙似的。

李寡妇一面小心擦拭,一面道:“本来,你可以拿那件事情,继续要挟吴小健他们,他们两个为了保密起见,肯定还会再给你好处的。”

接着又道:“天教你撞见他们的好事,就是专门给你送白面吃,如果你吃不完,还能拿过来周济一下妹子我,可你刚才向茂子揭发了他们,这财路就算是断了。”

“诶呀,我**他娘的。”狗娃腾地坐起来,扇了自己一个耳光,“我当时只想干你,没想那么多呀……”

“半吊子货,黄了老娘的买卖。”李寡妇心里怨道。

……

小学校园。

“有没有?”茂子站在办公室前问道。

“没有哇。”他那帮兄弟到处搜了一遍,连秀芳的头发也没见着一根。

吴小健心里发笑,表面没有表情:“茂子哥,教室,办公室,储物室,灶房……我可全都让你们搜了,咋样,兄弟我没骗你吧。”

茂子铁青着脸一言不发。鹰隼般的目光迅速扫描着周围,想看看有没有把什么地方给漏下。

没多久,他便死心了。能够藏人的地方,刚才已全部搜过,包括那臭哄哄的茅厕。

“要不要把学校的地皮刨开瞧瞧?”吴小健“建议”道。

“不用了。”茂子冷哼道,说完带人离开了这里。

出了大门,一人说道:“大哥,狗娃那孙子耍你玩呢,咱们这就去找他算账。”

“不急,我先去秀芳娘家一趟,如果她真的在那里,就说明狗娃是在骗我;如果不在……”说到这里,茂子望着小学校园道:“老子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第023章 暂时结束

遣散了“武装兄弟连”,茂子独自赶往秀芳娘家。一路上黑灯瞎火,磕磕绊绊自不必说,心情也是无比的矛盾和复杂。具体是怎么个矛盾和复杂法,很难用三言两语来进行形容。

如果非要描述一下,只能选择重点来说,重点就是:他既不希望戴绿帽子,又希望一劳永逸。

前者很好理解,只要秀芳是在娘家,狗娃的话便不攻自破,当然,这是他自己的想法,与事实是不相符的。

所谓的一劳永逸,是指发现秀芳不在娘家。由此他便基本可以肯定,秀芳已有不轨之事,或者说,起码是有这个嫌疑。那样的话,他就可以做到心中有数,免得日后再去费神猜疑。

猜疑岂非是最痛苦的心理过程?一般来说,怀疑老婆偷人要远比发现老婆偷人痛苦的多。

废话少说,言归正传。大约十分钟后,茂子站在了丈母娘家的门外。灯还亮着,说明人还没睡。

“啪啪啪~~~~”茂子抬手敲门。

不久,堂屋门吱呀一声打开,接着,一个老女人的声音响起:“谁呀?”

听出是秀芳她娘,茂子说道:“娘,是我,茂子。秀芳在这吗?”

“是茂子呀,秀芳她在。”秀芳她娘说道,说完朝大门走来,不一会,从里面打开门,把茂子让了进去。

“咋这个时候过来了?秀芳都已经睡下了。”秀芳她娘说道。

“有事找她商量。”茂子扯谎道,随即往东屋走去,那是秀芳出嫁前住的屋子,后来她每次回娘家,也还是住在那屋。

“吃过饭没?”秀芳她娘问道。

“吃过了娘,你该干啥干啥,不用管我。”茂子说道,说完伸手去敲东屋的门。

“谁?”秀芳的声音从屋里传出。

“我。”茂子道。

旋即,灯被拉亮,屋门打开。秀芳穿着背心裤衩,站在门口,睡眼惺忪地瞅着茂子,道:“你来干啥?”

眼见秀芳确实在此,茂子忽然一个激动,大步冲上前去,抱住她使劲亲了起来。

这时门还开着,秀芳她娘也还在外面。见到那幅激情四射的画面,老人家红着老脸骂道:“诶呦呦……不要脸的小兔崽子。”骂完赶紧跑回了堂屋。

“诶呀……你疯了吧。”秀芳使劲挣脱开来。

“嘿嘿……”茂子笑了笑,像打量宝贝似的,打量起秀芳的身子。那目光,就像是刚结婚那两年。

做贼心虚的秀芳,被看得有些发毛:“瞧你那傻样,到底发生了啥事?”

茂子关上门,把狗娃说了啥,他又做了啥,一五一十地讲给了秀芳。最后说道:“芳,知道吗?看见你在这里,我心里特高兴。”

“不知道。我只知道:连狗娃的话都信,你的脑子肯定有问题,他是半吊子,你连半吊都不够。”秀芳奚落道。

接着又道:“想不到,和你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竟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得到。”

茂子解释道:“不是……我不信任你,是狗娃那孙子说的好像亲眼看见了似的,由不得我不相信。”

说到狗娃,茂子就气不打一处来,怒道:“**他娘的,连我都敢耍,我看他是活腻歪了,我这就去收拾他!”

闻言,秀芳心想,茂子这一去,免不了会和狗娃对质,到时又要生出许多麻烦。

旋即,她大声喝道:“还嫌不够丢人哪?!“你那帮兄弟知道了还嫌不够,想闹得全村人都知道是吧?我看你是不想让我活了,我这就去死……”

说完,就佯装要去寻死。茂子忙拦住她,道:“不去了,不去了……”

“呜呜呜~~~李茂林,你就是个没脑子的笨猪。”秀芳扑到茂子怀里,撒娇般骂道。

“我是猪,我没脑子,别哭了,乖……”茂子使出浑身解数好言劝慰。

至此,这场“抓奸”闹剧暂时划上了句号。

……

星期一早上,阳光明媚,风清气爽。

校园里书声琅琅,看上去一切正常。

“咋这么正常?太不正常了。”俊凤儿忽然在心里说了句很绕口的话。此时,她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备课。

看到吴小健,王晓梅,沈丽,秀芳这些人都很正常,她的心里不禁感到有些意外。

抛开眼镜男和胖子不提,光是那三个女人之间,也该发生一些什么吧?咋就一点也看不出来呢?王晓梅和沈丽都是争风吃醋的好手,按理说,她们撞见秀芳和吴小健后,总该在脸上表现出一点什么才对吧。

她哪里能够猜到,在吴小健的调教下,三个女人已达成了默契:互相之间要团结和睦,紧密围绕在吴小健周围,不争风吃醋,也不言语攻讦……起码表面上是这样。

与此同时,校长办公室里,吴小健正向小花表示谢意,‘歉意’,还有‘爱意’。

“小花,那晚多亏你预先通知,不然我还真不好应付。”吴小健微笑道:“真不知道该咋谢你才好。”

“谢啥……人家都已经是你的人了。”小花垂下头蚊子哼哼般说道。

吴小健道:“你不在乎我和别的女人有那种关系吗?”这问题他那晚就想问,可惜当时时间紧迫不允许。

“我在乎。”小花抬起头来说道,随即又垂下头道:“可是已经发生了,在乎又有啥用?我只希望你娶了我以后,能把心收一收。”

很显然,她仍把吴小健发过的誓当真,而且准备为了那句纯属应景发挥的誓言,作出牺牲性的包容和忍让。

“会的……”吴小健含糊道,接着又道:“上次推选民办那事,都怪我不好。”

“已经过去的事儿,就不要再说了。”小花说道。自从知道了秀芳和吴小健的关系,她已隐约猜到失败的原因是:比起她来,吴小健心里更看重秀芳一些。

这种事儿,一经点破更伤面子,所以她觉得不说也罢;再者她也是觉得,只要嫁给吴小健,就不愁没机会变成民办,因此没有必要揪着这事不放。

“不,我认为很有必要说一下,免得你继续对我抱有误会。”

吴小健坚决地说道:“我本来是想直接定成你的,可是又怕那样子秀芳会不满意,你也知道我和秀芳的关系……”

顿了顿,又道:“所以,我就想到了推选的方式。我私下里,说服了王晓梅和沈丽选你,这样一来五票之中你就得了两票,再加上俊凤儿那一票,你就是稳操胜券了,令我没想到的是,作为你的同学兼好友,俊凤儿最后居然选了秀芳……”

吴小健只用寥寥数语,就把责任推给了俊凤儿。

第024章 学习交流会(1)

“当,当,当~~~”

挂在大槐树上的小铜钟,发出缓慢而有规律的脆响,正在校园里四处玩耍的孩子们,听到钟声后立刻往教室里涌去。

那个年代,山区小学还没用上电铃,通知上下课和放学全靠打钟。

打钟也是有讲究的,并不是胡敲就可以。不同的节奏表示不同的含义。

一般来说,缓敲三下为一组,分间隔连敲三组是上课钟;快敲三下为一组,分间隔连敲三组是下课钟;无间隔快速敲打则是放学钟。

刚才那是上课钟,老师们听到钟声后,纷纷带着书本往教室里行去。

“起立!老师好!”几乎是同时,所有的教室里都响起学生们整齐洪亮的声音。

听到学生们所发出的问候,再望着他们那稚嫩的面孔,俊凤儿心里感到暖烘烘的,只觉平日所受的苦累都是值得的。

“同学们好,请坐!”俊凤儿面带笑容,字字清晰地回答道。话音落下,学生们纷纷就座,坐下时碰到桌凳,发出一阵嘈杂的响声。

二年级学生的纪律性很差,很多人刚坐下就开始做小动作。所以,在正式开始上课之前,俊凤儿还得花两三分钟强调纪律。

最有效的强调方式,就是杀笨鸡给精猴看。这话的意思是:专拣学习差的,爱捣乱的学生整治,借此来警示那些蠢蠢欲动的,学习好的学生。

为啥会有这样的区别和讲究呢?形象点说,学习好的孩子好比是会下蛋的母鸡,学习差的孩子好比是不下蛋的公鸡,整治母鸡会影响蛋产量,而整治公鸡就没有这个顾虑。

收拾了两只倒霉的笨鸡以后,教室里面一下变得秩序起来。学生们无不抬头端坐,目不斜视,摆出一副‘我最听话’的模样。俊凤儿扫视一圈,满意地回到讲台,打开课本,道:“大家把书翻到……”

话到一半,吴小健推门进来,冲她摆手笑道:“俊凤儿,你出来一下。”

俊凤儿搁下课本,随着他走了出去,面无表情地问道:“啥事?吴校长。”

“说过多少回了,别叫校长,叫吴哥。”吴小健假意责道,顿了顿,见俊凤儿没啥表示,又尴尬地笑道:“哥知道,你心里对哥有意见,其实,你看到的那些都是误会,并不是事情的真相,哥这个人……”

吴小健以为,俊凤儿对他不感冒,只是因为“花裤衩事件”,他哪里知道,俊凤儿瞧见的,知道的,可不仅仅是那件事情。他给俊凤儿留下的坏印象,也不是扯几句谎就能改观了的。就在他大扯特扯的时候,俊凤儿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他。

“吴校长,你过来就是说这些?现在可是上课时间。你看,能不能换个其它时间再谈,马上就要期中考试了,我还得赶课。”俊凤儿用尽量客气委婉的方式说道。

吴小健听了微微一愣,道:“当然不是,还有正事要说。”

俊凤儿瞅了他一眼,用眼神告诉他:“有话就快讲,别耽误我时间。”

吴小健道:“今天局里头有个学习交流会,要求各小学校长带一名优秀青年教师参加。我考虑了一下,决定带你去参加这个会议。”

听了这话,俊凤儿的第一感觉是心动。这次会议无疑是个出去见世面的好机会,对一个她这样的山村教师来说,这样的机会简直少得可怜。

心动之后又是深深的戒心。学校里这么多老师,为啥偏偏要带她去?而且她刚参加工作,一次考试没经历过,连教学成绩都没有,何来优秀之说?

见俊凤儿犹豫不决的样子,吴小健已猜到几分她的心思。随即说道:“妹子别多想,之所以叫你去,一方面是因为你脑子灵光,能更好地学习先进经验;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你年轻,可塑性还很强,只要自身肯努力,学校再加以培养,三年后必能成为骨干教师,优秀教师。”

其实这些理由全是狗屁。他真正的想法是:借这个机会跟俊凤儿亲近亲近,并使点招数,重塑一下在她心中的形象,其最终目的,当然是把俊凤儿弄到手。在他眼里,跟俊凤儿相比,王晓梅,沈丽等人根本不值一提。

怀疑吴小健是意图不良,俊凤儿好半晌委决不下。见状,吴小健欲擒故纵,撇撇嘴道:“你不想去?那我叫别人去吧。本来我还以为,这么好的机会,你一定不愿错过,谁知道……”

俊凤儿寻思:“如果他另有图谋,就不该说这种话。”于是打定主意道:“啥时候走?”

“你决定去啦?”吴小健道。

俊凤儿点点头,吴小健又道:“会议分为两场,上、下午各一场,上午那场十点开始,咱们现在就得出发。”

“我的学生咋办?”俊凤儿道。

吴小健道:“你给学生布置上作业,我让老王帮你看着点。”老王就是王守忠,平时哪个老师不在,都是由他来照看学生。

约定好在校门口集合,吴小健回办公室取东西,俊凤儿进教室布置作业,刚布置完,就见老王从外面走了进来。

这个老王和俊凤儿沾点亲戚,论辈分俊凤儿得叫他叔叔。不过,亲戚关系远了,叫叔叔总觉得别扭,所以俊凤儿平时就称呼他王老师。

“王老师,今天可就麻烦你了。”俊凤儿道。

“不麻烦……”老王亲切地说道:“你放心去学习,学生就交给我了。”

道了声谢,俊凤儿走出教室,往校门方向行去,见吴小健已在那里等候,她便想要加快速度,就在此时,背后忽传来老王的呼声。

“等等!”

俊凤儿停下来,望着老王道:“咋啦王老师?”

老王表情古怪,目光闪烁。顿了一会,才扁扁嘴说道:“小心点。”

俊凤儿很是纳闷:“小心?小心啥?……这话咋听上去怪怪的?”正自寻思,忽看到老王的眼睛,似有意,又似无意地往校门那瞥,立刻恍然大悟:“原来他是要我小心吴小健。”

实际上,老王正是这个意思。吴小健说要带俊凤儿去开会,他一下就猜透了吴小健的心思,他和俊凤儿好歹连着亲,总觉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毁在吴小健手里,于是就好意提醒了一下。

俊凤儿心里掠过一丝担忧,琢磨着要不要改变主意——跟吴小健说自己不想去了。琢磨了一会,心说:“自己都已经答应了,随便更改不合适,再说,任他吴小健如何狡猾,自己只要小心注意,就不致轻易受骗。”旋即,她点点头再道声谢,扭头离去。

第025章 学习交流会(2)

天空湛蓝,秋云稀疏。空气里到处弥漫着温暖的阳光。

吴小健抬腿跨上大二八,侧头对俊凤儿笑道:“妹子,坐上来。”

俊凤儿瞧着车上的吴小健,只觉他很有股潇洒气质,心说:“挺好的一个人,可惜是个风流鬼,如果不是这样,嫁给他倒也不错。”想到这里,俏脸一红,在心里啐道:“呸……王俊凤,你想啥呢。”

瞅到她那副似喜还嗔的模样,吴小健的三魂七魄顿时被勾去一半。心里叹道:“多好的一个妞,可惜没啥背景,对我的前途没有帮助,如果不是这样,娶了她倒也很好。”转而又想:“即便不能娶她,弄来玩玩也是好的……”

两人各怀心事沉默不语,忽而四目相撞才同时惊醒。吴小健裂开嘴巴,笑道:“喂,想啥呢,再磨蹭,可要迟到了。”

轻轻嗯了一声,俊凤来到车尾,侧身踮脚坐了上去。吴小健握好车把,踩上脚蹬,道:“坐稳了。”说完大脚一蹬,车子倏地蹿了出去。

头一次坐自行车,俊凤既兴奋,又紧张,右手紧握车尾车座的连接处,一动也不敢动。

等过会适应了,心里轻松下来,问道:“校长,咱们骑车去县里?时间上来得及吗?”

“不是,到了镇上,坐汽车去。”吴小健道。

“那你的车子放哪?”俊凤又问。

“联校。”吴小健答道。就在这时,他看到正前方不远处有处小土坑。

这时,只要他扭扭车把,就能避过土坑,可他仿佛没有看见,仍直直地骑了过去。眉梢眼角还透着一丝笑意。

只听,大二八“哐啷,哐啷”两声,从那个小土坑颠了过去。

第一声“哐啷”时,俊凤出于自然反应,从后面抱住了吴小健的侧腰。到第二声落下,她还兀自紧紧搂着,丝毫不敢放松。

瞥到侧腰那两只小手,吴小健心里直呼过瘾,嘴上却歉然道:“不好意思,没看见那坑,颠着你了吧?”

俊凤低声说道:“没事。”说完,才想起这么抱着对方大是不妥,连忙红着脸把手臂收了回去。

刚收回没多久,只听吴小健喊:“坐好,又有坑。”急忙又伸手抱住了他,至于啥妥不妥的,早抛到了一边。

之后,吴小健有意无意中,又过了七八个土坑,俊凤那双小手,就再也没离开过他的腰。

吴小健一路蹬车,一路偷笑,只希望越慢越好;俊凤则是一路坐车,一路忐忑,只盼能早点解脱。

来到镇上,两人先去存了车,接着又去派出所,去那干啥,吴小健没说,俊凤也不多问。

到了地方,吴小健没让俊凤一起进去,独自在里头呆了有十来分钟。出来后,脸上带着明显的喜色,大约是有什么好事儿。随后,招呼俊凤一块到不远处等车。

等车的空当,吴小健主动和俊凤聊天,由于后者的态度很不积极,没聊两句就作罢了,气氛显得有些尴尬。幸而,没等多久,就有一辆中巴车,“突突突”驶了过来。那车的动静,不比拖拉机安静多少。

“吱嘎~~~”公车异常艰难地停下来时,已越过两人的位置有十多米。吴小健骂了句:“咋开车的,甚么烂水平。”和俊凤朝公车走去,售票员把脑袋钻出车门,用尖尖的嗓音催道:“跑两步……这是公共汽车,不是你家的专车。”

那时候,公车还没实行‘微笑服务’,司机和售票员全牛逼的跟大爷一样。

吴小健和俊凤虽是不悦,却也不敢不跑起来,因为他们怕弄得司机心情不好,脚踩油门弃他们而去。这条线路一天只发两趟车,上午这趟要是坐不上,他们就得等到下午,到那时,别说是开会了,就连散会也赶不及。

上了车,见后面正好空着一排,两人走到那里坐了下来。接着,只听售票员喊声:“走!”汽车应声开动。

俊凤偏过头去,透过车窗望着外面,那单纯而平静的面庞,美得足以杀死呼吸。吴小健斜瞄着她,愣愣发呆,浑然不知,售票员已来到了身边。

“喂!……买票!”腰挎钱包的售票员,皱着眉头大声喊道。

“哦。”吴小健回过神,从兜里掏出钱,递到售票员面前,“到县城,我俩一起的。”

俊凤道:“不用,我自己买。”说着话就去掏钱,心里还在念叨:“这种人的人情欠不得。”

吴小健先是一愣,接着凑过去,低声道:“这钱不用你出,也不用我出,学校里出。”

“这样啊,那敢情好。”俊凤笑道。她头一次外派公差,还不知道有报销这回事。

“给你。”售票员把钱找给吴小健,便要转身离开,吴小健急忙阻止道:“等等,给我两张票。”

“票……?”售票员那拉长数倍的语音,平白无疑地说明了她的态度。

那是明显的质疑。质疑一个乡巴佬,咋还装模作样的要票。

“票,p……i……ao……piao,车票的票。”吴小健用小学生拼音组词的方式,来告诉售票员她没有听错。

“切~~~”售票员冷笑一声,讥讽道:“就你,还要票,报的了吗?”

吴小健点点头,道:“就我,也要票,报不了,拿回家糊墙,你管得着吗?”他故意说得断断续续,逗得许多人不禁莞尔。

“你……”售票员为之气结,顿了顿,说道:“哼,报不了,装个屁啊。”说完掏出票本,歘地撕下两张,丢给了吴小健。

“谁说他报不了?”俊凤忍不住插口道。

“工人不像工人,干部不像干部……他到哪里报去?回家跟老婆报吗?”售票员道。

俊凤正要据理力争:“他是我们校长,按成分来说,就是国家干部。”

吴小健抢先说道:“废话,我回家不跟老婆抱,难道跟……”吴小健说到这里,上下打量起售票员来,那意思再明显不过:“难道跟你抱啊?”

他根本没有老婆,也明知此抱非彼报,这么说,无非是故意揶揄对方。

“他倒是想跟别人抱,可他老婆不同意呀。”有人高声起哄道,车上顿时一片哄笑,把售票员窘得满脸通红。

“我说的是报销的报!”售票员气急败坏地说道。

吴小健眨眨眼,笑道:“对呀,就是报销的报,我也没说是搂抱的抱嘛,这位同志,我看你是想偏了吧?”

此言一出,车上的笑声顿时更胜。售票员的脸由红变紫,由紫变青,看上去就像坏了的猪肝。

第026章 学习交流会(3)

狠狠瞪了吴小健一眼,售票员黑着她的饼脸,往前面走去,那副德性,就像男人被拐跑了似的。等她走远,吴小健小声骂了句:“狗眼看人低。”

俊凤嘴上没说啥,心里却深以为然,同时,还认为吴小健的举动,实在是大快人心,心说:“那种人就该吃点瘪,眼睛都长到脑门子上了。”

车上很快恢复了正常。聊天的聊天,睡觉的睡觉……经过这次小插曲,俊凤心里不自觉地,对吴小健生出些好感,后者再主动谈话时,她的态度已有改观,虽然话不多,但起码没再故意抵触。

吴小健是个很善于聊天的人。他自己说话时,凡是俊凤喜欢听的就可劲去说,凡是俊凤不感兴趣的,或是不愿谈及的,通通一触即止,除此以外,还时不时地恭维几句;俊凤说话时,无论说什么,他都会表现出很感兴趣的样子。

这一路聊下来,俊凤对他的好感又添了几分,如果不是有以前那些事的阻碍,兴许,现在已成了知音也不一定。

公车驶入县城,建筑物一下高了起来,路上行人也密了许多。俊凤第一次来县里,感到很是大开眼界,新鲜的事物实在太多,一双眼睛根本瞧不过来。吴小健在一旁悄悄望着她,心里坏笑道:“没见过世面的小村妞,迟早让哥哥弄到床上去。”

“菜市场到了,有下车的没有?”忽然,售票员尖着嗓子大声喊道。

“有!”吴小健立即喊道,心说:“只顾着看俊凤,差点坐过站。”说完,招呼俊凤准备下车。来到车门前,吴小健隔窗望去,只见,菜市场已在前方不远。

下车后,俊凤忽地扑哧笑了一声。吴小健纳闷道:“你笑啥?”俊凤道:“你没看见那售票员的眼神,仿佛想把你给吞下去似的。”

“这么严重?……希望回去的那趟车上不是她在卖票。”吴小健道。

“为啥?真怕她吃了你呀?”俊凤问道。

吴小健咧嘴一笑,道:“那倒不是,她虽然长得像狗熊,但不会像狗熊一样吃人。”

顿了顿,又煞有介事地说道:“我是怕,她撺掇司机不拉咱俩,那样的话,咱们今晚可就回不去啦。”

俊凤信以为真,道:“啊?……那么缺德的事儿,她不会干吧?”

“诶呀……这可保不齐,女人都是小心眼,而且长得越丑心眼越小……就她那副尊荣,心眼恐怕跟针鼻差不离。”吴小健道。

俊凤心里正寻思:“心眼大小和长相有关系吗?”吴小健已忍不住大笑起来。她这才醒觉,吴小健是在和她开玩笑。

“看你的长相……”吴小健欲言又止。

“咋了?”俊凤脱口道。

吴小健笑道:“你应该是女人里头心眼最宽敞的。”按他刚才的说法——女人长得越丑,心眼就越小,这话无疑是在夸俊凤长得漂亮。

这种恭维也算是比较高明的了,可俊凤听了后非但不觉得高兴,反而十分反感,心说:“这家伙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

见俊凤露出不悦之色,吴小健立刻便猜到,刚才那话引起了她的戒心,继而把话题引到了会议上,说主持会议的将是局里哪些领导,参加会议的有哪些名师优师……等等,俊凤听多说少,心里不时提醒自己,面对吴小健这样的人,必须得打起十二分小心。

从菜市场直直插进去,到第一个十字路口右拐,两人又走了有大约两百米,来到了县教育局的门口。

吴小健已来过许多次,对这里可说轻车熟路,在他的带领下,两人很快就来到了会场。

进去以后,吴小健先找好座位,安顿俊凤坐下,然后跑到一旁,跟领导和熟人打招呼。

可以容纳好几百人的的会议室,写满励志口号的大红条幅,带着各种各样表情的陌生面孔……这一切,俊凤开始还觉得挺新鲜,没多久,便已感到索然无味。

看看表,离会议开始还有十来分钟,俊凤站起来往会场外走去。

“在里面没啥意思,还不如出来遛遛。”出来后,俊凤在心里说道。

走着走着,来到了临街的二层小楼前。心说:“这里大概是领导们办公的地方。”她很想进去看看,又怕此举不大妥当,犹豫了片刻,心想:“来一趟不容易,应该进去见识一下,哪怕瞧一眼就出来呢。”

一念至此,她举步走进了小楼,刚进去就碰上俩人,心里说不出有多紧张,结果,人家连看都没看她,就从她身边走了过去,这样一来,她顿时轻松了不少。

信步来到一间办公室外,俊凤抬头一看,见门上挂着块牌子,上面写着档案股。办公室的门开着一条细缝,她把眼睛凑过去往里看了看,只见一个年轻少妇正在织毛衣。

那少妇长相并不如何,穿着打扮却十分洋气,白色的连衣裙,黑色圆头皮鞋,烫了卷的长发……这些俊凤见也没见过,看在眼里,只觉说不尽的好看。

看了会,在心里艳羡道:“我要是也能打扮成这样就好了。”就在这时,“叮铃铃……”屋内响起一阵突兀的铃声,吓得俊凤连忙闪到了一旁。

隔了会,只听屋里那少妇说道:“喂,这里是教育局档案股。你找谁?……”

俊凤这才恍然,刚才的铃声是电话发出的,那玩意她以前在电影里看到过。

“玩麻将?好呀,下午单位正好没事,我吃了午饭去找你们……”只听那少妇又说道。

“人家这上班,有事打毛衣,没事打麻将……唉,和我一比,简直是天上地下。”酸溜溜地说了句,俊凤往别的地方走去。

在楼道里遛了一圈,看到的全大同小异。俊凤接着又上到二楼。正对楼梯口的是小会议室,俊凤隔着窗户往里瞄了瞄,只见里头,上吊天花板,下铺大理石,中间围一圈沙发,前面还摆着茶几……看到这些,她心里不禁又是一震。

“唉,不能比呀……”俊凤摇头轻叹,把目光移向楼道右边。一眼看到,走廊尽头的办公室门首,挂着一块金色的牌子,上面写着“局长办公室。”

第027章 学习交流会(4)

俊凤带着好奇往走廊深处行去,到了近前却发现办公室的门是关上的。

略感失望的她正要转身离开,忽听门内传来“嗒”的一声脆响。

那是转动锁扭的声音,俊凤心里腾地一惊,心想这是有人要从里面出来,自己这样站在门口,被撞见了可不好解释,遂闪身躲到了走廊尽头。

尽头处是一扇大窗户,她侧身站在窗户前,假装正在看外面的风景,同时,斜觑着局长办公室的门。

这一切说来话长,其实就是电光石火间。就在俊凤满以为,会有人从里头走出来时,屋内忽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局长,你锁门干嘛?”

紧跟着,又听一个男人说道:“我想和你……那个。”这人当然就是女人口中的局长,隐约猜到他那话的意思,俊凤的脸唰地一下红到了耳根。

“在这?……不合适吧?”女人说道。

局长道:“有啥不合适的?二楼办公室全空着,他们不是在会场帮着张罗,就是有别的事情出去了,一楼那些人这会也肯定不会上来找我。”

“可是……交流会马上要开始了,那边还等着你主持呢。”女人嗫嚅道。

局长粗着嗓子说道:“瞎**操心,老子这个一把手啥时候去,那个交流会就啥时候开。”

“别生气呀……你想要……我给你就是了,反正我早已是你的人。”女人说道,这次说的声音比较小,俊凤只能勉强听见。

“我也不是生气,就是想你想得狠了点。”局长的口气变得温柔起来:“朝霞,跟你说句掏心窝的话,我这辈子经历的女人当中,你是最能让我动心的,也是……”

女人打断道:“行了,局长,这些话呀,你已说了无数遍,能不能来点实际的?”

局长立刻接道:“咋不能,我这人最讲实际,从来不会只说空话。”顿了顿,又道:“霍章镇联校长马上要退休,他的位子我会给你留着。”听到这里,俊凤不由得心念一动,因为霍章镇就是她们那里。

“咯咯咯~~局长,你对我实在太好啦,我……”女人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再往后,俊凤就啥也听不到了,不过,她完全可以想象得到,里面那俩人正在干……啥。旋即,她带着无比复杂的心情离开了这里。

当她回到会场的时候,那里几乎已经坐满,整个会场里一片嘈杂,吴小健正坐在座位上,同身边的人小声聊着,主席台上的席位,除了正中央的空着,其它都已有人落座,空下的那个座位,自然是留给一把手,局长的。

“你刚刚跑哪去了?不知道会议就要开始了吗?”等俊凤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吴小健撇下旁人对她说道,口气中略有一点责备的味道。

俊凤抬起手腕瞄了眼手表,见时间是九点五十九分,淡淡说道:“到外面溜了圈,幸好没有迟到。”

“幸好没迟到,亏你说得出!一旦迟到了,挨骂的是谁?是我!……”这些话,吴小健只是想了想,嘴上并没说出来。现在他一门心思讨好俊凤,当然不会说这些起反作用的话。随即笑道:“迟到了也没关系,大不了,让领导骂我一顿,我脸皮厚,扛得住。”

俊凤微微一笑,对他的‘义气之言’不置一词。接着他又指着主席台上,主动为俊凤介绍道:“上面坐的那些都是县局领导,最左边的是人事股股长xxx,他右边那个是财务股股长xxx……”

他这么做,无非是向俊凤卖弄自己对这些当官的有多熟悉,而那些涉世不深的年轻姑娘一般都吃这套。

俊凤也不例外,听他能如数家珍般说出那些名字,心里不由得对他感到很是佩服。心说:“这家伙真有本事,那些当官的全都认识。”实际上,只是他认识那些当官的,那些当官的没一个认识他。

最后说到空着的那个座位,吴小健说:“那个位置是局长的,他应该就快过来了。”

“哦。”俊凤说道,心想:“局长正在胡混,能快就见鬼了。”

谁知,她心里正想这样着,局长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这……也太快了吧?”局长的‘办事’效率,令俊凤大为咋舌。

其实,局长牛文明,已有五十多岁。男人到了这个年龄,一般起不了‘性’致,偶尔起了‘性’致,解决起来也就是分分钟的事情。当然,这说的是一个普遍情况,不排除有少数老男人,仍旧保持着相当的战斗力。

“大家鼓掌欢迎牛局长讲话!”等牛文明在主席台落座后,旁边的副局长对着麦克风说道。

“哗哗哗……”掌声如潮。牛文明点头致谢,待得掌声平息,从桌上拿起稿子,念了起来。内容无非是些千篇一律的官面废话。

牛文明念完讲话稿,又轮到两个副局长念,光是这三个头头的‘开场白’,就‘白’去了整整一个小时。

之后,会议进入到实质阶段。首先,是由县里推选的优秀教师到主席台上宣讲教学经验。

说是实质,其实还是务虚更多一些。那些优秀教师手里的材料,十份里有九份是从书上抄来的,最为搞笑的是,一个小学教师讲到一半才发现,自己居然误抄了中学方面的材料。

讲的人固然是务虚,听的人又何尝不是。台上的人口干舌燥,大讲特讲,台下的人却大部分都在神游。至于那些领导就更虚了,一个个呆迷愣怔,跟年画似的。

也有极少数人务实,俊凤就是其中之一。她一面专心听讲,一面认真做着笔记,手里那杆笔,犹如纺纱的梭子,几乎一刻不停。即便如此,仍有许多东西无法及时记录,每到这种时候她就会深感可惜,并不自觉地蹙起眉头。

中午十二点时,上半场会议宣布结束。教育局的人组织与会人员到局食堂就餐。吴小健想讨好俊凤,便提议到外面去吃,也就是下馆子。

------------------------------------------------------------------------------------------------

注:文中,笔者为了方便描述,使用了“教育局”一词,其实在那个年代里,准确的叫法应是“教委”。两者变革之详细资料,感兴趣的大侠可自行查询

第028章 学习交流会(5)

卖淫这一古老的行业,仿佛是神话里的不死鸟,拥有着无穷无尽的生命力。

曾几何时,在政府的强势打压下,这一行业几乎在华夏彻底消失……可到了八十年代中后期,这一行业不但从沉寂中复苏,还呈现出迅速壮大的势头。

那个时候,俊凤所居县的县城,有片非常有名的街区,叫农商街。每天都有许多外县市,甚至外省的人慕名赶来。

这个街区之所以有那么大名气,全是因为林立其中的歌舞厅。

所谓歌舞厅,从字面上理解,是唱歌跳舞的场所,可在农商街这个地方,并不完全是那么回事。

农商街的歌舞厅有小姐,是群给钱就能上的女人。她们才是这里的‘狗肉’,所谓歌舞,只是‘羊头’而已。

中午,大多歌舞厅已开门营业。穿着暴露,妆扮妖娆的小姐们,正三五一帮站在自家门口,明目张胆,连拉带拽地,招揽着过往的潜在顾客。

从这些歌舞厅门前经过的男人,十个里有八个会挡不住诱惑,进去花钱崩上一锅(崩锅是土话,意思等同于打炮)。其中不乏白头老人和背书包的学生。

“大哥,进来耍耍吧……妹妹保证让你爽个够……”

一家名为‘蓝月亮’的歌舞厅门口,有个身段苗条,面容还算姣好的小姐,正和她的一帮姐妹,围着个五十多的老男人,卖力勾引。

“不耍,不耍……”面对众小姐的拦截,老男人显得局促不安。

“耍耍吧,大哥……妹妹b可紧了,就跟处女一样,不信你试试。”苗条妹拉着老男人的胳膊,操着一口东北话说道。

老男人瞅了瞅她的奶,摇头说道:“说不耍就是不耍,你们不要一直……”

话还没说完,一个大奶妞拉开苗条妹,代替她贴在了老男人身侧。

“哥,妹妹一看就知道,你喜欢玩大**,是不是?”大奶妞凑到老男人耳旁说道。

一边说话,一边用她那对超大号的**,在老男人的胳膊上蹭来蹭去。

“这,这……”老男人嗫嚅不决。

大奶妞接着又道:“哥,你怕一会**竖不起来,是不是?……放心,妹妹有办法让它竖起来,这个不用加钱……”

“真的?”老男人俩眼放光,声音激动。很显然,大奶妞这两句话直接命中了要害。

闻言,大奶妞贴得更近些,咯咯笑道:“那还有假?……要是不行,妹妹把钱退给你。”说完,拉着老男人进了歌舞厅,进去之前,还用充满得意的目光,扫了一眼其他那些小姐。

“我呸,不就是**大嘛,嚣张个屁呀?!”一小姐恨恨骂道。

“就是嘛,长得和老母猪一样……也不知她说了些啥,就把那老**给哄住了。”另一个小姐接道。

“能说啥,还不是那句……哥,你要是怕起不来,妹妹有办法让它竖起来,这个不用加钱……”又一个小姐学着大奶妞的口吻说道。

接着骂道:“她有什么办法?……还不是免费给人家吹箫!**她妈的,都要像她这么贱,咱们还怎么赚钱。”

这些人骂大奶妞时,苗条妹心想:“人都已经被抢走了,说这些还顶个毛用……”于是便没有参与其中,只是用心留意街上的行人。

不大会,从北边过来一男的,年纪在二十岁左右,正是需要旺盛的时候,而且看穿着,应该是个嫖得起的主,苗条妹顿时精神一振,心说:“这回肯定有戏。”

见男的越来越近,苗条妹整装带笑,随时准备上前‘拿下’。

“领子是不是有点高……”苗条妹瞅了眼胸口,把领子往下拉了拉,乳沟顿时变得更长,也更诱人。

那男的走得很慢,仿佛是有啥心事。而且每走两步,都要停下来回头看看,又像是在等他同伴似的。

“还有同伴?……要是有的话,希望别超过两个,那样的话,我就说服他们一起干,然后就能多赚两份钱。”苗条妹心里说道。之所以说别超过两个,是因为同时陪三个人,是她的心理底线。

“哥,耍不耍?……”

“帅哥,进来玩玩撒,妹子很敬业的……”

那男的每经过一家歌舞厅,都会遇到小姐们的招揽。每当这时,苗条妹的心就会紧绷起来,心里祈祷:“千万别让那些**给勾走,我今天可还没开张呢。”

她的祈祷似乎很灵验,在经过蓝月亮之前,那男的一直都在街上,也就是说,没被别家小姐勾去。

“目前为止看来,运气还是不错的。”给自己打了打气,苗条女踩着高跟鞋,“哒哒哒~~~”朝那个男的走去。这时,她那帮姐妹还在骂大奶妞,并没有注意到有人过来了。

“咦,这男的有些眼熟。”走到近前,苗条妹才发觉,以前好像见过对方。

对于来自外地的,做小姐的她来说,见过的意思就是,曾经在某时某地,嫖与被嫖过。

“哥,好眼熟啊,咱俩以前耍过吧。”苗条妹将那男的拦住,媚笑道。

“胡说啥,让开!”对方皱眉说道。眼球中闪过一丝异样。

捕捉到那丝异样,苗条妹靠了靠,娇笑道:“你也想起来了,对不对?……还不承认呢,咯咯咯”

那男的撇了撇嘴,道:“疯话,我想起什么来了?……快给我让开!”说话时,不住地回头看,而且眉宇间,流露着担忧的神色。

“想起我们共同度过的美好时光呗……哥,妹妹可想你了,咱们进去再续前缘,好不好?”苗条妹嗲声嗲气道。

就在这时,北边三十来米远的公厕里,走出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姑娘来。那姑娘先是两头望了望,然后迅速往这边走来。

“哥……耍耍吧,妹妹保证让你舒服。”苗条妹大着胆子,凑上前去,摇着男人的手臂说道。

“我**,有完没完?!”男人甩开她道,表情里又是厌恶,又是焦急。说完,冲北边那姑娘挥挥手,喊道:“俊凤,我在这哪!”

第029章学习交流会(6)

说话这男的当然就是吴小健。

农商街不仅有歌舞厅,还有饭店,散会后,吴小健带俊凤来下馆子,途中经过一家小店,到里头买了包烟,出来就发现俊凤不见了,然后就是个找……

“刚才跑哪去了?半天找不到你,还以为把你丢了。”吴小健说道。

俊凤俏脸微红,结巴道:“我……刚刚急着上茅厕,没来得及告诉你……”接着又道:“你咋把我带到……这种地方来了?”

见吴小健带着女伴,苗条妹失望透顶。心里暗骂:“带个女人来这里,真你妈够傻逼的……”随即扭着翘臀含气而去。

苗条妹走后,吴小健道:“带你过来吃饭呀,前面有家惠民饭店,做的饭菜口味非常不错。”

“可是这里……”斜瞥着歌舞厅前的小姐,俊凤心里感到十分的惊慌不安。

她没见过歌舞厅,也没见过小姐,可她清楚地知道,前者绝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好地方,后者也绝不是什么安分守己的好女人。

猜到她的心思,吴小健道:“就当做没看见好了,走吧,前面不远就是惠民饭店。”说完,径自往前走去,俊凤只好勉强跟上。

惠民饭店。

里面空间不算大,但是却十分整洁。老板娘为人挺热情,一见俊凤他们进来,立马笑着迎了过去,“两位请坐,我们有各种主食,炒菜……”

吴小健打断道:“我们到雅间去。”老板娘道:“呀,不好意思,雅间全有客人了。”没有雅间,只好在外面将就,两人随便找张桌子,坐了下来。

“两位吃点啥?这是菜谱。”老板娘又道。吴小健把菜谱递给俊凤,道:“妹子,你看看,爱吃啥就随便点,千万别给我省钱。”

俊凤哪干过这个,急忙推却道:“你来吧,我咋都行。”吴小健笑道:“妹子真是客气,好吧,就由我来点菜,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要是点的不合口味,可别怪我。”

说完接过菜谱,一面翻,一面点:“糖醋排骨,清炖鲤鱼,香菇油菜,腰果虾仁……再来个水果汤。”他一门心思讨好俊凤,菜不仅点的多,而且点的贵,这在当时算是很破费了。

老板娘满脸堆笑,道:“两位先喝茶,菜马上就好。”说完拿着菜单往厨房送去。

“点那么多,咱们吃得了吗?”俊凤道。

“吃不了剩下。”吴小健道。

俊凤心疼道:“那不是浪费钱嘛。”

“这几个钱不算啥。”吴小健嘴上很大方,其实心里正在肉疼。

话音刚落,只听包间里有人说道:“诶哟,干嘛呢,讨厌……咯咯咯……”

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听上去嗲声嗲气的,很能促进鸡皮疙瘩生长。奇怪的是,听到这个声音,吴小健脸色骤变,身子也开始发抖。接着又听一男的说道:“大惊小怪,不就亲个嘴嘛。”

这次轮到俊凤变脸,变得像熟透的番茄,每一寸都是红澄澄的,除此以外,还有十分明显的惊讶,鄙视……

“诶呀,傻瓜,小声点,让别人听见了。”

“听见就咋了,老子才不怕呢,来,再亲一个。”

一男一女继续旁若无人地调笑,吴小健和俊凤的心里好似翻江倒海。

“是她?!……她不是去省城了吗?咋会出现在这里?那个男人是谁?……”吴小健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个女人,是他上师范时的对象,名叫文娟。

文娟是他同班同学,不仅人长得漂亮,而且成绩也很好,为人处事方面,更是没的说……刚去师范没多久,吴小健就深深地喜欢上了她。

经过半年多的努力追求,文娟终于同意和他相处,后来,两人的感情一直很好,加上双方家境般配,如果不出意外,毕业以后,肯定会互相结合,结婚生子。

可就在毕业之前,意外突然发生了。文娟当时不知怎样结识了一个省城来的生意人。然后,就发生了人类历史上已重复了无数次,并将继续无数次重复的狗血桥段——第三者插足,和喜新厌旧。后来,文娟踹了吴小健,跟那生意人去了省城。

“糖醋排骨。”

耳边忽然响起老板娘的声音,吴小健那沉浸在记忆中的思绪,在长叹一声之后缓缓收了回来。

“也许,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我开始变得不相信感情,只想和女人发生**关系……”吴小健心里叹道,随即看了看俊凤,说道:“你快吃吧,趁热。”

“你也吃呀。”俊凤道。

“嗯。”吴小健点了点头,却是仍然不动筷子。就算现在桌上摆着山珍海味,他也照样提不起半点胃口。

就在这时,先前那个雅间里,再次传出了说话声,先是女的说道:“你咋这么能吃呢,大哥。”跟着,男的笑道:“必须多吃点,不然哪有力气干你……花了那么多钱,不多干几回不亏了?”

吴小健脑子一震,心说:“难道……文娟她现在做了小姐???”

“啪!”吴小健使劲锤了一记桌面,震得糖醋排骨汤汁乱溅。

“你这是……咋了?”俊凤疑惑道。吴小健没有理她,直接奔向那个雅间。

冲进去之后,他看到一男一女正在吃饭,男的五大三粗,留着荒草似的络腮胡,女的妆扮妖冶,媚态横生,赫然是他曾经的恋人文娟。

尽管文娟化了很浓的妆,与素颜的差别非常大,可两人毕竟相处了那么久,吴小健一眼就认出了她。

“干甚么?……”‘络腮胡’大为恼火。吴小健却犹如魔怔般,把目光定格在文娟脸上,久久不去挪开,也不去回答络腮胡的问题,仿佛当他不存在似的。

文娟的反应跟吴小健几乎完全相同。接下来的一分钟,两人就那样子,用复杂而且迟钝的目光,死死地注视着对方的脸庞。直到络腮胡把烟灰缸,砸在了吴小健的眼角上。

“**你妈的,大傻逼,老子问你话呢,你听不见吗?!……”络腮胡抡起烟灰缸,准备再次砸过去时,文娟把他拦了下来,“大哥,咱们走吧,这人有病,别理他。”

“什么,我有病……”吴小健的眼角,已经血肉模糊,按理说那应该很疼,可他却一点也感觉不到。他只能感觉到心痛。

“好,看你的面子,这次就放过他。”络腮胡道,说完搂着文娟往外面走。

吴小健挡在门口,愣愣道:“文娟,你不是去省城了吗?咋回来了……你现在咋做这个?你……”

他仍想语无伦次地说下去,络腮胡却已极不耐烦地,一记飞脚把他踹倒在地,并狠狠骂道:“我**,老子弄死你……”

文娟连忙拉住络腮胡,道:“这人不是傻子,就是神经病,跟他计较什么。”然后,又看着吴小健道:“你认错人了。”说完拽着络腮胡离开了饭店。

第030章 学习交流会(尾声)

从县人民医院出来,吴小健的右眼角上,多了块白色的纱布。伤口缝了九针,仍在隐隐作痛。平日总是面带微笑口若悬河的他,此刻表情木然一言不发,仿佛换了个人似的。

俊凤想安慰他一下,却因不清楚来龙去脉,不知应该从何说起,只能默默陪着他,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游逛。

走着走着,来到一块绿地前,见有排木质长椅,俊凤建议坐下来休息。吴小健一声不吭,走过去坐了下来,俊凤坐在他的身边,抬手看了看表,已是两点,心里嘀咕:“再有半个小时,交流会就要开始了,他现在这个样子,还能去开会吗?……”

突然,吴小健毫无征兆地哭了起来。“呜呜呜~~~”哭得好不伤心,幸好这里比较偏僻,否则肯定能引来围观。

俊凤心说:“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既然流泪,心里一定非常难过,真没想到,他这种人的肚子里,也会藏着这样的苦水。”

然后,轻拍吴小健的背,说道:“别哭了,有啥不痛快的,跟我说说,说出来就能好受些。”

“哇~~~”谁知俊凤那么一说,吴小健反而哭得更凶,眼泪犹如绝堤的洪水,止不住地往外涌。

眼见劝还不如不劝,俊凤索性不再开口。等了分把钟的样子,吴小健的哭声小了些,再等分把钟,哭声断断续续,已成呜咽,又过一会,才彻底停了下来。

“刚才没控制住,让你见笑了妹子。”吴小健擦擦眼泪说道。俊凤正不知该怎么接话,他又用手指着自己的心口,说道:“这里确实有不痛快的事,你真的愿意听我说吗?”

一个已当了领导的成年人,竟问出如此孩子气的问题,俊凤听了实在是哭笑不得。随即她轻轻点了点头,算是给吴小健的回答。

向她投来一个充满感激的眼神,吴小健扭过头去作思考状,大概是在整理记忆和组织语言。不一会,以一声长叹开启了他的讲述。

“我是80年上的师范,那一年我才13岁,正是青春萌动的年纪,我们班有个叫文娟的女孩……”

讲完和文娟那段失败的爱情故事,吴小健又接着讲起他后来的蜕变经历——都是他与女人游戏周旋,进而发生特殊关系的故事。

在讲这些经历的时候,他没说任何人的名字,但俊凤大致可以听出,哪个是王晓梅,沈丽,秀芳……还有几个不是她们学校的。

这段讲述让俊凤感到很突兀,她没想到吴小健竟会如此地坦白,按理说,那些说起来不大光彩的事,是不该轻易讲给外人听的。

幸好,在讲这些时,吴小健的表情是痛苦的,不然她一定会像只受惊的兔子,有多远就跑多远。饶是如此,她依然听得很不轻松,面红耳赤,心如鹿撞……手心脚心,都沁出了紧张的汗水。

最后,吴小健说道:“这几年来,我一直在放纵自己的感情,和身体,并且一直以为自己是快乐的,直到今天我在饭店看到文娟,才发现,其实自己过的一点也不快乐,过度的放纵,已让我迷失了自己,也让我失去了爱和享受爱的能力……”

说完,他呆呆望着前方,眼神茫然而空洞,表情看上去无比沮丧。

俊凤琢磨了会,说道:“那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你同时也在她身上找到了失去的东西,比如说,你说的那个……啥和享受啥……的能力。”她不好意思说‘爱’,便用‘啥’字含糊带过。

“嗯?”吴小健乍一听有些懵,但转瞬就明白了俊凤的意思,啪地拍了下大腿,道:“对呀,我咋就没想到呢?……我所做的一切都说明,其实我心里还爱着文娟,既然我心里还爱着文娟,那我就还有爱的能力,只要我把文娟找回来……”

说到这里,吴小健忽从亢奋转为低落。他本想说:“只要我把文娟找回来,就能找回享受爱的能力。”可转念一想,文娟早就已经变了心,找到她也是无济于事,再说她现在做了小姐,自己对此能不介怀吗?就算自己能,别人知道以后会怎么看待自己,一定会背地里嘲笑,挖苦,戳自家人的脊梁骨……

就在这时,一名六十多岁的老人,领着个七八岁的小孩从他们眼前经过。

“爷爷,学校举办的绘画比赛我不想参加了。”小孩低着头道。

老人问道:“为什么?……你早就想向同学们展示自己的绘画才能,这次绘画比赛不正是最好的机会吗?”

小孩说:“我怕我不行,我怕……”

“傻孩子,没试过咋知道不行?”老人笑道。

“万一拿不上名次,同学们会取笑我的。”小孩抬头望着老人道。

老人摸着小孩的头,笑道:“孩子,你先问问自己的心,是不是很想参加这个比赛,如果是,那就勇敢地报名参加,然后好好准备,争取表现出最好的水平。”

接着又道:“做事不能怕人取笑,否则永远不会进步。”

……

爷孙俩没一会就走远了,但他们说的那些话,仍不停回荡在吴小健耳边。

“没试过咋知道不行……问问自己的内心……不能怕人取笑……”吴小健的心里,有如巨石入海,翻起千层浪花。

“我对文娟的爱其实一直没变,和她共度一生也一直是我的梦想……做过小姐咋了,谁没失足犯错过,这几年的我,和许多女人任意胡搞,在违背道德这方面,又比她做小姐强多少?……别人知道能咋样,我又不是活给别人看的……”

“我要找到她!”

“我要找到她!”

……

想到这里,他浑身充满动力,霍然起身说道:“下午那场会我就不去了,如果局里头有人问起,就说我临时有急事,来不及向领导请假。”

俊凤问:“你去哪?”

“找文娟。”吴小健笑道,说完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找文娟?……找她干啥?”俊凤顿时一愣:“难道是……要和文娟重归于好?”

“嗯,看表情,听口气,一定是这样的。从认识他以来,就刚才看着最顺眼。”一抹绚烂甜美的笑容,从俊凤的嘴角丝丝散开。

第001章 我要嫁人

星期二,吴小健没去学校上班,作为学校一把手的他,事先没向学校做任何交代,这不符合常理,很让人感到奇怪。

星期三,他还是没去上班,老师们都感到很纳闷,心说不管是生病了,还是别的啥事,总该打个招呼吧……这样不吭不哈的算咋回事。

当天,老王专程去了趟他家,结果到了那里才知道,他这两天根本没在家!随后又跑去联校问领导,领导们也不清楚他去了哪里。

星期四,星期五……整整两周过去,他还是没有露面,此时,老师们已不仅是纳闷,还开始为他感到担心。

“不会是出事了吧?”

“要不老王再去他家问问。”

……

第三周,周二,早上八点。老王正要从学校出发,再去一趟吴小健的家,有帮人从大门走了进来。

老王定睛一看,共有五人,其中四个是联校领导,有联校长李先堂,工会主席贾学义,副校长张为善,办公室主任刘栓柱,还有一个,是中心校的教务主任宋喜林。

这一行人过来,是为了宣布两个消息。一个是:吴小健提出了辞职,且态度非常坚决,联校长已经批准;另一个是:由宋喜林担任本校代理校长。

听到吴小健辞职的消息,他的三个情人——王晓梅,沈丽和秀芳,无比郁闷,因为从此以后的夜晚,将无人安慰她们那寂寞的身体……起码短期是这样。

小花哭得稀里哗啦,可怜这个天真无知的小姑娘,还眼巴巴地盼着嫁给吴小健……

俊凤则是有些惊讶,心说:“即便你去找文娟,也不用辞掉工作吧,这工作虽然不是多好,可好歹也是吃皇粮的。”同时又抱有一些好奇:“也不知道他找到文娟没有,如果找到了,他们可以走到一起吗?……”

后来,她的这些疑问找到了答案,不过那已是很多年后的事了。

……

光阴如梭,转眼已是新年。

初六这天,俊凤的姐姐俊兰回了娘家,全家人聚在一起吃了顿团圆饭。

饭后,娘仨坐在一块聊天,俊兰说要给俊凤找婆家,过完年俊凤就19岁了,在当时的农村,这个年纪出嫁正是时候。

可俊凤心里还想着小炮,对成家这事有些抵触,当即对俊兰说道:“我还小,过两年再找也不迟。”

俊兰说:“对方条件很好,最好别错过了。”然后又讲了讲是怎么个好法:“对方家在山下苏家庄,地理位置十分优越,长相虽说不是有多俊,但也称得上五官端正,而且还是xx厂的正式工人,还有,家里就他一个儿子,基本没啥负担,嫁给他呀,你就等着享福吧。”

接着又说:“找个合适的时间,先跟对方见一面,如果觉得能看上眼,就……”

俊凤连忙摆手,打断道:“不见,我还没做好嫁人的准备呢。”

“等你做好准备,黄花菜都凉了。”俊凤她娘翠英插口道:“像这么好的条件,打着灯笼都不好找。”

“不好找就不找了呗,一辈子留在您身边,做您的贴心小棉袄。”俊凤开玩笑道。

俊兰喝道:“屁话!……我告诉你,这事由不得你,你是见也得见,不见也得见!”

俊凤毫不买账,道:“切……要见你见,我坚决不见!”

“我见?……我都嫁给你姐夫了,见他干嘛?!疯丫头,净说疯话。”俊兰斥道。

“反正我是不见。”撂下这句话,俊凤回了自己屋里,这事就这样不了了之。

……

正月初八,俊凤到同学家去串门,在那里听到一个突兀的消息:小炮马上要结婚,婚期定在正月十六。

对俊凤来说,这消息不亚于晴天霹雳,尽管她早已知道会有这一天,可当这一天真的来到时,她心里还是觉得无法接受。

其实,不止是无法接受,简直是心如刀绞!

之后的一段时间,她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整天不是对着墙壁哭泣,就是静静地坐着发呆。

……

正月十七,开学第一天。俊凤上完早自习后,回到家的第一句话就是:“娘,我要嫁人。”

当时翠英正在下米,突然听到这么一句,没把米下到锅里,全部洒到了地上,她家那两只老母鸡,连跑带扑棱地冲了过去……。

顾不得心疼粮食,翠英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俊凤跟前,摸着她的额头说道:“闺女……你没事吧?”

“我好得很。”俊凤撇嘴道。

“上次你姐说给你找婆家,你不是死活不愿意吗?”翠英道:“还说没做好嫁人的准备,咋?刚过了十天就准备好了?”

“你去跟我姐说,让她给我安排见面。”俊凤说道,跟着又补充道:“再告诉她,越快越好。”说完掉头回屋去了。

“这孩子,那会是好说歹说不愿意,现在又好像生怕嫁不出去,这心思变得也太快了吧?”翠英好不纳闷。

俊凤变得确实太快,不过并非没有原因。之前,她的心里一直还装着小炮,而且一直存有一丝幻想,幻想着,有一天,自己和小炮还能走到一起。而小炮结婚那件事,使这丝幻想走向了破灭,也让她在一场心痛之后,决定面对必须面对的现实——嫁人。

她寻思:“既然迟早要嫁,而且嫁谁都一样,我干嘛还要等下去?”于是便有了上面那一幕。

她会这么想,是因为她深爱着小炮,并认定再也不会爱上别人,这种想法是何其的执拗,何其的短视……可年轻人有几个不是这样?

突然做出嫁人的决定,俊凤除了是面对现实,也有几分是在怄气,在和老天怄,和自己怄,和不堪的命运怄……最终注定会被伤得更深。

堂屋里,斗旺正“吧嗒吧嗒”抽着旱烟,系着白围裙的翠英跨入门槛,说道:“听见你闺女说的话了吧?”

“当当当”斗旺磕了三下烟锅子,抬起眼皮不耐烦道:“这不是废话吗?我又不是聋子。”

“说说,你是咋看的。”翠英道。

“她想嫁人,这是好事,就按她说的办。”斗旺道。

翠英道:“你们男人就是粗心,你就没发现闺女不对劲?”

“老子咋没发现?!……前些天,她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谁和她说话都不搭理,这些难道我没看见?!……初六那天,俊兰给她说婆家,她一个劲地摇头,现在却又改了主意,我不知道不对劲?!……”斗旺怒道。

“那你咋……还让我按她说的办?”翠英嘟囔道。

“那你说咋办?……甭让她嫁人了?!”斗旺喝道。

“嫁是要嫁,我就是觉得不大放心,她没头没脑地来这么一出,弄得人心里怪没底的。”翠英道。

“小孩子家家的,心里有点事很正常,你年轻那会不也这样?别想那么多了,你吃完饭就去找俊兰,让她尽快把这事给弄一弄。”斗旺最终拍板。

第002章 印象不错

北方的三月,名义上已进入春天,其实仍然寒风料峭,走在去姐姐家的路上,俊凤得不时地裹紧些围脖,才能觉得暖和一点。

这是开学后的第一个星期天,也是俊凤与男方第一次见面的日子。那时的交通讯息很落后,俊兰能在短短几天之内,就为双方促成了第一次见面,说明她这个做姐姐的,对妹妹的终生大事真的是很上心。

“长相无所谓,看得过眼就行,关键是人要老实,别像王跃平和吴小健那号的……不过也不能太老实,太老实了那叫窝囊,三巴掌打不出屁来,跟着他还不得气死……”一路上,俊凤不停思考着自己的择偶标准。虽说她觉得,除了小炮嫁谁都一样,但也不能太过随意,毕竟是关系一生的大事。

临近11点时,俊凤来到姐姐家门口,在那碰上了姐夫王孝义,招呼道:“姐夫这是要上哪去?”

“出去办点事。”王孝义微笑道:“你赶紧进去,建刚已经来了好一会啦。”

“切,还赶紧……?”俊凤撇撇嘴,嗔道:“难道我怕他飞了不成?”

王孝义笑道:“那倒不会,咱凤长得跟仙女似的,他一定是打都打不走的。”

“姐夫这张嘴呀,哄死人都不带偿命的。”俊凤甜甜笑道:“我说我姐当年为啥非你不嫁。”

王孝义摆摆手,道:“这话可就说错了,当年我追你姐靠的不是甜言蜜语,是一颗红心,两手准备,三年奋斗,四大皆空。”

“一颗红心我还能理解,表示对我姐真心实意,那两手准备是啥意思?”俊凤好奇道。

“两手准备是指:一方面要努力争取成功,另一方面也要做好失败的打算。”王孝义道。

“失败的打算?……啥打算?不会是找个地方一头撞死吧?”俊凤嗤嗤笑道。

“姐夫我是那么没出息的人吗?”王孝义仰头道:“所谓失败的打算,就是要总结经验,吸取教训,提高战术能力,然后继续勇往直前,直到拿下你姐。”

“还拿下?……好家伙,把我姐当成美军阵地了。”俊凤笑道,接着又道:“三年奋斗和四大皆空呢?”

“三年奋斗就是说,争取三年之内搞定你姐,当年我各方面条件都太差,一开始就作了持久战的打算,谁知三年都定的短了些,最后整整追了六年,都快赶上抗日战争了。至于四大皆空,那是我顺口瞎编的……嘿嘿”王孝义道。

“你们俩聊啥呢?聊得那么高兴。”俊兰的声音忽从院中飘来。

王孝义扭头看着她,道:“没啥,我跟俊凤说,建刚人很好,俊凤一听就乐了……”

“别听姐夫胡说……”俊凤红脸跺足,想抓住姐夫赏他一顿乱拳,可惜王孝义跑的比兔子还快。

……

王孝义一面走,一面乐,心说:“他俩要是能成就太好了,建刚的二叔在城建局当科长,他老人家稍微动动手指头,我这砖窑就不愁赚不来钱,等日后攒够了足够的资本,我就转行去做赚大钱的买卖……”其实,这婚事本就是他在一手撮合,其目的就是上面说到的那些。今天,若不是正好有事非走不可,他一定在家好好地敲敲边鼓。

……

俊兰家堂屋。

摆在中间的大肚火炉,把屋里熏得暖烘烘的。火炉旁坐着个年轻男人,年纪刚刚二十出头,样貌说不上有多好看,但也五官端正,不会惹人讨厌。

“和姐姐说得差不多。”俊凤推门而入,匆匆瞄了一眼。

“来了。”年轻男人起来说道,说话时显得非常拘谨。

“嗯。”俊凤点了点头,把目光瞄向一旁,明艳白皙的脸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绯红。

瞧着那诱人的羞态,杨建刚不由一怔,心道:“真美,比那个电影明星龚雪还美。”

瞅见建刚那副模样,俊兰心里暗自得意:“就凭我妹子的长相,谁见了都得喜欢。”

随后,俊兰拉俊凤一块坐下,陪着聊了几句家常,待两个年轻人稍熟络些,起身说道:“我去包饺子,你俩先聊着。”其实饺子早包好了,随时都可以下锅,她这是故意为两人制造单独说话的机会。

“俊兰姐,我跟你一块包吧。”建刚说道。

“不用,不用……我一个人就行,你跟俊凤说说话。”俊兰连忙摆手拒绝,说完扭头出了堂屋。看到这一幕,俊凤心里颇为满意,心说:“不错,还挺懂事。”接着问道:“你会做饭?”

“说不上会,从小跟我妈学了一点。”建刚说道:“听俊兰姐说你是当老师的。”

“嗯,就在我们村的小学。”

……

就这样,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了起来。从上学到工作,从工作到家庭,然后再到兴趣爱好……所聊内容虽无深度,涉及却是很全,这一番聊下来,互相之间的了解,自然比先前增进许多。

建刚给俊凤的印象是踏实稳重,比较符合她设定的择偶标准;而俊凤给建刚的印象是漂亮聪明,且温柔贤惠,能娶到这样的老婆,是他几辈子才能修来的福气。

……

饭后,送走了杨建刚,俊兰忙问俊凤:“妹子,感觉咋样……?”

“啥咋样?”俊凤明知故问。

“建刚呀,快跟姐说说,你觉得他咋样?”俊兰笑道。

“还行吧。”俊凤红着脸道。

一听有戏,俊兰顿时眉飞色舞:“那过段时间,姐再安排你们见一次,如果到时候你觉得愿意,咱们再叫上亲戚到他家看看,那叫‘相家’,意思是,去瞅瞅他家多大门面,几间瓦房,配不配咱家的小凤凰……咯咯咯”

俊凤白了她一眼,道:“还不知道人家的态度,你说这些话不嫌太早吗?”

“啥态度?……从他瞧你的眼神就能看出,他对你绝对是一万个满意!”俊兰说道,接着又笑道:“别看他人走了,魂儿可还留在这呢。”

“姐!……你胡说啥呢。”俊凤绯红着脸,嗔道。

……

------------------------------------------------------------------------------------------------

亲爱的大侠们,收藏吧,推荐吧,就让小炮幸福死

第003章 白色粘稠物

一个月后,双方家长互相见了面,都表示对这桩婚事很满意,并当即议定了彩礼、婚期等重要事项。

彩礼是两百块钱,搁现在也就刚够买个小猪仔;婚期被定在农历的三月二十三,也是阳历的4月20号。

当时农村仍很流行的三转一响,建刚家不等提出就主动说买,而且还承诺全买名牌——自行车是‘永久’的,手表是‘上海’的,缝纫机是‘蜜蜂’的……此外还要买一台刚流行开的彩色电视机,那玩意没点实力的家庭可买不起。

3月17号,星期五。下午快要放学时,俊凤去往校长办公室,过两天就要结婚了,她去向校长请个假。

“校长,你答应我的事情可要算数哇。”来到校长办公室,俊凤正要推门进去,忽听里面有人说话。

“小花?她来干啥?校长答应他甚么?”听出那人是谁,俊凤顿感疑惑,正要推门的手,当即收了回来。

跟着,是校长宋喜林的声音:“放心吧,不就是个民办指标?也就是我一句话的事。”

“那我回教室了。”小花又道。

“嗯,去吧。以后有事尽管来找我。”宋喜林亲切地笑道。

“奇怪,宋黑子咋对小花这么好?不光是给她弄指标,连说话都这么客气?根本不是他平时的风格……”俊凤非常纳闷。宋黑子,是老师们背地里给宋喜林的外号,之所以起这个外号,一来是因为宋喜林的皮肤确实有点黑,二来也是因为宋喜林总爱摆出一副很严肃的模样。

“咔”推动插销的声音响起,跟着办公室门往里打开。

“大白天的插门干啥……?”俊凤顿时更觉怀疑,同时小花已经看到了她。

小花用惊疑的目光瞪了她几秒,然后带着几分慌乱离开了那里。斜瞄了一眼小花那慌张的背影,俊凤移步往办公室里走去。

只见宋黑子正坐在办公桌后,手里捧着一本教育类的刊物。

“俊凤是来请婚假吧?”宋黑子放下手里的刊物,用反常的亲切口吻说道。而且,那张黑马脸上还挂着一丝笑容,这简直让俊凤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嗯。”俊凤点了点头,不知为什么,望着宋黑子时,总觉得他很奇怪,和小花一样奇怪。

“准备请几天?啥时候请?”宋黑子微笑道。

“两天,20号和21号,也就是下个礼拜的礼拜一礼拜二。”俊凤道。说到这里,忽然瞥见办公桌前的洋灰地上,有拇指大小的一滩白色粘稠物。

粗看的话,那就是某人吐的一口痰,再细看一下……俊凤立刻想到了男人的jīng液!她也不敢确定,但心里至少有八成倾向于认为是那玩意。因为这样一来,小花的奇怪,宋黑子的奇怪,就得到了合理的解释。

“他们之前在这里干那事?……一定认为我听到了甚么?……”俊凤心里迅速涌起这些念头。

就在这时,宋黑子说道:“两天太少了,一个星期吧。”

“从前跟他请半天假都困难,现在却一口气给我加五天,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俊凤心里暗自忖思:“对了,他一定以为我听到了甚么秘密,想以这样的方式来封住我的口。”

“怎么?你不愿意?”见俊凤半天不说话,宋黑子皱着眉头说道。

俊凤回过神来,笑道:“当然愿意,多谢校长。”

宋黑子眉头一展,暗含意味地说道:“从前没有过这样的先例,这算是对你的特殊照顾。”

“狗屁的特殊照顾,不就是做贼心虚嘛。”俊凤心里暗骂,嘴上却再次表示感谢,随即离开了校长办公室。

俊凤前脚刚走,小花后脚就来。

“校长,你说俊凤有没有听到咱俩……那个?”小花道。

“应该没有,我看她神色挺正常的。”宋黑子道。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小花心情稍定,忽瞥到那滩白色粘稠物,心里猛地咯噔一下,“诶呀!……刚才咋没看见呢?”

“没看见啥?”宋黑子站起来,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当他也看到白色粘稠物时,眼角很明显地抽动了几下。

几分钟前,小花就站在那个位置,接受着他的猛烈‘冲撞’。大战结束之后,两人仍然紧密结合着……他就那样把小花抱到床前收拾残局,没想到,却在这里遗下了作案痕迹,而且这个位置明显易见,俊凤她不可能没有看见。

“这可咋办,俊凤一定看见了。”小花焦急道。

宋黑子恢复镇静,笑道:“看见也没什么,她还是个处女,应该不认识这东西……关键是,她进来之前,很可能听到了什么。”

接着又道:“刚才我多给了她五天假,她要是个知情识趣的人,就不会到外面去乱说。”

“她要是不知情识趣呢?”小花不放心道。

“哼,那她这个民办老师就不用干啦!”宋黑子冷冷说道,听他这么一说,小花才稍稍感到安心。

……

放学后,俊凤回到家里,见龙龙正在等她,龙龙是她小姑的儿子,今年刚上初一,平时有事没事,就爱掏鸟摸鱼,他的这些个爱好,俊凤现在正需利用。

“龙龙找你,问他啥事,死活不说。”翠英对俊凤说道。

“坚决不说,说了就是叛徒。”龙龙撅起嘴巴,大声说道。

俊凤抿嘴一笑,道:“对,说了就是叛徒,龙龙真是好样的。走,去表姐屋里。”龙龙自豪地挺起胸脯,跟着俊凤去了她那屋里。

“这姐弟俩搞啥鬼呢?”翠英纳闷道,本想跟去瞧瞧究竟,却想起手头还有活要干,只好强按下心中的好奇。

东屋。

龙龙从兜里掏出一个木盒子,道:“呶,你要的鱼泡就装在这里面。”

俊凤接过盒子,打开一瞧,三个乳白色小鱼泡,顿时映入她的眼帘。

然后问道:“是母鲫鱼的鱼泡吗?”

“我向**保证,绝对是。”龙龙举起右手,认真说道。

“这就好,莲花说过,必须是小母鲫鱼的鱼泡,弄出来才最像闺女破身的落红。”俊凤心说。嘴上笑道:“小屁孩,还学人发誓,在哪学的这套?”

“从电影里学的呗。”龙龙说道:“表姐,弄这仨鱼泡可费劲了,你准备怎么奖赏我呀?”

“跟你姐还来这套。”俊凤摇头一笑,把手伸进兜里,掏出一把水果糖,“呶,这就是给你的奖赏。”

龙龙伸手去接,俊凤却缩了回去。

“这是干啥?”龙龙不解道。

“这事谁也不许告诉,知道吗?”俊凤道。

“知道,我向**保证。”龙龙接过糖来,转眼便没了人影。

望着三个鱼泡,俊凤心说:“破一个还剩俩,鱼泡没问题了。鸡血也好弄,后天家里请客,到时肯定杀鸡,悄悄弄一点,没人会发现的……”

第004章 硬不起来

20号转瞬即到。这一天,空中铅云层层,天色有些压抑。

“斗旺,这天不会下雨吧?”翠英抬头望天,露出担忧之色。

“不会,昨晚我听广播,说今天是多云。”斗旺“吧嗒”两口小烟,说道。

“斗旺,你也太能省了,今天出嫁闺女,咋还抽小烟?”一个邻居揶揄道。

“带嘴的没劲道,不爱抽那玩意。”斗旺回应道,其实,他是觉得卷烟太贵。

今天是俊凤出嫁的日子,她家亲戚朋友和邻居,大多都早早跑来帮忙,院子里到处是忙碌的身影,且杂声喧嚣,热闹无比。

俊凤的屋子里也很热闹,几名年纪相仿的姑娘,正在那里叽叽喳喳地聊天,时不时还会爆出一阵笑声,作为话题中心的女主角,俊凤一直都是听多说少,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即将成为别人的新娘,诸如激动,期盼,欣喜,忐忑……等常人出嫁时会有的情绪,她的内心也正尽数经历着,只是无论哪一种都十分平淡,仿佛即将出嫁的是别人,而她只是一个旁观者。

今天的她很美,比往常任何时候都要美。齐腰对襟的红呢子上衣,加上修长笔直的黑色毛料裤,将她修饰得犹如初绽鲜花,矜持中透着几分娇艳,清纯中沁出几丝妩媚……

时近中午,一辆大客车驶至东边村口,车上载着新郎和迎亲队伍。

“吱嘎~~~~”大客车缓缓滑行数米,在大槐树下面停了下来。

几名手拿鞭炮的年轻人,和八音会班子的成员们,从大客车车上鱼贯而下,紧跟着,便响起噼里啪啦的爆炸声,和热闹喜庆的乐器声……顿时引得许多村民竞相观看。

“谁家嫁闺女?”

“斗旺家。”

“男方真是好气派,直接包辆大客车。”

“人家有钱呗。”

“能嫁进这种好户口,俊凤可真是有福气。”

……

伴随村民们的议论,迎亲队伍徐徐前进,大约十分钟后来到俊凤家门口。八音会班子暂时偃旗息鼓,建刚带头从大客车上走下。见状,俊凤家的人立刻迎上前去,笑脸殷勤将他们引入院内。

……

“瞧,你男人来接你了。咯咯咯~~~”俊凤屋里,小姐妹们齐声调侃。

“瞧他干啥,又不是没见过。”俊凤嘴上虽是这么说,眼睛却忍不住望向窗外。

只见,穿着一身崭新中山装的建刚,正被人群簇拥着进到堂屋里。

“如果是小炮那该多好?”望着建刚,俊凤在心里痴痴想道,随即,又立刻在心里大喝:“王俊凤,从今天起你就是建刚的女人,不许再对小炮念念不忘!”

“某些人哪,心口不一,嘴上说的是不瞧,瞧得比谁都认真。”

“人家这叫,革命夫妻情谊真,少看一眼都不成。咯咯咯~~~”

听到姐妹们的讥笑,俊凤忙把目光收回,红着脸狡辩道:“我才不稀罕瞧他呢。”

……

午饭后,随着一挂鞭炮噼啪作响,新郎牵着新娘走出家门。

“家伙都响起来!”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八音会立刻吹奏起来。

“爹,娘,我走了。”嘈杂的乐声中,俊凤向父母告别。

“没事就回来看看我和你爹。”翠英点点头,噙着泪水说道。

辛苦养育二十年,一朝嫁作他人妇,哪个做母亲的能不难过。

“娘,我还在村上教书,想不回来都难。”俊凤安慰道。

翠英破涕为笑,道:“你看我真是老糊涂,咋把这茬给忘了。”

“甭啰嗦了,一大帮人等着你呢。”斗旺绷着脸道,别看他表面坚强,其实心酸之处,一点不比翠英差。

“嗯。”俊凤点点头,在斗旺翠英的目送之中,与建刚一块登上了客车。

……

下午两点半,俊凤来到了自己的新家。那是七间红砖大瓦房,三面带有砖砌的院墙,比起她娘家的土坯房,和树枝搭起的篱笆墙,不知排场了多少倍。

……

入夜时分,客人散去。静悄悄的新房里面,建刚和俊凤坐在床边,一个双目凝望,一个臻首低垂……

“能娶到俊凤这样的老婆,我杨建刚这辈子算值了。”借着灯光仔细欣赏一番,建刚只觉此生再无遗憾,随即温柔地说道:“凤,折腾一天,累了吧?”

“嗯。”俊凤小声答道,隔一会又道:“你也累了吧?”

“倒不怎么累,就是有点晕,今晚喝得不少。”建刚说道。

“我去给你倒杯水吧。”俊凤说完站了起来。

“凤!”建刚忽拽住俊凤的手,迎上她不解的目光道:“别倒水,我不渴,咱们……早点睡吧。”此时此刻,早点睡的意思就是早点那个,心里十分明白这个意思,俊凤红着脸一句话也不说。

“沉默就是同意。”建刚内心雀跃,一把拉过俊凤,使她坐在自己怀里。“好香,好软……”霎那间,那美妙的感觉,令建刚如在梦中。

被建刚搂在怀里,俊凤的内心深处,生出一丝熟悉的感觉,和一丝隐隐的渴望,渴望被爱抚,亲吻,甚至……

与此同时,这些渴望已在得到满足,建刚一面抚摸她的身子,一面笨拙地撬开了她的嘴唇。

不知何时,她身上的衣物已被全数剥去。而她那光滑如玉,玲珑浮凸的身体,也已完全展现在建刚的眼前。

望着那胸前的玉兔,胯间的溪谷,一团炽烈的**之火,在建刚眼中熊熊燃起。

闭上晚星一般的清澈眸子,俊凤静静等待着合体时刻。在这之前,她先让建刚把屋里的灯关掉,然后悄悄把灌了鸡血的鱼泡攥在手心,只等建刚进入便把它捏破。哪曾想,建刚折腾了好半天,始终都没能插进去。

“咋就硬不起来呢?”从俊凤身上撤退下来,建刚十分沮丧地说道。

“可能是今天太累了吧。”俊凤说道。这时,她还没有往比较坏的方面思考。

“也许吧。”建刚有气无力地说道。他心里跟明镜似的,事情根本没那么简单。以前他那东西就硬不起来,他一直以为,只要娶了老婆就会有所改善,哪知道……

第005章 检查床单

第二天早上,趁俊凤去茅房大号的空当,婆婆桂香到新房转了一趟,其时建刚还躺在床上蒙头大睡,桂香进去以后猛地一把将他推醒。

“娘……一大早的你来干啥?”建刚从床上坐起来,揉着惺忪睡眼说道。

“帮你瞅瞅你媳妇是不是原装的,别到时候,明明捡了只破鞋还把她当成宝贝,一边去,别碍事。”桂香小声说道,说完掀开被子检查床单,如果上面有落红的话,那就说明俊凤没被动过,如果没有……以后小妮子休想能够舒坦!

迅速地扫视了一遍,却是一滴血渍都没有,桂香登时把脸一绷,问道:“你俩昨晚干事没有?”

建刚先是一愣,随即尴尬道:“没有,我昨天晚上喝多了。”

桂香顿时松了口气,笑着斥道:“瞧你那点出息吧!今天哪也不许去,好好在家陪你老婆,晚上一定要多用点功,我和你爹可急着抱孙子呢。”

“那得今晚能硬得起来,不然甭说你们抱孙子,我就连个男人都做不成。”建刚心里叹道。

……

午饭准备得非常丰盛,鸡鸭鱼肉四大菜都有,再加上桂香的厨艺很是不错,俊凤吃得是津津有味。

吃到一半,桂香说道:“凤,你干那个民办,不光是离家太远,来回很不方便,而且还挣不了几个钱,这样吧,你去学校把工作辞了,我和你爹呢,想法子把你弄进厂里,那样一来不但离家近,挣的钱也比原来多。”

在当时的社会,即便是个公办教师,经济收入和社会地位,也要比工人差上一截,民办教师就更不用提,如果能当一名工人,谁也不愿做穷酸教师。

俊凤想了想,道:“这个学期已经开始了,我突然去辞职不大合适。再说,你们给我找工作,也不是三五天的事,我辞了职在家闲着,挣不来一分钱,还不如现在学校干着,您说呢?”

“嗯,有道理。等弄好工作,怎么的也跑到后半年了,你就先在学校里干着吧。”公公跃进插话道。

“老笨蛋,就你多嘴!”桂英斜瞥着跃进,在心里暗自骂道。俊凤说的那些,她何尝没有想到,她让俊凤早点辞职,其实是另有一番考虑。

俊凤的娘家离这边远,来回往返很不方便,假如俊凤继续在那里上班,势必是无法每天回来的,那样一来,影响杨家的传宗接代不说,回头再搞点乱七八糟的事,老杨家可就亏大发了。

“不行!这事必须按我说的办!”桂英放下筷子,沉声说道。她在杨家的地位,跟武则天一样,平时就积威甚重,这会稍一摆脸色,立刻吓得跃进不敢吭声,建刚更是只顾埋头吃饭。

不过,即便真是武则天,也有人不买她账,更何况是小小的桂香。

俊凤是什么性子?天生就是顺毛驴。桂香要是有商有量,俊凤八成也就同意了,可桂香非要一手独断,俊凤当时就不乐意了。

“婆婆,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俊凤不卑不亢地说道,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出,这话的弦外之音就是:“我的事情我说了算,谁也管不着。”

“你的事情就咋了?你是杨家的媳妇,杨家是我说了算!”桂香顿时火冒三丈。

没想到婆婆竟是如此蛮横,俊凤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桂香,跟小孩子生啥气?”跃进斗胆劝道。

“就是,娘你……”建刚趁势附和。

“都给我闭嘴!”桂香啪的一拍桌子,登时就压住了局势,杨家的两个老爷们,再也不敢开口讲话。

见俊凤半天不吭声,桂香以为震慑成功,当即改怒为笑,道:“你准备啥时候辞职?照我说,礼拜三去最合适了,那天建刚他二叔会来,到时候,让你二叔开车陪你去,也许你还不知道,建刚他二叔是城建局的……”

说到建刚的二叔,桂香立刻变得神采飞扬,就在她兴致勃勃之时,俊凤忽然起身打断了她:“暂时我是不会考虑辞职的。”说完,扭头回了自己屋里。

桂香的表情立时变得僵硬,隔了好大会才张大嘴巴,自言自语道:“什么?!……她敢和我顶嘴?!当初咋就没出来,她是个小白眼狼呢。”

“娘,俊凤不是那种人,您别说的太难听。”建刚嗫嚅道。

“不是那种人?进杨家还不到一天,就敢和我顶着来,以后呆的日子久了,她还不得骑在我脖子上,屙屎拉尿哇!”桂香呵斥完儿子,又气鼓鼓地说道:“不行,我得好好管教管教,照这样下去还不翻天了!”说完,就要去隔壁屋找俊凤。

跃进和建刚连忙上去解劝,一个说刚办了婚事你就闹,让街坊邻居听见了多丢人,另一个说您不是急着抱孙子嘛,气坏了儿媳的身子可不合适……桂香转念一想,他们说的都有道理,便暂时压下了心中的怒火。

……

又到夜晚。天上挂着一弯寂寞的残月。

贴着大红喜字的新房里,俊凤正呆呆坐在床边,透过窗户望着天上的残月。

这样的状态已经持续了很久,令一旁的建刚心里十分焦急。

“凤,你就别生气了,我娘是霸道些,但她没有坏心……”建刚说道。

“唉。”俊凤发出一声轻叹,扭头看着建刚说道:“你到现在还没明白,我根本不是生你娘的气。你娘她一个做长辈的,做事霸道些也是正常的。”

建刚纳闷道:“那你生谁的气?我的?我可啥都没干呀?”

脸上掠过一丝失望,俊凤红唇微启说道:“正是因为你啥也没干,我才会这么生气难过……我孤身一人嫁到你们家,以后要靠你来爱护周全,可是今天在你娘面前,你连为我说句话的胆量都没有,一想到往后的日子,我实在是忍不住心寒。”

“凤,有些事情你不了解……”建刚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说说看。”俊凤淡淡说道。心说你就是说破天去,也无法解释你不作为的过错。

第006章 杨家往事

“我娘是我家真正的顶梁柱,如果不是有我娘操持的话,我家绝不可能有现在的好条件。”建刚说道。

“据我所知,你娘连个工作都没有,就是普通的家庭妇女,而你爹却是一名正式工人,按理说,你爹才是这个家的顶梁柱吧?”俊凤纳闷道。

“我爹的工作是我娘给他弄的。”建刚说道,不等俊凤追问,又说道:“你肯定在想,她一个农村妇女,哪来的那个本事。”

俊凤当即点了点头,因为她真是这么想。建刚接着说道:“其实,真正帮忙的人是我二叔,但如果不是我娘出面去说,我二叔铁定不会帮忙。”

“奇怪,你二叔是你爹的亲兄弟,你爹说句话应该比你娘管用,难不成在你二叔的心目中,你娘这个嫂嫂比哥哥还亲?”俊凤不解道。

“唉,这个说来话长了。”建刚望向窗外,理了一下思路,道:“当年,我爹和二叔都喜欢我娘,本来,我娘要是痛痛快快地选一个,事情也没什么麻烦的,可我娘,偏偏是看着我爹觉得喜欢,瞅着二叔也不讨厌,这样一来,事情当然就难办了。”

“原来,婆婆年轻时还是抢手的角色。公公和二叔,一定就是因为婆婆交恶的。”俊凤心里暗想。

建刚接着讲道:“后来,我爹和二叔都使出浑身解数,拼了命的想把对方给压下去……我爹挪用家里的买米钱,去给我娘扯了几尺花布,二叔知道后,就偷了奶奶的银手镯,打成时新的样式送给我娘……”

“这兄弟俩可真够狠的。”俊凤心里咋舌道。

建刚继续讲道:“爷爷发现后,用鞭子把他们狠狠抽了一顿,听说他们后来好几天都下不了炕……就这样,兄弟俩的争端愈演愈烈,到后来,已到了拿刀子拼命的程度。眼看事情就要不可收拾,我娘只好做了一个决定。”

“决定嫁选择你爹,看来,在你娘心目中,还是你爹胜出一筹。”俊凤接道。

建刚摇摇头,道:“错了,不是我娘选的,是我爷爷。当时,我娘眼看必须选一个,而她自己又实在选不出,便在无奈之下,想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啥办法?”俊凤好奇道。

“她对我爹和二叔说,谁先去她家提亲,她最后就嫁给谁。”建刚说道。

“这算啥办法?……兄弟俩要是一块去提亲呢?”俊凤心说,随即又一想,就明白了其中关键,提亲当然不能空着手,是要给女方准备彩礼的,当时兄弟俩都是穷小子,这彩礼自己肯定拿不出来,还得仰仗他们的爹才行,这样一来,决定权自然而然地,就交到了建刚爷爷手里。

建刚又道:“你肯定已想通了我娘的意思,我就不再多费口舌为你解释了。后来,我爷爷说,从古到今都是长子为先,就把娶我娘的人定成了我爹。

再后来,我爹高高兴兴拿着彩礼去提亲,二叔则是一怒之下离家出走,之后的很多年里一直没有回家,就连爷爷死的时候都没回来……

直到我十二岁那年,他才回来转了一趟,那时,他已经是国家干部了,想必在离家的十来年里,曾经有过什么际遇吧。

那次回来,他和我爹一句话也没说,心里一定还恨着我爹,对我娘倒是很念旧情,嘘寒问暖,有说有笑,临走前,还特意交代,家里有什么难处,尽管去县里找他。

二叔说话倒也算数,我爹和我的工作,都是他给找的,建这七间砖瓦房,也是他给出的钱……这都是些值得一提的大事,还有许多小事更是数不过来。”

听了建刚最后那段话,俊凤觉得很是不对劲,心说:“即便是二叔不忘旧情,在各方面照顾婆婆,也不必做到如此程度吧?更别说,二叔和公公之间,还有那么一段仇怨,这事里头恐怕有猫腻,说不定,婆婆和二叔他们……”

就在这时,建刚问道:“你在想啥呢?”

俊凤脱口说道:“我在想,二叔的所作所为似乎有些不合常理。”

“你咋会这么想,有啥不合常理?!”建刚提高音量说道,听上去就像是呵斥,而且,目光明显有些游移。

“他的反应好奇怪啊,里面肯定有问题。不过,这些和我没啥关系,没必要刨根问底。”心里闪过这些念头,俊凤笑道:“激动啥?……我就是觉得二叔,比一般人更讲情义。”

“也许吧。”建刚冷冷说道,言语和神色当中,丝毫没有对二叔应有的感激,这点更是让俊凤感到奇怪。而且,回头一想,建刚在整个过程当中,凡是提到二叔的时候,似乎都是这种冷淡的表现,这情况太有悖常理了。

“睡吧,时候不早了。”拉上窗帘,建刚冲俊凤微笑道,那暗含意味的笑容,似乎在说:对于咱们来讲,别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刻。

俊凤看了看表,说道:“才八点多,现在睡觉太早,我想看会电视。”

建刚不情愿地点了点头,说道:“好吧。”说完走到电视机前按下了开关。电视打开,正好赶上‘红楼梦’的开始。

“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若说是没奇缘,今生偏又遇着他,若说有奇缘,如何心事终虚化,唉……一个妄自嗟呀,一个空劳牵挂,一个是水中月,一个是镜中花,想眼中,能有多少泪珠儿,怎经得秋流到冬尽,春流到夏。”

一首哀美凄婉的片头曲,仿佛在唱着俊凤的心声,一幕幕不堪回首的情景,如电视画面般在脑海闪现。继而两行清泪,突兀地滚出眼眶,一旁的建刚疑惑道:“凤,你咋哭了呢?”

擦去眼泪,俊凤强笑道:“这歌是谁唱的?实在是太感人了。”

“好像是叫陈力。”建刚答道。

……

看完一集红楼梦,时间已经是九点。

“今晚应该能硬的起来。”腹中燃起一团欲火,建刚在心里期待道。

旋即,剥玉米般将俊凤剥得精光,然后迫不及待地扑了上去。

谁知,老天不遂人愿,尽管他十分卖力,下面仍是‘垂头丧气’。

俊凤体内的**,刚刚燃起了火苗,便又无奈地熄灭。

“咋就硬不起来呢?!”满头大汗的建刚,极为恼火地说道。

“如果昨晚是因为太累,那今晚呢?”俊凤心里升起一团疑云。

第007章 叔嫂相乱

残月已西,俊凤躺在床上,心中思绪如潮。

“为啥他那玩意硬不起来?难道我的身体,对他没有吸引力?不对,他明明看上去很兴奋……”

建刚背靠俊凤,更是难以入睡。

心里时而矛盾:“看来,我那玩意是真有问题,怎么办?要不要把真相告诉俊凤?告诉她吧,我实在是难以启齿;不告诉她,我心里又过意不去,好像在故意骗她似的。”

时而怨怒:“贼老天,你为啥要如此刻薄?!为啥让我生为男人,却无法做男人的事情?!还不如让我做猪做狗,做驴做马!”

时而忧患:“知道了我那个不行,俊凤的心里会咋想?失望,伤心,难过,愤怒……最后还会离开我。有谁愿意,年纪轻轻就守活寡,那样的生活,岂不是比死了还难受……”

时而寄望:“现在医学如此发达,又是中医又是西医,一定有法子能治好我……”

时而绝望:“从来没听说过,这种病还可以治好的,如果能治好,车间那个老马的老婆,就不会跟外地人私奔;如果能治好,村东那个小杰的老婆,就不会在外头乱搞……杨建刚,你就不要自我安慰了。”

时而又恐惧:“俊凤到时候会不会,像老马的老婆一样私奔,像小杰的老婆一样乱搞……不,不会的,俊凤绝对不是那种人……不,一定会,短时间她也许能撑得住,日子久了肯定无法忍受。”

……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所有情绪突然化为一股委屈,犹如决堤江河般涌入眼眶内。

“哇~~~~~”不轻弹的男儿泪瞬间如山洪爆发。

俊凤开始被吓了一跳,待得心定,扭过来趴在建刚肩头,温柔地问道:“你这是咋了,建刚?是不是心里有事?有事你就说出来,甭在心里头憋着。”

“哇~~~~~”建刚一听哭得更猛了,而且还紧紧抱住俊凤,仿佛是受了委屈的孩子,在跟自己母亲撒娇似的。

隐约猜到,建刚的哭和那方面有关,俊凤的心头浮起一片阴云。“难道……他那玩意天生就硬不起来?”

建刚的泪水,不断打在她胸脯上,让她感到十分心疼。“哭吧,哭吧……把难受全部变成眼泪,流出来。”她搂住建刚的脑袋,如慈母一般安慰着。

……

终于,建刚止住了哭泣,他点上一支烟,狠狠抽了两口,道:“凤,你走吧。”

“嗯?大半夜的,你让我去哪?”俊凤纳闷道。

“我不是说现在,是以后。你离开吧,离开我,离开杨家,反正咱们还没领证,你再重新找个人家。”建刚别过脸去,不敢直视俊凤。

“别没头没脑地说胡话,你把事情给我说清楚。我为啥要离开你?”俊凤道。

“我那玩意……不行,很早就是这样了。”建刚道。先前的猜测得到建刚亲口证实,俊凤的心里仿佛是被雷劈了一般。

“既然很早就是这样,你为啥还要娶我呢?你这不是……这不是……”俊凤语声哽咽,再也说不下去。

“原来我以为,等娶了老婆,这情况就会有所改善,现在才知道根本没用。”

建刚充满歉意地说道:“对不起,俊凤,我也不想这样,如果我知道是这样,我绝对不会娶你的。”随后梦呓般,呆呆自语道:“绝对不会,绝对不会……”

“我的命咋这么苦?我现在应该咋办?……离开他?不行!刚结婚就分开,别人会咋想我,咋想我的爹娘,还有他,一旦我离开了,他一定会很痛苦,这又不是他的错;可要是不离开,这日子能过下去吗?……”俊凤心里有如针刺刀割。

愁坐半晌,建刚忽道:“别想那么多了,明天你就离开。家里这些东西,你看得上眼的,尽管带走,如果还有别的需要,你也说出来,我一定尽力满足。”

俊凤心头一动,暗忖:“他如此真心待我,我怎能抛弃他呢?不就是不能那个嘛,那种事又不是吃饭,缺了就会死……再说,只要肯想办法,未必不能治好。”

想到这里,她偎依在建刚怀里,柔声说道:“建刚,嫁给你,我就是你的人了,有啥事,咱两口子一块承担,我是不会离开你的。”

随即建刚还想说些什么,俊凤用手按住他的嘴巴,道:“啥也别说了,抱紧我,睡觉。”

“凤……你……实在是太好了。”建刚用最大的力气抱住俊凤,仿佛是怕她长翅膀飞走似的。

这一晚,两人虽是满腹忧愁,却也感到温暖甜蜜。

……

第二天,星期三。建刚的二叔跃民来了。

杨跃民大约四十出头,浑身带着上位者的气质,那是一种从骨子里散发出的,但又经过小心克制的优越感。

他这次来,坐的是一辆吉普车。按理说,在当时,这种办私事派公车的待遇,即便是局长都享受不到,只有县委县政府的老大才行。

他一个小小科长,何以能享受到?据说是因为,他有个很要好的朋友,在本市担任市委副书记,可以说,是县里那些老大的老大,所以,他才能能得到特殊照顾。

吃午饭时,餐桌气氛显得很奇怪。大多时候,都是桂香和跃民在说话,建刚偶尔会插上两句,俊凤则是被问到什么,就说什么,至于跃进,畏畏缩缩低头吃饭,哪里有做大哥的模样,说是孙子还差不多。

看着他们一家子,俊凤有种很奇怪的错觉——仿佛在这里吃饭的不是一家人,而是皇帝皇后和他们的大臣。皇帝是跃民,皇后是桂香,而剩下三人便是大臣,甚至奴才。

俊凤能感觉得到,婆婆和二叔之间,绝不限于一般的叔嫂关系。她能感觉到这个,不是因为她有多敏锐,而是因为,婆婆和二叔表现得很明显,似乎是一点都不避讳。

吃过饭后,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跃进,今天中午你洗碗,我陪跃民说会话。”桂香撂下这么一句,便态度十分亲昵地,拽着小叔子去了东屋,进去以后,还把门给插上了!

“嫂嫂当着哥哥的面,和小叔子独处一室?还从里头把门给插上?……这也太荒诞了吧?”看到这一幕,俊凤登时瞠目结舌,再看她的公公跃进,铁青着脸一言不发,丈夫建刚,则是正在轻轻发抖。

第008章 为啥不干

桂香和跃民进去不久,建刚含气对俊凤说道:“走,咱们去外面溜达溜达。 ”俊凤点点头,表示同意,目光扫过可怜的公公,眼神中闪过一丝同情。

心说:“究竟是怎样的原因,能让公公眼睁睁地,看着弟弟把老婆带进屋里,却无所作为。此时想来,建刚昨晚说的故事,一定有隐瞒或者遗漏,而且看情形,前者的可能性更大。”

苏家庄,毗邻市县,紧挨公路,交通便利发达,多家集体企业座落于此,经济发展远超附近区域,能嫁到这个全县闻名的富村,是附近乡村许多女孩子的梦想。

俊凤同建刚一道走在这个村里,眼见一排排整齐漂亮的砖瓦房,立在宽阔平整的柏油街道两旁,本该有种生活环境得到跃迁的喜悦,只可惜,此刻她的脑子里只顾在想,杨家的那些个乌七八糟的事情。

她很想向建刚寻求答案,但是她的理智告诉自己,那么做不是合理明智之举。自己母亲做出那种事情,建刚的心里一定非常难受,而且很可能,已经难受了不是一朝一夕,这方面的话题,必定已成了他内心里的禁区,贸然闯进去是很危险,同时也是很不道德的,想进去只有一种好办法,就是等待他自愿对外敞开。

一开始,建刚很少说话,间或说上两句,也是“天气不错”之类。俊凤知道他的心情很糟糕,便试着聊些轻松愉快的话题,比如说她小时候经历过的糗事……她这么做倒也有效,建刚的心情好了许多,起码表面上是这样的。

走着走着,两人来到了村子的西北角,远远望见一群很特别的建筑。

“那是啥地方?”望着那群建筑物,俊凤感兴趣地问道。

“那就是我们厂。”建刚中气十足地答道,脸上涌起自豪的光辉。

他有理由自豪。他所在的厂,叫海棠洗衣机厂,无论是生产技术,生产规模,还是品牌影响,销售份额,都在全国行业内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公公也是在这个厂上班,对吗?”俊凤道。

“嗯,将来你也能进来。”建刚笑道,说完忽然脸色一暗,显然是,由此想到了二叔跃民。

俊凤假装没有看见,继续说道:“听说,你们厂里还有小日本?”

建刚扑哧一笑,道:“啊,是有小日本,是日本松下来的专家,负责厂里的技术指导。”

“松下?是日本的地名吗?”俊凤道。

“不是,是一家著名的集团公司。”建刚笑着解释道。

“集团公司?”俊凤从未听过这个词汇。

“集团公司就是……”建刚正要解释,却发现,自己也不了解,只好胡诌道:“和厂是一个意思,只是名字不同而已。”

“这个集团公司,是造松下的吗?松下是啥玩意?”俊凤满脸认真地问道。

“啊?……”建刚先是一愣,随后破口大笑,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松下不是产品名,是人名,哈哈~~~他们造的是电器产品,什么电视机,洗衣机,电冰箱……等等等等。”

明白自己的问题有多可笑,俊凤顿时窘得满脸通红。其实这根本不能怪她,只能怪当时的企业,大多直接以产品冠名,譬如什么罐头厂,药材厂,钢材厂……导致她先入为主地以为,所有的企业名字都是产品。

两人说着话,已来到厂区门口。建刚先和门卫打了声招呼,然后带俊凤去里头转了一圈。

在那里,俊凤见到许多从未见过的新鲜事物,有比县委县政府还要气派的办公楼,有仿佛巨兽般吞吐货物的大型车间;有印着海棠花标记的蓝色工人制服;还有从日本进口过来的丰田大面包……一切的一切,都让她感到心潮澎湃,心说,在这里工作那才真叫工作。

参观完海棠洗衣机厂,建刚和俊凤往家返回。洗衣机厂,给俊凤的印象太深刻了,导致这一路上,她不停地问这问那,全是和厂子相关的话题。

将至家门,建刚忽道:“凤,谢谢你。”

“嗯?”俊凤道:“谢我啥?谢我让你陪我逛了一圈,使我大开眼界吗?好像应该是我谢你吧。”

“真的谢谢你。”建刚表情认真地说道:“第一,谢谢你的不离不弃,第二,谢谢你没有刨根问底。”顿了顿,又道:“关于我娘的事,我现在不想讲,以后瞅机会再告诉你。”

“别,我可不敢探听婆婆大人的秘密,免得到时候被他老人家给消灭喽。”俊凤笑道,本来她是随口开玩笑,可一想到桂香的脾气,觉得还真有那个可能。

建刚笑道:“听你这话音,咋觉得我娘跟慈禧太后似的?”

“谁说我像慈禧太后?!”突然,一道冰冷严肃的声音传来,俊凤寻声望去,只见婆婆桂香正站在门外,一张脸黑得跟煤炭似的,利刃般的目光直直射向她,仿佛想用目光把她凌迟处死。

“好家伙,这儿媳够可以的,先是跟我对着干,现在又说我坏话!”桂香在心里怒道。刚才她正要出门,恰好听到那句“听你的话音,我娘咋跟慈禧太后似的?”,当即认定俊凤跟儿子讲了自己坏话。

“没人说您像慈禧太后,我们刚才是在开玩笑。”建刚望着桂香低声说道。

狠狠剜了俊凤一眼,桂香在心里怒道:“这是开玩笑?!把我比成那慈禧太后,等于是骂我老妖婆,臭丫头,老娘要是亲耳听见,你跟建刚瞎说了什么,非撕烂你的嘴不可!”然后指着建国,斥道:“长本事了,都敢拿你娘开玩笑啦!”

“以后不敢了,您别生气。”建刚唯唯诺诺道。

“跟我来,我有话问你!”桂香喝道,说完扭头进了院子,建刚和俊凤相视一眼,尾随而入,进去后发现,二叔跃民已经离去。

堂屋。桂香盘腿坐在床上,建刚恭敬地站在一旁。

“我问你,昨晚和媳妇干事了没有?”桂香道。她刚才又去检查了床单,发现上面还是没血渍,所以现在会有此一问。

建刚苦着脸道:“没有。”

“为啥不干?忘了我是咋交代你了?”桂香斥道。

建刚道:“没忘,您让我晚上多用功,争取让您早抱孙子。可我……”

“咋了,说!”桂香厉声说道。

痛苦地挣扎了一会,建刚艰难地说道:“我的……那个……不行。”

------------------------------------------------------------------------------------------------

第009章 硬起来了

夜晚,昏黄暧昧的灯光下,俊凤建刚俱是**。

玲珑浮凸,山峦起伏……**横陈的俊凤,犹如一具象牙雕刻,一幅美景画卷……而建刚,正弓腰伏在胸脯之上,手口并用地忘情品鉴。

“嗯嗯~~~”断断续续的呻吟声,不时从俊凤鼻中哼出,那精致白皙的脸蛋上,蒙着一层妩媚的潮红。

“希望今晚别又是瞎忙活,被吊在空中实在是难受。”星眸半张的俊凤,在心里暗暗担忧。

突然,建刚用牙齿轻轻咬了一下奶头,一丝直达内心最深处的快感霎时迸发。

“哦~~~~”柔嫩粉红的嘴唇微微开启,送出一声令人**的呻吟。

含住那可爱的奶头嘬了一阵,建刚突然弹簧般仰起身子,狂喜道:“凤,我硬起来了!我硬起来了!哈哈哈~~~”

“真的?!”俊凤心中一喜,睁大星眸,瞥向建刚的下体,顿时瞧见,一根粗大的玩意,正昂首而立,好不雄武。

“太好了,看来你根本没毛病,前几天之所以不行,还是因为身体太累了。”俊凤欣慰道。

“嗯,你摸摸,硬邦邦的,跟铁棍似的,哈哈哈~~~”建刚一面兴奋大笑,一面捉住俊凤小手,去摸他那根大家伙。手指刚触到那玩意,俊凤只觉犹如触电,忙娇羞无限地嗔道:“诶呀……不害臊的家伙!”同时急忙把手缩了回去。

“嘿嘿~~~~我终于能像正常男人一样了!”建刚神采飞扬地说道,跟着俯身凑到门户跟前,用欲火喷闪的双眼欣赏一阵,道:“凤,我要进去了。”

俊凤又羞又怕,连忙闭上双眸,不过,也没完全闭上,还留着条细缝,偷偷观察建刚。只见,建刚正用手捉住家伙,往自己的门户里送去。

探入粉穴之中,建刚长呼口气,爽道:“哇,好舒服啊,凤你觉得呢?”俊凤咬咬牙,犹如蚊呐,羞道:“和你的感觉……差不多。” “嘿嘿~~~”建刚得意的笑了笑,然后将手探上胸脯,一面揉搓**,一面耸动腰部。

……

“哦,哦,哦~~~~”下体传来的强烈刺激,令俊凤的口鼻犹如失禁。

“呼,呼,呼~~~”伴随着**的进行,建刚的呼吸渐渐粗重。

……

握着俊凤**的手突然加力,建刚开始了疯狂的最后冲刺。“pia,pia,pia~~~”每一次狂暴凶猛的冲击,都仿佛是一道巨大浪花,狠狠拍打在俊凤的脸上,令她生出一种窒息式的,和扭曲式的快感。一浪接着一浪,一浪快过一浪,突然,一股热流射入花心,整个世界瞬间安静。

……

“凤,和你干的感觉,实在是太美了。”建刚躺在俊凤身畔,爱抚着她的肩头,说道。俊凤羞红了脸,啐道:“别老说这种不要脸的话行不。”

“这都是实话,咋是不要脸呢?”建刚委屈道,顿了顿又笑道:“凤,我又想干了。”

“你还行?”俊凤有些怀疑。

“行不行,你马上就知道了,嘿嘿~~~”笑声中,建刚翻身上马……这一晚,大约做了七八次,两人才欣然入睡。

“给我起来!”俊凤正昏昏沉沉,半睡半醒,耳边忽响起喊声,她使劲撑开眼皮,只见,建刚正怒视着自己。

“咋回事,大半夜的,你这是干啥?”俊凤揉揉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

“干啥?!”建刚冷冷说道,说完,丢给俊凤一团东西,“自己看吧!”

俊凤拿起一看,是条床单,当即不悦道:“没事吧你?大半夜的把我吵醒,就是为了让我看这个?”

“哼,还给我装傻,我问你,这上面为啥没血?”建刚表情阴森地说道。

一听到血,俊凤登时一个机灵,再仔细一瞧那床单,正是今晚铺的那条……“我明白了,他等我睡着以后,悄悄把床单抽出来检查了一下,结果没在上面看到落红,由此便知道了我不是处女,我咋这么疏忽,竟忘了把鸡血用上……”

“贱货,说不上来了吧?!亏老子还把你当成宝贝,原来就他妈是一只破鞋!妈了个逼的,也不知多少人干过了,现在让老子来擦屁股,以为老子是擦屁股纸啊!”自从两人相识,建刚连句重话都没说过,可现在却是破口大骂,而且句句不堪入耳。

俊凤嘤嘤落泪道:“你咋能这样说我呢?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建刚嘴一撇,冷笑道:“你他妈是哪种人?纯洁无暇的处女?去你妈的,是处女能不流血吗?”

“虽然我不是处女之身,可也不像你说的那样,和多少人……”俊凤小脸煞白地哭道。

“那谁知道?一个是干,两个也是干,一百个还是干……到底被多少人干过,只有你自己清楚。”建刚不阴不阳地讽刺道。

“你……!”听了这番侮辱性的话语,俊凤的内心已接近崩溃。眼泪犹如决堤洪水一般,控制不住地喷涌而出。

“我什么?我说错了吗?贱货!”说到这里,建刚突然薅住俊凤头发,照脸左右开弓扇了起来。

“啪!啪!啪!”箕张五指,毫不留情落在脸颊上,每一下都是火辣辣的。

“放开我!”

“放开我!”

……

俊凤绝望地呼喊着,一声比一声响亮,一声比一声凄惨!

“凤,你咋了?”

“醒醒!”

“醒醒!”

……

突然,俊凤耳边响起一阵喊声,与此同时,还感觉到有人在推自己。

倏!眸子睁开,场景转换。俊凤心里马上意识到,刚才那些经历全都是梦。紧接着,耳边传来建刚的声音:“终于醒了,刚才做噩梦了吧。”

这时,意识已清醒大半,俊凤扭过头去,看到,建刚正偏头看着她,脸上满是关心。一股暖流袭过,撒娇般说道:“嗯,做了一个好可怕的梦。”

为她擦去脸上的泪痕,建刚十分温柔地问道:“梦见什么了,让你哭成这样?”

“梦见……”话一出口俊凤才发现,这个梦实在难以启齿,想了想,说道:“梦见和你吵架,你动手打了我。”

“想象力可真丰富,我疼你还来不及,哪里舍得打你呢。”建刚抱着她笑道。

“时候还早,睡吧。”建刚又道。

“嗯。”俊凤眨眨眼,道。就在这时,梦中欢爱的画面,忽然从脑海闪过,心念一动,说道:“建刚,咱们想个解决的法子吧。”

“解决啥?”建刚不解道。

“你下面那个的问题。”俊凤小声道。

建刚会意道:“这个我下午和娘提过了,她说邻村有一个老中医,惯会治疗各种疑难杂症,明天我就去找那人瞧瞧。”

……

第013章 快枪手

五天婚嫁,外加两天周末,转眼已经过去。 27号这天,俊凤来到了学校。比起呆在家的那几天,在这里虽然忙碌了许多,累了许多,但正因为是这样的忙碌,劳累,她才可以暂时不用费神思考,那些让她心烦头痛的事情,心里也因此感到轻松了很多。有那么几个瞬间,她甚至有种错觉:仿佛自己仍然未嫁,依旧是单身小姑娘,依旧可以选择未来……

学校基本没啥变化,除了小花和宋黑子,俊凤不在的这一周里,两人的关系迅速升温,而且一点不避讳旁人,成天到晚地粘在一块,跟刚结婚的小两口似的,一开始,俊凤听到这些议论时,还觉得是在夸大其词,可等她亲眼看到一件事,才知道,真相与听闻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是上午二节课后,做广播体操的时间。各班老师带学生到操场,由老王负责整理队形。

“稍息!”

“立正!”

……

在老王洪亮嗓音的指挥下,孩子们很快站得整整齐齐。

老师们全都站在方阵前面,注视着各自班级里的学生。

“现在开始做操,第一节,伸展运动,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学校里没有广播系统,老王只能靠着嘴巴喊。

当他喊完第二个八拍时,宋黑子从办公室走出来,喊道:“小花,到我办公室来一趟!”随即,小花在众目睽睽之下,婀娜聘婷往那里走去,进去之后,先是插门,后是拉帘,看到这一幕,思想再纯洁的人,也会联想到不纯洁的事。眼瞅着昔日好友自甘堕落,俊凤不由得连连摇头叹气。

“不是吧?……这会功夫都要抓紧,宋黑子瘾头够大的。”俊凤身边的沈丽嘀咕道。

另一边的王晓梅,小声笑道:“宋黑子是个快枪手,这会功夫都嫌长呢,咯咯~~~~”

“你咋知道人家是快枪手?难道你亲身体验过了?”沈丽揶揄道。

“去你的,胡说啥呢。”王晓梅斥道,顿了顿又道:“那还用亲身体验?观察两次就知道了。不信你就走着瞧,我敢打赌,绝不超过五分钟。”

“你说的五分钟,是指办事时间,还是……”沈丽说道。

嘴角浮起一抹嘲笑,王晓梅说道:“办事时间?他有那个本事嘛?我说的是,从现在就开始计时。”接着又道:“俊凤,报一下现在的准确时间。”

闻言,俊凤心说:“你们无不无聊。”看了看表,淡淡道:“九点四十六分。”

“等着吧,九点五十一以前,两人肯定能完事。”王晓梅望着校长办公室,十分自信地说道。

……

“第二节,头部运动!”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第三节,扩胸运动!”

当老王喊到这里时,小花从屋里走了出来。

“几分钟?!”王晓梅和沈丽,同时凑到俊凤跟前。只见,分针正指在10上,也就是说,现在是九点五十。

“四分钟,咋样,我说的没错吧?”王晓梅又是得意,又是嘲笑地说道。

“这需要看表吗?两节体操的时间,一般就是四分钟。”俊凤心里鄙视道,目光却是瞥向小花,只见她冉冉而来,头发略显凌乱,衣衫稍有不整,脸颊带有红晕,眼角暗含春色……一瞧就是刚经历了欢爱。

沈丽偷眼看着小花,笑道:“总共才四分钟,脱衣穿衣就用掉一半,宋黑子的效率够高的。”

“要不咋说是快枪手呢,咯咯咯~~~”王晓梅笑道,顿了顿又道:“你说说,宋黑子,要长相没长相,要才华没才华,那方面又不行……真不知道小花她图啥?”

沈丽接道:“能图啥,民办指标呗。为了一个烂指标,就把自己给卖了,这丫头可真够傻的。”接着又对俊凤说道:“你说是不?”

知道俊凤和小花之间闹得很僵,沈丽满以为,俊凤会乐意参与对小花的打击,她哪里知道,俊凤本就讨厌背后说人闲话,再加上她刚才说的那番话,也无意中戳到了俊凤的痛处,导致此刻俊凤的心里十分恼火。

“知不知道有一种人叫长舌妇?而且这种人非常地惹人讨厌。”俊凤冷冷说道,说完扭头走开。

沈丽愣道:“她说这话是啥意思?”

“她骂你是长舌妇。”王晓梅落井下石地说道,殊不觉,她刚和长舌妇嚼完舌头,毫无疑问也是一类货色。

“她居然骂我!”沈丽的脸色阵红阵白,心里恨的是咬牙切齿。可她并没有当场发作,因为,俊凤作为一个本村人,不好惹,更何况,俊凤她爹是出名的混蛋,俊凤的家族是本村第一大族……

“第八节,跳跃运动!”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

老王那洪亮的嗓音仍在回荡着,到处是孩子们欢快跃动的身影。

校长办公室里,宋黑子正站在窗户一侧,透过玻璃淫睨着女老师们。

“模样丑,身条差,给钱都不上。”目光扫过翠莲,一秒也没停留,随即移向秀芳,品味了一会,心说:“模样气质都不错,可惜岁数大了点。”

“嗯,这两个好,脸蛋身条都是一流,而且,结婚也有些年头了,床上经验肯定丰富……看那样子,骨子里头都冒骚气,这种女人最好上手。”轮到王晓梅和沈丽时,宋黑子两眼直放绿光。

目光掠过小花,摇摇头道:“就是占了年轻,不论脸蛋身条,比起沈王二人,都要差上一筹……暂时玩玩还可以。”

最后,目光锁定俊凤,久久无法挪移:“长相,身条,气质……这妮子全是上上之选,沈王二人跟她没法比,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喃喃道:“一定要在离开之前,把这妮子弄到手,不然,这趟就算白来了。”

……

“解散!”广播体操结束,老王大声喊道。学生顿时四散,犹如大江分流。

“老王!”

“老王!”

宋黑子把老王叫过去,侧面打听俊凤的情况。

……---

多谢那些已经推荐本文的大侠!你们是最潇洒帅气最英明神武的!

继续跪求推荐,收藏~~~

第011章求医无果

一个月后,县人民医院。

“医生,你看我这问题能治好吗?”建刚对白大褂说道。

白大褂看着化验单,皱皱眉,道:“到这里就医之前,有没有在别地看过?”

建刚点头道:“在一个老中医那儿看过。他当时给开了几副中药,吃头两副时,好像还有点效果,后来再吃,就啥作用也不起了。”

白大褂使劲拧着眉毛,挤出一丝生气的笑容,道:“开始的时候还有效果?啥效果,说来听听。”

建刚想了想,道:“身体发热,下面也能起来一点。”

“起来一点?太含糊了。能完成**吗?”白大褂问道。

建刚无奈道:“不能,虽然起来一点,硬度还是不行,进不去……”

白大褂摆摆手道:“得了,不用说那么具体。”接着,瞪着建刚看了一阵,道:“你这病不是不能治,但以我们院的技术,目前是无能为力的,我给你一个建议:要看也得去正规医院,别去找那些江湖郎中,更不要乱吃壮阳药了,那样非但治不了你的病,还会对身体造成很大伤害。”

“那依您看,市里的医院能治好吗?”建刚小心翼翼地问道。

白大褂想了想,道:“不建议你在省内就医,去北京的大医院试试吧,以那里先进的医疗水平,也许可能会有所作为。”

试试,也许,可能……白大褂短短一句话里,用到三个不确定词,建刚想到这意味着什么,仿佛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

失魂落魄出了诊室,陪他过来的桂香,火急火燎地问道:“医生都说了些啥?”

“这里没得治,建议去北京。”建刚说道,顿了顿又补充道:“听他那口气,就算去了北京,八成还是没得治。”

“儿子,有两成的希望,咱也不能放弃!”桂香鼓励道,接着又道:“这事宜早不宜迟,你到厂里请个病假,咱们明天就去北京。”

两个星期后,母子二人,从北京看病归来,均是垂头丧气,犹如霜打的茄子。为啥?因为,这两个星期里,两人罪没少受,人没少求,钱也没少花……却始终没能找到,可以治病的地方。首都都治不好,别地更没指望,这一趟北京之行,算是让他们彻底死心。

当日晚上,俊凤不在,杨家三口围桌吃饭,建刚一直没动筷子。

“吃啊,咋不动呢?”父亲跃进说道。

建刚摇摇头,道:“我没胃口。”隔了会,又道:“爹,娘,我想和俊凤分手。”两人还没领证,谈不上是离婚。

“啪!”

桂香手一颤,饭碗掉了个粉碎,饭菜撒的哪都是。跃进虽没掉碗,却也瞠目结舌。

对他们的反应,建刚视而不见,继续说道:“跟我这样的过日子,那就等于是在守寡,这对俊凤太不公平,所以,我想和她分手,还她一个自由身。”

“不行!花那么大代价,把她娶回家来,哪能说分就分!”桂香拍桌子道。

跃进接道:“就是,结婚的时候,钱可花了不老少,现在让她离开,那钱不就打水漂了?”

桂香怒道:“你光是为她着想,咋不为自己考虑呢?她走了,你咋办?独自过一辈子?现在我和你爹还在,倒也不觉得有啥不妥,可等到我俩不在了,或者不能动弹了,那时候你咋办,想过没有?”

就算用脚趾头想,也该想到,那日子一定难熬。但建刚是真心喜欢俊凤,不愿因为自私的需要,毁掉她一辈子的幸福,随即痛苦道:“就我这样的残废,活该独活一辈子,爹,娘,儿子已经决定了,无论你们再说啥,都是不会改变的。”

见儿子心灰意冷,面如死灰,桂香不敢再强逼,转而打起迂回战。“娘知道,你是为了俊凤好。可为她好,也不是就非得分开。”

“您的意思是?”建刚不解道。

“你想和她分手,是怕她守活寡,对吗?”桂香道。

建刚点点头,道:“这个我已经说过了。”

“那你甭让她守活寡就是了。”桂香道。

“啊?……您这不是耍我玩嘛,明知道我……”建刚不悦道。

桂香打断道:“听我说完。那种事,你不行,有人行。她可以找别人解决。”

“娘你咋能说出这种话,那不是让儿子戴绿帽嘛!”建刚带着耻辱怒道。

“别激动,你仔细想想,比起孤身过活,戴绿帽算什么。”桂香说道。

闻言,建刚陷入充满痛苦和矛盾的沉思。一方面,一种无性生活模式正在脑海展开;另一方面,强烈的自尊心和耻辱感正在拷问内心。

与此同时,桂香为他讲起,生活中的实例。“村南的刘金宝,知道吧?他和老婆就是这样,不照样过得好好的?还有你同学狗蛋……”

不知过了多久,建刚带着疑问道:“就算我愿意,俊凤她愿意吗?对她来说,重新找人嫁了,岂不是更好吗?”

“傻孩子,哪个女人愿意嫁两次,都是在逼不得已时,才会做出那种选择,只要你以后对她好,尽量抓住她的心,再加上,同意她在外面找男人,但凡她还有一点良心,就不会离开你。”

建刚沉默起来,而沉默往外表示同意。见状,桂香心里松了口气,随即又想到了什么,继续说道:“其实,也不一定非让她找别人不可。”

“您的意思是……?”建刚不解道。

桂香支走丈夫跃进,对建刚道:“干事的时候,不一定非用那玩意,其它东西也能代替,比如手指,黄瓜什么的,明白吗?”

建刚红脸愕然道:“手指,黄瓜?那能顶用吗?”

桂香点点头:“当然顶用,而且有时候,比真家伙还舒服呢。”

一听这话,建刚脖子都红了,心说:“知道舒服,娘肯定是用过了……真是的,咋能跟我说这个?”

自己也意识到说多了,桂香老脸一红接着道:“不过,这法子有个前提,那就是,你得把俊凤看住喽,不能让她和别人乱搞,一旦让她试过真家伙,这法子可就不好使了,因为说到底,还是真家伙更舒服。”

第012章 借种生子

桂香接着道:“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要为杨家留个后。”

建刚忽然想到了什么,脸上现出恐惧的神色,道:“您不会是想让我们,效仿当年您和爹的做法吧?”

桂香叹口气道:“不然还能怎么办?既然你自己没种,那咱就只能借种。”

建刚顿时一个寒噤,那些曾经听到过的,关于父母亲的故事,立刻在脑海里浮现出来。

20多年前,父亲跃进在爷爷的大力支持下,‘打败’二叔跃民,欢欢喜喜把母亲桂香娶进了家门。

谁知,新婚之夜,父亲跃进和自己一样,那玩意也是硬不起来。那玩意硬不起来,就不能正常人道,不能人道,就不能生养……当时,可把他爷爷急坏了。

后来,也是到处求医问药,结果也是无法医治,一切的一切,都和自己如今的经历,惊人地相似。眼见肯定是治不好了,爷爷就想了一个办法:借种生子。而最好的借种对象,无疑就是二叔跃民,既能延续自家血脉,又能避免母亲的排斥。

当时,父亲跃进虽不大情愿,但他对爷爷一向顺从,再加上确实想要一个后代,养来防老,所以最终答应了这个提议。

母亲桂香和二叔跃民,一开始都死活不同意,爷爷对他俩又是逼迫,又是恳求……最后嫂叔二人实在是扛不住,才在某个夜晚上了同一张床。

有一段时间,嫂叔二人宛如两口子般,整日价地在同一个屋睡。没多久,母亲的肚子便大了起来。

借种计划已然成功,嫂叔二人再一块住,明显已经没必要了,所以,父亲要求恢复正常,哪曾想,却在母亲和二叔那里,遭到了强烈的拒绝,母亲坚持要和他离婚,并嫁给二叔跃民。

父亲心灰意懒,倒还没有什么,心想,反正都这样了,就让他俩一块过吧,只要将来,把孩子给他就成。可爷爷知道后,坚决表示不同意,并责令二叔,立马和母亲分开。二叔拼命反对,但是反对无效,还在一次争吵之后,被爷爷一怒之下赶出了家门。而母亲,则带着怨恨留了下来。

三个月后,母亲不小心摔了一跤,导致流产。‘不小心’是母亲自己的说法,这个说法,爷爷和父亲一直表示怀疑。

在母亲卧床修养的那段日子里,爷爷吩咐父亲去把二叔寻回家里,进行二次借种。二叔那会就在附近浪荡,父亲很快就在邻村找到了他。

人虽然是找到了,但说啥也不回家,父亲向他说明意向,他才表示可以考虑,最后,对父亲说,回去可以,借种也行,但他有个条件。

这个条件是:今后,不许爷爷和父亲,干涉他和母亲的事,也就是说,他要和母亲,做对没名分的夫妻。父亲把这个条件带回去,和爷爷好好商量了一番,最后出于无奈答应了二叔。

然后,二叔回到家里,重和母亲住在一起,像夫妻般过起了日子,等母亲再次怀孕后,二叔和同学去了北京,许多年后再回来时,已成了国家干部,而且前途无量。

……

思绪回到现实,建刚说道:“借谁的种?我连个兄弟都没有。”

“你爹的种呗。”桂香道。

“我爹?他哪成,他要有种,你和二叔就不会……”建刚道。

桂香打断道:“傻儿子,我说的是你亲爹,你二叔。”

建刚厌恶道:“他不是我爹。”他对二叔跃民,有种说不上来的痛恨,不知是恨跃民和桂香的不伦关系,还是恨跃民一走就是十多年的无情,若不是跃民今时今日的身份,他恐怕连多看一眼的心情都没有。

“好,不是你爹,是你二叔,行了吧。就借你二叔的种,你二叔的种好,有当官的潜力。”桂香道。

建刚撇撇嘴,冷声道:“不见得吧,我不就是他的种吗?能不能当官我不知道,反正连个男人都不是。”

“咋说话呢,哪有人这么说自己的?”桂香斥道:“这事就这么定了,改天我和你二叔说一声。”

建刚站起来,道:“定了?……您认为俊凤会同意这种荒诞的事情吗?”

“由不得她不同意,娘自有办法。只要你同意就行。”桂香道。

“我也不同意,坚决不同意,死都不同意!”建刚咬着牙说道。

“你敢和我顶嘴!”桂香站起来,踹倒板凳,说道。

母子对视一阵,建刚说道:“把那肮脏的念头打消吧,难道您自己当年还没受够?”说完回了自己屋里。

……

学校办公室。

宋黑子专门趁着上课时间,把俊凤叫到这里单独谈话。

“校长找我来有啥事?”俊凤坐下后,淡淡说道。

宋黑子露出一丝难得的笑容,说道:“马上就是六一,学校要评两个先进,不知你有没有这个意向?”

认真看了宋黑子一眼,俊凤在他眼神里面,读到一些不良的信息,心说:“这家伙肯定在动歪脑筋。”随即说道:“如果能得先进,那自然是好,不过,就算得不到,我也不会往心里去。”

宋黑子眉头一皱,道:“诶呀,你这种态度可不对,年轻人就该争取上进嘛。得了先进,领导就会重视,领导一旦重视,就会重用,往大了说,能为教育事业做更多贡献,往小了说,未来的前途将会一片光明。”

俊凤一声不吭,心说:“你要是好好给我,先进称号我能不要?谁不知道,你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压根没安好心。”

见俊凤不吃这套,宋黑子接着说道:“刚才说的那些,你可能觉得是空话,大话,跟实际利益没有挂钩,那我就再说点实际的,得了先进,学校会有奖金,而且,将来如果有转正指标,先进也会是重要参考。”

“您说的这些我全知道。”俊凤道。

“知道那还不努力争取?”宋黑子眯起眼睛望向俊凤,表情里带着强烈的暗示意味。

心知宋黑子和吴小健是一路货,俊凤哪能不明白所谓争取的意思,就是多和他宋黑子走得近些,直到把自己变成他的情人。

“咋争取,校长,我不懂。”俊凤故作糊涂。

以为有戏,宋黑子笑着说道:“简单,好好工作,得到领导认可。”说到领导认可时,故意加重了语气,想用这种方式暗示出,他真心想表达的意思。

俊凤继续装傻道:“我一直都在好好工作,就是不知道领导是否认可。”

宋黑子心说:“他妈的,谁说这丫头聪明的,笨的跟头母驴似的。”然后耐着性子,说道:“领导是否认可,那还不在于你自己是否懂得做人。”

“这和做人有啥关系?”俊凤问道。

“你……”宋黑子忽然发现,笨得像驴一样的人,不是俊凤,是他自己。

第013章 在教室干

傍晚的夕阳悬于地平线上,洒下道道殷红如血的柔辉。

“当当当~~~”突然,促如雨点的放学钟声,在小学校园内响彻回荡。

旋即钟声落下,学生纷纷涌出教室,三五成群结队返家,辛苦了一天的老师们,也是该回家的回家,该回宿舍的回宿舍。只有一人例外,就是小花。

待得学生走光,她关上教室门,斜斜倚在窗前,用一双大眼睛,偷偷觑着窗外。一缕阳光透过玻璃,折射在她的脸上,为她那白皙的面颊,罩上一层迷人的光辉。

光辉之下,是一丝丝淡淡的紧张,和女孩子最动人的羞态。为什么,此时此刻,本该返家的她,却独自呆在这里,又为什么,脸上会有那样的表情?

霍地,一道人影从对面墙角闪出,大步流星朝这间教室走来。只见那人,上穿白色衬衫,下套黑色西裤,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下,是一张表情严肃的面孔。

赫然是校长宋喜林,外号宋黑子。一看到他,小花的脸更红了,呼吸也更急促,衬衫下的酥胸,一耸一收,频率都比方才快了许多。

来到教室门前,宋黑子瞅了瞅来路,确定没有闲杂人等,吱呀一声推开了门。

视线所及之处,只有课桌板凳,宋黑子纳闷道:“这妮子,说好在教室等我,这是跑哪去了?该不是走了吧?”

“也可能上厕所了,先在这等一会。”宋黑子心说,说完掏出马樱花,从中抽出一支,用火柴点上。

“呼~~~~”灰白色的烟雾,从他嘴巴缝里喷出,缭绕几个霎那之后,消散在空气当中。

一支烟后,又是一支烟。再吸完,小花仍没出现。把烟头丢在地上,再狠狠踩扁,宋黑子憋着火气,去关教室门,就在这时,小花从门后闪出,用一双修长手臂,环在他的脖子上,咯咯笑道:“生气了?”

小花的突然出现,着实吓了宋黑子一跳,本来他是想发火来着,可一瞧小花那灿烂的笑容,火气顿时就消去了大半,跟着,不大自然地笑道:“都多大的人了,还玩藏猫猫呢。”

“我爱玩,不行呀?”小花撒娇道。

“你爱干啥干啥,行了吧。”宋黑子搂紧小花说道,说完在她小嘴上亲了起来。

小花使劲挣脱,霞烧双颊道:“诶呀,也不怕被人瞧见。”紧跟着又道:“我问你,为啥放着办公室不去,偏要到这里来见人家?”

脸上浮起猥亵的笑容,宋黑子抱得小花离地,凑到她的粉耳旁,道:“换个环境干,更刺激。”说完,抱着小花进入教室,进去后,用脚关了门,把小花放在课桌上,一通熊吻。

双舌乍分,宋黑子说道:“记得你跟我说过,上任校长吴小健,是你的第一个男人。是和他亲嘴舒服,还是和我?”

“别提那个混蛋,行吗?一听到他的名字,我心里就特难受。”小花道。

宋黑子不依不饶,道:“不提可以,但你必须回答我的问题。”

隔了好大会,小花咬着嘴唇,小声答道:“和……你舒服。”

“嘿嘿~~~虽然无法判断真假,但我还是很喜欢听。”宋黑子得意地笑道,同时,把手攀上小花胸脯,颇有节奏地揉捏起来。

无比害羞地望着宋黑子,小花哼出了浅浅的呻吟,在宋黑子娴熟的揉捏下,两颗奶头渐渐硬了起来,由于没有奶罩的阻隔,可以清楚地看见两个凸点。

“我想吃奶,让吗?”宋黑子一面抓奶,一面说道。小花没有说话,只是害羞地点了点头。见状,宋黑子凑到小花胸口,伸出舌尖,隔着衬衣舔起了奶头。

口水很快弄湿了衬衫,形成两个透明的小圈,鲜红色的奶头若隐若现,仿佛裹在糯米纸里的糖果。

“嗯!”小花忽然蹙起眉头,尖尖地发出一声呻吟。

原来,是宋黑子用牙齿夹住了她的奶头。

“轻点,疼。”小花呢喃道。

“同样也很舒服,是不?”宋黑子咬着奶头说道。

“一开始舒服,现在疼。”小花皱眉道。

宋黑子嘿嘿一笑,松开嘴巴,改用手指去夹,随之而来的强烈刺激,顿时让小花颤抖不止。

左手轮流玩弄着小花的两个**,宋黑子把右手伸进了她的裤腰。经过一番挤压探索,终于来到她的门户。稀疏短浅的阴毛,摸起来很有手感,温暖缝隙的周围,已经是湿漉漉的,食指刚侵入其中,便已被**包围。

被宋黑子用手指捅了一阵,小花那里变得更加湿润,与此同时,一股急需用力量满足的渴求,正迅速地从那里辐射到全身。“嗯,嗯,嗯~~~”小花用力扭动身体,迎合着门户里的手指。

不知何时,小花的衬衫扣子,已被解开了大半,两颗娇小的**,失去了唯一的庇护,暴露在空气当中,和主人的心情一样,在轻轻颤动。凑上去嘬了两下,宋黑子对小花说:“下来。”

小花听话地滑下课桌,宋黑子又对她说道:“转过身去,趴在桌上。”小花依言照做。宋黑子三下五除二,将她裤子给扒了下来,使那挺翘可爱的屁股,一览无遗地展现在眼前。

宋黑子蹲下去,把脸挤压在屁股上,使劲嗅了两口,只觉满是浓浓肉香。然后,伸出舌头舔了起来。他的舌头犹如一条调皮的小蛇,在小花的下半身上游移玩耍,所过之处,留下一道道腥膻潮湿的痕迹。

“别亲了。”小花忽然小声说道。

“为啥?”宋黑子停下舌舔,问道。

小花羞道:“明知故问,你真坏。”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宋黑子笑道,说完站起身来,解开皮带褪下裤子,那根早就怒然而立,且吐着口水的大家伙,顿时被放了出来。

“不让亲,就是想干了,是吗?”宋黑子把家伙顶在门户上端,淫笑道。

“不告诉你。”小花羞道,说完扭着屁股,调整角度,想自行把家伙吞进去,奈何经验尚浅,折腾了好半天,都没能实现。

第014章 红墨水

小花如水蛇般,不安分地扭来扭去,最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仍是无法完成合体。娇小的鼻子微微一皱,轻声哼道:“你进来呀。”

“马上。”宋黑子道,说完,手握家伙挺入门户,由于门户之中**充盈,进去的时候十分轻松,甫一进去,美妙到极致的束缚感,温热感,和湿润感,立刻不受控制地,冲击了全身的神经。

“嗯。”空虚渴求的门户,忽然被家伙占据,小花忍不住发出一声满足的呻吟。

“呼~~~”宋黑子舒服地长呼了一口气,用双手钳住小花那不堪一握的细腰,然后,展开了人体运动中,最为刺激美妙的**运动。

“吱嘎,吱嘎~~~”陈旧的木课桌,在小花的推搡下,不停地发出‘抗议’。“嗯,哦,嗯,哦~~~”一次次的有力冲撞,令小花渐渐迷失,浑身轻飘飘,软绵绵,麻酥酥……犹如正在天空行走,并攀向云端。

宋黑子一面闷哼用力,一面“pia,pia”撞击,差点不到一分钟时,突然猛地一颤,将新出炉的热精,射入了桃花深处。

“这才几下就射了。”尚未攀上云端的小花,伏在桌上郁闷嗔道。宋黑子老脸一红,歉然道:“今天状态不好。”小花不以为然,嘟哝道:“哪天状态好过?每次都是这样,我才刚有感觉,你就射了。”

听了小花的抱怨,宋黑子心里不乐意,不过嘴上啥也没说,因为他心里清楚,自己的持久度确实差点。随即,把战场打扫干净,将裤子提回原处,宋黑子点上马樱花,深吸一口,道:“小花,据你了解,俊凤是个怎样的人?”

“干嘛好好地想起问她来了?”小花满脸疑惑地问道。顿了顿又道:“你该不会是看上她了吧?”

宋黑子毫不掩饰,点点头道:“是的,我……”小花怒然打断道:“不行!”

小花俨然是在吃醋。宋黑子黑着脸道:“啥时候轮到你管我了?!”很明显,对于小花的醋意,他连迁就一下的心情都欠缺。

见状,心里比冰还凉的小花,口气犹如游丝般说道:“你现在正在和我好,咋还能喜欢她呢?”

玩味地看了看她,宋黑子冷笑道:“和你好?对,我是在和你好,可咱俩是情人,不是夫妻,我想和谁好,你根本管不着。”

两行眼泪夺眶而出,小花很委屈地说道:“你说的对,我不是你老婆,你想和谁好,我根本管不着。”接着又道:“别人倒还罢了,却偏偏是俊凤,我心里接受不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她……”

宋黑子摆手打断道:“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帮我把俊凤弄到手,那样,咱们还能做情人,以后你有什么需要,我都会尽力满足你;第二,从现在起,咱们只是上下级关系,其它的,免谈。”

威胁,**裸的威胁!

小花如果选了第二个,就表示以前的付出,无论是身体上的,还是情感上的,全部都将付之东流,对她来说,第二个选择根本不是选择。很快,小花就做了选择,她选择的是妥协:“我帮你。”

揽住她的细腰,宋黑子笑道:“这就对了嘛,帮人就是帮自己。”他的笑声,让小花觉得很假,也很冷。

“可我不知道该咋帮,你已经想到办法了吗?”小花淡淡道。

宋黑子拍拍她的肩头,道:“现在还没有,不过我相信,有了你的帮助,很快就会有的。”说完,把手探上小花的胸脯,揉捏起来,一说到俊凤,他又来了兴致。

……

星期五,学校放假。俊凤骑车回到家中。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婆婆桂香也已做好晚饭,俊凤刚把自行车放下,就又上了饭桌。

自从知道儿子底下有毛病,桂香再面对俊凤的时候,把一贯的强权威势收起不少,婆媳俩的紧张关系由此缓和。吃饭时,气氛还算不错。婆媳俩时不时会聊上几句。饭毕,俊凤主动去厨房刷碗,建刚看在眼里颇为欣慰。

趁着俊凤刷碗的功夫,桂香对建刚交代道:“今晚记得用娘教的法子。”建刚闻言一愣,道:“啥法子?”桂香屈起食指,赏他一记爆栗,斥道:“前几天刚说的,这么快就给忘了!”等气消了些,又道:“我是说干事的法子,用手指,黄瓜……想起来没?”建刚唰地红了脸,很显然,他已经想起来了。

夜深,当空圆月,洒下一地茭白月光。不知名的昆虫,躲在暗处鸣唱,不知是否正在交配,鸣声听起来格外亢奋。屋子里,最后一集红楼梦刚刚演完,感伤于剧中角色的悲惨下场,俊凤的眼里正噙着滚滚泪水。

“湘云真可怜,赎身的都没有,只能在船上卖笑。”

“王熙凤好凄凉,从前是那么的风光,死后却只有一卷破席。”

……

俊凤一面哭,一面讲,深深地沉浸在剧情之中,坐在她旁边的建刚好一通劝,才让她的心思回到现实,脑中响起他娘交代的话,又催着俊凤快点睡下。

各自脱掉衣服,先后钻入被中。俊凤偏过身子,望墙而睡,谁知,刚把眼睛闭上,建刚就贴了上来,又是亲吻,又是抚摸,逗得她心直痒痒。

“别闹了。”害怕待会又被吊在半空,俊凤忙拨开建刚摸奶的手掌,哪知话音刚落,那只被她驱走的手掌,便再次回到了她的**上。“我说别闹了!”俊凤加大抗议的音量,并再次拨开那只手掌。

之后是一刹那的沉寂。沉寂之后,是突如其来的重压。建刚忽然掀开被子,趴在了她的身上。

一团窝火迅速窜起,俊凤当即便要发作,可就在嘴巴张开的瞬间,建刚的大嘴突然封了上来,那些已到嘴边的气话,顿时被如数堵了回去。

建刚那热烈,甚至有些野蛮的深吻,令俊凤实在无法拒绝,同时也让她暂时忘记了,被吊在半空中的危险。

双舌痴缠,难舍难分。就在俊凤忘情之时,门户突然受到侵犯。建刚的一根手指,正试图探入其中。

“难道,他是要……?”俊凤心里一惊,忙从枕头下面,摸出一支水笔,迅速拧掉下笔筒,然后往上拱起腰部,悄悄把水笔伸了过去,这支笔的笔胆里,装的是红色墨水。

第015章 公公下种

红色水笔是俊凤早准备好的,就为防备今晚这一幕的出现。 之所以弃鸡血用墨水,是因为鸡血会凝固,沉淀,变黑,而且更重要的是,鸡血不是随时都能弄到。

如今伪造处女落红,她已不单是为自己。就凭建刚的身体情况,即便发现她不是处女,估计嘴上也不会说什么,她这么做,更多是照顾建刚的心情,不想让建刚心里感到难过。

一夜指交,两人均是身心疲惫。翌日,两口子一直睡到十二点,才起床穿衣洗漱,一切完毕之后,正好赶上吃中午饭。建刚匆匆吃完,到厂里去值班,他前脚刚走,二叔跃民后脚就来。

跃民一来,杨家三口连忙起身招呼,桂香让俊凤为跃民盛饭,跃民摆手拒绝,说是已经在单位吃过,并让杨家三口继续吃,不用管他,然后在桂香身旁坐了下来。

坐下后,跃民先提了提给俊凤换工作的事,说是已经和洗衣机厂某个领导打过招呼,目前正在等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

跃进听了以后,感激道:“麻烦你了,兄弟。”跃民看也没看他,道:“给桂香办事,不麻烦。”言外之意就是,这是看桂香面子,跟你没有关系。

跃进自讨没趣,继续埋头吃饭,脸上写满委屈,瞧见他这副模样,俊凤不免有些同情和不平,已到嘴边的“谢谢二叔”,又给生生咽了回去。饭毕,桂香拽着跃民进了自己屋里,跃进随便找个由头出门去了,估计是觉得眼不见心不烦吧。俊凤本想下午把该换洗的拿去换洗,可跃民一来,她心说人家两个在屋里鬼混,自己老在院子里头转悠,弄得好像刺探秘密似的,于是回屋看电视去了。

看了会电视,眼睛犯困,俊凤倒头就睡,一觉醒来时,已是下午五点,琢磨着跃民已经走了,她抱起要换洗的东西,去了院子里。

去灶房拿盆盛水,经过桂香那屋,俊凤随意瞟了一眼,这一瞟,臊得她是面如番茄,她瞅见,婆婆桂香和二叔跃民,正一丝不挂地抱着睡觉。

“上次还知道拉窗帘,这次……诶呀,这也太明目张胆了。”俊凤心里嘀咕道:“二叔现在还不走,难不成还要过夜?”这一来,她也不敢在院里多呆,用盆盛满水端回了屋里。

日落,余晖将尽。桂香在灶房忙活晚饭,跃民在堂屋独自闲坐,俊凤系着围裙,给桂香打打下手,而跃进还没回来。

“娘,二叔今晚不走了?”俊凤一面切菜,一面问道。

“嗯,不走了。不然弄这些菜干啥。”往炒锅里倒上油,桂香自然地答道。

没一会,跃进从外头回来,见兄弟跃民没走,表情很是不舒服。他径直走到灶房,脸上青筋暴起,指着堂屋问桂香:“这是啥意思……咋还留下过夜?”接着又气鼓鼓地说道:“稍微给我留点面子,行吗?孩子们可都看着哪!”

“pia”一声撂下炒锅,桂香扬起下巴说道:“吵吵个甚,跃民住下这事,我没跟你说过?”说话的时候,目光有意无意地,瞟向了俊凤那边。

跃进瞅瞅桂香,再瞅瞅俊凤,忽然,眼睛一定,一抹“我想到了”的表情,出现在他的脸上,紧接着,底气全泄,嗫嚅道:“我忘了。”

桂香没好气地说道:“现在想起来也不晚,过来帮忙。”然后又对俊凤说道:“解下围裙,去陪你二叔说说话,多和你二叔接触接触,对以后有帮助。”俊凤一想也对,现在跟二叔搞好关系,将来求人家能容易些,随即解下围裙去了堂屋,只是心里不断纳闷,公婆二人,刚才到底唱的是哪出。

俊凤离开灶房,桂香吩咐跃进:“去小卖部买两瓶酒。”

“买酒干啥,跃民他不喝酒。”跃进道。

“给你儿媳妇喝,不把她灌迷糊,跃民咋下种?”桂香小声说道。

“这事儿子同意了?”跃进同样小声道。

桂香愤愤道:“别提了,那个死小子,说啥也不同意。甭管他,咱这都是为了他好,他总有一天会理解的。”

“俊凤呢?没有征得她的同意,合适吗?日后她要闹起来咋办?”跃进不放心道。桂香冷笑道:“闹?有跃民在,还怕她闹?快滚去买酒,要度数高的。”

……

晚饭很丰盛,虽仅仅四人,却上足八道菜,四凉四热,五荤三素,鸡鱼皆备。吃饭时,桂香牵头向跃民敬酒,多谢他一直以来的照顾,氛围所迫,俊凤也喝了好几盅,从没喝过酒的她,顿时感到脑袋发懵。饭后,一切收拾完毕,俊凤歪歪斜斜回到西屋,挨着床就倒,沾枕头就睡,灯没关,衣服也没脱。

过了十来分钟,桂香来到西屋外,隔着窗户看了看,见俊凤已经睡着,忙去把跃民拉来,送入屋内。跃民进去后,把灯熄灭,来到俊凤床前,一缕淡淡的月光,斜照在俊凤脸上,她看起来,是那么的恬静,纯美,令人不忍伤害。

跃民眉头一皱,又返回门外,桂香问道:“你咋出来了?”跃民答道:“她是我的儿媳,我做不到。”

桂香道:“正因是你儿媳,你才必须这么做,你为建刚想想,他要是没个孩子,等以后老了,谁来伺候他?再者,一旦有了孩子,也能帮忙拴住俊凤……都已经说好的,你就别磨叽了。”说完,又把跃民推入屋里。

“速战速决。”进去后,跃民心里说道。随后来到床前,轻手轻脚,扒了俊凤的裤子,望见那修长的双腿,和被芳草包围的门户,下面那根家伙,顿时大了起来。

脱掉裤子来到床上,跃民分开俊凤双腿,俯下身子,把家伙顶在门户上,磨蹭了一阵,等里面湿润些,慢慢插了进去,在插入的过程中,俊凤呻吟过几声,但是没有醒来。

跃民带着十分矛盾的心理,开始了对儿媳妇的**,俊凤可能梦中有所感应,身体还不时地微微迎合着。

不知是干儿媳太过刺激,还是俊凤的门户太紧致,跃民没几下就交了子弹。之后,将一切恢复原状,蹑手蹑脚地出了屋子。

第016章 绝望出走

金轮升起,光照大地。

俊凤从宿醉中醒来,只觉喉头好似火烧,脑袋犹如铅坠,揉揉眼睛,自言自语道:“喝的时候不舒服,喝完还是不舒服,真搞不懂,人们喝酒图个啥。”

从床上坐起来时,她感觉到一股液体,从门户中溢了出来,起初还以为是春梦闹的,等到换裤衩的时候,才发现不是那么回事。那液体一看就是jīng液!

俊凤登时又羞又惊,心想:“这是谁的jīng液,是谁趁我酒醉,动了我的身子,是建刚吗,他那东西能用了?”想到这里,心里一阵欢喜,匆匆穿上裤子,来到院里,正好看见桂香,问道:“娘,建刚人呢?”

桂香道:“值班还没回来。”听到这个答案,俊凤只觉如被雷劈,一片欢喜立刻化为乌有,同时心里惊疑不定,仿佛巨石投入湖水,激起千层巨浪,“不是建刚……那是谁?……公公?二叔?不可能,他们可是长辈,咋能对我那样……不是他们,会是谁呢?难道,昨夜有外人进来?会是什么人?小偷?偷完东西,见色起意,顺便……”

俊凤慌里慌张返回屋里,仔仔细细检查了一番,结果,并没发现被盗窃的迹象。既然没有小偷来过,那么是外人的可能性,基本上就可以排除了。

虽然,也有外人入室强奸的可能,但这种可能,发生的可能性基本为零。首先,太过骇人听闻,她还从未听过有任何先例;其次,逻辑上很难说通,试问,有谁明知一户人家有好几口人,还会潜到人家家里干这种事?除非是脑袋先被驴踢,后被门夹,然后又在粪池泡过……

不是外人,就是自家人,而自家人,在昨晚,只有公公和二叔。这样的事,实在匪夷所思,俊凤瘫坐在床上,只觉血管都是凉的。

没一会,昨天下午桂香和跃进,在厨房里对话的一幕,浮现在俊凤的脑海里,不多时,一丝明悟的火花遽然擦出。

“一定是二叔,他的留宿,是预先谋划好的,婆婆和公公都知道,建刚肯定也知道……一定是这样,这家人太可怕了,简直没有人性!为什么?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俊凤捂住嘴巴,嘤嘤哭了起来,顿时梨花带雨,好不惹人心疼。

泪止,满腹辛酸的俊凤,决定马上离开,回到家人身边,在这里,她不止没安全感,简直是如坐针毡,芒刺在背,毛骨悚然……

见俊凤去推自行车,正在扫地的桂香,问道:“要上哪?”俊凤一声没吭,推车就走,桂香撂下笤帚,跑两步,拦在前面,按住车把,怒道:“咋回事,我说的话没听见?你爹妈咋教育你的?”

“让开。”俊凤面无表情地说道。桂香厉声大喝:“不说清楚,哪也甭想去。”俊凤冷冷盯着桂香:“我跟你没啥好说的。”顿了顿又道:“我想去哪就去哪,你管不着。”说完,用劲去拉被桂香按着的自行车,可她细皮嫩肉,软胳膊软腿的,论力气,根本不是桂香的对手,所以用了半天劲,自行车还是被桂香按着。

这时桂香已猜到,俊凤发觉了昨晚的事,眼珠一转,把气色缓和下来,说道:“你是为昨晚的事生气。”

俊凤没有吭声,丢开自行车,夺路而走,刚走出一步,就被桂香拽住了胳膊。

“你不想知道是咋回事?”桂香道。俊凤当然想知道,但嘴上啥也没说,只是挣开桂香,冰雕一般立在那里。

桂香叹了口气,道:“这里说话不方便,咱娘俩进屋说去。”说完,把俊凤叫到西屋,说出一套,早就拟好了的说辞。

主要内容,不外乎,昨晚那事谁干的,那么干对杨家,对建刚,对俊凤有啥好处,并请俊凤为了杨家,为了建刚,也为了自己多担待些。

最后还补充道,事前,本想和俊凤商量,不料她却喝醉了,由于‘事情重大’,‘二叔繁忙’,‘想来俊凤不会拒绝’等扯淡原因,才在俊凤喝醉、不知情的情况下,实施了借种计划。

俊凤听完,只问了一个问题,问完就带着绝望,和伤心离开了杨家。她问桂香:“这事建刚知道吗?”桂香想了想,撒谎说:“知道。”至于为什么撒谎,桂香自己也不清楚,只是在俊凤的注视之下,不由自主就那么做了,这句只有两个字的谎话,让俊凤对杨家彻底死了心。

……

中午十二点,值了一天班的建刚,迷迷糊糊出了厂子,走在路上,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回家抱着媳妇睡大觉。哪知,回家一看,媳妇不见了,等知道了始末,气得差点撞墙。

……

俊凤本想着,回到娘家以后,要在爹娘跟前,好好地哭诉一番,可真等她进了家门,见到爹娘,却成了寺庙里的佛像——无法开口。

不过,尽管她嘴上没说,却都写在了脸上。打她一进门,桂英就瞧出了端倪,心知,她一定是受了委屈。

一开始,当着斗旺的面,桂英没有多问,因为,斗旺是个浑人,让他知道闺女受了委屈,敢抄把菜刀平了杨家,到时候,非但解决不了问题,还会把事情弄得更糟。

等吃过中饭斗旺午休,桂英才向俊凤询问。俊凤起初还死憋着不愿说,后来架不住桂英不停追问,才把整件事情的始末道出,不等说完,娘俩已双双哭成泪人。

擦掉一把老泪,桂英怒道:“杨家人,看着人模人样,却干出这种事情,简直是猪狗不如。”接着又对俊凤说道:“接下来,你准备咋办?”

啪!

俊凤正要答话,屋门突然被人踹开,娘俩一同扭头望去,立刻瞧见,斗旺正站在屋门口,而且带着一脸的怒气。

“能咋办?弄死他们!……杨家那些猪**的,敢欺负老子的闺女,老子绝饶不了他们!”

桂英怔道:“你咋来了?你不是睡觉去了?”

“睡觉?……我他妈睡得着嘛,那是故意骗你们的,就知道你们有话要说,还不敢当着我的面……你以为我傻呀,从闺女一进门,我就看出来,她心里有事。”

第017章 前提条件

斗旺正要直奔杨家,要个说法的时候,建刚出现在院子里,一看见他,斗旺的怒火当即爆发:“好小子,老子正要去找你,你倒自己送上门了!”斗旺一面说,一面大步走向建刚,说完这句话,人也来到建刚面前,不等建刚有所反应,便抡起手掌来了一耳光。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只是几个眨眼的功夫,等桂英反应过来是咋回事,有心阻拦也来不及了,俊凤起身站在窗前,漠然往外瞧了一眼,对桂英说道:“娘,打发他走,我不想看见他。”

心知闺女真是死了心,桂英也没多说其它,只是轻轻叹了口气,移步来到屋外,见斗旺又要抬手,忙喊道:“快住手!”斗旺微微顿了一下,最终还是扇了上去,这下子,比第一次还要用力,建刚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桂英加快脚步,行至二人跟前,把斗旺拽开些,对建刚说道:“走吧,俊凤不想看见你。”

失魂落魄地愣了一阵,建刚望着斗旺和桂英,道:“爹,娘,对不起,我没照顾好俊凤,让她受了委屈。”然后把目光移向俊凤那屋,提高音量道:“凤,我知道,昨晚的事对你伤害很大,也明白你现在是啥心情,你要离开我,离开杨家,我无话可说。我这次来,没奢望能带你回去,我来,只是想让你知道,昨晚的事,我事先并不知情,他们是瞒着我干的……前段时间,我娘曾经透露过,有那样干的想法,当时被我一口拒绝了……我好后悔,没有早点告诉你,让你心里有个防备,我……”说到这里,建刚哽咽起来,后面想说的话,全卡在了喉咙里。

“你他妈就是个废物!俊凤嫁给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见状,斗旺破口大骂起来,这次桂英没阻止他,因为桂英明白,斗旺能不动手,已经很不错了,再不让他骂两句,非气炸不可。

过了好半晌,建刚抬头说道:“爹,您骂的对,我是个废物,不折不扣的废物……我走了,俊凤放家的东西,我改天会送过来,你们有啥要求,到时候尽管说,我一定尽力满足。”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说完这句,建刚推车往外走,刚走到门口,背后传来俊凤的喊声:“等等!”

俊凤站在屋子门口,冷冷望着建刚,道:“你刚才说的是真的?”跟着又补充道:“昨晚的事,你事前真的不知道?你没有和你娘串通一气?”

“如果我知道,他们一定不会得逞,如果我和我娘串通一气,他们何必要等我值班时动手?……咱俩在一起的日子也不短了,你该知道我不会对你撒谎。”建刚说道。

夫妻俩隔空对望,情绪异常复杂。俊凤暗忖一阵,选择相信建刚,“我可以不离开你,但有个前提条件。”

“什么条件?”建刚激动地说道。

“凤!你昏了头了,就他这样的,还跟他过日子,那不是……”斗旺喝道,后面的‘等于守活寡’云云,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已被俊凤从中打断:“爹,这是我的事,让我自己处理。”

俊凤从小就思想**,凡是她自己的事情,大多都是自决自断,而且一旦做了决定,无论旁人咋说咋做,都不会轻易更改,对女儿再了解不过的斗旺,当下不再多话,只能和桂英一样,揣着忧虑,竖起耳朵听俊凤说啥。

往前走出一段,离建刚近些后,俊凤说出了她的条件:“杨家我肯定是不回去了,你如果还想和我在一起,就来我家。这就是我的条件,接受,你就尽快搬过来,不接受,你就马上离开,你我再也不是夫妻。”

“啊??”

斗旺和桂英一同惊讶道,尽管他俩,是站在自己闺女这一边,可还是觉得,俊凤提出的这个条件,太突兀,太不合理,杨家只有建刚一根独苗,建刚要是离开了杨家,杨家老两口,可就连养老送终的都没有了。

他俩心想,建刚一定不会答应。哪知,建刚不仅答应了,还答应地非常痛快……看他的表情,非但没有因此背上负担,反而像是突然卸下重担,得到了解脱似的。

其实,建刚对他的家,自小就很反感,甚至是痛恨,只是在现实的压抑下,一直都没有爆发出来。现在,俊凤开出这样的条件,等于是给他的爆发,提供了足够好的理由。

“我现在就回去,到单位找辆车,把咱的东西搬来。”建刚激动地说道。

俊凤现出一丝难得的笑容,说道:“找车干啥?把家具和电器都搬来?不用了,只要你人来就行,你家的其它东西,搬来我也不会要。”

建刚一感动,噙着泪花,道:“那……我就不走了,直接住下,爹,娘,你们同意吗?”

斗旺黑着脸没有吭声,桂英则是哭笑不得道:“只要俊凤愿意,我们一定支持。不过,你们年轻人,办事太莽撞,说风就是雨,这么大的事,可不是过家家,你不和父母商量商量?”

建刚愣了一下,道:“有这个必要吗?……他们一定不会同意的。”桂英道:“好话,啥叫有必要嘛,父母养你这么大,多不容易,不管他们有啥不是,你都不能说走就走,连个招呼也不打。”

建刚一想是这么个理,说道:“好,那我这就回去一趟,不论他们同意与否,我都不会改变主意。”接着,对俊凤说道:“等着我。”俊凤点点头,道:“早点来,来的时候,拿上换洗衣服,别的都不需要。”

“嗯。”建刚应了一声,就要离开,斗旺喝道:“等等,你那个畜类二叔还在不在你家?”

“走了,回县里了。”建刚说道:“爹,我知道你想报仇,可他是国家干部,你斗不过他的。”

“万事抬不过一个理字,就凭他干的畜类事儿,甭说他是一个小小的科长,就是局长,县长,我也照样放不过他!明天我就去找他算账,然后是你的畜类爹娘。”斗旺面如黑铁,目如火烧地说道。建刚对斗旺说的这些,无话可说,只能默然离开。

第001章 筹钱

一年后。

下了班,建刚怀揣心事,回到自己家中,一年来,他一直住在俊凤家里,回自己家,这还是第一次,而且进门之前,足足犹豫了十几分钟。

等他说明来意,桂香尖着嗓子,道:“我说你这个不孝子怎么舍得回来了,原来是想借钱给混蛋老丈人看病。”顿了顿,眉毛一挑,怒道:“那个该死的斗旺,去年把你二叔打得一个月下不了床,还把咱家闹得鸡犬不宁,他扇我的那俩耳光,到现在还疼着哪……我巴不得他早点死,想让我借钱给他治病?门都没有!”

当初,斗旺得知俊凤被欺负,没两天就跑到县城建局,把杨跃民堵在单位门口,狠狠地揍了一顿,跃民心知自己理亏,事情一旦闹大,丢前程是小,也许还要坐牢,于是明明吃了大亏,却也没敢吭气,之后,斗旺又跑去建刚家,既打又骂外加砸东西,闹得跃进两口子,是灰头土脸,至少仨月没敢上街。

一周前,斗旺因病住院,经过检查,是轻度肾衰竭,需要马上进行手术,否则,拖下去,会变成尿毒症,到了那一步,钱花得更多,老百姓根本负担不起;病更加难治,见天地透析吃药,只能延缓病情恶化,而且病人会更加痛苦。

由于手术费用数额庞大,俊凤家实在是凑不出来,建刚才想到回家试试,其实,来以前,他已经预见到,这次回家借钱希望不大,但因为情况紧急,又实在没有别的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回来一趟。

“如果不是实在没辙了,我也不想给您添麻烦。”建刚低头缓缓说道:“过去的先别提,就说现在,我觉得,对你们来说,这是一次难得的,弥补俊凤的机会,希望你们不要错过。”

跃进抽了一口烟,道:“都是一家人,老这么僵着不是回事,桂香,咱就把钱借给亲家,帮他渡过这次难关。”

“你给我闭嘴!”桂香斥道,然后红着眼圈,带上了哭音:“我帮他?谁帮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拍拍屁股就跟人跑了,养条狗都不至于这样……亲家两个字,再也不要提,这样的亲家,我可当不起……拐人家儿子不说,还动手打人……”

心说不借就不借吧,咋还这么多废话,甭管啥事,那还不是你缺德招的?……这个家,我这辈子都不会来了。想到这里,建刚一言未发,起身就走。

见状,桂香喝道:“给我站住!”建刚头也不回,淡淡说道:“我还赶着去筹钱,没工夫听您唠叨。”

“别人要是肯借,你还舍得回家?”桂香说道。听口气,似乎有所松动,建刚回过头来,道:“您改变注意了?”

桂香哼了一声,道:“看在孙子的份上,我就把钱借给你,但是我有个条件。”桂香口中的孙子,就是跃民下的种,俊凤思量再三,把孩子生了下来,是个男孩,名叫杨朴,如今已有三个月大,对建刚来说,名义上是他儿子,实际是同父异母的弟弟,对桂香来说,名义上是她孙子,实际上,是她男人的儿子,也是她的儿子,对跃进来说,名义上他孙子,实际是侄子,对俊凤来说,既是她亲生儿子,也是她的堂弟……这关系,不得不说,tmd真乱。

建刚皱着眉头问桂香:“啥条件?”桂香不假思索地说道:“那个贱人我不管,她爱来不来,你和杨朴必须搬回来。”她口中的贱人,自然是说俊凤,建刚一听,很不高兴,“不许您这么说她。”

桂香没理这茬,顺着刚才的话,继续说道:“同意,你就马上搬回来,然后我把钱给你,不同意,马上滚蛋,不要再让老娘看见你……这个不孝的东西。”

“这不可能,俊凤断然不会同意。”建刚心想,转念又想:“依现在的情形,她拒绝的了吗?”随即对桂香说道:“我没意见,但我得回去和凤商量商量。”

与此同时,医院里。斗旺所在的病房外。

“姐,我问你,你到底啥意思?”俊凤向俊兰问道,看起来很不高兴。俊兰怔道:“啥啥意思,你说清楚。”

“这次给爹筹钱治病,咱家那些穷亲戚,还掏个千八百的,轮到你这自家人,还是村里的富裕户,咋才拿五百?”俊凤道。

“这……”俊兰面露窘色,支支吾吾:“家里的钱,由你姐夫管着,他说最近买卖难作,不但没有赚钱,反而赔了不少……就这五百,还是跟朋友借的。”

“我听人说,前两天,姐夫请村干部吃饭,一口气花了一千五,吃罢饭,还带着干部们,去了农商街,在那,又消费了千把块……花天酒地的时候冲大爷,轮到给老丈人治病了,他扣扣索索地拿出五百块,就这,还生怕我们不还他,说是跟朋友借的……姐夫可真会哭穷。”俊凤道。

“你刚才说……他吃罢饭上哪去了?”俊兰青着脸问道。

“农商街,找小姐的地方,难道你没听过?”俊凤憋着气说道,过了会,一看俊兰脸色大变,眼泪都快出来了,心说姐在家里不掌权,这事也不能怪她,要怪就怪姐夫王孝义,口气当即软了下来:“姐,不是我说你,对姐夫,你是太放松了,钱这东西,哪能全让他管?……男人有钱就变坏,你让他管着财权,等于逼着他学坏。”

就在这时,楼道口冒出个人,手里拎着礼品盒,赫然就是王孝义,离着老远说道:“你们俩,不在病房陪咱爹,在外头嘀咕啥呢?”俊凤一瞅是他,立马黑着脸进了病房。

王孝义来到跟前,对俊兰说道:“媳妇,俊凤这是怎么了?咋一见我就跑呢?……哟,你哭了?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找他去。”

俊兰怒睁双目瞪着他,心里咬着后槽牙说:“农商街的事,回去再和你算账。”然后说道:“我爹做手术,还差一万块钱,不管你用啥办法,必须把钱凑齐。”出乎俊兰的意料,上次还哭穷的王孝义,这次丝毫没有推搪。

“我今天过来,一来是看望咱爹,二来就是为钱的事。”王孝义说道。

第002章 亲自拿钱

病床上,斗旺形容憔悴,精神委顿,病魔摧残之下,仿佛老了许多,守在一旁的桂英,头发凌乱,满面愁云,肿胀的眼窝里,是布满血丝的眼球,很明显,斗旺住院的这段日子,她也没少受罪。

“砖厂还有事,我就先走了,您宽心养着,手术费的事,我会想办法。”在病床前站了会,说了些宽心的话,王孝义向斗旺告辞,走之前,把俊凤叫了出去。

出了病房,又走出一段,俊凤停下,冷冷道:“王老板,找我啥事?”王孝义苦笑道:“姐夫哪里得罪你了?咋把称呼都给改了?”

“开玩笑,我一个小老百姓,哪值得王老板得罪。”俊凤还是没啥好气,王孝义眼珠一转,说道:“生姐夫气,是因为钱的事吧?……唉,姐夫我如果有钱,根本不用你开口,手术费用我全包了,问题是,现在这买卖,越来越难做,工资天天涨,砖价天天跌,这半年来,姐夫我那点积蓄,全部折腾进去了……”

俊凤不耐烦听他哭穷,打断道:“把我叫出来,就为说这些?”王孝义的脸上,闪过一抹异样:“当然不是……有件事想问问你。”

“啥事,快说。”俊凤道。

王孝义想了想,说道:“咱爹的手术费,不是还差一万嘛,我这两天啥也没干,就为这事忙和来着,现在,这钱已经有着落了。”

那个年代,结婚的彩礼才200块,还是家庭条件好点的,一万块钱,理论上,足够娶50个媳妇了。(不计算其它花销)可想而知,在当时,一万块钱,数目有多庞大。这笔钱,即便王孝义是借,不是白送,也足以证明,他这个女婿,做得已经相当给力。

俊凤暗忖:“看来错怪姐夫了。”当即说道:“真是太感谢你了,姐夫……那一万块钱,我一定会还,刚才我……”想起自己刚才的态度,俊凤感到很不好意思。

“不过……”王孝义似有难言之隐,看到王孝义那副表情,俊凤涌起不祥的感觉:“不过啥……”

“有点麻烦……”王孝义的目光有些躲闪,“答应借这笔钱的朋友……向我提出一个条件。”

“啥条件?……不会是高利贷吧?”俊凤皱眉道,那股不祥的感觉,此刻更加强烈了,等了好一会,王孝义吞吞吐吐道:“没利息,更不是高利贷……但他要你亲自去拿。”

“亲自去拿?……可以啊,这还不简单?吓死我了,以为啥条件呢,就这,也值得你这样?”俊凤顿时被王孝义逗乐了。不过,她的笑容很快就凝固了,因为她发现,对面的王孝义还是那副表情,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

“亲自去拿,亲自去拿……啊!”俊凤直直盯着王孝义,琢磨了一阵那四个字,忽然,就想到了另一种理解,一种非常可怕的理解,她那僵硬的笑容中,立刻夹上了不可思议,“他的意思是要我……要我……和他那个”说到最后两个字时,她的嘴唇已在颤抖。

俊凤希望自己是想偏了,也希望姐夫摇头否认,可惜,在她的视线当中,王孝义却是点点头,验证了她刚才的说法。

“但凡能求的,姐夫都求遍了,只有这人肯借……对不起,凤,是姐夫没本事,关键时候,帮不上你们,只想到这种烂法子……”王孝义一脸歉然,语无伦次地说道:“要我说……这钱,咱不能借……还是去求你公婆吧,一万块钱,他们应该拿得出来……就算他们没有,建刚的二叔肯定……”

脸庞笼上一团黑气,俊凤咬牙切齿道:“我去求他们?……不可能!”她这嗓子喊得有点高,引来走廊里许多人侧目,有病人,家属,也有医生,护士,这些人全部都在纳闷,心说这女孩人挺漂亮,素质咋这么低呢,医院哪是大声喧哗的地方。

“你有别的办法?……医生可说了,咱爹的病,拖不起啊……”王孝义望着俊凤道:“你跟公婆那点事,我听你姐说过,其实都是一家人,没啥解不开的过节,他们不会记恨你的,只要你和建刚肯开口,他们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别说了!”俊凤厉声说道,低头沉吟了一会,又道:“你那个朋友在哪?我咋样跟他联系?”

“凤……”王孝义抬起右手,扇了自个一巴掌,“都怪我,就不该告诉你。你千万不能去,这钱,咱可不能借……”

“你先告诉我咋联系他,至于去不去,我还要仔细考虑一下。”俊凤垂下眼睛,小声说道。

王孝义愣了好半晌,叹口气道:“他说,你要是同意,就在后天晚上,到县宾馆的302房间找他,他还说,你必须在九点之前赶到那里,否则他会认为你是放弃了。”

随后,王孝义离开医院,俊凤回到病房里。斗旺看闺女满面愁容,知道她在为钱发愁,心说:“俊兰嫁出去了,俊龙还在上学,这么重的担子,就让俊凤一个人背,实在是难为她了……”(俊龙,男,家里老末,前文未提到。)

“这笔钱,不光是现在难借,就是以后还起来,也会是个大包袱……半截埋入黄土的人了,干嘛要拖累孩子们呢……”一念至此,原本躺着的斗旺,撑起身子靠在枕头上,用目光扫视一圈家人,最后停在俊凤脸上:“那个甚**手术我不做了。”

冷不丁地听到这句,娘仨全都为之一愣,正在削苹果的桂英,惊讶之下把手一松,苹果和削皮刀,一同掉在了地上。

“老头子,胡说啥呢?!好好地,抽啥风?”几秒钟后,桂英斥道。

“就是呀爹,您没听医生说嘛,这个手术很必要,要是不做的话,病情会迅速恶化,变成尿毒症。”俊兰接道。猜到斗旺的顾虑,俊凤走到病床前,说道:“爹,您只管安心治病,其它的不用操心。”

“操心?我不操心!我就是窝心……闷在这个破地方,没病都能闷出病来,我要回家……”斗旺在砌词狡辩的同时,还雷厉风行地下了病床,看架势,这就要收拾东西走人了。

第001章 自私的爱

斗旺的犟劲上来,可不是一般难缠,除了不会尥蹶子,活生生就是一头倔驴,桂英她们娘仨好说歹说,无论如何就是劝他不住,眼看着斗旺已打包好物品,嚷嚷着要去办出院手续,娘仨的泪珠子都掉出来了,突然打门外来了一个医生,这医生姓赵,正是最初给斗旺看病的那位,身边还跟着一名年轻护士,这护士一进来,就用手指了指斗旺,看样子,应该就是她把赵医生叫来的。

一身白大褂的赵医生,表情看上去很是严肃,属于完全不苟言笑的那种,顺着护士手指指的方向,他很快就锁定了斗旺,而后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听说,你要出院?”

斗旺挺客气地答道:“是啊医生,这两天,我觉着病已经好了,所以想早点出院回家,这就准备去办手续……这些日子,给你们添麻烦了……”

不等斗旺说完,桂英把他推开,走到赵医生跟前,说道:“医生,别听他胡扯,我跟他过了一辈子,太了解他了,只要他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他拉什么屎,他根本就是心疼钱,不想给家里添负担……我们劝不住他,你来说说吧。”

“放屁!……你个憨婆娘,当着医生的面,胡咧咧啥呢?”不等俊兰俊凤附和,斗旺已大声喝道。

“我憨?……你才憨!连自个的命都不爱惜,你简直就是憨到家啦!”桂英仰着脖子怒道,她的怒正是爱的表现。

“他妈的,你这个憨婆娘,有胆再说一遍!……稍给你点颜色,就开起染坊了,当着这么多人,还敢和老子顶嘴,看老子……”说着话,斗旺就举起了手,作势要收拾桂英,赵医生当然不允许,在这里发生家庭暴力,连忙沉声喝道:“行了!”

其实,斗旺虽是混不吝,却从来不打老婆,刚才比划那两下,也就是虚张声势,一听赵医生发话,他连忙顺坡下驴,放下举起的手掌,狠狠瞪了桂英一眼。直到此刻,他出院的决心依然非常坚定。

斗旺望着赵医生,心想:“不管你说啥,反正我要出院,我斗旺一生好强,决不能,临了成了累赘。”就在他以为赵医生要说点啥时,赵医生却把目光,移到了俊兰俊凤那边,“你们是他的女儿?”

两姐妹一同点头,并一同露出疑惑。赵医生然后问道:“你俩是否不愿承担,你爹做手术的费用?”

“不是啊。”两姐妹异口同声道,心说他这是在唱哪出。

赵医生又道:“你爹要是不做手术,就可以省掉这笔钱,那样的话,你们会高兴吗?”

“不,绝对不会……”两姐妹一同摇头,心里更加感到奇怪,此时,不只是她俩感到奇怪,除了赵医生本人,病房里所有人都不例外。

赵医生接着道:“假设,你爹没做手术,变成了尿毒症,并因此更加痛苦,你们会是啥感受?”

俊凤思考了一下,皱着眉头说道:“肯定也会非常痛苦。”俊兰连着点了三下头,对此严重表示同意。

脸上掠过满意的神色,赵医生把目光移向斗旺:“孩子们的话,你都听见了吧?……有你这种想法的病人,我从医以来见太多了,只是想着不要拖累子女,却没有想过,对子女来说,最重要的是父母的健康,你们自以为无私的做法,其实就是一种自私的爱。”

紧跟着,赵医生又说道:“作为医生,我不建议你现在出院,当然,决定权还是在你手上。”说完领着护士出了病房,他这一番简短的发言,使这里所有人都愣住了,等他出去好一阵子,都才陆续回过神来。

“说得真好。”一名病人家属说道。

“别看他瞧着像个铁疙瘩,说话倒是很有人情味。”一个二十来岁的,也是病人的小伙子说道。

“他说的也不全面,子女如果孝顺还行,遇上那不孝顺的……哼……最重要的可是钞票。”和斗旺病床相邻的病床上,一位年过六旬的老太太叹道,看样子,这位老太太对此是深有体会。

一时间,病房里说啥的都有,最后大伙都劝斗旺,听医生和家人的话,留在医院继续治疗,同时还一个劲地说,他真是命好,养了两个孝顺闺女,听得斗旺,胸前腚后满是舒畅,而且,也不再闹着要出院了。

又在医院呆了一会,俊凤姐妹一同返家,桂英则留下照顾斗旺。公共汽车上,俊兰问俊凤,王孝义把她叫出去,都说了些啥,俊凤单说是借钱,没提那个特殊条件。

因为觉得不管咋样,姐夫也算出了把力,俊凤还对俊兰说,农商街那档子事,是她一气之下瞎编的,让俊兰别往心里去,其实这才是在瞎编,是在为王孝义‘遮掩’,当然,也是事后冷静下来,希望姐姐不要因为这个,回去以后跟姐夫掐架。

等俊凤回到家的时候,时间已经是晚上七点,比她早回来半小时的建刚,提前炒好了猪肉臊子,和好了面,正等着她回来拉面下锅。

建刚得了他娘的真传,做的拉面不是一般地香,搁平时俊凤能吃上两碗……可现在,每一口都是难以下咽,建刚的胃口也好不到哪,没吃两口就搁下了碗筷。

“凤,跟你说个事呗。”建刚犹豫了一会,把回家借钱的经过,完完整整告诉了俊凤,说完后小心翼翼问道:“我娘的条件,你觉得,能接受吗?”

“不接受。”俊凤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对于桂香和跃进跃民兄弟俩,她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他们给她带来的身心伤害,丝毫不亚于从前的王跃平。早料到会是这样,建刚一点都不意外,随后又问道:“那你准备上哪去弄那一万块钱?”

俊凤愣了一下,答道:“我会想办法,你就别管了。”说完埋头继续吃饭,说是吃,实际就是扒拉,只有机械的动作,心思全然不在吃上,她心里正在琢磨,对于桂香的提议,是不是应该再考虑考虑……

第0 04章 半秃

第二天是星期一,俊凤照常去学校上班,医院那边,有俊兰和桂英照看,不需要她再请假过去。

下午二节课后,宋黑子召集教师开会,会上除了说常规事务,还点名批评了俊凤,原因是在上课时间,俊凤去了一趟厕所。

宋黑子这么做,纯粹是鸡蛋里挑骨头,没事找事,而且这段时间以来,这已成了他的习惯性做法,搞得俊凤很是被动。

他为啥要这么做?还不是因为,任他玩遍阴谋阳谋,也始终没把俊凤弄到手,眼瞅着花一样的小媳妇,成天在自己周围晃悠,却不能拉到床上享用,宋黑子甭提有多难受,现在他老是给俊凤穿小鞋,明摆着是挟私报复。

散会前,宋黑子照例问道:“大家还有啥要说的没有?”话音刚落,俊凤说道:“明天我来不了,得请一天假。”经过一晚的艰难斗争,她最终决定要去县宾馆。宋黑子想都没想,就说道:“不准。”

“为什么?”强压下内心的恼火,俊凤尽量客气地问道,宋黑子用轻蔑的目光,瞪着她看了好几秒,说道:“就你这样的工作态度,还好意思跟我请假,你就不觉得脸红?”他此时的口气,已经不是批评,而是人身攻击,在场的人,大多抱着看戏的态度,饶有兴趣的看着二人,其中以小花最为明显,脸上都冒出了笑容,唯有老王一人,为俊凤感到不平,有心想替她说句话,却又不愿开罪领导。

俊凤平素惯于忍让,那是因为不愿多事,不代表她是软柿子,别人可以随意拿捏,她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而宋黑子刚才所说的话,明显已经打破限度,刺激到了她的爆发点。

“我的工作态度咋样,我自己心里有数,别人也都能看见,不是校长你碰碰嘴唇,就能随意抹黑的。”俊凤直视着宋黑子,不卑不亢地说道:“你为啥针对我,我明白,你也清楚得很……有些话,有些事,当着这么多人,我觉得还是不说为好,你觉得呢?”

没料到俊凤敢公然顶撞,而且言辞还如此锋利,宋黑子顿时被说得哑口无言。

“这个假,我是请定了,你爱准不准。”俊凤又说道,说完,在众人的异样目光中,独自离开了办公室。

望着俊凤离去的背影,小花的得意顿时瓦解,而且心里无比郁闷:“她居然敢顶撞校长,凭什么,凭什么……”与此同时,宋黑子的瞳孔急剧收缩,那恶毒的眼神仿若毒蛇……几秒钟后,宋黑子抬起手掌,狠狠拍了下桌子,吼道:“还愣着干啥,等菜啊!”闻言,老师们连忙纷纷离去。

“小贱货,老子倒要看看,你能牛逼多久……”宋黑子在心里怨毒地说道。马上暑假就要到了,在那之前,联校将对全体教师进行测评,届时只要宋黑子,在俊凤的测评表‘工作表现’一栏,选了不合格,俊凤的民办教师就算当到头了。

……

第二天,俊凤早早去了县医院,在那照料了斗旺一整天,一直到晚上八点半,才离开医院前往县宾馆,当然,关于去哪,还有干啥,她没有照实告诉家人,而说是去探望英子,并在英子家住上一晚。

英子是她的同学兼密友,毕业后,跟着家里搬到了县城。好朋友许久不见,趁这个机会去看望一下,再来个同床夜话什么的,无疑是非常合适的理由。

县医院离县宾馆很近,俊凤骑着她的自行车,不到十分钟就来到了地方。当时的县宾馆,建筑规模很小,用今天的目光来看,也就是个小招待所。

大门右侧的门房,基本是形同虚设,里头那位老大爷,只顾着听收音机,对于进去的外人,等闲不会看上一眼。

穿过水泥铺地的院子,是座黄粉墙的三层楼,进去后是个面积不大的小厅,小厅的角落里设有接待处,不过负责接待的人此时不在那里,俊凤心说:“不在正好,免得尴尬……反正不用问,姐夫说的302房,一定就在三楼,自己就能找见。”

三楼,302房。

俊凤站在房间门口,仔细看了好几遍,确认没有弄错,才抬起手,在门上叩了三下。

“吱呀。”房门打开一条缝隙,一个半秃的脑袋瓜,从里面探出来,先是瞅了瞅俊凤,尔后露出一抹笑容,小声道:“来了。”

“嗯。”俊凤红着脸点了点头。眼前这个人,论年纪,都可以做她爹了,不过抛开年纪不提,这人长相倒是挺帅,国字脸,高鼻梁,浓眉大眼……唯一的缺点,就是头上的毛有点稀缺。

‘半秃’把门完全打开,望了望楼道两侧,然后笑着对俊凤说:“请进。”这时,俊凤才看到半秃头以下的部分,只见他身上光穿着一条花裤衩,还注意到,花裤衩的裆部有个条形的隆起,本来就在发烧的脸颊,顿时变得如火炉般滚烫。

把俊凤让进房里坐下,半秃又为她倒了杯水,俊凤接过水杯捧在手心,却丝毫没有要喝水的意思,接下来的几分钟,就那么捧着杯子望着脚尖,仿佛正在专心研究,水杯砸到脚尖会不会疼。

房间里有两张单人床,半秃坐在俊凤的对面,被俊凤的羞态迷得大晕其浪。

“你姐夫都跟你说清楚了吧?”突然,半秃打破了沉默。

“嗯。”俊凤蚊子哼哼似的说道。

“这种事,我不喜欢强来,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半秃又道。

“还装得很有风度。”俊凤心里不屑道,随即放下水杯道:“既然来了,就不会反悔。”

“那就好,实话说,我非常不希望你反悔,真的,你很美,也许在我见过的女人中,还是最美的一个。”半秃显得有些兴奋,“还有件事,我觉得应该提前说清楚。”

“你说。”俊凤说道。半秃点了支烟,抽过两口后,说道:“在这,咱们各取所需,出去,谁也不能乱说,同意吗?”

“同意。”俊凤痛快答道,半秃提的条件,简直说到了她的心坎上,开始她还有些担忧,事情会泄露出去,现在就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



免责:该文章采集于网络,相关权利归相关人所有!!!本站不承担任何责任!!
更多文章: 1024社区 xp1024.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