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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汉》


呆子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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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稍微延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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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搬迁,白天没电脑码字,今天稍微晚点发,不过被挤出新人榜前十,大大们给点力吧

18号稍微晚点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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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们,今天呆子工作忙了一天,说的两更没更上,对不起各位。

不幸的是明天还要忙一天,所以稍微迟点发,要到下午,欠的一更后天奉上,谢谢!

第一章:初来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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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将军,该吃饭了。”说完,一个头缠灰黄色布条的小喽啰在桌上放下一碗黑乎乎的野菜和两个土黄色的硬馒头转身准备离去,临走时还十分留恋地看了一眼桌上的“美食”,不禁的咽下一口唾沫,慢慢地退出帐外,管彦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待喽啰退出帐外后苦笑着摇摇头,拿起桌面那个硬的可以敲鼓的馒头开始“享用”他的晚饭。虽然已经从深海的漩涡中来到这个世界三个月了,但是管彦依然时不时的回忆着那一天发生的事情。

学习古汉文专业的管彦今年大学刚毕业,学校是不错,但是冷门的专业让管彦求职处处碰壁,在家大半年的赋闲已经让他重点本科生的优越感日益减少。无耐之时,管彦决定去海边享受下海上时光,放松下。

在海边游玩的第二天,意外发生了:那天天气晴朗,他正骑着摩托艇在海上闲逛,不经意间,他隐约看到东南方向的天空中有一个金色飞鸟在飞翔,好奇心促使他开着摩托艇想靠近一点看看,他只顾着看天上,却忘却了他身处何地。

最后越开越远,结果金色影子渐渐地不见了,迎接他的是大海上一个巨大的漩涡,管彦急忙将摩托艇变向,想驶离这个区域,但是强大的吸引力势不可挡的将管彦吸进了深深地海底……

当管彦渐渐有了知觉,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他下意识的动弹了下手指,管彦的第一想法就是自己居然没死!这么大的漩涡把自己卷进去了还有人救得上来?

他艰难地微微动了下脖子,环顾下四周,自己身处一个墙壁和屋顶都黑乎乎的屋子,不,应该叫帐篷里,帐篷不大,大概二十个平方,四周是木头庄子做的围栏,外面罩了一层黑乎乎的布,帐篷里除了自己躺的这个床和一个马扎外,好像就没别的摆设了。

马扎上面坐了一个魁梧汉子正背对自己而坐,这汉子身上穿着和帐篷材料差不多的黑布罩衫,外面套了一身盔甲,头顶简单扎了一个发髻,一圈黄布从额头缠到脑后打了一个节。管彦奇道:这是个什么扮相,难道我到了世外桃源?

管彦挣扎着想坐起来,刚一使劲,胸口就像针扎似的疼,这使管彦放弃了起身的冲动,重新躺倒了床上,但是木床的响动已经吸引了马扎上汉子的注意,他转过身来与管彦正好对目相视,管彦明显的感觉到这个一脸络腮胡子的黑脸大汉眼中瞬间充满了惊喜和关爱。

大汉猛地一起身,将马扎踢到一旁,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了床边坐下,一只手臂扶着管彦说道:“彦儿,你可醒了,爹可担心死你了。”

爹?管彦心中一惊:这是哪的爹啊?管彦感到事情不简单,心中虽惊,但管彦却脸色故作镇定,他没有说话,只是直直地看着大汉,待其下文。黑脸大汉接着说道:“昨日爹指挥失当,被官军在河边设伏,我青州黄巾军折了好些兄弟,辎重皆毁,还险些在水中害了孩儿性命。嗨,如此下去,我青州渠危矣!”

管彦听出,最后一句话显然是自言自语,但是前面几句话让管彦吃惊不小,官军?青州黄巾军?再加上这种语气?熟读三国的管彦心中吃惊不小,暗道:三国?难道深海的漩涡让他来到了1800多年前的三国时代?传说中的穿越发生了?!

心中虽起伏不定,但是管彦面上依旧装作镇定自若,管彦轻吸一口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眼睛依旧盯着那大汉。大汉又对着管彦嘀咕了半天后,吩咐管彦早点休息,就出去了。

管彦未言一句,但是已经从大汉的说的词眼里渐渐有点眉目了……

这三个月来管彦小心翼翼的慢慢融入这个时代的“管彦”这个角色,渐渐习惯没有电、没有自来水、没有电视电脑、没有一切现代设施的地方。他了解到了他的爹,那个黑脸大汉正是黄巾军中青州黄巾军将领管亥,而自己正是其独子管彦。在管彦的三国知识里,管亥是黄巾军中数一数二的猛将,可惜在攻打北海时却被关二爷一刀咔嚓了。在整个三国里是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配角。

本无所谓,但是现在,管亥可是自己的老子,而且管亥的确非常疼爱自己这个独子,就算三军断粮,在管亥自己都饿肚子的情况下,自己依然有煮熟的野菜,蒸好的馒头吃。虽然味道不咋地,但是从那个送饭的小喽啰表情就可以看出来,这一顿不咋样的饭菜,在普通黄巾军的眼中是多么的可口。

一边吃着东西,管彦一边想着事情:他现在是这六千黄巾军的小渠帅、少将军,本渠本有一万人,三个月前与官军在黄河边的一次大战,自己这边损了三千多人,大部分的辎重都丢了,粮草十分紧张。特别近十日,这被黄巾军如蝗虫一样横扫过的青州大地,已经再也找不到粮食支撑大军了,管彦想通过自己前世的知识和经历,还有对三国时代的熟知来想想有什么出路没。

就在这个时候,帐外来了一名瘦瘦弱弱的黄巾军,进帐单膝跪地道:“少将军,渠帅升帐点将议事,请少将军过去下。”管彦挥挥手道:“知道了。”黄巾小兵退出帐外,管彦迅速将剩余的半个馒头吃掉并寻思着:这三个月来,老爹开会可没叫过我啊。而且这么晚了,这老爹要议什么事情?莫非有什么行动?心里想着,手上却没停下,管彦迅速穿戴收拾完毕,朝帅帐小跑而去。

撩开沾满厚厚黄土的帅帐帘门,帐中已坐满人,正中帅位上坐着现在的父亲——管亥,左手边坐着三人,右手边单坐一人。看到管彦来了,管亥哈哈一笑向管彦走来道:“吾儿来啦,”言罢已来到管彦面前,拉起管彦的手往回走:“汝今已十六,为父意欲令汝参与军事以做历练,来来来,今帐中之人皆为父之兄弟,军之柱石,汝当以子侄之礼见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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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青州黄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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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亥指着左手为首一人说道:“此乃杜远,我青州智囊也。”管彦立刻拱手道:“小侄见过杜叔父。”

趁着作揖时,管彦细细打量了下此人,只见此人细眼如缝,脸色蜡黄无须,身材瘦弱。

杜远左手轻搓下颚,眼睛更是眯的只剩一条线上下打量着管彦。管彦被盯着浑身发毛,心道:哪有这么看人的,是不是有毛病啊?

终于,杜远右手微抬,眼睛微闭道:“少将军多礼了。”管彦的第一印象就是:此人甚是傲慢自大。自己好歹是你顶头上司之子,这是个什么态度?

管亥仿佛习惯了似的毫不在意,哈哈一笑接着介绍后面两位将军:“彦儿,此二人乃我的左臂右膀,我青州黄巾军二猛将裴元绍、周仓。”管彦再次拱手:“见过裴叔父,周叔父。”裴元绍满脸横肉,一脸麻子,相貌实在不敢恭维。

而周仓则是加大号国字脸,相貌平平,上唇的两撇八字胡倒是增长了不少将军之气。当管彦在作揖思考的时候,裴元绍、周仓却已站起回礼,满面横肉的裴元绍倒是很会说话:“少将军多礼了。”然后对着管亥拱手道:“大帅谬赞,我二人空有一身蛮力而已,倒是大帅威武,方是于万军中取敌将首级之上将也。”

这句话让对自己武力很自负的管亥很满意,猛然哈哈大笑,着实把管彦吓了一跳。裴元绍顿了顿,看着管彦接着说:“少将军虽年少,然虎父无犬子,日后必又是我黄巾军一员大将。”

这句话倒让管彦相当汗颜,自己虽然借着前世的底子有几分力气,但是也只能勉强对付二三菜鸟。不过管大将军依然很受用,都说望子成龙,哪有别人夸自己儿子不开心的呢?管亥很开心:“承蒙吉言,”然后转头按着管彦的肩膀说:“吾儿还需多多努力,日后方能成就大器!”管彦无不点头称是。

管亥又将管彦领到右手边的那员将领面前:“吾儿快来拜见你卜叔父。”管亥用了“拜”字,管彦知道此人身份定不一般,顺势便要跪拜。就在双膝即将着地时,一股大力自双臂传来,管彦抬头一看,原是那员将领满脸笑意的用双手稳稳托住自己的双臂,使管彦身体再不得下降一分。那员将领笑道:“侄儿何须行如此大礼,快快请起。”

说罢竟硬生生的将管彦托起,管彦心中暗叹:好大的力气。一旁的管亥将此皆看于眼中,招牌式的大笑再次响起:“贤弟功夫又有长进啊!”管亥坐上帅位对管彦说:“此乃为父结拜兄弟,我青州东郡黄巾军大统领卜已。因我黄巾军长年各地传道,我兄弟难得相见,故我儿见面不识。汝叔父文武全才,彦儿当勤而求教啊!”管彦退到管亥一旁低头道:“孩儿省的。”

管彦偷瞄了卜已一眼,见此人白面宽额,三缕长髯,清秀的面貌配上威武的身姿,心中暗赞:好一员儒将!

这时候帅位上的管亥开口了:“诸位,自我太平道起事以来,大贤良师施符布道,聚众数十万。如今我大贤良师亲帅钜鹿黄巾军在冀州斩将杀敌,波才波渠帅率领的颍川黄巾军转战豫州大败官军,张曼成神上使率领南阳黄巾军攻杀了太守褚贡,还有彭脱彭渠帅在汝南大败太守赵谦,七州二十八郡黄巾军处处捷报,旬月之间,天下震惊!”

管彦在旁心道:听老爹这么介绍。估计现在大概是公元184年,中平元年,正是黄巾起义刚爆发第一年的黄金时刻,当然处处捷报,东汉朝廷的大军倒不记得是什么时候派出的,否则也好提醒下老爹,不过确定的是张角年底要翘辫子了,而且刚刚老爹报的那些人物被抓的抓,被杀的杀。貌似旁边这个卜已也是年底被俘的,哎,这几个月时间我能为老爹做点什么呢?

现在,管彦渐渐已经接受了自己穿越的事实,接受了自己是黄巾军一员的事实,接受了是管亥儿子的事实,所以他不仅要为自己着想,还要为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着想。

这时候管亥右手使劲搓了搓下巴,长叹一口气,猛然提口气大声道:“然我等青州黄巾却豪无建树!未攻下一州一郡,未杀朝廷一兵一卒。三月前还被官军伏于黄河岸边,折去我太平道三千道友。本将指挥失当固然是原因之一,然亦有尔等出战不利之缘由。”说着管亥看着左手边的杜远、裴元绍和周仓。

管彦心中一惊:老爹看似粗枝大叶,原来粗中带细啊,今天明显是先礼后兵,笑里藏刀,一为惩治一下三个月前战时不力的将领,二为自己头领的地位立威。老大嘛,有错当然不能是老大一个人的错,要不然哪有威信统领一军。

此时,管彦站立在管亥身旁,座下四人的表情各色各异:杜远眼睛斜瞟了一下帅坐上的管亥,然后左右依然轻轻搓着下颚,眼睛微闭,好像思考着什么事情;裴元绍的满脸横肉被抽搐成了菊花状;而周仓双眉间也明显拧成一个倒八字,双手使劲的握着;再看管亥的结拜兄弟卜已,面不改色,不动如山,唯有眼中精光隐现。

面对这尴尬的场面,管彦倒是先开口了:“父帅且息怒,此次大败,儿心想诸位将军定有隐情。”管彦这句话表面是为诸将开脱,实际上倒是暗里帮着自己的老子,帮管亥开脱了战斗失利的责任,坐实了诸位将军出战不力之罪名。

最憨实的周仓最先把持不住了,他猛然站起朝管亥一抱拳:“三月前黄河岸边一战非我等不出力,实乃官军战力远胜我军。我兵士皆为村夫田农,虽有大贤良师庇护,我等也死战,亦不敌官军也!”

“嗯~~~~周将军所言倒也在理。”管亥只是为了加强自己的统帅威信,倒不是真的想惩治他们几个,所以便就坡下驴:“既已明己之过,日后裴将军与周将军需加强兵士训练,不可懈怠。”裴元绍也站起与周仓一同向管亥单膝跪地道:“遵命!”

这时一旁的卜已开口了:“大哥勿须烦恼,胜败乃兵家常事,前日战事是我不知,日后若战有所需,我东郡黄巾军愿助大哥一臂之力!”管彦心中暗道:这卜已果然文武双全,这说话也有水平啊,这句话明显是提醒老爹,你打仗打输了管我屁事,我是跟你平起平坐的东郡黄巾军首领,不过为了兄弟面子,有需要的时候我就帮你一把。

管亥明显没有体会到这句话的意思,哈哈一笑说道:“那就劳烦兄弟了。”就剩下管亥口中的“智囊”杜远还未开口,仿佛感觉到了帅帐里的人都在瞄着他了,杜远轻呼一口气站起向管亥抱拳道:“启禀管将军,前几日末将已查明了三月前大战中官军的将领名号。”

“哦?”管亥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杜远,他知道这是杜远在转移话题,上次的战斗失利的原因之一就是杜远出了个馊主意――背水一战,结果被实力远高于黄巾军的官军赶鸭子似的赶到河里,杀的大败,今日本想教训下他,不过查出那天的官军将领名号也算将功抵过吧,管亥想通了此节,也就示意杜远接着说。杜远看到管亥的表情,明白了前两个月的努力探查总算没白费,于是松了一口气接着说:“此人乃陈留人士,姓曹名*,字孟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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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慌忙出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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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间,管彦石化了,这可是自己来到三国遇到的第一个牛人啊,而且还是牛人中的牛人。想那句: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是多么的霸气,现在竟是自己老爹的对手,换句话说也是自己的对手,心里既害怕面对这将来的一方霸主,又有些莫名其妙的兴奋。

管彦心想:找个机会我把曹*做了,然后把什么荀彧、郭嘉、夏侯惇、夏侯渊等等良臣猛将都收了,一统天下,大建后宫,哈哈哈~~管彦越想越兴奋,双手使劲的对搓着,眼睛死死盯着自己的鞋尖,嘴巴微张傻笑着,口水慢慢往下滴着管彦自己却丝毫不知。

管亥余光无意一瞥管彦,看着儿子这个样子,着实吃了一惊,心道:这是着疯魔了?管亥故意干咳一声,管彦没反应;管彦加大力度的干咳了一下,这才把管彦从梦境中惊回来。管彦看着周边异样的眼神,察觉到自己不当之处,赶忙擦干口水,连忙作揖道:“失礼了,失礼了。杜将军请细说此人。”

杜远翻了个白眼继续说道:“今年三月,朝廷发天下精兵,命北中郎将卢植率军进攻我大贤良师,左中郎将皇甫嵩、右中郎将朱儁率军进攻我青、豫二州。那曹*现任骑都尉,因我太平道起事,本欲引马步兵三千去颍川助战朱儁,路遇我军而战。想来我地公将军、人公将军三月前正在颍川激战,我等虽战败,然亦是为我颍川道友分其忧,以阻官军之援兵也,哈哈哈。”

杜远觉得自己的这一分析定然让大家心里都会舒服点,但是周边几个人好像都没这么认为。

周仓桌子一拍起身道:“杜将军此言差矣,大帅,末将以为,胜为胜、败为败。当以败自勉之。”管亥也是个直肠子,觉得周仓说的在理,便说:“周将军此言甚善,我欲尽起本部兵马寻那曹孟德一绝雌雄!”此言一出,裴元绍、周仓双双跪地:“敢不效死命!”管彦心里慌了,这几千烂菜去找曹*打仗不是去找死吗?

他偷偷使了个眼色给卜已,希望卜已能劝阻管亥这个计划,然而卜已却假装没看见管彦的这一动作,扭头专注的看起自己的手指甲。

管彦心想,只能硬着头皮上了:“父帅且慢!”正在劲头上的管亥听到有人打断自己,恶狠狠地扭头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儿子,脸色这才缓和了点,是别人的话早就一耳光扇过去了,但是换做自己的宝贝儿子那就另当别论了:“哦?吾儿何事?”管彦想了想说:“父帅且听孩儿一言,兵法曰‘昔之善战者,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又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孩儿以为,欲攻曹*,须先示之己弱,而待机取胜,且曹*为助朱儁攻我黄巾而兴兵马,必熟知父帅及诸将军之用兵、行军之法。恕孩儿冒昧,孩儿认为须多派细作、斥候,探其性、知其人,而后方能出兵!”管彦表面平静,心中却忐忑不安。这是利用前一世的知识胡编一通,为的就是阻止老爹去跟曹*拼命的冲动。

很安静,非常安静,帐内六个人都没有说话,除了心中波涛汹涌的管彦,其他人好像都在回味着那段话。

这次倒是卜已先开口了,他盯着管彦一字一顿道:“贤侄大才也!”然后站起身来对管亥接着说:“兄长,弟觉得贤侄之言为高论也。望兄三思!”能得到卜已的夸奖,管亥心中那个美啊,先前的一腔热血早被夸子的喜悦所冲淡,但是管亥面上却没有表现的很开心,他转过头去对杜远说:“我青州黄巾皆言,杜将军深谋远虑,闻小儿之言,汝何以教我?”

杜远是一个精明的人,他怎能不知管亥现在心里已经不想打了,只是想借他的嘴再夸奖一下管彦,杜远微微一笑装作恍然大悟,双手一拍道:“哎呀~如梦方醒啊,少将军年虽少,然智谋深远,我等如醍醐灌顶也!”“哈哈哈~~~”

管亥这次终于放开怀的大笑起来:“既然贤弟与杜将军皆言此时不宜寻战,那此事再从长计议。另有一事,需兄弟助我一助。”说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卜已,卜已心中一凉,想到今日来时看到营寨中的破败模样,心中便猜到十之七八,但嘴里还要装作不知:“大哥严重了,尽管吩咐于我。”“那为兄就不矫情了。”

管亥摆了一个更舒服的坐姿长叹一口气道:“自上次黄河边大战以来,我营寨辎重全毁,兄弟你是知道的。近月来,我粮草便已不济,现已断粮十余天了。吾听闻兄弟东郡一地信徒众多,且无大战,今欲借半年用粮,待秋收之时,必双倍奉还!”

卜已愤愤怒道:“兄长何出此言?你我兄弟,何谈还也?只是……”

卜已低下头为难道:“只是太平道起事仓促,我东郡一时聚起教众数万人,恐怕爱莫能助啊!”管亥复杂地看了卜已一眼,然后闭上双眼道:“既如此,为兄就不难为你了。”卜已走到帐门前撩起帘子看看外面天色对管亥说:“兄长,天色已晚,我还需赶回东郡,我会召集诸将商议一下兄长军中缺粮之事,定为兄长议出一法。”管亥从帅位站起,向帐门走来,边走边说:“那就麻烦兄弟了,军事为重,今日便不留兄弟了。”

说着拉着卜已的手,一同走出帐门,管彦等一干人等皆随其后,直待卜已上马。卜已马上拱手道:“兄长和诸位将军,且回营吧!”诸将皆还礼,管亥道:“兄弟早些回营,天色已暗,路上须小心。”“兄长宽心,小弟省的。”

说罢,卜已拍马而去。管亥没有立刻转身回去,而是立在原地说:“天色已晚,诸位回帐歇息去吧。”众人应承便各自回帐。管彦进帐前犹看到管亥依旧立在那里,一直看着卜已离去时渐渐消失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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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购粮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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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管彦思绪很乱,烦恼一个接一个,当务之急是解决粮草问题,去抢?该抢的都抢的差不多了,去借?估计没人愿意借,去买?倒是还有可能……正当管彦胡思乱想之时帐门外传来一个声音:“彦儿可歇息了?”原来是老爹,管彦一个翻身坐起来:“是父帅吗?孩儿还未曾休息。”

管亥撩开帐帘低着头慢慢走到马扎边坐了下来,对着管彦说:“怎还未安歇?”管彦叹口气:“孩儿正为粮草之事担忧,想必父帅来此亦为此事也。”管亥心中一惊,哈哈大笑起来道:“吾儿甚知我也!”说罢,管彦亦大笑:“父帅且宽心,卜叔父走前曾言为父亲商议对策,想必这两日必有结果。”听到这句话,管亥沉下脸来哼了一声说:“彦儿,汝今已十六,且今日观汝言论令为父甚为宽心,各方事宜为父也有个可商议之人了。”

管亥站起身来,双手负于身后踱步说道:“东郡属青州之地,其太平道道场亦属青州,大贤良师自传道以来皆令为父总领青州太平道之事,那卜已便是为父所派遣。我太平道起事之时,九州动乱,卜已便在东郡大肆吸收四方商贾,不足半年便已积粮十五万石,东郡黄巾军本不足三千人,而今就算其军力翻倍,十五万石粮食亦能使万人军队食用两年啊,我身为青州黄巾渠帅,他却不曾缴来一米一粟。今日借粮,且为姑且试试,结果未出预料啊。”管彦怒道:“如此小人,父帅怎可与其义结金兰?”管亥眼睛看着窗外说:“当年结义之时,卜已不失为一条汉子,固我将其提为东郡黄巾统领,怎知如今……哎~”说完管亥闭上双眼,长叹一口气。

管彦看出管亥心中苦闷,心中不舍,忙穿上布鞋,拿起灰氅轻轻披到管亥身上,一枚铜钱被灰氅从床上带掉在了地上,管彦看了地上铜钱,心中一亮,说道:“父帅且宽心,孩儿倒有一计。”

“哦?!”管亥忽睁双眼,右手紧紧抓住管彦手臂,激动地说:“吾儿有何良策?快快教我。”管彦看着手臂上铁箍似的手,苦笑一声道:“父帅听我慢慢道来。”说着轻轻扒开了管亥的手,边揉手臂边说:“孩儿听说父亲手中积有些钱财,何不联系商贾购买粮草?”

管亥有点尴尬的说:“哎,孩儿有所不知,只怪当初为父手太黑,青州境内之商贾皆被我搜刮十之七八,或杀或烧,余者或逃出青州,或为卜已所用,恐怕无人卖我粮草啊,况且且愿与我太平道通商之商贾本就少之又少,钱财虽有许多,却无能用之处。”管彦心想:原来你是“三光政策”的始祖啊。幸好管彦也料到此事,他笑了笑:“父帅,而今四方大族皆招募兵勇,聚积粮草以抗我太平道之起义大事,徐州之地,殷实富裕,可令人装扮为大族子弟前往购粮。”

管亥眼中一亮:“着啊,我怎么没想到,明日我便整理行装,前往徐州。”管彦翻了个白眼看了看管亥不太文雅的面孔,心想:您这扮相哪像大族子弟,去买粮都跟抢粮差不多,到时候别进城易,出城难。管彦心里嘀咕一下劝说管亥道:“我太平道起事根基尚浅,父帅需留在青州主持大事啊。且父帅曾言我已十六,此次徐州之行正是我历练的好机会。请父帅准我欲扮作兖州大族公子前往购粮。”

管亥犹豫道:“汝意上进,吾心甚安,只是此去路途遥远且有凶险,为父不放心啊。”管亥情深意意切的话语让管彦很是感动,看着管亥的样子,管彦想起了两千年后那个时代的父母。既来之则安之,现在管亥是他这个世界唯一的亲人,不管他在这个世界是高官大族,还是平民百姓;是朝廷重臣,还是飞贼流寇。他都是自己的父亲,既然走到现在的地步,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全力维护老爹的利益,维护自己的利益,这样才能在这个乱世中立足下去,好在自己脑子里有着两千年来人们对三国总结的经验教训,有着在这个时代算是非常先进的文化知识,他相信,他一定能够做到!

管彦轻轻抹掉眼角的泪花坚定地向管亥说:“父帅放心,孩儿虽十六,然日夜苦练,对付寻常的三五人不在话下。父帅若还不放心,可令周仓周将军扮作家丁随我同出,在挑五十黄巾力士护卫,若有变故定能护我安全归来。”管亥没有说话,他眉头紧锁,心里正做着激烈的挣扎,一面是六千人的嘴,一面是儿子的安全。

良久,管亥大腿一拍,猛然站起:“好,儿有此志,为父岂能不助之?汝早些歇息,养足精神,明天出发。”说罢转身便要离去。“父帅稍等,”管彦急忙喊住他:“父帅,还有还有一事呢,我军已断粮数十日,孩儿明日出发,若事顺,亦要月余方能从徐州运粮回来,这月余之间,我军粮草父帅如何处之?”“呃,这个……”管亥抓着后脑勺嘴里嘟囔道。

管彦接着说:“此事要委屈父帅一趟,明日我离去后,父亲即刻赶往东郡,卜已既已承诺回东郡后则聚将商讨,父亲可以此为由去询问结果,想那卜已虽奸诈,然必无脸让父亲空手而回,讨得之粮或多或少,必能撑过一月。”管彦怕管亥拉不下脸来,作揖恳求道:“望父帅以大局为重。”管亥一番话倒是让管彦放心了:“孩儿放心,事情轻重,为父省的,你早些歇息,明日早些出发。”说罢撩开门帘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了。

管亥迅速回到自己营帐中,对周边守卫士兵大声说:“今夜尔等勿须守夜,速去歇息。”看到大头领铁青的脸,守夜士兵以为今天大帅心情不好了,心想:还是不要触这个霉头,何况他还是让我们去睡觉呢,又不是去干活,不睡白不睡。想到这里,守夜的黄巾军一溜烟均各回各帐睡大觉了。管亥看到人都走光了,这才撩开自己的帐门,进帐后一下就趴到床上把头用被子捂了起来!管亥从贴身衣兜里拿出亡妻的发簪,眼圈不禁红了。

夜深了,帐篷里管亥还被子在呜咽着,而另一个帐篷里,管彦也因为这个新世界的第一次远行而紧张的辗转反侧,今夜注定是个无眠之夜……

翌日,红日初升,沉寂一晚的大地再次被阳光慢慢铺满,万物渐渐复苏,满身露水的小草也懒洋洋的挺起胸膛来迎接新的一天。哗~的一声,帐帘被重重地撩开了,一只大脚如铁蹄般沉重地踏在了草坪上,带着重重黑眼圈的管亥“起床”了。管亥先是亲自挑了一匹黄骠马作为管彦的坐骑,又在自己的亲卫队中挑选了五十精明能干之士,再加上随同去的周仓,共五十一人一字排开,管亥走上点将台对他们说道:“尔等五十人皆我军之佼佼者,周将军更是我军大将,今少将军去往徐州购粮,尔等需护其周全。事若成,归来后本渠帅重重有赏;事不成也罢,只需护得少将军周全,然少将军若少一根毫毛,回来后拿你们是问!尔等听清否?”看着管亥严肃的脸,再想想管亥护犊子的性子,周仓带领五十黄巾力士皆高声答道:“少将军若有失,我等愿提头来见!”

管亥训话时,铜锣般的破嗓子发出的声音奇大,早就传到管彦的帐篷里。同样顶着两个黑眼圈的管彦穿戴完毕出了帐篷来到*场边,看管亥早已把出行之物准备完毕,就差直接把自己搬到马上了。看着平时貌似大老粗的管亥竟如此细心的将出行之物准备齐全,管彦忽然心中想起一首诗: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管彦的眼圈又红了: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管亥看到了来到*场边的管彦,连忙招手道:“吾儿起了啊,来来来,一切皆已安排妥当,汝早些出发。”当管彦走到跟前,管亥看到管彦的脸色关心地问道:“吾儿昨夜未曾歇息好?”管彦道:“孩儿即将出行,不舍爹爹,固彻夜未眠。”

管亥叹了一口气拍了拍管彦肩膀说:“爹爹何尝不是如此,只愿汝早去早回,勿让爹爹挂心。”管彦重重点了点头道:“爹爹放心,孩儿定当早回。”

爷俩叙话之时,杜远和裴元绍也已经来到了*场上。杜远看此情景眼珠子一转大笑道:“渠帅,何必如此伤感,少将军年少有为,定事成安全归来。今天算是少将军第一次‘出征’,来,小的们上酒,为少将军壮行!”说罢,两个黄巾兵卒捧来两摞碗在地上排成一字长蛇,另一个黄巾兵卒拿着酒坛子开始分酒。

待所有出行士兵均拿到酒后,管亥高举酒碗道:“诸位,本帅一月后在此待诸位凯旋归来!”说罢,一饮而尽。众人皆随管亥一饮而尽。管彦本不喜欢这个时代的酒,浑浊偏黄,跟泥浆差不多;酒味很淡,还带有酸味,但是今天管彦却觉得这酒还是不错的,看来喝酒确实得讲究气氛啊。周边众黄巾军都傻眼了:这出去买个粮草都这么大的排场,我们打仗誓师都没这个阵势啊!

管亥放下酒碗看了看天色说道:“天色不早了,诸位早点出发吧。”众人答道:“喏!”说罢皆翻身上马。管彦虽未曾习武,但好在身强体壮,因此倒也学得能御马前行。管亥走到管彦身旁,拉着黄骠马的缰绳对管彦轻声说道:“吾儿切记,事为轻,身为重,若有变故,务必脱身安全归来!”管彦弯着腰微微抱拳道:“父帅放心,孩儿省的。”管亥又走到管彦后面,周仓的身旁。管亥看着周仓,深深作揖道:“周将军,吾儿就交付于汝了。”周仓连忙下马:“渠帅,这怎使得。”边说边连忙把管亥扶起接着说:“渠帅放心,末将必尽全力护佑少将军周全!”

待裴元绍、杜远与管彦、周仓寒暄一阵后,队伍终于出发了。管亥静静地站在黄巾军的营寨门前,如木桩一样,目送着慢慢行进的队伍。约行一百余步,管彦回头一看,管亥依旧静静地站在寨门之前,心中不忍,大声喊道:“父帅且回,保重身体!”

管亥没有说话,一动不动的站在那,管彦知道,老爹是铁心要目送自己离开,自己走的越慢,老爹站的越久。想到这里,管彦一咬牙猛的一甩马鞭抽向马屁股,坐下黄骠马吃痛,迈蹄狂奔。

管彦大声命令道:“众将士提速前行!”说罢,鞭声四起,整个马队渐渐从管亥的视野里消失在了天地相接之处,一行浊泪终于从管亥眼角无所顾忌的划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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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路遇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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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子斗胆请求各位看客多多支持,您的支持是呆子写作最大的动力-----队伍行进半天,便已出了青州黄巾军老巢――乐安郡,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管彦让大家换上大族家丁的黑色衣服,并要求从今起称呼自己为“公子”,唤周仓为“管家”。管彦自己则换成一身月白项银细花纹底锦服,大片的莲花纹在白衣上若影若现,黑色发髻被一根白线高高的束在脑后,配上坐下高大的黄骠马,众人皆暗赞:好一个富家锦公子!

已经出发三天了,一路上管彦等众人行进倒也顺利,偶尔有些不开眼的小贼,也被周仓和五十黄巾力士收拾得干干净净。管彦唯一的烦恼就是他从来没这么久的骑过马,大腿内侧磨出泡来不说,最严重的是他体会到了那个流行的词语“蛋疼”的含义,两个蛋除了睡觉就是跟马鞍在摩擦。三天了,管彦这个疼啊,但是碍于颜面又不能嚷嚷。而今路经一地,此地唤作泰山郡,隶属兖州。于是他今天找了个借口说:今路经泰山郡,吾欲休整一天,顺道一观东岳泰山,诸人意可否?”其实东岳泰山并不在泰山郡,而在徐州东莞郡,管彦心里以为泰山当然是在泰山郡,故有此想法。不过还好,周仓和五十黄巾力士不知是故意没说出来,还是没人认识,竟皆言:“但凭公子吩咐。”

为保安全,管彦一行人遇城则绕城而走;若绕不过,则当天进城,当天出城,不在城中留宿。今天天色已晚,若赶路进泰山城,估计晚上就出不去了。于是管彦一行人行至泰山城北外二十里时,选了一处水畔作为安营扎寨之处。

正当五十黄巾力士卖力打桩之时,远处一队人马也行出官道,向河畔行来。坐在石头上正欣赏纯自然风景的管彦注意到了这队人马,等那队人走近了一看,众人才看清楚了这是一队官差啊!周仓和五十黄巾力士顿时紧张起来,一个个眼睛瞪的死死地,有些人更是偷偷的把兵刃抽出一半,随时准备暴起!

当官差队伍行进到离管彦一队人不足二十步的时候,为首一官差便大声嚷起来:“泰山太守麾下尉曹掾史蔡哲奉命押解犯官回太守府。今天色已晚,征此地暂歇,尔等速去寻觅他处。”

蔡哲边说边很有自信地往前走着,他觉得这些人肯定识相的走开。当他说完了这段话正好已到周仓面前。

管彦坐在后面的石头上并未起身,他正偷偷打量着蔡哲,只见此人尖嘴猴腮,头发枯黄。左面颊上长着一个指甲大的黑痣,让人一看厌恶至极。听到李信这番话,周仓首先就火了:“此地我等先来,地桩亦均已打上,汝不知先来后到乎?”

“先来后到?”蔡哲脸一抽搐,冷笑一声道:“官府办差,闲人须避让。尔等欲效黄巾众贼谋反乎?”周仓须发皆张,一脚踢开身旁箱子大吼道:“我等正…”话刚说一半,一只手已死死地捂住周仓的嘴,周仓回头一看原来是管彦。

管彦对周仓使了个眼色,放开了手。周仓闷哼一声走到管彦身后。管彦笑了笑,对蔡哲作揖道:“见过李大人。”李信一看管彦的装束,知道此人应该是这些人的主子,而且应该还是一个富家子弟。

对于这个时代来说,地方大族的实力丝毫不比地方官府的实力差,所以蔡哲端着小心的态度微微拱手说:“这位公子有礼了,不知有何见教?”管彦指了指天空道:“李大人,吾等乃兖州人士,欲去徐州经商,路经此地。您看这天色已快见黑,我等若再去寻一安营之地,不知到何时也。您看这湖畔之地尚宽,吾等众人尚不足百人,此地安营绰绰有余矣,还望李大人海涵。”说罢管彦递上一小袋金子。

蔡哲瞟了管彦一眼,接过小布袋,手一掂量,便明白了。顿时满脸笑容道:“这位公子说的倒也在理。”说着,回头手一指朝后面众官差命令道:“吾等去那一边安营。”言罢,蔡哲朝管彦拱拱手便带领队伍去另一边了。

众官差随着蔡哲向另一边走去,管彦这才看见官差的队伍里有一个人身穿囚衣,手脚皆被拷锁,因披头散发而看不见面容,管彦心想:不知道蔡哲嘴里的犯官是谁?这时候一边的周仓在管彦耳边愤愤说道:“少将军何必对这种人这般讨好,不如末将晚上……”说着,周仓右手成掌在喉咙上一拉。管彦轻轻按住周仓的手,叹口气轻声说道:“周将军,我等为筹备粮草而出青州,勿要节外生枝。”周仓死死瞪了一下不远处的蔡哲答道:“末将明白。”

第六节:泰山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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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夜晚,是最清新、最美好的时刻。天空像是刷洗过一般,没有一丝云雾,又高又远。一轮圆圆的月亮,从东边的山梁上爬出来,如同一盏大灯笼,把个湖畔之地照得亮堂堂,将树枝、幼草的影投射在湖面上,花花点点。管彦静静地躺在帐篷里,头却伸出帐篷外仰望着漫天繁星。这样的天,这样的水,这样的空气是在后世里面绝不会有的。管彦深吸一口气享受着这一份宁静和安逸。

“有贼人!”一声长啸撕破了长夜的静谧。帐外骚动起来,管彦一个翻身出了帐外,周仓也正从帐中匆忙走出。管彦问道:“周将军,发生何事?”周仓指着官军营寨答道:“似为他们出了事端。”

只见一个黑衣大汉已被四十多个官军夹在中间,黑夜之下,大汉相貌并不看的清。只见他右手握着一个缳首大刀,左手正扶着官差押送的犯人。蔡哲躲在两名官兵后面大声说道:“兀那贼人,若束手就擒,吾且可留汝全尸。”黑衣大汉冷哼一声,闭口不语,只是眼睛警戒的看着四周官兵。有两个官兵欲从后偷袭,黑衣大汉一声大吼,扭身横劈大刀,刀法凶悍,均斩脖颈,一腔热血喷了大汉满身。见此状,其余官兵左右惶恐相顾,皆不敢近。

双方僵持半刻,大汉架着的那囚犯气喘吁吁地说话了:“吾儿宣高,为父已年迈,死则死矣。务要为我拖累,速速离去。”听到这句话管彦心道:原来是儿子来救老子,倒也孝顺。宣高?有点熟悉啊。

正当管彦思考时,大汉大吼一声挥刀自上而下一招“力劈华山”将面前一名官兵生生劈成两半,大声道:“父亲养儿十八载,儿孝思不匮。今父亲为贪官所害,儿当舍七尺之躯,保父亲无恙!”说罢一刀砍断老者锁拷,护着老者慢慢往后退着。

这次众官兵为大汉威势所镇竟无一人敢靠近其十步之内,蔡哲看此情形心里急了大声道:“尔等若被囚犯逃脱,回城如何向太守交代?太守之手段诸位忘否?!”看来这个太守是个心狠之人,众官差果然被这句话威胁到了,纷纷咬咬牙往大汉*去。

但是这个大汉武艺高强,蔡哲心理面还是没有底,他眯着眼准备想个什么计策来制服这个汉子。

无意中蔡哲瞄到了站在不远处的管彦众人,蔡哲眼睛一转朝管彦拱手道:“那位公子,今贼人作乱,公子亦乃兖州人士,望公子相助,事后太守大人必有重谢!”蔡哲这番话可谓是胡萝卜加大棒,既提醒管彦你是兖州人,我们可是兖州泰山郡的官差,是地头蛇。又许诺管彦如果帮忙了太守大人会奖励你们。

管彦心中一思量,微微一笑:“吾等愿助大人一臂之力!”蔡哲大喜:“好!烦请速速拿下此人!”管彦转过头对周仓轻言几句。周仓严重闪过一道寒芒,轻声道:“公子放心。”此时众黄巾力士均已站在一边看热闹,周仓回过身大吼道:“儿郎们抄家伙!”

黄巾力士算是黄巾军里最精锐的部队了,心里虽然被周仓的一吼搞得莫名奇妙,但是手头上却没停下来,纷纷拔出兵刃举向夜空。周仓走上前轻声低语了一番,众黄巾力士脸上才出现了恍然大悟的表情,眼中出现了一抹狠色。接着周仓大吼一声:“弟兄们,杀~~”五十黄巾力士跟着周仓向那黑衣大汉冲过去,准确的说,好像是向官差的队伍冲去……

周仓一众冲的就快跟官差队伍撞上了,蔡哲心里还想:还冲这么急干嘛?都快撞上了,走上去直接剁不就行了。

蔡哲想的不错,不过不是剁黑衣大汉,而是剁官差!周仓把刀反握平举,趁着冲劲向蔡哲奋力扔去,长刀夹带着破空的撕裂声,尖啸着插进了蔡哲的胸膛,直至没入刀柄,刀劲带着蔡哲的身体又向后飞了三四步李信方闷声落地,众官兵一看,这蔡哲早已死透了。

管彦看着蔡哲这死法,心想:这周仓好大的力气,不愧为给关二爷抗刀的。周仓扔出长刀后,丝毫没有停顿。他带领着五十黄巾力士虎入羊群般的从官军背后杀了进去。这是一边倒的战斗,这些地方官差平日里除了会仗势欺人,根本没受过什么训练,战斗力十分低下。再加上周仓众人出其不意的从背后突袭,不出一柱香的时间,四十多个官差被屠杀殆尽。

管彦看着满地的尸体,心里很难受,不是怜悯这些官差,而是杀人这种事情自己从来没有见过,何况冷兵器的战斗往往的杀的人支离破碎,鲜血满地。管彦强忍着呕吐的冲动慢慢走到周仓面前说道:“周将军,巡视下有无活口,务必保证一个不留!”“诺!”周仓一抱拳便带着两个黄巾力士去巡视了。

这时候管彦才近距离的观察到了黑衣大汉和老者容貌:黑衣大汉身高八尺,体宽肩阔。脸上黝黑,剑眉入鬓,下巴上稀疏的胡子说明此人年岁还不大。

再看老者,干枯的面庞与大汉相似七八分,只是面部多了些皱纹,多了些沧桑,三缕长须让老者增加了些许斯文气息。

管彦朝老者一拱手:“先生尚安否?”老者颤抖着双手回礼道:“多谢公子援手,宣高,快来叩谢恩人。”说着便拉着大汉往下跪。管彦慌忙托起二人手臂:“先生折杀我也,使不得,使不得。”

废了好大的劲,管彦才将二人扶起,管彦向老者问道:“刚才听闻这些狗官说道,先生乃犯官,不知先生为何人也?”

老者长叹一口气:“公子为我救命恩人,吾当无所隐瞒。吾乃臧戒,任华县狱掾。只因依据国法,不肯听从泰山太守凭私欲杀人,固为太守所恨。前日命其手下尉曹掾史蔡哲前来收押我。而今正到此地。”

说着,臧戒指了指大汉继续说:“此乃吾长子臧霸,字宣高。”臧霸?!管彦心中一惊:泰山贼臧霸!如果记得不错,臧霸先事陶谦后事曹*,其间臧霸还聚集了一些兵马自成一方霸主。在曹*手下时很受曹*看重,受到很高的待遇。江东虎臣韩当也曾是其手下败将。

管彦自己发着呆,倒让臧霸、臧戒父子浑身不自在。臧戒小声问道:“公子何故?”管彦一惊,打个哈哈答到:“啊~这个~吾观宣高武艺高强,真乃当世虎将也!”臧戒听了这句话倒是很受用,自豪道:“宣高自幼以勇壮闻名乡里,且熟读兵书,老夫常以子为傲矣。”说罢,臧戒开心地捋了捋胡子。

管彦心里很想知道他们的去向,便小心问道:“不知臧公意欲何从?”提到今后的打算,臧戒神情立刻萎靡下来,叹了口气说道:“如今朝廷外有黄巾,内有腐政。吾已老矣,愿得一处,颐养天年。”臧戒闭上双眼,说不尽的沧桑与无奈,干枯的右手擦了擦隐隐泛着泪光的眼角,接着说:“老朽唯惜吾儿,一身本事却无用武之地!”

听到这句话,管彦食指大动,试探道:“若臧公信任,宣高可随吾而行。某虽无才,却可为宣高寻份差事,必不负其勇武之名!”

“哦?”臧戒一惊,消糜的眼神顿时充满了神采,看着管彦说道:“公子乃吾父子之救命恩人,吾儿若跟随公子,既能寻得一个好前程,又能报答救命之恩,老朽求之不得矣!”臧戒拉过臧霸接着说:“吾儿速速拜见主公。”臧霸倒是很听话,撩起袍子便要下跪。

管彦按住臧霸肩膀,面无表情地看着臧戒说道:“且慢,臧公不问我为何人乎?”臧戒上下打量了下管彦说道:“吾观公子气宇轩昂,众家将皆孔武有力,想必公子必是望族之后。”

“吾乃青州黄巾军少渠帅管彦!”管彦盯着臧戒一字一句道。

其实管彦真心实意想臧霸留在身边,但必须让他知道自己是什么人,否则现在骗他,以后纸包不住火被臧霸知道实情,万一一怒把他宰了那就亏大了。

臧戒听到这句话如当头一棒,呆立着,神情复杂地看着管彦,许久,臧戒长叹口气道:“汝为贼,吾为官,本应捉拿你归案。”周仓一听大怒:“汝二人真乃忘恩负义之徒,欲拿我家少将军?先问我手中宝刀可愿否!”说罢便要拔刀砍人。

臧霸也毫不含糊,拔出刀来护着臧戒,刚刚的战友转眼间就成了敌人,管彦转身死死按住周仓的右手大声说道:“周将军勿动,且听臧公说完。”周仓瞪了一下臧戒再看了看管彦脸上坚定的表情,哼了一声,收刀入鞘,转过身去不再看着臧戒父子。

管彦对着臧戒一拱手说:“敢问臧公现任何职?”管彦听过臧戒前面自我介绍过,他明知故问就是提醒臧戒:你自己被上官陷害,差点被宰了,还说自己是什么官?你现在跟我一样都是被官府通缉的人。

果然,管彦的这句话让臧戒表情显得很痛苦。“哎~吾亦知如今自身难保,且如今天下大乱,太平道有席卷天下之势。然我臧戒身受大汉俸禄,为官也罢,为贼也罢,只求问心无愧,我在世一天绝不允臧氏后人祸乱大汉!”臧戒言辞虽厉,管彦却从中好像听出点意思。

臧戒深深地看了臧霸一眼接着说:“待我死后,吾儿可自来寻管将军报今日之恩。”

臧霸吓了一跳,忙跪下说道:“父亲福寿绵长,怎可轻言生死?”臧戒倒是笑了起来:“宣高当知生死天定。吾身本患疾十余载,今又遭此劫难,心力具疲矣!”管彦叹口气说道:“臧公何必如此?不如……”话未说完,臧戒举起干枯的手掌打断了管彦的言语:“将军勿须多言,命乃将军所救,若将军欲留下,吾父子当引颈就戮。若欲有缘再见,望将军令众人让出一条路。”管彦就盯着臧戒看着,瘦弱的臧戒却毫不示弱的盯着管彦。

管彦心里很纠结:这是在这个世界里遇到的第一个将才,但臧戒对自己的身份如此耿耿于怀,虽然说自己死后就让臧霸前来投效,但怎知他是不是诓骗我的。杀了二人又十分可惜,怕错失机会。哎,终于明白当年曹孟德对关羽的心情了。管彦和臧戒就这么对视着。不知道是谁开了头,二人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良久,笑声渐渐停止,管彦朝臧戒深深一作揖,说道:“臧公高节,我等虽为太平道众,然亦以忠义为戒。公既不愿留,彦自不会强求。”说罢,管彦一挥手,站在四周的众黄巾力士皆退到管彦身后,管彦右手往前一展说道:“臧公,请自便。”臧戒没有说话,只是朝管彦抱抱拳,然后在臧霸的搀扶下转过身去,慢慢地朝官道走去。管彦一直看着二人的身影,直到渐渐地没入了黑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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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节:城门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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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十多天的鞍马劳顿,管彦一行人终于来到了崇墉百雉的下邳城外!三丈城墙,巍峨矗立。高耸的城楼在一碧如洗的天空的衬托下,显得那么的壮观。管彦骑在马上看到这种城墙,觉得后世里电视剧里的那城墙真的跟玩具一样。此情此景也让管彦心中豪情大起,管彦右手高举,把手中马奋力往前一甩,大声道:“兄弟们,进城!”众人皆挥马鞭,马儿吃痛,均向下邳城门涌去。

古彭徐州,历史悠久,地杰人灵。龙飞之地,将相之乡。猛士如风,谋士如云。现今,下邳乃徐州治所所在,更是富饶之极。富饶之地,城守兵卒自然倍增。

下邳北城门的守将早就注意到了管彦一行人,眼看着一众人离城门不足百步了,守将高高举起手来,示意周围兵卒戒备,然后大声朝管彦道:“城门重地,来者驻马!”管彦自然不想与城门守军发生冲突。

于是,当他听到城门守将喊话,便举起左手示意众人减速。管彦一行人骑着马漫步前行到了北城门口,管彦一个翻身,稳稳落地。周仓大声命令道:“下马!”五十黄巾力士闻令整齐划一的翻身下马。守将一看管彦的装扮,再看看后面众人的气势,心中暗道:必是大族公子出游。

守将发呆的时候,管彦一拱手先开口了:“这位将军请了,不知何事?”城门守将忙回礼道:“吾乃下邳北城门伯,只因律法规定:城门不可纵马疾驰,故斗胆喊之。”守将抬起头看着管彦小声说道:“吾观公子面生,不知是何方人士?”管彦答道:“吾乃兖州人士,家中长老遣吾前来徐州办事。”

“哦~原来如此。”守将心道:原来不是徐州本地人士。眼睛咕噜一转对管彦说:“不知公子一行共几人?”管彦问道:“何故此问?”守将道:“尊上令,进城一人须缴纳一百钱税。”

管彦没有回话,一根筋周仓先火了:“吾等从兖州赶来,路上城池或不缴税,或缴十余钱。汝今一人便收一百钱,欺人太甚矣!”

城守的脸瞬间阴了下来,冷冷的说:“尔等欲抗州牧之令乎?”周仓和一干黄巾力士上前一步道:“怕你不成?”

这时,管彦伸手横在周仓面前对城守校尉道:“校尉大人奉令收税,吾等亦当守法发缴税。”管彦微微转头对周仓说:“周管家,取六千钱交予校尉大人,多出的八百钱就当请校尉大人喝茶了。”说完,管彦朝城门守将拱拱手。

待周仓瞪着双眼把钱交到守将手中后,管彦再次拱手道:“门伯大人,吾等先行了。”说罢左手拉起缰绳,右手示意周仓等人跟上。

在管彦与城门守将擦肩而过的时候,城门守将闷声说道:“慢着!”管彦一惊,以为他看出了什么端倪,强颜对守将说道:“门伯大人还有何事?”城门守将用小拇指挖了挖耳朵,用指甲一弹,“漫不经心”地说道:“州牧大人还有令,今太平贼人作乱,朝廷剿贼而征马。尔等人可进,马却留下。”

管彦太吃惊了,太吃惊于这个门伯的胃口了。要知道,现在的一匹马,基本能顶到后世中一辆小车了,这就相当于你在高速公路经过一个收费站,人家不要你的过路费,要你把车留下!纵使管彦脾气再好,也无法忍受这个门伯的贪婪了。

管彦双手十指交叉背在身后,这是在路上管彦和周仓等黄巾军约好的信号,这是提醒他们准备战斗。众黄巾军看到管彦的手势,右手均轻轻的放在了刀柄上,就等管彦一声令下就开始战斗。

管彦心中很纠结:如果打了,这次购粮的计划算是失败了,而且自己还暴露了目标,能不能安全归去都是个问题。但是如果按城门守将所说的做,那就亏大了:一匹战马要近十万钱,也就是黄金两斤,五十匹好马就需要黄金五百斤!够买两万石粮食了。最主要的是怕不能及时购买到马,耽误了回青州的日期,青州可是有六千余人的嘴巴张开着等着呢!

管彦已经拿定主意:打!大不了多跑几个小县碰碰运气,看看有没有粮食卖。正当管彦准备发令开战时,眼角瞟见城里一辆豪华的马车慢慢地向城门驶来,只见马车黑楠木车身,雕梁画栋,巧夺天工。 马车四面丝绸装裹,镶金嵌宝得窗牖被一帘淡蓝色的绉纱遮挡,让人无法看清里面坐着的人。

转眼间,马车已行驶到城门口,车夫看到一队人马跟守门军官正堵在城门口,忙回过头,撩开厚厚的丝绸帘门,跟里面说了些什么。

不一会,车夫跳下车,撩开门帘,一个身材略微有点发福的中年人在车夫的搀扶下慢慢下了马车。只见此人皮肤甚是白皙,阔鼻大眼,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管彦心道:好一派富态之像。

城门守将看到此人下车,忙颠颠的走过去,满脸笑容的低头道:“糜大人……”话还没说完,校尉口中的糜大人便挥手打断了他的话,问道:“发生何事?”门伯慌道:“这个……”还没等他编好话语,周仓再次开启了火爆模式。这次管彦倒没有阻止他,只见周仓粗鲁地指着城门守将大声道:“这狗官征我等进城税每人一百钱,又妄言我等留下马匹方可进城,天下哪有此等无法无天之徒?”周仓一说完就后悔了:自己造反是最大的无法无天之人,还说别人无法无天。想到这里周仓不禁老脸一红,好在别人都猜不到他想的什么,还以为他义愤填膺呢。

那位糜大人转头看到守将身边的小吏抱着一个大包袱,里面隐有钱币露出,心里便有数了。他皱着眉向城门守将问道:“可有此事?”城门守将此时已是急的满头大汗,忙道:“征税一百钱确是下官之错,然征收马匹乃是污蔑之词。如今黄巾贼四起,州牧大人命我等务必固守城门,严防黄巾贼人渗入。这位公子非我等相熟之人,且又身带兵刃,若不暂先扣下战马,下官恐生事故,望大人明鉴!”这门伯倒是聪明,承认小错误,撇清大错误,纵是要罚也是轻罚。

管彦听到这些话,心里暗道:今天这话是说不清了,不如息事宁人。管彦对那位糜大人拱手道:“这位大人,恐是方才我等未听清楚,故有此误会。既是误会,此事便不再提了。吾乃管彦,兖州人士,奉家族长老之命前来下邳购粮。”“哦?!”听到购粮,糜大人好像很感兴趣说道:“吾乃徐州别驾从事糜竺,字子仲。若公子欲购粮,吾二人尚可一谈。”

糜竺!管彦印象里对糜竺映像很深刻。刘备前期三大谋士:糜竺、简雍、孙乾。糜竺不仅在谋略上对刘备有贡献,在财力上的贡献更是居功至伟:吕布袭取下邳之时,掳刘备妻子,刘备转军广陵海西,糜竺进妹于刘备,出奴客两千,金银货币以助军资,刘备军势得以复振;而且糜竺看人之准也是在三国中数一数二的:刘备依曹*,曹*表糜竺为嬴郡太守,糜芳为彭城相,但糜竺坚决不接受,随刘备周旋;最终被刘备拜为安汉将军,地位犹在诸葛亮之上,是蜀汉待遇最高的老臣子。

管彦上下打量着糜竺,却没有像以前那样发呆流口水,而是拱手道:“久仰糜大人之名,待吾等寻处暂住之地,必到糜大人府上拜访。”糜竺微微一笑回礼道:“虚名而已,竺正欲出城办些琐事。公子先速速进城,今日晚间,公子可来我府中商谈。”“既如此,糜大人请自便,彦等先行进城。”说罢,管彦深深作一揖,糜竺只是微微拱手回礼,毕竟两人身份还是有差别的,糜竺已经算是很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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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节: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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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糜竺马车远去,管彦转过头来,唯有一脸笑容的城门守将在看着他,管彦也笑了,心想:坏人翻脸永远比翻书还快。那守将看到管彦转过头了,忙从旁边小吏那把装满钱的包袱拿了过来,谄笑道:“方才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请公子海涵。”

说罢,弯着腰把包袱递到管彦面前。管彦却轻轻的推开了,说道:“大人严重了,彦方才也曾说此事本是误会,大人就不用放在心上了。这些钱财大人且留着,以后还需大人关照啊。”“不敢不敢,既受公子钱财,那公子在下邳食宿便交予在下。”“那怎使得!”管彦故意惊道。“使得,使得!”守城将领忙道,他现在只想跟管彦和好,而管彦心里也是想息事宁人,两个都想和气生财的人自然很好说话。

在你来我往的恭维中,两人仿佛是交往多年的兄弟,勾肩搭背地往城里走去,把身后的周仓等众人看的都傻眼了。

守将倒是很用心,带着管彦等人来到了下邳最大的客栈。披星戴月十多天的管彦来到自己的房间里,好像是紧绷很久的弦忽然松了下来,往床上一趴便睡着了。管彦做了一个梦,他梦到了管亥,梦到了那天管亥在营门送别的情形。这是管彦近四个月来第一次没有梦到后世。在梦里,在蔚蓝的天空下,管亥满脸慈祥的站在营寨门口,挥着手目送着自己离去,脸颊上还带着些许泪痕。

天空中一排大雁飞过,雁过留声,让人听着是那么的凄凉,那么的不舍……

忽然,只见管亥脸上的血肉开始慢慢龟裂剥离,眼角也开始流出鲜红色的血泪,蔚蓝色的天空开始慢慢变成暗红色,营寨大火四起,到处都是逃命的黄巾军。管彦大叫:“父帅快跑,父帅快跑。”

但是管亥却如木桩般丝毫不动。正当管彦掩面痛哭时,管亥忽然飘到了管彦面前,嘴一张,满口的鲜血如泉眼中的泉水往外直涌着。管亥双手紧紧地抓着管彦的肩膀,沙哑的叫道:“给我报仇!给我报仇……”

管彦猛然惊醒了,满头大汗,他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窗外已是夕阳西下了。管彦下床走到桌子旁,倒满一碗凉茶,一饮而尽,双手在脸上使劲的搓着。心里想:怎么做了这种梦?希望不要“梦想成真”。

正当管彦胡思乱想的时候,门被敲响了:“公子,可醒否?”管彦听出来了,是黄巾力士里一个叫小七的人,管彦轻咳一声道:“何事?”小七继续说道:“晚饭已经备好了,周管家请公子下去吃饭。”管彦回道:“知道了,稍后便去。”“既如此,小人先下去了。”说罢,小七转身往楼梯口走去。

管彦把衣服理了下,伸了一个懒腰,长呼一口气,便提步走出门外。从楼上看下去,楼下大堂里已经坐满了自己这边的人,所有人的眼睛都直勾勾地看着桌上的菜肴,甚至有人的口水都已经顺着下巴滴了下来,在桌上剩余不大的空边上留下一个个大大小小的圈圈。

管彦暗笑,心想:在青州之时已经断粮,这些人即便是父帅亲卫,也没什么好吃的。再加上十多天来的辛苦赶路,也真是苦了他们了。管彦信步下楼,来到大堂中间,随手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一碗酒,双手举碗齐胸,说道:“众兄弟,十余天来辛苦了,今天不醉无归!”说罢,一饮而尽。众人皆言谢,饮尽碗中酒。

管彦放下手中碗,来到周仓的桌边坐下,跟周仓小声说道:“周将军少饮些,晚上还需出门办事。”周仓听闻此言,不舍地看着碗中的酒,痛苦说道:“末将明白。”

管彦一看周仓的表情,便知道周仓的心思。他凑到周仓耳边说道:“待事毕归来,周将军亦可再饮。”周仓闻言顿时眉开眼笑,乐道:“公子所言甚是!”大家这才开开心心的吃起饭来。

管彦直到吃的满嘴冒油,才站起身来拍拍肚子说道:“本公子晚上尚有事情,众兄弟慢饮。”黄巾众人皆站起说道:“谢公子。”管彦转身缓步上楼,边走边吩咐店家准备热水。管彦回到房间,双手交叉在胸前,来回徘徊着。这是他第一次跟三国名士打交道,得好好想想说辞啊。

不知不觉中,半个时辰就这么过去了。“咚、咚、咚”一阵敲门声,打断了管彦的思绪。“公子,热水已备好。”

管彦听出来了,是那个店家的声音。管彦说道:“哦,搬进来吧。”管彦所住的房间里面,本就安置了一个大木桶,只见三个小二各自拿了雾气腾腾的小木桶鱼涌而进。来回七八趟,终于把大木桶的水放满了。

管彦扔下一锭银子给店家,店家一见忙谄笑道:“多谢公子,公子慢用。”说罢,慢慢退出门外并把门关上了。管彦走到屏风后面的大木桶旁边,开始这个世界的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洗澡。

周仓在管彦上楼后便也回到房中,换了一身衣服,将兵刃、暗器都细细整理一番。周仓时刻都在想着临走时管亥对他的嘱托,管彦的安全永远是第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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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节:徐州糜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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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落日吐尽了最后一丝晚霞,慢慢地沉入大地,暮色渐渐模糊起来了,一抹新月不知不觉中已经爬上树梢。管彦正带着周仓在徐州最大的街道——玄武大街上晃荡着。古人讲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现在已入夜,大街上已经没啥人了。

管彦走到一个正准备收摊的小商贩面前,作揖道:“这位小哥,请问糜大人的府邸在哪里?”小商贩抬起头答道:“公子问的是哪个糜大人。”“

还有几个糜大人?”管彦问道。

小商贩笑了笑说:“看公子非徐州人士,我徐州有两个糜大人。一为糜竺,任徐州别驾从事,二为糜芳,任徐州彭城相。二人乃亲兄弟。”

“哦~~~”管彦拖了一个长长的尾音,他想起来了,是有个糜芳,跟关羽失荆州被杀有很大的关系。管彦继续说道:“某想问糜竺,糜大人的府邸。”

“糜竺大人啊,”小商贩顺着大街指向东面说道:“沿着此街道,直走至尽头便是那糜竺糜大人的府邸。”管彦拱手道:“多谢小哥了。”说罢,管彦领着周仓顺着小商贩所指的方向走去。

自古以来,繁华之地或为政治中心,或为交通要道。徐州东近黄海,西连中原,北倚鲁南山地,南瞻江淮平原;是中国东部的“腰眼”,是中国南北的“咽喉”。如此重要的地理位置自然而然的成为兵家必争之地,也更成为繁华富庶之地。

管彦漫步走在大街上,靛黑色的天空勾勒出街旁建筑的轮廓,这种风格不像唐代以后的建筑那般讲究奢华和精美,但是秦汉建筑讲究厚重、大气,极有粗狂之美。管彦看着街道两边的建筑,心中想到一句话:轩俊壮丽,檐牙高啄!

不知不觉中,管彦和周仓已经走到大街的尽头,只见一座深府大门矗立在眼前。

府门顶高三丈,两根朱红大柱立在瓦檐两侧;

飞檐伸出一丈有余,钩心斗角,如利爪般展开;

飞檐之下吊着一对红色大灯笼,上面浓墨重笔写着“糜”字;

黄金虎头门环在朱红大门的衬托下极其显眼;

大门两旁坐放着一对汉白玉威武石狮,张牙舞爪,栩栩如生;

府门之下有三尺石台为基,一排细琐小阶梯由台前向外延伸,正至管彦脚前。

管彦心道:好一个气派府门!管彦扭过头看着周仓也正看着大门发呆,连忙用手肘轻推了下周仓,说道:“周管家,前去叫门。”周仓忙道:“是是是。”说罢,周仓提步向前“啪啪啪”连扣三下门环。

不久,大门“吱”的一声打开一条缝,一个四十上下的家丁走出来对周仓道:“请问深夜到此有何贵干?”周仓粗声回道:“今日午时,糜大人邀我家管公子晚间到贵府一叙。”那家丁顺着周仓手指方向看去,忙走上前,对管彦作揖道:“原来是管公子,小人是糜府管家,我家老爷回来时曾嘱咐与我:晚间若有一管公子来见,便即刻请去相见。管公子,请随我来。”说罢转身领着管彦和周仓向府里走去。

府门如此气派,府内更是别有洞天。管彦和周仓跟着家丁或上或下,或转或直,辗转足有一炷香的时间方来到糜竺的书房前,管家在门外说道:“大人,管公子到了。”不一会,房门打开了,糜竺依旧笑眯眯的,不过白天的华服已经换下,现在穿了一身黑缎长袍,看起来更加富态。

糜竺拱手道:“糜某久等多时啦,”说着吩咐一旁的管家道:“糜福,把管公子带来的人请去偏厅用茶。”周仓一听要离开管彦便要反驳,管彦轻轻用肩膀碰了下周仓说道:“既如此,周管家先随这位去休息一下,勿须担心。”周仓这才跟着老许去了偏厅。

直到周仓离去,糜竺才侧过身来,大袖往里一甩道:“管公子,请。”管彦微微一笑走进入了糜竺的书房。

正对书房大门的墙壁上,悬挂了一副字,上书: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损不足以奉有余。

管彦看到这副对联不禁驻足长看,转头对糜竺拱手微笑道:“彦尝闻徐州糜家家资过亿,不知奉天之道亦或人之道?”糜竺听到管彦问这个问题愣了一下,忽而抚掌大笑:“管公子真妙人也,常人来此看到此字,为讨好与我,皆言吾‘意境深远’等虚渺话语,鼠辈也!不知公子有何见教?”

糜竺眯起眼睛看着管彦,仿佛在细心聆听着管彦说话。管彦潇洒地将大袖甩到身后道:“行人道为富,行天道为贵。而今糜大人不仅家资万亿,更贵为徐州别驾从事,当富贵之极。这天道人道之取舍用度,糜大人方为此中肖楚!”说罢,管彦作势对糜竺深深作揖。糜竺连忙扶住管彦笑道:“妙哉,妙哉。吾二人相见恨晚矣,来来来,坐下再谈。”

糜竺拉着管彦的手,来到书桌旁,请管彦坐下,二人坐定后,糜竺又叫下人奉上好茶,糜竺举着茶杯,轻轻地吹弄着水面浮着的茶叶说道:“竺闻公子欲购粮草,这下邳城内的粮店皆为某所开,不知公子欲购多少?”管彦轻呡一口香茗道:“在下欲购十五万石粮草。”管彦本想,十五石粮草定能让糜竺大吃一惊,想不到糜竺只是抬了下眼皮说道:“竺筹备一下,不出十日,十五万石粮草定可备足。”

糜竺头微微抬了起来,似笑非笑地看着管彦说道:“竺闻公子乃兖州人士,然却不曾听闻兖州有‘管’姓大族,”听到这里,管彦心中一惊:糜竺一个大商人,徐州周边各州的大家族必定有所耳闻,自己冒充兖州大族,真是撞在枪口上了。

管彦死死的盯着糜竺,糜竺却笑得更加夸张了:“十五万石粮草足够万余人食用一年,公子族里的人着实多啊!”糜竺在“人”字上特意加重语调。管彦干笑一声,说道:“天下之大,必有未闻之处。吾族身处深乡僻壤,糜大人未曾听闻亦在情理之中。如今黄巾四起,为护家族周全,族中长老决定招募乡勇。多购粮草亦是以备不时之需。”

“哈哈哈~”糜竺大笑道:“公子所言甚是,如今确是黄巾乱世。”糜竺放下茶杯,食指轻轻点着桌面,仿佛在想着什么事情。管彦也未曾出声,只是默默地喝着茶。

良久,糜竺一语惊人地说道:“竺今赠公子十五万石粮草,只求我糜家商队勿要在青州生出事端。”听到这句话,管彦知道,糜竺已经猜到自己的身份了。

如今黄巾四起,这种时候也是做生意的好机会,糜竺是想用十五万石粮草保证自己的商队在青州经商的安全。但是却不明白堂堂徐州别驾为何要这么做。

管彦轻笑道:“事已至此,彦唯有两个问题想请教一二。”糜竺拱拱手道:“不敢,公子请讲。”管彦站起身来,在屋里来回踱步道:“其一,彦之身份,糜大人既已知晓。汝为官,吾为贼;为何不将彦之身份暴露,送官严办?”糜竺笑道:“公子虽为妙人,怎会参不透其中奥妙?”糜竺也站起身来,轻呼一口气道:“竺任徐州别驾从事,竺之弟糜芳任彭城相,皆为徐州牧肱骨,为何?皆因我糜家家资亿万,徐州境内官民所需之商物皆出自糜家商铺。若无此因,吾兄弟二人怎可为官?官也罢、贼也罢,只须保我商道周全,皆为我糜家之友。”

管彦明白了,这个时代的人家族的利益永远摆在第一位,因为这个时候的儒家思想还没有宋代以后的那么根深蒂固,朝代的更替不重要,家族的兴衰才是首要大事。

管彦微微点点头,继续说道:“其二,糜大人怎知彦不会食言?若我收了粮,却逆之行事,汝欲为何?”糜竺毫不在意地说道:“竺父母早亡,十三岁经商,自幼练了招本事。”糜竺指着自己的双眼继续说道:“就是这对眼睛。竺自信,天下之大,识人之能,高于竺者,数人尔。且糜竺若在,徐州官军必不得搅扰公子。”

糜竺最后一句话表面上是说只要合作,保证徐州官军不会去打管彦的部队,换句话说就是说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话,就利用职务之便去打你,这是**裸的威胁。

管彦当然听出了最后那句话的意思,转念一想,现在是自己白赚十五万石粮食,糜竺的要求就是不许动他商队,还要提供一定的保护,走一步算一步,先答应了再说。想到这里,管彦僵硬了半天的脸终于舒展开,大笑道:“糜大人真是快人快语,此‘生意’算是谈成了,不知徐州风俗中,生意谈成当以何方式庆祝?”糜竺被管彦这话风忽变的话搞得楞了一下,不过瞬间便反应过来大声道:“来人,上酒!”……

二人直饮到半夜,管彦在周仓地搀扶下颤颤巍巍地回到了客栈,一旁的糜福看见已经到了客栈,便拱手道:“管公子和周管家既已到达,那小人先行告退了。”周仓忙回礼:“糜管家慢走。”

为何糜福要把管彦和周仓一直送回客栈呢?原来这个年代实行“宵禁”。入夜后,城内是不允许随意走动的,否则要笞打二十。糜家在徐州乃第一大家,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因此管家糜福也有几分薄面,所以能将管彦周仓平安送回客栈。

周仓把管彦背回房内,来到床边,转身将管彦往下一甩,将管彦摔得闷哼一声,若不是管彦喝的不省人事,估计要破口大骂了。

粗人就是粗人,哪会细致地照料人,周仓也不管管彦是什么姿势躺在床上的,直接拉下被子就盖在管彦身上。

接着周仓长呼一口气,边捶腰,边嘀嘀咕咕地走出屋子。只剩下严重扭曲着身体躺在床上的管彦,做着在地狱受刑般地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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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节:糜家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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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窗户透进的阳光不断挑弄着管彦的面颊,管彦迷迷糊糊地睁开了双眼,嘴里像火烧般干燥,便想起来到桌边倒杯茶喝。但是扭曲的姿势早就把四肢压的麻木不堪,刚一使劲便一咕噜翻下床,摔得管彦眼冒金星。

良久,管彦待四肢血脉畅通了这才慢慢从地上扶着凳子爬起来,拿起桌上的茶壶对着壶嘴咕咚咕咚地牛饮起来。直到茶壶最后一滴水流进喉咙,管彦这才放下茶壶,长呼一口气,抹了抹嘴边的水渍,美美地打了两个水嗝。慢慢地站起来,抚摸着鼓鼓的肚子,慢慢走出门外。

今日客栈内很安静,慵懒的阳光挥洒在大堂的青砖石上,空气中的灰尘慢慢地在阳光的河流中浮动着。管彦伸了伸懒腰,心想道:好一个惬意的上午。不过管彦很奇怪,那几十个黄巾力士不会这么安静啊,一点动静都没有啊!想到这里管彦提步向周仓房间走去。

就在这时,客栈内闯进一个人,此人衣衫有点凌乱,像被揪扯过一般,左侧脸上明显红肿着一块,管彦定睛一看,这不是小七吗?怎会如此模样,难道出什么事情了?

管彦脸色一变,在楼上叫道:“小七,发生何事?”小七看到了楼上的管彦回到:“公子,周管家带着兄弟们在大街上跟别人动手了,差小弟回来拿兵器。”说罢便想往居住的后院冲去。管彦大喝道:“站住!带我去看看。”“可是……”小七刚想反驳,管彦一挥手打断他的话,说道:“勿须废话,速去。”说完匆匆下了楼跟着小七走出了客栈。

一路上,管彦铁青着脸,他知道,这群黄巾力士除了战斗力强点,其他什么纪律性、服从性都是垃圾。但是自己现在有没有足够的威望约束他们,看来以后得慢慢建立起来威信,利用后世中前人总结的经验来管理这些人,希望能有所成效。

管彦边走边想着以后的打算,不一会儿管彦已看到前方大街路口上聚集了百十号人,只听一个清脆的声音喝道:“尔等小贼,若再不让开,休怪本小姐下狠手!”管彦挑目看去,这些人呈两方对峙,周仓带着众黄巾力士站在一边,另一边是一群黑衣家丁,拱卫着一个骑马女子。

管彦转头对身旁的小七说道:“究竟怎么回事?”小七小声答道:“今日清晨,周将军带着兄弟们想到大街上走动走动,却不知哪来的一个蛮横女子,带着家将于大街纵马。一个兄弟被撞伤了,本无大事,只是那女子实在无理,未曾道歉,只扔下一袋钱便要了事,周将军气不过便带着兄弟们拦下他们,后来还动手了。那些家将很厉害,又带着兵器,我们吃了亏,周将军便遣小人回去取兵器。其实……”

管彦烦躁的挥挥手打断了小七的话,他实在是被气疯了,怎么自己这边的人都没长脑子?别人这个架势肯定是当地有头有脸的人物,自己身为朝廷要犯,来城里买粮草本就是凶险之极,还要惹事生非,哎~~

管彦铁青着脸,走上前去,沉声叫道:“周管家。”众黄巾力士回头一看是管彦来了,纷纷让开一条道,周仓迎上来小声说道:“公子,我……”

管彦叹口气,打断了周仓的话,轻声说道:“周将军,彦年少,世事经历尚不足,彦还需多向周将军请教。然此行凶险万分,望周将军今后做事需斟酌一二!”管彦不冷不热的一段话把周仓说的尴尬万分。

周仓老脸一红,忙低头道:“是末将疏忽了。”

管彦没有理他,径直向前走着,管彦这才看清楚了那女子容貌,只见那女子一身金丝边鹅黄色长裙,凤纹底绣若隐若现;头发如黑瀑布般披洒在肩上,几根金丝发带简单地扎在发丝上;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肤若凝脂,脸若银盆;俊眼修眉,顾盼神飞;使人观之忘俗。管彦暗赞:好一个英姿美女子。

管彦定定神,走上前作揖道:“这位小姐请了,吾乃兖州管彦,身后之人皆为彦之家丁;若有失礼之处,万望姑娘海涵。”“你就是‘管彦’?”听到了“管彦”二字,这个姑娘仿佛更火了:“昨夜,我兄长喝的烂醉如泥,你就是罪魁祸首!来人,把他们围将起来。”

原来是糜家的人,怪不得在徐州城里这么嚣张,管彦想起来了,糜竺是有个妹妹嫁给了刘备,就是生下阿斗的糜夫人,不过在长坂坡跳井自尽了,倒是个刚烈女子。管彦想事的功夫,糜府众家将已经将管彦一群人围了起来。周仓等黄巾力士也围成一个圈保护着管彦,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息顿时在空气中散开。

管彦紧皱眉头,他本来想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想不到却引发了更大的冲突,这可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传来,众人循声望去,一队人马正向此处疾奔而来。那糜小姐看到那队人马,小嘴不禁嘟起来。不到十息,那队人马已来到近前。只见为首一人阔鼻大眼,下巴长着稀疏的胡须,身材消瘦,身穿一身青色团云长袍,面貌道有点熟悉;余者皆着糜家家丁衣服。

只见那人看到双方人马对峙的情景微微皱了下眉头,对糜小姐说道:“贞儿,你又在此胡闹!”糜小姐顿时委屈地说道:“我又哪里胡闹了,二哥你总是说我!”说罢眼圈便红了起来。管彦心想道:怪不得觉得眼熟,原来是糜芳。糜芳跟糜竺是长得很像,只是糜芳略微瘦一点。

此时,刚刚趾高气扬的大小姐顿时变成了受尽委屈的小羊羔,梨花带雨的模样不禁让人见之生怜。

糜芳似乎也不忍看到糜贞委屈的模样,叹了口气说道:“小妹莫哭,二哥未曾怪你。前几日你要的玩意儿二哥已经托人弄到了,现就在府中,你快回府看看。”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几滴泪珠的糜贞顿时喜笑颜开,惊喜道:“真的啊,二哥你真好,我先回府了。”说罢掉转马头,双腿一夹马腹,轻喝一声,便向糜府奔去。

糜芳看着糜贞远去的身影,苦笑着摇摇头,轻叹口气,接着翻身下马挥手散开了围在四周的糜府家丁,走到管彦面前拱手道:“在下彭城相糜芳,家兄乃糜竺。教妹无方,让管公子受惊了。”

管彦连忙作揖道:“不敢不敢,令妹冰雪伶俐,想必只是与彦玩笑罢了。”管彦的态度让糜芳很满意,糜芳笑了笑说道:“吾今日回下邳是因太守召见,半路正得消息,故来解围,公子即无事,芳先走一步。”管彦道:“既如此,糜大人请自便。彦改日登门拜谢。”糜芳没有说话,转头翻身上马,与管彦互道告辞后扬尘而去。

糜芳是比糜竺狂妄很多,不过相对于其他官员来说,糜竺对管彦的态度算很好了。要知道,管彦所伪装的只是兖州一个小地主,在大多数官员眼中都不算什么的。

看着糜家众人散去离开,管彦心中松了一口气。

管彦转过身来铁青着脸看着众黄巾力士,沉声道:“都回客栈去。”回到客栈后,管彦又将周仓叫到房里斥责一番,并且立下规定:在徐州的十余天里,除非管彦带领,否则众人不许出客栈一步!

在古代,娱乐本来就少,主要是逛街,踏青等室外娱乐。让众人在屋子里憋十天的确是难为了他们,但是为了安全着想,管彦不得不这么做,好在周仓也全力支持管彦,否则还真难压得住这群不羁之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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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节:宴请管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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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众人憋了八天了后,终于等到了糜竺的消息。那时管彦正在房中数窗户上的雕花,这时门敲响了,管彦有气无力的说道:“什么事情?”门外响起了周仓的声音:“公子,糜府管家来了。”

“哦?!”管彦一下子蹦起来说道:“快快请进!”老管家糜福习惯性得微弯着腰走进屋子,对管彦作揖道:“公子,我家老爷说十五万石粮食已备齐,不知公子何时动身?”管彦不假思索地回道:“自然越快越好,彦准备明日便启程。”

老管家仿佛早就知道一般答道:“既如此,我家老爷今晚约众好友在望海楼为公子送行,望公子万勿推脱。”管彦笑笑道:“糜大人一番美意,彦怎可推脱?必准时赴宴。”“既如此,老奴便先回去了。”糜福拱手告辞,管彦忙回礼道:“老管家慢走。”又对周仓说道:“送一下糜老。”糜福没有客气,任由周仓送其出去。

待糜福走后,管彦不禁好奇的想:糜竺邀请好友送行,不知是哪些人物。一时间也想不到徐州有哪些牛人,哎,不想了,晚上一见便知。

望海楼坐落于下邳城东,乃徐州第一酒楼。能进入望海楼者非富即贵,越往上层走,身份越是尊贵。

一番准备后,管彦带着周仓来到望海楼前,只见楼高四丈,分三层;富丽堂皇,灯火玲珑。虽不如后世中霓虹灯装饰那般闪耀,但在靛黑的背景下,望海楼也显得极其辉煌壮观。今日,糜竺的酒席就摆在第三层,可见糜家在徐州的身份地位。

管彦转头对身旁的周仓轻声说道:“周将军今日不需护卫左右,带着兄弟们四处转转吧。”周仓面露难色,管彦笑了笑继续说道:“放心去吧,我自会照料自己,然将军切记,约束好众人!”周仓抱拳道:“公子放心。”管彦点点头说道:“去吧。哦,对了,今夜估计不醉不归,汝子时前来此接我。”周仓应了一声,管彦这才提步走进望海楼。

一进望海楼,灰衣小二便迎了上来,谄笑道:“公子几位?”管彦道:“本公子前来赴宴,糜竺糜大人做东。”一听是糜竺的客人,小二更是谄媚至极,低头哈腰地忙把管彦引到三楼。

望海楼三层楼的大小虽然一样,但是每一层所放桌椅是不同的,第三层只有一桌,因此第三层显得较为空旷,但第三层的装饰也更为讲究。

来到了第三层,小二住步在楼梯口低头说道:“公子,糜大人他们的酒席就摆在靠窗的雅阁里。公子请~~”说着就要把管彦引进去,管彦拦住他,轻声说道:“我自去便可。”说着扔下一个银锭给小二,问道:“里面除糜大人外,还有几人?”小二一见大银锭,喜笑颜开,答道:“除糜大人,还有三人在内。”管彦点点头,挥手让小二下去,小二便屁颠屁颠地下去了。

管彦对着一旁的铜镜将衣服、发髻整了整,轻轻清了下嗓子,便阔步向雅阁走去。立侍在雅阁外的丫鬟看见有客人来了,便轻声问道:“请问公子何人?”管彦答道:“在下青州管彦。”没等丫鬟再说话,小阁里一声音便响起了:“可是管公子来了?”管彦听出来了,这是糜竺的声音,便答道:“正是管某。”

说罢便轻轻地推开紫檀雕花阁门,只见糜竺主位正坐,左手边坐着两人,一人粗眉阔脸,颚下胡须略显干枯,双眼精气十足,表情严肃,不怒自威。

另一人面如珠玉,目若朗星,颚下三缕长髯,颇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

糜竺右手边两个位置,一个位置空着,显然是为自己留的位置,另一位置上端坐一人正微笑着看着管彦,此人年岁比那两人小很多,跟管彦相仿,白面无须,相貌平平,只是炯炯有神的双眼却也似乎在提醒着别人他也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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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节:来而不往非礼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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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彦作揖道:“管某来晚了,请诸位原谅则个。”糜竺笑到:“不晚不晚,来来,愚兄为汝介绍我徐州英才。”

说着糜竺指向左手边严肃之人道:“此乃张昭,张子布。”又指着第二人道:“此乃诸葛珪,诸葛君贡。”接着指向右边的年轻人道:“此乃陈登,陈元龙。”糜竺一个一个介绍,管彦也一个一个的作揖,口道:“久仰。”

表面平静,但是管彦心中还是很澎湃的,因为又遇到牛人了:张昭江东二张之一,孙策在江东创业时,辟张昭为长史,以管仲视之。孙策临终时,将孙权托付于张昭、周瑜。遗言“内事托子布,外事全赖公瑾”,可见张昭的能力之高;

那个陈登,管彦也有印象,好像也很厉害,不过出场很少。

至于诸葛珪,管彦就完全没印象了,不过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跟糜竺等人走到一起的自然也不是等闲之辈。

糜竺介绍完了众人,又指着管彦说道:“这便是竺近交小友,青州管彦。”众人自然口道:“久仰,久仰。”寒暄一番后,管彦走到自己的位置坐定。

这时糜竺举起酒杯说道:“今日相聚,诸位需尽兴而归。来满饮此杯。”管彦等四人皆举杯一饮而尽,一杯酒下肚,气氛也渐渐活跃了起来。

最严肃的张昭倒是先开口了:“昭听闻管公子机智聪敏,有一事请教。”管彦心道:吃饭还要考验?心中虽不满,但管彦依旧微微一笑道:“请教不敢,若彦知晓,必坦言之,子布先生请讲。”

张昭捋了捋胡须道:“此楼名为望海楼,然却无海,昭愚钝,不知何故?”听到这个问题,糜竺看了一眼张昭,再看了一眼管彦,他知道张昭是什么意思,虽不想管彦为难,但更想听听管彦的答案,如果一言不合,自己最多充当和事佬罢了。

管彦思索片刻,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打开窗户,管彦挑目看向远处,在皎洁的月光照耀下,下邳城内的景色若隐若现,徐徐清风吹来,吹动着管彦散落下来的发丝,管彦闭上双眼享受着,轻声道:

“本为望海筑此楼,岂料远近皆望楼;风晨雨夕独登临,方知何处是徐州。”

一诗念完,“啪、啪、啪。”有人击掌三下,管彦回头一看,原来是陈登。陈登缓缓站起道:“妙哉,妙哉,管公子好意境。今夜能与公子对饮,生平之大幸也,登敬公子一杯。”说罢,举起酒杯,仰头饮尽杯中酒。“元龙严重了。”管彦说着也回身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诸葛珪也起身道:“徐州之有望海楼,全因本地仕人身居城郭而志存高远,徘徊泥途而心在沧海,筑斯楼也,可时时登高,俯视遐迩,以极目畅怀。公子前来徐州不过十日便能体会筑楼之用意,一首诗道尽其中奥妙,当浮一大白。”说罢也满饮一杯。管彦连称过奖,也回敬一杯。

糜竺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子布,当下可知竺之言语非妄言也?子布啊,陈元龙、诸葛君贡皆已敬酒,我等怎能落人之后?来来来,你我共敬管公子一杯。”管彦听到此话,心中想到:原来是糜竺你在乱嚼舌根,怪不得张昭上来就要考验我。要知道这个时代文人之间交流不看背景,只论才学。张昭定是听糜竺夸自己,这才心中考想教一番。想归想,管彦手没停下,管彦与糜竺、张昭碰杯后再次一饮而尽。

连续三杯下肚,管彦脑袋有点发热了,他深吸一口起,居然再次斟满一杯道:“彦年少,世事尚不知万一。今黄巾四起,天下大乱,彦闻徐州多俊才,不知何以教我?”

来而不往非礼也,管彦三杯下肚,脑子也发热了,这是在回敬张昭的提问,也考验一下在座的四人。糜竺若有深意地看着管彦,心中定在想:你身为黄巾贼人,还以黄巾作乱为题考教众人,真是不拘一格啊。思索片刻后,诸葛珪轻捋胡须,微闭双眼道:“蚁贼作乱,乃疥癣之疾。朝廷已发重兵剿之,无需多日,便可剿灭黄巾,我大汉亦可重振雄风。”管彦微微笑了下,心想:你前半句说的不错,不过想要大汉“重振雄风”估计是不可能了。

这时,陈登摇头晃脑地念到:“非也,非也。”诸葛珪听到这句话,眉头微皱道:“元龙何出此言?”陈登笑道:“黄巾作乱确不足为虑,然朝廷令四方诸侯、地方大族皆自招募兵勇,以抗黄巾。登斗胆妄言,黄巾乱后,此等地方武力必不得自散之。诸公意下如何?”诸人默然良久,算是赞同了。

陈登哈哈一笑接着道:“且宦官、党人为祸朝堂之上,不出十年,春秋战国之势必复现之!”管彦惊讶地看着陈登,心道:此人有点意思啊,自己若不是从后世而来是断不会往这方面想的,而陈登只是靠推测,就基本上把以后的局面基本准确的虚构出来了,看来以后得多结交此人。管彦对着陈登深深作揖道:“彦受教了。”

一旁的诸葛珪看来是的爱国党,他脸色铁青,闷哼一声道:“元龙此言太过危言耸听了吧。”陈登刚想反驳,一旁的糜竺忙打断道:“今日只表言论,不争长短,孰对孰错,日后便知。子布学富五车,博古通今,何不指点一二?”

张昭面有得色地说道:“请教不敢,荀子曰: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则载舟,亦则覆舟。今百万庶民从黄巾而叛朝廷,则朝廷必有其过失之处。元龙之言,或有夸大之处,然宦官、党人之祸和地方义军尾大不掉,昭深以为然。”既然在座两个人都说了当今朝廷的弊端,诸葛珪只能黯然道:“但愿朝廷早日拨乱反正,再造光武中兴之时。”看到诸葛珪如此情绪低落,其他人就算再不爱国也不能不顾及诸葛珪的感受,于是众人皆无话可说,气氛一时间低沉至极。

这时糜竺充分发挥了主人的作用,糜竺举起酒杯道:“今日本为寻欢而来,烦心之事暂抛脑后,今夜不醉不休。”说罢一饮而尽。

在糜竺的带动下,诸人开始谈论一些趣事。气氛也为之好了许多。陈登很健谈,不但知识非常渊博,一些闲闻杂事也知之甚多;而管彦则有着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知识和阅历,常常讲的满座之人目瞪口呆。管彦喝到兴致处,脑子一热,把后世中的“划拳”的方法说了出来,陈登年轻气盛,听到此法耳目一新,二人一拍即合。没多久,小阁里想起了“哥俩好啊~四季财啊……喝喝喝”的哄闹之声。糜竺等人,看了一会后也按耐不住,加入了“战局”。一时间,觥筹交错,不亦乐乎。---------------望海楼是呆子家乡泰州的建筑,为了剧情需要现在改为徐州的,呵呵。求推荐,求收藏,呆子拜谢------------------

第十三节:望海留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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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子时,周仓上楼来寻管彦,众人这才歇息下来,但是皆已喝的东倒西歪,一身酒气。

周仓凑到管彦身边道:“公子,已过子时,明日还需早起出发,早点回去歇息吧。”一旁的陈登听到此话顿时如醍醐灌顶般站起身来大声道:“管彦,你明日就要回程?”

管彦点点头,心想:难道糜竺没跟他们说?转头一看,糜竺早已躺在椅子上呼呼大睡。

管彦苦笑一下道:“今日之宴便是糜大人为管某送行的,家中长辈曾嘱咐我须早些回去。”听到这句话,陈登忽然嚎啕大哭:“吾二人今日一见如故,本想你多留时日,共叙友情,明日一别何时方能相见啊~”陈登站起身来大袖掩面依着墙壁便痛哭起来。

陈登如此真性情着实感动了管彦,想起后世中的虚情假意,管彦鼻子一酸扶着陈登的胳膊也大哭起来。两人哭的眼泪鼻涕一大把,仿佛是失散多年的兄弟一般。一旁的张昭和诸葛珪想到今日如此涨快淋漓的酒宴竟是送别宴,刚认识的一个小友便要离去,心中也不是滋味,再看到管彦陈登如此大哭,竟也不经意地哽咽起来。

周仓一看这情形,惊讶地瞪起双眼,心道:乖乖隆地洞,我只说了一句话,除了那个睡着的糜大人,其他三个人怎么都哭了?什么情况?

忽然间,管彦一声大叫:“拿笔墨。”周仓一惊,忙叫小二拿上笔墨,心里还嘀咕:吃完饭拿笔墨算账?只见管彦在众人注视之下拿起毛笔,愣了片刻,忽然在大家惊讶的眼神下把毛笔齐中折断,用笔杆的断口粘着墨水,然后皱着眉看看窗外的夜色,长叹一口气,在一旁的白墙上挥笔写道:

天幕临苍茫,扪心吐沧桑。此情不可道,一别何时遇?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悲欢离合古亦有,我辈何能破天殇?君莫徒伤悲,但君听我言:月虽高,三山五岳亦同观。情虽渺,五湖四海共思怀。对酌歌一曲,劝天饮一觞。情随天地久,义能容宇宙。天为证,地为介,勿负吾辈今夜对饮泣开颜!

写罢,把笔杆一甩,朝众人一拱手:“彦先告辞,他年有缘,我等再豪饮三百杯!”说罢,浑厚地打了一个酒嗝,大袖一挥便跌跌撞撞地下楼了,边走边哼道:“大河~向东流啊~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啊……”留下了目瞪口呆的陈登等三人,和睡的鼾声正隆的糜竺……

下批城外,管彦带着众黄巾力士和二十多辆装满粮草的马车背对着朝阳缓慢向北行进着。这一趟出行的结果管彦很满意,为了不节外生枝,管彦待城门一开便带领着车队出发了。

这时的下邳城发生了一件管彦意料不到的事情:望海楼上已经聚集了数百位士子在评论昨夜管彦留下的“墨宝”。文体的新颖,笔法的奇特,内容的豪放让众人或赞奇才,或言放肆。但是一夜间,兖州管彦的名号在下邳城几乎是家喻户晓。

众人里糜竺也在其中,糜竺一旁站着其妹妹——糜贞,糜贞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墙上的字,嘟囔着嘴轻声道:“这人居然能书此文,肯定是醉酒乱写运气好而已。”说罢转过头看着窗外,不再看墙上的字,但是眼中异样的光芒却没有逃过糜竺的眼睛,糜竺的眉头顿时紧锁起来,眼睛看着墙上的字,但心里好像在想着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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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节:陈登随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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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管彦一行人出了下邳城向北走着,大约半个时辰,便来到十里长亭。管彦下令在长亭中歇息片刻,管彦信步走进亭中,只见一人身着青色长袍斜躺在座椅上,大袖掩面呼呼而睡。秦汉时期十里设一长亭,供人歇息。因此管彦并没有对此感到奇怪,只是嘱咐众人速速歇息,好继续赶路。

歇息了大约一炷香,管彦站起身来大声道:“众人上马,继续赶路。”说罢,转身欲离开。这时那青衣人却也闻声而动,只见他缓缓翻身坐起,迷糊地说道:“故人匆匆,送别无用,惜哉!惜哉!”管彦闻之转过头来打量着此人,此人头埋在双膝之间,并看不清楚样貌。管彦踱步向前,拱手轻声道:“敢问先生何人也?”那人抬起头来,似笑非笑得看着管彦。管彦一愣道:“是你!”

那人正是昨日对饮的陈登陈元龙。管彦问道:“云龙为何在此?”陈登双臂舒展,伸了一个懒腰没有回答管彦的问题,而是叉开话题问道:“你我虽为初交,却一见如故。为何匆匆离去,未让登行送别之意?”管彦干咳一下道:“因家中急招彦归去,且昨夜元龙饮酒甚多,彦恐搅扰,固未曾遣人告知。”

陈登仰头哈哈大笑,管彦奇道:“元龙何故发笑?”陈登怒目指着管彦吼道道:“管彦,青天之下,汝公然来此,今又欲潇洒而去,欺我徐州无人乎?”

轻声的一句话却如重石般砸在管彦心里,管彦下意识地握紧了刀柄,眯起双眼轻声问道:“元龙此言何意?彦不解,请赐教。”

陈登眼睛瞟了一下管彦紧握刀柄的左手,微微一笑,更向前走了几步,盯着管彦的双眼一字一句问道:“汝欲杀我灭口乎?”陈登比管彦矮半个头,几乎是仰着头盯着管彦的双眼,但是管彦却被陈登盯得浑身发毛,额头上也溢出了丝丝汗水。

管彦把持不住了,慢慢松开了紧握刀柄的左手,抹抹额头上的汗珠,轻吐一口气抱拳道:“元龙何出此言?”陈登没有再得寸进尺,犀利的眼神缓和下来,大声道:“公子放心,若有敌意,登怎敢来此?”“那……”管彦刚想发问,陈登挥手打断,接着说:“登求学十余年,自认学通古今。今欲游历天下,随公子而行,不知可否?”管彦小声问道:“元龙助我乃彦之福分,然元龙既知彦之身份,为何还欲随我而行?”陈登微微摇摇头说道:“公子误会了,登非欲尊公子为主,唯想体会民间疾苦而已。”

管彦点点头,心头想道:这陈登大概是在大城市呆腻了,想到下面走走。带这么一个聪明的人在旁边也没有坏处,说不定还能帮到忙。想到这里管彦装作勉强道:“既如此,元龙可随我同行。但到营里切勿扰我军中纪律。”陈登仿佛听见了笑话一般,哈哈大笑:“登熟读兵法,这自然省的。然军纪有呼?”管彦想到黄巾军平时散漫的样子,不禁老脸一红,尴尬地笑到:“元龙说笑了。”

陈登满足的笑了笑,没有继续为难管彦,率先走出十里亭说道:“早些出发吧。”管彦点点头,招手让众人上马赶路。而陈登,则翻上了一辆粮草车,拔了一根稻草叼在嘴里,悠闲地躺着,哼着不知名的小曲,悠然自得。管彦笑了笑,大手一挥道:“弟兄们,出发!”

顺利从徐州购粮回去,周仓和众黄巾力士心情大好,一路上嘻嘻哈哈,如游客般戏耍。这让管彦很担心,管彦担心是有原因的,第一:青州情况不明,不知道现在断粮没,如果断粮了,自己晚到一天就不知道要饿死多少人。第二:徐州之地卧虎藏龙,管彦不放心。此次徐州之行看似顺利,实则凶险万分。糜竺和陈登都看出了管彦的身份,若不是他们没有敌意,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天知道还有没有人看出了管彦的身份,保险起见,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因此,在管彦的严厉要求下,队伍终于快速的向青州奔去。

第十五节:营中突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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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彦等人踏入青州乐安郡境内时已经花了十六天,因为几十辆粮草车将行进速度拉下来很多。心里一直担心的管彦终于松了一口气;灰头土脸气喘吁吁的众黄巾力士也松了一口气;在车上颠簸了半个多月的陈登更是松了一口气。

管彦带着队伍慢慢行进着,不远处的黄巾大营已隐约看得见,管彦仿佛看到了那天管亥站在营寨大门的样子,脸上不禁露出了笑容,心想:这次也能给老爹一个交代了,不枉他这么疼我。想到这里,管彦扭过头大喊道:“兄弟们,加把劲,回家了!”说罢马鞭一挥,率先提速向营寨奔去。

两个喽啰正在无精打采地靠着营门打盹,一阵杂乱的马蹄声将两人惊醒。二人忙起精神一看,不远处一队人马正向这边赶来,慌忙大叫:“来者何人。”周仓扯起嗓子回到:“瞎了你的狗眼,速去禀报,说少将军回来了。”二人一听,忙转头向营内奔去。

管彦等人驻马在大营之外,非是故意等管亥来迎接,而是营门外摆放着几层拒马,这东西枪头朝外,因此管彦需等营内派人出来从里面挪开,自己一队人和几十辆马车才能进去。

不一会,一群人从大营里面走了出来,领头一人边走边开心地说道:“少将军终于回来了啊!”管彦一看是杜远带着一群人出来了,忙问道:“父帅不在帐中吗?”杜远表情一滞,不过瞬间又满面笑容的说道:“大渠帅前日去东郡未曾归来,估计近两日便可回。少将军,酒宴已摆齐,我们进帐再谈。”说罢,杜远侧身让开,做出请的手势。管彦点点头,低着头向帅帐走去。

管彦心里很奇怪:父帅本就与卜已面和心不和,怎么会到东郡去呢?而且这几日是自己约定归来的时间,按照老爹的个性,这个时候一定是在营寨里翘首以盼,万不会乱跑。难道有什么变故?想到这里,管彦不禁瞟了一眼一旁的杜远。杜远面无表情,看不出什么东西。不过管彦发现,四周把守的黄巾军很多都眼生,父帅出行最多是带亲卫黄巾力士出行,怎会多出这么多生面孔呢?

管彦心中的疑虑越来越大,正不知所措时,背后一个声音响了:“少将军,汝曾言待回营中便将余下欠款归还与我,吾还欲速速返乡,望少将军先取银两。”管彦回头一看,是后面的陈登说的话,管彦被这一段话说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正想发问时一旁的杜远先开口了:“这位是?”没等管彦说话,陈登先回话了:“我乃徐州一粮草商人,管少将军前去徐州购粮,我可是冒着灭族的风险做这桩生意啊!少将军购粮尚欠吾五百金。曾言今日回营寨后归还与我。少将军,对否?”说罢陈登朝管彦拱拱手,还暗里使了下眼色。

管彦虽不知陈登葫芦里卖什么药,但是觉得陈登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于是乎管彦配合道:“是是,先生先随我回我帐中取银两。”接着,管彦又对杜远说:“杜将军先行进帅帐,我去去便回。”说罢,便领着陈登往自己的营帐走去,周仓等人均在帐外等候。

一进营帐,陈登便脸色沉重地对管彦说道:“公子可知大祸临头乎?”管彦惊到:“元龙何处此言?”

陈登胸有沉竹地说:“其一,公子冒奇险往徐州而购粮,军中粮草必已断尽,倘若借粮,最多借的一月之用。而登却见四周粮仓处处粮草外溢,登粗略估计足够万人半年之用度,此乃一疑之处。其二,方才走近帅帐之时,登见那位杜将军面露杀气,且帅帐之内,隐有兵器敲撞之身传出,若不出登之所料,其内必安有刀斧手!”经过陈登这么一分析,管彦再联系老爹不在营中、很多生面孔等怪现象结合一想,如醍醐灌顶。

管彦忙道:“依元龙之意,彦当何以处之?”陈登想了想说道:“招可信之人,速速破营而出,再观其变!”管彦来回踱步了片刻,双手猛然一拍,紧紧握住道:“好,就这么办!”

说罢快步走出帐外,招手叫来周仓,管彦盯着周仓说道:“将军随父帅几年矣?”周仓虽不懂问这话什么意思,但是还是一脸严肃地答道:“末将随渠帅六年有余。”管彦点点头,继续说道:“即为老人,彦现有一场富贵送与将军。”周仓疑道:“是何富贵?”管彦摘下头盔,指着自己的头说:“取我头颅,便是富贵。”

周仓一听,大惊!忙跪下道:“少将军何处此言,渠帅救我于仓为难之际,且待我如兄弟,少将军若有危难,仓愿舍去性命护得少将军周全!”说罢拼命磕头,头头着地,若不是地上是沙土,恐怕头都要撞破了。

管彦见此,忙扶起周仓说道:“周将军勿怪,彦戏言尔。”接着把陈登的分析和自己的怀疑都告诉了周仓。周仓一听,须发皆张:“贼子敢尔!少将军,末将这就去取杜远之首级!”管彦一听,忙紧紧抓住周仓的手臂说道:“将军勿怒,此乃彦之猜测。且若事真如此,营寨人马必为杜远所控制,敌众我寡啊!”周仓一听,也平静了一下问道:“依少将军之见,我等当如何?”管彦回道:“随我等去徐州之黄巾力士乃父帅亲卫,想无二心,周将军速速令其于我帐前集合,我等速速破营而出,再观其变。”周仓抱拳道:“喏!”说罢,回身去召集众黄巾力士。

管彦看着周仓召集众人纷纷上马,忽然心头想起一事转头对陈登说:“元龙可与我共乘一骑。”陈登笑道:“公子放心,登幼年习武,尚能御马奔行。”管彦这才放心。

不到半炷香,众人已在管彦帐前集合完毕。管彦看到,众人的集结已经引起了四周黄巾军的注意,管彦担心被杜远知晓,于是匆匆上马命令道:“事急有变,众人随我冲出营寨!”说罢,一马当先,向营寨外的栅栏冲去。众黄巾力士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作为黄巾军中的精英,管彦的亲卫队,这五十人的执行力和忠诚度都是数一数二的。主将带头,众人也随之向营寨外冲去。

队伍一跑起来,动静就大了。杜远匆匆忙忙地赶过来一看,管彦等人已跃出栅栏扬尘而去,杜远一跺脚,狰狞着面孔大吼道:“还看什么,上马,给我追!”-----------求收藏啊,求推荐啊,给我动力吧----------------

第十六节:逃过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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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彦等人刚冲出营寨不久,便看到一大队人马从营寨而出,向自己这面追来。领头之人正是杜远,只见杜远焦急地在马上向管彦喊道:“少将军为何匆匆出行?渠帅若回,寻不着少将军定会着急啊!”管彦一听,心中犹豫了,对先前的判断不那么肯定了。正当管彦迷惘时,与管彦并肩而骑地陈登面无表情地说话了:“君曾见何人率数百骑、荷兵刃以寻人乎?”

管彦一听,转头一看,果然杜远身后的黄巾军足有四百来骑,身背弓箭,腰胯长刀,纵马奔驰地向管彦追来,一看就不是劝人的架势。

管彦这才定下心,大喊道:“弟兄们,快马加鞭!驾~~”管彦率先加速,众人皆挥鞭加速。

身后地杜远一看,心想:管彦等人的马都是当初临走时挑选的上等黄彪马,且个个都是马上好手。眼看自己是骗不了他们了,追也是追不上了,终于撕下脸皮大吼道:“放箭~~”

杜远军令一下,身后数百骑士弯弓搭箭,一阵箭雨便射向了管彦那队人马。虽箭术不精,但是管彦身后还是有六、七个黄巾力士挂彩了。

管彦转头一看,心想:这样下去,终要被射死啊!管彦提了一口气,怒喊道:“尔等忘恩负义之徒,父帅昔日如何对待尔等。今日却要从逆杀我乎?”管彦这一喊,让追击的黄巾军楞了一下,左右面面相窥,最后都看向杜远。

杜远气疯了,一马鞭抽向了离自己最近的一名黄巾军,转头对众人大吼道:“事已至此,箭已离弦,唯有杀了管彦,我等方能安生,岂有回路?”众黄巾军这才醒悟过来,皆弯弓搭箭,再次发起攻击。

但是那一愣的功夫,管彦的队伍又与杜远的队伍拉开了一段距离,毕竟管彦的队伍中不管是马还是人都比杜远的要强一点,第二次的箭雨只是落在管彦队伍后面的空地上,杜远一见这情形,唯有全力追击,拉近距离再说。但是距离却越拉越远,直到管彦等人消失在了远处的树林中,再也无法寻觅到踪影时,杜远这才猛拉一下缰绳,看着树林猛地一拍大腿,不甘心地挥挥手说道:“回营!”

夕阳的光辉为树林蒙上了一层金色的薄纱,在树林深处的一棵大树下,一群衣衫破烂,满脸灰尘的人正坐在下面休息,这些正是管彦等人。为了逃命,他们进入了树林中,树枝不仅刮坏了衣服,还在他们身上留下了许多小伤口。

再加上神经高度紧张,长时间的骑马奔跑,众人早已精疲力竭,管彦让周仓带着两个身体壮实的人去找水,其余人便都在树下休息。

管彦瞟了一眼坐在身旁的陈登,想到中午的事情,管彦不禁感到后怕。他真想不到这个相貌平平,瘦瘦弱弱的年轻人这么厉害,若不是他,自己今天估计小命休矣。

想到这里,管彦右手撑地,挣扎着站起来,走到陈登面前,深深作揖道:“若非元龙,吾命休矣!”陈登潇洒一笑道:“非也,非也,公子若亡,登之性命亦不保。登只为保全自己而已,公子毋须相谢。”管彦笑了笑,说道:“有意也好,无意也罢,彦都要拜谢元龙。”陈登没有在说话,只是微微闭上双眼,坦然接受了管彦这一拜。

就在这时,周仓气喘吁吁地背着一个浑身是伤的人蹒跚地走来,管彦一见忙过去帮周仓接过那人。周仓如释重负般往地上一趟,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待周仓气匀了,管彦问道:“这是何人?”周仓勉强坐起身来,靠着一个树桩说道:“这是渠帅亲卫营的徐二,末将去山间取水,发现徐二晕倒在水边,便将其背回。”

在周仓说话的时候,去取水的另外两个人也回来了,管彦学着电视里的样子拿过一壶水喝了一口猛地喷到徐二脸上,然后用拇指掐徐二的人中。

不一会,徐二还真的慢慢地睁开了眼睛,这让四周的人啧啧称奇,陈登也赞许地点了点头。管彦自然不会顾及到这些,徐二一醒,管彦便焦急地问道:“徐二,我是管彦,为何你会重伤晕倒在湖边,而我也被追杀?”

徐二一看是管彦,咧开嘴便哭了:“少将军,你可回来了,你要为渠帅报仇啊!”管彦一听,心中一紧,急问道:“报仇?父帅怎么了?究竟发生何事?”徐二按着胸口咳嗽了两下,继续说道:“少将军走后第二日,渠帅便带着我们前去东郡借粮。归来后,渠帅心情大好,逢人便言:少将军足智多谋,一切皆未出其所料。就在少将军出行第十日的那天晚上,杜远请渠帅去其帐中饮酒,哪知杜远这个逆贼在帐中安下刀斧手,待渠帅将醉之时,一拥而上将渠帅乱刀砍死,渠帅亲卫只有我一人拼死逃出!呜呜~~”

说到这里,徐二更伤心了,嚎啕大哭起来。管彦虽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真正听到这个噩耗后,却也眼前一黑,顿时天旋地转向后倒去。众人手忙脚乱地扶住管彦,焦急地喊道:“少将军,少将军。”

好一会,管彦这才慢慢苏醒过来。管彦推开扶着的周仓,拔出宝剑,杵着宝剑缓缓站起,用食指和中指从脑后夹出一缕发丝,目眦尽裂地低吼道:“不报此仇,誓不为人!”说罢,挥剑斩断那缕发丝。

周仓等黄巾力士见状皆拔刀断发,怒目低吼道:“不报此仇,誓不为人!”陈登本是性情中人,见众人如此,心中也如波涛般汹涌,虽不曾削发明志,但是也坚定地走到管彦面前抱拳道:“登愿助公子以报大仇!”管彦回过头来,感激的对陈登点了点头。性急的周仓上前一步说道:“少将军,我等今晚便杀入营中,拼得性命也得取杜远性命!”

管彦惊道:“万万不可!其一,我方势孤,以五十人马冲击万人大营,实属以卵击石。其二,杜贼多谋,我管彦一日不死,杜远便一日不安,营中戒备必然森严,此时出击,实属不智之举。”周仓抓抓头,听的好像蛮有道理,疑惑地问道:“那少将军,我等当做何事?”这一问倒是问住了管彦,管彦凭着自己的阅历和才智,一些事情也能分析透彻,但是这种战略性决定管彦却无法做出决定。------------求推荐,求收藏啊-------------

第十七节:陈登出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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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管彦想起来了身边有着这么一个人――陈登,管彦朝陈登拱手问道:“烦请元龙不惜赐教!”陈登拍拍手上的尘土,说道:“若为报仇,登有上中下三策,请公子择之。”管彦恭敬地回道:“彦洗耳恭听。”

陈登来回踱步道:“上策玉石俱焚,周将军之法亦有妙处,兵法云:‘哀兵必胜’,且杜远追杀不成,心必焦躁,此时回而杀之,杜远必措手不及!”管彦一听,眯起双眼看着陈登,心想:看来这陈登心中还是很排斥黄巾军的啊,这个方法凭着五十黄巾力士的战斗力是有很大的可能杀了杜远,但是自己这些人肯定是陪葬了。陈登这是让黄巾军相互残杀啊!想到这里,管彦微微摇摇头道:“元龙此法虽好,然杜远之狗命不足以让我五十弟兄陪葬!元龙且说其他二策。”

陈登好像料定管彦不会接受上策,只是微微笑笑,没有露出任何不满的表情,坦然说道:“中策借刀杀人,敌之敌即为己之友,杜远之敌为谁?官军也,公子可改头换面,交好官军以制杜远。”管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追问道:“那下策为何?”陈登微闭双眼,嘴角一挑说道:“下策嘛坐享其成,公子年方二八,而杜远却年过而立。待得几十年后,杜远先死,公子大仇得报矣!”

听到陈登这下策,管彦面部不禁抽动了一下,心中暗骂,但是脸上还装作诚恳地说道:“元龙三策,上策过激,下策则过缓;彦以为中策激缓适中,正得其宜,烦请元龙细而教之。”陈登若有深意地看着管彦说道:“无他,公子复徐州之计便可矣。”管彦恍然大悟,心想:陈登这是要自己“从良”啊,扮作富家公子,带着“家将”入伍抗击黄巾军,时日久了,自己身上的黄巾烙印也就渐渐消融了。但是管彦对陈登的忽冷忽热感到太不适应了,一会要自己带人跟别人同归于尽,一会要自己加入官军抗击黄巾军,虽然目标都是为了杀杜远,但是这个过程可就相差太远了。管彦回敬了一个若有深意的眼神给了陈登说道:“彦受教了。”陈登听后,便闭目养神,再无任何动作。

管彦对周仓招了招手,让周仓走到跟前说话。“周将军,把弟兄们集合一下,彦有事交待。”周仓一抱拳:“喏!”

陈登独自躺在树荫下,嘴里叼着的狗尾巴草随着嘴型的变化而左右晃动着。在不远处的大树下,管彦等人的争吵声没有让陈登感到意外,他的嘴角甚至还露出了一丝坏笑。一炷香之后,脸带疲倦的管彦慢慢走到了陈登的身边,陈登闭着双眼懒洋洋问道:“公子谈妥否?”管彦叹了一口气坐在陈登身边回道:“唯诛杜远,非抗黄巾。”

陈登“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管彦看着陈登平和的脸,不禁问道:“元龙可知杜远反因?”陈登一听,这才睁开双眼看着管彦,微微一笑道:“公子相问,登可妄自揣测一二。”管彦的脸色更加诚恳了,忙说到:“元龙请讲。”

陈登深邃的眼神看向了远处的青山,缓缓说道:“杜远此人,好谋无断,虽有贼心,必无贼胆。诛杀令尊之事必有旁人唆使,合谋而为之!至于反因,尚不得之,日后若有端倪,登再告知公子。”管彦低下头,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心中却在不停地念叨着:究竟是什么人跟杜远合谋杀了管亥,想来想去,也只有一个人有可能……-----又多了张推荐,收藏是13,呆子挺开心,不管成绩好差,每一个读者对我的肯定都是对我莫大鼓舞。这章稍微短点,下章补上----------

第十八节:管彦为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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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陈登的计划,管彦一行人向青州治所临淄出发。根据打探的消息,青州刺史田楷正在招募乡勇以抗黄巾,而且这是最可能与杜远交战的朝廷官军。一路上,众人小心翼翼的前进着,因为现在青州的黄巾军和官军都有可能剿杀管彦队伍,此时,管彦就像过街的老鼠一般随时注意着四周的风吹草动。直到看见了临淄的城墙时,管彦这才松了一口气。管彦隐约看见了城墙上来回走动着的巡逻士兵,城墙上的士兵自然也瞧见了管彦的人马。

不一会,临淄城门大开,城内涌出一百多骑兵,向管彦等人奔来。为首一黑脸将领大声喝到:“来着何人?”管彦抬手止停身后众人,倒提马鞭,抱拳道:“我乃青州管彦,今黄巾贼人作乱犯上,彦闻刺史大人招募乡勇,特带家将五十人,为国效力!”那员将领闻听微微点点头说道:“某乃青州裨将军纪灵,汝既有报国之意便随我来吧。”说着,便挥手让官军让到一边,示意管彦的队伍先行走在前面。纪灵的这一举动明显是在防备着管彦,让管彦在前,自己的队伍在后面监视着。

但是管彦却毫不在意,因为他现在心理面已经被“纪灵”这个名字惊到了,纪灵在三国中还是小有名气的,能与关公战三十回合不分上下的,三国里面没有几个人。管彦心中本还想这个世界上同名同姓之人很多,不过当看到纪灵手中的三尖两刃刀,和那孔武有力的身板,管彦这才确信,这应该是袁术手下那位大将纪灵。管彦这一发呆,倒是搞得纪灵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纪灵连喊几声,管彦这才从白日梦里被惊醒。管彦尴尬地笑了笑,一挥手,命令道:“进城!”

管彦的队伍缓慢地进入临淄城内,纪灵率领的一百多骑兵一直警戒地跟在跟在后面,毕竟管彦这五十骑人壮马彪,还是小心点好。管彦等人日夜兼程半个多月,这时紧绷的神经一放松,心情也是大好。众人僵硬许久的身体一放松,身子随着马儿的步点左右晃动着,街道两边的建筑也吸引着众人左顾右盼。从后面看去,真如富家子弟出游般悠闲自得。这让纪灵的警戒心也放松了些。

沿着大街向前走了约一炷香的时间便来到临淄的刺史府前,府门旁边一个桌子前有二十多个少壮正在排队,桌后坐着一个五十上下的老头正在提笔忙碌地记录着。纪灵双脚轻点马腹,慢慢走到管彦身边说道:“此处正是我青州募兵处,刺史大人闻听公子率众助力,特请公子进府一叙。”“哦?!”闻听这个消息,管彦倒没有太多惊讶,因为他明白自己五十骑兵在这个时代的价值。管彦拱手拜谢纪灵说道:“那彦先入府拜见刺史大人,这五十兄弟麻烦纪将军安置一下。”纪灵回礼道:“公子放心。”管彦回身走到陈登和周仓面前说道:“周将军,一切事宜听从元龙安排,切勿造次!”周仓虽还不服陈登,但是还是听管彦的话的,忙回道:“喏!”管彦点点头,又对陈登拱手道:“一切麻烦元龙了。”陈登点点头随时回答。管彦这才安心的走进了刺史府。

管彦未进正厅,一着官服之人便迎了出来,只见此人宽额短须,面白清瘦,加上一对细眼显得此人颇为精干。此人哈哈笑道:“来者可是管公子?”管彦一看,这人肯定是青州刺史田楷了,忙作揖道:“田大人亲迎,彦甚惶恐。”话音刚落,田楷已经走到管彦面前,扶住管彦道:“来来来,随我进屋说。”

管彦随田楷进入正厅,主客分坐后,田楷吩咐下人上茶。二人品了一口香茗,田楷说道:“公子率众助我,临淄幸甚、青州幸甚、大汉幸甚!”管彦惶恐道:“田大人严重了,区区五十骑,略尽微薄之力而已。”田楷摇头道:“公子此言差异,古人云:‘水滴石穿,聚沙成塔。’若天下望族皆如公子般为平叛出一分力,天下大定指日可待矣!”管彦这下才明白,田楷这么客气,不仅仅是因为五十骑兵的实力,而且希望能以自己为榜样号召天下的名门望族出人出力。管彦点头道:“田大人所言甚是!”田楷摸了摸不长的胡须继续说道:“现我青州尚空缺门下督一职,公子暂且任之,待今后立功,本刺史再与禀报朝廷与汝升迁。”管彦并不知道这“门下督”是干嘛的,但还是站起作揖道:“谢大人,若无他事,属下先行告退。”田楷对管彦的态度还是比较满意的,端起茶杯“嗯”了一声示意管彦退下。

管彦走出刺史府后根据兵卒的指引来到了陈登等人的住地,管彦直接走进陈登的屋子,向陈登大概说了一下和田楷的对话,陈登思索了片刻,说道:“照公子所说,田青州倒是厚道之人,未曾对公子起任何疑心,只是心中却不似表面那般尊重公子。”管彦认真地点点头,忽然想起一件事,忙问道:“元龙,那门下督官至何位?”陈登一听哈哈大笑:“城中着官服者皆为汝之上官。”管彦这才明白,原来这“门下督”是个芝麻官。陈登又疑惑地问道:“公子望海楼之诗赋甚为不俗,为何不知我大汉官制?”管彦唯有尴尬的回道:“彦出身低下,政事接触甚少。”陈登一听自然不再追问,二人详谈至深夜方回房睡去。------------多支持多收藏,请大家多留点宝贵意见。

第十九节:秦杨刁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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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一兵卒便来到了管彦的住处,送上一套大汉官军军官铠甲,相传汉高祖刘邦芒砀斩白蛇,乃赤帝之子,故汉代军队内着红衣,外罩黑甲。俗话说:人靠衣裳马靠鞍,管彦这套行头一穿,倒也显得英俊不凡。

管彦对着铜镜再整理了一番,这才走出门外,陈登、周仓等人早已在门外等候多时,在陈登的带领下众人均行礼道:“拜见门下督大人!”管彦笑了笑,清了清嗓子说道:“众兄弟免礼。”说着向陈登偷偷使了个“干的不错”的眼神,陈登眉毛一扬,甚是自得。管彦招手,让众人围在自己周边,然后轻声道:“众兄弟,如今我等为报仇而入官军,务必忘却黄巾之事,若惹得猜疑,我等死无葬身之地!”众人皆点头称是。管彦接着说道:“尔等今后相互间称呼、言谈万万莫出差错。”说罢挥手让众人散开,继续列队。管彦挺起胸膛又换了个语气大声说道:“本官职责主兵卫,任巡察导从等事。尔等分十队,一队五人,白日五队,夜间五队,相互交替,两个时辰为一班……。”

管彦正安排时,外面走近一群人,为首一人着将军服,身边跟着四个兵卒。

只见那人径直走到管彦面前,趾高气扬地说到:“管彦,本官乃青州讨虏校尉秦杨也,听闻汝之兵卒皆为骑兵,一门下督何须战马?速速将马匹于本官带走!”管彦一听,火了,这不是明抢吗?正想据理力争,一旁的陈登却拉住了管彦的袖子,在他耳边轻声说道:“连人一并送与他。”管彦瞪大了双眼看着陈登,陈登却非常坚定地看着管彦。许久,管彦重重的点点头,一字一句的回道:“我信你!”说罢转过头去挤出一丝笑容说道:“秦将军所言甚是,下官自当遵命。”管彦手指了指众黄巾力士继续说道:“下官所带之人,倒也算是弓马娴熟,如蒙不弃,请将军笑纳。”秦杨一听,看着这些身强体壮的士兵,心想:这管彦是个二傻子啊,这次赚大发了。脸上却装作为难道:“这怎使得,门下督还身担巡查重责啊!”管彦摇摇手:“巡查琐事怎如将军任重。将军明日派遣些许劣卒与我即可。望将军切勿推辞!”秦杨面带笑意地捋了捋下巴稀疏的胡须说道:“既如此,本官便不再推辞了。令他们收拾下随我走吧。”管彦忙说道:“慢!”秦杨一听,脸色立马变了,瞪起双眼道:“汝欲反悔乎?”管彦忙作揖:“下官并非此意,彦唯想嘱托一二,莫坏了将军军中规矩。晚些时候便遣他们到将军军中去。”秦杨这才恢复了神情,微微点点头:“也好,那本将军先回去了。”临走时,秦杨还回头狠狠地说到:“门下督切莫食言,否则……”说罢,冷笑几声带着随从走了。

一看人走了,众人纷纷对管彦刚才的言语表示不满,管彦也立马拉下脸来,挥手打断了众人的质问,拉着陈登走到一边角落,焦虑的说道:“元龙,速速解我心结。”陈登微笑道:“公子,我等势弱,秦杨来此,固有其跋扈之习,然亦有田青州之意也!”管彦惊讶的看着陈登,但瞬间也释然了,他明白陈登的意思了:田楷不放心一个刚投效之人带着五十精壮骑兵在城内。

管彦又问道:“马匹亏便亏了,为何还要我赔上五十精锐兄弟?”陈登脸上又浮起了招牌式的坏笑:“若单马送走,那便没了。然若众兄弟同去,一人一马,人心在公子,则马……”陈登还没说完,管彦就明白了,抚掌大笑:“妙哉,妙哉。若非元龙,险误大事!”管彦忙走到众人面前,轻声但坚定地说道:“众兄弟,如今我等身不由己,尔等虽暂栖身于秦杨帐下,然我兄弟情谊却不变。彦保证,勿须多日,我等必可再聚首以共图大事!”话音刚落,众人皆单膝跪地:“请少将军宽心!”管彦点点头,让陈登过去对大家又说了一下细节方面的事情。

众人皆围在陈登周围听他做深一步的思想工作,管彦这才注意到周仓正独自一人闷闷不乐地坐在一边的地上,手中拿了个石子在地上乱画,管彦慢慢走到周仓背后:“周将军好雅兴,所绘何物?”周仓哪有在画画,回头一看是管彦,周仓把石头一扔,闷哼了一声没有理睬管彦。管彦在周仓身边坐下问道:“周将军,可是对彦之决定有所不满?”周仓憋不住了,埋怨道:“少将军,我大贤良师为除暴政而兴义兵,渠帅刚走,少将军便带我等投靠官军。而今又遣散众兄弟,仓心中实在想不通!”看着周仓怒目圆瞪的面孔,管彦反而笑了,他拍拍周仓的肩膀:“周将军稍安勿躁,且听管彦一言:今杜贼反叛,青州黄巾已无我等立足之地,再若与官军为敌,我等必定大事未成而葬身于此!如今之计唯有先借朝廷之势报父帅之仇,再由内而外去腐存肌,铲除暴政,成就大业!”周仓小眼睛翻了几下,思索了片刻,微微点头道:“少将军所言甚是,周仓听你的!”管彦这才松了一口气,对周仓说道:“如此便好,周将军在众人中最有威望,也去安抚下兄们,选几个能干的为首约束众人,你还是要留在我身边的。”周仓脑子一想通,身子也有了精神,猛地站起身来抱拳道:“喏!”看着周仓的身影,管彦苦笑自嘲地想:终于把他忽悠走了。其实管彦心中并没有说的那么有信心,只是形势所逼,目前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求推荐,求收藏。看官觉得可以就麻烦投上你宝贵的推荐吧------------

第二十节:对饮纪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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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管彦目送着众人离开了原来的营地,向秦杨的营地行去。管彦此时好像感觉是被人扒了衣裳般的不舒服,毕竟是和自己出生入死过的兄弟啊!长叹一口气之后,管彦带着陈登和周仓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三人围坐在桌边,谁也没说话。房间里唯有管彦手指敲击桌面的声音在回响着。管彦在看着陈登,陈登自顾自的轻搓着双手,而周仓正在打瞌睡。许久,管彦先开口了:“元龙,今后当如何是好?”陈登捏了捏鼻子:“以不变应万变,以变制变,而不应制于变。公子当随波逐流,待时机出,则一剑封喉!”管彦默默点点头:“只好如此了。”

管彦站起身来,伸了伸懒腰:“老周,元龙,我们去酒楼饮酒!”今天发生的事情,让三人郁闷不已,管彦这提议倒是不错,二人爽快答应了。三人信步走出住所,街边的风景比起下批差了许多,第一,自古以来徐州相比青州本就富庶许多。第二,如今青州正处战乱之时,徐州境内却相对稳定。管彦找了一家还算敞亮的酒店,三人迈步进入,小儿一看管彦穿戴忙迎上来,哈腰笑道:“官爷里面请~”说着,将三人引到一桌旁,用袖子擦了擦凳子,谄笑道:“请坐请坐。”待三人坐定,小儿倒上茶问道:“官爷吃点什么?”管彦头也不抬地说到:“一坛好酒,再炒几个拿手小菜。”“好咧~”小儿回身拖了一个长长的尾音:“一坛好酒,炒菜五盘~~~”

不一会,小儿端上一坛酒,给管彦等三人斟满后,说道:“官爷慢用。”接着慢慢退走了。管彦端起酒杯,仰头满饮一杯,接着又自顾自地倒满。陈登看他面色不爽,轻轻地用手压住管彦再次端起酒杯的手臂,轻声说道:“公子可是为白日之事而发愁?”管彦闭上双眼,无精打采道:“虽得元龙提点,彦已知其中要害。然孤家寡人之势着实令人甚是心愁!”陈登长于智谋,言语之事却不是其所长,所以也想不到好的方法来劝说管彦。陈登看了一下周仓,希望周仓能不能说些什么,但一看周仓也一杯接一杯的喝酒,心里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小二正倚靠着门框正在打瞌睡,一阵重重脚步声将其惊醒。小二揉揉双眼定睛一看,一黑脸大汉正站在面前盯着他。小二认出来人,忙低头笑道:“原来是纪将军,里面请,里面请。”此人正是青州裨将军纪灵。

纪灵闷哼一声,虎步迈入酒店,一旁的管彦已注意到他,招手高声道:“纪将军何不同饮?”纪灵扭头一看,原来是自己接入城中的管彦,纪灵没有推辞,但依旧铁青着脸走到管彦对面的空位一屁股坐下。小二忙又拿上一酒杯,为纪灵斟满。小二将退时,管彦吩咐道:“再上一坛好酒。”小二应了声便去取酒了。

管彦瞟了瞟纪灵的脸色,举起酒杯:“纪将军,平时军务繁忙,今日怎有雅兴百忙中抽空饮酒?”纪灵眉毛一扬,没有直接回答管彦的话:“不知门下督随行之兵马尚在否?”管彦一听,楞了一下,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纪灵。相视许久,二人均苦笑摇头,互碰酒杯一饮而尽。管彦看向纪灵:“纪将军因何事而烦恼?”纪灵一听,狠狠地抓起酒杯,仰头饮尽。两杯酒下肚,纪灵脸上泛出一丝暗红,愤愤不平地说到:“今天下大乱,黄巾贼四起,我大好男儿当舍七尺之躯上报朝廷,下安百姓。然奸人当道,报国无门矣!”说着,猛地一掌拍向桌子,震得酒汁四溅。管彦小心翼翼地追问道:“究竟发生何事?”纪灵回道:“方才,秦杨来我营中,命我带三十人协助门下督,以加强城中治安。”纪灵边说,边用幽幽的眼神盯着管彦。

管彦不禁打了个寒颤,浑身不自觉的抖了一下,心道:这纪灵肯定与秦杨不和,秦杨这是在借机排除异己啊!而且让一个比我官大,脾气又不好的人来协助我,这不是把我也当成异己,想要我们二人相争,排除异己!管彦心慌了,忙看向陈登,递去求助的眼神。陈登微微一笑,向纪灵问道:“敢问秦将军可曾有明示以谁为主?”纪灵不甘心地紧紧地握起双拳:“兵卫之事本为门下督之职责,吾自当为副。”陈登举起酒杯微笑道:“我家大人素闻纪将军之名,心中早已仰慕不已,今能共事真乃大幸也!”管彦闻言,也举起酒杯:“然也,你我今后共事,便如兄弟也,彦先干为尽。”话音刚落,一杯酒已下肚。

纪灵倒也豪爽,也满饮一杯。周仓不会说话,劝酒倒是一流。没多久,两坛酒便已见底。

纪灵看着空酒杯,迷迷糊糊地自言自语道:“酒空矣,速速上酒,无酒怎能解吾愁?哎~如此世道,早早归隐罢了。”管彦也已喝得已经天旋地转了,正弯着腰用头顶着桌沿打瞌睡,但闻听了纪灵的自言自语,管彦忽然来了精神,他直起身来,拿起桌上的筷子,有节奏地轻敲着酒杯,摇头晃脑地吟道:“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蓬莱文章建安骨,中间小谢又清发。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揽明月。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从管彦开始吟唱,一边的陈登便暗暗地在默记,当听完最后一句话时,陈登眉头微皱:“大人年岁不大,怎可如此消极?”管彦闭起的双眼勉强睁开一条缝看了下陈登,傻笑了两下,拿起筷子继续敲着酒杯:“元龙再听此句: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话音刚落,管彦如泄了气的皮球般,一下子趴到桌上,也不管浑身沾的酒菜,便呼呼大睡起来。

纪灵本用手臂撑在桌上,但是管彦猛地往桌上一趴,纪灵手臂也撑不稳了,直接软软的“流”到了桌下,不省人事。周仓看着两人的“表现”在一旁偷笑。而陈登则看着管彦,口中轻声反复念道:“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念叨的次数越多,眼中的异彩也渐渐多了起来。旁边一个饮酒的老者口中也喃喃的复述着:长风破浪那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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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节:劣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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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中午,管彦再次体验了头痛欲裂、口干舌燥、半身麻痹的感觉。前两种感觉是酒后必有的,但是第三种感觉则是周仓造成的。管彦心中自然有数,不禁想到:若有个女的服侍,生活就舒服多了。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管彦没有立刻起来。而是躺了一会,慢慢地从床上手脚并用的“走”到了桌边坐下,牛饮了一壶茶这才长舒一口气。这时门被敲响了,“何事?”管彦扶着额头问道。“大人,纪将军带领三十人前来求见。”管彦听出来,这是周仓的声音。管彦“嗯”了一声便慢慢起身走到门前打开门问道:“来多久了?”周仓回道:“刚来。”管彦点点头:“先带去校场,我稍后便来。”周仓一抱拳,便先行过去了。

管彦洗漱整装一翻,来到了校场上。操场上正稀稀疏疏的站着二三十人。管彦看着这些人不禁眉头皱了下,纪灵正在一边与周仓、陈登说话,看到了管彦正在走来,便迎了上去。管彦和纪灵一见面自然要寒暄一翻,但是经过昨天的豪饮,二人的关系已经好了很多,管彦瞟了一下一旁松松垮垮的士兵,皱着眉小声跟纪灵说道:“纪将军所带之人怎会是如此德行?”纪灵一听,脸色也拉下来,叹了一口气:“末将本欲带亲卫三十人,然秦杨竟以公务为由,扣下末将一众亲卫,派遣这三十劣卒随我前来,真是欺人太甚!”说完,纪灵狠狠地将手中的三尖两刃刀往下一插。

这是,陈登走到管彦面前,轻声说道:“大人,乱世用重典,劣卒需重刑啊!”管彦点点头,思索了片刻对周仓说:“老周,传令列队。”说完便向点将台走去。“喏!”周仓一抱拳,向众兵卒走去,大声道:“门下督大人有令,整队集合!”说罢严肃的跑向点将台,站到了管彦身后。

军令虽下,但是这些兵卒却没有管彦想象中的那么积极,而是散漫的边走边聊,聊到兴起还打闹一翻。足足一炷香后,这些兵卒才勉强排成歪歪扭扭的六队。点将台上的周仓和纪灵早就怒目圆睁,陈登也是脸拉的很长。唯有管彦不但不怒,反而露出了笑容。纪灵看看了管彦的样子,不屑道:“门下督大人,此事当如何处之?”管彦看了看纪灵,知道纪灵这是想看他笑话呢。管彦回道:“本官自有论断。”

众人本以为管彦会大声训教一翻,但是管彦的表现却让众人瞠目结舌。管彦满脸笑容的走下点将台,谄媚地对众兵卒拱起双手:“众位兄弟有礼了。”连兵卒们都感到莫名其妙的,都稀稀拉拉地习惯性地回礼“大人客气”“大人有礼”但是眼中多有不屑。管彦依旧面带笑容地说到:“今日乃我等初见,本官资历尚浅,日后共事还需众弟兄相扶啊!”众兵卒还第一见到如此客气的上官,有些人来的时候就琢磨如果门下督摆脸色怎么治他,但是管彦的这个态度让众人大感意外。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众兵卒纵有捣乱之心也无题发挥了,都抱抱拳回道:“不敢不敢,日后我等还需大人提点。”管彦捏了捏鼻子,表情稍微严肃了点:“然公私还需分明,日后众兄弟若犯军令,本官可是六亲不认的啊!忘尔等好自为知。”兵卒们大都以为这门下督大人还是说场面话的,都不以为然地回道:“大人放心,我等必不让大人为难。”

管彦点点头,转身又走上点将台,面对众人,清了清嗓子大声道:“众人散去,明日卯时三刻在此点将集合,若有迟误,军法从事。”台下又是一片懒洋洋的回答,不过有几个人却眼精明地偷看了管彦一眼,一边走出操场一边互相窃窃私语。

众人散去,纪灵轻蔑地瞟了管彦一眼,重重哼了一声便转过身去大步流星地走出校场。周仓虽没有流露出任何情绪,但是管彦从他的面部表情已经看到了他心中的不满。陈登则没有任何异样表情地站在管彦后面。管彦苦笑着摇摇头,他不想去解释,一切明日便有分晓了。----------呆子的推荐和收藏好少啊,各位看官觉得可以的话请头票,收藏啊

第二十二节: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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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一日分为十二时辰,寅时为第三个时辰,寅时三刻大概就是现代凌晨的三点四十五分。管彦等人寅时整便穿戴整齐地来到了校场点将台,为了准确的掐点,管彦特地命令周仓将计时的漏壶搬到了点将台边上。如今正是六月天,白日更长,日出更早,刚过寅时二刻,东方的天边已经路出一丝鱼肚白,距离寅时三刻已不足一刻钟了,但是校场上依旧冷冷清清的,四周也没有一丝动静。管彦身后的周仓偏过头去,轻声的对陈登说道:“元龙,你说今日会有人来吗?”陈登还未回答,另一边的纪灵先说话了:“今日,本将倒要看看门下督大人如何下台!”纪灵没有压制声音,管彦一丝不漏了全都听了进去,但是却避开话题道:“纪将军和老周请持刀立于台下,听我号令。”纪灵虽心中不屑,但还是想看看管彦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于是很配合地跟周仓一起走到点将台下,手扶兵刃,立于两侧。

漏壶的水一滴一滴的落在受水壶里,寅时三刻就快要到了。管彦面似安静,心中却如波涛。身后的陈登虽对管彦很有信心,但是额头也不禁溢出汗珠。

终于,校场的入口传来一阵脚步声,管彦循声望去,三个身影正跌跌撞撞地向点将台跑来,三人气喘吁吁地来到点将台之前,看见台上站着门下督大人和一书生模样的人,台下立了两个将军手扶兵刃,四人脸色均严肃冷峻,三人心中不知该拜还是该站。这时纪灵瞟了他们一眼,冷冷说道:“一旁列队。”三人闻听忙站到一边。三人站定后,陈登看了一下一边的漏壶,走到管彦身边轻声说道:“大人,寅时三刻到了。”管彦嗯了一声,没有任何举动,只是握着剑柄的右手微微颤抖了一下。

接下来一刻钟里,陆陆续续又来了二十多人来了,有些人看自己迟到了也没什么事情,不禁相互嘀咕起来:“无甚要事为何要起这么早?”管彦瞟了他们一眼,并没有说什么。当陈登提醒管彦寅时四刻到了时,管彦看了看台下的众人,提了一口气大声说道:“众人列队唱名!”众人闻听,依旧慢慢腾腾地走到点将台前站好队伍,周仓拿出名单,大声地一个一个报着名字。片刻后,周仓转过身,对着管彦行礼道:“启禀大人,巡查队伍共三十人,应时到者三人,迟来者二十一人,未到者六人!”管彦点点头,眉头一皱:“周仓、纪灵,速速缚捆未来之人前来见我!”二人抱拳:“喏!”说完便小跑出操场。周仓、纪灵离开后,管彦便如大佛入定般地闭上双眼。他丝毫不为周仓、纪灵的二对六“作战”问题感到担心,如果连六个兵痞都无法搞定的话,以后就别做将军出来丢人了。

大约一炷香过后,校场的入口传来一阵谩骂声,管彦看见周仓和纪灵一人拖着一根麻绳,麻绳的另一头各捆了三个人。周仓和纪灵不管那六人怎么骂,只是使劲地往点将台这边拖。不一会,便来到了点将台下,二人一脚一个将六人踢跪后,便立于两边。只见周仓和纪灵衣衫略有不整,似被扯动过。而那六兵卒只穿着贴身衣物,被麻绳捆的死死地,鼻青脸肿的样子让人一看就知道被狠狠地修理过。管彦听着他们的谩骂,忽然大声说道:“陈登,军中禁令为何?”陈登闻听愣了一下,因为管彦这问的是毫无预兆,还好自己兵法熟读于胸,军中十七禁令五十四斩还是很清楚的。陈登提步向前,大声说道:

“其一:闻鼓不进,闻金不止,旗举不起,旗按不伏,此谓悖军,犯者斩之

其二:呼名不应,点时不到,违期不至,动改师律,此谓慢军,犯者斩之

其三:夜传刁斗,怠而不报,更筹违慢,声号不明,此谓懈军,犯者斩之

其四:多出怨言,怒其主将,不听约束,更教难制,此谓构军,犯者斩之

其五:扬声笑语,蔑视禁约,驰突军门,此谓轻军,犯者斩之

其六:所用兵器,弓弩绝弦,箭无羽镞,剑戟不利,旗帜凋弊,此谓欺军,犯者斩之

其七:谣言诡语,捏造鬼神,假托梦寐,大肆邪说,蛊惑军士,此谓淫军,犯者斩之

其八:好舌利齿,妄为是非,调拨军士,令其不和,此谓谤军,犯者斩之

其九:所到之地,凌虐其民,如有逼**女,此谓奸军,犯者斩之

其十:窃人财物,以为己利,夺人首级,以为己功,此谓盗军,犯者斩之

其十一:军民聚众议事,私进帐下,探听军机,此谓探军,犯者斩之

其十二:或闻所谋,及闻号令,漏泄於外,使敌人知之,此谓背军,犯者斩之

其十三:调用之际,结舌不应,低眉俯首,面有难色,此谓狠军,犯者斩之

其十四:出越行伍,搀前越后,言语喧哗,不遵禁训,此谓乱军,犯者斩之

其十五:托伤作病,以避征伐,捏伤假死,因而逃避,此谓诈军,犯者斩之

其十六:主掌钱粮,给赏之时阿私所亲,使士卒结怨,此谓弊军,犯者斩之

其十七:观寇不审,探贼不详,到不言到,多则言少,少则言多,此谓误军,犯者斩之!”

陈登念完,便又退到管彦身后,管彦眯起双眼,盯着被缚的六人轻声说道:“此六人,乃犯慢军之罪,纪灵、周仓何在?”纪灵,周仓转身抱拳:“末将在!”管彦忽然怒目圆睁,大吼道:“斩!”

这个字如晴天霹雳般地炸开,众人闻言都傻了,还是下面六个要被斩的人反映最快,他们不顾身上的绳索,都挣扎起来,有人摔倒在地,有人歪歪扭扭地勉强站起身来,但是每个人都面红耳赤的吼叫着:“汝只是个小小门下督,有何权杀人?”还有人喊:“汝可知我叔父何人?小心你官位不保!”各种难听的话如破堤的洪水般不断涌出来。管彦一句没有反驳,只是板着脸如看猴戏般地看着他们。这时,身后的陈登走上前来,在管彦耳边说道:“田青州的征兵令中号召青州大族遣族中子弟帅家将参军,并许以好处。各大家族虽眼馋好处,却又不忍直系子弟冒险,故多有派遣子侄的。这些人平日里便纨绔张扬,从军后依旧恶习连连,虽犯禁令,然亦要顾及其身后家族之势力,此事还需斟酌一二啊!”管彦听完后,只是轻轻说了一句:“彦自有主张。”接着又瞪着周仓纪灵二人:“愣着干嘛?”纪灵这才明白过来,管彦这是来真的,忙拔出佩刀,周仓按住一个,纪灵砍一个,手起刀落,麻利完事。

六具无头尸体软软的倒在地上,随着心脏的跳动,断颈中依旧有节奏的涌出一股股热血。一个个头颅散落在地上,死不瞑目的双眼中有愤怒、有恐惧、还有惊讶。纪灵抹了抹喷在脸上的热血,大口喘了几口气,回刀入鞘。他看看了台上的管彦,今天管彦的魄力、手段,都让纪灵大吃一惊。想到这里,纪灵的眼神中不禁多了一份敬佩之情。

余下的二十四人,见此情景,不禁相互窃窃私语起来。管彦眉毛一扬:“尔等欲试禁令之罚乎?”说着,管彦眼睛扫了下众人,众兵卒都吓得闭上了嘴,列队站在一边不敢有什么动作了。管彦干咳一下:“那迟到的二十一人……”讲到这里,那二十一人的心不禁跳到了嗓子眼,都眼巴巴的盯着管彦,就怕它口中嘣出一个“斩”字。想反抗?刚才的六个人都被活捉过来杀了,自己这二十一人估计还不够纪灵和周仓砍的。管彦摸了下额头,偷偷看了下众人的表情,心中不禁暗笑,但是面部表情还是很严肃的回道:“念尔等初犯,打十鞭子以示惩戒。”众人一听,如释重负地下跪谢恩,因为十鞭子虽然要疼个把月,但总比丢掉性命强。一个个乐呵呵的主动脱下衣服让周仓纪灵行刑,仿佛不是要挨鞭子,而是过节发礼物一般兴奋。

校场上噼里啪啦的鞭子声持续了不到两刻钟便结束了,周仓圈起鞭子,用袖子抹了下额头的汗,回身对管彦抱拳道:“大人,二十一人行刑完毕。”管彦点点头:“今日且散去,明日寅时三刻,校场集合,若有差池,休怪本官心狠手辣!”兵卒们不顾身上的伤痛,点头哈腰道:“是是是。”管彦眉头再次一皱:“军令下,军礼受,尔等这样如市井民夫般成何体统!?”兵卒们哪敢有半点反驳,立刻直起身子,大声回道:“喏!”管彦这才点点头,挥手让他们散去。

兵卒四散后,纪灵上前说道:“大人,这六具尸体如何处置?”管彦看了看:“尸体埋了,头颅立杆悬示三天。”“喏!”纪灵应声,便跟周仓做事去了。---------5w字了啊,推荐收藏啊,各位客官,呆子拜谢啊~~~~――――――――――

第二十三节: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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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彦随着众人地散去心中也逐渐平静下来,天色渐渐亮了,地上的尸体也更加触目惊心,管彦从来没这么近距离地接触过死人,而且这死去的六人还是由自己直接造成的,因此管彦心中不禁感到后怕。但是来到这个时代,不杀人怎么可能呢?管彦边安慰自己边慢慢地向住处走着。今天起的太早,又发生了那些事情,早已感到倦意,回到住处后倒头便睡。

中午时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管彦的好梦,管彦焦躁地喊道:“谁啊?”“是我。”管彦听出,这是陈登的声音:“是元龙啊,进来吧。”陈登推门而进,焦急之情溢于脸上。管彦疑道:“元龙何事慌张?”陈登回道:“今日所斩之人,是青州一族中子弟和五个家将。家族闻讯之后便去刺史府鸣冤了。现在田青州派人请公子过去,差人正在外面。”管彦一听,心中也有些不安,他当时只想立威,而且没想到这些人还真是都有背景的。现在还真有点后悔早上没听陈登的,斟酌一二再行事。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先想想怎么过这一关吧。陈登思索了片刻,说道:“登有一计,或能解此难。”管彦惊喜地问道:“是何妙计?元龙教我。”陈登回道:“田青州性憨,且有大义,公子若作大义凛然之势,必不忍加罪。公子速速前去,迟恐有变。”管彦点点头:“既如此,彦先行过去。”说罢,管彦急匆匆的出门随那差人去刺史府了。

临近刺史府时,管彦看见一大群人围在刺史府前,忙问一边的差人:“刺史府前为何聚集如此多人?”差人回道:“今日早晨,李家听闻族人和家将被斩后便聚与刺史府之外讨要说法,扬言若不严惩大人,则不入官府一步。”管彦倒是感到奇怪了:“怎如此嚣张?以不入官府作为要挟之词?”差人回道:“我青州多半粮草为这李家所供应。”管彦这才恍然大悟,心中更加不安,皱着眉头默默地点点头继续向前走去。

管彦挤进人群中,对田楷作揖道:“大人唤我何事?”田楷抬头一看,是管彦来了,皱起眉头,焦虑地问道:“你可算来了,听闻汝今日连斩六人,究竟所犯何罪?”管彦一抱拳,回道:“今日本是寅时三刻于校场集合。四刻时,下官派人去寻,那六人还在床上睡觉,故斩之。”管彦回答的很干脆,田楷倒没有说话,只是旁边一个微胖的中年人先开口了:“迟来一刻便杀头,管大人好大的官威啊!”田楷闻听,也看着管彦,看看他有什么说法。

管彦心头牢记陈登的计策,面不改色地大声回到:“孙子曰‘主孰有道?将孰有能?天地孰得?法令孰行?兵众孰强?士卒孰练?赏罚孰明?吾以此知胜负矣。’某虽为小吏,兵不过三十,然治军之策无论兵卒多少,事情巨细,均需实做之。如今黄巾四起,天下大乱,更应以严令治军。若田大人不容,某今日便领责罚,无论生死,便弃官而走。”说罢,管彦低哼一声,瞟了下众人,便朝田楷单膝跪地。

田楷本来心中还有些想惩罚管彦,但是一听管彦这些话,心中早已不忍,忙扶起管彦道:“门下督速速请起,田某身为青州刺史,怎可陷害忠良,做这不忠不义之事?”田楷扶起管彦后,斜过身来,板着脸地看了下周边众人:“今日管彦所为之事,本官甚为宽慰。诸位宜速回安置后事,且谨记教训。若还需讨要说法,那便随了诸位所愿,今后与官府不再往来罢了!”管彦听到这句话,这才安下心来。那个微胖的中年人稍微慌张了下,定了定神对田楷说道:“田刺史,如今兵事正盛,粮草用度甚大啊!”中年人这句话就略带有提醒、威胁的调调了,想再试探下田楷。

管彦冷笑一声,抢过话题道:“粮草又如何?徐州别驾糜竺与在下也有些许交情,若大人有意,管某可向糜先生询问一二。”“哦~!?”这倒是出乎田楷的预料:“此言当真?”管彦一抱拳:“自然为实。待某回去便遣人前往徐州。”田楷满意的点点头,再次似笑非笑地看向了那个中年人,意思就是“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果然,那中年人悻悻地低下头,但是眼神中的怨毒毫无保留地透射出来。这时,一个三角眼,身材瘦弱的书生模样的人从那中年人身后闪出来,轻声说道:“门下督大人年岁不大,见识倒是很广,在下佩服至极!”说罢便对着管彦作揖。管彦自然要还礼,但是感觉这个瘦猴子绝没有这么好说话,心中还是提防着。果然,那书生忽然疑惑地问道:“听闻管大人亦是族中子弟前来,不知是何方大族?”管彦故作镇定道:“自然是青州之地。”书生在次追问:“是何郡何县,族中几人?”这一连串的追问让田楷都觉得过分了,田楷皱眉说道:“冯先生怎如此无礼?”那书生自笑一声:“请恕学生唐突,只是学生听闻青州管姓中唯有黄巾贼有一头领姓管名亥,未曾听说有何大族。”那冯先生一说,田楷的眉头皱地更紧了,田楷盯着管彦,捋了捋胡须,轻声说道:“汝便详说之,绝其讹传。”管彦一听,知道田楷起疑心了,自己该怎么说呢?随便编一个的话,田楷不需半日,便能查清。这该如何是好呢?

“哼,孤陋寡闻!”一个苍老的声音剪断了管彦的思绪。

第二十四节:管仲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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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老者从人群后慢慢地走上前来,只见那老者虽须发皆白,但身材魁梧,精神奕奕。田楷一见那老者,十分客气地作揖道:“原来是管先生,今日怎有闲暇来临淄城?”老者没有答话,只是看了下管彦。

田楷顺着老者的目光看了下,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田某疏忽了。”老者淡然一笑:“公子在此,既是我家为天下苍生出的一份力,又希望借此锻炼下少主人。久闻田青州英名,今后还需劳烦大人教导啊!”田楷被夸了下,自然很舒服,笑呵呵地回道:“不敢不敢。”老者继续说道:“既如此,老朽先带公子离开,族长有些话语令老夫转告公子。”田楷恭敬得一抱拳:“那先生请便,恕不远送。”老者对着田楷拱拱手又向管彦递了个眼神,一老一少二人挤出人群慢慢消失在了田楷的视野里。

田楷一直面带笑容地目送老者和管彦离开,完全无视周边的李家众人。那微胖的中年人沉不住气了,向田楷走近一步轻声说道:“大人……”田楷闻听,脸色瞬间晴转阴,厌烦地看着那中年人,一言不发地转过身去,一甩大袖,冷哼一声便径直走进了刺史府,留下了神色复杂的李家众人……

老者带着管彦默默地在大街上走着,管彦虽然满肚子疑问,但是却没有问出来,他相信老者自然会告诉他的。走到一处酒楼前,老者摸摸肚子,对着管彦说:“老朽有点饿了,门下督大人可愿与老朽对饮一翻?”管彦自然点头答应。二人一前一后便进入了酒楼。

酒菜上完,小二退下,桌上的一老一少只是干坐着,谁也没有打破僵局,还是由于管彦心中有太多疑惑,便忍不住先开口问道:“先生究竟何人,为何救我?”老者哈哈一笑,并没有回答,而是拍了拍桌子说道:“昨日公子便在此地饮酒否?”管彦环视了下,的确是昨天与周仓、纪灵、陈登饮酒的桌子,忙问道:“先生怎知?”老者捋了捋胡须:“若不知,怎能恭听公子佳作?”管彦笑了笑,抱拳道:“先生谬赞。”老者继续说道:“今日之后,老朽便称呼大人为公子,公子唤我忠叔便可。”“忠叔?”管彦对这个回答除了更多疑惑外,得不到任何想要的答案。老者看着管彦的样子,微笑着摆摆手:“老朽便详说与公子,以解疑惑。”

老者轻呷了一口酒继续说道:“公子可知临淄管家?”管彦摇摇头,老者继续说道:“那春秋管仲管夷吾,公子可曾听闻。”管彦回道:“有经天纬地之才,济世匡时之略的‘春秋第一相’自然识得。”老者满意的点点头说道:“临淄管家便是这管仲后人。”“哦?!”这让管彦吃惊不小,想那河内卫青后人卫家,到如今依旧是名符其实的河内之主。而管仲这如此声明显赫的祖先,为何后人却如此的不露圭角?

老者似乎猜到了管彦心中所想,捋了捋胡须说道:“春秋时期,诸国乱战,先祖辅佐桓公呕心沥血四十年,方成就大业。然先祖心知,齐国虽为一霸,却未一统;若身死,天下大势不可知也。且先祖执政四十年来得罪之人数不胜数。为保后世子孙安康,临终前先祖留下遗训:管氏后人需隐居临淄西北的牛山。非逢乱世,不得出世为官!从先祖过世算起,我管氏一族在牛山中已隐居八百年了!”

这时管彦不禁又疑惑道:“既如此,田青州为何对先生如此恭敬?”老者得意得捋了捋胡须:“先祖长于治国,编撰治国之策二十四篇,族中代代相传。我管氏族人十六岁之时必外出历练,以践行所学,只为幕僚,不领官职。先祖治国之策天下至奇,施与一方则富于一方。故我族人扬名于朝廷官家,世俗宗族却不甚了解!”

管彦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追问道:“那先生究竟为何救我?”

老者脸色沉了下去,叹了一口气,悠悠地说到:“老朽此举即是救汝,又是救我管氏一族啊!”

管彦道:“此话怎讲?”

老者看了看管彦,说道:“事到如此,老朽便无可隐瞒了,从先祖起,至今已传二十一代。祖训所致,虽平安得保,然宗族枝叶却日渐凋零,如今家主已是三脉单传。哎~屋漏偏遭狂风雨。现家主已五十有三,却无一子嗣!”老者双肘伏在桌上,身体前倾,盯着管彦轻声说道:“老朽乃族中管家,侍奉过两代家主,故家主命我寻一年少有为之人继我宗族之后!汝甚可为也!”

管彦听罢,眼神复杂的看着老者:“那不知先生何故选我?小生资质平平,出于草莽。且某身有官职,有悖宗族祖训啊。”

老者没有急于回话,而是悠闲地夹了一口菜,细爵慢咽起来。接着又呡下一口酒,不慌不急地说道:“汝在徐州望海楼之两首诗赋老朽也略有耳闻,昨日一句‘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更为惊世佳作,资质平平之说实乃公子自谦也。昔日先祖管仲自幼丧父,生活贫苦。不得已经商以维持生计,辗转周折数十载方有用武之地,英雄不论出生!再者祖训曰:非逢乱世,不得出世为官。如今黄巾四起,诸侯蠢蠢欲动,大乱之时不久矣!且汝之年龄、身世、特别是姓氏都再合适不过。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说完,老者便直勾勾地盯着管彦,眼神中充满了期待。管彦本想先回去跟陈登商量下,但是看见这老者的眼神,估计现在不答应都走不了。

管彦尴尬地一笑,拱手道:“先生对我有救命之恩,且又如此看重与我,小子自然惟命是从。”“哈哈哈~~”老者爽朗一笑,举起酒杯道:“既如此,你我主仆之缘便定下了。”管彦忙举起酒杯,口道:“岂敢、岂敢,日后还需忠叔照顾啊!”看管彦改口了,管忠笑的更开心了,他一口饮尽杯中酒,向管彦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二人杯觥交错,真如多年主仆般,各自乐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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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节:缘定君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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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过晌午,管彦、管忠二人酒足饭饱,各自拜别,相约日后再见。管彦摇摇晃晃回道住处时,周仓、纪灵和陈登三人正如热锅上的蚂蚁般在院子中团团转。一看到管彦归来,三人忙围到管彦身边问长问短,管彦本就饮酒甚多,脑中本就混乱不堪,再加上周仓、纪灵二人洪钟般的嗓门,震得管彦头皮直发麻,管彦烦躁地拨开众人,径直走进房中,直接将众人关于门外,说道:“我累了,尔等先行退下。“纪灵、周仓二人见此情景,都以询问的眼神看着陈登。陈登看了下紧闭的房门,转过身去对着纪灵、周仓说道:“大人已安全归来,我等还是待大人醒后再详细询问吧。”说完,陈登架着两人的胳膊,死命地拽走了。

临淄城内一个客栈的房间内,一个身形瘦小的青年正神情紧张地站在管忠身后,急切地问道:“忠叔,您真的选定那个黄巾余孽为我宗族继承人了吗?”管忠似是回答又似是自言道:“此子所言所行非池中之物啊!”青年显然对此回答感到十分反感,他悄然退到管忠身后,眼中的怨恨之色却一露无遗。

夕阳西下之时,管彦正与陈登正围坐在一棵大树下,听管彦详细说了下白天的事后。陈登眉头紧锁,站起身来徘徊踱步,思索了片刻后,陈登忽而停步转过身来盯着管彦说道:“公子可愿听登肺腑之言?”

管彦闻言站起身来,正目严肃地说到:“处己、事上、临下,皆当以诚为主。望元龙不吝赐教!”

陈登点点头,双手背在身后悠然说道:“东周末年,齐国以‘尊王攘夷’之名挟天子以伐不服,终成霸主之位。秦末之时,项羽以楚怀王为尊,聚故国之兵,于巨鹿一战定乾坤,西楚霸王之名震古烁今!反观陈胜、吴广之流,虽有鸿鹄之志,却行燕雀之事,起如争食秃鹫,退如惊奔野马。虽义兵四起,却无统一号令。各为己私,无大义之助。必败矣!”说着,陈登走进管彦,轻声问道:“公子可曾觉得,陈胜举事与现今之黄巾起义何其相似也?”

管彦闻听,暗自想了下黄巾起义的发展和结果,默默地点了点头。陈登眼神中精光一闪,盯着管彦说道:“公子现任职于朝廷,又有如此机遇寻得一个好出身,如今正逢乱世,何不借势而起,既能报父之仇,又能做一番事业,何乐而不为也?”管彦面露喜色,忽而又眉头紧锁道:“固我所愿,只是周将军与诸位兄弟……”

陈登焦急地继续说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公子所做亦为诸位前程着想,先以好言抚之,待到功成,利弊长短,诸位兄弟看在眼中,自然不会再有异想。”

管彦经过陈登一番劝说,心中终于拿定主意,坚定地说道:“既如此,彦便以管仲后人之身份,在这乱世中闯荡一番!”

陈登面含笑意的点点头,慢慢走到管彦面前,忽而单膝下跪道:“如主公不弃,登愿效犬马之劳!”这句话让管彦愣了下,片刻后,管彦顿时心花怒放,但是还是故作疑惑,忙扶起陈登道:“此乃彦之大幸也,只是元龙为何忽而如此?”陈登说道:“先前之时,登观主公,虽有英主之才,却无其机也。”说道这里陈登看了下管彦。

管彦知道,陈登这是在说自己以前是反贼身份的事情,管彦笑了笑,示意陈登继续说。陈登踱着步伐,继续说道:“随主公三个月来,承蒙信任有加,言听计从。登观主公之才德性情,真乃人杰!今主公身正力强,大业正可图也!”。管彦被夸的都不好意思了,不由脸红了。“元龙谬赞,今后还望元龙费心辅之!”说罢,管彦退后一步,极其认真的作了一揖;陈登也正襟回礼。

夕阳的余辉中,一对挚友正式定下了君臣之缘。

第二十六节:回敬秦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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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寅时三刻,经过昨天的事情,二十四个兵卒已早早地来到校场上列队完毕。点名后,管彦命令周仓和纪灵进行训练,自己则高站点将台上,面带笑容地看着众人训练。众兵卒不知道多久没经受过这种训练了,不足一个时辰,便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但是眼睛一瞟到周仓、纪灵这两个“杀神”,特别是看到点将台上那面露笑容的门下督大人,众人还是咬咬牙坚持了下去。

两个时辰的训练终于结束了,周仓大声说了句:“练兵结束。”刚说完,兵卒们如烂泥般瘫软在地,口中哀叫不绝于耳。

管彦笑容一收,沉声说道:“本官可曾言众人散去?”场上众人闻言,如被雷劈般呼啦啦地都以最快的速度站起身来列队。

管彦这才恢复了脸色,慢慢地走下点将台。看着众人脸上黄豆大的汗珠和疲惫的脸色,管彦对着众兵卒一抱拳,说道:“众兄弟辛苦了!”众人受宠若惊,只能用傻笑来回应。管彦接着说道:“尔等可能觉得,本官不仅自不量力,还不近人情!对吗?”说着,管彦扫视了下众人,众人纵然心里千骂万骂,但是嘴里依然说道:“不敢不敢。”

管彦笑了一声,摆摆手说道:“心口不一可不是爷们做的事情,本官现在对诸位透个底:管某之志可远不仅此!”管彦边说边用手敲了敲头上的官帽。“尔等非士非贵,何以成器?唯有军功也!现天下大乱,正是尔等出人头地之时,我族中长老曾言,校场多流汗只为战场少流血!本官今日发誓,不出半年,便带尔等立功于疆场。你们现在所要做的,就是苦心训练,厚积而薄发!”众兵卒昨晚听闻:管彦来自一个神秘的大家族,因此昨日管彦连斩青州李家六人,却得刺史力保而无事。有如此背景的人说半年内能带兵出去,自然是深信不疑。而且他们也对管彦的话深以为然,脑子中被“军功”二字充实着,眼神中不禁多了份憧憬和渴望。

管彦看目的已经达到了,清了清嗓子说道:“今日诸人便散了,好生休息,明日方能有精力。”“喏!”众人应答。

众人渐渐散去,相互间还在谈论着刚才管彦的言语。陈登走到管彦身边轻声说道:“主公如此做法,真能鼓舞军心?”管彦笑了笑:“军心二字以利诱之,以情固之,以胜定之!三者缺一则无长久。青州之地,秦杨无能,所带之兵下等也。先许以好处前程,再做计算。”陈登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主公不愧为管氏后人也!”管彦一听,哈哈一笑,指了指陈登:“你这斯……”说着便转身带着陈登等三人往校场外走去。但是刚才陈登简单的一问,也让管彦心中有了少许担心:陈登长于缜密分析,是一个很好的参谋,但是在军事方面却还略显不足,今后若要成大事,还需许多军事人才啊!想到这里,管彦轻叹一声,便快步向住处走去。

接下来的几天里,管彦过上了机械化的一段日子,每天住处校场两点一线,偶尔带着陈登、纪灵和周仓喝点小酒。总之,过的比较惬意。

大约过了二十天,一日练兵后,一差役来到校场上对管彦说:“管大人,刺史大人请您过去,有要事商议。”管彦点点头,说:“知道了,管某稍后便到。”那差役回了下礼便离开了。管彦临走时,陈登嘱托道:“此番主公务必寻得差事自领一军。”管彦点点头,招呼周仓、纪灵二人便向刺史府走去。

管彦来到刺史府中,田楷主位正坐,左右两边分坐着青州文武官员,除了右手的第一人秦杨,其余人都不太熟悉。田楷一看管彦来了,在众人惊讶的眼神中,田楷快步走下主位,面带笑容地抓起管彦的手,大袖指向管彦对诸人介绍道:“此人便是我青州英才管彦。”

诸人闻言,都起身对管彦拱手示意,口道:“久仰久仰。”众人面含微笑,善意之极。但是管彦却从众人的眼神中看出了各种情绪,有不屑,有赞赏,还有嫉妒。唯一跟管彦有一面之缘的秦杨走上前一步,用高傲地语气对管彦说道:“今日刺史大人召集我青州文武共商大事,却不知城内治安有何大事,需门下督大人亲自来此啊?”说罢,秦杨表情夸张地哈哈大笑起来,他身后几个武将也附和着大笑着。

管彦轻笑地看着秦杨,接着惋惜地闭上双眼,自言道:“哎~~果真如此。”秦杨闻听,眉头一皱:“什么果真如此?”管彦转过身,对着田楷抱拳道:“彦在青州为事月余,常听闻手下兵卒言论秦将军鼠目寸光,刚愎自用。今日一见……”管彦话没有完全说完,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秦杨。秦杨的为人作风青州众官员也有所耳闻,只是碍于脸面,平日里也只有敢怒不敢言。

今日秦杨被一个小小门下督当众讽刺,不禁都掩面偷笑起来。秦杨平日里哪受到过这等羞辱,看着周围人的样子,整个脸都涨成了酱紫色,指着管彦狠狠地说到:“汝乃小吏,竟如此放肆。来人,拿下此等狂妄之徒。”话音刚落,秦杨身后两个武将便冲向管彦,想要动手。

管彦身后纪灵、周仓二人岂是省油的灯,二人往前一步,如门神般挡在了管彦面前。说时迟,那时快,两个武将的拳头已砸向周仓、纪灵身上。但出人意料的是,周仓、纪灵二人却不躲不闪,胸口结结实实地各受了二人一拳。

那二武将对周仓、纪灵二人纹丝不动的身形更是感到惊讶万分。就在这时,周仓纪灵如惊醒猛虎一般,忽然怒目圆睁地冲向二人,周仓双手揪住一人衣领,生生将此人悬空提起,任凭此人手舞脚蹬,周仓双手如铁钳般死死地抓住这人。再看纪灵,更是夸张,他左手捏住那人脖颈,右手揪住其腰间腰带,将那人横托在半空中。

打斗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直到这会儿,厅内众人方才反应过来。管彦看了看身边的田楷,对前面的周仓纪灵说道:“刺史大人在此,不可无礼。”

周仓、纪灵闻言,将二人往前一扔,口中不屑地哼了一下,再次退到管彦身后。管彦不管地上二人的哀叫,对秦杨一抱拳,说道:“秦将军若想考较我这‘小吏’之手下,下次在校场才适合啊!”说着管彦眼睛扫了下秦杨身后的那两员将领。那二人感受到了管彦轻蔑的眼神,本欲发飙,但是看了看管彦身后的周仓、纪灵,还是心有余悸地往秦杨后面缩了缩。

秦杨见他们二人如此丢人,气的闷哼一声,侧过身去不再对着管彦。管彦得意的嘴角一扬,轻声对身后的周仓、纪灵说道:“干的不错!”说完,右手扶刀柄,昂首挺胸,示威似地看着秦杨三人。

第二十七节:管彦挂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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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这尴尬的场面,田楷清了清嗓子发话了:“诸位且安坐,本官尚有重要事情与诸位商议。”说罢,田楷便走向主位。领导有话,属下当然要遵从,秦杨悻悻然地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而管彦也走向了武将位列的末位坐下,但是在场之人再也不敢小瞧这个坐在末位的小小门下督。

众人坐定,田楷说道:“今日清早,本官得到一个消息:九月之时,黄巾贼首张角已病死于广宗!”众人闻言,惊呼四起,诸官员都交头接耳谈论起来。唯有管彦,眉头紧锁正坐不动,他感受到了身后周仓紧握刀柄的左手正微微颤抖着,管彦轻声说道:“老周稍安勿躁,一切待回去详谈。”周仓这才放松了些许。纪灵不知周仓为何如此激动,作为同僚,他只是拍拍周仓肩膀以示安抚。

田楷双手举起,微微往下压了压,口道:“诸位安静,待本官说完。”待厅内诸人安静了下来,田楷继续说道:“贼首病亡,蚁贼已乱,正是我青州立功之时,我拟派五千人马荡平青州之黄巾余孽!”

此话一出,坐下众人又是一片哗然。文官里站出一人抱拳问道:“不知刺史大人欲派何人领军?”话音刚落,秦杨站起身来,自傲地说道:“某身为青州讨虏校尉,此去剿贼,正是某之分内之事。”田楷听完,捋了捋胡子,微微点点头。

坐下诸人亦有许多人表示赞同。正当秦杨自鸣得意之时,管彦缓缓站起身来,对田楷拱手道:“下官以为此议不妥?”全场的目光再次唰一下全聚焦到了管彦身上。田楷目光期许地说到:“汝有何异议?”管彦走到大厅中央说道:“秦大人身为青州主将,怎可本末倒置,亲临险地?下官不才,愿领此重任!”管彦又轻声加了一句:“何况,家中遣我至此,在下亦想试练一下平生所学。”田楷本很随意地听着管彦说话,但是当听到最后一句话时,田楷眼中忽而精光一闪。

田楷站起身来,指着管彦对众人微笑着说道:“后生可畏啊!既如此,此次出战,便以管彦为主将。”

话音刚落,秦杨急切地说到:“大人,遣一门下督领兵剿贼,岂不让天下耻笑我青州无人?”秦杨身后几人也跟着附和起来。田楷皱起眉头,看着地板思索了片刻,点点头轻声说:“秦将军此言有理啊!”

忽然,田楷话锋一转,坚定地看着管彦说道:“管彦听令!”管彦下意识地单膝跪地,大声回道:“下官在!”“现擢升汝为讨逆校尉,三日内集齐马步军五千,三日后帅军剿贼,不得有误!”“喏!”管彦一声应答,在众人惊诧地目光中昂然站起。

管彦对田楷作揖道:“谢大人厚爱,末将刚得擢升,又身担重任。如无要事,末将先回营整军,三日后方可准时出征。”田楷点点头:“汝好生准备,莫让本官失望。”管彦一抱拳,大声回道:“大人放心,此战若有失,末将提头来见。”说罢,管彦转过身,无视秦杨憎恨的眼神,带着周仓、纪灵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刺史府。

管彦匆匆赶回了住处,找来了陈登先将今天的事大致地讲了一遍,陈登思索了片刻后,对纪灵叫说道:“现有一要务:纪将军速去各营,两天内务必挑选五千万精兵,若有人为难,便差人告知与我。”纪灵一抱拳,便匆匆出去执行管彦的任务了。

看着纪灵出了门,管彦知道陈登这是在支开纪灵,管彦、陈登了然地对看了一眼后,陈登又看了看周仓的脸色,轻声说道:“周将军,逝者如斯夫,张角已亡,黄巾之势必然尽矣,何不顺天下大势以图大业也?”

周仓一听,顿时怒目圆睁道:“元龙这是何意?周某受大贤良师厚恩,前假投官军已是迫不得已,如今大贤良师尸骨未寒,便要周某归顺朝廷,此等不忠不义之事绝非周某所为!”说着,周仓转过身去,气呼呼地看着窗外,不再理睬陈登。

陈登看着周仓的,不禁笑了笑:“周将军此言差异,登敢问周将军造反之因?”周仓瞟了下陈登,硬巴巴地回道:“无他,因生无所依,欲覆灭腐政。”

陈登点点头:“然也,但张角病亡,管亥将军为杜远所杀,这黄巾军中还有何为周将军留恋?”周仓轻叹了一口气低下了头,没有回答陈登。陈登接着说道:“现因黄巾四起,朝纲崩乱,群雄并起之势将现矣!周将军何不随少将军另觅新径,既能全将军忠义之心,又能成黄巾未完之事?”周仓转过身来,看着陈登,眼中已经充满了好奇:“元龙所指……”

陈登眼中显露狡黠之色:“以汉臣之名去腐存肌,亦是一法也。且借此契机方能为管亥将军报仇雪恨啊!”周仓听罢,思索了许久,猛然一拍桌子,大声道:“元龙此言甚善,是周某死脑筋了。但是希望少将军答应我,除杜远一部,少将军勿要残杀其余黄巾兄弟!”管彦一听有戏,缓缓站起身来,拍了拍周仓的肩膀说道:“那是自然,大势如此,我等只是变相完成大贤良师生前梦想。日后若俘有黄巾兄弟,不能招降则放归**,如此可好。”周仓点点头:“如此便好。”管彦看着周仓憨厚的表情笑了笑,周仓这种一根筋很执拗,但是只要说得在理,也能坦然接受。

管彦知道,周仓自己也明白黄巾军的前景,但是出于忠义,若无自己带头的话,周仓哪怕立刻战死也不会投靠朝廷的。如今周仓的底线就在于不残杀杀害黄巾军的人,管彦自然是先稳住周仓,其他事情以后再说。想到这里,管彦对周仓说道:“老周,你马上去秦杨营中将那五十兄弟接回来,这段时间让他们受委屈了。”周仓很激动地看着管彦,一抱拳,大声道:“喏。”话音刚落,周仓便迫不及待地夺门而去。

管彦双手背在身后,静静地看着周仓匆忙奔跑地身影。陈登走到管彦身边,递给管彦一杯茶说道:“主公一展雄威之时将至矣。”管彦看着陈登微微一笑,却没有回答陈登的问题,而是接过茶杯呡了一口香茗,轻叹道:“好茶啊!”

第二十八节:管忠赐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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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绩太差了啊,呆子真的有点受打击,请大家收藏,推荐搞起来啊---------------------事情总不会一帆风顺,第二天晌午,秦杨气势汹汹地来到管彦的住处大叫道:“管小贼何在?给本将军滚出来。”昨日刚归来的五十黄巾力士一听院子里有动静,呼啦啦地全从屋子里鱼贯而出,围住了秦杨等人。

秦杨本是一腔怒火地奔来兴师问罪,但进来一看被这么多人围住,而且还是那五十精锐,底气顿时小了很多,但还是硬着头皮,微微颤抖地问道:“管彦呢?”

“何处之犬在狂吠?”回答秦杨的是人群之外的另一声音,周仓、纪灵扒开人群,管彦悠悠地走了进来,身后依旧跟着书生模样的陈登。秦杨一看管彦,火又上来了,泄掉的底气又回了来。

秦杨指着管彦气急败坏道:“放肆!汝敢如此与我说话?”管彦笑了笑:“汝为讨虏,吾乃讨逆,同位同权,为何不敢?”“你……”秦杨一听,怒火中烧,却无一言可说。

片刻后,秦杨狠狠甩了一下手臂,气呼呼地说到:“本将今日前来非要与汝争口舌之利,我且问你,这两日纪灵去我军中挑走三千精锐,这是何意?而且你那五十家将要回便要回,为何还要带走我六百骑兵?今日若无说法,本将军便去刺史大人处寻个公道!”管彦一听,愣了一下,这事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呢?

这时,管彦身后的陈登上前一步说道:“我家将军正是奉刺史大人之令遣纪将军征辟各营精锐!”陈登此言一出,不仅秦杨眼巴巴得看着陈登,就连管彦都微张着嘴看着陈登。陈登给管彦递过去一个眼神,仿佛在说:你放心,看我的。

陈登继续说道:“刺史大人为保此次征战大获全胜,昨日特招管将军,予以调兵之权。青州三军,任凭管将军调用,征战归来,各归各营。今日秦将军不辩是非,便恶言相加,兴师问罪。我等倒要寻刺史大人讨个公道!”陈登越说,言辞越是激烈。

管彦在一边看着陈登大义凛然的表情,心中暗道:好像董存瑞啊!

对面的秦杨听完,心中嘀咕起来:我可不想到田楷面前对峙,万一这事是真的,就可能得罪田楷了。何况这是借兵,征战过后还要归还的。想到这里,秦杨心里舒服了一些,收起先前凶神恶煞的样子,摆起上官的架势说道:“现正晌午,刺史大人正在小憩,本将军便不去打扰了。”说着,秦杨用手中马鞭指着管彦接着说道:“待汝归来,速速归还我三千精兵。”秦杨的态度虽然让管彦很不爽,但由于理亏,管彦还是抱拳回道:“秦将军放心,本将省的。”秦杨哼了一声,便带着随从离去了。

秦杨等人离开后,管彦挥手散去了五十黄巾力士,对周仓说道:“老周,那六百骑兵是怎么回事?”周仓回道:“将军,昨日我去召回五十兄弟之时,与众兄弟交好之兵卒对秦杨多有不满,听闻将军调遣兵士征战,争相随末将而出。”管彦点点头,笑着对陈登说道:“果如元龙所言,五十兄弟不仅安然归来,还带来如此丰厚回报,元龙计谋百出也!”陈登微微拱手,谦虚地说道:“主公过奖了。”话虽谦逊,但是眼神中不禁流露出一分自傲。

管彦与陈登、周仓和纪灵四人进屋闲聊了片刻,管彦无意中看见窗外的大街上走过一个青衣老者,管彦心中忽然想起了宗族老管家管忠,已经好几天没联系了,而且自己马上就要出征了,是应该去拜访下了。想到这里,管彦对陈登交代了几句便出门了。

根据管忠上次告知的地点,管彦来到了城南的一处庄园,管忠说过,自己虽然还身任族中管家,但因年迈,早已不管族中琐事。这是族长赐给他的颐养天年之处,若有事可来此寻他。

管彦站在庄园之前,只见整座庄园地处翠绿竹林之中,就连建房材料也均为竹子。地上堆积着陈年凋落的厚厚竹叶,踩上去柔软之余还有轻微的哗哗声。阳光透过竹叶在地上印着零星斑点,甚是好看。清风一吹,竹林的沙沙声如伴奏般配合着斑点的闪动。

管彦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叹道:“好地方!”管彦走上前去,轻叩门扉。

不出十息,竹门应声而开,一身形瘦弱,五官清秀的少年正站在竹门之后。少年上下打量下管彦,问道:“公子何人?来此何事?”管彦作揖道:“某乃管彦,特来拜访忠叔。”那少年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不可察觉的一丝鄙夷。回礼道:“原来是管将军,忠叔正在内屋,将军且随我来。”

管彦的到来令管忠很开心,二人本因分主客就坐,但是管忠坚持让管彦坐主位,口道:尊卑有别。管彦实在是犟不过管忠,只好在主位落座。管忠坐定后,问道:“公子今日前来有何事?”

管彦看管忠这么客气觉得浑身不舒服,尴尬的说道:“忠叔怎如此客气,呼我管彦便可。”管忠摇摇头:“现汝已成我宗族公子,吾既为宗族管家,主仆之道自当遵循。”管彦为难道:“话虽如此,但是……”管忠看着管彦,明白他的不自在,笑了说道:“那这样如何,从今日起,你我人前为主仆,人后为叔侄可好。”管彦抚掌笑道:“如此甚好,来来,忠叔满饮此杯。”二人对饮一番。

管忠捋了捋胡须,忽而想起一事,问道:“管彦,汝表字为何?”管彦叹了一口气:“父早亡,未及取得表字。”管忠看着管彦的表情,主动起身,走到管彦身边坐下:“莫要伤心,若公子愿意,老朽便为公子取一字如何?”

管彦一听,开颜道:“故我所愿,不敢请尔!”管忠双指捻须,目看远方,思索了片刻后,摇头晃脑念道:“彦者,才学、德行也。汝字谓之文德,可否?”管彦恭敬道:“彦多谢忠叔赐字!”

管忠也很开心,说道:“待汝得胜归来,老朽便带汝回青牛山,见过族长。”

管彦正想回答,却听见了一声明显带有嘲笑的“哼”声。管彦循声望去,发出声音的正是开门的那瘦弱青年。

管忠眉头一皱,沉声说道:“洪祥,不可无礼!”那个叫洪祥的青年对管忠一抱拳,不甘心的回了声:“喏。”又轻蔑地瞟了眼管彦后,恢复了原来神色不惊的样子。

但是管彦却不依了,无缘无故被人鄙视总要弄个明白吧?

想到这里,管彦走向那青年,抬手问道:“敢问先生何人也?”那青年微微回一礼说道:“‘先生’不敢当,在下黄宁,字洪祥。自幼为忠叔收养。”

管彦点点头,“哦”了一声,再次问道:“刚才听小哥之声,似欲教我一二,还望不吝赐教!”管彦主动上去说话,管忠自然不好再说什么。

黄宁一看管忠没说什么,便大胆地回到:“恕小子坦言,管将军虽提万人之兵以攻溃蚁之穴,看似风卷残云,实则泥牛入海,有进无出啊!”

管彦盯着黄宁,并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只是轻言问道:“敢为为何?”

那青年再次瞟了一下管彦,接着微微扭过头去,高傲地看着窗外说道:“孙子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将军只知蚁贼羸弱,欲借势灭之,此乃知彼也。然将军知己否?”

黄宁这语气加上那副表情,管彦真想上去揍他,管彦明白,黄宁这是在说自己别自不量力,先掂量一下自己几斤几两再做事。

管彦压制心中的怒火,直勾勾地看着黄宁,右手轻轻地摸着鬓角说道:“彦尝闻:未知果者,不可言其行也。今彦未出征,汝先言成败,实为惑也!言论不合,不谈也罢,待吾归来之时,便有分晓!”管彦转过身去对管忠作揖道:“忠叔,彦告辞了。”管忠也不知说什么好,只是站起身来回道:“文德慢走。”又对黄宁说道:“洪祥代老夫送客。”黄宁刚想相送,但管彦却完全不理睬黄宁,管忠话音刚落管彦便一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去了。留下了满脸尴尬和怨恨的黄宁在身后傻站着。

管忠看着管彦离去的身影,苦笑着摇摇头:“这孩子……”

第二十九节: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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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阴沉着脸俯瞰着大地,乌云如江水般在天际涌动。

五千兵马执锐披坚地列队在校场之上,旌旗林列,战马嘶鸣。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点将台上,只见台上中间一人头戴一顶铺霜耀日盔,上撒着一把青缨;身披一副铁叶攒成铠甲;腰系一条金兽面束带,前后两面青铜护心镜;上笼着一领绯红团花袍,垂着条紫绒飞带;脚登一支黄皮衬底靴;左手扶着剑柄,右手挎腰,甚是威武。身边一人头戴逍遥巾,身穿皂布袍,容貌轩昂,丰姿俊爽。点将台左右两侧立着二员魁梧武将,均身披重甲,手扶兵刃;黑面短须,如煞神一般。这四人正是管彦、陈登、周仓和纪灵。

陈登看看天色,轻声对管彦说道:“主公,时辰到了。”管彦点点头,向前一步,提气大声命令道:“衅鼓!”

军令一下,点将台旁的一头壮牛,立刻被一刀捅进心窝,鲜血如泉水般涌出,一兵士拿着木桶迅速地接满了一桶鲜血后,走到军鼓边用力将满桶热血洒到了鼓面上。

一边的鼓手闭目微蹲,口中念念有词,双手各拿一鼓锤,力轻且有节奏地敲打着大鼓边缘,口中低沉却有力的吼道:“衅――鼓――”随着声音的拉长,鼓声的节奏也变得越快。

鼓手忽然闭口睁目,双锤高高举过头顶。大约三息后,“咚――”的一声,鼓声响彻整个校场,鼓手的双锤如铁蹄般狠狠地砸在大鼓正中央,强烈的震动让鼓面的鲜血四溅起来,浑身溅满鲜血的鼓手反而更亢奋了,双锤开始有节奏一下一下砸在大鼓上。

这与先前的声音不同,开始是打鼓边缘,声音清脆,而现在每一下都砸在大鼓中央,声音浑厚,震耳欲聋!随着鼓声的节奏加快,鼓面的鲜血在鼓面不停地弹溅着,远远看去,整个大鼓和鼓手都被一团血雾笼罩着。满场将士无一不被这强烈的节奏感染着,兵士们高举兵刃,随着鼓声的节奏大声齐吼道:“嘿――嘿――嘿……”

雷声仿佛也在配合着众将士的亢奋在云层中低沉地滚动着。人声、鼓声、雷声交杂嘶吼,似乎要将整个临淄城翻了一般。管彦看着如此宏大的场面不由的被深深震撼了,他用微微发抖的声音感叹道:“壮哉!”

随着鼓声的渐弱,“衅鼓”仪式已结束了。与刚才振奋人心的鼓声相比,现在校场上的安静极其让人不习惯,只有管彦“嘭嘭”的心跳声显示着自己的激动,管彦轻呼了一口气,平息了下心中的激动。

管彦缓缓拔出腰间宝剑,举剑指天,大声说道:“某受刺史之令,统精兵,荡贼寇,以伐无道而讨不义!今集三军于此,听吾将令!”陈登、周仓、纪灵和一万兵卒,齐刷刷地单膝跪地。管彦接着说道:“令陈登为军师祭酒,周仓为牙门将,纪灵为别部司马。”管彦军令一下,陈登等三人齐齐大声回道:“喏!”管彦又接着说道:“陈登,宣读十七禁令、五十四斩!”这次陈登心里早有准备,这些禁令出征前是必需宣读的。陈登向前一步,提声吼道:“其一:闻鼓不进,闻金不止,旗举不起,旗按不伏,此谓悖军,犯者斩之其二:呼名不应,点时不到,违期不至,动改师律,此谓慢军,犯者斩之其三:夜传刁斗,怠而不报,更筹违慢,声号不明,此谓懈军,犯者斩之其四:多出怨言,怒其主将,不听约束,更教难制,此谓构军,犯者斩之其五:扬声笑语,蔑视禁约,驰突军门,此谓轻军,犯者斩之其六:所用兵器,弓弩绝弦,箭无羽镞,剑戟不利,旗帜凋弊,此谓欺军,犯者斩之其七:谣言诡语,捏造鬼神,假托梦寐,大肆邪说,蛊惑军士,此谓*军,犯者斩之其八:好舌利齿,妄为是非,调拨军士,令其不和,此谓谤军,犯者斩之其九:所到之地,凌虐其民,如有**妇女,此谓奸军,犯者斩之其十:窃人财物,以为己利,夺人首级,以为己功,此谓盗军,犯者斩之其十一:军民聚众议事,私进帐下,探听军机,此谓探军,犯者斩之其十二:或闻所谋,及闻号令,漏泄於外,使敌人知之,此谓背军,犯者斩之其十三:调用之际,结舌不应,低眉俯首,面有难色,此谓狠军,犯者斩之其十四:出越行伍,搀前越后,言语喧哗,不遵禁训,此谓乱军,犯者斩之其十五:托伤作病,以避征伐,捏伤假死,因而逃避,此谓诈军,犯者斩之其十六:主掌钱粮,给赏之时阿私所亲,使士卒结怨,此谓弊军,犯者斩之其十七:观寇不审,探贼不详,到不言到,多则言少,少则言多,此谓误军,犯者斩之!”

再一次地当众宣布军令,陈登显得熟练多了,不同的是上次面对的只有二十多人,如今面对密密麻麻的一万人,这次陈登几乎把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但是依然只有前面的几百号能听的清楚。还好,这种命令,点将台上的传令兵会用旗语传给各队的传令兵,各队传令兵再转达给各队士兵。

念完后,满脸憋得通红的陈登喘着粗气退到了后面,管彦看着陈登,笑了一下,缓缓回剑入鞘,下面到了管彦发挥的时刻了,不然也对不起这身行头。管彦清了清嗓子,走上前摆了摆威武造型,大声吼道:“这个,今日征战,诸位要奋勇杀敌,这个,要多立功。”尽管管彦机智,但哪里经历过这种事情,两句屁话一说,吼得脖子上青筋暴起,一句话说完,看了下将士的表情:前面几排脸色平静地看着管彦,没什么表情,而后面的士兵,从他们的木然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他们根本没听到管彦说什么。

看到自己的喊话效果如此差,管彦不禁老脸一红,把准备许久的长篇演讲词都放弃了,悻悻地直接命令道:“列队出城!”随着传令兵令旗挥动,大军缓缓列成长队,有条不紊地向城门走去。

临淄城外,田楷已率领青州众文武官员列于城门外,一边放着数百个酒坛,酒碗摞成了一座小山。半个时辰后,一万人马整齐划一的列队在临淄城外,管彦、陈登、纪灵、周仓四人站在队伍的最前端。田楷一挥手,说道:“散酒。”命令一下,百十个军士开始在大军阵列中散碗倒酒。不多时,一万将士都已端着倒满酒水的酒碗了,管彦等人也都端着酒碗,等着青州最高领导――田楷的训话。

田楷身着黑色官服,儒雅地微举酒碗,面含微笑的说道:“丈夫处事,当以三尺利刃立功于疆场之上。今战黄巾,众将士当奋勇杀敌,上卫大汉社稷,下护百姓周全。待功成之时,本官在此静候诸位凯旋!”说罢,将酒一饮而尽,众将随之饮尽酒水。

管彦红着脸瞟了田楷一眼,心道:领导就是领导,以后还要多学习啊!管彦放下酒碗,翻身上马,对田楷抱拳道:“刺史大人请回,我等这便出发了!”田楷点点头:“兵贵神速,管将军速速领军出征。”“喏!”管彦猛的一拉缰绳,调转马首,挥手道:“出发!”

五千人马随着管彦浩浩荡荡的在官道上行进着,管彦扭头看了看后面密密麻麻的身影,传说中的王霸之气自然而然的由心而生,管彦情不自禁地把胸脯挺了挺,心中恶狠狠地想道:杜远,老子报仇来了!管彦的一系列动作,被一边的陈登尽数瞧在了眼里,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第三十节:裴元绍(求花花、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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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一兵卒闯进帐中,打断了杜远的思绪,杜远皱眉道:“何事?”“启禀将军,探马来报:青州刺史田楷出兵五千,朝我军而来!”

杜远一惊,站起身来:“何人主将。”兵卒顿了顿,复杂的眼神看了下杜远回道:“青州讨虏校尉,管彦!”

“什么?!”杜远眼睛睁的老大,上前揪着小卒的衣襟吼道:“你在说一遍!”小卒惶恐地咽了口吐沫,结结巴巴地回道:“青州讨、讨虏校尉,管、管彦。”杜远慢慢地松开了小卒的衣襟,眼睛出神地看着地上,慢慢地坐回了马扎。

片刻后,杜远忽然抬起头,紧张地对小卒说道:“速速去东郡,请卜已大头领前来,告知有大事商议。”“喏”小卒应了一声,回身跑出大帐,翻身上马向东郡奔去。帐中杜远依旧出神看着地面,口中喃喃地念叨着什么……

“哗~~”厚厚的帐帘被焦急的拉开,带起了一片尘土在空气中沉浮缭绕。

卜已大步流星地走进来,脸色严峻地看着杜远说道:“贤弟何事?”杜远看见了卜已,如看见救命稻草般走上前拉着卜已的手焦急地说道:“兄长,大事不妙啊!”卜已严重闪过一丝的厌烦,问道:“究竟何事?”杜远急促地说道:“那管彦侥幸未死,现居然任青州讨虏校尉,率五千兵马打过来了!”卜已也被这消息惊了一下,盯着杜远问道:“消息可准?”杜远回道:“准确无误。”卜已脸色严峻,在帐中来回踱步着。

良久后,卜已严肃地对杜远说:“杜将军,汝速速派遣探马,时刻了解管彦动向。”杜远抱拳道:“小弟省的。”杜远缓缓地放下双手,面有悔色地对卜已轻声说道:“当初若是将管亥囚之而非……”

卜已脸色忽然沉了下来,一脚踢翻一旁桌子:“事已至此,还说这些屁话。当初我真是瞎了眼,助你这蠢材上位。你若还是这番想法,那不如自戮于此!”说罢,卜已拔出腰中配件扔到在了杜远面前。

帐外的两个守门小卒听见里面先是有桌子翻倒的声音,再有吵闹的声音,最后居然还有兵器落地的声音,二人慌忙地掀开帐门,探进半个身子看个明白。

但是迎接他们的是一个硕大的陶罐,和杜远老羞成怒的吼叫:“谁让你们进来的,滚出去!滚出去!”两个小卒忙站回原位,心有余悸地咽了口吐沫。

杜远被卜已这么一骂,脑袋清醒了很多,慌忙对卜已抱拳道:“小弟失态,兄长可有良策,若被管彦杀来,我等……”卜已挥手打断了杜远:“黄口小儿,有何惧哉?附耳过来。”杜远斜过头,卜已在他耳边轻言如此如此,杜远眼睛慢慢眯了起来,嘴角在挂上了一丝奸笑……

临淄离乐安郡并不远,大半日的光景管彦便踏入了乐安郡地界。管彦翻身下马,慢慢走到刻有“乐安郡”三字的界碑旁,回头命令道:“三军休息,埋锅造饭。”“喏!”纪灵应了一声便传令去了。

管彦轻轻按着碑,心中想道:来到这个世界不到半年,自己便在这乐安郡内体验了生离死别,九死一生。如今回来定要刮了那杜远狗贼报仇雪恨!想道这里,管彦地手指不禁紧紧抓着石碑。“主公所虑何事?”管彦一看,原来是陈登不知啥时候已经走到自己身后。管彦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无甚要事,触景生情罢了。”陈登笑了笑:“人有七情六欲,但莫要……”

陈登话没说完,一旁的林子里传来一阵“沙沙”声,管彦、陈登定睛一看,林中隐有人影浮动。陈登立刻转头命令道:“周将军,保护主公。”周仓闻言,忙抽出兵刃,与众亲卫将管彦、陈登二人护在中间。

林中十多人的身影越来越近,周仓等人手中的兵刃也越握越紧,脑中的弦也紧绷起来。“是你!!”管彦和周仓看清领头一人后,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惊呼。

来者何人?此人正是裴元绍。想当初杜远反叛,杀害管亥后,自然要将其亲信屠戮殆尽。裴元绍率领四百黄巾力士拼死抵抗,怎奈既无防备,人数相差又悬殊,最后只有裴元绍和十四名黄巾力士成功逃脱,一直躲在这林中,靠打猎为生。今日早晨从山顶上远远看见管彦身着官服率领着几千官兵行进在官道上,便一路追来,直到管彦驻军休息,这才赶来相见。

裴元绍奔到了管彦面前,眼中已情不自禁地噙满了泪水,裴元绍领着身后十四黄巾力士,缓缓地朝管彦跪下,心中虽有万言,但口中已只能喃喃地念道:“少将军,少将军……”管彦看见裴元绍满身尘土的样子也已经热泪盈眶,忙扶起裴元绍:“裴将军请起,我还以为你随父帅……”管彦仰头闭目,眼中泪水从眼角滑落了下来。“没事就好,速速起来。”管彦长叹了一口气,把裴元绍扶了起来,又对他身后十四黄巾力士说道:“众兄弟都起来吧。”

管彦定了定心神,问道:“裴将军怎会在此?”裴元绍摸了下眼泪,将杜远反叛后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管彦。管彦点点头:“原来如此。”管彦扭头看了下身后不远处的官军队伍,不少人正翘首看着这里。

管彦走上前,在裴元绍耳边说道:“裴将军,为报父仇,现我已是青州讨虏校尉,其中细节,日后再说。我等身份不得暴露,你与那十四个兄弟嘱咐一下,若有人问道,便言是我家将。”

裴元绍心中一惊,但是裴元绍脑子要比周仓好使多了,片刻后便恢复常态,拱手道:“末将省的。”管彦点点头,用力拍了拍裴元绍肩膀:“来,吾为你介绍下我军军师。”说着管彦指向身旁陈登:“此乃徐州陈登陈元龙,元龙智计百变,乃我之臂膀。”陈登笑了笑:“主公谬赞,见过裴将军。”说着陈登对裴元绍行了一礼。

裴元绍慌忙回礼道:“不敢不敢,应是裴元绍见过军师。”管彦看着二人客气的样子,哈哈一笑:“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如此多礼。”裴元绍侧过身,看见管彦身旁的周仓,停息的泪水又忍不住留了下来。裴元绍上前一步与周仓来了个熊抱:“老周啊,老子想死你了!”周仓噙着眼泪,没有言语,只是傻傻笑着,双手不停地锤着裴元绍地后背。

此时,到后面传令的纪灵已经闻声过来了,他看了看熊抱在一起周仓裴元绍,疑惑地对管彦问道:“大人,这是?”管彦随意笑了笑:“让纪将军见笑了,此人裴元绍,亦是彦之家将。裴元绍与周将军乃发小,故二人感情颇深。”纪灵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原来如此,只是军中不得饮酒,否则得好好为裴兄弟接风啊,哈哈哈。”管彦笑了笑:“待得胜归去也不迟,到时纪将军做东,我等豪饮一场。”“那是自然。”纪灵接着说道:“估计饭已做好,全当为裴兄弟接风,我等早些吃完好早些出发。”众人点头称是,都随纪灵到后军吃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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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节:火烧铜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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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足饭饱后,不是,应该是水足饭饱后,管彦率领众人再次踏上征途。“大人,前方便是铜钱谷了。”管彦看着漫天土黄的山谷点点头。铜钱谷,是乐安郡东南郊外的一座山谷。谷内杂草丛生,一到秋冬之际,杂草枯萎,漫天土黄,如洒满铜钱一般,故称此谷为铜钱谷。

管彦驻马观望了片刻,挥手道:“三军加速前进,天黑之前,必须安营到黄巾贼营十里外。”“慢!”一声大喊让管彦微微皱起了眉头,陈登催马来到管彦身边说道:“主公不可莽撞,此谷崎岖,路狭道长,杜远狡诈,恐有埋伏。以登之见可派探马搜索山谷两侧,或绕谷行之。”“什么?”旁边的周仓一听不乐意了,大声说道:“欲将这山谷两侧探查一遍,起码需两三日。绕谷行之需多行五日路程。末将以为此乃多此一举。”裴元绍也附和道:“少将军,末将也以为当速速通过。”裴元绍低下头轻声地对管彦说道:“某每思大帅惨死之状,日不能食、夜不能寐。今杜贼依旧逍遥自在,莫说三日,就算三刻,元绍也等不及!”

马儿似乎感受到了管彦地焦躁,甩着脖子用力的打了个响鼻。管彦用力拉了拉缰绳,眉头紧锁着。

就在这时,山谷里走出一队人马一字排开,由于相离甚远,管彦并不看得清所来何人。

这时对面为首一骑催马上前几步大声吼道:“来者可是管彦小贼?”

一听声音,管彦愣了片刻,忽然心中一惊,大声回道:“是你!杜远狗贼!”

管彦废话没多说,拔出腰间佩剑大声命令道:“全军突击!”说罢,管彦催马率先奔去,纪灵、周仓、裴元绍随后纵马跟上。

杜远能为黄巾将领,自然有过人之处。杜远臂长力大,能使三石强弓。

眼看管彦率军奔来,杜远从箭袋抽出一支狼牙箭,弯弓满月,向管彦射去。

管彦眼瞅一黑点飞来,忙用佩剑荡开,箭头与佩剑相撞,火花四溅,狼牙箭偏离了方向,向路边杂草飞去,管彦紧握佩剑的手也颤抖不已。管彦用力稳了稳手臂,大吼:“杀~~~~”

杜远一看大军快冲来了,忙命令道:“撤~”

杜远人少,灵活方便,不一会便全部进入铜钱谷中,不见身影。

管彦气喘嘘嘘地停在谷口,指挥大军停下。裴元绍、周仓大声道:“将军,为何不冲杀进去?”陈登则在一旁一言不发,只是担忧地看着管彦。管彦思索了片刻,不再去看陈登的表情,挥手道:“全军前行!”

陈登轻轻叹了口气,凝视着管彦的背影,默默地催马跟上了管彦。

此时,西落的太阳正好被云朵挡住,山谷也微微暗了下来。五千人马慢慢地向谷内前行,融到了一片土黄之中,远远看去,谷口如一只张开大口的巨兽,将行进的人马慢慢地吞噬进去……

轰~~轰~~~~,几声巨响引起了战马的恐慌。管彦等人迅速地拉起缰绳安抚着坐骑,几人几乎同时向后挑头看去。

只见后队谷口处尘土飞扬,战马的嘶鸣、兵卒的噪杂迅速在队伍里蔓延开来。

管彦皱起眉头,命令道:“纪将军速速查看,发生何事。”

“喏!”纪灵一抱拳,接着扬手一鞭,飞快地向后军奔去。

不到半柱香时间,纪灵便已从后军扬尘回来。“吁~~~~~~”纪灵驻马在管彦面前:“启禀大人,谷口落下巨石数块,已将谷口堵死,死伤二十余人,尚有三百余人堵在谷外。”

陈登听罢倒吸一口凉气,惊道:“如此说来,我军有四千六百人困在谷里?!”现在已经摆明了,后面的大石块是有人埋伏故意堵死谷口,想让五千人有来无回。

想道这里,陈登与管彦惊慌地对视了一眼,管彦立刻大声道:“全军听令,速出此谷!”说罢,管彦率先狠狠地抽了一下坐骑。马儿吃痛,撒开蹄子往前直奔。

一时间,数千人马争相前进,铜钱谷里犹如沸油中滴进了一滴水,炸开四溅。

就在这时,一阵嗖嗖的破风之声从铜钱谷两壁响起。纪灵、周仓这种战场老人听到这种声音,脸色不由一变,抬头向谷壁两侧看去,只见星星点点的火珠由远而进,飞速射来。

周仓大吼一声:“有埋伏,大军备战!”备战?如何备战?伏兵均待与谷壁之上,自上而下可攻,自下而上如何攻击?

话音刚落,队伍里已经传来阵阵惨叫。五千兵卒听到周仓命令备战,纷纷举起兵刃准备迎敌,可哪有敌军影子?迎接他们的只是一波又一波的火箭。

射出的火箭有了自上而下的冲力,射到的人不死也是重伤。没射到人的,大部分落入了铜钱谷小道两侧的杂草中。铜钱谷因杂草丛生而得名,且如今正是秋冬杂草枯黄之际,不到一炷香时间,大道两侧已经燃起熊熊大火半个时辰前还雄赳赳气昂昂的五千官兵,这时被杀的仓皇逃窜。慌逃的人影不停的在管彦面前晃过,士兵的惨叫不停的冲击着管彦地耳膜。管彦慌了,他原以为领兵很简单,但是这是才发现,帅才不是那么容易的。

正当管彦无助时,陈登再次发挥了他的作用。

陈登嘶声对众人大吼:“谷内不可停留,众将士取物护身,随将军冲出谷去,方有生还之地!”

“驾~”陈登一鞭子先抽向了管彦坐骑,马儿迅速向前冲去。管彦身子忽然往后一顿,这才从浑噩中惊过来,他扭过头神情复杂的看着身边同样策马狂奔地陈登,不禁后悔地喊道:“元龙……”陈登看了管彦一眼,大袖摸了下脸上汗水混着黑灰的污泥说道:“主公勿要赘言,逃出此谷再说。”

管彦咬咬牙,快马一鞭,带领着队伍向前方的谷口冲去。

离谷口还有大概五里路,火势已经小了很多,谷壁上的伏兵也渐渐被甩在了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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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节:主公休慌(求收藏、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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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彦扭头看看身后众人,所有人都是衣衫褴褛,灰头灰脑。纪灵被火燎去了小半头发;周仓胳膊上中了一箭,此时正疼地龇牙咧嘴的;裴元绍身上被火烧伤,裸露的皮肉已经微微焦黑,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此时他的痛苦并不比周仓少。

再看看身后刚刚脱离火海,人数已不到两千兵卒们,他们歪歪扭扭的相互搀扶着,几乎都是挂了彩。刚刚只顾逃跑没顾到身上的伤,现在脑子的弦一松下来,身上的伤口开始火辣辣的疼了,一时间,哀声遍谷。

管彦叹了口气,现在脑子里只有深深的愧疚和自责,半个时辰不到就死了三千人!若不是自己的一意孤行,三千人就不会死!若不是自己脑子只顾着报仇,三千人就不会死!

出师第一仗就打成这样,以后如何面对田楷?如何面对忠叔?如何面对跟随追随自己的将士?

“将军小心!”纪灵一把揪住管彦手臂,用力往后一拉,破风利箭擦着管彦的鬓角向身后飞去,深深地插在了土地上。

管彦摸了摸鬓角划痕流出的鲜血,抬头向前一看,数千人马自山谷两侧迅速阵列到谷口中央。盾兵在前,枪兵在后,占大多数的弓箭手则在后阵弯弓搭建准备着。

陈登说道:“主公速速冲锋,勿要使其阵型摆好,择其一点而攻之!”

管彦怒目圆睁:“杜远狗贼,拿命来!”说罢,强打起精神,催马率众向前杀去。刚才杜远的那一箭险些要了管彦地性命,纪灵、裴元绍、周仓三人怎会还会让管彦犯险?纷纷加速冲到管彦前面杜远放下手中强弓,冷笑一声:“将死之人妄图口舌之利!”说着举起右手,狠狠落下:“放箭!”

又是一阵箭雨,管彦这边又倒下数十人人,如今状况杜远以逸待劳,而且人数上也已经占了优势。

待管彦众人冲到杜远阵前已经又死伤了两百余人。

黄巾军阵前的盾手都是身强力壮之人,大盾百余斤横在阵前,盾后长枪手见缝插针一个一个地收割着官军的性命。

终于,盾墙毕竟经受不住骑兵的冲锋,撕开了一道口子,纪灵、周仓见状钻入黄巾军阵中勇不可挡,让口子越来越来大。裴元绍则拖后避免口子合拢,准备接应管彦。

管彦以骏马、厚甲、宝剑之利以及强壮的身体底子倒也能在乱军中杀的风声水起。看着他们额头缠着的黄巾,身上的衣甲。管彦想道:曾几何时,我也是这个装扮,也叫黄巾军,可是最后你们却背叛了我,背叛了老爹!想道这里,管彦手上更是加了把劲,狠狠地收割着这些昔日袍泽的性命。 忽然听到不远处裴元绍大喊:“少将军快从这里突围!”

管彦循声眺目一看,周仓和纪灵带领着数百精英疯魔般在黄巾军阵中大开杀戒,裴元绍则带着几十黄巾力士拖后掩杀,努力维持着杀开的血路。

管彦拉动缰绳,挥了挥宝剑:“众将士随我来!”说罢,催马向裴元绍的方向冲去。

杜远正指挥着众黄巾军努力堵住这个缺口,一听裴元绍喊话,忙随着裴元绍地目光看去,管彦的身影正向缺口奔来,杜远慌了,可不能再放虎归山啊!杜远大声命令亲卫道:“取我五石强弓来!”

杜远平时只是使用三石强弓,并不是说他使不动五石强弓。而是五石强弓太耗精气,发一箭需休养三日方能恢复元气。

上次追杀匆忙,没有随身带着弓箭,今日杜远是下定决心,拼着三日的虚脱也要让管彦葬送于此。

杜远拿着黑黝黝的五石强弓,搭上一支拇指粗的巨型狼牙箭。轻轻吐息片刻着,箭头慢慢地对准了管彦疾奔的身影。随着弓弦的后拉,弓身也慢慢的变形着,咯咯的声音从强弓传来,但是丝毫没有影响杜远凝视管彦地眼睛。

管彦离裴元绍已经不到一丈远了,杜远的手臂渐渐有了颤抖的感觉,一滴汗水慢慢地从额上滑落,正落在弓弦之上,就在这时,嘣~的一声,弓弦将滴落的汗滴击散得无影无踪,弦上的巨型狼牙箭化作一条可怕的黑影飞向了管彦!

五石强弓的弦响声是不同寻常的,周仓、纪灵、裴元绍都惊诧的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电光火石之间,三人同时大喊:“将军小心!!”怎奈周仓纪灵相距甚远,有心无力。离管彦最近的裴元绍目眦尽裂,想也没想,飞身扑向了管彦……

狼牙箭的箭头丝毫不费力地穿透了裴元绍的盔甲,从后背到前胸直透而出。黑黝黝的箭头仿佛还未享受到鲜血的味道,又狰狞地带着裴元绍地尸体飞向了管彦。

一声闷哼,管彦被裴元绍地身体撞下马来,二人落地,身体却没分开。直到狼牙箭刺进了管彦胸口寸余,箭上劲力方才散去。但是管彦和裴元绍二人却像用钉子钉着一般无法分开。

“主公!”“将军!”“少将军!”周仓、纪灵、陈登和众黄巾力士见状,忙大声喊道。

管彦吐出一口鲜血,手臂按着裴元绍,无力地说道:“元绍,元绍。”裴元绍却只是趴在管彦身上,管彦艰难地斜过头一看,裴元绍口中还不停地溢出鲜血,眼睛虽怒目圆睁却无生气,裴元绍被这势大力沉的一箭穿心而过,人早已死透!

管彦不禁溢出泪水,强忍着心中痛苦,想把裴元绍地尸体推开。他明白,这个时候并不是痛苦的时候,先突破重围才是要事。

怎奈才轻轻推动裴元绍地尸体,尸体却带动着箭头在管彦胸口伤口中搅动,让管彦痛不欲生。尝试了几次,撕心裂肺的疼痛都让管彦放弃。

几次推动让管彦再次咳出几口鲜血,他微微抬起头,眼角看见周仓、纪灵、陈登正带领着几十黄巾力士疯狂地向自己的方向杀来。

但是来回杀进杀出,众将士已经疲累不堪,只是众人都拼着性命想要救管彦,一时间倒也将黄巾军杀的节节败退,可是毕竟人数悬殊实在太大,黄巾军再次合围后,周仓纪灵等人也已有强弩之末之象,气喘吁吁。

管彦吃力的抬起头,看着人群中的周仓纪灵身上伤口越来越多;陈登也已披头散发,面目狰狞,伤口的鲜血已将青袍染成墨色;而四周的黄巾力士也一个一个的倒下。

管彦呼出一口气,放平头颈,闭起了双眼,泪水混着血水从眼角落下。

片刻后吗,管彦忍着疼痛,长吸一口气,大声喊道:“众将士速速突围,勿要管我!来日为我报仇!”

众人怎肯轻易罢休,只是更加奋力地向管彦地方向杀去。一时间,战况更加激烈,双方的死伤也更加严重杜远在阵后目睹一切,心想:管彦不死,这些人势必要杀回去救出管彦,照周仓这些人拼命的杀法,即使最后都杀死他们,自己这边不知道还要死多少人,要绝了他们的念想,才能减少伤亡。

想到这里,杜远强打起精神挑起长枪,狠狠地一踢马腹,枪指不远处的管彦大声吼道:“管小贼,拿命来!”

杜远已经越来越近,管彦甚至都看见了杜远脸上狰狞地笑容,周仓、纪灵、陈登等人的嘶喊管彦已经听不进去了,此时的管彦心中反而没有了对死亡了恐惧,他无力的看着天空,一行大雁慢慢地向南飞去,管彦慢慢闭上双眼,口中喃喃道:“我要回去了……”

就在杜远手中的长枪正刺向管彦面门时,一杆短矛自黄巾军后阵,势大力沉地向杜远身后飞来。

杜远已经听到身后破空之声,但是先前的一箭已经用尽了全身精力,亲自斩杀无法动弹的管彦尚且勉勉强强,但是躲过这一短矛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可怜的杜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短矛插向自己的脖颈,带着身体飞了出去,狠狠地钉在了地面。

杜远口吐鲜血,双手死死地抓出插在脖颈的短矛,想要说什么却被涌出的鲜血卡了回去,杜远的身体抽搐了两下,渐渐地便不再动弹。只是圆睁的双眼依旧在述说着他生前的不甘……

黄巾军还来不及看到杜远战死的一幕,一声炸吼便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主公休慌,臧霸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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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节:赵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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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巾军阵后的树林中,二人二骑向黄巾军飞奔而来。为首一骑黑衣黑甲,体宽肩阔,剑眉入鬓,正是那泰山贼臧霸。身后一骑却是白衣白甲,俊秀无比。

臧霸手持三丈乌金鬼头枪,白衣小将手持一把长杆亮银枪,二人如绞肉机一般地冲到黄巾军阵中,在黄巾大潮里掀起了一层巨浪。

臧霸枪法狠辣,碰到即死,沾着就伤。死于臧霸枪下的基本身体支离破碎,死无全尸。以致臧霸浑身沾满鲜血和破碎的内脏,黑衣都被鲜血洒的发亮。远远看去如地狱恶魔出世,让黄巾军胆战心惊。

再看身后白衣小将,细看与臧霸枪法有相通之处,但是风格却有很大不同。小将枪法精湛,枪枪攻敌要害,一枪致命,绝不多刺一枪,连续斩杀几十人后身上竟未染一丝鲜血,若不是亮银枪头沾着血迹,绝对不会想到这个白衣小将刚刚斩杀了几十人。

再看黄巾军这边,黄巾军的战力本就平平,仗着先前火计成功,士气大涨;后又因人数占优,才有信心一战。

如今主帅杜远战死;周仓、纪灵杀人杀到发狂;后面又来两个煞神,黄巾军们慌了。

不知道谁先偷偷的逃出了战圈,片刻后,这种现象便像瘟疫一样蔓延开来,黄巾军们放弃了抵抗开始抱头鼠窜。

纪灵、周仓见状,心中长出一口气,拍马追上前去还要杀个痛快。

陈登收起腰中佩剑,大声道:“二位将军,穷寇莫追,先看看主公伤势。”

纪灵周仓这才心中一惊,想起了重伤的管彦,三人策马带领余下士兵向管彦奔来。

臧霸和白衣小将杀退了黄巾众人,也齐向管彦奔去。

管彦本闭目受死,但是臧霸到来救了管彦一条命。看着黄巾军的退去,管彦知道今天自己的小命保住了,胸口的剧痛再次冲上头脑,管彦再也忍受不住,休克晕了过去。

陈登跳下马,拔剑砍断了裴元绍背后的箭尾,走上前轻轻地将裴元绍的尸体从箭杆拔了出来,看着裴元绍的摸样,热泪不禁夺眶而出。

陈登轻轻地抚闭裴元绍的双眼,喃喃道:“主公无恙,裴将军可以安息了!”

陈登抹了把眼泪,细细观察了下管彦地伤口说道:“主公肋骨断了两根,箭头有倒钩,拿匕首来。”

周仓闻言忙走上前,从靴子里拔出一个锋利的匕首交到了陈登的手里,陈登用火折点燃了旁边一件破衣服,把匕首在上面来回烘烤了一下。又用贴身衣襟细细擦拭了一番,慢慢地将紧贴箭头的肉划开,尽管管彦已经昏厥,嘴角依旧疼的抽搐不已。

伤口慢慢扩大,终于看见肉里黑黝黝的箭头,陈登对周仓纪灵说:二位将军按着主公肩膀。二人闻听忙蹲到管彦身旁按着管彦的肩膀。陈登从怀里拿出一个药瓶,又对着臧霸说道:“这位将军,拿着这瓶金创药,待我拔出箭矢,烦请速度洒在伤口之上。”臧霸点点头,从陈登手里结果药品,准备就绪。

陈登双手紧紧地抓住箭杆,皱眉认真地说道:“诸位准备好了。”话音刚落,陈登一咬牙,全力将箭杆拔了出来。

“啊~~~~~~~~~~”伴随一声惨叫,管彦瞬间从昏厥状态醒了过来,伤口的鲜血如泉涌般留了出来。若不是周仓纪灵死死按住,恐怕管彦要立刻蹦起来,加重伤势。

陈登扔掉狼牙箭忙对臧霸说:“将军速速上药!”

臧霸被管彦忽然的惨叫惊了一下,正愣在那里。一听陈登之话,忙撒上金创药粉,药粉沾上血液迅速变成暗红色。

这金疮药果然有用,不过十息,管彦的伤口便不再流血,流出的鲜血也结成了暗红色的血痂。陈登摸摸头上的汗,长嘘一口气。

管彦虚弱地睁着双眼,一看周边众人,和站在众人后面的臧霸,勉强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若不是宣高及时来救,吾命休矣!”这时管彦才发现臧霸身后的白袍小将,疑惑道:“宣高,这位英雄是?”

臧霸一抱拳回道:“主公,这位是某之师弟,赵云,赵子龙。”

管彦闻言瞪大了双眼,死死地看着赵云,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一口气呛在伤口处,瞬间又两脚一蹬,又疼晕了过去。留下一旁不知所措的众人和一脸满然的赵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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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节: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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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后,黄河岸边一个小树林里,灰色帐篷零星的点缀在树林间,里面躺着众多伤员,林间人影匆匆,照顾着这些伤员。这正是管彦千余伤兵的营地。

而管彦此刻正与陈登坐在河岸的大石上,管彦身上裹着厚厚的白布,双目迷茫地看着滔滔河水,半月前,自己意气风发地带领五千人出战乐安,如今只剩下千余伤兵,连自己都身负重伤,十天来,每每想起这件事,心中总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

管彦叹了口气,转头看了看身旁的陈登,轻声说道:“元龙,抚琴一曲吧。”

陈登点点头,从身后取出前一架破古琴,这是陈登前两日在一废弃的民居中寻到的,经过陈登的修理,倒也能弹出琴音来。

陈登试调了下琴音,稳了下气息,手指轻快地在琴弦一拨,优美古朴的琴音便如行云流水般涌了出来。黄河仿佛感受到了岸边的琴音,一波河浪自河中心形成,迅速地向岸堤扑来。

啪~~浪涛拍上岸堤,被击的粉碎,碎裂的浪花在夕阳的照耀下缤纷亮眼,陈登的琴声因为一根弦的绷断也嘎然而止。

管彦捡起一个小石子,扔到滔滔河水之中,深思片刻后吟道:

“昨日功名涛拍岸,而今一曲声半断。叹斜阳,思忧乱;几度青山,何时禅隐无斯难?”

背后一阵脚步声,将管彦从深思中拉倒现实中来。管彦微微转头一看,臧霸和赵云已经走到了管彦身后。

管彦微微一笑:“是宣高和子龙啊,有何事?”

赵云看了下臧霸,上前一步对管彦抱拳道:“子龙特来辞行。”

“什么?”管彦心中一惊,慌忙站起身来。剧烈的动作扯动了管彦的伤口,管彦面目痛苦地扶着伤口,一旁的陈登忙上去扶着他坐下。

赵云是什么人啊?赵云可是那个长坂坡七进七出,杀的曹军闻风丧当的虎威将军啊!前世的管彦对三国演义里最崇拜的就是这个“长坂英雄”了。管彦一开始以为赵云是跟臧霸一起投靠与他,心中还是很高兴的,可如今赵云忽然要辞行,管彦怎能不惊慌?

其实管彦是误会了,赵云和臧霸一同前来并不是相约一起来投靠管彦的,而是赵云是在投靠公孙瓒的路上遇到了正在寻找管彦的臧霸,二人自幼拜于“枪绝”童渊门下,虽然臧霸入门早,是师兄,但是赵云却是童渊的关门弟子,真正的亲传弟子!

师兄弟相见自然很开心,知道臧霸目的后,赵云寻思投靠公孙藏也不急于一时,于是约定先与臧霸一起寻到管彦,以全师兄弟的情谊,这才有了后面发生的事情。

管彦调息了片刻,皱眉问道:“子龙为何匆匆离去?”

赵云干笑一声:“云本欲投靠白马将军公孙瓒,只因路遇师兄,这才约定先寻将军。先将军已无恙,云恐耽搁时日,顾今日欲辞行。”

“彦以为生平有幸与子龙共事,怎奈天不眷我!”管彦痛苦的闭上了双眼:“既如此,子龙先歇过今日,明日再行出发吧。”

赵云坚定地回道:“云已耽搁数十日,今日必要北上辞行!”

管彦看着赵云坚毅的面庞,不舍地说道:“那待彦今晚为子龙摆宴辞行如何?”

赵云本想坚决辞行,但是看着管彦诚恳的样子,心中着实不忍。赵云点点头:“既如此,便劳烦将军了。”

晚宴弄得并不精致,但是很适合兵营的大头兵。菜肴都是打来的野味,都烤的油光灿灿,香气扑鼻,令人食指打动。

自从铜钱谷大败至今,已经十多天了,众将士也在阴霾里生活了十多天。

利用今天的契机,陈登很好地调动了晚宴的气氛,众将觥筹交错,大呼痛快。众人终于从铜钱谷大败的阴霾中走了出来,都扬言此仇来日必报。

但是再热闹的气氛都无法触动管彦低落的心情。管彦全场只是在机械地微笑回敬众将士的酒。

这一切都没有逃过心思慎密的赵云的双眼,赵云端起酒杯,慢慢走到管彦面前,轻声说道:“将军,云乃一介武夫,何劳将军如此挂怀?”

管彦抬头一看是赵云,失神的眼中这才恢复了光彩:“子龙武艺无双,又与臧霸救我于危难,子龙若走,彦如失一臂矣!”

赵云只是微微一笑:“将军谬赞,云观帐中,周将军,纪将军均有万夫不当之勇;宣高更是大将之才。云之留否,无用与将军。”

管彦自嘲一笑:“子龙若与我言此虚浮之语,便是瞧不起管彦了。”

赵云盯着管彦,饮了一口酒,认真说道:“将军真想听子龙肺腑之言。”

管彦期待的看着赵云回道:“彦与子龙交心,自想听凿凿之语。”

赵云点点头:“云听闻铜钱谷大败乃将军一念所致?”

赵云的话太直接了,直接就戳向了管彦的痛处。

管彦又被提起了伤心事,叹了口气,闭上双眼咬牙道:“不错,若不是彦一意孤行,便无此大败。”

赵云没有继续追问,而是忽然自言道:“云自幼梦想便是驱除北方异族,护佑华夏百姓。故欲投白马将军,以全云之誓言。”

说完,赵云打量了下管彦:“再者,云所侍之主,当百折不挠,为真英雄也!云方才所听将军之诗句,似有颓废之意。”

管彦真想用力抽自己个耳刮子,没事做什么诗啊,结果做走了一员大将,别人这是嫌自己没有血性啊!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哎,悔不当初,悔不当初啊!

想道这里,管彦握酒杯的手因为用力太大而微微颤抖着。管彦平复了下心情,心想长痛不如短痛,对赵云说道:“既如此,彦也不再挽留,我与宣高为子龙送行。”

说罢,管彦招来臧霸,并没有惊动别的人,三人并肩从大帐侧门走了出去。觥筹交错,满嘴是油的武夫们可能没注意到管彦这边动静,但是陈登却把管彦的一言一行都看在了眼里。看着管彦出帐的背影,陈登若有所思的笑了起来。

赵云看着远处树林中的星点亮光估算了下,大概有十里路了。赵云勒停战马,回身对管彦、臧霸拱手道:“管将军,师兄,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二位早点回吧。”

臧霸道:“嗯,子龙一路小心,来日我师兄弟再叙兄弟之情!”

子龙看管彦一言不发,也没感到意外,赵云朝着管彦点点头:“云先行,将军保重。”说罢,马鞭一甩,坐下白马吃痛,向远处飞奔而去。

约行百余步,管彦忽然忍着伤口的疼痛,大声喊道:“请子龙拭目以待,若我日后入得子龙之眼,望子龙助之!”

吁~~~~不远处的赵云勒马停下,白马焦躁地转着圈,片刻后,赵云提气喊道:“一言为定。驾~~~~”说罢,赵云双腿一夹马腹,加速向北方奔去,渐渐消失在暗黑的暮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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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节:兵发冀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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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已经完全看不到赵云的身影,管彦这才长叹一口气,与臧霸调转马头向营地走去。

自臧霸来后,管彦一直重伤在床,直到今日方能出来走动走动,透透气。因此,虽然臧霸来了十天了,但是管彦还没能跟臧霸好好说说话。

管彦在转过头看着并肩而骑的臧霸,臧霸的面貌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眉间多了一丝哀伤,管彦想起在那日与藏公的约定,不禁疑惑问道:“宣高,自上次分别也有三个月了,为何忽然逆臧公之意来投我,藏公身体尚安否?”

听到管彦问起臧戒,臧霸神色不禁为之一暗,低头回头:“家父恐时日不多了!自此某前来寻找主公,正是家父命我前来!”

“什么?”管彦为之一惊:“那日离别,臧公身体尚硬朗,怎会……”

臧霸抬起头,眯起双眼,眼中隐有泪花闪动:“那日我随父亲回去后,不到半月,父亲便油尽灯枯,卧于床上。听闻主公以讨虏校尉之名率军出征,游离中令我无需操办后事,日夜兼程来寻主公效力。”说道这里,臧霸的眼泪再也忍受不住,夺眶而出。

管彦心中感慨万分:“臧公高义,然臧公若有不测,宣高又不在其身边,那如何是好?”

臧霸摸了把眼泪回道:“无事,某尚有二弟在家侍奉父亲左右。”

管彦点点头,坚定地看着臧霸说道:“宣高勿要恼恨,日后彦若有出头之日,必厚报藏公高义!”

二人相互攀谈良久,不知不觉已回到了营地。

管彦拉开帐门,帐内众将士已经喝得差不多了,诸人看见管彦从帐门而进,慌忙行礼,心中尚在疑惑:主公何时出去了。

管彦摆摆手径直走上主位,手扶佩剑,回身看着众人。

片刻后,管彦沉声道:“诸位,彦重伤初愈,十余日未曾与诸位畅谈,今日便与诸位交心谈之。十日前,彦初次领军便大败于铜钱谷,虽得宣高、子龙之助,斩杀那贼将杜远,然铜钱谷大败实乃本将之罪,彦愧对死去的裴元绍,愧对战死的三千士卒啊!”说到这里,管彦举起双臂对着帐外裴元绍和三千士卒埋葬的地方深深的做了一揖。

帐下纪灵周仓等人见状,慌忙扔下手中酒杯下跪道:“此战乃我等大意,主公休要自责。”

管彦摆摆手,没有理会众人,只是扶起陈登,诚恳地说道:“当时若听元龙之言,焉能有此大败,万望元龙勿生芥蒂!”

说罢管彦便要对陈登作揖,陈登忙托着管彦双臂感动道:“臣之谋,主未纳,乃登进谏不力也!逝者如斯夫,主公勿要再痛于过往,当思今后之事!”

管彦点点头:“元龙此言甚善,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烦请元龙为我军出路谋划一二!”

说罢管彦让众将坐好,又拉着陈登坐上主位,自己则坐在一旁的小马扎上,期待地看着陈登。

众将没有对管彦的举动感到意外,反而为管彦礼贤下士的行动感到赞同。

因为当初进铜钱谷时,如果按照陈登的话去做,就能早些发现伏兵,或者避开伏兵,也就没有铜钱谷之败;而后在管彦慌乱之时,是陈登第一个下命令,让余下军队迅速突围,突围时陈登并不像一个书生躲在军队之中,为是拔出佩剑加入到了战圈。经过这几个事情,将领们自然而然的对陈登服气了。

陈登却没有顺藤上树,安稳地坐在主位上说话,而是站起身来,走到大帐一边指着兽皮画的地图说道:“主公、诸位将军,如今我军虽只剩一千余人,然均是战后强兵,修整过后可堪大用!青州之地杜远已死,唯剩卜已。然贼势甚大,又相距甚远,不可强攻。以登之见,可率军北上入冀州!”

“冀州?”管彦疑道“若进冀州之地,无法与田青州交代啊!”

“是啊”“嗯嗯,不错”帐下一片附和之声。

陈登自信一笑:“主公若帅千余残兵复命方是无法交代!”

管彦无言,陈登接着说道:“冀州之地,虽是张角起兵之地,然张角病死,群龙无首,众多黄巾如散沙一般,比起东郡卜已更易击败!主公可在冀州攻弱避强,收编归降黄巾士卒,壮大实力,到时或攻东郡黄巾,或回临淄复命,方好交代!”

周仓虽然随着管彦改头换面为朝廷做事,但是心里还是不想伤害黄巾军的。一听陈登这建议是要去冀州吸收小股黄巾军,心中大喜,忙抱拳对管彦道:“主公,仓以为元龙之法甚好。”

管彦点点头,心中也很赞同,但是他接受了上次一的教训,并没有迅速下决定,他还想听一下别人的意见。管彦抬起头看了下帐下诸将,只见各个眉头紧锁,好像都在思索着刚才陈登的话。唯有一人,神色自定,端坐在那里。

管彦期待地问道:“宣高,可有谋划?”

臧霸不急不慌的站起身来抱拳道:“谋划不敢,霸以为军师所言乃上策,唯有一点拙见,不知可否。”

“哦?!”这次陈登反而有劲了,忙问道:“宣高有何高见?”

“我军战如冀州后,可否联络各地豪强,共诛当地黄巾?”臧霸小心翼翼地看了下管彦和陈登,特别是陈登,臧霸现在并不清楚这个军师是个什么脾气,自己这个新来之人的意见是否被接纳呢?

“妙!”陈登满脸欣喜看着管彦:“宣高之计甚妙,若按此计,我等若与当地豪强联合,则有地利,胜算大增,我军伤亡又会减少。且豪强大族均为家将,必不会接受黄巾余孽的加入,对我军吸纳黄巾降卒有利而无弊!”说罢陈登开心的看了下臧霸:“恭喜主公得一文武全才啊。”

“哈哈~~~”管彦开怀笑起来,自己凭着前世的经验,得到一员大将,怎会不开心。可是开笑两声,胸口的伤口便又专心似得疼。管彦佝偻着抚着伤口,陈登脸色一变:“主公……”

管彦伸手打断了陈登:“勿要惊慌,彦无事。”

歇息了片刻后,管彦站起身来,环视了帐中诸将:“传我将令,全军修整,五天后,兵发冀州!”----------这推荐和点击也太惨啊,大大们来点收藏,来点票票啊-------------

第三十六节:安喜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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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州乃上古九州之首,是中华文明的发源地。东汉建宁年间,政治黑暗,经济凋敝,又逢连年灾荒,广大民众生活苦不堪言。其中冀州灾情最为严重,冀州钜鹿人,太平道首领张角正是借此传道施符,广受教众。

如今张角已死,按照历史的发展,朝廷左中郎将皇甫嵩应该在八月皇甫嵩到达东郡仓亭,大破、生擒卜己;十一月,皇甫嵩与钜鹿太守郭典攻打下曲阳,成功斩杀张宝,俘虏十多万人,平息了黄巾之乱。

但是,现在由于管彦这个不速之客到来,历史的轨迹却发生了一些变化:卜已依旧在东郡过的潇洒,张宝则还在广宗一地顽强抵抗。

管彦领着千余兵马度过了黄河,朝与乐安隔河相望的乐陵国进发

一路上管彦遇林则探,遇谷则绕,小心谨慎,步步为营。

陈登嬉笑曰:“主公如此谨慎,有兵法大家之态!”

管彦回敬了个白眼:“小心为妙,小心为妙。”

陈登知道管彦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好在这次进兵不以兵速为重,故陈登只是一笑而过,并没有阻止管彦。

管彦到达乐陵国后,并没有入城,而是继而向黄巾动乱更严重的西面进发,一路上,也遇到过几股黄巾小势力,被击散后,管彦则精装之人入伍,其余散去。

这天,管彦大军来到了一名叫安喜县的小县城,众人日夜兼程数十日,具已疲累不堪,最重要的事粮草将近,管彦大型郡城怕碰钉子,便找到这个小城想补充一番。

管彦令大军城外五里驻扎,自己则带着一众亲卫入得城来。

安喜县西汉时称安险,东汉章帝更名安憙,又称安喜。东汉官职上,比青州破虏校尉大的官职多的去了,但是对于这个小县城来说已经是个很大的官了。

县令得到消息后,带着县尉、县丞和一众衙役、民壮在城门口迎接着破虏校尉的到来。

看到一身戎装的管彦越走越近了,县令由于多年习惯而形成的满脸笑褶子瞬间提了起来,笑容灿烂地哈腰抱拳道:“安喜县县令贺超率喜县众人拜见破虏校尉!”

管彦翻身下马扶着贺超的双臂笑道:“贺县令不必多礼,本校尉奉田刺史之命助冀州剿贼,今日要捣扰一翻了啊,哈哈哈。”

“大人言重,大人言重。”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的贺超,眼睛一转便知道管彦的大概目的,口中虽念“大人言重。”但是眼睛还是不禁抽搐了下。

“哼!青州之贼不去剿,来我冀州作甚?”

一个相当不和谐的声音在贺超身后众人中响起,管彦脸上的笑容不禁化成了满脸尴尬,慢慢的摆下脸色,严肃起来。

贺超闻言一看校尉大人的脸色,再看看管彦身后众将愤愤不平的样子,慌忙转身恶狠狠地说道:“谁在胡言?!”

后面众人一阵喧嚷,一大汉不顾身边二人阻止,挤出人群,对着管彦,叉腰瞪眼吼道:“是你三爷说的,你待怎的?!”

三爷?管彦细看此人,八尺身高,燕颔虎须,豹头环眼。管彦心中一惊,忙问道:“可是,张飞、张翼德?”

“正是三爷!”张飞眼睛都不正看管彦,嚣张的吼道。

“哈哈。”管彦对张飞态度毫不在意,开心的抚掌大笑:“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正当管彦庆幸遇到大将时,人群中又挤出两人,管彦看见这两人,脸上笑容顿时僵硬了。

一人身高七尺五,白白净净,宽面大耳,甚有福相,另一人身高九尺,面如重枣,五屡长须,丹凤眼正细眯着看着管彦。不用猜,与张飞一同出现,又是这种样貌的,肯定是刘备和关羽了。

怪不得张飞自称三爷,那肯定是他们已经结拜了啊,哎,晚了一步,晚了一步啊。两个大将就被大耳贼搞走了。

正当管彦暗自后悔时,刘备上前一步,雍容文雅地对管彦作揖道:“下官安喜县县尉刘备拜见破虏校尉。”

管彦恨归恨,但是依然扶着刘备手臂说道:“县尉大人不必多礼。”

刘备指着张飞接着说道:“此乃我结拜三弟,生性莽撞,但无恶意。请校尉大人勿要责怪。”

管彦打了个哈哈,大方地笑道:“不怪不怪,只怪本校尉为说清楚,来来来,我等先行进城,再道明其中原委。”

说罢管彦率先领着众人向城内走去,县令贺超也随后屁颠屁颠地跟上。

刘备和关羽跟张飞嘀咕了几句后也跟着人群走了进去。

安喜县是个小县城,县衙自然也大不到哪里去。管彦将亲卫百人留在县衙外,一行数十人进入了县衙内,再加上安喜县上下几十个芝麻官,将县衙内挤得水泄不通。

众人从城门走到县衙大概有二里路,又都挤进了狭小的县衙内,每个人头上都已溢出了汗珠,不多时,整个县衙内都弥漫着一股人肉汗臭味。

管彦看着四周黑压压的人影,捏了捏鼻子,又把衣领拉开了些,皱着眉对一旁低头喘大气的县令贺超说道:“贺县令,这县衙人是不是多点?”

“啊~”贺超茫然一惊,环顾下四周,嘶声吼道:“都进来作甚?除了县尉县丞,都出去!”

“走走走。”一众人又相互推攘、嘟囔着挤出了县衙。

不一会,县衙里就剩下了管彦数十人、刘备三兄弟、贺县令和县丞老头。

管彦推诿了几下就坐上了主位说道:“诸位坐吧。”众人闻言开始寻位就坐,这时管彦心中就在编排着,怎么回答刚才张飞的问题。

待众人坐定,管彦清了清嗓子:“诸位,方才翼德问我,为何舍近取远,跨青州而讨冀州之贼,诸位可知原因否?”

管彦耍了个官腔,还是贺超识趣,点头哈腰一脸疑惑地问道:“不知何由,烦请管破虏教之。”

管彦给了个赞许的眼神,站起身来,满面敬仰地说道:“这正是我天青州远见之举!天青州曾对我言:讨逆之事非一州一郡之事,乃大汉天下之事。我等不可只图一州之安稳,当以天下全势思之。”

一句话说完,满场之人皆露赞同之色,唯有刘备和陈登二人心明如镜,刘备若有所思地打量着管彦,而陈登忍不住掩面偷笑。

管彦停顿了片刻接着说道:“张角起兵与冀州,乱贼之势当属冀州最盛。田青州派本校尉出兵冀州,就是为了断贼人之首,使天下蚁贼成无头之蛇,再从容破之。田青州是何等的眼光啊!”说罢管彦朝远方投去一份敬仰地眼神。

“是是是。”一旁的贺超点头附和着:“田青州高瞻远瞩,乃我等楷模。”

管彦嗯了一声:“今我大军来到此处,烦请贺县令备组三日粮草,我军方可早日出发。”管彦也不是那种心狠手辣之人,没想杀鸡取卵,只想取足两千人马三日之用度便可。试想安喜城虽小,但拿出千于担粮草还是不成问题的。

果然,贺超一听,长出一口气,他就怕这个校尉大人狮子大开口。贺超欣喜地回到:“大人放心,明日下官便备齐。”

“慢!”一个浑厚的声音打断了管彦、贺超的对话。县衙内所有人的眼光齐刷刷的向那人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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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节:鞭打督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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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羽手捋长须,从刘备背后走到大厅中央,眯起丹凤眼看着管彦说道:“校尉大人,某大哥为安喜县县尉,据我所知,县中兵粮都已运往前方兵线,存粮却已不多,烦请校尉大人他处寻粮。”说罢,对着管彦傲慢地一拱手。

刘备一惊,他素知这个二弟心高气傲,但万万没想到这个他会在这个场合犯难!

但是事已至此,现在这个时候说其实有军粮的话,不是害了自家兄弟的性命吗?

刘备感到管彦的目光已经看着他了,慢慢站起身来,复杂地看了关羽一眼,二人一对视,关羽心中有点后悔了,微微转过头去心中想道:这是让大哥难做啊!

刘备对管彦认真行了一礼,停顿了片刻后说道:“备之二弟所言不差,我县中却是无粮了!”

管彦看着这两人“眉来眼去”的样子,怎会猜不到?但是别人说没有,总不能明抢吧,毕竟现在是朝廷命官啊!

管彦冷笑着站起来:“既如此,本校尉也不为难,走!”管彦一招手,带领众人向县衙外走去。周仓走到刘备面前时,恶狠狠地地盯着刘备,重重地哼了一下。张飞暴怒就要上前,刘备死死地按住了张飞。

直到管彦一众都走出了县衙,刘备微微摇着头叹道:“二弟啊……哎。”刘备对着贺县令和县丞拱拱手,便带着关羽张飞二人出去了。

管彦气冲冲地走在大街上,心想:好个大耳贼,要三日兵粮都不肯,果然是奸诈之徒!周边众人看见管彦这样子,谁也不敢劝。

正在这时候,大街另一边走来了一队人马,前面几人正指手画脚的让闲人闪避。陈登看着架势应该不是什么芝麻官,忙拉着管彦,指挥着众人站到了街边一角。

管彦拉着脸烦躁道:“拉什么啊,这安息县还有比我大的官?”陈登笑道:“主公不可大意,毕竟此地不是青州,无田刺史庇佑还是小心为妙。”

管彦看了看这队人马,再看了看陈登,点了点头。管彦又挥手叫来臧霸说道:“宣高去打听下,这是何人?”

“喏!”臧霸一抱拳,便转身没入了人群中。管彦看着臧霸离去,转头对众人说道:“走,我等先回营地。”

管彦来到营地不到一炷香,臧霸便打探消息回来了。管彦问道:“宣高可打探清楚了?”

臧霸牛饮了一碗水回道:“打探清楚了,此人是冀州中山郡督邮。如今黄巾之乱,其奉命代太守巡查县乡,今日正好到了这安喜县!”

“原来如此。”管彦点点头,思索起来:督邮?记得三国演义第二回:张翼德怒鞭督邮,何国舅谋诛宦竖?这个督邮正好到安喜县,而现在安喜县刘备是县尉,这个督邮是不是那个被鞭子抽打的督邮……

管彦越想越靠谱,忙对臧霸问道:“宣高可曾问到此人官风如何?”

臧霸看了一眼陈登:“幸好今日军师拉住主公,具霸打探,此人贪得无厌、瑕疵必报。”

“好!”管彦开心地一拍桌子,喜笑颜开道:“就是此人,哈哈哈。”

陈登、臧霸不禁被管彦这个举动吓了一跳,陈登小声问道:“主公何时如此开心?”

管彦神秘兮兮地回到:“天机不可泄露。”接着转过头继续笑道:“刘玄德啊刘玄德,哈哈哈……”

树林的早晨是非常寂静的,微风夹杂了泥土的清香钻进了身体里,带走了一夜沉睡的疲劳。

管彦伸了一个懒腰,揉了揉双眼,低着头钻出了帐外。

一小卒这时也正从林外往管彦的方向跑来。管彦定睛一看,迎着小卒走上前去忙问道:“小七,打了吗?”

小七大口喘着粗气,结结巴巴地回道:“打…打了,张飞把…把那督邮捆在……捆在树上,抽断了好几根柳…柳条。”

“好!”管彦一拍小七肩膀,看着他红红的双眼,想他盯了一晚上还没睡,肯定累了,便挥挥手:“干的不错,你先去休息,晚上赏你点好酒尝尝。”

小七顿时喜笑颜开,嗯了一声便往自己的帐中跑去。

管彦把陈登和臧霸叫了起来说道:“元龙、宣高,随我看一场好戏。”

陈登和臧霸听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陈登问道:“主公所指何事?”

“哈哈哈,休要多问,随我一看便知。”说着领着两个人向城门走去。

管彦没要怎么打听便找到了县尉府,因为这时的县尉府门已经聚集了一大群人。

管彦拨开众人一看,只见一胖子被困在了县尉府门外的大树上,头发散乱,脸上淤青,身上被打的皮开肉绽。

管彦心道:这应该便是那个督邮了吧。

正在这时,县尉府门打开,刘备大步冲了出来,边整理衣服边向那督邮走去,焦虑地对捆在树上的督邮说道:“督邮大人,督邮大人,备约束无方,请大人勿要责怪!”说着便走上前卫督邮解开绳子。

那督邮开始一声不吭,直到刘备完全解开了绳子这才一把推开刘备,毫无防备的刘备被这么猛然一推,踉踉跄跄的险些摔倒。随刘备出来张飞一看,火起了:“汝这狗官,看来昨夜还未打够,来来,三爷再让你尝尝厉害!”说着又从地上捡起一根柳条,作势要打。督邮吓得赶紧往树后躲。

刘备一把拉住张飞的手臂,肝胆俱裂地吼道:“翼德欲令为兄早死乎?!”

“大哥,你怎……”张飞眼睛瞪得铜铃大,刘备也死死地盯住他。

张飞把柳条用力往地上一甩:“唉!”两步走到了一边,红着脸,插着腰,大口喘着气。

刘备理了理衣襟,小心的走到督邮面前扶起督邮说道:“督邮莫怕,吾三弟并无恶意!”

听到这句话,督邮恶狠狠地看了下刘备:“张飞将我打成这样,你居然说‘无恶意’?”

刘备瞟了下督邮,全身上下基本没一块好皮了都,老脸不禁红了。

督邮甩开刘备的手臂,咬牙切齿地:“刘备,咱们走着瞧!”

声音刚放大点,又惊动了一边的煞神张飞,张飞转过身来,吃人似的看着督邮:“你说什么,今天我非打死你不可!”说着又要冲上去,刘备、关羽二人慌忙死死地按着张飞。督邮趁这个功夫慌忙挤到人群中一溜烟跑了。

张飞看见人跑了,恼道:“嘿~大哥、二哥你们都拦着我干嘛?”

刘备扭头一看,督邮已经没影了,这才放开张飞,指着张飞你的鼻子骂道:“你这黑斯,闯大祸了!”说完一转身,大袖一甩向府门走去,边走边说:“云长、翼德,速速进来,有事商议。”

管彦一看刘关张三人快要回去了,忙上前一步,装模作样地大声道:“这里发生何事了?”

刘关张三人闻听声音都转过身来,一看是关燕,刘备脸色一变,片刻后又堆上笑容拱手道:“原来是管破虏,来来,请府衙一叙。”说着侧身让开一条道,示意请进。又用眼神狠狠地盯了下关羽张飞,二人愤愤地也让开了一条道。

管彦一切看在眼里,笑了笑:“在下也正有事情与玄德商议啊。”说着迈步与陈登臧霸三人向府衙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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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节:刘备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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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管彦主客分位坐定,刘备命人上了茶后又怕关羽、张飞耍性子,令二人到后院去了。

刘备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小心地撇过眼,打量了下管彦,发现管彦也正在一边眯着眼打量着他,二人目光相交,刘备一尴尬,故作镇定地端起茶杯道:“大人,喝茶,喝茶,呵呵呵。”

管彦内心奸笑一声,也端起茶杯:“喝,喝。”

两人都好像在低头细细品味着茶的味道,但是眼睛却依旧在时不时地瞟着对方。管彦放下茶杯,叹一声:“好茶!”又放下茶杯,笑眯眯地看着刘备,刘备也在满脸笑容地看着管彦,两人就这么僵持微笑着。

身后的臧霸向旁边的陈登递过去一个疑惑的眼神,想找出点答案,但是陈登却也在疑惑地看着管彦、刘备二人。

片刻后吗,管彦清了清嗓子,忽然说道:“玄德公昨晚可歇息得好?”

“呵呵呵。”刘备干笑几声:“尚好,尚好。”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仿佛是相交多年的好友,在互相寒暄着,但是再陈登臧霸听来,尽是些不疼不痒地屁话。

看到茶水已喝干,管彦抖了下袍襟,站起身来,对刘备抱拳说道:“在下的事问好了。告辞!”

这都问的什么啊?刘备心里骂道,忙上去拦住管彦,作揖道:“破虏校尉稍等,刘备有一事相求啊!”

管彦看着刘备笑了,心想:个老狐狸终于忍不住了啊。管彦回到座位,“诚恳”地说道:“玄德公休要见外,但说无妨。”

刘备叹了口气:“昨日督邮大人前来索贿,备不允,督邮大人甩袖而去。备心想:最多不做了县尉了。可哪知我那三弟如此鲁莽,竟背着我将那督邮绑树上用柳枝抽打,直到方才天明备才知晓!可大祸已闯,请破虏救我!”

说着便要下跪,刘备已经放下身段了,管彦也不继续装了。

管彦忙扶着刘备的双臂,“惊诧”道:“竟有此事?!”

管彦扶起刘备继续问道:“玄德公欲如何处之?”

刘备摇摇头:“备正是无法处之,才请破虏救我!”

管彦来回踱步着,仿佛在痛苦思量着什么事情。

片刻后,管彦咬咬牙说道:“好,我与玄德公一见如故,自当救之,我大营便在城外十里,稍后玄德公速速收拾一番,前来寻我。过了午时我便拔营出发,想那中山郡督邮也无胆量拦我!”

刘备点点头:“也只好如此了。”

管彦一抱拳:“既如此,彦先回营静候玄德公。”

管彦风风火火地带着陈登、臧霸二人向大营走去。

陈登忍不住了:“主公,我观这刘玄德非池中之物,主公为何要留滞身边?我军粮草尚能坚持数十日,主公莫为粮草而走险,日久恐生变啊!”

管彦回身看了下陈登,暗赞:好眼光!可是他怎么能跟陈登说明自己是来自未来,对于这个大耳贼的性格再了解不过了?

这个刘备如果放任自流,虽然要坎坷半生,但是最后力量却是惊人的,自己现在既然来了,就一定要想办法控制住。而且这个刘备是个定时炸弹,在谁手下都不安稳,以后还是自己的一个“暗器”。

想道这里,管彦拍拍陈登的肩膀:“元龙放心,彦自有主张!”

三人回到帐中,诸将都已在帅帐等候。管彦嘱咐了众将一番,又命他们拔营起寨,下午出发。

晌午十分,十几个兵卒推着载满粮草的大车,跟在县尉刘备和两个兄弟的后面,急匆匆地出了城,向城外的破虏校尉大营奔去。本来守门士卒还想阻拦,但是看到关羽那细眯着令人发寒的双眼,和三爷那须发皆张的样子不禁往后缩了缩。再说反正是刘备是县尉,他管着这块了,自然没有人想多事了。

管彦并没有让刘备带粮来,但是老于世故的刘备却把县内所有的军粮都运了出来,作为“见面礼”。

管彦老远就看见刘关张一行人,带着十几辆大车像大营本来,看着那些大车上的沉甸甸的麻布袋子,管彦就知道是什么了。管彦暗笑道:这刘备倒是懂事啊……

刘备边喘气边笑呵呵地对管彦抱拳作揖,身后的关羽张飞知道大祸临头,却是管彦救了,也没有先前那么多恶意了,也都随着刘备行礼。

管彦笑呵呵地虚扶起三人,又“疑惑”地看着后面十几辆大车问道:“玄德公,这是……”刘备呵呵一笑:“备兄弟三人来投将军,兵卒不过十余人,特奉上三千石粮仓,望大人笑纳!”“哎呀,玄德公怎如此见外!”管彦口上说着,手里却指挥着人前去卸粮。

管彦一侧身,大袖一挥:“玄德公请~”

刘备口道“不敢”与管彦并肩走进了帅帐,二人又是“交心长谈”了许久……

队伍行进在官道上,刘备转头看了看远处隐约的安喜县破烂的城墙,长出了一口气。不过看了看周边陌生的将士,眉头不禁又紧锁了起来……、------这章稍短,下章补上,求票票求收藏啊-------------------

第三十九节:武圣关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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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安喜县南下五天左右,先经过巨鹿郡,出了巨鹿便是安平郡。

张角八月时占据了安平郡的广宗,控制了河北腹地,而卢植被宦官诬陷,罢任召回,继任的董卓被击败。于是朝廷下诏令皇甫嵩率兵出击。在这紧要关头,张角病死,张梁担起守卫广宗的重任。皇甫嵩攻城,因张梁兵精,未能得逞,便闭营休士,以观其变。

皇甫嵩这是准备迷惑张梁,然后一鼓作气、击败张梁。

此时的广宗就相当于黄巾军的都城了,都城被围,当然四方来助了。

越接近广宗,管彦的压力越来越大。自从进入了安平郡,大小黄巾势力一波接一波地袭来。

这天管彦人马行进到广宗北面九十里一个叫半乡的地方,忽然间,一旁山腰处涌出了数千黄巾兵马拦在了大道之上。这些黄巾兵卒样子可以用衣衫褴褛来形容,他们歪歪斜斜地站排成方阵,为首是两个身材魁梧的大汉,相貌还很相仿。

其中一人把手中百十斤重的大铁棍往下一插,闷声道:“何方鼠辈,胆敢袭我广宗?!”

管彦信马上前几步,笑道:“本将青州讨虏校尉管彦,不知这位将军率数万雄兵据与此地,有所冒犯,失礼失礼啊!”管彦特在“雄兵”二字上加重了语气“哈哈哈”管彦身后众将哈哈大笑,连不苟言笑的臧霸都忍不住大笑起来。

那两个领头汉子怎会听不出来管彦的意思?一人恼羞成怒上前一步道:“哼,有本事试试爷爷手中铁棍,休要逞口舌之利。”

“哼,怕你不成!”管彦身后的臧霸年轻气盛,又是刚来管彦军中,有点急于表现。一听大汉叫战,臧霸乌金鬼头枪轻点了下坐骑,战马会意,打了一声响鼻边向前走去。

“宣高且慢。”管彦手一抬,拦住了臧霸。

管彦扭过身,对阵中的刘备喊道:“玄德公,久闻云长武艺无双,今日可否让小弟见识一番?”

“这有何难?某取其首级如探囊取物。”一脸傲气的关云长眯着眼看了一眼远处的黄巾头领,不屑地说到。

刘备一听,略显慌张,心道:如今寄人篱下,应当处处忍让,怎可逞强?想到这里,刘备对管彦一抱拳:“大人勿怪,云长前日练武扭伤手臂,今日恐不能出战!”

心高气傲的关羽怎么受得了刘备这话,头也不回地说道:“大哥,此等小伤有何关系?看某取其头来!驾~~~”关羽说罢便拍马上前。刘备在身后“云长云长”地焦急得喊着却也阻止不了关羽了。

张飞还在一旁劝道:“大哥放心,二哥必无恙归来!”

“你夯货,懂什么?”刘备气的满脸通红,压低了声音沉声吼了张飞一句。

再看关云长,单手提着青龙偃月刀直向那大汉扑去,口中喊道:“关某刀下不斩无名之将,那将通报姓名!”

那大汉虽看关羽勇猛,却也不想输了气势,大声回道:“大贤良师坐下护法使者何仪是也!”

话音刚落,关羽便已冲到面前,青龙偃月刀高举头顶,口道:“纳命来!”偃月刀如泰山压顶般自上而下劈下,这一刀势大力沉,角度又极其刁钻。

何仪看着关羽砍出这一刀便知不敌,心中已有退意。心无战意,力气便又小了几分,反应也慢了些许。

何仪慌忙举起铁棍想挡住这一刀,刀棍相撞,激起一阵火花,何仪瞬间虎口迸裂,铁棍也把持不住了。

铁棍一斜,关羽瞅准机会顺势削去,何仪避闪不及,四根手指便齐刷刷地被切断。

偃月刀并未因为削掉了手指而减慢速度,关羽左手改握为按,大吼一声,青龙偃月刀便加速地向何仪砍去。

铁棍荡开了,手指也断了,何仪哪还有反抗能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刀口劈向了肩膀。

青龙偃月刀从何仪右肩砍入,又从左腋而出,大好的头颅带着一只手臂被刀劲带上了天空,转了几圈后落到了路边的草丛中。

无头尸体的胸腔随着心脏的跳动,依旧向外涌出一股股热血。不一会,尸体失去了最后一丝活力,无力地瘫倒了地上。

一招!关羽居然一刀砍了这个魁梧大汉!管彦咽了口吐沫,心道:这也太猛了,这就是一流武将的威力?管彦看着关羽,心中沉寂已久的崇拜之情又不禁涌了出来。

前一世里,管彦是十分崇拜关羽的,但是自从来到了这个世界,亲眼看到了周仓、纪灵、陈登等这些人物后,自己对这个时代人物的崇拜也被现实所代替了。因此就算他看到了刘关张三兄弟,也没有兴奋的特别厉害。甚至刚才对关羽的夸奖也是激将法,是为了弄清楚刘备三人的底子。

直到关羽这一刀的出现,管彦才想起,这是万世敬仰的武圣关公啊!

关羽收回青龙偃月刀,捋了捋胡须,仰天大笑!张飞也兴奋地不得了,大喊道:“二哥,好样得!”不过一看到旁边瞪着他的刘备,张飞又像皮球泄了气一般不再言语。

关羽拉动着缰绳,转向了管彦问道:“管破虏如何?”

管彦这才被惊醒,真正地敬仰地看着关羽抱拳道:“云长武功盖世,真乃世之虎将也!”

关羽很受用地眯上丹凤眼,左手依旧捋着美髯。

不仅管彦惊住了,就是黄巾军那边也都惊呆了。片刻后,另一个大汉怒目厚道:“还我哥哥命来!”说着抄起一边的大铁棍,须发皆张地向关羽冲去。

二哥发威,一边三爷坐不住了,他偷看了下刘备没有注意他,攥紧丈八蛇矛一夹马腹冲向了另一个大汉,边冲边喊道:“二哥,这个交给三弟来。”

关羽见状没有之声,寒光一露的双眼又微微眯了起来。

片刻后,地上又多了具尸体,胸口被破开一个碗大的洞,张飞在一旁焦躁的拉着战马,怨道:“真没意思。”

两个主将,一个被一刀砍成两段,一个被一矛捅了个穿心过。余下的人一哄而散,不到半柱香,数千黄巾便溜得无影无踪。

管彦没有派人追杀,这些个乌合之众还没必要让自己去费神。管彦任由他们四散后,催马来到刘备身边说道:“玄德公两位兄弟真乃猛将也,此一战,玄德公当记首功!”

刘备虽心中不乐意,但是嘴上还是要装着开心地说到:“不敢,不敢。”

管彦命令道:“继续前进!”

再往前走就到了黄巾军大本营广宗了,迎接管彦的会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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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节:皇甫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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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宗城外三十里。

两拨人马正正杀的不可开交,一方人马身着朝廷衣甲,而且不是那种地方军队的衣甲,而是皇帝中央常备军的装饰。再看另一方的装饰,头缠黄巾,是明显的黄巾军装饰,但跟之前所见的黄巾军相比却是天壤之别,这队黄巾人马装备精良,战力凶悍,一时间居然把皇帝的中间常备军压制住了。

不远处密林中观战的管彦心想:立功的机会来了!

管彦瞅准时机,拔出佩剑:“众儿郎,随我杀贼!”

“杀~~~~”众将士随着管彦从黄巾军的侧方冲杀过去,唯有周仓不知是有意无意,没有往日的风格一马当先,而是渐渐落到了全军中间。

本来黄巾军全力在与官军厮杀,怎料到侧方会有敌军袭来?

虽然管彦阵中人数并不多,但兵强将猛,尤其是关羽张飞二人,如狼入羊群,大开杀戒;臧霸纪灵等人,也不甘落后,一阵冲锋,犹如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草,瞬间冲散了黄巾军的阵营

管彦只是开始冲的猛,在快与黄巾军相碰的时候却狡猾地放慢了速度,渐渐落在了阵后。不是说管彦贪生怕死,而是管彦有自知之明,自己几斤几两还是掂量的清楚的,何况上次的伤还没有完全痊愈呢。

管彦和陈登驻马与阵后,偶尔有几个漏网之鱼,管彦便怒吼一声,王霸之气侧漏,瞅准了时机,冲上去砍死。

片刻后,黄巾军抵挡不住了,有人喊道:“有埋伏,撤回广宗!”

这群黄巾军也是训练有素,一听命令且战且退,慢慢向广宗方向撤退。

管彦一看,痛打落水狗是自己的强项啊!宝剑出鞘,大声道:“追击!”

“慢!穷寇莫追!”一声苍老的声音打断了管彦。

管彦扭头一看,一老将军在众多护卫簇拥之下向催马走来。

老将军五十上下,面庞消瘦,两鬓花白,枯白的胡须在颚下无力飘动。只是那双浑浊地双眼却发出了令人窒息的气势。

老将军来到管彦面前,赞许地打量了下管彦:“小将军是何方人马?”

管彦看着老将军的气势也不敢造次,忙翻身下马,抱拳回道:“某乃青州破虏校尉管彦,敢问老将军是……”

老将军波澜不惊地回道:“老夫乃大汉左中郎将,皇甫嵩。”

“天下大乱兮市为墟,母不保子兮妻失夫,赖得皇甫兮复安居。”这是黄巾之乱后,百姓传唱的歌谣。百姓是不会说谎的,单从这一句就可以看到皇甫嵩的功绩。

可以说,如果没有皇甫嵩,黄巾之乱根本不会这么快扑灭,历史还真不知道会向哪个方向发展。

管彦单膝跪地:“原来是皇甫老将军,末将失礼!”

“唉~~不知者无罪。”皇甫嵩笑呵呵地下马扶起管彦:“今日若非小将军杀来,这黄巾逆贼定要逃出一群余孽。如此,应是老夫谢小将军才是。”

管彦惶恐道:“皇甫老将军言重了。”

皇甫嵩呵呵一笑:“小将军带着本部兵马到我大营修整一翻吧,有小将军相助,破这广宗城指日可待啊。”

管彦口道“不敢”便带着队伍来到了皇甫嵩的营中。

今日击退黄巾军的突围攻势,又来了两千援军,皇甫嵩很开心,将管彦独自请到帅帐中破例摆酒接待。

皇甫嵩并非那种古板的老头,管彦的许多新奇的话语令其耳目一新,二人相谈甚欢。

“小将军……”

管彦摆摆手:“老将军折杀小子了,彦表字文德,老将军称呼我表字便可。”

“小……文德已有字了?不知文德何方人士?”皇甫嵩问道。

管彦思索了片刻,回道:“彦乃青州临淄人士。”

“临淄人士?恕老夫孤陋寡闻,未曾听说临淄的管姓宗族。”皇甫嵩疑道。

管彦道:“族中世代隐于临淄城西北的青牛山中。”

“啊!”皇甫嵩如醍醐灌顶般站起身来,正色言道:“原来是管夷吾之后,怪不得怪不得啊!”

皇甫嵩来回踱步着,时不时地看了下管彦。片刻后停下道:“文德,我观你今日冲阵之时却滞与阵后,是何意?”

管彦心中一惊,心想:被看出来了?会不会要治罪啊?想道这里,管彦噗通下跪:“末将知罪,请老将军责罚!”

“哎呀,起来起来。”皇甫嵩拉起管彦:“老夫又没责怪你。老夫觉得你做的对!”皇甫嵩看着管彦神秘兮兮地说道。

“什么?”管彦没相信自己的耳朵,追问道:“老将军方才说什么?”

皇甫嵩奸笑一声,走到主位坐下:“老夫说你做的对。”

管彦迷糊道:“小子不解,请老将军赐教。”

皇甫嵩咪了一口酒嘿嘿一笑:“治军之道,简而言之八个字:令行禁止,各司其职!主将之责并非事事当先,若是如此,我皇甫嵩征战几十年,百条命也不够死的!”皇甫嵩接着又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战场如此,朝堂更要如此,奸臣奸,忠臣更要奸!”

管彦不明白皇甫嵩为何忽然要跟他说这些,只是点头应着。

皇甫嵩说道:“文德,汝虽未曾理解其中含义,但所为之事甚合我意。这样吧,汝今后便在我帐下做事吧!”

管彦回道:“多谢老将军厚爱,故我所愿,不敢请尔,只是田青州那边……”

皇甫嵩摆摆手:“老夫这点薄面,他田楷还是要给的。你所带来兵马,日后我双倍还他,如何?”

管彦本想回去跟陈登商量一下,但是皇甫嵩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只能回道:“那就多谢老将军了。”

“哈哈哈哈~~”皇甫嵩抹着干枯的胡须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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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节:刘备求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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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嵩拉着管彦出了帐门,刘备“无意”地正好从帐门路过。

“备参见左中郎将。”刘备一揖到底。关羽张飞也在身后毕恭毕敬地行礼。

“这位是?”皇甫嵩疑惑地看着管彦,因为这大营中不认识的将领肯定是管彦的人了。

管彦眼神扫了刘备一下:“这位是安喜县县尉刘备,刘玄德。彦路经安喜县,玄德闻之特来相助!”

“可是卢公门下刘玄德?”皇甫嵩问道。卢公就是卢植,卢植曾是刘备的师傅,黄军起义时奉命率军镇压,只因不肯贿赂小黄门左丰,左丰进谗言中伤卢植。灵帝大怒,囚回卢植,以董卓代之。若不是皇甫嵩进言直谏,估计卢植已被处死了。说起来,卢植与皇甫嵩交情还很深。

刘备正是想利用这个关系,在皇甫嵩帐下谋个出路。

皇甫嵩开怀道:“哎呀,卢公门下自为不凡,文德居然能招揽卢公门下之人,可见文德大才也!”

管彦本来心中暗恨:这刘备又出来跳了。但是一听皇甫嵩这话,感觉有点名堂,连忙回道:“得玄德公之助实乃彦之福啊!”

皇甫嵩大笑:“我得文德之助亦是老夫之福也!”

“不敢不敢,萤火之光怎敢与皓月争辉?”管彦谦逊道。

一记马屁,皇甫嵩也笑纳了,拍拍管彦的肩膀:“文德休要谦逊啊!哈哈~~”

被晾在一旁许久的刘备听这一老一少相互吹捧着,嘴角抽搐了一下,厚着脸皮搭茬道:“多谢将军进言,家师方逃此一劫!”

“老友一场,又同朝为臣自当助之。待此次征战凯旋,老夫再求皇上赦免卢公。”皇甫嵩坚定地答道。

刘备心道:机会来了!刘备上前一步单膝跪地:“自家师被囚,备日难食、夜难寐,无时无刻不在思索救师之法,今将军有策,备愿率一军早日攻破广宗,令家师早日脱离煎熬,请将军成全!”说着刘备眼角的泪水已经哗哗流出,令人视之不忍。

皇甫嵩一把扶起刘备:“玄德放心,不日我便要攻他广宗,汝既有如此孝心,便在文德帐下为一先锋,到那日先杀入广宗城中!”皇甫嵩转头看着管彦:“文德,你看如何?”

管彦有点受宠若惊地回道:“谨遵将令!”

皇甫嵩点点头,大步流星地离开去处理别的事了。

刘备一脸鼻涕泪水地,落寞地看着皇甫嵩背影,管彦则在一旁奸笑地看着刘备……

管彦吃完晚饭,一个人坐在帐中看着摇曳的灯火,现在自己一步步的走向正规,仇人之一杜远已经死了,就剩下卜已了,这个不能急于一时。目前来说,管彦心中还有一件事放心不下,就是白天冲杀黄巾军时周仓的举动。难道周仓还有什么想法?这种事情搞得不好就会一败涂地。

管彦越想越不对劲,掀开帐门,径直向周仓的大帐走去。

周仓正坐在床边傻乎乎的发呆,管彦的忽然到来让周仓吓了一跳。

周仓站起身来:“少……少将军,你怎么来了。”

“老周,汝随我时日最长,我就有话直说了。”管彦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周仓对面的马扎上:“今天汝后退之意我明白,但是千万不能忘记我等如今身份。黄巾之势必败无疑,难道我等还要陪葬?”

“仓只是……只是。”周仓含糊地回道。

管彦拍了拍周仓肩膀:“汝且宽心,此次战役汝守在我左右,勿须出战,待平定黄巾,在做打算。这也算成全了你一个份忠义。”

周仓想了想,不去亲手结束黄巾军,这也许是最好的结果了。周仓抱拳回道:“谢少将军!”

按照《后汉书》记载,皇甫嵩攻城,因张梁兵精,未能得逞,便闭营休士,以观其变。等到张梁被迷惑,放松了警惕。皇甫嵩立即乘夜调兵,鸡鸣时分冲入其阵,黄巾军仓促应战,张梁战死,阵亡三万多人,投河而死的有五万多人。皇甫嵩焚烧黄巾辎重车三万多辆,将张角“剖棺戳尸,传首京师”。

历史的细微变动并没有改变皇甫嵩功敌的站术。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皇甫嵩率领一万五千士卒,人衔草,马衔环,在广宗城外暗兵等待。

人群中管彦一身黑衣黑甲趴在战马之上,他现在就等着城中内应举火为号便要冲杀进去。

管彦在马背趴了一个时辰,始终没看到城楼上的火光,暗骂道:奶奶的,这要是一晚上不举火,一晚上还不趴死啊。

喔漏偏逢连天雨,不合时宜的事情却在这时发生了:裤裆可能长时间与马鞍紧密接触,没有透气,所以有点瘙痒;

疼能忍,痒怎么忍得住?可是军令曰:火未起,直身则斩!自己身为前锋大将,怎能违反军纪?但是不直身的话,手哪能伸进裤裆抓痒呢?

管彦痒的双手紧握马鞍,面目古怪。俗话说车到山前自有路,管彦忽然心生一计,左右偷偷瞟了几眼,黑乎乎的伸手不见五指,想来旁边人也看不到自己,于是放心地用屁股在马鞍上前后左右全方位扭动起来,利用裤裆与马鞍的摩擦力来止痒。

“哇呼~~~”管彦轻呼一口气,暗道:爽!真如久旱逢甘霖一般。

遮盖月亮大半晚的乌云仿佛要把管彦的“丑行”暴露给月亮看,竟也慢慢散开。月光铺洒下来,原本黑乎乎的黑色大地如披上了一层白纱,若隐若现。

令人瞎眼的一幕也因此涌进了管彦身后将士们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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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节:太平要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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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彦忽感背后“阴风阵阵”,不禁打了个冷颤;微微扭头一看,后面一群将士的目光正齐刷刷地盯着管彦扭动的屁股。

管彦热血冲脑,老脸燥热。把头深深地埋在马鬃之间,脑中迅速翻转着:怎么解释?安抚战马?不像;祈祷我军大胜?也不像;如何是好啊!老脸丢尽了啊!

正当管彦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时,广宗城门上燃起了一堆火,火光闪闪,在黑夜中极其耀眼。广宗城内应终于发出信号了!

管彦灵光一闪,直身拔出宝剑大吼:“本将已热身良久,正待此时!诸将随我杀~~~~”

身后众将士这才恍然大悟,暗道:将军英明!齐齐起身,向洞开的城门杀去。

一时间广宗城四周喊声震天,埋伏许久的官军仿佛要宣泄出这半晚挤压的郁闷,叫嚷着向广宗城冲去。

由于皇甫嵩月余的麻痹战术,黄巾军除了守夜士兵,其余都已歇息正酣,喊杀声一起,士卒们慌忙起身,朦胧着双眼准备迎战,但是兵甲还没有穿戴齐备,官军们已杀将进来。

屠完一营便纵火烧之,这是皇甫嵩临战前所下达的命令,如今可见这个命令是十分正确的:城中大火一个接一个的烧起,将广宗城的夜空照的如白昼一般,大火激励着官军们的士气,却在焚毁着黄巾军的斗志……

入城一炷香有余,管彦气喘吁吁地驻马四望,管彦不会功夫,只会凭着一身力气麻木劈砍。

平时两军对战可能不行,但是这种一边倒的屠杀对于管彦来说还是比较简单的。不知手起刀落了多少性命,管彦已血染衣甲,手中长剑不知是紧张还是用力过度,已有点微微颤抖。

管彦驻马在此观望,并不是无黄巾军可杀。广宗城内聚集了黄巾军数万人,此时的大街小巷里,衣衫不整、满脸惶恐、四处乱窜的黄巾军到处都是。

管彦是在寻找一个地方,地公将军张梁藏身的地方。

原因之一,乱世对于一个人来说是残酷的,也是刺激的。管彦来到这个世界已经近一年,已经深深明白:要想在这乱世中存活下去就得有强劲的实力。目前来说,管彦没有。他想立下这次大功,得到尚有余威的汉室的封赏,为即将到来的大乱之世打好一个基础。

原因之二,管彦这一世的自己,本就是黄巾军一员,虽然心中对黄巾军并无感情,但是因为老爹管亥的原因,管彦并不希望张梁落入其他官军手中,使其受辱,而是想给他一个痛快。

可是这四处火起,混乱不堪的广宗城中到哪里找到张梁?

管彦心中焦躁,*坐骑仿佛也感受到了主人的焦躁,前蹄不停着刨着地面。

“到这里来~~~~~”

一声犹如从天际传来沙哑的声音传到了管彦的耳朵里。

管彦扭头四看,疑道:“尔等可听见声音否?”

众将摇摇头,疑惑地看着管彦。

“到这里来~~~~~”

又是一声,但是比刚才的声音更虚弱了。

管彦似乎觉得这是冥冥中在召唤者他,管彦大概确定了一下,是在广宗城的东南方向,立刻策马前行道:“随我来!”

皇甫嵩大军主攻广宗西北,因此东南方向相对于西北方向的战事要和缓许多。

管彦信马在东南小巷里,由于战乱,这些民居都已荒废,没有一丝生气。

当管彦观察着小巷时,一座民居内正有两双杀意隆隆眼睛透过坍塌的窗户缝隙死死地盯着管彦。

小巷到头了,究竟是哪里的声音?为什么就我听见了?谁在跟我说话?管彦心中疑问一个接一个划过,拉着战马在狭窄的小巷中打圈。

“嘭~~~~~”管彦旁的一扇破门被一股大力踢飞,正撞在管彦身上。

管彦心中正思考着事情,忽然被带着大力的木门撞上,顿时身形不稳,撞翻落地。

身后臧霸、纪灵等人一看,忙拍马上前大吼:“保护主公!”

这时,破开的门洞里跃出二人,抄起一旁的废弃木棍便向管彦头颅砸去。木棍由于速度太快而化成了一扇黑影。

管彦看着眼前的黑影,心中瞬思到:这势大力沉的两棍如果打实了,恐怕自己的脑袋就如西瓜般爆开了。

管彦从马上摔下摔了个七荤八素,但是人的求生欲望总是最强大的,管彦下意识地往右边奋力一滚,堪堪避开了两棍。

木棍碰地,巨大的力量瞬间把木棍震得粉碎,二人看一击不成便夺步再次冲向管彦。

可纪灵、臧霸二人怎容二贼再次行凶,二人借着马速,兵器前探,虚晃一招,*的二贼退后一步。

众亲卫立刻跟上把管彦护在中间,管彦被扶起,揉了揉摔痛的手臂,龇牙道:“宣高,纪灵。拿下此二人!”

二人应了一声便与二贼交战起来,管彦这才看见那二人身着黄巾装饰,但唯一不同的是二人额上黄巾隐有红字。

臧霸纪灵本为马上将,在这小小的巷道里无法发挥战马的优势;而那二人似乎在地上更为得心应手,一时间竟与臧霸纪灵不分上下。

管彦骂道:“汝二人真乃榆木脑袋,速速下马战之!”

臧霸纪灵这才发现自己在战马上身转不灵,有所吃亏,只是马上征战惯了,一时没想起来。

听管彦这么一喊,二人跃下马来,徒步战之。

果然,臧霸纪灵劣势全无,一步步地将黄巾二人向后*去。

管彦放下心来,心道:这二人还有如此本领,居然不知用什么办法传音给我,引我过来。

管彦看着那黄巾二人身上已被臧霸纪灵伤了多处,如今正背依断墙,苦苦支撑。

“啊~~”一声惨叫,一人已被臧霸一枪贯心钉在墙上,口中大吐几口鲜血后,便断气身亡。

另一人见状,不禁心中一慌,手中动作也慢了几分,纪灵瞅准机会,三尖两刃刀从黄巾军头顶斜劈下来,半个脑袋应声而落。那黄巾军顿时身亡,尸体瘫软倒地。

管彦看战斗结束,翻身上马说道:“回营吧。”

“到这里来~~~~~”

熟悉的声音依旧在耳边响起了,管彦惊得转头四望:“尔等听见否?”

众将士依旧疑惑的摇摇头,不知道管彦说的什么。

臧霸问道:“主公究竟听见什么?”

管彦没有回答,因为他的眼光已经死死地落在那两个黄巾兵卒重出的门洞里。

门洞里黑乎乎的,似乎是黑洞般吸引着管彦,那蔓延在耳边的声音似乎也是从这里面传出。

管彦慢慢下马,全神灌注盯着那黑乎乎的一片,慢慢地,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

“主公……”臧霸纪灵生怕管彦又有危险,忙喊道。

管彦伸手制止了他们,脚步却没有停下,继续慢慢地像门洞里走去。

一个枯瘦的身影蜷缩在墙角边,胸口明显地插着一支羽箭。

“终于来了啊~~~~”还是那个沙哑的声音,但是这一次不是从空中传到耳边,这次是那个枯瘦的身影发出的声音。“咳~咳~~咳~”话音刚落,一阵剧烈的咳嗽也随之而来。胸口的羽箭也随着气息的波动而抖动起来。

听见异响,臧霸纪灵慌忙冲进门洞。管彦却拦住了他们:“尔等出去。”

“主公!”

“放心,出去吧。”管彦脑子里不知为什么,就是感觉这个身影不会给他带来伤害,于是坚定地让臧霸纪灵出去。

“汝乃何人?唤我何事?”管彦上前两步,小心的问道。左手紧紧地握住了剑柄。

“呵呵呵。”那人无力的笑了几下:“不要害怕,我有要事相托,你过来。”

管彦依言靠上前去蹲了下来。

那人舔了舔嘴唇,轻声说道:“吾乃张梁!”

“啊!”管彦一惊,直勾勾地看着那人。

如此近的距离,虽然屋内漆黑,但是管彦依旧能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到了张梁的面庞。

张梁面色蜡黄,五官细长,虽蓬头垢面,却仍有一股仙风之气。胸口插着的箭矢让张梁时不时地露出痛苦之色。

张梁没有理会管彦,而是自顾自说道:“家兄张角,二十年前得南华老仙所传《太平要术》,身秉异能。算出大汉气数已尽,便举兵抗之。怎奈大汉之亡实非黄巾灭之,家兄因逆天行事而身亡。”

张梁眼睛忽然充满神采地看着管彦:“家兄死前,天象异变,似有另世之人来此扭转天机!此人就是你!”

管彦死死盯着张梁,惊诧地想到:自己从未来而来不就是另世之人吗?这个事情除了自己没有第二人知道,难道这世上真有这神算仙术?

“我……”管彦刚想否认,张梁坚定地说道:“务须否认,我等逆天而行当遭此劫。汝却不同,汝来自异世,必能继我太平遗志,以建太平盛世!咳咳咳咳~~”

张梁或许用气过猛又牵动了胸前的伤口,剧烈咳嗽起来。

管彦在一旁听着这些石破天惊的话,一时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张梁歇息良久,待气息平稳下来,张梁哆哆嗦嗦地从胸口衣服里摸出一本古朴的旧书,吃力地递到管彦面前:“此书加上我项上人头,愿助汝成……成就大业!”

张梁面目痛苦的说出最后一句话,言罢便气绝,眼虽未闭,但是精气已无。右手无力的落下,手中古书正掉落在管彦面前。

管彦低头看去,古书左沿写着四个篆书小字:《太平要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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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节:舞剑太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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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要术!管彦惊喜地看着那四个小字。

前世里管彦是一个坚定地无神论者,什么佛法道术、鬼怪蛇神都是不信的。但是今天晚上的发生的种种怪事让管彦对以前自己的无神论有点质疑了。张梁能算出的出生来处,又能只传音给自己一个人,这怎么解释呢?而且张角能凭借《太平要术》发展了那么多的教众,说明《太平要术》必有其独特之处。

想道这里,管彦忙拿起《太平要术》小心地揣进怀里,贴身存放。

管彦看着张梁的尸体,毕恭毕敬地团身作揖,轻声道:“人公将军,得罪了。”

说罢,拔出佩剑斩下了张梁头颅。

臧霸和纪灵二人在外面只听里面叨叨叨地在说着话,却又不知道少将军在跟谁说话,二人焦虑的打着转转。

忽然里面言语声没了,一声尖锐的利刃出鞘声传了出来,二人对视一眼,慌忙抄起家伙向门洞里面冲去。

这次依旧没有进到里面就被管彦堵了回来,不过这次管彦手里多了一个东西――人头!

臧霸和纪灵脑袋里的问号多的都快打结了,他们对于今天晚上发生在管彦身上的事有太多疑问了。

纪灵看着管彦手里的脑袋问道:“这是……”

管彦举起人头,对着众人说道:“此乃黄巾贼人公将军――张梁之首级。”

众人闻言,倒吸口凉气。

管彦嘴角上扬:“众将士,随我领功去!”

说罢管彦翻身上马小跑而去,愣着的诸人迅速调整好情绪,也兴高采烈地跟上管彦,边跑边喊:“破虏校尉斩杀张梁首级……破虏校尉斩杀张梁首级……”

一路下去,四窜的黄巾贼看着管彦手上的头颅,听着后面官军的喊话,不自觉地都停下了脚步,一脸茫然地看着管彦扬长而去,空洞的眼睛里仿佛被抽空了一般,没有任何神彩……

“破虏威武!破虏威武……”不知谁先喊了第一声,官军们不禁都放弃了追杀黄巾残兵,不约而同地站在了沾满鲜血的大道两侧,敲击兵器大声吼叫着。

管彦昂首挺胸地从士兵们中间纵马而过,看着士卒的炙热的眼神,听着震耳欲聋的吼声。

管彦今天终于明白了两个字:荣耀!

士卒中,刘关张三人也站立其中,三人鲜血满身,看得出也厮杀良久。张飞狠狠将丈八蛇矛杵进地上:“我等奋力杀贼,倒让这厮捡了便宜!”

关公没有说话,只是哼了一声,看得出他对张飞的话很赞同。

“不得胡言!”刘备狠狠地盯着张飞一眼,叹了一口气后长视着管彦的背景,眼神复杂,难以揣测……

得到消息的皇甫嵩率领着一众亲卫,高兴的从城外沿大道而来。

管彦看着迎面而来的皇甫嵩,示意众人下马。管彦拎着张梁的头,一步一步地走到皇甫嵩面前,单膝下跪道:“末将管彦,特献黄巾贼酋张梁首级!”

皇甫嵩看着管彦点了点头,跳下马来,正了正衣冠,走上前去接过张梁首级:“管破虏请起!”接着皇甫嵩拉着管彦的手,高举张梁首级,示以四周:“贼酋已死,今夜大摆庆功宴,为管破虏庆功!”

“好~~~~好~~~~~~~好~~~~~~~~~……”一时间士兵吼声激昂而起,震破云霄!

庆功宴就摆在大营校场之上,管彦斩贼酋,立首功,被皇甫嵩安排坐在右手第一位。

再看玄德公,眺目望去,“隐隐约约”坐在营门之侧,一脸惆怅地端坐那里,独自喝着闷酒。关张二人更是位置都没有,站在刘备身后一口接一口地直接往嘴里灌酒。

皇甫嵩虽是大军主将,但是今日的主人公却好像是管彦。皇甫嵩手下将领不停地向管彦敬酒,皇甫嵩似乎没有任何异议,甚至自己都时不时地也向管彦举杯:“文德,满饮此酒。”

管彦先前喝醉过几次,每次都是苦痛难当,本想以后尽量控制,但是今天这场面可不是他管彦能做主的,索性破罐子破摔,来者不拒。

管彦也许是喝得太多,肚子也确实胀的厉害,于是干脆站起身来,一脚踩着条案,把衣摆塞到腰间,袖口撸过手肘,举起大碗:“众兄弟,彦初来,得此厚爱,感激不尽,干!”

说罢,一大碗酒又灌进肚子,熟透番茄般的脸色更深了一番。

如果在一般场合,管彦这动作肯定要被别人骂:粗鄙不堪。可是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兵营,这里的人除了皇甫嵩和“隐约可见”的刘玄德,都是一群大老粗,管彦的动作在他们眼里才是亲切至极。

众将士闻言,虽已喝得身形不稳,但还是全都争先恐后地站起身来,举碗回道:“干!”

刘备正独自喝酒发着呆,根本没注意到周边将士的动作。众人站起喝完,刘备却还依旧坐在哪里。

满场之人,唯有刘备一人独坐,这格格不入的画面正好被高坐帅位的皇甫嵩尽收眼底。

皇甫嵩皱了皱眉头,不满地大声道:“刘玄德所思何事?”

皇甫嵩这么一喊,本来都没注意到刘备的众将士,这才把眼神齐刷刷地投到刘备身上。

刘备闻言一惊,看了看周边将士的眼神,慌忙定了定心神,站起身来:“备正想为管破虏敬酒!”

说着,刘备在众目睽睽之下,强作欢颜,端着酒杯向管彦走去。

路不长,但是在众人的注视之下却好像是那么的漫长。

刘备看着不远处的喝得醉醺醺的管彦,心中忽然涌出了许多感慨:

为何你从青州而来步步高升,而我却一路坎坷?

为何你坐主帅之旁,受众将尊敬,而我却在席位之末,独自饮酒?

你坐着的位置本因是我的,你享受的荣耀本因也是我的!

刘备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还未走到管彦面前便大声道:“备,敬管破虏一杯。”

说罢,刘备仰头饮尽。

此时的管彦脑袋涨呼呼的,根本没有平时的心思,只是机械地灌进了一碗酒。

刘备或许挤压许久的抑郁被今天的酒冲出来了,一向谨慎地刘备居然喝完酒后抱拳对管彦说道:“久闻管破虏高才,今日畅饮,当舞剑助兴也!”

管彦身旁一直不啃声的陈登闻言,眉头一皱地盯了下刘备,管彦那三脚猫的功夫几斤几两他还是知道的,顶着“斩杀张梁”光环的管彦如果当众舞剑出丑,那丢人丢到家了。

陈登忙站起对着帅位上的皇甫嵩抱拳道:“将军,今日我家主公饮酒甚多,恐怕……”

“谁说我喝多了!”喝酒越多的人,越说自己没喝多,管彦一挥手打断了陈登的话,右手一滩:“取剑来,观吾舞剑!”

陈登急的心里骂娘,看了看身边众将士,心中一喜,抱拳对皇甫嵩说道:“今日酒宴,诸将未曾佩剑,还是……”

“谁言无剑?” 这次却是皇甫嵩挥手打断了陈登的话。说罢,“噌”的一声拔出腰中佩剑,剑声回荡良久,一听就是一把宝剑。

皇甫嵩浑浊的双眼看着剑身古老的花纹说道:“此剑名为太阿,乃欧冶子、干将所铸,乃威道之剑!”皇甫嵩轻轻地抚摸着剑神,忽然坚定地看向了管彦:“今日曾剑于汝,舞之助兴!”说罢,把宝剑抛向管彦。

管彦一个漂亮的回身接过宝剑,歪歪扭扭地踩起起步点,太阿神剑随着舞动起来。

不知是管彦是喝醉酒,还是故意这样子,太阿神剑在管彦手中舞的连绵不断,剑意浓浓。

“好!”皇甫嵩抚掌喝彩,坐下诸将喊声连连。陈登、纪灵、臧霸等一群老人,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

其实管彦前世在刚进大学参加过太极剑表演,当时的招式都记得很熟,表演过后,时日一久也都忘记了。但是,此时酒醉,脑中无杂念,隐藏在记忆深处的招式反而都自己跳了出来,管彦越舞越起劲,越舞越熟练,行云流水般地剑法让众人刮目相看。

太极剑自张三丰起,传承数百年,岂是浪得虚名?

皇甫嵩和众将士看的津津有味,直呼过瘾。

管彦忽然收剑立住,打了个酒嗝,醉声问道:“诸位欲听某歌否?”

“好!”皇甫嵩桌子一拍:“文德歌来,吾来合之!”说罢皇甫嵩拿起筷子轻击酒碗以作节拍。

管彦顿了片刻,行云流水般的太极剑再次舞起,歌曰:

“丈夫处世兮立功名,立功名兮慰平生;慰平生兮吾将醉,吾将醉兮发狂吟!”

为军者谁不想功成名就?管彦之词词简意远,一段唱罢,众人跟声附和,皇甫嵩更是一脚踢翻条案,拿着太阿剑鞘与管彦共舞共唱,一时气氛热烈至极。

唯有刘备一人站在场中,动也不是,站也不是,一时尴尬万分,唯有以怨毒的眼光看着管彦来发泄心中的不快……--------请大家多多收藏,多多推荐-----------

第四十四节:师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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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彦这一觉睡到到翌日晌午,眼睛迷迷糊糊地睁开,左手触摸到一件硬物,拿起来一看,是一柄剑,剑鞘饰以古文,正中刻着两个古体大字“太阿”。

管彦喃喃地念道:“太阿……太阿……”管彦猛然坐起,昨夜的事情一下子都清晰地呈现在脑海里。

管彦慌忙穿戴整齐,拿着“太阿剑”就向皇甫嵩帅帐冲去。

“昨夜彦酒后失态,误拿将军宝剑,特来请罪归还!”管彦掀开帐门,噗通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了“太阿剑”。

皇甫嵩正在拿着笔在白绸上写着什么,看到管彦风风火火地冲进来,皇甫嵩闻言一顿,眼皮只抬了一下,又低头继续写着。

片刻后,皇甫嵩收笔,轻舒一口气,笑着对管彦说道:“文德,来,品一品老夫之字。”

“喏!”管彦起身走到皇甫嵩身边,伸头一看,白绸上写着四句隶书大字,内容正是管彦昨晚所吟唱词句。

管彦这门外汉哪懂得字好不好,眼睛直眨着编排着话语,片刻后管彦呼一口气,抚掌赞道:“妙啊,妙!将军之字龙蛇竞走,铁画银钩,看字如视人也,剑拔弩张之气跃然于上啊!”

皇甫嵩从管彦说第一句开始就盯着他,管彦越说,皇甫嵩的眼睛越眯的厉害,嘴角也扬起一丝狤笑。仿佛在说:“你继续吹!”

到最后管彦自己都说不下去了,只得红着脸,抱拳轻声道:“末将不精于此道,请将军赎罪。”

皇甫嵩不以为意,哈哈一笑:“字型为其表也,字意方为其神!”

皇甫嵩捧起白绸,抖了抖念道:“丈夫处世兮立功名,立功名兮慰平生;慰平生兮吾将醉,吾将醉兮发狂吟!”

念完后,皇甫嵩满意的点点头:“吾辈一生皆为这四句而为,文德写得好,唱得好啊!”

管彦抱拳道:“将军过奖了。”

皇甫嵩放下白绸,转身对着管彦,背着双手问道:“汝有何事寻我?”

管彦这才想起正事,忙把太阿剑平举起:“末将特来还剑。”

皇甫嵩并没有接过来,而是走上前轻轻抚摸着剑鞘上的花纹:“此剑老夫三十年前寻得,三十年来随我东征西战,从未离身!”

皇甫嵩又摸摸了斑白的鬓角,皱眉叹道:“人老矣,宝剑依旧!”皇甫嵩收手继续背在身后,抬头看了看管彦:“这‘太阿剑’从昨晚起,就归你了!”

“这怎使得……”皇甫嵩挥手打断:“老夫说归你便归你了,休要言语!”

管彦知道,这皇甫嵩也是个倔强之人,看他如此坚决便不再言语,何况这是别人送宝贝给自己呢,又不吃亏。

管彦握剑站到一旁,不再言语。

皇甫嵩好像忽然对管彦很感兴趣,他上下打量着管彦,越打量越开心。

管彦瞟了下皇甫嵩的眼神,咽了口吐沫,心想:这不会是个兔爷吧!

皇甫嵩叹了一口气,感叹道:“真像啊,真像老夫年轻的时候,想当年老夫就是握着这把‘太阿剑’,弃笔从戎,征战沙场!”

管彦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暗道:本将军这么风流倜傥,英俊潇洒,你年轻哪有我帅气!

一会后,皇甫嵩坐下正色道:“文德,老夫一生戎马,膝下之子却是个文生,一身兵略却无人可继,老夫欲收你为徒,不知可否?”

管彦愣了一下,心道:这皇甫嵩乃朝廷重臣,现又立下了灭贼大功,文韬武略又无一不通,想拜师地估计从长安排到洛阳了,怎么要收我做徒弟?

皇甫嵩看他愣在那,皱眉道:“文德可是不愿?”

管彦撩起袍子,扑通跪下:“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皇甫嵩这才舒心大喜,扶起了管彦,师徒二人相扶大笑起来……

再说刘备帐中,刘关张三人正团坐中间,商议着事情。

“大哥,如此下去,大哥恐怕是荒废时日啊!”红脸关公一脸焦急地对着刘备说道。

“是啊大哥,我们另寻他路吧。”张飞也是瓮声附和道。

刘备摇摇头:“在皇甫嵩帐下,至少他还会念及卢师之旧,若去他出,则……”

关羽闻言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张飞一听急了:“留也不是,去也不是,如何是好?”

刘备站起身来,深邃的眼光看着帐外远处的山峦说道:“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归楚;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我等潜力伺机,必有出头之日!”

十一月,皇甫嵩与巨鹿太守冯翊,攻克下曲阳杀死张宝,斩杀俘虏十余万人。汉廷任皇甫嵩为左车骑将军,领冀州牧,并晋封他为槐里侯,食槐里、美阳两县,共八千户。

张宝首级为管彦手下大将臧霸所斩,全军再庆管彦之功。

皇甫嵩以州牧之名征管彦为冀州兵曹从事。

“从事”一职乃州牧属官,有薄曹从事,主钱粮簿书;功曹从事,主人事选拔考核;议曹从事,参与军政谋议;典学从事州牧属官,总领一州之学政;而兵曹从事则主军事。

管彦先前在青州任破虏校尉,其实就是个杂牌官职,没有固定权力。若无战事,平时就是个闲官。

而现在的“兵曹从事”是个有实权的官职了,就相当于现在的军区司令。

本偏离原来路线的历史车轮似乎又滚回的原来的轨迹,刘备辗转后,被皇甫嵩依旧任命为了平原县令……

冀州之地,受黄巾之乱最盛,皇甫嵩为了体察民间疾苦决定巡查冀州。

这天管彦陪着皇甫嵩巡视到了邺城城郊。

吁~~~皇甫嵩勒停坐骑,眼光投向了不远处的一处大宅,管彦随着皇甫嵩的目光看去,只见那所大宅高十余丈,外分三层,以鸱吻(龙的九子之一)饰檐边,虽只能从高墙外看此一物,但依旧气派无比。

管彦看皇甫嵩皱着眉头愣在那里,催马上前问道:“老师,怎么了?”

“此宅违制!”皇甫嵩用马鞭指着那所大宅说道:“派人速去探查,是何人所建?”

“喏!”管彦招来一名士卒,命其前去询问。

片刻后,小卒飞奔而回,抱拳道:“启禀州牧大人,此屋之主为中常侍赵忠!”

管彦听罢倒吸一口凉气,汉灵帝身边的十常侍是“大名鼎鼎”啊!特别是张让、赵忠二人,更是十常侍之首,汉灵帝称张让为父,称赵忠为母,可见灵帝对此二人的宠信。

遇到这个棘手的事情该怎么办呢?管彦的目光不禁盯着皇甫嵩那沧桑的脸庞上。

皇甫嵩顿了片刻,招手道:“拟折!”

后面的书记官闻言,忙小跑到皇甫嵩身边,拿出纸墨准备记写。

“臣车骑将军、冀州牧皇甫嵩凑上:”

皇甫嵩一字一言说道:“臣受天恩,以理冀州;冀州受黄巾之乱,民苦而地恶;当此之际当息兵养民,以复冀州昔日之风;中常侍赵忠,劳民伤财,逾规建宅,枉负天恩!臣奏请严惩赵忠、没收邸宅,以儆效尤!臣皇甫嵩遥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说罢,皇甫嵩轻踢马腹向邺城走去,边走边说:“速速八百里急件送往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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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节:十常侍郭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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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车骑将军、冀州牧皇甫嵩先奉天命、除黄巾、镇冀州,居功至伟,当为百官楷模,朕心甚安!

中常侍赵忠私心作祟、越规建宅,朕当严惩之!邺地之宅充以军资,望费心尽责,再建功勋。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三呼万岁,站起身来。

前来宣旨的太监乃十常侍之一的郭胜,十常侍虽有有十二人,但首领是张让和赵忠,其余人都依附于此二人之下,此次前来的郭胜乃是追随张让的。

看着皇甫嵩接过了圣旨,郭胜公鸡般的嗓子尖声说道:“车骑将军,此次将军弹劾赵公公,着实凶险啊,若不是我们张公公为将军说话,恐怕这次……”

郭胜没有继续说,而是想起太监招牌式地冷笑声。

皇甫嵩笑了笑:“多谢张公公、郭公公美言,帐中已摆好酒宴,公公请~~~”

郭胜点点头,拍了拍袍襟尘土,向帅帐大摇大摆走去。

管彦跟着后面心想:这郭胜摆明是邀功来了,老师怎么没啥动作?

这顿饭,完全是一个场面饭,“你请,我请”的,吃的毫无意思。

众人吃饱,抹嘴擦手,管彦看着皇甫嵩心道:这下该入正题了吧。

只见皇甫嵩笑眯眯地对郭胜问道:“公公从洛阳出发,这一路鞍马劳顿的,定是很辛苦啊!”

郭胜微微闭上眼,嘴角依旧露着笑容:“哎呀,可不是嘛,皇上命咋家十日复命,这一路来,咋家可是就颠簸了五日啊!”说着,郭胜面目夸张地伸出五个手指对着皇甫嵩晃了晃!

“哦~?!”皇甫嵩仿佛没看到郭胜伸出的五个手指,而是面色一正:“既如此,本将军也不敢强留公公,公公还是早日返行复命,以免耽搁了日程啊!”

什么?这都看不出来?管彦疑虑地看了看皇甫嵩,又看了看一旁脸色渐渐阴沉下来的郭胜。

“哼~”郭胜站起生,阴阳怪气地微微拱手道:“那咋家告辞,车骑将军保重啊~~”

说罢,郭胜大袖一甩,头也不回地向带着两个小太监向帐外走去。

不好!管彦暗自愁道:历史上的皇甫嵩被封车骑将军没多久就被招回罢官夺印,难道就是这次?管彦看了看皇甫嵩发呆的眼神,站起身来,快步向郭胜追去。

“你是何人?拉着咋家的马作甚?”郭胜皱着眉,看着马侧拉着缰绳的管彦问道。

“下官冀州兵曹从事,有要事相商!”管彦陪着笑脸,拉着缰绳哈腰道。

郭胜眉宇间露出不屑之色:“你一小小从事,有何事跟我相商?速速让开!”

管彦又使劲拉了拉缰绳,控制住马匹:“是车骑将军命我前来,还请公公先下马。”

“哼!”管彦一提皇甫嵩,郭胜脸色更加难看,尖声说道:“车骑将军咋家可攀不上,待咋家回京禀报张公公,让开!”郭胜用力一拽缰绳,但是管彦依旧死死地拉着。

管彦忙招手让一旁的陈登迁来了一辆马车,管彦陪笑道:“公公且下马,看过马车里面的东西再走不迟啊!”

郭胜这种人精看到管彦这个样子已经有点眉目,于是说道:“那行,咋家就先看看,从事大人有何要事。”

管彦扶着郭胜下马,来到了马车旁边,轻轻撩开了车帘一角,满满的铜钱映入了郭胜的眼帘。

郭胜脸色瞬间“阴转晴”,笑呵呵地对管彦问道:“这是何意啊?”

郭胜的尾音拖了老长,管彦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中骂道:何意何意,你个龟孙子还问何意?又要做**,又要立贞洁牌坊。

但依旧强装笑脸道:“这个是车骑将军命小人奉上!”

“哦?”郭胜略感意外:“皇甫嵩?刚才……”

管彦强忍恶心,按下郭胜的兰花指,轻声说道:“公公明察,这为官者自当以名声为重,皇甫大人身为车骑将军、冀州牧,方才恐人多口杂,多有不便,故让下官事后送上。”

郭胜眯着眼睛点点头:“不错不错,车骑将军倒也思虑的周全。”

管彦继续说道:“这车里有六千万钱,这五千万钱是孝敬张公公的,还有一千万钱嘛,是孝敬郭公公您的。”

“哈~~哈~~~”郭胜一声尖声浪笑,着实笑的管彦脚底差点没站稳。

郭胜笑眯眯地看着管彦:“敢问从事大人姓甚名谁啊?”

管彦回道:“下官姓管名彦,字文德。”

“嗯~~~好名字。”此时的郭胜对一切都是美好的:“行,咋家记住你了,回京后咋家定位大人好好说通说通。”

“哎呀!”管彦“欣喜”地弯腰回道:“谢公公栽培!”

郭胜微笑着点点头,回身上马对管彦微微拱手道:“咋家先行了,烦请从事大人代谢车骑将军啊!”

“不敢不敢,公公慢走!”管彦继续点头哈腰地回道。

直到郭胜一行人除了大营之门,管彦这才松了一口气,收起已经僵硬的笑脸,叹气道:“元龙,回吧。”

陈登笑了笑:“主公之才身高也。”

管彦直到陈登这是在笑话自己刚才的表演,不禁翻了个白眼,笑骂道:“滚蛋!”

“文德,上哪去了?”皇甫嵩看见管彦回帐,皱眉问道。

管彦走到皇甫嵩身边,将刚才的事情一一禀报。

“混账!“皇甫嵩站起身来桌子一拍,指着管彦骂道:“逆徒!你……”

管彦慌忙回道:“老师息怒,老师息怒。”管彦忙扶着暴怒的皇甫嵩:“且听徒儿言明事由。”

皇甫嵩甩开管彦的手,狠狠坐下:“讲。”

管彦苦笑一声:“老师可知今日若让郭胜空手而回,有何后果乎?”

皇甫嵩闷哼一声:“大不了老夫罢官放权。”

“若老师罢官放权,这黄巾欲孽何人制之?宫闱宦官何人制之?地方反势何人制之?”管彦连问三问,皇甫嵩眉头紧锁,慢慢地捋着胡须。

“老师曾言:奸臣奸,忠臣更要奸。彦今日之事正是老师所教啊!”管彦对皇甫嵩拱手说道。

皇甫嵩思虑片刻,苦笑一声:“老夫已过大半辈子,居然还没你看得开,这次是老夫矫情了。”

皇甫嵩站起身来,浑浊的双眼看着远方沉声说道:“文德说得对,这大汉还不能离得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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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节:回行青州(求收藏,求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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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子时,管彦窝在床上,借着昏暗的烛光翻阅着《太平要术》

“我咧个擦!”管彦不禁冒出一声现代骂法:“什么破书啊,怎么一个字都不认识?”

管彦将书再次揣进怀里,披上一件大氅,套上布鞋向陈登房间走去。

“咚咚咚~~”

“何人?”陈登带着一丝倦意问道。

“是我,元龙!”管彦轻声喊道。

房间内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房门打开,陈登把肩上的衣服又用力裹了裹:“主公何事?”

管彦先挤进房间,轻轻关好门,拉着陈登向桌边走去:“来,坐着说。”

二人坐定,管彦从怀里掏出《太平要术》递到陈登面前。

“《太平要术》?!”陈登惊呼!

“嘘~~~~”管彦连忙竖起食指放在嘴边:“小声点!”

陈登平定了下心情,听了听外面动静,小声问道:“主公此书何来?”

管彦把那天如何遇到张梁,张梁如何交代都说与陈登,当然自己这个穿越来客身份自然没有告诉他。

陈登点点头:“不错,张角能凭借此书聚起百万人,此书必有不凡之处!”

管彦轻拍桌子:“正是如此,不过你看。”管彦翻开《太平要术》继续说道:“这书上之字彦一个不识啊!”

陈登闻言,把灯烛移近,细细观察书上文字。陈登一页一页地翻着,眉宇间的愁色也越来越浓。

直到最后一页合上,陈登叹了口气。管彦忙问道:“如何?”

陈登看着管彦说道:“此字乃上古条碑文,我徐州家中有一拓印碑文正是用条碑文所写,家父专研二十载,方识得百余字。”陈登举起《太平要术》继续说:“此书上,登识得不过十余字而已!”

“那可如何是好,如此宝贝就此埋没岂不可惜?”管彦皱眉问道。

“主公宽心,世上奇才数不胜数,日后若遇奇才,再悉心求之。”陈登安慰道。

“嗯~”管彦听罢,又愁道:“若如此,此宝岂不外泄?”

陈登笑了笑:“主公放心,主公可任挑选数百字,记于一页,若遇识得之人则分而求教之。此时字序已乱,那人只知其字,不知其意,有何惧哉?”

“此言甚善!”管彦宽心道:“既如此,我先回房,元龙早些休息。”

陈登送管彦出房间,管彦又披着灰氅快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把《太平要术》塞到枕头下面,迷迷糊糊地睡去了。

身为兵曹从事,本当募兵操练,以利军事。但是管彦心中却一直思虑着一件事情:那日从青州出征之时,管忠曾让管彦归来后带他回青牛山拜见家主,如今已过三月个月了,是不是去寻找下下管忠?

其实这事本来管彦没放在心上,心中只是感谢管忠的救命之恩。但是细细想来,田楷、皇甫嵩的态度为何那么好?对自己有那么高的期望?琢磨来,琢磨去,估计这“管仲后人”的名头沾了很大的光。

于是乎,管彦要想保住这个“金子招牌”就必须回去找下管忠,把身份坐实了。

管彦一大早寻到皇甫嵩说道:“老师,家主命我返回青州一趟,有要事!”

皇甫嵩放下手中的书简,点点头:“冀州之地暂无大事,文德早去早回吧!”

“喏。”管彦抱抱拳:“学生先去收拾行装了。”

“慢!”皇甫嵩拿出一块白绸边写边说道:“为师修书一封,文德交予田青州,另外再点兵五千,交还给他。”

本来还愁无脸进青州的管彦闻言心中大爽,连连拜谢。

片刻后,管彦接过皇甫嵩的书信,贴身放好,一抱拳退了出去。

关于冀州兵事,管彦则留下了文武兼备臧霸来处理,命纪灵为辅。

臧霸救管彦于危难,又斩杀张宝首级,能力和影响力都已经得到了大家的共识,所以纪灵为辅倒也没有意见。

再次率领五千人马出征,管彦已没有当初从青州出发时的亢奋,一路上鸡犬不惊,小心行军。

行军五天,也是在夕阳余晖下,再次见到了铜钱谷,火灼痕迹,草烧黑灰依旧斑驳在谷中,管彦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好似依旧夹杂着那日的气味;箭矢破空声,兵士的惨叫声仿佛依旧回荡在耳边。

管彦轻声道:“我等去拜祭下裴元绍和两千将士。”说罢嘞转马首,向裴元绍葬身的小树林走去。

土坟上的新土已经被两个月的秋风吹的干涸,半截木桩做的墓碑依稀可见炭写的“裴元绍之墓”五个字。除了裴元绍,余下战死的两千将士能寻着完整尸首的都埋于裴元绍墓后的大坑中。

管彦眉头紧锁地扫视着地面,仿佛能透过泥土,看见了那些埋在地下战死的兄弟们。

“一将功成万骨枯,”管彦叹了口气:“可我将功未成,万骨先枯矣!到头来,连这些战死将士的名字都不知道!”

“主公,勿要伤悲,自古以来,沙场战死之人,留名者能有几人?”陈登在一旁劝道。

“不行!”管彦坚定地回道:“无论我管彦将来成败,这些将士,我管彦必须铭记!”

管彦想了想,继续说道:“待到城中,每人制作一铭牌,刻名挂于脖间。今后就算有不测,我也可记名祭之!”

“喏!”陈登应了一声退到后面,虽然管彦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但是心中却没有沮丧,管彦的回答仿佛才是自己内心深处想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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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节:受命借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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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看到了临淄的城墙已经是半个月后了。

当天,管彦命大军在城外驻扎,自己则领着周仓、陈登二人进了临淄城。

五千人马驻扎临淄城外,动静不会小,青州刺史田楷自然很快知晓了。当得之领军之人是管彦时,田楷眯眼看了看门外的天空,冷笑一声,接着端坐于大堂之上,若有所思地品起茶来。

“烦请禀报一声,冀州从事管彦求见田青州。”管彦站在刺史府门前对着一个守门兵卒说道。

管彦本在临淄任门下督,后来又因惩杀士卒一事在刺史府门前闹过,那兵卒本自然就认识管彦,现在管彦更是身任冀州从事,是个大官,兵卒也不敢怠慢,一抱拳回道:“管从事稍等。”说罢,一溜烟地跑进了刺史府内。

“冀州从事管彦在门外求见。”兵卒跑进厅堂单膝跪地,向田楷说道。

本在厅中踱步的田楷闻言,扬起眉头看着兵卒,冷冷地回道:“来了啊,哼~让他进来!”说罢大袖一挥,走到主位端坐其上。

小卒再次快步跑回门外,对管彦抱拳说道:“田刺史有请。”

管彦点了点头,整了整衣冠,领着周仓陈登二人,迈步走进刺史府内。

“末将管彦,参见刺史大人。”一进厅门,管彦对着田楷团团一揖到底,朗声说道。

“不敢不敢。”田楷缓缓放下茶杯,微微瞟了管彦一眼:“本刺史可受不得管从事如此大礼。”说罢,轻轻拍了拍袍襟上的尘土,闭目不再言语。

管彦偷偷看了下田楷的脸色,讪讪地说道:“田刺史言重了,彦时刻无不感谢田公知遇之恩!”

“那倒未必见得。”田楷冷笑一声,站起身来,走到管彦面前:“听说管从事在冀州混的事风生水起啊!”

管彦心道:今天这田楷对自己可是成见颇深啊,如何应对呢?

一旁的陈登忙拱手说道:“田大人,皇甫将军有书信一封欲交予大人。”

管彦这才想起这个救命稻草,慌忙道:“田青州之言令管某汗颜惶恐,险些误了正事,皇甫将军有书信一封,还请田青州过目。”说罢管彦取出白绸书信双手拖上。

田楷看了看管彦手上的书信,又看了看管彦,上前一步,拿过书信,右手一抖,展于手臂阅看起来。

一盏茶的时间,田楷看完了书信,脸色已比方才好了许多。田楷双手负于身后,眉头紧锁地来回踱着步伐。片刻后,田楷站定,看了看管彦叹了口气,摆手说道:“坐着说话。”

管彦心里这才稍微有了点底,暗道:估计没什么事了。管彦直起身来,正襟危坐地坐于一旁。

田楷回到主位坐下,看着管彦说道:“皇甫将军亲自来书,本官已知原委。既是老将军厚爱于汝,文德便安心在皇甫大人帐下做事吧。怎么说,你也斩下张梁首级,为我大汉立下大功!”

管彦长舒一口气,站起身来,抱拳道:“多谢田青州。”

田楷摆摆手示意管彦坐下:“至于那五千兵马,本官只留下四千,还有一千兵卒便随与你,本官还有一事相托。”

“大人言重了!若有事情尽管吩咐,彦尽力而为之。”管彦慌忙回道,心里暗想:不追究我跳槽的责任已经不错了,有什么事情能帮则帮,不能办先应着,回去请老师解决。

田楷轻捻胡须说道:“东郡黄巾贼势甚大,本官本欲出兵剿之,怎奈我青州兵微粮少,却也奈何不得。”田楷挑眼一看管彦,继续说道:“先闻管从事与徐州别驾糜竺有些交情,不知是否?”

这要说有交情,不过一面之缘;要说没交情好歹也喝过两次酒,如今是骑虎难下,没交情也要有交情了,不知者田楷有什么事情。

管彦咬咬牙应道:“末将与糜别驾相熟一二。”

田楷点点头,继续说道:“不知管从事可否去一趟徐州,向陶公借些兵马以剿贼?”

妈的,自己不去借,叫我去借!管彦暗骂道。转念一想:罢了,谁让自己理亏在先呢,试试吧!想道这里,管彦硬着头皮回道:“待末将回族中见过家主后便前去徐州!”

“嗯~”田楷满意地点点头:“那本官便敬候佳音了!”说罢便端起了茶杯,轻轻吹动着茶面上浮动的茶叶。

管彦会意,抱拳道:“下官告辞。”一行三人慢慢退出大厅,走出刺史府。

回道城外营中,管彦皱着眉头对陈登说:“元龙,此去徐州恐难成事啊!”

陈登点点头回道:“若主公一人游说,恐难成事,事若不成,恐田青州再欲刁难!”

管彦叹口气:“看来此事需告知老师了!”

陈登微笑着摇摇头:“如此小事若告知皇甫将军,虽可解当前之困,但今后青州之地,举步维艰!登有一计,可助主公!”

管彦喜道:“元龙教我。”

陈登自信的说道:“登一族世居徐州,我陈家倒也能在陶公面前说上些话,我立刻星夜赶回徐州,请家父出面。再加上糜竺之情,陶公必借之!”

管彦点点头:“这倒是个办法,只是辛苦元龙了。”

陈登摆摆手笑道:“主公言重了,既如此,登立刻收拾行装前往徐州。”说罢抱拳一行礼便出了帐门。

管彦看着陈登的匆匆离去地背影不禁想到:元龙真乃肱骨之臣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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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节:山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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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翠竹苑中。

管彦一身黑缎长袍;头发随意盘成一个发髻,以黑带扎之,飘于身后;再配上棱角分明的面庞显得那么利索、飘逸。

管彦看着斑驳的竹门,整整衣冠,上前两步,轻叩门扉。

片刻后,竹门应声而开,一小童从门缝伸出头来,黑溜溜的眼睛眨巴眨巴地看了看管彦,问道:“是管文德吗?”

管彦本以为又是那个讨厌的黄宁,没想到居然是一个小童子。

管彦笑了,微微弯下腰,双手撑着膝盖,看着小童稚嫩的脸问道:“小童怎知是我?”

听到管彦的回答,小童将竹门全开,闪步出来,举起肉嘟嘟的小手作揖道:“师父昨日临走时曾嘱咐与我,命我今日在此等待。”

管彦心想:这小童口中的师傅肯定是管忠了。忙问道:“忠叔去何处了?”

“师傅先回青牛山了,命我今日待将军来后相引之。”小童认真回答道。

管彦点点头,明白了这是管忠得到自己回青州的消息后,算到我今天要来拜访了。

看着童子小大人的模样,管彦爽朗一笑,侧过身,大袖一挥,指着不远处的马车说道:“既如此,便麻烦小师弟带路了。”

小童看到管彦有些调笑与他,不禁小脸微微一红,便不理睬管彦,径自向马车走去。

充当车夫的周仓看着童子模样可爱,笑呵呵地不顾童子的抱怨,便抱起来往车上一放,口中还喊道:“小童坐好,周叔赶车可快了。”

管彦笑呵呵地跳上车,也不理睬一旁大为不满的小童,一拍周仓肩膀说道:“走~”

马车走了约一个时辰,终于进入了临淄西北的青牛山地界,抬眼开去,青牛山群山迭起,郁郁葱葱,管仲后人便在此处隐居了数百载。

进入山间小路,崎岖难行,周仓小心地赶着马车。可越往山里走,车道越来越小,看着一边的无底深渊,管彦说道:“还是步行进山吧,路弯不平,恐生事故。”

管彦本还想哄小童下车步行,哪知小童闻言一声不吭地跳下马车,率先向前走去。

管彦和周仓忙下车跟在小童后面,看着小童的背影,管彦笑着摇摇头,心道:小屁孩,还生气了!

山路绵亘蜿蜒,三人在高山夹缝中走了约半个时辰,小路蜿蜒仿佛无尽头般,转过一段又是一段。

又转过了一个弯,管彦停下脚步,手臂靠着一旁的山石,抹了抹额头溢出的汗水,叹了一口气对着一旁的童子说道:“小师弟,还有多远啊?”

童子年龄虽小,却丝毫未漏疲态,只是鼻尖溢出几滴小汗珠。童子看着管彦的样子,仿佛找到了反击的机会了,咧嘴笑道:“堂堂冀州兵曹,山路绵延,行之有恙乎?”

被一童子鄙视,管彦怒了,忙直起腰板,单手挎腰,正色豪声道:“我管彦上山伏虎,下海降龙,此等山路,如履平地。方才我是怕小师弟受累,故有此一问;若师弟身累,某可遣周将军伏之!”说罢,管彦潇洒地一指周仓。

周仓正气喘吁吁地擦着汗,直直得瞪着管彦吹牛呢,忽听管彦要他背人,周仓慌忙摆手道:“背不动了,背不动了,少将军……”

“住嘴!”管彦恨铁不成钢地盯这周仓,眨眨眼,使了使眼色。

小童没有理睬管彦,只是自豪道:“我自小生于这青牛山中,上下数百趟,怎需人伏?”

管彦赞道:“小师弟真是与我一般,乃少年英雄啊!哈哈哈~~~”

小童不禁对管彦翻了个白眼,露出一个鄙夷的眼神。

管彦豪笑几声后,又看了看小童,干咳一声讪讪道:“这个小师弟,你还没告诉我,还有多远路程呢!”

小童指着右方说道:“那便是管氏后人隐居之处。”

顺着小童手指方向看去,一座方圆数百丈、树木葱葱的山峰正矗立在那里。

管彦由山脚慢慢地向上看去,直到头仰到了极限,终于看见了那山尖若隐若现地在云中显现。

仰看片刻,管彦低下头揉了揉脖子,偷偷咽了口吐沫,直直地看着小童,轻声问道:“山顶还是山腰?”

“山顶!”小童坚定地回道。

“确定?”

“确定!”

“哇哈哈~~~~~”呆立片刻后,管彦仰天大笑,潇洒地一甩袍襟,对着周仓说道:“正合我意啊,老周,哇哈哈哈~~~~~”

周仓又怕说错话,只是迷茫地看着豪笑的管彦,慢慢地发现管彦的眼中居然有泪光闪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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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节:鹤峰(求收藏,求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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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壁上开凿了约一人宽的窄道,绕着山体向上蜿蜒着,这就是登上山顶的唯一路径。

管彦瞟眼看了看右侧烟雾缭绕的山间,不禁又把身体又往左面靠了靠,肩膀擦下来些许碎石,掉在山道上,向下滚去,吓得身后的周仓哇哇大叫。

管彦背依山壁,勉强扭过头去,对周仓报以一丝惨笑来表达他的歉意。周仓却已“四脚着地”,匍匐前行着,哪顾得上前面的管彦在做啥。

经过一个多时辰提心吊胆地攀援,三人终于爬完了最后一截路,登上了山顶。此时的管彦周仓二人已经累得跟死狗一样,叉坐在地上直喘着粗气;小童虽没那么狼狈,额头上也已沁出丝丝汗流。

喘息片刻,管彦待四肢恢复了些力气,这才扶着一旁的大石站了起来,大石高丈许,两个龙飞凤舞地大字篆刻于上——“鹤峰”

山风拂面,带着一丝清凉,管彦一个时辰积压的疲累仿佛也被吹走许多。眺目看去,奇山兀立,群山连亘,苍翠峭拔,镶嵌在天边的山峦在云海中若隐若现;再看鹤峰之上,山林烟雾缭绕,苍翠其中,掩映着雕檐玲珑的几座建筑,真如仙境一般!

管彦双臂舒展,享受着闭上了双眼,深吸一口气,长长地呼出了心中的慵懒、疲乏,叹道:“爽哉!”

小童闻声转过身来,眼中露出一丝狤色,说道:“常闻老师言将军才高,不知见此情景,有何教之?”

管彦笑了笑,回身看了看刚刚攀登上来的小山路,山径蜿蜒曲折,像一条彩带从云间飘落下去;脚下云雾缭缭,翻腾消散,管彦抚摸着石碑上的“鹤峰”二字,闭目吟道:

“蓝稠白缎映长空,移身渐隐没山东,提步九霄天亦上,凌云俯看鹤之峰!”

“好好好~数月不见,又闻公子佳作啊~”人未到,声先到。一人从雾中山林边抚掌赞叹,一边向管彦这里走来。

待走近后管彦这才看清,原来是管忠。管彦笑呵呵走上前,作揖道:“忠叔,三旬不见,别来无恙乎?”

“哈哈哈,老夫身体硬朗着呢!”管忠大笑回道,已走到管彦面前,扶着管彦双臂说道:“公子务须多礼,来来,随我去拜见家主。”

说着管忠拉起管彦的手,向那隐在深处的建筑走去。

林间小道用碎石铺成,踩起来沙沙直响,惊得许多不知名的鸟儿飞天而起。

转过最后一片树丛,景色忽然豁然开朗:一座巍峨大殿矗立在眼前,殿高三丈,以巨石垒成,未加任何修饰,屋瓦也以普通灰瓦覆盖,虽不金碧辉煌,但是却更显得庄重威严;大殿飞檐以九根环抱巨木支撑,巨木斑驳沧桑,不知已在此处矗立了多久;大殿之前是十丈见方的石铺广场,两尊刻有威严神秘气氛的兽面纹大鼎在广场两侧徐徐冒着青烟。

管忠看着管彦目瞪口呆的样子,笑道:“此殿乃先祖管仲亲自设计,所用材料均是就地取材,已建成于此四百余年!”

管彦只是木然的点点头,管忠没有多言,又领着管彦向大殿内走去。

殿外巍峨肃穆,殿内更是别有洞天。大殿中依旧没有多余的装饰,但是房梁、石壁上篆刻的回形纹令大殿中充满了庄肃的气息。

管彦抬眼看去,大殿正中摆放着一张檀木大桌,上面供奉着数排灵位,灵位之后挂着一幅发黄的画像,画像上一人身着白色儒服,跪坐案后,正拿着卷竹简细细品读,甚是儒雅。

管彦疑惑的看着管忠说道:“这是何人?”

“此乃先祖管仲遗像!”管忠对着画像抱拳说道:“供奉之灵位正是我管氏宗族历任二十一代家主。”

“原来如此!”管彦点点头,又疑惑道:“只是祭拜祖先之地,各家族都放于后堂,为何……”

管忠捋了捋胡须回道:“后人承先祖福萌,自当日日敬之、时时记之,每日出入,当先拜祖先,以感先恩!”

管彦赞同的点点头:“彦初来,当大礼祭拜之。”说罢,管彦走到神案前点燃三只指粗檀香,后退几步,正色跪拜,香举头顶道:“管氏后人管彦,祭拜祖宗神灵!”管彦一拜到底,三拜之后,管彦站起身来,将香插入到了香炉内。

管彦欣慰地看着管彦说道:“随我去见家主吧。”

四人穿过大殿,来到了管氏族人居住的后院。

几百年来,管氏家族一直人丁不旺,也许是老天怜悯,不管人丁如何惨淡,总是有一支能传流下来。不过好像这次老天没有继续眷顾管氏:现任家主发妻早亡,感情至深不愿续弦,待醒悟时,怎奈身体羸弱,以致五十无后。

死人辗转来到最里面的一个大屋前,管忠对周仓说道:“周将军先随童儿到偏厅饮茶,待见过家主后,在寻你。”

周仓爬了一个时辰的山,早已口干舌燥,一听管忠如此说,忙告谢一声随着童子去喝茶了。

推门进屋,一股浓烈的草药味弥漫在屋中。管彦打量了下四周,屋内陈设简单,西侧一张红木大桌,桌上放着一个笔架,笔架上的毛笔被开门带入的微风吹得左右轻晃。东侧则摆放了一张卧榻,一身形消瘦的中年男子正躺在榻上,一双略带浑浊的双眼正看着自己。

管忠忙关上房门,小跑到中年人身边轻声道:“家主,管彦来了。”

中年人仿佛已经没有力气回答管忠了,只是伸出枯瘦的右手对管彦招招手。

管彦会意,快步走到中年人面前。

刚才离得远,管彦只看见此人身形消瘦,如今走到面前,才发现家主双眼深凹,面黄肌瘦,已似油尽灯枯。

管彦忙掀起袍襟下跪:“管彦拜见家主。”

家主看着管彦,双眼起了一层雾霾,无力道:“十七年了,终于找到了!阿忠,辛苦了!”

管忠哽咽,却无语以回。

家主闭上眼睛,又对管忠说道:“明日清晨,阿忠带文德去夷吾堂,将《国策二十四篇》交予他,午后便传任家主。”

管忠焦虑道:“家主何必心急,待身体好些后……”

家主无力地挥了挥手,打断了管忠:“我知晓自己已时日无多,早些办了吧。”

家主勉力睁开双眼,看着管彦沉声说道:“管彦,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管氏宗族第二十三代传人,勿负吾望!”说罢,家主已然气喘吁吁。将息片刻后,家主浑浊的眼睛期待地看着管彦说道:“文德,可否叫我一声父亲?”

管彦脑袋一蒙,要称呼刚见面的陌生人为“父亲”,管彦有点转换不过来。

不过当管彦的目光与家主的目光相视的那一刻,管彦找到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种目光在前一世的父亲眼中出现过,在管亥的目光中出现过,如今又在家主的眼中出现。

管彦不禁眼圈红了,真诚喊道:“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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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节:再见黄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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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夜的天空,仿佛要离人间而去,显得那么遥远;也许是地势高的原因,银河依旧在靛蓝色的天空中留下了一条痕迹,让人回忆着夏日的清凉;管彦闭目躺在藤椅上,二郎腿轻轻晃动着,在群星和月牙的注视下享受着这一份少有的静逸。

“哈……呼……”一声震天鼾声打破了静夜的安宁,也打破了管彦的遐思。

管彦皱眉坐起一看,一边的周仓正四仰八叉地躺在藤椅上,嘴巴张的老大,这一声接一声的鼾声正是从他嘴里发出。管彦想也没想,抄起一旁的鞋子就向周仓甩去。

“谁~谁……有刺客!”周仓被鞋子打醒,慌忙的站起身来,拿着怀里的鞋子四周警戒着。

“别丢人了,是我!”管彦没好气的回道,又躺了下来。

周仓不好意思的抓抓头:“是少将军啊,有何事?”

“哎~”管彦扭过头看着周仓:“我说老周,我是叫你来欣赏风景的,不是让你来打呼的啊!如此良辰美景,你不吸收些天地灵气来驱除些莽气,反而睡起大觉了?”

“嘿嘿。”周仓傻笑一声:“我这不是正大口吸收‘天地灵气’吗?”

“滚蛋!”管彦笑骂一声,不再理睬周仓,又继续躺下欣赏夜色。

宁静没有持续多久,一阵沙沙的脚步声再次打断了管彦赏夜的雅兴。一个阴沉而细腻地声音在管彦身后想起:“管从事好雅兴,不知我们鹤峰山上风景可适得大人口味?”

管彦转头一看,只见来者白袍青纱,头戴方巾,借着皎洁的月光,管彦看清了,这正是那出言不逊的黄宁、黄洪祥。

管彦心中对黄宁没有好印象,但是此时看来,这黄宁貌似没表露什么恶意,自己也不能失了身份和礼数。

管彦站起身来,拱手回道:“鹤峰之上,风景别有一番滋味,甚是惬意。黄兄也是来此赏夜?”

黄宁双手轻负身后,走到管彦身边,看着无边的夜色说道:“此景我已观十九年,风何起,星何落,月何升,天何变,我早已习性自然。”黄宁扭过头看着管彦,轻声说道:“宁只怕大人虽有观景之心,却不知天气多变,受了风寒啊!”

又来了,管彦上下打量了下黄宁,管彦暗骂道:这阴崽子,说啥话都是阴话,每次都他妈针对我。黄宁这是在暗示管彦,这个地方是我的地盘,你就不要再这个地方多事。

既然别人都是说话带刺的,自己也不能落了下风:“不牢黄兄操心,管某做事向来万全,只是黄兄不在忠叔身旁照料,来此作甚?”

管彦这是在提醒黄宁:你只是个下人,别给脸不要脸,老是来找茬。

黄宁被管彦这么一呛,苍白的脸上瞬间涌上了几抹异红,黄宁咬咬牙,定了定心神,强笑一声,转开话题道:“听闻管从事刚出征青州时,路过一谷,名叫铜钱谷,不知谷中风景如何?”

龙有逆鳞,触之则怒。人也有逆鳞,战死两千士卒的铜钱谷之战便是管彦的逆鳞。

管彦收起脸上笑容,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冷眸扫过了黄宁苍白的脸颊,黄宁不禁往后退了一步,但是瞬间又对自己的动作嗤之以鼻,心道:我凭什么怕他?黄宁又挺了挺胸脯,示威似地看着管彦。

管彦冷笑一声:“黄兄可知一句话,‘祸从口出’啊!”管彦走到黄宁跟前冷视着黄宁的双眼说道。

管彦虽只在军中不到一年,但经过铜钱谷大战、广宗之战后,已然把管彦身上染出一分血戾之气,此时管彦激怒之下的气势吗,岂是黄宁这种书生小白脸能比的?

黄宁被盯得头皮发麻,一丝冷汗从额间留下。黄宁下意识地想与管彦拉开距离,但是双腿却不听使唤,杵在那里无法动弹。

一只秋虫仿佛被管彦剑拔弩张的气势所威吓,“嗡~嗡~”地慌不择路地乱窜起来。

“啪”的一声,乱飞的秋虫,正撞在黄宁僵硬的面颊上。

黄宁被撞得眼睛不自觉的眨了下,也一下从浑噩中惊醒过来。黄宁咽了口吐沫,舔了舔嘴唇,颤声道:“管…管文德,汝欲…汝欲作甚?”

“做甚?”

“噌~~”的一声,太阿宝剑应声而出,紧接着,一扇剑影抹过了黄宁头顶。

方巾整齐得被割成两半,带着几撮发丝,慢慢地漂落在地。

披头散发的黄宁呆立在那里,脸上神情复杂,有愤怒、有不可置信、还有一丝恐惧……

“管……管文德,你……你……”良久后,黄宁慢慢举起微微颤抖的手,怒目狰狞地指着管彦结巴道。

“哼~”管彦冷哼一声,宝剑回鞘:“黄洪祥,在下给你个忠告:休要拿我死去的兄弟说事,否则下次此剑便要下砍三分了!”

管彦沉着脸,领着周仓,从黄宁身边擦肩而过,留下了黄宁在这宁静的秋夜中呆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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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节:魂印天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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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云雾缭绕在鹤峰山顶,将古老的房屋群装扮地如仙境一般。

“咚咚咚~~~”三声清脆的敲门声打断了管彦的好梦。

“谁啊~”管彦迷糊喊道。

“是忠叔,公子起床否?”

管彦翻身下床,匆忙地穿戴起来,口中喊道:“来了来了!”

管彦连跳带蹦的跑过去打开了房门,问道:“忠叔这么早,有何事。”

管忠笑了笑:“公子忘了,今早要去管夷堂啊。”

“哦,哦,对对对。”管彦一边应着声,一边走出房间,关上了房门。

管忠先行道:“随我来。”

二人穿行在碎石小路上,不一会,便来到了鹤峰的后山山崖边。山雾茫茫,一丈外的东西都看不清了。若不是管忠提醒,管彦差点踏空摔下去。

管彦随着管忠,像瞎子摸路般地慢慢向前走着。不一会,管忠停步指了指一旁白茫茫的云雾道:“就是这了。”

“这?!”管彦惊道:“要爬下去?”

管忠笑着摇摇头:“你走进看看。”

管彦闻言小心的往悬崖边走近了几步,仔细看了片刻,只见两条儿臂粗的铁索被两个大铁钉深深地钉在石缝中,铁索另一头弯弯地延伸到茫茫山雾中,不知通向何处。

管彦正弯腰仔细地寻找铁索另一端连向何处,一旁的管忠开口道:“别看了,走吧。”

说罢,管忠率先向前纵身一跳,管彦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抢步上前,想伸手去拉管忠。管忠跳出悬崖只是落下三尺后便稳稳站定。

管彦惊出一声冷汗,定睛看去,管忠脚下隐约露出几块木板。管忠笑了笑:“放心,下来吧。”

看着管忠脚下烟雾缭绕,仿若悬浮在半空中,管彦咽了口吐沫,可不敢像管忠那样跳,而是慢悠悠沿着悬崖先探出一只脚,感觉稳稳踩到木板了,这才安心放下另外一条腿。

管忠在一旁看着管彦小心翼翼地样子,笑骂道:“我一个老头子都不怕,你怕什么?”

管彦唯有讪讪地回道:“惧高,惧高,呵呵。”

管忠笑着摇摇头,不再赘言,转过身带着管彦向那铁索另一端走去。

除了手中紧握的铁索和脚下踏着的木板,四周白茫茫一片,没有任何依托感,管彦感觉自己仿佛漂浮在空中。铁索桥随着山间凛风的吹动,如无根浮萍般微微左右摇晃着。

管彦双手死死抓着铁索,惊吓不已。管忠回身笑道:“文德莫慌,夷吾堂到了,你看。”管忠说着伸手指向了前方。

管彦努力站稳,眯眼向前看去,只见铁索的尽头处,一座楼阁在云雾中若隐若现。

希望就在眼前,看着管忠的背影,管彦咬着牙跟着管忠继续向前走去。

当离开虚浮的木板,踏上了坚实的石板时,管彦提着许久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管彦用脚跺了跺地面,长舒一口气,抬起头观察这夷吾堂。

夷吾堂所在的这座山顶,不过三丈见方,楼阁墙壁几乎是贴着悬崖砌起,与外相连的只有这条穿插在云雾里的铁索桥。

管彦不禁赞道:“真乃世之奇观也!”

管忠捋了捋胡须,面带笑容的自豪的说道:“先祖之才,非我等可及也!”说罢,管忠推开了那扇尘封已久大门。

楼内,除了四周摆满书籍的隔层,再没有任何装饰物,管彦环视四周说道:“忠叔,哪一本是啊,我帮您拿。”

管忠摆摆手,没有说话,他慢慢的走到前方,挑了一本书往后一推;又走到左侧推进了一本书;接着又走到另外一边……

如此来回了数十趟,轰的一声,体面中央一个石板慢慢裂开,一座石台拖着一本厚厚的书缓缓升起。

管彦吃惊地心想:这么与世隔绝的地方还要这么复杂的防盗措施?究竟是什么宝贝啊?

管忠慢慢走到石台前,庄重地双手托起古书说道:“文德,这便是先祖传下的《国策二十四篇》”

管彦好奇的走上前,轻轻地翻开第一页,几行似曾相识的字体出现在眼前。

“条碑文!?”管彦惊呼道。

“哦!?”管忠好奇地看着管彦问道:“公子竟识得‘条碑文’?”

管彦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讪讪道:“彦不识,只是在一书中看过。”

“‘条碑文’乃上古奇文,能用此文书写必是奇书,不知公子是在何书上看到?”管忠追问道。

管彦心想:跟忠叔也没什么隐瞒的,说不定还是帮助解读这《太平要术》的含义。想到这里,管彦将贴身收藏的《太平要术》取出放到管忠面前。

“《太平要术》!”不出意料,管忠惊声喊道:“公子从何处得此书?”

管彦又将如何得到《太平要术》的过程讲了一遍。

管忠听完后,捻着胡须哈哈大笑起来:“天助管氏!哈哈哈……”

管彦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忙问道:“忠叔,这是何意。”

“文德即将继任家主,此事我也不必相瞒了。”管忠放下手中的《太平要术》和《国策二十四篇》,来回踱步着说道:“《国策二十四篇》其实并非先祖所做!”

“什么?!”这次是管彦惊叫。

管忠仿佛料到了管彦的反应,并没有说话,继续说道:“公子可知太公姜尚?”

“开周八百年之姜子牙,彦自当知晓。”管彦回道。

管忠点点头:“姜子牙曾传下一本奇书,名叫《魂印天书》!”

“那便是先祖的《国策二十四篇》?”管彦抢问道。

“非也!”管忠摇摇头:“《魂印天书》分天、地、人三册,天册为天道,地册为兵略,人册为民论。数百年沧桑,三卷分落,先祖寻到的《国策二十四篇》正是这人册――民论!”

闻听此言,管彦忙问道:“那另外两册呢?”

管忠没有回答,只是眼睛看了看石台山的两本书。管彦心中顿时明朗,惊喜地问道:“这《太平要术》便是那天册?”

管忠点点头:“正是如此。”

“那地册在何处?”管彦忙追问道。

“地册早已传于天下矣!”

“哦?传于天下?我怎不知?”管彦迷惑道。

管忠转过身,走到一排书前,挑选了片刻后,抽出一本放到石台上。

“《孙子兵法》!?”管彦更是惊诧不已,失声说道。

管忠回道:“没错,《孙子兵法》便是这地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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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节:拜见族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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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忠仿佛看出了管彦心中的疑问,继续说道:“当年孙武寻得地册,满怀壮志,投于吴王阖闾,帅吴军破楚,五战五捷,攻入楚国郢都。北威齐晋,南服越人,显名诸侯!怎奈夫差日益专横,生活糜烂,沉溺于酒色,不纳臣谏,遂以回国探亲为由,隐遁山林,从此史无所记。归隐后孙武修整地册,著成《孙子兵法》,但因心灰意冷,固将兵法传于后世。”

“原来如此。”管彦不禁说道:“先祖呕心沥血四十年,成一方之霸却未一统,但依旧珍藏此书数百年,可见先祖心智要比那孙武坚定许多啊!”

“非也!”管忠轻笑几声:“魂印天书相传乃元始天尊传与姜子牙,助其兴周灭商。按理说天、第、人三册,每一册都足以平定天下,但为何所持之人,无一能一统天下?”

是啊,听管忠这么一说,管彦暗想:张角执天册,聚百万黄巾军以抗大汉,未到一年便魂飞魄散;孙武执地册,战无不胜,兵锋所指,所向披靡,但只兴吴一时,便归隐山林;再看先祖管仲执人册,有经天纬地之才,济世匡时之略,却只助桓公为春秋霸主,再无建树。这里面难道有什么道道?

管彦忙问道:“还请忠叔教之!”

管忠右手轻轻放在《国策二十四篇》上,说道:“若得三册其一者,只得其利,却不得其时也!”

管彦疑惑道:“这是何意?”

“先祖在弥留之际终于想通:能以天书一统者,唯有姜子牙也,得三册其一者,或能为一时、一方之霸,却无法一统。唯有三册合一,方能承天意以安四方!”管忠看着管彦说道。

管彦大喜,指着石台上的三本书说道:“如此说来,我等已寻得三册,岂不尽承天意?”

管忠摇摇头,指了指《国策二十四篇》和《太平要术》说道:“此二本方为条碑文原本,只有寻到《孙子兵法》原本,三册合一,方能窥探天意!”

管彦瞬间失望,孙武都死了几百年了,又不像管仲那样,全族隐居,把原本藏得好好的,这《孙子兵法》原本都不知道哪去了,到哪找啊!

管仲拍拍管彦的肩膀说道:“文德休要多想,有缘自当得之,我们先回去吧。”

说着管忠把《国策二十四篇》小心地贴身放好,又把《太平要术》交予管彦,嘱咐放好。

二人走出了夷吾堂,又来到了令人胆战心惊的云中铁索桥,摸摸索索地从云中向鹤峰“飘去”……

回到了鹤峰,差不多已经午时了。管彦匆忙吃完了午饭,便被管忠叫到了祖先堂里。管彦这才想道昨日族长曾说今日午后传族长之位,管彦本以为是说着玩的,想不到这么快,管彦梳洗整戴一翻,这才向祖先堂走去。

祖先堂里零零落落地站着二三十个人,管氏一族人丁稀少,在场的都是管氏一族世代的仆人和一些远方表亲。

管彦在众人注视下慢慢走后堂走进祖先堂里。黄宁也站在众人之中,看着管彦慢慢地走了进来,黄宁的眼神也渐渐地变得阴沉起来。众人看见管彦的到来也慢慢相互议论起来。管彦眼观鼻、鼻观心,静静地站在一旁。

不一会,身裹皮裘的族长躺在紫檀木的大椅上被四个壮汉慢慢抬了进来,身形消瘦的族长在管忠的搀扶下,慢慢站起身来,接过三支点燃的檀香向祖宗牌位艰难地拜下。

待族长拜完,管忠又接过族长手中檀香,走到神案前插进了香炉里。回过身来,管忠慢慢地将族长扶起再次坐到了躺椅上。

族长喘息片刻,浑浊的眼神扫视了诸人,无力道:“管氏一族第二十二代族长管昂,上昭先祖,下示族人:昂年事已高,身染重疾,已时日无多;为继宗族大事,先将族长传与长子管彦,望众族人,悉心辅之,重振管氏荣光!”

说罢,管忠已取出《国策二十四篇》,双手端至管昂面前。管昂面目痛苦地微微直起身,接过《国策二十四篇》,双手捧着,哆哆嗦嗦地向前伸去:“吾儿管彦,接过这《国策二十四篇》,汝便是……便是我管氏……一族族长!”

管彦忙跪倒在管昂面前,低着头,双手高举,准备接过《国策二十四篇》。

就在古书即将碰到管彦手指时,管昂忽然吐出一口鲜血,身体瘫软,倒在椅子上,《国策二十四篇》也掉落在地。

管忠见状慌忙伏于管昂身边,哽咽着轻喊道:“族长,族长……”管彦也慌忙起身,跑到管昂身旁。只见族长管昂嘴边挂着丝丝血迹,已出气多,进气少,可以说是无力回天了。

众族人也因这突发事件惊得愣在那里,不知所措。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响起了:“管彦不可接掌族长之位!”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众人的眼光齐刷刷地看向了说话的人――黄宁!。

黄宁上前一步,走出人群,重复一遍道:“管彦不可接掌族长之位!”

管忠怒视着黄宁道:“黄宁!族长仙游前的话你没听见?还不退下!“

黄宁双手负于身后,反而先前再走一步道:“族长需亲手将信物――《国策二十四篇》交予新任族长手中,新族长方可上位,这是祖训!管彦并未从族长手中接过信物!”

管忠站起身来,盯着黄宁说道:“此乃因突然变故,族长既有遗训,自当守之!”

黄宁不敢直视管忠的眼神,微微侧过身继续说道:“既是变故,我等当以祖训为制,选出族长,是不是。”

人群中似乎有几个是黄宁的死党,一听黄宁提出意见,都在后面附和着。其他族人有几个看有人赞同,不自觉地也跟着附和起来。

看着这乱哄哄的场面,管彦有点懵了,但是毕竟是别人的地盘,自己也不好做什么,何况自己也不是非要当这族长不可。只是看管忠一大把年纪了,还在这受这个气,于是静静走到管忠身边,准备安慰下管忠。

神案上的烛火仿佛在嘲笑着众人的嘈杂,在轻轻摇曳着。忽然间一个灰影带起一阵劲风将烛火扑灭,瞬间冲向了黄宁,黄宁还没来得急做出反应,一柄古剑已横在脖颈上。

“忠……忠叔!”看清了来人的面庞后,黄宁惊慌喊道。

管彦呆立着,右手还举在半空中,刚才想拍拍管忠的肩膀安慰下,眨眼间人影便不见了。

管彦看着管忠手里的剑似乎有点眼熟,忙向腰间看去,太阿神剑只剩下一个剑鞘在腰间晃动,管彦吃惊地暗道:好快的速度!

黄宁看着管忠须发皆张的样子,这才想起,管忠自幼练剑三十年,是“剑绝”王越的师兄,曾经为保护管昂,举手投足间手刃十三名山贼。只是这些年来,管昂因身体不好,不再下山,管忠年岁也慢慢增大,好久未与人动手了,于是管忠给人的印象渐渐被一个慈眉善目的长者所代替。

“你再说一句,我便让你血溅祖先堂!”管忠执剑厉声说道。

黄宁咽了口吐沫,眼睛瞟了下喉间的剑刃,哪敢再言一句?

刚才起哄的一些族人,也被管忠威势所吓,不敢言语。

管忠哼了一声,扫视了下诸人,收剑回身走到管彦面前,将地上的《国策二十四篇》捡起交予管彦手上,深深地看了一眼管彦后,退后了一步,跪拜道:“拜见族长。”

众族人见状纷纷下跪口道:“拜见族长。”

黄宁也缓缓跪下,失落的眼神迷茫地看着前方,无力道:“拜见族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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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节:墨灵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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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不到两天的“父亲”就这么去世了,深夜里,管彦披麻戴孝地跪在灵前,烛火在微风中摇曳,微弱的烛光将管彦的影子拉的忽长忽短。

一件长袍披到了管彦身上,管彦看了看肩膀上皱纹条条的手背,说道:“忠叔,还没休息?”

管忠走到管彦一旁,跪坐在另外一个蒲团上说道:“文德为何还未休息?”

管彦没有回答,只是看了看棺木后面的新立的牌位,沉声念道:“先考管公昂之灵位。”

念完后,管彦叹了一口气,幽幽说道:“忠叔,说实话,彦对族长可以说没有一丝感情,甚至现在我连族长的样貌也记不清。”

管忠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点点头回道:“文德与族长相识不过两日,此事也在情理之中。”

管彦闭上双眼,仿佛在努力回忆着什么,片刻后说道:“然那日族长看我的眼神我却终生难忘,我从那眼神中看出:那一刻,族长是将我当亲生儿子看的!”

管忠轻轻抹了抹眼角的泪花,强颜说道:“文德莫要太过伤心,族长临死前能收下一子继承宗族大业,也该安息了!”

二人又为管昂守灵了一个多时辰,管忠站起身来,对管彦说道:“文德,明日汝还要回临淄,早些歇息吧。”

管彦点点头,站起身来,揉了揉麻木的膝盖,深深地看了一眼棺木后的灵位,缓缓地走出了大厅。

鹤峰山脚下。

管彦、周仓和管忠踏下了下山的最后一层山阶。管彦回过身,对管忠抱了抱拳:“忠叔,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您回吧,日后再来看望您!”

“文德且慢,尚有一事相告。”管忠伸出手轻按管彦抱着的拳头:“将《国策二十四篇》借我一用。”

管彦依言,没有丝毫顾虑地取出《国策二十四篇》,递给了管忠。

管忠接过来,将古书翻过身,从厚厚的末页封面的夹层中慢慢抽出一拇指宽,长约五寸的墨色长条。

管彦正暗自奇怪时,管忠抓起管彦右手,用墨色长条在管彦的拇指上轻轻一敲,瞬间,墨色长条仿佛被注入了魔法,如灵蛇般绕向了管彦的拇指。

管彦见状大惊,下意识慌忙地用力甩着右手,但是墨色长条如黏在手上一般,怎么甩都甩不掉。

管忠捋着胡须哈哈一笑,轻轻按着管彦手臂说道:“文德,别动了,你看。”

管彦闻言,停止挣扎,忙举起右手细细观察,只见那墨色长条已在拇指上圈成了一个扳指,墨色沉沉,却还带有一丝透亮。

“这是何物?”管彦举起右手伸到管忠面前问道。

“哈哈……”管忠依旧捋着胡须,闭目回道:“此乃墨灵玉,乃春秋齐桓公于东海海底寻到,赐予先祖管仲,传承至今,亦是我族长信物之一!”

“这样啊。”管彦收回手臂,左右转动着右手打量着墨灵玉,赞道:“果然是块好玉!”

管仲正色道:“此玉除了是我族中信物,亦有大用!”

“有何大用?”管彦追问道。

管忠漫步向一旁走了几步,眺目看向远处群山说道:“当年先祖有家将三百,为首者四人,分别为黄、鲁、贺、贾四家,先祖逝后,四家散于中原四方,若有缘,其后人见此信物,必相助之!”

管彦翻了个白眼,心道:世上这四姓多了去了,到哪里找?何况就算找到别人不认能怎样?不过管彦还是要多谢管忠的好意,抱拳谢道:“多谢忠叔,”

管忠把《国策二十四篇》交还了管彦,又从怀里掏出一本书说道:“这是我整理的《条碑文译法》,文德需好生习读啊!”

这篇译法对于学习《国策二十四篇》和《太平要术》是有大用的,管彦看着管忠花白的发丝和沧桑的面颊,这个相处不过几日的老者竟然如此看重自己,并不惜余力地帮助自己,管彦从心里被深深地感动了。

“忠叔厚爱,管彦惶恐,来日必报大恩!”管彦真诚看着管忠,说着便要下跪。

管忠忙扶着管彦的双臂,笑道:“你如今乃我族族长,怎可轻易下跪?”

扶起了管彦,管忠拍拍管彦肩膀说道:“去吧,去吧,时辰不早了,忠叔希望你能成就一番事业,重振我管氏一族!”管忠看着管彦,诚恳的说道。

“保重!”管彦眼含泪花对着管忠深深做了一揖,回过身迈步向山下走去。身后周仓见状也对管忠抱抱拳,跟在了管彦的身后,向山下走去。

马车辗转半日,再次来到了临淄城前。

管彦伸出右手,看了看大拇指上的墨灵玉,叹道:“两日光阴,世事万千啊!”说着,管彦躺倒在马车里,说道:“老周,速速进城吧。”

“好咧!”周仓挥手甩出个漂亮的鞭花,马车加速向临淄城门驶去。

马车的加速颠簸仿佛将管彦的烦心事抖了出来,管彦想起还要去徐州借兵,不禁叹声道:“好烦啊!”

管彦正“摇头晃脑”地想着心事呢,马车却忽然停了。管彦微微睁开眼喊道:“老周,因何停车?什么事情啊?”

“少将军,城门口聚集着一群人,似乎有人闹事,要去看看吗?”帘外的周仓回道。

管彦直身走起,皱眉骂道:“看个屁!自己的烦心事还一大堆呢,速速绕开进城!”

周仓失落地“哦”了一声,再次赶起马车,向城门驶去。

当经过那群人时,管彦忍不住地挑开了窗口的小布帘向那群人看去,只见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映入眼帘。努力回忆了片刻后,管彦猛的一翻身,一把掀开门帘叫道:“老周,停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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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节:糜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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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吁……”周仓勒停马车,回身道:“少将军,何事?”

管彦哪有功夫理周仓,纵身跳下马车,直接向人群走去。

“让开,让开!”管彦一边向人群内挤去,一边嚷嚷道。

拨开重重人墙,管彦终于挤到了最里面,只见一妙龄女子身着鹅黄裘袍,骑在一匹枣红马上,正被几个城门士卒围在中央

女子挥着马鞭说道:“你们速速给本小姐让开!”

兵卒也不回话,就这么围着,不然女子前行。

管彦整了整衣帽,拨开了兵卒,笑着对那马上女子作揖道:“管彦见过糜小姐!”

那女子正是糜竺之妹糜贞!十日前,从小娇惯的糜贞觉得在家里憋坏了,欲外出游玩,但黄巾之乱刚平息下来,徐州四方尚有余孽依盘踞,糜竺哪敢让疼爱不已的宝贝妹妹出去?于是糜竺便坚决不允,糜大小姐骄纵惯了,趁糜竺去州牧府时便偷偷溜出了下邳城北上,今日正好到这临淄城。

《大汉律》规定:城门口本就不许纵马而行,可是糜贞从小娇生惯养,在下邳都是横着走的主,如今被一小卒拦在城门口,心中当然愤愤不已,坚决不下马。

守城门一众兵卒天天在城门口,南来北往的人见识多了,看这女子的打扮一定出于大族,也不敢造次,只是围着她,不让他前行,再遣人找上官定夺。

管彦不管这糜贞为什么会在临淄城出现,不过这徐州借兵一事有了这糜大小姐,可就好办多了。

管彦收起笑容,对周边士卒打着官腔道:“尔等怎敢拦住徐州糜大小姐?还不放行?”

管彦本是这临淄城的门下督,整天在城里转悠,后来还升了破虏校尉,所以这城门守卒倒也认识他。

一听管彦这么说,见多识广的兵卒头头大概猜到了这女子的来历,而且此事就算上边怪罪下来也已有管彦顶着,于是头头忙对着糜贞点头哈腰谄笑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妄糜小姐赎罪。”

“哼!”糜贞嘟起小嘴,扭过头去不理睬那兵卒。

兵卒讪讪得看着管彦,苦着脸说道:“管大人,这如何是好?”

管彦眼睛眨巴几下,使了个眼色,轻声道:“我自有办法,闪开!”

兵卒头头如蒙大赦,对着周边士卒一招手说道:“散开!”

众兵卒闻言,都收起兵器,小跑闪到一边去了。

管彦看着兵卒们散开后,这才在嘴角又扬起笑容,潇洒地大袖一挥,对糜贞行礼道:“糜小姐,几月不见,长得越发标志了啊!”

按照管彦后世的思路,夸女的漂亮,对方即使嘴里不说,心里也一定很高兴,这可是现代与女子交流的重要方法之一啊!

但是,现在是什么年代?这是一千八百年前的三国时代!这时民风还未开化,男女有别的观念还很重,所以管彦这句话所代表的意思,跟流氓调戏良家妇女是没有区别的。

糜贞闻言小脸一红,皱眉啐道:“你这个登徒子!”说着就提起手中马鞭就狠狠地向管彦抽去。

管彦正风骚的摆着造型,期待着糜贞害羞待放地模样,忽见一条黑影闪来,下意识地用手臂去挡。

“啪!”清脆而响亮的声音在手臂上想起,紧接而来的就是火辣辣的疼痛。

管彦倒吸一口凉气,疼得捂着手臂蹲了下来。糜贞可没因为管彦疼地蹲下了就放过他了,手臂一用力,又一鞭抽了过去。

周仓见状,忙闪身到管彦面前,一把揪住糜贞的手臂,另一只手就把马鞭夺了过来。

周仓是个蛮货,一见有人对管彦“行凶”,哪有什么“怜香惜玉”之心,因此这一击势大力沉,直接把糜贞拉下了马来。

管彦抬头一看,一个纤细的身影即将落地,而自己的美好计划也即将泡汤,情急之下,管彦也不顾手臂上火辣辣的疼痛了,猛的向前一扑,横趴在地上。

糜贞重重地落在了管彦身上,压得管彦闷哼了一声,便死死地趴在地上。

人肉坐垫还是很管用的,糜贞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只是姿势很不雅地趴坐在管彦身上。

片刻后,糜贞感受到了周边异样的目光,转头一看,旁边周仓的嘴都张成“o”型。刹那间,糜贞满脸羞红,轻咬着下唇,鼻子一酸,泪水便如短线的珍珠般从眼眶中滑落。

管彦疼痛中还不忘享受着后背两团软软的温暖,忽然身上重量一轻,只见糜贞一个翻身,站了起来,朝着地上压去半条命的管彦又狠狠踹了两脚,扭过头,抹着眼泪便向城内跑去。

周仓看着糜贞跑开,这才蹲下来扶起压的四仰八叉地管彦说道:“少将军没事吧?”

管彦哼哼两声,扶着腰回道:“没事。”管彦看看四周,忙问道:“她人呢?”

“谁啊?”

“废话,糜贞啊!”管彦大声骂道,只是用力过猛,扭到了压伤的腰,疼得直龇牙咧嘴。

周仓指了指一个远处的背影木讷地说道:“跑了。”

“追!”管彦一挥手,一瘸一拐地在周仓地搀扶下向糜贞追去。

不是冤家不聚头,管彦迎面碰到了一队人马,领头的正是青州讨虏校尉:秦杨!

其实什么讨虏校尉、破虏校尉其实都是一虚职,除了刺史临时任命,平常就像个吃闲饭的,无所事事。

上次本来有个很好地机会,可是却被管彦抢去了,自己还要暂代门下督一职,秦杨心中一直憋得慌。

刚刚门卒禀报有人在城门闹事,秦杨心不甘、情不愿地向城门走去,准备处理一下。

哪知冤家路窄遇到了管彦,有道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秦杨看见管彦也不管城门的事情了,只见秦杨站于大路中央,双臂叉于胸前,歪着头,阴阳怪气地说道:“这位有点眼熟啊!”

管彦看着秦杨,慢慢地推开周仓,对着秦杨一抱拳:“秦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秦杨上前几步细细打量了下管彦,“恍然大悟”道:“原来是管大人啊,哎呀,您的腰怎么了?”

管彦讪讪一笑:“无甚大事,扭伤而已。”

“是不是当兔爷被撞伤了啊?哈哈哈……”秦杨一通讽刺,哈哈大笑起来,身后的的一队人马闻听,更是笑的面目夸张。

周仓一握拳,便要上去教训他们。

管彦拉住周仓的肩膀,摇摇头,轻声说道:“勿要多事,先找到糜贞再说。”

管彦仿佛没听见秦杨说话一般,对着秦杨拱拱手,笑道:“秦大人看来还有公务在身,某也还有事,告辞了。”

说话间,管彦和周仓绕开了秦杨一群人向城内走去。

秦杨疑惑看着管彦匆匆离开的背影,感觉有点不可思议。

秦杨本想按管彦的性子,这句话肯定能激怒管彦,让他先动手,而自己这几十号人便能“名正言顺”地修理他一下,怎知管彦却逆着性子不搭话茬走了。

秦杨朝着管彦的身影“呸”了一声,转过身向众人一挥手说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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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节:拐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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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彦一边“追踪”着糜贞的背影,一边勾着周仓的脖子,一瘸一拐地小跑地追着。

糜贞在前面低着头,慌不择路地狂跑着,三绕两绕地就在民巷里不见身影了。

管彦停下来,右手撑着周仓的肩膀,大口喘着气,环视着四周,想寻找到糜贞的身影,可巷子四通八达,哪有除了偶尔路过的老妪,哪有糜贞的身影?管彦叹口气,懊恼地说道:“这小丫头真能跑啊!究竟跑哪去了?”

“滚开!”一声尖叫从不远处的一巷中传来。

管彦跟周仓对视一眼,脸色刷然一变,领着周仓就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一个死巷里,三个小混混正堵着出口,**地扫视着糜贞凹凸有致的身材,眼神中尽是贪婪和龌蹉。

糜贞虽平时骄横,但是这个时候,心中的恐惧、无助暴露无遗。糜贞尖叫一声,慢慢地向后退着,时不时地随手拿起旁边的破竹楼,坏竹竿扔向三个混混。

领头的一个混混奸笑一声,随后拨开糜贞扔来的东西,笑道:“弟兄们,今日我们哥三要开个大荤啦!”

“哈哈哈……”三人龇牙咧嘴地一步步地向糜贞逼近。

恶魔的脚步一步步地向前迈着,每迈一步都让糜贞心中绝望一分。糜贞靠着死胡同的墙角,蜷在那里,无神的大眼睛,惶恐地看着那三人,口中喃喃地念道:“大哥救我,大哥救我。”

“嗙、嗙、嗙……”一阵疾跑声,重重地从身后传来。

三个混混转头一看,一个黑面大汉如暴怒的野牛般携卷着劲风向他们奔来。

就这一看的刹那间,那黑脸大汉已冲到最后一人面前,大汉用双肘猛地往前一推,重重地砸在那人的胸口上。

“咔嚓”一声,当前一人胸骨具裂,身体如薄纸般飞了出去,身体飞过了那二人的头顶,把糜贞身后的墙壁撞开一个大洞。

只见那人重重地摔在地上,胸口深凹,口中的鲜血如泉水般涌出,挣扎片刻后便气闭身亡。

另外两个混混一看,刚才生龙活虎的伙伴转眼间已变成一具死尸,心中大骇!

这些小混混个个是欺软怕强,平时见到好欺负的就毫不客气,见到厉害角色就溜之大吉。但是哪里见到过这种动手就撞死一人?

二人感受到这蛮牛般的大汉浑身的杀气,一时间惊在那里,双腿如灌铅了一般无法动弹,有一人的裤衩甚至吓的尿湿了!

大汉看着那混混裤裆湿漉漉的一片,面露鄙夷之色,抢前一步,一手一个如抓小鸡般拎起二人,双臂一发力,二人面对面撞了个结实。瞬间二人头破血流,晕厥在地。

大汉仿佛还不过瘾,抬起脚准备就向一人面门踩去。

“老周!”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留他们一条活路。”

大汉闻言,哼了一声,放下了大脚板,啐了一口吐沫,转身走到后面去了。

这二人正是闻声赶来的管彦、周仓。

短短半个时辰,糜贞经历了一辈子没有经过的几件事情,如今脑子里紧绷的弦一松,糜贞如孩童般一屁股往地上一坐,嚎啕大哭起来。

“哎哟喂,糜大小姐,您怎么又哭了。”管彦连忙跑上前,蹲在糜贞面前说道:“糜小姐放心,歹徒已死,先到客栈休息下吧。”说罢管彦伸手想去扶糜贞。

“哎哟!”糜贞一拳上去,重重地在管彦左眼上印上了一个黑眼圈,管彦疼得捂着眼睛,鼻涕眼泪直流。

糜贞冲着管彦,眼泪一大把地大声道:“都怪你!”说完又继续伏在膝盖上大哭。

管彦揉了片刻,眼睛终于看到光亮了。管彦眨巴几下,心中暗想:怎么才能把这姑奶奶骗回去呢?管彦心中边想着办法,左手下意识地玩弄着右手拇指上的“墨灵玉”

墨灵玉一会拉成墨色长条,一会又缠绕到手指上,忙的不亦乐乎。

渐渐的,糜贞的哭泣声慢慢变小,梨花带雨的一双大眼忽闪忽闪地盯上了管彦手上的墨灵玉。

“这是什么?”糜贞略带有哭腔和委屈地声调说道。

管彦听到糜贞的声音,抬头看了看糜贞好奇的大眼睛,再看了看手中的墨灵玉,眼珠一转,嘴角扬起一丝奸笑。

“来,给你玩玩。”管彦边说边扶起糜贞,把墨灵玉递到了糜贞手上。

管彦慢慢引导着糜贞向巷外走着,一边轻声说道:“这是我家传至宝,一般人,我绝不会给他看的!”

糜贞一边走着一边把玩着手中的墨灵玉,看着直板墨灵玉慢慢缠绕到手指上变成一个指环,糜贞破涕为笑。

“送给我好不好?”此时的糜贞仿佛已经忘记了刚才还把旁边这人当成死敌,天真地看着管彦说道。

“这个……”管彦为难道。

糜贞一下蹦到管彦面前,皱着秀眉,质问道:“怎么啦,你不肯?”

管彦思索了片刻,叹气道:“哎,家母曾言,此玉只能赠于我管家媳妇,要不,您委屈下?”

“才不要呢!”糜贞一嘟嘴,把墨灵玉塞回给管彦。

管彦放好墨灵玉,又凑上前说道:“不过我那有很多比这好玩多了的玩意儿,糜小姐可否移玉步一观?”

“真的?”糜贞歪过头,看着管彦说道。

管彦看着糜贞吹弹可破的肌肤和嘟起的小嘴,不争气的咽了口口水回道:“真的!”

管彦又往前走了几步,说道:“我那有竹蜻蜓啊,抖空竹啊……”

糜贞一听忙跟上几步,凑到管彦身边,细心地听着管彦讲地那些没有听过的稀罕物。不时还插上一句,问问怎么玩。

二人一边嘀咕着,一边慢慢地向前走着,不一会就拐出了巷子。

周仓看着二人“亲热“的背影,奇的目瞪口呆,忙走上前跟上管彦。

周仓佩服地看着管彦的身影,抹了下额头的汗珠,暗赞一声:少将军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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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节:叙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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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前往徐州,要比上一次去徐州购粮一路上舒服很多。

管彦上次去徐州是黄巾军反贼的身份,一路上提心吊胆,谨慎行事。

如今依旧是这条路,但率领的一千人马可是大汉官军的装饰,而且管彦头上还顶着个“冀州兵曹从事”的官衔,除了京都洛阳,这中华九州之地,比这官大的也不超过二十之数。

这一路来倒是春风得意,趾高气昂啊!再加上身后的马车里有个可人做伴,管彦偶尔还借着“指导”的名义钻上马车去教糜贞玩些小玩意儿,路曲花香,人美气爽,真是赛神仙的生活啊!

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有个很恰当的比喻:如果你一个人坐在火炉边呆十分钟,自己感觉像呆了一个小时一样。如果你和一个漂亮姑娘在火炉边聊一个小时的天,你感觉像只呆了十分钟。

管彦如今是深刻领会到了这句话的含义,只感觉数十日匆匆而过,这便已来到了下批城二十里之外。

管彦挥着马鞭,催马来到了一个小土坡上,指着前方的十里亭说道:“大军前方休息半个时辰。”

“喏!”身旁的传令兵一抱拳,举起令旗向后方传达命令。

管彦看着远处十里亭的轮廓,半年前受管亥之命前来徐州发生的种种事情,以及离开时在这十里亭跟陈登发生的事情一幕幕地在脑中闪过,管彦不禁暗自一笑;

物是人非事事休,管彦脑中又闪过了那个胡子拉扎的观海,那个关心爱护自己的“父亲”,如今都不知尸落何处,一丝黯伤闪过了管彦的眼眸,

管彦轻叹一口气,轻踢马腹向十里亭走去。

芳草萋萋,青山隐隐。十里亭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是周边的风景由于季节的变化已经萧条很多。

十里亭内,三个身影正围坐在石桌旁边,焦虑地等待着什么;身后则站着数十个人垂手以侍。

管彦率领着一队人慢慢地向十里亭走来,一千余人行进在这几无人烟的郊外,弄出的动静还是比较大的,亭内众人听到声响,都张目以望;其中一人忙站起挑目看去,惊喜道:“到了!”

众人闻言忙走出十里亭,齐齐站与厅亭外,翘首以盼地望着不远处的人马。

十里亭里涌出了数十人影早已引起管彦注意,但是对方只有十几人,还不足以引起管彦警戒。管彦只是边前行着,边注意着那些人的动静。

距离越来越近,身影也越来越清晰。管彦赫然发现,那其中一着青衫之人,身影是那么的熟悉。

管彦还在暗自揣测,那人却已抱拳迎了上来,大声喊道:“主公,多日不见,尚安否?”

喊声顺着秋风,断断续续地传到管彦耳中,管彦闻听,心中一喜,大概已经猜到这是何人,忙快马加鞭地迎了上去。

不一会,管彦已到十里亭十丈之内。不出所料,那人正是分别近一个月的陈登!

管彦跳下马来,马鞭甩给了身后的周仓,笑呵呵地给陈登来了个熊抱。

“元龙怎会在此?”

陈登没说话,笑着闪开身子,手一挥指着身后两人道:“主公请看谁来了!”

“文德半年不见,如今已是同朝为官了啊,哈哈哈……”一微胖的华服男子笑呵呵地迎了上来,对着管彦拱手道。

管彦一眼就看出,这就是徐州别驾糜竺啊!糜竺半年来没什么变化,只是越发富态了。

管彦满脸笑容地对着糜竺说道:“原来是糜大人,彦怎敢劳烦糜大人大驾啊?折煞我也!”说着管彦便要作揖下去。

糜竺抢上几步,扶着管彦双臂说道:“你我二人何须如此客气?来来,今日同来的还有竺之二弟,为兄为你引荐一番。”

糜竺身后之人面貌与糜竺有几分相似,只是身材更加高大魁梧一点。

管彦一见此人,笑眯眯地轻按糜竺手臂说道:“糜芳大人曾解我一难,我与糜芳大人也有过一面之缘啊!”

“那就好,那就好,既是相识,竺便不在赘言了,呵呵。”糜竺一看二人原来认识,心中更是高兴,脸上的笑容也越发灿烂起来。

“大哥、二哥!”

一声娇呼,糜竺、糜芳二人闻听脸色不禁为之一变。

只见一让二人魂牵梦绕的身影从马车上跳下,向这边奔来。

“贞儿!”糜竺眼中含泪的悲呼一声,抱住了糜贞。

糜竺兄妹三人,自幼父母早亡,糜竺在外要争创家业,在内要照顾年幼的妹妹,在这家里与其说是大哥,不如说他更像一个一家之长。

糜贞离家以来,没有了左右护拥的家丁,没有了言听计从的小官吏,独自一人吃了一些从未敢想象的苦。特别是在临淄城发生的事情,她才明白,大哥糜竺是多么的疼爱她。

如今看见了糜竺,糜贞趴在糜竺的肩膀上放生大哭,仿佛要把这一个多月的不快都发泄出来。

糜竺轻轻拍着糜贞抽搐的后背,安慰道:“贞儿莫哭,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安慰片刻后,糜竺轻声对糜贞说道:“贞儿先到二哥那边去,大哥还要跟管大人说些话。”

糜贞嘴一撇,看了下管彦,按照以前的性格肯定是不允的,不过这一路来,管彦做了不少小玩意给她,因此对管彦的印象也好了许多。于是糜贞放开了糜竺,走到后面跟糜芳撒娇去了。

糜竺掩了下眼角的泪花,理了理袍襟,对管彦抱拳道:“让文德见笑了,大恩不言谢,日后若有用到糜竺之处,文德勿须客气。”

花这么大力气,等的就是你这句话!管彦心中暗喜,但是装作诚恳地地回道:“糜大人这是说哪里话,彦自抬一句,称大人一声糜兄,此等话语切勿再提,勿要伤了我等感情!”

“哈哈……”糜竺大乐:“好,是为兄矫情了,愚兄已在望海楼为文德摆下酒宴,请!”糜竺一侧身,大袖一挥。

“请!”管彦回了个礼,四人并肩走向了下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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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节:诸葛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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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为望海筑此楼,岂料远近皆望楼;风晨雨夕独登临,方知何处是徐州。”

一进望海楼大门,一篆书大字制成的匾额悬挂在大堂正中。

管彦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微微一笑看着一旁胖乎乎的望海楼老板,老板忙点头哈腰道:“管大人诗词真乃一绝,那日所做之诗道尽我‘望海楼’之含义,某甚爱之!故请人题裱于此,还望官大人勿怪!”

管彦能说什么呢,何况这是别人在捧自己呢。

管彦默声继续向楼上走去。

来到了望海楼三楼,管彦不自觉地看向了那日题字的墙壁。

只见字迹犹在,只是字迹四周已用一圈红木雕花边框装饰起来,别有一分韵味。

管彦这次忍不住了,摸着下巴打量着那字笑出声来。

管彦想不到自己如今居然享受到了后世领导干部的待遇,在一地留下了墨宝供别人欣赏。还好自己的硬笔书法功底还是比较扎实的,不像后世的毛某宇,那一句“一师是个好学校”真是写的惊天地、泣鬼神啊!

想到这里管彦笑得更开心了。一旁的望海楼老板看管彦笑的那么开心,以为自己马屁拍对了,忙谄笑道:“管大人此赋更是意境深远,每日来此观摩之人络绎不绝,知识还缺一词牌名,烦请大人不吝赐教啊!”

管彦微微摇摇头,默不作声。

胖老板一看管彦如此,以为他不允,忙向一旁比较熟悉的糜竺投向了求助的眼神。

糜竺会意,打起圆场:“文德,老板一番好意,汝便劳烦一番,题个词名吧。”

其实管彦并不是矫情,而是上次是乘着醉意所写,心无顾忌,大肆发挥。如今让他认真写还不一定写的好看,特别是没有一个正宗笔的情况下。

糜竺话一讲完,胖老板就轻轻一挥手,一个小二端着一个托盘走了上来。

托盘里有一碟墨汁,还有一截笔杆。

拿到处一看,才发现笔杆是被精心修过的,除了没有铅笔芯,活像后世中的铅笔。

管彦在感叹劳动人民的伟大之余,拿起那只“铅笔”,沾了沾墨汁,慢慢的走到“题字墙”前。

管彦驻足凝气,片刻后,提笔在顶端写道:共饮吟留别!

“好!”众人喝彩。

中国人有个习惯,就是不管观看什么,不管看的好丑,都是先来一声叫好开头。

管彦也很配合着众人的喝彩,面带笑容的放下了笔,微微行礼道:“见笑了!”

又听了众人品论一番后,四人这才落座。

众人坐定,管彦对身旁的糜竺问道:“怎不见张昭先生和诸葛珪先生?”

糜竺回道:“张子布闻江东多才杰,前去求学论道了;至于诸葛君贡,他稍后就到。”

“莫在背后议论是非啊?”一个爽朗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不是诸葛珪是谁?

管彦笑道:“说曹操,曹操就到啊!”

“曹操?曹操是何人?”一旁的糜芳一听管彦说了个没头没脑的话,侧头问道。

管彦这才想起,这是千余年来传下的谚语,如今的曹操还没有名扬天下,就算曹操名扬天下了估计这个时代也没人敢拿曹操来开刷。

管彦尴尬地环视了下周围疑惑的眼光,打了个哈哈:“口误,口误啊,呵呵。”

众人一看没个什么名堂,不禁都回报了个白眼。

说话间,诸葛珪已迈步上楼,只见诸葛珪右手牵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少年的手,左手则抱着一个两岁左右的孩童。

糜竺一见两个孩童,站起身来笑道:“君贡今日将二位贤侄带来了啊?”

诸葛珪笑了笑,对一旁的少年说道:“还不见过四位叔父?”

少年闻言,一一作揖道:“见过四位叔父。”

只见这少年身材瘦弱,面色严肃,举止得当,真如一小大人一般,只是那双长睫毛的大眼睛增添了这个年龄应该有的稚气。

诸葛瑾又宠爱地看着怀中的幼儿,笑着说道:“你也叫叫看。”

这么大的孩童正是牙牙学语的时候,一般的话还说不清楚呢。

不过今天这幼儿仿佛很给他老子的面子,唔呀呀地对着众人说道:“叔……叔……”

那肉嘟嘟的小手还往前抓着,可爱的模样惹的众人抚掌大笑。

管彦看那小孩甚是可爱,笑着站起身来说道:“君贡先生,让我抱抱这小娃娃。”

孩子得到别人宠爱,当父母的子让也开心。诸葛珪笑眯眯地把孩子慢慢地递了过去,小孩好像很喜欢管彦似得,对着管彦张开了小手臂,肥嘟嘟的脸蛋喜笑颜开,露出了两颗刚长出的乳牙。

管彦接过幼儿,看着臂弯里粉雕玉琢般的小娃娃,管彦不禁发自内心的笑了。

管彦逗了小娃娃一会,对已落座的诸葛珪问道:“二位公子叫什么啊?”

诸葛珪自豪的看了一旁的少年说道:“此是珪长子诸葛瑾。”

诸葛瑾,有点熟悉,好像是吴国的什么大臣。管彦看着那少年老成的少年,不禁叹道:今天居然能见到未来的吴国大臣,运气不错。

诸葛珪又用温和宠爱的眼神看了看管彦抱着的孩儿,说道:“此乃珪之次子诸葛亮!”

管彦脑子瞬时当机,诸葛亮?!这个粉嫩嫩的小娃娃是诸葛亮?!管彦长大了嘴巴,呆看着怀中咿咿呀呀的幼儿,心中感念万千。就连幼儿顽皮的“啪啪”轻打着管彦的面颊,他也浑然不知。

直到一股暖流打湿了管彦的双腿,诸葛珪慌张的小跑过来,口中笑骂道:“这小子怎么尿了,呵呵,管大人真是得罪了啊!”

众人哈哈大笑。

管彦任由诸葛珪笑呵呵的抱走了幼儿,自己只是痴痴的看着腿上了那一抹湿渍,心中喃喃念道:千古一相诸葛亮尿了我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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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节:小试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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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彦在酒宴中试探性恻隐旁敲地问了问关于借兵的事情,哪知道糜竺毫无顾虑地回道:“文德放心,贞儿之事,竺铭记在心;元龙之父又多次嘱托与我,此事就交予为兄身上,来来,饮酒!”

无事扰心,管彦也开怀大饮,直至未时三刻,众人这才尽性散去。

管彦醉意朦胧的向糜竺安排的住处走去,身后跟着陈登、周仓二人。

管彦心想:借兵之事既已谈定,待我回道青州见到田楷,便请命征伐卜己,这贼子逍遥多时,此次一定要报父仇!

不知不觉已走到住处,管彦正想请教陈登,商讨下今后对策,门外却风程仆仆地跑进一人,环视四周,看到管彦后忙行礼道:“主公!”

“宣高?”

来者正是臧霸,臧宣高。臧霸满面尘土,额头的汗珠慢慢流下,划开了一道道灰流。可以看出来,臧霸是马不停蹄地赶到徐州来的。

管彦疑惑地看着忽然到此臧霸,一看他的样子便知有大事发生,忙问道:“宣高来此作甚,我不是命你暂代冀州兵曹吗?”

臧霸用衣袖抹了下额头的汗珠,匆匆回道:“主公离开冀州十日,朝廷忽派天使召回皇甫将军,我等恐怕朝廷会对老将军不利,故相劝言辞推脱之。然老将军坚决不肯,我便日夜兼程告知主公。”

“宣高做的好!”一听臧霸说完,陈登抢先说了一句,转过身来正色对着管彦道:“主公,我等离去时,朝廷刚宣赏,十日后又忽然召回皇甫将军,朝令夕改,必有变故!”

管彦略有所思的点点头,问道:“元龙以为如何处之?”

陈登来回踱步片刻,沉声道:“我等并不知朝廷因何召回皇甫将军,虽暂无性命之忧,然亦恐老将军在京师孤立无援,遭奸人算计。”

陈登停下脚步,担忧地看着管彦道:“主公现是老将军学生,老将军如大树般为主公依靠,若此大树倒下,恐主公欲再兴大业则难矣!为今之计,唯有取道豫州,直奔洛阳,随机应变,与老将军也好有个接应!”

“元龙所言甚是!”管彦赞同地说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皇甫嵩若倒下,自己等于又是从零开始。寻卜已报仇一事暂且放下,当务之急是护住皇甫将军才是。

想到这里,管彦果断的命令道:“周仓、臧霸,你二人速速前去城外大营,整军准备出发。”

“喏!”周仓、臧霸一抱拳,匆匆跑出大厅翻身上马,向城外奔去。

管彦又对着陈登说道:“元龙速去糜府向糜大人告罪辞行,就说我有急事先行一步。另外所借兵马劳烦他派人送往青州。”

“喏!”陈登领命行礼,转身走了出去。

管彦看了空荡荡的大厅,左手轻轻握着腰间的太阿神剑,喃喃道:“老师,学生来了!”

史料记载,184年,张让表奏皇甫嵩连战无功,所费者多。朝廷收回皇甫嵩左将军印绶,削户六百。

由于管彦的五千万钱,张让并没有跟皇甫嵩作对。鬼使神差的是,十常侍另一位大佬赵忠却表奏皇甫嵩功高震主,恐生变故,皇甫嵩依旧被朝廷召回。原因就是皇甫嵩在邺城没收了赵忠的宅子。

不过庆幸的是,皇甫嵩的左车骑将军印绶没有被收回,爵位依旧。

管彦率领着一千人马向洛阳行军,夜间休息之时,管彦由于心中有事,难以入睡,便拿出贴身收藏的《国策二十四篇》《太平要术》和管忠赠与的《条碑文译法》。

管彦看着《国策二十四篇》和《太平要术》,思虑了片刻后,管彦把《国策二十四篇》轻轻放下,翻开了《太平要术》的第一页。

道术对于后世的无神论者管彦来说,是从未触及的。及时看见了,管彦也会自然而然的归于骗子一流。

但是这一世经历的众多事情,已经让管彦的信仰发生变化,管彦相信这《太平要术》里必有玄机!

管彦一边对照着《条碑文译法》,一边研读着《太平要术》的前几页;上面讲了一种“御”术,小到流水细物,大到九天真雷!以个人修行能力大小而定。

《太平要术》上又讲到了人体的“真气”, 真气由先天元气与后天水谷之精气结合而化生。是用“御”术的基本推动力量。

一个晚上,管彦只是艰难的把前五页的意思译出来了,还没来得及练习上面的方法,天便已蒙蒙细亮了。

管彦伸了了懒腰,心道:时间过的真快,还好,还有数十日才能到洛阳,晚上可以多多研究,说不定会派上用场。

终于在第四日的深夜,管彦欣喜的看着指尖的那股清水细流,惊喜道:“神功练成啦!”

管彦忙翻身下床,把睡得正香的陈登、周仓、臧霸三人都叫到了帐篷里。

“主公,深夜有何要事?”陈登揉了揉双眼,睡眼惺忪地看着管彦问道。

管彦神采奕奕的回道:“诸公且看。”

说着,管彦将真气运于手指之上,慢慢地点在了桌上茶碗的清水上。

片刻后,平静的清水如有灵性一般,慢慢的形成一股细流缠绕到管彦的手指上。细流随着管彦的指挥,在手指一寸外如小蛇般慢慢蠕动。

管彦再次看到自己创造的“神话”,面目惊喜道:“看看看!”

陈登拖着下巴,打了个哈欠,无力回道:“就这个?”

“是啊!怎么样?”管彦依旧自我感觉良好的追问道。

“不错!,我等告退了。”陈登懒懒的回了一句,站起身来。三人向管彦随意抱了抱拳便回去睡觉了。

东汉道教盛行,很多游方道士基本都会一小手“绝技”来四处糊口。陈登三人以为管彦是向什么游方道士学了些手艺来自娱自乐。若在平时,可能还鼓掌喝彩,不过这大半夜的,谁还有这兴致?

看着三人毫不留恋地离去,管彦失望的一分心,手中真气顿时四散,游动的潺潺细流瞬间变成了死物,一下洒落在管彦的裤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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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节:病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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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彦等人经过数十日的行军,出兖州,进豫州,这日终于踏进了颍川郡。

颍川在历史上一直是大郡,自设立以后一直是京师之外人口最多,最为繁华的地方。治所在今河南省禹州市。颍川郡有深厚的文化底蕴,是中华民族的发祥地,黄帝生于此,夏禹建都于颍川。也因此成为中国众多姓氏的发祥地。历史上颍川人才辈出,数不胜数。

就论三国时期,郭嘉、荀彧、陈群等众多名士都是颍川人士。

颍川书院更是名扬九州,是这个时代读书人的圣地。

按照管彦的想法,是想在颍川多待些时日,到颍川书院逛逛,看看自己能不能散发些“王霸之气”收一些人才,可是如果真去了,管彦一定很失望。

颍川世族源远流长,盘根错节,以管彦的身份别说别人臣服于他,就是能把管彦能当作上宾招待都已经很不错了。

何况如今时间紧迫,第一时间赶到洛阳去护卫皇甫嵩才是正事啊!

管彦一队在颍川城边的颖水岸边扎营,管彦坐在一个土堆上,向往的眼神看着颍川城内,心中流泪道:荀彧、郭嘉、陈群……你们可要等我啊!

一旁的陈登看着管彦面目古怪,走上前来轻声道:“主公,所思何事?”

管彦愣了下:“哦,没什么,只是听闻颍川名士云集,如今却无法拜访一二,心中落寞而已。”

陈登笑了笑,他怎会不知管彦的心思?陈登看着那远处颖川城的轮廓,轻声说道:“主公思虑之事,登已心知,只是时机未到,言之甚早啊!”

看着陈登诚恳的眼神,管彦失落地叹了口气:“元龙所言甚是!哎,坐着也无事,我等出去散散步吧。”

管彦站起身来,拍了拍后面的尘土,便向一旁的山林走去。

山林夜影婆娑,月光铺撒在一旁的颖水河上如银箔般闪闪跳动。

管彦陈登二人,一边漫步走着,一边倾心交谈,不知不觉已走进了树林深处。

忽见前方远处有两个红点闪动,随着微风连连,轻微晃动着。

管彦指着红点说道:“那是何物?”

陈登想走走了几步,眺目看去,红点上影影约约还有两个黑字。

陈登回身说道:“主公,好像是哪个宅院前的两个灯笼。”

管彦皱眉奇道:“如此僻静之处还有人家?”管彦向前走了几步,边走边说道:“走,我等去讨杯水酒喝。”

管彦这是明显的闲的发慌,大营的水不喝,到这密林深处找人家要。

陈登看着管彦的背景苦笑着摇摇头,迅速又跟了上去。

管彦轻叩门扉,又退后两步,静待主人家开门。

“吱”的一声,大门应声而开,一个老头慌慌的走了进来,一看管彦就拉着袖子往里面拖:“大夫终于来了,快请进,请进。”

管彦被说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是那老头拉的甚急,管彦都来不及解释便被拉入了正厅。

正厅中一个面色苍白的中年人正闭着双目斜靠在椅子上。

一见老头拉着管彦进来了,中年人微微睁开了双眼,无力的一伸手:“大夫请坐。”

老头松开了管彦,站到了中年人的背后。

管彦理了理拉的松垮的衣衫,讪讪道:“在下并不是大夫,在下是冀州从事管彦。路遇此地,讨杯水喝而已。”

话一说完,那老头怒目横眉地指着管彦吼道:“汝既不是大夫,来此作甚,速速出去!”

管彦一脸尴尬地站在那里看着那老头,陈登也一时词穷,无言以对。

中年人挥挥手,说道:“老范休要无礼,来者是客,速速上茶。”

老头闻言,冷冷看着管彦哼了一声,便走了出去。

中年人又看着管彦,闭目说道:“二位大人请坐。”

管彦看着面目苍白的中年人,讪讪道:“在下唐突至此,还请先生勿怪!”

中年人忽然面色痛苦,慌忙掏出一块手帕捂在嘴上,剧烈咳嗽起来。

片刻后,中年人停止了咳嗽,缓缓拿下手帕,端坐在那里大口喘着粗气。

看着那人的手帕上的丝丝血迹,管彦、陈登眼中不异而同地闪过一丝惊诧对视了一眼。

这是,那个叫老范的老头正好端着茶来到正厅,正看见中年人缓缓放下了带有血丝的手帕,也不管端盘上的茶水了,“乒乒乓乓”往下一扔就冲到了中年人旁边,轻抚着那人后背,眼中含泪地说道:“老爷无恙?”

中年人把气喘匀了,这才微微抬起头看着老范说道:“无事,老毛病罢了,今天看来大夫不会来了。”

“我绑也要把他绑来!”老范的火气仿佛比一个少年人还要大,大声嚷着便要冲出去。

“罢了罢了,王大夫所言之法恐怕他自己都不敢用!”中年人说完一句,又剧烈咳嗽起来。

管彦忍不住,对着中年人一行礼,轻声道:“赎在下冒昧,敢为先生所患何病?”

“管你何事?又不会传染给你。”老范依旧火爆脾气,又狠狠地顶了管彦一下。

中年人只是轻轻拍了拍老范握紧的拳头,又看着管彦说道:“说说也无妨:某十年前曾被一铁钉刺进胸口,当时未曾重视之,只是匆匆拔出,疗养数日后便不再领会。”

中年人又咳嗽数声,继续说道:“我常咳嗽不止,直至咳血。数年来,我遍请名医前来诊断,终于知晓:原来十年前刺进肺中的铁钉并没有完全取出,余下的一截铁钉,锈于肺中,随气息流动已满布肺中。众医虽知病根却也束手无策。一月前,一位扬州名医为我诊断时,曾言其师用“水清法”医治过跟我类似的病人,不过他自己却无把握,不敢轻试!”

“何为‘水清法’?”管彦忍不住开口问道。

老范立刻答道:“‘水清法’便是破开胸膛,以清水洗净肺中杂物!”

这么高端?管彦暗想:这不就是后世的做手术吗?这个时代能有这样的牛人?

管彦看着刚才老范扔碎在地上的茶碗,茶水正在地上带着尘土慢慢溢向低处。思虑了片刻后,管彦心中忽然一亮,对着中间人行礼道:“在下倒有一法!”

世界上谁不希望自己的病好起来?谁想死呢?

中年人本是无意相谈,一听管彦说这话,苍白的脸上瞬间因激动涌上了一抹异红,咳嗽几声后忙问道:“这位大人有何法?”

老范更是激动的朝着管彦跪下:“若能治好老爷,愿给先生当牛做马!”

“请起请起!”管彦忙扶起老范,对着中年人拱手道:“敢问先生姓甚名谁?”

“在下戏志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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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节:拜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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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志才在《三国演义》里并未出场,只是在陈寿的《三国志》里有过很短的记载。

记载虽短,但是却有着很高的评价。

戏志才早卒,曹操曾经对荀彧说:“自志才亡后,莫可与计事者!”可见曹操对戏志才能力的评价。

不过管彦只是略微对戏志才有点印象,还没有明白面前这个病怏怏的中年人是个旷世奇才!

管彦脸色微变了下,又恢复道常态:“戏先生且看。”

说着管彦走到戏志才面前,伸出二指对着桌上的茶杯。接着管彦闭目凝神,真气一丝丝得游向了指尖。

茶水表面慢慢有了些细纹,细纹慢慢变大、剧烈。

终于,一丝茶水如细线搬从茶杯里抽出,慢慢的多股茶水丝汇成一股,随着管彦手指的动作而潺潺而动。

前段时间,管彦曾经表演过这一段给陈登看,当时陈登睡眼惺忪,还以为管彦这是用了什么小技巧,也没放在心上。如今真真实实地看着管彦控神奇地制着那股流水,不禁感到惊奇万分。

戏志才目瞪口呆看着那股灵蛇般的流水,片刻后轻声问道:“大人的意思是……”

“我可驱水而净肺!不过在下还未曾用过此法,若戏先生无惧,我可尝试一番”管彦收起指尖真气,深吸一口气对着戏志才说道。

戏志才想了片刻,浑浊的双眼慢慢变得坚决起来:“横竖一死,劳烦大人。”

管彦点点头:“事不宜迟,速速准备吧。”

准备的东西很简单,主要就是一盆烧开了消毒,又晾温了水。又准备了一个空的大盆放在一边。

戏志才躺在床上,管彦端坐于一边,轻声问道:“戏先生准备好了?”

戏志才点点头,微微闭上了双眼,张开了嘴。

管彦再次凝气于指尖,盆中温水上渐渐地形成了一股细流慢慢地向戏志才口中游去。

水从口入,沿气管慢慢地向戏志才肺中流去。

管彦小心的控制着水流,若是出现失误,这股水流便落在了戏志才肺中,恐怕会雪上加霜,戏志才则命不久矣!

一炷香后,周游肺内一圈的水流再次从戏志才嘴中流出,水色污黄,还带有丝丝血迹。水流随着管彦的控制落入那个空盆中。

看着那水的颜色和杂质,陈登和老范不禁在一旁倒吸了口冷气。

管彦在一旁喘息了片刻,抹了抹额头的汗珠,凝神闭气,一股清水再次慢慢流向了戏志才的口中……

如此反复数十遍,从戏志才口中流出的清水也慢慢清澈起来。

直到最后一股细流落入了一旁的盆中,管彦长出一口气,脑中的弦一松,管彦虚脱的向后倒去。

陈登忙用手架住管彦的后背,用大袖抹去管彦头上的淋漓大汗:“主公没事吧?”

管彦没有说话,只是皱着眉头,闭目不语。

片刻后,管彦勉力坐了起来,无力道:“无事,只是太累了。”

管彦看了看床上沉睡的戏志才,再看看一旁污锈沉底的那盆水。管彦轻声对老范说道:“污锈已除,戏先生应该无事了。我等明日还有要事,先告辞了!”

说罢,管彦便在陈登的搀扶下慢慢站了起来。

老范看了下戏志才,焦急地对管彦说道:“大人对我家老爷又大恩,何不在此将歇一晚,明日再走?”

“不了不了。”管彦挥挥手:“告辞了!”

管彦在陈登的搀扶下慢慢走出了戏府,向营地走去。

昨晚也许是管彦是在太累了,回道大帐后便沉沉睡去。

翌日,日过辰时,管彦这才浑身酸痛地睁开了眼。

管彦坐起身来,斜靠在床上,帐外不时传来阵阵细语之声。

管彦懒洋洋地闭着双眼,提声问道:“何人在帐外?”

帐外之人闻声,忙撩开帐帘走了进来,关心地问道:“主公醒了?”

管彦眯眼一看,原来是陈登。管彦又闭上了双眼问道:“是元龙啊,方才是与老周在外说话?”

陈登一笑:“非也,主公请看。”

说着陈登转身撩开帐帘,一人躬身而入,满脸笑容地站在了管彦面前深深作揖道:“多谢大人救命之恩!”

只见此人面色苍白,颚下飘着三缕胡须,一身的文人装束,不正是昨天救治的那个戏志才吗?

管彦一看,忙坐起身来,右手微拖戏志才左臂,说道:“先生何必如此,请起,请起。”

戏志才直起身来,管彦这才发现戏志才虽然依旧面色苍白,但是已无病色,就连气息也平稳许多。

“志才之命为大人所救,君子有恩当报之!”戏志才看着管彦的双眼,真诚地说道:“志才兵法韬略略通一二,如主公不弃,愿效犬马之劳!”说着,戏志才再次躬身作揖。

“这……”一个人忽然来投奔自己,管彦还真有点不适应,一时语塞愣在那。

陈登以为管彦有什么顾虑,忙上前一步行礼道:“主公求才若渴,前日方欲颍川求才,如今大才在此,主公何不以礼待之?”

“哦?”一听是大才,管彦有点激动了,一激动,这身子更是不听使唤。

陈登心头急了,以为管彦还不动心,忙又说道:“方才言语之间,戏先生之才胜登十倍,若有戏先生相助,主公如虎添翼啊!”

陈登都说到这份上来,管彦醒过神来了,忙扶起戏志才:“戏先生原是大才!恕彦眼拙,未亲求之!”

管彦说完,理襟正色对着戏志才行了一个大礼。

戏志才忙撩袍跪地行礼道:“戏志才参见主公!”

-----一切--------

第六十节:出山第一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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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彦扶起戏志才,笑道:“得先生大才,入洛阳后又多一分胜算矣!”

戏志才刚才跟陈登在外面细谈良久,管彦的事情已知十之七八,这一听管彦说起洛阳之事,戏志才微微一笑,反问道:“敢问主公入洛阳后当如何处之?”

赶去洛阳呼应皇甫嵩,正是陈登与管彦二人商议的结果。

陈登善机变,不善远谋,对于这次的行动方案,陈登并没有一个准确的方针,也只能“随机应变”走一步算一步。

一听戏志才相问,陈登看了下戏志才坦然自若的神情,感觉戏志才好像胸有成竹般,忙问道:“先生有何良策?”

管彦闻言也期待地看向戏志才渴望能有一个答案,毕竟漫无目的地做事,心里总是不踏实。

戏志才并没有像电视里的文人卖关子,卖弄文采,而是谦逊地对管彦一拱手:“志才有一计,请主公思之。”

“先生请讲。”管彦急切地回了一声,把戏志才引到床边的马扎上扶坐下来,倾神聆听道。

戏志才暗自赞许的点点头说道:“初看去,灵帝召回皇甫将军以削兵权,是因听信赵忠谗言;然实则是因皇甫将军功高震主,被灵帝猜忌也!”

“然也,老将军一日不解大权,朝廷一日不安也!”陈登点点头附和道,这件事他也曾料到过。

“老将军因忌而被招回,自古以来,因忌之臣被杀者,数不胜数!”戏志才一甩大袖,道出了一股看尽世事的气势。

管彦赞同道:“就说我朝太祖高皇帝所杀之功臣便有数十人!我等此次急往洛阳正是有此顾虑!”

戏志才闭目笑了笑:“然灵帝性弱,易信他言,有主公送与张让的那五千万钱,老将军暂时倒也无性命之忧,只恐日久生变矣!”

戏志才扭动了下身体,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继续说道:“湟中之地素不安定,如今胡人首领北宫伯玉才志虽疏,却野心甚大,我料半年之内,北宫伯玉必反矣!”

管彦听了这一段无关的话,疑惑地问道:“那又如何?”

陈登却似嗅出了一丝谋略的气息,更加认真地看着戏志才。

“呵呵,皇甫将军再复雄风便要靠这北宫伯玉了。”戏志才淡然一笑,接着说道:“主公可派一机警之人前往湟中,谣言朝廷已知北宫伯玉反意,不日将派大军征讨之;再遣亲信,快马前往洛阳,让纪灵将军散言北宫伯玉已反……”

“妙哉,妙哉!”陈登打断了戏志才的话,情不自禁地抚掌大笑。

管彦皱眉道:“元龙噤声,且听戏先生讲完!”

陈登对着戏志才拱拱手:“余下半计,切让登揣测一二,不知可否?”

戏志才笑了笑,左手微抬,示意陈登请讲。

文士之间,当以寻得知己为生平快事。因此,戏志才也没有因为陈登打断他的话而生气,而是略有期待地示意陈登继续说下去。

陈登整理了下脑中思绪,开口说道:“北宫伯玉既有反意,若闻朝廷将会围剿,则必仓促提前起事;经历黄巾之乱后,灵帝已极为敏感,若闻听湟中北宫伯玉已反,灵帝必会命人详查,一旦坐实,灵帝必无多想,便会命大将领军出征。朝廷之人,敢为将才者,寥寥数人而已。皇甫将军定会被重新启用征战湟中!若如此,老将军之危局则解矣!”

陈登说完对着戏志才一拱手,微笑道:“不知登是否说错?”

“元龙所言正是我意。”戏志才开心的点点头,捋着胡须继续道:“然志才亦有一言补充。”

“哦?先生教之。”陈登惊讶了,心想:我难道还有疏忽之处?

戏志才转头看着管彦认真说道:“主公务必叮嘱老将军:切勿请命而出,只需静坐府中,待灵帝招之。若不然,恐灵帝忌心更甚!”

“此言甚善,是登疏忽了。”陈登对着戏志才恭敬的行礼后,暗自钦佩起这个病怏怏的文弱书生。

陈登转身又对管彦说道:“主公,戏先生之计环环相扣,真乃良策也!望主公悉心思之!”

管彦看着戏志才那波澜不惊的样子,心中不禁想道:虽然不了解戏志才,但是陈登之才自己还是明白的:陈登在三国里起码可以算是二流谋士的水平,这戏志才能想出陈登都想不到的计策,还让陈登如此推崇,真是个奇人啊!如此奇人为何没在罗大大的《三国演义》里出场呢?看来被历史淹没的人才还是太多了!

管彦暗自庆幸着如此人才能在自己这里效力,感慨片刻后,管彦说道:“戏先生之谋甚合我意,彦受教!”说罢管彦起身又是对着戏志才行了一大礼。戏志才连忙起身还礼,心中对管彦的印象又好了一分。

管彦直身说道:“前去西北湟中之人,需有智略,能随机应变;再者北上之路,路途遥远,且兼有凶险,我看营中唯有宣高智勇兼备,可当此任,尔等看如何?”

“登认为宣高当此任!”陈登抱拳回道

戏志才初到管彦阵中,只是从刚才陈登的谈话中了解一些管彦的事情。

关于人员,除了陈登外,戏志才对于其他将领,还就没有了解的。因此管彦询问人才选择时,戏志才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管彦看戏志才没有出声,猜到其心所想,于是当下叫来臧霸,嘱托此行目的,让他早去早回。

臧霸很干脆的应了一声,没有任何异议,便抱拳出帐,带着数十骑兵,扬尘北上而去。

关于去洛阳的人选,管彦没有叫一根筋的周仓前去,而是叫来了亲卫营的小七,让他即刻快马赶去洛阳,嘱托跟在皇甫嵩身边的纪灵来办此事。

管彦把事情安排妥当后,看着陈登、戏志才二人正低声交谈,二人相谈甚欢,如多年的至交好友一般。

管彦笑了笑,对着二人拱手道:“二位先生速速准备一番,午后我等便拔营赶往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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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洛阳一词,汉朝应该叫做雒阳,这里呆子依旧写作洛阳,方便大家阅读-----

第六十一节:戏志才之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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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城四面环山六水并流,有“八关都邑、十省通衢”之称。由于洛阳地处中原,山川纵横,西依秦岭,出函谷是关中秦川;东临嵩岳;北靠太行且有黄河之险;南望伏牛,有宛叶之饶,所以“河山拱戴,形势甲于天下”。

千年帝都,华夏圣城,文明之源,天下之中。

丝路起点,运河中枢,牡丹花都,山水之城。

三代创世,魏晋风流,汉唐雄风,宋家文气!

这是后世对洛阳的三句概括之语。

文字的千修万饰也不如亲眼一见这壮阔宏伟的洛阳城。

管彦驻马与洛阳城外,凝目注视着古老的洛阳城墙,它经历过多少凄凉!有风花雪月的繁华,也有人走茶凉的悲伤。

夕阳的余晖下,泛着金色的青苔仿佛是时间的流逝在墙上刻下的痕迹,越发得摧残出它的沧桑。

看着如此景象,管彦心中也豪气大升。

由于《汉律》规定:外官非召进京,随从兵卒不得超过十人。因此,管彦带着陈登戏志才二人,另加八名亲信,匆匆进入了洛阳城内;城外则留下了周仓约束众人。

“吁……”疾奔的骏马被勒停在一座古朴的府门前,很不满意的打了个响鼻。

管彦扭头看了下府门上的匾额,上书“车骑将军府”。

管彦翻身下马,几步跨上阶梯,对着守门的两个兵卒拱手问道:“请问此处可是皇甫将军府邸?”

“正是。”兵卒扫视了下管彦带来的数十人,又说道:“既知此处为皇甫将军府邸,尔等还不速速散去?”

管彦笑了下,回道:“小兄弟误会了,在下乃是冀州兵曹从事、皇甫将军之徒管彦,烦请禀报一声。”

那两个兵卒对视了一眼,一人上前一步抱拳道:“烦请大人稍等。”

说罢一溜烟跑了进去。

众人站于管彦身后,静静等待;管彦则在来回踱步,等着那小卒的消息。

不一会,府门大开,人未到,声先至,一阵爽朗的笑声从门后传来。

管彦闻声由心一笑,看着门后闪出的那个硬朗的身影,忙作揖道:“学生见过老师!”

“文德勿要多礼!”来者正是皇甫嵩。

皇甫嵩一把拖起管彦,开心地说到:“来来来,我等进屋叙事!”

说罢,皇甫嵩抓着管彦的手臂便向内宅走去。

身后的陈登、戏志才看着皇甫嵩的样子,二人不禁相视一笑,跟着后面走了进去。

从大门进去,转过隔墙便是一个大校场,校场方圆近三十丈,足足能容下近千人,场边兵器器物一应俱全,真如征战所置的营地一般。管彦见此,不禁驻足观看。

管彦也进过许多大族府院了,如徐州糜竺的宅邸,邺城赵忠的私邸,青州刺史田楷的府邸……每个府院都有各自的特点,或豪迈大气,或精致别样;但是还未见过如此设计的府院。

若不是四周围着围墙提醒着管彦,管彦还真难想象这是站在洛阳城车骑将军府内。

看着管彦的样子,皇甫嵩笑笑了,解释地说道:“此地本有三进大院,七十二所住宅。不过老夫习惯常年征战,而且府中有无这么多人居住,于是全拆了,闲暇用来练兵。”

“哦……”管彦一听这个理由,尴尬地应了下,心道:真是个怪老头!

一行人来到客厅中,主客分坐后,皇甫嵩开口问道:“文德,为师虽被召回京城,却为免去冀州一众官员啊,汝为何到此?”

“学生担心老师被奸人暗算,特赶来相助!”管彦一抱拳回道。

“哈哈……”皇甫嵩笑道:“文德多虑,朝中虽有妄佞,然能耐我何?”

“此言差矣!”管彦正色站起身来,拱手道:“奸佞妄臣虽一时无耐于老师,然恐日久生变!而且学生怕陛下那边……”

皇甫嵩闻言,眼神里多了一分黯然,叹口气打断了管彦:“圣意不可妄测!我等只需做好臣子本分之事。”

“非也!”一个声音打断了皇甫嵩的话。

众人扭头看向说话之人,那人正是坐在管彦身旁的戏志才。

戏志才不顾众人惊诧的眼神,甚至都没在乎皇甫嵩表露的不满之色,而是坦然站起身来对着皇甫嵩一拱手问道:“敢问何为臣也?”

皇甫嵩心中虽不满,但是还是沉声回道:“为臣者,上解君忧、下安万民,文以安邦、武以定国,内除奸佞、外驱异贼!”

戏志才宠辱不惊地微微一躬身,继续说道:“老将军可知商末太师闻仲乎?”

皇甫嵩有点被戏志才东一句、西一句的问烦了,皇甫嵩没好气地回道:“为殷商人臣之极品,辅相两朝,竭忠辅江山社稷,虽劫运之使然,其贞烈却高洁!”

“老将军所言是也!”戏志才接着说道:“既有如此贤臣,那为何殷商会亡?”

“桀纣无道,自当亡之”

“为何商太甲暴虐百姓,朝政混乱,颠覆太祖汤之典刑却未曾亡国,商太戊不勤国政,只图安乐,却也未曾亡国?”戏志才进一步追问道

皇甫嵩回道:“因以伊尹、伊陟等良臣辅之!”

“同为贤臣,或辅中兴,或辅亡国,将军可知其理?”戏志才微闭双目,轻声问道。

“这个……”皇甫嵩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右手搓着下巴,低头思索着。

片刻后,戏志才自顾自地答道:“伊尹、伊陟之辅,重正君德,以正视听;君德正,则国策正,必当中兴!而闻仲之辅,重护土全,却轻君德;任君使之,不论正曲,如此辅之,如何不亡?”

管彦听出点道道了,一看皇甫嵩,正神情复杂地看着戏志才。

管彦手心捏了把汗,戏志才这是在把皇甫嵩比喻成亡国辅臣啊!按着皇甫嵩愚忠的性子,会不会发飙啊?想到这里,管彦额头溢出了一丝汗水,眼睛紧紧地盯着皇甫嵩,生怕他会有什么过激的动作。

片刻后,皇甫嵩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站起,对着戏志才深深作揖道:“敢问先生何人?”

戏志才回礼道:“颍川戏志才”

---------呆子今天有事,发晚了,不求什么了,求原谅---------------------

第六十二节:又遇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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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嵩的称呼已经变成了“先生”,管彦终于放下心来。

管彦站起身来,对着皇甫嵩拱手说道:“学生路径颍川时,见戏先生大才,特请助之。”

皇甫嵩点点头:“戏先生乃天赐矣大才,文德当惜之!”

管彦点头称是,戏志才则在一旁连称不敢。

皇甫嵩又坐了下来,对戏志才说道:“先生一言,如醍醐灌顶,是老夫迂腐了,敢问先生有何法处之?”

“不敢不敢。”戏志才微微一笑,忙拱手道:“老将军休要再称呼我‘先生了’,真是折杀我也!”

戏志才接着说道:“志才自随主公,当以平辈论之,老将军呼我‘志才’便可。”

“呵呵,那行,志才,汝便为我说说这解困之法”皇甫嵩也不矫情,笑呵呵地说道。

戏志才把那日所说的计策又说了一遍,听的皇甫嵩连连赞叹。

不过皇甫嵩思索了片刻后,皱眉问道:“此计逼的北宫伯玉提前造反,会不会对朝廷不利啊!”

戏志才一笑:“北宫伯玉造反只是早晚之事,与其任之整军待反,不如逼其反态以除之。”

皇甫嵩也不是优柔寡断之人,一听戏志才如此说,心中权衡片刻后一拍桌子,坚定道:“那就这样办!”

未来几日,管彦只能在洛阳城中等着消息。

闲来无事,管彦便领着几人走出了车骑将军府,欣赏一下这大汉京师的风采。

车骑将军府处于洛阳朱雀大街上,朱雀大街是官宦大族居住之地,街宽道净府门座座,矗立大街两侧,大街上除了匆匆而行的官家车辆,就是来往巡逻的一队队士兵,显得有点死气沉沉。

管彦既想散心,当然不会在这朱雀大街上闲逛,几人一路向北,来到了洛阳城北的玄武大街上。

城北的玄武大街是洛阳商贸交易之处,街道上,商铺的招旗迎风飘扬,车马粼粼相驶,人群川流不息,好一派富饶、喧闹的景象!

“若问古今兴废事,请君只看洛阳城”。数千年历史长卷在脑海中浮现,洛阳的景观近在咫尺触手可及。热风拂面,行走在人群间,管彦眼望着、体味着这大汉京师洛阳的繁华喧嚣,心头没来由地一喜,又是一叹:洛阳,是当时的世界名城,丝绸之路的东端,是中国历史上建都时间最长的城市。然而,这座名城又无数次成为兵家必争之地、两军对垒的战场,宏伟的宫殿,繁华的市区,几度化为丘墟,又几度繁盛。

管彦在思虑时,前面的人群中传出一阵噪杂吵闹声,管彦慢慢挤过了过去,拨开人群一看,只见一人英俊威武,身穿黑色缎服,正手执利剑对峙着两个灰袍之人。

一灰袍人狞色大喊:“小子,汝欲奈何?”

“哼!”英俊男子冷哼一声:“吾欲奈何?两条路,第一条:随我见官,第二条:引颈就戮!”

“找死!”一灰袍人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便向那少年冲去,另一人见状也抽出匕首冲了上去。

短兵相交,碰撞出几声清脆的声音。声影交错,双方三人已经过了几招。

看的出来,那个男子是个练家子,即使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以一敌二依旧从容不迫。

灰袍二人渐落下风,隐有落败之势。二人一个佯攻,对视一眼后,一人从胸口摸出一把白色粉末,抬手便要洒向那男子。

“小心!”管彦一声大喝,太阿应声出鞘,管彦执剑向钱冲去。

管彦与那二人本还有十步之距,一剑挥出本不该碰到那灰袍人,但是管彦闲暇之余勤练《太平要术》,如今“御”之术已经修炼的可以暂催宝剑。

只见宝剑从管彦手中脱手而出,旁人还以为管彦要甩剑击人。

灰袍贼人下意识地身体后仰,想要躲开宝剑甩出的那个路线。

谁知宝剑脱手一尺后,便不在飞出,中间像是有股无形的细线绑在管彦手上,随着管彦右手横拉,太阿宝剑如有灵性一般,立刻偏离了原来的路线,顺着管彦的手势斩向了那抓着白色粉末的手腕。

那灰袍人睁大了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那诡异的剑刃轻松地劈下了自己的那只右手。

右手应声落地,把紧握的白色的粉末震起了一阵白雾。

管彦皱眉闻了一下,看着那英俊男子说道:“是石灰。”

说罢,管彦左手一抖袍襟,震开面前的石灰雾,接着上前一步接过半空中的太阿神剑,转身指向了那两个灰袍人。两个灰袍人一个正捂着留血不止的断腕,在地上惨呼;还有一个已经被管彦刚才诡异的动作吓坏了,双腿一软,瘫跪在地上不敢动弹。

须臾间,管彦以奇异的剑法,隔空斩下那人手腕,周边人群楞了一下后,不约而同地喝彩起来,大呼厉害,管彦身后的周仓等人更是大声叫唤着。

“好剑法!”黑缎男子上前一步对着管彦一拱手说道:“多谢小哥相助!”

这时,一队巡逻兵卒正好赶到,一边拨开人群,一边喊道:“让开让开,何人闹事?”

刚才四周还聚集了许多热闹的百姓,一看官差来了,都怕惹麻烦纷纷避开散去。

一领头模样的人上前一步,皱眉看了下躺在地上的两个灰袍男子,又转头看了看管彦和那黑缎男子。

那领头兵卒看到黑缎男子时,瞬间脸色大变,谄笑着凑上来:“原来是袁公子,这……”领头兵卒一边说着,一边看了看一旁躺着的两个灰袍人,又看了看英俊男子,意思是:能否解释下什么事情?

“哦,这是两个偷盗贼子,我本欲捉拿二贼见官,岂料二贼执利器欲抗之,我只有先制服两人了。”

“原来如此。”领头兵卒恶狠狠地看着那两个灰袍人,挥挥手,对着一众官差说道:“带走带走。”

两个面无血色的灰袍人被夹走后,领头兵卒又笑眯眯地对着英俊男子弯腰说道:“袁公子,小人先告退了。”

英俊男子没有答话,只是点点头。

这一切管彦都看在眼中,他感觉这个英俊男子不简单,忙疑惑地问道:“敢问先生何人?”

英俊男子潇洒地一笑,自豪地回道:“在下袁绍!”

----------这两天发的比较晚,是因为呆子在整理思路,请各位大大原谅-----------

第六十三节:挖墙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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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彦心中一惊,暗暗打量着面前的这个英俊男子,这就是大名鼎鼎的河北之主袁绍?果然气度不凡!

袁绍看着管彦发呆的样子,忙问道:“这位朋友何故如此神情?可是受了伤?”

管彦闻言,忙强颜一笑,回道:“没有没有,只是在下久闻汝南袁家四世三公,袁本初大名,更是如雷贯耳。今日一见真容,真事三生有幸,故不禁出神,还请见谅。”

“哪里哪里,小兄弟过奖了啊,呵呵。”袁绍口中虽然说着谦虚的话,但是神情上满是自傲之色。

片刻后,袁绍对着管彦拱拱手:“还未请教这位朋友尊姓大名。”

管彦连忙还礼:“不敢,在下管彦。”

“哦?!”袁绍脸色一正,问道:“可是斩张梁之管彦、管文德?”

管彦一笑回道:“正是在下。”

“哎呀。”袁绍一上前扶住管彦的双臂说道:“今日得见少年英才,当以酒助兴,来来来,绍愿请文德到府上一叙,不知可否?”

看着那袁绍相逢恨晚的样子,管彦心中暗赞:不愧是三国一方霸主,这番气度和待人之心确实让人意动。

反正闲来也是无事,不如去见识见识。想到这里管彦一拱手,说道:“恭敬不如从命,彦便要叨扰一翻了。”

“甚好甚好,请!”袁绍大袖一挥,示意管彦先行。

管彦还礼道:“本初兄先请。”

二人你请我请的,相互谦恭着,行了约一炷香时间,又来到了朱雀大街上。

袁府位于朱雀大街的第三家,可见袁家的地位之高。

走近高大的府门,管彦抬头看去,门框上的匾额写着“太尉府”三个大字。

管彦不禁疑道:“这是?”

袁绍回道:“绍在洛阳未有居处,暂居叔父袁隗府中。”

管彦看着袁绍思虑了片刻,展颜道:“原来是袁太尉府中,难怪如此恢宏气派。”

袁绍又是自豪一笑,展臂道:“请!”

守门兵卒看是大公子袁绍来了,早已将大门打开,管彦又是一回礼,二人携步迈入“太尉府”。

府中飞檐雕楼,小桥流水,一派富丽堂皇之气,与皇甫嵩的“车骑将军府”对比起来真是天壤之别。

袁绍将管彦引至一湖水中央的阁楼里,府中下人早已在阁楼中摆下酒宴静候袁绍和客人的到来。

袁绍把几个护卫安排到了偏厅用餐,自己则带着管彦、戏志才、陈登和周仓四人落座于楼阁之中。

石桌上摆着八碟精致的冷菜,中间摆放着一个铜雕酒壶,配上湖中随风摇曳的朵朵莲花,管彦未闭双目,轻吸一口恬静的湖风,惬意无比!

袁绍举杯道:“来来来,今日得见众多英才,乃绍之幸事,绍敬诸位一杯。”说罢一饮而尽。

管彦等众人回饮称谢。

袁绍放下酒杯,思虑了片刻,看着管彦说道:“文德现居何职啊?”

管彦一愣,不知袁绍是何意,回道:“彦先为青州破虏校尉,后任冀州兵曹从事,如今赋闲在洛阳城中,游手好闲,让本初兄见笑了,呵呵。”

“文德文武兼备,竟无用武之地,惜哉!”袁绍一皱眉,惋惜道:“听闻文德乃皇甫车骑高徒,为何不为文德寻个差事?”

管彦抬眼看了袁绍一下,片刻后回道:“家师为武官,若无战事,自然无职位可安排,彦正好借此机会,歇息一翻。”

“文德此言差矣!”袁绍站起身来,眺目看向微波荡漾的湖面继续说道:“大丈夫处世当逐功名,若聊聊虚度,岂不负了一身本事?”

袁绍又回到座位坐下,目光灼灼地盯着管彦说道:“文德若有意,绍愿请求叔父为文德谋一官职,不知可否?”

这是**裸的拉拢了,管彦不禁与戏志才、陈登对视了一眼,心中思虑万千。

《三国志?袁绍传》曾记:绍外宽内忌,好谋无决,有才而不能用,闻善而不能纳,废嫡立庶,舍礼崇爱,至于后嗣颠蹙,社稷倾覆,非不幸也。昔项羽背范增之谋,以丧其王业;绍之杀田丰,乃甚於羽远矣!

《三国演义》官渡之战里郭嘉更是做出了曹操的“十胜”,袁绍的“十败”。

一语论袁绍,就是绍之为人,志大而智小,色厉而胆薄,忌克而少威!

若不是有着后世的经验,管彦差点被袁绍求贤若渴的样子所骗了。

管彦思定,微微拱手道:“本初厚爱,彦铭感与内,只是彦暂无出仕之意,还望本初勿怪!”

“啊啊,呵呵。”袁绍被婉拒,尴尬地打了个哈哈:“既如此,绍也不强求,文德可多多思虑一翻,袁某随时恭候大驾!”

“一定一定!”管彦举起酒杯:“多谢本初今日款待,彦敬你一杯!”

袁绍略显落寞地放下了酒杯,无意地看了看戏志才诸人,眼中忽然又有了神彩。

袁绍又斟满一杯,笑呵呵对着其他三人说道:“只顾与文德说话,倒是怠慢了这三位英雄,还未请教三位名号?”

周仓率先闷声一回:“并州周仓!”

袁绍尴尬地一应了一声,虽然没听过周仓名号,但是看着周仓孔武有力的样子,估计也是一员猛将,当下便举杯道:“周英雄身宽体壮,必是一员骁将,敬你一杯!”

待袁绍喝完,陈登笑眯眯地说道:“在下徐州陈元龙。”

“哦?!”袁绍一惊,这陈登的名号倒是有所耳闻,是徐州俊才啊!袁绍忙举起酒杯开心道:“元龙之名,绍有耳闻,今日能见,幸哉,请满饮此杯!”

又是一杯下肚,袁绍脸上微微泛起一丝暗红,又看向了最后一人。

戏志才微微闭目道:“颍川戏志才。”

戏志才卧病多年,虽然比陈登年长,但是名头却弱了很多。

袁绍看着戏志才心想:此人气度不凡,且又出自颍川,想必也是一贤才。想到这里袁绍依旧满面笑容的敬了戏志才一杯。

三杯下肚,袁绍大笑:“今日得见四位俊杰,真乃绍之福分也!”

不得不承认,袁绍比较能说,放在后世是一个卖保险的好材料。

袁绍仿佛遇到了失散多年的兄弟,不停地说着话。言语间甚至还对周仓、陈登和戏志才三人透露着丝丝拉拢之意,管彦不禁眯起双眼冷笑着打量着袁绍。

可戏志才、陈登是什么人?袁绍不管说出什么话,二人都在谈笑能迎刃化解;而周仓一听袁绍说些暧昧的话,便板着脸死死地盯着袁绍,弄得袁绍好不尴尬。

奋斗了半个多时辰,却毫无建树,袁绍略显不快地独自浅酌起来,一时间气氛尴尬至极。

就在这时,一个苍老而有威严的声音在湖畔想起:“有客前来,本初为何不叫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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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节:爱莲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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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闻声不禁向湖畔看去,只见两个身着黑色官服的老者正向阁楼走来。

袁绍脸色一正,忙站起身来迎了上去,躬身道:“侄儿方才在大街上结识了四位英雄,特请来府中一叙,见叔父还未退朝,便未告知。”

为首一老头看来就是袁绍的叔父袁隗,袁隗听完未说话,只是摸着胡须点点头。

袁绍又转向了另外一老者,惊喜道:“今日王豫州怎有暇前来?”

老者哈哈一笑:“今日陛下相招,散朝无事特来太尉府上游赏一番。”

“子师啊,本初素来眼高,既说有英雄在此,我等何不见识一番?”袁隗一笑便迈步走进楼阁。

袁隗虽为文官,学富五车,却有着八尺的身高;只是身形略显消瘦,空空的官服如被一个大衣架撑起来一般。

身后的老头身材则是十分瘦小,面庞虽不似袁隗那般宽额正面,但是却多了一份机警。

二人入得楼阁中,管彦等四人也起身相迎。

袁绍恭敬地弯身斜指袁隗对着管彦四人介绍道:“这位便是绍之叔父,当朝太尉袁隗!”

太尉位列三公,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管彦等人忙撩袍跪拜。

袁隗哈哈一笑,右手虚拖一下说道:“此是家宅,非朝堂也,诸位务须多礼。”

袁绍又看着另一个老头恭敬地介绍道:“此乃家叔好友,豫州刺史王允。”

王允有点熟悉,好像跟董卓的死有点关系。管彦心中暗想着,又向王允行礼。

王允又虚扶起四人,众人这才落座再起话题。

闻听管彦的身份后,袁隗微微点点头说道:“文德却是少年英才,老夫也有耳闻啊。”袁隗又转向王允询问道:“子师以为如何?”

王允眼睛正看着管彦腰间的“太阿剑”,闻听袁隗一言,点头道:“皇甫老儿竟将挚爱的‘太阿剑’赠与文德,相比文德必有过人之处啊!”

袁绍听到王允如此说,忙凑到袁隗面前,说道:“叔父,今日我正……”

袁隗冷眼一盯袁绍,把袁绍后半句话呛了回去。

旋即,袁隗又恢复了笑脸,说道:“今日天色暖清,湖中莲花恰好盛开,又有美酒相饮,若不以歌舞助兴,岂不负了这良辰美景?”

袁隗眯了一口酒,对着王允说道:“听说子师此次来京购得歌女数人,何不遣来助兴一番?”

王允笑道:“允正有此意。”说罢,王允低声嘱咐了身旁的仆人一番。

大约一炷香时间后,湖畔走廊上碎步走来了六个曼妙娥娜的身影。

一曲荡人心魄的箫声轻扬而起,诸女长袖漫舞,无数娇艳的花瓣轻轻翻飞于天地之间,沁人肺腑的花香令人迷醉。

五名美女有若绽开的花蕾,向四周散开,漫天花雨中,五人如众星拱月般,引出一个美若天仙的白衣少女,如空谷幽兰般出现,随著她轻盈优美、飘忽若仙的舞姿,宽阔的广袖开合遮掩,更衬托出她仪态万千的绝美姿容。

众人如痴如醉的看着她曼妙的舞姿,几乎忘却了呼吸。此时箫声骤然转急,少女以右足为轴。轻舒长袖,娇躯随之旋转,愈转愈快。忽然自地上翩然飞起。五名美女围成一圈,玉手挥舞,数十条蓝色绸带轻扬而出,厅中仿佛泛起蓝色波涛,白衣少女凌空飞到那绸带之上,纤足轻点,衣决飘飘,宛若凌波仙子。

那少女美目流盼,摄魂夺魄般地扫视着场上众人,管彦与她四目一对视,心神瞬间四乱,管彦连忙把眼睛看向了湖面上的莲花,转移注意力,以定心神,管彦心道:好一个魅惑女子!

一舞舞罢,众人拍案叫好。喝彩声中,袁隗注意到了管彦的目光并没有放在那舞女身上,袁隗深幽的双眸看着管彦说道:“如此漫舞,文德不喜否?”

管彦一听,忙回道:“此舞只因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彦甚喜之!”

管彦无意中说出一句好诗,众人又拍掌叫好。袁隗笑了片刻继续说道:“只是方才老夫只见文德眼视莲花,未赏歌舞,不知何故?”

管彦尴尬地应付道:“彦观莲花与舞共美,故赏之!”

一旁的王允略有阴气地说道:“莲虽美,却出污泥;文德以莲比舞女,不知何意?”

这时,众舞女也已走到楼阁旁边,一听王允的话,美女们不禁脸色一变,不约而同地看着管彦。

特别是那白衣女子,秀美微蹙,贝齿轻咬下唇,一双微起薄雾的眼眸中正露出无限的哀怨,令人望之心痛。

管彦老脸一红,看着王允暗骂道:又是个阴孙子!

自古以来,男人在美女面前总想有所表现,总想留下个好印象,管彦血气方刚,自然也不例外。

管彦思索了片刻后,一段熟悉的词跳入脑海中,管彦嘴角扬起一丝笑容,对着王允拱手说道:“看来王大人误会彦之本意了!”

“此话怎讲?”王允一皱眉问道。

管彦双手一负,看着湖中莲花,闭目念道:

“水陆草木之花,可爱者甚蕃。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予谓菊,花之隐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贵者也;莲,花之君子者也。噫!菊之爱,世间鲜有闻。莲之爱,同予者何人?牡丹之爱,宜乎众矣!”

一词念完,袁隗和王允虽有意隐藏,当双眼中的惊诧之色表露无遗;袁绍口中则还在念叨着管彦刚才的诗词,脸色漠然;戏志才闭目微笑,头还微微晃动,仿佛刚饮得一杯百年陈酿般在回味着;陈登则是喜笑颜开,满脸兴奋,口中直呼“妙!妙!妙”

再看一众女子,眼神中的哀怨尽已不见,有的只有钦佩、欣喜还有爱慕。

片刻后,白衣女子首先打破了僵局,只见她脸色微红的移步上前,端起一酒杯看着管彦说道:“先生之词,小女子铭感于心。”说罢轻仰玉颈,饮酒了杯中美酒,又将酒杯示底于管彦,以示敬意。

管彦看着那女子美奂绝伦的脸上涌起的一抹嫣红,不由得看呆了。

陈登见状,忙用脚轻踩管彦,管彦这才惊愕回道:“多谢!”

王允哈哈一乐:“红昌啊,文德一词,意境深远,回味悠长。汝亦当忘却过去,自清处之。从今起,你便改名为‘貂蝉’吧!”

白衣女子弯身作揖道:“貂蝉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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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节:计逼管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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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管彦一口酒喷了周仓一脸,在众人惊讶的眼神中,管彦胡乱的拿着袖子帮周仓抹了抹脸上,边抹边尴尬地说道:“失礼了,失礼了!”

貂蝉都出来了?管彦暗自心想,眼睛又忍不住瞟了下貂蝉那倾国倾城的面庞,忙又收回眼神:红颜祸水啊!怪不得吕布会为了她宰了董卓。

这时袁隗咳嗽了两下说道:“文德啊,如今黄金欲孽依旧猖狂四地,朝廷急需用人啊!老夫受大将军所托,寻求朝廷栋梁,文德何不暂从事于大将军门下,若皇甫老将军受命出征,文德再出不迟啊?!”

姜还是老的辣,袁隗这是在用大将军何进来压人了。

管彦尴尬地一笑,心里思虑万千。戏志才和陈登又碍于场合,不能当场相助,二人焦急地看着管彦,希望别说错话。

片刻后,管彦抱拳回道:“多谢袁太尉美意,不过此事还需彦回禀家师方能定夺!”

“嗯。”袁隗一点头回道:“如此也好,那老夫就静待文德消息了!”

管彦等人一抱拳,口称告辞,便匆匆离开了太尉府,只是貂蝉的美眸依旧若有所思地看着管彦的背影。

待管彦众人离开了太尉府,王允也告辞离去。

袁隗漫步在湖畔走廊上,袁绍则在身后默声跟着。

“本初啊。”袁隗忽然停下脚步,侧过身倚着栏杆幽幽问道:“汝可是想招揽管彦等人?”

袁绍忙抱拳回道:“管彦文武兼备,大才也!而戏志才、陈登、周仓三人亦是良臣猛将,侄儿认为,欲成大事,若无此等人追随,则事难成矣!”

袁隗黏着胡须,点点头道:“本初大志,为叔甚慰!只是管彦实非人下者,方才所做诗赋,自比清莲,若无大志者必无如此才情!”

“那叔父为何还要将其荐于何屠夫?”袁绍疑惑道。

何屠夫就是大将军何进,何进本为屠夫,因为其妹入宫为皇后,以外戚身份入仕。汉灵帝在位时为大将军,率兵讨伐黄巾军。

袁隗笑道:“招揽管彦无望,唯有招揽其余三人,欲成此事,当击以散之!”

“怎讲?”袁绍追问道。

袁隗细眯双目:“何遂高庸才尔!管彦若前去,至多封为将军府兵曹掾属,手中无权无职,你以为那三人能随管彦多久?”

袁绍思虑片刻,笑道:“叔父远谋,侄儿佩服!”过不袁绍又皱眉问道:“但若管彦拒招大将军,那又如何?”

“呵呵。”袁隗自信一笑:“皇甫老儿虽为武将,心思却慎密,且又对汉室忠心不二,他自知值此动乱之际,朝廷内部万不能再起波澜的。若他拒绝大将军府征召,两者则必生疑端!想必他皇甫老儿必不愿见此事发生!”

袁绍深为赞同的点点头。

袁隗看着眺目远望:“管彦去或不去,两者嫌隙已生,今后再挑乱阉党,几派互相猜忌,我党人方可再执朝政!”

说完,袁隗扭头对着袁绍说道:“本初即可前往大将军府,就说老夫已寻得大才管彦,请大将军征召!”

“喏!”袁绍一抱拳,便向府外走去。

话说在车骑将军府,皇甫嵩一早就请得圣命,把管彦在城外一千人调入了车骑将军府内的校场里,现在正坐在点将台上看着纪灵训练士卒。

管彦一行人匆匆回复,也顾不得询问什么状况了,直接向皇甫嵩禀报刚才的事情。

皇甫嵩听完后,眉毛拧成了一个倒八字,神色如苍老了十岁一般。

皇甫嵩来回踱步了片刻后,忽然停步,背朝管彦幽幽地问道:“文德可是也想投到大将军府上?”

管彦闻言一惊,扑通跪下说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彦只想追随师傅左右,征战沙场,如老师不信,彦愿以老师所赐‘太阿’自刎于此,以证丹心!”

管彦如此过激的语言也并不是装出来的,自己弃去冀州兵曹从事一职,日夜兼程地从徐州赶来,纵然有自利之心,但是更多的是因为对皇甫嵩的关爱之心。

如今皇甫嵩怀疑自己有二心,管彦如何不激动?

一旁的戏志才、陈登、周仓见管彦横剑与脖间,慌得大喊:“主公!”

皇甫嵩回过头来,忙向前一步,抓着管彦握剑的手,激动道:“文德勿要如此啊!老夫戏言尔!”

皇甫嵩把管彦扶起,刚才以为爱徒欲攀他处,心中不平,所以尤其急躁;现在皇甫嵩心障已除,深吸了一口气,理了理思绪。

皇甫嵩越想眉头皱的越深,片刻后,皇甫嵩沉声说道:“文德,你一定要去将军府!”

管彦闻听,惊道:“为何?”

管彦身后的戏志才、陈登仿佛早已料到皇甫嵩的答案,并没怎么吃惊,戏志才上前一步说道:“汉室大乱将安,朝廷里已经不住任何动乱;为此计,主公必须前往大将军府,才能避免嫌隙!”

管彦明白了,但瞬间心里愤愤地想道:这不是跟嫖客抢**一样吗?

管彦对着皇甫嵩拱拱手:“弟子明白了,我即可收拾下,前往大将军府!”

“嗯!”皇甫嵩点点头:“文德在大将军手下好生办事,待西北战事一起,为师便向大将军要人!”

“喏!”管彦抱拳一回,便前往住处收拾一番。

管彦匆匆走在路上,陈登、戏志才、周仓、纪灵四人默默地跟在身后。

大将军只征召管彦一人,他们四人肯定是去不了的。临走如果没有个安排,难道就任他们自逐?

管彦回到房间,五人围坐于桌边,管彦面色沉重地说道:“长话短说,诸位随彦以来,彦未曾施以一官一利,甚为自愧。如今独自前往大将军府,不知何时能回,诸位若欲离去,彦绝不阻拦!”

一言说罢,陈登一拍桌子,大声说道:“主公何出此言,我等相投,非官非利,实则意气相投,再说此次前去将军府也并非祸事,主公何必气馁?”

众人点头称是,管彦说道:“好,那彦就安排下,以待我等重聚:周仓即可前往湟中,让臧霸加快进程!元龙即刻筹集金钱,分三份送于张让、赵忠、何进三人,方便以后说话。至于戏先生和纪将军,你二人务必训练好我带来的一千兵卒,日后必有大用。”

四人抱拳应声,管彦挥手道:“你们四人准备去吧。”

四人相视一眼,慢慢退出了房间。

管彦轻叹一口气,随意收拾了点东西,便出门了。

站在高大的府门前,管彦抬头喃喃念道门额上的四个大字:“大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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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节:二雄相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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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卒看管彦站在哪里,忙小跑过去,傲气道:“大将军府重地,闲人速速闪开!”

管彦一笑,打量了小卒一下,微微拱手说道:“烦请禀报大将军,管彦来此应招!”

小卒一听,眼睛轱辘一转,心道:大将军最近是在招纳贤才,听说已经有好多人已请入将军府;此人面目俊逸,气势不凡,想必真是大将军征召的贤才,还是莫要得罪了好。

想道这里,小卒立刻换上一个谄笑的嘴脸,说道:“先生稍后,标下这便去禀报!”

说着,小卒一溜烟跑了进去。

片刻后,小卒又从府内跑出,对着管彦行礼道:“大将军有请!”

管彦把身后的小包袱用力地向上提了提,便迈步走入了大将军府。

小卒径直把管彦领到了何进的书房面前,管彦隐听里面人声躁动,似有数人在内。

小卒提升道:“启禀大将军,管彦到!”

屋内传来一阵脚步声,而后房门大开,一个彪型大汉满面笑容地站在了管彦面前。

只见大汉八尺身高,身宽体胖,满脸横肉,下颚留着一撮短须。

大汉看见管彦开怀道:“可是管彦、管文德?”

管彦暗想:这必是大将军何进了。管彦撩袍下跪道:“彦拜见大将军。”

“请起请起!”何进边说边扶起管彦:“来来来,今日正好我府中众贤才相聚议事,我为你引荐一翻。”

何进把管彦引进了书房,管彦这才发现,书房两边正坐着五六人,赫然发现,那袁绍也坐在其中,二人四目一对,不禁相视一笑,不过笑容之下却各自想着心思。

何进闪身,先指向袁绍道:“袁太尉将文德荐与本将军,想必你与本初自当相识吧?”

“那是自然!”管彦微微向袁绍作揖道:“本初兄贤才也,自当识得。”

袁绍脸上的傲色不经意地又流露出来,昂头拱手道:“不敢不敢!”

周边几人看着管彦与袁绍的神色,都有些揣测起来,只有何进这一根经依旧笑着指向另一人道:“这位现任骑都尉:曹操、曹孟德!”

出现了!曹操终于出现了!这个黑矮子就是曹操?

管彦已经不是刚来到这个世界的菜鸟了,想当初听见曹操的名字,呆的口水都下来了。而今管彦只是多看了曹操两眼,尽管心中澎湃万千,面色却保持镇定。

管彦口道:“久仰久仰!”

何进接着介绍下一位:“这位是黄门侍郎:荀攸、荀公达!”

又是一牛人!管彦趁着弯腰行礼时心中暗想着。

“南阳太守秦颉、秦初起!”

管彦继续行礼,心道这个人没怎么听过,不过能跟曹操、荀攸同坐,想来也不简单!

何进介绍余下几人,管彦更是没听说过,只是木然的行礼,口道“久仰”。

言罢,众人坐定,管彦也于末位坐下。

何进清了清嗓子,说道:“今日议事,只为黄巾乱后,朝纲重建而议,诸位有何高见?”

秦颉一捻胡须,先开口说道:“蚁贼作乱,天下半倾。正因于此,陛下大开党禁,复人才以补缺也,只是党人人才甚多,未曾尽用,还请大将军思之!”

何进嗯了一声便皱起眉头思索起来,他自己本是个屠家子,其实对于朝廷之事半知半解,但是身为大将军,如果没点什么功绩如何服众?所以学习下古人,多招贤才,出谋划策。但是自己又没有分辩计谋好坏的能力,这一会听了秦颉的意见,觉得可行,但是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何进一边思索着,一边偷瞟着众人的反应。

“大将军,操以为此策过急!”曹操一直身,对着何进抱拳道。

“哦?!”听到了不同的意见,何进好像很开心:“孟德讲来!”

曹操端坐说道:“如今,内侍实力如日中天,若贸然启用大批党人,必遭内侍敌视,若复李膺、张俭之人,我大汉经不起第三次‘党锢之祸’矣!”

东汉桓帝、灵帝时,宦官专权,世家大族李膺等联结太学生抨击朝政。公元166年,宦官将李膺等逮捕,后虽释放,但终身不许做官,这是第一次“党锢之祸”。灵帝时,外戚解除党禁,欲诛灭宦官,事泄未成。宦官于169年将李膺等百余人下狱处死,并陆续囚禁、流放、处死数百人。后灵帝在宦官挟持下下令凡“党人”的门生故吏、父子兄弟,都免官禁锢。这是第二次“党锢之祸”。

两次“党锢之祸”让朝廷失去了大量人才

袁绍、秦颉都是党人,其实他们对宦官、外戚二派都看不上眼,但是形势所迫,唯有结交外戚一派以抗宦官,他们依附于何进之下,最终目的还不是党人执政?

一听曹操如此说,袁绍急了:“孟德此言太过危言耸听了吧?”

此时的曹操还不是那个枭雄曹操,曹操也是从江山社稷,保护党人的出发点来考虑此事,一听袁绍反对,生怕何进听了秦颉的策略,忙道:“本初,事可徐,不可急也!勿要耽误大事!”

袁绍站起身来:“孟德曾设五色棒,棒杀蹇硕之叔,如今胆薄乎?”

曹操也急了:“此事非彼事也……”

“好了!”何进看着他们吵吵闹闹的,沉声一喝,打断了二人的争吵。

何进扭扭身看着二人责道:“吵吵闹闹成何体统?”何进又看向荀攸问道:“公达可有言相教?”

荀攸面色镇定的对着何进拱拱手:“攸以为孟德之言甚善,可用之!”

袁绍一看荀攸也同意曹操,瞪了荀攸一眼后“哼”了一声便重重坐下。

何进搓着下颚,喃喃道:“这样啊!嗯……”

何进嗯了半天也没拿定主意,何进一抬头,无意看见坐在末位闭目养神的管彦,心中一亮,大声道:“文德啊,可有良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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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节:管彦之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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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的争论管彦一字不落的都听在了耳中,只是管彦初来,又是在这些牛人之间,管彦只得闭目养神,视而不见。

不过如今何进点名提问,管彦也糊弄不过去了,只得站起拱手回道:“彦窃以为……”

管彦一停顿,打量了下四周的人,无不是期待的看着管彦,管彦暗喜道:想不到我也能成为‘关键先生’!

“彦窃以为孟德之言更合如今之势!”

管彦一言说罢,曹操、荀攸闻言稍微松了一口气,袁绍则闷哼一声扭过头去,不再看管彦;秦颉在一旁则细眯着双眼看着管彦。

“嗯!”何进重重地点点头:“既然文德也赞同孟德,那便依孟德之言!

管彦接着说道:“不过孟德之言亦有或缺之处?”

“哦?!”曹操来了兴趣:“文德请讲!”

管彦看了看何进,何进一伸手,示意管彦继续讲。

管彦整理了下思绪,说道:“方才本初之策,过激,易复‘党锢之祸’!孟德之言虽稳,却过平缓!”

管彦环视了下众人,接着说道:“大将军当先交好宦官之流,徐徐安插党人入朝,待大势已定,则一举歼灭党人!”

“岂有此理!”袁绍一拍桌子,猛的站起身来吼道。

秦颉幽幽地说道:“管文德,宦官乱政,民不聊生,汝不思除之,却还要交好,欲陷大将军与不义乎?”

何进闻言皱眉,凝视着管彦。

管彦哈哈一笑:“秦初起此言差矣!太史公含垢忍辱忍受‘宫刑’,完成巨著《史记》,成一家之绝唱;越王勾践‘卧薪尝胆’数十载,终灭吴,成一方之霸主!古往今来,如此例者数不胜数!”

管彦又恭敬地对何进一抱拳继续说道:“大将军英明神武,此中心得必不是我等可及也!大将军忍一时之辱,厚积而薄发,待一举铲灭宦官势力,重振朝纲,必当名垂青史,万世留名!”

何进本就是个莽夫,被管彦如此一忽悠,仿佛已经看到了后世史书上写着:“汉大将军何进,隐忍数载,而除宦官;重振光武之兴,乃万世之臣也!”

何进喜笑颜开,抚掌大笑曰:“文德此言甚善,本将军即可安排人去办此事!好了,今日议事到此结束,诸位散了吧,文德留下。”

何进让管彦留下,必还有事情要说,众人匆匆抱拳告退,每个人经过管彦身旁时,目光中都有各自的深意。管彦却视而不见,眼观鼻、鼻观心,静静地站在那里。

待众人退去,何进笑呵呵地指向右手边说道:“文德,坐下说话。”

管彦告谢,正襟危坐与一旁。

何进看了管彦几眼,说道:“想不到文德竟有此大才,皇甫车骑眼光果然不差啊!”

管彦笑道:“大才、庸才非己所定,实乃所用之人所定也!”

有一记马屁,何进又大笑道:“文德过谦啊!文德之策,吾甚喜也,这交涉宦官之事,便交予你处理吧。”

管彦一抱拳回道:“喏!”

管彦本想起身告退,但是想着袁绍给自己下绊子,心里就不舒服,管彦思索了片刻,暗想:我也做回小人!

管彦装作为难地对何进说道:“大将军,彦有一事不是当讲否。”

何进正在兴致中,觉得管彦说什么都是好听的,挥挥手回道:“文德但讲无妨!”

管彦负手与身后,来回踱步说道:“自桓帝来,朝中权柄为‘宦官’‘外戚’二分,宦官乱政无道,外戚中却有‘窦武’这样的英才。但为何‘宦官’之势却总凌驾于上?”

何进思索了片刻回道:“宦官上达帝听,故占大势也!”

“此其一也。”管彦先竖起一个指头说道:“更重要的是党人作乱!”

何进疑惑道:“党人素来与我‘外戚’联手共抗‘宦官’,怎可说是党人为之?”

管彦自信一笑:“党人一派,以士大夫、贵族为主;其志在与把持朝政,以壮族势。大将军试想,若当初‘党锢之祸’换成宦官落败,党人是否还会联合‘外戚’共同执政?”

“这个……”何进一时语塞。

管彦上前一步,看着何进的眼睛说道:“党人之策素来是先诛‘宦官’,后灭‘外戚’,只是第一步从未完成,故一直依附于外戚。当年窦武如此,如今大将军依旧如此!”

“嗯!”何进重重的点点头:“文德言之有理,吾这便驱走袁绍、秦颉,联合‘宦官’剿灭党人!”

何进没有受过什么知识的熏陶,只会逐利,一听管彦分析,何进也明白了党人的狼子野心,当下便要动手。

管彦暗道:真是个蠢材!

但是面上依旧要装的谦逊道:“大将军且慢,党人现不可诛也!”

何进急了,皱眉道:“文德究竟是何意?”

管彦耐下性子,继续说道:“党人之策,二虎竞食也,待‘外戚’‘宦官’相斗正酣时,自己方可从中取利。大将军何不施以‘驱虎吞狼’之计?”

何进被管彦这一套套的说的来了兴趣,问道:“何为‘驱虎吞狼’?”

管彦笑了笑,端起桌上的茶杯弯身递给何进,狡狤地说道:“‘宦官’虎也,‘党人’狼也!大将军先交好与猛虎,勿使猛虎暴起伤人;再暗养恶狼,待恶狼养成时,驱虎吞之。到时狼死虎伤,大将军再棒打伤虎,则大事成矣!”

何进被管彦生动的描述说得连连点头称赞:“得文德相助,如虎添翼也!就照你说得办!”

“若无他事,彦先行告退,!”管彦一抱拳,便要告退。

“慢!”何进伸手说道:“文德在我府中身无官职,想来不便,今日起,封汝为大将军府兵曹掾。”

管彦本想退却,转而想了想,躬身道:“谢大将军!”说罢慢慢退出了书房。

走出大将军府,管彦仰头看着蓝天,双臂舒展,伸了个懒腰,长气一舒,爽哉!

忽而看见,大将军府门口的石狮旁有一身影在看着自己微笑。

管彦一看此人,惊道:“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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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节:月旦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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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黑面短须,身材短小精干,一双细眼却时刻迸发着不俗的气势。这等候之人正是曹操!

曹操呵呵一笑,走上前来,对着管彦抱拳道:“操在此久候了!”

曹操等我干嘛?管彦心中疑惑地想着,双手一抱拳,问道:“不知孟德何事等我?”

“无他,只是想与文德散散步!”曹操咧嘴一笑,打量了下管彦。

管彦虽然心中不知曹操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把手一伸说道:“请!”

二人闲走在大街上,谁也没开口,只是各自在欣赏街边的景色。

二人行走了约一炷香时间,曹操幽幽地说道:“文德可是欲制衡朝廷?”

曹操冷不丁地这么一问,管彦愣了下,看着曹操深邃的眼神,管彦思索了片刻,大胆地回道:“帝王之术,重在御人之道,灵帝御人失衡,易至祸端,我等只能为这大汉尽这一份薄力!”

曹操笑道:“文德倒是快人快语,不似方才妙口生花啊!”

管彦知道曹操是说自己刚才在拍何进马屁,管彦不由一笑:“交流之道,因人而异。若我对孟德溜须拍马,恐怕孟德不习惯吧?”

“哈哈哈哈……”曹操朗声一笑:“确实如此!”

话匣子一开,二人开始渐渐攀谈起来,管彦见多识广,有着这个世界无与伦比的经验,而曹操当世奇才也,见识非凡,对新事物的兴趣又很浓厚,二人一拍即合,相谈甚欢。

管彦正侃侃而谈,忽然曹操停下脚步,驻足看着见方。

管彦顺着曹操的目光看去,只见一群人熙熙攘攘地正堵在一所宅院面前,看他们的装扮倒都是一些贵族士子。

管彦奇道:“这些士子聚与此地作甚?”

曹操没有说话,只是向前走了几步,眺目看了片刻后,转过身来微微一笑说道:“文德,随我去观一盛事!”

盛事?什么盛事?管彦心中暗想,但是曹操却一把抓出管彦的手臂向前走去。

走到近处,管彦才发现,这府宅门口简直是人山人海,而且人群中不仅有士子,还有许多着官服的人在门口相互交谈。

管彦心中疑窦丛生:这里面是什么大贤?竟然有如此多的士子、官员在门外等候!

管彦把疑惑的目光投向曹操,曹操似乎也猜到管彦心中所想,轻捻胡须笑道:“此乃许劭、许子将之府邸?”

“许子将?”管彦疑道:“许子将是何人?”

曹操瞪大了双眼看着管彦说道:“操观文德见识博广,竟不知许子将?”

管彦尴尬一笑:“彦久居青州,对于外人确实不甚了解。”

曹操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睛,解释道:“许劭汝南平舆人也,少峻名节,好人伦,多所赏识。因每月初一对当世人物或诗文字画等进行品评、褒贬,故称为‘月旦评’。 所称如龙之升,所贬如坠于渊,清论风行,高唱草偃,为众所服!无论褒贬,一经品题,则身价百倍,因而闻名遐迩,盛极一时!”

管彦点点头,感觉有点熟悉。

曹操停顿片刻后,微笑着接着说道:“操也曾被评之,真幸事也!”

管彦闻言脑子忽然一通,转头看着曹操,脱口而出道:“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

曹操先是愣了一下,即可又是满脸笑容,略有喜悦道:“正是!想不到文德也曾听闻啊!”

这谁没听过?!管彦看了下曹操洋洋自得的样子,显然,曹操现在还不是那个“乱世之奸雄”,但是不得不承认,许邵评论的准确性相当高。

想道这里,管彦心中不禁痒痒的:许邵如果评论自己会说什么呢?管彦一拉曹操的手臂说道:“走,孟德,我们去看看。”

曹操一愣瞬即会拉了管彦一下:“文德,你没看见外面这么多人?这么好进的话,这些人那不是都进去了?”

管彦环视了下四周,众人脸上满是焦急之色,显然已等待良久。

管彦忙问道:“那上次孟德如何使许邵评之?”

曹操嘿嘿一笑,凑到管彦耳边轻声说道:“刀剑胁之!”

管彦的眼睛睁的老大,看着周边虔诚的人群,估计现在别人把许邵当爷爷招待都来不及,曹操居然“绑架”威胁?

曹操看了下周边的士子,接着说道:“这群书呆子,脑子一根筋。许邵每次‘月旦评’会出一题,答对者方可被评。上次许邵出题曰:孰能使吾言语者,方评之。我直接横剑于他脖子上,不说话就让他血溅当场,他自然说话了!”

管彦一听大乐,看着旁边这黑矮子,再想一下他做的这“缺德”事,完全不能跟原来脑子里的“枭雄”曹操对上号啊,管彦一拍曹操肩膀,说道:“走,我等看看今日许邵所出何题。”

二人在众多士子的鄙夷声中,挤到了前面,许府上贴着一个字条,二人凑上前去,轻声读道:“孰能入此门者,方评之!”

二人同时读完,不约而同地转头看向了身后人山人海的士子们,二人四目相对,眼神中的笑意越来越浓。

“哐……”的一声,门后的门栓应声而断,朱红色的大门被一股大力掀开,撞到了门墙上,发出了巨大的响声。

在众士子惊愕的眼神中,管彦收回了大脚板,拍了拍袍子上的尘土,与曹操迈步走进了许府。

惊愕过后,一人大叫:“岂有此理!”

原本安静的人群刹那间人声鼎沸了起来。“岂有此理!”“有辱斯文啊!”“此人无理至极!”等等辱骂声接踵而来。

二人一边向里走着,身后的辱骂声如海浪般的一层层扑向耳朵。

曹操看着旁边的管彦笑道:“文德,此声如何?”

管彦驻足片刻,满脸享受的闭上了双眼。片刻后,管彦轻舒一口气说道:“此声悦耳,当绕梁三日,乃仙乐也!”

二人哈哈大笑,迈步走进了许府的正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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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节:复汉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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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门的响声早就惊动了许劭,许劭正跑到厅中看看发生了什么事,管彦、曹操二人已经走进厅来了。

许劭相貌平平,留着两撇胡子,看着管彦、曹操两人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许劭此时的眼中已是满是怒火,两撇胡子随着嘴唇的颤动一抖一抖的。

许劭一眼就看见了两人中的曹操,不禁怒声道:“曹阿瞒,汝又欲如何?”

曹操笑呵呵对着许邵作揖道:“许先生冤枉我了,旁边这位乃管彦、管文德,是他为解先生之题而破门而入,与我无关啊!”

许劭闻言,看着管彦呵斥道:“管文德,你不循礼仪,破门而入,实乃贼也!”

管彦看了下身边不讲义气的曹操,又看向许劭笑道:“先生之题为:孰能入此门者,方评之。又未曾言明如何入门,破门而入,亦是入门也!”

“哼!”许邵一甩衣袖:“强词夺理,尔等无礼之人,某不评!”

管彦闻言,脸色微微一变,看向了身旁的曹操。

曹操迎着管彦的目光瞟了瞟许劭,又看向管彦,奸诈的一笑,微微地点了点头。

管彦见效益生,噌地拔出了太阿剑,"义正言辞"地说道:“某平生最恨失信之人!许先生,欲试此剑利否?”

许劭脸色一惊,惶恐地看着慢慢靠向自己的剑刃。

许劭对着曹操大叫到:“曹孟德!”

曹操忙摆手道:“非吾教之、非吾教之!”

剑刃已离脖子不到一尺了,许劭神色复杂想了片刻后,一挥大袖:“也罢,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汝与曹孟德一起,就算老夫倒霉!今日就评你一评!”

管彦展颜一笑,会见入鞘,作揖道:“彦失礼了,先生勿怪。”

许邵依旧皱眉哼了一声,没有理睬管彦,只是慢慢地伸出右手,一边打量着管彦,一边飞快地掐算着。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许劭的眉头也越州越深,口中楠楠道:“怪事!怪事!”

看着许劭“走火入魔”的样子,管彦凑上前一步,轻声叫道:“许先生,许先生?”

许劭依旧自顾自的瞪着双眼,飞快的掐指而算,额头的汗珠如黄豆般滚落。

管彦不禁与曹操对视一眼,曹操微微摇了摇头。显然,曹操也不知许劭在干什么。

“为何,为何会是这样?”许劭的脸上泛起了一丝异红,眼睛中已经布满了血丝,样貌甚是让人惊恐。

管彦心道:可别出什么事啊!想着,管彦便想再安抚一下许劭。

忽然,许劭弹指掐算的右手忽然握成了拳头,直勾勾地瞪大了双眼盯着管彦。口中哆嗦道:“你是……你是复汉之,复汉之……”

“噗”的一声,许劭吐出一口鲜血,仰面倒下,不省人事。

一阵手忙脚乱,管彦、曹操二人忙扶起许劭放于椅子上,又叫来许府的下人去请大夫。

看着许劭苍白的脸,管彦、曹操心中都是忐忑不已,毕竟“逼死名士”的罪名可是受不起的。

许府外的众士子看见许府的家丁请来了大夫,忙打探消息,当明白事情原委后,又一轮声势浩大的责骂风波掀起了。

许劭已经被家丁们抬去了书房的卧榻上,老郎中正静静地坐在旁边为许劭把脉。

大约半个时辰,管彦等的心焦不已,一看大夫把许劭的收放进了被褥中忙问道:“大夫,许子将是何病?”

老郎中轻捻胡须微微摇摇头说道:“许先生是气血攻心所致,老夫并无治愈把握,只能先施针,通其气脉,再观其效!”

“那老先生请!”曹操一伸手,示意郎中速速医治。

老郎中从药箱中取出一个布包,放在桌子上慢慢打开,挑选了几根在一旁的灯火上烘烤了一下道:“请将许先生衣服解开。”

大约一个时辰,许劭身上已经插了密密麻麻地近三十根银针。大夫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长舒一口气,端坐于榻旁,细细观察着许劭的动静。

看来这个大夫还是有两下子的,不过一炷香,许劭嘴唇慢慢张合了一下,管彦大喜,躬身凑上前低声说道:“许先生无恙否?”

“……”

许劭口中喃喃地念着什么,但是就是听不清,管彦又把头低了下去,附耳与许劭嘴旁,静心听着。

“复汉……复汉……”许劭喃喃念着。

管彦心中大疑,“复汉”?什么意思。

曹操看管彦傻站那也不说什么,忙也附耳于许劭耳边,静听良久,听完后,也像管彦一样,皱眉思索着。

许劭还是没有醒来,只是口中不停念叨着“复汉”二字。

管彦、曹操把许劭弄成这样,也不好意思待在许府了,从许府的后门偷偷溜掉了。

回去的路上,曹操思索了片刻后,面色一喜,看着管彦说道:“文德大喜啊!”

管彦翻了一个白眼:“许子将因我等浑噩不醒,不过三天,天下士子必尽是唾骂我二人者。喜从何来?”

曹操笑道:“‘复汉’乃复兴大汉之意,许劭评汝为‘复汉之人’,想必文德之名必将响彻九州啊!”

管彦低头思索着曹操的话:我真是那“复汉之人”?曹操这个“乱世之奸雄”都没让许子将出事,我一个“复兴汉室之人”居然把许子将气的吐血昏迷?

虽然现在曹操的解释是“复汉”二字最贴切的解释,但是管彦心里总是有点不惬意。

索性,管彦不去多想了,不管是福是祸,这事都已做下,只能坦然接受。想到这里,管彦不禁加快了步伐向大将军府走去。

不过三天,“许劭吐血评复汉”的事情就传遍了洛阳城,人们的想法也和曹操一样,这“复汉”之意必是“复兴汉室”之意,一时间管彦的名号也响彻洛阳。

然“复汉”亦或“覆汉”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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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节:马屁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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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彦的名声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是管彦的生活依旧没有变化,天天在大将军府中无所事事,偶尔为何进出点点子,闲暇之余就练练《太平要术》,打熬下真气,生活倒是过的很轻松惬意。可是为免非议,管彦却不敢回车骑将军府。

转眼间,一个月就过去了。这一天,管彦大清早就被何进派人找了过去,管彦以为何进又是想问些事情,于是随便整戴了下就向何进的书房走去。

何进依旧端坐在主位上,把玩着一个玉器。身后虽然摆放着数百本在这个时代很珍贵的书籍,但是对于屠夫出身的何进来说这些书就是个装饰物,从来没有去读过。

管彦的脚步声引起了何进的注意,何进笑呵呵地放下玉器,站起身来说道:“文德来了啊。”

管彦一行礼:“不知大将军唤我何事?”

何进没说话,慢慢走到书房的角落弯身打开了摆放在那里的两口大箱子。

箱子一打开珠光宝气立刻充斥着整个书房,两口大箱子塞满了金银玉器,可以说价值连城!

管彦走上前去,看着慢慢两箱财宝,口中兹兹称叹:“大将军这是……”

何进回道:“一月前文德不是说要交好猛虎吗?这两箱珠宝便是送于猛虎的两块肉!”

这样啊!管彦心中想着,一个月何进没有提这件事,管彦还以为何进当时只是面场上应付下管彦,并没有真正赞同管彦。想不到今天何进真的准备了两箱珠宝准备结交十常侍。

其实何进当初虽然赞同管彦的想法,驱虎吞狼,但是并没有想刻意结交十常侍,不过这个月管彦“复汉”之名响彻洛阳城,就连灵帝上朝时都询问过,还说什么时候召见下管彦。

何进这种从下层一步登天的人,本身已经吃尽了名声的亏,他何尝不知,朝中大臣背后称他为“屠家字”的不知有多少。

于是乎,何进对管彦重视起来了,想起一个月前管彦的计策,何进是越想越合理,立刻让人连夜准备了两箱财宝,准备今天让管彦去处理。

管彦一听,忙回道:“大将军英明!”

何进笑了笑:“文德啊,这件事情就交付与你了!”

这句话让管彦暗暗吃惊了下:何进就这么相信我了?

管彦正色一行礼:“下官遵命,必不负大将军厚望!”

何进笑着点点头,又走回主位坐下,认真地把玩起那个玉器来。

管彦看了一眼,轻声道:“下官告退!”说着,管彦慢慢退出了书房,关上了房门。

三个时辰后,一间富丽堂皇的书房里,一个平凡无奇的老头正依坐在一张虎皮大椅上,只见他双目微闭,面色苍白无须。从哪里你都看不出这消瘦的老头是权倾朝野的十常侍之首――张让!

管彦恭敬的坐在一旁,身旁放着一口大箱子。

片刻后,张让微微睁开了双目,眯着眼睛看了看管彦,又看了看旁边的大箱子,细声说道:“管大人今日到访何事啊?”

终于说话了,腰背坐的僵硬的管彦站起身来,对着张让一行礼说道:“彦奉大将军之名,特来看望张公公!”

“大将军?”张让冷笑一声,听着有点毛骨悚然。

“咋家哪敢劳烦大将军看望啊!”张让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又闭上双眼,嘴角还挂着一丝冷笑。

当初何家女,也就是当今的何皇后进宫时,并不受灵帝的喜爱,何太公散尽家财,一半结交名士,一半都送于了十常侍,其中张让得的对多。

但是张让也没有白拿何家的钱,十常侍为了何家女在灵帝面前说尽好话,想尽方法,最终让灵帝渐渐宠爱起何家女;而后何家女又诞下一子,母凭子贵,再加上灵帝的宠爱,这才坐上皇后的宝座。

张让后来还趁着黄巾之乱在灵帝面前进言,帮助何进坐上了大将军的位置,可以说何家的荣耀深深的烙着十常侍的印子。

但是随着水涨船高,何进接触的名士也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注重自己的名声来。十常侍可以说是恶名远扬,在某些人有意无意的暗示下,何进下意识的与十常侍分清了界限,二者的隔阂也由此而生。

管彦对这些事情并不知晓,但是听着张让的这个语气,感觉有问题。

管彦强颜说道:“张公公何出此言啊?大将军常言张公公的恩德,故今日特遣下官拜访张公公啊!”

张让何许人也?怎么会被管彦这一言就忽悠了?

张让细目冷笑着看了管彦一眼,管彦被瞟了打了个寒颤,忙低下头做恭敬状。

管彦一看旁边的大箱子,忙小步上前,打开箱子道:“这是大将军孝敬张公公的。”

箱子一开,金银之色顿时外溢,在这昏暗的书房中略显刺眼。

张让被珠宝的光泽刺激了双眼,忙一皱眉闭上了双眼,举起右手挡在面前。

片刻后,张让微微睁开了双眼,在指缝中打量着那一箱珠宝,嘴角也忙忙扬起一丝笑意。

“坐下说话!”适应一下后,张让放下了手臂,对着管彦幽幽说道。

管彦如临大赦地出了一口气,微微一行礼,又正襟危坐于一旁。

张让又忍不住地瞟了了下满箱的珠宝,脸上的笑容也随着多年形成的皱纹而展开:“管大人,听闻最近洛阳城中都流传‘复汉’之名,想必管大人必有大才啊!”

“不敢不敢,张公公称呼我表字‘文德’即可,公公面前谁敢称‘大人’二字?”管彦忙唯唯诺诺地说道。

这记马屁拍的张让很舒服,不错,我张让不是官,但是天下官员哪个不是我一句话说了算的?我非官,却比三公全力还大!

张让满意的一笑:“文德倒是会说话,咋家就欣赏你这种人才!”

看着张让那嘴脸,管彦心中泛起了一丝恶心,但是脸上依旧挂着笑容继续说道:“至于洛阳‘复汉’之传,谬赞矣,若汉室复兴,实乃张公公之功也!”说完这句话,管彦心中都暗叹,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拍马屁啊?

-------呆子成绩惨淡,总结了下是字数过少,但是说实在的,呆子的书人物对话都是用的半文言文,这是为了烘托出古代的气氛,但是这样需要大量的时间来考究,也减少了许多字数,平心而论,每个字都是呆子精心考虑过的,从今天起,呆子会努力两更,是大家多多支持!----

第七十一节:大佬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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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让受用的点点头,慢慢走下了虎皮大椅,来到了大箱子面前。张让弯腰捧起了一串玛瑙手链,细细打量着说道:“都是好东西啊!”

张让猛的把玛瑙手链一攥紧,看着管彦幽幽笑道:“文德啊,不知大将军此次命汝拜访几人啊?”

管彦不知张让为什么这么问,抱拳回道:“公公所在的十常侍,彦自当一一拜访之。”

“是这样啊!”张让轻轻甩落手链,拍了拍木箱问道:“所带几箱珠宝啊?”

“两箱。”管彦刚说完就后悔了,说两箱,张让势必要想另外一箱是干嘛的,怎么回答呢?不过如果张让狮子大开口要两箱,大不了再回去禀报大将军,多准备些珠宝就是了。

张让听到管彦的回答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自顾自地走到桌旁,手指在茶杯里沾了点茶水,轻轻地在双目上抹着,边抹边说道:“两箱啊,看来还有一箱是送于赵公公,尔等还算有良心,没有忘记赵公公啊!”

张让说完,转过身来,双手负于身后,眼皮子耷拉着无神地看着管彦。

管彦心中思虑万千,究竟怎么回答?张让心中想要的答案是什么?只要一说错,那就是吃力不讨好,平白得罪了张让。

管彦暗想着张让的性子,坚定一咬牙,抱拳回道:“非也,赵公公只得半箱,众常侍再分半箱!”

张让耷拉的眼皮忽然睁开,一拍身旁的桌子,尖声怒道:“好大的胆子,赵公公与我同为十常侍首领,你敢蔑视赵公公?”

张让的声音不大,却很尖细,如同根根细针一样砸在管彦的心上,要知道张让弄死现在的自己就跟捏死个蚂蚁一样啊!

黄豆大的汗珠慢慢的沿着管彦的额头流道鼻尖,管彦抬眼看了看张让怒不可解的样子,硬着头皮回道:“赵公公虽亦是十常侍首领之一,但人有尊卑之分,十常侍乃张公公为首,为首者当多利!因此赵公公只能分半箱!”

管彦一句说完,便对着张让躬身行礼,不敢直视张让。

半柱香时间,管彦的汗水慢慢的从头上溢出,汇聚到了鼻尖,一滴滴的滴落在地上。但是时张让依旧站在那里还没反应。

管彦看着张让站立不动的双脚,微微抬头,瞟了下张让,只见张让方才怒目圆瞪的神情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如沐春风的得意之色。

张让终于忍不住,仰头尖声大笑:“哈哈……文德坐下吧!”

张让这变脸变得太快了,管彦内心有些忐忑,微微往后移了几步,小心翼翼地坐上了半边屁股。

张让似乎很是满足管彦的表情,笑道:“文德休慌,方才戏言尔!”

张让大摇大摆地走到主位坐下,对着管彦笑眯眯地说道:“大将军心意咋家已经知道,想必文德今天还有要事要办,咋家就不留你了。”说着张让端起茶杯细细品茶起来。

管彦见状,如临大赦般地弹起身来,作揖道:“既如此,下官告退!”

走出了张让府宅的大门,管彦长出一口气,心道:这他妈跟坐牢出来一样。管彦跳上马车,对着马夫说道:“去赵忠的牢……不是,赵忠的府邸。”

赵忠府邸书房内。

管彦小心的打量着四周,心里暗想:做太监的审美是不是都是一样的啊,房间这么昏暗,还有一股脂粉味。

管彦皱了皱鼻子,看着前面端坐的人忙作揖道:“大将军府兵曹掾管彦拜见赵公公。”

赵忠面色红润,白白胖胖的,看起来像个富家翁。

赵忠看着拜下的管彦,呵呵一笑,伸手虚扶一下说道:“文德多礼了,坐坐坐!”

管彦称谢,直起身来端坐一旁。

赵忠瞟了眼门口的大箱子,笑道:“不知文德所来何事?”

管彦又站起身来:“彦奉大将军之命,特来拜访赵公公!”

说罢管彦走到大箱子旁边,慢慢打开了箱子,说道:“大将军特备薄礼,还请赵公公笑纳!”

箱子里的珠宝已经被挪去一半,但珠光宝气依旧外溢不已。

看着半箱珠宝,赵忠的脸笑的更欢了:“哎呀,大将军何须如此客气,本就是一家人啊!”

看着那赵忠人畜无害的胖脸,再想想皇甫嵩的下场,管彦深深明白了“笑里藏刀”的含义。

管彦抱拳回道:“赵公公乃朝廷肱骨,大将军是聊表寸心啊!”

赵忠笑眯眯的点点手,挥手道:“文德坐下来说话。”

待管彦坐定,赵忠依旧笑眯眯的打量着那装满珠宝的箱子。不过片刻后,赵忠脸上的笑容渐渐减淡,眼睛不停的瞟向管彦。

赵忠幽幽地问道:“不知大将军还欲文德去何处拜访啊?”

来了,管彦心中打了个机灵,回道:“宫中十常侍,当一一拜访。”

“哦~”赵忠点点头,尾音拖得老长:“那这珠宝,文德还是带回去分给那些老兄弟吧!”说完,赵忠便若有深意地看着管彦。

还好管彦已有准备,管彦噌的站起身来,义正言辞地说道:“赵公公放心,彦早早有准备,今日彦带来两箱珠宝,赵公公与张公公共分一箱,其余十人再分一箱。”

“那哪使得?!”赵忠站起身来,皱着眉头说道:“张公公乃我十常侍之首,当取多数!”

“哎呀,赵公公此言差异!”管彦上前两步扶着赵忠坐下,说道:“陛下称张公为‘阿父’,称赵公为‘阿母’,子乃父母共育之,何分高低?赵公当与张公共分之!”

赵忠听的眉开眼笑,挑着兰花指轻按管彦的手臂说道:“真当共分之?”

管彦忍着心中的恶心,回道:“自当共分之!”

“哈哈哈……”太监的招牌式尖笑把管彦笑的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赵忠摸了摸没有胡须的下巴说道:“既如此我也不矫情了,这半箱珠宝,咋家便收下了,带我多谢大将军美意了!”

管彦忙抱拳回道:“不敢不敢,若无他事,下官先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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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节:董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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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大佬的东西送好了,接下来就是一些小喽啰了,经过两位大佬的洗礼,管彦对付下面的十个人就显得游刃有余了。何况余下的十人也不敢像两个大佬般明争暗斗,管彦只用了两个时辰便把余下半箱子珠宝分光了。

管彦看着空空的马车,轻出一口气:“终于完事了。”

说罢,管彦往车上一跳,车夫便赶着车子向大将军府走去。

回到大将军府,已经是星月高挂了,管彦跳下车来,只见大将军府门口停着一辆马车,马夫正蜷在车前打盹。

管彦招来门前士卒问道:“此乃何人车驾?”

“这是河东太守董卓的车驾!”士卒一抱拳回道。

董卓?!管彦心中大惊,董卓出现了?

管彦忙问道:“吕布何在?”

士卒一脸迷惑地回道:“什么吕布?”

管彦闻言思索了片刻,这才想起,吕布是董卓入主洛阳后从丁原手底下挖来的,想必现在吕布还在并州刺史丁原手下。何况现在董卓还只是个太守,还不是那个董太师。

想道这里管彦的心稍微平复了下,理了理衣襟便迈步进门。

客厅内,灯火通明,何进端坐主位之上正饮着美酒,主位之下落座着数人,觥筹交错,相互交谈着。

管彦迈步进入,打量了下四周,厅中主位之下共坐三人,其中两人是老相识袁绍和曹操,另外一人是个满脸横肉的胖子。管彦对着何进躬身行礼道:“彦拜见大将军!”

何进哈哈一笑,走下主位说道:“文德回来了啊,来来来,坐下饮酒。”

管彦看见,场上四座,唯有右手第一位是空的,想必是何进特意留给管彦的。

果然何进把管彦引到右手第一位,管彦抱拳称谢坐下。

屁股刚落下,对面一个满脸横肉的胖子就毫无掩饰的哼了下,斜过眼去不再看管彦。

何进仿佛没有听到胖子就哼声,笑眯眯地说道:“文德,我为你引荐下,这位是河东太守董卓!”

原来这个死胖子就是董卓!管彦虽心中不爽,但是出于礼节,依旧对着董卓拱手行礼。

哪知道董卓却当做没看到一样,只斜瞟了管彦一眼。

管彦的双手僵硬在空中,老脸一红,心中尴尬之极。管彦暗道:如此傲慢,怪不得你死无全尸!

厅中众人,袁绍在一旁面有幸灾乐祸之色,而曹操则在暗暗担心。

何进见此状况又大声一笑,试图打破这尴尬地场面:“仲颖,这位就是我方才提起的刚招募的英才,管彦、管文德!”

董卓闷声一回:“原来是皇甫车骑坐下高徒啊,得见真容,真乃三生有幸啊!”

话说的很客气,但是是人都听得出话中的敌意。

管彦很纳闷:我哪里得罪你了,刚见面就这么重的火药味?

管彦没有说话,因为现在他连董卓说这些话的原因都不知道,盲目回话,只能越陷越深,令自己被动。

正在这尴尬之际,管彦身旁的曹操,微微侧过身,轻身道:“黄巾之乱时,董卓受命东中郎将代卢植统兵,素与车骑不合,后战败罢官!”

简短的一句话,管彦就明白了其中原委了:原来董卓这是“恨屋及乌”啊!自己拿老师皇甫嵩没有办法,于是拿我来出气?

管彦心中有底了,对着何进微微笑道:“大将军谬赞矣,彦之所学只是家师十之一二,董大人曾与家师共事,想必知之甚深啊!”说着管彦意味深长地看着董卓。

管彦这一句又戳到董卓痛处了,想那董卓,虽是良家子出身,但是凭着个人的武勇和计谋在西北发迹,一路扶摇直上,官拜河东太守。正当春风得意时,却败于黄巾军这群乌合之众手下。这叫董卓如何接受的了?按照董卓的思路,便把自己的败因归结到了对自己指手画脚的皇甫嵩身上。

如今正想好好修理下皇甫嵩的徒弟,来出出气,却未曾想被管彦反过来挖苦,心中顿时怒火冲天。

董卓一脚踢翻身前条案,壮硕的身体一弹而起,指着管彦大骂道:“黄口小儿,无礼至极!”

董卓本就是武将出生,少好游侠,身手还是不错的;虽然这两年荒废了功夫,但是底子还在。

再加上董卓认为管彦只是个动动嘴皮子的文官,凭着自己的身手,拔剑冲上去吓唬他一下,还不吓得他尿裤子?到时候不伤他性命,自己也下的来台。

想到这里,董卓怒吼一声,拔出腰中佩剑,便向管彦冲去。

众人见状,忙惊呼色变。在他们的心里管彦文文弱弱的,哪里经得住董卓一击?

管彦却不动声色的端坐在那里,嘴角挂起一丝冷笑。

众人看管彦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心中更是大惊,曹操猛地站起身来拔出宝剑准备挡住董卓。

就在这时,管彦右手微微一动,腰中宝剑“噌”的一声出鞘飞出,直接凌空劈向董卓。

董卓大惊,也来不及思考这剑是怎么过来的,忙举剑相迎。

管彦的“太阿”,乃上古神剑,其利哪是一般兵刃挡的了的?

“咣”的一声,董卓佩剑应声而断,“太阿”却不减其势的向董卓头颅劈去。

断剑落地,“太阿”也正好停于董卓头顶,几缕发丝慢慢的漂落下来。

董卓抬着双眼看着悬于头顶的利刃,心中想道,这“太阿”若在下落一分,自己的天灵盖估计也会像那佩剑一样,砍成两半。想到这里,董卓不禁紧张地眼了口唾沫,汗水也瞬间溢出,滴落下来。

这一切只发生在电光火石间,众人都瞪着双眼惊愕地看着管彦。

片刻后,何进率先反应过来,双方谁出事都是何进不愿意看到的,何进忙摆下脸来说道:“汝二人再次执剑相斗,莫非是看不起本将军?”

管彦一笑,右手伸指,向后一钩,“太阿”又向后凌空翻转,稳稳地落在管彦手上。

管彦回剑入鞘,对着何进抱拳说道:“大将军言重了,方才只是董太守欲相试一二,非相敌也!董太守,是不是啊?”管彦说完,幽幽地看着董卓。

董卓看着管彦的冷眸,心中又打了一个寒颤,忙回道:“文德所言甚是,我等相戏尔!”

---今天上午有事的,发的晚点,大家见谅,稍后还有一更-------------

第七十三节:西北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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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不是傻子,这个架势都是“相戏”的话,那就没有打仗了。

不过这二位既然想息事宁人,众人也就就坡下驴了。

曹操端起酒杯说道:“原来是误会,来来来,我等敬大将军一杯!”

众人闻言,皆举杯敬酒何进。

仆人上来把翻到的条案和散落的杂物收拾了一下,众人落座。

何进捋了捋颚下钢须说道:“今日招集众人,是因西北有变,正好仲颖熟悉西北形势,今日就此议事。”

董卓皱眉沉声问道:“西北异族难道又有异动?”

董卓虽有野心,但是对于异民族的态度还是很强硬的。

何进点点头,说道:“方才有使来报,湟中胡人北宫伯玉和先零羌起事,共拥边章、韩遂为帅,攻杀护羌校尉泠徵、金城太守陈懿。”

管彦心中一亮,暗道:终于有信了!

众人闻言,不禁相视一眼,袁绍起身道:“不知大将军欲如何处之?”

何进扫视了下众人说道:“本将军向听听诸位之意!”

曹操愤然起身说道:“边疆异族,素来不平。此次趁我大汉受蚁贼为乱之际,起兵而反,甚为可恶,操认为,当起大军平之!”

“对!”董卓也一拍桌子:“请大将军出兵!”

听了两个人的意见,何进看着没有说话的袁绍、管彦二人,问道:“尔等以为呢?”

“绍附议!”袁绍躬身回道。

管彦看着何进说道:“非我同族,其心必异!彦亦附议,只是此次征战当杀鸡儆猴,斩草除根,方能换的边疆长久太平!”

管彦这句话说得血腥味有点重了,何进一听,皱眉说道:“文德此言过激矣,若屠戮殆尽,今后还有何异族敢诚服于我大汉?”

管彦正想继续理论,忽然有人轻轻地拉了下自己的衣袖,管彦转头一看,曹操正在身后对着他微微摇头。

管彦看着何进不满地样子,思索了下,抱拳回道:“大将军所言甚是,是彦疏忽了。”

何进这才展颜说道:“嗯,既然诸位都同意出兵,明日我便奏明陛下,请兵出征。只是这主将,诸位可有人选?”

董卓一马当先的站起身来:“西北之地,某甚熟之。请大将军命我出战!”

管彦慌了,心想:我好不容易得到的良机,怎能让这董胖子弄走。

想到这里,管彦忙上前一步说道:“河东之地,亦是要地,董大人之责甚重,恐怕无法脱身。下官倒有一人推荐。”

何进倒也觉得管彦说的有理,忙问道:“文德所荐何人?”

“家师皇甫嵩!”管彦一抱拳说道:“举贤不避亲,家师皇甫嵩破黄巾、治冀州,颇有功勋,如今正赋闲家中,大将军何不派家师出征?”

何进意动了,连连点头。

可是董卓却急了,忙上前说道:“皇甫嵩年老体迈,征战西北异地实非易事啊!”

何进摇摆不定的性格又阻碍了自己的决定,何进觉得两人说的都有理,忙把目光投向后面的袁绍和曹操问道:“汝二人有何意见?”

袁绍本就想挑起何进与党人之外势力间的矛盾,管彦的意见无非是让皇甫嵩出征时征辟自己,这样反而加剧皇甫嵩与何进的矛盾。袁绍对此要乐于助管彦“一臂之力”。

袁绍上前一步道:“绍认为皇甫车骑可担此任!”

曹操是从经验方面着想,也认为皇甫嵩更适合,于是也抱拳说道:“操也以为车骑将军更为适合。”

三比一,何进心中的天平也有倾向了。何进也不顾董卓的满脸愤怒了,沉声说道:“那就如此说定!”

汉宫正殿内,汉灵帝刘宏端坐与龙椅上,张让、赵忠二人垂手立于两侧。殿下大臣分文武两排,列于殿内。

脸色蜡黄的刘宏幽幽问道:“众卿家可有本奏?”

排于武列第一人的何进走出队列,来到殿中央提声说道:“臣何进有本奏上!”

“讲。”灵帝微微闭上双眼,轻声说道。

“启禀陛下,西北来报:湟中胡人北宫伯玉和先零羌起事,共拥边章、韩遂为帅,攻杀护羌校尉泠徵、金城太守陈懿!”

何进一言说罢,大殿中如平静的湖水中掉入了一个石子,朝中众臣顿时相互交谈起来。

张让看着身旁的灵帝微微皱了皱眉,上前一步,大声说道:“朝堂之地,不得喧哗!”

大殿渐渐安静下来,灵帝扫视了下众人,又看着何进说道:“大将军可有对策?”

何进躬身回道:“臣拟发兵五万以剿反贼!”

一言说罢,文官之中便走出一人,对着灵帝一行礼说道:“臣有异议!”

“哦?!”灵帝一看这人问道:“侍御史有何见解?”

这侍御史正是孔子二十世孙孔融,孔融回道:“君子当不战屈人之兵,蛮夷异族不过芥蒂之癣尔,若以此大动干戈,实为不智之举!”

“那文举有何法治之?”灵帝脸上露出一丝不快。

孔融一捻胡须,思索片刻后回道:“以融之见,当遣使者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若其听之则好,若不听再派大军征伐也不迟啊!”

“迂腐!”灵帝一拍龙椅,指着孔融怒生骂道:“蛮夷反贼夺城池、杀汉官、戮百姓,朕还需给他们讲仁义?”

孔融见帝震怒,忙跪下喏喏道:“臣有罪、臣有罪!”

灵帝看着孔融的样子也懒得跟他生气了,灵帝又看着何进说道:“大将军可有领军人选?”

何进瞟了一眼孔融说道:“臣举荐左车骑将军皇甫嵩!”

“皇甫嵩啊!”灵帝喃喃地念了一句,心里还是有些不情愿的,因为当初就是看皇甫嵩功高震主才把他招回来的,如今又要给兵权放出去?

灵帝犹豫之时,文官中又走出一人,何进一看,乃太尉袁隗。袁隗躬身行礼道:“臣附议!”

紧接着又走出几个何进和袁隗的亲信,躬身道:“臣等附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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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节:阴差阳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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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皇甫嵩挂帅出征是铁板钉钉的事了,不过朝堂之中有一人倒不太开心,那就是十常侍赵忠。

想当初皇甫嵩在冀州邺城抄没了自己的一座府宅,宅子事小,面子事大!赵忠一直恨恨于心,皇甫嵩这是在扇自己的耳光呢。自从那件事之后,连孝敬自己的官员都少了很多。如果这次还让皇甫嵩顺利出征,自己的老脸就丢尽了,以后也休想再直起腰来。

赵忠眼珠子转了转,满面谄笑地对着灵帝躬身说道:“皇上,老奴也认为皇甫老将军可当此任!”

“哦?”灵帝一扭头,看着旁边的赵忠问道:“阿母且讲来!”

一听灵帝当朝称呼赵忠“阿母”,殿下众人不禁都皱起眉头,看向了赵忠,赵忠笑的更欢了:“启禀皇上,皇甫老将军任冀州牧之时,百姓曾言:天下大乱兮市为墟,母不保子兮妻失夫,赖得皇甫兮复安居!皇甫将军功高盖世,若能再出征湟中,必能保西北之地安定太平,民心归附!”

赵忠之计不可不谓毒也,他不说皇甫嵩差,而是无限地夸皇甫嵩好,每个帝王都希望手下的大臣们个个都是文武全才,要什么有什么,但是绝对不能有民心!

民心所属则是天下所属,古今帝王最忌讳的就是民心所属的大臣。

果然,灵帝听完后,皱起眉头思索起来。殿下众大臣心中一沉,不禁暗骂起赵忠来。

片刻后,灵帝开口了:“车骑将军虽为朝廷肱骨,但年事已高,朕实不忍让老将军再入西北苦寒之地,众卿家可荐他人。”

一语说完,赵忠又躬身说道:“老奴倒有一人,此人文武兼备,可担此任!”

“何人?”灵帝提眉一问。

赵忠扫视了下众人回道:“大将军府兵曹掾:管彦!”

在赵忠看来,自己虽然把皇甫嵩这个仇爆了,但是既然收了何进的礼,当然要帮着何进说点话,捧一下何进的人,也算给了何进面子了。

何进听完,脑中飞快思考着:管彦身为大将军府兵曹掾,已经是我何进的人了,如今皇上对皇甫嵩起了戒心,何不趁此机会捧管彦上位,我在外面也能有个强援。

想到这里,何进躬身道:“臣无异议!”

话刚说完,袁隗上前一步急忙说道:“皇上,万万不可,遣一兵曹掾为帅,恐被蛮夷耻笑啊!”

袁隗等党人是为了让何进一派与周边各派矛盾加剧,可不想让何进实力壮大,如果启用皇甫嵩的徒弟管彦为帅,不仅何进的实力壮大了,而且何进与皇甫嵩的管彦也会和好如初。这是袁隗绝不想看到的。

袁隗提出的问题时个面子问题,所有皇帝都把面子看做一个大问题,汉灵帝闻言,刚舒展的眉头又纠结起来。

一直没有说话的张让笑了一声,走上一步,躬身说道:“皇上,老奴一直听说士子之中每月有一盛事,名曰‘月旦评’!”

灵帝点点头:“朕也曾听闻,许劭之评还是很准的。”

“据说上次,许子将评管彦为‘复汉’之人,评后吐血三升,至今依旧昏迷。”

灵帝奇道:“许子将居然评管彦为‘复汉’之人?”汉灵帝想了想,说道:“许子将虽为朝外之人,却甚有名气,其言从未虚也,传召:命管彦速速上殿!”

灵帝说罢,一个小黄门匆匆领命出宫传召了。

看着小黄门匆匆离去的背景,张让又退到了灵帝身侧,若有深意地看着何进笑了笑,意思是说:大将军,你送我的东西可没白送。

何进会意,回敬了个眼神,便入列站定。

话说大将军府里,管彦正独自坐在房中研究着《太平要术》,忽闻外面一尖细声:“大将军府兵曹掾管彦接旨!”

管彦闻言,愣了下后,忙收起《太平要术》,向大厅跑去。

小黄门昂首挺胸的站在大厅之中,管彦迈入,忙下跪说道:“下官大将军府兵曹掾管彦。”

小黄门瞟了眼跪在前面的管彦,提升说道:“皇上口谕:命管彦速速上殿。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管彦站起身来,向前一步小心地向小黄门问道:“小公公可知皇上何事招我?”

小黄门严肃地申请瞬间化作了满面春风,做了这么多年内侍,小黄门这点眼力还是有的:张公、赵公、大将军三人举荐此人,此人前途不可限量,还是莫要得罪了好。

小黄门笑呵呵地回道:“管大人,奴才刚才也没听得分明,好像是关于西征主帅之事。”

西征?这关我什么事?管彦心中疑惑不已,片刻后又对着小黄门拱手说道:“敢问小公公贵姓?”

“不敢不敢,宫中使唤咋家为小叶子。”

“原来是叶公公,失敬失敬啊!”管彦边说着,边从袖中摸出两块金锭,塞入小叶子手中。

“哎呀,管大人大客气了!”小叶子接过金锭,滑进了大袖里,笑的更欢了:“管大人速速随我走吧,皇上恐怕等急了!”

“是是是,公公请!”管彦一侧身,二人有说有笑的上了车驾。

小叶子收了东西,一路上细心地为管彦讲解着进宫面圣的礼仪。管彦认真听着,还真心受用,若是因为殿前失礼而获罪就得不偿失了。

不知不觉,已来到皇宫前,皇宫内除皇帝特许的功臣外,所有人都要徒步而行,于是二人下车徒步进入了巍峨的汉宫正门。

行了约一炷香时间,二人便来到了南宫正殿――德阳殿。

小叶子轻声说道:“管大人稍后。”说罢便细步从侧门进入了德阳殿。

片刻后,殿内传来一声嘹亮而尖细的声音:“宣大将军府兵曹掾管彦觐见!”

管彦听罢,躬身迈入德阳殿,走到大殿正中,对着高坐龙椅的汉灵帝跪拜道:“臣,大将军府兵曹掾管彦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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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节:满江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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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帝一抬手,幽声道:“平身!”

管彦应声而起,垂手立于殿中。

此时,全殿大臣虽都垂手而立,但是眼光却不约而同的瞟在了这个年方二十的少年身上。

袁隗此时心中极其焦虑,若让管彦成功领军出征,自己的如意算盘不仅要落空,还平白多了一个敌人。

袁隗思索了片刻,出列说道:“启禀皇上,管彦年不过双十,虽有斩杀贼酋张梁之功,却只是一人之武勇。此次征战,乃非寻常征战。稍有不慎,不仅连累数万将士客死异乡,更恐堕我大汉天威啊!” 袁隗说的情真意切,颚下的白须随着袁隗情绪的亢奋,也微微颤抖起来。

灵帝一听,看着那管彦俊秀年轻的面庞,脸上不起泛起一丝疑虑。

管彦心中明白了:原来是皇帝要自己率军出征。为什么呢?现在这个问题要先放一边,因为目前旁边这个袁隗老头正针对自己大放厥词,以管彦的脾气,若不回敬几句,还真显不出自己手段。

管彦一抱拳愤愤地回道:“皇上,甘罗一十二岁拜秦国上卿;彦已双十,自认文韬武略粗通,皇上要是不信,可考校一二!”

管彦认为:经过这一年多的恶补,再加上后世的经验,说出一段让皇帝眼前一亮的话还是很容的。

袁隗看着管彦成竹在胸的样子,心中微微有点慌张,一看灵帝正要开口,袁隗忙说道:“皇上,臣以为不然!”

灵帝看着这罗里吧嗦的老头,耐着性子问道:“袁太尉,为何?”

袁隗眼珠子一转,说道:“昔日赵国赵括因纸上谈兵,断送赵国四十万大军。由此可见陛下在此考究韬略,并无实用!”

灵帝点点头:“太尉说的有理,那如何考之?”

袁隗笑了笑,轻捻胡须说道:“为大将者,当有大志大才也!才高则志远,志远必为大才!若管文德能述其远志,为陛下认可,方可为帅!”

自从上次听了管彦的“爱莲说”,袁隗认为管彦最多是个洁身自好的清流人士,这种人延烦世厌俗,一身纵有才学也只能空谈而已,让他叙说大志来打动灵帝的可能性是非常小的。

管彦被这忽然的一招有点搞闷了,不禁低头皱眉思索起来。

不一会,管彦看着闭目嚣张的袁隗,脸上扬起了一丝笑容。管彦大袖一挥,负于背后,朗声道:

“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高登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阙。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管彦昂声念完,整个大殿安静至极。

管彦把后世岳飞传唱千古的《满江红》念了出来,只是”靖康耻“改为了高祖刘邦的”高登耻“。

《满江红》整篇激昂慷慨,管彦每次读完都觉得浑身热血沸腾,此时大殿中的众人听完这词心中也如一团热火在烧。

片刻后,汉灵帝缓缓站起身来,深幽的眼神看着管彦说道:“文德之志,可冲云霄!真不愧为‘复汉’英才也!”

管彦单膝跪地跪地谢恩,顺口喊了一句:“臣愿驱除鞑虏,复我中华!”

管彦这随口一喊,又把把一千七百年后孙中山反清的口号喊出来了。

汉灵帝一听这新颖的口号,心中更是大喜,一拍龙椅赞道:“好!汝倒是有大志,既要驱除鞑虏,今日朕便封你为破虏将军!”

“谢皇上!”管彦答的很干脆,心中暗道:又是破虏,上次破虏校尉,这次破虏将军,看来是注定要征战异贼了!

管彦站起身来,灵帝把右手伸到左袖中掏出一块金黄色的东西,张让见状,忙拿起一旁的托盘,躬身伸向了灵帝。

灵帝看了一下那手中的东西,放到了托盘中,伸手指向了管彦。张让点点头,快步走下了台阶,来到了管彦面前。

管彦一看,盘中放着一个动物形状的铜雕,上面用小篆刻着些字,还真不知道这是干嘛的。

正当管彦疑惑时,灵帝开口了:“此乃羽翎军虎符,汝明日调遣三万羽翎军出征湟中!”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虎符啊,管彦闻言不禁双手拿起虎符,仔细左右打量着,这虎符材质似金似铜,入手沉重,虎作伏状,平头,翘尾,左右颈肋间,各镌篆书两行,文字相同,曰:大汉羽翎军。

管彦看的正出神,面前的张让看着管彦出神的样子皱眉轻声说道:“还不谢恩?”

管彦闻言,慌忙双手托起虎符,下跪道:“臣,谢恩!”

“嗯~~”汉灵帝挥挥手:“汝速去准备吧!”

“喏!”管彦起身,慢慢退出了德阳殿。

片刻后,灵帝缓缓起身,张让见状,上前一步,提起公鸡办的嗓子喊道:“退……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大臣三呼万岁,跪送灵帝,这天的早朝便落下了帷幕。

管彦匆匆回到了大将军府,随意收拾了一翻便准备去车骑将军府。

出门时正好遇上了下朝回府的何进。

何进骑在马上看了下管彦身后的包袱,顿时脸色一变,对着管彦微微拱手,略有不满说道:“恭喜文德右迁破虏将军,不过我大将军府难道竟如此破陋,不容文德多待片刻?”

管彦一听,心想何进这是对自己有意见了,目前还不能得罪何进。

管彦忙躬身说道:“大将军这是说哪里话?管彦承蒙大将军抬爱,入得将军府为兵曹掾;今日又得大将军厚爱,举荐为破虏将军,征战西北。彦有今日,乃大将军所赐,知遇之恩当永生不忘!”

说完,管彦神情恳切地对着何进深深作揖。

何进脸色这才好了点,微微点点头:“那就好,文德这是准备去哪?”

管彦想了下回道:“俗话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家师虽无师徒之实,却有师徒之名,此次出征当拜别之。”

管彦说这句话不是撇清与皇甫嵩的关系,而是在提醒何进:我与皇甫嵩徒有师徒之名我都没有忘记他,你何进对我有大恩,怎么会忘记你呢?

果然,何进满意地点点头:“文德有如此孝心,甚是难得啊!那你去吧,明日出征,本将军还有要事,不能送行了,待汝凯旋归来,本将军再为你摆上庆功宴!”

“多谢大将军!”管彦抱拳回道。

“去吧去吧。”何进挥挥手,点点头说道。

管彦一回礼,翻上一匹骏马便向车骑将军府奔去。

-----今天传的晚,不敢求什么,求原谅-----

第七十六节:双雄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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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嵩等人也已经收到了消息,按照皇甫嵩的性子,本想去将军府寻找管彦商量一翻,但戏志才料算,管彦一个时辰内必来车骑将军府。

皇甫嵩、纪灵、戏志才和陈登四人,在大厅中焦急地等待着。

皇甫嵩猛的一拍桌子:“不行,老夫得去找文德,若不交代一二,还真的不放心。”

说罢皇甫嵩便迈步向门外走去。

刚走三步,风尘仆仆的管彦便从门外冲了进来。

皇甫嵩一看,愣了下;片刻后,猛的一拍管彦肩膀:“你小子总算来了!”

皇甫嵩这一拍手劲极大,管彦轻哼一声,揉着拍麻的肩膀,抱怨道:“老师,您可手下留情,徒弟我可不想阵亡在您府上!”

皇甫嵩一听,乐了,笑骂道:“莫要贫嘴,速速坐下,我们商讨一番。”

皇甫嵩回道诸位坐下,众人见到管彦纷纷起身抱拳相迎。

管彦笑了笑:“坐坐坐,先商讨商讨,叙旧的时间还多呢。”

众人坐定,皇甫嵩急急问道:“文德,此次出征,实属突然,你可做好准备?”

管彦一皱眉,抱拳回道:“老师,说实话,事发突然,彦并无准备!而且即使有准备,彦也恐难当此任!”

皇甫嵩捻着枯白的胡须摇摇头:“事在人为,若文德有心处之,自当会做的好。此次征战蛮夷,文德为主帅,为师有一言相告!”

“老师请讲!”管彦恭敬地说道。

皇甫嵩目光深邃地说道:“老夫本就是西北安定人士,也曾为北地太守,对于西北蛮夷,老夫知之甚深。那些胡人、羌人都是些游牧名族,终日在马上生活,提刀为兵、执鞭为民。若比骑兵,我大汉官军甚难敌也!”

管彦点点头。说道:“老师所言甚是,这些异族,终日以马为伴,坐骑之俊、马术之精,实让我大汉望尘莫及!”

皇甫嵩押了一口茶,继续说道:“只是这些异族兵士,唯利是图,目光短浅又散漫无纪,文德若与其对阵,万莫逞勇好强;当稳扎稳打,徐徐图之!”

管彦又是恭敬的拱手道:“彦谨遵老师教诲!”

皇甫嵩看着管彦点点头,又看了看戏志才和陈登,继续说道:“戏志才和陈元龙实乃当世大才,文德若有不明之处,当悉心求教!”

“徒儿省的!”

皇甫嵩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说道:“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文德先去休息吧,明天还需早期啊!”

“喏!”管彦一抱拳,便离开了正厅。

纪灵、戏志才、陈登三人也向皇甫嵩一行礼,随着管彦走了出去。

皇甫嵩看着管彦健硕的身影走出了门外,轻叹一口气,轻抚着斑白的鬓角,幽幽说道:“看来我老了……”

中央军队的出征,要比地方军队出征的规模要大很多,礼节上也繁琐了很多。

出征仪式从辰时一直搞到午时才算结束。

管彦一身戎甲的骑在马上,回首看像洛阳城墙,估摸一算,大概已经出了洛阳城快十里了。

终于不要再听那些大臣们唧唧歪歪地说话了,管彦长舒一口气,放声道:“全军加速前进!”

正当这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人大喊:“文德慢走,文德慢走!”

管彦闻声,拉转马首,眺目看去,知不是那黑矮子曹操吗?他来做什么?

正在管彦迟疑时,曹操已来到跟前。

“吁~~~”曹操勒停战马,抹汗说道:“幸好赶上你了。”

管彦疑惑地问道:“孟德来此作甚?”

曹操笑了笑:“一则为你践行,二则送个礼物于你。”

“哦?”管彦也笑了:“不知孟德欲送何物?若是一般物品,本将军可不要!”

经过“月旦评”的事情,两个臭鸡蛋一拍即合,真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曹操笑骂道:“赠与管破虏之物,若是寻常物品,吾也拿不出手。”

说着曹操拍了拍胯下坐骑说道:“这匹坐骑,操欲赠与文德。”

管彦闻言,嬉笑的脸慢慢严肃起来。

此马唤作绝影,顾名思义,跑起来快得连影子也跟不上,绝影无影也!乃曹操花重金托人从西域买来,平时视若生命,平常人碰都不让碰。

如今曹操却要赠与管彦,管彦怎能不奇怪?

曹操看着管彦严肃地申请,笑道:“文德勿要奇怪,操生平最敬定远侯,一直想建功异邦,却一直无机会。”

说道这里曹操脸上略有落寞神情,忽而提起精神看着管彦说道:“如今文德奉命出征蛮夷,正是建立大好功业之机,这绝影现在随我也只是虚度而已,操愿助文德一臂之力,以圆我所愿!”

管彦问道:“孟德何不向大将军想请,随我出征?”

曹操摇摇头:“方才大将军已奏请皇上,命我为东郡太守,剿灭当地黄巾余孽卜己!”

管彦心中被这个名字刺的眉头紧锁,多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

老爹管亥的尸骨早已荡然无存,但是这个害死结拜兄弟的人却依旧活的潇洒,虽然这次是曹操这个大牛人征战,管彦知道卜已必败,但是心中还是为没有机会手刃这个仇人而感到遗憾。

管彦幽幽地对曹操说道:“孟德,这卜已对我有杀父之仇,彦是不能亲手报仇了,还望孟德定将此人千刀万剐,以泄我心头只恨!”

曹操倒没听过管彦的家事如何,但想不到管彦的父亲尽然是被这卜已害死的。

当下,曹操毫声说道:“文德,我借你手建功蛮夷,汝借我手报仇雪恨,我等也算是扯平了!”

“哈哈~~~”管彦大笑:“孟德,我等在此相约:功成之时,我二人定要秉烛夜谈,对饮一夜,以述知己之情!”

说罢,二人下马互换坐骑,互道珍重。

夕阳下,管彦领着大军向西而去,踏上了征伐蛮夷之路;曹操则率领数十随从向东而行,前往东郡,剿灭余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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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节:战北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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湟中跟关中、河套这些地名一样,是泛指一个地区,不是特定某一个城市,湟中之地就在凉州金城郡境内。

金城郡乃西北重县,郡中胡人甚多,其中以羌人占了大多数。

原来的金城太守陈懿、护羌校尉泠徵都已战死。如今的太守府中叛军贼首北宫伯玉正端坐在大厅之上。

坐下两侧也端坐着两人,一小卒正在北宫伯玉耳边轻声报告着什么。

北宫伯玉眉头渐渐皱起,北宫伯玉本就一脸横肉,如今眉头紧锁更显得面目狰狞,问道:“此事当真?”

小卒点点头,退到了一边。

北宫伯玉猛的站起身,抄起一旁的环首大刀对着两侧的二人说道:“探子来报,我金城里潜入两个奸细,二位将军稍等,本帅先去捉拿奸细!”

说罢,北宫伯玉一抖手中大刀便夺门而出。

金城内的一所民居里,两个大汉正围坐桌边轻声说着话,一人面色微黑,一脸刚毅之色;另一人是加大号国字脸,一脸钢须。这二人正是管彦派遣过来的臧霸、周仓。

臧霸皱着眉头说道:“老周,我方才发现屋外似有探子监视。”

周仓一听,看了看窗外熙熙攘攘地人群说道:“这人来人往的,不会发现我们吧?“

臧霸摇摇头:“非也,那人神色警惕,身手矫健,虎口有茧,必是军中之人,看来我等必须提早离开这金城了!”

“我等可……”周仓正欲说话,门外大街上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紧接着就是人群的惊慌失叫。

臧霸忙起身跑到窗前,顺着窗上的破洞向外看去,只见一群羌人士兵在一个魁梧大汉的带领下,正从大街的另一头纵马疾奔而来。

臧霸定睛一看那领头之人,失声大喊:“不好,北宫伯玉来了,老周速速取兵刃上马!”

周仓一听,立刻从床下抽出一杆乌金鬼头枪扔给了臧霸,又拿出一柄长杆扑刀,头一点说道:“走!”

二人冲出门外,翻身上马,臧霸坚定地看着周仓说道:“老周速速去夺下城门,我抵挡片刻便跟上!”

周仓正欲反驳,臧霸猛地用枪杆用力一拍周仓坐骑,马儿吃痛,嘶鸣一声便冲了出去。

眨眼间已冲去数十步,周仓一看那不远处气势汹汹的北宫伯玉众人,心中也知此时不是矫情的时刻,回头一声大喊:“宣高莫要恋战,速速前来!”

臧霸点点头,看着渐渐周仓远去的背景,臧霸倒拖鬼头枪,双脚一夹马腹,便如离线弦的箭一般,冲向了北宫伯玉。

北宫伯玉眼见一个人纵马狂奔而去,正大喝一声准备追上去,哪知民居中又冲出一骑,马上之人,手提大枪,正是向自己冲来。

北宫伯玉看着来人,冷笑一声,右手用力一抖环首大刀,大声道:“给我宰了他!”

距离原来越近,臧霸手中的乌金枪也越握越紧,一双冷眸死死地盯在北宫伯玉身上。

双骑交错之时,臧霸瞅准时机,枪尖如毒蛇般往前一探,攻向了北宫伯玉的下肋。

北宫伯玉忙把大刀横拉,用刀身护住护住肋下。

枪刀相撞,发出一声刺耳的金属声,火星四溅。北宫伯玉看着刀身上被枪刺出的凹点,喊道:”好枪法!“

臧霸一击未成,便不再多想,看着紧接而来的羌人士兵,臧霸电光火石间又连刺两枪。

这些羌人士兵虽然也是兵卒中的佼佼者,但是武功却还是无法跟北宫伯玉想比的,臧霸这两枪,势大力沉,速度又极快,眨眼间,两人已中枪倒地,抽搐几下便没了气息。

一回合较量下来,臧霸毫发无伤,自己这边却死了两人,北宫伯玉看着地上的两个死人,大怒:“蠢贼纳命来!”

说罢一拍马,高举大刀冲向了臧霸。

臧霸也并无赘言,举枪便迎向了北宫伯玉。

北宫伯玉身强力壮,体宽身肥,力量上要比臧霸大很多。北宫伯玉一招力劈华山,环首刀化成了一扇黑影,自上而下地向臧霸劈来。臧霸避无可避,只有举枪相迎。

“当~~~”兵器相撞,发出一声巨响。臧霸咬着牙,吃力地顶着北宫伯玉手中的大刀,北宫伯玉见状,双手猛的发力,环首刀再次下压,逼近了臧霸。

看着越来越接近肩膀的刀刃,再看看旁边蠢蠢欲动地羌人小卒,臧霸咬咬牙,大吼:“开!”说罢,气力迸发,双臂发力,愤然顶开了大刀。

臧霸立刻身体右侧,手中大枪刺出,一个准备偷袭臧霸的羌卒就被捅了个穿心过。臧霸回枪,也不看小卒,只是皱眉看着北宫伯玉健硕的身体,臧霸大口喘了几口气,心道:这厮好大的力气!

大刀被弹开,北宫伯玉更加愤怒,顺势提刀横劈向臧霸。

臧霸自知力气不敌,便灵活的躲闪着,偶尔冷枪一探,也搞得北宫伯玉措手不及。臧霸看着周边越来越多的羌人士卒,心道:如此下去,自己非折在这里不可。想必老周也以夺下城门,还是走为上计!

想到这里,臧霸回枪一刺,又挑下一名羌兵,接着身体前倾,双臂发力,手中乌金大枪如离弦利箭般刺向了北宫伯玉。

北宫伯玉大惊,忙收回大刀,护住身体。

臧霸见状,嘴角微微一笑,左手瞬间沿着枪杆前移下压,下压的力道让枪头前刺的方向下降了三寸,正刺在了北宫伯玉胯下战马的头颅上。

战马脑袋被猛然刺穿,瞬间暴毙。北宫伯玉正凝神防备着臧霸这一枪,怎会料到臧霸会突然攻向战马?战马轰然倒地,北宫伯玉也悴不及防的摔倒在地。

北宫伯玉落地后,臧霸也不去看,而是立刻扭转马头,接连刺出几枪,几名羌卒中枪倒地,羌卒的包围圈也露出了一条缝隙。

臧霸瞅准时机,双腿一夹马腹,战马吃痛,向前冲去,瞬间冲出了包围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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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节: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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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亲信忙扶起摔在地上的北宫伯玉,北宫伯玉看着绝尘而去的臧霸,一个大耳刮子就扇向了旁边的一个兵卒,气急败坏道:“都他妈愣着干 嘛,还不给老子追?”

众人闻言,忙纷纷上马向臧霸离去的方向冲去。

臧霸一路直奔城门而去,不到一炷香时间便来到了城门百步以外,只见城门洞里一群士兵正围着一大汉酣战,大汉手中大刀舞的风生水起,无人敢靠近无不之内,手中的一把长杆朴刀虽然已经砍得卷刃,却依旧如煞神一般死死的堵住城门,没人能靠近半步。

那大汉正是周仓!

周仓从宅子冲出来后,便直奔这城门而来。

城门守卫看一大汉手执大刀,纵马奔来,正欲摆阵呵斥,周仓却二话不说,提起大刀便是一通乱砍,守城门的兵卒们哪是周仓的对手?三下五除二便屠杀殆尽。

残余的几个士卒看着周仓那凶神恶煞的模样,都哆嗦着不敢靠近,本来心想:闯就闯吧,大不了挨顿骂,总比丢了性命强!

但是周仓却如门神般横刀立马在城门口,守在城门面前,不挪动一步。几个士卒疑惑地相互对视一眼,一精瘦的人颤抖着小声说道:“这人夺下城门又不离开,想要作甚?”

另一个矮胖子轻声回道:“他若跑了,也便罢了,如今堵在这城门口,我等若不出战,恐怕大帅怪罪,你快去招呼旁边守城墙的弟兄下来,拿下这人!”

瘦子一听,便小跑而去,去搬援兵了。

而周仓只是瞟了一眼,依旧守着大开的城门,不动如山。

就这样,城门口兵卒越来越多,周仓虽勇,但是双全难敌四手,如今体力已经严重透支,正杵着兵器大口喘着粗气,而他坐下战马也已经被杀,如已如困兽之斗。

百步外的臧霸见周仓浑身浴血,被围其中,不禁目眦尽裂,大吼一声,向城门口冲杀过来。

这些个士卒方才还在庆幸,今天捉了条大鱼,肯定要被大帅奖赏一番,哪只后面又冲杀出一人?

周仓听见兵卒身后传来一声炸吼,挑目一看,只见臧霸提枪纵马本来,心中大喜,熊熊的战意又燃烧起来,周仓提起一口气,右脚一踢杵在地上的刀杆,刀杆带出一大块泥土飞向了前面的士卒,士卒纷纷用手遮挡,周仓趁着这个机会,抡起大刀砍杀进去。

而臧霸狼入羊群般肆意捅杀着士卒,一路顺着血路冲杀进去。

待来到周仓身边时,臧霸侧身伸出手说道:“老周,上马!”

二手相握,臧霸用劲一拉,周仓便翻身坐到了臧霸身后。

二人一骑,飞快地向城外冲去!

待北宫伯玉一行来到了城门口,看着满地的尸首,北宫伯玉勃然大怒:“一群没用的东西!都给我追,今日不把这二人碎尸万段,誓不回城!”

“驾!”北宫伯玉用力一甩马鞭,带领着众人也出城追去。

一马驮着两个壮汉狂奔,没过多久,便倒地吐着白沫。

臧霸、周仓二人刚刚大战一场,体力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战马忽然倒地,二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滚了好几圈。

良久,臧霸面目痛苦地双臂撑着地面站起身来,看着口吐白沫的战马,喘气说道:“这马没用了!”

周仓也摔得七荤八素的,一听臧霸这么一说,忙皱眉问道:“那如何是好?”

臧霸转身往地上一坐,思索了片刻说道:“按照北宫伯玉的性子,此刻一定在大肆搜索我二人,此地不可久留!”

臧霸挑目看向东南方,轻声说道:“想必现在主公的大军应该在向这里进发,我二人速速向东南方行进,早日与主公会合!”

周仓扭了扭脖子,吃力地站起身来:“行,就这么办!”

说着二人便相互搀扶着,沿着小路艰难地向东南方向走去。

“前方何人,站住!”斥候队长看见羊肠小路上有两个大汉快步前进,忙大声喊道。

两大汉闻言一惊,忙向前迈开步子奔跑起来。

队长身边一人忙说道:“队长,看来这二人就是闯城门的那二人,我等速回去禀报大帅!”

斥候队长看着那一瘸一拐的两个身影,心道:这两人已经是强弩之末,我这一队二十人,即使不能活捉他二人,起码也能取其首级,倒是也是大功一件!

想到这里,队长呵斥道:“两个小毛贼何须禀报大帅?众兄弟随我立功去!”

说罢,斥候队长一甩马鞭便向臧霸、周仓二人冲去。

身旁众兵卒见状,也随着队长冲杀过去。

斥候队长看着那血迹斑斑的后背越来越近,仿佛看到大好的前程在向自己招手,斥候队长不禁暗笑一声,举起长矛喝到:“蠢贼纳命来!”

当长矛快要刺入对方后背时,斥候队长有点后悔了,因为他正看见一个方脸钢须大汉正狞笑地看着他。

“给我过来!”周仓一侧身,闪过了长矛,一把抓住大吼道。

斥候队长如小鸡般被周仓一把拽了过去,只见周仓狰狞地的捏着他的脖子,随着一声异响,斥候队长的脖子便呈一个古怪的角度转向了背后,刚刚还做梦升官发财的斥候队长瞬间变成了一个没有生气的死尸。

众兵卒见状,忙勒停战马,争先恐后地调转马头想要逃跑。

一旁的臧霸一弯腰,抄起斥候队长的长矛便奋力向前掷去,随着一声惨叫,一个斥候被长矛贯穿胸口,落地吐血而亡。

臧霸跑了过去,用力拽着那斥候的坐骑,待马儿安稳些后便翻身上马,臧霸又指了指斥候队长的坐骑,大声说道:“老周,速速上马,北宫伯玉稍后必会杀来!”

周仓看着那逃走的十八个斥候,心知北宫伯玉得到消息后必然杀来,于是也没缀言,即刻翻身上马,与臧霸二人向东南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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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节:穷途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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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鞭子,北宫伯玉一鞭子把前面哆哆嗦嗦禀报的斥候抽的满地打滚,北宫伯玉一边抽着一边恶狠狠地骂道:“尔等蠢人!谁让你们自作主张?如今被二贼抢走两匹马,气死老子了!”

直到把地上的斥候抽的浑身皮开肉绽,北宫伯玉这才停下,喘着粗气扫视了下旁边十几个斥候。

看着地上那斥候的惨状,再看看大帅那恶狼般的双眼,众斥候不禁惶恐地打了个冷颤。

北宫伯玉沉声问道:“队长何在?”

一个斥候哆嗦着抱拳回道:“禀大帅,队长战死了!”

北宫伯玉闻言,轻声骂道:“没用的东西!”说着收起马鞭,翻身上马,用马鞭指着那些斥候说道:“速速前面带路!今日若寻不到那二贼,这就是你们的下场!”说着北宫伯玉用马鞭指了指地上奄奄一息的斥候。

“是是是。”斥候们如小鸡啄米般点头应着,也顾不上同情地上的同伴了,立刻调转马头向刚才周仓、臧霸逃走的地方奔去。

北宫伯玉正想挥鞭跟上,身旁的副将忽然抱拳说道:“大帅,如今已经追出二十里,既然二贼已夺马匹,若再次行追上,恐怕要再行三十里啊!”

北宫伯玉冷眼一眯,看着副将说道:“那又如何?”

看着北宫伯玉眯起的双眼和那紧紧拽着的鞭子,副将心中的话不禁欲言又止。

副将愣在那里,不知道如何开口。

片刻后北宫伯玉冷笑一声,不在理睬副将,转过头大手一挥道:“追!”

一阵奔雷之声再次响起,北宫伯玉率领着三百骑兵继续向东南追去!

初夏的西北并没有平日的萧条,处处的的绿芽点缀着原本荒寮的黄土,一拍万物复苏的景象。但是如今的斥候根本没有心情欣赏着生机勃勃的绿色,他们如今关注的是两个血色斑驳的灰影。

“在那!”半个时辰后,一个前排的黑脸斥候手往前一指,欣喜地大叫着,灰黑的脸也泛起一丝酱红。

众人闻言,忙眺目看去:两个灰影正纵马狂奔在大道之上,众人不禁心中大喜,因为两个疾奔的灰影出现已经让他们省去了鞭挞之苦,众斥候回身对着后面的大部队叫喊道:“大帅,那两人在前面!”

北宫伯玉听着前面斥候的喊声,嘴角扬起一丝狞笑,马鞭一甩:“给我追上去!”

马队再次加速,向前方冲去。

身后的铁蹄落地声越来越响,看着后面渐渐追上的马队,周仓狠狠地一拍马鞍,恶声骂道:“这群龟孙子,真如恶狗撵着一般!”

臧霸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瞟了下周仓急促地说道:“老周勿要分心,全力驱马前行,每向前一步,我们便多一份生机!若被追上,难逃一死!”

英雄并不是说不怕死,而是有没有必要去死。如今既然能逃跑,二人自然也如平常人一般,全力去逃离死亡,寻求那一份生机。

但是臧霸话刚说完,只听身后“嗖”的一声,臧霸心中一惊,下意识的身体旁倾,就在这时,一支利箭贴着臧霸的身侧射入了地面。

这是斥候追到弓箭射程之内了!臧霸头也不回,手中马鞭狠狠地抽向了马臀。

“驾!”马儿吃痛,双方的距离再次拉开一点。

北宫伯玉见状,焦急地大喊道:“都给我全速追,莫要让他们跑了。取其首级者,伤五千钱,活捉二人者,赏万钱!”

北宫伯玉能为一方贼首还是有点手段的,“赏罚”二字心里还有点数。

果然,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兵士们闻言精神为之一振,呼喊着快马加鞭地向前冲去。

身后的动静让一向镇定的臧霸也有点慌了,臧霸慌忙地扫视了下前方,左前方正有一片密林。

臧霸心生一计,对着周仓说道:“老周,林中战马难行,我等速速入林!”

“好!”周仓一应声,二人微转马头向密林中奔去。

林中树枝般缠交错,在耳边嗖嗖穿响,有几个树枝来不及避让,抽在脸上,瞬间印成一条血印,疼得周仓、臧霸二人龇牙咧嘴,但是马匹的奔速却没减下,依旧向密林深处奔去。

现在双方的距离虽然不远,但是到处都是大树树枝,众人只能集中精神控制马匹,根本没有功夫弯弓搭箭,因此周仓和臧霸二人到也比刚才安全。

“妈的!”一个树枝抽在脸上,北宫伯玉满脸横肉的脸上瞬间多了一条血印,北宫伯疼得玉一眼微闭,大声大骂道:“前面两个贼人,别被爷爷追到!”

“哈哈哈……”周仓大乐,大声回道:“北宫孙子,有种追上你爷爷!哎呦!”

周仓只顾说话,又是一个树枝抽在脸上,周仓不禁失声大叫。

北宫伯玉驰骋西北,什么时候被这么戏弄过?北宫伯玉当下忍住冲天怒火,身体伏在马背上,怒火中烧的双眼狠狠地盯着前面的周仓、臧霸二人。

密林再深,也终有尽头,看了前方的亮光越来越近,臧霸、周仓二人的心中也越来越紧张;北宫伯玉的心中则越来越开心,嘴角上再次挂起一丝狞笑。

密林中一前一后奔出两拨人马,没人身上都是被树枝刮的伤痕累累,但是此时没有谁注意这些小伤,所有人都全神贯注地纵马前奔。

身后北宫伯玉的人马再次逼近,臧霸看了下身旁的周仓,轻声说道:“老周,他们又追上来了,前方地阔,我等已经无处可躲了!”

周仓豪声说道:“既无处可躲,我等便回去厮杀个痛快,就是死也拉几十个垫背的!”

“好,今日我二人就算战死于此,也对得起主公之恩了!”臧霸咬咬牙,沉声回道,说罢便要勒马相战。

忽然,臧霸看着前方惊呼:“慢!老周你看。”

周仓顺着臧霸的目光看去,只见远方黄土弥漫中,两展大旗渐渐清晰起来,旗高三丈,黑锻底、猩红字,左隶书:大汉破虏将军,右书一个龙飞凤舞的大字: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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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节:风水轮流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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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来了!”看着那“管”字大旗,周仓欣喜大叫。

臧霸点点头,脸上也洋溢着喜色,大叫道:“老周,快马一鞭,待与主公会和后,稍后再收拾这群跟屁虫!”说着,臧霸回头一瞟身后不远的北宫伯玉众人。二人提速向管彦那边奔去。

北宫伯玉那边也看到了远处尘土中的两杆大旗若隐若现,但是前面这二人让自己吃了这么都亏,着实太让人可气,而且前面这波人马也不知是多是少,是敌是友。想道这里,北宫伯玉那种搏命的性格此时也显露出来。

北宫伯玉咬咬牙,大声说道:“速速斩杀这两人!”说罢,前排的几个士卒纷纷掏出弓箭向周仓和臧霸二人射去。

“报~~~”斥候拖着长长地尾音,单膝跪道管彦面前:“启禀将军,前方有两方人马追逐!”

“哦?”管彦直身眺目看了下, 说道:“去看看。”

管彦轻踢马腹,马儿一路小跑向前奔去。

周仓和臧霸二人一边躲着身后嗖嗖的箭矢,一边拼了命的向前奔去,终于隐隐约约看见了前排的管彦。周仓提气大喊:“主公!助我!”

熟悉的破锣般的叫声想起,管彦一听愣了下,忙问道:“这声音有点熟悉啊!”陈登眺目看了片刻,催马上前几步,急切地说道:“那二人好像是周仓、臧霸二位将军,他们好像在被追杀!”

“啊!”管彦抬眼一看,数百骑正如狼似虎地紧跟在臧霸、周仓的身后,管彦见状忙拔出宝剑往前一挥,奋力喊道:“全军突击!”说罢率先纵马冲了过去。

这三万羽翎军乃是大汉朝廷的精锐部队,即使主帅管彦冷不丁地发出“全军突击”的命令,众将士也只是愣了下,但是转眼间便惊醒过来,呼喊一声便随着管彦向前冲锋而去!

管彦身边的纪灵刚想随着管彦冲锋,戏志才却一把揽住纪灵,镇定地说道:“纪将军莫动,汝速速带领两千骑兵,绕其后方,堵其归路!”

纪灵也不是一根筋,一听戏志才的话,便知道什么意思了。纪灵对着戏志才抱拳遵命,领着两千铁骑迅速脱离了宏大的兵流,全速绕向了北宫伯玉的后方。

三万人密密麻麻奋勇前行,发出的响声若奔雷一般响彻四方,大地都为之一颤。

滚滚的轰隆声在周仓、臧霸耳力犹如仙乐一般,而听在北宫伯玉耳力却如阎王的勾魂声,让人惊颤。

看装饰明显是大汉官军的装饰,北宫伯玉后悔了,他还没蠢到用三百人去打三万人,当下即刻道:“速回金城!”

一众亲卫羌兵倒也是训练有素,一听命令便迅速地拉转马首向回跑去。

再看周仓、臧霸二人,终于来到了管彦的面前,二人气喘吁吁地对着管彦抱拳道:“拜见主公!”

管彦看着二人浑身血污、灰头土脸的样子,也能看出二人受了什么苦,管彦不禁感动道:“二位将军辛苦了!”

臧霸一抱拳坚毅地回道:“主公言重了!”臧霸说着又指着北宫伯玉那群人急切地说道:“主公速速追击,那人正是贼首北宫伯玉!”

“是他!”管彦此行的目的正是除去北宫伯玉率领的叛军,如今直接看见贼首怎能不激动?管彦也顾不得与臧霸、周仓叙旧了,忙大声吼道:“众将士,贼首北宫伯玉就在前处,擒之者封百户侯,赏三万钱!”

“杀~~~”管彦悬赏一出,士兵们更是争先恐后的向前冲去。

大军冲杀过去,臧霸和周仓忙换了一匹马,周仓抖了抖手上的新大刀,恶狠狠地看着北宫伯玉一行人疾奔的身影说道:“风水轮流转,老子让你追!”说着,周仓一踢马腹,手舞大刀,口呼:“杀~~~~~”

听着周仓的话,臧霸笑了笑,但是眼中却充满着怒火。也难怪,被人追杀五十里,搞得遍体鳞伤,差点把命都丢在这,心里怎么会没有火气?臧仓把腰带紧了紧,随着周仓冲杀过去。

北宫伯玉虽然及时地调转了方向,但是北宫伯玉的三百骑兵刚刚为了追杀周仓、臧霸,从金城而出,疾行了五十里,马儿的体力早就耗损的差不多了,如今哪能跑的过如狼似虎地三万官兵?

北宫伯玉眼看身后众官兵渐渐赶上,特别是周仓嘴里什么“龟孙子、蠢贼……”的吼骂声听得越来越清楚,北宫伯玉也有点慌了。

慌忙中,北宫伯玉抬头一看,刚才追击周仓、臧霸经过的密林就在前面不远处,北宫伯玉大喜,挥手喊道:“速速进入密林!甩掉官兵!”

但是片刻后,北宫伯玉刚才的满心喜悦便被密林前一排重装以待的官军骑兵所冲散。

北宫伯玉前路被追,后路被堵,忙勒停战马焦急地看着前方的官军骑兵。

官军骑兵中慢慢走出一大将,大将手持三尖两刃刀,胯下黄鬃马,身披重甲,甚为英武。一看北宫伯玉等人人的到来,大将上前一步用三尖两刃刀指着北宫伯玉吼道:“纪灵在此恭候多时,贼首还不下马受降?”

北宫伯玉看着前方整整齐齐的骑兵,又转头看了看身后密密麻麻的追击队伍,顿时间五内俱焚。

北宫伯玉拿下头盔,扔到一边,高举手上环首大刀,大声道:“为今之计,唯有破釜沉舟,冲杀出去,方有一线生机,众将士随我杀~~~”说着,北宫伯玉张牙舞爪地向纪灵扑去。

“杀~~”三百亲卫骑兵随着北宫伯玉一起大喊,也跟着冲杀过去,但是这喊声中却没有北宫伯玉那么坚定,隐有颤抖之声在回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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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节:擒北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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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群羌兵以卵击石,纪灵大怒,当下拍马挺刀便刺。

北宫伯玉一刀横拉,荡开了刺来的三尖两刃刀。纪灵见状大吼一声,双臂猛然发力,顺势劈向了北宫伯玉,北宫伯玉忙用左手按着刀背,使了个门闩刀,硬生生地顶住了纪灵势大力沉的一击。

纪灵大赞一声:“好力气!”说罢,提起精神来,平举兵刃向北宫伯玉连刺数十下,纪灵一会儿劈砍、一会儿枪刺、一会儿横削,搞得北宫伯玉手忙脚乱,摸不清套路。北宫伯玉一边奋力躲闪着,一边心里直骂娘。

纪灵的三尖两刃刀刀尖分为三支,“山”字形,中支形似剑状略高,两翼支稍低,两面开刃,锋利无比。刀柄后端有一三棱形铁鐏,由于三尖两刃刀形状的其特性,其打发也有很多种,主要打法为支、拿、架、别、削、刺。

转眼间,两人已经大战了二十回合。

管彦的大部队已经杀到了北宫伯玉身后三十步。

北宫伯玉慌了,再不突围出去,如果被三万人马包围起来,那真是插翅难飞了。

想到这里,北宫伯玉大吼,虚晃一刀,纪灵忙收刀来挡,北宫伯玉瞅准机会刀背一拍坐骑,便向密林冲去。

纪灵看着落荒而逃的北宫伯玉,心里急了:自己带着两千铁骑,以逸待劳,如果还被你跑了,那以后还怎么在主公帐下立足?

纪灵举刀怒目大吼:“贼子休走!”说着,纪灵双脚猛夹马腹,胯下坐骑嘶鸣一声便冲了出去。

如果按照平常的状态,以北宫伯玉的骑术,纪灵肯定追不上。但是如今北宫伯玉心慌如焚,胯下坐骑又是长途奔袭后,怎么会跑的快?

不过几步,纪灵便又追上北宫伯玉,看着北宫伯玉匍匐在马背上的背影,纪灵怒目横刀,高举过肩,使尽浑身力气的一刀劈了下去,因为力量太大、速度太快,三尖两刃刀的刀杆已经弯成一个弓形,刀刃也化成了一扇刀影劈向了北宫伯玉。

如此势大力沉的劈砍带出一声刺耳的破空之声,北宫伯玉一听身后刺响,下意识地忙低头躲闪,刀影抹过了北宫伯玉的头顶,带下了几撮发丝。

北宫伯玉惊恐地扭过头看去,只见纪灵正在身后须发皆张地挥舞着三尖两刃刀。

纪灵看一击不中,当下回刀,用三尖两刃刀刀柄下的三棱铁鐏杵向了北宫伯玉,两招只在电光火石间迸发,北宫伯玉靠着经验意识躲过了致命的一刀,但是这一杵再也躲不过去了。

铁鐏重重地杵在北宫伯玉左肩膀上,只听一声骨裂之声,北宫伯玉一声惨叫,身体被刀柄上的巨力撞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北宫伯玉摔得七荤八素,面目痛苦地勉强一翻身,只见一个身影已来到面前,噌~的一声,一把利刃已经横在了脖颈上。

纪灵挺着三尖两刃刀横在北宫伯玉的脖颈上,对着赶来的管彦大声回道:“主公,贼首已经拿下!”

“吁~~~”管彦勒停战马,看着躺在地上的北宫伯玉大声说道:“纪将军做得好,当记头功!来人,把贼首绑了!”

管彦一说完,跃跃欲试的臧霸和周仓二人,抄着根麻绳就上去麻利地开始捆绑起北宫伯玉来。

北宫伯玉的肩锁骨已被纪灵敲断,如今被臧霸和周仓二人重手重脚的捆缚,触动了断骨伤口,不禁大声哀嚎起来。

周仓听着北宫伯玉那狼嚎般的嗓子,提手就是个大耳刮字,恶声道:“嚎什么嚎?再嚎,爷爷阉了你!”

北宫伯玉虽然也是条好汉,但是遇到周仓这种夯货,也只有忍着肩膀的剧痛,默不作声。

待到北宫伯玉肿着半边脸,被捆成一个粽子扔到管彦面前时,管彦在马上拧着眉毛沉声说道:“北宫贼子,羌胡世受汉恩,汝却狼子野心,叛汉而反;今日又险害我爱将性命,若不枭汝首级,难消我心头只恨!来人!”

“末将在!”纪灵、臧霸、周仓三人,对着管彦一抱拳大声应道。

管彦手一挥,大声说道:“给我砍了!”

三人一应声,周仓、纪灵一把揪起北宫伯玉,按跪在地上,臧霸则拔出腰刀,高举过头,对着北宫伯玉的脖子便要砍下。

“慢!”从身后赶来的戏志才、陈登二人,一见此状同时在马上伸手喊道。

二人同时喊出,先是一愣,片刻后,二人不禁对视一笑。

臧霸闻言不禁放下了腰刀,看向了管彦。

管彦扭头看着身后二人,疑惑地问道:“二位先生何意?”

戏志才倒是个圆滑之人,他自知陈登资格比自己老,于是对着陈登微微一抬手,示意陈登解释,陈登笑着点点头,对着管彦拱手说道:“主公借一步说话。”

二人下得马来,向人群外走了几步。

管彦问道:“元龙,这北宫伯玉杀不得,是否汝与戏先生有何妙计?”

管彦与陈登相处良久,就知道他刚才不让杀北宫伯玉肯定有什么鬼点子。

陈登一乐:“主公英明,知我者,主公也!”

管彦笑了笑,摆手说道:“好了好了,莫要再说些虚话,有何妙计,速速讲来!”

“是!”陈登拱手,回头看了下倒在地上的北宫伯玉,说道:“主公,金城之地就靠此人而得也!”

“哦?”管彦也回身看了下人群中捆缚的紧紧地北宫伯玉说道:“莫非是让北宫伯玉去劝降?”

“非也非也!北宫伯玉虽只是羌胡贼帅,然性刚,必不降也!”陈登闭目摇摇头,一股高深莫测的样子。

管彦看着陈登那摇头晃脑欠抽的样子恨不得上去抽他一个嘴巴。

“哎呀,就别卖关子了,速速讲来!”管彦不耐烦地对着陈登说道。

陈登奸诈一笑,凑到管彦耳边轻声说如此如此。

管彦听着听着,嘴角也渐渐扬起一丝奸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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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节:北宫之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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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姥姥的,放开老子!”

一驾赶制的攻城车上,厚厚的牛皮缝合起来后罩在上面,可以有力的防御箭矢,健壮有力的兵卒都躲在牛皮之下,蓄势待发,待将令一下,便直冲城门而去。

唯有一人被仰面捆在牛皮之外,当下正怒目大声嚷骂着,手脚拼命挣扎,怎奈捆缚的太结实,任凭如何挣扎也无法挣脱紧缚的绳索。

“鼠辈,鼠辈!有种与我北宫伯玉大战三百回合!放开老子!”

那被捆之人正是前两日被擒的北宫伯玉。

看着前方城门紧闭、士兵林立的金城,在看看攻城车上挣扎的北宫伯玉。管彦闭目深深呼吸了下这战前最后一丝宁静、清凉的空气,然后缓缓拔出腰间的“太阿剑”。

片刻后,管彦凝目看向金城,迎着朝阳,手中太阿向前一挥,大声吼道:“攻城!”

“杀~~~”将令一下,原本平静的大地随着大军震耳欲聋的喊杀声而颤动起来,一股股黑流随之涌向了金城四面八方。

硕大的攻城车随着车内士卒们“嘿~吼~”的喊声开始缓缓向城门移动。

金城之上,一个目光深邃的中年汉子,看着城下涌来的黑流,拔剑大声道:“放箭!”

“嗖~”一阵箭雨,伴随着一阵破空之声落入了城下攻城大军中。

声声惨叫传来,中年汉子嘴角微微一笑,再次举起佩剑,弓箭手整齐划一地弯弓搭箭,只待将令一下,便松手出箭。

正当中年汉子手中宝剑准备落下时,旁边一个瘦弱的黄脸将军忽然一手抓住中年汉子的手腕,眼睛死死地盯着城下焦虑地说道:“文约莫妄动,你看城下!”

只见庞大的攻城车缓缓地向前移动着,攻城车上一个被剥得精光的彪形大汉正四脚朝天地捆在攻城车上。

彪形大汉虽然身形魁梧,但皮肤倒还白皙,在涌动的黑色大军中显得异常刺眼。

“这是大帅?”中年汉子一惊,忙向前扶着城垛向下看去。

“嗯!”黄脸将军重重点下头:“必是大帅无疑!想不到官军如此卑鄙!”说罢,黄脸将军狠狠地拍了下城垛。

“大帅在下面,大帅在下面!”金城城墙上,越来越多的士卒认出了下面那个**的汉子,纷纷大声嚷叫着,停止了攻击。

一时间,原本反抗激烈的金城守卒都左顾右盼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阵后的管彦左手按着腰间太阿,昂首站在罗伞下。陈登、戏志才分站左右。

管彦看着城墙上金城士卒的反应,又看了看攻城车上的那个小白点,笑道:“北宫伯玉,皮肤白皙、如似羊脂,真不枉其名中有‘玉’也!哈哈~~”三人不禁仰头大笑。

再看攻城前线,领军的臧霸抬头见状,忙喊道:“登城部队速速架上云梯,我和纪灵去攀云梯上城墙,老周去攻城车那边加把力!”

周仓应了一声,直奔攻城车而去。

周仓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攻城车旁,正准备撩起牛皮钻进去,忽听一身大喊:“狗贼!放我下来!”

原本一脸焦急之色的周仓,听到了车顶上骂声,忙抬头一看,只见那白花花的北宫伯玉正努力扭着头,一脸狰狞地怒骂着自己。

周仓见状,不怒反笑,只见他伸手对着北宫伯玉的大腿就是一巴掌,大声笑道:“小玉,你在上面好好享受啊!”

说罢,周仓一低头钻进了车内,也不顾北宫伯玉如何辱骂,周仓握住一人粗的横木,大声吼道:“一~~二~~三~~走!”

有了周仓这个蛮牛的助力,攻城车驶往城门的速度便更快了。

看着攻城车慢慢靠近了城门,戏志才眯着双眼微微点点头说道:“想必现在韩遂和边章必定心急如焚吧?”

戏志才想的没错,“轰~”攻城车的顶木开始撞击城门了,巨大的响声让城楼上两个将军更是急的跺脚叹气。

那面带阴沉的中年汉子就是韩遂韩文约,而那黄脸消瘦将军真是那边章。

又是一声巨响,城楼微微摇晃着,韩遂猛的双拳一击:“不行,不可坐以待毙!速速派出亲卫,督军作战,若有不战者,斩!”

“可是,大帅在城下,若伤了大帅那如何是好?”边章焦虑地问道。

提到了大帅,韩遂眼中闪过了一丝戾气。

韩遂从亲兵手中接过一把三石大弓,看了看攻城车上大声喊叫的北宫伯玉,韩遂慢慢举起了手中强弓。

“文约,汝欲作甚?”边章一把按住韩遂的手臂,瞪着双眼,惶恐地问道。

韩遂一把甩开边章,怒声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说着,韩遂满弓如月,乌黑的箭头对准了城下攻城车上的北宫伯玉大声道:“大帅,为了全城弟兄的性命,你就安心去吧。我韩遂来日必为你报仇雪恨!”

说罢,“嘣”的一声,狼牙箭离弦而出,直奔北宫伯玉而去。

北宫伯玉正在撕心裂肺地痛声大骂,忽觉眼前一黑,狼牙箭便从右眼射入,贯脑而出。北宫伯玉没有任何挣扎便歪头而亡,只是左眼依旧怒目圆睁着,看着身旁的官军一个接一个地向城墙涌去。

可怜北宫伯玉也为一方贼帅、天下闻名的人物。想不到竟然被自己人一箭射死,而且还是一丝不挂地在万人军中身亡。

韩遂扶着城垛看着北宫伯玉一箭而亡,抬头厉声道:“大帅已被官军杀死,我韩遂暂代大帅之职,全军将士听令:速速放箭,抵御官兵。若有不令者,杀无赦!”韩遂一句说完,恶狠狠地看着身边一个愣在那里的羌兵,提刀便砍。

那羌兵还未反应过来,锋利的腰刀便砍断了他的脖颈,大好的的人头顺势落下,在坑洼的城墙上翻滚几周后便落在角落里。

韩遂横着献血淋漓的腰刀,冷眸扫视了下众士卒,大声说道:“尔等欲试本将之刀乎?”

冷眸一扫,兵士们立刻反应过来,忙射箭的射箭,扔檑木的扔檑木,虽然仓促慌忙,倒也一时顶住了官军的攻城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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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节:妙计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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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城士兵的反抗之势吸引了管彦的注意,管彦眺目看去,眉头不禁紧锁起来。

戏志才与陈登对视了一眼,向前一步走到管彦身边说道:“主公勿忧,北宫伯玉虽死,但金城内羌人之心也必定因此而乱,而且北宫伯玉死后之事亦在我与元龙的筹划中!”

管彦一扭头,忙问道:“可有后策?”

戏志才微微一笑,看着城头那模糊的挥剑指挥的身影,轻声说道:“韩遂乃枭雄也!初便闻名于凉州,此人颇有武力且又心思慎密。我与元龙早就料到此人必然壮士断腕,斩杀北宫伯玉,故早已后计伏之!”

“究竟有何妙计?”管彦迫不及待地问道。

陈登一步上前:“主公先行鸣金收兵,待到大帐中再行商榷!”

看着二人神秘莫测的样子,管彦不满地嘟囔了几下,大手一挥:“鸣金收兵!”

喘着粗气周仓一把撩开帅帐的厚帘子,对着诸位上的管彦大声嚷道:“主公,为何收兵啊,某正杀的爽呢!”

“嚷什么?嚷什么?”管彦没好气地说道:“都坐下!”

周仓又不敢顶嘴,气鼓鼓地走到一旁一屁股墩下。臧霸、纪灵二人也走入了帅帐,虽然安静地坐在了一旁,但是从脸色可以看出二人心中是有所不满的。

管彦感受到了大行中浑噩的气氛,叹了一口气,挥挥手对着旁边的戏志才、陈登二人说道:“二位先生可以言明计策了吧?”

戏志才一拱手说道:“主公,羌族之人拜五神,乞雨、祭祀等仪式视之甚重,羌人心中鬼神之念甚强!我等这可于此处下手!”

“那如何处之?”管彦皱眉问道。

“主公你看!”戏志才一指帐下低头坐着的周仓问道:“主公看周将军可是像一人?”

管彦轻搓着下巴,仔细打量起周仓来,众人闻言也不约而同地都看向了周仓。

周仓感觉到了数十道目光正打量着自己,瞬间感觉到自己像没穿衣服的大姑娘。周仓老脸一红,恶声道:“看什么看?”

周仓这一乱动,管彦站起身来皱眉骂道:“周仓,给老子站好了,再乱动就绑了你!”

周仓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个管彦。一听管彦怒骂,周仓看着身边偷笑的臧霸、纪灵,愤愤哼了一声,便双眼一闭杵在那里。

管彦踱着步伐细细打量着周仓,越看越感到有名堂。

管彦忽然一转身,走到主位旁的角落里翻出一顶皮帽,又三步并作两步地来到周仓面前,不问三七二十一就把皮帽往周仓头上一扣。

“像,嗯,真像!”管彦绕着周仓转了几圈,看的欣喜之情跃然于脸上,管彦一挥手,招来亲卫小七,说道:“去把我帐中的那身羌甲拿来!”

“喏!”小七一溜烟跑了出去。

听到管彦说羌甲,纪灵和臧霸也有些明白了:那羌甲可是北宫伯玉的战甲啊!

片刻后,亲卫小七捧着一幅颜色鲜艳的衣甲跑回了帅帐中。管彦指了指周仓,对着小七说道:“给他换上!”

周仓一脸不情愿的穿上了北宫伯玉的羌甲,一脸哀怨地站在那里看着管彦。

经过一番扮相后的周仓还真于北宫伯玉有七分相似:身高八尺,体态魁梧,面额方圆,满脸钢须。除了脸型要比北宫伯玉稍微大点,其他方面已经**不离十了。

管彦看着“全副武装”的周仓,哈哈一笑,弯腰作揖道:“参见北宫大帅!”

一旁众人也心存戏弄周仓之心,一齐弯腰道:“参见北宫大帅!”

“什么?!”周仓瞪着双牛眼,一把扯下头上的皮帽,大声说道:“这是北宫伯玉那死鬼的衣服?”

周仓低头看了一下身上的盔甲,伸手便要解开,口中还骂道:“他妈的,怪不得这么眼熟,晦气,真他奶奶的晦气!”

周仓的手刚想解开盔甲,管彦一巴掌拍开了周仓的手,喝道:“别脱,这身衣甲有大用,在那站好了!”

管彦说完,也不理睬周仓,而是径直走向了戏志才、陈登二人,抱拳说道:“下面应该如何为事?”

陈登看着周仓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微微一笑,凑到管彦耳边说道:如此如此……

月弯如钩,金城内一片寂静,偶尔传出几声犬吠,却更加衬托出这份静逸。

但是金城城墙上却是灯火通明,韩遂正手按腰刀,巡视着城墙。

也难怪,管彦的三万官军正虎视眈眈地驻扎在城外十里,这换了谁也要加强夜间戒备,防止管彦偷袭。

“给我起来!”韩遂一巴掌拍向了一个打盹羌兵的后脑勺,怒骂道:“值此大难之际,给我打起精神来!莫要被官军钻了空子!”

羌兵唯唯诺诺地点头应着,但是当韩遂走后,羌兵的眼中却多了一丝怨恨之意,他无聊地眺目看向远处阴暗的树林里,一群飞鸟像似受了什么惊吓般,四惊而起。

羌兵疑惑地眯起眼,细细的注视着那片林子。

一匹骏马,驮着身穿斑斓战甲的魁梧大汉慢慢走林中走出,向金城而来。紧接着又有几匹战马驮着黑衣黑甲的兵士,缓缓而出。

羌兵见到此状并没有忽然,因为他已惊呆了:那为首之人不正是北宫大帅吗?

就在羌兵发愣的时候,林中又走出了几十骑。除了为首的“北宫伯玉”,其余的都是黑衣黑甲,在这寂静昏黑的夜里,显得有些恐怖。

“有敌人!”不知是谁吼叫了第一声,金城城墙上所有人包括边章、韩遂都驻足看向了林中慢慢靠近的骑兵。

“全军戒备!”韩遂阴沉着脸看着那队人马,挥手大喊道。当看见那个为首的“北宫伯玉”时,韩遂的脸色不禁为之一变。

“北宫伯玉”率领着那支黑衣黑甲的骑兵部队,一字长蛇地排列在金城城外三十丈。

那支队伍静静的矗立在那里,不进也不退,十分异常。

在这种情况下,韩遂注意到了,周边的羌人士卒眼中已经多了许多疑惑,正相互低声细语着。

韩遂心中大急,对着城下大声吼叫道:“城下何方人马,若不吭声,便弓箭伺候!”

回声荡荡,却无人回应。韩遂怒道:“放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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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节:破金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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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遂狗贼!”就在这时,城下领头的“北宫伯玉”,幽声大吼:“我乃羌帅北宫伯玉!汝白日叛杀我与城下,今特奉五神之名,领三千阴兵取汝狗头!若有从贼者,五神必降罪惩之!”

羌族多神崇拜,主要是供奉“五神”,五神分别是:天神、地神、山神、山神娘娘和树神。

对于羌兵来说,刀劈斧砍、残伤身死可能有很多人不怕;但是若是触及到神灵,便没有一个羌兵是不害怕的!

众羌兵一听城下死而复生“北宫伯玉”如此说,都忐忑地相互对视着,脚步情不自禁地向后缓缓移动。

“这是假的,众士兵莫要听信与他!”韩遂嘶声大叫,但是羌兵数百年形成的信念和畏惧岂是他一句话就能改变的?

“从贼者,五神惩之;杀贼者,可为新任羌王!”

“北宫伯玉”再次开口,典型的胡萝卜加大棒!羌人的习俗里,历代羌王都叫做北宫伯玉,羌王之子成年即位后便改名为北宫伯玉。羌王若无子嗣则是由羌王挑选族中强者接任之!

如今北宫伯玉并无后嗣,其鬼灵帅阴兵前来一则为了报仇,其二是为了选择下任羌王,这种种举动更是让羌兵深信不疑。

渐渐地,羌兵们的眼神渐渐改变,不再死死盯着城下的三千阴兵了,眼睛慢慢注意上了周边韩遂的汉卒士兵;更有甚者,时不时地瞟向了皱眉驻立的韩遂,眼神中透露出了肆无忌惮的贪婪!

“啊!”随着一声惨叫,划破了宁静的夜空,一个汉人士兵捂着肚子应声倒地。

城脚下一个树丛里,一身黑衣,手执标枪的纪灵,看着城头上的士卒倒地,暗笑一声,向身后两个匍匐的士卒挥手道:“得手,撤!”三个黑影迅捷地向外小跑而去。

那个汉人士卒肚子上被长矛洞穿出一个大洞,白花花的肠子正沿着绽开的**向外溢出。

士兵惶恐地看着肚子,惨叫着,颤抖的双手试图想把肠子塞回肚子,但是肠子越塞,溢出的越快。汉人士卒残声哭泣着,重复着无用的动作,渐渐地便变成了一具毫无生气的死尸,只是那死不瞑目的双眼中依旧能看出他生前深深的恐惧。

原本紧张无比的气氛瞬间被这个导火索点燃,所有人立刻调转了兵器,眼中都惊恐地左右注视着昔日的袍泽。

终于有人忍受不了这个巨大的压力,只见一汉人士卒圆睁双目,撕心裂肺地大叫一声,颤抖的双手举起手中的长矛冲向身旁的一个羌兵。

“啊~~~~杀~~~~”喊杀声顿时四起,城墙上如平静的湖面上掉入了一颗石子,顿起波澜!

“营啸了,营啸了!”一个亲兵焦急地向韩遂禀报着。

营啸是一些士兵被感染上了歇斯底里的疯狂气氛,彻底摆脱军纪的束缚疯狂发泄一通。一些头脑清楚的家伙开始抄起家伙来有冤报冤,有仇报仇,由于士兵中好多都是靠同乡关系结帮拉派,于是开始混战,这时候那些平时欺压士兵的军官都成了头号目标,混乱中每个人都在算自己的帐,该还债的跑不了。

韩遂看着墙头上相互厮杀的人马,长叹一声,右手狠狠地拍向了城垛。

韩遂没有去制止,因为他无法制止。营啸之事若是发生,便是皇帝亲临也是无法制止的。

韩遂拔刀砍翻了一个冲向自己的羌兵,沉声说道:“金城已无法据守,边将军,我等速速撤离金城!”

说罢,韩遂便领着众亲卫向城下跑去。边章看着混论厮杀的众人,不甘心的一甩长袍,随着韩遂下楼而去。

“主公,攻破金城,正待此时!”阴暗的树林中,一直在观察金城城墙上动静的戏志才一转身,对着身边的管彦行礼道。

管彦点点头,拔剑大吼一声:“城破之日,功成之时,众将士随我立功!”

说罢,管彦率先拍马而出。林中喊杀声四起,数万人马从林中汹涌而出,喊声震天顿时盖过了金城城头的厮杀声。

金城城头相互争斗的士兵们听着城下震天的喊杀声,纷纷停下手中的兵器,眺目看去,只见数不清的黑甲士卒从树林中密密麻麻地涌将出来。

如此状况下,金城士卒却没有准备防御攻城,他们的兵器依旧相互指对着,因为他们谁也不敢确定,一旦转身防御,是否有一杆长矛便向自己刺来。有人把求助的眼光看向了城楼,但是那里哪还有主将的影子?

管彦的部队没有受到多大阻力便登上了城墙,开始屠杀起筋疲力尽的金城守卒。

管彦一柄“太阿剑”舞的风生水起,“太阿剑”悬浮在身旁,随着管彦的意动而封挡出击。

不到半个时辰,城墙上负隅顽抗的士卒便已屠戮殆尽,余下的士卒则举手投降。

管彦没有理会跪在四周的降卒,他正焦虑的四望着,寻找一个身影。

缓缓登上城楼的戏志才见管彦焦急的样子,笑了笑说道:“主公可是在寻找贼首韩遂、边章?”

管彦看着戏志才说道:“正是,我寻遍城墙都未寻到二贼。”

陈登狡狤一笑:“主公,韩遂此人狡诈无比,城头营啸,其知必败无疑,料想早已放城而逃!”

“弃城逃了?”管彦缓缓挥剑入鞘,后悔道:“可惜了,让贼酋跑了!”

陈登拱手说道:“主公放心,我与戏先生早有准备,我已命臧霸将军帅两千精兵埋伏于金城城西北三十里处,待韩遂前去,必擒之!”

“嗯!”管彦满意的点点头:“有元龙与戏先生在,彦无忧矣!”

不过管彦想了一下,又问道:“元龙怎知韩遂必逃向西北?”

戏志才回道:“戏某与元龙商定,韩遂败后必前去西北武威郡,寻其结拜兄长,以图后事!”

“其兄长谓谁?”

“西凉马腾!”陈登拱手一回。

一丝乌云渐渐地烟绕在钩月之上,天色也为之一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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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节:锦袍小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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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西北十里有一队骑兵疾奔而来!”一斥候飞奔道臧霸身旁跪地拜道。

臧霸扭头看了看身后昏黑的夜色,皱眉问道:“可看清是何处人马?”

“天色昏暗,未曾看清。”斥候抬起头:“只是马队奔速极快,可见来者坐骑都是精锐良马。”

这次臧霸有些疑惑了:自己受戏志才之命到此埋伏韩遂,韩遂未到,却从身后迎来了一群不速之客,这是什么人马?

臧霸权衡了片刻,一扭转马头说道:“随我去看看!驾~”

空旷的荒野里,寂静的黑夜中,战马的奔腾声如雷鸣哄哄。

臧霸看着远处疾奔而来的惶惶黑影,举起手中大枪吼道:“驻马!”

“吁~~~”随着骑士们的阵阵止马声,臧霸一行停在了荒野的正中央。

而对面的人马也已看到了臧霸一行,在一黑影的指挥下忙驻马停在臧霸三十丈开外。

刚刚万马奔腾的荒野,瞬时间安静下来,战马仿佛对这种静动的落差十分不满意,纷纷打起响鼻,用前蹄焦躁地刨着地面。

臧霸提着大枪轻踢马腹,战马缓缓上前,臧霸大声吼道:“前方是何处人马?”

声沉洪亮,回荡在旷野中。

黑影中有一人也催马上前,喊出一声略带稚嫩的声音:“对面可是韩遂叔父?”

韩遂叔父?臧霸心中大惑:对面的这人是韩遂的侄儿?那小娃娃身后这千余骑估计就是韩遂的援兵了!

想道这里,臧霸略带嘲讽的说道:“韩遂反贼已被我主公斩杀于金城,小娃娃,大人厮杀,汝还是早点回家吃奶吧!哈哈~~”

臧霸仰天大笑,身后众兵卒闻言也哈哈大笑起来。

再看对面小将,一听臧霸讥讽,脸色唰的一下就红了,当下拍马提枪大声怒道:“无名鼠辈,休趁口舌之利!吃小爷一枪!”

一言说罢,小将坐下神驹忽然发力,如离弦之箭冲向臧霸。

臧霸看着那黑影不禁暗道:好快的速度!

就在臧霸分心出身时,小将已奔到跟前,手中一把游龙枪,借着马速直向臧霸面门刺来。

臧霸慌忙之中挥枪格挡,荡开了那刺向面门的枪头。

兵器相交,金锐之声回荡良久。

不得不说,小将这一枪劲道彪悍,枪法凌厉,若换做其他人,估计就被这一枪挑与马下了。

小将一击不成,双马交错间又朝着臧霸连刺三枪,三枪刺出的速度极快,化为了三道灰影分别朝着臧霸的头、喉、胸刺来,枪枪要害,毒辣无比!

臧霸凭着自身的经验,下意识地一一荡开刺来的枪头,但一时间被逼的手忙脚乱、狼狈不堪。

双马交错后,小将驻马转头,只见小将年岁十三上下,头戴狮面盔,一身五色铠甲,上罩黑锦袍,脚蹬踏云靴,端的是俊秀无比。

小将扭身看着狼狈的臧霸狡狤一笑道:“能接住小爷三招,倒是有两下子!”

臧霸刚才的确有了轻敌之心,才被这小将一击打的狼狈不堪;现在还被这小将调笑,顿时怒火中烧,当下举枪大喊道:“乳臭未干的小子,接我一招!”

说罢臧霸拍马冲向那小将。

小将看着臧霸举枪凌厉地冲来,却没有一丝恐慌,嘴角甚至还扬起一丝笑容。

看着臧霸身影靠近,小将的双眼渐渐便凌厉起来。

“驾!”小将一夹马腹,提枪纵马也向臧霸冲去。

“小贼!纳命来!”马到近处,臧霸怒目圆睁,手中大枪如蛟龙出海,随着臧霸双手的转动,枪头的黑缨散开成一圆形;黑圆当中,乌光闪闪的枪头直奔小将而去。臧霸暴怒之下,这一击势大力沉,有贯石破山之力。

小将脸色毫无慌张,随着乌金枪枪尖的靠近,小将身体忽然侧倾,双腿死死得夹着马腹,除了双腿,那小将整个人的身体已经移开了马背。

靠着精湛的骑术,小将堪堪躲过了臧霸势在必得的一枪。

臧霸势在必得的一枪,居然连对方的人影都没碰到。

就在这时,一阵凉风吹向了满头大汗的臧霸,臧霸不禁打了个寒颤,一丝危机感也涌上了臧霸心头。

只见小将坐骑的马腹下,一杆游龙枪诡异地闪电伸出,径直刺向臧霸。

幽幽地枪头在黑夜下仿若恶鬼的勾魂枪,让人视之生畏,臧霸见状大骇!但是手中的乌金枪刺得正是力尽之时,根本没有余力回枪格挡。

这一枪刺出得时机真是拿捏得恰到好处!可以说臧霸已毫无还手之力。

眼见枪头即将刺入胸膛,为今之计唯有弃车保帅了!臧霸当下咬咬牙,强扭身体,用手臂横在了胸前,挡住了游龙枪前刺的路线。

“噗~”枪头毫无阻力地扎入臧霸的手臂,一阵剧痛传来,刺激的臧霸大喝一声:“开!”

随着大吼,臧霸手中乌金枪应声而回,荡开了扎在手臂的游龙枪,游龙枪枪头被乌金枪大力荡出,但是却从手臂中带出了一块血肉,甩的臧霸一脸血污,甚是恐怖。

一击而败!臧霸喘着粗气,眉头紧锁地看着对面傲然挺枪的锦袍小将。

右臂伤口流出的丝丝鲜血顺着手臂而下,汇到了枪杆上。

臧霸的右手微微颤抖着,强忍着剧痛,咬牙握紧了乌金枪。

臧霸虽勇,但是不莽;若是周仓在此,恐怕明知不敌,也会奋死而战!但是臧霸不会,他知道就算战死在此也,对管彦也没有任何益处。

“撤!”臧霸率先回马飞奔,口中大声下着命令,两千骑兵见状随着臧霸向后奔去。

刚平静不久的荒野再次被轰轰的马蹄声所淹没。

那小将看着臧霸落荒而逃地身影,轻笑一声,没有任何动作。身旁一人凑上前来,拱手问道:“少将军,可要追击?”

“不必!”小将挥手否定:“接应韩遂要紧!”

就在这时,臧霸回头大声吼道:“小将通名!来日臧霸再领高招!”

臧霸心知不敌,但还是有些不甘心,若连着小将姓名都不知,以后还如何报今日之仇?

小将横执游龙枪,对着臧霸傲然大声回道:“某乃西凉马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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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节:捷报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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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城太守府内灯火通明,管彦端着杯酒,满面笑容地走下主位,对着坐下众人说道:“若非二位军师神机妙算,金城必不可如此易破!来来来,我等共敬二位军师一杯!”

才学得以所用,那是所有文人的理想。如今管彦纳其计、用其谋,戏志才、陈登二人自当十分开心,也端起酒杯满面笑容的回敬众人。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蹒跚地跑入正厅,噗通一声跪地哀声道:“末将未曾截得韩遂,请主公治罪!”

管彦低头看去,只见此人蓬头散发,一脸血污;左手死死地按住右臂,丝丝鲜血从指缝溢出,顺着手臂滴落在地上。此人虽身形狼狈,但依稀可见样貌,这不正是受命截住韩遂的臧霸吗?

管彦看着臧霸的摸样大惊,忙扶起臧霸,急切地问道:“宣高怎会如此?”管彦这一抓臧霸手臂,碰到了伤口,臧霸疼得闷哼一声,指缝间的血更似泉涌而出,臧霸的脸色又苍白了几分。

管彦见状忙大声叫道:“速唤军医!”

一个老头提着药箱慌忙地跑进正堂,臧霸被管彦拉到一旁坐下。

众人一脸担心地围在臧霸身旁,看着老军医慢慢地剪开了臧霸手臂上的衣甲。

当看到臧霸手臂上那触目惊心的伤口时,众人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戏志才皱眉问道:“韩遂仓皇逃出,随从不过百人,手下将领亦是平庸之辈,皆不是宣高对手。宣高可是遇到突发之事了?”

臧霸面目痛苦地往后坐了坐,沉声说道:“军师所料不差,某受军师之名伏兵与湟水河边。哪知韩遂未到,却从西北奔来一支人马,末将正是被那领头之人一击所伤。”

一击所伤?众人闻言不禁都感到惊讶:臧霸的武勇大家有目共睹,在管彦军中可是数一数二的,居然被人一击重伤?

“领军者何人?”陈登面色一沉,轻声问道。

一听陈登询问,臧霸脸色一红,尴尬地说道:“那人年约十三四……”

臧霸还没说完,一声炸吼在旁边响起。

“什么?”周仓绿豆眼一瞪:“臧霸,我老周一直以为你是条汉子,如今连个娃娃你都打不过?”

“我……我……”臧霸羞愤之下,一时语塞,又要下跪向管彦请罪:“是臧霸无能,请主公治罪!”

管彦忙按着臧霸,不然他乱动,又盯了下周仓骂道:“夯货,莫要多嘴,听宣高说完!”

周仓被这么一骂,嘟囔了几句便不再多言。

管彦皱眉看着臧霸问道:“那人可留下姓名?”

臧霸想了想回道:“那小将唤韩遂为伯父,末将撤退时,那小将留下姓名说叫‘马超’!”

“锦马超!?”管彦瞪着双眼失声大喊。

马超也出来了?管彦心中焦虑地想着:熟知的几个蜀汉猛将基本都出场了,关羽、张飞已经跟了刘备,对自己敌意还不小;赵云虽然没有敌意,但嫌弃自己,不愿意跟随;现在马超也出现了,一出场就差点把自己手下大将捅死。哎!这叫什么事啊?

管彦眉头紧锁,来回踱着步子。周边众人一脸疑惑地看着管彦,不知道为什么管彦一听到马超的名字反应这么大。

纪灵看着管彦如此反应,心中不满了。他上前一步,大声说道:“主公为何如此焦虑?主公勿忧,待下次见到那小将马超,末将便擒了他,也为臧将军报仇!”

“对!对!”周仓率先大喊:“擒了他就是!”

就连陈登、戏志才也点头附和着。

管彦看着众人反应,不禁苦笑摇摇头:擒马超?论个人武力,马超与张三爷打了一天一夜都未出胜负;论统帅,马超杀的牛人曹操都‘割须断袍’才能逃过一劫。哎,难啊!

可是这些事情都是后世而来的管彦才能知晓的,怎么跟手下这些人交代呢?管彦沉吟了片刻,皱眉说道:“马超幼时便扬勇武之名与西凉,且今既能败伤臧霸,必不是等闲之辈,诸公莫要轻敌啊!”

众人点头称是,但是纪灵和周仓眼中却明显看出不屑之色。

对此管彦唯有叹息一声,不再言语。

戏志才上前一步,拱手说道:“诸公,贼酋韩遂虽跑,然我军夺得金城,斩贼四千,又俘获八千之众,实乃大胜!主公宜当速速禀明圣上,以愉圣心!”

“嗯!”管彦点点头:“军师所言甚是,烦请军师执笔,禀明圣上,我等先行驻扎金城,养精蓄锐,以待圣命!”

三日后,长安德阳殿内。

“哈哈哈~~”灵帝手读完了手中的一份八百里急报,放声大笑着,病色的面庞闪过了一抹红润。

“管文德真乃大将之才啊!出征不过二十日,便破敌于金城,斩四千、俘八千,贼首韩遂仓皇而逃,好啊,好!”

灵帝连连点头称赞,看了看身旁的张让、赵忠接着说道:“阿父阿母所荐之人果然不差。”

两个大太监顿时喜笑颜开,连连点头。

灵帝又看了看殿下垂首的何进笑道:“如此人才竟在国舅府上做一兵曹掾,屈才,屈才啊!”

何进一出列,拱手回道:“回陛下,陛下慧眼如炬,实乃臣所不及也!”一记马屁,拍的噼啪响,灵帝听完,有捋着胡须点头笑起来。何进也满意的笑了笑,退回了大臣列中。

朝堂之上,唯有一人,此时却抑郁至极,颚下胡须随着抽动的嘴角,微微颤动着。此人便是当初反对管彦出征的太尉――袁隗。

袁隗走出臣列,高举双手,沉声说道:“启禀陛下,金城虽有小胜,然西北之地亦有反贼十万之众,当务之急是先发制人,剿灭西北反贼余孽,以防患于未然!”

袁隗这是在转移灵帝的注意力,如果再让灵帝念叨着管彦的好,恐怕管彦又要加官进爵了,那时对自己更是不利。

果然,灵帝一听袁隗的说法,舒展的眉头又紧锁起来:“爱卿可有计策?”

“凉州此时耿鄙素有大才,且西北之乱又是其份内之事,陛下可令耿鄙为帅,统六郡兵马,并节制破虏人马,共伐叛逆!”这些话,袁隗早就想好了,说起来极其顺溜。

何进一听,看着袁隗那老脸,心里不满了:管彦是我安插在外的亲信,手中的三万人马将来是有大用的!你这随便一说,就等于卸了管彦的兵权,那我的安排不是付诸东流了?

想到这里,何进也出列拱手道:“臣以为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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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节:西凉马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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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舅有何说法?”灵帝一抬手问道。

“启禀陛下,管彦刚破金城,兵势正盛,兵法曰:‘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若不乘此势直取西北,恐临阵换帅,重蹈冀州黄巾覆辙也!”

何进指的是黄巾之乱时,北中郎将卢植阵前被董卓顶替,从而导致了大败。

“国舅危言耸听了吧?”袁隗再次对灵帝一拱手:“陛下,臣所言非是换帅,而是管彦受耿鄙节制。将令统一,方是破敌之道!”

袁隗毕竟是文人,说的话很有道道,灵帝听得在理,点头说道:“太尉所言甚是,拟旨!”

“着凉州刺史耿鄙率六郡兵马,剿灭西北叛军;着管彦……”

讲到这里,殿下何进、袁隗的目光不禁眼巴巴地盯着灵帝的嘴。

灵帝暗笑一声,继续说道:“着管彦受统兵之权,调兵之权由耿鄙暂代。钦此!”

说罢,灵帝便缓缓站起身,张让尖起嗓子喊道:“退~~朝~~”

殿下众臣下意识地跪送灵帝,三呼万岁。

直到灵帝的身影离开了德阳殿,何进、袁隗这才明白,灵帝这是各赏五十大板啊。什么统兵、调兵的,说白了就是怎么打管彦说了算,到哪打则是耿鄙说了算。

袁隗、何进不禁苦笑一声,微微摇摇头退出了德阳殿。

公元185年六月,凉州刺史耿鄙受命统凉州六郡兵马,以治中程球为先锋,破虏将军管彦为后军,自处中军,兵发三路,共计八万余人攻打韩遂。

“妈的!”周仓猛地一拍桌子:“耿鄙匹夫居然让主公押运粮草,真乃大材小用。”

管彦听完周仓地牢骚,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抿了一口茶幽幽地说道:“耿凉州既如此安排,我等从命就是,老周莫要闲言闲语。若传到耿凉州耳中,恐生嫌隙!”

“主公所言甚是。”一旁的戏志才,微闭双眼轻声说道:“耿鄙乃太尉袁隗门生,此次朝廷下令以耿鄙制衡主公,其中必有袁隗谋划。主公当步步为营,小心为计!”

“嗯!”管彦点点头,用右手托着下巴开始思索这烦心的事情。

就在这时,帐外走进一士卒,单膝跪地道:“启禀将军,耿刺史麾下军司马求见!”

汉代军队中,一军之帅下设有军司马一职,可单领一军,说起来也算是主帅的亲信。

听闻耿鄙手下的军司马来了,算然管彦自己身处“破虏将军”一职,但毕竟是杂号将军,若论平时的职权,还没有这凉州军司马大。何况现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当下管彦忙站起身来,整了下行头,昂然说道:“快快有情!”

片刻后,帐帘撩开,一人虎行而入。只见此人身长八尺余,身体洪大,面鼻雄异。一见帅位上的管彦,军司马抱拳说道:“凉州军司马马腾参见破虏将军!”

马腾!?本来心中已经准备好客套之词的管彦,脑子里刹那间空白一片。如今的管彦已经见过许多牛人,比如刘关张、曹操、袁绍等等。按道理说管彦见到了马腾不应该有如此反应,其实管彦心中是因为另一件事感到惊讶。

数月前,臧霸为马超所伤,马超是马腾的儿子,那马超救走反贼韩遂,而马腾却在凉州军中任军司马!如今马腾并不显名,更没有多少人知道马超,但是自己来自后世,五虎大将之一的马超怎会不知?父子分与官贼二处,这如何不让人生疑?

管彦越想,眉头越是紧锁起来。

“凉州军司马马腾参见破虏将军!”马腾见管彦呆立在那里,没有任何反应,自己又不能失礼直身,于是又是一声沉吼。

管彦这才惊醒过来,忙强颜回到:“哦,哦,马大人多礼了,请起、请起!”

说着,管彦上前一步扶起了马腾,说道:“马大人请坐!军中简陋,无好物相侍,万莫见怪啊!”

“哈哈~”马腾豪迈一笑:“管破虏严重了,腾一粗莽匹夫,从无此等奢求。”

管彦微微一笑,坐到主位上,问道:“马大人此来何事?”

“耿刺史即将兵发狄道,兵法曰:‘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故耿刺史命我嘱咐管破虏一声,今日务必备好粮草,明日出征!”

“那是自然!”管彦一应声:“粮草早已齐备,今日装车便是。”

听罢,马腾利索地站起身,拱手道:“既如此,腾先行告退!”

马腾一说完便要转身离去。

管彦心中有事,自然不想这么快放马腾走。

管彦忙起身伸手说道:“马大人且慢!”

马腾一皱眉,问道:“管破虏还有何事?”

管彦干笑一声,想了片刻回道:“彦初入凉州,对凉州之事还不甚了解,久闻马大人为马伏波后人,故想和马大人详谈一二。”

“哦,原来如此。”马腾对自己身为马援后人还是很骄傲的,如今一听管彦如此说,自然很开心,又坐回位置问道:“管破虏想了解何事?”

管彦心中又开始编想了片刻,问道:“听闻此次前锋为凉州治中程球、程大人?”

提到程球,马腾脸上明显路出一丝鄙夷之色,瓮声说道:“正是程球!管破虏与程大人有旧?”

管彦看着马腾的神色,心中已明了了,微微一笑说道:“非也,彦与程球素未谋面,之事彦心中有一事不解!”

“管破虏但讲无妨!”马腾豪爽的一伸手,大声说道。

管彦右手轻敲着桌面,说道:“彦听闻程球才庸学疏,这先锋之职,彦恐难任之啊!”

一旁的戏志才、陈登一看管彦如此大胆的在凉州司马面前贬低凉州治中,忙想开口圆场。

但是管彦递来的眼神却在告诉他们:不要出声!

马腾听完后,眯着双眼看着管彦说道:“管破虏这是何意?”

管彦潇洒一笑,站起身来说道:“彦以为,凉州可任先锋者,唯有二人!”

“哪二人?”马腾面不改色地问道。

“第一人正是你马大人!”管彦一指马腾,大声说道。

马腾依旧波澜不惊地说道:“还有一人?”

“有一小将,身披黑色锦袍,手执一把游龙枪,月前险些斩我麾下大将,名曰:马超!不知大人知否?”管彦虎目一眯,略带笑意地看着马腾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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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节:耿鄙之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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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到马超的名字,马腾的脸色微微一变,但瞬即掩饰过去,微微笑道:“腾膝下确有一子,名为‘马超’。然如今西北之地,战乱四起,多有叛贼假冒汉军人马混淆视听。恐怕管破虏中计也!”

马腾如此一解释,坐在马腾左侧的臧霸有点不乐意了:一个月前,差点被人宰了,如今找到凶手的老子,这老子还在赖账!当下,臧霸猛地起身,正欲反驳时,管彦一抬手,制止了臧霸说话。

管彦看着马腾笑了笑:“原来如此,看来是彦疏忽了,马大人真是深谋远虑啊!”说着管彦若有深意地看着马腾,微微作揖道,特意加重了“深谋远虑”四个字。

马腾听罢干笑一声,起身抱拳说道:“管破虏过誉了,若无他事,腾先告辞!”

“那马大人慢走!恕不远送!”管彦抱拳回道。

“告辞了!”马腾一作揖,便转过身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帐外。

看着马腾渐渐远去的身影,细致才上前一步,轻声说道:“主公可是怀疑这马腾与韩遂勾结?”

管彦点点头,但接着又摇摇头说道:“马腾之祖马援乃光武帝手下开国将领,马腾怎会坏其祖先基业?马腾营救韩遂,估计只是为一份兄弟情谊!”

“兄弟情谊?”身旁众人不禁都惊讶起来。

马腾如今只是个小小的军司马,还未名动天下,谁会去细细查探他的底细呢?

但是这些事情,来自后世的管彦都知道。

管彦看着众人的反应,笑了笑说道:“韩遂与马腾乃结义兄弟,金城之战,马腾必是知晓韩遂败逃,故遣其子马超接应。”

“那为何不去告诉耿鄙?将马腾捉拿起来!”周仓一听,站起身来瓮声说道。

管彦苦笑着摇摇头,并未作声,搞得周边人都未明所以。

熟知管彦性格陈登思索了片刻,轻笑了一声,看着周仓说道:“老周勿要冲动,登以为主公已生爱才之心!”

“啊!”周仓瞪着双绿豆眼,看着管彦说道:“主公,那马腾似非久居人下之人啊!”

“哈哈哈~~~”戏志才大笑道:“想不到周将军也会视人察物了啊!”

周仓老脸一红,像个狗熊似得,忙作揖道:“军师见笑了,见笑了。”

戏志才没有继续调笑周仓,而是正色说道:“周将军所言不差,马腾实非人下之人!只是主公并非是想招纳马腾。”

“那是谁?”周仓一脸迷惑地看着戏志才。

这时,陈登结果话题:“主公心中所思,必是那西凉‘锦马超’!”

这一句让在场之人更是惊讶,特别是险些命丧马超枪下的臧霸更是神色复杂。

管彦扫视了下众人,提声说道:“诸位心中一定在想:臧将军重伤与马超枪下,我管彦不思为其报仇,还妄想招揽马超,实在令众将寒心,是不是?”

臧霸、纪灵、周仓都没搭话,但是从神色上可以看出,他们也在期待着管彦的答案。

管彦微微低下头,双手负于身后,沉声说道:“先祖管仲,曾事公子纠,为夺齐国王位而射杀桓公,箭入带扣,桓公得以逃得一劫。若论仇,桓公与先祖之仇深否?”

管彦皱着眉头,环视了下众人,众人闻言也都皱眉苦思着。

这时,管彦忽然提高了语调,高亢地说道:“然桓公即位后却受鲍叔牙举荐,拜先祖为相,尽用其才,而后成春秋霸业!若桓公因仇而杀先祖,齐国大业可知否?”

众人依旧沉默着,没有吭声。

管彦走了几步又来到臧霸面前,诚恳地说道:“宣高可愿为鲍叔牙,以全管彦桓公之心否?”

臧霸听完了管彦一段话,心中顿时羞愧难当。臧霸对着管彦一抱拳,坚定地回道:“主公,末将知错!”

说罢,臧霸便要跪下认错。

管彦稳稳地拖着臧霸的双臂说道:“宣高啊,勿须如此!”

扶起了臧霸,管彦拍了拍臧霸的肩膀,走回诸位看着众人说道:“欲成大事,当招四方贤才!管某爱才,然亦非无义之人,诸位之情,彦铭感于心。来,今日以茶代酒,众兄弟干了这一杯!”

“干!”众人举起手中的茶碗,一饮而尽,苦涩的茶水被帐中的众人喝出了烈酒的芳香,回味无穷!

凉州军大营内。

帅帐内的右侧挂放着一张用结实的牛皮制作的凉州地图,一个身着儒服的中年人正捧着一盏油灯,眯着双眼仔细观察着地图上的细节。

右手的食指随着油灯的移动,慢慢在地图上摩挲着。

“对,就是这!”儒服汉子,右手往地图上重重一敲,眉头渐渐舒展开了大声说道:“来人,唤傅燮来此!”

“喏!”帐外传来一声利落的应答。

片刻后,帅帐帐帘掀开,一三旬上下男子,从容而入,之间此人身长八尺,有威荣,虽是深夜,身上官服依旧穿戴整齐,一丝不苟。

这正是那儒服汉子口中的傅燮!

傅燮对着儒服汉子深深作揖道:“汉阳太守傅燮拜见耿刺史!”

原来这儒服汉子正是那凉州刺史耿鄙!

耿鄙右手虚抬一下,说道:“傅太守勿须多礼,请坐!”

“多谢大人!”傅燮直起身来,走到一旁正襟危坐。

耿鄙放下手中的油灯,走回主位坐下说道:“本刺史召南容前来,是有一事商量。”

南容是傅燮的表字,但是傅燮依旧很严肃地回答了一句:“不敢,刺史请讲!”

“来。”耿鄙一招手,又举起油灯来到牛皮地图旁,对着跟在身旁的傅燮说道:“南容,本刺史欲从此进兵!”说着,耿鄙的食指点在了地图上一个黑点上,黑点旁边写着两个蝇头小字:狄道!

傅燮皱着眉头,捋了捋颚下的胡须,思索了片刻后说道:“刺史大人,狄道乃陇西郡郡治所在。韩遂兵力,狄道便有十之五六啊!”

傅燮这句话的意思就是狄道兵力较强,还是稳扎稳打好点。

哪知道耿鄙听到这句话反而兴奋起来,高声说道:“我正欲尽起精兵,疾行五百里,突袭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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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节:营外遇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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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不可!”傅燮闻言大惊,忙拱手道:“大人,狄道乃叛军重兵之地,且四周皆荒原,无可隐匿,袭之不智也!”

傅燮之祖乃是西汉年间的傅介子,傅介子大家可能不熟悉,但是傅介子的那句“不破楼兰终不还”却是传唱千年的。

有这个传奇英雄的先祖,傅燮的血液里也散发着一股耿直的血性,因为这股血性,傅燮从朝廷中枢慢慢被贬到了这西北荒凉之地,做一太守。

而今这种耿直又让傅燮得罪了面前的顶头上司,凉州刺史耿鄙。

耿鄙眉头一皱,略有不悦地说道:“傅太守,汝也曾在车骑将军皇甫嵩帐下为官,当知‘兵贵神速’,如今韩遂初败金城,当乘胜追击,奇袭狄道,一战致胜!”

“非也!”傅燮依旧没看出耿鄙的不快,依旧争论道:“韩遂狡如狐,若贸然进军狄道,必为其计算!如今我凉州五万大军蓄势待发,又有破虏将军管彦率领三万羽翎军以做呼应,只需循序渐进、稳扎稳打,破敌则指日可待!”

耿鄙怒了,大袖一挥,皱眉说道:“‘循序渐进、稳扎稳打’?贼兵俱疲易攻矣,此时不战,以待天诛乎?”耿鄙语调一提,右手朝天一指。

这顶大帽子扣来,耿鄙就是明摆着非出征不可了。

但是傅燮依旧倔强地回道:“大人,燮断言,若战则必败!”

耿鄙闻言,愣在了那里。

片刻后,耿鄙颤抖着右手,慢慢指向了傅燮那刚直的面庞:“你……你……好大的胆子!”

“砰~~”耿鄙一脚踢翻了面前的条案,怒目圆睁地看着傅燮骂道:“傅燮,本刺史念你是北地孝廉,又任汉阳太守,故请你议事。你辱我在先,又轻言胜败,乱我军心。若不治你,我耿鄙颜面何在?!”

耿鄙看向帐外大声吼道:“来人!”

两个小卒走进帐中抱拳应声。

“将傅燮拖出去斩了!”耿鄙指着傅燮厉声说道。

“这……”两小卒对视了一眼,又看了看昂首而战的傅燮,愣在那里不敢动手。

耿鄙见状,更是怒火中烧:“尔等愣着作甚,欲试军法乎?”说着耿鄙拔出身后架上宝剑,指着两个小卒。

两个小卒又对视了一眼,心中权衡片刻后,上前一步便搭上傅燮的胳膊准备押送出去。

傅燮自幼苦练武功、努力学习,是家乡父老公认的文武全才之人。

一感觉小卒的手搭在了身上,傅燮双臂一震,甩开了二人,傲声正色吼道:“我乃大汉钦命汉阳太守,非朝廷之令,谁敢杀我!?”

两小卒为傅燮气势所镇,忙退后一步,求饶地看向了耿鄙。

耿鄙见傅燮如此傲慢,但又的确无法杀他,心中更是烦躁至极,忙挥挥手厌烦地说道:“压下去,压下去,先关入囚笼,待我禀明陛下,再行定夺!”

两小卒,又上前一步,这次放聪明了,二人先是轻声说道:“得罪了。”然后就要伸手按住傅燮。

“某自己会走!”傅燮忽然开口道,接着又看了看耿鄙,冷笑了一声后,转过身昂首挺胸地走出了大帐。

看着傅燮大摇大摆的身影,耿鄙猛地一使劲,挥剑砍向了倒在地上条案,剑如三分,正停在条案中央,耿鄙拔也拔不出,砍也砍不入,气得耿鄙松开双手,又是一脚踢向条案,口中骂道:“你一死物也欲羞辱与我,气煞我也!气煞我也……”

当晚,管彦便收到了耿鄙的命令:连夜拔营,进军狄道!

听到命令后,管彦第一反应就是问候一声现代神兽:“草泥马!”

传令兵一愣,眨巴双眼问道:“将军,什么马?”

管彦厌烦地挥手道:“没什么马,去回禀耿刺史一声,本将军已知,这便拔营进军。”

“喏!”传令兵应了一声,便转头出帐,口中还喃喃念叨着:“草泥马是啥东西?草泥马……”

管彦立刻召集众人分派了任务,言定两个时辰后出发。

看着众人散去的身影,管彦一时间闲而无事,便信步走出帐外,借着月色,渐渐走出了穿梭忙碌的大营享受着这份独自的安逸。

一阵车轮压地声引起了管彦的注意,只见一人身长八尺,面庞清瘦,此时头铐枷锁,正立于囚车中;车旁一兵士口中骂骂咧咧地在车前,拉着车前马儿的缰绳向前走着,时不时地还往身后囚车中的囚犯抽去一鞭子。

奇怪的事,囚车中的那人挨了鞭子,也不哀叫,而是咬着牙看着远处夜空,脸上的傲色更是惹得车旁小卒多抽了两鞭子。

管彦看着那桀骜不驯的囚犯,心中暗想:这是何人?管彦一边想着,一边向囚车走去。

“我让你狂!”小卒扭头恶声一骂,手中鞭子便又要向囚车中的人甩去。

“慢!”管彦举起手沉声一喝,走到了小卒面前。

小卒听到喊声,卷起了手中鞭子,上下打量了下一身黑段长衫的管彦,皱眉问道:“你是何人?”

管彦笑了笑,瞟了眼那小卒尖嘴猴腮的样子说道:“我是何人不需要你管,在下只是问下这位先生所犯何罪?”

“先生?”小卒扬起眉毛,让人生厌地又打量了下管彦。

“先生”一词,在这个时代若不是才德兼备、受人尊敬的人,是不会被称呼“先生”的。

管彦随意地喊了声“先生”,在那个小卒看来,面前这个俊秀黑袍男子必是囚犯同党!当下,小卒撩起腰间的铁链,往管彦脖间一套,声色凌厉地说道:“汝必是傅燮同党!”

“我并不认识此人,放了他吧!”囚车上傅燮看见小卒抓人,忙皱眉开口说道。

“不认识?”小卒回头看着傅燮奸笑一声:“你为了护住同党,自然如此说,今日我捉住此人……”小卒忽然戛然而止,因为自己的腰刀不知何时已经被抓在了对面这个黑袍青年手中,凉飕飕的刀刃此时正紧贴在小卒的脖颈间。

----结束语只能说谢谢观赏~-~

第九十节:傅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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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卒咽了口唾沫,颤抖着说道:“贼……贼子休要……放肆!我乃……耿刺史亲……亲卫,汝……”

话未言尽,刀刃已经抹过了小卒的喉咙,小卒惊恐地看着对面的黑袍青年慢慢倒地,双手死死地按住不断溢出鲜血的喉咙,嘴巴张的老大,似乎想要呼喊什么;但是小卒气管已断,如何能发出声音?小卒在地上挣扎了片刻后,便渐渐不再动弹。

看着地上的死尸,傅燮惊慌地对管彦喊道:“壮士惹祸矣!此人乃是耿鄙亲信,若其身死,汝命不保矣,当速速离去!”

管彦看着傅燮焦急地样子,微微一笑,暗道:这汉子倒是个义士!想道这里,管彦看着傅燮说道:“此人行刺上官,自当处死!”

行刺上官?正当傅燮纳闷时,只见管彦拔出腰中宝剑,轻轻一挥,囚牢上拇指粗的铁链便应声而断。

“太阿!”当看见管彦手中宝剑剑身上的古朴花纹时,傅燮失声叫道。

“哦!”管彦扬起眉毛,缓缓收剑入鞘说道:“先生识得‘太阿’?”

管彦一边说着,一边帮傅燮拿下了锁住脖子和双手的枷锁。

傅燮揉了揉手腕,又活动了下酸痛的脖子,瞟了眼地上小卒的尸体,眼中已经没有刚才的焦虑,因为当他看见管彦手中的“太阿剑”时,就知道两个人都已经安全了。

傅燮没有回答管彦的问题,而是拱手说道:“可是管破虏当面?”

管彦心中微微一惊,但面色依旧微笑着,说道:“在下正是管彦!先生还未曾讲明如何识得这‘太阿剑’,还有先生究竟是何人?”

傅燮笑了笑,迈步跨过了小卒的尸首,站到了管彦面前,上下打量一翻后,微微拱手说道:“在下北地傅燮,曾在皇甫将军帐下任护军司马,常听老将军教诲,至今铭感与内!”

管彦闻听恍然大悟,笑呵呵地说道:“原来是师兄当面!师兄为何被关押在此?”

傅燮看着身旁的囚笼,苦笑着摇摇头,将晚上在耿鄙帐中发生的事情述说了一遍,最后长叹一口气说道:“朝中宦官干政,朝外庸吏把权,我大汉何时可宁矣!”

管彦看得出来,傅燮那种悲天悯人的样子并不是装出来的,管彦拍了拍傅燮的肩膀说道:“傅先生勿要悲痛,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自古邪不胜正!相信不久后,大汉必复朗朗乾坤!”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呵呵,管将军说的不错!”傅燮一听如此新颖的词汇,不禁会心一笑。

管彦指着不远处的大营说道:“傅先生,我等进帐叙话。”

傅燮点点头,跟着管彦,向军中大营走去。

大营中,戏志才、陈登等众人已经处理完事情正聚在大帐中闲聊。

一看管彦踏步进来,众人忙站起身,陈登迎上去问道:“主公这是去哪了?”刚问完,陈登看见管彦后面跟着一个八尺大汉,又问道:“这位是?”

管彦侧过身,把傅燮引到大帐中央说,荐道:“这位是北地傅燮,曾任家师皇甫嵩军中护军司马,如今乃是汉阳太守!”接着又一一介绍了管彦手下众人。

众人相互施礼,口道久仰。戏志才开口说道:“傅难容自幼扬名北地,志才于颍川亦有耳闻也!”

“戏先生过誉了!”傅燮苦笑一声:“护军司马、都尉、议郎、汉阳太守,如今又沦为阶下囚,两年之内,燮如丧家之犬,一贬再贬,‘扬名’一词,戏先生莫要再提!”

“哎呀,傅先生莫要再自低!“管彦拍了拍傅燮的手背说道:“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日后傅先生必有大展宏图之日!”

“是啊,是啊。”众人在一旁附和着,安慰着失落的傅燮。

管彦请傅燮坐到一旁说道:“傅先生,当务之急是如何解汝当前之困!”

管彦又把傅燮的事情和晚上在营外的事情跟戏志才和陈登说了一遍,然后看着众人问道:“诸公可有计策?”

最沉默的臧霸这次倒是先开口了:“主公,那小卒虽是耿鄙亲信,却不足为虑。他拘上官在先,按大汉律,本就当斩!只是恐怕耿鄙因此事与主公徒生嫌隙!”

“宣高所言有理,然主公不足为惧!”陈登接着说道:“诸公乃陛下钦命破虏将军,又是皇甫将军之徒,大将军故吏,纵然耿鄙是袁隗门生,也拿主公无可奈何。只恐耿鄙无奈与诸公,却去寻傅先生的麻烦!”

“嗯。”管彦点点头说道:“此言甚善,耿鄙我倒不惧,诸公有何方法护住傅先生?”

戏志才也不甘落后,起身抱拳说道:“此事不难,主公休书一封送于太尉袁隗,送信之时需大张旗鼓,将主公为傅先生求情之意散于洛阳。到时四方皆有耳闻,皇甫车骑与大将军想必也不会袖手旁观,袁隗为全名声,必示耿鄙勿要追究,事则成矣!”

管彦抚掌笑曰:“戏先生此计甚妙,彦必依计而行!”

戏志才笑了笑,又坐回了位置上。

管彦招手,让人拿上笔墨,开始写信。陈登、戏志才二人则站在管彦身后,时不时地提醒一下管彦。

傅燮看着这管彦与手下众人为自己尽心商讨对策,心中不禁为之感动,忙对着众人作揖道:“劳烦管破虏与诸位费心劳神,燮甚为感之!”

“傅先生何须客气!”管彦一边在桌上疾书着寄给袁隗的信件,一边说道:“你我二人曾共事家师皇甫嵩,也可算作同门一场;先生有难,彦自当救之!”

“多谢多谢!”傅燮更是连连作揖感谢:“破虏将军勿要再称呼在下‘先生’了,折杀我也,称呼我表字南容即可!”

管彦直起身,舒出一口气,回读一番后,管彦把写好的书信交与一旁的亲卫,笑了笑说道:“行,南容兄!”

管彦又看向众人说道:诸位先行坐下,天亮前我军便要拔营出征,彦先行安排一番!”

“喏!”众人应声,分坐于两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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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节:内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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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彦扫视了下帐内众人,沉声说道:“按照南容的说法,此次出征狄道,耿鄙必败,诸公以为如何?”

陈登微微抱拳说道:“耿鄙志大才疏、急功近利,登以为耿鄙必败!”

“志才亦以为如此!”戏志才也开口说道。

管彦看着手下两个谋士都如此说,当下点头说道:“既然如此,我等需做好准备,虽然我军为后军,只恐前军溃败,祸殃池鱼!”

坐下众人纷纷点头称是,管彦接着说道:“令纪灵为前锋大将,周仓为副,领三千骑兵于军前三十里探听情况,若前方有变则立即回报!”

“喏!”纪灵周仓二人一抱拳应了一声,便踏步走了出去。

管彦接着大声说道“令陈登为军师祭酒,与纪灵同行,随机应变。令戏志才为参军,随我左右。”

“喏”陈登和戏志才也出列抱拳应声。陈登对众人拱手示意后,也走出帐门随纪灵而去。

管彦看了看一旁焦急地臧霸,心中暗笑着说道:“令臧霸为别部司马,自领三千人马护卫大军左右,若有战事,即可为转为大军先锋,向后开道!”

憋了良久臧霸,抱拳大声应道:“喏!”

帐中只剩下戏志才和傅燮了,管彦欠下身,轻声对着傅燮说道:“南容先屈就我帐下主薄,如何?”

傅燮微微一笑,作揖道:“敢不从命?”

五十里外,耿鄙大营中。

耿鄙一脸严肃地站在牛皮地图前,大声说道:“程球!”

“下官在!”一个方脸细眼大汉抱拳出列。

“本官命汝为先锋官,帅一万骑兵急袭狄道!”耿鄙右手猛地一拍牛皮地图,大声命令道。

“喏!”程球抱拳领命。

“李相如何在?”耿鄙再次沉声吼道。

“下官在!”程球身旁闪出一人,此人身长七尺,仪表堂堂,幽幽的双眼散发出一股深邃的气息。

“命汝帅本部精骑三千,受程球节制,共伐狄道!”

李相如没有像程球回答的那么干脆,而是面露难色的瞟了一眼身旁的程球。

耿鄙见状不满了,皱眉问道:“李相如,本官之令听到否?”

“哦……下官遵命!”李相如这才略有不甘回了一声。

“嗯~~~”耿鄙这才点点头,说道:“其余众将,随我处中军,二更造饭,三更出发,传令兵速速前往后营管彦处,传我命令,让其速速拔营出发!”

一传令兵应了一声就跑出了帐外。

耿鄙高举右手,大声吼道:“扫平狄道,活捉韩遂!”

“扫平狄道,活捉韩遂!扫平狄道,活捉韩遂……”大帐中持起彼伏地响起雄壮的声声口号,回荡在夜空中。

前方耿鄙口号雄壮,气势汹汹;再看后方管彦,万事俱备,只待掉头……

“太守,这次刺史令你随程球作战,真是荒谬!”耿鄙大帐外,一个副将跟随在李相如身后,愤愤不平道。

李相如闻言,停下了脚步,幽幽说道:“程球此人,贪得无厌,自我任陇西太守来,数次索贿于我,都被我拒之。故我二人素来不和,但是我李相如倒不怕他,他若敢……”

“李大人!”一声粗喝打断了李相如的话语。

李相如转头一看,程球正眯着细眼,满脸笑容地从身后走来,口中还大声说道:“李大人啊,此次某任先锋,还望李大人费心辅佐啊!”

李相如闻言,脸上也强颜一笑,说道:“程大人哪里话,耿刺史命我节制于程大人,某必尽心尽力,听从程大人调遣!”

“那甚好,甚好,哈哈哈~~”程球听李相如说完,哈哈大笑起来,那细眯的双眼依旧在“不经意”地看着李相如。

李相如见状也仰头大笑起来,二人的笑声交杂起来,听着是那么的刺耳,凄凉……

“启禀将军,李太守遣人前来要粮草。”程球帐内,一亲信跑入帐中,对着帅位上喝着小酒的程球说道。

“粮草?”程球脸上浮出一抹奸笑:“嘿嘿,他李太守也有求我的时候?”

程球脸上忽然闪过一丝狰狞:“去告诉他:军粮尚未到齐,请李太守稍安勿躁!”

“这个……”亲信士卒,面露难色,吞吐嘟囔着。

“怎么了?”程球一皱眉:“有话快说!”

“方才,李太守的人已经看到我们将粮草起仓装车,若是如此回答,恐怕……”亲信担忧的说道。

亲信士卒本以为程球听到此言必会大发雷霆,想不到的是程球听完后不怒反笑,请拍了条案说道:“那又如何,我程球就是要李相如知晓,有粮就是不给!他能奈我何?哈哈~~~去吧去吧”

“喏”亲信小心了看了一眼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的程球,轻声应了一声,便退步出帐传话去了。

“砰!”手掌狠狠地拍向了条案上,把条案上的茶碗震得滚落余地,应声而碎。

“大军即将出征,竟然粮草还未到位?”李相如听完了副将的回报,怒目圆睁吼道:“这出征第一仗便要我手下三千弟兄饿肚子吗?”

李相如焦躁地来回踱步片刻,忽然赢下脚步,指着身边的副将说道:“汝即刻快马前往后营破虏将军处,请其速发粮草!”

副将没有立即出去,而是对着李相如欲言又止地说了声:“大人……”

“还不快去!?”李相如急的满面通红。

副将暗自下了下决心,咬牙说道:“大人,恐怕此事非是破虏将军之过,若贸然前往讨粮,恐怕平白得罪了管破虏!”

李相如眉头一皱,心中感觉副将必有话要说,忙沉声问道:“为何?”

“末将在程球营中,发现其士卒正把粮草起仓装车,整整装了四十车!末将以为此事是程球有意刁难!”副将说到最后,小心地看了下李相如的脸色。

李相如听完,呆立在那里,脸色由青转红,嘴唇因为内心的激动而微微颤抖。

片刻后,一股像是由肺中挤出的声音从李相如咬牙切齿地口中迸出:“程球小儿欺人太甚!”

说罢,李相如拔出腰中佩剑,狠狠地砍向了身边的木架,木架被砍得粉碎落地,激起了一阵尘埃。

副将想起李相如平时暴怒的性格,忙抱拳说道:“大人息怒!”

出乎意料的是,李相如砍完木加后,却执剑站立不动。

尘埃渐渐落定,副将发现,李相如的脸上怒色已渐渐消散,转而代之是嘴角扬起的一丝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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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节: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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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三更十时分,铁青着脸的李相如一身戎装地翻身上马,身后三千骑兵都整装待发地静候着李相如的命令。

“报~~~~”随着一声长啸,一兵卒单膝跪在李相如面前:“启禀大人,前锋大将程将军有令:命李大人率本部人马速速进发狄道!”

“那程大人何时出兵?”李相如闻言,眯着双眼看着跪在前方的传令小卒。

小卒抬眼瞟了下李相如,顿了一下回道:“程将军会紧随大人阵后!”

“岂有此理!”李相如身旁副将大怒:“程球身为前锋大将,却要我家大人打头阵,这是何道理?”

在副将的怒声质问下,小卒跪在地上只能尴尬地小声说道:“标下只是传达程将军命令,并不知情由。”

副将依旧怒声说道:“不知情由?你回去告诉程球……”

“哎!”一旁的李相如却出奇地打断了副将的话语,幽幽地看着小卒说道:“汝去回禀程大人,本官即可领军出发!”

“喏!”小卒大松一口气,一抱拳退开了。

“大人,这程球分明是想把我们当枪使,大人何必应了他?”待小卒退走,副将便焦急问道。

“哼!”李相如冷笑一声:“如此奸计,我怎会看不出?”

李相如面目冷峻地看着副将说道:“汝速速传令三军,若遇敌军,勿要硬拼;遇敌则绕,将敌军放到后面去!”

副将点点头,一抱拳应了声便去传令了。

李相如看着黑漆漆的夜空,口中狠狠道:“程球,看谁耗得过谁!”

百里外的狄道城中,韩遂看着匆匆而入的探马,沉声问道:“可探明耿鄙军中何人为前锋大将?管彦身在何处?”

“回大帅,耿鄙命程球率一万人马为先锋大将,李相如率本部精骑三千为辅;破虏将军管彦为后军,押运粮草!”

“程球?”韩遂闻言哈哈大笑:“耿鄙蠢材,本帅早料到耿鄙必奔袭狄道,只是想不到耿鄙有管彦不用,却使那程球为先锋,哈哈哈~~天助我也!”

韩遂面带来回踱步后,忽然站定对着一旁的边章说道:“尝闻程球与李相如速来不和,且程球此人瑕疵必报,我等正可利用!”

“如何利用?”边章问道。

韩遂微微一笑,凑到边章耳边轻声说着:“边将军率五百弓箭手领汉军箭矢,伏于城外五十里……”

边章越听到韩遂说到后面,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浓……

“驾!”李相如一鞭子甩向马臀,领着身后三千精骑像狄道疾奔而去。

李相如与韩遂也有过一面之缘,心中对韩遂的映像就是“心机颇深”,因此,李相如一路上都小心翼翼,四派探马,以防不测。

但是李相如屡派斥候打探,却减慢了大军前进速度,身后的程球见状,已经派人催促过三次了

大半路程行进下来,却连反贼的人影都没看到。

“程将军令李大人速速前行,兵贵神速,莫要误了时机!”一骑兵跑到李相如阵中,大声嚷了一遍后,便又纵马像后奔去。

第四次了!李相如烦躁地看着骑兵离开的身影大声说道:“探马回阵,全速前进!”说罢,李相如率先策马向前奔去。

“大人,大人……”身后响起一阵喊声。

李相如转过头皱眉看去,只见一伍长从阵后纵马飞奔而来。李相如慢慢减慢了马速,待伍长赶上来后,忙问道:“何事?”

伍长愤愤将手中的两只长箭递到李相如手中说道:“大人,我队中两兄弟忽然被阵后箭矢射中。”

“阵后?阵后不是程球的队伍吗?”李相如边说边借着月色打量着手中的箭矢,惊声道:“这是我汉军箭矢!”

李相如刚说完,阵后又传来几声惨叫,李相如忙循声望去,又是一伍长从阵后奔来,大声说道:“大人,阵后又有数十兄弟中箭,箭矢全是我汉军箭矢,必是那程球所放!”

李相如闻言,右手狠狠一握,将手中箭矢折成了两段。李相如高举手中断箭,大声吼道:“全军驻马!”

“将军有令:全军驻马!将军有令:全军驻马!”随着一声声的传递,李相如手上的三千精骑纷纷勒停战马,等待着李相如的命令。

李相如一拉缰绳,回转了马头,双脚轻夹马腹便向阵后奔去。

看着正在包扎的十几名将士,再看看地上十几支制式一样的箭矢,李相如心中燃起了一股怒火。

程球一看前方人马都停了下来,忙催马来到己方阵前,隐约看到几十米开外的李相如正低头看着地上的什么东西。

程球眉头一皱,大声喊道:“李相如,为何止步不前?”

李相如一听喊声,眼中闪过一丝戾色,回首大声回道:“程球,这些箭矢怎么回事?今日你要给我一个交代!”

程球被问得莫名其妙,若换做平时,程球说不定还会询问下怎么回事,但是如今在数万人的面前,自己被一个下官大声质问,若不拿出点官威,以后颜面何在?

想到这里,程球大声吼道:“什么箭矢不箭矢的?李相如,刺史大人之令乃急袭狄道,汝要延误了时机,莫要怪本将军弓箭伺候!”

说罢程球右手一举,左右兵士会意,便弯弓搭箭对向了前方的李相如一军。

看着那对面林立斜举的箭矢,听着身旁世族的埋怨声,李相如死死握着剑柄的左手微微颤抖起来。李相如双目紧闭,眉头紧锁,脸上一阵阵地闪过了各种复杂的神色。

“李相如,汝听到否,若在不前行,本将军便弓箭伺候!”程球看李相如僵在那里不动,再次大声喊道。

李相如听着程球喊声,微微睁开了双眼,右手缓缓从左腰间拔出了佩剑,斜指着程球。

忽然,李相如怒目圆睁,嘶声大吼道:“李某本一心向汉,怎奈程球狗贼逼人太甚,辱我在先,伤人在后,兄弟们,反了!”说罢,李相如高举佩剑,便拍马杀向了程球。

这三千精骑都是从随李相如从陇西过来的;西北之地,民风彪悍,一直以李相如马首是瞻。今天先是不发粮草,弄得数千人饿着肚子前行,早已怨声连连;现在又被射杀几十人,心中早已怒不可解,一听李相如呐喊,都呼号着,跟着李相如杀向了程球的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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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节:投韩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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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球的本意是吓唬下李相如,哪会想到李相如真的反水?

程球虽然长得甚为彪悍,但却是凭着耿鄙的厚爱一直身任凉州从事这个文官,看着前方李相如率领数千精气气势汹汹地杀过来,程球竟然一时间吓傻了。

“将军,将军!”身旁的副将看着程球发呆的样子,忙大声呼喊:“李相如已反,速速还击啊!”

“啊~啊,对对!”程球被呼喊两声,惊了过来忙令道:“全军速速反击!”

两军阵间本就之间隔十几丈,对于疾奔的马匹来说,不过是数息间便可到达的距离。程球军令刚下,李相如便已经纵马来到了程球面前丈余。

李相如人借马势,看着越来越清晰的程球的面庞,李相如高举长剑,狰狞怒吼道:“程球小儿纳命来!”

李相如本是个读书人,但是在陇西的十余年早已把身上的书卷气磨砺殆尽,如今的李相如骨子里充斥的是西北特有的彪悍气息。

马到跟前,李相如大吼一声,挥舞着长剑狠狠地劈向了程球,程球慌忙之中,来不及拔剑相迎,一见利刃砍来,慌忙地举起作弊护住头。

李相如全力一击,宝剑直接砍断了程球的手臂,劈在了程球的脖颈上。

若是直接砍在程球的脖颈上,李相如这一剑可以直接让程球人头落地。但是被程球的手臂挡了一下,剑身上已经卸去了一半力道。

这一剑砍入程球的脖颈三分便力尽而停。

“啊~~~”程球惨叫一声,剧痛和恐惧让程球浑身颤抖起来,胯下坐骑一时受惊,撒开蹄子便慌不择路地狂奔起来。

断臂的程球,脖子上夹着一柄长剑,一边惨叫着,一边被惊马伏着狂奔,脖颈和断臂的血液如泉涌般喷洒着,把沿途士兵的身上溅了一身。

马儿狂奔片刻后,程球的惨叫声越来越弱。渐渐地,程球的身体无力地趴到了马背上,随着马儿的狂奔慢慢融入了黑色的夜幕中。

半刻前还生龙活虎的前锋大将程将军,转眼间就变成一具尸体。

看着这一幕,程球手下的先锋军都不禁胆颤心惊地把目光投向了一身血迹的李相如。

李相如细目扫了眼面前的士卒,大声吼道:“程球已死,尔等何不投降?”

“投降!投降!”李相如身后的三千精气同时高声大喊,气势滔天。

程球手下人马虽然人数占优,但是论素质、经验都远远落后于李相如手下的三千兵卒。

不知谁先放下了兵器跪倒了地上,程球手下士卒如风吹麦浪般,呼啦啦一片片地下跪,口中呼道:“将军饶命,我等愿降!”

李相如大口喘着粗气,挥手说道:“既然降我,便是我李相如兄弟,今后肝胆相照,共享富贵!”

李相如这是说的官场话,虽然没啥用,但是说还是要说的。

这时,一旁的副将轻声说道:“大人,我等如今何去何从?”

李相如仰头看了下漆黑的一空,闭目想了片刻,忽然从副将手中抄过大刀,顺势砍向一旁的旗杆。

“咔”的一声,旗杆应声而断,杆上大旗缓缓飘落在地,依稀可见“大汉陇西太守”六个大字。李相如掷出长刀,长刀刺破了大旗,深深地插在了土里。

看着地上破开的大旗,李相如长舒一口气,接着提气道:“众兄弟随我投靠韩遂,必能称霸西凉!”

“称霸西凉,称霸西凉!”三千精骑又随着李相如呐喊起来。

程球手下的几千人虽然口头投降了李相如,但是很多人心里面却打着自己的算盘。如今一听李相如要投靠反贼韩遂,一部分人不禁又嘀咕起来。

李相如见状,皱眉沉声吼道:“若有异议者,同程球处之!”

程球的惨状还历历在目,众兵卒闻言,纷纷默声以待,不再多言。

李相如点点,低声对着身边的副将说道:“汝速速前去狄道,告诉韩遂,我李相如诚意相投!”

“喏!”副将看了一眼李相如,抱拳一应,便带着几个随从向狄道飞奔而去。

看着副将绝尘而去,李相如一勒缰绳,大手一挥吼道:“众将士,随我进发狄道!”

两个时辰后,天已微亮,狄道城外,韩遂与边章领着数十亲卫立于城门前,时不时地眺目看向远方。

边章看了下韩遂,轻声说道:“文约,你怎知李相如不是在诓我们?”

韩遂微微一笑说道:“我曾与那李相如有过一面之缘,李相如虽为文生,然性列气刚,为人做事说一不二。何况方才你也曾看见李相如亲手斩了程球,他若不来此,天下之大,还有何处可去?”

边章觉得韩遂说的在理,连连点头。

就在这时,远处的地平线出现了一条黑影。

心焦等待的李相如的副将忙走到韩遂身边,指着远处的黑影欣喜道:“大帅,我们大人来了!”

韩遂满意地点点头,慢慢地看着远处的黑影越来越近。

一刻钟后,李相如已经看清了城门口的一群人。李相如举起右手示意驻马,看着门口聊聊数十人,李相如心中有点感动,刚才在路上,李相如心中并没有底,他并不知道韩遂究竟相不相信他,李相如甚至都想好了若是韩遂不接受便转回陇西,再图后事。

但是他万万想不到韩遂会城门打开,只带数十人在城门迎接他。

想到这里,李相如翻身下马,独自一人慢慢走到了狄道城门口。

狄道城门外,二人四目相对,都没有开口。李相如心中翻腾不已:昨天接令剿灭韩遂,今天便要投与韩遂,世事真是反复无常啊!李相如微微摇摇头轻舒一口气,接着撩开袍襟,单膝跪地道:“李相如特来投于大帅,承蒙不弃,相如誓死相报!”

“哎呀,快快请起!”韩遂一脸笑容地忙上前扶起了李相如:“将军高才,如今弃暗投明,与我共谋大业,实乃我韩遂之福也!哈哈哈~~来来来,城内已摆下接风酒宴,今日为李将军接风。”说罢韩遂便抓着李相如的手,满面春风地向城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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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节:请君入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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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迎接李相如,这短短的一个多时辰,韩遂的确下了很大功夫,酒宴上都是西北独有的菜肴,让人食指大动。

说实话,李相如的确饿了,本应该二更埋锅造饭,但由于程球不发军粮,李相如为了与手下三千骑兵同甘共苦,于是乎与手下众人一同饿肚子出征;再加上这疾奔百里路程,李相如早就饿得肚子咕咕叫了。

李相如与韩遂、边章客套一番后,便坐下大快朵颐起来。

不过岗吃一口,李相如忽然停手皱眉问道:“大帅,我手下的那些人……”

韩遂闻言,朗声一笑:“李将军真是体恤士卒啊!李将军放心,韩某早已安排妥当!”

李相如闻言,这才放心的点点头。

吃饱喝足后,李相如拍拍圆滚滚的独自,打了一个饱嗝,脑子里开始活泛起来:俗话说,吃人的最短,拿人的手短,如今率领万余人马前来投靠韩遂,总要做点实事才行啊!

想到这里,李相如一抹嘴,站起身来对着韩遂抱拳说道:“大帅,末将初来乍到,寸功未取便得如此厚爱,实在惭愧!想那耿鄙也已到五十里外,末将愿率本部人马,为大帅取那耿鄙项上人头!”

说罢,李相如单膝跪地请命。

韩遂忙走下帅位,扶起李相如,笑着说道:“李将军心意本帅已知,但且稍安勿躁,本帅自有一计可破耿鄙!”

“请大帅教之。”

韩遂奸笑一声,深幽的目光看着李相如说道:“李将军可遣亲信报于耿鄙,就说:狄道已破,程球正率军出击,特请耿鄙前来狄道坐镇指挥,待那耿鄙来时……”说道这里,韩遂冷笑一声,右掌伸出,横在脖子上一拉。

“嗯~!”李相如看着韩遂,重重点了点头,接着便走到副将身边,附耳说道:如此如此……

“狄道距此还有多远?”马背上的耿鄙,皱着眉头询问着一旁的亲卫。

亲卫眺目看了下,抱拳说道:“启禀大人,前方大约五十里便是狄道!”

“五十里了!”耿鄙疑惑地自言道:“程球所部已出发三个时辰了,按理说应早到狄道了,为何还未曾有何动静?”

正当耿鄙疑惑时,前方奔来了一骑,马上之人朝着耿鄙大声喊道:“启禀耿凉州,程球将军已破狄道,正向西追击。”

话音一落,那人也已纵马来到耿鄙面前。耿鄙一看,此人正是李相如手下的副将,心中便无多疑,当下大喜:“程将军真乃将才也!李太守如今在何处?”

副将伸手摸了下脸上的尘土,抱拳回道:“李太守正在狄道城中恭候耿凉州,待大人坐镇狄道,李太守再出击追贼!”

“嗯~~~”耿鄙满意的点点头:“既如此,全军速行至狄道!”

说罢耿鄙率先拍马向狄道绝尘而去。

看着耿鄙离去的背景,副将的脸上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耿鄙乃孝廉出身,拜入袁隗门下后又在洛阳任了几年小官。后经袁隗力荐,坐到了凉州刺史的位置。

文人出身的耿鄙,坐惯轿子马车,就是偶尔骑马也是图个乐趣。可在这西北荒原可没有那么舒坦,耿鄙骑了两个时辰的马,早已疲累不堪,但是狄道大胜的消息证明了耿鄙的能力和智谋,三日内便将朝廷头痛不已的西北叛军剿灭,这如何不让人激动?

一时间,所有的疲惫和疼痛都被这令人振奋的消息所驱除。

狄道的城头隐隐若现了,“驾!”耿鄙兴奋地一甩马鞭,路畔绿草茵茵、花香鸟语,天空上湛蓝溢彩、白云朵朵。耿鄙微闭双目,深深地吸了口这新鲜的空气:这种感觉真好!

狄道城上旌旗招展,被强风吹的“噼啪”乱响,但是再耿鄙听来却如凯歌一般悦耳动听。

“耿大人!哈哈哈~~~~”李相如满面笑容的抱着拳从城门口赢了上来:“得耿大人妙计相助,这狄道城得的不费吹灰之力,耿大人真乃‘良平’再世也!”

“良平”就是张良和陈平,这二人可是大汉的开国功臣,是世人认可的智慧的化身。耿鄙被这么一夸,仰头大笑:“李太守谬赞矣!哈哈~~~”

李相如眼中闪过一丝鄙夷,瞬间又恢复满脸笑容:“耿大人请进城相谈,我等还待大人再定良策!”

“好~好!”耿鄙笑呵呵地点点头,便翻身下马。

耿鄙拍了拍袍襟尘土,理了理帽冠,昂首阔步地向城门走去。

“大人!大人!”身后忽然传来一身急促的呐喊。

耿鄙闻言,驻步回望。

李相如脸色一变,强颜道:“大人,有何事我们进城再说吧!”

耿鄙闻言点点头,又要跨步进城。

“大人,大人,发现了程球将军的尸体!”又是一声叫喊,一兵卒拽着马儿的缰绳,马背上伏着一具尸体。小卒一边向耿鄙走着,一边大声喊道。

程球的尸体?程球不是追击韩遂去了吗?耿鄙闻言,心中大疑,忙看向了身边的李相如。

更让耿鄙吃惊地是,李相如的脸上已经看不出一丝笑意,看到的只是满脸的狰狞和凶恶!

“你……”耿鄙惶恐地指着李相如,颤抖地说道。

李相如一把揪住耿鄙衣领,恶声说道:“你什么你!给我进去!”

耿鄙一个文官,可以说是手无缚鸡之力,被李相如拧着脖子,按弯了腰,一脚揣在屁股上。李相如跌跌撞撞地被踹进了城门,跌了狗吃屎,李相如闪步迈进城门大声说道:“关城门!”

“轰~~~”早已准备好的士兵一听将领,忙奋力前推,褐色大门重重地合到了一起,发出了一声巨响。

笑眯眯的李相如忽然变的凶神恶煞,趾高气扬的耿鄙忽然被人一脚揣进了城门,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众将士还没反应过来,狄道的城门便已经重重的关上。

耿鄙手下一将领率先反应过来,拔出佩剑大声道:“李相如已反,速速攻城,救回刺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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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节:伏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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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几万人并没有做好攻城地准备,冲车、云梯都没有,如何撞开牢如铁石的城门,如何攀上三丈多高的城墙?

一时间,城墙下数万人马傻站在那里,看着近在咫尺的狄道城却无处下口。

就在这时,城墙上闪过了韩遂的身影,韩遂沉声吼道:“放箭!”

城墙的垛口里,蓄势已久的数千弓箭手瞬间松手放箭,一阵乌压压的箭雨射向了城下毫无防备的士卒们。

声声惨叫传来,如此近的距离,从城头向下射箭根本不要什么准星,胡乱放一箭都能射中一人。

城下数万人如今是群龙无首,像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大家一边躲闪着,一边不约而同地向后逃跑。

韩遂瞅准时机,立刻下了城楼翻身上马,大声吼道:“开城门!”

韩遂、边章、李相如三人气势汹汹地率领着一万骑兵出城,高声呐喊着追杀起士气全无的官军士卒。

只见西北荒原中,一数千呼号着的骑兵,追赶着仓惶逃窜的数万官军。

耿鄙手下众士卒一时被杀的丢盔弃甲,哀嚎遍野。

“哎!”陈登听完了斥候地探报,狠狠地拍了下马鞍:“耿鄙真蠢材也!”

“军师,我等迎上去截住贼军?”纪灵扭头看着陈登问道。

陈登摇摇头:“不可!贼军气势正盛,不可强击也!且溃军已乱,就算摆好阵型也会被他们冲散!”陈登回头眺望了下身后几里外的山谷,伸手指道:“全军隐于山谷两侧,以袭贼军!”

纪灵点点头,挥手说道:“照军师的命令做,全军即可伏于山谷!”纪灵又看向陈登轻声问道:“需不需要遣人通知主公?”

“来不及了!”陈登说着回马便行,边走边说道:“纪将军放心,有戏军师在,必能窥得登之想法。”

陈登都说道这个份上了,纪灵只得拍马跟上陈登,往身后的山谷跑去。

逃窜的官兵狂奔二十里,偶尔有些底层将领组织周围的兵卒奋起反击,但很快被叛军的洪流吞没,余下的官军见状更是心中恐慌,加速逃窜,真是兵败如山倒。

隐匿在山壁上的纪灵看着一群群狼狈不堪的官军逃入了山谷了,不禁啐了一口,轻骂道:“呸!什么官军?几万人被几千人追,真是丢尽了我大汉脸面!”

“呵呵。”一旁的陈登瞟了一眼纪灵:“纪将军,主公曾对我说过一句通俗之言: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如今思之,主公的话还是有道理的,将为军之魂。耿鄙带着五万大军都会被活捉,可想而知他率领的军队是何模样!”

纪灵点点头,便不再言语,二人专心地开始注视着谷中动态。

大约半刻钟后,韩遂领着人马冲进了山谷,韩遂看着前面落荒狼狈的官军,狞笑一声:“杀过去,一个不留!”

说罢,韩遂当先拍马砍翻了前面一个官军兵卒。

“军师,可以杀下去了吗?”

“稍安勿躁,‘渡河未济,击其中流。’我等便要‘入谷未济,击其中段!’”陈登眼睛盯着谷中涌来的反贼兵马,一字一句地说着。

陈登心里默数着,看着涌进谷中的贼兵渐渐减少,陈登忽然站起身来,提声大吼:“杀贼立功,正待此时,众将士,杀!”

声音嘹亮,回荡山谷,刹那间,隐匿在山谷两侧树丛中的众士卒,呼啦一片冲向贼兵。

就在这时,山谷的另一侧的一颗大树下,管彦正叼着根草闭目养神。

忽听一阵喊杀声,管彦猛地翻身坐起,看着旁边的戏志才说道:“军师真是料事如神啊,元龙果然已埋伏在山谷那一侧!”

戏志才只是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管彦站起身,拔出腰间“太阿”,提声道:“贼兵已至,此时不杀,更待何时?杀!”

“杀~~~”山谷的两侧几乎同时响起了震天的喊杀声,贼兵之势不禁为之一震。

韩遂皱眉看着山谷两侧涌下来的兵卒,忙扭转马头大声喊道:“有埋伏,速速退出此谷。”

韩遂为了追击耿鄙手下士卒,所带几千人均是骑兵。空旷荒野上,这些骑兵奔袭追杀是占了很大的优势,但是再这个狭窄的山谷里,想要骑兵掉头就显得有点紧促。

骑兵的速度优势瞬间在这个山谷里变成了劣势,从山谷上冲下来的士卒在马匹间游走着,乘机收割着马背上变的笨拙不已地反贼骑兵。

韩遂怎会不知如今的劣势所在?韩遂一刀刺死了旁边的一个士卒后,大声命令道:“所有将士,弃马而战,且战且出,违令者斩!”

这几千骑兵还算训练有素,一听主帅下令,纷纷下马结阵,抵挡着伏军的攻击。

一时间,双方人马厮杀起来,僵持不下。

“敢问可是管破虏?”一士卒从溃散的队伍中走到管彦面前,低头拱手道。

管彦扭头一看,只见这士卒二十上下,与管彦年龄相仿;身高八尺,膀阔腰圆;国字脸,双眉入鬓,即使满脸的血污,管彦也能感到这士卒身上的一股英气。

管彦点点头,看着小卒问道:“汝是何人?”

“标下乃耿刺史手下一伍长,方才刺史为贼军所擒,贼军仗势掩杀,标下虽奋力杀敌,怎奈势单力薄,且军心溃散,故而不敌!”

管彦打量了下这小卒,看得出,这人刚才的确浴血奋战过,小卒倔强的模样让管彦为之一笑:“汝方才斩杀几人?”

小卒抱拳一回:“标下在狄道城外斩杀三十六人,在贼军追击时,斩杀十三人!”

四十九人?!管彦心中一惊:倒也是个猛汉!

管彦笑了笑说道:“那汝找我何事?”

小卒单膝一跪地,大声说道:“某这些贼寇被追杀二十里,心中憋得慌,请破虏将军让我率领一支人马杀回去,一出心中恶气!”

管彦点点头,心中十分欣赏这个小卒,手刃四十九人先不说,单是这股气势的确让人欣赏。

管彦沉声说道:“好!本将军便给你三百精骑,看汝以立何功!”

小卒激动地一磕头:“多谢破虏将军!”

小卒拉过旁边的一匹战马,翻身骑上,对着管彦抱拳鉴定说道:“若不斩杀贼首,标下愿军法从事!”

说罢,小卒提着大刀,大喊一身便率领着三百精骑杀向了贼兵。

管彦心道:好大的口气,不知是何人?管彦提声一喊:“汝姓甚名谁?”

一声沉吼传来:“标下南安庞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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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节:狡诈韩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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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德?!管彦脑袋一蒙,这魁梧兵卒就是那抗着棺材与关二爷打的平分秋色的庞德?管彦一时间心中波涛起伏,愣在那里。

庞德沉声一回,便舞者大刀冲向了贼兵。

此时,山谷那边,纪灵、周仓正以二对三地对战着韩遂、边章和李相如,一时胶着,不分上下。

忽听一声炸吼:“反贼,纳命来!”声音回荡间,只见一魁梧大汉手舞大刀便冲杀了过来。

在谷中被伏击,韩遂等人本就心乱如麻,此时又见一猛将冲来,韩遂暗道一声:不妙!

韩遂当机立断,手中长枪向前虚晃一枪,周仓忙举刀避让,韩遂趁此时机忙翻上一旁的马匹,拉着缰绳双脚一夹马腹边向谷外冲去,边冲边大声道:“速速撤退,勿要恋战!”

余光中,韩遂瞥见那大汉已提刀冲来,韩遂忙举枪相迎。

“当~~”庞德手中大刀实实地砸在枪杆上,韩遂感觉一股大力从枪上传来,瞬间糊口迸裂,血流如注;枪杆也被这股大力砸成了弓形。

韩遂堪堪握住枪杆,险些脱手,心中暗道:好大的力气!

心中虽叹,韩遂手脚可不敢落下。慌忙中,韩遂干脆对着庞德掷出手中变形的长枪,枪一出手,韩遂看也不看,便猛地一抽马鞭,坐骑嘶鸣一声便向前狂奔起来。

掷出的长枪并没有对庞德造成什么威胁,庞德身体微微一闪,便继续追向韩遂,但是又落下韩遂一丈之距。

此时,管彦身边的臧霸也已经纵马冲了过来,再加上刚翻身上马的纪灵、周仓二人,一共四员大将一齐催马,死死地追在韩遂身后。

韩遂听着身后的喊杀声,纵然城府颇深,此时也已经吓得心胆具裂。韩遂微微再回身看了下身后凶神恶煞的四员大将,再抬头看向前处纵马狂奔的边章。韩遂忽然心声一计,眼中闪过了一抹狠色。

韩遂趴在马背上从马侧摸出一柄短弩,慢慢地指向了前方。韩遂单目微闭,努力地对准了前方的目标。

“嗖~”的一声,一直弩箭破空而出,直射向前方边章的坐骑。箭入马腹,马儿嘶鸣一声,前蹄高抬,马身仰起,直接把上边边章摔了下来。马儿也重重失蹄倒地,在地上哀鸣着。

早已做好准备的韩遂,双手一拉缰绳,凭着高超的马术直接纵马越过了倒在地上的边章和战马。

在越过边章的那一刻,韩遂低头看了下摔得半死不活的边章,心中暗道:边将军,你安心去吧,我韩遂会为你报仇的!

马儿稳稳落地,韩遂不减其速地向谷外冲去。

韩遂身后的庞德等四人却是丝毫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状况,幸好四人还算弓马娴熟,一见此状慌忙猛拉缰绳,堪堪勒住了马匹。

看着绝尘而去的韩遂,庞德不甘心拉转马头,准备继续追赶,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喊声:“穷寇莫追!”

众人转身循声看去,只见管彦正拍马而来。

来到众人身边,管彦看着韩遂疾奔的身影,笑了笑说道:“这韩遂倒是命大,暂且放他一马。”管彦又扭头看了下一旁倒地哀嚎的边章,轻声说道:“把他绑了!”

管彦看着五花大绑的边章,微微转头对着身旁的戏志才、陈登说道:“二位军师,如今我军当如何?”

陈登看着周边死伤的兵士,轻声说道:“主公,登以为当先行扎营,整顿兵马后,再行商榷。”

戏志才也抱拳说道:“志才亦以为如此。“

二人都同意,管彦便抬起头,大声命令道:“全军扎营,修整两天!”

大帐中,管彦正团坐在帅位上,用手中的小树枝蘸着茶水在条案上随意地乱画着。

这时,戏志才和陈登从大帐外走进来,对着管彦躬身说道:“参见主公!”

管彦忙扔下手中树枝,起身说道:“二位军师请坐!”

“谢主公!”

待二人坐定,管彦说道:“如今耿鄙被擒,剿贼一事只得暂时搁浅。彦拟好一折,正欲八百里急件送呈陛下,二位先生请先过目。”

若是旁人,在此一定怒骂管彦大逆不道,给皇帝上的折子怎么能给旁人看呢?但是管彦可不管这一套,在他看来,这给皇帝上折子当然要商议一番,才能决定。

这一无意举动,却让陈登、戏志才二人十分感动,管彦这种无条件信任正是自己尽展才华的基础。二人闻言,心怀感慨地忙起身走到管彦身旁,恭敬地接过了那封书信。

陈登轻轻展开书信,朗声读到:

“臣,破虏将军管彦叩拜陛下:

臣受圣命,任破虏,讨叛逆,为感天恩,丝毫不敢懈怠。五月十七,臣受耿刺史之令,督后阵,押粮草。韩贼以计诱擒耿鄙,趁势掩杀,我军大败。臣于二龙谷伏击韩遂,擒得贼首边章。怎奈军无其帅,故现屯兵二龙谷外,望请陛下早做决断!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读完,陈登与戏志才对视一眼,轻轻放下了信件。

戏志才看着陈登点点头,微微一笑说道:“主公之言虽为诚恳之言,然需加修饰,方可呈达帝听!”

管彦一皱眉,拿起了信件又读了一遍,说道:“此信彦已研写半日,似无需加之语啊!”

陈登也笑了笑,拿起桌上的笔在信件上加了几句后说道:“主公需如此写方能无碍!”

管彦接过信件,读道:

“臣,破虏将军管彦叩拜陛下:

臣受圣命,任破虏,讨叛逆,为感天恩,丝毫不敢懈怠。五月十七,臣受耿刺史之令,督后阵,押粮草。耿鄙刚愎自用,急功近利,遂中韩贼以之计,失手被擒。韩贼趁势掩杀,前军大败。值此之际,臣遥想陛下天恩,故冒死于二龙谷伏击韩遂,擒得贼首边章。虽军中无帅,亦屯兵二龙谷外,不日与韩贼一战。望请陛下早做决断!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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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节:帐中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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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完,管彦缓缓放下书信,看着一旁的陈登,犹豫片刻后说道:“元龙,耿鄙虽为庸才,然亦非十恶不赦之徒,如此上奏,恐怕会害了耿鄙啊!”

陈登冷笑一声:“主公,韩遂此人连北宫伯玉都敢杀,何况耿鄙?故耿鄙虽被生擒,已与死无异!主公若不坐实耿鄙罪名,恐朝中袁太尉会有逶迤之词!”

“正是!”戏志才也拱手应道:“元龙所言甚是,主公万不可心软,若耿鄙仍为帅,待我等攻城之时,韩遂必以耿鄙相要挟,该如何是好?与其到时进退维谷,不如此时便防患未然!请主公三思!”

“这个……”管彦内心纠结起来,皱眉思索了片刻后,管彦猛的一拍桌子,下定决心道:“好,那就如此,我尽力保住耿鄙老小便是,也算对得起他!”

陈登戏志才二人闻言大喜,躬身道:“主公英明!”

管彦笑骂道:“莫要呱噪,尔等先行下去。将傅燮先生和庞德唤来!”

“喏!”二人应了一声,便退出帐外。

除了大帐,戏志才眯着眼睛看了下万里碧空,幽幽说道:“元龙啊,志才心中良久之疑惑如今得解矣!”

陈登看了看戏志才问道:“戏先生料事如神,算无遗策,怎还会因事而惑?”

戏志才笑了笑,低头迈步说道:“主公虽有‘管仲后人’之名,却不过只是一介寒士,而你陈家可是徐州望族,元龙能悉心辅佐主公与危难之际,志才因此事而迷惑良久,事到如今方知答案!”

“哦?”陈登兴趣来了,笑看着戏志才说道:“先生倒是说说看!”

戏志才转过头,从大帐布缝中看了眼埋头重写奏折的管彦,意味深长地说道:“主公文韬武略不过平平,然志冲云霄,且又虚怀纳谏、唯才是举,乃英主之才也!”

戏志才又把目光投向陈登:“只有如此明主,所学之才方得挥洒尽用!元龙眼光甚高也!”

“哈哈~~”陈登仰头大笑:“同在主公帐下,你我二人彼此彼此啊!”

二人相视大笑,携手而去。

不一会,傅燮与庞德从大帐外迈步而入,躬身行礼道:“参见破虏将军!”

管彦抬起头,笑了笑:“傅先生,请你前来是有一事相托。”

傅燮作揖回道:“在下现任大人帐下主簿,有事尽管吩咐!”

管彦折起手中写好的奏章,塞进信封里又用火漆封口,向前递过去说道:“耿鄙战败,此事须奏报陛下,烦请先生执此密奏,火速赶往洛阳,禀报圣上!”

“喏!”傅燮一拱手,接过了信封,回身便准备出帐

管彦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情,忙又唤道:“先生且慢,彦还有一事!”

傅燮停下脚步,回头回道:“将军还有何事。”

管彦眼中闪过一丝思念,对着傅燮说道:“彦出征数月,烦请先生代为向家师请安”

傅燮赞许地点点头,恭敬地一行礼说道:“大人放心,老将军那里,在下一定去探望!”

“嗯!”管彦这才放心的点点头,挥挥手说道:“去吧!”

傅燮退出大帐后,管彦看着立在一旁的庞德,顿时心情大好。管彦笑呵呵站起身来,对着庞德大声说道:“庞德啊,坐坐坐。”

“喏!”庞德瓮声一应,大刀阔斧地往一旁重重一坐,压得椅子“吱吱”直响。

管彦一边来回踱步着,一边傻呵呵笑着打量着庞德,心中暗喜:奶奶的,老子手下终于有员大将了!

庞德被管彦盯得又点发毛了,片刻后,庞德猛地站起身来抱拳说道:“请问将军召唤标下何事?”

“哦,哦,坐下坐下!”管彦又按着庞德的肩膀坐下,自己则走回了主位落座。

管彦清了清嗓子,提声说道:“庞德啊,耿刺史如今下落不明,汝今后意欲如何。”

“额~~”庞德一愣,想了片刻后回道:“标下只有一膀子力气,除了从军,实在想不到会什么了。如将军不弃,标下愿在将军手下效力!”

“好!”管彦猛地一声炸吼,把庞德都吓了一跳。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管彦笑呵呵对着庞德说道:“庞德啊,本将军看你勇武过人,甚为喜之。汝先行在我帐下任一部校尉如何?”

管彦这一问,问得小心翼翼,他生怕面前这个一流猛将因职位太低而心生不满。

哪知庞德听罢,噗通跪地,感激涕零地回道:“标下多谢将军大恩!”说罢便咚咚磕起头来。

其实庞德原本只是个伍长,汉代军队中五人为伍,两伍一什设伍长,五什一队设队长,两队一屯设屯长,两官一曲设曲长,两曲一部设校尉。庞德一时间从最低级的伍长,连升五级,成为了一部校尉,如何不激动?

管彦笑呵呵地忙去扶起了庞德说道:“庞校尉,勿要多礼,请起请起!”

“庞校尉速去接手一部,来日我军攻打狄道城,本将军可要遣汝先登哦!”管彦坐回主位说道。

旁听听罢,正色说道:“将军放心,待军令一下,末将就算粉身碎骨也要拿下狄道城!”

管彦满意的点点头,看着庞德魁梧的身影,管彦脑子里忽然想起了一个人:“庞德,耿鄙手下军司马马腾,汝可曾看见?”

庞德一抬头,皱着眉头努力回忆片刻说道:“马大人啊?从韩贼冲出狄道城,末将好像就未曾见过马大人。要不末将去寻一寻?”

这马腾明显是躲起来了,怎么可能轻易找到?管彦摇摇头说道:“不必了,汝先退下吧!”

庞德应声慢慢退出了大帐。

庞德离开后,管彦起身走到牛皮地图旁边,双目炯炯有神地注视着地图上的“狄道”二字。良久后,管彦幽幽说道:“韩遂啊韩遂,不日内必将你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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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节:马腾投韩遂

“嘶~~~”

狄道城内,正饮酒压惊的韩遂忽然莫名地打了个冷颤。

一旁的李相如忙放下酒杯问道:“大帅何事?”

韩遂摆摆手,强颜道:“无事无事,李将军莫要惊慌!”

“哎~”李相如长叹一口气:“此次出城,若不是管彦插手,必能尽灭耿鄙手下四万人马,到时西北一地,再无可战之敌,可惜啊,可惜!”

提到管彦,韩遂的脸抽搐了下:“管彦小儿,诡计多端,此次险些栽在他手上,来日必报此仇!”韩遂右手握拳,狠狠地往桌上一砸。

“启禀大帅!”一兵士在帐外喊道:“有一自称‘马腾’之人求见大帅!”

韩遂面色大喜:“贤弟来了,快快有请!”

说罢,韩遂便大步流星地向帐外走去,李相如则跟在身后。

“大哥!”进入大营马腾看着帐外的韩遂,高喊一声后,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韩遂面前便要跪拜。

韩遂忙托起马腾,笑呵呵地说道:“贤弟勿要多礼!”

“拜见伯父!”马腾身后的三个英武青年也朝着韩遂单膝跪拜。

这三人真是马腾三子:马超、马休、马铁。

“三位贤侄请起!”韩遂一手拉着马腾的手臂,一手虚扶对着马腾说道:“真是虎父无犬子,三位贤侄英武威猛,特别是孟起,若不是孟起在湟水岸边杀退管彦手下大将臧霸,恐怕为兄还逃不出金城啊!”

提到马超,马腾的自豪感不禁溢于言表,笑道:“兄长言重了啊!”

二人寒暄几乎,韩遂忽然惶恐道:“哎呀,你瞧瞧为兄这脑子,贤弟速速进帐叙事,你我二人当痛饮一番!请!”

“请!”

二人客气一番,携步走进了帅帐。

进帐后,韩遂先指着李相如说道:“贤弟,为兄为你引荐一英才,这位是陇西太守李相如。因受耿鄙、程球小人压迫,故而弃暗投明,从事于为兄帐下。”

“斩程球,诱耿鄙,李太守当为首功之将也!”马腾微微一抱拳,对着李相如客气地说道。

“马大人客气了,今后我二人当相互协作,共助大帅以成大事!”李相如也很客气的回答一句,

韩遂哈哈大笑:“有二位相助,何愁大事不成也?”韩遂对着帐外叫道:“来人!速速摆下酒宴!”

宴席摆上,依旧是西北独有的菜肴,不精致,但却香味扑鼻,让人生津口馋。

“来来来!”韩遂斟满了一大杯酒,举杯道:“先有李太守相投,再有马贤弟相助,我西北义军如虎添翼也!遂敬你二人一杯!”

“谢大帅,谢兄长!”李相如、马腾举杯相谢,三人仰头一饮而尽。

放下了酒杯,马腾摸了摸下巴说道:“兄长,如今边章将军被俘,生死未明。管彦又领三万大军驻与三十里外,虎视眈眈,我军前景堪舆啊!不知兄长可有破敌之策?”

李相如闻言也把求教的目光投向了韩遂,以待下文。

韩遂看了看二人,笑了笑:“边将军虽然被俘,但是凉州刺史、官军元帅耿鄙却在我手里,我就不信,管彦敢投鼠忌器,不顾耿鄙死活攻打狄道城!”

马腾、李相如二人点头称是,李相如又问道:“此法只能保全一时,若汉庭再遣大军来攻,恐怕到时难以抵挡啊!”

韩遂胸有成竹地说道:“我等以耿鄙为质,稳守狄道,待羌胡援军到来,我等便尽出狄道大军,以兵数之优速破管彦。到时西北尽入你我之手,到时据险守之,稳若泰山,还有何惧哉?”

“嗯~~”马腾沉声点点头:“兄长所虑周全,只是边章将军……”

韩遂眼中闪过一丝戾气:“边章被擒,凶多吉少,不能因他一人而毁我义军大事,若边将军有所不测,我等尽心照顾边家老小便是。”

李相如素来果敢,他十分认同韩遂的想法,当下应和道:“大帅所言不错,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边将军若能相救,便救之;若无力而行,当弃则弃!”

“哎~~也只好如此了!”说完,马腾举起酒杯仰头饮尽。

五日后,洛阳德阳殿上。

“蠢材!”汉灵帝猛地一拍龙椅,恶声喝道。

殿上众大臣噤若寒蝉地垂手而立,无人敢作一声。

也许是太气愤了,汉灵帝苍白的脸颊上涌上了一抹异红。灵帝右手紧紧地攥着一本奏折,微微举起,咬牙切齿地说道:“耿鄙以十万大军围剿反贼,未立寸功便被韩遂生擒!耿鄙当不为人子!”说罢,汉灵帝用力将手中奏折甩落在地,接着便剧烈咳嗽起来。

一旁的张让忙掏出锦帕为灵帝轻轻地擦着嘴角。

众大臣齐齐跪地,高呼:“陛下息怒!”

良久,汉灵帝才渐渐停止了剧烈的咳嗽,双目无神地微闭着,慢慢靠在了龙椅上,无力地喘着粗气。

张让轻身说道:“陛下,可要传太医?”

汉灵帝微微摇了摇头,右手请挥,示意张让退下。

张让哈着腰,一点头,便又退到了灵帝身侧。张让将锦帕放入大修之中,忽然触到一片粘稠之物。张让忙又掏出锦帕,只见丝丝血迹正斑驳在明黄的锦帕之上。

张让大惊,忙又攥紧锦帕放入了大袖中,瞟了眼一旁虚弱无力的汉灵帝后,便躬身站于一侧,不再做声。

待灵帝气息喘匀后,灵帝轻声说道:“朕无恙,众爱卿平身吧。”

“谢皇上!”众大臣应声站起。

灵帝向前欠着身子,看着殿中的袁隗皱眉说道:“太尉,汝举荐耿鄙为帅,如今耿鄙被擒,汝可有何说法?”

袁隗在上朝前便已得到了耿鄙被擒的消息,如今早已做好了准备。一听灵帝相问,袁隗,大步走到大殿中央,噗通跪地,老泪纵横地嚎道:“老臣识人不明,荐人不当,致使我汉军大败,愧对大汉先帝,愧对列祖列宗,求皇上赐老臣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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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节:朝堂论事

袁家四世三公,可以说几乎整个东汉的重臣里面都能寻到袁家的影子。袁隗深知当今灵帝心仁,若让灵帝想起袁氏一族,必不忍降罪。

果然,汉灵帝按着额头,皱着眉,挥挥手说道:“朕并未怪罪于你,起来吧!”

袁隗似乎还要把戏份演足,嚎啕大哭道:“陛下仁慈,老臣铭感府内啊!”

袁隗身后的两个大臣,忙上去扶起袁隗,袁隗颤颤巍巍地走回文臣一列,老泪纵横的样子的确让人心中不忍。

文臣另一侧便是武臣之列,站在列首的正是当朝大将军何进,何进瞄着袁隗的样子,嘴角扬起一丝冷笑,心中暗骂:“老不死的,装的还真像!”

直到袁隗停止了抽泣声,汉灵帝才抬头说道:“如今西北战事在急,众爱卿可有良策?”

何进出列躬身说道:“启禀陛下,臣曾举管彦为帅,如今依旧举荐管彦。此次耿鄙战败,若非管彦设伏二龙谷,恐怕我军死伤更为惨重。可见管彦之才足可为帅!”

“臣附议!”

“臣也附议!”

……

何进身后站出一大片亲信,附和着何进。

再看袁隗那边,已无一人再出生反对。也难怪,上次袁隗坚决反对管彦为帅,举荐耿鄙。结果耿鄙却被生擒,而管彦却搬回了一成,如果现在再次出列反对,恐怕真的是活的不耐烦了。

眼看尘埃已定,文官之首忽然站出一人,那人须发皆白,面颊消瘦,混浊的眼里却发出阵阵精光。只见那人躬身说道:“皇上,老臣有一言。”

灵帝抬头一看,脸色一喜:“蔡师有何高见?”

一听灵帝口称“蔡师”,那老者双眼不禁泛起了一层雾霾。

此人正是当朝议郎,蔡邕!

蔡邕六世祖勋,好黄、老之道,平帝时为郿令。汉灵帝建宁三年,出补河平长,入召,拜郎中,校书东观,而迁议郎。

熹平四年,蔡邕奏求正定《六经》。灵帝许之,蔡邕自书丹于碑,命大匠镌刻立于太学门外,自石碑立始,其观视及摹写者,车乘日逾千辆!自此后,蔡邕之名扬于九州,汉灵帝亦以师待之。

但是十常侍干政,再加上蔡邕耿直,常惹得灵帝不悦,所以汉灵帝与蔡邕的距离渐渐疏远了起来。

时隔数年,灵帝再次开口称“蔡师”,蔡邕如何不激动?

蔡邕平复了下激动的心情,深吸一口气,躬身拜道:“启禀皇上,老臣也认为当以管彦为帅!”

何进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

“然老臣认为,此举亦有不妥之处!”蔡邕又提高了声调说道。

何进刚平静下来的心又紧张起来,忙竖起耳朵仔细地听着。

“管彦虽有将才,但毕竟年轻气盛,恐出差错。老臣以为,皇上当另出一军,一则兵分二路夹击韩贼,二则呼应管彦,以防不测!”

一听蔡邕的点子并没有什么坏处,何进紧张的神经又松了下来,心中暗骂道:个老不死的,说话能不能一句说全?

“蔡师说的在理!”汉灵帝点点头:“不知蔡师可有人选?”

蔡邕抬眼思虑了片刻,又躬身说道:“老臣以为,河东太守董卓可当此任!”

“董卓?”汉灵帝眉头一皱,犹豫地说道:“董卓前次在冀州大败,朕未严惩,已是开恩,如今又遣其为将,似乎不妥啊!”

蔡邕急忙回道:“陛下,凉州之外,河东最为相近,兵法云:兵贵神速,只需三天,董卓即可率军到达凉州,此其一也;董卓本是临洮人士,悉知西北地理,利于战事,此其二也;古语云:知耻而后勇,前次董卓大败,此次陛下若不计前嫌,令其戴罪立功,董卓必然感恩戴德,奋勇征战,此其三也!有此三点,董卓可为将!”

汉灵帝被蔡邕这一番话说的有点动心了,灵帝低头思索片刻后,看向了殿下众臣,问道:“众爱卿以为如何?”

武官之首的何进一直想拉拢董卓,上次正欲把董卓邀入大将军府中商榷时,管彦和董卓二人却大大出手,此事也只得作罢。一直寻不到由头的何进,遇到如今的大好机会,正好可利用!

何进心里这么一合计,忙出列躬身道:“臣也以为董卓可为将!”

袁隗瞟了一眼躬身拜奏的何进,嘴角扬起一丝冷笑。何进的那点心思,他如何猜不到?但是袁隗也有自己的打算:董卓一鄙夫也,必成不了气候!而且管彦和董卓在大将军府发生的事情,袁隗也有所耳闻,如果董卓出兵,多少也对管彦有所牵制。这也是袁隗所要达到的目的。

想到这里,袁隗也躬身出列:“臣附议!”

文武两个大佬都同意了,身后便站出一片小弟应和着:“臣等附议!”

汉灵帝见状,点点头说道:“既如此,便命河东太守率本部兵马,进发凉州。”灵帝又用手按了按额头,闭气双目说道:“朕乏了,退朝!”

“退朝~~~~~”张让提升高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高呼万岁,目送灵帝被张让搀扶着退出了德阳殿。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闻褒有德,赏至材,破虏将军管彦宣德明恩,守节乘谊,以安社稷,朕甚嘉之。其加封宁亭侯,食邑六百户,节制凉州兵马,以讨韩遂。

凉州刺史耿鄙,懈怠不工,不思敬仪,溃与贼势,堕汉天威,特罢刺史之位,交由宁亭侯管彦处斩,以安军心。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管彦从一小黄门手中接过圣旨,笑呵呵地说道:“麻烦小公公了!”

说罢,管彦右手一挥,一旁的陈登会意,从袖中摸出一块金锭放到了小黄门手中。

小黄门一见金锭,顿时喜笑颜开地回道:“多谢宁亭侯!”

管彦笑了笑小声问道:“小公公,朝中可还有消息?”

收了金锭,小黄门自当言无不尽,只见他眼珠子一转,便小声回道:“好像朝中也有圣旨传于河东太守董卓。”

“董卓?”管彦眉头一皱,不解地思索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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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节:为今之计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闻褒有德,赏至材,破虏将军管彦宣德明恩,守节乘谊,以安社稷,朕甚嘉之。其加封宁亭侯,食邑六百户,节制凉州兵马,以讨韩遂。

凉州刺史耿鄙,懈怠不工,不思敬仪,溃与贼势,堕汉天威,特罢刺史之位,交由宁亭侯管彦处斩,以安军心。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管彦从一小黄门手中接过圣旨,笑呵呵地说道:“麻烦小公公了!”

说罢,管彦右手一挥,一旁的陈登会意,从袖中摸出一块金锭放到了小黄门手中。

小黄门一见金锭,顿时喜笑颜开地回道:“多谢宁亭侯!”

管彦笑了笑小声问道:“小公公,朝中可还有消息?”

收了金锭,小黄门自当言无不尽,只见他眼珠子一转,便小声回道:“好像朝中也有圣旨传于河东太守董卓。”

“董卓?”管彦眉头一皱,不解地思索起来……

此时的董卓正意气风发地率领着河东一万人马,出万荣,进入了平阳郡的河津,沿西北而去,向狄道出发。

董卓笑呵呵地跟身边一个文士聊到:“文正啊,此次能领军出征,全耐蔡大家之功啊!”

那文士略显阴沉的双眸眨了两下,轻声说道:“蔡大家之功,岳父只能藏于心中,万莫外传。对外,岳父只能称是大将军之功,否则恐大将军心生嫌隙,反而不妙!”

何进想招揽董卓,董卓心里也明白,前两日前来传旨的小黄门,说何进为了给董卓谋这份差事在皇上面前说了多少多少好话,费了多少多少周折。

可董卓在洛阳也有自己的眼线,这差事怎么来的,心里还是很清楚的。

董卓这人,少好游侠,自幼沾染了一身豪侠气概,虽为人粗鲁自大,但是恩怨分明,倒也算作是一条好汉。因此董卓表面上感恩戴德地让小黄门向大将军传达自己的感激之情和效忠之心,但是董卓心里却一直念着蔡邕的好。

李儒再次提醒了董卓后,董卓赞赏地看了看这个女婿,心中甚是开心。这个年轻的文士叫李儒,豪放的董卓本不喜欢这个让人感觉阴冷的女婿,但是李儒为人机智多谋,为董卓出的注意每次都让董卓拍手叫好,渐渐的,董卓开始欣赏起李儒,对李儒的依耐也越来越深。

董卓闻言,笑着点点头:“某省的,文正放心便是,蔡大家之恩,来日待我飞黄腾达之时,必当厚报!”

说罢,董卓拍马上前对着周边士卒大声吼道:“全军速速前进,三日内,必须到达狄道城外五十里!”

“驾~~”一时间,鞭声四起,一万人马提速向狄道奔去。

狄道城东三十里,管彦大营。

陈登、戏志才坐于大帐左侧,臧霸、纪灵、周仓三人则坐于大帐右侧。

帅位上,管彦端坐着,看着一旁的牛皮地图怔怔出神。

管彦站起身,双手负于身后走到牛逼地图旁边,右手伸出按着木架轻声说道:“据探马来报,北方羌胡已集结四万人马,不日将南下。羌胡出兵,三日内即可到达狄道,以韩遂之智,必会尽出狄道之兵,两面夹击我军。若如此,我军危矣!”

管彦转过头,皱眉看向帐下众人:“众将可有良策?”

“怕什么!”周仓站起身,瓮声说道:“今日,仓便领军攻下狄道,捉了那韩遂,看其还有何奸计!?”

不知为什么,每次一听周仓说话,管彦就有一种想上去踹一脚的冲动。

管彦正欲出言呵斥,陈登却站起身来说道:“登以为,周将军所言甚是!”

“啊!?”管彦倒霉想道,陈登居然附和周仓的计策,忙问道:“元龙说说缘由!”

陈登走到管彦身旁,指着牛皮地图说道:“主公方才也说过,若羌胡出兵,三日之内即可夹击我军。应对之策有二,

其一策为‘避’,我军可退至金城,待朝廷援军到达后,稳扎稳打,逐克狄道。只是听闻此次援军主将乃河东太守董卓,董卓与主公之间似有嫌隙,故共谋讨伐,恐不易!

其二策为‘破’,夹击所虑者,唯左右不得顾尔!若我军先破一方,则此困可解。现今看来,我军疾奔数百里,北上破羌胡,恐难为也!为今之计唯有先破狄道,羌胡则不战而退!”

“那就是非攻不可了?”管彦抬眼看向陈登问道。

“然也,而且是速攻,强攻!三日之内若不破狄道,我军危矣!”陈登右手狠狠地点了点牛皮地图,恳切地说道。

管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走回主位坐下,心中思虑万千:

战是不战?若急攻狄道,攻下还好,攻不下就面临着两面夹攻的危险处境,狄道城内有五万兵马,羌胡有三万精骑,而自己这边只有洛阳带来的三万羽翎军和耿鄙手下的一万多残军,人数只有敌军的一半,恐怕自己会死无全尸!

若是不战,退回金城据守,以自己跟董卓之间的关系来看,齐心协力是不可能了。到时候韩遂和羌胡兵马会和,想要攻克更是难上加难!延误了讨贼的最佳时机,到时候皇帝怪罪起来,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哎!究竟如何是好?

正当管彦烦闷之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主公既然难以权衡,志才有一计可助主公一臂之力!”戏志才察觉了管彦心中的犹豫,站起身来抱拳说道。

管彦一听,急切地问道:“军师有何妙计,速速教我!”

戏志才整理了思路,说道:“元龙之言甚善,志才也以为为今之计唯有速破狄道方式上策!”

戏志才大袖一挥指着北方继续说道:“主公所虑唯有那北方三万羌胡兵,某有一计可使羌胡兵马拖上一阵!”

没等管彦追问,陈登就忍不住相问道:“何计也?”

戏志才笑了笑:“董卓此人好大喜功,瑕疵必报!此来凉州,必处处争功,以报大将军府中所受之辱!”

“究竟怎么办,军师你倒是说啊!”不耐烦的周仓瞪着双眼,大嗓门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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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节:夜袭狄道

戏志才指着周仓笑了笑,又对管彦行礼道:“主公可遣派细作,前往董卓必经之路散播谣言,曰:韩遂已逃离狄道,正欲北上,汇合羌胡。董卓若得此消息,必心焦如焚,不加查究,便立刻转道北上,欲想截住韩遂,而得首功。到时候董卓与南下的三万羌胡骑兵相遇,不想打也要打,如此一拖,攻取狄道之时日则足矣!”

“哈哈~~”管彦抚掌大笑:“戏军师此计甚妙,此事便交予你处理,务必做的漂亮些!”

“喏!”戏志才抱拳一应,便转身出帐。

管彦目视着帐下众人,命令道:“今晚两更造饭,三更出发。人噤声,马衔枚,夜袭狄道!”

“喏!”

“明天又是个大晴天啊!”

狄道城墙上,一个二十上下的兵卒仰头看着满天的星辰,叹声说道:“于哥,我有点想家了!”

被称为“于哥”的,是一个三十多的老兵,于哥也仰头看向了天空,幽幽说道:“谁不想家啊?我那六岁的孩儿有一年没见到了,也不知孩子他娘现在怎样?”

“于哥,这仗何时能打完?”年亲兵卒转过头看向了一旁的于哥。

一提到打仗,于哥脸上满是厌恶之色:“谁知道啊?本来一年还能回家两次,自从大帅造反后,便没有了休息时间。哎~~~”

“那你说大帅会赢吗?”年轻兵卒又追问道。

“赢?”于哥一脸迷茫:“也许会吧!我……”

于哥说到一半便愣在了那里,惊恐地看着身旁:一支狼牙箭已将小卒的脑袋射穿,钉在了一旁的墙上,箭尾的羽翎还在嗡嗡颤动。

愣了片刻后,于哥杵着长矛奋力站起,想要大声呼喊,但是又一支狼牙箭从漆黑的夜空中射来,正中于哥的面门,于哥的身体被狼牙箭上的巨力推得向后倒去,于哥头一歪倒在了那个年亲小卒的身上,失去了生气,空洞的眼神中依旧可以看出他身前的惶恐。

“得手了!”臧霸收起手中大弓,手一挥:“上!”

黑夜中,几十架云梯趁着夜幕悄悄地向狄道城墙靠了上去。

“敌袭!敌袭!”

如此大规模地攻城,终究还是会被发现的。狄道城墙上随着一声声的呼喊,渐渐变的灯火通明起来。

一波又一波的贼军,涌上了城头,渐渐将管彦军的攻势压了下去。

管彦见状右手一挥,传令兵会意,用手中的两个火把当做令旗挥舞起来。

“杀!”军令一下,潜伏许久的周仓,站起身来,带领着数千精锐向城墙冲去。

周仓这次没有用大刀,而是抗着一面长三尺三的生铁大盾,盾重八十斤,笨拙无比,但是胜在防御力惊人。

周仓把大盾高举,顺着云梯奋力向上爬着。城头射下来的箭矢落在大盾上“叮叮”直响。周仓大嘴一咧,大声吼道:“兄弟们跟好了!”

说着,周仓又是连上几步,终于看见了城垛!周仓左手执盾,右手扒住城垛,奋力向内一跃,手中大盾顺势向前横扫。

城墙上的两个兵卒躲闪不及,被大盾扫中,瞬间筋骨具裂,倒地而毙。

周仓登上了城墙,并没有疯狂追杀,而是拿着大盾死死的守着云梯,不让守城兵卒靠近三步以内。

待城头上的羽翎军越来越多,周仓一声爆吼:“杀!”手中大盾虽着吼声被周仓横扫掷出。

大盾带着破空之声,向前横扫飞去。八十斤的生铁大盾,再加上周仓奋力使出的蛮劲,这大盾之上的力道何止千钧?

大盾横扫过后,像是铁犁在地里犁过一样,一排本生龙活虎的士卒,眨眼间变成了残肢断臂掉落在地。

随着大盾的轰然落地,周仓满脸血污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比苦还难看的笑容,抄起地上的一把长槊便冲杀过去。

此时的周仓,在这些守城士卒眼中跟阎罗王一样,竟然没人敢正面抵挡周仓一下。

城墙上,周仓向狼入羊群一样肆意在守城士卒中间追杀着。

“如此下去,恐不妙!”刚赶上城楼的韩遂,看着城墙上激战的双方,忧心忡忡地说道。

“兄长!如今敌军士气正盛!如此下去,狄道必然不保!”一旁的马腾指着城下不远处管彦的本阵说道:“腾可帅一支人马出城,急袭管彦本阵,若管彦阵乱,则敌军自退矣!”

韩遂眼睛一转,点点头:“如此甚好,那就劳烦贤弟!”

马腾一抱拳,没有说什么便匆匆下了城楼。

管彦正凝目注视着狄道城上的战况,忽然间,只见狄道城门大开,一支人马涌了出来。

为首一人,魁梧健壮,手执长枪,催马直冲管彦本阵,大声吼道:“管彦小儿,西凉马腾在此,杀~~~”

“杀~~~”身后一众精骑随着马腾,奔腾呐喊着向管彦本阵冲来。

管彦听到马腾的喊叫,目光中不禁露出了一丝惋惜,管彦皱眉叹息道:“马腾果然从贼,真可惜也!”

当初马腾作为军司马,前来管彦帐中议事时,陈登也曾见过。不过这小小的军司马反便反了,管彦为何长叹可惜呢?

可陈登没时间去询问管彦为何这么说了,对方人高马大,一看就是西凉精骑,若不迅速挡住,等他们冲了过来就难以抵抗了。想道这里,陈登便厉声令道:“保护主公!”

早已安奈不住的纪灵闻言,拍马上前,手中三尖两刃刀指着马腾怒声道:“马腾休要张狂,大将纪灵在此!”

话音刚落,纪灵已奔到马腾面前,手中三尖两刃刀直刺马腾面门,马腾身形一偏,双手竖握长枪,荡开了三尖刀。

一击未成,双马交错后,纪灵回马指着马腾大声道:“再来!”

二人双骑再次绞杀在一起,借着昏暗的火光,不过数十息,二人便来回厮杀了二十回合。

看来纪灵还是技高一筹,三十回合后,纪灵渐渐占据了上风,三尖两刃刀舞的风生水起,压制的马腾连连招架。

观战的管彦,点头赞许道:“纪灵将军勇猛过人,真乃虎将也!”

一旁的陈登附和道:“看此战况,不过二十回合,纪灵将军必能斩马腾与马下!”

斩马腾?看情况是这样,不过管彦总觉得有点不对劲,管彦皱着眉低头,心中思索起来。

战场中,纪灵一刀斩向马腾脖颈,马腾慌忙低头闪避,刀刃抹过马腾头顶,将头盔劈落下来。

纪灵看了马腾落荒的模样,大笑着便要拍马上去取了马腾性命。

就在这时,马腾身后阵中,一个身影疾奔而来:“西凉马超在此,贼子受死!”

马超!管彦听到喊声抬眼一看,大叫道:“纪将军小心!”

纪灵正把注意里全放在马腾身上,兵没有料到马腾身后会忽然冲出一骑马,而且就算冲出一个援手,纪灵也自信能应对。

不过纪灵错了,他犯的错误跟臧霸一样,都没有想到面前的这个少年是多么的厉害。

双马交错之际,龙胆枪破空而出,以诡异的角度刺向了纪灵。纪灵忙收回三尖两刃刀,但为时已晚,枪刃抹过了纪灵的手臂,拉开了一道长约三寸的口子,顿时血流如注。

纪灵见状,自知不敌,忙忍着手臂上的疼痛回马逃跑。

奇怪的是,马超并没有调转马头去追手上的纪灵,借着昏暗的火光,管彦发现马超的冷眸正盯着自己。

管彦心中打了个激灵,暗道:不好!

眼看马超冲到五十步之外了,阻挡的兵卒均不是一合之敌,马超一路奔来,身后糖了一地尸体。

管彦见状,忙拉转马首,一个疾奔而来,一个刚转马欲逃。马超瞬间就来到了管彦身后二十步,看清了管彦的背影后,马超大吼一声:“管文德,可敢与我一战否?”

战?开玩笑!虽然借着《太平要术》,自己的御剑之术还算小有所成,但是还没自大到敢跟马超动手。

管彦头也不回的策马奔跑,马超见状快马一鞭冲了上去,眼看马超离管彦越来越近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侧方想起,一人沉声吼道:

“贼子休伤我主,南安庞德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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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节:庞德战马超

黑夜中,庞德人如疾风、势如闪电,手舞者象鼻古月刀向马超绝尘奔来。

马超凝目一看,忙弃了管彦,举枪迎上了庞德。

庞德人借马速,一招“开山式”,势大力沉地便向马超砍来。

马超看着那化成一扇刀影的象鼻古月刀,丝毫不敢怠慢,忙斜举龙胆枪,正迎上了砍落的古月刀,这一枪挡得很有门道,并不是普通的“门闩式”平举兵器格挡,而是呈现了一个斜度,当古月刀与枪杆相撞的一刹那,古月刀便顺势沿着枪杆斜砍下来。

马超立刻张开紧握的双手,用手掌高拖着枪杆。古月刀带起一片火星呲过了枪杆,砍在了一旁的泥地上,直没入刀柄。

马超暗暗心惊:这一刀若是砍实了恐怕要劈成两半了!

庞德盯着马超,沉吼一声,双臂一发力,古月刀生生从土中挑起,带着一大片泥土向马超抹去。

马超看也不看,身体微微一侧,便闪过了古月刀,又借势探出手中龙胆枪直取庞德腰间。

庞德回刀相击,荡开了刺来的龙胆枪。

二人在场地中央激烈厮杀,周边士卒,仿佛已经忘记了这是战场,纷纷驻步观看者中央这龙争虎斗的一战。

“哈!”马超耸眉一声怒吼,手中长枪带着凛冽劲风,狠狠地刺向庞德。

马超真是怒了!自懂事以来,马超便以武勇扬名,扶风县内还未曾遇到敌手,如今在这狄道城外,数万将士的注视下,居然被一个无名莽汉逼的步步堪舆!

马超奋力连刺三枪,端的是势如霹雳、勇若奔雷!庞德一时间被逼的连连回刀挡闪。

远处观战的管彦见状,心中大急,挥手喊道:“擂鼓助威!”

“咚……咚……咚……”悠长而有力的鼓声在暗夜中擂响,重重地轰鸣着人们的耳膜。

庞德闻听鼓声,不觉为之一震!当下一咬牙,奋力荡开马超刺来的龙胆枪,右手横执古月刀,左手按住刀柄,怒吼一声,只见庞德脖颈上青筋暴起,手中大刀被庞德双臂的千钧之力横扫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劈向马超。

这叫一力降十会,任你马超枪法再妙,这一刀下去,沾着即伤,碰到即亡。

马超大骇,慌忙中忙竖枪一挡,古月刀狠狠地撞击在枪杆上,马超毕竟年轻,力气不及正当壮年的庞德,枪杆上的巨力让马超的虎口瞬间迸裂,鲜血涌出,颤抖的双手再也握不住龙胆枪,龙胆枪应声落地。

庞德这边也不好受,古月刀传来的反震力,足让庞德顿了良久才能堪堪握住刀杆,但虎口隐有血迹溢出,明白人都看得出,庞德此刻的情况并不比马超好多少。

但是毕竟一个人兵刃落地,令一个人却依旧横刀端坐马上,在士兵看来,马超就是败了。古代的战争,斗将是一个很重要的环节,将为军之魂,若斗将战败,这是对己方的士气一个沉重的打击。

陈登第一个反应过来,抓住时机,厉声大吼道:“敌将已败!全军出击!”

“杀~~~”士气高涨的管彦部队,大声呼喊着向敌军杀去,各个争先恐后,一时间将敌军杀的抱头鼠窜!

城头上的韩遂,用力一拍城垛,不甘的长叹了一口气:“鸣金收兵!”

“叮…叮…叮……”一阵急促的金锣声响起,马超一听,忙拍马与马腾向狄道城内奔去。

管彦看了看战况,对着一旁的陈登说道:“元龙,虽然我军士气正盛,然纪灵与庞德似乎都已受伤,且敌军虽败,然未溃也!如此下去恐徒增伤亡,以我之见,先行收兵修正,来日再战!”

陈登点点头:“主公所言甚是!韩遂却有将才,如此之势依旧能从容指挥,我等先行收兵再从长计议!”

“收兵!”管彦大手一挥,又是一阵金锣之声响起,管彦一部纷纷停止了争斗,向后撤退。

纪灵捂着手臂,催马来到管彦门面,羞愤地下马跪地道:“末将阵前失手,特来领罪!”

管彦笑了笑,扶起纪灵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况纪将军亦败马腾也,功过相抵,勿要自责也!”

纪灵一抱拳:“谢主公!”

看着纪灵手臂上的伤口,管彦忙说道:“纪将军速速去清理伤口!勿要耽搁了!”

“喏!”纪灵走开后,庞德正信马走来,借着火光,管彦看见庞德面色苍白,皱着眉头禁闭双目,甚是古怪。

“令明?”管彦呼喊一声,但庞德却丝毫没有反映。

管彦疑惑地与陈登对视一眼,再次喊道:“令明?”

刚说完,马背上的庞德忽然喷出一口鲜血,身体无力地滑下马背,重重地摔落在地。

管彦陈登忙跑上前,扶起庞德,管彦焦虑地喊道:“令明无恙乎?”

可庞德双目紧闭已昏厥过去,陈登探了下庞德的气息,多管彦说道:“主公勿慌,庞将军只是方才受了内伤,将养些时日便可无恙!”

管彦这才放心,轻声说道:“速速请军医为令明整治,令明当世虎将,万莫出了差错!”

陈登点点头,叫来两个士卒将庞德架到后面去了。

管彦站起身,只见臧霸也带着一队人马撤了回来,出战的将士已回来十之**。只是管彦老是觉得还缺些什么人。

思虑片刻后,管彦忽然抬头问道:“周仓呢?”

城头上,一小卒靠到浑身浴血的周仓身旁,急声说道:“将军,城下的人都撤了,咱们是不是……”

“什么?为什么都撤了?”周仓向城下瞟去,城下果然已经不见了管彦大军的踪影。

小卒小心地回道:“刚才我军已经鸣金收兵了,只是将军……”

周仓跺脚大骂道:“他奶奶的,怎么不早说,老子只顾杀人,哪听得见鸣金?”周仓一刀砍翻了一个羌人,大声吼道:“撤!快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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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节:夯货周仓

常言道:上山容易,下山难。可这登城容易,下城也难啊!

周仓小心翼翼地拿着把破盾,且战且退的来到了云梯口,周仓大声命令道:“下去,都下去!”

城垛上本就剩下了二十号人,一听周仓的命令,纷纷从四周向周仓靠拢,从城垛的云梯爬下了城墙。周仓依旧和上来时一样,死死的守住云梯口,不让敌军士卒靠近一步。

待到那二十号人安稳了下了云梯,周仓额上溢出了一丝汗珠,这才也想起:我若下去,谁来为我守梯口?

周仓虽然夯货一个,打起仗来不要命,但是不代表不怕死。

韩遂这时已经带着人马向这里赶来,周仓瞟了一眼那拥簇而来的人群,心中暗想:若再不下去,待那波人马赶来,可真要折在这了。

周仓绿豆眼咕噜一转,当下心生一计!周仓忽然瞪大双眼,欣喜地看向韩遂奔来的方向,大声说道:“破虏将军速速斩了韩遂!”

守城士卒一听,顿时懵了:管彦上城了?怎么回事?

这下一想,周边众兵卒纷纷把疑惑的目光投向了韩遂的方向,周仓大喜: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周仓当即扔下破盾,一个翻身攀上云梯,手脚并用地就向下爬去。

这大动静让守城士卒的恍然大悟,忙跑到城垛,伸出头向下看去,只见周仓气喘吁吁地已爬到了云梯中央。

周仓看着上面城垛上伸出来的一个个的脑袋,回报了一个傻不拉唧的笑容,手脚却没停下,依旧利索地向下爬去。

城上一什长顿时大怒:刚才板着个脸,把我们兄弟被杀的那么惨,现在风水轮流转,到你狼狈而逃,笑一笑就躲过去了?

想到这里,什长忙招呼了一个人,骂道:“把梯子推翻,摔死这个夯货!”什长说罢,便跟另外一个士卒按着云梯一齐发力。

随着“吱呀”的一声,云梯晃动着慢慢地被推离了城墙。

感觉到了梯子的晃动,周仓一惊,指着城墙大骂:“尔等小人,有种与我下来大战三百回合!我乃管破虏帐下大将周仓,周是周仓的周,仓是周仓的仓,我年少习武……”

周仓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通废话,就是想吸引城头上的注意力,可是城头上的那些士卒谁有功夫听他乱讲,那什长对着下面啐了口唾沫,大声道:”去死吧!“

”啊~~!“云梯开始后仰,周仓惊声大叫着死死地抓着云梯。

”噗~~“一声闷响,城下扬起一阵烟尘,周仓正四仰八叉地被压在云梯下哀嚎着,周边几个管彦的士卒一看,忙上去搬开云梯,把摔得半死不活的周仓拖了出来。

此时韩遂已带人来到城墙上,看着城下躺在地上周仓,大声喊道:“放箭!”

嗖嗖地一阵箭雨从城头落下,周仓听着旁边箭矢落地声,求生的欲望促使周仓忘却了浑身散架的疼痛,一翻身窜起来,连爬带滚地向管彦的方向逃去。

“少将军!”帅帐周仓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跪在管彦面前。整个管彦帐中,要不就是称呼管彦主公,要不就是称呼管彦将军,称呼管彦为少将军的还真只有周仓一个。

“少将军啊,我老周差点就见不到您了啊!呜呜~~”周仓的绿豆小眼中挤出了两行眼泪,混着脸上的沙尘,弄成了个大花脸。

管彦笑了笑:“好了好了,起来吧,这不是回来了嘛!听说你方才从云梯半腰摔了下来,无恙否?”

人就是这样:一些事情没有提起也不会去在意,一旦提起了,心里就不踏实了。

周仓按着熊腰:“是啊是啊,方才在云梯上,被狄道那帮孙子推了下来。哎呀~还真有点疼,少将军,我要寻军医查一查,现行告退了!”

管彦挥挥手:“去吧去吧!”

周仓一抱拳,回身杵着一把刀鞘,一瘸一拐地走出了大帐。

管彦指着周仓离开的身影,对着一旁的陈登说道:“也只有周仓这身板,若换做他人,这一丈多高摔下来,不死也要残废了!”

陈登笑了笑:“周将军看来无甚大碍,主公也不必担心了。”

管彦点点头,皱眉说道:“元龙啊,今夜一战我军伤了三员大将,可算是惨败,如今我军当如何破城?”

陈登轻搓着下巴回道:“虽然我军今夜惨胜,然庞德战败马超,我军士气高涨,有利无弊也!主公当整军三日,待戏军师回营,到时再行商议破城之策!”

“如此也好!”

管彦站起身对着唯一完好的臧霸说道:“宣高,如今纪灵、周仓、庞德皆已受伤,我须军休整三日。在此期间,我恐韩遂来袭,汝素来谨慎,今日起领精骑三千,护于营外十里,多遣探马,密切注意着狄道的动静。”

“喏!”

待臧霸出帐,管彦缓步走到一旁,盯着牛皮地图上的“狄道”二字,轻声自言道:“三日之后,再见分晓!”

-------今天状态特别不好,再加上工作刚调成晚班,今天的头都是昏昏沉沉的,这一章写的少,诸位大大容我调整一下,谢谢---------

第一百零四节:定计破狄道

火堆中,木柴被烧的“噼啪”直响,跳窜的火光映照在董卓那拧着双眉的面孔上,显得有些沧桑。

“文正!”董卓幽幽地开口,对着坐在一旁的李儒说道:“方才斥候传来的消息你也听见了,有何见解?”

火光映在李儒的眼中,却越发显得深沉,李儒眼睛扫过董卓,说道:“岳父,小婿以为,此事还需打探一翻,不可贸然行动。”

“唉~~”董卓叹了口气:“四处都在传言韩遂败走狄道,意欲北上会合羌胡。此次破了狄道,功劳已全归管彦那小二,我若还不做些事情,恐怕此次颜面全无啊!”

李儒回道:“岳父,韩遂败也好,赢也罢,不可以流言为行军之机也!小婿恐此留言为有所谋之人散布,还请岳父多遣斥候,详探后再做决议!”

董卓抽出大刀,捅了捅火堆,火苗为之一振,卖力地向上窜动着。董卓开口了:“我也曾想过,这流言也可能是有心人有散布,但是我总是想不明白,这流言是何人散布,又有何好处?最多是让我等绕上一圈!”

董卓也说得在理,这也是李儒想不通的地方,所以李儒听董卓这么一问,也唯有皱眉思索,无话可说。

董卓看李儒一言不发,便继续说道:“我欲立刻进兵北上,若能截得韩遂,也是我等造化,立得一大功。若事不成,也无大碍。你看如何?”

李儒善谋,不善言,《三国演义》里李儒也是早就看出了王允的美人计,只是劝不住董卓,以致最后董卓的灭亡。

听到董卓如此说,李儒也别无他法,只得点点头,叹声说道:“既然岳父坚持,那便现行北上!”

“好!”董卓杵着大刀站立起来,招来一亲兵命令道:“汝去传令,三军即刻兵进狄道北部,切断羌胡要道!”

“喏!”亲兵抱拳出去。

董卓将大刀收回刀鞘,双眼看向北方的夜空,眼神中满是对胜利的期待和对功劳的渴望。

再看管彦大营,管彦正拉着刚回营的戏志才,携手走进大帐。

众人坐定,管彦笑呵呵地说道:“军师,那董卓可曾上当?”

戏志才狡狤一笑:“某回营之日,探听董卓已连夜拔营,急行三百里向凉州东部而去,必是想截断凉州与羌胡之道,坐等活捉韩遂啊!哈哈~~”

众人大笑,管彦举起酒杯,对着戏志才说道:“全赖军师妙计,我军可方从容破狄道。来,彦敬军师一杯!”

众人把酒言欢,相谈片刻后,管彦开口说道:“如今周仓、纪灵、庞德三位将军伤势已无大碍,戏军师也已回营,我等商榷下这破敌之策,如何?”

陈登点点头:“本当如此,须速破狄道!”

众人都聚在了牛皮地图前,开始商议这破城之策。

陈登先开口说道:“狄道素为陇西治所,数百年的发展,狄道城坚壁厚,甚难攻破。何况我军人数少与敌军,因此强攻破城乃下策。”

周仓瓮声抢嘴道:“不攻城,难道等他们投降?”

陈登早已习惯了周仓这个臭脾气,微微一笑说道:“周将军稍安勿躁!待我说完:兵卒数量既是韩遂的优势,亦是他的劣势!”

“此话怎讲?”管彦忙问道。

戏志才已经明白了陈登的意思,幽幽开口道:“狄道虽未陇西治所,然毕竟地处西北,地贫水竭,城中粮草必然所存不多。而狄道城内近十万人马,一日消耗粮草的数量是何等惊人?此为韩遂的劣势!”

“嗯!二位军师所言在理!”管彦皱眉思索道:“我等正可借题发挥,寻机破之,二位心中可有成策?”

二人闻言,不异而同地向管彦一拱手,看上去都有话说。

管彦忽然心中想起了一个画面,忙满脸笑容地伸手打断道:“看来二位军师已胸有成竹,彦有一法,可令二位军师比较一翻,如何?”

有道是: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但是谁不想展现下自己呢?何况这个时代的文人,心中都着一种傲气,不是争一时之长短,只为证明自己的价值。

陈登、戏志才闻言,二人对视一笑,对着管彦一拱手说道:“主公请讲。”

管彦走回帅位,取了两只笔,来到陈登、戏志才二人面前说道:“二位军师将心中之计,合一字写于手心,再同时展出,如此便知二位之长短也!”

二人点点头,结果笔去,分别走到了大帐两侧,开始思考起来。

这事新奇,周仓可没见过,好奇心大起,一看陈登正欲落笔,忙跑到陈登身后伸着脖子想要观看。

陈登一看周仓向这里奔来,忽然收笔,对着周仓的胸口就用力向后一推,笑骂道:“去去去,天机不可泄露,老周你务要来凑热闹!”

周仓拧着脸,揉了揉胸口,嫌弃地说道:“哼!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去看戏军师的!”

说罢周仓转过身就大摇大摆地向戏志才那走去。

一向脾气很好的戏志才,忽然 变卦了,一见周仓过来了。戏志才立刻把写好字的的左手虚握了起来,闭目说道:“圣人云: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

周仓眨巴眨巴下眼睛,好言相求:“军师,你就给我看看,我保证不说,如何?”

戏志才依旧闭目不语,任周仓如何说,戏志才就是不答应。

一看若磨硬泡总是不见成效,周仓火了,只见周仓斜着绿豆眼,不屑地看了下戏志才和陈登,瓮声说道:“哼!不就是在掌心写字吗?我不会写,难道还不会画?”

说着,周仓从戏志才手中夺过了笔,气呼呼地在掌心开始乱画起来。

众人见状,哈哈大笑。

管彦吵着周仓的屁股轻轻踹了一脚,笑骂道:“好了好了,老周你让开。”

周仓气鼓鼓地走到一边后,管彦说道:“二位军师,请!”

陈登、戏志才握着左手走到管彦面前,相视一笑,互相做了个“请”的手势。接着都把左手伸到管彦面前同时打开。

管彦看着二人手掌心中一惊,只见都写着一个字: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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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节:末将管彦候命

诱?管彦抬眼看向陈登、戏志才二人,说道:“看来二位军师所设之计大致相同,还请细解之,如何诱胜?”

陈登再次与戏志才对视一眼,宽厚的戏志才笑着对陈登做了个“请”的手势,陈登会意,对着戏志才点点头便上前一步说道:“主公,狄道城内,有近十万大军消耗粮草,若登所料不差,不出七日,狄道粮草必然告急!”

管彦点点头:“如此说来,我等想速破狄道,那韩遂亦想速破我军!”

“主公英明!”陈登不疼不痒地拍了一记马屁。

管彦笑了笑,回首道:“继续说!”

陈登面带笑容的说道:“我等正可利用此契机,制胜韩遂!”陈登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牛皮地图前,指着狄道说道:“主公请看,狄道北依湟水,三面开阔,视目可及数十里。我军可假意怠军,以惑韩遂,多以粮车行驶,周边设以伏军,待韩遂出城抢粮,则合而攻之!”

“只是韩遂是否会上当?”管彦比较担心这个,毕竟若是韩遂不上当,一切计划都是空的。

一直静听陈登说话的戏志才,微微一笑:“主公放心,此计就算被韩遂看出,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只要我等排兵布将,安排妥当,不日后韩遂必是主公阶下囚!”

管彦连连点头,说道:“那军师请速速布置一翻!”

“这个……”戏志才愣了下,说道:“主公,请恕属下直言,主公为主将,这布兵之事当由主公亲自安排,我与元龙只可谋划,若是决断,恐怕是越俎代庖,似有不妥!”

陈登也在一旁应声附和。

在这个时代,一主之下,各司其职,或谋划、或奔波、或冲杀……但是主公是享有绝对的决定权的,不管是谋士和军师,都是以谋划为主。能像诸葛亮那样,权高如主的军师,历史上能有几个?

特别这次如此大的行动,陈登和戏志才已经把计划都已经讲述给了管彦,按道理来说,下面就是管彦排兵布将了,但是管彦却要陈登、戏志才二人安排。若管彦不在,这还能说得过去,但是管彦现在就在军中,如果代替管彦发号施令,那二人如何以臣子自处?

这一些原因,管彦并不知道,而且管彦也绝对不会管这一套。只见管彦大袖一挥,不以为然地说道:“二位军师此言差矣!我管彦用人,唯才是举,又尽用其才!我自知自己文韬武略不过平平,能以自傲者唯有双目尔!”

管彦诚恳地看着戏志才和陈登,说道:“二位军师实乃大才,若才不得尽用,我管彦岂不暴殄天物?”

“这个……”陈登,戏志才二人尴尬地对视一眼,不知如何回道。

管彦一直习惯了二人洒脱的摸样,一时看二人扭捏的样子还真不习惯,当下管彦一回身,大步流星地走回帅位,昂首挺胸地沉声说道:“戏志才、陈登听令!”

“属下在!”二人忙走到大帐中央,躬身回道。

管彦在众人疑惑地眼光中,解下了腰间“太阿剑”,对着陈登、戏志才二人将剑平举说道:“命戏志才、陈登暂代主帅之位,执‘太阿’、令三军,若有违令不遵者,杀无赦!”

说罢,管彦大步迈下,走到戏志才、等等面前,深深地看了二人一眼,接着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对着戏志才、陈登一躬身,高举着太阿剑。

“主公!”这一举动,让陈登、戏志才慌忙跪下,陈登眼中早已热泪盈眶:“主公折杀我也!”

管彦看着地上跪着的二人:“为计三军存亡,二位军师休要推辞!”说着,又躬身拜下。

戏志才眼中也已红通通的,一看管彦又躬身行礼,忙与陈登伸手接住太阿剑。戏志才此时已经被胸中的一股热血冲的身子微微发抖,想自己本是隐居颍川的一个半死不活之人,被主公救了性命不说,而且拜入帐下后,言听计从,视为心腹。如今更是把大权托付,这如何不让人感动?

戏志才坚定而感动地看着管彦,说道:“主公放心,我与元龙必不负主公厚望,破狄道,擒韩遂,以报主公厚恩!”

管彦松开手,点点头,接着向后一步,抱拳说道:“末将管彦候命!”

主帅自称为将,立侧候命,这叫纪灵、臧霸等这些将领情何以堪?

当下,纪灵、臧霸、庞德、周仓四人,忙跪地几乎同时回道:“末将愿为先锋,生擒韩遂!”

管彦的举动如干柴中的火焰,瞬间把大帐的士气点燃,势焰熏天!

戏志才平息了下心情,片刻后开口命令道:“周仓听令!”

“末将在!”

“命汝每日在狄道城外三十里,押运二十车粮草,若遇韩遂来袭,则以火焚车!”

“啊?”周仓眨巴眨巴眼睛:“不打?”

戏志才看着周仓的样子,笑道:“不打!”

“那有啥意思!这事军师你让兵士自己去把,我老周不去!”周仓一摇头说道。

戏志才指着“太阿剑”说道:“主公佩剑在此,违令不遵者,杀无赦!老周啊,你脖子痒了?”

“我……”周仓忙把目光投向管彦,但管彦却如大佛入定般,纹丝不动!

戏志才忽然眼睛一瞪,拔出宝剑指着周仓,大声喝道:“周仓,这军令,你接是不接?”

周仓办法了,这戏志才的脾气不苟言笑,若是不接令,真被这戏志才砍了,那就冤死了。

周仓气鼓鼓的一抱拳,不满地说道:“末将遵命!”

戏志才闻言,回剑入鞘,恢复些许笑容说道:“老周啊,此次领军,允许你在军中饮酒,如何?”

“当真?”周仓闻言,脸色一喜,开心地说道。

戏志才眼睛眼睛一眯:“自然当真!还有,在韩遂袭击后,周将军只需逃出五里,便立刻回军反击!”

“早说啊,军师!”周仓大乐:“又有酒喝,又有帐打,还是军师疼我老周,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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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遭遇羌胡

戏志才一笑,继续说道:“纪灵、庞德何在?”

“末将在!”

“令你二人各率精骑五千,伏与狄道南北两侧十里外,若见周仓阵中火起,则夹击之!”

“喏!”纪灵、庞德抱拳应声!

“臧霸听令:命汝率一万士卒,佯作贼军。待韩遂被攻后,则前去狄道,诈开城门。”戏志才铿锵有力地说道。

臧霸一抱拳:“末将遵命!”

最后戏志才把目光投向了管彦,顿了片刻后,大声说道:“管彦听令!”

“末将在!”管彦丝毫没有矫情,一抱拳应声站到大帐中央。

“韩遂败后,若得逃脱,必然不敢北上,汝率一万人马埋伏,埋伏于狄道南方一百里外的安固县外,务必要擒得韩遂!”

“末将领命!”管彦抱拳回列。

这时,陈登说道:“诸位先行整军三日,三日后,韩遂军粮告急之时,此计方可行之!”

“喏!”众人应声。

陈登目光看向了远处,幽幽地说道:“但愿董卓能挡住羌胡!”

“什么?羌胡!”董卓看着前面单膝跪地的斥候,大声说道:“哪来的羌胡兵马?大约有多少人马”

斥候大口喘着粗气,回道:“大约有三万之众,全为骑兵!”

董卓倒吸一口凉气,看了下一旁同样眉头紧锁的李儒后,董卓继续问道:“距此还有多远?”

斥候心中估计了下回道:“距此大约二十余里!”

“二十余里啊!”董卓想了片刻后,抬头大声说道:“后阵转前阵,前阵转后阵,速速后退!”

“主公不可!”李儒一听,忙抬手打断。在人前,李儒是不会叫董卓岳父的,二十称呼主公。

董卓闻言,问道:“文正,为何不可?”

李儒一抱拳回道:“主公,我军军中,尚有一半步军,而羌胡全为骑兵。若我军后退,不需一刻,羌胡骑兵便可追上,到时我军慌忙后退中,如何抵挡这三万铁骑?”

董卓也不是个庸才,一听李儒如此分析,不禁点点头说道:“文正所言甚是,那依你之见当如何?”

“属下以为,当速速结阵,重击羌胡。唯有使其受重挫,心存惧意,我军后退方可无恙!”李儒坚定地回道。

“嗯!只是便宜了那韩遂!”董卓闻言,叹了口气说道。

李儒轻声说道:“主公,如今不是考虑韩遂的事情,还是如何抵挡这三万羌胡铁骑!若儒所料不差,我等是中计了!”

“中计?!”董卓大骇,忙问道:“中何计也?”

李儒摇摇头回道:“此时大敌当前,主公先行击退羌胡铁骑后,儒再与主公细谈之!”

董卓也知道现在不是商榷事情的时候,于是董卓一挥手,大声喝道:“列阵!”

不得不说,董卓并不是《三国演义》里面那个好色、无知的大胖子,如今看来,至少董卓的练兵能力还是很强的。

军令一下,这万余河东兵马立刻训练有素结阵列队。

盾手,枪兵、弓箭手,分三层森严站立。

董卓又对着旁边一个虬须大汉说道:“华雄,汝率领我军中的三千骑兵,游于两我战阵两翼,若敌军相功,则从敌军侧方袭之!”

“喏!”华雄手拿着大刀,对着董卓一抱拳,便率领着三千骑兵绝尘而去!

若是管彦在,必然又要感概一翻,华雄啊!汜水关前,他先后斩杀济北相鲍信之弟鲍忠和孙坚部将祖茂、以及袁术部将俞涉和韩馥手下潘凤等人,虽说最后被关公砍了,但是不得不承认华雄的确是一员猛将!

等董卓安排妥当,远传渐渐传来一阵滚滚轰鸣声,好似雷鸣,回荡于耳。董卓挑目看去,只见远处天际之处,渐渐出现了一段黑影。

董卓幽幽地说道:“来了!”一旁的李儒点点头,目光也投向了远处地那段黑影。

羌胡骑兵如奔雷般滚滚而来,为首一人见董卓一军结阵以待,眼光中闪过暴戾之色,高举手中的狼牙大刀,叽哩嘎啦的呼喊一通,周边羌胡骑兵一听,面目夸张地嗷嗷地乱叫起来,便加速向前方冲去。

看着越来越近的羌胡铁骑,董卓心中默数着,忽然董卓拔出腰间大刀,提起大喊:“放箭!”

军令一下,众多弓箭手将蓄势已久的箭矢尽数射出,数千箭矢遮云蔽日地射向羌胡骑兵阵中。

这些疾奔的羌胡骑兵,大多赤身裸臂,无甲护身;而且疾奔中的骑兵,本就难以躲闪射来的箭矢,于是,这一阵箭雨射来,羌胡骑兵中直接死伤了数百人。有些箭矢射中了羌胡士卒坐下的坐骑,坐骑有些吃痛发狂,有些倒地哀鸣,这又对疾奔羌胡骑兵造成了很多麻烦,又有数百人伤亡。

不过,骑兵的速度是不会让弓箭手一直处于优势之下的,第一波箭矢射出后,董卓军刚弯弓搭箭准备第二波攻击,羌胡骑兵便已来到了阵前五十步开外。

已经可以看见羌胡人那狰狞的面孔了,董卓忙举刀喊道:“迎击!”

轰!最前一排大盾手齐吼一声,重重地把大盾往地上一扎,盾入泥土寸许,激起一片尘土;身后长枪手将长枪从缝隙中伸出大盾,将军阵武装了起来。

“噗!“第一匹战马,重重地撞在大盾上,刺出的长矛直接戳穿了战马的脖颈,但是战马的的冲击力却把持盾的士卒撞飞了出去。

羌胡的骑兵已经全线撞击着董卓一军的前阵,霎那间厮杀声四起,董卓阵前的大盾队伍,如秋风中的枯叶摇摇欲坠。

董卓见状,忙对着传令兵大声叫到:“令华雄出击!“

传令兵高举令旗,迅速了打着旗语。片刻后,羌胡阵侧想起一片喊杀声,华雄手武大刀,率领着三千精骑向敌阵冲杀过来,华雄一马当先,凶猛无比,从侧面杀了羌胡一个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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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董卓当枪

侧面遭受重击,这让羌胡首领相当气急败坏,只见这首领长啸一声,领着左右亲卫弃了董卓前阵,便提刀冲向华雄。

羌胡首领率众去抵挡华雄,这让董卓前阵压力为之一减,董卓也早已加入了战圈,当下正挥刀砍翻一个羌胡兵卒,一腔热血直撒董卓满脸,董卓也不顾满脸血渍了,一看侧方杀入敌军的华雄一部,董卓提声大喊道:“援军已至,众将士随我杀!”

董卓这是在用此计鼓励军心,混乱之中只见敌军侧方有骑兵杀入,大家根本不清楚是什么人,众士卒再听主帅这么一喊,除了知晓军情的高级军官,其余兵卒都以为真的有援军来了。

当下,董卓部队士气为之一震,随着董卓的呼喊声杀了出去。

古代白刃战,士气是个很重要的因素,对战力影响至关重要。董卓这方士气一起,再加上董卓、华雄这二位猛将不要命地拼杀,三万羌胡铁骑反而有点畏惧了。

三万铁骑被董卓一万战马阻击下来,骑兵的冲击优势,也已经无法发挥了。如今骑兵们在马上被压挤在人群中左右相战,反而没有步兵灵活了,一时间战况突变,羌胡铁骑被压制地连连败退。

羌胡首领看着周边战况,心中怒火中烧,有心前去指挥,但却摆脱不了面前这个虬须大汉。这虬须大汉正是大将华雄!

就在羌胡首领心中焦虑的时候,华雄手中一杆眉尖长刀当下一刀,斜砍了过去,羌胡耳听破空之声,慌忙回刀相迎,但华雄一刀,势大力沉,羌胡首领又是在慌忙之下接挡,怎能抵挡得住?只见那首领手中大刀直接被磕飞,右手掌心瞬间被擦掉一层皮,羌胡首领见状自知不是敌手,也顾不得手掌的剧痛了,当下忙拍马而逃,口中叽里呱啦地大声呼喊着。

周边一众羌胡士卒闻言,慌忙随着首领呼啸而逃。这些羌胡骑兵来的势若奔雷,跑地也呼啸如风,不到十息,便都脱离了战圈。

别说董卓手下都是以步兵为主,追不上这些骑兵;就算追得上,董卓也不会率兵追赶了:如今手下这些兵马也死伤惨重,方才是凭着计谋形成的一股气势击退了羌胡,但是如果再不知死活地追杀过去,那可真是凶多吉少了。

“驻步!”董卓喘着粗气,看着羌胡奔去的身影,举刀喊道。

“吁~~~”华雄也勒马停于董卓身旁,重声说道:“主公,不追了?”

“穷寇莫追!”阵中纵马冲出一人,大声说道。

董卓回身一看,原来是李儒。只见李儒来到董卓身旁说道:“主公,不可徒增死伤,当速速扎营整顿!”

董卓看着四周的兵士,点头说道:“我也正有此意,速速安营扎寨!”

自从当了这河东太守,董卓已经许久没有这么厮杀过了。董卓胡乱洗了把脸,往地上重重一坐,这身上像散架似得疼。董卓叹了口气说到:“唉~~看来我老了!”

“呵呵,岳父正当壮年,怎可言老?”李儒笑呵呵地往董卓身旁一坐。

董卓笑着说道:“文正来了啊。”

李儒看着董卓身上未洗净的丝丝血迹,问道:“岳父可曾受伤?”

董卓摆摆手,眉宇间顿时充满自豪之色:“我董卓也曾在西凉驰骋数十载!既有小伤,亦何足挂齿?”董卓又眼神复杂地看向了李儒说道:“只是文正方才在阵中曾说‘中计了’,不知何意?”

提到这个,李儒的目光中不禁出现一丝阴沉,幽幽说道:“岳父,我军刚入凉州便收到‘韩遂北逃’的留言,岳父北上之后,便遇到这股急急南下的羌胡铁骑,岳父不觉得有些奇怪?”

董卓闻言,皱起眉头说道:“似有蹊跷,只是我有一事不明:这设计之人,必有利所图,将我军与羌胡铁骑交战,又能对何人有益呢?”

“哼!”李儒嘴角挂起一丝冷笑:“岳父所言不错,得利之人必是那设计之人。岳父想想,这三万羌胡铁骑沿洮水南下,所去何地?”

董卓思索道:“洮水所经之地,永靖、广河、狄道……”忽然董卓眼中精光一闪,看着李儒说:“难道是狄道?”

李儒点点头:“然也!那韩遂素与羌胡交好,如今被管彦围于狄道,必然求救于羌胡。这三万羌胡铁骑必是前去狄道援护韩遂!”

“然后管彦恐两面夹击而不敌,故设计诱我等北上挡住羌胡铁骑?”董卓顺着李儒的思路,一顺溜说道。

“正是!”李儒一拍腿,继续说道:“管彦此计甚是高明,恐身旁有高人相助啊!”

董卓愤愤的双拳一击,说道:“这管彦小儿,想不到竟然如此狡猾!明日我便让开道,放羌胡蛮子过去!”

“岳父不可!”李儒忙说道:“胡人野蛮无礼,岳父放他们过去,怎知他们不会掉头来袭击我军?为今之计,只有与羌胡对峙,严阵以待,要让这羌胡头领知道:我军是时刻警备着的,勿要打什么主意。若不出所料,不出三日,这些羌胡铁骑便会慢慢移过我军视界,敢去狄道!”

早年经常在西北与胡人打交道的董卓,对这些胡人反复无常的脾气也有所了解,当下只有点点头,恶狠狠地说道:“只有便宜这管彦小儿了,此仇我董卓来日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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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节:韩遂中计

安固县外,密林中。

“啊嚏~~~”管彦揉了揉鼻子,咳嗽了两声。

“主公没事吧?”问话的是亲卫营的小七,这小七从管彦去徐州买粮时便跟随在身旁,是个老人了,可以说是忠心不二;再加上小七脑子蛮激灵,管彦便让他做了这亲卫营的队长。

一听小七询问,管彦没好气地骂道:“打个喷嚏有啥屁事。”管彦继续说道:“狄道那边可有消息了?”

小七回道:“据探马回报,那韩遂还没有任何动作!”

管彦摇摇头,一拍旁边的草垛,看着北方幽幽地说道:“这韩遂还真沉得住气啊!”

“这气不得不沉!”

狄道城内,韩遂一拍桌子看着面前的李相如和马腾,恶狠狠地说道。

李相如犹豫片刻说道:“可是,我狄道内七万多兵马啊,日耗粮草千余石,我狄道城中所剩粮草已不足万石,当早做打算啊!”

韩遂叹了一口气:“这我怎会不知?可西北之地比不得江南,这粮草难寻啊!”

“兄长!”马腾急忙一抱拳:“这几日,管彦军中多次遣人在城东四十里处押运粮草,小弟打探过了,那是管彦手下周仓领军押运,天天喝的醉醺醺的,我等正可出城偷袭,截得那批粮草,也能撑个十天半个月的!”

韩遂闭上双眼,皱着眉头说道:“这管彦小二诡计多端,先前便设诡计破了金城,我恐这次又是管彦设计啊!”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要我说,这羌胡铁骑还不知啥时来援。与其在这狄道束手待毙,不出冲杀出去搏一搏!”李相如的火爆脾气又起来了,当下站起身大声说道。

不过这一句倒是惊醒了韩遂,韩遂一拍大腿,猛然站起:“对,李将军所言在理,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今夜三更,我等率兵截粮!”

夜半,狄道城外,周仓晃荡在马上,手中拿着酒坛子,边喝着酒,边看着远处的狄道城楼上星星火光,心中想着:这日子真舒坦啊!

就在这时,一阵突如即来的喊杀声吓得周仓脑袋一蒙,手中酒坛子一没拿稳便落地摔碎。

只见夜色中,黑压压的人影呼啸着从狄道方向奔来!

周仓忙扶正头盔,接过大刀呼喊到:“还愣什么愣?没看到敌袭啊?速速迎战!”

刚准备拍马迎上,周仓忽然想起了戏志才交代的事情,当下绿豆眼一转,举刀喊道:“不对不对,把车点燃,撤退!”

粮草车里其实都是装的枯草,这一沾火星便熊熊燃烧起来,周仓拍马说道:“撤!撤!”

周仓刚跑开不久,这韩遂便带着人马赶了过来。一看这几十架粮车上燃气的大火,韩遂忙喊道:“速速救火!”

说着,韩遂急忙跳下马来,扯着块布便猛扑起面前一架粮车上的大火。韩遂怎能不急呢?自己冒险率人马冲杀出来,不就是为了这几十车粮草吗?

韩遂正全力扑着火,忽听一旁有人大喊:“大帅,这车上没有粮食,全是枯草!”

韩遂一听,如被雷惊,猛地抽出腰间长剑,朝着火中的麻布包奋力一捅,再一横拉,只见一堆枯草带着些许泥沙顺着裂口撒了出来。

韩遂蹲下身,抓起一把枯草,火光映在韩遂消瘦的面庞上,显得有些狰狞。韩遂的手紧勒着,微微颤抖着,嘴中咬牙切齿地挤出几个字:“中计了!”

话音刚落,南北两侧便响起了一阵喊杀声,直冲韩遂本阵而来。只见为首二将,一人手执三尖两刃刀,一人手执象鼻古月刀,正是看到火光率军杀来的纪灵、庞德二人。

韩遂还为反映过来,只见前方又杀来一队人马,那领军之人正是逃而复返的周仓。周仓不知是因为喝了酒,还是由于太过兴奋,满面红光的举到喊道:“韩遂狗贼,中我家军师计矣,还不束手就擒?”

韩遂皱着眉头,看着三路杀来的人马,即刻说道:“我去挡住周仓,贤弟和李将军分两路,挡住侧方人马。务要念战,我等且战且退,退入狄道城中!”

几人抱拳应命,兵分三路迎了上去。

这一仗,韩遂被伏击,士气本就受挫;再加上都只想抵挡片刻,且战且退,回到狄道城中,所以这是个一边倒的战斗。

韩遂、马腾、李相如,这分而战之的三人,不到片刻便又被打退到了一起。

看着三路气势汹汹的人马,韩遂回马吼道:“速回狄道!”

韩遂一方毕竟都是西凉良驹,论速度,管彦的部队还就不怎么追得上。不到半个时称,韩遂终于看见了城门上高挂的“狄道”二字,只是城楼上黑压压一片,有点异常。

韩遂可来不及想了,当下马不减速地大声喊道:“速开城门!”

但是狄道的城门却没动静,韩遂心头闪过一丝不安。

周边士卒一看城门竟然还没开,这后面可有着如狼似虎的几支人马在追杀呢!于是,都扯开嗓子大声喊道:“速开城门,大帅回来!”

瞬间,城楼上火把高举,通明一片;只见城楼上竖起两面大旗,一面上书:大汉破虏将军。一面上书:管!

大旗下缓缓走出一人,眯着双目看着城下韩遂众人,冷笑一声吼道:“我乃破虏将军帐下护军司马臧霸,狄道已被我夺!还不下马受降?”

“管彦小二何在!速速下城与我大战三百回合!”韩遂气急败坏地举着兵器,指着臧霸怒声喊道。

“哼!”臧霸冷哼一声:“不知死活!弓箭伺候!”

“啊~~啊~”一阵箭雨射下,韩遂军中惨叫连连!

马腾挥刀挡落一支箭矢,对着韩遂说道:“兄长,此地不可久留,当速速离去,我等沿洮水而上,会合羌胡!”

“不可!”韩遂看着城头上臧霸的黑影,幽幽地说道:“管彦小二处处设伏,必会料到我等会北上会合羌胡,万不可再中计矣!”

韩遂思虑片刻,说道:“我等先去南面的安固县,再图后事!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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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节:恭候多时!

看着韩遂一行人慌忙向南逃窜,城楼上臧霸却没有一丝慌忙,嘴角只是扬起了一丝冷笑看向了韩遂一行人逃去的身影。

西**遂落荒而逃,洛阳大将军府的书房中也没消停。

屋中,何进依旧端坐诸位之上,坐下人数寥寥,唯有三人,分别是袁绍、秦颉和荀攸。

何进此人无才昏庸,出生乃是屠家子,别人面上虽然尊敬他,但是暗地里有几个瞧得起他?这些何进并非不知,于是他要比任何名士都要看重自己的名声。什么事情何进都喜欢附庸风雅,觉得如此才能彰显自己。

这“例会”也是何进从士族大家里面学到的,有事没事就召集人商议一翻,虽然今天人数颇少,但是会还是要开的。

何进砸吧一下组吧,拖着长音说道:“管彦如今已经将韩遂围于狄道,董卓也在派兵增援,这韩遂败亡,想必也就在旦夕之间。只是这后事,本将军还未想个明白,诸位可有说法?”

袁绍眼睛一转,抱拳说道:“大将军,韩遂败后,西凉可定。如今耿鄙已被皇上下旨严惩,家叔门下竟出此庸才,家叔常悔之,故这凉州刺史一职请大将军细细考校一翻,家叔必然鼎立相助!”

“嗯!”何进重重的点点头,心中很满意。如今朝堂上能与自己掰一掰的也就是这袁隗了,袁隗同意,这事基本就定了。

如此大好机会,得安插个亲信到凉州任职,何进思索片刻,开口说道:“此次韩遂若败,管文德当举首功,我欲举荐其为凉州此时,尔等看如何?”

何进一说完,眼睛微微往袁绍一瞟。

“大将军英明!”袁绍抱拳赞道。

这让何进大出意料,他原本想,这一提管彦,袁绍必然反对,怎么会符合夸赞呢?

想到这里,何进忙问道:“本初与太尉不是与管彦不和吗?今日怎会如此?你倒是说说看!”

袁绍心中暗笑:幸好临来时叔叔嘱咐过,不然还真没说辞。

袁绍回道:“管文德与绍不和,乃为私也;却不可因私忘公!管彦乃年少英才,听说又出自名门,乃春秋管仲后人!若得凉州刺史之位,必如鱼得水,大展所才,为皇上所喜,然复冠军侯之荣光也!”

冠军侯说的是汉武帝年间的霍去病,霍去病十九岁被封冠军侯、骠骑将军,是名传千古的名将。

这句话一说,房内之人无不改色,唯有荀攸目光深邃地看了一眼说的手舞足蹈袁绍,和面泛难色的何进。

何进心里就嘀咕了:你管彦功劳再大,才学再高,哪怕超过了冠军侯,那对我有何好处?我何进是要为自己培养人才的!把你管彦培养的比我都肥,我何进还有何立锥之地?

想到这里,何进眼睛翻了翻,干笑一声说道:“钢及易折,当年冠军侯正是由于年少气盛,而早卒。本初倒是提醒了我,管彦年纪尚轻,还需历练啊!”

袁绍装作着急地说道:“但是……”

何进摆摆手:“务须多言,说说还有何人?”

袁绍暗里一喜:“管彦若不可,此次剿贼有功的唯有董卓了!”

袁绍提出董卓也是有原因的,董卓在袁绍的叔叔袁隗看来,不过是一鄙夫、良家子,没有什么威望,也没有什么后台,任用这种人为封疆大吏,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董卓?何进心里合计一翻:这董卓也是投在自己门下的,何况他为人粗莽,应该比管彦好控制些吧?想到这里,何进点点头:“董卓倒是可行,二位大人看呢?”

董卓把目光投降了秦颉和荀攸,秦颉捻着胡须心里想着:这董卓是个鄙夫,何进是个屠家子,还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啊!但是秦颉也不会去趟这趟浑水,于是拱手到:“下官以为可以!”

“荀侍郎呢?”

一听董卓发问,荀攸盯了袁绍一眼,轻声说道:“下官也赞同!”

“好!”何进站起身来:“那此事就这么定了,到时管彦回洛阳时,在另请封赏!”

说着,大步踏出了书房,身后三人也跟着走了出去。

西北的夏夜,星星点点,微风轻送,让人神清气爽。可韩遂如今可没这功夫来欣赏,几万残军,拖拽着一夜奔波的疲乏和被袭的恐慌向安固县逃窜着。

西北荒原,少山而石砾成堆,忽而从一望无际的荒原中看见一座石山,韩遂的心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

“吁~~”韩遂勒听战马,随意地抹了一把汗,叹口气说道:“看样子,臧霸没有追上来!”

李相如回首眺望了一下:“好似没有追过来!”

一旁的马腾环视了下周边直喘大气的士卒说道:“众将士疲累不堪,兄长依托这石山先行扎营,休整片刻再出发吧!”

马腾点点头,对一旁的副将挥挥手:“去安排吧!”

神经紧绷了一晚上的士卒,当下松了一口气,纷纷下马歇息起来。

韩遂将鬓角一撮散着的头发掖回头盔里,脸上灰啦吧唧的有点狼狈;士卒的哀怨声透着刚燃起的篝火,回荡在这寂静的夜空中,显得有些凄凉。

韩遂借着月光,抬头打量着这座峡谷,只见山高数十丈,但山壁嶙峋,难以攀爬。唯有山旁一道,堪堪能并过三马。

马腾、李相如都愣坐在地上,这一晚上的确被杀懵了,现今如丧家之犬一般,逃窜到此,下一步该怎么走呢?

正当几人迷惘的时候,一声大笑惊住了众人,众人一看,只见韩遂慢慢地杵着宝剑站起身来,一手正捂着脸放生大笑着。

韩遂仿佛着魔了一般,直到笑的眼泪都溢出来了,韩遂还没停声。

马腾与李相如对视一眼,眼中全是不接。韩遂慢慢站起身来,对着韩遂轻声说道:“兄长为何发笑?”

韩遂听人一问,这才微微止住了笑声,闭着双目说道:“所笑无他,我笑那管彦小儿纵有小谋,却无大智也!我韩遂败金城、走狄道,任他管彦诡计多端,我韩遂依旧毫发无伤,若管彦在此安插一军,我等插翅难飞!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也!哈哈~~”

“蹄踏…蹄踏…”清脆的马蹄声,从石山后传来打断了韩遂的笑声,只见一人身穿黑袍,外罩金甲,头戴双龙冠,跨坐一匹大宛良驹之上,甚是英武!

那人驻马停在韩遂五十步开外,提声喊道:“管某在此恭候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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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节:怒骂马腾

管彦身后,涌出了数千人马,一字列开在管彦身后。

韩遂痴痴的盯着管彦,眼神中反而没有了方才逃窜的惊恐。

韩遂用嘶哑的声音说道:“管彦,想我韩遂英雄一世,想不到竟栽在你这黄口小儿手中。天数啊!”

韩遂仰天一叹,浑浊的双眼竟溢出了些许泪光。

李相如见状,忙说道:“大帅,我们还有近万人马,尚可一搏啊!”

韩遂看着管彦身后的人马精神抖擞,以逸待劳;而自己这边却被追杀半夜,筋疲力尽。韩遂摇摇头,苦笑着摆摆手:“务要徒增伤亡,我韩遂不过引颈就戮而以!”

“兄长!”马腾也急了,抢上一步便要说话。

韩遂一抬手,制止了马腾,接着抬头对着管彦说道:“管彦,我韩遂愿献上项上人头,不知你可否保全我这几千兄弟的性命?”

管彦闻言心里一惊,今天这一战管彦有过各种假想,但是万万没有想到韩遂会如此。这就是兵不血刃?韩遂为什么如此做呢?

就在管彦愣神的时候,韩遂以为管彦不答应,当下举刀吼道:“管文德,你要是不答应,我就是拼个鱼死网破,也要搏上一搏!”

“韩将军稍安勿躁!”管彦忙说道。

其实管彦心中十分狐疑不安,这韩遂诡计多端,心狠手辣,谁敢保证这不是一计呢?管彦打量着前方须发皆张的韩遂,幽幽开口说道:“韩遂,汝怎知我不会食言?”

韩遂眉毛一扬,沙哑地说道:“管文德,汝乃管仲之后、皇甫嵩之徒,若食言待事,岂不耻笑于天下?且汝所行之事我也略有耳闻,亦不失为一条好汉,想必也不会食言!”

听到这个打了几个月的敌人夸自己,管彦微微一笑,看着韩遂说道:“汝本为我大汉名士,后起异心,叛于西北。卿本佳人,奈何从贼也?”说完,管彦从内心深处长长叹出口气。

“哈哈~~~”韩遂慢慢地仰头大笑,嘶哑的声线回荡在两军阵中,显得十分的凄凉和冷漠。

“大汉名士?呵呵……”韩遂散乱着头发,杵着宝剑,无力地苦笑着。片刻后,韩遂微微抬起头,看着管彦轻声说道:“破虏将军,我的条件可答应否?”

虽然天色昏暗,但是管彦从语气上感觉到,面前说话之人已不是那个心机深沉的韩遂,仿佛是一个慈祥的老者在问话。

管彦心中已经有些不忍,但是他知道,韩遂的罪不是自己这个小小的破虏将军能赦免的。

思虑片刻后,管彦开口了:“韩遂,我答应你,你这几千兵士,我会既往不咎!至于你也无需自尽,本将会遣人押送你前往洛阳,听候陛下发落,陛下也不一定会杀你!”管彦略微动了恻隐之心了。

韩遂闭上双目,听着管彦的话,却面无表情,似乎毫不动心。

“押回洛阳?哼!”韩遂冷哼一声,忽然怒目圆睁,仰头看向苍天,大声吼道:“我韩遂驰骋西凉数十载,怎可受此屈辱!”

韩遂猛然右手挥剑横在脖颈上,瞪着管彦大声说道:“管彦!莫要忘记你的诺言!”说罢,韩遂宝剑横拉,抹过了自己的脖颈,一股热血溅射而出,染红了一身衣甲。

“大帅、兄长!”一声悲呼,李相如和马腾忙跑了上来,扶住了韩遂瘫软的身体。

韩遂四肢抽搐着,眼睛渐渐变得空洞无神,气息也渐渐地变弱,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李相如死死地抓着韩遂的手,虎目中满是泪水。李相如为人豪放,一身侠气,在自己饱受欺压、无路可走之时,是韩遂收留了他。不管韩遂是何居心,这个恩情,李相如是铭感于内的!

韩遂自杀了,李相如悲伤至极,当眼角瞥到前方的那个身影时,李相如心中怒火也渐渐燃起。

李相如从韩遂的手中抽出宝剑,站起身来,指着管彦咬牙切齿道:“管彦,汝逼死大帅,今日我要为大帅报仇!”

说着李相如提着利剑,单枪匹马地冲向了管彦。

“嗖!”管彦还没反应过来,只听身后一声破空之声;须臾间,李相如的胸口上便被钉上了一支箭矢,李相如闷哼一声,瞪着双眼,左手死死握着箭杆,箭矢尾部的羽翎还在微微抖动着。李相如慢慢地倒下,但眼睛依旧瞪的老大,充满怨愤地盯着管彦。

“住手!”管彦回头怒吼:“不许放箭!”韩遂刚死,自己便失信了,这让管彦怒火中烧。凶神恶煞的样子,让身后的众亲卫们着实吓了一跳。

就在这时,一声怒吼传来:“管彦,还我兄长命来!”

管彦一转头,只见马腾带着手下数人,提着大枪又杀了过来。管彦只觉一股怒气直冲头目,当下看着来将大声吼道:“马寿成!”

管彦修习《太平要术》已近半年,体内真气已有所小成,如今大怒之下,体内真气澎湃而出,这一吼声如洪钟,整聋发聩。

马腾等人被这突如急来的一吼,一时间被吼的耳中嗡鸣,愣在那里。

管彦正色喊道:“伏波马援,南征交趾,西破芫戎。于谁之德,伏波之功。老当益壮,心存匪躬。天长地久,人仰英风。西北之地皆因伏波之功得以安平百余年。”

“而你!”管彦语气忽然加重,指着马腾怒道:

“汝世居西凉,沐恩入仕,却思从贼,此乃不忠;

汝马援之后,不思祖勋,逆汉而行,此乃不孝;

汝战乱西北,生灵涂炭,荒芜百里,此乃不仁;

汝不尊兄命,妄欲再反,连累三军,此乃不义;

似汝此等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天地不容,人神共愤!百年之后,有何面目见马伏波?有何面目见大汉二十四帝?”

马腾听罢,羞愤难耐,气冲胸膛,当下大叫一声,仰头倒下。口中大呼:“气煞我也!”

管彦翻身下马,在马超等人的敌视下,慢慢走到马腾面前,躬身诚恳地说道:“马将军,伏波将军之英明万不可毁!你我何不携手,再复伏波遗风?”

马腾捂着头,皱眉思索了片刻后,单膝跪地,对着管彦说道:“腾,拜见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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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节:嫌隙已生

公元188年,管彦大破韩遂于狄道,斩首四万,俘获一万。十月,管彦遣两千兵士押送贼酋之一的边章以及被罢免的凉州刺史耿鄙,进京听罪;而韩遂,管彦确是上奏曰:韩遂战死与两军之中,因万马践踏,尸首列分,无可寻之。

管彦这一行为,第一是因为自己对韩遂这个西北枭雄的尊重,不忍他死后还身首异处;第二就是为了安抚马腾以及韩遂手下的这数千士卒。

管彦班师回到金城,犒军三日。当晚又大摆宴席,大会诸将。

帐中,戏志才手捧“太阿剑”与陈登走到管彦面前,高声说道:“戏志才、陈登不辱帅令,特奉还‘太阿’”

“哈哈~~”管彦站起身,接回了太阿剑,看着二人朗声说道:“二位军师,汝二人为我军立此大功,实乃居功至伟!”

管彦从衣襟内取出一本古书,向前递过去:“此乃我族中所传秘本,我与此道不甚相熟,特赐予你二人,尔等须勤而习之!”

陈登接过,封面一行小篆大字曰:国策二十四篇!陈登大惊,忙单膝跪地道:“主公,此乃管仲遗物,怎可……”

“唉~”管彦挥手打断:“物不能尽其所用,则为死物。先祖之物若到二位军师手中,必能尽得所用。二位务要推辞!”

这《国策二十四篇》乃管氏宗族信物,陈登和戏志才久在管彦军中,也有所耳闻。如今管彦如此信爱,将此物相托,二人真的是激动浑身发抖。

管彦恭敬地一抬手,示意二人入座。接着举起酒杯对着众人说道:“今日一庆我军大胜,二庆寿成弃暗投明。来诸位,我等共敬马将军一杯!”

坐在末位的马腾可没想到管彦居然开场就敬他的酒,慌忙站起身来举杯回道:“待罪之人,受宠若惊,主公请、诸位请!”

在座众人,不是跟马腾交过手,就是跟马腾的儿子马超交过手。特别是庞德和臧霸二人,庞德跟马超酣战数百会合,最后两败俱伤,各自休养了数日放好;臧霸更别提了,被马超一枪差点送了性命。

碍于管彦的面子,众人都强颜与马腾对饮一杯,但是这尴尬的气氛是谁都能感受到的。

管彦扫视了下众人:“诸位心中所想我亦知晓,所谓各为其主,便是如此。如今寿成既来投我,诸位当以兄弟相待。今后战事还不知有多少,也不知还有多少英雄来投,若今后都是如此,我帐中如何安宁,如何御敌?望诸位以大局为重,彦在此拜托诸位!”

说到这里,管彦对着帐中众人深深地作揖下拜。

帐下这些人,虽然心里跟马腾有些隔阂,但是个个都是光明磊落的汉子,一听管彦如此话语,每个人都为自己刚才心里的想法赶到羞耻。

当下,矛盾最深的臧霸先站了起来,忙扶着管彦切切地说道:“主公一语惊醒梦中人,霸深以为己而耻!主公放心,既处一帐,则为兄弟!”

说罢,臧霸一回身,对这马腾就是一拜:“寿成兄,方才是霸无礼,还请赎罪!”

“折煞我也!”马腾忙回礼,扶住了臧霸。

臧霸一开头,纪灵、周仓、庞德三人也放下了心中的先前的不快,纷纷与马腾对饮一杯,攀谈起来。

帐中尴尬的气氛也一扫尽除,管彦这才放心地点点头,露出了笑容。

就在这时,帐外响起了一个尖嗓子:“圣旨到!”

管彦一惊,与陈登、戏志才对视了一眼,忙领着众人跪到帐内。

只见一宦官双手捧着黄稠圣旨,一摇一摆跟鸭子一样走进了帐内。管彦微微抬眼一看,老熟人啊!这不是十常侍之一的郭胜吗?这时郭胜在正好看着管彦,二人双目对视,不约而同地都露出了一丝笑容。

可现在可不是叙旧的时候,郭胜又摆正了脸,展开圣旨,尖声念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破虏将军管彦,不负天恩,平服叛乱,功与涉及,朕心甚慰,着管彦加爵东乡候,食邑八百户;旨到之日,管彦速拔营回京,再行封赏。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管彦接过双手接过圣旨,笑盈盈地说道:“郭公公别来无恙啊!”

“哈哈哈,管将军,半年不见,已从小小从事升为五品破虏将军。此次征战西北,管将军立盖世奇功,待回京后,想必又有擢升,真是可喜可贺啊!哈哈哈~~~”

管彦一听,忙回道:“郭公公过奖啦!”管彦从袖子中摸出几片金叶子,往郭胜手中一塞:“此次公公鞍马劳顿,彦甚为不忍,一点心意,公公吃茶用!”

郭胜眼珠一转,满脸谄笑地把金叶子顺进了大袖中,口中忙说道:“管将军太客气啦,自家人,自家人啊!”

管彦心中暗骂:谁跟你这阉或是一家人!但是脸上依旧笑眯眯地回道:“是,是,一家人!”

收了管彦的钱,郭胜也急于表现点什么证明管彦这钱是送的值得的,于是忙把管彦拉倒一边轻声说道:“管将军,你我交情也不浅了,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管彦微微一抱拳:“公公但问无妨!”

郭胜小心地说道:“管将军是否与大将军有矛盾了?”

“此话怎讲?”管彦一皱眉,不解地问道。

郭胜用手搓着光秃秃的下巴,娓娓说道:“想当初,大将军力荐管将军挂帅出征,全朝堂都以为您是这大将军的人;可三天前的朝会,皇上询问凉州刺史的人选时,大将军却举荐了河东太守董卓!这似乎……”

说到这,郭胜眉毛一扬,看着管彦欲言又止。

“董卓?”管彦心中已经,双目顿时变的深邃起来。

郭胜仿佛对管彦吃惊的反应很满意,这才代表自己的消息是有价值的。郭胜微微摆着头,意味深长地说道:“管将军,是否这数月以来疏远了大将军啊?可莫要耽误了前程啊!”

“哦,哦,是是是。”管彦忙点头称是:“大将军那边,彦自会处理,多谢公公提醒!还有张公公那边,还望郭公公多多美言啊!”

“哈哈哈~~”郭胜还是那招牌式地奸笑:“管将军放心,这个爷们自会美言!”说着,郭胜竖着兰花指轻轻拍了拍管彦的手背。

管彦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打了个冷颤,忙说道:“那就多谢郭公公了!来人,送郭公公前去修习!”

“郭公公请!”亲卫队长小七带着郭胜出了帐,管彦出神看着郭胜的背影,口中喃喃念道:“何进、董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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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节:垣水闻歌

金城东北三百里祖历城中,董卓正拿着圣旨,眉开眼笑地反复品读着。

“哈哈哈~~~~”董卓捋着胡须再次放声大笑:“文正啊,想那管彦西北恶战数月,又设计与我,真是机关算尽;但到头来,这西凉刺史一职想不到却落在我董卓头上,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哈哈哈~~”

没等李儒说话,董卓往椅背一靠,继续说道:“此次皆乃大将军举荐之功,文正,你安排下,遣人携重礼前往大将军府,以表谢意!”

李儒眼睛一眯,看向了董卓:“岳父,小婿以为此事实非大将军一人之功也!”

“哦?!”董卓直起身:“文正说说看!”

李儒一捻颚下细长的胡须,轻声说道:“当初大将军可是拂了岳父面子,铁心支持管彦挂帅。按理来说,此次管彦既立得首功,又为大将军亲信,这凉州刺史可以说是十拿九稳的;为何大将军忽然变卦,支持岳父任这凉州刺史呢?”

“嘶!这个……”董卓倒吸口凉气,吞吐无言。

这李儒一针见血,说的董卓心中疑窦大生。

李儒继续说道:“小婿料想,这朝中必有人与管彦不和,故而抬举岳父以打压管彦!”

“那文正以为究竟是何人相助?!”

李儒眸子一斜,微微笑道:“当朝太尉袁隗!”

“袁隗!”董卓瞪着双眼,想了片刻后,点点头:“我倒是听闻袁太尉是与管彦不和,只是这事,袁隗好像没有插手!”

“哼!”袁隗冷笑一声:“袁隗老奸巨猾,这种事情是不会出头的。岳父还需备一份礼送与袁隗,一则表谢意,二则也莫要让袁隗小瞧了!”

“嗯!嗯!文正所言甚是!”董卓连连点头:“此事就交予你办吧!”

“喏!”李儒起身一抱拳,便转身走了出去。

再看金城中,管彦收到圣旨后第二天,管彦便率领着本部人马向洛阳进发。

凯旋而回并不匆忙,管彦悠然自得地前行着,顺道观赏着一路上景色。

出发后的第七天,管彦率部来到位于司隶河东郡的东垣县。

东垣小县隶属河东郡,是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小县城。灰不溜秋的矮土墙,在远处看来,破败不堪。

管彦勒停战马,看了一旁不到十丈宽的垣流,挥手道:“今夜就在此河旁扎营!”

河水潺潺、星夜点点,管彦披着外衣走出了帐外,舒展着双臂,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上次欣赏这种湖光夜色,还是一年前在泰山郡外湖畔旁。

时光冉冉,物是人非,管彦的脑子里一下子跳出了许多回忆,直让管彦唏嘘长叹!

“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一声悠长的歌声,美婉地从湖面传来,时而动人,像潺潺流水般浅吟低唱,独具风韵;时而凄美,若露滴竹叶般玲玲作响,耐人寻味;时而婉转,似深情交融时的一行热泪,扣人心灵。

管彦闭目凝神静听着,真如天籁之音,余音绕梁,三日不绝啊!管彦睁开双眼,晀目看向湖面,只见一叶小舟正从河对岸慢慢向这边泛来。

管彦轻声叹道:“能吟此音,必为佳人也!”

“呵呵,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啊!”陈登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管彦身后,微笑着说道。

管彦正全神贯注地看着湖中那一叶小舟,身后冷不丁的传来一个声音让管彦吓了一跳,埋怨道:“哎呀,是元龙啊,被你吓了一跳!”

陈登没有答管彦的话茬,自顾自地说道:“主公啊,你也年及弱冠了,此次回到洛阳,登去请皇甫老将军为主公物色个好姑娘,以消主公长夜漫漫之愁也!嘿嘿”

管彦听着陈登的阴阳怪气的话语,笑骂一声,便转头准备回帐。

“弟妹,何故如此匆忙离去啊!”黑夜中,这一声大叫十分刺耳。

刚转头的管彦和陈登忙回头一看,只见河中又驶来一条大船,船上隐约站着数人,为首一人,正对着前方小船大声喊着:“弟妹,你不告而别,若被外人得知还说我河东卫家不知礼数。你还是先随我回河东,待为兄尽得礼数,弟妹你再回不迟啊!哈哈哈~~”

这人最后一句话,说的阴阳怪气,引得周边数人哈哈大笑。

河东卫家?有点熟悉啊,管彦正想着,那小舟已经靠了岸,舟上一婀娜身影翩翩而下,看着身后的大船厉声说道:“卫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龌龊事,我宁死不从!”

“不从?”大船也已靠岸,从船上跳下了数十人,为首一人想必就是那女子口中的“卫志”,卫志狞笑一声:“弟妹误会了,半年前,我那苦命弟弟还未来得及掀开红盖头,便命丧黄泉,但是你既入我卫家大门,便是我卫家人,怎可轻易离去?”

卫志一招手:“来人啊,把二夫人请回去!”

一声呼喝,几个壮汉便慢慢向那女子走去。

那女子想着卫家大门里那些男人龌龊的双眼、那些女人恶毒的目光,不禁打了个寒颤,挣扎了半年,得以清白以存,但是如果这次被他们追回去,估计那些人会扯下虚伪的面具,肆无忌惮起来。

想到这里,女子慢慢地后退着,嘶声喊道:“不要过来!”

但是谁听他的?几个大汉狞笑着,慢慢向她靠近。

“住手!”管彦忍不住了,大吼一声:“尔等欺负一弱女子,知不知羞耻?”

卫志轻蔑地扫视了下管彦,傲慢地说道:“你这莽夫,可知我是谁?敢如此放肆?”

“哼!不就是河东卫家吗?”管彦冷笑一声。

这到让卫志奇怪了,在这河东之地,还没见过敢藐视卫家的人。卫志气急反笑:“哟呵,来了个不怕死的!兄弟们,绑了他!”

卫志一下令,两个大汉抡着膀子便向管彦冲来,管彦看着猛冲过来的两人,右臂一挥,只见“噌“的一声,一抹寒光直接从管彦腰间闪出,飞向了冲来的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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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节:女子何人?

“啊~~~”一声惨叫,其中一个大汉面目痛苦地蹲下,双手紧紧捂着右耳处,鲜血从指缝中溢出,慢慢滴落在地上的一只残耳上。再看大汉旁,一柄古朴的宝剑正颤颤地插在地上,嗡嗡作响。

电光火石之间,同伴便被削去了一只耳朵,另一人心中有点打退堂鼓了,忙把目光投向了身后同样目瞪口呆地卫志。

卫志久在大族之中,心思活泛的哪如一般人,当下卫志立刻跟身旁的一人轻声说道:“你立刻拿我的信物,前去东垣城让县令领全县兵勇火速前来!”

那人应了一声便向东垣城撒腿跑去。

卫志看着那人跑走,上前一步大声说道:“在下河东卫志,敢问好汉是何人?”卫志的语气已经没有先前的傲慢,取而代之的则谨慎。

管彦当然也看见卫志旁边那个跑开小厮,但是管彦毫不在意,他倒是想看看这个卫志还有什么花招。

管彦笑了笑:“在下是何人,倒不劳阁下过问。只是阁下半夜逼迫一个弱小女子,似乎有点不知羞耻啊!”

卫志面色一抽搐,看了不远处那婀娜的身影,又强颜对着管彦说道:“这位壮士,此女乃是在下弟媳。吾弟命苦,洞房之夜便一命归田。然既行夫妻之礼,则是我卫家之人,怎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于理不合,您说是不是?”

管彦闻言,嗤之以鼻:“哼!你大半夜,带着数十大汉,口吐污言秽语,追着一个弱女子。真是合情合理啊!”

在这会,一阵马蹄声从远处传来,卫志回头一看,心中大喜,瞬间摆下脸色对着管彦恶声道:“小子哎,你要是再多管闲事,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从“好汉、壮士”立刻变成了“小子”,管彦听着越来越近的阵阵马蹄声,知道了这是卫志的援军来了。

管彦看着卫志那欠揍的样子,嘲讽地一笑:“这闲事,今天我管定了!”

“你……”卫志刚欲出言开骂,只听一事大喊:“卫先生何在?东垣县尉洪淳奉县令之命特来相助!”

卫志看着管彦狂妄一笑:“小贼,我看你嚣张到几时!”接着,卫志昂首挺胸地对着东垣县尉一挥手说道:“洪县尉,我便是河东卫志,这些个土匪妄图截住我等,速速斩了他们!”

“喏!”洪淳提了提长枪,拍马便向管彦冲去。

就在这时,管彦身后纵马跑来一人。沉声大吼道:“大汉破虏将军、东乡侯管彦在此,谁敢放肆!”

管彦一看,周仓赤着上身,手提大刀,与五十亲卫互在了管彦身旁

“破虏将军!”洪淳嘀咕了一下,忙驻马,犹豫地看向了身后的卫志。

这时卫志心里也在犯嘀咕,破虏将军虽说是个杂牌将军,但好歹也是朝廷命官,而且东乡侯这个爵位说明他还是有点功勋在身的。

可这是在什么地方,这是在河东!我卫家自汉武帝卫青起,便盘踞河东三百年,可以说真正的河东之主是我们卫家!

朝廷命官又如何?死在我卫家之手的朝廷命官还少吗?

卫志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美人,想着平时那一眸一笑,目光中的**再次燃烧起来!卫志狠狠地一看洪淳,沉声说道:“洪校尉,你尽管上,出了事,我卫家顶着!”

洪淳心中思量了下,便大声吼道:“卫先生有令,杀无赦!”

看来在河东,卫家的威信要比汉室大很多,这县尉居然查都不查,便要至管彦于死地。

三百多县城兵勇随着县尉洪淳对管彦一阵发起了冲锋。

周仓冷眼看着冲杀而来三百号人,大声一吼:“结阵!”

“哗!”五十亲卫整齐划一地摆下阵势,一股杀气犹然而生。

想这五十亲卫,本是黄巾军中的精英――黄巾力士,随管彦走南闯北后,又经历了西北平叛一战,可以说是百战之并。面对着数倍的敌人,这些亲卫却没有丝毫慌张,眼神中反而都透露着一股对血腥的渴望。

当洪淳看见这队士卒的反应时,脸色一变,心中暗道:不妙!

但是箭已离弦,如何收之?洪淳只有咬着牙带队冲了上去。

一刻钟后,洪淳心中的不安变成了现实,看着自己这边躺下的几十号人,再看看对面依旧整齐的阵仗,洪淳真是心如死灰。

这一交手,造成的声响已经惊动了管彦大营中的人。纪灵、臧霸、庞德又带了数百骑兵来到了管彦身边,臧霸一看地上的死尸,忙问道:“主公……”

管彦挥挥手:“无事,勿要惊慌!”说罢,管彦又戏谑地看着前方面色惨白的卫志,看看他还有什么花样。

三百打五十都被打成这样,何况现在对面又来了几百官军呢?洪淳看着样子,知道已是不敌,慢慢地带着余下的士卒向后退去。

“想走?”管彦眉头一皱:“围了他们!”

“喏!”众将一应,带着数百骑兵迅速地将卫志以及洪淳的队伍围了起来。

看着周围面目森严的骑兵,卫志真正的体会到害怕的感觉了。卫志眼了口吐沫,上前一步,哆嗦的一拱手:“这位管将军,误会,误会了!”

“误会?”管彦笑了,这卫志变脸也变地太快!管彦上前几步走到了卫志面前:“卫先生,不知如今之事,卫家能顶否?”

卫志不敢直视管彦那幽深的双眼,忙低头干笑道:“管将军说笑了,说笑了!”

“哈哈~~~”管彦仰头一笑,指着不远处的那女子说道:“这女子,尔等勿须惦记了。今日饶你一命,回去吧!”

“是是是!”卫志现在保命要紧,哪还顾得上曾经日夜惦记着的弟妹啊!几人一溜烟地便飞奔回了大船上。

管彦再次把目光投向了洪淳,洪淳忙低下头:“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请将军赎罪,赎罪!”

“哼!”管彦摆下脸:“按大汉律,汝本应当斩!”

洪淳一听,忙爬下马,连连磕头:“将军饶命,将军饶命!”

管彦看着那怂样,鄙视了一眼,皱眉道:“好了好了,本将军还有要事赶回洛阳,汝自回东垣,今后本将若听说汝还有助纣为虐之事,定斩不赦!”

如蒙大赦的洪淳忙磕头道谢,管彦不耐烦的挥挥手:“滚吧!”

洪淳闻言,一个翻身上马,带着余下的两百多兵卒,向东垣狼狈奔去。

这时,那女子小心翼翼地走到管彦身前,微微欠身道:“多谢将军!”

管彦双手虚托一下:“小姐请起!”

待那女子起身,管彦惊呆了。

借着月光,只见那女子容色绝美,欣长苗条,垂首燕尾形的发簪,优美的娇躯玉体,身着浅绿色的罗衣长褂,在月光散射下熠熠生辉,弥漫着仙气,淡然自若,清逸脱俗,犹如不食烟火,天界下凡的美丽仙女。

那女子被管彦的目光顶得有点发麻,秀眉微皱:“将军,将军!”

“啊,啊!”管彦回过神:“小姐,小姐何事?”

“听闻将军是赶往洛阳?”

管彦点点头:“正是!”

女子一喜:“将军可否让我随军前往洛阳?”

这个要求管彦还是能答应的,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管彦点点头:“可以,敢问小姐芳名?”

女子再次微微欠身:“小女子蔡琰,字昭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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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节:再回洛阳

蔡琰,本字昭姬,后来为了避讳司马昭改字为蔡文姬。在管彦印象中,中国历史上有名的两大悲情才女,一是李清照,还有个便是这蔡琰了。

蔡琰是汉末家蔡邕的女儿,自幼受父亲熏陶,博学而有才辨,又妙于音律。如此妙人却嫁给了河东为家的一个病痨鬼――卫仲道。

按史书记载,蔡琰与卫仲道成亲一年左右,卫仲道才病死的。但是可能是管彦这个小蝴蝶的翅膀蒲扇了几下,很多历史细节也发生了改变:卫仲道居然成亲后入洞房时,病发而亡!

看着千古传颂的才女,一身素缟地站立面前,管彦不由呆住了。

这短短几句话间,管彦竟然发呆两次。

蔡琰看着管彦的目光正死死地盯在自己身上,不禁感到一阵反感:难道这将军跟卫志一样,都是沽名钓誉之徒?

想到这里,蔡琰长袖轻挥,哼了一下便转过身去,略有怒意地说道:“将军当知男女有别,如此盯视,当真无礼至极!将军若是入那卫志之流,我便是自尽亦不会让你得逞!”

这都哪跟哪啊!管彦直接被说瞢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忙作揖道:“蔡小姐误会了,彦常闻小姐才名,今得所见,三生有幸也。一时忘乎所以,失礼之处,还请蔡小姐海涵!”

听到这番话,蔡琰的脸色才稍微好了点,微微点头道:“既如此,那是小女子错怪将军了!”

说着,蔡琰又是对着管彦微微欠身,管彦见状,又忘乎所以地上前扶住了蔡琰的双臂。

蔡琰也无任何动作,只是那双眼睛却在冷冷地看着管彦。管彦忙松开双手,后退一步,尴尬了笑了笑:“蔡小姐快快请起,今日天色已晚,我去命人准备个帐篷以供小姐歇息。”

蔡琰没有出声,也就表示默认了。管彦招手叫来周仓,在耳边嘀咕了几句。

直到蔡琰随着周仓走开,管彦这才舒了一口气,明明是救命恩人,怎么感觉自己才像做贼一样?哎,这蔡琰还真难应付啊!

也许头天晚上跟卫志相斗的有点累了,管彦这一觉直到睡到日上三竿这才缓缓醒来。

管彦张着大嘴,伸着懒腰,慢慢走出了大帐。帐帘一掀,明媚的阳光照的管彦直眯起双眼不敢直视。

隐约中只见日光下站着一个白影,管彦用手盖在眉框上,眯着眼问道:“何人在那?”

“身为一部将军,不以身作则,竟然睡到巳时三刻方醒,真是有辱将军之名!”

一听声音,管彦知道了,这不是那蔡大家吗?这大早上就在帐外兴师问罪,这算什么事啊?

但是自己的确理亏,无法辩解,唯有上前两步,作揖道:“本将疏忽了,还请蔡小姐原谅则个!”

“罢了。”蔡琰一转身,边走边说道:“将军还是速速出发,早到洛阳才是!”

管彦连连点头,名人拔营起寨,向洛阳进发。

管彦骑在马上,行在队伍最前面;蔡琰则独自坐在一辆临时寻来的马车中,紧跟在管彦的身后。

周仓回身看了下蔡琰的马车,忙催马来到管彦身旁低声说道:“少将军,后面这位管的真宽啊!”

“嘘!”管彦忙竖起食指:“莫要瞎说,唉,算我倒霉,救了这么个姑奶奶。没事,最多还有两天就要到洛阳了,到时候就无事了!”

“对对!”周仓连连点头:“少将军说得对!”

“好了好了。”管彦挥挥手:“令大军加速前进!”

“喏!”周仓一接令,便一拉缰绳向后阵跑去。

三天后,管彦终于看到了巍峨的洛阳城。

皇甫嵩早已得到了消息,一早便在洛阳城外等候着。当看见管彦一队人马时,皇甫嵩立刻红光满面地翻身上马,向管彦冲去,口中喊道:“可是文德回来了?”

管彦闻言,抬眼只见一人正策马狂奔而来,看着那飞舞的花白胡须,管彦知道,肯定是皇甫嵩来了!

管彦忙一挥马鞭,迎着皇甫嵩便奔去。

“学生管彦,参见恩师!”管彦一个翻身跳下马,扑倒在皇甫嵩马前,磕头便败。

皇甫嵩忙下马扶起管彦:“文德务要多礼,你立此大功,为师甚为欣慰!来来,府中已经备下酒宴,今日我师徒二人不醉不归!”

管彦哈哈一笑:“徒儿怎敢不从?”

二人携手便哈哈大笑,向洛阳城中走去。

刚走两步,管彦忽然皱眉停步。皇甫嵩问道:“文德何事?”

管彦忙指着身后行来的马车说道:“徒儿在河东……”

“皇甫叔父!”一声略带哭腔的呐喊,打断了管彦的话语。

只见一白衣丽人从马车上跳下,梨花带雨地向皇甫嵩跑来。

看着面前哭成泪人的女子,皇甫嵩大量片刻,忽然说道:“你可是伯喈之女,琰儿?”

蔡琰抽泣着点点头,对着皇甫嵩盈盈一拜:“皇甫叔父,我正是琰儿!”

皇甫嵩心中大惑:“琰儿,你去年不是嫁到了河东卫家吗?怎么……”

提到卫家,蔡琰脸上闪过一丝反感:“此事说来话长,其实还要多亏了这位将军相救!”

蔡琰微微往管彦一指,皇甫嵩忙问道:“文德,你快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管彦一抱拳,把那天晚上所听所闻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皇甫嵩。皇甫嵩这种人精,都没要蔡琰细加解释,便明白了那卫志想的心思。当下大怒道:“无耻至极!想不到这河东卫家竟然如此龌龊!”

皇甫嵩思量片刻,说道:“文德,你我先陪昭姬去蔡大人府上。此事要与伯喈先生商议一翻!”

管彦点点头,抱拳回道:“但听老师安排!”

“嗯,文德,你先让手下众兵卒驻扎城外,待面见圣上,再做安排!”

待管彦安排了好了,三人快步走进了洛阳城,向蔡邕府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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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节:蔡府佳句

管彦上前,轻叩门扉。大门应声而开,一个老者站在门后打量了管彦一下,不卑不亢地问道:“小哥何事?”

管彦没有言语,而是闪开身子,引出了身后的蔡琰。

蔡琰娇呼一声:“福伯!”

老者闻言,脸色一边,忙大开府门,探身看向蔡琰:“小姐!你怎么回来了?”

“呵呵,老福啊,还是让我们进去说话吧!”皇甫嵩微微一笑,对着蔡福说道。

蔡福扭头一看,脸上挂起了笑容:“是皇甫老将,快快请进!”

蔡福忙闪身,让众人进府。大门旁就是门房,门房除了让人值夜,也用来招待一些客人的家丁。

蔡琰看见门房内有两个家丁正桌旁在饮茶,看向蔡福问道:“福伯,何人在拜访父亲?”

蔡福回道:“尚书卢植,卢大人正在府中与老爷叙事!”

“哦!”皇甫嵩倒有些惊喜:“这卢老头也在?走走走,去看看!”

走到书房外,已经隐约听见里面有人交谈。皇甫嵩朗声一笑:“伯喈、子干,你二人鬼鬼祟祟地在谈何事?”

书房里顿时为之一静,一阵脚步声后,房门大开,一花白胡子老头走将出来,正是那蔡邕。一看皇甫嵩负手立于门外,蔡邕抚掌笑曰:“义真,你怎么来了?”

皇甫嵩只是笑眯眯地看着蔡邕不做声。蔡邕一看皇甫嵩身旁站着两人,一人面色俊朗,剑眉入鬓,甚是英武。

蔡邕一看另一人,当场就愣在那里。“琰…琰儿?”蔡邕红着眼眶,颤抖着双手指着蔡琰。

“爹!”蔡琰再也忍不住,娇呼一声便扑倒蔡邕怀中,放声大哭。

父女二人,相拥哭了良久,这才止住了哭声。情起之时,蔡邕脑子里面一团乱麻,可哭好了,蔡邕脑子里一转就不对了,忙问道:“琰儿!你怎么回来了?”

蔡琰抽泣着,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与蔡邕说了一遍,蔡邕勃然大怒:“这卫志当不为人子!哼,卫家又如何,我蔡邕亦不惧他!”

蔡邕气愤至极,下巴上的花白胡须由于面颊的抽搐而颤动着。

蔡邕发了一大通脾气,目光渐渐放到了管彦身上。蔡邕对着管彦微微一拱手:“想必,这位便是破虏将军管彦吧?”

管彦回礼道:“正式下官,拜见蔡大家!”

蔡邕之所以名扬天下,并不是他的官职有多高,论官职,蔡邕不过是四品议郎;但是蔡邕却有着天下读书之人所钦佩的学识和德操。

管彦参拜,不言官职,而说“蔡大家”这倒让蔡邕很舒服。蔡邕笑呵呵地一捋胡须,左手虚托一下:“管将军务须多礼!”

蔡邕看着管彦,又看看一旁素衣站立的蔡琰,叹了一口气说道:“这次多亏了管将军,否则……”

“蔡大家严重了!”管彦一作揖:“蔡大家与家师乃同辈之人,若蒙不弃,蔡大家称我声‘侄儿’便可!至于蔡小姐,小侄只是举手之劳,蔡大家务要言谢!”

“伯喈,你还是请义真那和管破虏进屋叙话吧!”蔡邕身后闪出一哥老头,面色红润,下巴上张着一撮短须,倒也显得精神矍铄,这便是来蔡邕府中拜访的尚书——卢植。

蔡邕一听,自嘲一笑,拍着额头说道:“呵呵,子干说的对,你看我这记性!”

蔡邕侧开身子,一伸手:“义真、贤侄,请!”

走进蔡邕的书房,管彦环视着打量起来。蔡邕不愧为当世大儒,书房中除了待客用的几张椅子,和蔡邕自己的一张书桌,其余的地方,包括墙壁上,密密麻麻地放满了书籍竹简,一股书墨香气充斥了整个书房。

管彦不禁为之一叹:“蔡大家之书房真令小侄大开眼界!”

“哈哈哈!”显然,这些藏书是蔡邕的一份骄傲,一听管彦夸赞,当下哈哈大笑,甚为自豪。

皇甫嵩看着管彦笑了笑说道:“文德啊,大将军府中藏书并不比蔡先生的少,只是他的那些书都用来压箱底,装饰书房。而蔡先生的藏书,可是逐字逐句地研读,本本都有蔡先生的释解、心得,汝当谨记:书不在多,在于用也!”

管彦点点头,忙回道:“学生知晓了,这其中之理,学生当铭记于心!”

“管将军倒是说说,这其中有何道理?”一阵银铃般的声音响起。

管彦闻言一看,只见蔡琰正狡狤地看着他,等着他回答。

管彦心中暗道:这小妮子是在找我茬呢?哎,真是救了个白眼狼!

想归想,但是如今蔡琰一发问,蔡邕、卢植和皇甫嵩三个老家伙都把目光投向了管彦,要不说点什么,这就有点丢人了!

管彦故作镇定的一笑,抬眼正看见书房正中的一幅中堂,只见中堂上所画乃是一副山水,山高百丈,林木森森;水深千尺,流水潺潺。

这是蔡邕的得意之作,自题“山海”二字悬与画上。

管彦脑中忽然灵光一闪,微微一笑,看着众人说道:“理曰: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

“秒哉!”蔡邕一听,抚掌大赞。着着忙跑到书桌旁,摊开纸张,将管彦说的两句话写了下来。

蔡邕写完,收笔而立,抚须说道:“如何?”

卢植点点头:“嗯!伯喈的‘飞白体’苍劲浑朴,文德的诗句,意味深远,可谓当世绝作!”

管彦连道不敢,弯身作揖时,眼光却瞟向了一旁的蔡琰。蔡琰脸色一红,轻哼一声转过身去。

蔡邕也甚为开心:“来人啊!”

门外走进两仆人:“老爷有何吩咐?”

蔡邕小心地提着两幅字,指了指中堂说道:“把这两幅字去装裱起来,悬挂在这中堂两侧!”

两家丁应了一声,便上前来接过了两幅字,出门时,蔡邕还大声吩咐:“小心点,别弄坏了!”

蔡邕招呼众人坐下后,卢植看着管彦笑着说道:“想不到文德才兼文武,怪不得义真如此疼爱你这个徒弟!”可卢植脸色又为之一变:“只是可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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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节:提刀上马

可惜?管彦皱眉问道:“卢公何意?”

卢植与蔡邕对视了一眼,叹声说道:“其实今日我来此找伯喈叙话,正是因文德之事。”

“哦?”皇甫嵩正色说道:“如今老夫被闲置在家,朝中之事无法参与。汝二人可是商讨西北之事?”

卢植点点头:“正是!文德在西北夺金城、擒边章、破狄道、斩韩遂……西北之胜全奈文德之功也!可是……”

看着卢植铁青的脸,蔡邕接过话题,说道:“那日廷议,皇上听信何进谗言,竟然以董卓为凉州刺史,而文德却无甚封赏,召回洛阳。老夫与子干生怕文德因此心寒啊!”

看着蔡邕投来的目光,管彦笑了笑:“蔡大家放心,彦绝不是那小肚鸡肠之人,同为大汉效力,何必计较太多!”

一听管彦这么说,三个老头子都满意地点点头,蔡邕捋着胡须,赞许地说道:“文德不愧为管仲之后,有先祖遗德也!”

管彦忙作揖,连连口道过奖。其实管彦从金城拔营启程时早就把何进、董卓骂了几百遍了,这会管彦已经麻木,再加上这里有长辈、有美女,管彦当然要注意点形象了。

蔡邕想了片刻后继续说道:“老夫当初举荐董卓为将,看来还是有所疏忽啊!”

“哎呀,蔡老头!”皇甫嵩挥挥手说道:“我也知你做事为公,当初举荐董卓也是为大汉社稷着想。如今木已成舟,思之已无用。还是想想今后之事吧!”

卢植说道:“义真所言在理,如今黄巾之乱初平,朝廷中宦官、外戚、党人却内斗不已,特别是大将军何进,手握天下兵权,我等当思虑一翻啊!”

说道这,蔡邕眼中一亮:“皇上曾数招老夫进宫议事,言语间,老夫发现皇上其实早已对大将军有所防备,故而欲设西园八校,已分大将军兵权。我等正可从此下手!”

“西园八校!?”皇甫嵩仰着头思虑片刻后说道:“这八校设立恐怕又会掀起一翻腥风血雨啊!”

卢植抬眼看了看皇甫嵩:“那是自然!”接着又看着蔡邕说道:“伯喈之意是让文德争得一校之位?”

管彦闻言,忙把目光投向了蔡邕。只见蔡邕微闭双眼点点头笑道:“知我者,子干也!此事不仅以全文德之才,还可执一校之兵护佑洛阳,何乐而不为?”

一直立于一旁,良久未曾说话的蔡琰开口了:“父亲和二位叔叔所思倒是不错,只是皇上一定会让他入西园?”

“哈哈哈~~~”皇甫嵩大乐:“丫头啊,你低估了我们三个老头了啊!我等三人若齐荐一人,皇上必会好好思虑一翻。而且文德本就身居平西北之首功,这一点皇上心里还是有数的。故而这一校之位,文德必可居之!”

蔡琰听罢,唯有点点头,不再做声。

这时管彦说道:“如今我刚回洛阳,虽然大将军已与我有所嫌隙,但恐怕还是要前去拜访下。”

“文德所言甚是!”皇甫嵩站起身,对着蔡邕和卢植拱拱手:“子干啊,我们也先行回府吧!琰儿如今回来,想必伯喈要与女儿有好些话说,我等不要打扰了!”

卢植一听,笑了笑:“也是,那老夫也告辞了!”

蔡邕忙站起身,边走边交谈着将皇甫嵩、管彦、卢植三人送出了府外。

出了大门,管彦回身抱拳道:“蔡大人请回,来日小侄再登门拜访,聆听教诲!”

皇甫嵩和卢植也抱拳告辞,蔡邕一一回礼,站在门口目送着皇甫嵩等三人慢慢离去。

蔡邕也住在官宦住宅区,离大将军府并不远,三人行了不到一刻,便来到了大将军府外。皇甫嵩拍拍管彦的肩膀说道:“文德,你先去大将军附中拜访,我与子干在府中等你。”

说完,皇甫嵩和卢植老哥两便有说有笑地向皇甫嵩的府邸走去。

管彦转过身,理了理衣襟,小跑几步踏上了大将军府的台阶,对着守门士卒说道:“破虏将军管彦今日班师回京,特来拜访大将军,烦请禀报大将军。”

管彦本在大将军附中做过一阵子兵曹掾,所以这小卒也认识,当下说声“请稍后”便匆匆跑进附中禀报了。

大将军府中的书房内,何进正慵懒地躺在竹榻上,一女婢正屈身坐在一旁,细心地剥着一个橘子,时不时地用那双媚眼扫过何进的面庞。

何进淫声一笑:“小狐狸,剥个橘子剥这么久,小心本将军把你剥了!”说着何进猛地直起身,用那双大手直接探进了小婢松垮的衣领中。

当捏到那丰满地双峰时,小婢娇喘一声,媚眼如丝地看着何进撒娇道:“讨厌~~”

“哈哈~~”何进更兴奋了,右手一揽那小婢细腰,顺势一按,便把那小婢按倒在卧榻之上。

何进颤抖着浑身的肥肉,迫不及待地开始解衣服。媚眼小婢轻笑一声,伸出了白皙地大腿放在何进裤裆搓动起来。

这让何进更加**焚身,直接一把撕开了裤子,就在何进正欲提刀上马时,门外一人不合时宜地高声喊道:“大将军,破虏将军管彦求见!”

何进如今精虫上脑,别说有人求见,就算天塌下来都不想管。何进也不顾外面的小卒,一把扯下了小婢薄如蝉翼地底裤,只见一片湿泞出现在腿根之间,郁郁葱葱、水光闪闪,何进双眼放光的浪笑一声:“骚狐狸,是不是想本将军啊!嘿嘿嘿~~~”

“大将军,破虏将军管彦求见!”看来小卒是个二愣子,依旧在门外扯着嗓子吼了一声。

“他妈的!”何进怒骂一声,匆匆穿上坏了的裤子,翻下竹榻,鞋子都没穿便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门口,一把扯开大门。

“啪、啪~”何进不问三七二十一,上来就给小卒两个大耳刮子:“吵什么吵,没看见本将军正在休息啊!”

暴怒之下,这两耳光扇的极重,小卒的面颊瞬间红肿起来。

小卒看着何进狰狞的脸,唯唯诺诺地说道:“大将军,破虏将军管彦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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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节:灵帝相召

“管彦?”何进一手提着裤子,拧着眉头说道:“他何时回来了?”

何进看着那小卒的厌像,烦躁地挥挥手:“去去去,把他带到客厅去,本将军稍后就到!”

小卒闻言忙一溜烟地跑开了。

何进走回书房,看着竹榻上的半裸美人,再次挂上了**地笑容:“骚蹄子,等本将军回来!哈哈哈~~~”

管彦被面颊红肿的小卒带到了客厅客厅之中,便离开了。

几个仆人为管彦奉上了茶水,管彦悠然坐于一旁,一边品茶,一边等着何进的到来。

“哈哈哈~~~”何进敞着嗓子大笑一声,迈步踏进了客厅。

管彦忙起身相迎,躬身拜道:“大将军!”

何进挥挥手:“坐坐坐。”何进一屁股坐在主位上:“文德啊,汝凯旋而归为何不提前知会一声?本将军也可出城相迎啊!”

管彦笑了笑,低头道:“彦怎敢劳烦大将军大驾?”

何进搓着下巴,问道:“汝今日到我府上,有何要事?”

“无他!”管彦抱拳一拜:“彦受大将军知遇之恩,得以率兵出征;又拖大将军之福,擒边章、斩韩遂,故彦一回洛阳便来拜谢大将军!”

“啊~哈哈哈哈~”何进开心地哈哈大笑,不过旋即心头又沉了起来:数日前,何进受袁绍劝说,心中对管彦有了防备之意,故而力荐董卓为凉州刺史。但如今管彦一回城,第一个就来拜访何进,这种态度好像不是有二心之人啊!这让何进不禁又泛起了嘀咕,难道冤枉人了?

如今得安抚下管彦,把关系修好才是!

想到这里,何进眼珠子一转说道:“文德啊,汝立此大功,本将军甚为你感到开心啊!只是西北苦寒之地,本将军故而不舍你在凉州任职。明日早朝,本将军定会奏请圣上,对文德再行封赏!”

管彦现在听这何进的话跟听放屁一样,微笑着口称多谢,但是却浑然没放心上。

两人又在客厅叙些闲话,渐渐的,管彦便向何进隐晦地询问自己今后被如何安排。可书房里,美人相待,何进是巴不得管彦早点走,哪有心思去想管彦的事情。

不过详谈一刻,何进便抬眼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站起身来便说道:“天色不早了,本将军还有要事,恕不远送!”

说着,何进便匆匆地向书房走去。

这何进,也太不着调了!这种态度还想招纳人才?真是痴人说梦!管彦走到门口时,瞥见了那面颊红肿的小卒,管彦凑上前轻声问道:“小哥,方才大将军为何打你?”

小卒眼睛翻了翻:“我也不知,我在书房外叫了大将军几声,大将军提着个裤子冲出来就打我了?”

“提着裤子?”管彦忍不住一笑,问道:“书房里可有他人?”

小卒回道:“大将军新买了个贴身丫鬟,最近一直看见那丫鬟跟在大将军后面!”

管彦明白了,这何进是精虫上脑啊!管彦回身看了看大将军府,轻声叹道:“纵汝掌天下兵权,不过冢中枯骨尔!竖子不足为谋!

管彦大步离开了大将军府,刚准备回皇甫嵩那,只见一小黄门匆匆向自己匆匆跑来:“哎呀,管将军,终于寻着您了。快快,皇上闻将军归来,命管将军速速入宫觐见!”

管彦一听,忙随着小黄门一路小跑冲向了皇宫。

“东乡候、破虏将军管彦求见陛下!”

现在不是早朝时间,汉灵帝正在安福殿中批阅奏折,随着门外的太监尖着嗓子一喊,汉灵帝面色一喜,放下手中御笔:“宣!”

“宣:东乡候、破虏将军管彦觐见!”

管彦躬身进入安福殿,跪拜道:“臣管彦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管爱卿请起!”汉灵帝面带笑容的一抬又手:“此地非德阳殿,爱卿务要多礼,来人,赐座!”

话一说完,一个小黄们抱着一个雕花木墩放到了管彦身后。管彦躬身拜谢,接着只敢用半边屁股沾着木墩,正襟危坐!

看着管彦紧张的样子,灵帝微微一笑:“爱卿啊,这次你浴血奋战,方平定西北,最后只落了个东乡候,心中可有怨言啊?”

管彦闻言大惊,忙跪拜道:“微臣不敢,平西北、剿贼军,本是臣份内之事,获封‘东乡候’已让微臣惶恐不已,哪敢还有何非分之想?”

“唉,起来说话,朕不是说过,这安福殿不要多礼吗?”

看着管彦站起身,灵帝这才恢复了笑容:“爱卿有此想法真是难能可贵啊!其实朕招你回京,是有大用!”

大用?管彦心中一片迷茫,什么大用?

汉灵帝的面色渐渐严肃起来,对着旁边数十个太监宫女说道:“尔等退下!”

“是~”众侍者行礼而出。

随着偌大的殿内只剩下了汉灵帝和管彦两人,汉灵帝这才说道:“爱卿啊,这天下之势,汝如何视之?”

天下大势?管彦心里纳闷了,这皇帝老儿怎么忽然跟自己谈论天下大势?

管彦小心地看了一下眉头紧皱的汉灵帝,拱手回道:“臣只是一莽夫,谈及天下大势,恐……”

“唉~~~”汉灵帝烦躁地挥挥手,盯着管彦说道:“管彦,你莫要跟朕说胡话,这是欺君,是要诛灭九族的!朕要的是真话!”

看着灵帝坚定的双眼,管彦知道皇帝是来真的了,但是得先有个免死金牌才行啊!

想到这里,管彦小心回道:“臣心中确有数言,若有不当之处,还请皇上务要怪罪!”

汉灵帝笑了:“你小子,好!今日这安福殿中只有朕与你二人,你就放心地说,朕绝不怪罪!”

有了定心丸,管彦咽了口吐沫说道:“臣以为,当今天下,四方之乱皆以平息,然真正为祸之乱不在野,而在朝也!”

灵帝眼睛一亮:“哦!?汝倒是说说。”

“祸乱有三:宦官、外戚、党人!”管彦一抱拳,沉声一回,汉灵帝听完,脸上却丝毫看不出什么变化,也没有做出任何回答。管彦只能抱拳僵在那里,偷偷地瞄着汉灵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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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节:视为亲信

只见汉灵帝脸上阴晴难辨,管彦心中暗叹一声:还是太鲁莽了啊!面前的这个可是大汉皇帝啊!自己简短的几个字,把大汉朝廷说的一无是处,这不是在扇皇帝的耳光吗?

管彦越想心中越是不安,黄豆大的汗珠从管彦额头溢出,慢慢地滴落在光滑的地砖上。

“管彦啊!”灵帝终于幽幽地开口了:“你可真敢说啊!”

汉灵帝站起身,慢慢地走到管彦身旁:“起来吧,初生牛犊不怕虎啊!你倒是给朕说说看,这三祸,祸在何处?”

管彦舒了一口气,知道小命应该保住了。皇帝既然询问,说明有兴趣,若是不说出点道道,这皇帝还以为自己胡扯呢!

想到这里,管彦壮着胆子回道:“启禀皇上,党人名为去除乱政,实则争权。党人多为士家贵族,自我大汉武皇帝以来,这些士家贵族权利已大大削弱。如今,北部异族四起,又有黄巾为乱,故而这些个士族便又蠢蠢欲动起来,欲想争夺朝政大权,此为党人之祸!

再说外戚,逆贼王莽便是典型之例,如今黄巾之乱初平,大将军借此之机,掌天下兵马大权,如今尾大不掉,此为外戚之祸!

至于宦官,皇上,恕微臣直言,从先前的侯览、曹节、王甫,到如今的张让、赵忠,皆非善人,祸乱朝政,此为宦官之祸!”

既然要说,就敞开了说,管彦噼噼啪啪说了一通后,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汉灵帝,等待下文。

汉灵帝听完,没有说什么,只是默然地又走回龙椅坐下,幽幽地看着管彦说道:“不错,你说的都很对,但是来我这告状的都是告两个,你是第一个告三个的人!”

管彦略微一思索,心里便明白了汉灵帝的意思,可不是吗,来着告状的不是党人告宦官和外戚,就是外戚告党人和宦官,还有就是宦官告外戚和党人。周而复始就是这三方在互掐。

管彦一抱拳:“微臣乃大汉之臣,皇上之臣,自当尽心尽力,不避讳嫌!”

“嗯!”汉灵帝满意地点点头:“朕正需要汝这种英才!爱卿啊,此次召你入宫,其实还有一事!”

“皇上请讲,微臣洗耳恭听!”

“汝可知这权中之权为何?”汉灵帝轻敲桌面说道。

管彦略微一思索,脑子里忽然想起一个伟人说过:枪杆子里出政权!管彦也深为赞同,当下回道:“微臣以为这军权方为权中之权也!”

汉灵帝一拍桌子,开心地说道:“然也!汝方才也说过,如今何进手握天下兵马,而朕手中却只有宫中的数万羽翎军,因此,朕要设立新军!”

“新军?”管彦问道。

“不错。”汉灵帝意气风发地说道:“朕欲设立西园八校,拱卫京师。”

西园八校!不就是刚才在蔡邕府中,蔡邕、卢植和皇甫嵩提起过的?这皇帝怎么也提了?

管彦放下心中的疑惑,故意说道:“这八校之人,皆受皇上统帅,如此军权在手,也不怕那何进有何不轨了!”

汉灵帝笑道:“朕一不通军事、二也无暇分身,这八校近三万人马,教朕如何率领?八校之人,自有八校校尉统领!”

管彦回道:“是了,皇上只需安排八名亲信,则可牢牢把握这三万人马!”

汉灵帝闻言,苦笑一声:“汝又错了,第一,朕手下并无如此多的人才,若遣些庸才任校尉,朕可不放心。第二,若朕一揽八校校尉,势必引起何进警觉,故而这八校,不可尽数为朕安排也!”

汉灵帝把殷切的目光投向了管彦:“爱卿啊,朕与你说这些肺腑之言,实则已视汝为心腹!朕欲想托付一校于汝,不知爱卿可愿为朕分忧?”

这可是天上掉馅饼啊!数个时辰之前,蔡邕、卢植和皇甫嵩三个老头还在策划如何让管彦夺得一校之职,如今汉灵帝竟然主动安排,这可省去了一大功夫啊。

再说管彦虽然如今是破虏将军之位,但是破虏将军只是个杂号将军,并无实权,战时掌军出征,平时却只是个空架子。但是这西园八校尉却是实打实的中央官员,是个有名有实的官。

管彦忙磕头拜道:“微臣以微末之才,得吾皇信重,实乃微臣之福也。臣,诚惶诚恐,愿肝脑涂地,为吾皇分忧!”

“哈哈哈~~”汉灵帝大笑:“如此甚好!”

汉灵帝扶起管彦,用那枯瘦地双手抓住管彦说道:“爱卿啊,朕与汝推心置腹,视汝为亲信,今日详谈之语万莫外扬啊!”

管彦忙回道:“微臣明白。”

“嗯~还有汝浴血西北,朕心里有数。”汉灵帝坐回龙椅,正色道:“管彦听封!”

管彦一听,下意识地又下跪抱拳。

“管彦征战西北,平定叛乱,功于社稷,朕心甚慰。特封管彦为虎贲中郎将,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管彦三呼万岁起身。

汉灵帝又恢复了笑意说道:“如此,朕也不算冷落功臣了,呵呵。”

管彦闻言连道不敢。

汉灵帝接着说道:“汝刚回洛阳,还是早些去歇息吧,西园八校之事,听朕旨意便是!”

“喏!”管彦应了一声:“那微臣先行告退!”

汉灵帝点点头,开始专心看起桌上的奏折来。

待管彦慢慢退出了安福殿,汉灵帝身旁的一个小房间的房门慢慢打开,一个太监装扮的人小碎步走到汉灵帝身旁,垂首而立。

汉灵帝看也没看,低声问道:“都听见了?”

“老奴都听见了!”太监轻声回道。

“嗯~”汉灵帝放下刚批好的奏折继续说道:“蹇硕啊,汝观此子如何?”

蹇硕面无表情地回道:“此子如何,当以忠论之!”

“呵呵,说的不错。”汉灵帝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蹇硕,你跟着后面去查一下,若此人与大将军还有何瓜葛,则……”

没等汉灵帝说完,蹇硕就回道:“老奴明白!”

说完,蹇硕便向安福殿外小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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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节:虎贲三千

管彦走出皇宫,已经是夕阳西下了,管彦迎着夕阳的余晖大步向车骑将军将军府走去。

“文德!”

身后忽听一声呼喊,管彦扭头看去,只见一人正满脸笑容地向自己走来。

“孟德!”管彦看清来者,不正是那个黑矮子曹操吗?

管彦转身迎了上去:“孟德,你怎会在此?”

曹操一把拍向管彦的肩膀:“我与三日前便回到洛阳,本想遣人联系你,又听说你已班师回京,故而早已恭候多时!”

“你三日前便回来了?”管彦忙急切地问道:“那东郡卜已……”

说道卜已,曹操目光忽然复杂起来:“卜已已被我擒杀!”

闻听卜已一死,父仇得报,管彦悬着许久的心事终于放下了。管彦情不自禁地闭上双眼,长叹一口气:“只恨未能手刃此贼!”

管彦忽而睁开双眼看着曹操,下拜道:“父仇得报,彦多谢孟德了!”

曹操忙扶住管彦的双臂说道:“文德,你我兄弟,勿须如此!”

待管彦站起身,曹操上下打量着管彦,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管彦一皱眉:“孟德,有话就说!”

曹操叹了一口气,深邃的目光看着管彦,轻声说道:“文德,卜已死前曾对我说过一事!”

管彦心中闪过一丝不安,抬眼看向曹操:“何事?”

曹操凑到管彦耳旁,一字一句地说道:“青州黄巾军少渠帅:管彦!”

“孟德!我……”管彦心中已经隐隐感觉到了卜已已经向曹操透露了自己的信息,故而一听曹操如此说,忙开口要辩解。

但是曹操却摇摇头,打断了管彦:“文德,你我兄弟,你便不要再说辞了。此事到此为止,汝依旧是管仲之后,今后我二人当齐心协力,为大汉谋事!”

管彦尴尬一笑:“自当如此,自当如此!”

曹操看着管彦的样子,畅然一笑:“曾作豪诗数首的管彦竟也会如此扭捏,真是大开眼界啊!”

曹操不愧为才曹操,把管彦竟然说的一时语塞,无言以对。

曹操好像也不太习惯这个尴尬的气氛,转移话题道:“文德,那日我赠你的‘绝影’为何不骑啊?”

“哦,绝影啊!”管彦也调整了下心态回道:“‘绝影’神驹只可驰骋疆场,怎可作者伏人代步之事?”

“哈哈哈~~”曹操大乐:“文德真乃知己也,你我重逢,今夜当不醉不归啊!”

“彦正有此意!”管彦携着曹操的手说道:“家师皇甫嵩已在附中摆下酒宴,你我二人今夜就当把酒畅谈,不醉无归也!”

二人相视大笑,携手向车骑将军府走去。

二人边说边走,来到车骑将军府时已是月儿高挂,灯火通明了。

正厅中,卢植和皇甫嵩正端坐在酒宴一旁细声交谈着。

曹操一进门便拱手笑道:“原来卢尚书也在!车骑将军,操今日前来讨杯水酒,不知可否?”

“曹孟德?”皇甫嵩先是愣了下,接着忙起身说道:“老夫求之不得啊,来来,坐坐坐!”

管彦也与卢植、皇甫嵩行礼后,四人方落座而坐。

这一坐下,皇甫嵩就忙问道:“文德啊,怎么在大将军府待了这么久?”

管彦回道:“彦在大将军府中待了不过半个时辰。只是离开大将军府后,皇上忽然相召,彦这才刚回!”

“陛下相召?”卢植抬眼问道:“皇上有何事啊?”

管彦刚想将下午的事情说一遍,忽然想起曹操还在身旁,自己与曹操关系虽然好,但是只是知己,并非心腹。

管彦脑子一转,回道:“皇上体恤彦之功劳,特召宫中加以封赏!”

曹操来了兴趣:“文德高升何官?”

“虎贲中郎将!”管彦回道。

“虎贲中郎将?!”曹操眯着双眼重复了一遍后说道:“看来文德要受大用了!”

“此言何意?”管彦相问。

曹操回道:“虎贲中郎将,统领虎贲禁兵,主宿卫,秩比二千石,隶属光禄勋。虎贲三千,身担护卫众人,陛下看来很是信任文德啊!”

皇甫嵩微微摇摇头说道:“此事孟德恐怕想错了!”

一向比较自负的曹操,意见居然被否定了,当下忙问道:“老将军请教之!”

皇甫嵩看着管彦说道:“有一事,文德需知道,这虎贲中郎将,下属三千虎贲骑兵。一般来说,都是从羽翎军中抽取精锐任之。但这次陛下却未提及,想必陛下是要文德自己招募兵卒!”

“自己招募?”管彦眉头一皱:“这三千骑兵,陛下也未赐我征兵令,我如何征之?”

皇甫嵩轻拍桌子:“这就是症结所在!陛下虽赐汝官职,实则未予实权也!”

原来是这样!汉灵帝与自己推心置腹都是并不是真诚的,这是在考察自己啊。

管彦忙拱手问道:“老师,那我如今如何处之?”

皇甫嵩捋着胡须,想了片刻后回道:“皇上这次既是考验你的忠心,也是考验你的能力。看你有没有本事独自招纳三千人马!”

皇甫嵩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文德,你忘了你自己曾经放在我府中的一千人马了吧?”

这一提,管彦倒是想起来了,当初何进急招自己任兵曹掾,于是把一千人马放在车骑将军府中。后来又受命出征,这一千人倒也忘了。

皇甫嵩没等管彦回答,又说道:“听说这次你在狄道俘虏了数千人,你将其中再挑选两千精锐,这不就凑齐三千了吗?”

是啊!我怎么没想到,不过管彦旋即又皱眉道:“老师,这俘虏毕竟是西凉反贼,若是用在禁军中……”

管彦的意思很明显了,就是不放心这些人,不过皇甫嵩挥手说道:“军士何以用,唯看为将者。你如果连这点信心都没有,那就勿须做我的徒弟了!”

管彦想想,这也有道理,如果这两千士卒都降伏不了,还如何做大事。当下管彦举杯回道:“徒儿受教了!”

曹操也举起酒杯:“多谢老将军教诲!”

对酌一杯,大厅中的气氛也活跃起来,四人详谈互饮,直至深夜方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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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节:大宅门

翌日,醉酒刚醒的管彦又得到了一个好消息:汉灵帝赐了管彦一座宅!

传旨的小黄门好像是自己得了一座府宅一样,兴奋异常地拉着管彦参观新宅子。

站在府门外,管彦的确被吓了一跳,只能说:非常的大!

小黄门看着管彦发呆的样子,谄笑一声:“东乡侯,这宅子占地五十亩,房屋三十余间,假山、池塘、亭轩都覆与其内,您还满意吗?”

这么大?管彦心里有点纳闷了。

这洛阳城乃大汉帝都,洛阳的地方也是寸土寸金。这么大的宅院不是没人买得起,而是想买都没的买!这皇帝怎么忽然赐了这么大的宅院给我?而且这是从哪弄的这么大的宅子?

就在管彦心中思考的时候,府宅仪门大开,侧门中涌出数十个仆人,为首一老者躬身向前道:“拜见东乡侯!”

身后一众丫鬟、仆人随即下拜:“拜见东乡侯!”

什么是仪门?

仪门是代表这所府宅主人的身份,不管是三国还是以后的明清,只要是封建时代,一般的平民是没有资格拥有仪门的。

看来这所宅子原先的主人还是有点身份,能够配的上仪门。而管彦如今身为秩比二千石的虎贲中郎将,自然更有资格拥有仪门了。

管彦闻言一愣,下意识地说道:“请起。”但是疑惑的目光却投向了一旁的小黄门,小黄门迎着管彦的目光迫不及待地回道:“奴才看这偌大府中竟无一干虾仁,故而擅自做主,为东乡侯置办了下,还请东乡侯赎罪!”

说是说赎罪,但是小黄门的表情明显是一邀功请赏的样子。

管彦会意笑了笑,双手向怀中摸去。可是管彦平时身上只带几两散碎银子,哪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打赏啊?管彦老脸一红,故作镇定道:“多谢小公公了,回头本候会遣人答谢小公公的一番心意!”

到点了,做这么多事情,还不就是为了自己的这点心意得到回报?小黄门笑的更开了:“奴才就现行谢过东乡候了!”

管彦点点头,迈步向府内走去。小黄门兴致不减地介绍道:“这所府宅本是洛阳一望族的宅院。只是黄巾之乱时,这所府宅的主人被查出与黄巾逆贼勾结,皇上大怒之下,被夷平九族,这所府宅也就空了下来。府宅虽已破败,但是这规模可是在洛阳城中是上数的!此次皇上赐了东乡候这所府宅,可见皇上对东乡候的厚爱,真是可喜可贺啊!哈哈~~”

管彦看着小黄们夸张地样子,干笑了几声说道:“有一事还烦劳公公一下!”

“东乡候请讲,奴才莫不照办!”小黄门早就听说了管彦西北大胜的消息,这剿灭了反贼,那反贼手中的财物还不都归了管彦?出手肯定大方!所以小黄门才如此地卖力。

管彦说道:“我的手下还都驻扎在洛阳城北,烦请公公前去通知下,让他们速来此地见我!”

小黄门哈着腰说道:“好说好说,我这就去办!”

说完,小黄门转头一阵小跑便出了府门。

小黄门走了,那仆人中领头地老者躬身走了过来:“侯爷,老朽是这府中管家,侯爷唤我老刘便是!”

管彦点点头:“刘管家啊,你带我在这府宅里转转吧!我也了解一下我的新家,否则以后迷路了可不好!”

老刘一笑,回道:“是,侯爷随我来!”

老管家管彦身旁一边引路,一边为管彦介绍着,管彦看着这府中景色,不禁滋滋称奇,连连赞叹。

不到半个时辰,正在亭中欣赏湖中碧莲的管彦听到了身后一阵脚步声,转头一看,小黄门正引着手下众人向此处走来。

“主公!”众人行礼后,管彦虚抬一下:“都务须多礼,坐吧。”

众人各自在亭中寻了位置坐定后,管彦发现小黄门却依旧满面笑容地杵在那里。

这小黄门杵在这,怎么商量事情啊,管彦开口问道:“亲卫营来了吗?”

周仓瓮声一回:“来了,其余兵马未动,先把亲卫营调来了。”

“嗯,叫小七来!”

不一会,亲卫营队长小七一阵小跑拜在管彦面前:“主公唤我?”

管彦思索了一下:“那日在狄道韩遂府中寻到的一个金杯还在不在?”

小气一抬头,不知道管彦问那个金杯有什么事,但是依旧迅速回道:“在,还在城外大营中!”

“好,你带这位公公再去城外,把那金杯送给这位公公把玩把玩。”

小七心思可活泛的很,一下明白了管彦的意思:“喏!”

小七站起身,对着小黄门一伸手:“公公请!”

小黄门听到了“金杯”二字,眼中早就放光了:“多谢东乡候,多谢东乡候。”

说完一溜烟地走出了亭外,随着小七而去。

看着小黄门离去,管彦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诸位,有个好消息要告诉大家,昨日,皇上已擢封我为虎贲中郎将!”

众人闻言,心中大喜。因为管彦的升迁就代表了自己也要得到升迁,众人随着管彦打拼,一则意气相投,愿意共事;二则不就是为了封官加爵,光宗耀祖吗?

众人贺道:“恭喜主公!”

管彦摆摆手:“先别忙着恭喜,这其中还有难事!”

管彦接着把昨夜皇甫嵩的分析又都给众人说了一遍,众人的眉头也随着紧锁起来。

“寿成啊,从几千降卒中选得两千精兵,这事就交与你了。”

马腾心中一阵澎湃,自己本是降将,管彦竟然如此信任,这让马腾如何不激动?

马腾笔直地站起身,抱拳大声回道:“喏!”

管彦又把目光投向陈登:“元龙,午后你便去把老将军府上了一千精兵调过来,加紧训练!”

“喏!”陈登也抱拳一回。

管彦继续说道:“事情先这么办,走一步算一步,务必要在最短时间内将三千虎贲训练精良,让皇上刮目相看!好了,事情安排好了,各位功臣也到了‘加官进爵’的时候了!”

众人哈哈一笑,但是眼中也多了许多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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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节:分封诸将

虎贲中郎将下辖虎贲中郎、左右仆射、左右陛长,秩比六百石;其下又有虎贲侍郎,秩比四百石;虎贲郎中,秩比三百石;节从虎贲,秩比二百石。人员定额并无限制。

左右仆射的人选管彦心中早有定论,仆是“主管”的意思,古代重武,主射者掌事,故诸官之长称仆射。说穿了这左右仆射就是管彦的左右手,出谋划策,分管诸事。

管彦想了想,说道:“戏志才与陈登任左右仆射,辅助我处理一干杂事。”

“喏!”二人应声。

到了左右陛长的人选,管彦就要好好考虑了。

虎贲中郎将的职责是护卫皇帝和皇宫的安全,就相当于现在的中央警备团团长。

这可跟行军打仗不一样,在这洛阳城中,几乎是无战事可打的,这三千虎贲天天面对的不是手执利刃的敌军,而是帝国中枢的各位大佬。

陛长职主值班虎贲,朝会时在殿中执勤,分为左、右二长,也就是说一个白班,一个夜班。这二人不仅要勇武过人,在待人处事方面更要尤为谨慎,毕竟是在宫中任职,能进宫参加朝会的,都是千石以上的官员,能不卑不亢地面对这些人的,才是陛长的最佳人选。

管彦目光扫过面前众人,周仓?不行,五大三粗,脑子一根筋,进宫执勤估计要惹祸。马腾?其实是个人选,为人忠义,勇武过人,且有担任过军司马,在为官这一方面还是有点心得的。不过马腾毕竟是从叛军中投降过来的,就算自己不介意,汉灵帝和那些高官估计还是介意的。

余下就剩下三人,纪灵、臧霸、庞德。臧霸文武双全,为人谨慎,是一人选。还有一个位置就在纪灵和庞德取舍了。

庞德年不过二十,虽说是一虎将,但是毕竟年亲,而且经验缺乏;反观纪灵,武力虽稍逊庞德,但也曾在青州做过裨将军,随管彦,弃官职,忠心耿耿。

管彦这么一思量,心中便有数了,开口说道:“左右陛长二职,由臧霸、纪灵相担!”

二人闻言一喜,起身抱拳大声一应。

接下来就好安排了,管彦看着周仓说道:“老周!”

“末将在!”周仓瞪着双眼,猛然一起身瓮声一回。

管彦笑骂道:“坐下坐下,又不是让你去打仗,搞这么大噱头干嘛?”

“哦~”周仓又一屁股坐下,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管彦。

看来周仓也不傻,知道分封官职了,这周仓也攥着劲在表现呢!管彦笑了笑:“命汝为虎贲侍郎,领三百亲卫,护卫府中!”

“喏!”

管彦又看向马腾和庞德:“寿成与庞德也为虎贲侍郎,各领五百人马,于校场训练!”

“喏!”

这时,管彦忽然又想起一人,抬眼看向马腾说道:“寿成啊,孟起为何不见其人?”

马腾抱拳回道:“下官已令犬子返回扶风!”

“为何?”

马腾尴尬地一看臧霸和庞德:“犬子当初与臧将军和庞将军恶战,腾还有何脸面留犬子在身边!”

原来是这样,管彦摆手说道:“收成此言差矣!我曾说过,当初各为其主,生死由命,如今寿成既然归降与我,自当相互共弃前嫌才是!”

管彦一通说完,仿佛还意犹未尽,继续说道:“寿成,孟起随年少,然武冠三军,吾甚爱之。若因此事而埋没一少年英才,这叫天下人如何看我管彦?”

马腾心中还有些放不下,吞吐说道:“可是……”

“别可是了!”管彦皱起眉头:“难道非要我亲自以虎贲中郎将之名,征召马孟起不可?”

一听管彦如此说,曾经险些命丧马超枪下的臧霸倒是开口了:“寿成,主公爱才若渴,我与孟起虽有过节,然已是过往只是。我等堂堂七尺男儿,若此事不可容,还可容何物?你便叫孟起来吧,蒙主公看重,也是孟起之福也!”

一眼说罢,周边众人也跟着符合起来。

马腾见状,如果再矫情,恐怕真是不识好歹,敬酒不吃吃罚酒了。马腾抱拳回道:“蒙主攻厚爱,腾稍后便遣人前夫扶风,换犬子前来主公帐下听后调遣。”

“不必了!”管彦说道:“孟起来时,则封为虎贲郎中,就在寿成帐下候命。寿成,孟起尚年少,汝当好生**,为我帐下出一文武之将!”

虎贲郎中地位仅次虎贲侍郎,秩比四百石。这官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是对于,已经是个很大的官了。

老子是虎贲侍郎,儿子是虎贲郎中,这对于一般人来说,可能只算个幸事。但是,对于刚刚投降管彦的马腾来说,这是多么大的信任和厚爱!

马腾当下下拜,感激涕零道:“腾,谢主公!”

手下众人安排妥当了,但是管彦却还想起了一人,就是当初耿鄙战败时,受管彦派遣,前来洛阳送信的傅燮。

管彦侧身看向陈登问道:“元龙,我也回洛阳数天了,为何未曾看到傅燮?”

陈登想了想,笑道:“此事属下已打探过了,这傅燮那日回洛阳后,便一直深居简出在一个小宅院里。曾有数位位高权重之人欲想招揽他,听说大将军也曾前往,不过都被傅燮拒绝。而且傅燮还言:破虏未归,傅燮不出!呵呵~~”

管彦也笑了,不过笑过后,脸上也有了一丝沉重:“傅燮真忠义之士也!恐怕他天天窝在那小宅子里,还未曾得到我等归来的消息。”

陈登点点头,管彦继续说道:“傅燮此人,刚直不阿,若令其行监查之事,必可大用也!元龙,汝持我符节,前去傅燮府中,征辟其为军司马,主军中钱粮及军纪之事!”

“喏,我这就前去!”

管彦点点头,这下把手下众人都安排妥当了,下面的目标就是“西园八校尉”了,这事情汉灵帝究竟是什么意思?是信任,还是试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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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节:受邀

管彦如今在洛阳也算是个小有头脸的人物了,虎贲的事情安排好后,无所事事的管彦每天除了去校场,就是跟曹操在洛阳城中闲逛。

由于曹操知晓了管彦身份的老底,管彦多少和曹操有了些隔阂,但是曹操的人格魅力的确厉害,管彦总是情不自禁地向曹操靠拢。

这天清晨,一名仆人装扮的人前来求见管彦。

“拜见东乡侯!”仆人一作揖。

管彦虚抬右手道:“无须多礼。”

仆人直起身,只见这人面色白皙,嘴唇上两撇胡须增加一分精气;身上虽是仆人打扮,但是脸色不卑不亢,给人丝毫没有仆人的感觉。

管彦打量一番后,开口道:“请问阁下是?”

仆人回道:“在下是郑大家家丁郑古,奉先生之命,执名帖拜访侯爷!”

郑大家?我只知道蔡邕蔡大家,这郑大家又是谁?不过管彦哪好意思开口,既然别人自称“大家”,想必也不会差。

管彦装作恍然大悟,站起身回道:“原来是郑大家!不知郑大家有何指教?”

管彦的反应好像在郑古意料之中,郑古满意地一笑:“三日后,先生将在洛阳经学馆开经筵,久闻东乡侯之名,特遣小人前来邀请东乡侯大驾光临!”

郑古说道经筵之时,一脸的傲色表露无遗。

“哦~~,经筵啊!”

经筵是个啥?管彦一头雾水,但咱是东乡侯、虎贲中郎将,怎么能在一个下人面前丢脸!

管彦干咳一声:“哎呀,本侯得此荣幸甚以为安也!烦请回禀郑大家,三日后,本侯必定前去!”

“如此甚好,那小人先行告退,三日后,小人在经学馆内静候侯爷大驾!”

管彦站起身:“烦恼先生了!来人,送郑先生出去!”

郑古被称为“先生”,却没有一丝惶恐,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估计这郑古在那个“郑大家”门下被称呼“先生”也称呼惯了。

待刘管家把郑古送出去后,管彦忙叫来陈登、戏志才二人,把刚才的事噼里啪啦说了一遍。

“什么?郑大家!”陈登瞪着双眼,站起身来失声叫道。

“怎么了?”管彦眨巴着双眼:“对了,这郑大家究竟是何人?”

相比于陈登,戏志才的反应要镇定很多。戏志才抿了一口茶,说道:“主公,汝可知‘三君’?”

管彦摇摇头。

“八俊?”

管彦依旧摇摇头。

“八及,八厨呢?”

没等管彦摇头,戏志才已经从管彦木讷地眼神中看到了答案。

戏志才摇头一笑:“主公,我真看不透你,有时聪明绝顶,有时却不通一事!”

管彦唯有尴尬地一笑。

“这些名号都是天下士大夫互相标榜,互抬身价,多有不实,某甚为不屑!”戏志才顿了下,继续说道:“唯有‘三君’确有真才实学。君者,言一世之所宗也!其实三君之一,主公你也曾见过一位。”

“何人?”

“蔡邕蔡大家便是三军之一!”

管彦真正地恍然大悟,点头说道:“原来如此!”

“郑大家乃是说的北海郑玄,其乃汉尚书仆射郑崇八世孙,曾官职大司农。党锢之祸起,遭禁锢,故而弃官,游学故里,复而客耕东莱,聚徒授课,弟子达数千人。其学以古文经学为主,兼采今文经说,遍注群经,乃当世大儒也!若比学识,恐怕就算蔡大家也有所不及啊!”

这么牛逼!怪不得刚才郑古都那么傲!

管彦忙继续问道:“那经筵又是何物?”

戏志才继续答道:“汉文帝为讲经论史,特设御前讲席,称之为‘经筵’!我朝历代皇帝都曾聚当朝大儒,开讲‘经筵’!”

“都是皇帝开的,那怎么这郑大家也开‘经筵’?这不是谋反吗?”

戏志才笑了笑:“主公有所不知,当今三君,名震天下,学通古今,尤其是经学之君郑玄,每次开讲,学徒少则数千人,多则近万!其人数、其规模实乃古今罕见!天下士子皆称其为‘经筵’!”

管彦闻言一笑:“原来都是自己捧得。”不过管彦又皱起眉头:“那么多人,要我去干嘛呢?”

戏志才也皱眉回道:“经筵之上,多有伦理之争,主公若是没把握,到时还是少开口为妙!”

戏志才这说的够委婉了,其实意思就是:去就去,装作哑巴,别吭声!

管彦心中明白,点头道:“已经答应了,不去不行了,到时就混混吧!”

说着,管彦看了看时辰,对着戏志才、陈登说道:“走,我们去看看虎贲兵士训练如何了。”

戏志才、陈登点头一应,三人并肩走出府外,向校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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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节:字令明

洛阳城的西北角,特设有一个校场用来训练洛阳城内的部队,比如管彦的虎贲骑兵,皇宫的御林军,洛阳的卫戍部队等都在这校场内训练。

校场占地余亩,容纳个数万人是不成问题的。管彦等人走到了校场上,询问一番后来到了马腾和庞德练兵的地方。

“杀、杀、杀~~”刚走进百步以内,便听到了训练的喊杀声。

管彦抬眼看去,只见一千虎贲士卒分为了两部,马腾和庞德正各帅一部幸苦训练着。

“寿成,庞德!”管彦边走着,边大声一喊。

二人一见管彦,忙跑上前来作揖道:“拜见主公!”

管彦挥手道:“务须多礼!练兵练得如何了?”

马腾回道:“主公放心,这些儿郎,都已训练得当,可堪大用也!”

管彦笑了笑:“寿成可莫要说大话,来,练起来,让我看看!庞德也准备下,马上也较练一翻,我要看看二位的兵,哪个更精炼!”

“喏!”马腾率先转身,大声说道:“儿郎们!操练起来!”

马腾一部的士卒接到命令,一个个嗷叫起来,如发狂的野兽般,纵马向扎好地草人奔去。刀砍如奔雷,枪刺如疾风,只在刹那间,数百扎好的草人被这五百骑兵冲的支离破碎,竟找不到一具完整的草人!

管彦轻叹道:“寿成手下之兵,真如呼啸疾风,席卷一切啊!”

一旁的陈登跟着说道:“不错,主公,这马寿成练兵执法,颇有西北蛮胡之风。手下兵士狂野不羁,战力惊人,可为破军之阵!”

想到马腾身上有着一半的羌胡血统,而且常年生活西北大漠,其练兵之法是如此风格,也在情理之中。

管彦大声说道:“寿成一部,如脱缰野马,势若奔雷,以元龙之言,可为‘破军之阵’!”

得此夸奖,马腾心声豪气,抱拳回道:“主公过誉!”

管彦点点头,看向一旁的庞德说道:“庞德,你也将手下兵士,操练一翻!”

“喏!”庞德沉声一回,便转身下令。

但是庞德下令并不是自己在大声吼叫,而是指挥着一旁的令旗手。

令旗手一听庞德命令,忙双手并用,在空中舞着手上的小旗,打出了旗语。

庞德接着沉声一吼:“结阵!”

“哗~~哗~~”令旗手手中小旗顺势一挥,只见校场内五百虎贲士卒瞬间移动起来,不过几息,便结成了阵形。

庞德依旧铁着脸,大声说道:“迎击!”

令旗手依旧用旗语向士卒发出命令。

“杀!”数百长枪整齐划一地刺出,一股森严之气顿时充斥在校场之上,尽管头顶烈日炎炎,但是管彦却从那数百长枪的凛凛枪头上感到一阵凉气。

“出击!”

“杀!杀!杀!”士卒们每向前一步,手中长枪便喊杀刺出,虽然只有五百人,却战出了五千人的气势!

管彦情不自禁地点头赞道:“想不到庞德所练之兵竟如此严谨,庞德!”

一听呼喊,庞德回身跑了过来抱拳道:“末将在!”

管彦心中忽然想起一事:“庞德啊,你表字为何?”

庞德愣了下:“回主公,某家人早亡,还未有长者为我取何表字。”

“这样啊,那我为你取一表字可好?”

庞德脸色一喜:“那再好不过,多谢主公!”

管彦抬眼看向了庞德身后森严而立的五百人,轻声说道:“汝志军严谨,可谓军令严明,赐汝表字‘令明’如何?”

“令明?”庞德眼睛一亮:“多谢主公赐字!”

“嗯~”管彦点点头,再次看向二人身后的部队。虎贲中郎将手下人马皆为虎贲骑兵,听着战马响鼻,管彦的手有点痒了。毕竟在洛阳城无所事事这么久,还是有点无聊了。

管彦走到兵器架前,抄起了一杆长枪,掂量了一下说道:“俗话说:一寸长,一分强。两军战场厮杀还是得用这长兵器!寿成啊,汝指导我一下枪法如何?”

“喏!”马腾也不客气,上前就指导了管彦几招,还上马演练了一翻。

枪法的基本使发就是“刺”,“刺”练好了才可研练枪法的其他运用。

管彦跨上坐骑,提了提长枪,双腿一夹马腹,便向前方的一个稻草人冲去。

人借马势,长枪很轻易地刺穿了稻草人,但是管彦没有丝毫惊喜,因为刚才马腾演练的那一枪直接把稻草人捅的散了架。这对比起来,落差就有点大了。

管彦心中其实还有一丝疑惑,当他捅向稻草人时,总觉得还缺少些什么,导致自己的力气没完全释放出来。

正当管彦发愣时,一旁的陈登走了上来,把管彦叫上缠着的一圈稻草给解了下来。管彦看见这一幕失声叫道:“对了,马镫呢?”

“马镫?”一旁的陈登一脸茫然:“何为马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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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节:马镫

管彦感到不可置信,马镫都不知道是什么?

管彦看向马腾说道:“寿成,汝久居西北,常年与马儿打交道,汝自当知道这马镫为何物吧?”

“呃~~~”马腾愣了下,犹豫地说道:“末将也不知!”

“啊~!你也不知?”管彦问道:“那汝平时征战,借以何力坐于马背?”

说道骑术,马腾来劲了,一拍腰胯大声说道:“一靠这腰力,二靠这腿力,腰腿合一,可在马背自如活动!”

管彦似乎还不死心,提起右脚蹬了几下,看着众人说道:“可有人知道这‘马镫’?或许叫法不同,就是骑在马上,脚掌套着的个铁环。”说着,管彦又临空抬了几脚。

看着众人迷茫的眼神,这就奇了怪了!马镫这么普遍的东西,怎么就没人知道呢?不会这个时代还没出现吧?

脑子里一有了这个想法,管彦心中闪过意思狂喜。

管彦一个翻身跳下马,大声说道:“寿成、令明,你们先过来!”

管彦、庞德、马腾再加上戏志才和陈登,五个人走到了校场边缘的一个角落里。管彦神经兮兮地说道:“我将要给你们讲一个发明,这是我呕心沥血之作!尔等务要外传啊!”

陈登笑了,管彦天天跟曹操出去游玩,什么时候“呕心沥血”做什么了?但是对于这个主公,陈登觉得不能以平常心来看,管彦既然说有“呕心沥血之作”,想必管彦又有什么新鲜玩意儿了。

想到这里,陈登抱拳笑道:“主公请讲,我等洗耳恭听!”

管彦没有说话,只是蹲下身,找了一根枯树枝,在沙地上开始图画起来。

众人满脑袋疑惑地看着管彦在地上画,单是没有谁看得出来管彦究竟画的是什么。

不一会,管彦画好了,轻笑一声,用树枝点了点那地上简易的图画说道:“这便是‘马镫’!”

看着那奇怪的圈圈,庞德开口了:“这便是‘马镫’?有何用处?”

“嘿嘿!”管彦狡黠一笑:“这圈圈是放脚的地方,链接两个圈圈的绳子呢,是放在马背上的,骑兵在马背上时,可以一个脚套上一个马镫。俗话说:力从脚下生!骑兵在马背上有了这‘马镫’的助力,战斗力可比现在提高些许!”

管彦虽然图画的简陋,但是周边几人不是经验丰富,就是聪明至极,管彦这简单地一说,其余人也都明白了个大概。

马腾一拍大腿,惊声说道:“此物若真如主公所言,能作为骑兵脚下助力,恐怕战力不止些许了,起码有三成之效!”

“这么多?”管彦开始只是想脚底下有了借力点后,骑兵在疾奔和战斗时,必然稳一点,但是没有想到能提高这么多!

一旁的庞德也开口了:“马将军所言不差,起码三成!”

管彦满意的点点头,对着一旁的陈登说道:“元龙啊,汝明日为我招募些铁匠,将这个想法告诉他们,让他们尝试打造下。”

“喏!”陈登幽幽说道:“主公,此事容易,只是这‘马镫’万不可外传也,今后说不定还有大用!这些铁匠若是半途……”

提到这个,管彦也不得不小心了。黄巾之乱虽然平息,但是作为未来来客,管彦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不出三年,乱世必将到来!

这段时间里,要做好充足的准备去迎接那个乱世,而这“马镫”也算是准备之一了。若是被铁匠外传了,那岂不是拜拜便宜了别人?

想到这里,管彦轻声说道:“元龙,汝招募之时,以重金聘之,言明不可转投他处!待其做事之后,发现有欲另图之人,杀!”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两年了,管彦的思想也潜移默化地与这个时代靠拢着。有时并不是心狠手辣,而是不得已而为之。

即使像陈登、戏志才这种名士,也没有觉得管彦的做法有什么不当之处,反而这样,他们才觉得管彦做的对!

安排一下后,管彦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尘土说道:“寿成、令明,你二人练兵之法各有长处,还需共相切磋,取长补短,方能练就精兵!”

“末将明白!”

管彦转过身,向校场外走去,边走边说到:“汝二人继续练兵,明日我让周仓也来!这老周天天养在府里,再这样下去,年底就改宰了卖肉了!”

“哈哈哈~~”陈登、戏志才开怀一笑,随着管彦走出了校场。

第一百二十五节:匠作坊

一天时间,陈登便招募了十几个铁匠。匠人在这个时代,身份是十分地下的,他们所掌握的技巧被读书人称之为“奇淫巧计”,是为社会主流所看不起的。

但是,后世来的管彦却没有这种想法,在后世中,一个什么什么大师,那是要全世界追捧的,哪还有什么歧视之说。

陈登在管彦府中的外宅腾出了一个房间,叫做“匠作坊”,顾名思义,这就是这个匠人工作的地方。

在陈登的带领下,管彦推门而入,只见十几个人正围坐在桌边聊着天,这些人长相、身材各异,但是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特别的黑!

常年打铁的原因,这些人的皮肤都是那种黝黑的古铜色,上面还泛着一层有光,用现代话说就是看起来很健康。

管彦忽然进入,这些人愣了一下,忙站起身,惶恐地立在一旁。

陈登上前一步说道:“这便是东乡候、虎贲中郎将管大人!”

对于这些人来说,平时最多能见到的官就是里长、亭长这些,在他们眼中,一个县的县令就已经算是很大关了。

一听管彦这名头,什么侯,什么什么将,这肯定是朝廷的大官啊!有些人心里还琢磨着:这估计已经跟俺们县的县令是差不都大官了!

陈登一说完,众人哗啦啦地纷纷下跪,口中呼喊的各式各样。有人喊:拜见老爷!有人喊:拜见将军!还有人喊:拜见大人!……

虽然喊得参差不齐,但是管彦倒丝毫没有在意,而是笑呵呵地说道:“都起来吧!”

“谢老爷、谢大人……”铁匠们口中又呼喊一遍,站起了身,把目光都投向了管彦。

管彦清了清嗓子说道:“昨日这位陈大人招募你们时,可把条件说给你们听了?”

“说了,说了。”

管彦点点头,竖起了三根手指说道:“今日,我只说三点,尔等听好了:

第一。尔等的工钱,本候会以市价三倍付之,尔等只需放心锻造。

第二。自此以后,尔等称呼本侯为‘主公’便可,本侯绝不会亏待你们。

第三。本侯再次重复下:这次尔等打造的东西,乃是本侯秘物,若是选择加入,则不可随意退出。”

话刚说完,一个瘦瘦的铁匠小心地开口道:“侯爷,那岂不是说我等就等于卖给您

了吗?”

管彦闻言,眼睛一眯,冷冷地看向那铁匠:“可以这么说,若是不愿意,现在就可以离开,我想这三倍的工钱想要招人还是很简单的。不过若是同意后,尔等以后若有不轨,那就休怪本侯无情了!”

管彦也已算是经历过好几场大战了,身上已被战场磨砺出一股戾气。这些没见过世面的铁匠那经得住这种气场,心中一盘算后,忙下跪道:“我等愿意!”

管彦的脸色瞬间多云转晴:“诸位不必多礼,起来吧!”管彦从怀里掏出前两天细细绘制的“马镫”图,摊到桌面说道:“这就是本侯需要打造的物件,尔等来看看。”

众人忙在桌旁围了一圈,认真看起那张图来。这时本行工作,众铁匠顿时兴趣盎然地交流起来,把刚才的惶恐道忘在脑后了。

管彦专心听着他们讨论,也不插嘴,就听那些铁匠讨论着这个东西用什么方法打,这个东西要几锻达到强度,这个东西从哪个部位开始打等等。

管彦听了一会儿,挥手说道:“诸位,少且停一下,本侯刚才听尔等讨论,这个东西造出来不难是吧?”

一个年长的铁匠对着管彦一抱拳:“侯爷,哦不,主公,这个小物件打起来是不难,就看主公要什么要求了!”

“要求?”管彦指着图上那两个半环说道:“要求很简单:这两个环能让两脚踩进去,而且要支撑两百斤的重量在马背颠簸!”

管彦这要求一说出来,这些个铁匠又互相商讨起来。不过没多久,那年长的铁匠回道:“主公的要求完全可以达到!”

“那就好,那就好!”管彦笑道:“明日我便遣人置办些器具回来,你们需要什么就尽管说!本侯只要尔等以最快的速度为我造出这物件的原样来!”

“喏!”铁匠们抱拳一回。

“好了,你们先行歇息吧,若有事情,就找刘管家或者周将军。”说着管彦一转身离开了匠造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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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节:猖狂贼子

把匠作坊的事情安排下后,第二天便是郑玄开经筵的日子了。

管彦大清早的便起床,穿上一身黑底银纹长袍,头上的发髻用一根黑带随意一圈,飘落在后被,配上管彦俊朗的脸庞,英武的身姿,倒也显得颇具风骚。

看着时辰,也差不多了,管彦走到门前对着刘管家说道:“老刘,把‘绝影’牵过来。”

自从回到了洛阳,管彦一般是不会骑绝影的,就像上次跟曹操说的那样:‘绝影’神驹只可驰骋疆场,怎可作者伏人代步之事?

但是这次情况不同,听戏志才说,这经筵乃是一年一度的大事,洛阳城数得上数的人物基本都会在经筵出现。如此重要的事情,自然要把绝影拿出来显摆一下。

管彦翻身一上马,理了理衣服,回头对着戏志才和陈登说道:“尔等先回去吧,我先去了。”

说罢,管彦便拍马而去。

洛阳城内,主要街道有四条,分别以东西南北四神兽命名。

东面青龙大街,多是商贾小贩聚集处,故而热闹非常,但是居住此地的,即使家中纵有些家产,也不过是身份低下的商人。

西面是白虎大街,此处所居住的皆是文人墨客,这些人自命清高,但是多数却是穷困潦倒,以至于这白虎大街冷冷清清,没有什么生气。今天的这个经筵便是在白虎大街上的经学馆开讲。

南面的朱雀大街,可以说是洛阳城中最豪华的地方,住在这个地方的,都是朝廷大员,世家贵族。比如何进、皇甫嵩、蔡邕等都是居住在洛阳城南的朱雀大街附近。

北面的玄武大街,完全是洛阳城阴暗的角落。除了主大街两侧还能看见几个像样酒楼、饭馆什么的,其余的地方都破败不堪。城北基本都是一些流浪者,穷人的地方,所以导致了玄武大街的落寞。

管彦居住的地方,也在城南,不过不在主大街两侧,毕竟这房子的主人原本只是个新起的小贵族,还没能力在朱雀大街上买到房子。

管彦沿着朱雀大街信马向北走着,刚出门两步,又遇到了老熟人:曹操!

两人不约而同地相遇,不禁相视一笑。管彦抱拳开口说道:“孟德啊,汝也是去经筵的?”

曹操点点头:“看来,今日我二人又可同往了!”

管彦哈哈一笑:“同往,同往!”

二人骑在马上,悠闲地边走边交谈起来。

不过一会儿,曹操就后悔了。首先曹操自己五短身材,皮肤黝黑,跟现在风骚至极的管彦没办法比啊!而且送给管彦的那匹“绝影”,可是曹操西域重金购来的宝驹,比一般的马都要高上半个头。

现在的情况就是比人不行,比马也不行,二人走在大街上,活脱脱地像一个富家公子带着一个小厮出来游玩。

曹操虽然脸色不好看,但是黝黑的皮肤帮着曹操掩饰了脸上的尴尬。不到一刻钟,二人便来到了白虎大街上。

“孟德啊!”管彦开口了:“汝可知这经学馆在哪啊?”

曹操一听,不禁胸口一挺:你也有这个时候!

曹操拍马上前几步:“嘿嘿,跟我来!”

曹操昂首挺胸地在管彦前面领着路,走了大概百步,曹操忽然翻身下马,对着前面的一个牌坊躬身行了一礼。

管彦一头雾水地问道:“孟德这是作甚?”

曹操一皱眉:“文德快下来!”曹操指了指牌坊上的字说道:“这是先帝亲题‘经学馆’,过此牌坊,文官下轿,武官下马!就算当今圣上来到此处也须恭敬的一行礼,这个地方……”

曹操还没说完,只见管彦眯着眼睛看着牌坊说道:“有字?看不清啊!”说着管彦双脚轻踢马腹,又向前走了几步,这才恍然大悟道:“哎呀,果然有‘经学馆’三字!”

管彦扭过头,小声地向曹操坏笑道:“孟德,这先帝的字够丑的啊!”

目瞪口呆的曹操顿时面如死灰,冲上前几步拉着绝影的缰绳说道:“还不快下来,休惹闲言闲语!”

管彦本就是为了调笑曹操,倒也不是想真对着干。管彦指着曹操坏笑两声后,便欲翻身下马,可就在这时候,牌坊的门柱后闪出了数人,为首一人大声说道:“猖狂贼子!”

第一百二十七节:袁公路

只见那为首一人身高七尺,面冠如玉,一身青缎长袍更显得其风流倜傥,英俊无比。管彦跟其对比起来,这风骚之气顿时就被压了下去。

那人伸出右手,大义凛然地一指管彦:“御匾当前,竟然不行礼数,还于马上嬉笑,真乃猖狂贼子也!”

“是啊,是啊!”身旁二人也大声附和叫嚣着:“猖狂贼子啊!”

曹操为官多年,生性虽也放荡不羁,但是懂得何时收敛,何时放纵。一见如此状况,忙上前几步抱拳道:“公路别来无恙乎?”

曹操一说完,立刻对着身旁的管彦小声说道:“此人乃袁绍之堂弟,袁术袁公路也!”

袁术!管彦心中不禁一惊,这也是个在三国有名有姓的人物啊,嘿嘿,这可是未来的“大成国”皇帝啊,这一贼眉鼠目的小白脸,的确也符合昏君的形象!

就在管彦发愣的时候,袁术傲慢地对着曹操微微一抱拳:“原来是曹阿瞒!这人是你朋友?”说着,袁术朝着管彦无礼地一指。

曹操看了看不为所动的管彦,尴尬的抱拳回道:“正是,这位乃虎贲中郎将、东乡候管彦,初次来此,故不知规矩,让公路兄见笑了!”

袁术现在任职太尉府兵曹,秩比千石,比起管彦秩比两千石的虎贲中郎将差了不是一点半点,何况管彦头上还有个东乡候的爵位。

但是袁术却丝毫没有因为曹操的介绍而赶到一丝惊讶,袁术是什么人?袁术可是出自四世三公的袁家!莫说管彦这个虎贲中郎将,就算朝堂上的三公九卿也不得不对他袁家敬让三分。

袁术嘴角不屑地一笑,这管彦的事情他袁术倒也听过,虽然跟那个庶出的哥哥袁绍很不对眼,但是拂了袁绍的面子,就是拂了袁家的面子,这让常以袁家为荣的袁术很不满意!

袁绍阴着眼说道:“原来是管文德,怪不得竟如此狂妄,竟在圣迹下纵马!”

管彦虽然很是看不惯袁术的样子,但是依旧抱拳强笑道:“公路兄,在下莽撞,还请赎罪!”

袁术转过脸去:“文德此言差矣!这事非是我袁术之事,冒犯天颜,乃天家之事。文德实需向圣上请罪才是!”

曹操闻言,脸色一变,这不就是说袁术要把此事禀报朝廷,让皇上定夺吗?这种事情,说大可大,说小可小。按照袁术的性子,和袁家的影响力,恐怕此事捅了出去会对管彦不利啊!

想到这,曹操忙说道:“公路严重了!此事不必如此大动干戈吧?”

“哼!”袁术没有说话,只是冷笑一声,看着管彦。

袁术基本就挑明了要落管彦的面子,现在已有人陆陆续续地来到了经学馆,有些爱凑热闹地正围在四周,眨巴着双眼拽测发生什么事。

管彦环顾下四周,在看看袁术那憎恶的脸,管彦翻身下马轻笑一声:“袁术,管某虽只年及弱冠,然自出家门来,便随我汉军东征西讨,历经大小数十战!如今得皇上圣眷,以加冠封爵,管某诚惶诚恐,常念圣上恩德。如今既因无知而犯天颜色,管彦自当任皇上罚处。公路兄,请吧!”

说着,管彦一侧声,看着袁术。

袁术眨巴下眼睛说道:“上哪?”

“皇宫啊!公路兄即为证人,自当随我前去皇宫作证,陛下也可定我罪啊!”

袁术脸色一喜,心道:竟然还有如此愣傻的人!立刻迈开步子便要随管彦去皇宫。

但是身后一人忽然拉住袁术轻声说道:“二公子不可!”

袁术一扭头不满地说道:“有何不可?”

那人呲了一下嘴巴:“这管彦随无甚来头,只是好像他多立军功,皇上圣恩正隆。这种愣人,皇上一般都不会因此小事而降罪。二公子搞不好还因此事而落人口角,二公子何不乘机放他一马,也借此卖个人情呢?而且今日乃是经筵大事!公子须露头角才是啊!”

这随从平时机灵聪明,袁术特别喜欢让他想点子。这一听,袁术低头皱眉回味了下管彦刚才的话,不禁深以为然,点点头说道:“汝所言甚是!”

袁术清了清嗓子:“管文德,念汝是初犯,又有曹阿瞒说情,此事便不提了。汝以后还需多修礼教,谨慎行事啊!”

管彦暗自一笑,但是面上还装作诚恳道:“公路兄此言大善!”

这时,经学馆内走出一人,大声说道:“袁二公子,为何还不进去啊!”

那人又见了旁边的管彦,忙拱手说道:“东乡候也来了?快请进吧!”

管彦看清来人,正是那日相邀的郑府家丁:郑古!

第一百二十八节:袁术长论

管彦忙堆起笑容:“原来是郑先生,我与公路兄一见如故,故而在此长谈忘时也!”

“哈哈~~”郑古仰头一笑:“看来同是少年英才果然有相同话题啊!好了,几位先进经学馆吧,经筵稍后便要开始了!”

袁术干笑一声,看了一眼管彦后,便率先走进了经学馆。

管彦与曹操相视一眼后也随即踏入了经学馆。

一进经学馆,映入眼帘的便是占据屋顶那硕大的天井,明媚的阳光透过天井形成了一具光柱,投射在馆内的正中央。

对比之下,馆内四周就显得昏暗些了。管彦和曹操在郑古的引领下,寻了一处坐下。管彦扫视着昏暗的四周,密密麻麻地坐了有百十号人,大多面孔都是生疏的,不过有几人倒是面熟,像袁绍、何颙、以及刚才在外面有小摩擦的袁术,管彦都在昏暗的人群中寻到了他们的身影。

天井投射下的光柱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而慢慢移动着,渐渐地,光柱移到了馆内正中央,一张古纹红木条案被光柱完全笼罩在内。

管彦这才发现,这经学馆正中央的条案后正端坐着一老者。这老者年约花甲,一身靛色长袍,须发皆白,面容不怒自威。

曹操又凑过来说道:“文德,这边是郑大家,郑玄!”

这就是郑玄?老头果然有派头!

“铛~~~~”就在这时,郑玄敲响了条案上的小铜钟。整个馆内交口相谈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全都凝目注视着馆内正中的郑玄。

郑玄幽幽睁开混浊的双眼:“经筵开讲!”

接着,郑玄站起身来朗声说道:“此次经筵议题为‘国政’!”

历朝以来,国政都是天下人最关心也是最敏感的话题,东汉时期的政治还比较开明,不像后期的明清那么思想禁锢。

在广大的士卒看来,如今的东汉政权,内有宦官、外戚专政,外有黄巾作乱,政治昏暗、民不聊生;作为三君之一的郑玄特借经筵之机,一来抨击昏暗朝政,二则为天下士人做个榜样。

“国政者,国之政事也!国政明则天下清,政事所为者,二道也:明仁君治民之道;明贤臣事君之道。前道乃君道,我等勿相所及;后道乃臣道,在座诸位皆乃我大汉贤良,诸位便论论这臣道!”郑玄开口说了一通,就算是为今天的经筵出了个论题。

郑玄一说完,袁术信心满满地站起说道:

“人臣之道,顺从而复命,无所敢专,义不苟合,位不苟尊;必有益于国,必有补于君;故其身尊而子孙保之。故人臣之行有六正六邪,行六正则荣,犯六邪则辱,夫荣辱者,祸福之门也。

何谓六正六邪?

六正者:

一曰萌芽未动,形兆未见,昭然独见存亡之几,得失之要,预禁乎不然之前,使主超然立乎显荣之处,天下称孝焉,如此者圣臣也。

二曰虚心白意,进善信道,勉主以体谊,谕主以长策,将顺其美,匡救其恶,功成事立,归善于君,不敢独伐其劳,如此者良臣也。

三曰卑身贱体,夙兴夜寐,进贤不解,数称于往古之德行事以厉主意,庶几有益,以安国家社稷宗庙,如此者忠臣也。

四曰明察幽,见成败早,防而救之,引而复之,塞其间,绝其源,转祸以为福,使君终以无忧,如此者智臣也。

五曰守文奉法,任官职事,辞禄让赐,不受赠遗,衣服端齐,饮食节俭,如此者贞臣也。

六曰国家昏乱,所为不道,然而敢犯主之颜面,言君之过失,不辞其诛,身死国安,不悔所行,如此者直臣也,是为六正也。

六邪者:

一曰安官贪禄,营于私家,不务公事,怀其智,藏其能,主饥于论,渴于策,犹不肯尽节,容容乎与世沈浮上下,左右观望,如此者具臣也。

二曰主所言皆曰善,主所为皆曰可,隐而求主之所好即进之,以快主耳目,偷合苟容与主为乐,不顾其后害,如此者谀臣也。

三曰中实颇险,外容貌小谨,巧言令色,又心嫉贤,所欲进则明其美而隐其恶,所欲退则明其过而匿其美,使主妄行过任,赏罚不当,号令不行,如此者奸臣也。

四曰智足以饰非,辩足以行说,反言易辞而成文章,内离骨肉之亲,外妒乱朝廷,如此者谗臣也。

五曰专权擅势,持招国事以为轻重于私门,成党以富其家,又复增加威势,擅矫主命以自显贵,如此者贼臣也。

六曰谄言以邪,坠主不义,朋党比周,以蔽主明,入则辩言好辞,出则更复异其言语,使白黑无别,是非无间,伺侯可推,而因附然,使主恶布于境内,闻于四邻,如此者亡国之臣也,是谓六邪。

贤臣处六正之道,不行六邪之术,故上安而下治,生则见乐,死则见思,此人臣之道也。”

看来袁术准备很足啊,噼里啪啦一通讲演,说的头头是道。在座诸人听完不禁拍手叫好,就连郑玄也闭气双目,捻着胡须微微点着头。

看着袁术那不可一世的样子,管彦心里这气就不打一处来。这些话跟教科书一样,都是空话,有什么现实意义?

管彦脑子中忽然闪过一本古书,当下站起身道:“在下也有一言!”

第一百二十九节:经筵开论

众目睽睽之下,管彦站起身,朗声说道:“政之兴,在顺民心;政之所废,在逆民心。君道也罢,臣道也罢,顺民心方位本也!”

管彦激动之下,不仅一下盖掉了袁术的六正六邪论,其实也否定了郑玄的理论。郑玄的意思是,国家的政治稳定主要看君主和臣子,君主的事情不能做主,所以就讨论下如何做好臣子。

但是管彦这一句直接就说开国家整治的稳定看的是民心,民心顺逆就代表着政治兴废。

一听管彦之话,袁术大怒:“管文德好生放肆!郑大家今日所出议题乃‘国政之臣道’,汝不就题议事,还大放厥词,实为狂妄也!”

人群中又站起一人,指着管彦义愤填膺道:“袁兵曹所言甚是,就算管文德汝学识才浅,不知议题所云,也不可言此悖论!国政乃君臣之事,君明臣贤则可共创盛世。而汝竟言‘民心为本’,舍本趋末,真乃悖佞之言也!”

本来还在小心观望郑玄的脸色的管彦,一听这人的话便火了,“民心为本”竟然是“悖佞之言”?

话说后世而来的管彦虽然和管仲相隔了两千多年,但是管彦自小有关“民心”理解和管仲的“民心为本”的主张确实非常相似。再加上这一世的管彦名义上可是管仲的后人,祖宗不挺,那挺谁?

管彦当下大声道:“汝研孔孟之道,当知孟子曰: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如今却不奉圣训,意欲何为?”

汉武帝时,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孔子和孟子一个为圣人,一个为亚圣。但是孔子的重君,孟子则重民。到了封建后期的明清时代,孟子的一些话语就不为君王所待见。

比如这句“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据说朱元璋看到这句话后曾大怒说:“这老儿若活到现在,朕非重办他不可!”

如今管彦提出了孟子说的话,道堵得那人面红耳赤,不知如何回答。

就在这时,久坐观看的袁绍开口了:“管文德,汝口口生生说‘民心为本’,何以正民心?”

袁绍这是避开刚才的话题,想在教化民心上给管彦出个难题。这种空泛的问题,自夏启建立封建王朝来,便争论不休,不知道历代有多少大贤曾经回答过这个问题。但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鸡蛋里挑骨头总是能挑出些毛病。到时候管彦一回答,自己这边几个人,想法挑点刺,不就反击了吗?

听到袁绍这个问题,管彦还真得感激《国策二十四篇》,他以前闲来无事时曾翻阅过,里面有一句深以为然。当下管彦提声回道:“相地而衰征,则民不移;政不旅旧,则民不偷;山泽各致其时,则民不苟;陆阜陵瑾井田畴均,则民不憾;无夺民时,则百姓富;牺牲不略,则牛羊遂!”

说完,袁绍身后一人站起,便要反驳。

但是久久未曾言语的郑玄倒是脸色一变,看着管彦打断了那人说道:“这位小兄弟,姓甚名谁,居何位也?”

管彦忽然被问的一愣,但是郑玄问话,还是依旧恭敬地回道:“在下管彦,字文德。现任虎贲中郎将!”

“姓管?”郑玄眉头一皱,好像管彦说了这句话,只对管彦的姓感兴趣。

片刻后,郑玄以为深长地看着管彦说道:“国多财则远者来,地辟举则民留处,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

这句听完,管彦脸色也变了,这可是《国策二十四篇》里的开篇的一句啊!按照管忠的说法,这《国策二十四篇》只传家主,那这郑玄何处得知?是巧合还是什么?

管彦心中疑窦丛生,但是却只能愣愣地看着郑玄。

郑玄闭上双目,暗暗一笑,高声说道:“此事现行搁置,诸位再论议题吧!”

郑玄出来解围,袁绍自然也不敢继续追问。馆内众人也另起话题,论谈起来。但是管彦却没有任何心思再听别人说什么。心中满是刚才郑玄所说的那句话。

经筵持续了两个时辰便结束了。按惯例,郑玄经筵过后,会与经筵上表现出色的才俊再聚相谈,这是一种荣誉,也是所有参加经筵的人的一个梦想。

郑玄浑浊的双眼扫过馆内诸人,所有人都昂首挺胸,满怀希望地迎着郑玄的目光,希望这个荣誉能落在自己头上。

片刻后,郑玄又闭上了双眼,沉声说道:“请管文德书房一叙!”

第一百三十节:郑伯父

场上众人把惊诧的目光纷纷投降了馆内一角的管彦,就连身边的曹操都略带羡慕地说:“文德真是好运气,得蔡大家看好!”

管彦尴尬一笑,尴尬回道:“多谢多谢。”

在众人复杂的眼光中,管彦站起身随着郑古从经学馆后门走出,来到了郑玄在此的临时书房里。

临时的书房装饰古朴简约,书桌上,一个古铜香炉正冉冉冒着轻烟,檀香味让人宁神安明。

郑玄闭目端坐与桌后,管彦则站在桌前,盯着郑玄。

一刻钟过去了,两人都没说话,宁神地檀香也无法让管彦宁神了,管彦的心越来越焦虑,终于忍不住要开口了。

这时,郑玄轻舒一口气,微微睁开双眼,低声说道:“文德,汝可是心中奇怪为何老夫会吟出《国策二十四篇》开篇语?”

《国策二十四篇》他也知道?管彦心里这下绝对认定,这郑玄肯定跟青州管氏宗族有着密切关系!

心中有了底,管彦心里倒没有开始那么悬了。管彦微微一笑,抱拳道:“郑大家博古通今,自当知道这《国策二十四篇》!”

郑玄目光投向管彦:“呵呵,汝是管昂之子?”

管昂就是做了管彦三天父亲的管氏族长,看来这郑玄还与管氏宗族有着密切联系的。

管彦闻言点点头,没有做声。郑玄目光眺向了窗外,浑浊的目光中好像忽然忆起了许多事情:“文德啊,老夫年轻时,曾与汝祖父管介有过一面之缘,介公文茂德馨,实乃我辈楷模。为拜介公为师,我在鹤峰山下独居三年,终感介公,虽未有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三年后,得介公厚爱,将管夷吾所传《国策二十四篇》借于老夫研读三日,那三日,真乃平生所幸也!若无介公,绝无老夫今日之成就也!”

原来是爷爷的徒弟,就是说是叔伯辈的,刚想到这里,郑玄又说道:“文德,老夫与汝父亲当年也是兄弟相称,汝今后唤我伯父便是!”

哎呀,有这么大的人物主动来做靠山,如果不认,那就是傻子了!

管彦立刻下拜道:“彦拜见郑伯父!”

郑玄笑呵呵地起身扶起了管彦:“贤侄请起,今日得见介公之孙,老夫死亦瞑目矣!”

忽然郑玄脸色变得凝重,双目死死地盯着管彦的手,微微哆嗦地说道:“墨灵玉?!文德,这墨灵玉怎么会在你手上,你如今是管氏族长?”

管彦点点头,略显悲哀地说道:“年前家父已逝世!”

郑玄虽然心中早已猜到,当时听到管彦亲口说出来时,郑玄还是紧闭双目,赶到一阵天昏目眩,深深地叹了口气:“天妒英才啊!若无管氏祖训所制,管氏宗族代代可为‘三君’也!”

管氏宗族的祖训就是“非乱世,不出世”!这是管仲为了保护自己的族人而立下的祖训,自那起数百年来,管氏后人谨遵祖训,纵有管仲留下的治国独论,也从不身居一官半职。虽然名声不显,但是确确实实地护住了这一族数百年的安康。

管彦也不知如何安慰这个当世“三君”,只有维诺道:“伯父还请节哀。”

郑玄摆摆手:“介公恩德,老夫还未曾厚报,怎奈昂弟便已先我而去!管氏宗族一向人丁单薄,恐怕管仲之后只剩下你这一脉了吧?”

不是人丁单薄,而是已经觉脉了!管彦翻了翻眼睛,抬头说道:“正是,彦年幼而担族长众人,唯恐出乱辜负列祖列宗,还请伯父多多帮助侄儿。”

郑玄闻言,脸色一正说道:“那是自然,老夫若不好生助你,拜年之后,老夫有何面目去见介公?”

郑玄低头想了想:“文德,汝可曾入何师门?”

“侄儿拜在车骑将军门下!”

“皇甫嵩那老头啊!”郑玄摇摇头:“皇甫嵩性刚,德高却无甚文才,长久下去,与汝求学不利!这样吧,老夫抽空会去车骑将军府,跟那老头说下,让你也拜在我门下,随我去北海悉心向学!”

管彦心中一惊:去北海?好不容易做上了虎贲中郎将的位子,去了北海那不是又白身了?

并不是管彦贪恋官位,而是管彦知道不出几年群雄乱战的局面便要形成,如果这个时候还不抓紧时间稳固实力,恐怕到了那时候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管彦抱拳小心地说道:“伯父,恐怕此事不妥!”

第一百三十一节:佳人相助

“嗯?”郑玄一皱眉:“为何不可?”

管彦思量了下,回道:“如今黄巾大乱刚息,百废待兴,西北羌胡异族异心蠢蠢欲动,虽说被小侄平乱一翻,然难保贼乱再起。小侄得天恩,以任虎贲中郎将,正式感恩戴德效力朝廷之时,若因一己之事而误国家正事,这如何让小侄心安求学哉?”

管彦不知道,能够做郑玄的入室弟子,在这世上不知多少人畅想着。入郑玄门下就相当于现在的高考状元,那是相当的困难的。

不过在郑玄看来,管彦这一举动就不简单了!郑玄没怎么听说过管彦,只是因为管彦乃管氏之后,而郑玄当初受了上上任族长管介恩德,故而在管彦身上报恩。这个条件在郑玄看来都相当诱人的,想不到这管彦竟然直接回绝了!

郑玄愣了一下,心中略有不满,干笑道:“文德啊,你是老夫第一个主动要求收为坐下弟子的,也是第一个拒绝老夫的!天下学子数以万计,唯有文德敢如此,可为其中枭楚也!”

“不敢当,不敢当!”管彦也回以一笑,但是心中却不屑地想道:老头蛮会吹,还几万学生!谁信?

这还真冤枉郑玄了,想那郑玄乃当今“三君”之一,又被称为“六经博士”,可以说是“文通古今,德馨天下!”,而且汉末的经儒典籍,多为郑玄评注,如此人物在这个时代可以说不比皇帝的名誉小,天下读书之人,见到郑玄,何人不尊称一声“老师”呢?

可是郑玄老头脸上不快之色,管彦都能看出来了,管彦心中还奇怪:不就是不愿做你学生吗?这生哪门子气?

心里这么想,但是管彦还是慌忙想了个法子解释道:“伯父,管氏一族受先祖遗训,隐居于青牛山数百年。如今虽未乱世,然朝堂之内政治昏暗,朝堂之外亦有蚁贼、异族为祸天下。虽未至乱世,然乱世将接近矣!”

管彦这话若放到其他地方说,肯定惹来一顿谴责谩骂,甚至还要担上“妖言惑众”的罪名。郑玄能有今天的成就,自然也不可能只是个老古董,思想还是比较前卫的,郑玄一听这话,也只是微微一愣,旋即眼色复杂地看向管彦。

管彦顿了下,继续说道:“万民即将处于水火,而先祖所传秘本,若再不用来拯救万民,莫不是要等大厦倾倒,方可援手乎?”

郑玄捋了捋胡须,思绪片刻后说道:“文德果有先祖遗风,以定天下为己任!说起来,老夫还真是鼠目寸光了啊!”

这老头连连自谦,搞得管彦都不好意思了:“伯父言重!彦无缘求学于伯父,实乃彦福分浅薄也!”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文德啊,老夫在洛阳还要待些时日方回北海,汝闲暇之时可来我府中谈坐片刻啊!”

“一定一定!”

管彦又与郑玄畅谈了一个时辰方相言告辞。

经学馆内的众人已经散的差不多了,唯有数人还端坐在经学馆内,仿佛在等待着什么事情。

管彦走出经学馆后面的书房,便又回到了经学馆中。这是,一人迎了上来:“文德,你终于出来了!今日汝得郑大家赏识,晚上可要好好庆贺下啊!哈哈~~”

来人正是曹操,管彦看着久等的曹**朗大笑,打心底对曹操生出一分兄弟情谊。

管彦刚想回话,只听一旁又响起一个阴沉的声音:“哼!匹夫怎会受郑大家赏识?不知好歹!”

管彦转头一看,不正是那有所过节的袁术吗?这货在这等什么?

管彦心中刚活泛,又是一个略显细嫩声音传来:“自己没本事,嫉妒个什么?”

人声一个接一个的传来,管彦都有点忙不过来了。管彦抬头一看,这说话的人眉目清秀,一身米白长袍,倒是有些面熟。

“是你!”管彦脑中忽然浮出一个美焕绝伦的面庞,失声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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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节:人畜之别

此人正是那蔡邕之女蔡琰!

蔡琰正男扮女装地站在管彦右手边一丈外,娇嗔着双目,微带怒气地看着袁术。

袁术火了,今天这都怎么了?想我袁术在在汝南如土皇帝一般,即使来了洛阳,也是昂首横着走的主,如今先是被管彦削了面子,现在又被这个小白脸讥讽,还真都反了!

袁术猛地一拍条案,火冲冲地站起身,指着蔡琰怒骂道:“哪来的小杂种,竟然在这叫唤!来啊,拿下他!”

袁术说罢,身后两人撸起袖子便恶狠狠地向蔡琰冲去。

蔡琰出身书香世家,自小娇生惯养,虽不蛮横,但是一身傲气确是比常人要高很多。刚才看袁术无理取闹,这才出言相讥。但是万万想不到这袁术在盛怒下竟然直接动手了!

两个恶奴片刻间便冲到了蔡琰面前,一人伸手朱抓向了蔡琰,蔡琰惊恐下,下意识地向旁边移了一步。

那奴才一手抓空,但是另一只手立刻挥上揪住了蔡琰头上的方巾。方巾被揪落,蔡琰一头秀发,如黑色瀑布般散落下来,随着蔡琰娇躯地旋转,头上长发便随惯性飘动。配上蔡琰那美轮美奂的面庞,真如天仙一般,让人如痴如醉!

袁术目光霎那变了,嘴角挂起一丝淫笑:“原来是个娘们,二小、李平,下手轻点,别伤着小姑娘!”

那两个恶奴跟随袁术多年,袁术的每一言每一行,这二人都能猜到袁术想什么了。一听袁术如此说,二人目光中不禁也多一丝淫邪,面目狰狞地向蔡琰走去。

这还得了?老子还在这,就像霸王硬上弓?当老子不存在?管彦看着袁术那熊样,心中想着:这蔡琰乃蔡邕之女,若是在自己眼皮地下出事,估计过自己会被皇甫嵩、卢植、蔡邕这三个老头剥了皮!再说这蔡琰还是为自己说话而惹祸的!

何况光天化日之下,这袁术便要对一个弱女子下手,不论这女子认识与否,怎么能让人袖手旁观呢?

管彦一提气,大声吼道:“住手!”说着,管彦右手凌空一挥,身旁条案上的一只酒杯便径直飞向恶奴二小。

飞出就酒杯,正砸在二小的手腕上,只听伸出的右手手腕传来“咔”的一声,二小瞬间蹲下大声哀嚎起来,左手死死地抓着右手手腕。

袁术一看,看着管彦怒声说道:“管文德,劝你莫要再多管闲事,汝一个小小虎贲中郎将,想呈什么风头?”

管彦收回右手,不怒反笑道:“公路兄,在下也是为你好!你可知此女子是何人?”

袁术也知这洛阳城中藏龙卧虎,大街上瞧见一个不起眼的老头说不定就是某个朝廷命官。虽然袁术不惧怕这些人,但是出身大族的他,还是不想平白惹事。

袁术没有说话,但是眼神中能看得出,他还是想听听管彦说些什么。

管彦笑了笑,继续说道:“此乃蔡大家之女,蔡大家之命,公路兄也应有所耳闻吧?”

能称为“大家”的,这大汉能有几人?管彦一说蔡大家,袁术便明白是何人了!蔡邕虽然论官职只是个无权的议郎,但是当今皇帝最信任的人不是张让、赵忠,也不是大将军何进,而是这个无权的议郎――蔡邕!

汉灵帝自幼便在蔡邕的教育下成长,在他的成长过程中,蔡邕的作用是举足轻重的。

只是蔡邕性格刚直,经常在朝堂之上搞得汉灵帝下不来台。所以一贬再贬,变成了如今的一个小议郎。

但是,汉灵帝的信任却没有减少。看当初,十常侍往死里整蔡邕,汉灵帝都是睁只眼闭只眼,仍由十常侍折腾蔡邕。但是一旦威胁到蔡邕的性命时,汉灵帝立刻招来十常侍,狗血淋头地痛骂了几人,护住了蔡邕的性命。

明眼人都知道,蔡邕虽然身为小议郎,但是在汉灵帝面前分量最重的人,恐怕还是这个让皇帝又爱又恨的蔡邕!

果然,袁术一听这女子是蔡邕之女,不禁脸色一变,站起身来强颜道:“原来是蔡小姐,小生失礼了!”

从衣冠禽兽瞬间变成了白面小生,这脸色变得太快了!平静下来的蔡琰看着袁术冷笑一声:“哼!袁公子人畜之间,变换得当,看来真是驾轻就熟啊!”

蔡琰不愧为蔡邕之女,这骂人都骂的隐晦毒辣。

袁术闻言,脸色顿时刷白,面颊的肌肉不禁抽搐了下。

曹操看着这尴尬的气氛,忙上前打圆场:“哎呀,时候也不早了,文德、公路啊,今日无事便早些散了吧,呵呵,来日我做东,大家再聚聚!”

这时候,双方早就想散了,一有人打圆场,管彦立刻跟袁术微微一抱拳,便于曹操带着蔡琰出了经学馆。

看着几人走出的身影,本来脸上还挂着一丝干笑的袁术,渐渐地变得阴沉起来,目光中的恶毒也毫无隐藏的迸发了出来。

第一百三十三节:如意之人

走出经学馆,管彦转身对着身后的蔡琰微微作揖道:“多谢小姐方才出言相助!”

蔡琰秀发披撒在肩上,一身宽大的儒袍,让玲珑有致的身材若隐若现,越发显得身材傲然。

也许刚才的确受惊吓了,蔡琰的面颊还带着一丝润红,像熟透的蜜桃,惹人忍不住想上前咬一口。

蔡琰闻言,愣了一下,旋即干笑一声:“这…本小姐也是容不得这些奸邪之人,故而出言相斥。”蔡琰伸出芊芊细指,指着管彦:“管文德,你可莫要误会,不论今天是谁,我都会出言相助!”

蔡琰怕管彦误会,急忙的出言撇清关系。

这种类似“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动作,让管彦忍不住笑了,这毫无恶意的笑容反而让蔡琰大为恼火。当下,蔡琰气鼓鼓地上前几步,一脚狠狠的揣在管彦的脚上。

由于脚面传来的强烈疼痛感,管彦刚才还面带的脸瞬间拧成了一团。

“哎呀!”

管彦埋下身子,捂着脚面,心中想着:看来不管过几千年,这女人爱踩别人脚的毛病是不会改的。

蔡琰看着管彦的样子,这才解了气。蔡琰瞟了一眼蹲在地上的管彦,轻甩长袍,哼了一声后便转身离去。

知道蔡琰离去,曹操这才忙蹲下一手叉着管彦说道:“文德无恙呼?”

管彦单脚缓缓站起身,拧着脸看着曹操沉声说道:“无恙?你试试?”

曹操干笑一声,扶起了管彦:“嘿嘿,不用试不用试,来来来,今天我做东,喝一盅!”

“好!喝就喝!”

管彦勾着曹操的肩膀,一瘸一拐地向繁华的的青龙大街走去。

普华的青釉茶杯被狠狠地摔在青石板上,杯中的茶水带着刚刚舒展开的茶叶,迸溅四散。

“这袁公路太放肆了!”蔡邕等着双眼,由于太气愤,颚下的白胡子随着面颊的抽搐而一抖一抖的:“莫要以为他袁家四世三公便可以在洛阳城中横着走,老夫可不惧他!”

一旁的蔡琰没想到老父听了自己刚才遭遇,竟然发如此大的火!

“父亲,消消气,别伤了身子!”

蔡琰走到蔡邕身后,轻轻地为蔡邕捶起后背。

蔡邕瞥见了蔡琰的一身儒袍,不禁又皱起双眉:“昭姬啊!不是为父说你,你个女儿家,穿成这样抛头露面,总是有点不成规矩的!”

蔡琰一撇嘴:“郑伯父亲讲经筵,昭姬已经好几年没听到了,这次经筵在洛阳开讲,我怎能错过呢?”

蔡邕摇摇头:“昭姬啊,此一时彼一时也,你难道不知你自己……”

蔡邕说到一般,转头看了看身后同样秀眉紧促的蔡琰,便不在说话,只是在此深深地摇了摇头。

蔡琰知道,现在自己虽然身子清白,但是身份却已经变成了孀居的寡妇!

父女俩提起了这个不该提起的事情,一时间,屋内的气氛变得有点尴尬。

蔡邕咳嗽了两下:“昭姬,为父不是那种迂腐之人,若是有所中意之人,便早些告诉为父啊!”

蔡琰脸一红,娇嗔道:“父亲,您说什么呢?”

“呵呵。”蔡邕拍拍蔡琰手:“不过昭姬啊,但是为父可先说好了,你不管中意何人,这人家世不论好丑,但必须清白;再者,必须是未曾婚配之人!”

这一句却没有引来蔡琰的任何回答,在这个时代,就算你家世再好,自身条件再好,但是作为一个嫁过的女人,还会找到一个合心意的郎君吗?

蔡琰心里浮起了一个身影,又默默地自问一句:会吗?

第一百三十四节:八校之主

公元188年,中平五年。汉灵帝招何进领军演阵与洛阳西郊。演阵过后,汉灵帝勃然大怒,斥责何进“军容不谨”!随即,灵帝下旨,与洛阳西园募壮丁两万四千人,设八校领之。

汉灵帝忽然下旨,让大将军何进有点措手不及。关于西园八校,不少朝廷官员,包括何进都有所耳闻。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西园八校尉的设立是汉灵帝对何进起戒心了,但是任谁都想不到,西园八校尉的设立是如此的突然!

八校设立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了,当晚何进急招袁绍、曹操、荀攸等人书房议事。

何进皱着双眉,双手轻搓着:“诸位,今日皇上忽然下诏设立西园八校,实让本将军措手不及啊!想不到我何进一心报国,竟惹皇上猜疑!哎,诸位可有良策?”

何进那什么“一心报国”的话,坐下众人基本都当作没听见。

位于何进右首的何进眼睛一眯说道:“这有何难?大将军,这八校之军,军心何向唯看这领军校尉。大将军设法拿下这八校校尉之职,那就不等于这八校实属大将军吗?”

“嗯!”何进点点头:“本初之言甚合我意啊!哈哈,若本将军手掌这八校,洛阳城中还有何人是我对手,哈哈哈~~?”

何进这得意忘性的样子让坐下曹操和荀攸等人暗暗鄙视了下,就连袁绍的眼中都闪过了一丝鄙夷!

荀攸白皙的面庞闪过一丝担忧,心中暗叹一口气:哎!看来这大汉天下不得安宁了。

荀攸站起身,对着何进一拱手:“大将军,既然您已经知道皇上已生猜疑,如若大将军明面全争这八校尉之职位,那不是火上浇油,更让皇上加深猜忌吗?何况皇上怎么可能完全放手八校尉,任由他人角逐呢?”

这一番话把何进又说的眉头紧皱:“那依公达之意,本将军当放任之?”

蠢猪!荀攸心中暗骂一声,继续说道:“非也,大将军当取其中,以制衡也!”

曹操点头符合道:“公达此言甚善,大将军可纳之!”

何进是个没主见的人,一向是“少数服从多数”!一听两个人同意,便立刻转口道:“此计可行,那这半数之军,如何取之?”

荀攸捻起胡须,思索一下道:“本初叔父乃当朝太尉,可取一校;孟德年少便以‘五色棒’扬名,可取一校;本初家将淳于琼,勇武过人,可取一校;这第四校嘛……”

何进追问道:“第四校当何人取之?”

“管彦,管文德!”荀攸沉顿片刻,一字一句说道。

“管文德?”何进犹豫了。

这管彦的靠向实在是太扑朔,自身乃皇甫嵩的徒弟,还在何进手下做过兵曹掾,也曾被皇上招入宫中密谈半日。

要说管彦是他何进的人,为何管彦自从西北出征归来后,就只来过大将军府中一次?要说管彦不是他何进的人,但是管彦在外面都是以何进门生自居。唉还真难办啊!

何进拍了拍额头,脑子里真不知如何取舍。下意识地,何进抬起头:“诸公意下如何?”

曹操眼睛瞟向了袁绍,如果不出意料之外,这袁绍肯定会出言反对。但是这次还真出乎意料之外了,只见袁绍微闭双目,如老僧入定般不动声色!

这倒奇了怪了!一向与管彦不和的袁绍居然不反对管彦进入八校?

其实袁绍临来时,袁隗这个老狐狸便都交代好了:党人若要掌权,必须把朝野搞乱。朝野越乱,党人便越有机可乘,重掌朝政!

这次西园八校的设立,是皇帝与大将军之争。这二人势必要安插亲信入主八校,争斗最终,是一人胜,实力大增;一人败,实力削减。而袁隗想看到的并不是这个,而是两败俱伤。

因此身份越是模糊的人,袁隗越是要助其一臂之力!只有把这潭水搅浑,党人才能浑水摸鱼。

早已得到袁隗指示和讲解的袁绍,自然不会去反对“身份模糊”的管彦进入八校了。

何进扫视下众人,一见无人反对,便点头说道:“那此事就这么定了,明日本将军便把推荐名册奏与皇上!”

此时的安福殿中,汉灵帝正负手立于书桌前,蹇硕则垂手立于身后。书桌上展放着一张黄绸缎,只见黄稠之上密密麻麻写着几十个名字。

汉灵帝幽幽开口道:“蹇硕,你看这些个人,哪些可信,能入主八校?”

第一百三十五节:八校之主(二)

“皇上心中已有定论,奴才何必多嘴呢?”蹇硕依旧低着头,不卑不亢地回道。

汉灵帝微微一笑:“你个奴才,朕就是向听听你的想法!”

蹇硕上前一步,扫视了下书桌上的黄稠:“皇上,奴才以为这八校校尉人选大将军定会插手,皇上可先定下四人,占半数之优。另外四人再于大将军协商,以争长短!”

汉灵帝点点头:“不错,你说的不错。这八校尉人选一事,那何进绝不会袖手旁观。朕先定下四人,再留下四校尉人选商讨,想那何进也无话可说!”

汉灵帝伸手抹平了皱起的黄稠,继续说道:“蹇硕啊,你看这几十人选,哪四人可以定下?”

蹇硕伸出略显枯瘦的双手,指着向黄稠上的几个名字说道:“皇上,这四人不需才高,只需对皇上忠心便可。奴才以为屯骑校尉鲍鸿,还有赵融、冯芳、夏牟可为校尉人选!”

一说完,汉灵帝立刻摇头道:“蹇硕,夏牟暂且搁置一边吧,这‘上军校尉’,朕是留给你的,唯有你统领这八校,朕才放心!”

蹇硕千年不变的脸上轻微抽出了一下,微微一拜道:“谢皇上厚爱!”

“还有这管彦……”汉灵帝忽然说道。

蹇硕本耷拉着的眼睛忽然一抬:“皇上,这管彦无须皇上举荐!管彦身为皇甫嵩之徒,皇甫嵩定会力荐之。还有那蔡邕,老奴听说蔡家女从河东卫家逃回时乃管彦所救,因此这蔡邕也定会力荐管彦。何况那何进一直想拉拢管彦,皇上可借那何进之手,使管彦上位,到时八校尉皇上稳占五人,陛下可处于人数之优!”

“话是这么说!”汉灵帝来回踱步着:“可是,若是因此事而让管彦倒向了何进!却是如何是好?”

“陛下放心!”蹇硕自信地说道:“管彦虽仅年及弱冠,但心思活泛,这好歹之分,管彦还是知道何去何从的!”

“嗯。”汉灵帝想了想管彦做事的风格,赞同到:“此子颇具才华,若不能为我汉室所用,着实可惜也!那这四人便定下了。还有夏牟嘛,也封他个骑都尉,莫要寒了他的心!”

“老奴明白!”

汉灵帝拍了拍蹇硕的肩膀,点点头。

作为一个帝王,能够对一个阉人如此的亲近,可见汉灵帝对蹇硕的信任。

这也难怪,汉灵帝自幼父亲早亡,只得与母亲董氏相依为命。桓帝崩,无子嗣,大将军窦武持节前往河间迎刘宏为帝。

十二岁登基,正是好奇成长之时,恢宏而空荡的皇宫中,能与刘宏为伴的唯有身旁的小太监,故而汉灵帝长大后与依旧身旁太监十分亲近。就算现在知道了十常侍的劣迹,汉灵帝依旧睁只眼闭只眼,不忍苛责。十常侍之首张让和赵忠的地位依旧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而身旁的蹇硕虽然也是太监,但行事风格却与十常侍截然不同,蹇硕壮健而有武略,汉灵帝甚为器之。身旁有何事情,汉灵帝都要与蹇硕商议一翻方做决定。因此蹇硕品介虽然只是个小黄门,但是论宫中地位却丝毫不在十常侍之下。

二人又说了片刻,汉灵帝缓缓坐下:“好了,朕累了,你先下去把!”蹇硕这才躬身退出了安福殿。

洛阳城内,皇帝和大将军双方摩拳擦掌,都在为第二天的朝会准备着,西园八校尉的设立又将在洛阳城中掀起一阵波澜。

但是其中的一个重要人物――管彦,却丝毫没有感到这份剑拔弩张的气息。

洛阳城南,朱雀大街上管府中,管彦此时正兴致勃勃地窝在房中,研究着将造访刚造出的一对马镫,管彦两眼放光看着马镫,心中暗自幻想着自己的人马以后清一色的配上马镫,那战力要提高很多啊!

管彦心中一边想着,时不时地还傻笑一声,让在门外值夜的周仓感到莫名奇怪。

第一百三十六节:州牧重置

“皇上早朝,百官朝拜~~”张让尖声一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德阳殿中,文武百官跪迎汉灵帝,三呼万岁。

“众爱卿平身!”汉灵帝大袖一抬,沉声说道。

汉灵帝一瞟身旁的张让,点了点头。

张让忙躬身上前,展开一旁托盘中的黄缎圣旨,提声念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蚁贼为乱,天下初平。兵制破错,难呈汉威。今于西园募丁两万余人,特设八校以统之。八校设为:上军校尉、中军校尉、下军校尉、典军校尉、助军左校尉、助军右校尉、左校尉、右校尉。

着小黄门蹇硕为上军校尉,统领各校,总管各军;屯骑校尉鲍鸿为下军校尉;赵蓉为助军左校尉;冯芳为助军右校尉。余下各校,再行商榷,钦此!”

受封之人忙出列跪倒,拜谢皇恩。

“呼~~”何进轻舒一口气。何进以为今天皇帝又要雷厉风行的下诏设立八校主将,如果那样的话恐怕自己又要费点周章,来争取四校将位。

现在汉灵帝主动空下四个位置,何进赶忙出列躬身道:“启禀陛下,臣有四人相荐。”

汉灵帝眼睛微抬,面无表情地回道:“讲!”

“司隶校尉袁绍,出身名门,四世三公。对皇上,对大汉忠心耿耿,可领一校;议郎曹操,才高志远,律法严明,可领一校;都护淳于琼,勇武过人,可领一校。”

说完了三人,袁绍稍微顿了下,瞥了一眼武臣列中闭目养神的管彦,继续说道:“虎贲中郎将管彦,年少英才,累累战功,可领一校!”

汉灵帝嘴角挂起了一丝不可察觉笑容:果然如此!

朝堂之上蔡邕、卢植等人也略显吃惊地看了何进一眼,但是旋即也释然恢复了常态。

拉拢我?管彦看了看何进弓着身子的后背,心明如镜。

汉灵帝轻拍了下龙椅:“嗯,大将军所荐之人甚合朕意啊!准了!”

这么容易?何进心里有点犯嘀咕了,上朝之前,何进心中便盘算着如何拿下这四个位置,如果皇帝阻拦的话如何应付,如何号召群臣赞同自己的意见等等。但是何进万万没想到汉灵帝是如此痛快的答应了。这反而让何进感到有点不适应,甚至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何进心中思考之时,汉灵帝又开口了:“着虎贲中郎将管彦为中军校尉,司隶校尉袁绍为典军校尉,议郎曹操为左校尉,护军淳于琼为右校尉。钦此!”

管彦、曹操、袁绍和淳于琼也忙出列下跪,三呼万岁,叩谢皇恩。

朝臣之中,很多大臣都以为今天的朝会,为了八校尉之职,必会火星四起,唇枪舌剑,都没想到这么快便尘埃落定,波澜平复。

汉灵帝好像今天心情很好,苍白的面颊居然露出了难得的笑容:“众爱卿,半年前,渔阳张举妄称为帝,前日传来战报,幽州张举战败,出逃北疆,了无音讯,东北叛乱平矣!哈哈哈哈~~”

看来汉灵帝心情确实很好,张角叛乱只是称“天公将军”,而张举叛乱是自称为帝的!这兴致就不一样了,俗话说“天无二日,国无二主”,当汉灵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大发雷霆,势要擒拿张举,凌迟处死!

如今别说擒拿了,张举是生是死都不知道。但是汉灵帝依旧很开心,这让朝臣们送了一口气。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臣再次三呼万岁,以示祝贺。

汉灵帝站起身,精神抖擞地来回踱步着:“鉴于张举之叛,朕深感刺史、太守,货赂为官,割剥百姓,以致离叛。朕欲选清名重臣以为牧伯故而欲重设州牧,众爱卿以为如何?”

德阳殿中安静至极,除了管彦,所有人都被汉灵帝的话惊呆了。

汉灵帝脸上依旧挂着一丝笑容,众臣子却从这笑容中仿佛听到了汉灵帝再说:“我要加强皇权了!”

事发突然,众臣竟然一时语塞,没有什么话可说。

汉灵帝扫视了下众大臣,继续说道:“着刘焉为益州牧,太仆黄琬为豫州牧,宗正东海刘虞为幽州牧!”

电光火石之间,汉灵帝已将三州州牧任命好了,看来汉灵帝今天的举动都是谋划好了的啊!

事情都如意完成,汉灵帝心情大好,也没听大臣还有什么事,便挥挥手大声说道:“退朝!”说完头也不回地向后宫走去了。

第一百三十七节:西园校场

八校尉任命、州牧重置,这两件大事在不到一个时辰便在大汉的最高政治殿堂――德阳殿内安排妥当。

下午,管彦便前去西园,准备正式任职八校尉之一的中军校尉。

西园本是洛阳城中的皇家林园,后因东汉朝廷财政捉襟见肘,西园越来越破败起来。

此次汉灵帝在西园设置八校,西园在一个月前就改造成了校场。要精心建造一个风景幽美的园林可能要数年甚至几十年、上百年的时间。但是建造一个校场却只需一个月的时间。

刚招募的两万壮丁就是最好的劳动力,长满枯草的假山被夷平了;飘满浮萍,散发着腐臭的人工湖被填平了;丛生的花草树木被砍平了。总之,把西园已成一片平地就行。

“嘿~~哈~~~杀!”刚入西园,管彦便听到了一阵喊杀声。

管彦抬眼一看,只见一阵人马正列于校场正中,热火朝天地训练着。

阵前一人身着皇宫内饰黑服,正负手而立,观视着这阵人马的训练。

再走几部,管彦便一眼认出,这不是小黄门蹇硕吗?这么早就来了?果然是新官上任三把火!

就在这一会,蹇硕也瞥见了管彦一行的到来。蹇硕原本严肃的脸上挂上了一丝笑容:“原来是管将军来了!”

蹇硕虽然品介只是个小黄门,但是确是汉灵帝的亲信,现在又任八校尉之上军校尉,乃是皇帝钦点的八校尉之首,就连大将军何进都名义上划在了蹇硕的麾下。

对这种炙手可热的人物,管彦自然不敢怠慢,忙堆起笑容迎上前,躬身道:“原来是蹇公公,属下参见公公!”

蹇硕倒没摆架子,上前扶起了管彦:“管将军何必多礼,论官职,管将军乃秩比两千石的虎贲中郎将;论爵位,将军乃皇上亲封东乡候。咱家只是奴才,哪敢受将军之礼?”

太矫情了!管彦心中愤愤想着。但是依旧笑着回道:“岂敢,得皇上天恩,彦现同任中军校尉,而公公乃上军校尉,统领八校,彦当以下属之礼见之!”

蹇硕也不在说什么了,挽着管彦的手走上临时搭建的点将台,指着下面正训练的热火朝天军士说道:“文德,汝视此军势壮乎?”

蹇硕随时宦官,但身上却丝毫没有宦官的那种阴柔气息。蹇硕好兵略,虽是宦官之身,却一直梦想着执锐披坚,统领千军万马,驰骋沙场。

如今汉灵帝给了他一个机会,莫说一个宦官,就算是一个朝中重臣,也难得有此机会。

此时的蹇硕仿佛不是一个久侍宫中的太监,而是一个意气风发的领军大将!

管彦抬眼看了看台下训练的兵卒,经过西北征战洗礼的管彦,对这练兵之法也有点看法。蹇硕练兵,阵型平平,但是兵卒的气势却很高昂。

也难怪,蹇硕多年的梦想一朝实现,这练兵自然非常卖力。将为兵之魂,将领气势高涨,那士兵们的气势也差不了哪里去。

管彦点点头:“蹇公之兵,势若猛虎,壮哉!”

蹇硕满意的哈哈大笑,虽然极力掩饰,但是嗓音依旧透出一丝尖细。

二人又谈论片刻后,蹇硕忽然“无意”地说道:“此次文德可任中军校尉一职,大将军功不可没啊!”

蹇硕是汉灵帝的心腹,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怎么忽然帮何进说话了?

当管彦瞥向蹇硕那含有复杂神色的双眼时,管彦一下明白了其中奥妙,忙做不满状回道:“蹇公此言差矣!西园八校尉乃皇上所设,故而彦只谢皇上之恩!再者‘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任何时候,彦心中唯有陛下一人。即使大将军,也是皇上之臣子,故而彦只效忠皇上一人!”

“哈哈哈~~~好一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文德啊,你年少英才,陛下可是十分赞赏!你须勤而勉之,毕业必会重用!”

管彦一抱拳:“彦铭感肺腑!”

“嗯!对了文德,今日汝所来何事?”

“属下今特来接手中军校尉人马!”

“这样啊!随我来吧!”说着,蹇硕率先走下点将台,向校场的另一边走去。

第一百三十八节:蹇硕之谋

蹇硕带着管彦一行,向西园校场的西南方向走去。路上,管彦看见数个兵阵也在热火朝天地训练着。不过管彦发现,这些阵列里指挥训练的都是些低级军官。主将都没来,这些个下属使劲训练个什么劲?

正当管彦纳闷时,蹇硕停下了脚步,指着前面一队人马说道:“文德啊,你的人马便在那!”

管彦顺着蹇硕手指的方向看去,跟刚才看过的几个阵列一样,也有几个低级军官模样的人正在队中大声训练着兵士。

“这些人是?”管彦疑惑地指向哪几个军官。

蹇硕不以为意地回道:“咱家受皇上钦命,统领西园八校人马,这兵卒训练一事,生怕怠慢,咱家甚是揪心啊!”

这都是屁话,管彦忙点头附和着,看看蹇硕还说些什么。

蹇硕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咱家昨日,特在皇宫北军卫军中挑选了百余精锐士卒,助我八校训练兵卒,文德你看如何啊?”

北宫卫军就是皇宫中的亲卫军,人数虽不多,但多是精锐之士,专门负责护卫皇宫和皇帝的安全。这北宫人马一直由蹇硕统领,这些年来,蹇硕在北宫中培植了许多亲信。如今汉灵帝新设西园八校,蹇硕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汉灵帝,都希望这八校的人马只效忠汉室。

于是蹇硕想了了办法,把这八校的中层干部,都安插上了北宫卫队的亲信,借以控制八校人马。

如此明显的手法,让管彦很无语。不过管彦旋即释然,心中想着:蹇硕想完全控制八校,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我暂且忍着,等几天各校校尉都来后,看各人的反映,再做决定!

想到这里,管彦点点头:“听凭蹇公安排!”

“嗯,那先这样,咱家继续去训练士卒了!”

管彦一行齐躬身道:“蹇公慢走!”

直到蹇硕的身影走远,陈登凑上前来说道:“主公,这蹇硕每一校都安插了数名亲信,看来他是想完全控制八校啊!”

管彦冷笑一声:“这蹇硕原来也只是有点小聪明,他如此行事也不怕八校校尉寒心?我等先勿要得罪那几人,走一步算一步吧!”

说罢。管彦一转身,走向了自己的部队。

走到近前,正在训练士卒的三人发现了管彦一行。一络腮胡子的大汉,板着脸大步流星地走到管彦一行面前,手按腰刀,打量了下领头的管彦:“汝乃何人?胆敢擅闯西园军机重地!?”

管彦倒也不怒,微微拱手道:“在下管彦!”

胡子大汉,显然不知道这“管彦”是谁,刚想大声呵斥,身后一黄脸将领忽然拉住大汉,附耳小声说了几句。

大汉恍然大悟,立刻带着另外两人单膝跪地道:“末将孙奕、李峰、邹度参见将军!”

管彦朗声笑了几声, 双手虚扶道:“三位将军务须多礼啊!”

三人站起后,管彦明显的看出,三人的目光中有的只有警惕和自大,却没有一丝的敬畏。

还好周仓等武将不在,否则以他们脾气现在就要上去厮打起来了。

管彦混不在意的说道:“在下虽为中军校尉,却劳烦三位将军替我练兵,三位真是幸苦了啊!”

说着管彦便对着三人微微一作揖。

孙奕、李峰、邹度三人虽然并没把管彦放在心里,可管彦毕竟是名义上的上官,而且蹇硕提醒过他们,这管彦虽然年轻,但是不简单,莫要平生事故。

三人中的领头,便是那大胡子孙奕,孙奕忙躬身托起管彦双臂:“此乃我等份内之事,将军莫要如此!”

管彦扫视了三人一眼:“不知蹇公让你三人在中军中任何职?”

“我等皆为都尉!”孙奕沉着嗓子一回。

管彦暗自捏紧了拳头,这蹇硕也欺人太甚了!一校三千人马,设一校尉,校尉之下便是都尉,都尉统一千人马。这蹇硕直接派了三人,一人一千,直接把中军三千人瓜分了,妈的还真是够狠啊!

管彦强颜笑了一声,意味深长地看着三人说道:“还真是麻烦三位了啊!”

第一百三十九节:西园之辱

三人干笑几声:“不敢不敢,为将军分忧而已!”

现在还不是跟蹇硕翻脸的时候,于是管彦默不作声地走到军阵前,提声吼道:“我乃中军校尉管彦,众将士听令:列阵三队!”

管彦的嗓门很大,但是面前的士卒们没有管彦想象中的迅速行动,这些人互视一眼,脚下却没有行动起来。

“众将士听令:列阵三队!”

三千人马依旧原地没动,有些人甚至相互窃窃私语起来。

看着这嘈杂的场面,管彦铁青着脸微微转头看向立在一旁的孙奕三人,只见三人目光木然地看着前方,仿佛与这事毫不相关一样。

管彦双手捏地噼啪直响,按着管彦的脾气,恐怕现在就要调集三千虎贲精锐把这些不停号令的兵卒围了,该抓的抓,该杀的杀!

可是管彦不能这么做!这么做了就是得罪了蹇硕,也就是得罪了汉灵帝。管彦能立足洛阳,第一是靠后世中的经验和知识,二靠皇甫嵩这些老家伙的护佑,第三就是靠这洛阳城中表面祥和,暗里混乱的局面。

如今的汉朝的政治权利中心是宦官、外戚、党人三派争权的局面,但是任何一派想要成功一定要有汉灵帝的支持。

管彦在夹缝中生存,如果失去了汉灵帝的庇护,那么管彦便很可能被三派的激烈争斗而夹死!

管彦已不是青州那个青涩的破虏校尉,想当初,因为一时冲动,差点被人揭穿了身份。若不是管忠及时出现,估计管彦早已一命呜呼了。

就在管彦皱眉思考的时候,孙奕昂首挺胸地上前走了几步,撇着眼扫视了下面前的士卒,阴阳怪气地说道:“尔等没听见校尉大人的命令吗?分列三队!”

“喏!”一身震天回吼

三千人马瞬间换了一个嘴脸,个个昂首挺胸地大声一应,便迅速小跑起来,列成三队。

三千人马一起小跑列队,校场上迅速地扬起了漫天泥沙。

借着沙雾,孙奕微微转头挑眉看了下管彦,那傲慢的目光好像再说:这里,我说了算!

不到半刻,三千人马便以列队完毕。孙奕一转身对着管彦微微一抱拳:“这些新丁不懂规矩,还请校尉大人赎罪!”

这还能说什么?管彦盯了孙奕一眼,冷笑了一声,大袖一挥便带着陈登等人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看着管彦离开的身影,孙奕眼中已满是鄙夷之色:“呸!什么东乡候、虎贲中郎将,不过如此!”

“孙大哥,我等如此对待管彦,是不是过火了?”身后那个叫邹度的矮个校尉,略有担心的说道。

“怕什么?”孙奕丝毫不惧地回道:“有蹇公撑腰,我等有何惧哉?走走走,喝酒去!”

说罢,孙奕揽着二人便也向校场之外走去。

“气死我了!”管彦刚走出校场大门,便气冲冲地大声一吼:“这三人什么东西,他妈的,把老子惹急了,老子带兵灭了他们。三个鼠辈!敢在我管彦面前嚣张……”

管彦噼里啪啦说了一大通话后,这才停嘴,大口喘着粗气。

一直在身后默不吭声的陈登这才微微睁开双眼,走到管彦身旁说道:“主公可骂完了?”

管彦看着陈登那欠抽的样子,吧唧了下嘴巴:“元龙啊,汝何意也?”

陈登微微一笑:“登无他意,今日主公竟能忍辱负重,实让登刮目相看!”

管彦苦笑一声:“元龙,你这是在笑话我还是在夸我?”

“自然是夸奖之意!”等一脸正色。

“当真?”

“当真!”

二人对视良久,不约而同的大笑起来:“走走,喝酒去!”

管彦仿佛把刚才的不快都扔到了脑后,与陈登二人有说有笑地带着数名亲卫向酒楼走去了。

第一百四十节:袁绍发飙

接下来两三天,除了蹇硕和管彦外的几个校尉陆续来到了西园接手人马。他们所遇到的事情跟管彦一样,都是被蹇硕安插了亲信在军队中。

冯芳、鲍鸿、赵融三人还好说,他们是皇帝的亲信,也是蹇硕的亲信,他们对此倒没有太多怨言。

只是袁绍和曹操看到这个情况心里就有点不舒服了。曹操城府颇深,跟管彦一样,曹操选择了隐忍,但是袁绍可就受不了了。

袁绍是何人?袁绍出身四世三公的袁家,当朝三公,前不久刚拜为太傅的袁隗乃是袁绍叔父。袁家门生遍天下,在这洛阳城中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袁绍颇有才干,但是心中那股出身世家的傲气哪是改的了的?一看面前跪拜的三人,袁绍铁着脸说道:“尔等为何人?”

“属下三人,乃都尉!”

袁绍眼睛一眯:“何军都尉?”

三人对视一眼,又看了看袁绍:“典军都尉!”

“放肆!”袁绍忽然怒目圆睁:“我乃典军校尉,怎不识得尔等?尔等敢冒充朝廷命官!来人,拉出去砍了!”

袁绍身后冲出几个亲卫大汉,上前便按住了三人。

三人名义上乃袁绍下属,又不敢反抗,只得任由几个大汉按住。但是口中却大声呼喊着:“我等乃蹇公所派,特来协助将军,将军若不信,可问蹇公!”

按道理来说,蹇硕乃袁绍上官,三人这么一说,袁绍自然应该前去询问一下。可蹇硕在袁绍眼里只是个阉货,哪当他是什么“上军校尉”?

袁绍面不改色地说道:“荒谬,蹇公乃高洁之士也,怎会插手我军中只是,汝三人必是贼人!速速拖出斩了!”

袁绍一挥手,几个大汉把三个都尉直接就向外拖。如今三人已被拇指粗的麻绳捆的死死地,想反抗也反抗不了了。三人扯着嗓子大声喊道:“将军冤枉,将军饶命啊!”

袁绍依旧负手而立,不予理睬。三人见状,知道求袁绍已经没希望了,忙又扯着嗓子,急忙呼喊着:“蹇公救我!蹇公救我!”

一听见几人呼喊蹇硕,袁绍眉头一皱,看着几个亲卫呵斥道:“还不拖出去!”

几大汉像拖死狗一样把三个都尉拖了出去。不到半刻,三颗血淋淋的人头被捧到了袁绍面前。

“哼!”袁绍看着三个依旧挂着惶恐神色的人头冷笑了一声:“蹇硕救你?哼!他算个屁!。”

袁绍一转身,看着面色各异的士卒们扬眉吼道:“众军士,我乃典军校尉袁绍。某治军严而有令,尔等若是不懈怠兵训,这便是下场!”说完,袁绍朝着那三个人头侧身一指。

威严之下,众军士略带畏惧之声地回道:“喏!”

袁绍这才点点头,一挥手:“演阵!”

擦得磨光蹭亮的桌子后面,蹇硕微微闭着双眼听着面前的小黄门禀报着白天校场的事情。

蹇硕猛地一拍桌子:“这袁本初太放肆了!我的人也敢杀?”

蹇硕震怒之下,小黄门吓得哆嗦了一下,不敢言语。

蹇硕站起身,踱步了片刻后,忽然停下身,挑目看向窗外如钩的月牙,蹇硕苍白的脸上忽然挂起了一丝阴冷的笑容:“袁家子,咱们走着瞧!”

第一百四十一节:再起烽烟

时间一晃就是半月,管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准时来西园校场观看三位都尉的训练。看着三人嚣张跋扈的样子,管彦不禁没有生气,反而拍手叫好,大呼过瘾。这让孙奕三人更加气焰嚣张,已经基本把管彦这个校尉抛之脑后了。

其实管彦那日回去后,已经跟陈登和戏志才商量一番了。既然这中军校尉有名无实,不如管彦继续把重心继续放在虎贲中郎将上。至于西园八校,就让蹇硕折腾去吧,管彦也懒得得罪人去。

公元187年,中平四年九月,冀州刺史王芬派八百里急报,奔向洛阳,让这刚刚平复下来的大汉帝再次翻腾起来:黄巾余孽张燕聚众百万,袭常山、赵郡、中山、上党、河内等地,一时间河北烽烟再起,似复张角之祸。

王芬乃“八厨:之一,颇有才名,因第二次党锢之祸,汉灵帝大肆杀害天下豪杰和儒学行义之人,王芬不得不流亡隐匿,以求自保,这一躲就是十九年。

后来,在时任中郎将的皇甫嵩与数位大臣建议下,汉灵帝废除了对党人的禁锢,一些人才得以启起用,王芬也在皇甫嵩离任冀州刺史后补上了这个位置。

再说说这个张燕,张燕原名褚燕。中平元年,也就是管彦刚来到这个世界的184年。黄巾起义爆发,褚燕聚合少年成为群盗,在山泽间转战,后来回到真定,部众达到万余人。博陵人张牛角也率众起事,自称将兵从事,与褚燕会合。褚燕推举张牛角为主帅,一起进攻瘿陶。张牛角被弓箭射中,受伤而死,临死前让他的部下跟随褚燕,并遗命褚燕为帅。

张牛角死后,大家一起拥戴褚燕,于是他改姓张,唤作张燕。张燕剽捍,敏捷过人,所以军中称他为飞燕。后来,他们的人渐渐增多,常山、赵郡、中山、上党、河内各山谷都取得了联系,这一带的小头领孙轻、王当等,都带着部众加入张燕,部队达到百万,号称黑山军。

其实什么百万大军,也就是个吓唬人的。想那赤壁之战,曹操也是号称百万大军,不过经过诸葛亮和周瑜的分析,曹操的军队不超过三十万人。曹操赤壁之战前已经基本统一了北方,以如此之势尚不能聚气百万军士,那张燕不过是一贼酋,估计手下兵士连带一家老小的人数也不过超过百万。

常人都能看的出来,这是张燕在虚张声势呢!不过汉灵帝可不这么认为,刚经历黄巾之乱汉灵帝闻言大惊,忙着急文武百官,聚与德阳殿内商议此事。

汉灵帝苦着脸,扫看殿中众臣:“众爱卿,冀州张燕作乱,贼势甚大,可有良策啊?”

“陛下勿忧!老臣有一言。”文臣之中走出一老头,对着汉灵帝作揖道。

管彦抬眼一看,老头正是那议郎蔡邕,蔡邕继续说道:“张燕贼子虚张声势也!河北之地几经战乱,又受天灾,百姓之数尚不足百万,这张燕一军何来百万之说?何况一群乌合之众尔,陛下只需令一良将,率军数千,便可一扫河北,以除张燕!”

听到了老师的安抚,汉灵帝的确放松了些:“蔡师所言有理,那蔡师可有人选?”

身为三君之一的蔡邕深知话可以胡诌,但是牵扯到人方面,就要谨慎言之了。

何况目前大汉的将军,能拿得出手的不是垂垂老矣,就是招募进了西园,西园之内的八校尉,虽不说位高权重,但至少是手握手握兵权之人。

而且洛阳耳目灵通之人也常闻“张飞燕”之名,即使张燕手下没有百万人,但是至少几万精兵还是有的,带个几千人去打张燕率领的几万精兵,还是没几个人有这个胆量的。

蔡邕沉默了一会,没有做声。

航领地皱眉道:“蔡师可有人选?”

蔡邕干咳几下回道:“臣无可荐之人!”

汉灵帝松下身子,叹了一口气,不再相问。

就在这时,一个苍沉的声音响起:“臣举荐东乡候、中军校尉、虎贲中郎将管彦!”

第一百四十二节:支走管彦

一直低着头的管彦闻言一惊,抬头一看正是那文臣之首的太傅袁隗。袁隗顿了一下啊,不经意地瞟了眼武臣列中管彦,继续说道:“管彦师出名门,乃老将皇甫嵩之后,平西北、斩贼酋,此次张燕之乱,不亚张角之祸也!老夫纵观朝堂内外,能担此任者,非管彦莫属!”

这袁隗与管彦不和,二人都是心照不宣的,现在袁隗忽然跳出来推举管彦挂帅出征,这倒让管彦有点突然了,这袁隗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袁隗话音刚落,武臣列中的皇甫嵩眼中精光一闪,大步迈步臣列,走到袁隗身旁狠狠地盯了一眼袁隗后,皇甫嵩对着汉灵帝拜道:“皇上,臣有异议!”

皇甫嵩踏出来的时候,汉灵帝还以为皇甫嵩也要出来举荐自己的爱徒,怎会想到皇甫嵩开口就直接反对了!

“哦?皇甫老将军,你有何异议?难道管彦不适合吗?”

“正是!”皇甫嵩毫不犹豫地回道:“管彦虽有小才,却不足以担此重任!”

汉灵帝一皱眉:“老将军,管彦乃汝高徒也,而且袁太傅方才也说管彦平西北、斩贼酋,其功、其才、其德足可担此重任,老将军为何出言阻之?”

皇甫嵩情急之下,一心只想阻止管彦入军冀州,根本没时间去想好什么理由来回答。一听汉灵帝之问,皇甫嵩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只得微微转头给管彦使了个眼色。

说实话,管彦现在心里确实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但是他深信,只要跟袁隗反着做就行,皇甫嵩是不会害他的,跟着皇甫嵩走是绝对没错的!

管彦迈步出列拜道:“启禀皇上,臣虽立小功,却是微末之才,西北大胜,董刺史居功至伟,臣不过托皇上鸿福,取得数次小胜。此次征战,若有不测,臣身死是小,但若误国事,臣万死也难辞其咎啊!”

本人自己认怂了,这还让被人如何说了?

汉灵帝的眉头再次深深皱了起来,单手拖着腮帮子苦苦思索着。

“哼!”袁隗微微直起身,闭着双目似是无心说道:“恃才傲物,国之耗损也!若人人如此,自存自利,国将不国也!”

汉灵帝一听,浑身打了个冷颤。为君者最怕什么?最怕的就是有任何人威胁到自己君王的地位。这个国家是皇帝的,皇帝之所以称为皇帝,也是正因为他拥有了这个国家。国家不太平,那这个皇帝当的也不会太平。

袁隗刚才一段话,让汉灵帝的心揪了起来:你管彦在西北大小阵仗打了数十场,活捉边章、斩杀韩遂,也算立下赫赫战功。如今加冠封爵了,就不愿再去为朕打仗了?

汉灵帝板着脸说道:“管彦啊,太傅所言不错,如今张燕在河北作乱,管卿勿要推辞了,就这么定了吧,汝准备下,三日之后帅本部人马进发冀州,协助王芬剿灭张燕!退朝吧!”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臣三呼万岁,徐徐退出德阳殿。

德阳殿外,皇甫嵩、蔡邕、管彦三人边走着边小声说着话。

“蔡大人、老师,今天究竟是唱的哪出戏?”

皇甫嵩仿佛还在为刚才的事刚到苦闷,皱着眉头说道:“文德啊,汝涉世未深,不知这其中奥妙啊!”

皇甫嵩轻拍管彦肩膀说道:“这袁隗老头是想把你支走啊!”

“支走我?为何?”

蔡邕接过话:“贤侄,如今洛阳城内就属西园八校尉最为声势浩大,你出征冀州,自然要把这中军校尉一职放下了!”

管彦不以为然道:“这中军校尉也是虚职而已,蹇硕在各校里都安插了亲信以做都尉,除蹇硕外,其余七校尉皆无实权,因此这中军校尉不做也罢!”

管彦一说完,皇甫嵩摇摇头:“文德啊,蹇硕乃庸才也!此举一时间虽可手握八校,但长久下去,各校校尉必心生怨言。且不说以后,就论前两日,袁绍接受下军之时,便直接斩了三名蹇硕的亲信都尉,那蹇硕即使心有不满,也未曾发作。老夫敢断言,三月之内,蹇硕的这些亲信必为逐出各校!以文德手下陈登、戏志才之谋,不消一月便可顺利接掌中军,而此时袁隗支走文德,必是想染指中军!”

一听皇甫嵩的详细解释,管彦心里明白了,不禁点点头深以为然。

皇甫嵩迈开步子,继续说道:“再说这黑山军的张燕非是易与之辈,张燕虽负贼名,然实属大将之才!其麾下十万黑山精兵,借天时地利虎踞冀州,非常人可敌也!若是相战,必是一场苦战、恶战!文德此去已成定局,务必小心谨慎,莫要大意!”

管彦已经完全明白了如今的处境了,只得抱拳回道:“学生明白!”

三人快步走出皇宫,管彦向二老告辞后,迫不及待地召来戏志才、陈登二人商讨今日之事。

陈登一听玩管彦的讲叙,双指轻巧桌面叹道:“哎,今日我还与戏先生商讨这中军夺权之事,看来只是一场空谋罢了!”

戏志才微微一笑说道:“空谋便空谋了,如今我等须商议一下这剿灭张燕之事!”

“嗯!”陈登点点头:“首先,皇上命主公只得率领本部人马虎贲三千出征冀州,然三千士卒如何与张燕数万精兵相争?故而主公许多引援兵!”

“如何引之?”

陈登回道:“主公明日上奏陛下,就言唯恐张燕兵败北逃,复反贼张举之行,故请陛下令并州、幽州同出大军,三面围之!如此一来,张燕必然分兵抗之,那主公所临敌军则少矣!”

管彦叹道:“好计好计,就依元龙之言!”

戏志才不敢落后地说道:“志才亦有一策!”

“戏军师请讲!”

戏志才一捻颚下胡须说道:“冀州刺史王芬,虽有‘八厨’之名,然实则庸才也!戏某担心主公复凉州之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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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节:蔡府佳人

看着戏志才的深邃的双眼,管彦知道,戏志才指的是西凉之战。想当初,凉州刺史耿鄙刚愎自用,被韩遂大败且生擒之,若不是管彦精明,恐怕自己也会被搭进去。这次征战凉州谁敢保证还要那时的运气呢?

令出二人,此乃兵家大忌!这个管彦还是明白的,这个问题若不解决好,只怕是个隐患,随时爆发出来就可以左右成败了。

管彦点头说道:“戏军师所言甚是,明日我便奏请圣上,请赐冀州兵马调度之权,否则这仗还真不好打!”

三人围在桌旁又商议了良久这才敲定出征的详细事宜。

明日就要出征了,管彦在洛阳城中转悠一天,向一些老友故交、师长领导辞行,从清晨到傍晚,管彦在偌大洛阳城中整整转了一天,什么何进、卢植、皇甫嵩等等都一一拜访过了。

管彦停下脚步,弯腰捶了捶酸痛的双腿,又抬起头借着夕阳余晖看了看前方大门上的匾额,匾额上龙飞凤舞地写着两个飞白字:蔡府。

管彦直起身,叹了一口气,轻声自言道:“就剩这蔡老头一家了!”说完,管彦迈步上前,轻叩门扉。

“吱~~”红木大门打开了一条缝,一青衣老头探出半身打量着管彦。

这老头管彦倒还有印象,当初送蔡琰回来时,也是这老头开门的,听蔡琰说这是蔡府的管家叫蔡福。

管彦微微一弯腰作揖道:“福伯,还记得在下吗?”

蔡福虽然年纪大了,但是做了这么多年的家丁,这辨人的能力还是很强的。蔡福打量管彦一下后,眉头瞬间舒展开来:“这不是管将军吗?请进请进!”

蔡福打开大门,侧过身等管彦进来后又问道:“将军有何要事?”

“哦,没什么要事,在下明日出征,特来向蔡翁辞别!”

“这样啊,老爷正客厅在会客,将军随我先去老爷的书房饮茶吧!”

管彦点点头:“有劳福伯!”说着,管彦便随着蔡福向书房走去。

这个时代,书房有很多功能,主人办公、学习、会客、休息等等都可以在这个地方,但是能进以客人的身份进入书房可没那么容易,何况蔡邕乃当时三君之一,能进他的书房更是莫大的荣耀。

蔡福之所以会直接把管彦带到书房有三个原因:

第一:管彦乃当朝虎贲中郎将、中军校尉,又爵至东乡候,就身份来说完全有资格进入蔡邕的书房。

第二:管彦是皇甫嵩之徒,皇甫嵩与蔡邕以老友相称,蔡邕数次唤管彦为“贤侄”说明二人的关系已经不是一般宾客。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蔡邕之女蔡琰乃管彦所救,并且一路护送蔡琰回到洛阳。一个对蔡家有恩之人,自然要请到书房相谈了。

管彦随着蔡福踏进了书房,书房内的装饰跟管彦上次来时没有什么改变,唯一变化的就是那副《山海图》两侧加上了两幅字,内容正是管彦的“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

管彦轻轻一笑,想不到当初胡诌的一句,居然让当时大儒蔡邕如此推崇。

“管将军,您先坐会,小人给您去沏杯茶!”

管彦微微一欠身:“有劳福伯!”

蔡福没有说话,慢慢地退出了书房,并带上了房门。

房中的书墨香味依旧浓郁,管彦抿了一口纯天然的绿茶,舌尖微甜,一股茶香慢慢从鼻端沁到咽喉,四肢百骸是说不出的轻松快慰。

管彦微微闭上双眼,尽情享受着这份舒适清闲的感觉。

忽然,一声琴音毫无防备地透进书房,钻到了管彦的耳里。管彦睁开双眼,心中奇道:“只是何人再抚琴?”

琴声并没有因为管彦的思考而停断,琴声行云流水般连绵弹出,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一份哀伤之情随着琴声四散开来,让管彦不禁也觉得沉闷无比。

这谁啊?打扰我的好心情!管彦略有不满地打开了房门,顺着琴音摸索而去。

湖中央的飞檐亭榭中,一白衣女子正盘坐正中,纤细白皙的手指正灵活地在琴弦上跳动着,哀伤的音符正是从这传出。

女子清逸脱俗,如仙子入凡尘般,让人不敢直视。蔡府中能有如此才情的女子还能有谁,正是那蔡邕之女蔡琰、蔡昭姬!

蔡琰秀眉紧蹙,双目微闭,完全沉浸在这悲伤的琴音中,丝毫没有感觉到管彦已经站在了亭外。

忽然,琴声戛然而止,管彦睁眼看去,只见古琴之上,一根琴弦齐中断开,两段一直紧绷着的琴弦此时蜷缩了起来,在微风中轻轻弹动。

一滴血珠从蔡琰右手食指指尖上溢出,滴落在琴身。但是蔡琰却丝毫没感觉到指尖的疼痛。

蔡琰木然的双眼无神地看着断开的琴弦,悠悠开口自言道:“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君明出征,洛阳虽大,谁与?独处?”

管彦心中忽然一惊,这蔡琰难不成……管彦心情激动之下,一时气喘加速,脚步不禁重重往前一迈。

这一响声完全把蔡琰拉回了现实。蔡琰眼中恢复了精气,警惕地地站起身厉声问道:“谁?”

这躲也也躲不掉了,圆柱后的管彦喘匀了气息,前迈一步,作揖道:“管彦见过小姐!”

蔡琰白皙的皮肤上瞬间涌上了一层嫣红,忙侧过身,双目看着地上吞吐道:“管彦?!怎……怎么是……是你?”

管彦干笑一声:“彦明日出征,特来向蔡翁辞行!”

“原来如此,那你速去,别让家父就等了!”

管彦点点头,略有试探地问道:“蔡小姐方才所吟诗句……”

还没说完,蔡琰盯着管彦嗔道:“什么诗句?你听见什么了?”

管彦看那蔡琰的样子,仿佛是被戳穿谎言的小孩一般,努力掩饰。管彦忙改口:“就是没听清,想询问下小姐。”

“哦~”蔡琰轻声应了一声,又慢慢坐下,目光投在湖中涟漪的微波上,不在做声。

管彦尴尬地一弯身:“彦先告退了!”

蔡琰也不说话,只是目光的余光却不经意地瞟向管彦。

管彦后退了了几步,一转身准备离开。

蔡琰一看管彦转身了,目光中的失望与哀伤不再掩饰地表露出来,投在管彦的背影上。

就在这时,管彦忽然转过身迎着蔡琰惊讶的目光大声说道:“蔡小姐,不知彦征战归来后可否前来府中拜访小姐?”

蔡琰借着夜色掩饰了脸上的羞涩,娇嗔道:“腿在你自己身上,问本小姐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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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节:蔡邕发怒

蔡琰的娇羞模样如沐春风、如淋细雨,让管彦杵在那里直勾勾地看着,欲罢不能。

“嗯哼!”一声重重的咳嗽声在管彦身后响起。

管彦一惊,连忙转身看去,只见蔡邕一脸铁青地正站在身后盯着管彦。

这可尴尬了,要知道,这个时代虽然不像宋朝以后那种儒家封闭思想横行,但是也不可能像现代那么开放。

这种随意在别人内宅闲逛,还私见女眷的行为是十分不礼貌的。何况蔡琰还有个“孀居寡妇”的尴尬身份。

管彦忙堆起笑容,拜道:“小侄参见蔡伯父。”

蔡邕花白的眉毛簇成一团,没好气地说道:“文德,汝今来何事啊?”

“小侄奉圣命,明日率军出征冀州,今日特来向伯父辞行!”管彦一句说完,小心地观察着蔡邕的脸色。

蔡邕闻言点点头:“既然如此,你早些回去歇息吧。”

看来蔡老头今天真是生气了,丝毫没有想与管彦详谈的意思,开口便要管彦早些走。

管彦尴尬一笑,强颜道:“那小侄便不打扰伯父了,小侄告辞!”

说着管彦朝着蔡邕微微一作揖,便侧身从蔡邕身边闪过,准备向大门走去。

侧身闪过蔡邕的一刹那,管彦忍不住地瞟向湖中亭榭中的蔡琰,蔡琰此时,一双美眸也正注视在管彦身上。四目相望,管彦一时间又忘乎所以地驻步相望,完全忘记了蔡老头就在身后。

不一会,感到异样蔡邕扭头一看,瞬间勃然大怒:“管彦,你还在此作甚?”

看着蔡邕须发皆张的样子,管彦连连点头道:“是是是,小侄告退,小侄告退!”说罢,管彦转过身,一路小跑地便向外溜去。

蔡邕一直盯着管彦身影,直到管彦溜出了视野,蔡邕这才铁青着脸向亭榭走去。

“爹爹!”看着蔡邕踏进亭榭,蔡琰微微一欠身,小声喊道。

蔡邕也不说话,依旧铁青着脸,寻了一处坐下后默不吭声。

蔡琰心中有鬼,忙移步到蔡邕身后,轻轻地为蔡邕捶起肩来:“爹爹,您这是怎么了啊?”

这明知故问的话让蔡邕重重哼了一声:“这管文德越发大胆了,明天跟皇甫老头说声,好好教训下他这徒弟!”

蔡琰秀眉一簇:“爹爹,这又不是甚大事,何必兴师动众呢?”

蔡邕眉毛一抬,大声道:“还不是大事?这小子敢在我府中乱闯!琰儿,你莫要忘了,你现在是孀居之人!这成何体统!?”

蔡琰闻言,脸色不禁为之一暗,美眸中泛起一层水雾,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溢出,顺着面颊滴落下来,正落在蔡邕枯瘦的肩膀上。

蔡邕扭头一看,眉头也不禁皱起,叹口气轻声说道:“琰儿,是为父不对,不该提起这事。哎,罢了!管彦这小子家世、人品、文才也不错,若是你愿意,明日我便豁出老脸去皇甫老儿那打探下。”

一会儿去告状,一会儿去示好,这让蔡琰心花怒放,梨花带雨地面庞又浮起一抹嫣红,撒娇道:“爹爹!你说什么啊!”

蔡邕壮年丧妻,一直对这女儿疼爱有加,女儿开心,自己这做父亲的自然也就放心了。

看着女儿开心的样子,蔡邕一直板着的脸这才露出了一丝容。蔡邕拍拍蔡琰的手说道:“你我父女,爹爹也无须说假话,如今你虽还是完璧之身,但毕竟名义上已是卫家之人啊!”

一提到卫家,蔡琰一转身对着微波荡漾的湖水,脸色毅然说道:“爹爹若是要女儿还回卫家,女儿便自投这湖中,与娘亲为伴!”

蔡邕忙站起身,拉着蔡琰的手臂说道:“昭姬莫说傻话,你听为父把话说完!”

蔡邕拉着蔡琰回坐到桌旁:“琰儿,爹不会再让你回那龌龊之地,过两日我便请皇上出面,绝了与卫家之姻亲,但是你这孀居之名便早已定下了。为父只是担心管彦这小子……”

蔡邕的意思蔡琰自当明白,蔡邕是担心管彦嫌弃蔡琰曾经嫁过人。提起这一层,蔡琰微显痛苦的闭目说道:“女儿明白,这事不可强求!”

蔡邕点点头:“你明白就好,爹爹只得尽力了!”

蔡琰含羞地点点头,也算默许了。

蔡邕哈哈大笑,想起了许多蔡琰地童年趣事,父女二人又在亭中闲谈良久这才散去。

再看管彦那边,管彦狼狈逃出蔡府后,伸出大袖抹了一把额头密密的汗珠,长舒一口气道:“哎,这蔡老头!”

管彦左右环视,眼看无人,便理了理衣冠,喘匀气息后迈步向自家方向走去。

刚走两步,身后传来一阵急促地马蹄声,马上之人大声喊道:“管文德!”

惊魂未定的管彦转头一看,心中大骇:这蔡老头难道派人骑马杀过来了?有这必要吗?

管彦又不得撒开腿逃跑,只得站立在那里看着马儿飞奔而来。

“吁~~~”那人翻身下马抹了抹汗说道:“文德啊,终于寻到你了!”

“曹孟德?”

管彦心中有点奇怪了,曹操这么火急火燎地寻自己有何要事啊?

“孟德有何要事?”

曹操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件递给管彦说道:“你自己看看。”

“吾弟孟德:

旬日之前,吾与府中会客陈逸、襄楷,襄楷乃青州名士,善占术;席间楷曾对我二人言:天象异变,阉宦无存!吾心甚喜,愿为天下正士驱逐阉宦!

为兄已谋交南阳许攸、沛国周旌,合冀州豪杰以图大事!然阉宦之拖,刘宏也!刘宏不除,阉宦矣存也!且刘宏即为汉帝,然无帝德,故为兄欲效伊尹、霍光之事,拨转乾坤,废昏君,以立合肥候!

今邀贤弟,实为肺腑;望贤弟念及汉基不易,万勿推脱,共成匡扶大业!

愚兄王芬亲笔。”

短短百余字,让管彦看的目瞪口呆,这是要干嘛?要废旧帝,立新帝!不就是谋反吗?

特别看到最后的署名时,管彦直愣得呆立在那里。

良久,管彦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小声问道:“这王芬莫非是……”

曹操点点头,沉声:“不错,便是冀州刺史王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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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节:王芬之谋

管彦倒吸一口凉气,这次出征不就是去冀州吗?如若王芬忽然反水,那自己就要面对张燕和王芬两股敌人,那时候,“死无葬身之地”这一词恐怕就要形容自己了。

管彦举起信件在曹操面前抖了抖,连忙说道:“孟德,你我速去宫中面见圣上,将此事禀报皇上!”

说着,管彦便拉着曹操的手臂就要去皇宫。

曹操一回拉管彦的手,皱眉说道:“文德,不可啊!”

管彦一回头,不解道:“为何不可?”

“大汉初定,若此事将此事禀报圣上,恐怕冀州将乱,天下将乱啊!到时不但冀州反贼张燕更加肆无忌惮,恐怕北方胡人更会趁乱长驱直下,扰我中原腹地!”

管彦拍着曹操肩膀苦笑道:“孟德可知我此次出征,乃为剿灭冀州张燕?”

“某知也!”

看着曹操那不慌不忙的样子,管彦急忙说道:“若王芬反水,勾结张燕,那我此去可是必死无疑啊!孟德欲置我于死地乎?”

曹操摆手道:“文德莫急,我的意思是先稳住王芬,待张燕平定,再做打算也不晚!”

说着曹操又从怀中摸出一封信件递给管彦:“这是我准备回给王芬的信,文德你看看。”

管彦看了曹操一眼,展信读了起来。

“吾兄文祖:

废立之事,天下不祥也!衡成败、计轻重,而成事者,唯伊尹、霍光也!

伊尹者,心怀至忠之诚,亦居宰相之势,位列百官之上,是以而成废立之事。

霍光者,受先帝托国重任,亦是皇室宗亲,内有太后秉政之权重,外有群臣同心之大势,且昌邑王继位尚浅,内无重贵之臣,外无同心之官,因此霍光摧枯拉朽,速成废立之事。

君只见古人成功之易,却未识当前之难。诸公当静而思之:尔等结众连党,与‘七王之乱’有异乎?

此乃凶险之事,望兄长三思而行,切勿鲁莽而行!

弟孟德拜上!”

管彦读完,面色凝重地看着曹操说道:“孟德确信王芬见此信可暂平谋反之意?”

曹操自信一笑:“王文祖性疏而不武,志远却无才。若见此信,其三月内必不敢再起反意!我来找你,就是跟你说要速战速回,迟恐生变!”

看着曹操那自信慢慢的模样,管彦这才想起,这人可是“机变无方,略不世出”的曹操啊!如此人物说没事,我还担心个什么?

心中一释然,管彦瞬间放松了下来:“既如此,便依孟德所言!”

曹操点点头,拍拍管彦的肩膀说道:“文德明日一路顺风!”

看着曹操诚恳的样子,管彦心中有点感动,这还是被后世称作“乱世奸雄”的曹操吗?还是那个“宁我负天下人,勿天下人负我”的曹操吗?

至少现在还不是,现在的曹操可是说是管彦最好的朋友,一起闯过祸,一起喝过酒,一起揍过人……

如今害怕管彦有难,曹操大晚上特意寻遍洛阳城,就是为了提醒管彦一句,这种难得友谊真的让管彦感动了。

管彦点点头,伸出右手沉声说道:“保重,孟德!”

“保重!”

二人双手相交,紧紧握在了一起。

翌日清晨,初升的太阳将第一抹阳光投射一虎面铁盔上。铁盔之下,一双细眯的双目正看向前方不远处的山峦。

管彦出征了!

管彦身后,三千虎贲郎有条不紊地迈步前进着。耳边时不时地传来劲风撕扯旌旗的响声和战马嘶鸣的声音,这一切在管彦的耳里有点习以为常了。

陈登、戏志才、马腾、马超、庞德、臧霸、周仓和纪灵八人催马跟在管彦身后。马超最为年幼,心中充斥着一股兴奋劲,时不时的催马猛地上前几步,紧靠在管彦身后。

但管彦坐下乃是曹操所送的西域宝驹绝影,放在任何马群里都是一匹马王;而马超只是骑得一匹普通黄彪马,每当马超催马靠近,管彦坐下的绝影便会重重地打一个响鼻,仿佛是在给后面的马儿一个忠告:别靠我太近!

马腾是个降将,虽然管彦对他很看重,但是马腾也不敢太过放肆。一看马超老在管彦屁股后面蹦跶,又是吹哨,又是呐喊,闹腾的厉害。马腾皱眉喊道:“孟起,休得放肆!还不过来?”

马超是员猛将,但是毕竟还是个十五六岁孩子,一听马腾发话,马超嘟囔着嘴回了一声,便耷拉着头准备回道马腾身边。

扭着头的管彦把一切看到眼里,不以为然地笑道:“孟起,到我这来!”

马超闻言一喜,忙转头看了看马腾,征求同意。

马腾苦笑着一声,挥挥手:“去吧去吧!”

“驾!”马超英姿飒爽地一挥马鞭,来到了管彦身边。

管彦笑呵呵地看着身边的这爱将,开始慢慢攀谈起来,二人时而细语,时而大笑,不亦乐乎。

大军已经出了洛阳七十里,一片广袤的平原出现在眼前。马超看闭眼长吸一口气:“主公,这里真像我老家扶风。记得我小时候,最喜欢在这种地方纵马狂奔,那叫一个惬意啊!”

管彦眼睛一亮,笑道:“孟起,这里离冀州尚远,你纵马奔跑去吧!”

马超闻言大喜:“谢主公!”

说着马超大声一喊,手中马鞭向后一挥,便纵马狂奔而去。

身后马腾见马超忽然放肆地纵马狂奔,忙上前来到管彦身边,担心地说道:“主公,小儿……”

管彦挥挥手打断了马腾:“寿成啊,你看孟起骑术何其精湛也!”

这时,远处的马超玩了个花活:马儿狂奔之事,马超忽然一个侧身,隐约可见马超整个人都钻到了马腹之下!马超只靠双手双腿奋力夹着马背,以使自己在颠簸之下不会掉落。就在狂奔一段后马超像变魔术一样又从另一侧翻上马背。

管彦不禁大声喊道:“好骑术!”

马腾脸上闪过一丝自豪:“孟起自由长在马背,有此骑术不足为奇,让主公见笑了!”

管彦目光一直没离开马超狂奔的身影,只是点点头,意味深长地说道:“孟起真乃千里驹也!”

-------今天结束,各位看官明天再见!---------

第一百四十六节:冀州王芬

辗转半月,管彦率领三千虎贲终于踏进了冀州的地面。

记得上次踏入冀州是被杜远和卜已逼得走投无路才转入冀州的。那时带着数百残兵,在冀州小心翼翼地前行。拜皇甫嵩为师,张梁赠《太平要术》,这两件改变管彦人生的大事都是在冀州发生。

冀州治所邺城已在前方不远处隐隐而现。管彦拉了拉缰绳,大声喊道:“众将士快马一鞭,天黑之前赶进邺城!驾~~”

邺城虽然在目极之处,但是这路程却不短,管彦一行策马狂奔了一个时辰还未看清邺城城门的模样。

管彦勒停绝影,抹了抹额头的汗珠:“奶奶的,居然这么远,难道是海市蜃楼?”

“什么楼?”紧跟其后的周仓,大口喘着粗气问道。

“屁楼!”管彦没好气的一回。

这时,只听前方传来一阵战马嘶鸣之声,只见尘土飞扬中,一队人马正向这边疾奔而来。

“来者可是东乡候?”为首一人提声大喊。

在治所邺城周边,管彦估计应该不是敌军,再加上别人称呼他爵位,更不应该是敌军了。

想到这里,管彦拍马上前回道:“正是!阁下是何人?”

那人忙翻身下马抱拳道:“在下冀州兵曹从事李建,受刺史之拖,特迎东乡候进城!”

原来是迎宾的部队,管彦微微一笑:“有劳李从事了,王刺史现在何处?”

“刺史大人正与城门口恭候东乡候大驾!”

“哦,走吧,莫让刺史大人就等了,驾~~~~”管彦在此纵马挥鞭向邺城奔去。

已经能看清邺城城门口站立着的数十人了,只见一身着黑色官府之人正在众人簇拥下朝着马上的管彦拱手微笑道:“东乡候!”

不用说,这人肯定是是冀州刺史王芬了,管彦忙跳下马回礼道:“这位笔试王刺史了!久仰久仰啊!哈哈哈哈~~”

管彦走到跟前时,王芬面带笑容的微微下拜道:“参见东乡候!”

管彦和王芬一个是虎贲中郎将,一个是冀州刺史,都是秩比二千石的朝廷大员。但是唯一的区别就是管彦是有东乡候的爵位的。王芬的动作虽然略显做作,但是也是情理之内。

但是换个角度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作为冀州最高领导的王芬就是这地头蛇,管彦可不敢大咧咧地受这一礼,忙上前拖住王芬手臂说道:“文祖兄折煞我也!若不嫌弃,你我可以兄弟相称!”

这一切仿佛也在王芬的意料之中,笑道:“哈哈哈~~既然东乡候看得起,那在下就大胆称呼声‘贤弟’了!”

“兄长!”管彦一微微作揖拜道。

“哈哈哈~~~”二人携手大笑,迈步踏进邺城。

刺史府内,灯火通明,王芬大摆宴席地为管彦接风洗尘。

王芬管彦同坐主位互相推盏对酌,诸位之下,冀州官员与管彦手下众将分坐两侧相互敬酒取乐。

酒过三巡,王芬眯着双眼,瞟向管彦轻声说道:“久闻贤弟平西北,擒边章,斩韩遂之威名,今日得见真乃三生有幸也!”

管彦微微一笑:“兄长见笑了,此等薄名,哪及兄长‘八厨’威名?萤火怎与皓月争光啊?”

“哈哈哈~~”这“八厨”之名,一直是王芬引以为傲的资本,一听管彦称赞,王芬直乐的合不拢嘴:“贤弟过谦啊,愚兄有一事不明,还请贤弟见教!”

“见教不敢,兄长请讲。”

王芬放下酒杯捻着胡须摇头晃脑地说道:“贤弟观我大汉平定否?”

管彦举起酒杯,抿了一口酒,眼睛的余光瞟了一眼王芬:“黄巾之乱平息良久,西北贼军又覆与小弟之手,再灭这贼人张燕,大汉可称‘平’也!”

王芬微微一摇头,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贤弟此言诧异!诸如张角、韩遂、张燕之乱实属芥蒂之癣,大汉根症所在实在宫闱之内!”

来了,管彦心中瞬间起了戒心,装作不明白地说道:“烦请兄长赐教!”

王芬早已成竹在胸,就等着管彦这一问。王芬大袖一挥:“大汉数起贼乱皆因阉宦为乱朝政,祸及天下!”

管彦装作恍然大悟道:“兄长所言有理,这阉宦一除,天下则明矣!”

王芬又是微笑地摇摇头,忽然双目炯炯有神地盯着管彦说道:“阉宦之托,乃汉帝也!当今皇帝昏庸无道,实属失德之君!你我何不仿效伊尹、霍光另立明君,留芳万古,以成不世之名哉?”

王芬说话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其所说之话,全都被坐下之人听在耳内。除了冀州的官员,管彦手下众人全都目瞪口呆地盯着王芬,包括管彦,也是一副吃惊的模样看着王芬。

若不是曹操事先告知了管彦,恐怕管彦现在就是真的被惊的哑口无言了。

良久,管彦装作为难道:“兄长之言,小弟深以为然!只是你我势孤,恐怕……”

一听管彦语气似有赞同,王芬大喜过望:“贤弟放心,愚兄已知会冀州各路豪强,只要贤弟应声,这不世功业,指日可成也!”

管彦低下头,扫视四周,只见陈登等手下众将个个面色惶恐地看着自己,等待着自己的回答,而冀州众官员那边个个面色严峻,手扶兵器,帐外也隐隐传来刀斧之声。恐怕管彦只要说个“不”字,这酒宴立刻就变成“鸿门宴”了!

幸好管彦早有准备,只见管彦起身大喜道:“看来兄长已成竹在胸,你我初见,竟送兄弟如此一场大好前程,若彦不识好歹,其不辜负了兄长一片美意?”

管彦端起酒杯:“小弟敬兄长一杯,期祝大事可成!”

王芬没想到居然这么容易就拉来一个虎贲中郎将入伙,而且还有三千虎贲精锐,当下大喜过望,举起酒杯,豪声道:“有贤弟相助,真如虎添翼也!来,干了!”

二人一饮而尽,哈哈大笑。

王芬又大袖一挥,对着冀州众官员说道:“尔等还不速敬东乡候一杯?”

冀州众人一看管彦同意共事,忙松开了紧握兵器的右手,举杯朝向管彦说道:“我等敬东乡候一杯!”

管彦笑呵呵地又干了一碗酒,挥手朝着手下众人说道:“尔等也喝啊!”

众人闻言,也从浑噩中惊醒过来,干笑几声,端起酒碗对饮起来。

一时间,厅中众人或大喜,或浑噩,或装糊涂。唯有戏志才与陈登二人,眉头紧锁,时不时地扫视着主位上相谈正欢的王芬和管彦二人。

第一百四十七节:兵发常山

时至深夜,这场“知己兄弟”间的夜宴才姗姗结束。

“贤弟,你我一见如故,本应彻夜长饮,怎奈为兄不甚酒力,不甚酒力啊!”王芬在随从地搀扶下歪歪扭扭地说道。

管彦打了个酒嗝,勉强睁开双眼:“小弟进入也有点过量了,兄长见笑了。”

王芬点点头:“贤弟的住处,为兄已经准备好了,来人啊,带东乡候前去歇息!”

两个仆人走到管彦身旁,躬身道:“东乡候,请~~”

管彦一抬手:“那小弟先告辞了,兄长也早些休息!”

说着管彦一转身,跌跌撞撞地随着两个仆人走出了大厅,陈登、戏志才等众人对着王芬一行礼,也随着管彦走出了大厅。

王芬给管彦安排的住处离刺史府不远,走过两条街便到了。

把管彦送到了住处,两个仆人便告退了。

大门一合上,管彦立刻从醉醺醺的样子恢复了常态。

陈登、戏志才忙上前同时说道:“主公……”

管彦一转身,打断了二人:“随我来。”

一来到了管彦的房间,三人还未落座,陈登便着急地说道:“主公,芬性疏而不武,此必无成,而祸将及族啊!”

戏志才性情较沉稳,但此时也一脸担忧的说道:“主公此举欠妥,擅自废立,乃冒天下之大不讳,凶险万分啊!”

管彦看这二人着急的样子,不禁大笑起来。

陈登更急了:“主公,祸将至矣!你……”

管彦挥挥手,笑道:“你二人足智多谋,今日怎会智止于此也?”

戏志才眼中精光一闪:“主公指的是……”

管彦走到桌旁,倒满一碗茶水,牛饮而尽。借着抹了抹嘴角的水渍把那日曹操的话转述给了陈登戏志才二人听。

说完后,管彦冷笑一声:“王芬贼子,不自量力,我怎会与其同流合污?方才之事,彦敷衍尔!待平定张燕,我等再做打算!”

“嗯!”戏志才应了一声:“主公明日再与王芬说其厉害,暂定其谋反之心,待平张燕之乱后,再行商议!”

“好了,你二人早些休息吧。早破张燕方是大事!”

陈登戏志才二人躬身行礼:“属下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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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管彦便率本部三千人马出邺城北上,向张燕的老巢..常山郡进发。

本来王芬准备派出三千人马相助管彦,但是管彦却想着婉言拒绝了。

第一,军队里面令缺毋滥,以王芬的心思肯定是塞给管彦三千老弱残兵,这三千人马除了能拖后腿,还能做啥?

第二,王芬若派人马,必也派将领协助,外系将领来横插一杠子这是管彦十分不喜的,所以管彦拒绝了王芬的建议。

但是管彦却腆着脸问王芬要了一千军马,这样一来,管彦把三千虎贲凑成了清一色的骑兵,这样一来,整个部队的机动性便大大提高了。

可管彦还没傻到凭着三千骑兵便去跟张燕的十万大军拼命。

管彦已经派出了几路探马,探听并州、幽州援军的动向,绝不轻举妄动。

这天管彦一军来到了乐平郡的武安县,武安县东北有一河,河曰洺河,洺河南岸有一山名为儒山。

峭壁斧削,林木茂盛,幽深静谧,汉朝多儒士文人攻读于此,因名儒山。相传三国曹子建常来此观景。远望青山隐隐,俯瞰绿水悠悠,便文思泉涌,佳作迭出。曹子建七步成诗,才高八斗,定然是沾了儒山之灵气,才留下《洛神赋》这样的千古经典!

不过现在,曹植还未出生,这儒山也没有后世那么出名。

管彦带着大军行进到了儒山之侧,不禁驻马抬头向儒山山顶挑目看去。

“老周,这山有点像青州的鹤峰山啊!”管彦一边眯着双目看,一边对着身旁的周仓说道。

上次爬鹤峰山,把周仓累了个半死,这印象可深了!周仓连连点头道:“像,是蛮像!”

忽然,山腰熙熙攘攘地涌出一票人马,约有五百之众,山下的路并不宽,五百人马直把山路挤的满满当当。

为首一人身着一套破旧铁片甲,头上的头盔锈迹斑斑,还缺了个角。只听那人喊道:“兀那官贼,爷爷正欲投奔张大帅,苦无见面礼,尔等速速献出马匹,爷爷饶你一命!”

管彦亲自带着亲卫三百人,以探军情,如今大军还在身后,那贼首误以为管彦只有这点人手,故而壮着胆子,想夺下这些马匹。

一听这破衣大汉的话,管彦不禁笑了:“哦,这位好汉,敢问尊姓大名?”

大汉以为管彦害怕了,豪气地把手中铁棍往地上一杵:“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中山刘峰是也!”

刘峰?没听过。管彦脸色渐渐变得冷峻起来:“汝可是劫抢朝廷命官是何罪名?”

哟呵,这小子还反过来吓唬我了?刘峰恶狠狠地喊道:“狗官,莫要逼爷爷动粗!”

管彦勃然大怒:“何人拿下此贼!”

与管彦同行将领,只有马超周仓二人,马超年轻气盛,见此贼人如此嚣张早已按捺不住,一听管彦发话,马超一抖手中龙单枪,双腿一夹马腹,坐下马儿吃痛,如离弦之箭般冲向贼首。

“主公,末将愿往!”

话音刚落,马超已携万钧之势刺向刘峰,刘峰惊得忙举起铁棍相迎。枪刺一半,马超忽然改刺为扫,龙胆长枪化成一扇黑影,狠狠地拍在刘峰的右臂上。

“啊!”刘峰一声惨叫,整个身体被大枪上的劲道撞飞出去。

“嘣”刘峰的身体如一麻袋烂泥,重重地摔落在地,发出一声闷响,不再动弹。

马超收回长枪,脸上闪过一丝鄙夷和失望,啐道:“真无趣!”

马超一招扫飞刘峰,把一众贼人惊得目瞪口呆,不敢动弹。管彦面带笑容地拍马上前:“贼酋被囚,祸不及众,尔等散了吧!如若再敢行此盗匪之事,本将军定斩不饶!尔等听清否!”

说道最后一句,管彦已是横眉冷目,大声咆哮。

众贼子纷纷下跪磕头:“不敢了,不敢了,多谢将军饶命,多谢将军饶命!”

管彦厌烦地挥挥手,众贼子如蒙大赦地慌忙退走。

管彦催马又上前几步来到了刘峰身旁,管彦用马鞭一指:“看看还有气没!”

亲兵队长小七,一个翻身下马,用手探了探刘峰的鼻息回道:“主公,还有气!”

管彦点点头:“先绑了,孟德为我军立得首功,可喜可贺啊!”

马超好像不怎么高兴:“主公,这种贼人,胜之不武也!”

这股势头让管彦很开心,管彦哈哈大笑道:“孟起稍安勿躁,今后战事不知何其多也!何愁无将可斗?速派斥候传令大军跟上,明日日落之前须踏进常山郡地界!”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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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节:以六敌一

广平郡之北便是赵国。太祖高皇帝刘邦开国便施行郡国并行制,大肆分封“同姓王”和“异姓王”,但由于异姓王非刘邦嫡系,又雄踞一方,在封立后数年之中,他们相继被诛除殆尽。

而那些同姓王,位高与列侯,在封国内是国军,权力很大,其政权架构与中央基本相同。除太傅和丞相由中央任命外,自御史大夫以下的各级官员,都由诸侯王自己任命。

但在汉景帝平定七国之乱后,诸侯王国的封地逐渐被削减,诸侯王的特权也逐渐被夺取,王国地位下降,与郡县划为同一级的行政区域。

时过境迁,如今的这些分封王已经成为了只能享受俸禄却无实权的休闲王爷。

这赵国便是仅存为数不多的分封国之一!

赵国之南,有一地名为中丘,中丘之地无城无镇,只是个起伏不平,方圆几十里的荒地罢了。

管彦信马走在这荒原上,白云朵朵,清风徐徐,蝶舞鸟鸣,青草芳香,偶尔还有小批野马群狂奔。还真有种“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格调。

管彦在马背上甚了一个懒腰,深吸一口气:“真舒服啊!”

不远处的山坡后又传来一阵骏马奔跑的滚雷之声。管彦以为又是一群野马经过,于是也没在意。

可是片刻后,马蹄轰鸣的山坡后闪出了一群人马,直奔管彦而来。管彦倒没有惊慌,因为前方部队一身赤红衣甲,明显是大汉官军服饰。

当初刘邦还是亭长时,有一天夜里喝醉了酒,前行者回报道:前有白蛇阻道!刘邦酒意正浓,什么也不怕。于是挥手喊道:有何惧哉?为壮士者随我来!刘邦勇往直前,挥剑将拦路的白蛇斩为两段。

过几天,有一老妇人在白蛇被斩的地方痛哭。有路人相问,老妇人回道:吾儿被杀矣!路人不解:何以见得?老妇人回道:吾儿乃白帝子,因化为白蛇挡路,为赤帝子所斩!

刘邦闻言,十分开心,便自喻赤帝子,斩白蛇起义。

大汉建国后,刘邦依旧没有忘记自己赤帝子的身份,因此大汉官军均以红色为主色。

片刻之间,那队官军便以来到管彦身前。

“尔等是何方人马?”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人群之中,一人轻踢马腹走到管彦面前。

只见此人国字脸,双眼深邃,肤色黝黑。一身铜片罩甲把虎背熊腰的身形完全勒显出来。管彦暗赞道:好一员虎将!

管彦发呆打量之事,那大汉好像不耐烦了,剑眉一皱,斥道:“尔等究竟是何人?”

这态度让管彦身后周仓十分不爽,周仓瞪着眼睛吼着:“我等乃虎贲军!”周仓指了指管彦:“此乃大汉虎贲中郎将!”

虎贲中郎将乃是秩比两千石的大官,在地方上除了州刺史属于平阶,其余的的官员见到管彦那都是下官啊!

可是这大汉却一脸傲慢地回道:“我乃并州主簿!尔等率军到此作甚啊?”

这别说周仓了,管彦身后众将都火了,忍不住都欲出言相斥。

但是管彦却一举手,制止了身后众人。

管彦一脸和气地说道:“在下奉朝廷之令,率军平剿张燕!”

“哼!”大汉略带嘲笑地冷哼一声:“这平定张燕,有本将军便行了!”

这时,大汉的目光忽然扫到了管彦军中捆绑着的刘峰:“这是何人?”

管彦回身一看,回道:“这是广平郡捉到的一张燕贼将。”

大汉眼中一亮:“哦,此人交给我吧,尔等回去吧!”

管彦的笑容慢慢收起,冷声说道:“这似乎不妥吧?”

大汉闻言忽然怒目一瞪:“叫你回去就回去,呱噪什么?”

“小贼放肆!”吃我一刀!

怒不可竭的周仓挥舞着大刀便向那大汉冲去。

管彦没有制止,他心里也想好好教训这个不知好歹的并州主簿。

大汉见状,冷笑一声,大声一吼:“兵器来!”

两个小卒扛着一个麻布大包来到大汉面前,看那麻布包的长度,这兵器起码有九尺以上。只见大汉一伸手,抓起麻布大包一发力,左手顺势一扯,一个“井”字型枪头便露了出来!

方天画戟!管彦大惊,三国时代这方天画戟就是一个人的标致,纵观华夏历史,能以方天画戟留名的仿佛也只有此人!

管彦失态大喊道:“老周,速回来!”

可是周仓正在亢奋之中,何况纵马狂奔之下,那听得见管彦喊什么?

转眼间周仓已来到大汉面前,高举大刀顺势砍下。

大汉嘴角依旧挂着冷笑,仿佛好不在意周仓那势大力沉的一刀。

也不知大汉如何动作,那手中的方天画戟便鬼使神差地砍向了周仓的胸口。

戟刃毫不费力地裂开周仓的胸甲,顺带着一大股血肉掉落在了旁边的杂草上。

周仓一声惨呼,直接从马上摔下,落在草丛中不再动弹。

管彦见状,目眦尽裂,拔出腰间太阿大声喊道:“救回老周!”

“杀~~~”马腾、马超、纪灵、臧霸、庞德五员大将齐齐拍马上前杀向大汉。

管彦一声怒喊:“吕布小儿!伤我爱将,纳命来!”

那大汉从头到尾没有通报姓名,但是这气势,这性格,这武力,再加上那把方天画戟,除了吕布还有何人?

吕布闻言,自得一笑:“原来汝识得本将军大名,还来送死?”

若是平时,管彦肯定八脚并用地逃跑,但是现在吕布伤了周仓,周仓生死还未知,再加上管彦本着人多势众的思想,我六个打你一个,还怕你不成?

双方人马都没动,吕布真是艺高人胆大,提着方天画戟便与管彦等人厮杀起来。

一时间,刀砍枪刺,七人在两军阵间杀得不可开交。

吕布面对六人,不但没有胆怯,反而激起心中怒火,手上方天画戟舞的风生水起,竟然一时反过来把管彦六人压制住了。

倒不是管彦这边没有猛将,单数马超、庞德二人,随便到哪都是万人敌的猛将。但是毕竟还是年经,不管从战斗经验,还是战斗持久力,都拿现在的吕布相差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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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节:吕布发威

管彦这方毕竟有着人数优势,习惯了吕布的打发后,几人配合着竟反过来压制住了吕布!

吕布心头的火被爆发了!只要方天画戟再手,我吕布可是横行并州的主!如今却被这伙人压着着打!吕布一声怒吼,手中方天画戟一招“横扫千军”,直接逼退了面前贴的最紧的马超、庞德二人。吕布也不追刺,而是忽然一转头,虎目直盯着身后管彦。

迎着吕布的目光,管彦忍不住打了个冷战,看着这目光,管彦感到仿佛是被野兽盯着的感觉。管彦明白,吕布这是在打自己的主意了!

擒贼先擒王!吕布自然懂得这个道理,以一敌六,吕布虽然撑得住,但必定不是长久之计。

吕布一拍马,挥戟又挡开了臧霸、纪灵二人,这下管彦面前门户大完全开,两人之间只相隔不到一丈!

趁着这机会,吕布挥戟拍马上前,大声吼道:“纳命来!”

跟吕布一对一?管彦可不傻!

管彦忙猛拉缰绳,调转马头,拍马便逃。

在本阵观战地陈登根本没有料到这狂妄大汉居然如此生猛,以一敌六居然都游刃有余!

一见吕布直追管彦,陈登大惊,忙拔出佩剑,大声令道:“全军出击!保护主公!”

三千虎贲精锐一听将令,呼啸着便向前冲去。

吕布军中一黑脸将领一看敌军全军出动,阴沉着脸大声吼道:“结阵!”

管彦这三千虎贲骑兵,乃是精锐之师,对方人马只有区区数百人,拿下应该是绝对没问题的。

三千虎贲如洪流般呼啸前行,仿佛要吞没掉一切阻挡其前进的事物。声势之大,如乌云蔽日,让人窒息。

但是吕布军中那将领却一脸毅然地看着呼啸而来的三千骑兵,丝毫没有慌张的感觉。

就在三千虎贲即将冲到本阵面前时,那将军令忽然圆瞪双眼,浑厚地吼道:

“冲锋之势,有去无回;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几百人架开阵势,步伐齐刷刷地向前一迈,齐声吼道:

“冲锋之势,有去无回;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冲锋在前的陈登、戏志才二人见此军容不禁心中一慌,但此时已容不得犹豫,陈登咬咬牙,挥剑吼道:“杀!”

两军终于相交,战马的嘶鸣声,兵刃的相击声,兵卒的惨叫声,一时间夹杂四起,响彻在中丘的荒野上!

戏志才堪堪避过一杆刺来的长枪,但是没躲过侧方砍来的一柄长刀。

“啊!”戏志才一声惨叫,手中的佩剑掉落在地,左手死死地按着右臂,血液从指缝中溢出,瞬间便将半边身子染红了。

一旁的陈登忙跳下马,扶住马上坠坠欲落的戏志才:“没事吧?”

戏志才的脸已经苍白,嘴唇也因为剧痛微微颤抖着:“某无…无恙,元龙无须管我,速去…速去救主公!”

陈登和戏志才说到底不过是个书生,出谋划策,运筹帷幄是其中好手,但是冲锋陷阵恐怕还不如一个伍长。

陈登看着周边双方人马厮杀激战,在看这面前面色苍白,双目微闭的戏志才,一时间惊愣在那里,不知所挫。

吕布阵中的那员黑面将领早就看出陈登和戏志才乃是现在的一军之首,眼看二人都听在那里,黑面大将舞者手中长枪便向二人冲去。

“军师小心!”

一杆短枪从半空落下,带着强大劲力直刺黑脸大将后心。黑脸将领忙回身荡开短枪,短枪刚一落地,只见一大将手持乌金鬼头枪直奔自己而来。

“臧霸在此,贼将通报姓名!”来着正是及时感到的臧霸。

“高顺!”黑脸大将毫不赘言,提着长枪便回马迎上了臧霸。

二人武力相当,厮杀在一起,难分高下。

将与将在斗,兵也在与兵厮杀。

高顺手下虽只有数百人,但军阵严谨,士卒勇猛,竟挡住了三千虎贲冲锋的劲力。

骑兵一旦冲锋停滞,便失去了骑兵的优势,一时间双方人马焦灼在一起,厮杀声回响在中丘的上空。

再看漩涡的中心,管彦凭着坐下宝驹绝影之力,飞奔在前;吕布胯下虽只是普通的黄彪马,但那是凭借精湛的骑术居然堪堪追在管彦身后。

而吕布身后,五员大将只剩下庞德和马超勉强追在吕布身后。

庞德目眦尽裂地吼道:“贼子休伤我主,敢与我大战三百回合否?”

按照吕布平常的性格,估计别说三百会合,就算三千会合都给你打,不过现在吕布野兽般的双眼却死死的盯在管彦的背影。就像一只老虎在追赶自己的猎物,任何事物都无法让自己分神!

照这么个追法,管彦迟早要死在吕布的戟下,管彦心中飞快地想着各种方法,眼睛不停地扫望着周边的地形。

想个什么法子呢?周边看去没有什么遮挡之物,当初杜远追杀之时,靠着树林曾躲过一劫,如今前方目极之处都是荒野小山丘,根本没有树林的影子。何况就算有个树林,凭借吕布的骑术,恐怕在密林中斩杀管彦更是游刃有余。

没处躲,只得跟大部队会合才有一线生机,但是现在这个状况恐怕只要一减速,吕布的九尺长戟便扫过来了。

究竟如何是好啊?

正当管彦心焦如焚时,又一队人马正好从前方山丘后行进出来。

凑巧的是,那对人马也是身着大汉赤红军装,但是装束却略有不同,不似并州、冀州之地的官军。

后面马超庞德,中间的吕布,前面的管彦,三方追逐的场面也落在了为首将领的眼中。奇怪的是这四人都是穿的大汉校尉以上的服装,这在追什么呢?

为首将领似乎感到了事情不简单,忙拍马小跑几步,遥喊道:“何处人马?为何争斗?”

管彦只顾埋头逃命,根本没注意到远处的人马。一听喊声管彦这才抬起头,只见一白袍小将,手执亮银长枪正驻马立在一小山丘上。

管彦大喜,提声喊道:“子龙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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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节:三英战吕布

那白袍小将正是公孙瓒派来共剿张燕的领军将领。赵云也顾不得询问管彦,目前这个状况,挡住管彦身后的那大将才是!

“驾!”赵云一拍马,伏着身子,手中亮银枪直指吕布而去。

一看有人来挡,吕布一皱眉,沉吼一声:“死开!”

九尺方天画戟裂空而出,看似平平,却含有巨大劲力地扫向赵云。

当~~~一声刺耳的技术碰撞声想起,赵云身体后倾,胯下战马连退三步,赵云忙用枪杆重重往下杵,借着枪杆之力,赵云这才勉强稳住了身形。

再看吕布,虽然被赵云一击止停了战马,但是身形稳健,丝毫没有狼狈之样。

赵云用力握了握微微颤抖双手,看着面前的大汉心中惊道:好大的力气!

吕布把方天画戟向后一甩,嘴角扬起一丝笑容:“小子,居然能接我一招,身手不错!”

听着这半带嘲讽的夸赞,赵云剑眉一扬:“莫要猖狂,吃我一枪。”

赵云双手一拧,亮银枪头的白缨被转成一个圆盘似的枪花,赵云双脚猛地一夹马腹,便冲向了吕布。

这时,久跟在吕布身后的马超、庞德二人也纵马追到了吕布身后。庞德象鼻古月刀高举头顶,哇呀呀地狰狞大叫直取吕布。

马超久战吕布不敌,心中也窝着团火,这下追到吕布,马超咬牙切齿地提着龙胆长枪直取吕布后心。

前后三人皆乃世之虎将,虽不及吕布勇猛,但也是一等一的大将!

吕布环视前后,面色不仅没有一丝慌张,反而豪气大升起,高举方天画戟满脸兴奋吼道:“三人齐上又如何,我吕布有何惧哉!?”

方天画戟如蛟龙出海般护在吕布四周,庞德、马超、赵云三人的兵器纷纷被荡开,吕布瞅准时机,大戟如骤风急雨攻向三人。

庞德、马超、赵云三人团团把吕布围在中间,四人时攻时守,转眼间便来回百余回合,不分胜负。

这三人虽不如刚才六人人数多,但是三人的武力值却远远高于了刚才的六个人。这一战惊天地、泣鬼神,直把一旁的管彦看呆了。

再看不远处两军相战之处,纪灵、马腾纷纷回马助战,本是胶着状态的状况瞬间有所改观。

纪灵、马腾、臧霸三人围攻高顺,高顺哪有吕布那份武勇,不过十会合,便被纪灵拍下马来。

立刻有人扯来麻绳,把高顺五花大绑地扔在地上。

“尔等主帅已被擒,何不降之?”臧霸揪起高顺对着对面依旧死死抵抗的士卒大声喊着。

士卒一看主将被擒,纷纷互视一眼,虽未曾弃降,但是气势不禁为之一减。

高顺被摔得晕头转向,直到这会才慢慢回复知觉。高顺勉强睁开双眼看着不远处略有惶恐之色的士卒,不禁眉头紧皱,让本意灰头土脸的面庞更加憔悴。

“冲锋之势,有去无回!”也许是捆缚的太紧,也有可能摔得不轻。高顺勉强从肺中挤出了这句话,便仰头昏倒过去。

但是这句话却如平静的湖水中丢尽了一颗巨石,顿时波涛邹起。

“冲锋之势,有去无回;陷阵之志,有死无生!”本已恍然无助的士卒们,听到了高顺低沉的一句话,瞬间死灰复燃,如刚苏醒的猛虎,一起怒吼起来。

“杀~~~”区区两百人的吼声,却如两万大军般气势汹汹,直逼云霄。

臧霸懊恼的一看晕倒在地高顺:“早知道先打晕他了!”

臧霸目光投向前方如狼似虎的士卒,抄起大枪命令道:“速速扫清余孽,援助主公!”

此时的主公管彦恨不得拿个板凳好好欣赏这翻厮杀。赵云、庞德、马超、吕布四人依旧在厮杀着,四周的一圈青草已被马蹄夷平,形成了一个灰色的战圈。

四人两枪一刀一戟,眼花缭乱的攻守着。马超狠,庞德猛,赵云勇,三人群战吕布,吕布在此劣势之下依旧攻守有度,丝毫不为所乱。但是三百会合之后,吕布疲态渐显,慢慢的只能堪堪防御着三人的攻击。高顺那边的战况,吕布也已看在眼里,如今又被三员猛将围攻,吕布骄傲二十多年的心此时也渐渐有点慌张了。估计用不着一刻,管彦手下的部队便会围攻过来。若再不及时撤走,恐怕今天就要折在这了!

想到这里,吕布一咬牙,奋力抹开庞德大刀,接着对着赵云虚晃一戟,赵云忙回枪相挡。趁此良机,吕布一拉缰绳,掉头便跑。

“贼人哪里走!”庞德正兴起,一看吕布逃走,忙拍马相追。

“穷寇莫追,令明回来吧!”

管彦其实也相追,但是一想到吕布恐怖的武力,管彦还是胆怯了,若是因此折了手下大将那就得不偿失了。

管彦看着吕布慌忙逃窜的身影说道:“让他去吧,此事来日必当双倍奉还!”

看着喘着粗气的赵云,管彦翻身下马,作揖道:“今日若非子龙,吾命休矣!”

管彦如今乃是虎贲中郎将,赵云一直看重礼数,自然不敢受管彦这一拜。当下赵云忙下马扶着管彦说道:“管将军折煞我也!此人究竟是何人?我观其装束,应当也是我大汉官军,为何忽然与将军相斗?”

管彦苦笑一声:“此事说来话长啊,我等先扎安营扎寨,此事待我慢慢道来!”

管彦当下令人就地扎寨,全军休整。

周仓和戏志才两个伤员暂时无性命之忧,周仓伤势较重,管彦派人日夜看护。

另外管彦关心的就是双方的伤亡。

当听完小七的伤亡报告时,管彦差点摔倒。己方亡一千二,伤六百!三千虎贲郎一下子去掉了一半多!

管彦皱眉道:“怎么伤亡如此多的人?敌军伤亡多少?”

“七百人!”

“以七百之数,敌我三千人马,这悬殊之战,我军当全胜!死伤居然如此悬殊,这军人马可谓‘精锐’也!俘虏多少?”

小七看了看管彦:“未曾俘虏一人!”

管彦这就奇怪了:“生还的都逃了?”

小七摇摇头:“敌军一共七百人!”

“什么?”管彦再次被惊到:“七百人竟全战死,无一人逃跑!领军之人是何人?”

小七想了一下回道:“好像叫高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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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节:沉闷高顺

“高顺?”管彦站起身惊道。

关羽、夏侯惇这些名将都曾在小规模的遭遇战中均成了高顺的手下败将。

高顺的能力,从另一员无双大将便可看的出来,那就是张辽。张辽这位威震逍遥津,打得孙权仓皇逃窜的名将,在若干年前居然还只是给高顺打个副手的份。

可是高顺跟随了吕布,吕布神勇的光环下,高顺的光彩便暗淡了许多;在吕布的战略眼光下,高顺的才能便又打了个折扣;左后高顺愚忠吕布,一代将星过早的在白门楼陨落,成为了三国一个匆匆的过客。

管彦忙说道:“去把**师叫来!”

“喏!”

不一会,陈登小跑到了帅帐,喘着气问道:“主公找我何事?”

管彦拉着陈登坐到一旁:“元龙,今日所擒那将可是唤作‘高顺’?”

陈登点点头:“不错,那人与宣高互战时曾自报姓名,就是‘高顺’!”

“高顺军势如何?”这是管彦最关心的事情。

想起那些士卒不畏生死的眼神、一往无前的气势,总是豪爽的陈登也不禁感到后怕。

陈登咽了口吐沫,忍不住地说出了那句震人心魄地那句话:“冲锋之势,有去无回;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陷阵营!不错,肯定是陷阵营!高顺此人为人清白有威严,不好饮酒,所统率的部队精锐非常,号称“陷阵营”。

管彦站起身来:“立刻把高顺带过来!”

“走!快走啊你!”

帐外传来一阵嘈杂声,只见一脸血污的高顺五花大绑地被几个小卒推搡进了帅帐。

“哎呀,尔等放肆!怎如此对待高将军?”管彦拍着桌子大声呵斥几个小卒。

电视里不是放的很多吗?一个将军为降将亲自解绑,然后作揖,甚至抹几把眼泪,就把降将感动了,降将立刻感激臣服。管彦正想通过这法子,来直接降服高顺,若是得到了高顺,那么建立一支铁血雄师就不成问题了。

管彦忙走上前为高顺解开紧缚的绳子。

拇指粗的麻绳慢慢地解开,高顺捏了捏被捆的麻木的手腕,眼睛瞟了眼管彦后,便把目光投向一旁,默不作声。

看着高顺的样子,管彦忙走到卓旁倒满一了碗水,递到高顺面前:“高将军,营中无酒,彦以水代酒,为高将军压惊!”

高顺瞥了一眼管彦双手托起的大碗,又看了看管彦一脸陈恳,高顺冷哼一声,扭过脸去不再看管彦。

热脸贴了冷屁股,管彦尴尬一笑,回身放下大碗,说道:“高将军请坐!”

高顺冷冷地瞥了管彦一眼,又扭过头去。

管彦忙摆手道:“将军大才,吾甚爱之!何不居就在下,以成大事?”

高顺依旧一言不发,脸色毫无动容之色,眼睛直视直勾勾地盯着一旁,似乎完全没有把管彦放在眼里。

怪不得曹操要宰了高顺,这高顺的样子真让人窝火!

管彦也不知说什么了,只得闷声站在那里。一时间这帅帐之内气氛尴尬至极。

“高将军!吕布身为并州主簿,竟以下犯上,谋害当朝虎贲中郎将,此等逆臣贼子,不值高将军辅之!”

帐帘掀开,已得知事情原由的赵云从帐外虎步踏入。

“云以为将军当以天下为重!如今大汉未平,贼兵四起,将军何不留有用之身,为天下黎民百姓计,尽施己才,以图大业?”

“忠臣不事二主!”高顺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这时陈登笑了笑,上前一步说道:“将军此言差异,天下之人皆可称臣,然天下之主唯有大汉皇帝也!吕布既以下犯上,则谓之贼矣!莫非高将军欲从恶,而归张角之流?”

高顺叹了口气,没有作声,但是从痛苦地表情可以看出,高顺的心里正在做激烈的思想争斗。

片刻后,高顺咬咬牙对着管彦一抱拳:“顺愿效犬马之劳!只是在下无心争世,只愿做一马前卒,请将军成全!”

马前卒,让高顺做马前卒,那也太糟蹋人才了!管彦忙说道:“高将军……”

陈登忽然拉住了管彦的衣袖,使了使眼色,接着说道:“既如此,我等也不再勉强将军,来人,请高将军下去休息!”

直到高顺出了帅帐,陈登这才在管彦耳边说道:“高顺此人,犟如蛮牛,顺之尚可,若逆之恐生变!主公先将其留于帐下,日后再说!”

管彦点点头:“只好如此了!”

这时管彦发愣的眼神瞥见了立在门口的赵云,管彦忙上前说道:“子龙,方才多谢你出言相助!”

赵云回礼道:“管将军勿要多礼,这高顺也是一将才,若因此而埋没,则甚为可惜也!”

看赵云这么客气,管彦抓着赵云的手腕说道:“子龙何必如此见外,汝数次救我于危难,我二人又一见如故,子龙唤我表字便可,勿要唤什么‘将军’,那便见外了!”

赵云微微一笑:“那好,在下便斗胆称呼声‘文德兄’了!”

管彦大乐,挽着赵云的手臂走到坐到桌旁坐下:“这便对了!子龙啊,来我们坐下说!”

管彦为赵云斟满一碗茶水问道:“子龙啊,汝不是在公孙瓒手下为将吗?为何来到冀州了?”

“半月前,公孙将军受朝廷之令,共剿张燕。但北方胡人蠢蠢欲动,似有动作,公孙将军不敢妄动,故而令云发兵三千,前来冀州。云听说这并州刺史丁原也已发兵助之!”

“并州?”管彦眉头一皱:“莫非吕布那厮便是并州剿贼之将?”

赵云点点头:“吾本是常山人事,深熟常山地势。若欲攻打,必从赵国而入!吕布乃并州主簿,率兵来此,必是并州围剿张燕之军也!”

管彦愤愤地一拍桌子:“这吕布,庸才尔!未见张燕一兵一卒,便已自拼两千精锐,哎~~”

赵云深以为然道:“文德所言甚是,今后之事还需我等细细商议,莫要再出差错!”

“嗯,元龙啊,你召集众将前来,共商剿贼之事!”

“喏!”

-----------晚上还有一章--------------

第一百五十二节:将计就计

按照管彦的想法,是想把这指挥之权交给赵云,这样既能交好赵云,又能汇兵一处,以壮兵势。但是一向谨慎的赵云可不敢这样:

第一,管彦乃虎贲中郎将、东乡候,不管是官位还是爵位,都在赵云之上,而自己只是个冀州的军司马,品级不是差了一点!赵云怎敢越俎代庖,掌这指挥之权?

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这帐中将领除了自己外全是管彦嫡系,就算有何将令,还是要经过管彦下达。

因此赵云很谦虚地,也很识时务地将自己以及手下三千人马都交与管彦指挥。这让管彦手下众将对赵云的好感又上升了一分。

休整一日后,管彦令全军拔营起寨,继续北上,直逼常山郡。

过了赵国元氏,便踏进了常山郡的地界。

张燕的十万精锐黑山军就屯驻在这常山郡内,大盗为乱,纲常崩坏,以常山郡为中心的冀州各地,盗匪丛生,或奔张燕而去,或自立山头,管彦在广平碰到的刘峰之匪便是其中之一。

越是往常山郡腹地前进,路上的匪盗越是猖獗。有点眼力劲的,都躲在暗处观察管彦一军,不敢轻举妄动。对于如此小贼,管彦睁只眼闭只眼,也不去理会。当然也有不开眼的贼人蹦跶出来叫嚷一翻,但是很快就被收拾了。

大军行至常山真定,此乃赵云生地。当初赵云为本郡乡民所举,率两百义从事公孙瓒。也就是前往幽州的路上,赵云遇到了赶去投奔管彦的师兄..臧霸,从而援救了危难之中的管彦。

时隔近两年,赵云再次踏入真定地界,衣锦还乡之情不禁由然而生。赵云对着管彦说道:“将军,真定乃常山南部枢纽,西出并州,东至中山,南护常山,北拒张燕。云生于此地,于此地势甚为熟悉,将军可驻兵于此,徐徐北上,再图剿贼之事!”

“赵将军此言有理!”陈登附和道:“我军势微,贼军势大,徐图缓进,方为上计也!”

管彦点点头:“既如此,那便在此安营扎寨吧!”

“安营扎寨?”

一身形消瘦,却目露精光的黄脸汉子皱着眉头喃喃念着。

黄脸大汉抬眼看向面前跪着的的斥候:“真定乃常山南部咽喉所在,官军有多少人马?”

斥候想了想:“属下远观之,似有四五千人马!”

黄脸大汉冷笑一声:“五千人马也敢犯我黑山军?哈哈哈~~~”

大汉周围,分坐着数个头领,闻言也纷纷大笑起来。

大汉继续问道:“领军之人是何人?”

“虎贲中郎将:管彦!”

“嘶,管彦?”大汉收起笑容,又沉思起来。

这是身旁一环须大汉猛然站起大声说道:“大帅,区区管彦,何足挂齿?末将王当愿率三千精骑,不斩管彦,末将愿提头来见!”

黄脸大汉摆摆手:“王当啊,本帅知你勇猛,只是这管彦非是易与之辈啊!管彦之名,本帅也略有耳闻!其在凉州,以两万人破韩遂数十万大军!韩遂此人也非无能之辈,故而这管彦也是不可小觑啊!”

大汉抬眼看向门外的天空,鹰一般的双眼略显浑浊,大汉幽幽开口道:“管彦,我张燕可不比韩遂,成败未可知也!”

公元188年,中平五年三月,虎贲中郎将管彦以赵云率马步军一千为先锋,马超为副将,出兵真定,顺势北上,征伐张燕。

管彦再以马腾、纪灵为左右都尉,以护大军侧翼;臧霸领步军七百,处后军,监粮草。

管彦自领大军,陈登为军师,为中军。

大军徐徐北上,缓缓推进,一路上大小十余战,管彦军伤亡不过三百,俘千余。战战获胜,似有一往无敌之势!

管彦大喜,多摆庆功酒宴犒劳三军将士。

三军皆欢喜之时,有数人却忧心忡忡,陈登便是其中之一。

“主公,最近几战战无不克,似有不妥之处啊!”陈登忧心忡忡地说道。

管彦混不在意:“元龙多虑矣!,想那张燕不过一贼子耳!我军阵中人才济济,又有子龙相助,焉能不胜乎?”

“主公,莫要忘了铜钱谷之战!”

管彦心中一咯噔,铜钱谷之战,管彦此生不能忘记。那一战全军死伤十之七八,管彦被杜远重伤,若不是臧霸和赵云及时赶到,恐怕命就搭在那了。

那此之所以大败,就是因为管彦的大意。如今陈登旧事重提,管彦不得不深思起来。

“元龙所言不差,是我疏忽了!元龙以为有何蹊跷?”

陈登看管彦直言纳谏,深感欣慰,当下畅言道:“主公,张燕此人非是有勇无谋之辈!近十战,皆是老弱残军,且无大将领军,登断言,张燕这是在以骄兵之计施于我军!”

“骄兵之计?”

“不错,我军军纪严整,只因畏惧贼军势大!若张燕强攻,必是两败俱伤的结果。故而张燕使老弱残军假意败于我军,待我军自傲松懈之时,张燕再以精兵直袭我军,到时,兵无战意,将无战心,必败矣!”

听完陈登的话, 管彦如醍醐灌顶般瞬间明白过来:“若无元龙,险酿成大错!我欲将计就计,诱张燕上钩,元龙你看如何?”

陈登点点头:“主公英明!”

“来人!”管彦抬头一喊。

门外的亲卫队长小七忙跑进帐来:“主公有何吩咐?”

“汝立刻传令三军,令各军军容保持内紧外松,不可再饮酒作乐,若有违令者,斩立决!”

“喏!”小七正欲出去。

管彦又喊了回来:“还有令各军多遣探马,探明敌军精锐动向,若有异常,立刻回报本将军!”

“喏!”小七又是重重一回,便跑出了帐外。

军令传与三军,前锋大将赵云看着这份情报不禁点点头:“中郎将,谨慎多计,真乃帅才也!”

一旁的马超大声道:“不错,主公之才,深不可测,今后你我共事主公,将军必对主公更是心悦臣服!”

看着身旁这个时刻活力四射的马超,赵云苦笑一声摇摇头,心中暗道:管彦虽有才志,然可值我辅乎?

第一百五十三节:引蛇出洞

管彦军令一出,各军虽然依旧貌似懒散,但是防备却忽然严了很多。

这管彦行军态度的忽然改变,让张燕措手不及,张燕安排好的事情一下子被打乱了,偷袭管彦的计划也只能暂时搁浅。

“大帅,这个把月,看着前去的弟兄们只能挨着管彦打,我这心里窝火至极!究竟何时才能痛痛快快地打一仗?”王当粗着嗓子对着帅位上的张燕发着牢骚。

张燕心中也正苦闷着,正无处发泄,一看王当扯着嗓子发脑骚,张燕一下子怒了,大声呵斥道:“吵什么吵?究竟是我是大帅还是你是大帅?”

张燕在冀州贼军中威名最盛,这王当一看张燕发火,吓得低下头不敢言语。

张燕怒视王当后,又扫视了下厅内众头领,众人忙低下头,不敢与张燕对视。

但是过一会,张燕收起凌厉的目光,低下了头。这次的确是张燕自己谋划错了,但作为一军之主,特别是这参差不齐的贼军队伍中,个人的威信度是绝对不能损耗的,打碎了牙也得往肚子里咽。

张燕强挤出一丝笑容:“众兄弟莫急,管彦的一举一动都在本帅的计划之中!不出一月,必活捉管彦小儿!”

多年来张燕带领这帮老兄弟出生入死,靠着张燕的勇谋,这才有了黑山军如今盛大的局面,众人对待张燕已经到了一种盲目崇拜的地步,张燕说活捉管彦,那必然就是活捉管彦!

想到这里,大厅中的气氛不禁轻松了许多,众头领的脸上也都浮起了笑容。

只是这句话始作俑者..张燕,好像并没有那么开心,反而一丝愁容溢在了眉宇之间,显得与大厅的气氛有点格格不入。众头领似乎没人感觉到自己大帅的不对劲,依旧满怀信心地相互谈论着,一声不易察觉的叹息自张燕口中叹出,但旋即被大厅的嘈杂声所淹没

常山郡中乃是灵寿县西依太行,东临平原,进可直取冀州,退可进山据守。像张燕这种习惯反抗官府围剿的人,选择屯兵地点时便要考虑好退路了。

管彦大军已进发到了灵寿城东三十里处。管彦之所以敢直接驻兵在张燕老巢外,那是因为管彦已经探听到了灵寿城中兵马的真正数量只有一万余人!

张燕起兵,号称百万,任谁听了都知道水分太大。

东汉末年人口约为六千万,其中南方益州八百多万,荆州六百多万,扬州四百多万,南方将近两千万人口,北方不到四千万人口。

这冀州本事富庶之地,人口可近千万,然经过黄巾之乱后,冀州人口锐减过半,已不到三百万。

除去老弱病残,真正可充兵卒的壮丁也不会超过七十万。这些壮丁有些在官军里,有些远走他乡,还有的在乱世的夹缝中继续完成农民的本分。余下来的约十万人才有可能是张燕的人马。

十万大军,是一个极其庞大的数字,一天消耗的粮草也是个天文数字,堂堂大汉朝廷,出动十万大军也需要后方的大力支持才能勉强支持十万大军的运作。

朝廷尚且如此,何况是张燕呢?若是把这十万人都留在灵寿,不需十日,估计这些人马便不战自散了。

因此张燕将这些人马分散在常山郡四周的要道之处,一则自给自足,一个地方供养几千人的部队还是不成问题的;二则可以犄角相助。

如今朝廷派管彦来剿灭张燕,但是管彦甚至,以一己之力实难平定此乱。故而管彦奏请圣上令北方各州刺史、将军,各遣兵马围剿张燕。

但朝廷拮据,并无赏赐,故而此次平定贼乱所缴获物资皆为各人所得。

这些贼寇,大多都是盘踞山头数年,打劫无数的金银财宝,这些刺史、将军也就冲着这一点,这才派兵出征。除了吕布、赵云外,还有数十部队从各个方向杀向了冀州。

估计吕布当初想从管彦手中枪走贼人刘峰,一则为了抢功劳,二则就是为了抢夺刘峰的财宝。

张燕想回调各军夹击管彦,奈何如今冀州烽烟四起,几乎每个贼窝都在于官军激战,偶尔几个侥幸没被发现的贼窝也夹着尾巴,以观望的态势注视着各方。

管彦、张燕二人都各自紧锣密鼓地安排着各个事项,因为他们谁都担心,这常山郡四周胶着战况会被对方打赢,一方若是打赢了,那么另一方就要面临着被几路大军夹击的危险。

管彦帅帐中,一幅由斥候刚绘制的灵寿地形图展开在了大桌上,管彦和一众将领围坐在桌旁,细细研究着灵寿周边的地形。

纪灵看了一会,伸出右手往地图上一拍:“主公,这贼军盘踞在灵寿城内,坚守不出,我等可派一军伏与灵寿城西密林内,再全军猛攻灵寿城。张燕贼子不敌必西进太行,到时伏兵至,张燕可擒矣!”

一听完,管彦就摇摇头,这战法里面漏洞太多了:“纪将军此法不妥!第一,你看着灵寿城内有一高百余米的小山,若张燕遣人在山顶以作哨台,那我军必难以绕过灵寿城。第二,即使我军能分兵绕过灵寿城,则必是分兵而行。敌众我寡,分兵乃兵家大忌,不可行之!”

纪灵没有说“直接打进去”,那就是说明纪灵还是有点脑子的,一听管彦的解释,纪灵也就明白了其中关键所在,当下眉头紧锁,拖着下巴继续注视着桌上的地图。

手臂的伤好的差不多的戏志才也正细细地观察着地图,忽然问了句:“主公可知这张燕为何有‘飞燕’之名?”

戏志才又环顾下四周之人,继续说道:“黑山、黄巾诸帅,本非冠盖,自相号字,谓骑白马者为张白骑,谓轻捷者为张飞燕,谓声大者为张雷公,其饶须者则自称于羝根,其眼大者自称李大目。张燕身手矫捷,剽悍过人,又喜棋行险招,故而志才有一计,可擒张燕!”

“计将安出?”

“无他,似凉州敌韩遂之法,引蛇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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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节:恭候大驾

灵寿城内,原县令府中,张燕背着手,来回踱步着。

双眉紧蹙的表情可以看出,现在的张燕十分地焦躁。

“报~~~”

一斥候拖着长长的尾音,跑进大厅中对着张燕单膝跪下:

“启禀大帅,官军似有动向!”

张燕停下脚步,一把抓着斥候的手臂:“讲!”

张燕的手如铁钳般抓着,把斥候疼得龇牙咧嘴:“官…官军两翼营中,人影窜动,似有异动!”

“人影窜动?”张燕喃喃念叨几句后忽然转头问道:“官军酉时可曾埋锅造饭?”

酉时就相当于现在的十七点到十九点之间,正是人们吃晚饭的时候。

斥候回想了一下,回道:“未曾见得有炊烟升起,应该未曾埋锅造饭!”

张燕双拳一击,冷笑一声:“哼,这管彦必是想半夜袭击我军!此等小计,怎能瞒过本帅的眼睛!”

揉着手臂斥候忙拍马屁道:“大帅英明!”

“你继续查探,特别是管彦的帅旗!帅旗有何异动,立刻前来禀报!”张燕一挥手说道。

“喏!”

待小卒退出大厅,张燕又着急众头领,今夜加强各城头守卫,特别是南北二处,更是日夜巡看,不得马虎!

安排好事情,张燕还是不放心,特地走上城内那山头的哨岗,亲自观察了下管彦军中的情况。

入夜,北方的天空仿佛与北方的地势一样,显得格外阔朗。

张燕立在城头,挑目看着远处管彦大营中的帅旗隐隐地随风飘荡着。

张燕习惯性地冷笑一声:“令一千精骑,人衔枚马勒口,做好准备!”

“一切可准备好了?”

灵兽城外,官军大营侧方五里处,一身戎装的管彦回头一问。

“主公放心,皆已妥当!”身后的戏志才微微拱手回道。

管彦伸了个懒腰,抬头看着空中玉盘似得明月,说道:“那今夜便请君入瓮,活捉这张燕!”

丑时三刻,灵寿城南北两处,只听一声号响,忽起千余官军,偷袭灵寿。

在城墙上正无聊饮酒的王当一把抹了抹颚下的钢须,狞笑道:“哈哈,大帅果然所料不差!小弟们,宰了这些官贼!”

王当抄起大砍刀便冲向城垛,一刀砍下一个将要攀上城墙的官军。

“弟兄们,给我狠狠地打!”

灵寿南面也正打得热火朝天,张燕的另一名心腹:孙轻,也正南城头指挥着手下士卒阻挡着官军的进攻。

双方人马在灵寿南北展开了火拼,喊杀声顿时覆盖满了灵寿城上空。

但惟独灵寿城东却无声无息,这安静的气氛显得与灵寿城南北若火朝天的战斗显得有点格格不入。但是城东墙头上的张燕却没有心思去思考这不同寻常的诡异,如今的张燕正满脸兴奋地看着远处,注视着官军营地中那根依旧矗立着的帅旗:“果不出我所料,那管彦还在中军!备马!”

张燕一边呼喊着,一边戴上铁盔便迈步沿着石梯走下城楼。

“开城门!”

张燕一声大吼:“小的,随本帅活捉管彦!驾~~~”

一千骑兵都是张燕精挑细选出来的黑山精锐,这些人马呼啸如风地从大开的城门中涌出,直奔管彦大营而去。

不到半刻钟,张燕已经能够看清官军大营的寨门了。张燕大手一挥,指着营门两侧哨塔说道:“干掉那两个哨兵!”

张燕一侧闪出两骑,二人弯弓搭箭,只听两声弦响,两支狼牙箭便呼啸而出,直直射向哨楼。

“干的好!”张燕眼看着哨楼上两个暗红的人影中箭后,不禁大声喝彩。

张燕带着人马,几乎毫无阻碍地冲进了大营。

哨楼上,狼牙箭的尾翎还在暗红的大汉军服上微微颤动着。几撮稻草,从军服下戳出,迎合着狼牙箭,也在风中抖动。

昏暗的大营中,无星点之光,仿佛是一个巨大的黑洞,将张燕的人马慢慢吸了进去。

张燕抬眼望去,看着大营正中那最为高大的帐篷,大声说道:“此帐必是管彦所在之处!随我冲!”

张燕一路狂奔,只见旁边支着许多的小帐篷,应该是普通士卒居住之地,但是这么大动静怎么没有一个士卒出来应战?

一丝阴霾浮上了张燕心头,但是箭已离弦,覆水难收!张燕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冲向管彦的帅帐。

张燕多么希望,当冲进帐中之时,管彦正在里面呼呼大睡。可是当张燕拉开帐帘之时,心中顿时凉了半截!

大帐中除了正中竖着一张大旗外,别无他物。

心冷至极之时,张燕反而没有了方才的恐慌。张燕缓走几步,接着月光,只见大旗上写着四个大字:恭候大驾!

“杀~~~~”

忽然间,大营四周灯火通明,喊杀四起。

“大帅大帅!”

一亲卫冲进大帐,慌张地对着张燕说道:“大帅,四周忽起官军无数,恐中埋伏矣!”

“恐中埋伏?”张燕苦笑一声,再次看了看管彦留在帐中的大旗,自言自语道:“想我张燕,横行河北数十年,今日竟被如此羞辱!想杀我?哼!我也要扯你一层皮!”

张燕猛地把手中大枪往地上一杵,接着一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大帐。

走出大帐,一千骑兵已自发地形成了一圈防御阵型,与四周的官军对峙着。

张燕翻身上马,倒提大枪,向着官军方向行了几步。

张燕不愧是经历过大风大浪之人,如此态势,却依旧能保持着一脸镇静。

“某乃冀州张燕,管彦何在?”

只见管彦在数名大将簇拥之下,信马而出:“久闻‘飞燕’之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也!”

“‘飞燕’?”张燕自嘲一笑:“吾常自许:善千里袭人!想不到今日竟陷于此地!”

“张将军大才,如此陨落岂不可惜?何不降与朝廷,施己才,而平乱世?”

“降?”张燕听到这个词,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死则死矣,有何惧哉!众将士,随我杀出去!”

说罢,张燕一马当前,直奔管彦而去,气势矫健,不愧“飞燕”之名。

管彦周边众将一见张燕忽然发难,忙围在管彦身旁,保护管彦。

陈登更是举起手,准备放箭。

就在张燕奔到三丈开外时,陈登正欲下令放箭,只听管彦身旁响起一沉吼:“慢!老褚,怎会是你?”

第一百五十五节:张燕归降

管彦身旁,重伤初愈的周仓不顾胸前的伤口,拍马上前,略显兴奋地对着张燕喊道:“老褚,可是你?”

当周仓喊出“老褚”之时,张燕已经勒听了飞奔的战马。

张燕原本叫做褚燕,随张牛角起势后,张牛角箭矢射中,受伤而死。张牛角死后,大家一起拥戴褚燕为帅,褚燕为谢张牛角恩德,故而改姓张,唤作张燕。

褚燕这个名字若不是老相识,是绝对不会知道的。

张燕仔细打量来者,忽然惊道:“是你!老周?”

周仓这时已奔到张燕跟前,兴奋地说道:“果然是你,老褚!想你我兄弟已数年未见啊!”

“可不是吗!”张燕也兴奋的伸手用力一拍周仓的肩膀,仿佛浑然忘记了如今被重病包围的局面。

这一拍,劲道奇大,一下子扯动了周仓胸口的创伤,把周仓疼得龇牙咧嘴的。

在管彦看来,还以为张燕偷袭了周仓,情急之下,管彦怒声大喊:“张燕,汝已被我大军相困,竟还敢伤我爱将,众将士,拿下张燕!”

管彦周边众将纷纷拍马上前,便要冲杀过去。

“慢慢慢!”周仓也不顾胸口的疼痛了,忙举手大喊。

接着周仓在张燕耳边嘟囔了几句,张燕听完,满脸惊骇之色地看了看周仓,又看了看众将簇拥下管彦。

周仓对着张燕重重点点头,接着回马跑到管彦身旁,小声说道:“主公,借一步说话!”

管彦看着周仓神神叨叨的样子,不禁开颜一笑:“你个夯货有什么悄悄话不成?”

但是说归说,管彦还是随着周仓走到了一旁。

“主公,这张燕原本叫做褚燕!”

早已明白张燕来龙去脉的管彦不耐烦地回道:“这个我已知晓,那又如何?”

周仓瞪大了双眼:“渠帅早年间游荡冀州之时,曾救得一子,后因天公将军起事,故而渠帅回青州起兵响应。那渠帅所救少年聚合少年为群盗,在山泽间转战,后来回到真定,部众达到数万人……”

“等会等会!”管彦挥手打断了周仓的话:“这听起来怎么这么耳熟?父帅所救何人?”

周仓看向被围在中间的张燕,口中喃喃说道:“便是他!”

“张燕?”管彦惊讶了。

片刻后,管彦慢慢走向张燕。陈登一看管彦竟然独自靠近张燕,心中大惊!

张燕骁勇之名,陈登早有耳闻,虽不如赵云马超那般万人敌,但是制服管彦估计还是不怎么困难。若是主将被贼军擒住,恐怕今日凶多吉少了。

想到这里,陈登忙喊道:“主公不可!”

一众将领也蠢蠢欲动,准备制止管彦。

管彦也有着自己的想法。如今的自己局势是缺将、却兵、缺地盘!那三国乱世随时可能到来,但是自己显然没有做好迎接乱世的准备。

张燕本身有“飞燕”之名,骁勇异常,天下闻名,又深谙用兵之道,可谓良将也!

黑山军有数十万之众,放眼天下,除了洛阳大汉的中央政权,目前还没有哪个将领手中手有着十万兵马。

再看张燕,盘踞冀州数年,除了治所邺城周边还算安宁,这大半个冀州基本都是张燕的地盘了。

如此人物,若是杀了,良将没了,手下十万大军也必然一哄而散!这是管彦并不想看到的结果。

管彦就想赌一下,输了的话大不了一命呜呼,反正这世上也没有任何亲人。但是赢了的话,就得到一员猛将和十万黑山大军,还有大半个冀州的实际统治权!

而且管彦还是很有把我的,褚燕在张牛角死后既然能改姓为张,来报答张牛角的知遇之恩,那就说明这是个知恩图报之人。即使张燕不答应管彦的招降,那么也一定不会去伤害恩人的后代。

管彦坚定地迈着步伐,一步一步地向张燕走着。二人的目光在昏暗的火光中交融,没有一丝火药味,在双方数千人马的注视下,管彦面带笑容的慢慢走到张燕的身边。

“张大帅!”管彦微微一抱拳。

张燕默不作声,微微闭上了双眼。显然,张燕的内心正在做激烈的挣扎。

这时,周仓走上来,一把拉着张燕轻声说道:“老褚,当初你我兄弟随渠帅同杀人,同吃肉,如今难得重逢,难道还要为敌?”

周仓一说完,张燕在众人惊讶的眼神中翻身下马便对管彦下拜道:“拜见将军!”

管彦愣了一下,旋即反映过来,忙扶起张燕说道:“张大帅请起,彦不敢受此大礼!”

张燕坚定地回道:“某年少之时,因恩公之助,得以存活。今在下枉起兵锋以敌将军,实为不自量力,请将军恕罪!”

“哈哈~~飞燕请起,今后我等便是兄弟!”管彦紧紧地握住了张燕的手。

张燕站起身,又急忙问道:“渠帅身体可还壮硕?”

一起管亥,管彦的面色不禁为之一暗,但现在众目睽睽之下,管彦也无法细说,只得凑上前小声说道:“家父已身亡两年,其间之事,曲折万分,一时难以说清,如今众官军无人得知我乃管亥之后,张将军勿要在人前谈起!”

张燕这种辗转四战的流寇,这眼力劲自然相当凌厉,当下立刻转移话题大声喊道:“本帅决意归降管将军,尔等可有不愿降的?”

这一千精锐黑山军都是跟随了张燕数年的老兵、精兵,对张燕可以说是忠心耿耿。一听张燕发话,一千兵卒纷纷放下武器喊道:“我等愿降!”

张燕点点头,又对着面前一人说道:“三狗子,你立刻快马前去灵寿,就说本帅已投降官军,让王当、孙轻城门大开,迎接管将军入城!”

“喏!”

管彦兵不血刃地达到了目的,不禁心情大好:“小七也待两人前去灵寿,让马腾和纪灵立刻停止攻城,待我前去!”

“喏!”

看着小七绝尘而去,管彦拉着张燕地手豪声说道:“众将士,今日我军再得一大将,吾心甚慰!今夜不醉不归!”

第一百五十六节:反出太行

管彦和张燕二人并肩而行,带着大军缓缓向灵寿城走去。

灵寿城的战火也已停歇,但是城墙上斑驳的血迹,和地上零落的尸体依稀可以想象出方才战斗的激烈。

一看管彦过来了,在城外列队等候着的马腾纪灵忙迎了过来。

“主公,为何忽然收兵?”

一脸血污的纪灵迫不及待地走上前,对着管彦问道。

看着纪灵的样子,可知刚才纪灵刚刚经历过了一场苦战!马腾的样子也比纪灵好不了多少,歪着头盔,也在大口喘着粗气。

管彦看着二人,微微一笑:“二位将军辛苦了,张大帅已经归降我军!今日起,大家便是兄弟了,来来,你二人见过张大帅!”

二人相视一眼,刚才还在厮杀,现在这怎么就要见过张大帅了?

见二人愣在那里,深知事故的张燕忙对其笑容,翻身下马:“因是在下见过二位将军才是!”

说着张燕对着面前的纪灵、马腾二人深深一拜。

纪灵、马腾也干笑一声,下意识抱拳行礼。但是满脸的木讷之色显然还说明者二人心中的不解。

管彦也没空去解释了,笑着对张燕说道:“张帅,我等先进城吧!”

“好,待某将前去为将军叫门!”张燕说着,翻身上马,便向紧闭的城门跑去。

“王当、孙轻何在?”

来到城楼下,张燕仰头大喊。

只见火光下,城楼上冒出两声影,一胖一瘦,正是张燕心腹王当和孙轻。

“速速开城!”张燕看见两人,也不废话,直接命令道。

“可是……”孙轻在城楼顾虑地喊着,眼光看向了张燕身后管彦的大军。

“废什么话!我现在已降于虎贲中郎将!若尔等还认我这个大帅,便速开城门!”

张燕当年聚合少年为群盗时,王当、孙轻便已投靠了张燕。多年来早已习惯喂张燕马首是瞻,一听张燕发狠,二人忙齐声喊道:“开城门!”

县衙大厅内,灯火通明。管彦和张燕在众将的注视下并肩走入大厅。二人相互谦让,最后一左一右同坐主位。

管彦举起举起酒杯,开心地说道:“今日兵不血刃,以解冀州之患,全耐张大帅深明大义,弃暗从明。来,众将军,我等共敬张大帅一杯!”

众人举起酒碗,正欲向张燕敬酒,但张燕哪会不识时务地去抢管彦的风头?张燕笑呵呵也举起酒碗,忙说道:“哎不敢不敢,萤火之芒怎与皓月争辉?应当我等共敬管将军才是啊!”

张燕调动气氛,把焦点聚集到了管彦身上,陈登等管彦麾下将领一看张燕如此识时务,不禁心中甚为开心,纷纷对着管彦说道:“我等敬主公一杯!”

“哈哈哈~~”管彦开怀大笑,仰头一饮而尽。

“张大帅……”管彦放下酒杯正欲与张燕说几句话。

张燕忽然摆手道:“一军怎可有二帅?这‘大帅’之名,将军莫要再提。若在将军帐下为一马前卒,燕之心足矣!”

这张燕还真难琢磨,方才中了埋伏,被大军包围,张燕目无惧色便要拼命,按照这个事,这张燕应该是个刚烈之人。不过自降了管彦,张燕妙语连珠,明显是个深明世故之人。

管彦拍拍张燕的肩膀笑道:“好吧,汝表字为何?”

“我等出生怎会有表字?只是当初世人皆称我‘飞燕’,将军也唤我飞燕便可!”

管彦点点头:“飞燕啊,冀州既然已无事,汝今后有何打算?”

谈到黑山军的前程了,厅中众人不禁纷纷放下酒碗,全神贯注地看着诸位上的管彦和张燕,特别是张燕手下的将领,更是两眼直勾勾地盯着。

张燕干笑一声,抱拳回道:“燕既降之,全凭将军派遣!”

“某有一言,飞燕附耳过来!”

待张燕凑过身来,管彦轻声说道:“飞燕,汝既为父帅旧部,吾甚为心安!今晚汝可率兵再反,逃入茫茫太行之中,表面为贼,暗中为我部将。不出一年,我必有大用!”

张燕一脸惊讶地转过头看着管彦,管彦的目光深邃而坚定,让人不容反驳。

良久,张燕才重重点点头,拱手道:“燕明白!”

管彦又恢复了轻松笑容,看着厅中凝神静听的诸将说道:“诸位为何停盏不酌,来来来,喝!”

深夜之后,众人方尽兴而散。

散宴之前,管彦下令:三军休整,勿须值夜。

陈登闻言,恐黑山军异动,力荐不可,然管彦拂袖而出,不纳其言。

夜半丑时三刻,张燕忽起势而反,因官军无人值守,张燕领万于黑山军齐出灵寿,西进太行十万大山,不知所踪。

看着西边群山中的星星火点,那必是张燕行军点的火把,管彦拉了拉披在肩上的长袍不禁仰头大笑。

陈登跺脚气急败坏道:“纵虎归山放龙人海,主公怎还笑得出来?”

管彦拍了拍陈登的肩膀,耐心解释了下张燕反走的原因,陈登恍然大悟,但是旋即疑惑道:“主公为何不收编黑山大军?反而令其假意反出太行,这是何意?”

管彦摇摇头:“木秀与林,风必摧之,若此时招纳十万大军,必为他人猜疑,徒招算计。待天下大乱之际,这十万大军必是一招妙棋!”

“天下大乱?可是何时才会天下大乱呢?”

以陈登的眼界自然可以看出天下大乱的趋势,但是却不知道天下大乱由何初始。而管彦则不同,管彦早知道只要汉灵帝一死,便是天下大乱的初始。

汉灵帝并不是被刺杀的,而是病死的,纵然时间有所偏差,汉灵帝的阳寿也没有几年了。因此管彦这才埋下这伏笔,为以后起势而做准备。

管彦幽幽叹了口气:“快了,不出三年,天下当复战国之势!”

陈登低头思索了片刻,又说道:“主公,此事还有不妥之处?”

“哦?元龙且讲来!”

“张燕虽彪悍骁勇,且有小计,然身旁实无谋划之人!而且张燕既如太行之中,则极难相交,此与主公不利!”

“那应当如何处之?”

“当派一亲信有谋之人,随张燕,入太行,既可谋划兵事,又可及时与主公联系。”

“不错,元龙所言甚是,汝看何人可担当此任?”

“我,陈元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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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节:反目成仇

“你?”管彦大惊:“元龙何意?”

陈登看着远处太行山脉中的点点星火说道:“此去一行,唯有登可胜任,主公务要担心,张燕即将行远,望主公速下决断!”

陈登说的铮铮有力,管彦不由点点头:“好吧,我即刻休书一封,你带着此信追赶张燕去!”

马背上,陈登回身喊道:“主公且回吧!”

张燕假意反叛,这事不能张扬,来送陈登的也就管彦和戏志才二人。

陈登自徐州相随至今已过四年!从管彦白手起家,到如今身任虎贲中郎将,陈登始终不离不弃,忠心相随。

如今为了管彦大计,陈登又主动请命,放弃好好的秩比六百石的虎贲仆射不做,却去荒僻的太行山中协助张燕,这如何不让管彦感动?

心中有万言都化成了一句唯有哽咽的话:“元龙保重!”

陈登双眼灼灼地看着管彦,良久,陈登抱拳回道:“主公保重!驾~~~”

陈登一会马鞭,头也不回地便向太行山奔去。

张燕率一万人马反出太行动静很大,不一会,整个灵寿城的便从昏暗的黑夜中苏醒了。到处可见官军集结奔跑着。

“这张燕狗贼,枉我还与其兄弟相称,气死老子了啊!”老远就听见周仓嚷着大嗓子,怒骂着。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只见周仓,臧霸等一干将领,包括赵云都全副武装的走了过来。

周仓等着双眼,大声说道:“主公,大军都已经集结好了!只待主公令下,我这就率军把张燕小二捉回来!”

“集结全军?”管彦板着脸,回身说道:“谁让尔等集结全军的?”

“那……张燕不是……”看着管彦的脸色,周仓嘟囔了几句也不知说什么好了。

众将士均面露疑惑之色,表示不解。

管彦干笑一声:“张燕贼子,心存歹意,难以教化。今反入太行,必谋定而行!莽莽大山,我等不熟地形,恐为张燕埋伏。故而暂放张燕一马,来日得见必不轻饶!”

管彦胡乱解释了一翻,便挥手说道:“尔等散去吧,休整三日后,便拔营回军!”

“喏!”众将参差不齐地抱拳回了一声后,相互嘀咕着慢慢向城内走去。

“子龙,走啊!”看着赵云呆立在原地,臧霸拍了拍赵云的肩膀说道。

赵云却恍若无物,目光只是死死地盯着管彦的背影。

“子龙,子龙?”臧霸连喊两声。

赵云终于幽幽开口了,但却不是回答臧霸,而是看着管彦说道:“管将军,云有一事不解,烦请将军教之!”

听着这冷冷的话语,管彦打量了下赵云回道:“子龙且说之。”

“昨夜,将军为何撤离所有值夜兵士,而致张燕顺利叛逃?”

“我昨夜饮酒过量,思虑未周全,以至次错!”

赵云仿佛就没听管彦的回答,继续追问道:“那张燕率军叛逃,若将军即刻遣人围堵,张燕必不可遁入茫茫太行!将军为何听之任之?”

“此事我方才也有提及,天色昏暗,地势不熟,恐中埋伏矣!”

赵云走上前一步,英朗的面容显得冷峻无比:“那方才将军送走一骑,吾观其乃奔向太行而去,将军所送何人?”

这个问题就不好回答了,如果是相熟之人,管彦为何要送其去太行山?如果是不认识的人,那管彦为何不派兵追击?

管彦皱眉愣了片刻,良久后,口中蹦出四个字:“吾不知也?”

“不知?”赵云冷笑一声。

忽然,只听“噌”的一声,赵云宝剑出鞘,直指管彦怒声道:“管文德,汝可是刻意放走了张燕?”

“子龙,这是何意?”一直站在赵云身后臧霸大惊,忙上前死命按着赵云的手臂大声喊道。

“何意?”赵云一甩手臂推开了臧霸,在此把剑锋指向管彦:“管文德,吾常以为汝师出名门,家世赫然,实乃大汉义士!想不到今日竟然勾结贼酋,放虎归山,真是辱了‘虎贲’之名!若不杀你,如何对得起这冀州百姓?狗贼,看剑!”

赵云一声怒吼,便挥剑冲向管彦。

“子龙,不可!”臧霸目眦尽裂,忙冲上去死死地抱着赵云:“子龙不可啊!”

臧霸和赵云幼年一起师从“枪绝”童渊门下,虽说赵云是入室弟子,是童渊的真正传人,但是臧霸入门要比赵云早一年,论起辈分,臧霸乃是赵云师兄。臧霸虽然枪法、武艺不如赵云,但是力气却比赵云大很多。

臧霸死死地抱着赵云双臂,赵云又不能对臧霸下杀手,一时间,赵云竟也动弹不得,只是怒生喊道:“师兄,你放开我!此等无君无民之贼,实不值师兄辅佐,你放开我,让我宰了他!”

“子龙不可!,此事只是子龙臆断,并无实据,子龙怎可只凭一念之想而伤我主?”

赵云正怒不可解,一听臧霸之词,赵云冷笑一声:“哼!一念之想?宣告,汝也非无谋之人,今夜之事,你也皆看在眼中,你且告诉我,管文德为何撤走值夜兵士,为何不派人追击?为何送陈元龙前去太行山中?”

臧霸其实心中也已经隐隐猜到,但是随着管彦也辗转数地,经历各种事后,对管彦和陈登、戏志才二位军师都十分拜服,管彦既然如此做,必然有他自己的道理。何况臧霸心中对大汉的忠心远不如这个师弟赵云。

一听赵云连发三问,臧霸也无法回答,只得回道:“主公如此做,必有他的道理!”

“道理?”赵云不在挣扎,冷声说道:“宣告,你先松开,我到要听听管文德有何道理!”

臧霸深知赵云的武艺,害怕自己一松开,赵云便突然发难。若是管彦在自己眼皮底下被师弟赵云斩杀,那自己真是追悔莫及了!

臧霸狐疑地看着赵云,但是手依旧紧紧的箍着赵云双臂,不敢松手。

“子龙一诺千金,宣告你便松开把!”

直到管彦开口,臧霸这才慢慢松开双手,立在赵云一旁,小心的警戒着。

管彦没有像往常一样称呼赵云表字,而是抱拳叫了声:“赵将军!”

如今赵云都称呼自己狗贼了,若是自己再亲昵地唤别人的表字,那可真是有点恬不知耻了。

“彦非是那祸国殃民之人,在下起誓,张燕绝不会再为祸冀州百姓!此举亦是无奈之举,在下实有难言之隐,望赵将军见谅!彦之性命乃赵将军所救,若赵将军欲取走在下性命,彦随时引颈就戮!”

管彦一拜到底,语气诚恳至极。

良久后,赵云忽然一甩白色披风,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向灵寿城走去,边走边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云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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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节:风云突变

赵云连夜集合幽州三千兵马,没有与任何人告别,便率领着人马出城北上,向幽州进发。

管彦不顾臧霸及众人劝阻,独自纵马直追赵云而去。

不过片刻,管彦便看清了赵云一阵的人马,管彦放声大喊:“子龙且慢!”

“吁~~~~”赵云听见喊声,忙勒停战马,回身一看,这管彦竟然独自追来,面色不禁闪过一丝惊讶:还真不怕死啊!

“子龙,若我日后入得子龙之眼,子龙可否助之?”管彦提声一喊。

当初,赵云和臧霸从杜远手中救下管彦后,独自北上投奔公孙瓒,临别之时,管彦也是以此相问。

不过时过境迁,当初赵云只是觉得管彦略显颓废,故而拒绝。不过现在赵云已跟管彦兵刃相向,撕破了脸皮。赵云没有想到,管彦居然敢独自追过来!还在打自己的主意!

一听管彦相问,赵云的思绪不禁回到数年前的那个夜晚。赵云叹了口气也不回答,深深地看了一眼管彦的身影后,赵云拉转马头,轻踢马腹,便继续率军前行。

这个情况管彦也早就料到,看着看着赵云的渐渐离去的背影,尽管心中已有准备,但落寞之意还是忍不住地浮上了心头。

赵云,这个让管彦曾经钦佩不已的大将,如今却与自己形同陌路,甚是矛盾颇深,哎,造化弄人啊!直到赵云的身影渐渐不见踪迹,管彦这才叹了口气,独自向灵寿城走去。

朝阳初升,把管彦的身影拉的很长。朝阳初升,万物复苏,给人的感觉应该是希望、朝气。但是管彦却麻木地任马儿前行着,拉长的身影投在地上显得十分孤独,沉闷。

“前世或名扬,今生历沧桑。飘渺疑无路,怒恨天意殇。”

管彦闭着双眼吟完一诗后,猛地一抽马鞭,向灵寿城狂奔而去。

管彦一军修整三日后,便拔营向邺城出发。管彦由于赵云的事情,一路上闷闷不乐,从早到晚也说不了几句话。

管彦周边出了戏志才外都是粗人,而戏志才又不善言辞,因此没有人能劝得动管彦,全军气氛沉闷至极。

管彦一行沿着原路返回,出常山,如赵国,这天大军行进到了广平郡的南和县。

天近傍晚,管彦看看天色说道:“今日天色已晚,三军便在此处扎营吧!”

管彦翻身下马,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看着周围士卒们逐渐忙碌,管彦默不作声的走到一旁河边发起呆来。

营寨按扎好后,已是半个时辰后了。这时南和县中冲出一队人马,直向管彦营中奔去。

“来者何人?速速驻马!”正在营外巡视的臧霸挥手大喊。

“吁~~~~敢问可是东乡侯人马?”跑来的一队人马,倒也听话,忙勒马相问。

臧霸回道:“不错!正是东乡侯麾下虎贲郎,尔等是何人?”

那对人马为首一人抱拳回道:“下官乃是南和县县令手下县尉,奉县令之命,特来请东乡侯进城赴宴!”

“可有物相证?”臧霸一向谨慎,便伸手寻要信物。

南和县县尉忙从怀中掏出一物:“此乃县令大人印绶,特令下官带在身上,以证身份!”

臧霸验过印绶,确实为真,这才一侧身,挥手说道:“既如此,便随我来吧。”

几人纵马跑到河边,寻到了管彦。

“主公,南和县县尉求见!”来到河边,臧霸翻身下马,对着管彦抱拳说道。

管彦转头看了下,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让他们过来吧!”

“下官南和县县尉拜见东乡侯!”

“何事?”

“县令听闻侯爷驻军此处,特遣下官来请侯爷进城赴宴!”

管彦现在心灰意冷,根本没心情,当下转过身去看着潺潺流动的河水回道:“赴宴就免了吧,你回去吧!”

县尉闻言大惊,忙回道:“侯爷!下官临来前,县令大人特别吩咐:若下官请不到侯爷,便不要回城。还请侯爷体恤!”

说着,县尉噗通便跪倒地上。

管彦心情正烦躁,也不想看见县尉这可怜样,于是,管彦挥挥手:“走吧走吧,前面带路!”

县尉大喜,忙爬起来,为管彦带路去了。

南和县只是广平一个小县城,县衙也很破旧,县令与一众官吏站在县衙外等待着管彦的到来。

看着管彦带着几十亲卫向县衙催马而来,县令忙领着众人迎了上去,下拜道:“拜见东乡侯!”

管彦翻身下马,双手虚托道:“诸位勿要多礼,请起请起!”

“东乡侯能亲临本县,真令本县蓬荜生辉啊,哈哈哈~~~”

这县令唇红齿白,剑眉入鬓,面色甚是刚毅,虽是一身儒装,却有种说不出的阳刚之气。乍一听他溜须拍马,管彦还有点不适应。

“县令大人客气了啊!”

县令侧过身,大袖一挥:“请!”

管彦意思上礼让了下,便当仁不让地率先走进了县衙。

来到县衙大厅内,县令恭请管彦坐上诸位,自己则退坐右手第一位。

众人坐定,县令端起酒杯笑呵呵地对着管彦说道:“东乡侯得胜班师,我等冀州百官甚为欣喜,来,我等共敬侯爷一杯!”

提到得胜,管彦不禁想起了赵云,心中为之一苦。管彦举起酒碗,仰头饮尽。

“咣~~”只见县令忽然脸色一正,把手中酒碗狠狠地摔在地上。正在管彦差异之时,只听厅外忽然想起一阵噪杂的脚步声,一群手持短斧的精壮之时从厅外鱼贯涌尽,将管彦和几名亲卫围得水泄不通。

这张燕已暗中归降,冀州之内已经基本太平了,而且这南和县城乃官家之地,更无危险可言,因此管彦只带了数十亲卫便来赴宴,怎么知道这县令忽然发难?

管彦瞬间懵了,这是怎么回事?摔杯为号?我跟着县令无冤无仇,他为何要杀我?

县令一脸威严之色地看着管彦冷笑一声:“管文德,汝以为本官不知道你那些勾当?欺我冀州无人乎?”

管彦强定心神,扫视了一眼周边近百的刀斧手,幽幽问道:“汝乃何人?”

“广平沮授!”

第一百五十九节:从公而去

管彦一愣,这沮授之名可是有耳闻的!

记得袁绍手下有两大谋士,一是田丰,二便是沮授。

晋朝孙盛曾言:“观田丰、沮授之谋,虽良、平何以过之?”

良、平是什么人?就是大汉开国功臣张良和陈平,这两个人在中国历史上,与姜子牙、诸葛亮等人,一直都被认作是智慧的化身,孙盛以此相赞,可见沮授的智谋之高。

曹操也这样评价过沮授:“孤早相得,天下不足虑!”

就这样一个本该名垂千古的谋士,却因袁绍的昏庸而埋没在历史的长河中。

但是,管彦现在可没有时间去感叹今天又遇到了个三国名人,因为他目前正被这个名人手下的近百刀斧手包围着。

管彦暗里自责自己实在太粗心大意了!管彦举起酒杯轻抿了一口酒,暗自思量了起来。

“你我二人,往日无怨,今日无仇,为何欲谋害我?”管彦打起了太极拳,想拖延下时间。

沮授微微一笑:“汝与贼人张燕勾结,有负臣子本份。吾乃大汉臣子,当杀不臣!”

这张燕的事情就做的这么明显?赵云猜到了,这沮授也猜到了,这天下究竟有多少智士?

管彦忽然板起脸:“沮授,吾乃堂堂大汉虎贲中郎将、东乡候,汝一小小县令竟欲杀我,以下犯上,擅杀朝廷大员,按律当斩!”

管彦看软的不行,就想用硬的了。

沮授哈哈一笑:“汝勾结反贼,形同谋反,按律当夷九族!”

管彦不禁泄了气,自己用杀头的罪名来吓唬他,他却用了诛灭九族来回敬自己,哎,还真是个难缠的主儿!

管彦长舒一口气,微闭双目道:“沮县令,今日非杀我不可?”

沮授没有回答,只是微微一笑走到管彦面前,双目炯炯有神地盯着管彦。

良久后,沮授这才答道:“非也!”

沮授大大咧咧往管彦对面一坐:“东乡候只需与在下讲明为何要故意放走张燕,若能说得通,下官愿受侯爷惩罚!但若说不通,嘿嘿~~”

管彦盯着沮授,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看着沮授那目光灼灼的眼神,管彦心里实在没有个底。

说不小心被张燕溜了?那也太小看沮授,就沮授现在的动作,已经都确定管彦是故意放水的,这么说只可能激怒沮授,没有任何效果。

说收了张燕好处,所以故意放了?这么说倒是能说通点,但是自己的道德人品就下去了。若是沮授借口诓自己,目的就是找到自己结张燕的正凭实据,那自己岂不是自投罗网?

说出实情?这样一来是最合理的,但是管彦的“不臣之心”也昭然若揭,即使沮授放了自己,这个消息传出去恐怕洛阳的各位大佬也不会放了自己。

就目前这个情况,还只有说出实情才是上策!以后的危险以后再说,先度过这个难关才是!

“东乡候无话可说?”沮授眯起了双眼,冷冰冰地盯着管彦。

管彦强颜道:“沮县令既以刀斧相问,在下当知无不尽,尽无不言了!”

管彦暗暗倒也没像白羊一样顺从,而是暗暗讽刺了下沮授,讽刺他以逼迫形式威胁自己。

沮授倒也不恼,而是微微一笑,亲自为管彦斟满一杯美酒:“东乡候请讲!”

管彦瞟了一眼沮授,自顾自地说道:“那夜,本候率兵于营中设伏,待张燕来袭时,便四起而为之。张燕虽为贼寇,却也是血性之人。十面埋伏之下,竟欲与我军拼个鱼死网破!就在那时,本候一家将忽然认出,这张燕乃是家父数十年前救过的一少年!张燕感恩,故而愿降!”

“既是张燕真意归降,那半夜为何忽然反出太行?而侯爷为何也为其大开方便之门”沮授插嘴道。

“张燕乃是受我之命遁入太行!”

沮授闻言,不禁脸色一边,但是旋即回复常态想问道:“东乡候出自何意?”

“张燕十万黑山军,非聚一处,而是散于各地。若本候招降张燕及其亲卫部队,不过万余人。四地贼军,无张燕统领,必自相为战,祸乱各地,冀州贼势必盛与前。我本想带着张燕,逐一解散各地贼兵,怎奈时日紧迫,不容本候久留。若单派张燕行事,又恐各地官吏因张燕身份而排挤之,反生祸端。故本候行此计,令张燕自行散去各军,事成后再派人通知我。”

前面管彦说的是真的,但是说到什么派张燕出去时,管彦就在瞎编了,毕竟不能直接告诉沮授:我故意放了张燕,是为天下乱世做准备!

管彦噼里啪啦地说着,沮授则在一旁眯着眼,细心地听着。

“侯爷说完了?”沮授抬眼问道。

管彦点点头,但是从沮授那似笑非笑的面容里,管彦却感到一丝不安。

沮授站起身来,舒展了下筋骨:“世人皆言:管文德文武双全,想不到这编瞎话的本领倒也不小啊?”

管彦大惊,忙解释道:“本候句句属实……”

还没说完,沮授便打断道:“且让授试猜之!”

“东乡候已觉天下将乱,故遣张燕帅众贼军隐与太行之中。待大乱起,东乡候振臂一呼,十万黑山军争先而降。有此助力,东乡候一扫六合有何难矣?”

沮授又上前走了两步,看着管彦一字一句说道:“不知在下所猜可适一二否?”

唉,这沮授什么都算到了!还说个屁!管彦闭上双眼,叹了口气说道:“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汝既拿住我,或斩杀,或请赏,何必多问!”

沮授复坐管彦对面,忽然一挥手:“尔等退下!”

不一会,刚刚还人满为患的大厅中瞬间之剩下了管彦、沮授和数十个管彦的亲卫。

这是何意?把人都退走了不怕我一刀砍了你?

看着管彦疑惑的表情,沮授微微一笑:“吾非俗吏,休要小觑我!授自由求学,自问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可试谋小计!”

试谋小计?管彦心中暗骂,你也太谦虚了!

沮授意味深长地看着管彦说道:“奈未遇其主耳!”沮授忽然向管彦拜道:“今公高志,可为明主,授愿弃一官,从公而去!”

第一百六十:回师邺城

管彦再次愣住了,今天的大起大伏着实让管彦承受不了。

管彦缓缓站起身:“沮先生所言非虚?”

沮授一抬眼,举起右手起誓道:“授若有一句虚言,当不得好死!”

管彦大喜,忙走上前抓住沮授的手臂说道:“得先生相助,天下无忧矣!哈哈哈~~~”

沮授向后退了一步,一拜到底:“主公在上,请受沮授一拜!”

“使不得使不得啊!”管彦忙扶起沮授:“先生大才,彦怎敢受此大礼?”

“授表字公与,主公称我表字即可,‘先生’二字,主公莫要再提啊!”

“好好好!”管彦兴奋至极:“公与便先随我回营,明日便拔营起寨,回军邺城,还有一大事未曾了解!”

“是何大事?”

管彦微微一笑:“走,我们边走边说。”

沮授跟着管彦,一路向城外大营走去。管彦将冀州刺史王芬的密谋跟沮授细细讲了一遍。

听完后,沮授抚须一笑:“王芬此人,好高骛远,非成大事之辈。此必无成,而祸将及族!”

“英雄所见略同!吾观王芬也非可相谋之人!若其行反,恐怕还会殃及冀州无辜百姓。此次回到邺城,我便先除了此人!”

沮授忽然停住脚步,似笑非笑地看着管彦:“授今日又寻得王芬一处败笔!”

“哦?公与倒是说说!”

“与虎谋皮,实属不智!”

管彦一愣,旋即哈哈大笑。

二人边谈着话边往大营走着,不知不觉便已来带大营门外。

营内巡视的臧霸忙率人迎了出来。

“主公,这么早就回来了啊?”臧霸瞥见管彦身旁沮授,问道:“这位是?”

管彦一侧身,介绍道:“此乃冀州名士,沮授,沮公与!”

管彦有指着臧霸说道:“这位乃是我帐下大将,现任左陛长一职,臧霸,藏宣高!”

二人相互行礼,互道久仰。

管彦又一挥手,大声说道:“宣高速去帐中摆下酒宴,为公与洗尘!”

帅帐中,独具军中风味的菜肴摆上了条案。

刚经历过鸿门宴的管彦回道了自己的帐中,不禁心神大定。端起一大碗酒,豪声说道:“众将士!我军前有破贼军之功,现有贤才相投之喜,来,干了这碗!”

众人满饮碗中美酒。管彦抹了抹嘴角边的酒渍,眼睛瞟向了帐中的沮授,心中顿时欲起戏谑之意。

你沮授在南和县里把我吓了个半死,来而不往非礼也,若不回敬一翻,心中还真有些不平衡。

管彦思虑片刻后,站起身来:“来来来,公与,我为你介绍下我帐下众英才”

管彦携着沮授的手,一一介绍道:“此乃我亲卫将军,周仓,周将军。这位是右陛长纪灵,纪将军。虎贲侍郎马腾、庞德。虎贲郎中马超!”

管彦一一介绍着,沮授一一行礼,互道久仰。

最后管彦来到戏志才面前,郑重说道:“此乃我帐下谋主,颍川戏志才!戏军师博通古今,屡设奇谋。破西凉韩遂,全耐戏军师之谋也!公与可与戏军师讨教一翻!”

自古以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因此文人之间的争斗反而更加激烈。管彦如此说,便是要激起沮授的傲气,自己斗不过他,就让戏志才来降他!

戏志才是何人?管彦一开口便知道了管彦的意思。戏志才看了管彦一眼,若有深意地微微一笑。

果然,沮授眉毛一扬:“既如此,授便好好讨教一翻。”沮授特地把“讨教一翻”加重了语气,挑衅之意表露无遗。

就在这时,帐外跑进一人,跪拜道:“启禀将军,洛阳八百里急件!”

管彦走上前,接过书信,快速阅览了下。读完书信,管彦眉头紧锁起来,缓缓将书信折叠起来,双手负于身后不再作声。

“主公,有何急事?”戏志才看管彦脸色不对,忙相问道。

管彦把书信递给戏志才,说道:“西凉王国起兵进攻陈仓。家师皇甫嵩奉命与刚升任前将军的凉州刺史董卓,共剿反贼!”

戏志才一目十行地读完信件,不解地问道:“皇甫老将军名震天下,皇帝派老将军出征也是情理之中。主公为何如此?”

管彦摇摇头:“家师乃当世名将,王国小贼到不足为虑。只是这董卓速来与我不和,我只恐董卓迁怒与家师,在凉州使什么阴招!”

沮授急于表现,当下便说道:“主公勿忧,董卓若有私心,唯有在粮草上做文章。主公即可修书一封,让老将军勿深入险地,游走凉州边缘,即使董卓有何阴谋,老将军也可及时向司隶、益州以车骑将军之名征粮草。”

“公与所言甚是,我这就修书提醒家师!”

被这么一打岔,戏志才、沮授二人本欲进行的文斗便搁置一边了。

众人饮酒之深夜,方才散去。

三日后,管彦拔营起寨,继续向邺城进发。

邺城刺史府内,王芬正一脸兴奋地听着亲信的禀报。

“张燕果真遁逃太行?”

“不错,属下打探数日,千真万确!”

王芬抚掌大笑:“好好好,这管文德倒也有些本事,如此一来,便无后顾之忧了!”

王芬思虑片刻后说道:“洛阳的眼线传来消息,刘宏不日便要北巡河间旧宅!我等可利用此契机,上书黑山贼攻劫郡县,求得起兵。待刘宏巡道河间,大事可成矣!汝即可准备一下,务必做到万无一失!“

“喏!”

数日后,管彦已经能隐约看到邺城城墙。只见城外营帐连绵,兵士涌动。

管彦大惊,暗道:这王芬难道要动手了?不行!一定要先阻止王芬!

想到这里,管彦忙命令道:“全军听令,速速前进!驾~~~~”

管彦率先纵马狂奔,身后扬起一阵尘土,直奔邺城奔去。

得到消息的王芬,依旧很客气的在城门恭候着,一见管彦奔来,王芬满脸笑容地迎了上去:“文德凯旋而归,可喜可贺啊!”

管彦也忙堆起笑容:“哎呀,怎敢劳兄长大驾亲临!愧煞小弟啊!”

二人亲昵地抓着手臂,相互谦让着,慢慢走近了邺城大门。

第一百六十一节:登基大典

王芬依旧很客套地在刺史府中准备了接风酒宴,对于这些官场的利益也都已熟悉。[`小说`]

看着桌上丰盛的菜肴,管彦并没有多少食欲。此时他更关心的是城外集结大军队!

“文德此战可还顺利?”王芬面带微笑地开口说道。

“哎呀,说到此战,还得多谢王大人啊!”

“哦?此话怎讲?”

管彦眼珠狡狤地转了转:“那日与张燕率领大军与小弟对峙。贼军数万之众,声势浩大,我军士卒颇以为惧!

王芬闻言,面色也凝重地问道:“军心不稳,士气不振,乃兵家大忌!文德如何处之?”

管彦一脸佩服地看向王芬:“就在此紧要关头,小弟斗胆报出了兄长威名,贼军闻之,不禁惶恐自乱。小弟趁此良机,指挥大军掩杀过去,张燕不能相敌,故而投之!”

“哈哈~~~”王芬一听,不禁洋洋自得哈哈大笑起来。

“兄长威名震慑十万贼兵!如此佳话必然千古传颂,为世人敬仰啊!纵然张燕反出太行,然一时芥蒂之癣,不足为虑矣!”管彦乘热打铁,又是一记马屁送上。

“文德过誉啊!愚兄治理冀州,尽心尽得罢了,纵有小成,也是这冀州文武官员、庶民百姓共助之力!”王芬这句说得诚恳至极,管彦连连点头附和。

不过,王芬旋即一脸悲天悯人的模样说道:“只是这大好局面,纵然愚兄再为努力,也是徒然无功也!”

王芬眼睛偷瞟了下管彦的脸色,继续说道:“上次你我兄弟所议之事考虑如何了?

终于提到正文了,管彦心中顿时弃了警戒之心,面色装作深以为然道:“兄长,我班师归来时,心中一直思虑此事!灵帝无得,苍生残喘。如今我又接到消息:西凉王国再与陈仓叛乱。朝廷已遣皇甫嵩和凉州刺史董卓共同镇压。兄长正可利用此契机,为苍生黎民计,为天下百姓计,举兵从义,另立乾坤!”

“好好好!”王芬抚掌大笑,连道三声好:“文德如此忠心,待合肥候继承大宝。愚兄便推举贤弟为大将军!”

管彦感激涕零拜道:“谢兄长提携!”

王芬忙扶起管彦:“你我兄弟,何必如此客气,来来来,饮酒饮酒,七日后我便起全州之兵,迎合肥候为帝!”

“好!”管彦举起酒杯:“小弟敬兄长一杯!”

“同饮同饮!”王芬仰头饮尽美酒,完全没有注意到管彦眼中异样的目光。

七日后的清晨,邺城外临时用巨木搭建了一个九层高的祭坛。

“九”这个数字在古代可不是随便用的,中国古代把数字分为阳数和阴数,奇数为阳,偶数为阴。阳数中九为最高,五居正中,因而以“九”和“五”象征帝王的权威,称之为“九五至尊”。

皇帝的龙袍上会有九条龙,皇宫内会有九道门等等,这个皇帝专属的数字表明了今天这个祭坛的不平凡。

管彦事先的得到王芬的消息,只率亲卫护卫祭坛之侧。这也符合管彦的计划,三千虎贲还有大用!于是,管彦很痛快的答应了王芬,刚过卯时,便率领几十亲卫在祭坛旁边静站。

辰时三刻,邺城之中,一头戴九龙金冠,身穿黑色团龙龙袍的矮胖子在冀州一众官员的簇拥下走出了邺城城门。

众人走进,管彦一眼便看到了那矮胖子身旁的王芬,王芬今天所穿非是平常所穿的刺史服,东汉的官员辨别品介高低乃是以印绶来区别。

“印”乃是官员的官印,若官员不主动示出,便不可分辨。一般都是以官服腰间的“绶带”来辨别。

管彦一眼就看出,这绶带的品介乃是三公之品。这王芬看来要当定这个“开国功臣”了!

只见王芬一股俯视天下的眼神扫视了下静立的三军将士。不过当看向管彦时,王芬的脸上还是挤出了一丝笑容,管彦也忙微微点头示意。

那矮胖子必是今天要“登基”的合肥候,众人把他簇拥到祭坛下后,便纷纷散立两侧,只让合肥候一人独自登上九层祭坛。

合肥候在祭坛上“训练有素”的鼓捣了半天后,王芬给旁边一亲信使了个眼色,那人忙走到祭坛之下,从一旁托盘上双手取过一长缎展开念道:

“大汉自太祖高皇帝起,至今已近四百年。今汉帝刘宏,昏庸无道,宠信奸佞,其才,不足以治天下;其德,不足以安万民。本候不忍大汉四百年基业毁于一旦,更不忍天下百姓民不聊生,故以高祖后裔之名,继承大统!平除奸佞,匡扶汉室!”

亲信读完,王芬率先对着祭坛上的合肥候下跪拜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冀州众官员,以及众将士纷纷随着王芬跪下,口中三呼万岁。

合肥候仿佛早已经料到一样,双手虚抬,面无表情的说道:“众爱卿平身!”

“谢万岁!”

王芬亲信立刻又从托盘上双手取出一黄缎圣旨,缓缓展开念道: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

朕初等大宝,新开天运,建年号为:天运。愿冀州刺史王芬拥立之功居功至伟,可为国家栋梁,特册封为丞相!赐九锡,总领天下政事!钦此!”

“谢皇上!”

王芬谢恩后,站起身来,缓缓走到祭坛之前。一股意气风发之气从王芬那因兴奋而通红的面颊上毫无保留地散发出来。

“新帝登基,普天同庆!然洛阳伪朝依旧把持天下命脉,本相甚为担忧啊!”洛阳的政权立刻变成了“伪朝”,这王芬的定位还真转换的蛮快!

管彦不怀好意地起哄道:“天运必兴!天运必兴!”

天运乃是新皇帝的年号,管彦这么一喊,地下的将士纷纷一起跟着那喊起来。

上万人的喊声齐聚起来,震彻云霄,让王芬大为满意。

王芬眼珠子一转,忽然止停了呐喊声:“新帝登基,自当重赏开国功臣。管彦听封!”

听到喊自己的名字,管彦愣了一下,忙给旁边的小七使了个眼色,自己便一溜烟地小跑道王芬面前下拜道:“末将在!”

王芬看着面前恭敬下跪的管彦,心中瞬间充满了满足感,权利的滋味真好!

“着封管彦为大将军,总领天下之兵!”

“谢皇上,谢丞相!”管彦站起身,对着王芬微微一笑,王芬回敬一笑:“管大将军,来为众将士说几句吧!”

看着小七地身影渐渐跑走了,管彦眼中浮现一丝戏谑之色:“好!就听丞相的,说两句!”

第一百六十二节:王芬之死

管彦左手按着剑柄,右手挎腰,提声喊道:“众将士!为人者,为国者,当内道、中法、外儒。<最快更新请到>道似骨髓,乃人与国之生命之源,自化不息;法如骨骼,乃人与国之立身之本,制化不绝;儒像皮肉,乃人与国之处世之道,教化不断。内道、中法、外儒生化无穷!

今有甚者,内乱大道,中扰法纪,外腐术儒!当不为人子!”

管彦越说越亢奋,句句锋芒把身后的王芬说的是面色惨白,神情惊慌。

“管文德,汝欲作甚?”王芬颤抖地伸出右手直指管彦。

管彦冷着脸,也不去理身后王芬。只见管彦忽然伸手利索地拔出腰中太阿神剑,剑声轻鸣,直荡云霄!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说罢,管彦猛地一回身,手中宝剑顺势横砍,锋利的剑刃毫不费力地砍断了王芬的脖颈。

只见一大好头颅,依旧带着满脸地惊诧之色飞离了身体,重重地落在了沙土之上,滚落几圈后便不再动弹。

无主之身的胸腔中,顿时如泉涌般喷洒着热血,一股血腥之气顿时弥漫在了空气之中。

管彦被喷的浑身是血,俊朗的面容此时看起来有些吓人。

“反贼王芬已死!众将士随我擒伪帝,肃天下!”

“杀~~~~”管彦一句话后面,四处然响起了震天地喊杀声。

只见几员大将率领着黑衣黑甲的虎贲铁骑从四面八方直冲祭坛而来。

祭坛四周的冀州官员顿时慌了,如今王芬已死,可以说是群龙无首。

而且这时的东汉虽然朝纲败坏、昏庸腐朽,但是大汉威严尚在。重臣之中本就没几个人对这次的立新帝行动抱有太大的希望。

但是谁也没想到,就在新帝登基这一天,王芬便被身首异处!莫非朝廷早就知道了王芬的密谋,只是等待王芬罪成再下手?

想到这里,冀州众官员纷纷跪地道:“我等愿降!”

但是也有些王芬的亲信,心中十分恼怒,本还想着王芬立新帝,坐上了丞相,自己也能捞个九卿过过瘾,想不到这王芬“就任”还没半个时辰,便身首异处。

看着美梦被管彦打破,数名亲信拔出佩剑叫嚷着便冲向管彦。

管彦虽武功平平,但是仗着太平要术,寻常人等还是近不了身的。

管彦看着杀过来的几人,冷笑一声,挥手甩出手中宝剑。宝剑鱼贯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电光火石间便把当前一人刺了个穿心过。

管彦右手凌空往回一收,太阿剑如有灵性般回到管彦右手上。管彦摆开架势,与余下数人展开了搏斗!

此时,周仓、纪灵等众将也已率军围住了九层祭坛,偶尔有些王芬的亲信部队妄想冲杀过来,皆被众虎贲迅速劫杀。

将领骁勇、虎贲勇猛,一时间,数千人的虎贲铁骑,竟然以威压镇住在场的万余大军。

再看管彦那边,众多几名妄想反扑的王芬亲信也已被斩杀殆尽。

管彦提着滴着鲜血的宝剑,双目如猛虎般扫视下其余冀州官员。众官员看着管彦浑身浴血的魔王样子,一个个噤若寒蝉地低下头,不敢与管彦对视。

管彦缓缓回剑入鞘,转过身去,看着万余冀州兵士,再次提声喊道:“王贼已死,一众从逆之贼也已就地斩杀!念尔等不知情由,为王贼蒙骗,本将军以朝廷名义,赦尔等无罪!”

众人齐拜道:“谢将军!”

管彦这么做也是有他的原因的,冀州兵人多势众,而己方虽是虎贲精锐,但必定只有两千余人。若不安抚以待,恐冀州兵卒军心忐忑,为有心人所利用。现在管彦现行以朝廷名义赦免众兵士谋反之罪,这样一来,大部分兵卒便已断了从反之心,纵有宵小之徒也不足为虑了!

这一举动被一旁的沮授看在眼里,沮授不禁赞许地点点头,暗自庆幸自己寻得明主。

管彦转过头,顺着祭坛向上看去,只见祭坛之上一个肥硕的身影正躲在铜鼎之后,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己。

管彦微微一笑,挥手道:“老周,到上面把‘陛下’请下来!”

“好咧!”

周仓一个箭步便登上楼梯,三步并作两地向上爬去。

不一会,一阵杀猪般地惨叫从祭坛上传来,不一会,周仓一手抓着合肥候的右脚,如拖着死狗般,直接从楼梯上拖了下来。

周仓下一步,合肥候的头便重重地撞一下台阶,周仓从九层祭坛上下来,合肥候的头便一一撞击了每一层的台阶。

当周仓把合肥候拖到管彦面前时,合肥候早已没有力气惨叫,只得蜷在一旁哀嚎。

头上的九龙金冠已经不知道哪里去了,合肥候蓬乱着头发,本就肥硕的脑袋因为多次的撞击台阶而显得更加肿大。

“合肥候!”管彦轻喊一声。

本蜷缩在一旁的合肥候一听管彦唤名,忙一个翻身跪在管彦的面前,略带哭腔地颤抖地说道:“将军饶命,将军饶命,都是王芬逼迫所为,求将军饶命啊!”

合肥候的双手紧紧地抓着管彦的靴子,磕头如捣蒜。

现在的合肥候害怕的浑身颤抖,汗水和泪水混着灰土在脸上行程一块块的土浆,样子狼狈之极。

管彦见合肥候如此模样不禁心生恻隐之心。想这合肥候借皇族蒙荫,本因衣食无忧,安然度过一生,若不是王芬心生野心而拉合肥候出来作为挡箭牌,恐怕这合肥候还在安稳地过着逍遥侯爷的日子。

管彦叹了一口气,伸手想去扶起合肥候。

想不到管彦的手刚碰到合肥候的肩旁,合肥候如被电击般大声哀嚎起来:“饶命啊将军,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啊!”

管彦皱起眉头,不耐烦地说道:“起来!本将军不会杀你,你毕竟是皇室宗亲,须交由陛下定夺!”

合肥候现在只要不杀他就好,以后谁处理,如何处理,到时再说。合肥候又连连磕头:“谢将军不杀之恩,谢将军不杀之恩!”

管彦烦躁的挥挥手:“带下去带下去!”

合肥候被拖走后,管彦的耳朵总算清净了点。

“戏军师,立刻休书将今日之事禀报朝廷!顺便让人把合肥候押送过去,请圣上定夺!”

戏志才微微一抱拳:“喏!”

这时,沮授上前一步说道:“主公,何不借此机会,取冀州?”

第一百六十三节:冀州之主

“取冀州?”管彦吃惊地忙问道:“如何取之?”

沮授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道:“主公书信中,莫要言:敌军轻战而败,反而要大肆渲染敌军战力卓越,兵力势众。<最快更新请到>王芬随被主公以计斩杀,然数万贼军遁于冀州四地。请陛下速派大军前来围剿!”

“如此说,跟取冀州有何关系?”

沮授上前一步,拱手说道:“主公,自黄巾之乱起,天下不定,数起叛乱。先有辽东张举称帝,后有韩遂为乱凉州。洛阳大汉官军已损伤殆尽。前几日,西北又有王国围攻陈仓,朝廷已心有余而力不足,故而以凉州刺史董卓为主,剿灭王国。若是冀州再起烽烟,恐怕朝廷再无余力相征。陛下必然令主公驻守冀州,剿灭王芬余孽!”

管彦点点头:“公与此言有理!志才,你看如何?”

戏志才也附和道:“公与先生之计甚妙,主公可依计而行!”

沮授自幼长与北方苦寒之地,虽是读书人,但是却没有印刻上中原传统文化的儒学思想,沮授争强好胜,有一众西北豪侠的风范。

他本想这戏志才应该鸡蛋里挑骨头,寻个由头来挤兑自己,沮授的说辞都准备好了。但是戏志才却诚诚恳恳地赞同自己的想法,并且力挺管彦依照此计而行。

看来真的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沮授尴尬地朝戏志才微微一笑,戏志才也回以一礼,以示礼貌。

管彦却没有丝毫注意到二人的动作,而是独自思量着刚才话。

良久,管彦双手拳掌互击:“就这么办,公与,此事就交于你了!”

管彦回身看了看东方初起的太阳,提声说道:“先进城!”

五日后,洛阳皇宫德阳殿内。

小黄门双手拖着一封书信,拖着长腔小跑进德阳殿:“冀州急报~~~”

汉灵帝面色一正:“呈上来!”

一侧的赵忠接过信件,呈递给了汉灵帝。

汉灵帝刚读了开头几句便一把抓起面前的笔架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狗贼王芬,竟妄图谋反,另立新帝!刘岺在哪?”

刘岺就是合肥候,管彦派人送来急件的同时,也把合肥候押送到了洛阳。

只见两守卫押着狼狈不堪的合肥候刘岺走进了德阳殿内。

“刘岺!”汉灵帝用力一拍桌案,站起身来,指着跪在地上颤颤发抖的刘岺怒骂道:“汝既是皇室宗亲,不为宗族计,不为社稷计,不为天下计!竟伙同王芬,意欲谋反!不杀你,朕实难消此气!来人啊,拖出去斩了!”

“皇上息怒!”众臣闻言,忙纷纷下跪为合肥候刘岺求情。

倒不是众臣认为刘岺罪不至死,而是历代以来,凡事皇室宗亲反叛被活捉的,都是被皇帝囚禁,或者贬为庶人,但绝无被杀的。

如此做就是为了显示皇帝心胸宽仁,不忍杀同宗兄弟。

众臣也是遵循古礼,劝从皇帝放弃这个不当的想法。

但是汉灵帝本就不是什么兢兢业业的好皇帝,自然不会用古礼来限制住自己。

汉灵帝对着殿中跪着的众臣恶声吼道:“怎么,尔等欲从贼呼?”

一名御史开口道:“皇上,合肥候虽不容诛,然毕竟是高皇帝后裔,请皇上尊先人之礼逐禁合肥候!”

这时,站立龙椅之侧的张让冷笑一声:“先人之礼?那谋反也是尊先人之礼?张大人,你是不是也要尊先人之礼,效伊尹、霍光之贤?”

这张让,嘴巴太毒了!反对就反对吧,还把这张御史比作伊尹、霍光!

伊尹、霍光是什么人?这可是废立过皇帝的大臣!每个大臣都希望自己能想伊尹、霍光一样,名流千古!但是每个皇帝都不希望本朝出现伊尹、霍光之类的大臣!

汉灵帝的目光阴冷了下来:“张御史,朕看你也年逾花甲,还是俗世莫管,注意休息才是啊!”

汉灵帝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你老了,还是少管闲事,安心养老吧!

张御史听罢,目光中瞬间溢满了泪水,颚下的花白胡须微微颤抖着:“老臣奏请告老还乡,请陛下恩准!”

汉灵帝毫不在乎地挥挥手:“准了准了!”

张御史仿佛一时间又老了十岁,艰难地站起身来,再次留恋地环视了下这个自己从事几十年的德阳殿。最后张御史佝偻着身体,慢慢地退出了德阳殿。

由于这件事情,德阳殿内的气氛也变得沉闷至极,这也把汉灵帝原本滔天的怒火浇灭了。

看着殿中已经吓得说不出话的合肥候刘岺,汉灵帝叹了口气,烦躁地挥挥手:“把他给朕带下去,关起来!

德阳殿内又清静了,汉灵帝再次拿起桌上的急件,继续阅读起来。

过了片刻,汉灵帝一脸愁容地站起身来,深深地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臣列中的蔡邕忙问道:“陛下,冀州有何难事?”

汉灵帝抬眼一看是蔡邕,闭着双眼回道:“王芬已被管文德以计杀之!”

“那陛下应当高兴才是啊!”

“哎~~”汉灵帝摆摆手:“管彦说这王芬虽死,但有数万叛军遁入冀州各地,恐随时起事,管彦现在请求朕发兵相助!”

提到发兵,朝堂内的众臣纷纷皱起眉头,不再说话。

洛阳城内还有多少官军,其他人不知道,这些中央大臣还是知道的。

如今洛阳城中除去三千羽翎军,那就剩下西园八校,加起来不过两万多人。

作为大汉帝都,拱卫城防的人马还不如一些州郡治所。若是再派大军前去冀州平叛,恐怕这洛阳的安全就难保了!

这时,张让再次躬着身子,在汉灵帝旁边说道:“陛下,此事其实也不难!”

“哦!阿父速速将来!”

“那管彦斩张梁、灭韩遂、平张燕,诛王芬也是战功累累,可算是栋梁之材!至此危难之际,皇上何不拜其为冀州牧,令其总领冀州军政之事,这样一来,既能表其功勋,又可防伪冀州之乱,何乐而不为?”

张让笑呵呵地说着,心中却在想着家中的那十大箱珠宝。

那是管彦派人提前送到张让府中的,张让自然按着管彦的想法去办事,这种求官送礼的,他张让也不止做了一次了!

看来赵忠家里也收了不少,也走上前一步符合着。

“此议甚好!众卿家觉得如何?”

现在这个情况,张让的提议是最合情合理,也是最不损害各方利益的。

于是,外戚、党人、保皇三派人物纷纷附议。德阳殿内,各派人物史无前例的一致通过了一项命令。

第一百六十四章 利器马镫

“冀州牧管彦拜谢陛下隆恩,微臣定当兢兢业业,内理民政,外御贼敌,不负陛下隆恩!臣管彦拜上!”

管彦念完最后一句,伸了个懒腰:“好了,就这么写吧!志才,你看还有什么需要润色的吗?”

戏志才捧起刚写好的书信,轻吹未干的墨迹后,回看了一遍说道:“主公此信甚好,无须修改了!”

“好,那就这样呈回洛阳!”

公元188年,中平五年三月。汉灵帝拜管彦为冀州牧以抗反贼余孽。

管彦于全州之地,发州牧令,募壮丁七千之众,以练兵卒。

管彦又任戏志才为冀州别驾,总领一州政务;沮授为冀州治中,掌府内事物;其余将领皆各有分封。

管彦在冀州厉兵秣马,收纳流民,安抚叛乱,勤于政事,一时间冀州气象为之一新,不过数月,冀州便隐有九州之首之迹象。

冀州能有此兴盛之势,有诸多原因:

一是靠冀州丰厚的底蕴。冀州疆域乃是最为广大的。冀,大也!两河间曰冀,所谓两河间就是指辽河和黄河之间的辽阔地带。疆域广大,必定物产丰富,故而冀州的生命力是十分旺盛的。

二是靠戏志才、沮授二人的悉心辅佐。戏志才、沮授皆有王佐之才,所发政令皆是安民之策,这个时代,有人口就能发展。冀州的政令吸引了大量流民来此,为冀州的发展带来了根本动力。

三是管彦这个决策者英明。管彦来自后世,虽然没有做过地方长官,但是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管彦脑子里有着后人总结的理论知识,时不时地提出些想法都让戏志才和沮授惊叹万分。

有此三点,冀州的繁荣是必然的。

但是管彦的目光却没有放在这里,如今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洛阳大宅里匠作坊送来的那一批马镫上。马镫的作用不仅是帮助人上马,更主要的是在骑行时支撑骑马者的双脚,以便最大限度地发挥骑马的优势,同时又能有效地保护骑马人的安全。

马镫能使战马更容易驾驭,使人与马连接为一体,使骑在马背上的人解放了双手,骑兵们可以在飞驰的战马上且骑且射,也可以在马背上左右大幅度摆动,完成左劈右砍的军事动作。

可想而知,若是马镫能够广泛应用的话,骑兵的战斗力起码要提升三成。

为了实验一下马镫的作用,管彦特地叫来了军中的两大虎将。马超和庞德。

马超、庞德二人当初曾激斗一场,以两败俱伤的结果收场。

如今同处管彦麾下,若想在分高低,恐怕是没有机会了。

一听管彦居然让他们二人比试一下,马超、庞德不禁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二人来到演武场,各自翻上坐骑,在相距十丈的地方执兵刃相对着。

“令明!上次你我二人未分胜负,今日需痛快再战一场!”马超豪气一喊。

面貌憨厚的庞德却露出一丝奸笑:“好!孟起,今日便战个痛快!”说着,庞德用力踩了踩脚下的马镫。

管彦事先已经在两匹战马上动了手脚,马超的坐骑没有变动,但是庞德的坐骑却偷偷按上了马镫。管彦也暗中跟庞德通气,为的就是测试马镫对战力的加成。

马超也不废话,挺着龙胆枪直取庞德而去。

“驾!”庞德也纵马疾驰,高举手中象鼻古月刀,依旧一招力劈华山,砍向马超。

诡异的是,庞德的身子忽然从马背立起,手中大刀如被灌入了异力,加速地砍了过去。

“当~~~”马超大骇!身形不稳地向后一退。马超忙用大枪杵地,借着长枪的反作用力,马超这才勉强稳住身形。

再看庞德,依旧稳若泰山的端坐马上,嘴角的一丝坏笑让马超感到一丝阴谋。

“令明,莫非你使了什么妖术不成?”

“哈哈~~”没等庞德回答,管彦便朗声一笑走上前去:“孟起啊,此非妖术,而是有利器相助!”

“适合利器?”马超翻身下马,走到管彦面前好奇地问道。

管彦走到庞德的坐骑旁,指着马腹下的马镫说道:“此物便是利器!”

马超蹲下来,看着这奇怪的铁圈,疑惑地问道:“这是何物?真有如此功效?”

马超老是相问,庞德都都有些烦了:“哎呀孟起,你上去试试不久知道了?”

孟起对着庞德使了个白眼,接着利索地翻上马背。

马超把脚套进马镫里,用力踩了两下。

管彦把龙单枪递给马超:“孟起,试试力道!”

“好咧!驾!”马超抄起大枪向前纵马而去。马超先在马背上虚刺了几枪,又用力横扫几下。

片刻后,马超纵马而回,大喜道:“主公,此物果然是利器!有此物,我在马背上起码可多使三成力气!”

管彦满意的点点头,一边的庞德也朗声大笑起来。

听见庞德的笑声,马超撇着嘴斜视道:“怪不得令明忽然如此神勇,若非此物相助,我必挑其于马下!”

“什么?!”马超这么一说,庞德可不依了,又抄起大刀便要上马:“来来来,孟起,我看你今日是否能挑我于马下!”

二人又要相斗,管彦忙打圆场道:“哎呀,二位将军,你二人乃我军中柱石,今日之事纯属实验马镫,你二人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任谁伤了,我也不舍啊!今日之事,莫再争执,可好?”

管彦亲自说停,二人唯有抱拳答应。

管彦抓着二人的手臂又说道:“其实今日招二位将军前来其实还有一件大事!”

“是何大事?”二人异口同声地询问道。

管彦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自顾自地说道:“用兵者,不在多,而在于精。今日此物的重要性,你二人也感受到了。吾常想:若是组建一只铁骑,配上精良装备,再配备马镫,那这支铁骑的战力那是何等惊人啊!”

庞德、马超二人闻言,皆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管彦忽然把看向二人:“我正想令你二人组建这支铁骑!”

第一百六十五章 龙**

“我?”二人同时瞪起双眼看着管彦。

管彦军中虽不说谋士如云、猛将如雨,但是人才济济还是能算得上的。

且不说跟随管彦最久的周仓、纪灵,这二人不仅跟随管彦最久,而且这二人也非庸才,各个作战勇猛,乃两员猛将。

除去周仓、纪灵,还有臧霸、马腾。臧霸有着大多数武将没有的机智和冷静,而且武力也与纪灵不相上下,管彦素来最看重臧霸。还有马腾,平定韩遂之战时,马腾本欲豁出性命为韩遂报仇,但是在管彦忠孝仁义的斥论下,马腾弃暗投明,投在管彦麾下。可以说,管彦还是十分看重马腾的。

总之,不管横排还是竖排,都轮不到马超和庞德这两个小字辈统领精锐铁骑。

管彦有管彦自己的想法,马超、庞德日后都是三国中顶顶有名的大将。马超率领西凉铁骑杀得曹操闻风丧胆,割须弃袍,名震天下!而庞德,协助曹仁抵御关羽时,常骑白马驰骋奔杀,曾一箭射中关羽中额,被蜀军称作“白马将军”。时值汉水暴溢,他率诸将与关羽殊死搏斗,箭嫉射尽,又短兵相接。而他格斗益怒,胆气愈壮,力战多时后因小舟被洪水打翻为蜀军所擒。关羽敬重他的刚毅威武,以封将劝降,但他却怒目不跪,怒斥关羽,最终殒身殉节。

这二人的事迹,管彦心中可是甚为明了的。俗话说先知先觉,这两个未来名将若是不以重用,真是暴殄天物了。

但管彦也不能如实讲明,只能说:“你二人年轻气盛,力敌千钧!我组建的铁骑正是要这种奔锐之气!想我大汉冠军侯霍去病,与轻勇骑八百直弃大军数百里赴利,斩捕首虏过当!如此之势,某甚倾之!你二人便要为我练出此等铁骑!”

管彦把两人比作大汉第一英雄霍去病,二人怎会不开心?当下欣喜道:“末将定不负主公厚望!”

管彦点点头:“你们去忙把,把老周叫来!”

“啥事啊!”

人未到,声先至。

“主公找我有事吩咐?”周仓一路小跑地来到管彦面前。

管彦笑了笑:“没事找你干嘛?”

管彦站起身,来回踱步道:“老周啊,你还记得洛阳大宅里的‘匠作坊’吗?”

“当然记得!”周仓手舞足蹈说道:“从早到晚乒乒乓乓的,真想砸了那地方!”

管彦摆摆手,笑道:“你砸了那地方,我非要打断你的手不可!今天有一事需要你去做!”

“何事啊?”周仓凑过身来。

管彦的脸色慢慢严肃起来:“你即刻率领三百亲卫,日夜兼程前往洛阳,将匠作坊三十六名匠人全部带来冀州!”

“全都带来?”周仓拧着眉头问道。

“对!”管彦重重点点头:“还有,老周你务必注意了,匠作坊的三十六匠人一个都不可少,若有人不欲随行,汝便以重金好生劝之!若其坚决不从……”

“坚决不从怎么办?”周仓追问道。

管彦的目光忽然变得冷漠:“杀!”

周仓愣了片刻,抱拳一回:“喏!”

周仓率领三百亲卫出发了。不管能来多少,一定要将马镫这个秘密暂时封存起来。

但是当看见马超骑着装配马镫的战马转了一圈后,管彦眉头有紧锁了起来。

这马镫虽说藏于马腹之下,不太引人注目,但若在行家眼里,这一点小变化恐怕难逃他们的眼睛。

管彦站在校场上来回踱步着,思考着如何才能把马镫藏的更不引人注目。

现在三月下旬,初春之际,但是隆冬所残留的寒气却还未全部散去。再加上冀州乃是中国北方,这天气较以其他地方要更为冷一些。

空旷的校场上并无任何挡风之物,凛风肆无忌惮地吹打在管彦身上。

“主公,莫要着凉了!”戏志才拿着一件暗红大氅为管彦披上。

管彦的思绪拉回现实中,看了看面前消瘦的戏志才,管彦又把大氅拿下为戏志才披上:“志才啊,你身体素来不好,需好好休养才是啊!”

一个在管彦看起来很平常的动作,但是戏志才却感动万分!在这些谋士看来,礼贤下士乃是明主的第一步!有如此明主,戏志才如何不感慨万分?

“谢主公!”戏志才感动地抱拳一回。

管彦笑了笑拍了拍戏志才的肩膀。

戏志才虽然和管彦身高差不多,但是身形却消瘦多了,大氅乃为管彦量身定制,披在戏志才身上就显得有些空旷了。戏志才的身子完全被大氅罩在里面,只有下摆部分露出了点青色的长袍。

大氅…大氅…管彦脑袋里忽然灵光一闪:人外面能罩件衣服,为什么不给战马外面也套件一副呢?这样便可把马镫藏在里面,让外人无法直视了。

管彦脑袋里冒出了中世纪欧洲骑兵的样子,那些骑兵的坐骑,外面都罩了块大布,画着些十字架什么的,总是还蛮拉风的。

当然,管彦并不是为了耍帅才想起给战马套衣服,将马镫的秘密延迟传世,才是管彦的初衷。

管彦立刻蹲下,捡起一块石头在沙土上涂画起来,边画边说道:“志才啊,这个事你去办一下。你照着个样子,做一千件罩在战马上的罩布。记住,这罩步的长度一定要没过马腹!”

给马做衣服?戏志才自认为也博古通今了,但是这个主公总是有点出人意料的东西做出来,这个给马穿的衣服又是做什么呢?

但是,看着管彦的样子,戏志才也知道现在不是相问之时,于是应了声便小跑出校场,按管彦的吩咐去办事了。

戏志才匆忙跑开,管彦却依旧盯着地上的那个草图。

罩布是做好的,不过这光秃秃的是不是难看了点?那些外国骑兵又是十字架,又是叉叉,又是什么狮子,看起来好看多了!我是不是也在上面画点啥呢?

中世纪的骑兵,大都是基督教徒,故而盾牌,衣服上都是十字架;中国的军队自然也要有中国的特色。

中国传统形容勇猛,多以龙虎之名,那我这部队就叫做龙**!罩步之上印上龙虎团图,也作为我寡言部队的一个标致!对,就叫“龙**”!

第一百六十六章 新帝继位

管彦第二天便下令设立龙**,由龙骧校尉、虎翼校尉统领,马超、庞德分任二职。也算应了这“龙**”的名头。

十日后,匠作坊三十六匠人皆迁邺城,开始规模化打造马镫。

一日,两名士卒牵着从校场牵走一匹马,马儿一瘸一拐,似有毛病。

管彦止步问道:“此马患何病症?”

士卒忙拱手回道:“非是患病,此马马蹄已磨损殆尽,上不了战场了!”

还有这么个说法?管彦走上前,抬起马匹的后腿,只见马蹄外的灰黑角质层已经磨损大半,隐隐露出白色的活体角质。

马的蹄子有两层构成,和地接触的一层是一层大约2-3厘米厚的坚硬的角质,上面一层是活体角质。马蹄和地面接触,受地面的摩擦,积水的腐蚀,会很快的脱落。

管彦也只是知道马蹄上应该有个“u”型的铁掌才是,但是具体怎么把这铁掌弄上马蹄还真是不知道。

管彦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有了上次马镫的事情,管彦也没那么大惊小怪了:“尔等可知马掌为何物?”

众人疑惑地摇摇头,表示不知。

果真如此!管彦心中暗叹,看来马掌跟马镫一样,在这个时代还未发明出来。

管彦立刻改变了路边,匆匆追身而行:“走,去匠作坊!”

管彦来到匠作坊,还是只留了个马掌的草图,管彦毕竟只是知道大概形状,具体还是要靠这些工匠来研究。

马掌很简单,没过多少天,工匠们便已造出了雏形的马掌。虽然还很粗糙,但是聊胜于无,对与马蹄的保护还是有一定作用的。

装备鼓弄的差不多了,至于训练军队那就不是一时半伙能完成的,好在冀州名面上有着黑山军和王芬余党骚扰,暗地里其实太平的很。

管彦忙着训练自己的龙**,其余各州也几乎都无甚大事,大汉天下一片安宁迹象,果有年号“中平”之意。

但是在这风平浪静天空下,内里却波涛汹涌,尤其在大汉帝都洛阳,更是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屋漏偏逢连夜雨,中平六年,公元189年三月,汉灵帝忽然病重不起,弥留之际将心目中的继承人皇子协托付给他特别信任的宦官、上军校尉蹇硕。

五月,汉灵帝结束了他这荒唐的一生,驾崩于汉宫安福殿内。

汉灵帝有两子,一为刘辩,一为刘协,刘辩母亲是来自南阳郡宛县的宫女何氏,所以刘辩是庶出。皇子辩出生后,何氏母以子贵,被封为贵人,宋皇后被废两年后又晋升为皇后。

在刘辩出生之前,灵帝的皇子们都已夭折,所以皇子辩出生后没有养在皇宫中,而养在道人史子眇的家里,不敢叫他的刘辩本名,称他为“史侯”。因为史道人有道术,何氏想凭借他的道术保护皇子辩。

灵帝不喜欢刘辩,而喜欢王美人所生的皇子协。群臣奏请灵帝立皇太子时,灵帝认为刘辩行为轻佻,没有帝王的威仪,不适合做皇帝,想立皇子协为太子,但因何皇后在宫中受宠,而且何皇后的兄长何进任大将军并在朝中位高权重,故立太子之事久拖不决。

刘协之母王美人虽然亡去,但是当朝太后汉灵帝之母董太后却一直支持刘协,而且汉灵帝的心也向着刘协,于是这两方势力也僵持不下。

如今,汉灵帝驾崩,蹇硕从长久之计着想,想先杀何进再立皇子协为帝,于是派人请何进入后宫。

但是何进刚从外朝进入后宫,蹇硕的司马潘隐便直向何进迎面走去,并用眼神暗示何进,原来这潘隐乃是何进旧识,不忍何进被害,故而以眼神示之。何进大惊,先退出,从便道回到军营,然后谎称自己生病了,不能入宫,蹇硕的计划因此失败。

回来后,何进遂点羽翎军五千之众,引何顒、荀攸、郑泰等大臣三十余员,相继而入,就灵帝柩前,扶立刘辩继位。

百官朝拜新帝后,何进要跟蹇硕算账了。

何进对着身旁的袁绍狠狠地说道:“本初,速带五十力士,捕杀蹇硕!”

何进应了一声便匆匆带着五十人前去收拿蹇硕。

何进令人捕捉蹇硕之时,蹇硕也正慌不择路地逃跑着,他知道何进必来捕杀自己,如今只有速回西园,借着上军一校的兵力,方可与何进一搏。

可是何进的五千羽翎军,已经团团把皇宫围住,蹇硕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寻找着包围圈的遗漏之处,伺机而动。

御花园地方甚大,又有丛生树木为掩护,不管是躲藏,还是逃跑,这个地方都是再合适不过了。

蹇硕躬着腰,慢慢前行者,忽然一队羽翎军跑过,蹇硕忙伏下身子,躲在花阴之下。

看着羽翎军快速跑开,蹇硕这才舒了一口气。

“蹇公?”

身后一声轻唤,确如巨石锤心般把蹇硕吓了一跳。

蹇硕瞪着眼,猛地转过身,只见一人正满脸笑容地看着他。

“原来是郭公啊,吓死咱家了!”

蹇硕抹了把头上的汗珠,略显虚脱地坐到了地上。

这人正式十常侍之一的郭胜。

郭胜上前两步,蹲在蹇硕旁边说道:“蹇公为何如此仓惶?”

蹇硕叹了口气:“何遂高矫诏立刘辩为帝,现又派人捕杀咱家,真乃国贼也!”

蹇硕狠狠地握拳砸地,忽然又面带期盼地转头看着郭胜说道:“郭公,你我共同侍奉陛下多年,自当忠心为主。可陛下尸骨未寒,那何进便矫诏而行!郭公,可否请让公护我出宫?咱家若是出宫,便可率领上军一校前来剿平何进反贼!到时,诸公皆为功臣矣!”

蹇硕说的唾沫横飞,但是郭胜却始终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口中喃喃地说道:“是是是,蹇公所言甚是!”

忽然,郭胜面色为之一变,指着蹇硕身后惶恐的说道:“蹇公小心,何屠夫来也!”

“啊!何屠夫何在……”蹇硕说了半句便面目痛苦地回头盯着郭胜,右手颤抖着指着郭胜说道:“郭胜,你…你……”

郭胜冷笑一声,从蹇硕腰间用力抽出沾满鲜血的匕首:“蹇公,您到下面继续侍奉先帝去吧,咱家恕不奉陪!”

蹇硕挣扎了两下后,便死不瞑目地倒在了花阴下的血泊中,不再动弹。

-----明日两更--

第一百六十七节:两宫之争

蹇硕身死,何进尽收蹇硕手中兵马,兵势为之大盛!

袁绍进言道:“宫中结党之宦,今日可乘势尽诛之!”

何进深以为然,令袁绍率甲士三百搜捕张让等人。

张让、赵忠等知事急,慌忙来到何太后寝宫,嚎啕大哭:“始初设谋陷害大将军者,唯蹇硕一人,并不干臣等事。奴才已大义灭亲,斩杀蹇硕,献于大将军。怎奈大将军听信袁绍谗言,欲尽诛臣等,乞太后怜悯!”

说罢,十常侍齐声哭嚎,场面悲壮异常。

何太后当初刚入宫时,无权无势,全靠着十常侍的照拂渐得灵帝宠爱,从而逐步坐到了皇后的宝座。虽然十常侍是因为收了何家重礼才会帮助何氏,可是这份恩情,何太后还是铭记于心的。

何太后叹了口气:“尔等勿扰,我自当保汝!”

何后令十常侍藏身暗处,宣旨传何进进宫叙话。

何进来到太后寝宫,见周外无人,便也没行君臣大礼,轻声说道:“小妹唤我何事?”

何后秘道:“我与汝出身贫寒,非张让等,焉能享此富贵?今蹇硕不仁,既以伏诛,汝何听信谗言,欲尽诛宦官耶?”

何进听罢,为难道:“可是…”

“就如此办!”何后一挥手打断道:“若还念及你我兄妹之情,便放过张让等人,够则休怪本宫无情!”说罢,何后拂袖而出。

看着何后离去的身影,何进摇头看了口气,从心里讲,何进并非一定要杀十常侍的。何况以后控制朝政还得借着这个妹妹的名头,若是现在为了十常侍跟妹妹闹僵,实在不值得!

何进出谓袁绍:“蹇硕设谋害我,可族灭其家。其余不必妄加残害!”

袁绍大急:“若不斩草除根,必为丧身之本!”

“吾意已决,休要多言!”

众人闻言,愤愤散退。

次日,何皇后以汉帝之名命何进参录尚书事,其余嫡系皆有分封。何进文居尚书令,武至大将军,可谓权倾朝野,气焰熏天。

董太后,不,现在应该称为太皇太后。董后看何家势大,心中甚为担忧,密诏张让等入宫商议:“何进之妹,本事粗鄙村妇,蒙本宫抬举,才可入主六宫。今日她孩儿即皇帝位。内外臣僚,皆其心腹,威权太重,我当如何?”

张让知道,如今何进已经对他们十常侍起了杀心了,若再不交好董太后,恐怕有朝一日,若何后意改,恐怕命不保矣!

张让回道:“娘娘可以太皇太后之尊,临朝制整;封皇子协为王,加国舅董重高官,以掌军权;再重用我等,到时内外相辅,大事可图矣!”

董后闻言大喜:“此言正合我意!”

翌日早朝,董后临朝听证,以汉帝之名加封皇子刘协为陈留王;国舅董重为骠骑将军;再令张让等众常侍共涉朝政!

朝政大权一下又被董后夺得大半,何后担心对儿子,当今皇上刘辩不利,于是心生一计,设宴宴请董后。

当晚,董后带着一干随从,来到何后宫中。

二人落座,何后举杯相敬:“太皇太后,如今先帝驾崩,新帝年幼,吾等当共扶幼帝,以正朝政才是啊!”

董后也面带笑容的举起酒杯,轻抿了一口水酒,回道:“太后随眼甚是!我这个太皇太后垂垂老矣,还要太后多费心啊!”

二人客套话一句接着一句,相互礼让,若是不知内情,还以为这二人真是婆媳和睦呢。

就过半酣,何后起身捧杯再拜曰:“我等皆妇人也,参与朝政,非其所宜。昔吕后因擅权弄政,宗族千口屠戮殆尽。今我等宜退居深宫;朝廷大事,任朝廷元老商议而行,此国家之幸也!望太皇太后垂听尔!”

我不问事,朝政皆被你何家所掌,莫非还正要做王莽第二?董后当下大怒:“汝心生妒忌,故鸠杀王美人。今依汝子为君,与汝兄何进之势,欲效王莽之辈,真欺我汉家无人乎?吾侄董骠骑,断汝兄之首,如反掌耳!”

何后亦怒道:“吾以好言相劝,何反怒耶?”

董后大袖一甩,蔑视道:“汝家屠工之辈,有何见识?”

二人相互诋毁,互不相让。在一旁侍奉的十常侍见势不妙忙劝说两宫,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这才把二人各自劝回己宫。

何后回宫后,越想越气,本想好言相劝,哪知董后竟恶言相加。

“来人,请何国舅火速来此!”

大将军何进匆忙进宫,何后把刚才晚间发生的事向何进叙说后,何进搓着胡须说道:“看来这董后真想与我何进作对了!”

何进面色一沉:“小妹放心,我这就回去商议对策!”

何进出宫,连夜召集三公众臣共议。

这些个大臣哪个不是人精?借着何进之势去整倒董太后还不是轻而易举的。

第二日的早朝,便有廷臣上奏:“太皇太后原为藩妃,,不宜久居宫中,合乃迁于河间安置!”

一个刚说完,便接二连三地跳出数十大臣,表示附议。

帘后听政的董后,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双手的紧紧握着,可能因为太用力了,关节呈现出了苍白色。

什么叫藩妃?简单的说,就是董太后的丈夫是一个藩王。董太后因为这个身份也成为了中国历史上一位特俗的太后。

汉灵帝的前任,就是汉桓帝。桓帝驾崩时,并无后嗣。于是当时的窦太后选中了河间解渎亭侯的长子刘宏继承帝位,也就是汉灵帝。

八个月后,洛阳政变,窦氏全族覆灭,汉灵帝刘宏便将其母亲董氏迎接到了洛阳,尊为皇太后。

事过境迁,几十年过去了,这些朝廷大臣们忽然把这事提了出来,怎能让董后不气?但是却还有道理。

董后哆嗦着指着满朝大臣,竟说不出一字。

附议的大臣越来越多,最后三公之首的何进终于出声了:“陛下年幼,尚未亲政。国事为三公暂代,今众臣同议,着董后限日下即出国门!前往河间!”

前日还如日中天的董后,今日忽然就被强行遣返河间。董后还不敢接受这个事实,愣在那里不知所措,便被四个小黄门请出了德阳殿。

---------本想今天两更的,哪知道公司忽然安排了事情,呆子继续写下一章,今天来不及发的话就明天发,请见谅---------

第一百六十八节:天下将乱

董后被遣,何进又开始着手收拾董重,当夜,何进点禁军一千,包围骠骑将军董重府宅,追索兵权印绶。董重见大势已去,事已急矣,故自刎于后堂。

董重身死,军士又归何进所收。

张让、赵忠等人本就是见风使舵之人,一见董氏一族已废,遂以金银交好何进之弟何苗,以及其母舞阳君。

十常侍终日围在何后身旁,善言以遮蔽,故十常侍复得其宠也!

六月,何进暗使人鸠杀董太后于河间驿庭,举柩回京,葬于文陵。何进为避风头,托病不出。

一日,司隶校尉如见何进:“张让、赵忠流言于外,言公鸠杀董后,图谋大事!此时不诛阉宦,后必为大祸。昔大将军窦武欲诛内侍,机谋不密,反受其殃。如此天赐之机,万不可失也!”

何进性格多疑,不敢就此拿定注意,只得微微点头说道:“且容商议!”

就在何进犹豫之时,书房外,一小卒蹑手蹑脚地慢慢地跑开了。

一昏暗的房间里,数十人围坐在以火炉旁。这些人佝偻的身子,乍看起来很不起眼,但是谁能想到,这些瘦老头竟然是能左右大汉的十常侍呢?

“什么?”张让拧着眉毛,尖声惊道:“这何屠夫竟要对咱爷们下手?”

旁边一人,正是方才在何进书房外偷听的小厮。

“小人听的真真切切!”

“让公!”另一旁的赵忠开口了:“这屠夫的刀都架到咱的脖子上了,还是议个什么对策吧!”

段珪把弄着手中的玉扳指,幽幽地说道:“忠公啊,此事恐怕让公早已成竹在胸了,咱操什么心啊!”

众人闻言,不禁把目光都投向张让。张让面容不改,但是嗓子却发出了公鸡捏住脖子般的笑声,让人汗毛听的都竖起来了。

“咱家也不是那么好杀的!诸公,咱先礼后兵!来人啊!”

门外低头跑进一小黄门:“公公有何吩咐?”

张让挺了挺腰背,吩咐道:“汝立刻取出十箱珠宝送与车骑将军何苗,将此事告知!”

小黄门应声匆匆离去。

何苗得礼后,入宫上奏何后:“大将军辅佐新君,专务杀戮。今无端又欲杀十常侍,此取乱之道,万不可行也!”

何后深以为然,连诏何进入宫,严斥何进曰:“中常侍统领禁宫省事,此乃汉家故例。先帝新弃天下,汝便欲诛杀旧臣,轻宗庙之事,实是不智之举也!”

何进本就是无断之人,听何后斥言后,便唯唯诺诺而出。

回府后,袁绍迎上想问:“太后何事相召?”

何进叹了口气:“诛杀内侍之事,太后不允,如之奈何?”

袁绍思虑片刻:“可召四方英杰之士,率军进京。公以大将军之名,令其共诛阉宦。此事甚急,不容太后不从!”

主簿陈琳素有才名,闻袁绍之言,大惊:“不可!俗语云:掩目而捕燕雀,是自欺也!微物尚不可欺以得志,况国家大事乎?今将军仗皇威,掌兵要,天下大势,皆从公也!若欲诛宦官,如鼓烘炉燎毛发也!只需行雷霆之势,当机立断,则天意顺之!今公弃大道而择荒僻之径,反檄外臣,兵塞京城,英雄各利,各怀异心,只恐大事未成,反生乱矣!”

何进摆摆手,笑道:“此乃腐儒之见!”

就在这时,一人抚掌大笑:“此事轻而易举,何必多议?”

众人循声看去,乃左校尉曹操也!

曹操谓曰:“宦官之祸,古今有之;欲治其罪,当出守恶!付一狱卒即刻,何必大动干戈,纷召外兵乎?欲尽诛之,势大易露,我料其必败!”

何进装作恍然大悟,盯着曹操说道:“吾知其中奥妙矣!”

众人不解。何进大笑曰:“孟德必是念及祖上旧情,故不忍杀之啊!哈哈哈~~~”

曹操的父亲曹嵩,乃是中常侍曹腾的养子。世人皆知晓,曹操的祖父乃是当年叱咤风云的曹腾,曹腾迎立汉桓帝,举贤任能,颇为天下赞赏。但是曹腾毕竟是一个宦官,身上的光环在华丽,也无法掩饰那一丝缺失。

何进的意思就是嘲笑曹操的祖父跟跟张让等人一样,都是宦官,故而出言偏袒十常侍。

众人闻言先是一愣,旋即哄堂大笑。

曹操羞怒至极:“竖子不同为谋!乱天下者,必进也!”说罢,曹操拂袖而出。

何进也不管曹操了,即刻发檄文至天下各州,召赴京师。

西凉武威郡中,前将军,凉州刺史董卓读完诏书抚掌大笑:“何进此诏,真天助我也!哈哈哈~~~”

董卓本就是西凉人士,任凉州刺史以来,招兵买马,聚贤纳士。不足一年,便集大军二十万,大将数十员,常有不臣之心。

董卓正欲点兵向洛阳进发,这是李儒进言道:“今虽奉诏,却未明正。何不差人上表请奏,如此名正言顺,大事可图矣!”

董卓点头道:“文正所言甚是!”故令李儒上表请奏。

不日,何进拿着董卓的奏章,在早朝时大声念道:“窃闻天下之所以乱逆不止者,皆由黄门尝侍张让、赵忠等乱政所致。臣闻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溃痈虽痛,胜于养毒。臣愿诏天子令,点勤王之兵,鸣钟鼓,如洛阳,清除让等。如此,社稷甚幸,百姓甚幸,天下甚幸!”

读完后,何进将表奏传阅殿中众臣,以扬自己威名。

御史郑泰谏曰:“董卓生性豺狼,若令其引兵如京,如引狼入室也!”

何进不悦道:“汝性多疑,不足以谋大事!”

皇甫嵩在冀州平黄巾,在凉州平王国,与董卓接触甚多,亦谏曰:“嵩素知董卓为人,面善心狠;一入京庭,必生祸乱。大将军当止之勿来,免致生乱!”

好不容易有个人相应自己,何进怎么可能拒绝董卓?那不是何进自己打自己的耳光吗?

于是何进拂袖曰:“吾意已决,勿须多言!”

皇甫嵩、郑泰、卢植等朝廷大员纷纷弃官而去,希望可以让何进回心转意。但是何进却无动于衷,当日便以帝名,召董卓率兵入京。

-------晚上还有一更--------

第一百六十九节:何进身亡

董卓得诏大喜,点起军马,令其婿,中郎将牛辅,扼守陕西要道,自己则带李傕、郭汜、张济、樊稠、华雄等众将提兵向洛阳进发。

此时此刻,冀州邺城刺史府内也不太平。

管彦拿着诏书,脸色阴晴不定。

“主公,洛阳不可去也!”沮授性刚,藏不住话,一听诏书所言,忙出言相阻。

管彦放下诏书,相询道:“公与且细说之!”

“洛阳之地,卧虎藏龙,现大将军何进全收蹇硕手中之兵,又夺董重兵权,声势浩大,四方不可敌也!今诏各路英雄率兵进京捕杀张让等宦官,非何进无力而为,实是碍于何后情面。现今主公兵不过万,将不过十;若进洛阳,且不说何进手中数士万禁军,就说各路英豪之军卒,这兵力恐怕也不下十万。主公此去,真是要应了‘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啊!”

戏志才也附和道:“主公,志才以为公与所言甚是,主公若往洛阳,实乃自固之举!何进此诏书,天下不应者甚多;主公可随大流,概不应召,居冀州,谋兵政,静待天下有变,再图大事!”

众将领也纷纷起身,苦口相劝。

但是管彦可不这么想,何进?哼,恐怕死期不远了。现在管彦最担心的就是董卓,董卓必然应诏率兵前往洛阳,真正的三国乱世,便是从董卓开始的!

这些事情,在这个世上只有管彦一人知道。

在这个时代,正统所在实在太重要了。先是董卓废刘辩,立刘协,虽招世人唾骂,但是却掌握正统,势力为四方诸侯所不及,若不是董卓傲慢自大,翻下原则性错误,恐怕历史便要改写了。再看后来的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曹操的成功固然有自身的胆识和谋略,但是占据了大义,也是其成功的重要因素之一。

管彦必须回洛阳!第一,管彦不忍洛阳百姓为董卓祸乱,第二,管彦也想来个“挟天子以令诸侯”!虽然管彦现在无甚野心,但是也不想变成“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境地。

想到这里,管彦第一次力排众议,做出了决定:“吾意已决,三日后,进兵洛阳!”

再看董卓行军数日,何进令人迎董卓大军与绳池,董卓按兵不动,静待何进消息。

自有耳目将此消息传给张让,张让等人知外兵已到,忙共议曰:“此必是何屠夫之谋!欲借他人之手置我等于死地!诸公可有妙计?”

一向显得老态龙钟的段珪忽然直起了腰板,把指上心爱的玉扳指狠狠往地上一摔,美玉迸裂四散,声音清脆。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让公,我等若不先下手,皆灭全族矣!”

张让被段珪的超反常的举动震主了,良久后,张让狠狠一拍大腿:“段公所言甚是!何进,休怪杂家心狠手辣了!”

张让先伏刀斧手五十与长乐宫嘉德门内,入告何太后曰:“今大将军矫诏,令外兵至京师,欲灭臣等,望娘娘怜悯赐救啊!”

张让等人再次放声大哭,场面甚是凄惨。

何后叹了口气:“汝等可入大将军府中谢罪,我自当从中斡旋。”

张让连忙说道:“若到大将军府,恐怕尸骨无存矣!望娘娘宣大将军入宫,臣等当俯首谢罪!如太后不从,臣等只就娘娘前请死!”

太后无奈,乃降诏宣何进入宫。

何进得诏,整衣欲行。主簿陈琳相谏曰:“太后此诏,必是十常侍之谋,切不可去。去必有祸!”

何进不解道:“太后乃吾家妹,太后相召,有何祸事?”

袁绍回道:“今谋已泄,事已露,将军入宫,恐有不测!”

曹操虽然因为上次之事,与何进有了隔阂,但值此重要时刻,曹操不禁也出言道:“大将军当先召十常侍出,而后方可入宫!”

何进笑曰:“此乃小儿之见也!吾掌天下之权,洛阳城中带甲之士皆是本将军门下,何惧数十阉人哉?”

袁绍还是不放心,进言道:“公若欲去,我等需引甲士护从,以防不测!”

臣下一片好心,何进也不好再言拒绝。于是袁绍、曹操各选精兵五百,命袁绍之弟袁术领之。

袁术全身披挂,引一千精兵布列青锁门外。

袁绍和曹操带剑护送何进至长乐宫前,正欲进入,小黄门伸手拦着说道:“太后懿旨,特宣大将军一人,余人皆不可入!”

曹操正欲出言相驳,何进却不在意地说道:“既如此,汝二人在门外相侯!”

说罢,何进昂让直入。今夜还真是安静啊!何进扫视两侧宫房,漆黑一片,不见人影。就连平日巡逻的士兵,今夜都没见过一人。

何进心中不禁嘀咕起来:今天这是怎么了?

行至嘉德殿门外,大殿两侧忽然涌出几十刀斧手,把何进团团围在中央。

何进忙摆出佩剑,大声喝问:“尔等何人?”

“杂家恭候大将军多时了!”

尖细而阴沉的声音响起,人群中闪出一人,正是十常侍之首张让。

张让单手提着一把三尺清锋剑,领着其余常侍,走到何进一丈之外。

看着这阵势,傻子也猜到十常侍要做什么了。

何进挥剑吼道:“吾乃大将军何进,尔等欲反乎?”

张让厉声责问道:“董后何罪,妄以鸠死?国母丧葬,托疾不出!汝本屠工小辈,我等荐之天子,以致富贵;汝不思回报,却欲以怨报德,妄相谋害,言我等甚浊,汝自清乎?”

何进惶急,环视四顾,欲寻出路。然宫门紧闭,甲士四围,哪有缝隙可出。

张让狞笑一声:“杀了何进!”

众甲士闻言纷纷向何进逼近。

人在危险之时,往往能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何进一剑挥出,砍翻了面前的一名甲士,横剑互在身前,虎目扫视四周众人,厉声喝道:“吾乃当朝大将军,谁敢杀我!”

何进久居上位,身上自然带有一种威严之气,这一大喝下,众甲士竟被威势所吓,楞止不前。

如此境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张让提剑上前,尖声吼道:“杀何进者,赏万金!”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何况自己这边有五十人呢?五十刀斧手一拥而上,将何进乱刀砍死。

身处大汉权利之巅的何进,尚未叱咤风云,便横死与嘉德殿外。一代权臣,就此陨落。

第一百七十节:挟帝出逃

何进身死,袁绍、曹操等人见何进久候不出,乃于宫门外大叫曰:“天色已晚,请大将军上车!”

无人相应,曹操再次提声大喊:“天色已晚,请大将军上车!”

张让砍下何进首级,隔墙扔出,大声说道:“帝诏曰:何进谋反,已伏诛矣!尔等胁从,尽皆赦免,速自散也!”

袁绍、曹操忙下马围看,果真是何进头颅。袁绍拔剑厉声道:“阉宦谋杀大将军!诛恶党者速来助战!”

先有袁术领一千精兵攻打宫门,后有何进部将吴匡与宫外放火,火势滔天,如临白昼。

皇宫内的各个宫门虽高大厚重,但只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这些城门年久失修,只顾外观华丽,却忽视了他的实用功能,防御力甚至还不如一些县城的城门。

不过半刻,宫门便破,袁绍自领精兵突入宫廷,令曰:“无须者,皆杀之!”

大军搜围,但见宦官,无论大小,尽皆戮杀。

赵忠、程旷、夏恽、侯览四人乱军中逼至翠花楼前,赵忠提着长剑,借着火光看着渐渐逼近的士卒,忽然仰天大笑:“诸公,咱服侍人一辈子,今日也做回爷!随我杀!”

四个瘦弱的宦官,如飞蛾扑火般冲向如狼似虎的禁军精锐,须臾之间,四人便被剁成肉泥。

再看张让、段珪、曹节、郭胜四人,趁宫中大乱,劫得何后,皇帝及陈留王,从后道前往北宫。

急乱之下,人马跑散,段珪独押太后向西而行,张让、曹节、郭胜三人则挟皇帝和陈留王,沿宫内蜒河北去。

卢植、皇甫嵩等一干老臣,虽弃官,却未远离,一见宫中火起,恐有祸乱,忙点家将,着甲持戈,立于北宫西侧。

遥见段珪等人拥逼何后前来,皇甫嵩执剑大呼曰:“段珪逆贼,安敢劫太后?”段珪回身便跑,伏欲另一侧的卢植,率家将蜂拥而上,屠尽段珪随从兵士,独留着段珪,押跪在地。

皇甫嵩大步上前,躬身道:“太后受惊,臣等死罪!”

何后惊魂未定道:“多亏老将军及时,某则哀家命不保矣!”

皇甫嵩见车上只有何后一人,并无皇帝和陈留王踪影,忙揪起段珪喝问道:“陛下何在?”

段珪回道:“已在半路相失,不知何往!”

皇甫嵩大怒,斩下段珪首级,悬于马边,再点人马,寻找汉帝。

再说袁绍、曹操二人攻入宫廷,却不见皇帝踪影,正不知何从时,只见一人提剑从殿中仓惶而出。

曹操抬眼一看,此人正是何进之弟,何苗。

若不是何苗贪而智短,哪致何进被杀?

曹操剑指何苗大声道:“何苗同谋害兄,当共杀之!”

众人皆道:“愿斩谋兄之贼!”说罢便冲向何苗。

其实何苗只在殿中见外面喊杀震天,火光四起,并不知是何事。

刚提剑出看,便遇到如此情况。

何苗看着凶神恶煞的禁军,正欲转身逃跑,然四面围定,何苗还未言一句,便被砍成数段,死不瞑目。

这时,皇甫嵩簇拥何后而归,曹操一面救宫中之火,请何太后权摄大事,一面遣人追袭张让等,寻觅少帝。

且说张让等人簇拥少帝及陈留王,连夜奔至北邙山。曰二更十分,只见一队人马奔袭而来。

为首一人见张让身影,大声说道:“吾乃河南中部掾吏闵贡,尔等何处人马,陛下可在?”

“闵卿,朕在此,速救我……”

张让回手一耳光扇向了大声呼救的少帝刘辩。一向和蔼慈祥的张让,忽然变地凶神恶煞,把少帝和陈留王真的吓住了。

闵贡见状,厉声怒吼:“大胆逆贼!欺君犯上,罪不容诛!”

说着,闵贡领着人马便冲杀过来。

张让回身拉着一旁的郭胜的手臂说道:“郭胜,杂家一直待你如何?”

“如天地父母!”

“好!”张让一把推开郭胜:“汝立刻带着皇帝和陈留王离开,杂家在这挡着!”

“让公!”郭胜完全没想到张让会如此安排。

“休要呱噪!有此二人在手,尘埃未定也!记住以后为咱爷们报仇!”

说着,张让带着曹节已经一众亲信甲士,迎上了闵贡人马。

张让看似手无缚鸡之力,到了这生命临结之时,倒也勇猛无比,一往直前。

郭胜一挥手,令二甲士挟少帝,陈留王,又向北方奔走而去。

郭胜带着众人向北仓皇逃窜,行不过十里,行到一庄园处,少帝与陈留王同瘫坐在地,口中哀呼:“气已竭,再无力奔走矣!”

郭胜也已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但刚才疲于奔命,倒也没有知觉,现在停驻止步,也觉得两腿如灌铅一般,难以动弹。

若是张让,恐怕现在就是绑,也要把二人绑走,但是郭胜,不管是眼光,还是威慑力,都拿张让差太多了。

郭胜环视四周,见一草垛曰:“先在这草垛中将息片刻!”

帝与王卧于草畔,几息之间便沉沉睡去。郭胜和数甲士则围坐二人四周,闭目将息。

这草垛之后的庄园中,屋暗灯熄,庄园主人名曰崔毅,此时正被一梦惊醒,崔夫人一旁问道:“夫君为何酣睡惊醒?”

崔毅曰:“吾夜梦两日坠于庄后!”

崔夫人奇道:“竟有此事?”

崔毅遂披衣掌灯,唤数家将出户查探。

走出庄园,崔毅四下观望,只见草垛之后红光冲天,崔毅慌忙往视,只见草垛后忽然跃出数人,轮着手中兵器便向崔毅砍去。

“庄主小心!”一家将见状拉回庄主,与众家将共敌郭胜手下甲士。

就在这时,一阵奔雷之声滚滚而来。

只见天际相交之处,一条由无数骑兵组成的黑线如奔涌浪潮般,疾奔前进。

双方争斗人马不禁驻步相视,不过数息之间,黑甲骑兵便已来到十丈开外。

“尔等何人,为何在此争斗?”为首一人,剑眉朗目,英武威严。

这人扫视众人,忽然,把目光投在了躲在最后的郭胜身上:“那人可是郭公公?”

郭胜看清来者面庞,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出迎道:“原来是管冀州!”

第一百七十一节:冤家路窄

皇甫嵩在冀州任刺史时,管彦曾与郭胜有过交往,对郭胜那嘴脸真是刻骨铭心。

管彦看着对峙的数十人,不禁开口问道:“郭公公不在宫中伺候,何故行至此地?”

郭胜心生一计,指着崔毅大声说道:“此乃反贼,公速杀之?”

“反贼?”管彦的目光投向了一边的崔毅。

若是一般人,可能就被郭胜唬住了,但是崔毅可不是一般人。

只见崔毅上前一步,对着管彦行礼道:“大人,在下乃前朝司徒崔烈之弟,崔毅!因夜闻异动,故率人相查,此人不问缘由,便引士相战,请将军明查!”

管彦看这郭胜狼狈的样子,心中疑心大起。这些个宦官,一年到头都侍奉在宫里,今天怎么忽然出现在这荒郊野外?而且太监由于阉割后由于伤到了尿道,大多会留下遗尿的毛病。一身的尿骚味不仅让太监自己无法忍受,还让他们会不停想起身有残缺的事实。

于是太监们基本都有洁癖,一日衣物多换,勤洗漱,整天身上干净至极。

但是现在的郭胜蓬头污面,衣衫褴褛,哪里还有点中常侍的样子?

“郭公因何到此?”

“嗯,这个……”郭胜犹豫了下:“宫中有贼人谋反,杂家引军士追至此处。”

“何时相反?”

“大约日落之时!”

“何人反之?”

“这个贼人噪杂,未曾看清。”

管彦句句逼问,慢慢向郭胜走去;郭胜则胡阐漫言,不敢与管彦直视,

“这时何人?”管彦瞥见了郭胜身后甲士相押的二童子,忙相问道。

郭胜连忙挡在管彦面前:“此二子乃是反贼之后,故相擒之!”

这时个子稍小的童子忽然挣脱了甲士的束缚,提声喊道:“此乃当今皇帝,受郭贼胁迫,吾乃皇帝陈留王也!”

听罢,郭胜目眦尽裂,举起手中佩剑便回身砍去:“小贼找死!”

但近在咫尺的管彦怎会叫他得逞?

只见管彦迅疾伸手,扣住郭胜脖颈,指节发力,往回一拽。细皮嫩肉的郭胜哪受得了这千钧之力?脖子一阵剧痛,郭胜尖声痛呼着便被管彦拎小鸡般摔到了身后。

“拿下!”

左右亲卫,虎扑而上扣住郭胜手臂无法动弹。

郭胜手下见势变,忙横刀要挟帝与王。

管彦冷面相视:“交奉陛下,吾且饶一命!若不从,杀无赦!”

身后铁骑齐声呐喊:“杀,杀,杀!”声势骇人,夺人心魄。

几名甲士,颤抖着对视一眼后,忙弃兵刃,跪拜道:“我等愿降!”

管彦也不去理会几人,躬身上前,从草垛中扶出二人,大礼拜道:“臣,冀州牧管彦,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

管彦一下跪,身后众将领齐齐下马,带着数千将士跪拜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

滔天喊声,在寂静的夜空中,直荡九霄!

少帝刘辩,仿佛被这阵势所吓,竟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无助地看向身旁的陈留王刘协。

刘协比刘辩要小五岁,但是心智仿佛要比少帝刘辩要成熟多了。

刘协拍了拍刘辩后背,以示安慰,接着刘协上前一步,用那十分稚嫩的声音,大声喊道:“皇上有令,众将平身!”

“谢皇上!”众人起身。

管彦走到二人身侧,正欲说话,只听刘协腹中传来一阵“咕噜”的响声。

刘协那稚嫩的脸上瞬间通红,却还装作一副威严的模样。

管彦旋即微微一笑:“崔庄主!”

垂首静力一旁的崔毅忙上前躬身道:“草民在!”

“陛下与大王为贼子所迫,饥劳不堪,庄主可否供地一歇?”

崔毅激动道:“陛下圣临,草民蓬荜生辉!”

说着,崔毅在前引路,少帝刘辩、陈留王刘协,被簇拥人群之中,向崔家庄园走去。

崔毅唤起所有家丁,杀鸡宰羊,做得十八道菜,以供帝与王。

刘辩与刘协睡梦中为十常侍所胁,行走大半夜,跋涉几十里,早已饥饿不已。待菜一上桌,二人便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辰时三刻,天已大亮,管彦奏请曰:“国不可一日无君,请陛下还都!”

言罢,管彦点兵呼将,拥帝与王向洛阳缓缓而行。

行不过三里,司徒王允,太尉杨彪、左军校尉淳于琼等一众文武率数百人,迎得车架,君臣痛苦,簇帝还京。

车架再行十里,忽见旌旗招展,遮天蔽日,一支人马呼啸而来,众人大惊。管彦连令军士列阵,以防不测。

闵贡策马出问:“来者何人?”

旌旗影中,一将飞奔而出,此将高八尺,虎背熊腰,狮面钢须,甚是威武,厉声喝问道:“天子何在?”

刘辩见来将面容狰狞,惧不敢出。

陈留王见状,勒马向前,斥曰:“汝乃何人?”

董卓回道:“吾乃凉州刺史董卓!”

陈留王继续问道:“汝保驾耶,劫驾耶?”

董卓忙应道:“自是保驾!”

“即来保驾,天子在此,何不下马?”

董卓大惊,慌忙下马,拜与道上,口呼万岁。

这时,管彦轻踢马腹,面带微笑对着董卓一拱手:“董凉州,别来无恙乎?”

董卓与管彦还是三年前在何进府中见过一面。对管彦的印象早就那么深了。董卓疑惑道:“阁下是……“

管彦笑的更开了:“冀州牧,管彦!”

说道董卓管彦二人,真是冤家路窄,先是在何进府中大大出手,董卓差点被管彦砍了,后来二人在凉州便暗里较量多次。显然最后管彦技高一筹,把董卓当枪使去抵挡羌胡铁骑。虽然最终董卓如意当上了凉州刺史,但是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

董卓一听,瞬间想了起来,怒声道“汝来此作甚?”

管彦回道:“帝有难,自当勤王!”

“哼!”董卓瓮声一哼:“帝自有我保之!汝乳臭未干,何担此任?”

管彦戏谑一笑:“董凉州所言甚是!想当初凉州之战,董大人孤身抗羌胡铁骑,那是何等威风啊!”说完,管彦还朝着董卓一竖大拇指。

“找死!”刺到董卓痛处,董卓不禁大怒,拔剑指着管彦吼道。

管彦也毫不示弱,太阿出鞘,直指董卓。

第一百七十二节:偷天换日

如今何进身死,十常侍内乱宫闱,可以说大汉王朝的权力中心正是一团散沙。朝廷还需要各地兵马的协助方能稳定,在此如此紧急的关头,若是管彦和董卓自相残杀,恐怕对与摇摇欲坠的大汉朝廷,真是雪上加霜了。

司徒王允忙上前打圆场道:“二位大人,且听允一言!”

王允走到二人中间,踱步说道:“大将军为十常侍所谋,惨死宫墙之内;帝新登大宝,却历斯劫;至此危难之际,诸公当齐心协力,共辅朝政,匡扶汉室,此为功臣也!若弃大道,逆天而行,必为天下人唾弃,此为贼人也!望二公暂弃干戈,以国事为重!”

其实董卓现在一门心思谋求大事,还真不想跟管彦耗损兵力。于是董卓哼了一声,便转马回阵。

而管彦心里也不想发生摩擦。粗看董卓兵马,不下万人,而己方的龙虎。骑虽然装备了马镫、马掌,但是毕竟人数只有两千,更为训练成熟。若此时与董卓交战,实属不智之举!

管彦慢慢回剑入鞘,回身说道:“王司徒所言甚是,请陛下还都!”

众人再次启程,向洛阳进发。

行至正午,众人回到了皇宫之中。帝见何后,俱各痛哭。帝令人修葺宫墙,检点各处,却不见了传国玉玺。只是事多繁急,此事便也没有注重。

董卓、管彦等外军本命驻于城外,然如今外强中干,帝又年幼,故外军多有轻怠之心。而且各军主帅皆想争功,故而各军逐渐入驻洛阳城内。

其中以董卓最为猖狂。董卓本自领一万人以应诏何进,这几日西凉又来援兵两万,现在这洛阳城为董卓兵势最盛!

董卓每日带铁甲马军进城,横行街市,百姓惶惶不安。

洛阳城中,百姓只知董卓,而不知帝也。

朱雀大街,管府之中,管彦正坐主位担忧地说道:“董卓日渐跋扈,当何以相制?”

戏志才说道:“董卓所依者,唯有三万爪牙矣!若以兵助势,董卓可制矣!”

周仓一拍大腿,粗声道:“军师所言,都是诓话!汝给我十万大军,我能将那董胖子吓回凉州!问题是,军马何来?”

周仓说的唾沫星子直飞,话粗理不粗,确实是这个道理。

但是戏志才却微微一笑:“敌虽万军,可视之蝼蚁;己虽一卒,然势若雷霆!某有一计,可助主公势抗董卓!”

“军师速速讲来!”

戏志才走到管彦身旁,附耳说道如此如此,听的管彦抚掌大笑,大呼妙计!

翌日,管彦全副披挂,立旗树帜地率领一千龙虎。骑高调进城了。

这洛阳百姓本就见多识广,而且近年来兵战连连,从洛阳进出的部队也见的多了,但是却无一人像管彦如此趾高气扬的。

大摆阵势不说,管彦甚至还挥起手跟周边百姓打起了招呼,这让围观的百姓啧啧称奇。

这时,洛阳城中的董卓也接到了消息。

“管彦引多少兵马?”董卓微微弯下腰,对着耳目说道。

“一千精骑!”

“一千?”董卓先是一惊,而后哈哈大笑:“这管文德真是不知好歹,区区一千人马也敢如此趾高气扬,今晚吾便率人宰了他!”

一旁的李儒忙说道:“岳父,朝廷新定,未可轻动!何况岳父若与成事,这‘仁义’之名还得顾及,管彦区区千余兵马,莫要因小失大啊!”

“文正所言甚是!”董卓对这个女婿十分满意,不仅妙计百出,还很有大局观。

“那便依汝所言,暂且让管文德多活段时间!走,文正,随我进宫!”说完,董卓提了提腰带,一脸兴奋地向皇宫走去。

说到进宫,李儒的眉头不禁微微一皱,自己这个丈人也太好色了,也太大胆了,天天去皇宫挑选美貌宫女,以相侍奉。虽然说现在在洛阳城中,还没人敢说什么,但是对于董卓的名声确实不利,有机会还是要多说说啊!李儒想到这,叹了口气,连忙跟上了董卓的步伐。

第二日,管彦如复制前日一般,依旧趾高气扬地率领七百精骑进入洛阳城。董卓还是没放心上。

但是第三日、第四日、第五日……接连十二天,每日都有近千精骑从洛阳城门而入,进入管彦的大宅门。

粗略算来,管彦的大宅门里已经有近万精骑!没人怀疑大宅门能不能塞下这么多人,要知道,管彦买的这府宅,有着几百亩的地方,驻扎一万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人越来越多,董卓有点沉不住气了:“文正啊,短短数月,这管文德怎会在冀州有如此多的兵马?是否有诈?”

李儒也皱着眉头说道:“岳父,小婿也曾怀疑管彦使诈,但这几日,小婿每日暗中细查运进管宅的粮草,确是万人所用!”

董卓一拍桌子,微怒道:“这管文德通天了不成?”

李儒轻捻颚下短须思索道:“小婿曾暗中打探过,管彦平张燕时,张燕遁入茫茫太行,乃管彦有意而为,小婿猜想这张燕与管彦有所勾结!想必这些人马乃是‘黑山军’!”

“哼!”董卓不屑说道:“这管文德本就宵小之辈,两年前在凉州便使狡计,如今暗通张燕也不足为奇!”

李儒面色凝重地对董卓说道:“如今管彦兵力大增,岳父还是与其浸水不犯河水,先促成那件大事,方是重中之重!”

提到“大事”,董卓眼中露出一丝贪婪:“对对,先促大事,方为本也!”

此时管彦的大宅门中,管彦正举杯相敬戏志才:“若非军师妙计,董卓必不为惧也!彦敬军师一杯!哈哈哈~~”

这是周仓又挤上前来,好奇地问道:“究竟是何计?说与我听听!”

这些事情早晚要告诉手下将领,只需嘱咐他们勿要走漏风声便是。

于是,管彦把戏志才的计策细细地说了一遍。

原来,戏志才遣人以重金收买了洛阳的城门守将,每日子时,戏志才便让原本的龙虎。骑暗里出城。待天亮后,再大张旗鼓进城,便如援兵一般。

这样复使十余日,管彦手中虽然还之事两千人马,但是在外人看来,这大宅门里却已有了万余精骑!

戏志才再严令府中粮草用度按万人标准,如此一来,管彦在洛阳有一万人马的事实便坐定了!

第一百七十三节:废立之事

董卓出生西凉蛮夷之地,血液里面便流淌着一种不羁的野性。对中原文士的礼节,董卓嗤之以鼻,但是对于权利的渴望,却是让任何人望尘莫及!

董卓口中的大事究竟是什么事?

洛阳一处宅子里,董卓正与李儒商量着事情。

“文正,吾欲废帝立陈留王,如何?”

废立之事,跟随董卓多年的李儒早已看出来了,不过正真从董卓口中说出来时,李儒还愣了一下。李儒虽然也是西北人士,但毕竟读过圣贤书,年轻时,也有着忠君爱国抱负,但时过境迁,在西北风土的熏陶下,李儒也完全变成了一个野心政治家了。

李儒想了想:“今朝廷无主,城中岳父独大!不就此时行事,迟则有变矣!来日与温明圆中,召集百官,予以废立;又不从者斩之!则威仪之行,正在今日!”

董卓大喜,遂遣人分发请帖,依计而行。

傍晚,管彦也收到了董卓的请帖,管彦询问了下送信之人,信人相言:朝中百官,皆被相邀。

听到这句,管彦心中顿时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莫非董卓真像记载那样,妄以军威,行废立之事?

想到这里,管彦忙着召集众人与书房议事。

管彦将请帖传阅众人后,侧身相问道:“诸公,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董卓此时宴请文武百官,恐有事端!诸位如何看之?”

臧霸率先说道:“主公是以为董卓欲摆‘鸿门宴’?”

管彦摇摇头:“若是鸿门宴,董卓便不会画蛇添足,宴请百官了!”

管彦把目光投向低头思索的戏志才和沮授二人:“二公以为如何?”

沮授捻着胡须开口到:“董卓此人,莽撞无谋,主公此去只需引孟起、令明二将,可保无恙。”

戏志才也点点头:“董卓意欲未命,主公自保亦可矣!”

莽撞无谋?董卓看似如此,但恐怕身旁的李儒可不是省油的灯。

良久,管彦扫视了下厅中众人,幽幽地说道:“恐怕董卓欲行废立之事!”

大厅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直勾勾地看着管彦。你说董卓想对管彦下手,他们信;你说董卓想独霸朝政,他们信;你说董卓想威慑百官,他们也信。但是你要是说董卓想行废立之事,在场之人便无人敢信了。

想那前冀州刺史王芬,身负“八厨”之名,又邀四方名杰,方敢一试!这天下乃是世家天下,说白了,王芬造反,乃是世家对皇帝有所不满。而董卓是什么人?区区一良家子而已!就是动一动废立的念头,恐怕就要召天下人唾骂!

戏志才缓了缓心神:“主公,董卓虽骄横,恐不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吧?”

管彦苦笑一声,董卓不敢?那天下便太平了。可是管彦又不可明说自己来自后世,对这些事情了若指掌。

管彦唯有找个借口道:“那日董卓与我在洛阳城外相遇后,曾谓左右:陈留王自初至终,并无失语,董卓甚为奇之!某以为,董卓已存废立之心!诸位莫要轻视!”

“那我等当如何处之?”

管彦站起身:“明日宣高暗引三百精锐,伏与卓府左右。若有异动,先诛董卓!”

次日,董卓大排筵会,遍请公卿。百官皆惧怕董卓,谁敢不到?

管彦领着马超、庞德二将,漫步走入董卓府内。

刚入府中,马超忽然神色一变,凑上前来:“主公你看,那吕布贼子怎会在此?”

吕布!管彦慌了,吕布怎么会在董卓府中?难道已经拜董卓为义父了?坏了坏了,若是吕布在此,恐事有危难!

管彦顺着马超的目光看去,只见吕布正按剑而立,站与一旁,死死地盯着管彦。

纵是管彦心无所惧,也被吕布饿狼似的双眼盯出了一声冷汗。

管彦轻声对着马超、庞德说道:“若吕布发难,速速令宣告引兵而入!”

管彦刚说完,吕布前面一人回身说道:“奉先,为何止步?”

吕布回道:“义父,那日在中丘,便是此人与孩儿相战!”

“哦?”那人转过身来,深邃的目光投在了管彦身上。片刻后,此人向管彦迈进几步:“在下并州刺史丁原,敢为阁下是……”

丁原?这干瘪老头就是丁原?三国演义上称呼吕布为三姓家奴,就是因为吕布先后拜了两个义父,一为丁原,二为董卓,再加上自己的本姓,所以蔑称“三姓家奴”!

这么说来,这便是吕布的义父?

管彦正发呆想事,马超看管彦愣在那里,忙偷偷用胳膊顶了管彦一下。

“哦,哦~”管彦旋即回礼道:“在下冀州刺史管彦!”

“你就是管文德!”丁原略有吃惊地说道。

“正式在下!”

丁原又打量了下管彦片刻:“果然英雄出少年,管冀州年及弱冠,便领一州之事,真乃年少英才啊!哈哈哈~~”

管彦连道不敢。口称仰慕丁并州大名久矣。

二人亲热地客套话,却惹恼了吕布,吕布一扭头重重的哼了一声。

这时丁原尴尬一笑:“数月前,义子吕布似乎与管冀州有些误会,在下向管冀州赔礼了!”

管彦看了看吕布,又回看了下作揖的丁原,忙上前扶起,哈哈一笑:“确是误会而已!丁并州何须记挂在心?”

“如此甚好,改日在下做东,请管冀州到府一叙,略表心意!”

“一定一定!”二人相互礼让着进入了筵席大厅。

董卓待百官到齐,这才徐徐来到圆门下马,带剑入戏。

董卓先行地主之谊,各自敬酒一杯,就连有过节的管彦,董卓都面带笑容地相敬一杯。酒行数巡,董卓忽叫停酒止乐,厉声说道:“吾有一言,众官静听!”

众人侧耳相听。

董卓继续说道:“天子为万名之主,无威仪不可以奉宗庙社稷。今帝懦弱,不若陈留王聪明好学,可承大位。吾欲废帝,立陈留王,诸大臣以为如何?”

果然如此,管彦眼睛细眯,直盯董卓。其余诸官听罢,不敢吱声。

第一百七十四节:吾剑不利否

坐上一人推案直出,立于筵前,大呼:“不可!不可!汝是何人,敢发大语?天子乃先帝嫡子,初无过失,何得以妄议废立!汝欲为簒逆耶?”

众人看去,乃并州刺史丁原也。丁原怒目圆睁,指着董卓厉声斥责。

董卓大怒:“顺我者生,逆我者死!”

董卓说罢,遂执佩剑欲斩丁原。

管彦看着忽然剑拔弩张的,不禁暗自拍掌喜道:董卓你倒是上啊,你一上,估计吕布立马会宰了你!也省了我一翻手脚。

值此之时,李儒也看见丁原之后立着一人,生的器宇轩昂,威风凛凛,手指方天画戟,怒视董卓。

李儒恐生异变,忙上前对董卓说道:“主公,今日饮宴之处,不可谈国政:来日朝堂公论未迟也!”

李儒劝说之时,频使眼色,董卓见之,知其必有用意,董卓回身坐下,恶狠狠地盯着丁原。

筵席百官亦纷纷相劝:“建阳公息怒!”

丁原指着董卓愤愤说道:“董卓小儿,有我丁建阳在,万不会使汝得逞!”说罢,丁原大袖一挥,带着吕布夺门而出。

董卓看着丁原奔出的身影,看着群臣说道:“吾所言,合公道否?”

典军校尉袁绍回道:“董公,今十常侍新灭,朝廷初定,百废待举!不宜再大动干戈,以致上下不宁也!”

董卓一拍桌子:“吾此举正为匡扶社稷,本初何必多疑?”

这是,席中一人起身说道:“命宫差矣!昔太甲不明,伊尹放之于桐宫;昌邑王登位方二十七日,便造恶三千余条,故霍光告太庙而废之。今上虽幼,然聪明任智,并无分毫过失。公乃外郡刺史,素未参与国政,又无伊尹、霍光之大才,何可强主废立之事?圣人云:有伊尹之志尚则可,无伊尹之志则篡也!”

董卓闻言,恼羞成怒:“卢植老儿,今日吾便斩了你这逆贼!”

说罢,董卓拔剑向前欲杀卢植。

侍中蔡邕、议郎彭伯谏曰:“卢公海内人望,今若害之,恐天下震怖!董公三思啊!”

董卓一挥剑,狞声道:“说植以情者,同罪斩之!”董卓这一句说的霸气侧漏,一种舍我其谁的架势顿时显现出来。

而众臣更是唯唯诺诺,不敢言语。

但是所有人仿佛都忘了,这筵席末座,还有一人未曾发话。

管彦本不想掺乎今天的事,但是蔡邕乃未来老丈人,卢植更是师傅皇甫嵩的老友,若是在自己眼皮地下让他们出事,恐怕管彦唯有一死谢天下了。

“今上即位未几,并无失德;汝欲废嫡立庶,非反而何?”

又是一声反对的话,董卓挥剑大吼:“天下事在我!我今为之,谁敢不从?有不从者,斩!”

一句说完,董卓这才循声看去,当目光看到了那张冷峻的面庞时,董卓先是一愣,随机气急败坏道:“管文德,汝一而再,再而三与老夫做对,汝视吾之剑不利否?”

管彦也不甘示弱,一脚踢翻面前条案,太阿出鞘指向董卓:“汝剑利,吾剑未尝不利!”

马超、庞德见状,抄起家伙便护在管彦周旁。

-----先传一般,二十分钟后补上另一半---------

第一百七十五节:吕布反之

“啊,建阳兄!”管彦一踏步入帐,便热情四溢地大声套近乎。

丁原已年逾半百,而管彦方才弱冠,论年纪,管彦称呼丁原一声“伯父”都不过,但是管彦与丁原同为一州之首,这么称呼倒也合情合理,只是丁原看着这半大小子称呼自己“兄长”,而且两人并不熟识,却称呼自己表字,倒还真的不太习惯。

丁原尴尬一笑:“这个,管冀州,今日怎么突然来此?”

管彦也不说话,而是歪着头沿着帐中踱步一圈,眼睛到处扫视,似是为寻物而来。

丁原不解道:“管冀州,所寻何物?”

“建阳兄,这帐中为何无白绫悬挂?”管彦一说完,扬着眉毛看向丁原,样子很是欠抽。

丁原先是一愣,旋即面色铁青,冷冷回道:“管冀州为何口不择言,醉乱否?”

也难怪丁原生气,屋中挂白绫,乃是家中有丧事才会办。管彦问帐中为什么没有悬挂白绫,那不就是在问丁原为何还未死吗?

丁原这么问,算是客气了。若不是管彦有点身份,恐怕丁原早就兵刃相加了。

不过管彦好像丝毫没有意识到丁原那深深地一股怒气,而是继不识趣地追问道:“丧葬之事,当以白绫示人,一显丧者身份,二使宾客哀悼。建阳兄不循古礼,确是不妥啊!”

丁原看管彦如此无礼,不禁愠怒道:“管冀州,我军中无人身丧,当然勿需悬挂白绫!若无他事,管冀州请回吧!”

逐客令似乎并无任何效果,管彦反而略带笑容地走到丁原帅位,大大咧咧地坐下,把玩起丁原桌上的笔砚来。

在丁原愤怒的目光下,管彦终于幽幽开口了:“建阳兄命不久矣,若不早悬白绫,发放麻匹,恐事急而怠矣!”

丁原再也忍不住了,当下拔出佩剑横在管彦脖子上,怒声道:“管文德,汝欺人太甚,此剑新磨,汝欲以项上人头试剑否?”

管彦瞥了一眼脖颈间的利剑,漠然说道:“丁公新磨之剑,恐不能试吾之头,将欲自试也!”

丁原究竟官场,虽是武夫,但是还是有些眼力劲的。从管彦踏入营门开始,便疯话连篇,现在利剑架在脖子上,还能悠然说出自己将死。若是管彦本就是这种口无遮拦的浑人,又如何拜入皇甫嵩门下,又高居冀州刺史呢?莫非此事真有蹊跷?

就在丁建阳思虑之时,管彦伸出右手轻轻推开了架在颈上的利剑:“丁公乃武人出生,《孙子兵法》必然了然于胸吧?”

管彦又莫名其妙的问道孙子兵法,这让丁原愣在那里,不知如何回答。

管彦又自顾自地说道:“孙子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为帅者,当知军心、兵势、将能也!听闻丁公义子吕布,勇冠三军,乃世之虎将,不知丁公可知吕布心性否?”

丁原被管彦一句一句问得不知如何回答,只得眨巴眨巴眼睛,静待下文。

果然,管彦也没有等丁原回答,便继续说道:“吕布有虓虎之勇,而无英奇之略,轻狡反复,唯利是视!不知是否?”

一听管彦这么一说,丁原不禁皱起眉头,思索起吕布平日的种种行事风格来。管彦虽然说的有点夸大,但是还真有点靠谱。

“奉先,奉先……”丁原结巴嘟囔了几句,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管彦忽然大声说道:“丁公今日便要丧与吕布之手!”

丁原一惊:“汝信口雌黄!吕布乃吾义子,怎可弑父?”

管彦笑着摇摇头,现在说什么恐怕丁原都不会信。

“既如此,彦便领手下二将伏与丁公帐中,若事中,我等助之;若不中,管彦愿自缚帐外,任凭处置!”

关乎生死,丁原的底气也没那么足了,只有点点头,听从管彦安排。

管彦带着庞德、马超,在大帐之后埋伏起来,丁原则照常坐于帐中读起书来。

从晌午一直到傍晚,丁原军中却依旧平静如昔。直到日落时分,却还没有丝毫动静。管彦有点慌了,难道董卓没有对吕布动心,还是自己计算错了?若是吕布不来,那今天这人就丢大了。

太阳慢慢落下,丁原军中各帐纷纷掌起灯。随着天色越来越晚,管彦的心也来越低沉。庞德这个没心没肺的居然靠在管彦的身上打起盹来。但是管彦没心思去理他了,现在管彦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丁原的大帐中。

月儿升上树梢,戌时三刻,丁原读完手中书本的最后一页。丁原合上书页,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看着窗外的月色,丁原微微笑了一下:“管冀州,看来汝今日多虑了啊!”

管彦叹了口气,站起身来,今日这跟头栽大了!管彦正想钻入帐中,忽听帐门“哗”地一声被扯开。

管彦忙伸头看去,只见吕布手执方天画戟,面露狞色地走进帐中。见吕布进,丁原下意识地问道:“吾儿夜来何事?”

吕布横戟怒道:“吾堂堂丈夫,安肯为汝子乎?”

丁原忽然想起管彦的那句话:“吕布有虓虎之勇,而无英奇之略,轻狡反复,唯利是视!”

丁原大惊,大呼:“文德救我?”

管文德?吕布惊觉四看,只见大帐之后,管彦一剑劈开帐布,挥剑喊道:“护撰!”

管彦身后闪出两人,手持兵刃挡在吕布面前。吕布一看来人,不禁心中一惊。在中丘时,吕布曾与马超、庞德交过手,对这两人的武力记忆颇深,当下双方对立,相互忌惮,不敢先战。

管彦心中对吕布也颇为忌惮,当初在中丘,马超、庞德、赵云三人尚不能战胜吕布,今日只有马超、庞德二人,想要打吕布,恐怕更难!管彦眼睛一转,心生一计,挥剑回身大吼道:“赵云、臧霸素来围住吕布!”

吕布更是大惊,忙大戟横扫,逼开庞德、马超,接着回身出帐,拔腿便跑。

马超、庞德却心有不甘,当下便要追出,管彦忙制止二人。

惊魂未定的丁原,瞪着眼睛慢慢坐下。

良久后,丁原脸色复杂地看着管彦,拱手说道:“多谢文德!”

第一百七十六节:天降大任

吕布仓皇逃出后,直奔自己营中。

“李兄,事已败露!速速离去!”

吕布口中的李兄,乃是董卓手下骑都尉..李肃。

话说那日丁原大败董卓后,董卓谓左右曰:“吾观吕布非常人也。若吾得此人,何虑天下哉?”

一旁李肃回道:“主公勿忧。某与吕布同乡,知其勇而无谋,见利忘义。某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原说吕布拱手来降!”

董卓大喜:“如此甚好,汝将以何说之?”

李肃想了想:“某闻主公有名马一匹,号曰赤兔,日行千里,乃罕世名驹也!需得此马,再用以金银,以利结其心。某更进说词,吕布必反丁原,来投主公矣!”

董卓欣然相许。

就这样,李儒带着几箱珠宝,牵着赤兔宝马,便来到了吕布帐中。

果然,李肃没说几句,吕布便心意大动,意投董卓,只是苦无进见之礼。李肃若有深意地说道:“功在翻手之间,只恐公不肯取尔!”

吕布沉吟良久:“吾欲杀丁原,引军归董卓,如何?”

李肃大喜:“贤弟若能如此,真莫大之功也!事不宜迟,在于速决!”

吕布当下提着方天画戟,便来到丁原帐中,正欲行凶,哪只管彦忽然杀将出来。

李肃闻言,忙说道:“以贤弟之武勇,竟杀不得丁原?”

吕布嗤之以鼻:“丁原老儿,纵十倍于我,亦屠之如鸡犬!”吕布面色又凝重起来:“只是方才管彦忽然从帐后杀出,管彦手下有几员武将,倒也难缠。你我如今孤身在营,若不速决,只恐身陷重围,难以脱身也!”

李肃点点头:“贤弟所虑周到,我等速速返回城中!迟则生变!”

二人忙走出帐外,吕布环视一圈,大惊道:“赤兔何在?”

李肃左右视看,急忙道:“贤弟,恐是管文德所为,董公之处,好马甚多,我等速离此地!”

吕布也知现在情况紧急,第一时间离开大营,进入洛阳城中方是正道。当下吕布翻上原来的老黄马,长叹一声:“赤兔可惜矣!”接着便与李肃向洛阳城飞奔而去。

“哈哈哈~~~”管彦拍着火红的马屁,笑的合不拢嘴:“好好好,小七做的不错!”

小七也很开心地一躬身:“谢主公夸奖!”

管彦挥挥手:“回去赏你两坛好酒!”

小七平时与周仓接触最多,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小七也跟周仓一个癖好:好酒!

一听管彦要赏好酒,小七眼中放光道:“多谢主公,多谢主公!”

管彦点点头,也不去理睬小七了,当下管彦拔出腰中太阿剑,挥舞扭捏了几下,自言自语笑道:“哈哈,今后这俗语便要改了,就要称为:人中管彦,马中赤兔!”

一直在旁边目瞪口呆看着管彦傻笑的丁原,听到此句后也不禁暗呼吃不消!丁原忙上前说道:“今日若非文德,老夫必丧命吕布之手!哎,想不到啊!”

丁原想着自己的义子居然做弑父之事,不禁悲伤唏嘘不已。

管彦收起笑脸,对着庞德轻声说了一句:“把赤兔牵走!”

接着,管彦走到丁原身旁,一首搭在丁原肩膀上说道:“建阳兄何必自恼?溃痈虽痛,胜于养毒!若非今日之事,丁公如何识得吕布面目?”

丁原点点头:“文德贤弟所言在理!以公之见,吾今后当何以为之?”

经过刚才的事情,丁原心里头已经对管彦有了感恩之心,称呼也便的亲密起来。

管彦想了想:“丁公军中大将造反,军心必动!彦以为丁公当速速引兵回转并州!”

丁原非是无能之辈,一听管彦此话,不禁深以为然,但是又担心道:“董贼祸乱洛阳,朝中之臣噤若寒蝉,若此时老夫撤兵,只恐贤弟独木难支啊!”

这一点,管彦不是没有想过,但是管彦现在已经处在风口浪尖上,如今的洛阳城中,能跟董卓叫板的,恐怕也只有管彦一人了,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管彦干笑一声,用了一句孟子名言来安抚自己:“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

管彦聊以**的一句话,却让丁原甚为感动。

“公之言行,原受教!”说完,丁原拱手深深作揖,甚是恭敬。

管彦从开始称呼丁原为“建阳兄”,都是以一玩笑的口吻说的。当丁原这个半百老头如此恭敬的行礼时,反而让管彦手足无措起来。

管彦忙扶住丁原:“丁公言重了!”

丁原直起身:“文德一言可称‘国士’也!老夫连夜起兵回并州,待兵马整顿齐备,只待文德振臂一呼,老夫便挥师来助!”

管彦一抱拳:“既如此,彦告退,丁公一路顺风!”

二人相互道别,管彦带着马超、庞德二人回到了洛阳城中。

再看董卓府中,李肃、吕布二人正匆匆进入了府中。

李肃率先进入,大声道:“主公大喜啊!”

董卓端坐诸位上正与李儒对饮美酒,一听李肃呼声,董卓与李儒忙走出正厅,只见李肃一脸喜气地小跑过来,李肃之后,隐约可见以魁梧之人正跟在后面。

董卓想也不用想,便知道那人是谁了,董卓喜笑颜开,张开双臂,朗声说道:“奉先将军,奉先将军啊!”

李肃走到董卓跟前,单膝跪道:“末将幸不辱命,劝得吕布将军来投!”

董卓扶起李肃:“李将军幸苦了啊!”

这时吕布跪拜到:“罪将吕布叩见董公!”

董卓又扶起吕布:“得将军,天下无忧矣!哈哈哈~~~来人,设宴为吕将军洗尘!”

酒宴之上,董卓兴致甚高,但吕布好似闷闷不乐。董卓问道:“奉先,为何不快?”

吕布叹了口气:“布初投董公,本欲斩了丁原立一功。怎奈管文德中间杀出,救了丁原老儿。布未立寸功,便受董公厚待,心中不安啊!”

提到管彦,董卓一拍桌子,怒生说道:“哼,这管彦,看来是决定跟老夫过不去了,奉先勿忧!日后擒杀管彦,汝便是我先锋将军!”

吕布举起一杯酒:“敢不效死命?董公,请!”

“请,请~~~”董府之内,一时间觥筹交错,甚是欢庆。

第一百七十七节:便宜你了

管彦带着庞德、马超二人匆匆向府中赶去。来到府门前,刘管家早已在门房中等候多时。

一见管彦的身影,刘管家匆匆迎上来道:“大人回来了啊!”

“嗯,刘管家,汝在此作甚?”管彦问道。

“大人,议郎蔡邕和车骑将军皇甫嵩已在府中久候多时了!”

“什么?”管彦先是一愣,忙迈步向府里冲去。

“管冀州!管冀州!”忽听身后呼声,管彦转头一看,夜色浓浓,只见一人正大步向自己跑来。

这谁啊?待来者跑近,借着府门微弱的灯光,管彦这才看清来者身着青衣,外罩一层铜甲,似是军士打扮,头顶简单地用一条靛色布条缠绕着发髻。只是这小卒长得唇红齿白,甚是有股英气。

“汝是何人?寻我何事?”

小卒一抱拳:“在下乃并州刺史丁原帐中亲卫!”

“哦!”原来是丁原的人:“丁公遣汝来何事?”

“丁刺史特令小人跟随管冀州左右,丁公嘱咐小人:若管大人有何差遣,小人则火速赶往并州通报!”

这丁老头倒也是个倔犟、重义之人!管彦点点头笑道:“那行吧,孟起,先带这位兄弟下去歇息吧!”

管彦又随口问道:“对了,汝姓甚名谁?”

“在下张辽!”

“哦,张辽啊!”管彦忽然一转身,瞪着双眼看向张辽。

“你再说一遍,你叫什么?”

管彦的反应有点吓人,张辽抬眼小心看了下管彦:“在下张…张辽!”

管彦顿时一脑门子汗,双手互搓着来回踱步。

不得了了,不得了了!张辽啊!张辽一生,战功累累,尤其逍遥津一战,张辽威震敌国,声名大噪,成为历史推崇的名将之一!“张辽止啼”也成为民间流传的传奇故事。

不过天下同名同姓者甚多,哪知此张辽是否是彼张辽也?

管彦试问道:“汝可有表字,何方人士?”

张辽抱拳一回:“小人表字文远,雁门马邑人士!”

是了是了,就是这个张辽。看着这个面色还很稚嫩的张辽,管彦恨不得扑上去亲一口。以前总是为了招贤纳士而发愁,陈登、戏志才、臧霸等等众文臣武将,哪个不是经理坎坷方被管彦收服?如今却自己跑来一个,怎不叫管彦开心?

管彦嘴里一个劲地说:“好……好……”搞了旁边的人都莫名其妙的。

老管家刘峰凑上前去:“主公,蔡大人和皇甫大人还在厅中等候啊!”

管彦一拍脑袋:“哎呀,差点误了正事!张辽,现在命汝为我门下督,在周仓将军手下办事!”

一来就有封赏,张辽欣喜地抱拳回道:“谢大人!”

管彦点点头,这才慌忙向内厅跑去。

“老师、蔡大家,让二老就等,彦之罪过也!”管彦一脸笑容地说完,便作势欲跪。

皇甫嵩伸出脚尖,点着管彦的膝盖,笑骂道:“好了好了,莫要装腔作势,现在汝乃一州之首,这成何体统?”

管彦摆摆手:“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子跪父,天经地义!再说蔡大家乃当世大儒!我等读书之人无不对蔡大家佩服地五体投地!此礼聊表寸心耳!”

蔡邕听完哈哈大笑:“看来文德官至冀州牧,学问没长,倒是这官场的溜须之风进步不少啊!”

皇甫嵩、管彦一同哈哈大笑。

皇甫嵩说道:“好了文德,你坐下,还有正事相问!”

管彦也不嬉闹了,忙端坐一旁,侧耳聆听。

“听你家将说,你方才匆匆去丁建阳帐中,究竟因何事?”

管彦脸色一正,忙把方才的事情细细说了一遍。

皇甫嵩、蔡邕听完后均皱起眉头,皇甫嵩叹息道:“董卓近日威逼利诱,尽收何进残军;如今又得吕布相助,如虎添翼也!哎,这洛阳城大乱将至矣!”

蔡邕也点头说道:“董卓现今越发嚣张跋扈,吾二人正为此事而来!”

蔡邕捋了捋胡须继续说道:“方才文德不在府中,董卓再召群臣,商议废立之事。袁本初当场怒斥,董卓本欲杀之,只是众臣苦劝,故而放袁绍离去。”

“哦?袁绍居然如此硬气?太傅袁隗难道未曾言语?”管彦狐疑起来,这袁隗是个老狐狸,按道理应该不会让袁绍去顶撞董卓,他就不怕董卓把袁绍咔嚓了?

蔡邕摇摇头:“袁太傅默然不发,只是为袁绍求情。而后董卓为显宽厚,令袁绍为渤海太守,连夜赴任去了!”

管彦一拍腿:“这就是了,袁隗必料定董卓会有此举!”

皇甫嵩和蔡邕同时相问道:“为何?”

管彦回道:“如今洛阳城中,董卓一家独大,上至陛下,下至百官,皆看董卓脸色行事。袁隗料定董卓为服人心,必宽示袁绍,外放他地。故而借此令袁绍与洛阳之外寻一根基之处,待日后大用!”

管彦的分析,条理清楚,丝丝透彻,皇甫嵩不禁点点头,宽慰地看向管彦:“文德终成大才矣!”

管彦忙回道:“全耐老师教导之功!”

皇甫嵩哈哈一笑,为有这个弟子感到十分高兴。

管彦看了看一旁同样很是开心地蔡邕,心头不禁浮起了一张精致的面孔。

“蔡大家!”

“文德何事啊?”蔡邕扬眉一问。

管彦略显扭捏地问道:“不知这半年来蔡小姐可好?”

当着别人老子的面,问别人的女儿过的怎么样,狼子野心啊!

蔡邕脸色微微一变,想起了那日管彦与蔡琰在府中私会的样子,不禁愠怒地哼了一声。

管彦尴尬至极,不知如何向这未来老丈人套近乎,只得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一旁的皇甫嵩。

皇甫嵩看着管彦的样子,不禁一笑,对着管彦微微颌首,好像在说:“放心,看你老师的!”

皇甫嵩拍了拍蔡邕的肩膀:“我说蔡老头,琰儿也不小了,汝有何打算啊?”

蔡邕面色一苦,叹了口气:“琰儿命苦,吾欲带其回陈留老家,静养心性!”

说道最后一句,蔡邕声调一扬,瞥了眼管彦。

管彦忙给皇甫嵩使了使眼色。

皇甫嵩看着管彦,笑的更欢了:“蔡老头何必如此,文德也二十有四,已到婚配年纪,且二人素有情谊,汝何不顺水推舟,成全他们?”

蔡邕仿佛心中气还未消:“男女之情,当循古礼,三媒六证,缺一不可。像尔等私会后园,成何体统?”

管彦哪还敢说什么,忙像小鸡啄米般点头道:“是是是~~~”

皇甫嵩摆摆手:“你个蔡老头还来劲了,好好好,为了这徒儿,我便豁出这老脸,吾以文德之师、车骑将军之名,正式向蔡大家提亲,可好?”说着,皇甫嵩便欲作揖下拜。

蔡邕心里其实没那么生气,蔡琰能嫁给管彦,也许是蔡邕心中最好的结局了。何况他也不敢大咧咧接受皇甫嵩这一拜。

蔡邕忙起身拖着皇甫嵩的双臂,接着狠狠地看着管彦:“便宜你小子了!”

第一百七十八节:春风得意

管彦闻言,一脸谄笑地对着蔡邕连连感谢。

皇甫嵩拍板道:“那这事就这么定了,改日选个好日子,老夫携礼到你蔡老头门上提亲!”

“好好好,那就如此说定,来来来,干了这杯!”蔡邕心情大好,举杯与皇甫嵩对饮一杯。管彦在一旁也喜笑颜开,慢为二人斟满,尽心服侍二老。

蔡邕乃当世大儒,对待礼仪也是十分看重。婚礼包括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以及正婚时的亲迎,合成为“六礼”。

纳彩乃求亲的第一步。七月十五,皇甫嵩、卢植双双作媒,皇甫嵩手捧一只活雁作为贽见礼物,为何以活雁为贽礼呢?因为大雁为候鸟,秋南飞而春北归,来去有时,从无失信来作为男女双方信守不渝的象征;又取雁飞成行,止成列,以明嫁娶必须长幼有序,不能逾越的意思。

蔡邕大开仪门,出府迎接。皇甫嵩形式上表达了下行纳采礼的意思,蔡邕笑呵呵收下活雁,站在门口捋着胡须胡须开始高谈阔论起来。

本来主任收下活雁后谦虚几句也就好了,但是蔡邕今天心情奇佳,满腹经纶的蔡邕一开口便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一说便说了近半个时辰。

皇甫嵩强颜笑脸,咬牙切齿的轻声说道:“蔡老头,差不多就行了,你想让我们两个站多久?”

蔡邕打了个哈哈,这才正式应允。皇甫嵩抹了把额头的汗,开始进行下一个礼仪:问名。

纳采结束后,使者立即询问女方父母的名字,女子本身的名字、排行和出生年月日,回男方占卜吉凶,便是问名。

占卜吉凶这一说,悬的很,男女双方的生辰八字合不合,还不是占卜者的一句话?一般来说,男女双方的身份若是比较尊贵的话,二人八字就算不合,占卜者也会说成合!

为管彦占卜的,是一个念过花甲的干瘦老头,老头姓陈,名字已经没有人记得了,所有人都称呼其为“陈一算”!

那是因为这老头一天只算一挂,即出万金,也绝不算第二卦。也许陈一算的资格很老,也许陈一算每天一挂很独特,这洛阳城中的权贵若有占卜之事,皆以请到陈一算为荣。因此这陈一算在洛阳城中甚为抢手。

管彦官至冀州牧,也是一方大员,把陈一算请来自然不在话下。

陈一算翻着白眼,右手飞快掐算着,口中念念有词。

管彦双手撑着桌子,直勾勾地盯着陈一算。

大约过了一刻钟,陈一算的白眼里终于看见了黑色的眼珠:“哎呀,将军于蔡小姐八字相辅,乃天作之合啊!”

管彦听完,哈哈大笑,不管是真的是假的,这总归是好事。管彦赏了陈一算一个大红包,直让陈一算笑的合不拢嘴,颚下话胡须乱颤。

问名算是过了,下面便是纳吉,皇甫嵩带着卜算结果,再次来到蔡邕府中,告知二人婚姻吉凶,此事一定,二人的婚姻基本也就定了。

纳吉结束,就是纳征。用现代话说,纳征就是送彩礼。

男方无论穷富,这纳征是必不可少的。何况管彦可以说相当富裕了,即刻准备了六箱珠宝,请皇甫嵩前往蔡府纳征。

在这一礼节中,男女双方都需用红绿描金书帖,写以吉利语,相互拜上。

管彦思考了半天,在书帖上写道:“素仰壶范,久钦四德,千金一诺,光生蓬壁。”

蔡琰尽得蔡邕真传,这文采自然不在管彦之下,于是回帖道:“一枝幸附,三生契合,七襄愧极,九如庆祝。”

这样一来,纳征之礼便是结束了。

下面的“问期”比较简单,就是商议二人成婚的日子。

蔡邕也精通天历之法,当下与皇甫嵩商议于十月初二为成婚之时。

六礼最后一个环节就是“亲迎”,这也是最重要也最热闹的场面。所以这个环节沿用至今。

“亲迎”为六礼最后一道程序,即新郎亲自去女家迎娶新娘。亲迎意义有二:一则表现由从妻居制向从夫居制转变以后,母系风俗的传承。男子亲自去女家迎接新娘,表现出对女子的尊重。但同时,它也含有从夫居这一婚制的到来是不可扭转的事实,表现出男子要求从夫居的强烈愿望。先秦时代,人们对亲迎十分重视,自天子以至庶人多行此礼“。文定厥祥,亲迎于渭。”是为周文王卜得吉兆,纳征定婚后,亲迎太姒于渭水之滨。“韩侯迎止,于蹶之里,百辆彭彭,八鸾锵锵”。是为诸侯亲迎的隆重场面。反之,若不通过亲迎之礼而成婚,则被认为不合礼制,会受到世人讥讽。

在古代,并不是像电视里那样,行过拜堂礼才算是夫妻。

古代夫妻间关系的确定,是从“亲迎”完成后而定下的。

亲迎被看成是夫妻关系是否完全确立的基本依据。凡未亲迎而夫死,女可以改嫁。然而一旦举行了亲迎之礼后而夫死,按礼俗规定,新妇就只能认命,“从一而终”了。

蔡邕出于礼节,当然要完成这一礼。而管彦受后世的影响,自然也乐于“亲迎”

亲迎之礼并不像现在要起大早,接新娘回家,而是新娘就于黄昏时分到女方家迎亲。据说,黄昏娶妻,就是婚姻之为“婚”的本义。

十月初二黄昏之时,随着夕阳的西下,大地渐渐陷入了混成。但是这个时候正是管彦意气风发之时!

管彦神清气爽地换上喜庆的黑底绣红团云长袍,跨上火红的赤兔马。那叫一个英姿飒爽。

混乱了一年多的洛阳城,好久没有如此喜庆的时刻了。虽是日落之时,但是朱雀大家上却拥挤了不少百姓,新人的婚礼总是最能得到路人的祝福。何况管彦乃现在洛阳城上数的人物,而蔡琰才女之名更是久传于洛阳。

管彦看了看身后迎亲的队伍,挥手喊道:“出发!”

礼乐想起,管彦轻踢马腹,感受到了四周喜气的氛围,管彦不禁长舒一口气,大声念道:“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洛阳花!”

第一百七十九节:迎亲进门

蔡府此时也正张灯结彩,蔡邕一身黑缎华服,满脸洋溢着喜色地站在大门口。

看着管彦带着迎亲队伍慢慢驱马而来,蔡邕更是开心。

周边众老友纷纷祝贺道:“蔡翁得此良婿,可喜可贺啊!”

蔡邕哈哈一笑:“同喜同喜啊!”

泰山大人就在当前,管彦哪敢还高坐马上,忙翻身下马拜道:“拜见蔡翁!”

皇甫嵩三步并作两步,一巴掌扇在管彦后脑勺:“臭小子,还叫什么蔡翁?”

管彦会意,忙改口道:“拜见岳丈大人!”

蔡邕脸色这才好点:“贤婿请起!”

管彦站起身,向蔡邕身后偷偷瞥了一眼身后,小心地问道:“泰山大人,昭姬她……”

蔡邕白胡子一翘,没好气地轻声回道:“瞧你这没出息的东西!都让你来迎亲了,人还会少吗?”

说着,蔡邕一侧身,只见一片红色的拱托之下,一妙曼身影在众人簇拥中缓缓从石屏后走来。

虽然隔着红盖头,但是管彦好像依旧能透过那层红布,感受到了盖头下那一抹眉目间的羞涩。

管彦一时间竟然看傻了,愣在那里,仿佛时间这一刻已经凝固。

“额哼!”虽然女婿迷恋于自己的女儿是好事,但是众目睽睽之下,管彦的傻样实在不好看。蔡邕重重地咳嗽一声,才把管彦惊醒了过来。

管彦忙缓心神,侧立一旁。

按礼节,新娘出了娘家们上花轿时,应该由自己的兄弟背出来送上轿子。但是蔡琰乃是蔡邕独女,于是唯有让蔡邕之侄,蔡哲来代劳。

蔡琰身材窈窕,蔡哲没花什么力气便把蔡琰背到了轿中。

待蔡琰坐稳,司仪提声喊道:“起轿,奏乐!”

锣鼓、唢呐、笙箫瞬间齐鸣,场面顿时热闹了起来。管彦对着蔡邕一行礼:“岳丈大人,小婿先行一步,恭候泰山大驾!”

蔡邕点点头,管彦迫不及待地回身上马,带领着迎亲队伍向自家大宅走去。

回去的阵势,要比来的时候大多了,在管彦大手笔的酬金下,礼乐者门卖力的吹打着,整条朱雀大街都是喜气洋洋,热闹非凡。

管彦的大宅门离蔡府并不远,迎亲队伍虽然走的不快,但是不到两个钟便已隐隐瞅见了管府的飞檐。

再拐过一个巷道便能看见自家大门了,管彦不禁轻踢马腹,加速前进。

带着满心喜悦的管彦刚拐巷口,一阵冲天火光便映入眼帘,热浪扑面而来。

纵使胯下赤兔马乃绝世良驹,但是毕竟是一畜生。但凡除了人类外的动物,都对火比较惧怕。火浪奔涌袭来,赤兔马惊嘶一声,连连后退。管彦废了好大的力气这才安抚住了赤兔马。

抬眼看去,大火已经基本遮住了府门,隐约可见火焰之下的累累木柴。

管彦第一反映就是:谁来我家放火了?若是有人放火,怎么没看谁去救火呢?

管彦翻身下马,快步走向前去看个究竟。

就在这时,火堆之后闪出一人,手舞足蹈地喊道:“不错不错,就要这么大才对!这多喜庆啊!哈哈哈~~~”

一听这瓮声大笑,管彦脑海里就浮出了一张方脸周仓。

“老周你干嘛呢?”管彦问道。

周仓闻言,回身一看,忙跑道管彦面前:“主公,你吩咐我做的事,办好了!”

说着周仓一甩臂,邀功似得指向身后的大火。

管彦看看那越烧越旺的大火,再看着周仓那期盼夸奖的眼神,不解的问道:“我吩咐你什么了?”

周仓奇道:“主公今日走时,令我在府门前立一火盆,主公忘了?”

古礼新婚中,有新娘坐花轿过炭火盆这一说,这中礼仪就算现代依旧有新婚夫妇遵循着,不过通常都是新娘在媒人的搀扶下直接跨了。

管彦对跨火盆这一礼仪也很赞同,迎亲出门前,管彦特意嘱咐周仓在府门前燃一火盆。由于匆忙,管彦没有来及具体解释,周仓便认为管彦的意思是燃起一堆篝火,增加喜庆的气氛。

于是,这个“杰作”便完成了。

管彦抬头看了火势窜天的大火,若是抬着花轿从这过去,估计蔡琰都烤焦了!

管彦强忍着心中怒气,对着周仓咧嘴强笑:“做的不错!”

周仓个夯货丝毫没有看出管彦眼中露出的那想杀人的怒气,一听管彦夸赞,周仓抱拳喜道:“多谢主公赞赏!”

若是换到平常,管彦早就破口大骂了,但是今天乃是管彦大婚的日子,管彦唯有忍下心中的恶气,轻轻拍了拍周仓的方脸:“不必多谢!把这火堆撤了吧!新娘要进门了!”

“喏!”周仓一抱拳,回身呼喊到:“别加柴了,撤了,撤了,把喜火撤了!”

火堆撤起来也快,几个亲卫“釜底抽薪”,把排在下面的柴火一一抽走,火势渐渐便灭掉了。

管彦叹了口气,回身上马,当看到身后的花轿时,管彦不禁由衷的露出了一丝笑容。

大火虽然灭了,但是地面早已烧的滚烫,当经过那块烧的发黑的石板地时,滚滚热浪依旧让人感到不适,比过火盆可热多了。

四名轿夫不知抬过了多少新娘的花轿,但是如此过火盆的还从未见过。四人不禁暗想:东乡候毕竟不是常人,这过火盆都过的与众不同!

过完火盆,管彦下马站在府门之前,所有人都分站两边,唯有蔡琰的花轿还停在府门之外。

下面就应该射喜箭了,新娘在下花轿之前,新郎还得拉弓朝轿门射出三支红箭,用来驱除新娘一路可能沾染的喜气。

随着司仪一声高喊,陈登奉上了一把长弓和三支箭矢。长弓就是普通的弓,只是外面包裹着一圈红布,以示喜庆。而箭矢便不是平常的箭矢了,这些箭矢的箭头都已削掉,只剩下箭杆,箭杆以朱漆涂抹,就连尾部的羽翎也是喜庆的红色。

管彦弯弓搭箭,在众人注视之下,第一支喜箭应声而出,正中轿门中心,众人大声喝彩。

第二支,第三支接连射出,箭箭均中轿门,众人连声叫好。

司仪见状,扯着嗓子喊道:“新娘进门咯~~”

-------稍后还有一章----------

第一百八十节:夫妻对拜

在众人的哄闹声中,蔡琰顶着红盖头,缓缓下轿,在侍女的搀扶下,慢慢走进了管府的大门,从这一刻起,蔡琰便是管彦明媒正娶的夫人了!

当蔡琰被搀扶道管彦身边时,管彦展颜一笑,轻声说道:“夫人,郎君在此有理了!”

一旁的侍女把管彦的花一字不落的听在耳中,不禁莞尔一笑。蔡琰闻言,娇嗔道:“正经点!让客人瞧见多不好!”

虽是斥责之语,但是管彦却听出了蔡琰话语中的娇羞,直听的管彦浑身都酥麻了。

“我说姑爷,您就让我们小姐在这等着?”侍女眨巴着大眼睛,故意问道。

管彦干笑一声,忙说道:“诸位诸位,走走走,进去进去!”

众人簇拥着二位新人,边说边笑地走进了正厅。

客厅之中,早已站满了宾客。主位之上,皇甫嵩、蔡邕夫妇已端坐两侧。下面就是“拜堂”了,按照理解应是新人父母端坐高堂之上,但是在这个世上,管彦的父母皆已经忘去,也没有任何亲人长辈。

俗话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以皇甫嵩的名望、身份,完全可作为管彦的长辈来接受新人的礼拜。

管彦、蔡琰走到大厅正中,这时,司仪对着一众侍者点头示意,侍者们纷纷忙碌起来:燃烛、焚香、鸣爆竹、奏乐等。

诸事准备完毕后,司仪高声吟道:“香烟缥缈,灯烛辉煌;新郎新娘,齐登花堂!”

随着司仪长长的尾音,管彦和蔡琰向前迈了一步,站定后,司仪颂唱道:“一拜天地,二拜月老,三拜高堂!”

管彦、蔡琰二人如仪依序跪拜。

但是管彦好像觉得有点不对劲啊?二拜月老?什么时候有过拜月老的?记得电视里面都是“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才是啊!

其实在汉代年间,夫妻之间的地位还并不是很平等,现有史料上,未见汉代之前有夫妻拜堂的记载。

但在《世说新语》一书中有个故事,可证明拜堂风俗始于晋代的徐州。

书中说,当时有个叫王浑的徐州刺史,元配老婆死了,又娶了一个。续娶之妻为颜氏,是个平民百姓,地位比较低。他们拜堂时,颜氏先拜王浑,然后王浑准备答拜。这时,有人对王浑说:你是一个州级高官,怎么可以拜她?王浑就没有答拜。为此颜氏非常恼怒。

尽管这对夫妻的对拜没有最后完成,但说明当时的徐州的确存在拜堂风俗。如果不是有人挑唆,王浑还是要答拜的。这也说明,夫妻互拜的风俗刚刚兴起,王浑不拜也就不拜了,后来风俗成熟时,新郎的官再大也得拜。据《隋书.礼仪志》记载,北齐皇帝举行婚姻大典时,夫妻也要互拜的。不过仍是女先跪拜,后起;男后跪拜,先起。

所以,这个时候可能夫妻互拜的风俗还行程。但是,少了这夫妻对白,管彦总觉得少了很多味道。

司仪刚想准备下一个环节,管彦忙举手说道:“等等等等,这位礼生,是否少了什么礼节啊?”礼生就是指的司仪,管彦是怕这司仪忘记夫妻对白,故而有此一问。

蔡邕乃是当世大儒,熟读四书五经,对于“礼”的研究可以算是泰山北斗,但是自己女儿成婚,总不能自己来当司仪吧,于是请了个名叫“贺青”的老友来充当司仪。蔡邕所请之人,即使没有蔡邕出名,但也是当世屈指可数的人物。

如今管彦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质疑自己,贺青的脸有点挂不住了。

“老夫皆遵循古礼而行,若东乡候有所质疑,可询问蔡翁!”

蔡邕深知这些的大儒的脾气,一看贺青的脸色,蔡邕忙对管彦说道:“文德啊,贺先生皆按古礼而行,并无差池!”

管彦心里有点明白了,这个时代是不是还没有夫妻对白啊?

当下管彦对着蔡邕抱拳回道:“岳丈大人,小婿觉得,应有夫妻对拜之礼!”

“夫妻对拜?”蔡邕惊讶了,不仅蔡邕,就连满堂宾客都相互嘀咕起来,显然都没有听过“夫妻对拜”这一礼节。

管彦看向厅内众人,大声说道:“夫妻结合,当为一体。举案齐眉,相敬如宾,方是夫妻相处之道。恭而无礼则劳,慎而无礼则葸,勇而无礼则乱,直而无礼则绞!我与昭姬,今日既成夫妻,当以夫妻之礼示天下,故而必先‘夫妻对拜’,以彰显我二人厮守之心!”

这一连串话说的蔡老头连连点头,管彦要行“夫妻对拜”之礼,是因为对蔡琰好,自己这个做老子的怎么会反对?

蔡邕捋着胡须思虑片刻后,点头说道:“文德此言有理!汝既有此心,昭姬之福也!贺公,就按文德说的办!”

蔡邕这种人,他的思想、言论代表着这个时代发展的方向,一听蔡邕同意,众宾客也纷纷点头赞同。

贺青清了清嗓子,再次喊道:“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共入洞房!”

管彦笑呵呵地拉着红绸,把蔡琰慢慢地向内室送去。手下众将士纷纷起哄道:“主公,今日可要大杀四方啦!哈哈~~~~~”

管彦笑骂道:“尔等都等着,本将军稍后出来与尔等对饮三百杯!”

“好好,我等候着主公!”

众将士大乐,纷纷坐上筵席开始对饮起来。

虽说是共入洞房了,但是夫妻二人是不会立刻就寝的,因为外面还有很多宾客等待这新郎招呼。

管彦走到内饰之外,便把红绸交给了蔡琰的贴身侍女,吩咐道:“你先带小姐进去,我先去招呼客人!”

说完,管彦又看向蔡琰,笑道:“小琰琰等着夫君哦~~~”

侍女一听管彦这话,不禁小脸一红:“姑爷,这话您也等我走了再说啊!”

管彦哈哈一笑,没有说什么便一路小跑而去。

“主公来了!”众将士早已帮管彦把酒倒好,待管彦过来后,便把酒碗递给了管彦。

管彦轻声说道:“咱自家兄弟,稍后喝个够,尔等先饮,我先去敬敬客人!”

众将纷纷回道:“主公自便!”

----二更结束,明日见-----

第一百八十一节:董卓来贺

管彦端着美酒,在皇甫嵩、蔡邕的陪同下来到了另一酒席上。管彦自己乃是冀州牧、东乡候,老师是车骑将军皇甫嵩,岳父是先帝老师蔡邕,故而今天前来祝贺的文武百官也不在少数。

除了太师董卓,太傅袁隗,司徒王允,其他的与管彦、皇甫嵩、蔡邕相熟的官员基本都到齐了。袁隗和王允虽然人未到,但是已命人送上重礼,惟独董卓,却毫无音讯。

其实这也不奇怪,董卓与管彦不和,朝野皆知,因此在董卓把持朝政后,以护驾之功,被汉帝刘辩加封“太师”之位,爵至侯;而同有护驾之功的管彦却毫无动静。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了,董卓和管彦这两个大佬,并不和睦。本来管彦以“偷天换日”之计,虚长了一万兵马,尚能勉强与董卓一拼。可董卓纳李儒之计,威逼利诱,招降何进本部兵马数万人,一时间声势浩大,在洛阳城中如日中天!

董卓不来,说怪不怪,也没有人自讨没趣,去找这个茬。

管彦举杯说道:“今日乃彦大喜之日,诸公百忙之中,抽空来贺,真使鄙府蓬荜生辉!来来来,彦恭敬诸公一杯!”

管彦举杯,皇甫嵩和蔡邕也举起酒杯对众人示意。众官员纷纷举杯回礼:“多谢东乡侯!”

管彦正欲饮酒,门厅外忽听一声高喊:“汉太师、侯董卓来贺!”

长长的尾音拖起,厅中众人不禁都愣住了,这管彦不是与董卓不和吗?今天管彦大婚之日,董卓亲自来贺,莫非有何事端?众官员不禁暗自警戒起来,二佬相争,莫要殃及池鱼啊!

管彦与皇甫嵩、蔡邕对视了一眼后,接着挥手喊道:“有请!”

不一会,一阵爽朗的笑声从厅外响起。只见董卓身穿团云青缎长袍,腰系双虎蛮狮镶玉腰带,脚登踏云靴,是威武英气。

董卓一踏入正厅,所有官员皆站起身,躬身拜道:“参见太师!”

董卓似乎没看到蜂拥拜倒的众官员,而是上前几步,看着管彦说道:“东乡侯大婚,为何不请董某啊?可是看不起董某?”说着,董卓上前几步,虎目眯着,冷冷看着管彦。

他妈还真就是看不起你!管彦心中这样骂,但是口中可不能这么说。

“太师政务繁忙,怎可因此小事而劳驾太师前来?”管彦不卑不亢的抱拳一回。

董卓冷盯了一会,忽然放声大笑,抓着管彦的手说道:“文德与我乃忘年之交!汝大婚之日,吾自当前来祝贺!”

说着董卓对着身后的李儒使了个眼色,李儒点点头,走上前来,从袖中摸出一张烫金红贴,朗声念道:“为贺东乡侯大婚之喜,特奉上三尺东海珊瑚树一对,珍珠三百粒,玛瑙手串十件,翡翠屏风一扇,金丝锦袍一件,银箔三千两,黄金五百两,绸缎一百匹!”

这一串礼单报上,直把厅中众人惊得是目瞪口呆。先不说黄金白银,单说那些什么珊瑚树,翡翠屏风,哪一样不是价值连城?管彦大婚,董卓竟然送出如此丰厚的礼品,谁说他们之间有嫌隙了?

众官员不禁低头沉思起来,重新定位二人的关系。百官疑惑,管彦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董卓的脑袋被驴踢了?送这么多、这么昂贵的礼物究竟是什么意思?

管彦静了静心神,拱手说道:“太师之礼如此丰厚,彦无功不受禄,实不敢收也!”

董卓摆摆手:“以你我二人的关系,这点礼品算什么呢?”

没等管彦说话,董卓便回身喊道:“把这些礼物抬到后堂去!”

管彦刚想制止,董卓又拉着管彦的手,走到一直位置坐下说道:“来来来,文德,今日乃是你大喜之日,吾等当不醉无归啊!”说着董卓看向众官员,似是询问众人。

百官见状,惧怕董卓威势,忙点头附和道:“对对对,不醉无归,不醉无归!”

“哈哈哈~~~~”董卓对此很是满意:“好好好,文德,此乃百官之意,喝酒喝酒!”

管彦现在脑子有点蒙了,忙转头看向身后的皇甫嵩和蔡邕,二人皱着眉头对视一眼,他们也对今天董卓的反常表现感到不知所措。但如今好像还没看出董卓有什么敌意,皇甫嵩微微点点头,示意管彦继续下去。

管彦举起酒碗,对董卓说道:“太师请!”

董卓哈哈一笑,跟管彦对碰酒杯,一饮而尽。

二人喝开了,百官看气氛已起,纷纷上前来敬酒。

管彦心中有事,众人敬酒也只是轻抿一口,意思一下。

席间虽觥筹交错,看似气氛热闹异常,实则尴尬万分。

董卓几倍酒下肚,黝黑的脸上不禁泛起一丝醉红。

董卓酒过三巡,忽然放下酒杯,瓮声说道:“诸公且停对盏,吾有一言,公等听之!”

管彦一听,心中忽然浮起一丝不安的感觉。

董卓瞥了一眼管彦,继续说道:“旬月之前,吾曾提废昏君,立新君之事。”

众人闻言,不禁酒意全醒,全都竖起耳朵静静聆听。

管彦也瞪着董卓,双手紧紧地握着酒杯,微微颤抖。

大厅中的气氛一时紧张万分,所有人都盯着董卓,静候下文。

董卓似乎十分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哈哈一笑后,董卓继续说道:“本太师数日思之,此事确有欠妥之处,还需商榷一二啊!”

众官员也是见风使舵,忙对董卓躬身行礼道:“太师英明!”

管彦倒是没想清楚为什么董卓会忽然转变态度,但是董卓既然这么说了,管彦唯有抱拳道:“太师英明!”

董卓更是开心了:“对了对了,今日乃是文德大喜之日,勿谈国事,勿谈国事啊!来来来,继续饮酒!”

众人再次举杯,共敬董卓。就在董卓举杯饮酒时,眼神却瞥向了一旁的李儒,二人相视,暗暗一笑。

这个动作虽然隐蔽,但是却没有逃过管彦的目光,管彦心中顿起狐疑,端起酒杯微微抿了一口酒,沉思起来。

-----稍后还有一章-------------

第一百八十二节:春宵一刻

宴至亥时,虽然管彦无心饮酒,但左抿了一口,又喝一杯,渐渐地也喝多了。董卓今日仿佛真的只为送礼而来,没过多久,董卓便带人告辞。

众官员见状也纷纷告辞,随着董卓离开了。

外人一走,管彦手下众将领纷纷奸笑一声,每人满满拿着一坛酒,狞笑着走向管彦。

管彦眨巴了下眼睛,看着不怀好意的众将士,问道:“尔等作甚?”

随着周仓的一声怪叫:“灌死他!”

一群虎狼之将立刻冲了上来挨个的向董道喜。酒杯不过瘾,换上了那种一杯少说四两的大觞。一口一觞,杯翻酒尽,端的是热闹非凡。

皇甫嵩和蔡邕看着众人的嬉闹,相视一笑,早早地离开了,任由管彦和手下将领闹腾去。

“好酒!”周仓一声大吼,拿起一旁的蜡烛,含满一口酒,用力喷去,表演了一场“口吐火莲”,但明显学艺不精,被燎去了半脸胡子,但自己却丝毫不知,反而哈哈傻笑。

这货明显喝多了。

“主公,快点回去吧……蔡小姐估计都等急了呢。嘿嘿,要不我们送你回去?”

“一边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想干什么。我没喝多,我自己能回去!”管彦也有点高了,踉跄着向大厅外走去。

两世积累下来。几十年的**一下子发作,令薰有些把持不住。

想想蔡琰那俏美娇靥。心中就有无限的冲动。我结婚了,我终于结婚了……

走进了院子。就见卧房中有点点光亮。

管彦的**腾地窜了上来,蓬地一声推开了房门。

灯光幽暗,却见一个婀娜身影正在榻上。管彦醉眼朦胧,反手就把房门关上。

“琰儿,我来了……”

他说着,就走过去,一把将那婀娜身影抱住。耳边响起了一声轻呼,轻呼绵绵,却似**般让人无可抗拒!

不等蔡琰反应,管彦就把她推倒在榻上。蔡琰惊呼一声,自行扯下红盖头,略显惊慌的抬头看去。

哪知管彦竟已脱去了衣衫,一丝不挂的站在榻前,赤身**,胯下异物突出,甚是吓人。

蔡琰见状,满面羞红,不禁惊呼一声,掩面躲避:“管彦,你怎么脱光了啊!”

管彦打了一个酒嗝:“我等已是夫妻,这又如何?”

“可是……可是……”蔡琰还未说出一句。

只觉颈间衣服忽然一紧,蔡琰拿开双手,只见管彦双手正紧紧扯着自己的衣襟。

旋即间,衣裙撕裂声响起,礼服之下,两团丰满地白兔弹动蹦出,也这昏暗的烛光中,甚是诱人。

蔡琰再次发出惊呼:“管彦,你……”

蔡琰刚说一句,便被一团火热堵上嘴唇。蔡琰一看,管彦正挺腰立在面前,胯下那根突起异物正好顶在了双唇之间。

管彦舒服长吁一声,下身的刺激,女儿家悠悠的体香,刺激的管彦血流加速,脑垂体的雄性激素分泌顿时加快数倍。

好一片白花花地诱人景象,管彦拥抱着那丰润带着幽香的温腻肉团。二人不禁都发出了一丝舒服的哼声

第一百八十三节:陈留祭祖

大婚六礼已成,接下来便应该是蔡琰拜见管彦父母以及其他长辈,可是管彦独身一人,父母早亡,且又没有什么亲戚长辈,此事自然由师傅皇甫嵩做主了。

待管彦、蔡琰二人敬完茶,皇甫嵩笑呵呵地说道:“如今文德既成家室,老夫甚为开心啊!只是老夫毕竟是你师傅,汝虽父母仙逝,然还需祭拜告知啊!”

管彦点点头:“老师所言甚是,只是管氏宗族乃在青州之地,离此尚有月余路程,如今朝廷不稳,若此时离去,徒儿恐生事端!”

皇甫嵩想了片刻,沉吟道:“文德所虑也在理,既居高位,自以国事为重!待朝廷平稳下来,文德再去不迟!好了,你带昭姬去拜见蔡翁吧,估计蔡老头要等着急了,呵呵!”

管彦一笑:“那徒儿先行告退!”

蔡琰对着皇甫嵩一行礼,便跟管彦退了出去。

“这小子,老夫把女儿给了他,到现在还没来拜见老夫,真是个白眼狼!”蔡邕在大厅中来回打着转转,口中嘟囔不止,白胡须气的一翘一翘的。

老官家蔡福上前打圆场道:“姑爷刚与小姐成婚,今日起的晚些也情有可原,何况外面阴雨连绵,耽误了路程也说不定啊!”

蔡邕哼了一声,正欲继续斥责管彦,这时门外传来一个喊声:“老爷,东乡侯管彦和小姐求见!”

若是平时,蔡琰回家自然不用禀报,但是在这个年代,嫁出去的女儿就是男方家人的人了,虽然是回娘家,也要以客人之道待之。

蔡邕一听,眼中闪过一丝喜悦,但旋即又摆下脸,回身端坐主位,沉声道:“请进来!”

一会,管彦带着蔡琰踏步走进,一见蔡邕,管彦伏倒便拜:“小婿拜见岳丈大人!”

蔡琰也作揖道:“拜见爹爹!”

蔡邕咳嗽了一声,没好气说道:“文德啊,老夫刚准备出门,你就来了啊!”

“出门?”管彦转头看看外面的天气,不解地回道:“岳丈欲去何处?”

“府中空空无人,正想出去走走,散散心!”

听着语气,管彦就明白蔡邕这是嫌自己来晚了,这老丈人脾气还真大!

管彦忙解释道:“小婿来迟,请岳丈大人赎罪!”

蔡邕站起身,来回踱步着,心中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

“起来坐下吧。”

管彦如临大赦,扶着蔡琰站起来做到一旁。

蔡邕的脸色好了点,慢慢说道:“昭姬出嫁,我蔡邕也就这一个女儿,后日,我准备回老家陈留祭拜蔡氏祖先,你二人去不去啊?”

这个问题,管彦犹豫了,为了稳定朝廷局势,管彦连青州管氏宗族都不敢回去,虽说陈留路近,只需几天,但是心中还是放心不下啊!

看着管彦犹豫地脸色,蔡邕又拉长了脸:“怎么,你不想去?”

老丈人再次摆下脸色,管彦忙回道:“岳父,非是小婿不想,而是这朝中不稳,只恐那董卓……”

不得不说,蔡邕虽然文采盖世,但是政治眼光还是有点短浅,一听管彦所忧,蔡邕拍腿急道:“那董卓昨日送以金银,示以交好,何况这来回不过数十日,有何要紧?”

俗话说,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心烦。养了这么大的女儿一下子送给了管彦,虽然没有恶意,但是蔡邕心中还是憋了一肚子火的。若因此事而双方不和,还真是得不偿失!

管彦权衡了,自己只身前去,把一众武将以及龙虎,骑都留在洛阳的话,应该在十日内无甚大碍。想到这里,管彦咬咬牙回道:“好,后天,小婿带昭姬与岳父同行!”

蔡邕这才展颜大笑:“好好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管彦回府后,急召戏志才、沮授二人聚与房内密谈。

当管彦把今天的事情叙说一遍后,沮授心直口快地回道:“主公,此时离京实属不妥!朝廷未定,董卓虎视眈眈,虽说昨日董卓以重礼示好,然防人之心不可无,此事一日不定,主公三思啊!”

管彦叹了口气:“吾何尝不知,可是蔡翁的脾气你们也知道,此事若不顺着他,我一日不宁啊!”

戏志才颇通人情世故,想了想后开口说道:“主公所言也有道理,蔡翁性刚,此事若不依着,恐怕关系不睦啊!何况此去陈留不过十日,我等加强戒备,谅也无事!公与,你说是吧?”

沮授想想也是,无可奈何道:“也只有如此了,主公早去早回啊!”

“这自然,自然!”

三人又商量了下细节之事,这才各自散去。

管彦府中,切切相谋,洛阳另一个大宅里也没闲着。

晚上,董卓府中的书房内。当听完一心腹的密报后,董卓抚掌哈哈大笑。

一旁的李儒见状抬眼看向董卓:“岳父何事如此开心?”

董卓拍了拍渐渐发福的肚腩说道:“文正啊,据眼线回报,管彦后日将随虽蔡邕前往陈留祭拜蔡家先祖!”

李儒大喜道:“此乃天赐良机啊!”

董卓点点头,目光也变得深邃起来:“举大事,正待此时!”

第三日清晨,管彦怕蔡邕再次发火,四更时刻便与蔡琰早早地起来,二人收拾一翻后便前去了蔡邕府中。

四更十分,太阳初起,洛阳城中依旧覆盖着一层昏暗的薄纱。

行至蔡福门前,之间大院中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甚是热闹。所有下人都忙碌的搬运着一册册的竹简。

正指挥者的老管家蔡福一看管彦来了,忙迎上来说道:“姑爷来了啊!”

说和,蔡福又向一旁蔡琰行了个礼。

管彦看来来往搬运的人流,问道:“蔡伯,这是干嘛呢?”

蔡福回道:“老爷嗜书如命,不管前去何处,都将书简带上,可随时品读!”

“这么多都带上?”管彦惊住了。

“是啊,都带上!”

这时,蔡邕正从客厅走出,笑呵呵地走向管彦:“文德、昭姬来了啊!”

管彦忙行礼道:“岳父大人!”

蔡邕点点头:“都收拾了差不多了,走吧,出发!”

---稍后还有一更------

第一百八十四节:己吾典韦

蔡邕的车队足有六辆之多。其中无辆都是满载着书籍,还有一辆则是蔡邕和蔡琰乘坐。

管彦跨骑着赤兔马,带领着车队行走在最前面,跟着管彦来的只有周仓一人。

周仓咧着大嘴,回身看着长长的车队,瓮声说道:“主公,蔡老头是不是很怕冷啊?”

“什么怕冷啊?”管彦疑惑道:“你怎么知道蔡翁怕冷?”

“你看,他出个门,都自带了几大车柴火,这不是怕路上露营时冷吗?”

“我擦!”管彦发自内心了骂了一句现代现代语。

这周仓还真能想啊。

管彦侧过身,一巴掌派向周仓的后脑勺:“笨蛋,那是竹简,是有字的,用来看的!什么柴火!你可莫要让蔡翁听见了!否则他要是想砍了你,我可拦不住!”

周仓恍然大悟,感激的对管彦一抱拳:“主公真是博学多才!仓记住了!”

看着周仓的样子,管彦实在无话可说,唯有一招手,喊道:“加速前行!”

车队行至第六日,便踏入了陈留地界。陈留西北三十里,有一城名曰:己吾。

已吾只是个小城,又未曾出什么名人,因此己吾之名并不为世人所知。但是当管彦听探马报上己吾的名字时,管彦总有些熟悉的感觉。

不过一时间又想不出从哪听过,管彦索性也懒得去想,天色也已不早了,管彦当下命令车队进城过夜。

管彦的身份和蔡邕的名气都不是己吾一个小小的县令所能怠慢的,当城门守卒回报后,县令忙带着全县官员出城迎接。

“东乡侯和蔡大家莅临鄙县真使小县蓬荜生辉啊!闻名不如见面,东乡侯果然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而蔡大家仙风道骨,名扬天下,下官对二位崇敬之心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县令一见面便嘟嘟的讲个不停。

管彦抹了下脸上飞溅过来的唾沫星子,忙挥手打断:“好了好了,你叫什么?”

县令八字胡子微微一翘,忙一脸谄笑地回道:“下官沈潼,沈潼的沈,沈潼的潼!”

管彦真有种扇巴掌的冲动。管彦咬咬牙,压制心中的怒火,干笑道:“沈县令,本侯与岳父赶路累了,请你安排下落脚之地!”

沈潼忙一侧身:“东乡侯,请请请,下官已经安排好了最好的住地,里面是金碧辉煌,窗明几净……”

沈潼继续着长篇大论,慢慢将管彦引进城门。而管彦微微闭上双目,强忍着一旁苍蝇般的县令。

己吾只是个小城,富裕之人也不太多,城内房屋皆破败不堪,偶有几幢大宅汝鹤立鸡群般的镶嵌在土木房见。

管彦的目光投向一处大宅,这宅门高丈许,甚是气派。虽然府门紧闭,但是从府门上里面隐现的飞檐可以看出,里面的房屋规模绝对不小,几乎可以跟洛阳的一些大宅院相比了。

“这是哪户人家?”管彦随口问道。

沈县令忙躬身回道:“回东乡侯,此乃我己吾首富李永之宅,要说着李永还真了不起,走南闯比,不过十余年便创下这份基业!想当年……”

看着这县令的碎嘴皮子又来了,管彦忙打断道:“好了好了,走吧走吧。”

管彦刚想迈步,目光却又被一人吸引了。

李家大宅的门外停着一辆大车,车上放着一坛坛的鸡酒,车后立着一魁梧大汉,身高九尺,汝一铁柱般杵在那里。大汉头上盖着一个破旧的斗笠,看不清面容。

但是管彦本能地感觉到这大汉实非凡人。

----还没好,稍后补全----

第一百八十五节:恶来随行

典韦!?管彦忙挥手喊道:“慢!”

县令沈潼忙凑过来:“侯爷有何吩咐?”

“嗯这个,本候见此大汉似有隐情,固欲相问一二!”

县令恍然大悟,竖起大拇指,眼含泪花的说道:“东乡候体恤平民,真乃我辈楷模啊!侯爷放心,小官令一班衙役只许活捉,绝不伤他分毫,如何?”

活捉?唉,这年头不怕死的真多啊!

管彦挥手不耐烦地说道:“休要呱噪,让你的人退开!”

沈县令虽然被骂,但依旧挂着笑脸,连忙让一班衙役退下。

典韦正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忽见众人退下,只见一锦衣公子哥面带笑容地缓步前来。

典韦搓了搓下巴的钢须,瓮声道:“小娃娃,你想干嘛?”

这称呼倒是让管彦不太习惯,但是管彦却自嘲一笑,对着典韦拱手说道:“典兄弟孔武有力,可生裂虎豹,实为当世虎将!何不投效朝廷,以建不世功业?”

典韦闻言嗤之以鼻:“官军?哼,与贼人何异?”典韦大手一挥,指着地上惨死的李永说道:“这李贼曾任富春长,草菅人命,无恶不作,这些个官狗还不是视而不见?”

“放肆!”沈县令一下蹦了出来,遥指典韦鼻子大骂道:“你这莽夫,竟敢口出狂言,来人啊!给我拿下!”

刚刚退下的几十衙役再次蜂拥而上,管彦紧皱眉头,听着身后的脚步,立刻回身一拳,正打在一衙役的面门上。

衙役惨呼一身,捂着流血的面门,踉跄倒下。

“沈潼,你给我好好待在那,再说一句,我便宰了你!”管彦冷冷看向沈县令,沈县令吓得一缩脖子,忙退到后面。

管彦转过身,恢复了笑眯眯地面容看向典韦:“典兄弟,这朝官如人性,有好有坏,有正有邪,不可一概而论之!”

典韦虽然执拗,但并不愚蠢,一听管彦这话,连连点头道:“没错没错,你倒也说得在理,听说我们陈留有个老乡在朝里做官,就非常贤明!典某甚为敬佩!”

“哦?小弟也在洛阳混迹数年,朝堂官员多多少少也认知一二,不知典兄弟是指的哪位?”

典韦抓了抓泛黄的头发,想了片刻后嘟囔道:“好像叫蔡什么,叫蔡…蔡邕!对对,就是叫蔡邕?”

管彦先是一愣,旋即哈哈一笑:“典兄,来来来,我为你引荐一人!”

说着管彦便走上前,本想搭着典韦的肩膀,但是典韦实在太高,管彦无奈,唯有叉着典韦的手臂往回拖着。

来到车架前,管彦躬身道:“岳父,有一人求见!”

车架里传来一身咳嗽,接着车帘掀开,蔡邕探出头来,问道:“文德何事啊?”

管彦侧过身,指向典韦介绍道:“岳父,这位是已吾典韦,特慕名拜见岳父!”

当蔡邕看见旁边典韦时,真真吃了一惊:“呃……这位壮士寻我何事?”

典韦一脸疑惑地看向管彦,管彦介绍到:“这便是三君之一,先帝帝师蔡邕,蔡大人!”

“啊!”典韦惊讶的瞪起双眼,噗通便对着蔡邕拜倒:“拜见蔡大人!”

典韦这一跪,如山崩地陷,好大的动静。

“先生名扬天下,典某如雷贯耳,今日得见,真三生有幸也!”

说罢,典韦一个头磕下去,撞得地面尘土飞扬。

蔡邕成名多年,天下学子见到蔡邕多以师待之,磕头的也不少,但是还没见过谁磕头这么狠的。

蔡邕忙翻下马车,扶起小山一般的典韦:“壮士请起,请起!”

典韦直起身,低着头,一脸崇敬地看向蔡邕。

蔡邕个子只能齐到典韦的胳肢窝,唯有仰着头方能看见典韦的面庞:“想不到陈留偏远小镇竟有此雄壮之士!”

典韦闻言,自豪的傻傻一乐。不过表情忽然又严肃了起来。

典韦一转身,看向管彦:“方才你唤蔡大人为岳父,莫非你就是管文德?”

嘿嘿,典韦这种未来名人居然也知道我的名字,管彦不禁暗自得意了下。

“呵呵,在下正是管文德!”

典韦双眼放光地上下打量了下管彦:“典某听闻东乡侯管文德,平冀州,诛张梁;定西北,杀韩遂!我还道必是个气盖天下的好汉,想不到竟是一个书生!”

管彦也不动典韦是个啥意思,只有点头谦让了几下。

典韦忽然双拳一击,捏的关节嘎巴直响:“典某虽未读书,但也听过‘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想必东乡侯必是内家好手,来来来,请东乡侯指教一翻!”

说着,典韦轻喝一声,下盘扎马,双手摆出个架势,甚是威猛。

看着典韦虬结的胸肌,管彦不禁咽了口吐沫,跟典韦打,那真是老寿星上吊活得不耐烦了。

一见典韦摆开架势,管彦身后的周仓忙冲上前护在管彦身前,蔡邕也大惊失色,忙喊道:“壮士不可!”

管彦轻轻拨开面前的周仓,又对蔡邕点点头,示意:您放心。接着管彦干笑一声,上前两步说道:“典兄,小弟不是你的对手。”

典韦收起架势,不满道:“管文德,你这是何意?是不是对手,比过才知道!”

管彦摆手道:“管某有自知之明,何况战场胜敌,并非完全取决主将个人勇武!”

“怎么可能!”典韦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主将勇猛,当然能胜,管文德,你会不会带兵啊?”

管彦苦笑一声,摇摇头,看来这典韦虽然勇猛,但是带兵确实是个菜鸟。

“典兄弟所言差异!”管彦走到典韦面前,认真说道:“能领兵者,谓之将也;能将将者,谓之帅也!领一部,以一己勇武,独退敌军,乃将才;排兵布阵,调兵遣将,以远谋制全局,胜负未定而成竹在胸,乃帅才也!典兄弟之言,只可为将之道,非帅之道也!”

典韦听完后,眨巴了下眼睛,憋了半天后,嘣出两个字:“不懂!”

管彦笑了笑,高抬手臂拍了拍典韦的肩膀:“此间之道,非一言两语可言尽,典兄弟可愿随行,同探制敌之道?”

管彦心中十分期盼这个“古之恶来”能跟随自己,但是脸上依旧装的很镇定。

典韦想了片刻,看了看一旁的蔡邕,又看了看诚挚的管彦,抱拳回道:“韦,愿随左右!”

-----稍后还有一更-------

第一百八十六节:洛阳有变

“好好好!”管彦大喜:“从今日起,你便是我帐下都尉!”

从一平民立刻高升为秩比八百石的大官,周边众人不禁咂舌。要说这县令沈潼,真是个人才。

管彦话刚说完,沈潼立刻一脸谄笑地凑道典韦面前:“恭喜典都尉!今得东乡侯赏识,都尉的前程从此便平步青云啊!哈哈哈~~~~”

沈潼笑的很开心,但是典韦却一脸嫌弃地看着沈潼。

笑了一会儿,沈潼有点尴尬了,忙岔开话题道:“东乡侯,天色不早了,还是早些回驿馆歇息吧!

管彦点点头,带头向前走去。

典韦尾随身后,沈潼依旧一脸谄笑地看着典韦,典韦面露凶光,走到沈潼面前时,重重地哼了一声,直把沈潼吓了一跳。

休息一夜后,管彦再次踏上了路途。

管彦依旧行在队伍最前面,典韦、周仓二人催马跟在身后。

周仓信马而行,显得有点心不在焉,他的目光时不时地总是瞥向一旁的典韦。说实话,周仓是有点嫉妒了。

这典韦究竟有何才能,主公第一次见便委以都尉众人?而且这典韦太不识时务了,我周仓好歹是主公老臣,你个新蛋子竟然不来跟我套近乎,还大大咧咧地跟我并行。

想到这里,周仓咧着嘴,又厌恶地瞥了一眼典韦。

“方脑袋,你老是看什么?”典韦忽然一扭头,恶狠狠地怒斥道。

方脑袋?周仓一时没明白过来,顺着典韦的目光看看了身旁,这周围没人啊,这夯货叫谁呢?

但是又看了看典韦目光,明显是看着自己的啊!

周仓瞪着绿豆眼,指了指自己:“你说我啊?”

典韦口气依旧很冲:“废话,你脑袋方的跟砖头一样,不是你难道是你的马?”

“哇呀呀呀~~~”周仓怒了,在这个世上,除了管彦,周仓能做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换做其他人,周仓哪忍的了?

“你脑袋长得跟夜壶一样,是不是叫你夜壶头啊?”周仓一挺胸,回敬一句。

典韦仗着一身霸王之力,在已吾都是横着走的主,什么时候有人敢顶嘴过。

当下典韦大怒,嚷嚷着便要与周仓过几招。周仓也毫不含糊,撸起袖管,便要与典韦大战。

管彦一看身后二人,怒声道:“汝二人作甚?”

二人默不作声,对视一眼,哼了一声,都扭过脸去。

管彦收起怒容,精心说道:“在此内斗有何意义?他日战场杀敌,以斩敌之数论高低,方是正道!“

典韦想了想:“主公说的不错,方脑袋,你可敢?”

周仓大声道:“有何不敢?夜壶头,他日输者,须向赢者敬茶一杯,可敢?”

“一言为定!”

看着身后摩拳擦掌的二人,管彦笑了笑,虽然这两人好像关系不太好,但是这种良性竞争至少要比暗自相斗要好多了。关系可以慢慢改善,千万不能有仇恨夹杂!管彦轻踢马腹,带着这队继续向陈留进发。

陈留本也是个小地方,但由于蔡邕之名,陈留水涨船高,名气也渐渐传于四地,故而如今的陈留也渐渐繁荣起来,用现代话说,这就是名人效应。

蔡邕的祖宅在陈留城的中心,由于陈留的富商越来越多,这中心之地也竖起了一个个深宅大院。在对比之下,蔡邕的祖宅显得有点荒破。

但是在陈留人眼中,这荒坡的院子却因蔡邕而有这一种超然的地位。

蔡邕归乡,陈留的名流豪绅,朝廷官员纷纷登门拜访。但是蔡邕却很不给面子的一一回绝。

安顿好了后,蔡邕先是命人将整个宅院打扫一遍,接着做上了一桌好菜。晚上,蔡邕、蔡琰、管彦翁婿三人,围坐桌旁,有说有笑地用完了一顿丰盛的晚宴,让数日来的旅途劳苦得以释放。

也许太累了,也许是蔡琰酒后微红的面颊太吸引人了,刚过酉时三刻,管彦便带着蔡琰告退回房了。

二人新婚未久,正是情意绵绵之时。数日旅途,管彦和蔡琰又无机会缠绵,如今安顿下来,管彦真是饥渴难耐了。

待二人离去后,蔡邕仰头一口饮尽杯中美酒,幽幽说道:“这文德还真是生猛!果有我当年之风,嘿嘿。”

已经房门,管彦迫不及待地关上房门,抱起蔡琰便扔到床上。

蔡琰面颊微红的娇喘道:“夫君,你干嘛啊?”

管彦淫笑一声:“干嘛?行人伦之礼也!”

明明是饱暖思淫欲,还要冠上名头,蔡琰面色更红了。

“呸!”蔡琰一扭头,翻身朝着床内,不在动弹。

起伏颠荡的身姿,一露无遗地呈现在管彦面前,管彦顿时热血冲脑,虎扑上去便抱住了蔡琰的细腰。

扭转了蔡琰的身子,管彦一口就覆住了蔡琰的樱桃小嘴,双手现在要上摩挲,渐渐往上,抓住了蔡琰那一对玉兔,双指按住了峰顶的那一颗粉嫩。

蔡琰**的呻吟一身,在管彦耳边传出一口热气:“夫君,不要……“

这一句欲退还迎的话直让管彦血脉膨胀。管彦都懒得褪去蔡琰的衣衫,打手顺着肚皮直接摸上了腿根之处。

蔡琰再次娇呼,双腿忍不住地夹了起来,正把管彦的手架在私处。

虽然隔着衣物,管彦明显感到手尖触到的那一片泥泞。管彦低下头,在蔡琰耳中轻声道:“琰儿,要吗?”

像蔡琰这种从小受礼学熏陶的女人,就算是房事也非常的含蓄。如今管彦如此直接询问,直把蔡琰羞地往管彦怀里钻。

管彦正想把手伸进蔡琰的底裤中,感受那份湿润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不合时宜地响起了。

“谁啊!”遇到这种事,谁能开心?管彦怒声一喊。

“主公,是我,周仓!”

“有什么事明天说!”说着管彦手指再次慢慢下滑。

“不行,十万火急!戏军师连夜遣小七前来陈留,说有要事相报!”周仓的口气显得很急迫。

管彦听到是戏志才派来时,瞬间惊住了,戏志才速来沉稳,若无要事,绝不会连夜遣人来报。

管彦一下子从床上蹦起,匆匆穿好衣物,跑出房门,一边向客厅走着,一边问道:“小七何在?”

亲卫亲队长小七正在客厅中焦急的打着转,一看管彦来了,小七忙上前拜道:“主公,戏军师传话:洛阳有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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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节:再言废立

洛阳有变?这是管彦最为担心的。

管彦一把抓住小七:“发生何事?”

小七忙回道:“今日午后,董卓忽调城外三万西凉军,进驻洛阳。控制皇城,且又包围洛阳城中的异方势力;特别是我军,董卓特布兵一万,重重包围!”

管彦一听,脑子里的弦顿时紧绷了起来:“董卓动静如此大,必有图谋!”

“不错,明日乃大朝会,戏军师说董卓必借此发难!”

“大朝会”是始于西周的一种礼仪规格最高的朝仪,秦汉直至明清,历代承袭不衰。

秦始皇统一全国后,根据邹衍“五德始终说”,认为秦主水德,故颁令以十月为首,每年“大朝会”定在每月十月初一举行。

西汉初立,沿用秦朝旧历,亦以十月为首。汉武帝时改易正朔,以正月为首,“大朝会”相应改为正月初一举行。

明日便是正月初一,“大朝会”便是在明天举行。按例这天,天下百官朝贺,朝东若有何重大举措都是在“大朝会”颁布。

难道董卓又要将那事……

不好,管彦连忙跑到蔡邕房中。

蔡邕正在借着烛光看着书籍,管彦猛然推门而入,一股劲风将烛火吹的摇曳不止。

蔡邕忙挽着手护住烛火,略带不满地斥责道:“文德,为何如此惊慌?”

“岳父不好了,洛阳董卓恐有异动!”

蔡邕一愣,忙问道:“何事?”

管彦一五一十地将事情讲了一遍。蔡邕虽然政治眼光差点,但是那种敏锐感还是有的,董卓的动作明显是有大事图谋,放眼洛阳,能勉强制住董卓的,也唯有管彦一人了。

“文德有何打算?”

“小婿欲连夜赶回洛阳,在大朝会之时,觉不能让董卓胡来!”

“文德所言在理,事不宜迟,你速速去吧!”

管彦也不含糊,一抱拳,便回身跑出。

管彦令周仓率一众亲卫留在陈留,日后护送蔡邕回京。而自己则独带典韦一人,二人二骑,没有携带任何物品,便星夜向洛阳疾奔而去。

新日东升,董卓高站在德阳殿外的汉白玉台阶上,张开双臂迎接新一天的第一缕阳光。

朝臣陆续从宫门中走来,董卓居高临下,看着地下的朝臣如同一只只蝼蚁般慢慢走来,这种权倾天下的感觉太好了!

朝臣们陆续踏上台阶,上至三公下至州官,见到董卓无不点头哈腰,连拜几拜才敢走进德阳殿。

相熟的几命高官,董卓尚且点头抱拳回礼,但是对大部分官员,董卓只是傲慢一笑,甚至冷眼不理。

百官纵然心中暗骂,但何人敢出言相斥?

待百官站定,常侍太监尖声高呼:“皇上驾到,百官朝拜!”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官伏地行礼。

略显稚嫩的汉少帝,在两名太监的搀扶下,慢慢坐上了龙椅。

今天非是常日朝会,这德阳殿内的朝臣要比平日多了一倍!汉少帝刘辩本就内向怕事,登基尚未有半年,还是第一次经历大朝会,所以也有些紧张。刘辩一双小手握的紧紧的,目光无助地扫视着满朝众臣。

“汉太师,侯董卓觐见!”随着门侍的一声高喊。

董卓手按佩剑,足蹬屐履,在全服武装的吕布的护送下,大摇大摆地踏进了安福殿。

“拜见太师!”众臣纷纷行礼,躬身作揖。

汉少帝刘辩,看见了董卓,不禁打了个冷战,双手微微拱起,直身道:“太师!”

董卓居然没有理睬刘辩,而是直接从御阶踏上,径直走到刘辩之侧,回身对着众臣一挥手:“众爱卿平身!”

几名老臣眼中闪过一丝愤愤之色,但依旧齐声回道:“谢太师!”

自有两名太监,为董卓搬上一把梨木大椅,董卓大咧咧坐下,环视众臣朗声道:“诸位臣工,某常闻‘天不明,则民无生’!如今四方祸乱,虽有本太师镇守京师,但始终非是长久之计。欲清天下,当治本也!

说着董卓阴冷的目光竟然有意无意扫看了下一旁的刘辩。

一朝官出列,抱拳道:“太师所指何事?”

董卓站起身,缓步走下御阶:“本太师所指的正是……”

董卓忽然一转身,指向龙椅上的刘辩,大声道:“废旧帝,立新帝;去旧象,迎新势!”

德阳殿上一片安静,所有人都看向了大殿正中的杀意浓浓的董卓和龙椅上瑟瑟发抖的刘辩。

“宫门重地,何人纵马?”

守门士卒立刻架起了兵器,指向了疾奔而来的双骑。

吁~~二人勒马停在宫门十丈开外。为首一人,一身黑缎长袍,腰胯三尺宝剑,虽风尘仆仆,但眉宇间的英气却咄咄逼人;再看身后一人,脸色灰黄,身材魁梧,如铁塔般端坐马背之上,一看便是虎将!

“瞎了你的眼!”管彦焦躁地一拉缰绳。

管彦曾是虎贲中郎将,负责过宫内的警备,所以宫中的禁军们大部分还都认识管彦。

守值小校上前几步,定睛一看,忙拜道:“下官见过东乡候!”

“少说废话!”管彦大声斥道:“速速让开!”

“喏!”小校一应,便上来便拉住了管彦手中的缰绳。

管彦一皱眉:“汝欲作甚?”

小校回道:“东乡候不是要进宫吗?下官为东乡候牵马侧候!”

按照规矩来说,所有人进入皇宫都必须下马,而进入宫殿则要卸剑褪靴,除非有皇帝的恩准,才能破例。

小校自然不敢阻挡管彦进宫,只是按照规矩来为管彦牵马。

可是皇宫十分宏大,这宫门离德阳殿至少还有好几里路,看这天色,朝会已经开始了,若是用走的,恐怕朝会早就结束了!

想到这里,管彦一把扯开小校的手,急声道:“汝速速退开,本候有要事在身!”

小校惊道:“东乡候,宫中下马,此乃宫规!莫要让小人难做啊!”

“少呱噪!典韦走!”管彦一鞭子抽向马臀,赤兔吃痛,如离弦之箭,向宫内冲去。典韦见状,忙纵马跟上。

看着二人的背影,小校不知所措。一小卒问道:“头儿,怎么办?”

小校幽幽地说道:“算了算了,管他呢!今天太师和东乡候都不太对劲啊!恐怕有大事发生啊!”

---还有一更---

第一百八十八节:休谋废立

再看德阳殿中,董卓一言说罢,阶下一大臣,愤怒高叫道:“贼臣董卓,敢为欺天之谋,吾当以颈血溅之!”众臣看去,乃尚书丁管也。

丁管说罢,挥出手中象简,直击董卓。董卓大怒,令左右武士拿下,当场斩首。

两武士压总双臂,另一人高举腰刀,手起刀落便砍下丁管头颅。丁管至死之前,骂不绝口,神色不变,一声声怒骂如沉钟般敲打了所有大臣的心扉。

依旧横眉怒目,却已无生气的头颅滚落在大殿中,有人愤慨,有人惧怕,有人侥幸……但无一例外的,所有人都漠然谨立,不敢做声。

董卓冷笑一声,看向了文臣之首的袁隗:“太傅,汝侄袁绍,心见不明,数月前便无礼与我,吾看汝面,姑且恕之,且任为渤海太守,公何见之?”

袁隗耷拉的眼皮子微微一抬:“董公恩德,没齿难忘!”

董卓点点头,继续说道:“那废立之事若何?”

袁隗眼中精光一闪,寻机又恢复一片死色:“太师所见是也!”

董卓哈哈大笑:“还有何人有所异议?”

只见武臣列,一人忽然跃上金阶,从怀中摸出一把利刃直刺董卓。

众人相视,乃越骑校尉伍孚也!

董卓见状大惊,忙以双手抠住伍孚双手,董卓力大,伍孚看着匕首抵在董卓胸口,却无法再前一步。

这是,吕布从身后赶来,一把揪住伍孚衣领,顺势往后一拉,伍孚脚下不稳,摔倒在地,自由甲士押住伍孚。

董卓喘着粗气,厉声问道:“何人教汝反之?”

伍孚瞪目大喝道:“汝非吾君,吾非汝臣,何反之有?汝罪恶滔天,妄自废立,人人愿得诛之!吾恨不车裂汝身,以谢天下!”

伍孚阵阵骂声回荡在德阳殿中,让董卓大怒:“割下其舌!”

吕布从地上拿起伍孚掉落的匕首,上前两步,一刀插在伍孚口中,顺势一绞,顿时鲜血溅出,淋地满地血红。

伍孚目眦尽裂,对着董卓用力一喷,口中断舌带着血肉喷的董卓满脸都是,董卓伸手一抹,看着伍孚口中依旧嘟囔不休,更是怒不可解:“刨其腹,视其胆!”

甲士把伍孚亚倒在地,吕布倒抓匕首,一刀捅进伍孚腹中,借着一横拉,伍孚腹中脏腑洒落一地。

伍孚虽无舌,但任谁都能听出伍孚依旧在怒斥董卓,直到气息断绝,伍孚至死骂不绝口。

伍孚气断,德阳殿中安静了下来,只是满地的血脏,让德阳殿中充满了血腥味。

刘辩看着如此场景,早已吓得面无血色,蜷缩在龙椅一角瑟瑟发抖。

这时一直坐在龙椅之后的何太后缓过神来了,皇帝刘辩是自己的儿子,儿子被废,自己这太后也就被废了。自古以来,废君哪有善终的?若是董卓得逞,恐怕不须十日,母子二人便要早暴毙了。

想到这里,何太后站起身来,怒生斥道:“董卓,先帝待汝不薄,汝却欲逆天而行,真欲反乎?”

若是常人,恐怕会跟丁管和伍孚一样的下场,但是何太后不能杀,至少现在不能杀。

董卓强忍心中怒火,冷冷回道:“天颜不明,自当行臣子本份,吾也是为大汉社稷着想,太后多虑了!”

说着,董卓一招手,几名甲士冲上前,不由分说地把何后拖出了德阳殿。何后怒骂不止,董卓却充耳不闻。

受了何后的气,唯有向别人发泄了!待何后拖出后,董卓怒目扫视朝中众臣,拔剑在手:“还有何人不服?”

丁管和伍孚死的如此惨,总有人不服,也不敢言语了。

董卓连问三声,德阳殿中却无人敢驳,董卓恶声一笑:“天子暗弱,不足以君天下。今有策文一道,宜为宣读!”

一旁的李儒看到董卓的眼色,缓步踏上金阶,从袖中摸出一策念道:

“孝灵皇帝,早弃臣民;皇帝承嗣,海内侧望。而帝天资轻佻,威仪不恪,居丧慢惰:否德既彰,有忝大位。皇太后教无母仪,统政荒乱。永乐太后暴崩,众论惑焉。三纲之道,天地之纪,毋乃有阙?陈留王协,圣德伟懋,规矩肃然;居丧哀戚,言不以邪;休声美誉,天下所闻,宜承洪业,为万世统。兹废皇帝为弘农王,皇太后还政,请奉陈留王为皇帝,应天顺人,以慰生灵之望。”

念罢,董卓高声道:“请陈留王!”

早已在殿后久候的陈留王刘协,在甲士的簇拥下,走到了龙椅之侧。

刘辩十五岁,刘协十岁。谁做皇帝,目前对他们来说,都无所谓,两个孩子显然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们眼中都是充满了恐惧。刘协一见刘辩,一下子扑倒刘辩怀里,哭道:“皇兄!”

刘辩终于见到了一个亲人,一上午的恐惧化成了满腔泪水,抱着刘协痛苦道:“协弟!”

二人哀嚎,群臣无不悲伤,但皆敢怒不敢言,只得偷偷唏嘘短叹,暗自流泪。

这中效果让董卓很不满意,董卓虎步上前,一把拉开刘协:“请弘农王下殿!”

左右甲士闻言,拥到龙椅旁,驾着刘辩的手臂便拖下龙椅。

李儒上前,解去皇帝玺绶,再用力一按刘辩瘦弱的肩膀:“请弘农王下跪迎帝!”刘辩肩膀吃痛,只得北面长跪,称臣听命。

董卓把刘协一拉,按坐在龙椅上,又回身接过李儒手中的玺绶,高举过顶:“臣请陈留王,继承大宝!”

李儒、吕布等董卓兵士,纷纷下跪:“臣请陈留王,继承大宝!”

但是群臣只是呆立不动,无人下跪。

董卓一回头,冷眼扫视众臣。

看着那冰冷的目光,众臣心中一紧,忙跪拜附和道:“臣请陈留王,继承大宝!”

董卓躬身缓步向前,只要把代表着皇权的玺绶交到刘协手上,那刘协就是名正言顺的皇帝了,到时,董卓便是名副其实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就在这时,一人座跨赤兔,纵马直冲入殿,拔剑指向董卓,怒斥道:“欲谋废立,先问我手中‘太阿’!”

第一百八十九节:复坐帝位

“管文德。”董卓大惊。甩手扔下玺绶。举剑指向管彦:“你不是在陈留吗。怎么会在此。”

管彦冷哼一声:“这倒不劳太师过问。只是今日。我管彦在此。你休想得逞。”

董卓挥舞着双臂。仰天大笑:“管文德。你这满朝文武。老夫振臂一呼。何人不应。再这洛阳城内数万西凉兵。老夫一声令下。便要你人头落地。”

管彦冷声回敬一句:“汝有兵。吾无兵否。”

德阳殿外忽然远远响起一阵喊杀声。接着一名甲士慌忙小跑进德阳殿。跪拜道:“启禀太师。宫门忽有数千铁骑强攻宫门。”

“什么。”董卓大惊:“可探得是何处人马。”

还沒等甲士回答。管彦便笑回道:“不用探了。那是本候手下龙虎,骑。”

管彦从陈留星夜回奔时。便命小七立刻通知龙骧校尉马超、虎翼校尉庞德。令二人即刻带领所有人马攻打皇宫。

攻打皇宫。形同造反;但是马超、庞德二人对管彦是深信不疑。别说是攻打皇宫。就算命令是要活捉皇帝。恐怕二人都会毫不犹豫地去做。

所以在管彦闯进德阳殿后。马超、庞德也已领着龙虎,骑杀到了宫门。

听着管彦的话。董卓的目光忽然变得阴冷起來。洛阳城中。唯一忌惮的就是管彦了。所以在管彦大婚时。董卓送以重礼。再当众说明废立之事暂且搁置。让管彦放松警惕。就是为了待管彦外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废旧帝。立新帝。

管彦随蔡邕去陈留祭祖。这便是天赐良机。

董卓紧锣密鼓地调兵遣将。就是为了以奔雷之势捧陈留王上位。

如今计谋已破。管彦之军已杀到宫门。这阵势。攻进皇宫也不会超过一炷香的时间。虽然即使宫门被破。管彦也奈何不了自己。但是如此一來。废立大计便无法继续下去。而且从此后。管彦必定戒心大起。这废立之事也永不可行了。

擒贼先擒王。董卓下定注意。挥手吼道:“奉先。拿下管文德。”

吕布着管彦坐下的赤兔马。早已怒火中烧。一听董卓下令。吕布新仇加旧恨。虎步奔下金阶。直向管彦冲去。

“管文德。受死吧。”吕布的方天画戟并未带在身边。但是他坚信。凭着自己的双拳也能毫不费力地拿下管彦。

但管彦却在马背上不动如山。着吕布的身形越來越近。吕布的满身杀气。似乎要将管彦吞沒一般。就在这时。管彦忽然怒生吼道:“典韦何在。”

只见管彦身后闪过一个巨塔般的身影。挡在了管彦身前。

吕布身形微微一顿。但是此刻的吕布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哪管管彦面前有何人。

吕布抡圆了拳头。带着一股劲风直砸向典韦。

吕布这招。似平平。实则蕴含的巨大的力量。典韦虽自负。却也不敢怠慢。当下典韦弓步上前。右拳紧握。就在吕布攻到三尺之外时。典韦怒目圆睁。大吼一声。右臂肌肉猛然膨胀。拳头如奔雷般迎着吕布打出。

双拳相交。这力量便不是简单的一加一了。巨大的力量纵是吕布、典韦强壮如此。也无法承受。

只见二人沉声一哼。各自撤拳。后退几步。

着面前的黄脸大汉。吕布暗自叹道:好大的力气。吕布收定心神。仔细打量起典韦來。

势均力敌对于旁人來说是会让别人更加小心。

但是对于典韦來说。确如兴奋剂一般。让这九尺大汉热血冲头。

典韦双拳一击。沉声吼道:“再來。”

说罢。典韦舞着双拳。右脚用力一蹬。如猛虎下山般冲向吕布。

吕布虽说小心了点。但并不是说惧怕典韦。着典韦竟然主动攻上來。吕布勃然大怒:“荒野莽夫。找死。”

二人旋即赤手空拳地扭打在一起。德阳殿内。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大殿正中的这场龙争虎斗上。

吕布乃马上将。若是在两阵之间。吕布凭着胯下马。手中戟。自认天下无敌。但是如今在这狭小的德阳殿中。二人之事凭着赤手空拳肉搏着。而且典韦的力气似乎要比吕布大了一分。一时间。吕布竟然渐渐被典韦压制。一步一步地向后退着。

一直在仔细观战的李儒一见吕布竟然不敌这黄脸大汉。心中大惊。再抬眼去。远处的宫门似乎已被管彦的军队攻破。一队队的黑甲骑士从宫门外杀入。直奔德阳殿而來。

这时散在皇宫四周的西凉兵。也纷纷向德阳殿支援赶來。管彦的龙虎,骑与董卓的西凉兵就对峙在德阳殿外。战火一触即发。

李儒见状。忙对董卓轻声道:“岳父。情况有变。恐事不宜行。”

此刻。董卓的目光也在注视着殿外对峙的两军和殿内相战的两人。一听李儒此话。董卓叹息一声:“唉。功亏一篑啊。”

说着。董卓转过身去。对着李儒挥挥手。

李儒会意。忙上前一步大声说道:“奉先且退。”

吕布得令。咬牙一拳击退典韦。接着身形后撤。來到董卓身旁。

正打的起劲的典韦哪肯就此罢休。正欲赶上再战。管彦举手喊道:“典韦。休追。”

典韦回身了管彦。又抬头恶狠狠地了下吕布。重重地哼了声后退到管彦身旁。

李儒强颜笑道:“东乡候。今日乃大朝会之日。我等如此大动干戈。似是不妥。此事不如暂且搁置。日后再议如何。”

李儒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就是要求和。

自己几斤几两。管彦还是知道的。事情弄大。到时候露馅儿。可就大事不好了。借此就坡下驴才。双方言好才是目前最好的结局。

管彦回道:“好。既然太师有此意。管某怎敢不从。”

说着管彦翻身下马。昂首挺胸的带着典韦走上金阶。

管彦扶起瘫软在地上的刘辩。躬身说道:“请陛下正坐。”

在管彦的搀扶下。刘辩缓步走向刚被拉下的龙椅。刘辩恐惧的打量着一旁细眯双眼的董卓。几次双腿发软差点倒下。都被管彦硬架着双臂。站了起來。

待刘辩坐定。管彦忙走下金阶。大礼拜道:“臣。管彦。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第一百九十节:计定杀贼

一场风波就这样被平息下去了。但是董卓和管彦给与世人的印象却大大改变了。

管彦独骑闯皇宫的事迹正在洛阳的大街小巷中,但是这种事情都是越传越悬,传到最后的版本就是:管彦独战董卓三万西凉兵勇,最后斩首八千人,冲进德阳殿中,再扶刘辩重登帝位!

当管彦听见这个传闻时,管彦哈哈大笑,谓左右曰:“八千人!日夜列队令我斩杀亦要数十日!唉,众口铄金便是如此了!”

一旁的戏志才说道:“街巷俗夫相传耳,主公无须在意!”

“这是自然!”管彦搓着下巴,担心的说道:“董卓此次谋乱虽为我所制,但难保其贼心不死。我军势微,虽瞒得一时,却非长久之计!诸公有何计教我?”

戏志才与沮授商议一番后,捻须笑道:“主公,某与公与商得三计,主公可思之!”

“志才且言之!”

“一计者,主公可速遣人前往冀州,寻得飞燕、云龙,令其速调大军来援。一旦军势相当,主公方可与董卓相决!”

“二计者,主公可立刻率军撤离洛阳,回返冀州。董卓虽势强,但却无力征伐他处。主公可在冀州修养生息,待军强兵壮再回师洛阳。”

“三计者,主公可先发制人,董卓一死,纵使西凉兵人多势众,却群龙无首,一击必散!”

“此三计者,各有所长,请主公决之!”

谋士就是谋士,只出谋划策,但绝不越俎代庖,为谋主去决断。

管彦听此三计,不禁沉思起来。

第一计,派人去寻陈登搬救兵,且不途遥远,非十天半月就能到达;单说张燕和陈登早已遁入茫茫太行山中,是在想要寻到他们,那是何其难也!所以管彦第一个就否定了这个计策。

再说第二计,管彦也觉得是不太可能。若是管彦前脚撤出洛阳,恐怕董卓后脚便再次心生歹心,废了汉帝刘辩。到时汉室威仪丧尽,董卓全勤天下,大乱之日便来了。

第三计倒是颇符合管彦的性格,棋行险招一直是管彦常用的手法。只是想要除去董卓,那可不太容易。董卓如今进出皆有数百甲士相护,而且又有吕布这个高手护佑左右,还真难下手!

管彦想了想,问道:“吾以为前两计行之尚难,第三计虽可行,吾却无细策,二位可有谋划?”

戏志才仿佛也猜到了管彦会选此计,微微一笑说道:“主公,某有一计,正可擒杀董卓!”

管彦忙问道:“何计也?”

戏志才站起身,挥袖说道:“董卓所依者,文者李儒,武者吕布也!若无一人,董卓则断一臂!”

“吕布勇猛无双,实难下手,我等可拿李儒开刀!”

戏志才微微一笑:“非也!李儒颇有谋略,而吕布却勇而无谋,擒杀董卓必从吕布下手!”

---为了防止盗版,还有一半,稍后补上-------

第一百九十一节:身后之名

“颍川自古多出英才,戏先生在何处高就啊?”吕布本是莽夫,但是接触了洛阳的名流之后,也十分渴望融入士人一流。闻听戏志才来自颍川,吕布的态度不禁也好了很多。

“在下冀州别驾!”戏志才淡然一回。

“哦~~冀州别驾啊……”吕布本还轻松的深情,忽然瞪起双眼:“冀州别驾?那管彦……”

管彦虽不在冀州,但是还是身负冀州牧之名,戏志才说是冀州别驾,那不就说明是管彦的人!

吕布本还以为,戏志才将要有推脱之词,哪只戏志才微微一笑,回道:“乃吾主也!”

吕布眯起双眼打量起面前的戏志才,忽然,吕布方天画戟往前一探,正架在戏志才脖颈上。

“本候未去寻管文德麻烦,你来来送死了?”

戏志才瞥了一眼脖间戟刃,冷笑一声,伸出右手轻轻拨开方天画戟。

“温候,可否借一步说话?”

这时,吕布一亲卫忙走上前,低声说道:“君候,管文德诡计多端,恐有诈,不可去也!”

戏志才瞄了一眼吕布,冷嘲道:“既然温候心惧,不去也罢!”

吕布这人,对于的自己的武力一向很自负,俗话说:艺高人胆大。吕布对于危险,从未畏惧过,何况是在跟管彦较量,更不能弱了风头。

想到这里,吕布挥手道:“去边去,有何相惧?”

说着,吕布翻身下巴,跟着戏志才向大街另一侧走去。

拐过两道巷子,戏志才带着吕布驻步在一栋荒破的小屋前。

“温侯请~~~”戏志才一侧身,指着屋内恭敬地说道。

吕布狐疑地看看了屋内,又看了看一脸微笑的戏志才,不禁提高警惕,小心翼翼地踏步进入破屋内。

屋顶早已破陋不堪,几缕阳光顺着缝隙投射在屋内的杂草上,形成一块块光斑。

只见破屋之中,一匹骏马身如火炭,半根杂毛;从头至尾,长一丈;从蹄至顶,高八尺;状甚雄伟!

吕布先是一愣,旋即大喜,这不是那日被管彦夺走的赤兔马吗?吕布一个箭步走上去,满是欣喜地抚摸起赤兔马的鬃毛来。

戏志才看着吕布的反应,微微一笑,上前说道:“温侯可喜此马?”

吕布闻言,心中顿时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管文德这是何意?”

“呵呵,主公并无他意,只是觉得温侯武艺无双,若无宝马相配,岂不可惜?故而特令小人赠此马于温侯!”

吕布闻言,心中虽然开心,但还是有点不敢相信地问道:“我与管彦速来不和,他会有如此好心?”

戏志才笑道:“主公向来仰慕温侯,却因其见误会颇多,故而相处不睦。闻听温侯酷爱良驹,这才想起以赤兔相赠,以示诚心!”

“哈哈哈,东乡侯客气了,烦请戏先生代布多谢东乡侯美意!”吕布欣喜之下,对管彦的称呼也发生了变化。

这一细微变化让戏志才眼中精光一闪,旋即戏志才轻叹一口气:“只是可惜啊……”

吕布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戾色,略显不满道:“戏先生这时何意?可是东乡侯不舍?”

戏志才连忙摆手:“非也非也!此物归其主,有何不舍?”

“那先生为何口道可惜?”

戏志才想了想,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诚挚道:“在下实为温侯可惜也!”

吕布这就不明白了,忙说道:“吾如今乃是大汉卫将军,爵至温侯,有何可惜?吾正欲大展身手,建立一翻功勋!”

吕布说道这,忽然恍然大悟道:“戏先生是否担心东乡侯与太师之争?哈哈~~~放心放心,东乡侯的情谊,吾已铭记在心,若日后有变,吾当全力保下东乡侯性命!”

吕布说的是眉飞色舞,甚是傲慢。戏志才戏谑地偷看了吕布一眼,又抓着吕布的手腕说道:“实非此事也!吾实为温侯身后之名担忧也!”

“身后之名?何为身后之名?”

戏志才双手负于身后,朗声说道:“丈夫处世,或驰骋疆场,或指点朝堂,皆为谋立功名。温侯,是否?”

吕布下意识地点点头,自己从十四岁从戎以来,凭借着自己的武勇,一步步摸爬滚打,这才坐到的如今的地位,但是吕布却感觉还远远不够!

戏志才继续说道:“温侯武勇天下无双,立不世功业也不过数年之间。只是温侯可曾想过百年之后,后人如何看之?”

吕布愣在那里,不知如何回答。

戏志才看了吕布一眼,说道:“温侯当知商末闻仲,闻仲三朝老臣,文武双全,威仪并重,殚精竭虑,东征西讨。如此人物本当名垂青史,为万世楷模。怎奈其护商抗周,有违天意,故而直落了个‘助纣为虐’的骂名!再看杨雄,惟务雕虫,专工翰墨,青春作赋,皓首穷经;而屈身事莽,不免投阁寻死,虽日赋万言,却为万世唾弃!”

戏志才一转身,看向吕布,直言不讳道:“古有桀、纣无道,秦、莽纵虐,今有董卓狼戾贼忍,暴虐不仁!温侯纵在今日功成名就,难保后世遗臭万年也!”

“这…这……”

吕布虽然性情异变,但是也梦想着流芳百世。听戏志才这么一说。吕布脑子中一团乱麻,嘟囔道:“太师乃我父,纵有不是,为人子者怎可不从?”

戏志才哈哈大笑:“丁原也曾为汝父,汝为何反之投董?”

吕布闻言,脸色顿时一变,心中恼羞成怒,大声道:“放肆!”

戏志才却毫不畏惧,拍者吕布的肩膀,轻声道:“再说了,将军姓吕,太师姓董,本非父子,从之无益,何以持也?”

吕布又没话说了,呆立在那里,心中思虑万千。

戏志才看火候差不多了,对着吕布拱手说道:“时候不早了,温侯还需进宫当值,志才先行告退!”

吕布忙回礼道:“先生慢走,恕不远送!”

戏志才点点头,转身离开了破屋。

双目无神的吕布坐在了一旁的杂草上,右手缓缓抚摸着赤兔马火红的皮毛,口中喃喃说着:“身后之名,身后之名……”

---还有一更---l7k首发

第一百九十二节:沮授献计

戏志才匆匆回道府中。忙前去拜见管彦。

管彦召集众人在房议事。待众人坐定。管彦忙问道:“志才。事情如何了。”

戏志才微微一笑:“吕布无谋。一匹赤兔。三言两语。便已说得吕布心猿意马。想必勿须多时。吕布必起异心。”

管彦抚掌笑道:“好好好。若吕布存异。董卓命不久矣。”

管彦大笑。房中的气氛也为之轻松起來。

这时。戏志才之侧的沮授站起身來:“主公。授有一计。可锦上添花。助主公一臂之力。”

“阿嚏~~~”刚进宫门。吕布忽觉鼻子一痒。随即扶着墙壁。打了老大一个喷嚏。

吕布揉了揉鼻尖。用力吸了几口气。便大步向德阳殿走去。

“奉先。”

刚走到汉白玉的台阶之下。吕布闻听有人相唤。忙抬头去。只见董卓正高高站在台阶之上。面色冰冷地着自己。

“原來是义父。”吕布几步跨上台阶。走到董卓身旁忙躬身行礼。

董卓点点头。目光一直在上下打量着吕布。脸色阴晴不定。

董卓就这么着。也不说话。直把吕布的心里毛毛的。

“义……义父。有何事吩咐。”吕布小心得说道。

董卓轻呼一口气。面无表情地问道:“奉先吾儿。为何姗姗來迟啊。”

“这个……”吕布犹豫起來。与戏志才相见的事情可不能告诉董卓。否则可说不清楚。

于是。吕布含糊道:“方才在路上。孩儿遇见一旧人。寒暄几句。故而來迟。请义父赎罪。”

按吕布的想法來说。这点小事。董卓应该不去追究了。

但是董卓却冷冷一笑:“旧人。何处旧人。”

吕布忙又回道:“乃是并州旧人。”

“不对吧。听那人口音。应该是颍川人士吧。”

董卓一说完。吕布立刻抬起头盯着董卓。董卓竟然知道的这么清楚。那就说明董卓再自己身旁安插了眼线。若是信我。为何还要安插眼线。

吕布一字一句顿道:“义父可是遣人跟踪我。”

董卓依旧面无表情:“汝乃吾子。吾怎会遣人跟踪。只是方才有一人无意路过。前來告知我罢了。”

无意路过。傻子才信。但是吕布纵然心中愤愤不平。却也不敢发泄出來。唯有咬牙切齿地回道:“孩儿明白。”

董卓对吕布的反应却嗤之以鼻地冷笑了下。接着。董卓继续问道:“奉先啊。汝坐轿前來。”

坐轿。我吕布什么时候坐过轿子。当下吕布闷叹一口气。回道:“孩儿驱马而來。”

“哦~~~驱何马匹。”

既然探明戏志才了。肯定也知道自己是骑得赤兔马了。这事情反正也藏不住。还不如早点说。

“孩儿乘赤兔而來。”

董卓忽然怒声骂道:“好你个吕布。老夫待汝不薄。收为义子。加官进爵。汝竟勾结管彦。图谋不轨。來人啊。把吕布拖出去斩了。”

说完。两名甲士便冲上來架着吕布的手臂便要往外拖。李儒忙劝道:“太师。奉先将军素來忠心耿耿。恐怕此是误会。太师息怒啊。”

吕布虽然不敢明面上对抗董卓。但也不会默声去送死。当下跪拜道:“义父。赤兔虽是管彦所送。却实未言及他事。孩儿也从未起异心。请义父明察。”

董卓想了想。点点头瓮声说道:“谅你也不敢。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來人啊。拖下去重打四十军棍。”

李儒忙又想劝说。董卓立刻挥手打断:“文正休得多说。拖下去。”

两名甲士架着吕布便往下拖。以吕布之力。挣脱二人。易如反掌。但是他不敢。唯有把目光投向董卓。希望董卓能改变主意。但董卓好像铁定了心。转过身去不再向吕布。

直到吕布被拖了下去。李儒这才凑上前去。轻声说道:“岳父。处罚是不是重了点。”

董卓冷哼一声:“这蛮子不知中原礼数。心猿意马。若不给点下马威。恐其心不定。好了。别管他了。走。陪老夫上朝。”

说着。董卓转身向德阳店走去。李儒跟在董卓身后。将要踏进德阳店时。李儒回身了眼不远处正受刑的吕布。一丝担忧浮上心头。

“三十六。三十七。三十八。三十九。四十。刑毕”四十军棍打完。吕布早已疼的冷汗淋漓。在战场冲杀敌阵。受点伤无所谓;但是不能还手地被打。这滋味还真不好受。

行刑完毕后。左右甲士将吕布扶了起來。一人对着吕布拱手说道:“温侯。军令在身。方才得罪了。太师有令。刑毕后。将军勿须当值。回府中养伤便是。”

吕布被慢慢扶出皇宫。当经过赤兔马之时。吕布下意识地勒住了双拳。眼中的怨恨之意。一露无遗。

当日傍晚。吕布府外。沮授带着亲卫队长小七站在暗处。小心地凝视着不远处的吕布府门。

“公与先生。您确定董卓一定会來。”小七与沮授接触不多。并不像对陈登那样信任。见吕布门前毫无动静。不禁相问。

“董卓虽莽。亦有小谋。这收买人心之事还是会做的。今日吕布受罚。董卓晚间必來探望。以示安慰。”

话刚说完。大街之上拐出了一队车仗。远远去。人影簇簇。不下百人。沮授说道:“董卓來了。汝速去。”

小七闻言。忙一个小跑來到吕布门前。对着守门兵士说:“东乡侯有急信一封。内有大事。请交予温侯。”说罢。小七从怀里摸出一锭黄金。连着信件交给守门士卒:“麻烦小哥了。”

士卒一这么大的金锭。忙点头谄笑道:“您放心。小人这就去送。”说着士卒一转身。跑进了府中。给吕布送信了。

士卒去送信。小七立刻退了回來。对沮授说道:“信已经送过去了。”

沮授点点头。笑道:“好。我等回府。等大戏上演。”

二人转身一溜烟。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同志们。成绩凄惨啊。來点鼓励把。

第一百九十三节:心生嫌隙

车仗浩浩荡荡地开到吕布府前,董卓在侍者的搀扶下,慢慢走下马车。

董卓皱着眉头瞟了一眼方才小七消失的阴暗小巷,对着守门士卒相问道:“方才所来何人?”

“是一送信的!”

“哦~~”董卓点点头,迈步向府内走去。一脚刚踏进门槛,董卓口中嘶了一声,猛然回身问道:“何人之信?”

小卒闻言一愣,低下头有点畏惧地避开了董卓的目光。

董卓顿时心生不满,回身便一耳光抽向了小卒。

“说!何人信件?”

小卒捂着肿大的半边脸,吱吱唔唔地回道:“冀…冀州牧,管彦的信件!”

一旁的李儒闻言,心中大惊!忙转头看向董卓。

董卓的脸已经拉的很长,眼中寒意闪闪,跟随多年的李儒明白,董卓这是动杀心了!

但是李儒感到,今天诸多事情,明显的有管彦的手笔在里面。莫不是管彦使计挑拨董卓和吕布关系?

董卓虽有数万西凉兵,却只有吕布这员猛将。若无吕布,恐怕董卓的战力就要打一个折扣。而管彦则相反,管彦虽不如董卓兵多,但麾下猛将如云,个个以一敌百。故而管彦和董卓一直相互忌惮,在洛阳城中行成了微妙的均衡之势。

若因管彦使计,吕布为董卓所弃,那么董卓就是自废一臂了!

可还未等李儒相劝,董卓便铁青着脸大步向内堂走去。

李儒忙一路小跑,申请紧张地跟在董卓后面。

竹榻上,吕布正勉强地坐起身来,伸手接过门卒递来的信件。

“嘶~~~~”一不小心,吕布牵动了后背的伤口,疼得吕布龇牙咧嘴的。

“君候没事吧!”门卒见状忙走上前,扶着着吕布的肩膀,慢慢站起来。

“太师下手也太狠了,君候与其好歹是父子,这……”

吕布一皱眉,斥责道:“休要胡言,出去吧!”

门卒一抱拳,缓缓退了出去。

待门卒退出,吕布这才微微叹了口气,深藏在心中的怨气也化作一丝愁容浮在了棱角分明的面庞上。

吕布有点后悔了,为什么当初要反丁原呢?丁原虽然本事没有董卓大,但好歹真的是把自己当儿子看的。而董卓,只因为自己跟对家手下说了几句话,就被打成这样!

吕布举起手中的信件,信封上书写着:温候亲启,管文德拜上!吕布不禁想起了早上戏志才说的那些话。看来戏志才说的也对,董卓非善人,我还真为我的“身后之名”想想了!

吕布撕开信封,抽出信件,正欲展开阅读,这时,房门忽然一脚踢开。一个肥硕的身影踏步而入。

由于天色昏暗,吕布并未看清来人,见此人敢直闯自己的房间,吕布大怒道:“放肆!敢在我府中乱闯?”

“是我!”董卓闷声一回,便直直站立在房门口。

一听声音,吕布大惊,忙下榻拜道:“原来是义父,请恕孩儿无礼!”

董卓也不说话,只是想前走了一步,目光死死盯着吕布手中的信件。

“那是何物?”董卓明知故问地指着信件相问道。

吕布心里咯噔一下,今天光是跟戏志才说会话,就被打了四十军棍。现在又与管彦直接书信交往,那不是要打八十军棍?新伤加旧伤,不死也残废啊!

想到这里,吕布额上的冷汗也渐渐冒了出来。

“究竟是何物啊,吾儿奉先?”

听着冰冷话音,吕布心中有点忐忑了。虽然董卓口中呼喊着“吾儿”,但是确如利针般扎在吕布心里。

良久,吕布这才咬牙回道:“此乃一封信件!”

“让吾一观!”

吕布闻言,紧张的把手中信件递给董卓,心中在暗暗乞讨:管文德,你可莫要写些不该说的话,否则吾命休矣!

董卓一抖手中信件,借着昏暗的烛光,开始仔细阅读起来。

“奉先吾兄:

吾应天命,兵出冀州,皆为……,我等既为武人,当效冠军侯;外驱鞑虏,内平奸佞,今公掌……之权,何不……卓,匡扶汉室,再明乾坤?愚弟不才,愿尊兄长,以成……,望兄三思之!管文德拜上。”

董卓越读,眉间越是皱的厉害。这封信涂涂抹抹,关键几句都已被墨黑,难不成是有什么秘密,被吕布估计涂抹,好瞒过自己?

想到这里,董卓心中疑心大起,眯着眼睛故意问道:“奉先谋得好大的事啊!”

吕布一头雾水,听刚才董卓读的信件,也没有说什么事啊?而且就算管文德说了什么事,自己又没有答应,怎能轻易定自己的罪?

“义父明鉴,孩儿赤胆忠心,纵谋事,亦是为义父所谋,请义父明查!”

董卓冷笑一声,一把把信件甩到吕布脸上:“老夫以为,汝所谋者乃义父也!”

吕布大惊,忙展开地上的书信,细细读之。只见信上涂涂抹抹,墨迹点点,仿佛是有人估计篡改,划去了关键的话语,可自己的确是什么也没做啊!

吕布口拙,不知如何说服董卓,忙解释道:“义父,此乃管文德之计也!孩儿纵是要反,一人足矣!何必要跟管文德相合?”

吕布只是为了说明,自己绝对没有必要跟管彦合谋,但是这句话说的太没有水准了。

董卓一听,勃然大怒:“好啊,汝果然心存反心!”

董卓大怒之下,奔走到兵器架前,抄起方天画戟便向吕布掷去。若是平常,吕布定能毫发无损地闪开;可是吕布刚受四十军棍,如今背上皮开肉绽,鲜血淋漓,能动弹已经算是不错了。

吕布见大戟飞来,忙侧身躲闪,但由于背伤缘故,戟刃依旧在吕布面颊上划开了一道细口。董卓力大,掷出的大戟虽被吕布闪过,却依旧贯穿吕布身后的竹榻,深深地栽进了地上。

看着废碎的竹榻,吕布回头看向董卓,眼中闪过了一丝戾气。

董卓看一击未中,又拔出腰间佩剑,直欲斩杀吕布。李儒见状,死死抱住董卓:“太师息怒,太师息怒啊!我等回府再谈!”

李儒乃是女婿,这才是自家人!何况李儒的谋略的确是手下第一人,董卓对于李儒还是深信不疑的。在李儒连连的劝说下,董卓这才消了点火气。

董卓挥剑入鞘,转身大袖一挥,怒道:“回府!”

李儒担忧地看了一眼脸色阴晴未定的吕布,轻声说道:“奉先勿扰!太师今日酒醉,勿怪,勿怪啊!”

说着李儒连忙跟着董卓走了出去。

杂乱的房间中,鲜血一滴滴地从吕布面颊的伤口中慢慢滴落,正落在那封信件上。鲜血润开了纸上的墨迹,渐渐变成了暗红色。

此时的吕布,却全神贯注地看着插在地上的方天画戟。吕布的双手死死地握着,指节由于力过猛而显得有些苍白,大开的房门外,传来一股劲风,烛火摇曳了两下,便黯然熄灭,整个房间顿时被黑暗吞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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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节:密会吕布

“主公,大喜啊!”

一大早,沮授便满面喜色地拜见管彦。

管彦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无精打采地问道:“究竟何事啊?”

“昨夜董卓大闹温侯府,后来气冲冲的离开了!”

“哦!”管彦顿时来了精神:“这么说,董卓、吕布已生嫌隙?”

沮授点点头:“今早我派人打探:李儒苦谏一夜,董卓这才派人带上重礼安抚吕布,吕布却将董卓之礼齐放与正厅之内,没有回绝,却也没手下。授以为,吕布已起憎恶之心!”

“好好好!”管彦连声道好:“那下一步……”

“主公放心,下一步打算我已与戏先生商量好了!今夜便再访温候府!”

管彦闻言,抓着沮授的手臂叹道:“吾有尔等,再无忧矣!哈哈哈~~~~”

当夜,吕布正于府中独自饮酒,忽闻门卒来报:“启禀温候,冀州别驾戏志才求见!”

吕布闻言,右手猛然用力,把一青铜酒樽直接捏的变了形:“他还敢来,去,把他押进来!”

吕布盛怒之下,用力一挥手,又扯动了后背的伤口,剧烈的疼痛让吕布不禁又回忆起董卓那冷漠的双眼。

“慢!”吕布一抬手,叫住了门卒:“请他书房相见!”

门卒不解地眨巴了下眼睛,借着抱拳一回,向府门走去。

书房不代表就是看书的地方,比如吕布,只能识得几个字,就算放满一屋子的书,也不会去看。

书房其实就是主人私密的空间,一般跟好友会见才在书房,吕布先是说“押进来”,乃是对仇人的方法;后来又说“书房相见额!”这又是对老友招待。

悬殊如此之大,难怪门卒要愣一下。

不一会,戏志才带着一个仆人在门卒的引领下来到了吕布的书房。

踏入书房,吕布正一脸阴沉地坐在主位之上。戏志才仿若没有看见吕布,而是兴致盎然地打量起书房的布置来。

吕布的书房倒与一般的书房不同,别人不管看不看房里面的放点书作为摆设,比如当初大将军何进的书房,里面的藏房的书还多,但是何进一年到头都没有翻过几本。

吕布毕竟久居塞外,这种做表面功夫还是不太习惯。但是吕布的书房倒是与别人的书房有个不同之处。

吕布的书房内有兵器架;有沙包;甚至还有箭靶。与其说是个书房,倒不如说是个练功房。

戏志才微微一笑:“温候书房果然别具一格!在下佩服!”

看着面前作揖的戏志才,吕布依旧板着脸:“戏先生,你害的我好苦啊!”

戏志才一副浑然不懂地样子:“温候何出此言?”

吕布冷笑一声:“管文德所做何事,先生会不知?”

戏志才坦然一笑:“主公一心想与温候相和,吾甚知之!”

吕布听完,猛然站起,一把撤下身上披着的丝褂,转过身,指着背部说:“这便是管文德的相和之意?”

看着吕布后背血肉模糊的样子,戏志才微微闭上了眼:“温候,此乃太师之过,何责吾主管冀州也?”

现在讨论这个也没啥意义,吕布烦心地挥挥手:“好了好了,此事就此作罢,汝今日所来何事?”

戏志才自己寻了一个座位,一抖大褂,傲然坐下,抬眼看着吕布一字一句地说道:“特来相商诛杀董卓之事!”

吕布瞪着眼睛,缓缓走到戏志才面前,打量良久后,吕布这才缓缓开口说道:“戏志才,你好大的胆子啊!”

吕布忽然伸手,拔出了佩剑指向戏志才,大声说道:“汝与太师不利,便是与我不利!”

戏志才哈哈一笑,歪过头看向吕布后背:“与太师所利,温候亦未利也!”

吕布咬着牙,冷哼一声:“戏志才,你口出妄言,不怕本候斩了你,送与太师?”

戏志才依旧面部红心不跳:“温候英明一世,怎会作此不智之举?”

“何为不智之举?”

“两国交战,尚不斩来使;若温候斩我,失大义也!今后温候如何带兵?此其一也!管冀州数次欲与温候交好,温候若斩我,失一友,而增一敌,此其二也!温候有功之人,却被董卓如此对待,实乃狡兔死、走狗喷,吾本欲献良策而来,温候若斩我,则失一计,此其三也!有此三点,温候斩我何为不智乎?”

戏志才口若莲花,说的吕布眉头紧锁,心中大呼万幸!

吕布忙收起佩剑,回到主位坐下:“戏先生且说之!”

戏志才看吕布改了口风,心中暗喜。

“温候盖世英雄,昨日竟受此辱,志才实为不甘也!”

吕布微微捏紧了拳头:“布之所错,自当受罚!”

戏志才笑道:“会友赠物,书信相交,亦为错呼?”

吕布默然不做声,但是吕布愤然不平的表情却已经告诉了戏志才一切。

戏志才继续说道:“温候凭胯下赤兔,手中画戟,当驰骋天下也!以将军之才,诚非董太师所可制也!大丈夫居于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野心勃勃的吕布终于开口了:“奈是父子之情,空惹后人议论!”

戏志才笑道:“吾曾说过,将军自姓吕,太师自姓董,嫣为父子?何况杖责、掷戟之时,岂有父子情耶?”

吕布意动了,焦急地站起身来回踱步起来。

戏志才火上浇油道:“将军若扶汉室,乃忠臣也,青史传名,流芳百世;将军若助董卓,乃反臣也,载之史笔,遗臭万年!吾主愿与将军共谋大事,同治天下!”

说到同治天下,吕布眼里闪出一丝丝精光:“此言当真?”

戏志才点点头:“自然当真!”

吕布正眉飞色舞准备继续说,但是旋即皱起眉头,摆手说道:“此事,你须叫管文德亲自来与我商榷!”

戏志才微微一笑,闪过身去,只见身后仆人缓缓摘下头上毡帽,对着吕布一拱手,笑道:“彦,来此多时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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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节:禅位董卓

“管…管彦?”吕布本是想找个借口先缓缓戏志才,待自己想清楚了后再做答复,哪知道管彦还真直接就蹦出来了?

“东…东乡候,您怎会在此啊?”吕布干笑一声说道。

管彦踱步到吕布面前微笑道:“温候,想当初你我二人在中丘生死相搏,如今却同处一室,共商大计。这世道变化何其微妙也!哈哈哈~~~”

旧事重提,吕布脸上也闪过一丝尴尬之色:“东乡侯说笑了!”

管彦坐到吕布面前,正色说道:“温侯,方才所议之事,思虑如何了?”

提到这件事,吕布的脸色不禁凝重起来:“此事非是布不肯,只是……”

一看吕布犹豫起来,管彦和戏志才对视一眼后,冷哼一声:“温侯若不允,彦愿束手以缚,成温侯之功名!”

“这可使不得啊……”吕布眼睛一亮,连连摆手说道。但是管彦明显从吕布眼中看出了一丝意动。

这狗贼,真是喂不饱的狼!我的嘴怎么这么贱?管彦心中暗骂一声,但是还真担心吕布忽然翻脸发飙。如今身旁只有个书生戏志才,庞德、马超、典韦,无一人在身旁,吕布若起歹心,大事休矣!

当下,管彦连忙昂首说道:“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彦赴一死,亦得千古芳名;若温侯如此,哼哼,恐怕臭名遗留万年矣!”

纵是吕布这种不要脸的人,关及道万世名声之事,不禁也为难起来。

看来只有下杀手锏了!管彦一抱拳,继续说道:“董贼若除,彦愿辅温侯,执掌朝政!以将军之才,必可振兴汉室,名垂青史也!”

吕布眼中顿显贪婪之色,双手焦急地搓着,心中思虑万千。

管彦进一步说道:“如今温侯掌董贼之亲兵,吾领军于外相援!如此内外相应,董贼……”

管彦还未说完,吕布忽然狠狠一拍桌子:“董贼必死矣!”

吕布一转身,眼中全是坚狠之色:“好!东乡侯,你我二人共相谋事,以成大业!”

管彦大喜:“好!汉室不灭,皆出将军所赐也!今日之事,温侯切勿泄露!临期有计,自当相报!”说着,管彦对着吕布一抱拳,与戏志才匆匆离府而去。

管彦回府后,即请皇甫嵩、卢植、和刚带蔡琰回京的蔡邕以及麾下戏志才、沮授二人,与书房中议事。

听完管彦计策后,蔡邕点点头说道:“既有吕布相助,此事成算有十之七八也!只是吕布虽反董卓,其麾下亲卫并未相反。董卓平日进出,皆有数百甲士相从。若杀董卓,必先令其孤身一人,方可下手!”

孤身一人!说起来容易,可董卓会那么傻吗?董卓自己不是不明白,如今的洛阳城中想要刺杀自己的人不知有多少!如此特殊时刻,董卓怎会冒险?

众人眉头紧锁,都在思虑除董卓之事。

管彦脑子里也在回忆着印象中董卓的死因。

历史上刺杀董卓的人,数不胜数,其中比较出名的就是曹孟德献七星宝刀了。

对啊,还有曹操啊!如此人物不用,岂不可惜?管彦立刻遣人道曹操府中,请曹操前来议事。

皇甫嵩皱眉说道:“曹孟德近日似乎与董卓走的很近!此事是不是……”

管彦自然知道皇甫嵩的意思,但是他更明白曹操的心思,当下管彦摆手说道:“老师多心了,曹操这是‘身在曹营心在汉’!”

皇甫嵩点点头,忽然又不解道:“这‘身在曹营心在汉’是何意?”

管彦一愣,虽然用对了词,但是却用错了时间地方!管彦打了个哈哈,解释道:“就是说曹操其实是另有深意的!”

众人虽然点头,但是脸色明显还依旧满是疑惑。

管彦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了,忙挥手对着周仓说道:“速去把曹孟德请来!”

一刻钟后,曹操踏步进入了管彦的房之中人影窜窜,曹操定睛一看,忙一一行礼拜见。

“孟德啊,你可来了!”管彦笑呵呵地走上前去抓着曹操的手臂道一旁坐下。

曹操看这架势,应该是在商量什么事情,为何要叫上自己呢?

曹操看着管彦,轻声问道:“文德寻我何事?”

管彦转过身,走到主位坐定想了一会后,郑重地对曹操说道:“孟德,今日特邀汝共商剿贼之事?”

“剿贼?”曹操闻言,心中已经有了一丝眉目,但依旧相问道:“剿何贼也?”

看着曹操的样子,管彦微微一笑:“孟德以为,当今大汉,何人为贼?”

曹操回以一笑:“操不知,请文德详解!”

管彦哈哈一笑,站起身来,指着曹操笑道:“曹孟德啊曹孟德,汝五短三粗,面如黑炭,貌似憨厚之相,怎会如此狡诈?”

曹操不愠不怒,笑着回击道:“管文德身高凛凛,相貌堂堂,似如正直之事,却也心腹狡诈,枉为君子也!”

二人相互挖苦后,却击掌哈哈大笑!

管彦一回身坐回主位:“好!孟德快人快语,吾也不与汝诳语,今日所议,乃是诛杀董卓之事!”

虽然充分做好了心里准备,但是当亲耳听到管彦说出时,曹操心中还是惊了一下。

“文德可有定策?”

管彦回道:“吾已相约卫将军吕布共诛董贼,只是董卓进出皆左右簇拥,故而苦无机会,不知孟德可有良策?”

曹操思索片刻,眼中一亮:“这有何难?”

厅中众人不禁都竖起双耳,凝神注视着曹操。

管彦也急问道:“孟德速速讲来!”

曹操捻着颚下短须,朗声说道:“今陛下患疾未愈,可遣一能言之人,往坞请董卓议事,就言陛下心力无继,欲禅位与董卓!董卓此人,窥伺神器久矣,若闻此言,必欣然相往。文德可建九层受禅台,自古以来,登台受禅者,唯有新旧二帝,董卓若登台受禅,必得独身前往!文德可伏甲兵于高台之上,于吕布相应,待董贼独上,则围而诛之!如此,事可成也!”

管彦闻言大喜,抚掌笑曰:“孟德此计甚妙!吾可依计而行!”

这时,一直细心聆听的戏志才忽然插口说道:“主公,孟德公之计虽妙,却有一处须谨慎!”

管彦闻言,开口相询:“戏先生且讲!”

戏志才站起身,对着众人说道:“此计欲成,先要使董卓深信不疑也!若遣等闲之人前往坞,恐董卓心生猜疑,反而不妙!这传信之人,第一需是我等心腹之人,第二需是董卓相信之人,此二者,缺一不可!”

管彦微微一笑:“戏先生既然如此说,心中必有相荐之人!汝便说出来吧!”

戏志才躬身一行礼,转身看着曹操说道:“此事非孟德不可!”

管彦目光炯炯地看着曹操点点头:“戏先生所言甚是!”

数日后,曹操引数十骑,直奔往坞。

董卓正与榻上酣睡,忽听有人相报:天子有诏!

董卓慌忙起身,穿戴整齐,遣人迎天使于客厅饮茶。

“天使何在?”董卓踏入客厅,便大声嚷叫着。

正端坐饮茶的曹操,忙躬身迎道:“操,拜见太师!”

董卓一见,笑道:“原来是孟德啊!今日是汝来传诏啊,陛下有何事?”

说着,董卓径直走向诸位,大大咧咧地坐下,看着曹操,丝毫没有下跪迎诏之意。

曹操装作没看见,忙凑上前去,拱手道:“董公大喜!”

“喜从何来?”

“天子患病未愈,召太常相询,太常曰:帝不应天!陛下听闻大惊,为计康健,汉帝召文武百官相议,欲将禅位于太师也!”

董卓激动地弹坐起来:“果真如此?”

曹操回道:“确实如此!”

董卓兴奋地左右转悠着,忽而回身相询道:“管彦之意若何?”

“管彦朝上屡次出言相劝,陛下大怒,夺管彦官爵,贬为庶人!”

“哈哈哈哈~~~管文德啊管文德,当初你力保当今陛下,如今却被其罢黜被废,何其可怜也!”

董卓满脸的幸灾乐祸,接着高兴地说道:“吾夜梦一龙缠身,今日果然得此嘉信,时哉不可失也!”

当日便命心腹将李、郭汜、张济、樊稠四人领飞熊军三千守坞,自己即日排驾回京。

看着忙碌准备着的众人,董卓心中大为宽喜,谓曹操曰:“吾为帝,汝当为执金吾!”

曹操嘴角挂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忙伏地跪拜到:“臣,谢主隆恩!”董卓哈哈大笑。

临将出行,董卓入辞其母。董卓之母时年九十余矣,眼瞎多年,却身体康健。一听董卓将出,董卓之母忙问道:“吾儿何往?”董卓回道:“儿将往受汉禅,接掌大汉神器,母亲将为太后也!”董母叹了口气说道:“吾近日肉颤心惊,恐非吉兆啊!”董卓不以为然道:“母亲将为国母,岂非吉兆呼?”董卓遂辞母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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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节:天兆之意

这时,一直细心聆听的戏志才忽然插口说道:“主公,孟德公之计虽妙,却有一处须谨慎!”

管彦闻言,开口相询:“戏先生且讲!”

戏志才站起身,对着众人说道:“此计欲成,先要使董卓深信不疑也!若遣等闲之人前往坞,恐董卓心生猜疑,反而不妙!这传信之人,第一需是我等心腹之人,第二需是董卓相信之人,此二者,缺一不可!”

管彦微微一笑:“戏先生既然如此说,心中必有相荐之人!汝便说出来吧!”

戏志才躬身一行礼,转身看着曹操说道:“此事非孟德不可!”

管彦目光炯炯地看着曹操点点头:“戏先生所言甚是!”

曹操看着众人目光灼灼,不禁苦笑一声,抱拳说道:“但愿曹某幸不辱命!”

数日后,曹操引数十骑,直奔往坞。

董卓正与榻上酣睡,忽听有人相报:天子有诏!

董卓慌忙起身,穿戴整齐,遣人迎天使于客厅饮茶。

“天使何在?”董卓踏入客厅,便大声嚷叫着。

正端坐饮茶的曹操,忙躬身迎道:“操,拜见太师!”

董卓一见,笑道:“原来是孟德啊!今日是汝来传诏啊,陛下有何事?”

说着,董卓径直走向诸位,大大咧咧地坐下,看着曹操,丝毫没有下跪迎诏之意。

曹操装作没看见,忙凑上前去,拱手道:“董公大喜!”

“喜从何来?”

“天子患病未愈,召太常相询,太常曰:帝不应天!陛下听闻大惊,为计康健,汉帝召文武百官相议,欲将禅位于太师也!”

董卓激动地弹坐起来:“果真如此?”

曹操回道:“确实如此!”

董卓兴奋地左右转悠着,忽而回身相询道:“管彦之意若何?”

“管彦朝上屡次出言相劝,陛下大怒,夺管彦官爵,贬为庶人!”

“哈哈哈哈~~~管文德啊管文德,当初你力保当今陛下,如今却被其罢黜被废,何其可怜也!”

董卓满脸的幸灾乐祸,接着高兴地说道:“吾夜梦一龙缠身,今日果然得此嘉信,时哉不可失也!”

当日便命心腹将李、郭汜、张济、樊稠四人领飞熊军三千守坞,自己即日排驾回京。

看着忙碌准备着的众人,董卓心中大为宽喜,谓曹操曰:“吾为帝,汝当为执金吾!”

曹操嘴角挂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忙伏地跪拜到:“臣,谢主隆恩!”董卓哈哈大笑。

临将出行,董卓入辞其母。董卓之母时年九十余矣,眼瞎多年,却身体康健。一听董卓将出,董卓之母忙问道:“吾儿何往?”董卓回道:“儿将往受汉禅,接掌大汉神器,母亲将为太后也!”董母叹了口气说道:“吾近日肉颤心惊,恐非吉兆啊!”董卓不以为然道:“母亲将为国母,岂非吉兆呼?”董卓遂辞母而行。

董卓率军出了坞,前拥后簇,向洛阳城中出发。

曹操纵马随在董卓之侧,看这董卓义气风发的样子,曹操心中暗自好笑。

行约数里,引车马匹忽然咆哮嘶吼,掣断辔头,撒开蹄子狂奔而去,车架着地,折断一轮,董卓无奈,下车乘马。

一出门便遇此事,董卓心里不太惬意,对曹操问道:“孟德啊,车折轮,马断辔,其兆若何?”

曹操闻言,心中担心起来,若是凶兆,董卓恐怕会立刻回转坞,那么想杀董卓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想到这里,曹操忙搪塞道:“乃太师应诏汉禅,弃旧换新,将乘玉辇金鞍之兆也!”

董卓哈哈一笑,双脚一夹马腹,迫不及待地向洛阳走去。

再行半日,车仗来到了洛阳城外,忽然狂风骤起,昏雾蔽天,董卓忙以手掩面,格挡烟尘。混沙中,董卓瞥见了一旁的曹操,又问道:“此又何兆也?”

曹操迎着风沙,侧脸大声回道:“董公即登九五,天象异变,以壮天威耳!”

董卓大喜!旋即朝天吼道:“天子在此,天象当迎之!”

说来也怪,董卓吼完后,风沙竟渐渐停歇,天色在此放晴。董卓见状更是抚掌大喜:“吾果为天子也!”

车仗继续前行,来到洛阳城外,百官俱出相迎跪拜到:“参见太师!”

“哈哈哈~~请起,请起!”董卓扫视一圈后,忽然问道:“中郎将李儒何在?”

百官之中,忽有一人出列道:“李中郎抱恙在府,不能出迎!”

董卓视之,乃议郎蔡邕也!

“李儒所患何病?”董卓开口问道。

其实李儒哪患了什么病,而是被管彦偷偷关押了起来,就是怕李儒坏事。

蔡邕镇定地回道:“李中郎只是伤风之疾,将养数日便可痊愈,并无大恙!”

董卓点点头,但是心中有有些不放心。这李儒不仅是自己的女婿,还是手下的第一谋士,这不在身边还真有点不习惯。

“走,本太师先去李中郎家中探望一下!”说着,董卓便拨马向洛阳城内走去。

蔡邕大惊,若是董卓去了李儒家,那不都露馅了?当下蔡邕忙喊道:“太师不可!”

董卓眉头一皱:“为何不可?”

“这个……”蔡邕情急之下,还就想不出什么理由来回。

曹操见状忙走到董卓身旁:“太师,想必蔡议郎是恐误了时辰吧!”说着曹操还给蔡邕使了个眼色!

蔡邕会意,忙回道:“正是!太师,良辰吉时已近矣,太师当速速移步受禅台,以继大统!”

提到禅位,董卓肥嘟嘟的脸上瞬间又布满了喜色:“说的也是,既如此,还是莫耽误了时辰,先去受禅台,稍后再去中郎将府!”

“太师英明!”蔡邕伏地跪拜。

董卓哈哈一笑,随意一拍马,从百官之中昂然进入了洛阳城。

董卓身后的曹操走至蔡邕身旁时,微微侧身清声道:“蔡翁,一切可妥当了?”

蔡邕不易察觉的点点头:“孟德放心,皆已妥当!”

曹操这才放下心来,忙随着董卓进入了洛阳城。

第一百九十七节:董卓之死

董卓车仗在百官的陪同下,浩浩荡荡地想皇宫进发。

今天董卓心情大好,平日那些十分厌恶的百姓,今天看见了好像都顺眼了许多;破屋顶上的杂草也好像很富有艺术感了;还有那些……

反正眼中看到的一切都是非常美妙的。董卓深吸一口气,哎呀,今天真是舒坦啊!

“千里草,何青青;十日卜,不得生……”

一小巷中,十余小儿正欢畅着唱着童谣。虽是歌谣,但听起来却是十分悲切。

董卓回问曹操道:“此为何意?”

曹操搓着下巴,心中暗自叹道:千里草便是一“董”字,十日卜便是一“卓”字。不得生不就是死吗?这哥谁编的?

曹操正在纳闷,董卓继续追问道:“孟德,此歌谣何意啊?”

曹操忙敷衍道:“此意当是刘氏当灭,董氏当兴也!”

董卓大喜,连声道好。

董卓进朝,群臣皆朝服,曹操在董卓耳边说道:“太师,陛下已在受禅台等候!”

“哦~哦”董卓连连点头:“走走走!”

受禅台便建在德阳殿前的广场之上,此时此时,文武百官皆已谨立受禅台两侧,独留中间铺着红毯的大道静候着董卓。

董重在众亲卫簇拥之下缓缓走上地毯,百官纷纷朝贺,董卓则微笑着一一点头致意。

走过地毯,便来到受禅台之下,董卓正欲踏步上台,左侧忽有一官员出列拱手道:“太师且慢?”

董卓一看,原来是大鸿胪郑泰,董卓的脸立刻摆了下来:“有何不可”

郑泰躬身回道:“太师,受禅台上闲杂人等万不可上,否则不祥也!”

董卓看着身后几十个甲士,想想也是,这次是上去是受禅帝位的,怎么能这么一大搓人一齐上去?也太不上档次了!

不过自己一人独自上去,还是有点不放心啊!

这时,一旁有人说道:“义父,孩儿陪您上去!”

董卓转头一看,原来是温候吕布!

“有吾儿奉先随往,吾无忧矣!若吾为帝,汝当统天下兵马!”

吕布自知其中事宜,装作感激地拜谢董卓。

董卓哈哈一笑,带着吕布,一步步地踏上阶梯,向封禅台顶走去。

每多踏一层阶梯,董卓的心情便更加澎湃一分。阶梯一共七七四十九层。

当董卓踏上最后一层阶梯时,一座龙椅正高摆在封禅台顶,龙椅之上,一人身着黑底金龙袍,正略显紧张的蜷缩在龙椅之上。此人正是汉少帝刘辩。

一见董卓,刘辩忙起身,唯唯诺诺地拜道:“太师!”

董卓嘿嘿一笑:“务须多时,你我便君臣相异,到时必给陛下一个安平之生!”说完后,董卓眼中迸出一丝寒光,把刘辩吓得打了一个哆嗦。

董卓不在理睬刘辩,而是转过身去,傲视众生地喊道:“及时已到,可行禅位之礼!”

台下大鸿胪郑泰闻言,抱拳高声回道:“人未齐也!”

董卓心里有点不满了:“何人敢误时也?”

“不才,正是在下!”

龙椅之后,一个英武的身影笑眯眯地走了出来。

董卓一听这声音,眉头顿时皱了起来,转过身来,怒声道:“管文德,又是你!如屡屡与我做对,有何好处?”

管彦冷哼一声:“汝与苍生社稷做对,人人得而诛之!”

董卓仰头大笑:“管文德啊管文德,吾即受禅为帝,如独自一人,能有何作为?”

说完,董卓脸色忽然一冷:“吾儿奉先,拿下管文德!”

吕布站立未动,董卓转身问道:“奉先,速速拿下管文德!”

吕布依旧不动。

就在这时,管彦忽然拔出腰间太阿,直直刺向董卓,口中吼道:“有诏讨贼!”

董卓自知不是管彦对手,忙向吕布身后躲去:“吾儿救我!”

哪只吕布不但不救,反而一戟刺穿董卓咽喉,口中应道:“奉诏讨贼!”

董重满面惊恐地慢慢倒下,管彦走上前,一剑砍下董卓头颅,高举喊道:“董贼已伏诛矣,余从者,降者不问!”

众亲卫见董卓已死,纷纷弃甲投降。

看着董卓鲜血淋漓的人头,刘辩吓得脸都苍白了,但是想起先前管彦交代过的事情,刘辩依旧撞着胆子站起身来,对着台下百官高声说道:

“董贼伏诛,唯管、吕二臣尔!今加封管彦为左将军,吕布为奋武将军,假节,仪比三司,共辅朝政!”

“谢主隆恩!”二人跪地拜谢。

董卓身死,洛阳城中欢天喜地,到处张灯结彩,有如盛大节日一般。

管彦也在府中大摆宴席,邀众好友、师长共聚一堂。同为功臣的吕布自然也在席中,如今的东汉政权,是皇帝钦命管彦和吕布共辅朝政,这种炙手可热的人物,自然成为洛阳城中各方官员、豪绅的巴结对象。

在管严府中赴宴的倒没几桌人,但是送来的礼品,却堆成了一座小山。刚开始,管彦还严令送礼之人自行带回,但是到后来送礼的人越来越多,很多人放下礼物和礼单便匆匆离去,老刘管家根本来不及送回礼物,于是,管彦干脆先收下这些礼品,待以后时日充足了,再行安排。

管彦虽与吕布和好了,但不代表管彦手下的将领都把以前的事情都忘了。特别是周仓,当初中丘一战,周仓被吕布一戟砍翻落马,丢了面子不说,还差点送了小命!

如今吕布变成了管彦的座上宾,自己的那一戟之仇便报不了了,这叫周仓如何不气?

“方脑袋,你这是怎么了?”典韦抓着酒杯一屁股坐到了周仓身旁。虽然典韦开始看周仓很不爽,但是经过几次接触,典韦发现周仓虽然是个夯货,但是也是好汉一条,行事光明磊落,直来直往,这很对典韦胃口。而典韦呢,说一不二,有时行暴如雷,有时却很沉稳;二人便渐渐修好了,成为了两个大号的朋友。

---------又卡文,又困,各位见谅,容我慢慢思考---------

第一百九十八节:扳手腕

听到典韦相问,周仓把目光投向正与管彦推盏言笑的吕布身上。

“吕布这小人,仗着有几分武艺,竟于主公平起平坐,我实在咽不下去这口气!”

说完,周仓恶狠狠地举起一杯酒饮尽。

典韦一听,咧着大嘴嘿嘿一笑:“老周,听说你在中丘,差点被吕布一刀斩了!你这是不是一直含恨在心啊?”

被人戳中要害,周仓老脸一红,嘟囔道:“这,这只是原因之一!当时是我大意失手,若是我与吕布全神贯注地提刀相战,那必然……”

典韦的那张丑脸凑到了周仓耳旁,追问道:“必然什么?”

周仓本来还准备说“必然斩吕布于马下!”但是转念一想,这牛逼也吹太大了,于是退而求其次,拍着胸脯说道:“必然百回合内不分胜负!”

典韦一脸嫌弃瞥了一眼周仓,意思很明显,就是在说:你就吹吧!

周仓顿时怒火中烧,瞪着典韦问道:“怎么,你不信?”

典韦扭过头,嘿嘿几声:“信,我信!”

典韦那样子确实太欠抽了,是人都看得出,典韦是在说反话。

周仓受不了了,借着酒劲,一下蹦到大厅中央,指着吕布大声说道:“奋武将军,那日末将有幸与将军一战,未曾尽兴,今日不知将军可否指点一二?”

中丘一战已过一年多,当初周仓一个照面就被吕布砍翻了,哪记得住周仓这号人?按照吕布的脾气,若有人挑战,自当毫不犹豫的接受。

但是在洛阳的数月,吕布也渐渐学会了士人间的基本礼节,这个地方乃是管彦的地方,不管发生什么事,自当要由管彦处理才符合礼节。

当下吕布对管彦抱拳问道:“东乡侯,这位是?”

管彦脑子里微微一转便知道吕布必是不记得周仓了,这周仓发疯了不成?当初那一戟,他难道忘了?

“温侯勿怪,此乃吾一家将,平日醺酒成性,今日又说胡话,失礼,失礼了啊,哈哈哈~~~”

吕布闻言,陪着一笑,哪知周仓反而更加大声说道:“主公,仓未曾饮酒,今日正是想与温侯一战!”

话都说了这么白了,管彦也无话可说了,只有干笑一声看向吕布。

吕布的脸色慢慢拉了下来,左右捏了捏护腕,缓缓站起身,利箭般的目光投向了周仓:“将军既有此雅兴,吕某自当相陪!”

吕布一步步地走来,周仓心里有点后悔了,但是这个想法旋即被抛之脑后,要战便战,大不了一死!

想到这里,周仓竟摆开架势,欲于吕布一战。

一旁的典韦倒是有点慌了,他本只是想逗一下周仓,哪知道周仓竟真的找吕布比武了!周仓的本事,这几天通过典韦的观察基本已经了解了,也就属于二流水平。而吕布,典韦的印象太深刻了,数月前在德阳殿的一战,典韦记忆犹新,长这么大还第一次遇到势均力敌的对手。若是因为自己图一时口快而让周仓有所损伤,恐怕典韦自己也原谅不了自己。

只见典韦虎跃而起,几步走到周仓之前:“且慢!”

看见了典韦,吕布心中还是有点忌惮。

“汝又何事?”

典韦笑了笑:“无他,周仓乃是吾兄,此事当以小弟先行!”

典韦转过头对着周仓偷偷使了个眼色。周仓方才已经明白了其中利害,如今有个台阶下,周仓忙点头附和道:“没错,温侯先与吾家兄弟比比!”

说完,周仓走回座位,大大咧咧地坐下,仿佛是一长者再看晚辈嬉闹般。

见周仓这熊样,管彦心中不禁暗暗一笑,看着现在的情形管彦道没那么忐忑了。现在管彦唯一担心的是两虎相争必有一伤,特别是不能伤到自己的虎。

管彦眼珠子一转,脑子里立刻蹦出了一个想法。

“诸位诸位,且听管彦一言!”

管彦发话,所有人不禁都噤声聆听。

“今日酒宴,当以和为贵,温侯既想以武取兴,乃是我等之眼福也!然只恐拳脚无眼,伤了和气。你二人何不比比手劲,在此处扳手腕以助兴?”

扳手腕?这倒也不错,吕布一抱拳:“好,全凭东乡侯安排!”

管彦点点头,立刻遣人扳上一张桌子放在大厅正中,又有二人板上板凳放于两侧。

管彦亲自做裁判,走下诸位伸手道:“二位,请!”

一直在对视着的吕布、典韦二人,缓缓走到桌子两侧,傲然坐下。

二人伸出右手在桌子中央紧紧地相握了起来。还未曾开始,二人的双手便颤抖起来,明显已经在暗暗较劲。

管彦抓着双手,笑道:“二位如此心急?先放松放松!”

吕布、典韦闻言这才微微松了劲力。

管彦抬眼看向远处,意味深长地说道:“举杯独醉,饮罢飞雪,茫然又一年岁……”

好端端的,管彦忽然念起了诗,吕布和典韦不禁疑惑看向管彦,手下的劲力也松到了极限。

就在这时,管彦忽然狡猾一笑,嘴缝中蹦出两个字:“开始!”

吕布和典韦先是一愣,旋即二人猛然发力,双手如绞盘般缠在了一起。

扳手腕不仅要靠腕力,还要靠腰力,腿力等。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左手的借力!扳手腕的时候,一只手在桌上战斗,另一只手便抵着桌沿,利用反作用力来加大扳手腕的力度。

吕布、典韦二人面色狰狞,咬牙切齿,右手在桌面上死死相战,而左手却使劲按着桌子边缘。二人势均力敌,手中巨力相抵,竟显得二人仿佛静止在桌旁一般。

大厅之中,所有人都在屏气凝神地注视着当中这两人的龙争虎斗。

“吱~~吱~~”一阵轻微的声音传到管彦耳朵里,管彦低头一看,只见吕布、典韦二人所伏的桌子微微颤抖起来。

这咋回事?管彦蹲下身来,只见吕布、典韦二人双腿已扎成了马步抵在桌脚之上,整个桌子已经离地,整平的桌面也被二人左手的巨力顶得微微变了形。

第一百九十九节:各怀鬼胎

“轰~~”忽听厅内一声巨响,接着木屑碎木横飞,众人忙举手遮脸。待尘埃落定,众人看去,只见典韦与吕布正对视而立,冷然无声。

动静为何如此大?原来吕布典韦二人全力拼着手劲,但势均力敌,二人的力气都抵在了身下的桌子上。桌子只是普通木材所制,哪经受得住如此重力?于是碎裂崩散,散与满地。

在场之人也都是见多识广的,但是还从没见过谁扳手腕把桌子扳炸的!

管彦率先反应了过来,轻轻踢开了面前的碎木,对着吕布、典韦一抱拳:“二位真乃神力也!平手,平手啊!”

管彦走上前,拉着吕布、典韦二人的手臂看着周围目瞪口呆地众人微笑道:“诸位为何发愣啊?当举杯共敬之!”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忙举杯敬酒。

吕布抖了抖身上的尘土,强忍双手的颤抖,忙一一回礼着。

典韦咧着嘴,用力甩了甩酥麻的双手,对着管彦抱拳傻笑一声,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周仓忙凑过来,谄笑道:“兄弟,干的不错!”

典韦大咧咧一笑:“那是自然!”

吕布和典韦虽然暗自感叹对方的力气,但是脸上却显得毫不在乎,该喝酒的喝酒,该谈话的谈话,若不是大厅正中的一堆残木还在,恐怕在场之人就忘记了刚才的那番争斗了。

管彦府中恢复了热闹气氛,但是此时的太傅袁隗府中正气氛紧张地商量着事情。

袁隗眯着双眼端坐主位之上,身侧一人胡须花白,面颊消瘦,双目寒光闪闪,真是司徒王允。

“袁太傅,如今董卓身死,管彦独掌朝中大权,可如何是好?”王允拍了拍双手,皱着眉头问向袁隗。

袁隗耷拉的眼皮一抬,微笑地说道:“王司徒何必发愁?不是还有吕布吗?”

王允叹了口气:“吕布性格反复,有勇无谋,虽其与管彦共制朝政,可怎会是管彦敌手?老夫担心,管彦一家独大,比起董卓有过之而无不及!到时我等党人,永无出头之日啊!”

“老夫又何尝不知?管彦不仅在朝中掌政,冀州之地,管彦更是留下臧霸招兵买马,声势浩大!老夫已让本初聚渤海之兵,逼近冀州,此为斩其羽翼也!”

王允连连点头称是。

袁隗又捋着胡须说道:“朝廷之内,管彦既可利用吕布诛杀董卓,我等为何不能利用吕布诛杀管彦呢?”

“吕布未曾仕于管彦麾下,且管彦素对吕布礼敬有加,恐此事不易啊!”看来王允并不看好此事。

袁隗哈哈一笑:“王司徒多虑了!可记得一个月前我二人商议之计?”

“你是说那除董之计?”

“不错,若不是管彦捷足先登,恐怕如今立于帝侧的乃你我二人!既然事已至此,我等便以此计除去管彦!”二人点点头,开始仔细商量细节起来。

且说董卓死讯传开,董卓手下几员大将李、郭汜、张济、樊稠慌忙逃窜到陕西。

连逃十几天,几人早已经疲惫不堪,寻了一处林地便扎营歇息。

李、郭汜是董卓手下资格最老,也是实力最强的,因此这一干西凉老人皆以此二人为首!

李身高七尺,体宽身阔,颇为勇健,看着其余三人愁眉紧锁的样子,李开口问道:“太师身死,吾等当何以处之?”

一旁的郭汜把手中长刀狠狠地往地上一杵:“还有何想的?吾等立刻率兵杀回洛阳,为太师报仇!”

张济摇摇头:“郭公,如今洛阳有管彦、吕布二人镇守,精兵数万,仅仅凭我等,难以攻陷啊!”

郭汜反击道:“难打就不打?若尔等怕死,我一人去!”

说着郭汜便站起身来,舞者大刀便要冲去去。

一直未曾开口的樊稠忙一把拉住郭汜:“郭公勿要冲动,且听李公说完啊!”

李叹了口气,站起身来:“郭将军,我等也想为太师报仇,可如今若一招棋错,我等便死无葬身之地!”

郭汜一甩手,挣脱开了樊稠,皱着眉大声说道:“那你说怎么办?”

李其实心中也没有什么答案,只是直觉告诉搞自己,这么直接杀去洛阳是最愚蠢的行为!

看到李默然,郭汜又急了:“你倒是说啊!”

这时,一人起身叹道:“此易耳,何必相纠也?”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旁边一中年文士正靠着树桩,面带笑容地看着众人说道。中年文士虽然面色在笑,但是怎么都觉得那眼眸中始终透着一丝寒意。

李一见此人,紧锁的眉头顿时舒展开:“哎呀,差点忘了先生了,我等何处何从,先生速速教我!”

说着,李起身把那文士拉到了众人之间。郭汜、张济、樊稠三人面面相窥,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三人都不知这文士是何人?”

文士扫视了下众人,微微一笑:“某言微人轻,只恐所出之计,众将军不喜也!”

郭汜不耐烦地瞥了一眼文士:“少说废话,有何计策速速讲来!”

文士闻言也不恼,继续微笑地说道:“诸位将军,当先上表求赦,若朝廷赦免,诸公请奏回转西凉,再图后事!”

李点点头:“好,不过若求赦不得,吾等则各自逃生也!”

文士哈哈一笑:“诸君诸君若弃军单行,则一亭长能缚君矣!”

李试探道:“不若我等强攻洛阳?”

“非也!”文士摇摇头:“若朝廷不受,将军当诱集四处散落各部,再邀太师之婿,中郎将牛辅,汇兵一处共围洛阳!若胜,奉朝廷以正天下,诸位将为人上之人也!若不胜,走亦未迟!”

众人闻言不禁纷纷点头,张济看着这文士计谋多变,可进可退,真是一良才也!当下,张济忙对这文士一拱手:“先生如此人物,济自叹未早识也!敢问先生尊姓大名?”

文士脸上依旧挂着淡然的笑容,拱手回礼道:“张将军过誉了,小人姓贾,名诩,表字文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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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节:图谋冀州

洛阳城东面一千多里外的渤海城内,袁绍正在太守府书房中端看着一封书信。

“主公,太傅在信中所说何事?”

问话的乃是当初何进的心腹,黄门侍郎许攸。当初许攸的身份和袁绍一样都属于何进的幕僚。但是许攸只是个寒门士子,而袁绍乃是士族子弟,袁家四世三公,门生遍天下。何进倒了,袁绍不会有事,但是许攸就没有依傍了。

当袁绍被董卓逐出,任命为渤海太守时,许攸第一时间跟随袁绍来到了渤海。这种雪中送碳的行为让袁绍大为赞赏。许攸不仅是袁绍第一个谋士,而且许攸的能力的确很是出众,所以在这渤海城中,许攸是当仁不让的二号人物。

袁绍把信件递给了许攸,悠悠说道:“叔父令我举兵拿下冀州?”

“拿下冀州!?”许攸一听,忙展开信件细心读了起来。

读完后,许攸缓缓把信纸折了起来,放回袁绍的桌上。

袁绍站起身,双手负于身后说道:“渤海小城,吾来此任太守不过数月,全郡守卒不过两千。冀州之地, 管彦虽然率众离开,却遣其麾下大将臧霸镇守。管彦走时,在冀州留下三千人马,这数月以来,臧霸招兵买马,如今兵力已近一万。以两千之兵攻万人之众,实属不智也!”

听完许攸的话,袁绍的眉头皱了起来:“子远,依汝之见,当如何是好?”

许攸走到墙壁悬挂的地图旁边,指向地图说道:“主公请看,若破冀州,必调四方援兵,围而攻之!”

“管彦如今官至左将军,手掌朝廷重权,恐怕无人敢与其相敌也!”袁绍听懂了许攸的意思,就是要拉帮手,但是袁绍对此却不抱太大的希望。

许攸微微一笑;“主公,相惧之人自不敢得罪管彦,然与管彦不和之人自当相助我等!”

不和之人?袁绍搓着下巴:“汝试言之!”

许攸抱拳回道:“冀州之西,乃并州之地,并州刺史丁原在董贼执政之时与董卓有所冲突,后吕布反丁原而投董卓,丁原甚为恶之!如今吕布又反董卓而交管彦,想必丁原心中也必然对管彦有所不满。主公可修书一封,晓以大义,说以厉害,令其自西向东,并发冀州!”

许攸又指了指冀州东部:“我渤海郡之下乃平原郡,平原县令姓刘名备,字玄德,黄巾之乱时颇有功勋,只是一直被管文德所打压,故而一直怀恨在心,主公可约此人,合并一处,同伐邺城!”

“好!子远此计甚妙,我即刻便修书于二人!”

半月后,洛阳城内左将军府中,大清早的,一人匆匆跑进管彦书房,拜道:“主公,并州急件!”

管彦抬眼看去,原来是张辽,对于这个白捡到的宝贝,管彦见一次便开心一次!管彦忙说道:“是文远啊!并州急件?何人所发?”

张辽一抱拳:“乃丁原丁刺史所发?”

丁原?管彦的面色渐渐凝重起来:“丁原?快拿给我看看!”

管彦接过书信,展开纸张认真研读起来。

读完后,管彦缓缓放下信件,嘴角扬起一丝冷笑:“袁本初的胃口可真大啊!可惜他不知道,丁建阳与我的关系,嘿嘿~~”

管彦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的桌面,嘴角的阴笑让张辽打了个哆嗦:“主公,当如何回复?”

管彦站起身,来回踱步了几圈:“文远,你即刻启程前去并州,让建阳公先稳住袁绍,顺其出兵冀州,到时再做商议!”

“喏!”张辽一抱拳便准备出去。

管彦忙喊道:“慢!”

“主公还有何吩咐?”

管彦转过身,心中有点担心,袁绍既然去请丁原出兵,那就说明也有可能请其他势力相助!以袁绍的的身份、家世,还真不好说!冀州,臧霸一个人恐怕顶不住!

想到这里,管彦继续说道:“文远,你并州的事情妥当后,立刻转道前往冀州,先在臧将军手下做事!”

“喏!主公可还有事?”

“没了,你速速准备下,早些启程!”

“属下告退!”

看着张辽离开的身影,管彦理了理衣衫,该上早朝了!

骑着原来的绝影,管彦带着典韦、周仓和数十亲卫匆匆向皇宫奔去。

皇宫还是皇宫,德阳殿还是德阳殿,四周的摆设,都没有啥变化,只有龙椅上坐着的人和殿中站着的人跟以前有所变化。

汉少帝刘辩还是有点紧张地扫视着殿中众臣。董卓已经没有了,但是那种阴影却还一直留在刘辩的脑海里!

众人分成两列,齐呼万岁,刘辩机械地举手,口道“平身”

这是一人凑到:“启禀皇上,董卓余孽李、郭汜、张济、樊稠上表求赦!”

刘辩还是机械地说道:“众爱卿可有良策?”

话音刚落,司徒王允跨步而出:“启禀皇上,老臣以为万万不可!”

“王司徒为何?”

“董卓之跋扈,皆因此四人助之!今虽大赦天下,独不可赦此四人!”王允回答的很坚决。一些大臣也出列附议。

刘辩正欲下旨,浑身忽然感到一股凉意,抬眼视之,列于臣首的吕布双眼正死死的盯着自己。

刘辩身上立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嗯……吕将军,汝之见为何?”

吕布这才脸色稍微好了点,回身说道:“李等人虽然曾助纣为虐,然今董卓已死,等亦知己罪,尔等何必还再与追究?”

袁隗抱拳回道:“温候此言差矣!李、郭、张、樊四人皆出蛮夷之地,不知何为礼、义、廉、耻。若陛下赦免此等人,那今后造反之人必更肆无忌惮,到时我大汉江山危矣!

袁隗说的是义愤填膺,花白胡须一抖一抖的。

刘辩见状,甚为感染,又欲下旨。

但吕布哪咽的下这口气,这帮老不死地总想跟自己做对,今天让他得逞,我吕布今后威严何在?

这是吕布瞥见了一直低着头的管彦,忽然对着刘辩开口道:“陛下何不相询下左将军之意?”

第二百零一节:司徒相邀

管彦和吕布共除董卓,二人皆有封赏,加官进爵,掌朝中之政。虽然权力极大,但是却不是位极人臣。

管彦身任左将军,上面先不说三公九卿,单说武臣一列,上面还有大将军,骠骑将军,车骑将军,卫将军,前将军,后将军。于是管彦很守规矩地列在武臣之列中,却不敢站在首位。

但吕布则不同,吕布自幼在塞外长大,脑子里的思想就是谁的力量大,谁的地位就高。如今朝堂之上乃是管彦和吕布独掌大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于是吕布一直毫不客气地站在群臣之首。

闻听吕布一言,众殿中众人的目光不禁都投向了管彦身上。

“管爱卿,汝意为何?”

自从上次管彦对峙董卓,保住了刘辩的帝位后,刘辩一直对管严另眼相看,满朝文武,刘辩或惧、或疑,但唯独对管彦是十分尊敬。

如今朝中大臣争论,刘辩忙向管彦询问起来。

管彦缓缓走出臣列,对汉帝拜道:“启禀皇上,臣以为,当赦之!”

话刚说完,袁隗立刻闪身走到了管彦面前,愠怒说道:“左将军,李、郭汜、张济、樊稠四贼乃是董卓亲信!此四贼助纣为虐,十恶不赦,若陛下赦之,视大汉纲法何计?视天下百姓何计?视江山社稷何计?”

袁隗说的是铿锵有力,义愤填膺,仿佛面的管彦乃是一个大奸臣一般。

管彦微微一笑:“袁太傅,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您何必追究呢?”

袁隗冷笑一声:“其虽知错,左将军怎知其必改乎?还望左将军万莫妇人之仁!”

说罢,一甩大袖,转过脸去,仿佛自己清高至极,多跟管彦说一句话好像就侮辱了自己一般。

“吾非妇人之仁,实为大汉社稷着想!”

“包污纳垢,竟言为社稷着想,实乃大言不惭也!”袁隗今天仿佛吃了火药,管彦每说一句便对其狂轰滥炸,不依不饶。

管彦看着袁隗那样子,管彦闻了闻心神,继续说道:“太傅大人,若李等人知不被赦,而领残军攻打洛阳,当如何处之?”

袁隗翻了一个白眼:“敌军来犯,自当遣军相战!”

“董贼虽亡,然京兆三辅之地皆有董贼残军,若李等人诱集残余人马,兵力不下十万!到时,李、郭汜等辈,纵十万亡命之徒,合围洛阳,如何抵挡?”

袁隗虽然心机颇深,但对于军事还不甚了解,据袁隗所知,这洛阳城中,各方人马加起来也不到三万人。若李真像管彦那么说,率十万人马打过来,这还真难说啊!

想到这里,袁隗哼了一声后侧过头去对王允使了个眼色!

王允会意,忙走上前来抱拳说道:“哎呀,左将军所言甚是,老夫思虑不周,还请左将军原谅则个!”

如果现在王允冷嘲热讽,甚至指着自己的鼻子破口大骂,管彦都能接受。可是现在王允竟然在自己的面前低下了头,表示歉意,那管彦就有点不太相信了!

管彦正发愣时,王允转身朝向刘辩拜倒:“启禀皇上,老臣亦赞同左将军,奋武将军之意,赦免李、郭汜、张济、樊稠四人!”

说完,王允暗暗给袁隗使了个眼色,袁隗双目微闭,再如老僧入定般,不再言语。

这幅“将相和”的画面,让刘辩十分感动:“好好好,既如此,那便传旨赦免李等人之罪!”

“皇上英明!”众臣高呼。

散朝后,众臣三呼万岁跪送皇帝。

管彦起身,正欲离开德阳店,这时王允却一脸笑容的凑上前来:“左将军高瞻远瞩,免去朝廷一场灾难,真是我大汉庭柱也!”

管彦干笑一声:“司徒大人过奖了!不知还有何指教?”

王允连连摆手:“指教不敢,允欲屈将军车骑,到草舍赴宴,未知钧意若何?”

请客吃饭?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可是从王允的表面上看又看不出什么东西来,别人盛意邀请,总不能直接回绝吧?

这时,典韦和周仓已站到德阳店外,等候管彦出去。管彦心中暗自思量,有典韦在恻,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事。

管彦回道:“司徒相召,既当趋赴!”

王允连连感谢:“老夫先回家准备,静候将军大驾!”

次日晌午,管彦带着典韦、周仓二人及数十亲卫赶往王允府中。

王允大开仪门,身着朝服恭迎管彦。

管彦有点受宠若惊,忙扶起躬身下拜的王允:“司徒何必如此?你我品秩无甚差别,彦实不敢当也!”

王允坚定地回道:“允非拜将军之爵,而拜将军之才也!”

这一记马屁让管彦很是舒服,管彦哈哈笑道:“司徒过誉了!”

王允微微一笑,侧过身挥手道:“将军请!”

宴席设于前厅正中,锦绣铺地,帷幔相隔。

王允指着正中诸位说道:“将军请!”

看王允的意思竟要管彦反客为主,坐于主位,管彦忙摆手道:“使不得,使不得!”

“使得,使得!将军主政朝堂,自当坐这主位!”

说着,王允拖着管彦的手臂直往主位上拉。

王允不过是个上了年纪的书生,身上力气并无多少,管彦只需微微一发力,便可轻易挣脱,可如今别人尽显尊意,管彦哪会全力挣脱?

就在半推半搡下,管彦坐上了主位。

“司徒大人,何不共坐同饮?”一看王允要坐于客坐,管彦忙拉着王允的袖子说道。

王允也不推辞,告谢一声便坐于管彦之侧。

王允为管彦斟满一杯水酒,说道:“将军盛德巍巍,非伊尹、霍光不可及也!”

当初董卓谋废立,整天把伊尹、霍光二人挂在嘴边,管彦都有点听怕了,当下一听王允之话,管彦非但没有大为开心,反而眼中闪过了一丝不喜之色。

王允心道奇怪,举起一杯酒,忙转移话题道:“将军身负良、平之才,允敬将军一杯!”

伊尹、霍光不说了,又提到张良、陈平了,管彦微微一笑,举杯说道:“同饮!”

第二百零二节:施连环计

进酒作乐几巡,王允极其致敬,美话连连,虽然管彦心知王允乃有意讨好,但听着依旧十分舒心。

饮酒至酣,王允挥手退却一众仆人,捧觞贺道:“允自幼颇习天文,夜观乾象,汉家气数已尽。将军功德于天下,若行尧舜受继之事,正合人心天意也!”

管彦眼睛一眯,酒意顿时惊:“吾一匹夫耳,安敢望此?”

王允继续说道:“自古有道伐无道,无让有德,岂过分呼?”

管彦闻言,慢慢地敞开嗓子笑了起来,王允见状也随着管彦哈哈大笑。

忽然,管彦忽然停止了笑容,目光灼灼地盯着王允说道:“司徒大人,汝饮多矣!”

王允先愣了一下,旋即立刻陪笑道:“是是是,吾饮多矣!”

接着,王允轻拍手掌:“唤蝉儿来歌舞一曲!以助将军之性!”

侍者闻言,忙跑进后堂传话去了。

王允又笑着看向管彦说道:“教坊之乐,不足供奉;偶有家伎,敢使承应!”

管彦虽不好此道,但也不好意思拂了王允的面子,当下笑道:“甚妙!”

王允教人放下帷帘,笙簧缭绕,只见内堂之中,一白衣曼妙女子,清颜白衫,仿若从仙境飘来。女子手持一把云绸扇,时而抬腕抵眉,时而轻舒云手,玉袖生风,典雅矫健,直把管彦看的忘乎所以。

一曲舞罢,管彦竟愣在那里,痴痴地看着帘外那婀娜的身姿。王允暗笑一声,轻拍管彦手臂说道:“将军……将军?”

“啊~~”管彦惊醒,忙说道:“王司徒何事?”

王允微微一笑:“此舞如何?”

管彦回味悠长地说道:“此舞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啊!”

王允闻言与管彦对视一眼哈哈一笑。

帘外本静立着的女子,一听管彦的声音,身形不禁微微一颤,心中仿若波澜起伏,就连呼吸都急促了许多。

王允捻着胡须说道:“将军可想一看所舞之人?”

说不想,那是假的,隔着帘子都跳的管彦心潮澎湃,想必此女子必是一妙人。管彦不禁点点头:“司徒可让我一观否?”

王允笑了笑,站起身来,慢慢地撩起面前的帷帘。

当那副绝世容颜映入管彦眼帘时,管彦惊呆了。不仅是因为女子形若天人的相貌,更是因为管彦认识这女子!

当初与袁绍初识时,袁绍曾邀请管彦去袁隗府上饮酒。其间,袁隗和时任豫州刺史的王允回到府中,与管彦同饮。王允曾使其手下一众舞姬助兴,其中,领舞者正是这女子。

能让管彦印象如此深刻,不仅仅是他绝世的容颜,更因为他的名字貂蝉。

貂蝉见到管彦,也愣在那里,那首让自己魂牵梦绕的《爱莲说》,始终是自己精神上自律、自洁的寄托。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当听到这句话时,貂蝉已将此句当做了毕生追求的方向,同时也记住了那张英俊的面庞。

如今,两人傻傻对视着,满脸都是吃惊之色。

王允心中有点不满了。管彦这种傻样是在自己意料之中的,可貂蝉傻愣着干嘛?美人计难道斗不过美男计?

王允重重地咳嗽了几声,这才把忘情的二人惊醒了过来。

王允说道:“此是小儿貂蝉,素来敬仰将军,故今令其与将军相见!蝉儿,还不见过将军!”

貂蝉这才怡怡拜倒:“小女子见过将军!”

管彦忙伸手虚扶一下:“姑娘多礼了!”

王允令貂蝉与管彦把盏,貂蝉送酒与管彦,眼中满是娇羞之意。

本来,按照王允的吩咐,貂蝉应该是假意迎奉管彦,装作娇羞状,眉目诱之。可貂蝉哪知道他便是管彦?

送酒之时,貂蝉看见了管彦那目光灼灼的眼神,是发自内心的娇羞难耐,扭过脸去。在王允看来,不禁暗夸道:貂蝉演地真像!

王允佯醉道:“孩儿与将军痛饮几杯,吾一家全要仰仗将军啊!”

貂蝉羞红着脸,再斟满一杯酒,送与管彦。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管彦一把从貂蝉指尖抹过,那一触碰,如青丝撩人般,麻麻的,酥酥的,貂蝉的脸色瞬间像熟透的水蜜桃,仿佛能挤出水滴一般。

管彦鬼使神差地拍了拍身旁的坐垫:“小姐请坐!”

貂蝉娇羞难耐,忙踱步欲入内堂。

王允见状心道:“事将成矣!”

“将军乃吾之挚友,孩儿便坐何妨?

貂蝉半推半就地坐到管彦一旁,陪饮数杯后,王允指着貂蝉大声说道:“吾欲将此女送与将军为妾,不知肯纳否?”

纳妾?管彦脑袋有点懵了。出于男人的本性,管彦自然是愿意,但是后世而来的管彦,从没有纳妾这个意识。

现在王允提了出来,管彦竟不知如何回答?

管彦不说话,貂蝉还以为管彦并不同意,当下落寞地起身,对着管彦微微一行礼:“妾身告退!”说着,貂蝉移步回到内堂,只留一缕残香还在让管彦涟漪回想。

王允见此模样,不禁皱起了眉头:难道管彦不好女色?不应该啊,刚才那眼神绝对不会错,那为何不肯答应呢?

“左将军,左将军?”

“啊,王司徒何事?咦,貂蝉呢?”

“哦,小儿已入内堂了!将军可是不愿纳小儿为妾?”

管彦尴尬地笑了笑,其实他现在心里真想立刻答应,但真怕家中的蔡琰不肯。在管彦看来,要取小妾,妻子怎么可能答应呢?

“此事容彦思虑几日!”管彦唯有如此回答。

王允点点头,干笑一声:“好,好,那将军速给答复吧!来,在饮酒,请~~~”

饮至傍晚,管彦才回到府中。

脑袋里一直都跳跃着“纳貂蝉为妾这件事”,周仓让管彦直接找蔡琰说,或者不用说,直接纳回来再说。可管彦坚决不从,一定要跟蔡琰商量好了再说。

但是每当想开口,管彦总是把嘴边的话收了回去,就这样,一拖就拖了数日。

直到这天,门房来报:司徒王允前来拜访!

第二百零三节:王允送礼

王允来访,管彦自当亲迎出门。

“哎呀,王司徒今日亲临寒舍,彦诚惶诚恐也!”管彦一出门,便拱手寒暄道。

王允一身灰色儒袍,显得很是低调。

“左将军,允未先告知,而来搅扰,还请将军原谅则个!”

“不敢,不敢,请!”管彦一侧身,将王允迎进了府中。

二人分主客落座,管彦令下人端上了新沏的香茶。

“司徒大人今日来此有何要事啊?”

王允端起茶杯,轻轻吹散了漂浮着的茶叶,抿了一口香茗,长舒一口气道:“好茶!”

接着王允慢慢放下茶杯,从怀中套出一小布包放在了桌面上:“昨日,允寻到了一块玉器,特来请左将军鉴赏一下!”

鉴赏玉器?管彦有点纳闷了,这王允忽然带玉器来找我鉴赏!关系还没这么亲密吧?何况自己对玉器是一窍不通,鉴赏个屁!

还未等管彦说话,王允便左一层右一层地慢慢展开了那巴掌大的小布包。

当展开了最后一层绸布时,一只翠绿色的玉镯呈现在眼前。

王允小心地捧着玉镯,递到了管彦面前。看着王允小心翼翼的样子,管彦也被感染了,忙谨慎地双手接过。

管彦微微举起玉镯,双眼瞪得老大,细细打量起来。

王允面含笑容的捋着胡须,片刻后,开口问道:“左将军,如何?”

管彦一脸迷茫的放下玉镯,对着王允尴尬地笑了一声:“司徒大人,彦实在不熟此道,并未看出什么名堂!”

王允闻言,心中一惊,右手不自觉地一使力,差点把胡子拽下来。

“这个……左将军,呵呵……”王允也不不知道说啥,唯有干笑几声,努力想着化解尴尬的方法。

管彦也感到很丢人,忙说道:“司徒大人,彦手下一人名曰戏志才,此人博古通今,学识过人,其必懂这金石之道!不若令其前来鉴赏一翻?”

王允今天过来做要做的事正要用此玉镯做文章,想不到管彦竟然一窍不通。一听管彦的提议,王允忙点头答应。

不一会,戏志才匆匆赶来,一看坐在一侧王允,戏志才先对管彦行礼道:“主公唤我何事?”

管彦先未曾回答,而是指着王允说道:“来来来,此乃王司徒,戏先生速速见之!”

戏志才闻言,对着王允行礼道:“拜见王司徒!”

王允扶起戏志才:“先生勿要多礼!”

戏志才起身后,管彦这才拉着戏志才走到桌旁说道:“志才可懂金石之道?”

“略通一二!”

“好!”管彦把玉镯递给戏志才说道:“来,汝来看看这镯子!”

戏志才端起玉镯,透着天穿投下的阳光,仔细端详起来。

片刻后,戏志才两指捻着玉镯,轻轻在桌面一敲,侧耳聆听了片刻。接着又将管彦的茶水撒了一些滴在玉镯之上。

这一连串的动作让管彦看的云里雾里,不知何意!而王允却看的眼中惊喜连连。

最后,戏志才把玉镯放回绸布之上,点点头说道:“此镯玉体透亮,光泽油脂,。听玉声清脆悦耳,触玉体冰凉润滑,水聚露,而凝于其上,久而不散,真是好玉,好镯也!”

王允满意地点点头:“戏先生果真深谙金石之道!”

该夸的也夸了,管彦忙把这宝贝双手捧到王允面前,让其收回,哪知道王允却伸手一推,摇晃着脑袋说道:“左将军,允正想将此镯献于将军。”

戏志才眉头一皱,目光灼灼地盯着王允微笑道:“司徒此镯,价抵万金,如此重礼,吾主恐收之不宜也!”

说着,戏志才偷偷给管彦使了个眼色,管彦会意,也挥手说道:“司徒太客气了,无功不受禄,彦怎敢受司徒如此重礼?”

王允却毫不在意地说道:“左将军大婚之时,允因要事在身,未曾亲贺之,故而常常自疚也!自得此镯,允日夜思量着送与将军,以成允告罪之心也!何况老夫与蔡翁同朝为臣,其女出嫁,允还未送上贺礼,这镯子便送与昭姬,左将军意下如何?”

送给蔡琰?管彦有点心动了,可是这算不算贿赂家属啊?王老头莫非有事相求?

看着管彦犹豫的样子,王允仿佛看透了管彦的内心,微微一笑说道:“左将军,此镯送与昭姬,乃是长辈赠与晚辈,绝无他想!将军且放心!”

话都说道这份上了,戏志才对着管彦微微一点头,管彦这才说道:“既如此,我先叫昭姬出来,若她喜欢,那在下便厚颜手下此镯!”

王允连连点头:“如此甚好!”

管彦对着仆人吩咐道:“请夫人出来!”

不一会,一身鹅黄丝衣的蔡琰从后堂盈盈而出。

虽说管彦和蔡琰在私下里嬉戏打闹,完全是一对亲密无间的情侣。但是在人前,蔡琰就必须装作是一个谨守妇道的妻子。

妇道,是根据“内外有别”、“男尊女卑”的原则,由儒家礼教对妇女的一生在道德、行为、修养上进行的规范要求。

其中最重要,也是最为人知的就是“三从四德”。

三从是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四德是妇德、妇言、妇容、妇功。

既然是既嫁从夫,那么蔡琰在人前就必须要对管彦表示足够的顺从,才不会遭他人指责!

蔡琰走到厅内,首先便是对着管彦行礼:“夫君!”

蔡琰初为人妇,与管彦还在“蜜月”期,平时腻腻歪歪,何事如此正式过?

管彦微微一笑,上前扶起蔡琰,抓着他柔若无骨的手说道:“这位乃是王允王司徒,与岳父相熟!”

王允这名字蔡琰曾听蔡邕说过,蔡邕曾评价王允“刚愎自用,必不得好死!”

因此当管彦提到面前这人是王允时,蔡琰还愣了下,但旋即恢复了常态,依礼拜道:“司徒大人!”

王允忙虚扶道:“夫人请起!”

见过礼后,管彦这才拿起桌上的翠玉桌子放到蔡琰手上:“昭姬,试试这镯子喜不喜欢!”

第二百零四节:妻当择妾

蔡琰精于天文数理,既博学能文,又善诗赋,兼长辩才与音律,如此多才的蔡琰,自然对于玉石也有所研究。

蔡琰乍一看这镯子,脸色便微微一变,忙接过镯子,仔细打量起来。

“这玉镯成色如此好,真是百年难得一见!夫君是从哪得来的?”蔡琰一看这镯子,不禁两眼发光的看着管彦问道。

管彦微微一笑,指着王允说道:“此乃王司徒所赠,若夫人喜欢,便收下!”

蔡琰也是知书达礼的人,别人送上如此厚重的礼品,必有所图!自己若是收下,岂不是给管彦脸上抹黑?

当下,蔡琰强忍心中不舍,轻轻退开了玉镯:“妾身……妾身不喜欢!”

蔡琰虽然口道不喜欢,但是任谁都能听出蔡琰的不舍之意。

蔡琰说完后,便提步欲回到内堂之中。

王允见状,忙上前说道:“管夫人且慢!”

蔡琰转过身,不解问道:”司徒大人还有何事?“

废了这么大代价正是要引出蔡琰,这就回去了那岂不是白费力气?

王允微微一笑,抱拳道:“实不相瞒,今日允实为提亲而来!这翠玉镯便是聘礼!”

王允也不顾众人的惊讶表情,径自说道:“数日前,左将军到寒舍赴宴,小女一见便倾情与将军,只求能为将军之妾!俗话说男主外,女主内,此事正欲向管夫人提起!”

提请?!管彦心中暗道不好,慢偷偷看向蔡琰的脸色。但是蔡琰脸上却没有什么生气的神色,反而更多了一分镇静。

听完后,蔡琰微微一行礼:“司徒之女,乃名门之后,怎可与人为妾?”

王允回道:“此女乃老夫义女,非嫡出也!何况左将军年少英才,若能为妾,也不枉小女一片痴情啊!”

“司徒义女自当家世清白,又有司徒亲自提亲,此事可为也!若夫君答应,自可过门!”蔡琰说的有板有眼,最后询问的眼光投向了傻站着的管彦。

管彦有点惊呆了!别人给自己介绍小妾,老婆不仅没有河东狮吼,反而还帮助自己把关起来,这真是……真是……太刺激了!

得到蔡琰首肯,王允大喜:“将军,不知以下如何?”

管彦还是有点不确定地看了看蔡琰,轻声:“昭姬,真要纳王允之女?”

“夫君若喜欢,便可纳之!”从蔡琰眼眸,管彦并看出去任何喜悲。

管彦心中有点忐忑,怎么处理好呢?说同意,心意还真有点担心蔡琰,说不同意,管彦确实舍不得貂蝉那可人!

唉,罢了!由老天决定吧!

管彦忽然对着王允抱拳说道:“司徒大人,彦忽然内急,此事就交与我夫人处理吧!”

说着,管彦便一溜烟地跑回内堂,直奔厕所而去。

管彦躲在厕所,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理了理衣衫走了出去。

客厅中,王允已告辞离开,蔡琰独自坐在那里把玩着翠玉镯子。

“琰儿,王允走了?”

“走了!”

“那这镯子为何没有还给他?”

蔡琰眉毛一扬:“为何要还给他?此乃聘礼,于情于理,都当收下!”说完,蔡琰直接把镯子套上了手腕,来回转了几下后,对着管彦嫣然一笑:“夫君,好看吗?”

蔡琰一笑百媚生,直让管彦看傻了:“好…好看!”

第二百零五节:纳妾宠妻

初八,便是管彦纳妾之日。

纳妾不比娶妻,不管是仪式规模,宾客人数都要少了很多。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不同,就是非正室成婚,不得着大红!

也就是说,新娘子不得穿大红色的新衣,只许着粉色衣物成亲。

包括着家中的装饰之物也是用粉色绸缎代替。

本来管彦还觉得这区别太大,怕委屈了貂蝉,但是此乃古礼,管彦也不得不遵循。

纳妾并不像娶妻那样,新郎官并不用亲去迎亲,而是由新娘的父亲把新娘送到男方府中。

一身新装的貂蝉坐在花轿中被王允送向管彦府中。

如今正式初春,时间一过黄昏,便已有些昏暗。王允提鞭令道:“加快脚力,速去左将军府!”

话音刚落,只见两行红灯照道,一人提戟纵马奔来,正与王允撞见。

王允抬眼一看,惊呼道:“温候怎如此匆忙?”

原来那人正是温候吕布。

吕布一见王允,顿时怒容满面,一把揪住王允衣襟,厉声问道:“司徒既将貂蝉许我,今又送与管彦为妾,莫非相戏耶?”

王允忙捂向吕布之口,止之曰:“此非说话出,请到草舍一叙!”

说完,王允对着一旁家将说道:“尔等护送小姐前往左将军府,若问及老夫,就言身体不适,稍晚再去!”

家将闻言,点头一应,护着花轿便继续向管彦府中走去。

吕布看花轿前行,又欲上前阻拦,王允忙拉着吕布,嘶声说道:“将军不可,其内隐情,到寒舍细说之!”

王允连拉带扯地这才把愤愤不平的吕布拉了回去。

一进王允的书房,吕布便一脚踢开了一旁的铜灯台。

看着吕布的滔天怒火,王允却装作不知道:“将军何故怪老夫?”

吕布冷声说道:“有人报我,今日乃管彦纳妾之日,布探之,乃貂蝉也!是何缘故?”

王允一声长叹,瘫坐与椅上:“温候有所不知,老夫亦是有苦难言也!”、

看着王允挤出的几滴老泪,不禁收起了一腔怒火,低头询道:“司徒,究竟发生何事?”

“前些日子,左将军忽谓老夫:吾有一事,明日到汝家中!允因此特在家备筵等候。左将军饮酒之间说道:我闻你有一女名曰:貂蝉,何不唤出一见?允不敢有违,唤孩儿相见。哪只管彦一见便其歹心,谓老夫曰:吾欲纳汝女为妾,不知可否?”

吕布一听,把猛然一拍桌子,怒声道:“难道他不知司徒已将貂蝉许配给我了?”

王允夸张地附和道:“可不是吗?老夫当下便说:小女已许给温候!哪只左将军说道:一无婚约、二无礼聘,何为婚配也?休要多言,过些时日吾便来取此女回去。”

吕布指着王允说道:“那司徒为何不回绝?”

王允为难道:“将军试思之:以左将军今日之威,老夫何敢相据也?”

吕布深深地叹了口气:“管文德欺我至此,气煞人也!”

王允安慰道:“温候勿恼,如今左将军如日中天,勿触逆鳞也!”

吕布也未说一句,只是那眼神却渐显恶毒起来。

“司徒少罪,吕布今日冒犯,来日必当负荆请罪!告辞!”

“温候慢走!”王允起身相送,吕布离开后,王允的脸上却浮起了一丝阴笑。

管彦和貂蝉的仪式举办的很简单,没过多久就到了共入洞房的环节。由于是纳妾,也没有闹洞房,管彦甚至没喝几杯酒就安然地回道了后堂。

房门微合,屋中烛火摇曳,甚是诱人。传说中的古代四大美女之一便在这房间内以侍妾的身份端坐着。

想起那对勾人心魄的杏眼,管彦心神不觉为之一荡,胯下之物瞬间硬涨起来。

管彦正欲推门而入,忽看东房中的烛火忽然被吹灭了。管彦这才想起,蔡琰还在那东房之中。

与老婆相隔不到二十米,却要跟别的女的睡,这让有着后世思想的管彦有些不适应。唉,这洞房之事还是以后再说吧!

管彦想了想,回身便向东房走去。

“咚~咚~咚~~”管彦轻叩门扉,房内一柔声想起:“何人在外?”

“是我,昭姬。”

房内忽然沉默下来,管彦不解,借着敲门喊道:“昭姬,是我啊,开门啊!”

只听一阵脚步声想起,蔡琰走到门后,隔着房门说道:“夫君,你来此干嘛?”

“睡觉啊!”

“你……你今日纳妾,怎可睡在这?”蔡琰的语气中有着一丝惊喜,也有着一丝坚决。

“我……我……”我了半天,管彦也没说出了门道:“你先开门再说!”

吱的一声,房门大开了一条缝,只见蔡琰披散了一头乌发,身上批了层薄薄的银纱,在月光的映射下,蔡琰身上绣着淡花的亵衣。虽不让学热血沸腾,却另有一番滋味。

管彦侧身挤进房中。蔡琰娇嗔道:“你干嘛,你干嘛?”

“嘿嘿~”管彦傻笑一声,便将蔡琰拥到怀中。

男人的宽阔而有力的怀抱,是对女人有着最大杀伤力的武器。

一被管彦相拥,蔡琰的身躯立刻柔弱下来,双手环住管彦的脖子,享受地贴靠在管彦的胸膛上。

感受着蔡琰胸口那两团跃跃欲出的丰满,管彦的手不禁从蔡琰的腰上往下滑去。

管彦猛然一抓蔡琰的丰臀,惊得蔡琰娇呼一声。

“登徒子!”蔡琰红着脸,轻啐一声。

“哈哈~”管彦一弯腰,猛然将蔡琰拦腰抱起,向雕花木床走去。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管彦的手臂如铁箍般,任凭蔡琰挣扎,却丝毫不动。

看着管彦目光中的渴望,感受着管彦越来越重的鼻息,蔡琰自然知道管彦要做什么。

蔡琰不知是应该拒绝还是应该接受,自己与管彦成婚也有一段时日了,但是除了新婚第一夜,二人缠满甚欢。自那以后,朝中事端连连,管彦一直忙的脱不开身。女儿家心底的渴望,如何说的出来呢?

心中暗起涟漪的蔡琰,唯有一脸春色地看着自己的夫君抱着自己慢慢向床头走去,准备享受那久违的疾风骤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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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节:将军宽衣

灯光影里,锦帐之中。

一个玉臂忙摇,一个金莲高举。

一个莺声呖呖,一个燕语喃喃。

好似君瑞遇莺娘,犹若宋玉偷神女。

山盟海誓,依希耳中,喋恋蜂溶,未能即罢。

正是:被翻红浪,灵犀一点透酥胸;帐挽银钩,眉黛两弯垂玉脸。

一阵翻云覆雨后,蔡琰香汗淋漓地瘫倒在管彦怀中。

管彦手指滑过蔡琰丝绸般的皮肤,惹得蔡琰一声慵懒的娇叹。

管彦满足的微微一笑,慢慢闭起了双目。

“夜夜不得眠,明月何灼灼;想间欢唤声,虚应空中诺。

始欲识郎时,两心望如一;理丝入残机,何悟不成匹。”

正在夜半之时,宁静的夜空中忽然传来一阵凄美的歌声。

蔡琰好音律,一听有歌声传来,忙睁开双眼仔细聆听起来。

歌词蔡琰知道,乃是乐府里的一首词,主要讲得就是女子思恋情郎的诗歌。

歌唱之人,声音婉转绵长,完全唱出了这首词所要表达的韵味。可在这府中这么久,没听过谁唱过歌啊?今天只有……

蔡琰猛然起身,眼睛瞪得老大,忽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蔡琰本一丝不挂地钻在被子里,这一下忽然坐起,胸前两团白兔便一下子蹦了出来。

管彦嘿嘿一笑,伸手抹了一把那团柔腻。蔡琰一巴掌大开了管彦的手,连推带赶地说道:“快走,你快走!”

管彦一脑袋疑惑:“昭姬,发生什么事了?”

蔡琰急的眼中都隐有泪光闪现了:“今日乃夫君纳妾之日,夫君不在新房过夜,却来此折磨琰儿,若此事传与外人知道,还不指责我无度?”

管彦摇摇头,继续放松地一躺下:“我还道是何大事!他人要说便让他说去,次等人必是嫉妒夫君我虎虎生风也!”

说着管彦往自己下体一指,甚是自傲。

蔡琰脸色一红,不由分说地又把管彦拉起身来,这次直接是一脚把管彦踹下了床:“好夫君,你便去蝉儿房中歇息吧,新婚之夜,难道要让蝉儿独守空房?这叫昭姬如何做这大妇啊!”

管彦这才想起另一个房间中,还有个貂蝉呢!

“这……”管彦嘟囔起来。

蔡琰急的甩去一个枕头,正砸在管彦脑袋上:“还这什么啊,夫君,你快去啊!”

说着,蔡琰又举起另一个枕头,作势要打。

管彦忙站起身,讨饶道:“好好好,我去我去!”

管彦只穿了一件底裤,便连忙退出了东房。

新房中烛光还在摇曳着,管彦轻轻推开了虚掩着的房门,踏步而入。

貂蝉正满脸忧郁地坐在床边。

一听房门微响,貂蝉惊喜开口说道:“将军来了?”

“哦…嗯…是的!”管彦探过出半裸的身子,接着对着貂蝉尴尬一笑,穿着个底裤便进入房中。

看着管彦赤膊的身子,貂蝉脸色微微一红,但旋即恢复常态,起身强自镇静道:“将军快做,妾身为您斟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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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节:大胆狂徒

貂蝉毕竟是舞姬出身,所接触的人物,事物自然复杂很多;而蔡琰自幼生于书香门第,虽饱读诗书,对男女之事有点了解,但必定难于启齿,更不要说做出那晦涩的事情。

貂蝉一夜的缠绵足让管彦累地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

管彦迷迷糊糊地站起身,一叶的“操劳”直让管彦浑身有点酸痛。

环眼四顾,却找不到貂蝉的身影。管彦起身走到桌旁,先牛饮了一大碗茶水,这才唤着小婢前来。

管彦迷糊之下,光着身子坐在桌旁便在唤叫婢女,当婢女推门而入时,一眼便瞅见了光着屁股的管彦。

小婢先是一愣,旋即双手捂着脸,满面羞红地转过身去,大声尖叫一声。

管彦吓得一口水喷了出来,一跃而起,左右慌张地看了看:“发生什么?发生什么事?”

管彦这一蹦起来,就感觉不对劲了,下身晃荡无力,甚是风凉。管彦低头一看,忙扯着桌布便遮住下体,尴尬笑道:“嘿嘿,小环,没事了,将军我刚才一时疏忽!”

婢女小环,微微张开了手指,从指缝中瞥向管彦,虽说现在还是光膀子,但是总比一丝不挂好。

小环壮着胆子,轻声说道:“将军……将军唤我何事?”

“哦~我就是问问,二夫人哪里去了?”

“二夫人在大夫人房中呢!”

“啊!”大惊之下,管彦一下子又猛然起身,盖在腿间的桌布一下子又滑落在地。

那胯下之物又对着小环摇了几摇,似是挑衅一般。小环轻啐一声,脸上又扶起一丝红润,但这次没有像刚才那样大呼小叫,只是用手捂着脸。

也不知怎么回事,内心一种异样的感觉让小环鬼使神差地从指缝中偷偷打量起管彦来。

管彦忙走回床边,七手八脚地穿起衣服来。

有点大事不妙啊!大清早的,貂蝉便去了蔡琰的房间。是貂蝉主动去的,还是蔡琰唤去的呢?

若是主动去还好说,若是蔡琰相唤,恐怕是有什么事了。

管彦匆匆穿好衣服,心情忐忑地便夺门而出,只留下小环在门口傻傻地站着。

管彦贼溜溜地跑到东房门外,小心地贴耳在房门口聆听着里面的动静。

这门的隔音效果还蛮好,管彦只模糊听见里面有人说话,却听不分清说的什么。管彦不禁向前凑了凑,耳朵更加贴紧了房门。

正当管彦静神聆听时,一队亲卫巡逻队恰好从院墙方向向这走来,领头之人正是亲为统领周仓。

管彦由于匆忙,所以穿的松松垮垮,一点不像平时的风范;再说了,管彦堂堂左将军,又是在自己的内院,怎么可能如此猥琐地趴在自己的房前偷听?

周仓一猫腰,伸手示意让身后众人噤声,自己则慢慢地从背后向管彦轻步而去。

小贼好大的胆子,赶在我周仓的地盘撒野?看我怎么收拾你!周仓撸起袖管,慢慢地向管彦靠近。

若是平常,以管彦的知觉,绝对能感觉到身后异动,但是如今管彦的注意力全都放在偷听上面,根本没有注意到狗熊般的周仓正狰狞地向自己靠来。

当周仓走到离管彦一步之遥时,忽然粗着嗓子大声吼道:“贼人好大的胆子!敢在左将军府中撒野!吃我一脚!”

管彦听见吼声,惊地回身一看,就在这是,一张大脚掌正不偏不倚的踹向了自己脸。

管彦一声惨呼,便滚倒在地。

周仓听着惨呼声,有些熟悉,忙上前看个究竟,只见半张脸印着一硕大鞋印的管彦正目光恶毒地盯着周仓。

周仓顿时吓得丢掉了半个魂,一下子扑倒在地,嚎啕大哭:“主公,只怪周仓嫉恶如仇,误以主母房前有宵小之徒,才铸此大错!还望主公原谅!”

周仓说完,忙抬着管彦的脚网自己脸上用力按了几下:“主公,您就受累踹死我吧!否则周仓心中不安啊!”

这是闻声而出的蔡琰打开了房门,一见门口如此景象顿时吃了一惊:“这…这,夫君,这是作甚?”

滚眼看着周仓的鼻涕都蹭到自己鞋上了,忙一脚踹开周仓:“去去去,算我倒霉!”

管彦翻身站起身,对着蔡琰咧嘴一笑。

蔡琰这看见管彦脸上印着的那硕大的鞋印,忙心疼地掏出手绢为管彦擦拭起来。

“走,我们进去说话!”管彦抓住蔡琰的手,踏步走到房内。

管彦转身关门时,恶狠狠地一看周仓:“死开死开!”说完重重地合上的房门。

亲卫队长小七忙上前扶起赖在地上嚎哭的周仓,哪只原本还哭丧着脸的周仓忽然像换了个人似的站到小七面前。

小七诧异地眨巴了下眼睛,看着周仓说道:“大人你……”

周仓没说什么,一把抹掉了眼泪鼻涕,毫不客气地擦在了小七身上。

接着,周仓挎着腰刀大声说道:“尔等可见到了?作为主公的亲卫队,做错了事情要诚恳并勇敢地去承认,否则如何尽心尽力为主公办事,如何让主公放心,如何……”

砰~紧闭的房门忽然大开,管彦一脚揣在周仓的屁股上,怒声道:“还在这呱噪什么,还不快滚?”

周仓立刻换成一副笑脸,对着管彦哈腰道:“是是是~~~”说完,对着众亲卫一招手,便一路小跑而去。

管彦关上房门,蔡琰再次凑上前来,用手绢继续为管彦小心地擦拭着脸上的鞋印。

这时管彦这才发现,貂蝉正站在蔡琰身后,深情地注视自己。

管彦和貂蝉说话还不到十句,但是经过昨天一夜,这二人的关系从互相仰慕已经直接升华到了夫妻。

貂蝉的脸依旧那么狐媚,看的管彦心神荡漾,但是貂蝉眼神中的关心和爱慕却也是藏掩不掉的。管彦对着貂蝉微微一笑,貂蝉仿佛想起了昨夜的疯狂,不禁脸色一红,侧过身去。

近在咫尺的管彦有任何动作哪能瞒过蔡琰的眼睛?但是蔡琰却视而不见地继续为管彦悉心擦拭着鞋印。

第二百零八节:约法两章

擦好了后,蔡琰把管彦拉到了桌旁,待管彦坐下后,蔡琰为管彦斟满了一杯茶问道:“夫君方起床?”

“嗯,嗯~”管彦不敢直面回答,忙用茶杯挡着脸说道。

“昨夜歇息的可好?”蔡琰面带微笑的问道,丝毫看不出有任何不满。

“好,甚好!”好个屁!嘿咻了大半夜,还歇息?虽然这是心知肚明的事情,可是管彦哪里敢说?

蔡琰微微一笑,伸手拉着一旁的貂蝉说道:“妹妹,你坐吧!”

貂蝉连忙谦让道:“妾身不敢!”

貂蝉之所以这么恭敬也是有道理的,古代男人虽然妻妾成群,但是妻只有一个,与丈夫的身份是平等的,而妾的身份说难听点只不过比婢女高一点。在正室面前平起平坐,显然是不智之举,貂蝉如此可人,怎会不知?

但是蔡琰坚决地拉着貂蝉坐在一旁,貂蝉无耐,唯有小心翼翼地蹭着椅边坐下。

蔡琰抓着管彦的手说道:“夫君,昨夜乃是你纳妾喜事,今天妾身本不该说扫兴之事,可是为妻者当主内,故今日要与夫君约法两章!”

约法三章?管彦尴尬一笑,不明就里地问道:“哪两章也?”

“第一,相公纳妾,昭姬自当不敢过问,只是今后夫君若要纳妾,需昭姬视选后方可答应!”

蔡琰的一丝很明白,就是说:你娶小妾我不反对,但是娶回来的小妾必须由我筛选,我满意了你才能娶!

貂蝉一听,还以为蔡琰对自己不满意了,忙起身盈盈拜道:“妾身若有不当之处,还请夫人惩罚!”

蔡琰扶起貂蝉,拍着貂蝉地手安慰道:“蝉儿多心了,此话非是针对你,只是担心某人慌不择食,污了这院子的清净!”说着,蔡琰的眼神有意无意地瞥向了管彦。

管彦忙抓着蔡琰、貂蝉的手深情地说道:“吾管彦有卿等二人足以,哪还有何非份之想?夫人多心了!”

蔡琰微微一笑:“此事夫君做主,我等妇道人家自不可过问!”

“好,好,你说第二条!”

蔡琰放开了貂蝉的手,看了看貂蝉再看了看管彦:“这第二条便是貂蝉妹妹之事!”

貂蝉一惊:“夫人请吩咐!”

“放而不收,为纵也!”蔡琰脸一红,看着二人,仿似下定决心一般,低头说道:“昨夜你二人太…太纵欲过度了!”

闻听此言,不禁蔡琰的脸红了,貂蝉的脸瞬间变成了熟透的水蜜桃,燥热难当。而管彦的脸更是红成猪肝色。

东方和西方相隔不过二十米,昨天管彦和貂蝉纵情到后半夜,**连连,又是在极其安静的深府大院,故而蔡琰自然一丝不漏的都传到耳朵里了。

蔡琰稳了稳心神:“房中之事,能生人,能煞人。譬如水火,知用之者,可以养生;不能用之者,立可尸之矣!《内经》曰:夫精者,生之本也!为身体计,还望夫君节欲保身!此事当尤我督之,貂蝉妹妹也莫要迁就夫君,房事……万不可过盛也!”

貂蝉红着脸拜道:“蝉儿明白了!”

这个话题说起来有些尴尬,管彦忙摆手说道:“好好好,都依你!”

为了转移话题,也为了搞明白貂蝉为什么大早上就在蔡琰房中,管彦忙问道:“对了蝉儿,今早为何不声不吭地到昭姬房中了?”

貂蝉大方一笑:“妾身乃是妾室,夫人乃是正房,自当由妾身拜见夫人了!”

总是淡泊名利的蔡琰听到这句话也是很开心:“哎呀妹妹,怎如此客气?唤我姐姐便可!这后院之内,你我当姐妹相称!”

貂蝉抓着蔡琰手,开心地唤道:“那蝉儿便斗胆唤声‘姐姐’了!”

“唉,妹妹!”

两个女人双手紧紧握在一起,仿佛是失散多年的亲姐妹一般。

纵是二人天姿国色,管彦还是忍不住打断了二人:“你们二人一上午在房中都谈了什么了?”

说道这个,蔡琰来兴致了:“夫君,我还不知道原来貂蝉妹妹的音律、歌舞竟然有如此高的学识,我二人正论琴道!”

原来如此,兴趣是最好的伙伴,有了共同爱好,这就好办了!管彦站起身,对着两人说道:“你二人慢慢聊,朝中还有事情处理,我先去了!”

二人齐口道:“夫君慢走!”

看着二人专注地谈论着琴道,管彦微微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出了房间。

管彦由于睡的太久而满眼通红,而温候府中的吕布却因为彻夜未眠而眼中布满血丝。

“倒酒!”吕布机械地仰头饮尽一杯酒,往一旁一推。

家仆服侍了吕布一整夜,也早已疲劳不已。

吕布的酒杯再次推来,家仆吃力地举起酒瓮,徐徐倾倒,却只流出几滴酒。

“将军,酒瓮已空!”仆人忙放下酒瓮回道。

吕布一挥手,含糊地说道:“去拿!”

仆人有点犹豫:“将军,今夜您已喝完两瓮了!”

吕布一耳光扇的仆人满地打滚:“让你拿就拿,哪这么多废话!”

仆人捂着脸,忙一翻身,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口中还连连回道:“是是是,小人这就去拿!”

仆人刚出去,门房便来相报:“将军,司徒王允求见将军?”

吕布迷糊着双眼,打了个酒嗝说道:“王允?不见!让他走!”

“哈哈哈,将军为何如此绝情?”吕布抬眼看去,只见王允不请自来,正站在门外。这时,王允身后跑来了两个家将,一见吕布忙回道:“启禀将军,王司徒执意闯入,我等未曾拦住,请将军赎罪!“

吕布挥挥手,让所有人都出去,借着烟头晃脑地走到王允面前,一掌按在王允肩头说道:“汝乃管文德之岳丈,与我有何情谊也?哼哼,有何情可绝!”

王允闻言,仰头哈哈大笑。

吕布大怒,憋了一肚子的火气还要被这王允嘲笑?当下,吕布一脚踢翻酒瓮,拔出佩剑指着王允怒道:“王子师,莫以为吾不敢杀汝乎?汝所笑何事?”

第二百零九节:谋除管彦

王允却没有因为吕布的恶语威胁而感到害怕,反而凑到吕布身旁说道:“老夫所笑非他,只笑允与将军耳!”

王允的话似有玄机,吕布微微压制了下怒火,沉声问道:“司徒为何相笑?”

王允闭上了双眼,轻叹一口气:“左将军淫吾之女,夺将军之妻,诚为天下耻笑也!”王允这句话说得十分落寞,自嘲之意溢于言表。

吕布闻言,心中也不太舒服,狠狠一拍门柱,巨力之下,门柱颤动,将房梁上的尘土震得徐徐而落。

王允又继续说道:“然允老迈无能之辈,不足为道;可惜将军盖世英雄,亦受此辱也!”

吕布顿时怒气冲天,白案大叫。

王允暗自一笑,忙上前急道:“老夫失语,将军息怒!”

吕布一把拔出佩剑,狠狠说道:“布势当杀此贼,以血吾耻!”

王允虽心中暗喜,当却装作慌张地忙掩住吕布之口,说道:“将军勿言,恐累及老夫!”

这句话一说,吕布勃然大怒:“大丈夫生居天地之间,岂能惧一贼也!吾欲杀此贼,怎奈其亦为拥帝功臣,恐惹人非议!”

王允嘿嘿一笑:“左将军先存汉室,可为功臣;如今却恃强凌弱,把持朝政,将军同为除董功臣却遭其欺辱,狼子之心可昭天下!将军若除管彦,不亚于除董之功也!”

吕布闻言,不禁低头沉思起来。

“吾尝闻:谋定而后动。司徒可有成计否?”良久后,吕布才开口相问道。

王允一听,就知吕布心中已有诛杀管彦的意思了。当下,王允连忙说道:“计已成竹在胸也!将军且听之:后日乃回门之日,管彦必随貂蝉前去老夫府中,将军只需领五十刀斧手伏于左右,待管彦一入,便乱斧斩,其必死也!只怕将军心不坚也!”

吕布这种自负之人,最容易受激将之法,当下对着王允下拜道:“布意已决,司徒勿疑。”

王允却没有立刻表现出心中的狂喜,而是略有担忧地说道:“但恐事或不成,反招大祸!”

吕布立刻横剑面前,左手抓着剑刃,咬牙用力一抹,左手掌心顿时血流如注。

“布在此刺血立誓,不杀管彦,誓不为人!”

王允这才大喜道:“汉室得续,全耐将军之功也!三日后,允静候佳音!”

说完,王允对着吕布微微一抱拳迅速离开了吕布府邸。

翌日,管彦散朝回府,一脸愁容的回到了房中。

看着管彦的样子,蔡琰并未立刻说话,而是体贴地走道管彦身后,为其轻柔地捏起肩膀来。

蔡琰柔若无骨的双手如有魔力一般慢慢将管彦的疲劳化解地无影无踪。

直到管彦愁颜舒展,蔡琰这才柔声问道:“夫君,今日为何愁容满面?”

管彦心中正苦闷,一听蔡琰相问,管彦便叹了口气回道:“今日朝上,吕布对我的态度忽然转变,处处冷眼相对!不知何故啊!”

“吕布此人毕竟是粗鄙之人,喜怒无常也在常理之中,夫君可是多虑了?”

管彦摇摇头:“似是不像,吕布心中必有大事相瞒!”

“大事?有何大事?”

“就是不知啊,自我纳貂蝉后,吕布便一直……”

管彦忽然一愣,口中喃喃念道:“吕布……貂蝉……吕布……”

管彦猛然回头,对着蔡琰急切地问道:“貂蝉何在?”

蔡琰虽不知道管彦为何忽然如此大的反应,但还是立刻回道:“蝉儿似乎在花园之中,夫君你……”

管彦一听完,立刻起身,急匆匆地夺门而出,直向花园跑去。

难道貂蝉和吕布本就有情谊?而自己代替了董卓成为了王允连环击的目标?貂蝉一直只是虚情假意,就是为了除掉自己?

管彦一边走着,脑袋里面一直在胡思乱想,额上的冷汗也滚滚而落。

“将军!”一婢女正看管彦急匆匆地赶来,忙行礼拜见。

“蝉儿在哪?”管彦阴沉着脸问道。

婢女来府中也就半年了,还从没见过管彦这种脸色,当下忙回道:“二夫人正在亭中赏花,将军……”

婢女还未说完,管彦便扭头急匆匆地向花园中的亭子走去了。

初春,百花争艳,各处的芬芳汇成了一股奇异的香味充斥在亭中。

貂蝉却一脸愁容地端坐在亭中,任由清风带着花香吹拂着魅惑众生的面庞。

“哎~”貂蝉一声幽叹,正欲起身走出亭子。

这时,一人飞奔入亭,面色冷峻地站在了貂蝉面前。

貂蝉先是一愣,迅疾立刻盈盈拜道:“将军~”

看到了貂蝉,管彦反而没有了刚才焦躁的心情。

管彦来回踱着步子,一言不发。接着坐到一旁的石凳上,伸手指着对面幽幽说道:“蝉儿,坐下来,我有事相问!”

貂蝉静静地走到管彦面前,小心翼翼地坐下。

管彦深邃的双眼就一直盯着着貂蝉,仿若要看穿了貂蝉的心。

貂蝉有点心慌了,正欲开口时,管彦开口了:“蝉儿,我纳你为妾时,王司徒可有嘱咐?”

貂蝉心中一慌,干笑一声回道:“没……没什么,义父就是命孩儿服侍好将军!”

“哦~”管彦听了后,没有任何表情地继续问道:“那蝉儿可识得奋武将军吕布?”

貂蝉感觉有点不对劲了,忙回道:“将军与温侯共诛董卓,世人皆知,妾身自当知也!”

听完后,管彦叹了一口气,闭上了双眼。

“蝉儿,自在袁隗府中与汝相视,吾便以河莲相喻,可惜……”

管彦又是叹了一口气,探出身子直直地盯着貂蝉继续说道:“蝉儿可有话与我说?”

貂蝉不敢直视管彦,忙低下头:“妾身……妾身……没有什么事情……”

管彦目光中闪过一丝失望,按着石桌站起身来,看着远方的天空幽幽说道:“既如此,我先走了。你,好自为之!”

说着管彦扭过头便欲离开。

管彦那冰冷并失望目光,如同利剑般刺穿了貂蝉的心。

一看管彦转身要离开,貂蝉心中顿时如针扎般的痛苦。

貂蝉忙俯身跪下,抓住了管彦的袍襟,失声痛苦道:“将军……别走,妾身……妾身……有话要说!”

第二百一十节:天色将变

貂蝉哭的很伤心,一边是于自己有恩之人,一边是自己心爱之人,这种取舍就如同手心手背一样,真是进退两难啊!

但是貂蝉也是有是非之心的,若是管彦是个大恶之人,即便再喜欢,貂蝉也会大义灭亲。

可是,管彦是大恶之人吗?不管在外在内,管彦都是大义为先,不管朝中老臣,还是朝外百姓,无不对管彦交口称赞。

如此的一个当朝贤臣、一个如意郎君,貂蝉怎忍心害其性命?

管彦俯首扶起了哭的梨花带雨的貂蝉,再次坐回了石凳。

“尔等先下去吧!”管彦挥手令众侍婢下去,接着看向貂蝉:“蝉儿,一日夫妻百日恩,若你还念及夫妻之情,便将实情告知!我知你欲报王允之恩,我保证,不管发生何事,我定会保全王允性命,如何?”

想起管彦的平日的行事风格,貂蝉也相信管彦说得出做得到。

王允的目的,无非是让党人掌权,貂蝉如何不知?可是为了一己私利去谋害一个庭柱之臣,莫说是管彦,就算是个陌生人,貂蝉也是不太愿意。

一听管彦给出了保证,貂蝉便抽泣地回道:“义父令我明日回门之时务必要带上将军共往,有大事相商!”

“哼!大事相商?”管彦冷笑一声:“恐怕是商讨如何取我性命吧?”

貂蝉默不作声,乖乖地蜷坐在管彦一旁。

管彦站起身,对着不远处的仆人喊道:“立刻本将军之令,命众将立刻聚我书房议事!”

自董卓被诛,管彦给麾下众将都安排了差事,平时忙忙碌碌,已经很久没有聚在一处商讨事宜了。

今天管彦急招,众人立刻放下了手头所有事情,聚在了管彦书房中。

当管彦将事情说出来后,众人不禁勃然大怒,叫嚷着便要去宰了王允和吕布;就连一直沉稳的戏志才也蹙眉骂道:“王允、吕布冒天下之大不韪,视天下安危于不顾,当不为人子!”

看着吵闹一团的众人,管彦烦躁地说道:“好了好了,莫要吵闹!俗话说:捉贼要捉赃,若无真凭实据,贸然前去拿人,实为不智之举!诸位可有良策,既能化此危机,又不授人话柄?”

武将们闻言纷纷低下了头,若是要冲锋陷阵,不用管彦说,都会争先恐后地杀上前。可是要出谋划策,这些人可不会做这种费头脑的事情。

当然,管彦也没有指望他们,目光直接投向了戏志才和沮授二人。

戏志才早已计定在心,但是出于性格问题,戏志才却微闭双目等待着沮授先出计。

沮授看着戏志才的样子微微一笑:“志才,你我既皆有计相献,何不共言之?”

戏志才也不相拒,先将心中之计讲了一遍,沮授听得连连点头,时不时地还补充了几句。

计策说完,管彦连连点头,深感合理。当下,管彦立刻准备一切,调兵遣将,为第二人做好充分的准备。

忙着小半天,诸事终于安排完毕了。管彦大开窗户抬头看向天空,空中不知何时已密覆乌云,这天又要变了!

先1000字,还有些马上补全

第二百一十一节:吕布敬酒

王莫虽心中暗骂,但还是麻溜地穿过大院,跑到了王允面前。

王允伸头看了看王莫后面,皱眉问道:“管文德人呢?”

王莫抹了抹额头溢出的汗珠,回道:“在门外!”

“那为何不将其带进来?”

王莫叹了口气,把刚才的事情给王允讲了一遍。王允听罢不解地说道:“管文德怎会如此?你可曾露出马脚?”

“没有!老爷且放心,若是露出了什么马脚,管文德怎会一点反应都没有?”

王允点点头:“这管文德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老王,你再去府门,无论如何也要把管彦带过来!”

王莫应声便匆匆又向府门跑去。

管彦正一屁股坐在门槛上,无聊地打着哈哈。

“左将军!”王莫恢复了一脸笑容,出现在了管彦背后。

“哦~王管家啊!事情问的如何了?”管彦慵懒地转过头,瞥着王莫问道。

王莫笑呵呵地躬身说道:“老爷说:左将军可两脚齐如,以显其尊也!”

两脚同时踏入?这怎么可能呢,总不能齐脚跳进去吧?但是王莫说得满脸笑容,和气至极,管彦倒也没法说什么。

站在门槛之前,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总不能像个兔爷一样蹦进去吧?

管彦思索了一下,笑道:“王管家,吾既任左将军之位,不如先迈左脚如何?”

这件事本就是管彦没事找事,王莫也就敷衍地回答一下,只要管彦肯进去,还不随他怎么办!

王莫竖起大拇指,夸赞道:“左将军所言甚是!当迈左脚!”

管彦微微一笑,迈步而入。

刚进门几步,府门便慢慢地合上,仿若把管彦于外世隔开了一般!

管彦回身一看紧合的大门,问道:“这是何意?蝉儿与我众亲卫还在门外……”

王莫一脸严谨地回道:“左将军,司徒有言,特请将军秘叙一事!乃关冀州也!”

这话是王允让王莫说的,目的就是为了吸引管彦,并且还要不让其起疑心。虽说管彦现在一直在洛阳城了,但是冀州才是管彦真正的老巢所在,若冀州有变,那么管彦便失去了坚实的后盾。

王允料定,若是若提及冀州之事,管彦必定会迫不及待地想要了解发生何事,那机会便来了。

可是,王允无论变化,管彦已经知道了他的目的,当下管彦双目一眯,微微一笑:“既有大事,王管家速速带我见过王司徒!”

“左将军请!”王莫侧身躬身想请。

管彦瞥了一眼后,大步走在了前面。

王莫看了看管彦前行的身影,又回身看了看紧闭的大门,冷笑一声,忙跟上了管彦的脚步。

二人相近离去后,紧闭的府门却微微打开了一条缝隙,一个满面虬须的方脑壳探了进来,正是周仓!

黑塔似的典韦正猫仔周仓身后子瓮声说道:“老周,如何了?”

周仓一招手:“走走走,没人了,兄弟们,都进去!”

“等会等会!”典韦拉住了周仓,指着身后被制服的几个王府门卒说道:“这几个人怎么办?要不要……”典韦伸手在脖子上一拉,眼中寒光一闪。

若是以前的周仓,不用典韦说,早就冲上去解决这几个人了,但跟随管彦久了,周仓也不知道为什么,做事开始思前虑后,仁义二字,也时常充斥着脑袋。

看着这几个士卒看着典韦瑟瑟发抖,显然心中对着这个其丑无比大汉惧怕不已。

周仓理了理衣襟,摆出一身正气道:“老典,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几个小卒你吓唬什么?把他们放了!”

“放了?”典韦不乐意了:“若是这些人走漏风声……”

“不可能!”周仓挥手打断后,恶狠狠地盯着几个人说道:“尔等会走漏风声吗?”

几个小卒忙顿首叩道:“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看,是不是!”周仓一摊手指着小卒说道。

“这哪算?我……”

典韦未说完,周仓又用手肘一拱典韦,打断道:“老典别纠结了,我等还是速速率人进府,莫让主公出了差池!”

典韦这才想起正事,烦躁地对着几个小卒挥挥手:“滚滚滚!”

几人如蒙大赦,连连拜谢后仓皇逃走。

王莫领着管彦一处亭阁之外,遥见王允正笑呵呵的迎了上来。

“左将军!”

“王司徒!”

二人相互行礼后,又互相谦让着走到了亭阁之中。

“左将军请!”

“王司徒请!”

又是一番谦让,二人方才落座。

“王司徒,方才听王管家讲冀州有变,不知有何变也?”

管彦问及此事,王允已在意料之中,看所料得中,王允不禁自傲地捋了捋胡须,嘿嘿一笑。

“冀州,近虽无事,然不过十日,必将大乱也!”

“此话怎讲?”管彦不解地问道。

王允问道:“敢问何人为冀州之主?”

管彦回道:“吾虽晋左将军,然冀州牧一职陛下却未择转他人!如今冀州之事,正是吾麾下臧霸主政!”

王允点点头,轻抿了一口水酒,悠然说道:“将军既为冀州之主,若将军身死,冀州焉能不乱呼?

管彦闻言,猛然起身,眯着双眼问道:“司徒此言何意?”

“无甚他意,只是有一人欲敬将军一杯!”

说完,一个沉重的脚步声响起,只见吕布一手持戟,一手端酒,从厅外慢慢走来,径直走到管彦面前。

虽然管彦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心中有了底子,但是当真正看着吕布阴沉着脸走向自己时,管彦还是从心里感到了一丝惧怕。

管彦强作镇定道:“原来温侯也在此,不知有何知道?”

吕布冷冷一笑:“无他,只听闻左将军新纳爱妾,布今日特敬将军一杯!”

说着,吕布将手中酒杯直直向管彦面前一推。

看吕布的样子,这酒恐怕喝不得!

管彦微微一笑,站立不动道:“温侯既是敬酒,当先自饮之!”

吕布冷哼一声:“恐怕这可由不得左将军了!今日或满饮酒此酒,或试画戟之利,将军自择之!”

第二百一十二节:吕布败走

-------实在太困,先占坑,明天一定补全,不会让您亏了的--------

若是以前的周仓,不用典韦说,早就冲上去解决这几个人了,但跟随管彦久了,周仓也不知道为什么,做事开始思前虑后,仁义二字,也时常充斥着脑袋。

看着这几个士卒看着典韦瑟瑟发抖,显然心中对着这个其丑无比大汉惧怕不已。

周仓理了理衣襟,摆出一身正气道:“老典,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几个小卒你吓唬什么?把他们放了!”

“放了?”典韦不乐意了:“若是这些人走漏风声……”

“不可能!”周仓挥手打断后,恶狠狠地盯着几个人说道:“尔等会走漏风声吗?”

几个小卒忙顿首叩道:“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看,是不是!”周仓一摊手指着小卒说道。

“这哪算?我……”

典韦未说完,周仓又用手肘一拱典韦,打断道:“老典别纠结了,我等还是速速率人进府,莫让主公出了差池!”

典韦这才想起正事,烦躁地对着几个小卒挥挥手:“滚滚滚!”

几人如蒙大赦,连连拜谢后仓皇逃走。

王莫领着管彦一处亭阁之外,遥见王允正笑呵呵的迎了上来。

“左将军!”

“王司徒!”

二人相互行礼后,又互相谦让着走到了亭阁之中。

“左将军请!”

“王司徒请!”

又是一番谦让,二人方才落座。

“王司徒,方才听王管家讲冀州有变,不知有何变也?”

管彦问及此事,王允已在意料之中,看所料得中,王允不禁自傲地捋了捋胡须,嘿嘿一笑。

“冀州,近虽无事,然不过十日,必将大乱也!”

“此话怎讲?”管彦不解地问道。

王允问道:“敢问何人为冀州之主?”

管彦回道:“吾虽晋左将军,然冀州牧一职陛下却未择转他人!如今冀州之事,正是吾麾下臧霸主政!”

王允点点头,轻抿了一口水酒,悠然说道:“将军既为冀州之主,若将军身死,冀州焉能不乱呼?

管彦闻言,猛然起身,眯着双眼问道:“司徒此言何意?”

“无甚他意,只是有一人欲敬将军一杯!”

说完,一个沉重的脚步声响起,只见吕布一手持戟,一手端酒,从厅外慢慢走来,径直走到管彦面前。

虽然管彦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心中有了底子,但是当真正看着吕布阴沉着脸走向自己时,管彦还是从心里感到了一丝惧怕。

管彦强作镇定道:“原来温侯也在此,不知有何知道?”

吕布冷冷一笑:“无他,只听闻左将军新纳爱妾,布今日特敬将军一杯!”

说着,吕布将手中酒杯直直向管彦面前一推。

看吕布的样子,这酒恐怕喝不得!

管彦微微一笑,站立不动道:“温侯既是敬酒,当先自饮之!”

吕布冷哼一声:“恐怕这可由不得左将军了!今日或满饮酒此酒,或试画戟之利,将军自择之!”

第二百一十三节:布逃允擒

“唉!”管彦重重地一拍假山,懊恼万分。

赤兔马日行千里,如何追得上?吕布这一逃走,无疑是放虎归山,日后想要再擒,恐怕就没这么容易了。

不过管彦的心态很容易调整,吕布跑了,这不是还有王允么!

管彦喘了几口气,慢慢走到趴在地上的王允身旁,轻声问道:“司徒无恙否?”

看来王允这一摔摔得不轻,管彦说完后,王允勉强的转过头看着管彦冷笑一声,口中含糊不清地骂道:“弄政国贼!”

都摔成这样了,还骂什么?管彦刚想反驳,但看着王允骨瘦嶙峋的身板和那口中涌出的血沫,不禁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管彦转过身,边走便吩咐道:“把王司徒请到府中!”

再看吕布骑着赤兔马,仓惶逃出王允府宅后,沿着大道直向洛阳东门冲去!

东汉随意动荡不安,但是这帝都之中防备还是非常森严的。汉律就规定,大街之上严禁纵马。

何况还是在这大汉帝都呢?

赤兔伏着吕布,如一道火影般疾奔在大街之上,早已惹得众人侧目。

相隔老远,洛阳东门的守卒便看到了纵马狂奔而来的吕布。

守卒忙禀报守将:“大人,有一人正纵马驰来!”

守将一口喷出刚喝进的茶水:“什么?何人敢如此嚣张?随我看看去!”

守将提着兵器,带着数十兵卒,往大街中央一杵:“何人纵马?速速停驻!”

吕布其实也真的有点憨,自己虽然是逃窜出来,但是谋除管彦的事情还未曾传遍洛阳。此时只需亮出奋武将军的身份,这洛阳城中还有何人敢拦?

可吕布此事胆颤心惊,生怕管彦追了上来。一看有人相阻,吕布舞者大戟,不禁大怒道:“找死!”

说时迟,那时快,吕布话音刚落便以提戟冲到守将面前。

赤兔马嘶鸣一声,前蹄上扬,如一头猛兽般发出嘶吼的声音。

阴影下的守将被惊呆了,痴痴地看着吕布的大戟径直砍向了自己的脖子。

一颗大好的头颅带着飞扬的血柱,飞出数丈才闷声落地。

但是就这么一个间歇,赤兔马已经被止住了飞奔的态势。有兵卒先反应过来,大声吼道:“敌袭!关城门~~~”

这声大喊,喊醒了所有痴着的兵士,数人立刻跑到大门后,开始用力把两扇巨门努力推合起来。

其余兵士纷纷亮出兵器将吕布围了起来。

吕布可不担心有多人士兵围住自己,他的目光现在正盯着那缓缓合上的大门,若大门关起来,恐怕自己就很难出去了。

吕布双脚猛得一夹马腹,赤兔马吃痛,再次向前撒开蹄子狂奔,吕布横扫一戟,拦腰斩断面前最近的三个士卒,怒声道:“挡我者死!”

这气势,这武勇,哪是几十个守门士卒能抵挡的?

不过十息,吕布便杀到了半合的城门前。吕布大戟前刺,利用方天画戟的月牙钩从城门外面勾住了城门,接着吕布沉吼一声,双手握住戟杆,用力往后一拉,门后的四个努力推着大门的士卒,立刻被门上的大力推倒在地,大门也因此也被强行地大开了一点,吕布瞅准机会,从双门的缝隙中,纵马挤出。

城外便是一马平川,吕布如鱼入水,快马加鞭,不一会便消失在了远处。

剩下的几个守卒看着地上散落的残肢内脏,哪敢还去追吕布?反正不在洛阳了更好,自己也就没责任了。

心中的弦一放松,几个士卒纷纷瘫软下去,倒在地上。

一个新兵蛋子哆哆嗦嗦地凑上前来:“几位老哥,这事要不要回禀上峰?或者禀明陛下?”

一人摆摆手回道:“禀报谁都没用,速去左将军府中,如今的洛阳,乃是东乡候说了算!”

新兵一听,忙回头向管彦府中跑去。

王允被捆缚着,押到了管彦府中。

这时,一人来报:吕布强闯城门,斩杀二十三名守卒后,朝东而逃!

这也在管彦意料之中,当下也未曾有何吃惊,挥挥手便让人下去了。

吕布逃则逃矣,目前的重点乃是如何处之王允。

王允精心设下圈套,企图置自己于死地,若是董卓的话,必然当场斩杀王允。

可管彦不能,他王允不管怎么样都是当朝司徒,自己不能、也不可草率处理。管彦立刻遣人请来了蔡邕、皇甫嵩,这种事情还是让这两个老狐狸来想办法吧。

蔡邕和皇甫嵩本还笑呵呵的,当进门看见捆缚在一旁的王允时,二人大惊失色!

“王司徒?你怎么被捆缚在此啊?”皇甫嵩上前慌忙相问道。

王允冷眼看了一下管彦,便又低下头不再理睬。

“文德,这却为何?”看王允不说话,皇甫嵩又追问起管彦来。

蔡邕也一脸焦急地凑上前来,显然也很想听管彦的解释。

“二老请坐,且听我讲来!”

管彦这才将今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讲述了出来。

蔡邕和皇甫嵩听完,二人的脸色渐渐变了。

蔡邕一脸惋惜地看了看王允,叹了一口气,闭上了双眼。

而皇甫嵩的脸色已经完全阴沉了下来。皇甫嵩久经沙场,将令严明,杀伐果断;对于这种事情一向十分厌恶。

“王司徒,汝妄图谋害朝廷命官,可知何罪?”皇甫嵩浑浊的眸子里寒光闪闪,直直地盯着王允。

王允闻言,扬眉说道:“擅政之贼,人人得而诛之!”

皇甫嵩冷哼一声:“恐怕是管文德擅党人之政吧?”

王允设此谋,正是为了除去管彦,而让党人再次掌权!皇甫嵩一语中的不禁让王允在此默不作声。

在这二老面前,管彦可不敢做主,忙问道:“岳丈、老师,王允当如何处置?”

蔡邕思虑片刻回道:“此事当由皇上做主,明日可将此事禀报皇上,恭请圣裁!”

皇甫嵩也点头道:“不错,王允必定是当朝司徒,此事只可由陛下决断!”

三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只有王允原本灰暗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戏谑之色……

第二百一十四节:彦之错也

翌日,百官上朝。

众臣三呼万岁拜见皇帝。

太监走出来,尖着嗓子喊道:“有事上奏,无事散朝!”

管彦与皇甫嵩、蔡邕对视一眼后,出列拜道:“臣,管彦有要事上奏!”

管彦如今乃是辅政之臣,而且刘辩对管彦的印象一直很好,闻听管彦有本,刘辩不禁直起身子,好奇地问道:“爱卿有何事上奏?”

“启禀皇上,昨日司徒王允相约微臣府中饮酒,谁知其却串通奋武将军吕布,于府中设伏,欲置臣于死地!幸亏臣之亲卫以死相战,才得以击退伏兵!司徒王允,奋武将军吕布,为一己之私,谋诛微臣,请皇上明查!”

管彦一句话说完,朝堂上的众臣立刻如鼎沸的稀粥般,相互低声交谈起来。

唯有文臣之首的太傅袁隗一眼不法,脸色阴晴不定的看着管彦。

片刻后,太傅走到德阳殿中央,挥手斥道:“如此喧哗,成何体统?”

袁隗身份高,官位大,一言说出,殿中众臣不禁都闭上了嘴巴。

袁隗扫视了下众臣,踱步道管彦面前轻声说道:“左将军,汝言王司徒、吕奋武欲图诛杀将军,可有实证否?”

管彦冷冷一笑:“吕布已持戟纵马冲闯城门,斩杀二十余人,扬长而去。而王允被,在下擒之!”

说着,管彦一挥手,门外典韦便拎着五花大绑的王允踏进了德阳殿,重重地扔在了管彦面前。

管彦对着刘辩抱拳说道:“陛下,其中曲折您一问便知!”

刘辩依言,弯下腰,一指王允问道:“王司徒,究竟何事?”

刘辩刚问完,王允忽然放生大哭,哀嚎道:“陛下,老臣冤枉!求陛下为老臣做主!”

说着王允连连磕头,头头着地。不一会,额头上便已溢出鲜血,滴落在德阳殿的青石板上。

刘辩见状,忙站起身来,连忙说道:“王司徒莫要如此,究竟何事?”

这时,袁隗立刻解说道:“陛下,想必王司徒必有冤情啊!”

王允此时被拇指粗的麻绳捆着,蓬头纳垢;花白的头发散落在身上,令人视之生怜。

何况王允如此卖命的磕头,此间若无重大隐情,王允何必这样?

想到这里,刘辩忙走下龙椅,扶起王允问道:“王司徒且起身细讲之!来人啊,松绑!“

“谢皇上!”揭开绳子后,王允捏了捏早已麻木的双腕,惨声说道:“陛下,昨日老臣正于家中相约奋武将军喝酒赏花,哪只左将军忽然带领数百人马冲进府中,先是杀退奋武将军,接着又言老夫图谋不轨,老臣还未弄明白,便被左将军强行捆缚拖走。老臣一把年纪了,忠心为国,今日竟被左将军扣以谋反之罪,实在让老臣寒心啊!”

说完,王允痛哭流涕的跪倒在地上,连连请求皇上做主。

管彦看呆了,这表演若是放到后世,果断是影帝啊!

刘辩闻言,沉着脸看向管彦:“左将军,可是如此啊?”

一听皇帝相问,管彦连忙大声回道:“陛下,王允老儿实在是血口喷人!陛下若不信,可问我麾下典韦、周仓、马超、庞德,此四人昨日与我一起拒敌,此事一清二楚!还有车骑将军皇甫嵩,议郎蔡邕,皆可为我作证!”

袁隗斜眼一看,冷笑道:“典韦、周仓、马超、庞德皆为汝麾下战将,车骑将军乃汝老师,而蔡议郎乃汝之岳父,此些人皆是汝亲信之人,怎可为证?”

皇甫嵩听这话就听不下去了,大声回道:“太傅小看我等了,皇上此事确实如左将军所言,请陛下明查!”

蔡邕也着皇甫嵩一起下拜道:“老臣亦可作证!”

袁隗也不管二人,也向刘辩拜道:“陛下,老臣信王司徒为人,愿为王司徒作证!”

袁隗一下跪,朝中大臣立刻呼啦倒下一片:“我等亦愿为王司徒作证!”

管彦新掌朝政,朝中根本没有什么亲信之人,而袁隗则不同。

如今朝中,宦官张让、赵忠等被诛,外戚何进被杀,董卓又被除,所剩下的都是党人一派。袁家四世三公,袁隗现在更是三公之首太傅,因此,朝中多半大臣都是依附着袁隗的。

一见袁隗出头,一众臣子纷纷下跪拜奏,为袁隗助威。

刘辩年纪尚小,何况性子比较软弱,所以他的是非观,百分之九十都是以人数多少来平叛。

能为管彦作证不过二人,愿为王允作证地却有几十名大臣,刘辩心中的天平立刻倒向了一边。

但是他还不敢直接出言呵斥管彦,唯有轻声问道:“左将军,这其中是否有误会?”

管彦听完勃然大怒,一下站起身来,正欲破口大骂,这时皇甫嵩忽然起身,把管彦 猛然一拉:“文德,务要中了圈套,且忍之!”

管彦喘着粗气,看着袁隗高傲的背影和王允那时而偷看自己的眼神,那叫一个憋屈,被冤枉的滋味还真不好受。

这是皇甫嵩又轻声说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文德,勿要鲁莽!”

管彦明白,现在的脸已被涂黑了,自己越抹,只会让脸上更黑!

想到这里,管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调节了下心情,对着刘辩拱手说道:“或是臣疏忽了!”

“疏忽?”袁隗一转身,阴阳怪气地说道:“左将军疏忽,便将当朝司徒抓了起来,如果再大意,岂不是要将满朝文武尽数捉拿起来?说不定日后再糊涂一次,那陛下……”

袁隗没有说完,只是冷笑一声,闭上双眼不再言语。

可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刘辩的脸色不禁一沉,目光复杂地投向了管彦。

管彦心中暗暗叫苦,虽然目前洛阳城中自己的实力最大,可还没到跟皇帝和文武百官叫板的地步,就算能叫板,皇甫嵩和蔡邕两个帝党也不会肯啊!

管彦咬牙切齿地蹦出一句:“那你想如何?”

袁隗微微一笑:“无他,最起码左将军得向王司徒告声罪吧?”

管彦闭上双眼,双手指关节捏的发白,微微发抖。

良久后,管彦迎着那王允戏谑的眼神,躬身抱拳说道:“彦之错也,请司徒谅解!”

第二百一十五节:急火攻心

管彦行礼致歉后,感觉整个脑子里都是迷糊的,一股憋闷之气顿时充斥满了胸腔。

这时,袁隗忽然展颜走到管彦面前,笑呵呵地说道:“左将军知错就改,善莫大焉!只是今后行事万莫鲁莽,三思而后行啊!”

袁隗说的字字凿凿,仿佛是一个长辈再悉心教导一个晚辈一般。

别人处心积虑,设下必杀之局,自己绝处逢生而得以擒住罪魁祸首,一心向公,却被诬蔑受屈。

听着袁隗阴阳怪的话语,管彦微微闭上了双眼;一言不发,并不是管彦无话可说,而是心中有万言却无法说出。

胸中的闷气,如同洪水般在翻涌乱撞,让管彦的胸口如针扎般地疼痛。管彦面色痛苦地捂着胸口,头脑一片眩晕,便摇摇欲倒。

皇甫嵩见状,忙单手扶着管彦,冷眼看向袁隗:“袁太傅,适可而止,莫要得寸进尺啊!”

“哈哈~~车骑将军的话,老夫为何听之不明啊?老夫只是劝左将军从善如流,俗话说:诲人不倦,吾为何要适可而止?”

“正是!”一身尘土,却满面肃然之色的王允也插口道:“管文德如此无礼,车骑将军身为其师,当悉心教导,勿要放任其行也!”

教育完了管彦,又开始教育皇甫嵩了,皇甫嵩铁青着脸,盯着面前的王允,当王允却丝毫不惧,挺着胸膛昂然对视着皇甫嵩。

这时,帝位上的刘辩对着管彦开口了:“左将军,事已过矣,王司徒乃我朝老臣,气纳百川,想必已原谅将军了,是不是啊!”

王允忙对着皇帝抱拳道:“陛下所言甚是,左将军必定年轻气盛,纵有小失,老夫亦不会与其计较!”

刘辩听完,一脸欣喜地看向管彦:“如此甚好啊!”

刘辩其实本出于好意,为了化解管彦与王允的矛盾,而故意捧高王允。但是他根本没弄明白这中间的是非曲折。

管彦缓缓伸出右手指着王允念叨着:“王子师…王子师……你……”

管彦反反复复哆嗦地念着,脑门上密密起了一层汗珠,气息也越来越急促,脸色越来越差。

皇甫嵩看出了端倪,忙扶着管彦的肩膀,关怀地问道:“文德,你怎么了?”

管彦忽然感到头昏目眩,双手死死按着脑袋,忽然喉咙只觉一甜,管彦扬起头,一团血雾便从口中喷出,把对面的王允溅的一身都是。

之后,管彦便如虚脱一般,瘫软昏倒在地,不省人事。

当管彦迷迷糊糊地醒过来时,映入眼帘的便是雕着木花红木床顶,身下是软软的丝绵,自己身上正盖着一条真丝棉被。

管彦微微抬起头,只见一妙曼身影正依坐在床边。

管彦想张口呼喊,但嗓子如被堵住了一般,发不出任何声音。管彦挣扎几下,发现徒劳无功后又放松了身体,躺回了床上。

虽然只是小动静,但还是惊动了床边的丽人。

“夫君,你醒了?”

这曼妙丽人,正是一直守候在床边的蔡琰。

蔡琰看管彦苏醒,欣喜异常地扑到管彦胸口便痛苦起来。

蔡琰这一压,虽让管彦胸口如针扎似得疼痛,却也压得气息通畅起来,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管彦咳嗽几声,沙哑地勉强说道:“琰儿,水……水……”

“哦,哦!”蔡琰忙起身走到桌旁倒满一大碗茶水,扶起管彦喂他喝了下去。

“哎~~~”管彦胸中一团燥火这才被浇灭了。

“琰儿,我睡了多久了?”

蔡琰的泪痕还尤挂在长长的睫毛上,甚是惹人怜爱。

“夫君,连着一天,已经是第三天了,可担心死妾身了!”

“这么久?”管彦也没想到居然睡了这么久:“我只记的那日早朝之事,后来怎么了?”

“御医说夫君急火攻心,以致血气上涌,昏厥不醒!”

听蔡琰这么一说,管彦脑子里不禁浮起了王允和袁隗的那副嘴脸,那日朝堂发生之事也一一浮现在了眼前。

想不到这些当然竟然如此阴险!管彦的眉头再次紧锁起来:“琰儿,去将戏志才唤来!”

“可是夫君你……”蔡琰看管彦姑娘、刚醒便要唤戏志才,心中不禁担忧起来。

管彦挥挥手;‘我已无大碍,速将戏志才唤来,吾有要事相商!“

看着管彦坚定的眼神,蔡琰这才站起身,缓缓走出了房间。

房门刚关一会,忽然又听房门打开,一女子匆匆而入。

“琰儿为何有回来了?”管彦疑问道。

“将军如此,乃妾身之罪,请将军惩罚!”

管彦一听声音不对,忙偏过身看去,原来乃是貂蝉跪伏在地上。

管彦微微一笑:“蝉儿,若非是你,我恐命已休矣,何罪之有?起来吧!“

可貂蝉却坚决不从,死死地跪在地上。管彦见状,忙装作难受地说道:“哎呀,蝉儿,我胸口好疼,快到点茶给五盘!”

貂蝉慌忙站起身,倒满一杯水扶着管彦往其口中喂。

管彦享受地蹭了蹭耳旁的丰乳,一股体香沁人鼻息,让管彦烦躁地心情也平复许多。

感受到管彦的异动,貂蝉却只是脸微微一红,并没有制止管彦,任凭管彦在胸前蹭动着。

就在这时,房门忽然大开,蔡琰急匆匆地走进来,边走便说道:

“夫君,戏先生……啊!貂蝉妹妹?”

貂蝉忙站起身,站到一旁对着蔡琰一行礼:“夫人!”

蔡琰看了看貂蝉略微不整的领口,和她羞红的面庞,就知道管彦使坏了。

“夫君,你伤愈初醒,万勿乱来啊!”

管彦老脸一红:“是是是,夫人说的是!”

蔡琰也不想跟他说什么了,想起门外候着的戏志才,蔡琰忙拉着貂蝉对管彦说道:“戏先生就在外面等候呢,我与婵妹妹回避下,有何事情,你们速速商谈吧!”

说着,蔡琰和貂蝉走出了房间。

不一会,戏志才匆匆进门,对着管彦躬身一行礼:“主公终于醒了,尚无恙否?”

管彦点点头:“已好多了,先生请坐!”

第二百一十六节:震慑之势

戏志才在床边的圆凳上,悉心问道:“主公无恙否?”

“没什么大碍,休息几日便可,只是这恶气实在难平啊!”

戏志才闻言,反而微微一笑:“主公经此磨难,亦非坏事也!”

“此话怎讲?”

“主公,党人自桓帝以来,受两次党锢之祸,势力损伤殆尽。从两次大难中,党人也渐渐变得圆滑起来,特别到了袁隗手中,党人由原来正面对抗宦官和外戚,转变为暗地中激化宦官与外戚矛盾,自己好坐收渔人之利!何进,张让的覆灭皆有党人的手笔在里面。”

管彦曾在大将军何进手下谏上“驱虎吞狼”之计,就是激化党人与宦官集团的矛盾,利用宦官手中的权利来消灭党人,借此也可以削弱宦官。可惜,何进虽然表面上很赞同管彦,可惜实际上并没有按照管彦的计谋去做,反而正面与宦官势力冲突,在关键时刻更是犯下了优柔寡断的致命错误,因此到了最后落下了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在何进与张让争斗过程中,袁隗、王允等人一直隐藏在深处,静看着双方的生死相战,谁知道党人在这场动乱中没有暗自推波助澜呢?

想到这里,管彦点点头:“先生所言不假,党人先期皆为直谏气士,如今却沦落到以阴谋谋政也!”

“但党人也有其弊端,党人从未掌兵,这是其接连失败,退与幕后的根本原因,与外戚、宦官相斗,党人尚可利用朝廷之威以制之,但若遇到似董卓这类人,党人便束手无策也!若非主公计除董卓,这些个党人至今还只敢窝在暗处,哪会如此嚣张!”

管彦哈哈一笑:“如此说来,我德阳殿之辱乃咎由自取也!”

看到管彦的心情好了点,戏志才也会心一笑,继续说道:“主公若欲震慑宵小,必复董卓之威也!”

“复董卓之威?”管彦皱眉说道:“吾除去董卓,非是想替代之,而是复天下之明也!”

这句话管彦倒不是违心之语,而是确确实实发自肺腑的。

来到这个世界,管彦看到了许多自己从未看到过的苦难,形成多年的人生观让自己无法接受各处百姓的惨状;再加上皇甫嵩的言传身教,管彦的思想里不知不觉的把自己定位在了拯救苍生!

除去董卓,管彦纯粹是为了给朝廷除去一祸害,竟没想到也为袁隗、王允等党人出去了一个障碍。

“主公误会了,在下所言,只是让主公复董卓之威势,而非再复董卓之恶行也!”

管彦有点明白了,党人之所以不把管彦放在眼中,那是因为管彦并没有震慑住那些党人,心无所惧,自然也就不把管彦当回事了。

造势,乃是一门大学问,以管彦的阅历还无法能准确地把握全局,营造出有利于自己的大势。

“何以造势?”

戏志才神秘一笑:“明日早朝主公可带我入殿,志才自有方法!”

这些个谋士,都有一个卖关子的习惯,管彦翻了个白眼,一下把头蒙到被子里,呼呼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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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节:飓风过岗

管彦三日未上朝了,今日早朝,管彦在戏志才的安排下,特意最后一个缓缓踏入了德阳殿。

由于管彦几天没来,武臣之列并未给管彦留下位置,看管彦昂首阔步地走入德阳殿后,几个武臣赶忙让开位置为管彦挪开了地方。

按照平时众臣对管彦的印象,管彦此时必是一脸和气地道谢众人,然后缓步走入臣列。

可今天管彦似乎很反常,瞧都没瞧一眼便板着脸,阔步直向少帝刘辩走去。

皇帝落座之地,三层九阶,龙椅高高摆在第三层,俯视百官,以显皇帝威严。

管彦面色肃然地从百官面前走过,所有人都惊诧地看着管彦。因为管彦不但身上的气息发生了巨大变化,而且其所着装配饰都有了让人为之侧目的变化。

按照汉律,百官上朝需要卸剑脱靴的,一是为了着显对皇帝的尊重,二则是为了防止心怀不轨的奸臣刺杀皇帝。

但是总有些功高盖世的大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皇帝无可封赏,只有赐其“着履佩剑”上朝,彰显天子之恩。

管彦除去董卓后,少帝刘辩感其功劳,特赐管彦“着履佩剑”之荣。可管彦一向低调,即使天恩如此,管彦依旧兢兢业业,不敢逾越雷池一步。

如今,管彦欲造势立威,首先要把自己地位提高起来,让百官仰视,方能达到效果。

管彦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径直走到第一阶上,对着皇帝微微躬身道:“参见皇上!”

请注意,管彦是用的“参见”而不是“拜见”!参见只需行礼,而拜见是要下跪的。

刘辩慌了一下,对着管彦干笑说道:“爱卿平身!这几日身体如何了?”

管彦直起身,正欲回答,殿中一人走了出来,大声呵斥道:“大胆管文德!汝欲反呼?”

管彦回身一看,原来是司徒王允!

看着王允那傲气凛然的样子,管彦冷笑一声,等的就是你!

“司徒何处此言?”管彦冷眼一眯,盯着王允问道。

王允一挥大袖:“哼!汝着履佩剑上殿,直上天阶,见君不拜,是为不臣!来人!将此乱臣贼子拿下!”

王允在朝中还是颇有威望,一听王允有令,德阳店大门旁的两守门甲士忙小跑过来欲擒管彦。

管彦气沉丹田,提声一吼:“典韦何在?”

话音刚落,大殿外一巨大身影,虎步而入。

两甲士回身一看,原来是那日将吕布逼得步步后退的典韦,一时间竟然吓得愣在那里,两腿不听使唤地哆嗦起来。

典韦身穿双手,捏住二人脖颈,如提着两小鸡一般,将二人高举过肩。

“主公,如何处置?”

“扔出去!”

典韦一转身,双手发力,将两个甲士如沙包般被甩出了德阳店,二人先是大声惨呼,后来随着一声闷响,惨呼声戛然而止。

谁都能想象到,这两人被这么扔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不死也残废了!

王允看管彦竟然直接令典韦在德阳店上把两个甲士扔了出去,当下气氛不已地指着管彦说道:“放肆!汝……”

管彦一挥手,打断道:“王司徒,彦得陛下厚爱,援以辅政要事,吾自当循汉律,与金阶之上辅政;在者,陛下曾降恩旨,赐吾‘着履佩剑,入朝不拜’!今日之事,吾皆按律而行,有何不妥?”

管彦说完,又对着刘辩躬身一行礼:“陛下以为,臣所言属实否?”

管彦说的还都是有依有据,句句属实,只是今天管彦的态度装换的有点太快,刘辩一时间还未曾接受的了,一时间只有点头附和道:“爱卿所言不假!”

管彦把目光又投向了王允,别有话意地说道:“王司徒不问青红皂白,便欲以蛮武制我,这似乎于理不合吧?”

“你!”王允刚想说话,一直没有做声的袁隗却拦住了王允。

“左将军所言甚是!”袁隗的语气很是谦逊:“王司徒虽莽撞,亦是为朝廷纲纪着想,还望左将军谅解!”

说完,袁隗对着王允微微使了个眼色,王允心中虽有怨气,但是对袁隗还是言听计从的。当下,王允也忍着心中怒气,对着管彦一抱拳:“允唐突,请左将军赎罪!”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管彦虽有心惩治王允,但现在别人的姿态都放低了,若自己还强欲惩治,恐怕就有点难以服众了。

管彦微微一笑:“王司徒,人虽有情,然律法无情;司徒如此莽撞,若不稍加惩治,难以服众啊!”

王允一听就怒了,前几日的早朝,我那么得势还未曾想惩治你,今天这点屁事就想拿我开刀?

王允指着管彦的鼻子大声说道:“管文德,你……”

“哎~哎~”袁隗忙拉着王允的手臂,对着管彦说道:“左将军所言甚是,略施惩戒,方显律法严明。我等老臣,自当以身作则!”

管彦暗自骂着袁隗一句,转身对着刘辩说道:“王司徒既已知错,先降为太仆,暂领司徒事宜;待日后再视其言行,再行商榷!陛下以为如何?”

刘辩哪有什么主意,一看管彦提议,便点头说道:“就按爱卿说的办!”

王允苦笑,但是跪拜道:“谢主隆恩!”

虽然说王允的实权没有什么改变,还是做的司徒的事情。但是名义上和面子上却已跌了个大跟头。

管彦也不想再这个事上纠结了,对着刘辩再次说道:“陛下,臣有言奏上!”

“爱卿请将!”

管彦扫视台下众臣,朗然说道:“吾尝闻:名不正则言不顺!彦虽受陛下辅国之托,然以左将军之名,却实是捉襟见肘,似有越俎代庖之意。臣斗胆,请陛下为臣正名,以名正言顺地辅以国事!”

这都明目张胆的要官了,王允就纳闷了,前几天那打击难道适得其反的?王允正欲出言反驳,袁隗偷偷拉了拉王允的袖子,耷拉的目光投向了殿外簇簇拥拥的兵士,这些兵士黑衣黑甲,一看就是管彦手下的龙虎.骑。

袁隗再次闭上了双眼,一副闭目养神的模样,幽幽说道:“飓风过岗,伏草唯存!”

----明日恢复两更,敬请期待!---------

第二百一十八节:暗潮汹涌

管彦也不想再这个事上纠结了,对着刘辩再次说道:“陛下,臣有言奏上!”

“爱卿请将!”

管彦扫视台下众臣,朗然说道:“吾尝闻:名不正则言不顺!彦虽受陛下辅国之托,然以左将军之名,却实是捉襟见肘,似有越俎代庖之意。臣斗胆,请陛下为臣正名,以名正言顺地辅以国事!”

这都明目张胆的要官了,王允就纳闷了,前几天那打击难道适得其反的?王允正欲出言反驳,袁隗偷偷拉了拉王允的袖子,耷拉的目光投向了殿外簇簇拥拥的兵士,这些兵士黑衣黑甲,一看就是管彦手下的龙虎.骑。

袁隗再次闭上了双眼,一副闭目养神的模样,幽幽说道:“飓风过岗,伏草唯存!”

“飓风过岗,伏草惟存”这一句出自老子《道德经》,意思是大风吹过郊外,挺霸高达的树被连根拔起,只有伏在一旁的小草却安然无恙,唯有小草存活下来。体现以柔克刚、以弱胜强的道家思想。

大汉以道家“无为而治”的黄老之学立国,自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后,道家思想的统治地位逐渐为儒家思想所代替,但是道家思想的影响力依旧很大。

像袁隗这些士族公卿,对与黄老之学也是颇有研究。今日管彦如此强硬,携雷霆之势,有必得之志;若是此时与其相争必然落得个头破血流的下场。

袁隗不会做这傻事,也不会允许党人中的骨干份子王允做此事。

龙椅上的刘辩痴痴地看了管彦半晌,不知说什么才好,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哪个大臣敢跟皇帝直接要官的!

看着管彦那冷冰冰的眼神,刘辩不禁打了个哆嗦,心中的那一丝抵触也被吓了回去。

“爱卿……爱卿所言甚是!那朕封你为骠骑将军,位比三公,总领朝政,如何?”

管彦这才露出笑容,微微拜道:“谢皇上隆恩!”

管彦任骠骑将军,总领朝政一事,不过旬月之间便传遍大汉天下。

或有人谩骂,或有人期待,或有人赞赏……这让毒疮累累的大汉江山反而多了些生气。

戏志才立威造势之计,让管彦在洛阳算是站住了脚跟。

但是管彦与董卓不同,管彦并不喜欢这种人人惧怕的孤立地位,但是大势所逼,管彦不得不这么做。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那么既在其位,那就必须谋其政了!

管彦借以后世的经验,提出了很多新颖的想法想用以付诸实践。有一些想法很好,经过戏志才、沮授的补充和修善后,便形成了一个很好的政策落实下去;但有些太过于现代化的想法,戏志才和沮授二人听都没听懂,更别谈实施了,于是这些想法也只得不了了之。

总之,大汉江山在这一时段却出奇地安静下来。

-----------明天考试,不好意思,今天复习了很久,实在对不住,呆子雪地裸跪磕头告罪--------

第二百一十九节:棋盘论势

“啊!”管彦一惊,忙又站起身来:“辞行?孟德欲何往?”

“在下欲离开洛阳!”

“这是为何?”管彦这就感到奇怪了,自己掌权之后,并没有忘记曹操,让其代理奋武将军,行原先吕布之职。

若不是管彦因为“曹操”这两个字实在对管彦太有威慑力了,管彦还真想招揽下如此千古留名的人物。

曹操也站起身,拍了拍管彦的肩膀说道:“文德,汝可知天下之势也?”

天下大势,牛人必讨论的话题。

管彦原先也准备过此类问题的话术,但是随着各种突发事件,比如汉帝未废,董卓提前被杀,李、郭汜等董卓余部逃窜西北等等,这一系列的事情让管彦原本的的历史记忆发生了偏差。以管彦的能力,如今的天下大势却再也说不清了。

在三国时代,猛将如林,谋士如雨,多少人物在这个时代璀璨了历史的天空。

曹操,乃是名传千古的枭雄,不论文才武略都可以挤进三国群才前列。但是曹操的谋略再高,绝不会超过荀、郭嘉等人,那为何曹操能成就一翻不朽功业,传名与后世呢?那就是靠曹操举世无双的政治敏锐感和全局观。

虽然现在的这个曹操比起管彦心目中的枭雄曹操还有着一段距离,但是其心境、思想早已物甚差别,只不过阅历尚浅罢了。

曹操看着管彦发呆的模样,微微一笑:“文德,如今你虽手掌朝堂之权,心亦有中兴之志,然天下之势未曾明也!”

这个问题别说管彦自己不会去想,就算是戏志才和沮授也从未提及过。

“孟德细细讲来,吾洗耳恭听!”

曹操缓步走到书房一侧,伸手捻起一枚白色棋子,在棋盘德今日之势,正如这白字一般,如日中天,入主天元!”

曹操又在天元不远处的右上方摆下一白字,继续说道:“这冀州,乃文德根基所在,又有大将镇守,与京兆之地遥相呼应,可为援军也!”

说完,曹操丢回手中的一把白子,叹了一口气说道:“文德之势不过如此!”

曹操又抓起一把黑子,在代表冀州的白子右方放下一黑子说道:“冀州之地,九州之首,虽经黄巾之乱,然亦是地饶物丰;渤海袁绍,虎视眈眈,垂涎冀州久矣;如今相邀中郎将公孙瓒,并州刺史丁原,平原令刘备共图冀州!”

曹操一边说着,一边迅速地又落下三枚黑子,正好把冀州白子围在中间。

“如此一来冀州危矣!”

管彦看着落下的四枚黑子,微微一笑,伸手上前撤掉一枚黑子说道:“平原令刘备,小县荒吏,老弱残兵不过数百人,不足未虑!”

管彦又捻起一枚黑子:“这并州刺史丁原,乃吾故交,其必不会攻!”

管彦说刘备时,曹操仿佛早已料到一般,并未有任何动静。只是说道丁原与管彦有旧时,曹操不禁眼睛一亮:“想不到文德竟与丁原有故交,如此一来,冀州尚可一拼,只是袁绍声势浩大,文德还需小心行事啊!”

管彦点头称是,其实还有茫茫太行山中的黑山军为援,但是这个事情管彦自然不会透露给曹操。

东北方的局势说好了,曹操的目光又看向了西北方。

四颗黑子落下,曹操负手说道:“文德赦免李、郭汜、樊稠、张济四人,虽一时可缓董卓余孽,然此四人实非善辈,久后必生乱也!文德需早作打算啊!”

管彦皱着眉头回道:“不错,吾一直担忧此四人也,西北民风彪悍,兵源充沛,若让此四人休养生息,日后必为大患!西北之地,吾独惧此事!”

曹操哈哈一笑:“西北还有一患,文德忘矣!”

曹操说完,从棋盘西北角开始,密密麻麻地洒下一片黑子,直延到棋盘的东北角,沉声说道:“文德忘却北方异族了吗?”

提到北方异族,管彦倒吸一口凉气。想当初征战西**遂之时,羌胡便派了两万铁骑前来驻站,若非管彦用计,让董卓去挡住了那两万铁骑,否则这事情还真难说了。

现在曹操再提北方异族,管彦不禁问道:“北方胡人,纵有蛮兵,但料其不敢南下犯我大汉,孟德何必大惊小怪,布下如此多的黑子?”

管彦忙伸手从棋盘上抓回了几个黑子,曹操哈哈大笑,拍开了关押的手说道:“文德勿动,我排下如此多的黑子非是其兵马众多,而是北方胡人飘忽不定,上马为兵,下马为民,今日或见出于朔方,明日或见没与西凉。行踪飘忽,难以防备,方是头疼之事!”

对于此,管彦深以为然:“如今,只需防卫西北,可保无恙也!”

曹操冷笑一声说道:“巴蜀刘焉,荆襄刘表,交趾士燮,汝南袁术,徐州陶谦……”

瞬间,原本空空的棋盘下方,一会儿便被放满了棋子。

曹操说到最后,直接把所有的黑白棋子撒满了整个棋盘,只留着棋盘中央的那个白子孤零零地被乱子围在中央。

曹操丢下空空的棋钵,伸手比划着满盘的杂乱,大声说道:“如今大汉正如这杂乱的棋盘,各方势力,黑白难明;独有天元,力不能及也!”

曹操用棋盘和棋子,为管彦讲述了自己心中的大汉江山的现状。管彦闻听,愣了半晌后也默默地点点头表示同意。

“如此说来,孟德此去是想创一片净处?”

“没错!”曹操伸手,把一堆黑白相间的棋子扫落在地,傲然说道:“天下将乱,吾正欲回归乡里,招兵买马,还一地清明!”

曹操说的很是正义凛然,很难把他与“宁我负天下人,休要天下人负我”这句话联系起来。

现在的曹操一心报国,看出了洛阳并非久宁之地,于是想在乱世来临前做好充分的准备。

这与管彦开始的想法一样,不过管彦是靠着自己的脑袋里的经验,而曹操是纯凭自己的分析。

看曹操主意已定,管彦还是试着挽留道:“孟德,何不在洛阳助我,何必……”

曹操伸手打断了管彦:“文德,洛阳并非就待之地,汝身不由己,但我必须离开!”

第二百一十九节:曹操告辞

曹操坚决要离开,管彦也知挽留无望,唯有摆下酒宴,为曹操送行。

虽说是酒宴,但只有管彦和曹操二人落座于上。

要说管彦能来到这个世界上,还多亏了曹操呢。想当初曹操率军途径青州之时,在黄河岸边大败管亥,真正的管亥之子管彦就在那场遭遇战中淹死了。

而后世的管彦阴差阳错地从海底深渊变成了这一世的管彦。

后来,还很稚嫩的管彦领着几百黄巾力士随着皇甫嵩来到了洛阳,作为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知交好友,曹操与管彦强闯过许劭府;在经筵、何进府中,曹操也处处维护着管彦;后来管彦出征西凉,曹操赠与绝影神驹,寄载了曹操建功西北的梦想;而曹操也擒杀了东郡卜己,帮管彦报了杀父之仇。

特别是管彦谋除董卓之事,若非曹操,这件事绝不会进行了如此顺利。

有句话说得好,兄弟有四铁:一铁是一起同过窗,二铁是一起扛过枪,三铁是一起嫖过娼,四铁是一起分过赃。

虽然这四件事,管彦和曹操一件都没做过,但是他们做的事却件件胜过这四件事。

曹操要走了,管彦心中的确非常不舍。酒至半酣,管彦问道:“孟德何时出发?”

“明日清晨!”

“这么匆忙?”

曹操玩笑道:“《诗经》曰:迨天之未阴雨,彻彼桑土,绸缪牖户。未雨绸缪自此而来。如今阴雨未落,吾若不走,莫非要等阴雨连绵之时,方心急相离乎?”

管彦听这话就有点不舒服了:“孟德休要咒我,汝怎知阴雨将临?”

曹操叹了口气,看来并不想在这事上面纠结,起身说道:“此事日后便有分晓,文德,天色也不早了,我便先回了。”

管彦也点点头,回道:“好吧,明日我为孟德送行!”

曹操听罢,摆摆手:“如今全洛阳的眼睛都盯在你身上,我还是独自离开吧!”

“这样也好!来孟德,干了这碗,日后有缘再见!”

二人满饮一本,脸色不禁泛起一丝酱红。

也许是酒劲冲脑,曹操忽然脸色复杂地看着管彦说道:“文德,但愿你我莫要兵戎相见!”

管彦一惊,愣在那里默然地盯着曹操。

也许曹操说的对,说不定在不久的将来,这大汉潜伏许久的各种隐患会突然爆发出来,而这漩涡中心必然是大汉的帝都洛阳。

曹操的这句话,让管彦的心一下子透亮了许多。

究竟该如何是好?管彦不知。

杀了曹操?这一想法只在脑子里一闪而过便让管彦冷汗连连: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嗜血了?曹操现在并未表现任何敌意,而且还是自己在洛阳城中最好的知交,老友相离,本应挥泪告别之时,自己怎么就起了杀意呢?

管彦忙甩甩头撇开了这个想法。

“孟德,恕不远送,保重!”

“保重!”曹操一抱拳,回身走出大厅,在刘管家的带领下,慢慢没入了外面的夜色中,不见身影。

第二百二十节:陈留起兵

第二日,曹操领数十家将出洛阳直奔陈留而去。

曹操本是沛国谯人,后举族迁往陈留。

曹操父亲乃是前朝太尉曹嵩,家资也算殷富,在陈留东南处置办了一处深宅大院。曹操匆匆带人回到府中,直奔老父曹嵩房中而去。

曹操寻见老父,备说前事,将心中所虑皆告知曹嵩;最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欲散家资,招募义勇,以临乱世!

曹嵩毕竟是做过三公的,眼界还是很远的,岂能看不出这世道变化?因此对曹操所言也深以为然:“为父亦有此意,只恐资少不成事也!”

家资再殷实,只可说衣食无忧,如果要建起一个部队来,恐怕还真没这个能力。

曹嵩看着曹操皱眉苦思的模样,哈哈一笑:”吾儿勿忧!,此间有一孝廉,名曰卫弘,疏财仗义,其家巨富;若得其助,事可图矣!”

曹操如醍醐灌顶般一拍桌子,大喜道:“好,就这么办!”

当夜,曹操置酒张筵,拜请卫弘到家一叙。

卫弘个子不高,看起来有点消瘦,但是那双精光闪闪的眸子,让人感到其并不简单。

卫弘一进门便对坐上曹嵩拜道:“低末商贾卫弘,拜见曹公!”

“卫先生请起!”曹嵩指向一旁的曹操说道:“卫先生,这便是吾字曹操,曹孟德也!”

卫弘闻言,忙对曹操拱手说道:“原来当面便是孟德公!失敬失敬!”

宾客谦让几句后,分主次落座。

曹操与曹嵩对视一眼后,故意长叹了一口气。

“孟德公因何长吁短叹?”

曹操回道:“吾只叹大汉未宁也!”

卫弘毕竟是个商人,对于政治的敏锐度并没有那么高。

当下,卫弘疑道:“孟德何处此言?黄巾覆灭,西北平定;朝堂之上,管骠骑又计杀国贼董卓,存清去浊,一片欣荣之向,以卫某看之,管骠骑已应‘复汉’之名也!”

复汉的名头就是曹操陪着管彦在洛阳许劭府上闯出来的。当初许劭说完“复汉”二字,便吐血昏迷,没过几天便身亡了。想着当初许劭惊恐万分的样子,还真难相信许劭说的是好话,曹操一直觉得“复汉”二字必有他意!

但是如今这名头已经传遍天下,曹操想质疑也是不太可能了。

曹操摇着头微微一笑:“管骠骑虽有通天之能,只恐不能力挽狂澜也!”

卫弘一皱眉:“此话怎讲?”

曹操把前一日跟管彦讲的想法又给卫弘说了一边。

卫弘走南闯北,经商多年,也是有一定眼界的,一听曹操之话,卫弘认真思量了片刻后不禁点点头:“孟德兄此言也是有理,唉!莫非这大汉还要再历经数难方能平定?”

曹操心中暗叹,这大汉江山还能平定?气数将尽也!

“如今四方宵小虎视眈眈,只恐管骠骑独木难支也!操欲力扶社稷,恨力不足;闻公高义,乃忠义之士,敢求相助!”

卫弘想也没想,一拍桌子将定地回道:“吾有是心久矣,恨未遇英雄尔;既孟德有大志,愿将家资散尽,以相助耳!”

曹操大喜,翌日便竖起招兵白旗一面,上书“忠义”二字。曹操本就出于官宦士卒之家,自身亦颇有名望,如今又有卫弘雄资相助,数日之间,应募之士,如雨骈集。

几日间,不紧招纳士卒数千人,更有数员大将来投,若是管彦听到这些名字,定会拍案跺脚,大呼可惜。

先有一阳平卫国人,姓乐,名进,字文谦,来投曹操。后又有一山阳巨鹿人,姓李,名典,字曼成,也来投曹操。曹操见此二人壮勇,皆留为帐前吏。

若是这两人还不够份量,接下来几人便是管彦梦寐以求的人才了。

曹操同乡沛国谯人夏侯,字元让,乃西汉开国功臣,汝阴侯夏侯婴之后。夏侯自小休息刀枪棍棒,勇武过人;十四岁那一年,有人辱骂其师,夏侯大怒,提刀便杀之。

后因官府下发海捕文书,故而常年逃于外方;闻之曹操起兵,招募义勇,特与族弟夏侯渊两个,各引壮士千人来壮声势。

又得猛将,又得兵士,曹操大喜过望,将二人留与帐下,以待大用。

过数日,募兵官吏又来相报:曹氏兄弟曹仁、曹洪各领壮丁千人,前来投效!

曹操忙欢心迎之,曹仁、曹洪二人不仅公马娴熟,更是颇通兵法,而且这两人更是曹操族人,这叫曹操如何不开心?当下令二人操练军马,暂代练兵之职。

卫弘又尽出家财,置办衣甲旗幡,四方人士,或慕曹操之名,或为曹氏故交,纷纷送粮送钱,以助曹操。一时间,声势浩大,震惊四方。

如此大的阵仗,管彦怎么不知?听着探马的回报,管彦微微一笑:“公与,这曹孟德好大阵势!”说完,管彦把目光投向了一旁眉头紧锁的沮授身上。

自从听了曹操的“棋盘论势”后,管彦越来越不放心冀州,于是戏志才被管彦派回冀州,主持大局,身旁只留下了沮授一人。

如此一个简单的举动,让沮授大为感动,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觉由然而生。管彦如此相信自己,自己自当全力以赴,为君解忧。

同样听完探马的回报,沮授心中却很沉重,当下抱拳回道:“主公,曹操此人志不在小!且其才,其家,其势,皆为上品。日后为友还好,若为敌……唉,主公,昨日曹孟德欲离开洛阳,主公便应该杀了此人,以绝后患!”

听着沮授蛮远,管彦也知道他是为自己好,但是管彦依旧立刻摆摆手说道:“公与多虑了!同为朝廷做事,何分彼此?”

跟着管彦也有一段时间了,沮授深知管彦内心里是没有把大汉朝廷放在心中的,如今管彦却说出这句话,反而让沮授愣在那里不知如何回答。

管彦也不顾愣在一旁的沮授,径自站起身来看向窗外的天空,幽幽说道:“曹孟德若死,吾何起无聊也!”

第二百二十一节:李傕求官

曹操在陈留如火如荼的招兵买马便如导火索一般引燃了暗藏在大汉深处的不安。

公元190年,光熹元年七月,李、郭汜等尽起西凉大军十万,以剿乱之名,攻陷长安,擒杀长安令。驻军长安后,李遣使觐见汉少帝,言辞中颇有求官之意。

虽是觐见汉少帝,但是实际上拿主意的却是掌权之人,当朝骠骑将军管彦。

“参见骠骑将军!”

书房中,使者正对着管彦大礼下拜。

管彦伸手虚托道:“使者请起!”

“谢骠骑将军!”

这位使者有着西凉人特有的粗犷,对比之下,那双精明的眼睛,反而有点显得格格不入了。

使者先自我介绍道:“骠骑将军,小人乃是李将军帐下主簿,奉我家主公之命,特来拜见骠骑将军,些许薄礼,望请笑纳!”

说完,使者轻击双掌,门外两个侍者的随从便抬着一个大木箱子走进了书房内。

“将军请看!”

使者缓缓打开木箱,古色古香的书房顿时被满满珠光宝气充斥着。

使者谄笑着,对着管彦说道:“将军,主公遣小人特奉上金玉一箱,聊表心意!”

管彦的心里确实被震了一下,虽说管彦的手头一直比较宽松,而且当初管彦也送过礼,见过的钱财不在少数,但是确实还没见过这么大一箱子的金银财宝。

“嗯~~~这个……”

李既然送此重礼,必是有事相求,管彦为搞清李的目的,唯有装作很开心地说道:“李将军也太客气了!哈哈~~~~”

管彦走上前,双眼放光,“贪婪”地抓了一把玛瑙手链:“李将军这是何意啊?”

使者看到管彦的表情,这才放下心来,朗声说道:“我家主公久仰将军大名,先前又蒙将军出言相助,主公方能得朝廷赦免。只是西北之地自董卓死后,一直混论不堪,虽得主公全力相持,可毕竟名不正言不顺,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使者说完,偷偷瞥了一眼管彦的脸色,这意思再明白不过了,李这是在求官!

董卓发迹于西北,手下众将也大都是西北之人。李、郭汜、张济、樊稠四人可是西北派系的核心人物。

董卓死后,这四人得意朝廷赦免,被赶回了西北。但没用多久,这四人便以自身在西凉的关系,重新拉起了一支十万之众的大军!

可是在这个时代,大义所向是什么重要的。大汉立国四百年,在所有百姓以及大部分官员眼中,“汉室正统”这四个字的力量是十分强大的。

因此才有了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事迹。曹操如此做就是为了取得政治上的主动权,以天子之命征战四方,顺者则忠,逆者则奸。不管做什么,都以汉帝名义,这就是所讲的“师出有名”。

李的目的也是在于取得在西凉的政治主动性,这样一来,才是西凉名符其实的霸主!

这个目的管彦稍微想了想便明白了。封,还是不封?封的话便是养虎为患,日后必为管彦大患。可如果不封,李必然兵锋直指洛阳!这是管彦目前最不想见到的后果!

权衡利弊后,管彦这才下定了决心。

“本将军正有此意啊!董贼死后,西凉祸乱;李将军与其余三位将军皆劳苦功高,吾皇甚为欣慰啊!”

皇帝欣不欣慰不要紧,只要你管彦欣慰就行了。

使者闻言,忙迎合道:“此乃我家主公应尽之责,只要皇上满意,将军满意,小人便放心了!”

管彦笑了笑,到了该说正题的时候了:“我欲明日奏请陛下,擢封李为镇西将军,领凉州刺史,如何?”

使者大喜过望,忙拜谢道:“多谢骠骑将军恩德!”

管彦点点头,走回座位端起了茶杯,使者会意,一抱拳慢慢退出了书房。

除了李,郭汜、张济和樊稠也皆有擢封,使者临回西凉之时,又遣人送来一箱金银,再次相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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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节:冀州烽烟

事后,管彦一直在思考,给李等人加官进爵这件事究竟做的对不对,可以半个月后得到的一个信息让管彦深叹这个决定的明智。

袁绍率兵攻打冀州了!

若是当初管彦拒绝了李,恐怕此时面临的便是两面受敌的困境了!

袁绍于渤海起兵三万,以平原刘备为先锋领兵三千,由东面攻入冀州,不消三日,便已陈兵邺城东门三十里之外。

幽州之地,公孙瓒应袁绍之邀,发兵一万,由大将赵云统领,自冀州之北,攻入冀州!

袁绍又以冀州北部三郡为利,诱幽州公孙瓒出兵一万。公孙瓒令大将赵云统兵,由冀州之北,徐徐而进。

而冀州之西,亦有并州刺史丁原,领八千之众攻向冀州。

看着桌上一份份的紧急战报,臧霸的脸从来没有这么苦过。

三面强兵!邺城本还有两万多人马,可是管彦前去洛阳时带走了万于人,虽然经过臧霸苦心的经营,可全城兵马却还未有两万。与这三家人马对比起来,可要逊色很多了。

“报~~~”一斥候涌入:“启禀将军,袁绍拔营起寨,逼近城外!”

“速令城头将士,提高警戒,尔等多遣探马,密切注意袁绍大军动向!”

“喏!”

斥候刚抱拳而出,另一斥候又小跑而入:“启禀将军,公孙瓒之军于昨日已踏入冀州境内,估计此时离邺城不足两百里!”

臧霸皱着眉挥挥手,让斥候下去了。

对于这类事情,臧霸还真没有太好的计策。臧霸性格沉稳,无大过,也必无奇功。管彦当初选择臧霸也是看中了臧霸的沉稳的性格。

冀州乃根基之地,驻守之人必须是沉稳之人,不求有功,只求无过,能稳稳守住冀州便可。

但是这次的情况实在太危急,以臧霸之才确实想不出有何破解之策。

这时,门外走进一人,皱眉说道:“宣高,可有破敌良策?”

臧霸抬眼一看,乃是傅燮也!

管彦离开冀州时,不仅留下了臧霸,还把傅燮留下来辅助臧霸。

傅燮是个好的政治家,把冀州的琐碎政事处理的井井有条。但是在军事策略上,傅燮的能力还是有限。

臧霸一听傅燮相问,思索片刻后沉声说道:“苦无计也!吾已遣快马前往洛阳禀报主公!”

“此去洛阳,快马亦须数十日,若援军未到,敌先攻城该当若何?”傅燮眼睛一眯。

臧霸闭上双眼,片刻后,猛然一拍桌子:“若如此,吾当率军死战!我臧霸不死,邺城不破!”

“好!”傅燮大声说道:“我也正有此意,非死战不足以报主公之恩!请将军赠我一副盔甲,来日,吾当共上城墙,与将军并肩作战!”

臧霸闻言,连连摆手:“那怎使得?傅先生一介书生,怎敌得过那虎狼之师?万万不可!”

傅燮虽是个读书人,但是火爆的脾气完全跟自己的身份是相反的。傅燮一听臧霸相拒,立刻怒目圆睁道:“将军休要小觑于我,若将军不允,吾今日便撞死在此!”

傅燮的脾气臧霸明白,连忙拉着傅燮说道:“傅先生何必如此啊?”

这时,房外走来一小卒,拜倒:“将军,门外有一人求见?”

臧霸此时正被傅燮搞得一脑门的汉,心中烦躁至极,哪还有工夫见什么人啊?当下没好气地回道:“不见!”

若是平常,小卒肯定一溜烟跑了,但是今天好像不太对劲。小卒为难地站在门口,不知如何是好。

臧霸看着小卒的样子,火气来了,怒声道:“还愣着干嘛?说了不见!”

“门卫之人自称洛阳来者,叫戏志才!”

“戏志才?!”臧霸傅燮对视了一眼后,同时直起身,大声说道:“快快有请!”

“军师,你可来了!”

小卒刚出去,臧霸和傅燮迫不及待地迎了出去,远远看着缓步走来的戏志才,臧霸便欣喜地开口喊道:“军师,你可来了!”

“呵呵,宣高、傅先生,你二人都在啊!”

“吾二人正商量破敌之事,只是苦无对策!军师来的正是时候,来来来,快快进屋!”

三人围坐桌旁,臧霸将四方斥候传来的情报一一给与戏志才分析。

看完了最后一份情报,臧霸迫不及待地问道:“军师可有破敌之策?”

戏志才看了看臧霸和傅燮的严峻的脸色,不禁捋着胡须哈哈一笑。

傅燮急了:“军师这时何意?十万火急,你怎么还笑的出来?”

戏志才挥手说道:“这三处之军在我眼中,弹指间便土崩瓦解,不值一提!”

臧霸与戏志才接触较多,对于戏志才的脾气很是了解,既然戏志才如此说,那一定是胸有成竹了,当下欣喜道:“军师有何妙计,速速讲来!”

戏志才展开地图,伸手一指冀州之北:“幽州之军,乃赵云领兵,赵云乃宣高同门,宣高可智退也!”

臧霸大致明白了戏志才的意思,但是臧霸自小跟赵云一起长大,对赵云的秉性再熟悉不过。赵云刚直不阿,为了公事,六亲不认!若只是想以情动之,恐怕没那么简单!

臧霸正欲说话,戏志才一抬手打断道:“稍后我会写一份草件给你,宣高只需誊写一遍送往赵云处,此路大军必可退也!”

戏志才都如此说了,臧霸自然也不再追问,伸手指着冀州东面说道:“渤海袁绍,强兵猛将,精兵三万!此路大军如何退之?”

说道袁绍这路大军,戏志才的脸色稍微严肃了点:“袁绍于洛阳之时便与主公数有争执,此次领军来攻,气势汹汹,取这冀州是志在必得,此战必是一场恶战也!”

“敌军三万,又有平原刘备相助,实乃劲敌也!不过我邺城也有一万多将士,若只有此一路敌军,臧霸敢以项上人头保证,必能死保邺城不失!”

戏志才拍了拍臧霸肩膀:“宣高只能,吾亦知也!只是若以死守相持而胜,我军必然死伤惨重,如今主公根基未稳,不到非常之时,不可如此也!”

戏志才站起身,透着窗户,目看向北方继续说道:“吾已派人前往太行山中寻找陈元龙,令其率黑山大军前来相助!”

臧霸有点担心地说道:“茫茫太行,延绵数千里,寻之甚难!城池安危,旦夕之间也!只恐元龙远水救不了近火啊!”

“宣高说的不错!”戏志才点点头:“徐州别驾糜竺乃主公旧交,徐州牧陶谦又是忠义之臣,吾已让主公以汉帝之命,诏令陶谦攻打渤海。有汉帝之名,糜竺之旧,不日间,徐州必派人马北上攻打渤海,此乃‘围魏救赵’也!”

如此一说,傅燮抚掌叫好,臧霸也连连点头,表示赞同。不过当臧霸眼神瞥向桌上的地图时,又皱起眉头指着冀州西侧:“军师,那并州丁原之军如何相敌?并州军虽只有七千人,然乃是并州铁骑,战力惊人啊!”

提到丁原的人马,戏志才仰头哈哈大笑,把臧霸、傅燮二人看的是不知所措。

良久后,戏志才拍了拍地图说道:“丁原非敌军,实乃主公援兵也!”

听到这消息,臧霸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援兵?从何讲来?”

戏志才把那日吕布反投董卓之事细细地讲给了臧霸、傅燮二人听,听完后,傅燮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道:“如此说来,主公乃是丁原救命恩人啊!”

戏志才点点头:“然也!丁原此次出兵,明为袁绍盟军,暗处实乃援军也!我等可将计就计,大败袁绍!”

听完了戏志才的分析,臧霸和傅燮二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军师来的真是及时啊!方才傅先生都要问我拿盔甲,上阵杀敌了,哈哈~~~”臧霸放声大笑,压挤心中良久的闷气终于舒展开来。

傅燮回击道:“为报主公之恩,为护百姓之安,如此时机,吾自当以身作则,奋勇杀敌,军师,你来评评理,吾所为,可对否?”

戏志才思虑了片刻,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微微闭上双眼,幽幽说道:“傅先生可知《淮南子》一书?”

傅燮不明所以地回道:“曾有读过,尚知一二!”

戏志才点点头:“那傅先生当知书中‘人尽其才,悉用其力’也!先生执锐披坚立于城头,尚不及普通军士也!而若先生坐于后堂,正军纪,厉军心,肃军容,此功不亚宣高也!”

傅燮毕竟也是饱读诗书之人,听戏志才这么一说,瞬间就明白了。

傅燮对着戏志才一行礼,恭敬道:“傅某枉读多年经书,多谢军士提点!”

戏志才忙扶起傅燮:“先生勿要多礼,兵法云: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大战在即,傅先生速去清点粮草,以备战时之需也!”

傅燮一应声,匆匆走出房间准备去了。

臧霸见状,也抱拳说道:“军士,我去城头巡视一翻!”说完,臧霸一个箭步冲出房间,直向城门口奔去。

第二百二十三节:计延三路

听完了戏志才的分析,臧霸和傅燮二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军师来的真是及时啊!方才傅先生都要问我拿盔甲,上阵杀敌了,哈哈~~~”臧霸放声大笑,压挤心中良久的闷气终于舒展开来。

傅燮回击道:“为报主公之恩,为护百姓之安,如此时机,吾自当以身作则,奋勇杀敌,军师,你来评评理,吾所为,可对否?”

戏志才思虑了片刻,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微微闭上双眼,幽幽说道:“傅先生可知《淮南子》一书?”

傅燮不明所以地回道:“曾有读过,尚知一二!”

戏志才点点头:“那傅先生当知书中‘人尽其才,悉用其力’也!先生执锐披坚立于城头,尚不及普通军士也!而若先生坐于后堂,正军纪,厉军心,肃军容,此功不亚宣高也!”

傅燮毕竟也是饱读诗书之人,听戏志才这么一说,瞬间就明白了。

傅燮对着戏志才一行礼,恭敬道:“傅某枉读多年经书,多谢军士提点!”

戏志才忙扶起傅燮:“先生勿要多礼,兵法云: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大战在即,傅先生速去清点粮草,以备战时之需也!”

傅燮一应声,匆匆走出房间准备去了。

臧霸见状,也抱拳说道:“军士,我去城头巡视一翻!”说完,臧霸一个箭步冲出房间,直向城门口奔去。

冀州河间郡的旷野上,一支人马浩浩荡荡地由北向南前进着。

大军为首一人银枪银甲,甚为英武。

远处,两骑探马,绝尘而回;细细看去,亦有一骑紧跟在后。

行到跟前,一斥候下马拜道:“启禀将军,有一人纵马而来,说有要事求见将军!”

银甲小将勒停战马,看着斥候问道:“问清有何事否?”

“我等也曾相问,此人却说除非见到将军,否则绝不吐一言!”

“既如此,将其带来!”

斥候闻言,一侧身带出一人。

那人七尺身高,相貌平平,虽一脸尘土,却难掩坚毅之色。

打量了一翻银甲小将后,那人抱拳说道:“敢问当面可是赵云将军?”

那银家小将正是从幽州领兵而来的赵云。

赵云点点头:“某正是赵云!汝乃何人?”

“在下冀州佐吏魏策!”

“冀州?”提到冀州二字,赵云的眉头不禁紧锁起来。公孙瓒此次令自己领军出征的目的就是攻打冀州,这冀州忽然派人出来寻自己,莫非是有何奸计?

“两军相争不斩来使!魏策,今日吾且放你回去,你告诉管彦,赵某之心,如磐如铁,绝不动摇!”

说完赵云一挥手,扭过头去,不再看着魏策。

魏策听完,却未动一步,反而向前一步说道:“赵将军,此次非是主公寻将军,而是将军故人有书信相托!”

故人?赵云正迷惑时,魏策便已从怀中摸出了一份书信,递交给了赵云。

贤弟赵云亲启,愚兄臧霸敬上!

当看完信封上的一行小字,赵云忙抬眼看向魏策:“宣高之信?宣高现在何处?”

“臧将军正在邺城,主持城防之事!”

赵云闻言,心中一惊,魏策之意,就是说现在的邺城乃是以臧霸的为主将的!数十年的同门情谊,顿时让赵云心中忐忑不安,忙展信细看起来。

“子龙贤弟:

愚兄出身草莽,得恩师相眷,收于门下,研习枪法。愚兄于双十之年得出师门,得以庆者,唯有二事也:一则得恩师言传身教,二则得子龙一知己也!

自出师门,家父为奸贼所冤,若非主公相救,愚兄早已命丧泰山城外。

受主公厚望,领军镇守邺城,吾当殚精竭虑,以报主公再生之恩。

今闻四方之士,窥伺冀州之地,吾正欲厉兵秣马,威慑四方。忽闻子龙领兵自幽州而来,吾数夜未眠也!

吾尝闻:忠义两难全!若据兵邺城以阻子龙,是为不义;若偃旗息鼓以承子龙,是为不忠。愚兄实无奈也!辗转数日,唯思一法可全忠义:待子龙陈兵邺城之时,吾当自戮城门之上,既未愧对主公恩德,又全你我兄弟同门之谊,如此幸甚也!”

当子龙读完最后一句,声音已微微哽咽,眼眶更是红了一圈。

臧霸的性格自己很明白,这种事情他完全做的出来。

难道真要为了攻打一个事不关己的冀州,而逼死自己相处多年的师兄?

赵云自认做不到!

因为心潮的澎湃,那封书信已被赵云颤抖的双手抓成了一团。

良久后,赵云长叹一口气,对着魏策无力地说道:“你回去吧!”

魏策看着赵云坚决的表情,一抱拳,便回身上马,扬尘而去。

知道魏策离开,副将才凑上前看着赵云问道:“将军,我军……”

赵云眼中闪过一复杂的表情,高高举起右手:“传我将令,全军安营扎寨!”

直到赵云一军全都安营扎寨,一直躲在暗处观察的魏策这才展颜一笑,偷偷地退到远处,纵马奔向邺城。

再看冀州城东三十里,大帐前的高木上,一写着硕大“刘”字的大旗正迎风飘舞着。

“大哥,终于有机会一出这鸟气了!”

大帐中,脸钢须的张飞猛地一拍桌子,瓮声对着帅位上的刘备说道。

刘备依旧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但是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刘备的心情还不错。

“呵呵,三弟,这管彦又不在城中,何必这么开心啊?”

张飞算是相通了,连连摆手说道:“冀州乃是管文德的老巢,纵然抓不了管彦,也能令其愁上一阵子了,哈哈哈~~”

张飞爽朗的笑声,让刘备和关羽的心情也大为舒畅。

关羽点点头,对着刘备说道:“大哥,三弟所言不差!管彦如今身在洛阳,无暇相顾冀州,若能攻下冀州,即可出一分恶气,又可寻得一处安身之地,何乐而不为?大哥当乘其不备,速速攻打,事可定也!”

关羽的战略眼光很高,但是政治眼光却要差很多了。

刘备摇摇头:“二弟休要鲁莽,如今相攻,只恐徒为他人做嫁衣也!”

关羽丹凤眼一眯,心中似乎也明白了什么:“大哥所指……”

刘备站起身,幽幽说道:“先不说并州、幽州之军,单说这渤海袁绍。袁绍邀我共打冀州,虽已示以好处,可若真是攻下邺城,夺得冀州,他袁本初兵强马壮,如日中天,还会信守诺言,与我分食?”

关羽听着,颇有感悟的点点头。

刘备接着说道:“我等若贸然攻打邺城,恐怕最开心的就是阵后的袁本初了!”

“大哥,那我等当如何是好?”

刘备的眼光也仅限于此,虽然能够看出很多弊端,却无法化解:“哎,为今之计,唯有待幽州、并州兵至,同攻邺城,唯有那样,方能最大限度减少我军伤亡……”

刘备还未说完,转外一人匆忙禀报道:“主公,阵后袁公传令,命主公即可起营,攻打邺城!”

张飞刚才听了刘备的解释,也明白了其中关节。一听袁绍又派人来催战,张当下大怒:“他袁本初要打,为什么不自己去打?我家哥哥又不是他的下人,岂可呼来唤去!”

流氓忙伸手制止张飞,接着对着传令之人说道:“去回禀袁绍,就说我平原军卒老弱病残,实难独攻邺城,还请袁公遣军助之!”

“喏!”小卒离去,刘备这才对张飞呵斥道:“三弟!万不可鲁莽,切记‘祸从口出’啊!”

张飞看刘备发火,忙点头告罪,这才消了刘备的火气。

冀州东、北两处暗潮汹涌,冀州之西自然也不安平。

丁原亲率七千铁骑出壶关,进入了冀州境内。

“文远啊,你看我等是否加快脚力,速速前往邺城?吾只恐邺城有失,愧对文德恩情啊!”丁原一脸焦急地看着身旁的张辽,长吁短叹地说道。

丁原所率军队,是清一色的并州铁骑,日行六百里是不成问题的。若要赶到邺城,不过两日便可到达。可在张辽的建议下,这都五天了,丁原的部队才刚踏入冀州的地面。丁原是个北方大汉,很讲义气,当初管彦救了自己的命,丁原一直寻思如何回报。如今冀州有危,正是自己报答恩情的时候,哪只张辽忽然赶来,说奉管彦和戏志才之命,特意缓缓进发邺城。

丁原嘴里不说,可心里却一直没明白是怎么回事。

现在丁原实在忍不住了,这才向张辽询问。

张辽却面色如常地回道:“将军放心,小人临来时,军师特意嘱咐过:如今冀州之围乃是袁绍邀三方人马合而为之。兵数虽多,却各怀鬼胎,任谁都不会尽出其能,生怕吃了亏。只要丁原未到,其余人马必不会主动攻击邺城,他们一定会等各方人马到齐了,再一起进攻,为自己的部队减少伤亡。”

这个心理被戏志才抓住,好好地利用在丁原军中,在一定程度上起了拖延时间的作用。

丁原闻言,这才点点头:“此言有理,好便依你言,缓缓前行!”

第二百二十四节:围魏救赵

再看冀州城东三十里,大帐前的高木上,一写着硕大“刘”字的大旗正迎风飘舞着。

“大哥,终于有机会一出这鸟气了!”

大帐中,脸钢须的张飞猛地一拍桌子,瓮声对着帅位上的刘备说道。

刘备依旧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但是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刘备的心情还不错。

“呵呵,三弟,这管彦又不在城中,何必这么开心啊?”

张飞算是相通了,连连摆手说道:“冀州乃是管文德的老巢,纵然抓不了管彦,也能令其愁上一阵子了,哈哈哈~~”

张飞爽朗的笑声,让刘备和关羽的心情也大为舒畅。

关羽点点头,对着刘备说道:“大哥,三弟所言不差!管彦如今身在洛阳,无暇相顾冀州,若能攻下冀州,即可出一分恶气,又可寻得一处安身之地,何乐而不为?大哥当乘其不备,速速攻打,事可定也!”

关羽的战略眼光很高,但是政治眼光却要差很多了。

刘备摇摇头:“二弟休要鲁莽,如今相攻,只恐徒为他人做嫁衣也!”

关羽丹凤眼一眯,心中似乎也明白了什么:“大哥所指……”

刘备站起身,幽幽说道:“先不说并州、幽州之军,单说这渤海袁绍。袁绍邀我共打冀州,虽已示以好处,可若真是攻下邺城,夺得冀州,他袁本初兵强马壮,如日中天,还会信守诺言,与我分食?”

关羽听着,颇有感悟的点点头。

刘备接着说道:“我等若贸然攻打邺城,恐怕最开心的就是阵后的袁本初了!”

“大哥,那我等当如何是好?”

刘备的眼光也仅限于此,虽然能够看出很多弊端,却无法化解:“哎,为今之计,唯有待幽州、并州兵至,同攻邺城,唯有那样,方能最大限度减少我军伤亡……”

刘备还未说完,转外一人匆忙禀报道:“主公,阵后袁公传令,命主公即可起营,攻打邺城!”

张飞刚才听了刘备的解释,也明白了其中关节。一听袁绍又派人来催战,张当下大怒:“他袁本初要打,为什么不自己去打?我家哥哥又不是他的下人,岂可呼来唤去!”

流氓忙伸手制止张飞,接着对着传令之人说道:“去回禀袁绍,就说我平原军卒老弱病残,实难独攻邺城,还请袁公遣军助之!”

“喏!”小卒离去,刘备这才对张飞呵斥道:“三弟!万不可鲁莽,切记‘祸从口出’啊!”

张飞看刘备发火,忙点头告罪,这才消了刘备的火气。

冀州东、北两处暗潮汹涌,冀州之西自然也不安平。

丁原亲率七千铁骑出壶关,进入了冀州境内。

“文远啊,你看我等是否加快脚力,速速前往邺城?吾只恐邺城有失,愧对文德恩情啊!”丁原一脸焦急地看着身旁的张辽,长吁短叹地说道。

丁原所率军队,是清一色的并州铁骑,日行六百里是不成问题的。若要赶到邺城,不过两日便可到达。可在张辽的建议下,这都五天了,丁原的部队才刚踏入冀州的地面。丁原是个北方大汉,很讲义气,当初管彦救了自己的命,丁原一直寻思如何回报。如今冀州有危,正是自己报答恩情的时候,哪只张辽忽然赶来,说奉管彦和戏志才之命,特意缓缓进发邺城。

丁原嘴里不说,可心里却一直没明白是怎么回事。

现在丁原实在忍不住了,这才向张辽询问。

张辽却面色如常地回道:“将军放心,小人临来时,军师特意嘱咐过:如今冀州之围乃是袁绍邀三方人马合而为之。兵数虽多,却各怀鬼胎,任谁都不会尽出其能,生怕吃了亏。只要丁原未到,其余人马必不会主动攻击邺城,他们一定会等各方人马到齐了,再一起进攻,为自己的部队减少伤亡。换句话说,将军一日不到,邺城便可保一日平安!”

这个心理被戏志才抓住,好好地利用在丁原军中,在一定程度上起了拖延时间的作用。

丁原闻言,大声回道:“那简单,吾安营扎寨,不再前行便是!”

张辽苦笑一声:“此法不可,若将军停滞不行,袁绍必为知晓。到时心生疑心,必先攻邺城!将军只需不温不火,缓缓而行,待到邺城之时,还能作一暗援也!”

丁原想了想,点点头:“好,就依汝言,缓缓而行!”

一时间,冀州虽表面处于风雨飘摇之中,暗地里却稳如泰山。几路人马,只剩下东面的袁绍本部人马还有点威胁了。

各处的情报传来,特别是北方赵云的动静更是让臧霸大为舒心:“好好好!有军师在,冀州无恙也!”

戏志才谦逊一笑:“雕虫小技而已,接下来的守城战,便要看将军的了!”

臧霸一拍胸脯,大声应道:“军师放心,区区两倍人马,某定让城池固若金汤!”

“好好好!将军只需顶住十日,袁本初必然落荒而退!”说完,戏志才眯起双眼,自顾自地说道:“想必圣旨已至徐州了,下面就看陶恭祖的了!”

戏志才料想的不错,此时千里之外的下邳城中,陶谦正捋着花白的胡须,低头思索着。一旁的桌面上正赫然端放着一章黄稠圣旨。

“来人啊!”

门外一侍仆蹑脚而入:“大人有何吩咐?”

“唤别驾前来!”

“喏!”

陶谦口中的别驾,自然是徐州别驾糜竺了。

陶谦并不是徐州本地人士,而是扬州丹扬人士。东汉时期,门阀林立,各州各郡几乎都有着树大根深的士族门阀。

这些传延数百年的家族,都是当地名义上的土皇帝。外来官员,若是对其家族利益造成威胁的话,恐怕就会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了。

因此,此类官员一般会用两种方法迅速融入当地,接掌大权。一种是像益州牧刘焉那样,借以雷霆之势,铁血之力,横扫当地士族豪强,迅速扶植起己方势力,立足当地;第二种就是荆州牧刘表的方法,交好当地部分士族,打压另一部分士族,从而立足于当地。

陶谦的方法就类似于刘表的方法,刚进入徐州的第一步,陶谦的目光就投向了当地的富商糜竺。

糜竺扬名于徐州,不仅是因为他的亿万家资,更是因为在他身上发生的一件神奇的事情。

据说糜竺年轻时,有一次远行行商归来,在一荒路边上见一妇人蜷缩一旁,甚是可怜。糜竺见其衣着破烂,身形孤苦,故而心生不忍,以自己车架载其前行二十余里,妇人谢去,临走时,妇人忽改佝偻之形,谓糜竺曰:“吾乃火德星君也,今奉天命,当往东海火焚汝家。感君见载,是为有德之人,故以相语!”

糜竺闻言大惊,忙私下恳求。

那妇人摇摇头:“天命如此,不得不烧。既如此,君可速回,我当缓行。切记,日中当火发也!”

糜竺闻言,连连拜谢,乃疾行而回。到家后,糜竺令人搬出府中所有财物。物件尽皆搬出,正是日中之时,只见屋中忽起烟火,旋即蔓延全府,大货直烧一天一夜才渐渐熄灭。

自此后,糜竺更是虔诚行善,美名远扬。

陶谦来到徐州后,拜糜竺为徐州别驾;而糜竺也投桃报李,大力资助陶谦,招兵买马,才稳住了徐州的形势。

糜竺不仅有着雄厚的资金援助,更有着常人无法比拟的政治能力,这让陶谦更是对糜竺另眼相看,视为心腹之臣。

也许是上了年纪了,陶谦的性子已远不如年轻时果断,这圣旨上的事情,陶谦还真拿不下主意。

不一会,身形微胖的糜竺抬步而入,对着陶谦拱手道:“大人唤我何事?”

“哦,子仲来了啊,坐坐坐!”

陶谦先招呼着糜竺落座,接着把桌上的圣旨递给了糜竺:“子仲,你看看!”

糜竺接过圣旨,细声读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今四方初平,战消兵止,正是百废待兴之时!渤海袁绍,妄起兵戈,以乱将平之世,实属不臣也!闻陶公高义,朕心甚慰也,故欲令徐州兵士,挥旗北上,以惩袁绍,勿负朕望!钦此。”

“北征袁绍?”糜竺皱着眉头思索起来。

陶谦见糜竺看了圣旨,不禁说道:“北方相战与我徐州何事?何况徐州之北亦有青州相隔,子仲,你看陛下此圣旨是何意也?”

糜竺稍微一思量,便明白了其中奥妙所在:这哪是陛下的圣旨,肯定是管彦的意思。

冀州乃是管彦的地盘,如今袁绍出兵攻打,冀州危在旦夕,而管彦分身乏术,根本无法前去援救冀州。

青州刺史田楷乃是幽州公孙瓒的手下,此次攻打冀州,公孙瓒也加入在内,所以青州必然不会出兵相助,于是管彦便把主意打到了徐州身上。第一,陶谦对汉帝是绝对忠诚的,管彦以汉帝的名义命陶谦出征,陶谦必然无法拒绝;第二,管彦和自己之间关系还算不错,所以管彦也知道自己甚为徐州别驾,也必然会相助。

这管彦倒是打的一个如意算盘!

想到这里,糜竺不禁微微一笑,放下了手中圣旨。

陶谦见糜竺微笑,忙问道:“子仲,可是

第二百二十五节:都亭侯

邺城东南三十里,有一地名为塘湾,地名虽为“湾”,却无一处水源。北方之地,本就缺水多风,这个“塘湾”更是无比贫瘠,取这个名字也许是当地人对水源的渴望吧。

袁绍的三万大军便驻扎在此地。按理说,军队驻扎,应该是选择易守难攻,水源充足的地段,但是袁绍料定此战乃是速胜之战,故而并没有按照常理去驻扎军队,选择了这个开阔、无水的地段,就是为了让部队能够随时向邺城疾奔。

如此安排,难道就无人劝阻?当然有,其中反对地最激烈的就是袁绍新近招纳的一名谋士。

此人姓田,名丰,字元皓,钜鹿人氏。本位一县小吏,以正直而不得志。后闻四世三公的袁绍在渤海招贤纳士,故而田丰弃官相投。

袁绍见其谈吐不凡,思如潮涌,故而留与身旁,任主薄一职。

田丰性直,任何事情都直言不讳,经常把袁绍弄得下不来台。开始,袁绍为显礼贤下士,故而表面的从未与田丰计较,但是心中却已非常烦厌。

数日之前,袁绍下令扎营塘湾,哪只话音刚落,田丰便出言力阻,更是说出了“若扎营此处,战而必败”的话语,袁绍勃然大怒,以“扰军心”之罪,令人把田丰拖下去斩了。

在众人劝慰、求情之下,才抱住了田丰的性命,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袁绍令人打了田丰二十军棍,这才收场了事。

二十军棍,在袁绍眼中看来,并不算什么,已经算是给了田丰一条火路了,可田丰只是个书生,身子骨哪能跟营中的士卒想比?

二十军棍打完,田丰直接在踏上昏迷了一天一夜,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才缓缓醒了过来。袁绍这时才感觉处罚确实重了点,于是令人精心照料田丰。经过数十日的调理,田丰这才能勉强下地走动。

这天,田丰跟往常一样,在随从地搀扶下,在营中瞎逛。

这是忽见一士卒从营外慌张地跑了进来,对田丰行了一礼后便有急匆匆地向袁绍营中走去。

田丰感觉有大事发生,忙叫住士卒:“瞒着,何事如此匆忙?”

士卒抹了把额头地汗,回道:“主簿大人,探子来报:徐州陶谦忽发兵一万,直向渤海而去!”

“向渤海而去?”田丰一皱眉:“你怎知陶谦是对渤海发兵的?”

“征讨檄文都出了,您看!”说着,士卒从怀中掏出一张告示,递给了田丰。

田丰强忍着背部的剧痛,展开告示,粗略一读,心中满是不安。

沉思了一会儿,田丰一字一句说道:“此必是管彦之计也!”

“此事交与我,我与主公说去,没你的事了,你下去吧!”

士卒有点不放心:“这……”

一看士卒吞吐,田丰皱眉道:“怎么,不放心吗?”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士卒连连告罪,便又走到营寨之外执勤去了。

看着士卒走开了,田丰这才把手中的告示递给一旁的仆人,沉着脸说道:“立刻把这个告示烧了,万莫走漏风声!”

“老爷,烧了?”

田丰点点头:“烧了!此事万不可被主公知道,否则万事休矣!”

仆人跟随田丰多年了,看到田丰这样子,必然是大事。于是当下也不多问,仆人猛地转头便欲去烧毁告示。

仆人刚一转头,便结实地跟一人撞了个满怀。

“哎呦喂!”二人口中哀嚎一声,便倒在地上。

“你长没长眼睛啊?”

仆人看清来人,乃是袁绍手下另一谋士郭图也!忙告罪道:“小人知错,小人知错!”

郭图看来确实被撞疼了,上唇边的两撇八字胡疼得一抽一抽的。

“你赶着去干嘛?大营之中岂可如此唐突莽撞……”郭图忽然停止了呵斥,两眼放光地盯着掉落在地上的告示。

郭图忙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捧起地上的告示便认真看起来。

田丰见状,闭上了双眼,长叹了一口气,轻声道:“大事休矣!”

“嘿嘿!”看完告示后郭图瞥了瞥闭目站立的田丰,冷声道:“元皓先生,方才听闻汝欲烧了此告示?”

田丰抱着一线希望,忙解释道:“公则,此事……”

郭图一挥手,打断了田丰,厉声道:“田元皓,此等大事,当禀报主公,汝怎么擅言焚毁?哼,待我禀报主公,再定汝罪!”

说罢,郭图一挥大袖,直向袁绍营中跑去。

郭图乃颍川人士,少年时期便颇有才名,能言善辩,机谋百出。弱冠之后,郭图先于冀州为一小吏,后因管彦掌领冀州,未有封赏,故而郭图不满,心生怨恨之意。

袁绍任渤海太守之后,广纳河北英才,闻郭图乃颍川英才,故特遣密使以重金相邀,郭图受邀,前往渤海任以官职。

袁绍广纳贤才,自然也不止郭图一人。这些谋士,平日里又未曾有所接触,相互之间并不熟悉,这防备之心自然也就有了。

众谋士之中,论才能,田丰是当仁不让的第一;但是论资历和心眼,田丰便要逊色很多了。

郭图好不容易找到这个打压田丰的机会,又怎会放过?当下郭图急匆匆地拿着那张告示,径直冲入袁绍的帐中。

袁绍出身名门士族,对待规矩和礼仪还是非常看重的。

一看郭图未经通报便匆忙闯入大帐,袁绍的脸色顿时便摆了下来:“公则怎如此莽撞?”

袁绍的脾气郭图很是了解,一看袁绍沉着脸,郭图连忙告罪,将手中告示上呈道:“主公,因有大事相禀,故而失态,望主公赎罪、赎罪!”

袁绍轻哼一声,接过了告示,低头研读起来。

“什么!”片刻后,袁绍从座位上一蹦而起:“陶谦老儿竟敢出兵攻我渤海,真是欺人太甚!”

郭图忙附和道:“正是!主公当立刻回师渤海,痛击陶谦,以儆效尤!”

“吾正有此意,来人啊……”袁绍话刚说一半,帐外一人忽然夺步而入,大声说道:“主公万万不可!”

袁绍抬眼一看,原来是主簿田丰。

田丰此时脸上青筋爆出,看起来十分激动:“主公若回师渤海,实乃不智之举,万万不可啊!”

袁绍脸色很难看,瞥了一眼田丰,不满地说道:“有何不可?”

田丰似乎丝毫没有觉察到袁绍的脸色,而是径自说道:“主公,邺城乃冀州治所,城富民丰,乃立业之地;今邺城三面被围,城中甲兵不过万人,若主公急攻之,不过旬月之间便可驻马城头;渤海小城,非久留之地,主公若称此良机,弃渤海,取邺城,大事可图也!”

“这……却有几分道理!”一听田丰的讲述,袁绍有点意动了。

郭图见状,忙反驳道:“田主簿此言差矣!吾尝闻: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滴水石川非一日之功也!主公经营渤海数年,根基在此!若因取邺城而弃渤海,实乃舍本逐末,大谬也!”

“呃……这也有道理!”袁绍有点犹豫不决了。

田丰拜倒在地,声泪俱下道:“主公万万不可啊!今管彦羽翼未丰,无暇顾及冀州,此乃天赐良机!若错此良机,悔之晚矣!”

郭图也无言反驳,但细眼一转便又心生一计:“主公,且莫忘了,夫人和三位公子还在渤海城中啊!”

袁绍脸色一变,立刻起身道:“来人,速速拔营起寨,回师渤海!”

说罢,袁绍便急匆匆向帐外走去。

当经过跪在地上的田丰时,田丰忽然一把抓住了袁绍的袍襟,苦谏道:“主公不可啊!此机若失,比不复得,主公三思,主公三思!”

田丰对着袁绍连连磕头,头头着地,发出一声声闷响。

但袁绍此时的脑子里满是渤海城中的妻儿,哪还会再去思考冀州的事情?

“放开!”袁绍皱着眉头,冷声说道。

但田丰依旧死死地抓住袁绍袍襟,不断地磕着头。

袁绍怒了,忽然拔出佩剑便要斩杀田丰。

但是,当剑刃将要砍到田丰时,袁绍有点心软了,不管是对是错,这田丰毕竟还是为了自己好啊!杀之不忍啊!

袁绍一咬牙,一剑割断袍襟。便匆匆走出帐门;田丰的手中死死抓着一块残布,目光涣散地看着微微晃动的帐门,心中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公元190年十一月,袁绍忽回师渤海,停止了为时三个月的冀州征伐斩。

后世史学家认为,袁绍的此次的昏庸部署,乃是管彦能够蓬勃发展的转折点之一,若是袁绍纳田丰之谋,恐怕这后世之事,便要改写了。

袁绍回师,公孙瓒自然也不会去冒这个险,让赵云独自去攻打邺城,于是赵云也被召回幽州北平。

并州丁原更不用说了,本来就是为了来暗中援助冀州,现在冀州之危已解,自然也告辞回并州去了。

冀州得意兵不血刃的解除危机,戏志才当功不可没,管彦大喜之下,奏明汉帝,封戏志才为都亭侯,食邑两百户!

虽然都亭侯只是爵位中最低级的一种,但确实管彦麾下封爵的第一人!不仅戏志才十分高兴,就连其余众人也增加了许多干净,希望那一天也能获封爵位,光耀门楣。

第二百二十六节:论功行赏

孙坚交代完后,便聚集手下众将,谋划方略,调兵遣将,不过一个月,孙坚便于城外三十里大败曲星,斩敌四千,俘获千余。

这时,周朝、郭石等人也在零陵、贵阳一带起义,与曲星遥相呼应,互壮声势。

三方人马呈品字形分布,一处被攻,另外两方人马便即刻驰援,这种阵势即是最简单的阵法,也是相当实用的阵法。

一般攻击这种阵型,都是以重兵相压,用数量优势來压垮对方,但是孙坚手中只有两千亲兵,而曲星、周朝、郭石三方人马加起來近两万人,一比十的比例,这似乎是个不可能打赢的战斗。

此时,孙坚帐中数人正围坐在桌旁,神情严肃地讨论着剿贼之事,孙坚年轻之时,历任三县县丞,结识了众多的英雄好汉,其中有四人,不仅武勇过人,通晓兵略,而且更是与孙坚意气相投,忠心耿耿,这四人便是程普、韩当、黄盖、祖茂。

这四人与孙坚名为君臣,实为兄弟,孙坚遇到任何事情都与四人悉心商量后才做决定。

“诸位,如今敌军十倍于我,当如是制胜!”

孙坚刚问完,脾气最为火爆的黄盖便嚷起來了:“自我等随主公以來,从未怯敌而退,如今曲星之辈,皆为乌合之众,有何惧哉,末将以为主公当立起全军,尽屠贼人!”

其余几人虽然也认同黄盖的意见,但是却不像黄盖那么鲁莽。

一脸镇静的程普紧接着说道:“只是这如何相战,还需细细商议啊!”

孙坚点点头:“德谋所言甚是,某有一计,诸位试看可行否!”

五人埋头商议细细商议了一宿,这才散去。

翌日,孙坚大张旗鼓地率军缓缓进发,向离自己最近的周朝部队靠了过去。

孙坚一动,曲星、郭石立刻派人探清战况,当探得孙坚主力的确是攻向周朝时,二人立刻派遣援军向周朝的营寨靠拢而去。

孙坚性如烈火,故而好着红色衣物,特别是头上的赤帻可以说是孙坚独有的标志了。

但是今天,孙坚却出奇地脱去了标志性的红衣,穿上了一身隐蔽性更高的靛黑长袍。

那一身火红的衣甲如今正套穿在身形最为相像的祖茂的身上,祖茂领着一千九百名亲兵,摆开阵势,直向周朝大营缓步前行着。

而孙坚正带着那精心挑选出來的一百人马,埋伏在曲星营外十余里的山林中,当看着曲星派出的援军渐渐行远后,孙坚愤然吼道:“建功立业,当在此时!”

说罢,孙坚横执古锭刀,骑花鬃马,一马当先冲向区星的营寨。

孙坚虽然只有一百人马,但均是精锐中的精锐,而且主帅如此奋勇,兵士们更是勇不可挡,一时间喊声震天,向区星营寨冲杀过去。

此时正值午夜子时,区星营寨中大都都已入睡,只有几队巡逻的兵士在无精打采躲在角落里打着盹,忽然的一阵喊杀声把这些兵士吓了一跳,纷纷睁开惺忪的睡眼,惊恐地四处张望,可还未看清楚是何处人马,便已被砍翻在地。

孙坚古锭刀连劈三人,浑身浴血地带着一百亲卫杀到了区星营寨深处。

这时,区星正衣衫不整地从帐中慌乱跑出,扫视着昏暗不清却喊杀震天的黑夜。

“发生何事了!”区星扶正头盔,大声嚷着。

可这时候,哪还有谁有功夫去回答区星。

区星一把拉过來一个正逃窜到身旁士卒,厉声问道:“说,究竟发生何事!”

“将……将军,有敌……敌袭!”

看着小卒那窝囊害怕的样子,区星大怒,拔出腰中佩剑,一剑斩杀了语无伦次的小卒。

区星好歹也是一方豪强,若无点本事如何做这一军统帅,区星斩杀了小卒后,提声喊道:“速速结阵,若有擅逃者,杀无赦!”

看來区星的方法多少有点用,一些本还慌乱无助的士卒,见到区星发话,纷纷组织起來,形成了一些小范围的有效抵抗。

孙坚把这些看在眼中,有些担心了,要知道,偷袭强攻最主要的就是出其不意,在气势上占上风。

现在在区星的带动下,贼军慢慢开始阻止起有效的反击了,长久下去,自己的这一百人必然是全军覆灭的下场。

因此,孙坚必须要重新振奋士气,这样才能完美地赢得这场偷袭战。

孙坚瞅准了那挥舞佩剑指挥着的区星,一个虎步冲上前,大吼道:“区星贼人,江东孙文台在此,速速受死!”

“拦住他,拦住他!”

区星慌忙的令周边士卒挡住冲过來的孙坚,可孙坚是何人,江东猛虎也,哪是这几个小卒能挡的住的。

古锭刀左劈右砍,眨眼间便将数名小卒砍翻在地,只剩下区星一人相距孙坚不到十步。

如今不是你死,就是我忘,此时不拼,更待何时,区星一咬牙,捂着佩剑向着孙坚冲杀了过去。

曲星抱着玉石俱焚之心,可江东猛虎哪是易于之辈。

看着曲星狰狞的模样,孙坚冷然一笑,缓缓将手中古锭刀横在胸前。

就在曲星冲到十步之外时,孙坚气沉丹田,大声一吼,古锭刀赫然化成一扇刀影,迎向曲星。

“当~~~~”双刃相交,发出一声刺耳的尖锐之声。

只见曲星踉跄后退几步,挥刀杵地这才堪堪稳住身形,而孙坚却是巍然不动,满脸杀意,阴寒的刀锋直指一脸骇然的曲星。

“汝究竟是何人,我攻长沙,与汝何干!”曲星见硬战不成,便想言辞说之。

孙坚鄙夷地打量了下曲星,朗声回道:“吴郡孙坚也,吾为汉臣,汝为汉贼,何为无干!”

孙坚了了一句话,让曲星哑口无言,木在那里。

“曲贼,今日汝当命丧于此,休再呱噪!”

孙坚的一声沉吼,将曲星从木然中惊醒了。

一个再平凡的人,在遇到死亡的威胁时都能爆发出平时几倍的力量,何况是一方贼首曲星呢?

曲星看着孙坚手中的古锭刀越來越近,忽然高声一吼,紧握刀柄的手青筋暴起,大刀挥出带出了一片沙土,甩向了孙坚。

这忽然的变故,让孙坚有些措手不及,慌忙中,孙坚横刀在脸前,低头躲避着飞來的沙土。

乘着这机会,曲星暴起,挥刀大步向前劈向孙坚。

孙坚忙举刀相抗,刀身传來的巨力,压得孙坚膝盖微微弯曲,似有不支。

这曲星好像忽然换了一个人,这一刀的力量可要比刚才大了好几倍。

孙坚再不敢轻敌,一见曲星门户大开,当下飞出一脚,踹向曲星的胸口。

随着一声清脆的骨折声,曲星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如枯叶一般向后飘去。

胸骨碎裂,这种致命的伤让曲星瞬间虚弱地无法动弹,只得勾着双眼,看着孙坚一步步地走來。

孙坚喘着粗气,缓缓走到曲星身旁:“看你也是一条好汉,我就给你个痛快!”

说罢,孙坚高举古锭刀,利索地斩下了曲星的脑袋。

拎着那血肉模糊的头颅,孙坚提气高喊:“贼人曲星首级在此,尔等还不降之!”

一方主将战死,主将战死的一方结果可能是:

一、沒了主心骨,军队溃败

二、副将立即接过指挥权,有条不紊地指挥军队撤退

三、全军同仇敌忾,立誓为主将报仇,将对方杀得大败。

这三个结果哪一种会成真,主要是要取决于这支队伍的纪律性。

曲星聚万人,匆忙反叛,手下十之**皆为乌合之众,哪有什么纪律性可言。

曲星在,或有畏惧之心;这会儿曲星血淋淋的人头正被孙坚扯在手上,众贼军瞬间散去了心中最后一分抵抗之意,纷纷跪求道:“将军饶命,我等愿降~~~”

看着跪地乞降的众贼军,孙坚由心地发出一声长笑。

曲星削首,贼众乞降,这消息不过十日便传到了洛阳。

汉少帝刘辩年已十四,对于一些朝政之事也已略有了解,一个帝王的荣耀感和责任感也日渐显现。

乱贼平反,这让少帝很是开心。

“好啊!好!”刘辩看了孙坚呈上來的战报,甚是开心,扯着还略显稚嫩地嗓子高声说道:”孙文台立此大功,朕当好好封赏,众臣工可有何高见:“

一言说罢,刘辩期盼地目光投向了殿中敬立的文武百官,可众臣却默不作声,目光都不由地投向立于臣首管彦身上。

俗话说:入乡随俗。

管彦也不例外,原本白皙的嘴唇上下蓄起了几撮胡须,更添一分沉稳。

众臣灼灼的目光似乎对管彦毫无影响,管彦依旧闭目凝神,轻捋几撇胡须,甚是悠然,以前,管彦总嫌胡须麻烦,可现在真正蓄上了,管彦还真享受这份感觉。

少帝刘辩似乎也意识到了症结所在,忙微微躬下身下,轻身问道:”骠骑将军,这孙文台当如何封赏:“

孙坚斩杀曲星的消息,管彦前天晚上便已得到。

当听到孙坚这个名字时,管彦还是很震惊的,江东猛虎,声名甚响,何况能生出孙策、孙权二人,这孙坚必然也有几把刷子,又是一个名震后世的英雄出现了。

英雄的出现,已经唤不起管彦任何好奇心了,有的只有越來越紧促的危机感。

孙坚,不能留,可孙坚以两千之士百数万贼军,这名号早已传遍天下,若是管彦杀了孙坚的消息有所走漏,恐怕管彦立刻会变成千夫所指的国贼。

不能杀,那就压,拿定主意后,管彦心中便已有了一套大概的想法了。

刘辩相问,管彦忙装作受宠若惊地样子,躬身道:”陛下所言甚是,孙坚荡平长沙之贼,确有功勋,依臣之见,可授乌程侯,以彰其功:“

乌程侯食邑五百户,是封赏也算丰厚,别人看來,管彦貌似甚是开明,可明白人稍微一想便明白了:乌程侯是个爵位,有禄无权,封赏过后,孙坚除了俸禄能多点,但是依旧只是个佐军司马。

这奖赏是丰是苛,那就要汉少帝來决定了。

刘辩微微一皱眉,好似不太满意,思索片刻后,刘辩开口道:”朕视孙坚似有大才,若只是封个乌程侯,是否屈才了:“

管彦脸色微微一变,旋即恢复常态:”陛下以为,当如何封赏:“

刘辩搓了搓下巴,说道:“扬州最近似不太平,朕欲令其为扬州刺史,汝看可否!”

第二百二十七节:长沙太守

扬州刺史,管彦心中大吃一惊,直勾勾地眼神看向龙椅上低头询问的少帝刘辩。

这小皇帝居然要立孙坚为扬州刺史,扬州刺史可是秩比两千石的高官,手握扬州一地的军政大权,若是依了少帝之言,让孙坚做上了扬州刺史,那就与管彦的初衷完全相悖了。

刘辩略显稚嫩的眼神依旧停留在管彦惊诧的脸上,刘辩看似无心之语,心中却澎湃万分。

今日早朝之前,刘辩之弟,陈留王刘协曾秘见少帝。

别看这刘协比刘辩小几岁,但是这心思可比刘辩要成熟多了。

对这幼弟,刘辩可不像他的母亲何太后那么厌恶,一看刘协來了,正在更衣的刘辩便笑呵呵地拉着刘协的手问道:”协弟所來何事:“

刘协却抽开手掌,后退一步,大礼拜道:”臣刘协叩见陛下:“

刘辩一把拉着刘协的手臂,不解地问道:”协弟,你我兄弟,何必多礼:“

”非也,昔日陛下与我皆为先皇之臣,可为兄弟,如今皇兄既继帝位,当以君臣相称也:“

刘协一字一句说的是字正腔圆,与幼稚的面庞显得格格不入。

刘辩尴尬一笑,无奈地说道:”好好好,协弟所來是为何事:“

刘协从袖中掏出一份密报,向刘辩呈道:”皇上,昨夜臣守密报:长沙曲星为佐军司马孙坚所斩:“

”哦:“刘辩对这个信息好似很感兴趣,忙接过密报,细细一看,大喜道:”好,这孙坚倒是有些能耐:“

刘协抬头看向了刘辩:”陛下,孙坚立此大功,当如何奖赏:“

刘辩不以为然道:”此事自有朝臣商议,骠骑将军定会拿出了稳妥的法子:“

”皇上不可:“刘协噗通跪倒在地,大声说道。

”有何不可,自董卓身死,吕布出逃,朝中重事皆由骠骑将军打理,此等事宜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协弟是怕骠骑将军有何纰漏:“

刘协回道:”臣非是怕骠骑将军有何纰漏,而是怕管将军做的太全面了:“

”这是何意:“刘辩也听出点异样了,低着头看着这个年幼的皇弟。

”陛下,这汉室是我刘家的天下,不是董卓的,也不是王允吕布的,更不是他管彦的,今日皇上事事顺从管彦,如若日后管彦心生歹心,陛下当以何制之:“

这一说,刘辩的眉头也皱了起來,心中也闪过了一丝顾虑,毕竟董卓、吕布之所行还历历在目啊!

”那依协弟之意,朕当如何:“

刘协上前一步,凑到刘辩耳旁说道:“陛下当明顺管彦,暗扶亲信,现今管彦如日中天,不可以强而逆,唯有步步蚕食之,孙坚之名,臣弟早有耳闻,现今扬州尚缺刺史一职,陛下可降恩旨封其为扬州刺史,孙坚必感恩戴德,为陛下所用!”

刘协的计策确实超乎了他这个年龄段的能力,可在管彦眼中还是显得有点稚嫩了。

平了区区一个曲星,便要封做扬州刺史,想当初皇甫嵩以多年的老资历,又在黄巾之乱中立了首功这才加封为车骑将军,领冀州刺史,曲星叛乱与黄巾之乱相比那真是差太多了。

如此反常,管彦自然心中起了疑虑。

不过还未等管彦说话,殿中的一些循规蹈矩的老臣就不答应了。

臣列中一人大步走出,躬身说道:“陛下,老臣以为此事不妥!”

众人视之,乃太尉马日磾也。

马日磾乃前朝经学大师马融族孙,传融业,以才学进,素有才名。

本为九卿,后因刘辩继位,原太尉袁隗擢升为太傅,故而马日磾也迁为太尉。

马日磾的发话,就代表着朝中原班老臣也不同意刘辩的提议了,马日磾继续说道:“曲星,小患尔;孙坚斩除,固有功勋,只可量功封赏,刺史一职,任重道远,空孙坚力所不及也!”

刘辩木讷,哪能想出什么方法來反驳马日磾,当下愣在那里,不知如何作答。

就在这时,一瘦小地身影走到了马日磾面前:“马太尉此言差异!”

众人视之,乃陈留王刘协也。

刘协年不过十岁,虽有陈留王一名,但众人始终把他当做一个孩子來看,如今刘协忽然一反常态,出言相驳马日磾,这倒让在场众人感到一丝惊讶和好笑。

马日磾也是微微一笑:“陈留王请将,老臣洗耳恭听!”

刘协回了一礼,摆出一小大人模样,挥袖说道:“俗语云:量才而用,孙文台以两千府兵破十倍之敌实为大才也,如此大才不为朝廷重用乃暴殄天物,新帝继位,天下初平,此等人才当不拘一格,委以重任,便如骠骑将军,年少英才,方及弱冠,便领一国军政,正是此道也!”

听到这么个小屁孩反过來夸自己年少有为,管彦还真有点不好意思,忙拱手说道:“陈留王过奖了!”

刘协微微一笑:“那骠骑将军以为,这扬州刺史孙坚当不当的!”

这就难回答了,刘协都如此说了,不答应的话,恐怕管彦这嫉贤妒能的恶名就要传播天下了;可若是答应了,不就是养虎为患吗?

管彦权衡片刻,唯有尴尬一笑:“陈留王所言甚是,孙坚大才可堪大用!”

刘协见管彦服软,小儿心态瞬间又显露出來,只见刘协开心地一拍手,脸上红扑扑地对着刘辩拜道:“还请陛下下旨!”

“哦哦~~~”刘辩也反应过來:“拟旨!”

身后小太监刚举笔,管彦忽然大手一挥:“慢!”

刘协眉头一皱,不满地问道:“骠骑将军还有何言!”

“陛下,从一佐军司马飞升为扬州刺史,如此升迁,我朝从未有过,臣请陛下先令其任长沙太守一职,若确有大才,再用不迟:“

既然不能一下子拍死孙坚,管彦唯有退而求其次,先稳住,别让孙坚的地盘一下子太大。

管彦这个要求合情合理,不管是刘辩、刘协,还是其他大臣都无法反驳。

刘辩观望片刻后,也只是微微点头默认,拟旨颁布,

第二百二十八节:错打错着

由于管彦的失算,准确说,是管彦的大意,沒有准备好,故而让孙坚坐上了长沙太守一位。

其实以管彦现在的地位和实力,一个初露头角的孙坚根本不会对其造成威胁,可是后世里,孙坚的威名早已铭记在管彦的心里,身处三国乱世,这些原本是管彦崇拜的英雄们都已在管彦的心中变了形象,越是牛人,管彦越是惧怕他们造成的威胁。

何况孙家除了孙坚外,还有着让管彦更为忌惮的人……

长沙太守府,孙坚身着一身崭新的官服立在大堂之中。

满脸的笑容可以看出孙坚的心情很是不错。

“主公!”程普也颇为开心地说道:“如今擢升长沙太守,实在可喜可贺,有了这长沙城,主公便可一展拳脚,以现抱负了!”

孙坚重重地点点头:“不错,先前我等辗转四地,不过是无本之木,徒劳奔走,今日得镇长沙一城,实乃幸事,若无尔等相辅,坚怎会立此奇功,请受坚一拜!”说罢,孙坚恭恭敬敬地对着面前的程普、韩当、黄盖、祖茂四人行了一礼。

四人慌忙回礼:“主公使不得!”

几人谦让之时,只见堂外两人跨步入内。

这二人年龄都在二八上下,当前一人器宇轩昂,剑眉虎眼,甚是英武,而另一人风度翩翩,明眸秀眉,一副悠然自得的俊公子模样。

“父亲!”

孙坚循声一看,脸上顿时扶起一层惊喜之色:“伯符,你怎会來了!”

“拜见叔父!”那翩翩少年郎也对着孙坚一行礼,悠然说道。

“原來是公瑾啊!汝父近來可好!”

“家父安康,多谢叔父挂念,近闻叔父擢升长沙太守一职,小侄恭贺叔父了!”

提到这事,孙坚又是爽朗一笑:“你小子,來來來,坐坐坐!”

若是管彦在当场听到这二人的字,定又会大吃一惊。

孙策字伯符,乃是后世中赫赫有名地“江东小霸王”,而周瑜周公瑾,更是家喻户晓的人物了:“曲有误,周郎顾”,文武双全,赤壁一战奠定三分基础,若非是早亡,恐怕千古留名的就不一定是诸葛亮了,孙策与周瑜二人自小交好,相互钦佩,前些时日,孙策受邀前往丹阳游玩。

此二人皆有壮志雄心,怎会如一般纨绔子弟般游山玩水呢?周瑜邀请孙策去丹阳的真正目的是查探“丹阳兵”的情况。

俗话说:天下精兵出丹阳。

《三国演义》里,因为父亲的战死而丧失根据地的孙策曾经招募500丹阳兵去投奔叔父吴景,后來,吴国的丹阳太守沈莹对晋作战里面,仅仅率领500余丹阳兵,头绑青巾,只执刀盾,数次向晋军的阵地冲锋,突破晋军的坚牢防守,丹阳兵之勇令人闻风丧胆。

由此可见丹阳兵的强悍,丹阳之兵之所以强悍是因为丹阳乃是少数民族的聚集地,民风彪悍,勇猛好斗,乃是非常优质的兵源。

在丹阳招募兵卒,只需稍作阵列训练便可上阵杀敌,要比一般的新兵好用多了。

对军事颇感兴趣的周瑜一直想去探究这个问題,而其从父周尚正是这丹阳太守;于是周瑜借着”地主“之便,邀请好友孙策前往丹阳一起探究。

当听闻孙坚在长沙窑剿灭曲星时,孙策和周瑜便立刻往长沙赶去,想要助孙坚一臂之力,哪知道,区区数十日,孙坚便剿灭曲星,并且还坐上了长沙太守一位。

言归正传,程普韩当等人一看主公与公子要叙家常了,自然识趣地先行告退。

孙坚看着自己越发英武的儿子,心中更是开心:”伯符、公瑾,你二人前往丹阳可曾有何收获:“

孙坚征战数十年,对于军事的研究自然也颇有心得,这番相问,便是存了考究之心。

孙策闻言,回答很简单:”异族交杂,民风彪悍:“

孙坚点点头:”伯符之言,倒也在理;公瑾可有何想法!”

周瑜搓着下吧思虑片刻回道:“伯符之言,确是丹阳兵精之缘由;小侄曾想,此等精兵之地,可否植于他地!”

“哈哈哈~~~~~“孙坚朗声一笑,微微摇头道:”公瑾想法虽好,却不切实际;丹阳有此势,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皆为天机之巧,若强行,实为不智,且不可也:“

周瑜听到孙坚否定,却沒有一丝的慌张,而是慢丝条理地继续说道:“叔父,尽一日之功,自然不可,若小侄治一地三年,必可一改此境!”

周瑜说的是铿锵有力,可孙坚却沒有放在心上。

“好,公瑾高才,日后必有一地可施抱负!”这看似鼓励的话语,可逃不过周瑜的眼睛。

周瑜脸色微微一红,刚欲细说,可看见孙坚微笑的模样,周瑜又咽下了到嘴边的话,自嘲地微微一笑。

“好了,你二人车马劳顿,先去歇息一下!”

孙策、周瑜二人抱拳告退。

二人刚退出,帐外又有一人鱼贯而入。

孙坚抬眼视之,乃是程普也。

孙坚手下四将,程普最为年长,也最为沉稳,颇有谋略,孙坚很多事情都是与程普商量后才做决定的。

看到程普复回,孙坚问道:“德谋何事!”

“主公,末将有一事禀报!”

“”何事:“

程普上前两步,走到孙坚身旁:”主公,京中耳目传來消息:朝议之时,陛下曾拟主公为扬州刺史,可遭朝臣相否,幸有骠骑将军进言,主公方可为长沙太守:“

”哦,竟有此事:“孙坚皱着眉头说道:”我与管骠骑素无交情,为何助我:“

”此事尚不得知,只是既然骠骑将军出手相助,主公还当有所表示才是:“

”此言甚善:“孙坚点点头:”德谋,你这去准备下礼物,明日便遣人前往洛阳,拜谢管骠骑,记住,礼物丰厚点:“

”喏:“

管彦想办法打压孙坚,最后失败告终;但是却换來孙坚的礼物和感谢,还真是”塞翁失马,焉知祸福“啊!

第二百二十九节:马尿淬火

翌日清晨,孙坚还在床上迷糊地睡着觉,忽被房外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数年的戎马生涯早已磨砺出孙坚特有的警觉性,当下孙坚一跃而起,抄起枕边的佩刀便跑过去打开房门。

只见孙策正一脸焦虑地站在门外,一看孙坚开门了,孙策忙拜倒:“父亲!”

一看是孙策,孙坚这才松了一口气,但迅疾不满地训斥道:“伯符,这大早上的你这么匆忙作甚!”

孙策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忙告罪道:”父亲赎罪,只是孩儿听到一消息,特來请求父亲一事:“

孙坚闻言后,慢慢转过身,走到桌旁坐了下來。

”究竟何事啊!“

孙策跨进房门,走到孙坚身后说道:”父亲,孩儿听闻您将遣人前往洛阳拜谒骠骑将军:“

孙坚回头看了看孙策:”不错,有何问題:“

听到孙坚确认了,孙策忙恳求道:”父亲,孩儿自有苦学武艺,今儿自觉小有所成,欲历练天下,久闻京师洛阳卧虎藏龙,既有机会相去,孩儿请命为使,拜谒骠骑将军:“

”你去:“孙坚犹豫起來了。

做父母的都这样,不管自己的孩子有多厉害,心中总是会担心,孙坚纵为一方英豪,这人之常情也不能避免。

”这……恐怕不行,洛阳之地,错综复杂,你一个小娃子怎会知晓其中厉害,若是因此得罪了京中权臣,反而不妙,此事为父已有打算,不必多言:“

孙坚说得斩钉截铁,把不善言辞的孙策憋得面红耳赤,也说不出一句话來反驳。

正在这时,门外又想起了一个声音:”叔父此言差矣:“

二人循声看去,一身雪白儒袍的周瑜不知何时已站在了房门口。

孙策一见周瑜便如看见了救星般,忙迎上去轻声说道:”公瑾赶快想想办法,父亲他不允啊!“

周瑜点点头,走到了孙坚身旁一行礼:”叔父,请听小侄一言:“

孙坚虽然对周瑜的表现有所不满,但必定是外侄,当下也不好发作,唯有沉着脸说道:”汝且言之:“

周瑜丝毫沒有在意孙坚的脸色,而是胸有成竹的悠然说道:”小侄幼年之时便听闻叔父‘江东猛虎’之名,故常以叔父为处世之楷模也:“

这一通马屁拍的孙坚很是舒服,板地很久了面庞终于露出了一丝得意之笑。

”叔父’钱塘灭贼‘之事,小侄亦铭记于心,奉为经典:“

孙坚十七岁那年,随其父一起乘船去钱塘,途中,正碰上海盗胡玉等人抢掠商人财物,在岸上分脏,商旅行人,一见此情此景,都吓得止步不前,过往船只,也不敢向前行驶,孙坚见状,对父亲说:“此贼可击,请讨之!”他父亲说:“非尔所图也”。

孙坚提刀,大步奔向岸边,一面走,一面用手向东向西指挥着,好像正分派部署人众对海盗进行包抄围捕似的,海盗们远远望见这情形,错认为官兵來缉捕他们,惊慌失措,扔掉财货,四散奔逃,孙坚不肯罢休,追杀一海盗而回,其父亲大惊,孙坚却因此声名大振,郡府里召他代理校尉之职。

自己的”成名之作“还能被小辈铭记,如何不让人开心呢?果然,孙坚一听完,当下哈哈大笑起來,看起來十分开心。

周瑜的嘴角扬起一丝笑容,继续说道:”叔父十七岁便能立此大功,而伯符也已十六,纵不及叔父当年英勇机智,也不会差到哪,叔父就放心吧!“

”这个……“周瑜看得出來,孙坚有点意动了。

周瑜又趁热打铁道:”叔父,当今骠骑将军管彦,十八之时便领军征讨黄巾逆贼,二十便斩杀张梁,立下不世之功,如今管彦不过二十有四,已是朝廷重臣,难道叔父觉得伯符不如那管彦吗?“

”那怎么会:“一听到别人怀疑自己儿子能力了,孙坚的语气又硬了起來:”好,去边去,伯符,你速去收拾一下,明日清早便前往洛阳:“

孙策大喜过望:”多谢父亲:“

周瑜也一脸笑容地拜道:”多谢叔父:“

当周瑜行礼下拜之时,孙坚从周瑜脸上的笑容中仿佛看出了点什么?自嘲一声说道:”哎,公瑾颇有智略,某不及也:“

”叔父过奖了:“周瑜依旧谦逊地回道。

孙坚点点头:”不过你二人前去还是小心为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早去早回:“

”孩儿、侄儿明白:“二人同时回道。

孙坚又看向了孙策,认真说道:”伯符,汝性烈,此次前去需多听公瑾之言,勿要造次:“

孙策只要能出去,自然无不应允,当下连连点头答应。

再看洛阳城中,暂时沒有了敌人的骚扰,管彦开始潜心研究这自己队伍的装备了,先前的龙虎.骑有了马镫的助力,战斗力已经提高了一个档次,但是管彦的目标还远远不止如此。

如何锻造武器,如何制造盔甲,管彦不懂,管彦只会召集将作坊的匠人们,把自己印象中的武器、盔甲的模样画出來,再把一些后世总结的常识和经验告诉这些将人们,让他们去商量研究。

比如锻造中重要的环节,,淬火。

管彦在后世中曾经看过一个抗日剧,说八路军用打马掌的普通铁打造大刀,然后用马尿淬火,用这样的大刀跟小日本白刃战时,跟砍狗一样。

具体有沒有用,管彦不知道,但是可以用來一试,这么多马匹,马尿可不缺。

管彦拿着一把刚刚从炉中取出的半成品大刀,上下打量一下后,对着身后微微点了点头,身后随从会意,端上來一大桶马尿。

管彦双手紧抓破布包着的刀柄,将烧红的刀身往马尿立一插,一阵白烟带着刺鼻的尿骚味直呛进管彦的鼻腔中,管彦一皱鼻子,扭过脸去,躲开了滚滚扑來的白雾。

一个老匠人,看着白烟冒起,微微地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仿佛在惋惜这一把即将成形的好刀,

第二百三十节:步军之主

这些匠人,一直秉承着祖祖辈辈传下来的炼造技法。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纵有些智慧,也大都用在小范围的改革上面,而且每一项改革都是经过数倍人慢慢摸索而成。

若是有大改革,也是自己的理论认可的改革。比如上次管彦提出的马镫,草图一出,这些匠人再思考下,便可以领会出这马镫的作用。

而马尿淬火则不同了,这一改革乃是基于马尿的与溶铁的化学反映。马尿尿中含有盐分,淬火时比水冷却快,淬火后的钢质坚硬,因此兵刃的强度得以增强,战力也得以提升。但是这些匠人哪明白这个道理?化学的概念是在十八世纪才有了系统的形成,在这个年代,人们的思考根本不会扯上科学理论;再说了,马尿这种污秽之物,却用来淬火军用战刀,这似乎有些亵渎的味道。

因此,在匠人们看见管彦将红通通的刀身侵入马尿中时,心中不仅有着浪费刀身的惋惜,更有一种对管彦做法的不满。

看着身后众匠人的表情,管彦微微一笑,这也是意料中的事情,观念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要改变也不是那么荣威,唯一的方法就是现在用实践来证明,唯有如此,这些匠人们才有可能信服。

管彦取出刀身,刀未开锋,还不能证明刀的锋利度,唯一能证明地只有刀身的强度了。

“小七,刀拿来!”管彦一伸手,向身后的亲卫队长小七要来了腰间佩刀。

管彦自己腰间也挂着太阿剑,但是太阿剑乃是上古神器,锋利度岂是一般钢铁能承受的?若是一剑劈为两段,除了证明太阿的锋利外,似乎也无法起到验证的作用。

小七的佩刀,也是匠人们的百锻所造钢刀,虽不及太阿此等神器,也算作兵刃中的利器了。

管彦将淬过马尿的刀身横放在铁砧上,刀身黑黝黝的,看起来跟一块烧焦的木头,很不养眼。

传说古人打造神器,神器将成时,必有异象。

现在按了管彦的方法,别说异象了,刀身反而变了这么难看,这让匠人们更加不相信管彦的所为了。

管彦也不赘言,双手高举大刀对着黝黑的刀身狠狠砍下。

只见火星四起,发出一声刺耳的金属碰撞声。

管彦缓缓收刀,众人不禁低头看去,只见黝黑的刀身上,只留下了一条亮银色的刀痕。

管彦什么也没说,走到一旁,卷起一块破布,从炭火中又取出一把烧的通红的半成品长刀。这次管彦是将长刀插进了水缸之中,一团白雾随着“呲呲”腾起,没有了刚才的那刺鼻的气味。

翻腾的水面平静后,管彦照样把长刀横放在铁砧上,手中大刀高举,狠狠劈下。

火星过后,众人迫不及待投目看去,只见管彦手中的长刀依旧落在刀身之上,未曾拿开。并不是管彦故意不拿,而是刀刃已经被卡在了刀身之中。

管彦抬起脚,踩着刀身,双手猛然一发力,这才将长刀抽回。黝黑的刀身上,也有着一条亮银色的白印。唯一的区别就是,这条白印,深入刀身半寸有余,微微咧裂。

这一对比下,前者的刀身强度的优势便凸显出来了。

“诸位看清否?以马尿淬火,刀身坚而硬,与两军劈杀之中可占优也!“管彦将手中长刀扔给了小七平静说着。

众匠人围着凉快淬火刀身交头议论起来。良久后,为首一匠方说道:”主公此法果有奇效,老夫炼刀三十年,今日方知这‘马尿淬火’之法,受教,受教!“

管彦哈哈一笑:“好了好了,以后淬火,皆以马尿!”管彦忽然面色一正:“此法只得用于我军,若有外泄者,斩!”

“喏!”

管彦在匠作坊又转悠了半天,回到自己房间时,已是月儿高挂了。

洛阳,冀州,这是管彦目前能控制的地方,曹操,刘备,孙坚,刘焉等等那些耳熟能详的三国豪杰,也都一一地在九州各地走上了历史的舞台,纵然管彦有着后世的经验,也对这些人心有余悸。

越想越烦心,管彦甩了甩头尝试将这些身影甩出脑外,如何发展好自己,才是当务之急。

古代战争是最考究阵法、士气、兵器等一系列因素的。而白刃战作为古代战争的唯一表现形式,兵器优劣的重要性更是左右战争胜败的重要因素。

管彦的一系列改革,看起来似乎只是小打小闹,但是对于一支队伍的战力而言,作用是十分巨大的,战场上只要多一层优势,那就多了一分胜算!

现在管彦手下的龙虎.骑,在马超和庞德的训练下,整个队伍的风格都染上了西北的彪悍之气。再配上管彦的马镫,马尿淬火的兵刃,这战斗力起码上升了三成。

但是骑兵的战斗力的提升,却让管彦引发了另一翻担忧。那就是骑兵只可为锋、为奇、为援,却不是征战中真正的主力。不论是攻城拔寨或者坚守城池,一支精锐的步兵才是战争的灵魂所在。

管彦细算手中诸将,马腾、马超、庞德、纪灵可为马上将,可能训练骑兵尚有功效,可是训练步军恐怕心有余而力不足。

至于周仓、典韦训练百人以做护卫,尚可勉强,但若练以军阵,战于两军,恐怕就无能为力了。

陈登、戏志才、沮授等人,排兵布阵,出谋划策,可是一等一的好手,但是真来从基础开始训练,也不是其长项。

数来数去还真找不到一个能够训练一军步卒的人,堂堂大汉骠骑将军竟然没有个合适的人选来党人步军主将!管彦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看来手中的人才还是太少了!

唉,这该如何是好?

正当管彦苦愁时,一小卒在门外不远嚷了起来:“你去把将军的马牵去刷一刷!”

“哦~”一声闷哼,回答了小卒。

嗓音沉闷,颇具特点,让管彦脑子里忽然冒出一身影来。

管彦皱眉思索片刻后,忙起身夺门而出,借着月色,只见一魁梧身影正牵着管彦的绝影缓缓向外走去。

“高顺将军!”

第二百三十一节:忠义相佐

请使用访问本站。那人闻言.身形为之一顿.微微侧过头.那刚毅的目光正投在管彦身上.

“将军.好久未曾有人如此称呼了.”高顺微微叹了一口气.呆立在那里.长叹道.

管彦上前几步.诚恳地说道:“高将军练兵无双.这将军之名.当称得.”

高顺苦笑一声:“小人如今只是个马前卒.‘将军’二字莫要再提.”

管彦闻言急了:“高将军.只需你点头.今日你便是我管彦麾下步军大将.如何.”

高顺抬眼看向管彦.双目灼灼.透出了万分复杂的目光.

良久后.高顺方一字一句地回道:“将军厚爱.顺铭记.然忠臣不事二主.望将军海涵.”

管彦一跺脚.燥喊道:“高将军何起迂腐也.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吕布轻狡反复.唯利是视.不纳忠言.匹夫之勇.如此之人.将军侍之何用.试看韩信.若非投于高祖帐下.可能立这不世功勋.”

高顺沉默了.跟随了吕布近十年了.高顺自当知晓吕布的品性.

高顺曾经进言吕布:“将军举动.不肯详思.辄喜言误.误不可数也.”吕布也知其忠.然不能用.特别是吕布娶了魏续的姐姐后.吕布更是将高顺手中的“陷阵营”交与魏续统领.只是到了征战之时.才临时将兵权交与高顺.

对此.高顺亦终无恨意.沒有恨意.但不代表沒有怨意.只是这怨意被高顺一直深藏在心底.从未表露出來.

管彦这一番话.让高顺心神不定了.试问哪个武将不想着功成名就.光宗耀祖.才得其用.名得其显.这是为人臣者的最大心愿.而高顺这两件事还未完成十之一二.难道就要在马厩中颐养天年.以高顺的心气劲儿.如何能甘此寂寞.

“凡破家亡国.非无忠臣明智者也.但患不见用耳.”管彦上前一步.按着高顺的肩膀说道:“望高将军三思啊.”

高顺闭上双眼.复杂的表情可以看出其心中正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是全忠义之名.还是尽身平之才.在死板的高顺心中.依旧现在还倾向前者.

“将军.”高顺犹豫不定的目光再次坚毅起來.回身看向了管彦:“顺别无所长.唯忠义相佐尔.虽蒙将军厚爱.然未行弃信之道.将军之恩.顺感涕肺腑.今生无望.愿來世为奴为畜.以谢将军高义.”

这一番话.让管彦心中万念俱灰.來到这个世界几年了.现实的遭遇要比想象中的困难多了.

想以前在后世中看过的一些小说.主人公大袖一挥.霸王之气一发.口道:天下之势将变矣.此言一出.四方豪杰拜服來投.

可在这世界里.坎坷太多了.人才不是那么容易招纳的.地盘也不是那么好抢的.

管彦涣散的目光.无力地扫视在昏暗地夜空中.寒风瑟瑟.让管彦忍不住打了寒颤.

高顺见状.不忍道:“天气阴凉.将军请回房歇息.”

管彦强笑一声:“无甚大碍.高将军也早些歇息吧.”说罢.管彦便回身走向房间.由心而发的落寞之意让他的步履都显得略微蹒跚起來.

高顺见此情景.心中大为不忍:想那管彦以骠骑之尊.却对自己这个被俘草莽如此客气.若非心中信念相羁绊.此时已恨不得将性命托付.

高顺上前一步伸手喊道:“将军留步.”

管彦的身形为之一顿.高顺这一言.如天籁饶耳般令管彦欣喜若狂.管彦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高顺身前.喜形于色地大声说道:“高将军可是改变主意了.”

高顺尴尬一笑.不敢直视管彦那满是期望的目光.

“非也.顺之心意已决.只是有一事相告.”

管彦闻言.刚刚恢复神彩的双眼又黯淡下去.无力道:“高将军请讲.”

高顺深吸了一口气.认真地看向管彦:“将军军中人才济济.文有陈元龙、戏志才、沮公与;武有马孟起、庞令明、马寿成……”

管彦以为高顺又在安慰自己.此事管彦心中噪杂烦闷.高顺的这些话语在管彦听來反而格外刺耳.

管彦略有不悦地一挥手:“管彦无福得高将军相助.此等安抚之语.高将军不言也罢.”

“将军莫要误会.”高顺依旧一脸严肃:“试看将军阵中.文武将才兼备.两军对阵难逢敌手.然若攻城拔寨、坚守城池.却无一人一军可担重任.将军可是苦寻一精于练兵之人.”

管彦一听.高顺这是在谏忠言啊.赶忙回道:“正是如此.高将军兵略无双.吾正欲……”

管彦还沒说完.高顺便抱拳打断管彦的话语:“天下精于兵道者.非顺一人也.感将军恩德.某愿荐一人.以助将军成就大事.”

“何人也.若比君之才.若何.”管彦明白了高顺的意思.这句话问的有点有气无力.

高顺一字一句地回道:“其才.胜顺十倍.”

高顺的性格.管彦还是明白的:高顺这个人.沉默寡言.惜字如金;但所言必为实也.他如此力荐的人.难道真是什么旷世奇才.

“高将军所荐何人.竟如此相赞.”管彦一扫方才失望.满心好奇地看向高顺问道.

“凉州鞠义.”

鞠义.何许人也.至少在管彦的印象中从來沒有过这个人的印象.

但是此人却得到高顺如此高的评价.莫非又是一个被罗大大忽略掉的历史牛人.

看出了管彦的满脸疑惑.高顺继续说道:“鞠义此人.久居凉州.晓习羌斗.兵皆骁锐.数年之前.顺与鞠义相识.此人练兵之能绝不在顺之下.将军若有意.可往而求之.”

“原來如此……”管彦听完便低着头思索起來.

“顺告退.”高顺言尽于此.下面的就看管彦自己怎么处理了.

“哦…哦.高将军慢走.”

高顺离开后.管彦默默地走回了房间.口中还喃喃念叨着:“鞠义…鞠义……”

第二百三十二节:再谋冀州

洛阳城,太傅府中。[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cc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太傅大人!”

昏暗的书房内,几人簇拥着刚进门袁隗,纷纷作揖行礼。

再看主人袁隗一身青衫,虽发须灰白,倒也显得精神奕奕。

“府中小聚,诸位休要多礼啊!呵呵……”袁隗笑呵呵地抬手示意,接着径直走到书房正中的太师椅上,回身说道:“诸公且坐!”

众人纷纷坐定,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了太师椅上的袁隗。袁隗却丝毫不理会众人的目光,微微闭上了双眼,右手食指在檀木桌上轻轻敲击着节奏,甚是悠然。

大约过了半柱香时间,书房中依旧还是无人开口。众人看着袁隗依旧安然自若的样子,有点不耐烦了;左右间纷纷对视,不知如何开口。

良久后,还是为首一人率先站起身来,众人一看,乃是当朝太仆王允也!

王允一脸焦虑地拱手说道:“太傅大人,朝政不稳,太傅怎能如此悠闲?”

袁隗悠悠睁开双眼,长吁一声:“如何不稳了?”

王允忙上前一步,继续说道:“太傅告假月余,朝政之事皆由管彦把持,政令奇谬,闻所未闻!若此以往,朝纲必乱啊!”

王允说的是义愤填膺,仿若管彦是什么洪水猛兽般让人惧怕。[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热门小说网]在座的诸多朝中大臣也纷纷起身,点头附和着。

管彦来的年代距离现处的东汉末年有着两千年的历史。这两千年里,社会制度、经济规则、人际关系等等都已发展到了一个比较成熟的阶段,而且经过现代传播途径,这些个规则、制度等,每个现在人多少都懂那么一点,何况管彦还是个大学生呢。

于是管彦将一些觉得可行的政策,试探性地实施了下去。

但是这些个老顽固可不管你的政策是否有益,只要这个政策触犯了他们的士族利益,违背了他们心中的理念,那么这个政策就是错误的!而且相比于其他的政策,这些党人士族更为厌恶管彦所施行的政策。

因此,一有了王允的开头,刚才还安静至极的书房,瞬间如菜市场一般噪杂喧闹,众人渐渐地围到了袁隗身旁,一句接一句地数落地管彦的“劣迹”。

袁隗地眉头渐渐皱了起来,双眼微睁,扫视了面前的一圈当朝众臣。

“如此喧闹,成何体统?”

袁隗的声音不大,但是却如沉钟般传到了每个人的耳中。

众人忙唯唯诺诺地躬身告罪。

袁隗看到众人安静地立到一旁,这才展臂站起身来:“管彦,匹夫尔!纵有奇淫巧计,有何俱哉?”

一旁立听的王允,听到袁隗话音,似乎胸有成竹的样子,忙躬身说道:“太傅可是已有成计在胸?”

“嘿嘿~”袁隗阴阴一笑,又回坐到主位上,捋着胡须说道:“管彦看似如日中天,权倾朝野,实则羽翼未丰,危如累卵!”

“请太傅赐教!”众人一听袁隗如此说,忙纷纷回位端坐,侧首恭听。这么多年了,朝中党人早已习惯了唯袁隗马首是瞻。

看着众人慢慢坐定,袁隗恢复了自若的神情,捋着胡须深思了片刻后,这才缓缓开口道:“管彦拥司隶、冀州二地,坐领九州腹地,然管彦兵不过三万,将不过数人,虽有骠骑之名,天下愿奉其令着,逾几人也?”

袁隗这一发问,堂内众人纷纷低头思索起来。未等众人回答,袁隗冷哼一声,自顾自的说道:“西川刘璋、荆州刘表、渤海袁绍、辽东公孙瓒……四方枭杰,皆以草芥视之,管彦虽欲复董卓之威,却心有余而力不足也!”

“敢问太傅,如今我等当如何处之?”

“夺冀州,斩羽翼!”袁隗一拍太师椅扶手,铿锵有力地说道。

“管彦虽离冀州,入司隶,然其间亦有管彦麾下大将臧霸驻守。前翻时日,虽有袁绍等人强攻冀州,然管彦手下谋士戏志才却悄然间到往冀州,化解了这次危机。冀州并未曾有任何损伤!我等党人苦无兵权,即使集齐手中家将,也不过千人而已,如何夺得数千精锐镇守的冀州?”

自从上次被管彦活捉了后,王允没有以前那么狂妄了,做什么事也思前顾后,也算吃一堑长一智了。

一向高傲的袁隗,看着王允心有余悸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戏谑:“王太仆,夺城占地非起兵事不可为耶?“

袁隗阴阳怪气的一问,把王允问的愣在那里。

王允眨巴了几下老眼,这才意识到袁隗的不满,忙低下头不敢直视袁隗的双眼。

“请太傅赐教!”

久居上位的袁隗,最喜欢享受这种下属唯唯诺诺的感觉了!

“管彦树大招风,天下诸侯多有不满,冀州虽强取不得,却可以智相谋!”

“如何谋得?”众人纷纷相问。

袁隗混浊的眼中精光一闪,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了一丝自得之笑。

“韩文节何在?”袁隗轻飘然地询问一句。

一人忙往前一步,弯身拜道:“学生在此!太傅有何吩咐?”

众人看去,乃是御史中丞韩馥。韩馥乃袁氏门生,虽才能平平,但好在对袁氏还算忠心,袁隗目前就是需要这样的人为党人效力。

“文节啊,老夫今有一计,需得文节鼎力相助,不知可否?”袁隗表面是在询问,但是谁都听得出袁隗那不可置疑的语气。

韩馥白皙的脸上涌上了一抹尴尬的异红,忙躬身道:“太傅大人这是哪里话,天下皆知:馥乃袁氏门生,太傅若有事,吩咐便是,何需问也?”

袁隗满意地捋了捋胡须:“文节啊,老夫随口说说而已,务须在意,坐下说!”

韩馥这才回身坐下,静候袁隗下文。

袁隗清了清了清嗓子,这才慢慢将蓄谋已久的想法一一地向众人说出。

洛阳城上,一丝乌云遮住了皓月辉光,天地间也变了昏暗了许多。

――――――粗略算了算,呆子好像快两年没更新了,这两三年,我从没去看过一本小说。因为每当看起小说,都会想起我这本“太监”的覆汉。现在工作稍微稳定些了,呆子没有那手速一天写多少,只能一天保持一更,最多两更,来慢慢的完成当初的理想。好了,就这样了,我慢慢写起了――――

!!

第二百三十三节:将相和

洛阳德阳殿,天天略显枯燥的早朝让刘辩这个半大的孩子显得有点不耐烦了。[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花糖小说网www.mianhuatang.cc]刘辩斜坐在龙椅上,稚气未脱的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德阳殿大门外透出的一块蓝天,心思早已不在这德阳殿中。

再看金阶一旁静立的“辅国大臣”管彦,今天仿佛也不在状态。紧蹙眉头,低沉的双眼,让人一看就明白,管彦心中正想着事情。

昨日,“鞠义”两个字一直充斥在管彦的大脑中,令其彻夜未眠。即便来到了德阳殿,管彦的心思依旧放在鞠义身上。

不善言辞的高顺郑重地推荐了鞠义,那么鞠义必是有真本事的人;但是在这信息不通的年代,高顺几年前相识的鞠义如今身在何处呢?即使能找到鞠义,鞠义能够顺利地归到自己麾下吗?

唉,烦心的事还真多!

正当这时,殿中久立的众大臣中,一个枯瘦的人影,缓步走到大殿正中,手持玉笏,面朝汉帝俯首拜去:“老臣袁隗有事启奏!”

刘辩的目光忙从殿外收回,看向了前方俯首的袁隗。刘辩性懦,每次有大臣上奏,刘辩总是以询问地目光投向管彦,这次自然也不例外。可管彦如今还在神游,对大殿中的事情仿若浑然不知似得。

袁隗等刘辩回话,刘辩等管彦回神,而管彦却还在神游九霄。如此三人就这么僵持着,殿中众臣看着这奇特的景象纷纷低声议论起来。

金阶之下,所立一人乃是管彦护身大将典韦;典韦虽憨,但不傻,一看如此情景,心里便在想辙了。mianhuatang.la [三↑四↑中↑文↑网]

只见典韦混黄的眼珠咕噜一转,猛地上前一步,提气吼道:“圣上有旨:太傅且奏!”

典韦本就天生一个大嗓门,再加上这德阳殿的设计特点,典韦的这一声吼如滚雷般炸响在德阳殿中。

众大臣被这一声惊吼,三魂吓到两魂半;更有胆小者,直接一屁股吓得瘫倒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惶恐地看着金阶下铁塔般的典韦。

袁隗首先缓过神来,一看龙椅上惊恐不已的汉帝刘辩,顿时气冲须发,指着典韦怒声道:“大胆莽夫,竟敢咆哮金殿,甲士何在?速速拿下此人!”

袁隗叫唤的厉害,可是现在皇宫内的左右陛长乃是管彦心腹大将臧霸和纪灵。臧霸因冀州之事调离,只是占了个虚位。如今皇宫内的带甲守卫皆是纪灵统领,哪会去听袁隗吆喝?

袁隗老眼一转,看四周殿外甲士无人理会,便已明白了其中利害。当下,袁隗平息了下心中怒气,转眼看向了已回过神的管彦,沉声说道:“骠骑将军,典韦咆哮金殿,敢问将军当如何处置?”

管彦心中一思量便已明白典韦刚才的用意,暗自自责的同时,也已想好了说辞。

“呵呵,太傅言重了,典韦不过传达圣上旨意,虽嗓门大了点,也不至于获罪吧?”

管彦轻轻带过咆哮一事,而袁隗也明白围绕典韦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袁隗没有理睬管彦,再次对着汉帝俯首道:“老臣有本启奏!”

刘辩微微看了一眼管彦,没有再次相询:“太傅且奏!”

“启禀陛下,骠骑将军自领冀州以来,兢兢业业,百业俱兴,功不可没,可为天下百官楷模!”

管彦眼皮一跳,眯着眼瞥向了袁隗,这些赞美的话语,从袁隗口中说出来,总是有股馊味!这老东西明显又要下绊子,得留神点!

“嗯~”刘辩对于力辅自己的管彦,印象还是很好的,听得袁隗赞许,不禁也点头赞同起来:“太傅所言甚是!依太傅所言,当作何封赏?”

袁隗额头青筋直闪,暗自抱怨:还封赏?年方弱冠的骠骑将军、东乡候,这成就纵观大汉,恐怕已经只有冠军侯霍去病才可相比了!

袁隗连忙说道:“陛下且听老臣说完,前些日子,因董贼为乱,骠骑将军挥师回京,一举歼灭董贼乱党,护驾有功,故而加官进爵,驻京师而辅朝政,居功至伟也!”

忽然,袁隗脸色一变,似乎为难道:“只是……”

管彦细眯的眼睛猛然一睁:终于来了!

“太傅!”汉帝对于袁隗忽转的话锋,也有些不适应:“只是什么?”

“只是骠骑将军自领朝中政事,案牍劳形;而冀州政事,只恐管骠骑分身乏术啊!”

露出狐狸尾巴了!管彦心里一颤,旋即明白了袁隗的意思:袁隗这是要把冀州拉出自己的势力范围啊!

若是两年前发生此事,管彦定会被袁隗这一手弄的措手不及。

但是经过两年的淬炼,管彦早已不是那个被卜己、杜远撵得逃出青州的管彦;更不是那个朝堂上被袁隗、王允几句话气的吐血的管彦了!

管彦搓着下颚这半年蓄起来的短须,心中思量着起来:冀州,自己虽然只实际掌管了不到一年的时间,但是那可是自己发迹的地方;而且冀州地广民富,这么一大块肥肉如此拱手让人,还真不愿意!

但是话又说回来,如今管彦官职骠骑将军,身领朝政之事,若还是揪着冀州刺史这位置不放,似乎就授人话柄了。何况冀州那边还有张燕这个暗子在,让出的明面上的冀州领导职位倒也无所惧。

管彦早已领教到了袁隗、王允等等这帮士大夫的“嘴刀子”威力,现在天下貌似有“复兴”之象,但是管彦却深知其中的暗潮涌动。

在根基未稳之前,管彦是不想再起任何波澜了。

脑中思定,管彦微微一笑:“袁太傅所言甚是!”

这次轮到袁隗面容一愣了。袁隗心中早已准备了各种说辞,来应对管彦的任何反应。可如今管彦的反应让袁隗大感意外,仿佛自己的奋力一击,打在了软软的棉花上,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以袁隗的狐狸心性,一时间倒也想不出管彦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当下唯有默不作声,静待管彦下文。

袁隗措手不及的反应也就一瞬间便恢复了平和,但这一瞬间落在了管彦眼里,这让管彦心情大爽。

管彦微笑着转向汉帝,拱手说道:“陛下,臣罔蒙圣恩,受骠骑之荣,却未立寸许功劳。非是臣推诿不恭,这兼理朝廷、冀州二处政事,臣确实力所不及;今太傅既提此良议,微臣附议!”

哟!颓靡的满朝文武见此重大改变,个个来了精神。这袁隗、管彦不和,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两人明里暗里,都不知道已经较量过多少次,胜负各有千秋。

这刚消停了一些日子,今天袁隗又要虎口拔牙,众大臣原以为一场“大战”即将展开,可谁曾料想管彦哼都没哼一声,居然硬生生地捱了袁隗一拳,还鼓掌叫好!

“好啊,好啊!”

汉帝虽然年幼,但是也知道管彦和袁隗的事情。今天一见二人难得的“意见统一”起来,不禁抚掌大笑走下金阶。

“骠骑将军和太傅今日尽弃前嫌,政意相合,可应‘将相和’也!哈哈哈~~~”

将相和?管彦听到这词,嘴角不禁扬起一丝笑容,双眼前视,只见面带笑容的袁隗也正把目光投来。

二人四目相对,微微一愣,旋即笑的更加灿烂起来。将相和?呵呵,但愿如此吧……

冀州易主的事情敲定后,朝堂上袁隗力荐御史中丞韩馥为冀州牧,由于管彦的不置可否,汉帝便下诏韩馥为冀州牧,三日后赴冀州上任。

第二百三十四节:府中质问

这管彦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竟然毫无反抗地将冀州拱手相让,这让袁隗感到很费解,但是既然将冀州毫无费力地收入囊中,袁隗也顾不得管彦有什么后招了,见招拆招便是。小说txt下载

于是袁隗当夜在太傅府中摆下宴席,邀请一众当人,庆祝今天的“胜利”。酒席间,众党人觥筹交错,纷纷向袁隗敬酒,感慨袁隗的神机妙算。袁隗很是开心,喝起酒来自然来者不拒,而新任的冀州刺史韩馥自然也免不了受到众人恭贺,这酒也是一杯一杯的灌下肚,这太傅府中,是久违的觥筹交错、灯火通明啊!

在看相隔几条街的骠骑将军府中,皇甫嵩、蔡邕、卢植三个老人也正围坐在书房之中。三人面色沉重地看着管彦,却一言不发。

管彦明白,这三位老臣心里想的什么,但是自己却也有难言之隐啊!

“文德啊!”

皇甫嵩毕竟乃是带兵之人,性子还是稍微急点,实在忍不住了开口问道:

“文德,自明、章之后,因外戚宦官之争,朝政日趋不稳。此时,李膺、陈蕃、窦武等正直之士,舍身而出,不惜以七尺之躯,赴死之义抨击宦官恶行。然经‘党锢之祸’后,李膺、陈蕃、窦武等皆慷慨赴死,而此时父兄皆为三公的袁隗自然而然地成为了党人领袖。”

说到这里,袁皇甫嵩叹了一口气:“哎,袁隗此人,虽有李膺、陈蕃之才,却无党人之气也!今天下崩乱,文德当思抚万民、正朝纲、安天下。[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三↑四↑中↑文↑网www.mianhuatang.la]今文德却将冀州拱手让与党人,这岂不是唯恐天下不乱吗?”

说到气头上,皇甫嵩狠狠地一拍桌子,声音不响,却吓了管彦一跳。

谁都看得出来,皇甫嵩这老头虽然动作不大,心中的火却是不小。

管彦也是苦啊,自己敢把冀州让出来,完全是因为有张燕、陈登的数万黑山军。但是说的不好听,这其实是管彦见不得人的勾当。除了手下的心腹几人,管彦实在不敢将此公布天下。

特别是面前的这三个老头,虽然都是管彦的长辈,但是他们对大汉都是忠心耿耿。若是知晓了管彦私交黑山贼,并且还暗自收为己用,恐怕三个老头立马就会发飙办了他。何况,管彦出身黄巾的身份目前也是万万不能暴露的。

有了这些顾虑,管彦也只有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了。

一见皇甫嵩怒态,管彦忙站起身,也顾不了什么了,忙用袖口把皇甫嵩面前的茶水擦抹干净:“老师息怒,老师息怒!”

管彦唯唯诺诺地态度似乎起了点作用,老泰山蔡邕一把拉着管彦坐到身边,眉头紧锁地询问道:“文德,老夫知汝非无谋之人,今日之事是否另有隐情?”

管彦暗自苦笑一声,隐情是有隐情,但是不能说啊!得想个办法糊弄过去!

“岳父大人、老师、卢大人!”管彦一一作揖道:“彦之志,自当以匡扶大汉为己任,然彦之力,尚不能及也!”

蔡邕一介文人,对于兵事并不在行,一听管彦如此说,忙追问道:“文德既知不足,更应拥冀州、护京兆,成犄角之势。如今文德弃冀州,岂不是自断一臂吗?”

管彦余光看了看一旁皇甫嵩的脸色,忙回道:“彦可驱使之将领不过数人,麾下兵士亦不过数万,守一地尚可,然若……”

管彦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把目光完全转向了皇甫嵩。

皇甫嵩带兵数十年,而且对朝政之事也颇有见解,管彦虽然只说了这半截话,但皇甫嵩已经了解了管彦的大体意思了。

“五指之更弹,不如卷手之一挃,万人之更进,不如百人之俱至也。文德啊,汝所言可是此意?”皇甫嵩面色稍微改善了点。

管彦欣喜道:“学生正是此意!老师,非是学生屈与袁隗等党人,只是聚兵于京兆一地,以御不轨之贼于司隶之外!”

两个老头的问题都回答完毕了,而且似乎还没有什么破绽,管彦这才舒一口气。

这时一直没吭声的卢植却幽幽地开口了:

“吾尝闻文德快意恩仇,如为皇甫义真知遇之恩,文德不惜性命,游走于外戚、宦官之间,只为谋得汝师一个平安;又如东郡卜己青州剿杀之仇,文德西征大任在身,却不忘托付曹孟德,取卜己之首级以报当年之仇。袁隗、王允与文德之间的芥蒂,朝中无人不知,如今为何如此轻易地将冀州拱手相让,实在让老夫不解啊!”

轻飘然的一段话,让书房里的气氛又再次紧张起来。

“这个……”虽然杀卜己的真正原因,卢植却不知晓,但是在卢植的分析下,管彦却是无从辩驳,只得语塞地看向卢植略有浑浊的双眼。

“文德,可是汝只为巩固自己势力,却将大汉安危至于不顾?”皇甫嵩为人仁爱谨慎,尽心国事;征伐张角之时,皇甫嵩已过天命之年,虽说多了的圆滑,但是对于大汉赤诚之心却从未改变。

一听卢植指出管彦似有不顾大汉、自保之心,皇甫嵩的火气瞬间上来了,直指管彦逼问道起来。

面对敌人,管彦总能逢凶化吉,想出方法来应对危难;但是面对这几个长辈的责问,管彦却是想不出什么辙来面对他们。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黄豆大的汗珠从管彦鼻尖滴下,皇甫嵩等人的目光也愈发严厉起来。

没办法了,只得亮出自己的“亲情信誉牌”了!管彦扑通一声,朝三人跪下:“彦实有苦衷不能说;至少是现在不能说,然彦指天为誓:绝无祸乱大汉之心!请三位师长安心,待时机成熟之时,彦自当负荆相告。”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三人还能追问什么呢?只得扶起管彦,好升劝慰

好在皇甫嵩、卢植、蔡邕都不是迂腐之人,再加上管彦说的也不无道理,三人也只有默认了管彦的这个说法,书房里的气氛也为之一缓,管彦忙趁热打铁,师傅长、岳父短地跟三个老头热乎的攀谈起来。

哎,这年头做点贼心的事也不容易啊!

!!

第二百三十五节:违心送行

御史中丞韩馥正值壮年,乃颖川郡人。[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www.mianhuatang.la]请大家看最全!颍川自古人才辈出,至东汉时,“四长”“荀氏八龙”等威名更是名扬天下。而韩馥长于此地,虽名望不及当今“荀氏八龙”那么名震天下,但也算得上是小有名气了。

由御史中丞调任冀州刺史,表面上是由中央管彦调任了地方官员,但是权利却是大大地提高了。御史中丞是朝廷的监察官员,实则无权而冀州刺史可是真正把握一方军政的封疆大吏!其中要害不想而知。

三天后,洛阳城外,韩馥出发了!

韩馥文官出身,虽有众人相助,这身后跟随护送的家将也不过两百余人。但是以韩馥的名望和资历,这么些年,他倒是结交了不少志士豪杰。

“文威啊,你看今日天公作美,真是个好天气啊!”韩馥性马向前,春风得意随口向后问道。

一彪形大汉拍马上前几步来到韩馥身旁:“主公所言甚是!今日主公赴任冀州刺史一职,而老天竟在此日放晴,看来乃天命所归啊,哈哈哈哈”

这彪形大汉姓耿名武,字文威,追随韩馥数十年,颇有武力,深的韩馥喜爱。

韩馥闻耿武言,心情更是大大好,仰头大笑起来。

“天命所归?!耿大人,此言不妥吧?”

一句冷言传来,韩馥不满地向后看了一眼,又是这粗鄙之人!

韩馥还未发话,耿武便扭头质问道:“子奉这时何意?如此言语有何不妥?”

只见一人拍马而出,只见此人鹰钩鼻、眼窝深陷,口嘴歪斜、面色黑黄,让人看了便有一种说不出的厌恶感。(wwW.mianhuatang.la 无弹窗广告)

“天命所归,如此犯天威之语,耿大人你说有何不妥?我等这间闻听尚可,若传到他人耳中,岂非陷主公于不义?”

韩馥虽庸碌,但好歹也是久经上位之人,一听便知这其中要害所在。

若换做旁人,韩馥还会告罪一声,以显大度。但是看着这鄙夫的模样和那说话的语气,韩馥实在不想做出任何感谢的举动来,若不是看着此人练兵有些手段,早就一脚踢走了!

也不待耿武说话,韩馥挥手说道:“好了,吾已知晓,尔等休要争”

韩馥还未说完,一文士上前道:“主公你看,众朝臣正在前方相候!”

韩馥闻言抬眼远眺,只见袁隗正领着一众朝臣在十里亭外静站等待,韩馥大喜,心道:这是袁太傅率众人给我长脸来了!

“众将士都给老夫打起精神来,谁出了任何岔子,提头来见!”

“喏!”两百多号人齐声应答,倒也有几分气势。

一队人马不一会便来到了十里亭外。

“哎呀,太傅大人!”相隔老远,韩馥便下马抱拳迎上。

“劳烦太傅大人和众位同僚在此相候,真是折煞学生啊!”韩馥一揖到底,模样甚是惶恐。

袁隗微微一笑,右手虚抬道:“文节多礼了!”

待韩馥直身站定后,袁隗自傲一笑:“皇恩浩荡,文节出任冀州牧,可展仁政之才,造福冀州百姓,吾等特来相送,以表吾同僚之心也!”

袁隗哈哈一笑,一众党人便围将上去,这赞誉之词便如滔滔黄河水般连绵不绝,送入了满脸堆着笑容的韩馥耳中。

以袁隗的身份自然不用加入到这“恭维大军”之中,能来这相送,便已是给了韩馥最大的面子了。

悠然站在人群外的袁隗虽未言语,但是眼神却时不时地扫向亭中的一个身影,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一丝轻蔑之笑。

仿佛在导演着一场奉承大戏一般,袁隗看着时候差不多了,便朗声说道:“骠骑将军既屈尊来此,自当嘱咐文节一二。为何据亭而坐,默声不语,尤记夺州之仇乎?”

冀州易主,管彦虽说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但是心里多少还是有点不舒服今天过来相送,一则遵循朝廷旧例,二则以显自己的大度之心。

按照管彦的本意就是在远处意思一下,但未曾想到袁隗这老匹夫咄咄逼人,乘势而进。

管彦无法,唯有强忍怒气,走上前来,挤出一丝微笑:“韩大人入主冀州,本将军特来相送!”

管彦微微一拱手也算是对韩馥客气一下,按照管彦骠骑将军身份,韩馥当躬身回礼。但是如今这韩馥意气风发,又有袁隗等一众老臣相护,对管彦早已不放眼中。

“哼”袁隗斜眼一瞟:“骠骑将军多礼了!”说罢,韩馥伸手微微一抬,竟如上官对下官一般。

一见此状,管彦身后的周仓立马火了起来。周仓拔刀在手,怒吼道:“你算什么东西!”话音刚落,周仓手中大刀便劈砍向了韩馥。

周仓本是紧跟管彦身后的,跟韩馥也就相距三五步,这风云突变的场面实在让在场之人始料不及。

眼看周仓手中大刀即将劈砍到了韩馥的脑袋,韩馥却木讷在那里,无法动弹。正在此时,韩馥身后闪出一人举刀迎向了周仓。

“铛!”

两刀相抗,火星四溅,只见挡在韩馥面前的正是先前令其不满的鄙夫“子奉”。

周仓一击不成,便欲再补一刀,可这时,在场之人均已反映过来,管彦一把抓住周仓手臂,低吼道:“退下!”

周仓回回头看了看管彦铁青的脸,又转头狠狠瞪了眼面前的大汉,冷哼一声,转身退到了管彦身后。

韩馥颤抖地举起右手指向管彦:“管文德,汝纵使从属行凶,太放肆了!”

俗话说“君子动口不动手”,这韩馥摆架子归摆架子,是有不对,可周仓拔刀便要砍人这便是有罪了!

管彦心里不舒服,但是这事若不妥善处理,便又是给了党人口舌讨伐的机会,唉!还是得赔上笑脸,息事宁人啊!

这也好管彦波澜不惊地微微对着韩馥拱拱手算是赔礼了。

韩馥见状可不依了:这黑脸大汉差点一刀把我剁了,你管彦光靠吧唧一下嘴巴就带过了?

韩馥正了正官帽,指向管彦大声嚷道:“管文德,你背后莽汉无故袭杀老夫,汝将何以治之?

“家臣莽撞,令韩大人受惊啦,来日管某定领这莽货登门谢罪!”管彦无法,惟有不疼不痒地告罪一下,来安慰韩馥。

韩馥本还想较量一下,但是袁隗明白,这行凶杀人毕竟没有坐实,吵到最后也没有个什么说法,还不如卖个人情给管彦。想到这里,袁隗挥挥手说道:“好了,但愿骠骑将军回去后好好管教下属,莫要再造事端!”

这种话语,就是要相和了,管彦自当明了,随口附和着:“那是自然!”

管彦正准备转身离去时,目光无意瞟了一眼韩馥身后的挡刀的那大汉,不尽来了兴致:“这位将军身手倒是不错,不知尊姓大名?”

“哼!”大汉冷哼一声:“骠骑将军若日后寻仇,直接找我便是,某凉州鞠义是也!”



第二百三十六节:心念之将

鞠义!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高顺口中的练兵奇才就是这个丑汉子?管彦不禁上下打量道:“果真是一员大将!”

韩馥虽不喜此人,但有人夸奖他,不就证明自己的眼光好吗?

想到这里,韩馥不禁自满的点点头。请大家看最全!

但是韩馥这种人,就是不着调,他总觉得不能把鞠义抬太高,否则心里就不舒服。

“韩某手下,人才济济,长史耿武、佐将程涣、从事赵浮,皆乃万人敌!”说罢,韩馥傲气的竖起大拇指,洋洋自得!

万人敌?管彦心中暗笑,但是嘴上却没有点破,他现在一心只想如何把鞠义弄到手。

管彦自己搓着下巴想着心思,看起来好像没把韩馥的赞美话语当作一回事。

韩馥悻悻地转身朝向袁隗:“太傅大人,时辰已经不早了,学生出发了!”

“文节说的是,天色将晚,早些出发吧!”袁隗一边说着,一边偷偷瞟了一眼管彦,只见管彦依旧心不在焉地搓着下巴,眼神好似始终游离在韩馥的身后。

管彦一发呆,根据以往的经验,这准是又在想什么歪点子,袁隗忙招呼身后的随从附耳说道:“近几日多遣耳目,盯住管彦的一举一动!”

主角走了,送行的官员也纷纷拱手相别。这年头文官乘轿、武官骑马,在文臣们慢慢地移步上轿时,管彦早已翻身上马,带着周仓等一众随从朝着洛阳城呼啸而去。

城门之处不得纵马,此乃汉律,管彦当初进徐州城时就被纪灵拦下来过,何况这是大汉的都城洛阳啊!

平时慵懒的守门兵卒顿时来了精神,平时城门平时又没什么事,都快闷出鸟来了。

“哟呵,今天来事儿啦!程哥,我这就去看看,给弟兄们整点酒钱!”一年轻士卒看向了身旁的一个那个称为程哥中年瘦汉子。

还未等程哥答复,年轻士卒边已翻身上马喊道:“走,弟兄们!”

“慢!”程哥一把拉住缰绳,喝止了这几个年轻气盛的小卒,在城门这么多年,自己从小卒做到伍长,看过的人多了,洛阳可不比别的地方,一切还是小心为妙!

“头儿,怎么了?”小卒不解的一问,平时遇到一些不守规矩的大户,总是能宰一些酒钱的,今天城门纵马这难得一遇的事为啥不好好宰一翻?

小卒纳闷之时,程哥已大概看清了那马上之人,只见他忽然眼睛一瞪,回身扯着小卒落下马来,口中喊道:“都他吗站到一边去,快!”

一边吼着,程哥已跑到城门一旁,笔直地站起,军礼相侯。这程哥平时看来还比较有威信,众兵卒虽然不理解发生什么事了,但是也习惯性地服从了这个头儿的命令。

几息之后,数骑卷着漫天尘土,穿过城门洞,冲向洛阳城内,瞬间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咳咳咳”程哥直到这时候才伸手捂着鼻子,再扇了扇面前的尘土,咳嗽了几声。

“头儿,这谁啊?要这么小心?”

程哥瞪了一眼:“小林啊,差点让你闯了大祸!”程哥又看了看其他几个兵卒:“把你们的招子都他吗擦亮了,那可是骠骑将军!”

众人一听,如释重负地相互议论起来,挎着夸赞着程哥的眼神,感叹自己名号。那叫小林年轻兵卒一听,紧张了吞了口唾沫,但是还是嘴硬的轻声说道:“骠骑将军怎么了,不也要按汉律城门牵马而行么”他越说越小声,因为他看见程哥已经铁青着脸看着他了。

“放你娘的屁!”程哥一耳刮子下去,小林被甩了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程哥一步上前,躬身指着递上的小林,严肃地说道:“小林,你跟了我三年了,我知道你的秉性,知道你刚才说的是气头话但是,哥告诉你,现在这个世道,祸不能闯,话也不能乱说!明白了吗?”

程哥虽然是个城门官,但是对下属都还和气,小林来这三年了,还没见过程哥发这么大的火,忙点头道:“小林明白了!程哥您消消火!”

“是啊是啊,程哥您消消火,来来来,坐坐坐。”众人也忙帮腔,搬来了一截树桩,请程哥坐下。

“唉,弟兄们可别怪哥发火啊!”骂了一通后,程哥的火气小了点,提起袍子坐了下来继续说道:“汉律是不许城门纵马,可这骠骑将军连皇上的德阳殿都直接纵马而进,你说这破城门有啥了不起的?”

程哥扫眼众人,特别对着小林又说了一句:“你说呢?”

小林还未说话,程哥又发话了:“你看刚才那架势,准是有啥急事,这管骠骑也是征伐之将,身后几个大汉绝对不是省油的灯,你说你们这几个上去拦马不是找死么?”

“程哥说的在理啊!”一听分析,众人纷纷点头称是,表示晚上到酒楼喝一顿,感谢程哥的救命之恩,也给自己压压惊。

城门口上演一出死里逃生的戏码,这戏中的浑然不知的主角管彦也已到了自己的府门前。

“吁”管彦勒停坐下绝影,翻身下马,随手将马鞭甩给身旁一人,急匆匆地向大门走去,边走边喊道:“立刻请公与先生书房相见!”

陈登、戏志才两个随着管彦起家的谋士都已派出,身旁只剩下了沮授一人,沮授投靠管彦不过数月,但自陈登、戏志才离开后,管彦军、政之事无论大小均与沮授相论而定,管彦对其如此信任有加,怎叫沮授不效死命?

本正看着书的沮授,一听管彦相招,忙起身向书房赶去。

书房门未关,还未进门便已看到管彦正在书房里转悠。“参见主公!”沮授站在门外躬身相拜。

“公与先生来了啊!”管彦侧身迎进了沮授,抬头朝着外面周仓喊道:“周仓,书房五十步内禁人,相近者斩!”说完,关上了书房木门。

周仓迅即布置岗哨,屋顶自己则铁塔般站在了书房大门口,几声鸟叫更加透地书房四周的寂静。

第二百三十七节:沮授出计

书房深处,管彦沮授二人对案而作,桌上的两杯茶热气渐散,两人却都没有品尝的心思。

在聆听了管彦的讲述之后,沮授眉头皱了起来,并未立刻做出什么反映。

管彦倒是着急了,扶案站起道:“公与,可有良策?”

“主公!”沮授也站起身来:“授有一事不明:这凉州鞠义名不见经传,主公为何对其如此相望?”

“此乃高顺所荐也!”管彦如实回答。

“哦~”沮授轻应一声,先让管彦的回答没有让他心中起什么波澜。在沮授眼里,高顺也谈不上是什么惊世骇俗的大将,所荐之人能有多少多大本事?”

一看沮授的表情,管彦也明白他的心思了。自己对于鞠义的信任是基于后世中对于高顺的崇拜。能够让高顺认可的练兵方法绝对是自己急需要的人才,这鞠义我是非到手不可了!

想到这里,管彦正色说道:“公与,鞠义此人对我有莫大的作用,此人我必得之!”

沮授看着管彦坚定的双眼,没有必要再提出什么疑问了:“既如此,授试谋划一二!”

“好!”管彦转身重新倒了两杯热茶递给了沮授一杯:“沮授先生且讲,彦洗耳恭听!”

沮授微微一笑,拱手谢过,接过茶杯,还能有什么事情比得到别人的信任更舒坦呢?

沮授轻抿一口热茶,踱步道:“听主公主公之言,鞠义性燥,然不失忠义,此类人只可以智取不可强降!主公曾言高顺与其有旧,不知可否请高将军前往说之?”

管彦一拍大腿:“唉~~公与有所不知,这高顺是千年一遇的犟驴,这几年来只见其刷马喂马,何曾为我效过一力?若非是我与其交心详谈,这鞠义想必也不会推荐于我。公与还是另想它法吧!”

沮授投到管彦帐下几个月,对这些事情还真没那么了解,一听这事,心中不禁地对管彦的爱才之心多了几分敬意。

沮授思索一番:“主公,韩馥庸才尔,性恇怯,用人无度,鞠义虽忠,难免心中生恨!”说到这里,沮授忽然转身朝着管彦拜去:“授自投主公帐下,未曾立寸功;今既逢良才,愿凭三寸不烂之舌说得鞠义效力主公!”

“哦?!”管彦倒是很吃惊,这个桥段在他脑子中旋转了很久了,但是自己每次收服个人都是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有时候还有性命危险!这次终于有套路了:“好!公与先生若能说得此人,当记头功一件!”

“那我今日便快马出发,早一日到达冀州以做准备。临走前,授有一事望主公知晓。”

“公与且讲来!”管彦正色耳听。

“主公之所以能割让冀州,一则为了聚力于京兆之地,二则因有太行山中的十万黑山军,不知可对否?”

管彦临场发挥的计策虽可让人一时迷惑,但像沮授这种颇有谋略,又知根知底的人,稍加思索后便已知道的管彦的用意。

管彦也没必要对沮授隐瞒什么:“公与所言不错,冀州可给韩馥,但迟早是我的!”管彦这句话说的倒是挺有底气,就把冀州给了韩馥,拿回冀州易如反掌。

沮授微微一笑:“授有一言,主公且听之:冀州虽易取,只需安排一二,可为主公之计锦上添花!”

管彦乐了:“今日公与真是计谋百出啊!请讲!”

沮授说道:“主公当立遣亲信寻找张燕、陈登,令其安插人马在冀州城中,冀州可缓兵锋而内图之,一则可堵党人之口,二则可减少我军伤亡,一举两得!”

“此言有理!”管彦点点头:“此事我即刻吩咐下去,那鞠义之事便有劳公与了!”管彦顿了顿,抬头喊道:“周仓何在?”

听得管彦相唤,周仓一溜烟跑过来:“主公何事?”

“公与先生将有要是前往冀州,你随其相去!”

沮授一听,忙挥手:“主公不可!周将军乃主公护卫大将,怎可离主公半步?”

周仓也脸一苦:“啊!是啊!主公,我去了您这怎么办?”

管彦微微一下:“无妨,如今这洛阳城中,敢明着打我主意的还真不多,何况还有典韦在身边,你们就放心吧!”管彦顿了顿,脸色又严肃了起来:“周仓,此去有二事,若办不到,你就不用回来见我了!”

周仓忙道:“主公且说,仓万死不辞!”

“第一,此去公与先生当毫发无损,若有闪失,拿你的头补上!”

周仓拍拍胸脯:“主公,我定当保得公与周全!”

“嗯!”管彦点点头:“这第二,这一路上,公与先生的话就是我的话,你不得有任何悖逆!”

“这个……”

一看周仓忧郁,管彦一拍桌子,板起脸来:“行还是不行!”

周仓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管彦,一看管彦发火,忙点头道:“行行行!”

听到周仓应了,管彦这才脸色好了点:“你去收拾下,稍后随着公与出发吧!”

周仓转身出去后,管彦诚挚地对沮授说道:“公与,此事你虽说的风轻云淡,然我知其不易也,能得鞠义相佐固是好事,若事与愿违,我也不去强求,但你万万需全身而归啊!”

沮授投管彦也只是为了才能尽用,一展所长;但论其对管彦的主观感情,跟陈登等人相比还是要差的多。

今日遇此事,沮授真的是从内心对管彦折服了!心中万言,化为一句哽咽:“主公放心!”

两个时辰后,洛阳东门,还是伍长“程哥”在当值。管彦带着典韦,将沮授、周仓送离了洛阳城,伫立在城门外目送着二人离去。

城门守卫看着管彦的身影,偷偷问着一旁的程哥:“头,骠骑将军这是在送谁呢?人都走了还不回?”

“不知道啊!”程哥捶了捶腰:“可能是什么好友吧。”

“哦哦哦~~~”小林子忽然看着管彦的身影砸吧砸吧嘴:“唉,人比人气死人啊,骠骑将军比我不过长两岁,他为朝廷重臣,我却在这守城门,唉,哦什么时候才能到这一步呢?”

正当小林幻想之际,一队人马隐隐而现,扬起了一团尘土,直奔洛阳东门而来。

第二白三十八节:曲有误周郎顾

伍长程哥第一个反映过来,盯着远处本来是数十骑,心里暗道:这两天邪门了,把城门真当菜市场啦!管彦我们拦不起,你们是啥东西!

这洛阳城目前来了说除了皇帝,就是管彦最大了,趁着管彦在城门口,还不大力表现下!程哥一身招呼:“众人上马,拦住来者!”说罢,程哥翻身上马,带着众人提着兵器向一众来者冲去。() | (八)

“来者驻马!”在离管彦五十步外,城门守卫拦住了那一队人马:“尔等是何人?可知城门百丈内不得纵马?”作为门伯的程哥,对朝廷的制度还是比较了解的。

因为隔得还有些距离,管彦看得出对面领头的应该是两个年轻人,一人红袍黑甲,甚是英武;一人白面无需,一袭青袍,甚是儒雅;后面十余人皆身着黑袍,应该是两个年轻人的护卫。果然,一听门伯询问,其中一青袍年轻人拍马而出,满面笑容地朗声道:“这位大人,我等从南方来,不知京城规矩,还望海涵啊!”说罢,青袍青年从腰间摸出两块银锭,向前递道:“些许意思,给大人和众兄弟吃些水酒!”

这小子还挺懂事的!这是程哥的第一想法,但是余光一瞟侧后不远处的管彦,程哥脸色又严肃了起来:“我乃洛阳门伯,该拿的朝廷一分不会少,不该拿的,我也绝对不多拿一分!”

这话说的正气凛然,把一旁跟随多年的门卒们都听得是目瞪口呆。

对面那青袍青年也是愣了一下,看来这种情形也是少见。这青年也算机灵了,迅即之间便恢复了满面笑容:“那不知门伯大人准备如何处置?”

“按汉律,当杖责二十,马匹没收!”程哥再瞟一眼管彦,面无表情地看向前面的青年。

另外一个黑甲青年按耐不住了,拍马两步来到门伯程哥面前:“这位大人,我随家父在洛阳也呆过一段时间,您这处处刁难,恐怕日后不好相见啊!”

半软半硬,带着点威胁,我老程等的就是你这句话,你老爹再大能大过管彦?来吧,最好跟我打起来,把我打伤了才好,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不舍几块肉怎么能入骠骑将军法眼?

想到这里,程哥脸色一铁,一抖手中兵器:“我不管你爹是谁,本官只按汉律说话,你是伏法还是抗法?”

抗法……抗法……抗法……程哥心中默默念叨着,只要对面一有动静,就时刻准备好大干一场。

黑甲青年的脸慢慢黑了下来:“管骠骑为国家之大义纵马踏上德阳殿,我虽比不得,但今日也要策马踏过你这酷吏之身!”说罢,便一抖手中的长枪,直欲冲向门伯程哥。

程哥心中也一阵激动:我的前程就看你了!想到这里也咬咬牙欲举刀迎上。

一场争斗一触即!

可这场争斗唯一的观众——管彦却默默地勒转马头,向城内漫步而去。

“那位先生请留步!”青衫青年忽然挥手一喊,忙拍马向管彦走去。

其实在门伯程哥跟他们说话时,心思颇为缜密青衫青年就现他的目光总是不经意地瞥向不远处的管彦,再加上管彦坐下的绝影神驹和一旁铁塔般的护卫典韦,青衫青年便料定管彦不是常人。

此时己方即将跟门卒产生冲突,冲突一起,后面肯定是弊大于利,但这个门伯好像软硬不吃,要想避免冲突,只能求助于这个“先生”!

“先生请留步!”青衫青年再喊一声,坐下黄骠马已跑到管彦身前。

见有人前来,典韦已横马挡在管彦面前,九尺的身高、硕大的身躯将管彦挡了个严严实实。

“小子,有什么事?”典韦瓮声相问。

青衫青年看着这大汉,尴尬一笑:“我找您身后的先生有点事!”

这随口一说,典韦怎么可能就让开,就在典韦准备上前赶走青衫青年时,管彦开口了:“老典!”

典韦会意,勒转马头,慢慢地走到了一边。

管彦轻夹马腹,绝影向前几步来到青衫青年面前:“这位小兄弟,请问有何事?”

青衫青年这才看清了管彦的容貌:今日管彦出行,只着一身灰袍,但是上面若隐若现祥云刺绣,可以看出这件灰袍价值不菲;髻盘与头顶,一根象牙簪斜插而过,显得悠然自定。

青衫青年打量一番后便拱手道:“小可知先生定非凡人,如今我兄弟二人在此遇此难事,还请先生解难!”

小子还挺有眼光的,管彦微微一笑:“小兄弟,你怎知我能解难?就算我可解难,然我为何要帮你?”

青衫青年还是年轻了点,被管彦一句话呛得脸通红,虽是凭着智慧看出了管彦的身份不凡,但是毕竟太年轻了,应对经验还是不足的。此时惟有硬着头皮道:“先生若能相助,周瑜万分感谢!”

如此不疼不痒的话,这个自称周瑜的年轻人觉得都无法说服自己。但是意外的事,这句话倒是把管彦惊的呆若木鸡。

“先生……先生?”

“嗯?”管彦惊醒,看着面前这个年轻人,周瑜?天下重名之人多了,得试探下才行,如何试探么?唉,周瑜……周瑜……周郎,对了有了!

管彦长吁一口气,平复了下心情:“吾曾听庐江好友言:曲有误周郎顾,今日有幸,可否能听得周郎一曲?”

周瑜微微一笑,未曾说话,只是从衣袖中摸出一根约食指长的袖珍短笛,接着放于嘴边,轻吸一口气,吹奏起来。一千古的乐音百转回肠,漾起千层涟漪;一支悠扬的笛曲如泣如诉,婉转成海水的曲线。优美典雅的笛声在耳边萦绕,仿佛在眼前平铺了一幅幅写意的画面。

一面剑拔弩张地要干架,一面却在静静地欣赏着笛声,门伯程哥害怕打扰管彦的雅兴不敢出手,而那个黑甲小将也自然希望息事宁人。

洛阳东门外,原本喧闹的一切仿佛都在这笛声中静止了。

第二百三十九节:伯符公瑾

一曲终了,管彦欣然点点头:“好曲,我虽不通音律,说不出个所以然,但确实是好听!”管彦抬眼看向黑甲小将:“不知这位周家兄弟如何称呼?”

黑甲青年执枪抱拳道:“我与周瑜乃结义兄弟,在下姓孙,单名策!”

小霸王孙策?这下管彦笃定了,面前这二人肯定是史书上叱咤江东的孙策、周瑜了!之前有幸在徐州见过诸葛亮,可惜还在襁褓之中;如今见到了“一时瑜亮”的周瑜了,虽然还嫩了点,但是还是可以交流交流的。

今天这个忙是要帮了!管彦信马上前对着门伯程哥拱手道:“这位大人,今日两位小友误犯汉律,实乃有罪;然望大人念其年少缺识,不懂这京城的规矩,以罚金代罪如何?”

管彦说的够给门伯的面子了,何况也说了“以罚金代罪”,既给了面子,又给了实惠,程哥忙换上一脸笑容:“但凭骠骑将军安排!”

孙策第一个反应过来:“你是骠骑将军管彦?”孙策心中对管彦甚是佩服,否则刚才也不会以管彦作为对比了。

管彦没有说话,但是脸上的微笑已经说明了他的确认。

孙策兴奋地翻身下马,对着管彦躬身道:“骠骑将军,家父命我此次前来洛阳正是前来拜访您!”

“汝父孙坚,江东猛虎也,彦亦神交已久也,只可惜未有机会当面促膝相谈;今日得见小霸王孙策,倒也是一幸事!”孙策这时候根本没什么名气,只是管彦一时嘴快,把他今后的传扬万世的美名“小霸王”给说出来了。

以管彦的身份,称赞孙策为“小霸王”,怎不让孙策开心?只见孙策大嘴直咧到了耳朵根:“骠骑将军过誉了!”

管彦今天见到两位传奇人物,心情不错,看了看天色,管彦一拉缰绳:“先回城吧,天色渐晚,今日我将设薄宴聊表地主之谊!”

孙策周瑜同时抱拳回到:“谢骠骑将军!”

管彦带着孙策、周瑜二人一路来到了将军府,由于得到了管彦提前的通知,府中早已灯火通明,大厅中也已摆上宴席,马腾、马、纪灵等诸将也等候在大厅之中。

“主公回来啦!”

“参见主公!”

管彦一进大厅,众人纷纷参见。

“今日家宴而已,诸位不必多礼,来来来,坐坐坐!”管彦招呼着众人落座,而孙策、周瑜作为客人,则坐在管彦右手处,以示尊重。

别看只是个小小的座位安排,中间可是有着莫大的学问。孙策、周瑜年不过二十,只是两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若不是二人父辈皆一方太守,恐怕他们平时连进入骠骑将军府的资格都是没有的。

太守一职说高不高,说低不低;按照管彦的爵位和官位,别说是太守,就算是一州州牧也得要对管彦这个中央大佬礼让三分。故而管彦的对于孙策周瑜的礼仪完全是出于对本人的尊重,而不是看在家世的份上。

孙策、周瑜二人都是聪明人,一见管彦如此以礼相待,均铭感五内。

这年头晚宴很统一,因为没那么多花样。酒就那几种酒,菜就那几种菜,晚宴间除了吹牛逼就是看歌舞。

按照老规矩,领导先致开场辞,管彦端起酒杯对着众人说道:“诸位,今日相聚,一则众将也有些日子没有一起喝酒了,今天都给我喝足了!”

“好~”

“不醉不归~”

……

众人一阵喧闹,管彦笑了笑,伸手向下压了压,待众人安静过后继续说道:“这第二就是为我今日新交的二位好友——孙策、周瑜接风洗尘!”

说罢管彦酒杯举向孙策、周瑜二人,众人也皆向二人举杯。

“来,满饮此杯!”管彦一仰头喝尽杯中酒,再将杯口示人,以示一饮而尽。

一轮下去,众人纷纷放下酒杯,客厅中传来错落的酒杯落案的“咚咚”声。侍女渐出,为众人添满杯中美酒。

在这闲暇之际,管彦向孙策、周瑜问道:“二位乃人中龙凤,我管彦意欲交之,今后便称呼你二人表字啦!”

孙策忙起身尴尬一笑:“将军,策与瑜弟尚未及双十弱冠之年,家中长辈尚未取表字!”

这样啊,管彦想叫叫孙伯符、周公瑾的,表字叫起来还是比较朗朗上口一点,这下只能憋着叫大名了。

“夫君为何不为其二人取表字?”

柔美的声音从后堂传出,一身鹅黄素花衣的蔡琰手持带着两个丫鬟缓缓走出来到管彦身旁。

“参见夫人!”众人忙起身朝着蔡琰拜去。

“诸位将军不必多礼!”说罢,蔡琰落落大方坐在了管彦的身边。

“夫人今日怎么出来了?”

“听闻夫君今日宴请终将,妾身前段时间酿的桂花酒也正好出窖,特地给各位尝尝!”说罢,蔡琰挥挥手,后面的两名丫鬟会意,一人端着酒壶,一人端着小酒杯,给众人倒酒去了。

“文姬刚才说我为他二人取字,似乎不妥吧?”管彦思考着刚才蔡琰说的话,疑惑道。

“夫君多虑了!”蔡琰娓娓道来:“新儿生三月,当由父母起名,供长辈呼唤;男子弱冠则取字以示成人;大族士人多请名士国学来参加家族的成人礼,若有名士肯于赐字,家族当引以为傲!”蔡琰学识过人,对于世俗礼节也是了然于胸的。

蔡琰顿了顿,眉毛一挑,颇为自豪的说道:“我夫君爵加东乡侯;官至骠骑将军,行三公之权;岳父为当世三君之蔡邕,师傅一为三君之郑玄,二为老将军皇甫嵩;而望海楼留得一赋,多为士子奉为佳句,传与天下。若夫君肯于赐字,妾身以为孙、周两家的长辈也一定颇为高兴!”

周瑜博古通今,当然知道这其中厉害,忙起身拜道:“请将军赐字!”

孙策一见周瑜如此,也跟着拜道:“请将军赐字!”

宴上众人也纷纷起哄:“主公便就给他二人取一表字吧!”

嘿,这个好!管彦轻拍桌子,站起身来对孙策、周瑜说道:“好,孙策取字伯符、周瑜取字公瑾如何?”

第二百四十节:马超斗孙策

这两个表字,管彦用不着动什么脑筋,都传了两千多年了,朗朗上口,若真换个别的表字还真不习惯。

孙策、周瑜二人对管彦取得表字也是非常满意,出列拜道:“多谢将军!”

这时周瑜侧过头对着孙策耳语几句,孙策点点头,转身拍掌三下;不一会儿,三个黑衣家将各手捧一个长形包裹来到了客厅之中。

孙策躬身道:“家父得以任长沙太守,全赖东乡侯之功,家父命我带上特产绸缎三匹,聊表心意!”

三匹绸缎?别说管彦,在场的一些将领都没有看在眼里,对着孙策露出些鄙夷之色。这年头,送丝绸、绸缎什么的动不动就是几十上百匹,这洛阳城里,以千匹绸缎为礼的也不是没有。

还好,管彦并不看重这个,知识微微一笑:“那就多谢孙太守了!”说罢,管彦挥手示意手下这三匹绸缎。

就在这时,孙策一伸手:“慢,东乡侯,诸位大人,若只是三匹普通绸缎,策也不敢到骠骑将军府上献丑,诸位请看。”

说罢,孙策打开了第一个长包裹,慢慢地朝着管彦展开了绸缎。

绸缎呈暗红色,看色泽倒是一匹不错的料子。

“东乡侯,天色昏暗,仅靠烛光恐难看清,还请诸位近前相看!”

女人对于衣料总是有着与生俱来的兴趣,管彦还未动,蔡琰便站起身来走到了绸缎的面前细细打量起来。

锦帛光滑,其上却有暗纹隐现,奇怪的是这暗纹好似浮雕一般跃然于绸缎之上,。蔡琰不禁身手轻抚一下,瞬间明了:“此乃长沙一带的绣艺,先前有荆州刺史刘表以此绣艺赠于我父,此绣艺精美,针法多变,每绣一尺,需老练绣娘一月之功,实属难得。”

一听蔡琰的解释,管彦恍然大悟:这么小块绸缎,竟然要绣这么久,那这一匹……

“伯符,莫非这三匹都是……”

刚有的表字,让孙策可能还不太习惯,但是反应过来后,孙策颇为骄傲地说道:“不错,这三匹绸缎布满刺绣,或为山水,或为祥云,花卉飞鸟亦有,东乡侯和夫人若有用度可直接取材。将军莫要小看这三匹绣绸,这可是整整六十名修炼花费三个月才能绣得!”

这样一来,这礼虽然不多,但是质量倒是非常高。管彦看着蔡琰爱不释手的模样,满意地点点头:“费心了费心了啊!多谢孙太守了!收下吧。”

两个丫鬟闻言,忙唤来旁边的几个丫鬟,碎步走过来,两人抬一匹,慢慢地向后堂走去。

蔡琰转过身,朝着管彦说道:“夫君,妾身还有事情需找貂蝉妹妹商量,先进内堂了!”

管彦心中暗笑,蔡琰准时迫不及待的想找貂蝉去挑选做衣服的绣绸了,看来女爱衣装的习惯,不管今世还是后世都是如此啊!

送礼的环节结束了,皆大欢喜,如此礼物有点意思,管彦麾下将领看别人对自己的主公尊重,那么自己自然也有面子,所谓“主忧臣辱,主辱臣死”,同样的道理,主荣,臣自然也荣。

气氛活跃,再加上孙策、周瑜本就是豪爽之人,这酒宴那是觥筹交错,一杯一杯地干着。特别是马和孙策二人,年纪相仿,又都是使枪高手,二人相见如故,讲着讲着竟然要笔试一翻。

在场的都是武将,纷纷拍大腿叫好。这武将跟武将说话,比武是最直接的。

周瑜不仅博古通今、饱读诗书,而且对于军事也有着较强地造诣,他虽然也很想看看自己眼中的“武力强者”——孙策能有多强,但有点担心管彦怪罪他们的唐突、逞能。

但是当管彦站起身来鼓掌起哄叫好时,周瑜这才放心下来。

管彦先大声喊道:“尔等先听我一句:孟起乃吾之爱将,伯符为远来之客,若兵戈相战,恐怕不妥;我看可将长枪去枪头,抹上朱砂,以枪杆相击,先印朱砂者败,如何?”

“好!”

“这办法好!”

众人纷纷附和着,不一会儿,便有人拿了两根抹了朱砂长枪杆递给了二人。

深知儿子武力的马腾慢慢地靠近了马轻声嘱咐道:“莫要下手太重,此人乃主公贵客,伤了不好!”

马目光一直看着孙策,轻声回道:“孩儿明白!”

周瑜也在孙策耳边轻声说道:“兄长莫要全力,此人乃骠骑将军爱将,若伤了,难以交代!”

孙策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目光也未曾离开马一分。

众人慢慢地散到四周,将中间的场地留给了马、孙策二人。

只见二人摆开架势,慢慢移步靠近。就在枪头即将相交的那一刻,二人几乎同时大喝一声,手中枪杆便扫向了对方。

马枪法精妙,孙策枪法狂野,二人瞬即间便相斗了十余回合,枪杆交错相击,化成了一道道灰色扇影。

在场有不少都是使枪的,本以为两个半大的娃娃随便打打也就差不多了,哪想到会有如此精妙地打斗,一时间都竟看傻了。

半盏茶的功夫,二人已相斗五十回合,竟然不相上下,但是从气息中已经听出,二人的体力已经慢慢下降,喘息声频频而出。

忽然,马轻喝,一个转身,身形猛的向前冲去。

站在管彦身边的典韦嗡声说道:“同归于尽?”

就在管彦思考典韦说的啥意思时,孙策也跟着提枪上前,冲向马。

只见二人枪杆同时向前刺出,雷霆之势若万马奔腾。

几乎同时,二人的枪杆捅上了对方的胸口。枪头虽然去除,但是在这么猛的力道下,光是枪杆也是非常疼的。

只听二人闷哼一声,眉头一皱,均向后后退了几步方才稳住身形。

大厅里寂静一片,只剩马、孙策二人的喘息声。

“好!漂亮!”管彦率先拍手喊好。

“精彩!”

“开眼了!”

……

叫好之声不绝与耳。

“两位无恙否?”管彦走下台阶,抓起二人的手,关心的问道:“今日这场比斗虽是平手,但以彦之阅历,稍加时日,二位今后必是世之虎将!”

管彦虽然年纪不大,但是仗倒是打过不少,得到这种评价,也算是不错了。

但这是,孙策缓缓开口道:“不,我输了!”

第二百四十一节:论地方发展

孙策拍了拍胸口上的朱砂:“孟起的枪头其实先捅到了我!”

电光火石的事,观看者确实有时候是看不清楚的,但对于当事者来说,手中兵器的触感却是非常灵敏的;一前一后,只是眨眼间的事情,这看似一丝丝的误差,在实战中却是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马超曾经一招重伤臧霸,这也只是看见结果,没看到过过程,而臧霸又是个闷葫芦,对于此战从来不多说;很多人都以为马超是使诈或者偷袭才伤的了臧霸,但今天这短短的“一战”,再也没有人敢小觑这年轻人。

俗话说“水涨船高”,虽然惜败马超,但是孙策的名号在管彦军中也必然有了一定的影响力了。

酒足饭饱又看了这么一场精彩的比斗,也到了收尾的时候,管彦遣散众人,又为孙策、周瑜安排好了住处,这才回房休息,临走时,管彦嘱咐二人早点休息,翌日要带他们两到洛阳城中逛逛。

看到管彦离去,孙策、周瑜并没有直接休息,二人都来到孙策房中围坐桌边饮起热茶慢聊起来。

“兄长,今日惜败是否心中有不快?”周瑜玩弄这手中茶杯,微笑问道。

孙策摆摆手:“你知我非心窄之人,怎会因此而不快。只是笑自己见识短浅,以为以己之武功纵不能天下无敌,至少难遇一战之人!想不到啊,骠骑将军手下随意一个年轻小将便已能胜我一筹!”

孙策发出了这番感概,让周瑜深以为是。自小和孙策一起长大的周瑜对于孙策的武力还是非常有信息的,寻常大汉很难从孙策手上走的超过三回合,就算孙坚本人也坦然现在想胜孙策,是几乎不可能的。

就这么个孙坚军中纵横无敌的存在,在管彦军中却被一小将打败,这完全出乎了周瑜的预料。

“兄长不必自恼,我看那马超武勇过人,在骠骑将军军中恐怕也难招第二人!”周瑜安慰孙策道。

孙策依旧摆摆手:“其他人吾尚未观察,但是就观察骠骑将军身边那护卫典韦,恐怕我不是其对手!”

“能作为骠骑将军的贴身护卫,这武艺自然不会差,兄长也不必多虑,为将者,非逞一人之勇,而是统率千军万马,攻城掠寨,方为上将也!”

“嗯!”孙策点点头:“周瑜,哦不,现在应该叫公瑾了,呵呵;公瑾啊,汝饱读诗书,计谋百出,你我兄弟今后当携手横扫天下!”

二人都是有梦想的年轻人,趁着酒劲,二人聊的很晚方才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翌日,天公不作美,蒙蒙细雨轻抚在人们的面庞,带来了一丝丝的清凉。

可这天气并没有影响管彦、孙策、周瑜三人出门的兴致。按道理来说,典韦肯定是要跟着一起去的,但是今天管彦却不要典韦随行,说放他一天假,蔡琰自然不允,管彦大笑道:“今天有伯符同行,有何惧哉?”

说罢三人只是撑了把油伞便匆匆出门而去。

细雨绵绵,却赶走了大街上大部份的行人,路边的街铺中,因为没什么生意,有打盹的,有聚一起聊天的,也有看着外面发呆的。

可即便是这样,大汉的帝都也是要比其他的一些小城镇繁华的多。

孙策富春人,周瑜庐江人,长这么大见过最大的城池应该就是长沙了,跟洛阳还是没法比。在这种雨天的“萧条”景象下,二人倒是还是看地很兴奋。

孙策的武勇,管彦是见识到了,可这周瑜管彦倒是想考究考究,久居上位,管彦的思维也是快多了。

既然逛大街,那就以发展为题了!

“公瑾,汝可明政事?”管彦问道。

“略通一二!”周瑜很谦逊地回答。

“那吾有一事,望教之!”

“将军言重了,瑜若有知晓,当尽言无忌!”

“好!”管彦踱步道:“彦自青州从军,转冀州、战凉州,后肃清朝野奸佞,为政洛阳,这其中途径各种城市,或高楼林立、繁花似锦,或残瓦破房,萧条至极。公瑾,你我非迂腐之人,当知立国之本非是什么庙堂内的高谈阔论、也不是众人口中的忠君爱国,立国之本惟有二字——民生也!!”

自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之后,原来的百家争鸣局面渐渐地为一家思想代替。儒家思想本是好的,但渐渐的,帝王为了巩固统治,曲解了儒家思想中的部分概念,再加上政治越来越**,这喊口号的越来越多,但是做实事的越来越少。

东汉中期起政治便混乱不堪,先是外戚、宦官争权夺利,本有一匹有志之士组成党人,欲还政治清明,但渐渐地也都变成了一个为了利益而奔走的团里了。

在这种情况下,真正能说出“民生”二字的能有几个人呢?

“以彦之见,国富则民强,且问公瑾,若使一地富殷,当从何入手?”管彦甩出了自己问题,双眼直直盯着周瑜。

周瑜之前曾经想复制丹阳之兵于一处,只是孙坚认为不太可能,而拒绝了他。今天被管彦问到关于经济发展的问题,自己还是有些见解的。

周瑜思索片刻回答道:“一地之发展,惟有交通、政治二点,二者取其一可繁荣一地。”

说得这么简单?管彦有点兴趣了:“公瑾且讲!”

“古往今来,交通枢纽之地必为繁华之地,如徐州下邳,荆州襄阳,豫州颍川等等均为交通发达之处,路通则财通,人力、物力流通顺畅,此地必将繁荣。”

这一说管彦就明白了,这不就是“要想富,先修路”的道理吗?看来后世的总结果然是精华,有空还得归纳归纳!

“第二点,则是一时之富;如西都长安,原为先秦僻壤之都,后一扫**,天下政令皆从此出,重臣富贾皆聚此处,焉能不富?再如各州治所,每朝每代皆有变动,治所迁何处,则何处富,类此之例,数不胜数;此乃政治所富也!”

第二百四十二节:天元楼

周瑜确实有两下子,管彦心里动心思了:能否把周瑜留下?

历时的周瑜与孙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首先二人自好,结为异姓兄弟其次,二人志向相投,可共事最后的重要一点,也是目前还没发生的事情:二人是连襟!有此三点,周瑜和孙家的命运那肯定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

可目前二人的关系仅仅还维持在“发小”这一阶段,可否能把周瑜拉到自己这边来呢?纵观手诸将,勇者如典韦马超,智者如戏志才、陈登、沮授,却没有一个智勇双全,统兵领军的大将。

“好!公瑾思虑倒是新!”管彦夸赞道。周瑜的想法已经说明他不仅是一个统兵帅才,更是一个治国能臣!

周瑜自幼才惊乡里,但神童毕竟是个“童”,别人夸赞他,不代表认可他。像之前周瑜跟孙坚提出见解时,被孙坚一笑带过,并不采用。一见管彦这么说,周瑜以为管彦对自己的言论冷嘲热讽,不禁苦笑一声:“骠骑将军可是以为瑜夸夸其谈,浮想联翩?”

听这语气,管彦知道周瑜是误会了,忙正色道:“非也!公瑾之言论彦深以为然也!若他有机会,管某定使公瑾有用武之地!”

这个意思是周瑜看着管彦不知怎么搭话,管彦也没有继续说下去,这算是给周瑜一个预防针,省的以后“追求”时把别人吓一跳。

这个问题点到即止,目前这个阶段多说无益,管彦也没有期待周瑜会有什么答复,现在时机还不成熟,别跟赵云一样,贸然“表白”,得不偿失啊!

管彦抬头看看天色,继续走道:“日近正午,我等还是先找个好店,大快朵颐一翻才是!”

在帝都洛阳找个好馆子,简单至极但是出于礼貌,管彦还是挑选了洛阳城较出名的“天元楼”来招待孙策和周瑜。

“天元楼”这名字取得还真有水平:国古代至流行围棋,围棋的正心那个点叫做“天元”。

洛阳乃东汉帝都,自然是这大汉的心,“天元楼”自名天元,一是借洛阳之势以彰显洛阳之威,第二也是把自己在天下酒楼抬高到了一定地位。

若放在后期的封建时代,别说取名“天元”,算说出点隐晦的冒犯皇权的语言,都可以定一个“谋反”的罪名的,如唐代观世音因李世民而简称观音,清康熙至乾隆间的“字狱”,都是说明的皇权不可侵犯。

不过在目前的汉朝,皇权忌讳还没有那么深,对于民间的一些称呼还没有限制的那么死,再加这“天元楼”还经常有一些达官显赫来此捧场,故而名号甚响,称之为大汉第一酒楼也不为过。

管彦来到这个时代一直处在东征西战,居无定所的状态,去过最大的酒楼也是徐州的“望海楼”。来到洛阳后,管彦先是游转灵帝、何进、袁隗之间,后来跟董卓斗势,董卓亡后,再后又与王允、吕布斗法,一直忙里忙外还真没来过这“天下第一酒楼”

站在门外打量起来,这天元楼跟望海楼虽同高三层,但是这规模明显要望海楼大多了。

不过来到这世界这么久,经历了这么多事,管彦已经不是原先那个到徐州借粮的小子了。管彦稍微打量一翻便双手负在身后信步走进了天元楼,周瑜、孙策对视一眼也随着迈步进入。

这天元楼不愧为“天下第一楼”,楼外恢宏,这里面更是雕梁画栋,富丽堂皇墙面四周挂满了山水字画,一看是名人手笔桌椅板凳暗红油光,想必都是名贵的红木所制再看各种瓷瓶摆设、茶碗餐盘,个个精致异美,一系列的装饰让经常出入皇宫的管彦也不禁感慨一番。

店小二一见有客人,忙笑脸迎:“客观里面请”

迎的瞬间,店小二已将管彦三人打量了一翻:这三人面生,定没来过天元楼领头一人虽只身着一袭简单的青袍,但目若朗星、气定神闲,举手投足间可知其非一般士子再看后面二人,一人容貌俊美,一人英气逼人,店小二心刹那间已经做出了一个判断:这三人必是京兆之外的官宦、士族子弟!

作为洛阳城“天下第一酒楼”,达官显贵,巨贾富商皆是,这里面的店小二的早已锻炼出了一双火眼金睛,孰贵、孰富、孰贫、孰贱,一眼下去,十有七八不会弄错。

心笃定,店小二殷勤地招呼起来:“三位客官楼请!”

这天元楼一楼其实也是有座位的,但按照这个时代“商贾虽富然身贱”的观念,商贾再有钱也只能坐在一楼。

而一眼判定了管彦等人是否为商贾,店小二早已经摸出了自己的一套经验:

汉高祖八年曾下令:“贾人毋得衣锦绣绮縠罽。”规定商人不能穿带有图案花纹的细绫细葛料子制作的衣服,换句话说只能穿没有花纹的低质量的服装。

而商人赚了大把大把的钱,却又不能明目张胆的显摆,这可把这些富甲一方的商人着急死了。东汉末期买官卖官猖獗,大把商人费劲心思买个一官半职的并不是图个捞钱,更重要的是能够脱离“商人”的身份,享受到期盼许久的“荣耀”,如说:穿能买得起却不能穿的绫罗绸缎,吃饭能到天元楼二楼甚至三楼

但是能够搭买官这条路的,都是商贾的巨贾,大部分商人依旧脱离不了“商贾的贱籍”。这些商人衣服不能穿好的,便使劲地打造金玉为饰,装扮全身,为了掩盖那一身粗布衣衫。

管彦一行虽衣着简约,但布料精致,且皆气度不凡,所以店小二这才心笃定了二人非商贾身份可二楼。

管彦可不知道这简单的二楼吃饭会有这么大的因由,随着管彦一行慢慢走了二楼,楼下本围桌对饮、衣着华丽的客人不禁投去了嫉愤的目光

第二百四十三节:徐州势危

与一楼的富丽堂皇相比,二楼则要显的素雅许多,但意境却明显要上升了一个档次。

二楼不过十余人,穿着讲究,零星分成三桌围坐,畅意谈论着。

管彦引着周瑜、孙策二人来到窗前一桌:“我等就坐这吧!”

店小二麻溜地甩开肩膀上的抹布一边擦起桌子,一边说道:“客官想吃点什么?”

“嗯……这个……”

管彦吱吱唔唔地不知道怎么点,这个时代菜式较少,而且风格迥异,地域差别还是比较大的。

今天有周瑜、孙策在场,可不能丢人。管彦心中想定注意,朗声说道:“把你这酒楼的拿手菜都来一份尝尝!”

小二闻言一愣:还有这么点菜的!拿手菜怎么也得二三十份,看来这三人不仅仅是官宦子弟,还是几个十足的“富二代”,今天服侍好了说不定还能弄不少赏钱!

想到这里,店小二满脸谄笑道:“小的这就去准备!”

说罢,店小二回身一溜烟向后厨跑去,管彦、孙策、周瑜三人边喝着茶边闲聊起来。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一阵脚步声,只见一人身着黑缎束身衣,三步并作两步地跨步来到三楼,风尘仆仆,一看便是远道而来。此人站定环视一圈后朝着管彦身侧一桌的人拱手道:“魏兄、张兄久等啦!”

那两人闻言,忙放下手中瓷杯,起身还礼:“陆老弟终于来啦,来来来,快入座!”

二人迎着来者来到桌旁坐下,其中一白衫青年为来者斟满了一杯茶水:“陆老弟自徐州赶来,为兄弟特备薄宴为兄弟接风洗尘!”

“多谢二位兄长了”陆姓男子牛饮完茶水后一抹嘴继续说到:“唉!本该早到数日,只因徐州战起,官道封查,故绕道而行,耽误了些时日!”

徐州战起?管彦一听不禁侧头多关注了一分。

两男子闻言颇兴奋地说道:“哦?!兄弟快说说这是怎么回事!”想这消息闭塞的年代,能有新闻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真是最好的消遣了!

陆姓青年似乎很享受这种瞩目之感,摇头晃脑地一眯双眼讲起战事由来。

原来曹操自陈留起兵后,四方来投,声势浩荡,名号响彻九州!

人生得意时,自然想福泽老小,故而遣人前往谯县老家接其父曹嵩前来陈留安享晚年。

曹嵩自恒帝始,官拜司隶校尉;灵帝时,擢升为大鸿胪、大司农,直至太尉,位列三公!曹嵩为官不贪腐,但也算不上清廉,多年为官,因权导利,曹家可为富甲一方!这次举家迁往陈留,这阵仗可真不小,财物、行礼、辎重百十余车,一路上颇为显眼。

可正所谓“财不露白”!曹嵩一行来至泰山郡时为贼人顶上,众人被屠戮殆尽,财物尽被劫走。坊间有诸多说法,有的说是与曹操有嫌隙的陶谦派轻骑劫杀;的说是陶谦派去保护曹嵩的都尉张闿见财起意,杀众人取财逃亡;还有的说是泰山郡匪盗纵横,曹嵩是被一股黄巾余孽劫杀的。

可不管咋说,曹嵩一大家子在徐州境内被灭门了!

消息传来,曹操震怒!遂尽起陈留之兵攻打徐州!

原来如此,管彦心中暗道: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

徐州与管彦颇有渊源,糜竺、陈登都与管彦私交甚密,陈登更是其左膀右臂;二人宗族都在徐州,管彦自然不想徐州遭此大难!而曹操与管彦也相识数年,相互更是知心好友,想到这里,管彦吃饭的心思也没了,轻敲桌面,皱起了眉头。

“将军所忧何事?”周瑜见状,轻声问道。

初次见面,管彦自然不会把话都给他们说透了,只是随口道:“战事起,民无生,彦所忧无他,民也!”

周瑜深深地看了管彦一眼并没有继续问下去。

山珍海味,心中有事,亦是味同嚼蜡。不管从什么角度分析,陶谦肯定不是曹操的对手!于公于私,管彦必须插上一手!如今陈登、沮授、戏志才皆不在旁,无人谋计,虽有周郎在侧,却非托事之人;此事自己得好好谋划下,徐州重地,万不可乱!

午饭过后,管彦、周瑜、孙策一行回到了骠骑将军府。

“伯符、公瑾,你二人先行休息,我还有些公务需处理!”

“将军请自便!”二人拱手行礼,目送管彦匆匆向书房走去。

“公瑾”看着管彦的离去,孙策侧身轻轻再周瑜耳边说道:“你可曾发现自骠骑将军听闻徐州战事后,便忧心忡忡?”

周瑜点点头,回身拉着孙策边走边轻身道:“徐州乃陶谦之地,本应与管骠骑无关,今日之事,可看出骠骑之志非京兆一地也!”

“那……”孙策正准备继续询问,周瑜看了看四周,拖着孙策轻声说道:“此处谈论多有不便,我等去住处再说!”

徐州城内,太守府。

大堂正中,陶谦苦面正坐,口中囔囔道:“这可如何是好……”

陶谦左手处端坐一人,雍容大方,敦厚文雅,正是徐州别驾糜竺。

“主公莫慌!”糜竺起身为陶谦倒满茶水,继续说道:“竺已遣快马前往洛阳,将此间之事禀报朝廷,想那袁绍围冀州时,主公曾经尊朝廷令佯攻渤海,迫使袁绍退兵。如今徐州有难,骠骑将军定然不会袖手旁观!”

陶谦一听,微微点点头,脸色好了点:“但愿如此,唉!张闿贼子害人不浅啊!”

陶谦思索片刻又锁眉道:“曹操来攻势如破竹,徐州殷富,却无大将!近日听闻袁绍也蠢蠢欲动,扰我北境。吾只怕洛阳离此甚远,远水解不了近渴啊!”

“主公仁厚,四周郡守多有交好,可遣使者求救,只需拖得一时,待骠骑将军出手,危难可解!”

陶谦点点头:“那子仲看来,当求救何人?”

糜竺看来早已成竹在胸,轻捻胡须娓娓道来:“北海国相孔融,青州刺史田楷皆可为援!”糜竺顿了顿:“还有一人,主公可试之!”

“何人?”

“中山靖王之后,平原令刘备!”

第二百四十四节:兵助陶谦

平原县衙

“太好了!”刘备兴奋地紧握信笺,猛然站起身来,长衫拂过桌面,将茶杯打翻在地:“真乃天助我也!”

立于身旁关羽见一向沉稳的大哥竟然如此失态,忙问道:“兄长,信中所言何事?”

刘备平复了下心情,吐气说道:“曹孟德起兵精兵数万攻打徐州,陶恭祖来信是为求救也!”

“啊!怎么救?”张飞一听,大声道:“平原小县,兵不过三千,马不过百匹,自保尚不足,何谈救人?”

张飞心中有什么说什么,而关羽素来颇有谋略,一听张飞咋呼,便摇手说道:“三弟此言差矣!平原小城,本非根基之地;而徐州殷富,若能借此良机能取城一二以作栖身,倒是值得一搏!”

“嗯~~”刘备点点头:“二弟所言正是为兄所想,传令,尽起全城兵卒,进发徐州!”

平原县本就贫瘠,粮草短缺,县内存粮只能勉强维护几千兵卒,但前段时间刘备响应袁绍攻打冀州,本想分杯羹,哪知道竹篮打水一场空,白白耗尽了所有存粮。为了出兵徐州,刘备凭借着自己在平原百姓中的威望征集了数十日的口粮,这才能顺利出兵。

公元194年,曹操为报杀父之仇,起精兵三万,着素缟,竖“报仇”“血狠”二面大旗,东进徐州;徐州牧陶谦一面遣使前往洛阳上书曹操罪状,言其不臣,请朝廷发兵进剿;另一面求救四方英豪共助徐州。

四月初,刘备遣关羽、张飞为先锋,领兵一千先抵徐州;两日后刘备自领两千抵达徐州;再过五日,青州刺史田楷、北海国相孔融,合兵八千到达徐州。

得援兵万余,再依托徐州城高粮足之利,陶谦对于抵挡曹操倒也多了些信心。各路人马到齐,身为主人的陶谦自当设宴款待,以尽地主之谊。

各路人马会合后的第一夜晚,下邳城州牧府中,灯火通明。

“诸位!”陶谦笑呵呵地端起酒杯站起身来,颇有长者之风地说道:“今曹操无故来犯,徐州势危,幸得诸公相助,若使徐州百姓免此兵祸,谦诚拜诸公之恩!”说罢,陶谦仰头饮尽杯中酒,再向厅中之人缓缓作揖相拜。

在座诸人,论年龄,陶谦年已六旬,为最长;论官职,陶谦官拜徐州牧,为最高;众人见状,忙起身还礼,齐呼:“陶公大义!”

众人落座,陶谦捻起花白的胡须,思索片刻说到:“据探马报,曹操兵马已经至豫州,五日内便兵临我徐州境内。徐州西境有一小城名为小沛,乃曹操必攻之地,今我欲起徐州兵卒五千,驻守小沛,诸公各领本部兵马,屯于城周,以作犄角之势,诸公以为如何?”

陶谦的安排颇有深意,要知道这军阵之中,令起不一乃大忌也,如果把这些势力放在一个城里,难免起些摩擦,大敌当前,得把矛盾摩擦的可能性放到最低,一致对敌。

还没等田楷、孔融、刘备说话,席中的张飞倒是抢先开口了:“我等遣兵助战,陶公尽可安排,只是我等轻装急行远来,这粮草可得先安排妥当啊!”

众人闻言一愣,刘备老脸旋即通红,咬牙闷声道:“放肆!给我滚出去!”

“我~”张飞刚想继续说,刘备猛地站起身来,压低的声音却掩饰不了心中的怒火:“汝再言,便无兄弟之情,云长,把他给我拖出去重打五十大板!”

“大哥~”张飞又欲复言,关羽早已看出刘备动了真怒,忙拖着张飞,还未等张飞继续说,往门外拽去。

刘备的怒火发的也是有原由的,想自己中山靖王之后,前半辈子只能编卖草鞋为生,好不容易遇到黄巾作乱,正是一展拳脚之时,却偏偏遇到管彦处处钳制,征战数年,费劲心机,不过得了个平原县令的职位。这平原县地偏人少,根本不是大展宏图之地;而这次陶谦求助,刘备的心思又活泛起来:徐州殷富,正是龙起之地,给陶谦留下一个好印象便是重要的第一步。可如今张飞莽撞地话语很可能把自己计划地第一步就给打乱,这叫刘备如何不怒?

关羽拖着张飞出去后,刘备调整了下心绪,强颜道:“吾弟莽撞,口不择言,诸公赎罪!”说罢,弯腰作揖,以作赔罪。

“哈哈~~”一声大笑,座中一人站起身来:“玄德公不必如此!”

众人看去,不是他人,正是徐州别驾糜竺。

糜竺任徐州别驾,辅以徐州政事,而且其本就是徐州富商,这援军粮草之事早已跟陶谦商量好了。

“玄德公,我徐州危势,得诸公相助,自当以资粮草,张将军所言在理,玄德公切莫恼怒!”

中国人就是讲究个含蓄,这在理是在理,我们出人来救你,你徐州又很富足,那这用度肯定都是你们报了,其实这都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但是窗户纸捅破了就不太好看了。

事已至此,糜竺既然给了台阶下,刘备唯有讪讪一笑,拱手坐定。

这一段小插曲让气氛略显尴尬,陶谦清了清嗓子说道:“诸公若无异议,便先如此安排以抗曹操。十日前老夫也已上书朝廷,请骠骑将军发兵诛曹,想必数日之内,洛阳必有回音!”

提到管彦,厅中之人除了孔融,皆有动容。

先说田楷,乃是管彦的“老首长”,想当初管彦带着几十家将投奔青州,不过委以区区门下督,后念起为管仲之后任讨逆校尉率兵征伐黄巾军,却大败而转投皇甫嵩;虽有皇甫嵩书信说情,但是这总是田楷心中的一根刺;如今不过数年,管彦居然能官至骠骑将军,诛董卓、逐吕布,权倾朝野,这叫田楷心中总不是滋味。

再看刘备,比起田楷,同样惊诧于其扶摇直上的发展;但是他心中更多的是妒忌之意,甚至是恨意。从安熹县结怨开始,管彦早已被刘备定位成了心中最大的敌人!

而另一人糜竺却是与管彦有着不浅的交情,甚至知道其出身黄巾的重大秘密!虽然糜竺从事陶谦,但是从糜竺的商人角度讲,管彦的发展是糜竺乐于看到,甚至是自己为家族谋划的重要一步。

众人各怀所想,对于陶谦的一番话竟一时无人响应,幸好孔融心无旁骛,抱拳回道:“陶公放心,管骠骑忠节之士,若知曹操戾行,必然相阻!”

陶谦点点头,举杯道:“诸公,曹操大军将至,多饮无益,此杯饮尽,我等当厉兵秣马,进驻小沛,以防曹军!”

众人回道:“陶公所言甚是!”

第二百四十五节:鬼才郭嘉

曹军大营内,曹操拿着斥候刚呈上来的战报皱眉思索起来。

大帐中除了曹操外,还有一人端坐一旁,只见这人青袍外罩,头戴方巾,一身文士装备;细长的手指正轻搓着颚下一撮短须,狡捷地双眼正时不时地瞥向主位上地曹操。

“奉孝,如今之势有何教我?”说罢,将手中密报递向文士。

若是管彦在场听见曹操说“奉孝”二字,必然要跺脚大骂苍天无眼了。

郭嘉,郭奉孝。

人称“鬼才”,历史对其谋略地评价,不亚于诸葛亮,巧的是历史中郭嘉病死地那年正是刘备三顾茅庐请出诸葛亮那年,所以后人也有人说“鬼才不死,卧龙不出”,可见郭嘉在三国群星中的谋士地位之高。

本来郭嘉的正确出场时间是在戏志才死后荀彧推荐给曹操的,但是管彦来了后,随着这只小蝴蝶翅膀的煽动,历史的许多节点已经多少发生了一些错动。

郭嘉听罢,伸手接过密保展于臂间细读起来。

片刻后,郭嘉合上密报锦帛,潇洒地往桌上一抛,指节轻敲桌面说道:“主公,徐州今得三路人马相助,恐怕攻非易事啊!”

“哼~”曹操轻哼一声:“陶谦屠我族人,此仇不报,心怒难平咦!”

郭嘉闻言,抬眼瞧了一眼曹操,心中却思绪万千,报仇?恐怕这只是个借口而已。曹操觊觎徐州久矣,然苦于陶谦颇有威望,无故相攻恐惹天下斥之。正巧曹操父亲曹嵩带着一家人路过徐州时,被徐州将领张闿见财起意,杀了曹嵩和其一众族人;这事换作是谁,都会报仇,有多大力量报多大仇,所以曹操以报仇为由攻打徐州一点毛病没有;但是郭嘉知道,自己的主公曹操,有着非同常人的手段、见识、能力,他相信,曹操攻打徐州的根本原因不会仅仅是报仇。

但是还是那句话,中国人讲究个含蓄,曹操既然没有明说,那自己也没必要打破沙锅问到底,顺着曹操的意图去设谋方是自己职责所在。

想至此处,郭嘉站起身来,踱步道:“主公之意,嘉当知晓,然今主公根基未稳,且闻吕布近日起兵,觊觎濮阳,若徐州战事胶着不定,吕布必相趁机扰之。嘉有一谋,主公且听。”

“奉孝速速讲来!”曹操很是期待地说道。

郭嘉比起双眼,分析起来:“陶谦遣使前往洛阳,必是向朝廷上书述主公之罪,以请发兵来讨以解徐州之困;算着时间,徐州之使道洛阳起码也有五日了,然朝廷却无甚动作,更无表态,主公试想何故?”

未等曹操回答,郭嘉便继续说道:“洛阳今乃管彦主政,朝廷未动,必是管彦未决;想这几年,管彦多临危难,虽终入主洛阳,然管彦兵不过三万,将不过数人,以管彦之精明,是万不可能出兵来助!”

说起管彦,也算曹操地老朋友了,想起二人在洛阳胡闹地那几年,曹操不仅感慨万千。今时不同往日了,二人都已经有了自己的一方势力,虽然还未起冲突,不过相互之间已经开始算计起来,想必起冲突乃至兵戎相见也不是太遥远的事了。

“奉孝所言在理,既然管彦无暇分身,我欲穷其力,夺下徐州,你看如何?”

郭嘉摇摇头:“主公此言差矣,以地相易实为不智。主公根基在中原之地,民丰地广,以此为据可取青、豫全境;徐州虽富,然偏安一隅,不足为争霸之基也!嘉以为,此战当不求一城一地,只求立威于天下!”

曹操何许人?郭嘉的分析曹操一思量便明白了:“奉孝所言,某当铭记!”

说罢,曹操拉着郭嘉坐到一旁,亲自为郭嘉倒满一杯茶:“如何立威还请奉孝细教之~”

郭嘉见状,颇为感动,忙站起躬身道:“主公折煞我也!”

郭嘉请曹操坐于一旁,正色说道:“前段时日,陶谦来书言明杀人夺财之事乃张闿自为之,主公怒而毁书,发檄文出兵讨伐;如今兵临城下之际,以陶恭祖之性,必再来书文解释,主公届时只言:虽有滔天怒火,却不忍百姓受兵战之祸,故而斥陶谦教领之过,须其亲自发文悼曹公;二则须让其资以粮草,以寻张闿。主公有了粮草资助,便先解决吕布之患;主公一日寻不到张闿,便一直问陶谦要粮,纵有陶谦不允之时,届时再以后图也!”

“哈哈哈~~”曹操闻言,心情大好。这曹操做事本就不喜欢按套路出牌,年轻时也是各种混招都能使出来,如今一看郭嘉出了个这么对脾气的主意,真是对路子。

“好!奉孝此谋甚合吾意,就照着如此办!”

郭嘉微微一笑:“主公谬赞,徐州这边事可如此办,然听闻管彦手下戏志才、沮授等人皆有良、平之谋,还不知管彦会出何招啊!”

曹操闻言,朗声说到:“奉孝啊,我与管文德相识数年,我二人相协相作,除黄巾、诛董卓,其性我深知之;论谋略,我曹操自诩不逊于其,管文德有何招,我曹操何惧也!哈哈~~能与其斗,何其乐哉!何其幸哉!”

曹操边说边大笑几声出帐而去。

历史中,徐州之战,曹操徐州只攻得十余城后,便再无进展。而曹操因为复仇,兵马所到之处“鸡犬亦尽,墟邑无复行人”。东郡守备陈宫对曹操不满,于是与陈留太守张邈、张邈之弟张超、从事中郎许汜及王楷等同谋叛乱,共迎吕布为兖州牧,曹操攻不得取,不得以回师救援,在濮阳与吕布对峙,中途还差点因为粮草用尽,欲用全家为人质,投奔袁绍。虽然曹操最终击败吕布,但如果没有这两年的弯路,曹操的发展肯定是更为顺畅的。

但是这次郭嘉的提前出现,也为曹操明确了此次战役的战略意图,修正了曹操的战略方向,徐州之战引起的挫折也不会再现了。

第二百四十六节:问计周瑜

再看洛阳城中,处于大汉中枢管彦正愁眉紧锁地看着手中地奏疏,十天了!陶谦地奏疏已经递奏洛阳十天了!朝堂上管彦将此事压了下去,没有立刻给答复,但是都过了十天了,小皇帝也催了一两次,袁魏也是时不时地捅两下,等着管彦出丑。

管彦心里苦啊!这几年来,管彦征战四处,徐州、青州、冀州、凉州、豫州、司隶,大半个大汉都跑遍了,有胜有败,有苦有甜;有英姿勃发,也有性命半悬;这好不容易稳定朝局,稳固了地位,正是自己蓄精养锐,一展宏图之时,想不到这徐州又来了一出。看来“挟天子以令诸侯”也不是那么好运作地,既不能让自己伤筋动骨,又不能有损朝廷威信。哎!难啊!更烦的是陈登在茫茫太行山中,沮授去策反鞠义了,戏志才跟着臧霸还在冀州未回,几个谋士都不在身边,该怎么做?出兵,力不能及也!不出兵,名不能及也!

苦烦之中,管彦忽然想到了后世《三国演义》里,写到赤壁之战时,孙权对是战是降踌躇不定,心情肯定和自己一样,还好最后听到其母吴国太提醒了孙策留下的遗言“内事不决问张昭,外事不决问周瑜”,这才有了赤壁之战的最终胜利。

外事不决问周瑜?!管彦脑袋一个机灵,猛然站起身来,这周瑜不正是在府上呢?

不过周瑜现在才是个十几岁的半大小子,这事能商量出什么吗?死马当做活马医吧!心中笃定想法,管彦大声喊道:“典韦,去请周瑜来书房相见!”

管彦已经来了快十年了,穿惯了汉服长袍,蓄起了文士短须,文人间沟通的重要手段——烹茶自然也学的了几手。

饮茶之风自三国开始流行,不过茶叶炒制的技术还很原始,想喝茶不是简单的热水一冲就行了,而且需要繁琐的“烹茶”手艺,中国的“茶艺”也是自此始。

在这个时代时值四月,春意渐隐,盛夏将至,若是寻常人家的屋里已渐感到闷热,特别位置在较为私密书房内起明火烹茶,必然闷燥难当;不过这管彦府邸乃是巧匠设计,书房的通风、光照都是经过精心设计的,因此并没有因为管彦的烹茶而造成任何的不适。

书房中茶香盈盈,茶气冉冉,管彦亲手向周瑜奉上一杯香,笑说道:“对坐细论文,烹茶香胜酒;来,公瑾,尝尝彦所烹之茶如何。”

管彦缓身坐下,看着周瑜打量起来,心中还是在犯着嘀咕。

可管彦这盯着看就让周瑜心里犯毛了,周瑜毕竟年纪还小,还未曾见过多大世面,以管彦的地位来讲,周瑜本就又一份敬畏之心;现在管彦如此盯着周瑜看,倒是然周瑜浑身发毛了。

周瑜脸色微微一红,放下茶杯,拱手说道:“骠骑将军,敢问唤小子何事?”

管彦被周瑜这一问从发呆中惊醒了过来:“哦哦~公瑾啊,本无甚大事,你和伯符何时回程啊?”

周瑜站起身来回道:“瑾与兄长近日便欲启程回长沙。”周瑜瞥了一眼管彦,若有所思地说道:“若将军府中不便,我等明日便启程!”

管彦一听,知道周瑜误会了,忙起身安抚:“公瑾多虑了,某并无此意,只是顺口询问而已,顺口询问而已啊!呵呵。”

周瑜闻言,再次坐下看着管彦,以待再言。

怎么开口能不着痕迹呢?管彦心中盘算着,倒是周瑜先开口了:“骠骑将军,那日在天元楼听闻徐州战事起,小子素来喜好军法兵略,不知将军可否透露一二,也让小子开开眼界?”

年亲人总是有好奇心,古时信息不通,有能第一手了解的机会,周瑜怎会放过。

管彦一听,心中大喜,真是瞌睡了就来枕头啊!正愁不知道咋开口呢,这周瑜自来询问就给了管彦就坡下驴的机会了:“嗯,公瑾既有此意,我当承认之美;且闻公瑾素有才名,若有所悟,当不吝赐教啊!”

管彦将目前得到的战事消息献给周瑜大致讲了一遍,又将陶谦所呈送的奏疏递给了周瑜让他细细读下。

这一举动让周瑜颇为感动:管彦身居高位,行三公之权,平黄巾、破韩遂、诛董卓,功勋卓著,谋略过人,却对自己个尚未弱冠、名不见经传之人如此厚爱并且信任,这让周瑜对管彦的敬意又高了几分。

周瑜平稳了下心态,逐字逐句地阅读起陶谦地奏疏起来了,一边读着,脑子里结合起管彦给与地信息,迅速地分析起来。

一盏茶后,周瑜慢慢地将奏疏恭敬地放还到了管彦的书桌上。

管彦满怀期待地问道:“公瑾有何教之?”

“不敢言教!”周瑜忙起身还礼:“将军之意如何?”

这不疼不痒地一个反问,让管彦皱起了眉头:“公瑾务须相试,但说无妨!彦之意,保徐州,退曹兵即可。”管彦又抬眼认真地看向周瑜:“彦亦可告知:洛阳之兵不足三万,以兵戈相止已不可行矣!彦之谋臣皆不在侧,此事无人相商,心中甚苦,公瑾虽年幼,然彦素仰才士,‘求教’二字实乃肺腑之言也!”

说罢,管彦竟然站起身在周瑜惊讶地目光中,来恭敬地作揖行礼。

周瑜忙上前受宠若惊地半跪着托起管彦双臂:“将军折煞我也!”

周瑜把管彦扶定后,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管彦诚恳的双眼,心道:骠骑将军竟如此礼贤下士,乃真英雄也!

这时候的周瑜,还处在对英雄崇拜的青春成长期,其实在内心深度对于孙策也只是儿时玩伴地兄弟之情,还远没有形成共同地价值观以及共同地奋斗目标。

管彦此时若是知道自己一番略显做作地、怀有其他目的地礼贤之语,却潜移默化地改变了成长中周瑜地发展方向,那他必然是万分兴奋的。

想到这里,周瑜略有激动地躬身道:“将军如此待我,瑜感激涕零,今有肺腑一言,请公试听之!”

第二百四十七节:三策退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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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瑜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下思绪,继续说道:“今将军掌朝廷法器,依兵戈之利,或可攻一城、略一地,

然若欲平复天下,当以军辅政,瑜以为,将军当‘奉天子而令天下’!”

“啊!”管彦惊呼一声,猛然站起来,脑中思绪汹涌。

在后世中记忆里,管彦对于曹操印象最深的一句话是“宁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而印象最深的一个政策便是“挟天子以令诸侯!”。

“挟天子以令诸侯”原是曹操手下一个名叫“毛玠”的谋士提出的,原话为“奉天子以令不臣”,为了刻画曹操的奸诈,褒义词“奉”也演化成了“挟”。

在演义里,毛玠之出场了一小段看,就是赤壁之战中接替张允出任“水军副都督”。其实曹操对于毛玠评价很高:用人如此,使天下人自治,吾复何为哉!

周瑜所说的“奉天子而令天下”虽然字有不同,但是含义和目的是完全一样的,真的难以想象,如此经典的集团政治方针竟然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提出来的。历史中英年早逝的周瑜,除了留下“火烧赤壁”的经典之作,上天便没有给他更多的展现机会,如果管彦的到来,却看到了周瑜不仅仅有着杰出的军事才能,更是有着极为优秀的政治才能!

看着管彦惊讶的样子,周瑜心中打起了鼓:是我提出的谋略有问题?还是我谋略的方向与骠骑将军的追求方向相悖?

其实周瑜对于自己的这个想法的正确性还是有信心的周瑜怕的是自己提出的这个政策理念不符合管彦的政治方向。

要知道,大汉虽经多难多灾,但气数尚在,“奉天子以令天下”听起来还算客气,但是实质上已经逾越了传统的“忠君”理念。周瑜之所以敢提出来,一则是因为管彦的诚恳,二则是通过揣摩管彦以往的形式风格并不像那种“迂腐”之人。本是信心满满的周瑜,被管彦的一声惊呼吓得心里没有底了;毕竟是十几岁的孩子,纵是经天纬地之才,但还是缺少着人情世故的锻炼。

“是否瑜所言欠妥?”周瑜小心翼翼地赔礼说道:“瑜年幼,望将军勿要怪罪!”

“不不不~”管彦忙摆手:“公瑾所言,吾深以为然,方才失态,乃彦心中惊叹公瑾之才耳!汝细说之!”

得到了管彦地肯定,周瑜地信心又足了些,整理下方才打乱地思绪,继续分析道:“曹操势大,数月间得陈留、濮阳、许昌等地,兵多将广,此次攻伐徐州,看似报其复仇,实则掩而欲夺其地;然陶公主事徐州多年,治下民富粮足,为人宽仁,颇有威望,故徐州有难多又英雄相助;若曹操强攻,鹿死谁手尚未得知也!”

周瑜简单得分析,条例清晰,管彦闻言点点头,表示赞同。

周瑜得到鼓励,进一步说道:“将军若欲使曹操罢兵,可三策并使!”

“好好好!”管彦鼓掌大笑,他就喜欢这种有条理得分析而且又有策略选择得感觉:“公瑾大才,速速讲来!”

“第一策,曹操出兵,是以张闿杀父之仇为由,若陶徐州能擒此贼献于曹操,可使曹操师出无名,此乃义谋!第二策,闻温侯吕布为将军所逐后辗转青、徐二州,募兵近万,早有夺城自立之意,将军可以朝廷之意,命其为兖州牧,其必攻濮阳,此乃间谋!第三策,渤海太守袁绍、汝南太守袁术多对曹操不满,万不会坐看曹操得徐州!将军再若以朝廷之名许以官职,陈兵与野,曹操必有忌惮,此乃兵策!有次三策,不出一月,曹操必然罢兵回守!”

若是以前,管彦定然兴奋地鼓掌叫好,不过经过这几年地锻炼,管彦早就做到了宠辱不惊的“境界”

管彦用满面的微笑来掩盖心中的波涛汹涌:“甚合吾意也!公瑾,依你所料此三策有多大把握?“

周瑜思索一番:“第一策或"."

有运气所在,二、三策所行之意正是‘奉天子以令天下’!谋之必成!”

听完周瑜信心之语,心中豁然开朗,再无阴霾。此事有了解决办法,管彦看着还略显稚嫩得周瑜,心中又有了另外一个自认为更重要得想法:“公瑾啊,陪我到后院走走如何?”

周瑜微微一笑:“恭敬不如从命!”

二人一出门,守在门口的典韦便走到管彦身后,开始行使自己的护卫职责。但管彦想要给周瑜施展“计谋”时却不希望有第三人在场。

“典韦,勿须跟随,我与公瑾在后院走走。”

“喏!”

管彦、周瑜二人一前一后地走在后院里,忽然一行鸿雁飞天而过,管彦仰头看了片刻,忽然问到:“敢问公瑾之志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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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不丁地的一句询问,让周瑜措手不及,周瑜立刻思索起来,但是仿佛以前的所有畅想在这一刻、特别是在管彦面前都无法形容出来,或者形容的总是很乏力。

一直等着鸿雁飞离视界,管彦才回过头来看着还在思索的周瑜。管彦看着周瑜的样子不禁笑了笑:“公瑾,我先讲一讲我的志向吧。”

周瑜一听,立刻把思绪从刚才的事情中脱离出来,饶有兴致地看向管彦:“瑜洗耳恭听!”

“黄巾之乱时,彦随家师攻破广宗,手刃贼首张梁,以立头功!”说道自己当初地光辉事迹,管彦还很自豪:“贼首得灭,家师犒赏三军,吾乘兴狂饮百杯,席间忽起兴,以剑抒情,以歌咏志,公瑾欲听否?”

周瑜这种还处于“躁动”的青年,一听此话立刻头如捣蒜,眼睛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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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彦哈哈一笑,微闭双眼,回想着那一段狂放不羁的时刻,“仓~”的一声,太阿神剑应声出鞘,随着管彦“太极剑”的舞起,《英雄歌》再次唱出:“丈夫处世兮立功名;立功名兮慰平生。慰平生兮吾将醉;吾将醉兮发狂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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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四十八节:计留周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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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彦一曲歌完,挥剑入鞘,转身看向周瑜,似是“无心”地说到:“公瑾年少英才,甚合吾意;怎奈无意致仕,以尽其才,可惜啊,可惜!”

周瑜毕竟还是年轻,一听管彦所言,连忙回道:“骠骑将军,瑜早有尽薄才之心,然年幼历少,无致仕之地也!”

“哦?”管彦眉毛一扬,顺言道:“此次既来,不如留我身边为一参将,共谋不世之功,如何?”

十几岁的少男少女正处于“英雄崇拜期”。他们自觉地为自己选择了“英雄”,只要选择准确,这位“英雄”便对他的一生起着无与伦比的重要作用,这“英雄”成为他一生为之奋斗的目标和动力。少男少女在他们心目中所崇拜的偶像身上看到了他们“新的抱负水平”。

毫无疑问,以管彦的年纪、事迹、官位,早已成为了这大汉天下大多数年轻人心中的“英雄”。

偶像相邀,周瑜心中激动不已:想自己弱冠之年,纵然自认才冠天下,却无施展拳脚之地。想那前几日献策于孙坚,却作戏言相待。

“承蒙骠骑将军看重!”周瑜激动的满脸通红,单膝跪地:“士为知己者死,瑜自会与伯符道别,效力将军帐下!”

这么顺利!管彦大喜,忙扶起周瑜:“如此甚好,孙太守那边我也自会书信告知。公瑾啊,得汝相助,如虎添翼啊,哈哈~~~”

“将军谬赞!”周瑜回道:“将军,若无他事,瑜这便回去跟伯符说明事。”说罢,瑜躬身后退,大步离开后院。

“耶!耶!耶!”周瑜退出后,管彦喜形于色大力挥舞着手臂,口中肆无忌惮地大喊着。

周瑜来了!想那刘关张、赵云、吕布等后世闻名之人,要不变成仇家,要不就是对自己不屑一顾;想不到如今天上掉下了周公瑾,怎不叫人兴奋!

本来在外等候的典韦,听到管彦的快叫声,忙跨步进来,一看管彦狂躁的模样,急忙问道:“主公怎么了?”

“呼~~”管彦轻喘几口气,平复了下心情:“没啥事,老典,吩咐厨房今天做点好菜,在这后院花亭中摆上一桌家宴,再烫壶好酒,届时把两位夫人青睐,今天本将军心情大好!当小酌几杯,哈哈哈哈~~”

“喏!”典韦不像周仓那样八卦,管彦一吩咐,也不去追问何事,便转身去办了。

再看周瑜这边,只见他一路小跑地赶回管彦给他们安排的住处。

“兄长!”周瑜人未到,声先到,只见他一把推开门:“兄长,你可知骠骑将军找我作甚?”孙策正在桌上收拾着衣物,一看周瑜满面通红的模样,笑道:“骠骑将军难道要给你加官进爵?”

周瑜看了看桌上散落待整的物品和面带微笑的孙策,心中狂热的情绪冷静了些:“伯符,你何日出发?”

“哦,我准备明日便出发。”孙策把打包好的衣物用力压了压:“来行时带了那么多锦帛礼品,甚是麻烦;如今回去,轻装简行,估计不用半月便可回到长沙。对了你赶快把自己衣物收拾下吧,晚些时候咱们去买些给家人礼物和随身干粮。”

周瑜默默地听着孙策说完,看着孙策继续忙碌的身影,片刻后,幽声说出几字:“伯符,我想要留在洛阳,此行恐不能相随了!”

孙策闻言,停下了手中的活:“你还有何事要办?若是耽误时间不久,我等你几日便是。”

周瑜闭上双眼摇摇头,想了想如实说道:“骠骑将军征辟我为府中参将,我欲留在洛阳效力!”

“什么?!”孙策闻言,猛地站起身来,激动不已:“公瑾,你我二人结义时曾说:‘生死相助,共建功业’,我父虽只为长沙太守,不如管骠骑掌朝中权柄,但对你却如子相待,想不到如今一个区区的参将便要令你违背誓言留在此处了?”

看着孙策微怒的神情,周瑜忙拉着孙策坐下:“兄长勿恼,且听我一言:兄长可曾记得临行前,弟曾向伯父进言‘阳兵’一事?”

“当然记得。”孙策瓮声回道:“父亲不是回绝了么,此时我等还需从长计议!”

“兄长可记得伯父回绝之语气?若是由从事张昭先生提出此策,伯父又当如何相待?”

“这个么……”孙策语噎,旋即安慰道:“公瑾多心了,父亲向来看重于你,假以时日,必然委以重任!”

“假以时日?”周瑜苦笑一声:“兄长,恕弟直言,如今伯父帐中,武有祖茂、程普、韩当、黄盖四位将军,文有张昭、张纮二位先生,弟年及弱冠,长思用武之地以展生平抱负,今虽留于洛阳,不损我兄弟之情也!”

孙策勇武过人,心思却不鲁莽,听完周瑜之言,虽口中不愿承认,但是心里知道了周瑜的想法。

想那历史上,若非孙坚早亡,恐怕孙策、周瑜二人的光芒恐怕不会那么早地绽放出来,甚至会一直被孙坚所淹没。如今十八路诸侯共讨董卓的事没有发生,孙坚更是没有得到传国玉玺引来杀身之祸,老一辈尚在精壮,小辈何时有出头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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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既然周瑜已经把话说明了,孙策毕竟是孙策,只见他考虑片刻,便展颜道:“公瑾所说言也在理。如今父亲手中人才济济,莫说是你,总是我这亲子,不过为一裨将。”孙策走到周瑜身边,情谊灼灼地看向周瑜:“公瑾既得管骠骑厚爱,为兄若阻之不允,实则不义也!只望公瑾日后勿忘兄弟之情也!”说罢,孙策虎目含泪地对着周瑜抱拳相视。孙策不愧为孙策,想那后世书中孙策收服太史慈便能看出其胸襟和谋略也非常人。

孙策一番情真意切的话,让周瑜顿首道:“兄长何出此言?即为兄弟,当同生死,共富贵!待我历练一番,但凡兄长今后相召,弟必将相随!”

“好!”孙策一改愁容,他要的就是这句话:“明日为兄即启程回长沙,今夜当畅饮一番,以全兄弟之谊!”

今夜,骠骑将军府中,两桌酒宴各自展开,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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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四十九节:暂领徐州

二十天后,孙策早已返程,而管彦先给周瑜先安排了个郎官,熟悉相关事务。

孙策,周瑜,将这个日后横扫江东的组合成功分开,还成功地留下了周瑜,这让管彦对自己这一杰作很是满意,但是管彦也有着自己的担心,孙策周瑜毕竟是发小,又是结义兄弟,管彦可不想悉心培养了周瑜,日后却便宜了老孙家,

根据后世的经验,得先进行一系列洗脑,增强周瑜对自己以及自己这个组织的认同感,这样才能让周瑜为自己发挥出最大效力。

目前,洛阳虽有袁隗等党人时不时地使点阴招,但苦于手中无兵,若无外力相助,倒也翻不出什么大浪;但是这京畿之外却风气云涌:西北郭汜、李傕、张济自成一派,北方并州刺史丁原、幽州牧刘虞、军阀公孙瓒、平原县令刘备等势力交错,历史上,刘虞本已与公孙瓒交战被杀,可能因为管彦出现的原因,目前两人还是相安一地,未有什么冲突发生。再看徐州陶谦、荆州刘表、益州刘焉、渤海袁绍、长沙孙坚、兖州曹操、濮阳吕布等等皆是拥兵一方,点缀在着残败不堪的大汉疆土上。

各类人物都出场了!管彦坐在庭院中,眯着双眼感受着春日的慵懒,心中虽思绪万千,却不知下一步该如何行动。如今的世界已经渐渐偏离了历史的轨迹,自己后世的历史知识已经无法应对如今的变化,哎!诸葛亮茅庐三分天下计,以前觉得没什么,现在想起来才明白是多么远大的战略眼光啊!

可是诸葛亮,还是个十岁的小孩儿,周瑜的论言倒是看出其眼界颇高,但是毕竟才到弱冠之年,管彦不放心啊,如今已经不是流寇一人,自己的选择关乎到上万人的性命,哎,难啊!

管彦一声长叹,继续眯起双眼,养神为上!

一阵脚步身,一个巨大黑影挡在了管彦面前。

管彦微微睁开双眼,原来是典韦。

“主公!”未等管彦开口,典韦便瓮声说道:“徐州密报!”

管彦猛然直身坐起,接过典韦手中密报,细读起来。

片刻后,管彦起身一拍桌子,铁青着脸骂道:“便宜了这个大耳贼!”

原来,自管彦依周瑜之计实施三策后,曹操也按照郭嘉之谋暂避各路豪杰锋芒,徐州之危,不过十日,便已化解。

正逢此时,陶谦或因心中紧绷的弦忽然松开,再加上年仅古稀,竟然一病不起。历史中陶谦三让徐州,这次没来得及三让了,仅一让,刘备便感激涕零地“暂领”徐州牧。

除了管彦,曹操接到耳目的密报同样是大为恼火,想自己大费周章地出兵讨伐,费人费力,结果确让刘备吃了个现成的!曹操当即便要再次出兵讨伐,多亏郭嘉相阻,先除吕布,再做图谋。

再看徐州城中,星月初起,刘关张三人正围坐书房之中对酌相谈。

“大哥如今领了徐州牧,我等兄弟终于有了容身之地,真是快哉,哈哈哈……”张飞仰头饮尽杯中美酒,朗声笑道。

“三弟莫要太过张扬!”关羽标志性地轻捋长须:“陶公威望颇高,今病重难愈,徐州城中皆有哀声;今虽得徐州,然根基尚浅,万不可自厌于他人!”

“二哥放心,小弟自当明白其中利害,只是这几年你我兄弟实在过得憋屈啊!”张飞又倒满一杯酒,仰头饮尽:“今陶公病危,以徐州相托,天赐良机也!”

“嗯,二位贤弟所言,愚兄甚为宽慰!”刘备点点头:“厉兵秣马自当不在话下啊,然徐州城内我等还需交好各方士族,以定人心!”刘备说话语气忽然顿了顿,深邃的目光看了看窗外,一张面容又浮现了出来:“二弟,请孙乾先生近日携重礼前往洛阳拜会管彦,以求朝廷任命文书。此事不想为,却不得不为也!管彦啊管彦,天下事,自此时方起也!”

刘备最后一句话明显是自言自语,关羽、张飞二人对视一眼,喝了一口酒,不再言语。

阿嚏……管彦一个喷嚏,直接喷灭了面前的红烛。

“夫君,春意融融,却寒意未尽,莫要贪凉才是!”蔡琰给管彦披上一件外套,将红烛重新点燃。火光灼灼,映照在蔡琰的精致的面庞上,仿佛都变得更加柔和、动人。

管彦伸手揽住蔡琰柔弱无骨的细腰,微微使力,便让蔡琰坐到了自己的腿上,管彦闭着双眼轻轻地靠在了蔡琰的头旁,轻嗅着蔡琰的发香,心中虽惆怅万千,此时此刻,那些烦心的事儿也如云烟一样渐渐飘散。

如此亲昵的动作,在管彦看来很是平常,但是对于蔡琰这种有着传统思想的古代女性来讲却让其窘迫万分。

蔡琰愣了下,慌忙红着脸站起身来:“夫君,如此叫别人看到多为不妥!”

管彦看着蔡琰害羞的样子,乐了:“你夫君好歹也是朝廷骠骑将军,这府中内院,月上梢头,还会有外人么?”

蔡琰正想着如何怼回去,只听门外一人瓮声说到:“主公,徐州糜家来人,说有要事相商!”

一听声音,就是典韦的,蔡琰趁机得意说道:“夫君你看,我说有人吧~”

管彦看着蔡琰峨眉细挑,得意洋洋的样子,忍不住地掐了下蔡琰紧致的臀部,轻声说道:“贼将莫要张狂,本将军稍后前来叫阵!”

蔡琰看管彦轻佻的微笑,满面通红地把管彦往门外推去,边推边说道:“徐州来人,必有要事,你快去,快去啊~”

“哈哈~”管彦得意一笑,在蔡琰额头蜻蜓点水般地亲了一下,便一个小跳步跃出房门。

“老典,糜家人在何处?”管彦双手轻轻带上房门,对着院中等候的典韦问道:“一行几人?”

“人已带到书房,额~一男一女,还有数十随从。”

“还有女的?”管彦眉头一皱,便加快步伐地向书房走去。

第二百五十节:糜竺之托

书房之中,一女子正斜身坐在桌旁,一手托腮,一手正无聊的蘸着茶水在桌面涂涂画画,绝色容颜和曼妙身姿在昏暗的烛光下只能隐隐地勾勒出了柔和的线条。

而另一男子却满腹心思地在书房中来回踱步,时不时地用手轻抚着紧皱的眉头,仿佛欲借此举来遮盖心中的不安。

书房房门轻轻推开,管彦抬步而入,刚见到书房中的二人,还未开口,只见一男子快步上前拜道:“糜芳拜见骠骑将军!”

糜芳?他怎么来了?管彦本以为糜竺派人过来是有什么重要书信,没想到是让自己身任彭城相的弟弟糜芳亲自过来了,这是有什么大事吗?

管彦心中想着,手中却没停下:“子方兄,我等乃故交,何须如此客套啊!”说着管彦便托着糜芳的手臂直起身来。

直起身来,糜竺终于可以近距离打量着面前这个面前的英武男子,糜芳心中更是感慨万千:想那六七年前,管彦尚是白身,带着一众家丁在徐州城中苦求购粮,还与自己的妹妹糜贞发生过冲突,若不是自己及时出现,还不知道会发什么更大的冲突。数年过去,除了蓄起了一撮胡须,管彦的样貌没有太大变化,但是那种身居高位的气度已经从举手投足间彰显出来,真是印证了那句话: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贞妹,还不来拜见骠骑将军!”糜芳忽然转头向身后女子说道。

“将军万福!”女子略带有些拘谨地走上前来,屈膝行礼。

走到面前,管彦这才看清了女面庞,精致的面庞和婀娜的身姿把一个名字从管彦的记忆深处勾勒出来。

“你是糜贞?”管彦略带惊讶的喊出了女子的姓名。

这女子正是糜竺、糜芳的小妹——糜贞!

要知道,古代女子可是不可能随意外出的,纵如糜贞,其身受糜竺的万分宠爱,又借着糜家在徐州的实力,方才可在徐州城内出行无止。但若是让其星夜兼程前往数百里外的洛阳,糜竺一则不舍、二则不允。

因此,当管彦看到了糜贞时,才会惊讶的略有失态,他实在想不到为什么糜竺会允许糜贞前来洛阳,难道又是偷跑出来的?若是偷跑出来糜芳为什么又会跟在身边?

管彦心中想着事,但是目光还是一直停留在糜贞身上,莫说古代,就算现代当面盯着一个女性看也是比较无礼的。虽说糜贞这几年心性已经成熟了许多,但是脾气却还是十足的小孩脾气。一看管彦如此无遮拦地盯着自己看,糜贞红着脸,皱起了眉头,原本脸上的拘谨瞬间被愠怒所覆盖。

“管彦,想不到你做了骠骑将军还是如此无礼,哼!”糜贞插着腰,转过身去不再看管彦。

管彦出神,糜芳也已看见,正欲出言岔开,哪知道这妹妹口无遮拦地责怪起管彦,想这管彦如今身居高位,而且现在糜家又有事相求,若是因小妹一番言语惹其发怒误了大事该如何是好?

糜芳思绪至此,已有冷汗溢出,忙拱手道:“将军莫怪,小妹她……”

“哈哈……”管彦摆摆手:“无妨,我于子仲相交多年,糜贞亦如吾妹,怎会相怪?”

“哼,才不要喊你哥哥呢!”糜贞小孩子脾气一上来,句句都要顶管彦下。

“贞儿……”糜芳又欲出言,管彦抓着糜芳的手臂往书桌旁走去:“子方莫要再说,彦错在先,且旅途劳顿,请糜小姐先去休息吧!”

糜芳明白,管彦这是想说正事了,忙安排糜贞跟这管彦府中的侍女回房休息,接着站有点维诺地在了管彦的对面。

“子方快做,如此客气作甚?”管彦起身,把糜芳按坐在书桌对面,回身坐下问道:“究竟发生何事?”

糜芳忙从贴身衣兜中掏出一封书信,双手递于管彦:“此乃家兄书信,将军一看便知!”

管彦接过书信,展于桌上,细度起来:

文德贤弟:

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之过隙,想徐州一别,已逾五载;虽未曾日日相交以互友,却念念未忘之关怀;今徐州陶公病入膏肓,以刘备代领州牧,吾看刘备此人,诳以汉室宗亲之名,亲己排外,有度却无量;吾知刘备与文德交恶,刘备也知吾与文德交好,若陶公去后,刘备根基稳健,恐于我糜家不利!故愚兄先遣弟糜芳、妹糜贞于文德处,以防不测!望文德念望海楼之情,好生照顾!愚兄糜竺拜上!

原来如此,管彦明白了,这就是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的道理,糜竺不愧为商贾起家,万事都留个后手。不过说起来,不管是当初的徐州购买粮草,还是后来的解冀州之围,糜竺都是帮了大忙,而且还有个自己出身的秘密,糜竺一直都是未有丝毫介意和透露,管彦欠糜竺的人情还是太多了,这个忙肯定是要帮的。

“子方,我已知晓子仲之意,先委屈你在我这任兵槽掾,过几日我便表奏天子,入朝堂任职!至于令妹……”管彦思索了下:“这样吧,明日我让人在洛阳寻个宅子,以供你二人居住!”

“将军!”糜芳忙上前一步:“至于住处,我兄长多年前便在洛阳购有家产;因今日天色太晚,且要事在身,以见将军为重,明日我遣人前往打扫一番便可。但是关于吾妹一事,芳有一不情之请!”

“但说无妨!”

提到糜贞,糜芳眼中闪过了一丝宠爱和担忧:“舍妹自幼宠溺,心性浅薄,多惹祸端;若在以前,我与家兄必然护得她周全,可如今在这洛阳城中,天子脚下,达官贵胄、士绅豪强不计其数!我在家尚可,若出门当值,恐怕小妹会徒惹祸端!”

想起当初糜贞在徐州纵马疾驰的样子,管彦还真相信糜贞会惹点祸:“那子方有何打算?”

糜芳犹豫了下,抬眼看了看管彦,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听闻骠骑将军之妻乃蔡大家之女,才德无双,临行时,兄长亦曾祝福,是否可让小妹居于将军内院,以多受夫人教诲!”

第二百五十一节:助谋徐州

“这恐怕不妥吧……”管彦犹豫了,莫说是现在,就算是后世之中,一个未出嫁的女孩住在别人家里也是十分不妥当的:“吾虽同子仲情同手足,然令妹却待字闺中,此举恐有损其名也!”

管彦的言辞,糜芳好似早已猜到,忙站起身来跨步走到管彦面前:“将军勿虑,此乃吾兄之意也!事急从权,我糜家非是迂腐之辈,请将军万莫推辞!”说罢,便要跪拜。

管彦忙双手托起:“子方万莫如此!彦在后院寻一僻静之角,安顿令妹,你且放心便是!”

糜芳这才长舒一口气,缓身端坐于管彦之旁,思索了片刻,小心说到:“将军,如今群雄四起,将军可有志于天下乎?”

管彦眉毛一挑,微微看了糜芳一眼,心道:这糜芳还真没糜竺沉稳,咱们才见两面,这话也敢说?

糜竺未等管彦说话,便又开口道:“将军今占京兆之地,原有冀州可为援,然今将易主,将军何不设巧计以取徐州?”

“取徐州?”管彦对于徐州本来是有想法,但是苦于鞭长莫及,只能眼睁睁看着刘备坐享其成,如今被糜芳这么一提,心中又有点痒痒起来。

“正是!徐州殷富,城高民广,扼守东海之滨,自古为必争之地!”糜芳眼中放着光,言辞信手拈来,看来是做了充分的准备工作。

也难怪,这糜芳初来相投,肯定想着露露脸,巩固下自己在管彦心中的位置。

糜芳捋了捋下颚的短须,继续说道:“徐州共有三大家族,分别为陈家,诸葛家和我糜家,将军入主徐州,我糜家定是鼎力相助;再者闻陈元龙在将军账下效力良久,关系定是非浅,有其在,陈家定也惟将军是从;诸葛家近年家势渐衰,有我两家表态,其必从之!想陶公当年新入徐州之时,若无我三家鼎力相助,哪会尽除黄巾,以按徐州之地?”

这段话糜芳说的铿锵有力,管彦也相信这三家的势力在徐州的影响力,但是管彦担心的并不是能否拿下徐州。

“子方之意,吾也曾思量,然现有二问,请试解之!”

“将军请讲!”糜芳并非什么高智之士,听到管彦要提问,不免有些紧张。

“其一,陶公病危,已明让徐州牧与刘备,无须多久,刘备羽翼便丰,其虽狡诈,然才智不低,又兼有关、张二员虎将想护,如何去之?其二,徐州与京兆相隔千里,吾虽有意取之,又恐曹操、吕布相攻,届时鞭长莫及,如可奈何焉?”

糜芳闻言不急,反而长舒口气,原来,此种问题临来时早已与兄长糜竺以及陈家家主、陈登之父陈珪商议多时,胸有陈竹。

“将军莫要担心,刘备虽可继陶公为徐州牧,然将军可以朝廷之令设徐州刺史,驻兵小沛以钳之!”

“徐州刺史?”管彦闻言,心中活泛起来,刺史、州牧两个职位,其实是代表了两种政治模式,州牧领一州之军政要事,具有高度的自主权,而刺史只是地方的巡查官员,起到监督作用。一个是为了加强地方政权,一个是为了加强中央集权。

张角起事时,汉庭无力出兵征伐,这才改刺史为州牧,让各地自行招募兵勇,平定叛乱。一山不容二虎,自从改刺史为州牧后,还没听说朝廷在一州之地同时设置刺史与州牧,这可行么?

糜芳仿佛看出了管彦的疑惑,出言解释道:“刘备从平原小城而来,随行兵勇不过数百人,徐州地大,多士族,若无我等相助,我想那刘备一年半载内也无法实际掌控徐州各地,更别说是扩充兵勇。将军只需令一大将,领兵数千,必能使那刘备敢怒而不敢言!”

说的倒是有些道理,管彦点点头:“那曹、吕二人……”

糜芳一抬手,颇有自信地说到:“吕布反复小人,且觊觎曹操多时,将军前番时日便出计领其偷袭曹操,如今那曹孟德一心先除吕布后快,望将军莫计较与吕布之嫌隙,只需暗助吕布不败与曹操,曹操必然不敢再次染指徐州!”

“哈哈哈……”管彦畅心一笑:“好计策,只不过子方也小觑我也,若是记仇,我早已合曹操而灭吕布矣!”

糜芳闻言,忙汗颜拜倒:“芳失言,将军莫怪!”

管彦拍了拍糜芳肩膀:“无妨,汝车旅劳顿,早些将歇吧!”

“喏,下官告退!”糜芳有点忐忑的慢慢退出了书房,如今只身在洛阳,一切都要靠着这个骠骑将军照应,如今却妄言其心性,怎不叫糜芳担心呢?

管彦却没有继续考虑这个忐忑离开的糜芳,而是躺在竹榻上思考着刚才糜芳说的话。

思索了一盏茶的功夫,管彦猛然一拍榻板,直起身来:“此计倒是可行!典韦,典韦!”

典韦一直守在管彦的书房前,一听管彦呼喊,忙推门踏步进来:“主公何事?”

“速去请周瑜前来相见!”

“喏!”典韦没有任何废话,转身便要走。

管彦忽然想到了什么:“等下,几更天了?”

“呃~”典韦想了想:“刚三更天了。”

“那等会吧。”管彦背着双手,来回走了两圈:“你去休息吧,我就在这歇息,天一放亮,汝便去请周郎来见!”

“哦~”典韦嗡声一应,便退出了房间。

忙碌半夜,管彦伸了个懒腰,长嘘一口气,躺在了竹榻上闭目养神,然不过三刻,书房门又被打开了,典韦三步并作两步的躬身拜道:“主公,濮阳来人说有要事求见!”

“濮阳?我与濮阳并无相熟之人,如此时辰求见,也太过无礼,另其明日午时后再来。”说罢,管彦挥挥手,翻身躺倒了踏上。

“主公,来者手持‘温候’印信!”典韦眼中闪了闪精光,看了一眼管彦。

片刻后,管彦从竹榻上蹦了起来:“什么?让他进来。”

四更天,是一天中最凉的时候,管彦披上了一件外套,打量着站在面前的文士,光线昏暗,光靠着烛光,管彦眯着眼细看,也只能大概这人的大致模样,管彦揉了揉双眼,直接了当的问到:“汝乃何人?”

文士不卑不吭地躬身行礼:“在下陈宫!”

第二百五十二节:再合温候

陈宫来了!管彦来了兴致,历史中两对出名的文武顶尖组合却被打出一手臭牌的,第一是项羽、范增组合,第二个就是这个吕布和陈宫了。

如今,管彦已经不是那个听见曹操名字就流哈喇子的黄巾军少渠帅了,见着面前的陈宫,管彦只是心中微微感叹下,便转身自顾自地看着摇曳烛火幽幽问了一句:“温候自洛阳一别,无恙乎?”

管彦跟吕布的矛盾,可是天下皆知,当年可以说闹到了你死我亡的局面,就连远在徐州的糜芳在提出了他的看法时,也还自以为地去劝解下管彦。

说管彦不恨吕布,那是不可能的,虽说为了目前自己的战略意图,需要暂时暗合吕布,但是管彦也不可能有好脸奉上。

所以管彦这一问看似平淡无味,陈宫却从幽幽然的语气中听出一丝上位者独有的杀气。

“温候常念将军共诛董卓之义也!”陈宫没有正面回答管彦不疼不痒的话,而是颇有技巧的回了一句。

管彦转过身,微微一笑:“先生深夜来此有何要事?”说着,管彦一挥手,示意陈宫坐下。

陈宫一拱手,示意言谢,便端坐客坐,朗声道:“前有共诛董卓之意,今欲再行联抗曹操之情也!”

管彦心中暗喜,真是瞌睡了天上掉枕头,但是脸上不能有什么开心的意思,这东西跟做生意砍价一样,看上个东西,上来就说多喜欢多喜欢,再砍价就难砍了。

想至此处,管彦愠怒道:“哼,诛董卓后再谋管彦,今温候欲再行旧事乎?”

管彦正好瞥见了身旁桌上剑架上的太阿剑,心生一计,只见其右手微微一张,修习数年的太平要术已经渐至纯青,一尺外的太阿剑剑身抖动,“噌”的一声出鞘入手,管彦轻举太阿,直指陈宫:“先生且讲之,若讲不通,便请试此剑!”

陈宫见到管彦的这一手功夫,脸上略显惊诧,但是转即恢复正常。

“将军勿恼!”陈宫微微按下剑身:“且听宫细言之!”

“将军虽领天下中枢,盘踞司隶,看似如日中天,实则如履薄冰!”陈宫起身走到书房中挂着的巨大的牛皮地图上,左手抓着右手宽袖,右手伸出指向地图开始讲解起来。

天下大势和管彦所处的境地,当年曹操跟管彦下棋时便有所分析,再加上自己的见识本就非常人,因此,管彦倒是对陈宫的一席大论,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反应。

这样一来,倒是陈宫心中有点慌了,按照自己的学识见解,何处不是语出惊人?如今自己精心准备说辞,对管彦却好像没有起到什么惊摄作用!是管彦故意装成这样,还是徒有虚名,只是个蠢材?

“先生的一席言语倒是颇有几分道理。”下马威也给了,下面就是正式谈买卖了,管彦没有管陈宫的愣神,而是自顾自的挥剑入鞘,再次挥手示意陈宫坐下。

“彦帐下良臣武将数十人,麾下精兵数万,纵然当下无力讨伐不臣,然亦无惧曹操。再者……”管彦抬眼看了看陈宫:“曹操与我交善,吕布与我交恶,我何不合曹操以灭吕布乎?”

“哈哈哈~”陈宫闻言大笑。

俗话说“文人一笑,必有圈套。”

这个套路管彦也已经熟悉了,当下静心听听陈宫的后手。

“将军且看,曹操起兵不过一年,其帐下便谋士如云,猛将如雨,更有数万虎狼精锐。试想若温候灭,以曹操之能便尽得兖、豫、青三州之地,届时挥师西进,将军尚有力可独抗乎?”

曹操招揽人才和发展兵马的能力确实牛逼,若是不是自己借着优势,又能洞察先机,恐怕早就不是曹操的对手了。

管彦要平衡曹操和吕布,以夺取徐州,而陈宫是想联合管彦先灭曹操了,最终目的虽然不同,但是两个人的阶段性目标是一致的。

管彦装作略有所悟:“先生所言甚是,依照先生之意,吾当如何?”

见到管彦意动,陈宫大喜:“将军可与温候共定时日,将军领一军由颍川而出攻曹操之南,温候领一军自濮阳而出攻曹操之北,如此曹操必破!”

“破曹之后,温候有何打算?”管彦似笑非笑地看着陈宫。

“破曹之后,当以将军马首是瞻!若有可用之处,将军号令,温候自当从之!”陈宫淡淡一回。

马首是瞻?估计是来斩我马首才对!管彦冷笑一声:“先生好算计,我出人出力,助得吕布全取兖州,却只得温候一诺,可信耶?”

吕布名声臭,陈宫是了解的,管彦以此反驳,倒也让陈宫无话可说:“将军以为当如何?”

“无他,近日闻徐州陶公病危,却将一州之事托付刘备,那刘备不过一织鞋贩卒耳!何以领州牧之重任?为正朝廷之名,我欲请旨,借兖州之道讨伐徐州,望温候允之!”

原来是想要徐州!徐州暂时跟自己没有什么利益关联,何况等收拾了曹操,徐州独垂东部,管彦手不能及,到时候还不是说取就取!

陈宫思量了一番便说道:“此事不需温候,宫便可做主应允将军!”

“好!痛快!”管彦抚掌乐道:“先生星夜赶路辛苦了,彦先安排一处歇息一晚,明日我当摆宴接风,再细谈共作之事!”

看着陈宫春风得意的样子,管彦心中忽然想恶心他下,便展颜道:“闻公台为迎吕布而弃曹操,近更促合纵反讨之,乃从温候之习也?”

管彦这是在损吕布是个反复小人,顺带着把陈宫也损了一下,若换做常人恐怕是要发飙了。哪知陈宫只是微微一笑:“温候与宫坎坷而行,或有荆棘,退而寻路也!大道至义,不偏依行。闻将军征战西北,谋羌兵而引董卓,先查奸佞,将军实乃神人!吾不及也!”

看来陈宫这嘴皮子也溜,讽刺管彦当年跟董卓共同讨伐韩遂时,设计坑了当时还是友军的董卓。

没占到便宜,还被反讽一番,管彦老脸一红,借着昏暗的烛光,忙说道:“公台说笑了,典韦,请陈宫先生客房休息!”

第二百五十四节:党人离心

翌日,管彦朝堂上书二事,一则陶谦病重,举马腾为徐州刺史,以固民生;二则曹操拥兵自重,扰乱地方,请旨讨之。

去打曹操,自损实力,袁隗当然喜闻乐见,在徐州刺史一事上,袁隗本欲阻拦一番,但是考虑到韩馥还未能顺利接任冀州牧,何况在陶谦旁弄个刺史,也是个麻烦事,于是也顺水推舟的未有任何阻拦。

当朝,圣旨便下,传谕天下。

一方动,天下起!刚平稳数年的大汉天下仿佛因为管彦的战略设定而变得更加动荡起来。

西北李傕、郭汜、张济三大军阀本都是董卓旧部,董卓死后,为抗管彦,合而共进,夯实了西北基础,但近两年来,并未跟管彦发起任何矛盾,而且管彦目前的心思和举动都是看着东面,并未有任何觊觎西北的举动,于是这三个人暗自打起了小算盘,谁都想一统对方人马,再复董卓辉煌。

按照实力来讲,应该是李傕、郭汜家底最为雄厚,张济稍弱,但奇怪的是,几次摩擦,都是以张济取胜收尾,经过数月发展,张济实力隐有盖过李傕、郭汜之势。

再看西南东南,刘焉病亡,刘璋继任益州牧,独大于西南,只有与其有杀母之仇的汉中太守张鲁偶尔有点冲突,孙坚、刘表各守其地,还没有爆发冲突,整个大汉南部整体还算平稳。

只是北方倒是特闹起来,先是幽州太守刘虞指责公孙瓒穷兵黩武,为公孙瓒起兵所杀,公孙瓒自领幽州牧;后来韩馥受朝廷之令任任冀州牧,臧霸刚交接离开第二日,袁绍便领三千精兵突袭冀州城,韩馥上任还未到一日,便兵败被杀,袁绍也顺理成章了自领冀州牧。

如今管彦唯一担心的就是前往说服鞠义的沮授的安全,连忙派出三路探马前往打探,并令已在路上的臧霸立即便装返回冀州,无论如何都要找到沮授并安全带回。

在担心之余,管彦不禁感到一丝好笑:袁隗费劲心思推荐的韩馥,上任不到一日便被自己的侄子宰了,不知道袁隗得到消息会是个什么反应?

“反应?尔等想要什么反应?”

袁隗府中,众党人又聚在一处,商讨着冀州发生的大事,袁隗看着堂中重任,脸色颇为难看的接着说道:“本初杀了韩馥,自领冀州牧,实非吾授意!”

看着堂中面有疑色的诸人,袁隗心中暗骂一声,但确实百口莫辩,谁让袁绍是他的侄子呢!

“太傅,吾等费尽心机为韩馥谋得冀州牧,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引为外援,涤荡朝中奸佞,如今竹篮打水一场空,该当如何?”问话的乃是许久没有路面的王王允。

袁隗思索片刻:“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冀州落在本初手上,总比握在管文德手中好,若哪天真要举事,本初也不会枉顾我令,诸位以为如何?”

“甚是,甚是……”

堂下一片附和之声。

袁隗捋着胡须继续说道:“管彦羽翼已丰,若无必要,勿要与其有争执,我党人再也经不住损失了!”袁隗闭上双眼摆摆手:“若无他事,尔等且回吧!”

众人对视一眼,起身齐呼:“下官告退!”

说罢,众人三三两两的小声议论着,一边缓缓走去客厅。

看着众人慢慢离去的身影,叱咤大汉朝堂几十年屹立不倒袁隗,第一次感到一丝无力之感:“党人执政无望了吗?”袁隗口中喃喃念道,他已经从刚才众人的眼神中看出了异样。党人经过党锢之祸,一直幻想着东山再起,在大汉朝堂再次发出璀璨的光辉,可是这么多年的努力,却只能看着别人一步步坐大,先有何进、董卓,再有吕布和如今的管彦,自己总以为别人是自己的棋子,如今发现党人仿佛才是别人的棋子!

想到此处,袁隗一缕灰发落至前额,道不尽的沧桑落寞。

袁绍四世三公,祖辈多为党人领袖,但是袁绍却志不在此,而且自小聪慧的他早已从数次党锢之祸中悟出了党人不能成事的道理,袁绍过分的迷信实力,这也是正史中他放弃用力汉帝的机会,平白送给了曹操一个契机的原因。

袁绍深知袁隗的理念,劝是劝不来的,一切还是要靠自己,拥有了地广人丰的冀州,才能让自己大展拳脚。

这次突袭冀州的方案乃是手下第一谋士田丰所出,冀州邺城中正歌舞升平,袁绍大肆犒赏三军,宴请众将,而田丰却以“防臧霸回攻”为名,去城墙巡视城防去了。

袁绍本想今天好好夸下田丰,多加封赏,以示自己厚待良才之心,想不到田丰如此扫兴,看在田丰有大功的份上,就不跟他计较了。想到这,袁绍继续与众人推杯换盏,觥筹交错,享受着胜利的喜悦。

邺城之外一小村落的茅草屋中,香气四溢,有五人正围坐桌边大快朵颐。

“沮先生,平时看您斯文倜傥,哪知吃饭会如此生猛!您慢点,给我留点啊!”说罢,大汉便忙向一块肥肉伸出筷子,却还是慢了一步。

沮先生左肘撑着桌子,右手的筷子上正紧紧夹着块腻乎乎的肥肉:“老周,你看你膀大腰圆的,少吃一块如泰山去一石,无关痛痒;而先生我骨瘦如柴,此肥肉于我,如四腿于桌,缺一不可啊!”说罢,一口塞进肥肉,吃的呼啦呼啦的,油花直冒。

“宣高,你看看你准备的什么饭食?”老周一拍桌子,赌气道:“饿了一天,饭都吃不饱,他娘的,不吃了!”

“哈哈哈!”宣高大笑,指了指桌上其他的素材和粟米饭:“老周,你还莫范横!这还有些吃食,我可告诉你,吃好了咱们得赶路,到时候再喊饿,可连这些都没有,你就吃土吧!”

“此次便算了。”老周想了想,又拿起了筷子,扒拉了一大口粟米饭,口中囔囔道:“回去后,你得请我吃顿好的!”

这屋中众人便是管彦帐下诸人:周仓、沮授、臧霸和戏志才,另外一人便是管彦念叨着的鞠义!

第二百五十五节:众将回朝

话说沮授、周仓二人自洛阳出发后,扮作商贩,一直紧跟在韩馥一行人马之后,奈何一路上没找到单独跟鞠义见面的机会,唯有等他们到达冀州后再寻良机了。

臧霸与韩馥交接冀州相关的事务后,领着本部兵马当日便要返回洛阳,周仓本想相寻求助;但沮授认为,臧霸目标过大,若有异动,必遭韩馥防范,倒不如另寻良机,说降鞠义,对于此事,沮授还是比较有信心的。

哪知韩馥入主不过一日,袁绍便领兵偷袭,韩馥这边连邺城有几个门还没摸清楚呢,便被袁绍攻入城内,乱军中韩馥被杀,沮授立刻命周仓扮作袁绍军卒,趁乱入城寻找鞠义。

鞠义好歹是韩馥这边的一员将领,进城摸索了一番,周仓便找到鞠义的行踪,此时的鞠义正被十来个小卒围在一个巷子中,身负几处箭伤,蜷缩在一角,举着手中大刀跟这些兵卒对峙着。看的出来,这几个士卒是想抓活的好去袁绍那请功,否则早就放箭射死了。

周仓认得鞠义,当初在洛阳给韩馥送行时,他们还发生了点摩擦,若不是受了管彦的嘱咐和沮授的命令,他才不愿意来救这个憨货。

没有费多大事,周仓便解决了这十来个兵卒,但是怎么把鞠义弄出去。这可是个难事,城内战斗依旧,明目张胆的带出去几乎不可能,总不能指望周仓一个人还带这个伤员打出城去。

周仓瞪着绿豆大的双眼,忽然心生一计,咧着大嘴对着鞠义讪讪一笑:“要委屈鞠将军了!”

鞠义本就已经身负数出箭伤,又厮杀一夜,本以为今夜要死在此处,哪知道来了这么一个大汉帮自己解了围,心中紧绷的弦一下松开,顿时瘫倒在地,正当他自己也想着怎么逃出这邺城时,之间这大汉从旁边柳树上扯下几根柳枝,走上前来忽然把自己按倒在地,轻车熟路的来了个五花大绑,正当自己准备发问时,这大汉一手把自己拎了起来,往外一推,口中嚷到:“贼将被擒,走!”

懵圈的鞠义没想到剧情转变的这么快,心中还在嘟囔:火并抢功?

周仓就这么一路推搡着鞠义出了邺城,路上遇到了几股袁绍的零散部队,由于周仓穿着袁绍军的衣服,都以为这周仓抓到了活口到城外大营请功去了,有几个胆大的,想过来分一杯羹,但是看到周仓五大三粗的样子,便讪讪地放弃了念想。

出城后,周仓找了个僻静之地,松开了鞠义,大嘴一咧,告了个罪:“得罪了!”

两人又换上了普通的衣服后边到了沮授所约定的地点会合,准备连夜向洛阳出发,怎奈鞠义有伤在身,正当沮授思虑着下一步时,得到管彦命令地臧霸和戏志才正好与其相遇。

一番商议后,决定先到就近的一个村庄歇息一晚,待天明后,寻一马车带鞠义回去。

众人简单吃了一顿后,沮授找鞠义谈了半个时辰便愿意事从管彦,原因有三:

第一,韩馥一直瞧不起鞠义,鞠义自己也明白韩馥不是一个成大事的主,鞠义还能坚持的原因无非是信念里的“忠心”二字,如今韩馥已死,自己死战邺城,也算对得起他了。

第二,不管如何,鞠义是要为韩馥报仇的,仅凭自己的力量去抗衡袁绍是不可能的,从目前的局势看,能跟袁绍抗衡的,也只有管彦了。

第三,管彦名声在外,年少有为,且礼贤下士,当他明白了周仓和沮授的来意后,对管彦是从内心里感激的。

有此三点,沮授的说服要比原来想象的要简单的多,想不到这事袁绍还帮了一个大忙啊。

事已成,沮授立刻修书一封,令臧霸的亲兵提前星夜赶往洛阳回报管彦,以安其心。

十日后,一队毫不起眼的人马无声无息的进入了骠骑将军府中,大门一关上,众人卸下行装,正是从冀州赶回的沮授等人。典韦先是跟关系最好周仓来了一拳:“老周,你他娘没死在冀州啊!”

“哈哈。”周仓回上一拳:“你都没死,我周仓何忍独死?”

典韦大笑,转而面向他人:“诸位大人,主公已在后院设宴相候,请诸位移步!”

众人闻言,纷纷拍打了身上尘土,整理下衣装,有说有笑地前往后院。鞠义的情况有些尴尬,看到众人反应,不免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这时,典韦却走上前来安抚道:“鞠将军,吾乃骠骑将军中军护卫统领典韦,主公令我引将军前往!”

“谢典将军!”鞠义颇为感动:看来管彦的传言不假,居然能考虑的这么细致;可是心中有不免泛起了嘀咕:这典韦听说当年跟吕布可是打了个平手的,只在管彦手下做一个护卫统领,再说那个恶整自己的周仓,虽说是自己受伤为其所制,但是看他的身手,恐怕自己即使痊愈也非其对手;还有那臧霸将军,戏志才先生和那个劝说自己的沮授先生,恐怕皆非常人。骠骑将军手中人才济济,自己还能有一席之地吗?

鞠义满心思绪,不知不觉已随众人已经来到了后院“夷吾堂”前,“夷吾堂”的建设乃是管彦用来给世人强调自己管仲后人的身份,也用来表示自己想要像管仲一样辅佐君主成一世霸业的决心,这也变相表明了,自己没有对汉室起觊觎之心。

“主公!”众人纷纷带着欣喜的语气开口,一下子警醒了胡思乱想的鞠义,只见“夷吾堂”前,一人身着玄色窄袖红袍,袖口处镶绣金线祥云,腰间白玉明黄腰带,上挂一玲珑腰佩,风度优雅,面含微笑以待众人,这不是管彦还会是谁?

众人上前拜见,鞠义也茫然地跟着拜了下去。

“旬月不见,彦甚思之!诸公勿要多礼。”管彦满面春风地走下来一一扶起,当走到鞠义面前时,管彦加重了语气:“鞠将军快快请起,旅途劳顿,又闻将军有伤在身,快快随我进去!”

管彦抓起鞠义的手,对众人呼道:“诸位将军随我入席,今日不醉无归!”

说罢,管彦拉着鞠义率先走向了“夷吾堂”。

第二百五十六节:水调歌头

“夷吾堂”内,纪灵也正站着一旁等候着,臧霸、纪灵、周仓,这是三个最早跟着管彦的三个武将,三人良久未见不禁相互嘲弄一番,一会骂娘骂爹,一会拳头交错,不亦乐乎,而戏志才、沮授两大军师,乃是文人见面,斯文寒暄,但是看得出来,目光中都是透着一股真诚。

唯有鞠义看着这在韩馥手下从未见过的场面,颇为震撼。

“鞠将军,鞠将军?”管彦轻拍鞠义两下。

鞠义回神忙回道:“哦,东乡候,末将在!”

“呵呵,莫要理他们。”管彦自坐主位:“鞠将军表字为何?”

鞠义拱手道:“末将表字肃纲!”

“嗯,肃纲,不错,鞠将军练兵有道,纲纪整肃,不枉肃纲之字也!”说着,管彦把鞠义拉倒身旁:“来来来,肃纲请坐!”

“不敢不敢!”鞠义受宠若惊,就算投靠到了管彦帐下,自认为不管是能力还是论资排辈都轮不到他来坐到管彦一侧:“末将戴罪之人,匐乞将军收留耳,万不敢造次而居将军之侧!”

“哎呀,此宴一为迎接诸将接风洗尘,二为肃纲弃暗投明而贺,何况将军之才吾当大用!”说着管彦硬把鞠义按坐在身旁,朗声对着众人说道:“好了,各位速速落座,彦等尔等可是等的饥肠辘辘啊!”

哈哈哈,一阵嬉笑声中,众人纷纷落座。管彦站起身来,举起酒杯:“诸位随我管彦也有数年了,今日万事不谈,只言饮酒,一为诸公接风,二为迎肃纲。来,满饮此杯!”

“喝^”

“主公请^”

“干了干了^”

…………

管彦记忆中还是当初跟蔡琰大婚时如此饮酒,已经好久没有如此畅饮了,加上这桌上的周仓、纪灵、臧霸三将都是好酒之人,一个个地直向管彦敬酒,就连鞠义三巡酒下肚后在渐渐放开起来,小杯都改成大碗开干起来。

一阵喧闹声中,觥筹交盏,直至午后,不亦乐乎!

当管彦再次醒来时,以致入夜,眼睛刚睁开时,管彦好似失忆了一般,傻傻地滴溜溜的转着眼珠:我这是在哪?

环视一看,鸳鸯被,绫罗缎,再加上那股淡淡的香味,管彦好似从云端回到了人间:原来是蔡琰的房间。

“琰儿……”管彦一张口感觉口中干苦无比,皱着眉头提高了点音量:“琰儿……”

一阵碎步,香风吹过,倩影而来,蔡琰绝美的面容上带有一丝愁色:“夫君,你终于醒了!”

管彦准备开口,但是嗓子实在干的厉害,下意识做了下吞咽的动作,蔡琰会意,立刻回身端来一大碗的茶水。

咕咚咕咚……管彦牛饮而尽,这才长舒一口气。

“夫君,不是妾身说你。”蔡琰接过喝空的茶碗,略有责备的语气:“周仓那几个他们把你抬过来时,妾身实在吓坏了,如此饮酒,这身子哪受得了?”说罢,蔡琰的眼睛竟然红了一圈,一层水汽已经蒙上双眼。

“好了,为夫知晓了!”管彦嘴角挂上一丝笑容,伸手握住了管彦蔡琰的柔荑,转移话题道:“什么时辰了?”

蔡琰掏出丝绢,轻压了下眼角:“快戌时了吧。”

管彦贼笑一声,手指在蔡琰手中轻刮一下:“时辰不早了,早些歇息吧!”

蔡琰俏脸一红,哪能不知道管彦想些什么,眼中含羞,却一推管彦:“夫君今日还是歇在貂蝉妹妹房中吧!”

“为什么?”管彦愣住了。

“妾身……妾身好像有身孕了……”蔡琰轻言细语,缺如雷霆万钧搬击打在管彦的脑子里。

“什么!!?”管彦一个毛驴打滚,从船上翻起身来,贴近了蔡琰,一脑袋钻进蔡琰怀里,听着肚子里的动静。口中嘟囔道:“真的假的,何时的事啊?”

蔡琰噗呲一笑,温柔地抚在管颜面庞:“近几日打不起精神来,请了个大夫把脉看了下,大夫说已有月余。现在哪能听得见,你快起来吧!”

管彦兴奋的抬起头:“好好,我管彦要做爹了,好!”说着,管彦跳下床去,扶着蔡琰缓缓躺下:“琰儿小心点,以后进入都要有丫鬟陪着,万不可一人独处!”

蔡琰哭笑不得:“夫君放心啊,琰儿一切无恙,夫君不用劳师动众的!”口中虽然这么说着,但是洋溢的幸福感却是一览无余。

“那可不行!”管彦轻轻在蔡琰额头亲了下,然后单手托腮小心地躺在蔡琰一侧:“明日起后院的丫鬟数量要多加十人,一天十二个时辰,至少要有两名丫鬟候着,还要去请老妈子,请产婆……”

“去你的!”蔡琰微嗔笑道:“还有九个月呢,夫君便把老妈子、产婆请在家中作甚,夫君有心,多买些丫鬟便可,其余应用之物,妾身会安排妥当的!”

管彦心情大好,睡意全无,突发奇想地说道:“琰儿,我唱些歌曲儿哄你睡觉吧!”

蔡琰噗呲一笑,自己这么大了,还要唱歌哄睡觉,只是这种感觉很幸福;而且蔡琰精通音律,古今之曲蔡琰多有研究,她知道管彦连曲谱中的“上工尺凡六”等音符都不认识,平时也从未听他唱过什么歌曲小调儿,今日忽然提出此事,蔡琰不禁勾起了深深好奇心。

管彦一边在蔡琰身上轻拍着,目光却看向了窗外,月明星稀,暮色沉霭,一阵清风拍动了院中花朵的余香,沁人心脾。一首熟悉的旋律从管彦脑出跃然而出: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一曲完,蔡琰惊呆了:

听词,一洗绮罗香泽之态,摆脱绸缪宛转之度,使人登高望远,举首而歌,而逸怀浩气,超然乎尘垢之外。

听曲,柔和婉转,曲调新奇,时如潺潺流水,时如九霄飞云,虽然管彦唱功有点粗糙,但是反而更显得更加真实动人。

第二百五十七节:夜谈鞠义

管彦一曲唱完,正准备开口,忽听门外一阵敲门声:“夫人安歇否?”

“貂蝉妹妹?!”蔡琰闻声,从思绪中惊起,玉步轻挪,打开房门:“妹妹怎么来了?”

“拜见夫人!”貂蝉没有直接进来,而是先屈膝侧腰,盈盈行礼。

蔡琰忙扶起:“妹妹,姐姐都说过好多次,你我同侍夫君,当以姐妹相称,如此多礼,倒是见了外了!”

一边说着,蔡琰已经把貂蝉引进房中。

此时管彦已经起身,貂蝉一见,忙又行礼拜见:“见过将军!”

也怪不得貂蝉如此谨慎,第一,在这个时代,妻和妾的身份是有很大的区别的,在一些官宦人家,因为妾的无礼被活活打死的也不在少数。第二,貂蝉当初是以王允棋子的身份送到管彦身旁,管彦还差点因她遇险,虽说管彦早已释怀,与蔡琰都以家人相待,但是自小在王允府中看惯了尔虞我诈的貂蝉,还是心怀敬畏,不敢有所阶跃。

若是在貂蝉房中,管彦说不定上下其手,连扶带摸了,可这蔡琰在旁,管彦还是要显出一份高尚才行。

“婵儿起来吧,琰儿说的对,无须如此多礼啊。”管彦伸手扶起貂蝉,还是使上了那伎俩:手指轻轻的在貂蝉的手臂上刮了刮,目中含笑地盯着貂蝉的双眼。

貂蝉媚眼如丝看向管彦,艳唇轻张,贝齿吐言:“谢将军!”

管彦的暗送秋波,可却没有躲过蔡琰的法眼,蔡琰对管彦是恨的牙痒痒:这都是自己的妾室了,居然还搞得跟猫儿偷腥一样!

蔡琰上前一步,看似无意地把管彦挡到了身后,不顾管彦反应地拉着貂蝉的手走到桌旁坐下:“妹妹所来何事?”

貂蝉瞥了一眼管彦,又看向蔡琰:“妾身忽闻阵阵歌声,音调奇异,曲词婉美,特来问询,想不到竟是将军所唱!”

既然管彦再在此,这时候不用特意说明也知道是管彦所唱的歌曲,想到管彦那首《爱莲说》,今日所闻曲词倒不意外,只是想不到管彦竟然对音律也颇有心得。

蔡琰微微一笑:“我也没想到夫君竟通音律,我知晓妹妹也甚善此道,不如今晚你我二人将此词曲细细整理一番,也好为我们的骠骑将军扬名一番!”

“姐姐之命,妾身乐从之!”貂蝉也是兴致甚高,欣然从命。

看这样子,是没我什么事了,看着二女正兴致勃勃的讨论着刚才曲调,词句,管彦悻然地摇了摇头,默默地走出了房间。

戌时其实也就相当于后世的晚上七点到九点间,对于后世来讲,这才是夜生活的刚刚开始,但是对于“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古代社会,这已经到了该入睡的时辰了。

没有了电,夜晚的星辰也挣脱了各种光源的束缚,竞相在夜空中闪烁。

这个时代,娱乐活动真是太少了!蔡琰、貂蝉把管彦挤出了房外,管彦唯一能想到的活动就是:出来走走。

“主公!”典韦依旧守在门外。

典韦忠厚谨慎,勇武过人,却一心跟在管彦身旁,从未提过什么要求,对于这种人,管彦心怀感激。

“典韦今日喝了多少啊?”管彦伸手,半垫着脚,搭载典韦肩膀上,奈何典韦肩膀太宽,手堪堪吊在典韦脖子上,甚是滑稽。

典韦面不改色,嗡声回道:“不多,三坛。”

管彦府中的美酒皆是小坛酒,一坛将近四斤,三坛酒就是十二斤呢!莫说是酒,就是喝水也撑不住啊!管彦心中暗叹着,却看典韦像个没事人一样。

“走吧,咱们转转!”

“喏!”典韦应声随后。

“那边今日谁住那?”管彦指向客房中尚在摇曳的灯火说道。

“主公,那是鞠义所住。”

“鞠义啊!”管彦一拍脑袋:“我去找鞠将军,典韦你先歇息吧,不用前来了。”

说着,管彦便留下了典韦迈步前去。

轻扣房门,未等回答,管彦便开口问道:“鞠将军歇息否?”

几声急促的脚步声,房门应声而开,鞠义看清了来人后,赶忙拜道:“参见骠骑将军!”

“鞠将军何必多礼!”鞠义尚未拜倒,管彦便扶着鞠义的双臂:“来来来,坐下说。”

二人端坐桌边,鞠义给管彦倒满了一杯茶水,桌上的烛光摇曳晃动,正如鞠义此时的心情一般,起伏不定。

场面尚未开始,便有点冷场了,管彦干咳一声:“鞠将军远道而来,辛苦了!”

“不敢。”鞠义想起身回话,却被管彦按住,值得坐着继续说道:“今韩馥为袁绍贼子所杀,末将本欲从死,以全臣意,幸得将军不弃,今后愿牵马坠蹬,效犬马之劳。”

说道牵马坠蹬,管彦不禁想起了高顺,三四年了,高顺只在府中养马,活脱脱一个马夫,好不容易把你鞠义弄来了,又要去养马?我骠骑将军府中的马夫就这么吃香?

管彦眉头皱着回道:“肃纲此言差矣!那韩馥何许人也?素性恇怯,志大才疏,肃纲在其帐下,才不能尽,言不能从,恕彦直言,与其如此,还真不如我帐下马夫,人得其用耳!”

这段话说道鞠义深以为然,这些年在韩馥手下过的什么日子,他自己清楚的很,若不是为了报韩馥的知遇之恩,鞠义早就另投他主了。如今韩馥身死,管彦费尽周折将自己接回洛阳,如今对自己如此看重,莫不是有重任相托?此种良机,在历经挫折的鞠义面前,变得格外珍惜。

管彦站起身:“吾需一人,练精兵三千,号曰‘先登营’,攻可夺城掠地,守可坚兵固城,肃纲!”管彦一转身,烛火的衬托下,双目炯炯:“汝可助我否?”

鞠义本也是个西北大老粗,在管彦前的扭捏作态也是因自己过往的不如意逼迫自己而为之,管彦名声在外,再加上今日看他与手下众将的相处,心中早生仰慕,如今管彦如此诚意灼灼的话语,怎叫鞠义不感动?

鞠义伏地而泣:“主公不弃,义愿效犬马,一年之内,当成‘先登’死士!”

第二百五十八节:明争暗斗

话说自从周瑜领兵至颍川三日后,吕布兵出濮阳,直指陈留。若轮实力,曹操要高于吕布的,但周瑜这三千人马钳制于南方之地,曹操不敢倾巢而出,而是遣帐下大将夏侯惇,以黄门侍郎荀攸为军师,领兵八千对峙吕布与濮阳城南七十里处。另留万余人马防于陈留周边数县,以防周瑜。

按照曹操的想法,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周瑜,根本都不想管他。想当年以管彦之才,领兵五千,尚在铜钱谷被黄巾贼杀得打败,几乎殒命当场。

这周瑜年方弱冠,管彦居然把三千人的性命交予他的手中,着实让曹操讥讽了管彦一番,当下便决定各城县只留本城驻卒数百人,其余人马共进濮阳,讨伐吕布。

此时,荀彧进言劝诫道:“管彦英隽异才,胆略兼人,思度弘远,有过人之明;其出兵之意乃寻伺良机,袭扰陈留,领军之将必为管彦百量之人,公不可小觑也!”

曹操纳荀彧之言,令其引李典、于禁二将,兵卒五千,固守陈留;而曹操自引一万大军,驻于南北之间,以作呼应。

荀彧初举孝廉,后见朝政昏暗,遂弃官归乡隐于颍川。

曹操自洛阳而出时,其好友黄门侍郎荀攸便相随共事。荀攸也是颍川荀氏族人,其年岁虽然比荀彧长六岁,却是荀彧的侄子,荀攸知其大才,故在曹操在陈留起兵时,便力荐荀彧。

曹操与荀彧详谈数句,便惊为天人,叹曰:“此乃吾之子房也!”,当下便任荀彧为别部司马。

荀彧坐镇陈留,一日六路探马,时刻关注着周瑜动向,周瑜屡施计策,却均为荀彧识破,虽偶尔袭得小乡、小县,但是对于荀彧确实无关痛痒。一时间陈留之地,两方势力胶着难分,已经达到了管彦当初的目的。

再看徐州小沛城中,新受朝廷赦命的“徐州刺史”马腾,正在处理着公务。徐州下辖四郡三国,马腾的是能控制了其中三郡之地,厉兵秣马,广纳贤才,泰山郡丞诸葛珪与管彦有过望海楼一面之缘,又因好友糜竺、陈珪等均与管彦交好,故令其子诸葛瑾致仕与马腾帐下。诸葛瑾年方十五,然体性纯懿,德行尤纯,颇有长者之风。马腾甚为喜爱,令其为府中佐史,一则协助马腾处理政务,二则希望能让焦躁的马超多多学习诸葛瑾。

又有琅琊莒县人徐盛,因战乱欲迁居到吴县,路上遇贼人抢劫,徐盛手执钢刀,纵马冲入众贼人之中,砍杀数十人,余者惧其勇武,作鸟兽四散。此景正被外出狩猎的马超所看见,马超年岁虽小,却有荐才之意,当下便说道:“壮士好身手,不知可有心随我从军?”徐盛一看马超的样子,以为是哪的二世祖,闻言笑道:“似汝小儿,猎兽捉禽便可,吾有大志,岂同儿戏哉?”

马超大怒,拍马挺抢便战,徐盛不敢怠慢,举刀相战,不过三合,便被马超一枪拍下马去。徐盛大怒:“再来!”说罢,翻身上马,双脚一夹,直向马超冲去,此次徐盛全力而战,但却不过十余回合,又被马超所制。

徐盛看着横在脖子上的游龙枪,不甘的扔下手中钢刀扭过头去不再言语。

跟随管彦多了,马超对于管彦的待人风格也颇有心得,当下翻身下马,手中游龙枪扔向一旁小卒,满面笑容地捡起地上钢刀,双手托上:“壮士得罪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自己确实是技不如人,当下徐盛拿回钢刀,杵在地上,双手按扶,以待马超下文。

“在下乃虎贲郎中马超,方才多有得罪!”马超先行告罪。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何况别人确实还是个秩比六百石大官,哎,这个年岁便有这份功名,也不负了这身武艺。

“原来是马大人,在下输的心服口服!”徐盛拱手回到。

马超叙说了其主管彦求贤若渴的想法,邀请徐盛到徐州任职,徐盛一听,当下大喜,管彦可是朝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骠骑将军,能有机会一展拳脚,怎能不叫徐盛动心?

徐盛立刻答应了马超邀请,一同前往了小沛。

经过马超的引荐,马腾也是慧眼识珠之人,立刻许其都尉之职。

数日后,北海人孙乾,受其师郑玄推荐,来投马腾,郑玄乃当世三君,当初因洛阳经筵,与管彦结缘,天下皆知。郑玄所荐之人,马腾自当不敢怠慢,许为别驾,辅佐马腾,领徐州政务。

有了诸葛瑾、徐盛和诸葛瑾的加入,马腾处理事务更是显得得心应手。徐州根基日渐逾深。

再看刘备那边,陶谦病危,已于不久前去世,自己自领了徐州牧一职,但苦于势单力薄,半个徐州为管彦控制,自己却无能为力,俗话说: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如今自己好不容易熬到的打好光景也绝不允许马腾所破坏。

刘备利用其“中山靖王之后”的名号取得了楚国、泗水国、广陵国宗亲的支持,本部兵马皆屯扎与下邳,目前还有琅琊郡、东海郡、临淮郡尚在马腾手中,刘备本欲说动糜竺、陈珪李总宗族势力帮助控制,哪知这两人却只知应声附和,却从来不动真格的。而且以刘备的实力,现在还不敢明目张胆地拿这二人开刀,这让刘备心中好生烦躁。

好在刘备也得数名贤才,一人姓陈,名矫,字季弼,早年避祸江东,陶谦临终荐于刘备,言其“明略过人”,陶谦死后,刘备令关于亲往探访,亦许以徐州别驾之职。再有一人,名曰简雍,年少时便于刘备相识,闻刘备坐领徐州牧,特来相投,刘备泣而相迎,许以治中。

马腾和刘备二人仿若搞起了军备竞赛,却又从未发生冲突,各治其地,推行各种利民之政吸引百姓来投,商人来贾,一时间,不仅仅是徐州之地,就连青、兖、豫、扬四州流民也纷纷耳闻来投,这一分为二的徐州竟然出现了已经几十年没有出现过的“治世”之景,好不怪哉!

第二百五十九节:刘协参政

洛阳城中,天下制衡的势力,让管彦度过了无比安逸的几个月,蔡琰腰腹渐大,行动越发不便,管彦一心想当个甩手掌柜,全心全意地陪着蔡琰,便把政事都扔给了戏志才和沮授;先登营交给了鞠义;虎豹骑却出人意料的交给了并州来的张辽;宫中护卫之事由纪灵做主;,管彦既然托病不上朝也,但是朝中的风吹草动也躲不过管彦的耳目。

一切安排妥当,管彦每日陪着蔡琰、貂蝉在院中转悠,三十不到的年纪,过出了七十出头的味道,悠然自得!蔡琰行不得房事,管彦夜宿貂蝉处的日子也多了,蔡琰怀胎四月时,貂蝉也有身孕了,这真是双喜临门啊。

后院中,管彦一手扶着蔡琰,一手握着貂蝉的手,信步闲庭地欣赏着院中风景,此时,秋日的萧瑟在管彦的眼中亦如春日的风光一般,美不胜收。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亲卫队队长小七一阵小跑而来。

“主公,并州急报!”小七单膝跪在管彦面前,双手托举急报书信;由于两位主母都在,小七一直低着头,不敢抬眼正视。

管彦接过书信,说道:“辛苦了,先下去吧!”

管彦将蔡琰、貂蝉引到一亭中坐下,展信相看。

片刻后,管彦口中喃喃道:“丁原死了……”

并州牧丁原,因受管彦救命之恩,暗里对管彦多有帮助,此乃管彦一大助力。本来丁原、袁绍和公孙瓒这三人在北方势力制衡,各有一州之地,如今丁原病亡,形势将变矣;而且并州与洛阳只有一河之隔,此地万不可有失!

“琰儿,婵儿,吾有要事需商议,外面秋意逾重,你二人稍后早点回房休息吧!”

“夫君放心!”蔡琰回了一句,便和貂蝉起身行礼,目送着管彦匆匆离去。

“小七!”管彦挥手低喊:“速去请戏志才和沮授书房一见。”

“喏!”小七得令飞奔而出。

一刻钟后,典韦依旧如铁塔似的守护在书房前;书房中,管彦与戏志才、沮授围坐牛皮地图前轻声商议着。

“并州之地,绝不可失!”管彦重重的拍了拍地图上的并州:“我欲令张燕、陈登速取并州;张辽原为并州官员,可先去疏通丁原原先部下。”

沮授看了眼戏志才,又看了看管彦略显激动的面庞:“主公,授以为张燕将军的黑山军还未到出山之时。”

“为何?”管彦皱眉问到。

“黑山军是为奇兵也,纵然失冀州,主公亦尚未动用,如今并州境地尚未可知,可谋划一番,以计取之!”

戏志才点点头:“何况朝中有心之人无时无刻都在盯着主公,此时令黑山军自白于天下,恐会授人以柄!”

管彦站起身,细细思索了下,如今虽然不惧党人,但是自己还没有万分把握连根拔除,此时还需好好提防才是,否则冀州何必让给党人?

“二位先生所言在理!”管彦回身又缓缓坐下,看向二人:“可有良策?”

管彦虚怀纳谏的样子让戏志才和沮授颇为满意,戏志才轻捻胡须说道:“丁原有一独子,名曰丁跃,虽无大才,却也忠厚,主公可凑呈天子:念丁建阳之功,令其子承其职,陛下必从之。主公非是亲取并州,党人恐怕也无言以阻!”

管彦点点头,正想说话,沮授却又按住管彦手臂:“此外,主公可令张燕将军引千余骑兵,南出太行,袭扰并州各郡,党人见势,知并州非善地也,更不会有染指之心!”

这两个人精,管彦眨巴了下眼睛,心中暗道:以后自己还是少开口吧!

十日后,百官朝会。

汉帝刘辩端坐龙椅之上,十四岁的陈留王刘协两个月前也受刘辩之命,入朝参政,此时正意气风发高站金阶之上,甚是英武。

“嗯?中侍何在?”刘辩操着尚有稚气声音高声问到:“陛下已至,为何还不唱朝?”

中侍唯唯诺诺地看向刘辩:“陈留王,纪灵将军说人尚未齐也!”

刘辩眼睛一瞪,刚想呵斥,只听门外纪灵亲自大声高喊:“骠骑将军到~”

只见一人缓缓从殿外走进,身着玄色官服,衣领处绣着赤火之纹,衣领直到耳下,从中间分开,银丝串联而成的细链在领间穿梭,露出里面层叠的衣衫,同色锦缎系于外袍之上,赤红的绶带缀着同色的玛瑙和玉环,走起路来相互坠击,甚是悦耳。

此人还能有谁,自然是当朝第一人:管彦,管文德!

管彦右手轻按宝剑剑柄,左手持笏板,缓缓走上金阶,立于刘协对面,目光环视大殿,众大臣纷纷行礼,管彦拱手微笑回礼。

至于站在管彦对面的刘协,管彦只是瞥了一眼,并没有刻意给刘协什么反应,这算是给刘协点下马威。刘协跟他皇帝老哥刘辩完全是两种性格,刘协性情敦厚,为人淳朴,而刘协却善于心机,城府颇深。

刘协两月前找刘辩,述说参政请求,刘辩对于弟弟的能力是颇为认可的,而且有自己至亲的人参与朝政,也是为自己分担一份压力,当下便答应了刘协的请求。

可刘协上朝第一天,便提上奏天子:管彦称病已休一季,古往今来闻所未闻,若真病,当留爵退职,让贤他人;若假病,当治以欺君之罪。

一石激起千层浪,袁隗、王允一党,当然拍手叫好,应声附和;马日磾等一众中立老臣和管彦派系的大臣却竭力反对。

刘辩心中本就偏向管彦,再加上朝中声音明显有利管彦,便立即驳回刘协所请。

此事当然逃不过管彦的耳朵,便立即派人调查,原来在朝会的头一天晚上,刘协曾经夜访袁隗府。

那就很明朗了,既然你刘协跟袁隗跑到一起,那就别怪我管彦不客气了,这才有了今天管彦对刘协爱理不理的态度。

刘协看着对面这人,心中五味杂陈,胸中本有万语,却无一言而出。经过上次那件事后,刘协自觉莽撞了,而且如今管彦真人在面,心中不免有点发憷。刘协长呼一口气,下定决心似地向管彦拱手行礼:“骠骑将军!”

管彦微微一笑,也回礼道:“陈留王!”

这下人到齐了,中侍这才高呼:“皇上驾到,百官朝拜!”

第二百六十节:不觉自醉

众官员跪拜三呼万岁,管彦虽然有着“剑履上殿,入朝不趋,赞拜不名”的特权,但是对于皇帝刘辩,管彦并没有做的太过分,毕竟管彦的志气昂扬是为了给袁隗等人看的,而不是用来向皇帝表明自己的不臣之心的。

管彦先是向告罪:“启禀陛下,臣厄疾缠身半年有余,近日痊愈,却行动尚有不便,朝会来迟,请陛下赎罪!”

“爱卿请起,汝乃朝中柱石,万要注重身体啊!”刘辩心机本就较浅,相比董卓来讲,管彦对他可是敬重有加;何况当年若不是管彦从陈留星夜赶回,自己早就被董卓赶下皇位,莫说苟延残喘,能否保住性命还不知道。

袁隗等人对管彦一番言辞却嗤之以鼻,厄疾缠身到没看出来,几个月不见,倒是胖了一圈。当然,为了这事,袁隗不可能出面较什么真,他知道,管彦今天上朝肯定有什么事。

“皇上,臣有本启奏!”管彦高举笏板,朗声说道。

果然!袁隗耳朵竖了起来。

“臣近闻并州牧丁原因病身亡,念其戍边多年,劳苦功高,臣以为当以三公追赠,加以谥号,并厚葬以抚民心!”管彦说的言之灼灼,颇感人心。

刘辩点点头,当初丁原也是跟董卓对峙过的,在刘辩心中,跟董卓干过架的,肯定是忠臣。

“爱卿所言甚是,拟旨:追赠丁原为太尉,谥号‘敬’,并赏丁府钱十万,以三公之礼厚葬,由奉常卿撰写祭文,以告天下!”

“臣代丁氏一族叩谢天恩!”管彦跪拜叩谢。刘辩微微抬手,示意管彦起身。

管彦未曾起来而是接着说道:“丁公虽亡,然并州政事不可费……”

管彦还未说完,袁隗好像闻到点苗头,忙说道:“然也,并州地处苦寒,多与羌、氐等蛮夷周旋,需一人出身北地,熟知当地民情,方可妥善处置!”

袁隗抢先说话,就是怕管彦把并州名正言顺的纳入囊中。

管彦缓缓起身,看着袁隗却是一笑:“太傅所言在理!”

看见管彦一笑,袁隗心中却是咯噔了一下。

“陛下,丁原有独子丁跃,与臣同岁,忠厚豁达,颇有贤名,且协丁公理政数年,由其继之,必可保并州无忧!”

管彦说的条条在理,刘辩不禁频频点头认同:“嗯,此言甚善,各位爱卿可有异议?”

管彦这提议合情合理,袁隗也不知道管彦这葫芦种卖的什么药,而且前两天得到消息,当初被管彦击败遁走太行山的黑山贼张燕又卷土重来频频骚扰并州各县,袁隗不想管彦得到并州,自己也不想接触到并州这个烂摊子,目前看来,管彦这个提议还真是好的。

笃定想法,袁隗出列附议,袁隗没有意见,一众党人自当随之附议。

五日后,丁跃就任并州牧,令并州大将张扬入京上表谢恩。

入京当晚,张杨便秘访骠骑将军府,以会管彦。

张杨,字稚叔,乃是并州云中人,早年因勇武过人被并州刺史张懿征为武猛从事,后来张懿为胡人攻杀,丁原接任并州刺史,令张杨为并州兵槽掾兼河内太守。张杨性仁和,却无威刑,虽有武勇,确实一个文人的性子,而这正好弥补了丁原治军理政的一些缺失,二人相得益彰,把并州也算治理的兵强马壮。

丁原死后,张杨感丁原恩德,奔走并州各郡,以己威望,暂安各路兵马,实乃忠义良才。十日前,管彦遣人往并州秘见,言明愿助丁跃承丁原之位,张杨为并州计,深以为然,再加上张杨也知晓原来丁原与管彦的关系,当下便决定立誓相盟,以为掎角。

几年来,对于管彦张杨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张杨自认为也算一放青年才俊,年轻人的好胜心不禁让张杨对于与管彦的会面变得更加期待。

经过周仓的指引,张杨来到了管彦书房中等候。

何处接待客人,在这个时代是代表主人与客人关系的隐晦表现,客厅、偏厅、书房,地点不同,就是代表客人在主人心中的地位不同。越是私密的地方,越是代表着亲近。

管彦的书房简单至极,唯一能让张杨感兴趣的便是悬于墙壁上的一柄古剑。只见剑身古朴,缀以篆文二字,曰:太阿

原来这就是太阿神剑,张杨心中叹道。同为武将出身的张杨,自然对神兵利器有着极大兴趣,看见了上古神兵在此,心中自然兴奋异常,不禁想要取下细看,但转念间便有缩回双手,心中自责:管彦以礼相待,不避亲疏示以名器,吾不可造次!

想到这,张杨又上前一步,细细地打量起太阿剑鞘上的精美纹路,心中暗叹:未见其刃,已知非常物也,当年皇甫嵩老将军以此剑征战十余年,战功累累;管彦又以此剑破光宗、诛韩遂、灭董卓,实乃功勋之剑也!

正当张杨心中万分感慨之时,书房门轻轻推开了。

只见一男子月袍罩青衫,云髻绕玄丝,正满脸笑意地向自己走来。

“稚叔兄!”仿佛是多年的老友一般,来者拱手向张杨行礼:“稚叔兄久候,彦之过也!”

此人正是骠骑大将军管彦!

张杨没想到面前的这个俊秀男子,居然是权倾朝野的骠骑将军管彦,而且如此和睦春风,礼待于人。

“不敢不敢,杨拜见东乡候!”张杨忙行礼回拜,张杨称管彦之爵,而未称其职,已经是亲近之举。

管彦却是一皱眉,扶着张杨双臂佯怒道:“稚叔兄,你我非有隶属,且此非朝堂也,你我彦早闻稚叔威名,今得所见,平生所幸也!哈哈哈,来来,坐下说!”

管彦携着张杨,二人主客落座寒暄起来。

相谈半夜,二人却未曾商谈一句朝政大事,在管彦的引导下,二人从治军谈到理政,再到各地民情、风俗习惯,甚至到了当代男子的穿着潮流,无言不欢。

只有到了张杨拜别时,这才跟管彦说了最重要的一句:“将军若有召,杨必从之!”管、张二人这才不舍相别。

满怀敬服之情的张杨回并州后,逢人便说:与管文德交,若饮醇醪,不觉自醉矣!

第二百六十一节:家将之后

张杨离去不过数日,又一神秘访客来到了管彦府中。

“张济使者?”管彦右手轻敲桌面:“张济派人来作甚?来者叫什么名字?”

“来者乃一中年文士,未曾通报姓名,只言见主公后方可细说。”典韦回道。

董卓死后,西北余部主要以李傕、郭汜、樊稠、张济四人为首,四人先是收集余部,攻打旧都长安,长安守将徐荣战死、胡轸率部投降,四人得以入主长安,李傕、郭汜二人势力最为雄厚,从共驻长安,樊稠势力稍逊,只得驻扎长安西北六十里的柳城;张济势小,只得屯与弘农郡以求苟安,李傕、郭汜、樊稠皆有兼并之心,迫于形势,暂时相和,后李傕忌惮樊稠勇武,假意邀请议事,席间,李傕灌醉樊稠,令其侄胡封杖杀之。郭汜见李傕狠毒,暗自防备,长安城内多有摩擦。

李傕、郭汜明争暗斗,焦灼难分,此时,这两年龟缩弘农郡的张济却屡、出奇兵,蚕食着李、郭二人地盘,李傕、郭汜觉察苗头不对,又言和共防张济。

西北动乱不堪,正是管彦想要的均衡结果,所以这几年管彦的心思一直没有放在西北,想等中原大势定后再与理会,但如今张济既然主动派人过来,不管有什么事,先打探一番再说。

管彦思考片刻,吩咐典韦道:“先请于厅堂用茶,我稍后就来。”

典韦走后,管彦悄悄换上了软甲,这才向厅堂走去。管彦现在便的怕死了,想那铜钱谷中,管彦将死之时,心中所感慨的不过是来到这时代匆匆而过,稍有遗憾而已;但是如今,自己位居高堂多少人的性命跟自己息息相关!而且每每想起蔡琰和貂蝉,特别是看着她们日益鼓起的腰身,无时无刻不提醒着自己要小心处世,如今已经不是孤家寡人,自己的身上担着的可是一个家!

管彦边走,边小心的整理着因为穿软甲而褶皱的衣服,来到客厅门前,管彦故意干咳了下,要引起张济使者的主意,片刻后,才推门而入;管彦抬眼扫视,只见一文士正立于客座旁,看年岁四十上下,身高七尺,身着玄色长袍,一双略显阴睨的双眼,正看向推门而入的管彦。

二人互看一眼,文士先行礼道:“拜见骠骑将军!”

“先生请坐!”管彦缓缓走向主坐,挥了挥手向文士说道。

“谢将军!”文士口中应着,却没有立刻坐下,而是静待管彦主位落座后,这才缓身坐下。

还挺懂礼数的!把文士的举动看在眼中的管彦,再打量了下文士,心中暗赞一声:好风度。

“先生从何而来?”

“弘农而来。”

“哦,弘农啊!”管彦笑了笑,想起这两天混乱的西北局势,试探道:“彦听闻张将军兵强将广,以为早已攻占长安了,怎还会屈于弘农小城啊!”

“呵呵,骠骑将军说笑了。”文士轻捻胡须笑道:“李将军、郭将军与张将军本同为一家,自当同仇敌忾,共御外敌!”

“哈哈哈~”管彦大笑:“当初董卓帐下四大将皆互为兄弟,可怜那樊稠竟死于自家兄弟之手,可悲、可叹!”

文士被呛一句,倒也不恼,只是微微拱手:“早闻管骠骑才思敏捷,今所得见,在下佩服。自古来骨肉兄弟、父母亲眷尚有拔刀相向,何况同门将军乎?”

奉承之语,管彦如今已经听习惯了,对于文士之的狡辩之言也没放在心上,今日主要是想看看张济究竟想干什么:“先生今日寻我有何事?”

“张将军久仰东乡候威名,今吾奉其命,特来相投矣!”文士说的云淡风清,看不出一丝波澜。

投我?管彦有点愣住了,这么多年了,试看徐州、冀州、洛阳等地,哪一个地盘不都得费尽心思,乃至兵戈相向,再看陈登、沮授、张燕等人才,哪个不是斗智斗勇,甚至有几次险些丢掉性命,才能让他们为自己所用,身处乱世,习惯了血和火淬炼的管彦,如今却有着一个军阀主动相投,这怎能不叫管彦吃惊?

心中汹涌澎湃,管彦脸上可没有丝毫表露。管彦深吸一口气,举起茶杯抿了一口茶,目光却悠然地看向门外:“张将军雄踞一方,吾常闻张将军从子张绣,号‘北地枪王’,有万夫不当之勇,如今兵强马壮,正是一展拳脚之时,为何投我?”

管彦其实心中有点虚,借着喝茶的动作来掩饰下自己的无措,以静制动,看看这文士说些详细内容再做决定。

可这时,文士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精彩,双眼瞪起,直勾勾地看向管彦手中的茶杯,嘴巴一张一翕,不知道在嘟囔什么。

“先生?”察觉到文士异常的举动,管彦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自己茶杯:“先生?这茶具有异乎?”

文士咽了下口水,平复了下心情:“非是茶具!”文士站起身,眼中满脸惊讶地看向管彦拱手道:“敢问将军手上可是墨灵玉?”

嗯?!管彦心中一惊,这墨灵玉乃是临淄管氏家主信物,数百年来,管家低调处事,莫说这墨灵玉,就算提到临淄管家,也非常人可知也?

这文士不简单!管彦缓缓放下茶杯,眉毛一抬:“先生何知墨灵玉?”

文士没有回答,而是继续追问道:“敢问将军可是临淄管氏家主?”此刻,文士眼中常有的那一份阴睨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反而是满眼的期待之色。

话说至此,管彦也没必要做什么隐瞒了,恐怕这文士知道的比自己还要多:“彦正是临淄管氏二十三代家主。”说罢,管彦将墨灵玉取下,放在手掌中,大方地向前伸去给文士细看。

听到管彦亲口说明,又看到了下管彦手掌中的变为直条形的墨灵玉,文士心中笃定,忽然如释重负地扑腾跪下,目中含泪地拜道:“宗族家将之后贾诩拜见家主!”

第二百六十二节:贾诩长略

脑瓜子嗡嗡的!

宗族家将?贾诩?!!

管彦努力回忆起来:当年管仲告知过管彦,先祖管仲手有家将三百,为首者四人,分别为黄、鲁、贺、贾四家,管仲去世后,家将自散于天下各方,但是其后人是依旧效忠于管氏一族,这墨灵玉便是信物!贾,贾诩?贾诩就是四大家将之一的贾家后人?

思绪有了眉目,管彦忙扶起贾诩试问道:“先生便是先祖手下四大家将之一的贾家后人?”

“正是!贾氏先祖有训:若寻得临淄管氏,当仆之!”贾诩老泪纵横,完全没有了之前胸有成竹的那种风范。

见到贾诩这模样,管彦心中感慨万分:时隔数百年!二十几代人!居然还会记得祖先对其的嘱咐,古人真是重信重情!

管彦把贾诩扶到一旁坐下,施以安抚。

方才还是剑拔弩张的二人,此时却像多年老友相见一般,依辅诉情。

贾诩紧紧地抓着管彦的手臂,满眼期待道:“今日上苍开眼,寻得家主,如蒙不弃,愿效犬马之劳,以全先祖遗愿!”

那太好啦!管彦大喜,虽然贾诩尚未发迹,名声未扬天下,但是后世而来的管彦是深知贾诩的厉害,贾诩后世评价:算无遗策,经达权变,善交际,亦深晓乱世自保之术。若非在历史上他辅佐的李傕、张绣、曹操、曹丕都有诟病,形象上不是十分正面,否则贾诩应该也是个名流千古的人物。

如今贾诩主动相投,管彦怎会不兴奋,当下击掌道喜道:“文和之名,吾早已闻之,只是无缘相见,今彦依先祖之荫庇,得先生相佐,莫说主仆之言,彦愿以高士之礼以求先生贤才也!”

面子也给足了,管彦这处世方式让贾诩颇为满意,贾诩听到管彦说辞,不禁点头赞许道:“主公有此贤德,难怪能有今成就!”

管彦苦笑一声:“文和休要取笑于我,天下九州,吾独有司隶而已,任重道远也!”

跟贾诩,管彦也没有说什么忠君大义的话语,他知道贾诩不是一个满口忠义礼节的人,对其坦白地说明自己的野心,说不定反而能跟贾诩更加推心置腹。

果不其然,贾诩听完管彦的话语,眼中的阴睨之色恢复了:“主公,诩虽身在西北,却对天下之势了然于胸,今豪强四起,汉地崩裂,主公居天下之中,携朝堂之威,威震天下!其势已成,主公今欲何为?”

来了来了,谋士的套路又来了,管彦摇摇头:“茫茫无期,望文和教我!”

管彦到了今天这个位置,确实茫然不知所措,戏志才、沮授、陈登善短谋,不善长略,周瑜挺有潜质,但是毕竟年龄过小;自管彦高居骠骑将军后,多是疲于应付,却没有一个长远规划去指引他怎么去做。

贾诩思索片刻,忽然抬眼看向管彦:“主公,张燕的黑山军是否暗投主公而假遁于太行?”

管彦眨巴了下眼睛:自己的得意之举想不到被这么多人看出来了,赵云看出来了,沮授看出来,就连一直居于西北武威的贾诩都能猜到,哎~管彦心中一声暗叹老实回道:“然也!”接着,把自己和并州牧丁跃的关系也告知了贾诩。

“诩试为主公谋之!”贾诩点点头,双手披与身后,踱步沉声道:“诩以为,主公当趁中原纷乱之时,挑袁绍、公孙瓒相攻,再起雷霆之势,夺取冀、青、幽三州,席卷河北之地;再拥河北百万之众挥师南下,先灭曹操,余之吕布、刘备之流,不可抗也,尽得中原之地,可为天下之基;荆州刘表不见事变,多疑无决,可先夺之,荆襄东出可夷江东,西出可除刘璋,届时,天下可定矣!”

贾诩寥寥数语,便把管彦九州一统的方案给规划出来了,且闻之可信、可行!不过管彦发现这规划中一处遗漏,忙问道:“文和,那西北之地如何处之?”

贾诩微微一笑:“李傕、郭汜势利之徒,边鄙之人,习于夷风,张济、张绣性直憨厚、无甚大才,奈何张公待我甚厚,言听计从,吾本欲厚报之,此次诩本意确是引张济归降主公,得主公助力后先统西北,后观其变而处之。”

管彦明白了,原来这次贾诩代表张济来投,算是真降,也算是假降:若是管彦一统大业顺利,那张济便是真降;若是管彦步伐受阻,甚至是有所危难的话,张济便有可能立刻反扑,取而代之。贾诩倒是好算计,这是阳谋,就算管彦知道张济投降其中有诈,但是酒目前形势来讲,接受张济的投降并给予资助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贾诩说道一半停顿了下,接着又向管彦说道:“今日既重回管氏门下,诩当力使西北平定并保主公无后顾之忧也!”

管彦长嘘一口气:“幸得文和今日为我谋划,张济那边,我自当援之粮草,文和何不留于洛阳,时时教之,彦方心安耳!”

贾诩摇摇头:“主公,若能侍于左右,亦是诩所愿也,然张济势微,若无诩在,必为李傕、郭汜所破,届时西北贼势逾大,反为主公之忧也!”贾诩伸出手,竖起三根手指:“三年内,诩定为主公平复西北之地,再供主公驱使!”

管彦明白,贾诩说的也在理,以张济之才确不是李傕、郭汜对手,只是贾诩这种奇才在手,却两三年不能用,这着实让管彦感到可惜:“好,三年便三年,文和,晚上吾欲设宴,一为汝接风,二为引荐我帐下诸人与文和熟识,你看可否?”

贾诩直接回道:“万不可如此,其一,诩需连夜赶回弘农,以防有何不测;其二,张济已归主公之事,尚未可张扬,待主公平定河北,方可公诸于世,否则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好!”管彦点点头:“便依文和所言。”

“时候不早了,诩这便赶回弘农。”说着贾诩便行礼拜别。走至门口时,贾诩忽然回身,又走向管彦:“一时匆忙,竟忘了还有一大事,诩已探得余下三大家将的消息,需告知主公!”

第二百六十三节:四大家将

“哦?!”管彦来了兴致:“文和细说之!”

“黄、鲁、贺还有我贾家,自家主夷吾去世后,尊家主遗令,四家散于天下四方,我贾家徙居西北武威郡,黄家徙居北方冀州南皮郡,后逢战乱,居家迁荆州南阳,贺家徙居会东南稽山阴,鲁家徙居南方荆州桂阳,后因得罪当地豪绅,迁至淮南寿春。”贾诩一一细说道:“诩自知事以来,尝探访其余三家,奈何相隔数百年,讯息寥寥,徒然无功。三年前,诩前往襄阳拜访水镜先生司马微,途径长沙悠县之时,竟然大造化遇到了黄家后人,其现任中郎将,辅刘表从侄刘磐以拒孙坚,主公可前往示以墨灵玉,其必从焉!”

“哦?!如此甚好!”管彦点点头:“此人姓甚名谁?”

“此人姓黄,名忠,字汉升!”

“黄忠?!”管彦心中又被惊了下,失声呼喊出来。

“主公识得黄汉升?”看着管彦的反应,贾诩不禁问道。

管彦敷衍道:“哦,哦,未曾谋面,只是听闻其名耳!”

贾诩拱手诚恳地说道:“黄忠虽年过五旬,却敦壮英武,摧峰登难;以诩看,其尚有廉颇之勇,可堪大用!”

这个年代,医疗卫生水平和生活水平都偏低,人口平均寿命才三四十岁,换做寻常人家,能到五十岁已是高寿,含饴弄孙、颐养天年才是他们的最好选择;年过半百还在发挥余热的,基本也是从事文官,动动脑子而已;当然,也有极少数人,比如管彦的师傅皇甫嵩和他的好友卢植,也为中郎将,率兵平息黄巾乱贼,虽是武将,但也只是领兵而已,早已不能上场厮杀,但是这州县上的中郎将可不比中央**的中郎将,若有战事都是需要自己冲锋陷阵,战场厮杀的。

贾诩解释这么多,自然是怕管彦嫌弃黄忠老朽,而错过了这样一个大将之才;可管彦是谁?哪会不知黄忠的大名?听贾诩这么一说,转即说道:“文和放心,汉升将军,吾定当亲往求之!”管彦抓着贾诩的手臂说道:“文和稍等,吾有一物相赠!”说完,管彦立刻唤来典韦,在耳边嘱咐数句,典韦便匆匆离开。片刻后,典韦抱着一个箱子推门而入,放在厅堂之中。

“文和啊!”管彦携着贾诩,走到木箱前,伸手打开,只见十余份竹简正齐罗罗地躺在其中:“你我本是一家,今有缘再聚,此书简便赠与汝,以念同宗之情!”

“这是……”贾诩弯腰拿起一卷,打开一看,瞬间惊道:“《国策二十四篇》!?”

“不错!”管彦点点头:“此书乃原本誊写,愿助文和一臂之力!”

贾诩感动至极时也露出一丝顾虑:“可《国策二十四篇》一向只传家主,主公如此是否不妥?”

管彦摆摆手:“此一时彼一时也!万事讲究一个变通,何况此乃誊本,非是原书,文和务须顾虑!”

贾诩本来就不是个循规蹈矩的主,闻听管彦之言,便说道:“既如此,诩自取后六篇即可!谢过主公!”

“为何只去后六篇?莫非……”

贾诩哈哈一笑:“主公所猜不错,因吾祖好文,且对家主有救命之恩,家主特赐《国策二十四篇》之前十八篇以供研习,我贾家亦以不世家珍而传;想我六祖贾谊,熟习十八篇,怀治国高策而得文帝赏识,位居太傅!哪知六祖三十三岁便英年早逝,后人以为,此乃违反了管氏宗族‘非逢乱世,不得出而为官’的祖训,而遭此祸,故而后世之人只敢为学,不敢为官矣!”

“呵呵,今已至乱世,有文和相助,彦当承先祖之愿,立万世之业也!”如此露骨、富有野心的话语,管彦也只有在贾诩面前敢如此说。

贾诩阴恻恻的一笑:“此亦诩之所愿也!”

二人相视大笑。

贾诩走后,管彦好好消化了下贾诩所提的战略,这第一步便是激起公孙瓒和袁绍的矛盾,自己坐收渔翁之利,提起公孙瓒,管彦又想起了赵云,心中不禁又暗暗心疼一番。赵云去投公孙瓒,冀州落到了袁绍手中,这新老旧账一起算,管彦摩拳擦掌,脑子里飞速运转起来。

当初袁绍、刘备、公孙瓒、丁原四路齐攻冀州时,袁绍就以“平分冀州”以诱公孙瓒出兵;如今袁绍使计,独得冀州,公孙瓒心有不满却无的放矢,现在需要的就是一个借口让公孙瓒发飙!

管彦站到书房窗口,眺目远望,一阵嬉闹声隐约传来,管彦闻声而望,只见蔡琰、貂蝉正带着客居家中的糜贞在后院散心,糜贞尚小,在蔡琰、貂蝉旁如小孩子一般嘻哈谈天,时不时也引起蔡琰、貂蝉二人喜逐颜开。亲人具在,方是幸福!

忽然,管彦眼中闪过一丝狠毒,前些时日得到消息:袁绍帐下周昂与袁术帐下公孙越正在为争夺豫州阳城,打的不可开交,而公孙越正是公孙瓒亲弟,若使手段让公孙越死于周昂之手,或许……

心中拿定主意,管彦立刻派人去叫亲卫队的队长小七。暗杀这种事,不是看功夫高低,而是要杀得不露痕迹。典韦、周仓虽然功夫高强,但是此次毕竟不是战场厮杀,光明正大,以这二人的性子莫要偷鸡不成蚀把米才是;小七跟随管彦多年,人是绝对可靠,而且性子细腻,做这种事一不小心可是会引火烧身的!

“拜见少将军!”小七俯身跪拜。

少将军的称呼,除了周仓,估计就只有小七可以称呼了,当年在徐州咋呼着打群架的小毛孩,如今也早已成长起来了。

“起来吧小七,我有要事想托!”管彦说的郑重其事,让小七感觉必有大事。

小七起身,对着门外喝道:“十丈禁!”

“喏!”门外齐齐应和,接着便是一阵脚步声,不一会有安静下来。这是小七在训练亲卫队的其中一个口令,就是十丈之内禁止任何人靠近,按照小七对管彦的了解,管彦如此说话,必然是有机密要事吩咐的。

第二百六十四节:出京求贤

“兄弟,你跟随我多少年了?”管彦问道。

“少将军,七年了。”小七听着管彦口中的“兄弟”,心中颇为感动。

“七年了啊!犹记得我带着尔等五十黄巾力士前往徐州的场景,坎坷一路,披荆斩棘,至此地位,实属不易!”管彦抬眼看向小七:“如今有一要事相托,或会以命相搏,汝敢否?”

管彦一脸严肃的样子直直地看着自己,小七忽然想起了当年还是个十几岁的少年时,穷苦不堪,温食难保,受黄巾传道而入之;因机灵勇敢,选入了黄巾力士,没两年便随着管彦前往徐州购粮,之后随少将军管彦改头换面,征战四方,数年后,当年的朝廷口中的黄巾逆贼竟然成为了朝廷的骠骑大将军,小七是打心眼里佩服管彦。自己见识的多了,也有了男儿该有的建功立业的心思,如今管彦有要事安排,自己当为人先!

想到此处,小七死志已立:“有何不敢?”小七和周仓、典韦待多了了,虽然武力不及,但是这股子夯劲还是很足:“少将军一声令下,纵是刀山火海,万死不辞!”

“好!”管彦一伸手,勾着小七的肩膀,小声在耳旁嘱咐一番。

小七听清后,拜领管彦之令:“少将军,事若不成,小七当以死谢罪!”

“唉!”管彦摇摇头:“此事凶险万分,且难如登天,汝自谋定之;事成便好,若不成,也不可妄自送命,切记切记!”

管彦打开房门,深吸一口气:“事不宜迟,汝速去准备一番,挑选几个可信之人,连夜赶去!”

“喏!小七告退”小七拜别而出,书房中又剩下管彦一人在独自思考着:小七事若成,北方战事将起,在此期间,若将黄忠降服,必是一大助力!想至此处,管彦立刻叫人请戏志才、沮授书房议事。

“二位,我近日欲秘往荆州求一贤才,洛阳之事需二位多费心了!”管彦开门见山。

管彦冷不丁的公布自己的出行计划,着实让戏志才和沮授猝不及防。

“不可!”沮授性子较急,立刻反对道:“主公身系天下安危,今天下纷乱,欲除主公后快者不在少数,若有贤才,主公以朝廷之令征召便可,万不可犯险也!”

管彦摇摇头:“吾意已定,沮先生勿复多言!”

沮授、戏志才闻言,相互对视一眼,心中暗惊;特别是戏志才,也跟随管彦数年了,在戏志才印象中,管彦礼贤下士,言听计从,从未见过今天这样,笃断专行。

沮授刚正,可不管管彦脸色如何,他认为是对的,就一定要直言上鉴,正准备开口时,戏志才却一把按住了沮授手臂,微微摇摇头,眼色李仿佛在说:听我的!

戏志才有条不紊的说道:“某世居颍川,幼年多有求学荆州大儒,若有贤才,志才当有耳闻,敢问主公所言何人也?”

“此人姓黄,名忠,字汉升。南阳人士,先生可知否?”

“嗯……”戏志才思索片刻:“未曾听闻过此人,或许是志才孤陋寡闻了!主公可予夫人知晓此事?”

戏志才工于心计,他看今天管彦的样子便知道仅仅凭自己和沮授是劝不住管彦的,他深知管彦是一个重情之人,特别是两个即将出世孩子,更是时刻牵绊着管彦,此时抬出两位夫人,就是要让管彦好好估算下此行的危险程度。长沙虽然不远,但是附近的颍川正在跟曹操打的不可开交。而且冀州袁绍、徐州刘备、汝南袁术包括跟曹操交战的吕布,都或多或少的跟管彦有点矛盾,若是管彦只身离开了洛阳,别人只须一队精锐,途中截杀,便可制管彦于死地。

果然,提到了蔡琰、貂蝉,管彦也想到了尚在腹中的两个孩子,脸上不禁漏出柔情之色,但片刻后,管彦又坚定地看向戏志才:“黄汉升,我必得之!”

管彦这是铁了心了!戏志才叹了一口气,献计道:“主公若非去不可,可假朝廷之名,领两千精锐代天子巡视荆州,如此我等方可安心!”

管彦摇摇头:“带大队人马,太过显眼,如今吾已分兵徐州、颍川,洛阳兵马仅剩万余,洛阳乃吾之根基,万不可有失;且此行速去速回,有辎重拖累,势必影响时日,二位先生放心,我自带典韦和亲卫数十人前往,半月内必回!”

管彦又将纪灵、臧霸嘱咐一番便告别蔡琰、貂蝉,带着典韦和二十名亲卫乔装打扮一番,匆匆离开洛阳,直向长沙而去。

戌时,洛阳,陈留王王府。

“启禀大王,袁太傅求见!”

“哦!?”刘协放下手中竹简:“快快有请!”

袁隗一身长衫,匆匆而入,一见站在书房门口等候的刘协,忙行礼道:“老臣参见陈留王!”

“老太傅多礼了!”刘协搀着袁隗,引至高座:“此处非是朝堂,太傅乃是三朝老臣,协当行晚辈之礼才是!”

二人矫情一番,刘协开口问道:“老太傅为何深夜至此?”

“有大事商议!”袁隗神秘地看了看门口的仆人,刘协会意,令所有下人退下,坐在袁隗身旁。

“大王觉得管彦此人如何?”袁隗先是捻须询问。

“管彦?”刘协皱了皱眉头,思索片刻,字字说道:“护国有功,擅权有罪!”

刘协此刻严肃的申请,完全不像一个十四五岁的半大孩子,不得不说,刘协的心智确实要比刘辩成熟的早,董卓准备抢夺皇帝时,刘辩吓得物质所措,而当时才七八岁的刘协却能妥善言辞,举止得当,令本欲对管彦动手强抢皇帝的董卓罢手迎帝。这些年,随着刘协年纪逐渐长大,他越来越为大汉的江山担心,皇兄刘辩暗弱,依仗管彦,但是刘协觉得,管彦日后必然又是一个董卓般的存在,奈何管彦势力大,如今最好的方法就是联合袁隗为首的党人,抵制管彦势力进一步的扩大。

听到刘协的话语,袁隗老浊的眼中出现了一丝光泽:“今有良机,可除管彦,此乃天助大王!”

第二百六十五节:袁隗之计

“什么?”刘协有些惊慌失色,压低声音说道:“太傅慎言之!”

“哼!陈留王有何惧哉?”袁隗冷哼一声,还是没有压低音量,反而故意提高了声调。

刘协邹起眉头,有些厌烦地看了一眼袁隗:这老头今日怎会如此孟浪!平时倒是夹着尾巴做人,今天到我府中却大放厥词!

“呵呵……”袁隗冷笑一声:“陈留王,吾已得到情报,管彦携其大将典韦,随从数十人,已于今日申时自洛阳南门乔装匆匆而出!”

“嗯?”刘协闻言,眼前一亮:“太傅的消息可否准确?”

“着实无误!”

刘协来回踱步,清秀的面庞,表情是十分严肃:“依太傅之意,我等可派人中途而截之?”说到“截”这个字,刘协无意间加重了语气,仿佛是下定了决心一般。

二人意思相通,袁隗阴恻恻地一笑:“非也!管彦精装间行,一行人均是大宛良驹,寻常人马想追上都难,何况是绕前截行?而且那铁卫典韦,于吕布相战尙不落下风,有其护卫管彦,寻常人马定然无功!”

“那太傅之意……”

“自董卓灭,已有五年!”袁隗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自顾自地继续说道:“五年来,管彦平冀州、安凉州,今又征讨兖、徐二州,据老夫所知,洛阳驻兵已不过万人,其中三千步卒,为鞠义所领,驻于城北十里巍山;虎豹骑五千,由张辽、臧霸所领,驻于城西十五里处的踏山营;还有千于兵勇散于洛阳城中,大部分由纪灵所领,拱卫皇宫,而骠骑将军府中不过百人相卫!”

刘协双眼瞪大,话说的很明白了,原来袁隗打的不是管彦的主意,而是骠骑将军府的主意!

袁隗仿佛很享受自己的谋划给刘协带来的震撼感,继续唾沫横飞地说道:“管彦离京,洛阳群龙无首,其令不能统,其心不能齐,我等可尽聚家将,以万钧之势,攻下管彦府邸,擒其妻妾以为制,再召袁绍领兵援之,大事可定矣!”

刘协听完,对于这个计划还是非常满意,但是最后听到袁绍领兵进驻洛阳,刘协嘴角不禁抽搐了,看了看袁隗,心里暗道:除一个管彦,又来一个袁绍,你袁隗倒是好算计!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先依仗袁隗之力除了管彦再说!

想至此处,刘协点点头,夸道:“太傅老谋深算,佩服至极,不知太傅需要本王做些什么?”

袁隗闻言,立刻说道:“名不正则言不顺,管彦好歹位居骠骑将军之位,若贸然为我等所制,恐惹天下非议,请陈留王速到宫中请旨。”说着袁隗从怀中掏出一份满是字迹的丝帛交给刘协:“陈留王,此乃管彦二十三条罪状,只需有玺印加上,我等可师出有名!”

“好!”刘协做事倒也利索:“事不宜迟,恐夜长梦多,本王这就进宫面圣。”

“好,老夫先回整顿兵马,子时三刻,攻打管府!”

袁隗前脚刚出门,刘协的轿子便匆匆而出,直奔洛阳皇宫而去。

轿中的刘协,此刻的心中汹涌澎湃,他从未感觉到自己竟然有如此大的声望和能力,管彦一个武夫,因除董卓之功,便可位居高堂,把持朝政;而自己身为大汉皇族,当今皇帝的亲弟弟,若有此功,莫说把持朝政,恐怕……触摸到了内心深处的那个欲望点,刘协不禁打了个寒颤,刘协摇摇头,心中强行抹去了那一丝想法,先除了管彦再说!

“到哪了?”刘协随口问道。

“启禀大王,刚入宫门。”仆人回答。

刘协没有吭声,因为他忽然想到了自己的皇兄刘辩在朝堂上对管彦那种依赖的那种眼神,此次请旨,若是皇兄不允那改如何?若是让管彦府中因此提前知晓,做了好了准备,此事失败不说,恐怕管彦回朝了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不去北宫了,直接去德阳殿!”刘协吩咐道。

仆人虽不解,但是依旧遵循着主任的命令,让轿夫直奔德阳殿而去,宫中守卫一看是刘协的轿子,便也没有任何阻挡,毕竟刘辩下过旨,陈留王可以任何时候进出皇宫,不可阻碍。

这些守卫,基本都是纪灵的部下,其中有个机灵点的守卫,看刘协竟然亥时进宫,似有蹊跷,便擅自离岗,跑去了宫中的守值房,找纪灵去禀报去了。

德阳殿乃是皇帝早朝之地,大汉的各项政令便是从这座大殿中发出的,玉玺便保存在这德阳殿中。

“速去叫来守值太监开门。”站在德阳殿紧锁的大门前,刘协立刻向仆人吩咐道。

不一会,一个小太监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整理这衣服,跌跌撞撞跪倒在刘协面前:“小人参见陈留王!”

刘协看都没看小太监一眼:“把门打开。”

“这个……”小太监本就是睡的迷迷糊糊的被叫起来,忽然听着听见陈留王的这个命令,脑袋更是蒙圈了,忙磕头告饶:“大王,宫中有规矩,皇上不在,德阳殿要随时上锁,奴才不敢坏了规矩啊!这可是灭九族之罪!”

小太监不停地磕着头,地砖敲地咚咚作响,在这半夜静寂的环境中显得特别刺耳。

刘协一脚踹翻了小太监,压低了声音,怒道:“狗奴才,嚷什么?”说着看向旁边两仆人:“把他驾到一边去,把钥匙拿来。”

两个大汉闻言,立刻捂着小太监的嘴,向远处拖去。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两名大汉拿着德阳殿大门的钥匙,呈送给了刘协,那名小太监不知死活。

刘协进殿后,匆匆走向了帝位,接着手中火折子的微弱火光,刘协从桌上锦盒中取出了玉玺,看清了上下后,刘协用力地按印在那张写有管彦二十三条罪状的丝帛之上。

事已成,刘协忙折好丝帛塞入怀中,正欲离去时,眼角忽然瞥到了那座金灿灿的龙椅,微弱的火光让龙椅上的龙雕若隐若现,更加神秘,一丝好奇感伙同着刘协内心深处的欲望,引导着刘协向龙椅缓缓走了几步,眼神中的贪婪之色,逾发显现。

第二百六十六节:黑色风云

“大王……”仆从一声轻呼,刘协从臆想中惊醒,回身一挥手:“走!”

坐入轿中,刘协沉声道:“立刻赶往袁太傅府中。”

轿子晃晃悠悠地画了一个圆,调头向宫外走去。

“慢!”这时,轿中的刘协忽然又开口了,轿夫和家仆忙停在原地等候着刘协的命令。可是良久,刘协都未再发一言,众人伫立在原地,互视相疑,但是谁也不敢开口询问。

又过了半盏茶的时间,轿帘的缝隙中,刘协递出了方才盖上玉玺的那份丝帛:“你将此物立刻送到袁太傅府上,一定要亲手交给袁太傅!另外告知本王忽感风寒,已回家将养。”

“喏!”家仆躬身接过丝帛,立刻向宫外飞奔而去。

“回府吧!”刘协再次开口,大轿起身,慢慢地向王府晃去。

快入子夜的洛阳城,早已万籁俱寂;位于城南的袁隗府,好像也早已随着这夜色,遁入了这沉睡的洛阳城中。

明月高挂,院中本应只剩树影婆娑,却隐显粼粼甲光;

寂夜长息,房内早该唯有静谧安阑,尚还有灼灼火光。

一根儿臂粗的红烛,引拽着摇曳的火焰,给书房中铺洒上了暗红的火光。

火光中,数十张严肃的面庞正看向主坐上的袁隗。

“太傅,已快入子时了。”王允略有焦急的看向袁隗。

袁隗枯树般脸上也罕有的出现了焦急之色,也难怪,任凭他老谋深算,今日之事乃是关乎你死我亡的最后决战,换做谁也不可能心如止水地去面对每一个环节。

“罢了,此物有更好,没有也罢!”说着,袁隗起身准备正式部署。

就在这时,老管家疾步而入,在袁隗耳旁寥寥数语,袁隗闻言,眼中发光:“快请!”

只见刘协的那仆从哈着腰,小步走到袁隗面前,跪地高举丝帛:“启禀太傅大人,大王命小人将此物呈上,另外大王方才忽感风寒,咳嗽不止,先回府中歇息了!”

袁隗闻言嘴角一颤,接过丝帛,挥挥手:“有劳了!”

“小人告退。”那仆人起身退出。

“太傅,陈留王是想涉事身外啊!”王允看着刘协仆人离开,小声提醒着袁隗。

袁隗点点头,没有言语,只是缓缓展开丝帛,看到了左下角的玉玺大印时,袁隗坚定地说道:“他不来便不来吧,有此物在,今日又多了份胜算!”

说罢,袁隗手执蜡烛阔步走到院中,黑夜中,只有烛光照耀下的袁隗映在众人眼帘。、

院中数百黑衣甲士见袁隗出来,齐刷刷地跪地行礼,房中数十人也鱼贯而出,站在黑衣甲士前向袁隗躬身行礼。

“诸公且听我言!”袁隗把蜡烛交给仆从,自己展开丝帛示于众人。虽然字看不太清楚,但是丝帛左下角的红方大印还是比较显眼的。

“汉室不幸,皇纲失统,贼臣管彦,丧乱社稷,今奉天子诏,捉拿管彦家小,以折其羽翼,若有缚其妻妾者,封千户侯,赏万钱!老夫年迈,在此恭候诸公佳音!”

袁隗朝着众人拱手致谢:“汉室再兴,就仰仗诸位了!”说罢袁隗一揖到底。

“请太傅放心!”王允代表众人回礼,说罢转身一挥手,黑压压的群人纷纷涌向府门外,不一会儿齐刷刷的跑步声响起,渐行渐远。偌大的院子中只剩下袁隗一人,握着蜡烛的手因为紧张而略微发抖,烧融的蜡烛油抖落在袁隗手上,瞬间凝成了一块白斑,但是袁隗却毫无知觉似的,只是眼神空洞洞地一直看向管彦府邸所在方向。

豪华的朱漆大门,被滚木撞击两下后,轰然倒下,巨大的响声瞬间回荡在了管彦府中。本在睡梦中的周仓闻声一跃而起,抄起兵器便守在了后院的大门前,口中喊到:“来人,速去看看发生什么事。”

值守的护卫早就去打探消息,而被惊醒了一众护卫听到周仓呼喊,便也准备前往查看,就在这时,阵阵喊杀声和兵器激斗的声音已经从大门处传来。

这是有贼人来犯了!“尔等聚起所有余下护卫,守住蔡夫人和貂夫人四周,防止有贼人翻墙而入。”

众人领命均往后院而去。周仓则提着大刀直冲大门而去。

由于攻打突然,三百黑衣甲士均已涌入管府大门,赶去为战的值守护卫也均已被屠戮殆尽,周仓一见如此多的贼人,心中大骇,若是被他们攻入后院,后果不堪设想!想到此处,周仓一提气,手中大刀一横便冲向潮水般的黑色人流。

周仓虽勇,如何抵挡住这数百死士?不一会儿,周仓已多处挂彩,分不清对方还是自己的鲜血已经周仓土黄色的长袍染陈深红色,周仓边战边退,不一会已退到后院的景墙前,借着狭窄的道路,周仓方才堪堪守住了圆形入口。

看着周仓力渐不支,躲在阵后的王允心中大喜,忙喊道:“速斩此人!”

黑夜中虽然看不清相貌,但是声音确是听得真切,周仓闻听,大怒道:“王允老儿,原来是你!”

这一开口,周仓分神,瞬间左肩又中一刀,刀深至骨,直让周仓左手颤抖不止,差点握不住大刀刀柄。

越来越近的杀斗声,也早已经将蔡琰惊醒,蔡琰问名事情原由后,让貂蝉来到了自己的房间,省下了一半的护卫立刻被蔡琰叫去援助周仓。房间中,喊杀声让二女胆战心惊,蔡琰毕竟年长,又多经世事,虽然猜不出这伙贼人的来处,但是挑管彦不在的情况下前来偷袭,目的不言而喻。

房间中,暗淡的烛火仿佛也被这杀斗声震的摇曳起来,蔡琰满脸温柔地抚摸了下高高隆起的肚子,又看向满脸忧色的貂蝉,下定决心似的说道:“妹妹,今日这伙贼人乃是冲你我和肚中孩儿而来,若是我等被擒……”蔡琰闭上双眼,一串泪珠自眼角潸然而下。“若是我等被擒,当自裁以使夫君勿受制于人也!”

第二百六十七节:周仓之死

貂蝉先是吓了一跳,但转瞬间已经明白了蔡琰的意思,眼泪也忍不住的掉落下来:“妹妹明白,只是苦了两个尚未出世的孩儿!”说罢貂蝉便伏在蔡琰肩膀上痛哭流涕。蔡琰再有才,此时也不过是一个柔弱无助的女子,看见貂蝉痛苦,自己也忍不住抱着貂蝉痛哭不止。

再看周仓那边去了十几名护卫援助,一时间抵挡住了黑衣甲士的攻势,但双拳难敌四手,在王允的催促下,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十余护卫便已身亡,又剩下周仓一人苦苦支撑。

就在这时,一声怒喊,自黑衣甲士阵后传来:“皇甫嵩在此,何处贼人在此作乱?”

皇甫嵩?!王允大惊,也不知皇甫嵩带了多少人马,忙分出一半黑衣甲士回身抵挡皇甫嵩。

原来皇甫嵩的府邸本就离管彦不远,管彦府中的杀斗声响起后,多年征战生涯的皇甫嵩便立刻起身探听情况,一看到管彦府中火光四起,杀声震天时,皇甫嵩大惊,立刻整顿家将几十人,冲向了管彦府中。

虽然回撤了一半人,但是周仓这边压力还是没有减小,毕竟围住周仓的也不过几十人而已。

王允见皇甫嵩都来了,这动静估计马上半个洛阳都会知道,若不尽早拿下蔡琰和貂蝉,今天可是死无葬身之地!如今挡在前面的也就是周仓一个人了,王允拔剑指向周仓怒喊一声:“取其首级者,封五千户侯,伤黄金百两!”

这赏赐可比捉到蔡琰、貂蝉的额度还要高,俗话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众黑衣甲士闻言,士气一振,更是不畏生死地冲向周仓。

噗!一杆长矛贯穿周仓胸口,周仓一口鲜血喷出,大刀手中大刀身前一扫,逼退了几名黑衣甲士。周仓踉跄后退几步,一咬牙,砍断了长矛木杆,大刀杵地,剧痛让周仓依着大刀刀杆方才勉强站住,这身后五十步便是蔡琰的房间,再退下去,主母有失,如何向管彦交待?

想到此处,周仓一咬牙,右手全力往胸口长矛断杆处一拍,长矛受力,带着一团内脏自周仓背后飞出,直插地上。

周仓内腑受损,一口鲜血自口中喷出,强烈的剧痛,让周仓已油尽灯枯的身体仿若又注入了最后一丝活力。此时,周仓目眦尽裂,浑身鲜血,如杀神般怒吼一声便又冲向敌阵。

偶有黑衣甲士躲过了周仓的大刀,便径直冲向蔡琰房间,尚存的最后十几名护卫便立刻涌上围杀,此时,他们的个个虎目含泪的看向周仓,但是却没有去支援,他们明白,他们的使命乃是守住这最后一道防线,但是看着战友送死,才是对他们最大的煎熬!

周仓一阵冲杀后,身上有多了几处伤口,鲜血仿若已经流尽,红彤彤的肉自伤口中外翻,甚是吓人。

周仓大口喘着粗气,一道由额头砍到左脸颊的伤口,让周仓左脸已经麻木,左眼红黑一片,已经不能视物,右眼却又圆瞪盯着前方。一众黑衣甲士何时看到如此恶煞之人,一时间面面相窥,不敢前进。

再看前院中,此时皇甫嵩正于黑衣甲士焦灼战斗,看他们奋不顾身涌向后院,皇甫嵩心中已经猜到十之八九,可自己苦于兵力有限,没有能力再进一步,只得眼睁睁地看着越来越多的黑衣甲士杀向后院,正当皇甫嵩着急无果时,身后一身炸雷想起:“纪灵在此,一个不留,杀!”

原来那宫中护卫见刘协深夜入宫,便禀报纪灵,纪灵速来谨慎,便立刻遣数人跟踪。最后探听到了大堆人马自袁隗府中涌向了城南,纪灵大惊,袁隗素来与管彦不和,这么多人深夜杀向城南,肯定就是冲着管彦府邸去了,当下便立刻点齐金吾卫士三百,向管彦府中进发。

纪灵来了!王允真的着急了,挥剑砍向一个后退的甲士,高呼:“事至此,若不擒得二女,我等当夷九族!”说罢,竟然第一个冲向周仓。

王允以为,这时候的周仓,已如待宰猪牛一般,必然不废吹灰之力,那就在王允即将砍向周仓时,浑身几乎没有一处好肉的周仓忽然用仅有的一只眼瞪了他一下,接着咧嘴一笑,这一笑,如九幽鬼魂一般,让王允心中一凉。

大刀卷着一股血气直直地横劈向王允,王允下意识的举剑格挡,可自己本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文人,又已年老体衰,纵是周仓强弩之末的一个横扫,王允也是万万挡不住的。

果然,大刀没有费力的荡开了王允长剑,径直地砍向了王允的脖颈。若是平时,王允这脑袋必然要与身子分家了,可此时的周仓能举刀挥出,已经是使出了最后一丝力气,刀刃砍入王允脖颈寸许便不能再入一分,王允一声惨呼,下意识地歪着头夹着周仓的大刀,伤口处正是人体大动脉所在,鲜血如喷泉般向外涌着。

再看周仓,身体斜靠在一块大石庞,眼中生气已经散尽,却依旧圆睁怒视,十分吓人。得益于王允这个支点的配合,周仓已僵直的身体还未曾倒下,众黑衣甲士见王允被制,一时间失去了主心骨,相互推搡着,却无人敢再往前一步。

这时,金吾卫和皇甫嵩已经合于一处,瞬间把士气已降至最低的黑衣甲士冲散开,被杀的被杀,投降的投降,纪灵手中三尖两刃刀挑开了最后一个堵在景墙前的黑衣甲士,周仓与王允诡异的“造型”也映入了纪灵的眼帘,纪灵一脚踹开了王允,王允倒地后也是进气少出气多的抽搐起来,而失去了王允的支撑,周仓轰然倒地。

“老周,老周!”纪灵冲上前一把抱住周仓,虎目含泪地撕心呼喊,而周仓却已经死透了。

纪灵是最早跟随管彦的几人之一,从临淄出征后,管彦主要的军事将领便是周仓纪灵二人,若论感情的话,二人是及其深厚的。当初嬉笑怒骂的战友,如今变成了一具名目全非尸体,纪灵心中顿起冲天怒火,只见他一把丢下周仓,抄起一旁的三尖两刃刀,使劲了浑身的力气,怒吼一声飞身跃起,手中兵刃携裹万钧之力,狠狠地轰在地上**的王允。

噗!一声闷响,紧接着便是嘎啦嘎啦的骨头断裂声,三尖两刃刀直直地插在王允塌陷的胸口,刀刃已经完全贯穿胸口,将王允钉在了坚固的地石之上。而此时的纪灵,站立在周仓尸体面前,双拳紧握,微微颤抖,泪水已泉涌而出,在场之人无不动容。

第二百六十八节:平乱后事

这时,已经得到消息的戏志才和沮授二人也从自己的住处分别赶了过来。

尸横满院,血流成河!仅仅从大门走到了后院景墙,布制的鞋底都已吸满了血液,走起路来“咯吱咯吱”地响着,十分瘆人。

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后,纵使城府最深的戏志才,也是按奈不住心中的怒火,目光复杂的看向了惨死的周仓,又看了看王允的尸首,咬牙切齿道:“此贼子万死不足以解吾心头之恨!”

本是暴脾气的沮授也是拔出了佩剑,愤慨地看向纪灵:“纪将军,既然黑衣贼人从袁隗府中出发,老贼难辞其咎,速点百人,与我捉拿老贼,定要在此枭首以告慰周将军在天之灵!”

“喏!”纪灵杀了王允后,再面对周仓的尸首时,心中唯有痛苦,独自嚎啕大哭,竟然忘了捉拿幕后主使这件大事!一听沮授的提醒,纪灵心中立刻打了一个激灵,大声喊道:“一屯随我捉拿贼酋,二屯三屯立刻布防与府中各处,紧密防范,若有尚宵相犯,格杀勿论!”

汉代五人为一伍,两伍为一什,五什为一队,两队为一屯,一屯正好是一百人。这些人马都是当初管彦征战黄巾军所带出来的,因为后来管彦安排,跟着纪灵加入了皇宫金吾卫,负责皇宫的安全,如今管彦府中遭此大难,莫说是纪灵开口安排了,就算纪灵没有安排,这些人也是定要守在这里的。

纪灵安排妥当,沮授便提剑向大门走去,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慢!”

众人循声看去,正是老将军皇甫嵩。

皇甫嵩缓步走到沮授和纪灵面前,微微拱手:“王允虽犯死罪,然理应由国法相处,方才纪将军暴起而杀之,已实属不该。如今并无实据以证此事乃袁隗所为,万望二位莫要冲动,误伤其性命,只需派人将其幽禁家中,待查明后再禀明圣上,依汉律而行!”

皇甫嵩,是个忠义正直,甚至还有点迂腐的老头儿,他也能猜到这个是跟袁隗脱不了干系,但是他还是希望所有人按照规矩来做事,哪怕是杀人,也要按照规矩来杀人。皇甫嵩没有恶意,而且他希望自己的徒弟包括徒弟的部下都是大汉的忠心臣子,但是这句话在沮授、戏志才、纪灵已经管彦的家将耳朵里就非常不中听了,沮授本来就没打算直接杀了袁隗,就算皇甫嵩不说,沮授也只是准备把袁隗抓起来,等管彦回来再做定夺,但是你皇甫嵩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皇甫将军!”戏志才率先开口,他缓缓地转着圈,右手颤抖地一一指向各处死尸,最后指向了周仓的尸体,略有哽咽地说道:“您看吾主府中今日之惨象,若非周将军以命相搏,恐怕两位夫人和腹中的两位少主也已难保!纪将军既已探明反贼来处,袁隗之罪行昭然若揭!若因一时之理法,为袁隗同党有机可乘,将军乐见今夜惨事以复乎?”

戏志才说的句句在理,皇甫嵩此时也举得把袁隗先关起来较好,但是他还是担心这些管彦的下属会因为激动,做出些出格的事,想了想,皇甫嵩只得说道:“好,现行监禁,老夫于尔等同去!”

说罢,皇甫嵩率先带着自己的几十个家将向门外走去,纪灵和沮授对视一眼,也带着一百金吾卫跟上了皇甫嵩。

看了皇甫嵩离去的身影,戏志才心中忽然迸发了一个自己都觉得可怕的想法:皇甫嵩虽为管彦之师,然先汉而后亲,此人不可长留!

这可怕的想法一出现,戏志才心中不禁紧张了下,旋即摇摇头,让自己脑子清醒一下。

戏志才长叹口气,一转身径直走到了蔡琰和貂蝉所在的房间外,拱手对着房门行礼说道:“贼军已灭,二位主母可安好?”

蔡琰和貂蝉早已听到打斗平息,必然是援军前来营救,二人这才放下心来。二人虽然只在这房中,未曾直接见到拼杀现场,但是她们自己也明白,自己才是此次风暴的中心,如今贼乱虽已平息,但是二人也不知道外面现在究竟是什么状况,又碍于身份和时辰,也不便出门询问,这会戏志才开口相问,蔡琰便开口回道:“先生放心,妾身与貂蝉妹妹一切无恙,多谢府中将士拼死相护,将军既然不在府中,府中一切请先生妥善安排!”

“请主母放心!”听到蔡琰十分信任的嘱咐,戏志才又想起了管彦临走时的托付,戏志才真是又悔又恨啊,管彦前脚刚走没多久,这府中便出了这么大的事,等管彦回来后,自己还有何颜面去见管彦?

又是长叹一口气,一名管彦府中的老护卫上前提醒戏志才道:“先生,是否立刻派人寻找主公回来?”

戏志才想了想,摇摇头:“主公随行皆是大宛良驹,追是追不上的,而且主公此行乃是有要是相办,莫要乱了主公所图,而且此事不宜张扬,汝立刻多派几路人前往洛阳与长沙间的必经之地,待主公回时,告知此事便可!”

说着,戏志才,双手附于身后,看向漆黑的夜空自顾自地说道:“云雾蔽天,当以雷霆涤净之!”

再看皇甫嵩、沮授和纪灵一行前往捉拿袁隗,没想到推开袁隗的大门时,那袁隗正背朝大门端坐于庭院正中,待众人前去查看时,只见袁隗七窍流血,明显是已知大事以败,服剧毒自尽了。

纪灵忍不住啐了一口,骂道:“便宜了这个老贼!”

叱咤大汉朝堂四十年的一代老臣,便如此黯然的消失在了繁华的洛阳城中。

就在众人正因袁隗之死而各自感慨时,袁府的狗洞中踉跄地爬出一人,他神色紧张地左右打探下,发现没有人后,便紧了紧背上的包袱,直向城西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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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九节:传国玉玺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门吏迷迷糊糊从床上起身,不耐烦地喊道:“来了,来了,别敲了,大半夜的,谁啊?”

“袁太傅府中老仆袁进,奉太傅之命,有要事求见陈留王!”

若是常人,这门吏恐怕是要破口大骂,把他赶出去了,可若是袁隗的家仆,这门吏到也不敢太过放肆。

大门打开了一条缝,袁进闪身而入,对着门吏一拱手道谢:“多谢小哥了!”说着,从身上摸出一块银锭,塞给了门吏。门吏一看银锭,睡意全无,眉开眼笑地说道:“好说,好说!老哥在此稍候,我去禀报大王一声!”

陈留王刘协此时正在书房中“安静”地看着书,一个多时辰了,手中这仅有两百字的竹简还未看完。看书,也许只是刘协掩饰自己心中紧张的一种方式吧。今天这洛阳风云将变,作为重要参与者之一的刘协,虽然身处漩涡之外,但是心中的紧张程度时丝毫不亚于袁隗等人的。

“大王!”看到书房房中尚有烛光,那门吏小心的在门外轻唤一声。

“何事?”刘协放下竹简,眉头微皱。

“门外有人深夜来访!”

“不见!”刘协相都没想便立刻回绝,但是心中忽然一激灵,立刻追问道:“何人来访?”

“太傅家仆袁进!”

“快快有请!”

门吏正想着怎么那把这钱安心地纳入怀中,想不到大王尽然这么急迫相见,倒也省了自己一番唇舌。门吏喜滋滋地小跑向门房,准备添油加醋地表述下自己地努力,看看有没有机会再拿点“尾款”。

“这位老哥,哎呀,大王本已将息,小弟费尽唇舌,大王才同意与汝一见!”门吏气喘嘻嘻的向袁进表着功。

“多谢多谢!”袁进倒没有废话,直接又扔去了一个银锭,便自顾自地直向刘协的书房奔去。

“嘿!舒坦!”门吏把手中银锭往天上一抛,再伸手一接,哼着小曲,满心欢喜的回房继续睡觉去了。

“拜见大王!”袁进进门后,小心地又将房门掩上,便拜倒在刘协面前。

“事将如何?”刘协语气掩饰地十分平稳,但是从他越发急促地呼吸声便知道刘协此时心中也是焦急万分。

“事情败露,王司徒生死未明,太傅,太傅他……”袁进眼中含泪看了看刘协:“太傅已服毒自尽!”

“什么?!”刘协嗓音提高了八度,噌的从座位上站起身来,旋即又瘫软地重重坐了下去,双目呆滞无神地看向前方,口中喃喃道:“怎会败了?事已如此,如何是好啊?”

刘协似是想起了什么事,又盯着袁进问道:“太傅大人既然自尽而死,相必还未曾跟管彦手下提及那圣旨之事吧?”

袁进看了一眼刘协,面露鄙夷之色,心道: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如何撇清关系,幸好有太傅嘱托,想跑,没那么容易!

袁进没有直接回答刘协地话,而是小心地把背后地包袱拿下来,轻放于刘协书桌上。只见袁进左三层右三层地打开层层棉布,最后露出来一个精美地镂雕紫檀木盒。

这个盒子有点熟悉啊,刘协狐疑地看了看袁进:“这是?……”

袁进上前一步,轻轻地说了一句:“此乃‘传国玉玺’!”

“什么?!”刘协再次失态地高喊一声,怪不得看盒子熟悉地,当今天子刘辩只有刘协这么个亲兄弟,小时候,汉帝刘辩也只是把这个传国玉玺当作玩具一般,偶尔拿出来跟自己地兄弟分享玩乐,后来经过太后以及众多内侍的多次阻止,再加上二人年岁渐长,越来越了解了传国玉玺的意义后,也不敢私自的拿出来把玩了。

这传国玉玺可不是晚上刘协在德阳殿盖的那个玉玺。

相传传国玉玺乃是秦始皇用和氏璧所雕,玉玺方圆四寸,上纽交五龙,正面刻有李斯所书“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篆字;秦国灭亡后,传国玉玺被刘邦所得,但是传国玉玺仅仅作为吉祥物一般,供奉在一旁,天子基本不使用它。汉代,设置六玺:皇帝行玺、皇帝之玺、皇帝信玺、天子行玺、天子之玺、天子信玺,传国玉玺并不在此类。各玺作用范围不同,例如皇帝行玺用于赏赐诸侯王,皇帝信玺用于发兵召大臣,天子行玺用于发国与国之间的文书。比如刘协在德阳点中所盖之玉玺,便是皇帝信玺。

玉玺,是皇帝办公的工具,而传国玉玺,乃是皇帝正统的凭证,乱世之中,若你真拿的是传国玉玺,轻易聚集百万民众成势,多少英雄豪杰、世家大族、谋士名将投靠于你。气运这东西,从小接受科学思想的现代人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更别说没有科学,信奉神鬼,祭祀祖先的古代人。

袁进又从怀中摸出一封书信,递向了刘协:“此乃太傅大人临终所书,大王请看!”

刘协从传国玉玺上收回了复杂的目光,接过袁进手中书信,细细读起:

“陈留王钧启:

汉室崩塌,管贼势起,雷霆进事,却未呈天。今奉国宝,助王除虐,前上一函,谅己入鉴:王有贤才,当进为帝,东出洛阳,挥师西伐。草率书此,祈恕不恭!”

这是袁隗匆忙中书写,寥寥数语而已,但意思很明确:袁隗要刘协带着传国玉玺到山东诸侯那边称帝,然后召集各方人马再行西征,攻打洛阳,剿灭管彦。传国玉玺怎么会被袁隗弄到手上,这个已经无从知晓,也没必要知晓了。这件事太大了,本来还抱着侥幸心理的刘协,如今被如此大的诱惑放在面前,该何去何从?

说到底,刘协不过十四五岁,纵是天资聪颖,但是一无亲身经历,二无贤才出谋划策,遇到了如此的重大事件面前,刘协还未失态已经是非常深的城府了。刘协站起身,逐渐懂事的他虽然对皇位已有觊觎,但是正到了需要自己雷霆定论的时候,不禁有点发怵了。

第二百七十节:涤荡洛阳

袁进看着刘协踌躇不定的样子,想起了袁隗对其最后的嘱托,心中暗下决心,眼神坚定地看向刘协,默默地从袖中摸出了一把匕首。

“你想做甚?”画风突变,刘协看着袁进手中的匕首,吓得一个踉跄,又倒回座位上。

“大王,太傅去,小人本当从之,只因太傅遗令,故苟延残喘。今太傅之言物,皆以转至大王,洛阳东门处,自有太傅故吏职守,大王可安然相去;若天明,管彦必将追查至此,届时玉石俱焚,大王自思之,小人去也!”说罢,袁进匕首直插心窝而去,眨眼间,袁进便痛苦倒地身亡。

袁进佝偻着身子,倒在刘协面前,心窝处一滩黑血慢慢流出,不一会,一股浓厚的血腥气便已充斥着整个房间。刘协呆坐在座位上,双眼呆滞的看向袁进的尸体,心中却是澎湃万分:袁进也许说的对,这件事管彦肯定是要追查下去,自己虽然是陈留王,但是论实力、人脉远远是远远不及袁隗的,袁隗四世三公,当朝太傅尚且如此下场,那自己又会是什么下场?留在洛阳迟早为管彦所害,倒不如按袁隗谋划,尚有登天之机!

刘协轻轻抚摸了下传国玉玺,目光变得柔和、温暖,仿佛是父辈抚摸着爱子的额头一般。

“来人!”刘协忽然一把抓过传国玉玺放入怀中,向门外喊道:“立刻备马!”

一刻钟后,数十匹良驹自陈留王府中疾驰而出,直奔洛阳东门而去,东门副将立刻诛杀守将,令城门大开,随那一行人出城而去。

此事报到纪灵处时,已过半个时辰,纪灵立即派五十精骑追赶,然事出突然,又逢夜色昏暗,五十骑兵东出洛阳追赶两个时辰都未曾看见任何身影,只得作罢回城。

翌日,骠骑将军府长史戏志才入朝奏明天子袁隗密谋造反一事,皇甫嵩、蔡邕、卢植等老臣共同参奏,汉帝刘辩震怒,但念于袁隗三朝老臣,又已自尽身亡,着夺其爵位,以庶民之礼葬之。戏志才上书进言当夷灭三族。皇甫嵩、卢植、马日磾等人出言发对,蔡邕则不做言语,戏志才怒曰:夜袭骠骑将军府,形同谋反,岂可轻恕乎?随即令鞠义调集三千先登士卒驻守洛阳各处,再另纪灵调集金吾卫八百,捉拿袁隗、王允等十一家共同举事之人,并其三族共一千余人,斩首于洛阳西郊,一时间,哀鸿遍野,洛阳之人提“管”色变。

按照皇甫嵩等人的意思,袁隗王允肯定要惩治,但是夷三族就有点过分了,何况还不只是袁隗、王允二人,此事牵连十一家,上千人,这么大的杀戮只有董卓在时才有,如今好不容易安静了几年,洛阳又要经此动荡,这是皇甫嵩绝不愿意看到了。

若是管彦在洛阳,皇甫嵩若是开口,管彦定然不好拂其面子,可如今管彦不在,戏志才、沮授、纪灵等人个个火气冲天,根本没人去在乎他们几张老脸,情急之下,皇甫嵩等人唯有辞官以明心智。

这一切都看在戏志才的眼里,也在他的规划中:管彦过于仁慈,才会让袁隗这个隐患有可乘之机,如今既然抓住了把柄,定要把着洛阳城的反对势力涤荡一净!

没过数日,洛阳城的铁血清洗便已经传向了大汉的各州各地,可是这个事件的主人翁——管彦却因为一路奔波,未有停顿,反而对于此等大事却一无所知。

自洛阳出发七日后,管彦一行终于来到了长沙城南两百里的小县城——攸县。

攸县东西环山,中部地坪开阔向南北敞开,古有“衡之径庭、潭之门户”之美誉,实乃荆南咽喉所在,孙坚素有“江东猛虎”之称,故入主长沙后,荆州牧刘表便派其从侄刘磐在此领兵防范。

攸县小城,有为兵家必争之地,所以在此长居的民户不过千余家,这天色尚未入夜,城门口便已门可罗雀,冷清至极。

经过钱财打点,管彦一行很顺利的入城了,找寻了一处客栈,管彦从店小二那边打探到了黄忠的住所后便带了典韦匆匆而去。

这黄忠好歹是个地方上的中郎将,居住之所却是简陋至极,若非门口有两名甲士把手,恐怕谁也想不到这是一名大汉官员的所在之处。

“请问这是黄将军在家否?”管彦客气的向前询问守门士卒。

这士卒倒是机灵,一看管彦虽然衣着简朴,却是散发着一股藏不住的上位之气,再加上腰间那柄宝剑和身后魁梧的侍卫,恐怕不是常人,当下便客气的回到:“我家黄将军,每日入夜前必往城防巡视,公子可过些时辰再过来寻之。”

“原来如此,我自去寻之,多谢!”管彦潇洒一笑便转头向城门头走去。

待管彦转身离去后,那名士卒看向另外一名士卒,不屑说道:“这必又是荆州派来的世家子弟前来巡视,哎,既然主公不信任黄将军,不知黄将军为何还如此卖命,真是奇怪!”

“唉唉唉,少说几句,咱们站好岗便是!”另外一名士卒年岁稍长,打断了对方的埋怨,二人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对视一眼,便又扶着兵器站起岗来。

“什么人?”城门口地一队人马拦住了正欲走上城墙的管彦,厉声问道。

管彦讪讪一笑,在洛阳“横行霸道”惯了,如今倒是忘了在攸县。

“这位军爷,小弟有要事求见黄将军,烦请通报一声!”

“哼,黄将军岂是你想见便见的?莫要在此捣乱,否则把你抓起来!”一个貌似这些军卒领头之人,不耐烦地直朝管彦摆手。

典韦闻言,向前一步,庞大地身躯挡住了部分落日余晖,浑身地煞气,好似顺着典韦地身影笼罩着前方几名士卒。

“你你……你,你想做甚?”领头士卒踉踉跄跄连退几步,慌忙拔出兵刃,颤抖地看向典韦。

典韦一言不发,威至如此!

第二百七十一节:老将黄忠

管彦笑了笑,伸手拦住了典韦,向那领头地士卒扔去了一锭金子:“在下却是有要事求见黄将军,请这位大人通融一下!”

胡萝卜加大棒,那领头士卒看了看手中地金子,又看了看面无表情地典韦,轻咳了一声来掩饰心中紧张:“这位公子,城防重地确实外人不得上去,否则我等必是难逃一死,劳烦尊驾移步职守房,我这便上去寻找黄将军,见或不见还望莫要怪罪!”

“那也使得,便麻烦大人了!”管彦点点头,看来黄忠军令甚严,如此兵痞一般地士卒,竟然也惧怕黄忠将令。

“敢为公子名姓,我也好去禀报。”

“哦,汝便言临淄管氏求见!”

临淄管氏?切!没听过,让黄将军知晓你们扰乱城防,定要来教训一番,哼,等着吧!

想至此处,那士卒一溜烟地跑上了城墙。

而管彦和典韦则被另一个士卒带到了一座破房子中,这个破房子就是那“值守房”。

一进房门,一股刺鼻地汗臭味便扑面而来,管彦甩起大袖,充作蒲扇,在身前煽动起来。值守房中,几个破旧地板凳零散放着,一张坡脚地桌子仅靠在墙角才能让其正常地放置,房中另侧是一排土炕,土炕上铺满了稻草,稻草上几床破旧的被子已经看不出原先的颜色,如污泥般散落放着。

这值守房就是给城门士卒日夜换班用的,如此恶劣的环境让管彦叹为观止,管彦回头看了看站在身后依旧面无表情的典韦:“老典,你说咱们营中也是如此景象吗?”

典韦听到管彦发问,这才细细瞥了眼周围:“天下营寨,多是如此,末将只见过两处有所区别!”

啊?管彦印象中兵哥哥的房间不都是整洁明朗么,虽说被子不是叠成豆腐块,也不至于这般景象,看来自己对兵卒的基本生活还是了解太少,在养成军士生活上严谨习惯的同时,就是培养部队雷厉风行的纪律观念和无条件服从的潜意识,不过典韦既然提到又两处有区别,倒是来了兴趣,不禁追问下去。

典韦一五一十的回道:“一是主公府上监马令高顺,还有就是主公新任的‘先等营’主将鞠义。鞠义军容严整,令出必行,大至人马调度,小至衣衫器具,若有不从者,必以严刑处之;高顺虽只统管马卒十余人,然进出有度,马卒多有怨言,某以为,是为将才!”

“好啊,典韦居然也可以识人荐才了,甚好,甚好!”管彦自语一句,心中暗叹:鞠义果有大才,可这高顺真是可惜了!典韦来得晚,不知高顺的事,此时无意一提,又让管彦痛心一番。

正当管彦自叹之时,房门推开,一员将领推门而入,只见此人浓眉虎目,鼻高口阔,身姿挺拔,颇为状朗,虽然须发隐有花白,但也难掩一身英气。

不用问了,这必然是黄忠了!管彦站起身对着黄忠一拱手:“黄将军!”

黄忠打量了下管彦,又看了看身后魁梧的典韦,心中也暗赞一声,回礼道:“这位公子请了。”

黄忠示意让随从出去,自己关了房门,大大咧咧地往土炕上一坐,虎目盯着管彦,问道:“敢问临淄管氏与阁下有何关系?”

管彦微微一笑,没有言语,只是从左手小指上取下墨灵玉,递向黄忠。

“这是?……”黄忠缓缓站起身,眼睛盯着墨灵玉,双手小心翼翼地接过:“墨灵玉?汝乃管氏家主?!”黄忠一脸震惊。

“不错,前番时日,吾得以寻得贾家后人,经其指引,得知黄将军仕官此处,特来寻访!”

“哦~原来是文和啊。”黄忠思虑片刻,将墨灵玉双手递还给了管彦:“今能得见家主,三生有幸,家主有何吩咐,只要无妨公事,黄忠必从之!”

这黄忠把自己看成打秋风的了?也难怪,几百年了,别人还认你这个家主就不错,一不沾亲,二不带故的,贸然来访,任谁也得有点戒心。

“哈哈,黄将军,此次来寻,在下实有要事相托!”

黄忠皱起了眉头:“请家主吩咐!”

管彦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取下了腰中配剑,递给了黄忠:“将军可识得此剑否?”

黄忠倒也没有因为管彦忽然转移话题而恼,接过太阿,黄忠看了看剑鞘的古朴纹饰便是赞许的点点头,作为武将,本就对于神兵利器颇感兴趣:“剑鞘沉润,剑光倾泄,剑意四扬,着实是一柄宝剑!”

黄忠翻转凝视,古篆“太阿”二字,在黄忠的细细品鉴下,逐字读出。

“太阿?!”黄忠惊呼一声,抬眼看向管彦。这太阿本就是上古神剑之一,最主要的是,这柄神剑的主人乃是当朝骠骑将军管彦!

管彦,太阿剑,管氏家主,这么一想,关系很明朗了。

“拜见骠骑将军!”黄忠轰然下拜。

“唉~黄将军请起!”管彦扶起黄忠:“今日非是论职谈爵,彦只欲以管氏家主之名,再招族中四大家将,共谋大事,不知黄将军可否代彦执手中利剑,以荡四方乎?”

有时候,管彦不得不承认,这种略有装X的办法,要比直来直去来的更有效些。

黄忠闻言,果然大为所动,若是仅仅一个管事家主的名头,黄忠可能还要考虑,可若是加上骠骑将军的名号,那就大不一样了。倒不是说黄忠多么贪念荣华富贵,只是自己官场沉浮三十年,自负有一身本事,却无用武之地,到如今如不过才是一个小县将领,而且刘表对其多有猜忌,若不是还对驰骋沙场有所憧憬,恐怕这年岁早就告老还乡了。

“家主既招,忠当效死命!只不过,刘磐于我也算有知遇之恩,若要离去,忠自当辞别!”黄忠明知此乃节外生枝,可黄忠性格磊落,不辞而别,可绝不是他能接受的。

“好!汉升既如此说,我等今夜戌时在城北十里亭相候!”管彦倒对黄忠万般信任,没有任何质疑,便先行告辞走了出去。

第二百七十二节:疾驰回京

刘磐乃是刘表的侄子,为人骁勇,颇受刘表依仗。

但是刘表看重的并不是刘磐的能力,而是刘磐是自己侄子的这个身份。当年刘表单骑入荆,联合蒯氏兄弟和蔡瑁共谋大略,经过一番操作,刘表独得荆襄除长沙外的七郡,带甲十万,以观天下之变。然而刘表为人性多疑忌,好于坐谈,立意自守,而无四方之志。用人唯亲不唯贤,内弟蔡瑁,从子刘磐尚有些本事,可是大多数的郡县官员却是平庸之徒,只因与刘表或为亲眷,或为故友,这才得其信任,以主政事。

譬如黄忠,从军二十年,勇武过人,多有战功,荆襄军卒,多闻其名,但刘表却以为其难堪大用,为示宽仁,故征黄忠为中郎将,放在刘磐手下做事方才放心。

刘磐对于黄忠倒是十分敬佩,虽有为黄忠抱不平之心,却无可奈何,只得礼敬有加,以安其心。

当夜,黄忠前来辞行,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倒是让刘磐十分惊讶,他知道黄忠对于自己没有受重用是颇有微词的,但是要知道黄忠可是二十多年都熬下来了,今天怎么忽然便要辞官呢?

“汉升兄这是何意?”刘磐惊道:“可是我刘磐对老将军有所怠慢?”

“未曾怠慢!”黄忠心中有些愧疚,低头行礼,咬牙作答。

“那是为何?老将军于我如中流砥柱,今无故相弃,实乃令磐不解!”刘磐急了,这黄忠名义上是从属于自己,但是自己却一直对黄忠甚为佩服,军中诸事大**付黄忠。

而黄忠对于刘磐的印象也是非常好,二人亦师亦友,可以说乃是忘年交。前几年,其子黄叙又因病而亡,黄忠时常看着铜镜中自己日渐花白的须发而独自感慨,万念俱灰,只想尽人事,知天命,安度晚年。可如今蹦跶出个管彦,黄忠也有着和贾诩类似的祖训,肯定要忠于临淄管氏的,而且以管彦如今的地位,竟然不远千里,亲自来寻,这又让黄忠燃起了年轻时的功名之心,所以黄忠才如此快的下定决心。

听到刘磐询问,黄忠倒也没有对刘磐撒谎,直接说道:“故主相召,不得不从耳!”

“故主?”刘磐眯起了双眼,他跟黄忠关系是好,但是如今天下纷乱,有敌有友,是非难辨;若是黄忠投敌,比如最近对荆州摩拳擦掌的孙坚,那恐怕刘磐还是要为刘表打算一下的,黄忠的能力他知道,若是对阵,必然不是对手,想至此处,刘磐追问一句:“敢问故主何人?”

“东乡候管彦!”黄忠如实相告。

“管彦?!”刘磐更是迷糊了:你黄忠世居南阳,管彦乃青州人士,从未听说过跟你黄忠有过什么交集,如今反投管彦,莫不是为了功名?刘磐摇摇头,心中又否定了这个想法,若是为了功名,黄忠也没必要在荆州默默无闻二十年,哎,难以踹度,难以揣度!

管彦目前与袁绍、刘备、曹操多有摩擦,且贤名在外,依照刘表之言,管彦可为荆州北部屏障,如今黄忠去投管彦,对荆州来说倒也算不得坏事,如今孙坚盘踞长沙,然兵不过数千,莫说荆州七郡,就算他自己这个悠县的实力都不会轻易地让孙坚攻破。精细打算一番,这黄忠的离去到也是无关痛痒。

无关痛痒归无关痛痒,但这始终也是刘磐的一根刺。

刘磐心中思虑万千,以他对黄忠的了解,黄忠是非走不可了。杀之以绝后患?还是放之以图长谋?刘磐双手使劲搓了搓脸,毕竟打仗自己擅长带兵,这一档子事还真不是自己能考虑的清楚的。

考虑不清楚,就不考虑了!反正黄忠走,目前与己无害,与敌无利,想至此处,刘磐一拍桌子:“行,老将军决心已定,吾不作强求。”

说着刘磐从身后箱子中摸出了一小布袋,双手奉给黄忠:“这十两金子老将军代做盘缠,老将军万勿推辞,今后若有缘,再共事杀敌!”

黄忠自当是性情中人,见刘磐竟如此相待,心中颇为感动:“将军之恩,忠当铭记肺腑,告辞!”

若是刘磐知晓正因有了今日的大义之举,而给未来带来了锦绣前程,恐怕也会庆幸今日所为。

当然,此乃后话,话说黄忠告辞刘磐后,按照约定径直赶去城北十里亭,管彦一行人果然已早早在此等候。

“哈哈哈,黄将军果不食言!”管彦看见黄忠单骑敢来,心中大喜,率先迎上。

黄忠见管彦前来,忙翻身下马:“参见主公!”

“不必多礼!”管彦拉着黄忠走向十里亭,指着桌上的一些食物说道:“为求黄将军相助,此行吾乃秘至攸县,咱们随意吃点便连夜赶回,待到洛阳之日,彦再为黄将军摆宴接风!”

黄忠闻言,倒也没客气,多年军旅生涯的他,深知这连夜行军的辛苦,应了一声后便坐下吃喝起来。

见面不过半日,便是从属,纵是以黄忠的阅历,还是感觉有点尴尬,吃喝中,黄忠找了找话题,想缓解下自己的尴尬。

“洛阳发生如此大事,主公雷厉风行处之,末将实在佩服!”

“什么大事?”管彦问道。

不提还好,这一提,居然还好像是管彦不知道的事,黄忠不禁停下吃喝,等着双眼看向管彦:“昨日有消息传来:六日前洛阳袁隗、王允造反,聚甲士数百围攻主公府上,后来袁隗等人被夷三组,而主公府上……”

黄忠说着说着便停下了,因为他看见管彦正缓缓站起,惊讶的眼神在明确地告诉黄忠:我不知情!

管彦只言未发,迅速地跑出亭外,立刻翻身上马,扬鞭疾奔。典韦、黄忠以及众护卫也迅速反应过来,策马跟了上去。

忽然迸发出的马蹄声,惊起了路旁一排大树上的麻雀,叽叽喳喳,盘旋游荡,待马蹄声远去后,这才纷纷落下,再次融入树丛之中,黑夜又恢复了平静。

第二百七十三节:依依在目

“驾!……驾……”

最后一抹夕阳余晖,随着一阵急迫的赶路声,敛没到了雄伟的洛阳城后,洛阳的城墙上仿佛镶上了一层金边,愈发显得壮丽无比。

“关城门!”日落便是关城门的信号,城门守将看着日头落下,大声对着小卒们命令着。

洛阳自夏朝时称为斟浔,商朝称西毫,到了周朝改为洛邑、王城,每朝均有帝王定都于此,至东汉末年,洛阳已经发展近千年,城市规模自然要远高于普通的城邑。洛阳城城墙高三丈,城门高两仗,逾千斤重,每次开关城门都要数十名兵卒协力才能完成。

随着众人用力,木质大门随着深沉的“吱吱”声,缓缓向中间闭合着。

一行人,十余骑,残风卷尘,已至洛阳城外不足百步,眼看洛阳城门即将关闭,喊关开门,又要费些时间,这怎能不恼?为首一人大声喊到:“典韦,给我拦住城门!”

这一行人正是从攸县千里急回的管彦众人,管彦路上遇到了戏志才安排地接应斥候,已经知道了周仓战死地消息,管彦虽然一言未发,但是任谁都感受得到管彦心中地那股压抑怒气。

身后典韦得令,忙驱马上赶前几步,取下背后铁戟,气沉丹田,雄壮的身躯后仰如弓。“嚇!”一声炸喝,典韦手中铁戟已化作一道黑影,直向洛阳城门飞去。

“砰!”铁戟直直的轰在了城门之上,木屑横飞,巨大的力量把门后的数名兵卒直接震倒在地,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城门守将愣了愣神,不过片刻后便看向管彦一行人,怒喊道:“敌袭!关城门,弓箭伺候,示警!”

洛阳各处守卫早都已经换上了管彦的人马,虽然不是精英,但也算是训练有素,一声令下,城墙之上不一会儿便架起了百余弓箭手,直指管彦。

典韦见状,提气沉声,浑厚之音再次炸起:“放肆!骠骑将军管彦在此!”

典韦呼喊的这会,一行人已离城门不足五十步,借着天色,城门守将已经看到了为首的管彦,守将忙挥手呼喊:“住手!速速打开城门!”

听着守将的命令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士卒门也只是愣了下,便立刻听令行事。

管彦一行,没有任何丝毫的停顿便策马涌入城中。

“呵!骠骑将军可真威风啊!”一小卒站立城门旁,勾着头看向疾驰而去的管彦说道:“不过我看将军一脸铁青,好像很是严格啊!”

“呸!你个新兵懂个屁!”小卒身旁,一个年纪稍微长点的兵卒转头啐了新兵一口,鄙视道:“将军待人,素来平和;我从军三年,从未见将军冷眼示人,哎,都是那天杀的袁隗、王允,可惜了周将军啊!”提到周仓,这老兵倔强的深情也带上了一丝悲伤。

“关城门啊!你们两个发什么楞?”一声吼叫,把老兵从思绪中拉回。

老兵忙一巴掌排在新兵的后脑勺:“走走走,快关城门!”

十来个兵卒正准备关城门时,又发现典韦的铁戟还钉在门上,城门可以明日再休整,可这个铁戟钉在大门上总是不好看,为了拔出这个铁戟,十多名门卒又是齐力鼓捣了一炷香的时间,这才堪堪拔出铁戟。

这洛阳城门闹腾了一个多时辰,这才能安然关上。

骠骑将军府中,人影簇簇,均是从皇宫调来的金吾卫;现在纪灵也不在皇宫当值了,只给皇宫留下了一千人马,其余人跟着纪灵直接搬到了管彦府中,日夜巡逻,如今莫说是个人,就连一只鸟也休想轻易的飞进去。

“主公回来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管彦回来的消息,如同水入滚油,瞬间在府中炸开。

最先迎上的,正是最近主持府中护卫工作的纪灵:“拜见主公!”

扶起纪灵,看着他眼中的重重血丝,管彦拍拍纪灵的肩膀,诚恳地说道:“辛苦了!”管彦停顿了下,面露痛苦之色,似有犹豫却又坚定地问道:“老周的尸体呢?”

“已置棺椁暂放西房,待主公归来再做安排!”

“好。”管彦淡然一回,便匆匆向西房走去,纪灵本想提醒管彦两位夫人马上就来,可是看见管彦匆匆而去的身影,纪灵不禁忍住话语,急忙赶了上去。

周仓无爵、无职,而且还无后,以何种规格来安葬周仓确实只有等管彦才能做决定。

偌大的西房除了一具棺椁,三缕清香,再无他物,这本是管彦用来置放兵甲器械,如今倒腾出来给用以安放周仓的棺椁。

管彦本以为,当自己看到周仓的棺椁时必然泪如雨下,嚎啕大哭,但是当自己真正站在棺椁面前时,管彦心里却是出奇镇静,右手轻轻按在棺盖上,木材的肌理在黑漆下依然可见;手指轻抚,粗糙的漆面如同周仓那盘结的手茧,正与管彦击掌言欢。管彦右手放在棺椁之上,绕棺缓行,“沙沙”的摩擦声不断地在管彦脑中唤出一个又一个的画面。

戏志才、沮授、鞠义等人知晓管彦回来的消息,纷纷赶来,但是看到管彦的样子又不敢贸然进去;蔡琰和貂蝉也在两名丫鬟的陪伴下站在人群之后,但碍于男女有别,只得默默站在最后面角落处,翘首以盼。

“你们都先出去!”管彦停下脚步,面无表情看向这西房中越来越多的人。

众人见管彦如此,想开口相劝,却又无言可劝,只得僵持在原地,面面相窥。

“都出去!”管彦眉头一皱,提声怒喊。

“喏!”戏志才率先应声告退,众人这才纷纷行礼退出。

房门相闭,恍若绝世。

戏志才等人在门外焦急的等待着,他们都知道,周仓乃是最早跟随管彦的,论感情,这里任何人都比不上平时管彦骂的最多的周仓!如今袁隗、王允为首的当人势力几乎都被逐出朝堂,但是皇甫嵩为首的一众老臣好像跟管彦经此一事后已显不合,如此关键境地,正需要管彦出来力挽乾坤,若是此时管彦因伤心而成疾,恐怕局势不妙!

戏志才悄悄地跟沮授商量着,众将士也纷纷交头议论,担心不已;就在此时,房内一声哭嚎令暮然响起:“老周啊!~~~”

第二百七十四节:再起烽烟

一声哀嚎后,转而传出的便是管彦毫无顾忌的哭声。

女人的嘤嘤喋泣或能扰人心神,而男人的嚎啕大哭却是摄人心魄!

空气仿若凝固,管彦的哭声回荡在府院中,如同利刃般不停地扎在众人心中,蔡琰和貂蝉早已泫然欲泣,府中诸将也已纷纷落泪感慨,一惜周仓,二感管彦,有主如此,虽死无憾!

良久,哭声渐停,管彦红肿着双眼打了方面,站立在了众人面前。

扫看众人,管彦有气无力地说道:“戏志才!”

戏志才上前一步应道:“主公。”

“此次汝雷令风行,行吾不能行之事,甚好,擢升光禄勋!”管彦又看了看众人,抱拳拱手:“更赖诸人相护,得保家小,彦拜谢!”

管彦大礼拜谢后又大封诸将:“沮授擢大司农,纪灵擢五官中郎将,傅燮擢中常侍……”

管彦一口气连封众人,这是下定决心全面接管大汉朝政了,众人纷纷谢恩。到最后,管彦闭上双眼:“追封周仓为荡寇将军,谥忠侯;三日后,并战死百余家将,以公侯之礼葬于城西,洛阳九卿以下官员……”管彦又睁开双眼,目光灼灼地看向纪灵:“九卿以下官员皆需送葬,若有不从者,斩!”

“喏!”纪灵应声领命,管彦缓步走下台阶,头也不回地向后院走去了。

管彦离去,蔡琰和貂蝉朝着众人侧身行礼后,便匆匆地跟上了管彦,众人忙躬身行礼,目送三人离开。

“夫君,寥寥数日,仿若隔世!”到了房中,蔡琰和貂蝉之才放下了身段,毫无顾忌的抓着管彦的手潸然泪下。

“是啊。”管彦长叹一口气,左右两侧二女依偎在肩膀,心情平复了许多,看向一旁的蔡琰说道:“听说卢植卢大人和我老师对于除袁之事颇有微词,不知岳父大人他……”

“夫君放心!”蔡琰微微一笑:“父亲他并不赞同皇甫将军之举,然恐惹人非议,也唯有辞官告老。”

“那就好!”管彦站起身:“哎,老师他一心为汉,也不得怨他,如今这洛阳虽除了敌手,但也疏了师亲!”

蔡琰劝慰道:“待过些时日,皇甫将军心结淡然,届时可自解也!”

“但愿如此吧!”管彦站到窗前,眺目远望,心中思虑万千。这时,管彦看到沮授正手持竹简,一路小跑从前院直奔而来。

恐怕出事了!管彦心中一紧,忙对身后的蔡琰、貂蝉说道:“我有公务,你二人先行休息。”说着,管彦便匆匆出门,直向沮授奔去。

“公与何事惊慌?”

沮授没想到管彦竟然在此等着自己,忙行礼道:“主公,河北急报,袁绍作檄文以达天下,召天下诸侯共伐主公!”

“哦?!”管彦接过厚厚的竹简,展读道:

“盖天为父,地为母,祸福之应,各以事降。彦明知之,而冥昧触冒,不顾大忌,诡乱天术,乱纲扰法。先君之成业,荷本朝之厚恩。汉王莽之兴悲,良有以也;袁太傅之流涕,岂徒然哉!是用气愤风云,志安社稷。因天下之失望,顺宇内之推心,爰举义旗,誓清妖孽,今告天下其得彦首者,封五千户侯,赏钱五千万。部曲偏裨将校诸吏降者,勿有所问。广宜恩信,班扬符赏,布告天下,咸使知圣朝有拘迫之难。如律令!”

“哼,袁绍想借袁隗之死,借机起势以图京兆,恐怕也操之过急了吧,莫忘了白马将军乎?”管彦说的是北方的公孙瓒对袁绍也是虎视眈眈,如今只要有个***,可已让袁绍首尾不得相顾,而这就要看小七的了。可如今已经等不及了,若不及早部署,恐怕会被袁绍取得先机,该是亮牌的时候了!

公园194年,袁绍以管彦霍乱朝纲,滥杀忠良为由,号天下诸侯共伐之,其自引冀州精兵五万,直指司隶;曹操自与吕布休兵,宣大义领兵甲万余临战虎牢关;徐州刘备合兵北海孔融,共击小沛,以使马腾不得回兵相助;看似管彦提拔的长沙太守孙坚也振臂高呼:受汉恩而非贼义,自出兵马五千,北上与曹操夹击周瑜;本与袁绍激战正酣的袁术也高天下:先大义,后私情!撤出了阳城争夺战,挥兵西进,共伐管彦;再看吕布,看似息兵自保,却积极调兵遣将,只待一方败便立刻占城夺地。旬月间,兵锋四起,誓以不灭管彦不罢休!

正当袁绍自鸣得意之时,一向默不作声的并州忽然出兵两万,直取冀州常山;当初被管彦杀得遁走太行山的的“黑山贼”张燕,也高调的引贼兵数万,袭扰中山各地;就在冀州岌岌可危时,本已罢兵的袁术军本已偃旗息鼓缓缓后退,后退中不知何故又与袁绍军起了冲突,袁绍军将领公孙越“忽然”受袁绍军中流矢射中,命绝当场,而公孙越之兄公孙瓒便迁怒袁绍,立即引铁骑一万,南下直取河间;本是攻伐管彦的发起者袁绍,忽然变成了被围剿的对象,冀州告急,袁绍行军未半,便立刻回军三万驰援冀州。

局势互转,管彦自然要痛打落水狗,令鞠义、臧霸引三千先登营固守虎牢关,自引五千虎豹骑,五千步卒,以张辽、纪灵为左右先锋,戏志才为军师,北出河内,沮授受命坐镇洛阳,代管彦处以政事。

按照贾诩的谋划:先平河北,再定中原,管彦相信贾诩的眼光,自己经营数年,就是待天下有变时,引为助力。袁隗的发难,本让思绪紊乱的管彦反而理清了前进的道路。

河内城北四十里处,管彦扎营在此。帅帐中,管彦焦虑的身影来回徘徊着,时不时的便走出帅帐,看看北方有无动静,探马已经派出数批,不是探清敌情,而是为了接引一人。

究竟何人能让管彦彻夜不眠且又如此兴师动众?那便是最早跟随管彦的谋士——陈登!

第二百七十五节:再聚陈登

五年前,管彦率部击溃了为患一方的黑山贼张燕,机缘巧合下竟然得知张燕乃是管亥的老部下,为图大计,管彦暗纵张燕遁逃,陈登主动求婴跟随张燕深入茫茫太行山,共同经营黑山军,只为管彦日后做一手强援助。

想那管彦落魄之时,陈登便死心塌地跟随左右,管彦能一步一步从一个丧家之犬般的小反贼到如今权倾天下的骠骑将军,陈登居功至伟。

如今黑山军这付牌已经翻明了,陈登也不用跟着张燕暗自去做些谋划,论打仗,张燕还是有一手的。

月明星稀,轻烟蔽林,虽少了一抹湖光,在这城郊野外倒也显得有几分诗意,自入主洛阳以来,管彦有几年没亲自带过兵了,如今未临战事,又有张辽、纪灵相佐,这行军上倒也要不得操心。管彦忽然想起了当年自己带着周仓和五十黄巾力士前往徐州购粮时,途径泰山郡,便是露宿在城郊野外,那夜的夜色跟今夜如此相近,只是明月长在,故人已去。提起了周仓,管彦心中又是一番感慨,暗自神伤。

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打断了管彦的思绪,管彦抬眼看去,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下马奔来。

“元龙!”管彦一脸惊喜,迎上前去。

“主公!可想死我了!”陈登风尘仆仆地跪倒在管彦面前,神情激动,瞬时间便已痛哭流涕,泣不成声。

管彦也早已激动不已,狠狠熊抱起陈登:“元龙啊元龙,咱们这一别就是五年啊!”管彦一把扯着陈登:“走,他娘地,我那准备了两坛酒,今夜不许竖着走出去!”

二个大老爷们勾肩搭背,相互嚷嚷地直向帅帐走去,管彦放荡不羁的模样,直让一众守卫目瞪口呆,他们何时看过管彦如此模样?

来到帐中,陈登大大咧咧地往帅位桌子上一座,口中嚷道:“主公,登辅张燕五年,夜出大山,日梦长川,如今回想,实乃不易!今夜看主公以何酒相待!”

管彦看着陈登无赖模样,仰天大笑:“行军在外,哪有好酒,两坛浊酒,佐以吾情,爱喝便喝,不喝罢了!”管彦伸手一拍,将两坛酒的封泥拍去,递给陈登一坛:“来,元龙,接着!”

陈登接过酒坛,二人仰头对饮,酒坛放下,面面相窥,都已泪雨如柱。漫漫长夜,帅帐中对酒当歌,哭笑交错,直至东方泛白,帅帐中才慢慢安静下来。

管彦率兵在河内城郊驻扎两日,待并州张杨率兵到后,二人合兵一处,共伐常山而去。

常山守将乃是袁绍手下大奖高览,身高八尺,宽面方额,甚是孔武有力,头日纪灵城下叫阵,二人激战八十回合不分胜负,管彦鸣金收兵再图后事。戏志才献“声东击西”之计,管彦佯装欲要绕过常山直奔邺城,高览忠义,唯恐邺城有失,故自带兵马夜袭管彦,为管彦伏兵所败,高览左突右冲,方才重围,正欲返回城中重整兵马,哪知城池已被张辽乘虚夺取,高览被前后夹击,力尽被俘。

押见管彦时,高览破口大骂,只求一死,管彦效仿书中张飞之策,亲自为高览解缚,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高览为管彦所感动,拜服请降,自此,管彦军中又多了一名大将。

不过一月,冀州常山、中山、河间四郡皆以失守,唯有治所邺城和袁绍的大本营尚在渤海郡尚在自己手中。

袁绍也顾不得什么盟约了,赶紧将剩余人马撤回邺城和渤海,严防死守,以待形势有变。

经过陈登的俺怕,管彦、张杨围住邺城之西,张燕率军围住邺城之北,赵云领兵驻守邺城之东,只留邺城之南未做防守。邺城城南是为黄河,若邺城破,袁绍从城南而出则为黄河所堵,届时三家合围,袁绍必然重创,即使侥幸让他渡过黄河,这黄河以南乃是濮阳,濮阳为吕布所占,以吕布心性必然不会让袁绍为患,如此袁绍可灭。如此部属看似天衣无缝,可袁绍帐下也是能人颇多,田丰便是那其中佼佼者。

邺城数三易其主,其中钱粮早已被管彦转移,死守邺城不是良策,管彦如今明摆着让袁绍从城南突围,任谁也看出来这里面有阴谋,可是却毫无他法。此时田丰进言曰:“城南如坟冢,入之则灭,城北城西皆为管彦兵马,管彦多谋略,兵强马壮,且令出一处,不可与之争锋,唯有城东公孙瓒部可使计破之,主公可东回渤海,整顿兵马后再作打算!”

袁绍闻言大喜,忙问道:“何计可破公孙?”

田丰回道:“公孙瓒超然自逸,矜其威诈,记过忘善,多有离心,其帐下大将赵云随之东征西战,扫平幽州,战功赫赫且为人磊落,多为士卒拥戴,已为公孙瓒所疑,主公可多遣信使派往赵云,信中多以问候,勿复他言,不出三日,公孙瓒必为猜忌,不敢与赵云合兵相守,主公可利用此机,以雷霆之势攻其狭缝,可破合围之势!”

“好,好,好!”袁绍抚掌大笑,多以夸赞。袁绍自己本就是个没主见的,如今只要有人献计,恐怕袁绍就会用,何况田丰还分析的如此精细,袁绍更是深信不疑,当下便立刻令田丰处理安排此时,而自己整顿兵马,只待三日后突围东出。

赵云投到公孙瓒帐下也有几年了,赵云乃是常山郡人士,自小目睹乡亲为异族所杀,因为平生志愿便是驱除北方异族,守护百姓安康。而公孙瓒的发迹正式从激战鲜卑骑兵开始的,北方的鲜卑、乌桓、乌丸登游牧民族多被公孙瓒所败,公孙瓒之威名便让赵云仰慕不以。可跟随公孙瓒几年后,赵云发现公孙瓒嗜杀成性,不仅对异族,就连对汉室官民竟然也举起了屠刀。比如原幽州牧刘禹,多有贤名,是他让赵云明白了,对待异族,不仅只有屠刀有用,合理的政策也能管理的很好,可是这样的人却被公孙瓒因为权谋而杀了,赵云有时候也反问自己,当初跟随公孙瓒是对还是错?

第二百七十六节:河北高览

邺城城西十里,管彦营中,一众将领正于帅帐中谈天说地,甚是欢愉。

张燕、陈登,经营黑山军五年,今日终成管彦大助力,管彦上书朝廷敕封张燕为羽林中郎将,陈登封为九卿之廷尉,新降的高览也被管彦任为牙门将军,洛阳得管彦奏疏,不过两日,沮授便派快马送来的三人的印绶,经戏志才提议,设宴为张燕、陈登二人庆贺,管彦本有疑虑,这邺城可就在十里外,袁绍若是来袭可是片刻间就杀到,如今自己这些将领聚集欢宴不说,还把邺城北路军的主帅张燕也喊来,若稍闪失,可是非同小可。

可戏志才却非常笃定地告诉管彦,西路和北路绝对没有危险,出于对戏志才的信任,管彦这才安心的在帅帐中举行了一场低调的宴会。

帅帐中,管彦独居主位,戏志才、陈登分坐管彦左侧,张燕、张杨、纪灵、张辽以及新降的高览分作管彦右侧;张杨算不上管彦嫡系,但是出于丁原的关系,张杨本就对管彦颇有好感,身份敬佩,如今再加上如今管彦这滔天声势,张杨已经把自己看作是管彦的一个下属,看中了这颗大树,张杨自然要抱紧了。

张杨虽然武勇,但是性格却极其仁和,作为一个外来人,张杨也充分发挥了他的性格的优势,推杯换盏间便是很快的融入到了管彦的队伍里,倒是高览,默不作声,神色紧张的坐在末尾一人喝着闷酒,心思甚密的管彦自然把这一切看在眼中。

管彦站起身来,举着酒杯独自走到高览身旁坐下,搭着高览的肩膀说道:“高将军休要拘谨,汝可见:吾待诸将如兄弟耳,以将军之能,当建功立业,名垂青史!”

历史中,袁绍手下四大将领,号称“河北四庭柱”。颜良居首,文丑次之,而后张郃,高览为最末。颜良、文丑早期便成就了武圣关公的垫脚石,张郃、高览在官渡之战投靠了曹操,张郃封偏将军、都亭候,高览封偏将军、东莱侯,两个都是副军职加侯爵。这说明至少在当时,曹操并没有偏待那一位,至于后面的事,就看张郃、高览机遇、本事、表现如何了,但是在公园200年的穰山之战中,张郃、高览二人配合,在一条山沟里,一前一后堵截刘备。高览命运多舛,被从阵后杀到的赵云一枪刺死,张郃则有惊无险:赵云因厮杀多时,精力、体力消耗很大,打张郃耗时三十合,张郃不太情愿地败走,没伤性命,也没带伤。不过,这一战张郃、高览把守重要隘口,却放跑刘备,肯定会受到斥责,高览上路早走一步,这顿训斥也只有张郃担当了。

斥责归斥责,可张郃活得时间长啊,在魏明帝曹睿当政时,魏国曹氏家族名将凋零,曹仁、曹真、曹休、夏侯兄弟等,都陆续去世,五子良将的张辽、徐晃、乐进等也都一个个离世,能用的将领,几乎无人。这时候唯有把张郃抬出来制约司马懿,这才有了后来的巴蜀战张飞、升任四方将军、在街亭大败马谡等等时间让张郃名震天下。

高览在袁绍手中算不上得意,死守常山乃是尽臣子之责,但是高览对袁绍却没有太多情谊,所以当四面楚歌时,高览选择了投靠管彦;经过几天的了解,高览发现管彦手下更是人才济济,这帐中的张燕、纪灵、张辽甚至那个张扬都不是平庸之辈,听说在虎牢关还有鞠义、臧霸,徐州小沛有马腾、马超父子,颍川郡还有个十几岁的娃娃叫什么周瑜的了几千兵马,先锋将领庞德听说也是个厉害角色。在别人高谈阔论时,自己又插不上嘴,唯有独坐饮酒,借消苦闷。

管彦这一来搭话,吸引了帐中诸人的目光,纷纷围了过来。陈登最懂管彦心思,看了一看管彦后,便对高览说道:“久闻高将军威名,今日有幸共事,登幸甚!”说罢,陈登满面笑意地酒杯伸向高览,高览会意,忙站起身,举杯与陈登一碰,二人仰头饮尽。

陈登抹去了嘴角的酒水,又对着高览问道:“袁绍四世三公,声名在外,多有贤才闻名而投,将军可否介绍一二?”

陈登这问的很聪明,没有贬低袁绍,这毕竟时高览的前老板,贬低故主不就是贬低自己么,面前这个个子不高,眼神精明的陈登瞬间让高览颇有好感:“袁绍帐下能人异士颇多,武有颜良、文丑、张郃为万人敌,文有田丰、审配、逢纪为神鬼谋!”高览说的挺厉害的,其实有点小私心,就是为了抬高点自己,谁都知道,他是与颜良、文丑、张郃齐名的,夸一下他们三个,其实就是标榜下自己,刚到新老板这,当然时希望引起重视了。

管彦超前知识自然知道高览的厉害,只是从他说的几个文官里面,想起了一人,那就是郭图,如果没记错,张郃、高览便是被郭图所陷害,最后走投无路才投降的曹操,郭图必然不会无故陷害,必然时平时多有嫌隙。此时当多敲打高览一番,让他死心踏地的为自己做事,

想至此处,管彦一笑:“彦闻听,袁本初帐下还有一谋士姓郭名图字共则,多有才智,高将军未知乎?”

听到郭图,高览咧嘴,不屑道:“郭公则曲辞谄媚,交乱懿亲,吾甚厌之,非良才也!”

“原来如此!”管彦假装恍然大悟,又说道:“彦又闻听,那田丰田元皓天姿朅杰,权略多奇,不知道为何屡为我所败?恐怕徒有虚名耳!”

高览一听,急了,田丰为人刚直,又足智多谋,在袁绍营中,高览最佩服的就是田丰了,如今田丰为袁绍之败背负骂名,高览立刻回道:“非也,田元皓多有奇计,若为那袁绍刚愎自用,那主公早就……”高览自觉失言,当想了想又看着管彦硬着头皮说道:“恐怕主公早就为袁绍所灭矣!”

第二百七十七节:袁绍突围

“哈哈~~”听闻高览之言,管彦反而大笑一声:“有趣!有趣!高将军真乃性情中人也!”

管彦这一笑,倒是让高览觉得手足无措,愣在作为,不只如何是好。

“袁本初四世三公,声明远博,振臂一呼,附从者万余!而吾本不过青州小吏耳,智薄才浅,何以成今日之势?”管彦大袖一挥,指向帐中诸人,自傲道:“全赖吾帐中英才也!位得其人,人尽其才,适才适所,人事相宜。有此四法,袁绍何以胜我?高将军为我所用,必能一展所长也!”

正当管彦给高览洗脑时,一士卒悄然入帐,在陈登耳旁悄言数句后又退了出去。

“主公,你看众将皆已把酒相候,我等还是莫要刮噪,畅饮言欢方是正是!”陈登给管彦使了个眼色。

在众人当中,敢这么跟管彦说话的也就只有陈登了,而且管彦也已看到了陈登眼色,心中会意,便笑了笑点点头。

“戏先生,你我与主公三人,咱们帐外走走如何?”陈登若有深意的话语,戏志才也心领神会,便抢先走出帐外。

三人在帐外借着依稀的火光沿寨行走,巡逻兵卒遇到后纷纷行礼避让,管彦一一笑着点头示意,等着陈登开口。

“主公,密探报:今日袁绍多有书信往公孙瓒军中的赵云处,不知有何图谋。”陈登见周围已静,开口说道。

“哦?竟有此事?”提到了赵云,管彦的思绪又有点飘飘然,赵云与自己尴尬的关系着实让管彦感到烦忧。

“莫非公孙瓒与袁绍有何联系,又或赵云与袁绍暗通款曲?”戏志才先是发出了疑问。

管彦闻言摇摇头:“公孙瓒之性绝不容袁绍,只欲除之而后快;而赵云志高义长,更不会从袁绍之流!”

管彦虽然不擅于设计定谋,但是对于一些大方向的把我特别是人性的判断还是比较准的,这得益于他后世的一些经验,戏志才和陈登纵然再聪明,在这一点上也是不及管彦的。

见到管彦如此笃定,陈登接着说道:“若无暗通之先,那多半是反间计,恐怕我等设其南进之计,要落空了。”

戏志才也赞同道:“袁绍看来是要东进渤海,渤海乃其根基所在,若其安然所归,加以时日,待其将养生息,必再为大患。我一计,可釜底抽薪铲除袁绍!”

好!管彦最喜欢听这些人说:我有一计!听起来就那么的提神!

“军师且讲!”

戏志才,细眯双眼,悠然说道:“此事还得落在高览将军身上……”

三日后,高公孙瓒风闻袁绍多与赵云接触,心中有所顾忌,令退寨十里,与赵云相隔,以防有变;赵云闻之大怒,领数十亲卫前往公孙瓒营中,希望面陈解释,被公孙瓒拒之门寨门外,乱箭相阻;按照公孙瓒的想法,若是赵云没有反心,待回幽州后,矛盾自解;若是赵云有了反心,此时万不能给赵云机会,毕竟赵云的武勇自己还是很清楚的。

公孙瓒此举让赵云颇为寒心,回寨后破天荒的独自饮酒,闭帐不出。

就在这时,袁绍令颜良、文丑各领五千兵马自邺城西、北门突围,以牵制管彦、张燕,而袁绍自领一万精兵自邺城东门而出,直扑赵云大寨。

赵云立刻领兵相抗,赵云军容严整,更兼自己万夫莫敌,手中亮银枪,夸下白龙驹,在袁绍军中左突右冲,杀得袁绍人仰马翻,一时间竟以三千兵马抗住了袁绍一万人马的进攻。

再看公孙瓒,自领着七千铁骑并没有直接加如战圈,而是围城了一个更大的包围圈,就等着袁绍突破。

袁绍着急啊,这次胜败关乎生死,赵云如此神勇,区区三千人马竟然也突破不过去,何况还有公孙瓒在虎视眈眈。

袁绍终是一时人杰,存亡之时,自领军冲锋,急令三军:临敌退者斩,突围者赏万金!袁绍军势大振,赵云堪堪不支,损失过半。看着外围的公孙瓒一部,赵云心急如焚,想自己一心事主,却被公孙瓒如此猜忌,如今唯有战死沙场,以明心志,哎真不如当初随了管彦!赵云想到此处,心存死志,当下一拍马大喝一声,带着满身血迹又冲向了袁绍阵中。

看着赵云消耗差不多了,公孙瓒暗笑一声,这才令手下兵马加入战斗,另外立刻遣人前往管彦、张燕处求援。

双方胶着相战,不分胜负,这时一员大将领数十兵马自山林中疾奔而出,杀向了公孙瓒军中,口中呼喊:“高览在此,主公何在?”

高览在袁绍军中效力数年,袁绍士卒多是认识高览的,而且作为军队底层,他们只知道常山郡失了,可也不知道高览的去想,他们素知高览勇武,在这战场中看见己方大将杀来,顿时间欣喜若狂:“高将军,主公在那处!”

高览顺着士卒们的指向,带着数人疾奔而去,口中边走边喊着:“主公,高览来助!”

袁绍着周边本还围着层层士卒,换做旁人自然没那么容易冲过去,可高览口中大声呼喊,这层层士卒一时间也楞在那,不知所措。

袁绍护卫大将乃是吕旷、吕翔两兄弟,素来对袁绍忠心耿耿,高览的大呼声早已落在他们耳中,常山郡陷落已有十天,常山郡的守卫全军覆没,守将高览也生死不明,这早不来,玩不来,偏偏在这乱战时冲了出来,而且不去冲锋杀敌,却是直奔袁绍而来,作为护卫的警觉性,吕旷立刻上前大喊:“高将军且先驻马!”

可高览好像没听见似的,兀自策马冲来。

吕旷忙对袁绍说道:“主公,高览恐怕来者不善,请速下军令拦之!”

“这个……”袁绍听着高览的呼喊,心中多有顾虑:这高览可是手中大将,若是以往没了那就没了,可如今正是相斗胶着之时,手中只有张郃一人,独斗赵云过不,若是有高览相助,则胜率大增!这心中有了顾虑,袁绍多谋无断的性子凸显无遗,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拦住高览还是让高览过来。

第二百七十八节:典韦当先

吕翔看袁绍犹豫不决,未听吕旷之言,当下未曾说一句,而是径直拍马迎上高览,横枪喊道:“高览将军,驻马听言!”

高览受戏志才秘计,仅带典韦和数名亲卫,趁夜色隐蔽至邺城城东的密林中,伺机直捣袁绍中军,擒贼先擒王!

安排典韦跟随,戏志才也有他的用意:第一,典韦勇武,与吕布尚且不相上下,若要一击必杀袁绍,非典韦不能;第二,高览毕竟是袁绍旧部,此次想要借着高览的身份来完成大事,但也不能绝对对高览放心,有典韦在旁边,若是高览有异心,便是立刻放弃原计划,先诛杀高览,也算是除了袁绍一大臂膀。高览身后的典韦观察着袁绍的位置,也在警觉着前方的高览。

吕翔的阻拦好像对高览没有任何做的作用,临近时,高览反而加快了速度,直接冲了上去,吕翔此时笃定,高览来者不善,忙举刀迎上,可高览人借马力,转瞬间已至吕翔面前,吕翔架势还未摆好,便被高览一刀斩落。

“高览已反!”一直关注着高览的吕旷,看兄弟被斩,目眦尽裂,怒吼一声带着百余袁绍亲卫迎着高览冲了上去。

吕旷、吕翔兄弟能被袁绍选为亲卫将领自然也非庸才,方才事发突然,吕翔没有丝毫准备才被高览一刀斩落,如今吕旷已拉开架势且有百余袁绍亲卫,一下子如潮水般涌向了高览。

高览侧身看向一旁的典韦,低声说了句:“典将军,靠你了!”

此时高览心迹表露无遗,典韦已经恶狠狠地盯在了十丈外袁绍的身影上:“高将军放心,只需抗住十息,某必取袁绍人头!”

当吕旷人马即将围住高览一行人之时,典韦却默默的移开了一段距离,跳出了吕旷人马的包围圈,此举自然也逃不过吕旷的眼睛,可此时最大的威胁乃是高览,只需斩了高览,此乱便平,何况袁绍身旁还有百余人护卫,自然也把典韦放在眼里。

两方相战,高览是绝对劣势,不过片刻,数名亲卫皆已中刀落马,唯有高览一人独自作战,只见其大刀舞的密不透风,一时间吕旷等众人竟然靠近不得,心中只想着戏志才的那句话,能把典韦送到袁绍十丈内,大事便成!

而此时的典韦已经策马直奔向袁绍,袁绍心中正为高览自不量力的举动感到又好气又好笑,这又见一人竟然前来送死,袁绍令道:“擒住此人,我倒要看看,管彦是何阴谋!”

“啊~~~~~”袁绍话音刚落,随着一声惨叫,只见一人被斩为两段,飞到空中,其中一截直落到袁绍身前,飞溅的鲜血洒落袁绍一身,突来血腥气让袁绍愤怒的内心被一丝恐惧占据,忙挥手:“给我杀了他!”

典韦双铁戟大开大合,伴随着破空之声,铁戟化成了一道道扇影围绕在典韦周围,袁绍亲卫碰着即死,沾着即残,典韦如同绞肉机般杀入袁绍军中,断肢残骸,漫天横飞,方才还在十丈外典韦,不一会便已碾到了袁绍十步外。

典韦的凶戾之气震慑的袁绍呆若木鸡,眼看便要杀到身前,一亲卫忙拉住袁绍坐骑,一刀砍在马屁股上:“主公快走!”马儿吃痛,嘶鸣一声便狂奔而去。

典韦自随管彦以来,一根筋的脑袋确定了他心中唯管彦是从的思想,这会近在咫尺的袁绍眼看就要跑了,这可让典韦焦急万分,可周边全是袁绍亲卫在已死相搏,原来的冲势已被袁绍的亲卫用堆积的尸体给拦了下来,此时袁绍若跑,典韦是玩玩追不上的,可是管彦下的军令,典韦就是死也要去完成!想到想到此处,典韦盯着袁绍的背影右手铁戟停止了砍杀,一个熟悉的后仰躬身的动作再次摆起。就在这停止舞戟的一会儿,袁绍众亲卫看准时机,一个个地攻了上去,典韦身上瞬间连中几刀,典韦闷哼一声,但眼睛却依旧死死地盯着正欲逃跑的袁绍。

“嗖~~~~~”右手铁戟带着雷霆之势甩出,直奔袁绍后背而去。这剧里不过十步开外,这一戟万没有脱靶之理,只听“噗”的一声,袁绍被一股巨力从马背上击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一丈多远的地上便不再动弹。

典韦看一击得手,左手大戟一挥,击退了身前地袁绍亲卫,口中大喊:“袁绍已死!尔等还不投降?”

典韦这忽然一喝,让众亲卫楞了一下,转头一看,袁绍果然已趴在不远处的地方,背上一支大戟触目惊心。典韦乘此机,忙拍马上前几步,奔到袁绍实体面前,探身抓住戟柄一向上发力,便把早已死透的袁绍尸体高高举起,再次怒喝:“袁绍已死,尔等此时不降更待何时?”袁绍软瘫瘫的四肢,随着典韦穿着粗气的节奏而轻微晃动。

袁绍众亲卫见状纷纷呆滞不动,有几个忠心不二的倒是须发皆张的冲杀过来,想为袁绍报仇,典韦右手依旧高举袁绍尸体,左手铁戟挥杀几下便把冲过来的几人砍倒再地,看着这典韦雄伟的身躯和右手铁戟高举的袁绍尸体,众亲卫终于奔溃了,纷纷下跪:“我等愿降!”

再看一旁的高览,身上也已挂彩多处,正当堪堪不支的时候,典韦这一嗓子让这边原本厮杀的红了眼的双方纷纷侧目,高览乘着间隙眺目一看,心中大喜,随之高呼:“袁绍已死!”,看着典韦旁纷纷下跪投降的亲卫,高览这边的亲卫们心中也捣鼓起来,纷纷看向吕旷,吕旷毕竟是袁绍亲卫将领,转瞬间边又看向高览,眼中凶意凸显。

看着眼神,高览也就明白了,当即先发制人,没有了其他士卒的围攻,高览一探马便冲到吕旷面前,手中大刀顺势劈出,吕旷忙举抢横挡,“当~”两刃相交,火星四溅。高览看着周边还未愣过神的袁绍亲卫,心道:吕旷不拿下,性命休矣!当即高览再次发力,大刀前探,直捅吕旷手臂,吕旷大惊,忙移身形,大刀堪堪插到吕旷腋下,高览咬咬牙,使出最后的一分力气,大刀斜提,吕旷一只手臂便被顺势砍下。

第二百七十九节:三问赵云

吕旷一声惨叫,长枪落地,身形也因剧痛从马上摔下,哀嚎不止。

吕旷落马,袁绍这边最后的主心骨也算没了,高览随着典韦一同大喊:“袁绍已死,速速投降!”

这尚存的一百多个袁绍亲卫群龙无首,唯有面面相窥,均已无抵抗之心,有一个开了头,其他人也纷纷跪地投降。

大事已定,典韦心中提着的一口气终于松开了,紧张一去,这举着袁绍尸首的右臂瞬间感到疲软不堪,典韦紧握铁戟的右手手腕一翻,尸体重重落地,激起一片尘土;典韦翻身下马,一手抓着袁绍散落的头发,另一只手拔出腰间佩刀,对着袁绍的后颈一刀砍下,尸首两分,面对着这位大汉乱世风云人物的头颅,典韦心中却没有一丝涟漪,心中只想着管彦吩咐的另外一件大事。

“敬志,咱们走!”典韦一声呼喊,便翻身上马,拧着袁绍的头颅策马奔去,高览紧随身后,率先又喊出那句:“袁绍已死,尔等速降!”

二人一前一后,招摇过市般从袁绍阵后跑到了阵前,听着高览的喊话,再看看典韦手中血淋淋但又依稀能辨认五官的袁绍人头,袁绍一部纷纷退让开来,只能“目送”二人。

两军阵前,袁绍先锋张郃和赵云正斗得不可开交,论武艺张郃非赵云敌手,但是赵云兵少无援,仅靠自己来回拼杀,力已过半,再加上张郃人多势众,不能使赵云全心力战,这才使二人胶着难分。

不远处,公孙瓒兵马加入战斗的消息张郃也已得知,此刻正欲力战突破重围时,典韦和高览却赶来了。

“敬志?你怎会在此?”张郃素与高览交好,当初闻听高览战败,生死不明,张郃还颇为担心,这时高览的突然出现倒让张郃十分吃惊?

还未等高览回话,张郃便以看见典韦手中的人头,略加辨别,张郃惊呼一声:“主公!”说着,张郃举刀便要杀向典韦,想要给袁绍报仇。

高览见状,忙上前一步拦住张郃:“隽义且慢!”

张郃一皱眉,高览举动他已猜到一二:“敬志何意?主公身亡,为臣者当以死血仇!现却拦我,汝已通贼乎?”

高览听到张郃的质问,面不改色,只是平淡一回:“览已投效骠骑将军!”

虽然早猜到答案,但是张郃依然暴起:“汝既如此,休怪吾不念兄弟之情,看刀!”

张郃一刀砍去,高览侧身必然,一把抓住刀柄,激动地对着张郃说道:“隽义啊!我等虽有忠义之心,奈何袁绍可为明主乎?数年以来,袁绍如何相待你我?”

高览一番话,让张郃默声无言,高览接着说道:“管公大义,胸怀天下,实为英主也!今袁绍已亡,与其等死,不若与我共效其力,以侍新主!”

张郃闻言,思绪良久,猛地把手中大刀一丢,拱手道:“罢了,我便随你而去!”

“好!”高览大喜,一把保住张郃:“你我兄弟又可同阵杀敌,岂不快哉?”

张郃大笑,但旋即又皱起了眉头,看向不远处观望的赵云:“此奖甚勇,是否也为骠骑将军部将?”

典韦说道:“非也,将军既已投吾主,当携袁绍人头与敬志先回领功。赵将军处吾自当有话。”说着,典韦一伸手,便将袁绍人头递上。

张郃本因典韦杀了袁绍心中还颇有怨愤,可见典韦竟然毫不贪功,竟然把这头功拱手相让,顿时心声好感;可袁绍毕竟为旧主,虽然如今投靠管彦,可如此绝情,实在做不到。

“此功将军自领之!”说着张郃飞身策马,带着自己的亲卫与高览直向城西管彦大营奔去。

“赵将军!”典韦来到赵云面前,手持着袁绍人头合手行礼。

看着面前这个壮汉浑身散发着一股恐怖的气息,赵云虽知是友非敌,但心中还是不自主的泛起了一丝戒意:“将军如何称呼?”

“吾乃将军亲卫,典韦!”

如此大将,竟只为亲卫!?赵云心中暗叹。

典韦面色不改,继续嗡声说道:“主公有言,托我转告赵将军!”

“哦,将军请讲!”

“主公问将军:若他日若入得子龙眼,可否助之?”典韦之言听似毫无情感,但是字字却如金石般敲打的赵云心中。

第三次了!这时管彦第三次如此问自己了。

第一次在铜钱谷外,管彦大败,自作词一首,闻之倾颓,再加上那时候赵云一心寻投公孙瓒,那时候还真没把管彦放在眼中。

第二次是在张燕大败之时,管彦估计放走张燕,赵云以为管彦纵贼为患,乃是祸国殃民之徒,若非臧霸死死拦住,恐怕在那冀州城外就要把管彦给宰了。

士为知己者死!管彦论身份如今乃是骠骑将军,权倾天下,手下更是人才济济,光是面前这个护卫将领,恐怕自己都没半成把握拿下。如此形势,管彦依旧以名士之礼相待,怎能不叫人动心?

可赵云之忠义也非常人可度,赵云虽感公孙瓒跟自己已起隔阂,但是也绝不会始乱终弃。想至此处,赵云对着典韦拱手谢道:“云之忠义,天地可鉴,文德之情,铭感肺腑!若有来世,云当效犬马,以报文德眷顾之恩也!”

典韦脸色微微动容,丢下一句“告辞!”后,典韦也回马直奔城西管彦大营而去。

不过一回,袁绍枭首的消息已经不胫而走,袁绍一众士卒,或降,或跑,纷乱不堪,邺城也已被管彦派人拿下,袁绍帐下颜良、文丑二员大将自城西、城北佯攻半个时程后,便按照原定的计划,向东而来,路遇四散士卒,闻听袁绍身死,大为震惊,忙整顿残余兵马,直向渤海而逃。

再看赵云,近日公孙瓒之举让其心寒不已,再加上典韦的那句话更是让赵云心乱如麻。仰头深吸一口气,又重重地叹出,赵云无精打采的回马向公孙瓒营中走去。

第二百八十节:白马将军

袁绍被杀,又得大将张郃、高览,管彦是甚为开心。

论功行赏,典韦、高览可谓是立下不世奇功,管彦当即上表,封典韦为护军校尉,虎亭侯,高览升至司隶校尉,张燕举为冀州牧,其余将领各再有封赏。典韦是继戏志才和周仓后第三个封爵的下属,众人纷纷为典韦道喜,平时好似面瘫的典韦竟然也展颜大笑,对众人回礼。

奏表六百里加急,两日后送到了坐镇洛阳的沮授手中,沮授看过内容后,经过两个时辰的深思熟虑,沮授在上表中,又加上了几句,这才在朝堂上呈送给了汉帝刘辨。

翌日,诏书天下,条条内容皆乃管彦吩咐,唯有圣旨上第一条封赏,出乎管彦意料:管彦护国有功,荡平乱党,擢升大司马,封关内侯!

拿着圣旨,管彦苦笑一声,明白这必然是沮授的刻意安排。如今的自己的兴衰成败已经不仅仅关乎自己或者是自己这个及爱听,关乎的是

整个管彦一系的数万人马。这些人能够效命于自己,一则是因君臣情谊,二则也是为了个人和后代的锦绣前程。

管彦的手下如今基本都已封官加爵,可管彦这几年来的官职和爵位却一直未动,领导不升,下面的人怎么升?有了欲望才有前进的动力!沮授此举便是要告诉管彦一系的人:跟随管彦,前途远大!

接到圣旨,已经是管彦在邺城逗留的第六天了,冀州之事已安排妥当,张燕在冀州盘旋数年之久,有其坐镇,必保冀州无恙!只待假以时日,冀州元气恢复,再寻机平定幽州。

提到幽州,管彦不禁想起了目前还是盟友的公孙瓒,公孙瓒攻下冀州河间后,管彦也未要回,这也算是公孙瓒出兵相助的酬金吧。如今公孙瓒还在河间整顿兵马,不日将回师幽州,管彦和公孙瓒同攻袁绍,但两人还尚未有任何交集,河间离邺城也不过一日路程,管彦想着乘此机会前去摆放下公孙瓒,一为表同盟之情,二也为提前了解下这个日后的敌人。于是管彦令大军先行回京,纪灵引两三精锐于河间界作为接应以防不测,而自己则带上典韦,领三百铁卫前往河间,拜访公孙瓒。

管彦的到来让公孙瓒很是重视,毕竟管彦如今代表的乃是大汉朝廷,当初自己为夺幽州,攻杀刘虞,自领幽州牧,可总显得名不正言不顺,此次借此良机,请管彦以朝廷名义下一道敕令,也算堵住了悠悠众生之口,因此公孙瓒亲自领兵前往河间界迎接管彦。

天晴云日高,气爽人精神!在纪灵的护送下,管彦来到了河间的地界上,河北地区,除了西北的方向的燕山和太行山,东南方皆是丘林草地,管彦悠悠的策马前行,众人的马蹄声轻缓慢舒,如同一曲美妙的交响乐回荡在这空旷的山野上。

“主公你看!”典韦指向不远处,提醒管彦。

管彦眺目看去,只见一队人马正向自己奔来,来者一行白马白甲,手执大旗,上书“公孙”二字;为首一人四十上下,面若郎星,身材魁梧,颇有威严。

管彦心道:必是公孙瓒来了!想至此处,管彦忙拍马上前,高声喊道:“可是公孙兄?”

“哈哈哈~”一阵爽朗的笑声,公孙瓒已至管彦面前,一个漂亮的翻身,公孙瓒马前行礼:“幽州牧公孙瓒拜见骠骑将军……哦不,拜见大司马才对!哈哈哈~~~~~~”

管彦也忙下马扶起公孙瓒,四手交握,管彦叹道:“公孙兄实在多礼了,此番若无公孙兄相助,袁绍如何能破耶?彦常闻‘白马将军’威名,只是无缘的见;今日有幸,如蒙不弃,你我以兄弟相称如何?”

公孙瓒看来甚是为自己的名号感到骄傲,也对这个不及而立的管彦心生佩服:“不敢不敢,即如此,下官便阶跃称呼声‘贤弟’了!”

“哎呀,应当,应当啊!”管彦拍了拍公孙瓒的手,语气甚为诚恳。

公孙瓒指了指不远处:“贤弟,前方三里处,有一草亭,愚兄已略备薄酒以解乏,待入河间后,再设宴相邀,请!”

二人再次上马,朝着公孙瓒所指方向策马奔去。

河间多水,此处有一河名为“周水”,河宽三丈,水迟多草,多有渔民垂钓于此。这草亭便是渔民在河旁所搭,以避风雨耳。

管彦、公孙瓒对面而坐,一坛清酒,两三小菜,倒也是惬意无比。公孙瓒为主,管彦为客,公孙瓒先敬了管彦一杯以尽地主之谊。

公孙瓒不愧是驱除胡奴,雄踞幽燕的雄将,这酒的烈度都要比管彦再洛阳喝的纯柔美酒烈的多,而且酒杯极大,管彦吞几口,这才堪堪满饮了一杯。

放下酒杯,烈酒有点冲鼻,呛出了一点泪水,管彦眺目远看,以防公孙瓒笑话。

只见公孙瓒所带几十人正战列整齐的排在亭外,个个身姿雄武不亚于典韦精心挑选的三百铁卫。这些人的白衣白甲倒是让管彦又想起了一个人——赵云!

心既念及,管彦不禁问道:“不知子龙将军今日为何没来?”

公孙瓒眼中精光一闪,看向管彦:“哦?贤弟竟然认识我帐下赵子龙?”

“子龙将军勇武无双,乃世之大将,何人不知?”管彦想起以前的事来,又讪讪一笑:“何况子龙乃彦之旧交,兄长莫忘了当年征讨张燕,乃是赵云领兵与我同战?”

旧交……公孙瓒口中囔囔一念,心思泛起。

“兄长,兄长?”管彦连喊两声,公孙瓒才回神:“不知子龙是返回幽州了还是在河间城中?”

“哦,子龙正在河间!”公孙瓒忙回道。

“好!”管彦一拍大腿:“我与子龙也已数年未见,到河间后望兄长安排一翻,让我与子龙叙叙旧如何?”

“那是自然!”公孙瓒笑的有点勉强,忙举杯掩饰道:“来,贤弟,再满饮次杯!”

第二百八十一节:赵云遇险

河间不过小城,物资匮乏,民众稀薄,可公孙瓒在宴席上看得出还是颇为用心,不仅酒肉丰盛,公孙瓒甚至还找来了数名美女以舞助兴。

酒席间,管彦、公孙瓒推杯换盏,气氛融洽,公孙瓒话里话外无不透露着结盟之意,管彦深以为意,至少目前为止,管彦需要冀州地区的平稳,公孙瓒如此献殷勤,无非是想管彦以朝廷的名义为自己正名,以便名正言顺的在幽燕之地扩充自己的实力,这管彦自然也心知肚明,双方领导通过数个时辰的洽谈,达成了一致意见。

可是自始至终,管彦都未能见到赵云!这酒宴上邹丹、单经、严纲等将领皆在席中,为何唯独赵云在不?即使公孙瓒没有单独召唤赵云,可以赵云的身份也不至于在这几个时辰都看不到露个面。

心有疑虑,但管彦也不便详询,宴至日落,管彦谢绝了公孙瓒留宿的好意,只言公事在身,便领着护卫告辞了。

晚间的郊外可不如白日间风和日丽,微凉的山风沿着起伏的丘原起舞吹荡,本喝酒喝得身上微汉的管彦,被这凉风一吹不禁打了个寒颤,口中呼道:“老典,把大氅拿来,咋忽然有点冷了!”

典韦忙从随身包裹中取出一个大氅往管彦一扔,管彦伸手接过,往身上一披,微微蜷缩地裹好大氅安坐马上,又把手中缰绳丢给了一旁的铁卫,自己则缩着脖子打起瞌睡来。

“蹄哒蹄哒……”一阵马蹄声在这寂静的黑夜中甚为刺耳。

“列阵!”典韦闻声立刻警惕起来,训练有素的三百铁卫转瞬间便列阵完毕,将管彦护在中间。

一阵嘈乱,把管彦从迷糊中惊醒过来:“什么事?”

还未有人回答,见两队人马分拨前后从远处追逐二人,前拨人马只有三骑,其中一批马上还坐着两人,后拨人马人数较多,看上去似有四五十骑。

管彦一方眼看对方追逐,却未曾有任何动作,毕竟此地乃是河间地界,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如今首要的任务乃是护卫管彦,至于其他事,只要事不关己,便高高挂起了。

早已适应了这个时代的管彦,早已没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心性,经历过多次生死关头的他,深知这个时代的残酷性,纵然自己已经到如今的地位,也不敢轻易犯险。

管彦瞥了一眼不远处追逐的人马后,紧了紧大氅,再次闭目养神。

“休走了赵云!”

一声呐喊,管彦忽然扯下大氅,眼睛圆睁看向前方:“赵云?”管彦转头对着典韦吩咐道:“典韦,去看看发生什么事!”

“喏!”典韦领命,向前几步后,又回身向众铁卫命令道:“尔等护卫主公,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擅离一步!驾~~~~”

典韦驱马上前,迎上两方人马,横举双铁戟,高声喝道:“尔等何人?”

“吁~~~~~~~”

有典韦阻挡在前,被追的一方三骑忙勒马停住,后方几十骑趁机已追上把典韦和那三骑围了起来。

“原来是典将军!”人丛中,一骑上前对着典韦拱手道:“我乃公孙将军帐下亲卫统领范册,晌午时咱们还对饮数杯啊!”

“哦,原来是范将军!”典韦看清面容,想起下午在河间城时确实一起喝过酒:“所追何人,可需典某相助?”

“哎,一逆贼耳!”范册一拍大腿:“若非典将军正好拦截,我等若将其擒住还要费些周章,多谢了!”

“哼,阴险小人,竟以毒加害我家将军,我今日跟你拼了!”围在中间的其中一人见大势已去,便挺枪直向范册冲去。

“自不量力!赵卫受死吧”范册阴阴一笑,便拍马迎上。

电光火石间,一枪一刀便已相交,就在此时典韦挥戟一荡,只见二人便被一股巨力荡开,武器险些脱手。

那叫赵卫的看了看典韦那恶神似的脸庞,再看看范册铁青的脸色,默然不语,本以为必死的,哪知这恶汉竟然出手,虽然称不上相助,但好像也不愿让范册轻易的取自己性命。

“典将军,这是何意?”范册不着痕迹的压了压缠手的手,嘴角抽搐了一下,盯着典韦问道。

典韦依旧面无表情:“主公有令,要了解此间事宜,在我回禀之前范将军还望莫要轻举妄动!”

回禀?范册沉着脸,心中想着公孙瓒的嘱托,暗骂一声:防的就是你的回禀!可这典韦力大无穷,方才看似平平一击,竟然有开山裂石之威,若是真动起手来,恐怕非一合之敌啊!

“典将军,此地乃河间,此人又是我军中之人,如此越俎代庖好像不妥吧!”范册看硬来不行,只得说理了。

典韦的性情自然没那么多弯弯来反驳范册,正欲呵斥时,背后朗声响起:“吾乃大汉大司马,天下之事皆可管,天下之人皆可置,莫说是你,就算公孙瓒来了,此事我管定了!”

众人回身看去,正是管彦驱驰绝影,小跑而来。

“你叫什么名字?”管彦皱着眉,马鞭一挥指向范册。

范册倒也不敢跟管彦嘀咕,毕竟此人就连公孙瓒也要礼让三分,虽说作为亲卫统领,知道公孙瓒对管彦有防备之意,但此时还不宜得罪他。范册忙下马行李:“小人范册,乃公孙将军亲卫统领。”

管彦倒也不回话,而是看向赵卫一行,焦急地问道:“子龙何在?”

赵卫乃是赵云同村好友,赵云从军来便任其亲卫,对管彦之事颇有耳闻,如今既然管彦来了,那赵云就有救了!赵卫忙喊一声:“赵川过来!”

那个叫赵川口中呼喝一声,坐下马儿会以,“嘀嗒嘀嗒”地上前几步来到管彦面前,走进之后,管彦这才发现,赵川身后有一人正瘫倒在其背上,难见真容;两人身上被数段麻绳紧紧地在一起,显然这是赵川防止后面地人掉落马下才使此法。

第二百八十二节:乌头之毒

“子龙?!!”看清了后者面容,管彦惊呼一声,可这时地赵云面色铁青,双目紧闭,身形佝偻地伏在赵川之后,口中偶有白沫泛出,哪有平常的英姿?

“子龙这是怎么了?”管彦向赵卫问道。

赵卫恶狠狠地看了下不远处地范册:“此贼在将军饭食中下毒,才让将军至此险境!”

管彦一皱眉,中毒了可就麻烦了,这年头医疗卫生条件落后,莫说是中毒,说不定拉个肚子都能拉死人,赵云是凶多吉少了!尽人事知天命,既然让自己遇到了赵云那就不能不管了。

“范将军,此人便交给我了,你先回吧!”管彦好似若无其事地说了一句,便要转身离开。

“大司马!”范册急了,这要是明目张胆地把赵云带走,自己回去如何跟公孙瓒交代:“此人乃公孙将军欲要擒拿之人,大司马与我家将军刚缔盟约,如此行事恐怕不妥吧!”

管彦一愣,好像确有不妥!半年内冀州不能乱,管彦不知道公孙瓒为何追杀赵云,但是若是此时救走赵云是绝对要与公孙瓒结怨的,如今看来只有想个稳妥的方法了。又要救赵云,又要短时间内不让公孙瓒发掘,那只有……

管彦眼中闪出了一丝狠辣,慢慢地走到范册面前:“范将军……”范册看管彦语气舒缓,正准备仔细聆听管彦准备说什么。

就在这时,一抹寒光忽然自管彦手中挥出,直向脖颈间劈来!范册大惊,忙要举枪相挡,可这电光火石般,脖颈上已被一丝清凉划过,“你……”范册指着管彦,可只说了一个字,便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双手紧紧捂着脖子,可鲜血已如喷泉般涌出。

“一个不留!”管彦太阿入鞘,冷声命令。

“啊~~”几声惨叫传来,典韦率先动手,面前两名公孙瓒护卫直接被典韦铁戟直接砍成了两段。

三百铁卫也瞬间反应过来,立刻将范册身后的几十人包围起来,哀嚎四起。

“跟我走!”也不管战况如何,管彦对着赵卫说了一句,转身便行。

赵卫看了看身后那群被剿杀的公孙瓒护卫,再看了看身前闲庭信步的管彦,不禁咽了咽口水,忙拍马跟上。

来到背风大石前,管彦下马站定,对着赵卫三人说道:“把子龙放下来,我看看如何了。”

三人小心地把赵云从马背上抬下,慢慢地平放在草地上。

看着赵云不醒人事的样子,管彦皱起眉头,来回踱步道:“子龙这是中什么毒了?为什么公孙瓒会派亲吻追杀尔等?”

赵卫回道:“末将不知!将军素来忠于公孙老贼,不知为何会忽然加害,今日上午,公孙瓒请将军饮酒,回帐后,将军便感不适,独自卧榻休息。下午时,闻听大司马前来,将军本欲觐见,可苦于头晕目眩,四肢麻木,只得作罢;后来公孙瓒又派军中医师熬制一副药汤送来,将军喝下后越发严重,最后不省人事。吾本欲求见公孙瓒,可皆被拦住,最后发现帐外皆被范册派人把守,这才发觉有诈,我等亲卫三十人,拼死护送将军出逃,最后只剩我等三人!”说到最后,赵卫已经声泪俱下。

管彦拍了拍赵卫的肩旁,心中暗叹:这也确实够憋屈的,这赵云自己三次诚邀都没同意,可谓忠心事主,想不到最后却被忠心所向的公孙瓒所算计,落得如此下场,怎能叫人不唏嘘长叹!

就在管彦长吁短叹时,典韦和一众铁卫跟了上来。

“都清了?”管彦随口一问。

典韦喘了口气,伸手抹了下脸上的血污,点了点头:“嗯,都查看了,没有活口。”

“那就好!”管彦指了指地上的赵云,焦急地问道:“老典你来看看,子龙这是中了什么毒。”

这问典韦还真问对了人,典韦当初未跟管眼前,在陈留己吾便是靠打猎为生,这打猎不仅靠自身武勇,还要对山林有所了解,了解是多方面地,既要了解山林中各种虫鸟禽兽,还得了解这山林中的各类植物,哪种有毒,哪种可以治伤,山林中地一切都得了然于胸。

典韦蹲在赵云旁边,仔细观察了下赵云的症状,然后沾着赵云吐出的白沫闻了闻,这才笃定地对管彦说道:“此乃乌头之毒!”

乌头之毒?这是啥,听都没听过!正当管彦满脑袋问号时,赵卫倒是惊呼起来:“乌毒?!!”

乌毒,管彦心中一紧,乌毒倒是听过,演义里面关公刮骨疗伤就是中的乌毒,关公中了一箭,都要隔开皮肉,刮去骨上毒素才能保命,这赵云喝下这么多,那赵云不是死定了!

正在管彦寻思时,赵卫等三人早已哭成一泪人跪在赵云身旁。看来这“乌毒”之名,臭名远扬啊!

管彦虽不至于痛苦,但也颇为伤心,可这是典韦却又开口了:“我倒有法子救赵将军!”

一是激起千层浪,赵卫三人又全跪向典韦和管彦,口中满是恳求。典韦大一咧,服气了赵卫三人后笑道:“这乌毒见血封喉,神仙难治;可若是口服下去,只会四肢厥冷,心悸气短,只需治愈及时,并无性命大碍!”

“好,老典怎么治?”管彦颇为兴奋。

“以蜜水或以奶汁可治!”

蜂蜜现在时找不到了,牛奶目前也没地方寻,马奶么倒是又可能,但是要回到大军中才有可能找到,不过按照赵云目前的状态还能撑多久呢?

典韦只能出主意,可到这个境地却也没有好办法。

可赵卫忽然眼中放光,兴奋道:“我等自幼长与北方,知北方荒郊多有野马,末将三人去捉匹回来,赵将军还望大司马照应一番!

管彦点点头:“好,尔等放心,子龙我自当照料,为安全计,我率兵沿此路往邺城行进,尔等一个时辰内不管寻到与否,便沿此路与我会合!”

赵卫三人应了声后便策马离开寻找野马群去了。

第二百八十三节:子龙相归

找寻了近一个时辰,野马群找到了,也有哺乳的母马,可野性难驯,短时间内不会这么容易跟着赵卫他们三过来;情急之下,赵卫唯有射杀了母马,再趁着尸体余温,三人把各自的行军水壶中装满了奶汁后这才匆匆地去追赶管彦的队伍。

待到赵卫等人追上管彦的队伍时,管彦已经出了河间地界,三壶马奶灌下去,不一会,赵云便起了反应,几口黑水吐出后,赵云脸上黑气也散了不少,原本僵硬的四肢也舒展了许多。

“看来子龙应该无大碍了!”管彦舒了一口气,看向赵卫三人:“尔等和子龙先随我回洛阳吧,待子龙醒后,是去是留,任其自愿!”

赵卫等人相互对视一样,目前来说除了跟随管彦回洛阳,似乎也没有别的路可走了,于是乎,三人照顾着尚在昏迷中的赵云,随着管彦向洛阳进发。

公元194年,管彦和袁绍之间的冀州之战,不过两月便以袁绍身亡落败而落下帷幕。袁绍比历史上早死了八年,除了长子袁谭已成年,次子袁熙、幼子袁尚皆还年幼,因此并未发生夺位之事,在一众文武的一致拥戴下,袁谭继承了袁绍爵位,虽只有渤海一郡,然上下一心,兵马丰足,倒也让公孙瓒和管彦一时间也无可奈何。

再看各间势力,因袁绍的兵败被杀,而纷纷偃旗息鼓,生怕管彦腾出手来迁怒于己。

管彦一路高昂,视察民生,一显大司马该有的风采,大军行至河内休整时,赵云醒了。

“走,去看看子龙!”听着赵卫的禀报,管彦甚是开心。

管彦疾步走向赵云暂歇的住处,典韦寸步不离地紧紧跟在身后。

卧榻上,赵云枕着两床被子,半坐半躺,脸色已经红润正常,除了精神还不是太足,其余已无大碍。

“吱~~~~~”随着推门声,赵云循声望去,只见管彦满面笑意地缓步走入:“子龙身体无恙乎?”

不知为何,赵云看着管彦心中忽起涟漪,眼中泛起了一层萦雾:“大司马费心,云已无大碍!”

坐在赵云塌边,管彦看着赵云地脸色放心的点点头:“那便好啊,子龙,自冀州一别,你我已有五年未见了吧!”

“是啊!”赵云闭上双眼,眼中萦雾凝成了一丝泪水自眼角流下:“没想到,一别再见,云竟是如此境地!”赵云心中愤意澎湃,猛然坐起身来,剧烈咳嗽了几声。

管彦见状,忙轻拍赵云后背:“子龙啊,莫要激动!”

赵云一把抓住管彦地手,双眼瞪着,血丝凸现:“文德,我不甘啊!”

赵云心潮涌动,双手不知因为太用力,还是因为力气不足而颤动不已,管彦忙安抚劝慰,生怕赵云又因过于激动而又毒伤复发。

良久后,赵云心情才平复了些许:“大司马,云失态了!”

管彦笑了笑说道:“子龙,我还是希望你唤我表字为好,你我虽未共事,却已相识七年,叫‘大司马’,生分了!”

管彦的性格,赵云自认为真的把握不准,当年在铜钱谷大败时作出了“昨日功名涛拍岸,而今一曲声半断”的颓靡之句,却又能在冀州王芬自立伪帝时喊出“苟利国家生以死,岂因福祸趋避之”的大丈夫之言,实在是捉摸不透。不过经过数事,赵云越发觉得管彦深不可测,而自己却是井底之蛙:先是铜钱谷外,因管彦的一首诗,赵云觉得管彦志向薄浅,难成大事,而如今管彦却已成为大汉大司马,手握雄兵,傲踞天下;再看当年冀州城外,管彦私放张燕,赵云觉得管彦纵贼为患,乃是祸国殃民之徒,若不是臧霸在场,恐怕赵云当场就要手刃管彦。最后就是赵云不远千里投靠公孙瓒,本以为自己所投明主,必能成一番事业,可自己最后却落个被下毒追杀的下场,实在令赵云唏嘘不已。

若是多番判断失准让赵云自愧不已的话,那管彦不计前嫌,冒险相救便是让赵云感恩万分了!

男儿在世,当问心无愧!相至此处,赵云一咬牙,提着一口气,奋力一个翻身,跪倒在管彦面前:“若大司马不弃,云愿效犬马!”赵云毒伤未愈,这突如其来的一个举动,耗费了几乎所有精力,豆大的汗珠立刻从赵云额头溢出,“嗒嗒”的滴落在地。

“子龙快请起!”管彦大惊,忙扶起赵云,其实管彦只是被赵云的举动吓了一跳,到没有听真赵云说什么,赵云起身后,管彦才有点回味过来:“子龙,你是说……”

赵云一脸毅然:“如蒙不弃,赵云愿在大司马帐下效力!”

“好!”管彦心中喜悦之情,溢出言表,想不到啊,自己苦心去求求不到,这无心之举反而成了,这正应了那句话: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有子龙相助,如虎添翼!”管彦甚是开心,把赵云又扶躺下来。

“子龙,汝与公孙伯圭究竟发生何时?竟然下次杀手?”

提到公孙瓒,赵云心中生起意思厌恶,但是还是如实地对管彦讲道:“云初投公孙瓒时,其确有雄姿,驱除异族,攻溃羌氐,云甚为佩服!”这时赵云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但随即便黯淡下去:“可公孙瓒好战无谋,攻伐过甚,羌氐异族,无论老幼,屠戮殆尽,云数次相谏,瓒不听;后来公孙瓒冒天下之大不韪,攻灭刘虞,杀其全族,是为天下所不耻!再看其用人,任人唯亲,公孙氏任要职者,有二十余人,云本已心灰意冷,只求战场一死,以全忠义之名,哪知此贼竟毫不顾云多年跟随之情谊,施以此下作之法!哎~~~~”

看着赵云说的越来越激动,管彦忙又上前安抚,片刻后,管彦说道:“子龙,吾与公孙瓒终有一战,稍安勿躁,吾必给子龙报此仇!”

赵云刚想继续说,门外典韦忽然敲门禀报:“主公,洛阳来人,有要事相禀!”

第二百八十四节:管彦得子

洛阳传信之人乃是管彦亲信小七,当初管彦为引公孙瓒合攻袁绍,遣派小七,在阳城之战中,成功的让公孙瓒之弟公孙越被流矢射死,因此得让公孙瓒迁怒袁绍,以达管彦目的,完成任务后,管彦已经兵发冀州,小七便留在洛阳,主持管彦府中的安全事宜。

小七没名没姓,从参加管亥的黄巾军开始,大伙便都称呼其为“小七”,哪怕做到了管彦的亲卫统领,众下属也是称呼为“七统领”,本来管彦也未曾特别在意这事,可是周仓的离去让管彦深受感触: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个会先来到!追谥官爵,是对死者功劳的最大认可,可这好歹要个名字,而且现在自己官越做越大,小七也会水涨船高,总是被人叫做“七哥”“七将军”好像是起的外号一般,于是管彦为小七的将来计,也为了纪念周仓,特给小七赐姓为“周”,对外唤做“周柒”,管彦还是依旧叫他小七。

小七疾行一夜六百里,未进滴水,中途换了三匹马赶到了河内,见到管彦时,小七的腿甚至已经麻的不能合拢。

“主公!”小七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大夫人昨夜腹痛,即将临盆!”

“什么?!”管彦呼的站起身来:“老典跟我走!”说着管彦立刻向马棚跑去。刚走几步,管彦又觉得自己似乎应该有些交代,忙又回头向众人说道:“大军回京,由戏志才主持,小七随大军共返,吾与典韦先回!”戏志才躬身领命,管彦又想起一事:“对了,元龙,子龙那边身体未愈,帮我照顾好!”管彦说道这后半句时已经是边跑边回头喊了。

不一会,只听两声嘶鸣,管彦和典韦便绝尘而去。

树杈上干叫的乌鸦传在管彦耳中仿佛在为自己祝福,马蹄溅起的淤泥拍打管彦的衣服上仿佛是在给自己鼓掌,呼啸的风沙吹卷在管彦的面庞上仿佛是在给自己欢呼……总之,此刻世间的一切都是美好的!

管彦不时在马背上站起身来,马鞭挥舞,口中大声喊叫,颇为兴奋。管彦一连串的异常举动,让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典韦都不禁咋舌称奇。

天明又夜黑,月上梢头,洛阳城中新换的“大司马府”的牌匾,在火红的烛光照耀下熠熠生光。

大司马府因为黑夜的来临而烛火通明,府中人影穿梭,却又一个个低声细语,生怕声音太大影响了此时正在阵痛期的大夫人蔡琰。

大司马府外各处街道有管彦留守的黄忠率领这一千羽翎军护卫,府内训练有素的护卫三百人各自把守府中要处,戒备森严。管彦尚无子嗣,蔡琰又是正室,嫡子的出生自然让管彦一系做好最充分的安全措施。

“这都一昼夜了,吴太医,是否要看下啊?”院中说话的,正是管彦委派坐镇洛阳的沮授,此时他的目光时不时地担忧着看向内院。

吴太医倒是胸有成竹地回道:“大司农放心,据产婆所言,蔡夫人产相平稳,腹中剧痛乃是常事,莫说一昼夜,疼痛三四日的亦有之!大司农稍安勿躁!”

沮授点点头,只是来回踱着步,不再言语。

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内院蔡琰的惨叫声越来越大,如履薄冰的沮授层层细汗自额头溢出,沮授站定,猛地一抓吴太医双手:“吴太医,汝速去查看,主公不在,此乃天大的要事!若主母稍有闪失,我沮授万死难辞其咎!”沮授虽是个文人,但生的身强力壮,这激动下,手劲极大,已过花甲的吴太医哪经得住如此折腾,手上传来的疼痛让吴太医直龇牙:“大……大司农,老夫……”

“哇~~~哇~~~”一阵如天籁之音的婴儿哭声如天籁之音般自后院传来。

就在这时,管府大门也被一脚踢开,管彦一个跳步,从门外跃入:“咋样了,昭姬在何处,生了没?”

“主公回来啦~~~~主公回来啦~~~”外院的丫鬟高呼着向内院跑去。

“生了,夫人生了~~~~夫人生了~~~~”内院的丫鬟高呼着向外院跑去。

进门见喜,管彦大笑,一溜烟地直向后院跑去。

“将军将军!”正准备推门进房的被门口一个老妈子拦下:“夫人和公子尚未洁体,将军不能进,不能进啊!”

这说这,门内又窜出一个产婆,一起拦阻管彦劝导着。

管彦也不好跟几个老妈子发火,只得大声朝里面喊着:“琰儿,我回来了!放心,我这被拦着呢,马上我就进去!”

给里面的蔡琰吃了颗定心丸,管彦又眉开眼笑的跟两老妈子说道:“刚才尔等说是生了个公子是吧?”

两产婆对视一眼,忙对管彦行礼:“哎呀,老身糊涂了,恭喜将军,贺喜将军!是个公子,是个公子!白白净净的,甚是可爱啊!”

“哈哈哈~~~”管彦仿佛已经想到了自己抱着儿子的状态,眼睛已经笑眯成了一条缝:“好好好,来人啊,看赏!”

管彦一声吩咐,早有侍卫捧上一盘金豆子来到一旁。

“来来来,今天在场之人,每人三颗!”管彦大袖一挥,心情甚佳。

“谢将军,谢将军!”管彦出售阔绰,两个产婆忙磕头谢恩。

不一会,房门大开,数名老妈子和丫鬟跪倒一旁,管彦忙鱼贯而入。

绣床上,蔡琰头裹红巾,杏眼微闭,面色潮红;身旁襁褓中,一婴儿脸红面润,两只眼闭得紧紧的,像两条线;两根眉毛像两只弯弯的新月;小嘴巴经常一动一动,好像在吃奶似得发出吧嗒吧嗒的声音。

如此情景,管彦不禁放慢了脚步,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轻唤一句:“琰儿?”

蔡琰闻声,双眼微睁,笑意挂上嘴角:“夫君~”蔡琰眼睛看向一旁的婴儿,满是幸福:“来看看孩儿!”

“哎~”管彦应了一声,撩起袍子,上前几步,弯腰细细打量起自己的儿子,可不知是该伸手抱还是伸手轻拍,如此无从下手的模样让一旁的蔡琰不禁掩嘴轻笑。

第二百八十五节:安中遇险

“夫君~”蔡琰呢喃一语,产后的虚弱让蔡琰的话语反而带上了一丝娇柔。

“琰儿,我在!”轻轻握住了蔡琰柔弱无骨的手,管彦发自内心地说道:“你受苦了!”

蔡琰嫣然一笑:“生儿育女,本是我妇道人家该行之事,前翻时日,皇甫将军因袁隗、王允灭门之事对夫君颇有微词,今夫君得子,他老人家定然也会很开心,夫君何不趁此机前往报喜,冰释前嫌?”

蔡琰不愧为才女,就在这种时候,也在为丈夫设谋,真是个贤内助。

“好好好……”管彦连连应声便要出去。

“等一下!”蔡琰声音以提高,埋怨道:“夫君你急什么,先把孩儿的名字取了啊!”

“哦,对对对!”管彦今天脑子有点迷糊,一拍脑袋,重新坐到了床边。

小家伙已经睡着了,俊秀的面庞看起来像个女孩儿,五官处处都有着蔡琰的影子。

“琰儿,你表字昭姬,此子就叫管昭如何?”以吾之姓冠之汝名本就是这个时代夫妻的象征,小家伙是管彦、蔡琰二人的爱情结晶,在管彦看来,这样的名字才会更有纪念意义。

管彦对自己的浓情厚仪,让蔡琰脸上又浮上一抹嫣红:“谢夫君眷爱!”

蔡琰右手轻轻的拍上了襁褓,满眼幸福的看着小家伙吹弹可破的小脸:“昭儿,你有名字啦,管昭……”

管彦反手轻轻地关上房门,让蔡琰好好休息会,而自己则是稍微整理了下仪容,去皇甫嵩府上报喜去了。

比起管彦府上的人声鼎沸,皇甫嵩府上确是冷冷清清。

皇甫嵩虽为车骑将军可自董卓掌权以来便是有名无实,如今更是名正言顺的辞官在家,就连朝廷所规定的礼仪也都省去了。

“咚咚咚~~~”管彦轻扣门扉,不一会大门应声而开。

“啊,是管将军啊!”开门的是皇甫嵩的老管家,与管彦甚是相熟,见是管彦来了便热情地将其迎进。

“师傅呢?”管彦随口问道。

“呃~~老将军在书房呢!”老管家低下头,仿佛有点刻意的避开管彦的目光。

“好,那我自己去给老师请安了。”管彦当初刚来洛阳市便是住在这,对皇甫嵩府上的布局倒是清楚的很,这边径自向书房走去。

“老师在吗?我是管彦啊!”看着书房内烛光摇曳,管彦便在门外喊起来。

“进来吧!”屋内皇甫嵩的声音传来,紧接着又是一阵咳嗽声。

“老师?”一进门,管彦目光直看向书桌,只见皇甫嵩正端坐桌后,闭目眼神;另一身影端坐书桌之侧,因为离烛光较远还看不清面容。管彦侧着头想看清那人长相,还未曾开口,只听皇甫嵩说道:“别看了,这是朱儁将军,乃为师世交,董卓在时,辞官归隐,今有大事相商,故而相邀。”

“小侄拜见朱将军!”朱儁的名号倒是鼎鼎有名,黄巾之乱时,若不是皇甫嵩合朱儁苦苦相撑,恐怕这大汉朝堂早就崩塌了。

管彦单膝跪地行礼,心里却一直嘀咕着:这大半夜的,两人就这么干坐着,方才在门外也没有听见有什么商议之声,这是要干啥?

这时,朱儁站起身来走到管彦面前双手扶起管彦:“贤侄请起!”

管彦站起身来,这才看清楚朱儁容貌,只见朱儁身高尚不到六尺,体健肤黑,细长的五官挤在国字脸上显得有点拥簇。这么个五短身材的汉子,放在人群中是一点都不起眼,根本无法与大汉的右车骑将军扯上关系。

管彦心中如此想,可依旧躬身道:“老师,琰儿今日诞子,特来告知老师!”

“哦!是么!”皇甫嵩脸上闪过一丝慈爱,但是旋即恢复平静:“好,此时可喜可贺,他日满月,为师自当相贺,今日趁朱公伟在此,老夫有事想问!”

皇甫嵩的语气让管彦有一丝不安,估计左不离袁隗、王允之事,全族都灭了,最多被说一顿就是:“老师请问!”

“袁隗、王允灭族之事,汝可知晓?”

“彦自当知晓!”

“那戏志才为汝军师,行此大逆不道之事,汝作何感想?”

管彦闻言眉头微皱,心中已有不满:戏志才虽说擅作主张,大开杀戒,但是从大局角度看戏志才是为了洛阳朝政的稳定,从私人看戏志才也是为了管彦全家的平安。如此行事,管彦擢升其为光禄勋已经表明了是很认同戏志才的。

这会皇甫嵩明知故问究竟是什么意思?

管彦默不作声,静观其变。

皇甫嵩来回踱步继续说道:“王允乃当朝司徒,袁隗更为三朝老臣,高任太傅,纵有不法,当禀报升上,以朝廷律法量罪定刑,汝灭其全族而枉顾圣上,欲行董卓之逆乎?!!”说到此处,皇甫嵩越说越激动,须发皆张,最后竟然将桌上笔洗高举摔落,碎瓷遍地,掷声响耳。

大门,窗户,内里间忽然窜出一众甲士,乌压压的一片人瞬间挤满书房内,个个刀指管彦,后排还有手持劲弩者瞄准管彦,书房内刹那间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管彦脑袋一片空白,这可是皇甫嵩家啊!为什么会这样,皇甫嵩为什么要杀自己?就位了袁隗和王允这两个人的性命?想不通,想不懂,想不透!

管彦眼神空洞地看着皇甫嵩,却不知该说什么,来皇甫嵩家,根本就没有任何戒备之心,莫说典韦和护卫,管彦就连随声佩剑都没有带,如此阵势,恐怕皇甫嵩一声令下,自己便立刻要命丧黄泉。

朱儁上前拍了拍皇甫嵩的肩膀,示意冷静一下,借着看向管彦:“文德,吾知汝乃忠义之人,今日之势,实乃不得已而为之!”朱儁看了看皇甫嵩再摸了摸自己花白的胡须,在如此剑拔弩张的环境下,脸上却挂上了一丝笑意:“我与你师傅皆已年过花甲,在世之日已掐指可数,今日行此险要之事,就是想问你下:是否有代汉自立之心?”

第二百八十六节:此生不反

朱儁虽面含微笑,但是眼中却露出阵阵寒光。

这是预谋已久的啊!天下纷乱,管彦居于其中,当局者迷,自己为风轻云淡,处事不惊,可随着管彦越发权倾天下,倒是急坏了皇甫嵩、朱儁、马日磾等一众汉室老臣,皇甫嵩、朱隽乃汉室名将,老谋深算,料定管彦今日必来,于是设下死局,定要把此事弄得水清石落!也只有在这种时候,管彦才有可能独自的出现在皇甫嵩的府中,这两老头半夜干坐书房原来就是在等自己自投罗网!

危急关头,管彦心绪反而冷静下来:“老师,朱将军,敢问为何有此一问?”

刀光寒凛,管彦一丝冷汗自额角流下,朱儁若有深意地看向管彦:“今朝臣凋零,青壮英才多出文德门下,文德振臂一呼,天色难辨!”

这老东西!管彦暗骂一声:“彦若无贤才相助,何以内除奸党,外荡豪强?朱将军也是当世名将,殊不知‘知人善任,事以易成’?莫非将军带兵,事必亲躬,攻必亲为?”

“哈哈哈~~~~~”朱儁被管彦怼了一通,不怒反笑:“好一张利嘴,文德果然名不虚传啊!”

朱儁踱步到管彦面前,盯着管彦的双眼:“若四方平定,朝政平抚,汝当何为?”说到此处,一直未说话的皇甫嵩,此时也盯着管彦,神情颇为紧张,恐怕管彦一语言错,皇甫嵩今日是定要大义灭亲了!

今后怎么做,管彦从来没想过,但是经过朱儁这么一问,管彦不禁自问:我该何去何从?当初在黄巾军中,为了管亥和他的队伍的生存,管彦潜进徐州购粮;后来为了报管亥之仇,洗白身份加入官军;再来受皇甫嵩教导,思以一己之力匡复汉室,拯救黎民苍生……

“天下太平之时……”管彦停顿了片刻:“届时,朝廷需之则用,挥之则退!”

这句话,管彦说的颇无底气,卜己、杜远、张角、王芬、张燕、吕布、袁隗、王允……一个个灭的灭,降的降,管彦高居大司马,而其下属文武,从中央九卿到各州州牧皆为其羽翼,管彦没有什么想法,但是那些属下是如何想的呢?

其实,皇甫嵩和朱儁担心的也是管彦手下的那群文武,特别是那日管彦府中遭袭,戏志才欲灭袁隗、王允全族时,皇甫嵩力阻无功便让他心中有了戒心。

很明显,管彦的话语并不能说服皇甫嵩和朱儁,二老未曾搭茬,而是依旧皱着眉头盯着管彦,看看有何下文。皇甫嵩双手更是微微发抖,似是在下什么决心。

“你可想好了?!”皇甫嵩一字一句地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此时他的心中也是澎湃万分:对管彦,皇甫嵩如待其子,亲传其“太阿剑”便是希望管彦能承其衣钵,在汉朝大厦相倾时,成为中流砥柱,再复大汉荣光!可没想到如今这局势却变得一发不可收拾,管彦的威望从灭袁绍后到达顶峰,天下人只知大司马而不知汉帝!皇甫嵩已恶疾缠身,自知时日不多,几十年后大汉如何,他已经管不到了,他现在只想把眼前汉朝最大的威胁给除去;虽心中不舍,但忠义在先,皇甫嵩唯有大义灭亲以全其汉臣忠名!

管彦心思慎密,见此情景已知若是再无妥善言辞必是要命丧当场了,可这两个老狐狸光是编瞎话是逃不过的,说不定袒露心迹才是方才有一线生机!

“二老,且听彦肺腑之言!”管彦站起身,乘着揉膝盖的功夫,管彦已经有了头绪:“朱将军、老师,彦主冀州之政时,彦可有穷兵黩武,侵土占地之举?”

“未曾有之~”

管彦不但除了去王芬,还平定了张燕,自然时有大功于朝廷。

“董卓祸乱朝纲,荼毒生灵时,彦可有同流合污,狼狈为奸之举?”

“未曾!”皇甫嵩、朱儁再次同声回答。

当时朝廷能唯一能制衡董卓的便是管彦,若非管彦,恐怕连皇帝都要被换了。

“彦领政,可有篡逆谋权,怠事费政之举?

“哎~~未曾!”二老对视一眼。

管彦看着皇甫嵩、朱儁的表情,知道小命得保,这才作出了最后的总结发言:

“彦一心为汉,在此彦可发毒誓:我管彦存世一日,大汉朝廷便存世一天,彦百年后,万事难知,当随天意!”

管彦能说到这个份上,也算是言之灼灼,发自肺腑了,这大汉朝廷,千疮百孔,摇摇欲坠,皇甫嵩这是知道的,只是不想大汉最后毁在自己的徒弟手中,今**得管彦能立此誓言,皇甫嵩也算对得起大汉历代先帝了,总不能一百年后大汉灭了也怪管彦吧?

皇甫嵩长叹一口气,浊泪已沿着沟壑般的皱纹缓缓流下:“尔等退下!”

随着皇甫嵩的挥手,几十名刀斧手纷纷退下,屋内又剩下二老一少,三人相施视无言。

皇甫嵩缓缓地走出书桌后,眼中满是慈爱地看向管彦,良久后,皇甫嵩缓缓下拜:“文德,今日之事,难为你了!”

管彦甚至皇甫嵩之心,见状忙下跪回礼:“老师言重了!”

半个时辰后,管彦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到府中,家里依旧人声鼎沸,来来往往的丫鬟仆人个个脸上洋溢了喜悦的脸色,管彦平时对他们颇为丰厚,主母诞下麟子,他们自然也是非常开心。一见管彦,众人纷纷行礼:“恭喜主公!”

管彦在这喜悦的气氛中,方才生死一线的紧张情绪不禁也放松了许多。管彦朝着门廊外一坐,静静地看向天上地繁星,心中地思绪何人能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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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六节:诞生礼

在这古代,各类风俗礼节繁琐复杂,一个人从出生到死亡经历的各个阶段都要经过各种礼仪形式来纪念,而“得子”便是各类礼节中比较重视的一种。

生儿育女、传宗接代,是人们根深蒂固的一个观念,民间视“无后”为“不孝”之首。所以,民间把婴儿的“诞生礼”看成极其重要的事情,并形成了很多相关的禁忌和习俗。从婴儿出生一直到满一周岁,礼仪活动频繁多样。民间尚且如此何况是当朝大司马管彦呢?

婴儿出生以后的第一个仪式就是“报喜”,这种风俗,在后世中也一直保存下来,无非是拿着红蛋到亲戚朋友家报喜,当然所带的物品因为地区不同也有所区别,管彦反正听着旁人的指引,赶着一驾马车,从蔡邕家开始,整整在洛阳城转了一天,才把朝中好友通知到位,回到家中,管彦忽然想到一事,自觉好笑,一个人在书房中乐了半天,待旁人相询时,管彦叫来亲卫,令其携带喜蛋、礼品到陈留曹操处报喜,并邀请他一月后来参加管昭的满月礼。

管彦以为这两天忙好了,就应该是吃满月酒了,可是他不知道,这中间还有这已经失传但确是诞生礼中最有特色的“洗三”礼仪。“洗三”就是在新生儿出生的第三天为其洗身,这是婴儿受到的第一次洗礼。

说起来像是简单,好似就是洗个澡,但是这中间过程确实极为复杂。首先在蔡琰房中挂上“麒麟送子图”,蔡琰先要把一只红鸡放置在床前,然后烧香祈祷,谓之“拜床公床母”;借着准备“洗三”用的水,这水可不是普通的水,而是用槐树枝、艾蒿叶、花椒等中草药熬制,浴盆中往往还放有红蛋和金银饰物等以示吉利。负责“洗三”的一半是由婴儿的祖母来进行,可管彦无父无母,这一活便是交给了接生婆来进行,这接生婆自知管彦身份斐然,上次接生便赏了三颗金豆子,今天专门来“洗三”那估计又有的赏了,想到这里,接生婆满面笑容地把管昭小心地放入浴桶中,一边洗身,一边念叨:“洗洗头,做王侯;洗洗腰,一辈更比一辈高……”

这本是约定俗成的“洗三”术语,可是当念到此处时,观礼的管彦众下属纷纷面露期冀之色,而皇甫嵩等一众老臣却不禁皱起了眉头。

管彦倒是觉得无所谓,当听到接生婆最后念到“洗洗蛋,做知县;洗洗沟,做知州。”的时候,管彦哈哈大笑。又赏了十颗金豆子,接生婆嘴已经笑得合不拢了,忙万般谢恩退下。

前来祝贺的亲朋好友也纷纷说了些吉祥的祝语,并将作为礼物带来的果品、金银饰物等投入盆中,谓之“添盆”。管彦的身份邀请来的宾朋自然也非富即贵,虽然每个人都是象征性的扔了一点点,但是架不住人多啊,不一会,浴盆中的水便已上溢,蔡琰忙抱起手舞足蹈的管昭,则“添盆”便提前结束。

接下来,管彦小心地抱着管昭,接生婆用艾草团轻轻了擦抹着管昭的额头据说能起到免生疮疥的作用;然后再用金银饰品摩擦小儿全身,据说能避邪镇惊。管昭先是被艾草抹着额头已经不太舒服,手乱抓,脚乱蹬,以示抗议,后来在用金银摩擦身体时,管昭唯有放声大哭来宣泄心中的不满。管昭这一哭,管彦便不知如何是好,忙递给了蔡琰,蔡琰白了管彦一眼,接过了管昭,轻拍安抚,嘤语相慰,有了母亲的怀抱和安抚,管彦的哭声渐止,大眼挂着泪水又眨巴着看向周围对他来说新鲜无比的世界。

停止了哭闹,蔡琰为管昭穿上了精心准备的小衣小帽,接生婆拿来了一个用纯金做的秤砣,轻轻压在管昭身上,谓之“压千斤”,象征小儿长大后能担当重任。接着用小葱轻打身体,据说这样可以使其将来聪明伶俐。管昭有衣服挡着,接生婆在他身上又按又拍的还以为在玩呢,管昭咧开小嘴,双眼眯成了一条缝,咯咯大笑起来,甚是讨喜,一旁众人见管昭可爱,也纷纷大笑。

最后一步便用锁象征性地锁住小儿手足,喻指将来能谨言慎行。

在这个时代,诞生礼中穷苦人家是用家里的锁,在小孩手脚比划一下;稍微富足点的家庭便是用银铜打造,袖珍小锁挂在孩子手脚,即有了寓意,还能当个装饰品;以管彦的身份自然是用金子了,金锁当由孩子祖父准备,那么这事自然落到了蔡邕身上,蔡邕把早就准备好的金锁小心的从怀中掏出,满脸笑容的一边逗着小外孙,一边在手脚上套上了金锁。

这么一来算是“洗三”礼成了。

还有不到两个月就要临盆的貂蝉也尚能活动,这会也正满脸幸福地观看这管昭的“洗三”礼仪。

“婵儿,好好学学哦,还有两个月就到你了!”管彦站到貂蝉身后,在其耳边小声说道。

貂蝉先是吓了一下,借着满面羞涩:“妾身知晓了。”这时貂蝉脸上又浮上一丝愁色:“夫君,若是女孩儿……”

在这个时代,男尊女卑的观念已经是整个社会的风气,大部分地区为生男则喜,生女则不予声张;生男孩后在次年元宵节要往祖宗祠堂送花灯,以示添丁。生了女孩则只算添口,不算添丁,也不升花灯,可见男女之差别。

可来自未来的管彦可没有这种想法,男女平等本机是未来社会所宣传的观念,而且从管彦的自身性格来讲,他更喜欢有个女儿,能够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像一个小公主一样宠爱着。

闻听貂蝉之言,管彦不以为意道:“女儿也是我管彦之女,男孩什么礼,女孩也是什么礼!婵儿莫要瞎想,好生调养才是!”

“是,夫君。”貂蝉欲行礼,却被管彦早早的扶住,貂蝉媚眼如丝,有此夫君,虽死无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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