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贵少缠辣妻 - xp1024.com
《腹黑贵少缠辣妻》


第四十章 医院探望病人

“怎么沒有后续报道了。【风云阅读网.】”黄蕊蕊急了。

李文川毕竟是她的朋友啊。他要是一帆风顺。她自然不会去打扰他。可现在。他出了车祸躺在医院。她担心他的安危。

霍景纬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心中了然:“他现在已经是李氏集团的总裁。不比以往。以往再怎么闹。也只是多一桩风流韵事。现在。一点一毫。都有可能引起李氏集团的股份波动。封锁一切消息是正常的。”

话是这个理。可是。不清楚李文川究竟情况怎么样。她不甘心。

“我想去看看他……”她抬头。望着霍景纬。

她清楚。李文川是霍景纬心中的一个结。霍景纬一惯是不喜欢提起他的。

霍景纬凉凉的看了她一眼。将土司面包切开。抹上了黄油。搁在了她的盘中:“吃早餐吧。晚点上班要迟到了。”

这是间接的否定了她的想法。

“霍景纬。你不讲理。你也沒有良心。我去看看朋友。有什么不可以的。”黄蕊蕊嗔怪的看着他。小声的抱怨。

霍景纬暗自咬牙。以往他也出过车祸的吧。当时还闹得远景集团的股票一度封在跌停板上。

“黄蕊蕊。我出车祸住院时。怎么不见你这么关心。”微眯了眼。霍景纬无不醋意的说。

“你出车祸住院。我怎么不知道。”黄蕊蕊问。

提起这一茬。霍景纬心中的醋劲更大了:“你当然不知道。那时候你忙着跟他在国外试婚纱。”

黄蕊蕊好笑的瞪了他一眼:“我确实不知道嘛。而且后來不是说。这是你施的暗渡陈仓的主意。根本你就沒有出车祸。”

“总之我不管。我出车祸时。你沒第一时间來看我。所以。他出车祸。你也不许第一时间去看他。”霍景纬直接要求。

有吃醋吃到这种份上的。

黄蕊蕊无可奈何的看着他。最终还是低下头去。将餐盘中的面包给吃了。在喝过霍景纬递过來的牛奶后。两人才去上班。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在车上。见着黄蕊蕊仍旧是心神不宁的模样。霍景纬咬咬牙。不满的道:“放心。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何况。别的人都见不着他。你又能保证。你去了就能见着。”

话是这道理。在李文川的状况确定前。是不可能随便见人的。

早间股市开盘前。李氏集团的已经紧急的发布了通告。李文川只是轻微的有些擦伤。并沒有大碍。只需要在医院观察两天。就可以出院。

这消息发出來。当然是稳定股价。

一道稳定的。是黄蕊蕊的心。能知道他沒事就好。

作为朋友。以往的种种纠葛。也知道两人不可能再保持联系。可现在出了车祸。她还是想去看看。

下午的时候。她抽空去医院一趟。反正跟霍景纬说了。他也是一缸子的醋吃不完。不如不说。

医院已经解除了一切封锁。在确认李文川沒事后。那些记者也各自的散了去。

坐电梯。去了最顶层的vip病房。在打听到李文川的房号后。她却无端的迟疑起來。

也许。知道他是平安的就行了。不用特意來医院的。

病房的门半掩着。从门缝望过去。李文川的小妻子正坐在床边的陪护椅上。微微的鼓了小嘴。似乎在跟李文川抱怨着什么。随即。端了床头柜上的碗。勺了里面的热粥。吹了吹。小心的喂在了李文川的嘴中。

李文川穿着病号服。半靠在枕头上。神情依旧是慵懒而优雅。眉梢眼角皆是含笑的看着眼前人。随即笑盈盈的张嘴。由得她将热粥喂进了自己的嘴中。

似乎画面就在此定格。窗外的阳光照在两人身上。暖暖的。带着温馨的场面。

黄蕊蕊不打算进去了。她不想打扰两人此时温馨宁静的场面。能亲眼看着李文川是平安无事的。心愿已了。

正要打算转身走开。转身之际。却是碰着了刚巧推着护士车过來的一名护士。车上的空药瓶给碰倒了。

“对不起对不起。”黄蕊蕊连声道歉。

“沒关系。”护士客气的道。伸手将倒了的药瓶给扶了一下。

病房中的两人。已经是听见了门口的声音。齐齐抬眼移了过來。

虽然只是一个苗条纤巧的背影。李文川还是认出了她。

眉间微微闪过一丝异色。也不过刹那。他又恢复如常。唇边依旧是那懒洋洋的带了几许的痞笑:“既然來了。就进來坐坐吧。”

已经被李文川两夫妻看见。黄蕊蕊感觉此时走开。倒几份心虚的模样。脸上保持着微笑。她转过身來。落落大方的走了进去。

“请坐。第一时间更新 ”田小蕊起身招呼她。

向着田小蕊点头。以示谢意。黄蕊蕊在斜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喂。别顾着说话。快喂我吃东西啊。要知道。我是病人。手都受伤了。”李文川却是有点小委屈的向着他的小娇妻申诉。

田小蕊赶紧坐下。端着粥。再度小心的喂了李文川几口。这样子。完全是要黄蕊蕊來看两人秀恩爱的啊。

“好了。我吃饱了。”李文川终于是恩爱表演完了。这才注意到黄蕊蕊一样。他对着小娇妻道:“有朋友來了。去洗点水果招待客人好吗。”

甚至极宠溺极宠溺的对她道:“乖……”

一惯知道李文川会甜言蜜语哄女人。可这么一副温柔缠绵的模样。黄蕊蕊还是有点陌生。

“好。”小娇妻一张讨喜的脸带着甜甜的笑:“那我去准备水果。你们慢慢聊。”

说罢。她站起身來。拿着那边的水果盘出去了。

见得她出去。李文川才微微转过头來。望着黄蕊蕊。

“怎么想起來医院了。”他笑着问。

“嗯。听说你出车祸了。我就來医院看看。”黄蕊蕊跟着微笑着说:“刚才听你说。伤着手了。”

“沒有。”李文川微笑着。却是抬起手來。晃了晃:“逗她玩呢。哄她喂我吃东西罢了。第一时间更新 ”

听着这结果。黄蕊蕊是哭笑不得。

“祸害遗千年。看着我沒死。是不是失望了。”李文川笑问。

“对啊。很失望。果真祸害遗千年。不过看样子。以后不会出去祸害别人了。”黄蕊蕊跟着笑。

这意思。自然是指李文川以后收了玩心。专心致志的跟着他的这任小娇妻过日子了。

“只是。你这样哄她。欺骗手上有伤。真的好吗。她会担心的。“黄蕊蕊道。

“记得跟你说过。有爱情时。一切的阴谋诡计都是情调。沒有爱情时。一切的情调都成了阴谋诡计。”他盯着她问。

“记得。第一时间更新 ”黄蕊蕊点头。

那时候。大家还是愉快的朋友。她在酒吧。听得别的男人在炫耀。又哄得了某个无知的女人上床。所以。她一怒之下。打了别人。李文川将她拖出酒吧后。提起的。

以她的这种直爽的性格。并不大赞同这个。

她感觉。感情就应该是不骗不欺。互相信任。

见她的表情。李文川沒有多说。他看着黄蕊蕊。转移了话題:“似乎这阵子过得很幸福。气色不错。”

黄蕊蕊笑笑。并不否认:“你也不错。而且更幸福。躺在这儿。都还能骗得别人哄你吃东西。”

“对啊。说好了要一起幸福的嘛。”李文川笑。目光流转。已经注意到了黄蕊蕊手指上那鸽子蛋钻戒上。

这么大的钻戒。意味着什么。以他这般的人。当然是清楚的。

“看样子。好事要近了。”

黄蕊蕊顺着他的视线。跟着也停到了自己手上的钻戒上:“嗯。许多事在慢慢筹划了。”

“恭喜。”

“谢谢。”

一时之间。两人无语。病房内有些沉默。

好在田小蕊已经端着水果盘进來。几样水果。被她极有心思的拼凑成了一个漂亮的水果拼盘。连带圣女果上的皮。她都小心的削下來。围成了一朵漂亮的玫瑰花摆放在旁边做装饰。

“真漂亮。看着就很有胃口。”李文川毫不吝啬的赞美着。甚至要求道:“先喂我吃两个。”

“好。”田小蕊看了黄蕊蕊一眼。微笑着回答。递了一盘水果在黄蕊蕊身边:“请随意。”

黄蕊蕊客气的道谢了一声。

田小蕊已经端了另一个水果盘。再度坐在了李文川的病床边。小心的用水果叉子。叉了一块苹果。喂进了李文川的嘴中。

“真甜。”李文川大口的咀嚼着。赞美了出來。

田小蕊也跟着甜甜的笑了起來。两人相视而笑。似乎连周围的客气。也被感染得甜甜的。

黄蕊蕊的心。莫名的一松。跟在李文川身边六年。第一次看他如此对一个女人。

以往。他对女人的赞美并不少。但总是听上去有一种油腔滑调的浮滑感。可现在。也似乎在哄着这小娇妻。也是夸张的赞美着。可是那语气。沒有那种浮滑。倒有几许的对待自己的小宠物的模样。

“看你们这些恩爱。我也不好意思再在这儿打扰你们了。公司还有些事。我得回去处理。先走了。”黄蕊蕊起身。微笑着告辞。

“嗯。她要照顾我。就不送你了。”李文川也沒挽留。只是安静的目送着她离去。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第四十一章 招标事件的风波

黄蕊蕊坐着电梯下楼。【全文字阅读.】刚走到医院门口。就看到了霍景纬。

“你怎么來这儿了。”她迎了上去。浅笑着问他。

霍景纬咬牙:“李氏集团的总裁车祸住院。怎么说。我也该來探望一下。”

只是看他脸上恨恨的神情。这模样。哪是來探望。分明是來打架。

“好吧。”黄蕊蕊微微的侧了一下身:“你要探望。就去探望吧。不过现在他们夫妻俩正在恩爱的喂着吃水果。你不怕打扰别人的亲热。就尽管去吧。”

“喂水果。”霍景纬狐疑的看了黄蕊蕊一眼。

下午他忙完公事。在办公室沒见着黄蕊蕊。就料得。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她一定是來看李文川了。所以。就急急的赶了过來。争取不给黄蕊蕊跟李文川单处的机会。

“对啊。喂水果。你一口來我一口。肉麻死我了。”黄蕊蕊夸张的做了一个表情。

“你这是羡慕了。黄蕊蕊。”霍景纬问。

“对啊。羡慕了。”黄蕊蕊答。

“那好。我们去买水果。晚上我们也你一口來我一口。跟着肉麻一下。”霍景纬揽了她的肩。就返身向外。

“你不去瞧瞧李氏集团的总裁了。不是说。探望一下总是应该的。”黄蕊蕊故意作对。

“听你这么一说。我也不好意思去打扰他们俩喂水果是吧。第一时间更新 所以。与其眼望别人的恩爱幸福。不如我们回家去操练。”霍景纬挑眉。极为认真的道。

黄蕊蕊暗地里好笑。也沒有说什么。跟着霍景纬上了车。去附近的进口水果超市。认真的挑选水果。

“那小子真的沒事吧。”霍景纬挑着水果的时候。故作不经意的问。

“那小子。”黄蕊蕊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來。霍景纬指的是李文川。

“霍景纬。我感觉吧。我们不要买水果了。还是去买几瓶醋比较合适。”黄蕊蕊靠着柜子。笑得一脸灿烂。望着霍景纬的眼中。全是星星点点的笑意。

这笑在。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把霍景纬惹恼了。他走过來。作势的要卡着黄蕊蕊的脖子:“黄蕊蕊。你还好笑。谁让你丢下我一人跑來的看他的。”

“我不是怕你反对嘛。”

“记着。以后要带上我一道。别让人欺负了你去。”霍景纬道。

“人家哪有欺负我……”黄蕊蕊有些无语。

“他跟他老婆互喂水果。不就是欺负你吗。这是欺负我沒在场。沒人替你喂水果。”霍景纬越想越生气。抓起一个蛇果在手中。就要拉黄蕊蕊回医院了。

“做什么。”

“回去。当着他的面。我也喂你吃水果……”霍景纬笑了起來。

“不用了。”黄蕊蕊笑。晃了晃手上的大钻戒:“我刚才已经用这钻戒。晃瞎了他们的眼。”

“这就好。”霍景纬终于是心理得到了一点平衡。

说罢。他再度睨了那钻戒一眼:“我还以为。这钻戒。除了戴在手上好看。沒有别的功能。结果功能倒不错。还有晃瞎人眼的功能。”

两人笑闹了一阵。买好了喜欢的水果。又开车。去找了一家餐厅。甜蜜的吃了一顿情侣大餐。

在吃情侣大餐的时候。霍景纬收敛了眉色。刚才跟黄蕊蕊之间的笑闹归笑闹。但正事。还是得提醒着黄蕊蕊。

“蕊蕊。以后不要再跟李文川相见了。”他敛着眉。神情十分严肃认真。

这已经不仅仅是单纯意义上的吃醋。

“嗯。”黄蕊蕊十分听话的回答。要不是这一次李文川意外车祸。她也沒打算见李文川。

如李文川以往曾说过的。大家各自幸福就好。

霍景纬伸手。轻抚着她的头发。柔声道:“现在城南那边的招标工程已经开始。才刚得到的消息。李文川已经吩咐他的李氏集团。也参与了这一次的竞标。”

这项招标工程。黄蕊蕊是清楚的。第一时间更新 如果拿下这个工程。相当于远景集团的业务。又扩大了一成。

“上次拍卖会上的事。已经有董事局的人发难。说当初在拍卖会上。故意让给了李文川。所以……”话说到这儿。霍景纬沒往下说。

世上沒有不漏风的墙。虽然当时的董事会上。霍景纬解释了一下。但后來。关于拍卖会上的事。这些人也知道了。再连想着以往黄蕊蕊跟李文川之间的种种。总有一些不满的言论开始针对霍景纬。

“我明白了……”黄蕊蕊微垂了一下头。

当初拍卖会上。并沒有什么想不想让的心理。只是纯粹的。不想夺了李文川所爱。不管是红酒。还是手链。似乎李文川都是喜欢都想要。

毕竟当初从婚礼上逃跑。不管事后李文川如何的解决。她总有一点愧疚的心理。后來给李文川李氏集团的股份。他也不要。她只想别的方面。不要跟他再争得面红耳赤。

“明白就好。”霍景纬捏了捏她的手。却是沒有再说。

接下來的时间。远景集团就在为这一次的招标工程开始准备。按照招标文件上的各项交易标准。精准计算着各项费用。计算出最完美的标底。

终于。按着霍景纬苛刻的要求。这一份投标文件。终于整理了出來。

“有几层把握。”黄蕊蕊将文件交给霍景纬时。笑着问了一句。

“在沒开标前。我敢说是百分之百。不过呢。这些东西。不到最后开标。都沒有定数。”霍景纬自信却又沒有将话说满。

价格最低。不一定就能中标。招标方会从价格、技术、实力、信誉等各方面综合考虑。

不管从技术、实力、信誉等方面來说。远景集团都沒有问題。剩下的。就是这个价格的衡量了。

放眼考虑了一下。参加竞标的几个对手。包括李文川的李氏集团。应该都比远景集团差一点。

投标那天。霍景纬带着黄蕊蕊亲自去参加了这一项招标会议。第一时间更新 以显示对这一次招标的重视程度。

大型的圆桌会议上。霍景纬却是发现。身为李氏集团的执行总裁。李文川并沒有出现在这招标会现场上。

按说。他才坐上李氏集团执行总裁的位置。更应该做出一点业绩來给大家看看。这种重要的事。总应该出席的。可是。他沒有。

评标、定标。到最后的开标。居然是李氏集团稳压了远景集团一筹。

得知这个消息的霍景纬。有些按压不住。

李氏集团的那一份标书。似乎就是在远景集团的标书上。做了进一步的改进。价格比远景集团恰好的低那么一点。第一时间更新 各方面。又夸大得跟远景集团差不多。

自然。综合考虑的结果。就是李氏集团。

“承让了。霍总。”在得知结果后。李氏集团的代表站起身。微笑着向霍景纬致意。

“李氏集团后面有高人坐阵。令人刮目相看啊。”霍景纬意有所指的应了一句。率先走了出去。

公司有内鬼。这招标文件被漏了底。这是不用怀疑的事实。

一时之间。远景集团又笼罩在高压之中。

霍景纬铁青着脸。站在办公室前那落地大窗前。从这儿望下去。下面的一切是渺小而繁乱的。

他的眉头紧锁。在这儿已经站了好半天了。

他不是输不起。既然有投标的存在。就允许别人夺标的可能。

他怒火的是。标底被泄露。这是他不能容忍的。这一个月的时间。远景集团这一次所有参与这一次竞标的所有努力全白费了。

那么多人熬夜加班加点制作出來的东西。全白费了。所有人的心血啊。

想到这儿。霍景纬的手已经攥紧。因为用力。所有的指节都崩得老高。

“景纬。吃点东西吧。”黄蕊蕊进來。轻声的说了一句。

霍景纬沒有作答。依旧挺立在窗前。身影已经带了几许的肃杀。

这一份标书。到密封时。只有这么几个人看过。要排查清理。是极容易的。

在霍景纬发怒。一定要彻查此事时。第二天的报纸八卦娱乐版上。却是公然的登了几组照片。

照片上。却是黄蕊蕊在医院探望李文川的情景。两人相视而笑。虽然别的什么都沒有说。却是无端的令人瑕想。

但凡清楚李文川八卦的人。大体都能清楚。以往黄蕊蕊跟李文川之间的关系。

对于才刚泄标的远景集团來说。这么几张照片的重量。可想而知。

远景集团的董事成员。召开了焦急会议。务必要霍景纬给个说法。

黄蕊蕊看见了这些照片。无力的瘫软到了椅子上。

在远景集团此时的情景下。发这么几张照片出來。根本是有所指。

“我相信她。跟她沒关系。”董事会上。霍景纬郑重的向各位董事申明。

“沒关系。她可是你身边的秘书。这招标文件。她是清楚的……”

“她跟李文川那么多年。交往这么密切。谁能保证。她是不是來卧底的……”

“她去医院探望李文川。那时候李氏集团已经参与了这一次的招标吧。”

一时之间。黄蕊蕊成了话題中心。说來说去。所有的不利言论。都针对着黄蕊蕊。似乎已经铁板上钉钉的事。认定她就是此次事件的罪魁祸首。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第四十二章 你根本不需要朋友

随后。【风云阅读网.】信息技术部的人。又在黄蕊蕊的电脑上。发现她在前两天。给李文川发过一封邮件……

黄蕊蕊站在旁边。看着信息技术部的人。清查着她的电脑。

她紧咬着唇。不肯相信这个事实。去医院看过李文川。她承认有这么一回事。但她绝沒有给李文川发过什么邮件。

她扭头。看见了随即走过來的霍景纬。他的脸色。似乎一直铁青着。眼神也冷得可怕。

“景纬……我沒有……”她无力的解释着。

霍景纬沒说话。只是冷冷的示意。信息技术部的人。将当时有关联的几人的电脑。都封查。连带手机也一并上缴。

一时间。人人噤言。根本不敢说什么。

甚至很多人都相信。这就是黄蕊蕊干的。

“这阵子。你暂时休假。公司的事。别的人接手。”这是霍景纬走时留给她的话。

黄蕊蕊立在原地。两耳有些嗡嗡作响。原本想在霍景纬那儿寻求支援。此时竟显得这么可笑。

在几个安保人员的注视下。她什么也沒拿。就这么拎着自己的包。离开了远景集团。

按说。跟霍景纬结婚了。她该回龙山大道的别墅。但现在。她却不想回去。

独自站在街头。有些彷徨无助。竟不知道如何面对发生的一切。

“蕊蕊。你在哪儿。”李玉兰身在公司。极快的知道了消息。

黄蕊蕊沒说话。

“都说你将这些公司的竞标底露给了李文川。是真的吗。”李玉兰急急的问。

黄蕊蕊苦笑。别说霍景纬不相信自己。连自己的闺密。这询问的口气。似乎也是相信有这么一回事。

坐在台阶上。仰望着天空。她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搞得似乎真的是她的事。

來來往往的人注视着她。注视着这个身着香奈儿套裙的女人。一脸惶惶的坐在这儿做什么。

稍坐了一阵。黄蕊蕊才从大脑一片混乱中清醒过來。

她去医院探望李文川时。他故意将他的太太支走。当时病房中只有两人。那么。这照片。不是自己。就定是李文川故意发布出來的。

照片中如果有他太太在场。也许只是一场普通的朋友之间的探望。可沒有了他太太在场。这中间暧昧的意味。太值得人推榷。

“有爱情时。一切的阴谋诡计都是情调。沒有爱情时。一切的情调都成了阴谋诡计。”李文川当初说过的话。无端的跳跃在了脑际。

难道。这是李文川的阴谋诡计。他是故意设的这个局。陷害自己。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黄蕊蕊瞬间就冲动起來。除了这个。她目前沒有想着别的可能。

她立即坐车。就去找李文川。她得找他问个明白。为什么。要这么背后设计陷害她。

“李文川。你出來。”黄蕊蕊径直冲到李文川的公寓。

以往为了躲避霍景纬时。李文川曾带她在这儿住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敢如此叫门的。也就只有黄蕊蕊。

能配合着开门的。当然也只有李文川。

在黄蕊蕊的话音落后。李文川开了房门。

他穿着宽松的家居服。整个人是慵懒闲散的。见得黄蕊蕊这么怒气冲冲的上门。他意外。

而他的太太。而是穿着可爱的卡通睡衣。正蜷腿在沙发上。手中端着一碟小甜点。似乎两人正在玩着互喂东西的小情趣。

两人都意外的望着站在门前怒气冲冲的黄蕊蕊。不明白为什么她会这么找上门來。

显然。她的到來。打扰了两人的温馨甜蜜二人世界。

李文川站在门口。望着她。这情形。似乎并不打算请她进去说话。

他的眼神很暗。令人捉摸不透。他在想什么。

黄蕊蕊苦笑。枉她跟他结识了六年。第一时间更新 时间不长不短。她却是一直不懂他。

“是你吗。”站了半响。她才满嘴的苦涩。问了出來。

便算真的做不成朋友。就一定要做敌人。一定要全盘的阴谋诡计。來对付她。

两人就这么在门前对望。她不甘。她不想两人的关系。难看到这个地步。她需要他给她一个答案。哪怕。他只是说一个“不”。她心中也好受一点。

她希望他幸福。希望以后他的日子云淡风清。但绝不是就该牺牲自己的幸福。來成全他的事业。

可是。李文川只是轻裂了一下唇。语气依旧是玩世不恭:“你都明白了。还需要來问这么清楚。”

这话击得黄蕊蕊心中一阵一阵的闷痛。

虽然心中有这种认知。可在他亲口承认后。黄蕊蕊还是难受。果真男女之间。就根本不可能有纯粹有友情。任何的帮助与接近。都是有目的的。

在他的世界里。沒有了爱情。所有的一切。都可成阴谋诡计。

“很好……李文川。很好……我真是看错了你……”黄蕊蕊后退了几步。

她不可能冲上去对着李文川又踢又打。刹那间。她感觉。就连上前踢他打他。都会脏了自己的手。

“枉我还认为。我们还算是朋友。便算以后不往來。还依旧是朋友……可现在。真是我太天真了……”她的语气。是掩饰不了的失落:“我们全是你前进路上的垫脚石……你根本是不需要朋友。你只需要对你有利用价值的人……”

李文川依旧是沉默不语。甚至微垂了眸。不再看她。

“很好。这一次。我总算认清了你的真面目……李文川。我再也不会当你是朋友了……再见。李文川……再也不见……”黄蕊蕊咬着牙。说完这话。转身就走。

她的身影决绝。沒有一丝拖泥带水的犹豫。只是那俏丽的身影。有些孤单可怜。

“我早说过……以后我们不要见面……你自己不听……”李文川站在门边。只是低声的呢喃了一声。这一声。低得只有他自己听得清。

脸上的神情。已经从那种玩世不恭。转变得有点落寞。

黄蕊蕊疾步向着外走。刚走到小区的路口。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她的去路。

他沉着脸。脸色冷峻。

“景纬……”黄蕊蕊一把抱住了他。险些哭了起來:“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泄露这次的标书……”

霍景纬伸臂抱住了她。那强壮的手臂。多少带给了她几许的安全和可靠。

“我相信你……我是相信你的……我只是气恼。当初你不听我的话。去医院见他。才给了人可乘之机……”霍景纬抱着她。下巴轻蹭着她的头顶。

“你是气恼这个。第一时间更新 不是怀疑我泄露了标书。”黄蕊蕊微抬了头。眼中仍是带了几许的泪花。

李文川的利用、霍景纬的不信任。真的令她很受伤。这突然之间。听闻霍景纬并沒有怀疑她。她真的意外。

“傻瓜。”他伸着拇指。替她将眼角的泪花抹去:“我们是夫妻了。这么一点简单的信任都沒有。”

“那你在公司怎么那么对我。”黄蕊蕊委屈了起來。信息技术部的人。在她的电脑中清查出一封邮件后。他对她的神情。可真够冷淡。

“先跟我回去再说好吗。这些话。我回去跟你再说。”霍景纬拉着他。转到了外面。

他的车。停在街道边。

但他并沒有让她上车。反而是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跟着她一道坐了上去。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她上了车。仍是有些不明白。

霍景纬道:“见得公司沒有你。我就猜得。以你的个性。一定要來找李文川问个清楚……我怕你再给别人可乘之机。赶紧跟了过來……”

黄蕊蕊略微懊恼的低下了头。霍景纬的考虑。是正确的。自己这么不管不顾的冲过來找李文川。说不定。明天的报纸上。又会登出这么一出。公司的人也会议论。说自己是事情败露后。第一时间來找李文川商量对策。

出租车在黄蕊蕊租的公寓前停下。

“师傅。给你三倍的价。将车开进车库。”霍景纬说了一声。随即掏了一张大钞。

出租车师傅当然愿意。转了一下弯。将车稳稳的开进了地下车库。

两人从地下车库直接上楼。进了房间后。霍景纬走到窗边。检查了一下。再度拉上窗帘。

“这阵子。你就暂时先住在这儿。制造我俩闹翻了。分道扬镳的假象。”霍景纬轻声的叮嘱。

“。”

“信息技术部的人。在你电脑中查出那些已发邮件后。我感觉。这件事。是一桩彻头彻尾的阴谋。”

黄蕊蕊沒说话。这根本就是针对她的一桩阴谋。

“所以。这阵子。你就呆在这儿。哪儿也不要去。也不要随便的接打电话。等我将事情查清。”

微倾了身子。他将双臂撑在了沙发后背上。以一种虚空的形式。将黄蕊蕊圈了沙发上。

他的话语。带了隐隐的强势和霸气。务必要黄蕊蕊遵守。

黄蕊蕊点头。她只是陷在被欺骗被利用的气愤中。根本沒时间去想别的。

“有什么情况。给我打电话。记着。不要随便接打电话。更不要外出见什么人。特别是李文川。知道了吗。”霍景纬再度暗咬牙。深凝了眼眸。叮嘱了她一声。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第四十三章 交待清楚此事

要是黄蕊蕊一早就听他的话。【风云阅读网.】不私下去医院见李文川。事情就不会搞得这么复杂。

“知道了。”

霍景纬这才放松了脸色。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要相信你老公。吃醋并不是我的专长……”

这意思。他一再不让黄蕊蕊跟李文川再多接触。并不仅仅是缘于吃醋。

黄蕊蕊有些意外的看着他:“你早就知道李文川会利用我。”

“我不知道。我要是知道。我落个蛮横霸道的名。也会将你锁在家中……我只是感觉。他这人一惯心机深沉。要知道。有一句俗话。装得了孙子。才当得了大爷……他这些年。一度将自己刻意的装成浪荡子弟不成气候。现在翻身。坐上了李氏集团的执行总裁的职位。要是接下來沒有大的动作。还真对不起他这些年的忍辱负重。”

这些。黄蕊蕊比霍景纬清楚更多。李文川的野心。他早前就跟她说过的。只是她想得太天真了。她只是认为。李文川要对付的。仅仅是李家的人。沒料得。连身边的朋友。也成了他可利用的工具。

“是我太天真了。”黄蕊蕊无力的靠在了沙发上。

豪门之家。争权夺利的事太多。连兄弟父母之情都可不念。又岂会念着这些外面的朋友。

霍景纬开着车回南山别墅。早前。霍闻声就打电话。语气严厉的。要他务必回去一趟。

不用说。定是这次招标会失利的事。董事会的那些元老。加油添醋的跟他汇报了。

显然。霍闻声已经气过了一趟。此时正在医护人员的陪伴下。吃药量血压。

“少爷回來了。”已经有下人过來。接过了霍景纬手中的外套。

霍闻声抬眼。望了过來。随即。他挥了挥手。示意身边的人离开。

“听说这次招标会的事。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搞砸了。”他问。

“是。”霍景纬承认。随即。紧抿了唇。沒有多一句话。

“这事你就不准备解释一下。”

“胜败乃兵家常事。”霍景纬纯粹是耍太极。避重就轻。

“全都在说。是你的那个女人将标底透露给了对方……”霍闻声终于是克制不住。愤怒了起來。

“现在事实还在调查……”

“啪。。”的一声响。霍闻声已经拿起了手边的茶盏。奋力的砸在了地上:“霍景纬。直到此时。你还在一味的包庇纵容你那女人。难道天底下的女人全死光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你就这么离不得她。”

“这次招标会失利的事。我会尽量调查出个结果。给大家一个交待……但是。我能保证。跟她沒有关系……”霍景纬平静的说。

“沒关系。她都跟李家的三儿子交往了这么些年。会沒关系。别以为我现在在这儿静养。不问俗事。就不清楚外面的一切。据说前阵子。她都要嫁给李家的三儿子。连结婚请贴就发过了……”霍闻声冷哼。

沒料得。霍闻声这阵子來翻这老帐。霍景纬愕了愕。才轻声道:“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只是一桩误会……她们只是假结婚……”

“误会。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哼……说得李家的人多糊涂。娶媳妇连自己媳妇的名都给搞错了。还允许搞个假结婚出來。”霍闻声依旧是冷哼。

这真是一段黑历史。霍景纬也沒法太过解释。他也解释不了。

当初他跟黄蕊蕊之间。不知道怎么的。就走到了那一步。虽然事后。黄蕊蕊已经解释过。她是答应跟李文川假结婚。一來是给腹中的宝宝一个名份。二來。也是帮李文川翻身。利用这桩婚事。摆脱对他的操控。

可是。他能接受这个解释。别的人。根本不会接受这个解释。

“招标会的事。我不想再追究了。但是。你必须跟那个女人马上撇清关系。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我不想你们继续在一起。”霍闻声直接下了最后的通碟。

招标会的事。他输得起。但让那个女人继续留在霍景纬的身边。这是一个极大的祸患。

“以前你答应过的。不出手干预我的私事……”霍景纬提醒着他。

“以前我答应不干预。那是因为。她象你死去的那个女人……”霍闻声的怒气也渐重:“这些年。你身边根本沒有女人。我怕你如外界传言那样。根本不需要女人了……所以。你坚持要留她在身边。我沒有太过干预……但现在。她的存在。影响你的判断。也影响着远景集团。我不想幸苦创下的基业。毁在她的手上……”

“现在反对。也沒有用了。我已经跟她在国外举行了婚礼。上次我來。就是准备跟你说说这事。”霍景纬干脆直接将话给挑明。

“什么。”这话不仅将霍闻声震在了当场。连进來的霍景枫。也给惊呆了。。霍景纬居然跟黄蕊蕊已经在国外举行了婚礼。

“你……你……你……”霍闻声哆嗦着。在连着几个“你”之后。终于是完整的说了一句:“你简直将我们霍家的脸丢尽了……”

“我正常的恋爱结婚。有什么好丢脸的。更多更快章节请到。”霍景纬反问。

“还不丢脸。我霍家果真找不着儿媳妇。需要婚礼当天。去抢别人的女人。还是别人用了很久的女人。据说连孩子都有了。”霍闻声气得拍着轮椅的把手。

李家老爷子私下已经跟他通过了电话。告诉他。黄蕊蕊当初怀了李文川的孩子。是奉子成婚的。这让他如何不怒。

“爸。这是误会。蕊蕊跟李文川只是朋友。沒有那些事。当初她怀的孩子。也是我的……”霍景纬提高了声音。替黄蕊蕊辩解。

“什么误会。当初报纸上。白纸黑字写着。两人交往了六年。李文川是什么东西。难道我们不清楚。”

“不管李文川是什么人。可是蕊蕊跟他真的是清白的……她原本就是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霍景纬有些百口莫辩。真的。不怪霍老爷子会有这种认知。当初自己不是一样的认为。黄蕊蕊替李文川当过了几年的情妇。不明不白的交往几年。

“清白。真正的清白人家姑娘。会跟李文川交往。”霍闻声厉声叱问。

“说了她们只是认识。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

“普通的朋友关系。会发展到后面的结婚。别忘了。李家的新娘。在婚礼当场。是换人了。外面的人不知道。未必李家的人不知道。”霍闻声的语气。越发的愤怒。

霍景纬沒说话。当初事情演变到要结婚。根本就不在他的预料中。也许。他不去抢婚。黄蕊蕊真的已经跟李文川结婚了。

沉默了片刻。他才道:“不管怎么样。我是非要跟她在一起的。我不能沒有她……”既然解释不清这些事。他不解释了。只需要让人知道。他跟她在一起的决心就行了。

“休想……霍景纬。我提醒你……当初我能睁只眼闭只眼。不过问你们的事。那是因为。她长得象你死去的那个女人。我是愧疚着这一点。我沒过问。我景纬。你清醒一点吧……这种女人。你就将她当成背地中的情妇。男人有外。有三五个情妇很正常。并不是丢脸的事。可是。你接二连三的为这女人闹出这么多的事。现在发展到公然损害远景的利益。我是决不能再容忍了……”

“说了这事另有蹊跷。她是被冤枉的……”霍景纬笃定的回答。

这般冥顽不灵的态度。将霍闻声激得个半死:“总之。我不允许你们在一起……”

“这由不得你说了算……”霍景纬的态度。丝毫沒有让步。

他和黄蕊蕊费尽周章才在一起。他岂会因为这些人的阻挠。而有退却。

“我不许……我决不允许这种女人。存在我们霍家。”霍闻声带了几丝的恶意。他看着霍景纬。威胁道:“你在外面怎么疯怎么乱來。我不管。但你真想娶她。趁早给我死了这条心。我决不会让你们注册结婚。我决不会让霍家的家谱上。出现她的名字。”

说这话时。他似乎凝聚了所有的精神气。他要努力向霍景纬证明。他现在虽然老了、病了、残了。可是。他依旧是霍家的主宰。当初的远景帝国。是他一手发扬广大的。

所谓百足之虫。虽死不僵。何况。他还沒死。什么人。敢不听他的。连霍景纬身边的阿琛、吴妈这些人。都还得恭恭敬敬的叫他一声老爷。

“景纬。你就不要惹爸爸生气了。”霍景枫出声努力的当和事佬。她害怕霍闻声气出个三长两短。

她推着霍景纬向外走:“好了。景纬。你先回去吧……我相信。你有自己的判断力……”

霍景纬扯了扯领带。再度看了一眼仍是在那儿对他怒目而视的霍闻声。返身大步离开了南山霍宅。

不管怎么样。先着手解决这次招标会泄露的事。找出谁是在这当中作了手脚。

虽然这次的招标会。李氏集团是直接的受益方。但霍景纬坚信。这决不是黄蕊蕊透露给李文川的。否则。哪会有在医院里探视的照片给流出來。

这除了将视线牵引到黄蕊蕊身上外。对李文川丝毫沒有好处。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第一章 老人家找上门

【全文字阅读.】 “屋里有人吗.”物业的人按着门铃.

“什么事.”黄蕊蕊隔着门问了一声.

“楼下业主家的的天花板全被水泡坏了.我们要例行检查一下.确认究竟是哪家渗水.”物业公司的人答得一本正经.

“我家水龙头关好了的.不是我家.”黄蕊蕊答了一句.

“小姐.我们也是例行排查.楼下业主反应.已经浸泡了好几天了.一直在扩大……”物业公司的人沒有丝毫的放弃.

黄蕊蕊认得这两个物业公司的人员.确实是这公寓的.她只得开了门.

物业的进來.在厨房卫生间例行检查了一道.确实所有的龙头阀门接口沒有渗水的迹象.才登记在册.去查下一家.

黄蕊蕊正想关上门.电梯响处.已经有两个飙形大汉步了过來:“黄小姐.我们老板要见你.”

“你们老板.”黄蕊蕊愣了一下.

这两人.一看就应该是保镖身份.显然是替人跑腿办事.

“到时候黄小姐见着了就知道了.”两人一身黑衣.冷板着脸.

“对不起.我不会跟你们走.”黄蕊蕊冷笑一声.就要关门.

在这样非常的时期.她再是艺高人胆大.也不可能跟这么莫名其名的人走.

只是.在她刚要关上门时.那两人已经伸出强壮的胳膊.伸手拦住了门:“黄小姐.还请配合我们一下.”

“物业.”黄蕊蕊提高了声音.叫住了那边的物管人员:“麻烦帮我报警.有不明身份的人找上门來骚扰我.”

那两个物管人员站住.看着眼前的两名黑衣大汉.自知不是对手.已经拿了对讲机.开始喊话:“保安部來人.十八楼这儿有情况.”

两名黑衣保镖交换了一下视线.如果一会儿真的要围集起來一群保安.并不是好事.他们來的目的.只是请黄蕊蕊走一趟.

“是这样.黄小姐.是霍老先生派我们來请你走一趟.希望你不要令我们为难.”其中一人开了口.

“霍老先生.”黄蕊蕊皱眉.

“对.霍老先生.”

黄蕊蕊初初并沒有想明白霍老先生是谁.随即想明白过來.这所谓的霍老先生.是指霍景纬的父亲霍闻声.

按说人家长辈要见自己.肯定要跟着走一趟.只是这几天非常时期.黄蕊蕊当然不可能这么傻呼呼的别人说个名头就跟着走.

她轻笑着.扬了扬眉:“对不起.我不认识什么霍老先生.我也不打算跟你们走.”

“黄小姐.你这样会让我们难做.”两个保镖面带难色.

“砰..”的一下.黄蕊蕊已经出其不意的出拳.一记直拳砸在了其中一个保镖的鼻梁处:“挂点彩就好回去交待了.”

沒料得.她居然这么不打招呼就开始动手.两个保镖都意外.似乎这个女人的拳脚功夫不简单.

电梯铃响.又是一群人向着十八楼走來.赶來的.不仅仅是物业部的保安.甚至还有一个坐在轮椅中的老人.

黄蕊蕊是怎么也沒有想过.她跟霍闻声是会在这样的一种情况下见面.

她曾经想过无数次.从她的父亲黄从贵将霍闻声气进医院起.她就想过.如何见霍闻声.或许是在医院.或者是在霍景桐的酒会中.或者是霍景纬带她回去正式介绍.

但从沒有想过.是霍闻声带着人找到她的公寓中來.

更沒想过.是自己跟他的两名保镖大打出手的模样落在他的眼中.

她一眼就认出了霍闻声.企业培训手册中.她早就见过了这以往的老总裁的相貌.何况他身后.还有推着他的霍景枫.

黄蕊蕊正一个劈叉.将一名保镖给蹬在墙上.

她就这么一个姿势.愣愣的瞧着霍闻声.沒有明白过來.为什么真是他老人家來了.

等她终于是回神过來.她赶紧将腿收下.尴尬的拍了拍腿.以期刚才那不雅观的姿势给拍不见.

“瞧见了吧.爸.她就是这么一个沒分寸沒教养的女人.”霍景枫在霍闻声的耳边轻声说.

霍闻声轻轻抬手.已经是阻止了霍景枫的说话.

他细细的审视着眼前这个穿着家居服.刚才跟保镖大打出手的女人.

他也是熟悉她.当初从报纸上已经看过.清楚她象十年前死去的美玲.

只是他沒料得.两人居然象到这般地步.

只是她是野性的.远非当初美玲的那般文静秀气.

当初的美玲仅仅是他的几句话.就挂不住脸面跑了.而眼前的这个女人.居然在自己派保镖上來请她.她跟保镖动手扭打起來.

“霍……霍老先生……”黄蕊蕊被他那眼神给审视得发毛.硬着头皮叫了一声.

感觉除了叫他霍老先生.她也找不着别的更贴切的唤法.

“我想跟你谈谈.不知道黄小姐有不有空.”霍闻声的语句客气.但那语气中的上位者的强势威严.是掩饰不了.

都找到家门口來了.黄蕊蕊敢说沒空.

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黄蕊蕊忙不迭的点头:“有空有空.”

“黄小姐.我们进屋谈吧.”霍闻声如此说.身后的霍景枫已经推着他进了黄蕊蕊的公寓.

这究竟是谁的家啊.他倒象主人了.

黄蕊蕊呶着嘴.可是不敢有丝毫的反对意见.跟着走进去.

“小姐.需要帮助吗.需不需要报警.”赶过來的保安扶了一下帽沿.再度看看那几个黑衣的保镖.轻声问黄蕊蕊.

“不用了不用了.”黄蕊蕊冲保安露了一个无可奈何的笑脸:“这纯粹是误会.这是我的家人.”

初初只道是來历不明的人.真的瞧得霍闻声站在面前.她可不敢再造次.

怎么说.他是霍景纬的父亲.对长辈该有的态度和礼节.还是得有.

她进了屋.还是拿出女主人的姿态:“两位想喝点什么茶.刚好有才送來的金骏眉茶.我泡这个你们喝.”

“不用了.”霍闻声缓慢道.

他抬眼.四下打量了这个公寓一下:“这是用景玮的钱租的.”

黄蕊蕊站在那儿.点了点头:“是的.”

他再度看了黄蕊蕊身上的衣着服饰:“这些也是景纬的钱买的.”

黄蕊蕊一愣.还是深呼吸了一下.点头承认:“是.”

莫名的.她竟有了些不安.似乎竟象自己是有点拜金.

霍闻声微闭了眼.以示了然.

随即.他轻抬了手.示意后面的保镖上前一步.

保镖从他身边拿了东西.递到了黄蕊蕊的面前.

那显然.是一张空白支票.

“霍老先生……这是什么意思.”黄蕊蕊瞄了一眼那空白支票.抬头迎向了霍闻声.

“爸爸的意思很明显了.这空白支票.你想填多少.就填多少.只希望你能离开景纬.”霍景枫在旁边补充说明.

她想起也是气鼓鼓的.早前跟黄蕊蕊好言相说.让她知难而退算了.结果黄蕊蕊死活不离开.所以.这才想着用钱來打发黄蕊蕊走路.

“霍老先生是不是搞错了.我跟景纬在一起.并不是为了钱……”黄蕊蕊咬着唇.

“可真是好笑.这年头.有几个不是为了钱.你刚才也说了.你这住的穿的.全是景纬给钱买的.”霍景枫不屑的讥讽.

黄蕊蕊只是紧紧的咬着唇沒有出声.

确实这租房什么的.全是用的霍景纬的钱.当初进远景.最初最美好的愿望.是为了帮他查曾诗杰的问題.

所以.她用了他的钱.也感觉是公事公办.并沒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何况.虽然这儿的房租贵.对于一般的小白领有点难以承受.但对于一般的中层金领人员.并不显多.对于霍家.更是不值一提.

这一月几千的租金并不是事.关键是让霍家的人认定.她跟霍景纬在一起.就是冲着霍家的钱來的.

黄蕊蕊一时间.竟难以解释.

“好了.黄小姐.你收了这张支票.以后请离景纬远一点.我不希望你继续缠着他.我是沒有耐心再容忍下去.”霍闻声如此说.

确实他叫再也沒有耐心容忍下去了.

以往还认为.霍景纬图一时新鲜.就睁只眼闭只眼由得他去.反正就当他身后养的情妇.可现在.已经上升到要谈婚论嫁的地步.他不得不出马來亲自找黄蕊蕊.

“这支票我不会要……”黄蕊蕊退后一步:“我也不会离开景纬.”

霍闻声一脸鄙视:“黄小姐.如果我沒搞错.黄从贵是你的父亲吧.”

“是.”黄蕊蕊轻声答.这是无法否认的事.

“你以为.你现在说说不是图钱.是真心跟景纬相爱.我就会相信.以黄从贵那种人.能养出什么样的女儿.”霍闻声冷哼一声.

一个人的家庭环境.早就注定了能培养出什么样的孩子.

以黄从贵那种无赖痞子.口口声声叫着要钱的人.他是亲眼看见.

真要这种人成了他的亲家.那可是笑话.

“我知道.上次的事.确实很抱歉.”黄蕊蕊微垂了头.

以往黄从贵与霍闻声闹得不愉快.她虽然沒有在场.但大体也是知道得差不多.

黄从贵是不要脸的冲到远景集团.满大厅的吵嚷.甚至将霍闻声给气得进了医院急救.而黄从贵.也是被送到了警察局.还是霍景纬派律师过來保释了他.

第二章 谈话过后的结果

“抱歉有什么用.能改变你的出生.能改变你的家境.能改变你是黄从贵的女这事.下贱的人.是永远就下贱.”霍闻声冷冷发话:“拿了钱.趁早从景纬身边消失.不要再让任何人看他的笑话.”

“我不会离开景纬的.”黄蕊蕊依旧坚持:“霍老先生说得对.确实我的出生不能改变.家境不能改变.甚至我连是黄从贵的女这件事也无法改变.但是.他是他.我是我.上次的事.他气得霍老先生进了医院.我也只能对此事抱歉.当时.我就想來医院.跟你诚心的说一句对不起.”

说到这儿.她收腹.向着霍闻声深鞠了一躬.标准的九十度的礼:“我以我的名义.向你道歉.”

霍闻声别过脸.对她的这一礼.根本不理.

霍景枫在后面.也是皱着眉头道:“黄蕊蕊.不管你怎么说.你跟景纬在一起不就是为了钱.现在这支票上的数码.都由得你填.你还想怎么样.”

“我说了我不是为了钱跟景纬在一起的.”黄蕊蕊申明着她的立场.

纵然跟霍景纬在一起.不知不觉中还是用了霍景纬的一些钱.但她真的沒有任何愧疚.

正常交往中的男女.谁为谁买些礼物.都是很正常的事.为什么.到了她这儿.就是冲着霍景纬的钱來的.

“既然你真的有骨气.就不该再这么门不当户不对的要坚持跟景纬在一起.”

“在你们眼中.门当户对真的很重要.”

“当然.这满大街想嫁入豪门的这么多.不要以为有了几份姿色.就要妄想嫁入豪门.”

“从头到尾.在我眼中的.只是一个霍景纬.我只看到的是他.而不是他身后的豪门.”黄蕊蕊抬起头.无惧的望着霍闻声:“因为你是景纬的父亲.所以我尊敬你.尊敬你是长辈.除此之外.你在我面前.沒有别的任何身份.同样.景纬在我面前.我只当他是一个深爱我的男人.一个愿意为我承担所有风雨的男人.我沒有任何理由会放弃他.所以.想拿钱让我离开他的想法.就趁早收起.”

这样强硬决绝的态度.令霍闻声有些意外.

他抬头.用着那双明显浑浊的老眼.看着面前这个爽朗的女人.

果真眼前这个女人.跟十年前的那个美玲.真是天差地别.虽然她现在对他的态度.还算恭敬.但如她所说.她只是尊敬他是霍景纬的父亲.尊敬他是一位长辈.

否则抛掉这一层身份.她对他.也不会有太多的客气.刚才出手跟他的保镖对抗.这就是一种最直接的蔑视.

霍闻声莫名的.倒有些希望.她是美玲为好.

至少.那姑娘虽然也是贫家姑娘.但清清白白的小家碧玉.至少沒有她这么烂的家境.沒有那种丢人现眼的赌徒式的父亲.

霍家虽然不需要联姻來巩固地位.但也决不能乱七八糟的什么人都娶.

他示意保镖将支票搁在了桌上.下了最后的狠话:“支票留在这儿.黄小姐可以慢慢考虑.我不希望你敬酒不吃吃罚酒.”

话说到这个地步.也无需要一再说.总之他不会再容忍黄蕊蕊留在霍景纬的身边.

现在该他出手了.

“阿琛.替我晚餐要两份外卖.”霍景纬吩咐阿琛.

“哦.”阿琛应了一句.并沒有多说.

这两天关于招标会的事.霍景纬面对的压力有多大.他是清楚.

“算了.还是买些菜吧.”霍景纬看着阿琛要出去.又改了口.

买菜……阿琛瓜了脸.有些不自在.

最终.他还是拉着李玉兰一起去了生活超市.

“你说.这件事.究竟会是谁做的啊.”李玉兰靠在净菜区.问阿琛.

“要是我知道.霍少就不会这么烦了.”阿琛酷酷的回答.

“我也不相信是黄蕊蕊.若说以前李文川跟黄蕊蕊关系好.黄蕊蕊这样做.还可以理解.明明现在李文川已经是要跟我们彻底的划清界限.黄蕊蕊又怎么会帮他.”李玉兰还是想不明白.

“商业竞争上的事.不是你能明白的.”阿琛提醒着她.

“我也确实不想明白啊.可现在关系着黄蕊蕊.据说.霍景纬已经给了黄蕊蕊脸色看.我心疼啊.”

“还是心疼你自己吧.”阿琛敲了她一下:“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明显的障眼法.这当然是瞒不过阿琛.

他可不相信.自家霍少跟黄蕊蕊这么坚固的感情.可以用情比金坚來形容了.会因为这么桩事闹翻.

他只管将一些菜.按着双份的捡.

李玉兰这才注意到:“多了多了.只要一份就成了.”

“两份.”阿琛坚持.

“为毛两份.”

“他们回家做饭吃.我们也回家做饭吃啊.”阿琛答得理直气壮.

“他们.”

“嗯.霍少跟黄蕊蕊.现在关键时期.不大好一块儿出來吃饭什么的.只得我买了去.”阿琛说.

李玉兰这才明白.果真霍景纬对黄蕊蕊是不离不弃的.不管议论多么不利于黄蕊蕊.霍景纬依旧是坚定的站在了她的身边.

“我好羡慕黄蕊蕊.”莫名的.李玉兰有了感触.

“有什么好羡慕的.”

“她这么被冤枉.霍景纬就还能如此不离不弃.当然羡慕啦.”李玉兰吧啦吧啦着:“以后我被这么冤枉.你会不会也这么不离不弃我.”

阿琛沒答.

这一下.李玉兰不乐意了.她紧紧的吊着阿琛的胳膊.就如小孩子一样的赖着不肯走.

阿琛沒撤了.他答:“什么样的人.就有什么样的事.她也只是因为坐在那个职位去了.才会有事.比如你.就是下面的一个普通员工.能有多大的事.”

这么一想.李玉兰开心了:“确实是啊.便算我做错了什么.估计下班前就能发现.马上改了就是.哪有这么多的事.”

两人东挑西挑.一式两份.给霍景纬的那一份用购物袋装了.霍景纬才拎着购物袋去了黄蕊蕊所在的公寓.

黄蕊蕊站在阳台上.心不在焉的望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流.

芸芸众生如此奔忙.说穿了.皆是为了名利.

自己当初不也是为了一份毕业后的工作在努力拼搏吗.

听得门响.霍景纬已经提了购物袋开门进來.

“吃饭了吗.”他轻声问.

“沒.”

“想吃什么.我马上做.”霍景纬说.已经提了购物袋进了厨房.将里面的菜捡出來.

“景纬.”黄蕊蕊轻声的叫了他一声.从后面紧紧的搂住了他.

“嗯.想我了.”霍景纬轻挑了眉.

“沒事.我就是想问问.调查的事有进展了吗.”她只管紧搂着他.不想松手.

从今天霍闻声找上门來后.她竟有些害怕.她害怕因为霍闻声的竭力反对.霍景纬最终抗不住压力.离自己而去.

虽然她感觉跟霍景纬之间的感情.沒有这么脆弱.可她还是担心.

但是.她又不想将今天的事说出來.她不能让霍景纬太为难.她自己一人担心就够了.

“目前还沒有什么眉目.”霍景纬顿了一下.实话实说.

“你感觉.会不会是内部的人做的.”她问.

“当然.这肯定是内部人做的.”霍景纬答.如果不是内部人.根本不会有邮件那么明显的从黄蕊蕊的电脑中发出去.

“你有沒有想过.是你的家人做的.”黄蕊蕊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來.

霍景纬的身子明显一僵.他立在厨房.动也不动.

这种可能.他也曾想过.只是当时想过后.他就是放弃了这种可笑的想法.不管他的家人是多么的反对他跟黄蕊蕊在一起.但将商业上的利益推给李文川.绝对是不可能的.

“不会.他们不可能将这么大的蛋糕让给李氏集团.”霍景纬信誓旦旦的说.

“你确信.”

“确信.”霍景纬答.

既然霍景纬如此信誓旦旦.黄蕊蕊也不好多说什么.

她返回坐到客厅的沙发上.端坐着.想着事情.

霍景纬知道她在烦心这次的泄密事件.也沒有在意.

等他做好了饭菜.叫黄蕊蕊吃饭时.黄蕊蕊坐在餐桌上.才是瞪了眼.死死的看着他:“霍景纬.你是不是想跟我分手.”

“发什么神经呢.”霍景纬揉了她头发一把.

“我在问你啊.是不是这件事一直查不出.久了.你就感觉是我做的.就会跟我分手.”她追问.

“不会.”他认真的答:“别说这件事不是你做的.真是你做的.也沒关系.我不会跟你分手.”

“要是你的家人坚持要你跟我分手呢.”黄蕊蕊坚持着问.

霍景纬轻叹了一声:“老婆.我知道.上次我大姐跟你说了一些话.令你心中有负担.但你要坚信.不管压力有多大.我是会坚定的跟你在一起的.”

说到这儿.他将温暖宽厚的手掌.盖在了黄蕊蕊的手背上.望着她.神情坚定:“如果你实在感觉跟他们沒法相处.大不了.我找个合适的机会.辞退这职务.我们去国外定居.”

“真的吗.”黄蕊蕊问了出來.

第三章 不请自来的客人

【全文字阅读.】 这出国定居.她刚才也想过.

诚然如她所说.她改变不了出生.改变不了家境.改变不了父母.她只能改变今后的生活方式.

既然大家感觉.她跟霍景纬在一起.是图他的钱和家庭背景.

那么.两人一道出国定居.自食其力自力更生.不是更好.

“如果有必要.我会的.”霍景纬抓了她的手.在唇边吻了一下:“你放心.不管怎么样.你得对我有信心.”

黄蕊蕊笑了起來:“我当然得对你有信心.”

“吃饭.”霍景纬回报她一个温暖的笑容.挟了她爱吃的菜在她的碗中.

虽然刚才的话是脱口而出.他却是真的开始想了.

也许.带了黄蕊蕊一道出国.两人就在国外过着悠闲自在的小日子.并不是坏事.

转天周末.又是程嘉德的酒会.他的第二个小儿子满月.霍景纬身为舅舅.当然义不容辞的该去.

这满月酒.來的大部分是亲友.各种小孩子的礼物堆满了角落.

霍景纬带着黄蕊蕊.一身黑色的正装出现在了这地方.

只是他并沒有中规中矩的打着领带.只是将里面的衬衣两颗扣子不经意的解开.带着几许的不羁与洒脱.

相反黄蕊蕊倒是打扮得极为郑重.

既然霍闻声已经找上门.明确的要自己离开霍景纬.而霍景枫的意思.跟霍闻声空前一致.她不想.连霍景桐跟程嘉德对她也开始敌对.

跟着霍景纬两人去国外定居.这是逼不得已的情况下的事.她感觉.还是要多努力.争取让霍家的人.能对自己少一点成见.

甚至连挑选礼物.也是格外的用心.

只是看着琳琅满目的玩具.她还是有点心酸.

要是当初自己不被马晓芸这个疯子陷害.估计自己现在的孩子.也快差不多六七个月了.能感觉着它的胎动.

“怎么了.”霍景纬紧握了她的手.稳稳的握在掌心:“沒关系.蕊蕊.我们还年轻.他们有的.我们也有.我们甚至可以生两个男孩一个女孩.超过他们.”

黄蕊蕊笑了笑.沒有再说话.只是跟着霍景纬过去.跟程嘉德和霍景桐打招呼.

霍景桐产后身材还沒有恢复.穿着一款宽松的A字裙.越发显得丰腴富态.

“恭喜.喜得麟儿.”霍景纬和黄蕊蕊上前.真诚的祝福着.

她身边的保姆尽职的抱着孩子.那个才刚满月的孩子窝着小被窝中.似乎吃饱喝足.呶着小嘴在那儿睡得一脸的安稳.肉嘟嘟的小脸上.都瞧清上面的粉红色的绒毛.

“好可爱.象足了妈妈.”黄蕊蕊看着.认真的评价.

“可不.还有些象景纬呢.”霍景桐跟着笑.笑容中全是满满的自豪.

“很正常啊.外甥朝舅嘛.你跟景纬姐弟都长得这么相.孩子跟着也象他.很正常的.”程嘉德眉眼也是掩不住的喜意.

“真的吗.我瞧瞧.”霍景纬也是笑.轻轻伸了手指.就去触碰那小孩子嫩嫩的肌肤.

可那小婴儿极不给面子.在霍景纬的手指刚碰上.沉睡中的他.就放声大哭了起來.

“哈哈.这是公然的表示对舅舅不满啊.”程嘉德笑着打趣.

“估计要尿尿了.”抱着的保姆倒是极有经验.抱着孩子去了后面解决问題.霍景桐不大放心.也是跟着去了.

“我过去招呼一下.失陪了.”程嘉德说.随即跟霍黄两人走过.去应酬他生意场上的一些重要客户.

当看着门口一袭白色礼裙进來的谢婷婷.程嘉德不由微眯了眼.莫名的生了几许的紧张.

她怎么來了.

谢婷婷站在门口向着里面张望.很快就在这满厅的衣着华贵的人群中找着了程嘉德.她兴冲冲的向着他走了过去.

“程总.恭喜恭喜.”她伸着手.笑盈盈的跟程嘉德打招呼.

“同喜.”程嘉德伸手.微笑着同她客气的寒喧.完全一副地道的应酬模样.

飞快的看了一下左右.确实旁边沒人注意着两人.程嘉德才压低了声音.有些不满的问谢婷婷:“你今天怎么來了.”

谢婷婷轻抿了唇.有些可怜的道:“我听说.你的孩子办满月酒.就专程想來跟你道一声谢.我沒别的想法.”

看着她一脸委屈的可怜模样.程嘉德也沒法多加指责.

“如果你不喜欢我出现在这儿.我马上走就是.”谢婷婷如此说.果真就要转身走.

此时这样委委屈屈的走.倒容易引人注意.

程嘉德轻蹙了一下眉.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臂:“黄蕊蕊和霍景纬在那边.你过去找她们.”

在他看來.谢婷婷跟在霍景纬和黄蕊蕊的身边.这样便算是他们一起的.就不会有人奇怪谢婷婷的來历.

“好.”谢婷婷脆声应了一句:“我过去找她们.”

说罢.她还真的越过程嘉德.去寻找霍景纬和黄蕊蕊.

看着她那俏丽的身影走开.程嘉德紧绷着的心.松了下來.他这才恍然发现.自己的手心居然微微的有汗了.

确实太过紧张了.今天邀请的.全是亲朋.既有霍景桐那边的亲友.自己这边的叔伯姑婶舅姨也全到场.结果谢婷婷的不请自到.真的令他有些担忧.

纵然与谢婷婷偷情的滋味很美妙.但绝不是拿自己的婚姻家庭來开玩笑.

“姐姐.姐夫.”谢婷婷很快就找着了黄蕊蕊跟霍景纬.叫了一声.

见得她的出现.霍景纬也是微微有些诧异.按说今天的酒会.全是亲朋.谢婷婷怎么会來到儿.

只是黄蕊蕊沒有想着这里面的关系.见着谢婷婷.她只是有点惊奇:“婷婷你也來了.”

“对啊.程总的孩子满月酒.我怎么也得过來道喜.”谢婷婷答得理所当然.

黄蕊蕊也认为理所当然.來道喜.总是一番好心意.

只是霍景纬却沒感觉理所当然.如果仅仅程嘉德的孩子满月就要过來道喜.那程嘉德生意场上的朋友.谁都会比谢婷婷更有资格过來道喜.

“你有邀请信吗.”在旁边侍者手中接过一杯红酒.霍景纬冷声问谢婷婷.

“程总昨天给我打过电话了.”谢婷婷巧笑着回答.

但那话语中.却带了几许的炫耀意味.

这阵子跟程嘉德密切约会.她的心思渐渐的起了变化.

虽然程嘉德已经承诺.要将她推荐给国内的某个知名导演.自己出资让她出演女一号.

可谢婷婷感觉.这事还沒有最后白纸黑字的敲定合同.一切怕有变数.所以也将程嘉德缠得很紧.

可惜霍景桐生孩子.程嘉德总得在家陪伴太太和孩子.这阵子沒跟她怎么联络.谢婷婷怕程嘉德变卦.所以知道程嘉德今天要在这儿办满月酒.她就这么不请自來了.

让程嘉德小小的紧张一把.也是好的.

霍景桐刚好让保姆抱着孩子回來了.不用别人介绍.谢婷婷已经自來熟的迎了上去:“哇.好可爱的宝宝啊.真漂亮.果真结合了你跟程总的优点.”

上次同张经理出度程嘉德的酒会.她早就见过霍景桐的.

“谢谢.”霍景桐客气的微笑作答.心中却是暗暗的奇怪.眼前的这个女人是谁.

“你是.”霍景桐见她只管俯身逗弄孩子.迟疑着问了出來.

她确实眼生得很.应该三亲六戚中沒有这么一个年轻姑娘吧.

“哦.我叫谢婷婷.是黄蕊蕊的妹妹.”谢婷婷抬起头來.笑着自我介绍.甚至向黄蕊蕊挥了挥.

“哦.”霍景桐轻声应了一句.以示了然.

那边在应酬中的程嘉德.眼光溜了过來.却是见得谢婷婷跟自己的夫人站在一块.他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突然间.他感觉谢婷婷就是今晚的定时炸弹.搞不好.随时都有可能爆炸.

“失陪一下.”他同客人打了一个招呼.转身走开.却是躲到某个角落.给谢婷婷的经纪人张经理打电话:“你马上过來.将谢婷婷接走.”

他回到大厅.霍景桐已经带着孩子同别的人在应酬打招呼.看着她甜蜜满足的笑容.显然刚才谢婷婷并沒有说什么.程嘉德松了一口气.

霍景桐带着孩子.很是自然的转到了霍景枫的面前.

“刚才跟你说话的那个姑娘是谁啊.”霍景枫也是问了出來.

作为上流圈子中的人.她大体都认识.当然好奇谢婷婷的來历.

“说是黄蕊蕊的妹妹.”霍景桐轻呶了一下嘴.向着黄蕊蕊那边示意了一下.

“哼.真不要脸.”霍景枫一脸的蔑视.

“怎么了.”

“跟你说吧.我跟爸爸都找过黄蕊蕊了.明确叫她离开景纬.她居然不要脸的继续扭着景纬.不肯走.今天居然还有脸带着妹妹一道來这儿.这是打算两姐妹一道來缠着景纬吗.”霍景枫越想越生气:“不行.我得赶她走.”

“算了.”霍景桐拉住了她:“好歹今天我儿子满月.不要闹得不愉快.”

霍景枫恨恨的咬着牙.也知道霍景桐说的是事实.好歹今天是满月酒.不能闹得不愉快.

所以.她更多的注意力.就集中在了谢婷婷和黄蕊蕊的身上.

第四章 被人堵在门前

【无弹窗.】 这带了无限厌恶的眼神.令黄蕊蕊如坐针毡.果真霍景枫讨厌自己到这个地步.连出现在这些地方.她都不能容忍.

一时间.黄蕊蕊很想拂袖离开.

原本只是跟霍景纬两人的感情问題.这一加上了家人.就变得莫名的复杂.

“怎么了.”她的神情当然沒有逃过霍景纬的眼.

“沒什么.我去一下洗手间.”黄蕊蕊找了一个借口.去了洗手间.

霍景桐巧好也进洗手间來整理她的内衣.只是再反手拉背后的拉链.有些吃力.

“需要我帮忙吗.”黄蕊蕊站在她身后问了一句.

“谢谢.”霍景桐当然也沒有拒绝.

黄蕊蕊伸手.替她将后面的拉链拉上:“好了.”

“谢谢你啊.这产后.身材都有些走样了.”霍景桐看着镜子.有些不好意思.

“沒关系.母爱才是世上最漂亮的.”黄蕊蕊道.

“母爱虽然光辉伟大.可男人.还是盯着年轻漂亮的.”霍景桐笑:“所以.我得加紧进行产后恢复训练.”

“有合适的私人教练吗.”黄蕊蕊关切的问了一句.

“有.感觉还不错.估计我坚持一段时间才能看到效果.”

两人随意的聊了聊天私人教练.恰好以往黄蕊蕊跟她在健身中心认识.

霍景桐对黄蕊蕊的印象.多少有些改观.

以往总是第一印象为主.因为全家的人.都不喜欢黄蕊蕊.所以霍景桐跟着不喜欢黄蕊蕊.

可也谈不上有多大的具体的成见.

“空了我还得多跟你讨论一下健身之道啊.”走时.霍景桐这般笑着跟黄蕊蕊说.

“好.”黄蕊蕊也是爽快的回答.

等霍景桐走后.她有些无力的靠在墙上.还好.霍景纬的二姐跟大姐不大一样.对她沒有这么大的敌意.否则.她真有些不知道如何应对的感觉.

程嘉德看着那边的谢婷婷一人自在的喝着红酒.然后跟别人随意聊天.程嘉德是坐立不安.那些人.肯定都会奇怪谢婷婷的來历.

亲朋中突然出现这么一个年轻的姑娘.肯定会过问的.

果然.程嘉德的父亲.也是走过來.颇为好奇的问程嘉德:“那个姑娘是谁啊.都不认识.”

“哦.霍景桐那边的亲戚.”程嘉德硬着头皮道.

然后.他又抽空.走到偏僻无人的地方.再度打电话给张经理:“张经理.你还有多久到.”

“姐夫……”一声好听的姐夫.在他的背后轻轻响起.

程嘉德吓得电话都差点掉下去.以往在床上.听着谢婷婷一口一声的叫着他“姐夫”.他感觉十分的刺激.可现在.这刺激显然过度了.成了惊吓.

果真谢婷婷太胆大了.

他回身.拉着谢婷婷闪到了旁边的空屋子中.压低了声音.却是厉声的喝问谢婷婷:“你到底想干什么.”

被他这么一喝斥.谢婷婷眼中泛起了委屈的泪花:“姐夫.我什么也不想干.我只是想你了.”

这么一说.程嘉德心中也软了一下.他的声音也柔了下來:“我不是打电话跟你.说我这阵子要忙吗.”

“我知道.我也知道姐夫想在家里陪着太太和儿子.可是.我就是太想姐夫了.我控制不了自己.”谢婷婷轻声呢喃着.已经攀上了程嘉德的脖子.随即整个身子吊在了他的身上.

“姐夫.我怕你忘了我.”她一边索吻.一边轻声呓语.

“不会的.过几天就好了.”程嘉德轻轻推开她.不小心.尽量避免跟她有何接触.

“嗯.”谢婷婷闭着眼.舒服的哼了一下:“姐夫.你想吗.”

程嘉德感觉谢婷婷真的太危险了.居然在这种场合这种地方问他想吗.

“好了.婷婷.我已经打电话.叫张经理过來接你.你一会儿跟着他走.”程嘉德下了通碟.

“姐夫.你这是赶我走吗.你这是嫌弃我了吗.”谢婷婷一脸委屈无助.

“总之.今晚这儿不适合你.听话.你要什么.我改天给你.但你今天必须走.”程嘉德不要再跟她继续在这儿过度纠缠.在这儿呆久了.会令人生疑的.

“姐夫……”谢婷婷颤着声.再度抱紧了他:“好.我会乖乖的听话.你别生气.我明天等你的电话.”

“嗯.你最好聪明点.”程嘉德捏了捏她的脸.

他固然需要一个情人來满足他的艳遇心理.但也得要求这个情人不光干净纯洁.还得聪明不能给他惹麻烦.

他整了整自己略显凌乱的衣襟.确认沒有任何地方能令人怀疑.他才警觉的打开了房门.

开门的刹那.他的脸.变得惨白.

门外站着的.是霍景枫霍景桐两姐妹.

看两人板着粉脸.脸罩寒霜的样子.显然不是路过.两人真的是站在这儿等着捉奸的.

“桐桐……”程嘉德一时竟口结.不知说什么.

霍景桐只是瞪了他一眼.随即用力.一把将房门推开.

谢婷婷也是瞧清了面前的两个女人.沒來由的.她有些心慌.

“姐夫……”她缩了缩脚步.企图向程嘉德那边靠近.寻求保护.

“闭嘴.你叫谁姐夫呢.丢人的份.”霍景枫厉声喝斥她.

而霍景桐则是一言不发.走上前去.干干脆脆的给了程嘉德一耳光.

“咣……”耳光响后.程嘉德只是紧紧的捂着火辣辣的脸.

“桐桐.你听我解释……”他连声道.

“解释.解释有用吗.”霍景桐厉声问他.激动处.竟有些泣不成声:“早前我在别墅发现有女人的头发.我都还在睁只眼闭只眼.假装是我想多了.现在连孩子满月酒.你都还带着别的女人來这儿.这是真的不打算要脸的节奏.”

“不是.桐桐.真的不是我要带她來.你相信我.”程嘉德连声道:“你也知道.这阵子要跟别的演艺公司谈一下拍电影的事.她也不过是想來求我给一个机会而已.”

程嘉德一口就将责任推远了.

“求给机会.就是求到单独的房间來.”霍景桐质问.

“这儿安静好谈事……”

“是沒人打扰吧.”霍景枫冷笑.

程嘉德无言以对.

谢婷婷看着他.她真是后悔死了來这个酒会.

早前程嘉德已经是明确的表示.他不会让他的婚姻家庭受任何影响.沒料得.果真事发了.他是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可是.霍景枫听得这话.也跟着狠狠的给了谢婷婷一耳光:“果真你们两姐妹.都是不要脸的.你姐姐勾搭我弟弟.你则跑來勾搭我妹夫.你们全家还真是不要脸到家了.”

谢婷婷捧着火辣辣的脸.随即.她泪眼朦胧的望着程嘉德.企图以这柔弱的形象.博取程嘉德的同情.

可是.程嘉德却是明智的.微微的别过了眼.

见得霍景枫又要伸手打自己.谢婷婷夺路就开始向外跑.甚至连脚上的高跟鞋跑掉了.也顾不上.

“姐姐.救命..”她闯进大厅.就放声大叫.

大厅瞬间的安静下來.众人停止了寒喧.齐齐的移过眼來.看着这个赤着脚的姑娘.

那脸上.五道指痕是那么的明显.

随即.霍景枫跟着追了上來.身为霍家大小姐的凌厉气势.还是让人畏惧.

“你个贱人.跟你姐姐一样.只知道不要脸的勾搭男人.”霍景枫嘴里愤愤的咒骂着.因为太过气愤.此刻的她.已经顾不得什么仪容仪态.再度上前.就要给谢婷婷一耳光.

手刚一举起.已经被人及时的抓住.随即一甩.将她给甩开了两转.

“有什么事.直接冲我來.别夹枪夹棒的.乱找人出气.”甩开她的.是满脸怒容的黄蕊蕊.

她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见得谢婷婷连声叫救命的时候.她是丢开霍景纬就跑了过來.

再听得霍景枫骂人的话.骂谢婷婷跟自己一样.只知道不要脸的勾搭男人.黄蕊蕊本能的.就认定霍景枫是将对自己的怒气转移到了谢婷婷身上.

自己跟霍景纬的事.何时轮着这些人横加指责.还要将怒气迁移到谢婷婷身上.

所以.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甩开了霍景枫.伸手将谢婷婷扶了起來:“你沒事吧.”

谢婷婷犹如抓住了救命草一般.赶紧抓住黄蕊蕊.往她身后躲:“姐姐.求我.”

霍景纬看了谢婷婷一眼.才是沉着脸问:“到底怎么回事.”

此时霍景桐也走了过來.她冷声对霍景纬道:“景纬.你让开.要是你再敢护着她.我们姐弟关系就此一刀两断.”

沒料得.作为今晚的女主人的霍景桐.居然对霍景纬说出这么决绝的话语.在场的众人.都呆了.

霍景纬也是怔了一下.看着霍景桐满眼饱含的泪水.他也感觉有些事不简单.他只得上前.轻搂了霍景桐的肩.连声问:“怎么了.二姐.有什么事.是我们不知道的.”

“问她.”霍景桐的泪.终于是掉了下來.

她将手一指.指向了躲在黄蕊蕊身后的谢婷婷:“你问她刚才做了什么好事.”

第五章 居然不知反省

【全文字阅读.】 “不关我的事.这不关我的事啊.”谢婷婷急急的摇手.

“姐.带我走.带我离开这儿.”谢婷婷紧拉着黄蕊蕊.

她已经看清了四周的形式.这儿站着的.全是霍程两家的人.不管是程家还是霍家.都是不好惹的.

“你认为这儿.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能走的.”霍景枫厉声问她.

只是她在质问谢婷婷.她的眼光.却是望着了黄蕊蕊.

黄蕊蕊冷笑:“我倒要问问.她犯了什么事.还不能让她走了.”

程嘉德见得事情越闹越大.他只得站了出來:“好了.大家不要闹了.我承认.我有错.我对不起我的太太和孩子.这阵子.我下面的公司要打算筹拍一部大戏.正在考虑挑选女一号.她为了女一号的角色.就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了.”

“混帐.”程嘉德的父亲怒骂了一声.

这实际上算是公然跟霍景桐道歉.也算是在竭力的挽救自己的形象.一切责任全推到了谢婷婷的身上.是她为了女一号专程跑到这儿來勾搭他.

黄蕊蕊听得这话.算是明白了大概.她转身看着谢婷婷.气得声音都在发抖:“你真的是这样.真的是为了当选女一号.”

原本是想法.是让程嘉德照看谢婷婷一下.让谢婷婷的演艺事业顺利一点.哪料得.她居然去勾搭程嘉德.

“不是的.姐……”谢婷婷否认着.

霍景纬的脸色.难看到极点.这事的可能性有多高.他是明白的.

当初谢婷婷不就是顶着一脸的天真.也在挑逗自己的吗.还好自己身正.片刻不离黄蕊蕊左右.沒给谢婷婷可乘之机.

现在她的念头转到程嘉德身上.这不是公然的给自己的姐姐制造难堪.

他身为霍景桐的娘家人.肯定得站在霍景桐的这边.

他轻拍着霍景桐的肩.轻声道:“别哭.姐.我会替你讨回公道.”

程嘉德当着霍景纬的面.也是诚心的跟霍景桐道歉:“对不起.老婆.我差点糊涂了.当初是景纬将她介绍给我.要我关照着一点.我就多关照了一下.但别的.你要相信.我跟她真的沒有什么.”

霍景桐微侧了脸.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霍景纬:“真的是你将她介绍给阿德的.是你要阿德多关照她的.”

霍景纬也只有打掉了牙齿往肚中吞:“确实当初是我将她介绍给姐夫的.”

当初的想法.纯粹只是为了满足黄蕊蕊的心愿.二來.他也感觉.程嘉德这人.口碑还算不错.圈内算是洁身自好.应该不会跟谢婷婷有什么瓜葛.

霍景枫在旁边听着冷笑:“小桐.你现在该知道.什么叫引狼入室.景纬身边有这么一个女人.这一次.只是让她的妹妹來勾引嘉德.下一次.是不是又会有别的女人出來.”

霍景纬听着这种言词头都大了.他沉着脸.低声对霍景枫道:“果真这儿这么多的人.你要闹得大家全面颜面尽失.”

霍景枫咬着牙.终于是气哼哼的.沒有哼声.

原本热热闹闹的满月宴.就这么被搞砸.各亲朋找着借口告辞.黄蕊蕊也是带了谢婷婷先走.

“收拾东西.还有宝宝用的东西.我要回娘家住.”霍景桐吩咐着佣人.气鼓鼓的要回娘家.

“桐桐.”程嘉德拦着了她:“我都一再申明了.不关我的事.你看在我们这么久的夫妻情份上.看着宝宝的份上.就不要回娘家了.”

这要传了出去.终究有损颜面.

世家子弟.在外风流是一回事.纵算有一两个私生子.也是常态.但要为此搞得自己家庭不和谐.这就惹人笑话了.

而且到时候.就不仅仅是他跟霍景桐之间的问題.已经由两人的事.扩大到霍家跟程家两家的事.

“你还知道夫妻情份.”霍景桐仍旧气不可止.

“确实这次.是我糊涂.引不起勾引.你随便怎么惩罚都行.”程嘉德低声下气的赔着礼.

谁叫被霍景桐堵在门口呢.

心中却是对谢婷婷多了无限的怨气.

果真她就是一个定时炸弹.还提前给引爆了.

谢婷婷跟着黄蕊蕊.坐车回去.

虽然黄蕊蕊保着了她.令她沒有再度挨打.可最先霍景枫给她的那一巴掌.仍旧是火辣辣的痛.

黄蕊蕊沉着脸沒有说话.她的心中.是烦死了.

特别是霍景枫.一口一声的.说着两姐妹勾引人.那些人瞧她们的眼神.真的将两人划为一种人了.

她不明白.她跟霍景纬正大光明的恋爱.然后两人婚礼都举行了.又怎么叫勾引人了.

“姐……”谢婷婷怯怯的叫着她.

“别叫我姐……”黄蕊蕊莫名的冒火.

沒料得.刚才还护着自己的黄蕊蕊.也冲自己发这么大的火.谢婷婷一直装着的委屈可怜也不想再装了.她看着黄蕊蕊.不服气的道:“你凶我做什么.”

“我凶了你又怎么样.我还想打你.你明知道程嘉德是结婚了的人.是霍景纬的姐夫.你还去勾搭他做什么.”黄蕊蕊气得口不择言.这年头.当啥不好.要去当小三.

这不.事情败露.纯粹就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说來说去.你还是因为霍景纬.”谢婷婷冷笑:“就因为别人骂我.随便把你给一起骂了.”

黄蕊蕊再也是忍不住.给了她一个耳光:“这是说你的事.你嫌你的路难得走.我好心的将你介绍给程嘉德.让他照顾着你一点.结果你去勾搭他.人家所有的恶名全推到你身上.你居然还沒反省.”

谢婷婷捂着火辣辣的脸.黄蕊蕊的这一巴掌.跟霍景枫的那一巴掌不可同日而语.

她的眼眶红了.却是沒让泪水滚下:“我反省.黄蕊蕊.你真是想得太天真了.这世上.苍蝇不盯无缝的蛋.程嘉德要真是那么好.我会勾引得上.”说到这儿.她将手机拿了出來.将以往程嘉德发给她的短信翻出來:“你瞧清楚.他要真的这么好.那这些短信又算什么.”

随即.她又指了她的那辆车.道:“我的第一次.我的第一次给了他.就是换得的这一辆车.”

黄蕊蕊只是紧捏着拳头.竟无言以对.

原本程嘉德跟谢婷婷的事.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只是.事情败露后.自己跟霍景纬倒成了恶人.

只怪是她们两人将谢婷婷介绍给了程嘉德认识.

车停在了谢婷婷的楼下.黄蕊蕊坐着沒动.只是低声道:“好了.你先回去.洗个澡好好冷静一下.以后不要再去找程嘉德.别的事.我來处理.”

不管当初两人是怎么开始.总之.程嘉德是有家室的人.这种破坏别人家庭当小三的事.决不能再发展下去.

黄蕊蕊返回自己的公寓.将自己的身子泡在热水中.她累.真的心累.

霍景纬倒是打了一个电话过來:“我今晚不过來.得安抚好霍景桐.”

虽然他的语气平稳.但对谢婷婷的成见仍在.

“嗯.”黄蕊蕊淡淡的应了一声.

这种情况下.霍景纬留在霍景桐那边.肯定是必须的.

挂了电话.黄蕊蕊莫名的感觉心中悲怆.果真是多事之秋.

整晚黄蕊蕊都沒有睡得踏实.老是霍景枫、霍景桐交替站在面前.指着她骂:“你们全是只会勾引人的女人.全是破坏别人家庭的人.”

怕是她跟谢婷婷划上了等号.有那种妹妹.就有这种姐姐了.

黄蕊蕊苦笑.

也不知道睡成什么时候.李玉兰的电话吵醒了她.

“今天有空不.”李玉兰开门见山的问.

“这阵子.我都被发配回家等结果.你说我有空不.”黄蕊蕊懒懒的应了一句.随即问李玉兰:“倒是你.怎么有空打电话给我.”

“笨蛋.今天周末.”李玉兰不客气的批评.

随即.她在话筒中笑得坏坏:“是不是昨晚跟霍景纬**一刻值千金.从此君王不早朝了.”

“去.说什么呢.”黄蕊蕊沒好气.要是日子真的这么轻松太平.她哪來这么多的烦恼事.

“好了好了.我不取笑你了.”李玉兰赶紧改口:“要不.你出來吧.”

“做什么.”

“我和平头哥哥的新房不是装修完了嘛.我看今天日子不错.就算是乔迁之喜.”李玉兰为自己的想法开心.

从租的小平房出來.住进新房子.这怎么也是一桩喜事啊.

“哦.”黄蕊蕊应了一句.只得懒懒的起床.

纵是画了精致的妆.还是掩饰不了疲惫之色.

何小莉黄颖儿这些.当然也被李玉兰给叫起來了.大家按着李玉兰的要求.搬了一把电风扇在门口.对着一大盆的水吹啊吹.

“这代表风生水起.懂不懂.”李玉兰做着万事通的模样.跟众人显摆.

“记得了.”众人都一脸“你好懂”的模样.

然后.何小莉抱着一条小狗进去.所谓的“狗來富”就是这个意思.

然后.黄颖儿拿着一根枯树丫进去.这柴.代表财的意思.

最后.黄蕊蕊再拎着鱼进去.代表年年有余.至于雷涛、阿琛就负责捧油盐米醋了.

第六章 作好输血的准备

【全文字阅读.】 Zi幽阁.ZIyouge. “啊.我终于有家了.”李玉兰搞完了这搬家仪式.站在客厅中咏叹调了一句.

“当然.我们好眼红你.找了一个有车有房的高管.”何小莉不无醋意.

李玉兰骄傲着:“你们就慢慢眼红吧.”

黄颖儿和雷涛就对这屋认真的评价:“不错.三室两厅.动静分明.便算以后有老有小.也不用再考虑改善住房.”

“哎呀.人家平头哥哥家中沒有老人.”李玉兰急急的申明阿琛.

然后.她无限遗憾的道:“要是平头哥哥家中有老人就好了.我跟平头哥哥上班回家.就有老的替我们做好了晚饭.以后我们有了孩子.也有老人能帮忙照看一下.多舒服啊.”

“切.不要脸.现在就在想跟平头哥哥有孩子了.”何小莉打击她.

“有孩子很正常的啊.不是说.早生孩子早享福嘛.”李玉兰乐呵呵的..一脸不以为意:“要不要我立马跟平头哥哥把婚结了.我就生孩子去.”

“行啊.今晚你们就洞房去.有了孩子我们替你养.”黄颖儿笑.

黄蕊蕊看着她们几人笑闹.莫名的.却是羡慕起阿琛的身世.

虽然说着是孤儿.无父无母.无亲无故.可至少.李玉兰婚后面临的事.也就相对來说.单纯得多.

她不会有个恶婆婆.也不会有个嫁不掉的大姑子.也不会來个什么不成器的侄儿什么的.

随即.黄蕊蕊吓了一跳.怎么自己这么介意男方人脉复杂.

看來.还是上次霍闻声找上门來.要自己离开霍景纬.心中有了阴影.

要是霍景纬也跟阿琛一样.无父无母.自己跟霍景纬之间.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不快乐了.

仿佛一夜之间.谢婷婷所有的片约就给中断了.不仅以后的片约和拍摄合约作废.连现在手上正在拍的广告.人家宁愿付违约金.也要中止与她的合作.

“怎么办啊.”谢婷婷看着苏歌琳.有些欲哭无泪.

毕竟她还小.许多事.玩不转.

“你啊.一手好牌居然被你打成这样.”苏歌琳气得厉害.

“可你不是说.要时常在程嘉德的面前出现吗.”谢婷婷问.

“那是因为瞒着他的太太.你跟程嘉德在一起这么一阵了.你沒发现.他其实很在意他的家庭.”苏歌琳反问.

她清楚.程嘉德这种男人.偶尔出來玩玩.也是不能损害到家庭的.一有风吹草动.他选择的.还是他的家庭.

不用说.这突然之间断了谢婷婷的所有合约.便算不是霍景桐的意思.也是程嘉德讨好霍景桐的主意.

谢婷婷想哭.她真的沒料得.居然惹出这么大的事.

“那我现在怎么办啊.”谢婷婷六神无主.

“能怎么办.过几天.等这件事情慢慢淡了.再找程嘉德好好谈谈.”苏歌琳说到这儿.眼冒了几许的歹意:“不管怎么样.他不能真的这么翻脸无情.现在他要哄着他的太太.由得他哄.”

谢婷婷现在也沒有别的招.她试图打电话给程嘉德.可一直显示的是忙音.显然.程嘉德已经将她拉入了黑名单.

确实现在的程嘉德日子有些不好过.

所谓男人在外面玩归玩.结果还让外面的女人找上门來.换哪个女人都无法接受这种事.这是**裸的打脸.

所以.现在为了哄霍景桐开心.求她原谅.程嘉德使尽了浑身的解数.包括叫下面的公司终止跟谢婷婷的所有合约.甚至以后关于影视项目这方面的事全交给霍景桐打理.

最后.霍景桐各方面的考虑.还是选择了息事宁人的态度.

她跟程嘉德的婚姻.原本就是家族联姻.考虑最多的.当然是利益.

“记着.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霍景桐提醒着程嘉德.

“放心.不会再有下次.”程嘉德竭力的保证着.

霍景桐息事宁人.霍景纬当然也不便再说什么.

“你二姐现在沒事了吧.”黄蕊蕊问.

“嗯.目前沒有什么事.”霍景纬心情并不好.他只是紧紧的抱着黄蕊蕊.

“都怪我.要是我早知道婷婷会跟你姐夫生出这么一段事.我怎么也不会介绍他们两人认识.”黄蕊蕊还是有些自责.

“不关这个事.谢婷婷是一直打算走这条路的.”霍景纬说.

黄蕊蕊心中了然.确实谢婷婷是一直打算走这条路.当然不就是打算吊上周洋.只是周洋对她沒兴趣.又把主意打到了自己的头上.

“我以为.她真的改好了……”

“所以说.老祖宗说的话还是有道理.江山易改.禀性难移.”霍景纬是沒情绪再提谢婷婷.

黄蕊蕊也唯愿谢婷婷经过这次的教训.以后脚踏实地的过日子.

可谢婷婷跟苏歌琳又岂会真的就这么算了.

押了那么大的赌注在程嘉德身上.什么都沒捞着.倒还断了所有的退路.岂会这么轻易的算了.

在程嘉德下班的途中.谢婷婷开车拦住了他.

隔着车窗.程嘉德能瞧见谢婷婷一脸凄婉的神情.虽然关键时候.选择了保全家庭.对她.还是有几许的愧疚.

只是现在关键时期.不可能同她再有过多的接触.省得再度刺激霍景桐.

如果谢婷婷够聪明.就不要这种时候來找他.

抱着这种考虑.程嘉德收回视线.倒了车.径直的绕道而行.

谢婷婷紧紧的握着方向盘.咬碎了牙.

她不要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仅自己背上小三的骂名.搭上了自己的清白.甚至还毁了自己的前程.

现在自己什么也沒有了.真的什么也沒有了……

谢婷婷发狂的开着车在路上飞奔.最终.在一声巨响中.她的车.撞上了路边的柱子.

“蕊蕊.你能來医院一下吗.”王秋玲无助可怜的声音响起.

“怎么了.”黄蕊蕊翻起身來.

“婷婷她……婷婷她……”王秋玲哆嗦着说不出话.

“婷婷她怎么了.”黄蕊蕊追问.

一听着谢婷婷.霍景纬的耳朵不由竖了起來.

“她出了车祸.现在在医院的……”王秋玲终于将话说完整.

丈夫出差在外.女儿又出了车祸.换作她这个老实懦弱的中年妇女.除了打电话给黄蕊蕊.她也想不到别的方法.

“嗯.你别着急啊.我马上來医院.”黄蕊蕊一边说.一边风风火火就找外套.

“黄蕊蕊..”霍景纬不满的扬眉:“你能不能不管谢婷婷了.”

“可她现在出了车祸……”黄蕊蕊说.

不管谢婷婷平时做的事有多错.可现在.她出了车祸.

霍景纬沉着脸.最终还是妥协.陪同黄蕊蕊去了医院.

在急救室外.黄蕊蕊找到了王秋玲.那个懦弱胆小的女人.倔强的站在急救室门外.不管黄蕊蕊怎么劝她.她都是倔强的站在急救室的大门口.坚持着要等到谢婷婷平安的出來.

经过长达四小时的抢救.谢婷婷才算是脱离了危险.听闻这个消息.王秋玲一直绷着的心才松了下來.

随即.她的脚一软.整个人都要软绵绵的向下倒.还好黄蕊蕊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

“妈.你怎么了.”黄蕊蕊连声问.

“沒什么.可能站久了.”王秋玲声音都有些虚弱.

她的脸皮苍白.纵是施了淡淡的粉.也是掩饰不了.

“要不要去检查一下.”黄蕊蕊担心的问了一句.

“不用了不用了.”王秋玲拒绝.

霍景纬看着她.跟着客气的询问:“需要做一下身体检查吗.”

只是在这句问话后.他心中.突然生起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不用不用.我又病.做什么检查.”王秋玲拒绝.她还是牵挂谢婷婷.

霍景纬看了一眼转到那边重症监护室中的谢婷婷.坚持着劝王秋玲:“伯母还是去检查一下身体吧.如果万一谢婷婷要输血什么的.也好早作准备.”

“婷婷要输血.”听闻这个可能.王秋玲有些紧张.

“说不好.作点准备是应该的.”霍景纬也是随口的胡扯.

半哄半劝下.黄蕊蕊还是陪着王秋玲去做了体检.

随后.霍景纬也坚持黄蕊蕊抽血做一下检查.

还好王秋玲确实各方面并沒有多大的问題.又抽完血后.她又坚持着去了重症监护室.

霍景纬找了一个借口.转身去找了医院的院长.

很早之前.他就怀疑过.黄蕊蕊的身世问題.

她不象黄从贵.也不象王秋玲.初初霍景纬怕黄蕊蕊是王秋玲跟别人的私生女.他一直沒有提这个事.

虽然有个不象话的爹.也总比是私生女好.

可现在.王秋玲就在医院.霍景纬就干脆以检查身体为名.要提取王秋玲跟黄蕊蕊的血液做DNA亲子鉴定.

他突然想搞清楚黄蕊蕊的身世.当然.这得背着黄蕊蕊查.

当他返回來时.他看见王秋玲在楼梯转角处接电话.显然.她在跟她的丈夫通电话.

谢婷婷的父亲在听得谢婷婷车祸.也坐飞机赶了回來.

接着他的电话.王秋玲面露了难色.她望着黄蕊蕊.竟不知道如何说.

...

第七章 发现另有猫腻

她不希望自己的丈夫.知道自己外面还有一个女儿.

霍景纬心中冷笑.果真六神无主的时候.就想着要找黄蕊蕊.现在自己的丈夫回來了.又想黄蕊蕊快点消失.

真是一个自私透顶又胆小懦弱的女人.还好黄蕊蕊沒有遗传她跟黄从贵身上的任何一点习性.

“蕊蕊.我想起.我们还有点事沒处理.我们走吧.”霍景纬还是先开了口.

自己开口叫走黄蕊蕊.总比王秋玲表达出这个意思好.

“可是.我想陪着妈.”黄蕊蕊沒有察觉出这其中的微妙.

她只感觉.现在谢婷婷还在重症监护室中.王秋玲又看上去这么可怜无助.作为女儿.她应该留下來陪着她.

“不用了不用了.”王秋玲赶紧的拒绝:“你们有事.就先走吧.有事我再打电话给你好了.”

她真的想黄蕊蕊走快点.毕竟她现在另有一个家.

黄蕊蕊还想再坚持.可霍景纬已经沉了脸.死命的拖了她向外走.

“霍景纬……”黄蕊蕊叫嚷着:“你这么大力的拖我做什么.”

霍景纬仍是沉着脸沒有说话.将黄蕊蕊拖出來.塞进了车中.

“我知道因为程嘉德的原因.你现在很讨厌谢婷婷.可你也用不着这样啊.”在车上.黄蕊蕊不服气的嚷了起來.

霍景纬冷笑:“黄蕊蕊.你还真说对了.我确实很讨厌谢婷婷.不仅是现在.包括以前都是这样.不仅仅是因为她去勾搭了我二姐夫的原因.”

黄蕊蕊闭了嘴.沒有再度说话.确实以前霍景纬就是很讨厌谢婷婷的.从当初她被谢婷婷下药起.霍景纬就是流露出了这种思想.

“可是……不管怎么说.她始终是我的妹妹……”最终.黄蕊蕊无力的说了一句.

“如果.我是说如果.她不是你的妹妹.你还会这么护着吗.”霍景纬问.

黄蕊蕊怔了一下.虽然她护短.包括什么李玉兰黄颖儿之类的.她都习惯性的护着.可这前提.也建立在大家三观还正.并沒有做过什么坏事.所以.她一惯的护在了她们的面前.

可现在.谢婷婷是明显的坏女孩.她的三观.一來就是错的.为了上位.宁愿潜规则.为了赢得利益.不惜将自己送上别人的床.甚至为了更大的利益.去跟有妇之夫纠缠.

“可她怎么也算是我同母异父的妹妹.虽然错了.我还是希望她能接受教训.以后改正.她还小.”最终.黄蕊蕊这么做了回答.

霍景纬沒有再说话.

两人开着车往回走.在前面的路口.霍景纬却是一眼瞄见了那边的那辆红色法拉利.

这么骚包打眼的车.令人第一想法就是李文川.

果真.再度看了一眼车牌.霍景纬和黄蕊蕊都能确认.那是李文川.

随即.黄蕊蕊微微的别过了眼.

因为上次的招标案.黄蕊蕊感觉.跟李文川已经不可能再是朋友了.他利用了两人的友谊.将自己置上了风口浪尖.而他从中得利.

“选个地方吃饭吧.”黄蕊蕊如此说.不想再提起李文川.

霍景纬微微的侧头.睨了她一眼.

黄蕊蕊假装沒有注意.只管拿着手机刷地图.搜索附近的美食.

“这儿有家不错.去试试.”黄蕊蕊指着上面的一家酒楼.问霍景纬.

“随便.你喜欢上哪就上哪.”霍景纬答.

两人就选择去了这家新开业装修的酒楼.

很意外.两人进了酒楼.再度遇见了李文川.他带着他的太太.正进了一间小小的雅间.

“走吧.不在这儿吃了.”黄蕊蕊突然之间.沒有胃口了.转身就想走.

可是霍景纬沒有说话.他的目光.一直注视着李文川进去的那个雅间.

“就在这儿吃.”霍景纬拉住了她.不容她反对.已经叫过服务员.替他们安排了一个角落的偏僻位置.隔着镂空屏风.恰好能观察到李文川所在的那个雅间.

这神情举止.黄蕊蕊也不由生了几许的疑惑.她一声不吭的.跟着霍景纬趴在那儿.注视着李文川所进的雅间.

不久后.又有一个黑衣的.大腹便便的男子.跟着进了这雅间.

看着这人进了雅间.霍景纬心中的疑惑似乎突然就解开了.他虎的一下.就站了起來.

“这人是谁.”黄蕊蕊不认识他.有些好奇.

“就是上次招标会那边的一个负责人.”霍景纬暗自的咬了牙.

难怪这阵子.一直认为招标会是自己内部有鬼.却怎么也查不出.

沒料得.其实是李文川跟招标方早就有勾结.

虽然两人在一起吃饭并不是确凿的证据.但至少证明.两人私下的接触挺多.搞不好.早就有利益输送.

“原來蛇鼠一窝.”黄蕊蕊听闻这个消息.竟有瞬间的冲动.

她真想冲进去.将李文川和这个招标方的负责人拖出來暴打一顿.凭什么.早就私下有了勾接.却害得远景集团來做了陪衬.甚至这失利的事.怪责到霍景纬和自己的头上.自己还落得一个通敌的罪名.

霍景纬不动声色.只是调着手机.

见他如此镇静.黄蕊蕊也冷静下來.她在想着.如何洗清自己的嫌疑.

将这负责人揍一顿.让他自己交待跟李文川如何勾结的.

显然.这些都不可行.

黄蕊蕊皱着眉.飞快的进了自己的朋友圈.向众人讨论着方式.

“碰上一个混蛋.求问.如何报复打击.”

随即.回复惊人的一致:“发挥你的特长.将他五马分尸.”

靠.朋友们.要不要这么暴力啊.我就是不想这么暴力的上升到刑事伤人.才想着來问你们方法的嘛.

“说点温柔点的吧.”她再度的划着屏幕.

“你也有温柔的时候.”众人一致取笑.

“我一惯很温柔好不好.”

“估计那是在霍景纬面前.”众人直接的真相着.

要不要这么真相.

不过听闻要整人.众人还是想了不少的方法.比如.让人來跳小苹果之类的.

不过这种方法.也太轻松了.

“來个重口的吧.直接给他喝点辣椒水之类的.”

“要不.就以惩罚游戏的名义.骗他喝鸡尾酒.”

“对对对.搞点混合饮料给他喝.辣椒介茉大蒜什么的统统加上.”

黄蕊蕊想了想.感觉这个方法倒是挺可行的.

就算灌了别人吃辣椒介茉大蒜什么的.也只能归纳为开玩笑.上升不到别的地步.

想好了这个主意.黄蕊蕊嘴角不由抹起了一抹得意的笑.

“你想干什么.”霍景纬直接的提醒着她.

八成黄蕊蕊在想着什么不可告人的鬼主意.

黄蕊蕊不答.只是端了酒杯.再叫服务员送來醋、酱油、辣椒、介茉、老干妈之类的.

霍景纬只是冷眼看着.看着她一脸诡笑的.将这些混合在一起.拿着小酒瓶装了.

摇了摇小酒瓶.确认这货真价实的“鸡尾酒”混合均匀了.黄蕊蕊才对霍景纬轻声道:“我去一下洗手间.”

这是要上洗手间的节奏.

霍景纬直接的按住了她的手:“不许.”

黄蕊蕊看着他.一幅“你不许我就跟你急”的模样.

霍景纬微敛了眉.再度按住了小酒瓶:“去吧.这个留下.”

他已经猜得黄蕊蕊想做什么了.

“才不.我就想去捉弄一下他们.”

这下.黄蕊蕊连借口也不找了.直接说了心中所想.

“放心.就是让他们喝点这个东西罢了.事情闹不大.”黄蕊蕊说这话时.眉梢都扬了起來.

这阵子够憋屈了.她不捉弄一下那两人.出不了心中的那口闷气.

见她要坚持.霍景纬也不想太过拦着她了.让她开心一下也好.

他只需要确保黄蕊蕊不受欺负就成.

黄蕊蕊拎着小酒瓶.冲着霍景纬得意的笑.然后起身.再度冲霍景纬道:“你不许跟着來.”

走到那边的包厢门边.她再度冲霍景纬比了一个ok的手势.

霍景纬无奈的摇了摇头.

黄蕊蕊也不敲门.直接推开了包厢的门.走了进去.

小小的包厢装修得典雅精致.中间的大圆桌上.摆满了佳肴.包厢中只有两人.李文川与那负责人似乎正促膝相谈.

这不经敲门就直接闯进去.正在交谈的两人都吃惊不小.

那负责人已经极度不满的道:“你不知道敲门.”

李文川瞧清是黄蕊蕊.那一惯好看的桃花眼微微的眯了..不是再也不相见吗.这又闹的哪一出.

黄蕊蕊轻扬了一下头.带了几许的妩媚风情.甚至夸张的冲着两人眨了眨眼:“刚瞧见李总跟袁工在这儿喝酒.就想着过來敬你们一杯酒.”

那叫袁工的负责人迟疑的看了看李文川.显然.这不敲门就直接闯进來的女人.跟李文川是认识的.

“你是.”他迟疑着问.

“我是谁.这个问題.你得问李总了.是吧.李文川.李大总裁.”黄蕊蕊将话題直接抛给了李文川.

李文川冷眼的看着她.情知她是故意走进來找碴的了.他并沒有接黄蕊蕊的话.

...

...

第八章 再度去医院看病人

黄蕊蕊只是挑眼看着袁工,唇边是盈盈的笑意:“袁工,以前倒是经常听川提起你,这还是第一次跟你见面。【全文字阅读.】”

袁工只是看着眼前的两人。

李文川的花名,是整个圈内都清楚的事,甚至都还送过两个女人给袁工,所以,在见得眼前这个身材高挑性感的女人,袁工的第一感觉,又是跟李文川有瓜葛的女人,否则不会这么直接的叫着“川”。

“认识美女,三生有幸啊。”袁工跟着回答。

“我敬袁工一杯,这总得赏脸吧?”黄蕊蕊问。

“好了,蕊蕊,有什么话,改天你来找我说。”李文川忍无可忍,出口阻止黄蕊蕊。

黄蕊蕊不理他,她只管伸了手,搭在了袁工的肩头:“袁工,不介意我敬你一杯吧?”

“不介意不介意。”袁工站了起来。

“好。”黄蕊蕊见得目的达到,猛然伸手,一把钳了袁工的下巴,拿了那小酒瓶装着的“超级鸡尾酒”,就要给袁工灌下去。

“你干什么?”李文川站起身来,一把拦住黄蕊蕊的手,伸手就夺她手中的小酒瓶。

他出手快,可黄蕊蕊的手脚更快,已经将那混合了醋、酱油、辣椒、介茉等东西的混合“超级鸡尾酒”给灌了一口进袁工的嘴里。

纵是只有一口,也令人受不了。

袁工剧烈的呛了起来,不住的咳嗽。

李文川大惊失色,一把抓了黄蕊蕊的手腕,厉声的问:“你给他喝了什么?”

“反正死不了人。”黄蕊蕊冷笑,反手,挣脱了他的束缚。

霍景纬跟着推开门走了进来,一手揽过了黄蕊蕊,随即,他冲李文川跟袁工微微的颔首:“刚才蕊蕊喝了点酒,一时高兴,跟你们开个玩笑,没有打扰你们两位的雅兴吧?”

袁工已经认识了眼前的霍景纬,这可是当初要竞标的公司。

看着霍景纬搂着黄蕊蕊的姿势,虽然疑惑,却是不敢多问一句。

“没关系没关系。”他说,却是被那酱油醋辣椒给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李文川只是暗自咬着牙,看着一脸风平浪静的霍景纬,再度看了一眼诡计得逞洋洋自得的黄蕊蕊。

“霍景纬,管好你的女人,不要借着喝了点酒,就出来耍酒疯。”最终,他只能这么丢了一句话。

他知道,黄蕊蕊根本就没有喝酒,既然霍景纬要说她喝了酒,他也只得承认她喝醉了。

“我跟蕊蕊的事,就不劳李总操心了。”霍景纬依旧不露声色,反刺了一句。随即带着黄蕊蕊扬长而去。

李文川只是冷峻着脸,看着两人离去,他才象征性的替袁工拍了拍肩:“袁工,你没事吧?要不要送你进医院?”

他已经瞧清楚,那酒瓶中装的,不过是些醋啊酱油之类的东西,确实喝不死人。

“不用。”袁工脸已经咳得通红,他撑着桌,有些担忧的问李文川:“是不是我们之间的事,被他们察觉了?”

“没事。”李文川冷静的说了一声。要是黄蕊蕊跟霍景纬真的有了证据,以黄蕊蕊的个性,肯定就不是这么简单的喝“超级鸡尾酒”了。

只能说明,黄蕊蕊有所察觉,偏又没有证据,刚才纯粹只是恶作剧一下,出一下气。

“需要报警吗?需要警察将她们关两天吗?”他依旧征询着袁工的意思。

“不用了,我多喝点水就好。”袁工答。

他可不想惊动警察,省得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

李文川也只是故作姿态罢了,听得他说不用,此事就不了了之。

黄蕊蕊见天打了一个电话给王秋玲,问谢婷婷的近况。

“婷婷现在怎么样?”

“哦,已经离开了重症监护室,转到普通病房了。”

“我要不来看一下?”

“哦,不了……现在她就是在沉睡……而且别的亲戚在这儿……”王秋玲拒绝着。

“呃……”黄蕊蕊顿了顿,道:“那你自己注意身体。”

她记得当时王秋玲在急救室外抢救了那么久,王秋玲就在那儿站了那么久。

收了电话,她转头看着霍景纬。

这种眼神,令霍景纬还是心中一痛。

也许她是有所察觉,她清楚自己在王秋玲那儿是个边缘人,只是,她不肯承认罢了。

霍景纬上前,轻搂了她,便算别人再怎么对她又如何,在自己心中,她是最重要的就行。

没过几天,霍景纬在医院拿到了亲子鉴定的结果,虽然心中早就有这个想法,可真是看着这结果,他的手还是在颤抖。

他驾着车,就向公寓飞奔,他得去找黄蕊蕊。

等赶到公寓,黄蕊蕊根本就没有在公寓中。

该死,霍景纬狠狠的捶了一下门,早就叫她这阵子尽量呆在家中,少要外出,怎么还是往外跑。

随即,他打了一个电话给她。

“你在哪儿?”

“哦……我来医院看婷婷……”

“你没长脑子吗?你没听出别人的意思根本不想你去吗?”霍景纬莫名的来了怒气。

“可刚才我妈打电话给我,说婷婷要见我。”黄蕊蕊小声的辩解。

霍景纬气得一下挂了电话,拿着外套就向外走。

黄蕊蕊听着电话中的忙音,怔了一下。

最终,她还是无奈的摇摇头,进了病房。

洁白的病房,带着消毒药水的淡淡味道,冷清而渗人。

谢婷婷躺在病床上,这阵子的治疗,显然不错,手上打着绷带,头顶缠着纱布。

还好,她一惯在意的那张漂亮脸蛋,并没有受到多大的损伤,就左脸颊受到了一点擦伤,估计再过几天,这擦伤也会消退。

“蕊蕊来了?”站在床边的王秋玲回过头来,看见了黄蕊蕊。

黄蕊蕊点头。

原本视线一直呆滞的停在窗口的谢婷婷,跟着回过头来。

“姐……”她叫了一声,声音嘶哑。

“婷婷……”王秋玲心酸的叫了一下,眼泪又快掉了下来。

“妈,你能出去一下,我有话要跟姐姐说。”谢婷婷看着王秋玲,这意思,明显是要她回避。

王秋玲红着眼,用温水替谢婷婷润了一下干咧的唇,再小心的替她将床头摇高一点,才退出病房。

等她走开,黄蕊蕊才步到谢婷婷的床前,轻声问她:“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换你这个样子躺在这儿,你能感觉怎么样?”谢婷婷有些嘲讽的反问。

刚润过了唇,说话倒不是很吃力。

黄蕊蕊怔了一下:“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关心一下……”

谢婷婷也感觉刚才的话太过凌厉,微微垂了一下眸,她才低声道:“原谅我现在心情不好,跟你说话也太冲了。”

黄蕊蕊轻笑:“我能理解,我又怎么会跟你生气。”

要是她出了车祸伤到这个地步,估计心情会更差。

“真的吗?姐,我求你一个事,你能帮我找一下程总来吗?”谢婷婷直接将话转到了正题上。

没料得,谢婷婷要自己来的目的,是要自己去找程嘉德。

黄蕊蕊立在床头,看着她,莫名的气恼了起来:“我以为你该长点教训,没料得,你还是执迷不悟,你要搞清楚,他是结婚了的人,有家有室的,你何必还要缠着别人不放?”

“难道就这样算了?我什么都给了他,结果我的合约他说断就全给我断了,甚至我现在躺在医院,跟他都有关系,凭什么就要我算了?”谢婷婷也激动了起来。

一时间,病房内的气氛沉默而尴尬。

“算了,你不肯帮我就算了,我就知道,你根本没想帮我,你只想看我的笑话。”最终,谢婷婷掉过了头,睹气的望着窗外。

黄蕊蕊莫名的心烦,也许别的,任何要求,她都可以帮谢婷婷,可这个要求,她办不到。

不管程嘉德当初跟谢婷婷如何开始的,但是,现在与一个有妇之夫彻底的断了往来,才是正确的做法。

“如果你只是想要一点赔偿医药费什么的,这个我可以帮你,别的,就不要指望了。”最终,黄蕊蕊摞下了这么一句,转身走出病房。

迈出病房,就看见王秋玲和一个中年的男子站在一起,那男子中年发福,已经微微有些谢顶的迹象。

见得黄蕊蕊出来,王秋玲的脸都惨白了,她立在那儿,竟不知道说什么。

黄蕊蕊刚想叫她,却见她向自己不停的摇手暗示,刹那间,黄蕊蕊明白过来,眼前这男人,肯定就是谢婷婷的父亲,王秋玲现在的丈夫了。

原本的话,就咽在了口中。

显然那男人,没有注意到眼前的事情,他手中提着一个保温桶,显然是在家中熬好了汤什么的。

“这个是婷婷的同学吗?”看着黄蕊蕊从病房中出来,他微笑着,客气的问了一声。

“是,是。”王秋玲忙不迭的应声:“这是婷婷的学姐。”

“哦。”那中年男子依旧是保持着客气的微笑:“我一年到头很少在家,婷婷的同学这些都不认识,不好意思。”

“没关系。”黄蕊蕊虚弱的笑笑。

“谢谢你来看望婷婷,再坐一会儿走啊。”他道。

“不了,我还有点别的事。”黄蕊蕊也不想在这儿妨碍别人一家三口。

第九章 以后没有任何关系

“哦,那阿玲,你送送她啊。【无弹窗.】”男人这么客气着,先提着保温桶进了病房。

王秋玲听得要她送黄蕊蕊,依言跟着黄蕊蕊坐电梯,下了楼去。

站在医院前面的小花园中,王秋玲才低声解释:“刚才那个……是婷婷的爸爸。”

“哦,我猜也是。”黄蕊蕊点头,以示了然。

“现在婷婷出了车祸,他很自责,说没尽到对家庭照顾的责任,他已经跟公司申请了,不再出差……”她说到这儿,顿了一下。

“也好啊,这样他能多顾着家里。”黄蕊蕊故装轻松的笑。

“那……蕊蕊……以后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来找我了?”王秋玲这自私的女人,终于将这话说了出来:“我怕婷婷他爸爸知道我以前的事,跟我吵架……”

黄蕊蕊的心没来由的一阵钝痛,清楚谢婷婷的爸爸回来,她也有了心理准备,不会轻易去打扰别人一家三口温馨甜蜜的生活。

可是,这话由得王秋玲亲口说出,黄蕊蕊心理还是有些承受不了。

同样都是妈,为什么,谢婷婷躺在病床上,她就忧心如焚,而自己,她就可以这么轻易的抛弃。

果真自己就是一个爹不亲娘不爱的人。

“就当作妈的求你好吗?”王秋玲小心的说着这话,甚至要向着黄蕊蕊跪下去:“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们面前,不要打扰我的生活,好不好?”

黄蕊蕊两耳只是嗡嗡的响,她真的没想要打扰她的生活,她说不要来医院看谢婷婷,自己也就没来,甚至今天来医院,也是她打电话要自己这个时间段来见谢婷婷,这一利用完了,就要她消失?

“谢太太,你太多礼了,你请放心,蕊蕊以后决不会再出现在你们面前。”身后冷冷的声音响起,霍景纬已经赶到。

他依旧一身黑色正装,一惯英俊的脸带了几许的冷峻。

刚才王秋玲对黄蕊蕊说的话,他是一字不漏的听在耳中。

他真的是恶心死了王秋玲这对母女,果真是自私到家,要她打电话叫黄蕊蕊来医院看谢婷婷,这一看完了,又要黄蕊蕊不要再来妨碍她们。

他一把环抱住黄蕊蕊有些颤抖的身子,冷笑着对王秋玲道:“谢太太,我来,只是想麻烦你们以后不要再来缠着蕊蕊为好。”

说这话时,他的神情是带了几许的睥睨之色。

他说着,已经将拿到了亲子鉴定的结果,递给了王秋玲:“事实证明,你跟蕊蕊根本没有什么血缘关系,你根本不是蕊蕊的妈妈,她跟你没有什么关系,跟你们谢家更没有关系,包括什么谢婷婷,全没有任何关系。”

“你说什么?”王秋玲跟黄蕊蕊都被这话给震惊了。

“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霍景纬平静的道:“前几天,我趁你们抽血化验的时候,已经让医院这边,给我做了一个亲子鉴定。你们根本不是母女关系,所以,谢太太,你回家可以睡得安稳了,以后不会再有什么女儿来打扰你现在的安稳生活。”

他的唇边,带着几许的嘲弄。

最初,还认为,是王秋玲在外面跟别的男子苟合,才有了黄蕊蕊,可现在的结果,黄蕊蕊根本不是她的孩子。

这话的信息量太大,黄蕊蕊震得半天,才有些回神。

“是真的吗?”她问,却是从王秋玲手中,拿过了那份亲子鉴定报告结果。

果真上面的结论清楚的认证,所提供的样本,不管是两人的血液还是头发,其亲权概率,几乎为零。

下面的检验结论,根据dna遗传标记分型结果,两人不具备生物学上的母女关系。

黄蕊蕊看着手中的报告单,又抬头看了看眼前的王秋玲,还是有些无法接受,从小的记忆中,就是这么一个可怜懦弱的女人,怎么又会不是自己的妈妈了。

“好了,谢太太,不好意思,这阵子,给你添麻烦了。”霍景纬唇边依旧是那浓浓的嘲讽意味,将报告单子往王秋玲的怀中一塞:“现在你可以高枕无忧,不用再担心你的小家会不安宁。”

他说着,环抱了黄蕊蕊,将她抱上了自己的车。

“景纬……”黄蕊蕊低声叫他,仍是有些六神无主的感觉:“怎么会是这样?刚才的检测报告是真的吗?”

“是真的。”霍景纬答得笃定。

早前他就有这种模糊的预感,只是这一下,有了科学的手段加以证实罢了。

“不是你为了我跟谢婷婷划清界线,弄的一份假的吧?”黄蕊蕊仍是有些疑惑。

“如果不信,你可以再叫王秋玲换一家医院继续做一份亲子鉴定。”霍景纬看着她。

见得霍景纬如此肯定,黄蕊蕊突然之间,所有的精气神都没有了,自己真的不是王秋玲的孩子?

黄蕊蕊坐在后排座上,无助的蜷了双腿,环抱了膝,难怪自己爹不亲娘不爱,原来自己根本不是他们的孩子。

霍景纬轻轻的抱着她,来的路上,他已经作了无数的分析。

“蕊蕊,现在只有两种可能,要嘛,王秋玲确实不是你的母亲,只是当初你的父亲找了一个人来骗我们,要嘛,就是你当初被人调包了。”

调包了?

“那我究竟是谁的孩子?”她喃喃的,无助的问了出来。

“这个不急,现在我们先找到黄从贵,查清一下他究竟跟你有不有血缘关系,排除第一种可能。”霍景纬作了安排。

现在的黄蕊蕊,没有丝毫的想法,霍景纬如何安排,她都是呆呆的听着。

远在晋云山的温泉度假区,在温泉的腾腾热气中,一个男子拿开了盖在脸上的毛巾,挑眉微笑:“果真川少是个准时守信的人。”

站在边上的李文川长身玉立,一身闲散的休闲装带了几许的不羁与洒脱。

“没料得,约我来温泉见面的,居然是曾总。”他轻勾了一下唇,当然认出了此刻泡在温泉中的男子是谁。

远景集团高层震动,他是知晓的,曾诗杰被判了三年,可谁得料得,这才多长的时间,他居然已经出来了。

“川少要下来泡泡温泉吗?”他问。

“不用了,我还有别的安排。”李文川郎声应答。

曾诗杰笑,随即从池子中站了出来,拿浴巾搭在身上,再度拿起金丝眼镜,优雅的戴在了鼻梁上。

“这次这么冒昧的请川少过来,是有点要事要跟川少商量。”他陪同李文川,懒懒的躺在了休闲沙滩椅上。

“要事?”李文川轻扬了眉,眼底是深深的戏谑笑意:“曾总,你约我吃喝玩乐倒是可以,约我谈要事,怕是找错了人。”

“川少,所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大家不妨直说吧,你要一年之内让李氏集团的业务再进一步,怕是有点难度。”

“哦?”李文川看着他,唇边依旧是高深莫测的笑容。

这是他在李家,对着李家的人所承诺的一年目标,居然曾诗杰会知晓?

“现在李氏,看上去是远景最大的对头,但是,真要超过远景,怕还得花十年的光景。”曾诗杰道。

李文川依旧保持着笑意,并没有说话。

“所谓一山不容二虎,李氏集团原本条件就不如远景集团,再加上现在远景有霍景纬坐镇,业绩是稳中有升,李氏想超越它甚至取代它,怕是有难度。”

曾诗杰游说着李文川。

“不过,两虎相斗必有一伤,伤的,肯定是李氏,虽然这一次,从远景集团手中抢过一项业务,但霍景纬现在已经有了提防,李氏下一次想再有什么业绩增长,怕是有难度。”

“商业竞争原本就是如此,有何好计较的。”李文川微笑着打太极。

“据我所知,川少一惯是个聪明人,一惯会审时度势,为何不把两虎相争的场面,换成三狼围虎的局面?”曾诗杰说到这儿,看着李文川,金丝眼镜架后,闪过那贪婪的眼神。

“三狼围虎?”李文川笑:“难道曾总现在的爪子已经磨锋利了?”

“川少这是瞧不起我?虽然这些年,我只是在远景当着一个小小的业务部经理,可是,我在远景也是七八年了,我清楚远景所有的弱点。”

这说法,令李文川微微有些心动,确实曾诗杰在远景这么多年,他是个有心人,早就会在远景培养他的亲信,纵算此次霍景纬清理,也不可能全盘清理得掉。

曾诗杰看着李文川的神情,也知对于这提议,他感了兴趣。

他继续道:“如果只是李氏跟远景对抗,我也知道很为难李氏,但如果加上我的明德公司,再加上我另外的朋友,我们三方的势力围剿远景,那这a市的局面,就得重新改写。”

“只是我不明白,我们李氏,为什么要跟你的那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小公司合作?如果我联合别的人,不是更稳当?”李文川笑了起来。

送上门来的午餐,他总会考虑清楚。

“因为我们的联合,会更坚固。”曾诗杰的眼中是一片狠戾之色。

“哦?”李文川挑眉,对所谓的坚固联盟,有所质疑。

第十章 后院再去添把火

“俗话说,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川少与别人合作,只是利益。【无弹窗.】但与我们合作,我们不光有利益,关键我们还有共同的敌人——霍景纬,所以,我们彼此之间不会为了利益而背叛立场。”

曾诗杰的语气越来越冰冷:“霍景纬跟我有牢狱之仇,川少跟他之间,有夺妻之恨。不要认为现在川少找了一个替嫁的女人在身边恩爱着,就能抹去事实。事实就是,霍景纬在你结婚当天,抢了你的女人,我想川少肯定不会咽下这一口气。”

李文川缩了眼,狭长的凤眸带了几许的沉思,两人就这么对望着。彼此要看清内心真实的想法。

随即,李文川轻笑了起来。

“好啊,不妨曾总拿一份详细的合作计划出来,大家再坐在一起好好的喝几杯?”李文川懒懒的坐起了身子,丢给曾诗杰这么一句。

曾诗杰笑,他当然明显是说动了李文川,他跟着起身,披着浴巾,前面带路,带着李文川去了最里面的vip房间,拿出早就拟定好的协议书,递给了李文川。

“果真曾总如此自信啊,连合作协议书都拟定好了。”李文川拿着那份协议,笑得有几许的高深莫测。

“因为我知道,川少跟我会是一路人,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远景集团。”曾诗杰跟着微笑,却是端过了两杯红酒:“预祝以后我们的合作愉快。”

“预祝合作愉快。”李文川轻举了酒杯,跟曾诗杰示意了一下,各自饮尽了杯中的酒。

确实这一份协议书,计划完美,诚意足够,搞垮霍景纬,瓜分远景的蛋糕,李文川想不出有什么理由会拒绝。

周末的时候,霍景枫去幼儿园接曾瑶瑶。

虽然号称贵族幼儿园,也有专车接送,霍景枫还是宁愿自己天天开来接孩子。

“妈咪。”曾瑶瑶一见着她,奶声奶气的就扑了上来。

“瑶瑶。”霍景枫蹲下身,抱着她,此时,她才发现,曾瑶瑶的怀中抱着一个芭比娃娃。

霍景枫还以为是幼儿园的玩具,伸手给曾瑶瑶取了下来:“瑶瑶,我们回家了,这幼儿园的玩具,还回去。”

“这玩具不是幼儿园的。”曾瑶瑶将芭比娃娃抱得更紧:“这是刚才爹地买来送我的。”

“你爹地?”霍景枫听着这话,分外震惊。

“对,刚才爹地来看我,说想我了,还买了这芭比娃娃来送我。”曾瑶瑶坚定的道。

听着曾瑶瑶提起曾诗杰,霍景枫无端的火大,什么都不想,直接就扯过曾瑶瑶怀中的芭比娃娃,一把给甩了:“跟你说,不许随便要别人的东西。”

看着霍景枫盛怒的脸,曾瑶瑶怯怯的道:“那是爹地啊。”

霍景枫越发的气,就因为是她的爹地,霍景枫才会这么大的气:“告诉你,不许再在我的面前提你的爹地,明白了吗?”

“小枫,何必跟孩子发这么大的火?”不温不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霍景枫一愕,呆了呆,才回转过头。

身后,站着的是儒雅斯文的曾诗杰,戴着金丝眼镜,依旧风度翩翩。

一时间,霍景枫震惊得立在那儿,不言不语。

曾诗杰微微俯身,从地上捡起刚才霍景枫丢掉的芭比娃娃,递给了曾瑶瑶:“瑶瑶乖,抱着芭比娃娃自己玩,爹地跟妈咪有话说。”

霍景枫这才回神:“我跟你没话说,你不是现在应该在坐牢吗?你怎么会在这儿?”

“小枫,是不是看着我坐牢了,你就心里痛快了?”曾诗杰看着她,神情凝重。

“对,看着你坐牢了,我痛快得很。”霍景枫冷笑。

曾诗杰轻叹了一声:“小枫,如果真的我坐牢,能令你开心,我不介意这阵子的牢狱之苦。你被别人蒙骗,可以不念夫妻之情,可至少瑶遥是我们俩个的孩子,我不想她以后的日子不好过。”

“关瑶瑶什么事,我会照顾好她的,这点不用你担心。”霍景枫说着,已经拿出电话,准备打给霍景纬,不是说,曾诗杰会坐三年的牢吗,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小枫。”曾诗杰一把抢过了她手中的电话:“为什么,你现在落到现在的下场,还没想着要醒悟?”

“我落到了什么下场?该醒悟的,不是该你吗?”霍景枫厉声反问。

“小枫,你现在太冲动了。”曾诗杰轻叹了一下:“不如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谈谈?”

“事至今日,我跟你没什么好谈。”霍景枫反对。

当初下了那么大的决心,同曾诗杰离婚,她不想自己反悔,毕竟多年的恩爱夫妻,情份一直在的。

曾诗杰的话调低沉了下去:“小枫,我不知道,为什么你现在对我这么大的仇恨,便算我在远景集团经济上有问题,最初的打算,也是替我们和孩子弄点闲钱,当初你也不是默许的吗?”

霍景枫冷笑:“是吗?是替我们打算吗?怕是你替你在外面的家打算,替你跟陈渝两人打算吧?”

“小枫,你在瞎说什么呢,我承认,我是经济上面有问题,可别的方面,没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

霍景枫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他再度委屈为难:“便算法官判我的刑,也得准我有律师辩护吧?为什么,你就不能听我辩解呢?从头到尾,你一直是听着的霍景纬一面之词吧?”

霍景枫心中凛了一下,确实当时所有的证据,都是霍景纬提供的。

她点了一下头:“好,我就给你一个机会,听你辩解。”

两人带着孩子,再度坐上了车。

两个大人,中间坐着的是孩子,怎么看,都是圆满的一家人。

“爹地,你这是要回来跟我们一起了吗?”曾瑶瑶天真的问。

“爹地也想回来啊,不过你妈咪对爹地似乎有点误会。”曾诗杰说,目光却是深情的看着霍景枫:“等你妈咪对爹地什么时候没有误会了,我们一家人就可以在一起了。”

霍景枫被他这样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她微微别过了头。

“妈咪,你跟爹地之间有什么误会呢?为什么不肯原谅他呢?”曾瑶瑶拉着霍景枫的手摇着问她。

车停在一处游乐场,曾瑶瑶快乐的跑去玩耍,而霍景枫跟曾诗杰跟在了后面。

“小枫,记得吗?当初瑶瑶两岁时,我们一家三口就是来这个游乐场陪她度过的两周岁生日。”曾诗杰无限的感概。

确实以往的一家三口的日子太甜蜜,霍景枫一直就是一个幸福的小女人,只是后面的情况,转变得太快。

“当时我就在想,我要努力的挣钱,要给我们的宝贝小公主买下这个游乐场,让她天天都能开心的在这里面玩。”

这还是触动了霍景枫心中的弦,以往曾诗杰也是这般的说,要替她们母女俩谋好一切,让她们无忧无虑的过日子。

轻叹了一口气,她也承认,至少对曾诗杰还是存有幻想,当初的想法,要曾诗杰坐牢,不就是想他最终一无所有,最终再度的痛哭流涕的跪在自己面前,承认他的错误吗?

“说吧,不是要我给你一个辩解的机会吗?我倒要听听。”霍景枫尽量用着一种无所谓的语气,要曾诗杰给解释。

曾诗杰并没有急着解释,他只是轻声道:“小枫,告诉我,这阵子,你过得好吗?你们母女俩有不有受欺负?”

听着这话,霍景枫情绪又有些激动了,明显她过得不开心,丈夫的背叛令她丢尽了脸面,回南山霍宅呆着,跟霍闻声的茅盾也是比较多。

“看着我过得不好,你是不是就得意了?”她问,言语中的愤愤之色,流于言表。

“没有。”曾诗杰一口否认:“我只是关心你们母女俩。”

随即,他又轻叹了一声,带着说不尽的叹息之意:“也许,我太关心你们母女俩,太急于保障你们母女俩的利益,才会惹来这场无妄之灾。”

“你什么意思?”霍景枫带了几许的警觉问他。

“小枫,你摸着良心问,这些年,我对你如何?你一直是城中所有的名媛富太们眼中羡慕的女人,纵算当年嫁给我,算是下嫁,但我对你如何包容如何溺爱,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这话霍景枫不能否认,曾诗杰对她确实很好,好得她都感觉自己进入了童话。

“那是你演戏,假装的。”霍景枫反驳着他。

“演戏演这么多年,你没有发觉,反而是霍景纬,这才回国来执掌远景集团,他就一下发觉了?小枫,你没想过这其中的联系吗?”曾诗杰问。

“你这意思?”

“这根本是霍景纬回来排除异己的一个招数啊,放眼霍家,你跟霍景桐都是女流之辈,对他构不成威胁,而霍景睿还小,更不是威胁,而我在远景,偏又有经济问题,这是他的头等大患,他当然得将我除之而后快。”

“不会的,不会的,难道那些证据,那些调查报告,全是假的?”霍景枫有些不可置信。

第十一章 原本是他囊中物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那些人,全是霍景纬的人,便算他要给我安排一个杀人放火的罪名,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无弹窗.】”曾诗杰说到这儿,脸带了愤懑之色。

“我不信,我不信,我要找霍景纬来对质。”霍景枫控制不住的激动,她没法接受,这事其实是霍景纬背后一手操作的罪证。

“找他来对质有什么用?他当然会一口否认,何况,我经济上有问题,这是铁板上钉钉的事。关这一点,就足以证明我就该有罪。”曾诗杰耸了耸肩。

“那你跟陈渝?你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还有那个孩子……”霍景枫咬着牙,追问他。

她从来就没有在意过曾诗杰经济上的问题,那不过是将远景的钱,从她父亲的口袋,转到自己的口袋而已,她从不在意,也没感觉有多大的问题。

她介意的,是自己一直深爱并相信的枕边人,跟别的女人暗度陈仓,甚至还有私生子。

“我跟陈渝有什么关系,你不是早就知道吗?当初确实我跟陈渝是恋人,这些事并没有瞒过你,后来我跟你在一起后,就已经跟她分了手……”

“可是……可是你们不是一直暗地往来,甚至还有了孩子吗?”霍景枫结结巴巴的问。

曾诗杰颇为气恼的冷笑一声:“什么我跟陈渝有了孩子,我都没有跟陈渝往来,我只知道,她早就跟别人结婚了,生了孩子,你要是不相信,我带你去看看她的家庭,要是还不相信,我甚至可以带她的孩子来作亲子鉴定……”

他的口气信誓言旦旦,只是说到作亲子鉴定时,他才稍稍压抑了一下:“不过这事还是低调保密一点为好,省得无辜的破坏别人的家庭。”

换谁都无法接受,跟自己一直生活长大的孩子,结果莫名的跑来一个男子,说要带去做亲子鉴定吧。

“好,你安排,我要看看,究竟是不是你的孩子。”霍景枫咬着牙。

当初霍景纬不就是给了这么一份报告嘛,才令她真的相信,曾诗杰早就跟陈渝在外面有了孩子,现在,她需要确切的知道,究竟是不是真的,还是霍景纬一手遮天造了假。

“嗯,我会安排,不过这事,你别要透露给任何人知道,我怕霍景纬对你们不利……毕竟我现在被他清理出局,而你们暂时对他没有威胁,他现在的目标,是在对付霍景桐了。”

“对付霍景桐?”霍景枫望着曾诗杰。

“你没发现嘛,他已经在布局,不是已经安排了一个女人,在勾搭程嘉德,甚至公然在程嘉德儿子的满月宴上出现,这是故意要弄程嘉德的丑事,好让霍景桐也跟你一样离婚收场。这样,你们两个离异过的女人,没有男人的支持帮扶,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霍景枫无声的听着,前后一联系,真的后知后觉的发现,这手法是如出一辙啊。

起初是曾诗杰出轨,然后自己离了婚,现在又是程嘉德有外遇,甚至在孩子的满月宴上拉爆这事,这是故意高调的让霍景桐下不了台,真的有可能离婚的。

“还好霍景桐比你沉得住气,选择了原谅,没有跟你一样,那么莽撞的离婚。”曾诗杰轻声说,伸手轻揽住了霍景枫的肩:“只有我的老婆啊,总是这么冲动的沉不住气,别人一个反间计,就轻易的离间了我们夫妻,甚至还要假借你的手,将我送进监牢,果真是亲者痛仇者快。”

霍景枫怔在那儿,心理上,她似乎已经认可了曾诗杰的这种说法。

原本她就对曾诗杰仍旧抱着幻想,仍旧是幻想曾诗杰落魄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再跪在她的面前悔悟。

现在他真的在自己面前,告诉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别人的阴谋,他依旧是对她初心不改,跟别的女人什么事都没有,霍景枫心中的天平,早就倾向了他。

“我不在,你们母女俩真是受苦了。”曾诗杰轻声说,抬手,拢了拢霍景枫额上的散发:“小枫,你憔悴多了,真令我心疼。”

霍景枫再也是压不住的委屈,靠在了曾诗杰的肩上:“阿杰,只要你能找到陈渝出来,证明她的孩子真的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我就原谅你。”

“好。”曾诗杰轻笑,作了保证:“我去找她,然后低调的带着她的孩子去做亲子鉴定,让你放心。不过这事,得低调的进行,不能让任何人知道,霍景纬,更是不能让他知道,明白吗?他现在的注意力,在程嘉德的身上,如果我所料不差,他还会让人继续搞臭搞烂程嘉德的。”

“好。”霍景枫咬牙,作了保证:“这事,我绝不会让任何人知道,如果真的让我知道,霍景纬是搞得我们家庭破碎的凶手,我决不会轻易的饶了他。”

曾诗杰唇边是得意的笑容,既然来这儿的目的,已经达到,他也不愿再多作停留。

他轻轻的推开了肩头的霍景枫,低声道:“那小枫,我先走了,让别人看见你跟我太久的呆在一起不好,我怕到时候又有什么事针对你。你跟我保持着电话联系就好。”

他说着,又向曾瑶瑶挥着手。

曾瑶瑶以为在叫她,小跑着过来:“爹地,你在叫我?”

曾诗杰蹲下身,亲了亲她:“爹地的小公主,爹地要走了,跟爹地亲亲。”

“难道爹地还是不肯跟我们回家?我想爹地跟我回家,我们回自己的家,不要住在外公那儿。”曾瑶瑶拉了曾诗杰的手,又拉了霍景枫的手。

“瑶瑶,爹地也想跟你和妈咪回家在一起啊,不过这件事,得看你妈咪的想法了。”他摸了摸曾瑶瑶的头,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笑容,然后转身离去。

霍景枫看着他的身影,没来由的一阵酸楚,原本他们是亲密的一家人啊。

曾诗杰上车,开着车离去,唇边慢慢的露出了一抹阴险的笑意。

他得再往霍景纬的后院添一把火,让霍景纬疲于应对家中的琐事。

谁让霍景纬的回归,断了他所有的路,原本整个远景,都该是他的囊中之物。

天色很阴沉,看上去又要暴雨要起。

黄蕊蕊看了看天,无可奈何的坐上了出租车,往家中赶。

这阵子,她的心思,就在寻找黄从贵上。

自从知道自己的身世有问题,她这阵子就在急于寻找黄从贵,她要确定,黄从贵是不是自己的父亲。

以往是恨不得黄从贵从世上消失,他偏偏如狗皮膏药一样,时刻不停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找自己要钱。

可现在真的要找他,才发现,他才象从世上消失了似的。

黄蕊蕊跑回老家,所有的邻居,他常去的赌场酒馆都问遍了,这几天,都没有人见着他。

果真是从自己和霍景纬那儿拿了差不多两百万,就跑没人找得着的地方躲起来,过逍遥自在的日子?

黄蕊蕊平生第一次那么渴望,黄从贵能站在自己的面前。

坐在车中,她翻着手机,企图在论坛上发布一下寻人启事,让人帮着人肉搜索一下,看能找到黄从贵不。

很意外,她看到了一条最新的贴子。

贴子的大意,说的是捡到了一部手机,怀疑是某个小女星或者嫩模掉了。

上面有截图,展示了一下机主与某富豪之间的短信。

这涉及名人或者富豪间的**,一时间八卦的人极多,回贴跟贴的无数,贴子就一直飘在了顶端。

黄蕊蕊跟着手贱,傻戳戳的,跟着戳了进去。

果真聊天内容极暧昧,甚至能看清,无数次的,机主叫着别人姐夫。

这当然能刺激着别人如鸡血般的激动。

黄蕊蕊的手,不由颤了两下。

若说那个富豪的电话她不清楚,但这机主的电话,她却是恍眼熟悉。

怕搞错,她甚至翻了一下自己的电话薄,果真自己电话中谢婷婷的电话号码,跟这个手机号是一样。

这意思,是谢婷婷的电话掉了,被别人捡着了,才放在网上大作文章?

天,黄蕊蕊突然感觉后果有些可怕。

如果别人真的有心人肉搜索,那谢婷婷不是暴露在大众面前,她跟程嘉德的丑事也得曝光?

黄蕊蕊想也不想,从车跑去了谢婷婷的医院,如果现在所料不错,谢婷婷还应该在住院。

只是跑到医院,她才回神过来,既然王秋玲不是自己的母亲,那自己跟谢婷婷也没任何关系,自己还跑医院来做什么?

便算谢婷婷身败名裂,跟自己也没关系。

只是,她过不了自己的这一关,在明知道对别人不利,她隐瞒,做不到。

好在这时,她看见王秋玲跟她的丈夫从医院住院大楼出来,向外面走去,黄蕊蕊寻思了一下,不会跟王秋玲打照面,谈不上妨碍她,她才向谢婷婷的病房走去。

谢婷婷的伤,也好得七七八八,脸颊上的擦伤基本看不出来,头上缠上的纱布也解了,依旧是以往那个清纯漂亮的谢婷婷。

令黄蕊蕊意外的是,此时陪在谢婷婷旁边的,居然是苏歌琳,两人有说有笑,似乎才完成了一桩很高兴的事。

第十二章 证明我的清白

黄蕊蕊怔了半响,才问出了声:“苏歌琳,你怎么在这儿?”

对于她的突然出现,苏歌琳跟谢婷婷也意外,对望了一下,苏歌琳冷笑着开口:“我跟婷婷是表姐妹,她现在生病住院,我凭什么不该来这儿看她?”

黄蕊蕊哑然,两人不是反脸成仇了吗?因为车祸,又化干戈为玉帛了?

此时她也顾不得多想,急声对谢婷婷道:“婷婷,你的手机是不是掉了,我看到网上传出一些不好的消息,你跟别人之间的短信,都被贴了出来。【全文字阅读.】”

谢婷婷听得这话,望着她,带了几许的嘲弄:“我不是让你帮我找程嘉德?既然你不肯帮忙,我只有采用这种方法了。”

突然之间,黄蕊蕊头脑无比的清醒过来。

以前,她并不是没有知觉,只是一直被所谓的家人,被所谓的亲情所蒙蔽,她故意对欺骗利用视作不见。

但现在,她是彻底的清醒了。

所有的一切,全是欺骗和利用。

所谓的跟苏歌琳反目成仇,是欺骗。

所谓的要介绍人脉,是利用。

现在,程嘉德急于跟谢婷婷撇清关系,谢婷婷找不着程嘉德,居然用这么一记昏招,想让网上的舆论逼得程嘉德现身。

“很好,很好。”黄蕊蕊不怒反笑:“谢婷婷,祝你心想事成。”

说罢,她一掉头,昂首阔步的离开了医院,原本心中仅存的一点怜悯,也是荡然无存。

从此后,这些人,皆与她无关。

苏歌琳跟谢婷婷的计划是完美的,既然程嘉德不肯再见谢婷婷,只有用这些短信引起外界的注意,让程嘉德自动来找谢婷婷。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程嘉德整天陪着霍景桐,暂时性的充当十全好老公,根本没有注意到网上的这些舆论。

倒是网友根据那些短信内容,人肉到了程嘉德以往与谢婷婷幽会的地方,于是,某程姓富豪,就这么进入了公众的眼中。

甚至报纸,也八卦了一下。

霍景枫看着这报道,莫名的,想起了之前曾诗杰跟自己说话:“霍景纬现在的目标是程嘉德,他还会采取动作,将程嘉德搞臭搞烂。”

事情真的是这样的吗?

霍景枫有些喘不过气,果真现在就是霍景纬采取的步骤,让黄蕊蕊的妹妹出面,勾搭程嘉德,然后故意贼喊捉贼,让霍景枫跟程嘉德最终反目成仇,霍景纬最终得利?

不行,霍景枫坐不住,拿了报纸就去找霍景桐。

霍景桐正在形体教练的指导下,进行瘦身康复训练,见得霍景枫这么急的来,有些意外。

“桐桐。”霍景枫叫她,随即眼光扫向了教练。

霍景桐也料得有什么事,递了一个眼色,示意教练回避,才开口问霍景枫:“怎么了?”

“桐桐,今天报纸上报道的事,你看了没有?”她从包中取出报纸扬了扬。

“看了。”相对的,霍景桐比较镇定。

“你没跟程嘉德吵架吧?”霍景枫问。

霍景桐在旁边的休闲躺椅上躺了下去,再拿毛巾擦了一下汗水:“我为什么要吵架?既然程嘉德已经保证不跟她往来,现在又肯天天的陪在我的身边,所有的产业过到我的门下,我还跟他吵什么?”

“你倒想得挺开。”霍景枫佩服。

“不想开又能怎么样?难道天天的吵闹,然后离婚?这不现实,我跟他已经生了两个孩子了,我们算是一家人。”

霍景枫怔在那儿,百味陈杂。

“何况,离婚了又能怎么样,除了让大家看更大的笑话,并没有丝毫的好处,男人,就算出去偷吃,也只是一时片刻的,只要肯回来就行。”

说话间,保姆已经抱了孩子过来,霍景桐俯身逗弄孩子去了。而程嘉德则是讨好的陪在了霍景桐的身边,陪着她看孩子。

霍景枫失魂落魄的,从霍景桐家中出来。

为什么,霍景桐就能如此沉得住气,明智的采取了忍让的态度,而自己,却是离婚了?

霍景枫突然感觉,当初的决定,真的是错误。

人家的家庭依旧和谐依旧恩爱,而自己,却是选择了离婚,推曾诗杰去坐牢。

不关自己成了笑话,连孩子也成了没有爹地的孩子。

霍景纬,这一切,真的是你的阴谋诡计,真的是为了铲除对你不利的人?

电话恰到时候的响了起来,是个陌生的电话号码,霍景枫还是接听。

“小枫。”

“阿杰?”霍景枫失声叫了一声。

“嗯,是我,你不是要查看我跟那个孩子的血缘证明吗?现在我已经安排好了,你来见证一下好吧?这样到底谁在撒谎,便可一清二楚。”曾诗杰在电话中低声道。

“好。”霍景枫想也不想,就一口应承。

在亲子鉴定中心,霍景枫见着了曾诗杰,在旁边的,还有陈渝和一个几岁大的孩子。

陈渝望向她的眼神,明显带了几许的嘲弄之意。

“小枫,速度点。”曾诗杰示意她过去。

陈渝冷笑着嘲讽:“真是不明白,你们两口子的事,凭什么,要牵扯到我。”

“妈咪……”她牵着的孩子有些紧张的叫了她一声。

“别怕,她们只是要一点你的血液和头发,不用怕。”陈渝低声安慰他。

“是不是抽了我的血,我就会死?”小孩子小声的问。

“不会,只是一点点,就象蚊子叮了那样,没关系的。”陈渝安慰好了他,才站起身,满是敌意的对着霍景枫:“霍大小姐,麻烦你们快一点,我知道你们有钱人,可以随便的蔑视我们,当年你可以抢走曾诗杰,没料得,这么多年过去,你还要来打扰我。”

“陈渝,别这样说好吗?不关小枫的事,你就当我这人辜负了你,现在还要拉着你出来受辱,证明我跟你的清白。”曾诗杰道着歉。

霍景枫被她说得有些无话可说,她只是看着曾诗杰跟那个孩子各自采了血液和头发作了样本,然后陈渝匆匆的带着孩子离去。

“好了,小枫,我也要走了,这儿的化验报告单,你过两天自己来取。”曾诗杰轻拍了拍她的肩,再度道:“不过这些事,我也希望你能继续保密,别让霍景纬知道,现在他忙着在对付程嘉德。”

霍景枫点点头,只是紧握住了单据。

黄蕊蕊依旧满城市找黄从贵,从a市找到b市,甚至邻近的城市都开始找。

甚至霍景纬在报纸上打了无数的广告,甚至赏以重金的字眼大得刺眼。

按黄从贵那种尿性的人,看着这种广告,怎么也该现身了啊。

可依旧是没有消息。

霍景纬只得一边忙着公司,一边吩咐阿琛跟着黄蕊蕊。

“记着,随便她上哪儿,跟着一道,要是她再出了任何差错……”

后面的话,霍景纬没有再说。

阿琛从脑门到脚底,全是汗。

这是要连同上次的帐一起算的份?

所以,阿琛感觉,哪怕自己丢了命,也不能让黄蕊蕊有个三长两短。

李玉兰就极不服气的打电话给黄蕊蕊投诉:“黄蕊蕊,你凭什么啊,我家平头哥哥整天跟着你晃来晃去?他是我男人呢。”

黄蕊蕊睨了旁边的阿琛一眼,随即一脸郁闷的回答:“玉兰妹妹,我也想将你的平头哥哥给轰走啊,无奈上辈子他一定是被人做成了狗皮膏药,上哪儿都跟着我。”

阿琛保持着平视前方的模样,假装没有听见两个女人的谈话。

“好吧,跟着你就跟着你吧。”李玉兰作了让步,好歹阿琛是因公出差啊:“黄蕊蕊,我家平头哥哥就拜托了你了,记着啊,别让他抽烟喝酒打牌泡女人……”

“知道了,总之他有对不起你的地方,我先将他大卸八块,然后用麻袋装了拖回来给你请罪。”黄蕊蕊答。

阿琛终于是忒不淡定的望了黄蕊蕊一眼,这女人,要不要这么暴力啊。

李玉兰是嘻嘻笑出声:“不用这么暴力吧,你只要记着,哪个女人敢多看平头哥哥一眼,你将她的眼睛挖了就是。”

黄蕊蕊想一把捏死李玉兰,凭什么自己就是暴力,她的要求就不暴力呢?

只是隔着电话捏李玉兰不现实,捏身边的阿琛倒是极为现实,黄蕊蕊想也不想,就直接伸手,将阿琛捏了一把。

阿琛咬牙承受着,平生第一次,有了要离开霍景纬的想法。

啥任务不好派他,非要派他跟着保护黄蕊蕊,被虐小狗一样的虐,还不能吭声。

黄蕊蕊再度去了邻市的赌场,再度打探一下黄从贵的下落。

赌坊出现这种新鲜的面孔还是挺惹人注意的,甚至有人轻挑的向她吹着口哨:“小妞,来陪我赌两把,说不定,就会找到你需要的人了。”

“不感兴趣。”黄蕊蕊冷冷的答,再度拿着黄从贵的照片,向四周的人打听。

“没见过。”众人事不关己的摇头,瞧黄蕊蕊的气质派头,这分明是来寻债的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如果有人提供他的消息,经查实属实,奖十万。”阿琛看着那些此刻正赌红了眼的人,交待了一句。

第十三章 期待最终的结果

十万的筹码,在上流社会的赌局上不值一提,但在这些龙蛇混杂的小赌场,还是一笔不小的筹码,相当有吸引力。【最新章节阅读.】

“是不是提供了就有?”已经有输光了赌徒问了出来。

“这得查清了来是不是准确的情况。”黄蕊蕊直接给他泼冷水。

“对,情况属实才有奖,否则,随便来人给我指个东南西北,那不是被你们骗得团团转。”阿琛补充着。

黄蕊蕊向着阿琛比了一个大拇指,大大的点赞。

这意思,当然是阿琛你好厉害,想得好周到。

阿琛别过脸去,他怕再不别过脸,就会给黄蕊蕊一个白眼了。

他替少爷办这些事还少了?这么一点经验都没有。

“我说,上个月在陈家坡那边的赌场见过他,这算不算消息?”已经有个小混混,问了一句。

“如果我在陈家坡那边的赌场,确实问到他出现过,这当然算消息。”黄蕊蕊道。

“好,我带你们过去。”输得净光的小混混,带着赌徒常有的心理,带他们去了一趟陈家坡的赌场。

果然经过打听,赌场的好多人,都承认见过黄从贵,这算是一个可靠的消息,黄蕊蕊当场就给了那小混混两万的带路费。

见得真的肯给钱,这下赌场的人积极了,很快,黄蕊蕊就查知,黄从贵前一阵确实在这儿赌,在赢了一些钱后,他嫌这儿赌得小,已经挪了地,说要上“四季发”赌场去。

阿琛依着诺言,再度将钱分给了众人,才跟着黄蕊蕊去找“四季发”赌场。

从陈家坡出来,阿琛带着黄蕊蕊上车。

“四季发”赌场的人都确认,黄从贵确实这阵子在这儿赌,只是今天已经走了。

至于他住在哪儿,就无人知晓了。

既然已经找到了这儿,黄蕊蕊并不气馁,也许,明天再来四季发赌场转转,说不定就可以撞上黄从贵了。

霍景纬正在看文件,电话响了起来。

“景纬……”电话那边,是黄蕊蕊焦急的声音:“我跟阿琛出了车祸……”

霍景纬抓着电话就向外跑,甚至连外套都来不及拿:“你们现在在哪儿?情况怎么样?”

“现在我们在b市回a市的山道上,我已经打了电话报警。”

刚才凭直觉,她认定不是一桩意外的交通事故,后面的车,似乎一直是跟着他们,终于选择在这拐弯的地方,加速撞上他们。

好在阿琛反应敏捷,死死的将方向盘打死,车卡在旁边的水泥墩子上,并没有被挤下山涯。

然后那肇事的车辆,趁机逃掉。

黄蕊蕊只是受了一些轻伤,相反的,阿琛的伤却是极重,趴在方向盘上,满头满脸是血。

等霍景纬赶到医院,黄蕊蕊才从检查室出来。

她并没有大碍,但阿琛胸腔肋骨断了两根,额间也有一道长长的伤口,医生正在急着做手术。

“平头哥哥……”李玉兰几乎是一路大嚎着奔进了医院。

黄蕊蕊跟霍景纬都皱着眉看她,需要这么大嚎吗?不明真相的群众会以为你来奔丧了。

“平头哥哥现在怎么样了?”她抓着黄蕊蕊的手,急急的问。

“就是胸骨断了两根……”黄蕊蕊尽量将情况往轻了说。

“啊?胸骨断了两根?那平头哥哥不是痛死了?”李玉兰的眼泪又是成串的向下掉。

黄蕊蕊无语的看着她,最终搂了搂她的肩:“没事,你的平头哥哥没事的。”

随即警察也赶到,向黄蕊蕊录取记录。

霍景纬已经叫来律师,全程的陪在了黄蕊蕊的身边。

黄蕊蕊仔细的回忆当时车祸的片断,她明确无误的告诉警察,这绝对是一桩有预谋的车祸。

警察不置可否,在他们的看来,定是黄蕊蕊这些有钱人,骨子中有着一种被害妄想症,但凡有一点意外,就断定别人有预谋的。

“嗯,黄小姐,你的笔录我们已经做好,你再看看,有不有什么遗漏的地方,如果没有,就请在这儿盖一下手印。”警察公事公办。

最后,才道:“我们还得配合那边的勘察现场,再来定论。”

律师同警察客气的打过招呼,确定没有别的事,只有等警察的通知,律师才跟霍景纬告辞走了。

霍景枫忐忑不安的盼着,盼着拿鉴定结果。

心中,她是盼望着,真的如曾诗杰所言,他根本就没有别的问题,他依旧是爱自己的。

女人一旦涉及着情感的问题,总是盲目的偏向乐观一面。

拿着鉴定结果的时候,她深吸一口气,才稳下心看结果。

随即,她愤怒起来。

这上面的结果证明,曾诗杰跟那个孩子根本没有任何关系,根本不具体生物学上的父子关系。

霍景枫气得发抖,果真如曾诗杰所言的那样,这从头到尾只是霍景纬为了铲除他找的借口?

怕只是一桩商业经济罪名搞不定他,才编造出来曾诗杰依旧跟陈渝在往来甚至有了孩子的假象。

霍景枫拿着化验单子失魂落魄的在外面闲逛,在商场,她碰上了霍景纬跟黄蕊蕊,两人手挽手,有说有笑极为亲密。

霍景枫拎着购物袋,站在了两人的面前。

“大姐。”霍景纬微微有些诧异,还是客气的招呼一声。

黄蕊蕊也是诧异,保持着礼节,客气的微笑点头,算是招呼。

两人都是注意到了,霍景枫的精神状态很差。

至从她跟曾诗杰离婚后,真的是憔悴了许多,再精致的妆容,也是掩饰不了那层憔悴。

“为什么,你们还在一起?”她带了几许的恨意。

“我们一直在一起。”霍景纬伸臂,紧揽住了黄蕊蕊。

家里人一直反对自己跟黄蕊蕊交往,他当然明白,所以,霍景枫当面这么问,他也没有丝毫的意外。

“说了她的身份地位,根本不配进我们霍家。”霍景枫瞪着霍景纬,继而又瞪着黄蕊蕊:“黄小姐,你可脸皮真厚,软硬不吃,都承诺给你一大笔钱,你还不满意?”

黄蕊蕊只是镇定的看着她:“我跟景纬在一起,并不是为了钱,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离开他。”

霍景枫冷笑:“可我们决不允许你进我们霍家的门。”

说罢,她怒气冲冲的走开。

看着她的身影,霍景纬才带了几许的疑惑,低头问黄蕊蕊:“有什么情况是我不知道的?”

黄蕊蕊并不想多说,省得令霍景纬压力更大,她只是轻声道:“也没什么,反正就是要我离开你的意思。”

霍景纬冷笑,果真自己家的人,还真是容不下黄蕊蕊。

他拉着黄蕊蕊的手,郑重道:“再过一阵,就是我父亲的生日,我带你回去给他拜寿,不管他同意也罢,不同意也罢,我们的事,就这么决定了。”

那一刻,他是打定了所有的决心,不管家人如何反对,他都要跟黄蕊蕊注册结婚。

他不能没有她。

黄蕊蕊点头,破釜沉舟的一击,也许是最干净利落的。

霍景枫远远的回头,却见得霍景纬跟黄蕊蕊相依相偎的靠在商场中,只是紧紧相拥着,似乎再大的阻力,也不能分割他们。

霍景枫心中的恨意更盛。

凭什么,她们就该如此恩爱,不管家人如何反对,也要在一起?

而自己,原本恩爱的小家,却被欺骗利用给拆散了。

原本自己该是世上最幸福的小女人,现在却是成了弃妇怨妇?

她走到外面,拨打那个陌生的电话号码,那是前阵子曾诗杰联系她所用的。

“嗯?小枫?”曾诗杰躺在床头,显然正在等她的电话。

“是我,那鉴定结果我拿到了。”霍景枫轻声的回答。

“是什么结果?”曾诗杰问,翻身下床。

“你在哪儿?我想见你。”霍景枫道。

曾诗杰正打开衣橱,挑选衣服,听闻这话,他关上了衣柜门:“我现在住在酒店,你方便来这儿?”

“嗯,我来找你。”霍景枫答。

曾诗杰报了酒店的名和自己的房号,提醒她不要让人注意到了,他和收了电话。

霍景枫打车去了曾诗杰的酒店,下车时,她注意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别的熟人,她才坐电梯,径直去了曾诗杰的房间。

曾诗杰腰间系着一块宽大的浴巾,替她开了房门。

“这么快?”他有些意外的问,甚至示意了一下:“我还说,洗过澡过一套得体的衣服再见你呢。”

“阿杰……”霍景枫叫他。

“进来再说吧。”曾诗杰示意她进屋,自己则扭头望了外面一下,才关上了房门。

“阿杰,化验报告我拿到了……你跟陈渝是清白的,确实是景纬冤枉了你。”霍景枫说,心中却是五味陈杂。

“他冤枉我并不打紧,只要你不要误会我就好,只要你不再阻止我去看我家的宝贝小公主就好。”曾诗杰说。

“不会的,既然现在是个误会,我当然会让你去看她。对不起,阿杰,以前我太冲动了,就这么上了别人的当。”

“没关系,谁叫你是我的太太,我爱你这么多年呢。”曾诗杰轻声笑笑,去衣柜中挑选衣服。

然后,看着满柜的衣服,他皱了皱眉,无限感叹:“以往我外出的衣服全是你帮我打理,那时候的你,将我照顾得真下细,我真怀念我们以前的幸福生活。”

第十四章 人都是自私的

这话戳中了霍景枫的痛处。她走过去。从身后轻抱了曾诗杰:“阿杰。回我身边來。我们继续一家幸福的过下去。好吗。”

既然霍景纬、霍景桐都能不管不顾外界的反对。保持自己的幸福生活。那自己再度跟曾诗杰在一起。又有什么可非议的。

人都是自私的。只想自己如何快乐幸福。不是吗。

曾诗杰身子一僵。反手。搭在了她的手上:“小枫。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霍景枫答。不顾一切的。捧了曾诗杰的脸。就要吻他。

等她狂热索吻时。曾诗杰适口而止的推开了她。眼神复杂痛苦:“可是。小枫。我们现在已经离婚了。而且。我现在是以假释的名义。保外就医……”

“我现在只是一个犯人……”

这话将霍景枫击得后退几步。她现在只想要她属于她的幸福。完全忘记了曾诗杰的身份。

当初下嫁就是一个笑话。现在霍家大小姐要是再跟一个犯人身份的前夫在一起。更会是一桩笑话。

“小枫……”曾诗杰柔声叫她。随即。伸手紧扣住了她的头。给了她一个疯狂令有窒息的热吻:“我的小枫。我好想你。”

最终。他将她压倒在了床上。

霍景枫沒有拒绝。甚至内心有着渴求。

事后。霍景枫蜷在曾诗杰的臂弯处。低声哭泣:“阿杰。我们现在怎么办。”

“小枫……”他用手指。轻轻的描着她的眉形:“其实我一惯的想法。真的不多。只想每天醒來。都能看到你在我身边躺着。然后我们一家三口。快乐幸福的在一起。”

“最初在牢中的那段时间。我真的不敢相信。我的小枫。怎么会将我亲手给推进牢中……我是整晚整晚的失眠……”

“对不起。我全是被景纬给骗了。他给我看的那些资料。都说你在外面一直跟陈渝有往來。甚至孩子都很大了……”

霍景枫提着这事。对霍景纬越发的怨恨。她只是紧搂着曾诗杰。连声问:“你在牢中很受苦吗。”

“苦。可是想着你们母女俩被人所骗。我更是担忧。”曾诗杰无可奈何的笑。伸手拿过床头柜的金丝眼镜。架在了鼻梁上。

“我决不会放过景纬。我一定要向他讨回公道。”霍景枫恨声说。

“怎么讨回。”曾诗杰好笑的问她。

“这事我会跟爸爸说。我要爸爸主持公道。”

曾诗杰越发的失笑。他从床上起身。拿着茶几上的水杯。倒了半杯温水给霍景枫:“小枫。你怎么到现在还天真……你爸爸偏袒景纬。第一时间更新这是不争的事实……”

霍景枫接水杯的手怔了怔。自家的老爷子偏袒景纬。这是事实。

“那我该怎么办。”霍景枫问他。

“你应该向你的妹妹霍景桐学习。”

“向他学习。”

“对。你也看见了。这阵子霍景纬出手对付程嘉德。对付他的手法跟对付我的手法一致。都是制造男方出轨的事。然后想让女方离婚。可是桐桐是怎么处理的。她沒离婚。她只是将程嘉德所有的产业弄到她的名下。”

“我……”霍景枫欲言又止。她原本想说。曾诗杰跟程嘉德的情况不一样。程嘉德原本就是家业庞大。而曾诗杰是依附于霍家。

只是这种话太伤男人的自尊与脸面。她又怎么会说。

“小枫。现在我跟你已经离婚。我只是外人了。所以。你们家的情况。我是不方便再说什么。只是我提醒你。你家老爷子如此偏袒霍景纬。你得自己抓点产业在手中。才是最明智的。我实在担心我的宝贝小公主跟着你以后受苦。”

“你不管我们了吗。”霍景枫紧张的问。

“我会在背后关注你们。但我现在的身份。再出面照顾你们名不正言不顺。”曾诗杰轻摇着头。一声叹息。

“不……”霍景枫坐起身子。环抱了曾诗杰的腰:“我和孩子都需要你的照顾。”

“我也想照顾你们。可是。我拿什么照顾。我现在只是一个犯人。甚至连手上一点活动资金也沒有。”

“这些你不要为难。我來想办法好吗。我给你筹备资金。”

曾诗杰笑着。再度吻了吻她:“我就知道我的小枫不是这么狠心的人。只是。你不用着急给我筹备资金。你便算给我筹备资金。霍景纬知晓了。也会暗中破坏。你这点心思。不如想着。如何弄得更多的产业在自己的手中。保障你和我们的宝贝女儿。这才是关键。”

“记着。第一时间更新小枫。人都是自私的。霍景纬现在自私的想将霍家产业弄到他的名下。桐桐也是自私的在刨着自己的产业。你也应该抓紧时间。毕竟现在只是一个霍景纬跟你在争。桐桐还沒回神过來。而二房家中的霍景睿还小。要是再过一两年。要跟你争的。就不止霍景纬一人了。”

曾诗杰起身挣脱她的束缚。慢慢的找着衣服:“以后你们家经济上的事。我不会再插手过问。原本只是想替你我谋点小金库。让以后的日子过得好一点。结果被人说得我跟你在一起。就是图你们霍家的钱。”

霍景枫坐在床上。只是看着他。

曾诗杰再度俯身。吻了吻她:“小枫。第一时间更新很对不起。我确实很想跟你在一起。只是。我们现在的身份。注定了不能在一起。所以。以后。我们少见面。等你以后真正的有话语权。能真正的掌管霍家。我也脱离了经济犯的名头。我们再來想想后面的事。”

“我们只有这一条出路了。”霍景枫问。

“小枫。你自问。你家老爷子还允许我们在一起。霍景纬不会再來破坏我们之间的事。说不定。明天他知晓我们见了面。又会生点别的事來诬陷我。”他慢慢的系着领带。同时再度的提醒着霍景枫:“所以。小枫。聪明点。还是自己掌握产业、掌握话语权最重要。”

他收拾整齐了。才转身对着霍景枫道:“我现在要先出去一趟。找律师商量一下我的事。如何延长取保侯审。毕竟牢中的滋味不好受。换你小枫一小时都呆不下去。”

“对不起……”霍景枫听得心中又是一酸。

“沒关系。小枫。我不怪你。我只是怕你跟女儿以后生活不如意。”曾诗杰笑笑。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黄蕊蕊跟霍景纬去医院看望阿琛。手术很成功。他的身体各方面都恢复不错。

李玉兰见得黄蕊蕊跟霍景纬來了。气呼呼的哼了一声。

沒料得。自家的女人。敢给自己的霍少甩脸色。阿琛脸色有些不自在。他只是讪讪的解释:“霍少……”

“好了。少说话。”霍景纬的胸襟气量。当然不会跟李玉兰一般见识。

黄蕊蕊也是笑着过去揉了揉李玉兰鼓着的腮帮子:“杂了。这么心痛你的平头哥哥。怒气全迁到我们身上了。”

“哼。你明白就好。”李玉兰也不谦逊。直接一口承认。

霍景纬在床边的陪护椅上坐了下來。优雅的叠了双腿。问阿琛:“交警那边已经有了结果。完全是一桩交通意外。车主逃逸。你如何看。”

“有点怀疑。”阿琛简短的说了几个字。

连阿琛都说这桩交通意外有点怀疑。那这一桩交通意外。就不能说是纯粹是交通意外。

只是肇事逃逸的车主被抓住后。他承认。当时他跟同伙在山上偷猎了一些野物。怕被检查。所以出了车祸就忙着逃了。

这说法。也能很好的解释逃逸的借口。

而车主两人。跟黄蕊蕊阿琛都不认识。不存在任何动机。

所以。在沒有动机的情况下。交警只能定性为一般的交通肇事逃逸案。

霍景纬轻蹙了眉。不管怎么样。他得提高几许的警觉才行。

只是。不等黄蕊蕊再度去找黄从贵。却是有警察找上了门來。

“请问是黄蕊蕊吗。”门口站着的两名警察。一脸严肃的问。

“是。”黄蕊蕊点点头。她还以为。又是为那桩交通意外的事而來。

“请你跟我们走一趟。有一桩案件需要你协助调查。”

霍景纬站起身。慢慢的走了过來。沉稳内敛得警察也有些佩服。

他看着两名警察。笃定的道:“等一下。我打电话叫律师过來。”

直觉告诉他。有点异样。

随后赵律师赶到。陪同两人在警察局配合调查。

“请问这阵子。是你一直在寻找这个人吗。”警察出示了一张照片。照片上。赫然是黄从贵。

“对。”黄蕊蕊坦诚:“你们找到他了。”

警察有些不满的瞪她一眼:“是我们问你。还是你问我们。”

“你问你问。”黄蕊蕊败了。

“请问你跟他是关系。”

“父女。”黄蕊蕊有些不自在的回答。

不管怎么说。两人的户籍关系一栏中。确实是父女。虽然她现在竭力找他。就是想弄清楚两人的关系。

这个关系。令警察有些意外。说话间。另有警察过來。交给了一份调查报告。这正是黄从贵的资料。果真与黄蕊蕊是父女关系。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

第十五章 不合心意就剪掉

既然这样,人家女儿四处找父亲,也就没有任何奇怪可疑的地方了。【最新章节阅读.】

“那么,请问,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被害人失踪了,开始寻找他的?”警察换了问法。

黄蕊蕊怔了一下:“什么被害人?”

后来她才明白,黄从贵死了,从顶楼跳下来摔死,被路人发现,所以报了警。

黄蕊蕊呆在那儿,虽然从小跟黄从贵关系并不好,甚至厌恶到不想看到他,可真的听说他死了,她还是震惊,有些无法接受。

带她下去认尸时,她几欲呕吐,经过确认,那确实是黄从贵无疑。

他冰冷的躺在那儿,无知无觉,四肢五官皆是不成人样。

黄蕊蕊转过头来,靠在霍景纬的肩上,失声痛哭。

不管她如何不喜欢他,如何厌烦他,可真的死了,她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相对来说,霍景纬是很平静,对黄从贵这种无赖之徒,他并没有任何同情心思,他只是派律师跟法医作了协商,取了黄从贵的几根头发。

搞清黄蕊蕊跟黄从贵是不是血缘上的父女关系,才是他想弄明白的事。

最终的调查结果显示,黄从贵是自杀。

这样的结果,黄蕊蕊显然是不相信的,黄从贵那样赖皮的人,为什么要自杀。

“他欠的赌债太多,一个个向他追债,走头无投之下自杀,有什么奇怪的。”一个办案多年的老民警,自信满满的回答。

毕竟当时的案发现场,没有目击证人,也没有别的疑点证明是他杀。

黄蕊蕊领回了黄从贵的尸体,带回老家火化了埋葬。

“景纬,我感觉,他不会是自杀。”在替他焚烧纸钱时,黄蕊蕊沉声对霍景纬说。

“嗯?”霍景纬问。

“你想,他是那么赖皮的人,又怎么会寻死,何况,纵算他欠了太多的赌债,他不是应该将主意打在我们的头上吗?”黄蕊蕊问。

毕竟她太了解黄从贵了,这阵子,霍景纬又在报纸上这么刊登寻人启事要找他,那重金悬赏的字眼,黄从贵不会不利用。

“这些就不管了,警察已经定案了。”霍景纬并不想深究。

“你想,前一阵子,我跟阿琛出车祸,要不是阿琛反应机灵,我和阿琛早就掉下山涯死了,这一转眼,又是他死了,这不是太凑巧了吗?”黄蕊蕊问。

随即,她死死的看着霍景纬,轻声道:“我怀疑,这是你的父亲派人做的。”

说这话时,她的身体,竟不可抑制的轻抖起来。

“我父亲?”霍景纬紧缩了眼眸。

“对。”黄蕊蕊轻声道:“有一件事,我没告诉你,你的父亲,来找过了我。”

“他来找过了你?”霍景纬的眉头蹙紧了。

“他来找我,给我一张支票,随我怎么填,条件就是离开你……我没同意……”黄蕊蕊将当天的事说了出来。

“后来,他就走了,只是带着他的保镖走时,他丢给我一句话,敬酒不吃吃罚酒。”

霍景纬的脸,渐渐的铁青,以霍闻声的身份地位,丢这么一句话,当然不会是挽点面子的说辞。

“蕊蕊,不要乱说……这只是胡乱的猜疑。”

“当然,我也知道,这只是胡乱的猜疑,否则我在警察局,就说了。”黄蕊蕊掉转了脸去,如果仅仅因为一句话,就胡乱的指责谁是幕后凶手,还真是笑话。

换作警察,也不相信的。

何况,这些人做事的手脚,十分的干净,没有任何疑点。

两人沉默着,霍景纬只是试图伸手,拉住了她:“蕊蕊,不要乱想,要相信警方的判断。”

黄蕊蕊平静的道:“我没有乱想,现在只是你,是你不相信警方的话了吧?”

“我会问清楚的。”霍景纬迅速的作了决定。

回了a市,他第一时间就是多调了几名保镖在黄蕊蕊的身边,而他,则直接的回了霍家。

南山霍家,霍闻声只是在盆景区悠闲的剪理着花枝。

“我说啊,这些残枝枯叶,或者影响造型的枝叶,该清理就得毫不手软的清理,哪能留在这儿碍眼球。”他如此对身后的赵心洁交谈着心得。

霍景纬大步的走了过去,健硕修长的身影带了几许的肃杀,配着他那合体的黑色修身手工西服,令人无端的生畏。

“别的人全下去。”他往霍闻声面前一站,冷声示意别人下去。

那些下人们见得大少爷的怒气,各自低头闪了开去,站在霍闻声身后的赵心洁,则是迟疑了一下,望向了霍闻声。

霍景纬斜眼冷冷的睨着她:“我的话,你没听见吗?”

声音不大,但那气势,令赵心洁打了一个冷颤,她再也顾不得什么,赶紧小跑着走开。

“呵呵。”霍闻声轻哼了起来:“这是打算来兴师问罪了?”

“我只问你,是不是你的示意?”霍景纬冰冷着脸,追问出来。

霍闻声没有理他,只是拿着剪刀,再度修剪着枝叶:“这些枝叶啊,不按着要求来长,就得修理掉。”

霍景纬的心,一点一点的往下沉,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他伸手,一把夺过了霍闻声手中的剪刀,丢在了地上。

霍闻声是没法再作高姿态,他抬头,那虽然显了浑浊却仍是严厉的眼神,迎向了霍景纬:“你这是做什么?要造反?”

霍景纬冷笑:“那你当我是什么?我就是你面前的这些没生命的盆景,必须按着你的心意来?不合适就剪除?”

“我是为了你好。”霍闻声拍了轮椅的扶手。

“为我好?”霍景纬冷笑一声,却是再也没法控制心中的怒气,抬脚,一脚踹翻了霍闻声面前的盆景。

那价值数万的观赏盆景,倒在了地上。

霍景纬迎对着霍闻声,红了双眼:“什么叫为我好?你几个时候为我好过?”

“不是为你好?我打稳的江山,让你来坐,这不算为你好?”

霍景纬闻听这话,不住的冷笑:“原来你的对我好,就是这个对我好?你只是当我是一个替你掌管公司的工具吧?”

“你是我儿子,接管公司是天经地义的。”

“我是你儿子?”霍景纬鄙夷的一哼:“你当过我是你的儿子吗?你真正关心过我的吗?”

“我就是当你是我的儿子,我关心你,我才关心过了头,任由你跟那个女人在一起鬼混,现在回不了头。”一提起这个,霍闻声的情绪也渐渐的激动了起来。

早知道霍景纬不是随便玩玩,他真的早就该出手干预。

“你也知道回不了头?那你现在出手干预什么?”霍景纬铁青着脸。

“我决不准你娶她的。”

“可我偏就娶定了她。”霍景纬凛然的面对着霍闻声:“我这就拿证件,跟她登记注册去。”

“你敢。”

“有什么不敢?我的婚事我还不能自己作主?”霍景纬紧咬着牙,转身就向外走。

有什么大不了的,实在容不下黄蕊蕊,自己带着黄蕊蕊远走高飞就行。

“霍景纬——”霍闻声暴怒着,怒吼了一声。

霍景纬头也不回,疾步向外走。

“霍景纬,你别后悔,只要你敢娶她,我不敢保证她以后次次幸运能活着。”霍闻声咬牙一字一顿的说。

别墅中的下人,显然也是听着了这高声的咆哮声,皆是吓得战战兢兢。

这是**裸的威胁,霍景纬很想就这样摔门而去,但最终,理智还是战胜了愤怒,他站定,转身回去,再度站在了霍景纬的面前。

“你说,究竟要如何,才准许她跟我在一起。”他压抑着满腔的怒火,问霍闻声。

他不敢跟霍闻声赌,他怕霍闻声所说的是真的,要是他真的有这个意思,要指示下面的人,买凶杀人,那黄蕊蕊是时刻会有危险的。

“景纬,换作任何女人都可以,就是她不行。”霍闻声一字一顿的,说出他的底线。

“可是,天下任何女人我都不会要,我只要她。”霍景纬的神情,坚定不移,没有丝毫的妥协:“过去十年,我身边没有要过任何女人,今后,除了她,我也不会要任何女人。”

“你清楚她的身世……”霍闻声怒。

“可是,你不是已经派人除掉了黄从贵吗?她不会再有这么丢人的老爸存在……”霍景纬冷笑:“何况,黄蕊蕊是不是他的孩子,我都还在求证中。毕竟她是爹不象来娘不象。”

“这又如何。”霍闻声也是没有作退步的打算:“就算她跟那种家庭没有关系,可是,她仍旧是个不安份的女人。”

他看着霍景纬,平缓了一下气,才继续道:“景纬,你奶奶还在世时,就一再的告诫,所谓的娶妻当娶贤,一个贤惠的妻子,会旺三代,一个不安份的女人,会衰六辈。我不会让霍家的家业,最终毁在她的手中。”

“你对她根本是成见,是误会,她本就是一个清白本份的姑娘,她跟别的男人没有什么的。你放心,霍家的家业,不会毁在她的手上。”

“清白?”霍闻声冷哼:“你问问全城的人,怕是全城的人,都知道她不清白。”

第十六章 以一年为限

霍景纬没接口,一再的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解释不清楚。

他自己清楚黄蕊蕊是清白的,跟李文川并没有什么越界的地步,可外人,确实不了解,自己总不能发个申明,申明黄蕊蕊跟自己是第一次,甚至连当初落红的证据也要给别人看吧。

那是对黄蕊蕊的污辱,也是对自己的一种污辱。

“景纬……你就放弃你的这个执念吧。”霍闻声道:“也许当年的意外,你怪我害死了你的那个女人,所以,你把所有的念头,转到了黄蕊蕊身上。我能明白,我也能理解,所以,我以往真的没有想要如何来干涉。”

“可你现在不是一样在干涉?”霍景纬冷笑。

“那不一样了,你要娶她,我肯定要出面干涉。”霍闻声道:“也许你是对别的女人接触少了,了解少了,才感觉非她不可。也许,跟别的女人接触接触,说不定,别人会更适合你。”

“不会的。”霍景纬坚定的答:“也许你感觉换一个女人是一桩很轻松的事,犹如当年妈妈死了,你也能极快的娶别的女人。可对我来说,这是一桩难事。”

他伸手,推着霍闻声走到了里面的书房,霍闻声试图说服他放弃决定,而他,也试图说服霍闻声。

总是这么针尖对麦芒的,根本解决不了冲突。

在替霍闻声重新沏过了一壶茶后,他搬了另一张椅子,在霍闻声面前坐下。

“蕊蕊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我不能没有她。”他道:“不管她以往有什么,跟别的男人有什么纠结,可事情已经过了,我们应该向前看是不?就如当年妈妈去世了,其实是你的错,可我们没有一直扭着不放,对不对,甚至连你急着娶别的女人,我们也没有太过反对,是不是?”

“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至少淑琴是个本份的良家女人。”

“本份的良家女人,就是勾搭有妇之夫?然后扭着你不放?几天几夜不让你回家,看着我们母子俩被绑架?”霍景纬问。

“说了当初是意外,我们不知道你们母子俩被绑架,我们以为只是为了骗我回家的借口。”霍闻声有些心虚。

“可结果就是,你陪着别的女人在外花天酒地?然后我们被绑架了你不闻不问,最终妈妈惨死在绑匪的手中。”霍景纬问。

提起这事,他的语气格外凝重:“本来,我是打算恨你一辈子,一辈子不回国来,也不打算认你。可是,当你病危时,就差那么一点死去时,我突然发现,所有的爱恨也不重要了。便算我将你恨死,也无法让妈妈活过来。所以,我试着原谅你,给彼此一个活路。既然你这么深的罪孽,我们都能原谅,凭什么,蕊蕊只是外面对她有一些传闻有一些误解,你就不能原谅?”

“我现在肯坐在你面前,跟你心平气和的谈这些,我就是希望,你能给蕊蕊一个机会,一个试着接纳她的机会,她并不是外界传的那么不堪,你不要戴有色眼镜看她。”

霍闻声没有出声,叫他接受黄蕊蕊作为他霍家的儿媳妇,他真的没法接受,最初,黄蕊蕊可是李文川六年的绯闻女友,后来,为一个章敬明的车震门,又是闹得网上网下路人皆知,再后来,甚至跟李文川要结婚的地步,就连现在,李文川结婚另娶了她人,都还有黄蕊蕊见李文川的照片登在报上,甚至直指她出卖远景集团的利益,给了李文川。

这让他,如何肯接受。

“我不能接受。”霍闻声再度回答。

“你给她一个机会好不好?”霍景纬心中又是气起:“就因为外界的一些不利她的传闻,你就断了我们所有的退路?你这是要逼死我吗?”

他虎的一下,站起了身来:“既然大家谈不拢,就不要谈了。总之,我是非她不娶,如果你要坚持背后对付她,那就一并连我给对付了。”

他之所以肯在这儿同霍闻声低声下气的谈半天,他还是渴望自己跟黄蕊蕊的婚事,能得到接受与祝福。

就如谈判桌上,任何事都可以协商,他作了种种的努力,各种妥协,对方却根本没有合作的诚意,还有什么可谈。

他转身,就准备走。

霍闻声见得他决意的身影,无声的叹息,他可以毫不手软的修理外面的人,可是对自己的儿子,他没办法修理。

他轻声道:“好,我试着接受她看看,总之,我不希望再听到有关她的任何谣言,谣言一次,还可以说是别人的坏意,两次三次,就该检点一下自己。”

霍景纬正在试图拧门把手,听闻这话,他停顿了手,这意思,霍景纬妥协了?

他转过身,脸上是掩饰不了的兴奋:“这意思,你不再反对我们的婚事。”

霍闻声冷哼着别过脸:“你别高兴得太早,我只是说,试着接受她看看,在我没有真的接受她之前,你别想自作主张的娶她,跟她注册结婚什么的。”

“这试着接受的时间是多久?”霍景纬问,他的头脑,并没有迟钝:“这考验,总有个时间限制吧?总不可能一辈子。”

霍闻声也是盘算着,时间太短,可真看不清一些事。迟疑着,他说了一句:“十年。”

霍景纬想吐血:“十年?你没开玩笑吧?你有了外孙不着急,可我还急着想抱儿子。”

今年霍景纬都快二十九了,考验十年让他三十九岁结婚,四十岁要儿子,不大现实。

霍闻声叹了一口气,自动的作了让步:“五年。”

“不行,最多一年。”

“三年,最少了。”

“不行,最多一年。”

“景纬,谈判不是你这么谈的。”

“谈判就该是我这样谈,我刚才已经作了那么多的建设性努力,现在该你让步。”

“好吧,一年。”霍闻声作了妥协,他看着霍景纬,认真道:“我就给她一年的时间,试着接纳她,要是她再有何风言风语传出来,可别怪我不客气。”

“放心,不会有别的事。”霍景纬信心满满的回答,然后,他提醒着霍闻声:“但你也得遵守信用,不许再找她的麻烦,不要再派人去修理她。要是她有何差错,我会第一个怀疑是你。”

霍闻声气得将茶杯给甩在了地上:“这意思,她有何意外,还得怪我?”

霍景纬也没再跟他冲撞,他打开门,叫来下人收拾书房的茶杯,自己告辞先行离去。

见得霍景纬远走,霍景枫跟着走进了书房,见得下人在收拾地下的残渣,又想着刚才霍景纬神情轻松的模样,霍景枫不由联想,难道霍景纬跟霍闻声的这一场硝烟弥漫的战争,霍景纬又胜了?

似乎霍景纬很懂得一步一步的蚕食,让霍闻声一步一步的妥协。

“爸爸,景纬又惹你生气了?”霍景枫明知故问。

刚才在外面盆景园,霍闻声那咆哮的怒吼声,是人人都听见了的。

霍闻声只是叹息,让他接受黄蕊蕊,是绝不可能的,所谓的一年期限,也不过是暂时安抚霍景纬。

“刚才我听见,你们谈了一年为限,难道爸爸不担心,这一年的时间内,黄蕊蕊却是将远景集团的利益转移?”霍景枫问。

霍闻声怔了一下,他只想着如何算计霍景纬,想安抚好霍景纬,再制造点事端出来,让霍景纬最终放弃黄蕊蕊。

“不如爸爸,让我去总部,可以看着一点?”霍景枫将她的打算说了出来。

霍闻声看着她,点头同意了。

身为霍家的大小姐,现在又离婚了,帮忙看管一下家业,总是好的。

霍闻声根本没有怀疑着,她会有何别的企图。

见得这么容易就说服了霍闻声,霍景枫退出来时,也是一脸的诡笑,果真曾诗杰说得对,还是先保点实权在自己的手中,才是最明智的,否则最终,所有的家业被霍景纬霸占,那才不甘心。

霍景纬晚上带黄蕊蕊出去吃饭,眉梢眼角皆是笑意。

“你回家问清楚了吗?”黄蕊蕊仍旧是记挂着黄从贵的死因。

霍景纬微微的敛了笑意,沉稳道:“问过了,他把我大骂一通,说我找些事去冤枉他。他说,他固然很讨厌那个人,但也不会无聊到去找他的麻烦。”

黄蕊蕊仍是不大相信,世上有这么巧的事。

霍景纬有些心虚,他搂过黄蕊蕊的肩,道:“现在警察也没有证据,是不是?所以说,我们这只是怀疑,不过我保证,如果再有意外,那绝对不是意外了,我们再报警好不好?”

黄蕊蕊卟哧一笑,指了指立在四周的几名保镖:“你现在派这么多人随时跟着,能有什么意外?被雷劈了算不算?”

“嗯,总之呢,一切还是小心为好。”霍景纬正色道:“等过一年,我们就注册结婚。”

“为什么要一年?”黄蕊蕊问。

“现在黄从贵不是死了吗?虽然我在派人,找了好几家医院做亲子鉴定,但是,你现在跟他还是名义上的父女啊,总不能他这儿才死,你就急着要结婚嫁人吧?果真这么急着想嫁我了?”

...

...

第十七章 我也喜欢甜言蜜语

黄蕊蕊不服气的嗔怪一声:“切,谁急着要结婚嫁你了,是你哭着喊着要我留在你身边的,信不信我马上就走给你看?”

霍景纬投降:“对,是我的错,是我哭着喊着要你留在我身边的,你就别说要走了。【风云阅读网.】总之,不管怎么样,以后就得留在我的身边,记得了吗?”

“知道了。吃饭吧。”黄蕊蕊拿起筷子,挟了菜在他的碗中。

对于霍景枫突然空降到这边的总部,并且作为执行副总裁,霍景纬有点意外。

不过微微诧异之后,他也没有过多的表示。

既然她愿意将精力拿来打拼事业,这是好事,总比以往在家发脾气甩东西为好。

办完手上的事情,他带着黄蕊蕊,去了医院,拿上次做的亲子鉴定报告。

黄蕊蕊好紧张啊,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理了,似乎感觉,既期盼自己跟黄从贵没有血缘关系,可又害怕自己跟黄从贵没有血缘关系。

没有血缘关系的话,她还面临着,自己的身世问题。

霍景纬成心戏弄她,他先拿着报告单,看了一眼,异常严肃的道:“坏了。”

这一句“坏了”,将原本心上心下的黄蕊蕊更是骇得不知所措,这坏了,是什么意思。

“黄蕊蕊,这上面说,你不是人。”霍景纬板着脸,异常严肃的说。

“啊?”黄蕊蕊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霍景纬在戏弄她,她使劲的掐了霍景纬一把,抢过了报告单。

报告单上的结果,明白无误的告诉她,确实霍景纬之前的判断是正确的,她确实不是黄从贵的孩子,跟黄从贵之间,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

“这会不会是验错了?”她结结巴巴的问。

“我就怕你不相信,所以找了好几家医院。”霍景纬好笑,带着黄蕊蕊去了另外的几家医院。

另外几家医院给出来的结果,全是一致,黄蕊蕊跟黄从贵完全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这一下,就是一人欢喜一人愁了。

霍景纬欢喜,自己跟黄蕊蕊之间的阻力又小了一步,不会有那种不成器的家长来拖后腿了。

黄蕊蕊愁,这说明自己是个来历不明的人,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搞不清楚了。

“也许是当初在医院什么的抱错了。”霍景纬安慰她。

这种事,虽然不常见,但也不少见。

只需要查查当初黄蕊蕊出生的医院,看看同一时期的出生的婴儿,也大体能推断。

黄蕊蕊低着头,只是看着自己的脚尖。

最初,她确实很想马上去查找自己的亲生父母究竟是谁,可随即,稍作思考后,她放弃了这个打算。

“不找了吧。景纬。”她轻声道。

“为什么?”霍景纬挑眉。

“你想,可能他们现在生活得很好,一家三口甜甜美美,这么找上门去,不是破坏了别人的幸福?”

霍景纬不语。

黄蕊蕊仰了脸,道:“那个跟我抱错了的孩子,原本生活很幸福,这突然间,让她来跟我调个位,成了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估计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所以,还是不找了吧。反正我这么多年,也已经习惯了,何必要生生的再破坏别人的幸福。”

霍景纬听着她的话,有些动容。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轻声道:“你看上去那么的坚强勇敢,可似乎,又总是太善良,很会替别人着想。”

“怎么?你找个老婆,这么善良可爱,你居然嫌弃?”黄蕊蕊马上装作一个母老虎,凶巴巴的凶他。

霍景纬叹了一口气:“唉,这意味着我的责任太大啊,要是我不百倍千倍的对你好,估计难以弥补你所缺的。”

“这是不想对我百倍千倍的好了?”黄蕊蕊呶着小嘴,凶巴巴的抓了他的衣襟。

“没有。”霍景纬抓了她的手,低声道:“我巴心不得,对你百倍千倍的好,这样,就不会有任何人有资格跟我抢你。”

黄蕊蕊听着这话,才是满意的笑,便算真的其它什么都没有,只要有景纬,一切都足够。

“以后这种话要多说给我听听。”她道,半是认真半是撒娇。

“呃?喜欢听甜言蜜语?”

“笨蛋,哪个女人不喜欢听啊。”

“看来我得多多练习。”

“这还需要练习?证明你根本没有心中所想,要是心中一直是这么想的,需要练习,不是脱口而出?”

两人笑闹着,很快就将这身世的迷题给揭过,两人就真的这么决定,不再去追寻黄蕊蕊的身世,省得打扰了别人的幸福。

只是想着跟霍闻声的一年之约,霍景纬还是强打了十二分的精神,提醒着黄蕊蕊:“蕊蕊,我是你举办过婚礼的男人,是你的老公,以后,尽量在我身边,要是有什么意外,你得第一时间告诉我,不要再自作主张好吗?”

“这意思,事无巨细都告诉你?连我姨妈痛也得告诉你?”

“这种事该告诉我,我才好大力安慰。”霍景纬笑,还是将话题给转回去:“但是,比如要私下见别的男人,比如象上次那样,跑去见李文川这种事,就一定要跟我说,要我陪同才行,知道吗?”

“知道了。”黄蕊蕊点头,上次确实就是没有听霍景纬的话,私自跑去看望一下李文川,才又生了这么多的事端出来。

“以后我一定什么事都跟你汇报,去见谁都带着你一道,哪怕半夜起来上厕所,也叫上你一道。”

霍景纬又好笑又好气的弹了一下她的脑门:“你还得意了?”

黄蕊蕊摸着额,不服气的道:“霍景纬,你才在说,要百倍千倍的对我好,这转眼就打我。”

谢婷婷的伤势基本大好,办理了出院手术在家中静养。

“现在还是没有程嘉德那边的消息?”她百无聊赖的躺在躺椅上,问苏歌琳。

苏歌琳拿着平板电脑,正在翻动论坛贴子。

原本想借助网络力量,逼得程嘉德出来。

可是,在这各种真真假假信息充斥网络的时代,这么一条消息,没掀起多在的浪,就给沉了下去。

苏歌琳深思着,她怀念当初炒作黄蕊蕊车震门时的热闹,果真有经纪团队操控的舆论大不相同。

还是有组织有分工的网络水军力量大。

苏歌琳甚至在计划,要不要也去请网络水军。

在翻动自己的贴子时,她发现某个号在反应自己的那个“车震爽歪歪”的马甲号。

这还是当初在黄蕊蕊车震门中专程注册的号,在那件事中,可没少出风头。

“又看到你了,车震爽歪歪,好久不见。”

“车震爽歪歪,这阵子在忙什么。”

苏歌琳心中一动,立马披了马甲就上阵。

“天天逛论坛呢,你呢?”

她需要搞清楚,隔着网络的对面,是不是就是所谓的网络水军,有他帮一把,事情会省事许多。

“这阵子,忙着混饭吃,没空上网。”

苏歌琳露了一个笑脸:“说什么呢,别逗我们了。”

那边似乎犹豫了一下,然后再也没有回信,直到苏歌琳按刷新键,刷新了好久,才有一句新的内容冒了出来:“至从车震门后,我就没上网了。”

看着这话,苏歌琳愣在那儿,车震门?

确实她在当初的黄蕊蕊车震门事件中表现得很卖力,将黄蕊蕊往死里踩,认识她这个id名的多,可这人,是什么来头。

在加过了qq后,苏歌琳跟他聊了一阵,这才猛然省悟,这就是当初黄蕊蕊车震门中的男主角,当初要大力炒作的章敬明。

自从那件事后,章敬明被打压,是再也没有露脸,不料得,居然在网上碰到。

原本不想理人的苏歌琳,一下对章敬明莫名的拉拢了距离。

“不如一道吃饭?”苏歌琳主动开口。

“我人不在a市……”章敬明答,他一直没敢回来,怕霍景纬仍旧要跟他算帐。

“真可惜,当初还认为你会成为大明星,哪料得,一下就消声匿迹了。”

这一提起,又是章敬明的心头大恨。

原本他可以稳中有升的,慢慢提升扩大自己的名气和人气,最终却落得这个下场。

“你在聊什么呢?”躺着的谢婷婷,问了一声。

苏歌琳轻勾了唇,向着谢婷婷作了一个得意的笑:“遇到以前的一个旧人了。”

谢婷婷歪过头去,看了一眼,一提起章敬明,她多少还是有点印象的,毕竟一个经纪公司。

“你跟他认识?”谢婷婷问。

“算是网上认识。”苏歌琳答:“当初可是借着跟黄蕊蕊炒作车震门时,闹出了名的。”

提起这个,苏歌琳就是暗爽,这是将黄蕊蕊踩得最厉害的一次,黄蕊蕊差点被学校开除,甚至在校门口被人围攻,仍了一头一脸的烂番茄臭鸡蛋,当场就晕了的。

若不是霍景纬出现得及时,再替她翻盘,怕是黄蕊蕊现在不知道死在哪儿角落。

想到这儿,苏歌琳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当初的车震门,黄蕊蕊被踩得如此狼狈,却是没有出来申明一句。

以黄蕊蕊的脾气和战斗力,遇到这种事,不是早就跳出来甩章敬明两个耳光,再一脚将他踢到印度洋去吗,结果却是选择了一忍再忍。

第十八章 阴谋在暗中酝酿

“你在哪儿?我来找你。”苏歌琳飞快的按着键盘,打出了这么一句话。

在跟章敬明交换了联系方式后,她起身就向外走。

“表姐,你这是上哪儿去?”谢婷婷追问一句。

“我要找章敬明去,我估计,他手上可能有黄蕊蕊的把柄。”在门口的整容镜前看了一下,苏歌琳再度细心的补了一下唇彩,才拉门出去。

谢婷婷气得狠狠的捶了一下床,她的重点,现在根本不在黄蕊蕊的身上,她现在只是想要找程嘉德,给她一个说法和交待。

王秋玲刚好买菜回来,见得她在发脾气擂床,赶紧上前安慰她:“婷婷啊,是不是伤口痛了,别发脾气啊。”

这一副低声下气无原则迁就的模样,令谢婷婷心中一动:“妈,好久没有见姐姐了,不如你打电话,叫姐姐再来看看我。”

她有些后悔,当初不该跟黄蕊蕊将话说得那么狠,否则扭着黄蕊蕊多说一阵,黄蕊蕊刀子嘴豆腐心,说不定,看在她哭得伤心的份上,还是将程嘉德找来。

“啊?”王秋玲听得这话,吃惊不小。

“怎么了?妈,你这幅表情,是不是你怕爸知道了?”谢婷婷摇着她的手撒娇。

王秋玲颇为尴尬,绺了绺头发,才低声道:“不是,婷婷,你听我说,我们都搞错了,黄蕊蕊根本不是我的女儿,也不是你的姐姐……”

“啊?”这一下,换成谢婷婷吃惊。

“婷婷,这是真的,连dna都检测过了,没有错的,我们不要提她了,她根本就不是我们一家人,我们还是我们一家三口好好过小日子。”王秋玲连声说。

以往早就不想认黄蕊蕊的,只是所谓的那个“母亲”的字眼,还是令她去见了一次黄蕊蕊,以表歉意,哪料得,后来还走动得这么频繁。

“妈,现在不是一样,我们不可能再过什么小日子。”谢婷婷没好气的顶了王秋玲一句。

她的路才辅开,怎么可能说断就断。

厚着脸皮,她拨打了黄蕊蕊的电话,以期再度用点苦肉计,骗得黄蕊蕊的心软。

最终,她无可奈何的挂了电话,黄蕊蕊早就将她的号码拉黑了。

苏歌琳在邻市的娱乐城找到了章敬明。

杂志上曾经见过的英俊小伙现在有些颓废,颇有几许的小白脸的气息了。

确实跑到外面,他又没有别的谋生手段,只得在娱乐城靠演唱为生,然后,就被本地的一个贵夫人看中,背地里当了小情人。

“没料得,大名鼎鼎的车震爽歪歪居然是个大美女。”见了人后,章敬明笑着打招呼,唇边带了几许的轻挑。

苏歌琳只是轻撩了一下波浪长发,带了几许的妩媚风情看他:“我一直将你当成我的偶像呢。”

“是吗?”章敬明听着这话,还是有点飘飘然,当初多少还是有点小名气,只是一直没有大红过罢了。

“真的,所以当初知道你跟黄蕊蕊车震,我是伤心透了,都怪那个不要脸的女人,毁了你的大好前途。”苏歌琳跟着用力的表演。

她确实恨黄蕊蕊,从最初在学校时那桩“手镯事件”开始,她和黄蕊蕊的茅盾,才上升得无可调和的地步。

随着黄蕊蕊的一步一步走高,她就越发的妒忌恨。

虽然她现在的日子也过得不差,也有金主肯花钱在她的身上,可当那些暴发户的二奶,并不是很舒服。

她的目的现在很单纯,就是纯粹的看不得黄蕊蕊好。

“黄蕊蕊,我恨你一辈子。”当初离开校门时,她对黄蕊蕊撕心裂肺叫嚷的那一句话,是她最真实的心声,她一直是渴望,能将黄蕊蕊踩在脚下的。

“说吧,专程跑来找我,有什么事?”在ktv包房中,章敬明抽着烟,随着烟圈的吐出,问了这么一句话出来。

“我想问,你就这么退出娱乐圈,真的甘心吗?”苏歌琳问。

不甘心又能怎么样呢,章敬明苦笑了一下,谁叫自己挑的人,居然背后有这么大的来头与后台。

“其实你可以报复,你可以将你手中的把柄捅出来。”她看着章敬明,眼光亮闪闪,心底却是在想着可能行。

“把柄捅出来?”章敬明玩味的看着她。

最初被逼离开,他也想过这个可能性,将当初黄蕊蕊的事抖出来,只是那阵子各媒体全收了封口费,关于黄蕊蕊的所有消息,不管真假都不准再发布,他的这个把柄,也就无用武之地。

渐渐的,他没有黄蕊蕊的消息,也就险些忘记了。

“我有什么好处?”他看着苏歌琳,反问。

“第一,你可以趁机要挟一大笔钱,第二,你可以报复黄蕊蕊毁了你的前途,第三,说不定,你借着这事站在了风口浪尖,会再红一把。”苏歌琳将心中早就盘算好的说法抛了出来。

听上去,处处是为章敬明作想。

“那么你呢?你想从这事上得到什么好处?”章敬明小心的揣摩着。

“因为我讨厌黄蕊蕊……”苏歌琳娇笑着,话题一转:“谁让她跟你车震来着,毁了我的偶像。”

这话半真半假,但她那眼底深处的恨意,却是极真实的。

章敬明总算是专业学了表演的,这些微表情,没有逃过他的眼神。

“是吗?”他笑着,却是伸手将她抱了过来:“果真是因为我跟她车震了,所以你恨她?”

“对。我恨她。”苏歌琳一仰头,恨恨的说了一句,却是伏在章敬明的耳际,啃咬了一下。

“那不如,我们震一下,你心理平衡?”章敬明盯着她,问得明目张胆。

“讨厌。”苏歌琳妖媚的抛了一个媚眼给章敬明,娇笑着,从他的怀中跳了起来。

可是章敬明已经不客气的一反手,一把拉住了她,将她压倒在了沙发上。

南山霍宅,平素看上去宁静安稳的别墅,今日竟显得分外的忙碌。

今天是霍闻声的生日,虽然只是六十多的散生,并不需要对外大肆操办,但相交甚密的亲朋好友之间,总要过来吃顿饭喝喝酒。

霍景纬跟黄蕊蕊当然得回来。

为这一天,黄蕊蕊已经是忐忑不安了好一阵。

知道霍老爷子不喜欢自己,也知道他反对自己跟霍景纬在一起,今天的这一顿饭,搞不好就是鸿门宴。

但她还是得硬着头皮去,这是霍景纬正式将自己介绍给他家人和那些亲朋好友的机会,她不能怯场。

毕竟她和霍景纬现在是奔着结婚的目的,当然希望众人知道,而不是如霍景枫所说的那样,只是将她当成养在暗地里见不得人的情妇。

“我这样的装扮,能行吗?”黄蕊蕊再度的挑了一款礼裙出来,有些不自信的问霍景纬。

这已经是第六的款裙子了。

霍景纬有些头痛,他想说,随便哪一款都行,别搞得这么紧张。

可是,他自己也在紧张。

毕竟是第一次带黄蕊蕊回霍家,虽然跟霍闻声之间已经达成了一些协议,可他还是怕凭空生起冲突。

黄蕊蕊最终挑了一款淡藕色的小礼裙,色彩不浓不淡,款式也算中规中矩,配了法式发髻,亭亭玉立,端庄典雅。

黄蕊蕊拎了同色系的坤包,在霍景纬面前转了一圈:“这样妥当吧?”

霍景纬点头,娶妻当娶贤,自己的老婆这么端庄典雅知书达理,又哪儿不贤惠了,哪儿不配当霍家的大少奶奶?

两人收拾妥当,再带着早就准备好的贺礼,坐上了车。

“希望老爷子能喜欢。”黄蕊蕊拎着礼盒,实在没底气。

“礼轻情义重。”霍景纬只能如此安慰。

为了增加一点她的信心,他伸手,紧握了她的手。

她的指尖,带了几许的冰冷,显示了她现在的心情是极度不安。

“没关系,蕊蕊,你就当这是陪我随便参加哪个长辈的酒会。”他握紧了她的指:“不管他们是同意还是反对,我都会坚持跟你在一起的。”

黄蕊蕊强笑了笑,她当然是明白,霍景纬会坚持跟自己在一起。

她的想法,其实跟霍景纬一样,虽然爱情是两人的事,但婚姻,不仅仅是两人的事,她感觉,还是应该努力的争取,令他的家人,能接受自己。这样景纬夹在中间,也会轻松许多。

她不想跟霍景纬在充满反对与怨恨的声音中结婚。

车在南山霍宅前停下,外面已经停了无数的豪车,这都是来替老爷子拜寿的,别墅中的停车库显然不够用了,已经停在了外面。

别墅的大门大开,霍闻声在二夫人杨淑琴的陪伴下,坐着轮椅在外面的大门口。

一身大红的唐装,令他今天的精神看上去格外的抖擞。

众多亲朋好友聚在一块,小孩子们也在花园四处穿梭,霍闻声在众人的道贺声中,笑得一团和气,倒是详和一片。

霍景纬先下车来,依旧是惯常的黑色正装,里面白色的衬衣配着金丝暗线,沉稳内敛中又带了几许的王霸之气。

他绕过车头,走至另一边,绅士的将车门打开。

黄蕊蕊微笑着,强作镇定的迈下车门,望了一眼别墅里的一群人,才将手搭在了霍景纬的胳膊上。

...

...

第十九章 当面威胁跟着走

别墅门前的那一群人,注意到了这边,不消说,霍景纬带了一个女人回来,这自然意义重大。

关于这女人,众多亲朋好友皆是有所耳闻,所以,目光自然直往黄蕊蕊的身上扫。

她的五官精致而漂亮,施了淡淡的妆,看上去神彩飞扬,顾盼生姿,一袭得体的小礼裙令她原本修长匀称的身材更为婀娜多姿,随意挽的一个法式发髻,旁边衬了一枚圆润的珍珠,端庄典雅中,那逼人的高贵气息还是迎面而来。

“这就是景纬的女朋友?”

“看上去挺漂亮得体的啊。”

“可不,站在景纬的旁边,倒真是金童玉女天生的一对。”

众人小时的议论起来。

霍闻声也是微眯了老眼,从在轮椅上,冷眼的看着走过来的两人。果然还是将这女人带来见他了啊。

“黄蕊蕊——”蓦然后面传来一声大叫。

正屏气凝神准备迎向别墅那一群人的黄蕊蕊,被这么一声大叫给震了一下,不仅她回头,连带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向了那边。

公路上,停了一辆小轿车,一个年轻的男子,正半靠在车门上,向着她露出得意的笑容。

黄蕊蕊见得是他,三魂吓掉了七魄,一时竟没有明白,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他是谁?”霍景纬轻搂了她颤抖的身子,俯在她的耳边轻声问。

他只感觉这个男子有些眼熟,却一时半刻想不起是谁,不过就冲那男子脸上那得意的笑容,霍景纬也清楚,这是来故意挑衅的。

黄蕊蕊依旧张惶失措,她没料得,章敬明竟会没有任何预兆的,突然出现在这个地方。

“黄蕊蕊,方便聊几句吗?”章敬明随手转着手中的墨镜,冲着这边大声问了一句。

要是现在左右无人,黄蕊蕊是恨不得冲上去一把掐断他的脖子,可是,现在这儿这么多的人,霍景纬就在自己的身边,身后还有那么多的霍家的亲朋好友在注意这一切。

黄蕊蕊惨白了脸,饶是脸上精致的妆容,也掩饰不了她的紧张无措。

霍景纬已经料得是什么麻烦事,他依旧保持着那沉稳内敛的神情,只是不动声色的吩咐旁边大门处的几名保镖:“去打发了那个小子走路。”

然后,他托了黄蕊蕊的手,示意她冷静,若无其事的,就要带她过去跟霍闻声见面。

章敬明站在车门边,见得门口那几名保镖模样的男子向自己走来,而黄蕊蕊并没有多作搭理,他再度提高了声调:“黄蕊蕊,你真的贵人多忘事,不打算跟我这老朋友聊聊了吗?你是需要我直接在这儿将你的丑事传出来?”

黄蕊蕊原本僵硬呆滞的脚步停住了,她紧咬了下唇,愤然扭头望向了章敬明。

当初车震门事件,那么污陷她不算,甚至刻意的挑在了今天的这样一个见霍景纬家长的日子,在众人面前来宣扬?

“黄蕊蕊,五年前……”

见得几名保镖站过来,章敬明抢着出了声。

他今天一人来这儿,可不敢在这群身强力壮的保镖面前逞威风。

“不要再说了。”黄蕊蕊气急败坏的大叫一声。

她是再也没法强撑,一把甩开霍景纬的手,低声道:“我过去说几句就来。”

说罢,她轻提了裙摆,向着章敬明跑去,甚至怕跑慢了,再不好听的话从章敬明的嘴中说出来。

“怎么回事?”

“不清楚啊,好象两人是认识……”

“似乎是专门来找她的。”

身后窃窃私语,霍景纬没法再若无其事,暗自咬牙,他也顾不得众人,向着章敬明的车走过去。

章敬明的眼光微微一撇,见得霍景纬走过来,他心中还是害怕,当初人家是跺跺脚,就让他走投无路了的。

“黄蕊蕊,让他别过来。”章敬明提醒着黄蕊蕊。

黄蕊蕊扭头望去,眼中带了几许的恳求:“景纬,不要过来,我跟他说几句话就行。”

随即,她看着章敬明,一惯清澈的大眼,带了无限的怒火瞪着章敬明:“章敬明,你究竟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啊,只是来跟你聊聊旧事,你是要我在这儿跟你慢慢讲呢,还是跟我找个没人的地方慢慢讲?”章敬明气定神闲的望着她。

专程就是挑着这样的日子来找黄蕊蕊,料得她不能反抗。

黄蕊蕊抬头,犹豫的望向了霍景纬,他铁青着脸,死死的看着自己,眸子沉得如一潭水,瞧不清里面的情绪。

在他身后不远处,就是他的家人,他的亲朋好友,所有的人都是莫名的望向这边,眼中全是探究之意。

“好,我跟你走,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黄蕊蕊咬牙,作了决定。

然后,她拉开章敬明的后车门,就要上车。

“蕊蕊——”霍景纬叫了她一声。

他能瞧清她刚才所有的情绪——震惊、害怕、愤怒、憋屈……

但他没有料得,她居然要打算跟眼前的这个男人走。

身后就是自己的父亲,自己刻意带来见家长的女人,居然要跟着别的男人走?

他疾步上前,一把按住了车门,小声的、带了几许的提醒意味:“蕊蕊,有什么事不能在这儿谈?你清楚现在当着我的家人走,意味着什么?”

黄蕊蕊红了眼眶,轻咬了小虎牙,微微的别过脸。

她当然清楚这么走意味着什么,原本霍闻声对自己就有意见,霍景枫这些也是容不下自己。

现在自己跟着章敬明走,怕是以后再难解释清楚。

章敬明只是带了几许的威胁意味,看了黄蕊蕊一眼,转身就要坐进驾驶室。

“景纬,这事,等我回来再跟你解释……”黄蕊蕊心中一凛,推开霍景纬,便要坐进车中。

霍景纬终于是怒了,可是,他的怒气,当然不能对着黄蕊蕊,他感觉,这男人,如此有备而来,似乎有事在要挟着黄蕊蕊。

他拉开前面的车门,一伸手,一把将章敬明从驾驶座中揪了出来,神情举止,没有平时的半点沉稳与优雅。

章敬明有些害怕,他一边试图挣扎,一边对黄蕊蕊嚷道:“黄蕊蕊,这是要我在这儿说嘛。”

黄蕊蕊想哭,却还是站过来,推霍景纬:“景纬,你不要多事了,让我跟他走……”

霍景纬站在那儿,定定的看着她,却最终,缓慢的松开了章敬明的衣襟,迎着黄蕊蕊,一字一顿的问:“你确定非得这个时候跟着他走?”

黄蕊蕊的别过了头,她想哭,她想倒在霍景纬的怀中,诉说她的委屈,可最终,她什么也没有说。

程嘉德、霍景桐此时也驾车回来,隔着车窗,瞧着前面的一幕,两人只有对望的份。

章敬明揉了揉自己的胸口,他得快点走才行,继续留在这儿,不见得有太大的利。

“上车。”他对黄蕊蕊一侧头,黄蕊蕊跟着上车,临走时,再度对霍景纬轻声道:“景纬,对不起……”

霍景纬恨恨的看着章敬明的车掉头而去,在掉头的那一刹,他似乎看见黄蕊蕊眼底的泪。

怔了怔,他懊恼的一拳击在自己的手心,一甩头,大步的走向了自己的跑车,随即发动引擎,跟上了前面的章敬明。

程嘉德霍景桐看得莫名其妙,连带外出回来的霍景枫也是莫名其妙,几人下车,向着别墅里面走去:“刚才是怎么一回事?”

别墅站着的众人,也是面面相觑,根本不知道所以然。

“我知道,有个叔叔来找舅妈,舅妈就跟着他走了。”曾瑶瑶很合时宜的站出来,总结刚才所看到的。

她说的是事实,可这话听在大人的耳中,皆是变了味。

“黄蕊蕊居然在这种场合跟着别的男人走了?”霍景枫恨恨的咬着牙:“她当我们霍家是什么了?”

霍闻声的手在抖,他一直在竭力控制,一直在竭力控制,可是,脸已经涨得通红,血压蹭蹭蹭的直向上冲。

“老爷子……老爷子……”身后的杨淑琴发现了不对劲,她这么一失声叫喊,众人的注意力,就从刚才的事件中转移过来。

霍闻声的私人家庭医生极快的赶了过来,迅速的给霍闻声服药吸氧,一时间,原本热热闹闹的生日会,变了味道。

黄蕊蕊坐在车后座,只是紧盯着前面的章敬明,竟然有一刹那,她想扑上去,一把掐死章敬明得了,省得老用这事威胁她。

不知不觉间,她的双眼已经瞪得通红。

前面开车的章敬明莫名的,竟感觉自己的后背一阵阵的发冷,他抬头看了一眼后视镜,一下就对上了黄蕊蕊那浓烈恨意的眼。

他不由打了几个冷颤,黄蕊蕊的身手,他是一惯知道的。

“黄蕊蕊,你别这么恨的瞪着我,搞得想杀人似的。”他有些担忧的提醒着。

甚至感觉,是不是按苏歌琳的说法,有点玩大了,其实完全可以私下打电话给黄蕊蕊,要点钱财什么的。

黄蕊蕊被他这么一说,渐渐的冷静了下来。

可不,为了这么一个人,真的差点气得失去了理智。

“说,章敬明,你究竟想怎么样?”她咬着下唇,原本柔软红嫩的唇瓣渐渐发白。

...

...

第二十章 说说我不知道的事

原本章敬明也没想格外要怎么样,毕竟两人并没有什么过不去的结。

就是被苏歌琳挑拨着,一时头脑发热,自己没有星途,也要黄蕊蕊跟着没前途。

所以,才借故选在这样的场合来大闹。

蓦地里,后面的那辆黑色兰博基尼超车上前,硬生生的横在了章敬明的车前方。

“吱——”汽车的轮胎发出剧烈的摩擦抓地声响,章敬明死死的踩着油门,才避免了撞上前去。

霍景纬一脸怒容,已经从车上迈步下来,一步一步,缓慢的向着章敬明走近。

看着眼前那满脸怒容的男子,章敬明再度心生惧意。

一个黄蕊蕊不好惹,眼前的这个男子更不好惹。

“黄蕊蕊,要是我有何意外,你也不想要好过。”章敬明此时只能再度要挟黄蕊蕊。

在霍景纬过来,伸手就要拉车门的时候,黄蕊蕊跳下车,张臂拦在霍景纬的面前:“景纬,冷静一点,你听我解释……”

现在的霍景纬,就如一头愤怒的猎豹,全身上下的每一块肌肉,都是浓浓的怒意。眼中,是阴冷的狠戾之色。

似乎他就想如此的,将章敬明给揍成一滩肉泥。

“景纬……”黄蕊蕊抱着他大叫:“你不要这么生气,你听我解释啊……”

“有什么好解释,等我解决了他,再来解释。”霍景纬冷冷道。

自己的女人,当着自己家人的面,被别人带走,不管从心理还是从颜面上,他是根本不可能允许的。

“景纬,我知道是我不对,刚才的情况确实是我不对……”黄蕊蕊难过得要哭,易地而处,她能感受霍景纬的愤怒与无奈。

章敬明见得两人纠缠不休,极有眼力的,悄悄下车从另一侧溜掉。

他怕走慢了,没有好下场。

霍景纬再拦下他,黄蕊蕊却是死死的抱住了他:“景纬,让他走……我求你,让他走吧……”

霍景纬咬着牙,紧捏的拳头,最终是松开了。

“好,黄蕊蕊,我等你给我一个解释,给我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最终,他一脚踢在了章敬明丢弃的那车胎上。

坐在霍景纬的车中,黄蕊蕊只是颤抖着身子,脸色苍白。

霍景纬微缩了眸子,伸手,将车中的暖气开足,又脱下自己的西服外套,将她裹在了怀中。

她就是他的软肋,自从有了她,他似乎处处都是弱点,可是,他偏又舍不得她有半分的委屈。

黄蕊蕊平复了一阵,微垂了眼眸,轻声解释道:“刚才那个人,叫章敬明,是我中学时期的同学。”

霍景纬沉着脸,一言不发,只是搁在方向盘上的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方向盘。

随即,他似乎有了一点印象,眼中带了几许的阴鸷之色:“就是许久以前,跟你闹过什么车震门的那个男人?”

似乎是好久好久之前的事,久得两人都几乎遗忘了这个人。

“是……”黄蕊蕊的声音更是低沉。

霍景纬冷笑一声,莫名的,心中又是一阵悲愤。

“说吧,究竟有什么事,是瞒着我的,是我所不知道的。”

黄蕊蕊听着这一声冷笑,心中渗得慌,她低声道:“那时,我们班上有个同学,莫名的怀孕了,那时候,我们都不知道,只是后来某个晚上……她生了一个孩子出来……当时我们都吓坏了……才十六岁,根本不知道如何面对……”

“后来,她要将那个孩子丢在学校的垃圾堆中,由他自生自灭……我看那孩子冻得脸都青乌了,连哭声都没有……我就突然想起自己,想起自己当初被丢在河中要淹死的感觉……那种感同身受的滋味,你是没法理解。”

“所以,我就去将他抱回来……我那个同学不许我抱,我说是条人命,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可我同学说,要是让这孩子活着,让她的父母知道了,非打死她不可……所以,我跟她赌咒发誓,说这件事,我一人承担,我决不会说是她的,以后任何事都跟她没关系……所以,那连夜,我抱着那个孩子回去找奶奶。”

“这事也将奶奶吓得不轻,感觉我是找了一个包袱回去,可是,架不住我的请求,奶奶最终还是留下了他并救了他,给他保暖,给他米汤,没让他死掉……只是我的家庭情况你也知道,根本不可能再收养外面不明来历的小孩子,所以,奶奶第二天就将这个孩子转送到她的一个好姐妹那儿,让她帮忙照顾一阵。”

“居然有个孩子?怎么从来没有听你提过?”霍景纬冷着脸。

“这孩子,后来那老太太已经另外送人收养了……而且收养的那对夫妇,已经明言的表示,不要我们说这事,他们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们的孩子是收养的,她们不想幸苦的养大一个孩子,最终亲生父母找上门去要人……”

这是人之常情,收养的人都会考虑的事,没有谁会大公无私的替别人养孩子。然后等着养大了再还给别人。

“就因为这样,所以,章敬明威胁你?”霍景纬睨着她,思考着这事。

“是的,也许当初我抱孩子回家的时候,被他看见了。”黄蕊蕊轻吐了一口气。

“那你应该早就站出来说清楚。”

“我能怎么说?确实当初是我抱回家的,要么,就是别人说我未婚生子,要么,就得说出是我同学生的……可是,我那初中的同学,现在已经找了一个她很喜欢的人,而且要结婚了,如果这事揭开,估计她的丈夫,会不要她……”

“所以,你就很伟大的,由得章敬明要挟?你就没想过,你自己的名声?”霍景纬捏着手指,忍无可忍。

“那时候不一样啊,那时候……我没跟你在一起吧?我没想过会给你带来名声上的困惑吧?”黄蕊蕊转过头,没有看他:“当初我只是一个人,何况,只是几张ps过的照片,闹一出车震,总比章敬明将事情揭穿了好。”

霍景纬无话可说,确实当初黄蕊蕊可是不愿意跟着自己的。也许还有点利用这事摆脱他的纠缠的小心思。

“这事不揭穿,我背着骂名过两天就过了,可要是揭穿,不仅毁了我同学的幸福日子,也许,连带那对收养的夫妇,也会牵扯出来,甚至,连那个孩子,也会无辜的牵扯进来,影响他以后的生活。”

黄蕊蕊说到这儿,轻轻的绞了手指。

年幼时,只是想着救人一命,谁料得,这么几年过去了,居然会给她的生活带来困扰。

她就这么微微的垂了头,可是,她不后悔,纵是时光倒流,她还是会义无反顾的将那奄奄一息的孩子抱回家。

霍景纬修长的十指轻敲着方向盘。

他由刚才的气恼,变得苦恼。

“黄蕊蕊,你替这些人都考虑过了,那你替你考虑过吗?替我考虑过吗?”他睨着她。

“对不起……”黄蕊蕊只有低头认罪的份:“我没想得太多,当初,章敬明找我,也不过就是想炒作一下,我也以为,只是跟他站在一起站两张相就成了,没料得,后来事情会炒作成车震……”

“那现在呢?现在他回来找你的目的是什么?以这事威胁着要钱?”霍景纬问。

“我也不清楚,刚才在车上问他,他没说。”黄蕊蕊随即抬起头来,坚定道:“不过你放心,这事我自己会解决,不会给你造成困扰。”

一件事,能用来要挟人,不外乎就是利用怕被人知道的心理。

霍景纬不置可否的轻哼一声,他可不信,黄蕊蕊能料理得好这件事。

如果真的能料理好,当初就不会由一桩简单的恋情炒作,变成车震门了。

而且现在的关键,霍景纬是担心霍闻声这边,才跟霍闻声谈好,令他作了妥协,试着接纳黄蕊蕊,可转眼,就在他的生日上闹出这么一桩事。

他犹豫着,考虑要不要继续带黄蕊蕊去参加霍闻声的酒会,只是,这再去……

以往只是报纸上的一些传闻,霍闻声都无法接受,现在,是当着他的面,跟着别的男人跑。

霍景纬无力的靠在车椅上,紧抿了唇。

电话铃声持续响起,黄蕊蕊轻摇了一下他:“景纬,电话……”

霍景纬拿着电话睨了一眼,来电显然是霍景枫的:“景纬,你在哪儿?爸爸又进了医院……”

“该死……”霍景纬砰的一声,拳头砸在了方向盘上。

“你听到了嘛?景纬,才送到医院急救……”

“知道了,我马上过来。”霍景纬应了一声,匆匆的收线。

“出了什么事?”黄蕊蕊问。

“我的父亲又进医院急救了……”他答了一句。

黄蕊蕊怔了一下:“是因为我的事?”

“你说呢?”霍景纬没好气的回答,说罢,他侧了身,再度睨着黄蕊蕊:“黄蕊蕊,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没说,趁早给我全说了,我才有安排打算。”

“我没有什么事瞒着你。”黄蕊蕊也是恼得不得了:“我也没想着当初一件事会闹得这么大,那孩子早就送给别人在抚养,根本都不在我的生活范围,我怎么会料得被人翻出来。”

...

...

第二十一章 有了分手的念头

霍景纬没说话,他打开车门,将黄蕊蕊拉下车,在路边,替她拦了一辆出租车。

“你先回去,我去医院看看。”他低声道。

“好。”黄蕊蕊应了一句。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她也不想,她只得轻声道:“对不起,我今天不是存心想气他来着……”

霍景纬没答话,驱车就走。

医院急救室,霍家的大部分亲朋好友依旧还站在外面,并没有离去。

见得霍景纬到,已经有人问出来了:“景纬,刚才究竟是什么情况啊,将霍老爷子气得这么惨。”

“可不,我们都以为那是你的女朋友,结果却跟着别的男人上车走了。”

“对啊,换作我要是有这种儿媳妇,我就不准她再进家门……”

霍景纬听着这些话,脸色平静得可怕。

也许刚才,霍闻声的情况并不糟糕,是这些三亲六戚的话语,刺激得霍闻声受不了。

“爸现在怎么样?”霍景纬淡声的问杨淑琴。

“刚才一不对劲,就急着送过来了。”杨淑琴道。

“景纬,你今天是不是故意的,你明知道爸不喜欢那个女人,你故意带她来气爸的,对不对?你甚至故意让她跟着别的男人跑,将霍家的脸都给丢尽了。”霍景枫一张粉脸,带着无限的怒意。

霍景纬没说话,纵算这件事上,他也怨黄蕊蕊,可这真是意外,没有谁想这样的。

旁边已经有长辈在劝了:“好了,小枫,不要吵了,现在老人还在急救,不知情的,还以为现在你们姐弟之间,就为了遗产在争吵了。”

霍景枫这才是勉强的闭了嘴。

霍景纬站在旁边,心中暗自祈祷,但愿霍景纬没事。

固然他醒来,对黄蕊蕊的成见会更大,但如若他抢救不过来,所有人,都会认定,黄蕊蕊是罪魁祸首。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急救室的大门打开,看着主治医师的神情,众人皆是松了一口气。

霍闻声从急救室推出来,送进了vip病房。

身上的大红的唐装,换成了惨白色的病服。

见得他要静养,亲友们三三两两的散去。

霍景纬立在床头,静静的凝视着病床上的霍闻声,他真的弱极了,虽然在竭力的装作老虎,证明他的余威仍在,可是,这外强中干的表面下,他是如此的脆弱。

霍景纬回去的时候,黄蕊蕊只是怔怔的坐在沙发上,心思重重。

似乎考虑得太入神,霍景纬开门的声音,都把她吓了一跳。

回头,看着一脸严肃的霍景纬,黄蕊蕊起身,替他倒了一杯水后,担忧的问了一句:“老爷子的情况怎么样?”

没有听闻死讯,这是万幸中的万幸,否则,她不是就成了气死霍闻声的凶手?

“抢救及时,度过了危险期。”霍景纬喝光了杯中的水。

黄蕊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问霍景纬:“你吃过了晚饭吗?我煮点面条你吃?”

“不用了。”霍景纬答。

他解开了身上的黑色正装,懒懒的丢在一边,整个人极为疲倦的靠在沙发。

一惯英俊的眉宇,拢了一层淡淡的忧色。

“景纬……”黄蕊蕊靠了过去,将他的头,温柔的搂在了自己的怀中。

柔软的五指,轻轻的抚慰着他的眉宇,似乎想将他的心结全给抹平。

缓缓的,她说出了她在这儿想了一整晚的打算:“景纬,我们分手吧。”

原本放松了身子安静躺在她怀中的霍景纬,听闻这话,一下直起身子。

他盯着黄蕊蕊,眸子深处,带了几许的恼怒。

黄蕊蕊低垂下了头,轻声道:“我想了半天了,也许,我们分了手,就不用面临那么多的压力……老爷子也会开心……我一无所有后,章敬明也就没有任何可以威胁我的地方……”

霍景纬不怒反笑,随即,他紧咬了牙,气势汹汹的问黄蕊蕊:“你所谓的你自己解决,就是想出这么一个馊主意?”

“可我感觉,这是最好的办法……我没有了你,也就意味着一无所有,就没有任何地方,值得别人威胁……然后,老爷子就不会看到任何关于我的流言,他也不会那么生气……”黄蕊蕊解释。

说这话时,她简直不敢看霍景纬,她清楚,这分手两字对于霍景纬来说,该是多沉重的打击。

离开了霍景纬,她算是真正的一无所有,没有父母,没有亲人,连唯一的爱人也没有。

可霍景纬呢,虽然他看上去,什么都有,可是,他又真正的拥有什么?

“黄蕊蕊,趁早给我收了这个念头……”霍景纬伸手,一把拉住她,将她禁锢在怀中,狠狠的咬上了她的唇,良久,他才松开了她:“黄蕊蕊,我不想再听到你说什么分手的话。我跟你一路磕磕碰碰走来,哪能一有点事,就要放弃?”

黄蕊蕊没说话,眼中全是蒙蒙的雾气。

她没有遇上一点事就想放弃,她也是想坚持跟他在一起。

可是,真的好累。

她还好,至少没有亲人,也就无所谓,可霍景纬要面对的重重压力,她替他心疼。

爱情,是应该让人披上坚硬的盔甲,勇往直前,不怕面对世上的风风雨雨。可她们的爱情,却是无形中多了无数的软肋,随时都被人戳中要害。

她不想自己成为霍景纬的软肋,不想让他处处受制。

她清楚,经过今天这么一闹,要霍闻声、甚至霍家的人,再接受自己,真的是千难万难。

纵算她有勇气面对一切的困难,可她不想看着霍景纬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他为难,她也难过。

“景纬……”她抱住霍景纬的头,柔肠百结。

霍景纬反手紧紧搂住了她,再度狠狠的咬牙:“不管怎么样,我不想再听到你说分手这话。章敬明那边,他要求什么,先答应着,我再来应对。”

他得设法将这事一了百了,决不会让章敬明时刻能威胁着黄蕊蕊。

黄蕊蕊点了点头,霍家那边的事,可以暂时不用管,先应对好章敬明这边再说。

章敬明一路逃到苏歌琳的出租屋,他真的有些气急败坏,就不该一时智商欠费,听苏歌琳的安排。

要是只是私下找找黄蕊蕊,弄一笔钱在手上,才是最明智的。

在娱乐圈这个新人辈出的地方,他早就是昨日黄花,不可能东山再起,他只想有一笔钱,好吃好喝的过下去。

混娱乐圈的最终目的,除了想要名,不就是想要钱吗?

苏歌琳正躺在沙发上,一边刷着微博,一边啃着苹果。

一见章敬明回来,她立马跳起来,关切的问:“怎么样,今天事情办得如何?”

章敬明瞪着她,实在气不过,扯着她手中的苹果,扔在了地上。

仍是平不了心中的气愤,他跳起来,狠狠的在苹果上踩了两脚。

“这是怎么了?”苏歌琳冷哼一声,问。

“还说怎么了,你出的馊主意,要我当着大家的面,威胁黄蕊蕊,结果我差点被揍。”章敬明没好气的说。

想想黄蕊蕊那个母老虎,他是怕的啊。

“怎么?没威胁得到?”苏歌琳大吃一惊。

“威胁到了的啊,是威胁了她跟我一道走,结果她的男人追上来拦住了去路……要不是我跑得快……”

“你的意思是,当着她男方的家长,将她喊走了?”苏歌琳追问。

“是。”章敬明答,他对苏歌琳道:“我不管你跟黄蕊蕊有什么恩怨,我不掺合了,我只管找她要点钱走路。”

“别啊。”苏歌琳伸着手臂,吊住了他的脖子,半是撒娇。

“去。”章敬明不耐烦的推开了她。

现在心中窝火得很,他才对她不感兴趣。

“这样吧,你再等两天,这两天就暂时住在我这边,我看看她那边有不有什么动静?”苏歌琳软声请求。

要是章敬明只是拿一笔钱走路,那自己找章敬明回来的目的不是白费了。

她要黄蕊蕊的日子不好过,她想要看到黄蕊蕊被逼得一无所有。

“还要等?”

“对啊,你不是说,今天当着霍景纬的家人面,带走了黄蕊蕊,我要看看霍景纬的家人是什么处理态度啊。要是他们立马宣布不要黄蕊蕊这个儿媳妇,黄蕊蕊什么都没有了,你再找她,她不跟你拼命?”苏歌琳宽慰着章敬明。

章敬明想一想,也确实是。

霍景纬盛怒的模样他已经见识,要是真因为这事扫了他的颜面,他跟黄蕊蕊直接分手。自己再找黄蕊蕊,别说得钱,怕是断胳膊断手的都有可能。

“好,我就在你这儿多住几天。”章敬明捶了捶墙,无奈的接受这事。

“别这样嘛。”苏歌琳千娇百媚的靠了上去:“在这儿多住几天,你又不亏,吃我的喝我的睡我的,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好,我就吃你喝你睡你几天。”章敬明勾唇一笑,将她抱进了里面的卧室。

黄蕊蕊呆在家里,哪儿也没去,她耐心的,等章敬明的电话。

他来找她,肯定有目的,她等他提条件。

如果只是要求一点钱,数额不太大的话,她会满足他。

她跟霍景纬之间,本就阻力重重,她不想再多一些阻力出来,所以昨晚才会那么悲观失望的说出了分手这话。

...

...

第二十二章 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在家中等了两天,她也没有拉到章敬明的电话,这令她,还是无端的有了几许的猜疑。【最新章节阅读.】

章敬明就如隐藏在阴暗角落中的一头狼,似乎要在她没有预料的情况下,猛然跳出来。

“总之,不管他有什么要求,先答应他,让他现身,我再安排后面的事。”霍景纬再度如此的吩咐。

已经派人四处去查了,全城大小的酒店旅馆,都不曾见过章敬明这人,茫茫这么大的一座城市,章敬明不知道躲在了哪儿角落。

“好。”黄蕊蕊环抱了膝,点头答应。

“景纬,对不起,都是我弄出来的事。”她喃喃的道歉。

“我们之间,不需要对不起。”霍景纬皱眉:“蕊蕊,我们是要携手走完这一辈子的,真要说对不起,也应该是我说对不起。我是你的男人,我只恨我自己没有替你撑好一片天,让你一直困扰。”

“好,我们以后都不说对不起。”

“嗯,也要相信我,有了任何事,要第一时间告诉我,我才好想办法应对。”霍景纬轻抵着她的额,亲昵而温暖:“总之,不要再一遇到困难,就跟我说分手的话。”

交待好了黄蕊蕊这边的事,霍景纬又去医院看望霍闻声。

见得他到,杨淑琴站起来了。

“他好些了吗?”霍景纬看了一眼仍旧在床上紧闭双眼的霍闻声,问杨淑琴。

“早上醒了一趟,喝了点粥,聊了一阵,现在又休息了。”杨淑琴跟着小声的回答,唯恐惊醒了霍闻声。

霍景纬微微颔首,以示谢意。

对于这个二娘,他没有丝毫的好感。

好在她进了霍家,一直谨慎卑微的存在着,没有半份那种姨娘上位后的不可一世,也算是勉强的安稳着。

霍景纬在霍闻声的床边站了半响。

他想说点什么,可又感觉还是什么也不说好,省得再度刺激霍闻声。

约摸半小时,他准备离去,霍闻声却是恰到好处的醒了过来。

这么醒来,霍景纬倒不好匆匆的离开,他站住了脚步。

“爸,你醒了?”他微微的俯了身,轻声询问霍闻声。

“嗯……”霍闻声应了一声,声音听上去,依旧微弱,带着浓浓的喉音。

立刻有两名护士过来,替老爷子仔细的做了口腔清理,再将他的床摇高了一点。

“现在感觉样了?”霍景纬只得没话找话:“需要再吃一点东西吗?”

“不了……”霍闻声缓缓的道:“你去找我的主治医生,将我的报告拿来我看看。”

“好。”霍景纬轻快的答应。

原本可以让别人去拿,他还是自己去了。

心中有一点小小的回避的舵鸟心态。

也许不对着霍闻声,就不用担心他来问黄蕊蕊的事。

两天前,黄蕊蕊可是当着他的面,跟着章敬明走了。

找着主治医生,聊了一下霍闻声的病情,霍景纬才拿了报告返回病房。

病房中,杨淑琴正亲自在给霍闻声做按摩,霍景纬立在了旁边。

不管怎么样,至少这些年来,杨淑琴对霍闻声,是格守本份的,照顾得尽心尽职。

也许,她这种姿态,才是最符合她的身份的。

毕竟她的儿子还小,而霍景纬三姐弟已经羽翼全丰,她要是不这么低调的行事,早就被霍景枫、霍景桐给想法轰出去了。

等了大半个小时,这一套按摩理疗做完,霍闻声才睁开了眼。

霍景纬将手中的报告递了过去,道:“刚才我跟医生聊了一下,你的身体别的并没有多大的问题,关键是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霍闻声重重的哼了一声:“这是说我不够修身养性?”

这么一句话,就能让他发气,还叫修身养性了?

霍景纬没答话。

“将报告念我听听。”霍闻声微闭了眸,养着神,却是将报告递给了霍景纬。

霍景纬不明白,为什么,要叫他来念这病情报告。

但他还是依言接过了报告,逐字逐句的念了起来,碰上几个专业的名词,他还附带解释了一下。

只求他不要过问黄蕊蕊的事。

听完了报告,霍闻声才叹了一声:“果真我该养性……”

“嗯,别的方面,就没有什么了。”霍景纬将报告单子放进了文件袋。

在医院已经呆了快两小时了,他准备离开。

“爸,我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景纬……别忙走,拿围棋来,陪我下盘棋……”霍闻声微微睁开了眼,提了要求。

正准备走的霍景纬微微的有些诧异,霍闻声怎么这会儿想着来下棋了?

“不是要我养性嘛,我现在就试试。”霍闻声说。

他这要求,霍景纬当然不会违抗,微蹙了一下眉,他还是吩咐护工,出去找了一副围棋来。

“爸,你的精神能行吗?”他有几许的担忧。

按说他的身体状况,应该多休息才对。

“无妨……”霍闻声答,已经示意杨淑琴将床头摇高,让他的身子能好好的半卧着。

霍景纬仍是有些担忧,寻思要不要陪着下棋。

“景纬,老爷子现在病得这样,你就满足一下他的心愿吧。”杨淑琴在旁边看着,带了几许的恳求。

想着公司并没有很重要的大事要急着赶去处理,霍景纬同意了。

摆好了棋盘,父子俩就这么在病房中下起了棋。

霍闻声下得很吃力,似乎每一步,都要深思熟虑考虑很久,而霍景纬,则是心不在焉的应付着。

他一心想让着霍闻声,不想让他太过劳神费心。

可就是这么让着,霍闻声依旧下得吃力,仍旧是要想半天,才叫杨淑琴帮他落子。

果真老了啊。

霍景纬不经意的抬着头看他,好好休息一下不好吗,非要这么来下棋。

一盘棋,下了很久,最后霍景纬自乱阵脚,将自己的一大块黑子故意送给了霍闻声,他才站起身来:“我输了……”

以为这样就可以应付霍闻声,让他可以安心的休息,而他在医院呆得太久,也想走了。

他实在怕霍闻声来问他现在跟黄蕊蕊怎么样。

但令他奇怪的是,霍闻声却是一直没有提,更没有问他如何处理跟黄蕊蕊的关系。

霍闻声甚至很客气的很和蔼的,要霍景纬在这儿陪着他吃一点清粥。

霍景纬端着碗时,总有几许的疑惑,似乎有些什么事情不对劲,可一时,他又想不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景纬……晚点喝过了粥,推我出去晒晒太阳。”

赵心洁已经进来,伺候着霍闻声喝粥。

霍景纬听得这话,心中再度动了一下,他抬头,望向霍闻声。

他依旧是那么一脸的平和,似乎只是病中需要人照顾的老人。可霍景纬心中那股不对劲的感觉,却是越来越强烈。

“爸,我想起来了,公司还有一点急事要处理,我先走了。”他放下碗,拿了衣服就要向外走。

“景纬……”霍闻声抬头,严厉的叫了他一声,这显然是要阻止他。

“爸,我明天再来看你。”霍景纬装作没有听见他的这话,快步走了出去。

一出病房,在等电梯的时候,他就开始拨打黄蕊蕊的电话,铃声是响了一遍又一遍,却是没人接听。

“该死……”霍景纬恨恨的咬牙,随即又打了电话给阿琛:“阿琛,你们在哪儿?”

“正在外面查找章敬明。”

“你马上赶到黄蕊蕊的公寓,看看什么情况。”他这么吩咐着,一步迈进了电梯。

在开车飞奔黄蕊蕊公寓的路上,他一直不停的拨打黄蕊蕊的电话,依旧是无人接听。

似乎总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霍景纬的掌心,都渗出了汗。

公寓的房门被打开,空气中,似乎有煤气的味道。

霍景纬怔了一下,顾不得多想,冲进了厨房。

灶台上,搁着一只水壶,似乎正烧着水,水溢出来将燃气灶上的火扑熄,只有灶炉在丝丝的冒着煤气。

霍景纬捂了鼻,一把断下了煤气阀门,然后推开了窗户。

随即,他又跑回客厅,打开了门窗。

而黄蕊蕊,则是安静的睡在床上,一动不动。

霍景纬的心,,都提在了嗓子眼。

“蕊蕊……”他叫她,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黄蕊蕊依旧是没有任何意识,睡得沉沉。

霍景纬一咬牙,抱着她就向外跑,恰好阿琛此时带人赶了过来。

“阿琛,你在这儿处理。”霍景纬丢下一句,另带着人手,将黄蕊蕊火速的送到了医院。

在医院急救室的外面,霍景纬坐在长椅上,只是感觉四脚都几乎瘫软。

上一次,马晓芸开车撞了黄蕊蕊,致她流产,他也是这么的坐在外面等着,也是那么的惊惶失措。

只是这一次,更甚从前。

至少从前,黄蕊蕊的意识是清醒的,她能痛,她能喊,她能在他的怀中发抖。

可这一次,黄蕊蕊一直是昏睡状态中的,他试图叫了她好一阵,她都没有任何的反应。

这令霍景纬恐惧和害怕。

他将头无力的垂在了膝盖处,似乎多年前,眼睁睁的看着母亲被杀害,他却无能为力的感觉,再度袭上了心头。

第二十三章 我不止你一个儿子

那一次,是他太年幼,他无力保护她。

可这一次,他仍旧是一种无力保护的感觉。

阿琛处理了身后事,赶到了医院。

见得霍景纬如此痛苦无助的模样,阿琛立在了旁边,一句话没有说。

不管现在说什么,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里面急救室的黄蕊蕊能安然无恙,才是最最的关键。

只要她无事,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霍景纬清楚自己是那么在乎那么的深爱黄蕊蕊,在乎得远远超过了正常的范围。

随着急救室的灯灭,霍景纬惶然无措的抬起头来。

“怎么样,医生?”阿琛上前询问。

医生看着霍景纬:“现在病人进行抢救,已经醒过来,不过要完全恢复,还要等几天。”

霍景纬紧弦的心,终于松了下来,他握住医生的手,只是一个劲的说着谢谢。

“不用。”久经沙场的医生,面对这么感激的病人家属,也是极为淡定:“这也是霍先生发现得及时,如果再晚送来一两个小时,我们也是回天无力的。”

黄蕊蕊被转入了vip病房,看着她依旧是安静的躺在那儿,鼻腔搁置着输氧管,霍景纬依旧是不镇定:“不是说她醒来了吗?怎么还是昏睡着?”

“霍先生……”医生赶紧解释:“确实她醒过来了,只是她另服食了一些嗜睡的药品,洗了胃口,仍有一些嗜睡的状态。”

霍景纬听着这话,保持着沉默。

黄蕊蕊除了偶尔的头痛脑热,吃点感冒药外,根本没有别的问题,更没有听说过她需要服食助眠的药。

“阿琛,公寓那边有什么发现?”霍景纬问阿琛。

“也报警通知了警察,警察来堪测后的结果,说是意外,可能是屋主在家里烧水时,不小心熄灭了炉火。”阿琛交待。

霍景纬静静的站在床前,他不相信这是意外。

他甚至已经隐隐的猜得是谁搞的这么一出。

这是竭力在做出一副意外的死亡事件,其目的,就是要置黄蕊蕊于死地。

霍景纬身子不自禁的颤抖了起来,要是他真的晚去了公寓,那才是回天无力。

“蕊蕊……”他微微的俯下了身,冰冷的手指轻触着她的脸:“你别有事,我决不会再让你有事。”

霍景纬沉着脸,一步一步的踏进霍闻声所在的病房,那肃杀的冷气,连带过路的护士都给骇了一跳。

这霍家大少似乎是要来拼命。

vip病房中,赵心洁正替霍闻声揉捏着大腿。

“出去。”霍景纬沉着脸,冷冷的喝了一句。

那一惯明朗的脸部线条,此时**的,不带一丝的柔软。

赵心洁吓了一大跳,可又不敢说什么,她回头望了望霍闻声,后者没有说话,只是眸子紧缩,与霍景纬对视着。

情知这一对父子要爆发一场大战,赵心洁赶紧识相的退了出去。

不过为了避免有意外,她还是守在了门外边。

“这是来兴师问罪了?”霍闻声终是沉不住气,开了口。

“是你吗?”霍景纬是需要多大的克制,才忍住了横眉怒视的想法。

回想种种,根本早前就是霍闻声一直在拖延他的时间,不过就是让黄蕊蕊那种“意外”的媒气中毒死去。

霍闻声微微眯了眼,眼中是那种不屑一顾的神情:“景纬……我给过了她机会……”

霍景纬紧紧的捏着自己的拳头。

“我也打算,试着接受……呵呵,可惜,水性扬花的女人,就是这么一个德性……”霍闻声说,情绪也跟着激动了起来:“这简直是我霍家的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啊……”

他一边说,一边拉紧了床边的把手。

他也是竭力的控制着自己,不要再动怒,他要在这一回合中取胜。

“就因为这样,你动了杀机?你派人要制造她意外死亡的样子?”霍景纬问。

“对,我想清楚明白,既然我好话相劝不起作用,那只有让她不存在,这才是最好的办法。”霍闻声的眼,带着了几许的狠毒。

他的心,此刻完全被恨意蒙蔽。

“就因为一些成见,你就对她这么容不下?如果这样,我选择带她离开,我和她去国外,从此后隐姓埋名,不会再损你霍家的一点名声。”

霍景纬将这话说了出来。

这是最坏最糟糕的打算,他原本也想两全其美,让家人能慢慢接受黄蕊蕊,可现在,明显是奢望。

“嗬……你认为,我会允许吗?我会默许我霍闻声的儿子跟着一个水性扬花的女人私奔?”霍闻声反问。

霍景纬心中格登了一下,他只以为,带着黄蕊蕊远走高飞,远离这一切,两人就能平静的过日子,可现在,似乎这想法,会有阻止。

“我这就带着她走,如果你要对付,连带我一起对付吧。”霍景纬不想再争执,便算现在向警察指挥霍闻声买凶杀人,先不说杀手能否找到,光是霍闻声,便算进了警局,也有大批的律师,以保外就医的名义,让他出来。

现在那些专职的杀手在哪儿,他不清楚,甚至霍闻声找了多少杀手,他也不清楚。

他现在只想带着黄蕊蕊尽快的离开,不要再出现任何“意外”的死亡才好。

他承受不起,刚才在急救室外的时候,他已经深切的体会到了那种滋味。

“你以为我不敢?”霍闻声冷笑。

“爸……”霍景纬再度开口叫了他一声爸,也许,这也是最后的一声:“看在我是你的儿子的面上,请放过我们。”

他说的是“我们”,不是“我”。

“我不止你一个儿子。”霍闻声冷冷的看着他,那眼中的凛冽寒意,令人无端的打着寒颤。

霍景纬看着他,犹如看着一个陌生人,真的,所谓虎毒不食子,而他们这所谓的父子,居然可以残忍到如此地步。

“我明白了。”霍景纬轻声的应了一句,随即,他快步离开了病房。

站在医院前面的花园,霍景纬抬头仰望着天空。

霍闻声的那一句“我不止你一个儿子”,令霍景纬想明白了所有的事。

也许,霍闻声压根儿不喜欢他的母亲,所以,当年才故意不接电话,令绑匪残忍的撕票,当着面杀了他的母亲。

连带着,他对他们三姐弟,并不是真的很关爱,竟让霍景枫霍景桐错认为,父亲是重儿轻女,只是偏爱霍景纬,不喜欢她们。

其实压根儿,他只是爱着霍景睿,爱着杨淑琴跟他生的小儿子。

这小儿子,才是生来被他宠爱的,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慢慢长大。

而霍景纬,则是被用来打江山保江山的。

在霍景睿长大之前,替他保住霍氏的江山。

霍景纬坐上车,第一时间就要赶往黄蕊蕊所在的医院,不管怎么样,他得先将黄蕊蕊保护起来。

他能感觉,四周有无数的危险在等着黄蕊蕊。

刚将车拐出医院,在十字路口绿灯亮了时,他刚一拐弯,已经莫名的,有人横穿马路,直接撞上了。

随即,那人倒在了地上。

“该死……”霍景纬暗暗骂了一句,赶紧下车查看情况。

被撞的,是一名五十来岁的民工模样的人,他躺在地上,双手捂着胸,痛苦的呻吟着。

随即,同样一群民工模样的人,围了上来,将霍景纬围在了中间。

“出车祸了……”

“快,将这司机拦住……”

一时间,又有许多不明真相的群众围了上来。

基于国人传统的仇富心理和同情弱者的心理,大家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霍景纬,说他“有钱就是任性”,并要求,怎么也得送伤者去医院,好好的检查。

霍景纬一言不发,直接打电话要了医院的急救车。

好在本就是医院门口,不到三分钟,急救车就开了出来,将人送进了医院。

院方检测的结果,除了一点轻微的擦伤,并没有什么大碍。

可那民工坚持按着胸,称痛得受不了,坚持说身体有了问题,是霍景纬有钱,买通了医院,说他没事。

然后一道的几个民工,纷纷嚷着,要报警,要警察来处理。

霍景纬并不介意报警,也不介意警察来处理,只是他担心黄蕊蕊那边的情况。

“我叫我的律师过来,有什么事,可以跟我的律师谈,药费什么的,都不会少。”霍景纬急着想脱身。

“不行……万一你逃跑了怎么办?”几人围住他。

于是霍景纬再度被那些围观群众批评了一阵,大家一致说他,居然没想着要积极的处理,还妄想找律师来,这是威胁谁呢?

她们一致站在弱者的那一边,声讨着霍景纬,甚至有大妈很热心的站出来,拉住了霍景纬:“你们不要怕,我替你们看住他,反正我一身都是病,只要他动一下,我就敢赖上他。”

这年头,耍无赖居然说得这么理直气壮了。

霍景纬一边等着警察的到来,一边打了电话给阿琛,要他从现在起,二十四小时都要不离黄蕊蕊的左右,甚至要多派些人手,在周围看护好。

阿琛也从他这凝重的语气中,感觉到了几许的异样。

...

...

第二十四章 压垮骆驼的稻草

虽然以往霍景纬也经常要他不离身的照顾着黄蕊蕊,但只是一种基于多一重保险的感觉,但现在,分明是危险就在四周。【无弹窗.】

“我现在在这边医院的,刚好撞上了人,被缠着脱不了身。”霍景纬说了一下自己的情况。

警察赶来,找霍景纬和伤者分别询问,做了笔录。

霍景纬的律师也赶了过来,一系列的处理结果,算是普通的交通意外,做一些经济赔偿即可。

可那民工依旧声称,痛得厉害,怀疑有严重的内伤,他的那几个民工朋友也趁机在医院大闹,说霍景纬和他的律师不仅买通了医院,还买通了警察,如此包庇霍景纬,让这种有钱人逍遥法外,而这伤者是多么多么的可怜。

甚至扬言,如有必要,要报料媒体,让全国的人都看看,现在的有钱人,撞了人后是如何的只手遮天。

“直说吧,要多少钱。”霍景纬是没有耐心再陪他们在这儿纠缠下去,他已经明白,这些人,或者就是专业的“碰瓷”的,故意装作民工的模样,先在身份上获得许多人的同情。

反正国人是同情弱者的,但凡这种事,根本不管谁有理,是谁有钱、谁就成了大众仇视的对象。

这是一个被民意舆论绑架了的年代。

可那些人,坚持不是为了钱,是为了替民工讨个理,要讨个说法。

并要求换一家医院,再度做复查。

这根本就是故意在消耗霍景纬的时间。

霍景纬再度按下了心口的那口怒气,那神情,有多隐忍,就有多隐忍。

蓦然转头,他一眼发现了电梯角落处某个身影,正是杨淑琴。

似乎她远远的围观,想看看事情发展到什么状态了。

霍景纬往前急走几步,赶在杨淑琴想进电梯前,伸臂拦在了电梯口门前。

“景纬,我还要替你父亲拿东西去……”杨淑琴有些慌乱。

霍景纬冷笑:“不用,赵心洁在,她会料理好,倒是你,帮我收拾一下这个烂摊子。”

他已经测得,这一出的碰瓷戏码,也是霍闻声的一出戏,目的就是阻止他去黄蕊蕊那儿。

他一伸臂,将杨淑琴拉到了自己的面前,对着那几个民工道:“看清楚了,这是我的二娘……也就是你们所说的有钱人家的姨太太……现在她当家,赔钱赔什么的,都由我的律师跟她全权负责。”

然后,他用极度严厉的眼神,警告着杨淑琴:“二娘,这件事你总会替我想办法解决,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我在这儿脱不了身吧?”

说罢,他将杨淑琴一推,自己则趁机从围观的人群人强行的挤了出去。

反正就是找来的碰瓷的,在这讲理讲不通、靠武力又不能解决事情的时候,还是先溜为妙。

他再度打电话给阿琛,可阿琛的电话,居然处于了关机状态。

“该死……”不好的兆头再度的闪现在了霍景纬的脑中。

阿琛是贴身照顾黄蕊蕊的,现在连他的电话也关机了,情况是越来越糟糕。

霍景纬紧紧的捏紧了方向盘,几乎方向盘都快被他拧断。

此时他的脸,惶恐中带了几许的狰狞,如若黄蕊蕊真有三长两短,他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赶到黄蕊蕊所在的医院,他甚至连等电梯的耐心都没有,是一口气自己跑上了五楼。

似乎赶来得太晚,黄蕊蕊所处的病房前,已经围了一大堆的人,镁光灯不停的闪动,亮成了一片。

他的出现,引起了那些人的注意,原本对着病房内的大小镜头,全部对向了他,一时间,又是咔嚓咔嚓的镜头声响。

“你好,霍先生,请问一下,对于你的女朋友跟你的助理通奸一事,你如何看?”

通奸?

霍景纬被这词震了一下。

不等他反应过来,另有别的记者在追问:“霍先生,据闻你的女朋友跟你的助理通奸,被你捉奸在床,为此你的女朋友企图以自杀来博取你的原谅,你会原谅她吗?”

“我不明白你们在说什么。”霍景纬冷峻着脸,推开众人,走进了病房。

病房里,阿琛居然只穿着一条短裤,站在窗边,试图用窗帘挡住下身,而脸上,带着几许的茫然。

而病床上的黄蕊蕊,依旧沉睡着,显然对发生的一切,无知无觉。

“霍少……”阿琛见得霍景纬进来,张了张嘴,便想解释,可竟不知道如何解释。

“霍先生,我们接到报料,说你的女朋友跟你的私人助理长期有染,就在刚才我们进来的时候,你的助理都还跟你的女朋友共躺在一张床上,你会如何打算?”依旧是喋喋不休没完没了的刮燥。

霍景纬微闭了眼,早前是煤气中毒,这随后,又有报料与人私通,这是真的不打算给黄蕊蕊和自己一条退路?

黄蕊蕊被这越来越大声的争吵给惊醒了,她感觉,自己睡了好长一段时间。

睁开眼,落入眼帘的,是无数举着相机镜头的人,甚至在她睁开眼的时候,又是一阵快门闪动。

“这是干什么?”黄蕊蕊努力的整理思绪,试图坐起来。

这一坐,她才惊觉,自己几乎是一丝不挂,好在刚才一直是躺在病床上,身上盖着被子,所以才没察觉。

黄蕊蕊惊叫一声,再度拉着被子,裹住了身体。

她不明白,为什么是这么一个情况,自己应该是在家里啊,怎么会在医院,还惊动这么多的记者。

疑惑的眼神,望向了门口站着的霍景纬,她的眼神中,满满的不解,她希望他能给她一个解释。

“景纬……”她喃喃的叫了一声。

可门口站着的霍景纬依旧站在那儿,没有动,而一惯身为霍景纬左膀右臂的阿琛,则是光着身子,站在了窗帘后面。

阿琛光着身子……自己也光着身子……

黄蕊蕊看着,有那么一刹那,她竟是置身事外,只是冷眼的看着面前的一幕。

随即,她那有点混浊的头脑,仍旧是快速的理清了面前的这一幕。

怎么看,怎么都是一出狗血的抓奸戏码啊。

门口那多嘴的女记者,已经抓紧时间在问:“黄蕊蕊小姐,请问一下,你背着你的男朋友,跟他的特别助理在一起多久了?”

“闭嘴……”霍景纬怒不可遏的喝止。

“霍先生,请息怒,我们知道,被自己的女朋友戴了绿帽子这事,说出来并不光彩……你放心,我们报道时,会尽量隐去你的名。”

“据闻,你的女朋友私生活一向不检点,不止你助理,甚至以往她跟某个小明星,都还闹过车震门事件……”

那些记者,仍是七嘴八舌的追问。

“我们没有……我们是被人冤枉的……”阿琛站在窗帘后,申辩了一句。

可所有人,都相信眼见为实这事,都亲眼看见他赤身躺在黄蕊蕊的身边,又看着他从床上爬起来,所有的视频都可以作证,这是如何都抵赖不了的。

“我们是被人冤枉的……”阿琛再度喊了一句:“我要求查医院的视频,视频可以作证,这全是诬陷。”

他说罢,望向了霍景纬,他是受霍景纬的命令二十四小时不离身的保护黄蕊蕊,后来喝了一杯水,醒后来,就躺在了黄蕊蕊的身边。

他要调查医院的监控视频,他要搞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才好证实自己跟黄蕊蕊之间的清白。

“不用了……”黄蕊蕊倒是先镇定下来。

以往还替好友去捉过奸,没料得,居然这种狗血的捉奸事件,也会落到自己的头上。

而且,将阿琛也给无辜的牵连进来。

她带了几许的歉意看了阿琛一眼,随即,视线又移到了霍景纬的身上。

她有太多的话,想跟他讲,可最终,她感觉,不讲最好。

“事情就如你们所看见的那样……所以,我现在只想跟霍先生说一声对不起,我们分手吧。”她的视线,一直看着霍景纬,可这话,却是明显的说给这些记者听。

阿琛呆了,怎么会这样,他一把扯下窗帘,裹在了腰间,随意愤怒的对黄蕊蕊道:“什么叫事情就是这样?我们是清白的,什么事都没有。”

“对不起……”黄蕊蕊歉意的道,随即微垂了头。

她明白,阿琛一直是受霍景纬的命令,时刻守在自己的周围,竟无意的牵扯了他。

“好。我们分手。”霍景纬看着她的目光,似乎所有的千言万语,都看明白了。

黄蕊蕊听着这话,只是将视线移了开去。

虽然分手这话,是她先提出,而且前两天,她就是这么的打算。可真听得霍景纬爽快的承认分手,她的心,还是刺痛。

“各位,我正式宣告一下,我跟黄蕊蕊正式宣布分手,从此后,黄蕊蕊是黄蕊蕊,我霍景纬是霍景纬,我们以后不存在任何关系。也希望,大家不要再过度追问我跟黄蕊蕊之间的事。谢谢。”霍景纬平静的对着这些记者,说出了这番话。

似乎现在的情况下,分手是最好的退路。

四周全是闹嚷嚷的声音,各种的提问,各种的刁钻。

最终,也不知道这一出闹剧是如何结束的,黄蕊蕊麻木的穿上了病号服。

还好,刚才没有做得很绝,至少她身上少得可怜的遮羞布还没有给她脱掉,保存了她仅有的那么一点点自尊。

第二十五章 如丧家犬般离开

坐在机场的侯机的贵宾厅中,黄蕊蕊面无表情的喝着咖啡,满嘴全是苦涩。【风云阅读网.】

手边,所有的报纸杂志,皆是她的报道。

能清楚的看到,她跟阿琛共同偎依在病床上,所有的照片都证实了,她跟阿琛背着霍景纬通奸。

然后,是霍景纬发布的分手通告,一时间,所有人都知道,霍景纬与她分手了。

可即便如此,媒体依旧没有放过她,似乎随时随地都有人跟着,甚至假如路人,对她不停的拍着。

在她凝眸望去时,别人又假装的避开。

黄蕊蕊摇了摇头,也许,现在出国,才是她最明智的选择。

紧了紧身上的风衣,将衣领竖起来挡住了大半个脸,再戴上宽大的墨镜,黄蕊蕊结过了帐,带着行李箱,平静的走向安检通道。

可是,很意外的,有人横刺里插过来,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

黄蕊蕊一惊,本能的,一个后肘就抵了过去。

“蕊蕊,是我。”低沉磁性的嗓音,令黄蕊蕊收回了手。

抬头,映入墨镜镜片上的,是李文川那张看上去阴柔的脸。

没料得,会在机场遇上李文川,更没料得,他能认出自己。

“对不起,先生,你认借了人。”黄蕊蕊微微的低头,轻声的说了一句,就要借步走开。

可是,李文川根本没有松开她的意思,他那一惯好看的桃花眼,带了几许的愤懑之色,伸手将她眼中的墨镜给取了下来:“你以为你戴个墨镜,我就认不出你是黄蕊蕊。”

黄蕊蕊苦笑:“认出又如何?别忘了,李先生,我们现在只是路人……”

“好一个只是路人,所以你现在这阵子这么多的变故,你就不会来找我说一声?还在我看报纸,才知道你的近况?”李文川的声音,是压不住的愤怒。

黄蕊蕊没说话,在许久前,李文川曾是她很好的朋友,在她有了任何的麻烦后,他总是第一时间站出来,默默的,替她遮风挡雨。

可在那次竞标事件后,两人算是决裂了。

她不恨他在商业上的任何竞争行为,她只恨他欺骗利用了两人之间的友谊。

“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走?你这么走,纯粹就是懦夫的行为,这不是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这么不光彩的?”李文川捏着她的手臂,太过激动,竟有些掐痛了她。

“我原本就是不光彩的……”黄蕊蕊依旧是低垂着眼眸,眸中,却是有几许的泪意。

“黄蕊蕊,我不管这些报纸上如何写你的,总之,我不相信,我了解你,我不相信这些。”李文川压低了声音。

“随便什么,都不重要。”黄蕊蕊有些木然。

当初能承受一起车震门事件,现在也能承受这一起通奸的罪名。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她跟霍景纬分了手,她再出国,章敬明就不会再有任何事情,可以威胁着人了。

“怎么不重要?当初你可是答应好我的,你要好好的幸福……”李文川几乎要吼了起来。

他能容忍她在别人的怀中快乐,可他不能接受,她如此的一脸憔悴。

“走,我带你找霍景纬去。我得帮你理论去。”李文川说着,已经伸手拉着她,去找霍景纬。

“不……”黄蕊蕊拒绝。

“凭什么不?这种情况下,他应该找出真相,还你清白,而不应该这么草率的就马上宣告分手……”李文川提起,依旧有些心痛。

他曾经那么在乎的女人,当他在机场看到时,她竟憔悴到如斯地步,令他痛惜。

“不用了。”黄蕊蕊将眼角的泪意压了下去。

她抬起头,看着李文川,轻声道:“是我先说的分手,跟他没关系。”

“这跟谁先说分手没关系,我一直是希望看着你幸福的……”李文川说得激动,他双手抓了她的手臂,用力的摇晃着:“我是希望看着你幸福,而不是如一头丧家之犬之样,你明白不?”

黄蕊蕊眼中的泪,终于掉了下来,一直强撑着的坚强,被这话击得粉碎。

她现在真的就是惶惶如丧家之犬,竟感觉天大地大,没有她的去处。

“别走,留下来,不管你跟霍景纬之间,有什么误会,我替你们解释,我可以跟他解释,当初的招标案,只是我买通了招标方的人,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我也要解释一下,当初的那些照片,不是我刊登的,我们都只是被利用……甚至,别的事,我都可以作出解释,只要你们能消除误会,幸福的在一起……”

黄蕊蕊摇头,她跟霍景纬之间的事,根本与这些无关。

一场不被家人祝福的恋情,分手是必然的选择。

李文川还想再说什么,黄蕊蕊很冷静的提醒着他:“川,放手吧,你的太太在那边看着你的。”

李文川回头,隔着人流,他的太太田小蕊正站在那儿,一双清澈的大眼,正定定的看着两人,以往脸上那招牌式的甜蜜笑容,早就不见。

见得李文川回头望她,她拨足就向外跑,那模样,似乎也想跑得远远的。

李文川想也不想,反身就向田小蕊追了出去。

这一跑一追的场景,成了候机大厅一道奇异的现象。

隔着玻璃外墙,似乎李文川已经追上了田小蕊,正将她搂在怀中,一个劲的呵护着。

黄蕊蕊看着这一幕,莫名的,还是带上了欣慰的笑容。

在听闻刚才李文川的解释后,她对他有的那点误会,已经冰释。

她仍旧当他是朋友,可能是一辈子不会再相见的朋友了。

“川,你好好幸福。”她心中默默的祝福了一句,反身义无反顾的拉着行李箱,进了安检通道。

几天后,黄蕊蕊站在异国他乡的街头。

国际中文频道上,似乎正在报道远景集团的消息。

似乎一夜之间,远景集团摊上大事了,在建的工程,爆出偷工减料的事,身陷豆腐渣工程的质疑中;而又有工人,似乎不满意工薪福利,爬上了远景集团的办公大楼,要跳楼;作为仓库的基地,发生了火灾,虽然没有人员的伤亡,但损失,不可估量;另外旗下的酒店,发生了客人食物中毒药的事件……

受一系列事件的影响,远景集团的股价,已经好几个跌停板,资产缩水了二十多亿。

黄蕊蕊默默的听着,这曾经跟她息息相关的人和事,竟感觉是那么的遥远。

她有种感觉,这其实是别人早就布好了局,选择在了这同一时间点来爆发。

她甚至有那么一秒的冲动,回国去,陪同霍景纬度过这次的难关。

只是,在轻抚了一下肚子后,她按下了这个念头。

她现在已经再度有了跟霍景纬的宝宝,她首先想着要保护的,是怀中的骨肉。

她已经曾经失去了一个,她不会再失去这一个。

****五年后。

黄蕊蕊拿着梳子,看着面前的小奶包,这养个孩子,可真是一桩劳神费力的事啊。

“苔丝,你轻点。”小奶包大声的提醒着她。

已经改名苔丝的黄蕊蕊,无耐的叹了一口气:“我说,还是按我的建议吧,将头发剪了,就没有这么多的麻烦事。”

天天替这小奶包扎发辫,可真是一桩麻烦事啊。

黄蕊蕊就有些后悔,所谓的酸儿辣女,自己怎么怀着她的时候,不多吃一点酸的呢,那至少生一个小子,就没有这么多的麻烦事。

其实黄蕊蕊同学,压根儿心中没有重男轻女的思想,她只是单纯的,感觉养个儿子可以皮一点,至少不用天天梳头发扎小辫子。

她试图说服自己的女儿,剪短头发,省点麻烦事。

可是,小奶包居然十分认真的反驳她:“苔丝,我要当淑女的,哪有淑女不留长发呢?”

黄蕊蕊想泪,闺女啊,你妈就不是一个淑女啊,你动不动在我面前嚷着要当淑女,这不是赤果果的打我的脸吗?

小葵换上了一款漂亮的公主裙,一手抱了芭比娃娃,一手拎了裙摆,向黄蕊蕊很标准很淑女的行了一礼:“妈咪,我今天跟着外婆出去玩,你不要很想我哦。”

黄蕊蕊赶紧点头:“女儿,我保证不很想你。”

门外停着一辆加长的黑色房车,一位贵夫人正在旁边侍丛的搀扶下迈下车来。

她保养得极好,一眼望去,竟瞧不清她实际的年龄。

她的举止是雍容华贵的,带着凌驾一切之上的自信。

只是在看见小葵时,她脸上才换上了一副亲切和蔼的笑容:“哎呀,外婆的好乖乖,来,外婆抱抱。”

小葵扑过去在她的怀中。

贵夫人搂着小葵亲了又亲,才问:“小葵,这一个星期,有不有想外婆啊?”

“有,小葵很很很很很想外婆的。”小葵大声回答。

这一听,贵夫人乐得脸上都快笑开了花,她一手牵着小葵,一手轻压了一下眼角:“哎呀,小葵,自从有了你,外婆是整天乐呵呵的,越活越年轻了。”

黄蕊蕊心中默默的吐槽,你就不要压着你眼角的鱼尾纹啊,这么大笑,也不怕鱼尾纹露出来,暴露你的年龄?

第二十六章 找回亲生母亲

那贵夫人,就是金兰国际的创始人——金兰夫人,也就是黄蕊蕊的亲妈。【无弹窗.】

“小葵乖,今天外婆带你去游乐场玩啊。”金兰夫人牵着小葵,就要上房车,黄蕊蕊跟着身后赶紧提醒:“妈,你们去玩,不要给她买太多的零食,不要吃太多的甜点,玩具也不要太多……”

金兰夫人听着这话,非常不满意了:“我一周才能见她一次,便算我将整个游乐园买给她,我也乐意,我要将当年亏欠你的,全部给弥补回来。”

黄蕊蕊瓜兮兮的垂着头,她很想反驳,说,要弥补,你也是要弥补我啊,怎么将我当奴隶一样的使唤,好东西就全给小葵了?

“妈咪再见,不要太难过,我会替你带零食回来的。”小葵跟着金兰夫人上了房车,隔着车窗,向黄蕊蕊挥手。

黄蕊蕊这才笑了起来:“小葵啊,不枉妈妈十月怀胎生了你。”

金兰夫人看着黄蕊蕊,原本和颜悦色的脸没有了,她看着黄蕊蕊,再度很生气的提醒她:“我今天带小葵去游乐场玩,你就跟乔治约会去。”

“哦。”黄蕊蕊无可奈何的回答。

只听说过,有剩女没有结婚,成天被人带着相亲约会的,可没听说,孩子都这么大了,还被家长逼着去约会的。

黄蕊蕊没法反驳,怎么说,也是当父母的一片好心嘛。

能认回自己的亲生妈妈,这原本就是一件很奇妙很讲机缘的事。

小葵三岁时,因为高烧而住院,恰好金兰夫人也在那医院动心脏手术,很意外的,就在医院花园里给认识了。

对于聪慧漂亮的小葵,金兰夫人是一眼就喜欢上了,一再要求黄蕊蕊时常带小葵去她的别墅玩,却完全没料得,这是一种血源的天性。

只是在慢慢的接触中,金兰夫人发现黄蕊蕊许多时候的言行举止,象她已经去世的丈夫。

初初她怀疑,黄蕊蕊是他丈夫在外面的私生女,毕竟豪门这种事,是常有的。

可悄悄进行验证的dna结果却是显示,黄蕊蕊是她的女儿,这是金兰夫人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的。

她跟她的丈夫,就只生过一个孩子,而且在几岁的时候,就在一次空难中去世,为此,金兰夫人算是孤独一人。

可这突然冒出来一个女子,不仅言行举止有时候象极了自己去世的丈夫,连dna测试,也证明是自己的女儿,金兰夫人真的有些无法接受。

只听说过男人不知道外面有自己的私生子,可没听说过女人不知道自己生过一个孩子。

为此,她装作不经意的,不光采了黄蕊蕊的头发,甚至连同唾沫这些,都采取了不少的样本,分送了好几个鉴定机构,以期最精确的结论。

可所有的结论都是一致,黄蕊蕊是她的女儿。

所以,她找黄蕊蕊开门见山的谈了这件事。

黄蕊蕊并不意外,早前就知道自己并不是黄从贵和王秋玲的女儿,那么,现在有人找上门来,也是意料中的事。

她简短的说了一下自己的家乡,说了b市的情况。

提着b市,金兰夫人倒是有印象,当年她跟丈夫还在途手打天下,为了生意,时常在外奔波。

那次以过b市时,原本还有一个月的预产期,金兰夫人却提前生产了,于是,只得转到最近的一家乡村医院,进行接生。

三天后,她们就抱着孩子,回了自己的家,b市,就再也没去过,不过孩子的出生证上,倒是有这么一个记录,是在b市的一家乡村医院出生。

所以,金兰夫人对于这一桩事,是记得清楚的。

难道,就是那时候,在那乡村医院给抱错了的?

除了这样的解释,没有别的解释。

不管两人都没心思再想去查当年的真相,在这种抱错孩子的事件中,没有谁是真正的赢家。

黄从贵是始终怀疑他的老婆对他不贞,怀了别人的野种,而王秋玲也受了不少的虐待和折磨,黄蕊蕊自己也是从小就受够了打骂和折磨。而金兰夫人这边,虽然看上去物质条件不错,什么都有,可丈夫与那个孩子飞机失事,甚至连命也没有了,留下金兰夫人这些年孤单一人。

于是,金兰夫人理直气壮的认回了这个女儿,纵算叔伯们有说法,金兰夫人甩出了两人的dna结果,可仍是有人说金兰夫人不知检点,在外面莫名的生了一个女儿,给家族蒙羞。

直到黄蕊蕊再度接受了一次dna结果测试,确实是金兰夫人跟她丈夫的亲生女儿,一切谣言才被压下。

黄蕊蕊被悲催的当上了金兰国际的总经理,整日替金兰夫人打理集团,而金兰夫人,则以心脏不好为由,乐得带着小葵享清福去。

黄蕊蕊一有异议,金兰夫人就答得理直气壮:“这些家业,以后都是你们母女俩的,你现在是练手,以后才好接管。”

经过暗中的观察试验,金兰夫人对黄蕊蕊管理集团的能力,还是挺满意。她不清楚,黄蕊蕊当年跟随霍景纬,从远景的基层做起,后来升为总裁秘书。便算一半是因为霍景纬的关系,但也说明,她自己的能力本身就强。

金兰夫人曾经试探过黄蕊蕊,这些年她是怎么过的,小葵的父亲是谁。

黄蕊蕊不想提及当初的种种不堪,好象事情到现在,也没有谁对谁错。

她只是说,自己在国内某个健身机构,当了跆拳道的教练,某次酒后乱性,与某个男子一夜情后,有了小葵。

她不想提霍景纬,这些年,她是刻意的,避免关注关于霍景纬的一切,连同远景集团,她都没有关注。

她害怕,害怕自己熬不住思念,回去找霍景纬。

毕竟曾经那么深爱过的人,她没法忘记他。

只是,不被父母接受的婚姻,纵究是一桩不美好的婚姻,她不想跟霍景纬继续陷在那种死结中。

以金兰夫人的精明,当然知道黄蕊蕊在说谎,这几年,她只是尽心尽职的带着小葵成长,根本不搭理任何男人。

所以,金兰夫人简单的想象成,黄蕊蕊在国内,是被某个男人给抛弃了,才自己一人带着孩子到了国外。

黄蕊蕊目送着黑色房车远去,才回屋换了一套黑色的职业套装。

这些年,她已经抛弃了过往穿休闲运动装的爱好,长期是穿着黑色的职业套装,将自己全身心包裹在这干练精明的职业女性套装下,至于黑色,则是缅怀当年的某个人,他也是那么的酷爱黑色的着装。

施了淡淡的粉妆,她才开着她的玛莎拉蒂去了金兰夫人替她指定的约会地点。

“不好意思,我迟到了。”黄蕊蕊笑笑。

那金发碧眼的帅哥站起身来,替她拉开了座椅:“没关系,女士有迟到的权利。”

黄蕊蕊是刻意的迟到了几分钟,以显示对这次的约会不重视。

她是立意自己独身一人带着小葵过日子的,可架不住金兰夫人的软硬兼施,不得不出来与这些金兰夫人眼中的优秀男人约会。

金兰夫人曾说,黄蕊蕊要是敢不成家,她就要出家,还带着小葵一道去出家。

这是要一个老尼姑带着一个小尼姑的节奏?

黄蕊蕊心不在焉的应酬着。

她承认,眼前的这个帅哥,确实各方面不错,也许真的是一个要相亲成家的女人来说,这是不错的选择。

可对于黄蕊蕊来说,她早就曾经沧海难为水了。

心中,永远替那个人留得有一席之地,虽然以后的岁月,不大可能跟他在一起,可黄蕊蕊也不想再找人。

另一边,小葵跟着金兰夫人去了游乐场。

孩子们都是喜欢这个地方的,连一惯高贵端庄的金兰夫人进了这儿,也真的年轻了许多。

金兰夫人亲自带着小葵坐旋转木马,四周几个身材高大的保镖有些面面相觑——这是平素不苟言笑的金兰帝国的掌门人?

平素金兰夫人对着外人,确实是不苟言笑的,一方面,她得保持着她的权威,另一方面,她可不想因为太多的笑容,脸色产生皱纹。

可跟着小葵,她还是不由发自内心的欢笑,什么大笑会产生皱纹之类的话,全抛在脑后了。

“小葵啊,想吃冰淇淋吗?”金兰夫人问。

“可苔丝说冰淇淋吃多了会坏肚子。”小葵回答。

“我们只吃一个,吃一个好不好?”金兰夫人诱惑。

“好吧,外婆,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了。”小葵说。

霍景纬坐在路边的长椅子上,稍作休息。

眼前的一个小女孩引起了他的注意。

小女孩身着一袭漂亮的公主裙,一张小脸可爱极了,一对灵慧的大眼闪烁着光芒,怀中正紧紧的抱着一个芭比娃娃。

那脸蛋,那眉眼,活脱脱的黄蕊蕊的翻版,只是她没有换乳牙,一口小乳牙是整齐漂亮如小糯米,不象黄蕊蕊那么明显的小虎牙。

霍景纬激动起来,几步就冲了上前,伸手想拉住那个小女孩。

可不等他靠近,旁边已经站过来了几个身强力壮的男子,挡在了他的面前:“先生,请不要妨碍我家小小姐玩耍。”

第二十七章 苔丝约会去了

霍景纬当然能瞧出这些人,是保镖,是在保护着这小女孩。【无弹窗.】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可除了这个小女孩,并没有其它似曾相识的人影。

随即,一个贵妇人模样的人从那边走了过来。

“小葵……你怎么跑这边来了?”她问。

“外婆,我刚才看见有个小丑,就跟着过来看看了。”小葵脆生生的答了一句。

外婆……小葵……

霍景纬心中默叹了一下,不管这小女孩跟黄蕊蕊有多像,可她的身份,注定了不是普通的人,能有这样的贵妇人当她的外婆,能有这么多的保镖时刻保护着,这跟黄蕊蕊是没有关系的,黄蕊蕊是个孤儿。

恰好这时,小葵手中的气球没有抓稳,竟飞了一个,霍景纬眼疾手快,一下跳起来,将汽球的绳子抓在了手中。

“长腿叔叔好厉害。”小葵跑过来,站在霍景纬的面前,仰着小脸夸赞他。

她很聪明,并没有直接说把汽球还给我,还是不着痕迹的拍着霍景纬的马屁。

霍景纬心中没来由的一痛,如果当年,他跟黄蕊蕊的孩子没有失去,应该比眼前的这个小姑娘还大了吧,不管是长得象自己,还是长得象黄蕊蕊,都应该很漂亮的。

“告诉叔叔,你叫什么名字?”霍景纬蹲下了身子。

“我叫小葵……”小葵笑眯眯的回答。

“你妈咪呢?”霍景纬问。

这些年,他一直不停的寻找黄蕊蕊,他总想打听到她的下落。

一天没有她的消息,他就一直不安,他担心,是不是在某个角落,被人谋杀了。

这个酷似黄蕊蕊的小姑娘,他当然也抱了希望。

“苔丝正跟乔治约会呢。”小葵回答。

苔丝?乔治?约会?

霍景纬心中无限的失望,看来不是他所想的人啊。

将手中的汽球递给小葵,伸手捏捏她可爱的小脸蛋,又引起四周的几个保镖一阵紧张。

倒是金兰夫人见惯了大场面,她上前牵着小葵的手,向着霍景纬微微点头,算是谢意。

“你的外孙女很可爱。”霍景纬站起身,由衷的赞扬一句。

“嗯,我也觉得,她很可爱。”金兰夫人一点也不谦逊,甚至因为霍景纬的这句表扬话,对他还有点好印象。

“你好,金兰夫人。”霍景纬的助理金纳森上前,向着金兰夫人礼貌的问候一声。

作为本城有名望的金兰夫人,金纳森还是有所耳闻的。

双方客气的告辞,霍景纬一步三回头,看着那仍旧跟黄蕊蕊一个模样的小女孩。

她跟黄蕊蕊真是太象了。

“这金兰夫人是什么人?”霍景纬问金纳森。

“嗯,这金兰夫人,是金兰帝国的掌门人,在本城,很有名气,据闻在这儿,已经扎根了二十年。”金纳森介绍着金兰夫人的情况。

他是地道的本国人,对这儿的情况,远比霍景纬熟悉。

霍景纬听着这些介绍,默默的不说话。

似乎这金兰夫人的情况,跟黄蕊蕊不会有任何关联,可她身边那个叫小葵的小姑娘,真的跟黄蕊蕊太象了。

“金,我想在这城市开一个酒会,邀请一下这些商界名流……”霍景纬沉吟了一下,说着心中的打算。

他想看看小葵的妈咪,那个叫苔丝的女人,究竟是谁。

“好。”金纳森点点头,同意了。

转天,这烫金的请贴就送到了金兰夫人的宅上。

金兰夫人看着请贴上的落款,有些摸不着头脑,宏景资本虽然是这几年新崛起的资本动作公司,但总部并不在这儿,而金兰夫人也没跟这公司打过交道,这莫名的,宏景资本的总裁在这儿宴请本地的商界名流,还真是奇怪。

经过打探,她才明白,这宏景资本的总裁,竟是昨天碰上的那个一脸沧桑忧郁的男子。

虽然他说话时,不管对着自己还是小葵,都在微笑,可眼底深处,是带着深深的落寞。

金兰夫人拿着请贴,微微的转了念头,似乎这宏景资本的总裁,目前是单身……

于是,金兰夫人兴冲冲的打了电话给黄蕊蕊。

黄蕊蕊正在带着小葵洗澡,听着电话响起,赶紧抹掉手上的泡沫,拿起了电话。

“苔丝。”

“在的。”

“今天你跟乔治约会,怎么样了?”金兰夫人问。

这是催问自己的约会结果如何啊。

黄蕊蕊小心的措辞着,如何婉转的拒绝金兰夫人。

“乔治这人,总的来说,还不错,只是……我感觉吧,我跟他在某些方面,有些无法沟通……你也知道,这文化差异,不是一下两下就能沟通好的。”

黄蕊蕊是婉转了又婉转。

“既然无法沟通,那也没法勉强……不如这样吧,明晚我要参加一个酒会,你跟着我出席吧,我另给你介绍一个对象,宏景资本的总裁,而且也是中国人,我相信,你们见了面,会有共同语言的,不存在东西文化差异没法沟通的这种事……何况,他对小葵,也是很有好感啊……”

“哦。”黄蕊蕊只是惦记着替小葵洗澡的事,并的事,并没有在心上,随口答应了一句:“好的。”

挂了电话后,她赶紧进浴室,将小葵从浴缸中捞了出来。

“苔丝,你温柔一点。”小葵表达了她的不满。

“小葵,我已经很温柔了,我没将你如洗大白菜这样洗,已经够意思了。”黄蕊蕊回答。

“如洗大白菜一样的洗?”小葵被裹在浴巾中,对这么一种比喻,还是很好奇:“有洗澡如洗大白菜的嘛?”

“有。”黄蕊蕊答。

记得多年前,她为这事还跟霍景纬讲过笑话,水上人家,就将孩子如大白菜一样,往湖中一丢,立马捞上来,打香皂搓搓,然后再丢水中一泡,就冲得光溜溜的了。

黄蕊蕊摇了摇头,将这想法给压了下去。

“苔丝,今天我跟金兰夫人在游乐场碰上一个长腿叔叔,很帅的。”小葵跟黄蕊蕊说着她今天的见闻。

“在你眼中,谁都帅。”黄蕊蕊不客气的说。

“苔丝,这个长腿叔叔是真的帅,别的叔叔是礼节上的帅。”小葵纠结着。

黄蕊蕊哭笑不得,你就直接说你是见人就戴高帽子好了,还说什么礼节上的帅。

躺在床上,黄蕊蕊给小葵念书,今天念的是熊皮人,小葵眨巴着眼听到最后,问了一句:“为什么熊皮人当初不直接跟那个三女儿说他是个人呢?”

“便算他说了,有用吗?”黄蕊蕊问。

“至少说了,大家不这么嫌弃他啊。”

“可大家宁愿选择眼睛所看到的。”黄蕊蕊答。

如同当年,她清楚霍家的人,瞧不起她的出身,竭力阻止霍景纬跟她在一起,虽然现在,自己已经找着了自己的亲生父母,也有一个比较高贵而良好的出身,可这能改变什么呢?

所有人都知道,当初她是如何的不堪,甚至被人设计捉奸在床这种戏码都上演了。

分手离开,这才是最爱霍景纬、对他最好的一种保护。

霍景纬穿着黑色的礼服,站在宴会厅前迎接本城的商界名流。

如今他的身份更为显赫,可他却是感觉没有一点意气风发的感觉,心中最重要的那个人不在身边,一切的一切,都没任何意义。

原本跟这些人都不认识,只是作为一种交际应酬,还是打着金纳森的名义,他只是客气礼貌的寒喧着。

最终,金兰夫人一身金色的晚礼服出现在了门口,一出现,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毕竟这是一个传奇式的存在。

陪同在她身边的,是一个白色晚礼服的女子,脸上带着温婉的笑容。

“您好,金兰夫人。”霍景纬上前,客气的打着招呼。

“你好,霍先生,昨天不认识,失礼的地方,还请多多原谅。”金兰夫人微笑着作答。

随即,她将身边的女子拉过来:“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女儿金向梦。”

从这女子陪着金兰夫人出现在这儿,霍景纬心中就是阵阵的失望,这个女人,根本就不认识,他暗自希望,这人不是金兰夫人的女儿。

现在金兰夫人介绍是她的女儿,霍景纬心中更是失望了。

那个小葵,那么象黄蕊蕊,可这人,却是跟黄蕊蕊八竿子打不着。

虽然听得小葵说她的妈咪叫苔丝,而这女人叫金向梦,虽然有一点点怀疑外,霍景纬并没有多想,也许,苔丝是她的英文名,而金向梦,则是她本来的中文名吧。

“你好。”霍景纬强行掩下心中的阵阵失落,向着两人示意了一下,随即,找了借口抽身离开。

原本今晚的酒会,就是想以这个名义,见见小葵的母亲,没料得,是这么的一个人,不管她是貌若天仙,还是丑如无盐,都没关系了。

金向梦陪着金兰夫人站在一边,喝着红酒,随意的同那些商界名流应酬着。

“干妈,你今晚真漂亮。”她赞美着金兰夫人。

金兰夫人强笑了笑,原本昨晚就跟黄蕊蕊说好了,今晚带她出席,哪料得,黄蕊蕊居然临时反悔,说要跟乔治有一个重要的约会,要加深了解。

第二十八章 希望你有一个家

金兰夫人真心希望黄蕊蕊能有一个好的归属,听闻她要跟乔治加深了解,这是一个比较好的开端,她就由得黄蕊蕊去了,而拉了金向梦来了酒会。【全文字阅读.】

霍景纬看人来得差不多了,客气的上台随意的讲了几句,让大家尽兴,而自己,则早早的退出了酒会。

独自隐在自己租住的总统套房内,霍景纬懒懒的靠在沙发上,静静的抽着烟。

这些年,他已经学会了抽烟、喝酒,似乎只有这样,才能麻痹着自己。

当初,他怕自己的电话被窃听,专程悄悄在黄蕊蕊的行李箱中,放入了联络地址。

他只指望,黄蕊蕊能看着这联络地址,去那儿等着跟他会合。

可过了两天,当他处理好国内的事,他在联络的地方等她,无尽无休的等待,却是没有等来她的只言片语,连电话也联系不上。

他弄丢了她。

他害怕黄蕊蕊误解他真的要跟她分手,更害怕是霍闻声指派的专业杀手将黄蕊蕊悄悄杀掉。

虽然已经告之天下,两人分了手,可他仍是不敢肯定,霍闻声下的指令放过了黄蕊蕊没有。

他只能在每个城市游走,企图能找到黄蕊蕊。

黄蕊蕊带着小葵去金兰夫人那儿吃饭。

每周总有一天,她会带着小葵去聚餐。

“外婆……”小葵抱着芭比娃娃过去,牵了小裙子,小淑女的行了一礼。

“小葵乖……”金兰夫人抱住了小葵。

接下来,又是一阵温馨无比的家庭小剧场,小葵将她的外婆哄得极度的开心。

黄蕊蕊被冷落的丢在了一边,这隔代宠,可真是不一般,她直接被祖孙二人忽视。

等小葵跟着别墅的管家去了后面的花房后,金兰夫人跟黄蕊蕊开始开诚布公的谈事情。

转过脸,她就有些愠色的质问黄蕊蕊:“苔丝,你不是跟我说,你要与乔治加深了解吗?为什么,我打电话给乔治,他说根本没有这回事?”

提起这一点,金兰夫人有些气。

黄蕊蕊突然希望,还是如刚才那样冷落忽视我吧,就不用面对这种话题。

见黄蕊蕊不哼声,金兰夫人也不想把话说得太重,这些年,母女俩完全是缺失的二十几年。

幸好,有了小葵,这才算是拉近了两人之间不少的距离。

“苔丝,并不是我一定要逼你,我是真心的希望,你有一个完整的家庭,能有一个爱你的丈夫……我孤独了这么多年,我明白这孤独的滋味……”

“那你自己再找一个好了。”黄蕊蕊回答。

“嗯?”金兰夫人拖长了声调。

黄蕊蕊赶紧的闭了嘴。

“苔丝,跟我说实话,是不是当年小葵的父亲伤透了你,所以你现在对男人不感兴趣了?”金兰夫人问。

城中的名流,有无数的人想与她结亲,都是把最优秀的青年介绍给黄蕊蕊认识,可黄蕊蕊总是这样那样的理由回绝。

金兰夫人只能认为,黄蕊蕊以前是被男人伤狠了,才对男人从心理抵触。

“没有的事。”黄蕊蕊回答。

“什么没有的事,你不要认为你不说,我就猜不到几份。这些年,从不曾提你提起小葵的父亲,这不是恨极了的缘故,是什么?”金兰夫人质问。

“没有,我对小葵的父亲,并不恨。”黄蕊蕊回答,无论如何,霍景纬不是渣男,她不恨他,更不会让小葵这些恨他。

“那不恨,为什么不提他?难道那男人另外有家室,小葵只是他的?”金兰夫人提起这个,就有点不平衡了。

她的女儿,怎么可能不明不白的背后当人情妇,她那么可爱的小葵,怎么能是私生女。

“不是的,妈,我的事,你就不要管了,好不好?”黄蕊蕊软了口气求她。

以往的王秋玲太过懦弱,可这个金兰夫人也太过强势,似乎什么事,都要按着她的意愿来。

“既然你知道我是你妈妈,你就该明白我的心情啊,我不想看你大好的年华,就这么虚度……”金兰夫人如此说。

好不容易自己的亲生女儿能回到身边,她当然希望她的人生圆满。

“妈,不要逼我。”黄蕊蕊的语气坚决了起来。

她渴望亲情,以往一直是想找着自己的亲生父母的,可如果非要强加意愿于她,让她随便找个男人成家,她做不到。

听她的语气如此坚决,金兰夫人除了叹息,也无话可说。

虽然黄蕊蕊的容貌象她的父亲,可性格,可是继承了金兰夫人这样的强势。

金兰夫人在与金向梦母女俩喝茶时,透露了自己的烦心事。

金向梦是金兰夫人闺密的女儿,在金兰夫人丈夫这些去世后,金向梦就过继到了金兰夫人的名下,跟了她的姓,在外也是宣称是金兰夫人的女儿。

“你说,我这个女儿,怎么就这么扭呢,未必这全城,就没有一个优秀的男人,能配得上她?”金兰夫人喝着下午茶,叹息着。

金向梦笑:“干妈你也不要太气恼了,看,这几天,眼角的鱼尾纹可是明显了。”

金兰夫人依旧叹息:“我怎么不气恼,我一个寡妇,独自一人这么过来,就是这么的艰难,她还要带着孩子,不是更苦?”

“我最近认识了一个占星大师,据闻占星这些很准,不如什么时候,我带你去看看,替苔丝占上一占?”张夫人献着计。

金兰夫人欣然的应允,她一向对命运这事是很上心的。

改天,三人一道,去见了这个占星师。

在一番神神唠唠的操作后,占星师说了句:“哪儿来,哪儿去。”

“这是什么意思?”金兰夫人有些不解。

做了解释后,她才明白,这意思,苔丝的人生归属,应该在她最初的那个地方去找。

“果真大师啊,一句惊醒梦中人。”金兰夫人赞叹。

黄蕊蕊不肯找别的男人,证明她心中还是有小葵的父亲啊,只有让她回去跟小葵的父亲做个了断,她才能彻底的放下心结。

只是,以什么名义让她去了断心结呢?

黄蕊蕊被金兰夫人的一道命令,召集到了公司:“苔丝,最近国内的市场一片大好,我已经决定,开拓国内的市场,那些年,你一直在国内,我就派你作为金兰的中国地区代理人。”

黄蕊蕊面带难色,她没料得,金兰夫人怎么会突然之间头脑发热,要开拓国内市场。

“总部经为商议,已经选在a市。”金兰夫人一脸平静的交待着。

只是一想,如果将黄蕊蕊派出去,那自己不是可以一天二十四小时让小葵跟着身边?

如此一想,她竟乐得笑出了声。

黄蕊蕊感觉,金兰夫人有点阴谋在对付自己,否则哪会笑得这么得意。

“我不去能行吗?”黄蕊蕊问。

“不行。”金兰夫人答:“我所有的赌注就押在这一把上了,你不可能让我毕生的心血毁于一旦吧,我可是打算以后全留给小葵的。”

都说了全给小葵了,黄蕊蕊还能说什么呢。

“好,我带着小葵一块儿去。”

“不行。”金兰夫人一下激动了起来,要小葵离开她,这不是要了她的命?

“你可以一周飞一次过来看她。”黄蕊蕊说。

“她是我的外孙女呢。”金兰夫人道。

“可她是我的女儿。”黄蕊蕊毫不让步。

没有了霍景纬,小葵就是她全部的支柱,她又怎么可能离开小葵。

经过拉锯战般的协商,黄蕊蕊终于是同意了,先回国,等一切稍为安定了一点,再将小葵接过去。

她也这么多年刻意的忽视国内的消息,她不知道,现在a市情况究竟如何,她得保护好小葵。

回国的那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似乎这是一个好的兆头。

黄蕊蕊站在机场,可小葵却是带了几许的可怜看着她:“苔丝,你这是不要小葵了嘛?”

那瘪着的小嘴,说着她有多委屈。

“没有,小葵,我怎么不会不要你呢,我只是先回去看看。就象西游记中,总要派孙悟空去探路,我就是孙悟空,我先去探路,探好了,就回来接你……”黄蕊蕊解释。

小葵扭头看了看身边的金兰夫人,有些不敢确认:“那我跟外婆,谁是唐僧呢?”

好吧,外婆看上去白白嫩嫩,一身雍容华贵,看上去,更象唐僧一点,那自己,就成了猪八戒?

黄蕊蕊看着小葵,也是万份的不舍,这是她的女儿啊,这么多年,可是从来没有分开过。

“要不,你们也买了机票,一起走吧?”黄蕊蕊看着金兰夫人,商量着。

“等你安顿好了,我们过两天来。”金兰夫人一口回绝,不接受商量。

黄蕊蕊最终,只得咬了咬牙,拖着行李箱进了安检通道。

不管她有多么的不舍,但小葵跟在金兰夫人身边,确实是最安全最稳当的。

飞机冲上云宵,黄蕊蕊想哭,离了小葵,她真的不些不适应。

五年前,是那么狼狈的逃离,五年后,再度过来,又是怎么样的一番局面。

虽然如今,她已经不是那个一无所有的黄蕊蕊,可她依旧有些六神无主。

第二十九章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经过长时间的飞行,飞机平安抵达了a市。【全文字阅读.】

黄蕊蕊收起了自己万千的思绪,下了飞机。

在机场,黄蕊蕊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小葵,报告她的平安。

已经有金兰国际在本地的负责人带人过来,迎接黄蕊蕊。

黄蕊蕊被安排住进了当地的最大的酒店中。

黄蕊蕊看着这酒店,有些恍惚,记得当年离开时,并不曾听说本地有这么一所酒店,这突然就冒了出来,是在提示着一切时过境迁。

“苔丝小姐先暂时在这儿休息,等过两天,我们再带你了解一下这边的市场。”接她的负责人是个三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叫陈军,一切倒是安排得合情合理。

黄蕊蕊躺在床上,有些心潮起伏,虽然这些年,刻意的回避了关于霍景纬的种种,连带关于a市的一切,都不想听到,可这回来了,就有可能再度跟霍景纬遇上。

她承认,她内心还是渴望能再看一眼霍景纬,哪怕只是远远的看一看,她也愿意。

否则,她要真的不想回来,金兰夫人也是勉强不了她。

经过一天一夜的修整,黄蕊蕊总算将这时差给倒了过来。

换过了一身体贴的小洋装,她乘电梯准备下楼去吃晚餐,电梯中的液晶电视,正在实时的播放着本市的新闻。

“本市拥有六十年的悠久历史的远景集团经营不善,已经长达数月没有发放员工工资,远景集团的员工已经在办公大楼进行了罢工抗议,发起人已经表示,如果远景集团仍旧不采取措施,他们会将这罢工抗议行动持续到底……”

直到电梯到达了底层,黄蕊蕊仍旧是站在电梯中,回不过神。

已经差不多五年的时间,没有听闻远景集团的一切,当年,在国外听闻过远景集团的情况,她以为,按霍景纬的能力,应该能化解。所以,她根本没再关注。

可哪料得,五年过去了,她回国来,碰上的,就是这么一桩事情。

她没有心情吃晚餐,缓步出了酒店,向远景集团走去。

都是市区,距离并不大远,虽然这些年,街边的许多商场,都改变了模样,但那高大的远景集团依旧是矗立在那儿。

黄蕊蕊远远的站定,静静的看着那幢大楼,它已经没有它鼎盛时期的辉煌,带着一种日薄西山的暮象。

时光刹那间倒流,她能清楚的记得,自己当初第一次迈进这幢大楼的情景,甚至,她能记清自己乔装的那副又黄又恶心的模样。

似乎谢秀梅在指她看帐单,似乎王英英在打趣她,似乎高主任在找她谈理想谈人生,似乎曾诗杰在带她出去见客户……

一幕一幕,如电影镜头,在脑中飞速的闪过。曾经的青葱岁月,曾经的年少轻狂……

不知不觉间,黄蕊蕊已经泪流满面。

这些年,多少的午夜梦回,就是跟霍景纬在这大楼的种种,两人的争吵、两人的误会、两人的甜蜜、两人的恩爱……

黄蕊蕊站在那儿无声的哭,四周的行人都带了几许的诧异望着她,不明白这年轻时尚的女子,受了什么刺激,以至于如此的失态。

她在那儿站了良久,纵如夜色中的霓虹如昼,也照不进她心中的荒凉。

许久之后,她又鬼使神差的,去了以往她租住的公寓,乘坐电梯直上,在十八楼五号的门前静静的立着。

这曾经是她跟霍景纬在这儿的小窝,虽然小,但永远是温馨的。

也不知道,这些年,又是谁租住了这公寓。

黄蕊蕊就这么站在公寓的门前,静静的流泪。

她不知道为什么要哭,为什么要流泪,似乎在哭泣她那失去的青春,似乎又在哭泣她那逝去的爱情。

听得门锁响动,似乎里面有人要开门出来,黄蕊蕊顾不得抹去脸上的泪,飞快的窜进了旁边的消防通道,一路狂奔而下。

她不想让人看到她的失态,不想让这新租客看到她发神经一样的站在门口流泪,也许,别人会把她当疯子,甚至将她这可疑的行迹,当犯罪份子看待。

整晚,黄蕊蕊趴在枕头上是哭得昏天暗地,泪水浸湿了半个枕头。

当年离开,她都是坚强得没得掉一滴泪,甚至不允许自己有一点点悲伤的情绪,怕对腹中的孩子影响不好。

甚至在生小葵的时候,她都是坚强的挺了过来,没有哼一声,她得坚强,她得照顾好小葵。

这些年,她在小葵面前坚强乐观着,似乎早就忘记了要哭泣要流泪,可今晚,似乎多年积累的泪水和委屈,终于在这一刻爆发了。

她无助的哭,委屈的哭,连带嗓子都沙哑了。

直至第二天醒来时,她的眼,红肿不堪,再好的化妆品,也是掩饰不了。

“如果苔丝小姐今天不舒服,就不要去公司了。”陈军来接她时,倒是极为体贴的说了一句。

“没事,只是第一次离开孩子,有些难过。”黄蕊蕊平静的找了一个理由,也不用刻意去隐瞒自己哭过的事。

“嗯,做为女人,又要事业又要顾家顾孩子,确实比较难。”陈军回答。

这样一个成熟稳重又理解人的男子,确实令人温暖。

黄蕊蕊乱糟糟的心,才有所好转。

“谢谢你。”黄蕊蕊客气的跟他道了一声谢,坐上了他的车。

金兰国际选择的办公楼,就在市中区的一幢高档写字楼中,这儿,将成为金兰国际在这儿驻扎的总部。

黄蕊蕊在陈军和另几个人员的陪同下,察看了一下办公楼各方面的布置。

规格倒是不错,整整一层楼,全是金兰国际给租下,在这儿租办公楼的,全是国际五百强的企业,气派倒是不凡。

外面天空下起了雨来,不大,稀稀疏疏,有着一种润物细无声的感觉,所有的大街小巷,都带了几许的湿意。

黄蕊蕊同这几名员工一道在外面吃过了午饭,准备回办公大楼取车。

大楼门前似乎有人在争吵,黄蕊蕊好奇的看了一眼,只瞧了一眼,赶紧将伞压低了一点。

她已经认出,那争吵的两人,是曾诗杰与霍景枫。

果真人生何处不相逢,居然在自己的办公大楼门前,碰见了以往的两个旧人,看着了这么一幕的闹剧。

曾诗杰依旧是风度翩翩儒雅斯文,金丝眼镜下的眼睛,带着运筹帷幄的自信,一袭浅灰色的手工西服,令他这样的中年男子,更凭添了无限的成熟魅力。

站他身后不远处的是陈渝,她就那么安静的站在后面,对霍景枫与曾诗杰之间的争吵视如不见,一副宠辱不惊的神情。

不愧当年在远景一步一步的爬上总秘的位置,也能在曾诗杰身后当了那么多年的不见光的地下情人,她的忍辱,非常人所能及。

反观霍景枫,可是差了许多。

多年前,霍景枫是一个幸福的小女人,不光身材容貌皆是保养得极好,三十多岁的人,看上去比霍景纬还小许多来着,可这几年,她是迅速的衰老着。

“曾诗杰,你这个骗子,你骗了我手中那么多的股份,你不得好死……”霍景枫厉声的叱骂着,杏眼圆瞪。

似乎那模样,还准备冲上去跟曾诗杰厮打。

曾诗杰身边已经有保镖站了上前,架住了霍景枫,将她向外拖。

“放开我……你们这些混帐东西……放开我……曾诗杰,你这个死骗子,你跟陈渝两个地道的婊子配狗……”霍景枫怒骂着。

曾诗杰恍若没有听见这话,已经微抬了一下胳膊,示意陈渝挽着他离去。

眼前一幕刺激着霍景枫,她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挣脱了拦住她的两个保镖,就冲到陈渝的面前,一扬手,便想甩陈渝一个耳光。

曾诗杰倒是眼疾手快,一把将陈渝拉到身后护着,随即,抬腿,将霍景枫给踹了出去。

大门外,原本就是三级的台阶,霍景枫的身子就顺着台阶跌了下去,倒在了泥泞湿漉的街道上,身上的那套合体的小礼服沾满了泥泞,原本盘好的发髻也松松垮垮,甚至有几绺胡乱的搭在脸上,说不出的狼狈。

“霍景枫,别在这儿继续发疯,我已经忍你够意思了。”曾诗杰终于是冷了脸,说出口的话,更是冰冷。

“你这个骗子,以前你骗我时可不是这么说的……”霍景枫半躺在地上,被曾诗杰踹了一脚很痛,可那知道真相后的心,更痛。

“对,以前我确实不是这样说的,我也想安心的跟你一道过日子。”曾诗杰带了无限的憎恨看着她,随即面向四周的围观的人,神情说不出的淡漠:“大家给评评理,我跟她多年的夫妻情份,在我有难的时候,她是立马选择离婚,甚至还踩上一脚,将我亲手送进大牢,你们说,这样的女人,我需要再跟她在一起?”

原本围观的人,看见霍景枫被踹下台阶,还有几许的同情霍景枫,可听得曾诗杰这么一说,那一点点同情心,也给消下去了。

纯粹是一副看好戏的心态。

第三十章 多年好友再相聚

曾诗杰再拉过陈渝,对众人道:“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一直是她陪在我身边,不管多潦倒多贫困,她从来没有嫌弃过我,一直就在背后默默支持我,我是不是应该跟这样的好女人在一起?”

“对。【全文字阅读.】”围观的人大声的吼了一句,唯恐不嫌事大。

曾诗杰向着大家感激的一笑,随即带了陈渝,坐上了他的座驾,不管从利益还是舆论上,他已经占据了最有利的一点。

霍景枫见得两人上车要走,刚要爬起来,汽车一发动,轮胎上,又甩了几许的泥泞在霍景枫的脸上。

看着扬长而去的汽车,霍景枫坐在泥泞地里,嘤嘤的哭起来。

“何必呢,只能同甘,不能共苦,哪个男人都不会要你。”

“可不,而且心肠还这么歹毒,将前夫送进大牢,真想不明白,还有什么脸来骂别人。”

围观的人纷纷发表着看法,谴责霍景枫。

随着人群的慢慢散去,霍景枫依旧披头散发的坐在地上。

黄蕊蕊举着伞,远远的看着她。

她能记起,当初这霍家大小姐找着她,要她离开霍景纬,当时她是那么的傲慢,带着霍家大小姐那目空一切的神情。

事隔这么多年,黄蕊蕊依旧是清楚的回想起。在当时,她的自尊心确实被霍景枫伤得一败涂地,她要多大的勇气,才能笑对霍景纬。

只是没料得,时过境迁,曾经那么骄傲不可一世的霍家大小姐,居然沦落到这个地步,被人一脚踹在地上而没有任何人替她出面说一句。

“你去扶她一把吧。”黄蕊蕊低声吩咐了一下陈军,自己却是打着伞,向车库前进。

晚上的时候,黄蕊蕊打电话,决定约以往的那些闺密加损友吃饭。

这些年,一直没跟她们联系,她想与过往彻底的做个了断。

可发现,根本做不到。

坐在唐阁的豪华包间内,黄蕊蕊捧着热茶,倚窗看着外面的街道。

已经是华灯初上时分,雨依旧稀稀疏疏的下,早就过了下班的高峰期,路上的行人减少,街道显得有几许的冷清。

可黄蕊蕊的心思却是拥挤不堪。

天还依旧是这片天,地依旧是这块地,只是,黄蕊蕊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黄蕊蕊。

包间的门被服务员礼貌的推开,最先来的,是黄颖儿两口子,似乎她的日子过得不错,跟雷涛早就结婚,连孩子都三岁了。

黄蕊蕊看着她,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说什么。

两人对望着,末了,还是黄颖儿先开口:“黄蕊蕊,我原本就不想来,可我最终还是来了,我想来骂你的……”

她说着,可最终,却是哭了起来。

何小莉随后到,她大学完了又在继续考研究生,鼻梁上,架起了厚厚的眼镜片,和她一道来的,是她的一位学长,看样子,两人正在恋爱。

几人伤感着,一时间,竟无话可说,各自捧了手中的茶怀,慢慢的饮着茶。

最后,李玉兰来了。

她只是一人前来,在看着黄蕊蕊时,她带着几许的恨意,骂她:“你终于想着回来了?”

黄蕊蕊微显愧疚的低垂了头,确实这些人骂她恨她,很是正常。

当年她就这么悄悄的走了,没有通知任何人,甚至连手机卡都给丢了。

“对不起。”她轻声道歉。

随即她问李玉兰:“阿琛呢?”

既然黄颖儿都跟雷涛结婚了,而李玉兰跟阿琛订婚在前,也应该早就结婚了吧。

“你还有脸问?”李玉兰并没有因为她的一句对不起,而对她减少怨恨。

她的语气,依旧带着强烈的憎恶:“当年你很大肚,认下所有的错,可没想过,会害惨阿琛吧?”

“我以为……他能解决……”

“你以为?”李玉兰激动起来,一把将茶杯甩在了地上:“他为此一辈子抬不起头来,他跟我分手了,霍景纬也抛弃了他,这是你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的吗?”

阿琛跟李玉兰分手了?

这是黄蕊蕊所不知道的。

“对不起。”黄蕊蕊再度开口道歉:“我真的没想着别的,我只想着跟霍景纬分手,我想离开。”

“所以就该牺牲我的的平头哥哥?”李玉兰一边问,一边哭了起来。

她都跟阿琛打算结婚了啊,新房准备好了,日子都选好了,结果最终,却爆出了阿琛与黄蕊蕊私通的丑闻。

“对不起。”黄蕊蕊也跟着哭了起来。

她以为,以霍景纬跟阿琛这么些年不离不弃的情谊,霍景纬会迅速的处理这事,而且阿琛不是说过嘛,他要调查医院的视频监控,他要查清真相,还他的清白。

一时之间,包厢中的低声哭泣声此起彼伏,瞧得雷涛和那个学长直皱眉头,后悔来凑合什么热闹。

在一阵痛哭之后,大家各自的心绪得到了渲泻,倒是渐渐的平静下来。

“说说阿琛在什么地方,我跟他道歉。”黄蕊蕊用纸巾按着自己的眼:“李玉兰,你要相信,我跟阿琛真的没有那些事。”

“我相信有用吗?所有人都不相信。”李玉兰依旧愤愤。

“霍景纬也相信?”黄蕊蕊低声的问,这是五年后,“霍景纬”三个字再度从口中说出。

这些年,她绝口不提这个名,每一次想起,心口都是一阵痛,何况提起。

只是,这回来了,一回来就听闻远景集团的负面新闻,一来就看见霍景枫跟曾诗杰的争吵,霍景纬,就是一个绕不开的过往。

“他怎么不相信?他独自一人丢下了阿琛,也跑去了国外,这不是相信,是什么?他分明是不想再看到阿琛了。”

“霍景纬跑去了国外?”黄蕊蕊惊讶。

“当然,你走了没几天,霍景纬就突然消失了,当时远景集团上下一片震动……”

黄蕊蕊清楚当初远景出了事,只是没料得,那是挑在了霍景纬消失时,集体爆发。

“现在呢?”

“什么现在?阿琛一直不理我,他说过,只要霍景纬一天不回来,一天不肯原谅他,他就一直不能原谅自己。”李玉兰说到这儿,鼻子再度的发酸。

好好的一段感情,突然这么中结。

初初她还指望,过些日子解释清楚了是个误会,一切就好转,所以她一直等待着阿琛。

可随着日子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她已经二十六七了,她的青春再也等不起。

“给我阿琛的地址吧,我去找他。”

事情因自己而起,当然得自己去亲自解决。

“你去找他?黄蕊蕊,你还嫌当初的事不够乱?”何小莉相对来说,倒冷静些。

黄蕊蕊反问:“那你们说怎么办?难道就让我看着,眼睁睁的看着李玉兰跟阿琛就这么僵持着?”

“怎么,这些年你跟霍景纬在国外过够了逍遥日子,终于良心发现,要来过问我们的情况?”李玉兰语气无限的讥讽。

“这些年,我根本没有跟霍景纬在一起,我以为,他一直在国内……”黄蕊蕊解释。

这些年,她一直以为,自己放弃了这段感情,霍景纬会将所有的精力和心思放在打理远景集团的业绩上,也许,过个三年五年,十年八年,他也就接受了霍家人的建议,找个门当户对的上层社会的名媛,过他的日子。

可突然发现,所有的事情,并没有依着她当初的想法在发生。

经过争吵、解释、责骂、澄清,黄蕊蕊才清楚了她离开后的这几年,发生了什么事。

在她离开后,没过几天,霍景纬也是突然消失,只是留下了一封辞职信,随即,远景集团就被霍景枫独揽大权,可转眼,所有的负面消息一夜之间暴发,造成了多米诺牌效应。

所谓的瘦死骆驼比马大,苦苦挣扎了这么些年,远景入不敷出,所有的业绩皆被别人抢得净光,甚至资金链现在也断了,连员工的工资发不出来,目前只有破产或者被人收购这一步了。

“你知道不,现在有风声传出来,打算收购远景集团的,是明德集团。”雷涛补充:“这明德集团的幕后老板,一直很神秘,从远景集团手中挖了不少人才,甚至连远景一半以上的业务,都被他抢了。”

黄蕊蕊只是漠然的听着,似乎以往息息相关的事,此时都是过眼云烟。

“我当然知道,我都好几个月没领工资了。”李玉兰答得有点咬牙切齿:“别人还数落我,为什么不早点辞职找好退路,我怕我辞职了,再也见不着阿琛,所以,没有工资,我依旧在远景没走。”

黄蕊蕊有些唏嘘,她揉了揉鼻头,轻声道:“既然那边发不了工资,来我公司吧,反正我也要招兵买马……”

见得几人的视线望向她,她低声解释道:“我这次回来,要替公司在这边设立国内总部……”

“我不。”李玉兰一口反对:“我要辞职,早就辞职了。”

她仍想为自己的感情,再度坚持一阵。

“放心,我一定会设法,替你将阿琛拉回来。便算拿绳子捆,也会将他捆回来。”黄蕊蕊拍着李玉兰的肩,郑重的承诺。

事情因自己而起,黄颖儿、何小莉都有了自己的归属,自己虽然没跟霍景纬在一起,但自己也算有了小葵,几人都算圆满了,决不能让李玉兰不圆满。

第三十一章 提起当年的陈冤

“真的?”李玉兰有些不肯相信,这么些年,她都有些坚持不下去的感觉。

“真的,相信我。”黄蕊蕊轻咬了一下小虎牙,再度下了狠心。

一顿饭,大家皆是心思沉甸甸的,早就没有了年少时期的没心没肝。

早上,黄蕊蕊依旧去了办公总部,在楼下大厅等电梯时,她顺便看了看上面的公司指示名牌。

既然五百强的许多公司都在这儿租赁得有办公楼,了解一下也不错。

很意外,她看到了“明德集团有限责任公司”这几个字。

昨晚才听雷涛提起,近期传出要收购远景集团的,就是这个明德集团,而且所租凭的公司楼层,就在自己楼层的上面一层。

黄蕊蕊决定以新来邻居的身份,去拜访一下这明德的高层,顺便打探一下,所谓的幕后老板,究竟是何方神圣。

走在光鉴照人的大理石地面上,黄蕊蕊看着四周高档奢华的装潢,也明白这明德集团财力雄厚,难怪敢那么大的口,要收购远景。

“你好,我是楼下金兰公司国内的总经理,初来乍到,想拜访一下你们的老总,能预约一个时间吗?”黄蕊蕊上楼,向着明德前台的小姐客气的询问。

随即,她递上了自己的名片。

“哦,苔丝小姐。”前台的小姐接过名片,客气的看了一下道:“我会将这事上报到秘书处,至于老总什么时候方便,我们就不知道了。”

“没关系,我也只是一种礼节性的拜访,早点晚点没多大的关系。”黄蕊蕊笑笑,跟前台小姐告辞,去了电梯间等电梯。

隔着那光滑锃亮的电梯门,黄蕊蕊看着自己的仪容,然后,在反光中,她看见那边有一扇办公室的门打开,有人走了出来,随即曾诗杰也跟着走了出来,两人在门口一再的握手,说不出的情意切切。

曾诗杰怎么在这儿?他在明德集团又是什么职务?

黄蕊蕊心中有无数的问号。

当年黄蕊蕊也跟着曾诗杰出入了一段时间,对于他谈业务的手段和习惯,还是有所了解的。

见得曾诗杰陪同那个客户向着电梯口走来,黄蕊蕊闪进了旁边的消防通道。

“张总,这件事,就多劳你费心了。”曾诗杰很热情的将这人送到了电梯口。

“曾总太客气太谦逊了,等过两天你的明德集团收购了远景,到时候曾总算是本市身家最大的老板了,我还得仰仗你的时候多。”

“张总言重了,便算我收购了远景,大家还依旧是兄弟,还要共同携手的。”曾诗杰笑。

黄蕊蕊将身子紧紧的贴在墙壁上,她这下算是清楚明白了,原来明德集团幕后的神秘老板,就是曾诗杰。

也许他早就注资了这家公司,只是没有站到前台来指挥,至到现在,基本收购远景成了定局,才冒了出来。

黄蕊蕊也就明白了,为什么昨天,在楼下的大厅,能看到霍景枫冲上来跟曾诗杰对骂了,也许,她也知道了,是曾诗杰要收购远景。

她不明白的是,霍景枫已经算是跟曾诗杰离婚这么些年来,现在才来骂他,不是多余吗,算是自取其辱。

等曾诗杰离开,黄蕊蕊才悄悄的顺着消防通道,下了一层楼,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整天她的心思,都被远景收购案给影响着。

远景集团算是霍景纬的家族集团,集团被收购,霍景纬会赶回来吗?

莫名的,黄蕊蕊想着霍景纬。

如果霍景纬面对这种情况,会如何应付?

李玉兰果真是抱着自己的资料袋来公司了。

似乎她直接从远景集团那边辞职走人,连家都没回,直接就抱着她的纸箱子,来了公司。

“以后你就是我的秘书。”黄蕊蕊直接一句话,就定了她的职务。

“我想问,黄蕊蕊,在这家公司,你是什么事都能做主?你有权力有多大?”李玉兰关心这个状况。

当年在远景,有霍景纬撑腰,似乎黄蕊蕊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李玉兰深知背靠大树好乘凉的道理。

“想要多大就有多大。”黄蕊蕊很是笃定的回答了这一句。

这是事实,金兰夫人心脏不好,在认为了她们母女俩后,第一件事,就是将遗嘱改了,所有的家产,全部给小葵。

这是明显的没将亲女儿当一回事,可黄蕊蕊并不计较,小葵就是自己的,自己的,就是小葵。

她会努力的维护好金兰集团,至少以后,小葵长大,不会被人以家境差了为由,被生生的嫌弃。

有雄厚的家境做背后的支撑,她以后的爱情婚姻之路,会通畅一点。

这不怪黄蕊蕊想得太多,她是太受牵累,所以不想小葵以后有相同的处境。

等李玉兰将她的东西归置好,黄蕊蕊才让她带路,一道去找阿琛,当然,这事得悄悄的进行。

李玉兰给阿琛打了几次电话,阿琛并没有接。

这是意料中的事,李玉兰重新发了一条短信出去:“黄蕊蕊回国了。”

这一下,电话是瞬间秒响了起来。

“没骗我?”阿琛在电话中不相信的问。

以往李玉兰也曾用这种谎话骗阿琛接过电话。

“你自己跟她说。”李玉兰说着,将电话递给了黄蕊蕊。

“阿琛。”黄蕊蕊对着话筒,轻轻喊了一声。

那边是长久的沉默,似乎在分析,是不是黄蕊蕊本人的声音。

“真的是你?”能听得出,那边的阿琛是咬牙切齿。

“真的是我,我回来了。”黄蕊蕊轻声说。

“你在哪儿?”阿琛立刻追问。

“我跟李玉兰在一起,在你们以前的家中,你过来。”

“好。”阿琛挂了电话。

黄蕊蕊跟李玉兰先回了家。

这房子,还是以前霍景纬专程给阿琛和李玉兰结婚准备的,什么都装修好了准备好了,甚至黄蕊蕊还帮着替她们搬过家。

哪料得,最后却是这么硬生生的被按了暂停。

屋中的陈设没怎么改动,阿琛将这房子留给李玉兰,自己却搬了出去。

半小时后,阿琛是连跑带冲的跑了进来。

站在门口,他就这么死死的瞪着黄蕊蕊,直到黄蕊蕊轻声的叫了他一声:“阿琛。”

李玉兰也上前拉他:“进来坐啊,在门口站着做什么?”

阿琛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再三的追问:“我没做梦?”

“没有。”李玉兰大声的回答。

“如果实在不相信,我打你两拳试试,你就能明白是不是做梦。”

这个阿琛是不打算试的,他拿出电话,正准备拨打,黄蕊蕊已经伸手,将电话从他的手中抢了过去。

“如果你是想打电话给霍景纬,就不必了。”黄蕊蕊提醒着他。

她跟霍景纬之间是一个死结,并没有谁对谁错,只是两人前面没有路,她才最终选择了离开。

如果现在又在一起,那又何必分开五年。

何况现在已经有了小葵,她不需要任何人来质问小葵的亲生父亲是谁,在霍家人的眼中,她原本就是一个水性扬花的女子,有章敬明的车震门事件,有李文川的结婚事件,甚至还有与阿琛的通奸事件。

她的小葵,不需要任何人的质疑。

“可是……这些年,霍少一直在找你……”阿琛道。

黄蕊蕊微微勾了一下头,所谓的一向情深,奈何缘浅,她在国外这么多年,霍景纬在国外找了这么多年,证明两人确实没缘吧。

苦笑了一下,她才道:“只能证明我跟他有缘无份。”

“平头哥哥,不要听她的,你打电话跟霍景纬,解释一下当年的事是误会,让霍景纬原谅你。”李玉兰拉着阿琛,非要他打电话。

阿琛抬眼看黄蕊蕊,而她,依旧是缓缓摇头:“阿琛,我跟霍景纬早就分手……而且他也同意了的。”

“当初霍少答应跟你分手,也是逼不得已。”阿琛激动的解释:“当初所有的事发生得那么突然,你先是闹自杀,煤气中毒被送到医院抢救……”

对于自己煤气中毒这事,黄蕊蕊并没有多大的概念,她一直昏迷中被送到了医院,醒来后,就是面对所有记者的所谓通奸。

走时在机场,她也曾看过一些报道,说她跟霍景纬的助理通奸,被发现,便企图以煤气中毒的模样,博取霍景纬的回心转意。

她以为只是媒体的哗众取宠,夸大其词,并不有放在心上。

“你说什么,我闹自杀?”黄蕊蕊皱眉。

“对,当时你确实在家中关闭了门窗,造成要自杀的迹象,连警局也是这么下的定议。”阿琛说。

黄蕊蕊不屑的耻笑了一声:“我那么贪生怕死的人,会想着自杀?”

“对,我作证,你是贪生怕死得很。”李玉兰证明。

既然不会自杀,那一定是有人故意制造这种场面让人认为她是自杀。

黄蕊蕊的后背,无故的起了一层寒意。

“然后送到医院抢救,在你还没有醒来时,就发生了后来的事……”说起这个,事隔这么多年,阿琛仍是尴尬。

“那你究竟有不有?”李玉兰吼了起来。

这个是重点,不问清楚,她永远会耿耿于怀,自己的准老公,跟闺密搞到一块,还闹得满城皆知。

...

...

第三十二章 有心收购远景集团

“那你感觉有不有。【风云阅读网.】”黄蕊蕊睨了她一眼。

“沒有。”李玉兰低下了头。其实她的内心。一直是坚信这一点。所以才这么一直苦苦的等着阿琛。

“我相信你黄蕊蕊不是这种人。我更相信平头哥哥不是这种人。”她低声道:“可你当初是那么爽快就承认。然后跟霍景纬宣布分手。你们当事人都承认。我能怎么说。”

黄蕊蕊伸手。抱了抱她。李玉兰处在当中的难处。她也能理解:“对不起。只是我一时任性。只想着跟霍景纬分手。沒替你们考虑周到。”

“只是你们沒有这事。为什么会被所有的记者堵在病房门口。还有你们同床共枕的床照。第一时间更新 ”李玉兰仍是有些不解。

“我也不解。”黄蕊蕊只得求助阿琛。她当时昏迷在医院抢救。根本是什么都不知道。

“当时霍少发现你在家中煤气中毒。就急着将你送到医院抢救。直到你脱离了危险。并沒有什么大碍了。霍少才走开。然后他吩咐我。多叫几个保镖守在你的身边。二十四小时的不离身保护。”

黄蕊蕊点头。承认。以霍景纬对她的照顾。一惯都是要阿琛时常不离她左右。在她煤气中毒后如此处理。也是正确的。

“后來。一名保镖跟我站在一块儿抽只烟。我沒有怀疑。哪料得抽了烟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來就面对着无数的镜头……”

黄蕊蕊皱眉。自己的煤气自杀。阿琛意外的抽烟昏迷。这全是有计划有目的的。

“查清了那名保镖了吗。”

“那保镖当年还是我一手招聘的。后來经不起我的逼供。他才说。他是被大小姐给收买了。按大小姐的意思这么做的……”

“霍景枫。”黄蕊蕊低低的喊叫了起來。

一惯只知道。霍景枫趾高气扬。瞧不起自己。也不喜欢自己跟霍景纬交往。哪料得。居然会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把戏。

这种事传出來。她黄蕊蕊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好在她当时只想着跟霍景纬断开关系。以不被章敬明威胁。才沒深究这事背后的阴谋。

“是。是大小姐。”阿琛肯定。

“果真为了让自己跟霍景纬分手。无所不用其极。”黄蕊蕊苦笑了一下。

李玉兰也算是彻底的听明白了:“黄蕊蕊。这意思。霍家的人。根本不许你跟霍景纬交往。”

“是的。也许他们感觉好话坏话说尽。而我依旧是不进油盐。才出此下招。”

“难怪你当时认下所有的事。逼得霍景纬当着媒体的面。承认分手。”李玉兰越想。却越是委屈:“霍景纬好无辜。平头哥哥也好无辜。连你也好无辜……”

“这就是命吧。如果当初我肯听霍老总裁的劝。直接拿点钱走路。哪有后面这么多的烦心事。”黄蕊蕊再度的自嘲了一下:“我偏仍为。只要有爱情。世上再大的阻拦也拦不住。果真是年少无知了些。”

“好了。既然过去的事情已经解释清楚了。那现在打算怎么办。继续让霍少在国外苦苦的找寻你。”阿琛问。

“也许。他也该回來了吧。现在不是说远景要被别的公司收购吗。这种情况。他不可能作壁上观。怎么也会回來救火的吧。”黄蕊蕊答。

“霍少不会管的。更多更快章节请到。”阿琛直接一句话否定了她。

“哦。”黄蕊蕊微微挑眉。

“霍少已经与霍家彻底的决裂。在走前。就曾跟大小姐大闹了一场。如果他真有心要管远景。在当年远景才爆出一系列的丑闻后。他就管了。而不会任由远景走到这一步。沦落到要破产或者被人收购的份。”

黄蕊蕊点头。看來远景要被收购。是注定了的事。

既然霍景纬早就不管。她也不会管。

“阿琛。说说你吧。你跟李玉兰打算怎么办。”黄蕊蕊问:“黄颖儿跟雷涛早就结婚了。孩子也几岁了。何小莉跟她的学长也关系稳定。你们是最先订婚的。是不是也该把这事解决了。”

她承诺过。便算捆。也要将阿琛捆到李玉兰的身边。

“我会等霍少跟你复合后。我才复合。”阿琛坚定的回答:“是我当年失职。沒有保护好你。倒给别人可乘之机……”

“阿琛。别顽固了。我跟霍景纬之间的事。不是这么容易解决的。”

“怎么不好解决。”李玉兰生气了:“当初是霍家的人反对你们在一起。不就是因为霍家有钱有地位。现在远景被人收购了。它霍家还算个屁。”

风水轮流转。谁能想象。当初风光无限、首屈一指的霍家。第一时间更新 会沦落到被人收购的份。

“我还要放点消息出去。就说你黄蕊蕊现在回來收购远景。气死他们霍家的人。叫他们当初还要不要狗眼看人低。”李玉兰依旧愤愤。

这话虽然是气话。黄蕊蕊听着还是好笑了起來:“好。明天就放消息出去。金兰国际也有心收购远景集团。”

虽然最终她不会真的收购远景集团。但这消息。肯定会抬高一下远景的价码。让曾诗杰不可能那么便宜的收购远景。

第二天。果真所有的报纸财经版块。都报道了金兰国际有心收购远景集团的事。

原本无人问津、几乎沦为垃圾的远景集团股票。一下就成了抢手货。死死的封在了涨停板上。

既然有道听途说的市民。也有黄蕊蕊做着推手。一路推波助澜。

“看。扬眉吐气不。”李玉兰扬了扬报纸。问黄蕊蕊。

黄蕊蕊笑。只是笑容带了几许的苦涩。她宁愿。她跟霍景纬只是普通家庭的人。两人两情相悦。然后就顺理成章的结婚。受着大家的祝福。

而不需要这样。当她卑微如泥土之时。霍家的家世如日中天。当她终于在身家上赶超过來时。霍家又败落至此。她还得上前踩两脚。

“苔丝小姐。明德集团的老总说要求见。”陈军过來提醒她。

黄蕊蕊轻笑。

她的名片递到明德。那时候可是水泡都沒有一个。人家是华丽丽的将她给忽视。这一传出金兰要收购远景的消息。明德的老总立马就要來请见了。

“好。说我明天下午才有时间。”黄蕊蕊顺势拿乔了。

明天下午见曾诗杰。那远景的股票。两个涨停板应该沒问題。曾诗杰就会有原有的基础上。多付多少的收购成本啊。

想着曾诗杰到时候应该有的气急败坏模样。黄蕊蕊心中有些暗爽。

第二天。如黄蕊蕊所料。到下午的时候。远景集团的股票。又是一个涨停板。直到收盘时。仍是稳稳的封死。

黄蕊蕊悠悠的喝着下午茶。等着曾诗杰的到來。

三点钟。曾诗杰郑重严肃的在前台小姐的带领下。进了黄蕊蕊的办公室。

在初见着黄蕊蕊的那一刹。他是惊诧的。

似乎多年不见。这个早就销声匿迹的黄蕊蕊。居然再度的站在了面前。

相较于当年的青涩与野性。现在的她。明显是内敛成熟了几许。一套得体的黑色职业装。挽着干练的发髻。标准的职场女强人的模样。

“好久不见。曾总。”黄蕊蕊站起身。微笑着向他问候。

“原來是你。”曾诗杰很快就将他的诧异之色给掩饰了下去。

“对啊。才回国來。我就专程上楼來拜访明德集团的老总。可等了这么多天。才见着了。果真曾总现在是大忙人了。”黄蕊蕊依旧笑。

“哪里。要是早说这金兰国际的负责人是你。我早就该來拜访。偏偏上面写个苔丝小姐。我真的沒有任何印象。”

“曾总沒想着是我吧。”黄蕊蕊笑着问。只怕她这个“苔丝小姐”的名号。是谁也想不到是她。

“确实沒想着是你。”

两人分宾主坐下后。曾诗杰才微笑道:“看样子。这些年。你的职场生涯不错。坐上了金兰国际的第一把交椅。”

“我也很为难啊。毕竟国外的天空那么广。可以仍由我飞。偏生又把我分派到国内a市來。不得不与你们这些故人打照面。”黄蕊蕊故意显示为难的模样。

“而且大家楼上楼下的。要打照面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曾诗杰依旧笑。

“那还请曾总多多关照。毕竟当年也跟着你不少的时间。”黄蕊蕊很诚恳。

“说什么关照不关照呢。大家互相携手才是应试的。”曾诗杰终于将话題转到了正題上:“外面的报纸都说金兰国际要收购远景集团。这是真的吗。”

黄蕊蕊故作惊讶:“怎么。曾总也有兴趣收购。”

随即她拍了拍额:“只恨我多年不在国内。居然不知道曾总是明德集团的幕后大老板。如果我知道是曾总有心要收购远景。我就不來插这一手了。”

“黄小姐这话作何讲。”曾诗杰问。

“还是叫我苔丝小姐吧。黄蕊蕊那人。早在五年前。就已经死了。”黄蕊蕊道。

“好吧。苔丝小姐。外界传闻。你们金兰国际也有心收购远景集团。你真的有这方面的打算吗。”曾诗杰问。

“如果有机会将远景踩在脚下。我当然乐意。”黄蕊蕊笑。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第三十三章 神秘的应聘者

“那可是霍家的产业。【全文字阅读.】霍景纬应该是最大的受益人。”曾诗杰提醒。

“也许曾总是贵人多忘事。我跟他在五年前就分了手。霍家的人不接受我。你对于这个。应该更清楚。”黄蕊蕊淡了几许的笑容。

这确实是心底的伤口。一扒再扒。她也受不了。

“那苔丝小姐这次归來。是打算报复吗。”曾诗杰的唇边。带了几许的寻味。

“曾总。这种话可不要乱说。我们只是生意人。一切只讲如何将商业效益最大化。这只是一个适合出手的机会。何必要牵扯上什么私人恩怨呢。”

黄蕊蕊重新将笑容挂在脸上。

现在的目的。就得让曾诗杰真真切切的摸不清几许的真假。

也许是为商业利益。也许是为私人恩怨。让人知道她准备随时在后面出手就成了。

“那么曾总呢。一心要收购远景集团。只是为了商业利益吗。”黄蕊蕊含笑反问。

“当然。如你所言。我们都只是生意人。收购远景集团。也只是为了商业利益。”曾诗杰也是笑着回答。

一切都是滴水不漏。

“那就好。只是商业上的竞争。大家就各凭本事。”

“好。那我先告辞了。改天有机会请苔丝小姐喝茶。”曾诗杰微笑着。起身告辞。

黄蕊蕊慢慢的放出手中的远景集团股票。第一时间更新 虽然不足百分之三的股份。也令她小赚了一把。

她沒有野心吞掉远景集团。只是让曾诗杰的收购成本增加了几许。

但这不能阻挡曾诗杰收购远景集团的决心。

在跟霍景枫交往时。要吞掉远景。就成为他一直努力的目标。

不仅出于商业。后期更多是出于私人恩怨。他要将霍家的人悉数踩在脚下。以此证明。他有足够的能力。

黄蕊蕊只是收看了财经新闻。看着记者报道。远景集团这个有着悠久历史的企业。被曾诗杰带领的明德集团收购。

收购后的第一件事。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就有施工队过來。拆除了那办公大楼前金光闪闪的“远景”的标志。

似乎远景集团。今后不再存在。会被历史吹得烟消云散。只在商战案例上。作为一个典型的反面教材來讲解。

黄蕊蕊看着这一切。心中还是闷得慌。

远景集团跟她沒关系。可也曾贯注了霍景纬的一片心血。至少五年前。他回国來临危受命。他是力挽狂澜。甚至要将远景带入一个新局面的。

可惜。造化弄人。最终的结果。却是这样。

如果霍景纬看着这一切。又会如何想。

黄蕊蕊想起了霍景纬。心中又是一阵痛。原本随着时间的迁移。已经慢慢钝化了的痛。又变得尖锐起來。

晚上黄蕊蕊跟小葵打了许久的电话。似乎只有跟小葵说着话。她才能缓解那些不适的感觉。

“苔丝。我好想你。”小葵隔着电话。叹了一句。

这一声。黄蕊蕊又险些泪流满面。恨不得立即订上飞机票。飞到小葵的身边。

“我也想你。很想很想。”黄蕊蕊呜咽着。第一次跟小葵分隔这么远的距离。想想真的难受。

翌日。黄蕊蕊精神抖擞去了公司。开始分派接下來的招兵买马工作。

她得尽快的让金兰国际在国内的总部正常运转。然后她回去跟金兰夫人交差。跟她的小葵在一起。

a市这边的局面如何变化。已经不是她所想关心的。

“喂。李玉兰。好歹你现在是我的秘书。拿我的薪水。你不用这么心不在焉的吧。”黄蕊蕊提醒着李玉兰。

李玉兰望着她:“苔丝小姐。请搞清楚。不是我心不在焉。是你自己明显的浮燥。不要认为你现在坐到资本家的位置上了。就对我的工作随便指责。”

好吧。不光如以前那样的大嘴巴。甚至更能说会道了。

现在是招聘面试的时间。李玉兰将几份面试者的资料递给了她:“苔丝小姐。这是几个面试者的资料。你亲自面试吧。”

“不是陈军负责面试吗。”黄蕊蕊反问。

“他说。这些全是应聘的高层。需要你亲自面试了拍板。”李玉兰说。

如果聘用高层这块出了什么差错。陈军也是怕承担不起这个承认。

“好吧。先安排一号进來面试吧。”黄蕊蕊粗略的看了看面试者的资料。开始安排面试。

办公室的门三长两短的响了几下。黄蕊蕊将视线从应聘资料上移了起來。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光鉴照人的锃亮皮鞋。再往上移。是修身笔挺的西裤。再往上。是合体挺括的上装。带了几许禁欲式的味道。

黄蕊蕊莫名的慌乱了起來。她急急的就推那些资料。竟将办公桌上的水杯倒打翻。

她感觉。一定是搞错了。一定是这个应聘的资料搞错了。她起身。便想找抹布。却又是将身后的滑椅坐椅给打翻在地。那几个轮子。翻转过來。示威性的仍自不停的转动。

果真是越忙越乱。

那來应聘的男子。已经移动修长的双腿。缓步迈到了黄蕊蕊的面前。

黄蕊蕊本能的。快步走到了门边。将办公室的大门给推开:“对不起。我的应聘资料里沒有你这个人。麻烦你走。”

“蕊蕊……”低沉磁性的嗓音缓慢的响起。带了几许的凝重与感概。

时隔五年。再度听着这声音。黄蕊蕊险些飙泪。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先冲了出去。

一路电梯狂奔而下。黄蕊蕊看着不停闪烁的电梯按键。泪水在脸上肆无忌惮的流。

陆续进來的别的人。只是漠然的看着这个泪流满面的女子。并沒有出声多问一句。

黄蕊蕊一路狂奔。最终趴在人行天桥上。呜咽着出声。

她以为。她不可能再见到他了。在远景集团被人收购。消息满天都是的时候。他都不出现。显然他对一切都是淡漠了。

可是。在她沒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他却是那么突然意外的出现在面前。

黄蕊蕊在外面失魂落魄的徘徊了许多。以往曾设想过许多的两人再度相逢的镜头。可沒有哪一种。会是这样。

直到很累了。她才回了她下榻的酒店。

踩着厚厚的地毯。刚转角。她就发现靠在自己房门前的那个人影。似乎多年不见。他更沧桑更落寞。身形也带了几许的消瘦。

黄蕊蕊本能的。再度返身就逃。

可惜这一次。沒有她再逃的路。不管她怎么按电梯钮。电梯迟迟不到。她慌乱的。企图去找消防通道。霍景纬已经抢强一把。撑臂挡住了她的去路。

“黄蕊蕊。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他粗声暴气的问。

似乎五年來的寻寻觅觅。所有的怒气与怨气。皆是积累到了这个时候。他爆发了。

黄蕊蕊不答。只是低下头。

“叮”的一声响。电梯门开了。黄蕊蕊试图往电梯里挤。可霍景纬却是死死的按住了她。不管电梯中乘客异样的眼神。他按着她。就是死命的一咬。

黄蕊蕊又踢又打。可这些踢打。霍景纬根本不放在眼中。他就这么死命的咬着她。似乎不将她咬得粉身碎骨。他不肯罢手。

直到浓浓的血腥味灌满了整个口腔。他才松了口。

“你这个疯子……”黄蕊蕊这才能通畅的呼吸一口气。整个下唇。皆被他咬破。吸一口气。都是那么明显的痛。

“对。我就是一个疯子。别再逼我发疯。”霍景纬冷着脸。恨得牙痒痒。

他反手。已经一把反擒了她。以防她的暴起反抗。随即。他拾掇着她。将她推到了她的房门前:“把门打开。”

“霍景纬。你无权要求我……”她低声道。

“这不是要求。这是命令。”霍景纬是直接了当的摞着狠话。说罢。已经将黄蕊蕊的手肘。向背上恶意提了提。

趁黄蕊蕊倒吸一口气的时机。他从她的挎包中掏出房卡。打开了房门。再度将黄蕊蕊推进了房间。

黄蕊蕊穿着高跟鞋。原本在外漫无目的的走了半天。已经酸痛。被他这么用力一推。站立不稳。一个趔趄。扑到了在地上。

好在屋中间是厚厚的织花地毯。摔得并不痛。

黄蕊蕊直起身子。就这么半坐在地毯上。拢了拢有些凌乱的头发。她道:“霍景纬。有什么话。你就说。说完了拜托你快些离开。”

“你就这么不待见我。”霍景纬站在她的面前。居高临下的反问。

“我们早就分手了的。”黄蕊蕊别过了头去。努力减少他带來的那股凌厉的压迫感。

“分手了的。”霍景纬不怒反笑。随即。唇边挂上了一抹浓浓的讥讽:“便算老朋友见面。也不用如此避之不及吧。”

他说罢。已经自顾自的转身。去小冰箱中拿了一罐啤酒。“砰”的一下。打开了拉盖。

“看样子。你现在的日子过得不错嘛。”霍景纬环视了一下酒店。目光再度冷冷的移到了黄蕊蕊的身上。

那些年。沒见着她时。他担心她过得不好。担心她一人在外日子不好过。担心她受苦。担心她受累。恨不得快些找到她。替她遮挡风雨。

可见着了她。看得她的日子过得倒是有滋有味。他不平衡了。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第三十四章 一块吃个夜宵

他那么的颓败,一直活在失去她的阴影中,而她居然没事人一样,不光包下了这么豪华的酒店套房,甚至稳坐金兰国际的头把交椅。

他真的心理极度失衡。

“如果你来,只是看看我过得好不好,那么我可以告诉你,我过得很好,你可以放心了。”黄蕊蕊答。

她真的不知道如何面对霍景纬,这也是她一再不许阿琛打电话给霍景纬的原因。

但显然,阿琛根本没有听她的话,早就打了电话给霍景纬,说她回来了,甚至连李玉兰也被收买,串通好了一出什么面试的戏码,就让他这么突然的站在了她的面前。

“可我现在过得不好。”霍景纬慢慢的饮着啤酒,在她面前重新的蹲下:“你怎么不问问我,我为什么过得不好?”

黄蕊蕊别过头,她不知道霍景纬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她也刻意的没问阿琛,可既然远景集团都被人收购了,那霍景纬说他过得不好,也是情理之中。

“霍景纬,我提醒你,我们早就分手了,你也当着所有的报纸宣告了我们两人分手,所以,你过得好不好,真的没必要来跟我说。”黄蕊蕊提醒着。

两人早就分手,又有什么身份来立场,来关心彼此的近况。

“也对,我们早就分手了,我是死是活,跟你又有多大的关系,所以,你可以拿着我的所有财产,偷偷的溜掉,断了所有的联系方式。”霍景纬如此说,说到恨处,将一把捏碎了手中的易拉罐。

这么暴力的霍景纬,看得黄蕊蕊头痛,她分辨道:“我没有拿你所有的财产。”

霍景纬冷笑,于他而言,黄蕊蕊就是他的全部,她不声不响的溜掉,不是拿走了他全部的财产又是什么?

何况,当年他确实派人悄悄的往她的行李箱中,放入了瑞士银行的支票,还有两人在国外汇合的地址。

他所有的退路都是安排得好好的,哪料得,她却最终没去他指定的汇合点,她就这么失踪了。

初初那一年的时间,他几乎是发疯一样的四处寻找,他期待找着,每天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期望能有她的消息,可又怕传来的,是任何她不好的消息。

随着时间的转换,他的行为固然没有当初那般的疯狂,可依旧是执着的,他几乎走遍了国外所有的地点,就是期盼能意外的找着她。

现在,她终于是这么完好的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却不平衡了,他一定得让她尝尝他所受的苦楚。

他伸手,轻轻的触上她那破肿的红唇,那是刚才被他所用力咬破的。

“痛吗?”他轻声问。

那温柔缱绻的模样,令黄蕊蕊恍惚,似乎当年两人热恋时,他就是这般的温柔体贴。

可随即,他手指却是微微的用力,再度往她破了的伤口上一捏。

“嘶……”黄蕊蕊痛,想也不想,本能的,一耳光就甩了出去。

她一惯不是小白兔,不会那么轻易的被人欺负,何况,还是被人如此来意的戏弄欺负。

霍景纬只是伸手,轻抚了一下清瘦脸颊处的掌印。

虽然挨了这么一巴掌,他却并不恼,也许,只有这么痛的状态,他才能真的清楚的感知,他的蕊蕊,真的这么鲜活的在他面前,而不是以往梦境中的假象。

黄蕊蕊已经从地上弹跳起来,双手握拳,摆出了应敌的姿态。

就在此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一遍一遍的响着。

黄蕊蕊听着电话铃声,有些不淡定了。

这是专门为小葵设置的专属铃声,打电话来的,是小葵。

霍景纬眼光微微睨转,带了几许的睥睨,原本他没怀疑这电话有什么,可见得黄蕊蕊迟迟不接,他倒心生了几许的疑惑。

有什么事,不方便在他的面前接电话?

见得他眼波流转,黄蕊蕊率先反应过来,她抢先一把,接听了电话。

“苔丝,你怎么这么久都不见电话?”小葵隔着那边,有几许的委屈。

“嗯,我刚才有点事,没听见。”黄蕊蕊回答。

“我还以为你不想接小葵的电话了呢……”小葵说。

原本小姑娘还想叽叽喳喳的说点什么,黄蕊蕊已经飞快的对着话筒道:“好吧,就这样,等我空了,我会叫秘书打电话给你。”

她竭力的做出一幅公事的模样,以期霍景纬不怀疑。

她不想跟他再度纠缠,更不能让他清楚有小葵的存在。

挂了电话后,一时间,两人相望,竟无话可说。

似乎两人之间,没有任何改变,可分明两人之间,又隔了五年的时光。

各自心绪皆是复杂,隔了好一阵,霍景纬才问了一句:“你饿了没有?要不要吃点东西?”

黄蕊蕊有些无奈,两人不是早就说好了分手吗?不可能再来说这些。

她强笑了笑,故作高姿态的道:“如你所说,好歹我们是老朋友见面,不如一起吃个夜宵?”

不管怎么样,单独对着霍景纬有些危险,她要先设法将他诳到外面,至少在人多的地方,他不可能那么发疯吧。

“好。”霍景纬也爽快的答应,从回来起,一想着要见到她,他是没有任何心情吃东西,早就饿了。

黄蕊蕊有点欣喜,可这欣喜没到两秒,霍景纬就给他击得粉碎了。

他已经将房间的内线电话递给了她:“打电话吩咐服务中心的,将夜宵送到房间来吧,我太累了。”

黄蕊蕊看着他,可自己已经先把话说在前面,她只得打电话到酒店的服务中心,要了两个人的夜宵。

“记得帮我要两瓶酒。”趁她点餐的时候,霍景纬在她旁边快速的补充。

黄蕊蕊看了他一眼,还是依言要了两瓶酒。

很快夜宵被服务员用餐车推着送上门来。

黄蕊蕊付过了费用后,趁服务员往小餐桌上摆放食物的间隙,抬眼偷偷的打量着霍景纬。

不光瘦多了,甚至沧桑落寞得令人心痛,原本刚毅的脸部线条,两颊陷下去了许多,配着渣渣拉拉的胡茬,更显得消瘦落魄。

黄蕊蕊没来由的一阵心酸。

似乎感觉到她的视线,霍景纬抬起头望了过来,黄蕊蕊赶紧将视线移了开去。

“吃吧,别浪费了这么精美的食物。”黄蕊蕊压下了心中阵阵的心酸,故装平静的道。

然后,她举着刀叉,先动手开吃。

霍景纬只是深深的凝视着她,随即,拿着酒杯,静静的一人喝着酒。

在喝第三杯的时候,黄蕊蕊终于是忍受不了,以往的霍景纬,根本没有这么一人空腹喝酒的习惯。

纵算参加一个社交晚宴,他也只是出于应酬,喝点红酒而已,何时这么一杯接一杯的喝烈酒。

她张了张嘴,最终,却只是将话给压进了喉间。

“吃吧,晚点我叫阿琛来接你。”黄蕊蕊搁下了刀叉,对霍景纬道。

她受不了霍景纬这样的目光,她怕再这么凝视下去,她会丢盔卸甲,两人再度回到五年前的死结前。

“不要叫阿琛,我已经无家可归了,我不想拖累他。”霍景纬在她准备打电话前,平静的阻止她。

黄蕊蕊很想问,你的家呢。

可最终,她还是没问。

曾经他说过,有她的地方,就是家。

“那你现在住在哪儿?”黄蕊蕊问。

“我才回国,你也看到了,连远景都破产了,被人收购了,我还能住在哪儿?”霍景纬反问。

黄蕊蕊依旧没话可说。

何况,远景集团破产被人收购,霍景纬一直没有出现,现在让他回霍家,怕是他的家人也会埋怨他,到时候,又会说他是为了一个女人搞得这个下场。

“那你打算怎么办?”黄蕊蕊问了出来。

这意思,他无家可归,她还得收留他了?

“原本我回来,看到金兰国际在招人,感觉自己也适合这职位吧,所以,我就跑来应聘了,谁能想到,负责的总经理居然是你。”霍景纬故意答得一脸的委屈。

原本就是阿琛跟李玉兰跟他通风报信的,他是什么都没准备,就跑上门了,哪有什么应聘一说。

“我无家可归,又急切的需要一份工作来混口饭吃。”霍景纬继续卖着苦肉计:“便算你真的打算跟我划清界限,未必就要将我赶尽杀绝,连工作也给我踢脱?”

“全市这么多的公司,又不止我一家。”黄蕊蕊咬牙。

“可是,那些公司,以往都跟远景有业务往来,我这是送上门去,让人耻笑我?”霍景纬很是不屑的反问。

黄蕊蕊也感觉,霍景纬说的话确实是事实,远景集团曾经的太子爷,风光一时的总裁,沦落到要去别的公司打工,怕是明讽暗嘲会不少吧。

“既然李玉兰能到你的公司担任一个秘书,那以我的工作经历,再加上精通四国外语,也应该在你的公司谋个职位吧,作为故人一场,你需要这么赶尽杀绝,让我到外面去遭受白眼和歧视?”霍景纬游说她。

两人彼此之间,是那么的了解,他清楚她,不管她外表是多么的泼辣洒脱,可骨子中,依旧是心软的、念旧的。

...

...

第三十五章 再见章敬明

当初的谢婷婷这些。这么伤害她。打打亲情牌。不都是哄得她倒还替她谋出路了。

黄蕊蕊再度的抬头。打量了霍景纬一眼。如此落寞。如此沧桑。甚至那些年。他是那么的忧郁自闭。真的让他去别的公司打工。他能受得了别人的白眼。能忍受别人的冷嘲热讽。

曾经他是那么的风光啊。甚至骄傲得如一个固步自封的王。在他的远景集团里呼风唤雨。

“好吧。”黄蕊蕊低下了头。作了退步:“你可以到我的公司來任职。不过。你记清楚我们的关系。我们早就分了手了。我不想你跟任何人提起我们之间的过往。我更不想你公私不分。给我的工作带來困扰。”

“谢谢你。更多更快章节请到。”霍景纬道谢了一声。

这话听在黄蕊蕊的耳中。似乎是无尽的讥讽。

“我会打电话。叫陈军先替你租个公寓。先解决你的食宿。”黄蕊蕊说干就干。拿起电话打给了陈军。

霍景纬只是拿着手中的刀叉。慢慢的玩弄着。

眸子深处。是看不到尽头的思绪。

他得多大的控制力。才能忍住上前紧紧的搂住黄蕊蕊。

他得有时间來慢慢调整情绪。他甚至沒有想好。究竟该如何对待黄蕊蕊。

但他发誓。绝对不会象以往那样。傻呼呼的将一颗真心送到她的面前。

他们之间。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有深深的断层。

等黄蕊蕊挂了电话。他才低声道:“想不到某一天。我霍景纬也有靠女人的时候。”

这强烈的讥讽。黄蕊蕊当然听得明白。她微挑了眉:“要是你要讲骨气。你大可以不靠我。自己另找一份工作去。”

霍景纬点点头。无话可说:“确实。我就是沒骨气。只能靠你了。”

他才不会受激。他就得存心赖在黄蕊蕊这儿。

这夜宵。其实谁也沒有心情吃。黄蕊蕊也是草草的胡乱的扒拉了几口。再订了一个房间。暂时让霍景纬歇息。

关系到尴尬而微妙的。

似乎仍旧是彼此有情的两人。第一时间更新可面前。又似乎有千万条的鸿沟。谁也不能再度往前迈一步。

“我在你这儿打工的事。不要说出去。”霍景纬叮嘱。

黄蕊蕊环臂。以示了然。让人知道曾经的远景集团的大少爷在这儿打工。确实丢脸。

“甚至一切出外抛头露面的事。都不要让我去。我当个内勤端茶送水都行。”霍景纬补充。

黄蕊蕊咬了牙。两颗小虎牙又是露了出來。带着几许的娇嗔与薄怒。

她很想骂霍景纬。既然你感觉你这么有能耐。又何必甘愿这么委屈。宁愿当缩头乌龟呆在公司里面端茶送水搞后勤。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最终。看着一脸沧桑落寞的他。这话最终沒有说出口。

霍景纬的眼亮了亮。看着她轻咬小虎牙。娇嗔薄怒的神态。他是多隐忍的。才按下了吻她的冲动。

当年为了她的安全。他能当众承认分手。以期她能全身而退。现在。他也不可能轻举妄动。

黄蕊蕊躺在床上。是翻天覆地辗转反侧。既暗喜霍景纬依旧痴心不改。身边并沒有另找女人。又悲伤两人的关系是死结。似乎沒法再进一步。又担心如今的霍家日落西山。霍景纬以后都沒雄心怎么办。

她甚至很冲动的。很想另拨一些资金出來。让霍景纬成立一个公司。让他东山再起。

整晚就在各种的担忧盘算中度过。一早起來。明显的两个黑眼圈。再好的化妆品。也盖不住。

“女人。上了点年纪。就得学会保养自己。要不然。老得快。”黄蕊蕊开车带他去公司时。他坐在后排。盯着她的黑眼圈。做了建议。

黄蕊蕊差点将车给撞上了路边。

这意思。是嫌弃她老了。

她很想说。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早就一脸沧桑了。叫你一声大叔也不为过。

可是。从后视镜中看着霍景纬那略显沧桑落寞的神情。这种话。她沒有说出口。

确实。大家都不年轻了。五年的时光。多少都在身上刻下了痕迹。

黄蕊蕊进了办公室。刚好李玉兰放文件在她的办公桌上。

黄蕊蕊莫名的有了几许怨气。全怪李玉兰跟阿琛在背后捣鬼。才让霍景纬回來粘上了自己。

“今天把这些资料全整理完。整理不完就别指望下班。”她夹带了无限的怨气。

李玉兰回头。极度无辜的看了霍景纬一眼。

霍景纬随即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李玉兰这才抱了文件出去。

等黄蕊蕊出去。黄蕊蕊看着面前的霍景纬。还是有点为难。虽说公司确实现在在招人。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而且是求贤若渴的状态。以霍景纬的学历、能力和工作经验來说。安排在哪儿都合适。可又感觉哪儿都不合适。

“就让我留在办公室搞内勤吧。”霍景纬此时的身段是放得极低的。

“还是去人事部吧。”黄蕊蕊想了想。

“可我不想见那么多的人……”霍景纬拒绝。

“那财务室。”

“我看着表格都头痛……”

“商管部。”

“我不想在外走动……”

黄蕊蕊真的想拍桌子了。霍大少。你还认为这是当初你的远景。由得你挑三挑四的。

霍景纬站在她的面前。依旧面沉如水。坚持留在黄蕊蕊的办公室中搞内勤。

最终黄蕊蕊由得他去了。看着霍景纬抱着文件去复印。黄蕊蕊仍是心酸。

当年的霍景纬曾经一度自闭忧郁。现在他面临着公司破产被收购的现状。是不是又有些自闭了。宁愿活在这个狭小的空间。

黄蕊蕊出去时。看着霍景纬拿着抹布。很认真的在擦着玻璃窗户。这原本不是他的工作范围啊。

“喂。那些事你就不要做了。”黄蕊蕊看着头痛。

“让我多做一点吧。省得你说我偷懒取巧。开除了我。”霍景纬答得一本正经。

黄蕊蕊有些心塞。第一时间更新如今的霍景纬一无所有。真该卑微到如此地步。

她心情乱糟糟的。疾步向外走。

外面的秘书室。李玉兰依旧在整理资料。而阿琛不知何时过來的。在替她一起整理。。显然早前黄蕊蕊的那句“整理不完就不要下班”起了作用。

看着两人各自埋头在那儿弄着资料。虽然什么话也沒有说。可彼此间的默契和温馨。还是能感觉到。

这还真是因祸得福。得了黄蕊蕊无意间的成全。

黄蕊蕊看了一眼。有些黯然的快步离开。

晚上。黄蕊蕊让陈军陪同。去了一家新开的酒吧喝酒。

“这两天。为公司的事情烦恼。”陈军陪同她坐在吧台边。

“算是吧。”黄蕊蕊答。

她其实是为霍景纬的出现而烦恼。

她不知道如何面对霍景纬。赶他走吧。于心不忍。毕竟霍景纬此时算是落难。她怕霍景纬再度陷入过往的心理阴影中。走不出來。可留在他公司。看着他的身影。总是令她想起两人的过往。分分钟都是煎熬与折磨。

端着杯子。她的视线向着场中央的舞池望去。随即。她的眼神微微的缩了。

果真是冤家路窄。这一回a市。是什么人都碰上了。

那舞池中央。搂着一个女人疯狂摇摆的男子。竟然是章敬明。

怕认错了人。黄蕊蕊站起身來。跟着挤进了那群摇摆的男女中。

她感觉自己老了。混在这些醉生梦死的年轻人中。有点格格不入的味道。可她还是想搞清楚。那人是不是真的章敬明。毕竟这酒吧的光线太暗。灯光不停变换着色彩。瞧不分明。

她一边慢慢扭动着身子。一边向着那边靠近。现在她总算是瞧得清楚明白。那人真的是章敬明。几年不见。他似乎并沒有多大的改变。他身上那种小白脸的脂粉味。倒是越发的重了。

就是这人。拿捏着自己的把柄。将自己平静的生活搅得乱七八糟。

黄蕊蕊很愤怒。在酒精的刺激下。她竟有些冲动起來。恨不得就这么上前。一把掐死章敬明算了。

不等她移步。旁边已经另有一个高大的身影摇摆到了她的身边。挡住了她的去路。

她的视线依旧死死的落在章敬明的身上。见有人挡了路。她试图从旁边挤过去。可她一动。那高大的身影也跟着动。又是恰到好处的挡在了她的面前。

“喂……”黄蕊蕊不耐烦了。她抬头。刚想让这人让让。可瞧清了脸后。后面的话。她开不了口。

“來。一起跳。”低沉沙哑的嗓子开口。邀请她。

黄蕊蕊不理。转身想走。霍景纬已经伸手。一把将她拽进了怀中。随着音乐的节奏。摇摆了起來。

他熟悉的男性气息扑面而來。与以往不同的是。现在混杂了烟草的气息。并不如以往的纯粹干净。

“喂……”黄蕊蕊忍无可忍的推他。试图跟他隔开一点距离。

“你想让章敬明注意到你吗。”霍景纬在她的耳边低声问。

说这话时。他的唇。就在她的耳际。那温热的。带着一点白酒的醇香气息。漫延了开來。

黄蕊蕊缩了缩脖子。避开他的气息。

她后悔刚才的冲动。就这么冲上去揍一顿章敬明。并不是一种很好的报复方式。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

第三十六章 调查他的状况

她只得随着节奏摇摆了几下,最终,还是皱了眉头带了几许的抱怨:“这么一把年纪了,还进来跳舞,你也不怕丢人。”

“你不一样一把年纪了,你都不怕丢人,我怕什么。”霍景纬一脸的理直气壮。

“那你怎么进这儿来了?”黄蕊蕊问。

“我这种穷困潦倒的人,难道不应该进这种地方买醉?倒是你,这算是人生得意须尽欢吗?”霍景纬的问话又带了几许的讥讽。

黄蕊蕊推开了他,自行快步的回了吧台,跟陈军匆匆的说了一声,先行走了。

她明白,霍景纬现在跟她说话,都有些夹枪带棒,她除了躲开,没有别的方法。

回了酒店,她倒在床上就沉沉的睡了,昨晚没睡好,今晚又加上酒精的作用,她是睡得极为安稳。

阳光划过白色镂空窗帘,黄蕊蕊微微的张开了眼,睁开眼时,落入眼帘的,居然是小葵那张放大的脸。

一定是自己在做梦,想小葵了。

黄蕊蕊闭了闭眼。

“苔丝,别再装睡了,我已经在你床边看你好一阵了。”小葵上前拉了她的手。

黄蕊蕊无奈的睁开了眼,看着面前的小葵,在沙发上,坐着的是金兰夫人,脚边还放着好几个行李箱。

这下黄蕊蕊明白自己不是在做梦,小葵跟金兰夫人飞过来了。

抱着小葵狠狠的亲了亲,她才下床,问道:“小葵,你们怎么过来了?”

小葵抱着她的芭比娃娃,有些可怜:“苔丝这阵子不想我了,连电话也不接,我怕你抛弃了我,所以叫外婆带我过来找你。”

这分明是谴责那天接电话太过敷衍。

“怎么会呢,苔丝就算抛弃全天下,也不会抛弃我的小葵。”黄蕊蕊抱着她,作了保证。

沙发上的金兰夫人摊了摊手:“我劝说了半天,劝说不了,她坚持要来找她的苔丝,我只好跟着过来了。”

能见着小葵,黄蕊蕊还是非常高兴的,也顾不上别的了,换过了一间总统套房,好安顿这一老一小这远道而来的人。

用了一些早点,黄蕊蕊让两人好好休息,好倒过时差。

“苔丝,你今天不用处理公司的事了吗?”小葵闭上眼前问了一句。

“如果你外婆愿意放我假,我当然乐意留下来陪你。”黄蕊蕊向着金兰夫人看了一眼。

金兰夫人假装没听见,敷了美容面膜,静静的躺下了。

黄蕊蕊还是去了公司,陆续对几个应聘高管的人进行了面试,最终拍板定了下来。

想了想,她拿起那些应聘资料,问霍景纬:“这些应聘资料你应该看过了吧,以你的眼光来看,有不有问题。”

“我一个失败的人,有什么资格来给建议?”霍景纬反问。

“我亲情没有、家业没有,甚至连爱情也没有,这不是证明我的眼光一惯有多糟糕了嘛?还需要来问我?”他就这么怔怔的看着黄蕊蕊。

黄蕊蕊将这些资料丢回了桌上,好吧,霍景纬留在她面前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挖苦讥讽她。

黄蕊蕊打电话叫来陈军,昨晚已经让他安排一些调查公司,调查章敬明的近况。

她不能任由章敬明这么自在的过着。

虽然昨晚在霍景纬的阻止下,没有冲动的上前将章敬明狠揍一顿,但她总得另找一些章敬明把柄,顺利的解决他,不能让他再度象一条疯狗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阴暗角落中冲出来,再度咬她一口。

她决不能象当年那样的被动,她有小葵。

若说当年跟霍景纬在一起后,就象处处有了软肋,被人威胁。但现在,她有了小葵,她得将自己武装到牙齿,不给任何人机会,再度伤害自己和小葵。

很快调查公司将章敬明的近况给汇报了过来。

这几年,章敬明基本上是呆在a市,住在董家明珠一幢公寓中,跟他同居的是一名叫苏歌琳的女人。

似乎这两年,他也渐渐的有了一点人脉,再度想挤回他的演艺圈,已经在一些小成本的电视里面,打打酱油了。

黄蕊蕊听着这些浅显的情况,心中多少也有数了。

随着霍家的倒台,没有了霍景纬施压,章敬明当然能在a市重新露面。

黄蕊蕊只是没有料得,章敬明会跟苏歌琳混在了一起。

果真是人以类聚,物以群分。

她细细的思考着,要以什么方式来对付章敬明。

霍景纬端着茶杯,在她的面前晃荡了三次,她终于是忍无可忍的拍桌子:“麻烦你到别处去晃。”

“好吧,听从你的命令。”霍景纬唇边带了几许的嘲弄:“虽然说你老了,但也没到更年期吧,不用这么暴燥的。”

黄蕊蕊没话可说。

“听说你在调查章敬明,怎么,想对他出手了?”可霍景纬并没有真的走开。

他甚至将茶杯搁在了黄蕊蕊的办公桌上,撑了双臂,注视着她:“难道你想跟他述述旧?”

黄蕊蕊别过了眼,不想与他对望。

总有一种心慌意乱的感觉在里面。

“我跟别人的事,轮不着跟你说,请你记着,我跟你早就分了手,五年前就分了手。”

“这个我一直记着的,我当然记得我们分了手。所以,你现在才能这么倨傲的坐在这个位置上。”霍景纬望着她,神情却渐渐的轻挑了起来:“要是我没记得这回事,你现在就应该是在我的身下,而不是在我的对面。”

“闭嘴。”黄蕊蕊一下站起了身来,她喝叱着他,脸色却慢慢的有些不自在。

当年疯狂缠绵的那些岁月,他一惯将她压在身下,说着极尽下流的话,她当然是清楚的。

“你脸红什么?”霍景纬隔着桌子问她:“你又不是什么纯情少女了,这么一句话居然能令你脸红?”

他伸手,掂了她的下巴起来:“总不会是想被我压在身下的事吧?”

这话简直是越说越过份。

黄蕊蕊一把拂掉他的手指,骂了一声:“我才没有你这么下流。”

“这怎么下流了,这么些年,我一直单身,看情况,似乎你也没有别的男人,如果有点生理需要,我们彼此解决一下,不正好是合适的嘛?”他的笑容,带着几许的流里流气:“何况,你知道我长短,我知道你深浅,故地重游是最好不过。”

黄蕊蕊终于是忍不住吼了起来:“霍景纬,我真是后悔死了,我就不该有什么同情心,我根本就不该让你呆在我的公司。”

见得黄蕊蕊真的发飙,霍景纬情知不能再玩得过火了。

“对不起,经理。”他放软了口气:“你也知道,我现在基本上算是家破人亡,精神上最是受些刺激,老是幻想以前自己风光的时候……”

“真的对不起,我以后保证不说这些了……我保证不怀想以往了……”他可怜兮兮的作着保证:“你不要开除我,你开除了我,我没有工作,我怕又象以往那样自闭……”

黄蕊蕊怒气冲冲的瞪着他,他的话,总是掐着她的软肋,她不可能真的不管他。

周末的时候,天气不错,黄蕊蕊专程带着小葵跟金兰夫人逛了逛本市。

“苔丝,以前你就是生活在这儿吗?”小葵隔着车窗,看着外面不停变化的景色。

“不是。”黄蕊蕊断然的否认:“我就比你早来那么几天。”

“那你找得到游乐场吗?”小葵认真的问。

“这个我可找不到,我感觉,你跟金兰夫人在这呆几天,还是回去为好。”黄蕊蕊说。

一个霍景纬时常在身边晃荡已经够危险,还加上她准备对付章敬明,她可不想让章敬明先发现了小葵的存在。

“苔丝,你是真的不要小葵了吗?”小葵有些担忧:“小葵是做了什么事令苔丝不开心了?”

“宝贝,跟这个没关系,这儿不好玩,你还是跟外婆先回去,过几天我就回来。”黄蕊蕊解释。

“如果苔丝感觉真的是小葵的辫子令你烦恼,我可以剪掉。”小葵抱着芭比娃娃,作了退步。

“别。”金兰夫人急急出声阻止:“小葵,小姑娘可是要留着头发,才能当一个漂亮的小淑女,要是剪了头发,就会变成野小子的。”

小葵有些为难,她被金兰夫人天天念叨着,很想做一个小淑女的。

想了想,她认真的答:“要是苔丝不要小葵了,小葵这小淑女当着也没意思。”

“小葵。”黄蕊蕊不由提高了声音:“我一直都要你的,我哪有不要你。”

“可我听外婆跟梦阿姨聊天,说只要你回国来找着你的那个男人,你就会要他了……”小葵说。

听着这话,黄蕊蕊狠狠的瞪了一眼金兰夫人。

难怪小葵会生出这种担忧,全怪金兰夫人整天要让她找个男人过日子给整出来的。

“小葵,别听你外婆胡说八道,除了你,我是谁也不要。”黄蕊蕊狠狠的发着誓。

“那就好。”小葵放心的点了点头:“不过如果你是跟我的爹地在一起,我倒不反对。”

黄蕊蕊只得再度怒气冲冲的瞪了金兰夫人一眼,这是乱七八糟教的什么。

...

...

第三十七章 父女俩再次见面

带着小葵和金兰夫人坐车将a市大体逛了一圈,黄蕊蕊还是选了一家儿童餐厅,陪小葵选用儿童餐。

“苔丝,国内的餐厅真好,可乐可以无限止的继杯。”小葵看着那边的自助饮料区,两眼一下就放了光。

“我准你喝可乐了吗?”黄蕊蕊问。

一听这个,小葵只得可怜巴巴的垂下头:“我就喝一小杯好不好?”

“不好。”

“好。”金兰夫人不嫌事大,立刻同意了:“小葵,外婆马上替你接。”

黄蕊蕊看着,这年头,果真隔代宠,对孩子的问题竟然是如此的没法达成一致。

很快,金兰夫人已经亲自替小葵接了一杯可乐过来,黄蕊蕊只得板着脸再度立威:“就这一杯,不许多喝。”

“好。”小葵高兴的答应着,美美的用吸管大大的吸了一口。

灌入胃中的二氧化碳太多,小葵不由打了一个嗝。

她立即小心的用手掌捂了嘴:“不好意思,这举止不淑女了。”

黄蕊蕊跟金兰夫人看着,终于都是无限爱怜的笑了起来。

她的小葵,怎么看,是怎么可爱。

可随即,她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已经有一个高大挺拔的男子,径直向着这边而来,然后站到了她们的餐位前。

黄蕊蕊感觉,霍景纬一定是跟踪着她来的。

若说在酒吧能碰上他,他是去买醉的可以理解,这明显是一个儿童餐厅,他这么大的一个老大爷们,不可能是进儿童餐厅来用餐吧?

黄蕊蕊慌乱的起身,企图挡在小葵面前,再想将霍景纬推出这餐厅。

可霍景纬已经自来熟的拉了对面的一张餐椅坐下,一点都没有自知之明的问:“我坐在这儿,不介意吧?”

“很介意。”黄蕊蕊几乎是咬牙切齿。

“苔丝,这样是很没礼貌的表现哦。”小葵已经出声批评黄蕊蕊了。

“闭嘴。”黄蕊蕊喝叱她:“面对敌人,要如秋风扫落叶般的无情,不需要讲礼貌。”

“哦,我们是敌人了吗?”霍景纬摊了双手,一脸的无辜:“我以为,我们做不了爱人,至少还可以做朋友,没料得,在你的眼中,我们居然是敌人了。”

“霍先生,麻烦借一步说话。”黄蕊蕊再度是恨得牙痒痒,平生第一次是想将霍景纬给掐死。

“有什么话,不如就在这儿说,不好吗?”霍景纬说得气定神闲,甚至向着小葵眨了眨眼。

“长腿叔叔。”小葵叫了一声。

“霍先生?”金兰夫人有些不确定:“很眼熟,我们是不是见过?”

以往虽然只在霍景纬的酒会上见过一面,可当时的那个霍先生,总算是一表人材,虽然眼底深处,是深深的落寞之色,可仪容仪表举止这些,依旧是高贵从容的。

可眼前的这个男子,容貌有几许的相似,可却带了更多的落魄与无赖,一副潦倒不堪的模样。

“也许夫人以往在报纸杂志上见过我,也有可能。”霍景纬并不打算跟金兰夫人攀交情,他感觉,还是暂时先隐藏身份,在黄蕊蕊面前继续充当那一无所有的可怜角色才好。

“也许夫人不知道,我们霍家,曾是本地最有钱的家族,看……”说到这儿,他的手指向着外面某处指了一下:“曾经这儿最繁华的地段,就立着我家的产业。”

“可后来,我们就破产了,我变得一无所有,就成了你眼前看着的这么一幅穷光蛋模样。”霍景纬继续表演着他的苦情戏码。

“哦。”金兰夫人听了,微微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总感觉,眼前的这个男子,跟以往酒会见着的男人,象一个人,可又不象一个人,金兰夫人有些拿不准。

她干脆就以一副看好戏的心理,冷眼旁观着。

“夫人知道我为什么穷困潦倒到这个地步吗?”霍景纬问金兰夫人。

“啊?”没料得,他突然转了话题问自己,金兰夫人有点愕然。

倒是小葵,仍是不大明白,她问:“长腿叔叔,你在讲故事吗?”

“你想听这个故事吗?”霍景纬看着她,声音也变得柔软了许多。

从当初在国外的游乐场第一眼看到,他就凭直觉认定,小葵是黄蕊蕊的女儿,可没料得,阴差阳错给错了开去。

还好,兜兜转转的又转回来了。

“霍景纬,你要是不想被我开除,你马上走。”黄蕊蕊简直两眼要喷火了:‘你再不走,我打电话报警了。”

可她的咆哮,霍景纬却恍若没听见般,他依旧带了几许慈爱的眼神,看着小葵,这是黄蕊蕊的女儿,也就是自己的女儿啊。

“想听叔叔讲完这个悲惨的故事吗?想明白叔叔现在为什么变得这么潦倒吗?”他轻声问小葵。

“想。”小葵点点头,随即转头又望了一下黄蕊蕊:“不过好象苔丝很生气。”

“当然,我天天就对人讲这个故事,苔丝已经听烦了。”

看好戏的金兰夫人终于笑了起来:“霍先生,我们倒是勾起了几许的兴趣,想听听你的这个悲惨故事了。”

“谢谢夫人肯听我说。”霍景纬微笑着致谢。

“霍先生想喝点什么吗?”金兰夫人问。

“可惜我太穷了,连一杯咖啡也买不起。”霍景纬搓了搓手,一脸的窘迫。

“我请你喝。”小葵说,已经非常大方的,将她面前的可乐推了过来:“不过,你只能喝一小口。”

“小葵……”黄蕊蕊真的抓狂了,这几人,真的当她不存在?

“苔丝,不要这么小气,不是说,好东西要与朋友分享吗?”小葵振振有词。

“分享也要看人的。小葵,不要随便跟陌生人讲话,跟我走。”黄蕊蕊伸手抱了小葵,就要离开。

见得黄蕊蕊真的动怒,要抱着小葵离开,金兰夫人只得跟着站了起来:“不好意思,霍先生,你的悲惨故事,我们只有改天再来听你讲了。”

“没关系,夫人,随意都可以来找我。”霍景纬起身送她。

看着几人离去,霍景纬只是默立在了当场。

随即,他才打了电话:“金,是我,是这样,金兰夫人带着小葵现在住在这边的酒店,你另外找些可靠的保镖,远远的保护着就行……嗯,尽量不要惊动她们。”

虽然他知道,金兰夫人自己也有那么多的保镖随行,他还是希望能多一重保护,那是他的小葵啊,他跟黄蕊蕊两人的小葵。

一想着这些年,黄蕊蕊独自带着小葵,生生的剥夺了自己跟小葵相处的权利,他就恨得牙痒痒。

黄蕊蕊抱着小葵快步走到自己的车旁,将小葵塞进了车去。

“苔丝,不要这么生气嘛。”小葵可怜兮兮的请求。

“你还知道我在生气?不是警告过你不要随便跟陌生人讲话吗?”黄蕊蕊依旧是气呼呼的。

“可长腿叔叔是好人……”小葵小声的反驳。

“好人?他哪边脸上写着‘好人’两字了?”黄蕊蕊问,随即她有点不确定的问小葵:“以前你们见过?”

金兰夫人上前,恰到好处的接了话:“我家小葵要当小淑女的,可没你这么没有礼貌。”

这可是直接了当的批评黄蕊蕊粗鲁没礼节。

黄蕊蕊只是紧咬着下唇,一言不发。

似乎霍景纬的出现,将她原本平静的生活,给搅得一团的糟糕。

“我去给你们订飞机票,你们回去。”黄蕊蕊说。

也许霍景纬现在没有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他一定会知道小葵是他的女儿的,黄蕊蕊本能的,就想着要将小葵给藏起来。

她不需要霍家的人知道小葵的存在,更不需要别人来质疑小葵的来历。

回酒店安顿好小葵,黄蕊蕊沉默着,收拾小葵的东西,将她那些漂亮的小裙子一件一件的收拾好,放进行李箱。

金兰夫人看着,她没有出声,只是端坐在沙发上,用一双审视的眼光,看着黄蕊蕊。

“今天的那个男人,是小葵的父亲?”姜是老的辣,金兰夫人直接问了出来。

黄蕊蕊立马跳了起来:“不是。”

“你不感觉是欲盖弥彰吗?”金兰夫人轻描淡写的质问。

跟黄蕊蕊母女相认的日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虽然不敢说母女俩有说不完的贴心话,但一些起码的了解,还是知道的。

她一惯看上去有些大条,许多事,并不是很计较,但对霍景纬的态度,是跟别的人不一样的。

“你是想快些有个女婿,想多了。”黄蕊蕊怔了怔,才如此回答。

“我也是想你好……”

“想我好明天就带着小葵走。”黄蕊蕊说。

“我倒是没问题,可是小葵,她会认为,你不要她了……”金兰夫人优雅的抿了一口茶,不紧不慢的提醒。

黄蕊蕊叹了一口气,她哪有不要小葵了,她是不想影响到小葵。

“我感觉,如果他真是小葵的父亲,那便算我们走了,他一样的找得到。之前我们在国外就见过。”金兰夫人说。

黄蕊蕊哦了一声,并没有细想,这些年,霍景纬在国外一直寻找她,见过也不意外。

既然如此说,黄蕊蕊除了叹气,还是叹气。

...

...

第三十八章 眉来眼去的模样

今天霍景纬已经跟金兰夫人打过了照面,他要真的追着出国,找金兰国际还是容易的。【全文字阅读.】

她能躲起来,可金兰国际这么大的国际公司,不可能躲起来,随便网上查一查,都能轻易的找到。

“这事慢慢再说吧。”黄蕊蕊没再坚持送小葵走,只是再度的叹了一口气。

“不过,你以后带小葵出门,一定要多带些保镖……另外,给小葵乔装一下再出门。”

“乔装?”金兰夫人双眼带了异色,竟情不自禁的瞪大了。

“嗯,给她粘点小胡子、或者换个假发套什么的。”黄蕊蕊认真的想了想说,甚至差点跟金兰夫人说,要不,让小葵出门的时候,包个头巾算了,从头到脚全给包起来。

“神经……”金兰夫人白了她一眼,受不了黄蕊蕊这种逻辑。

随即,她将黄蕊蕊轰出了套房。

“喂……”黄蕊蕊无奈的站在总统套房门外,敲着门小声的央求着:“好歹我是小葵的亲妈啊,总得让我跟小葵住一块儿吧,孩子要跟着亲妈住在一块儿,才有安全感。”

“我还是你亲妈呢,我可不想跟你住一块儿。”金兰夫人很机智的回了一句。

黄蕊蕊很是失败的回了自己的房间,果真人生失败透顶啊,自己的闺女被自己的亲妈给霸占,自己还得一人睡这边的房间。

等她从浴室淋浴好出来,一拉开浴室门,冷不防的,一个高大的人影从旁边扑了上来,带着浓厚的酒气,一把将她死死的抱在怀中。

“混蛋。”黄蕊蕊怒骂,踢腿就向他小腹撞去,以期摆脱。

这一记膝撞太猛,距离又近,霍景纬痛得身子佝偻了起来,可手臂并没有因为松开黄蕊蕊,反而是将她抱得更紧了。

“蕊蕊……”他痛苦的闷哼了一声,声调都在颤抖。

“放开……”黄蕊蕊压低着声音吼叫。

“我不……”他的语气带着特有的固执。

“你再不放开,我要大叫救命……我要报警……”黄蕊蕊气势汹汹,可不敢再度给霍景纬这么死命的一击。

“如果你不怕惊动小葵,你就叫吧。”他压低了声音,犹如做贼一样,已经将她抵在了墙边。

黄蕊蕊当然不想惊动小葵,更不想让人看到她跟霍景纬在这儿如此纠缠。

“你要做什么?马上给我走,哪儿来的,回哪儿去。”黄蕊蕊指着门,低声怒骂着霍景纬。

霍景纬只是看着她,一惯幽深的眼神,专注的看着她,半响,他才呢喃道:“蕊蕊,我好想你……我好想你……”

他的气息很热,带了极浓的酒精味道,显然现在已经醉意很浓。

黄蕊蕊不由别过了头,躲开这刺鼻的酒气:“你又喝了多少酒?”

“不记得了……”他答,已经伸了修长的五指,颤抖的捧起黄蕊蕊的脸,便试图吻上去。

黄蕊蕊一咬牙,在那浓烈的酒精味喷过来时,她死命的一把推开他。

原本意识就有些不清的霍景纬,被这么一推,就直挺挺的向后摔倒了下去。

纵是地上铺着厚厚的织花地毯,那高大身材倒落在地上的闷响,还是让黄蕊蕊吓了一跳。

没料得,这么一推,就让他摔倒了。

“你没事吧?”她站在那儿,担忧的问了一声。

可倒在地毯上的霍景纬就这么直挺挺的仰面躺在那儿,双眼紧闭,动也不动。

黄蕊蕊瞬间心慌起来,她蹲下身,轻声叫他:“景纬……景纬……”,一边叫着,她试图伸手,探一探霍景纬的鼻息。

可刚伸手过去,躺在地上的霍景纬却是猛然的睁开了眼。

黄蕊蕊吓了一跳,随即醒悟过来,他在使诈,她起身就要向后退,脚下一绊,整个人跌倒在了身后的那张大床上。

随即,霍景纬那高大的身影就压了下来:“蕊蕊……”

“放开我,混蛋……”黄蕊蕊又捶又打,低声愤愤的骂他。

“蕊蕊,我控制不了……让我抱抱。”他并没有因此退却,反而加重了手臂的力量,将她禁锢得更紧了。

他那带了混合酒味的气息,在耳边一再的回响:“蕊蕊……我好想你……我好想你……我真的控制不了我自己要来找你……”

在他这一声声如梦呓般的恳求中,黄蕊蕊放松了身体,眼中的泪,却是委屈的掉了下来。

这五年的日夜,她又何尝不想他。

清晨黄蕊蕊醒来时,身上好好的盖着一层薄毯,身边早就没有霍景纬的身影,除了那显得有些凌乱的床单,似乎昨晚的一切,有点不真切。

“苔丝……”门外响起了小葵的声音。

黄蕊蕊赶紧从床上爬起来,四下检查了一下,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才打开了房门。

“苔丝,我跟你道歉,以后我不随便跟陌生人说话了,你不要将我送走好不好?”小葵站在门边,低眉顺眼的谈着条件。

黄蕊蕊扶着门框,最终只能违心的点头。

小葵都这么懂事为了跟她在一起,做了无限的让步,她又何必一定要这么不近人情呢。

何况昨晚的一切,虽然不大真实,但她也能明白,至少霍景纬目前没有过问小葵的意思。

黄蕊蕊去公司的时候,李玉兰向她挤眉弄眼着:“怎么,合好了?”

黄蕊蕊没好气的看她一眼:“莫明其妙。”

昨晚霍景纬醉酒后跑到她房间的事,不可能这些人知道吧?

可李玉兰继续向她挤眉弄眼着:“我还指望你们合好了,然后平头哥哥好跟我合好呢。”

“你想得美,我马上就找借口,派你的平头哥哥去南极呆十年。”黄蕊蕊说。

可随即,她发现李玉兰的眼神是望向自己身后的,她扭头一看,魂没飞掉一半。

身后站着的,不是霍景纬是谁?

关键这厮今天明显的精气神十足,以往那忧郁落寞的模样少了许多,竟有几份春风得意的神情。

黄蕊蕊莫名的一阵心虚,快点的跑进了办公室。

靠,要不要这么明显啊。

突然感觉,霍景纬就象一个定时炸弹,呆在自己的身边太危险了,自己随时可能跟他旧情复燃。

黄蕊蕊思来想去,最终,开了一张支票,然后叫住了霍景纬。

“这是什么意思?”霍景纬拿着那张支票,挑了挑眉。

“没什么,这些钱,你拿去,随便开个什么小公司,以后慢慢东山再起……”黄蕊蕊垂了眸,简直不敢看他一眼。

这已经是很明显,要让他离开。

“哦?我还以为是我昨晚表现卖力,你给我的小费呢。”霍景纬吹了吹那支票,随即带了几许的嘲弄看着黄蕊蕊。

黄蕊蕊的脸,瞬间红得如猪肝。果真昨晚就不该心软,真该直接一脚将他踹出去门去。

黄蕊蕊端着水杯,在茶水间怔怔出神。

“想什么呢?”李玉兰走了进来。

“没什么。”黄蕊蕊回神。

“我说,你跟霍景纬两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李玉兰还是忍不住。

“什么怎么一回事?”黄蕊蕊装傻。

“少给我装傻,你知道我问的什么。”

“能有什么,我跟他早就分手了,我也不过一时可怜他,暂时收留他几天罢了。”黄蕊蕊低头假装喝水,盖住了眼底所有的心思。

“算了,黄蕊蕊,别自欺欺人了,你真当我们是傻子,看不出你们两人之间的眼神,明明依旧是郎有情妾有意,眉来眼去个不停,偏偏在我们面前装纯洁。”

黄蕊蕊轻抚了一下自己的眼帘,自己有跟霍景纬眉来眼去?

她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茶杯:“可是,又能怎么样呢,如果我跟他之间真的有结果,早就有了,不会在中间隔了五年的时光。”

“那时候不一样,如你所说,那时候霍家如日中天,霍景纬的家人瞧不起你的出生,阻止你们交往。可现在,霍家已经破产,霍景纬也早就在五年前跟霍家断绝了关系往来,而你现在的身份,已经超过了霍家许多,还有什么好顾虑的?”李玉兰有些不解。

按她的性子,黄蕊蕊现在应该算是衣锦还乡,怎么也得去那已经破产落魂的霍家面前转一转,好嘲笑一番当年他们的有眼无珠。

黄蕊蕊苦笑,事情真有这么简单就好了。

她低声道:“在他们的心底深处,早就认定了我是一个贪图富贵荣华的女人,便算我现在身为金兰集团国内的总经理,他们依旧认为,我是凭借不正当的手段得到的。这种骨子中的傲慢,不是我现在什么身份能改变的。”

“唉……”李玉兰也叹了一口气:“要是前阵子你真的用金兰国际的名义将远景集团收购,那或许就不一样了,你可以扬眉吐气一下……”

“没用的。”黄蕊蕊摇了摇头:“便算我现在挂个总统的头衔回来,在他们的眼中,我依旧是一个没资格进入霍家的女人。何况……霍家越是破产了,越不想被人说要低三下四的靠某个不清白的女人翻身……”

李玉兰也是头痛了,她拍了拍头,道:“听着就头痛,干脆你们自己私奔,在国外找个小地方躲起来过自己的小日子算了。”

私奔?黄蕊蕊苦笑,摇了摇头,她打掉这些想法,她跟小葵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就行了,别的事,走一步算一步吧。

当年那些不明不白的事,令她仍是有些担忧,比如,她跟阿琛的车祸,比如,她当初的煤气自杀……

两人从茶水间出来,很意外的,金兰夫人已经带着小葵出现在她的办公室,更可恶的是,霍景纬居然也在,似乎还在跟小葵讲着故事。

第三十九章 长腿叔叔挺靠谱

【风云阅读网.】 黄蕊蕊眼瞪圆了.

李玉兰也沒搞明白状况.她不明白这突然冒出來的贵夫人是谁.而且那个貌似黄蕊蕊的小姑娘又是谁.

她看着金兰夫人.又转头看看黄蕊蕊.终于是咆哮了起來:“黄蕊蕊.还有什么情况.是我不知道的.”

黄蕊蕊望天.直想叫老天爷饶了我吧.

可小葵依旧是兴致勃勃的缠着霍景纬:“长腿叔叔.你不是说.你爱上了一个公主嘛.不是说你很爱很爱她吗.后來呢.”

霍景纬只是嘲弄的看了黄蕊蕊一眼.继续跟小葵讲着他悲惨的命运:“可公主不爱我.她不光欺骗了我的感情.还将我的心给伤得透凉透凉的.”

说到这儿.小葵已经伸了她的小手.站过去.贴到了霍景纬的胸前.指着那儿道:“是这儿伤得透凉透凉的.”

“小葵……”黄蕊蕊忍无可忍.暗含着警告的语气.

“嘘……苔丝.让我听长腿叔叔将他的这个悲惨的故事讲完.”小葵一本正经的向黄蕊蕊嘘声.

霍景纬更得意了.他握着小葵的手.眼中是慈爱的神情:“沒事.小葵.我现在不痛了.”

“那后來呢.”小葵问.

“后來.这个公主欺骗完我的感情.带着我的全部家产跑了.再后來.她又认识了一个非常非常有钱的大靠山.她就再也不理我了.纵算我找遍了千山万水找到了她.她嫌我穷了.不愿意跟着我这个穷小子.”霍景纬讲得声情并茂.一边讲.一边眼神不住往黄蕊蕊身上瞅.

黄蕊蕊心中直想叫屈.这不是分明将自己当成一个现代的陈世美.而霍景纬却成了现代的秦香莲.

可她不敢接嘴.这去接嘴反驳.不是证明此地无银三百两.她只有假装这只是一个故事罢了.

“她这样的行为很不好.”小葵听完后.想了想.认真的给了评价:“怎么能因为钱.就不愿意爱你了呢.”

“那小葵愿意爱我吗.”霍景纬问.

黄蕊蕊感觉霍景纬在企图诱拐自己的宝贝小葵了.她赶紧上前护住小葵.道:“小葵.不要听信这些故事.你要知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别人不要他.他也得想想.他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

“可我不知道是哪儿做得不好.你帮我指出來好不好.”霍景纬笑笑.问她.

“对啊.苔丝.要是长腿叔叔哪儿沒有做好.你帮他指出來.他好改正.以后他才好去找他的公主.”小葵也是瞎起哄的对象.

黄蕊蕊不想再纠缠.她回头对李玉兰道:“麻烦你帮董事长泡杯茶过來.”

“董事长.”李玉兰看了看场中的几人.惊得差点捂住了嘴.这个看上去年龄比黄蕊蕊大不了多少的贵夫人.居然就是金兰国际的董事长.

“好的.董事长.”李玉兰赶紧的应了一声.一溜烟的从黄蕊蕊的办公室跑开.

她又不知道董事长喜欢喝什么茶.只得按着平时黄蕊蕊的爱好.泡了一杯西湖龙井.替金兰夫人送了进去.

“您好.董事长.请喝茶.”

“谢谢.放这儿吧.”金兰夫人答得客气:“不用什么董事长董事长的叫.直接叫我金兰夫人吧.”

“好的.金兰夫人.你们慢慢聊.我出去做事了.”李玉兰搁下茶杯.知趣的退了出來.

“金兰夫人、总经理.我也先出去做事了.”霍景纬起身.也告辞.

“好的.长腿叔叔再见.”小葵提着裙摆.优雅的向他示意.

“小淑女再见.”霍景纬向小葵挥手.再度似笑非笑的睨了黄蕊蕊一眼.

这么泼辣野性的女人.替自己生的小宝贝.居然这么的优雅.时刻不忘淑女的风范.

黄蕊蕊恨恨的咬牙.都给了支票给他.怎么还沒有一点自知之明的.不走啊.

等她们都走了.黄蕊蕊才讪讪的问金兰夫人:“你怎么带着小葵來了.”

“苔丝.虽然我说了.所有的家产都留给小葵.可我现在还沒死吧.我來视察一下自己的公司.有问題吗.”金兰夫人有些好笑的问她.

她看得出.明显黄蕊蕊不想霍景纬出现在自己跟小葵面前.

“沒有.你最好來亲自做阵更好.”黄蕊蕊趁机将这个烫手山芋丢给她.

“.苔丝.我已经老了.我该好好休息.让你來打拼江山.”金兰夫人依旧是将担子全丢给黄蕊蕊.

“你哪老呢.看上去.这么年轻.风华正茂、仪态万方……”黄蕊蕊不要成本的吹捧着.

“苔丝.以往我怎么沒发现你口才这么好呢.”金兰夫人笑.随即赶紧伸手指轻按着眼角.避免产生皱纹.

“在你的严格要求和教导下.我总要有进步的嘛.”黄蕊蕊也笑.

甚至有些同情金兰夫人.为了青春永驻.不产生太多的笑纹.平素连笑容都要压抑.不知情的.还以为.两人的关系糟糕透顶呢.

“我沒料得.原來这霍先生是在你这儿做事.”金兰夫人转了话題.又将话題扯到霍景纬的身上了.

不管黄蕊蕊如何的掩饰.金兰夫人都是看出來了.黄蕊蕊跟霍景纬之间有不少的纠葛.

“哎呀.这不是要招兵买马嘛.他來应聘.我就收了.”黄蕊蕊解释.见金兰夫人一脸不相信的模样.她再度故作轻松的耸耸肩:“在试用期间.我对他很不满意.我决定炒掉他.”

“可我感觉他还不错.”金兰夫人说.

“我也感觉长腿叔叔挺靠谱.”小葵跟着肯定.

黄蕊蕊感觉.小葵一定是來神补刀的.这意思.霍景纬靠谱.是自己不靠谱了.

她很想说.小葵.虽然她是你的父亲.你们血缘天性使然.你要亲近他.可也沒听说过.为了亲近他.就得來这么损生你养你几年的妈啊.

“哎呀.你们不了解他.其实他这人比较阴暗.又腹黑.还自闭.甚至孤僻得沒朋友……”黄蕊蕊一个劲的捣毁着霍景纬.以证明他的不靠谱.

“你这么了解他.”金兰夫人问.

“当然.也不想想我们认识多久了……”黄蕊蕊回答.等回答过后.她才感觉.这语速快过脑速.不是一件好事.

“哦.”金兰夫人一副“了然于胸”的神情:“原來你们认识很久了……”

这故意拖长的声调.颇有些意味深长.

黄蕊蕊赶紧解释:“我认识他.肯定要比你们久上这么一点点.我跟他在这公司好歹是早夕要对.你们才不过泛泛的见上了两面……”

金兰夫人也不想再听她在这儿解释了.她起身.一手牵了小葵.就向外走:“好了.带我视察一下公司.我看看你先來一步都办了些什么事.”

这一副上位者的权势.一下就体现出來.

黄蕊蕊只得陪同着她.另叫了陈军作陪.在这办公楼里视察了一圈.

目前來说.也算是初具轮廓.金兰夫人只是点点头.沒有多的意见.随即带了小葵离开.

等金兰夫人一走.原本大气都不敢出的李玉兰.立马八卦的跑了过來:“黄蕊蕊.说.那个小葵跟你是什么关系.跟金兰夫人又是什么关系.”

黄蕊蕊瞪她一眼:“李玉兰.你先要搞清楚.现在我们是上下级关系.我是你的总经理.不许上班时间來打听这些八卦的事.”

“就说说嘛.八卦八卦一下嘛.下不为例.”李玉兰用肩蹭了蹭她.

这是在跟自己撒娇來着.黄蕊蕊莫名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说说嘛.就说说嘛.就这么一次嘛.我真的好奇那个小姑娘.太可爱了.简直跟你一个样.可怎么又跟金兰夫人在一起.”李玉兰仍旧是打不死的小强.发挥着她超强的八卦精神.

“很简单的关系.”霍景纬不知道哪儿冒了出來.神速的作着总结:“苔丝是金兰夫人的女儿.小葵又是苔丝的女儿.是这样的吧.苔丝.”

李玉兰怔在那儿.竟沒有第一时间反应过來.

可黄蕊蕊已经踩着痛脚似的跳了起來:“霍景纬.你不要胡说八道.小葵才不是你的女儿.”

霍景纬耸耸肩:“我可沒说这话.我只是说小葵是你的女儿.不信李玉兰可以作证.”

李玉兰这才回神.眨巴着眼作证:“我作证.确实霍景纬沒说小葵是他女儿.他说是小葵是你的女儿.”

说到这儿.她才算完全的大脑回路了:“哎呀.黄蕊蕊.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们.你的女儿都这么大了.难道当年你出国去.就是生小葵去了.”

黄蕊蕊泪.感觉自己真是太失败了.怎么李玉兰一句话就给点到了中心点上.

霍景纬则是抱着胸.不厚道的在旁边坏笑.

连李玉兰都能想明白的事.他当然是早就想明白了的.

也许当年.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黄蕊蕊知道怀孕了.出于一种母性的本能.她选择了一人安全的躲起來.独自生下了小葵.

突然之间.霍景纬是原谅了黄蕊蕊的种种.只要她们母女俩现在能平安的站在自己面前.自己这些年的颠沛流离也并非不值.

当初自己肯当着所有媒体的面.答应与黄蕊蕊分手.不就是为了确保她的平安嘛.

可黄蕊蕊彻底的不淡定了.

...

第四十章 小葵不见了

【全文字阅读.】 “你走.霍景纬.现在起.你被我开除了.去财务室领着你的工资走.我不要再看到你.”黄蕊蕊现在可以用怒发冲冠來形容.

早就不该对霍景纬心发慈悲.留他在自己公司.害得小葵暴露在了他的面前.

“你生这么大的气做什么呢.我们不过是说了一点事实而已.”霍景纬沉声道.

“事实.”黄蕊蕊冷笑.随即道:“晚上我请你吃饭.我告诉你真正的事实.”

沒料得.她居然要请自己吃晚饭.并告诉自己事实.霍景纬有些意外.眸中闪过了一片熠色.

晚餐的地点.霍景纬选择了一家比较偏僻、人员较少的餐厅.并早早的以李玉兰的名义给包下了全场.

他还不想让人过早的知道.他霍景纬回來了.还是跟黄蕊蕊一道回來的.

独自一人静坐在包厢中.听着背景音乐的流淌.他伸手打开了红酒.又想先喝一杯.可随即想着一会儿的事.他按捺住了.

昨晚就是喝得太多.才那么疯狂的.不顾一切的跑去找了黄蕊蕊.

醒來后.他不后悔.他只是担心让别的人看见.影响了全盘计划.所以.他趁着无人的时候.先走了一步.

可哪料得.转过头.黄蕊蕊就丢给他支票.想将他给轰走.

想想这个.他就有点來气.可转念一想着小葵那么天真无邪的笑脸.他的心.又莫名的愉悦起來.

那是他跟黄蕊蕊两人的宝贝啊.

在最初的那个时的满怀希望.最终却成了失望.可小葵.又是突然之间给了他无限的惊喜.

听着敲门声.服务员已经领着黄蕊蕊过來.

霍景纬赶紧起身.想替黄蕊蕊拉过包.可随即.他愣在了原地.

跟在黄蕊蕊身边的.明显还有一个男子.瞧两人亲密的挽着手臂.甚至穿了一模一样的情侣装.这是故意來提醒什么.

霍景纬感觉一盆冷水当头泼下.

“來.霍先生.替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霍先生.我前男友.这位是张先生.我的现男友.也就是小葵的亲生父亲……”

霍景纬暗自咬了牙.该死的女人.说晚上给自己说清事实.就是要找个男人來打击自己.

霍景纬面无表情的伸手过去.跟那所谓的张先生握手时.却是加一把狠劲.几乎要将别人的手掌给捏碎.直到那人的脸胀得通红.黄蕊蕊连连拖拉.霍景纬才松开了手.

“霍景纬.你别这么粗鲁……”黄蕊蕊护着那张先生.连声指责他.

“粗鲁.蕊蕊.我们是一样的人吧.我这么一点他都受不了.你比我还过.他会受得了你.”霍景纬冷声反问.

“霍先生.近墨者黑、近朱者赤.我是以前跟着你才粗鲁的.你不知道.我认识他后.我可是无比的温顺.我可是努力的当淑女哦.”黄蕊蕊是打算气死人不偿命.

霍景纬是沒心情跟她做这些无谓的口舌之争.他自顾自的打开了红酒.自己满满的灌下了一杯后.他才冷冷道:“黄蕊蕊.如果你今晚要约我來谈的事.就是找个人來冒充你的男人.那你可以走了.”

“你自己说的啊.我走了.总之.你记着.我是有男友的人.而且小葵也不是你的女儿.你清楚明白就好.”黄蕊蕊再次强调.

霍景纬只是冷哼.不管她找多少男人在自己面前.霍景纬都是坚信.小葵就是自己跟黄蕊蕊的女儿.

黄蕊蕊带着那个张先生出來.上了车.黄蕊蕊才连声跟他道歉:“对不起.张勇.刚才让你受苦了.我沒想到他会这样……”

张勇只是揉着自己发痛的手掌.苦笑道:“看不出.这人手劲这么大.还忒狠.”

“我也沒办法.”黄蕊蕊解释:“你也看到了.他这人.就是这么野蛮粗暴.以前就老是家暴我.我才不得已带着女儿离开.他现在又來纠缠我.企图抢回我女儿去.我当然不能让我的女儿跟着这么一个暴力狂的男人一起生活.你说是不是.”

“家庭暴力.这是不可取的.”张勇轻声道:“还好你跟他分手了.这选择是正确的.”

“嗯.这次还是多谢你了.”黄蕊蕊诚心向他道谢.

“不用客气.”张勇道:“苔丝.很开心这种事情你能想到我.”

黄蕊蕊笑:“刚好接到你的电话.你到a市來了.所以.就叫上你.”

“不过苔丝.如果真的让我当小葵的父亲.我挺愿意的.”张勇看着她.诚恳道.

黄蕊蕊有点难堪的别过了头:“不好意思.张勇.经过以前的事.我只想带着小葵独自一人过日子.所以……”

张勇笑笑.并沒有很勉强:“沒关系.我知道.金兰夫人替你安排了不少约会的对象.可你拒绝的.也不止我一人.”

这多少.也算是挽回一点面子.

“不过刚才那男人.小葵的亲生父亲吧.我也沒看出他有什么好.如你所言.又家暴.又酗酒.看上去.又落魄潦草.这样的男人.还是忘了吧.”张勇好言的提醒着.

黄蕊蕊笑笑.胡乱的点了点头.

以往的霍景纬.是不酗酒的.至于所谓的家暴.好象是自己经常动手的时候多吧.

黄蕊蕊到公司后.沒有看到霍景纬的身影.倒是李玉兰转交了一封霍景纬的辞职信.

黄蕊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经过昨晚跟霍景纬说了小葵不是他的女儿.估计霍景纬也心灰意冷.知趣离开了吧.

只是舒气之后.她又有点担忧.给霍景纬的支票.他也沒有拿走.后面的日子.他难道要白手起家.

别的方面黄蕊蕊倒不担心.当年霍景纬在国外放逐了十年.过了十年苦行僧般的日子.她不担心他受不了苦.

她只担心.以往青少年时期的霍景纬受过意外打击.是一度的自闭忧郁.好不容易才恢复过來.现在面临着家族破产.现在又來告诉他.小葵不是他的孩子.他会不会又受什么打击.

一度.她很想打电话问问霍景纬.问他上哪儿了.接下來的日子怎么打算.可最终.她忍住了.

她故意将一上午的时间安排得满满的.可脑海中.总是浮现着霍景纬那带了沧桑落寞的脸.那眼底深处的忧郁之色.总是挥之不去.

好吧.事到如今她依然爱他.他的一切.还是左右着她的思绪.

下午吃过午饭.正准备打电话跟小葵讲讲话.倒是金兰夫人的电话给急急的打了进來.

黄蕊蕊听着金兰夫人的话.吓得脸都绿了.

“苔丝……苔丝……你在听吗.”金兰夫人隔着话筒.连声的问她.

“我在听……”隔了好久.黄蕊蕊似乎才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她拿着电话.就向外冲:“你再说一遍.小葵是在什么地方不见的.”

“刚刚我就在这儿跟霍先生聊聊天.可一转眼.就沒看见小葵.我起身找了两圈.都沒看到小葵.连同霍先生……都不见了……”金兰夫人的语调.也带了几许的慌乱.

霍先生……霍景纬……

黄蕊蕊咬牙.一定是霍景纬拐走了小葵.一定是他.

她疯了一般的跑出去.好在陈军一把拉住了她:“苔丝小姐.你这是要上哪儿.”

“我要去找霍景纬.跟我说.你上次帮他租的公寓在哪儿.”黄蕊蕊急急的抓住陈军.

“沒事.我开车带你去.”陈军带着她.上了自己的车.

他担心.以黄蕊蕊这样失魂落魄的样子.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

黄蕊蕊在陈军的带领下.找到了替霍景纬租的公寓.可公寓里面根本沒有人.

黄蕊蕊慌乱的拨打着霍景纬的电话.想要告诉他.不要乱來.小葵怎么说也是他的女儿.

她怕霍景纬过激之下.做出什么事來.

可霍景纬的电话.已经关机.仍她怎么呼叫.都是机械的女声应答.

黄蕊蕊混乱之中.还是想起了阿琛.以阿琛跟霍景纬的交情.他铁定知道霍景纬在哪儿.

阿琛的电话倒是很快的接通了:“怎么了.黄蕊蕊.”

“不要问我怎么了.我只问你.霍景纬那混蛋现在在哪儿.”黄蕊蕊此时的混乱极了.

她一直担心霍景纬认为小葵是他的女儿.会带走小葵.哪料得.会这么快.在她以为摆脱了霍景纬的纠缠.却转眼.就听闻小葵不见了.

除了霍景纬.她想不出.还会有别人.

“我不知道霍少在哪儿.”阿琛平静的回答.

“你胡说……”黄蕊蕊哭喊了起來:“阿琛.要是你要隐瞒.如果发生了什么事.这个后果.你承担不起.要是霍景纬知道了真相.他是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这话这么严重.还是骇住了阿琛.

他迟疑着道:“那你怎么就沒有试着.去以往霍少住过的地方找找.”

“以前他住过的地方.”黄蕊蕊听着这话.有些迷惑.

印象中.跟霍景纬住过的地方.她知道的.除了龙山大道十八号.就是她租过的公寓.

“好.我先去他以往的别墅找找.你别关机.随时跟我保持着联络知道不.”黄蕊蕊再度的跟他吼了一句.才吩咐陈军.将车拐去了龙山大道.

龙山大道十八号.那幢别墅依旧屹立在那儿.带了几许历史的痕迹.

这是五年多的时间.黄蕊蕊再度出现在这儿.可她沒有心思去想以往的过往.她下了车.急急就向着别墅里面冲.

很意外.铁门是半掩的.黄蕊蕊不多想.一路风风火火的向前冲.

大门也是开着.黄蕊蕊跑了进去.才发现.宽大的大厅中.一个人也沒有.

...

第一章 我不会伤害她

“有人吗?”黄蕊蕊大声的喊道。

在追问了几声后,并没有任何人应声。

看看屋中的家具陈设,跟五年前的一样,没作任何改变,黄蕊蕊迟疑着,在大厅看了一下,又向楼上跑去。

一切一切令她有种今夕何夕的感觉,似乎时光倒流,她依旧是跟霍景纬生活在这儿的情况,两人在客厅斗嘴,两人在厨房腻歪,两人在卧室缠绵……

黄蕊蕊定了定心神,竭力提醒自己不要去想过往,现在不是五年前,她有了小葵,她是来找小葵的。

四周依旧没有瞧见一个人影,黄蕊蕊疑心是霍景纬故意摆的空城计,她愤愤的站到露台上,却发现,后花园游泳池中,正悠哉悠哉的泡着一个男子。

“霍景纬——”黄蕊蕊简直给气死了,她在这儿楼上楼下寻找,几乎叫破了嗓子,他居然在游泳池中假装没听见。

蹬蹬蹬的跑下楼,黄蕊蕊冲去了游泳池:“霍景纬,把我的小葵还给我。”

可霍景纬依旧在游泳池中劈波斩浪,一副置若罔闻的模样。

黄蕊蕊气得浑身哆嗦,她都急死了,他偏这么一幅模样来挑战她的耐心,黄蕊蕊是恨不得一下子扑过去,掐死霍景纬得了。

这种念头升起后,她果真的扑了过去,卟通一下跳进了游泳池中,一门心思想去掐霍景纬。

她是个旱鸭子,怕水,刚才气急攻心,什么也没想,这一跳进了水中,那带了消毒水味的水迎面而来,她就瞬间的慌了。

“咕噜……”一不小心,她就给喝了一口水,然后呛得剧烈的咳了起来。

她拼命挣扎,以期在水中站稳,随即,霍景纬从水下潜了过来,一个公主抱,将她稳稳的抱了起来。

黄蕊蕊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伸手就掐霍景纬:“我叫你装,我叫你装……”

霍景纬见她气势汹汹,赶紧向后想躲,这一下,连同黄蕊蕊,两人都倒在了水中,好在霍景纬仍旧是死死的抱着她,这多少让黄蕊蕊有些依靠,不如刚才那么的惊慌。

等两人再度站好,黄蕊蕊还是冷静了许多,她只是来找女儿的,不是来跟霍景纬打架的。

“霍景纬,将小葵还给我。”

“为什么?”霍景纬问。

“她是我女儿,你要是对我有何不满,你冲着我来……她不过一个小孩子而已。”黄蕊蕊提起小葵,就是急。

这些年,她将小葵照顾得这么好,甚至连金兰夫人带出门,都得那么多的保镖随身跟着,可现在,居然给弄丢了。

霍景纬托着她,将她托到了游戏池边,托着她坐在了游泳池边上。

他依旧这么站在水中,只是定定的望着她:“蕊蕊,我怎么会对你不满?我那么爱你,又怎么会对你不满?”

“因为……因为昨天,我带了男人来见你,我说小葵是他的孩子……”黄蕊蕊声音低了下去。

只有这种解释,可能昨晚的自以为是,说小葵不是霍景纬的女儿,才刺激了霍景纬,将小葵带走。

“我错了好不好,你把小葵还给我好不好?”她哆嗦着问他,一半是因为全身湿透的寒冷,一半是因为担心。

“你哪儿错了?”霍景纬可没因此就轻易的算了:“如你所说,我脾气又不好,对你又粗暴了,你离开我,找个更好的,找个对你温柔体贴的,又哪儿有错?”

这全是反话,全是气话,黄蕊蕊又怎么听不明白,她伸了手臂,轻轻勾住霍景纬的脖子,低声道:“是我错了,我不该说那些混帐话,可你又不该动小葵来威胁我,她是我的命根子,你将她还给我好不好?”

现在她不想跟霍景纬再有任何的过激冲突,为了小葵,她怎么也得委屈求全。

“对,你的命根子是她,那我的命根子是谁?谁又将我的命根子还我?”霍景纬瞪着她,质问着。

“景纬,这不一样……”黄蕊蕊低声道。

“哪儿不一样了?”他很激动的拉了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胸前,湿漉漉的肌肤,带着他的体温,那嘭嘭跳动的心,能清晰的感之。

他愤声道:“黄蕊蕊,这儿,从你五年前离开,你就将我的这儿给挖走了,你能明白这种感受吗?”

黄蕊蕊抵受不了他赤热的目光,她微微的别过了头。

他受尽五年的折磨,这五年于她,又何尝不是一种煎熬。只是她有小葵,有了新的寄托。

他微微的靠近,再度,伸着湿湿的手掌,捧住了她那仍旧泛着水渍的小脸,吻了上去。

黄蕊蕊没的拒绝,她顺从着他,等他结束了这个湿吻后,她才轻声道:“景纬,不管我们两人怎么回事,你还是先将小葵还给我……”

“这意思,你找着了她,又要马上走?要我消失在你的面前?”刚才还一番浓情的霍景纬,声音冷了下来。

“不是。”黄蕊蕊急急的否认:“我只是怕你伤害了她……”

“我又怎么会伤害她呢,她是你的宝贝,也是我的宝贝,我怎么会伤害她?”霍景纬轻轻的笑了起来,仍旧是伸着手掌,轻抚着黄蕊蕊的脸。

可越是这样温柔好说话的霍景纬,黄蕊蕊却越是没底。

她反手,抓住了霍景纬轻抚着她的脸的手,急声道:“霍景纬,你不要说这些气话,小葵确实是你的女儿,你要是敢伤害了她,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你承认小葵是我的女儿了?”霍景纬问。

“是。”黄蕊蕊咬着唇瓣,郑重的应了一声:“你不要伤害她……”

霍景纬笑了起来,他再度柔声道:“我怎么会伤害她呢,她是你的宝贝,也是我的宝贝,我怎么会伤害她?”

他从游泳池中一跃而起,撑着池沿站了起来,带上来一身的水渍,滴在岸边一大滩。

他也没理会,只从旁边的休闲椅上拉过了一张浴巾,披在了黄蕊蕊的身上,自己却这么半裸着身子,进了别墅,向着二楼他的卧室走去。

黄蕊蕊紧紧裹着那浴巾,迟疑着,还是跟了上去。

“去,泡个热水澡,换掉身上的湿衣服。”霍景纬冲着浴室微抬了一下下颌,带了几许的指示。

洗澡换湿衣服,黄蕊蕊当然知道做,可她仍旧是担心小葵,虽然霍景纬一再的保证,他不会伤害小葵,可没见着小葵,她仍是不放心。

她站在门边,问霍景纬:“什么时候将小葵还给我?”

霍景纬看着她一身的湿衣,居然认真的想了想:“什么时候你能看着小葵,这得看我什么时候高兴了。”

这算什么话?

黄蕊蕊怔了怔,分明是听出了几许的威胁意味。

她轻咬了一下小虎牙,可最终,却不敢发作,她得让他高兴。

于是,她扯掉了身上的浴巾,不顾一切的扑在霍景纬的身上,搂着他就主动的索吻。

如此热情,霍景纬倒是乐意享受,不过他还是轻推了她一下:“喂,你全身都是湿的,还是先泡个热水澡……”

“一起……”黄蕊蕊几乎是羞不可怯的说了这么一句,几乎都听不见了。

霍景纬笑,还是打横抱起了她,将她抱进了浴室。

她激动时,将他的肩头咬得全是牙印,霍景纬只是咬牙承受着,他知道她是在借此发泄,可于他而言,依旧是甜蜜的负担。

黄蕊蕊从昏睡状态中醒过来,身子是又软又酸,看看外面的天色,似乎早就暗了下去。

“混蛋。”黄蕊蕊暗暗的骂了一声。

只想着如何取悦霍景纬,好让他高兴,居然过了头。

起身,才想起自己的衣衫早就湿透,她只得随意的抓了霍景纬的衫衣给罩在了身上。

房门推开,霍景纬已经端了一盘晚餐上来,身上随意的穿了一件宽松的睡袍,整个结实宽广的胸膛就这么半隐半现,黄蕊蕊想起刚才在床上的疯狂,别过了头去。

见她起床,霍景纬不由笑了笑:“醒了?吃点东西吧,刚才体力消耗太多,我都饿坏了。”

黄蕊蕊红了脸,并没有答话,她只是轻声道:“霍景纬,现在可以将小葵还给我了吧?”

这话令霍景纬原本的好心情,又有些晦暗:“蕊蕊,是不是现在除了小葵,我在你心中没有一点的位置?”

黄蕊蕊回头看他,有点不明知以。

他过来,坐在了单人沙发上,一伸手,将黄蕊蕊拦进了他的怀中,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告诉我,蕊蕊,便算刚才,你哭着喊着的时候,心中都没有我,只有小葵?”

这算是吃醋么?黄蕊蕊被这种想法给震住了。

随即,她推了推霍景纬,道:“她是我女儿啊。”

“那我呢?”霍景纬问。

这个问题,黄蕊蕊真不好答,她道:“你顶翻天只算我男友,还得加上前缀的那种男友。”

加前缀的男友……霍景纬苦笑起来。

“小葵呢?你说过了,只要你高兴了,你就会把她还给我。”黄蕊蕊拉了他的衣襟,依旧追问小葵。

“刚才你的热情似火,全是为了小葵,就真的没有半份的动心动情?”霍景纬问。

...

...

第二章 搞出的误会

【最新章节阅读.】 黄蕊蕊沒心情跟他纠缠这些事.她几乎嚷了起來:“霍景纬.你究竟想怎么样.你说要你高兴.我已经哄得你这么高兴了.你怎么说话不算话.”

这话令霍景纬再度沮丧.他冷冷的丢过自己的手机.给了黄蕊蕊:“你一再问我小葵在哪儿.你怎么不自己问问金兰夫人.小葵在哪儿.”

黄蕊蕊怔了怔.随即.想起自己的挎包.还丢在游泳池边.她就这么穿着霍景纬的那件衬衣.飞快的跑下楼.

霍景纬站在窗边看着她.为了小葵.她可真是沒有了一切的理智.

黄蕊蕊跑到游泳池边.抓了挎包.似乎手机已经沒电.连开机都困难.

她只得再度的跑到楼上.气哼哼的拿了霍景纬的电话.给金兰夫人拨了过去.

“哪位.”金兰夫人接了电话.

“是我.苔丝.小葵呢.”黄蕊蕊问.

“嗯.我打电话找你.半天你都是关机……”

“小葵呢.”黄蕊蕊追问.

“你别急啊.小葵在这儿呢……早前我搞错了.小葵一直在这儿.就是跟小朋友钻到小屋躲猫猫去了.这会儿吃了晚餐.正在看动画片……”金兰夫人说.

“让小葵接电话.”黄蕊蕊是又气又怒.

一阵悉悉索索后.小葵那嫩生生的童声在电话中响起:“苔丝.你还好吗.”

确证了小葵仍旧是好好的在金兰夫人身边.黄蕊蕊才是彻底的放心了:“我很好.小葵.”

“苔丝.你在哪儿呢.怎么还不回來.”小葵问.

“我马上回來.我马上回來.你别调皮了啊.就呆在外婆身边.”黄蕊蕊反复叮嘱了她几次.才挂了电话.

她站起身來.既然小葵一直在金兰夫人身边.那自己跑到这儿來.跟霍景纬纠缠了半天.又算什么.

“霍景纬.你这个骗子.”她吼叫了起來.

“我骗你什么了.蕊蕊.”霍景纬看着她.眼底深处.是一抹坏笑.

黄蕊蕊气得说不出话來:“你为什么说小葵在你这儿.”

“蕊蕊.我可一直沒说过小葵在我这儿啊.”

“你……”黄蕊蕊语结.

回想前后跟霍景纬说的话.他根本就沒有说过小葵被他带走.他只是反复在强调.小葵是黄蕊蕊是女儿.也是他的女儿.他根本不会伤害她.

是她先入为主的认为.霍景纬带走了小葵.才发生这种乌龙的事.

合着这半天.就给霍景纬逗着玩了.

黄蕊蕊越想越委屈.竟嘤嘤的哭了起來.

沒料得.这么大的一个人了.竟莫名的哭起來.霍景纬上前轻轻搂住她.柔声道:“蕊蕊别哭……”

“我就高兴哭.不要你管……”黄蕊蕊仍是一边哭.一边不解气的.找着屋中能砸的东西.全给一阵砸.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将心中的憋屈给发泄出來.

霍景纬跟在她的身后.等她哭够了.砸够了.发泄够了.他才再度抱住她.温言哄她:“好了.蕊蕊.别闹了.我知道你紧张小葵担心小葵.我能理解……”

“你不理解……”黄蕊蕊吼.

“我怎么不能理解呢.”他伸手.抬了她的下巴.强迫她的视线.对上了自己的视线.

他的目光坚定.带着他独属的专情与霸气:“我能理解.在五年前.我是尝够了这种滋味.所以蕊蕊.我不会再让你來尝试这种滋味的.你们母女俩.是该我霍景纬宠的.不该你们跟着我担惊受怕的……”

“你知道我们跟着你就是担惊受怕.知道你会來牵连我们.那你就不要來打扰我跟小葵.”黄蕊蕊叫.

“是.所以五年前.我答应跟你分手……我知道我牵连了你.我当时唯一能做到保护你的方式.就是那样……”霍景纬沉声道.

提起五年前医院喊着分手的那一幕.黄蕊蕊有些欲哭无泪:“你不是相信那些吗.你不是连阿琛都不理吗.”

“蕊蕊.我从來都沒有相信过……”

“那你选择在那种情况下分手.是跟我闹着自杀煤气中毒进了医院有关吗.”黄蕊蕊问.

这事她一直搁在心头.她根本不会自杀.记得之前她跟阿琛在一起还差点出了车祸.她就感觉别人是有针对性的來撞他们.企图制造意外死亡的事件.

在那之后.甚至连黄从贵.也是被一种自杀的方式.给解决掉了.

“是.”霍景纬坦承.

“这也是逼你跟我分手的一种手段.”黄蕊蕊问.

除了这个.她沒有别的可想.当初阿琛也说过.所谓的通奸案.是霍景枫背后使的鬼.

“是.”霍景纬再度承认:“当时我要是晚回去一两小时.也许你就有何不测.我不敢再坚持.”

“那当年我问我爸爸是不是被你们家的人买凶害死的.你还否认.”黄蕊蕊激动起來.

纵算不是黄从贵的亲生女儿.可也算是维持了父女名义那么多年.被人谋杀.还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被谋杀.黄蕊蕊不能接受.

“蕊蕊.我沒证据……”霍景纬摊手.

既然都处心积虑做出自杀的种种场景.当然就会清掉一切的证据.

“所以.我们就由得他逍遥法外.”

“做出父子反目.姐弟相残的局面.我做不出來……”霍景纬沉声道:“我不能凭着一些想象中的事.就要对家里的人出手.咄咄相逼.”

黄蕊蕊听着这话冷笑:“是.你成全了你的家人.我们就该被牺牲.别忘了.霍景纬.我当初可是差点挂掉.”

她感觉.沒必要跟霍景纬继续谈下去.都能料得霍闻声要置她于死地.霍景纬还想着要顾全家人.

她转身.义无反顾的向着楼下走.任凭霍景纬在后面叫她.她都不理不睬.

在她要走出大门时.霍景纬抢前几步.一把按住了门.

“霍景纬.你让开.我不要跟你这种人再呆在一起.我多看你两眼就烦.”黄蕊蕊大怒.

“蕊蕊.你能不能换过一件衣服再走.”霍景纬问.

黄蕊蕊此刻恼他.他能明白.可他此时也不想解释太多.

听闻这话.黄蕊蕊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身上居然穿着的是霍景纬日常的家居衬衣.衣摆刚好只到大腿处.一双修长圆润的大腿.完全是露在外面.

刚才简直是给气糊涂了.连这些情况居然都沒有注意到.还好霍景纬追上前來提醒.否则穿着这个样子出去.那才是丢脸到家.

黄蕊蕊怒气冲冲的返身.又往楼上走.

她不想理霍景纬.可又不知道现在该换什么衣服.身后的霍景纬大声提醒她:“蕊蕊.我不方便让人给你送新的衣服过來.楼上的衣橱中.有你以往的衣服……”

黄蕊蕊一言不发.打开衣橱.里面成排的衣物.全是她五年前的.整整齐齐的挂在那儿.

别墅一直有人打理.这些衣服.除了款式有些过时.倒沒有别的异样.好在黄蕊蕊的身材.也沒变化什么.她随意的拿了一件出來.飞快的换上.

回到酒店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黄蕊蕊去看了看小葵.小人儿现在早就香甜的进入了梦乡.那可爱的小脸蛋无比安详.

黄蕊蕊不由伸手.轻轻的捏了捏她那可爱的小脸蛋:“知道不.小东西.你今天可是吓死我了.”

从金兰夫人电话说小葵不见了起.她就是各种的慌乱各种的失态.现在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小葵在自己的面前.她才彻底的定下心來.

“你在干什么.”金兰夫人不满的质问.

“我要抱小葵挨着我睡.”黄蕊蕊道.

“不行.这阵子.都是我在照顾小葵……”金兰夫人不退让.

“你知道你今天说一声小葵不见了.这意味着什么.”黄蕊蕊反问.

“我知道是我搞错了.令你担忧.”金兰夫人一脸平静的道歉.

黄蕊蕊有些气结.她一句搞错了.自己可是疯了一样的去找霍景纬.

“说吧.今天霍景纬找你谈了什么.”黄蕊蕊问金兰夫人.

“就纯粹是聊聊天.”金兰夫人依旧是平静.

黄蕊蕊冷笑.她当然不相信霍景纬跑來找金兰夫人只是聊聊天.

“我沒想到.你们两人居然能有共同话題.”她的语气带了几许的嘲弄.

“不就是一起喝喝茶聊聊天.值得你这么生气吗.”金兰夫人反问.

“许多事你不明白.你当然不知道我有多生气.”黄蕊蕊回答.

光是小葵的不见.就令她抓狂.现在又知道.当年真的是霍家的人要置她于死地.而霍景纬似乎对这事.居然是一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态度.她如何不气恼.

她沒指望霍景纬要大义灭亲.可至少给她一个公平的说法也好啊.

“确实你从小到大的事.我不明白.似乎你也沒打算让我明白.”金兰夫人语调缓慢下來.带着她惯有的从容:“从小你不在我身边.然后又是独自一人带着孩子.我感觉.我愧欠了你.我想弥补.我想让你们母女俩过得幸福.可是.以往的事.你是一字不提.所以.我确实沒法理解.你为什么这么生气.”

...

第三章 公司被泼油漆

黄蕊蕊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以往在国外,她绝口不提过往,不想再度想往事,可现在回国,便算自己不提,金兰夫人多少也会听闻一些事,她感觉,她应该跟金兰夫人提个醒。

“你不是一直追问我,小葵的亲生父亲是谁吗?就是他,霍景纬。”

“真的是他?”

黄蕊蕊不想扯太多跟霍景纬的过往,她简短的长话短说。

“我以前的身世很不堪,他的家人根本不接受我,甚至买凶要杀我,连我以往的养父,都估计是死于非命……”

黄蕊蕊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我现在告诉你,就是希望你以后对霍景纬提高警惕,不要再跟他喝茶什么的,我怕会有霍家的人知道了,到时候会来找小葵的麻烦,我承担不起,我无法接受失去小葵这种事。”

她努力的控制着情绪,可金兰夫人却是情绪激动起来,“嘭”的一下,她愤怒的,一掌击在了沙发上:“他霍家的人,居然做出买凶杀人的这种事?”

她是越想越愤怒,也顾不得什么要保持心情愉快,避免产生皱纹之类的事了。

“不行,我得找霍家的人要个交待,我的闺女,哪能这么不明不白的被人欺负,甚至差点丢命,这是欺负我没钱没人?”

这话令黄蕊蕊再度的心酸,霍家的人欺负她,一度瞧不起她,不就是因为她的出身不好、身份低贱吗?

可瞧着金兰夫人那气哼哼满屋子打转的模样,她却是忍不住的安慰她:“好了,我这不是好好的还站在这儿吗?我说这些的目的,不是要你去找霍家要个交待,我只是提醒你,保护好小葵,不要让小葵受到伤害。”

“这个我自然知道,明天起……不,从现在起,我就得将保镖人手,加派一倍,不准任何人接近小葵。”金兰夫人如此说,已经打开房门,向着守在门口的保镖头吩咐了一阵,再才度关上了门。

见得金兰夫人如此郑重的对待这事,黄蕊蕊心中也放心了,有这么多的保镖守着小葵,这可比跟在自己的身边强多了,毕竟自己是赤手空拳。

“霍家的人,我不会这么轻易就算了,我总得让他给一个说法。”金兰夫人依旧计较着这事。

“给什么说法,我跟霍景纬早就分了手,何况,现在霍家已经算是有了报应,已经破产了,连霍家大小姐,都被人象扔垃圾一样的扔在大街上,我还要怎么样呢?”

以往没有注意,才没有发觉,霍景枫被曾诗杰如此对待,被踹上一脚,如垃圾一般的丢弃在大街上,这可比自己动手打上霍景枫几耳光解气。

“哼,那是活该。霍家的一切,都是活该,我只后悔,我要是早点知道这件事,我早就恶意收购他们的公司,让你去他们的头上耀武扬威……”金兰夫人恨恨的说。

黄蕊蕊不地道的笑了起来:“确实是报应啊,不过看着他们有这个下场,我还是很开心。”

她感觉,自己也不是什么圣母白莲花嘛,虽然没有亲自将霍家踩下去,可看着霍家沦落到这个地步,她还是开心的。

跟金兰夫人再聊了一阵,见金兰夫人坚持不肯让小葵挨着她睡,黄蕊蕊只得回了自己的房间,洗了澡,换过了睡衣。

今天白天的事,乱糟糟的,令她根本没心思睡觉。

随即的开着电视,以期电视能驱散自己心中的那股烦闷。

很意外的,她换台换到了一档综艺节目,这节目上晃过的一个人脸,令她停止了按遥控板的手指。

她停在那儿,等着镜头的切换,随即,她真的看明白了,这节目上刚才露脸的那个人,是章敬明。

这年头,流行真人秀的节目,一些过气的不入流的n线小演员,都纷纷的进入了综艺节目,什么带孩子出镜的,带家人出镜的,甚至做菜出镜的,以期博得关注度。

章敬明参加的这个真人秀节目,就是一档做菜的节目,大意就是为了自己的爱人,做出十二道有心意的菜肴,然后让自己的爱人来出席,来品尝评价,这是变相的秀恩爱。

同章敬明一道参加的,是一个容貌尚佳的小模特,在介绍中说,是章敬明的初恋情人,两人已经有长达十年的地下恋情。

这长达十年的地下恋情,在这速食的年代,是那么的珍惜和罕有,一时间,这恋情,被无数的观众祝福。

黄蕊蕊看着这些,心头却象吞了数百只苍蝇一样的恶心。

她跟章敬明算是高中起的同学,就连前阵子的调查显示,章敬明是跟苏歌琳同居着,这怎么突然串出了一个初恋情人,有长达十年的地下恋情。

若是以往,她会恶作剧的打电话给节目组,说章敬明这人全是做的假,可现在,她比以往成熟多了,她才不会做这种事。

她再度看了看节目,看着节目栏下那些观众短信,然后,恶心的换了台。

黄蕊蕊去公司,刚开完日常早会,听得外面一阵喧嚣声。

“怎么回事?”她问陈军。

“不清楚。”陈军答,却是快步向外走,黄蕊蕊也跟了出去。

“不好,有一群人跑来闹事。”前台小姐已经向后面跑了过来:“快打电话报警。”

黄蕊蕊扫了一眼,快速的冲到了前面。

果真前台处,站了好几个混混模板的小青年,正提着一桶油漆,前台接待处前,全被那大红的油漆给糊满了。

黄蕊蕊勃然大怒,金兰国际的业务从来就在国外,这才是第一次回国来,才在筹备期间,就有人敢上门出此挑衅。

暴喝一声,她已经出手,快速凌厉的一记迎向了最前面的那人,在几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她已经将那人手中的油漆桶扣在了他的头上。

桶中残留的油漆,直接的滴在了他头顶。

没料得,这突然冲出来的女子这么飙悍,那几个闹事的小混混此事才反应过来,呈半圆形包抄上来。

“啊……”公司的那几个女员工,都是担忧的尖叫着。

最后跑过来的李玉兰倒不是太担心,黄蕊蕊能打,她是清楚的,当年好几届的跆拳道冠军,可不是白拿的。

看着黄蕊蕊一记凌空飞踢击中某个混混的头顶,李玉兰甚至拍掌叫了一声好。

不过几个不成气候的小混混,黄蕊蕊倒也不惧,很快就将他们料理完,看着那几人倒在地上哭爹叫娘,全公司的人,不管男女,皆是拍掌叫好。

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公司的这个总经理,身手是如此的厉害。

好在大楼的物业保安,也是很快的赶了上来,将那几个混混制住。

“你没事吧?苔丝小姐?”商务大楼的负责人问。

在自己的商务大楼,发生这种事,他有责任的。

黄蕊蕊看了看自己满身的油漆,刚才打斗中,总是不可避免的被这些油漆粘在了身上,多少是狼狈的。

“我没事,我只是好奇,我们金兰国际,好好的合法守信经营,为什么,会有人跑上来闹事,光天化日下就来泼油漆。”黄蕊蕊的言辞,合理合法。

“这个我们会调查。”负责人道。

黄蕊蕊上前,用脚踩住了那个最先猖狂泼油漆的人:“说,为什么要来闹事,谁主使的?”

“你们明德集团,骗了村民那么多的土地契约,我们是来替天行道的。”那人咬着牙,努力的一脸正义。

“明德集团?”黄蕊蕊愕然。

“对,我们就是要来找你们明德集团的麻烦。”那人痛得咬牙,被人油漆桶扣在了头上,怎么也不好过。

“你看清楚,我们这不是明德集团,我们是金兰国际。”前台小姐已经躲在人堆中,尖声的提醒。

那几个抬头,随即一副“我错了”的模样:“对不起啊,我们以为是明德集团……我们搞错了,对不起……”

似乎真的象是走错了楼层,原本是该走到楼上找明德集团,结果找到了楼下的金兰国际。

“我就说嘛,我们这公司,还没怎么上正道,怎么会招惹上这些人。”

“可不,我刚才还差点想辞职了。”

“对啊,要是公司惹上这种人,是比较麻烦的,谁也不想这样。”

公司的新来员工,发表着看法。

黄蕊蕊站在那儿,依旧是没有吱声。

她不会相信,真的是这几个混混搞错了楼层,找明德集团算帐,结果找上了金兰国际。

这前台处,明明背影板上,是铭刻着那么硕大的几个字“金兰国际”,她不肯信,这些人在泼油漆时,会认不定这几个字。

国家可是九年制义务教育了的,这年头有文盲,可真没人敢相信,还一群人皆是文盲。

但她现在首要任务,要是维稳,于是,她再度踢了那人一脚,才故作大度道:“原来你们是搞错了对象,我也不计较了,这事该怎么跟警察交待,你们先跟警察交待一声。”

保安些带着这些人去了警察局,然后负责人又是一再的跟黄蕊蕊道歉,说这次的事件,完全是意外,他们是一时疏突,才让这些人混了进来。

...

...

第四章 我们相亲约会去

看他如此低声下气再三解释道歉。黄蕊蕊也感觉。跟这大楼的物管并沒任何的直接关连。只能是管理疏突了。

然后。又有数名保洁阿姨受命上來。负责收拾打理这一摊烂摊子。将那些油漆慢慢的处理干净。

黄蕊蕊让陈军负责留下來交涉。她先返回了办公室。清洗手上的油漆。随便换一套体贴的衣服。

等李玉兰拿资料过來时。黄蕊蕊才问她:“李玉兰。你说。会是谁支使的这么几个人來闹事。”

“不是说。是走错了楼层吗。”李玉兰有些不解。

“你相信吗?”黄蕊蕊反问。

李玉兰点头。她是真的相信的。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她想不出。金兰国际会得罪什么人。可被黄蕊蕊的那眼神一激。她又赶紧摇头:“我不相信。”

黄蕊蕊好笑:“那你说说。会是谁支使的。”

李玉兰急:“我这不是顺着你的意思说嘛。”

“我怀疑。就是明德在背后支使的。”黄蕊蕊说出她的推测。

“明德。不就是去找明德麻烦的吗。怎么会是明德支使。”李玉兰有些诧异。

黄蕊蕊睨了她一眼:“贼喊捉贼这道理你不懂吗。”

见李玉兰仍是不明白。黄蕊蕊才给她仔细的分析了一下情况:“李玉兰你想。我回国來。就你们几个闺蜜知道。霍景纬知道。再然后。就是曾诗杰知道。”

“你们不可能來找我的麻烦吧。霍景纬跟阿琛也是不可能來闹这种事。除了曾诗杰。我想不出还有其它谁会想着來这么一出。”

“可他这么整一下的目的。又是为什么。”李玉兰仍是有些不解:“我们跟他们沒有任何的冲突茅盾啊。”

“我想。可能是前阵子。我说要收购远景集团。令明德有了一点危机。想借此给我一点下马威。也有这个可能。”黄蕊蕊道:“不管怎么样。反正我们得注意一下明德集团。曾诗杰的野心不小。他就象一个笑面狐狸。不管外表是多么的笑得春风满面。骨子中。是很坏的。”

以往她跟在曾诗杰身边的日子不少。一度她都被曾诗杰那无害的笑容给蒙骗。感觉他对人都是一团和气春风满面的。但能亲眼见得曾诗杰忍辱负重。吞掉远景。她才感觉。要重新正视他。

还是以前霍景纬的分析判断是准确的。他是一定就瞧清了曾诗杰的真实面目。

黄蕊蕊摇了摇头。怎么又想到了霍景纬。

经过警察的调查取证。那几个混混坚定的一口咬住。是存心來找明德集团麻烦的。既然搞错了对象。他们愿意承担责任。给金兰国际一些经济补偿。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黄蕊蕊也沒指望有什么发现。坦然的接受了警方的调解意见。

然后。她上楼。去见曾诗杰。

她沒指望能在明德公司见着曾诗杰。毕竟明德集团收购了远景集团。那么大的一幢办公大楼地标性的存在。他怎么也会选择在那个地方宣示他的成就。不会继续委屈的呆在这个小地方办公。

跟前台小姐传达了一下要见曾诗杰的意思。黄蕊蕊才施施然的离开了公司。回去陪小葵。

“苔丝。昨晚你怎么这么晚才回來啊。”小葵见着她。立马就扑了上來。

“为什么这么晚。第一时间更新还不是怪你。”黄蕊蕊故作凶狠的模样。吼她。

小葵有些可怜的垂下头:“苔丝。你别这么凶我。小孩子是应该一个劲的夸的。”

黄蕊蕊又好笑又好气的摇头。她伸手将她抱了起來。道:“虽然小孩子是应该一个劲的夸。可沒说犯了错就不能批评。记着啊。以后可不要离开外婆的眼皮子底下。知道不。”

“小葵明白的。”小葵赶紧狗腿的讨好。

母女俩讲了一会儿的俏皮话。小葵才沒再缠着黄蕊蕊。转去翻看她的故事书。

金兰夫人这才端着茶杯过來:“听说今天公司出了一点麻烦。”

不消说。第一时间更新这是陈军打电话跟她汇报了。

“嗯。说是一个误会。作了一些民事和经济上的赔偿。”黄蕊蕊答。

“总不会是霍家的人做出來的吧。”金兰夫人第一反应。就想着霍家了。

既然听黄蕊蕊说。以往霍家的人。都要买凶杀她。那现在闹这么一点事。也就是小儿科了。

“不是。”黄蕊蕊摇头。

连霍景纬回国这事。怕是霍家的人都不知道。又怎么会知道自己呢。自己已经改头换面。一时半会是不会有人找自己的麻烦。

“你这么肯定。”金兰夫人问。

“当年他们那么对我。第一时间更新不外乎就是想我离开霍景纬。我既然已经离开。那还针对我做什么。”黄蕊蕊笑。

“那你呢。就这么活生生的被人将你跟霍景纬拆散。你就沒有不甘心过?”金兰夫人问。

“有啊。我后悔呢。早知道最终还是要分手。那怎么不在他们给我支票的时候。我直接填个天文字数。然后拿着这笔钱潇洒的走路。”黄蕊蕊笑。有些苦中作乐的意味。

“听你说起过往这么心酸。我都有些后悔。早知道如此。我就不该派你回国來。”金兰夫人叹息了一句。

最初的想法。是让黄蕊蕊回來。解开心结。以后好安心的再找个男人。以后好有依靠。

“那等我把公司的前期事情搞定。还是交给陈军打理。我们还是回去好不好。”黄蕊蕊问。

“当然好。”金兰夫人答。

****

黄蕊蕊叫了李玉兰几声。她才回神过來。将所需要的资料整理好交给她。

“李玉兰。要是换个老板。你说你的表现。会不会被辞退。”黄蕊蕊同她开着玩笑。

可李玉兰沒有丝毫反驳的意味。黄蕊蕊这才是正了脸色:“怎么了。心思很重。”

“我以为。霍景纬回來了。我跟平头哥哥的关系会缓解。我们会继续。可感觉又不象那么一回事。第一时间更新”李玉兰说了担忧。

“可前几天不是看着好好的。他还來这儿帮你整理资料。”黄蕊蕊问。

“那是因为霍景纬在……他早就申明过了的。要是你跟霍景纬之间不复合。他就不会跟我复合的……”李玉兰叹了一句。

可这一句。黄蕊蕊感觉自己被霍景纬跟阿琛绑架了。自己跟霍景纬之间有迈不过去的槛。何必让李玉兰在这儿承担一切后果。

她咬了咬牙。冷笑:“这意思,他不在乎是吧。好。今晚我们就相亲去。他以为他是谁啊。我们还得象王宝钏一样。守寒窖守十八年的等着他。”

“相亲。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李玉兰被这话震住了。

“对啊。今晚我们就相亲去。每天下班我们都去相亲。直到相中一个满意的为止。”黄蕊蕊恨恨的咬着牙。答得一本正经。

她就不信。自己的闺蜜。凭什么就被这么当作了一个赌注。她的终身幸福。被押在了自己跟霍景纬的身上。

“可是……”

“沒什么可是的。男人不是太阳。不是离了他们我们就沒法过。今晚我陪你。我们打扮得漂亮一些。集体相亲去。”

黄蕊蕊就这么替李玉兰做了决定。

当年。最看好的。就是她跟阿琛。哪料得。自己的小葵这么大了。黄颖儿也结婚生子了。连何小莉考了研。也有学长一起双宿双飞了。凭什么李玉兰还得在这儿苦苦的等候。

说干就干。黄蕊蕊立马在网上的婚介中介。注册了自己跟李玉兰的征婚信息。开始了最近最快的同城约会。

“精英。一定要精英。”这是她在网站上唯一的要求。

什么学历年龄房产事业全部不过问。但一定得标个精英的身份。

一时间。无数的精英就涌了出來。黄蕊蕊仔细的挑了两个。医生身份的人。

“啊。约会医生。”李玉兰看着资料。有些不能接受:“我怕跟他们沒有共同语言啊。”

“怎么沒有共同语言。我们天天处在办公室中。算是亚健康问題最多的一族。约两个医生。更好的聊聊身体状况。当免费的保健课听。有什么不好。”黄蕊蕊振振有词。甚至指了指照片:“看。相貌中等偏上。说不定。一见了就來电呢。”

“可我只喜欢平头哥哥……”李玉兰极沒志气的说。

“就是因为你只喜欢他。他才敢说这种话。”黄蕊蕊恨铁不成钢的戳了戳她的脑门。

“可我就是只喜欢他嘛。”李玉兰也不生气。

“当你的平头哥哥另找了新欢。我们也得重新开始生活。是不。”黄蕊蕊替她鼓劲。

趁下班的功夫。她就拉着李玉兰去了发艺会所。所有的门面功夫。都得从头开始。

在做头的功夫。黄蕊蕊打了电话给金兰夫人:“是我。是这样。晚上我陪朋友约会去。要晚点才回來。不一起吃晚饭了。”

“苔丝。你今晚又要约会吗。”小葵拿着电话。问她。

在国外。黄蕊蕊被金兰夫人逼着去相亲约会的次数太多。小葵也是习以为常。

“对。今晚我跟阿姨要去约会。你自己乖乖的啊。晚上回來我替你买甜点。”黄蕊蕊对着自己的宝贝女儿。是眉梢眼角全是笑意。

“蕊蕊。我真羡慕你。女儿都这么大了。”李玉兰在旁边无限的感概。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

第五章 相亲约会进行时

自从那天见着小葵是黄蕊蕊的女儿。李玉兰就越发的心慌。

要是沒有当初的意外。自己也应该早就跟阿琛结婚了。估计孩子也好几岁了吧。结果。却不知不觉就迈入了大齡女青年的地步。再过两年。估计就地道的剩女了。

“蕊蕊。从今天起。每天都要给我安排好约会的对象。”李玉兰终于是想通了。结婚要趁早。生孩子也要趁早。凭什么。要傻傻的在阿琛这根树上吊死。

金兰夫人听说黄蕊蕊晚上要去约会。心情也是好的。

她带了小葵。去了三楼的中餐厅。两人一道进晚餐。

“小葵。这儿有两仪鸳鸯虾。要來一份吗。”金兰夫人看着菜单。第一时间更新征询着小葵的意见。

“能给我一份冰淇淋吗。”小葵问。

“当然可以。看样子。这儿的这儿红酒焗牛柳丁也不错。要不要來一份。”金兰夫人问。

“可是。晚餐吃这么多的高蛋白好吗。”小葵问。

金兰夫人决定不同小葵商量了。总是商量不到点上。

要了一份红酒焗牛柳丁。一份甜点。一份蔬菜。一份例汤。再要了两碗花蟹粥。金兰夫人感觉晚餐就这样就合适了。

将菜单递给了旁边的侍者。另有侍者过來。俯身轻声道:“金兰夫人。那边有位霍先生。想求见。”

金兰夫人抬头。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一眼就瞧见了那边的向自己躬身行礼的霍景纬。

“不见。”金兰夫人别过了头。生硬的回了一句。

以往。她感觉黄蕊蕊跟霍景纬之间有点什么。她有些看好戏的成份在里面。并不排斥霍景纬。

可在得知霍家的人。曾经企图害黄蕊蕊。她可沒法再度淡定的面对霍景纬。

“金兰夫人何必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霍景纬已经径直的走了过來。

金兰夫人旁边的保镖。已经很合适的站了四人出來。横在了霍景纬的面前。

“长腿叔叔……”小葵看见了他。微笑着叫他。

霍景纬对着小葵微微的笑了笑:“宝贝小公主真乖。”

金兰夫人冷笑:“霍先生。麻烦你不要來跟我们攀交情。请你知趣点离开。省得难堪。”

霍景纬轻蔑的笑了一下:“金兰夫人。不用对我这么大的敌意。我只是來找你商量正事的。”

“商量正事。我想不出。跟你们有什么好商量的。”

“这涉及着小葵的利益。我感觉。是非商量不可的。”霍景纬笃定的答。

金兰夫人看了小葵一眼。什么事。会涉及着小葵的利益。

“长腿叔叔。你是要送我东西吗。”小葵看着霍景纬。问了出來。

“还是宝贝小公主聪明。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一下就猜到了。”霍景纬笑。

金兰夫人挥手示意了一下。让另外几名保镖陪在小葵的身边。才让霍景纬坐了下來。

“今天金兰夫人对我的态度。想必是知道了我跟小葵的关系了吧。”霍景纬坐下。直言问金兰夫人。

以往跟金兰夫人也算见过几次。金兰夫人对他的态度。并不如此排斥。这突然间转变了态度。只能证明。黄蕊蕊说了情况。

“霍先生。我不想知道这些。我只需要霍先生明白。苔丝是我女儿。小葵是我的外孙女。我决不允许任何人欺负她们。”金兰夫人板着脸。毫不客气的训斥着霍景纬:“别以为她们是孤儿寡母沒人撑腰。就由得你们霍家的人欺负。”

面对这种不客气的训斥。霍景纬也只得硬着头皮。苦笑:“金兰夫人不需要对我这么大的成见。你能如此爱护她们。我是打心眼中高兴。蕊蕊从小很苦。现在终于有人肯疼她爱她。我是欣慰。”

“霍先生。我沒必要听你说这些。便算我如老母鸡般的护着崽。也是天经地义。”金兰夫人神气十足。真的象老母鸡般的护崽。

霍景纬笑笑。也不介意。黄蕊蕊的妈。也算是他的准岳母。他当然不可能不敬:“是的。金兰夫人的情况。我也派人作过了调查。很早的时候。你的丈夫和女儿。坦白來说。应该称作你的养女。他们早就在一次空难中过世。金兰夫人膝下再沒有别的子女。也沒有别的继承人。这就是说。黄蕊蕊和小葵。将是你的唯一合法继承人。”

“你这是什么意思。”金兰夫人警觉的睁大了眼。这公然是谈论她的财产继承。也忒大胆了。

“沒什么意思。我只是需要了解一下。金兰夫人是真的爱护她们母女俩。还是另有所图。要知道。蕊蕊其实一直是渴望亲情的。才被以往的那些人欺骗利用。”霍景纬答得十分淡定。

他不希望金兰夫人是第二个王秋玲之类的人。否则黄蕊蕊真的人生太惨。

“好的。霍先生。直接说你的目的。我们还要准备用晚餐的。”金兰夫人依旧是抱着不客气的态度。第一时间更新

是以往伤害了她女儿的渣男。她才不需要客气。

“很好。我也沒用晚餐。一道吧。”霍景纬答得随意。甚至问了小葵一句:“小葵。你家苔丝呢。”

正在小口吃冰淇淋的小葵抬起头。眨巴了一下眼。道:“我家苔丝今晚有约会。她要陪玉兰阿姨一起相亲。”

“约会。相亲。”霍景纬不相信的反问了一下。

“当然。她终于想通了。要相亲约会。不会再这么傻呼呼的等着谁。值得庆祝。小葵。为了庆祝。你可以多吃一个冰淇淋。”金兰夫人很得意的示威。甚至要多奖励小葵一个冰淇淋。

霍景纬刚才还一脸平静。便算金兰夫人不客气的训斥他。他也沒有半份的介意。可现在。在得知黄蕊蕊去相亲约会。他不淡定了。

以往在国外。小葵就是这么直言不讳的说。苔丝去约会了。沒料得。回国來。还变本加厉。不仅约会。还是相亲性质的约会。

霍景纬是沒法再淡定了。

“请问她们在哪儿相亲约会。”他问。

“对不起。霍先生。我不知道。便算我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金兰夫人带了几许的轻蔑。不客气的嘲弄着。

她就得慢慢替黄蕊蕊出口气。看着霍景纬暴跳。她才高兴。

“那今天打扰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事情我改天再來找你谈。”霍景纬也情知金兰夫人的敌对态度。是不可能说的。

他起身告辞。再度向小葵挥手:“我的宝贝小公主。再见。不要吃太多冰淇淋。我改天再來看你。”

“长腿叔叔再见。”小葵客气的向他挥手:“希望能再见到你。”

“会的。不久后。你会天天见着我。”霍景纬很肯定的回答。

****

古香古色的茶楼。黄蕊蕊、李玉兰正陪着对面的两个男子一边聊天一边喝茶。

三十出头的年龄。容貌也算英俊。带着这个年龄阶段该有的成熟和成就。

何况本身是医生。第一时间更新身体健康。也无不良爱好。令人讨厌不起來。

四人慢条斯理的喝着茶。按着最常规最老套的路子。打探着彼此的情况。

“你们两人是同学。”那边两人。明显对黄蕊蕊多几份的兴趣。这外形条件在这儿摆着的嘛。

“对。很好的同学。”李玉兰答。

“很是巧啊。我跟他也是一个医学院毕业的。也是同学來着。”

“那你们也一块当了这么多年的医生。”

“对。要是想做什么身体检查方面的。可以來我们医院……”

黄蕊蕊微微笑着。笑容是礼貌而生疏的。这分明是告诉两人。不要将兴趣过多的放在她的身上。

这些年。金兰夫人在国外给她安排的相亲约会对象也不少。她只是一种曾经沧海的感觉。

她其实是变相的陪李玉兰來相亲的。

“你们平时有什么消遣。”

“吃东西。看电影。上网……”李玉兰说着。说完才发现。自己的生活居然是如此的宅。

“这种方式不健康。就沒有运动或者健身方面的安排。”

“我练跆拳道……”黄蕊蕊欠了欠身子。

“那不错啊。现在女子练跆拳道练自由博击的多了……”

黄蕊蕊依旧是客气疏离的微笑。

“明天晚上。我们刚好要去打网球。有不有兴趣一起去打。”对方正式做了邀请。

“不好意思。她明晚要带女儿去吃自助餐。”一声磁性带了几许沙哑的话在后面响起。

黄蕊蕊回头。在她身后不远处。站在的正是霍景纬。而他身后。则是一脸愠色的阿琛。

对面的两个男子有点愕然。不明这突然冒出來的两个男人是做什么的。

“怎么。蕊蕊。你沒告诉他们。你有一个女儿。”霍景纬不慌不忙的上前。自顾自的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了旁边:“我在这儿。不打扰你们相亲吧。”

这还叫不打扰。

分明就是來打扰的。

黄蕊蕊别过了头去。不去看他脸上那一幅小人得志的脸嘴。

“你是。……”那边瘦的一个医生。已经迟疑着问了出來。

“我是黄蕊蕊的男朋友。”霍景纬赶紧自我的介绍。说罢还伸手过去。象征性的跟别人握了握。

“前男友……”黄蕊蕊跳起來立刻纠正。

“好吧。前男友。”霍景纬也沒有计较。顺着她的话说:“跟她分手才二十四小时。”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

第六章 我不会一直等你

“你搞清楚。我五年前就跟你分手了。”黄蕊蕊刻意的提醒着他。

分手五年。当然有资格再度相亲约会。这分手二十四小时。就忙着相亲约会。就不大靠谱。

“五年前分手了吗。那我们昨晚在一起甜蜜共度了那么久。甚至一起鸳鸯浴又算什么。***。”霍景纬追问。

黄蕊蕊恨不得将手中的包向他砸去。这男人。怎么在外面能这么无耻呢。

她不理霍景纬。冲着刚才邀请她们打网球的医生笑道:“好。明晚我刚好有空。陪你们一道去打网球。”

她是打定了主意。不要理霍景纬。

“那好。明晚我带着我们两个的女儿。來观看你们的球技。”霍景纬阴测了脸。恶狠狠的丢出这话。

若说两个医生看不出这是什么情况。才真是笑话。因为黄蕊蕊跟霍景纬是一直在这儿枪來棒往。互相打击拆台。而那边。自从阿琛跟着霍景纬出现后。李玉兰的目光。就一直盯在阿琛身上。在阿琛那带了几许轻视的眼神中。李玉兰又羞愧的低下了头。不敢再看阿琛一眼。

这分明就象当妻子的红杏出墙。被老公赶來抓奸。抓了一个正着的意味。

“对不起。我们还有点别的事。我们先走了。”两个男人站起來。说了一句客套话。慌里慌张的溜走了。

本來只是正经八百的來相亲。结果搞得倒象是來偷情。还被别人的男人來堵了一个正着。想想就丢脸极了。

“喂。我们明天电话再联系啊。”黄蕊蕊站起身來。客气的道。

“不用了不用了。”两人快步的向着门口走。唯恐走慢了。被强行留下。

霍景纬得意的笑了起來。一口灿烂漂亮的白牙碍眼之极。

黄蕊蕊恨不得拿封口胶粘住他这不可一世的碍眼笑容。

“霍景纬。你这算什么意思。”她忍着气。问霍景纬。

“沒什么意思。只是感觉小葵都这么大了。你不让她认她亲生的爹地。反而要在外面随便找个男人当她的爹地。我替她委屈。”霍景纬答得理所当然。

黄蕊蕊瞪了他一眼。转身拉李玉兰:“李玉兰。我们走。第一时间更新明天另外安排相亲对象去。这年头。大把的男人供我们慢慢挑。”

李玉兰依旧是在那儿胆怯心虚的低着头。

虽然打定了主意是跟黄蕊蕊來相亲。不要再在阿琛这一棵树上吊死。可真正这棵歪脖子树立在这儿。她却沒胆量吊别的树了。

“还是我们走吧。”霍景纬起身。拉了黄蕊蕊就要走。

“喂……”黄蕊蕊反对。刚要回身叫李玉兰。阿琛已经上前一步。挡住了李玉兰的去路。

“走不走。”黄蕊蕊提高了声音问她。

“我走……”李玉兰硬着头皮。也拎了自己的包。准备跟上黄蕊蕊。

“不准走。”阿琛黑着脸。冲她嚷了一句。

强作硬气的李玉兰。也就瞬间的沒有了脾气。站在那儿不动了。

“走吧。”霍景纬伸手再度勾了黄蕊蕊的肩。将她拉到了外面。

“不行。我得等到李玉兰。”黄蕊蕊挣脱了霍景纬。准备回走。

“明显她们两人有话要说。你非要去当灯泡。”霍景纬阴测测的问她。

听着这话。黄蕊蕊立住了脚步。

自己要带李玉兰相亲的目的。不就是想刺激一下阿琛吗。现在阿琛來了。也该让他跟李玉兰说说话。

“都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门亲。怎么你倒是对毁别人的婚事很乐意。”霍景纬挖苦着她。

“对啊。第一时间更新我自己的婚事不如意。所以。我见不得别人快乐。”黄蕊蕊气哼哼的。转身就走。

霍景纬看着她的背影就这么倔强的走在前面。最终。他却是沒有追上去。

茶楼中。李玉兰跟阿琛依旧这么对立着。谁也沒有开口说话。

站了一阵。李玉兰终于是轻声喊了一下:“平头哥哥……”

“不要叫我。”阿琛依旧黑着脸。极为不爽。

李玉兰又泄了气。立在那儿。

可这么立着。看阿琛的意思。也沒有什么话要说。李玉兰立了一阵。莫名的发怒了。

她等他等了这么多年。他就这么将她拖着。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承诺也不肯给一句。

现在自己要來相个亲。他这分明是來干涉。可干涉的结果。依旧是不肯给承诺。

这意思。自己只有陪他干耗着。

李玉兰气得脸发青。抓了包。不顾阿琛的反对。一个劲的往前走。

阿琛沒说话。后面跟了上來。

“你跟着我干什么。”走了一程。李玉兰终于是回头。怒气冲冲的问阿琛。

“送你回家。”阿琛答。

“不稀罕。”李玉兰答。

她需要的是两人一道回家。而不是送她回家。

当初两人是新房新家具什么都购齐了。就等着结婚入住。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在道路上走着。

“阿琛。你究竟想怎么样。”李玉兰受不了他这么跟着。咆哮了起來。

“送你回家。这么晚了一人在外不安全。”这一次。阿琛肯多讲了一句话。

“那你跟我回去吗。”李玉兰问。

阿琛随即抿了唇。沒有作答。

李玉兰气。再走了一程。见得旁边的酒吧。想也不想。自己就往里面钻。

“你要干什么。”这一次。换作阿琛先开口。拉住了她。

“我找个男人回去滚床单。这行吧。”李玉兰气得是嘴无遮拦了。第一时间更新

“不行。”阿琛答。

“凭什么不行。我是个女人呢。想找个男人很正常。”李玉兰说着。推开阿琛。还是坚定的走进了酒吧。

回头看了看身后。阿琛并沒有跟进來。李玉兰心中。竟是失望透顶。

自己都将话说得这么难听了。他还是无动于衷。竟任由自己一人进入这种地方。

李玉兰就在那儿趴着。哭了起來。心痛自己这么多年的感情。心痛自己不在的青春。甚至心痛怎么找了这样的一个男人。

等她连着喝了三杯酒。有些醉薰薰的时候。阿琛还是很及时的出现在了身边。

依旧一身黑衣。留着板寸头。一张脸是异常的严肃。

“够了。已经喝了两杯了。”他伸手。夺过了李玉兰手中的杯子。

“平头哥哥。你究竟想怎么样。你究竟想怎么样。你跟我说啊……”李玉兰抓住阿琛的手腕。哭着问他。

“我说过了。我会等霍少。他能安稳成家。我才会心安……”阿琛道。

“你一说就是这话。你只知道这话。他不成家。你就不成家。”李玉兰吼他。

“我不想看着他这么孤单一人。”

“不想看着他孤单一人。你就看着我孤单一人。”

李玉兰说到这儿。只是无助的看着阿琛。第一时间更新

被这种眼神看得心虚。阿琛心中也不好受。将刚才李玉兰的那杯酒。倒进了自己的喉中:“关键的时候。我在你身边的。”

李玉兰苦笑一声。说不出话。

确实这些年。关键的时候。阿琛会出现在身边。这也就是李玉兰一直不能死心的原因。

李玉兰继续要酒。阿琛也沒有阻止。两人就这么坐在吧台前。一杯接一杯的对饮着。

这么存心买醉。李玉兰倒是很快就是醉了。阿琛拖着她往回走。

“我不走。我还要喝……”李玉兰脚步不稳。依旧大叫着。

阿琛板着脸。对于她的喊叫置之不理。将她拖上了出租车。

在将她推进家门后。阿琛才说了一句:“你自己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李玉兰只是倚着门框。睁着带了酒意的眼。望着阿琛。

“平头哥哥。我不会一直等你的。”如此望着。她竟感觉自己心中悲苦。这句话。脱口而出。

眼泪也顺着流了下來:“我不会一直等你的。”她说着。反手。砰的一下。将门给关上了。

阿琛静静的立在门前。静立了半天。确认李玉兰独自安睡去了。不会再借着酒劲跑出來。他才离去。

很意外。在他的屋子中。霍景纬依旧还在等他。

“跟李玉兰现在怎么样了。”霍景纬问。

“沒什么。”阿琛不想答。

“看样子。我今天就不该叫上你。让她直接相亲。相中一个合适的对象就好。”霍景纬带了几许的嘲弄。

阿琛沒有说话。

“其实阿琛。你何必这么固执呢。人家这么痴心等着你。你就给别人一个明确的答复。有什么不好。”霍景纬皱眉。

“我说过。我要等你成家了。有人照顾你。我才会成家。”阿琛说。

这话。令霍景纬失笑:“阿琛。你这不是将罪过推到了我的身上。是。不错。我现在是沒有跟黄蕊蕊一起。确实我还有事沒有处理好。可是。我跟黄蕊蕊早就有了一个女儿。你们有什么呢。”

阿琛沒有说话。黄蕊蕊跟霍景纬早就有了一个女儿。这不在他的预料中。

“所以。阿琛。不要将自己想得很伟大。你能这么忠心的跟在我身边。我很感激。可是。你不该如此意气用事。白白的叫人家一个好姑娘等你这么多年。”

“那你不是也白白的耽误了这么多年。这几年。你也过得不快乐。”

“我过得不快乐。我跟黄蕊蕊沒能在一起。你知道。是外部的原因。是别人强行要分开我们。要是不分手。黄蕊蕊有可能会死。但你们不一样。沒有阻挠。我们都是竭力的成全你们。我不知道。你在固执什么。”霍景纬说。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

第七章 回家拿户口本

随即他轻拍了拍阿琛的肩。【全文字阅读.】道:“今天。我能带你去阻止她们这一次的相亲活动。但不表示。我们能阻止她们以后的相亲。要是她真的对你死了心。你后悔都來不及。”

“可是你跟黄蕊蕊……”阿琛仍是绕不过这道槛。

“我跟黄蕊蕊现在虽然明面上沒有在一起。可是。我们早就暗度陈仓……所以。你真的沒有必要。继续一根筋的纠结在这个问題上。”

霍景纬说到这儿。再度的拍了拍阿琛的肩:“这年头。能痴心等你几年的姑娘不多见了。还是要懂得见好就收。我可不希望天天看着她们俩一块儿去相亲。”

“哦。”

“今天我特意來这儿。就是专程跟你讲这些话。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不要错过了。”他顿了顿。又道:“何况。时机也差不多了。等我最后一步棋走完。我就能带着黄蕊蕊和小葵安稳的在国外过下半生。”

要不了多久。他真的能带着黄蕊蕊和小葵一家三口安稳的过日子。他期待这一天的早日來临。

李玉兰哭了一晚。早上去上班时。眼睛依旧红肿。

“昨晚跟阿琛谈得如何。”黄蕊蕊抽空的时候。问了她一声。

“今天继续安排我相亲。”李玉兰咬着牙。坚定了决心:“我决不要在他那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黄蕊蕊默然。

她带李玉兰去相亲。不外乎是想刺激一下阿琛。好令阿琛产生一点紧迫感。

可看样子。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似乎并沒有起到相应的作用。倒真令李玉兰坚定了相亲随便找个人搭伙过日子的节奏。

黄蕊蕊决定。还是尽力帮阿琛和李玉兰掺合一下。当年两人的姻缘是因为自己的误会而起。而两人的关系沒法前进。多少也跟自己有点关系。

黄蕊蕊约了阿琛。还是想尽最后的努力谈谈。

阿琛倒是按时的如约而往。黄蕊蕊就冷眼打量着他。

依旧平头。穿着随意。脸上的神情是严谨而刻板的。黄蕊蕊看着。莫名的心中火起。

大家都老大不小了。他还以为他风华正茂。还敢如此的不当一回事。

“阿琛。大家也就不必绕圈子了。第一时间更新 我只想问问。你跟李玉兰真的不想在一起。”黄蕊蕊问。

“当年我就说过。如果霍少孤身一人。那就陪他孤身一人。”阿琛说了一句。

黄蕊蕊鄙夷的笑:“只怕只是你跟李玉兰孤身着的吧。”

阿琛沒说话。黄蕊蕊道:“霍景纬早就有了一个女儿。这点你不知道吧。”

这件事。也是昨晚。阿琛才从霍景纬的口中说出。

“以前确实不知道。”阿琛答。

“你不感觉。你跟你的玉兰妹妹。现在才是最孤苦的一人。”

阿琛再度沒说话。昨晚的事。对他的触动也确实挺大。他看着李玉兰的那个样子。确实不好受。

“阿琛。我也知道。其实你跟李玉兰两人一直感情很稳定。我真的不想看着你们各走各……她今天又在叫我替她安排相亲的对象……”黄蕊蕊道。

“自古情义两难全。算我对不起她。”阿琛咬了一阵牙槽。终于是吐了一句。

这是真的打算倔到底。

黄蕊蕊沒法。面对如此固执的阿琛。她也不知道如何办才好。揉了揉太阳穴。她才苦笑道:“阿琛。你不用这么的。其实我跟霍景纬已经重修旧好了。”

阿琛抬头。看了黄蕊蕊一眼。

昨晚霍景纬说他早就跟黄蕊蕊暗渡陈仓。他以为霍景纬只是劝他的话。并沒有真的往心中去。

“你真的跟霍少已经重修旧好了。”阿琛问。

“对。只是现在不便对外公开。你放心。要不了多久。我们会在一起的。”黄蕊蕊保证着:“所以。你现在得去安抚好你的玉兰妹妹。否则她真要找了别人。我也沒脸劝她回來。”

她感觉。这话也不算是说的假话。

至少她跟霍景纬这几天也滚了床单。洗了鸳鸯浴。说重修旧好也不算假话。不方便公开也是实情。总不能说。小葵。昨晚我跟你老爹述旧去了。

既然两个当事人都确认。已经重修旧好。阿琛也就感觉。自己沒有任何坚持的必要。

“你真的会跟霍少和好。”他站起身。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再度确认了一句。

“我们女儿都这么大了……”黄蕊蕊再度抚额。不管真的会不会和好。这一点。是无法否认的。霍景纬终究是小葵的爹。而她。是小葵的娘。

阿琛听着这话。起身就向外走。

要下班的时候。李玉兰很意外的收到了玫瑰花。

这是多少年來久违的花。李玉兰盯着玫瑰花。看了半天。然后。竟激动得哭了起來。

但真正下班走时。她将花给丢进了垃圾筒。

阿琛正站在楼下。等着她下班。见得她从电梯中出來。迎了上去。

随即。他有些愕然:“我今天给你送的花。你沒有收到。”

“收到了。”李玉兰抑制住情绪。平静的应对了一句:“不过我丢了。”

“为什么。”阿琛怔了一下。

“不为什么。我还要去相亲。带着玫瑰花去相亲。这算什么。”李玉兰答。然后绕过阿琛的身边。就向前走。

“不许去。”阿琛一把拉住她。脸上再度带了几许的愠恼之色。

“凭什么不许我去。你算我什么人啊。”李玉兰挑眉问。

这一句话。将阿琛给呛在了那儿。

见他不说话。李玉兰心中又是气苦。这些年。总是这么一个样。

于是她也一言不发。跺了跺脚。又是往前走。

阿琛跟了上來。

“不许跟着我。我要相亲去。”李玉兰厉声警告着:“别以为象昨天那样。破坏了我的相亲。你就得逞了。”

“相什么亲。你是我的女人。”阿琛终于是吼了一句。

“对不起。这不是你说了算。”李玉兰回答。

“那要怎么才算。”阿琛压着怒气。

“我需要一个男人……”

“男人就在你的面前……”

“我需要一个肯跟我结婚的男人……”

“这太快了吧。”

“快什么。”李玉兰也怒了:“人家黄蕊蕊、黄颖儿的孩子都这么大了。我还嫌自己太慢了。”

“好。我们回去生孩子。更多更快章节请到。”阿琛答。

确实他也被黄蕊蕊跟霍景纬早就有了一个孩子这事给刺激了。

说罢。他拉着李玉兰就要上车。

“你干什么。”李玉兰打掉他的手。

“回去生孩子去。”阿琛答得一脸严肃。

这话听得李玉兰是又羞又恼。这算是阿琛答应两人继续一起过日子了。

“呸。我婚都沒跟你结。我才不要未婚生子。”李玉兰压住心跳。碎了阿琛一句。

“未婚生子有什么不好。黄蕊蕊不都是未婚生子的。”阿琛问。

“不一样。人家黄蕊蕊有本事。能养得活孩子。我可独自一人养不活。”李玉兰答。

阿琛无可奈何的看着她:“谁说我不养了。我当然得帮着养。”

“我不仅需要一个帮着养孩子的男人。我还得需要一个名正言顺能帮我一起养孩子的男人。”李玉兰看着他:“要么就跟我结婚去。要么就让开。别妨碍我相亲找别的男人去。”

她就这么瞪着阿琛。下了最后的通碟。

她真的不会这么无休无止的等着他。

阿琛沒说话。再度将她往车中拉。

“你干什么。混蛋。别妨碍我相亲……”李玉兰拼命的拍着他的手。

“回家拿户口。”阿琛答。

见得李玉兰瞪圆了眼。懵在那儿。阿琛不由咬牙:“你不是说要结婚嘛。那不回家拿户口干什么。”

这是直接要登记扯证的节奏。

李玉兰终于是回神过來。跳着就亲了阿琛一口:“平头哥哥。你终于答应跟我领结婚证了。”

阿琛答非所问:“别人的孩子都这么大了。会打酱油了。”

李玉兰心中暗自好笑。要是别人家的孩子不这么大。估计阿琛还不肯这么轻易的就答应扯证结婚。

第二天。李玉兰沒來上班。黄蕊蕊打电话给她。想问问情况。

“怎么了。今天沒來上班。”她问。

不仅作为上司过问员工的考勤。更多是作为朋友。关心她的情况。怕她有何意外。

“我在民政局门口。”李玉兰答了一句。

“在民政局门口。”黄蕊蕊有些疑惑。

“对。我跟平头哥哥决定了來领结婚证。从昨晚就在这儿等着了。”李玉兰说。却忍不住打了一个呵欠。

沒料得。两人的情况。竟发展得这般的快。昨天自己还在劝阿琛。今天两人就要扯结婚证了。

“恭喜啊。”黄蕊蕊道喜了一声。又半开玩笑的抱怨:“不过。便算要领结婚证。也不用这么急吧。甚至昨晚就跑民政局门口等着。”

“如果不等着。我怕他又反悔。”李玉兰压低了声音。睨了一边抽烟的阿琛。

昨天的谈话结果。可能真是一时冲动下的产物。她怕不这么坚持的等在民政局门口。阿琛又退缩。

“那好。现在时间差不多到了。我不打扰你们了。你们去扯证。今天不用來上班了。直接扯了证回家愉快的去滚床单。知道了吧。”黄蕊蕊好笑的叮嘱了一句。

“这个不用你说。”李玉兰直接挂了电话。她当然会扯了证然后回家跟平头哥哥啪啪啪的。

随着民政局的大门打开。李玉兰是拉着阿琛就一鼓作气的冲了进去。

当那大红的结婚证盖上钢印放在了两人面前。李玉兰险些喜极而泣。她终于是跟阿琛修得了正果。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第八章 老爷子真的不行了

【全文字阅读.】 南山霍宅.那些年风光无限的地方.如今一片破落之象.灯火辉煌的情景不在.冷静而阴森.

“老爷不行了……”杨淑琴从卧室里跑了出來.失声尖叫.

这些年.霍闻声中风.原本只是腿脚不便.后來纯粹就瘫痪在床.连语句都不清.

随着霍家一天一天的走下坡路.身边的保镖遣散.下人也辞退不少.连贴身护理赵心洁这些.也趁机捞了一些珠宝首饰离开了.

霍景枫听着这话.并沒有怎么动.

霍闻声的病危通知书.是下了无数次.也不差这一次.

她已经见惯了.

“老爷要叫律师……”杨淑琴如此说.吩咐下人进去守着霍闻声.她自己则给律师打了电话.

霍景枫进了卧室.果真躺在床上的霍闻声.真的不行了.她才飞快的打了电话给霍景桐:“爸爸这次真的不行了.你快些赶回來吧.”

如果霍闻声真的不行.那律师來.肯定就涉及遗产的事.

虽然远景集团已经被人收购.霍家再也沒有什么支柱产业.霍家的身份也不再代表荣耀和金钱.但霍闻声名下.多少还是有一些别的资产.所谓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些资产.也强过一般的小富之家.

前脚律师到.后脚霍景桐随着程嘉德也一道过來.

“爸爸真的不行了.”一进门.霍景桐就悄声问霍景枫.

“估计这一次.真的撑不过了.”霍景枫道.

程嘉德带着两个儿子.远远的跟在后面.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这次爸爸真的不行.你们找着了景纬沒有.”霍景枫问.

“沒有.”霍景枫答得愤愤.

她道:“当年.他就这么突然的丢下远景走了.这么多年一直沒有他的消息.我上哪儿去找.”

“可是.我好象听说.他回來了.”程嘉德在旁边补充.

“他回來了.你怎么沒跟我提过.”霍景桐问.

“我也是今天才偶然听见的一个消息.”程嘉德回答:“我还以为你们姐弟之间.消息更准确.”

“别提他.”霍景枫提着霍景纬.却依旧是愤愤:“他那种人.趁早别回來.要不是他当年就这么丢下一摊烂摊子跑了.远景集团会出那么多的事.现在远景集团垮了.他还有脸回來.”

程嘉德闭着嘴.沒有再说话.

“也许.景纬当年如果在.也许能扭转败局.”霍景桐客观的说了一句.

“哼.他扭转败局.”霍景枫轻蔑的哼了一声:“我还认为.是他捅出这么多烂摊子.发现事情不妙.才自己跑了的.”

“不是因为曾诗杰吗.”霍景桐问.

霍景枫被这话一问.却是沒法再说出口.

当年.被曾诗杰欺骗.她也真的跑去了远景.也竭力的要夺权.甚至听从曾诗杰的蛊惑.向黄蕊蕊下手.让霍景纬的后院起火.

果真霍景纬与黄蕊蕊分手.也就两天的功夫.所有的事物就转接给她.然后.霍景纬就悄然而去.

她以为.她赢了.甚至向曾诗杰沾沾自喜的炫耀着.她取得的成就.

可不过一夜之间.就集体性的爆发了许多关于远景集团的丑事.而她.根本沒有那么强的能力.能处理解决这些事.

当年.她一直以为是偶然.甚至将这些过错怪到了霍景纬头上.认定霍景纬是故意丢下这么一档烂摊子.所以.霍家的人.对她也沒有过多的指责.都认为.是霍景纬这么干的.

直到这五年來.远景一步一步的被人蚕食.沦落到要被人收购的地步.那收购的公司浮出水面.霍景枫才猛然发现.那收购远景集团的人.居然是曾诗杰.

而且.曾诗杰根本一直就是跟陈渝在一起.而他们带在身边的孩子.根本就不是上次做dna检验的那个孩子.

霍景枫此到那时.才感觉.再度上了曾诗杰的当.当年的婚姻.骗了她七八年.沒料得.离婚后.都还能将她骗得团团转.而他.却是躲在背后.不露声色的一步一步的吞掉了远景.

她跑去质问曾诗杰.却是被他毫不顾情面的.一脚踹在了大街上.

“其实大姐.不管当年的情况怎么样.我感觉.还是找回景纬來再说.”霍景桐道:“好歹他是我们的弟弟.现在爸爸都这样子了.让他來见最后一面.是应该的.”

“可我能上哪儿去找.这个地球这么大.”霍景枫仍是有些下不了台面.

“不是说.好象回來了吗.”霍景桐道:“也许.在报纸上发布一下爸爸病危的消息.也许景纬会现身.”

“把爸爸病危的消息发布出去.这不是更让人看我们的笑话.”霍景枫反问.

“远景都垮掉了.还需要什么颜面可讲.”霍景桐道:“不比以往.以往还怕不好的消息传出去.影响远景集团的股价.现在.沒有什么影响了吧.”

两人在外面说着.而杨淑琴.已经从卧室里退出來.

“他只肯见律师.”她低声的解释了一下.

这显然是在谈遗嘱的事了.

一时间.所有人都有些微的不自在.

几人站在外面.过了许久.律师才出來.然后.又似乎等了一夜.霍闻声就那么瞪着眼.有些不肯咽气.

“登消息吧.说爸爸病危.”霍景枫终于决定发布公告.

****

霍景纬在中午的时分.看到了这一条公告.

这些年.霍家的事.他一直是遥遥的关注着的.每一件事.他都了如指掌.何况这些年.还有阿琛留在国内.做内应提供情报.

拿着报纸.他搁下了手中的酒杯.那手指.已经捏得发白.

在当年霍闻声说出“我不止你这一个儿子”这句话后.他就彻底的对霍闻声失望.

他不敢想象.霍闻声怎么敢这么残忍.只是将自己当作一个替他守着江山的棋子.

所以.他只是远远的看着.看着远景一步一步的沒落.

可现在.知道他病危了.也许真的熬不过.霍景纬还是决定.回去见他最后一面.

见得霍景纬坐着出租车出现在南山霍宅的门前.霍景枫真是大吃了一惊.果真霍景纬是回來了的.只是一直沒露面让她们知晓而已.

“你早就回來了的.”霍景枫含着怒气问他.

“是.”霍景纬平静的答.

“那你怎么都不回來看看.”

“我现在落魄到这个样子.回不回來又有多大的差别.”霍景纬反问.

霍景枫看着他.确实他的样子.看上去极为落魄.一脸的沧桑.配着那满脸的胡渣.似乎是好久不曾打理.那身上传來的酒味.提示着他现在是如何的借酒消愁.

特别是刚才.居然是坐出租车到这种地方.这可是霍景枫沒法想象的.

说话间.连带霍景睿也从学校赶了回來.

似乎五年的时光不见.当年那个半大的孩子.也已经长大成人.霍景纬瞧着他那熟悉的眉眼.有些迟疑不敢确认.

“景纬回來了.”倒是杨淑琴先开口招呼.

“嗯.”霍景纬向着她点点头.算是招呼.

“大哥.”霍景睿有些缅腆的叫了他一声.

这一声大声.叫得霍景纬有些恍惚.

霍闻声躺在病床上.略显浮肿的眼半闭着.若不是偶尔喉间痰声.跟死去沒有多大的差别.

等着霍景纬跟霍景睿进去.杨淑琴在霍闻声的耳边轻声提醒着:“老爷.景纬跟景睿回來了.”

这话犹如强心剂.原本一直半闭着眼的霍闻声.睁开了眼.那双浑浊的眼.就向病床前扫寻了一下.

这一扫.他的眼亮了一下.随即.一口气上不來.又昏死过去.

好在医生在旁边.又是一阵急救.

“霍太太.有什么话.我们已经尽力了……”医生道:“他的时间不多了.进去跟他道个别吧.”

一众人再度进了房间.霍闻声躺在床上.只是一对眼无神的看着众人.他的视线.缓慢的.从几个儿女的脸上一一掠过.似乎也情知自己时间不多了.

当视线移到霍景纬的脸上时.他顿了顿.喉间终于是含糊不清的叫了一声:“景……纬……”

霍景纬站在那儿沒动.直到霍闻声颤抖着手.努力的想抬起來.想拉住他.霍景纬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站上前了一步.

霍闻声脸上有了一丝欣慰的神情.他喘息了两下.平复了一下呼吸.才轻动了动手指.

这意思.长期跟在他身边的杨淑琴自然是明白的.她道:“老爷有话要单独跟景纬说.我们先出去吧.”

如此说着.她先带了霍景睿.退出了房间.霍景枫、霍景桐、程嘉德等人.都陆续的退了出來.

霍景纬立在那儿.对于霍闻声.他已经处于无话可说的地步.

当年如此对待黄蕊蕊.霍景纬真的沒有办法原谅他.纵算他是生他养他的父亲.

“景纬……”霍闻声喉间又滑动了一下.困难的叫着他.

“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霍景纬低声道.说这话时.他脸上一片怜悯之色.这只是对于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的怜悯.但绝不是一种父子之间的血浓于水的亲情.

“你还……恨我.”霍闻声艰难的问出这话.

...

第九章 临死前的忏悔

【最新章节阅读.】 “不恨.”霍景纬答.

他是他的父亲.他恨不起來.可是他沒办法选择性的原谅他.

作为一个父亲.他根本沒有尽到责任.除了一次又一次的将他推进深渊.让他看着自己生命中重要的人离去.他并沒有别的.

霍闻声看着他.眼中渐渐的起了悔色.

当年他那么竭力的阻止霍景纬跟黄蕊蕊在一起.想努力的保持家族的清白跟兴隆.可现在看來.根本就是错了.

不仅失去了霍景纬这个儿子.连霍家.也败得如此彻底.他所要坚持的东西.现在看來是如此的可笑.

等自己撒手人间.怕是霍家的几个子女.能这么站在一起.都不能够.

所谓的娶妻当娶贤.真是笑话.想旺三代的理想.居然在自己这儿就彻底的败了.自己亲眼看着远景的辉煌壮大.也亲眼看见了远景的败落.

“也许……我错了……”他近乎喃喃.有些梦呓似的说了这么几个字.

这话.令霍景纬有些动容.如老顽固般的霍闻声.终于能承认错了.

一时间.又是霍闻声的喘息声.喉间的痰音更浓.

果真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可为什么.一定要到最后的时刻.才能明白自己的坚持.是错误.

霍景纬见他难受.又想去叫医生.霍闻声伸手.试图阻止他.可随即.那伸出的手臂无力的垂了下去.

在说出了“我错了”那句话.他终于是安心的去了.

李玉兰來跟黄蕊蕊请假.霍闻声去世.做为霍家收养的人.阿琛当然得回去吊唁.李玉兰也得作陪.

黄蕊蕊只是看着报纸上的讣告.

对霍闻声的印象.还停留在当年.那个老者.带着那么多的保镖.强势的出现在她的面前.要她离开霍景纬.

沒料得.已经因病去世.

往事如风.逝者已亦.过去如何并不重要了.

只是黄蕊蕊却找不到去吊唁他的理由.

那个老人.是如此的不待见自己.怕是死了.也不愿意自己出现在他的灵前.

黄蕊蕊按下了这个想法.只是向李玉兰点点头.示意她跟阿琛去.

“你不打算去吗.”李玉兰问.

“我有什么资格去.”黄蕊蕊反问.

“怎么说.你跟霍景纬……何况.小葵是霍景纬的女儿.也算是霍家的人吧.”李玉兰也有些拿捏不准.

“我说过了.小葵只是我黄蕊蕊的女儿.跟他们霍家沒有关系.”黄蕊蕊冷声提醒李玉兰.

“其实何必呢.以前不是老爷子一再反对你跟霍景纬往來吗.现在他去世了.你跟霍景纬之间.也就沒有阻力了……”李玉兰游说.

黄蕊蕊终于是作恼的瞪着她:“李玉兰.你是不是感觉你现在终于嫁给了阿琛.就高枕无忧了.可以对别人的事指手划脚.”

“我沒这意思……”李玉兰抱怨了一句.最终还是跺了跺脚:“算了.你不去.我也不去.反正那霍家.跟我也沒关系.”

霍闻声的灵堂.设在安乐堂里.前來吊唁的人.络绎不绝.

纵是霍家现在垮掉.好歹霍闻声以前也纵横了商场几十年.他去世.商界政界的人.都念着以往的交情.前來送他最后一程.

霍景枫、霍景桐、霍景纬、霍景睿与程嘉德携着孙子辈的人.在灵堂前一一跪着.在加上霍家的旁系及亲属.也算得上场面浩大.

很意外.连曾诗杰居然也带着陈渝前來.

当外面的礼仪唱着曾诗杰前來时.霍景枫瞪得眼都大了.

霍家基本上算是他一手整垮的.沒料得.他还有脸來参加霍闻声的追悼会.

霍景枫沉不住气.恨不得立刻冲到曾诗杰面前.指着他的鼻子叫他滚.不要他來这儿假惺惺的.

在她想站起來时.霍景桐已经在一边.很及地的按住了她.

“大姐.别冲动.”她低声提醒她.

“我怎么不生气.我看着这小人.我就气不过.恨不得扒了他的皮.”霍景枫恨得牙痒痒.

“大姐.死者为大.现在是爸爸的灵前.别人沒闹事.我们更不要闹出事來.”霍景桐提醒.

不能在灵堂前闹出大事.这是共识.

霍景枫只是恨恨的掐紧了指甲.她恨.更悔.只恨自己沒有一早瞧清曾诗杰的嘴脸.更悔自己居然听信了这人的摆布.

霍景纬只是在旁边面无表情的听着两人的对答.一切仿佛于自己无关.

三天的水陆法事.最终霍闻声入土为安.

办完了霍闻声的后事.接着就是遗产的分配问題.

当听闻律师念遗嘱.所有的财产都归霍景睿时.霍景枫是无论如何都不相信.

她以为.霍闻声一直是喜欢霍景纬的.遗产也应该是留给霍景纬多数.而自己则只能分得少数.

可沒料得.结果竟是这样.自己三兄妹分文沒有.霍闻声名下的古玩字画房产别墅这些.全归给了霍景睿.

当最后念着.霍闻声要求他们姐弟之间.以后要念着手足之情.要多多帮扶.霍景枫简直感觉是天大的笑话.

相对來说.霍景桐平静得多.便算沒有霍闻声的遗产.她在程嘉德那儿占有的产业已经不少.这有不有遗产对她沒有多大的影响.

而霍景纬.仿佛早就预见了这一切.他的父亲.真正偏爱的.只是霍景睿.所以.全部家产.都分给霍景睿.符合他生前一惯的想法.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爸爸会做出这么糊涂的安排……”霍景枫冲起來.大声质疑遗嘱的真假.

律师平静的将遗嘱递给了她:“大小姐.这遗嘱.几年前你父亲就立好了的.白纸黑字.还有他亲手按的印.一切都是按着正常的法律程序走的.完全是合法.”

霍景枫看着上面的字迹.看着公证人这些.最终.只有认命.

“不好意思.大小姐.现在.这别墅都归睿儿了.我希望你能尽快的搬出去.”杨淑琴转眼.就开始请霍景枫搬出去.

沒料得.杨淑琴是这么快的就翻脸无情.

“小妈.你不能这样.”霍景桐指责.

谁都知道.霍景枫离婚了这些年.一直是住在这南山霍宅.她名下的房产.早就卖了.这会儿要霍景枫搬家.她根本沒有去处.

“我只是依着老爷生前的遗嘱办事.老爷遗嘱中也已经说明.所有的产业.都归景睿.我们有权做任何处理.”杨淑琴丝毫的不松口.

霍景枫简直是寒了心.沒料得.曾经风光一世的霍大小姐.如今会沦落到这个地步.要被人扫地出门.

曾经.她有美满的婚姻.有傲人的容貌.有显赫的家世.在失去了婚姻后.她依旧是霍家大小姐.依旧风光无限.

可是.随着远景被人收购.所谓的霍家大小姐的名头.在外人眼中.也不过是一个笑话.一个从云端跌到泥中的笑话.

可现在.居然连栖身之所也沒有.

霍景桐看着她.还是开口邀请她到自己的家中暂住一阵.

程嘉德纵是一脸的不情愿.也沒有立即的表示出來.

至始至终.霍景纬就当一个局外人.冷眼看着他们之间的一切.仿佛一切都跟自己沒关系.

“景纬.你怎么也不争取一点.”霍景枫问他.

“争取什么.”霍景纬反问.

“你看你.现在出门.连个代步车也沒有.你跟景睿一样.都是儿子.怎么也该分点财产才对.”

霍景纬只是耸了耸肩.并不在意这点.

他就站在公路边等车.直到阿琛过來.才带着他离开了南山.

“霍少.你也真能忍的.”在车中.阿琛还是抱怨了一声.

“你指哪样.”霍景纬淡然的问.

“曾诗杰啊.现在谁都知道是他一直在暗中搞鬼.结果他还大摇大摆的來吊唁老爷.他也不怕我们一人一口唾沫淹死他.”

“原本他就是刻意來炫耀的.你沒看他身后带了十几个保镖吗.也许.他更想激得霍景枫沉不住气.跟他吵闹.他就好借势大闹灵堂.”霍景纬平静的说了情况.

当时灵堂中的情况.他都是一一瞧在眼中.來的那些人.大多是叹息霍闻声的去世.更多是婉惜霍家后继无人.才让远景易主.

而曾诗杰.也以此來一雪前耻.当年在霍家当女婿.他已经够忍气吞声.而被霍景纬送进牢中.更是他的耻辱.

“对了.我查清楚了.当初往金兰国际泼油漆的那件事.其实也是曾诗杰的意思.他听闻你回a市了.不知道虚假.所以.试探一下黄蕊蕊这边.”阿琛说了这件事.

曾诗杰忌惮霍景纬.这是不争的事实.所以.当年也只能灌霍景枫**汤.让霍景枫在背后出手.

他能这么轻易的吞掉远景.也是因为霍景纬根本不在国内.根本不想管远景.他怕霍景纬回來复仇.

霍景纬沒说话.

既然现在.所有人知道他回來了.他也沒有必要再继续伪装下去.

是时候大声宣告.他霍景纬回來了.曾诗杰这些年吞进去的东西.也该一一的吐出來了.

“阿琛.通知吴妈她们.将别墅打理好.”霍景纬交待了阿琛一句.

“是.霍少.”听着这一句吩咐.阿琛激动了起來.

...

第十章 便饭充喜宴

黄蕊蕊带着小葵在吃东西.李玉兰不停的在旁边逗着小葵:“來嘛來嘛.小葵.喂阿姨吃一点.”

小葵看了看手中的零食.道:“我已经喂你吃了五个.”

“可是.阿姨是大嘴巴.五个只够塞牙缝.”李玉兰笑.

“你怎么不说.再多的也不够你塞牙缝.”黄蕊蕊在旁边白了她一眼.沒好气的道.

“拜托.黄蕊蕊.我只是逗着小葵好玩.”李玉兰道.

“小葵不是玩具.”小葵认真的反驳.

“就是.既然这么喜欢逗小孩子玩.自己跟你的平头哥哥生一个去.”黄蕊蕊毫不客气.

“你怕我不想.我已经在计划了.”李玉兰也不害臊:“昨晚我缠着平头哥哥啪啪啪了三次.”

“什么是啪啪啪了三次.”小葵仰着头.一脸的虚心好问.

黄蕊蕊瞪着李玉兰.需要她这个大嘴巴.当着孩子的面说这种高深的问題.

“沒事.我跟你的平头叔叔昨晚打蚊子呢.打一只.啪一次.就这样啪啪啪了三次.”李玉兰脸不红心不跳的解释.

小葵就一脸“我读书少你别骗我”的表情.

“对了.你跟阿琛准备什么时候办婚礼.”黄蕊蕊问.

这结婚证领了.就得筹备婚礼的事吧.

“我们想了一下.还是低调一点好.我怕高调了.象做梦不实在.”李玉兰道:“不如我就请你们这些吃一顿.算是办过婚宴了.”

“不感觉太寒碜了.”

“不寒碜.一切只是外在的形式.能跟我平头哥哥最终在一起.才是最实在的.”李玉兰说.

这话竟让黄蕊蕊无言以对.确实一切外在的形式.都不重要了.两人能在一起长厮守.才是最实在的.

“好吧.那我等着來吃你们的婚宴.”

“你要记着带小葵來哦.她就随便撒撒花.给我当个花童得了.”李玉兰笑.

过了几天的时间.果真李玉兰就挑了一个日子.请几个知已的亲朋好友一道吃饭.

黄蕊蕊不敢马虎.还是比较隆重出场.考虑着今天李玉兰是主角.不能抢她的风头.她的装束是低调而端庄的.

而小葵.则是被金兰夫人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一袭粉红色的公主裙.蕾丝裙边上.全是一朵朵仿真的蝴蝶.再加上金兰夫人今天给她画了一个漂亮的妆.漂亮得不逊于她手中的洋娃娃.

“今天在那儿.可得乖乖的听话哦.”黄蕊蕊抱着她上了车.替她系好安全带.再度叮嘱了她一句.

“放心吧.苔丝.小葵一向很乖很听话的.”小葵赶紧给黄蕊蕊吃定心丸.

黄蕊蕊这才满意的捏了捏小葵的小脸.果真这女儿.聪明乖巧得让她是格外的省心.

“今天长腿叔叔也会去吧.”小葵问了一句.

原本心情比较好的黄蕊蕊.又被这话给击得郁闷了.

今天这种情况.自己去.霍景纬算是阿琛那边的人.也一定会來的.

只是.自己是刻意的故意当他不存在.

也不知道他现在如何了.

随即她极度鄙视的唾弃了自己一口.霍景纬现在如何.关自己屁事.自己只需要带好小葵.才是正事.

“苔丝.为什么提起长腿叔叔你就一脸这个模样.”小葵问她.

“我什么模样了.”黄蕊蕊有些心虚的质问.

“就是很不舒服很不舒服的模样.”小葵形容着.原本她想形容黄蕊蕊是一脸便秘的模样.只是这种话.似乎有损于当一个小淑女的气质.她聪明的改了口.

“谁说我不舒服了.我很舒服.特别舒服……哈哈哈.”黄蕊蕊立刻改成开心的模样.甚至配合着.还大笑了几声.

小葵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苔丝这纯粹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这一顿便饭.是在李玉兰跟阿琛的家中操办.真正的家宴.

除了门上贴着的大红喜字.看不出别的象结婚的样子.

何小莉看不过.已经带着男朋友出去.回來时.买了几包汽球.跟她的男朋友一道在那儿吹着汽球.布置着新房.

“阿姨好.叔叔好.我能一块儿來打汽球吗.”小葵抱着洋娃娃.上前客气的询问.

何小莉看着小葵半天.才连连点头:“好好好.不过.你得先告诉我.你是黄蕊蕊的什么人.”

“我是她的女儿.”小葵大声的答了一句.

这话将何小莉笑晕了.果真黄蕊蕊的这个宝贝女儿.真是聪明漂亮得不象话啊.

“好好好.”何小莉一口答应.带着小葵打汽球去了.

一会儿.黄颖儿带着她的儿子和雷涛过來.加入了布置新房的活动中.

黄蕊蕊就准备去厨房看看.

厨房的情况.真令她大跌眼镜啊.霍景纬跟阿琛居然都系着围裙.在那儿认真的炒菜.而李玉兰.则忙着准备凉菜拼盘.

见得霍景纬在这儿.黄蕊蕊第一个想法.就是快点避开.可霍景纬已经开口:“递个盘子给我.”

李玉兰随口就叫住黄蕊蕊:“黄蕊蕊.递个盘子过來.”

听着这话.霍景纬已经回过身來.瞧见了准备避开的黄蕊蕊.

黄蕊蕊窘啊.可现在都忙得热火朝天.她不可能避开啊.她只得取了盘子递过去.

“谢谢.”霍景纬接过盘子.客气的道了一声谢.飞快的将菜盛进了盘中.又递给了黄蕊蕊:“端出去.”

这理所当然的口气.就仿佛两人只是在自家的厨房做饭弄菜.他炒好菜.叫她端出去.极其自然.

黄蕊蕊竟一时沒话反驳.端了菜出去.又张罗着支开了桌子.

黄颖儿却是鬼鬼祟祟的站了过來:“黄蕊蕊.你家小葵真是太可爱了.我家的那个臭小子好喜欢她.不如.我们打个干亲家得了……”

不等黄蕊蕊点头.身后却传來一句爆吼吼的话:“不行.”

回头望去.霍景纬正端着一盘菜出來.显然刚才那句话被他听见了.他就那么气呼呼的瞪着两人.很是干脆很是明确的拒绝了.

原本黄蕊蕊也感觉这什么打个干亲家的话.就是一句玩笑话.并沒有多大计较.可听得霍景纬这么认真的反驳.她不服气的道:“小葵是我的女儿呢.她的事.我做主……”

话还沒完.就迎來霍景纬阴测测的眼神.只要她再看多说一句.他就会将她给直接灭了.

“这事回头再说.我先去看看李玉兰那儿还有什么帮忙的.”黄蕊蕊赶紧找个借口.躲了开去.

黄颖儿看着一脸戾气的霍景纬.也赶紧闪人.她两口子.一惯对霍景纬有敬畏心理的.

霍景纬很不服气.极度担心他的小葵会被雷家的小子占了便宜.

于是.他就这么系着围裙.拿着锅铲跑过去了那边的新房.还好小葵一手抱着洋娃娃.一手拿着一串汽球.很乖巧的站在那儿.看着何小莉等人吹汽球.而雷家那小屁孩子.真追着汽球满屋子跑.

霍景纬心中这才是放了心.还好这小屁孩子只知道追汽球玩.沒有打自家闺女的主意.可随即.他心中又有些不平.自家的宝贝闺女.怎么也比那汽球强吧.那小屁孩子真沒眼光.只知道盯着汽球.哎.果真雷家的小子.沒眼光啊沒眼光.

他在那儿自怨又叹了一下.随即那边厨房传來黄蕊蕊的暴吼声:“炒菜的哪去了.锅都烧辣了.还不快过來炒菜.”

霍景纬赶紧跑回他的厨房阵地.好吧.黄蕊蕊居然连名都懒得叫他.直接叫炒菜的了.

这一餐饭.真是算得上是便餐.许多菜都是凉菜.外面买回來装盘就成.再炒几个热菜.炖了两大锅汤.再配上一个蛋糕.简单的婚宴就算齐全了.

好在大家现在都不如当年那样.只图吃了.当年可只想成天在外胡吃海喝的.

“好了.我们还是先敬新郎新娘一杯吧.”何小莉提议.

“对啊.”众人起哄.

李玉兰已经去房里换过了一套大红的套裙.抹了一些胭脂.看上去还是有些新娘的味道.

“其实可以不用这么简洁的.”霍景纬看着.如此说.

“对啊.我也感觉.怎么也该在外面办一下婚宴.”雷涛也是附合着.

怎么说.也是小老板当着.这么寒碜的婚事.也太儿戏了.

黄蕊蕊有些想翻白眼了.早前怎么不说啊.这都开饭了.才來说应该在外面办婚宴.

“不用不用.我本來就沒有打算办.这只是临时想起.请你们吃个饭.”李玉兰急急的解释.

“好.今天就算便餐吧.”霍景纬如此说.

他当然也不想阿琛如此的寒碜.

“不用祝新娘新郎百年好合了.”小葵认真的问.

“你可以祝我百年好合.”李玉兰逗她:“说.我今天是不是最漂亮的新娘.”

“玉兰阿姨一惯是最漂亮的新娘.”小葵说.

这一句露骨的马屁.要配着小葵那天真无邪的表情.令人是怎么看.怎么爱她.

“你们瞧瞧.这小公主.到底是继承了他们谁的优点.这么会说话讨人喜欢啊.”何小莉问.眼神已经向着黄蕊蕊跟霍景纬扫过.

...

...

第十一章 告诉小葵实情

zi幽阁黄蕊蕊骄傲的挺了挺自己的胸.自己都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女儿肯定是继承了自己的优点啊.

可随即.她却反应过來.不能让小葵知道霍景纬是她的父亲啊.

她横了大家一眼.眼中警告的意味颇浓了.

大家也算是知晓她的意思.赶紧转话題:“來來.我们吃饭.尝尝他们的手艺.”

“对啊.我也沒料得.他们两个男人居然会炒菜.”

“这意思.这些年.他们经常炒菜.”

霍景纬听着众人的议论.一脸的便秘.

早知道.就不该來这儿炒菜图表现.明显沒在黄蕊蕊这儿加分.反而在那些人面前减了分啊.

“长腿叔叔.这些菜都是你做的吗.”小葵坐在黄蕊蕊的身边.已经问霍景纬.

“当然.”霍景纬答.

“长腿叔叔真厉害.做的饭菜真好吃.”小葵认真的评价着.

霍景纬的心情.一下就从刚才的失落.升到了兴奋.

能讨得自家的宝贝小公主的喜欢.这可比什么都强啊.

“要是我的小公主喜欢.我天天做给你吃好不好.”霍景纬立马讨好小葵.

“好啊.你要是天天做给小葵吃.小葵会很高兴的.”小葵高兴的拍了拍手.可一下就接受到了旁边黄蕊蕊警告的眼神.

她只得有些扫兴的低下了头:“不过.这也得问苔丝的意见.”

霍景纬就瞪向了黄蕊蕊.恨不得掐死她.该死的女人.自己给小葵做个饭.还得看她的意见.

黄蕊蕊则一脸无所谓的别过了头.我自己养大的女儿.征询我的意见.是应该的.

这一餐饭.大家还是吃得挺高兴.酒也喝了不少.在家吃的气氛.远比在外面吃强多了.

小葵端着小餐盘.坐在小凳子上认认真真的吃着甜点蛋糕.奶油粘了一点在那可爱的小脸蛋上.越看.是越萌得人心软.

“我的宝贝小公主.很喜欢吃蛋糕吗.”霍景纬蹲在她的身边.温柔的问她.

“喜欢.”小葵扬着小脸.向霍景纬绽放了一个笑脸.

“那以后长腿叔叔经常买给你吃.好吗.”霍景纬问.

“可是.如果苔丝知道了.会很生气的……”小葵答.

她是多喜欢吃甜点吃冰淇淋什么的.可苔丝总是给她限量.

苔丝有不有生气.现在看不出來.可长腿叔叔很生气.这是很明显的.

霍景纬已经沉了脸色.凭什么黄蕊蕊敢对自家的宝贝小公主这么苛刻.连吃蛋糕也要生气.

女孩儿不就是该用來宠的用來骄惯的.

小葵伸着小手.认真的托了腮.道:“苔丝总是害怕我吃太多的甜食.以后换牙.就象她那样长一对虎牙了.”

对这问題.她是百思不得其解:“可我感觉.苔丝的牙齿也挺好看的.”

“对.明明那对虎牙挺好看的.”霍景纬恨恨的咬牙.他可是多喜欢那对小虎牙的啊.可爱又带着几许的娇蛮.

“你也认为苔丝的牙齿挺好看.”小葵眨巴着大眼.來了兴趣.

“当然.我一惯是这么认为的.”

“你很喜欢苔丝吗.你要想跟她约会吗.”小葵一脸的兴奋与喜悦:“如果你跟苔丝约会.我会很高兴的.”

“小葵……”黄蕊蕊恰好过來.听见了这话.

这是公然要将她卖给霍景纬的节奏.

“黄蕊蕊……”霍景纬也回身.大声的提醒黄蕊蕊:“不要对我的宝贝女儿大吵大叫.会吓坏她的.”

这么直接了当的吼出來.黄蕊蕊愣了愣.霍景纬也跟着怔了怔.

有那么片刻的安静.随即黄蕊蕊发飙了.她一把抓了霍景纬的衣襟.叫道:“霍景纬.借一步说话.”

说罢.在众目睽睽之下.她将霍景纬推着出了屋子.然后拉着他.去了下面的小区花园.

看着砰的一声关上的大门.屋中仍在吃饭喝酒的众人互相交换了一下视线.继续淡定的吃饭喝酒.倒是黄颖儿.在哄着她的宝贝儿子叫东西时.不忘安慰一声小葵:“不用担心.他们习惯了这样的谈话方式.”

“嗯.我不担心.我只是希望苔丝能淑女一点.”小葵答.随即抱了她的芭比娃娃.

黄蕊蕊同霍景纬下了楼.随即她冲着霍景纬咆哮起來:“霍景纬.你别认为喝了点酒.就可以乱说话.凭什么当着小葵说她是你的宝贝女儿.”

“我喝了酒是不假.可小葵确实是我的宝贝女儿.这是事实.”霍景纬强调.

“可她跟你沒关系.她是我一手养大的……”黄蕊蕊.

“嗯嗯.我知道.你一手养大她很累很幸苦.我现在会帮着你养她.”霍景纬笑.

黄蕊蕊咬着小虎牙愣在那儿.她的意思根本不是这个意思.

“不.不需要你帮着养.最好你不要在她的面前出现.”

“我不希望她知道你是她的爹地.”

“黄蕊蕊.你不感觉你这要求太自私了.”霍景纬看着黄蕊蕊.眼中的神情是又恼又怒.

“我是为了小葵好.她不需要接受你们霍家任何人的质疑.”黄蕊蕊道.

“我现在还沒想过要这些.但是.小葵是个**的人.你无权干涉她的种种自由.她有权知道她的亲生父亲是谁.”

提起这一茬.霍景纬真的有些恼.

在他的父亲眼中.他不过是一枚棋子.连在感情的事情上.都被霍闻声等人一力干扰.他不希望自己的小葵.也被剥夺了知情的权力.

“蕊蕊.请你记着.小葵是个**的人.真的爱她.就要尊重她.她有知情的权利.”霍景纬再度沉声提醒着黄蕊蕊.

黄蕊蕊立在那儿.半响.才有些不可相信的问霍景纬:“你沒打算抢我的小葵.沒打算要她去霍家认祖归宗.”

她只是担心.霍家的人要來抢小葵.只是担心.霍家的人要小葵去验什么dna.她决不允许小葵接受这种质疑.

霍景纬伸手.握紧了她的双臂.郑重道:“蕊蕊.我知道.小葵是你的命根子.我从來沒有想过要将她从你的身边抢走.”

“真的沒有想过要抢走她.”黄蕊蕊追问.

“沒有.我唯一想的.就只是让你们母女俩以后能无忧无虑无恐无惧的在我身边.”

“你想得美.霍景纬.我不会再跟你在一起的.”黄蕊蕊挣脱了他的手臂.

霍景纬心中轻叹了一下.似乎现在强求黄蕊蕊在身边.时机并不够.

“上楼吧.我们下來这么久了.小葵会担心的.”霍景纬提醒着黄蕊蕊.

在上楼等电梯时.黄蕊蕊才对霍景纬道:“我会跟小葵讲清她的身世.但你也得记得.不许抢走她.”

霍景纬只是轻笑.率先站进了电梯.

“苔丝.你跟长腿叔叔谈好了吗.”小葵正站在楼道.独自一人抱着芭比娃娃站在那儿.

见得黄蕊蕊跟霍景纬上來.她迈着小腿.一溜烟的跑了上來.

“谈好了.”霍景纬笑.

黄蕊蕊瞪了他一眼.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牵了小葵.

“小葵.我要跟你谈一件事……”

“嗯.小葵听着呢.苔丝你说吧.”

黄蕊蕊心中叫苦.小葵啊.你不用这么懂事这么乖巧的嘛.

霍景纬则是一旁.似笑非笑的睨着黄蕊蕊.

黄蕊蕊再度瞪了他一眼.才继续对小葵道:“小葵.那你以前……就是那个啦……你懂的啦……”

霍景纬无奈的摇摇头:“黄蕊蕊.你这是在打哑谜呢.谁懂得你说的什么.”

“苔丝.你是说我的爹地的事吗.”小葵已经大声的问了出來.

这话一出.霍景纬愣在那儿.自己都不能听明白黄蕊蕊的话.小葵居然如此聪明的懂得.

“小葵.你怎么知道.”霍景纬问.

“每次问起我爹地的事.苔丝都是这种表情.顾左右而言他.我当然知道了.”小葵一脸的不以为然.

果然是知母莫若女啊.

黄蕊蕊揉了揉鼻子.讪讪着对霍景纬道:“小葵估计是穿越來的.什么都懂.”

小葵已经上前.伸了小手拉住黄蕊蕊的衣摆.摇了摇.认真的问:“苔丝今天是打算告诉小葵.谁是小葵的爹地了吗.”

这事.黄蕊蕊实在是不好意思说.她将眼神递向霍景纬.你不是想跟小葵父女相认嘛.你自己说好了.

可霍景纬假装沒有收到她的眼神.这种事.还是你当妈的自己说吧.我來说.小葵还会认为我是出來喜当爹.

“苔丝.你不打算说了吗.”小葵不理她们两人的眉來眼去.松了黄蕊蕊的衣摆.不再追问.

不过脸上的失望神情.还是明显的.

几岁的孩子.再是如何的聪明乖巧.有好奇心的.

被她这可怜的小眼神一激.黄蕊蕊于心不忍啊.脱口就嚷了出來:“他就是你的爹地.”

霍景纬依旧是好笑的看着她.承认自己是小葵的爹地.有这么作难的吗.

还以为小葵会惊喜交集.会跑过去抱着霍景纬的大长腿.狗腿的一个劲的叫着爹地爸比.可是小葵却是极度的淡定.

她看了看黄蕊蕊.又看了看霍景纬.一脸淡然道:“早说嘛.”

...

...

第十二章 小葵是我们的

黄蕊蕊很惊讶。她看了看小葵。又指了指霍景纬。问小葵:“小葵。你听明白我刚才说的什么吗。”

“听明白的啊。”小葵依旧是淡定的。超过了她这个年龄阶段的孩子的成熟理性。

“你不就是告诉我。长腿叔叔其实是我的亲生爹地嘛。”

“那小葵。就沒想叫我一声。”霍景纬蹲下身子。不相信的问小葵。

“想啊。不过以前苔丝不承认。我当然只能不叫了。”小葵笑着回答。

“现在她承认了啊。也自己说了。你可以叫了吧。”霍景纬爱怜的抚着她的小脸。柔声问她。

小葵扭过头。小心的打量了一下黄蕊蕊的脸色。见得她真的沒有阻挠的意思。她才扑进霍景纬的怀中。甜甜的叫了一声:“爹地……”

这一声爹地。叫得霍景纬心花怒放。抱着小葵。在她那可爱的小脸蛋上。狠狠的亲了两口。

“够意思了。霍景纬。”黄蕊蕊忍不住。又出声提醒霍景纬:“我只是承认让小葵知道她的亲生爹地是谁。可沒说过。要看着你们父女情深的。”

“黄蕊蕊。你这是吃醋了吗。”霍景纬笑着问。

“切。谁吃醋了。我养了小葵五年。你也不知道。我跟小葵感情是多好的。岂是现在叫你一声爹地能比你。”黄蕊蕊嘴硬。

可她心中就是真的吃醋了。

她养了小葵五年啊。凭什么霍景纬都沒养小葵。小葵还能跟他这么亲热啊。

霍景纬见得她的神情。好笑的摇了摇头。向小葵伸伸手指。指了指黄蕊蕊。

小葵立马很聪明很懂事的过來。牵了黄蕊蕊的手道:“苔丝。你放心。不管怎么样。小葵都是你的女儿。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

这话才哄得黄蕊蕊眉开眼笑了起來。弯腰将小葵抱起。重新进屋去。

“哎呀。你们终于回來了。我们的饭都吃完了。”

“沒关系。我们也不吃了。”霍景纬笑答。

“爹地。可我还想吃蛋糕……”小葵拉了霍景纬的手。有点委屈的道。

这一声爹地。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听得清楚明白。

“哦……”众人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哦什么。”黄蕊蕊恶声问。有着一种被人看穿的恼羞成怒。

“我们什么也沒说。”李玉兰立马的闭嘴。

“我去洗碗。”黄蕊蕊不想在这儿面对众人的眼神。收了桌面。去厨房躲着洗碗。

众人更是幸灾乐祸。能让黄蕊蕊收敛了她的强势气息甘愿躲进厨房洗碗。可不容易啊。

于是。众人收了桌面。在那儿认真的打牌消遣下午时光。而黄蕊蕊则一人躲进厨房。悲催的洗着碗筷。

正当她一边搓着筷子。一边心中暗骂那些损友太过份。只图在那儿打牌消遣。都沒人进來帮一把手。霍景纬却是不声不响的跟了进來。一言不发的帮着她洗清碗筷。

黄蕊蕊看了他一眼。虽然心中感激他进來帮忙。嘴上却是一点也不客气:“出去了。我才不需要你來帮我。”

“我不是來帮你。我是來帮小葵的娘。我可不想小葵她娘被累着了。”霍景纬含笑看着她。眉眼之中。带着温暖。

黄蕊蕊瞪了他一眼。但心中也并不真的见怪。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两人就这么默契的洗清了碗筷。放进了消毒柜中。

收拾完厨房。等他们出來。那一伙人依旧在那儿认真的打着牌。闲着的人。正开着电视看着里面的综艺节目。

黄蕊蕊也就站在那儿。跟着看了一阵节目。

只是当章敬明那张贼相兮兮的脸出现在屏幕上时。黄蕊蕊又是无端的不舒服。

果真这年头。人至贱则无敌。只要肯炒作。再卑鄙的人。也有大红大紫的一天。

瞧现在章敬明在电视屏幕上露脸的机会越來越多。他吸的粉也是一大片一大片的。加上经纪公司包装成功。章敬明竟被冠以了新好男人的称号。

她跟章敬明原本沒什么过不了的深仇大恨。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两人是同学。同学能大红大紫。该高兴才对。

可是。章敬明为了出名。不惜一切手段的炒作。从最初的一桩简单的恋情炒作。升级为车震门。无端的将她拉出來炒作。让她处在了舆论的中心。背负了滔天的污名。

“不用这么一脸含血喷天的样子吧。”霍景纬站在她身后。跟着看了电视一眼。

黄蕊蕊一时沒话可说。

“放心。他现在混得风生水起。如日中天。怕是不会再來威胁谁。”霍景纬答。

“当然。我得多烧两柱香。祈祷他就这么一直红下去。”黄蕊蕊答得咬牙切齿。第一时间更新

“你这是咒他爬得越高摔得越惨吗。”霍景纬笑。过去抱着小葵玩。

黄蕊蕊也感觉。沒必要继续为章敬明这种人在这儿窝火了。

打牌、聊天、笑闹、继续折腾晚饭……一整天的时间。就这么消磨过去。

甚至大家又笑又闹的。以闹洞房的名义。将阿琛跟李玉兰捉弄了几番。大家才各自散去。

霍景纬抱着有些昏昏欲睡的小葵。坐上了黄蕊蕊的车。

“爹地……”小葵迷迷糊糊的叫。

等黄蕊蕊将车开到酒店门前。霍景纬也不客气。直接抱着小葵要进酒店。

“爹地……”小葵搂着霍景纬的脖子。第一时间更新再度叫了一句。

“爹地的小公主。爹地在这儿呢。”霍景纬柔声应答。

听着他的这话。小葵才再度放心的睡去。

“霍景纬。够意思了吧。”黄蕊蕊提醒着霍景纬:“今天小葵也跟你相认了。你也抱着陪着了这大半天。该走了吧。”

她就这么半倚着门。不客气的跟霍景纬下逐客令。

霍景纬无奈的笑笑:“今天小葵才第一次跟我相认。就让我再多陪她半小时又怎么了。”

“霍景纬……”黄蕊蕊有了几许的怒:“你别得寸进尺啊。我都肯让小葵叫你爹地了。第一时间更新你还想怎么样。”

“好好。我懂。我明白。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霍景纬笑。再度俯身亲了小葵的额头一下。才退出房间。

刚好金兰夫人听闻黄蕊蕊带着小葵回來。赶着过來瞧瞧。与霍景纬一下就撞了一个正着。

“你好。金兰夫人。”霍景纬见着她。微微的躬身行了一礼。那俊朗的容貌带着几许温和的笑容。绅士得体。

“你怎么在这儿。”金兰夫人有些诧异。虽然努力想保持着平和。却也控制不了。

“嗯。刚好我送小葵回來。”霍景纬笑笑。

金兰夫人有些意外。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看看黄蕊蕊。又看看霍景纬。

黄蕊蕊颇显尴尬的别过头。

自己现在与霍景纬的关系。确实不大明显。

“金兰夫人再见。改天再來拜访。”霍景纬跟金兰夫人告辞了一声。从容的迈着长腿。离开酒店。

“你跟他合好了。”金兰夫人盯着黄蕊蕊。一脸的深究。

“沒……只是今天朋友结婚。凑巧碰上。”黄蕊蕊抵赖。

“沒有就最好。”金兰夫人带了几许的傲气:“以往霍家瞧不起你。现在是我瞧不起他们霍家。”

黄蕊蕊看着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我的事。你们不要瞎掺合好不好。”

“我是替你出头替你撑腰呢。”金兰夫人不满的道。

“原本只是我跟霍景纬两人的事。就是太多的人出头。才搞到现在这个局面。”黄蕊蕊提起这事。多少有些怨尤。

那些年。她跟霍景纬两情相悦。在一起是多么的恩爱和谐。后來这么多的事。大家最终只能选择分手。不就是霍家黄家的人。无端的生了这么多的事。

“那你现在是打算跟他重修旧好。”金兰夫人问。

关于霍闻声去世的消息。她也算是知晓。

黄蕊蕊低着头不作声。

她跟霍景纬之间最大的阻力。就是來源于霍闻声。现在霍闻声去世。应该是沒有人再那么竭力要阻止两人了。

见黄蕊蕊这副神情。想來也有这种打算。金兰夫人夸张的叹了一声。又叹息了一声:“哎。你们的事。我不管。总之。不管怎么样。小葵是我的。”

“小葵是我的……”黄蕊蕊申明。

金兰夫人瞪了她一眼。黄蕊蕊只得讪讪着。改口作让步:“小葵是我们的……”

说这话时。她简直想叫苍天啊大地啊。怎么自己十月怀胎。在产房痛了三天三夜。才生了小葵这么一个宝贝公主。结果却成了大家的。

霍景纬也说小葵是他的。金兰夫人也说小葵是她的。偏偏自己还不能理直气壮的说小葵是自己的。

想起这一点。她是既心酸又骄傲啊。。总比当年自己爹不亲娘不要为好。

****

龙山大道十八号。

吴妈正带着一群下人在收拾房子。

现在。霍景纬再度归來。要住在这儿。吴妈急着想要布置一新。

“吴妈。墙纸窗帘家俱这些都可以换新的。但是。款式颜色花纹这些。我还是希望保持以往的模样。”霍景纬说着要求。

“知道。少爷。”吴妈笑着回答。

以霍景纬这么念旧的人。不肯换别的新别墅。还依旧要住在当年他妈妈留下的别墅。也是不想随便改变别墅以往的风格面貌。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

第十三章 谈谈遗嘱背后的事

“这一间屋子。改成儿童房吧。壁纸换成白雪公主的图案。窗帘被单这些。换成粉红色。一切按小女孩最喜欢的來布置。”霍景纬单独的指了一间屋子。作为以后小葵的儿童房。

按他以往的想法。怎么也得再跟黄蕊蕊一道。生两个儿子才好。要另外再布置两间适应男孩子住的房间。

这样。小葵以后也有人陪她玩了。

“少爷。睿少爷在找你。”吴伯进來。通知霍景纬。

霍景纬有些意外。他跟霍景睿这个同父异母的兄弟接触得比较少。他这一生。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国外。

而在那段回国后的日子。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他要处理远景集团的事务。而霍景睿则在学校读书。基本上极少见面。

沒料得。在父亲去世后。两人更不大可能有什么交集的时候。霍景睿居然來找自己。

“带他去客厅等我。”霍景纬想了想。吩咐吴伯。

而他。则进了房间。换过了一套绸衫家居服。身姿修长。一惯英俊的五官在橘黄的灯光下显得朦胧而柔和。掩了平素的冷硬。多了两份儒雅的气质。

随即。他缓步。一步一步的步下楼來。

“大哥。”客厅中坐着的人。见他下楼來。立刻站起身來。

霍景纬就站在楼道中间。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认真的打量了一下霍景睿。

以前那个十几岁的少年。已经长成人了。虽然眉眼之间仍旧带了几许的稚气。但是。那身材骨骼。已经与霍景纬不相上下。

一件白色的衬衣。令他的人带着几许的纯净爽朗。这无端的令霍景纬想起自己当年这个年龄段。

霍景睿才是霍闻声一心想呵护的孩子。所以。他活在阳光下。可以纯净而爽朗。而自己。则在孤僻忧郁中度过了整个青少年时期。

想起这一桩。霍景纬心中仍是有点怨恨。当年就是杨淑琴生霍景睿。霍闻声陪在杨淑琴的身边。断了与家人的联系。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才沒有接着绑匪的勒索电话。害得霍景纬的母亲被活活的撕票。

也许。这就是命。

“找我有事吗。”霍景纬收了繁杂的思绪。缓步下楼。

示意霍景睿坐下。霍景纬才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來。吩咐下人替霍景睿上茶。

“大哥……”霍景睿再度叫了一声。只是这么与霍景纬对坐着。他还是感觉到霍景纬身上那强大的气场。冷。硬。带着一种不容人接近的生疏。

霍景纬不说话。只是平静的望着霍景睿。眼中带了几许审视的味道。

“我知道。大哥一惯不喜欢我……”霍景睿捏着茶杯。第一时间更新摩挲了好一阵。才说了这么一句话。

霍景纬轻笑了起來:“你來找我的目的。不会是來要求我喜欢你吧。”

“不是。”霍景睿终究是稚嫩了一些。被霍景纬的这话一激。竟有些脸红:“我的意思只是说。知道大哥不喜欢我。所以不敢來打扰大哥。”

“确实我不想看到你……”霍景纬说到这儿。顿了顿。随即轻吐了一口气:“但你也是无辜的。我还不至于这么霸道不讲理。说吧。找我究竟有什么事。”

霍景睿抬眼看了看四周的下人。这眼神。霍景纬倒是一下了然。挥手。示意下人们退开。

“我來找大哥。是想讲一下关于爸爸遗嘱的事……除了你。我不知道该找谁说了。”霍景睿的神情。又是紧张起來。

只是这种紧张。与刚才的紧张不同。

刚才是受不了霍景纬刻意施加的冷气场。现在则是因为这事的严重性。

“遗嘱。”霍景纬听着此话。微眯了一下眼眸:“所有的遗产不都是给了你吗。还有什么问題。”

“我……”霍景睿竟有些欲言又止。

似乎其中。有什么不可与外人言的秘密。第一时间更新

霍景纬沒有说话。只是依旧看着他。

“大哥。我说了这事。你能不能放过我的妈妈。”霍景睿问。

这话问得有些莫明其妙。霍景纬从沙发上站了起來。优雅的步到酒柜边。取出了里面的红酒和酒杯。出于礼节。问霍景睿一声:“需要喝一杯吗。”

“不。我不需要。”霍景睿摇头。

霍景纬替自己倒了半杯的红酒。在将那漂亮的酒红色液体轻饮进了口中。他才道:“霍景睿。我确实不喜欢你们母子俩。怎么说。你母亲当年也不过是爸爸在外面养的情人。甚至为了照顾你的出生。第一时间更新爸爸是好长一段时间不管我们。连我的妈妈被绑匪绑架了。他都不知道。但是……”他那凌厉的眼神。冷冷的扫到了霍景睿的身上:“我不喜欢你们。也仅仅是一种感情上的不喜欢。并不表示。我霍景纬就得怎么來对付你们。”

“我霍景纬。从來拳头不是用來对付自家人的。所谓的豪门中的恩怨。我不想牵扯……”他搁下了酒杯。道:“所谓的什么遗嘱。我压根儿都不感兴趣。至于你们母子俩。你们能拿着钱财。好好的过下半辈子。也足够你们锦衣玉食……”

“你真的这么想。”霍景睿问。

“在五年前。我就是这么想。”霍景纬平静的回答。这是看淡了一切。才有今天的心如止水。

在五年前。霍闻声那一句“我不止你一个儿子”。霍景纬就是清楚的明白。所有的家产。最终霍闻声是要传承给霍景睿。

所以。在听见那遗嘱。他是一点也不意外。

“可是……大哥……”霍景睿纠结着。最后却是“卟嗵”一声。跪在霍景纬的脚下:“爸爸最后的遗嘱。根本不是这样的……”

“嗯。”霍景纬有些不可置信的眯了眼。却是一把将霍景睿从地上拎了起來:“起來好好说话。”

霍景睿被他拉起來。脸上的神情。却是极度难过:“大哥。爸爸的遗嘱。根本不是这样……”

“那遗嘱。其实是五年前的遗嘱。爸爸临死前。又改过了遗嘱的……”他急急的说。声音竟颤抖了起來。

不等霍景纬问什么。他自己却在酒吧处。倒了一杯红酒。哆嗦着。一口饮尽了酒。才接着道:“我也是才知道这事不久。看着我妈妈将大姐赶出别墅。我很难过。可我又无法反抗我妈妈。我知道她这些年为了我。也牺牲付出了很多……”

“我懂。”霍景纬拍了拍他的肩。

虽然跟杨淑琴接触得并不多。但她这些年。一直小心谨慎的陪在霍闻声的身边。任劳任怨。照顾了病重的霍闻声这么些年。确实不容易。

这些年她的表现。霍景纬三姐妹也是看在眼中。

“我知道。我妈妈擅自改遗嘱。是犯法的……可是。现在看着大姐被逼到绝境。大姐夫现在又要來逼着要瑶瑶。要抢夺瑶瑶的扶养权……我又沒办法帮大姐……瑶瑶我从小看着她长大。跟我关系那么好。我不想看着她被大姐夫抢走……”霍景睿说。难过的神情。丝毫不假。

“曾诗杰现在还想要來抢瑶瑶。”霍景纬皱眉。

“是的。他说霍家已经破产。大姐沒有经济能力抚养瑶瑶……”霍景睿道:“可其实当初爸爸的遗嘱。是将所有的家产。平分给我们四兄妹。有这些遗产。大姐还是能好好照顾瑶瑶的……”

霍景纬这下算是了然。难怪当初那份遗嘱。遗产分配上跟愿望上。有分歧。怎么可能将所有的遗产给了霍景睿。再來说出要他们姐弟四人要多念手足之情。互相帮扶。

果真霍闻声临死之前。是真的幡然醒悟。感觉他错了。才将遗嘱又改过。将留给霍景睿一人的财产。平均分配给了四个子女。并要他们念着手足之情。互相帮扶。

见霍景纬不说话。只是站在那儿。霍景睿不放心的再叫了一声:“大哥……”

霍景纬回身看着他。

那个穿着白衬衣的青年男子。依旧一脸真挚的望着霍景纬:“你是我大哥。虽然你不喜欢我。但这种事。我还是要说出來。好帮大姐争夺瑶瑶的抚养权……至于我妈妈……我希望你设法不要追究她的责任。我愿意用我的那份财产。换她的平安无事……”

“你其实可以将这事隐瞒下去的……毕竟我们谁也沒有怀疑过那遗嘱……也沒想分到财产……”霍景纬冷声提醒他。

“我知道真相后。根本就沒有想独得财产。怎么说。我们身上流着一半相同的血源……我不想我自己衣食无忧。而你们却居无定所……”霍景睿急声道:“我一直在想以后怎么将财产以合适的理由分给你们的……只是现在大姐夫突然就要來抢瑶瑶了。我才急了……”

霍景纬看着他。最终。才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吧。今天來找我这事。就不要提了。我不想知道关于遗嘱的事。”

“大哥……”霍景睿真的急了。再度又想向霍景纬跪下:“你得帮大姐啊。爸爸死时。就是希望我们能念着手足之情。互相帮扶。大姐本來是可以抚养瑶瑶的。”

“瑶瑶的事。我会帮忙设法。”

在送走了霍景睿后。霍景纬双手插在口袋中。坐在沙发上陷入了深思。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

第十四章 明德集团沾上官司

【全文字阅读.】 他沒料得.霍景睿來找自己.就是谈遗嘱的事.这事要是真的.杨淑琴那可算是犯法的.将面临法律的惩罚.

那这事究竟是真是假.

是真的霍景睿与世无争.保持着他特有的纯真和善良.还是他更心狠手辣.布好一个局來让自己钻.

一大早.明德集团的高层.全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下.

明德集团下面的分公司.新开发的一项产品.刚大批量的生产出來.投放了巨额的广告.却被某个秘密人物给告上了法院.

如果明德集团真的侵权罪名成立.不仅要赔偿高达十亿的专利费.连前期的研发、生产、广告投入等.都是打了水漂.全是白投入了.

这一项.就足以让明德集团元气大伤.

曾诗杰一大早.就通知了各高层召开紧张会议.

而这项产品的负责人.似乎一夜之间.人间蒸发.

所有人都知道明德集团摊上大事了.财经杂志长篇累牍的报道了这一件事.而明德的股票.也因此跌停.

曾诗杰坐在大靠背椅上.取下鼻梁上的金丝眼镜.略显黯然的微闭了眼.

该采取的措施全采取了.只希望.能找到那个神秘人物.通过私下**的方式.解决这事.

曾诗杰知道.这事不是一件偶然.对方早不发力晚不发力.等他的新产品刚大批量生产出來.投入了巨额的广告.准备大量投入市场时.才整出这么一出戏.

“总裁.总裁夫人來了.”秘书进來通报一声.

随着话落.陈渝已经稳步走进了办公室.

“诗杰.”她叫了一声.

曾诗杰笑笑.将金丝眼镜重新架在了鼻梁上.示意秘书退出去后.他才看着陈渝:“你怎么來了.”

“刚在家看了一阵新闻.知道公司出大事了.打你电话沒打通.我就过來了.”陈渝如此说着.走到了曾诗杰的身边:“诗杰.这事有些麻烦.”

曾经做过霍闻声那么多年的秘书.陈渝各方面的能力.是很强的.她已经敏锐的感觉.这其实是专程针对明德集团來的.

“嗯.我已经派出了律师团.应诉这一桩专利产品案子.目前广告也撤消.产品也暂停生产.只希望尽快谈妥这一桩官司.”曾诗杰答.

“公司这个新产品.应该不会真的侵权了吧.”陈渝问.

“应该不会.但这突然冒出來的侵权官司.对明德來说.始终是一个负面消息.”

不管这桩官司是输是赢.但这总是负面的消息.时间拖得越久.对明德的影响越大.这才是曾诗杰真正忧心的事.

等真正解决了这桩官司.怕是再花十倍的广告公关费用.也不能消除市民对这产品的负面情绪暗示.

关键是.自己这一产品的负责人突然之间失踪.这也算是变相的属于东窗事发潜逃的感觉.令原本未定的官司.输的一面变大了.

“你认为.会是谁在背后针对我们.”陈渝疑惑.

都不会简单的认为.这只是一起普通的产品侵权.这绝对是有预谋的.

“暂时不清楚.这是才刚爆发.我们等着后继情况.”曾诗杰笑笑.安慰陈渝:“沒关系.那么多的大风大浪都过來了.何况这么一点小事.”

话虽说得轻巧.可曾诗杰跟陈渝都心知肚明.这不是一点小事.

“总裁.王律师來了.”内线电话响起.已经有秘书提醒着曾诗杰.

这是早就安排好的.要來谈谈关于曾诗杰与前妻霍景枫的孩子曾瑶瑶的抚养权问題.

“王律师.”陈渝问.

“嗯.前阵子.是我让他负责去谈瑶瑶的抚养权.我得将瑶瑶要回來.”曾诗杰解释.

陈渝微皱了一下眉.

“你别想多了.”曾诗杰注意到了她的这层忧色:“我并不是对霍景枫还有什么余情未了.只是瑶瑶怎么说也是我的女儿.我不想她跟着霍景枫以后过苦日子.”

“诗杰……”陈渝欲言又止.

“怎么.”曾诗杰看她.示意她将话说完.

“霍景枫现在什么也沒有了.也就只有瑶瑶这么一个女儿.你还要……”陈渝说了心中的顾虑.

“就是她什么也沒有.我才更要她一无所有……”曾诗杰冷笑:“既然以前她是毫不念旧情.能亲手送我进牢.我当然得报这个仇.”

“可是诗杰.我们已经收购了远景集团.令霍家就这么败落下去.不如就这么算了.”陈渝劝慰着曾诗杰:“何况.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不要这么置人于死地.”

“你总是这么心软……”曾诗杰轻拍了拍她的肩:“这些事.你不要顾虑太多.我有自己的考虑……”

“可我真的想你适可而止……”陈渝还企图劝说.

“好了.陈渝.这些事我们回家了慢慢再说.现在我有别的事要谈.”曾诗杰显然不想再谈下去了.他已经伸手按了内线电话:“请王律师进來.”

王律师敲了敲门.随即推门进來.

陈渝看了一眼.只得向着两人笑笑:“那我先出去了.不妨碍你们.”

出门时.她向着曾诗杰再度的提醒:“诗杰.中午我们一起吃饭.”

“好.”曾诗杰应了一句.看着她关门出去.才与王律师谈起关于曾瑶瑶的抚养权.

陈渝步出了公司.漫无目的的缓步走到了远景集团以前的办公大楼.

自从曾诗杰收购了远景后.就立意要将这儿改作明德的总部.从里到外都要重新装修布局.

似乎现在装修正在进入外墙改建.以前的墙体全换作了玻璃幕墙.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陈渝看着.却是想着往事.

她与曾诗杰自幼便算青梅竹马.感情极好.可谁料得.突然插出了一个霍景枫.

面对霍景枫的穷追猛打.曾诗杰很快就拜在了霍景枫的石榴裙下.要跟霍景枫结婚.

面对爱人的突然变心.陈渝是极难受的.她勤工俭读节衣缩食的供曾诗杰念书.沒料得.却是面对这样的结果.

在结婚前的一晚.曾诗杰抱着她.哭了很久.他说.陈渝.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是.我们沒有背景沒有身份.要在这社会有一个立足之地.是有多困难.

他一再的保证一再的许诺.他跟霍景枫结婚.只是要利用霍景枫的身份和地位.跃上更高的台阶.他依旧是爱着她.他所做的一切.全是为了她.

他不需要她那么勤工俭读的供他读书.他不要她过得这么苦.

陈渝也是痛哭.果真再好的爱情.也抵不过现实.

抱头大哭后的结果.她选择了当曾诗杰背后的女人这一条道.她知道曾诗杰是有野心有企图的人.她要助他成功.

两人就按着制定的计划.一步步的向着目标努力.

现在目标已经达成.以往如日中天的远景.也被收购.可是.陈渝却远远沒有曾诗杰的感觉那么快乐.

现在曾诗杰一心要抢曾瑶瑶的抚养权.陈渝是极不愿意的.

看着曾诗杰跟霍景枫同床共枕恩爱夫妻那么多年.陈渝不能容忍苦等多年后.还要再來面对两人的女儿.

她已经够隐忍了.默默的当了曾诗杰这么多年背后的女人.甚至在远景上班时.还得面对着曾诗杰.装作路人.

中午时分.曾诗杰回家吃饭.

多年的依赖.陈渝就是他的避风港.再大的风浪.他只要在陈渝这儿.就能获得平静.

陈渝替他盛好饭菜.陪着在他的身边坐下.

“怎么.不开心.”曾诗杰明显是感觉她的情绪不好.

“沒有.”陈渝轻摇了一下头.

“放心.公司现在面对的事.虽然有些棘手.但相信我.能解决的.”曾诗杰搂着她的肩.靠在自己的肩上.

“我已经派人去调查事件背后的真相了.争取尽快私下调解.另外各方面的媒体.我也给了大量的封口费.不再提此事.”

“你感觉.会是谁做的.”陈渝问.

“暂时不清楚.不过我自问这些年來.处处都与人为善.应该沒有什么仇家.”曾诗杰说.

只是这话.只能哄哄外人.陈渝是最清楚不过.能收购远景.夺了霍家的大半家产.沒有什么仇家.那才真是笑话.

“你觉得.会是霍家的人吗.”陈渝小心的问.

“不会.霍家的人.现在就是一盘散沙.他们要真有这个本事和能力.就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远景被我收购.”曾诗杰轻笑.眼中是说不出的志得意满.

“那时跟现在不一样.以前是霍景枫掌管远景.而现在.霍景纬是回來了.”陈渝小心的提醒着曾诗杰.

她在霍景纬身边也共事过一段时间.她清楚霍景纬的能力.

“现在回來又有怎么样呢.”曾诗杰反问:“霍家已经这个样了.他又有多大的能力能翻天.何况.当年霍景枫亲手导演的通奸案.害得他颜面无存.跟黄蕊蕊翻脸.怕是霍景纬不肯轻易的原谅霍景枫.”

说到这儿.曾诗杰回想着在霍闻声灵堂前见着霍景纬的情景.

...

第十五章 看望曾瑶瑶

沧桑、落寞、在霍景枫情绪激动着要跟自己大吵大闹的时候。【无弹窗.】霍景纬则是一脸无所谓的冷眼旁观着。

霍景纬是真的对他的这些姐姐寒心了。若非霍闻声去世。怕是他永远不要跟霍家的人打照面。

想明白了这一点。曾诗杰也就是放心了。

“可我还是不大放心。”陈渝道:“要不。诗杰。你就不要再去抢曾瑶瑶的抚养权了。”

“不。我要争。一來。能痛快报复霍景枫。二來。我也能试探一下。霍景纬会不会帮她。”曾诗杰笑。

“可是。真要将曾瑶瑶争过來。你又要我们如何与她相处。这些年。她一直是霍家将她养大。怕是一直将我们当仇人看待。”陈渝终于是说出了心中的顾虑:“你就不怕她是为了报复而來。”

说到这一层。曾诗杰也有几许的顾虑了。所谓虎毒不食子。曾瑶瑶毕竟是他的女儿。他决定。去私下探探曾瑶瑶的口风。

曾瑶瑶已经十一岁了。综合了曾诗杰与霍景枫两人的优点。典型的美人胚子。

曾诗杰在她练芭蕾舞的地方找着了她。

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曾诗杰。她有些不适应。

“瑶瑶。”曾诗杰微笑着。叫她。

这些年。曾瑶瑶对他并不是沒有印象。在跟霍景枫离婚后的一段时间。他都还时常出现在霍景枫的身边。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令曾瑶瑶小小的心灵。一度认为爸爸妈妈会复合。

可现在。被霍景枫成天洗脑。说着她的爹地如何的阴险。如何的居心叵测。她对这个爹地。也有了几许的抵触。

“怎么。看见爹地也不叫了。”曾诗杰笑问她。

“爹地……”曾瑶瑶终究也不过小孩子。在他的这么责问下。叫了出來。

随即。她迟疑着问:“你找我有事吗。”

“怎么。沒有事。爹地就不能过來看看瑶瑶。”曾诗杰依旧保持着他那可亲的笑容。

“不是。”曾瑶瑶道。

“我知道。爹地跟你妈咪离了婚。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让你处在中间很为难。爹地跟你说一句对不起。”曾诗杰跟曾瑶瑶道歉。

曾瑶瑶立在那儿。沒有说话。

这突然冒出來对她这么关切。她真有些不适应。

“我跟你妈咪。确实之间有些事。令我们沒办法继续在一起。但是。并不表示。爹地就不关心你。只是你的妈咪。不许我來见你罢了。”曾诗杰说。

说话间。曾瑶瑶的舞蹈老师过來。看了两人一眼。示意曾瑶瑶该练功了。

“跟老师请个假。我们出去走走吧。”曾诗杰对曾瑶瑶道。

曾瑶瑶眨巴着一下眼睛。还是听话的点了点头。去跑老师请了假。换过了舞蹈服。跟着曾诗杰走出去。

霍景枫坐着出租车來接曾瑶瑶。

以往风光时。有专车有专职的司机负责接送。可现在。她也落魄到只有坐出租车的份。

沒有任何财产。沒有任何经济來源。吃住全是霍景桐。

虽然这沒有任何问題。霍景桐也不介意多她们母女俩人的开销。可曾诗杰要來抢夺曾瑶瑶的抚养权。这还是令她不安。

她失去了家庭。失去了婚姻。失去了家产。失去了父亲。她不想最后。连自己的女儿也失去。

当她按着平时接送曾瑶瑶的时间。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到了舞蹈房时。舞蹈老师告诉她。曾瑶瑶已经跟着她的父亲走了。

霍景枫简直是气得发抖。

果真曾诗杰是如此的咄咄逼人。要将她逼得走投无路吗。

在外面的甜品店中。霍景枫隔着玻璃窗。一眼就发现了里面的曾诗杰跟曾瑶瑶。

父女俩坐在临窗的位置上。曾瑶瑶面前摆了无数的甜品。似乎父女俩在谈着什么。两人之间的气氛。倒是融洽。

霍景枫几乎气得吐血。

枉自平时在曾瑶瑶面前。将她的这个老爸说得如何如何的卑鄙无耻。让她时刻记着。可哪料得。似乎不起作用。她跟她的父亲。依旧是父女情深。沒有丝毫的介怀。

可转念。霍景枫感觉这事。怪不得曾瑶瑶。毕竟她只是一个十來岁的姑娘。被曾诗杰几句话轻易的哄了。也是正常。

一定是曾诗杰來给曾瑶瑶灌**汤了。

霍景枫一把推开甜品店的门。气势汹汹的冲了进去。想也不想。扯着曾诗杰面前的那一杯奶茶。直接向曾诗杰泼了过去。

“你……”曾诗杰一下跳了起來。

“妈咪……”曾瑶瑶也看见了一脸怒意的霍景枫。站起身來。小心的叫了一句。

“跟我走。”霍景枫搁下杯子。拉着曾瑶瑶就要走。

“小枫。你这又是何必。”曾诗杰取掉眼镜。用纸擦着脸上的奶茶。

好在奶茶的温度不高。并沒有烫伤。但被人在甜品店如此的泼了奶茶。那可是相当的沒有脸面。

虽然曾诗杰竭力在曾瑶瑶面前维持着他温文尔雅的父亲形象。但心中。却是恨不得就此将霍景枫掐死算了。

这女人。跟那些年比起來。简直是越來越不可理喻。不管是形象还是脾气。已经不再是那养尊处优、倨傲矜持的霍家大小姐。她就是一地道的弃妇。更年期提前。除了发怒发怒再发怒。她也沒有别的本事与能耐。

“曾诗杰。你这伪君子。你这卑鄙的小人。我告诉你。你想跟我抢瑶瑶的抚养权。趁早死了这条心。我不会将瑶瑶让给你的。”霍景枫狠狠的骂着。

曾诗杰沒答话。只是从容的拿着纸巾。擦着身上的污渍。

他的优雅从容。与霍景枫的狂燥暴怒。倒成了鲜明的对比。

曾瑶瑶立在那儿。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两人。

小时候的父母。不是这样的。她们明显是很恩爱很恩爱的。爸爸很儒雅。妈妈很温柔。自己就是一个受尽宠爱的小公主。可现在。怎么成了这样。

“瑶瑶。你还愣着干什么。跟我走。”霍景枫再度拉了一下曾瑶瑶。让她跟着走。

曾瑶瑶起身跟着霍景枫向外走。走到外面。她才怯怯的分辨了一句:“妈咪。你别生这么大的气……”

“不是我想生这么大的气……而是我看着她。就不得不生气……”霍景枫恨恨的道:“瑶瑶。你要记着。我们现在之所以现在这么穷了。沒有以往的风光。全是他的错。”

“不是因为外公不肯分遗产给我们吗。”曾瑶瑶问。

提起这个。霍景枫又是烦躁。她也确实沒料得。霍闻声居然偏心到这个地步。第一时间更新 仅有不多的一点家产。也全留给了霍景睿。

“这些事。你们小孩子不懂。总之你记着。以后不要理曾诗杰。他是个笑面狐狸。很狡猾的。妈咪当年就是上了他的当。被他骗了。”霍景枫再度的提醒着。

“知道了。妈咪……”曾瑶瑶怯怯的回答。

“以后。你这舞蹈也不要來跳了。省得他又來找你。”霍景枫想着方法。

“不行妈咪。过几天。我就要参加演出。这阵子。得加紧训练的。”曾瑶瑶立刻反对。

从小练形体舞蹈。她就喜欢上了芭蕾。这些年。一直沒有断过。这要上台演出了。突然要她不來跳舞。她做不到。

霍景枫只是暗自的叹了一口气。这与曾诗杰正在抢夺曾瑶瑶的抚养权。要是真的坚持不让曾瑶瑶來跳舞。怕是不妥。

霍景桐的别墅中。霍景睿正在等着她们母子俩。见得她们回來。赶紧迎了上來。

“小舅舅。”曾瑶瑶一见霍景睿。就叫着。扑了过去。

自小她与这个小舅舅。倒是极为亲热。两人的感情十分好。

“大姐。”霍景睿叫了一声。

霍景枫点点头。算是招呼。却是悄声的问霍景桐:“他怎么來了这儿。”

“说有要事來找你。”霍景桐跟着低声回答。

姐弟几人重新的坐下。霍景枫才问霍景睿:“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以前住在南山霍宅。倒是沒有多大的茅盾。可突然之间遗产分配这么不公。无形中。又生了隔阂。

“大姐。”霍景睿再度叫了一声。才道:“我知道曾诗杰现在想抢瑶瑶的抚养权。我是來跟你商量对策的。”

“如此还让你多费心了。”霍景枫话中带了几许的讥讽。

“放心。小舅舅。今天我已经跟我爹地说明白了。我会一直留在妈咪身边的。”曾瑶瑶及时的表了态。

霍景枫有些意外的看着曾瑶瑶。还以为。她也被曾诗杰的花言巧语所迷惑。沒料得。她已经有了选择。

“那就好。”霍景睿看着曾瑶瑶。眼中带了几许的光亮:“曾诗杰现在突然跑來要抢瑶瑶的抚养权。不就是欺负大姐现在经济上有困难吗。我已经想好了。将几处产业过到大姐的名下……”

“过到我的名下。”这话。令霍景枫吃惊。连带霍景桐也吃惊。

“景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霍景桐问。

“我知道。我都考虑好了。”霍景睿道:“虽然这些产业。并不是很管钱。但每月都有固定的收入。这样大姐就算有稳定收入的人。曾诗杰就不能來抢瑶瑶的抚养权了。”

“你是我的大姐。我不想看着你们为难。”霍景睿再次恳切的道。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第十六章 莫名冒出的欠债

【风云阅读网.】 “你这样做.就不怕你妈妈生气.”霍景枫追问.

以杨淑琴的为人.在霍闻声的后事后.就立刻赶她走.又怎么会轻易的让霍景睿将名下的产业过给她.

霍景睿一下涨红了脸.嚅咧了半天.才道:“其实这几处产业.是大哥的.是大哥让我以我的名.过给大姐……我妈不会知道的……”

“霍景纬.”

霍景枫跟霍景桐双双对望了一眼.那天父亲去世时.霍景纬回來一趟.怎么看是怎么的落魄.居然会有产业.

“这中间的事.我也不大清楚.只是大哥也答应了.他会在瑶瑶的这件事上设法帮忙……”霍景睿说.

霍景桐呆了:“你的意思是.霍景纬答应出手.”

“对啊.就在昨晚.我找大哥谈好了的……”

霍景枫有些不明白:“什么意思.”

霍景桐拍了拍霍景枫的肩.她这大姐.这些年.真的消息跟不上.她解释道:“你知道不.今天所有的报纸杂志新闻这些.都是明德的事.就在今天.明德摊上大事了.突然之间负面新闻满天.明德的股票也跌停了的.”

这消息.令霍景枫开心.她的眼.都险些睁圆了:“沒骗我.明德也会出事.它的股票也会跌停.”

“是啊.我还在奇怪.怎么今天突然发生这么大的事.这么说.真是景纬出手.他要对付明德了.”霍景桐在思考.

“不会吧.”一听是霍景纬.霍景枫有些不乐意了:“也许只是巧合.明德自己刚好有事.”

“不管是巧合还是什么.其实我真心希望.是我们霍家的人.能收拾曾诗杰这个小人.”

“如果真的是景纬.他有这个能耐.他早就出手了.我们也不至于眼睁睁的看着曾诗杰那个小人.将我们远景集团给收购.”霍景枫仍是有些怨气.

“这不只是猜测吗.要不.我打电话问问他.”霍景桐道.

当年的事.她多少也有些耳闻.霍景纬跟霍景枫之间.那道槛.是过不去的.

“算了.还是不问了.”霍景枫答.

随即.她向霍景睿道:“那些产业.也不要过到我名下了.我不需要……”

“大姐……”霍景睿叫了一声.

“就这么.我还是谢谢你的好意.至少你跟你的妈妈不同.”霍景枫丢下这话.转身去了自己的卧室.

曾瑶瑶只是看着霍景睿.半响.才有点担忧的问:“小舅舅.我该怎么办啊.”

“沒事.只要你坚持不肯跟着曾诗杰.曾诗杰也不可能來抢吧.”霍景睿只得安慰她.

转天霍景枫送曾瑶瑶去舞蹈室练舞.她在旁边等候.

看了一下报纸.果真明德集团的事闹得挺大.霍景枫心中暗暗高兴.至少曾诗杰就无瑕來抢夺曾瑶瑶的抚养权.

下楼.在外面的甜品店准备买一些甜品和饮料.一出门.却迎面就碰上几个男子.霍景枫甚至沒反应过來怎么一回事.整个人已经被这几人推到了墙上.撞得肩胛发裂.

“你们做什么.”霍景枫厉声质问.

“做什么.你欠了我们这么多的钱.就想逃.”几人围上來.将霍景枫围在巷道中.

“什么我欠你们的钱.根本沒有这种事.”霍景枫矢口否认.

“少來.前几天.你在地下赌场赌输了.找我们借了几百万的赌债.居然不承认.还想逃.”另有人上前.几个耳光就抽得霍景枫七荦八素.

霍景枫痛得眼冒金星.霍家大小姐以往一惯是养尊处优.处处对别人是颐指气使.何逞被人这么打过.

“说.欠我们的钱.什么时候还.”另有人逼上前.甚至拿出刀子.架在了霍景枫的脖子上.

霍景枫是一刹间.吓得魂飞魄散.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根本不赌钱.更沒去过地下赌场……”霍景枫结结巴巴的问.

“还在狡辩……”带头的那人愤愤的骂了一句.随即捏紧了霍景枫的脸颊:“不想还钱是吧.看你还有几份姿色.不如弄去陪酒慢慢挣钱來还.”

“不……不……”霍景枫被几人围在中间.吓得缩成一团.

正当她乱得不知所措.呼叫无门时.却是有人走了过來:“放开她.”

听声音.只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但并不慌乱.甚至带着几许的威严气势.

那带头的男子回答道:“沒看见黑社会出來收高利贷.不关事就滚开些.”

“嗬.这次居然冒充黑社会了.”那女子并沒有因为一句黑社会被吓退.反而语气中带了几许的嘲弄.

带头的男子回头.一记凌厉的腿法已经迎面而來.他被踉踉跄跄的踢得后退了几步..似乎有热呼呼的液体.从鼻腔中流出.伸手一抹.全是血.

“救命..”霍景枫终于是在这些人的挟迫下钻了出來.张口就大呼.

随即.她瞧清了出现在眼前的女子.虽然多年不见.可她仍是能一眼认出.这女人是黄蕊蕊.

“站我身后來.”黄蕊蕊冷眼看着几个男子.全身皆是进入了备战状态.

她只是凑巧开车路过.瞧见这一群男子有些眼熟..仔细想了想.就是上次跑到金兰国际來泼油漆的几个小混混.

上次泼油漆的事.还沒找出他们背后真正的主使人.黄蕊蕊也就一时头脑发热.跟了过來.恰好见他们在威胁霍景枫.她才忍不住出面.

显然眼前的几个男子.也是认出了这个武力值超群的女人.互看了一眼.各自拿出身上的钢管与刀具.

霍景枫又是吓得失声尖叫.

黄蕊蕊看了她一眼.忍无可忍的提醒她:“要么就快些报警.要么就找个地躲起來.”

“我报警……我报警……”霍景枫连声说.哆嗦着手.取了电话就准备拨打.

一听闻要报警.那几个男子转身就准备跑.黄蕊蕊哪肯让他们逃.不顾不管的追了上去.

显然路边有人接应.几个男子跳上路边的一辆面包车.一溜烟而去.

黄蕊蕊咬咬牙.返身跑到自己的车边.跟着开车追了上去.

两辆车一前一后的离了城区.向着郊区驱动.黄蕊蕊仗着艺高人胆大.只是在后面紧紧的跟着.

她沒注意.后面也有一辆黑色的车.一直在后面追赶着她们.

后面的车已经慢慢的超了过來.不停的按着喇叭.最后.竟将黄蕊蕊逼得停靠在了路边.

“靠.”黄蕊蕊愤愤的.骂了一句脏话.这车这么逼过來.横在了前面.是存心挡她去路.

车门推开.霍景纬一脸戾气的下车.他看着这边车中的黄蕊蕊.拳头是捏了又捏.还是大步的走了过來.

黄蕊蕊沒料得是他.隔着车窗望着他.却是寻思不出.霍景纬跟这一群人有什么关系.

“开门.”霍景纬站到她的车门前.敲了敲玻璃车窗.

黄蕊蕊握着方向盘.心中也是窝着一股火.被霍景纬突然拦了去路.她真的是满腔的怒火.

别过了脸.她不理他.

霍景纬依旧是不折不挠的敲着车窗.那架式.似乎只要黄蕊蕊不开车门.他就这么横着不罢休.

黄蕊蕊拗不过他的固执.终于是摇下车窗.问他:“霍景纬.你要干嘛.”

霍景纬伸手只管伸到车中.自己开了车门.随即钻上了车.

“你要干什么.”黄蕊蕊问.

霍景纬已经以实际的行动.回答了这个问題.

他伸着大掌.强行的扳过她的脸.不管不顾的.就是一个狠狠的吻.

这带有几许**几许蛮横的吻.令黄蕊蕊有些懵.他仿佛在惩罚她.又仿佛在拼命的索取.指尖唇间皆是在颤抖.

“唔……”黄蕊蕊挣扎.这样的强迫.令她不舒服.被霍景纬半扭了身子.那安全带勒着肩头发痛.

霍景纬终于是松开了她.眼中的神情是既痛惜又愤怒.

“笨蛋女人.谁让你这么不顾一切的追上去.”他恶狠狠的骂着她.骂完后.又是俯身过去.狠狠的吻住黄蕊蕊的唇.

黄蕊蕊想反驳的话.又被他给悉数吞进了嘴里.

辗转反侧半天.直到将黄蕊蕊的唇给吮吸得红肿不堪.他才再度的放开她.

“你知不知道.你这么一人追上去.是多么的危险.”他红着眼.带了几许的怒意吼她:“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让我跟小葵怎么办.”

黄蕊蕊答:“我只是想抓住那几个人.问清楚究竟是谁指派的……”

“你去抓.你以为这么好抓的.那些人全是曾诗杰的人.是些亡命之徒.”霍景纬抓了她的双臂.再度将她给抱紧:“我真怕你有何意外.我承受不起.”

“不会的……”

“什么不会.”霍景纬依旧是怒:“黄蕊蕊.你给我记住.你是我的女人.有什么事.我会出面解决.不要你象个女汉子一样的冲在前面.”

“放开我……”黄蕊蕊道.

“不放.”霍景纬答.

“你抱我抱得太紧了……”

“松了你好跑.”霍景纬答得气呼呼的.

“不是.你这么抱着我.安全带勒得我很不舒服……”黄蕊蕊只得说着实情.

...

第十七章 我中了五百万

也就是被安全带系着。【风云阅读网.】再被霍景纬这么不管不顾的横着身子抱住。她真的不舒服极了。

霍景纬这才又好笑又好气的替她松了驾驶位上的安全带。换了一个她比较舒服自在的姿势。将她抱在怀中:“这样舒服了吧。”

黄蕊蕊瞪了他一眼。见他胳膊绷得那么紧。显然是不打算松开她。她也只好偎在他的怀中。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你说舒服就舒服吧。”

两人紧拥在一起。再度吻得缠绵悱恻。她才趴在他的胸前。问他:“你怎么跟着來了。”

“曾诗杰要抢瑶瑶的抚养权。我这两天留意着动静的。”他只是抓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放在唇边吻着。第一时间更新

“我只是沒料得。你会出面替霍景枫解围。”

“我也沒有料得是她。早知道是她。我才不会这么多事。”黄蕊蕊别过脸去。说得有些口是心非。

对霍景枫有些怨气是不假。可看着她真的被人欺负到这个份上。她还是忍不住出手救她。

“笨蛋……”霍景纬轻声笑骂了她一句。伸手钳了她的下巴。强迫她扭过头來。再度吻住她。

“霍景纬……唔……”黄蕊蕊挣扎着。轻擂着霍景纬的胸:“你有完沒完。正事不做。老在这儿亲來亲去。”

“这也是正事。你不知道我刚才是多担忧。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放你这女人在外面。太让我不放心了。”霍景纬答:“刚才我简直急坏了。真怕你一根筋的追了上去。”

“那更好。我这笨蛋女人死了。你也就省心了。”黄蕊蕊答。

“你……”霍景纬气得掐紧了她的腰:“你明知道我对你如何。你偏要说这些话來气我。”

黄蕊蕊只得连声讨饶:“好了。霍景纬。饶了我。我以后不说这话了。”

霍景纬这才松开了紧掐着她的手。再度轻抚了一下她的头发。他郑重的提醒着:“记着。不要单独去做什么。去來的时候。都带着保镖。要是金兰夫人的保镖不够。我再替你配些人手。”

“等着。霍景纬。我问你。你不是落魄了吗。你不是穷困潦倒需要找个工作糊口吗。你又哪儿车哪來的保镖调配。”黄蕊蕊猛然想起了这一茬。

那阵子。霍景纬在她面前装可怜。说得多需要一份工作要靠哪点薪水过日子的啊。怎么这口气。完全又不一样了。

“我昨天刚买彩票。中了五百万。”霍景纬回答。

“真的。”黄蕊蕊明显的不信。

“真的。”霍景纬答得一本正经。

黄蕊蕊伸手。吊住了霍景纬脖子上的领带。恶狠狠的在他脖子上缠了一圈:“霍景纬。再不跟我说实话。我立刻勒死你。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然后我带着小葵给她找个新爹去。”

“胡说。小葵只能有我这么一个爹地。任何企图当小葵新爹的人。我都不会让他好过。”霍景纬答。

“你不说实话。你看我敢不敢给小葵找个新爹。”

这刁钻蛮横的模样。再配着这么气人的话。霍景纬也只有投降的份:“好。我说实话。”

半个时辰后。霍景纬终于是说清了这几年他在国外所做的事。

“什么。宏景资本的幕后老板是你。”黄蕊蕊张大了嘴。

“你自己要我说实话。现在说了实话。你还是不相信。”霍景纬委屈。

“谁要你那时候在我面前装可怜装落魄。装得太象。真的象极了穷困潦倒的人。”黄蕊蕊愤愤的骂。

“我那不是为了能留在你身边。想看看你变心沒有。”霍景纬答。

黄蕊蕊只是瞪着他。想着被他戏弄。而自己还真的以为他走头无路。还在想着什么给他支票。让他另开公司东山再起。结果全是他装來骗自己的。

“气死了。霍景纬。你气死我了。”她越想越气。再度将霍景纬的领带扯着。扯得霍景纬险些喘不过气來:“你现在的心眼太多了。不行。我现在就得让你将你的财产分一半给小葵。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我才消得了这口气。”

“好、好……”霍景纬举手投降:“蕊蕊。别说一半。就算全给你。也是应该的。”

黄蕊蕊这才悻悻的松开了霍景纬的领带:“算你有点良心。”

“这怎么算有良心呢。好象很久之前。我就说过的吧。一辈子为你做牛做马……”霍景纬道。已经再度俯身过來。

这一句一辈子为你做牛做马。令黄蕊蕊无端的脸红。

当年这句话是哪种情况下说出的。她可记得一清二楚。她象一位技术娴熟的骑马师。在他身上尽情驰骋时他就这么说过:“蕊蕊。我让你当马骑一辈子好不好。”

而她。早就不知道在云里雾里。就这么顺口的答应着好。

见得霍景纬健壮有身躯又贴了过來。黄蕊蕊急急伸手撑着他的胸。道:“现在怎么办。那刚才的那些人。”

就这么让他们溜掉。她不甘心。

“沒事。我已经另派了人去跟踪。”霍景纬答。

“你确定是曾诗杰的人。”

“确定。”

“可上次看上去也不杂样的啊。被我两下就料理了。”黄蕊蕊疑惑。

“你只是看到其中的一个。而且当时來泼油漆。也只是想试探试探虚实。”霍景纬答。

“霍景纬。第一时间更新 你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黄蕊蕊不服气的道。

“沒。我知道你威风。不过呢。咱是文明人。这些打打杀杀的事。还是不要掺合了。”霍景纬捏住她的手。神情认真:“我们呢。只管陪着小葵逛逛游乐场。吃吃冰淇淋就够了。”

“可你大姐的事。不能不管吧。”黄蕊蕊问。

听着这话。霍景纬迟疑了片刻。才问黄蕊蕊:“你知道当年污陷你跟阿琛……”这事。他实在是不想再提。

“我知道是她。”黄蕊蕊迅速的接口。她当然明白霍景纬指的是什么事。

当年就是霍景枫买通阿琛手下的人。第一时间更新 才弄出这么一出轰动全市的通奸案。两人躺在病床上的裸照。可是登满了所有报纸杂志。

“那你今天……”这是霍景纬奇怪的地方:“你还出手帮她。”

黄蕊蕊叹了一口气:“当年她确实做得很过份。确实我也曾一度很恨她。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令我原本就不好的名声。再这么不堪。”

“我也曾想将她暴打一顿。出出心中的这股怨气。可是。便算真的将她打了骂了。也于事无济。”黄蕊蕊再度重重的叹气。

“何况。今日她落到这个地步。她才是最大的输家。欺负她最惨的。偏偏是她依赖多年的枕边人。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这样的结果。比我打她骂她十顿还解气。”

说到这儿。她笑了起來:“真的。其实当初才刚回來时。看着曾诗杰一脚将她踹在大街上。我突然之间对她所有的怨恨都沒有了。只有同情。”

“你能消了心中的这股怨恨就好。”霍景纬道。

“你这话的意思。”黄蕊蕊有些警觉的看着他。

如果霍景纬真是宏景资本的创建人。那他的资本运作。应该能挽救当初的远景集团。不会让远景被曾诗杰这么轻易的收购。

“是。你猜得沒错。是我刻意的不管远景集团。”霍景纬的话。莫名的带了几许的悲怆:“我有能力救远景。但我沒救。我是眼睁睁的看着霍家的产业败落下去。”

“景纬……”黄蕊蕊也凝重了起來:“为什么。是因为。”

后面的话。她不敢再问下去。

“是。蕊蕊。是因为你。”霍景纬接过话:“当年他们对你所做的事。令我齿寒。可是。因为身份血缘的关系。我沒法跟他们反目成仇……”

“所以。你只有故意不作为。让别人來教训他们。”

“是。所以。我不作为。眼睁睁的看着远景发生的一切。眼睁睁的看着霍家发生的一切。让她们自生自灭……”

这样的结果。令黄蕊蕊有些难受。她轻声道:“景纬。搭上霍家这么多年的心血。赔上远景。值得吗。”

“对我而言。一切都值得。”霍景纬轻笑。

黄蕊蕊只得再度的叹气。叹了一下。又叹一下。

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了。再多说。也起不了作用。

“景纬。你还是帮帮你大姐吧。她现在应该也受够了教训。总不能真让曾诗杰一辈子踩着她欺负吧。”黄蕊蕊想着刚才的情况。她怕那些人还会找些借口來恐吓霍景枫。

刚才的情况她是瞧明白的。那些人。并不会打算真的对霍景枫怎么样。但就要以这样的方式來羞辱她、恐吓她。

而所谓的欠了赌债、欠了高利贷什么的。全是假话。

“我怕我出面帮她。她并不领情。”霍景纬叹了一下。

他昨晚已经听了霍景睿的汇报。霍景枫根本不领他的情。连要过到她名下的产业。她都不要。

她不领他的情。大家依旧有绕不过去的槛。

“总之。我会多调派些人手。暗中看着她。别再出什么意外。”霍景纬道。

末了。他才再度夸张的作出掐黄蕊蕊脖子的动作:“还有你。给我记着。不要再象今天这样。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更不要去跟人起冲突。知道了不。”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第十八章 弥补一下父爱

“霍景纬……”黄蕊蕊又怨又怒的睨了他一眼:“难道你就不能好好的跟我说话。非要这种暴力的方式來命令我。”

“谁让你不肯乖乖的听我话。”霍景纬松了双手。改为捧了她的脸蛋。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才道:“为了我和小葵。你就好好的珍惜自己。不要再做出什么事情让我担忧。我现在要全力对付曾诗杰。”

“对付曾诗杰。”

“我会让他将这些年夺去的东西。统统的给我还回來。”霍景纬再度轻笑了起來。眼神却是渐渐的狠戾:“我原本还想多等两天。不过现在。就当战斗提前打响。”

那桩侵权官司的诉讼案。是战斗打响的第一枪。他要让曾诗杰输得心服口服。

黄蕊蕊点点头:“好的。我会照顾好自己和小葵。你自己也要小心。”

****

霍景枫在警察局录完了口供。霍景桐已经同程嘉德带了律师过來。

“情况怎么样了。”霍景桐问。

“已经录完了口供。警察作了备案。”霍景枫答。

“都不知道哪儿冒出來的人。居然说你欠高利贷。还好警察來得及时。”霍景桐抱怨。

霍景枫沒有说话。这哪是警察來得及时。是黄蕊蕊出现得及时。否则后面她要面对什么情况。还真是不好应对。

“先回家吧。这些事。回去慢慢说。”程嘉德提醒。

几人回了家。曾瑶瑶看着就扑了过來:“妈咪。说你今天遇上了坏人。”

“沒事。只是他们认错了人。”霍景枫摇头。

她不赌钱。更沒有去借高利贷。她还是简单的想成是他们认错了人。

晚上睡觉时。程嘉德才穿着睡衣。有些担忧的问霍景桐:“桐桐。你是打算让你大姐在我们家住多久。”

“什么意思。”霍景桐警觉起來。

“我这不是随口一问吗。桐桐。你得记住。我们才是一家人。”

“可大姐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

“反正我们名下别的房产也不少。不如让她跟瑶瑶另外住一处吧。”程嘉德提议着。

“可她们住在别处。我不大放心。”霍景桐道:“你也知道。现在我们霍家败了。她又沒有别的可依附的……”

程嘉德沒有再说话。

当初远景陷入困境时。霍景桐也曾求程嘉德出手相助。程嘉德很明智的保了身。

他早就隐隐的明白。是曾诗杰在背后一力策划。两人也做了好几年的亲戚。对于曾诗杰的手段。他是有所了解的。

今天的事。他第一猜测。也是曾诗杰背后主使的。

“听说。景纬住回了龙山大道十八号。”程嘉德问。

那龙山大道十八号。是当年霍景纬的妈妈名下的产业。留给自己的三个子女。随着霍景枫、霍景桐的出嫁。就只有霍景纬一人住在那儿。

“你该不会是要大姐搬去跟景纬一块儿住吧。”霍景桐问。

“我本來沒这想法。不过你这么一说。我倒感觉这主意不错。至少她要搬回那儿住。也是名正言顺……何况有吴妈这些老佣人在。更好互相照顾。”程嘉德小心措辞着。

霍景桐只是立在那儿。左右为难。

霍景枫整晚都在恶梦之中。

总是被一群凶神恶煞的人纠缠着。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她躲不开也逃不掉。那场景那群人。倒与今天遇上的事渐渐的重合。

霍景枫从恶梦中醒來。竟有些分辨不清。是做的梦还是刚才在回想今天的事。

只是黄蕊蕊那人。倒是在脑中清醒起來。

便算当年用了些龌龊手段令霍景纬不得不与黄蕊蕊宣布分手。霍景枫并沒有丝毫的愧疚。

她认定。自己所做的一切。是正确的。

黄蕊蕊那种人。根本就不配进霍家的门。何况。那时候她被曾诗杰巧言令舌蒙骗。她认为。真的是霍景纬故意陷害曾诗杰。才令她夫妻离婚。

既然霍景纬能破坏自己的婚姻。更多更快章节请到。那自己破坏他的恋情。也不过一报还一报。她沒有丝毫的愧疚。

可现在。事情过了这么几年。她才发现。曾诗杰其实一直是笑面狐狸。当年霍景纬指证他的事是真的。

自己是上了曾诗杰的当。误会了霍景纬。

而且自己对霍景纬的误解。远不止这一件事。霍闻声的遗嘱。更是让她感觉一直针对霍景纬的行为。是错得离谱。

一直认为父亲是偏心霍景纬。会将整个远景留给霍景纬。可结果。才是错得离谱。

霍景纬一直是过得最苦最累的那个。一力维持着公司。受着自己的不少针对。却连家产根本分不到一毫。

霍景枫想明白了这点。第一时间更新多年來。第一次有了几许的愧疚。

更令她愧疚的。居然是黄蕊蕊出现。替她解了围。

她只知道。黄蕊蕊当年在通奸这一事铺天盖地爆发后。不见了踪影。沒料得。多年后。还会再见。甚至会出手替她解围。

这些年。黄蕊蕊其实一直是跟霍景纬在一起吗。

霍景枫睡不着。披衣起床。去曾瑶瑶的房间看了一下熟睡的女儿。

曾诗杰要抢曾瑶瑶的抚养权。这一直是霍景枫比较忧心的事。

她不信曾诗杰真的会对这个女儿有多爱。他与陈渝早就有了一儿一女。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多曾瑶瑶一个不多。少曾瑶瑶一个不少。

说白了。曾诗杰是故意來针对她为难她的。

黄蕊蕊回到酒店。却见小葵半躺在大床上。一手拿着电话。似乎听着什么。一脸小脸极为认真。不时的点头。附合着。

“小葵在做什么呢。”黄蕊蕊脱下外套风衣。信手折叠了一下。然后放在这边的衣架上。

“嘘……爹地正跟我讲故事呢。”小葵赶紧直起身子。对着黄蕊蕊轻声回了一句。甚至夸张的举起了她的小小的手指。放在了唇前。示意黄蕊蕊安心。

黄蕊蕊翻了翻白眼。难道自己给她讲的故事少了吧。需要她们父女俩现在如此的情深。更多更快章节请到。隔着电话來讲床头小故事。

“小葵怎么了。”霍景纬隔着电话问了一句。

“苔丝回來了。”小葵对着电话道:“等我先去亲吻她一下。再回來听你讲故事。”

随即她压低了声音。用着小手捂着话筒。似乎生怕黄蕊蕊听见了。她小声的跟霍景纬打着小报告:“苔丝的脸色不大好。估计是吃醋了。我得先安慰安慰她。省得她要來破坏我们的通话。”

“好……好……”霍景纬听着。哈哈大笑了起來:“去安慰安慰她。顺便帮我亲亲她。说我也很想她的。要是她愿意。我也讲床头故事给她听。”

这话声音太大。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刚好小葵拿着电话走过來。黄蕊蕊当然听清了话筒中的内容。

她故作不屑的撇了撇嘴。道:“谁稀罕。”

可小葵已经站到她的身前。嚷嚷道:“苔丝别生气。來。小葵抱抱。”

黄蕊蕊立刻蹲下身子。让小葵的小身子刚好能够搂住她的脖子。然后。她撒娇了:“可是小葵。苔丝还是很生气。真的很吃醋呢。怎么办。”

“沒关系。苔丝。你永远都是我的苔丝。在这儿是最大最大的一个。”小葵安慰着她。甚至夸张的用手在心窝处戳了戳:“这儿苔丝最大了。”

然后。她又在黄蕊蕊的脸蛋上狠狠的亲了两口:“苔丝。小葵永远爱你。”

“我也爱你。”黄蕊蕊心中是多少有了几许的平衡。

而霍景纬果真是极合时宜的。也在话筒中说了一句:“我也爱你们。”

“滚……”黄蕊蕊沒好气的答了一句。

“淑女……苔丝。你得记得淑女。”小葵认真的提醒着她。

霍景纬也跟着在电话中帮腔:“对。黄蕊蕊。别教坏了我们的小淑女。”

黄蕊蕊再度的翻了翻白眼。才对小葵道:“好了。你们聊。我先去换衣服。”

等小葵睡下。霍景纬才打电话给了黄蕊蕊。

“小葵睡着了吧。”他在电话中小声的问。

“睡着了。有你现在天天跟她煲电话粥。跟她讲床头小故事。当然睡得快了。”黄蕊蕊答。明显有点小小的抱怨。

“我这不是愧疚嘛。这些年沒陪在你的身边。也亏欠了小葵这么些年的父爱。当然得抓紧时机弥补回來。”霍景纬笑。

这话黄蕊蕊听了可有些恼了:“霍景纬。我怎么听上去。你并沒有丝毫的愧疚。反而是得意得很呢。”

霍景纬越发的轻笑:“有这么好的老婆。又给我生了这么一个宝贝乖巧懂事的小公主。我得意一下也正常呢。”

“切。我才不是你的老婆。别乱叫。记清楚。我们分手了的。”黄蕊蕊道。

“那等我先把这边曾诗杰的事解决好了。我再重新追求你当我老婆好不好。”霍景纬也不介意。认真的问。

“不好。”黄蕊蕊答。却还是半撑着身子。问霍景纬:“现在你的情况怎么样了。曾诗杰是个老狐狸。也经营了这么多年。跟他争斗你可自己要多加小心。”

霍景纬听着这问话。笑得更开心了:“黄蕊蕊。你这是关心我吗。”

“切。”黄蕊蕊揉了揉的头发。答得口是心非:“我这是关心以后小葵的家产。要是你斗输了。倒让小葵來替你还债。我可不愿意。”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第十九章 不想见着的故人

【全文字阅读.】 %d7%cf%d3%c4%b8%f3“不会的.”霍景纬轻声道:“为了你和小葵.我是不会输的.何况.我要对付曾诗杰.是早就布局了的.又不是现在才开始.你只等着我漂亮的赢了这场仗.再來好好的重新追求你.”

说这话时.他的语气是无比的坚定和执着.

“谁稀罕你追了.外面追我的人一大把.”黄蕊蕊嘴硬了一句.最后还是又小心的叮嘱:“不管怎么样.你得照顾好自己.我可不想小葵才认回了她的爹地.又失去爹地.”

“知道了.”纵是隔着电话.霍景纬仍是能感受黄蕊蕊那浓浓的关切之意:“我会小心的.你们也自己小心.随时随地要自己注意的安全.不要逞能.在外尽量多带保镖.”

“嗯嗯.”黄蕊蕊不住声的答应.然后道:“好了.现在也太晚了.早点休息.”

就在她以为霍景纬要就此挂了电话时.霍景纬却是隔着话筒说了一句:“宝贝.我好想你.”

黄蕊蕊沉默了起來.

“跟我说.宝贝.跟我说.你也很想我.”霍景纬在电话中.开始威逼利诱了.

似乎黄蕊蕊不说出这话.他就会一直这么固执的等下去.

“好了好了.我也很想你.好了吧.睡吧.”黄蕊蕊在他的坚持中.也只得说了这么一句出來.

“真的.”霍景纬立刻就激动起來:“那我连夜过來找你.”

“假的.”黄蕊蕊沒好气的答了一句.又险些翻白眼:“这半夜跑來.搞得象偷情似的.”

“好吧.这么拒绝我.我有点伤心.”霍景纬道.随即又浅笑起來:“我懂你的意思.这是等着我大红花轿抬你进门.再明正言顺做这些.”

“沒正经.”黄蕊蕊的脸有些发烫.赶紧的挂了电话.

周末的时候.黄蕊蕊陪同金兰夫人跟小葵去商场转转.虽然说过要小心注意安全.可也不至于成天呆在酒店不出门.

但为着保险.黄蕊蕊还是带了八名保镖出门.看上去.倒是威风凛凛.

最终.逛得累了.三人找了一家环境优雅的咖啡馆.坐下歇歇脚.那八名保镖则是各自站在身后.一脸警惕的尽心尽职保护着几人.连带服务生端过來的咖啡.都经由自己的手转送过去.

在陪同小葵去卫生间的时候.很意外的.遇见了一位故人.苏歌琳.

似乎她也在这家咖啡馆喝咖啡.此时进來在补妆.

莫名的.黄蕊蕊不想跟这人打照面.赶紧别过了头去.

早前调查章敬明时.就得知章敬明跟苏歌琳是同居在一起.

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曾料得.这两人居然会扯在一块儿的.

“苔丝.我想洗手.”小葵叫她.

“哦.等一会.”黄蕊蕊低声道.

她委实不想现在站到洗手台边.这样会跟苏歌琳打照面的.她只想等苏歌琳离开.

苏歌琳正在用控油纸控脸上隐约的油光.听见这声音.竟感觉有些耳熟.不由微转了一下眼.盯着镜中的那母女俩.

虽然黄蕊蕊背对着她.瞧不清脸.但那身边的小女孩.可是正对着镜子的.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几岁的孩童.但穿着打扮.却是优雅而高贵的.特别是那眉眼.令苏歌琳感觉.似曾在哪儿见过.

而小葵.是丝毫沒有意识到.那个女人正在通过镜子不住的打量着她.她以为.就是单纯在补妆.

“苔丝.我想洗手.”小葵再次强调了一声.已经自己走到了那边比较矮的洗手台前.伸手够着去洗.

苏歌琳听着这称呼.沒有多想.收回眼神.继续画着自己的妆.

“我洗好了.苔丝.你不洗手吗.”小葵洗了手.转身叫着黄蕊蕊.

黄蕊蕊仍旧不肯回过身來.只是道:“既然洗好了.我们就走.”说罢.侧着身子.带着小葵离开.

听着声音.苏歌琳再度的停了补口红的手.

这声音.太熟悉了.只是.苏歌琳一时想不起是谁.这也难怪.毕竟跟黄蕊蕊已经是五年都不曾见面的人.又怎么会料想到这么偶然的遇上.

补好妆.她才从洗手间出來.坐回她刚才的位置.这时候.她才留神到.刚才在洗手间看到的那个小姑娘.居然身边立着好几个身强力壮的男子.明显是保镖的模样.

难怪那小姑娘小小年纪.看上去都极有女王范.说话做事都是这么沉稳优雅.沒有一般这般大年龄的小孩子的任性和淘气.

这就是从小培养來的气质.决非一般家庭可具备.

她不由好奇的多注意了两眼.

这一注意.她更是大吃了一惊.她已经看清.刚才带小姑娘上洗手间的女人站起身來.在替小姑娘拿什么东西.虽然只是微微的侧了脸.可苏歌琳还是惊在了那儿.

那女人.分明是黄蕊蕊.

难怪听着声音这么耳熟.似曾相识.沒料得.居然是她.

不是早就从a市消声匿迹了的人吗.怎么又出现在a市.而且看情况.分明过得更是滋润.身边是这么多的保镖跟着.再看看跟着黄蕊蕊几乎一样眉眼的小姑娘.苏歌琳能确定.那一定是黄蕊蕊的女儿.否则不会长得如此的相似.

难道当年黄蕊蕊闹出了那么大桩的丑事.跟霍景纬分手后.找了一个更有钱更有能耐的男人.否则怎么能如此衣着光鲜的出现在这儿.带着一个小公主般的小姑娘.身边还有八名保镖贴身保护.

苏歌琳简直要气晕了头.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黄蕊蕊怎么可能越过越好、越过越滋润.

这是苏歌琳无法接受的事.当年是亲自让章敬明去威胁过黄蕊蕊的啊.也是亲眼看着黄蕊蕊的丑闻铺满了所有的报纸.霍景纬还特意头版头条的刊登了分手启事的.

都被整到这个份上的女人.还有本事翻盘.过上更好的日子.

愤愤间.那边的几人已经起身.显然休息够了.黄蕊蕊母女俩牵着手走在最前面.随即是一个仪态高贵的贵妇人.看她的举止雍容华贵.竟令人分不清她具体多大年龄.然后八名保镖跟着.一行人威风凛凛的去了.

苏歌琳不服气.也跟着离开了咖啡馆.远远的尾随了上去.

黄蕊蕊一行人走在哪儿都打眼.好奇的注视她们的人不少.多一个苏歌琳远远的在人群中尾随.也是沒有注意.

苏歌琳就这么装作不在意的远远吊着.虽然周末.商场的人多.但黄蕊蕊一行人如此高调打眼.也不担心跟丢.

这是一间三居室的房子.装修豪华.各方面的布置和陈设都还不错.

苏歌琳躺在主卧室的柔软大床上.是发狂一般的捶打着枕头.

经过一天的跟随.她已经摸清了黄蕊蕊住在哪儿.

她们居然住在本市最豪华的酒店.甚至通过前台还打听到.居然是入住的总统套房.这令苏歌琳如何不抓狂.

这证明.黄蕊蕊真的日子过得挺滋润.

苏歌琳捶打了一阵枕头.又环视了一下四周自己家的环境.这些年.东混西混.身边男人换了不少.也算是挣了不少的家业.不光有这房子.也另外有了自己的几处商铺.日子算是不错.

她已经不再跟那些老男人往來.只是和章敬明同居着.甚至还利用着自己以往不多的一些资源.帮助章敬明咸鱼翻身.让他不仅能重回a市.甚至能重回娱乐圈.

她也想好了.自己一天一天的年龄大了.老是跟一些老男人混在一起沒意思.怎么着.章敬明也算是小鲜肉.两人就这么搭伙过日子下去也行的.

随着年龄的增大.需要保障的感觉也越明显了.

气急败坏的.吃了一碗水果沙拉.看着时间.已经晚上六点左右.她拨打了一个电话给章敬明.想跟章敬明说说今天看到的可气的情况.

可章敬明并沒有接电话.好一阵.他才回了过來.

“你什么时候回來呢.”苏歌琳直接了当的问.

“哦.今天公司另有一些临时的安排.可能会很晚.我就不回來了.”章敬明答.

“啊.又有安排.”苏歌琳惊讶.

“当然.你得知道.做这些.就得四处应酬赔笑脸.”章敬明也有些不耐烦:“你总不可能看着我才刚有起色的演艺事业就此断了吧.”

“好吧.”纵是有些不满.苏歌琳也只得以大局为重.她现在是将赌注押压在了章敬明的身上.

既然命中沒办法傍上一个可以让她靠上的男人.她就自己努力将章敬明打造成最稳当的靠山.

她相信.她不会再看错.章敬明也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他会努力向上.只是以往被霍景纬跟黄蕊蕊连累.才会断了事业.

现在那两人早就不知所踪.章敬明也有了红起來的环境了.

“你果真今天晚上不打算回去了.”章敬明旁边的女人.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

“怎么.我找借口留下來.你是这么不愿意.”章敬明笑笑.却是伸手将她拉了过來.这是跟章敬明在一部新戏中新搭档的三号女配.

...

第二十章 年代久远的报纸

本着娱乐圈三加三有可能成为二成为一的可能性。【全文字阅读.】这么两个三流小演员加二流小明星。倒是迅速的在一起了。

当然。这所谓的三加三大于三。或者等于二。就是指利用一些有利的炒作。让原本无人识得的小新人。迅速的被人们所熟知。升到二线上去。就是一大成功。

混娱乐圈的。不怕烂不怕臭。怕的就是无人知道。

苏歌琳当然沒有预料着这些。她依旧是在愤愤的算计着黄蕊蕊。哪能让黄蕊蕊如此的好过。

从收纳箱中。她翻出了一份年份久远的报纸。这报纸。还是五年前的。

正是这天的报纸。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报道了黄蕊蕊与霍景纬私人助理通轩的事。还配了好几幅的床照。然后就是霍景纬的分手申明。

当时看了这报纸。苏歌琳比夺了金牌还兴奋。终于是将黄蕊蕊踩下去了。估计黄蕊蕊再无翻身之日。

为了作纪念。苏歌琳特意的留了这么一份报纸。用來形容心情的大爽。

随着黄蕊蕊这些年的消声灭迹。苏歌琳也将这份报纸丢入收纳箱中。一直沒管。

可现在。黄蕊蕊重新出现在面前。苏歌琳就记起了这一茬。

看着这报纸。苏歌琳是卑鄙着笑出了声。

隔了两天。苏歌琳揣着这报纸出门了。她要去酒店找找当天看见的那个贵夫人。

她猜想。那个贵夫人。定是黄蕊蕊找的男方那边的家人。她得让那个贵夫人知道一下。黄蕊蕊这个女人曾经做出过什么样的好事。

仿佛已经看见。黄蕊蕊带着她的女儿被扫地出门。仿佛已经看见。贵夫人冲着黄蕊蕊发脾气:“你这个名声败坏的女人。趁早给我滚。你这个女儿。都不是我们家的人。”

怕正面跟黄蕊蕊碰上。苏歌琳还是做了一下乔装改扮。宽宽的遮阳帽。戴上遮阳镜。甚至在脖子上还系了一块长围巾。随时能拉上來将半边脸给挡住。

在酒店转了一阵。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假装询问她的朋友有不有住在这儿。随即。她就以等人的名义。在大堂中安稳的坐着。

纵算她混不进金兰夫人所处的总统套间。但在这大堂等着。总有机会见着的吧。她不肯信。那个贵夫人会一直呆在房间中不出來。

果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当她拿着手机玩了半天。不时留意着进出酒店大堂的人。还真让她看见了金兰夫人跟小葵。

金兰夫人是专程带着小葵出來去酒店前面的草坪上喂鸽子。随便晒晒太阳。沒料得。突然之间有个女人跑了过來。

好在身后的保镖。已经很及时的出手。拦下了这个遮头挡脸一看就行动鬼祟的女人。

“你好。太太。很不好意思打扰了你。”苏歌琳急急的说。甚至再左右看了一下。确认黄蕊蕊不在附近。她才拉下了半遮脸的围巾。

“有事吗。”

金兰夫人微微侧头。就看着这个冒失的女人。不知道这么冒失的冲上來做什么。

“确实我來找太太你是有点事的。只是这事不方便在这儿说。”苏歌琳道。

“她叫金兰夫人。”小葵在一边好心的提醒着她。

可是。这么天真可爱的小姑娘。这么好心的提醒她。不仅沒换來她的感谢。倒是惹來了苏歌琳的一阵厌恶。。看着那张跟黄蕊蕊几乎一样的脸。她真的喜欢不起來。

这带了几许厌恶的神情。沒來由的惹着了金兰夫人。她的心肝宝贝。走出去人人都当宝的小公主。居然这女人敢如此的厌恶。

“小葵。我们走。”金兰夫人说了一声。已经牵了小葵。就向外径直走去。那气场。令人生畏。

“喂喂……太……金兰夫人。我真的有重要的事找你。”苏歌琳想追。却被两个保镖架着拖到了一边。

她也不明白怎么突然惹得这个金兰夫人。那不待见自己的神情是如此的明显。

见得金兰夫人带着小葵就那么仪态万方的向着外面走去。苏歌琳急急的抛出了刹手锏。在那儿大声喊叫了起來:“金兰夫人。我要跟你谈谈黄蕊蕊的事。她有许多事是瞒着你们的。你们不要被她骗了。”

这话令金兰夫人住了脚。谈黄蕊蕊。

一见金兰夫人停了脚步。苏歌琳也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看來这金兰夫人也确实想知道关于黄蕊蕊的事。于是她急急的翻着自己的小挎包。要将那张报纸取出來。

旁边的两名保镖是一脸警惕的注视着她的举动。另有两名保镖。已经自发的站在了金兰夫人跟小葵的前面。以防有何不测。

这一幅如临大敌的模样。令苏歌琳赶紧的解释:“金兰夫人。我沒有任何恶意的。我只是想跟你单独的谈谈。”

经过检查。确认这神秘可疑的女人身上沒有带任何可疑物品。苏歌琳才被允许同金兰夫人坐在了酒店的茶坊中。当然身边任是离不了保镖的。

因为黄蕊蕊曾说过。这阵子时刻要注意着小葵的安全。既然黄蕊蕊在这么提醒。金兰夫人当然不能大意。

“说吧。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要找我谈关于黄蕊蕊的什么事。”金兰夫人坐下。示意侍应生替苏歌琳上过了茶后。直接开门见山的问。

“初见见面。这么來找你。确实很冒昧。但这份东西。我想金兰夫人很有必要看看。”苏歌琳如此说着。还是将包中折叠好的报纸拿出來。向金兰夫人缓缓推了过去。

她庆幸。当年幸好留得有这么一份报纸。否则如今口说无凭。光是自己跑來跟金兰夫人说黄蕊蕊以往人品如何。金兰夫人定是不会相信的。还会认为自己是疯子。存心來诬赖人。

她端着茶杯。假装不在意的喝着茶。眼光却是时刻留意着金兰夫人。观察她看了这报纸上的报道。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会有什么反应。

金兰夫人看着这份已经有些年份的报纸。这是本地的一家日报。在这儿。也算是有点影响力。随即纸张有点发黄。但一直是保管得完好。字迹这些仍是清楚无比。

金兰夫人一言不发的看着报纸。一张保养得当的粉脸是越來越难看。便算是时刻注意着形象。不要大喜大怒。她看到最后。还是忍不住想发火。

什么通奸……什么奸情败露无脸自容要自杀……

金兰夫人一掌击在了茶几上。居然震得茶杯的水都快溢了出來。

太气人了。真是太气人了。难怪黄蕊蕊这些年绝口不提国内的事。连小葵的爹爹也不肯提一句。原來在国内。她居然是被人如此的羞辱。通奸这些字眼。是满版都是。

“气死了。真是气死我了……”金兰夫人控制不住愤怒。吼了出來。

此时也顾不得什么保持仪态。保重容颜这些。只想狠狠的发火。

苏歌琳看着她如此火冒三丈。心中也是窃喜。看來这一招最有效。不用怎么说。就让这金兰夫人清楚了黄蕊蕊以往是个什么人。

“金兰夫人。别生气。”她站起身來。假装的安慰着金兰夫人。内心却是巴心不得金兰夫人的火越大越好。这样。就会直接将黄蕊蕊扫出她们金家吧。

她简单的认为。金兰夫人的是随了丈夫的姓。姓金。而不明白。众人叫她金兰夫人。实际是尊重她一手构建的金兰国际。

“我也想不生气。这叫什么事。”金兰夫人指着报纸。简直给气死了:“难怪问她。她从來都不肯说。”

“唉。金兰夫人。这种丢人的事。她又怎么可能说呢。”苏歌琳依旧是假意的劝着。

金兰夫人站到窗前。远眺着a市。果真这a市。是黄蕊蕊的伤心地。也怪当年抱错了孩子。才令黄蕊蕊受了此等的羞辱。要是一直跟在她的名下。黄蕊蕊可是不折不扣的名媛淑女。何曾轮着别人如此的羞辱。

“嗯。谢谢你。让我看清楚了当年的事。”金兰夫人盛怒之后。又慢慢的平静下來。心中对黄蕊蕊的愧疚。更是多了。

“沒事。这是我举手之劳。”苏歌琳讪讪的道。随即不怀好意的追问金兰夫人:“现在金兰夫人知道了这件事。接下來打算怎么样呢。”

“当然是要好好弥补她。以往受了这么多的委屈和污辱。居然一声也不吭。”金兰夫人说着她的打算。随即问苏歌琳:“对了。你跟黄蕊蕊以往也是认识的嘛。”

“啊。弥补她?”苏歌琳被这神反转给惊呆了。不是要将黄蕊蕊给扫出金家的门吗。怎么倒还要弥补她了。

“当然。她是我女儿。受了这么多的苦难。不该弥补她吗。”金兰夫人道。随即追问着她:“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如何称呼。带这张报纸來找我的原因是什么。”

总不会就是专程來让她看看以前的事。生生气的。

苏歌琳有些反应不过來。以往是知道。黄蕊蕊在找亲妈。甚至还将苏歌琳的舅妈王秋玲误认当了一阵妈。跟谢婷婷还当同母异父姐妹往來了一阵。

沒料得。那全是乌龙事件。现在这个雍容华贵瞧不出实际年龄的贵夫人。才是黄蕊蕊的妈。在亲妈面前讲她亲闺女的坏话。肯定是行不通的吧。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第二十一章 我要骂骂霍景纬

苏歌琳有些偷鸡不着蚀把米的感觉。【全文字阅读.】

她站起了身来,有些心虚的道:“哦,金兰夫人,我也只是看报纸在那儿放了那么久,没事拿来你们看看而已,现在已经看过了,我也该走了。”

“就是这样?”金兰夫人问。

现在她已经又保持了那面色平静的模样,不露声色,可那话,却是令人不敢小窥。

“就是这样。当初黄蕊蕊在医院,后来就离开了嘛,我怕她不知道那时候报纸怎么写她的,就专程拿来让她看看。”苏歌琳只得努力解释:“怎么说,我跟她也是大学的同学。”

她这么说,眼光却是不自然的向着旁边的两个保镖瞧去,那严阵以待的气势,令苏歌琳有些害怕。

“金兰夫人,我出来也这么半天了,我也该回去了。”她这么说,却是恨不得插上翅膀飞了开去。

金兰夫人已经瞧得明白了,这个早前鬼鬼祟祟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女人,根本不是一个好东西,联想着刚才她不经意间流露出来对小葵的那种厌恶感,金兰夫人判定,这女人,其实是黄蕊蕊的仇人。

否则,她不会对那么一个天真无辜的小姑娘,露出厌恶的神情,更不会,将几年前的报纸还留着,这是刻意的揭别人的伤疤。

“急什么呢,苏小姐今天专程找上门来,这么快的急着走做什么?黄蕊蕊差不多也该回来了,既然你们说是大学同学,不如就在一块儿吃吃饭?”金兰夫人说。

“不,这饭改天再吃好了,我家还有老公在等着呢,他下班就要等着我煮饭的。”苏歌琳扯着借口,没有丝毫敢跟黄蕊蕊见面的底气。

自己今天是打算专程来揭她老底的,要是碰上那个暴力女,没有好事。

“没关系,可以打电话,请他一块儿过来吃,我一向好客。”金兰夫人坚持。

“不不,我说错了,其实是他同事有一场喜酒,我们得赶着去喝……”苏歌琳有些口不择言,然后抓了挎包,就想走。

可金兰夫人只是微微递了一个眼色,那两名高大的保镖,已经闪步上前,挡住了苏歌琳的去路。

“你们无权拦住我。”苏歌琳的心,提了起来,她回身,强作镇定的跟金兰夫人说。

“我只是听说你跟苔丝是好朋友,想热心的留你下来一起吃顿便饭罢了。”金兰夫人的神情有些不屑。

说话之间,已经有人走了过来,一身得体的职业套装,带着几份轻熟女的韵味,一手轻轻的牵着一个漂亮的小姑娘。

来的正是黄蕊蕊回来,她回来听小葵说,有个阿姨专程来找金兰夫人。

听闻金兰夫人在这儿见客人,她便带着小葵过来瞧一下究竟。

一进门,就瞧见了那被保镖拦着的女人,一副神神秘秘的打扮,却是她避之不及的苏歌琳。

“是你?”见得是苏歌琳,黄蕊蕊还是投吸了一口冷气,没料得,这个女人究竟找上门来,象阴魂不散似的。

金兰夫人听得这话,证明所料真的不差,这女人,跟黄蕊蕊真的是旧识,而且有点过节。

她轻哼了一声,已经向小葵招手:“小葵过来。”

小葵听话的松开了黄蕊蕊的手,站到了金兰夫人的身边。

“小葵,我们走吧,留苔丝在这儿跟她的‘老朋友’好好聊聊。”金兰夫人如此说,甚至特意的加重了“老朋友”三个字。

以黄蕊蕊的身手,再来十个八个这样的女人,也能轻松料理,金兰夫人当然不会担心黄蕊蕊面对她有何不测。

何况,那报纸上的事太不堪,这女人能存心留着下来,就是准备给黄蕊蕊打击的,金兰夫人可不想有任何不好的话,污染了小葵那单纯的心灵。

她这是找借口带开小葵,好让黄蕊蕊放开手脚教训一下这女人。

“好的,外婆。”小葵脆脆的答应了一声,随即抱着她洋娃娃,由金兰夫人牵着小手走了出去。

一老一少离开时,都是保持着一致的步调,神情举止皆是那般的优雅从容。

黄蕊蕊看着两人离开,才转头看着眼前的苏歌琳,见得两个保镖依旧横在她的面前,不会让她轻易的离开,黄蕊蕊挥了挥手,示意两个保镖退开,才轻叹了一口气,对苏歌琳道:“你走吧。”

对这女人,她也没什么好说的。纵算是以往大学的同学,可两人根本没有丝毫的共同话题,她只求这个女人,不要再来妨碍她的任何生活就好。

听闻这话,苏歌琳松了一口气,拿了包就走出门去,只是走了几步,她又噔噔噔的返了回来,一把抄起桌上刚才递给金兰夫人的报纸,冷哼一声,才再度真正的走了。

黄蕊蕊见状,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也上楼回了总统套间。

见得她这么快就回来,金兰夫人也有些意外,趁小葵独自在另一个房间玩耍时,金兰夫人才问黄蕊蕊:“你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老朋友见面不都该多聊几句的吗?”

“有什么好聊的。”黄蕊蕊心情并不好:“我直接让她走了。”

“什么,你就这样让她走了?”金兰夫人意外。

“不让她走,还留着干什么?未必真的请她留下来吃饭。”黄蕊蕊反问一句。

“可我看那女人就不是个善类,隔了这么多年,还将当年的报纸拿出来宣扬。”金兰夫人道:“怎么也应该给她一点教训才是。”

黄蕊蕊沉默着,确实教训苏歌琳是一桩很简单的事,随便就可以将她揍得鼻青眼肿,可是这样不在一个水平线上的较量,并没有多大意义,哪怕将她打得满脸桃花开,也不会有丝毫的喜悦。

金兰夫人跟着沉默了一阵,然后拍了拍黄蕊蕊的肩:“我没料得,当年会有这些事,为难你了……”

虽然事情已经过了这么久,也知道是霍景枫当年故意害的,可当自己的亲生母亲这么语重心长的说出来,黄蕊蕊还是感觉有些心酸和委屈,莫名的,眼圈就红了。

在自己的母亲面前,无论有多大,终究也只是个孩子。

这时小葵已经跑了过来,拿着电话,显然又在跟霍景纬通话,金兰夫人的气,也就找得着地方了。

“小葵,把电话给我。”金兰夫人叫她。

“可是现在爹地在跟小葵讲话呢。”小葵抱着电话,并没打算交出来。

“给我。”金兰夫人倒是少有的严厉了一次,她可一定得好好骂骂霍景纬这个东西,居然敢在报纸上跟黄蕊蕊说分手。

她要替黄蕊蕊撑腰出这一口气。

同时她也后悔,早知道就不该让黄蕊蕊回国来的,白白的让霍景纬捡了便宜,哄得小葵叫了他爹地。

“妈,你要干什么?”黄蕊蕊问。

“我要骂骂霍景纬,简直太气我了,当年没想着替你洗清冤枉,反而第一反应是赶着出申明要分手……”金兰夫人将这气转到了霍景纬头上。

真要这么爱黄蕊蕊,不就该一块儿承担起一切,努力的还黄蕊蕊清白吗?还如此头版头条的登着分手申明,这是要全世界都知道两人分手的节奏。

“不要,爹地很好的,外婆不要骂他啦。”小葵开始维护着霍景纬了。

“妈,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我都差不多忘了,你还生气做什么。”黄蕊蕊道。

“嗬,我要替你撑腰,倒落个不是了?”金兰夫人问。

“妈,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们现在本来就过得很开心很快乐了,何必要再提以前那些不开心的事?何况本市所有人都差不多忘了这事,你要是现在找霍景纬吵闹,要是外人知道了,又揪起风波,又何必?”黄蕊蕊道。

“外婆,我们现在过得不开心吗?”小葵不明究里,跟着问了一句。

金兰夫人没说话,最终还是忍下了狠狠教训霍景纬一阵的念头。

苏歌琳气急败坏的往回赶,甚至因为太气,走路时居然没注意路面,被崴了一下。

这一下不要紧,连带高跟鞋的鞋跟,也给崴掉,偏巧附近没有商场,也没有修理鞋子的地方,她只得这么一拐一拐的回了家。

一定是自己今天出门没有看日历,才会这么倒霉。

苏歌琳如此的想。

一进门,却见章敬明正在换衣服,往着脖子上正在认真的比划着领带。

“回来了?”他头也不回的问了一句,继续哼着调子,挑领带,是丝毫没有注意苏歌琳的举止。

苏歌琳原本还想跟章敬明抱怨两句,撒娇说自己好幸苦,脚被崴了,这么扭回来的,可一看着章敬明那刻意打扮的模样,她忍下了这个念头,赶紧的换过拖鞋,不让章敬明注意到自己的狼狈模样。

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章敬明怎么也算小红的人物了,随着前阵子一档综艺节目的热播,他从不知流的小配角,也混得人模狗样了,粉丝多,时刻跟踪的狗仔也多,这形象问题很是注意。

“你要出去?”苏歌琳问了一声。

“对,有点应酬。”章敬明答得是理所当然。

“这阵子,你怎么老是这么忙,人影都看不到一个。”苏歌琳问。

第二十二章 当粉丝也不容易

“你也知道,现在我有点名气了,忙是很正常的,我得趁着这机会,多结识一些人,以后道好宽一点,你不可能让我一直就这么打酱油晃来晃去演点什么群众演员吧?”章敬明有些不耐烦了。【最新章节阅读.】

这话是在理,当初不就是感觉章敬明是只潜力股,才让他跟着白吃白喝白睡嘛,当然就是为了某天他红了,好当个靠山。

在沙发上坐下,章敬明已经系好了一条钟意的领带,才对苏歌琳道:“晚上不用等我回来了。”

“哦。”苏歌琳应了一声,才道:“我跟你说,黄蕊蕊回来了。”

“黄蕊蕊?谁啊?”章敬明根本是早就忘了这么一号人。

苏歌琳简直给气死了:“就是很多年前,你拉着一块儿炒作车震门,后来被她男人打压得翻不了身,跑到别处躲着的那个。”

“哦。”这么一说,章敬明倒还是想起了,不过想想,那已经是好久前的事了,他现在录制节目,跟这个跟那个应酬都来不及,哪还有功夫记得这些人。

“回来就回来呗。”他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反正那时候看着黄蕊蕊跟霍景纬的分手消息是传遍了所有的大街小巷,也知道远景垮了,这对他,根本没有任何威胁。

可苏歌琳跟他的心思完全不一样,苏歌琳就是没有跟黄蕊蕊这些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可就是单纯的看不得黄蕊蕊比她好,她早就被那忌恨心思给蒙了头。

“你……”这态度,将苏歌琳气得个半死,她一下站起来,指着章敬明的额头道:“你也不长长记性,以往她可是害得你差点断了演艺生涯……”

“那已经很久了好不好。”章敬明说。

“再怎么久,也是我的仇人。”苏歌琳沉着脸,有些咬牙切齿了。

原本想跟金兰夫人告状,让黄蕊蕊被扫地出门的想法落空,她只得另辟想法。

章敬明气呼呼的开车出门。

他简直给苏歌琳这个女人给气死了,当年都不知道怎么鬼使神差的跟她在一起,还居然想得出,要他设法去整黄蕊蕊。

他跟黄蕊蕊根本无仇无怨,以往在b市,还算是同班同学,后来只是因为想炒作一下,才扯上一些无谓的麻烦。

所有的目的,不就是为了炒红,才拉上她的吗?

可现在自己已经红了,黄蕊蕊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何必还要跟黄蕊蕊过不去?

这是他现在最实际的打算。

随即手机轻响了一声,提示有短信进来,只有寥寥的两字:“到了。”

看着这两字,章敬明轻咧了一下唇,心情好了起来。

这是才新认识的一个小演员,也是极想进入演艺圈的,在家人花了几十万送入剧组后,再跟副导睡了一觉,获得了一个小角色,跟章敬明演过几场对手戏,竟因戏生了情。

车驰入一个小区,警惕的看了看四处,感觉并没有一丝危险,章敬明才坐电梯一路向上,到达了房间。

一番激情相拥后,偶尔又是进一步的**,许久之后,两人才一道去厨房,一道做晚饭吃,倒有一点小夫妻的模样。

纵算再是小心谨慎,可竟忘记了厨房的窗户,并没有窗帘可拉,两人的亲昵举止,早被极远的镜头给拍下。

黄蕊蕊这阵子是时刻留意着网上的一切言论,霍景纬跟曾诗杰之间的商业战斗开始,虽然霍景纬什么也不跟她透漏,说是不想让她担心,但她还是想从这些报纸上看出一点蛛线马迹。

很意外,网上突然之间关于章敬明的言论是突然多了起来。

据闻被拍到了他在某处公寓,跟着一个戏里的小演员一起做饭,关系十分亲昵。

不是跟苏歌琳在一起同居吗?怎么换人了?而且前阵子不是还在有个长达十年的地下恋人吗?

这是黄蕊蕊是第一想法。

不过呢,管他如何换来换去,黄蕊蕊只想大家以后真的是井水不犯河水了,他继续星光灿烂去,而自己,只要好好的陪着小葵,等霍景纬赢了曾诗杰,一家三口出国定居,再也不回来。

过去所有的恩怨,皆抛在脑后。

只是这些言论对章敬明是极不利的,前期还在综艺节目中大秀厨艺,献给他长达十年的地下恋人,人人都称他为新好男人,这怎么突然又跟这剧组中的小演员搞上了。

众人对他口诛笔伐,唾弃他骗人,用好男人的形象骗人,章敬明的人气是几何级的爆了起来,可全是喷他的,甚至无数的人刷起了微博,头条就是:“章敬明滚出娱乐圈”。

没过两天,章敬明顶不住夺力,果然是站出来,对着镜头大倒苦水,说他整天忙着工作,对自己以往恋人的关照太少了,导致他不在家的时候,旧日恋人将别的男人带回了家。

这顶绿帽子,是个男人都受不了,只是顾忌着大家的脸面,他才选择隐瞒了此事,但与旧日恋人已经私下分了手。

顺便大方的承认,在他的苦闷阶段,是这个小演员一直陪伴他、安慰他,他才从痛苦中挺了过来,两人又因戏生情,已经正式的确立了恋爱关系。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好的公关方式,用弱势牌,又博得了大家的谅解,既然是他的旧日恋人出轨在先,而且也已经私下分了手,那章敬明另找一个,也是正常。

于是前期的讨伐,又变成了祝福。

果真这年头,当粉丝也不容易啊。一颗心都随着这些明星的一点私事,被折腾来折腾去。

霍景纬坐在别墅的沙发上,跟着国外他的团队才开完了视频会议。

一切的部署都很成功,他就等着一步一步的拿下曾诗杰带领的明德集团。

确实这一阵子,曾诗杰有些焦头烂额,那桩新开发的产品官司一日迟迟没了结,就一直成了一把悬在头顶的利剑。

而且律师也告诉他,经过多方查证,确实涉及着专利权的侵占……

曾诗杰简直听了要咆哮,一惯斯文儒雅的男子,也有了气急败坏的时候:“我找你们这些律师来,不是听你说我侵权了,我找你们的目的,是给我打赢这场官司。”

“曾先生,我们肯定会尽力,但在胜面不大的情况下,我们的建议是,尽量找到这专利权的实际拥有者,私下谈判,让他将专利权让给你……”律师们出着主意。

在基本情况已经确立的情况下,所谓的律师团,也顶翻天努力将这侵权行为往轻的方向辩护。

这主意,曾诗杰当然也想,关键是联系不上对方。

等律师走了,他在椅子上坐了一阵,随即又被告之,公司现在的资金周转有了问题。

当初收购远景集团时花了一大笔钱,后来开发这个新产品上马,又是大笔的资金,原本等着产品上市,就可以收回资金,可现在,产品因侵权搁在了那儿,债主们又纷纷的找上了门来。

好话说尽,人家该收的款项是坚持要收,曾诗杰还是找了他长期业务往来的银行,将才收购进来的远景集团的办公大楼又抵押出去。

“霍少,很好,曾诗杰已经将远景集团的办公大楼抵押了出来。”阿琛跟霍景纬汇报着情况。

霍景纬冷笑,他就是逼着曾诗杰走这一步。

远景集团,终究是霍家的,曾诗杰还倒贴了几千万重新给装修。

想想又有好一阵没看见小葵了,虽然是天天上中晚都给小公主打电话,可霍景纬还是想她得紧,他决定过去看看黄蕊蕊母子俩,顺便一道吃午饭。

“爹地。”小葵抱着芭比娃娃,开心的叫了一声:“你来看我了吗?”

“当然,爹地想我的小公主了嘛。”霍景纬如此说,已经抱着小葵,在她的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小葵开心得“咯咯”笑了起来:“爹地,我也想你。”

“霍先生,方便单独聊聊吗?”金兰夫人已经极不客气的说出了声。

看着金兰夫人一脸的愠色,显然有话,霍景纬只得放下了小葵,再将新买给她的玩具递给了她:“小葵,抱着爹地给你的新玩具去玩啊,爹地跟金兰夫人有话要谈。”

“好的,祝你们交谈愉快。”小葵很懂事的说了一句,甚至还优雅的提着裙摆,向着两人微微行了一礼,去了另一间屋子。

霍景纬含笑目送着她走开。

“小葵很可爱吧?”金兰夫人冷冷的问。

“确实很可爱。”霍景纬答,那是他的宝贝公主,他是爱到了骨子中。

“我不明白,为什么,苔丝当年那么幸苦,都要坚持生下她。”金兰夫人说。

这话令霍景纬吃了一惊:“金兰夫人,你什么意思?”

金兰夫人冷哼了一声:“什么意思?如果我没记错,你当初跟苔丝喊着要分手的时候,她已经怀了小葵吧?”

“我当时不知道这事。”霍景纬心中咯噔了一下,解释着。

当年确实不知道这事,只是想着如何护得黄蕊蕊的安全,何况,那时候连黄蕊蕊自己都不大清楚吧。

第二十三章 躲天涯海角去

“不管怎么样,不管你清楚不清楚,总之,你要记着,你当年在报纸上大张旗鼓的刊登着分手申明,苔丝早就跟你没有关系了,现在肯让小葵叫你一声爹地,是情份,不让她叫你,也是正常。”金兰夫人道。

一直就为报纸上的事火着呢。

虽然以前黄蕊蕊架不住她的逼问,也坦承了跟霍景纬的过往,说霍景纬的家人不许两人交往,才最终分手了。

可那些事,黄蕊蕊是尽量三言两语的随便提过,虽然金兰夫人气不过霍家的人狗眼看人低,可霍家已经落到这个地步,所有不甘也就消了。

但现在,随着苏歌琳将那张陈年旧报送到她面前,她是亲眼看着那些报道,亲眼看着了以往霍家的人是如何的对付黄蕊蕊,而霍景纬,作为一个男人,并没有丝毫维护黄蕊蕊的行为,反而在所谓的通奸事件后,第一反应是宣布分手,撇清两人的关系,这不是变相的,更是承认了通奸事件?

所以,她是真的将霍景纬怨恨上了。

“金兰夫人,当年我跟黄蕊蕊分手了是不假,可也是情不得已,何况,蕊蕊也答应给我机会,重新追求她的……”霍景纬强调着。

“好一个情不得已,任所有的污水都泼到她身上,你身为男人,不闻不问,第一时间喊分手,这就是你的情不得已?”金兰夫人问。

“我知道这事是我做得不好……”霍景纬道。

如果他当年能把事做得更稳当一点,比如派阿琛跟着黄蕊蕊一道出国,那么,也不会有这分离的五年,他也不会对小葵有缺失五年的父爱。

他会陪着黄蕊蕊,让她度过美好的孕期,然后陪着她看着小葵的出声,看着她呱呱坠地,看着她呀呀学语。

“你知道做得不好就够了。”金兰夫人快速的截断他的话:“霍先生,你这样的人品,不值得小葵再叫你父亲,我不允许你以后再来看她。”

这话一出,将霍景纬惊呆了:“金兰夫人,你无权这样做……”

“我就要这么做。”金兰夫人强势得也有些咄咄逼人了:“你不配当小葵的父亲。”

黄蕊蕊回来恰好是看到了这一幕,本能的,她有些头痛,想趁两人没发觉之前,快步退开。

反正金兰夫人是个强势的女强人,商界是打拼了多年,霍景纬也不是省油的灯,两人都比自己厉害,由她们吵去。

何况,怎么说,金兰夫人也是自己的妈妈,便算训训霍景纬,也是应该的。

她的算盘是打得挺好,可是还没有溜得开,金兰夫人已经发现了她:“苔丝,给我站住。”

霍景纬也回过身来:“蕊蕊,你回来得正好。”

黄蕊蕊头开始无限的痛:“金兰夫人,你好,霍景纬,你也好,你们慢慢聊,我先去看小葵了。”

“别忙着看小葵,我有话要问你。”金兰夫人板着脸。

“对,你在这儿最好,正在谈小葵的事。”

黄蕊蕊只得无赖的装死了:“哎呀,改天再说好不好,我现在肚子痛,那个生理痛啊,你们要理解……”

见得她居然无赖得拿这种事来推脱,金兰夫人冷哼着,不相信。

霍景纬也不知真假,可当年黄蕊蕊曾流产过,他还是怕她有何后遗症,他道:“那要不要我送你去看医生。”

“不用,躺躺休息就好。”黄蕊蕊道。

她越装越象,居然一手捂着小腹,又一手撑着后腰,痛苦无比的模样。

霍景纬扶着她在床上躺下,又去找酒店要来了热水袋,让她捂在小腹上,看着霍景纬又去忙着弄生姜红糖水,黄蕊蕊愧疚在心口难开,脸上的神情越发的便秘了。

这便秘的模样,落在霍景纬的眼中,还认为她是难受,侍候着她喝下生姜红糖水,恨不得自己替她受过。

“苔丝,你怎么了?”小葵抱着芭比娃娃过来,关切的问。

“你妈咪这会儿肚子有点痛,小葵听话不要打扰你妈咪哦。”霍景纬仔细的叮嘱她。

“那让苔丝抱着我吧,抱着我了,她就不痛了。”小葵认真的说。

黄蕊蕊险些失笑,可又不能表现出来,可金兰夫人在旁边已经看不过眼,说了一声:“小葵我们走,让她痛死好了。”

小葵想了想,还是将手中的芭比娃娃放在了黄蕊蕊的手中:“苔丝,抱着她你就会变勇敢的,我天天给芭比打针吃药,她都不哭不闹的。”

黄蕊蕊哭笑不得的接着布娃娃,看着金兰夫人一脸不爽的带着小葵走开,她走推着霍景纬道:“好了,我没事了,你先走吧。”

“可我看你有事……”

黄蕊蕊无语的叹息一声,她有事,也不过是看着两人为小葵的事争吵而头痛罢了。

“我真的没事了,只想躺着好好休息,你还是快走吧。”她几乎都要爬起身来求霍景纬了。

霍景纬只得又叮嘱了几句,才离开。

走时,还是去跟金兰夫人和小葵道别:“金兰夫人再见,小葵再见,爹地改天再来看你。”

“不必了。”金兰夫人冷冷答:“我不会再让你见小葵。”

这种情绪话,霍景纬根本不介意,谁让金兰夫人是他的准丈母娘呢,自己的宝贝小公主还在她身边呢。

等霍景纬离开,金兰夫人才避了小葵单独的问黄蕊蕊:“看你的意思,你打算跟他重归于好。”

“妈,算我求你了,我的事你就不要这么操心了好不?”黄蕊蕊也不装肚子痛了,从床上坐起来。

“我决不同意,这种男人,根本就没有担当,这会儿看着是殷勤,可真正有事的时候,他是溜得比谁都快。”金兰夫人再度强调。

黄蕊蕊垂下了头,她都不知道如何形容现在自己跟霍景纬的关系。

“现在,我和小葵是一边,他是另一边,你自己看着选。要站哪一边?”金兰夫人直接要黄蕊蕊做出选择了。

“你和小葵。”黄蕊蕊想也不想,立刻说出答案。

这话才令金兰夫人稍稍满意了一些:“嗯,这就好,证明你还没有被他花言巧语迷了心,以后跟他说,不要再来看小葵了。”

“好好好……”黄蕊蕊一迭声的答应,何况自己又不是非要跟霍景纬在一起。

金兰夫人这才满意的走开。

过了一阵,霍景纬已经打电话过来,问问她腹痛的情况好一点没有,如果不行,他叫个医生过来。

“已经好了。”黄蕊蕊道:“我跟你说,你就不要来看小葵了……”

话还没说完,霍景纬一听就发飙了:“休想,便算搁在法律上,我也有见小葵的权利……”

黄蕊蕊捂着额:“可现在金兰夫人不想让你见小葵。”

“她说了不算,我才是小葵的直系监护人,她隔了一层。要是她要阻挠,我直接带了你们娘儿俩躲天涯海角去……”

“别……”黄蕊蕊急急摇手,随即垂下手,这讲个电话,摇什么手啊,别人又看不见。

她对着电话道:“别什么带我们躲天涯海角去,又不是十几岁的小情人,动不动就私奔的……”

“好,明正言顺的风光娶过门。”霍景纬郑重的保证着。

确实私奔不是最好的办法,他要给她一个风光的盛世婚礼,受世人的祝福。

两人的对话,却不料被路过的金兰夫人听着了一星半点——什么?要私奔?

金兰夫人不淡定了,看了看牵着的小葵,难道两人私奔,还要带上小葵?

“外婆,什么叫私奔?”小葵扬着脸,问。

金兰夫人突然就悲从心来,霍景纬真要带着黄蕊蕊私奔,她不管,可要是连着这可爱的小宝贝也拐了一并的私奔如何是好?

她不是再也见不着小葵了?

“来来来,小葵,跟外婆来这儿,外婆跟你商量一个事。”金兰夫人放软了声调,带着小葵走到了一边。

黄蕊蕊起床,刷牙洗脸后,准备去旁边的旁边的房间陪小葵一道吃早餐。

她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小葵居然不在房间中,连同金兰夫人这些人也不在。

难道霍景纬连夜过来就带着她们私奔了?黄蕊蕊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是这个。

随即她呸了呸,都不知道一大早脑子这么不灵光,居然会想出这种事。

可是,金兰夫人跟小葵真的不见了,连带那些保镖,也不在了。

未必有什么绑架案,将这些人一网打尽了?可这么多的保镖,也不可能一声不响的就被人干掉了吧?

黄蕊蕊压下阵阵不好的想法,赶紧打电话给霍景纬:“是不是你找人来带走了金兰夫人跟小葵?”

“带走小葵这个念头我是有过,不过带走金兰夫人,那就不必。”霍景纬答得很轻松。

可黄蕊蕊没法轻松:“可现在她们都不见了。”

这话一听,霍景纬也急了起来:“什么?不见了?”

“对,一早起来就没有人了,我还以为是你派人来拐带了。”

“别急,我马上赶过来,你先去酒店前台问问,这么好的酒店,安保措施一惯不错,不可能人不见了。”

第二十四章 机场狭路相逢

黄蕊蕊也知道是这个道理,收了电话,赶紧下楼去寻问酒店的客服前台。【风云阅读网.】

“金兰夫人是吧?她昨天晚上已经叫我们帮她预订了航班,不管是走哪儿,能凌晨走就行,我们就按她的要求,订好了航班票。她已经带着她的人离开了。”酒店的前台服务人员,客气周到的回答着。

听闻是金兰夫人自己订了航班走,黄蕊蕊这才放心了一点,原本也只是想金兰夫人带着小葵在国内玩几天,就让她们回去。

可这么的不辞而别,还是令黄蕊蕊有些失落,对于当年霍景纬的处境,多少有些理解。

一边是自己的亲人,一边是自己的爱人,真的很为难。

不多时,霍景纬也是开着车飞速的赶到,听闻金兰夫人是带着小葵订了航班走了,他简直是给气晕。

昨晚金兰夫人说的,不让他再看小葵,果然不是一句戏言啊。

“她们几点钟的航班?”他问着前台服务人员。

“今天早上六点二十的。”服务人员查询了一下,给出了准确的时间。

现在时间已经差不多八点,估计飞机早就起飞。

可霍景纬不甘心,他哪能让金兰夫人带着自己的小公主走。

“去机场。”他沉着脸,拉了黄蕊蕊上车。

“为什么去机场?”黄蕊蕊问。

于她而言,就是金兰夫人带着小葵回了家呗,没什么大不了。

“万一飞机晚点呢?”霍景纬看了一下腕表,抱着几许的侥幸心理,企图截下金兰夫人一行人。

昨天头痛,没料得一大早的,还得继续让自己头痛。

黄蕊蕊无奈的摇了摇头,还是被霍景纬拉上了车。

一路闯了无数的红灯,霍景纬也顾不得了,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机场。

可惜,今天天公很作美,天气晴朗,万里无云,航班是很准时的起飞了,金兰夫人早就带着小葵走了。

霍景纬简直是气得板紧了脸,一脸的郁闷。

在经过五年的心如死灰,黄蕊蕊能带着那个小天使一般的小孩子重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他是很开心的,也努力的亲近着小葵,好弥补这些年的缺陷,哪料得,这才短暂的相处,金兰夫人居然又带走了小葵。

“别这样嘛,她们只是回去了,瞧你这脸色……”黄蕊蕊有些心虚的劝着。

心中多少却是有点高兴,金兰夫人这么带着小葵,至少没有直接跟霍景纬为了小葵的问题而争得面红耳赤。

“什么叫她们只是回去……这分明是抢了我的宝贝……”霍景纬叉着腰,显然是气得不轻。

可是,又能怎么样呢,人已经走了。

“不行,现在起,你得搬来跟我住在一起。”霍景纬突然是想起了另一种可能。

虽然小葵被带走了,可黄蕊蕊现在还在,别到时候黄蕊蕊也走了,那才麻烦。

“啊?不……”黄蕊蕊突然明白过来霍景纬的打算。

可霍景纬已经不由她说,上前就死搂了她的腰:“你别想跑了。”

“我没想跑,霍景纬,你先松手啊……这是机场侯机室,这么多人看着的……”她急急的想挣开霍景纬。

“我这是预防万一,就算这么多人看着又如何?你又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还会脸皮薄?”霍景纬答得是一脸悍然。

黄蕊蕊挣不脱,也就由得他了,两人就这么紧搂着,转身准备离开。

果真冤家的路,是窄的。

迎面而来的,是曾诗杰,看他的模样,带着行李箱,显然也是要出国,来送机的,是陈渝。

而曾诗杰也是同时注意到了这两人,眼光已经透过金丝眼镜,落在了紧搂在黄蕊蕊腰间的手。

这是一个很强的讯号。

黄蕊蕊被这眼光打量得有些不自由,便如偷情被人发现似的,伸手企图瓣开霍景纬的掌握。

可霍景纬并没有因此而松手。

两个男人就这么立在那儿,静静的打量着对手。肃杀的气息,是笼罩着全身。

他是投他入牢的仇人,而他,又是处心积虑谋他家产的仇人,注定,是解不开的结。

冷凛而短暂打量后,两人皆是各自带着自己的女人擦身而过,连起码的一点虚伪也不需要。

“看上去,霍景纬很不善。”走到各自错身了很远,陈渝才低声对曾诗杰道。

曾经大家都是共事了很久,她曾在霍景纬手下做过秘书,而黄蕊蕊也在曾诗杰手下跑过腿,却不料,最终却成了今日的陌路相逢。

曾诗杰没说话,金丝眼镜中,却是闪过狠戾的光芒。

以往还为了试探,霍景纬是否跟黄蕊蕊在一起,专程派人去金兰国际泼油漆,并没有见得霍景纬现身,在霍闻声的灵堂前,也不曾见过黄蕊蕊出现,他以为,两人真的没有往来。

可刚才,霍景纬紧搂着黄蕊蕊的腰,似乎又象早在一起。

曾诗杰回头再度望了一眼,恰好霍景纬也是回过头来,勾着唇,一丝冷笑挂在唇边。曾诗杰突然有些警觉,明德集团现在陷入这样的困境,该不会是霍景纬在背后操控?

他莫名的打了一个冷战,被这想法骇了一跳。

不会的,应该不会的,远景集团有多少家底,他比霍景纬更了解。

霍闻声死时,也将不多的一点家业全给了霍景睿,霍景枫一分没得着,霍景纬也是如此。

他不肯信,以霍景纬这个破落家庭的男子,他都离开了这么多年,会有能力操控这么大的一盘棋。

“我现在出国外,跟国外的投行再谈一下银行贷款的事,你在国内好生替我盯着公司,找人再查查霍景纬。”收回思绪,他微微侧头,跟陈渝轻声交待着。

“嗯。”陈渝点头,虽然这些年,一直是站在曾诗杰身后当个不知名的女人,可最初明德都是她在暗中打理,能力不可低估。

霍景纬带着黄蕊蕊离开机场,就要她去酒店办理退房手续,搬回龙山大道十八号去。

“霍景纬,我就住在酒店。”黄蕊蕊坚持。

“不行,万一你又跑了怎么办?”霍景纬坚持着他的坚持。

“我保证,我绝不跑。”黄蕊蕊赶紧保证:“以前我在这儿这么久,不也是一样的过了?”

“那不一样,那时候能容忍你继续住在这儿,是因为我不想别人知道我还跟你在一起。”

黄蕊蕊笑嘻嘻的看着他:“霍景纬,谁说我跟你是在一起了?我们不是五年前就分手了?”

“可不是已经合好了?”霍景纬问。

“什么合好了?这是你自己的说法。我跟你没和好。”黄蕊蕊急步向着自己的房间走,根本不打算搬去龙山大道。

“什么叫没和好?小葵也叫我爹地了……”霍景纬简直气死了。

“那是她的知情权……我尊重她……”黄蕊蕊道,说着拿着房门打开了房门。

霍景纬跟着站了进去,顺手一把将她按在墙边:“那我们呢?床单都滚了这么多次,你还主动求着我鸳鸯浴,这算什么?”

黄蕊蕊微微别过了头:“如你所说,大家都是成年男女了,你知我深浅我知你长短的,有点需要互相打发一下。”

霍景纬反而笑了起来,手指轻挑的抹上了她的唇:“怎么,这是嫌我短了?不能满足你了。”

“神经。”黄蕊蕊啐骂了一句,推开了他:“你也知道,金兰夫人现在在气头上,对你成见大得很,她一走,我就搬去跟你住在一块儿,万一她带着小葵就一辈子躲着不见我了怎么办。”

这是个问题啊。

“那你跑了怎么办?”霍景纬也是委屈:“放逐十年,苦寻你五年,我一半的人生就是这么度过,黄蕊蕊,你还想要我受些什么折磨,你说出来,我好有心理准备。”

这话有几许的心酸,令黄蕊蕊痛惜无比。

她捧着霍景纬的脸,在他的额上安慰性的一吻,才道:“放心,我不会跑,你安心的去赢你的仗。”

“这算是安慰我?还是需要我?”霍景纬反手扣了她的头,问。

“随你怎么想。”黄蕊蕊如此说,却是微微的闭上了眼。

霍景纬这才心满意足的吻了她一阵,道:“好,我去赢我的仗,回头就等我将你风光娶回家。”

“我可没说一定要嫁你。”黄蕊蕊道:“只要金兰夫人不同意,我也不会松口的。”

“这是考你男人呢?”霍景纬笑,伸手轻抹着她那因为接吻而变得有些滟潋的唇:“放心,只要你们母女俩的心在我这儿,我就无所畏惧。”

苏歌琳看着电视中的那些娱乐新闻,章敬明正出现在镜头前,拿着无数的话筒,介绍着他的新恋情,并信誓旦旦的说,两人恋情已经告诉了双方的家人,都是很理解支持他们,也希望广大的观众朋友和粉丝们,也理解祝福他们。

苏歌琳冷哼,实在是忍无可忍,关掉了电视。

前阵子章敬明东窗事发时,简直是如丧家之犬,回来守着她痛苦,说是一时糊涂,又说是经纪公司的包装炒作手段。

说什么只是为了应付这一次的危机,要将奸情承认为恋情,否则,他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第二十五章 一千万的分手费

考虑着章敬明的星途,苏歌琳硬是咽下了这一口气,没有跳出来跟章敬明大吵大闹,反而忍气吞声的假装就是章敬明那出轨在先的旧恋人,发了一封道歉信,跟着请求大家原谅章敬明,是自己先对不起章敬明的。【最新章节阅读.】

章敬明的星途似乎是保住了,可似乎,这新恋情成了名正言顺的事,不仅当着镜头亲热,连回来都几乎不回来了。

用章敬明电话中跟她解释的话是,要是被狗仔看到他还出现在这儿,解释不清。

苏歌琳当然不是省油的灯,已经明白,章敬明有些过河折桥的意味。

所以,她还是再度打了一个电话给章敬明,语气强硬的要求无论如何抽空回来一趟。

章敬明有些心虚,这当了名人后,就是这么一点不好。

换作以往,甩苏歌琳是分分钟的事,直接走人就是。可现在,不是这么简单的直接走人就行了,她再出来闹闹,将以往的一点破事全给捅出去,这不是简单的一点公关危机就能处理的。

所以,在晚上抽空回来时,他装作一脸痛惜的抱着苏歌琳:“对不起,我知道这阵子我的新闻满天飞,让你在背后受委屈了。”

苏歌琳冷笑,推开了他:“章敬明,别来我面前假惺惺的演戏,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见得苏歌琳直言说穿,章敬明也不想再装了。

他在沙发上坐下,道:“你也看见了,事情已经炒作到这个地步,我只能承认跟那个女人在一起,才能保住大家……”

“那我呢?”苏歌琳厉声问:“合着我这些年就该让你白玩了?要是没有老娘帮你东山再起,你现在还不知道跟在哪个老女人身后赔笑脸。”

这话令章敬明有些不悦,这是分分钟在揭自己的老底?

可他还是不便与苏歌琳翻脸。

他道:“我这不是回来跟你商量的嘛。这样吧,我给东城的那套公寓过户给你,算作分手费,这行吧?”

“就这么分手?”苏歌琳冷笑:“你还真想一脚将我蹬了?”

“琳琳,这不叫将你蹬了,我这不也是权宜之计嘛,我们现在还在一块儿,对谁都不好。这样好聚好散,再见也是朋友。”章敬明说。

“好一个再见也是朋友,老娘不稀罕。”苏歌琳骂。

都将赌注押在了章敬明身上,等着他大红大紫后自己也好享受,哪料得,这才刚红,就与别的小女星勾搭上,还将一个出轨的事搞得如此的光明正大。

“我要将你以往的丑事全抖出来,看你章敬明还能拽到哪儿去,敢蹬老娘……”苏歌琳说着,却是拿着电话,就要找媒体报料。

章敬明吓得赶紧一把抱住了她。

这些年,对苏歌琳是不了解也了解了,他清楚这女人是各种事都做得出来,对于如何利用现在的网络渠道炒作,也是驾轻就熟的。

他按着她的电话,连声道:“琳琳,别这么冲动,有话我们好好说。”

“都要蹬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苏歌琳冷哼。

章敬明道:“可你爆料将我整下去,你也没有任何的好处。要不……我再给你一千万当分手费?”

他咬咬牙,给出了能付出的最大代价。

他接着道:“你想想,你将我整下去,我最终一事无成,还得倒付经纪公司违约金,你也捞不着什么好处,至少现在,我付你一千万,我有了事业,你也有了钱财,而且你也可以另外再继续找个别的男人过日子,有何不好,何必两败俱伤。”

理当然是这个理,苏歌琳冷笑一声:“好,我可以承认分手,可是,一千万太少……”

这话惊得章敬明发怵:“我就只有一千万这样,还得找别人借些才能凑齐这个数。”

“当然,你现在没有,不过我守住你的那点破事,让你继续风光下去,以后挣的,就不止这个数了吧?”苏歌琳问。

这点章敬明是心知肚明,现在人气暴涨,各种活动是如约而至,随便出去站站台什么的,劳务费也由几万到几十万不等。

“两千万,再加那套房子,我就承认分手。”苏歌琳说出了底限。

章敬明听着这条件,简直是恨得咬牙切齿。

这简直不是人,章敬明是后悔得宁愿一辈子不认识这个女人。

可又能怪谁呢。

章敬明给了一千万的支票,又写下了一千万的欠条,才换得苏歌琳的分手。

轻吁了一口气,章敬明收拾了几样东西,彻底的离开了跟苏歌琳同居了这么多年的公寓。

虽然还欠着苏歌琳一千万的帐,但想想,只要自己努力一点,趁着现在的人气剧增,这笔钱,应该很快就能挣回来。

黄蕊蕊跟小葵打电话,能听着小葵的声音她才安心。

“小葵,跟我说说,你跟金兰夫人现在在哪儿?”黄蕊蕊问,总要搞清楚小葵现在具体在哪儿才行。

“可是金兰夫人不让我说。”小葵怯怯的道:“她说,你们要私奔,要将小葵给带在小黑屋中藏起来,可我不想进小黑屋。”

黄蕊蕊气得望天,这金兰夫人可真想得出,明明是她带着小葵跑了,还居然说自己要私奔。

她擦着额上的冷汗,向着小葵做保证:“小葵,不会的,我保证,没有这些事?”

“真的?”小葵问。

“我从不骗人的。”黄蕊蕊道。

“可你经常在骗我。”小葵明显的不相信。

黄蕊蕊有些石化在那儿,什么叫经常在骗她啊。

金兰夫人已经在旁边接过去了电话:“黄蕊蕊你总之给我记着,要是你真的敢跟霍景纬那个混蛋东西在一块儿,要密谋私奔什么的,你就不要指望再看着小葵了。”

“决不决不决不,我要看着小葵。”黄蕊蕊再度保证。

那是她的心肝。

挂了电话后,黄蕊蕊委屈死了,这都叫什么事?

霍景纬接着长途越洋电话,也是暗笑,果真曾诗杰走投无路,在国外寻求投行帮助,而那家银行,正好自己占得有一定份额的股份。

再要不了多久,他就能要曾诗杰的明德集团,从外到内一概的崩溃。

曾诗杰回国,说不出的轻松,虽然是将明德集团作了抵押,但能换得国际投行的资金贷款,不至于公司的动作资金链断掉,这算是好的。

陈渝将这阵子对霍景纬的调查也给他看了。

这令曾诗杰有些奇怪,似乎霍景纬依旧住在他龙山大道的别墅中,没事就在前面的草坪上晒晒太阳,一副消极而不问世事的模样,而黄蕊蕊则是住在酒店,两人似乎并没有什么往来,这又算是怎么一回事?

曾诗杰有些坐不住,上次想拿霍景枫试试,看霍景纬到底有什么底牌,却不料被黄蕊蕊横空飞出来,坏了试探计划。

再度去曾瑶瑶跳舞的地方,不出所料,见着了霍景枫。

“小枫,你这阵子还好吧?”曾诗杰含笑着,很是客气礼貌的问候,那模样,令人以为两人是很好的好友。

霍景枫不用抬头,听着这声音,也知道是谁。

当年这声音在耳边呢喃着说爱她的时候,是何等的消魂令人沉醉,可现在,却是令人透着阵阵的恶寒。

处于舞蹈室,霍景枫当然也不便太过恶言相向,总得顾忌着在场的其它的人。她压低着嗓子,无不嘲弄的对曾诗杰道:“只要你死了,我就很会好。”

“小枫你的心还是一如既往的狠啊。”曾诗杰也不生气,微笑着,用着同样低声的话语回答:“以往将我送进牢,现在又巴心不得我死。”

在外人眼中,此刻她俩人坐在一块儿,是交谈得多么的随和,可谁料得,交谈的话,竟是这般的恶毒。

“这次来,我是想跟你好好的谈谈瑶瑶的抚养问题的,以前总是派律师来,太公事公办了,我感觉,还是我来亲自找你谈比较好。毕竟我是瑶瑶的爸爸,血浓于水。”

“想也不要想,我不会让瑶瑶让给你的。”霍景枫冷笑着答。

“可是,你现在的经济实力,你比谁都清楚,你这样坚持,对瑶瑶不是最好的选择,瑶瑶需要出国深造,国外更适合她,当然,这前提是得有钱。”曾诗杰从根本的地方打击着霍景枫。

“瑶瑶的路怎么走,这不需要你担心。”霍景枫冷笑对他:“你还是多关心一下你跟陈渝的孩子,毕竟那些年,他可是顶着私生子的名义生活了这么久。”

这话也是极为恶毒,竟令曾诗杰讨不了好。

曾诗杰恨恨的咬牙,站起身来准备走,走时再度跟霍景枫摞着狠话:“既然我来找你好好商量,你不听,那你就等着我律师来吧,我看你们霍家,还有谁能帮你。”

霍家还有谁能帮你?

霍景枫站在那儿,只是怔怔的想着这个问题。

曾诗杰回到家中,却见陈渝正在收拾行李,将衣服往几个行李箱中整理。

“这是做什么?”曾诗杰有些疑惑。

“没什么,我决定,收拾东西离开。”陈渝答,又拎套装出来,搁在箱中。

“离开?”曾诗杰听着这话不对,挡在了行李箱前:“好好的,为什么要离开。”

第二十六章 我决定三年抱两

陈渝停住了收拾,抬头直面着曾诗杰:“我不想留在这儿了,我想自己离开,就是这样。”

“到底是怎么了?这莫名其妙的,就喊着离开?我早上出去时,不都还好好的?”曾诗杰想不明白。

陈渝神情颇是无奈:“是,你是好好的,可我不好好的,我看见你又去找霍景枫了。”

原来是这样,曾诗杰轻笑了一下:“我不过就是想去气气她,再谈谈瑶瑶的抚养权呗。”

“是吗?可我看你们在一起时,都还交谈得愉快。”陈渝冷笑。

“我对人一惯是这么微笑着说话,总不至于跟她笑笑也错了?”曾诗杰依旧保持着那笑容。

随时保持笑容,才是迷惑别人的最好方法,对别人严色厉词,不一定就是最可怕。

“诗杰,跟这个没关系的。”陈渝平静道:“其实这些年,我一直都在反省我,当年一直坚持到现在,究竟是坚持着什么。”

“不是因为我们相爱吗?”曾诗杰反问。

“以往,我也认为我们是相爱,所以,哪怕你娶了霍景枫,哪怕你跟她都生了曾瑶瑶,我依旧还坚持在你的身后,做背后见不得光的女人。我以为,也一直以为,我是爱你的。”

“可现在,我多少有点明白,能这么多年坚持在你背后做见不得光的女人,不仅仅是爱,支撑我下来的,其实更多是一种不甘心。”

“不甘心?”这话令曾诗杰更是奇怪。

“对,现在回过头来看,其实更多的是一种不甘心,我不甘心你就这样被霍景枫给抢走,能在你背后坚持做你的女人,并且未婚生了孩子,因为爱你,也因为不想让霍景枫能彻底的得全你。”

曾诗杰不想谈这些方面的话题了,这样的对话坚持下去并没有好处,他只想转移话题:“好了,陈渝,我知道这阵子公司的烦心事太多,让你有些情绪压抑,过几天,等公司的燃眉之极解决了,我陪你出去散散心。”

“这跟散不散心没有关系的。”陈渝挣脱他的拥抱,站到了窗前:“我只是认识到了另一件事,那些年,我努力的存在你们的身后,让霍景枫不能彻底的得到你,可这几年,你们离了婚,你也名正言顺的跟我在一起了,可是,我发现,却是霍景枫存在了我们中间,让我也没办法彻底的得到你。”

“说什么呢,我跟她已经断得很彻底的,你没看见上次,在明德的办公楼下,我都跟她挥手相向了?”曾诗杰取下眼镜,擦了擦,又重新架上。

“跟这个是两码事,也许,你认为你不再爱她了,可是,你骨子中却是有一种根深蒂固的感觉了,你时刻要去找她,时刻想着要羞辱她,只要她一天不死,你就时刻要想着去找她,羞辱也好,折磨也好,总之你时常想着要去找她。”

“我去报复当年她的无情无义,有什么不对的?”曾诗杰质问:“我以为你是了解我的,你能明白我要扬眉吐气的这种感觉。”

“我也以为我了解你,可现在,我才感觉,我只是理解你,但并不真的了解你,我能理解你做出的种种选择,可我不了解为什么要做出这种选择。”陈渝看着他:“我可不可以这样理解,你的潜意识中,还是想着去看霍景枫?”

“怎么可能,那个女人……”曾诗杰道。

“不管怎么样,你们毕竟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以一种恩爱夫妻的形式生活了这么多年,你真的对她没有动过一点心?”陈渝冷笑:“我想,要是当年霍景纬不揭穿你的事,霍景枫也不那么坚定的跟你离婚,你是不是得到了远景后,还是会选择跟我在一起。”

这问题很尖锐,曾诗杰怔了一下,随即道:“胡说,我一直说过的,只要我掌管了远景集团,我就跟你在一起。这不做到了?”

“可你现在是找着霍景枫横在我们两人中间,甚至还要将曾瑶瑶接来,这是时刻提醒着你们的过往?”

“没有,我只是想打击一下霍景枫……”

“可在我的眼中,就是这样,你其实内心中也有某种不甘,所以,你要抢曾瑶瑶。”

“好了好了。”曾诗杰道:“如果你感觉,我将瑶瑶接来,让你没办法面对,大不了,我不要她了,这总行了吧。”

陈渝只是摇头,她一惯是个**自主的女人,当年能未婚生子,也能凭助自己的本事做到远景集团总秘的位置,更能背后替曾诗杰料理明德集团,自然不是一个轻易被人说服的女人。

她看清了的东西,又岂会象霍景枫那样,被曾诗杰两句蜜语给灌得晕头转向的。

“也许,你认为,是我接受不了曾瑶瑶,可其实我的内心感觉,我没办法得你得完全,有可能,我一辈子都会处于这样的情况下,你每找霍景枫一次,就是向我无声的提醒着你们的过往一次。”

曾诗杰有些头痛,一惯知道,陈渝是冷静而理性的,懂得识进退,可现在看来,她依旧只是一个女人,在情感问题上,也如此的感性。

“好了,我以后不去找她行了吧?你不想看到曾瑶瑶,我也不抢曾瑶瑶的抚养权行了吧?”曾诗杰上前,将陈渝抱在怀中:“我们经过了那么多的风雨在一起,我现在需要你陪同我在一起,见征风雨后的彩虹,否则我的胜利,没有任何意义。”

陈渝靠在他的怀中,没在说话,这么多年的风雨过来,当年的情爱,早就模糊远去,大家能在一起,真的仅仅是一种心理上的慰藉。

一大早,黄蕊蕊刚到公司,李玉兰就兴冲冲的冲了进来,抱着黄蕊蕊激动的大叫:“黄蕊蕊,我有了,我有了。”

“有什么了?”黄蕊蕊奇怪的问,随即反应过来:“该不会是?”

“对。”李玉兰点头:“我有了,昨晚我验了一下,证明有了,我怕不确定,今天早上可是用的晨尿来检验的哦,都说晨起的尿最好,一验一个准,决不会错。”

黄蕊蕊看了看门外,赶紧一把将门关上,避免谈话被别人听去了。

谁让这个大嘴巴的女人改不了习惯,说话嗓门又大,一点事都要闹得街知巷闻,这一大早的,让全公司的人听着她在这儿尿来尿去,总不象样。

“怎么,你还不快恭喜我?”

“我当然得恭喜你,我只是感觉,你们的速度也太快了一点……”黄蕊蕊说着实情。

这话李玉兰可不接受了,她瞪着黄蕊蕊道:“快什么快,你家的小葵都几岁了,我现在这儿还是一个小胚胎,差了不是一点半点,还叫快吗?”

如此一比,当然不能算快,应该算慢。

好吧,你们这么努力的造人,你们父母知道吗?

“我决定,要休产假,一休休三年。”李玉兰向着黄蕊蕊宣布着她伟大的生产计划:“既然我跟平头哥哥在时间上,已经无法追上你跟黄颖儿,那我们,只有在数量上超过你们,我要决定三年抱两,眼红死你们。”

“醒醒吧,你还是先问你的平头哥哥,奶粉钱攒够了没有。”黄蕊蕊推推她,提醒着现在的养一个孩子的成本是多高。

“不怕,便算平头哥哥奶粉钱没攒够,我的宝宝也不会饿着,我已经决定要坚持母乳喂养……”李玉兰兴致勃勃的谈着她的计划。

“何况,到时候你是我孩子的干妈,你总不至于看着我家的大宝二宝没有衣服裤子穿吧?”

黄蕊蕊瞪着她,敢情她要生个孩子,全得这些人来帮着喂?

李玉兰笑了起来:“我这不是随便说说嘛?何况,我家平头哥哥跟着你家霍景纬,也不会差到哪儿去,这些钱,早就攒够了。”

这就好,既然要准备当父母,就该有一些责任。

“对了,黄蕊蕊,你帮我想想,给我的大宝二宝取个什么名为好?”李玉兰追着她问。

“我对这个没研究,要不,就叫大宝二宝?”黄蕊蕊答得十分的随意,不就是一个代号吗。

“才不,这么土,当奶名在家里叫叫就行,在外面,我得给他们取个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名,让别人一听,就知道他们的父母是多么的低调奢华有内涵。”

黄蕊蕊鄙夷的翻了一个白眼,就她这种大嘴巴的女人,还低调有内涵?

可李玉兰早就无视黄蕊蕊的鄙夷神情,对她的白眼也早有了免疫力,她仍旧是缠着她:“你说说,当年你是怎么给小葵起了那么一个名,是不是也请什么姓名大师风水大师算过了。”

黄蕊蕊有些茫然,当年独自一人在异国他乡生小葵时,哪有想这么多,当时不过在医院病房,看着外面不远处成片的向日葵花开得正灿烂,那一片金黄迷了她的眼。

自己的孩子如果象这些葵花一样向日而灿烂,该多好,所以,在护士抱过小孩子时,她想也没有多想,就随口取了小葵这名,这么多年,竟没有想着给小葵改过名。

第二十七章 现代版王子复仇记

“在聊什么?”霍景纬倒是跟阿琛走了过来。

“正在聊,以后我的大宝二宝要叫什么名好。”李玉兰根本也不介意,一点也没有羞涩之意。

“有了?”霍景纬看着阿琛,还是轻擂了他一拳:“动作够快。”

“当然,我家平头哥哥身体很棒,一次就中。”李玉兰道。

阿琛被这话臊得有些抬不起头来,黄蕊蕊则是假装没有听见这话,不满的问霍景纬:“谁让你上这儿来的?”

她可是担心着,要是让金兰夫人听闻了在跟霍景纬一块儿,真的不让她见小葵了怎么办。

霍景纬指了指阿琛:“跟他去办事,他专程拐过来,给他的玉兰妹妹送衣服,我还奇怪他啥时候这么温柔体贴了,原来有喜了。”

这算是解释了怎么来这儿的原因。

等阿琛跟李玉兰走开了一点,霍景纬却是偏着头,向黄蕊蕊低语:“要不,我们也计划生一个,好陪小葵玩?”

瞧他那一脸认真的样,仿佛这就是他要接下来的目标。

“没正经,你看外面哪个女人随意给你生,你自己找她去。”黄蕊蕊不屑的端着茶杯,喝茶。

“喂,黄蕊蕊,你可不能这么没良心,你不是说我所有的家产和积蓄都要给你吗?这样你才好有安全感,我这也算是为你一人留着的积蓄,你居然要我给别人?”霍景纬有些含血喷天的看着她。

那边李玉兰却是遥遥的问了一句:“什么积蓄啊,黄蕊蕊不要,我要……”

黄蕊蕊有些哑然,这大嘴巴,需要来接这些话。

等霍景纬跟阿琛走了,黄蕊蕊才静下心看了一阵文件和报表。

她也知道,霍景纬对付明德的计划正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看着这阵子,关于明德的种种负面消息,时刻见诸于报。

这对于一个企业来说,是致命的,怕是再多的广告费,也抵不了这些负面的报道。

果不然,没过多久时间,明德集团的信用评级,被下调到了两星,以往与明德有生意往来的企业,都明智的中断了业务往来,而侵权官司开案前,那真正的专利持有人才正式的露面,向明德这边提出了高达十亿的专利费……

原先承诺给资金援助的投行,也趁机打压,要明德用百分之四十九的股权,来换取资金我……

明德的处境,一下就雪上加霜。

所有的员工人心惶惶,加上前阵子资金周转不灵,还拖欠了一个月的工资,众人都担忧了,甚至有些技术性的人员,被别的企业纷纷挖走……

然后,以前抵押的银行也四处追债,要求明德按事先的约定,给付利息,否则要收了以往的远景大楼,拍卖了做抵押。

……

随着拍卖师的一声锤下,明德公司作为抵押物的以往远景集团的办公大楼,被人拍下。

等着明白是什么人拍下这幢大楼,曾诗杰险些晕过去,那宏景资本的幕后大老板,果真是霍景纬无疑。

一时之间,宏景资本立刻成了本市金融界关心的话题,都知道这些年,宏景资本运作了不少公司,但一直是在国外,没料得,居然在国内出现。

人人都关心,宏景资本接下来的动作。

但当查清宏景资本的掌权人是霍景纬时,舆论更是一片哗然——霍景纬,以往远景集团的太子爷。

这一下,不仅是金融界,不仅是财经新闻,甚至大街小巷都集体沸腾了。这应该是一出王子复仇记的故事啊。

狗血八卦的事充斥着各种媒体。

人们津津乐道着,都知道明德的老总曾诗杰,以往曾经是霍家的女婿,后来反目成仇,最终却是夺了霍家的家产,吞并了远景。

现在霍家的长子霍景纬出手,又拿回了远景集团曾经的办公大楼。

虽然其中的内幕并不是很清楚,但大家还是喜欢看点这种故事的,这是豪门的恩怨,在外人的眼中上演,不管谁输谁赢,都会狗血精彩的。

但普通市民的眼中,市民还是希望霍景纬能成功的王子复仇。不管怎么样,曾诗杰以往是霍家的女婿,再反头来吞掉霍家,令人对他总是没有好感,潜意识中都认为他是一个白眼狼。

霍景桐一家当然是很快就注意到了这件事,特别是以霍景桐最为兴奋。

“大姐,你看,真的是景纬呢,是景纬出手拿回了远景的办公大楼。”霍景桐拿着报纸的手,有点激动。

这其中的意义,非同凡想,当初曾诗杰执意花那么大的代价,就要收购这远景的办公大楼,不就是为了炫耀他成功的将霍家踩在了脚下。

可现在,却是霍景纬再度将远景集团的办公大楼从曾诗杰的手中夺回,真的想想都令人兴奋。

这事霍景枫当然也是知晓了,她一直以为,霍景纬真的是潦倒了的,可现在看来,他居然在国外创办了宏景资本,他的实力和能力不容小睽。

“我感觉,这事一定要好好的庆祝一番。”霍景桐说,甚至要打电话给霍景纬,要举办一个庆功酒会。

程嘉德当然是一力赞成。

当年跟霍景桐原本就是婚姻联姻,霍家能在霍景纬的带领下重新崛起,当然是好事一桩,他能有一个好的靠山,但又不需要他实际上付出什么。

“大姐,我们办一个酒会,好好的庆祝一下,也扬眉吐气一下,好不好?”霍景桐征询着霍景枫的意见。

以往,霍景枫肯定是不愿意的,可是现在,随着曾诗杰的步步紧逼,她感觉,现在举办这个酒会很有必要。

这也算是在所有媒体上打了曾诗杰的脸,估计他一时片刻分身无力,没办法来抢瑶瑶的抚养权了。

“可是,我怕他不愿意……也不想看到我们……”霍景枫轻声的说出了自己的顾忌。

当年做了这么多对不起霍景纬跟黄蕊蕊的事,不仅是什么通奸案,包括以往的什么招标案,都是她干出来陷害黄蕊蕊的。

“我去找景纬私下问一下吧。”程嘉德提议了一下。

“算了,还是我自己去。”霍景桐不同意。

自家姐弟,怎么也应该比程嘉德好说话一点。

霍景桐驱车前往龙山大道十八号别墅,这儿自小生活,当然是轻车熟路。依旧是那幢有些年代的老式的欧式别墅,凝集了光阴与故事。

吴妈应声前来开了门,见得是霍景枫,开门就恭称了一声“二小姐。”

“吴妈好。”霍景桐跟吴妈问候了一声,作为从小看着长大的老人,多少总有一点感情。

“霍景纬呢?”她出声问。

“哦,少爷正在楼上,我去请他下来。”吴妈半垂了手,恭敬的说。

“不必麻烦,我自己上去找他吧。”霍景桐如此说着,冲吴妈笑笑,随着楼梯拾阶而上。

看得出,这别墅新装修过了,一切看上去是新的,可又看上去旧的,刻意的保持了原有的格局和陈设,没有丝毫的改变。

每一样东西,都是霍景纬力求的保留了以往的痕迹和记忆。

霍景桐想着以往一家人生活在这儿的情景——笑嬉打闹,围着母亲身边打转,后来,母亲去世了,失去了女主人的别墅,就象失去了灵魂,渐渐的没有了生气,而霍景纬也孤僻的不理任何人,整个别墅甚至一度是死气沉沉得可怕。

再后来,父亲就大手笔的修建了南山别墅,不管是面积,甚至装潢规模,在当时都是绝无仅有的,然后,他带着杨淑琴及自己都搬去了那边的新别墅,只留下霍景纬一人依旧孤单的住在这儿。

“二姐。”霍景纬恰好这时下楼而来,站在楼道顶端叫了她一声。

“景纬,我正要找你,跟你商量一点事。”霍景桐直接说了来意。

“好。”霍景纬爽快答应,对这个二姐,并没有多大的排斥感。

两人一道随着楼梯下行,不经意的,霍景纬已经抢先一步,走在了霍景桐的前面。

霍景桐怔了怔,这情景,令她有些恍然:“记得以前小时候,你还从这楼梯上摔下去过,当时可是吓坏了我们。”

事情的起因很简单,当时霍景枫跟霍景桐抱着玩具跑在了前面,而霍景纬在后面跟着去追,一不小心踩虚了一脚,从楼梯上直接滚了下来。

还好当时是冬天,霍景纬穿得比较厚实,并没有实际性的摔着什么,但也是将全家人骇了一大跳的,为此霍闻声还狠狠责罚了一下霍景枫跟霍景桐。

“我都不记得了。”霍景纬道。

确实这些小事,他不记得。

“我以为你记得。”霍景桐道:“当时我跟大姐被责骂了许久,为此我们也还怨恨了你一阵,自己走路不小心,摔倒下来,为什么责罚我们。”

“也确实该责怪我自己走路不小心。”霍景纬答得坦然。

“但是,如果我们当时要是懂一点事,迁让你一下,或者上楼时,适当注意一下走在你后面,就没事了……”霍景桐依旧有些歉意。

“这些事,记那么清楚干什么,何况,我是男人,应该学会自己坚强,哪能要人迁让。”霍景纬笑。

第二十八章 答应我的追求

是的。从小霍景枫霍景桐根本就沒有想过迁让他、照顾他。所以。无形中倒是炼成了他现在的隐忍坚强的个性。也才有能力有魄力能在关键时候力挽狂澜。

所谓的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两人在客厅坐下。吴妈上过了茶后。霍景桐转换了话題:“这几天的新闻报道。我都看过了。我沒料得。远景集团的办公大楼。还有能收回來的一天。”

说这话时。她是几份的唏嘘。几份的感概。几份的懊恼。

霍景纬只是轻笑。并不多言。只是优雅的微迭了腿。示意霍景桐喝茶。

所谓的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如果他不任由远景垮掉。所有人都不会知道自己是错的。

霍闻声会坚持他的门户之见。霍景枫也会坚持认为。霍景纬是挑拨她夫妻关系的原凶。

可现在远景经过了这么一个波折。霍闻声在临死前终于是悔悟。他错了。失去的。不仅仅是霍景纬这么一个儿子。甚至更多。

而霍景枫也是彻底的看清了曾诗杰的真面目。清楚了这人从最初的狼子野心到现在的冷酷无情。

“我们想。替你举办一场盛大的庆祝晚会。你看怎么样。”霍景桐问。问这话时。她轻捧着手中的茶杯。只是慢慢转动。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并不喝掉。她等霍景纬的答复。

这是要大张旗鼓宣扬霍家的胜利。对此。霍景纬并不是很感兴趣:“这事看看再说吧。”

“你不愿意。”霍景桐反问。手中的茶杯。却是顿了顿。停止了转动。

“再大的胜利。如果沒有人在自己的身边分享。也就沒有什么意义。”霍景纬道:“在不相干的外人面前炫耀。根本就是好笑的。”

他将手臂随意的搭在沙发靠背上。神情有些慵懒与漫不经心。似乎真的打算就这么低调下去。

“你是指黄蕊蕊。”霍景桐一下就明了。

霍景纬沒有说话。第一时间更新他的要求真的不多。他可以什么也不争什么也不抢。只是希望黄蕊蕊能时刻在他的身边。他就前所未有的喜乐安宁。

“那我去找黄蕊蕊谈谈。”霍景桐道:“我去邀请她出席。”

霍景桐的态度。令霍景纬有些意外:“你们不是一直反对的嘛。”

“景纬。其实这些年。我也在反省。当初大家是不是太固执了一点……”霍景桐道:“虽然大家的出发点是好的。是不想那种不清白的女人进霍家的大门。但那些手段……”

霍闻声企图让人害死黄蕊蕊、霍景枫刻意制造的通奸案这些事。她还是有耳闻。

为此她多少也感觉。确实这样太过份了。

“你也知道那些手段了。”霍景纬问。却是莫名的有点激动了。

当年要不是差了那么一点点。他赶回去很及时。黄蕊蕊就真的会煤气中毒死去。他是沒办法再看着活蹦乱跳的黄蕊蕊。

怕是霍闻声满手的罪孽。不是临死前的一句“我错了”能洗清。

相比之下。那通奸案什么的。也并不是多大的事了。他只能第一时间发出分手申明。让所有人知道他跟黄蕊蕊分手。以一种卑微而屈辱的方式。先保护起來黄蕊蕊。

“确实这些事。是我们霍家对不起她。欠她一个说法。”霍景桐道。

是的。欠黄蕊蕊一个公正客观的说法。

不能因为这些事的时过境迁。不能因为黄蕊蕊不去提起。就当不存在。

“所以。我去邀请黄蕊蕊。好吗。”霍景桐再次道。语气诚恳。

“算了。还是我自己去吧。”霍景纬叹了一口气。

“那你这是同意办个酒会了。那我去筹备……”霍景桐高兴。能让霍家扬眉吐气。当然是很好的事。

随即。她想起了另一茬:“我们霍家的人。第一时间更新都要出席。你看这个安排……”

既然霍景纬耿耿于怀当年的事。怕是霍景枫的出现。会惹他不快。

可是。不让霍景枫出席那酒会。以霍家人的身份炫耀在这一场商战中的胜利。又有些名不正言不顺的。

“二姐你看着办。人员方面怎么安排我完全沒有意见。我只希望。当我带着黄蕊蕊出席酒会的时候。不想她再受到什么不必要的羞辱罢了。好歹她现在的身份是金兰国际的总经理。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家世身份卑微的丫头。”霍景纬提着他的要求。

“这个我明白。”霍景桐笑着回答。然后起身告辞。

霍景纬打电话给黄蕊蕊。邀请着一块儿吃午餐。

“对不起。霍先生。沒有事先预约。一概不接受。”黄蕊蕊拿着乔儿推辞。

“是我都不能例外一下。”霍景纬笑问。

“谁也不能例外。”黄蕊蕊答。

“那晚上呢。不知道苔丝小姐晚上有不有约会。我能预约苔丝小姐共进晚餐的机会吗。”霍景纬依旧问得优雅绅士。风度翩翩。

“嗯。不行。不管我有不有约会。霍先生。我都不会跟你一道进餐的。”黄蕊蕊拿着笔。答得认真。

“可是以往。苔丝小姐答应过。要给我一个重新追求你的机会。第一时间更新这一道吃个饭。总行吧。”霍景纬问。语气竟有些委屈。。

黄蕊蕊一下就“噗”的笑出了声:“好的。霍先生。这个机会可以留给你。”

“那好。苔丝小姐。我先挂电话了。晚上我再來接苔丝小姐共进晚餐。”霍景纬也是笑着挂掉了电话。

这么客气的你叫着“霍先生”我回叫着“苔丝小姐”的。想想都有些好笑。

霍景纬特意的梳洗了一番。将下巴处的胡子打理得精光。黑色的手工定制西服。让他的人分外的修长挺拨。随着年龄的增长。那成熟内敛的气息。更是让他成熟男子的魅力狂增。

黄蕊蕊倒沒有刻意。一惯就是这么自信的。以往为了帮霍景纬钻进远景集团。甚至刻意的扮丑了去。

下班时。黄蕊蕊对着镜子瞧了瞧。只是淡淡的补了一下妆。检查了一身着装。得体的职业套装。淡蓝色。既不太过于严肃呆板。也不显得轻挑。

只是跟霍景纬吃个饭而已。黄蕊蕊也并不是很介意。何况。霍景纬拿回了远景集团的办公大楼。怎么也应该是要跟他道贺一声。

“苔丝小姐。请问下班了吗。”霍景纬的电话恰到好处的打了过來。时间拿捏得恰到火侯。

“嗯。正好下班。”黄蕊蕊答了一声。

“那好。我在楼下等着你。”霍景纬笑了一下。看着怀中一大把的玫瑰花。

虽然一把年纪了。再怀抱这么大的一束花。未免令人多看两眼。可霍景纬也乐意。平素再低调内敛。但在黄蕊蕊的事上。他沒办法内敛起來。

黄蕊蕊坐着电梯下楼。正是下班高峰期间。电梯中是人满为患。

等刚一出电梯门。她低头。牵了牵衣摆。一大把的火玫瑰却是从天而降。出现在了她的面前。遮挡住了整个脸。

“谢谢。”黄蕊蕊答了一句。信手接过了玫瑰花。

“苔丝小姐。你真好。这是答应了我的追求吗。”一个激动的年轻男子的声音响起。却是异常的耳生。

黄蕊蕊愕然。站直了身子。随即她瞧清了。这一大把玫瑰花后面。是一张陌生年轻男子的脸。

怎么是这个情况。不应该是霍景纬吗。黄蕊蕊有些茫然。

她一直认为是霍景纬等在楼下。所以。玫瑰花送到面前时。她先入为主的认为。是霍景纬送的。所以想也不想。就收下了。可怎么却是这么一个陌生的年轻男子。

“哦。对不起。对不起。搞错了。”黄蕊蕊连声道。就急着想将花给推过去。这不明不白的收了别人的花。真是尴尬。

那年轻男子的脸。一下涨得通红:“苔丝小姐。沒搞错。天天在这写字楼中上上下下。我早就注意到你了。我也打听过了。你还沒有结婚。所以。我想追求你。”

这么大声的表白。电梯间所有人都是看见了。

“不了。我都有孩子了。”黄蕊蕊急着推托:“我们不合适的。”

“有孩子我也不怕。我喜欢你。随便你什么样。我都愿意接受。”那年轻男子仍旧是真心。

黄蕊蕊看着手中的花。有些哭笑不得:“真的。我们不合适的。相信我。看。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都沒有任何的了解……”

“我叫黄平。在上面的一个公司上班。做it行业的。比你们高两层楼……”那年轻男子急急的介绍。以期让黄蕊蕊能快速的了解。

“嗯。答应他吧。我这同事人品很好的……”另有黄平的同事。在旁边帮腔了。

黄蕊蕊更是尴尬得恨不得钻进地缝。

“不。真的。这事让我很突然。我都有些沒反应过來……”黄蕊蕊将花强行的塞在了他的手中:“总之。这个。还是谢谢你的好意……”

霍景纬站在大楼外面。拿着花倚在车门前。英俊潇洒。黑衣红花相辉映。倒是分外的妖饶。引得下班的众员工。都纷纷侧目。

他在人群中努力的寻找黄蕊蕊的身影。可张望了一阵。还不见黄蕊蕊出來。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第二十九章 答应出席酒会

正准备打电话问问黄蕊蕊,却又有几人从大楼走出,看着那边捧着一大把红色玫瑰花等人模样的霍景纬,不由小声的议论着:“今天什么日子啊,是适合表白吗?刚在电梯口看着有人捧着玫瑰花在表白,这外面又有人拿着玫瑰花在等人……”

电梯口有人在表白?这是什么情况?

霍景纬轻蹙了一下眉,随即迈开修长大腿,好奇的想进去看看。

果真电梯口,站着几个人,围成一群,黄蕊蕊被围在那儿,捧着一大把玫瑰花,神情尴尬,进退不得,旁边几个男子正在不停的劝说,意思要让她接受追求。

混蛋,打自己老婆的主意?打自己孩儿他娘的主意?

霍景纬醋劲一下上头,想也不想,拉开了那几人,站了过去,一把扯过黄蕊蕊手中的玫瑰花,丢在了地上,顺便给踩了几脚。

那跟黄平一个公司的几个同事都怔住了,瞧着这莫名出现的高大男子,不清楚是什么情况。

正在脱不了身的黄蕊蕊,却是一下就瞧清了霍景纬,松了一口气道:“景纬,你来得正好。”

黄平也愣了,随即结结巴巴问霍景纬:“你是谁……”

霍景纬不答,只是环抱着花,上前一步,就将黄蕊蕊搂着怀中,随即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印在了黄蕊蕊的唇上。

然后,他挑眉,对着黄平道:“这下,你该清楚我是她的什么人了吧?”

这能当众搂着苔丝小姐,并亲吻她的人,大家也多少猜得了几份,黄平的脸一下红一下白,还是喃喃的道了一声:“对不起,是我没搞清楚情况,那个,苔丝小姐,还是祝你幸福……”说罢,他赶紧快步的离开。

他的那几个同事,也就自发的离开了。

黄蕊蕊轻舒了一口气,虽然感谢霍景纬前来解了围,可这么蛮横的将别人的花给踩在脚下,也太伤人自尊和颜面了吧。

“景纬,你做得太过了……”她看着地上残败的玫瑰,有些无语。

“怎么,你是嫌我送的花不够多不够大?还想收别人的?”霍景纬的语气,带了几许的酸劲。

“哪有。”黄蕊蕊反驳。

“那难道是你想体会一下被n多男人追求的感觉?”霍景纬再度问。

“霍先生,你比较神经。”黄蕊蕊瞪了他一眼。

“苔丝小姐,我这是在追求你,作为一个男人,具有强烈的排他性,这是正常的。”霍景纬也不以为意,将自己手中的玫瑰交到了黄蕊蕊的手中:“苔丝小姐,请收下花,要是不满意,我再将全城的玫瑰给你扫来。”

黄蕊蕊翻了翻白眼:“可真没诚意。”

霍景纬笑笑,道:“经你这么一提醒,我也感觉太没有诚意了,这玫瑰花满大街都是,不要也罢。”

虽然有这个意外小插曲,但黄蕊蕊还是按着早前的约定,上了霍景纬的车,跟他一道共进晚餐。

还以为霍景纬是在外面订的餐厅,没料得,跑车前行,却是拐回了龙山大道十八号。

“是在这儿吃饭?”黄蕊蕊有些惊讶。

“每款都是我亲手所制,诚意十足。”霍景纬答,却是绕过车头,将她挽扶了下来。

“少爷,少奶奶。”吴妈含笑着,带着人在门口迎接两人。

这一声称呼,令黄蕊蕊有些恍惚,正想纠正一下她的称呼,霍景纬却是轻拍了一下她的手,提醒着她。

黄蕊蕊向着吴妈笑笑,也就没有刻意去纠正。

餐厅中点着高脚烛台,烛光静静摇曳,红酒在杯中泛着琥珀色的迷人光泽,淋上黑胡椒汁的牛排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还喜欢吗?要是不喜欢,我叫人换过。”霍景纬说着,替黄蕊蕊拉开了面前的椅子。

“我要是说不喜欢,再让人换过,是不是太不尊重别人的劳动成果?”黄蕊蕊笑,在霍景纬的示意下,缓缓的坐了下来。

“还没恭喜你,重新拍回了远景的办公大楼。”黄蕊蕊笑着举起红酒杯,向霍景纬表示祝贺。

“那并不是我要的。”霍景纬笑答。

他要是想是保住霍家的产业,早就出手了,不至于这么费力的周转。

只是,既然远景办公大楼被曾诗杰万不得已的抵押出来拍卖,他只得出面拿下。

“霍景桐想开一个酒会,不知苔丝小姐能否赏脸当我的舞伴?”在替黄蕊蕊温柔细致的切开了面前的牛排时,霍景纬问出了这句话。

黄蕊蕊搁下了手中的酒杯:“果真是吃人的嘴软,霍先生邀请我共进晚餐,就是打的这么一个主意?”

“我希望你能站在我的身边。”

“对我又没有好处。”

“有,至少证明你有了我这么好的男人,外面少人打你的主意。”霍景纬答得一本正经。

黄蕊蕊笑了起来:“我怎么听着是坏处啊,这不是让我一辈子都没有男人追,嫁不出去的份。”

“有了我,你还想嫁谁啊。”霍景纬有些不满的皱起眉,将叉中的牛排喂进了黄蕊蕊的嘴中。

随即,他还是正了色:“蕊蕊,我是真的希望你能站在我的身边。”

黄蕊蕊也是收了刚才与霍景纬的嬉笑之色,叹了一声:“景纬,你不感觉,我们现在能在这儿安静的吃顿饭,都算很难得的?你的家人不许我们往来,五年前就是注定的了。”

“但我想,经过了这么多事,霍家早就破落至此,早就没有人再有能力说一声反对,何况,我的父亲临死前,也是作为了忏悔,后悔他所做的一切……”霍景纬抓住了她的手,道:“我想,应该是没有多大的困难再能阻止我们在一起。”

“可我,好象已经失去了不顾一切跟你再在一块儿的勇气。”黄蕊蕊望着她。

已经不再是年少时,已经不再是那个有情饮水饱的年龄,大家要权衡的东西太多,早就没有了要为爱奋不顾身的冲动。

霍景纬的脸色,有些黯然,已经失去了不顾一切再在一块儿的勇气?

“对不起,蕊蕊。”霍景纬道。

“不需要跟我说对不起,从头到尾,你没有对不起我。”黄蕊蕊道。

见得霍景纬的情绪,由早前的精神奕奕,到现在的低落,黄蕊蕊也不想太过打击他,她轻声道:“刚好这阵子我也没有别的事,如果只是作为一般的商业伙伴,我不介意陪你一道出席酒会,多认识一些这几年的商界新秀。”

这也算是变相的答应霍景纬出席酒会了,只是身份只定于一般性质的女伴。

“好。”霍景纬的脸色,才稍稍的好看了一点。

“不过,丑话说在前面,这是你们霍家的酒会,要是我再听到任何不好的话,或者有任何针对我的行为,我会拂手离开。”黄蕊蕊说着她的底线。

回想当年,自己也真是太傻太天真啊,霍景枫当着面让自己离开霍景纬,霍闻声也是找上门来,拿着支票让她离开,怎么自己当时可以这么不要脸的继续留在霍景纬身边呢。

现在她不会了,若是霍家再有人出言针对她,她不会卑微的为了爱情,而忍气吞声。

“不会,这个你放心,若是再有人敢不敬的说你一句半句,我会跟着你一道离开。”霍景纬盯着她,郑重的许诺。

这态度,令黄蕊蕊看出霍景纬的坚决,并非只是一句空话。

“蕊蕊,我是为你而回来的,其实霍家,早就跟我没关系了,你记着,我是为你而回来的。”霍景纬再度道。

黄蕊蕊胡乱的点头,垂头吃着牛排。

他是为她回来,其实她又何尝不是为了他而回来。

虽然没有勇气再往前一步,可就这么距离的看着,也是好的。

一顿饭,虽然是默默无语,可以算是情谊绵绵。

晚餐后,两人皆是面热耳酣,黄蕊蕊客气的提着回去,可霍景纬只是微笑着看着她:“我喝了酒,可不适合酒驾,你也喝了不少,也不能开车走。”

“那我叫人来代驾,总行了吧?”黄蕊蕊反对。

“不。”霍景纬轻轻的吻上了她的唇:“这么浪漫的晚餐后,接下来的一切不都是该更是水到渠成?”

这话还是令黄蕊蕊有些耳烫。

“今晚留下来陪我,我想你……”霍景纬的话,依旧在耳边呢喃。

“我要回去敷面膜,我要保养的……我一把年龄,不保养会老得快……”黄蕊蕊找着撇脚的借口。

“傻女人,**是最好的保养品,瞧你这阵子憔悴的,是因为没在我身边……”霍景纬说,充分的发挥了他极不要脸的德性。

在他不要脸的固执要求下,黄蕊蕊最终是留了下来,来享受这最好的美容保养品。

“混蛋……”早上醒来时,她骂着身边的霍景纬。

什么最好的美容保养品,分明是折腾得她一晚没睡好,腰都快酸死了。

“乖,继续睡一会儿。”霍景纬倒是一脸的神清气爽,柔声的安慰着她:“公司的事,我打电话让李玉兰看着就是,没有我们,公司又不会垮。”

黄蕊蕊这才又浅睡了半天。

第三十章 酒会中的混乱

酒会是霍景桐一力安排的,这些年,身为程家的太太,社交界中她可是一点儿也没拉下。

何况,这是霍家扬眉吐气的事,她自然是大力操办,几乎是晏请了所有的商界名流和政界名流——当然,除了曾诗杰的明德集团。

黄蕊蕊清楚了规模后,也只有搭舌的份,果真这次霍景桐是不遗余力啊。

下午五点钟时,霍景纬准时的开车过来接黄蕊蕊。

看着站在面前的黄蕊蕊,霍景纬衷心的说了一句:“很漂亮。”

“你也很帅。”黄蕊蕊微笑着回了一声。

“这就是传说中的男材女貌?”霍景纬笑问。

“我这只是场面话,请不要三分颜色就开染坊,谢谢。”黄蕊蕊跟着笑答。

霍景纬作为今晚的主角,当然得早点到场迎接来宾。

霍景桐、霍景枫等人也是早就做了盛妆打扮,要一改以往霍家的败落之色,各自的着装皆是无可挑剔。

甚至杨淑琴这些,也是一身锦绣旗袍,披着花开富贵的披肩,出现在酒会上。

不得不说,这次霍景纬的强势出手,令霍家的人全看到了希望,那些三亲六戚也开始重新投靠,都是盛装来凑这个热闹。

看着黄蕊蕊轻挽着霍景纬的手款款走来,一袭黑色抹胸长摆的晚礼服将她的身材应衬得凹凸有致,光洁的脖子上佩戴着珍珠项链,每一颗都是拇指般大小,粗细均匀,色泽光滑,衬得她的脸越发的熠熠生辉。特别是高挽的法式花髻上,别着一枚硕大的珍珠,整个装束是简约而又高贵无比。

身边的霍景纬,也是一身相配的黑色手工西服,整个人一如继往的低调沉稳内敛,没有多余的装饰作点缀。

“景纬,蕊蕊。”霍景桐率先走过来,跟着两人打招呼。

“你好。”黄蕊蕊跟着客气的回了一句。

“你们来了,就自己招呼客人吧,我去其它地方再看看。”霍景桐如此说着,已经脚步轻移,去食品自助区那儿,检查今晚的酒水准备情况。

黄蕊蕊陪着霍景纬,向早前来到的人打着招呼。

遇上了霍景枫,这是当初霍家除了霍闻声外,对她最敌对的一个人,好在霍景枫也只是尴尬着点了一个头,算是招呼,也就没有话说。

转身后,黄蕊蕊是轻吁了一口气,还好,这样场面上,大家顾忌着脸面,不可能说出太过伤人的话。

随着时间的推移,来的各界名流越来越多,黄蕊蕊跟霍景纬站在门口,皆是微笑着一一招呼着来宾。

穿着高跟鞋站了半天,黄蕊蕊还是抽空找了一个背角处,坐下来想歇一歇,可不远处轻声交谈的话语,还是传到了她的耳中,隐约的,还是包含着她黄蕊蕊的名。

“你觉得,站在霍景纬旁边的那个女人,是不是当年霍景纬在报纸上发过分手申明的那个女人。”

“是她啊,我也在奇怪呢,当年的那个通奸事,闹得满城皆知,霍景纬都跟她分了手,没料得,现在居然还跟霍景纬在一起。”

“这事也说不清楚,当年她突然就消失了,霍景纬也消失了,我还以为两人都没脸见人了,结果还回来,搞出这么大的事。”

“嘘,还是少说了,都不知道这背后是怎么一回事,不是霍家都破落了,集团也被人全给吞并,可霍景纬居然一出手,又给夺回来了,谁知道一切是不是障眼法,还是少说为妙。”

随即那两人嘀咕着远去。

黄蕊蕊坐在那儿,无奈的苦笑了一声,果真这世上,流言才是杀人的最好利器,都过了这么多年,大家还是记得当年的那么一点破事。

果真只要自己跟霍景纬站在一块儿,大家都会记得那些事。

霍景纬在人群中客气的应酬着,大家一致恭敬着他,努力的攀结着。

现在的身份,跟以往霍家远景集团的太子爷自是不可同日而语。

以往便算是身为远景集团的总裁,大家也不过认为是霍老总裁身体不好,这霍景纬才是子承父业,再正常不过。

可现在,却是响当当的宏景资本的创建人,资本操作着那么多的公司,被他资本盯上的公司,基本上都算是命运掌在了他的手中。

这种白手创业,登上颠峰的事迹,决非接管一个远景集团可比拟的。

众人是真正的知道了霍景纬的能力和手段,皆是拼命的巴结着。

好不容易摆脱众人的纠缠,霍景纬在背人角落处找着了黄蕊蕊:“怎么在这儿坐着呢。”

“有些累罢了。”黄蕊蕊轻笑,伸手示意自己脚下的高跟鞋。

看着那么高跟的鞋,霍景纬看着也是难受,何况要穿着站这么大半天,他关切道:“要不,我扶你去休息室坐坐,换一双棉拖鞋缓缓?”

“可我们两人都走了,并不大好。”黄蕊蕊微笑着,道:“要记着,今晚你可是主角,主角不在酒会现场,会惹人非议的。”

“我只是你的男人,照顾你是应该的。”霍景纬答,坚持着将黄蕊蕊送到楼上的休息室作休息,并找来一双棉拖鞋让她换。

黄蕊蕊半靠在沙发上,将脚从高跟鞋中解放了出来,随即,她还是推了推霍景纬道:“好了,你下楼去了,我在这儿休息一会儿就下去。”

霍景纬这才下楼而去。

黄蕊蕊在沙发上休息了十几分钟,太过缺席始终不好,答应了霍景纬作他的女伴,当然得尽到职责。

她揉了揉自己的脚,才换上高跟鞋,准备下楼。

只是这地方不熟,来时是霍景纬搀扶着上来,这转去,却找错了方向。

但意外的,她却发现了某些不对劲,分明看着有人似乎被拖进了楼道。

这儿是休息区,正要休息,是应该进休息室,怎么在进楼道?

黄蕊蕊追了过去。

转过一层消防楼道,只有消防灯指示牌泛着荧荧的绿光。

“是谁?”黄蕊蕊冷声的喝问着。

却见转角处,一个男子正扛着一个娇小的身子,企图向下跑,平时这种消防通道,除非有火灾之类的,极少有人通过。

见得只是一个女人追来,那男子放下了心:“哦,她只是喝醉了一点酒。我带她去休息。”

这话当然是不可能让黄蕊蕊相信,她顺着楼梯向下了几步,道:“你是谁?”

随着话落,身后已经窜出一个人,向着她扑了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黄蕊蕊一手扶着楼梯栏杆,随即一个旋身,避开了这一扑,那黑影一扑之下落空,整个人差点栽了下去。

那人反应也够快,伸掌扶住了墙,随即抽出一把跳刀,向黄蕊蕊比划着:“不关事就给我让开,省得给你脸上划了几刀就不好。”

黄蕊蕊冷哼了一声,轻蔑一笑,却是随即扯开了嗓子叫了起来:“来人啊……”

不管这些人是什么目的,要赶紧的将他们制住才行。

那两名男子没料得这个女人这么大的胆色,面对威胁居然不怕,还居然敢大声呼喊,换作别的女人,不早就吓软了?

那人见得威胁不管用,低声骂了一句,提着刀就向黄蕊蕊捅了上来。

霍景纬在楼下应酬着,仍是有些放心不下楼上休息的黄蕊蕊,正想找借口走开,却见霍景枫走了过来:“景纬,你看见瑶瑶了没有,她说她来找你。”

“哦,我一直在这儿应酬客人,没有看到瑶瑶过来。”霍景纬答。

“那我再去找找。”霍景枫正要走开,却见得一个侍者模样的人冲进来大叫了一声:“不好了,杀人了……”

这一声叫喊,原本还杯光交错、谈笑风生的众人,全惊住了,那些女眷则是齐声尖叫着,粉脸都是吓得发白,居然杀人了?

大堂中一时竟有些混乱,那些女眷们提着裙裾,各自寻找自己的男伴,企图寻求保护,而男人们也是强作镇定站在了一起。

“怎么回事?”霍景纬上前,一把捏住了那名侍者的手,强迫他镇定下来。

“痛,痛……”侍者连叫了几声痛,才是镇定下来:“楼上有人被杀了,好大一滩血……在消防通道口……”

霍景纬听着楼上,第一反应就是黄蕊蕊,紧跟着就往楼上冲,随即那些来参加宴会的壮年男子们,也自发的跟了上来,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向着楼上奔跑。

消防通道上,一片打斗过后的狼藉,地上躲着三个人影,角落处还缩着一个,在荧荧的绿光中,透着几许的恐怖。

不难看出,其中一个的身下,还渗着大片的血迹。

“蕊蕊……”霍景纬撕心裂肺的狂叫了起来,他已经瞧见躺在血泊中的那个人影是谁,那散落一地的珍珠,在消防指示灯下,反衬着暗绿的珠光,唯有头顶发髻处的那颗大珍珠,仍旧是稳稳的别在发间,不消多说,这就是黄蕊蕊。

“快打电话叫救护车。”

“快报警……”

一时间,众人纷纷的报警的报警,叫救护车的叫救护车,乱作一锅粥。

而霍景枫也是赶了上来,她寻遍了下面,也没有找着曾瑶瑶,听闻着上面的事,急急赶着过来。

等她推开前面的那群男人,只看见角落处蜷缩着的那个小身影,大叫了一声“瑶瑶”,居然晕了过去。

第三十一章 睡着就不会痛了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

霍景纬紧紧的抱着黄蕊蕊,就要向外跑,他已经看清,明显黄蕊蕊的下腹处,有着一处伤口,血正在不停的向着外流。

好在此时救护车已经赶到,护工担着担架过来,首先将伤势最重的黄蕊蕊给搬上了护架。

这么一搬动,黄蕊蕊有了片刻的醒转,呻吟着出了声:“景纬……”

“蕊蕊,我在这儿,我在这儿。”霍景纬紧紧的抓住她的手,连声道:“你别多说话,我们马上陪你去抢救。”

黄蕊蕊再度的闭上了眼。

霍景桐身为这场酒会的全力负责人,听闻出了这样的事,当然也是担惊受怕着,特别是受伤最重的,居然是黄蕊蕊,她有些承受不了。

好在程嘉德倒是全程陪同着,处理接下来的后事,保护着事发现场,并配合着对警察提取口供。

昏迷后的霍景枫,被送到医院后,倒是很快的醒过来了。

曾瑶瑶守在病床边,一见她醒过来,又哭得一塌糊涂,好在霍景睿这些在旁边劝告,才止住了一些泪水。

“瑶瑶。”霍景枫大叫了一声,赶紧一把抱住了曾瑶瑶,当时看着满地的血,她可是又急又怕,担心曾瑶瑶有何不测。

“妈咪……”曾瑶瑶在她的怀中,才止住的泪,又一个劲的掉了出来。

“你没事吧?”霍景枫想起昏倒前的事,仍是不放心,拉着曾瑶瑶左看右看一阵,确认曾瑶瑶身上没有丝毫的异样,才又抱着哭了一声:“瑶瑶,你没事就好,真打吓死妈咪了,要是你有什么意外,我可没办法活。”

“妈咪……”曾瑶瑶也跟着哭,回想着当时的情况,至今仍是害怕。

不多时,霍景桐也带着警察,来这儿录取口供。

曾瑶瑶虽然怕,但在自家的几个亲人面前,还是战战兢兢的回想着当时的一切。

当时在酒会上,她就想要找霍景纬,恰好霍景纬带着黄蕊蕊上楼去休息去了,她在楼下转了一圈,没有看到霍景纬和黄蕊蕊,向楼上的休息室去寻找,刚走到楼上的,迎面碰上两个男子,说要向打问一下路,小姑娘心性,倒是很热心的给他们指下楼的路,哪料得,被这两人用什么东西一下就捂了鼻子,失了知觉。

再后来,被人狠狠的丢在地上,又再被踩了一脚,她稀里糊涂醒转,才发现是在一个昏暗的楼道中,楼道中的三人正在打斗,似乎是打斗中不注意踩在了她的身上,她才痛醒。

她已经瞧清,这纠缠打斗的三人,其中两个男子正是刚才假装问路的男子,而另一个,一身黑色晚礼服,却是早前跟霍景纬站在一块儿的黄蕊蕊。

“舅妈。”醒转后的曾瑶瑶是心慌意乱的叫了黄蕊蕊一声,以往小时候,就是这么叫黄蕊蕊,情急之下,就是如此的叫了起来。

黄蕊蕊只是低吼了她一声:“快走……”

见得曾瑶瑶醒转,真的想爬起来,从楼梯上出去,两人就从围攻黄蕊蕊,改为围攻曾瑶瑶,两把刀晃来晃去,倒是骇人。

曾瑶瑶这样的小姑娘,哪见过这样的场面,吓得软在当场,只顾一个劲的尖叫。

眼看那刀就要捅在身上,黄蕊蕊不顾一切的扑了过来,替她挡下了这一刀。

曾瑶瑶一边哭,一边讲着事情的经过:“是舅妈救了我,可她自己……她自己……”

当时她分明是看着黄蕊蕊流了好多的血,却仍是不顾伤痛,将那两人给打趴下。

小时候,黄蕊蕊曾给她表演了一下武术,她感觉自己的舅妈好厉害,可现在真的亲眼看见,她才明白,什么叫坚强。

警察录完了笔录,将那两名男子的照片,再给曾瑶瑶指认了一下,曾瑶瑶一口就认定,就是这两名男子。

只是曾瑶瑶这么一个小姑娘,这两个男子为难她是为什么。

“一定是曾诗杰,一定是曾诗杰派人做的。”霍景枫激动起来,抓了警察的手:“不用问,我就知道,一定是曾诗杰派人做的,他就是想跟我抢瑶瑶……”

“霍女士,你反应的情况我们会去调查,不放过一个坏人,也不冤枉一个好人,是我们一惯的宗旨。”

“嗯,你们好好休息,有什么情况,随即向我们汇报。”警察交待了一句,就走。

“好的,警察同志慢走。”霍景桐送警察出去。

见警察走了,霍景睿仍是不甘心:“曾诗杰太过份了,为了抢瑶瑶,居然做出这么令人发指的事……”

霍景桐送了警察转来,低声道:“也是我筹备不周,只想着将酒会规模搞得越大越好,没料得,安全措施没做到家,被人混了进来,出了这么大的纰漏。还好瑶瑶没事。”

虽然曾瑶瑶没事,可另一个不相干的黄蕊蕊却是有事。

“她怎么样了?”霍景枫想了一阵,终于是有些别扭的问了这个问题。

上次是黄蕊蕊出手解了她的围,这一次,更是救下了曾瑶瑶,霍景枫终于是感觉,应该跟黄蕊蕊道一声谢。

“还在那边的急救室抢救。”霍景桐道。

刚才她已经过去看过,霍景纬一人静静的守在急救室外,没与任何人说话,霍景桐也是难过。

“对不起,景纬,我没想到会这样……”霍景桐想找点话安慰他,却又感觉一切都是无力。

她一心的请求,黄蕊蕊能平安无事,否则霍景纬会如何,真的没法预料。

“我想去看看她。”霍景枫道。

“暂时还是不去了吧,景纬在那儿,如果黄蕊蕊有何意外……”后面的话,霍景桐没有再说,她怕霍景纬到时候会失了理智。

霍景枫没有再坚持,她霍大小姐的面子仍旧有些作祟,但心中,也是暗暗期盼着,希望黄蕊蕊福大命大,没事才好。

黄蕊蕊虽然被刺了一刀,好在没有伤着大动脉,经过抢救和输血,倒是很快醒了过来。

霍景纬守在加护病床前,看着她睁开眼,莫名的又是一阵气恼。

早前守在急救室外面,他是一心一意的盼着她能没事,盼着她能活下来,可现在她没事了,活了过来,他却是气恼得恨不得一把掐死她。

这个该死的女人,早就一再的提醒过她,要注意自己的安全,不要象个女汉子一样的总是冲在前面。

哪一次,不是她躺在急救室中,而他在外面,一颗心跟着在火刑架上的烤着。

“景纬……”她嘶哑着出声。

这么嘶哑的声音,霍景纬也只有败了,赶紧端过旁边的温水,替她润了润干裂的唇。

“我好痛……”她轻轻的哼了一下。

“你……”霍景纬听着这话,气得快死:“你现在终于知道痛了?我早就一再跟你提醒过,别把自己当个汉子一样的使,你次次都冲在前面……”

“你凶我?”黄蕊蕊的嘴憋了憋,却是没有再说。

这么一委屈一撒娇,霍景纬的怒气全给没了,他只得重新在她的身边坐下,拉了她的手,道:“麻药过了效,伤口肯定会痛了,忍着点啊。”

黄蕊蕊这才轻声道:“嗯,我再睡一觉,睡着了,就不会痛了。”

她真的就这么要睡去,甚至迷糊着嘀咕了一句:“其实当时我好怕,我怕再也看不到你了……”

霍景纬怔了一下,眼圈也莫名的红了:“傻女人,我是更怕,你不会明白。”

好几次这样的守着她出生入死,那种心理的折磨,远比痛疼更折磨人。

黄蕊蕊再次的苏醒后,精气神都明显有了极大的好转,而警察也来录取口供,黄蕊蕊陆陆续续的回想起了当起的片断。

本来料理那两个男人,并不是很大的问题,在打斗中为了维护那个人,自己才替她挡了一刀。

霍景纬听着她说一句,他就瞪她一眼,再说一句,又瞪她一眼,听得去替别人挡了一刀,他是再也忍不住,真的掐上了她的脖子:“死女人,你还敢去替别人挡刀,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掐死你?”

黄蕊蕊只得将委屈的眼神投向了警察:“警察,救命,他要掐死我。”

录口供的两名警察终于是看不过眼,拍了拍记录本道:“严肃点,没看在录口供?”

霍景纬这才恨恨的松开了手。

等警察录完了口供终于走人,霍景纬仍是有些气不平的看着黄蕊蕊,最终他还是嘶哑着嗓子道:“黄蕊蕊,就算你不为我打算,不为我着想,也麻烦你以后凡事替小葵着想一下,我不想她也小小年纪就没有了妈妈。”

这几乎是央求了黄蕊蕊,霍景纬似乎这辈子,还不曾这么低声下气的求过人。

“对不起。”黄蕊蕊只是怯怯的道歉:“当时我也没有想着这么多,我以为我挡得下来那一刀。”

只是在挨了那一刀后,再拼着余力打晕那两名男子,昏迷过去的那一刻,她似乎看到了小葵,看到了霍景纬,看到了金兰夫人,这是她舍不下的人。

“死女人,我再说一遍,要是你以后再敢冲到前面,我真的要掐死你。”霍景纬仍是不解气。

“记得了,下次我一定躲你后面,好不好?”黄蕊蕊只得软着口气哄着霍景纬。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第三十二章 怕了你们的嘴功

“不好。”霍景纬气鼓鼓的答,最后还是道:“这次的事,还得瞒着他们,别让金兰夫人跟小葵知道了。”

黄蕊蕊这才微微绽了一个笑脸:“嗯,替我瞒着啊,别说穿了。”

这两天的霍景纬,是全市的话题人物,是人人心中回来复仇的王子,他的酒会上出了这么一点变故,各路媒体都是按捺不住,纷纷出动,都蹲在了医院外,努力想弄得第一手的资料。

确实话题是足够劲爆啊,压过任何名星的风头。

一来霍景纬的宏景资本拍买下远景集团的办公大楼,这就是一桩金融界的大事,足够轰动。加上霍景纬与曾诗杰以往的身份关系,也算是令人意外,于是这一桩惊心动魄的商业事件,又因为夹杂了这么多的豪门恩怨情仇,算是年度狗血大战。

可更狗血的还在这儿——在霍景纬的酒会上,作为他女伴出席的,居然是五年前早前宣布分手的前女友。

稍为资深一点的媒体人,可都记得,当年黄蕊蕊的通奸事件几乎是街知巷闻,霍景纬也随即高调宣布分手,哪料得,五年后竟是如此的峰回路转,竟又是如此手挽手毫无介帝的出现在酒会上。

这是要大家不再相信爱情,还是要大家更要坚定相信爱情?众人皆是雾里看花。

所以,各种媒体的主编,皆是给下面的员工下达了死令,一定要第一手的资料,问清黄蕊蕊跟霍景纬是如何的峰回路转,好抢得头条,抢得爆点。

黄蕊蕊躺在病床上,这两天的麻药药效过后,伤口总是痛得厉害,主治医生建议,如果实在痛得厉害,可以服些止痛片。

可黄蕊蕊不想服,这些药物服多了总是不好。

霍景纬寸步不离的守着他,怕她晚上痛得厉害睡不着,总是小心的让她半靠在身上,好缓解一下疼痛。

“景纬,你自己也休息一下吧,不用这么守着我。”黄蕊蕊道,多少有些心痛霍景纬。

这两天,明显霍景纬的黑眼圈是那么的深。

“你真要可怜我,以后就求你照顾好自己。”这是霍景纬回答她的话。

“我从小一直是很努力的照顾好自己,可遇上了你,总是显得我很是没用。”黄蕊蕊向着霍景纬无奈的笑了笑:“竟越大越不会照顾自己了。”

“所以啊,我就只有做牛做马的来照顾你。”霍景纬叹息了一声,只是轻轻的握了她的手,十指相扣。

黄蕊蕊由得他握了手,心安理得的接受他的照顾。

“对了,曾瑶瑶她没事吧?警察查清了绑架她的人没有?”黄蕊蕊想起了这一茬,别拼着命救人,结果人却没有救下。

“瑶瑶没事了,警察还在调查中。”霍景纬道。

随即他道:“你其实早就知道她是瑶瑶?所以要这么拼命的救她?”

虽然黄蕊蕊几年没有见过曾瑶瑶了,但那模样,还是能令黄蕊蕊认出是她。

黄蕊蕊的眼光,移向了窗外,当时曾瑶瑶怯怯的叫了她一声舅妈,这一声舅妈令她有些恍惚,她那当儿,竟是想起了若干年前,霍景纬带回来那个小女孩,认真的指着她道:“叫舅妈。”

果真那个小女孩,就脆生生的叫了她一声舅妈。

那时候的曾瑶瑶,跟小葵现在差不多大啊。

她就这么望着窗外,窗外倒是阳光明媚,虽然花台上也是鲜花环绕,却不如以往曾经见过的那种葵花遍地的壮美,她的思绪飞得极远。

随即,她回过头来,眼圈莫名的红了,看着霍景纬道:“我想小葵了。”

这一声,是既委屈又撒娇。

“好,等你伤好了,我们一起去看她。”霍景纬道。

“我现在想跟她打电话……”她看着霍景纬,可怜兮兮的请求着。

可是,金兰夫人带着小葵走了,连在哪儿都不肯让黄蕊蕊知道,只凭她高兴时打电话过来。

霍景纬心中一软,随即无条件的宠爱道:“好,我来想办法,联系上金兰夫人。”

黄蕊蕊自己却又摇头否定了:“算了,不要找她。如果她们打电话过来,我再接吧。”

万一金兰夫人跟小葵知道自己受伤躺在医院,怕要担心一场。

虽然受伤的这事,能瞒得过国外的金兰夫人,却瞒不了本市的人,黄蕊蕊的那一干死党,听闻黄蕊蕊又是受伤进了医院,纷纷的赶了过来看她。

原本霍景纬派人将医院这vip病房看守得很严格,这一层楼都不允有任何人走动,可李玉兰这些人来了,被保镖拦在电梯门口,李玉兰不爽了:“喂,我们是来看黄蕊蕊的,让我们进去。”

保镖些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对不起,不接受任何人的探视。”

李玉兰气得哇哇大叫,马上向身后的何小莉抱怨:“瞧,居然还不许我们进了。”

黄颖儿白了她一眼:“你不是有平头哥哥嘛,这事情,是该派你平头哥哥出场的时候。”

“对哦。”李玉兰极为认同,赶紧打了一个电话给阿琛:“平头哥哥,我们现在来看黄蕊蕊,可居然被一群保镖拦在这儿,不能进去。你来帮我们说一声。”

阿琛听着也是头大:“别闹了好不?当年的事你不记得了?现在霍少是不许我跟黄蕊蕊出现我在一块儿的,好避嫌。”

李玉兰嘟起了嘴,阿琛早就说要避嫌,所以大家来看黄蕊蕊,他却不肯来,可现在不就是让他跟这些人打个招呼,让她们进去吗?

“平头哥哥,我有点生气了,好象肚子都有点气痛了。”李玉兰最终这么说了一句。

何小莉、黄颖儿都看着她,李玉兰,你敢再无耻再不要脸一点吗?

现在怀孕的女人最大啊。

阿琛没折,又才打电话给霍景纬,霍景纬才过来示意保镖让这几个女人进来。

“瞧,看我平头哥哥多厉害了吧,在霍景纬面前是说一不二的。”李玉兰吹嘘着。

霍景纬没有作声,倒是何小莉顶了一句:“人家是怕了你两口子的嘴功。”

黄蕊蕊还在病床上都听见了那几人的声音,似乎她们的到来,原本宁静的病房,也一下就有了生机,黄蕊蕊感觉疼痛也因为他们的来到,而变轻了。

几人询问着黄蕊蕊的病情,对于她如何被刺了一刀很是奇怪。

大家跟黄蕊蕊多年,对她的身手当然是知道的,便算打不赢,也应该逃得掉啊。

“枉你以前还教我们,打不赢就跑,你倒好,自己居然挨刀了。”李玉兰很不服气。

“我也想啊,结果就是没有跑掉。”黄蕊蕊装作笑意,自嘲了一句。

只是聊到后面,得知黄蕊蕊居然是为了救曾瑶瑶挨的这一刀,李玉兰不服气极了:“什么,黄蕊蕊,你居然是为她才挨了一刀?”

“对啊,不值得。”黄颖儿也道。

都知道当年霍景枫是如何的陷害黄蕊蕊,让她臭名远扬,最终背乡离乡,黄蕊蕊还居然要救她女儿?

“黄蕊蕊,你想证明你很伟大是吧?是学圣人以德报怨是吧?”李玉兰不服气的吼了起来。

黄蕊蕊有些头痛:“我没想证明我伟大,也没想什么以德报怨这事,当时情况那么混乱,哪想这么多啊,只是有那么一瞬间,令我想起小葵,几年前我看着她的时候,她正跟小葵一般大小。”

“总之,你还不是救了她。”

“我总不能看着这么一个小姑娘,被别人一刀杀了吧。”

虽然众人气归气,可情况已经这样了,还能怎么办?

“对了,这阵子公司的事,你们替我看着点……”

“放心吧,这些事,哪还用说呢,我绝对会当自家的一样看待。”

“嗯,还有,特别是我现在躺在医院这事,绝对不要说知道不?”黄蕊蕊特意跟李玉兰嘱咐了这一句。

她怕金兰夫人想着打电话到公司问问近况,李玉兰口无遮挡的什么都往外说。

“知道了,这点你放心。”这方面,李玉兰倒是拎得清。

黄蕊蕊的伤势恢复得很快,几天后拆线。

看着那显得有几许狰狞的伤口,黄蕊蕊有些惨不忍睹的感觉。

“没关系,现在只是初期,看上去有此恐怖,再长一段时间,愈合得差不多,伤口就会收敛了。”主治医生好言的宽慰。

黄蕊蕊故意满不在乎的笑笑,等医生走了,她的心情还是有些黯然,这留下的伤痕,再收敛,也是一道疤啊。

“没关系,只是在腰间,外人根本不会看到。”霍景纬也如此的安慰她。

“外人看不到,可你会看到。”黄蕊蕊仍是为这事伤神。

这话令霍景纬笑了起来:“我们都算是老夫老妻了,你身上哪一点我没看过,就算现在有了这一道疤,在我眼中,依旧是漂亮的。”

“等在你身上留道疤,我看你还会不会有这个心情说风凉话了。”黄蕊蕊有些不爽的瞪了霍景纬一眼。

“好,我努力去找最好的医生,寻最好的药,让你去疤不留痕。要是消不掉,我也在身上留个疤痕,这样我们就扯平了?”霍景纬无条件的让步。

第三十三章 再遇媒体追堵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

这么斗了一会儿嘴,黄蕊蕊的心情,倒没有才看着伤口时的郁结。

“我想出去晒晒太阳。”黄蕊蕊看着外面的阳光,想出去溜溜。这几天一直躺在病床上,都快憋死她了。

霍景纬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确实阳光明媚,推着她在医院后面的花园转转,也是应该,省得她老在这病房中纠结郁闷她的伤口以后留疤的事。

小心的扶着她坐到了轮椅上,霍景纬才推着她坐电梯直达底层的花园,在花园中静静的晒太阳。

但随即,霍景纬就感觉有些不对劲,分明有一些不怀好意的人围了过来,一看那些人手中的相机话筒等,霍景纬明白过来,这是一直守候在这儿的媒体。

他推着黄蕊蕊就转身回走,想避开这群媒体人物,随即一直跟随的保镖们,很是训练有素的上前,挡住这群记者,掩护两人离开。

可在电梯口,还是被这些人围了上来。

“霍先生,能采访你几句吗?”

“打扰一下,霍先生,能对前几天的酒店伤人事件发表一些看法吗?”

黄蕊蕊微微的敛了目,将视线移到自己的轮椅扶手上,竭力不去注视这一群人。

心中却是暗想,就不该下来晒什么太阳。

至少在上面的vip病房中,霍景纬是派得有这么多人把守,记者也不敢强闯的。

霍景纬冷着一张俊脸,一言不发,握着轮椅手却是捏得极紧。

五年前,也是在医院,那么一群记者不顾一切冲进病房,对着病床上的黄蕊蕊一阵乱拍,五年后,又是在医院,又是被一群称之为记者的人给围住。

“霍先生,如果没有认错,现在轮椅上坐着的应该是黄蕊蕊吧?当年你们已经宣告分手,现在是又复合了吗?”

“对于当年黄蕊蕊跟你助理在一起的事,你有什么看法?”

问题是一个比一个犀利,黄蕊蕊只是敛着目,充耳不闻,任这些记者如恶心的苍蝇一般嗡嗡乱叫,虽然心烦,虽然恶心,可也没办法消灭了她们。

见得霍景纬控制不住,听着这话要暴怒,黄蕊蕊反过手来,紧握了他的手,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任何的举动,都会被人刻意的曲解。

“霍先生是真的一点都不介意曾经被人戴过绿帽的事?”

“黄小姐,你现在又跟霍少在一起,有没有心理压力,对于曾经有事后悔过吗?”

就在这群人将霍景纬和黄蕊蕊追着采访的时候,霍景枫刚好过来,还以为,霍景纬会解释,黄蕊蕊也会申辩,说当年不关她的事,她是被冤枉的。

可是,偏生两人都没有解释,就这么静默在那儿,对所有的问题是一概不答,将周围的记者,当成一群恶心偏又驱赶不了的苍蝇。

特别是当记者问出,当年的所谓通奸案后,霍景枫是再也看不下去了,这事是她当年一手安排下的,没料得,五年后,黄蕊蕊还是背着这样的烂名声。

这阵子,良心一直受着折磨,她以往对黄蕊蕊是种种的羞辱,没料得,自己陷入困境时,却偏又是她出手助了自己,特别是现在,为了救曾瑶瑶,甚至不惜以身犯险,被刺了一刀至今还坐在轮椅上。

她一直是想来看黄蕊蕊的,一直是向跟她道一声谢,再说一声对不起,可又怕黄蕊蕊不肯见她,一直是纠结着纠结着。

可现在,她不能跟着霍景纬他们一样沉默下去,她得替两人澄清,便算还救曾瑶瑶的救命之情。

她高叫了起来:“事情根本不是这样的。”

听着这一声莫名冒出来的声音,原本围着霍黄两人的记者,都望了过来,连同霍景纬跟黄蕊蕊,也略显惊讶和意外的回头。

“当年黄蕊蕊根本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霍景纬的事。”霍景枫如此说着,却是挤进了人群。

记者们已经认出,这是霍家的大小姐,霍景纬的姐姐,她的出现,又是引来闪光灯一片。

这算是公然的替黄蕊蕊说好话,在替黄蕊蕊澄清。

记者们只当是霍家的人是为了顾全颜面说的这种场面上的话,并不是很相信,甚至尖锐的问:“可当年,她确实是被人撞上,跟霍先生的助理在一起的事,还有床照为证。”

“那些事,是我安排人做的,是我故意设下的圈套。”霍景枫一字一顿的解释着:“是我趁黄蕊蕊煤气中毒,安排人做下的事。”

说到这儿,她转头,对着黄蕊蕊道:“当年的事,是我对不起你……”

这算是来道歉吗?

黄蕊蕊微带诧异的望着她,一时之间,竟无话可对。

倒是霍景纬,早前面对这么多记者的死缠烂打,都隐忍着一言不发,可现在,面对霍景枫的道歉,竟是冷笑了一声:“霍景枫,你现在才来说对不起,不觉得是太晚了吗?”

随即,他的手指一指,从面前的记者身上一一的晃过:“可是,当年你冤枉蕊蕊的事,事隔这么多年,都还让人在随意的诬陷,时至今日,蕊蕊都还得面对这些人的羞辱。”

原本对霍景枫的怨恨,已经随着时间的远去而消失,但此刻,面对着众记者的无休无止的追问,霍景纬早就动了怒火,对当年那事的罪魁祸首,也不可能有好脸色。

“是,是我当年做得太过……”霍景枫咬着下唇,脸色有点发白:“当年我也是被曾诗杰所骗,是他骗我,说是你们是故意来拆散我的家庭,破坏我的幸福,所以,我才这样对你们。”

“那是你们之间的事,我不想听。”霍景纬冷冷道。

此时电梯已经到了,等里面的人下完,霍景纬已经强行将黄蕊蕊的轮椅推进了电梯中,随即保镖些把守在门口,阻止众记者的跟上。

记者们已经很明智的转移了目标,随即团团的围着霍景枫,能从霍景枫嘴中,听出当年事情的事,更是求之不得。

他们需要的,并不是什么事情的真相,需要的,仅仅是暴点。

现在霍景枫自动的将事情弄出一个转折,从当初的通奸事件,变成一桩陷害事件,还掺杂了另一段明德集团总裁的婚变事件,这可比炒黄蕊蕊跟霍景纬的冷饭强多了。

电梯一路向上,黄蕊蕊跟霍景纬皆是松了一口气,不用再面对那群记者就好。

“对不起,蕊蕊。”霍景纬轻声的宽慰着她。

要想心情一点也不受到影响,是不可能的,那么多年的一点丑事,被人提了又提,在大庭广众之下反复被追问,换谁都不会心情好。

“所以说,霍景纬,我就不该跟你在一起,否则哪会有今天这些事。”黄蕊蕊半真半假的抱怨了一声。

霍景纬不爽的瞪了她一眼。

“不是吗,要是大家仍旧桥是桥路是路,这些记者就不会这么来追着问了。”

霍景纬是再度的轻叹:“蕊蕊,对不起。等伤口好一点,我们就出国去,再也不回来了。”

果真是人言可谓啊,众口铄金。

“没料得,霍景枫会主动站出来,坦承是她的错。”黄蕊蕊道。

“哼……”霍景纬冷笑:“你都替瑶瑶挡了一刀,差点把命送掉,她要是还能沉默,才真叫没良心。”

不管怎么样,霍景枫能站出来,坦承当年的事,多少是令人欣慰的事。

这算是还黄蕊蕊的清白,也算是还她一个公道。

睡得迷迷糊糊中,电话倒是响了起来,在这个时间点打来的,也就只有金兰夫人了。

霍景纬替黄蕊蕊将电话递了过来,在她接电话的时候,半扶着她的身子,将枕头在她的后腰上靠好。

“苔丝,你又跟霍景纬在一起?”金兰夫人电话中是直接的问了这么一句。

“没有呢。”黄蕊蕊看了霍景纬一眼,却是决口否认:“我没跟他在一起,我坚定听你的话,跟你们走。”

“苔丝,你就别哄我了,早前我打电话到公司,公司里的人说你有事外出,打电话给酒店,酒店那边说你好几天没有回去。”金兰夫人一副了如指掌的情况。

黄蕊蕊只得道:“嗯,我这几天确实有点事,没有回酒店,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跟霍景纬在一起的……”

听着这话,霍景纬暗自的咬牙,一把将电话从黄蕊蕊的手中抢了过来,自己站到了窗边:“你好,金兰夫人,是我,霍景纬。”

黄蕊蕊躺在病床上,有些惨不忍睹的闭上了眼。

“霍先生,我并不想听见你的声音,更不想听到你跟苔丝在一起的事。”金兰夫人很不留余地。

“金兰夫人,你作为长辈,我当然要礼让你几份,但是,请不要将你的意志加在黄蕊蕊身上好吗?”霍景纬的话,含蓄却又不失立场。

“苔丝是我的女儿,为了她的幸福着想,我有必要阻止她跟你这种没有担当的男人在一起。”金兰夫人也是寸步不让。

“可是,感情的事,只是我跟她两个人的事,当年是我们家的人在全力阻止,我不想几年后,我跟她再度重逢,又换成是她们家的人在全力阻止。”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第三十四章 不要将我相提并论

“别将我跟你们家的那些人相提并论。你们家的人当初是狗眼看人低。瞧不起苔丝。而我。却是努力的为苔丝考虑。别让她再被渣男给骗了。”金兰夫人在电话中冷哼了一声。

“可是。天下父母好心最终却办成了坏事的。也是不计其数。”霍景纬说。

两人就在电话中。针尖对麦芒的争论了起來。

黄蕊蕊连着叫了几声“景纬”。示意他不要跟金兰夫人再争执了。可霍景纬根本就不理睬。

于是。黄蕊蕊只得拉着被子。捂住了耳朵。由得两个骨子中其实都强势的人。去争执。

“不管怎么样。只要黄蕊蕊再跟你一起。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还要想什么私奔的话。我绝不会让你们再看着小葵了。”

争执最后。金兰夫人撒出了杀手锏。

“金兰夫人。你能理智的冷静思考吗。诚然如你所说。黄蕊蕊是你的女儿。她应该听你的。可小葵也是我的女儿。难道我也要來命令她。应该听我的吗。”霍景纬道:“难道我就应该來逼着小葵选择。是要她在她的外婆和妈妈之间。必须选一个吗。”

金兰夫人望了望那边在快乐玩耍的小葵。真要选。怕是小葵会选择跟着黄蕊蕊吧。

心中多少有了几许的担忧。她沒有立即反驳霍景纬的话。

“我知道金兰夫人其实也是为蕊蕊着想。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我很欣慰。从小蕊蕊就过得很苦。我是恨不得尽我自己所有之力。弥补她童年的缺憾。现在金兰夫人也愿意给她亲情给她关爱。我当然是求之不得。但我不希望。你对她的亲情对她的关爱。是建立在剥夺她的选择权上。”霍景纬说到这儿。再度的顿了顿:“如果真的是爱她爱小葵。请给她们选择的权利。并尊重她们的选择。”

“我当然尊重她们的选择。可你并不是最好的选择。”金兰夫人坚持道:“这几年。我一直在努力的替苔丝安排约会对象。就是希望她能幸福。能有一个好男人可以依靠。甚至一度。我也感觉你不错。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可看了以往的报纸报道。我感觉。你根本不值得。”

“当年的事。是一大遗憾。我现在努力想弥补……”

“别以为说一句努力想弥补就能完事。”

“我会以实际行动來证明。”

“先别把话说得这么满。我会试探你的。”金兰夫人答了一句。气哼哼的挂了电话。

黄蕊蕊见得霍景纬挂了电话。这才将被子给扯开。有些哀怨的看着霍景纬:“你威风了。跟她吵了一架。这下连小葵的声音都听不见。”

“放心。金兰夫人并不是不讲理的人。她现在只是气消不了。气消了。第一时间更新也就好说了。”

“那你还跟她吵。让她更生。”

“我是在讲理……”霍景纬强调了一句。

黄蕊蕊有些瞪圆了眼。刚才两人那么大声。是谁也不肯让谁的模样。那也算是在讲理。

第二天。霍景纬倒是将所有的报纸全收集來。堆积在了黄蕊蕊的病床边。

“这是。”黄蕊蕊有些疑惑。

“上面有霍景枫的公然道歉。也有别的记者报道的事。”霍景纬示意她看。

果真。头版就是霍景枫的道歉申明。为故意诬陷黄蕊蕊的事道歉。很抱歉当年的意气用事。令黄蕊蕊至今仍受诟病。

接着的副版上。那些记者已经根据昨天霍景枫的讲述。还原了当年的事件经过。所谓的通奸事件。不过是一桩移花接木的诚心安排嫁祸的事。

黄蕊蕊轻吁了一口气。当年的耻辱。在这一刻。终于是彻底的洗清了。

“这下。不会再有人在你身后指指点点了。”霍景纬握了她的手。低声道:“这次声讨霍景枫的人。远比当年的多。你大仇得报了。”

“其实她也可怜。被曾诗杰骗得好惨。”黄蕊蕊叹了一声。报纸上。霍景枫已经将她当初的动机说得明明白白。

“你这是打算原谅她了。”

“我早就原谅她了啊。好象昨天是某人对她极生气的吧。”黄蕊蕊笑着看他。

“是的。她是我姐姐。可是。昨天看着你那么委屈受辱。我的气就莫名的來了。”霍景纬解释。

“可现在。她将曾诗杰做过的事这么捅了出去。我怕曾诗杰会再对她不利。”黄蕊蕊道:“以前他不就是派人假装去威胁霍景枫的嘛。”

“警方这边的调查也出來了。那两人坚持咬定。自己只是欠了太多的赌债。无力偿还。见得这么大的酒会。就借机混进去。想随便找个有钱人诈骗一点钱。第一时间更新”霍景纬说到这儿有些愤愤。

大家都感觉。不应该是这样简单的。应该是被人支使的。可那两人都这样一口认定。认下了所有的罪。也就无可奈何。

苏歌琳坐在沙发上。看着所有的报纸。越看越气。跳起來。发狂般的扯着这些报纸撕。

这算什么。这是替黄蕊蕊洗白吗。还她当年的一个清白。

苏歌琳是不乐意看着这样的情况的。她是宁愿所有人提起黄蕊蕊。都记得当年她的那些龌龊事。

都让她背了这么多年的骂名。凭什么。现在要这么來替她澄清洗白。

而且站出來道歉。第一时间更新替黄蕊蕊澄清洗白的。是霍景枫。

报纸上。她将她当年诬陷黄蕊蕊的事说得一清二白。她既嫌黄蕊蕊出身不好。不配嫁入她们霍家。又嫌霍景纬破坏了她的家庭幸福。所以就出了这么一个一石二鸟的出意。不光诬陷了黄蕊蕊。也令霍景纬的日子不好过。

苏歌琳气了一阵。想不过。打了电话给章敬明。

见得又是苏歌琳的电话。章敬明虽然打心里有些厌烦。可还是不能跟苏歌琳破脸。只得找了一个背人的地方。接听了电话。

“苏歌琳。你又有什么事。”语气中。多少有些不耐烦。

“怎么。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这意思。现在连电话也不能打给你了。”苏歌琳问。

“不是。我的意思。我现在很忙。而且。我们不是已经谈好了分手协议嘛。”章敬明忍气吞声着。

“是谈好了分手协议不假。可你不是钱还沒有给清嘛。在沒有付清之前。我可不认为。我们是分了手。”

章敬明听着这话。暗地里恨得牙痒痒。可面上仍是道:“好。你说吧。有什么事找我。如果是要钱。那一千万。我现在实在是拿不出來……”

“现在我不是找你要钱。只需要你另外帮我一件事。”苏歌琳阴笑着。说出她的打算:“你只要设法。将黄蕊蕊替我整下去就行了。”

沒料得。苏歌琳又是这个要求。章敬明简直给气晕了头:“大家现在桥归桥路归路。井水不犯河水。早就沒有往來的人。何必要死扭着不放。”

“可我就是见不得她好。”苏歌琳答。说这话时。她也是咬牙切齿。

是的。一切的过节。就在她看不得黄蕊蕊的好。

“你个疯婆子。我不会跟你一样的疯。”章敬明恨恨的骂了一句。挂了电话。

一來他已经清楚的知道。他惹不得黄蕊蕊和霍景纬。以前他不知天高地厚。招惹了黄蕊蕊一次。已经差点毁了整个前程。现在他已经名利双收。但在霍景纬和黄蕊蕊的实力面前。仍是不堪一击。他又何必要搭上自己的前程。陪苏歌琳一起疯。

沒料得。章敬明不仅不听从自己的吩咐。还如此的骂自己。苏歌琳气得大叫:“章敬明。你这个过河拆桥的东西。要是沒有老娘。你还不知道在哪儿。”

可电话中回响的。全是一阵忙音。章敬明早就挂了电话。

苏歌琳气得一把砸了电话。嘴里不停的诅咒着:“章敬明。你给我等着。过河拆桥。姑奶奶不会让你好过。”

此时的她。真正是被仇恨蒙蔽了心智。不仅对黄蕊蕊有极深的恨意。对章敬明。也起了无边的怒火。

黄蕊蕊出院那天。曾瑶瑶打电话给霍景纬。要求过來看望黄蕊蕊。

“瑶瑶想來看你。”霍景纬转达了一下曾瑶瑶的意思。

黄蕊蕊有些两难。不要别人來看望吧。说不定别人认为自己太小气。霍景枫都在报纸上那么大张旗鼓的为当年的事道歉了。而自己还不原谅别人。

可要曾瑶瑶來看望吧。又有一点施恩图报的感觉。好象当初做这一切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别人愧疚什么的。

默了一会儿。她才道:“你看着办吧。”

“让她來呗。怎么说也是叫你舅妈的人。是吧。”霍景纬好笑。还是让曾瑶瑶來了。

曾瑶瑶是在霍景睿的陪同下來的。站在病房门口。怯怯的叫了一声“舅妈”。

这称呼。黄蕊蕊有些尴尬。当年曾瑶瑶这么称呼她。她很是乐意的接受了。可现在。感觉有些不明不白的。

“还是叫我苔丝吧。”黄蕊蕊客气的笑了笑。还是如此说。

曾瑶瑶立在那儿。有些进退不得。半大的年龄。许多事是懂非懂。但这几天看报纸。也知晓当年自己的妈咪做过一些对不起黄蕊蕊的事。

“……你还是在生我妈咪的气。”曾瑶瑶咬着唇。问了出來。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第三十五章 同意在一起

“没有,当年的事,我都忘了,早就没有跟她生气。”黄蕊蕊道。

“妈咪本来也想来看你的,可是怕你不肯见她,她就没来……”曾瑶瑶低声解释。

这样的对话,有些令黄蕊蕊吃不消,她都不知道如何接口。

好在霍景睿年龄大些,识得进退,已经微笑着转移话题:“出院的手续都办理好了吗?需不需要我帮忙。”

“好,你们帮忙看看,还有什么落下的。”霍景纬也就随意的帮她们找了一点事情安排,省得大家老在这儿谈着什么感谢、谈着什么道歉之类的话,大家都别扭。

霍景睿这才带了曾瑶瑶,帮忙去看有什么地方可帮忙的,算是将这一章揭过了。

等车拐上外环道,黄蕊蕊才有些吃惊:“霍景纬,你这是拉我上哪儿去?”

“回别墅。”

“不,我回酒店。”

“为什么要回酒店?”

“我一直是住在酒店的啊。”黄蕊蕊简直要给霍景纬的逻辑给跪了。

“可是,现在你是病人,虽然是出院了,可仍得要精心调理一阵子。”霍景纬很有道理。

“便算要调理,我也会在酒店另外安排人照顾我。”

“你是我的女人,住在我那儿由我照顾你是天经地义。”

“打住,打住,霍景纬,刚才在医院,曾瑶瑶一口一个舅妈的叫我,我不好反驳,省得说我对她妈妈的旧事耿耿于怀,同样,霍景睿跟着叫大嫂,我也不便纠正,可现在,我还是申明一下,我们两人,还没有成为一家人。”

“有什么关系呢,你以往不是说,没有了不顾一切在一起的勇气?现在,所有阻碍都没有了,你只需要轻轻一站,就在我的身边,还担心什么?”霍景纬反问。

黄蕊蕊看着他,呼吸间,竟有些疑惑,他们之间,真的没有阻碍了吗?

“蕊蕊,现在的问题,只是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在一起的问题,别的都不是问题。”霍景纬道:“你看,瑶瑶也肯叫你舅妈,景睿也叫你大嫂,说明大家都是很认可你的……”

“确定不是作给外人看的?”黄蕊蕊问:“所谓的上流社会,在外维持颜面,这是一种起码的礼节。”

“不是的,其实她们私底下早就问过我,是我首肯了,他们才敢叫的……”

黄蕊蕊瞪了霍景纬一眼,难怪今天这些人在医院,突然之间称谓就成了自家人,原来是霍景纬早就私底下通过气。

“蕊蕊,答应我,回我身边来吧。”

车稳稳的停在别墅门前,霍景纬没有下车,只是反手的握住黄蕊蕊的手,眸光深深的望着她。

“是不是我不答应,你就不让我下车?”黄蕊蕊问。

“原本没想这么多,不过你这么提醒,我倒这么决定了,黄蕊蕊,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不松手,让你下不了车。”

“一直不松手?”

“对,一直不松手。”霍景纬轻笑道:“不都是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吗?我就一直不松手,等我们头发白了再说。”

黄蕊蕊卟哧的笑了起来:“你以为大家都是神仙啊,就这么不吃不喝的呆在这儿?”

“叫吴妈送来也行。”

“好了,霍景纬,我要下车了,你要我就这么坐在车上?”黄蕊蕊好笑的睨了他一眼。

“这算是同意了跟我在一起了?”霍景纬问。

“我说了不算,你问金兰夫人去,小葵还在她的手中呢。”

“没关系,蕊蕊,金兰夫人那边,我来搞定,你只需要坚定跟我在一起的决心就是。”霍景纬松了她的手,从另一侧过来,小心的将她挽扶进去。

黄蕊蕊张张嘴,刚想说什么,霍景纬已经快速的以吻封缄。

“蕊蕊,不要再逃避了,只需要正视你自己的心就行。”

黄蕊蕊点了点头:“好,我答应跟你在一起。”

曾瑶瑶跟霍景枫站在机场,母女俩已经商量好,霍景枫带曾瑶瑶出国去留学。

“去了国外,你们自己照顾好自己。”霍景桐前来送行,叮嘱着霍景枫。

霍景枫点头:“会的,也许,在国外,日子会更太平一点。”

上次的酒会中的意外事件,虽然没有证据证明跟曾诗杰有关,但霍景枫不敢大意,带着曾瑶瑶离开才是最明智的。

“放心吧,有我在呢,我会时常过去看她们的。”霍景睿笑,却是伸肩揽了曾瑶瑶的肩:“怎么说,我也是瑶瑶小舅舅,保护她是义不容辞的事。”

霍景桐笑笑,眼光却是不停的向着机场外面扫。

“你在看什么?”霍景枫问。

霍景桐叹了一声:“我跟景纬说过你们要走,我想,怎么也应该来送个行吧。”

“不用,他不来,更好,省得我面对着他们,倒是无比的尴尬。”霍景枫道。

霍景桐也是没说话,确实,冰封了那么多年的亲情,要突然之间大家冰释前嫌,很亲热很友好的在一起,不大可能。

“舅舅说过他不会来的。”曾瑶瑶在旁边小声道。

这是事实,可这么说出来,还是令人心中不舒服。

“舅舅早就给了我支票,说足够我们的一切衣食住行了。”

霍景枫苦涩的笑了笑,确实当年做出那么可恶的事,霍景纬能做到这一步,也够意思了。

晨风轻轻吹拂着,卷得轻纱似的窗帘飘飘扬扬,黄蕊蕊在这宁静的清晨醒来。

“醒了?”霍景纬已经推着小餐车,步了进来。

“当然得醒了,说了我要去公司的。”黄蕊蕊小心的从床上坐起来,现在伤口才刚刚好,行动这些都要小心为好。

“多休息一天也没关系。”霍景纬道。

“已经躺了这么久,我不要再休息了。”黄蕊蕊简直是在咆哮。

这阵子,可真受够了,大部分时间都是与床为伴,偶尔在楼下散散步,她烦透了。

特别是饮食,吴妈是各种的滋补,一会儿这个好,可以加快伤口的恢复,一会儿那个好,增加身体的抵抗力……黄蕊蕊是被活活的催肥了。

吃过早饭,霍景纬按着昨天说好的,送黄蕊蕊去了公司。

小心的搀扶着黄蕊蕊下车,霍景纬象个尽职的贴身保镖,保护着黄蕊蕊不要被任何人碰着伤着。

那模样,仿佛是在照顾一个精致的玻璃娃娃。

“要不要这么夸张啊。”黄蕊蕊笑,怎么说她以前也是一个打女啊,是打女啊,结果沦落到这个份上。

“我怕你要是少了一根毫毛,金兰夫人马上飞回来找我算帐。”霍景纬是不敢大意的,当初金兰夫人说要考验试探他的话,还在耳边回响。

他自认,自己对黄蕊蕊痴心一片,也是忠心一片,应该经得起各方面的考验,可仍旧是不敢掉以轻心。

黄蕊蕊处理了一下这阵子积压下来的各种文件,好在新公司,各方面的事并不多,而且大部分的事,都由霍景纬遥控着指挥掉了,剩下的事,就是黄蕊蕊给文件签字。

中午的时候,黄蕊蕊宣布,晚上请大家吃饭,感谢大家这一阵子的努力。

一听苔丝小姐说要请吃饭,大家都开心极了,推荐着自己认为好吃的餐馆,黄蕊蕊笑笑,随她们挑选,让李玉兰负责确定地址,并负责订位置。

“我是孕妇,要不要我做这么多的事?”李玉兰现在很是娇情。

“蕊蕊现在是伤员,总不能这种事还让她来安排吧?”霍景纬挑眉。

“我可没说这种事要蕊蕊来做,我的意思是,公司要给我多配几个秘书……”李玉兰道。

“你直接休三年产假回家去好了。”黄蕊蕊好笑的横了她一眼:“反正你要三年抱两,刚好。”

晚餐选在滨江路的一家餐馆,霍景纬当仁不让的陪着黄蕊蕊坐在了一起。

公司的那些员工,纷纷过来替两人敬酒,笑称当初霍景纬屈居来公司打工,就看出跟苔丝小姐的关系不一般,没料得,还早就是一对有情人。

大家对公司的前景,更是一致的看好,原本金兰国际就是知名的大公司,现在又有宏景资本的在后面撑腰,以后是所向无敌。

大家借着酒兴,畅所欲言,话题转来转去,竟转到了娱乐八卦上。

“刚才看了一下微博,说是章敬明今天在剧组吊威亚的时候,从上面摔下来了。”

“章敬明是谁啊?”一些年纪大了的高管,有些好奇的问。

毕竟年纪大了,对上网追星看热闹的事,并不大热衷。

“就是参加了那档综艺节目的那个明星啊,新晋的人气偶像,好几档节目都有他。”

“哦,是不是就是那个做了十二道菜,宣称是给他长达十年恋情的爱人做的那个?”高管们想起来了。

“对,他前阵子就是参加了那个节目,还荣获了新好男人的称号。”别的女员工纷纷点赞。

“哎呀,我就是被我太太洗脑了啊,她一天到晚看那个节目,还在要我跟着学习,我还在想,我天天上班这么忙,下班后就只想躺着,哪还有心思去做饭什么的,结果我太太说我不爱她,都不学着做饭……”

大家哄堂大笑,说这年头的新好男人,都得会做饭的。

第三十六章 小葵出了什么意外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

黄蕊蕊面带微笑。听着众人的笑言。也是悄悄的刷了一下微博。

果真。章敬明今天拍戏受伤的事。已经刷在了话題榜上。下面转发评论的言语上千条。大家都是齐声安慰。送上祝福。愿他早日康复。并谴责了一下剧组。说这年头。什么都是豆腐渣工程。连演员的人身安全。都沒有注意。居然让威亚给坑了。

总之。现在章敬明在医院抢救着。许多粉丝已经聚焦在了医院外面。等着他的第一时间消息。

黄蕊蕊随意的翻了一阵。随即关了微博。

早前见着章敬明的时候。都有一种恨不得掐死他的冲动。现在他自己拍戏受伤。黄蕊蕊只想拍手叫好。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最好他也在医院躺上十天半月。

“瞧你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霍景纬在旁边悄声道。

“我有吗。”黄蕊蕊反问。

“沒有吗。”

“好吧。我承认。我确实有点幸灾乐祸……”黄蕊蕊爽快的承认。

沒过几天。更有惊爆的消息传出來。

李玉兰可是直接拿着报纸。背在身后。向着黄蕊蕊神神秘秘的道:“黄蕊蕊。你想不想知道老同学些的事。”

“知道。你不就是怀孕了嘛。清楚得很。”黄蕊蕊好笑的白了她一眼。

这些老同学。大家大学时候就在一起。这几个死党几乎是经常在见面。别的同学的情况。多少也有耳闻。并沒有什么意外。

“可别忘了。苏歌琳也是我们的老同学啊。”李玉兰郑重的提醒着。

“那又如何。”黄蕊蕊有些不以为然。

她可是压根儿不想见这个所谓的老同学。前阵子。苏歌琳不怀好意的去找金兰夫人。将当年的报纸什么的。给金兰夫人看。

就是因为看了报纸上的那些新闻。金兰夫人清楚了当年的一些陈年旧事。对霍景纬反感大增。才带着小葵走了。以此來威胁阻止她跟霍景纬在一起。

黄蕊蕊是委实不想跟这些人打交道了。

“不如何。她现在沾上麻烦了。”李玉兰道。见得黄蕊蕊仍旧是一副事不关已的模样。李玉兰只得将报纸丢在了黄蕊蕊的办公桌上。

“沾上麻烦了。”黄蕊蕊奇怪。

“对啊。据闻前几天章敬明从威亚上摔下來就是跟她有关。警方已经介入了。”李玉兰立刻是來了八卦精神。

此时的她。腰不酸了。腿不痛了。胳膊也有劲了。一点也沒有想着自己是个怀孕的女人。

“哦。有这事。”黄蕊蕊更惊讶意外了。

一直知道。苏歌琳同章敬明同居了好几年。可前阵子。传出章敬明跟别的小演员在一起了。第一时间更新新恋情是整日曝光。章敬明的人气更是由此急增了不少。一手烂牌也被他玩成了好牌。

“当然啊。沒看报纸都写着了嘛。”李玉兰不屑的瞥嘴:“要不是报纸上在报道。谁有心思管她现在怎么样啊。”

确实。自己的事都才拎清。哪有功夫去管别人的事。

“我以为你深得八卦真传。谁的事都要去关注一下。”黄蕊蕊笑着打击她。

虽然如此说。她还是看了一下报纸。

原來。当初章敬明从威亚上掉下來。剧组倍受的指责也是空前的大。急急的在剧组内进行自查。却发现。当天有个女人來探班。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甚至接近了道具的地方。嫌疑很大。

而这个女人。据称就是跟章敬明有十年恋情的旧恋人苏歌琳。

黄蕊蕊看了报道。无奈的摇了摇头。

按苏歌琳的个性。跟章敬明同居了这么多年。章敬明另搭上了剧组小明星。并且如此高调的坦承新恋情。出双入对。苏歌琳要真的肯认输肯退出。那才是怪事。

她要报复一下章敬明。也就是情理之中的事。

黄蕊蕊笑嘻嘻的留下了这张报纸。突然发觉。不亲手去处理这两个人。反而是坐看两人进行的撕逼大战。才最是过瘾。

果然。接下來的日子。第一时间更新看着事情的发展。真的令人大呼过瘾。

那些娱乐八卦的狗仔。发挥那极大的嗅觉。果真是挖出了苏歌琳跟章敬明的恩怨情仇。

苏歌琳坦承。自己确实是以探班的名义。去剧组探班。听闻章敬明接下來要拍一场吊威亚的戏码。她才动了那些道具的主意。

她这么做。是不服气章敬明的过河拆桥。她在警察面前哭诉。她跟章敬明在一起这么多年。一力的将章敬明扶持起來。沒料得。他人一红了。就另攀上了高枝。不仅甩了她。还利用话语权的不平等。往她身上泼脏水。让她莫须有的背上一个出轨在先的恶名。

她是极爱章敬明的。为了一力挽救章敬明的名声。不让他毁了星途。认下了出轨在先的罪名。保下了章敬明。

哪料得。章敬明就假戏真做。就以此为借口。一脚踹了她。

所以。她才有些怀恨在心。做出了过激的行为。

这消息一传出。就如一锅油中溅进了一颗水。真的是炸开了锅。

媒体们纷纷表示。此事不可靠。粉丝们也是纷纷的叫嚷。是这个女人丧心病狂。是存心往章敬明身上泼脏水。

可随即。似乎早就有备而來。大量的章敬明的旧照被抖了出來。皆是以往混迹二流酒吧。与那些富婆周旋的照片。

这些照片。第一时间更新沒有丝毫的ps迹象。证明确实那些年。章敬明混得极不如意。

章敬明的经纪公司坐不住了。又发表申明。说英雄不问出处。谁沒有不堪的过往。只要知道奋发图强。积极向上就是好事。

整日口水战过去。口水战过來。倒是极其热闹。

黄蕊蕊就这么气定神闲的看着。由得这两边狗咬狗的。

总之。苏歌琳蓄意伤人的罪名是逃不掉。而章敬明。腿受得严重。沒有一年半载的功夫。怕是恢复不了。以娱乐圈分分钟都有新人出的残酷现实。这在医院一年半载。跟被雪藏了沒有多大的差别。

黄蕊蕊感觉这样的情况很解气。第一时间更新真的比自己直接动手料理两人解气多了。

在这激烈的撕逼大战中。黄蕊蕊倒是接着了金兰夫人的电话。

“苔丝……”金兰夫人叫着她。

“谢天谢地。你终于给我打电话來了。”黄蕊蕊是掩饰不了的激动:“你们还好吧。小葵也还好吧。”

“苔丝。我跟你说个事……小葵她……”金兰夫人欲言又止。

黄蕊蕊听着这语气。心莫名的往下沉。竟感觉有些不好的东西在等着她。

“小葵怎么了。小葵怎么了。”她的嗓门。一下就高了起來。

小葵是她的命根子。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她承受不起任何意外的打击。

“哎呀。小葵在这儿的。只是刚才给她洗澡的时候发现。身上起了好多的红点……”金兰夫人道。

“起了好多的红点。”黄蕊蕊瞬间是分析了所有:“有不有吃什么过敏的东西。有不有接触猫狗之类的。有不有……”

“苔丝。你别这么慌。我已经打了电话给医生。他马上就会赶到。我只是先跟你说说情况。”

“把电话给小葵。我要跟小葵说话。”黄蕊蕊道。

隔了一阵。小葵那脆生生的声音在电话中响起:“苔丝。”

“小葵。小葵……”黄蕊蕊一个劲的叫。

“我在这儿的。苔丝。小葵好想你。”小葵道。

黄蕊蕊听着她的声音。差点哭了起來:“小葵。妈咪也想你。跟我说说。你现在是怎么一个情况。”

“就是刚才洗澡的时候。突然发现身上有了许多的小红点。很多。看着有点怕。”小葵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

“苔丝。我是不是感染了什么病毒啊。会不会死。”小葵问了出來。

“胡说。”黄蕊蕊立马喝止了她的这种说法:“我的小葵一向是健康聪明活泼的。哪会死。”

“可我昨天刚好玩了一下游戏。就是生化危机的。我就是感染了病毒。成了僵尸。”小葵强调:“说不定。就是我玩了那个游戏。也跟着感染了病毒。”

“沒这些事。小葵别要自己吓自己。”黄蕊蕊道。却是暗想。小小年纪玩什么生化危机的游戏。

“沒有吓自己。只是外婆有点吓坏了。”小葵侧了侧她的小脑袋。看着旁边的金兰夫人。

确实金兰夫人吓坏了啊。自己带着孩子跑到这个城市來。存心想让黄蕊蕊着急。可现在小葵出了这么一点状况。她不敢大意。要是小葵有何意外。怕黄蕊蕊是恨死她了。

“告诉妈咪。你们现在在哪个城市。我马上來。”黄蕊蕊对着话筒道。

小葵仰着小脸。望着金兰夫人:“苔丝要來看我。”

现在这个情况。金兰夫人当然不敢再说不要黄蕊蕊过來。她只得拿过电话。对黄蕊蕊道:“我们现在在这个市里。不过你來可以。但我不想看到霍景纬。”

“知道了。我一人过來。”黄蕊蕊答应着。匆匆忙忙挂了电话。去查询飞往国外某市的航班。

如果要直达的航班。要下周才有。想着小葵。黄蕊蕊一咬牙。选择了转机的航线。

虽然这样费点周折。但是。这是最快到达小葵身边的选择。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第三十七章 只是出点水痘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

想着金兰夫人的提醒。她也沒有告诉霍景纬实情。只是说临时有点事要处理。然后将公司的事作了简单的安排。然后独自一人动身。

登机前。她再度接到了金兰夫人的电话。说医生检查过來。只是小孩子常见的水痘。开了些药。

听闻只是水痘。黄蕊蕊一直焦躁的心有了点安稳。这并不是很严重的病。几乎每个小孩子都要出水痘的。

可是。这种病偏又传染性强。都要做隔离处理。一般就是独自一人呆在小房间内。不怎么跟人接触。更不可能出去跟小朋友们玩。

想着小葵要独自一人孤零零的坐在屋子中。只能抱着芭比娃娃玩。第一时间更新黄蕊蕊还是心酸。

经过二十几个小时的转换航班。黄蕊蕊终于见着了金兰夫人跟小葵。

她跟在金兰夫人身边。穿着一身卡通公主的睡衣。独自抱着芭比娃娃。小脸上沒有以往那种神采奕奕的感觉。

“小葵。”黄蕊蕊丢开包。就扑着要上去抱小葵。

“苔丝。我长得水痘。你不能抱我。”小葵有些不开心的嘟着小嘴。

“不怕。妈咪是大人。抵抗力很好。小时候也得过水痘的。不会再传染了。”黄蕊蕊如此说着。还是不管不顾的抱住了小葵。

“意思就是你也感染过了病毒。已经变异。不会再被感染了是吧。你有母体了是吧。”小葵认真的问。仍然有些不放心。

黄蕊蕊听着她一口一个病毒。一口一个变异的。不用说。这就是游戏上学來的东西。黄蕊蕊有些恼的看了金兰夫人一下:“你就是这么纵容小葵。让她小小年纪玩这些游戏。”

“游戏而已。何必要干涉这么多嘛。这不许那不许。”金兰夫人不以为然。

黄蕊蕊也懒得为这些教育上的看法跟金兰夫人争执。她将小葵放下。仔细的检查她的病情。

掀起小葵的纯棉睡衣。果真小身板上。前胸后背都是红红的。亮亮的水痘。显然已经进入了密集爆发期。一个叠一个的水痘看着挺渗人。

唯一能让人安慰的是。除了额头发际线处有一个。后颈上有几个。整个小脸上。倒沒有多大的影响。

黄蕊蕊这才放心的替她扣好衣服。问她:“小葵有不有感觉什么别的症状。”

“就是感觉挺痒。想挠痒痒。”小葵认真的道。

“嗯。这个不许。医生总该跟你讲过的吧。”黄蕊蕊问。

“那个医生说过。不要挠痒痒。实在痒得受不了的话。就擦药。”金兰夫人说着。旁边已经有佣人递了药品过來。

不过是一些外用擦剂。缓解骚痒症状的。

黄蕊蕊仍旧不放心。将小葵的手指甲又给细细的修剪了一下。反复的告诫她。就算水痘痒得厉害。也不要去抓。否则以后抓破了。不光会长出更多的水痘。而且以后会留个疤在那儿。越长越大。

为了证明这个的可信度。黄蕊蕊还专程在网上搜了一些图例给小葵看:“瞧。这些就是挠了后。就这样了。”

“有这么严重吗。”小葵有些担忧:“好象我昨天就挠了一阵。”

于是。小姑娘就有些忧伤的低垂着小脑袋。担忧她昨天挠痒痒的后果了。

金兰夫人狠狠的瞪了黄蕊蕊一眼:“黄蕊蕊。我就不该通知你。你一來。只会吓我的小葵。人家小葵原本沒事的。就是你这样把她吓坏了。”

黄蕊蕊也有些愧疚。她又柔声安慰小葵:“其实小葵也不要担心这么多。其实并沒有这么严重的。那些只是个例。‘个别人’才这样。”

黄蕊蕊特意的强调了一下。是“个别人”的概率。

“可我担心我以后就是那‘个别人’。”小葵担忧道。并沒有因为黄蕊蕊的强调还放心。

这么说着。可似乎身上又有些发痒。伸着小手准备挠一下。可随即想着刚才的那些图片。第一时间更新她停了手。只是耸了耸肩。靠着衣衫的轻微摩擦。來缓解这样的骚痒症状。

“小葵。我们睡觉休息好不好。”黄蕊蕊提议着:“睡着了。感觉就不这么难受。”

“对。小葵。医生也是说。多休息。”这个提议。金兰夫人附和着。

小葵有些委屈。可又无奈。确实这么痒着难受。她只有抱着她的芭比娃娃。回她的小床安静的休息。

黄蕊蕊是被大作的铃声给惊醒。半眯着睁。她迷迷糊糊的抓过了电话。

“黄蕊蕊。你给我说实话。你上哪儿去了。”电话中。霍景纬的声音响了起來。

这大声的责问。将黄蕊蕊的睡意给吓跑了。她从床上一骨碌的坐起來:“不是跟你说好了的嘛。”

“你跟我撒谎。你只是暂时去见一个客户。不用晚上來接你。随即电话就关了机。我要是不向李玉兰打听一下。我都不知道你居然出国了。”霍景纬的声音。不仅愤怒。更多的。是带着几许的恐慌。

他怕。他怕黄蕊蕊就如五年前一样。突然间就消失了。不知道躲在这地球上的某一处。他是不是又得花五年、十年的时间去等待。去寻找。

想着这个可能。他的心。剧烈的抽痛了起來。

他的一生。难道就该注定孤独终老吗。第一时间更新

“蕊蕊。你答应我。答应得好好的。为什么要给了我希望。又突然來这么一下。”霍景纬在电话中质问着。

“沒有。”听着他的声音。黄蕊蕊也有些心痛。一惯知道这个男子对她的心意如何。她只得轻声解释道:“因为小葵病了。我急着过來看她。你也知道金兰夫人的……”

不等她解释清。霍景纬吼了起來:“什么。小葵病了。她怎么了。”

黄蕊蕊将电话拿远一点。等霍景纬的声音低了下去。她才轻声道:“我当时得知这情况。也是慌了。转了机才赶过來。现在看來。也沒什么大事。第一时间更新就是出了一点水痘。隔离休息几天。等水痘焉了就行。”

“全面检查过了吗。确认只是水痘。沒别的问題。”霍景纬仍是不放心。

这话说得黄蕊蕊有些不乐意了:“霍景纬你什么意思啊。这意思。还想小葵有点别的病。”

“沒啊。”霍景纬也是有点委屈:“我也是担心小葵嘛。一定要彻底的给她做个全身检查。我才放心。”

“金兰夫人已经带她做过了检查的。真的只是水痘。”黄蕊蕊向着他保证。

霍景纬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随即问黄蕊蕊:“你们现在在哪儿。我也要飞过來。第一时间更新”

“你不是还要跟曾诗杰对战吗。你不在国内看着。”黄蕊蕊问。

“金融战。哪儿不可以打。需要我在a市呆着。蕊蕊。我早说过。我是为你回來。你在哪儿。我当然会在哪儿。”霍景纬道。

听着霍景纬这暖暖的贴心窝子的话。黄蕊蕊还是很温暖的。

不管天涯海角。不管时光如何错过。她的景纬。一直执着的在她左右。

“嗯。我们现在在这边。你将你的事安排好了再过來吧。”黄蕊蕊叮嘱了一句。反正下一周才有航班。等霍景纬过來。小葵的病也差不多好了。

“那我现在要跟小葵讲讲话。我要听听宝贝女儿的声音。”霍景纬道。

“刚才小葵已经在休息了。让她好好休息吧。”黄蕊蕊道:“让她醒着。会痒得难受的。”

霍景纬想想。也是这个道理。才压下了想听听小葵声音的这个念头。

“记着。黄蕊蕊。这次不许再给我玩消失了。知道不。”霍景纬挂电话前。再度狠狠的警告了一句。

“知道了。”黄蕊蕊笑着。挂了电话。

原本还想再睡。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心中仍是记挂着小葵。她起身准备去看看小葵。

她这才发现。其实自己早就睡过了头。加上时差的原因。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小葵已经喝过了清粥。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见得黄蕊蕊从房间出來。她才问她:“苔丝。你醒了。”

“对。小葵。你也醒了。”黄蕊蕊问。

“我已经醒了很久了。金兰夫人说你要倒时差。让我不要來打扰你。”小葵很懂事的回答。

然后。黄蕊蕊看见她的小身子又扭了扭。甚至在沙发上轻蹭了蹭。这显然。又是水痘在痒了。

“吃过药了吗。”黄蕊蕊问。

“吃过药了。”金兰夫人答。已经吩咐佣人将给小葵外擦的药拿了过來:“小葵來。跟外婆进你的房间。外婆帮你擦药啊。”

“可我想让苔丝帮我擦药。”小葵道。

小葵的眼神。透了几许央求的意味。怎么说。也是母女。隔了这么久的沒见面。她还是想亲近的。

金兰夫人只得无可奈何的将药塞到了黄蕊蕊的手中:“记着。一定要摇匀称。用棉花签小心的沾了擦。不要让小葵受凉了……”

听着她不放心的念叨。黄蕊蕊道:“这些我都知道。好歹我也将小葵带了这么大。”

“你知道什么啊。你要是真的将小葵照顾得好。当年小葵也不会生病去住院了。”金兰夫人揭着黄蕊蕊的老底。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第三十八章 我想听爹地讲故事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

“那是上帝借这个名义。让我们相遇罢了。”黄蕊蕊可不承认自己照顾小葵差了。她指天发誓日的强调。那只是上帝的安排。是上帝要借着这个方式。让她们母女相认。

都强调是上帝的意志了。金兰夫人还能说什么。

“我想擦药了。”小葵站起身來。抱着芭比娃娃认真的说了一句。

这一句轻描淡写的要求。可比圣旨还管用。金兰夫人立刻停止了对黄蕊蕊的批判。伸手牵了小葵就向她的房间走:“走了。外婆的小公主。我们进房间擦药去。”

说这话时。简直是将小葵当心肝宝贝的哄着。看着这隔代宠。黄蕊蕊无耐的摇了摇头。拿着药品箱。跟着进了小葵的房间。

药水很凉。消炎止痒的效果也很好。黄蕊蕊用棉签一点一点的将药水擦在小葵的水痘上。小葵感觉比刚才好受多了。

“医生都说。小葵的情况算比较良好的。爆发的面积不大。沒有伴随着发烧这些。”金兰夫人仍旧是庆幸的。

黄蕊蕊只是看着小身板上的那些密密麻麻的小水痘。特别是擦了药水在上面。更是一眼看得清楚了然。这还算情况比较好。

当然。跟别的那些整个脸上都长满了水痘的人相比。确实算好了。

“小葵。外婆开电视给你看好不好。”金兰夫人讨好着小葵。示意她看电视。

“可我想玩游戏。”小葵说着她的请求。

“不行。”黄蕊蕊干脆的一口拒绝:“那些游戏玩了对小孩子不好。我们來听听音乐好吗。”

“可我不想听音乐……”小葵道。

“听音乐好啊。能陶冶情操……”黄蕊蕊讲着音乐的好处。

金兰夫人已经不客气的揭她的老底:“苔丝。我可从來沒有感觉。你有什么情操。”

黄蕊蕊简直要泪了。要不要这么真相。

“总之。小葵只是一个小孩子。不适合玩那些游戏。沒看她电话中。就在担心恐惧那些事。动不动什么变异感染。然后就是什么死亡之类的。”她坚持着她的反对理由。

难怪心理学家都说过。但凡有了孩子的家庭。总是两代人为着这个教育的问題。产生大量的茅盾。果然沒错。

金兰夫人对小葵是无原则的纵溺。而霍景纬则是公然是宣称。他霍景纬的宝贝公主。就该生來宠的。

好在小葵一惯天性纯良。从小跟着金兰夫人出席了不少酒会。立志要当一个小淑女的。并沒有一点娇纵的迹象。第一时间更新

“可我不想听音乐。”小葵道。

“那我讲故事你听好不好。”黄蕊蕊道。

“好。”小葵这才有了几许的笑容。

可听着黄蕊蕊照着书本念了几句。小葵的小脸又有些忧伤:“你沒有爹地讲的故事好听。我想听爹地讲的故事了。”

“那外婆來讲。”金兰夫人闻。

“外婆讲虽然好。可我还是想听爹地讲。”小葵道:“爹地讲的故意很好听。”

“外婆一样讲得好听。”金兰夫人道。

她如此说着。已经拿了故事书。坐在小葵的床边。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认真的读了起來。

小葵沒有再说什么。只是眨巴了一下大眼。轻轻道:“好。”

虽然她沒有再度要求。可那懂事乖巧的模样。还是令人有些心疼。

特别是要强忍着那痒劲。不伸手去挠痒痒。可真难受。

金兰夫人瞧在眼中。也有些难受。这个宝贝小公主这阵子难受。都还要如此的坚强。

她看了一下黄蕊蕊。恰好黄蕊蕊的视线也移了过來。她有些无奈的挥了挥手:“打电话给霍景纬吧。看看他有空给小葵讲故事不。”

纵算是对霍景纬有了一些成见。可为了宝贝小公主。第一时间更新什么气也得忍了。

黄蕊蕊看了看时间。这边是晚上。那国内应该也是早上了。

正如此的想。霍景纬的电话却是很合适的打了进來。

黄蕊蕊一下就接听了电话:“喂……”

“怎么这么快就接了电话。才响半声……”霍景纬有些疑惑:”是怕打扰到她们休息。”

“不。只是小葵想你了。想听你给她讲故事。”黄蕊蕊道。

“嗯。我也想她。刚才迷糊着打了个盹。就梦见她了。所以。我才打电话过來的。”

黄蕊蕊笑着。却是将电话递给了小葵:“小葵。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你爹地的电话。”

小葵的小脸。瞬间生动了起來:“真的。是我爹地的电话。”

这表情。让金兰夫人心中默叹了一声。果真血缘关系在这儿。是怎么也阻止不了的。哪怕她回国跟霍景纬也沒见过几面。可那天性。还是令小葵跟他这么亲近。

小葵接过电话。一迭声的追问了起來:“是爹地吗。真的是爹地吗。”

“是爹地。我家宝贝小公主的爹地。宝贝小公主还好吗。”霍景纬那声音。是分外的悦耳。带着满满的父爱。

“爹地。我很好啦。你还好吗。”小葵大声的问。

“只要我的宝贝小公主好。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爹地也好了。”霍景纬答。

看着眼前一幅父慈子爱的场面。金兰夫人黯然走了出去。

“妈。”黄蕊蕊见得小葵在认真的听霍景纬讲故事。她跟着走了出去。在露台上。叫住了金兰夫人。

“怎么不陪着小葵。”金兰夫人转身。有些不满的看着她。

“妈。我想跟你谈谈。关于霍景纬……”黄蕊蕊想着一个合适的切入口。

“有什么好谈。你不都要跟他私奔在一起的吗。”金兰夫人冷哼了一声。

“我沒有想过要跟他私奔。”黄蕊蕊轻声道:“也许。多年前。面对他们家的阻力。有过私奔的念头。可现在。我不会了。”

“一桩不被家人祝福的婚姻。便是真的勉强在一起了。也不会幸福。”黄蕊蕊轻声道:“当年。为了拆散我跟霍景纬。他的家人出了这么多的下招。还好。最终我抽身得及时。才沒有连累着小葵。”

“你能记着就好。”金兰夫人道。刚才死板的脸色。也柔和了一点:“我只是感觉。你以前受过的苦太多了。我是想看着你幸福。不是想你再度受苦。”

“是。我能理解你的心思。就如同我现在。也想小葵幸福一样。所以……妈……”黄蕊蕊轻轻的叫了一声:“请你成全我跟霍景纬在一起。第一时间更新”

原本脸色有点缓和的金兰夫人。听着这话。有些意外:“你感觉是妈阻止你追求幸福。”

“沒有。只是经过这么多的事。我沒有再不顾一切追求爱情的勇气。但凡有一点点阻力。我都不会再向前一步……”黄蕊蕊道:“所以。我需要你的祝福。”

“可你记得不。当年你出了那些事。霍景纬居然沒有出面维护你。反而是第一时间出來宣告分手。这不是起码的一点信任和担当也沒有。我是一直气不过这一点啊……”金兰夫人说到这儿。情绪有点激动。却是微微的扭过了头去。

其实从最初见着霍景纬起。她倒是挺欣赏这个男子。甚至也想替两人拉拢。在回国外几次遇见霍景纬。她也感觉这男子。应该跟黄蕊蕊有点瓜葛。所以。她是乐见其成。

只是后來。听闻霍家的人当年是如此的反对两人交往。甚至在报纸上。看着霍景纬如此的沒有担当。第一时间竟是撇清跟黄蕊蕊的关系。宣布分手。金兰夫人才耿耿于怀。

“其实这事。我从來沒有怨过景纬。在霍景枫陷害我之前。我早就有想分手的念头。不仅是霍家的阻力。我要应对的事也是很多。我面对的外在威胁也很多……”

“就是那个上次來找我的那个女人。”金兰夫人问。

“都不过是些跳梁小丑。分分钟都可以灭了她们。我只是不想事情闹得太大。牵连更多无辜的人出來。让别人的幸福宁静生活受打扰。”黄蕊蕊道:“所以。在早之前。我就想着分手。这样。大家都安宁。”黄蕊蕊道。

“你这孩子。看着是坚强。怎么关键时候。倒是软弱了……”金兰夫人轻叹了一下。感觉黄蕊蕊一直是很坚强果敢的。怎么在这事上。居然如此妥协。

“妈。你不明白。当你真正爱着了一个人。既能如披上了凯甲。无所不往。可又如全身都有弱点。处处被人制。霍景纬。就是我的弱点。我担心他在中间两难。担心他因为我的事受太多的质疑。所以。我先想着退后一步。给彼此一点时间空间……”

“现在。似乎一切问題都不是问題了。他的父亲临死前。忏悔了以往的过错。他的大姐。也为诬陷我的事。全城登广告道歉。以往威胁我的人。也受了应有的惩罚。连來找你的那个女人。现在也面临着法律的制裁……这远比我揍她们一顿强多了。”

“虽然这些全力阻挡你们的人沒有了。可是。你就这么坚定的认为。霍景纬值得你托附终身。”金兰夫人问。

“景纬是个很执着的人。也是一个用情至深的人。我从來沒有怀疑担心过他。不管怎么样。他的心。一直不曾变。身边也沒有任何女人传出不好的绯闻。”

“他倒是敢跟哪个女人传点绯闻试试。”金兰夫人轻哼了一声。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第三十九章 叫霍景纬来见我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

“要是他真是这样的人。我当初也不会选择他。我不能容忍男人劈腿的事。”黄蕊蕊道。

“既然你说得他这么好。我可以成全你。但是。要霍景纬接受几个考验的事。我决不会改主意。想让我祝福。就拿点诚意出來。”金兰夫人如此说。气哼哼的走了。

黄蕊蕊站在那儿一阵。才折回小葵的房间。小葵抱着话筒。听着霍景纬讲故事。不时的笑得很开心。

见得黄蕊蕊进來。小葵很是机灵的叫了一声:“妈咪。过來。和我一起听爹地讲故事。”

看着女儿稚嫩的笑脸。黄蕊蕊怎么能轻易的拒绝出口。

“好啊。”她开心的跟着笑笑。第一时间更新坐在了小葵的床边。听话筒中霍景纬讲故事。

一天后。霍景纬风尘仆仆的出现在了黄蕊蕊的面前。瞧他那模样。怕是急着在赶路。

“爹地……”小葵见着他。欢呼了一声。就扑了上去。

“小葵。我的宝贝。”霍景纬一把抱起了她。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黄蕊蕊。

真好。短暂的离别。黄蕊蕊跟女儿仍旧是在自己的眼前。

黄蕊蕊看着他。才带了几许嗔怪的神情道:“进來吧。快去洗洗脸。也不瞧瞧你这一脸疲倦样。”

“听说小葵不好。就急着赶过來。”霍景纬轻笑。在小葵的脸上亲了一下。

小葵咯咯的笑了起來:“爹地的胡子好扎人……我不要你亲……”

“好。第一时间更新留着扎你妈咪去。”霍景纬笑。却是伸手摸了摸自己下巴处的胡子茬。这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急着快些赶到黄蕊蕊母女俩身边。形象上倒是沒怎么注意。

黄蕊蕊也沒多说。领着他进了房间。拿毛巾示意他先去洗洗。

“小葵。爹地先去洗澡。你先玩一会儿好吗。”霍景纬将小葵放在地下。

“可小葵也想洗澡。”小葵看着他。答得很认真。

“小葵。你现在病了。不能洗澡的。等你的水痘彻底的好了再洗澡。”黄蕊蕊道。

“可我感觉。水痘已经快好了。”小葵低着头。又想看看自己小肚肚上的水痘。

“嗯。再过两天。再过两天再洗好吗。”霍景纬商量着。

“好吧。等过两天。我一定要美美的洗上一次。”小葵跟霍景纬拉了拉勾。又转头跟黄蕊蕊拉了拉勾。

趁霍景纬洗漱的时候。黄蕊蕊在旁边不满的抱怨着:“不是叫你把国内的事情处理好了再过來吗。瞧你这么急的就过來了。”

“我这不是担心老婆跑不见了嘛。别的事再重要。也沒有追老婆的事重要。”霍景纬道。

趁小葵弯着腰。去清理霍景纬买给她的新玩具时。霍景纬伸着臂。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搂了黄蕊蕊一下。趁机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

一嘴的牙膏沫。糊了黄蕊蕊整个脸。

黄蕊蕊有些羞恼的推了他一把:“沒正经。快去洗脸刮胡子。我还沒有答应当你老婆呢。”

“可你答应跟我在一起了的啊。”霍景纬道。

“可金兰夫人说。一定要好好考验你。经不起考验。就不让我嫁。”黄蕊蕊道。

“说得我好紧张。要是经不起考验怎么办。”霍景纬问。

“那你就从哪儿來。回哪儿去。”黄蕊蕊笑。将他推进了浴室。

说话间。金兰夫人已经做完了她的美容面膜。走了过來:“听佣人些说。霍景纬來了。是吗。”

“是的。我爹地來了。”小葵已经开心的跑了过來。甚至举着手中的布娃娃:“这是我爹地买给我的新娃娃。外婆。你说。这个布娃娃是不是很漂亮。”

“这意思。外婆沒给你买了。”金兰夫人假装很伤心:“小葵。外婆伤心了。”

“不是的。”小葵转着圆溜溜的眼珠子。急着解释:“外婆一向给我买的玩具都是最漂亮最可爱的。我很喜欢。不过爹地是个大男人。第一次给我买这种娃娃。我当然得表扬他一下。以后才好再帮我买。”

她一边说。一边摇着金兰夫人的手。连声道:“外婆。不要伤心了嘛。小葵也替你买一个玩具好不好。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这话倒是哄得金兰夫人开心了。她连声道:“好好好。我的小葵随便怎么样都好。就苔丝才最不好。老惹我生气。”

黄蕊蕊摊了摊手。感觉自己真的完全是无辜趟枪。自己又哪儿不好了。

哄好了小葵花。金兰夫人却是睨了黄蕊蕊一眼:“苔丝。你瞧你教的女儿。”

黄蕊蕊赶紧向毛爷爷保证:“金兰夫人。这绝不是我教的。我想。这可能是跟你学的。”

金兰夫人哼了一声。神气十足道:“叫霍景纬那小子來见我。”

正在浴室冲洗的霍景纬。听着这趾高气昂的语气。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差点卟的一下笑了起來。看來金兰夫人对他的意见挺大啊。怕是所谓的考验很是难。

“妈。他现在还在洗漱。等他整理好了來再來见你。”黄蕊蕊道。这模样。仿佛第一次带情郎回去见家长。紧张又忐忑。

“好。我去大厅等他。”金兰夫人说着。却又去牵小葵:“小葵來。你现在还出着水痘。要多在床上休息。不要出來四处兜风。当心受凉加重病情。”

“好的。外婆。”小葵紧拉着金兰夫人的手。道:“那我乖乖的陪着外婆好不好。”

“好。外婆陪你去你的房间玩。”金兰夫人又是开心了。陪着小葵去了她的房间。

霍景纬洗去满身的仆仆风尘。才随意的系了一张浴巾出來。未干的水滴沾在那古铜色的肌肤上。性感十足。

他一边拿着毛巾擦拭着头上的水渍。一边笑着问黄蕊蕊:“刚才金兰夫人來过了。”

“來了。叫你一会儿去见她。”黄蕊蕊推了他一把。道:“还不快换上衣服。”

霍景纬这才打开行李箱。取出换洗的衣服。当着黄蕊蕊的面就这么换着。

“臭不要脸。”黄蕊蕊轻骂了一声。微微别过了头。

“我哪儿不要脸了。金兰夫人跟小葵又不在这儿。有什么关系。”霍景纬答得理直气壮。

黄蕊蕊横了他一眼。还是过去替他系着领带:“一会儿。第一时间更新你去见她。态度好一点。知道了吧。”

“知道。见丈母娘嘛。态度肯定得好一点。”

黄蕊蕊轻擂了他一下。才道:“我已经跟金兰夫人谈过了。她坚持要考验你。只要经过了她的考验。她才承认我嫁给你。”

霍景纬的脸色。一下就严肃了起來:“这说得我紧张了起來。要是经不起考验怎么办。”

黄蕊蕊看着他。嗔恼的咬了下唇。那略带娇蛮而任性的小虎牙又露了出來:“要是经不起考验。我马上废了你。”

“不要。”霍景纬反手却是搂紧了她。

这么些年。她已经不再是当初那嬉笑怒骂皆随心的姑娘了。岁月在身上多少留下了一些痕迹。虽然不再如以往那般的青春明艳。但也多少有了几许风韵。

可不管怎么样。终究是他心目中的那个她。

他不顾一切的吻上了她的唇。直到她的唇红肿。他才放开她。道:“放心。为了能和你在一起。什么样的考验。我都经得住。”

“先去看了是什么样的考验來再说吧。”黄蕊蕊有些不放心的再度叮嘱了一句。

怎么说。金兰夫人也算是一个强势的女人。虽然在小葵面前有点为老不尊。但在外。那女强人的形象。可是无法令人小窥。

她能出的考验。想必也不简单。

霍景纬穿上外套。确定整个人形象是优雅沉稳而得体的。才同黄蕊蕊一道。去正式见金兰夫人。

金兰夫人已经身着一套暗玫红的旗袍。高贵典雅的坐在宽大的沙发上。等着接见那个打算当她女婿的男子。

“你好。金兰夫人。”霍景纬按着以往的礼仪。不卑不亢的向她弯腰问好。

“你好。霍先生。恕我直言。你确定打算娶黄蕊蕊。”金兰夫人开门见山的问他。

“对。”霍景纬的回话。坚定而有力。这是他一直不变的信念。

“可是。想娶我家苔丝。可不是这么容易的事。”金兰夫人是标准的丈母娘挑女婿的神情。

霍景纬微微带笑。却是反手握住了黄蕊蕊的手:“我对蕊蕊是此志不渝。愿意接受金兰夫人的任何考验。”

“好。果然痛快。”金兰夫人微微挑了挑眉。随即道:“我要求你将名下的财产。过户一半到苔丝的名下。替自己的女儿争取利益。让你以后想分手的成本增加。我的打算沒有错吧。”

“金兰夫人的打算确实沒错。替蕊蕊最大限度的争取利益。确实沒错。只是。这个我做不到。”霍景纬答得是气定神闲。

这话一出。不仅金兰夫人大吃一惊。连黄蕊蕊也有些意外。不都说了要考验他吗。这第一件事。先在财产上就是通不过。

黄蕊蕊望着他。霍景纬向着她微微一笑。紧了紧她的手。才对金兰夫人道:“恕我直言。金兰夫人。我现在是个穷光蛋。唯一有的。也就以往我母亲留给我的一处别墅。反正蕊蕊结婚后要跟我住在一起。我不介意将别墅让她一半。”

“你不是宏景资本的创始人。宏景资本不是你全力控股。”金兰夫人质问。她以往想替黄蕊蕊和霍景纬拉拢时。也调查过霍景纬的身家。怎么又是一个穷光蛋。

“一个月前算是。但现在。我不是。我是地道的穷光蛋。”霍景纬答。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第四十章 凑热闹的酒会

“那你休想娶苔丝。”金兰夫人愤怒了起來:“不光因为你是穷光蛋。更因为你玩些花招。在想娶苔丝的时候。居然将财产转移。”

“妈……”黄蕊蕊小声的叫了一声。对霍景纬。她是了解的。便算真的将财产转移了。也有他自己的目的和苦衷。

“不要叫我。”金兰夫人挥手。显得有些愤怒:“他还想來娶你。连一点起码的诚意也沒有。换作别人。不管怎么样。也要有所表示。他倒好。一副穷光蛋模样。爱嫁不嫁。这是吃定了你要嫁他。”

看着金兰夫人真的怒气冲天。黄蕊蕊只有保持沉默不说话。

“金兰夫人请息怒。给你看样东西。更多更快章节请到。”霍景纬笑笑。依旧是从容不迫。他转身去客房。随即拿了一份文件过來:“确实在一个月前。我就通知律师起草文件。将我名下的所有产业。转赠小葵。只等小葵的监护人签字就生效。”

随即。他从怀中掏出笔。向着黄蕊蕊示意:“蕊蕊。來签字吧。签好字。这些产业。全是小葵的了。”

“全给小葵。”金兰夫人有些不相信。拿起文件合同。又示意佣人将她的眼镜递过來。她一一的细看一番。

“景纬……”黄蕊蕊有些担忧:“你不是要跟曾诗杰……你将这些产业转给小葵。那你如何操作。”

“怎么说。你也是小葵的监护人。在小葵沒成年前。这些产业都由你打理。”霍景纬笑:“到时候我需要资金援助的时候。你能不能看在我表现良好的份上。赏我一点。”

黄蕊蕊嗔怪的白了他一眼:“那得看你表现了。要是表现不好。啥也不给。”

金兰夫人看完了文件合同。确实是很正式的合同。只要黄蕊蕊一签字。就可以生效。

于是。她将文件递给了黄蕊蕊。道:“苔丝。签字。”

黄蕊蕊拿着笔。在上面龙飞凤舞的写上了自己的名字。看着这几个字。这意味着。霍景纬的宏景资本。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就是自己掌管了。

“不知道金兰夫人。这样算不算通过了你的考验。”霍景纬微微欠身。笑问金兰夫人。

“好吧。虽然你不答应将产业分一半给苔丝。但能将产业全部给小葵。我也算放心一点。但要认为就这么一个考验。也未必太过简单。”金兰夫人并沒有因此就轻易的答应。

黄蕊蕊都全身是汗了。老娘啊。你一句话。都将别人的全部产业弄到小葵名下。你还要考验什么啊。

“沒问題。既然我來这儿正式提亲。当然也作好一切准备。”霍景纬的神情。是笃定的。

只要黄蕊蕊的心在这儿。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再多的挑战考验。他都不惧。

“这第二个考验我还沒有想好。等我想好了再说。”金兰夫人用手轻抚着额。真的去想她的第二个考验。

于是。霍景纬就以半个准女婿的身份。留了下來。

虽然金兰夫人对他依旧沒有多大的好脸色。可是看着小葵开心的笑脸。能有黄蕊蕊陪在身边。霍景纬已经知足了。

“你别太介意。她其实是一个挺好的人。只是有点气不过你以前那么对我。”黄蕊蕊私底下跟霍景纬咬耳根子。

“嗯嗯。她能替你考虑。替你出头。我其实是开心的。”霍景纬笑。带着他这个年龄的成熟稳重善解人意。第一时间更新

真的。黄蕊蕊能有这样的妈。真的挺好。总比以往的什么黄从贵、王秋玲、谢婷婷之类的好。那些人。只知道沒完沒了的利用黄蕊蕊。可沒有一次真心的替黄蕊蕊设身处地的想过。

“等她慢慢接触。了解我对你一片真心后。也就会改了态度。”他甚至反过來安慰黄蕊蕊。

“你对我有真心吗。我怎么沒见着。”黄蕊蕊笑问。

“好吧。我的真心被狗吃了。所以。你见不着。”霍景纬耸了耸肩。顺口承认。

“好啊。霍景纬。你居然骂我是狗。”黄蕊蕊不依。第一时间更新伸手掐了他一把。

“爹地。妈咪。你们在说什么。”小葵抱着芭比娃娃。走了过來。

“來。小葵。让爹地看看。你的水痘好了沒有。”霍景纬说着。一把抱起了小葵。

这么多天过去。小葵的水痘已经在结疤。痕迹淡去。

虽然前两天也痒得有些难受。好在霍景纬是全程不遗余力的守着她。陪她唱歌。给她讲故事。努力转移着她的注意力。让她不至于太难受。

看着他顾女心切。所做的一切。也沒有丝毫值得挑剔的地方。金兰夫人才少了诸多挑剔。

“既然小葵的水痘差不多好了。我们也回凤城去吧。”金兰夫人提议。与其说是提议。不如说是命令。

凤城才是金兰夫人的本部。这儿。只是她休闲度假的一处地。以往是带着小葵來躲黄蕊蕊的。

随着小型客机缓缓降落。金兰夫人、黄蕊蕊、霍景纬、小葵及随从的一众人等。回到了凤城。

金兰夫人在这儿算是根基深厚。有她极广的人脉圈子。虽然家族不兴旺。但是。好友不少。以往生意场上的人也不算少。

很自然的。金兰夫人兴办了一个不小的酒会。一來庆祝小葵病愈。二來聚聚老友。第一时间更新三來也将霍景纬给大家介绍一下认识。

黄蕊蕊对这酒会。也是无可奈何。

原本金兰夫人就是一个极爱热闹的人啊。时不时就会办个酒会热闹一下。小葵就是看着这儿上流社会的优雅模样。才成天嚷着要做小淑女的。

“举办酒会也好啊。这算是介意我给大家认识。算是认可我当她的女婿。”对此霍景纬倒是想得极开。

他是郑重以对。甚至新购了一些袖扣领带。以显示对这酒会的重视。只是西服。他一惯是订制。现在再订制一身。已经來不及。只得作罢。

小葵也是被金兰夫人精心的打扮了一番。穿着漂亮可爱的白色蓬蓬公主裙。披着柔顺的头发。头顶压了一个小金冠。俨然一个气场十足的小公主。

她也确实是今晚当之无愧的小公主。谁能想到。这么一个几岁的小孩子。居然会拥有那么多的身家。

“很高兴大家今晚來参加我的酒会。这场酒会是为我的外孙女举办的。前阵子。她生病了。我很是揪心。这种心情。大家应该都能体会。现在。她康复了。让我们大家。为了她的康复而欢呼。”金兰夫人主持着今晚的酒会发言。

随着掌声响起。霍景纬和黄蕊蕊一左一右的牵着小葵从二楼的楼梯上缓步而下。

霍景纬跟黄蕊蕊都是一身黑色礼服。中间的小葵则是一袭白裙。看上去。醒目而又和谐。

看着这么一副和谐有爱的情景。大家更是心领神会。

都知道金兰夫人找回了她的女儿。也知道苔丝一直是个单身妈妈。金兰夫人给她安排了不少的相亲约会对象。最终都是无果。

但现在。看着小葵一左一右各自牵着的两人。大家是瞬间明白。这个男子。就是苔丝的真命天子。甚至有可能就是小葵的亲生爹地。否则不会这么和谐这么友爱的。

也有一小部分人。认出了霍景纬。前次在本城也举办过酒会。跟本城的名流打过照面。

于是又有人大胆的猜测。一定是上次他在这儿举办了酒会。与苔丝一见钟情。双双坠入了爱河。

整个酒会是热热闹闹的。大家纷纷端着酒杯。不停的过來祝酒。霍景纬简直有些应酬不瑕。

金兰夫人只是面带着微笑。看着这一切。随即。低耳跟着她的干女儿金向梦轻声交谈着。

直到夜深人静。來宾们陆续的三三俩俩告辞。霍景纬也被这一群人给灌得烂醉。被人扶着送回了他的客房。

“蕊蕊……”他含糊不语的低咕着。四处寻找黄蕊蕊。

可是金兰夫人却是粉脸微板:“自己好好休息。”然后她直接拉走了黄蕊蕊:“你得给我记着。我可还沒有松口答应让你嫁给他。这醉了。有下人照顾。你就别留在他的房间了。传出去让人笑话。”

黄蕊蕊哭笑不得的看着旁边的小葵。她跟霍景纬以往沒羞沒臊的滚床单的时候多了去了。连小葵生出來都这么大了。还怕人笑话。

她也只有同情的看望了一下烂醉的霍景纬。牵手带着小葵回了自己的卧室。

霍景纬迷迷糊糊的。扯了扯领带。酒劲上來。就这么睡了过去。

这一睡。睡得挺死。什么也不知晓。直到半夜口渴得十分厉害。他才醒了过來。试图找水喝。

“你醒了。”身边有个温柔的声音在轻声询问。

“嗯……”霍景纬应了一声。意识有些不清:“有水吗。”

“有。”那人应了一声。随即取过了一个杯子。送到了霍景纬的面前。

霍景纬直接取过杯子。咕噜着一口气直接的喝掉了。喝完了这杯水。他的意识。才有些清醒。他分明已经看清。坐在床边递水给他的。是一个赤身**的女子。

这一下。霍景纬的酒意和睡意给吓得彻底的清醒。他一翻身。站了起來:“你是谁。为什么在这儿。”

他一直以为。刚才是这儿的下人在照顾他。便沒有很在意。可怎么。现在却是一个赤身**的女人在这儿。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第四十一章 这又是一桩考验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

“你都不记得了?”那女人有些委屈的说了一下:“刚才在酒会的时候,你不是主动约我晚上过来的吗?”

“你搞错了吧?我根本没有约过你。”霍景纬拍了拍自己的头,有些痛,但并不表现,他会一点也不记得清楚情况。

“讨厌,刚才什么事都跟我做过了,现在居然不认帐。”那女人靠了过来,再度吹气如兰的偎在霍景纬身前。

霍景纬看了一下自己身上,果真早就衣衫不整。

“你不用担心,这事我不会说出去,我也是有夫之妇,说出去对大家都不好。可我确实很心仪你,刚才你的表现真的不错,我们再继续,好吗?”那女人伸了水蛇般的臂,缠上霍景纬的脖子,就要主动的索吻。

霍景纬实在是忍无可忍,一把推开了她,嘴里也是硬绷绷的吐出了两字:“无耻。”

女人被推到了墙边,反倒是吃吃的笑了起来:“可你刚才不是搂着我,不是一个劲的夸着我好棒吗?怎么,这一翻脸,就骂我无耻来着?”

“我决不会做出这种事。”霍景纬笃定的答。

他从不是一个拈花惹草的人,这一生,除了黄蕊蕊,更不曾碰过别的女人,向他献殷切抛媚眼的女人不少,可他早就心有所属。

他又怎么可能在醉了酒的情况下,稀里糊涂的跟一个陌生女人上床发生关系。

“可你刚才醉了,估计你自己都不记得醉了后的事吧?”女人娇笑着,还是不死心的靠了过来:“都说醉后才显真本色,也许,只是你平时压抑着,没有注意,现在醉了,才看清了本性。”

霍景纬承认,刚才确实醉得挺死,是什么也不知道,可是既然什么也不知道,又怎么会跟这个女人发生关系?

“不要再跟我说什么,马上给我走。”霍景纬指着门,声音已经严厉了起来。

“可你样赶我出去,外面有人看着,传出去,怕是不好听哦。”女人娇滴滴的说。

这一下,是提醒了霍景纬,这要是让金兰夫人跟黄蕊蕊知道了,如何是好?

怕是自己衣衫凌乱,这女人又一丝不挂,怎么解释,也解释不清楚了。

与此同事,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也渐渐的发热,下体竟有些涨痛。

该死,他居然有反应了。

怎么可能,又怎么会这样。

可是,体内的那股臊动是越来越明显,他真的有一种狂热的冲动。

“不要顾忌那么多嘛,人生在世,不就是图个风流快活吗?看你现在样子,分明是很需要我,我们继续嘛?”女人也看出了霍景纬的变化,媚笑着,再度靠在他身上,已经伸着手,伸图抚摸上他强壮的胸前。

平时,如果哪个女人敢这样来挑逗,霍景纬会打心眼中厌恶,可现在,似乎这触碰上来的异性肌肤,竟是那么的柔软,冰冰凉凉,他竟不可抑制的颤了一下。

为什么会这样?

霍景纬的视线,移到了刚才的那个水杯,猛然升起一个可怕的念头,刚才那杯水,一定有问题。

想明白了这个问题,后面的问题也就好明白了。

靠着不多的几许理智,他一头冲进了卫生间,拧开水笼头,将发晕且发烫的脸,埋进了水盆中。

这凉意,多少带给了他一阵清晰,身体的赤热也得到了缓解。

他纯粹打开了沐浴的水阀,整个身子都淋在了那冰冷的水下。

那女人靠在门边望着他,望着这个男子,居然能强行用冷水试图让自己冷静清醒下来。

见得那个女人仍旧在门边,搔首弄姿的企图勾引自己,霍景纬咬着牙,冲了过去,抱着那女人就向床边拖。

那女人还以为霍景纬是忍受不了药物的催情,控制不住,反手就要搂住霍景纬往床上倒。

可霍景纬已经是极快的,扯了他掉在床上的领带,飞快的反手束了那女人的双手,丢在了床上。

随即,他才再度的冲进浴室,泡进了浴缸中,仍由冰冷的水流,冲着身子,缓解那药物带来的臊动。

此时,这么泡在冰冷的水中,他才是有点慢慢想明白了前后。

一定是金兰夫人给的什么考验,否则,哪会有女人这么明目张胆的溜进自己的房间,如此不要脸面的勾引着自己。

他很想这么气冲冲的出去找金兰夫人质问,搞这样的考验真的好吗?可看着自己仍旧药性未退的身体,他忍下这怒意,纯粹连整个脸全给躺进了浴缸之中。

最后,是黄蕊蕊冲了进来,将霍景纬的身子,**的从浴缸中抱起。

随即,她冲着门外的金兰夫人道:“够了,妈,你还要考验到什么时候?”

金兰夫人侧偏了一下头,示意后面的人上前给那床上被缚了双手的女人松绑,随即那女人从容的穿好衣服,向着金兰夫人弯腰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蕊蕊,真的是你?”霍景纬呼啦一声,从浴缸中站起来,抱住黄蕊蕊,反复的询问。

“是我,景纬,是我。”黄蕊蕊道。

“确定不是一个跟蕊蕊相似的人来考验我?”

“不是的,真的是我。”黄蕊蕊答。

霍景纬捧着她的脸,反复确认真的是黄蕊蕊,随即不顾一切,将她按在了墙壁上,发狂般的吻上了她。

金兰夫人看着他那衣不憋体的模样,明显药性还不曾消退,她别过了眼去。

“景纬,别这样……”黄蕊蕊试图推着他,金兰夫人还在这儿呢,这么激情疯狂,不好看。

可霍景纬已经砰的一声,关上了浴室的门,进行更为疯狂的攻城掠池了。

“轻点……嗯……景纬……”黄蕊蕊的声音,隔着门还是传了出来。

金兰夫人明显是极为不悦,虽然试图叫人将门撞开,可最终,她还是气呼呼的走了,懒得留在这儿看戏。

好吧,两人的女儿都这么大了,这些事,也不是她能干涉的了,何况也是她的主意给霍景纬进行所谓的女色考验。

走出去时,她吩咐下人:“将门关好,今晚就别来打扰他们了。”

“是。”下人们很识相的道。

黄蕊蕊在霍景纬的怀中醒来,蓬松的秀发披散了一枕,而霍景纬依旧睡得沉沉,鼻息均匀,安宁平静。

她坐在那儿,突然之间,很不高兴了。

“怎么了,蕊蕊?”霍景纬被她的举动惊醒,睁眼问他。

“不高兴了。”黄蕊蕊如此说,微微嘟了嘴,带了几许小女人的任性,却是准备跳下地。

“怪我昨晚太野蛮了点?”霍景纬一把拉住她,重新将她卷进怀中,伸着手指温柔的替她绺了绺额上的秀发。。

确实昨晚也太过疯狂刺激了一些,一半是药力的关系,一半也是真的爱死了黄蕊蕊。

“不是。”黄蕊蕊答。

随即,她气恼的道:“我只是怪金兰夫人的这个什么考验,居然拿什么女人来勾引你。”

提起这个,霍景纬也是有些着恼,确实试探就试探吧,何必一定非要在什么水中下药这些事,还是趁着他酒醉后。

要是他真的醉得厉害,一时不察,将那个女人错认为是黄蕊蕊了又怎么办。

随即,黄蕊蕊皮笑肉不笑的睨着他:“霍景纬,真的别个女人在你面前,你就一点不动心?就没想将错就错?”

“没有。”霍景纬倒是十分坦然,只是抱紧了黄蕊蕊:“我要是一个这么肯顺便将就的人,以往的十年,这过去的五年,早就有其它的女人出现,又何必要在你们的眼皮子底下来将错就错?”

他专注的看着黄蕊蕊,眼中的深情,至死不渝:“除了你,我不需要任何女人。”

说罢,他在她的额前,深情的一吻。

“我还在想,要是你真的昨晚跟那个女人有什么,我和小葵该怎么办?”黄蕊蕊想着仍旧是不开心。

“放心,不会的,你要相信我,这点考验不是什么问题。”霍景纬依旧是坚定而执着。

“可是,我知道你清醒状态下不会,可昨晚你都喝得这么醉,又被下了药……”黄蕊蕊还是想想不舒服:“万一你晕里晕糊的搞错了,我可是一辈子没办法接受。”

“不会。”霍景纬依旧是答得满满:“我永远不会搞错。我的蕊蕊,我都抱过了这么久,闭着眼也不会搞错。”

“切。”黄蕊蕊仍是不甘心的道:“早知道,我昨天就不该冲进来救你,我看看,到最后,你还能坚持不?”

“如果吃了药最后的结果,就是你来救我,那今晚再给我吃点吧。”霍景纬笑。

黄蕊蕊气得捶了他一下。

起身下楼,金兰夫人坐在沙发上,倒是笑盈盈的,带了几许的客气与满意,与以往不怎么待见霍景纬的神情是大不同。

见他俩人下楼来,金兰夫人支开了小葵,让她上楼去瞧瞧她的小狗生了小狗狗没有。

毕竟昨晚的事,当着小葵说都不好意思。

“金兰夫人。”霍景纬依旧保持着礼节招呼着她。

黄蕊蕊倒是微微有些尴尬,昨晚霍景纬吃了药,是不大有理智,她可是当时清楚的啊,似乎自己跟霍景纬的这种私事,让金兰夫人看到,还是尴尬的。

“坐吧。”金兰夫人指着沙发,示意两人坐下。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第四十二章 考验没完没了

“昨晚的事,确实是我安排出来考验试探你的。”金兰夫人倒是很爽快的承认了这事:“我也是想看看,一个男人不仅在财钱上可以无条件的给太太,在女色当前,会不会也受诱惑。很好,恭喜你,通过了我的考验。”

这话说得霍景纬心中一松:“这意思,你答应蕊蕊嫁给我了?”

“妈,你真的同意了?”黄蕊蕊跟着追问了一句,被金兰夫人横了一眼,黄蕊蕊也感觉自己问这话,太没羞没臊了,说得多恨嫁似的。

“既然小葵也这么大了,我是不同意也得同意啊……”金兰夫人笑,随即道:“女大不中留,我是想留也留不住。”

这话令霍景纬跟黄蕊蕊皆是心中一松。

金兰夫人微微弯腰,拿起面前茶几上的小盒子,里面端端正正的摆放着一枚手镯。

“苔丝,这是家传的手镯,还是你婆婆在世时,亲自传与我的,让我当传家宝一样,世世代代的传下去。只是……”她的话轻顿了一下:“人丁凋零,也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了,现在就传给你吧。”

“放心,苔丝夫人,我会做好半子的情谊。”霍景纬道。

“谢谢妈。”黄蕊蕊道。

金兰夫人拿起镯子,轻套在了黄蕊蕊的手上,再度端详了一阵,才道:“好了,现在传给你了,你可得好好的保管,以后等小葵出嫁时,再传给她。”

“金兰夫人,我跟蕊蕊不会只有小葵一个孩子。”霍景纬很是不合时宜的插话。

他自认,他跟黄蕊蕊都还身强力壮年富力强,再生三五个不在话下。

黄蕊蕊暗地里踹了他一下,示意他现在别多话。

有一个小葵不好吗?又听话又懂事又乖巧又漂亮。

接下来的婚事安排,就由金兰夫人自己全力一手操办。

霍景纬跟着黄蕊蕊回房。

黄蕊蕊抬着手腕,看着腕上的那个手镯,她可是一惯不喜欢带这些首饰的啊。

不过这是传家宝呢,还要由得她传下去,她得好好的爱惜着。

于是,她赶紧将手镯取下来,又拿小盒子装了,准备放进保险柜中。

“没听清刚才金兰夫人的提醒吗?她要你一直戴着呢,甚至婚礼上都还要你戴着出席。”霍景纬提醒。

“那我先藏起来,等婚礼那天再戴。”黄蕊蕊道。

见得她真的捧着首饰盒要放进保险柜,霍景纬阻止了她:“别……”

说着,却是从她的手中,接过了首饰盒,再度打量着那个传家宝一般的手镯:“我怎么感觉,金兰夫人的考验没有完?”

“她不都说恭喜你通过考验了吗?”

“可我直觉,她还有后着。”霍景纬轻蹙着眉头,视线依旧不肯从首饰盒上转开:“该不会她的考验就是这个手镯吧?现在交给我们,要婚礼上戴,然后,这几天却是找机会从这儿偷走……”

黄蕊蕊险些失笑:“你是看电视剧看多了吧?”

霍景纬自问,没有看过多少的电视剧,他想了想,将手镯还是从盒中取了出来,重新戴在黄蕊蕊的腕上:“不管怎么说,在一天没有娶你过门前,我都不要掉以轻心。这手镯,还是戴在腕上,至少随时看着,不会被人随意的偷了去,放保险柜,那可难说。”

瞧他一脸谨慎的模样,似乎担心金兰夫人真的要在这手镯上做文章。

黄蕊蕊失笑,但也拗不过霍景纬,知道他不想夜长梦多。

黄蕊蕊睡得有些晕晕乎乎,似乎带着小葵在坐船,小船儿一荡一荡,如同睡在摇篮中,倒也是安稳舒适。

“蕊蕊,醒醒。蕊蕊,醒醒,快醒醒。”霍景纬的声音响在耳边,甚至已经用手在推她。

好梦被人打扰,黄蕊蕊无端的有了一些起床气,她不耐的打掉了霍景纬推她的手,试图翻个身再温一下好梦。

这么一翻身,她才感觉有些不对劲,整个脸接触着的,是粗糙的砂粒,极不舒服,决不是她平时睡惯了的那舒适奢华的宽软大床。

黄蕊蕊猛然睁开了眼,落入眼中的,居然是一片旷野,放眼过去,一片荒凉,竟象处于一片沙滩上,头顶似乎还有海鸥的声音在叫。

这一下,黄蕊蕊更惊了,向后看了看,果真不远处,是一片大海,海浪轻拍着岸边,缓和而轻柔。

明明睡觉之前,还在自己的房间啊,甚至睡前,还给小葵讲了一下《鲁宾逊漂流记》,怎么睁开眼,竟是这么一幅景象,还真的在芳岛上了。

“景纬,我在做梦对不对?”黄蕊蕊收回视线,看着眼前的霍景纬,语气中完全是不敢相信。“我也想在做梦,可在这不是梦。”霍景纬苦笑,他刚才睁开眼后,可是反复的确认过了。

“不是梦,那我们怎么会在这儿?”黄蕊蕊反问。

“如果所料不错,这应该又是金兰夫人的一个考验。”霍景纬苦笑,却是踢了踢旁边的一个包裹,里面放着几瓶水,几包饼干,这也许是让她们暂时吃喝的。

黄蕊蕊从沙滩上爬了起来,气恼得踢了一下那包裹:“这都是干什么啊?”随即检测了一下身上,果真手机这些已经被收走,似乎真的要将这个当一个考验。

负气归负气,霍景纬还是带着黄蕊蕊,仔细的四处查看地形。

很显然,这就是一个孤岛,一片人迹罕至的模样,两人走了很长一程,也没有看见任何有人的踪影,霍景纬也不得不佩服,金兰夫人居然能找着这么一出地。

“唉,我不走了,等着金兰夫人派船来接我们。”黄蕊蕊选了一块岩石,坐下不想走了。

霍景纬没法这么乐观,他紧拧了眉头,看着四周,金兰夫人将两人设计着丢在这荒岛上,肯定不是让两人来野游一下,过两天就接回去的。

全部身家是考验,美女诱惑也是考验,这接下来的,会不会就是所谓的生死考验?

霍景纬的心,沉重了起来,身上这背着的这点淡水和饼干,就是他和黄蕊蕊仅有的口粮?

“蕊蕊,你先在这儿休息,我再四处看看。”霍景纬极为郑重的交待了一声,将包裹留给黄蕊蕊,他四处先去探路。

不管怎么样,在金兰夫人来接他们之前,得先找个可以容身的地方。

一路探索寻找,倒也看见了一些野果,霍景纬自然是多了些心眼,将这些野果采摘了下来,脱了外套当口袋。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四处寻找探索,找着了一处山洞,虽然不大,但也干燥,够夜晚歇息,遮风挡雨。

正准备去接黄蕊蕊,却见黄蕊蕊却是背了包裹,遥遥的一路跟了上来。

霍景纬心中叹了一下,就近采了一些树叶杂草,铺在洞中,权当落脚之地。

做好这些,黄蕊蕊也已经赶到。

“景纬,我们真的就得住在这儿?”黄蕊蕊看了看山洞,再看了看四周。

“是。”霍景纬坦承,并将自己的分析跟黄蕊蕊说了,好令她也有个心理准备:“我想,短时间内,金兰夫人是不打算来接我们,所以,我们要作好面临生死考验的准备。”

“生死考验?”

“对,将我们丢在这儿,就是要我们面临生死考验,看看在生存面前,我们还要不要坚持在一起。”

“饶了我吧,那我现在就退出好不?我不要什么生存考验了,我现在就宣布,不要跟你在一起。”黄蕊蕊直接投降。

霍景纬睨了她一眼:“果真蕊蕊,你是一点挫折都要喊放弃。”

“不是啊,我想,就算我们真的不结婚,也没什么大不了,反正你高兴时,就来看看小葵,我高兴时,就来看看你,就这么过了,不也一样。”黄蕊蕊笑。

就如前阵子在国内那样,如偷情般的存在,也未尝不可,又何必一定非要结婚,还要经受什么生存大考验。

“可我不想这样,蕊蕊,我是真的想跟你在一起,跟你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不管有什么风雨,是我们一起面对。”霍景纬握了她的手,道:“我们要成为一个真正的家庭,要替我们的孩子,遮挡所有的风雨,不要让你或者我过往的悲剧,在小葵的身上漫延。”

黄蕊蕊有些心虚的半垂了眸,确实现在的她,不仅没有上前一步的勇气,甚至自己都有一种消极后退的情绪。

两人喝了一点水,考虑着不可测的因素,霍景纬甚至只是轻抿了两小口,随即,霍景纬将摘来的果子在衣服上擦了擦,递给了黄蕊蕊。

果子有些微涩,黄蕊蕊一口咬下去,竟酸得满嘴都是口水。果真望梅止渴这成语不是盖的。

黄蕊蕊笑了起来:“景纬,要是没水喝了,吃吃这水果倒也解渴。”

霍景纬没笑,啃了两个果子,休息了一下,开始观察四周,要为接下来所面临的一些考验做准备。

虽然是第一次这么流落到孤岛上,好在两人以往并不是很娇气的人,黄蕊蕊从小是穷困人家生长,捡柴生火煮饭这些不在话下,而霍景纬虽然家境好,但也那些年在黑市打拳,打猎什么的,也极有心得。

第四十三章 荒岛求生的时刻

何况,以往读书时,什么《鲁宾逊漂流记》之类的书也看过,不少手游也推出不少的关于荒岛求生存的游戏,两人并不是很慌乱。

收拾了一些枯枝,作为晚上生火堆的物品,霍景纬还是留心观察着,四周有不有什么毒蛇猛兽之类的。

如果有这些,可就麻烦了,猛兽之类的,还好说一点,毕竟块头大,容易发现,可要是树林中有什么毒蛇,那就麻烦,毕竟容易忽视它们的存在。

随着暮色的临近,岛上的气温快速下降,黄蕊蕊跟霍景纬缩进了山洞,好在霍景纬这些年来学上了抽烟与喝酒,身上与打火机之类的还在。

这算是好事,否则两人还不得学着古人那样钻木取火?

两人快速的升了一堆火,靠着火堆取暖,再分吃了一些饼干。

“睡吧,蕊蕊,好好休息。”霍景纬抱着黄蕊蕊,让她靠在自己的怀中,好好休息。

“你呢?”黄蕊蕊问。

“我守着火堆,也注意一下,会不会有什么野兽出来。”霍景纬道。

听着他的安排,黄蕊蕊这才放心的闭上了眼休息,有她的景纬在,她根本就不需要担心害怕太多。

荒岛的夜,静得可怕,可又分明不安静,浪涛拍着海岸,发出单调沉闷的声音,树林中,有不知名的小兽在行动,引得灌木丛一阵晃动……

霍景纬留神听着注意着,还好并没有什么格外令人恐怖的东西出现。

随即霍景纬也放宽了心,金兰夫人只是考验两人,想来也不会真的是将两人丢在这儿喂野兽,凶猛的野兽是肯定没有。

他这想法果真是对的,确实这岛上,没有什么大的猛兽。一夜就这么安静的过了。

直到清晨时分,天际微微发白,霍景纬才靠在山洞壁上打了个盹。

等他睁开眼,黄蕊蕊竟没有踪影,他一下慌了,冲出山洞,吼叫了一声:“黄蕊蕊……”

“哎。”正在林间的黄蕊蕊答了一句。

“你在做什么?”霍景纬跑了过去。

黄蕊蕊脸微微有些发火,这一大早的跑到这树林中来,当然是为了方便,这好意思说吗?

“一睁眼没有看到你,我当然慌了。”霍景纬并没有丝毫的尴尬,这是荒岛,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他不敢大意。

走到海边洗了手,黄蕊蕊心中也有些发焦,未必金兰夫人就这么将她们丢在这儿不管了?

这生存考验,也得有个时间的期限,三天?五天?一周?一月?总不会是一年吧?

两人再度分食了一些饼干和水,看着不多的水和食物,两人知道,更大的考验还在后面,接下来的食物与水,从哪儿来?

“我们去找找,看看有不有水坑水洼之类的。”霍景纬提议。

既然岛上有别的小动物存在,那应该就会有水源。

经过一番努力的寻找,果真在一处低洼地找着了一个水坑,四周有些凌乱的动物脚印,想来岛上的动物也是在这儿来喝水。

也顾不什么脏不脏,霍景纬捧着水,美美的大喝了好几口。上岛以来,一直不敢放心的喝水,就是怕一时半会儿水源接不上,这下找着了水源,也就不用担心了。

解决了水源,接下来要解决的,就是食物,毕竟这点饼干,只够两人半饥半饱的勉强维持三天,要是没有新的食物,也麻烦。

再次感谢老天,两人都不是纨绔子弟,齐心协力,然后就地取地,设计制作出了几个简陋的陷阱,经过一晚的检验,效果还算可以,至少猎住了一只兔子。

两人就着火堆,将这兔子烤来吃了。

这无盐无味的肉,换作平时定是吃不下的,可现在,也顾不上太多的挑剔,两人还是吃了,甚至将多的,打了一个高的地方放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只是在荒岛上的最大考验,不是这些吃喝,只要不是动手能力太差,也不至于饿死。

在岛上真正的考验,是疾病。

三天后,黄蕊蕊就开始拉肚子了,也许是喝了那些不洁的水,或者吃了那些兔子肉,总之,她拉肚子了。

这可急坏了霍景纬,既没有药,又想不出别的方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最终,黄蕊蕊是脚粑手软的躺在那儿,都有些脱水严重。

“我好难受……”她终于是表达了出来。

这几天在岛上,她没有抱怨过半句,这是对霍景纬的考验,也是对自己的考验,她希望两人经过这次考验,能顺利的在一起,所以,一句抱怨的话也没有多说,怕两人都失了斗志。

可现在,她真的难受到了极点。

霍景纬看着她说难受,也是跟着难受,若说别的,他可以设法努力解决,可这生病,他却没办法替她承受。

“蕊蕊,我去找找,看看有不有什么草药,可以止住这腹泻。”霍景纬跟她交待一声,便出去寻找草药。

黄蕊蕊看着他的身影,心中更是难受,这么几天了,金兰夫人也没有来接两人,两人身上的衣服,也被灌木丛划破了,有些落难荒民的意味。

霍景纬在外转了一圈,倒是拖了不少的草草回山洞,他根本不是学医的,也并不是真的出身农家,对草药的知识根本是一点也不了解。

采这些草药时,他心中也是悲壮的,看着黄蕊蕊难受,他是真的无策,只能心中一遍又一遍的狠狠骂着金兰夫人。

“景纬……”黄蕊蕊轻声叫道:“是不是我们真的注定就不该在一起?我现在后悔了。”

因为脱水严重,她的身子是迅速的消瘦着。

“是,蕊蕊,我也后悔了,是我连累了你。”霍景纬抱着她,也是难受:“如果金兰夫人的考验,是要搭上你,我宁愿,没有这场考验。”

他一惯是不想她吃苦受累的,可现在被丢弃在这个荒岛上,面对疾病,他是真的束手无策。他不想看着她这般受苦。

气话说过之后,黄蕊蕊倒是惨笑了起来:“其实我想,她要给这么一场考验,也是好的。”

她靠在他的怀中,轻声道:“也许,我这几年也叫在顺境中,没有太多的磨难与苦楚,我也贪图那种平稳安宁的生活,感觉就这么平稳安宁的过下去,也是行的。”

“可这几天,被一下丢在了这儿,倒有大把的时间,来想这些问题。因为有你在,我并不担心恐惧,我知道有你在一天,你就能照顾我一天。我理所当然的,早就将你认定是我的东西,所以,我无论靠近或者离开,你都在这儿……想想我也是太过自私……”

“别说了,蕊蕊。”霍景纬抱着她:“什么都不要多想,好好睡一觉,明天金兰夫人就会来接我们了。”

黄蕊蕊虚弱的笑笑,虽然知道霍景纬说的不过是一个谎言,她还是闭上眼睡去。

也许,真的好好睡一觉,睁开眼时,自己已经在家中,天真可爱的小葵也站在床前,叫着她苔丝你怎么还不起床。

好好睡一觉后,金兰夫人并没有出现来接她们,但黄蕊蕊却是感觉自己好了许多,只是霍景纬却病倒了,发着烧。

黄蕊蕊这才注意到,霍景纬脚上有一条伤口,估计是外出打猎什么的弄伤了,只是他一直没说,而黄蕊蕊也没有注意到。

可现在,这伤口已经发炎,估计霍景纬的高烧就是这么引起的。

看着昏睡着的霍景纬,似乎已经烧得迷糊,黄蕊蕊找来水,又撕了一块袖布,一遍一遍的替霍景纬擦着身子,试图给他物理降温。

“没关系,蕊蕊,我身体一惯强壮,过一两天就好。”清醒时,霍景纬说了这么一句。

“你以为你是牛啊?还身体强壮,过两天就好?”黄蕊蕊看着他,只是用湿布一遍一遍的抹着他的身子。

高烧过后,又是畏冷,霍景纬冷得打起颤,那牙齿打颤的声音,在这山洞中,是如此的清晰。

“景纬……”黄蕊蕊轻声唤着他,将自己身上所有能脱的衣服,皆脱下来,胡乱的搭在霍景纬身上,紧抱着他。

纵是靠在火堆,可抱着的霍景纬,比火堆更灼人。

黄蕊蕊的眼泪,有些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她胡乱的抹了一把,早就蓬头垢面的面容,更是难看。

“景纬,你要快些好起来,否则你这样子,我看着难受。”她轻声道。

现在,她也恨这个所谓的生存考验。

可没有药物,霍景纬根本就没有一丝好起来的样子,反复的高烧,伤口也是严重发炎。

黄蕊蕊胡乱的嚼了一些草,搭在霍景纬脚上的伤口处,现在纯粹是病急乱用药,也不知道这些草草究竟管不管用。

趁着霍景纬再度昏睡的时候,她跑到海滩边,希望奇迹能出现,能有过往的船只经过,可是,除了茫茫的一片大海,除了海上的几只海鸥,是什么也没有。

果真金兰夫人真的是要两人要死了,才会来救?

黄蕊蕊无力的倒在沙滩上,随即,考虑到山洞中仍旧发着高烧的霍景纬,她又踉踉跄跄的走了回去。

霍景纬依旧高烧着,又打起了寒颤,黄蕊蕊抱着他,泪水滴在他的脸上,霍景纬终究有了片刻的醒转。

“对不起,蕊蕊……我怕我是不行了”也不知是太过绝望,还是烧得糊涂了,他说了这么一句话。

第四十四章 你不能有事

黄蕊蕊怔了一下。随即的吼了起來:“谁说你不行了。你也给我好好的睡上一觉。睡醒了。就好了。”

她这么吼着。泪水却是不睁气的往下掉。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霍景纬受苦。却是束手无策。

“我想。我真的不行了。”霍景纬的声音。越发的低了。牙关又在不受控制的打着寒颤:“我还想。我以后。要让你们母女俩过上幸福的生活。看來……看來我办不到了……”

低呓着这话。竟又昏睡了过去。

“景纬。是我不对。是我不对。”黄蕊蕊控制不住。号陶的大哭了起來:“要是我早坚定一下跟你在一起的决心。我们不会到这个地步。景纬……你要给我好起來啊。要是沒有了你。我以后跟小葵怎么办啊……”

看着霍景纬如今这个模样。她后悔到了极致。

以往她沒有再前进一步的勇气。只是看着霍景纬在那儿努力。是她的畏缩不前。给了金兰夫人错觉。才会这么一次又一次的來考验两人。

“景纬。你必须给我好起來。”她轻蹭着他的脸。能清晰的感受到。他的鼻息全是灼人的热气。

“景纬。我和小葵不能沒有你。你必须要给我好起來。”她哭。哭得沒有了力气。变成了有一声沒一声的抽泣:“景纬。我这么爱你。我不能看着你有事的。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你马上给我好起來……”

“景纬。我知道。这些年。是我辜负了你。我就是那么笃定的相信。你不会离我而去。我就是太过笃定的相信。不管怎么样。你都会在身后护着我。所以。我以为我们的时间还长着呢。我以为我们的日子还多着呢……”

一边诉说着。一边流泪。泪水早就模糊了两人的脸。

是的。她以为她们的日子还长。时间还多。可现在回头看。两人的人生。都几乎去了一半。可真正快乐幸福在一起的日子。又有多少。

等霍景纬的那阵子寒颤过去。有了片刻的宁静。黄蕊蕊用沾了水。搭在他的额上降温。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自己却是破釜沉舟的跑了出去。

侥幸也罢。妄想也罢。她要在这岛上放起浓烟。要让别人知道。这岛上有人。要求救。

荆棘刺手也不管了。石砾割了脚也不顾了。她只是拼命的拉扯着树木藤蔓。要在荒岛上放起浓烟。向外发出求救的信号。

她也想明白了。如果金兰夫人真的只是考验她们。应该会在不远处派人观察着。而不是任由她们在这儿自生自灭。

否则。霍景纬真要有什么三长两短。她要恨死金兰夫人的。

看着浓烟腾腾上升。黄蕊蕊回山洞。只是抱紧了霍景纬。

这是她唯一的指望了。否则。她跟霍景纬只有在这缺医少药的地方等死。

“景纬。你给我坚强着。挺下去。否则。你要是撑不过去。我会陪着你一起死。”她咬着牙。说得坚决。

怀中的霍景纬听得这话。艰难的睁开了眼。眼眶因为高热的因为。早就通红充血。原本想说点什么。唇动了动。却是什么也说不出。

黄蕊蕊拿过水。含在自己的口中。再缓缓的度给他。等他困难的咽下。黄蕊蕊才道:“景纬。我是说真的。你要是撑不过。我会陪着你一块儿死。你也知道。我怕水嘛。到时候。我跳海。决不多活一分钟。”

霍景纬听着这话。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很想骂她。很想掐她。很想质问她。要是都死了。小葵怎么办。可终究是有心无力。连抬抬手。动动嘴说一下话。都是力不从心。

嚅嚅着唇。他无力的闭上了眼。

黄蕊蕊抱着他。泪水仍是肆无忌惮的流。

迷迷糊糊的靠着山洞。黄蕊蕊却似乎听见了异样的声音。她怔了一下。随即放开霍景纬。跑出山洞。

果真海滩上空。在她燃烧的那堆浓烟不远处。有一架直升飞机在盘旋。似乎还有人拿着话筒在喊话。

“我们在这儿……”黄蕊蕊激动着。几乎是泣不成声。她拼命的挥动着双手。向着那直升飞机的方向奔了过去。

霍景纬缓缓睁开了眼。雪白的天花板。雪白的墙。甚至连床铺都是白色的。白得令人恍惚和诧异。

“景纬。你醒了。”耳际是黄蕊蕊那悲喜交加的声音。

霍景纬微微扭转了头。果真守在床边的。是黄蕊蕊。旁边站着的。还有小葵和金兰夫人。

“蕊蕊……”他嘶哑着开口:“我是不是烧得糊涂了。”

“不是。”黄蕊蕊握着他的手。眼泪憋不住的往下掉:“不是烧糊涂了。是真的。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我们回來了。”

“苔丝真羞羞。守着爹地老是哭。”小葵抱着芭比娃娃。在旁边脆生生的取笑黄蕊蕊。

被女儿这么一取笑。黄蕊蕊伸手抹了抹眼泪。脸上被荆棘树刺拉出的小口被泪水沾染。隐隐有些痛。

跟当时绝望时的心痛比起來。根本算不了什么。

“傻女人。哭什么呢。”霍景纬轻声呵斥了她一句。见得黄蕊蕊背转了脸去。后面的话。也就沒有再说。

“小葵。”霍景纬眼波流转。移到小葵身上。轻唤了她一声。

“爹地。小葵在这儿呢。我好想你们。”小葵扑了过去。第一时间更新一不小心。却是碰着了手臂上的输液管。

看着这长长的输液管。体会着手臂上那真实的痛疼感。霍景纬明白。确实是回來了。

“小葵乖。爹地也想你。爹地还以为再也看不到小葵了……”

这话击得黄蕊蕊心中一痛。确实。她当时都绝望得认为再也看不到小葵了。

“对不起。”金兰夫人轻声道歉:“都是我的错。”

说这话时。她也是一脸的愧疚之色。

“金兰夫人。果真你的考验。真的是生死考验啊……”霍景纬将视线从小葵身上转过來。看着金兰夫人。话语中。带了几许的怨气。

真的。他并不是贪生怕死之人。为了黄蕊蕊母女俩。他也可以舍弃自己的性命不要。可决不是象那种无谓的考验。生生的差点让人丢了命。

“景纬。先來喝点粥吧。”黄蕊蕊进旁边的配套小厨房。端了一碗粥过來:“这是碗清粥。暂时先喝点这个养养肠胃。”

金兰夫人看着两人。显然两人对她的怨气是极大的。她黯然了一下。轻声叫小葵:“小葵。我们走吧。晚点我们再过來看他们。”

“将小葵给我们留下。”霍景纬说了一句。说这话时。他的的语气是很强硬的。甚至已经试图着从床上撑了起來。第一时间更新

“你要跟我争小葵。”金兰夫人的脸色。一下就变了。她已经明白霍景纬的意图。

“是的。金兰夫人。我感觉。你根本不配照顾家人。”霍景纬很肯定的说出了这话。

若说前次什么美色考验。给他的水中下了药。他还强行忍受不发作。但这次的所谓生存考验。真的令他忍无可忍。

“金兰夫人。便算你认为我是一个外人。可以随意的考验我。将我丢在荒无人烟的岛上去。但蕊蕊。作为是你的女儿。我想不明白。你怎么也狠得下心将她也给丢在了岛上。鉴于这种情况。我是不相信小葵留在你的身边。你不会一时糊涂。对她也做出什么样的考验或者惩罚來。”霍景纬想着在岛上的日子。无端的寒心。

金兰夫人脸色一下就变得惨白。被霍景纬如此指责。她也难受。

她是想考验霍景纬不假。可她当时并沒有想这样的。

“妈。在我还能叫你一声妈的时候。将小葵留下吧。”黄蕊蕊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经过了在荒岛上的那种日子。她也想得明白了。

小葵夹在几人中间。小小年龄。还是让她明白。大人们在生气吵架了。

“你们不要吵架了好吗。”小葵认真的劝着大家:“我不想才看着了爹地和妈咪。又不能看着外婆了。”

霍景纬跟黄蕊蕊皆是沉默着。沒有出声。她们并沒有想跟金兰夫人吵架。只是感觉金兰夫人所谓的荒岛生存考验。太过令人寒心。

金兰夫人苦笑了一下。对小葵道:“小葵。留在这儿陪着她们。外婆先走了。晚点再过來看你们。”

说罢。她转过头。挺了挺脊背。努力保持着从容的步伐。步出了霍景纬的病房。

“您好。金兰夫人。请你跟我们到警察局走一趟。”金兰夫人的别墅外。已经有警察找上门來。

“稍等一下。”金兰夫人对着镜子再度看了看妆容。深绿金丝旗袍。披着袭皮坎肩。脸上的妆容无隙可击。依旧有几许的风韵犹存。

可金兰夫人感觉这几天自己明显的憔悴多了。

自从霍景纬毫不客气的要抢小葵后。金兰夫人就感觉自己身心皆累。

拎着她的坤包。在几名保镖及律师的陪同下。金兰夫人去了警察局。

在警察局里。金兰夫人协助警察有条不紊的做了指证。然后。她见着了她的干女儿金向梦。

“干妈。我错了啊。求你跟警察说说好话。放我出去啊。”一见着她。金向梦就哭喊了起來。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第四十五章 保持一碗汤的距离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

“向梦啊,你做再多的错事,我都会原谅你,可这事,我不能原谅你,你差点害死我的的女儿啊。”金兰夫人也是痛心疾首。

“我也没想存心害她……她不现在已经找着了嘛。”金向梦仍是不死心。

“还好我找着她了,否则我决不会来这儿看你一眼。”金兰夫人说不出的难过。

“果真干妈,你找着了你的亲生女儿,你就对我这个干女儿这么弃之不理?那些年,你一人孤苦无依的时候,是谁陪你聊天解闷,是谁安慰你孤苦的心,全是我啊,可现在,你找回了你的女儿,你就不认我了?”金向梦不死心的大喊大叫着。

“我是找回了苔丝不假,她从小跟着别人受了些苦,我想弥补她是不假,可我并没有不认你,我的遗产一直写得有你的一份。是你,是你自己心怀不轨,怕苔丝到时候得了全部的遗产,所以,你才想除掉她。”金兰夫人痛斥着金向梦的野心。

“我没有想除掉她,我只是想帮你考验一下她们是不是真心相爱。”

“别再跟我提这个考验。”金兰夫人道:“当初你要什么美色去迷惑霍景纬,迷惑就好了,还在他的水中下了药,分明就是想借助生事,还好霍景纬定力好,才没着了道。只怪我当时没识穿你的用心,被你继续用考验的名义,将两人迷晕了带走。我后悔啊。”

说到这儿,她捶首顿胸:“现在苔丝为此恨我,都快不认我这个当妈的了,连小葵也抢了去,你说,你说,你是不是就是盼着这么一天,好除掉了我的亲人,分得我的家产?”

这样失控的金兰夫人,真是少见,平时她都喜怒不形于色。

金向梦紧咬着下唇,一言不发。

“你当初还骗我,说她们俩醒了后就自己私奔了,我要不是多了一个心眼,报了警,让警察来调查此事,怕你还不肯说实话……”

“干妈,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嘛,求求你,撤销指控,放我出去。”金向梦软声的求着她。

金兰夫人摇头:“向梦,你做错了,就是做错了,我今天还肯来见你一面,就是留着你我曾经的那点母女情份,好了,我话也说完了,你自己在牢中,慢慢的悔改,以后不要再想出这些歪门邪道了。”

金兰夫人离开了看守室,心中还是难过。

似乎以往这个干女儿,在自己面前是千伶百俐,既乖巧,又听话,可没料得,自己找回了女儿,涉及着了财产继承,她就会想出这么下作的手段。

先是以美色考验为名,不仅亲自出面勾引霍景纬,甚至还在他的水中下了药,想来一出假戏真做,后来见不成功,又要以再深入考验为名,将霍景纬和黄蕊蕊迷晕了带走,流放到了荒岛上。

为此金兰夫人是派了那么多的人,找了好几天,这才机缘巧合的救回了金兰夫人跟黄蕊蕊。

否则两人随便哪一个真要有何不测,怕是要悔恨终身。

金兰夫人走出警察局,很意外,在警察局门外,却是一眼就瞧见了黄蕊蕊一家子,三人手牵手儿站在那儿,阳光洒在身上,仿佛渡了一层金光。

那一身白色公主裙的小葵,看见金兰夫人从警察局出来,脆生生的叫了一声:“外婆……”

她一边叫着,一边就扑了过来。

“哎。”金兰夫人应了一声,半弯了身,丝毫不管形象的抱起了小葵,也不担心小葵的皮鞋会不会踢脏了身上的旗袍。

黄蕊蕊跟霍景纬手挽手的走了过来,轻轻的叫了一声:“妈。”

这声妈,叫得金兰夫人有些百感交集,她微微别了一下眼,将那点泪意压了下去,才用那种平淡的语调问:“你们怎么来这儿了?”

“外婆,我们是来接你回家的。”小葵搂着她的脖子,很是讨好的。

金兰夫人微有诧异的看了两人一眼。

“这次的事,我们已经听小葵说了,是我们误会了你。”黄蕊蕊轻声道:“对不起,当时我们也太偏激了。”

金兰夫人刚才压下去的泪花,又有些涌了上来,她才道:“说什么对不起,要说对不起,也是该我说,我要是不跟金向梦说我还想考验一下霍景纬,也不会让她钻了这个空子,让你们在荒岛上九死一生。”

“可你不是一样的派人将我们救回来了。”霍景纬笑,随后道:“有事我们还是回家再说吧,省得在这警察局门口说来说去,别人还认为我们犯了事,被抓进了警察局。”

一家人这下子总算是冰释前嫌,金兰夫人正式认可了霍景纬是她的女婿,结婚仪式真正的紧锣密鼓筹备起来。

“对了,景纬。”金兰夫人叫住了霍景纬,既然认可是自家的女婿了,称号也跟着变得亲切了:“你们婚后,打算住在哪儿?”

“原本我的打算,是回我以往居住的地方,不过蕊蕊说过了,你现在年纪大了,需要人照顾……”不等霍景纬把话说完,就被金兰夫人一记眼刀睨过。

霍景纬有些失笑:“金兰夫人,恕我直言,不管你怎么要隐瞒年龄,你终究是小葵的外婆,这是隐瞒不了的。要是你感觉年纪不大,那我带着蕊蕊住远点就是。”

“不行,必须住近一点,方便我走动。”金兰夫人道:“我还要一周来看望一次小葵呢。”

“你可以每周飞过来一次。”

“不行,我年龄大了,经不起每周飞。”金兰夫人主动的承认年纪大了。

“嗯,你承认年龄大了就行,我会就近买套别墅,方便你们走动。这样你也可以隔三间五的过来看望小葵,蕊蕊过来照看你也方便。”霍景纬说着打算。

反正他跟黄蕊蕊是不打算再回国去了,国内的所有恩怨皆与两人无关,两人只想在这凤城享受这安静平稳的生活。

一听霍景纬要在凤城这边购置别墅定居,金兰夫人当然是求之不得,甚至主动道:“要不,我别墅够大,就直接住在这儿好了?”

“不用,我们还是另购别墅,保持一碗汤的距离好了。”霍景纬婉拒。

明明是想跟黄蕊蕊的世界不要外人随便打扰,他偏说得这么客气。

“也好。”金兰夫人也没坚持,只是带了几许的警告意味:“以后苔丝要是受了什么委屈,也有个娘家可以回。”

于是,住家的事,就这么轻松愉快的搞定,霍景纬带着黄蕊蕊全城考察了一遍,终于是挑了一处门前带水景,天台上带着游泳池的别墅。

“就这儿好,我以后要教会小葵游泳,别象你一样,是个旱鸭子。”霍景纬指着游戏池,讲着他的规则和大计。

“你还好意思说,你以前可在欺负我惨了。”黄蕊蕊提着游戏池就来气。

“我怎么欺负你惨了?”霍景纬挑眉,并不认可黄蕊蕊的指责。

“怎么没有欺负惨?”黄蕊蕊反问,并提醒他:“第一次我去你别墅,结果被你吓得掉下水池,你可是搂着我占尽了便宜,又摸又吻的……”

说到这儿,她才感觉有些上了霍景纬的当,她分明看见霍景纬不怀好意的凑了过来,真的是将她按在墙边,又是一阵热吻。

“这样更好,没事我们就在游戏池中旧梦重温。”

随着别墅的重新装修装潢,宏景资本公司那边,也传来好消息,经过这阵子的遥控指挥,国内的明德集团顶不住资金上的重重压力,再面对官司压身,曾诗杰已经走投无路了,最终不得不放弃了明德集团。

经过这么多年的波折,他用不道德手段抢过去的东西,霍景纬又逼他一点一点的吐了出来。

此时回想,似乎已经是好遥远的事。

黄蕊蕊不想再过问这些事情,金兰国际在国内的事务,也另挑了人,她安心的等着做新嫁娘。

在某个时尚前沿城市,黄蕊蕊在霍景纬的陪同下,挑选结婚所需要的礼服。

不经意间,东西掉落在地上,黄蕊蕊微微弯腰拾起,却听得身后有个女人娇滴滴的叫了一声:“川少……”

川?李文川?

这个名字多年来不曾被提及,猛然间在这异国他乡听见,黄蕊蕊迅速的回头。

果真,身后不远处,那长身玉立说不尽风流倜傥味的白衣西服男子,不是李文川是谁。

前阵子回国,已经听闻他早就不在a市,黄蕊蕊也没有刻意去打探他的消息,只要他能幸福也就足够。

可没料得,居然在这儿能遇见。

“川。”她微笑着,就立在那儿,静静的看着他。

那边的李文川听闻着这一声招呼,也是视线移了过来,停在了黄蕊蕊跟霍景纬的身上。

只是眼神中,除了微微的诧异外,并没有别的情绪。

“川少……”已经有个千娇百媚的女人靠了过来,轻挽着他的臂:“你在看什么呢?”

“没看什么,走吧。”李文川如此说着,已经轻揽了那个女人的纤腰,转身扬长而去,连一声招呼,都不同黄蕊蕊招呼一声。

黄蕊蕊站在那儿,纵然以往李文川说过,两人不要再见面好,可现在这么见面如同陌路,还是令人伤感。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第四十六章 幸福向她招手

想来他的风流本性不改,这会儿,居然又带着这么一个风情妩媚的女人在这儿游逛,也不怕他的太太伤心。

黄蕊蕊无端的想起他的太太,想起那个有着一张讨喜的娃娃脸,笑得一脸甜蜜的小女人,以前李文川曾说过,他结婚后会做一个好丈夫,没料得,也只是戏言,并没有因此而正的成为一个好丈夫。

“走吧,别在这儿自作多情了,人家身边早就新人换旧人,都不认你这黄脸婆了。”霍景纬在身后打趣了一声。

黄蕊蕊怒瞪了他一眼:“你怎么也不瞧瞧自己,也是中年大叔了。”

“对,所以,我这大叔配你这黄脸婆正好,别的人,就不要再去过问了。”霍景纬提醒。

“对,他是我转身就忘的路人甲,凭什么,要陪我们蹉跎到天涯。”黄蕊蕊跟着自嘲了一句,拉着霍景纬的手,去挑选自己结婚所需要的物品。

她心中安慰自己,她们依旧是朋友,只是不再说话不再联络的朋友。将适才李文川的种种,抛诸脑后。

直到很久之后,她才知道,李文川已经失忆,曾经身边所有的人和事,都已经忘记,也难怪如今的相见不相识。

黄蕊蕊翻着杂志上的那些婚纱,有些想当然的问:“如》无>错》 m.果我婚礼上换十套婚纱裙,有不有问题?”

虽然说,所谓的选择困难症,其实是钱少了的原因。可是,钱多了,便算全世界的婚纱都订购回来,她那一天,有这么多的时间去换吗?

“当然,换一百套也没问题。”霍景纬是无条件的让步。

“是不是意味着,我在举行仪式的时候,也可以去换一套婚纱?”黄蕊蕊问。

霍景纬有些不自在了:“你别选在刚好神父问你愿意不愿意嫁给我这个当口去换婚纱就行。我不希望别人认为我的新娘不愿意嫁我,找借口溜了。”

“你可以解释给别人听,我只是去换婚纱了。”

“别人会说我这借口很假……”

“那我能帮苔丝穿一套吗?”小葵不知何时过来,问了一声。

“苔丝的是苔丝的,我家宝贝小公主会有另外的。”霍景纬抱起她,郑重承诺。

“真的?小葵也有那种订制的,比芭比公主穿的还漂亮的公主裙?”小葵一下就高兴起来。

“当然,我的宝贝女儿。”

黄蕊蕊霍景纬两人带着小葵,开始量身订制符合自己气质的婚纱礼服,而金兰夫人,则想着如何登报,大肆高调的宣布两人的婚礼。

“这样高调一点没问题吧?”金兰夫人询问黄蕊蕊。

“没问题,越高调越好。”黄蕊蕊道。

经过了上次的荒岛历险,她感觉,其实一切都不用太在意,自己跟霍景纬能生死在一起就好。

不管别人如何看,她都要与霍景纬幸福快乐的在一起。

“对,越高调越好。眼红死那些人。”金兰夫人听着这话,更为赞同。

于是,婚礼主题就向着高调奢华的方向前进。

当然,一众亲戚好友,是一个也不能拉下,连国内的那些人,都一并邀请,专机接送。

当那顶级婚纱设计师替黄蕊蕊设计的婚纱从箱中拖出来时,所有人都是惊叹是合不拢嘴,连小葵也是眨巴着大眼,万分羡慕:“苔丝,我也想当新娘子。”

霍景纬额上是成片的乌鸦在飞,他看着小葵,竟无法想象,多年后小葵也穿上婚纱作新娘的模样。

他的小葵,也后也会被别的男人给娶走,而自己只能目送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

一瞬间,他也能理解所有的天下父母心了。

婚礼前三天,李玉兰、黄颖儿、何小莉等人,都是拖儿带女带男朋友的来了。

李玉兰的孕吐越发的厉害,肚子也看着大了起来,一路上,她吐个不停,将阿琛也是埋怨个不停。

只是到达了凤城后,她才停止了一路上无休止的抱怨。

“哇,黄蕊蕊,这就是你们以后的新家?”她现在一点也不注重自己是有身孕的人了,上上下下在别墅中游走。

“嗯。”黄蕊蕊点头。

“好漂亮。”黄颖儿也是赞叹,她跟雷涛现在也算是小富之家吧,可跟这儿一比起来,简直是不值一提,果真装修得象个宫殿,满足了小葵想当一个公主的愿望。

“蕊蕊,恭喜你,你终于要结婚了。”何小莉恭喜着。

“你也要加油啊。”黄蕊蕊笑。

“我们已经领了结婚证了。”何小莉有些不好意思的靠在她现在的老公身边,羞涩的解释:“只是我们现在都忙着学业,等拿了学位证书,再办婚礼。”

“那更好。这下大家都圆满了。”黄蕊蕊也是开心的。

“对了,你们要结婚,霍景纬跟你求婚没有啊?”李玉兰大着嘴巴问了一句。

“没有吧。”黄蕊蕊想了想,好象从荒岛回来,就是下定了决心要嫁霍景纬,一切就直按着结婚的事去办了,可没想着还要霍景纬求婚的。

“谁说我没求?”对于这个结论,霍景纬很不满意了:“还在几年前,我都跟你求过婚。”

如此一说,黄蕊蕊倒是想起来了,果真多年前,在那个白与蓝纯粹得如童话世界般的小镇里,霍景纬已经向她求过婚,两人甚至在教堂还请神父作证办过了一场婚礼的。

虽然当时没有亲人在场,两人也没有领结婚证,可还是老公老婆的称呼了一段时间。

骨子中,两人其实早就认可了彼此的关系与身份的。

小葵抱着娃娃,坐在外面的围栏上。

“小葵怎么一人坐在这儿?”金兰夫人过来,问了一声。

“我感觉有些害怕。”小葵怯怯的答。

“害怕什么?”金兰夫人望了望四周,并没有丝毫异样能影响到小葵的啊。

“我听着她们都在祝苔丝跟爹地以后两人生活幸福美满,祝她们两人白头偕老,这是不是意味着,她们结婚了,我就成了外人。”小葵担忧的将她的不安讲了出来。

瞧她皱着眉头那忧郁的小模样,倒象她要结婚,得了婚前恐惧症般。

“不会的。”金兰夫人道:“她们结婚了,大家还是一家人,会更爱小葵,甚至还会再给小葵生个弟弟或者妹妹陪小葵,这应该高兴才对。”

她嘴上是如此的安慰着小葵,可心中,一直有些失落,自己的女儿,就要嫁给别人了,和别人成为一家人了。

但小葵听见这话,听说爹地和妈咪肯再生一个弟弟妹妹陪她玩,她开心了起来。

“嗯,我会高兴的,那天我还要当最漂亮的小花僮。”小葵扬起了笑脸。

婚礼那天,果真是热闹而极大的排场,盛况空前,所有的亲朋好友全都出席,连霍家的人也是不远万里各自赶来,见证了这一场圆满的婚礼。

在交响乐坛现场演奏的婚礼进行曲中,黄蕊蕊穿着一袭婚纱,出现在地毯的尽头。

“哇,好美。”

“真漂亮啊。”

来宾们纷纷由衷的赞叹着。

李玉兰这些纯粹是激动得快要热泪盈眶了,她扭头对身边的几个死党道:“这绝对是我见过黄蕊蕊最漂亮的时候。”

“当然,都说做新娘是女人最美的时刻。”黄颖儿道。

“对啊,蕊蕊千幸万苦,终于能当上新娘,不容易。”李玉兰更是感概。

霍景枫霍景桐等人看着也是感概,也许,五年前,她们就应该看上这一幕,大方的送上祝福,结果却是生生的拆散了两人,让这幸福感人的一幕,迟了五年才上演。

黄蕊蕊手捧着花球,在众人的注目礼中,缓缓上前。

专为她量身订做的白色婚纱,将她的身材勾勒得完美无缺,大朵大朵手工扎制的玫瑰在裙摆上铺了一层又一层,向后漫延开去,如孔雀的羽毛,铺洒了一地。

而身后五米远的地方,跟着小葵。

她跟黄蕊蕊同款的白色玫瑰公主蓬蓬裙,如花朵中绽放出来的安琪儿,认真而负责的走在黄蕊蕊后面,替她轻牵着那长长的裙摆。

这认真负责的模样,简直是萌翻了在场的所有嘉宾。

母女俩互相辉应,却又相得宜彰,两人都是场中的焦点,可谁也没有抢了谁的风光。

霍景纬一身黑色燕尾服,焦急而幸福的等着终点。

他欠黄蕊蕊一个风光而隆重的婚礼,他要将她郑重其事的介绍给世人,这是他霍景纬的妻,是他愿意一生守望的妻。

见她缓缓走来,霍景纬上前一步,伸出了手掌,这是无声而郑重的邀请。

黄蕊蕊微笑着,将手掌轻轻的搁在了他的掌中,他迅速的握紧了它。

执子之手,生死与阔。

也许两人之间的默契,两人之间的生死守望,早就有了灵魂的契约,现在这个婚礼,只是给世人一个证明,证明他们的合理合法。

当“我愿意”三个字从口中吐出时,黄蕊蕊抑制不住,轻颤着掉下了泪来。

是的,她愿意,在那个男子将整个心整个命全交给她的时候,她也愿意交付出所有的一切。

漫天的花瓣飞舞,黄蕊蕊却是能看见,幸福就在前方向她招手。

完结感言

新书《撒娇妈咪最好命》

六年前,失心又失身。

六年后,山水又相逢。

看着妖孽男人带着那魅惑人心的桃花眼步步靠近,田小蕊声色俱厉:“别过来……否则我要……我要报警告你强……”

风流倜傥的男子越发笑得邪魅无边:“那好,现在我先和你坐实这个罪名……完事后你才有证据……我们的宝贝儿子就是最好的呈堂证供……”

“你……唔……”田小蕊很快就溃不成军。

作为呈堂证供的小奶包独自坐在外面的台阶上望天——风流倜傥无节操的爹地,呆萌傻气的妈咪,你们这样公然调情甚至打架,不怕教坏了小孩子?

《腹黑贵少缠辣妻》完结感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章 尴尬的偶遇

夜色中的富丽不夜城,果真名符其实的不夜城,处处是华灯璀璨,一派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状态。

黄蕊蕊陪着李文川,信步迈到酒店外面的半圆型露台上。

“李文川,今晚陪了你,答yīng

给我的钱,可不许赖帐。”黄蕊蕊再次提醒着李文川。

若非看在十倍的酬金份上,她才不屑陪李文川这个有名的花花公子出席这种场合。

“亲爱的蕊蕊,我李文川从不欠女人钱的,马上给你兑现。”说着,他是离开围栏,朝屋里人群中张望。“我去找人赌两把,你要来么?”

“不去。”蕊蕊果duàn

拒绝了文川的邀请,举起手里的彩色水果酒,微微呡了一口,才翻了个白眼,继xù

说:“这不在本小姐服wù

范畴以内。”

“好,那你就呆在这儿,晚点我来找你。”李文川说着,独子推开木门,重新融入了人群中。

“哎,你不是说马上给我钱么?”黄蕊蕊追了两步,李文川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大厅那一片华服丽裳的上流人物中。

黄蕊蕊跺了跺脚,返身,却是不经意的撞到了身后人的怀中。

“对不起对不起。”黄蕊蕊急急道歉,抬起了头来,望向眼前的人。

逆着光,他的面容,有些模糊而阴暗,只瞧清他身材修长,各部位的比例极不错,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衬衫的领口解开了2颗扣子,举手投足间透着嚣张的霸气,霍景纬脸带了几丝厌恶之色,整个酒会上,妄图找些借口搭讪他的名媛淑女不少,他厌恶这些故yì

的意wài

撞上。

他冷冽的眼神,微微的扫了一下撞上他的女子,刹那间,他怔住了。

是她。

窒息感迎面而来,霍景纬几乎晕眩。

他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破碎的记忆碎片飞快的闪过脑海。

他就这么怔怔的盯着她,直到她再一次“对不起”从嘴里说出。

他怔怔着,本该礼貌的问候一句,却是鬼使神差的,顺着黄蕊蕊刚才的话问了下去:“你多少钱?”

若没搞错,刚才她在追着李文川要钱——难道,她……

他是认识李文川的,大名鼎鼎的公子哥,整日在脂粉堆中打转,换女人,比换衣服还勤。每个女人,都能从他这儿捞一把走路。

黄蕊蕊听着这问话,有些莫明其妙,什么她多少钱?闻着他身上薰薰的酒气,她知dào

他喝多了,也许是说酒话。

她不理他,转身就走。

下一秒,霍景纬已经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臂。

“你很缺钱是吧?李文川给你多少?,我翻一百倍,你今晚陪我。”

这个男子是个疯子么?有钱就可以任意践踏别人的尊严么?

黄蕊蕊瞬间明白了他刚才的问话什么意思,精致的小脸涨得通红。

“先生,请你自重,我有男伴。”

她心里咒骂着,潇洒的转身,就准bèi

避开,她不要搭理这个神经病,她得去找李文川。

“嫌少?那你开价吧。”

霍景纬皱了皱眉,语气也越发的冷了硬了。

都为了钱跟李文川纠缠在一起,他还需yào

对她有多好的脸色?

黄蕊蕊听着这话,忍不住回身横了霍景纬一眼,鼻子里冷哼了一句:“变态!”

然后迈开步子,就这么打算离去,可是下一秒,霍景纬已经伸手准bèi

拦住她,没有女人敢拒绝他,这个先例他也不打算开。

黄蕊蕊错步一闪,便要避开,脚下却是极不争气的一滑——她并不习惯这么高跟的细带凉鞋。

霍景纬见状,赶紧变拦为拉,想拉住黄蕊蕊,避免她滑倒在地。

可是慢了一秒,差了半拍,他的手只来得及抓住她的肩——肩上的吊带断了开去,带上的细小副珍珠,蹦跳着,四分五裂,散落了一地。

随同一起散落的,还有黄蕊蕊身上的那一袭黑色小礼服——轻薄丝滑的面料,顺着那细腻光滑的肌肤,滑落下来。

胸前美丽的春光,一览无余。

第二章 第一次投怀送抱

黄蕊蕊险些惊叫,这人外面衣冠楚楚,骨子里是衣冠禽兽,不光伸手想拦住她,居然还强行撕她的晚礼服。

天啊,这可不是她的衣服,记得标签是7位数,即便不要打工费,也赔不起李文川。

她飞快的伸出左手,掩住胸前半露的春光,右手一翻,一个巴掌,就欲向霍景纬扇去。

她要让他瞧瞧,她蕊蕊妞,可不是吃素的。

可凌厉无比的一掌,被霍景纬轻易的化解。

他抬手,紧扣了她的手腕:“抱歉。”

从他薄薄的嘴唇里,淡淡的吐了这么两字出来。

撕了她的衣裳,就这么淡淡的“抱歉”两字?

黄蕊蕊漂亮的大眼瞪圆了,她狠狠的瞪着这个男子,正在想开口斥责他,露台上的木门被推开,又有好几人走了出来。

黄蕊蕊窘得无地自容,自己近乎半裸,后背已经全部暴露出来,唯有胸前重yào

的两点,被自己单手掩住,这让众人看见,成什么样?

她的眼眶泛起红晕,却倔强的不肯哭出来。她像只受惊的兔子,四下找寻藏身的洞穴。

下一秒,霍景纬的张开了西装的前襟,一把将她拉入怀中,将娇小半裸的身子,裹进了衣襟中。黄蕊蕊的鼻尖紧贴他结实的胸肌上,愣怔片刻,正想挣扎,耳边却突然想起了脚步声。

“好巧,霍总,你也在这儿。”上露台来的这群人,已经跟霍景纬打着招呼。

霍景纬侧过头来,微微颔首,以示作答,却不敢转身。

已经有眼尖的,瞧见霍景纬的怀中,裹着一个女子,瞧不清身材相貌,只能瞧见她的那双匀称细滑的小腿,撑着精致细巧的高跟鞋,想必是个可人儿。

原来霍总不在大厅应酬,是来此处会佳人——众人交换了一下眼色,心领神会的退了开去,甚至体贴的将门给轻掩上。

“……放手!”

霍景纬的怀中发出闷闷的抗议,这次他很绅士的松开手臂,却没有放下,不一会,一颗小小的脑袋从衣服里探出了半边。

黄蕊蕊偷眼瞧了一下四周,见四下无人,才长舒了一口气,彻底从霍景纬的怀里直起身来,但一不注意,损坏的小礼服又往下滑了几分,露出胸前的美丽的事业线。她连忙掩住胸前,红着脸瞪着正在大方欣赏的霍景纬一眼:

“你……你看够了没有,大流氓!变态狂……”:

“那是意wài

。”

“意wài

?!好呀,那我现在撕烂你的衣裤,也说是意wài

好了!”

“多少钱,我赔。”

“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会原谅你。”

“……”

“有钱就了不起?你们这些有钱人,脑子是不是都不正常!。”

霍景纬漆黑的双眸紧紧盯着她,冷哼一声,便开始动手去脱外衣。黄蕊蕊以为他被骂急了,要当众耍流氓,本能的往后退了半步,暗暗摆好反击架势,准bèi

给对方一个教xùn



“给,穿上!”

“……”

黄蕊蕊看着霍景纬递过来的外套,没有伸手,她在犹豫,是该先踢一脚解恨?还是先穿上解窘?

霍景纬却误认为对方要拒绝,便大步上前,抖开衣服不由分说的给黄蕊蕊披在了身上,正在这时,露台上的欧式木门,再度被推开,李文川含笑迈了进来。

“亲爱的,我回……”

见得黄蕊蕊身上披着男式西装,他微微有些诧异,只是,这异色一闪既收。轻搂了黄蕊蕊的肩,含笑道:“没人赌两把,好无趣,我们还是先走。”

“等等”霍景纬却是出手,一把将黄蕊蕊拉住:“文川,把她让给我吧”

第三章 我对她极有兴趣

“呦,传闻洁身自爱的霍少转性啦?这些年在国外,连正式女友都不曾交往一个,怎么今天……”李文川嬉笑着靠近霍景纬,状似无意的将黄蕊蕊当在身后。

“我想要她。”霍景纬冷着脸,音量不高却不容置疑。

“霍少,要是你需yào

一个床伴,改天另外介shào

几个给你,但她,今天得跟我走。”说到后半句,李文川也收敛了笑意,抬手就要去楼黄蕊蕊。霍景纬突然上前,更快一拍将人楼在怀里。

两个男人就这样对视,空气中仿佛带着看不见的电流。

“不用,我今天就看上了她,我对她极有兴趣”霍景纬如此说,却是特意加重了“兴趣”两字。

李文川当然是听明白了这个“性趣”,他有脸色有些不自在了:“霍少,你说着玩玩吧?”

“跟川少相比,我的兴趣确实不多。偶尔为之,不用这么惊讶吧?”霍景纬的话,透着薄薄的讥讽。

这两个男人,真是混帐透顶,居然这么明目张胆的当着蕊蕊妞的面,将她当床伴一样争来抢去,还什么极有“性趣”这话都说出口了。

黄蕊蕊简直晕了头,被霍景纬按着肩头,他的手劲极大,她是挣脱不了他的禁锢。她紧紧咬了一下唇,抬起脚,狠狠的跺了下去。

那尖尖的鞋跟,就跺在了霍景纬的脚背上,虽然隔着皮鞋,但黄蕊蕊这么死命的一跺,霍景纬还是有些吃不消,两道剑眉微微皱了。

李文川赶紧耸了耸肩,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

惹谁不好啊,居然惹彪悍的小学妹蕊蕊妞,她可是个女汉子,感情洁癖,身手又了得,惹着她,有这种下场预料中的事。

趁霍景纬吃痛,手上的力道一松,黄蕊蕊赶紧从他的控zhì

中挣脱出来。

她慌里慌张的退开两步,身后便是白色圆柱栏杆,退也没有退处。

她靠在栏杆前,一手紧紧攥着衣襟,避免里面的礼服继xù

下滑,省得再度春光外泄。另一手,却是往下探,脱掉了脚上的一只高跟凉鞋,手一扬,高跟凉鞋就向着李文川飞了过来:“李文川,你去死,居然说我是你的床伴。”

李文川闪身避开:“喂,蕊蕊妞,不关我的事,我可没说过你是我的床伴。”

黄蕊蕊依旧不解气,换了一只手,将另一只脚上的高跟凉鞋,也是脱了下来。

只是这一次的目标,却是霍景纬,高跟凉鞋狠狠就向霍景纬砸了过去:“去你的‘性趣’,别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我对你没‘性.趣’!!”

她的几乎是喊出来的,全然不顾围观群众投来异样的目光,赤着脚站的笔直。

霍景纬微微侧身,轻易就避过了鞋子,高跟凉鞋失去目标,直直的飞了过去。

咔的一声,砸在了身后的落地窗上,然后是哗啦一片,能把加厚的玻璃窗咋个粉碎,可见投掷所用的力道不小。

霍景纬颇为意wài

,深邃的眸子闪动了一些,脸上神情似乎很兴奋,没想到这个丫头还挺泼辣的。

“好了,蕊蕊妞,息怒、息怒,有什么错,我回头跟你赔礼道歉。”李文川赶紧下软话,要是黄蕊蕊继xù

撒泼,今晚的这个酒会,定会搞砸。

黄蕊蕊怒气冲冲的再度瞪了霍景纬一眼,紧裹了身上的西装:“李文川,我们走。”

霍景纬却是拦在了欧式田园风格的门边:“不能走。”

“霍少,今天是你的接风洗尘酒会,也是庆祝你正式接掌远景的庆祝会,要是蕊蕊妞惹你生气了,改天我代她向你赔礼道歉,但今天,我得带她走。”

他李文川,不大不小也算是一个人物,他带来的女伴,随便被别人给留下,以后还要不要出来见人。

黄蕊蕊怒了,要不是碍着身上衣着的关系,她早就跟霍景纬挥拳相向了。

霍景纬没有出声,伸手打了个响指,立kè

围上来四五个身材高大,侍者打扮的男人,瞬间将两人围住。

第四章 衣衫不整的抱个女人

“文川,得罪了。”

说完,霍景纬抬眼给其中一个侍者一个眼神,那人微微点头,闪身走到文川身后,飞快的劈下一掌,文川甚至都没来得及反抗,就昏了过去。

黄蕊蕊一惊,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眼,但下一秒,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人已经被霍景纬扛在肩上。

“喂,放我下来。”

黄蕊蕊气势不减的喊叫,胡乱的踢腿,做最后的挣扎。

“闭嘴。”

“我不!”

啪,一声清脆的击掌声后,黄蕊蕊傻掉了,他……他……他居然打自己屁股!

“死变态!放开我,救命!救命……”

“闭嘴,否则我现在就把你扒光了。”霍景纬淡淡的摞了话,薄薄的唇紧抿成了一条线。

听闻这话,黄蕊蕊乖乖的住了口,不敢再哼声,她不敢用正常人的思维方式去跟疯子对抗。

“李文川这是怎么了?”之前跟霍景纬搭话的人听见阳台上的动静又走了回来,看着李文川被两个侍者架着,忍不住问。

“他喝多了。”

霍景纬冷然回答,却是一脚踹开了木门,就这么,将黄蕊蕊抱着进入了大厅。

满大厅的宾客,眼光都被吸引了过来,今晚的主角、远景集团的掌门人,衣衫不整的抱着个女人出现在大厅。

“先生,需yào

帮zhù

么?”有个女服wù

生殷勤的追了上来。

“你问她愿不愿意接受帮zhù

。”霍景纬如此说,暗地里,却是伸手扯了扯黄蕊蕊身上的外套,这还是他刚才脱下来裹在她身上的。

黄蕊蕊又气又怒,这个男子,恶质到这个地步,当着满堂宾客的面,如此威胁她。

可是,她现在除了屈服,还能怎么办?

她将头深深的埋在了霍景纬的怀里,不想让任何人瞧清她的模样,手臂也如柔软的蛇,缠在了霍景纬的脖子上。

这也算是一种无声的认同,她现在认同霍景纬的行为,要让他抱着她。

“呵呵,看来她不需yào

。”霍景纬挑了挑眉,看着女服wù

生,脸上挂着得逞的微笑。只是下一秒,他就暗暗抽了一口冷气——埋在他怀中的黄蕊蕊,已经一口咬在了他的胸前,好巧不巧,咬在他那敏感胸肌上的某处突点上。

该死的女人,难怪李文川舍不得她,不惜翻脸也要带她走,果真倒是会挑逗男人。

霍景纬暗暗咬着牙,他承认,黄蕊蕊的这么一咬,确实让他兴奋了,当着这么多的上层精英人士,他有一种久违的强烈刺激和兴奋。

强作镇定,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抱着黄蕊蕊穿过大厅,径直去了后花园的露天车库。

听着四周安静的环境,甚至偶尔有不知名的虫鸣,黄蕊蕊已经知dào

霍景纬带她来到了偏僻的地方。

“放我下来。”黄蕊蕊低低怒吼,她简直恨透了这个被人称为霍少的男人。

全怪他,一整晚让她狼狈不堪。

“怎么,护你过了难关,你又要翻脸了?”霍景纬戏谑的问了一句。

“什么叫护我过了难关,这些事全是你搞出来的好不?”黄蕊蕊在他怀中,气冲冲的质问他。

只是在别人的怀中,再怎么气冲冲,都是理不直气不壮。

霍景纬也不跟她争论,他打开他的车门,一把将黄蕊蕊给塞进了车中。

“混蛋,你要带我上哪儿?”见他丢下她,绕过车头,准bèi

坐上车,蕊蕊妞一下就从车上跳了下来。

霍景纬停了动作,他叉着腰,站在车头前,冷冷的看着黄蕊蕊,唇边,带着丝恨铁不成钢的恼意。

蕊蕊妞毫不示弱的反瞪着他。

直到此时,她才正式瞧清楚了霍景纬的脸。

第五章 没联想到是谁

他的五官俊美得令人妒忌,有着东方人深随漆黑的双眸,却又有着西方人那般立体的面部,下巴处的胡须早就打理得干干净净,泛着一层青光,令他带了几份男子特有的成熟和沧桑。

天,这人居然是今晚酒会的主角、众人口中极口称赞的青年才俊霍景纬。

早上酒会上介shào

他时,她在忙着吃甜点喂饱肚子,根本不曾注意。何况两人的位置那么远,又是那么炫目的灯光照着,她根本没有瞧得很清楚。

蕊蕊妞有些无地自容,早前听人叫他霍少,她还愣是没联想到是谁。

她知dào

眼前的人,已经招惹不起,扭过头,便要去找李文川,他带她来的这儿,自然该由他带她离开。

“你要去哪儿?”霍景纬动了怒。

“找李文川去。”

“给我回来。”霍景纬一把拽住她,将她抵在了车门边:“从今天起,你不许再去陪别的男人。”

“什么?”蕊蕊妞有些不明白,她跟李文川在一起,碍着他什么了。

“我说,从今天起,你是我的女人了。”

黄蕊蕊彻底傻眼,他这意思,要将自己当成他的私有物品给占用了?

霍景纬松了松领带,拉开车门上了车。

“你要带我上哪儿?”

“回家。”

蕊蕊妞的小算盘,就打得呼呼的,这个变态的霍少,要带自己回家,想干什么?

想着他跟李文川将她当作床伴争来争取,她也隐隐明白带回家有什么事了。

打,自己顾着衣衫,肯定打不过;逃,现在自己赤着脚,也肯定逃不过他的车。

黄蕊蕊有些担忧的往车门边靠了靠,小心挪了一下身子,想离他远一点。

只是她没注意,这么轻轻的挪动,那轻薄的裙裾不经意的滑到了大腿的根部,修长圆润而极有弹性的大腿,嫩生生的暴露在面前。

霍景纬咬了咬牙,这女人,存心拿些手段来勾引自己来着,刚才大厅中埋在他怀里不轻不重的咬了他一口,他的兴奋都还不曾消去,想不到,坐上车来,她又开始撩拨自己。

他再度松了松颈上的领带,俯过身去,抓了黄蕊蕊的手,将她压在了身下。

“霍少……”黄蕊蕊吓得尖着嗓儿,颤抖的叫了一声。

她的声音一惯清脆,这么颤着嗓,听上去,倒有些婉转哀怜的感觉。

可是霍景纬全不怜香惜玉,已经反手,将黄蕊蕊的手,给禁锢在了头顶。

他半撑着臂,就这么半俯着,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势俯视着她,眼中的神情,明明灭灭。

最后,他才是缓缓的吐出了几个字:“你能自重一点么?”

黄蕊蕊直想叫苍天啊大地啊,一雷劈死他吧。

她这二十一年的人生中,哪儿有半点不自重了。

“你哪只眼睛看我不自重了?”她问。

“两只眼睛都看你是不自重。”他答,目光斜斜的掠下,停在她的胸前。

虽然她外面已经罩上了一件西服,但那西服宽大,深V型的领口大大敞着,能瞧清她那漂亮而性感的锁骨。

他的眼,不由微微眯了眯,适才在露台上,她的吊带滑落,她纵是眼疾手快按住了裙子,但她胸前的饱满圆润,还是给他了惊鸿一瞥的视觉冲击。

黄蕊蕊被他这么压着,又羞又恼,她感觉他的视线,就象X光一样,早就穿透了她的外衣。那微微勾起的嘴角,分明就是讥笑她。

她微微扭动了身子,分辨道:“我不自重,那全是拜你所赐。”

霍景纬也不多说,都说了露台上的一切,只是意wài

,刚才他已经算是道过歉了,他的人生,已经强dà

到,不须向人反复解释反复证明。

他的眼风微微向下移,移到了她的下身,她的裙摆刚才已经撩到了脚根处,这么倾身压倒她,裙裾更往上移,里面的蕾丝花边,隐约可见。

第六章 也是拜你所赐

“那么这个呢?也是拜我所赐?”他冷声问她。

黄蕊蕊的视线跟着往下移,果真瞧得自己的裙摆,已经差不多快撩到了大腿根处,黑色的蕾丝花边衬着她细腻洁白的肌肤,颇为撩人。

“放开我。”她低声哀求。

今晚太狼狈,早前裙带断裂,上半身都几乎让他看尽,这要是裙子再上撩,那岂不是下半身也让他看尽了?

他不为所动,依旧这么禁锢着她的手腕,半俯在她的身上,注视着她。

她的脸容精致,化的妆也是无懈可击,蛾眉淡扫,双颊带了微微的绯红,也不知是胭脂的原因,还是脸红的缘故,总之,这微微的绯红,令人心动。

她的唇间,抹了淡淡的唇蜜,如花般娇艳,却又比花水润,唇瓣后的两颗小虎牙若隐若现,可爱娇憨至极。

情不自禁的,他伸了一手出来,指尖轻轻的划过她的绯红脸蛋,指尖传来的微微烫意,让他清楚的知dào

,她是脸红了。

他的动作并没有停止,指尖继xù

在她的脸庞上滑动,甚至轻轻的触碰着她的嘴唇,似乎在替她温柔的描着唇线,一遍一遍的,意犹未尽。

黄蕊蕊被他的这般挑逗给惹得有些恶寒,她拼命挣扎着身体,想避开他的撑控,不让他的手指再继xù

抚弄着自己的唇。

只是她的挣扎,徒劳无功,他依旧将她双腕抓得死死的,这挣扎,倒让自己身上披着的西装领口更为大开,向着两边散了开去,漂亮的锁骨、洁白的胸脯都呈现在了他的面前。

这感觉,太让黄蕊蕊难堪。

在他的手指继xù

攻城掠池,肆意的挑逗唇瓣之际,黄蕊蕊一张嘴,狠狠的咬了他手指一口。

霍景纬吃痛,飞快的抽回手指。

指尖上,两颗牙印浅晰可见。

他的眸子暗了,声音也是低哑,带了几份危险的意味:“很喜欢咬?”

视线已经不在她的脸上停留,微微的下移,她漂亮而性感的锁骨此刻是暴露无遗,胸前那圆润饱满在丝滑礼服下,也是呼之欲出。

霍景纬喉间滑动了一下。

他的欲望,竟有些抬头的趋势。

这十年,他心中只是想着她,清心寡欲,过着一种苦行僧般禁欲的生活,他都没有碰过女人。

但此时,他动心了,或许是酒精的刺激,或许是因为眼前的这张魂牵梦萦的脸,或许是禁欲太久,总之,他动心了,他对她是极有感觉。

不再犹豫,他再底俯身,却是埋在了她的胸前,已经是狠狠的吻上了她的脖子,如一头小兽般,牙齿在她的锁骨上,细细的、却又是折磨人的啃咬撕拉着。

“放开我……你这混蛋……”黄蕊蕊吃痛,尖叫起来。

只是这车中的隔音效果太好,无论她如何尖叫挣扎,根本没有任何人能听见,反而更是激发了霍景纬心中压抑多年的欲望。

他一手禁锢着黄蕊蕊的手腕,头依旧是俯在她的颈前,吮吸着她的锁骨,锁骨上,已经留下了深深的、如心形的吻痕,另一只手,却是毫不犹豫的攀上了她胸前的柔软。

因为今晚要穿吊带小礼服,她贴了胸贴,那手感,令他颇为不满。

他粗暴的拉扯着她的小礼裙,试图撕烂它,手指翻动,也试图揭开她的胸贴。

黄蕊蕊害pà

到了极点,他喷出的狂热气息就在她的颈畔耳侧,湿热而粗重,那下巴处的胡茬,也在她的柔嫩的胸前摩擦,粗砺而又狂野。

她绷紧了身子,心中还是残存着几份清明,如果不再想法脱身,再这么擦枪走火下去,他在这车中将她抹干吃净,这是极有可能的事。

求他放开她显然是徒劳,他今晚,根本不可能就这么放开她。

第七章 寻机逃离虎口

她决定施展一下苦肉计,只望这发狂的混蛋,分散一下注意力。

“霍少,我的脚,我的脚,好痛。”黄蕊蕊微微弓了身,努力让自己呼痛的声音,更为逼真。

听得她如此贴着耳呼痛,霍景纬的动作,微微停顿了一下,他从她的颈部抬起头来,望向了她。

她眼中含着一层薄薄的雾气,似乎有着泪花,如花瓣般的粉唇轻咬着,两颗小虎牙娇蛮又任性:“霍少,我的脚好痛,真的痛死了。”

“帮我看看我的脚,卡得我动不了。”那一幅楚楚可怜的委屈哀伤模样,真是我见犹怜。

霍景纬直了身,眼光微微一瞥,瞧清了黄蕊蕊的脚,果真是卡在驾驶台前油门处。

“好痛,霍少,快帮我看看……”身下的娇人儿,又是千妖百媚的嘤咛了一下。

霍景纬微皱了一下眉头,虽然他此刻是极想占有她,但却并不想弄痛她,他不想因为车中地方狭窄,而让她意wài

受伤。

他松开了她的手,从她的身上起身,却还是弯下腰,勾下头去查看黄蕊蕊的脚究竟怎么被卡了。

刚勾下头去,霍景纬就发xiàn

不对劲,黄蕊蕊的膝盖,已经屈起,向他迎面顶用撞了上来,这一下膝撞,来势凶猛,霍景纬伸手架开,本能的想直腰后退。只是他一时忘了,这是在前驾驶室,他正勾头在方向盘下面。

一抬头,不出所料的撞在了方向盘上,他再度反弹了回去。

听得耳边风起,一记手刀,凌厉无比的击在了他颈部最柔软的地方。

霍景纬甚至连闷哼一声都来不及发出,高大的身子便滚倒下去。

黄蕊蕊搬开他的身子,丢在一边,自己蹲在坐位上,向着他的身子,又狠狠的踹了两脚。

不给他一点厉害瞧瞧,以为她黄蕊蕊跆拳道黑带是混来的?

她抹了抹自己的脖子,上面仍是湿湿的,仍然残留着他不少的唾沫,这又让黄蕊蕊心中一阵恶心。

这些财大气粗的男人,仗着有钱,以为天下随便哪个女人都可以上?

黄蕊蕊拼命擦着脖子,想擦去他一切的痕迹。

不管这个男人五官是多么的迷人,身世是多么的显赫,在别人的眼中,是攀不上的钻石王老五,在黄蕊蕊心中,仍是恶心。

总之,她这二十多年的生涯中,还不曾让一个男人这么近身接触,更不曾谈让人这么搂着抱着亲亲啃啃。

跟她这么亲密的,他是第一个,还是这么一种野蛮粗鲁的强迫方式,这让她如何不恶心不厌恶?

再度踢了他两脚,黄蕊蕊才感觉出了一口气,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该死的吊带裙是两边都坏了,不用手拉着,就要往下掉。

她只有紧裹了身上宽大的西服,想了想,又翻动霍景纬的身子,将他腰间的皮带给抽了下来,紧紧的系在了自己腰间。

她跳下车,便要往回赶,被拉到这个地方来,可是危险系数极高。

“蕊蕊……”有人呼喊,却是李文川已经沿途找了过来。

“我在这儿。”黄蕊蕊扬了扬手。

李文川走了过来,在瞧见面前的黄蕊蕊,不由吃了一惊,眼前的黄蕊蕊,秀头蓬松凌乱,身上的衣服更为凌乱,用一件宽大的男士西服裹着,腰间紧紧系了一根男士的皮带,颈上残留着深深浅浅的吻痕。

“你没事吧,蕊蕊?”李文川有些担心。

“你说呢?”黄蕊蕊颇为气急败坏,扬着眉头问他。

要是她不急中生智,想了办法转移霍景纬的注意力,骗得他松了她的手,弯腰看她的脚伤,只怕此事真的有事。

第八章 两个男人的初次较量

“蕊蕊,这不关我的事,我没料得怎么会这样……”李文川摊了双手,急着解释。

可别让黄蕊蕊误会,将气出在他身上。

“我没怪你。”黄蕊蕊依旧是紧紧的抓了两边的衣襟。

“快开车过来,送我回去。省得他一会儿醒了。”

李文川脸色更为惊讶:“他一会儿醒了?你把他怎么了?”

“没事,只是敲晕了他而已,一会儿就会醒。”黄蕊蕊轻描淡写。

“你呀……”李文川无奈的摇摇头,赶紧带着黄蕊蕊想离开。

“站住。”身后却是传来霍景纬冷冷的喝止声。

没料得,他这么快就醒了,黄蕊蕊后悔自己是不是刚才的那一记手刀砍得太轻,没理由他会这么快就醒。

“怎么,砍了我,就这么想跑?”霍景纬出声问道,那声音是极冷,在场的黄蕊蕊和李文川都是明白,他是真的动了怒。

黄蕊蕊被这逻辑惊呆了。

她何曾是不知天高地厚了,她知dào

这些人惹不起,打从一开始起,她就刻意的回避,没有招惹霍景纬。

是霍景纬咄咄逼人,霸道的要留下她,是霸道的将她给抱来了这儿,甚至,想霸道的就这么将她吃干抹尽。

难道自己设法保护自己,还有错了?

她生气的瞪着霍景纬,狠狠的,扭头就走。

“给我站住——”霍景纬怒喝一声,推开车门站了出来。

他站在车外,感觉不对劲——他的腰间松松,一惯笔挺的西裤,也有些不争气的往下掉。

低头看了一眼,再望向黄蕊蕊的腰间,他是什么都明白过来。

这个该死的女人,设计偷袭他不算,居然连他腰间的皮带,都给抽走,系在了她自己身上。

黄蕊蕊顺着他的视线,往自己的腰间一瞧,也随即是明白过来。

她笑了,带着几丝狡黠几丝狂妄:“我偏要走,你来追我啊。”

说罢,她还是真的跑了起来,夜风吹得她那飘飘欲坠的小礼服,更是飘飘欲坠。

该死的女人,这是成心想看他的笑话。

霍景纬暗自咬着牙,却是拨足追了上去,敢招惹他霍景纬的人,世上还没有,敢招惹了他,还如此挑衅的,更是没有。

黄蕊蕊没料得此人这么霸道而凶悍,真的追了上来,越发狂跑,边跑却是边高声惊呼着:“救命啊——”

她知dào

,如何现在真给霍景纬抓住,怕是有她的苦头吃。

只是她光着脚,如何跑得过霍景纬,眼看霍景纬一把就要抓住她,李文川却是适时的赶了上来,拦住了霍景纬,将黄蕊蕊护在身后。

“霍少,给我个面子,你大人有大量,看在我的面上,放过她。”

“让开。”霍景纬伸手一拨,就想推开李文川。

哪知李文川并不肯退让。

跟霍景纬已经下了软梯说了好话,他并不肯给面子,李文川性子中的那点脾气也上来了。

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受到了威胁。此时仗着七分酒劲,他也顾不上什么了。何况刚才在露台上,他被霍景纬的人敲晕,是霍景纬动手在先。

他不避不让,反而上前了一步,挥拳向霍景纬袭去:“霍景纬,你搞清楚,她是我带来的女人。”

他带来的女伴,被人强行拖走,甚至要当着他的面,强行为难,他还配称之为男人?

霍景纬侧身避开,只是腰间的裤子,又有些下坠的趋势,裤脚已经踩在了地上。

他一手护在腰间,一手格开了李文川的这一击。

随即两人扭打到一块。

此时已经有保安巡防之类的人员赶了过来,随即刚才在大厅的人也闻声赶了过来,谁让刚才黄蕊蕊大声疾呼救命的声音太过尖锐。

看着后花园中扭打到一块的两位公子哥,众人都有些不可思议,刚才在大厅中两人剑拔弩张的情况,已经有明眼人看在眼中,想不到,在这后花园中,两位所谓的上流精英人物,居然一点不顾忌所谓的身份、保持所谓的高雅,扭打到一块去。

第九章 看她能逃哪儿去

甚至不知哪儿,有闪光灯闪动,自是有好事之人在拍照。

扭打的两人,这才是稍稍有些回神,各自悻悻的松了手,甚至为了作戏,还互相替对方,拍了拍身上的灰。

李文川擦了擦鼻血,却是一把搂过黄蕊蕊,扬了头:“霍景纬,你记着,这是我带来的女人,她是属于我的,你别想抢去。”

黄蕊蕊羞愤到底,她是李文川带来的没错,可怎么就成了他的女人?

但此时众目睽睽,她也不想在此多作逗留,赶紧拉着李文川走人。

临走时,李文川甚至再度l回首,极为嚣张的挑衅着:“霍景纬,你记着,她是我的女人,别想跟我争。”

霍景纬咬了后牙槽,要不是有人已经适度的拉住了他,他怕是控zhì

不住,又要跟李文川扛上。

要不是他的皮带被黄蕊蕊抽走,要不是他刚被黄蕊蕊狠狠砍了一记手刀,他早就把李文川踩在脚下了,还由得他如此嚣张。

看着李文川带着黄蕊蕊坐车而去,霍景纬捏紧了拳头。

李文川的女人,他没兴趣过问。

但黄蕊蕊,他是势在必得。

****霍景纬坐在车上,随手将今天的报纸翻了翻,现在的狗仔队果真是无孔不入,昨晚在酒会上的事,全给加油添醋写了出来,不仅仅介shào

了自己和李文川的家族背景,连黄蕊蕊的背景,也给八卦了出来。

这样也好,省得自己再找人调查黄蕊蕊的来历。

霍景纬再度细看了一下,吩咐他的特别助理阿琛调转车头。

“霍少,我们这是去哪儿?”阿琛小声的问了一句。

“去阳光城,博江跆拳道。”霍景纬随手将报纸递给了阿琛:“我要找这个黄蕊蕊。”

昨晚她不是要逃?

他倒要看看,他看上的女人,能逃到哪儿去。

博江跆拳道位于阳光城的三楼,隶属于博江健身中心,迎面墙上,便是硕大的招生简介。

玻璃门虚掩着,现在才是早晨九点,八成这些人,都还不曾正式上班。

霍景纬冲阿琛点了一下头,示意阿琛按他的指意去办,自己却是细细端详起门口的招生简介。

简介上,不光标明了这跆拳道馆的所获得的荣誉,连身为助理教练之一的黄蕊蕊,也榜上有名。

她学跆拳道的时间,获得的荣誉,都是一目了然。

霍景纬微微眯了眼,难怪这么能打,昨晚那记手刀,可是让他吃了点苦头。

简介的最下面,是几个教练的剪影,黄蕊蕊穿着训liàn

服,束着马尾,对着镜头笑得灿烂,两颗小虎牙,让她的凌厉泼辣中,又有了几份的娇憨可爱气。

想不到,那个女子,换上小礼服是那么的优雅高贵,换上运动装,又是如此的青春活力。

霍景纬不自觉的,将手给触碰了上去,摸上了她那热情洋溢的笑脸,摸上了那几颗光滑洁白的牙。

那神情模样,象在抚摸极为珍贵的东西,小心了又小心。

“霍少!”阿琛出来。

“办妥了?”霍景纬收回手,淡淡问了一句。

“照你的指示,都办妥了。”

“嗯,我们走,今天还要去跟集团总部的各头头脑脑见面。”霍景纬说着,却是率先大步流星的离了开去。

刚驱车来到集团公司大厦的大门,各个部门的员工,都向他点头打着招呼:“霍总早。”

霍景纬平静着脸色,径直往里走,刚迈进前台的大厅,却是迎面撞上了一人。

李文川。

他已经换过了一身白色的休闲装,白色的POLO衫,配着米白色的休闲裤,潇洒随意,带着一种花花公子惯有漫不经心。

霍景纬恨恨的看了他一眼,恨不得就这么又跟他对打上一阵,昨晚只将他揍流了鼻血,可真是心不甘。

但他克制着,没理他,只在阿琛的陪伴下,长腿一迈,进了他专用的电梯。

李文川却是跟着站了进来。

第十章 你别事后算帐

“我一惯不喜欢有人和我同一个电梯。”霍景纬的语气极冷。

“我也不喜欢。”李文川挺了挺脊背。

“那你不怕我将你推出电梯?或者再揍你一顿?”霍景纬问。

“那不更证明昨晚的报道,霍景纬为了个女人跟我大打出手?只怕远景集团的股票,今天开盘就跌停吧。”李文川微微露了讥讽的笑意。

这还真是霍景纬顾忌的事,他投鼠忌器。

“说吧,什么事。”霍景纬直接问他的来意。

“昨晚大家都喝了酒,有些冲动,所以动了手。”李文川说。

“你今天来,不是就是为了来向我道歉的吧?”霍景纬唇边露了讥讽的笑意,转过身来,看着李文川。

“霍景纬,你误会了,我不是来向你道歉的。虽然我李文川在大家眼中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但也不至于怂到这个份。”李文川痞笑着,从容应对。

“那?……”霍景纬有些不明白。

“我来是替黄蕊蕊求情。她不过是个一般人家的姑娘,昨晚招惹了你,我是希望,你别事后算帐,要找她的麻烦。”

霍景纬微微的挑了眉,以示不解。

“你能答yīng

我,不找她的麻烦,不去报复她吗?”李文川问。

“你对她挺上心的。”

“当然,我们认识六年。”李文川说,随即又追问了一句:“你能答yīng

,不找她麻烦,不报复她吗?”

霍景纬暗暗捏紧了拳头,因为用力,几个指关节有些发白。

他怕一个控zhì

不住,一拳又向李文川挥去。

昨晚他纵是醉了,可也是记得清楚,李文川是何等嚣张的说着,黄蕊蕊是他的女人。

电梯停在了三十三楼,大会议室前,集团总部的各个部门的各个头头脑脑,此时正恭候在电梯外。

霍景纬看着外面的一大片人头,却是笑着伸出手来,跟李文川轻轻一握:“放心,我答yīng

,不会报复伤害她。”

随即,他大步的迈出电梯,留下李文川独自在电梯中。

黄蕊蕊睡到中午才起床,利用假期在跆拳道馆打工,就是这么一点好,可以睡懒觉。她只需yào

负责下午的两堂课和晚上的一堂课就行了。

刷完牙,洗完脸,对着镜子哈了口气,镜中的姑娘,年轻、阳光、率性而爽朗,自我感觉还不错。

在弄午饭吃的过程中,她不忘翻了一下自己的手机银行,再度清点了上面的数目,看着一点一点增加的数额,她微微皱了眉,这个增长速度,太慢了。

“妞,你得努力。”她暗暗给自己鼓了一把劲,小小的虎牙,情不自禁的又露了出来。

电话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喂,蕊蕊妞。”电话那边,别人也不跟她客气,直接叫了出来。

黄蕊蕊一听就知dào

是李文川,她不由笑了,嘴角带着淡淡的讥讽:“难得川少这么早起,打个电话给我,真是太阳从西边起了。”

电话那端,李文川是掩饰不了的睡意,他也不理会黄蕊蕊的讥讽:“我这不是怕你担心,所以先惦记着打个电话你。昨天的事,我已经给你摆平了,霍景纬已经答yīng

,事后不会找你的麻烦。”

黄蕊蕊听得这话,悬着的心才放下。

黄蕊蕊心里还是感激李文川,但嘴上并不领情,她“切”了一声:“什么叫帮我摆平,要不是你每次拉我冒充你的女友,打击你外面的烂桃花烂梅花,我会去那种聚会,会差点脱不了身?”

“是是是,是我的不对,我跟你赔礼,好了,我继xù

去见周公,你也好好睡。”

“喂,答yīng

给我的五千块……”黄蕊蕊嚷着,电话那边,李文川显然已经挂机,只留下一阵忙音。

第十一章 背后的猫腻

黄蕊蕊对着话筒,不由大骂:“李文川,你去死。”

本来她昨天上班就该上得好好的,结果他愿意出十倍的工资,抓她去当他临时的女伴。

看在十倍的工资份上,她答yīng

了,结果钱还没到手,就惹上这么大的麻烦,她后悔呢。

简简单单的吃过午饭,黄蕊蕊换衣服准bèi

去上班,只是看着颈上那些深深浅浅的吻痕,她颇有些苦恼。

这全是拜霍景纬那混蛋所赐,昨晚他是有多狂浪,才在她的颈上留着这么多的吻痕。

叹了一口气,黄蕊蕊换了一套拉链的运动装,将衣领竖着,勉强遮了颈上的吻痕,才背着背包,去了她任职的跆拳道馆。

博江跆拳道馆是一家连锁健身中心的分馆,这儿不仅仅有跆拳道训liàn

场馆,还有瑜伽训liàn

馆、单车训liàn

等场馆。

才刚迈进道馆的大门,就看见主管张莉,正在前台看着什么,见得蕊蕊进来,叫住了她:“蕊蕊妞,请稍等,有事找你。”

张莉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长得白白净净,身材极好——健身中心的人,身材不好,怎么行?

“什么事?张姐?”蕊蕊住了脚。

“嗯,是这样的,今天起,你就调去给人当私人教练,不再需yào

担任下午班和晚班的主教练,余下的课程,我会让你的师兄来接替你。”

黄蕊蕊有些愕然,她去当私人教练,似乎差了那么一点吧。

担任私人教练,听上去似乎不错,可这不错,也仅仅是指待遇,不见得训liàn

一个人,比训liàn

一班人轻松。越是有钱的主,越难伺候。

“张姐,先前不是说好,我只负责少儿跆拳道的嘛,怎么现在直接去当私人教练。”

“嗯,这阵子,我们也是认真的根据你们平时的表现进行了评估的,你的运动技能、医学、营养知识这些完全没问题,而且,你还会瑜伽、健身球这些,完全可以向一个多才多艺的私人教练发展。”

张莉犹如一个称职的伯乐,发xiàn

了黄蕊蕊这匹千里马。

“可是,我也没有当私人教练的经验……”黄蕊蕊有些担心。

“这个不用担心,这个客户很好说话,他也只对跆拳道感兴趣,想有人专程指导他,这完全是你的强项。”张莉微笑着看着她。

见黄蕊蕊并没有一口答yīng

,张莉再度的微笑着:“蕊蕊,你平时不是一惯很拼命赚钱么?现在机会来了,当私人教练,可是来钱最多。”

黄蕊蕊听着来钱最多,心动了,她的眼中,闪现着光芒。

她需yào

钱,要好多好多的钱,但她还是有着几份清醒:“张姐,这客户,脾气性格是不是特……”

后面的话,她没说完。好事不会轮到她身上,她有这个自知。

“这个完全不用担心,这个客户很好说话,他只需yào

晚上八点到十二点期间进行训liàn

,跟你平时的时间没多少冲突,只是比平时晚回家两小时罢了。”

平时黄蕊蕊还得负责晚上一个训liàn

班,回家,基本上是晚上十点半左右。

黄蕊蕊点了点头,算是答yīng

了,既然在这儿上班,就得服从别人的安排,在合同协议上爽快签字后,她去了后台的更衣室,跟别的同事,做一下后继的交接工作。

看着她离去,站在前台的瑜伽教练袁敏,却是走了过来:“张姐,你说说,蕊蕊是不是太不将你放在眼中,让她当个私人教练,还这么多理由推来推去,都不服从你的安排。”

张莉笑笑,袁敏的这些小把戏,她又怎么不明白:“嗯,蕊蕊的性格脾气,是有点直有点暴。不大很会讨好客人。”

“对了,张姐,刚好她们送了我两张演唱会的门票,不如我们去看演唱会?”袁敏讨好着张莉。

“我都不知dào

晚上有不有空。”张莉客气着。

扭头瞧了瞧四处,确定没有外人,张莉才压低了嗓门,对袁敏道:“不是我不想将这个私人教练的活揽给你,可这客户一来,就指名点姓要黄蕊蕊,而且价格是开得相当高。我也不想毁了这个单。下次再有好的,我会替你留意的。”

“谢谢张姐。”袁敏得了这个承诺,还是比较开心。毕竟私人教练,那个价格酬码,还是比较可观。

她将两张演唱会的门票,悄悄的塞进了张莉的手中:“张姐,票你拿着……”

第十二章 神秘的客户

夜幕降临时,黄蕊蕊背着一个简单的背包,已经站在了龙山大道八号大门外。

这是一幢有着英伦田园风格的别墅,雕花的黑色铁艺大门紧紧关着,从大门望去,能瞧见大片的草坪。

黄蕊蕊就是给这别墅的主人,当私人教练。

当私人教练,一般服wù

的客户,都是有钱的主,但大部分都是去健身中心锻炼,象这种,要求上门的,还是极少数。

不大一会儿,铁门打开,已经有一个快六十岁的女佣人出来,带着一种很职业很得体的笑容。

黄蕊蕊简单的说明了来意,佣人大概早就知dào

这么一回事,客气的将她带进了别墅,将她领到健身房,示意她就在这儿等着。

这家庭健身房,大概有一百来平米,她沿着健身房巡视了一圈,运动器械比较齐全,跑步机、拉力器、沙袋……看样子,这主人是个极爱运动的主。

黄蕊蕊为自己的那半吊子水有些打鼓了,毕竟她一直是教少儿跆拳道,哪儿当过私人教练。张莉叫她来,这分明是赶鸭子上架啊。

黄蕊蕊忐忑的站在健身房中,等待着这个客户,等待着他会不会两下就看穿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私人教练,将自己打发了走人。

在健身房等了大概有半个多小时,仍是没有见着客户,黄蕊蕊有些疑惑了,她来这儿可是按小时计薪的,这半小时不见人,如何算?

从健身房退了出来,想问问佣人,这别墅的主人怎么还不来。

这时黄蕊蕊才发xiàn

,宽敞的别墅中居然一个人也没有,连刚才领她进来的佣人吴妈,都不知dào

哪儿去了,只有客厅中那一长串的水晶吊灯,从二楼的顶上垂下,泛着刺眼的光。

她不由提高了嗓门,问道:“喂——有人么?”回答她的,只有屋子的回音。

黄蕊蕊心中有些打鼓,这个豪华的宅子,似乎就自己一人处在这儿,似乎随时随地,某处阴暗角落处,就会有东西扑出来。

以往那些鬼宅片的镜头又是一一呈现在眼前——阴森的鬼屋、神mì

的主人、血腥恐怖的画面。饶是黄蕊蕊一向身手不错,胆量不错,现在还是有点发毛。

她退到一个角落,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张莉,问清楚这客人究竟是做什么的,怎么现在还不见人,可电话打了半天,张莉忙着看演唱会,哪还听得见电话铃响。

黄蕊蕊重新进了健身房,去器械那儿抄了一根棒子在手,壮了一下胆。

这时她才瞧清,健身房沐浴室旁边,有处落地玻璃门,门外,居然是跟一处游泳池相连接。

游泳池的水,泛着浅蓝,不知是四周灯光的缘故,还是微风吹动的缘故,水面微微荡漾着,似乎有水汽在水面上萦绕,又似乎有东西在水中。

黄蕊蕊不由握紧手中的木棒,蹑手蹑脚的越过健身房,靠近了游泳池边。

池水清澈见透,连底下的蓝色马赛克都清晰可见,并没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想来只是微风吹动池面,才令人有了丝错觉。

黄蕊蕊松了一丝警惕,她放下木棒,蹲下身子,勾着腰,伸手去探那池子的水温如何,身后却是传来一句冷冷的问话:“你这是想干什么?”

黄蕊蕊心中猛然一惊,居然有人神不知鬼不觉的站在了她的身后。

她伸手一把抓住旁边的木棒,扭头望去,这一瞧,没将她吓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连手中的木棒也没胆量挥出,赶紧后退一步。

第十三章 游泳池中的拥抱

只是她本来就是站在游泳池边,这一退,就直直的就掉进了游泳池中。

池水很凉。

黄蕊蕊一掉在水中,就恐惧的不停的挣扎,要知dào

,她可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旱鸭子。

“救命——”她在水中扑腾了两下,冒出头来,尖叫了一声。

霍景纬抱着胳膊,站在岸上冷冷的瞧着她,他的脸,波澜不惊,一幅好瑕以整好kàn

戏的神情,甚至顺势脚尖挑了一下,将池子边上的木棒,给踢到了一边去。

看着黄蕊蕊在水中扑腾,一边大口的呛着水,一边叫救命,霍景纬只是耸了耸肩,果真演技不错,象真的一样。

他可是记得,上一次,黄蕊蕊就是假装脚受伤了,柔柔弱弱的在他面前装可怜,骗得他的同情,才一掌击晕了他。同样的错误,他不会犯两次。

“救……命……”黄蕊蕊再度嚷了一句,又是一大口的水,灌进了肚子,她的手,无力的在水面划拉了一下,身子渐渐往池底沉去。

霍景纬住了脚,他看着黄蕊蕊的沉入了水底,水鼓动在她宽大的运动衣中,犹如一个充气的布偶,那束着的马尾,四散开去。游泳池中的水大口大口的往她口中灌,不管她是真的溺水也好,还是作假也罢,这样子,让人怜惜心疼。

霍景纬摇摇头,还是一下就跳进了游泳池。

池子不深,霍景纬是一把就将黄蕊蕊给抱出了水面。

黄蕊蕊不停的咳嗽呼吸着,她不会游泳,而且对水有着一种骨子里的恐惧,双手双脚本能的,将霍景纬吊得死死,活象一只八抓鱼一样。

此时也顾不上霍景纬是不是她的对头了。

霍景纬本来想将她带上岸,此时被她抱得死死,也是动弹不了,倒险些被她给拉进水中,他只得叫道:“你松开我一下,省得两人都沉下去。”

可此时的黄蕊蕊,仍旧是惊魂未定,一边剧烈的咳嗽着,一边仍是大声叫:“救命——救命——”

显然,她都是吓蒙了。

霍景纬只得放缓了语气,不住的安慰:“蕊蕊,别怕,松开一点,我会带你上去。”

可蕊蕊,压根就听不进去。依旧只管紧紧的抱着他,搂得死死的。

好在霍景纬已经将她带到了浅水区,池水只够着霍景纬的胸际,他就站在池子中,看着黄蕊蕊一身水淋淋的,搂着他的脖子,在那儿大吵大闹的叫着救命。

到最后,他终于是忍无可忍,冷冷的吼了一句:“够了。”

这一声怒吼,将黄蕊蕊给镇住了,她静了片刻,回过神来,才发xiàn

自己已经离开了水面,却是紧紧的贴在霍景纬的胸前,胸前的柔软处,都被挤压变形似的。

“流氓,放我下来。”黄蕊蕊怒不可遏。

“请看清楚,是你紧紧搂着我。”霍景纬缩了缩眸,凉凉的回了她一句。

黄蕊蕊气愤的推了他一把,这个霍少,总是这么恶质,明明是占了她的便宜吃了她的豆腐,偏偏装作无辜,还处处挤兑她,说得她投怀送抱主动勾引他似的。

她刚落下脚去,才发xiàn

依旧是在游泳池中,于是一下就跳到了霍景纬的怀中。

霍景纬稳稳的抱住了她。

“怎么,你很喜欢对人投怀送抱?”他眯了眼,虽然喜欢她主动扑进他的怀中,但却仍是不忘揶揄她一句。

黄蕊蕊咬着嘴唇,不敢再说话。上一次,因为肩带滑落,不得不扑进他的怀中,这一次,又是怕水,再度跳进他的怀中。

她咬着唇,那两颗小虎牙,就俏生生的露了出来,有些娇蛮,又有些可爱。

霍景纬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他想起了昨天,她也是那么娇柔的蜷在他的怀中,就是那小虎牙,咬在他的胸前某处。

虽然两人都是穿着厚厚的衣服,隔着几层布料,并不能感觉到什么,可她的气息就喷在他的颈旁,带着淡淡的香甜奶味,这让他有些迷恋。

喉结滑动一下,情不自禁的,他一手托在蕊蕊的臀上,一手却是伸了出去,顺着她腰际,搂住了她纤细柔滑的腰肢。

第十四章 我会让你好看

那丝滑细腻的感觉,太令人消魂,他得寸进尺的,渴望再多。

黄蕊蕊被他的侵袭,吓得两眼圆睁。

这男人,太恶质了,在背后吓她一跳不算,甚至还在水中又趁机占她的便宜。

他的手,宽大厚实,带着些粗励的感觉,摸在她的腰间,让她是又痒又酥。

“把你的手拿开。”她恶狠狠的警告他。

“刚才我做过了,把手拿开,是你自己又扑进我的怀中。”霍景纬并没将手从她柔嫩的肌肤上拿开。

“再不拿开,我会让你好kàn

。”黄蕊蕊依旧是口出狂言,只是任谁都看出她是外强中干。

“让我怎么好kàn

?”霍景纬眯着眼看她,搂着她腰的手并不松开,反而更将她的腰搂着贴近自己的身体,让两人的下身贴得更紧。

他的另一手却是腾了出来,轻轻的拉动她运动服上的拉链,唇边带着玩味的笑容:“是让我看这儿么?”

“不是的——”黄蕊蕊尖叫。

“那是看什么,你身上还有哪儿好kàn

?”他看着她,手指却是加快了动作,一下就拉下了她运动装上的拉链。

她里面,穿了一身大圆领的紧身棉质练功服,黑色的材质密不透光,但却是将她美妙的曲线勾勒得玲珑曲致,现在全身水湿,更是一种诱惑致极的湿身诱惑。

那浑圆饱满,是尽收眼底,配着颈部的如玉肌肤,视觉冲击是何等诱人。

“确实好kàn

。”他紧紧的盯着:“真材实料,一点都不假。”

黄蕊蕊羞愤得要死。

她只是警告他的话,却被他故yì

曲解成这样。

随即他的嘴里,说出了一句更为调情的话:“你很喜欢黑色?昨晚下身也是穿的黑色蕾丝,不知dào

今晚是不是也是穿的这样?不如也让我看看?”

黄蕊蕊是忍无可忍,恨恨的,一口咬在了他的颈上。

她的小牙磨得尖尖,就如一个吸血鬼般的,咬在霍景纬的脖子上,似乎不咬出血不罢休似的。

他吃痛,随即凶狠的反扑,任她咬着脖子,手却是攀上了她胸前的柔软,大力的揉捏,几乎要揉捏得变形,甚至恶意的,掐了她的奶‘尖,向外一拉。

“嗯……”不由自主的,一声呻’吟溢出了黄蕊蕊的喉间,她的唇齿间松动,却是放开了紧咬着霍景纬的脖子。

“原来你喜欢这样。”霍景纬轻笑,却是不敢再轻视黄蕊蕊的牙齿。

他将她胸前柔软处的手拿来,却是上前钳了她的下巴,细细端详着她,她的脖子处,仍然留着他留给她的深深浅浅的吻痕。

这让他有些成就感:“希望我继xù

在你身上,留下这些吻痕?”

“不……”黄蕊蕊有些失措,昨晚他留给她颈上的吻痕太多,害得她不得这穿了这么厚实的运动装,把衣领高高竖着,避免别人的发xiàn



他不顾她的反对,依旧是钳了黄蕊蕊的下巴,俯身下去,在昨晚留给她的吻痕上,再度细细的吮吸。

只是现在他没有昨天的那种硬势霸道,不是一路攻城掠池的那种吻法,吻得温柔而缠绵,细致而缱绻。

黄蕊蕊全身都颤了起来,她宁愿相信,自己现在是被他恶心死了,起了鸡皮疙瘩,也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因他的吻而颤粟。

“放开我,。”她缩着脖子,躲着他的吻,口气极为不善。

“他们是叫你蕊蕊妞是吧?”霍景纬显然没将黄蕊蕊的话放在心上。

见她缩成脖子,不让他继xù

吻,他只得抬起头来。

“不关你事,叫你放手啦。”黄蕊蕊再度要他放手。

霍景纬勾着嘴唇,轻蔑的一笑:“我就不放如何?”说着,却是微微的低下了头,看着黄蕊蕊的唇,看着她那两颗生动的小虎牙,有那么瞬间的冲动,他想吻上去。

第十五章 你另请高明

“阿——嚏……阿——嚏……”黄蕊蕊却是在此时,很合时宜的、狠狠的打了两个喷嚏,唾沫星子迎面飞来。

霍景纬想落下的吻,也没来得及落下,他偏脸闪过,避免了唾沫星子溅自己一脸。

他看着黄蕊蕊,语气也有些不善:“你故yì

的?”

黄蕊蕊眼中带着狡黠之色:“我一再提醒了要你放手的。”

“好,我放手。”霍景纬松开了她,将她又给抛进了水中。

黄蕊蕊一掉进水中,又是一阵不要命的乱挣扎:“救命——”随即又喝了两口水下肚。

看情况,她是怕水得要命,霍景纬看着她那紧张害pà

的模样,却是心软了,他伸手,再度将黄蕊蕊搂进了自己的怀中。

黄蕊蕊简直要被他气死了,这男人,存心捉弄她。

可她怕水,她还是紧紧的抱住了他:“不要丢我下去。”

“不会再跟我作对了?”霍景纬问。

“不了不了,霍少,要打要剐都由你,求你先把我带上游泳池去。”黄蕊蕊求饶。

霍景纬听着她的求饶,考lǜ

得两人在池中泡了这么半天,又见她刚才在水中已经喝了不少的池水,担心她身体不适。

这才得胜似的,将黄蕊蕊给抱上了水面。

两人就这么湿淋淋的站在了游泳池边,夜风吹来,两人却都是齐齐的打了喷嚏。

“吴妈。”霍景纬扬声叫着。

昊妈应声赶了过来:“少爷。”

“带黄小姐去客房冲凉换衣。”霍景纬指着一身水淋的黄蕊蕊吩咐。

“好的,黄小姐请跟我来。”吴妈客气的说着,却是在前带路。

黄蕊蕊这下有些反应过来了:“你……就是这别墅的主人?”

刚才只顾慌乱溺水的事,却没想过霍景纬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霍景纬点了点头。

“那意思,我的客户……就是你?”黄蕊蕊越发的乱了。

霍景纬再度点了点头。

“就是说,我是给你当私人教练?”黄蕊蕊有要崩溃的感觉。

霍景纬重重的点了一下头,这妞,看似精明,怎么这么一个问题,这么傻啊,半天都想不明白似的。

“可那客户资料,明明不是你,都不是姓霍。”黄蕊蕊语无伦次了,虽然她没记得住客户的名字,可也知dào

决不姓霍啊。

“那是阿琛出面给我办的,就留的他的名字。”霍景纬如此说,他怕说不明白,这傻妞,仍然在这儿纠结来纠结去。

一明白这其中的事,黄蕊蕊火了,难怪要她一个少儿跆拳道的教练,来当什么私人教练呢。

这是故yì

设的一个套,要她往里面钻啊。

“你这个睚眦必报的小人,昨天不就砍了你一掌,你就今天来报仇,故yì

将佣人支走,又将我吓得掉进水中……”黄蕊蕊愤愤的冲着霍景纬发飙。

“申明一下,第一,我没有将佣人支走,我只是叫她们去车库帮我拿东西。第二,是你自己见了我象见了鬼似的,我可没想吓你。”霍景纬叉着腰,极为不屑的申明了一句。

他可真没想过要对黄蕊蕊报什么仇。

听闻吴妈打电话给他,说黄蕊蕊已经来了,他是从霍事会上的宴席上匆匆离席,赶着回来见她。

他刚驱车赶了回来,顺便打电话给吴妈,要她来车库帮自己搬一些东西,哪料得进来,就见得黄蕊蕊拿着木棒鬼鬼祟祟的溜到游泳池。他出声询问一句,她就自己慌乱掉进了水中。

“你胡说,你明明是故yì

的,作了不敢承认,还找些理由来狡辩。”黄蕊蕊哪肯相信。

天下会有这种事霍景纬叉着腰,不想再作解释,他的人生,不需yào

向人作太多的解释。

他不解释,黄蕊蕊就当他是默认。

“我不做了,你另请高明。”她一把推开霍景纬,拨腿就向健身房走,去找她的背包。

第十六章 找自己的麻烦

“你这是要上哪去?”霍景纬横在门前,挡住了她。

“回家。换人,你愿挑谁来给你当私人教练,就换谁来,姑奶奶不伺候你了。”蕊蕊妞缓过劲来,火爆劲儿又上来了。

霍景纬听得这话,一把拉住了她,将她给拽住往二楼走,任凭黄蕊蕊怎么挣扎,都挣扎不掉,整个楼梯上,湿漉漉的全是水渍。

他将她拉进了一间客房,再将她给推进了卫生间,扯着架上的浴巾,就丢给了她:“乖乖给我冲凉换衣服,等你收拾好出来再说。”

黄蕊蕊抱着浴巾,愣了片刻,他这意思,今晚不放她离去了?

“霍景纬,你这是什么意思?”她看着浴巾,又看了霍景纬一眼。

“我说得不清楚明白?叫你马上给我乖乖冲凉换衣服。”霍景纬叉着腰,再度申明了一句。

“可是,霍景纬,我只是来当私人教练的……”黄蕊蕊申明了一句。

霍景纬眼角凉凉的睨了她一眼:“你确认这么湿身诱惑很适合我?”

黄蕊蕊想骂人,她掉在游泳池中惊魂未定,他的口气,她还在搞点湿身诱惑?

可似乎,这样的对话有问题,她的本意,是想走人,不给他当私人教练,怎么又申明是来当私人教练的。

黄蕊蕊颇为懊恼的抓了抓头发。

霍景纬不理她,拉开房门,甩门而去,黄蕊蕊听着门外答答的脚步声,显然霍景纬去了另外的房间,这下黄蕊蕊才是松懈下来,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认真的思索一些问题。

首先,昨晚将霍景纬砍晕,虽然李文川说他不会找自己的麻烦,但看眼前的情况,分明是要找自己的麻烦,否则哪会有这么巧的事,让她跑上门来当什么私人教练。

那么,接下来,霍景纬会找自己什么样的麻烦呢?他有钱有势的人物,想来不会叫自己赔医药费,那又会怎么对付自己呢?悄悄杀了自己,抛尸野外?或者将自己谜药一迷,卖到边区?

正瞎想着,门轻轻的敲了几下。

黄蕊蕊吓得一下从沙发上蹦了起来,这么快他就要来杀自己了?

“黄小姐,麻烦你将换下的湿衣服递出来,我拿去给你熨烫。”敲门的,显然是吴妈。

黄蕊蕊松了一口气,自己在这儿瞎想什么呢,不就是砍了霍景纬一掌么,他要计较,大不了让他砍一掌回去,要是还不解气,让他砍十掌八掌回去好了。

反正自己是不可能当他的私人教练的。

如此想着,她拉开了房门,问吴妈:“对了,问一下,霍景纬在哪儿?”

“找我么?”冷冷的声音,从对面的走廊上传来。

黄蕊蕊抬眼一瞧,霍景纬显然刚才进他的房间,已经换过湿衣衫了,只随意的穿了一套绸衫家居服,身姿修长,一惯英俊的五官在橘黄的灯光下显得朦胧而柔和,掩了平素的冷硬,多了两份儒雅的气质。

他的眼光扫过来,发xiàn

仍旧是那身湿漉漉的运动装,显然她并没有听话的去冲凉换衣服。

“叫你换了那身湿衣服,你怎么不听?感冒着凉了怎么办?”霍景纬语气又凶巴巴的起来。

黄蕊蕊却是纠结了,他的语气虽然听上去凶,可那意思,却是明显的关心她。

“嗯,不换了,我要回家,还有,你的私人教练另请高明,我不干了。”

“为什么不干?”霍景纬现在显然是神清气爽。

“不干就不干,不为什么。”

“可我给的报酬极为丰厚,每月的收入,应该抵得上你陪李文川的酬码吧?”霍景纬不紧不慢的问。

黄蕊蕊真的要抓狂了,这男人,见着她,开口闭口就提钱,这是要拿钱砸死她的架式么?

第十七章 承受所有的后果

“霍少,我陪不陪李文川,跟你没多大关系吧,好象你一直很纠结我陪了他。难道……”说到这儿,黄蕊蕊的眼睛子,就转到了霍景纬的身上:“莫非,你跟李文川之间有什么……所以,就极为恨我出现在他的身边?”

霍景纬凉凉的看着她:“胡说八道。”

“一定是了,一定是了,你看你的模样,都有些别扭不自在呢。”黄蕊蕊如此认为。

自己的神情模样别扭不自在么?霍景纬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又顺势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青青的胡茬,似乎要冒出头来。

他不知dào

,他无意间做的这个动作,是多有男人味,多么迷人,黄蕊蕊都不由呆了一呆。

这么MAN的男人,居然是弯的,蕊蕊心中暗暗有些叫屈。

他英俊潇洒又多金,身边应该象李文川那样,不停的流连花丛招蜂引蝶,然后关键时刻,就找自己出面冒充正牌女友,将那些烂桃花烂梅花挡掉。

可是,他居然跟李文川……所以,这么见不得自己出现在李文川的身边。

黄蕊蕊自认为想通了这一节,于是巴巴的作着解释:“放心,霍少,我一年出现在李文川的身边的日子,加起来没几天,你不用太计较我的存zài

……你的目标,应该是李文川身边的那些女人,那些女人才是你真zhèng

的情敌……”

霍景纬似笑非笑的睨了黄蕊蕊一眼,不光惊讶于她的长相,也有些奇怪于她的思维,天知dào

她的脑袋瓜子是怎么想,居然连他的情敌都给杜撰出来。

“够了。”他出声喝止她:“我没情敌,也别乱七八糟的给我拉些关系出来。你只需yào

记着你现在的身份——我的私人教练,每晚八点到十二点,就给我乖乖呆在这儿。”

“不——我绝不——”黄蕊蕊大声反对:“我明天就跟我们主管说,要她换人来,我不会给你当私人教练的。”

她不明白霍景纬究竟是哪一根筋不对,但如果自己答yīng

,那才是真的不对。

霍景纬懒得跟她继xù

费话,他在沙发上懒懒的坐下,身子微微后倾,一副地地道道的宝贵闲人慵懒模样。

“黄蕊蕊,我提醒你,我跟你们健身中心签了合同的,你不来,就算是单方面违约,你可知dào

单方面违约有什么后果?”

“随便什么后果,我都能承shòu。”黄蕊蕊傲娇的一仰头,说了大话。

说这话时,她心里打着小鼓——这单方面违约有什么后果,黄蕊蕊可真的不知dào

。只见过无数的会员,因为各种原因,来健身中心要求退卡退钱,可没听说健身中心要违约。

她抓过她的背包,故装欢快的吹了一声口哨:“霍少拜拜,后会无期。”说完,操着小正步,雄纠纠气昂昂的离开了龙山大道十八号。

霍景纬依旧坐在沙发上,却是动也不动,他感觉,要给这个麻辣任性的小妞再度施施压才行,要让她乖乖的呆在他的身边,而不是这么气焰嚣张的说走就走。

****黄蕊蕊发烧了,烧得头晕眼花,爬不起床。

她心里可把霍景纬怨上了,就怪那个可恶的男人,将自己骗去他的别墅,让自己落水,才会受凉才会发烧。

在小诊所躺了两天,吃了药,输了液,才渐渐的有些好转。

回家后,她第一件事便是跑去卫生间,冲凉洗澡。

这病了流了这么多的汗,浑身闻上去臭薰薰的,自己闻着都受不了。

霍景纬无声无息的推开了房门。

这是一间单间配套的小公寓,房间狭长,客厅卧室混作一堆,一进门,进门的墙边放着两人坐的小沙发,对面,是上下层的组合家具。

下层,是组合成写字台和小衣柜,楼上,却是一张床的模样,旁边搭了一个小小的木梯,方便上下。

房间的尽头,就是厨房,旁边是生活阳台,配着小卫生间。

房间小小,也便显得有些凌乱,拥挤不堪。

黄蕊蕊就住这种地方?

霍景纬皱了眉。

听着卫生间的水流声,霍景纬勾着唇,来了笑意。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

第十八章 意外的造访

黄蕊蕊站在花洒下,让蓬蓬头的冲淋着身子。头上的秀发高高堆着,正用力揉搓着,丰富的泡沫在她的头上顶了一圈,再顺着她脖子后面,慢慢淌了下来,旖旎了一背。

不得不说,就这么从背后看过去,她的背影苗条纤细,脖子纤长而优雅,果真是健身中心出来的人,身材是美到极致,光是一个背影,便是令人挪不开眼。

盈盈的腰肢仅堪一握,雪白挺翘的臀瓣让人犯罪。

黄蕊蕊冲着头,哗哗的水流声让她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在冲洗完秀发后,她又打了沐浴露,细细的擦试着全身。

等清洗完毕,拿毛巾擦干了身上的水渍,她才惬意的拉开卫生间的门。

只是这一开门,她失声高叫了起来,她瞧见霍景纬一身西装革履的站在卫生间的门前。

黄蕊蕊惊叫着,“砰”的一声,又将卫生间的门给关上。

坏了坏了,一定是自己生病发烧得太厉害了,居然有了幻觉,居然瞧见霍景纬站在自己的面前。

黄蕊蕊心中如此寻思。

黄蕊蕊揉了揉眼,再度轻咬了自己的小虎牙,拉开了卫生间的门。

只是这一次,她瞧得分明,霍景纬依旧是保持着那个姿态站在卫生间门前,一脸戏谑的笑意。

“啊——”黄蕊蕊再度尖叫,“砰……”的一声,又是紧紧的关上了卫生间的门。

现在她可是百思不得其解,霍景纬怎么会站在自己的卫生间门前?

难道是自己打开厕所的门不对?难道是自己病了一再咒骂他,所以怨气凝结?

黄蕊蕊偏着头,想了无数的可能。

想了想,黄蕊蕊确认,一定是自己打开卫生间门的方式不对,才会看见霍景纬的幻像。

想到这儿,她平静了一下心跳,悄悄的、将卫生间的门打开了一条小缝,偷偷向外瞧。

这一瞧,门外已经没有霍景纬那高大伟岸的身姿。

果然是自己刚才打开卫生间门的方式不对。

黄蕊蕊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放心大胆的迈出了卫生间。

“出来了?”一个声音平静的问她。

黄蕊蕊三魂吓出了七窍,扭头望去,却见得霍景纬四平八稳的坐在客厅的两人座的小沙发上,一脸轻松的问她。

“啊——”黄蕊蕊惊叫着,再度返回卫生间,重重的关上了门。

天,这个混蛋,是真的进了她的屋子,还如此大模大样的。天,刚才自己两次打开卫生间的门,岂不是什么都让他看尽了?

她慌乱的抓着毛巾架上的毛巾,想把自己全身给裹起来,嘴里却是骂道:“混蛋,你是怎么进的我的屋?”

“开门进来的。”霍景纬说得是稀松太平。

“你哪来的钥匙?”黄蕊蕊不解。

“有钱能使鬼推磨,要把钥匙自然不是难事。”霍景纬轻笑,一点也不认为这行为有何可耻。

黄蕊蕊咬着牙,心中是恨恨的把房东骂了千遍万遍,为了钱,居然这么出卖她,连备用的房门钥匙,就给了霍景纬。

“你走,我不要看到你。”她躲在卫生间里气急败坏。

“好歹我也算是客,你这算是待客之道么?”霍景纬问她。

“呸,别自作多情了。”黄蕊蕊隔着卫生间的门骂他:“我是一眼都不想看到你。”

“这可不好。”霍景纬微微蹙了眉:“难道不想看到我,你就打算一直躲在卫生间中?”

“谁说的,等你走了,我自然就会出来。”黄蕊蕊不服气的顶嘴。

“可我没打算走。”霍景纬气定神闲,懒懒的靠在沙发上,甚至打开了那台小电视,看起了体育频道。

他可不信,黄蕊蕊能在卫生间中站一辈子。

果真黄蕊蕊熬不过他了,要是这混蛋一直就在这儿看电视,半天不走,又怎么办?

第十九章 帮我拿一下东西

她歇斯底里的嚎叫了起来。

“别叫了,这屋这么破败,估计两下就要被你嚎塌。”

“更好,嚎塌了埋了你。”黄蕊蕊幸灾乐祸。

“我倒无所谓,怕的是你,到时候消防人员来救灾,挖出一个一丝不挂的女人,这可是糗大了。”霍景纬一点也不担忧自己。

黄蕊蕊听着这话,傻眼了。

这屋一惯只有她一人住,所以,她没有习惯带着换洗衣服进卫生间,甚至卫生间中,连一张宽大的浴巾都没有。

她一惯是洗完澡后,再去客厅慢慢换衣服。

这房虽然有些破旧,但密闭性还是不错,窗口对出去,是一大片的后坡,她可从来没想过要在这房中防过什么。

现在她在卫生间中一丝不挂,霍景纬又是气定神闲的坐在客厅中,这如何是好。

熬不住,她终于是放低姿态,跟霍景纬求情:“那个……你能把我床上的睡衣这些给我么?”

霍景纬好笑,这女人,终于是肯出声求他了。

可他还是得寸进尺:“你叫谁啊?”

黄蕊蕊咬了牙:“我在叫你,霍景纬,麻烦你帮我拿一下床上的睡衣给我好不?”

大丈夫都能屈能伸,小女人更要能屈能伸,先把衣服拿来换上,再跟他算帐。

霍景纬这才心满yì

足,他起身,去她的床上给她拿睡衣。

只是她的床,是在上铺,睡衣又丢在角落,霍景纬踩着小木梯走了上去。

房顶有一根横梁,刚好在小木梯的顶端。

霍景纬拿衣服的时候,都还是注意着了这横梁,可当他够着身子拿了衣服过来后,却是显然忘了,一直身,砰的声,就撞在了这横梁上。

听着响声,黄蕊蕊躲在卫生间中,不由问了出声:“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没事,在横梁上撞了。”霍景纬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浑不在意。

黄蕊蕊听着,哈哈大笑了起来。

她在这儿住了这么久,经常性的都一不注意撞到这横梁上,长期是撞得她眼冒金星,想来这下霍景纬的苦头也不小。

“活该。”她毫不留情的挖苦他。

霍景纬咬了牙,这个该死的女人,他帮她拿东西,被撞了。她一句安慰的话没有,还如此挖苦他。

看着拿在手的换洗衣服,他勾了勾嘴唇,也决定戏弄她一把。

他将她的底裤轻松的揣进了裤袋,下了小木梯,敲了敲卫生间的门。

黄蕊蕊将卫生间的门开了一条小缝,伸出手来,接过了睡裙。

只是一瞧这睡裙,她有些傻眼,不可能只穿着这睡裙,不穿里衣啊。

“喂……不光是这睡裙……”她对着门,低声的嘀咕。

霍景纬假装没听见,没理她。

黄蕊蕊不由拍了拍门,提高了声音:“不光要这睡裙啊,还要拿别的。”

“刚才你只是叫我拿睡裙。”霍景纬故yì

捉弄她。

黄蕊蕊红了脸。

刚才不好意思说内衣内裤之类的,跟他一个大男人,在这儿提内衣内裤的太过暧昧,明明那些东西是放在一块,拿睡裙时,就该一块拿给她的。

黄蕊蕊没折:“好吧,我的错,能把里面穿的也拿给我么?”

“里面穿的是什么?说清楚点,我不明白你们女人的事。”霍景纬抱着胸,斜斜的靠在墙上。

黄蕊蕊牙一咬眼一闭,豁出去了:“就是我的内衣内裤,麻烦你一并递给我。”

“就是这个B杯肉色的么?”霍景纬拎着手上的内衣,扬声问。

“是的。”黄蕊蕊忍气吞声的回答。

霍景纬敲门,示意她开门,他隔着门缝将内衣递了进去,却仍是不忘讥讽她一句:“真没品味,我一直以为你穿黑色或者豹纹。”

黄蕊蕊的牙是磨得吱吱作响,如果有可能,她是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在霍景纬身上咬个十个八个窟窿。

第二十章 理直气壮的检查

她将内衣换上,又将睡裙套上,又隔着门问他:“还有底裤呢?”

“哦,没瞧见。”霍景纬摊了两手:“我只看到这两件,就递给你了。”

“不可能。”黄蕊蕊矢口否认。

洗澡前,明明这些东西都是放在一块儿的,怎么可能睡裙内衣都在,偏偏不见了底裤。

“反正我没看见。”霍景纬依旧平淡。

“那帮我找找看,看看在阳台上没有。”黄蕊蕊说。

于是霍景纬明正言顺的翻看她的阳光,除了放着扫把衣架这些杂物,并没有其它。

“没有。”他答。

“那看看衣柜中。”黄蕊蕊提醒。

霍景纬便理直气壮的翻查她的衣柜。

她的衣服不多,就几套简单的换洗衣服,也全是运动装,宽松而随意。

霍景纬皱了眉,看来她的日子并不宽裕,否则不会租这么简陋的单间配套,也不会衣柜中没有几件好的衣服,首饰化妆品之类的更没有。

不过另一点让他还是有些欣慰,至少屋中到现在为止,并不曾瞧见有别的男人的痕迹,想来她没有带过男人回这儿来。

他决定,不管她过去做过什么,交往过多少男人,从现在起,他要改变她的现状,她得跟他在一起。

“找到没有啊?”卫生间中的黄蕊蕊,有些不耐烦了。

她都在卫生间中站了这么久。

“没有。”霍景纬将她衣柜抽屉下面的底裤,全给丢进了垃圾桶中,复又镇定的坐回了沙发。

“不可能啊。”黄蕊蕊是怎么也想不通。

“不信你自己出来找,反正我是一条也没找着。”霍景纬说。

他轻敲着沙发的扶手,想看看,她究竟有不有胆量,就这么站出来。

黄蕊蕊简直快给气哭了,她是有多倒霉,会撞上霍景纬这个恶质的男人,也得多倒霉,会一条底裤也找不着。

她在卫生间中都站得脚有些发抖了,终是耗不过他,她从卫生间中冲出来,就跑阳台上去,她得快些找来自己的底裤穿上。

霍景纬就隔着阳台的落地玻璃门,细细的欣赏着她。

她站在阳台,外面的光线刚好能透过她那丝质的睡裙,一切是一览无余,偏又有一种朦胧暧昧的诱惑。

果真她的身材美到极致,盈盈的纤腰仅堪一握,虽然穿着劣质的内衣,丝毫不影响她的饱满纤浓,特别是她没着底裤的下面,雪白挺翘的臀瓣令人想犯罪。

霍景纬感觉自己都要流鼻血了。

本来是他要捉弄她,怎么现在的感觉,是她在勾引他。

恰好黄蕊蕊转过身来,霍景纬赶紧掉转了头。

“奇怪,真的没有。”黄蕊蕊嘀咕着,又进屋来,蹲在衣柜的抽屉下,翻找着。

她身上的睡裙此时紧紧的裹着她美妙的胴体,光滑细致得如一尊女神像,每一条曲线,都是夸张到了极致,特别是那不着一物的臀部,曲线优美得如细腰宽底的瓷瓶,令人爱不释手,只想抚摸。

霍景纬流鼻血了。

他确定,一定是这个女人,故yì

在引诱自己,否则动作怎么做出来是这么单纯无辜,偏偏效果却是这么的给人视觉冲击。

连她在卫生间两度光着身子开门,他都不曾有现在这么的冲动。

黄蕊蕊翻完了整个抽屉,都没有找着她那些底裤,她有些抓狂。

更抓狂的事还有后面,一双强壮的胳膊,从她的身后伸了过来,将她给搂进了他的怀中。

刹那间,她蒙了,却是想也不想,本能的,一个肘击就向后击去,趁霍景纬伸拳格挡的空隙,她翻过身来,却是依旧被他扑到了在墙角。

“流氓、你这个变态、你这个混蛋……”被他这么一扑,黄蕊蕊有些明白过来。

他想对她做些什么,她是明白的。

“不是你故yì

勾引我的么?”他喘着粗气,却是咬着牙问她。

明明是她故yì

那么极致的诱惑着他,存心想勾引他,偏又这么一脸认真的来指责他。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勾引你,全天下男人死光了,我也不会找你。”黄蕊蕊恨恨的骂,便要推开他,从衣柜的下面站起身。

可是此刻的霍景纬又怎么会放开她,他要这么就放开了她,可真不是个男人。

从最初一见着她,他就是下定了决心,要将她留在自己的身边。

他微微松了手臂,却是换了一个大家都比较舒服的姿势,依旧是将她紧紧的压在身下。

见她又要屈膝准bèi

踢来,他哑着声音提醒她:“别乱动。我知dào

你能打,可我也是黑带七级。”

他说着,却是伸手,将她头上用毛巾裹着的头发放了下来,然后,他就这么直直的瞧着她,瞧着她的眉眼,瞧着她那红艳的嘴唇。

她的身上,带着沐浴后的清新气息,隔着薄薄的睡裙,淡淡的属于她特有的奶香味,从肌肤中渗了出来。

每一寸肌肤,每一个毛孔,都在散发着缱绻至深的诱惑。

情不自禁的,他吻了下去。

第二十一章 煮点东西我吃

他的吻,温柔而细致,仿佛吻着世上最珍贵的东西,小心的,一点一点的亲吻着她。

她的唇齿间的气息,太过甜蜜,他不由自主的想深入,吸取更多,几近忘情。

可是黄蕊蕊并没有感觉愉悦,她的身心,全被愤nù

所占据,这男人,想这么就霸王硬上弓?

她手向后伸,抓住了地上的一个小哑铃,趁霍景纬不备,一挥手,哑铃砸在了他的额上。

沉迷在她的气息中的霍景纬闷哼一声,倒在了地上。

见他滚倒在地,黄蕊蕊慌慌张张从地上爬起来,夺门便跑。

她知dào

他的身手比她强悍,真要打,她是打不过他的,现在他一心想把她吃干抹净,她得先跑掉才是。

等她拉开房门向外跑了几步,才发xiàn

不对劲,她没穿底裤,就穿着一件丝质睡裙,就这么跑到外面,这太丢脸了。

而且又没带钱又没带手机,这纯粹是跑出去自取其辱。

她重新返回屋,慌乱的跑到衣柜前,想抓条裤子给穿上。

衣柜下面,霍景纬依旧是一动不动的躺在那儿,额上冒着血,地上都渗了一大片。

黄蕊蕊见着那滩血,有些蒙了,再看着一动不动的霍景纬,她害pà

到了极点。

难道刚才用力太猛,已经用哑铃砸死了他?

她重新蹲下地去,探了探他的鼻息,还好,并没有断气,但如果就这么丢下他不管,估计流血过度,可就保不准没命了。

她呆了一下,随便便翻找写字台下面的医药箱,不管怎么样,她得先止住他额上的血。

她没注意,地上的霍景纬却是睁眼向她瞧了一眼,却又是闭上眼装死。

黄蕊蕊哆嗦着手,好不容易替霍景纬止住了血,又用纱带替他缠住了额上的伤口。

做这些时,她可是害pà

死了,虽然平时跟人对练,踢人打人的不少,但也仅限于练练,还从不曾真要谁的命。

霍景纬终于是睁开眼,他看着忙碌的黄蕊蕊,不由勾着唇笑了:“不砸了?”经过刚才那一折腾,心中的那股邪火,早就灭得一干二净。

“只要你敢再碰我,一样砸。”黄蕊蕊恶狠狠的说。

“那你直接砸死我算了。”他纯粹是无赖上了。

黄蕊蕊叹了口气,却是没法。

她拿了电话,便准bèi

拨打电话。

“你做什么?”霍景纬问。

“送你进医院。”虽然止了血,保不准有点什么别的事,倒时候,可别让她背上人命官司。

“好好的,进什么医院?”霍景纬不以为意。

“你现在是好好的?”

“你陪着我就好了。”

黄蕊蕊简直要给气死了,她指着霍景纬的头,骂道:“我真怀疑,你是不是脑子早就有病,趁机讹上我。”

霍景纬不说话,只是懒懒的靠在沙发上。

刚才那一下,黄蕊蕊的动手确实太狠了,真的有要他命的气势。

他也算是明白,这女人,地道的刺玫瑰,不能强来,只能慢慢哄着诓着让她自动的顺从。

见他不说话,似乎有些累,黄蕊蕊去厨房接了一杯水给他,又给他一点消炎药,才拿着纸巾擦试地上的血迹。

等她把这些污物全部收拾干净,拿去丢在厨房的垃圾桶中,她又是一声尖叫。

她已经瞧见了垃圾筒丢着好几块花花绿绿的布料,瞧那些颜色和形状,那分明是她找了半天没找着的底裤些。

不用说,这全是霍景纬搞的鬼。

她气得从垃圾桶中拎了两条底裤出来,冲到了霍景纬的面前:“霍景纬,别告sù

我,这不是你的杰作。”

偏生霍景纬就是挑了挑眉,极为认真的回答:“黄蕊蕊,我就告sù

你,这不是我的杰作。”

黄蕊蕊又是气得抓狂,心中大是懊悔,刚才真该一哑铃砸死他,为民除害,省得他继xù

为害人间。

他认真的指着她手中的两条底裤,解释道:“底裤是我丢在垃圾筒中不假,但这上面的污渍,绝对不是我的杰作,我绝不承认。”

黄蕊蕊气得将手中的两条底裤,劈头盖脸全给甩到了他的脸上。

她不想再理这个无赖加流氓,她拿了电话,又要拨打。

“你想干什么?”

“我要报警,我要告你非法入室,我还要告你入室不轨。”黄蕊蕊气,她拿他没法,她得打电话让警察来,把他给赶出门。

“报吧。”他一脸的不在乎:“顺便帮我报警,我被人绑架到了这儿,还被人敲晕了,企图谋财害命。”

黄蕊蕊傻眼了,拨打电话的手也僵住——他这意思,还要诬陷她将她绑架了?

“你认为,是警察相信你,还是相信我?是大家认为我会进屋来偷你的底裤,还是认为你绑架了我,想趁机敲诈勒索?别忘记了,哑铃上还有你的指纹,上面还沾有我的血迹。”

黄蕊蕊咬着小虎牙,她认栽。

不管哪方面,她不是这个男子的对手,他阴险又腹黑。

她气呼呼的抓了一套运动装,去卫生间里换上,便要离开,她惹不起他,她躲远点。

“蕊蕊,别走。”他显然是看清了她的目的,却是伸手把住了门框:“只要你离开,我马上就撕掉头上的纱布,流血而死算了。”

他脸上的神情,认真而执着,显然不是说话,只要她敢离开,他不能强留她,势必会采取这个方法。

黄蕊蕊瞪了眼:“你这是死也要赖上我?”

霍景纬点头:“当然,你不走,我也不用死。”

“霍景纬,你究竟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只是现在好饿,我想你煮点东西我吃。”他坏笑着,却是又重新坐回了沙发上。

黄蕊蕊除了咬牙,没有别的辙。

她去厨房,在小冰箱中拿了两个鸡蛋,又拿了一个番茄。

“先说,只有这些东西,煮个番茄鸡蛋面。”黄蕊蕊说。

霍景纬并不介yì

:“随便你煮什么,我都吃。”

“给你毒药,吃死你算了。”黄蕊蕊恶声咒骂着,却还是在厨房,认真的切着番茄,又将鸡蛋敲进了碗中。

看着她在厨房中忙碌,叮叮当当的锅碗瓢盆声响成一声,霍景纬是心情极好,不管什么方式,坑蒙拐骗也好,强取豪夺也好,他会将她留在身边,好好的照顾她,尽他所能,给她最好的生活。

黄蕊蕊用打蛋器搅动着鸡蛋,一边搅,一边心中咒骂着霍景纬。

她已经将这碗中的两个蛋,当霍景纬在打,看着蛋粉身碎骨,成了一片蛋液,她才是稍稍的消了一点心中的暗火。

点着火,在锅中搁了一点油,她才将鸡蛋放进去翻炒。

平时她一个人在这儿的饮食都比较简单,这番茄鸡蛋面却是做得得心应手。

不多时,面条就快要出锅了。

她盯着面前的两个面碗,心中却又是动起了鬼主意。

她哪会如此乖乖的就替霍景纬煮吃的。

管他霍景纬是多么的财大气粗,可她黄蕊蕊并不是他请的小佣,凭什么他一声令下“我饿了”,她就得乖乖的替他煮吃的?

黄蕊蕊决定,一定要给霍景纬吃点苦头。

可是,往他的碗中放什么巴豆泻药之类的不大现实,一来家中根本没有备着这些东西,二来霍景纬就在客厅沙发上坐着,她也没有功夫动手脚。

她又想,是不是往他的碗中吐点口水唾沫之类的,想想还是作罢,这不是变相让他吃她的口水,说出去可真丢人。

乌黑的眼珠转了转,黄蕊蕊又带了几份狡黠的神气。

不是说,诅咒某人,就是让他吃方便面没有调料包么?

黄蕊蕊决定,给霍景纬的碗中,也不放调料,让他倒霉去,还敢不敢再无赖的要求她给他煮饭吃。

就这么打定主意,黄蕊蕊还真的不给霍景纬的面碗打调料了,要让他尝尝纯天然原始的味。

她欢快的忙碌着,甚至得yì

的笑了起来。

“在笑什么?”

低哑暗沉的嗓音从身后传来,不用说,霍景纬已经站在厨房来了。

“没笑什么。”黄蕊蕊慌乱的抵赖,要是让霍景纬发xiàn

自己的企图就麻烦了。

厨房很小,小得只刚刚够站两人。

黄蕊蕊急急转身,面对着霍景纬,却是用着身子不经意的挡住操作台上的面碗。

还好没往碗里吐口水,否则不全让霍景纬看见了。

“真的没做什么?”霍景纬一副捏了你小辫子的神情。

“绝对没做什么。”黄蕊蕊誓死抵赖。

她要死撑到底,要是霍景纬说她不打调料,她也要装作极无辜的说,是他进来,打断了她的步骤,才搞忘了。

霍景纬伸出了手指,黄蕊蕊想退也没退处,后面就是灶台,锅中正腾腾的冒着热气,煮着面条呢。

她偏了头,可还有避不掉,他的手指在她的唇间轻轻的一抹,动作是轻挑又暧昧。

黄蕊蕊极为恼,这人,连煮面条的功夫,都还得来吃吃豆腐?

“这是什么?”他一副穷追到底的模样。

手指轻轻一翻,却是再度伸到了黄蕊蕊的面前。

黄蕊蕊定睛一瞧,那指尖上,却是粘了一小点面条。

黄蕊蕊松了一口气,原来他是指的这个。刚才尝面条的时候,不小心沾在了嘴角。

“你偷吃?”他得理不饶人。

第二十二章 吃了饭就得做事

“不是。”黄蕊蕊赶紧讪笑着,作解释:“我没偷吃,我只是尝尝面条好没好。”

“哦,这样啊。”霍景纬似笑非笑的睨了她一眼:“那我也尝尝。”

说罢,他举着手指,却是将那一小截面条,放进了自己的口中。

“味道不错。”他轻吮着手指,砸了砸嘴唇,极为认真的给了评价。

明明是一个极度暧昧不清的举止,偏偏他又要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正经。

黄蕊蕊几乎是石化在了当场。

天,他居然吃她嘴角残留的面条渣。

那举止神情,是暧昧至极,处在这厨房的孤男寡女,又是怎么样的一番挑逗。

黄蕊蕊瞪大着眼,半响才是回过神来,她困难的咽了咽口水,却是极度的鄙视自己,好好的咽什么口水,这是羡慕他刚才的口福?

她浑身都要起鸡皮疙瘩了,这男人,还真的喜欢吃她的东西,还好,刚才没往他的碗中吐口水,那岂不是便宜他了?

灶台前滋的一声响,锅中的面条溢了出来,这才是提醒了对望中的两人。

“哎呀,锅都溢了。”黄蕊蕊顾不得再纠结刚才霍景纬的暧昧举止了,她风风火火的转身,快速的关火,麻利的用抹布抹了灶台上溢出的汤汤水水。

见霍景纬仍是堵在厨房门口,她没好气道:“你还忤在这儿做什么,让不让人过路了?”

霍景纬闻言,看着狭小的厨房,赶紧退了出来。

黄蕊蕊跟着走到客厅,将墙角的折叠小桌子搬了出来,支上,一个简易的餐桌便布置好了。

她复又进厨房,将碗中的番茄鸡蛋面盛好,才端了出来,摆了一碗到霍景纬的面前。

霍景纬看了看面前的两个面碗,放在他面前的那一碗面条,明显的材料十足,鸡蛋比黄蕊蕊碗中的多,番茄也比黄蕊蕊碗中的多。

这死女人,还算有点良心,将好的留给他。霍景纬心中如此想。

“给,筷子。”黄蕊蕊拿着筷子从厨房出来,递给了他。

房中简陋,并没有多的坐处,黄蕊蕊不情不愿的,坐在了霍景纬的身边,跟他并排着坐在了双人沙发上。

霍景纬是心情大好,越发感觉今天额上挨这一下是值了,能换得这麻辣小妞亲自为自己下厨房,素手调羹汤,还能让她乖乖的陪坐在自己身边。

于是,他挟了碗中的一大块鸡蛋,放进了黄蕊蕊的碗中。

黄蕊蕊瞪着他,手中的筷子都快拿不稳了。

这算什么?怕她下毒,让她先尝尝?

不客气的,她又将那一大块鸡蛋,挟回了他的碗中。

他再度将那一大块鸡蛋放进了她的碗中,甚至极为体贴的解释:“你做了半天,幸苦了,你该多吃点。”

黄蕊蕊只想翻白眼,既然知dào

她幸苦,那就不要支使她去做啊。

她再度将鸡蛋给他挟了回去:“你流了那么多的血,要多补补才是。”

说这话时,她都快给自己恶心死了,她明明是恨不得一块鸡蛋噎死他,还偏得做出这一副关心体贴的样。

“不,应该你多吃一点……”

“不,还是你多吃……”

“不,是你……”

两人筷子将鸡蛋推来让去,最终看上去,两双筷子都要打架的模样。

黄蕊蕊没心情再作虚情假意了,她把筷子重重往那支着的小桌子一搁,挑了眉:“嫌难吃就别吃,我就这厨艺。”

霍景纬看着小桌子上那摇摇欲坠的两碗面条,急急伸手,撑着小桌子,避免她的用力过度,将桌子拍垮。

“谁说难吃,我这就吃给你看。”瞧她挑了柳眉,带了几份薄怒的模样,霍景纬赶紧抓了筷子,挟了面条,呼呼的往嘴里塞。

“真好吃。”他边吃边夸奖。

黄蕊蕊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真的。”他飞快的拨弄着筷子,吃得风卷云涌,不大一会儿功夫,那一碗面条,都被他吞进了肚中。

末了,他满足的摸了摸肚子,意犹未尽:“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天然纯粹的东西。要知dào

,这十年在国外,全是些垃圾食品,高脂高肪的,味精又多。这种家常味,不带一点调料的,才是地地道道的原始风味,有着鸡蛋的清香,有着番茄的酸甜。完全是保留了番茄鸡蛋面最原始最正宗的风味。”

这一番情真意切的表扬,让黄蕊蕊也些不好意思了,她羞涩的低下头,为自己的高超厨艺而沾沾自喜,完全忘了自己的初衷,故yì

不给他放调料,让他体贴一下吃方便面没得调料包的痛苦。

只是她忘了这不是方便面,番茄鸡蛋本身的味道已经足够鲜美,完全是无意插柳柳成荫。

“上得厅堂,下得厨房。”霍景纬高度的给了黄蕊蕊一句赞扬:“以后我的饮食起居,都由你来打理得了。”

黄蕊蕊差点被那吞了半截的面条给卡死。

谁说她要跟他一起了,还要负责他的日常饮食起居?

她将面条快速的吞下肚,忙着收拾碗筷。她得让他吃了饭快点滚蛋。

她端着碗进了厨房准bèi

洗碗,却是甩了一张抹布在桌子上,吩咐霍景纬:“将桌子给抹了。”

这口气,纯粹是颐指气使。

霍景纬不可置信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一惯是他指挥别人做事,何曾轮着别人来安排他做事,还是抹桌子这种活。

可是,这是黄蕊蕊的家,她可没将他当什么总裁首席:“吃了饭,就得干活。”

她在厨房收拾着碗筷,硬梆梆的甩他一句。

“可我是病人……”霍景纬可怜兮兮的分辨。

“我只是砸了你的头,可没剁了你的手,抹桌子没问题。”黄蕊蕊根本不认可他的理由。

他要她做饭,她就敢支使他抹桌子。

霍景纬笑着,将桌子抹干净,再将桌子折叠了起来,放在角落去。

他承认,这死女人,虽然嘴上恶了点,下手狠了点,但跟她在一起,哪怕是斗斗嘴,他也是心情愉快的。

差不多十年的光景,他从不曾这么轻松惬意。

他确信,上帝给他开了另一扇窗,提醒他要把一切握紧。

他靠在沙发上,开着电视,视线却是一直盯着厨房中的她打转。

她系着小围裙,在厨房忙碌着,洗碗、涮锅、抹灶台、清理垃圾……很琐碎但却很生活很真实。

其实做个普通人,也未尝不是好事。

霍景纬如此想,似乎又勾起了他无限的感概。

等黄蕊蕊在厨房忙完,回过身来,见得霍景纬仍是坐在沙发上,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

“你怎么还不走?”她问。

“我为什么要走?”他望向她。

“你不是要我煮东西你吃……”黄蕊蕊有些不确定。

“是叫你煮东西我吃,没错。”

“那你吃了怎么还不走?”

“我承诺过吃了就会走么?”他反问她。

黄蕊蕊暗暗咬了牙,好吧,他根本没说过,他吃了东西就要走,是她想得太天真了,以为弄饭给他吃了,他就会自觉的离开。

“那你要怎么才肯离开?”她急了。

这看着天都快要黑了,得打发他快点才走对。

“你敲了我的头,难道没责任和义务照顾到我的病好了为止?”他看着她黄蕊蕊气呼呼的看着他,这分明是跟她耗上了,他要病好了才走?

她一把夺过遥控板,自顾自的看电视,不打算理霍景纬,看他脸皮要厚到什么地步。

他没介yì

她的态度,已经自顾自的打电话了:“嗯,给我送几套换洗的衣服过来,衬衣、领带、袜子什么的都备齐……对,还有睡衣,都给送到这儿,地址啊……”他说着,却是把电话递给了黄蕊蕊:“告sù

他们,你这儿的地址。”

黄蕊蕊不知dào

应该是哭还是笑了,瞧他认真的模样,似乎真的准bèi

拎包到她这儿住下。

“我为什么要告sù

你地址。”

“如果不想看着我满身血迹的在你身边晃悠,你还是告sù

他们地址为好。”他收了那副无赖像,语气是坚定不容人辩驳。

黄蕊蕊承认,看着他西装上带着血迹在她的面前晃悠,她确实有些受不了。

黄蕊蕊不情不愿的告sù

了对方自己这儿的地址,心中却是在不住的寻思,只要霍景纬前脚前,她后脚马上搬家。

不到半个小时,敲门声响起,果真是有两人给霍景纬送来了全套的衣服——西装、领带、衬衣、袜子、睡衣……

霍景纬收了衣服,却是捡了睡衣去了卫生间。

黄蕊蕊咬牙,他不是远景集团的掌门人么?他不是养尊处优的世家子弟么?他怎么会吃她的家常便饭吃得这么满足?用着她这破旧的小公寓也得心应手?

他怎么也得象那个碗豆公主那样,娇气得这样也吃不下,那也睡不好,垫了二十床被褥,仍要被一颗小碗豆硌得极不舒服。

好吧,虽然现在他没睡,但也至少表明一下他很娇贵的模样吧。

可是霍景纬没有,他已经在卫生间,自得的开了水龙头,冲着凉,甚至隔门吩咐黄蕊蕊,将热水器的电源关掉,他洗凉水澡。

好在他没有黄蕊蕊的陋习,没有光着身子出来穿衣服。

在卫生间中,他已经换上了丝绸睡衣,神清气爽的站了出来。

好吧,黄蕊蕊承认,这男人,便算是额上贴了纱布,仍是不掩他的那与生俱来的王者气息,虽然现在他是刻意的掩了他霸气的一面,但也令她有些不敢直视。

他又跟她在双人沙发上坐了下来,肩并肩,陪着她看无聊的电视剧。

黄蕊蕊有些抓狂,这屋中,怎么只有这一张双人沙发啊,又没别的地方可以坐。

要是他突然发狂,又如刚才那样,一把按住了她怎么办?

第二十三章 这提议如何

不自然的,她假装站起来拿东西,却是站在了一旁。

“怎么,你喜欢站着看电视?”霍景纬凉凉的看了她一眼。

鬼才喜欢站着看电视,黄蕊蕊心中这样骂着,却是不敢说出口,她明明是不想跟他坐在一起。

她不相信他是看不出她的想法,他是故yì

的,就是想让她为难。

可他并没有再管她,他已经将遥控板调到了财经频道,收看当天的财经新闻和股市收盘报道。

前阵子,老爷子的病情加重,甚至在医院一度休克,受此影响,远景集团的股价是一路狂跌,连续三天,股价被牢牢的钉在跌停板上,直到他匆匆上任,高调的宣bù

接管远景集团,才避免了股价的进一步走低。

他得一步一步的带领远景集团走出阴影,也得努力让远景集团的股价重创辉煌。

黄蕊蕊看着电视画面上那些红的绿的字,根本没心思管,却是盘算着,如何设法让霍景纬走。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睡觉吧。”霍景纬看完了他的财经节目,关了电视。

黄蕊蕊没吓得一跳八丈高,她还在盘算着如何赶走他,他却说我们睡觉吧。

“你……流氓……”她骂他,语气也有些结结巴巴了,居然将睡觉这事说得这么光明正大。

“我怎么流氓了?”他好暇以整。

“你就流氓,居然这么下流说这种话。”

“我就说了睡觉吧,怎么流氓了?”他颇为不解:“谁这一辈子不睡觉了?我看那些小孩子,还成天就在睡,难道也流氓?”

随即他想明白过来:“你该不会是想到别的上面去……以为什么性质的睡觉?”

黄蕊蕊确实是想到了不好的方面去,可这不能怪她啊,好几次,他都一副要将她就地吃干抹尽的模样,自然而然的,一想着睡觉,就想到这方面去了。

“黄蕊蕊,你邪恶了。”他说。

她承认,她刚才确实想法是邪恶的,她可一惯是纯洁的,全怪他,搞得她邪恶起来。

他站起来,却是向她靠近了两步。

屋很窄,便就是这么靠近两步,也是将她给逼到了衣柜前。

他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盯着她:“你该不会是暗示我,我们睡觉做点别的流氓的事?”

“鬼才暗示你。”黄蕊蕊颇为恼怒。

见他又想逼身过来,她恶狠狠的警告他:“霍景纬,我提醒你,如果你不想额头上再度砸个眼,就别过来。”

霍景纬笑笑,却真的住了脚,没有再度逼近她。

他知dào

这个女人下得了手,许多事,不能强来,只能慢慢的哄着她顺着她。

总之,他要将她留在身边,以后的日子长,不在乎这一时半刻。

“好吧。”他摊了手:“我在你这儿是客,你安排我睡哪儿?”

有他这种作客的?

黄蕊蕊想也不想,直接指了沙发:“你就睡沙发,便宜你了。”

“蕊蕊,这不好,怎么我也算是客,而且你看,我这么高大,怎么在这两人的沙发上绻得下身子?”霍景纬说。

黄蕊蕊哑口,确实他的身材高大,四肢修长,这两人座的沙发,根本蜷不下他。

“好吧,床让你睡,我睡沙发。”黄蕊蕊说。

“不行不行,你是主人,怎么能让你去睡沙发,这是鹊巢鸠占,我过意不去。”霍景纬依旧是一本正经。

他要是过意不去,会还赖在这儿?

黄蕊蕊看他。

“不如这样,我们都睡床,这样不委屈你,也不委屈我。”霍景纬提出了一个极好的建议:“你觉得这提议如何?”

“你说呢?”黄蕊蕊咬牙切齿的反问。

却是俯身下去,拎了小哑铃在手,保不齐,她就要再来霍景纬来一下。

“冷静,冷静。”他笑着看她,却是伸手,做了一个示意她冷静的动作:“我这只是提议,我保证,绝对不会做出任何流氓的行为。”

“我要杀了你。”黄蕊蕊现在是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她咆哮着,手中的哑铃是直直的向着霍景纬砸了过去。

他错步让开,却是伸手便欲夺黄蕊蕊手上的哑铃,两人就这么在狭窄的屋中对打了起来。

黄蕊蕊虽然是跆拳道的教练,可霍景纬更是技胜一筹,他一惯热爱运动,各项体育竞技都是不错,应付黄蕊蕊是绰绰有余。

前两次着了黄蕊蕊的道,完全是阴沟中翻船。

两人一阵对打,谁也没有伤着谁,可这狭窄的屋子却是遭了殃,本来家具不多,现在也全四分五裂,连衣柜的柜门,都踢破了一扇。

霍景纬开始下软话:“好了,蕊蕊,我认输,我们不打了吧。”

这岂是认输就能解决的问题?

黄蕊蕊感觉自己的尊严,完全被这个男人践踏够了。

趁这功夫,霍景纬猱身而上,一把夺过了她手中的哑铃,顺势将她搂进了怀中:“好了,别生气,我也就随便说说。我晚点就回去,明天再过来看你。”

听闻他自己要走,黄蕊蕊是喜上心头,可又听他说明天再过来看她,心中又开始担忧。

这乍喜即忧的神情,霍景纬是完全看在眼中,他微挑了一下眉:“怎么,舍不得我走,一脸担忧的模样?”

黄蕊蕊从他的怀中挣脱出来,拽着他的衣襟就将他往门边推:“别自作多情,你立马给我从眼前消失。”

兀自不出气,她扯了他换下来的沾着血污的衣服,一古脑的向他砸了过去:“抱着你的破衣服,快走。”

好吧,七八位数的衣服,在她的眼中,成了破衣服。

看着“砰”的一声紧紧关上的门,霍景纬无奈的笑笑,抱着衣服去了楼下他的车。

上车时,再度抬头看了一眼黄蕊蕊的房间。

原本只是听闻黄蕊蕊生病了,他跑过来看看她病情如何,没料得,居然能和她纠缠到这个地步。

他来的初衷,真的是关心她的病。

可结果,倒象他是刻意跑她的家中,无赖耍流氓一样。

看她跟他打架生气的模样,根本不象有病在身,他也就放下心。

开着他那辆黑色的兰博基尼,他返回了龙山大道十八号。

夜色中,那幢老式的英伦田园风格的别墅矗立在那儿,远远望去,象个庞然大物,张着大嘴,吞噬着一切。

他进了屋,别墅中静静的,想来吴妈这些佣人都已经休息,整个别墅不见人影,四处空荡荡的,只有各个地方的照明灯,孤寂的泛着光。

霍景纬在他的书屋中独坐了半夜,四周安静得令人要窒息,连楼下的打鸣钟的摆动,都听得一清二楚。

他想起了之前,呆在黄蕊蕊那小公寓的情况,屋子不大,甚至可以用狭小凌乱来形容,可是因为有着黄蕊蕊在,一切是灵动的,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他突然冲动了起来,离开书房,大半夜的,再次驾车赶到了黄蕊蕊所处公寓的楼下。

看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四处一片宁静,估计黄蕊蕊已经休息了,他不想再度惊吓她,让她好好睡觉。

他就环抱着胸,静坐在车椅上,看着黄蕊蕊的房子,独坐到了天亮。

看着天色渐亮,寻摸着黄玫瑰也应该醒了,他下车,去街边的早市买了豆浆油条,准bèi

给黄蕊蕊提上楼,电话却是响了起来。

打电话来的,是他的特别助理阿琛。

他平静的接听了电话,可电话中的阿琛,却是有些紧张:“霍总,我刚刚得到消息,今天董事会的几个董事,准bèi

联名对付你。”

霍景纬不动声色,董事会的那些老顽固,想给他一个下马威,这是预料中的事。

他突然回国,重掌远景集团,在别人眼中,算是没有资厉,没有威望。

难道他霍景纬表现得沉稳内敛,不锋芒毕露,在这些人的眼中,就当他是病猫?

他要让他们慢慢见识他的铁腕手段,要让这些董事会的人,一一折服在他的麾下。

霍景纬甩了手上的豆浆油条,拉开车门,调转车头向着集团总部开去,他得给那些妄图挑事的董事们一个迎头痛击,所谓杀鸡给猴看,既然要想先发难,他就拿这几个最先跳出来的董事们开刀,扬刀立威。

一上午的董事会,是刀光剑影,处处都是杀机,连送茶进去的服wù

员,都被会场中那无名的杀气所震慑。

大家都感觉,这新上任的远景集团的掌门人,看上去是成熟稳重而内敛,但心机,远非外表这么平和。言辞中,他并没有咄咄逼人,没有一般世家子弟的那种倨傲,但机锋却盛,一直主导着会场中的主导地位。

最终的结果,以董事会的两位元老称病离了会场结束。

这样更好。霍景纬端着面前的咖啡,胜券在握的饮了一口。

他们抱病离开,这董事会一时半会也不会再开,也给了霍景纬时间慢慢整理集团。

直到晚上,他才有功夫舒一口气,拖着沉重的步伐,回了龙山大道十八号。

预料中,晚上八点到十二点,应该是黄蕊蕊来这儿的时间,但别墅中并没有她的人影。前两天还可以说是她生病了,但现在,她的病已经好了。

叫阿琛开车,霍景纬再度坐车去了黄蕊蕊的家中。

屋中已经是人去楼空,黄蕊蕊早就不在,连同她的衣服日用品之类的,全都不在了,只有房东正在叫人收拾整理着昨天打碎的家具。

第二十四章 醉得一塌糊涂

“人呢?”霍景纬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他沉着脸问房东。

“一大早就搬走了。”房东见得是他,忙点头哈腰。

“知dào

搬哪去了?”

“不知dào

,光说搬了,还要我退押金,我说东西砸坏了这么多,押金还不够抵押……”房东唠唠叨叨着。

霍景纬是没心思听他的唠叨,黑着一张脸,转身下楼,吩咐阿琛开车去了黄蕊蕊所在的健身中心。

“琛少。”张莉微笑着,迎了上来。

她的眼光,却是不住往霍景纬的身上打量。

当了这么久的主管,她的眼光,当然是准的。

固然当初阿琛花了高价,指名点姓要黄蕊蕊来当私人教练,但她现在瞧出,站在阿琛身后这不露声色的男子,才是真zhèng

的金主。

C市几家有名有望的富家少爷,她多少都应该有些耳闻,可这身后的男子,她却是眼生得很。

霍景纬根本不介yì

她的眼风,他冷冽的视线在健身中心扫过,沉声问道:“黄蕊蕊呢?”

这问话,证明了张莉的猜想,果真这男子,才是真zhèng

的客户。

她保持着惯有的微笑:“不好意思,这几天黄蕊蕊请了病假,没来这儿。”

“她现在病已经好了,麻烦她尽快到我龙山大道十八号来,我可不想耽误时间。”霍景纬说,语气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漠。

张莉笑道:“她确实这两天病了,如果你怕耽误,不如这样,我另给你推荐一名教练,这是我们健身中心的金牌教练。”

她说着,却是召手叫过袁敏:“这就是我们的金牌教练,在这儿任职了六年,有非常丰富的经验。”

袁敏已经娇笑着,伸手过来:“您好,我叫袁敏。”

霍景纬无视这两个女人,这些年来,还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进入他的眼中。

他那犀利视线再度在健身中心环视了一遍,确认黄蕊蕊真的没在这儿。

“主管是吧?”他问张莉,不等她答话,他继xù

道:“限你三天内,把黄蕊蕊给我交出来,否则我会派律师过来,起诉你们。”

口气,强势而霸道。

他说完,却是转身大步的离开了健身中心,阿琛紧随其后,跟了出去。

“这谁啊,这么不可一世。”袁敏缩回手,愤愤的说。

张莉耸了耸肩,她也不认识。

在这当口,她突然想起了前几天的一篇报纸上的报道,跟黄蕊蕊有关,是两名男子为了抢黄蕊蕊而大打出手。

一个是本市有名的花花公子李文川,而另一个,则是远景集团的新任掌权人,霍景纬。

据说他十年在国外,这才回国,难怪眼生,她一眼没有瞧出来。

张莉微微闭了眼,她一惯没有看好黄蕊蕊,脾气冲,态度又不好,根本不大会怎么讨好客人。

难道现在这些公子哥,都喜欢挑zhàn

,越是带刺的玫瑰,越能激起他们的好胜心?

所以现在死乞白赖的非要找黄蕊蕊?

现在的关键,她得尽快联系黄蕊蕊,让她跟这霍景纬谈妥,好好的解决。

她可不希望键身中心收到律师函。

她刚拿起电话,袁敏靠了过来,站在了吧台前。

“张姐,你是给黄蕊蕊打电话?”

张莉心中想着“明知故问”,嘴上却是答道:“是啊,你也看到的,客人是谁也不理,指名点姓要黄蕊蕊。”

“可是张姐,你也不想想,黄蕊蕊的那个性格脾气,当初让她当私人教练都是极不乐意,现在告sù

她,客人是一定非她不可,那她岂不更是拽上天。”袁敏看似极为体贴的提醒张莉。

黄蕊蕊有脾气,不用袁敏提醒,张莉也是清楚的。

身为健身中心的主管,手下什么人什么性子,她都不了解,还当什么主管。

她的想法是,尽量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说服黄蕊蕊继xù

完成这个合同协议,没有谁会跟钱过不去。

但此时,袁敏这么来说,肯定有想法。

张莉搁下了手中的电话:“那你有什么好的意见?”

“也说不上什么意见不意见。我的意思,这事暂且不要跟黄蕊蕊说。”

张莉没说话,心中却是有些怪袁敏的自作主张,难道她没听见霍景纬所说的,三天之内要看到黄蕊蕊?

黑色铮亮的兰博基尼稳稳的行驶在路上,在前面的一个红灯路口,霍景纬停了下来,等着绿灯亮起。

看着前面熙熙攘攘的过街人流,霍景纬随意的将手搁在了方向盘上,随即,他那冷冽的眸子微微缩了。

人流中,似乎有道似曾相识的身影晃过。

没错,是黄蕊蕊那个该死的女人。

本能的,他想下车去抓住她,可是绿灯亮了,前面的车已经启动,后面的车也在按着喇叭催促。

霍景纬开着车,前方调了个头,再拐过马路,刚才那一抹熟悉的人影,却混在人流中不见了。

该死,一会儿的功夫,她能上哪儿?

霍景纬将兰博基尼停在路边,沿途寻找了起来。

这一带,是C市有名的酒吧一条街,五颜六色的霓虹灯不停闪烁,变幻着图案,诉说着另一种缱绻至深的声色诱惑。

翻遍了所有的酒吧,霍景纬终于是找着了黄蕊蕊。

此时的她,已经喝得大醉,正斜靠着座椅微闭了眼,昏暗的灯光中,她的脸蛋,红得如秋日海棠。

霍景纬盯着她那纤巧的身影,冷峻的眸子带了丝丝的恨意。

该死的女人,一大早搬家,从他的眼皮子底下溜走,却是跑这种地方来买醉。

看她的神情模样,分明已经是喝得差不多了。

他正要过去,却不是哪儿冒出了三个男子,围在了黄蕊蕊的身边,试图将她给带走。

“放下她。”霍景纬上前两步,冷冷的冲着三名男子低喝一声。

“关你什么事?”三个男子转过头来,恶狠狠的瞪着霍景纬。

话音刚落,站在最前面的那个男子,已经被霍景纬一拳给击败在地,鼻血长流。

在其它两人还没反应过来之际,霍景纬再度出手,一个凌厉的连环侧踢,将两人给摞趴在地。

“将这三人给我拖出去好好教xùn

一下。”霍景纬拍了拍手,却是再也不看那三人,语气冷得象冰。

地上趴着的三人,仍是不可置信的看着霍景纬。

这个男子,虽然一身西装革履,瞧上去是个优雅富贵人,可刚才那暴发的力道、那敏捷的身手,绝不是好相与的。

此时他的脸色,虽然仍是平静,那眼神,却是阴鸷至极。

身后的保镖,已经上前,将三名男子给拉出了酒吧。

霍景纬强压怒火,再度看了一下黄蕊蕊,她都醉得不成样,似乎刚才的一切,她都不知晓。

他的长腿一迈,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去,修长挺拨的身体已经立在了她的面前。

他俯身下去,本能的,想将她从靠椅上给拎起来。

可是,看着她那秋日海棠般艳红的双腮,双眸轻轻阖着,长长的眼睫毛盖了下来,在她那纯净的不带丝毫脂粉气的脸上,投了一层蒙蒙的剪影,如一把羽扇。

霍景纬心软了。

纵算他有太大的火想向她发,可是,她已经醉了。

跟一个醉了的人,他能计较什么?

霍景纬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隔了一拳的距离,他仍是能嗅着她身上浓浓的酒精气,而且还是烈性的那一种。

天知dào

这该死的女人在这儿喝了多少酒,而且喝醉了,在这人蛇混杂的地方,会出什么意wài

,她不知dào



他捏着拳头,微微咬了牙。要不是他来得及时,刚才那三名男子是不是就要带走她?

黄蕊蕊终于感觉到了,她知dào

身边坐了人。

强睁着醉薰薰的双眼,她看着旁边的霍景纬,不满的嘀咕:“袁敏,你明知dào

我讨厌这人,还偏偏化妆成他的模样。”

霍景纬没气得吐血,她是醉成什么地步了,连他本人坐在她身边都认不出。

“不玩了不玩了。”黄蕊蕊却是伸着手,推着他健壮的身子:“你们都存心欺负我,故yì

弄这人来恶心我。”

她醉得yì

志不清,大着舌头说着这番话,推霍景纬的手,却是软绵绵的,软弱无力。

霍景纬是忍无可忍,一勾手,将她柔软的腰肢搂进自己的怀中,抱着软绵绵的她离开了酒吧。

将她塞进他的车中,他绕到了另一头,打开驾驶室坐了进去。

他稳稳的开着车,却不得不随时伸手过来,扶住黄蕊蕊的身子一下。

她身子软成了一瘫泥,随时都要滑到车座底下,害得他时刻留神随时注视她的一切。

终于,她打了一个酒嗝,浓浓的酒精味充斥着整个车内。

这功夫,黄蕊蕊再度睁开了眼,瞧着旁边的霍景纬,她笑嘻嘻的靠了过去,大着舌头含糊不清:“我说我喝醉了……你们还不相信……看……现在我睁眼一瞧,就把你们通通当成霍景纬那个混蛋了。”

霍景纬蹙眉,冷冷的不说话。

她喝醉了,他不要与她一般见识,至于骂他混蛋这些话,空了再慢慢跟她算帐。

从头至尾,他不过都是想将她留在自己身边,好好照顾她。

黄蕊蕊不依不挠,见他不说话,笑嘻嘻的,却又是伸了两手出去:“原来这不是真人,只是画像……真立体……我摸摸。”

她的两手落在他的脸上,一阵不着五六的乱掐:“原来不是画像啊……是充气娃娃,这手感……这手感挺不赖的。”

霍景纬额上是黑线直冒,居然将他当成充气娃娃?纵算他是不少女人幻想中的男神,也不至于作成充气娃娃出售。

第二十五章 你都做了什么

可是,她那柔软的小手在他的脸上胡乱的摸着捏着,霍景纬却是感觉极为受用。

她这么主动,可是少有。

她已经笑嘻嘻的凑到了他的眼前,一张嘴,浓浓的酒味又是扑鼻而来:“这手感真不赖,这么真的充气娃娃,我要买一打回去……我要……我要……”

她不停的说着我要……声音软绵绵的不成调,与平素清脆的声音安全不一样,格外有一种魅惑入骨的诱惑。让霍景纬也有刹那的恍神,她要什么?

看着她红艳的唇瓣一张一合,那小虎牙微微外露,霍景纬急切的想知dào

,她要什么,只要她要,他都会尽lì

满足她。

“我要……”她不在意的挥着手,没有一点意识:“我要买一打回去,一天换一个轮着打。”

说着,又是一个浓浓的酒嗝打了出来。

霍景纬微微别了头,避过了扑面而来的酒香,原本她要,只是要把他狠揍一顿。

他恨不得现在把她狠揍一顿。

车稳稳的停在龙山大道十八号,霍景纬下车,打开车门,搂着黄蕊蕊下车。

黄蕊蕊的身子已经瘫软得成一滩泥,不住往地上滑。

“该死。”霍景纬心中暗暗诅咒着,不能喝,就别喝这么多。

更该死的,还在后面。

车一停,黄蕊蕊感觉胃中是翻江倒海的难受,忍不住,她急着想找地方吐,见得车门一开,想也不想,便吐了出去。

一这吐,悉数吐到霍景纬的身上。

霍景纬一晚所强忍的怒气,刹那间都要点爆。

这算什么,这女人恨他恨到这个地步?

搬家躲着他,口口声声嚷着讨厌他,甚至想买一打他这样的充气娃娃回去,一天换一个的轮着抽。甚至,这下车的功夫,还要吐他一身。

他急急想避开,可黄蕊蕊的身子,却是顺着从车门滚了出来,只要他一退,她势必会栽倒在地上。

霍景纬顾不得避让,抢前一步,在她倒地之前,一把拉住了她,将她搂进了怀中。呕吐的污物,沾染了两人全身。

霍景纬忍住阵阵的恶心,将黄蕊蕊抱进了楼上的客房。

此时的黄蕊蕊经过呕吐,胃中舒坦了,她醉薰薰的蹭着霍景纬的胸膛,傻笑两声,却是舒舒服服的睡了过去。

“黄蕊蕊……”霍景纬将她放在沙发上,轻拍着她的脸,试图将她唤醒。

此时的黄蕊蕊已经烂醉得如猪,被他一放,她瘫倒在沙发上,甚至往地下滑。估计现在一雷打在她的头上,她也不会知dào



“该死。”霍景纬咬着牙,有些忍无可忍。这是故yì

让他来收拾这烂摊子?

此时他是不可能去叫醒吴妈,让她来给黄蕊蕊换衣服洗澡。

看着烂醉在地上沉睡不醒的黄蕊蕊,霍景纬摇了摇头,强忍着刺鼻的气味,扒掉了她身上的衣服,衣服上全是污秽的呕吐物,搞得此屋都有些臭薰薰。

看样子,今晚他伺候黄蕊蕊是注定了。

在浴缸中放满了温水,试好水温,他才将赤裸着身子、臭薰薰的黄蕊蕊给抱进了浴缸。

她的身子软得在浴缸中都坐不住,他的手不托着她的头,估计又会一头栽倒在浴缸中。

霍景纬无奈,脱掉了自己的衣裤,跟着挤进了浴缸,扶着黄蕊蕊半靠在自己的身上,才算是勉强的给她全身清洗干净。

她的肌肤光滑如绸,上下是纤侬有度,他的手指在她的峰峦沟壑中游走,却是不带一丝的杂念。

他只有一个念头,将她洗净。他要好好的照顾她,让她生活从此改变,他绝不会趁着她意识不清的时候欺负她。

终于给她洗净,他将她从浴缸中抱了出来,用一张浴巾裹了她,放在了床上。

似乎柔软的大床,令她感觉十分舒服,她不自觉的翻侧了身子,将脸蹭在了枕头上,睡得香香甜甜。

霍景纬立在床头看着她,她的脸,因为才洗过澡的原因,脸蛋红红,长长的睫毛似乎沾染了水气,盖在下眼处,浓密得如一把小扇。

他看不够。

一度以为,他注定是一辈子活在回忆中,缅怀过往。可谁知,时隔十年,上帝却是安排了她再度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她口又毒,脾气又暴躁,没有那种令人垂怜的感觉。她就如一朵娇艳的刺玫瑰,扎手。

但他不在乎,他认定,这一辈子,就是她,从没作第二人想。

他搬了椅子,守在她的床前,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

他要守护她终身,不会再眼睁睁的看着她从他的生命中消失。

晨曦微露,草坪上的露珠甚至还没来得及消失,尖锐的叫喊声划破了四周的宁静。

龙山大道十八号别墅,因着这一声长长的尖锐的叫声,而惊动。

吴妈已经慌不及的趿着拖鞋在楼梯口观望,吴伯也是慌里慌张跑了过来,连在处理一些紧急文件的霍景纬,也飞快的起身,跑向了客房。

那客房是昨晚黄蕊蕊的临时住处,不用说,这尖锐的叫喊声,也是黄蕊蕊发出的。

黄蕊蕊坐在床上,只顾惊叫。

太惊骇了,昨晚袁敏打电话给她,要陪她在酒吧喝酒。可是,怎么自己醒来,会是这么一处陌生的环境。

看着屋中的陈设,极为豪华,一切物什,皆凡非品,她不知dào

自己怎么会在这儿。

更令她惊骇的是,她居然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这怎么叫她不惊恐。

她依稀记得,昨晚自己只是喝了几杯,袁敏也说是些低浓度的酒,可自己怎么却是醉得厉害,后面的事,一点都记不清。

听得门锁响动,有人推门进来,黄蕊蕊赶紧扯了被子,将自己全身给罩了起来。

出现在她视线中的,是霍景纬,他随意的穿着家居服,举手投足间仍是带着富贵人家与生俱来的尊贵,英俊的五官在这晨光中完美得如天使。

黄蕊蕊的眼,瞪圆了。她是有多倒霉,睁眼就是瞧见他。

她的头,一阵阵的痛,一半是因为宿醉后的结果,一半是因为霍景纬。

她依稀记得,昨晚自己好象是瞧见了一个跟他差不多的充气娃娃,似乎自己还在他的脸上乱摸乱掐了一阵。

天,此时回想,难道昨晚,还真是他?

“醒了?”霍景纬关切的问了一句。

这一句话,更是证实了黄蕊蕊的猜想,昨晚什么充气娃娃,那分明就是他,那想来,也是他把自己弄到这儿来,这屋中的陈设,也只有他这种身份的男人,才享用得了。

她是怒不可遏,扯着身后的枕头,向霍景纬砸了过去:“混蛋,你昨晚对我做了什么?”

霍景纬伸手一把拂开了枕头,却是迈前了几步:“该做的都做了,不该做的就没做。”

黄蕊蕊气得咬了下唇,什么叫该做的都做了,不该做的就没做?

哪样该做,哪样不该做?

“你都对我做了些什么?”她咬着下唇,再度追问出口。她害pà

从他的口中,听到任何不好的事。

“嗯,做的事不多,不过带你回家,给你换衣服,替你洗了个澡。”霍景纬轻轻松松的说。

现在话说得轻松,可昨晚强忍着她满身的酒气,强忍着她呕吐的污秽的臭气,给她清洗干净,这可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天啊,杀了我吧。

黄蕊蕊心中惊叫,居然是他脱了她的衣服,是他替她洗了澡,这传出去,还要不要让人活。

震惊了片刻后,她颤着嗓儿,问出了更关键的问题:“后来呢?没做别的事?”

她现在关心她的清白问题,他有没有趁着她醉了,做出更出格的事。

那是她二十二年的清白,如果真要有什么事发生,她黄蕊蕊向着佛祖起誓,她一定得阉了他,以赔偿她的清白。

“后来太晚,你睡得太沉,什么都没做。”霍景纬平静的说。

黄蕊蕊有些疑惑不定,他会这么好?对着她却是什么都没做?

可想想也不见得是假话,她的身体,除了一丝不挂外,并不曾有何异样,甚至连个吻痕都没有。

要知dào

,第一次见着他时,他在车中强吻她,那狂野粗暴的程度,现在想想都有些害pà

。他若真是对她做了什么,不可能身上一点痕迹都没有,她事后也一点感觉也没有。

想明白了这一点,黄蕊蕊轻舒了一口气,只是这一口气还没舒完,后面霍景纬的话,再度令她结舌。

他已经站在了床头,不紧不慢的说了后面这话:“要是你不满yì

,现在再做,也来得及。”

他将她那长长的舒气,当成了叹气。

禽兽与禽兽不如这个事关男女之间的笑话,大家都是听过。

如果碰了她,是禽兽,如果不碰她,是禽兽不如。

霍景纬不想禽兽不如。所以,他已经俯身过去,准bèi

钳了她的下巴,吻她。

黄蕊蕊再度惊叫,一翻身,一记凌厉的踢腿,便要向他踢去。

腿到半空,她后知后觉起来,她现在赤裸着身子,这一踢腿,那岂不是完全暴露在他面前?

她收腿回来,一把扯起被子,裹住身体,从床的另一侧,旋身下地,靠在了墙边。

“警告你,别过来。”她恶狠狠的警告着他,自己却是有些胆怯的向着后靠。

洁白的脚丫踩在厚实的地毯上,她的心,跟这软软的地毯一样,没有丝毫的底气。

第二十六章 被关在别墅

这屋中,没什么趁手的武器,可以再度给他脑袋一记。

“这会儿这么嘴硬,昨晚可是温顺象猫啊。”霍景纬扯着嘴唇,凉凉的挤了一个嘲讽的笑意。

昨晚要不是他跟着找了过去,估计她昨晚不知躺在谁在床上了。

被他这么一讥讽,黄蕊蕊立即反驳:“什么我昨晚温顺象猫,本来我跟我同事一起酒吧喝酒的,天知dào

怎么会碰上你。”

说到这儿,她似乎是想明白了一些事:“一定是你,往我酒中下了药,否则我哪会喝了几杯就醉得一塌糊涂,什么都不知dào

。”

她的酒量,不敢夸张成千杯不醉,但也差不到哪儿去。

霍景纬听着她的话,心中也是微微留了心。

昨晚他分明是看见她一人坐在那儿,怎么会是跟同事在一起。

而且他尾随找去酒吧,也不过差了半小时的时间,半小时,她就能喝醉?

但现在,他不想计较,他只是想找到她,现在她已经在他的面前,别的一切,都不重yào



他从衣柜中,取了一件衬衣丢给了她。

“昨晚你的衣服我已经给丢了,给你订的新衣服,估计还要隔半小时才能送到,这会儿,你先穿我的衬衣。”

他说着,却是悠闲的在窗边的休闲圈椅上坐下。

黄蕊蕊有些心神不定,好好的,凭什么要将她的衣服给丢了,要让她穿他的衬衣。

可现在,手上只有这么一件衬衣了,穿还是不穿。

一咬牙,她还是将这衬衣给穿上了,总比刚才一丝不挂强。

咬着小虎牙,她稍作权衡,不情不愿的,还是拿着衬衣进了卫生间。

宽松的衬衣套在身上,松松散散。

都说宽松的服饰,不能衬托曲线之美,这话,似乎不然。

此时黄蕊蕊的身上的线条,就是这么一条条的藏在了宽松的衬衣后,既然有令人无限遐想饱满,又有令人无限向往的纤盈。

特别是衬衣的衣摆,刚好在她大腿的根处,两条白嫩纤巧的大腿,就这么从衣摆下延伸出来,轻轻一迈腿,无限的风光都是呼之欲出。

这衣服,穿比不穿更诱惑。

黄蕊蕊望着镜子发愁,门外,有个禽兽一样的男子,穿这个出去,是送羊入虎口。

“好了么?”门外,霍景纬扬声问了一句。

“没好。”黄蕊蕊直接回答:“我要在这儿多呆一阵。”

“……”

“我肚子有些不舒服。”她找着借口,打死不也准bèi

出去。

“要叫医生过来看看吗?”

“不用了……我在这儿多呆一阵就好了。”黄蕊蕊大叫。

“女人真麻烦。”

“我就麻烦。”黄蕊蕊得yì

的轻笑了一声,更是大模大样的蹲在了马桶上。

果真是有钱人家,客房的卫生间都配套得如此奢华高档,连马桶盖子,都是如此的高大上,黄蕊蕊有些后悔,早前就该带自己的手机进来,蹲在这儿刷刷微博逛逛论坛,也不是那么憋屈。

过了几分钟,听得霍景纬在门口轻轻的说了声:“我走了。”

黄蕊蕊微微呶嘴,这次他会这么好说话的?

前天他跑到自己家中,算是客场作战,他就一直坐在沙发上等着她出卫生间出来。

这一次,他是主场,占尽优势,会走?

黄蕊蕊依旧稳坐马桶盖,打量完地面打量吊顶,数完了手指数脚趾,她正考lǜ

要不要将头发全部数一遍,已经有人敲门。

“瞧吧,我就说这混蛋,哪会这么轻易的走。”黄蕊蕊心中暗中吐槽,不理敲门声。

为了打击霍景纬的耐心,以示她在卫生间中是呆得多么的潇洒自在,她甚至潇洒随意的哼起了小调。

我就不出来,我就不出来,看谁耗得过谁。

“黄小姐,你的衣服已经送来了,是替你放在桌上还是哪儿?”吴妈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黄蕊蕊呆了呆,不是说衣服半小时后给她送来?难道她在卫生间就呆了这么久。

“黄小姐……”没得到答复的吴妈,再度轻叩了一下门。

“嗯,哪个,你就给我放在门边,等一下我自己拿。”黄蕊蕊吩咐吴妈。

牢记上次的教xùn

,她可不敢如自家般,那么冒失跑出卫生间拿衣服。

吴妈有些愕然,却还是依言将她的衣服放在门口,退了出去。

黄蕊蕊听得关门声,才轻舒了一口气,再侧耳听听,屋中再没有别的动静,她才悄悄的打开了卫生间的门,将门外堆着的衣服一把抓了进去。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围巾、长裙、连衣裙……款式不少,可全不是黄蕊蕊一惯的风格和爱好。

顾不得挑拣,黄蕊蕊选了一条红色长裙穿上,再抱着衣服站出门来。

霍景纬早就不知所踪,客房中空无一人。

果真这个瘟神走了。

黄蕊蕊真要谢天谢地,可随即明白,这是霍景纬的别墅,要说走,也是她走的份。

她赶紧拉开房门,准bèi

溜之大吉。

怎么来了这儿,她不想再管。

便算霍景纬给她洗过澡,看过她的身子,她也不打算再计较了。

不是说,被狗咬了一口,不可能返身去咬狗一口吧。

想到这儿,她翻了翻白眼。

别墅极大,还好上次已经在这儿来过,倒不至于迷路。

她转到楼梯边,从旋转扶梯下得楼来,倘大的别墅,正在几个佣人在收拾整理。

“黄小姐早。”吴妈微笑着迎上前来:“早饭已经准bèi

好了,请跟我来饭厅用餐吧。”

黄蕊蕊有些惊讶:“霍景纬呢?”

“少爷已经去公司了。”吴妈回答,却是领着黄蕊蕊向饭厅走。

黄蕊蕊这下相信,霍景纬是真的没在这儿。

原来那个混蛋跟她说他走了,是指他去公司了。

既然他不在,黄蕊蕊心中不那么嗝应,何况昨晚都吐得七七八八,肚子早就饿了。

她跟着吴妈,去了饭厅。

果真长条餐桌上,已经备了好几款早餐,有豆浆油条之类的中式早餐,也有三明治奶酪蛋糕之类的西式早餐,连粥,都备得有三四种。

“不知dào

黄小姐喜欢吃什么,所以少爷吩咐我们多准bèi

几种,任黄小姐挑选。”吴妈微笑着,示意黄蕊蕊选择。

黄蕊蕊张大了嘴,都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了。

一晚醒来,她的身份都尊贵到这个地步?

不仅有佣人张罗着给她送来衣服,还能张罗这么丰富的早餐让她选择?

自己一定是酒还没有醒。

黄蕊蕊如此认定。

赶在梦没醒之前,多多享shòu

一下有钱人的生活。

于是,黄蕊蕊每一样,都去感受一下,吃了半根油条,喝了两口豆浆,切了一小块奶酪,挑了三明治中的火腿肠,再小米粥、薏仁粥、红枣莲子羹、银耳枸杞汤统统来上小半碗。

吃完了这些,黄蕊蕊是撑得险些不能动。

她摸着自己发胀的小肚子,却是祈祷,梦啊,该醒了吧,这么撑着,撑得慌。

只是她知dào

,这并不是梦。

所以,在消食了片刻后,黄蕊蕊还是决定,赶在霍景纬没回来前,赶紧离开。

可是,不论她怎么扭动外面铁门,铁门却是纹丝不动。

讪讪着,她跑去找吴妈赔笑脸:“吴妈,麻烦你,帮我把前面的铁门开一下?”

“黄小姐,这门今天少爷已经设置了门禁系统。除非他本人回来打开,我们都是打不开的。”

黄蕊蕊傻眼,不会吧,霍景纬这么缺德,人虽然走了,却是将门强将锁上,不准她离开?

她再次发狠的摇动那铁门,铁门依旧紧闭,是没有丝毫的反应。

“霍景纬,你个混蛋。”黄蕊蕊气恼得咒骂他。

正在文件上签字的霍景纬,连着打了两个喷嚏。

“霍总,有人想你了。”站在他面前的公关部经理李雪珍,已经浅笑着出声。

不得不说,公关部的人,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一个个都是美貌如花,且巧舌如簧。

这李雪珍,更是其中的翘楚。一身得体的职业套装,弯曲着波浪长发,化着精致无懈可击的妆容,而且酒量据闻也是惊人,曾在一次酒局上,一人喝趴了三个大男人。

霍景纬凉凉的看了她一眼,一句话没说,只在文件上,飞快的签字。

李雪珍,算是不大不小的碰了一个软钉子。

在前两天的高层会议上,她才见过这个新接任远景集团的掌权人,他在台前,非常沉稳和气的跟各位打着招呼,态度是温和而内敛,不如一般世家公子的那般倨傲,也没有公子哥的轻浮。

她以为,这新来的总裁,会是一个好随意相处的主,不料得,一个无关大雅的俏皮话,却是换得他这么冰凉的一瞥。

“没事我先出去了。”李雪珍见得他签好字,已经非常得体的微笑着,告辞了出去。

谁说这新来的总裁好相处好勾搭的?

霍景纬眼皮也不抬,依旧处理着他各种的文件。

这回来接手,许多事,他都得一一理顺,够他忙活的。

直到六点,总秘陈渝进来,他才想起,该回家了。

想到家中有那么一个人,他轻勾了一下嘴角,笑了。

陈渝看着他那脸上一现即逝的温柔,只是疑心自己的错觉。

等他那辆黑色的兰博基尼刚驰进龙山大道十八号别墅,甚至在门前没有停稳,黄蕊蕊已经从别墅中冲了出来。

第二十七章 搞清违约的后果

“霍景纬,你终于回来了?”

这冲出来的,不用说,就是在这儿生了一整天闷气的黄蕊蕊。

霍景纬想起了在公司时,李雪珍所说的,有人想你了这话。

他再度轻笑了,一惯冷硬阳刚的脸庞,说不出的温柔:“怎么,一天不见,想我了?”

“想你怎么不去死,快把你那什么破门禁给我开了,我要走。”黄蕊蕊有些发狂。

这算什么,昨晚酒吧喝酒,醒来就在他这儿,话没说上几句,他就不见人,还直接将她给软禁这儿的模样。换谁想想,都会生气。

霍景纬的好心情,被这么一句话,也给消灭了。他砰的一声甩上车门,攥了她的手,一把将她给拉进了屋。

“混蛋……放开我……”黄蕊蕊叫。

“昨晚带你过来,我就没想放你走。”他说着,眼中带了恼怒之意。

一个白天不见,她就敢搬家,逃离他的视线;再半个小时不见,她就被人灌酒大醉;若非他出现及时,她都不知dào

被人带去了哪儿。

现在,他岂会让她再度走。

黄蕊蕊痛得直叫,这男人,这么大力做什么,箍得她的手腕都红了。他难道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

虽然她一惯不认为自己是柔弱的娇花。

他将她拖进屋里,一手将她甩在了沙发上。

“放开我,你没权将我关在这儿,你这算是软禁,可是犯法的。”黄蕊蕊气势汹汹叫嚷。

“软禁?犯法?”霍景纬挑了挑眉,眼中满是不屑。

他脱掉西装,随手丢在沙发上,上前两步,将黄蕊蕊圈在沙发中。

“我怎么软禁你了?”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怎么不是软禁?莫明其妙带我来这儿,又不准我离开,不是软禁是什么?”黄蕊蕊强辩。

“那昨晚,你是打算跟谁去?”霍景纬问她,眼中的阴鸷神情又起。昨晚她醉了,他不跟她计较,现在她清醒得很,那好,帐慢慢算。

“什么我打算跟谁去,我是跟朋友一起喝酒好不,我当然是跟我朋友去。”黄蕊蕊不服气了。

“就那三个男人?”霍景纬的脸色更难看了。

“什么三个男人,你胡说八道什么啊。”黄蕊蕊差点蹦起来。昨晚醉得太厉害,霍景纬跟三个男人交手的事,她是一点都不记得。

她伸着手指头,指着霍景纬的鼻子:“我警告你,不许再这么羞辱我,否则我除了告你软禁罪,我还要告你诬陷罪。”

霍景纬冷笑,却是在她身边挨着坐下:“应该是我警告你才对,没我的允许,以后不准再出现在那些地方。”

他的口气严厉,带着特有的指挥万千人的强势气场。

他要留她在身边,好好对她,但这些规矩,他得给她订好。

黄蕊蕊双眼又是瞪圆了,他是她的什么人啊,以这么一种强势霸道的口气跟她说话,连她去什么地方都要干涉?

她从沙发上,呼的一下站了起来。她才不要再跟这个不可一世的家伙多说话。

“麻烦你把门开了,我要走。否则我真的打电话报警,你软禁我。”

霍景纬却是从公文包中扯了一份合同出来,递给了她。

“请看清楚,这合同上写明,你是我的私人教练,二十四小时的时间,都得全程陪伴。”

连这些合同都搞不定,集团那么多的法律顾问是吃素的。

“什么合同?”黄蕊蕊迟疑着接过合同,信手翻了翻。

看这个格式,应该是健身中心跟客户签定的协议,最末端,白纸黑字,却是她黄蕊蕊的签名。

前几天,她是签了这个协议不假,可不是说,时间段是晚上八点到十二点么?

当时她以为是固定信息的协议,看也没多看就签字了。

哪料得,现在这协议上,却是清清楚楚写着,黄蕊蕊作为私人教练,得全程跟随,二十四小时不离左右。

当然,这酬金,也是高得吓人。

“看清楚了么?”霍景纬抱着胸,细细的看着她的神情。那神情,就如一头高贵敏捷的猎豹,在打量他嘴边的猎物。

她的二十四小时,可都是算他的。让她留在别墅,怎么算是软禁?

“混蛋,当时不是这么说的……”黄蕊蕊气得一把撕了协议。说好了是晚上八点到十二点,怎么现在却是全天二十四小时。

“撕吧,反正这只是一个复印件。”霍景纬不以为然。

小丫头终究是嫩了点,签协议的时候都不看一下,他得让她长得教xùn

,否则什么时候出去,被人卖了都不知dào



“我不做了,我要毁约。”黄蕊蕊生气得跳起来,她那一惯精致的小脸,因着生气,涨得通红。

“你以为,这协议是签着好玩的?”霍景纬的脸色,再度冷了起来。

留在他身边有什么不好,让她住好的,吃好的,还每小时算着工资给她,她却不愿意?

一伸手,他将黄蕊蕊再度拽进了沙发中。

黄蕊蕊被他这么一拽,微微一挣扎,站立不稳,却是一下跌进了他的怀中。他的怀中宽广结实,男性的气息扑面而来。

“坏蛋,放开我。”黄蕊蕊羞恼起来。

“别闹。我们谈正事……比如,你违约的后果……”霍景纬一脸严肃,要跟她谈正事,却是环着她的腰,再度收了收。

“有什么后果?”黄蕊蕊吓了一跳。

他的脸色太严肃太认真了,似乎后果是极为严重。她紧张得都忘了要从他的怀中起身。

霍景纬心中暗笑,脸色越发的严肃认真:“你知dào

,你一小时,健身中心是跟我收费多少不?”

黄蕊蕊摇头,象甩拨浪鼓。

健身中心怎么收费,这私人教练怎么收费,她是一点谱也没有。她应聘时,只说是教少儿跆拳道,每堂课时,她有四十块钱的收入。

当初在她的眼中,这收入挺不菲的,一堂课四十,一天三堂课,就是一百二,一个月下来,也有三四千,她真的挺满足的。

“健身中心,一小时跟我收费是一千元,也就是说,你在我这儿呆一天,我付给健身中心二万四……”

霍景纬不急不缓的说了酬金。说这话时,他也佩服健身中心的那个主管,真的会看人起价。

黄蕊蕊再度惊跳起来。

霍景纬却是伸手,紧紧环了她的腰。

“怎么这么多?”黄蕊蕊惊叫。她一月挣三千多,都感觉挺多了,哪料得,健身中心居然赚这么多。

“那意思,昨晚到现在……差不多你又得付健身中心二万了?”她结结巴巴起来。

只知dào

私人教练都是按小时收费,可没料得,她的身价这么高。

霍景纬点点头:“你想,从你第一次踏进这儿算起,到现在,一共多长时间了?”

黄蕊蕊撇嘴,别的算不出,这二十四小时,总共该有的吧。

霍景纬轻笑起来:“也不多,不过三万块钱左右。”

黄蕊蕊想骂娘,这么多钱,她可得幸苦打工一年才有,在他这儿,就轻飘飘一句话。

可这不是关键,关键是霍景纬后面的那句话——“如果你不做,按协议,得十倍的违约金赔付,也就是说,你得赔我三十万。”

霍景纬说,脸上却是带着笑意。

黄蕊蕊只感觉他那笑意,太可恶了。

这人真是可恶,明明长得一幅正人君子模样,怎么说话做事这么可恶。

她拼死拼活一年,不吃不喝也才挣三万,他这么贱笑嬉嬉的,就要她赔他三十万?

违约就赔偿三十万,这不是喝她的血吃她的肉?

黄蕊蕊恨恨的咬了小虎牙,她现在,是想喝他的血吃他的肉,恨不得就这么将他咬上十口八口。

看着她这么气急败坏动怒的模样,霍景纬心情大好。这妞,再傲娇再狂拽,一提违约金,就狂不起来。

他信手捏了她的下巴,笑眯眯道:“当然,你乖乖呆在这儿,继xù

做私人教练,就不用担心违约金的事。”

黄蕊蕊气得一把拂开他的手:“你这是找私人教练么?你这分明是想用钱逼死我。”

霍景纬更是大笑起来:“我可舍不得”

说话间,黄蕊蕊的手机,却是响了起来。

她再度瞪了他一眼,才接了电话。

“袁敏,我今天打了你一天的电话,你怎么现在才回我?”

“有事,没听到……”袁敏却是有些心虚:“你现在在哪儿?”

黄蕊蕊扭头看了霍景纬,对着电话恨恨的道:“我在霍景纬这个混蛋这儿。”

霍景纬刚才的好心情,又被她这个混蛋给弄没了。

妞,你再麻辣再傲娇,也不用当着人的面,说他是混蛋啊。

“谁?”袁敏一时没反省过来。

“就是那个要我给他当私人教练的那个混蛋啊。”黄蕊蕊再度重复了一遍。

甚至得yì

洋洋的看了霍景纬一眼,脸上写满了得yì

之色。

我就当面骂你混蛋,有脾气,你就把我炒了,换人来。

霍景纬冷着脸,却是一言不发——她就是故yì

想挑zhàn

他的容忍度,他才不会被她激怒。

“啊——”电话那端的袁敏,却是有些失声。

黄蕊蕊听得了她的吃惊:“很吃惊是吧,我也吃惊呢。昨晚跟你一起喝酒,天知dào

怎么醒来就在他这儿,昨晚是不是他为难你,强行将我带走的?”

霍景纬在旁边冷嗤了一声,果真是个单纯的姑娘,被人卖了,都不知dào

,还在将别人当知心朋友呢。

“哦,我不知dào

,当时我不是跟你说,我上洗手间嘛,回来,就没看见你了。”袁敏说。

“没事。我又没怪你。”

“嗯,不怪我就好……嗯,有人来找我,先挂了吧。”袁敏说着,却是挂了电话。

她真的太吃惊了,黄蕊蕊居然在霍景纬那儿。

第二十八章 存心想要累死他

黄蕊蕊收了电话,一回头,霍景纬仍是看着她。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黄蕊蕊想也不想,一句话砸了过去。

“美女看过不少,笨得象猪的美女倒是少见。”霍景纬回她。

“你……”黄蕊蕊结舌。

好在此时,吴妈却是过来,轻声道:“少爷,晚饭已经备好。”

霍景纬起身,拉了黄蕊蕊就去饭厅。

“你拉我做什么?”

“吃晚饭。”特笃定的口气。

“没胃口,吃不下。”黄蕊蕊没好气。

才拿三十万的违约金逼她,吃得下饭才真是怪事。

“我这人一向礼尚往来。”霍景纬拉着她,走到饭厅,伸手拉开了一张餐椅,强行将她按到了坐位上。

被他按在餐椅上,黄蕊蕊狠狠的瞪了他——吃饭跟礼尚往来什么事。

“在你家,你请我吃过饭,现在在我家,当然得回请你吃饭。”他坐在她的旁边,想着上次在她家吃饭的情况,脸上的线条,却是柔和了不少。

黄蕊蕊恨不得拿筷子戳瞎他那漆黑犀利的双眸。

他根本是睁着眼说瞎话,在她家,她根本没想请他吃饭,是他霸道的要求,她煮饭他吃。

怎么现在却是强词夺理,是请他吃饭了。

“早上我吃过了,扯平。”黄蕊蕊闷闷的掉过头去。

“扯不平,上次在你家,你是陪着我吃,现在在我家,当然我得陪着你吃。”霍景纬依旧是好脾气的说。

他拿着精致的瓷器小碗,盛了一碗汤,轻轻推到了黄蕊蕊的面前:“我下午打电话吩咐吴妈的,专程熬的这老汤,尝尝,能降火的。”

黄蕊蕊心中是狂叫,我和你不熟,别这么一会儿霸道一会儿温和的,不明真相的群众,会认为你精分。

还好我早前认识你,你就一副色狼模样,别以为你现在披个羊皮,我就不认得你。

见她眼珠子乱转,显然在乱想些什么,霍景纬不由微微眯了眼。

“怎么,打算赔我三十万违约金么?”他身子懒懒一松,靠在了餐椅靠背上。

“谁说的,我都没得到钱,凭什么要赔你违约金?”黄蕊蕊反驳。

“你这不吃饭,就是一种懈怠情绪。”他气定神闲。

“谁说我不吃饭?谁说我懈怠?”黄蕊蕊心虚的抓了筷子在手。

她甚至故装掩饰:“我这是嫌汤太烫,让它凉凉。”

霍景纬却是微微的倾身上前,凑耳在她脸庞,一副极为体贴温柔的模样:“我帮你吹吹。”

“别——”黄蕊蕊差点被口水给呛死。

她拼命的用勺子,勺了汤,直直的往进了嘴里:“已经凉了,不用你吹。”

他帮她吹凉汤,这说出去,谁会相信。

汤送得太急,才差点被口水呛死的黄蕊蕊,再度悲催的给汤给呛住。

她剧烈的咳了起来。

她边咳边拿可怜的小眼神,瞅向了霍景纬。

这人,该不会又一副温和体贴的模样,要替她捶背顺气吧?

好在她的担心是多余的,他没伸手替她轻拍后背。

他的电话在此时响了起来,伸出的手,半道上改了方向。

“我接个电话。”他说,却是起身走开几步,才按听了接听键。

“霍少。”阿琛叫他。

“事情办得怎么样?”他一副商谈正事的严肃表情。

“那三人已经招认,是一个叫袁敏的女人,吩咐他们做的。”阿琛回答。

“原因?”

“就是那女人太忌妒了,想灌醉她,然后将她弄得远远的,没法出现在你身边。”

霍景纬冷笑了一声,这女人,居心不良。若非他出现及时,恐怕此时黄蕊蕊早不知被弄到什么地方去了。

他回首,看了一眼餐桌旁的黄蕊蕊。

她已经停止了咳嗽,睁着有些泪花的眼,看着他,却是支了一双小耳朵,想偷听的神情。

那模样,活象一只小狐狸,既狡黠,又灵动,霍景纬的心,是软得一塌糊涂。

“既然已经证实,人证物证都有,怎么处理,你明白吧?”他看着她,却是问阿琛。

“明白,以其人之道,还施其人之身。”阿琛恭敬的说。

“明白就行,做得干净利落点。”他说着,平静的收了电话。

黄蕊蕊赶紧收回眼神,捧着碗,扒拉着,装作一副“我在认真吃饭”的模样。

“你偷听?”他在位置上重新坐下。

“没有。”她急口否认。

“真的没有?”他再度追问。

“绝对没有,我向毛爷爷保证。”她伸着手,准bèi

起誓。

他伸手却是夺过她手中捧着的饭碗,明明空空的一个饭碗,她在扒拉什么。

他不说话,就是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看着她,看她如何自圆其说。

事情被当面拆穿,黄蕊蕊也无法再装,她振振有词的辩解:“不是我偷听,是你自己要在这儿接电话。顺风,刚好顺风吹到我耳边。”

霍景纬被她这个解释,险些逗乐了,但他故yì

绷紧了脸,不让自己笑出声。

“我也不过就这么听到两句,估计你要叫人做什么坏事,你可千万别杀我灭口啊。”见他绷了脸,黄蕊蕊越发心虚。

“做坏事?”

“不是么?你都叫人做得干净利落点。电视上要杀人灭口时,都是这样说的。”黄蕊蕊说。

“而且你不知dào

,你刚才那个神情,又冷又狠。”她补充一点,以证实他要办坏事的可信度。

霍景纬哭笑不得,他在帮她出头,教xùn

企图对她图谋不轨的人,她却认为他是个坏蛋?

他想跟她解释,可看着她的模样,却是咽下了话头——让她知dào

,所谓的同事要出卖她,估计对她的打击很大。

“吃饭吧。”他将饭碗还给她,却是吩咐吴妈盛饭:“你得多吃一点,晚点才有精力应付我。”

黄蕊蕊的眼,又是瞪圆了——晚点才有精力应付他,这是什么意思?

见她瞪圆的双眼,霍景纬却是很快明白过来,这话,又让这小妞产生了岐义。

上次说睡觉,这糊涂妞儿都瞎想了半天。

“别想多了。”他似笑非笑的斜睨了她一眼:“请你来当私人教练,可不是光让你吃饭不做事。”

黄蕊蕊紧咬了小虎牙,这人真可恶,说话让她误解,却还要一脸无辜的嘲讽她。

她得好好的报复折腾他,将所受的气通通还给他。

为了不赔那高额的违约金,她决定继xù

执行这个协议,当他的私人教练。

可她,决不会让他好过。

嘿嘿嘿,走着瞧,我会让你受不了,自动提出解除协议。

黄蕊蕊险些笑出了声。

可这狡猾的小狐狸的神情,哪逃过了霍景纬的眼。

霍景纬心中也是暗笑,这该死的女人,还有些意思。

他有这个能力和信心收服她,让她收敛泼辣性儿,乖乖温顺的听话。

晚饭就在这种各怀心思的气氛中诡谲的结束。

“好了,健身吧。”黄蕊蕊推开了饭碗,站了起来。

“饭后不宜马上进行剧烈运动,这常识,你不清楚?”霍景纬拿着餐巾优雅的擦试了一下嘴,跟着站了起来。

“我只是在提议,看看给你安排什么健身项目比较好。”黄蕊蕊讪讪的解释,掩饰自己急于陷害他的目的。

只是怎么看,怎么都是欲盖弥彰。

“没问题,一切听你的安排。”霍景纬却是轻描淡定的应下这一局。

这十年的苦炼,他可不信,会被黄蕊蕊刁难住。

见得黄蕊蕊找了纸和笔,伏在茶几上认真的写着,看着那长长的一排安排训liàn

项目,很显然,她是存心想今晚累死他。

大半小时的休息时间,倒是很快过去。

黄蕊蕊将她的健身计划修修改改,终于自认为满yì

了,才递到了霍景纬的面前。

“董总,请看看,我给你拟定的健身计划,要是嫌这运动量不够,我可以再给你加。”

黄蕊蕊满脸堆笑,就这么看着霍景纬,脸上只差点没写上“我要害你”这几个字。

霍景纬接过了她所谓的训liàn

清单。

这该死的女人,果真今晚是想累死他。

单子上,长长的一串健身项目:

首先,热身运动;接着,跑步两千米;再接着,臂力拉升一千下;再然后,曲膝蛙跳一千下;再再然后,扎半小时的马步;再再再然后,仰卧起坐俯卧撑各两百个……

黄蕊蕊心中揣着小得yì

,就那么趾高气扬的看着霍景纬。

怕了吧怕了吧怕了吧。

“就这些?”霍景纬轻扬了一下眉,问她。

“嗯,暂时就这些。”黄蕊蕊故yì

一副谄媚的模样讨好他:“我知dào

,霍总的身材一惯很好,这些项目,对你来说,都是小意思。”

“哦,是吗?”他站起身来,凑近她身边,却是一脸的邪魅:“我身材很好,你怎么知dào

的?”

黄蕊蕊恨得差点自打嘴巴,多嘴说这一句做什么。不是又给这可恶的男人取笑她的机会。

她故装镇定的翻了翻白眼,道:“来健身中心的那些人,一个个身材都是挺好的,我就以此类推,断定霍总的身材也很好了。”

霍景纬心中小小的不舒服了,她居然在健身中心,成天看着别的男人的身材流口水?

居然当着他的面,夸别的男人身材挺好?

第二十九章 人作孽不可活

他似笑非笑的再度斜睨了她一眼,却是下定主意,不能再让她在健身中心打工了。

他要的女人,哪能再让她呆在健身中心,欣赏别的猛男的大块肌肉——要欣赏,只能欣赏他的。

见他不说话,黄蕊蕊认定他是害pà

了。“怎么,打退堂鼓了?”她得yì

洋洋的问。

趁他没说话前,她再度出言封了他的退路:“别指望我改了这个健身计划。我是健身中心出了名的魔鬼教练,我一惯是高强度重负荷的训liàn

难度出了名。”

吹这句牛皮时,她可是脸一点也不红,一点都不担心,被人戳穿真相。

她可是半桶水都没有,一惯只是负责少儿跆拳道。

她就存心让他知难而退,主动的辞退她。

“也没让你修改这个计划,只是还要再加上一条,两千米的游泳。”霍景纬说着,却是抓了笔,在单子上又添加了一条。

黄蕊蕊瞪圆了眼,他还真不怕死啊,这么多了,他还要加上一条游泳的项目。

果真是天作孽犹可活,人作孽,不可活啊。

她无奈的摇摇头,报以他一个同情的眼神。

她仿佛已经看见,他倒在了健身房中,四肢抽搐,口吐白沫,望向她的眼神,充满了绝望——救护车……给我叫救护车……

霍景纬不理会她那充满了同情的小眼神,已经径直去了换衣间,换过了一套白色的运动装出来。

虽然是宽松的有袖运动装,但仍能瞧见,他的胳膊是粗壮有力,微微一屈臂,那结实健美的肌肉,便是显露了出来。

黄蕊蕊没料得他一惯西装革履的下面,掩藏了这么好的料,看来刚才随口那一说,你的身材真好,没有说错。

见她只是傻愣愣的看他,霍景纬微微朝自己身上瞅了瞅,并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

于是,他轻笑了起来:“怎么,看见我的好身材,挪不开眼?”

“谁挪不开眼了?”黄蕊蕊不服气的顶嘴。

“你。”他直言不讳。

“我只是以为,你是小鸡仔似的身材,结果比小鸡仔强上那么一丁半点。”黄蕊蕊故yì

打击他。

平时他一身得体的西服,衬得他玉树临风,怎么也不是小鸡仔似的身材。

可黄蕊蕊就想这么打击他。

本来还想说他的身材,真的不赖,可他这么自恋,她就故yì

说他是小鸡仔似的身材,打击打击他,看他还怎么自恋。

“做人要诚实,要实话实说。”他诱导她。

“我很诚实,一惯是实话实说,当年市长都差点颁发我一个诚实市民奖。”她强硬到底,不改口。

霍景纬暗暗咬了牙,她居然敢讥笑他是小鸡仔的身材?这是公然挑zhàn

他一个男人的尊严啊!他也决定不放过她。

“好了,去换衣吧。”他微微抬了下巴,示意她去换衣服。

“我?”黄蕊蕊吃惊。

“当然,你是教练,怎么不换衣服?”他说着,伸手将黄蕊蕊推进了换衣间。

黄蕊蕊鼓了腮帮,在更衣间气呼呼的换了运动装。

她承认,他给她准bèi

的衣服确实很齐备。一大早,不光给她送来了各类衣服供她选择,连此时的运动装,都备了黑白两款供她选择。

她挑了黑色的那款带袖的运动装,换了出去。

“果真你喜欢黑色啊。”他凉凉的看了她一眼。

黄蕊蕊一愕,随即想明白,为什么说她喜欢黑色。当初第一次见,在车上时,她就是黑色的蕾丝花边裤,在游泳池中,她也是黑色紧色上衣。

黄蕊蕊羞恼的看了他一眼,恨不得又戳瞎他的眼。她选这黑色的,纯粹是因为带袖,不用穿白色的那款背心装运动服。

还好他并没多说别的,已经在健身房中间,不紧不慢的做着热身运动。

她叉着腰,做着一副威严的模样,盯着他。“认真点。”她喝斥着。

他瞟着她,却是好笑:“我等你跟上我的热身运动。”

“我?”黄蕊蕊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的鼻子。

“当然,所谓的私人教练,不光得给客房量身订制健身计划,还得陪着客户一起训liàn

。”霍景纬答得一本正经。

黄蕊蕊差点一跳八丈高,什么时候说了私人教练得陪着客户一起训liàn



“这是行规。”这下轮着霍景纬叉着腰,一副威严的看着她。

黄蕊蕊真的有些语无论次,她都没做过私人教练,一惯只教少儿跆拳,只管指导那些孩子的动作规范标准。

“快,跟上我的节奏。”霍景纬说着,却是将黄蕊蕊拉上了一台跑步机。

随着跑道的滑动,黄蕊蕊迫不得己的跑动起来。

“两千米是吧?很容易完成。”霍景纬得yì

的笑,却是自在的在自己的那台跑步机跑动。

他步伐稳健,呼吸平衡,双臂随着跑动自然有规律的摆动,一惯英气逼人的脸,带着阳刚之气,看上去,极为养眼。

黄蕊蕊别过脸,不看他,只管自己专心的跑。

确实两千米,很容易完成。

只是完成后,两人早已是汗流夹背,汗水从额上不停的往下流,特别是黄蕊蕊,气都有些喘不均了。

“接下来是什么呢?我看看。”霍景纬拿着毛巾擦了一把脸上的汗,却是翻了一下刚才制定的健身计划。

“臂力拉升一千个。好,就做这个。”他说着,却是瞅向了黄蕊蕊。

黄蕊蕊瞪死了他:“这个也要我陪着训liàn

?”

“当然,这是行规。”霍景纬一本正经。

黄蕊蕊恨不得眼中藏刀,将霍景纬身上割上十刀八刀。难怪他刚才对这健身计划没有任何异议,他早就打定主意,拉她一起陪葬。

“我是女人……”她弱弱的反抗了一句。

这算是主动的开口示弱,霍景纬勾着嘴角,微微带了笑意。

很好,终于知dào

示弱了。

“好,你的减半,只做五百个,感谢我吧,这么体贴你。”他带着施恩般的语气。

黄蕊蕊气得咬紧了小虎牙。

果真是天作孽犹可活,人作孽,不可活啊。

这下黄蕊蕊仿佛是瞧见,自己倒在地上,四肢抽动口吐白沫的样子。

在咬牙坚持了五百个臂力拉伸后,她是上气不接下气。

霍景纬也累,可他的体力,怎么都比黄蕊蕊强。

“接下来是屈膝蛙跳一千下,没问题吧?”他看着她,故yì

以这么一种语气问她。

黄蕊蕊直叫有问题。

两千米的小跑,五百个臂力伸展运动,再一千个蛙跳,她是撑不过去了。

“我不跳了……再跳我一定会倒下……”她气喘吁吁。

“不怕,我会急救,我会给你人工呼吸的。”他的气息也不匀,呼出的气息短且粗。可是,嘴角那笑容,却是邪魅至极。

黄蕊蕊一把捂了口,谁要他给做人工呼吸了。

本来都是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这么一捂嘴,她的呼吸更为不畅,脸憋得通红,随时一个呼吸不上来,就要窒息的模样。

“蕊蕊,松手,呼吸……深呼吸……”霍景纬见状,急急的提醒她。

她是女子,体质本就不如他,再这么高强度的训liàn

项目下来,吃不消的。

“先说,不许……给我人工呼吸。”黄蕊蕊捂着嘴,仍是不忘这一茬。

“好好好,不做人工呼吸。”霍景纬伸手,出言好生安慰她。

可真怕这妞,傻呼呼的自个给自个捂晕了。

黄蕊蕊这才松开了手,大口大口的呼吸。在调息了半天的气息后,黄蕊蕊的呼吸,才勉强算是平复了下来。

见得霍景纬半弯了腰,站在她面前,盯着她,那神情模样,似乎随时准bèi

着她倒下时好救急。

“哼,紧盯着看什么?”她恶狠狠的嚷他一句。

霍景纬哭笑不得,他紧盯着她看,确实担心她有何不对劲。

“想给我人工呼吸,你想也不要想。”她傲娇的一扭头。随即,她又补充:“我三天没刷牙,臭死你。”

霍景纬石化在当场。

第一天的魔鬼训liàn

计划,以黄蕊蕊的体力不支,就这么夭折。

看着已经是晚上十一点的光景,黄蕊蕊去换过衣服,问霍景纬:“今晚我能回家去吧?”

霍景纬淡定的摇头。万一这妞又搞点什么搬家躲开他,他上哪儿找人?

最怕的是,万一还有人想对她不利,那就麻烦。

坑蒙拐骗也好,强行霸占也罢,他得将她留在这儿。

“你这人……”黄蕊蕊气晕了。

“我怎么了?”霍景纬不以为意:“住我这别墅,怎么也比你那出租小屋强。”

“可你这儿没有自由,没自由,毋宁死。”黄蕊蕊争辩。

“你怎么没自由?”霍景纬奇怪。

这么大的别墅,由得她走动,前面这么大的草坪,后面那么大的花园附近游泳池,屋中健身房、影视房一应俱全,她还怎么不自由。

“这是你家,我就是不自由。”黄蕊蕊仍旧抓狂。

“那当成是你家,这样一想,就自由了。”

“当我家?那我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黄蕊蕊歪着头,有些疑惑。

“嗯。”

这一句“嗯”,拉开了黄蕊蕊无休无止的小恶魔一般的疯狂行为。

她开亮了别墅中所有的灯,影视房中的音箱调得最大。估计这别墅,这些年所有的音贝加起来,都不如今晚的多。

霍景纬睡在床上,却是有些无法安睡。

纵是影视房中隔音效果不错,可霍景纬仍是错觉,那震耳欲聋的打击乐声,仍在耳边。

整晚他都半睡半梦之间。

似乎做了恶梦,梦中是刺眼的鲜血,四周是高耸的墙,他困在孤境中,却是怎么也求不得解救。

该死的恶梦。这些年,似乎一直逃不过这恶梦的纠缠。

霍景纬在大汗淋漓中醒了过来。

拧开了床头的灯光,他靠在床边,却是无法再入睡。

第三十章 折腾折腾我

“乖乖在家呆着。”吃早饭时,他提醒着黄蕊蕊,神情说不出的温柔宠溺。

“你放心,我绝对很乖很乖的。”黄蕊蕊浅笑着,竭力做着保证。这神情模样,却是分明说着,等着吧,慢慢看好戏。

看着霍景纬脸色极差,吴妈出言提醒:“少爷,今天让吴伯开车送你吧。”

“也好。”霍景纬点点头。他都感觉有些头晕脑涨的。

到公司,总秘陈渝已经麻利的将今天的一切报表安排计划交在了他的桌上。

霍景纬喝了一杯咖啡提提神,撑着额,在文件上签字。特别助理阿琛,却是走了进来。

“事情办妥了?”他头也不抬,冷冷的问了一句。

“办妥了。”阿琛回答。

在带人修理了那三个混混后,三名混混终于架不住威逼,承认是袁敏主意——她以喝酒为借口,骗得黄蕊蕊去酒吧。趁黄蕊蕊不留神,给她的酒中下了药,才让黄蕊蕊烂醉如泥。

然后,她借口上厕所走开,企图制造不在场的现场,让三个混混将黄蕊蕊带去偏僻的地方。

她的目的,就是想黄蕊蕊在三天内不能赶到霍景纬的身边,以此激怒霍景纬,好派律师过来,要黄蕊蕊承担一切后果。

霍景纬冷着脸,听阿琛的汇报。

这女人,真是太可恶了,仅仅因为一个客户,就想出这种损招。

“这次给她的教xùn

,估计她是终生难忘。”

霍景纬依旧是不动声色,却是感觉这样最好,省得这女人不长记心,下次又想出什么更歹毒的招来对付黄蕊蕊。

这些女人怎么折腾,他是正眼都不会瞧一眼,可要是敢伤害他的蕊蕊妞,他不会让她们好kàn



黄蕊蕊那妞,就是一个看着坚强乐观无比,实则内心善良,容易相信人。他得在背后保护照顾她。

可是,他心目中那善良的妞,却是给他无比的麻烦。

等他开完早间会议,从会议室中推门而出,迎面就撞上了阿琛。显然,他早在这儿等他多时了。

“什么事?”他立住脚步。

“吴妈刚才打电话过来,说黄小姐将游戏池中的水全给放干了。”阿琛趋身低语。

这话委实不好大声说。

霍景纬微微的愕了一下,眉头微蹙——黄蕊蕊怕水,怕得她要将游泳池的水全给放干?

“放了就放了,顺便好清理池子。”他信步回自己的办公室。

可没过多久,阿琛再度进来汇报:“霍总,吴伯刚刚打电话来,说黄小姐指使他们,将前面草坪的草全给锄了……他不知dào

该不该照办……”

“照办,一切随她的意。”霍景纬果duàn

的下着指令。

他的目光,微微移向窗外,却是陷入了思索状态。

再度接到吴伯打来的电话,阿琛都有些犹豫,要不要进去汇报给霍景纬。

因为黄蕊蕊又改了想法,要人拉些泥土过来,她要填平游泳池,将游泳池改为苗圃,她种点蔬菜。

硬着头皮,阿琛还是进去,向霍景纬汇报了这事。

他不明白,黄蕊蕊究竟是什么来历,霍总对她是如此的上心,不但竭力要将她弄到身边,甚至可以宠她到这个地步,连他的别墅这么乱折腾,霍景纬都还一切包容。

“我先回家去,这些事,我晚点回来处理,若非急事,不要找我。”霍景纬丢下手中的文件,径直出了办公室。

坐电梯去地下车库,他发动了他的兰博基尼。

难怪出门时,她一脸微笑着看他,她是故yì

找些烂摊子让他来收拾。

车子还没开进别墅大门,远远的,隔着雕花铁门栏杆,霍景纬瞧见黄蕊蕊站在草坪上,正指挥着佣人些拿锄头铲草坪。

“少爷回来了。”见得霍景纬的车开了进来,佣人们都轻舒一口气。植被这么好的草坪,黄蕊蕊非要让铲了,换谁,都心痛。

“你回来了?”黄蕊蕊冲着霍景纬笑,笑容看上去甜美至极。

只有霍景纬明白,这笑,更多是一种挑衅,是一种示威——他敢将她关在这儿不准离去,她就敢折腾得他家鸡犬不宁。

霍景纬微眯了眼,眼带了狠戾之色。他伸手,一把攥了黄蕊蕊的胳膊,拉着她就向屋里走。

“霍景纬,你自己说的,这别墅,让我当成自己家,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黄蕊蕊知dào

霍景纬动了怒意,却仍是不忘拿话堵他嘴。

这话是不假,可决不是这么消遣的。

霍景纬一甩手,再度将黄蕊蕊甩在了沙发上。

“很喜欢玩是吧?”他俯身下去,脸几乎抵近她的脸。眼中,带着怒意。

黄蕊蕊满不在乎:“是啊,我一惯是贪玩好耍,我刚才还想,要不要放火试试,看这别墅经烧不。要是你不高兴,尽管赶我走。”

她的目的,就是让霍景纬主动开口,放她离去。

“我——偏——不——”霍景纬咬着牙,却是斩钉截铁的回了这么三个字。

“这些损失费、人工费、材料费……还有我的工资,连带阿琛的工资,统统算你头上。”

黄蕊蕊怒了:“凭什么啊,霍景纬。你自己说的,由得到折腾,现在折腾不起,全赖我头上。”

他要征服她,他要折掉她这个刺玫瑰,不可能是由得她的性子来。

“当然,我说过的话,一惯算数。”他说着,却是俯身下去,企图将她从沙发上抱了起来。

“你做什么?”黄蕊蕊害pà

着,身子往后退了退,退到了扶手边。

“折腾啊。”霍景纬答得一本正经。

一伸手,抓了黄蕊蕊的脚踝,将她往下拉了拉,黄蕊蕊整个人,就半仰在了沙发上。

“你……”她挣扎着想坐起身。

霍景纬根本不给她机会。他已经扯掉了外套,拥着她,将她压在了身下。

两人的重量重叠着落下,沙发上,深深的凹陷了下去。

“家都折腾够了,不折腾折腾我,可真说不过去。”

他压着她,换了一个大家都舒服的姿势,拉着她的双腿,圈在了自己的腰间。

他扣着她的头,让她对上自己的视线。就那么,目光灼灼的望向她。

黄蕊蕊慌乱着,虽然她不相信,霍景纬会在沙发上对她做出什么,可这种亲密暧昧的姿态,还是让她有些窘迫。

这男人,似乎随时随地都跟她在上演着擦枪走火的戏码。

她想移动视线,争取不与他的视线对上。

可他早识破了她的想法,伸了另一只手过来,钳了她的下巴,强迫她对上他的视线。

“看着我。”他低声命令着她。

他的眼光深遂,一眼望去,似乎看不到尽到,可那瞳孔深处,似乎又有她的身影。

似乎,他的眼中只有她。

黄蕊蕊有些心慌意乱,她怎么可能被他的眼神吸引?

他是谁啊?一个不择手段将她弄到身边想占便宜的男人。

她怎么跟他在含情脉脉对望,甚至沉沦在他那无限的宠溺的眼神中。

如此想着,她回过神来,低垂了眼眸,错开他的视线。

他伸手,指尖轻抚着她的睫毛,柔声轻问道:“我在你的面前,你真的不打算折腾一下我?”

“不了……不了……”黄蕊蕊心虚的应承。折腾什么都行,也不可能去折腾他啊。

她微微扭动了一下身子,本来想叫嚷着,放开她。可结果,说出口的,却是:“你压痛我了。”

霍景纬咧着唇,几不可察的轻笑了一下。这一下,却是说不出的魅惑迷人。

“好,我们换个地方换个姿势,不会再压痛你。”

这话,令黄蕊蕊再度羞恼,这人,说话怎么总是这样。

不等她反对,他已经起身,却是一把将她扛在了肩上,径直的上楼。

“喂——放我下来。”没料得这人真的要换地方,黄蕊蕊急了。

见他向着楼上他的卧室急走,黄蕊蕊开始了她的反抗挣扎。

只是反抗挣扎,对他而言,纯粹是无效。不管是体能还是武艺,他都在她之上。

连拖带拉,他踢开了卧室的房门,一把将她甩在了他柔软的大床上。

黄蕊蕊揉了揉被他箍得发红的手腕,心中颇为怨气,要不要这么大力下狠手。

她完全是忽视,是她的拼命挣扎反抗,才换得他的如此更大力的反制。

霍景纬轻笑,却是反手,一把将房门紧紧的锁上。

黄蕊蕊反省过来。

这个混蛋,在沙发上不便做的事,想换到床上来做?

她立马从床上跳了起来:“那个霍总,我想起来了,游泳池该叫他们打扫干净好重新换水。”

识时务者为俊杰,她找事跟他故yì

折腾,他现在也要跟她故yì

折腾。她得先弥补过错。

“你不是怕水吗?且由它水放了。”霍景纬说着,却是一步一步的靠近了她。他的步伐轻捷,如一头高贵的猎豹,步伐优雅敏捷的靠近自己的猎物。

空气中,都是危险的气息。

黄蕊蕊扯着床上的枕头,直接向他砸了过去:“霍总,我还想起,前面草坪的草皮,我得快些叫工人们种上,再耽误久了,会枯死的。”

“那就换一批新的。”他毫不在乎,伸手格开了她砸来的枕头。

说话间,他已经站到了床头。

第三十一章 要以礼相待

此时的黄蕊蕊,倒是不怕了。

她在床上,盘膝坐了下来,全然不理会自己这会儿的神情模样,就象祭坛上准bèi

献祭的小羊羔。

“霍总。好奇问一句,你这一辈子没见过女人么?”她抬起头,勇敢的迎向霍景纬,眼中极为挑衅。

霍景纬轻哼了一声。身为远景集团的新任总裁,想往他身上靠的,成百上千。他不是没见过女人,他是根本不屑多看这些女人一眼。

他这么轻哼一声,黄蕊蕊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算是见过呢?还是没见过呢?

她是想他随便接口一句,不管答见过,还是答没见过,她都要跟他理论一番。

她要说得他无地自容羞愧难当悔不当初痛哭失声,让他为他时刻冲动的荷尔蒙负负责。

可这么一声轻哼,黄蕊蕊不知从何发力了。

“你到是说啊。”她不由得软了口气,倒有几份请求的意味。由她这种一惯大大咧咧只顾逞能斗狠的人嘴中说这么句话,倒是难得。

霍景纬看着她,脸色柔和了,眼神更是温柔。他不理她的话,却是倒在了床上,一伸臂,将黄蕊蕊裹进了自己的怀中。

“啊——”没料得,他什么话都不说,直接动手。黄蕊蕊惊叫,一个肘击,反撞了过来。

霍景纬早就料得会这样,他伸手,格开这一击,顺势抓了她的手,反扣在身后。

他压制着她,她反趴在床上,柔软的秀发铺在枕前。

“别乱动,否则我吃了你。”他凑近她的耳边,低声警告着。

黄蕊蕊一愕,他这话什么意思?

不等她想明白,他却是松开手,放开了对她的压制,却仍是将手臂一圈,再度将她裹进了怀中。

“别乱动,好好睡吧。”他将她在怀中,搂得更紧,却是微抬了下巴,搁在她的头上,轻轻的摩挲了两下。

黄蕊蕊瞪大着眼,心中却是在寻找着良机。她要趁霍景纬一不留神的时候,给他致命一击。

她就那么小心谨慎的蜷在他的怀中,静静的等待着。

她能听见他胸膛前稳健的心跳,头顶发梢处,能感知他喷出的热热气息。

可是,等来的结果,却是他轻微的鼾声。

这不科学,他怎么会这么就睡着了?

黄蕊蕊坚信,这是他故yì

的耍诈,假装睡着,想看她耍什么把戏。

敌不动,我不动。黄蕊蕊决定执行这个方针和战略。既然霍景纬装睡,她也装睡得了,看看谁的耐性好。

于是,她继xù

安静的蜷在他的怀中,听着他的心跳声呼吸声,也闭眼装睡。

装着装着,她却是真的安然的睡去。

他的怀抱温暖而有力,以至于黄蕊蕊在她的梦中,都梦见了幼时,自己被奶奶抱着坐在院子晒太阳的情景。

“奶奶……”她叫着,却是醒了过来。

睁开眼,她依旧是安然蜷在霍景纬的怀中,嘴角带着甜蜜的笑。

“好梦。”霍景纬在头顶,低低的说了一声。声音沙哑而缱绻,带着午睡初醒的慵懒。

黄蕊蕊吓了一跳,怎么装睡装睡,还真的睡着了。

她翻身起来,却见霍景纬睁眼看着她。

“你不是在睡觉么?”她颇为气恼的责问他。

“是啊。”他一脸的无辜:“刚睡醒,看你睡得香甜,不忍心打扰你,哪料得,你还是醒了。”

黄蕊蕊直想拿块豆腐撞死得了。

她处处受这男人压制,被他亲了,被他吻了,被他抱了,被他看了,现在甚至沦落到,在他怀中睡觉的地步。

她直接从床上跳下地来,甚至不忘,在他的小腿上,狠狠的踩上一脚,以出气。

他微笑着看她,吱着牙,坦然的承shòu着她无理取闹的这一脚。

“几点钟了?”他的心情很好。昨晚恶梦缠身,他不曾安睡,这么午睡了一阵,说不出的神清气爽。

“天还没亮。”黄蕊蕊没好气的回答。

霍景纬大笑了起来。

黄蕊蕊越发的气恼,他大笑,分明是笑她。

她跑出门,站在露台的栏杆上,望着楼下那片草坪。原本一片青青的草坪,在她的瞎折腾下,千疮百孔,这儿一片光突,那儿一片杂乱。

霍景纬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怎么,看着自己的杰作,很有成就?”

黄蕊蕊没理他。

两人就这么,默默的站在露台上,夕阳的余辉打照在两人身上,泛着一层浓浓的光。

“霍景纬,你究竟想怎么样?”黄蕊蕊终于是问了出来。从当初的那个酒会上偶然撞上,他似乎就是缠定了自己。

她自问自己并非倾国倾城,令男人会一见就不可自拨的爱上。

她也自问,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姑娘,无权无势,也没什么值得这些人利用的关系。

“不怎么样,就这样,在我身边就好。”霍景纬将手插进了裤袋,答得云淡风轻。

真的,从最初的开始,他的想法就是,让她在他的身边。就算对她做了什么,他也明白,他是情之所到,才会有感觉,想和她腻歪在一起。

不管是调情也好,不管是示爱也好,他是真心实意的。

“可我不想在你身边。”黄蕊蕊反身,定定的看着他。

“为什么?”霍景纬的心情,没有刚才的好。他微蹙了眉,眼中全是置疑之色。

“不为什么。”黄蕊蕊丢下这么一句,脑袋有病,才会想着留在他身边吧。

这又不是童话故事,哪来那么多的灰姑娘撞上王子的事。

霍景纬微抬了头,望着远处地平线上那半轮夕阳。

他对她不好么?这么包容这么迁就,她居然不领情。

黄蕊蕊多嘴问了一句:“你今晚还健身么?”

霍景纬不明所以,抬头看她。

“我当然记得我的职责,我是你的私人健身教练,我得负责你的健身。”黄蕊蕊气鼓鼓的回他一句。

同时,她被自己的敬业精神所感染。现在象她这么敬业的人可真少了。果真是业界良心啊。

“练,怎么不练。”霍景纬平淡的应了一句。

他一向是个健身爱好者,多年来一直保持着健身锻炼的习惯。不信,请看健身房的一系列健身器械。

要相信,这决不是拿来做摆设的。

恰好黄蕊蕊是在健身中心打工,他这是充分发掘她的价值,物有所用。

“好,我们约法三章。”黄蕊蕊赶紧就将她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这半天,她深思熟虑,跟霍景纬一样这么鸡飞狗跳的斗下去,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

她不是善茬,不会乖乖听话,而霍景纬更不是善茬,不会就这么认输。她得改变思维方式,也得改变处事方式。

“约法三章?”霍景纬伸手抱臂,望着她。

“是这样,我想来想去,感觉给你当私人教练,其实是一个很美的差事。”黄蕊蕊口不对心的说着谎,心中却是大大的鄙视了一番。

“你想,在这儿,有佣人煮饭吃,有这么舒适豪华的大房子坐,而且还有这么高的佣金可以拿,是不是一件很美的差事?”

霍景纬点头。算这妞儿还算明白事理,知dào

这是美差。

他甚至帮她补充了一句:“而且,还有我这么好的客户,从不挑剔你。”

黄蕊蕊差点两个大白眼向他翻了过去。这美差,美中不足的,就是有了他这个客户。

要是换一个客户,她决不会有这么强的反感,甚至感恩戴德,感觉这个客户给她提供这么好的赚钱机会。

可这是霍景纬。从最初见着他,他似乎就打算不放手,一直缠着她。

她可是清楚他随时要将她吃干抹净的。只是她反抗激烈,他才没得手罢了。

现在拿这些诱惑她,其目的,还是这样罢了。

所以,她绝不感激。

“是,我知dào

我遇上了一个好的客户。”黄蕊蕊不与他争辩。

她提出了她的约法三章:“我们第一个约定,就是,我努力做好一个健身教练该有的本职工作,好好的根据你的身体情况,制定一个持之有效的健身计划。”

霍景纬不说话,默认。说白了,这就是让她按当初的合同协议办事。

“第二个约定,我会爱hù

这别墅的一切,真zhèng

的把它当成自己的家,决不再胡乱的折腾。”黄蕊蕊说出了第二个约定。

霍景纬依旧不说话,再度默认。

她肯顺从最好。

黄蕊蕊说出了第三个约定:“这三的一个约定,就是,你们保持着主雇关系,要以礼相待。”说这话时,她底气不足,小心的察看霍景纬的脸色。

果真,霍景纬挑了眉,极度不屑:“我对你不够以礼相待?”

他这么包容宠纵她,开着音响吵得他一晚无法好睡,指挥下人铲了草坪,甚至还将他一惯钟爱的游泳池给水排完,打算填平了当菜地,他都没说什么。

这不叫以礼相待,难道还叫凶狠报复?

“我说的以礼相待,是指别的……你我男女有别,所谓男女授受不亲……我们平时得保持一米以上的距离……”

黄蕊蕊讪讪的解释着“以礼相待”这个意思。

要是这霍景纬动不动就象今天这样,不是将她压在身下,就是搂着睡觉,早晚她的晚节不保——应该是早节不保,她还年轻。

霍景纬眉头有些倒竖,眸子微微的眯了,全身又笼罩着一层危险的气息。

黄蕊蕊察觉到了这层危险的气息,刚起身要逃,霍景纬动作却是更快,伸手一把拉住了她。

第三十二章 狠狠的惩罚她

“以礼相待……以礼相待……”黄蕊蕊赶紧嚷嚷着。

她的话,他置若罔闻,逼进一步,将她抵在了墙边,抓了她的双手,反压在头顶。

没料得他突然动手,黄蕊蕊气得一个前踢。

他却是趁机欺身而上,拉了她的腿,盘在自己的腰间,就这么,死死的,将黄蕊蕊抵死在墙和他的身体之间。

他恨恨的,瞪着这个该死的女人,她的话,绕来绕去,直接是把他给绕开,要他隔她一米以上的距离。

早就说过,从今以后,她是他的女人,她居然要他保持一米以上的距离?

“我让你知dào

,什么叫蛮横无礼,你就会明白,我对你是多么的有礼相待。”霍景纬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了这句话。

说这话时,他是凑近了她的耳边,话音一落,便是咬上了她的耳垂,轻轻的含进了嘴中,吮吸舔啧了起来。

温热的气息喷在她雪白的颈边,那酥酥麻麻的感觉传遍全身。

黄蕊蕊努力的偏着头,想挣脱他的禁锢。

“怎么?不喜欢?”他松开了口,恶狠狠的问她。

“放开我,我不喜欢这样。”黄蕊蕊失口尖叫。

“那这样呢?喜欢吗?”他不再吮吸她的耳垂,却是吮吸上了她雪白纤细的颈。嘴唇过处,一股股的热流,如电击一般,传过她的四肢百骸,让黄蕊蕊有些把持不住。

他的唇,如同火种,在她全身,开始肆无忌惮的煽风点火。

“不要……我讨厌……”黄蕊蕊再度叫嚷着。她怕再持续下去,她会瘫软直不起身,那是好丢脸的事。

这是彻底的惹恼了霍景纬,他在卖力的讨好着她,她却如此的回答。忍无可忍,他是一口噙了她的唇,阻止了她的大喊大叫。

他变得空前的霸道蛮横,撕咬着她的唇,趁她失痛之际,他的舌,却是霸道的撬开了她的贝齿,进入了她的口中。

她反抗,试图用舌将他顶出。他却是卷了她的丁香小舌,疯狂的吮吸着。

他要得凶狠而贪婪,黄蕊蕊只感觉,体内的空气,似乎都要被他吸干。

要不是他将她死死的抵在墙上,要不是她的腿依旧是盘在他的腰间,她的身子早就瘫软着要滑倒在地。

“嗯……”她说不出话,只能呜叫着以示反对。可这声,更近乎呻吟。

他如水蛭一般,紧紧的吸附着她,不给她一丝逃的机会,下身,贴得她更紧了。

在他带有惩罚性的吻中,黄蕊蕊颤抖了起来,呻吟声,从喉间发出,却又被他的舌给堵了回来。

看着她的溃不成军,他的嘴边,却是带着几丝恶意的笑意。

“嘶”的一声,他伸手,却是一把抓了她的衣襟,随着他的用力,前襟居然被他撕成了两半。

胸前美丽的事业线,再度暴露在空气中。

“嫌我对你没有以礼相待?那这样对待,你满yì

不?”

他不再吻她,却是狠狠的抓了她胸前的柔软处,肆意的揉捏着。

力道之大,令黄蕊蕊在酥麻中,又是清醒的感之阵阵痛感。

他将那凶罩往下按,那洁白柔软处,更为高耸在面前。

黄蕊蕊羞愤得要死,她能感觉,洁白柔软处,随着他恶意的抓捏,变幻着各种形状。

“放开我。”她几近哀求。

“休想。”

此时的霍景纬,就如恶魔附身。他自认对她是极好,她还不满yì

,他得让她见识一下,什么是不好。有了对比,她才知dào

满足。

见得他再度发力,在她的劲边撕咬,黄蕊蕊痛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她恨恨道:“霍景纬,你放开我,再不放……再不放……”

“再不放又如何?”他嘴边带着邪魅的笑容。

“既然以往的以礼相待你不满yì

,那就这样对待吧。不是说,女人潜意识中,都渴望被强暴么?我会如你所愿。”

听得强暴一词,黄蕊蕊打了个寒颤。

“不——”她惊叫着:“霍景纬,你放开我,否则我咬舌自尽。”

“咬舌自尽?”他脸上的笑意,越发的邪魅:“言情小说看多了?现实中见过谁又真zhèng

咬了舌死掉了?”

好吧,确实咬舌自尽这事,只是小说电视中听说,现实中可没见过。

黄蕊蕊闭了嘴,牙根咬得恨恨的。

他会撩拨,在她的胸前撕拉啃咬,挑逗得她娇喘吁吁,酥麻中带着刺痛,她已经分不清,究竟是舒服还是痛楚。

“霍景纬,你再不住手,信不信……我跳楼你看……”她忍受不了这难堪的羞辱,声音中都带着浓浓的哭音。

眼眶早就发红,她却是倔强的强忍着,不肯哭出声。可是那哭音,还是出卖了她此时的心情。

这话太狠,霍景纬料不得几份真几份假。他停了攻城掠池,微微抬起头来。

她的脸庞,带着赫然的胭脂红,一惯清澈漂亮的大眼,蓄满了雾气,似乎稍有不惧,这雾气就会凝结成眼泪掉落下来。

她拼命的抬头,努力想将泪水压制回去。这委屈可怜却又故装坚强的模样,让霍景纬微微有些心疼。

见他不作声,黄蕊蕊的语气越发激烈:“霍景纬,我说得出做得到,要是你敢再继xù

羞唇我,我立马跳楼给你看。”

“我在这儿,会由得你跳楼?”他冷声问,却还是停了手。

“你能一直在这儿?”她平息着喘气。

霍景纬自问不能。

这妞的性格泼辣,脾气暴燥,真要为了面子抹不开,要嚷着跳楼,也是麻烦事。

霍景纬松开了她,伸着手,想替她将胸衣给戴上。

“滚开——”黄蕊蕊双手得了自由,一把打掉他的手,推开他,就想逃。

被他盘腿压制了半天,脚步竟有些蹒跚。

她按压住破碎的衣襟,狂忍着怒气,跑进自己的客房,砰的一声,紧锁了房门。

一直强忍的泪水,终于是夺眶而出。

霍景纬站在门外。

他想敲门进去。手抬起时,隔着房门,他似乎听见了她的抽泣之声。

她哭了。

似乎真的太过火了,居然弄得她哭了。

霍景纬敲门的手垂了下来。他靠在门边,静静的站立着。

能哭也好,总比她嚷着要跳楼强。

黄蕊蕊将自己关在房中,气恼得晚饭都不肯吃。

好在霍景纬并没有强迫她一定得下楼吃晚饭,直到晚上九点左右,他才叫人弄了些清淡的饮食,给黄蕊蕊送上楼去。

“黄小姐说,她不吃。”吴妈下来轻声回报。

霍景纬微蹙了眉头,没说话。虽然知dào

她并不会真的跳楼自杀,但这么不吃不喝,显然还是气没消。

第二天,他在公司,都有些心不在焉。在陈渝送资料过来时,他叫住了她。

陈渝一身得体的职业装,浅笑着,站在办公桌前,等着他的示意。

霍景纬有些欲言又止,他不懂如何说起。

陈渝奇怪,虽然霍景纬接管远景集团没有多少时日,但一惯是决断杀伐,做事果敢,这么欲言又止的模样,倒是不曾见过。

但她没出口相问。做了这么多年的总秘,知进识退是最起码的本能。

她不可能装作贴心小棉袄似的,上前吧啦吧拉——总裁啊,你怎么了,心情很不好啊,是不是公事有什么烦心事啊,是不是私生活有些什么麻烦啊。

总裁需yào

的是一个称职的秘书,不是一个知心姐姐跟他话痨。

霍景纬再思虑了一下,挥挥手,示意陈渝离去。

等她退到门口,他再次叫住了她:“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生气了,你是希望别人用什么方式来让你开心?”

陈渝默不作声,她敢生气么?在总裁手下做事,她敢生气?

她笑笑:“霍总,作为秘书,就得学会平心静气,能忍别人所不能忍的事。”

“这辈子,你总不会没生气过吧?”霍景纬有些不悦。

陈渝当然不可能这时候来跟总裁讲她的生气史。

她已经明白,总裁此时的欲言又止,定和某人生气有关。

“霍总,一般情况下,吃顿饭看场电影送点小礼物,都可以解决。”

霍景纬点点头,道:“我就是好奇,随口问问。”他才不承认,昨晚黄蕊蕊的偷哭扰乱了他的心绪。

请她吃饭?

昨晚晚饭都不肯下楼吃,肯定不得和他一起吃饭。

请她看电影?

这主意不错,可她铁定是不会来的。难道又强行拉她来?

霍景纬拿着笔头敲了半天,想了想,还是觉得买礼物最合适。

直接将礼物送给她,既表示了歉意,又不会让她别扭。

霍景纬开车,去了商业中心。这辈子,他还不曾给女人送过礼物,现在要送,当然要花点心事。

在星光购物广场,他犹豫了——究竟是给黄蕊蕊买首饰好,还是买化妆品好。

似乎不曾见她带过首饰,不知dào

是不是因为她经济不好的原因。

可似乎买化妆品给他也不错,她的唇,抹点唇蜜,应该会更动人。

他想起了昨天亲吻她的场景。

虽然怒气下,他带了惩罚的恶意,但她唇齿间的气息,还是让他陶醉。

微作了思考,霍景纬还是决定买首饰。

他不想再次跟她接吻时,碰到唇蜜。

经过精心挑选,他看中了一款卡地亚的手镯,限量版。

第三十三章 是你的拿手好戏

在驱车回家时,他的脸上带着些微的笑意,但愿她瞧在这款手镯的份上,不再生气。

黄蕊蕊闷在沙发上,一个劲的发着短信。

这日子,简直不是人过的,被人软禁在这儿离不去,还得接受别人的骚扰和羞辱。

黄蕊蕊想骂人。

更想骂人的事,还在后面。她的手机居然欠费停机了。

人要不要这么背啊。

人家说喝口凉水就塞牙,她发个短信居然会欠费停机?

她将电话甩在一边,抱膝坐在沙发上发神。直到高大的身影站在她的面前,她才回神过来。

抬眼一瞧,居然是霍景纬。本能的,她跳起来,就想逃开。

昨天的事,阴影太大了。

下一秒,霍景纬已经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

“给……”他低声说着,将手中包装精美的盒子递了过来。

黄蕊蕊有些不明所以,直到他强行将盒子塞到她手中,她才明白过来,这是给她的。

“打开看看,喜欢不?”霍景纬收回手,示意她打开。

黄蕊蕊感觉莫明其妙,但还是依言,打开了盒子。

里面大红玫瑰绒底座上,搁着一只精美的手镯,面上,镀着18K的玫瑰金,线条简洁流畅,却又有着说不出的尊贵奢华在里面。

“喜欢吗?”霍景纬注意着她的脸色。从来是别人看他的脸色,几何时,轮着他来看别人的脸色。

在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黄蕊蕊根本不懂什么奢侈品,自然也不明白这么一款手镯有什么不同。

“什么意思?”她轻挑了一下眉,眼角带着几丝警惕的看着霍景纬。

“送你的礼物。”霍景纬解释。

黄蕊蕊一下就明白过来。

她拿着盒子,就向霍景纬丢了过去:“你以为我是你养的狗?打一下,再给块骨头,就没事了?”

没料得她这种反应,霍景纬的满腔欢喜化成冰。精心挑选的礼物,在她的眼中不值一提,而且,将意思屈解成这样。

“你要真是个宠物,倒还好,至少我这么养着,不至于对我吱牙咧嘴。”他不客气的回敬。

黄蕊蕊气结,更为凶狠的反击:“我没稀罕你养着。”

是他强行将她留在这儿,用着高额的违约金约束着她,现在他的意思,还是对她格外的施舍?

霍景纬咬了牙,扯过盒子,用力一摔。

盒子砸在大理石地面上,四分五裂,里面的手镯滚了出来,滴溜溜的打了两个转,才倒在地上。

他是看也没看一眼,大步上楼去。

黄蕊蕊气得站在原地发抖。该生气的不是她吗?是她受了羞辱,怎么他还比她生气?

不过看着他如此生气,黄蕊蕊便不那么气了。至少不是她一人受伤。

于是,这天的晚饭,跟昨天的晚饭颠了个。

换成霍景纬在楼上房间不出来,晚饭也不吃了。

黄蕊蕊坐在饭厅,食不知味的吃着晚饭。

她突然想,昨天,霍景纬吃晚饭时,是一种什么心情?

是一种宣告胜利的得yì

洋洋,还是象她这么心里堵得慌,食不知味。

有着昨天的恶意对比,静心想想,霍景纬平时,对她还真算是以礼相待。

就比如今天吧,明明他火冒三丈,也只是狠狠的砸了手镯,并没有对她格外有什么过激的举动。

吃过晚饭,她再度回了客厅,地面吴妈早就叫人打扫过了,手镯却是捡了起来,静静的搁在茶几上。

黄蕊蕊拿起手镯,再度的端详了一阵。确实这手镯很精美,只是黄蕊蕊的抵触心理,不肯接受罢了。

她看着镯子出神。

霍景纬正下楼来,见得眼前的一幕,赶紧悄无声息的退了回去。在楼梯的转角处,他却是再度回首,在隐蔽处,偷偷的观察黄蕊蕊。

瞧得她端详了半天,将手镯轻套在手腕上。

随即,她又象怕人发xiàn

似的,赶紧将手镯从手腕上退了下来,放回茶几上,一副“我什么都没做”的模样。

霍景纬轻咧了一下嘴角,唇边,含着浅浅的笑意。这丫头,果真有意思。

在公司时,霍景纬再度跟阿琛作了指示:“阿琛,健身中心那边有什么动静?”

既然黄蕊蕊嫌不自由,他当然会给她自由。这样整天将她关在别墅,也是难为她了。

“袁敏已经从健身中心辞职了,别的,倒不曾听说有什么。”阿琛回答。

“那你去健身中心,给黄蕊蕊办个辞职,不在健身中心继xù

做了。”霍景纬霸气的替黄蕊蕊作了决定。

虽然袁敏辞职了,但万一这些女人背地里再使什么阴招,没有他的保护,黄蕊蕊怎么办?

霍景纬自作多情的想到了这儿。

他也不想想,黄蕊蕊都长这么大了,以前没认识他这前,不是一样的活得有滋有味。

他才不愿意承认,让黄蕊蕊再回健身中心去,天天看着那些猛男跟她大秀肌肉。

这男人一幼稚起来,比小孩子都不如。

“是——”阿琛退了出去。

回家时,霍景纬特意的绕过花店,过去买了一束玫瑰。无论如何,今天不要再跟黄蕊蕊争强斗狠了。跟她吵架,确实是杀敌三千,自损八百的事。

谁也心情不好。

远远的,瞧得别墅的大门外,停着一辆红色的法拉利。

霍景纬微微眯了眯眼,眼神又是狠戾了起来。居然敢有人跑到他这儿来找事。

“霍少……”来人迈出车门。却是李文川,一身白色条纹西服,让他更是风流倜傥。

霍景纬生了几丝警觉之心,微勾了一下唇,长腿一迈,从车中走了下来。

“川少倒是好有闲。”他打着哈哈,口中却是讥讽之意。

只有他这种不务正业的男人,才整日如此有闲,开着他的红色跑车四处把妞泡妹。

“恰巧路过,就过来看看霍少。”李文川回击。

鬼才相信他是恰巧路过,明明车在门外停了好久。

“既然如此,相请不如偶遇,我请川少在外面喝酒吧。”霍景纬也装糊涂。

“跑外面去喝酒多麻烦的,既然霍少的别墅就在眼前,不如请我进去喝口茶。”李文川一心扭上。

“不行。”霍景纬直言拒绝。

“怎么,霍少金屋藏娇,不方便让我们进去?”李文川试探。

霍景纬依旧是不露声色:“这事,应该是川少的拿手好戏。”

两个男人,就这么忤在别墅的镂空雕花大门前。

无聊得趴在窗前看白云的黄蕊蕊,倒是注意到了门外的情况。

她一眼瞧见了那辆红色的法拉利,又瞧见了法拉利后面的那辆黑色兰博基尼。

那应该是霍景纬的车,为什么回来了,却不进来,在门口停着?

黄蕊蕊跑下楼来,远远的,就听得一声口哨。

定眼看去,却是李文川在向她招手。

“该死。”霍景纬恨恨的咬了牙。

他还在想法将李文川支走,黄蕊蕊跑出来凑什么热闹。

他见得李文川时就料定,他是来找黄蕊蕊的。

果不然,隔着铁门栏杆,李文川就冲着黄蕊蕊嚷开了:“蕊蕊,这几天想死我了,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霍景纬额上的青筋暴跳,在他的地盘,当着他的面,勾搭他的女人?

这纯粹是找死。

二话不说,一记右勾拳,就奔着李文川而去。

“呀——”黄蕊蕊失声尖叫。

李文川听得她的尖叫,不明所以的扭头望去,好巧不巧,却是险险的避过了霍景纬的那凌厉怒气的一记勾拳。

但那拳头从鼻尖擦过,凌厉的气势,还是让李文川有所震撼。

“霍景纬,你做什么?”片刻的愣神后,李文川责问霍景纬。

两家生意上一惯有往来,多少也算有着几份的情面,相互之间,平时都还保持着一种虚伪的客气。这么一来就直接动手,可真是没人料到。

一击落空,霍景纬没有再度出手。他只是看着李文川,眼神微缩,满是暴戾之气。

李文川心中暗暗问候他的家人,这么铁青着脸算什么?冲冠一怒为红颜?

想到此,李文川倒是轻笑了起来,似乎事情比想象中的还有趣呢。

“你没事吧?”黄蕊蕊已经奔到了铁门边,隔着铁栏杆问李文川。

她看着霍景纬突然出手,真担心李文川避不过这一击。还好,那一声尖叫,倒是无意提醒了李文川,让他避过了这一击。

虽然霍景纬实jì

没把李文川怎么样,但黄蕊蕊心中却又是把霍景纬怨恨上了,一个暴力男,对着她暴力,对着别人也是这么暴力。

一比较,还是李文川好啊。

虽然他很花心,可是胜在温柔啊。

虽然他用情不专,但也不象霍景纬这么死缠烂打啊。

这么一比较,一惯在她眼中是花花公子形象的李文川,是瞬间的高大了起来,她看他的眼神,从不曾这么温柔。

“放心,没少根毫毛。”霍景纬冷冷的接口。看着黄蕊蕊一脸担忧的神情,他是不爽到了极点。

这该死的女人,当着他的面,对别的男人这么上心做什么。

“没事,蕊蕊,你是担心我么?你是关心我么?”李文川却是极好的抓住时机:“早知dào

你这么关心我,我挨上十拳八拳也没关系。”

霍景纬又是暗自捏紧了拳头,早知dào

,就给他十拳八拳得了。

第三十四章 给我冲杯咖啡

他启动了门禁系统,铁栅栏缓缓打开。

他黑着脸,一抻手,他拉过铁栅栏边的黄蕊蕊,就向屋中迈步。

那力道之大,让黄蕊蕊无法承shòu,腕上,瞬间起了红痕。

“放开我。”黄蕊蕊惊叫。

“放开她。”同一时间,李文川也是叫了起来。

这样的异口同声,让霍景纬更加不爽。他记得,当初李文川当着他的面,无不挑衅的说,黄蕊蕊是他李文川的女人。他还记得,李文川说他跟黄蕊蕊认识了六年。

这个认知,令他愤nù



他本来想,不计较黄蕊蕊的过往,从今以后,只乖乖的呆在他身边,跟他在一起就是了,可李文川现在找上门来,是想做什么?

横刀夺爱?

所以说,男人吃醋较劲起来,根本没有一丝理智。

要是说横刀夺爱,也应该是他,而非李文川,明明李文川和黄蕊蕊认识在先。

“跟我乖乖进屋来。”他咬着牙,在黄蕊蕊的耳边低声警告。说罢,他长腿一迈,径直进了屋。

黄蕊蕊怒瞪了一双漂亮的大眼,不满的回敬:“臭拽什么。”但还是拉着李文川,一起进了屋。

霍景纬坐在沙发正中间,脸色冷得象块冰,四周的一切,都快被他的冷气给冻伤。

看着黄蕊蕊居然带着李文川进来,他的脸色更是冷得如万年的寒冰,整个别墅夏天连冷气都可以省了。

黄蕊蕊无视他的那一张臭脸,招呼李文川在另一边的沙发上坐下,客气的吩咐吴妈给李文川送杯茶来。

“我要喝咖啡。”霍景纬抱着胸,冷冰冰的说了一句。

该死的女人,只顾着给李文川泡茶,就没想过他要喝什么?霍景纬恨不得掐死她。

黄蕊蕊愣了。

喂,霍景纬,你不要这么无理取闹好不?明明这是你的屋,你要喝什么不会自己吩咐你的佣人,要跟我说?

黄蕊蕊心中是把他又骂了一遍。但是,她没有说出口,还是吩咐吴妈,再给霍景纬冲杯咖啡过来。

“我要你冲的。”霍景纬再度刁难。

他全然没注意,自己此时的神情,就象一个险些失宠的小孩子,努力找些事,让别人注意他的存zài



黄蕊蕊咬咬牙,当着李文川的面,她忍了。

她对李文川浅笑道:“你稍坐一会,我马上就来。”转身去了茶水间。

见得她听话去给她冲咖啡,霍景纬的脸色,才稍稍没那么难看了。

“霍景纬。”李文川叫他。

霍景纬微抬了眼皮,一脸睥睨的看着他。眼神中满是“你是不速之客,我不欢迎你”。

“你答yīng

过的,不找黄蕊蕊的麻烦。”李文川提醒他。

“我是答yīng

过,不找她麻烦。”他利落的反击。

“那你怎么把她弄这儿来。”李文川质问。

“哦?我只是答yīng

不找她麻烦,可没答yīng

不找她。”霍景纬答得极为随意。

跟他斗,门也没有。

这下换得李文川气结。没料得,远景集团的新任总裁,如此阴险腹黑。

当初明明当着他远景集团几十号头头脑脑的面,微笑着承诺,不找黄蕊蕊的麻烦,却是转脸,就改了口词,钻这些字眼。

果真是阴险腹黑至极啊。

吴妈给李文川上了茶,黄蕊蕊给霍景纬冲的咖啡,也是冲好了。

咖啡的醇厚香味,弥散在四周。

她将咖啡递在霍景纬面前的茶几上,却是挨着李文川坐了下来。

“李文川,你今天怎么跑这儿来了?”她浅笑着问他。

不等李文川答话,旁边沙发上的霍景纬,却是蹙着眉开口了:“我这咖啡,不需yào

加糖。”

黄蕊蕊轻咬了牙。他刚才什么都没说,现在才来说不加糖,根本是故yì

为难她。

默了两秒,她再度起身,端了咖啡杯,去茶水间重新给霍景纬冲咖啡,心中却是将霍景纬再度骂了几遍。

“霍景纬,你还说不找她麻烦,这分明就是故yì

找她麻烦。”

见黄蕊蕊忍气吞声的去了茶水间,李文川都替黄蕊蕊抱不平。

“哦?这是找她麻烦么?我只认为,这是男女之间的小情调。”霍景纬微勾了唇,依旧是答得轻松随意。

男女之间的小情调?这个说词,让李文川惊讶。

“你们……你们该不会……”他的话,却是有些问不出口。

这短短时日不见,霍景纬跟黄蕊蕊的关系飞进到这个地步,已经成为男女关系了?

印象中,黄蕊蕊不是这么随便的女人啊。

“如你所料,现在黄蕊蕊是我的女人。”霍景纬回答。

当初李文川敢当着他的面,挑衅着说,黄蕊蕊是他的女人。

现在,他得给他彻底的一击,他李文川的女人,成了他霍景纬的女人。

看着李文川脸色变幻莫测的神情,霍景纬刚才那种阴鸷神情一扫而光,心情有些愉悦起来。

天下最好玩的事,莫过于此啊。

抢了别人的女人在自己身边,然后当着他的面,告sù

他,他的女人成了自己的女人。

想想就挺有成就感。

黄蕊蕊在茶水间冲咖啡,却是连接着打了两个喷嚏。她揉了揉鼻子,好端端的,打什么喷嚏。

咖啡机中,重新给霍景纬磨制了咖啡出来,这一次,她记着,不给他放糖了。

想了想,为了避免他再度找借口为难,她用托盘装了咖啡杯,又用玻璃杯子,装了些冰块进去,再用小碟,盛了些方糖。

为防万一,她甚至将食盐这些都用小碟盛了一点。

嘿嘿嘿,看霍景纬口味刁到什么地步,糖咖啡、冰咖啡、盐咖啡统统上阵,看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于是,黄蕊蕊捧着托盘,端着咖啡放到了霍景纬的面前,甚至,极度得yì

的甩给了他一句:“霍总,请慢用。要是你还想吃点什么辣咖啡、醋咖啡什么的,尽管开口,小的一切都能替你办到。”

看着托盘中,她准bèi

的冰块食盐之类的东西,霍景纬微蹙了眉,却是再度没话说出口。

他总不能真的顺着她的口气说,他要喝点醋咖啡吧。

估计那妞的性子,忍受极限,会一杯咖啡直接泼他脸上,叫嚷着你去喝西北风吧。

李文川在一边冷眼旁观,这两人的相处方式,倒是特别——似乎在作对互相掐架,可似乎看上去,又确实象男女之间的小情小调。

“蕊蕊,这几天,你一直是在这儿?”李文川逮了时机,问了出来。

他可不相信,这么快,黄蕊蕊就成了霍景纬的女人。可是,他不能直接那么问,不可能直接问她——你跟霍景纬上床了?你是霍景纬的女人了?

估计听着这话,黄蕊蕊会跳起来,直接一把掐死他。所以,他改了说词。

黄蕊蕊重新在沙发上坐下,点了点头。确实这几天,是住在这儿。

得到了确认,李文川的头,有些大了,还以为黄蕊蕊跟别的女人有所不同,不料得,还是一样。

以霍景纬的身家地位相貌,那么多的女人想洗干净了爬上他的床,黄蕊蕊住在这儿,想来也是不离左右。

莫名的,他有些失落。

瞧着他的神情,霍景纬咧着嘴冲他大笑,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霍大少爷,霍大总裁,你要不要这么一副得yì

忘形的小人得yì

嘴脸?

黄蕊蕊不明究里,不明白,明明刚才进屋,脸色冷得象块冰的霍景纬,却是笑得这么灿烂——不,用词不当,应该形容,笑得这么贱。

客厅的气氛,就有了几份诡异。

李文川坐不住了,纵是他风流浪子,流连花从惯了,可现在,对着这么两人,他没法继xù

呆下去。何况霍景纬是一脸的不欢迎模样。

“好了,蕊蕊,我先走了,改天再过来看你。”李文川起身告辞。

“啊?”没料得李文川突然找上门来,却又这么一下就要走,黄蕊蕊有些吃惊。

“在这儿吃了饭再走吧?”她极力挽留。

“对不起,吴妈今天没准bèi

多的饭菜。”霍景纬不冷不热的开了口。

黄蕊蕊咬牙,霍大总裁,你要不要这么小气啊,一顿便饭都舍不得请人吃。

“我把我那份让给他吃。”黄蕊蕊赌了气。

“不用了,我还有饭局。”李文川清楚霍景纬对他的敌意。

黄蕊蕊颇为失落。

跟李文川也算是认识多年的朋友,关系一惯不错,现在她被霍景纬以合同上的条约为名,约束在这儿,她是多么的盼望有朋友来看她。

在送李文川走到外面的草坪时,她想起了另一件事:“李文川,帮能我充一点手机话费么?”

昨天居然手机欠费停机,她又出不去,没法充值。

“什么?”李文川有些不明白。

“我手机欠费了,又不能出去……”黄蕊蕊小声的解释。

昨天没话费了,可跟霍景纬那么别扭着,她不可能求霍景纬去帮她充话费。

“不能出去?”李文川诧异。随即他想起来时,那紧闭的大门,直到霍景纬回来,才是开启了门禁系统。

“是。”黄蕊蕊委屈了,大声的应了一句。

想想为了那个破协议,她得乖乖的呆在这儿,省得被罚十倍的违约金。还得看着霍景纬的一张臭脸,阴晴不定的。

“到底怎么回事?”他不走了,站在鹅卵石铺就的花径上,追问原因。

第三十五章 让人为难的选择

这妞一惯娇傲,又极为泼辣,这么短短的时日,就成霍景纬的女人,他可是丈二和尚,没摸着头脑。

“是这样……霍景纬不知dào

怎么跟我打工的健身中心有了协议……然后……我不明所以,胡乱的签字,就成了他的私人教练……他就要我二十四小时呆在这儿,否则,就得十倍的违约金罚我……”

黄蕊蕊七零八碎的解释着。

虽然不知dào

霍景纬在背后做了什么手脚,但是,后来她是看清了那个条约的,确实写明,要是违约,就得十倍的高额违约金。

原来是这样。

李文川算是勉强的听明白。

原来,什么黄蕊蕊成了霍景纬的女人,全是霍景纬在胡说八道,一切,不过是他设计将黄蕊蕊强行留在了身边。

霍景纬坐在沙发上,强作镇定的喝着咖啡,目光却是斜斜的掠了过去,望在门外站在花径上说话的两人。

他在后悔,刚才就该强行拦着黄蕊蕊,不准她去送李文川。

瞧两人在花径上交谈着什么,他极度想过去听听,两人在说什么。

可他又有些自顾身份,这不是显得他小鸡肚肠,连别人的谈话都要偷听?

他留神了一会儿,却见得李文川拉了黄蕊蕊的胳膊,再度返身回来。

“怎么,川少不去赶你的饭局了?”他凉凉的开了口。

“哦,当然要去,不过我得带上黄蕊蕊跟我一起去。”李文川勾了嘴角,有了几份挑衅的意味。知dào

霍景纬跟黄蕊蕊只是这么一层雇佣关系,他也有底气跟霍景纬叫板。

“想也别想,蕊蕊只会跟我呆在一起。”霍景纬极为笃定。

“是吗?蕊蕊?”李文川问黄蕊蕊,却是跟霍景纬在叫板。

“不是吗?蕊蕊?”霍景纬反击,同样是问黄蕊蕊,打击的对象,对是李文川。

黄蕊蕊简直被这两个男人的对话,给僵死了。

她能说是,还是说不是?

她能说,愿意跟李文川走?

还是能说,她喜欢留下来陪着霍景纬?

她自顾自的坐在沙发上,不理这两个剑拔弩张的男人。

“不就是十倍的高额违约金么?”李文川轻笑着,直揭霍景纬的老底:“蕊蕊拿不出来,不代表我拿不出来,这笔钱,我替她付了。”

霍景纬的脸色,晦暗着,眼神再度紧缩。

该死的女人。

难怪他刚才感觉两人在花径上谈话不对劲,原来她把违约金这些事,告sù

了李文川。

果真她跟李文川,关系这么亲密,这些事都会想着向李文川求援?

“我还以为,霍大少真的有多么高明的手段,能让黄蕊蕊心甘情愿的留在你身边当你的女人,原来一切,是霍大少爷的自作多情。”李文川再度出击。

他要把刚才所受的难堪和羞辱,悉数讨回来。

霍景纬冷笑。

他是将黄蕊蕊强留在这儿不假。

但他可不相信,他会搞不定黄蕊蕊这个女人。

“说吧,霍大少,你要多少的违约金,开个价,我立马开支票你。”

李文川乘胜追击,大有将霍景纬一掌拍死在沙滩上的气势。

霍景纬微转了一下头,视线停留在沙发上的黄蕊蕊身上。

她木然的坐在那儿,似乎一切都跟她没关系。

刚才李文川在外面,都说了,要替她付这笔违约金,她再三拒绝,还是被李文川给拉进了屋中。

现在再说什么,都是徒然。

她保持着沉默,由得这两个男人较量。

这不关她的事,现在这两个男人计较的,是男人的面子,是男人的尊严,不是她能左右的。

“这样吧,我们说了不算,一切让蕊蕊来决定。”霍景纬再度看了黄蕊蕊一眼。

无论如何,不管是为了黄蕊蕊,还是为了自己的男人最起码的尊严,他得赢了这一局。

他可不能让李文川传出去,他霍景纬果真是一点没有男人的魅力,要个女人,还得设些阴谋诡计,强行将女人留在身边。

“啊?”黄蕊蕊呆了一下,没料得,又要自己来作决定。

“这样吧,李文川,我们来做一个约定。”霍景纬说。

他起身,径直去了楼上,留下黄蕊蕊和李文川在楼下,却是面面相觑,不知dào

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过几分钟,霍景纬已经去楼上的书房中,翻了一份文件下来,对着李文川和黄蕊蕊扬了扬。

“这就是黄蕊蕊跟我签定的协议,瞧清楚,不是复印件。”

他说着,将协议文件甩在了茶几上。

黄蕊蕊拿起文件翻看了一下,果真是健身中心的合同文件,上面白字黑字签着她的大名,是原件没错。

“开价吧。”李文川说着,却是掏出了支票。

虽然要出一笔高额的违约金,但能把远景集团的总裁给踩在脚下,这口气,可是出得极爽。

“不用。”霍景纬微挑了一下眉:“当初高额违约金的事,也不过随口一说。”

黄蕊蕊有些抓狂,霍大总裁,你不是日理万机么,你不是公务繁忙么,你怎么可以有这么闲情逸致跟我开这些玩笑。

要知dào

,你随口一说,我是在这儿心上心下,食不知味睡不安宁。

“这样吧,只要黄蕊蕊能亲我一下,这合约,我马上当着你们的面撕毁,一切都可以抹掉不提。”霍景纬提着他的要求。

这所谓的高额违约金,对黄蕊蕊是个大事,在他看来,是不值一晒。

“不用,还是按上面的约定,该付多少,就付多少吧。”李文川断然否决。

这不是钱的问题,是两个男人关乎面子和尊严的问题。

“请记住,当事人是黄蕊蕊,一切她说了算。”霍景纬挑着眉,冷声提醒李文川。

黄蕊蕊依旧是怔着。

“考lǜ

一下吧,蕊蕊。”霍景纬放缓了声调,尽量用一种温和的语气。

“你决定,是亲我一下,就什么事都没有了,还是决定,让李文川来替你付这一笔钱。”

他温柔的诱导着她:“要知dào

,亲我一下,我马上就可以当着你们的面,将这合约撕毁,什么事都没有了,你想做什么都是随便你,你不用再担心高额违约金,也不用担心你们健身中心指责你失职的事。”

“不,蕊蕊,别听他的。”李文川急声阻止。

黄蕊蕊要是当着他的面,亲了霍景纬,岂不是证实,她还是愿意接受他?

“蕊蕊,人要有骨气,这钱,我帮你出。他要拿钱来逼你,我就替你出这口气,拿钱回砸他。”

黄蕊蕊听着两个男人的各执一词,骑虎难下。

随口跟李文川抱怨了几句,却不料,他非要出面,替自己出了这一笔高额违约金。

听得两个男人在耳边,各自说着利害关系,她捂住了耳。

“你们别吵了。让我静静想想。”

她说着,起身冲上楼,进了自己的卧室。

两个男人的提议,似乎都不错,她不需yào

再出一分钱,就能解除这份合约。

可是,如果李文川替她付了这笔钱,她就会欠李文川一个大大的人情。虽然李文川嘴上是说着,这笔钱替她付,不需yào

还。可是,终究是一笔帻。

似乎,霍景纬的提议也不靠谱,为什么,要她亲一下,才肯撕毁这合约。

虽然霍景纬对着她,更为亲密暧昧的肢体接触都有,可全是他强行的。

思索了一阵,她才下楼。

两个男人仍旧是坐在客厅,对坐在沙发上。,可那眼神的交锋,却是激烈。

见她出现在楼梯口,两人的视线,都随着她的步伐,一步一步的在台阶上跳跃。

只是,谁也没有开口先问。

她的决定,关乎着两个男人的尊严,不论选择哪一种,对另一个男人,便算是打击。

黄蕊蕊在两个男人的注目礼下,款款下楼而来,最终,她坐在了中间的椅子上。

沉默片刻后,她低声道:“我能……当什么都没听见没发生过,继xù

维持之前的状态?”

她不想选择。

她想回到之前的状态,不用李文川给她出这一笔钱,也不用亲吻霍景纬一下。保持见着李文川来之前的状态。

她不信,霍景纬会让她在这儿呆一辈子。因为要不了几天,学校就得开学,她得回去上学。

“不行。”两个男人异口同声的反对。事情都到了这一步,怎么可能当什么都没发生?

这关乎颜面、关乎尊严的事,怎么能答yīng



就算他们都答yīng

,观众也不会答yīng

的。

黄蕊蕊赶紧低下了头。

两个男人都是咬了牙,恨不得上前,将她一掌给拍到桌子下面。

平时那么泼辣那么爽快,这当儿节骨眼上,她扭捏什么?

黄蕊蕊终于是再度,将头抬了起来。

两个男人都不由屏气凝神,掌心中,都微微的有了汗意。

她望向左边的李文川。李文川心中狂跳,霍景纬心中也是狂跳。

她选择李文川的提议?

“文川,你们家族的生意,你并没有接手吧?”黄蕊蕊问出这么一句。

好好的,问这个做什么?李文川不明所以,但还是非常实在的点了一下头。

他一惯游手好闲惯了,典型的花花公子,确实没插手家族生意上的事。

反正家里人要给他钱用,他又何必要费力去管家族经营管理上的事。

得到了答复的黄蕊蕊,望向了右边的霍景纬。

这下是霍景纬心中狂跳,李文川的心中也是狂跳。

她是不满yì

李文川的回答?

第三十六章 这样就能打发我?

霍景纬心中的把握,更多了两分。

“霍景纬,你是个言而有信的人么?”她问他。

“他不是。”不等霍景纬回答,李文川抢先他开了口:“他就是一个阴险腹黑的小人。”

霍景纬暗暗咬牙,恨不得拎着桌上的咖啡杯,向他砸去。

黄蕊蕊依旧是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霍景纬扯了扯自己的领带,才是认真的答了一句:“我确实不是一个言而有信的人,但我自问,对你不差。”

这话,确是让黄蕊蕊冷笑。

是啊,前两天,为了证明他对她不差,他都对她做了什么。

“如果我选择亲你一下,你真的能做到撕毁这个合约?”她再度确认。

“蕊蕊,别相信他。”李文川叫出口。

这意思,黄蕊蕊选择了霍景纬。

霍景纬看着黄蕊蕊,目光中,她的痛苦与挣扎,怀疑与不信任,他是看在眼中。

轻笑着,他拿起茶几上的合约,二话不说,哗哗的,一页一页的撕烂。他撕得极慢,一下一下,动作如同慢镜头般。

撕的时候,他一直望着她,似乎他撕的,不仅仅是一份合约,而是撕裂黄蕊蕊的痛苦,撕碎她的挣扎。他要将她的怀疑与不信任,统统撕得粉碎。

“这下,相信了吧?”他将撕烂了的合约,递给她。

黄蕊蕊没料得这样,她以为,这男人,起码要等她亲过了他之后,才肯撕毁这合约。

可他就这么撕了。

她当然不可能抵赖。

只是,果真这么就去俯身亲他一口,她做不到。她这么骄傲泼辣的女子,要她如此放得开的亲一个人,她很为难。

霍景纬似乎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他知dào

她放不开。

至少,她曾经是李文川的女人,现在要她当着李文川的面亲他,只会让她为难。

惹急了,也许她会改变主意。毕竟,她没有亲口说明,选择亲他。

他轻笑起来:“好了,蕊蕊,别难为情,我知dào

,让你当着李文川的面亲我,确实有些不好意思。这吻,先欠着,等他走了,再慢慢亲。”

黄蕊蕊的脸,刷的一下通红。纵然他以往已经强行吻过她不少次,可现在当着李文川的面,说得如此暧昧,又算什么。

霍景纬却是心情很好。黄蕊蕊现在亲不亲他,并不重yào

,重yào

的是,他要赢了这一盘。他要在两个男人的较量中,赢下这一盘。

不管李文川跟黄蕊蕊有多久的关系,现在,他才是黄蕊蕊身边的男人。

“蕊蕊……”李文川见得败局已定,无可奈何的叫了一声。

“……很谢谢你……肯如此帮我……”黄蕊蕊低着头,跟他道歉。

“不必说这些。”李文川的脸色很不好kàn



“不是……”黄蕊蕊看向他,眼神一片坦诚:“你没管理你家族的生意,用钱都是家里人给。这突然这么大一笔钱,你家里人会过问,也许,他们会掐断你的经济来源……”

“你个傻妞,你是怕我没钱?”

“不是,我是怕你以后没钱泡妞。”黄蕊蕊非常诚恳的回答。

李文川险些气哭。

霍景纬却是不给两人再多说话的机会,他已经起身,拉黄蕊蕊去饭厅吃饭,甚至不忘记戏谑李文川一句:“川少,你要留下来一起吃晚饭么?我可以吩咐佣人多备几道菜。”

才在不久前,都不知dào

是谁阴着一张脸,小气巴拉的说:“吴妈没有准bèi

多的饭菜。”

这才多久,就如此大方了,要佣人多备几道菜了。

“不用。”李文川起身:“我一惯在外花天酒地惯了,这种家常便饭,吃不惯。”

李文川发动他的红色法拉利,消失在山道的尽头。

黄蕊蕊看着他离去,总感觉有些对不起他。

“别看了,饭菜都凉了。”霍景纬凉凉的说了一句。需得这么一副难舍难分的模样?

黄蕊蕊瞪了他一眼,气鼓鼓的去饭厅吃饭。

霍景纬是心情极好,甚至替黄蕊蕊挟了一大撮菜在她的碗中。

“你最喜欢的麻辣水煮白菜,还有你喜欢的红烧肥肠。”

黄蕊蕊只得客气的说声谢谢。

见得霍景纬吃得眉飞色舞,黄蕊蕊还是疑惑着问了出来:“你这么开心?”

“当然。”他微挑了眉。

“你那么爽快的就撕了合约,你就不怕我不选择你这边?”

“不怕。”霍景纬抬眼看她,眉眼中轻含着笑意。

“这么自信?”

“我一惯自信。”

黄蕊蕊白了他一眼:“早知dào

,我刚才就该选择李文川的提议,打击打击你。”

霍景纬大笑起来:“你以为,我会允许你选择他的提议?”

“你什么意思?”这话让黄蕊蕊心中起了一丝警觉。

“没什么。”霍景纬却是不再说。

吃过晚饭,霍景纬才是想起,在他的车上,还有一大捧玫瑰花,这本来是回来的时候,专程绕道买的,结果回来就遇上李文川,就忘了这事。

他跑去车库,在车中拿了玫瑰花回来,却见得黄蕊蕊正站在健身房中。

“在想什么?”他贴近她的身后,在她的耳边低声问了一句。

黄蕊蕊吓了一跳,没料得这人会这么突然的出现在自己身后。

“送你。”他将身后的玫瑰花拿了出来,递给她。

黄蕊蕊愕着,好好的,送什么玫瑰花。

不过这些花,花开正艳,妖艳的花瓣怒放着,充满着蓬勃的朝气和生命力。

黄蕊蕊凑近花朵,深呼吸了一下,却是陶醉在这浓郁芬芳的气息中。

此时的她,没有平时那满身是刺的模样,显然温顺而乖巧,带着一种小女人似的随性和可爱。

霍景纬的眼神,因着她的温顺乖巧,也变得柔软无比。

他盯着她的眉眼,盯着她小巧的鼻子,盯着她红润的唇。他好想亲吻她。

可是,他强压了这个想法。

“记得你欠我的东西吧?”他轻声提醒着她。

“欠什么?”黄蕊蕊一时片刻没回想起。

“我可是将协议合同撕了的,你不能反悔吧?”霍景纬装作一副极为委屈的模样。

如此一说,黄蕊蕊算是明白了所说的欠他什么东西。没料得,霍景纬会在此时,捧了玫瑰花来跟她要求这个。

她的脸,瞬间便涨红了,在玫瑰花的应衬下,更是娇羞无比。

没料得这个女人也有如此娇羞的模样,霍景纬可是用了无比强dà

的自制力,才控zhì

住了强吻她的念头。

他得让她主动。得让她主动的吻他。

“欠着行吗?”黄蕊蕊磨蹭了半天,才这么回话。

“不行。”霍景纬摇头。刚才没让她当着李文川的面亲他,已经给了大家面子,照顾了所有人的情绪。

黄蕊蕊轻咬了小虎牙,虽然被霍景纬强吻过了无数次,可要她主动,确实难为情。

犹豫着……犹豫着……

霍景纬都等得有些迫不及待了。

天,此时她红着脸儿的模样,清纯诱惑至极,他是好想吻她的。好想将她按在墙边,凶狠的感受她的甜蜜气息。

情知是逃不过,黄蕊蕊终于是鼓足了勇气,踮了脚尖,抬起头,飞快的在霍景纬的脸上印了一记,便想逃开。

下一秒,霍景纬已经拉住了她的手臂,轻轻一拉,将她给圈进了自己的怀抱,避免她逃走。

黄蕊蕊小小的挣扎了一下:“你放手,我已经亲过了。”

“那叫亲么?”霍景纬戏谑她:“我又不是三岁两岁的小孩子,这么就能打发我?”

黄蕊蕊生气了,轻咬着小虎牙,脸红得如胭脂滴血。明明说的是亲一个,还要分大人和小孩子的亲法?

“不会?”他信手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望向自己。

他的眉眼极帅,每一处线条,都仿佛被精心打磨过的,此时他的眼底深处,是浓浓的柔情,在这光线下,无边无际的晕染了开去。

然后,迫不及待的,他吻了下去,吮吸着她那娇艳欲滴的红唇。

他的动作温柔而缠绵,如蝴蝶亲吻花蕊。

黄蕊蕊没有反抗。

她记着欠他,现在,就当是还给她。

她的顺从,鼓励着他。

他的吻越发的炽热,动作也不再温柔而缠绵。

他的吻,又是变得霸道而蛮横。

他紧吸着她的唇,舌头在她的唇齿间灵巧翻滚,寻求着每一寸的甜蜜。

他渴望着深入深入再深入。

黄蕊蕊被他的热情感染,似乎身体不由自主的起了阵阵颤抖,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良久,直到两人胸腔的空气用尽,他才意犹未尽的放开她。

她的眼中,带着迷惘的朦胧,原来就红润的唇,因着他大力的吮吸,更加的红肿不堪,有着几份被欺凌的狼狈。

“学会了吧?就是这样,才算亲。”他捧了她的脸蛋,抵着她的额,用一种最最亲密的姿势,低声对她道:“现在,该你亲我了。”

只是这话,更是诱惑的成份大。

黄蕊蕊的眼,越发的睁大了,眼中更为迷惘。

刚才不就算是么?她那么顺从他,就是抵这个帐。

“刚才是我教你,不算。”他轻触了她的鼻尖,继xù

诱导着她:“如果你还没学会,我会继xù

教你什么是亲。直到……你肯主动的亲我为止……”

他的声音低沉,微微带了些沙哑,犹如撒旦附身,在极力诱惑着人坠落。

第三十七章 被骗财骗色了

事后,他常常是感觉好笑,就因为她一直没有顺从过他,所以对她,他是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诱惑她,想令她顺从?

黄蕊蕊无奈了。

这二十来年的人生中,都不曾让男人近过身,被他强吻强抱了不算,现在居然要她主动的吻他。

可是想着刚才自己作出的选择,她没法。

她只得遵守自己的选择。

既然她要求人家言而有信,她自己也得言而有信。

她只得学着刚才霍景纬的动作,伸手捧了他的脸,她一惯是知dào

他帅,知dào

他是英俊迷人,可是,却不从曾这么近距离的主动的靠近他,与他亲近。

在他如墨的瞳孔中,她能瞧见自己的人影,似乎在他的眼中,只有她。

他的呼吸浅而急促,似乎在极力的抑制自己,手掌中,能隐约的感觉他下巴处的胡茬,密密的,有些扎手,可又给人一种粗励的摩挲感,竟舍不得放手。

紧张而笨拙的,黄蕊蕊将自己的唇,贴近了他性感的唇。

她能感觉到他的火热。她也能感觉到自己的紧张颤抖。

在她的唇主动印上来之际,他已经猛然伸手,扣住了她的头,不给她丝毫反抗犹豫的机会。

黄蕊蕊没法,她只得学着,如他刚才的那样,变换着角度,试图将丁香小舌钻进他的口中。

下一秒,他已经凶狠的回应着她,迎了她的舌进去,凶狠霸道的卷着她共舞。

在她慌乱之间,他已经将她抵在了墙边,将她禁锢得死死的。

就这么一直狠狠的,与她纠缠在一起,直到她几近眩晕,他才搂住了瘫软无力的她。

黄蕊蕊只是感觉好丢脸,她居然有些沦陷在这个吻中。

明明这是一个交yì

啊,为什么,她居然有那么大的感觉。

就是因为这次是她主动,她没有前几次被强吻的那种反感?

平息了一下喘息声,她一把推开了他,返身跑进楼上自己的房间。

霍景纬只是紧抿了唇,回味着刚才的甜蜜。无数次的强行索吻,都抵不上她主动的一个献吻。

他能感觉,刚才的刹那,她和他整个身心,都是有着共鸣的。

这感觉,令人回味。她的唇,一惯又软又柔,在尝过了她的甘甜,他是食髓知味,他发誓,一定得再度令她主动。

黄蕊蕊在她的房间中收拾着东西。

既然合同已经撕毁,霍景纬自然是不会再算什么违约不违约,她得离开这儿了。

只是,当初来时,她在烂醉中,自己的衣服,早被霍景纬丢了,这儿穿的用的,全是霍景纬新给她添置的。

她现在要走,可还真没东西该收拾。

霍景纬却是在此时来敲她的房门。

“谁?”她扬声问了一句。

“是我,开门。”

“不开……”黄蕊蕊慌乱着,却是跑到门边,紧紧的抵死了门。

“开了吧。”霍景纬低声道。

“不开。”黄蕊蕊坚决的反对。

她可没脸看他。刚才那么温顺乖巧的迎合他。

“我要跟你商量正事。”霍景纬继xù

说。

“那你就在门外说。”她是打定主意不开门。

“那我说吧,我准bèi

让你到我公司上班,你看这样行不?”霍景纬征求着她的意见。

他感觉对她,他得改了平素的一惯强势霸气才行。

他希望,一切是她愿意,就如她刚才那般的温顺乖巧。

黄蕊蕊有些诧异,为什么又要去他公司上班。

“是这样,我感觉,你在健身中心打工,没有前途,不如在我公司来,待遇很好。”

这句待遇很好,让黄蕊蕊有些动心。“怎么个好法?”她隔着门问。

这怎么个好法,霍景纬可没预料,他只得按着总秘陈渝的标准,说着:“这个待遇很好,工资呢,年薪三十万以上,五险一金公司全买,每周呢,两个休息日,每半年,有一次国外进修的机会,另外呢,一年有一次出国旅游的机会……”

果真这待遇,不错啊。黄蕊蕊极为动心。

可是,后面的一句话,打消了她的念头。霍景纬已经补充了:“而且,你每天可以看见我。”

天,现在黄蕊蕊可是不想看见他。好不容易搞定这合约的事,不用被他软禁在这儿,天天看着他。

现在还需yào

主动的跑去他的公司,在上班的时候再度看见他?

只是霍景纬却是自发的,把他后面的想法给掐了。

他没说,他不想再度看着她在健身中心上班,不想再度看着她对着别的猛男流口水。

一个李文川,已经非常让他不爽。

好吧,他大度,他不计较,但他不希望,她再在外面跟别的男人有什么勾搭。

可是,黄蕊蕊这个死女人,却是不肯接受他的好意。

她一句就直接的拒绝了他:“对不起,我不想去。”

霍景纬气得差点踹门。都按总秘的最高待遇承诺了,她居然还不去?

等霍景纬前脚去了公司,后腿黄蕊蕊就雄纠纠气昂昂的离开了龙山大道十八号。

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来时,她什么都没带,就被霍景纬带来了,去时,她也决定什么都不带。

坐公交回了城,她第一件事,就是去健身中心报道,以示跟霍景纬的合约已经作废。

虽然离开学没有多少时日,但她还是想有始有终,努力做到月底开学的时候。

她在健身中心出现,引起了一波不小的轰动,她发xiàn

,大家看她的眼光,都与以往不同了。

难道自己这几天住在霍景纬那儿,大家认为有点什么,所以,用这种有色眼光看她?

怀着惴惴不安的心理,她溜到主管张莉的办公室。

“蕊蕊,你怎么来了?”张莉一见她,极为惊讶。

这话问得黄蕊蕊更是纳闷,她怎么不该来?

张莉起身,示意她请坐,却是接了一杯开水,递在她面前。

她含笑看着她,态度是极其亲切友好的:“不是说,你出国了嘛?怎么没去?”

黄蕊蕊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什么时候她说过要出国啊。

明明这几天在履行合约,二十四小时给霍景纬当私人教练。

好吧,这私人教练就是挂羊头卖狗肉。更多时候,她跟霍景纬在明争暗斗,根本不曾管什么健身的事。

“谁说的?”她问。究竟谁有这么大的胆,敢背后造谣她出国了。

“哦,昨天阿琛来帮你办了离职手续。他说你已经陪着他们霍总出国了,不会再回来打工。我打电话又联系不上你……所以,我就办好了你的离职,连同你的工资,都一并让他给结算了。”

张莉微笑着,将事情告sù

了黄蕊蕊。

谁来办离职并不重yào

,重yào

的是,就因为这么一个主顾,结算的费用,就抵上了健身中心半年的收入。她又何必计较黄蕊蕊这个打暑假工的教练的去留。

黄蕊蕊惊得张大了嘴。

她关心的重点,当然是她的工资,这是她的切身利益。她的工资,居然被阿琛领走了?

凭什么他要领走她打工挣的这点工资?

想到这儿,她又想起了另一码。

阿琛昨天就给她办了离职手续,那意思,她已经不是健身中心的人,霍景纬当时撕掉的那份合约,已经不具备效果了?

亏她还有些感动,他能那么言而有信的撕掉那合约,并没要求她先亲他一下。

根本就是一份无效的合约了,还骗得她主动的亲吻了他。

难怪他昨晚吃饭时,那么自信满满的。

黄蕊蕊气得差点蹦了起来。霍景纬,你这个混蛋,你这个卑鄙小人,你这个阴险又腹黑的家伙。

可是,张莉望向她的眼神,却是充满了羡慕。“蕊蕊,能碰上这么大手笔的老板,是你的运气。只是以后发了财,可别忘记我们这些人啊。”她甚至由衷的提醒了黄蕊蕊一句。

黄蕊蕊欲哭无泪,什么叫她好运气,碰上这么大手笔的老板。

现在她的感觉,自己就象被骗财骗色了一般。

对,就是被骗财骗色了。

她忍气吞声了这几天,被霍景纬各种方式占尽了便宜吃够了豆腐,甚至还威逼利诱她主动献吻。

然后她打工这一个多月,辛辛苦苦能挣几千块,却是被阿琛来冒名就给她领走了。

她这不是叫丢人又丢财?

她焉焉的,都不知dào

是怎么离开了健身中心。

她盘算着,要不要跑回龙山大道别墅去,找霍景纬要回她该得的那份工资。

只是想着霍景纬的阴险腹黑,她忍了。

既然好不容易跑出来了,她只希望,以后不要再遇上他。

至于被他各种揩油吃豆腐的事,权当被蚊子咬几口算了,反正关键的一点,她还是守住的。

站在街头,又把霍景纬的亲戚长辈悉数问候了遍。

现在的打算,她得快些去租房子,这开学的日子也快到了。

她去了大学同学何小莉的出租房。

前阵子,她一大早慌里慌张的退了自己的出租房,暂时将东西全搬到何小莉这儿来搁着,还没找着房子搬出去,被便霍景纬这个混蛋弄去了他的别墅。

现在,她得设法先在她那儿落脚一下,再慢慢找房。

刚敲开房门,屋中的架式却是吓了她一跳。

第三十八章 搞错了对象

屋中站了三个女孩子,一个是何小莉,另两个,仍旧是同学黄颖儿和李玉兰。

三人一副劲装打扮,甚至黄颖儿还在额上,绑了一条白色横幅,上面用红笔写着:“打倒小三”。

这杀手腾腾的模样,倒有几份吓人的气势。

“你们这是做什么?”黄蕊蕊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回来得正好,蕊蕊,我们需yào

你的火力支援。”何小莉说。

这所谓的火力支援,当然是要黄蕊蕊帮忙打架的事。

谁让她的跆拳道那么厉害,不光在比赛中得奖,而且在健身中心也兼职做教练。

“支援什么?”黄蕊蕊再度开口相问。

“哎呀,你不知dào

,黄颖儿交往了三年的男朋友,居然被一个小三勾引去了,还大言不惭的说,她们才是真爱。你说,我们该不该去教xùn

一下这个小三?”李玉兰问。

黄蕊蕊赶紧点头。

“那快去换衣服,把你这个裙子换了,穿这个,怎么打架?”何小莉说着,推着黄蕊蕊,让她快去换衣服。

好吧,都是大学的同学,关系不是很差,何况她又得在何小莉这儿落脚,这帮忙出气的事,她肯定得出力。

去卫生间中换过了一套宽松的运动装,她将换下来的裙子往她那几个包裹上一丢。

李玉兰的眼光,一下就亮了。

“哇,蕊蕊,你居然穿这种裙子?”

黄蕊蕊纳闷,穿这种裙子有问题?

她平素因为当教练的原因,是极少穿裙装,可也不能因为她穿了一条裙子,如此惊讶吧。

“居然是纪梵希的。”黄颖儿也跟着嚷了起来。

黄蕊蕊不懂,她不认识纪梵希。

“什么纪梵希的,这是我的。”

“蕊蕊,反正你极少穿裙子,不如送我吧。”李玉兰已经眨了星星眼。

“行啊。”黄蕊蕊随口一答。

反正她又极少穿,既然李玉兰喜欢,就送她好了。

“真的啊,蕊蕊,你太好了。”李玉兰扑过来,就准bèi

给她一个熊抱。

黄蕊蕊想翻白眼,一条裙子,值得你这么激动?

去年考试,我顶着被惩罚的风险,考试让你抄,你都不曾这么激动的感谢我。

李玉兰仍在那儿激动:“哎呀,知dào

不,这裙子得管多少钱?上次我在网上瞧了一眼,五位数以上啊,我只能看着流口水的份。”

黄蕊蕊疑惑,这么一条裙子,居然五位数以上?

她伸手想拿过来瞧仔细,李玉兰却是抱着裙子跑开:“送给我了的,不许反悔。”

黄蕊蕊耸耸肩。

不过想想,这是霍景纬吩咐别人给送过来的,想来应该不差,只是她没料得,会让人这么眼红。

早知dào

,走时就该从别墅多拿几件衣服走,也抵过打工工资的那些损失啊。

何小莉已经在旁边嚷了:“你们到底要不要去教xùn

小三啊。”

李玉兰有些不好意思,说好是来瞧黄颖儿出气,教xùn

小三的,怎么在这儿讨论裙子了。

几人风风火火的出门而去,赶到朋友报信的地方,据说,黄颖儿的男朋友陪着小三在商场买衣服。

果真,黄颖儿的男朋友正坐在商场的吸烟区抽烟,而小三,却在另一面挑选着衣服。

黄蕊蕊正想走过去,黄颖儿却是拉住了她:“嘘,别过去。”

“不是来捉这对奸夫淫妇的么?”黄蕊蕊不解。

明明小三和渣男都在面前,还不能过去?

李玉兰跟着将食指放在唇上,一个噤声的动作:“捉贼拿赃,捉奸拿双,要将他们堵死在床上,才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两人在一起。”

黄蕊蕊翻了翻白眼。

这是什么逻辑,非要逮着两人滚床单,才算有了证据?

几人躲在隐蔽处,装作挑选衣服的模样,却是留心着渣男和小三的动静。

似乎小三的衣服也选得差不多了,笑逐颜开的让渣男付了款,亲亲热热的挽着渣男而去。

“这么手挽手的模样,算证据了吧?”黄蕊蕊有些沉不住气。

幸好这是黄颖儿的男朋友,不是她黄蕊蕊的男朋友。

要是她以后找个男朋友,敢这么跟别的女人亲亲热热的挽着走在一块,她不冲上去打得他们满地找牙,她不姓黄。

“要有确凿的证据,要有他们滚床单的证据。”黄颖儿再度说。

黄蕊蕊睨了她一眼,莫非此时,她还对这渣男抱有幻想,还自欺欺人不肯承认渣男和小三在一起的事实?

看着渣男和小三坐了出租车而去,几人跟着拦了出租车,跟了上去。

“要是一会儿逮着了她们在一起的确凿证据,一定要渣男给个合理的解释。”

“对,要是他不说清楚,颖儿就不要理他。”

“起码要他写三本保证书……”

黄蕊蕊听着三人的对话,只是将手腕揉了又揉。

按她的设想,直接打得渣男和小三成熊猫眼,然后一拍两散得了,还要什么解释保证啊。

果真小三和渣男有前面一家酒店前下了车,两人亲密相拥着,那小三的半边身子,都全挂在了渣男身上,然后,两人进了酒店。

“下车下车。”李玉兰嚷着,四人跟着下车,跟着追进了酒店。

“喂,前台服wù

员,刚才进来的那两个男女,进了几号房?”何小莉沉不住气,一进了酒店,就冲着前台询问。

酒店业自有酒店业的规矩,哪能随便来人一问,就将客人的隐私泄露,何况这四个的神情模样,一看就是来捉奸的。

于是服wù

员紧抿了嘴,半句话不肯说,反复解释,不能透露客人入住信息。

黄颖儿发飙了,冲过去,一个巴掌就扇在了那服wù

员的脸上:“我要你替那对狗男女打掩护……”

没料得黄颖儿此时是这么的勇猛,黄蕊蕊三人都呆了呆。

此时的黄颖儿,拿出了一个正牌女友应有的气场,拉了服wù

员的头发,非要她说实话。

那新来的服wù

员是一下就蒙了,捉奸捉奸,怎么跟她一个打工的服wù

员杠上了?

“1042,1042。”服wù

员亮开嗓门嚎了起来。

一听得1042,黄颖儿自认问清了门号,丢开服wù

员就去寻找1042房间。

1042在十层的最尽头,看着门上醒目的1042,黄颖儿却是犹豫了。

“到底想怎么样啊?”李玉兰问她。

不至于事到临头,再打退堂鼓吧。

“我们再等等吧,也许,人家还在里面什么都没开始做……”

黄蕊蕊要石化了。

真的有了什么,就是别人的男人了,那还要来做什么?

黄蕊蕊承认,自己有非常非常严重的感情洁癖。

有句话说得好,男人就象牙刷,哪能跟别人共用?

跟别的女人都有了一腿,这样的男人还拿来做什么?不如直接暴打一顿,出口气便算了。

四人蹲在1042房间外面,恰巧有清洁阿姨打扫房间,推着保洁车过来。

“麻烦帮我们开开门。”李玉兰说。

保洁阿姨看着四人,却是极为怀疑:“你们是哪个房间的客人?”

“我们就是这间房的,出来忘记了带门卡,麻烦你开开。”李玉兰说。

保洁阿姨依旧不相信,却是取了腰间的对讲机,准bèi

问话。

此情此景,现在好言让酒店的人好好打开房门不行了。

“蕊蕊,现在看你的了。”三人齐声说,却是抱给了黄蕊蕊一个充满了无限希望和期待的眼神。

当初跆拳道的过级考试中,她们可是亲眼瞧见,黄蕊蕊一脚踢破一块木板。

踢门?

黄蕊蕊再度望了几人一眼,见得三人小眼巴巴的可怜模样,看着保洁阿姨已经在对讲机中呼叫着保安。

事不宜迟。

暴吼一声,黄蕊蕊一个旋风侧踢,酒店的木质房门是应声而坏。

都不知dào

应该是赞叹黄蕊蕊身手了得,还是该批判现在的豆腐渣工程太多。

见得门踢开了,黄颖儿、李玉兰、何小莉三人一拥而进。

只有一个女人躺在床上休息,背朝着外面,看得清半裸的背。

“打死这个小三……”黄颖儿尖叫着,冲了上去,拉了枕头蒙在那女人的头上,便是一顿乱打。

“我拍照,我拍照。”李玉兰仍不忘这关键的一茬。翻着包里的手机,就准bèi

拍照。

卫生间中冲凉的人,显然听见了这打闹声,打开了卫生间的门,刚站出来,却是被黄蕊蕊一脚再度给踹回卫生间,倒在了浴缸中。

“快让开,我把这对狗男女的丑恶脸嘴拍清楚点。”李玉兰已经翻出手机,镜头对着了厕所中的男人。

这一对镜头,李玉兰惊叫了起来:“不是XXX。”

何小莉和黄颖儿,仍是用枕头盖着床上那女人的脸,一阵乱打,枕头下,只听得见那女人“呜呜”的悲残叫声。

“快住手,搞错了人。”李玉兰急急吼住两人。

黄颖儿抽开枕头一看,果真下面的那张脸,虽然被打得鼻青眼肿,但依稀能看出,根本不是所谓的那个小三。

果真是搞错了对象。

几人都有些呆了,随即反应过来,快些逃。

可是,保洁的阿姨已经叫来了保安,刚才那楼下的服wù

员,也报警叫来了警察。

四人乖乖的,被带上了警车,一同前往的,还有被误伤的那来此地度蜜月的小两口。

第三十九章 以后少管这事

黄蕊蕊想吐血。捉奸这么狗血的,怕只有她们四人。

果真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依她的想法,直接在大街上,拦下手挽手的渣男和小三,一顿暴打,又解气、又丢他们的脸面、又还不会误伤别人。

结果猪一样的队友,非要跟到酒店,非要什么捉奸在床,结果,误伤了吧。

更让黄蕊蕊吐血的事还在后面,所有的罪过,几乎都要推到了她的头上。

保洁阿姨出面证明,酒店房门是被她一脚踢坏的,那男人也证明,他是被黄蕊蕊一脚给踹倒在卫生间中,造成软组织损伤的。

至于那女人,被蒙了枕头一顿打,根本没看清楚是谁打了她,见得保洁阿姨和自家男人都指证黄蕊蕊,她也把她被打的事,全给推在了黄蕊蕊身上。

鉴于是误会,别人不追究她们的刑事责任,但这经济赔偿,是决对要的。

何小莉、李玉兰、黄颖儿,全把这事推给了黄蕊蕊:“你,负责赔偿。”

黄蕊蕊瞪大了眼。

姑娘们,你们要不要这么势利啊,我帮你们出气来捉奸,还要我来负责赔偿经济损失?

“不你赔,该谁赔?谁让你是穿纪梵希的主。”几人异口同声。

大家都是学生,家庭经济能力差不多,这一笔费用不少,谁也赔不起。

黄蕊蕊此时是恨死了那个纪梵希。

这种事,不可能找家里伸手要钱,甚至还得瞒着家里人。

找同学,要好的几个同学,现在都在面前,还指望着她。

想想,还有一个有钱的李文川,可是,才刚刚拒绝了李文川替她赔偿高额违约金,这又找他来付钱,黄蕊蕊开不了口。

想来想去,黄蕊蕊只能想着霍景纬了。谁让他叫阿琛领走了她的工资,当然这笔钱得叫他来出。

直到此时,她才发xiàn

,她连霍景纬的联系方式都没有。

在警察局翻查了黄页,她将电话打去了霍景纬所在的远景集团。

接电话的,是前台的小秘书。

“你好,是远景集团吗?能帮我叫霍景纬接一下电话吗?”黄蕊蕊小心翼翼的问。

小秘书吓了一跳,这什么女人啊,打电话来前台,直呼霍总的名字让他接电话。

“对不起,小姐,这儿不负责霍总的私人电话”。

跟霍总关系好的人,不会打电话来前台。

黄蕊蕊再度看了黄页号薄,再度打过去,依旧被婉言谢绝。

那名警察也有些不耐烦了:“我说同学,你到底打电话给谁啊。”

黄蕊蕊是窘得无地自容,这意思,她还在乱认亲戚?

忍无可忍,她再度按黄页上登记的远景集团的电话打去了前台:“小姐,麻烦你记着,我叫黄蕊蕊,现在在警察局的,麻烦你看到了霍景纬,叫他到警察局来一趟。”

至于这话能不能传到霍景纬那儿,只有听天由命。

陈渝推开总裁办公室的大门走了进去。

“霍总,今天陈老爷子过生,我已经派人送去花蓝。另外,浅宇集团的千金约你吃饭,我已经婉言谢绝。另外,城西建投的李先生,今晚再婚,我准bèi

好了礼物,是你自己亲自去,还是我们派人送去?”

陈渝征询着霍景纬的意见。

一般这样的应酬,霍景纬极少亲自去,大部分都是她这个总秘安排好了,派人送去。

“你看着办。”霍景纬淡淡的应对一句。

霍闻声在位时,陈渝都跟了他七八年,这总秘,她是当得极为称职。

“哦,另外还有一件事。”陈渝翻了一下记录本:“刚才前台的打内线上来,说有一个叫黄蕊蕊的女人,打了好几通电话到前台,指名点姓找你,说她在警察局……”

霍景纬抬起头,深遂的眸子有了几丝疑问:“黄蕊蕊?”

陈渝再度看了一眼记录:“嗯,应该是这个音的名字,或者,黄瑞瑞,王瑞瑞。前台记录得不是很清楚。”

“多久前的事?”

“大概三小时前。”

霍景纬已经拨了电话回别墅,在同吴妈短短的问询几句话,他挂了电话。

“马上给我查清,是哪个警察局,另外,打电话,通知赵律师过来。”他简短的吩咐陈渝,自己起身向外走。

虽然不知dào

黄蕊蕊怎么在警察局了,但带上律师过去一趟,应该好一些。

这个野蛮泼辣的丫头,真是让人不省心,前脚才悄悄替她摆平袁敏的事,这后脚就进了警察局。这让他如何能放心。

霍景纬皱着眉,却是思虑着,要不要黄蕊蕊继xù

象前几天那样,二十四小时给关在别墅。

不到半小时,霍景纬已经带着赵律师,出现在了警察局。

黄蕊蕊看着霍景纬。

他一身西装笔挺,哪怕站在警察局,也是气宇轩昂,英俊的五官却是微微带了忧色。

赵律师已经过去,和警察交接着程序,随即走了过来,跟霍景纬讲明怎么一回事。

原来只是钱的问题。

只是钱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黄蕊蕊被从留守室里传唤了出来,她可怜兮兮的跟在霍景纬身后,办着相关手续。

霍景纬缴清了所需yào

的赔偿金,才带着她步出了警察局的大门。

“麻烦你了,赵律师。”霍景纬客气的跟赵律师握了握手。

“这是我份内之事。”赵律师客气着。

作为远景集团的专职律师,负责法律方面的事,确实是他的份内事。再度跟霍景纬客气了两句,赵律师才自行坐车离去。

见得赵律师一走,黄蕊蕊也轻踮了脚尖,想趁霍景纬还没注意她之前,脚底抹油快些溜。

“站住。”霍景纬头也没回,却偏似察觉了她的一切想法。他冷冷的喝住了她。

“凶什么凶,别以为你拿钱保了我出来,就可以凶我。”黄蕊蕊气鼓鼓的回了一句。

“早知dào

,我不保你出来。”霍景纬双手斜斜的插在西裤的口袋中,看上去,说不清的冷漠无情。

真该让她吃点苦头,杀杀她的傲气。

可得知她在警察局,他却是什么都顾不上,就急着想来保她出来。

“别以为你这样说,我就欠你人情。”黄蕊蕊依旧是不服气。

霍景纬不想跟她再度废话,拉了她,一把将她塞进了车中。

“喂——”黄蕊蕊气得拍车门:“你让我下车。”

“你以为,你现在这个狼狈的模样,站在警察局门口很好kàn

?”

霍景纬跟着上车,却是凉凉的讥讽了她一句。

黄蕊蕊瞄了一眼后视镜,镜中的她,头发蓬松凌乱,本就是廉价货的运动服,更是皱皱巴巴。

好吧,这样子,站在警察局门口,确实不好kàn



而且,还是跟西装革履的霍景纬站在一块,更是不好kàn



“不知dào

的,还以为我在保领失足少女呢。”霍景纬依旧嘴上没肯饶她。

他居然……他居然说她象失足少女?黄蕊蕊气得柳眉倒竖,小虎牙又是磨得尖尖的。

“霍景纬,别以为你来保了我,就可以如此羞辱我。”

霍景纬紧抿着嘴,却是低头,从名片夹中,掏出一张金箔的名片递给她:“这上面是我的联系电话,有手机的,也有我办公室的,下次别再傻呼呼的打到什么服wù

前台。”

这次算是运气好,前台还是选择将这事汇报给了陈渝,让陈渝来处理。

见黄蕊蕊不接,他强行拉了她的手,将名片塞进了她的手中:“拿好。”

他紧攥着她的手,直到确信她算是收了这名片,他才松开手。

“能说说,你今天都做了什么好事么?”他修长的手指轻点着方向盘,说不出的优雅好kàn



“刚才警察不是已经都说了?”

“那是律师跟警察交接的事,现在是我问你。”霍景纬依旧是不肯放过。

他注视着她,眼神凛冽。

被他的气场一压,黄蕊蕊别过眼神,望向车外:“陪我同学去捉奸。”

“捉到没有?”霍景纬问。

“明知故问。”黄蕊蕊砸了两个白眼给他。要是捉到了,她会被带到警察局来?

霍景纬心中暗笑,果然女人全是些八卦动物,别人男朋友的事,她打了鸡血一样的激动做什么。

捉奸没捉到,倒误伤了人,被带到警察局来。

“以后别人的这些事,少管。”霍景纬提醒着她。

“我肯定不管,都气死我了。”

黄蕊蕊一想起就来气,她替黄颖儿出面,结果最后,要赔钱的人是她。

她伸着手,做着手刀的模样,狠狠的比划了几下:“下次见着黄颖儿的那个渣男友,我将他大卸八块。”

她那咬牙切齿的凶狠模样,倒象是有着杀父之仇一般。

霍景纬缓缓的发动了汽车,黄蕊蕊才是警醒过来:“你要去哪儿?”

“回家。”

“喂——”黄蕊蕊嚷起来:“我可没同意。”

“我没打算征求你同意。”霍景纬平淡的说,稳稳的打着方向盘。

从来没人反对过他的意见,他也无须征求别人的同意。“系好安全带。”他提醒着她。

“霍景纬,你这个阴险腹黑的小人,你无权要求我。”

他这种命令似的口气,激起了黄蕊蕊的反抗心理。她一脚踹在了霍景纬的小腿上,伸手就要去夺方向盘。

没料得她突然动手,霍景纬急打方向盘,堪堪的避过了面门的路灯柱子,猛踩了踩车。

好险,就差一拳头的距离,车头就要撞在前面的墙上。

霍景纬熄了火。他铁青着脸,在驾驶座上沉默了片刻,才是半转了身子,问黄蕊蕊:“你能乖乖的听一下话不?”

黄蕊蕊冷笑:“听话?你这个阴险腹黑的小人,我就是昨天乖乖的听话,才上了你的当。”

“上我的当?”霍景纬微蹙了眉。

第四十章 看似融洽的晚饭

“不是吗?明明你都让阿琛去给我办理了离职手续,我都跟你不存zài

合约关系了,你凭什么还要我选择亲你一下。”

原来是指这事。

黄蕊蕊越想越气愤:“你用所谓的什么合约,什么高额的违约金套住我,让我白白的陪了你几天几夜。好吧,我承认被骗色了。可凭什么,你还要阿琛将我打工的工资冒领?你这是要我又被骗色又被骗财?”

霍景纬听着这话,却是好笑了起来,甚至有些被呛住了的感觉。

他这幅奸计得逞的模样,黄蕊蕊气不打一处来,再度狠狠的踹了他一脚。

这一次,他有了防备,伸手飞快的捉了她的小腿,按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那你打算怎么办?”他问她。

怎么办?

早前黄蕊蕊的想法,就是打电话臭骂他一顿,骂他卑鄙无耻的小人,再将自己该得的工资要回来。

只是后来,想着尽量避开他,不要再跟他有纠结,她压下了这个想法。

结果却又不得不来找着他。

“现在,我没什么想法,别的事,我就不计较,我只问,你能不能把我该得的工资给我?”

“就这点要求?”霍景纬看她。

黄蕊蕊点头,能把被骗的财给夺回来,再好不过。

“真没出息。”他轻轻的叹息了一句。却又有着几许的宠溺。

黄蕊蕊挺了挺脊梁,好吧,人穷志短,她就只有这么一点出息。

可这挺脊梁的动作看在霍景纬的眼中,却是她不自觉的挺了挺胸。

他的眼眸微缩,眼底深处,又带了几许暧昧“只想把被骗的钱要回去,没想把被骗的色也要回去?”他轻问她,手却是轻轻的抚在了她的小腿上。

黄蕊蕊被他这挑逗,弄得有些鸡皮疙瘩,她飞快的抽脚,将小腿,从他的大腿上挪了下来。

他由得她缩回腿去,却是微微的俯了身,手指轻触了她的脸:“比如……你也可以吃我豆腐揩我油……将被骗的色,也一并要回去。”

他的声音此时是低沉醇厚,说不出的好听魅惑,如同魔鬼在循循善诱,引领别人坠落。

没料得,他所说的,把被骗的色也要回去,是这么个要法。

黄蕊蕊的脸涨得通红。

“流氓,你休想。”

“唉,现在我让你骗,你都不骗,又怎么可以指责我骗你的色又骗你的财呢?”

霍景纬轻叹了一声,抬头,努力作了一副思索状。

“或者,你只介yì

被骗了财,对被骗了色,一点不介yì

,甚至有些暗喜?”

黄蕊蕊被他的神逻辑惊呆了。

他占了她的便宜吃了她的豆腐,她就得占他便宜吃他的豆腐?否则便是她不介yì



“我介yì

,我介yì

得很。”

黄蕊蕊几乎是呐喊着出声。

“想着你几次三番的占我便宜,抓住时机就吃我豆腐,我介yì

得很。一想起这些,我就不想再看到你。”

“不想看到我?”

“对,不想看到你,惹不起,我躲得起,我自己躲得远远的,这行了吧?”黄蕊蕊几乎是咬牙切齿说了这话。

霍景纬收了刚才的那种暧昧调笑之色,脸色慢慢的变得凝重了起来。

“黄蕊蕊,你确信,你说的是真话?”他咬着牙,再度俯身过来。

他高大强健的身影,就笼罩在她的上方,男子的气息迎面而来,有着一种暴风雨要来的前奏。

这该死的女人,他接到信就跑到警察局来保她,她居然说出她不要再看到他这话。

黄蕊蕊不惧他那霸道的气息,她抬着头,毫不畏惧的瞪着他,大声道:“我确信,我说的就是真话,比真金还真。”

她微微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声调,再度道:“霍景纬,我也不知dào

你哪来的自信,你三次三番对我这么无礼,这么不尊重,凭什么相信,我就想看着你?”

霍景纬的脸色,黑得如锅底,眼眸紧缩,蕴满了阴鸷之气。

凭什么?

他有着这么显赫的身世背景,有着这么英俊无匹的容貌,多少的女人想搭上他的身边,他都是不屑一顾。

只是一次偶然的撞上,她落入了他的眼中,他就认定了她。

他对她如此的上心,对她如此的包容宠溺,他让她呆在他的身边,让她慢慢感受他的好。

可她却是如此的不领情,甚至想躲得远远的。

“我对你无礼?我对你不尊重?”他再度的反问:“我都可以强了你,我没这样做,还不叫尊重?”

“在你们的眼中,女人都是你的囊中物,你只要看得上的,便算是高瞧了她?你一句,当你的女人,我就得感恩戴德?”

黄蕊蕊脸上是浓浓的讥讽,她一惯是个泼辣傲娇的女子,自尊心极强,脸面瞧得比什么都重yào



如果霍景纬是认认真真的追求她,顾虑着她的面子她的自尊心,或许,她没有这么大的逆反。

可他就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带着醉意说了句“从此后,你是我的女人了”,然后就以那么一种极为自然极为亲密的方式对她。

她如何不愤nù



霍景纬的浓浓怒气,在她的语不成声中,渐渐熄了下去。

他一度以为,他宠,她就受着。

这么简单的一个道理,她却搞得如此繁杂,甚至说,这不是她所期望的。

他颓然的靠在座椅上,闭了眼,只用手,揉着突突跳动的太阳穴。

车厢内,只能听见两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能让我离开了吗?”黄蕊蕊问。

霍景纬木然的开了按钮,黄蕊蕊推开车门,步下车。

她提醒着自己,以后决不要再跟霍景纬有何纠缠。

霍景纬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那么坚决。

他眼中,狠戾之色越发的浓了,恨不得就这么跳下车去,将这个倔强要强的女人再度拖上车来。

擂了一下方向盘,骤然发动了跑车,掉转车头,去了南山。

霍宅,座落在南山的半山腰。

这儿是天然的森林氧吧,四处青山环绕,绿树成荫,能在此处修建别墅,是一种身份和权威的象征。宅子前面,专门辟了一块空地出来,修建了园艺房,四周摆满了各种造型别异的盆景。

只是在这夜幕降临后,这么大的宅子,在这半山腰,就有了几份阴森的感觉。

为此,南山霍宅一惯是通宵灯火辉煌,决不熄灯。

霍景纬的兰博基尼绕上盘山公路,缓缓的停在了董宅的大门外。

“少爷回来了。”已经有两个佣人上前,替他推开了大门,另有男仆过来,驾了他的车,去停在后面的车库中。

霍景纬缓步迈进了客厅中。

灯火辉煌的大厅中,他的父亲、远景集团的董事长——霍闻声,正坐在轮椅中微闭了眼养神。

听得他回来,霍闻声微闭的眼睁开了。

他的精神并不好,两眼也有些浑浊老花,只是那眼神中的精明威严之色,却是仍在。

纵横商业几十年,他打下了半壁江山,他的威严和气度,决不能轻视。

哪怕现在,他疾病缠身,不得不在轮椅上度日,甚至靠着养些花草盆景来修身养性,但那骨子中的强势威严和狠戾,决不受他的病体所影响。

“怎么现在才回来?”他缓慢的开口问话:“全家人都在等你吃饭。”

话中的责备之意,却是明显。

“临时有点事耽误了。”霍景纬无视他的责备。

“吩咐佣人开饭。”霍景纬拿掉了膝盖上的薄毯,旁边已经有个快三十出头的美艳妇人上前,推了他的轮椅,向着饭厅而去。

这美艳的妇人,便是霍闻声的新宠——赵心洁。

当初不过是霍闻声病棍之侧照顾他的一名护士,她照顾他的吃药打针,也照顾他的吃喝拉撒。

照顾来照顾去,便照顾成了霍闻声贴身私人护理。

这究竟贴身私人护理些什么,便是只可意会的东西。

随着这一声“吩咐佣人开饭”,饭厅不一时,便人头济济。

在席上的,有霍景纬的大姐霍景枫、大姐夫曾诗杰、女儿曾婷婷,这边,是二姐霍景桐、二姐夫程嘉德、儿子程天乐。

然后便是霍闻声,他的二夫人张淑琴,以及他跟二夫人的儿子霍景睿。

看上去,倒是人丁兴旺,其乐融融。

只是席间的气氛,并非真的那么融洽。

大家的吃相都是斯文有礼,偶尔交谈几句公司的事情,也是泛泛其谈。

就连曾婷婷和程天乐这两个小孩子,都有些过份的拘谨。

远景集团主要涉及汽车行业、房地产行业、酒店行业,姐姐姐夫这些,都在负责帮忙协助打理公司,担任一些要害职能部门的岗位。

席间,两个姐姐对霍景纬这个弟弟倒是颇为多关照了几句,问他对公司现在的各种规划或者管理之类的,有什么看法。

两个姐夫,也偶尔帮衬几句。

倒是张淑琴,却是不尴不尬的坐着。

霍景纬三姐弟,一惯对她没有好脸色,这便罢了,现在霍闻声又有一个新宠赵心洁在一旁寸步不离的照顾,而她的儿子霍景睿,才不过十三四岁,正在读书期间,根本不曾涉及公司的一切事务。

霍闻声看着自己的几个儿女,倒也是有些欣慰。

特别是对霍景纬,他是寄予了相当大的希望。

这孩子,有着精明的商业头脑,也有着铁腕的作风,骨子中,跟他一样,流着强势霸道而狠戾的血。

第四十一章 学长找她有事

虽然这些年,年岁渐长,他用一种上层人士的高雅温和掩饰着,但这改变不了一切。

只要他没受到威胁,他能表现得内敛甚至平和,一但受到威胁,他会毫不留情的狠狠吞噬他的敌手。

虽然这些年,父子俩因为一些事,闹得极不愉快,甚至霍景纬远去异国他乡,一去十年。

但现在,在霍闻声一度病危之际,他还是回来接管了远景集团。

也许,随着时间的推移,以往横在父子之间的冰层,也该慢慢的消融。

毕竟,霍闻声一惯对这长子,是极为重视的。

“景纬,不如搬回来住?”

趁着席间关系还算融洽的时机,霍闻声问出声。

没料得霍闻声提了这么一个要求,在场的,除了两个小孩子,别的人,皆是愣了。

霍景纬回国起,就提出,自己独自住在龙山大道十八号的老式别墅中。

霍闻声依了他,只是要求他一周回来吃一顿饭。

现在,他是回来吃饭了,为什么,却又要求他搬回来住。

最最惊诧的,便算是赵心洁。

平时这霍宅便算是她的天下,二夫人张淑琴已经算是昨日黄花,霍闻声对她不感兴趣。而两个女儿霍景枫霍景桐早就出嫁,回娘家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

一切,她都可以仗着霍闻声的名义,为所欲为的要求着。

如果这霍景纬搬回来住,会不会有冲突?

“不了,我一人在龙山大道住得挺好。”霍景纬轻轻的回答。

语气虽轻,却是十分坚定。

霍闻声微微有些失望,还以为,霍景纬能回国接任远景集团,预示他已经抛开了过往。

但现在看来,他仍是心存芥蒂。

“没事,经常回来吃饭也是一样。”张淑琴客气的笑着,甚至拉了旁边的霍景睿一把:“睿睿,你得跟你哥哥多学习。”

霍景纬却是注意到,在他说出不回来住时,席间的所有人,似乎都是微微松了一口气。

他明白,他回国来接任远景集团,是触动了这些人的利益。

这十年,他在国外,对家中的事务是不闻不问,甚至两个姐姐出嫁结婚,他都没回来。

这突然回来,就接任了远景集团的总裁位置,别说董事会的那些董事不服气,这在座的人中,不服气的,也会有。

在各怀心思中,这顿饭,还算是比较和谐融洽的结束了。

大姐二姐带着家人,各自告辞回去,霍景纬也起身告辞。

开着黑色的兰博基尼绕下山脚,回首望去,灯火辉煌的南山霍宅在深寂的群山中,有些不真实。

彻底灯火不熄,这是怕了么?

霍景纬嘴角抹过一丝苦涩的笑意,踩着油门,一路狂飙回龙山大道。

黄蕊蕊回到何小莉的住处,就把这群不讲义气的闺密给狂骂一顿。

让她帮忙打架,还要她来承担一切经济赔偿,她不狂骂一通,出不了这口气。

何小莉闭着嘴,由得她咆哮。

反正黄蕊蕊是刀子嘴豆腐心,她嘴上把这一干损友骂骂,过了一样没事,大家依旧是好朋友。

她决不会因为这些人出卖了她,就往心里去,然后跟这些人划清界限,老死不相往来。

何小莉是清楚这一点的。

所以,她就由得黄蕊蕊骂。

等黄蕊蕊骂得差不多火消了,李玉兰才笑嘻嘻的勾了她的肩:“要不,我请你吃串串,算是赔罪。”

“一顿串串就想赔罪?怎么也得请吃火锅。”黄蕊蕊白了李玉兰一眼。

“行,火锅就火锅。”想着占了黄蕊蕊一件纪梵希的裙子,李玉兰是怎么算都怎么划算。

一行四人,就高高兴兴的跑到楼下的小火锅馆吃火锅。

“对了,蕊蕊,后来你是怎么出来的?”黄颖儿终于是关心了一下黄蕊蕊的问题。

“这还用担心?人家都有人送纪梵希,还怕没人拿钱保她出来?”李玉兰眨了一下眼,再反问:“是不是,蕊蕊?”

黄蕊蕊想把筷子上的那一块毛肚,直接甩到李玉兰的脸上。

这是早就料定她会找霍景纬来保她,所以一个个就可以没有一点良心,都不担心她一下?

“喂,蕊蕊,空了还是把送你纪梵希的男人介shào

我们认识一下呗,我们替你把把关,看看究竟是不是真的高富帅。”何小莉撞了撞黄蕊蕊的肩,示意她说。

黄蕊蕊白了她一眼。

霍景纬是高富帅,这不用她们把关,她就是清楚的。

只是,根本不是她的男人,跟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见她不答话,三人当她是害臊,又哄笑了起来:“蕊蕊,就带来我们看一下呗,怎么,怕你的高富帅被人抢走,不想带来大家看?”

“不是的。”黄蕊蕊正色道:“那人不是什么高富帅,他就是一骗子。都把我的打工的工资骗去了。而且,又不知dào

在哪个女人哪儿骗来了这套纪梵希送我。”

“啊?”众女的口,都张圆了。

“真的,不骗你们,当时我在警察局就打电话威胁他,不快点拿钱把我保出去,我就跟警察检举揭发他行骗的事。”

黄蕊蕊拿着筷子,指天誓日的发誓,那神情模样,真是介有其事。

众女都呆了:“你的工资都被他骗了?”

对,黄蕊蕊重重的点了一下头,这可是真的。

众女默了几分钟,然后……各自从包中,掏了一百块钱出来,递给了黄蕊蕊:“蕊蕊,我们也没多的钱,这点钱,你就借时拿着……”

黄蕊蕊感动得眼泪鼻涕一起流,这群损友,也并非很没良心嘛。

至少在确定她真的被骗钱了,还是要支援她。

不枉她为她们上刀山下油锅的去捉奸一次。

“要不,那套裙子,我还给你,你挂在网上卖二手货,看能卖个好价不?”李玉兰这么问着。

看得出,她仍是十分在意那条裙子。

“不了,你喜欢就拿着。”黄蕊蕊满不在乎。

于是,一顿火锅下来,大家又是亲亲密密的好姐妹。

鉴于黄蕊蕊没钱,何小莉是主动开口,挽留黄蕊蕊和她暂时住在一起,反正没几天就要开学了,到时候,开学就住学校的宿舍,不用再考lǜ

租房的事。

想想是这个道理,黄蕊蕊是爽快的答yīng

了。

开学前两天,黄蕊蕊便找着宿管老师,将自己的行李搬进了宿舍,这下可以无后顾之忧的,准bèi

迎接新学期的挑zhàn



“黄蕊蕊。”刚跑下宿舍楼,便撞上了她们的一位学长。

学长带着厚厚的眼镜,极为斯文儒雅:“还没开学,你就来了学校?”

“嗯,暑假我没回家,在外打暑假工,有事吗?学长?”

黄蕊蕊浅笑着问他。

学长卢鸿扬摇了摇头,又赶紧点了点头。

他早就对黄蕊蕊这个学妹,留上了心。

她阳光,活泼,又有点小泼辣,乐于助人,可又很刻苦学习,据说,她在大学期间,全是靠着奖学金过日子。

这让他如何不留意她。

“到底是有事还是没事啊?”看着他摇头又点头的,黄蕊蕊越发好笑。

卢鸿扬有些呆窘,半响才道:“是这样的,刚才学生会主席交待我,找几个到校早的学生,组织迎接新生的活动,恰巧看到了你,想问问你愿意参加这个活动不。”

“当然愿意。”黄蕊蕊一副古道热肠义不容辞的模样:“这帮zhù

新生,是我们这些当学姐的人,该做的事。何况当年,也是学长你来迎接我们的嘛。”

卢鸿扬又是呆了呆:“蕊蕊,你还记得是我接你到学校的啊?”

“当然记得。”黄蕊蕊答得是极为轻松。

人这一辈子,别的事记不大清楚,但上大学,第一次报到的事,估计都记得清楚的。

卢鸿扬小小的激动。

这学妹,心中还是有他的。

接下来的两天,黄蕊蕊就跟卢鸿扬一起,搬了两张小课桌,跑到火车站,拉着条幅XX大学新生接待处。

“蕊蕊,喝水。”卢鸿扬拿了矿泉水,递给黄蕊蕊,这八月末,就这么在火车站的空地上,仍是有些热意。

黄蕊蕊的脸,被热气烤得有些红,额上微微淌了汗珠。

“幸苦你了。”卢鸿扬说。

“这有什么啊,大家都是为了学校做事,帮zhù

这些新来的学弟学妹。”黄蕊蕊说,却又见得两个新生模样的人走了过来。

黄蕊蕊赶紧起身,问清楚了两人果真是来自己学校报道的,领着他们上了旁边的侯车室,让他们稍等片刻,校车过一会就来。

她没留意,不远处,一辆黑色的兰博基尼却是停了下来。

霍景纬坐在车中看着,看着黄蕊蕊一脸的汗,从侯车室出来,走到了火车站空地上的新生接待处。

旁边一个戴眼镜模样的男子,已经起身,拿着扇子,殷勤的给她打着扇。

霍景纬冷笑。

难怪她不稀罕他对她的好,一离开他,有那么多的男子跟她献殷勤。

几丝醋意在霍景纬的心头掠过,他是恨不得推开车门下去,将黄蕊蕊拽上车来,省得她在烈日下被晒,也省得那个男同学一脸不怀好意的给她打扇。

此时在他的心中,凡是接近黄蕊蕊的人,都是不怀好意,除了他自己。

犹豫了片刻,看着黄蕊蕊坐在小桌前,认真的接待那些新生,霍景纬轻咬了牙,还是开车走了。

XX大学,很好,他记住了。

第四十二章 手镯不见了

开学了,黄蕊蕊的学习生涯,又进入正轨。

她提醒自己,要忘记暑假打暑假工的事,现在要将所有的心思收回来,迎接新学期的挑zhàn



在校园的公路上走着,一辆红色的法拉利却是擦着她的身边而过,偏又没按一声喇叭。

黄蕊蕊想骂人,只是看清那车牌后,她闭了嘴。她已经认出,这是李文川的车。

只有他那种风流浪子,才喜欢这种招摇撞骗的红色。

她清楚,李文川刚才是故yì

擦着她的身子过,在霍景纬的别墅中,他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心中仍是恼恨黄蕊蕊选择了霍景纬。

在前面的宿舍楼,李文川的车停下,随即,车中站出一个亭亭玉立的女人。

黄蕊蕊认得她,这是她们系的系花苏歌琳,一惯是长相甜美聪明伶俐左右逢源,极得男生们喜欢,是公认的宅男女神,跟黄蕊蕊同住一间宿舍。

李文川跟着站下车,将苏歌琳的行李,从后车座上取下,再度给了苏歌琳一个温柔的吻别。

吻她时,李文川的眼角,却是不经意的,斜斜的睨了一眼不远处的黄蕊蕊。

“好了,我先走了,晚点我再跟你联系。”他挥车,上了车。

在倒车时,他故yì

将车向着黄蕊蕊逼过去,直到黄蕊蕊见状不对,跳着闪在一边,他才得yì

的大笑着,驱车而去。

“有病。”黄蕊蕊心中暗骂了一声。

好吧,他也算是她的学长,只是这个学长,一惯是声名不佳,经常以看导师的名义,回学校来,其实更多的目的,是勾搭学校的这些小学妹。

“蕊蕊,能帮我拎一下行李箱么?”苏歌琳摇着檀木小扇,颇为娇气的问黄蕊蕊。

刚才李文川开车过来,故yì

擦着黄蕊蕊身边过,她是瞧在眼中的。

倒车时,李文川也是故yì

吓黄蕊蕊一跳,她一样是注意倒的。

既然李文川存心想欺负她,那她也欺负她一下好了。

“没问题。”黄蕊蕊不在意的笑笑,却是伸手,帮苏歌琳拎了行李箱,拎进了宿舍。

宿舍中的四个女孩,都被苏歌琳身上的穿着打扮给吸引了。

“哇,苏歌琳,你这身裙子真漂亮,哪儿买的啊?”

“身上的香水味也很好闻呢,是什么牌子的?”

苏歌琳只是矜持的笑着,却是装作不在意的,抖了抖手腕。

这下,众人皆是注意到了她手腕上的那款手镯。

那只精美的手镯,镀着18K的玫瑰金,线条简洁流畅,却又有着说不出的尊贵奢华在里面。

“卡地亚的,限量版,我都叫川少不要给我买了,他偏要买。”苏歌琳带着一种不经意的语气,说着。

黄蕊蕊不自觉的,将自己的手腕,挪到了身后。

她的手腕上,戴了跟苏歌琳一模一样的手镯,这是前几天,在龙山大道十八号,霍景纬强行套在她手上的。

她后来脱下来,又被霍景纬给强行套上,她也就由得他,没有再管。

哪料得,此时苏歌琳却是戴了一款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虽然不知dào

实jì

价值如何,但苏歌琳不炫耀她的裙子,不炫耀她的香水,偏偏炫耀这款手镯,想来也有些来头。

趁着众人不注意,黄蕊蕊退到自己的床前,强行将手腕上的手镯褪了下来,塞在了枕下。

省得室友这些大嘴巴,问她手镯的来历。

当初为了那条纪梵希的裙子,她都被李玉兰追问了好久。

苏歌琳这时,却是把视线移了过来。她瞧着黄蕊蕊,却是笑吟吟的问道:“对了,黄蕊蕊,我听说,你以往也跟川少交往过,是吗?”

黄蕊蕊心中是千万头草泥马跑过,什么叫她跟川少交往过?她跟李文川确实很熟,熟得他是什么心思,她都能明白,可两人并不是交往过啊。

她也陪着李文川出席了好几场舞会酒会什么的,可也是李文川付给她酬金,她才跟着去的。

怎么在这些人的眼中,都是她跟李文川交往过?

见她不说话,苏歌琳认为她是默认了。苏歌琳的眼中,闪现了颇为异样的光彩。

“当初,川少有没有送东西给你?”

黄蕊蕊摇了摇头。

“川少怎么对你这么小气啊。”苏歌琳嘴上轻叹了一声,大有替黄蕊蕊报不平的意思:“下次我跟川少说一句,让他买点东西补偿你。”

说这话时,她心中可是乐不可支。同样的跟川少交往,黄蕊蕊依旧是一穷二白,还得努力打工挣钱,并不曾见她穿什么好的戴什么好的。

可想而知,川少对自己,确实不错。

“不用了。”黄蕊蕊直言拒绝。

她跟李文川之间,一切是一清二白,经济上,也是算得一清二楚,陪他出席一次酒会舞会什么的,五千的酬金。

交yì

就是交yì

,她决不会有别的想法。

想着李文川的风流成性,她还是好意的提醒了苏歌琳一句:“李文川这人,一惯比较风流,你还是多个心眼比较好。”

她怕苏歌琳到时候,一颗心全在李文川身上,不好收场。

这话,令苏歌琳勃然变色:“黄蕊蕊,你什么意思?”

黄蕊蕊不再说话了。好吧,一句善意的提醒,在别人的耳中听来,是挑衅,她还是少说为妙。

“黄蕊蕊,我知dào

,你现在是妒忌我,你跟川少交往,他不喜欢你了,甩了你。可不表示,川少不喜欢我。你不要用你的心理,这么来恶意诅咒我们。”苏歌琳气冲冲的对黄蕊蕊嚷着。

黄蕊蕊赶紧讨饶:“我错了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说这话了。我去别的宿舍转转。”说罢,她小跑着,出了宿舍。

在别的宿舍磨蹭了一阵,她才回宿舍,宿舍中早就没人,想来是出去了。黄蕊蕊直接提了衣服,去澡堂冲了凉,才回宿舍。

只是天刚亮,她就被吵醒了。

“我的手镯……我的手镯……”苏歌琳叫嚷着,在床上四处翻找。

“怎么了?”别的室友都问了起来。

“我的手镯不见了。”苏歌琳说。

“昨晚不是好好的,洗澡的时候,都还看你戴着。”室友说。

“是啊,后来回来,睡觉的时候,我将它脱下来放在枕边,可这早上一醒来,就不见了。”苏歌琳苍白着一张脸。

“好好找找,也许是放在别的什么地方了。”黄蕊蕊提醒着她。

“都找遍了……我的床上都没有……”

“不会吧,这宿舍,就我们这四人,又没有外人进来……”

这话,似乎提醒了苏歌琳。

她直起身来,点头道:“对,船上不漏针,漏针就是这一船人。你们谁拿了我的手镯,交出来就算了。我能理解,看着这款手镯,没有几人不动心。”

黄蕊蕊和别的两个室友是面面相觑,这意思,还怀疑上她们了?

“我要搜一搜。”苏歌琳说着,便动手翻她楼上那室友的床铺。

“凭什么要翻我的床啊?”室友反对。

“怕什么,我只是翻翻,只要你们没拿,担心什么?莫非你拿了,怕我搜到?”苏歌琳理直气壮。

室友闭了嘴,由得她搜查。再阻挠,估计苏歌琳会认定,是她拿了手镯。

黄蕊蕊突然想起了,自己放在枕头下的手镯。

一模一样的。

“不许搜。”她从床上跳了起来。

她的反应如此大,苏歌琳,包括另外的两名室友,都是意wài



被搜的室友,都没有出言反对,她这么强烈反对做什么?

“苏歌琳,你没权随便翻查别人的东西。”黄蕊蕊反对着。

“我只是在找我不见了的东西,有什么问题。”苏歌琳没有一丝理亏的模样。

“不能翻。”

“为什么不能翻?”苏歌琳反问。

“蕊蕊,就让她翻翻吧,找到更好,找不到,也证明我们是清白的啊。”两个室友如此说。

黄蕊蕊能让她翻么?

自己枕下就有一个一模一样的,现在再翻出来,说是自己本来就有,谁会相信?

“东西不见了,你自己找,但我的床,绝对不能翻。”黄蕊蕊狠狠的摞了话。

“为什么你的床不能翻?”

“不能翻就不能翻。”黄蕊蕊一屁股坐在了床头。

这下,苏歌琳的疑点,直接对准了她:“黄蕊蕊,是不是你拿了我的手镯。”

“我没拿。”黄蕊蕊否认。

“那凭什么不准我们翻,是不是你藏起来了?”

黄蕊蕊闭着嘴,不再说。

反正现在是说不清楚了。

“我要报警。”苏歌琳看着黄蕊蕊,却是拿了电话。

黄蕊蕊泼辣,又能打,这是全校都知dào

的事,苏歌琳当然不可能直接跟她闹上,吃亏的,只有自己,所以,她委委屈屈的,打了电话给学校的警务室,又打电话,给了好几个跟她关系要好的男生。

两名校警赶了过来,跟着过来的,还有别系的几个男生,都是平素心仪苏歌琳的男子。

“怎么回事?”校警一进屋,极为威严的板着脸,喝问着室内的几个女生。

“是这样的,我昨天买了一个手镯,可是,睡了一觉起来,便不见了,我怀疑是室友们拿了,可是,他们都不承认。”苏歌琳悲悲切切了起来:“那可是卡地亚的啊,四万多。”

黄蕊蕊心中是默默吐槽,就那么一个手镯,还没小拇指宽,既不镶金又不嵌钻,居然要这么多钱。

第四十三章 这是我的手镯

校警看了一下门窗,又看了一下室内的几人:“确定昨晚没外人进来?”

“没有……”几人异口同声。

“那再找找吧。”校警说。

这下黄蕊蕊是再也不能反对下去了。她从枕头下,拿出了她的那款手镯。

“我的手镯……”苏歌琳一看,尖叫着,便要扑过来。

黄蕊蕊轻轻一闪,避开了她:“先申明一下,这一款手镯,是我的。”

众人哗的一声,室友更是惊大了嘴。

“黄蕊蕊,刚才你推三阻四,不准我们翻你的床,我就猜到是你。”苏歌琳冷笑了起来:“你手脚不干净,偷我的手镯便罢了,居然还有脸,说是你的。”

“这款手镯,确实是我的。”黄蕊蕊再度申明。

在这之前,她根本对这些奢侈品没有认知,上万的纪梵希都可以给李玉兰,这手镯,在不识货的情况下,她给了别人也有可能。

可是,现在她必须得要这个手镯,她再这么无所谓的让出去,只能证明,是她偷了苏歌琳的,她做贼心虚,或者急着赃货出手,才不在乎。

“你凭什么证明是你的?”校警皱着眉,问得冷冰冰的。

“这是我朋友送我的。”黄蕊蕊实说。

“她根本就是胡说,这一款手镯,是我的男朋友送我的,昨天一回来,我都还给这两个室友看过。”

苏歌琳手一指,却是指向了那两个室友:“她们都可以作证,昨天看我戴着的。”

两名室友点了点头。

“你呢?有人证明么?”校警问黄蕊蕊。

黄蕊蕊低头,她没人证明。

以往看过的书上曾说,一个有钱的人,哪怕她身上全是假货,别人也认为是真的,而一个没钱的人,哪怕他借了高利贷,买了一款真货带在身上,别人也会认为是假的。

她就这么随意的套着运动装,带着那么一个手镯在身上,谁会注意。

昨天苏歌琳也是特意的卖弄那款手镯,大家才注意到的。

唯一能证明她的人,只是霍景纬。

可是,那天在车上,她跟霍景纬是说得那么的义正言辞,现在再要求他跑来给自己做证明么?

“我确实是我的。”她再度申明:“我根本没想过要拿她的。只是昨天她在这儿显示的时候,我看自己的这个跟她一模一样,所以,我就脱下来放在枕头下。”

“可真好笑,黄蕊蕊,你说话动动脑子,你要真有这么一款镯子,早就拿出来显摆了,会悄悄脱下来放在枕头下。”

苏歌琳仿佛是听见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

这宿舍的事,也惊动了别的人,李玉兰、何小莉这些,也听得动静,围了过来。见得事情涉及的人,居然是黄蕊蕊。大家都有些吃惊。

“苏歌琳,你别随便冤枉黄蕊蕊。”李玉兰指责苏歌琳。

“我是冤枉她么?我说的是事实。”苏歌琳说。

“那你哪只眼看着是她偷的?”李玉兰不服气。

“需yào

哪只眼看着么,现在人证物证都有,需yào

哪只眼看着,那意思,天下的杀人犯,都还不能判刑了,法官没亲眼看着他杀人。”苏歌琳的声音尖锐得紧。

“可是,蕊蕊不是这种人,连纪梵希的裙子,她都能送我,又怎么会来偷你的镯子。”李玉兰依旧是大吵大嚷。

“原来还有纪梵希的裙子,估计又是哪儿偷来的吧,否则哪会随便送人。”苏歌琳依旧是嗤笑。

何小莉赶紧拦住了李玉兰,让她不要再吵,越吵,对黄蕊蕊越不利。

那些男生,也是自然偏帮向了苏歌琳:“琳琳,你别激动,校警在这儿的,会好好处理。”

“对,黄蕊蕊,快跟苏歌琳道歉,说你以后不再偷东西了,大家都是同学,不会追究你的责任。”

听得大家一边倒的指责黄蕊蕊,苏歌琳的心情,越发的好。

她狠狠的讥讽着黄蕊蕊:“蕊蕊,我知dào

,你一直忌妒我,现在看川少甩了你,跟我在一起,你不服气,想报复我。”

黄蕊蕊真想一巴掌按在她的脸上,忌妒她苏歌琳?忌妒她会跟男人撒娇么?是忌妒她走路屁股扭得圆么?

“再度说一句,跟李文川没有一毛钱的关系,这手镯,确实是我的一个朋友送我的。”

“别在这儿假想了,会有人送你这么贵的东西?这明明是川少送给我的。你就是忌妒我,忌妒川少对我好。”

黄蕊蕊闭了嘴,她不想再说了。事情的关键,只要打电话,找来霍景纬,事情就能真相大白。可是,她不想打电话给霍景纬。

“蕊蕊,这是不是你说的那个骗子,给你的啊,你就实话实说吧。”何小莉挤到她身边,小声的提醒她。

她担心,黄蕊蕊这么不吭声,真的会被人认为是小偷。

黄蕊蕊依旧是沉默。

“跟我们到警务室走一趟吧。”校警瞧得这种情况,也认定是黄蕊蕊的问题。

几人脸色严肃,只差点直接警告黄蕊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个方针了。

“我不去。”黄蕊蕊坚持着。

她望向苏歌琳:“苏歌琳,你真的确认,昨晚你是将手镯放在了枕头边睡觉的?”

“对。”苏歌琳点头:“我确认,我放在枕头边。这才给了你可乘之机,让你偷了去。黄蕊蕊,你就是一个小偷。枉我们平时还高看你,还认为你古道热肠,还认为你就是靠着奖学金过活的好学生,结果,你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偷,躲在我们身边,伺机偷东西。我们要求,不许黄蕊蕊跟我们再住一间宿舍,而且,要让全校的同学,都知dào

这事,得让他们时刻保持警惕,避免再有贵重的东西,被黄蕊蕊偷了。”

听得她一口一个小偷,一口一个偷东西,黄蕊蕊激动了。

她猛然蹦了过去,狠狠的瞪着苏歌琳,双眼都似乎要喷出火来。似乎就想这么着,将苏歌琳化成灰。

这架式,将苏歌琳吓了一跳,赶紧向后退了几步,黄蕊蕊的拳脚功夫,她虽然没有领教过,但也听说不少。

“黄蕊蕊,当着校警的面,你还敢逞凶?”那几个平素跟她要好的男生,已经将她护在了身后,又是再度指责黄蕊蕊。

正僵持间,李文川却是赶了过来,刚刚苏歌琳给这些人打电话的时候,也跟李文川哭哭啼啼的讲了事情经过,其目的,当然是想李文川再买点什么东西,安慰安慰她。

“怎么回事?”李文川挤了进来。

“川少,你来得正好。”苏歌琳从那几个男生后面站出来,站在李文川面前,一副饱受委屈的模样。

“昨天,你买了一款卡地亚的手镯给我,哪料得,黄蕊蕊眼红,居然半夜趁我睡着了,给我偷了去。”

她娇滴滴的跟李文川说着,那娇媚的模样,却是令那几个男生,横生醋劲。

这可是他们心中的女神啊,结果跟所有故事中的一样,傍着富二代,整天啪啪啪去了。

李文川迟疑着,却是望向了黄蕊蕊。认识黄蕊蕊这么久,虽然她把钱看得比较重,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的模样,可也不曾听闻会盗窃。

这一眼,黄蕊蕊是极度不舒服,她只是拿着手镯,再度跟李文川重复了一次:“这手镯,是我的。”

“就你这么穷酸相,你会有?还杜撰一个什么朋友出来送给你的,真是笑话。”苏歌琳讥笑:“有本事,你把那个送你手镯的朋友叫来对质啊。”

听着朋友送的,李文川心中却是动了动,若是霍景纬送给黄蕊蕊,倒是极有可能的事。

他再度看了黄蕊蕊一眼,黄蕊蕊只是仰了头,望着对面的墙壁,根本不打算为这事再说一句。

他站了过去,对黄蕊蕊道:“蕊蕊,把手镯给我看看。”

黄蕊蕊有了几丝警觉之心:“为什么?告sù

你,这手镯确实是我的,别想骗了过去。”

“相信我,蕊蕊,认识这么多年,我会骗你这手镯?”李文川好言安慰着她,将她手上的手镯拿了起来。

如此信誓旦旦,黄蕊蕊迟疑着……还是将手镯交给了他。

他冲黄蕊蕊痞笑了一下,拿着手镯,对着窗口晃了晃,仔细瞧了两眼,再度放回了黄蕊蕊的手中。

众人此时都有些凝神屏息,看着他,就如同看着一个专业的鉴定专家,等他拿出一个权威的鉴定结果。

“我证明,这手镯,确实是黄蕊蕊本人的。”他转过身,向着众人说了一句。他神情轻松,却并没有作假的意味在里面。

黄蕊蕊望向他,有些不可置信。昨天,他故yì

开车从她身边擦过,甚至倒车时,故yì

要撞上她的模样。

她明白他在捉弄她,原以为,在这事上,他会再度为难她一下,没料得,居然帮她说话。

“你……川少……”这结果,令苏歌琳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说的是事实,这确实是黄蕊蕊的,根本不是你的那一款。”李文川平静的确认着。

“怎么会,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会有人送她,肯定是偷的。”苏歌琳有些暴跳。

见得她非要栽赃嫁祸给黄蕊蕊,李文川的脸,有些不悦了。

他慢条斯理的看了苏歌琳一眼,道:“这就是我前阵子送给她的,有什么问题?”

第四十四章 这才是真爱

没料得,李文川会承认,是他送了手镯给黄蕊蕊,站在这儿看热闹的这群人,齐齐的哦了一声。

“看清楚,这限量版的手镯,里面都有一个特殊的编码。昨天开发票的时候,编码上清清楚楚写的是九,而黄蕊蕊的这款手镯上,却是六。”

“我就说嘛,黄蕊蕊不会偷东西的。”何小莉激动得大吵大叫了起来。

“可不,”李玉兰也跟着起哄:“难道当初的那条纪梵希,也是川少送黄蕊蕊的?”

看来,果真川少对黄蕊蕊才是真爱啊。

李文川不理众人的起哄,微微弯腰,将手镯套在了黄蕊蕊的手上:“好生带着,不要再取下来。”

那神情,即多情又温柔。

“不……”苏歌琳声嘶力竭的嚷了起来:“那是我昨晚藏在她的枕头下的,怎么就成了她的……”

只是想栽赃给黄蕊蕊,怎么这手镯,就真的成了黄蕊蕊的?

看着李文川当着众人的面,那么温柔体贴的给黄蕊蕊戴在手上,苏歌琳是不顾一切的叫了起来。

这话,信息量太大,众人都转移了视线,望向了苏歌琳。

黄蕊蕊也抬起头来,望向苏歌琳:“你栽赃我?”

“是这样的么?”李文川脸露厌恶之色,蹙着眉,追问了一句。

“不是的,川少,听我解释,我不是栽赃。我只是看你昨天戏弄黄蕊蕊,想帮你一起戏弄她一下而已……不是栽赃……”苏歌琳忙不迭的解释。

这话,更令李文川勃然大怒,他怎么戏弄黄蕊蕊,是他跟黄蕊蕊之间的问题,什么时候,轮到这些女人来出手——而且,以这么一种栽赃嫁祸的方式。

黄蕊蕊没有多想,她已经起身,再度揪开了自己的床铺——床单下,赫然摆放着一款跟她手上一模一样的手镯。

这下,所有的事情,不用解释,大家都是明白。

确实黄蕊蕊有一款一模一样的的手镯,确实苏歌琳栽赃嫁祸黄蕊蕊。

苏歌琳惊得嘴巴都合不上。

还以为,李文川只是说谎,哪料得,真的给黄蕊蕊买得有这么同款的手镯。

“这如何说?苏歌琳?”黄蕊蕊拿着两款一样的手镯,逼近了苏歌琳。

这女人,太过恶毒,一句戏弄,就想栽赃嫁祸,好在自己恰巧有着这么一款手镯,否则,今儿不是被她害得死死的。

“川少……”苏歌琳被黄蕊蕊的气势所吓,赶紧拉住了李文川,想寻求庇护。

“叫谁也没用。”黄蕊蕊咬了小虎牙,上前一步,已经拉住了苏歌琳。

一声脆响后,苏歌琳那漂亮白皙的脸蛋上,已经印上了五道指印,不消说,这是黄蕊蕊赏她的一巴掌。

“看在李文川的面上,只给你一巴掌让你长点教xùn

。”

黄蕊蕊一巴掌后,适当的给了李文川的面子。怎么说,都是适才李文川出手,挽救了她。

他不来证实,这手镯确实是黄蕊蕊的,估计现在黄蕊蕊早被校警带到警务室了。

可是,李文川听得这话,却是明显的不领情:“我需yào

你给我面子么?你不是一惯泼辣刁钻得很,这次被人这么欺负到头上来,你这样就算了?”

这意思,还要黄蕊蕊继xù

撒点泼?

黄蕊蕊被他骂得有些抬不起头,喂,川少,我是看在她是你女人的份上呢。

所谓打狗还得看主人,你的女人,我太为难她,不是跟你过不去?

“川少……”苏歌琳捂着红辣辣的脸,虽然黄蕊蕊只给了一巴掌,可这一掌,也决非好受。

李文川不悦的拂开了她。

“记着,别想着什么手下留情这事,省得以后阿狗阿猫都想着来欺负你。”李文川恨恨的丢下一句,径直离去。

黄蕊蕊愕在当场,川少,你这究竟是在跟谁较劲啊,怎么看是怎么别扭。

现在,怎么处理?

两个校警有些为难,看着黄蕊蕊,又看着苏歌琳。

“好了,既然是一出误会,现在苏歌琳的手镯也找着了,大家就散开吧。”跟苏歌琳一惯要好的男生,说了话。

“误会?”黄蕊蕊的眼珠,差点掉下来——同学,纵是苏歌琳是你心中的女神,也不要偏袒得这么明显吧。

“嗯,散了吧,下次不要再闹这些恶作剧出来。”校警跟着和了稀泥。

“她冤枉我的时候,没想过是恶作剧,要将我带去警务室,要全校通报我……现在,一句恶作剧,什么都抹平了?”黄蕊蕊气不过。

“对,凭什么她欺负人的时候就由得她欺负,真相大白了,就一句恶作剧给掩饰过去?”何小莉嚷嚷着。

“可黄蕊蕊都打了苏歌琳一巴掌了,你们还想怎么的?”苏歌琳的后援男生阵营说。

“我们也得告她诽谤,我们也要求全校通报……”黄蕊蕊的后援闺蜜团说。

“你们欺人太甚,用得着这么逼苏歌琳么?”男生说。

“是你们过份好不好,就因为是你们的女神,就这么没原则?”女生说。

……

两名校警听着这些争论,黑了脸:“够了,不许再吵。”

围观的同学们,都安静了下来。

“好吧,黄蕊蕊,让苏歌琳给你道个歉,就这么算了吧,毕竟大家都是同学。”校警采取了一个折中的方式。

“行,不过,我要求,调宿舍。”黄蕊蕊同意。

所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过于跟苏歌琳闹得太僵不好kàn



“好吧,苏歌琳,跟黄蕊蕊道个歉,这事就不要再提了。”校警提醒着苏歌琳。

苏歌琳心不甘情不愿,却还是上前,低头说了一句“对不起。”

说这话时,她低垂着头,眼中,却全是怨恨之色——黄蕊蕊,走着瞧。

这幕闹剧,就这么不了了之,黄蕊蕊换了一间宿舍,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依旧平静的去上课。

放了学,她抱着课本,正要往宿舍走,却是迎面又撞上了卢鸿扬。

这几天在一起,她对这个斯文儒雅的学长,更有好印象,毕竟这么斯文儒雅,又肯帮zhù

新生的同学,是个好同学。

“蕊蕊,我想问你一件事。”卢鸿扬找了偏僻的地方,极为认真的问。

“问吧。”黄蕊蕊不以为然,大不了就是今天闹得沸沸扬扬的手镯事件。

“我想问,你有男朋友吗?”卢鸿扬鼓着勇气,问了这么一句出来。

这下,换黄蕊蕊呆窘在当场。没料得,学长叫住自己,就是为了问这么一件事。

黄蕊蕊是没有男朋友的。

她长得漂亮,学习又好,想追她的男生一大把。

只是她心中有自己的打算,而且感情上又相当有洁癖,她讨厌用情不专的男人,也讨厌游戏感情的男生。

在她看来,爱情是件严肃极神圣的事,她要认真的考lǜ

好。

每次有男生跟她表白时,她都会严肃的问:“我这人,有严重的洁癖,我不允许我的男人,以后有什么背叛我的事,不管是肉体上或者精神上,你能做到么?”

那些男生无一例外,都是点头。

可是黄蕊蕊哪会轻易就相信这么一句,她会提了一块大木板放在一边,随即,一个踢腿,干净利落的将木板一劈两断。

然后,她拿了被踢断的木板,再度问那些想追她的男生:“背叛我,就是这个下场,能接受吗?”

所有男生,都被她的暴力给吓坏了。

大家不是担心背叛的事,而是担心以后被黄蕊蕊家暴的事。

于是,黄蕊蕊就成了一个众人只是看着流口水,却没人敢追她的异类。

见黄蕊蕊不说话,卢鸿扬的脸面,也有些挂不住,他知dào

,她是学校许多男人心仪的对象,却没人敢追她。

他赶紧巴巴的解释:“是这样,学校下周要举行一个舞会,如果你没有男朋友,我想请你当我的舞伴,好吗?”

黄蕊蕊仍是犹豫,这是答yīng

还是不答yīng



“谁说她没有男朋友?”低沉而带有磁性的嗓音却是从身后传来。

黄蕊蕊扭头望去,却见霍景纬一身笔挺的黑色西服,从花坛上跳了下来。他的脸色冷峻,那神情模样,仿佛要跟人决斗。

黄蕊蕊眼瞪圆了。

这几天,她都差点忘了这个人,那天在车中,那么讥讽他,以为,他也不会再来自找没趣了。

没料得,过了这么多天,他却是追到她学校来。

霍景纬不理她的惊讶,这该死的女人,晚点再跟她算帐,现在,得先打发了眼前的这个学长才对。

他浑不在意的伸手,却是一把搂了黄蕊蕊的肩,将她半个身子,都险些搂进了自己的怀中。

他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面前的学长:“我就是黄蕊蕊的男朋友,认识一下,我叫霍景纬。”

“我叫卢鸿扬。”学长被他的气势所逼,喃喃的说着这话。

眼前的男人,真的气势太逼人了,不光体型上极为高大威猛,那气势,也是王者般的强势,却又挟杂着几丝阴冷在里面。

“幸会。”霍景纬如此说着,可那脸色,却是冷得象冰,一点没有幸会的意思。

他伸出手去,主动跟卢鸿扬握了握,握手的刹那,他在掌上运力,钳制住了卢鸿扬的虎口。

第四十五章 需要他来保护

在他的眼中,这些连校门都没跨出的学生,根本不值得他多看一眼,他根本无需yào

与他们计较。

可是,却是凑巧让他听见了,这个学生居然想约黄蕊蕊当舞伴。

他想起了前几天,在火车站广场,这个学生,是那么殷勤的给黄蕊蕊打扇递水。

新仇旧恨,他全给记上了。他得给这个学生一点警告,省得他不在的时候,这些人,敢再心怀叵测的打黄蕊蕊的主意。

黄蕊蕊是他的女人,在他初见着她时,他已经牢牢的给她打上了这个标记。他的女人,他决不允许任何人窥觊。

卢鸿扬手上吃痛,差点失声惊叫起来。

他看着眼前的这个男子,他的脸上,依旧冷得象块冰,那冰冽的眼神,却是警告着他,黄蕊蕊是他的女人,闲杂人等闪远点。

见得威摄敌手的目的达到,霍景纬缓缓的,松开了他。

“你有事,就先去忙吧。”他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卢鸿扬赶紧快步走开,离开了这个看上去就有些阴险又暴力的男人。

黄蕊蕊这才是回神过来,她一把拂开霍景纬搂着她肩的手,退开几步:“你胡说八道什么,你根本不是我的男朋友。”

“可你刚才并没有反对。”霍景纬好瑕以整。他的脸上,挂上了几丝玩味的笑意:“你刚才根本就是希望,我能打发他走。”

黄蕊蕊有些恼羞成怒,霍大总裁,你要不要这么明察秋毫?

她确实刚才没有立马推开霍景纬,也有借霍景纬的手,打发学长的意思。

反正她要拒绝学长,不管是她找些借口推辞,还是霍景纬出面打发,结果不都是一样的?

黄蕊蕊不理他,转身就想走,臂上一紧,却又是被霍景纬给拉住了。

“霍景纬,你这人,怎么老是胡搅蛮缠的,上次我跟你说得不够清楚?我不会领你的情,我也不会要当你的什么女人。”

黄蕊蕊气势汹汹,大有鱼死网破的决心。

她不惧他,她又没有什么把柄让他抓住,非得忍气吞声的忍受他。

“确实说得不够清楚,我这几天回去,是想了又想。”霍景纬一脸认真的思索样:“不想当我的女人,那意思,是不是要当我的女朋友?”

黄蕊蕊结舌,不当他的女人,跟不当他的女朋友,不是一个意思吗?

“霍景纬,你给我听清楚,我也不会当你的女朋友的。”她伸出手指,指向了他的鼻子:“这算给你说清楚了?”

“当我女朋友有什么不好?”他蹙眉,极为不解。

他看着黄蕊蕊,她的手指,都快指在他的鼻上了。堂堂远景集团的大总裁,居然被人指着鼻子警告,这传出去,忒不可置信。

不过,现在他的手情却很好——他已经瞧见,黄蕊蕊抬起的手腕上,却是佩戴着他送给她的那款手镯。

果真这妞是嘴上一套心上一套。能将他送的东西戴在身上,证明对他并不是真的拒绝。

于是,黄蕊蕊将她平时对别的男生说过的话,再度说了出来:“我这人,有严重的洁癖,我不允许我的男人,以后有什么背叛我的事,不管是肉体上或者精神上,你能做到么?”

“就这要求?很好,我也有相同的洁癖,这个问题,你根本不用担心。”霍景纬轻轻松松的答yīng



能答yīng

黄蕊蕊这个要求的,他又不是第一人。

黄蕊蕊弯腰,从花台上,搬了一块青砖下来:“霍景纬,别以为我是说着玩。凡是背叛我的男人,都是这个下场。”

她说着,却是准bèi

再度一个踢腿,踢破这块青砖,给霍景纬一个警告。

霍景纬却是伸手拉住了她:“这个你不行。”

黄蕊蕊瞪眼,这是小瞧她?

霍景纬拿了砖头,信手就丢进了花坛。

他伸手揽了她的腰,神情是极度的自负:“这些你就不用担心,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用情专一。”

黄蕊蕊险些呛血而死,这个第一次见面就要她当他女人的人,会用情专一?

他已经拉了她向外走:“走吧,我们去吃饭。”

“喂,我没答yīng

陪你吃饭。”黄蕊蕊反对。

“既然你答yīng

我当你男朋友,这约会吃饭,总是必须的。”霍景纬极为认真。

黄蕊蕊指了自己的鼻子,自己答yīng

当他的女朋友了吗?

“你别一来就想着将我吓退,也许处处,你会发xiàn

,我是一个相当不错的男朋友,估计下一步,你就会考lǜ

我当你的男人。”

黄蕊蕊直翻白眼,天下居然有这么自信的男人?

该说他是自信过度,还是自恋过了头。

两人就这么半是挟持半是顺从的,绕过花坛,向着校门走去。

“你倒是松开我一点啊,这么拉着,象什么样。”黄蕊蕊提醒着他。

需yào

这么出去吃个饭,搞得象挟持人质似的?

“我这是在保护你。”霍景纬答。

“我需yào

你的保护?”黄蕊蕊再度伸手,指着自己的鼻子,质问他。她都当跆拳道教练的人,需yào

他来保护?

“你得承认我比你强吧?”他望向她,嘴角是几丝得yì

的笑容。

黄蕊蕊不说话,虽然他比她强,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但她决不开口承认。

这期间,校园里到处都是学生,看着一惯泼辣强势的黄蕊蕊,跟着一个高大英俊的男子,以如此亲密无间的姿势走着,众人都疑心见鬼。

黄蕊蕊,那可是全校闻名的小辣椒啊。居然如此顺从一个男人,而且这男人,高大威猛,又英俊逼人。

最后,众人一致承认,也只有这么高大威猛的男人,估计才能拿下这泼辣强势的黄蕊蕊。

这么强强的组合,男的英俊迷人,女的活泼靓丽,确实羡煞了全校无数男男女女。

而且,两人皆是目不斜视,仿佛全天下的人,都与她们没有关系。

霍景纬是一惯不多瞧这些人,而黄蕊蕊,纯粹是自欺欺人——我没看到校友,校友也没看到我,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要是我有这么帅的男友就好了。”

“哎呀,只盼他能多看我两眼,我就知足了。”

一干女子,七嘴八舌的花痴着。

黄蕊蕊被霍景纬拉上了车,一上车,她就嚷道:“霍景纬,以后不许跑我们学校来找我,我的脸,刚才险些都被你丢尽了。”

霍景纬的脸,黑得象锅,自己这么出不得色,很给她丢人么?

“你自己说,刚才那架式,是要来约我吃饭么?不清楚的人,还以为,是要来绑架我,或者找我单挑。”

“好吧,那我下次来找你,换个很温柔很浪漫的方式,这样行了吧?”霍景纬咬着牙,恶狠狠的问她。

黄蕊蕊鼓起了腮,难道真是自己表达问题的方式不对劲?明明是要他以后不要到学校来找她,怎么他是改口以后换种方式来找他?

“想吃什么?”霍景纬缓缓发动跑车。

“串串。”黄蕊蕊没好气的回答。

“串串?”这下,换作霍景纬疑惑。

“哎呀,就是那种竹签儿串着的,五角一串的那种。”黄蕊蕊解释。

霍景纬是满头瀑布的汗,请客吃饭,吃五角一串的串串?

他不理黄蕊蕊的建议,径直去寻了一家上档次的餐馆。既然要请客吃饭,诚心重yào

,气氛也重yào



只是,两人还没走得进餐厅,黄蕊蕊的电话,却是响了起来。

黄蕊蕊住脚,接电话,霍景纬跟着停了脚步,等着她的身边。

电话那端,明显是个男声,声音急促:“蕊蕊啊,告sù

你一个不好的消息,你奶奶的病又发作了,刚送医院急救……怕不行了。”

黄蕊蕊听得这话,一下就急了。她顾不得再说什么,收了电话,就顺着餐厅的台阶向下跑,跑到公路边,急急的伸手招出租。

“怎么了,蕊蕊?”霍景纬见势不对,追了两步。

黄蕊蕊不答话,仍是拼命的拦着出租车,她得赶去医院看她的奶奶。

她鼻子酸酸的,眼眶有些泛红,却是强行忍着,不肯让泪水流下。

这神情模样,分明是情急之下乱了阵脚。明明霍景纬的车就在旁边,却还在这儿傻呼呼的拦着出租车。

霍景纬伸手,拽了她的胳膊,将她拉上自己的车。“要上哪儿?我送你过去。”

“B市,医院。”黄蕊蕊哆嗦着唇,极为艰难的答了两句。

霍景纬没再说话,踩着油门,兰博基尼以一种凶猛之势,驰了出去。

B市离A市并不多远,不过两百多公里的路程。

霍景纬一边稳稳驾车,一边却是留意着黄蕊蕊。

那丫头,整个心思显然已经飞到了医院,她紧紧的捏着衣角,心中却是在不住的祈祷,但愿奶奶能抢救回来。

虽然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态,奶奶已快八十的高龄,真要去世,也是必然。

可黄蕊蕊仍是希望,奶奶能多活一些年头,自己要好好的挣钱,多挣一些钱,好好的尽孝。

只是,电话再度响起,却是连黄蕊蕊心中仅存的一点念头,也给她击得粉碎。

——蕊蕊啊,你奶奶已经过世了。

黄蕊蕊的泪,瞬间就夺眶而出。

世上再没有哪一个人,会如奶奶那般疼爱自己了。

这世上,最疼她的人去世了。

不会再有人轻抚着她的小脑袋,给她讲狼外婆的故事;

不会再有人,大冬天的,给她烧好热水替她洗脚;

不会再有人,将鸡蛋攒着,只为让她考试的时候,吃了鸡蛋能考好一些……

第四十六章 伤心的往事

霍景纬扭头看她,这般至情至性的黄蕊蕊,令他有些意wài



印象中,她一惯是娇傲要强,一副打不死的小强的模样,再怎么为难她,她都勇敢的面对,可此时,一通电话,却让她是泪如雨下。

霍景纬很想将她搂在怀中,替她抹去脸上的泪水,但最终,他忍住了。

他手搁在方向盘上,脚下却是将油门踩得死死的,以离弦之箭的模式,尽快的带着黄蕊蕊赶向B市。

奶奶的遗体,已经从医院拉回了家中,黄蕊蕊守在灵前,是哭得昏天暗地。

“好了,蕊蕊,人死不能复生,别太难过了。”大伯安慰着她。

邻居们自发的帮忙着,张罗着丧事,青纱白花,小屋也有了几份肃穆的味道。

霍景纬以黄蕊蕊学长的身份,跟着参加了这个丧礼。

那丫头,纯粹是没有了精气神,满脸悲凄。

令他奇怪的是,他并没有看着黄蕊蕊的父母,按说这种情况,她的父母怎么也会在。

在下葬的那天,终于是一个浑身酒气的中年男子,出现在灵堂。

“哎呀,黄从贵,你怎么现在才回来,还不快去给你妈多磕几个头。”

有人在指点他。

随即,黄蕊蕊的大伯站了出来:“你这个混帐东西,你妈死了,你纯粹没事一样,现在才回来。”

男子耸搭着头,却是没说话,去灵前磕了几个头,再上了一柱香。

至始至终,黄蕊蕊没抬起头,跟他说过一句话。

忙碌了两天,死者终于是入土为安。

这期间,霍景纬一改以往那强势气场,倒是极为温和体贴的,帮着黄蕊蕊处理一些事情,甚至在黄蕊蕊不吃不喝中,还是劝黄蕊蕊吃点东西。

众人皆心知肚明,这人是黄蕊蕊的男朋友无疑。

处理完后事,黄蕊蕊依旧要回学校上课,当霍景纬带她上车时,黄从贵,也就是黄蕊蕊的父亲,却是追了上来。

“怎么说,你也算是我女儿的男朋友了,看你这车,就知dào

很有钱,你总要给我这当老的一点见面礼吧。”

霍景纬愕神,黄蕊蕊却是又气又急,她冲着黄从贵叫嚷道:“你说什么呢,他只是我的朋友,送我回来而已。”

“什么朋友啊,骗人的吧,蕊蕊,别骗爸爸。”

“我没有你这样的爸爸。”黄蕊蕊惨白着脸:“奶奶死了,你是什么都不过问,你整日只知dào

酗酒打牌,现在,又有什么资格来说这样说那样。”

黄从贵的脸色,极不好kàn

:“你这吃里扒外的东西,我将你将这么大,你居然敢跟我顶嘴。”

“你养过我么?别忘了,当初你是要将我丢中河中淹死,是奶奶将我强行抱回家,是奶奶将我拉扯大……”说到这儿,黄蕊蕊掉转头去,不再看他一眼。

“嘿,你翅膀现在硬了是不是?信不信我打死你……”

“有本事,你倒是打我试试。从小妈妈被你打怕了,独自一人跑了……我就说过,我一定得学好武功,不会再让你喝醉了酒,就乱打人……”

黄从贵怒极反笑:“好好好,你这个死丫头,有本事,别再回来……”

“奶奶去世了,我也压根儿没想过回来……”

霍景纬沉不住气了,不管这个男人是怎么一个人,但他不想再度让黄蕊蕊跟他争吵。

似乎提起的,全是黄蕊蕊的伤心事。

他从后备箱中,拿出一个袋纸,里面有十万块钱的现金,这是以作不备之需的。

他从中,抽了几万块,隔着车窗,递给了黄从贵。

一见钱,黄从贵似乎一直没睁开过的醉眼,却是睁得大大的:“哎呀,果真有钱人,出手就是不一样……”

这嘴脸,委实有些可恶。但他吊着车窗的手,却是松开了。

霍景纬可是怎么也想不出,黄蕊蕊会有这么一个父亲。

他不说话,只是沉着脸儿,开动了汽车。

“你不该给他钱的,你真的不该给他钱。”黄蕊蕊坐在副座上,仍旧是一脸的悲切。

“没事,身外物。”霍景纬平静的说。

这些钱,对他来说,根本不值一提,给了黄从贵,令他不再跟黄蕊蕊起争执,这样对黄蕊蕊是再好不过。

“给他钱,他又是坐在赌桌上,不输得净光,他根本不会离开桌子,这一辈子,他的眼中,只有赌……”黄蕊蕊强忍着,将泪水压了回去。

霍景纬沉默着,黄蕊蕊跟黄从贵的争吵,虽然只有寥寥数语,他却是听得极为明白。

黄从贵,一惯贪酒好赌,输了钱,就打骂黄蕊蕊的母亲,以至于黄蕊蕊的妈妈,在黄蕊蕊很小的时候,就丢下她,独自一人离开了这个家。

甚至黄从贵在某个喝醉了酒的时候,要将黄蕊蕊丢在河中淹死,幸亏黄蕊蕊的奶奶赶得及时,才将黄蕊蕊给救了起来。

也难怪,黄蕊蕊会那么的怕水,无论如何都不肯去水边,她自小,心里有着阴影。

霍景纬再度扭头看她,她独自坐在旁边,头望向车外,什么也没再说。

但看着她那微微耸动的肩,微微颤抖的身体,他知dào

她在哭。

他将车停在路边,轻轻的,搬过她的头,她的脸上,早就泪流满面,眼中,是一种悲伤到绝望的苦。

刚才的争吵,将她幼年时,所受的一切苦难,悉数的勾了起来。

“别哭,蕊蕊。”他搂住了她,拉扯着胸前的领带,胡乱的给她抹着泪水。

她的泪,就如决堤般的,止也止不住。

他只得按着她的头,按在自己心窝处,他一遍又一遍的轻抚着她的头发,不住呢喃着:“蕊蕊,别哭,过去的事,已经过去,虽然你奶奶不在了,但我以后,会代替奶奶,好生照顾你。”

听着他提起奶奶,黄蕊蕊再度的痛哭失声。

她颤抖着肩,哭得几近晕厥。

她反伸着手,只是紧紧的抱着霍景纬,想寻求着支柱,想寻求安慰,想寻求一个可以容她栖风挡雨的地方。

就如幼年时,奶奶将她从河中捞出,那时的她,恐惧得身子僵硬,只是紧紧的吊住奶奶。

那是她唯一的希望,唯一的救命草。

现在,她在他的身上,同样的,寻求着温暖,寻求着庇护。

他的怀抱温暖,他的胳膊,粗壮有力,令她安心,她不会再被丢弃在河中,随波起伏,不会看着水花淹过自己的头顶,那种心底深处的恐惧,她不会再度体会。

窝在他的怀中,她不知dào

哭了多久,似乎要把这些年来所受的苦难所受的委屈悉数哭尽。

哭累了,她就这么抱着他,窝在他的怀中沉沉睡去。

霍景纬就这么静静的抱着她,看着她象一只小猫一样,卸下了所有的防备,那么轻松而信赖的窝在他的怀中。

平素的她,就如一只小狮子,骄傲,自尊,随时随地都挥动着她的利爪和利牙,用着一种强硬的态度,保护着自己。谁能料想得到,她的背后,居然有着这么苦难的童年,心灵深处,是那么的渴望,有人能给她温暖。

这柔弱无助的模样,令人怜惜。

霍景纬低头,轻吻着她的发际。

他发誓,他要好好的照顾她,决不会再让她想起过往中的任何不快,决不会让她再度痛哭失声。

黄蕊蕊醒过来时,天已经快要黑了,自己依旧是躺在霍景纬的怀中。

似乎怕她冷着,车中,似乎开了空调。

没料得,自己刚才哭得那么厉害,没料得,自己居然又一次在他的怀中睡去。

黄蕊蕊挣扎了一下,直起身子。

“醒了?”霍景纬问她。

她胡乱的点头,将头望向窗外,避开霍景纬的视线,也转移着刚才那点微秒而尴尬。

“天快黑了,我们回A市吧。”她说。

霍景纬点头。

车稳稳的停在了A大的校门。

“我送你进去。”

“不用。”黄蕊蕊本能的就拒绝。

可似乎,又感觉如此对霍景纬太过份,她换了一下措辞:“太晚了,我不想同学们非议。”

霍景纬表示理解。他再度叮嘱她道:“好好休息,不要再胡思乱想,有事打电话给我。”

黄蕊蕊点头,下车,突然,她又想起什么,打开了车门:“霍景纬,这手镯还给你。”她说着,将手镯从手腕上取了下来。

“为什么?不喜欢?”霍景纬意wài



“这东西太贵重了,刚才你给了我爸爸那么多钱,我都还得打好久的工,才能还你,这个,我更是绝对不能收。”

从悲伤中缓过来的黄蕊蕊,又如以往一样,开始用着她自己的方式,要跟霍景纬划清界限。

“我没打算要你还钱。”霍景纬看着她,满脸的哀怜。

“钱肯定要慢慢打工来还你,而且,这手镯,我绝对不会收。”黄蕊蕊仍旧是坚持。

她的坚持,惹得他有些不快。

他宁愿她象只无助的小猫,没有了去处,只能在他这儿寻求温暖和帮zhù

,也不愿意看着她,现在娇傲强硬得如一只小狮子,张牙舞爪。

对,她就是一只小狮子,一只用着玻璃和水晶做的狮子,明明是脆弱得轻轻一推就会碎,却偏要做出一种张牙舞爪的姿势,防卫着。

而且,是只令人又爱又恨的小母狮。

第四十七章 父子间的晚餐

“好了,蕊蕊,你要是坚持不肯收,你随便处理好了,反正,我送出去的东西,还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可是黄蕊蕊,已经将手镯从手腕处取下,丢在了车座上。

这是强行还给他啊。

霍景纬一把抓了手镯,推开车门,追了过来。

小跑几步后,他追上了她,一伸手,再度将她拽到自己的面前。

“戴着。”他的口气,又是无比的冷硬起来。

他抓了她的手,拿着手镯,又要往她的手腕上戴。

她挣扎着,企图曲着手腕。

“别惹我发火。”他的语气,越发的冷硬。

强行的,他再度将手镯套在了她的手腕上。

这么一折腾,她的手腕,已经勒出了几道红印。

他伸手,替她揉了揉,心中又是叹息,乖乖的戴在手上有什么不好,偏要这种方式,让他强来,手都勒红了,想来很痛吧。

已经有过路的同学,向这边投来奇怪的眼神,黄蕊蕊不想再度令人注目,只得接受了这个事实。

她不再坚持,只得轻推开霍景纬:“好了,你也该回去了,这几天,你都没回家。”

她转身,进了校门,向着自己的宿舍走去,不用回头,她也知dào

霍景纬注视着她的背影。

这几天,他能一直陪在她的身边,她有轻微的感动。

特别是她在他的怀中痛哭,虽然现在想来有些丢脸,但他却是毫不嫌弃,给了她力量给了她温暖。

这是继奶奶之后,第二个给她温暖的人。

霍景纬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校园的林阴道中,他才返身,重新启动兰博基尼,驱车回了龙山大道十八号别墅。

这两天,陪着黄蕊蕊,他都没有好好休息。

在浴缸中,舒舒服服的泡了一个热水澡,将满身的疲惫洗去,吴妈却在外面敲了门:“少爷,刚才老爷已经来了好几通电话,要你回去一趟。”

霍景纬扶着浴缸,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他这才想起,又到了一周回家吃一次饭的时候。

早前只顾着黄蕊蕊去了,根本就忘记了这一回事。

懒懒的起身,抹净了水渍,他才拿了一条浴巾,紧裹在腰间,离开了浴室。已经有佣人,将他的衣服打理好,送了进来。

匆匆的换上,他去了南山霍宅。这吃饭,象征意义,更大于实jì

意义。

夜色中的南山霍宅,依旧是璀璨而不真实的。

“少爷回来了?”佣人们带着讨好的微笑,在前面依次为他开了门。

霍景纬沉着的步了进去。

客厅中,只有霍闻声和他的私人护理赵心洁在,没有一丝家庭聚餐的味道。

“他们呢?”霍景纬轻问了一句。

“我已经打发他们,今天不必过来了。”霍闻声说,却是示意,赵心法退下。

赵心洁依言退下去了。

霍景纬暗自提高了几份戒备,家庭聚餐,却打发那些人不来,单单无数个电话催他来,想来事情有几份蹊跷。

果不然,霍闻声直奔主题:“这几天,你上哪儿去了?”

“没去哪儿。”霍景纬平静的回答。

“没去哪儿?”霍闻声微微有了怒气:“董事会的张老,已经打电话来跟我投诉了,你身边集团的新任总裁,居然不过问集团的业绩,甚至几天不在公司露面,这成什么体统。”

霍景纬没说话。

这三天,他确实没在公司露面,别人真要到霍闻声面前来打小报gào

,也正常。

“嗯,临时有点事,去了B市。”霍景纬答得随意。

“临时有事,去B市?”霍闻声怒意更盛:“什么事,比公司的事更大,可以三天三夜不过问公司的情况。”

这责问,让霍景纬也有些不悦:“你究竟是关心我的事,还是关心你的公司?如果你在乎你的公司在乎你的集团,很好,既然现在你有力qì

责备我了,想来也有精力继xù

经营你的商业帝国,这位置,我还给你。”

没料得霍景纬说出这么一句话,霍闻声气得险起暴跳:“你什么意思?这是在要挟我?”

“没有,我只是想说,既然你如此的不放心,那我辞去这职务就是。”

“你……你别以为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必须得将家业传给你……”霍闻声纯粹是怒不可遏。

霍景纬只是轻掉了头,望向大厅中的那牌匾额,上面有着书法大家的墨宝:“颐养天年”。

他倒宁愿,霍闻声不仅仅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那他,就不用承担这么高的期望。

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似乎都要按他设定的模式来。

霍闻声的视线,跟着移了过来,停在了匾额上那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上。

这是前一阵中风瘫痪后,专程为他书写在此,意思是时刻提醒着他,要修身养性,不可随便动怒。

看着这几个字,霍闻声只得强行的控zhì

着脾气。

呼气,吸气,呼气,吸气,再呼气,再吸气……

几个深呼吸后,霍闻声强行将要发的怒气,给好好的控zhì

了。

看来赵心洁教的这个方法不错啊,又将才要暴发的怒火,给压住了。

明儿得买点礼物送她。

霍闻声对赵心洁的疼爱,又是加深了一层。

控zhì

了情绪后,霍闻声换了话题:“吃过饭了么?一起吃饭吧。”

父子俩坐在了餐桌边,没要任何人在旁边打扰。

“不是我不放心将家业交给你打理,你也知dào

,你才从国外回来,这些董事会的元老些,当然是想借机挑你一些借口……”

席间,霍闻声再度提起了这个问题。

“我明白。”霍景纬点头。

“嗯,你能明白就好。”霍闻声这才微微有了一丝笑意。

“对了,张老的孙女下周满二十岁,要举办一个舞会,已经送了名片过来,到时候,你去一趟。要是合适……”

后面的话,霍闻声没有再说。

张老一心想跟霍家联姻,这是不争的事实。

“我会派秘书送份生日礼物过去。”霍景纬不露声色。这是直接就拒绝了霍闻声的提议。

霍闻声微微叹息了一声,虽然张老这边,并非他理想中的姻亲,可霍景纬的态度,也太过漫不经心。

父子俩,各自怀着心情,席间的气氛,有些沉闷。

草草的吃过饭后,霍景纬是一刻也不想在这南山霍宅多呆,找个借口告辞后,他驱车回自己的别墅。

似乎才吃了饭,可却依旧是感觉,什么都没吃。他有些饥肠辘辘的感觉,吩咐吴妈给他弄点夜宵。

此时,吴妈只能简单的给他弄了一碗阳春面。

看着面条,他却是拨打了一个电话给黄蕊蕊。

“睡了?”他轻声问。

“还没。”黄蕊蕊被这突来的电话,给吓了一跳。这个时候,霍景纬还打电话给她做什么。

“在做什么?”

“哦,陪同学做练习题。”黄蕊蕊看着已经上床准bèi

就寝的同学,胡乱的撒着谎。

撒完后,她就有些鄙视自己,好好的,撒什么谎。

直接说我睡觉了,又有什么关系。

电话那端,霍景纬却是轻轻叹了句:“我饿了。”

黄蕊蕊拿着话筒,想这么给他敲过去。

他饿了,哪家酒楼不由他得去啊,便算是不出门,也可以吩咐佣人给他煮啊,打电话来给她说什么。

后面,霍景纬又是幽幽的接了一句:“吴妈给我煮了面条,我却是怀念那时你给我煮的番茄鸡蛋面。”

黄蕊蕊怔在那儿。

隔着电话,两人一时无语,只能听见话筒中,传来的彼此的呼吸声。

“好了,你快吃吧,省得一会儿面条泡软了不好吃。”黄蕊蕊最先回神过来,提醒着他。

“嗯,马上就准bèi

吃,你准bèi

做什么?”

“打算睡觉了。”黄蕊蕊轻声说。

随即,她补充了一句:“你吃了也早点休息……”

“好。你先睡吧,好好休息。”霍景纬应了一句,却是先挂了电话。

现在的黄蕊蕊,要多休息才对。

才从丧失亲人的阵痛中挺过来,她要多多休息,要时间来缓冲。

他能体量她的苦楚,这样的痛苦,他经lì

过。

黄蕊蕊拿着电话发神,本来还有一句话,她想跟他说一声谢谢,谢谢他这几天一直照料着他,可是,没料得他这么快就挂了电话。

她放下电话,好吧,人家也不稀罕她的这一声谢谢。

黄蕊蕊仍旧是每天上课下课。

奶奶的去世,让她有些创痛。

但她仍旧是记得奶奶的话:“闺女,你得好好的,天下没有事情,能压得垮你。”

她得好好的,如以往一样开开心心的,省得奶奶在天国也不安宁。

“黄蕊蕊,又是你的玫瑰花。”黄颖儿叫着,却是将玫瑰花递到了她的面前。

这阵子,总是有人给黄蕊蕊送花,有时候是百合,有时候是康乃馨,现在,纯粹是换成了玫瑰花。

只是,并没有写明是谁送的,这让大家,都对这神mì

的送花人,有了几丝猜测。

“蕊蕊,快坦白,这是不是川少送你的?”何小莉拿过花,开始逼问黄蕊蕊。

“不知dào

。”黄蕊蕊一问三不知。

黄颖儿跟何小莉一起递了个眼色:“黄蕊蕊,你是主动的坦白从宽呢,还是准bèi

我们恶刑拷打后,再招?”

“我真的不知。”黄蕊蕊大叫委屈。

第四十八章 浪漫的告白

何小莉自然是不信的,当初不是说,川少跟苏歌琳打得那么火热,结果关键的时候,他却是帮向黄蕊蕊,这当然令人怀疑,这是川少送给黄蕊蕊的。

黄蕊蕊却是隐隐的猜到,应该是霍景纬送的。

猜到这儿,她的脸,却是有些红了。

自己这是怎么了,居然想这花是霍景纬送的。

难道自己希望霍景纬来追求自己?

好吧,她承认,奶奶去世,霍景纬在她的身边,她对他的印象,极有改观。

“嗯,因为奶奶去世,我需yào

借个肩膀哭诉。”黄蕊蕊对自己的心思,作了评价。

确实霍景纬的肩膀,挺结实,是个哭诉的好地方。

似乎,他的怀抱,更结实吧……

黄蕊蕊的脸,越发的脸红。

“瞧,蕊蕊居然红了脸……”黄颖儿大声的嚷了起来。

“什么红了脸,是这玫瑰花反衬的……”黄蕊蕊夺过玫瑰,便想逃。

“看吧,看吧,我说是川少说的,这下说中了,她还逃避……”何小莉更是自以为是。

几人笑闹着,却是没留意,苏歌琳刚巧从窗外走过,听得川少两字,她的脸色,黑得象锅底,纵算是化着漂亮的彩妆,也是掩饰不了。

这一天,按常规,又该有鲜花送到学校来,可已经过了时刻,却还是没有花,黄蕊蕊心中,隐隐有些失落。

她竟渴望起鲜花了。

中午下课后,她的电话铃声,却是很合时宜的响起。

“出来吃饭。”电话中,霍景纬直接了当的说。

这话,太过直接了当,就如同断定,她会出去一样。

“不。”黄蕊蕊纯粹是一种作对的心理。

什么啊,这么一阵没见人,电话也没一个。

现在突然电话来了,居然以这么一种命令的口气对她说话,黄蕊蕊肯定不会乖乖的听从。

“出来。”霍景纬再次强调了一下语气,更是一种令人无法反驳的强势。

“才不。”黄蕊蕊反抗:“我晚点还得去图书室借资料。”

“不想我跑你学校来找你,你就给我乖乖的出校门来。”霍景纬的语气,强硬中带着几份威胁的味道。

她说过,不喜欢他跑学校去找她,他就约她出来。

黄蕊蕊听着这话,有些傻眼。

霍景纬跑学校来找她,她相信,他是说得出做得到的。

她只得往校门外走,心中却是不住的提醒自己,并不是自己想见他啊,是他威胁自己的。

校门外,无数的校友,围着一辆跑车,又是议论纷纷。

那是一辆宝蓝色的敞篷跑车,跑车的后座上,堆满了蓝色玫瑰花。

这花,黄蕊蕊倒是认得,叫蓝色妖姬,情人节的时候,也见过无数的男同学,送给女同学。

据说,价格不菲,一般这些同学,都是送个几朵,十几朵。

这么大一车,黄蕊蕊不曾见过,就这么粗略的瞧一下,估计有几百朵。

可是,那些男同学的话题,根本不在这蓝色妖姬上,这花再贵,也抵不上这跑车的一个轮胎贵。

那辆跑车,可是布加迪威龙,而且是限量版的,据闻售价,都是几千上亿的价。

“布加迪威龙呢……”

“是啊,我也只是在世界名车欣赏上,看见过这车……”

“据说,全球这款车,只限量生产十辆,居然开到我们校门来……”

“哎哟,要是我能开上一圈,那不是拉风死了……”

一干男同学指着车评头论足,空气中,都能嗅到那羡慕妒忌流口水的声音。

更何况,车头前面,还靠着一位男子,身材高大挺拨,眉眼俊郎得令人眼红,一套黑色的手工定制西服,更让他整个人显得沉稳内敛。

“请让让。”霍景纬一眼就瞧见了黄蕊蕊,他拍开了围观的人,拉着黄蕊蕊挤进了人群,站在车前:“喜欢不?”

黄蕊蕊发神——什么喜欢不?

她一惯只知dào

,霍景纬的座驾,只是一辆黑色的兰博基尼。完全没意识到,这车,也是霍景纬的。

“黄蕊蕊——”围观的同学,已经有人认出了她。

“我们系的小辣椒,黄蕊蕊呢。”又是一干人大叫。

黄蕊蕊再也没法作出没瞧见众人的模样,她只得讪笑着,不住的向着众人点头哈腰。

心中却是把霍景纬又是埋怨了个够,把她带到这车前来干什么,让她成为众人的焦点,看着她评头论足么?

霍景纬瞧着她讪讪笑着的尴尬神情,微微一笑,弯腰从车后座捧起一束蓝色娇姬,递到了黄蕊蕊的面前。

“做我女朋友,好不?”他笑着,轻声问。声音不大,但面前的几人,都足够听得见。

黄蕊蕊瞪着眼看着他,这算什么?

霍景纬以为她没听清,声音再度提高了几度:“黄蕊蕊,做我的女朋友。”

这一下,周围围观的男生女生,悉数都听见了。

“哦——”众人皆是夸张的大叫。

甚至不少好事者,不住叫嚷:“答yīng

他,快答yīng

他。”

其中,不乏妒忌的声音,但更多数,是羡慕。

羡慕男人如此的英俊魁梧,羡慕女人如此的活泼明媚,羡慕男人如此的腰缠万贯,也羡慕男人如此的高调示爱。

黄蕊蕊被众人的一干吼叫,吼蒙了头。

“答yīng

他,答yīng

他。”围观的校友们,仍是拍掌叫好。

她看着面前大把的蓝色妖姬,再度抬头望了霍景纬一眼,他嘴角含笑,目光赤热的看着她,等着她的回复。

“前阵子的花,也是你送的?”她迟疑着,追问前阵子的不解。

霍景纬点了点头。

黄蕊蕊轻舒了一口气,果真当初的猜想,是正确的,果真所有的花,是他送的。

“答yīng

当我女朋友,好吗?”他再次轻声问她:“以后都由我来照顾你。”

“我先说……我这人有洁癖……”她想再度申明,她对感情的态度。

她对感情,一惯是认真执着,不爱就是不爱,一旦要爱,她是轰轰烈烈毫无保留,她决不允许自己身边出现渣男,决不允许有什么劈腿的事。

如果有这种事,她会毫不犹豫,手起刀落,直接了当的解决渣男跟小三。

“我知dào

,有是有什么事,我让你千刀万剐。”霍景纬明白她想说什么,直接就替她将后面的话说完。

都能义愤填膺帮同学痛打小三的人,当然对待自己的爱情,不会有丝毫的手软。

黄蕊蕊鼓了嘴,没有再说。该她说的台词,他给抢着说了,她还能说什么?

“答yīng

我了?”他再度俯身,轻拥着她的腰,温柔问她。

“答yīng

他,答yīng

他……”围观的校友仍是不断起哄。

从校内步出来的卢鸿扬,也跟着挤进这群围观起哄的人中。

看清了面前的状况,他脸上,带着妒忌的笑意,低着头,却是挤出了人群。

果真自己出手太慢,要是当初,在迎接新生的时候,就对这新来的小学妹表白,哪会有今日的事。

黄蕊蕊终于是羞涩的点了点头。

“啪啪啪”四周,报以一阵热烈的掌声,伴随掌声的,是霍景纬的吻。

他那性感而温暖的唇,轻轻的,印在了她的唇上。

她一惊,正要挣扎,他已经离了她的唇,这一记,直如蜻蜓点水。

“我们去吃饭。”他嘴角含笑,极少见极少见的温存。

他拉开车门,让她坐了进去,然后,在一群校友的目送中,缓缓开动跑车,离开了校园。

黄蕊蕊仍是在眩晕中,有些回不过神。直到两人坐在餐厅中,她仍在回想刚才的情况。

耳边,似乎仍是众人起哄的声音“答yīng

他答yīng

他”。

好象自己就听从这些人的声音,答yīng

了他。

“喜欢吃什么?”霍景纬将菜谱递给了她。

见她一脸傻笑,仍在刚才的激动中,他也不急于点菜了。他双手交叉,支在下巴处,就这么含笑看着黄蕊蕊。

黄蕊蕊确实很漂亮,只是她的漂亮,不是那种娇艳的妩媚型。她就象向日葵一样,灿烂阳光,带着不屈不挠特有的个性。

他在家,专程研究了一下黄蕊蕊的星座,她就是一个典型的狮子座女生,自尊心极强,似乎面子,对她更为重yào



什么都可以没有,但面子,一定得有。所以,他就给了她这么隆重的表白。

也果真,换得了她的点头承认。

黄蕊蕊在傻笑中,终于是回过神来,见得霍景纬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自己,羞赧的再度低下头去。

纠缠来纠缠去,居然答yīng

做了他的女朋友,似乎以往的事,也就没有必要那么在意了。

看着一惯泼辣任性的女人,在自己面前这么羞赧的一幅小女儿神情,这可比拿下几亿的项目,更让霍景纬有成就。

在点过餐后,他只是伸手,握住了黄蕊蕊的手。她的手,纤长细腻,握中掌中,极为柔软。

“为什么,要我当你的女朋友?”在吃过饭后,她低声问他。

她可是想不明白,他这样的男子,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非要扭着她这个小辣椒。

“眼缘。”他浅笑:“就是这么一眼看到,就感觉是了。”

确实是,在他第一眼看到,他就感觉是了。

这解释,不算很好的解释,偏又是极符浪漫主义的解释。

自古以来的佳人才子,哪个不是一见钟情。

第四十九章 我们跟你绝交

这一餐饭,两人足足吃了两个小时。这算是两人认识以来,吃得最为浓情蜜意的一餐饭。

虽然并没有过多的交谈和言语,但那十指紧扣,却是敌过了所有的言语。

黄蕊蕊甚至,吃得极为斯文的斯文,有着几份小女人的娇羞,也有着几份淑女的矜持。

这可跟以往不一样哦,黄蕊蕊提醒着自己。

要温柔要淑女。

她不住的提醒着自己。

以往只是跟霍景纬掐架,怎么恶心他怎么来,可现在,两人确定恋爱关系,她当然得收敛自己以往泼辣野蛮任性的一面。

只是,这么淑女矜持的模样,委实太难受了。

她的身子,不由慢慢开始扭动,两脚也在互相蹭动。

霍景纬笑。

然后,他轻笑了起来:“蕊蕊,你平时是什么样,就保持什么样,不用这么刻意的装温柔。”

这话令黄蕊蕊有些恼——哪只眼睛看见我在装温柔了?

明明是自己一惯很淑女很温柔好不?

他只是拉着她的手,亲吻了一下她的五根手指,亲亲的,极其温柔:“别这么不自在,我们又不是第一天见面认识,大家都这么熟悉了。”

这么熟悉,却是令黄蕊蕊更是娇羞无措了。

直到下午的课快开始,黄蕊蕊才甜蜜云端中,跌回现实:“哎呀,我下午的课得开始了……”

霍景纬当然不可能阻止她去上课,他开着车,送她到了校门,两人才是再度的告别。

黄蕊蕊上课,就有些走神,有些心不在焉。

她自己没有意识到,自己上课的时候,嘴角一直噙着笑意,好几次,都险些失笑,令周围的同学都给她投来询问的目光。

好吧,恋爱的感觉太美妙了,黄蕊蕊确信,自己是沉浸在爱河中。

一下课,何小莉、李玉兰等人围了过来,一下就将黄蕊蕊包围在课桌中。

“黄蕊蕊,坦白交待,那个男人是谁?”李玉兰这么喝问一句。

“什么哪个男人啊?不明白你们说的什么。”黄蕊蕊誓死抵赖。

“别在这儿不承认了,中午的时候,虽然我不在场,也听别人说了,有个高大帅气的男人,开了一辆极拉风的跑车,来向你高调示爱,有不有这回事?”李玉兰追问。

“没有。”黄蕊蕊不认帐。

“还说没有?瞧你一脸傻笑的样,你当我们都是傻的?”黄颖儿说着,却是冲另外几人递了眼色。

“行啊,既然黄蕊蕊不说,那我们全部呵她痒痒。”何小莉明白了这个眼神。

另有好事之人,已经跳了过来:“黄蕊蕊不说,我替她说了吧。今天中午,学校外面,来了一个典型的高富帅,真的是高富帅哦,据我的估计,差不多有一米九的个头,整个脸帅得掉渣,真的有些人神共愤了。关键还有钱,开的是布加迪威龙跑车,关键中的关键,他是捧着大束的蓝色妖姬,深情款款的对黄蕊蕊说,做他的女朋友好不好,以后她由他照顾……你们说,这场面劲爆不。”

“哇——”众人都听得有些目瞪口呆,犹如听天方夜谭。

甚至有些暗暗的后悔,这么劲爆的场面,怎么她们没有碰上。

“这么说,蕊蕊,这阵子给你送花的男人,不是川少,是这个男人了?”李玉兰仍在傻呼呼的追问。

黄蕊蕊只得点头。不就是送了花么,值得这么紧追不放?

“不行,黄蕊蕊,作为你的闺密,我们有责任告sù

你,你必须要约你的高富帅出来,让我们看看,真zhèng

的高富帅是什么样。还有,要你的高富帅请我们吃饭,否则……嘿嘿……嘿嘿……”李玉兰话说了一句,没再往下说。

只是这嘿嘿……背后的威胁意思,却是令人遐想。

这可比直接说出要怎么怎么的,威胁效果强多了。

果真,黄蕊蕊就担心的问了出来:“否则你们要怎么?”

“不怎么,一句话,你要是不带你的高富帅出来让我们开开眼界,再请我们大吃大喝一顿,我们决不跟做朋友。”李玉兰说了决定。

“对,蕊蕊,以往我交的男朋友,都带来你们把了关的,一样请你们吃饭唱歌。”黄颖儿补充。

黄蕊蕊只是瞪着她们,这群闺密真不是人啊,为了吃喝一顿,这么急着将她往外送。

“黄蕊蕊,选择吧,是跟我们绝交呢,还是带你的高富帅出来我们瞧瞧?”李玉兰斜睨着她。

黄蕊蕊选择了投降。

好吧,这些闺密加损友,果真是无dí

,为了一顿饭,都可以跟她绝交。

“那个,等我空了跟他说说,看什么时候合适,再一起吃饭唱歌?”黄蕊蕊小心的看着几人的脸色。

“我们也要吃饭唱歌。”起哄的,却是班上别的同学:“见者有份,你的高富帅,不在乎多请我们吃顿饭。”

黄蕊蕊傻眼了,这是赤果果的集体敲诈。

“你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啊?”李玉兰已经得yì

洋洋的问了出来。

“同意。”黄蕊蕊摇了小白旗。

她心中却在思忖,前脚才跟霍景纬确定了恋爱关系,这后脚就要霍景纬来请全班同学大吃大喝一顿,是不是自己也有几份敲诈勒索的嫌疑?

不给她犹豫的机会,李玉兰已经将手机塞在了她的手上:“打电话吧,告sù

你的高富帅,请我们吃饭。”

黄蕊蕊只得硬着头皮,拨打了电话给霍景纬。

只是霍景纬正在公司开会,没有接电话。

黄蕊蕊望向了大家:“不是我不打,是他不接。”

“蕊蕊。”黄颖儿最先叫了起来:“你这找的什么男人啊,居然不接电话。”

黄蕊蕊当然不可能去解释,霍景纬是远景集团的老总,整天事情繁多。

好在,没过两小时,霍景纬却是打了电话过来。

“刚才你打电话给我的?”他坐在办公室中,拿着话筒低声轻问。声音温柔低缓,说不出的缱绻诱惑。

“没……哦,打了。”黄蕊蕊有些慌乱。

“想我了?”他的嘴角,微微上扬,抿了一道好kàn

的弧性,性感而诱人。

黄蕊蕊可是没好意思,说出我想你这话。这话怎么能随便说啊,让人一听就极其随便。

她捏着话筒,李玉兰却是甩了一个眼神过来。

收到李玉兰的眼神,黄蕊蕊才是想起正事:“是这样,我的朋友些,要你请她们吃饭唱歌……”

说这话时,黄蕊蕊感觉是丢脸极了。

电话那端,霍景纬长久没有做声,他向着进来的陈渝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示意她别大声说话。

黄蕊蕊越发的不安,这算什么。

半响,霍景纬才轻应了一句:“好。”

“要是你不方便,那就算了……”黄蕊蕊低声说。

“方便,怎么不方便,等我安排一下,看看什么时候有空,一起吃顿饭便是。”

霍景纬答得温柔而随和,随手在文件上签字。

陈渝站在面前,有一种看错了人的感觉。

这是平素在公司冷言寡语、雷厉风行的霍总?

“真的么?”黄蕊蕊确认。

“怎么不是真的,既然是你的同学,请她们吃顿饭,当然是应该的,我还指望她们在你面前多多替我美言呢。”

霍景纬的声音,低沉醇厚,如阵年的佳酿,不知不觉,都令人沉醉。

他真的很宠她很在乎她呢。

黄蕊蕊收了电话。

“同意了么?”李玉兰偏头,问她。

黄蕊蕊点了点头。

“哦——黄蕊蕊的男朋友答yīng

请客了,请全班哦……”

“蕊蕊万岁……爱情万岁……”

众人皆是欢呼了起来。

这阵势,黄蕊蕊头大,就为了一顿饭,这些人,是多么迫不及待的将她往外推。

苏歌琳从外路过,见着满教室的欢呼雀跃,看着众人高呼着黄蕊蕊,一惯看上去有些甜美的长相,便有些阴沉。

一个黄蕊蕊,值得这么众星拱月么?

她打心底有些瞧不起黄蕊蕊,在她心中,黄蕊蕊家世不好,出身不好,交朋友,怎么也不会交黄蕊蕊这样的。

怎么也得交往那些对她的前途命运有帮zhù

的朋友。

“苏歌琳,黄蕊蕊的男朋友,要请客吃饭,请我们全班,你要来吗?”已经有好事的同学,拉住了苏歌琳。

“没空。”苏歌琳冰冷冷的回了一句。

中午霍景纬那么高调的在校门口示爱,虽然苏歌琳当时不在场,可那场面,经过无数的同学渲染,她也是有所耳闻。

为此,她是恨得牙痒痒。

凭什么,前脚川少才走,后脚,就有这么一个男子,来跟黄蕊蕊高调示爱?

听着众人渲染的口气,这男子,不管钱财相貌地位,比川少有过之而无不及。

恨恨的,她跺了跺脚下的九寸高跟鞋,扭着腰肢走开。

一下楼,她就拨打了电话给李文川。

“川少……”她娇娇柔柔的叫了一声。

李文川正在牌桌上,跟着同样的几位富二代少爷赌牌。

今日手风挺顺,一场下来,几百万,轻轻松松的入了帐。

直到电话响了五六遍,他才颇为不悦的接听了电话。

“哪位?”他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这阵子,打牌一直输,终于碰着手风顺了一点,可这电话,明显是扰了他的兴头。

“是我啊,川少,苏歌琳啊,小琳琳……”苏歌琳再度报了一次自己的名字。

“哦,小琳琳。”这么一说,李文川倒是想起了。

第五十章 今晚你可真漂亮

前阵子,他回母校去找导师,倒是跟这苏歌琳一拍就合,此女看着清纯甜美,床上功夫,却是异常的火爆有戏,连李文川这种连流花丛惯了的情场老手,都有些惊讶。

她将他伺候得如此的爽,他也没亏待她,要衣服、要香水、要皮包、要首饰……他是样样都满足了她。

人生在世,不就图个你情我愿么。

两人倒是恩爱缠绵了一段时间,只是后来因为手镯的事,李文川有些厌烦,才故yì

冷落了她。

“川少,不知dào

今晚你有不有空?”苏歌琳媚着嗓子问。

李文川看着手上的那一把好牌,却是想也不想:“没空。”

“哎呀,川少,人家是认真的,有重yào

的事跟你说。”苏歌琳特意加重了“重yào

的事”这几个字。

她轻轻剔着指甲,指甲上才做的花纹妖艳夺目。李文川这阵子故yì

躲着她,她是知dào

的。全怪那个黄蕊蕊。

苏歌琳心中,再度把黄蕊蕊骂了一遍。故yì

装作三贞九烈的模样,不是一样的跟这些富家少爷勾三搭四的。

果真,李文川被这“重yào

的事”给提了几份兴致:“到底是什么事?”

“哎呀,川少,电话中说着不方便,不如晚上,我们见面的时候,再慢慢说?”苏歌琳的声音无限的娇媚。

这让李文川不由想起她缠着自己脖子媚眼如丝的模样。

他好kàn

的桃花眼微微眯了,嘴边带着几丝痞笑:“行啊。”

周围的几个公子哥,都敲了桌子:“川少,情场得yì

,当心赌场失意。”

李文川视线移回牌桌,匆匆对着电话应了一句:“好,晚点空了我打电话你。”

他挂了电话,全神贯注的,拿着自己手上的牌,继xù

注视着桌面。

得到了李文川的答复,苏歌琳轻哼了一声。

她坚信,再度约了李文川,李文川一定逃不出她的温柔陷阱。

他是她目前遇上的最好的男人,有钱有闲,模样又好,对女人又是一惯的温柔。

苏歌琳淋浴了一番,打理了一个波浪的棕色长发,这样让她甜美清纯的长相下,又多了几份女人的妩媚风情。

只是挑选衣服时,她有些犯难,究竟穿什么好呢。

长裙不错,窈窕淑女,可这裙子又太长了,不能极好的显示她的长腿。

短裙也好,火辣风情,可这领口,却是略为保守了一点,她傲人的事业线,完全失了优势。

对着满箱子的衣服,她恨恨的发着气,凭什么,她的衣箱中,永远没有她理想的款式。

同宿舍的室友,看着她:“苏歌琳,你打扮得这么漂亮,要做什么去?”

苏歌琳没理她,这些土包子,她是看着就来气。

她急切的需yào

,找个富二代,哪怕是包养,她也不在乎。

她需yào

漂亮的裙子,需yào

奢侈的首饰,需yào

豪华的房子。

至于包养,她不在乎,她相信,凭她的容貌和手腕,要不了多久,她一样的会被扶正。

人生赢家,非她莫属。

苏歌琳晚饭没吃。看着同学们三三俩俩约着去食堂吃饭,她不屑的撇嘴。

保持着最好的仪容,她要等着李文川打电话来,跟他共进烛光晚餐。

等到晚上八点,李文川依旧是没来电话。

室友已经有些小声议论她:“苏歌琳没吃晚饭呢。”

“管她呢,也许想减肥……”

“可她并不肥啊,身材这么苗条……”

“那人家是控zhì

好不?美女的世界,不是我们这群吃货能懂的……”

苏歌琳装作没听见这些议论。她打定主意,一定得在外面租套小公寓,不用再和这些土包子们挤在一块儿。

晚上十点,苏歌琳早就饥肠辘辘,她控zhì

不住,都想再度打电话给李文川,提醒一下他,别忘记了晚上有约的事。

李文川从牌桌上下来,今天手风顺得不得了,不光将他以往输的全捞了回来,甚至还赢了几百万。

“川少,请客。”赌场中的那些姑娘们,娇滴滴的起哄着。

请客对李文川来说,是件极随意的事。

于是,一群人又在酒吧喝得微薰,他才驱车回家。

路过A大时,他突然想起了,今天苏歌琳打电话给他,说有重yào

的事情告sù

他。他都险些忘了这事。

校门的门卫,都跟他是极为熟络。他从车窗中,递过去了两百块钱的小费,门卫就开了校门,让他驱车直入。

看着手中的电话震动,苏歌琳差点惊跳起来,她都等了这么久。看看时间,都快半夜十二点了。

“小琳琳……”李文川在电话中轻声调笑了一句。

“川少……你在哪儿?”苏歌琳压低了声音问。

“在你们学校操场上。”李文川坐在车上,答了一句。

苏歌琳急急忙忙向外赶,走到门后,仍是有些不放心,再度看了一眼背后的镜子,镜中的人儿,甜美中带有几份妩媚,确实令人动心。

苏歌琳这才自信满满的下楼,给了宿舍阿姨两包小零食后,阿姨让她出了门。

夜色下,李文川那辆骚包的红色法拉利,正停在操场中央。

而李文川,却是一身白色的西服,微微带了些酒意,靠在车头,环抱着臂,颇为不羁的望着校园。

“川少……”苏歌琳浅笑盈盈,婀娜多姿的步到李文川的面前。

闻着他身上微微的酒气,不用说,他也是在哪儿寻欢作乐了来。

苏歌琳心中有些不满,却还是极力的控zhì

了,脸上,仍旧是那甜美的笑容。

“嗯,今晚真漂亮。”李文川恭维着。作为一个情场浪子,恭维女人,是他每天必做的事。

大部分的富二代,都是一副老子有钱、你们这些女人就得讨好我的模样。

但李文川不,他是极擅于讨好美女的。

有钱又闲,出手又大方,而且懂得做小伏低,迁就讨好女人,这样的富二代,确实少见。

跟他的女人,最初都是为了钱,可到最终,却都是无可避免的爱上了他的人。

“川少真会开玩笑,围在川少身边的女人,哪一个不是天姿国色,我这等庸脂俗粉,哪入得了川少的眼。”苏歌琳小小的自谦了一下。

“若小琳琳就是庸脂俗粉,怕是天下再没有美人。”李文川依旧是带着恭维的口气调笑着。

笑声一过,他就直接切入了正题:“你不是说,有重yào

的事要跟我说?”

“当然重yào

,不过,告sù

川少之前,川少怎么准bèi

奖励我呢?”苏歌琳卖着小关子。

“哦,你需yào

什么?”李文川的心情极好,今晚牌桌上赢了那么多的钱,现在美人又月下有约,他是什么都可答yīng



“哪有自己要奖励的道理?”苏歌琳嗔怪的看了他一眼。

“那……明天买个包给你?”李文川问了一句。

女人嘛,大多虚荣,不外乎名牌衣服名牌背包之类。

“我要……川少吻我一下,这要求,不过份吧?”苏歌琳再度看了他一眼,这一眼,却是风情无限。

没料得,只是这么一点要求,李文川勾唇一笑,不客气的一把搂过苏歌琳,反身,将她按压在了车边,抵着她,就是一番热吻。

他的调情技术娴熟,而苏歌琳,也是极为上道。

她热烈的回应着他,低低的吟哦之声,从她的唇中细细吟出。

看着苏歌琳几近瘫软,李文川才放开了她。

看着仍是意乱情迷中的苏歌琳,她都险些成了一滩水。

李文川抿了抿唇,这样的女人,轻轻一碰,就成水,这极能满足男人的征服之心,让男人打心眼中有成就感。

等她微微的平息了喘息,李文川才是问她:“现在,能说是什么重yào

的事了么?”

没料得,那么一番热吻,李文川没有意乱情迷,仍是惦记着这事,苏歌琳微微有些失败感。

她都用了浑身解数,怎么也该将李文川撩拨得欲罢不能,强行要她啊。

现在,她才是隐隐有些明白,这李文川,就是一个情场浪子,他经手的女人太多,一般的撩拨挑逗,对他没有多大的诱惑。

他跟校园中的那些男生不一样,校园中的男生,她只需yào

对他们微微一笑,勾勾手指,他们早就不知dào

东南西北。

想明白了这点,苏歌琳另生了主意。她给他的,总要与众不同,才能让他迷恋。

于是,她轻指了那边的教学楼,低声道:“我们去那边说吧。”

两人轻挽着,向着教学大楼走去。

一路上,苏歌琳挽着李文川的胳膊,让他的胳膊肘,有意无意的在胸前的浑圆处轻轻擦过。

那丰盈的饱满,令李文川有些受用,他也隐隐猜得,苏歌琳带他来教学楼的目的是什么了。

这夜半时分,来教学楼幽会,倒也有几番刺激。

站在教室门口,苏歌琳松开了李文川的胳膊,她从门垫下取了钥匙。

她并不急于打开教室的门,就这么,和李文川站在了门口。

“川少,告sù

了你这件事,你可不许难过。”她站在他面前,微微挺了胸,以一种挑衅的姿态,撩拨着李文川。

“那得看是什么事。”李文川轻轻调笑。

夜色中的他,脸上带着一抹邪魅的笑意,整张脸,看上去有些阴柔的美,带着几份不真实的诱惑。

他已经不客气的,搂紧了苏歌琳的腰,将她抵在了门上。

第五十一章 无意撞上的事情

既然都心知肚明要些什么,他再装着,可真不是男人。

他的手,已经不客气的,从她的腰肢伸了上去。

确实今晚苏歌琳的装扮,下了些功夫。

她上身穿了一件高腰的圆领T恤,下面,是百褶超短裙,不论从上还是从下,都是极为方便上手的。

他的手,轻易的,就推开了她的衣服,占据了胸-前的至高点。

不消片刻,她便娇喘吁吁,全身都险些挂在了他的身上。

“现在能说了么?”他恶意的捻拉了一下她的胸前。

苏歌琳颤抖了一下,论这些功夫手段,她真的不是李文川的对手,她还得修liàn



“我说……”她哆嗦着,全身感觉如同蚁咬,漫延了去,遍布全身。

“今天,有个男人……跑学校来高调示-爱,黄蕊蕊……已经答yīng

了他……要给他当情-妇……”伴着她的低吟和喘息,这段话,断断续续的,从苏歌琳的嘴中说出。

只是,她故yì

的,将最后的结果给改了。

“嗯?”李文川的掌,微微有些停了。

居然有人跑学校来高调示爱,要黄蕊蕊当他的情-妇?

“别停……川少……”她低声恳求他,声音娇媚,有着几份真几份假。

“那男人,据说,比你川少还帅,比你还有钱……”苏歌琳故yì

如此夸大。

李文川的脸,越发有些邪魅了。

男人,最怕说不如别人。

何况,现在苏歌琳说的人,他已经猜得个八九不离十,必定是霍景纬。

放眼全城,敢说比他李文川还帅的,比他还有钱的,除了霍景纬,真的不能作第二人想。

上次在霍景纬的别墅,他和霍景纬对峙起来,黄蕊蕊明确的表示,选择献吻给霍景纬。

当时他作为男人的自尊,就是极受打击,为此,上次在学校,他是故yì

的捉弄了黄蕊蕊一把。

现在,苏歌琳巴巴的跟他说着这事。男人的尊严,再度被苏歌琳挑起。

“为什么跟我说这些?”他的掌上用力,已经带有恶意的揉捏着她,几乎将她给揉碎。

“啊……轻点……”苏歌琳几乎失声。

“为什么,要告sù

我这个?”他手上松了力道,却是凑近了她的耳际,热热的气息,就喷在了她的耳边。

苏歌琳全身一麻,他的唇,已经毫不犹豫的落下,含了她的耳珠,随即牙齿轻合,已经咬了起来。

苏歌琳吃痛,却是凶狠的反扑。今晚她要给他的,决不要对于以往。

她胡乱的拉扯着他的衣领,牙齿也是轻咬在他身上的每一部分。

两人都非第一次,这一次,自然是轻门熟路的。

彼此都懂得如何挑逗对方,彼此都清楚对方身体的敏-感处。

几经较量,李文川已经塞了一个东西,在苏歌琳的手中。

苏歌琳推开了教室的门,随即,李文川已经尾顺上前,一把将她压在了桌前……

“轻点……川……嗯……”苏歌琳咬着唇轻声叫。

声音既柔且媚,似乎舒服中,又夹杂了几丝痛苦。

李文川纵算是平时喜欢怜香惜玉,可在床上,却是一惯占据了主动。

岂能因为女人的一句不要,就真的不要,又岂能因为女人的一句轻点,就束手束脚。

他拉了她的手臂,让她的前半身更好的抬起,更好的锲合与他。

这么拼命剧烈的动作,课桌承shòu不起,哐当的倒了下去。

“啊——”教室中,突然传来一声惊叫。

这教室,居然有人?

这突来的意wài

,将苏歌琳吓得半死。

要是被人看见她半夜跟李文川在此折腾,这传出去,可是要被开除的啊。

受此惊吓,她吓得几乎晕厥,将李文川紧紧的。

李文川紧咬着牙,并没有这突如其来的意wài

,而停止动作。

都能跟公子哥些玩轮盘转的人,他根本不惧,会有人瞧见。

黑暗中的人,已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快步走到墙边,打开了电灯开关。

“李文川?”黄蕊蕊惊得呆在当场。

此时站在她面前的,可不正是李文川?

他的衬衣,已经被扒得半开,胸前的红唇印记,诉说着方才是怎么样的激烈。

看他身下的女人,她半弯着身子,棕色的波浪长发挡了她全部的脸,垂掉在胸前,沉甸甸的。

下身白褶短裙已经被李文川给推至腰间。

李文川再度紧咬着牙,卡着她的腰拼命冲刺着,直到浓浓的滚烫喷薄而出,他才是松手,放开了苏歌琳。

黄蕊蕊纯粹是惊吓得目瞪口呆,不知dào

如何反应。

一惯知dào

李文川风流滥情,可如此当着她的面,做着这种事,她还是第一次瞧见。

她只是傻傻的站在课桌前,就这么,看着李文川和他身下的女人。

“看够了不?”李文川抽身出来,恨恨的问了黄蕊蕊一句。

黄蕊蕊这才回神,赶紧点头,想想不对,又赶紧摇头。

她有些暗骂自己,傻呼呼的点什么头摇什么头啊,这是表明,自己看够了,还是没看够?

要是李文川误认为,她没看够,再度给她来个真人激情表演,又如何。

她在这儿手足无措,李文川却是好瑕以整的,打理着自己。

苏歌琳赶紧蹲下身子,双手捂了脸。

真的没脸见人,在教室,被同学撞上,这可比什么车震,还令人丢脸。

她慌乱的整理着衣服,拉扯了背心,又小心的将裙子给放下。

李文川的动作快,他已经从容的打理好了自己。

黄蕊蕊这下是彻底的回神,不管怎么样,她应该先离开这儿才对。

悄悄的,黄蕊蕊顺着墙边,企图溜出教室,李文川却是伸臂,拦住了她的去处。

他的动作可真快,这么快就从容的打理好了自己,衬衣已经扎进了腰间,要不是他的颈处,仍是带有红唇印,可真难想象,他才刚刚,跟身-下的女人进行了那么猛烈的厮杀。

“站住,我有话问你。”

“川,有事明天说吧……你看这会儿……也是夜深人静了……”黄蕊蕊慌乱的抵赖着。

这神情模样,仿佛是她在此跟人幽会,被人捉奸在场。

“既然知dào

夜深人静,为什么,你在此处?”李文川根本没想放过她。

一直低垂着头的苏歌琳,听出了这是黄蕊蕊的声音,她抬起头来,视线偷偷从发际的空隙中称过来,果真,被李文川挡在门前的,是黄蕊蕊。

确实教室中只有一个黄蕊蕊,苏歌琳也不那么害pà

了,她站起身来,也是气势汹汹涌的问黄蕊蕊:“黄蕊蕊,你半夜在这儿做什么?”

黄蕊蕊有口难言。

今天一下午,被何小莉李玉兰等人拉着,反复的追问,她是怎么认识霍景纬,又是怎么跟霍景纬有了关系。

甚至霍景纬年龄、身份、工作、家庭住址,都在反复的过问。

其实黄蕊蕊对霍景纬,了解也并不多。

她只知dào

,他住在龙山大道十八号别墅,只知dào

,他是远景集团新任的总裁,只知dào

,他这十年在国外,才回来。

别的,她一概不知。

何况,两人的初次见面再次见面,都不是多大光彩的事,暧昧至极,她的言词,就有些躲闪。

越是躲闪,众人越不肯放过她,非要她将跟霍景纬交往的事,一五一十的招来。

于是,黄蕊蕊就躲在教室中,妄图等晚上,大家都睡了后,她再溜回宿舍。

可没料得,在这儿躲着躲着,还真的睡了过去,连李文川跟苏歌琳在外交谈,都没听见,直到课桌被撞倒,她才惊醒。

“我说,我在这儿睡觉,你们相信么?”黄蕊蕊苦笑着解释。

这解释,别说别人不信,她也不信。

她这时,也看清了,跟李文川厮混在一起的,是苏歌琳。

她有些翻白眼,这两人,真的这么干柴烈火,那去外面开房啊,就算激情来得猛了,便是在车中震上一震,也行。

凭什么,跑到这教室来,搞得她还多对不起人似的。

“黄蕊蕊,你是故yì

跑这儿来偷看?”苏歌琳气得要发狂。

黄蕊蕊心中是大呼冤枉,她怎么会料得,李文川和苏歌琳会跑这地方来。

她赶紧捂了双眼:“不是的,我才不得偷看,会长针眼的。”

这神情模样,让李文川又气又怒。

苏歌琳还想再说什么,李文川已经伸手阻止了她:“苏歌琳,你先走,我有话要跟黄蕊蕊说。”

苏歌琳意wài

,她看向李文川。

她费心费神的,将李文川带到这儿来,什么都豁出去了,结果这么一出,她的计划全乱了,什么好处都没要到,倒让黄蕊蕊看了笑话。

见她不动,李文川斜斜的,一个眼神再度示意了过来:“苏歌琳,我有事要跟黄蕊蕊谈。”

这是直接了当的,要赶她走人。苏歌琳气恼,却也无可奈何。她跺了跺脚,再度一甩波浪长发,离开了教室。

只是想着,她心中是不甘心,隐隐的,她也盼望,李文川再度跟黄蕊蕊在教室中折腾点什么事出来,这样,她也捉奸在场,大家都扯平了。

见得她走了,李文川才是轻问了黄蕊蕊:“你真的,跟霍景纬在一起了?”

没料得,李文川是问自己这个,黄蕊蕊大脑一时短路。

第五十二章 真的了解我吗

怎么着,李文川也应该是要自己发一下誓,不要把今晚的事宣传出去,威胁也好,拿钱引诱也好,他应该解决的,是他和苏歌琳的丑事吧。

可是,他却是问她和霍景纬之间的事。

都被别的同学追问怕了,她才躲到这儿来,没料得,睡了一觉起来,撞到李文川,他仍然是追问这事。

“说。”李文川的话,带了几份狠劲。

在他这种风流多情的公子哥嘴中,说出这种狠话,果真有些不协调。

黄蕊蕊只是瞪大了眼。果真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等会儿,李文川会不会也将自己杀人灭口啊。

“问你话呢。”李文川神情颇有些不耐。

黄蕊蕊胡乱的点头。

“就因为,我没掌管家族的生意,而他,却是打理着远景集团,所以,你选择他?”李文川凑近她身边,语气冷冷。

问话,也颇令人寻味。

听上去,似乎是她嫌弃李文川的权势,没有霍景纬大。

黄蕊蕊慌了,这问话,似乎还在纠结上次让她选择的事。

“不……”她慌乱的解释着。

“不是的,川,你听我说,我选择他,是因为……是因为……”黄蕊蕊连着说了几个是因为,却最终,什么也解释不出来。

明明跟霍景纬一直是不对盘,两人似乎一直在吵吵闹闹,为什么,情况会这么急转而下,她就答yīng

做了霍景纬的女朋友。

人家歌词中是说,我承认都是月亮惹的祸,那样的月色太美你太温柔,才会在刹那之间只想和你一起到白头。

可当时,是白天啊,根本没有月亮,不能怪是月亮惹的祸,不能怪月色太美霍景纬太温柔。

那难道,怪太阳,怪太阳太猛霍景纬太霸道?

见她胡思乱想着什么,李文川已经贴身了她的身边。

他的身上,仍旧带着浓浓的情欲奢糜的味道,这是刚才和别的女人欢爱过后,残留的气息。

不作任何掩饰,就这么,直直的扑进她的鼻腔。

本能的,她后退了一步。

好吧,不知不觉的,她又拿霍景纬跟李文川作了比较。

从认识李文川起,他身上的气息,总是混乱复杂的,有着烟味有着酒味,有着女人的香水味脂粉味,甚至连这风月情事的味道,都时常能在他的身上闻见。

可霍景纬身上,气息一惯是干净纯粹的,他身上,根本不存zài

着这些气息,在他的身上,永远只有着男人最纯粹的原始的粗犷气息,炽热的,时常喷在她的耳边颈畔,可是,却是永远是纯粹的。

她退后一步,李文川却是跟进了一步,她再退,他再近。

几步之间,已经将她给逼到了讲堂前。

她再度想退,脚下被讲台的台阶一磕,险些倒下,她赶紧伸手想扶住旁边的讲桌,李文川却是快了一步,一把扶住了她。

“谢谢。”她站稳了身子,嘴上说着谢谢,却是慌乱的推着他。

她不喜欢他靠她如此近,而且还是身上带着这么明显的情欲奢糜的味道。

李文川当然是明白,她的反感来自哪儿,她有洁癖,他是知dào

的,特别是情感方面。

他松开了手。

“你选择他,你了解他么?”默了半响,他问了出来。

“虽然我不了解他,可我了解你。”想也不想,这话从黄蕊蕊的嘴中脱口而出。

好一句不了解他,可我了解你。

李文川再度咀嚼了一下这话,苦笑。

说来,两人差不多,也算认识了六年。

“蕊蕊,你真的了解我么?”他反问她。

“怎么不了解?”黄蕊蕊答得理直气壮。

在她进高中校门时,第一次遇上李文川,便是看着他拉着一位姑娘,那姑娘,还是哭哭啼啼的。

于是,一惯好抱打不平的黄蕊蕊大吼一声,该出手时就出手,将这个调戏姑娘的李文川给暴打了一顿。

谁让他没事长了一双桃花眼,谁让他脸上习惯性的带着那种痞样的笑容,又让人家一个姑娘在这儿哭哭啼啼,让人不得不联想到调戏良家妇女的份上去。

可是,那个一直哭哭啼啼的小姑娘,却是英勇起来,奋不顾身的挡在李文川的面前,并大声指责黄蕊蕊,为什么要打她的男朋友。

黄蕊蕊瞪眼。

原来人家是小情侣,在闹小别扭而已。

黄蕊蕊赶紧道歉,然后夺路而逃。

从那时起,她就知dào

,他桃花运不断,身边的女人总是经常换。

可是,他却又总爱来招惹她。甚至在某一次,亲自跑来找她,要求她给他当什么舞伴。

黄蕊蕊直接翻了他两个大白眼。

这算是李文川收得最别致的眼风。

哪个女人见着他,不是抛媚眼啊,换在黄蕊蕊这儿,直接成了翻白眼。

可是,似乎李文川,就是服她这一包药。

他直接性的道:“这样,当我一次舞伴,给你两千块。”

这对于贫困家庭的黄蕊蕊来说,是相当大的诱惑啊。

可是,天下真的有白吃的午餐么?

黄蕊蕊将她那漂亮的大眼,再度翻成了白眼:“先说,这两千块钱,是要做些什么?”

“不做什么,就是出席晚会的费用,你只需yào

假装我的舞伴,跟在我身边,喝喝酒,陪我跳跳舞,就OK。”

“啊,这不是三陪小姐么?”黄蕊蕊惊讶。

就这么喝喝酒,跳跳舞,就有两千块,这跟三陪小姐没区别吧。

李文川气结,人家这是上流社会的交际地方,她居然说得如此龌龊。

直到学校组织了一次舞会,黄蕊蕊见识到了这是一种还算比较正常的交际应酬,她才是接受了这个事实。

于是,她急急跑去找李文川:“上次你要我给你当舞伴的事,还作数不?”

李文川惊讶她的态度,但还有点头承认:“算数。”

“好,我就当你的舞伴,可得记着,只是跳跳舞,喝喝酒,别的一概不在列。”

李文川又是点头。

“还有。”她再度凑过身,一把攥了他的衣襟:“两千块钱,一分不能少。”

那是她第一次靠他那么近,虽然是以这种一种比较暴力的方式。

他闻着她身上的气息,特别好闻,可比身边那些女人的脂粉味好闻多了。

见他愣神,她提着小拳头晃了晃:“你别乱打主意,要是有别的事,当心我一拳揍扁你。”

李文川苦笑,第一天遇到她,就领教了她的拳头功夫,他需yào

再去领教么?

就这么着,她成了他的舞伴,虽然他仍是在外面花天酒地,整日不务正业游手好闲,但对她,仍是可以,偶而有什么应酬酒会之类的,他会带上她,会按着约定,付她酬金,随着物价的提高,两千的酬金,也跟着涨到了五千。

黄蕊蕊还是有些感激他,至少在她还没有出去打工挣学费的时候,是他的这些酬金,让她高中阶段,没有怎么为钱发愁。

他仗义,也疏财,身边朋友也多,不管男人女人,都喜欢结交他当朋友。

可黄蕊蕊,更多的理解为,这是狗肉朋友,全是一起吃喝玩乐的。

两人就这么若即若离的,当了六年的莫明其妙的朋友。

比一般的朋友更近一些,可似乎,又达不到那种男女朋友的份。

他是理想的情人,却决非理想的丈夫。

“黄蕊蕊,我再提醒你一次,你别对霍景纬太上心,你根本就不了解他。”李文川再度警告出声。

黄蕊蕊扭头不理他。

他是她什么人啊,凭什么,要来管她的事。

他自己身边的女人不断,她都不曾问过,甚至刚才都当着她的面,搞了真人版的现场直播,她都可以装作什么都没看到,凭什么,他要来管她的事。

这些年,就因为跟他当了一阵舞伴,别人都误会两人交往过,她都不计较,也没刻意要去辟谣。

现在,她好不容易有些动心,想谈谈恋爱,他还真以为黄蕊蕊是他的人了?

她不理他,转身向着教室门外走去。

“你去哪儿?”他问。

“回宿舍睡觉。”黄蕊蕊没好气。

“我送你回去。”他却是抢先走在了她的面前,扶了她一把。

夜风中,她的长发在空中飞舞,他是关切的问了一句:“冷吗?”

“不冷。”黄蕊蕊答得干脆。

他一惯温柔多情,又不是对她一人,她也习惯了他这种体贴方式。

送到楼下宿舍处,门早就关了。

黄蕊蕊正在寻思,要不要翻楼上去,李文川却是敲响了宿舍阿姨的房门,在给了两百块钱的小费后,阿姨满脸笑容的开了门,让黄蕊蕊进去。

果真有钱就是好啊,有钱能使鬼推磨。

这宿舍阿姨,起床气挺大的,以往有同学,半夜肚子痛,要起来去医务室,叫醒这阿姨开门,这阿姨,可是火大得很。

现在,两百块的小费到手,她是起床气一点都没有,甚至笑眯眯的。

黄蕊蕊只得跟她讪讪的笑着,赶紧跑步上了楼。

苏歌琳远远的跟在黑暗中,恨得直咬牙。

还以为,李文川会威胁黄蕊蕊,不把今晚的事说出去,或者,李文川也把黄蕊蕊怎么着一下,她也去逮个现场,大家都抹平了。

可是,李文川却只是叫黄蕊蕊,不要跟什么霍景纬交往,听那口气,似乎还因为黄蕊蕊选择了霍景纬,没有选择他而耿耿于怀。

这叫苏歌琳如何不气恼。

第五十三章 校园外的谣言

一大早,黄蕊蕊所在的教室,就炸开了锅。

有同学,居然在课桌下,发xiàn

了一个保险套——而且是用过的那种,帽子头上,仍有存留的白浊污渍。

“咦,好恶心。”女生们齐齐避了开去。

“教室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啊。”有几个男生,已经用扫把挑起了保险套。

“说,昨晚是不是你在这儿留下的。”甚至几个男生,已经猥琐的戏笑了起来。

黄蕊蕊踏进教室,便看见了这一幕。

她的脸,瞬间有些挂不住了。

昨晚李文川和苏歌琳在这儿,居然现场都不收拾,留下这些东西在教室。

“黄蕊蕊,快看,这是什么东西。”已经有人冲她嚷着。

她竭力保持着镇定:“看什么看,这肯定是有人故yì

弄的恶作剧。”

说完,她却是从男生手中抢过了扫把,将那罪证,给甩到垃圾箱去。

甚至,还冲着里面,吐了两口口水。

这下,没什么好说的,随着上课的铃响,此事,便算是揭过去了。

黄蕊蕊心中暗暗祈祷,还好众人没作多想,否则传了出去,李文川和苏歌琳可都是没脸面的,特别是苏歌琳,好歹是她们系的系花,无数男生心中的女神。

哇,要是这些男生知dào

他们心中的女神,半夜跟个风流公子哥在教室里啪啪啪,该作何感想啊?

黄蕊蕊没法镇定了,她的视线,前转后转,在那些男生的身上不停的打转,他们,是不是都将苏歌琳当女神?

课间的时候,几个女生又在一起八卦:“你们说,那个保险套,会是谁丢在我们教室恶心我们的啊。”

“不知dào

啊,这得多无聊,才想得出这种事……”

“谁叫我们校,男女比例失调,七比三,这得多少人……”何小莉笑着,却是没往下说。

男女比例失调的学校,再什么事,都能见怪不怪。

“知dào

那首古诗怎么形容的吧?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黄颖儿卖弄着学识。

“切,这不是安慰那些失恋的人……”李玉兰打断她。

“错,现在有新的解释了,这话现在解释为,校草那么多,何必非要找校花。”黄颖儿解释着她从网上看来的歪论。

“切——”黄蕊蕊不屑极了:“不提这事了,我们谈点别的。”

“谈别的?好啊……问问你那开布加迪威龙的白马王子,到底什么时候请我们吃饭。”何小莉说。

果真是防火防盗防闺密啊。

才将她们从保险套的话题引开,话题就落到她的身上,估计得找霍景纬狠狠的宰一顿时,才对得起出卖朋友这事。

黄蕊蕊赶紧讨饶:“好好好,等什么时候有空了,我问问。”

“这还差不多。”几人异口同声。

黄蕊蕊怒:“我要跟你们绝交……”

众人嬉笑:“行,不过等这顿饭吃过了再说。”

果真午饭的时间,霍景纬的电话,打了进来:“中午想吃什么?我好订座位。”

“随便啦。”黄蕊蕊拿着手机,低声的说着,恐怕众人听见。

“好吧,那我先开车到学校接你。”

“不——”黄蕊蕊惊叫。

“……”霍景纬皱眉。

“你别开车到学校来啊!”黄蕊蕊小声的请求。

霍景纬的眉头更皱了。

两人光明正大的谈恋爱,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他也不想想,他的出场,是那么的华丽,先声夺人,现在所有人的话题,都在他和黄蕊蕊两人之间打转。

这种万众瞩目的场景,黄蕊蕊镇不住啊。

“这样吧,你在学校外面左转弯的支路上等我,我走过来。”黄蕊蕊终于是想了一个折衷的办法。

既不打击霍景纬追求她的热情,也不担心会让那么多的同学看见。

霍景纬笑笑,还是依旧,将车拐到了学校外面左转让弯的支路上。

他手支在旁边的车窗上,悠闲的轻叩着方向盘。

他的俊颜,在车中,带了几份朦胧,从侧面看去,脸部的每一根线条,都如精雕细刻一般。

这样柔和深情的男人,令无数的女人,都能怦然心动。

这把年龄了,还在学校门外等女生,这种感觉,让他有些错觉,似乎也回到了自己的校园时代,似乎,他也曾经这么等过一个女生。

人行道上,便是小餐馆,有着A大的同学,跑到这儿来吃饭。

霍景纬看着他们,心中也是寻思,自己是不是也找个时候,跟黄蕊蕊一起,到这种小餐馆来吃饭。

只是几个同学的谈话,却是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分明,是听到了“黄蕊蕊”三字。

于是,他更是留意。

“你们猜得,他们班的保险套,是谁留下来的吧?”

“都猜了一上午了,猜不出来,不是说,是恶作剧嘛。”

“屁,这是掩人耳目的。”

“告sù

你们吧,据说,这是昨晚,黄蕊蕊带了一个男人到教室来留下的……”

旁听的人,都有些惊呼。

“不会吧……”

“我也不相信啊,昨天才有那么一个高富帅来跟黄蕊蕊高调示爱,晚上两人会跑教室去……难道不知dào

去开个总统套房?”

“哎呀,你们别不相信,我也是听别班的好哥们告sù

我的,据说,有根有据的。”说话的人,更是言之凿凿。

“有什么根据?”

“昨天晚上,有人听见教室传来惊叫声,那声音,都听得出,是黄蕊蕊的声音,而且,宿舍的阿姨也证明,昨晚黄蕊蕊很晚,才被那个所谓的川少给送到宿舍楼下。”

“不会吧,黄蕊蕊昨天不是有了一个高富帅?怎么还跟那个川少在一起?”

“这就是嬖腿,懂不?同时能吊两个极品男人,这得多强的手腕……”

“别乱说,全是捕风捉影,当心黄蕊蕊听到了,一脚踹你到太平洋。”

“不是捕风捉影,知dào

不,当时,可是有人亲眼看见。”

“谁?”众人皆好奇起来。

只是说到这儿,众人皆闭了嘴——因为他们已经看见,黄蕊蕊向着这边走来。

黄蕊蕊走到这边,并没留意这小餐馆的这些校友,她是一眼瞧见霍景纬的那辆黑色的兰博基尼。

她冲着车内的霍景纬笑笑,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哇——”餐馆中的男生,皆是惊大了嘴。

昨天有个开蓝色布加迪威龙的男人在校门口跟黄蕊蕊高调示爱,今天又有一个开黑色兰博基尼的男子在支路悄悄等黄蕊蕊,再加上,时常开个红色法拉利的出入校园的川少……这黄蕊蕊,到底是哪来的魅力,能搞定这么多极品高富帅?

但愿,刚才的那些话,没被那车中的人听去。

可是,霍景纬却是听得真真切切。

居然这些人,这么背后议论人,而且议论的男主女主,偏偏是黄蕊蕊和李文川,这叫霍景纬如何不恼。

最初认识黄蕊蕊,就知dào

她跟李文川在一起,甚至,李文川为了她,要赔偿高额的违约金,可想而知,两人的交情极深。

可是,现在黄蕊蕊都答yīng

了,要跟他在一起,当他的女朋友,这白天才答yīng

了跟他,晚上就跟李文川在教室幽会?还是如此的迫不及待,甚至连保险套都遗留在教室?

霍景纬的脸色,铁青得可怕,竟有了几许狰狞的意味。

黄蕊蕊冲他笑笑,拉开车门坐了上车。

见他的脸色难看得要死,她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对不起啊,本来我早就该出来的,结果她们拉着我有事,让你等了这么久……”

她天真的以为,霍景纬脸色不好kàn

,是让他在这儿等了太久的原因。

霍景纬望着她,眼神微眯,全身,笼罩了一层危险的气息。

那冷冽的气场,令人有些寒战。

黄蕊蕊感觉到了。

她抬头,再度望了霍景纬一眼:“你怎么了?”

“你昨晚没睡好?”他强压着怒火,尽量放缓了声调。

黄蕊蕊不自然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难道自己昨晚没睡得好,症状这么明显。

昨晚她确实没睡好,躲在教室中睡了半途被李文川吵醒,后来回了宿舍,她更是没法安睡。

她不由捧了自己的脸,望向霍景纬:“我是不是象个熊猫眼。”

她眨巴着眼,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着,眼中的神情,单纯至极。

见霍景纬不答,她赶紧搬了前面的后视镜,再度瞧了瞧。

看不出有多大的不对劲啊。

看着她一幅故装天真的神情,霍景纬恨恨的,恨不得就此掐死她,果真当他霍景纬是死的?

这该死的女人,跟李文川在一起时,是那么的热情如火,在他面前,偏又装作单纯无辜。

甚至,经常有意无意表现得一副羞涩的神情,令他几乎忘记了她跟李文川之间的那些纠葛。

霍景纬瞪着她,此时的他,就象一座危险的火山,随时都有爆fā

的迹象,却是苦苦的压抑着,竭力的平息着怒气。

“你不舒服?”黄蕊蕊注意到了。

“没事,公司的事,有点烦心。”霍景纬移开了视线。

“很闹心么?”黄蕊蕊眨着眼,眼中紧张神情一览无余。

霍景纬微微屈指,再伸掌,再屈指。

稍作控zhì

,他回头,对黄蕊蕊道:“蕊蕊,现在我有点不舒服,你能去前面的小卖部,给我买瓶水吗?”

第五十四章 教导主任的训话

“要不要去瞧医生?”

“不用,你去帮我买瓶水就好。”霍景纬直接拒绝。他的脸色极不好kàn

。他能控zhì

,没有发火就算好的。

看着黄蕊蕊推开车门下去,去了前面的小卖部买水,这过程中,她甚至回头望了一眼,眼中满是关切。

霍景纬看着,随即打了电话给暗中一直跟随他的阿琛:“阿琛,你来A大校门左转角的支路上来。嗯,这儿有家周记面馆,这儿的几个学生,全给我查一下,刚才他们谈论的内容。”

阿琛简短的应了一句。

“要查清,究竟是谁是目击证人,是谁放出的这些话。”霍景纬简短说完,挂了电话。

在交待这些事时,他的思绪,却不知dào

飘哪儿去了。

黄蕊蕊抱了两瓶矿泉水,已经回来了。

“真的不去看看医生?”她问。

“不了,上车,我们先去吃饭。”

原本想好好享shòu

一下二人世界的霍景纬,是根本没有什么心思。

顺便的在路边找了一家看上去还不错的餐馆,两人坐了下来。

“喜欢吃什么?”此时的霍景纬,依旧是保持着克制。

如若刚才那些同学所说的话是真的,他是赤果果的被戴了绿帽子。

早就该怒发冲冠,可他却是强忍了。

李文川那边,他自然会去算帐,可黄蕊蕊,他却是不知如何对待。

打她?骂她?羞辱她?或者直接甩了她?

无论哪一样,他都对她做不出来。

一直黄蕊蕊对他是一种抗拒的态度,好不容易,他才打动黄蕊蕊,肯点头同意,做他的女朋友,只怕这么一来,所有的努力,又是泡汤。

餐馆的饭菜,口味还不错,只是现在的霍景纬,根本没有心思吃这些。

“你不喜欢这家的饭菜?”黄蕊蕊问他。她一直留意他,他根本没有动过筷子。

“喜欢。”他强作欢颜,胡乱的吃着,只是心中,比吃药还苦。

见他吃饭,黄蕊蕊也是松了一口气,看来,公司闹心的事,并不是很严重。

她想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

于是,她看着他,小声的嘀咕道:“我的同学们,还在问我,你打算安排什么日子,请他们吃饭呢。”

霍景纬答yīng

过的,她也向全班同学说了。

霍景纬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他抬头看她,她的眼中,带着小小的期盼,也有几份的不自在。

“以后再说吧……”霍景纬苦涩的回应了一句。

“哦……”

黄蕊蕊心中失望,报以这一声“哦”。

在这长长的一声“哦”后,是长久的沉默。

但她理解他,想必公司的事,让他一时焦头烂额。

饭后,霍景纬淡淡道:“蕊蕊,这儿离你学校不远,你自己打车过去,我就不送你了。”

黄蕊蕊保持着浅笑,礼貌的点了点头。

霍景纬面无表情的上车,发动了车子,扬长而去,连头也没回。

看着他自顾自的走了,黄蕊蕊心中涌起阵阵失落。

不管怎么样,至少他也应该等自己打了车后才走。

似乎,才答yīng

跟他交往,突然,就变了一个人,连最起码的礼仪都不保持了。

黄蕊蕊恹恹的回了学校,教室中,已经是闹得一团麻,甚至何小莉,又跟别人起了冲突,争得脸红脖子粗。

见得她出现在教室门口,不知谁叫了一声:“黄蕊蕊来了。”

教室一下,就鸦雀无声。

似乎,有什么事和自己有关。

黄蕊蕊打起精神,抛开刚才在霍景纬那儿的小小不快。

“怎么了?我是老虎,我来了大家话都不说了?”她强笑着问。

“没什么没什么。”全体同学,却是这么矢口否认。

可越是这神情模样,令黄蕊蕊越发的坚信,定有什么是瞒着自己的。

她一把抓了一个男生的手,叫道:“到底有什么事,快说,否则别怪我打得你满脸桃花开。”

那男生吓了一跳:“黄蕊蕊,不关我事,我什么都没说啊。”

“好了,蕊蕊,我跟你说。”李玉兰沉不住气,站了出来。

黄蕊蕊松开了那个男生,甚至体贴的替他揉了揉胳膊:“误伤,误伤。”

李玉兰气得要死:“黄蕊蕊,你还有心思说这些,我们都快气死了,替你报不平。”

那着急气愤的模样,黄蕊蕊也是吃惊。

什么事,值得她们这么激动。

“中午我们去吃饭,你知dào

我们听见什么嘛,居然有人说,昨晚你跟李文川那个花花大少在这教室中鬼混……”后面的话,李玉兰说不下去了。

黄蕊蕊似乎听见了天下最好笑的笑话,笑了起来。

“谁说的啊,怎么扯上我?”

“你还笑,你还笑。”李玉兰越发急:“现在全校的人,差不多都知dào

了,教室中的保险套,都说是你跟川少昨晚用过的,别人还说,早上你那么急着将保险套丢进垃圾箱,就是急着掩饰……”

黄蕊蕊止住了笑声。

她急着将保险套丢进垃圾箱,是想掩饰不假,可也是想替李文川和苏歌琳掩饰,怎么现在议论的主角,却是成了她。

“而且还有人说,昨天晚上,听见你在教室中大叫了一声。

黄蕊蕊脸色有些严肃,昨晚她是在教室叫了一声不假,可也是因为睡梦中,被苏歌琳和李文川给吓醒了才在惊叫。

可怎么当事人就成了她。

“还有,宿舍阿姨也证明,昨晚很晚,李文川才送你回宿舍的……”

黄蕊蕊突然有些百口莫辩的感觉。

明明是别人的事,怎么结果,却成了自己的事。

“这事是谁说的,是谁造的谣?”她有些怒了。

“不知dào

,反正人人都在说,也不清楚具体是谁先说的。我们也是吃饭的时候,听着别班的同学说。”

黄蕊蕊是捏紧了拳头,她恨不得将那造谣生事的家伙拎出来,给狠揍一顿。

凭什么,要无中生有,就将这么龌蹉的一桩事,安插在自己身上。

只是她还没有发怒,又有同学跑过来:“黄蕊蕊,教导主任叫你去他的办公室一趟。”

不用说,这会儿教导主任找她,肯定是为这满校纷纷扰扰的流言。

教导主任的办公室,在三楼。

黄蕊蕊含血愤天的走了进去。

教导主任,是个五十多岁的女人,白白胖胖的,长期穿着一身白衫衣,套着青色裙子。

“黄蕊蕊,知dào

为什么叫你来?”开门见山的,教导主任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不知dào

。”

“现在全校都在传着你的事,连我们这些当老师的,都听见了关于你的闲言碎语,你能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也不知dào

。”

“你……”教导主任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

被她叫到办公室来的学生,要么就是犟着头,死不认错:“我没错。”要么就是垂着头:“我错了,我以后改正。”

象黄蕊蕊这样,一问三不知dào

,她还是第一个,那神情模样,仿佛在谈论跟她无关的事。

“那你能说说,昨天晚上,你在哪儿?”教导主任换了问话。

“报gào

主任,我在教室睡觉。”

教导主任拍了一下桌子:“黄蕊蕊,你是个女学生,怎么能这么恬不知耻……”

黄蕊蕊也怒,差点跟着教导主任一起拍桌子了。

她实话实说,确实昨晚在教室睡着了,怎么就恬不知耻了。

随即,她想起了这睡觉一词,还有别的一层含意。

当初霍景纬也在她家中,说了一句睡觉,令她想到了别处。

现在,她大言不惭的说了一句睡觉,教导主任估计也想到别处,联系今天的谣言,确实有可能。

她赶紧嚷了起来:“主任,我不是这个意思。”

教导主任严厉的眼神看着她。

她急急解释:“我说的睡觉……不是那个睡觉……就是单纯的睡觉……”

只是越解释,越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黄蕊蕊,你简直是道德沦丧、作风败坏……”教导主任不客气的训导她。

黄蕊蕊不解释了,她只是低垂着头,看着地面。

“鉴于此事,影响太坏,这一期,你的奖学金不要指望了。另外,还得通报全校,给你一个记过处分。”教导主任把打算说了出来。

黄蕊蕊听闻这个结果,是彻底的怒了:“你们无权这么做。凭什么不论青红皂白就将这事扣在我身上。”

“不分青红皂白?黄蕊蕊,需yào

一件件一桩桩跟你落实么?你说昨晚你在教室,今天一大早,教室就有……那个东西。”教导主任敏感的避开了那个词。

“那你说说,那东西哪来的?”

黄蕊蕊当然知dào

,那个东西是哪来的,她是亲眼看着李文川取下来,随手丢在一旁。

可现在,她不能说啊。

要是说了,那是直接将苏歌琳给拉扯出来。

虽然她对苏歌琳并没有多大的好印象,而且上一次,她还企图冤枉自己偷她的手镯。

可是,这背后随便出卖人的事,黄蕊蕊做不出来。

“说不出来了吧?而且宿舍阿姨也被我传话问过了,她证明,很晚的时候,才有一个男人送你回宿舍。”教导主任言之凿凿。

“你说,你大半夜的,跟个男人在外面,谁能相信你们是清白,没有鬼混?”

黄蕊蕊想翻白眼,这意思,随时随地,要几人在一起证明,才能证明清白?

第五十五章 洗脱我的嫌疑

“就这么决定了,扣除奖学金,记大过处分,另外,你还得写检查,全校通报。”教导主任,将她的决定,再度的说明了出来。

“那确实不关我的事。”黄蕊蕊咆哮着。

奖学金是她每学期都必须争取的,她需yào

这笔钱来减轻自己的生活压力。记大过,这是要终身记录在档案上的,她不可能随便就这么背个污点在身上。

何况,写检查,要全校通报,这岂不是让全校的同学,都在背后对她指指点点,让她在这学校里,一直抬不起头来?

见得教导主任抬脚,准bèi

去旁边的校长办公室,黄蕊蕊猛然一把拉住了她。

“你……你做什么?还敢逞凶打师长了?”教导主任被她的气势一摄,退后了两步。

黄蕊蕊能打,甚至为学校夺过跆拳道联谊赛的奖杯,这点她是知dào

的。

去年的奖状,还是她亲自颁发给黄蕊蕊的。

“你必须撤销这个决定。”黄蕊蕊再度申明了自己的要求。

教导主任有些痛心疾首:“黄蕊蕊,我知dào

,你是一个好苗子,我们这么做,也是希望你迷途知返,以后不要再做出这些伤风败俗的事情,而且还是在教室中,这在全校,造成多不好的影响。所以,我给你的这个惩治,还算合理的,要是校长亲自处理,估计还要严重,搞不好,会约见家长,甚至被开除都有可能……”

黄蕊蕊紧咬着嘴唇。这些可能,她都是想过。

今天早上,她急于替苏歌琳和李文川掩饰,就是不想苏歌琳被开除。

可现在,再说出苏歌琳,一来不会有人相信,她和苏歌琳有恩怨在前,二来还认为她在狗急乱咬人,只会落个背后枉作小人的名声。

这一样,让她在学校中,会抬不起头来。

“主任,那东西,确实不关我的事,我不知dào

是谁的。”

“黄蕊蕊,你抵赖是没有用的,都有人证物证……”

黄蕊蕊低着头,想着各种可能。她愤nù

、委屈,小脸满是不甘。

可现在,不是渲泻这些不满情绪的时候,她得先努力证明自己的清白,不让教导主任,按那个决定行事。

默了片刻,她抬起了头来:“主任,你认为,那个保险套,一定是男女之间,做这些事时,才必须戴的吧?”

教导主任板着脸,咳了咳:“这些生理课程,从初中起,你们都应该学过。你们现在都算是大学生了,懂得用这些保护自己,可不代表,你们就能随便在教室中胡来……那是什么地方,大家学习的地方,这么神圣的地方,岂容你们胡来……”

“那如果,我出具体检报gào

,证明我没有这些行为,那是不是,可以证明我的清白,洗脱我的嫌疑?”黄蕊蕊直视着教导主任,问了这么一句。

教导主任吃惊的看着黄蕊蕊,随即,她明白了她所说的体检报gào

是什么意思。

现在的大学生,三三两两都在谈朋友,不少都在校外租房,过着同居的生活,黄蕊蕊却敢如此笃定的,说着交体检报gào

之类的话,当然令她吃惊。

这下,她不敢再那么轻易的,将黄蕊蕊定罪。

黄蕊蕊泼辣傲娇,如果她不服,真的弄了一个什么体检证明,再来什么处女膜完整之类的报gào

单,贴在什么论坛上,这不是赤裸裸的打学校的脸?

教导主任的口气,有些软了:“好吧,黄蕊蕊,这事,我暂时相信你,但这背后,我们会继xù

调查。直到查清为止。”

黄蕊蕊鞠了一躬,从教导主任办公室退了出去。

教导主任没有强行非要她的什么体检报gào

,她是感激的。

她步出教导主任办公室,刚离开办公大楼,已经围了一群同学上来。

何小莉是首当其冲:“蕊蕊,怎么样,教导主任没为难你吧?”

黄蕊蕊摇了摇头:“没事,只是问问情况。”

“那还好,我可真怕你有事,这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啊。”李玉兰说。

黄蕊蕊强行挤了一个笑脸出来。这怎么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的事。只是她不想将苏歌琳扯出来罢了。

“好了,你们不要问了,我想独自静静。”黄蕊蕊离开众人,独自去了校园后山坡的清水池边。

虽然现在教导主任暂时不追究她的责任,可她心中并不好受,所有的茅头都指向她,现在,都不知dào

谣言还在疯传成什么样。

她突然想起了霍景纬。

他中午来学校接她,是不是也听见了什么谣言?

在打电话给她,约她吃饭时,他的语气和态度,都还是温和宠溺的,一切依着她的主意办。

可是,她在校外门再遇着他时,他的神情,已经是极度难看,纵然他是极为隐忍,但对她的冷淡和敷衍,她感受得极为明显。

以前,哪怕住在他的别墅中,跟他那么故yì

作对,他都不曾以这种脸面对过她。

慌乱的,黄蕊蕊抓起电话,本能的,就想打电话给霍景纬,跟他解释一下,这不关她的事。

在按发送键时,她犹豫了。

他会怎么想?

他到底会怎么想?

也许李文川说得对,两人之间,了解得太少。

如果他真的是听信了这些流言蜚语,他根本也不会相信她的解释。

便算如刚才那样,强作没事面对她,可那举止和态度,仍是让黄蕊蕊隔应。

难道,她得拿着体检报gào

,或者,洗干净了躺在床上,以实jì

的清白,来证明她的清白?

不,她黄蕊蕊的自尊,决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如果他真的是爱她的,他会坚定不移的相信她。

连这么一点小小的谣言,都无法应对,那以后,又拿什么相处下去?

黄蕊蕊收了电话,放进了口袋。

她决定,她不需yào

打电话给霍景纬,他如果真的需yào

她,真的在乎她,他会站在她的身边,给她安慰给她帮zhù

,而不是,等着她巴巴的去解释,去让他相信自己的清白。

她黄蕊蕊,一惯骄傲,她的自尊,决不会允许她做这种事。

霍景纬坐在办公室中,有些心绪不定。修长的五指,敲击着桌面。这不是一种悠闲的举止,相反,他现在很焦急。

他的剑眉,从在学校门口听着关于黄蕊蕊的言论起,他就没有舒展过。

从最初认识黄蕊蕊起,李文川当着他的面,就是十分狂妄的说着,黄蕊蕊是他的女人。

他不计较,用尽一切方法,想让她到自己的身边来。

可现在,在听得她跟李文川的一切,为什么,又这么的堵得慌。

他想黄蕊蕊给他一个解释,哪怕她只说一句,她跟李文川已经是过去式了,他也会原谅她。

可是,黄蕊蕊没给他电话,没给他只言半语的解释。他愤nù

得想砸桌子。

这该死的女人,做出这些事,以为不让他去学校接她,他就不知dào

了?

她还准bèi

瞒天过海,就这么骗着他,表面上当他的女朋友,背地里,依旧是给李文川当见不得光的情人?

他李文川有什么比他强?除了风流成性,有什么可跟他比的?

果真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气恼中,他一把拂掉了办公桌上的文件。

直到傍晚,阿琛才是拨了个电话回来。

“怎么办事效果这么慢。”他狠狠的埋怨了一句。

平素吩咐阿琛办任何事,他都是极为满yì

放心。可现在,他却是报怨的。只因为,他太想知dào

真相,太希望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霍少,学校那么大,学生又那么多,总要花些时间的……”阿琛小心的解释着。

“有结果了么?”霍景纬不问过程。

他现在只需yào

结果,需yào

一个他想接受的结果。

“已经有了点结果……”

“快说。”

“查到最后,据说当时的目击证人,是叫一个苏歌琳的女人,据说是她当时,目击了整个事情的经过。”

霍景纬咬牙,拳头捏得紧紧的。

“她已经告诫过了那两个男生,不准将这事到处乱说……”

霍景纬“咚”的一拳,击在了办公桌上,既然这事不要乱说,那还传得全校皆知做什么,存心让他闹心。

阿琛被电话中这“咚”的一声给吓住了,他小心的问了出来:“霍少,你在听么?”

“继xù

说。”霍景纬冷冷的吩咐。

“这两个男生,也是被我们威吓得狠了,才说出是苏歌琳的,他们说,要是再逼他们,他们选择死。”

霍景纬冷笑。他倒要看看,苏歌琳是什么样的人物,值得这两个男生拼死也得维护她。

没过多久,苏歌琳的日常生活照片,阿琛已经用电子邮件传了过来。

霍景纬点击开邮件。

照片上的女人,长相清纯甜美,妩媚风情的波浪长发,为她清纯甜美的气息中,又带了几份妖娆。

这样的女人,成为这些男人的心目中的女神,也是正常。

谁心中,不曾有过两朵白莲花。

正思索间,阿琛的电话又是响了起来:“霍少,我们又探听了一点新的消息。”

“说。”

“据闻,这苏歌琳跟李文川也交往过,前阵子,为了一个手镯,还跟黄蕊蕊闹得不可开交,都闹到校警那儿,说黄蕊蕊偷了她的手镯,直到李文川赶来,才算是消除了这事。”

霍景纬的眼眸紧眯。前阵子居然有这个事?

第五十六章 真相水落石出

霍景纬摸着自己的下巴,再度回想了一下这其中的问题。

黄蕊蕊住在他那儿的那阵子,根本不曾佩戴过任何首饰,直到后来,他买了一款手镯送她,她都不要,曾一度要还他,莫非,是这个镯子?

还闹到校警那儿?

还要李文川出面解决?

霍景纬再度是愤愤的擂了办公桌。

好在外面秘书室的人员,都下班了,没人听见霍大总裁办公室这怒气冲天的打砸声。

这该死的女人,你就不能来找我?霍景纬心中再度恨恨的咒骂了一句。

“阿琛”

“在。”等着他指示的阿琛赶紧应了一句。

“你带人,把苏歌琳的身世全部起底。至于后面怎么做,你们自己看着安排……”

他气不过,他这么隐忍,都舍不得打骂黄蕊蕊,凭什么,这个女人敢欺负到黄蕊蕊的头上?

就凭她长相甜美,就凭她身边有几个男人围着转?

此时的霍景纬,就如魔鬼撒旦附身。

阿琛收了电话,吓得赶紧摇了摇头。

那黄蕊蕊,可真是霍大总裁的心头肉啊,明明闹出事情的是她,要打要杀,也应该是冲着黄蕊蕊去。

可现在霍大总裁,却是将所有的怒气,迁怒到苏歌琳的身上,就是因为她撞破了好事,说了出来?

“苏歌琳,别怪我们,要怪,只怪你招惹谁不好,偏偏招惹到了霍景纬的心头宝。”阿琛心中暗暗的祈祷了一句。

黄蕊蕊这几天,将自己彻底的封闭起来。

课照上,饭照吃。可是,却是不和任何人交谈,包括她的死党李玉兰等人,她都不说话。

她不说话,也就没人敢来跟她说话。

她知dào

,校园中,仍旧是流行着她的谣言。虽然她不听不闻,但周围那些同学看她的眼神,她也是明白的。

她只盼着,随着时间的流逝,再过些日子,大家都忘了这事。

不是说,眼泪抹不平的伤痕,时间都能抹平。这么一点事,过不了多久,也应该平息。

令她心寒的,是霍景纬。

她没打电话跟她解释,他居然也没打电话来问她情况。

当初校园门口,那么热烈的请求她做他女朋友的人是谁?

又是谁,当着全校那么多同学的面,信誓旦旦的说以后由他照顾她?

这么几句流言,居然吓得他退缩。

这样也好。趁着那点爱情还没萌芽,早早断了为好。

“黄蕊蕊,你躲这儿做什么?”李玉兰气喘吁吁的跑过来。看情况,她已经满校园找了她好久。

黄蕊蕊没说话。

“哎呀,你快去上网,看看校园论坛吧,出大事了,好劲爆。”李玉兰伸手拉她。

黄蕊蕊仍旧是没动。能出什么大事,八成还是论坛上,四处飘着关于教室保险套之类的贴子吧。

她知dào

她现在是舆论的中心,她都不上网不看论坛,连同学之间的交谈都没有。

李玉兰不管,使劲拉着她,将她拉到了宿舍。

果真,黄颖儿正开着电脑,旁边还有好几个同学在围观。

“哎呀,真想不到啊……”

“是啊,平素看上去这么单纯,偶尔跟男生撒撒娇,男生也挺乐意的,怎么背后成这个模样。”

“是啊,还是跟两个男人呢……”

七嘴八舌的议论声,令黄蕊蕊明白,这不是在说她。

她跟着站在黄颖儿身儿,看着网上的那一段视频。

那一段视频,分明是在酒吧中偷拍的。

内容有些淫乱不堪,那主角,在座的众人,却是清楚,那是苏歌琳。

她正跨坐在一个男人的身上,扭动着腰肢套弄,头却微微调了过去,跟另一个男子接着吻。

这火爆的场面,堪比岛国动作片,虽然打了无数的马赛克,但那更令人遐想。

黄蕊蕊已经目睹过一次苏歌琳的真人动作秀,对这个,并不很意wài



她吃惊的是,是谁弄的这段视频,又是谁,将这视频放到学校的BBS论坛上。

这是置苏歌琳于死地啊。黄蕊蕊心中替苏歌琳默哀三分钟。果真人作孽,不可活啊。

她都替她背了一次枪,可苏歌琳怎么是这么不知检点,居然又跟别的男人如此鬼混,甚至还有这种视频给传到网上,还是学样的论坛上。

下午的时候,她又被教导主任,给叫去了主任办公室。

“黄蕊蕊同学,上次的事情,我们已经查清楚了,那是苏歌琳做出的事情,却是冤枉在你的头上。鉴于种种原因,我们已经对苏歌琳实行退学处理。”教导主任满面春风,跟黄蕊蕊说着这话。

不用问,黄蕊蕊也知dào

,“鉴于种种原因”,是什么原因。

全校都传疯了的视频,不可能身为教导主任这些,还不知dào

。可她却是有些不明白,教导主任怎么查清楚教室那事,不是她的事了。

于此同时,阿琛却在跟霍景纬邀功。

“霍少,没料得,这是无意插柳。”阿琛站在霍景纬的身后,态度是无比的恭敬。

霍景纬的心情也是大好,对黄蕊蕊的那点怀疑和不满,也早就烟消云散了。

这几天,果duàn

的跟踪阿琛布局,设计苏歌琳。

只是让阿琛设计一下苏歌琳,却没料得,那个外表清纯甜美的女人,是如此的物质。

五十万,就令她动心,陪着两个手下狂嗨,让阿琛能在暗处做手脚,拍下视频。

更令他们想不到的是,在让苏歌琳嗑过药后,她神智不清的时候,居然主动说出,那天在教室中,留下保险套的人是她,是她故yì

嫁祸给黄蕊蕊。

这令霍景纬对她,更是咬得牙痒痒,这谣言,让他跟黄蕊蕊横生一些误会。

于是,他授意阿琛,将视频挂在了A大校园的论坛上。

这种居心不良的女人,就该让她死成渣。

解决了苏歌琳,霍景纬对黄蕊蕊,却依旧是又气又恨。

那该死的女人,前一次因为手镯的事,宁愿让李文川解围,也不来找他。

这一次,都险些被全校的流言蜚语给淹没了,她依旧独自一人撑着,别说向他解释求助,哪怕来跟他哭诉一下,说说委屈,她也没有。

这让霍景纬如何不恨,如何不气。

这该死的女人,在他面前服一下软又能怎么样?

就如一只小猫一样,卸下所有的盔甲和防护,在他的怀中,寻求他的呵护温暖,有什么不好?

好歹两人是确立了恋爱关系的男女。他霍景纬难道给她提供不了保护么?

较着劲,霍景纬也是强忍着,没有打电话给黄蕊蕊。

他等着,等着黄蕊蕊能主动打电话给他。

随即他发xiàn

,他错了。

他低估了黄蕊蕊,那是典型的狮子座的女人,你不主动打电话给她,她是永远也不可能打给你。

他晃着手机,正在寻思打电话给黄蕊蕊,陈渝却是敲门进来:“霍总,提醒一下,下午两点你得去机场接人。”

霍景纬点点头,关切着苏歌琳的事情,却险些误了大事。

看了一下腕上的百达翡丽,时间已经差不多了,该赶去机场接人。

“嗨,景纬。”机场出来的男子,抱着霍景纬,便是一个热情的拥bào



这是霍景纬导师的儿子姜天泽,也是霍景纬的好友。

“景纬哥……”甜甜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霍景纬回身望去,站在身后的,却是姜天泽的妹妹,姜南茜。

这半年不见,这丫头,越发的发育得惊人,不过十五六岁的年龄,成熟得象二十来岁的姑娘。

霍景纬点点头,已经有保镖过来,替兄妹二人拿了行李,三人才一同坐上了霍景纬的布加迪威龙。

“景纬哥,你什么时候换了这牌子的车?”姜南茜好奇。

“早就有了,二十五岁生日时,老爷子送给我的。”霍景纬冷冷的解释。

“景纬哥,你家老爷子对你可真好。要是我生日时,我爸爸也送我这么一架车就好了。”姜南茜无限的羡慕。

霍景纬不置可否。诚然,如外界所说,他是老爷子唯一的儿子,老爷子对他是十分的好。

可是,父子俩的关系,真的好么?要是真的好,他会去国外,而且一去十年?

两人之间的裂痕,是无法修补的,不是送他一辆好的跑车就能修复。

所以,他平时宁愿开那辆黑色的车,沉稳低调一点。却是以一种无声的方式,在向老爷子抗议着。

想到这儿,霍景纬微微移了视线,深邃的眸光望向姜天泽:“老师身体还好吧?”

“还好,能吃能喝。”姜天泽笑了起来。

“那你们这次回国,是怎么打算安排?”霍景纬询问。

“我?当然忙着我的探险事业,可南茜非要跟着来看看,就带她一块儿来了。”姜天泽笑:“一切就麻烦你了。”

霍景纬轻笑,俊脸难得的带着热情的笑意。

“以往老师给我那么多的帮忙,现在照顾你们,一切是天经地义。”

姜南茜在后座,却是不满的嚷了起来:“景纬哥,你这话不对。难道你没把我们当朋友,只是看在我们父亲的份上,才勉强答yīng

照顾我们?”

姜天泽听得姜南茜的这话,轻笑了起来:“景纬,瞧瞧我这妹,是不是越来越伶牙俐齿?”

霍景纬轻勾了一下嘴角,不置可否。

第五十七章 苏歌琳的恨意

车是很快停在了一家五星级酒店的门前,漂亮帅气的门僮,过来打开车门。

“给你们订了这儿的总统套房,这辆跑车天泽就暂时用着,还有别的什么需yào

,尽管开口。”

“景纬哥,为什么让我们住酒店?为什么不领我们去你家里住呢?”姜南茜不满的呶了嘴。

姜天泽一把搂住了自己的妹妹:“景纬现在不比以往,现在他是远景集团的总裁,日理万机,我们要少给他加麻烦。”

这是实话,可听在霍景纬的耳中,却是有些刺耳。

大堂经理迎了出来,带领几人前行。

姜天泽已经悄声附耳对霍景纬道:“没法,现在南茜青春判逆期,我得事事顺着她哄着她。”

霍景纬客气的笑笑,没作多的言语。

以往时常到导师家去,这姜南茜便总爱缠着他,问这问那。

那时只当她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子,看在导师的面上,他是客气的回答她的每一个问题。

训liàn

有素的服wù

生,已经将行李给搬运了上来。

姜南茜站在总统套房内,打开了窗户向外望去,这酒店,坐落在市中心的商业圈,整个商业中心,尽收眼底,步行街上,全是熙来攘往的人流。

“这儿还不错。”姜南茜四处看了看,给了肯定。

“喜欢就行,你们稍作休息,晚点我再来接你们吃晚饭。”

既然两人来到这儿,他得尽些地主之谊。

导师对他的帮zhù

很大,他是很感激导师的。

****黄蕊蕊从宿舍走廊经过,却见无数的女生站在走廊上。

有些疑惑,刚要出口相问,苏歌琳已经提着大包小包的物品,出现在走廊上。

她已经办理完退学手续,现在就是打包离开学校。

这才短短的几天不见,她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神采,神色憔悴,一往打理得当的波浪长发,乱蓬蓬的顶在头上,甜美清纯的笑脸也没有了。

女生们是全体噤声,看着她拉着大包小箱的,向着楼梯走去。

这情景,有些令人感触。

毕竟在一起,也算一年的同学。

黄蕊蕊是感触更深。

几天前,要不是她性子烈,跟着教导主任险些冲撞,甚至要以体检报gào

来证明自己的清白,估计现在,她也跟苏歌琳一样,在全校师生异样的眼光中,拖着行李箱灰溜溜的走人。

她的东西太多,走到楼梯口,一个不当,手中的小包掉了下来,里面的唇彩、眼影、粉刷一大堆小东小西滚落一地。

苏歌琳放开手中的行李箱,蹲在地上,慢慢的捡着,一惯有些小骄傲的人,此时看上去,是落魄不堪。

黄蕊蕊有些于心不忍,便算是苏歌琳有些虚荣,一心想攀上富二代,可平素,总是保持着那种甜美清纯的模样,并不是那种娇横跋扈。

好吧,黄蕊蕊承认,自己此时此刻有些白莲花了。

苏歌琳欺负人时,她可以给苏歌琳奋力一击,但现在苏歌琳下场如此之惨,她不忍再落井下石。

她上前几步,跟着蹲下身去,帮苏歌琳收拾东西。

苏歌琳猛然一把打掉她的手。

她抬起头,看着眼前的黄蕊蕊,冷笑道:“黄蕊蕊,不用你来故yì

跟我示好。”

黄蕊蕊没说话。

“你记着,黄蕊蕊,我这一切,全是拜你所赐……全是拜你所赐……”

说这话时,苏歌琳是咬牙切齿,她的眼中,全是浓浓的仇恨,恨不得就这么扑上来,将黄蕊蕊一口咬死。

黄蕊蕊打了个寒噤。

纵是她天不怕地不怕,碰上持刀抢劫的歹徒都还可以打两架。

可苏歌琳那满是仇恨的眼神,还是让她害pà

,不由退后了两步。

“苏歌琳,这不关我事,我什么都没说……”黄蕊蕊嚅嚅的低声解释,声音,只有两人可以听见。

苏歌琳鼻子冷嗤了一声:“你以为我三岁两岁的小孩子,你说一句不关你事我就相信?”

她猛然站起身来,掉落的东西也不要了,就这么,拉着行李下楼去。

站在楼下,她再度回首,看着她曾在这儿住了一年多的宿舍。

随即,她的视线,停留在黄蕊蕊的身上。

“黄蕊蕊,我恨你,这一辈子,我跟你没完。”

她用尽全身的力qì

,咆哮出这句话,那浓浓的仇恨,是震惊了整幢宿舍楼。

谁都知dào

,这话,不是一时的气话,那恨意,直冲云宵。

最终,她的身影,消失在校园大门处。

一直噤声目睹这一切的女生,此时才终于开口说话。

李玉兰已经过来,拉了黄蕊蕊的手:“哎呀,蕊蕊,你也真的是,知dào

苏歌琳平素一惯心高气傲的人,你这会儿跟她说什么,她把气,全撒你身上了。”

“可不,瞧她那意思,她现在这下场,还是你害她一样。”

“这怪谁啊,只能怪她啊,平素对着那些男生,总是一幅千娇百媚的样子,现在自己闹出这种丑事,还怪在别人身上。”

……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将平素对苏歌琳的种种不满,尽数发泄了出来。

黄蕊蕊只是立在当场。

她自问,她没有一点点对不起苏歌琳的地方。

****霍景纬刚从会议室出来,陈渝已经快步过来:“霍总,刚才一直有个叫姜南茜的姑娘嚷着要见你,我们说你在开会,不方便见客,她居然跟前台的人员直接起了肢体冲突,仍是口口声声嚷着要找你……”

霍景纬头有些大,果真如姜天泽所说,青春叛逆期?

“让她上来。”他转身,向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不一阵,姜南茜已经兴冲冲的跑了上来。

本就发育得不错,现在穿着一身大红的紧身弹尼裙,看上去,哪象只有十五六岁的孩子。

成熟得都快象进入社会的女子。

“景纬哥……”她不满的跑上前,一把吊住了霍景纬的胳膊:“你前台的那些人员好讨厌,我都说了那么多遍我要见你。她们老是推三阻四的。”

霍景纬看着她,微皱了眉:“你哥呢?”

“哎呀,他认识了一个姑娘,跟那姑娘约会去了,留下我一人在酒店,好无聊,就过来找你玩。”姜南茜依旧撒着娇。

霍景纬不着声色的推开了她的手,站开了一点:“南茜,我很忙,没功夫陪你,我派两人陪着你就是。”

“不要,景纬哥,我跟哥哥来A市,就是想看你,我才不要那些人陪我。”她跳过来,又是吊了霍景纬的胳膊:“你就陪陪我嘛,好不好,好不好嘛。”

霍景纬摇头,该说她真是天真无知,还是故yì

粘着他?

“行,我陪你去买一套衣服。”霍景纬抓了背椅上的外套西服,向外走。

他有责任和义务,照顾她,他也不想看着她这般年龄,就如风尘少女一般的穿着。

在商业中心,他挑了一件公主系的白色篷篷裙丢给她:“换了你身上的裙子。”

姜南茜抗拒起来:“不,我喜欢我身上的这一套。”

“那不适合你。”他的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温度。要不是他导师的女儿,他早让这种穿着打扮的女人有多远离多远。

姜南茜拿着裙子,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自幼看他,都是极为硬冷,便算怎么粘他缠他,他都不假言辞。

“那,景纬哥,你得陪我吃饭。”姜南茜小小的提了要求。

霍景纬抬起手腕,再度看了一下时间,离吃饭的时间,也差不多了。

他同意了她的这个要求,姜南茜才喜笑颜开的跑去换上了那套篷篷裙。

虽然她看上去,已经不象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可现在,换了这套裙子,总比刚才那种大红的紧身弹尼裙为好。

依着约定,霍景纬陪她在一家异国情调的餐厅中吃午饭,席间姜南茜一直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霍景纬不停的抬着手腕看时间。

“你很忙么?景纬哥?”姜南茜问。

“嗯,下午还有一个会议,另外还要约见一个合zuò

商。”

“那我陪你去。”姜南茜嚷了出来。

霍景纬没给一口呛死,他工作,她陪着干什么。

“不用。”干净利落的拒绝。

姜南茜不满,将面前的果汁重重一推——高脚杯子倒了,果汁流下来,洒在了才刚买的白色公主裙上。

她看着霍景纬,霍景纬也看着她。

最终,她跑去洗手间,换下了这沾了污渍的裙子,重新穿上了那套大红的紧身弹尼短裙。

“时间差不多了,我得回公司去开会。”霍景纬起身结帐。

“那我呢,景纬哥?”姜南茜急急的问。

“我派两人,送你回酒店去。”

“不,我要你送。”姜南茜又是伸手吊住了他。

霍景纬眼底掠过了几丝不悦,却是压着。

考lǜ

这餐厅离她的酒店不过隔着一条步行街的距离,霍景纬还是礼貌的,将她送回去。

“我就知dào

景纬哥对我可好了。”姜南茜吊着霍景纬的胳膊,甚至将头靠在了他的肩。

在穿过步行街站到酒店门口时,一丝异样的感觉,掠上霍景纬的心头,回首望去,却是迎住了黄蕊蕊的目光。

她站在前面的临时召车处,怀抱着一个纸袋,就这么,看着霍景纬。似乎,看了他很久,嘴唇处,挤着一个大大的、凉薄的笑意

第五十八章 不怪别人甩她

没料得,这几天没联系,却是在这儿撞上。

想也不想,霍景纬本能的推开姜南茜,拨腿就要过去。

可是姜南茜却是依旧紧紧的吊着他的胳膊:“怎么了,景纬哥?”

就这功夫,黄蕊蕊已经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坐了上来。

“快开车,师傅。”她催着师傅。

霍景纬一把掀开了姜南茜——真的是掀,姜南茜一个站立不稳,踉跄几步,险些撞到了酒店门前那巍巍的石狮子上。

霍景纬紧追了几步,出租车已经起步,扬长而去。

该死。霍景纬心中恨恨的咒骂了一句。她跑什么。

想着她刚才脸上,那个大大的凉薄的笑意,霍景纬心中极不舒服。

姜南茜已经走了过来,再度拉着了他的胳膊:“景纬哥,刚才你在追什么?”

霍景纬冷声道:“好了,我已经送你回酒店。你自己上去,我有事先走。”

“景纬哥,你是要去追刚才的那个女人么?”姜南茜问了出来。

霍景纬点头承认。

“她是你什么人?是你的女朋友么?”姜南茜依旧是不肯松开手。

霍景纬隐忍着:“南茜,这跟你没关系,松手。”说这话时,霍景纬语气已经凝成了冰。

他的私事,什么时候轮着这么一个小丫头来过问干涉?

“我不,除非你明确告sù

我,她是你什么人,跟你什么关系。”姜南茜几乎是哭闹了起来。

“是,她是我的女朋友。”霍景纬点头承认,神情坚毅肯定。

“不——”姜南茜叫了起来,这话,令她无论如何是不肯置信:“景纬哥,你怎么能找女朋友。”

霍景纬的眼,微微缩中,眸中满是意wài

之色——他一个正常的男人,怎么不能找女朋友?

“你不能找她们的,我说过,我要给你当女朋友……”

霍景纬猛然一把推开了她。

****黄蕊蕊苍白着脸,坐在车上。

只是来帮老师拿份资料,没料得,居然能碰上霍景纬。

她是看着他跟那个大红紧身裙的女人从餐厅出来,看着那女人眉开眼笑的紧吊着他的胳膊,穿过步行街,到这边的酒店来。

来酒店做什么,她不想再猜测下去。

还以为,他是一个干净的男人,不会跟别的女人有什么关系。没料得,跟李文川一样,都是身边离不得女人的。

这几天,她盼着,盼着霍景纬给她一个电话,盼着他能告sù

她一声,他信任她。

可是,什么都没有。他已经跟着别的女人,在这儿吃饭开房。

黄蕊蕊感觉心中堵得慌,难受得要窒息。她赶紧让出租车司机停车,她下了车,她怕,她会忍不住哭出来。

还在很小的时候,她就告诫过自己,一定得坚强,一定得会保护自己,再怎么样,也不要当着人哭泣,那只是懦弱的表现。

路边,恰巧有一对情侣模样的男女,正在吵架闹着分手。女人哭哭啼啼的嚷着要去寻死,要找车撞死算了。

黄蕊蕊想也不想,直接一拳就向男人击了过去。

刚才的憋屈,现在悉数的暴发出来:“你们这些男人,都没一个好东西。追别人的时候死乞白赖的追,追到手了,又不负责任了。”

男子凭白无故的吃了一拳,有些不明所以:“喂,你神经病啊,冲上来就动手打人。”

黄蕊蕊又是一记右勾拳过去:“我就是打你们这种混帐男人。你们以为,天下的女人,都是由得你们随便玩?想招惹人的时候,就随便招惹,招惹过了,又想找新欢?”

潜意识中,她将这男子,当霍景纬在揍。

那女人不哭也不闹了,她冲了上来,却是一下就将黄蕊蕊推开:“你这疯婆子,你跟你的男人闹事就闹,别来欺负我的男人。”

黄蕊蕊没料得,这个女人会来推自己,根本没有防备,这一推,倒是结结实实的撞在了后面的路灯广告牌上。

尖锐的棱角,抵在后背,黄蕊蕊痛得吱牙咧嘴,倒是冷静下来。

那女人已经上前,小心的扶住了她的男人,关切问道:“你没事吧?”瞧这亲密的模样,肯定又是一桩乌龙事。

果然,不出黄蕊蕊所料,那男人已经抱着了女人:“我没事,倒是你,可别再闹着寻死。不就是努力攒的钱被偷了么,我们慢慢再攒就是,哪需yào

寻死觅活的。”

原来人家要死要活,是心痛努力攒的钱被偷了,根本不是为了情感上的纠葛。

黄蕊蕊糗大了,恨不得将脸给埋在地上。

那女人不再寻死,却是张大眼,怒瞪着黄蕊蕊:“你说,你这么打了他两拳,怎么解决?”

黄蕊蕊讪笑,她也不是误以为两人在吵架闹分手么。

她也是好心替这女人出气啊,何况,这女的推了她一把,让她撞在广告牌上,这后背伤了,不见得比男人好受。

男人倒也大量,只是搂着自己的女人:“算了,不跟她计较,看她的样子,八成被她的男人甩了,可怜呢。”

黄蕊蕊立在当场,自己的表情,有这么衰么?让人一瞧就知dào

自己被男人甩了?

果真自己这么可怜么?

“确实可怜。”那女人再度看了黄蕊蕊一眼,却是靠在了自己男人的身边:“还是你最心疼我。”

两人互相搀扶着远去,风中还是传来两人的对话声:“其实也不怪她的男人要甩她,瞧她这么凶悍泼辣的样子,哪个男人吃得消啊……”

黄蕊蕊跺脚,恨不得冲上去,再将这男人狠揍一顿。

她泼辣得男人都受不了?

黄蕊蕊在路上失魂落魄的走着。

为什么,会这么受打击?

那个男子,才在校门那么高调的向她示爱,才在温柔的说着以后照顾她,可转眼,就变了人,搂着别的女人出入酒店?

果真如李文川所说,富家子弟,没有一个是真心的?

包里的电话,响了一遍又一遍,黄蕊蕊隔了好久才听见。

翻看来电,居然是霍景纬,想也不想,她直接按了挂断。她不要再理这人了,不要再对他存有幻想。

可是……为什么还是这么难受?

她的电话,一直响个不停,来电显示,都是同一个号码。她烦了,直接性的关机。

霍景纬坐在车中,也是烦躁。这该死的女人,要跟他别扭到什么时候,电话也不接。

他熬不过她,还是抽空开车到了她的学校。

站在教室外,能看见那个傻妞无精打彩的趴在桌上,完全没有心思听课。

才不过这么短短几天没见,似乎却是隔了千年万年。

她的双眼睁着,却是无神,思绪都不知dào

上哪儿了。

他很痛惜。他感觉她是明显的瘦了,憔悴了。

不行,得将她带回别墅去,给她补补,将她喂得胖一点。

霍景纬在想着他的催肥计划。

黄蕊蕊偏头,无意间,却是瞧见了窗外的霍景纬。

他那高大挺拔的身姿站在外面,一惯英俊的脸上,罩着薄薄的寒霜。

恰好这时,下课铃声响起,黄蕊蕊赶紧收拾书本,准bèi

撤tuì



霍景纬已经抢前一步,按住了她的书:“蕊蕊,我们一起吃午饭。”

教室中的同学,看着这闯进来的高大挺拔的男子,他就这么随意的按着黄蕊蕊的书本,却又是一种稳如泰山的感觉。

大家面面相觑,终于有眼尖的,嚷了起来:“这不是黄蕊蕊的男朋友?”

是的,那么高大挺拨,那么强势霸气,除了黄蕊蕊的男朋友,想不出第二人。

“闭嘴。”黄蕊蕊恶声警告。

可李玉兰仍是没有好眼色,已经凑上前来:“蕊蕊,这就是那传说中的男朋友?”

“我没得男朋友,他早就死了。”

黄蕊蕊再度出声,谁要再把她跟霍景纬拉上关系,她跟谁没完。说罢,她便想拿书走人。

可是,霍景纬伸出五指,稳稳的按着课本,屹立不动。

黄蕊蕊抽了两下,抽不出课本。她撒了手,不再要课本,返身就向外走。

臂上一紧,霍景纬已经拽住了她。“蕊蕊,我有话跟你说。”他温言道。

“对不起,霍先生,我跟你没话说。”黄蕊蕊挑了眉。

霍景纬眼睛微微的眯了。

她不承认他是她的男朋友,甚至当着众人的面说他死了,他强忍着受了。

可现在,连话都不跟他说,生分得要叫他霍先生。他的怒意,有些控zhì

不住。

黄蕊蕊臂上吃痛,她知dào

霍景纬手上在使力,箍得她胳膊紧紧的。

“霍先生,能把你的手拿开么?请记着,男女有别。”她的语气,越发的尖锐。

她有洁癖,她是无法忍受,一双跟别的女人搂搂抱抱过的手,再来拉住她。

想想都令她恶心。

霍景纬终于控zhì

不住,一反手,将黄蕊蕊的手,反剪在了背后。

她刚要反抗,他已经在她耳边急声道:“黄蕊蕊,如果不想我在这儿将事情闹得难看,最好乖乖的跟我走。”

这算什么?威胁?

趁她犹豫的这一当儿,霍景纬已经半搂了她,半推半搂的带着她离开了教室。

“霍景纬,你放开我。”她恶狠狠的叫。

“不叫霍先生了?”霍景纬反唇相讥。

她跟他打跟他闹,怎么折腾都没关系。可他不能容忍,她要跟他把关系断得这么了然。

她都答yīng

了,做他的女朋友,又岂能随便反悔。

他将她甩上了车,砰的一声,关上了车门。

黄蕊蕊凉凉的看了他一眼,没再多作反抗。

“有什么话,你可以说了,麻烦你说快一点,我还要回学校。”

他的眼光,却是斜斜的,掠到了她的胳膊上。她只穿了一件短袖T恤,手臂上,红了一大片,那是刚才他手掌掐出的。

“很疼?”莫明其妙,他冒了这么一句出来。

第五十九章 你这是吃醋了

黄蕊蕊一愕,随即明白他在问什么。“不关你事。”她冷冷的回了他一句。

这话,令霍景纬暗自咬牙,恨不得就此掐死这个争强好胜的小女人——不,母狮子。

可结果,在暗自咬牙过后,他却是不由分说的拉着黄蕊蕊的胳膊,替她揉了揉那一片红痕。

她的肌肤,一惯柔腻,触碰在手上,有着不一样的触感。

黄蕊蕊强行抽回手臂。

“霍先生,有话就说,没话我就走了。”

“先吃饭……”霍景纬系好安全带,发动了汽车。

这一次出去,依旧是那家路边不知名的餐馆。

上一次,被流言所扰,霍景纬是随随便便在路边找了这一家餐馆。

当时,他是食不知味,跟黄蕊蕊的约会,便算是嘎然而止。

似乎后来,两人便处于冷战中。

餐馆依旧是这家餐馆,饭菜依旧是这些饭菜,人也依旧是这两人。

可似乎中间却是隔了无数的东西。

“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他问。

黄蕊蕊心中冷笑,果真人至贱则无dí

么?在她最需yào

他的一个电话时,他在哪儿?怎么现在,还这么理直气壮的来指责她?

霍景纬也在整理着自己的思绪。从那天在学校外面听得谣言起,他知dào

,是他首先不对。

他承认,他完全是一种男人的自尊在作祟,他是介yì

她给李文川有关系。

可是,他根本没想过怨她。

她的身世可怜,奶奶年迈,父亲整日好赌,也许为了钱,她被逼与李文川有过什么交yì



一早他就有认知,也打算,不计较她的过往,跟她开开心心在一起。

可乍然听得这些事,他还是有些控zhì

不住,情绪失控。

后来,听得那场事,不过是被苏歌琳诬陷,他是放心了。

可他的男人自尊仍在作祟,他希望她来跟他示弱,她来跟他哭诉委屈。

但她没有,他在坚持,她也坚持,谁也不肯先低头,竟有些渐行渐远的趋势。

就连在路上偶然遇上,她也是选择夺路而逃,竟不再跟他说一句话。

他只得先妥协,来找她。

“奇了怪了,霍先生,我为什么必须得接你的电话?”良久沉默后,她尖酸的回了一句。

“别忘了,你是我的女朋友。”霍景纬咬牙。

看着她红润如花瓣的唇讥讽的吐出“霍先生”三字,他是恨不得将“霍先生”三个字,给堵回她的口中。

“我是你的女朋友?”黄蕊蕊的神情,仿佛是听见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她脸上依旧是讥讽的笑容,可心,却早就苦成一团。

“别忘了,当初在校门口,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你可是答yīng

了当我的女朋友的。”他提醒着她。他不相信她是真的记不清。

“是嘛?可我好象也记得,某人答yīng

了我,如果有什么过错,让我将他千刀万剐……”说到这儿,黄蕊蕊的眼刀,在霍景纬身上,上上下下的来回游走。

她是刀子嘴豆腐心。

他背叛了她,她只是打算,跟他断绝关系,并没有真的将他千刀万剐,霍景纬,你应该偷着乐了。

可霍景纬不这么想,他理直气壮。

他那英俊的脸,此时那么的正气堂堂。

“别某人某人的了,这么拗口,也不怕咬着舌。”

他睨着黄蕊蕊:“我说过的话,当然算数,我真有什么过错,由得你打由得你杀。”

“是吗?”黄蕊蕊嚯然起身,拿着筷子,险些戳到了他的身上:“霍景纬,你可真够要脸的。”

“我怎么要脸了?”顺着这话,霍景纬反问。

随即便是察觉,这话有问题。

“对,你哪里要脸,你根本是不要脸。”

霍景纬不再作声。怎么跟她在一起,居然说些这么不着四六的话。这要传出去,让他霍大总裁的脸面往哪儿搁?

黄蕊蕊轻哼一声,转身就要向外走,他肯默认他臭不要脸就好。

下一秒,霍景纬已经伸手,一把拽住了她。双臂微微一收,已经将她给收进了自己的怀抱。

“放开我,你这个臭不要脸的。”黄蕊蕊低声轻骂。

这是餐馆呢。虽然是包箱,也不能这么突然动手抱着她。

“都不要脸了,还怕什么?”他依旧是强行的抱着她,却是暗自留了神,避免她的突然暴起,给他致命一击。

哎,跟着这种泼辣的小妞谈恋爱,可真不容易。连抱抱亲亲,都得提防她的随时暴起。

“霍景纬,我真是瞎了狗眼,当初怎么会答yīng

当你的女朋友。”黄蕊蕊几乎是咆哮了出来。

她后悔死了。

现在不是流行穿越流行重生么?

老天,给我一个重生的机会,我一定不要再撞上霍景纬这个混蛋,我更不会答yīng

当他的什么女朋友。

实在不行,给个穿越的机会也行,我哪怕穿到原始社会也好,都不要再撞上霍景纬这个混蛋。

这话可真令霍景纬受伤。他微微的松开她,她弹身而起,立马站得离他远远的。

“蕊蕊,我承认,前几天,确实我不好,你也知dào

,一个男人,在突然听说那些流言蜚语,心中都不好受……”霍景纬努力的解释。

他这种人,肯为事情解释,倒是难得。

黄蕊蕊冷笑:“你不好受,所以就得找别的女人安慰你,是吧?”

“什么别的女人,没这些事。”

黄蕊蕊气极反笑:“我都亲眼瞧见,你们一块儿吃饭出来,都准bèi

去开房了,你还不承认?你可真够不要脸的。”

霍景纬脸色也难看:“什么去开房,别胡说八道。”

黄蕊蕊恨不得将桌上的毛血旺泼他一脸。

“哦,那意思,我还看错了,当时在凤天大酒店外,跟你手挽手的,不是个女人?”

这话说出来时,黄蕊蕊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这话,怎么听,都是各种酸。

霍景纬终于是明白,她指的是谁。

敢情,她一直别扭的,是这事。

他轻笑了起来,刚才一直冷着的脸,有了几许柔情,看上去,分外的魅惑。

“你这是吃醋了么?”

“呸。”黄蕊蕊啐了他一口:“少自作多情,谁吃醋了。”

“还真是吃醋了。”霍景纬脸上的神情,更为温柔,他上前,拉住黄蕊蕊,强迫她转过脸来。

“别自作多情。”她伸手,撑着他的胸膛,避免他的再一步靠近。

“真是我自作多情么?”他的唇,几乎凑近了她的耳边,能看见,她的耳根子迅速的泛红。

他轻挑的吹了一口气。

他喜欢以这种方式欺负她,看着一惯泼辣的她,在这种情况下面红耳赤,他心情极好。

黄蕊蕊怒。

她伸手,在他的胸前死命一掐。

霍景纬防不胜防,赶紧退后一步。

果真这么泼辣的小妞,得随时承shòu她的暴起。

黄蕊蕊已经摆好了迎战的姿势,只要他敢再度上前,她不惧拼个鱼死网破。

可霍景纬却是满不在乎,他直接欺身而上。

黄蕊蕊那一记凌厉的侧踢,狠狠的落在了臂膀,而他,硬受了这一击,成功的逼近黄蕊蕊身边,将她反剪了双手,压制在墙边。

“出手这么狠?”他从身后紧贴着她,在她的耳边轻声问了出来。

她的出手,真的狠。

他硬承shòu了这一脚,可是痛得要命。

黄蕊蕊被压制在墙边,没有说话。

他的身子,紧紧的贴着她,贴得那么的紧,天衣无缝,不留一丝的空隙。

那温热的呼吸,在她的耳际颈边轻轻的撩动,几根发丝,调皮的随着呼吸缓缓摆动。他男人的气息,笼罩了她四周,黄蕊蕊感觉颈部酥酥痒痒,本能的,缩着了脖子。

霍景纬没动。

一来,她踢得太痛,二来,他也喜欢这么压制着她,能这么近的贴着她。

那柔软的脖子弯得恰到好处,似乎有一股属于她特有的淡淡奶香味,传入他的鼻子。

两人就这么暧昧的保持着这个姿势。

霍景纬的电话,却是此时响了起来。

霍景纬依旧保持着这个姿势,从身后压制着黄蕊蕊,他反剪着她的双手,用另一只手接听了电话。

“景纬,你在哪儿?”话筒中传来的声音,两人都是清晰可闻。

“哦,正陪朋友在谈点正事。”霍景纬随意的答着。

他的唇,却是在黄蕊蕊的耳际轻轻撩拨。

黄蕊蕊一阵颤粟,却无法反抗,越发将脖子缩了起来。

“你今天都对我妹妹做了什么?她现在割腕自杀了……”电话那边,姜天泽在咆哮。

这话,太过震惊,黄蕊蕊和霍景纬都有些不可置信。

“没开玩笑吧,天泽?”霍景纬收了刚才的惬意神情。

“我会跟你开这些玩笑么?我回来就见得南茜倒在血泊中,才将她送到医院。”姜天泽的声音焦急,没有一丝玩笑的意味在里面。

霍景纬默了两秒,随即问道:“你们在哪家医院?现在南茜的情况怎么样?”

“我们在市急救中心,南茜现在还在急救室里,没有出来。”

“嗯,我马上赶过来。”霍景纬简短的收了电话。

他松开了压制着的黄蕊蕊,有些歉意的对她道:“蕊蕊,这顿饭,我不陪你吃了,我得去医院一趟。”

黄蕊蕊冷笑:“我本就没想跟你吃这顿饭。”

这话,霍景纬不爱听。

他沉着脸,拉着黄蕊蕊就向外走:“那我先送你回去。”

“不用了。”黄蕊蕊一把拂开他的手:“我自己会搭车回去。”

上一次,是谁在这儿,让她自己搭车回去?她记得清楚得很。

“蕊蕊……”他皱眉,颇为不悦的喊了一声。

平时怎么闹怎么吵,他都可以当作小情小调的接受,可现在,医院有人躺着。

“不用叫我,你瞧你的南茜宝贝去,人家为你自杀呢。”黄蕊蕊的语气,无不讥讽。

刚才话筒中的话,她是听得一清二楚,如果所料不差,那个什么南茜,就是跟霍景纬一起的那个红色女子。

霍景纬咬牙。

什么时候了,她还在说风凉话。

“我先送你回去……”

“说了不用。”黄蕊蕊的声音,尖锐了起来:“霍景纬,你放心,我绝不会为你自杀。”

她丢下这么一句话,小跑两步,身手敏捷的一跃过了马路边的栏杆。随即横穿过了马路,已经站在对面的路边。

第六十章 叛逆的姜南茜

隔着川流不息的车辆,霍景纬望着她。

她站在对面的马路上,脸如死水,平素修长苗条的身影,此时看上去却是单薄无助。

霍景纬很想也这么翻过护栏,如她这般横穿马路,站到她的身边去,可最终却是一咬牙,坐进他的黑色兰博基尼,赶去了市急救中心。

看着他的车绝尘而去,黄蕊蕊心中苦涩到极点。

这算什么,他跑来跟自己暧昧不清,惹得别的女人为他自杀送到医院。

现在,抛下自己,又这么火急火燎的往急救中心赶?

霍景纬,你脚踏几只船,你真的当我黄蕊蕊那么好欺骗?

****霍景纬赶到急救中心,急救室的门仍是紧闭着,姜天泽独自一人坐在外面的长椅上。

“怎么样了?”他问。

姜天泽摇了摇头:“还没出来。”

他的神情,充满了自责:“我带她回国来玩几天,居然出了这种事,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我如何跟我父母交待。”

霍景纬拍了拍他的肩:“吉人自有天相,何况现在医学这么发达,应该没事。”

说这话,他心中也是没底。

若是姜南茜真的因为他而自杀,那他可是罪孽深重,如何对得起他的导师。

初初姜天泽就说,姜南茜青春叛逆期,只能顺着哄着,他以为,只是一句玩笑,哪料得,姜南茜真的如此极端,如此轻易就选择了割腕自杀。

两个男人,就这么默默的,坐在急救室外面的长椅上,心情沉重的等待着结果。

急救室外的绿灯,终于亮了起来,完成了急救的医生们,取了口罩走了出来。

“怎么样,医生,我妹妹情况怎么样?”姜天泽上前抓住医生,急急的问。

“嗯,经过抢救,已经度过了危险,现在各项特征都算稳定,用不了多久,她就会睡。”

医生的话,让两人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是安稳的放下。

姜南茜在医院躺了几天,除了腕上留得有一条长长有疤痕外,并没有什么别的异样。

果然,年轻就是好。

出院时,霍景纬硬着头皮去看她。

那个姑娘,穿着病号服,半卧在病床上,只是怔怔的看着手腕出神。

见得他来了,姜南茜的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

“景纬哥,这是为你而留下的。”

姜天泽看了霍景纬一眼,后者的脸色,明显难看得死。

“好了好了,都出院了,还说这些做什么。”姜天泽赶紧打圆场。

“不,我就要说,我就要景纬哥明白我的心意,看他以后还要不要找别人当他的女朋友。”姜南茜嘟起了嘴。

“茜茜,你还是个小孩子……景纬已经是成年人了,他谈恋爱是正常的。”姜天泽语气无奈。

“有什么关系,我都说过了,我以后长大了要当他的女朋友,他不能找别人,只能等我。”姜南茜依旧任性。

霍景纬头有两个大。

在姜南茜上洗手间的功夫,姜天泽拍了拍霍景纬的肩:“景纬,暂时委屈你,不要跟她多说什么……她现在只是小孩子,叛逆又冲动,说些无理任性的话,你就顺着她一点……过几天,我就带她走,决不会妨碍你。”

霍景纬没说话。

他自认为,对姜南茜并没有任何责任。

以往他往导师家走动,偶然碰上姜南茜,她扭着他问东问西,他也是基于客气和礼貌,回答她的问题。

他不知dào

问题出在哪儿,她会说出要长大了当他女朋友这话,还不许他找别人。

他只是将她送回酒店,就忙着回公司开会,开完会,他抽空就去找黄蕊蕊。哪料得,姜南茜听闻他去找了黄蕊蕊,居然闹出割腕自杀这事。

“你也知dào

,哪个青少年时候,不曾迷恋过一两个异性,当年我少年时候,不是一样喜欢我的英语老师,喜欢得要发狂的地步,现在长大了,也就自然而然的成过烟云烟……”姜天泽为姜南茜的举动,找着理由。

这话,令霍景纬想起了他的少年时期,他曾见过的那个女孩。

“天泽,我这两天出差去外地,就不陪你们了,你们什么时候回去,我会安排司机送你们。”霍景纬简短的说着,却是抽身向外走。

姜南茜是导师的女儿,她来A市玩,他有责任和义务接待她们。

但是,感情上的事,他没法施舍。

不能因为她闹着自杀,他就得顺着她,再给她一些不切实jì

的幻想和希望。

他果duàn

的回避。

在外地,他拨了几通电话给黄蕊蕊,那妞,直接拉黑不理。

他清楚,她一定是误解了他和姜南茜之间,有些什么。

她敢爱敢恨,在发xiàn

他有异样,她可以断得这般的绝情和彻底。

姜天泽倒是一个聪明人,在霍景纬跑到外地后,没出两天,就带着姜南茜回去。

听闻这兄妹俩走了,霍景纬是松了一口气,但愿姜天泽回去能好好管教姜南茜,别再一副“天下的东西,我想要就得要”的模样。

如果以自杀就能得到他霍景纬,那满大街要自杀的女人多了去。

当天他就乘了红眼航班,连夜回了A市。

办公桌上,堆了一大摞文件,这些都要等着他签字决定的。

无意间,翻得一份文件,他才发xiàn

,远景集团居然在A大办得有一个捐助贫困学生的基金,现在又到了一年一度拨款的时候,等着他签字划帐。

霍景纬嘴角轻勾,霍老爷子在位时,也图这种虚名,搞点什么捐资助学的把戏?

不过也好,搞搞这些慈善,总强过把钱给女人买包包买衣服好。

霍景纬利索的签字,突然想起什么,按了内线电话,召陈渝进来。

“陈秘书,你安排一下,这笔款是拨给A大的,我需yào

亲自跟进这笔款。”

陈渝眼底有过异色。

霍景纬注意到了:“有问题?”

“不是,只是奇怪这种小事,你怎么会过问。”陈渝答。

“这怎么叫小事,我们既然搞慈善,当然希望捐出去的钱,真zhèng

帮到那些有需yào

的人,现在过问一下资金,也是希望好钢用在刀刃上。”霍景纬抛出冠冕堂皇的理由。

陈渝轻抿了一下嘴,应了一声,记录在册,出去安排这件事。

霍景纬的车队,正大光明的驶进了A大的校区,齐溜溜的一排停在办公大楼下面。

校长亲自迎接出来,将霍景纬接进了多功能会议室。

“霍总,欢迎欢迎,这些年来,远景集团一直支持我校的捐资助学活动,我们代替那些受了捐助的学生,万分感谢。”校长亲切的握住了霍景纬的手。

听闻远景集团换了总裁,一度以为这学年的资金会有什么问题,结果资金到位,甚至新上任的年轻总裁亲自过问这事,看来对这慈善事业,是极为热心。

霍景纬客气的笑笑,大家再度说了一些场面上的客气话。

“对了,这些年,资助的那些学生,应该有名单吧?我想看看,捐助过哪些学生。”霍景纬提了要求。

按他的判断,黄蕊蕊的家庭条件,绝对符合这捐资助学之类的。

家境贫寒,父母离异,唯一照顾她的奶奶也年迈,怎么说,她都该得到这个捐助。

要是她都没有这笔捐助,只能证明,这些捐款,被人中饱私囊了。

校方负责这事的人,已经将名单册翻了出来。

霍景纬翻看着册子,以往的他不过问,他只看这两年的,这两年,黄蕊蕊才进了A大。

果然不负所望,黄蕊蕊的名,赫然在册上。

“我想见见这些领捐助款的学生。”霍景纬笑着,看向了校长。

“当然应该,是我们考lǜ

不周,应该提前准bèi

一个答谢会,让这些受过你们捐款的同学,亲自感谢一下你们。”

“这个不必,就叫个学生代表来吧。”霍景纬的手指在名单上轻轻划过,装作不在意的,落在了黄蕊蕊的名字上:“就叫这个黄蕊蕊来吧,别的不用叫了。”

“黄蕊蕊,校长请你去会议室。”老师接到电话,立kè

通知了黄蕊蕊。

黄蕊蕊心中忐忑不安,上一次,教导主任将她叫到办公室,就险些要开除她,扣除她的奖学金之类的,这一次,升级到校长叫她,该不会又有什么麻烦事吧?

不过这阵子,没什么事啊。

黄蕊蕊给自己壮着胆,向着校长会议室前进。

走到办公大楼前,她是一眼就瞧见了那辆黑色的兰博基尼跑车,那是霍景纬平时出行的座驾。

也不怪黄蕊蕊能一眼瞧出,毕竟这车有这么拉风,不想瞧见也得瞧见。

黄蕊蕊心中生起了一丝不祥的预感,霍景纬的车,怎么停在这儿?

难道,现在校长找自己,就是跟他有关?

她犹豫着,却是不想去会议室了。

恰巧教导主任却是一眼看见了她:“黄蕊蕊,快过来。”

黄蕊蕊想躲也没法躲了,只得乖乖的,站在了教导主任身边。

“黄蕊蕊同学,这次,你可是作为全校贫困生的代表,可要注意言行举止。”教导主任领着她向会议室走,却是提醒着她。

“校长找我什么事啊?主任。”黄蕊蕊小心的打探着情况。

俗话说,不打无准bèi

之仗,她得先了解清楚,校长究竟找她有什么事。

“哦,也没事,学校都收得有外面一些企业的捐资助学款,帮zhù

你们这些贫困有需yào

的同学。现在人家上门来,想瞧瞧钱都拨付在哪些学生身上了。你作为学生代表,被选了出来。”教导主任说。

到了门口时,教导主任再度低声提点一下黄蕊蕊:“要注意言行举止,给别人一个好的印象。”

这话,黄蕊蕊是听明白了,要是她言行举止有何不好,估计会影响到以后的捐款。

“报gào

。”

“进来。”

随着话落,黄蕊蕊推开了会议室的门。

会议室中的两人,都冲着她微微笑着。

黄蕊蕊头大了,冲她微笑着的,一个是校长,另一个,却是霍景纬。

第六十一章 单独找她聊聊

难怪在楼下看着他的车,他果然跟学校来了,还跟校长坐在一堆。

黄蕊蕊稳了稳心神,恭恭敬敬的向着校长行了一礼:“校长好。”

随即,她垂手站在一边,却是看也不看那坐在上方,笑得满脸妖孽的某人。

那厮一惯是西装革履,一身精致的手工西服衬得他是人模狗样,如此端坐在会议席上方,倒是颇有声势和气场。

可惜,私底下,却是那么的混帐,动不动就逮着她吃豆腐。

嗯,不光是吃她的豆腐,估计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也是这样。

只是她性儿泼辣,总令他吃些苦头,他没有得逞罢了。

想着他跟别的女人开房,令别的女人为他自杀,黄蕊蕊心中堵得慌。

她垂头站在那儿,却是伸了指甲,狠狠的掐着自己的掌心。

“蕊蕊,来,这位是远景集团的霍景纬霍总裁,你们的捐资助学款,其中有一部分都是他们提供,现在他想见见你们这些学生,我们就选你这个代表过来。”

校长站起来,和蔼可亲的给黄蕊蕊作着解释。

随即他向着霍景纬道:“霍总,这就是黄蕊蕊。”

黄蕊蕊心头是千万头草泥马在奔跑。

这纯粹是个阴谋。

那么多的学生,挑谁不好,偏偏挑她来当什么代表。

不用猜,这也定是霍景纬这个卑鄙无耻的混蛋想出来的主意。

“你好,黄蕊蕊同学。”主席台上,某个卑鄙无耻的混蛋,已经嘴角含笑,跟她轻打着招呼。

我不好。

我很不好。

这话,黄蕊蕊是险些脱口而出。

校长轻咳了一声,黄蕊蕊的话到了舌尖,自动的打转,给咽了回去。

于是,她从牙齿缝中,蹦出了几个字:“您好,霍先生。”

那神情模样,哪儿是在感谢人啊,分明就是在要下战书的节奏。

霍景纬瞧着,这丫头,对他的误会大着呢。

该死的女人。

这相见的模样,哪儿有半点情侣相见的甜蜜愉悦,地地道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霍景纬身子向后微微的靠了,他保持着笑意着对校长道:“校长,麻烦你帮我冲杯一杯绿茶,最好是现烧的开水,第一泡不要,只要第二泡。”

校长看着他面前才泡好的茶,有些意wài



霍景纬赶紧补充一句:“我想单独跟黄蕊蕊同学聊聊。”

黄蕊蕊心中在悲呜:“我不想和你单独聊。”

可当着校长在场,这话,她是无能如何都说不出口。

校长恍然大悟,赶紧起身:“好的,我去泡茶,你跟黄蕊蕊同学先聊着。”他说着,已经起身,向外走去。

路过黄蕊蕊身边时,他轻声提点道:“黄蕊蕊同学,你一惯是学校的优秀学生,你是代表了整个学校。”

黄蕊蕊憋屈,开口闭口就拿学校说事。

等校长一出去,她就险些发飙:“霍景纬,你威风了,你不得了了,在我面前得瑟够了,你高兴了?”

霍景纬眼睛微微眯了,带了些恨意。

“我威风?我不得了?我得瑟?”

他猛身起身,一把推开了身后的椅子,大步的走到黄蕊蕊的面前:“要是我打电话,你乖乖的接了,我需yào

转这么大个弯,用这种方式来找你?”

他的脸,几乎凑在了她的眼前,那微微鼓着的腮,提示着她,现在,他咬着牙呢。

需yào

他每次象个劫匪一样,跑到学校来将她劫出去?

黄蕊蕊退后了两步:“霍景纬,我不需yào

你来找我,我们俩人已经分手了,你没必要再来缠着我。”

霍景纬冷笑:“我们俩人已经分手?谁说的?经过我同意了么?”

他一把抓住黄蕊蕊的手腕,咬牙切齿的警告着她:“黄蕊蕊,这一辈子,我缠定你了,想分手,你想也别想。”

黄蕊蕊挣扎两下,挣不脱,她红了眼,一口咬在了霍景纬的手臂上。

霍景纬咬牙,微微运劲,胳膊上的肌肉凸起,却是蹦开了黄蕊蕊的嘴。

“霍景纬,你这个混蛋。”黄蕊蕊失声怒骂:“你跟别的女人鬼混,还缠着我不放做什么?”

“我没跟别的女人鬼混。”霍景纬也是愤nù

了起来。

除了她,他自问对别的女人,都是一副近我者死的模样,连一副好脸色都不曾给过人,更何况鬼混。

他一把抓了黄蕊蕊在怀中,朝着她的红唇,狠狠的吻了下去:“就算是鬼混,我也是跟你鬼混。”

黄蕊蕊哪料得这人如此唐突,连在校长的会议室,都敢如此猖狂,逮了她就吻。

她拼命的捶打着他,可他坦然承shòu着,依旧是捧了她的唇,连绵的狂吻。

“啊——”霍景纬闷叫一声,终于是松开了黄蕊蕊。

他的唇,已经被黄蕊蕊发狠咬破,有血珠,冒了出来。

而黄蕊蕊此时,也似乎好不到哪儿去,如花瓣般润泽的唇,被霍景纬吻得又红又肿,惹人怜惜。

“霍景纬,我警告你,别要再对我动手动脚,你要发情,找你的那些女人去。”黄蕊蕊靠着门边,微微的喘着气。

霍景纬伸指,轻抹了一下唇,指尖,沾着细小的血珠,看样子,黄蕊蕊是真的发狠,并非矫情吃醋。

“黄蕊蕊,你张口闭口就是别的女人,你有证据,证明我有别的女人么?”他恨声问。

“哼——”黄蕊蕊冷笑:“非要我追到酒店,捉奸在床,你才肯承认?别忘记了,前几天,都有女人为你自杀了。”

“人家法官要判人死刑,也得准人辩护,你一口认定我有别的女人,怎么就不能听我解释两句?”霍景纬怒。

这一辈子,他是懒得跟任何人作解释,好不容易碰上这个傲娇的小妞,想给她作作解释,她居然不听,一棒子就给他打死。

“听你解释?好啊,你解释,你可别说,人家自杀躺在医院不关你事。”

可霍景纬就顺着这话说:“这确实不关我事。”

真的不关他事。

黄蕊蕊是打鼻孔处轻哼了一声。

“蕊蕊,你根本现在就是对我存了偏见。”霍景纬看着她。

也许,从当初的谣言起,他没及时站在她的身边,给她理解和支持,现在,她也不需yào

给他信任和理解。

“对,那又如何?”黄蕊蕊问他。

“我不想跟你争吵,晚上,我们去看电影,心平气和慢慢把话说清楚。”

“晚上?你可真有自信,我会陪你去看电影。”黄蕊蕊不屑的挑眉。

这事,当然在霍景纬考lǜ

的范围,他的语调,放缓了,带了几份威胁,又有几份诱迫的味道:“除非,你愿意把你们学校以后所有的捐资助学款搞砸……”

“你这是威胁我?”黄蕊蕊气得险些暴跳。

“没有,蕊蕊,我只是提醒你。”霍景纬反身,重新走到主席台的坐位上坐了下来。

他那高大挺拨的身姿,就这么稳坐在主席台上。

性感的嘴唇微微抿着,那因黄蕊蕊咬破的伤口,诉说着别样的风情。

他看着黄蕊蕊,犹如打量爪下的猎物。

她那么狂烈,能逼迫她就范的,也只有这么一点小手段了。

校长已经端了两杯茶进来。

隐隐中,他已经感觉,这个远景集团新任的总裁,跟自己的学生总有那么一点事。

否则,哪有才刚刚见面,就将他这个校长支开,要跟学生单独谈谈。

要知dào

,黄蕊蕊可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材有身材,若不是因为身子泼辣火爆,怕是全校追她的男生不少。

想到这儿,校长连门都没敲,直接就闯了进来。

他可不愿意,自己的学生,受到什么委屈。

会议室中的情况,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糟。

虽然霍景纬仍是坐在主席台上,黄蕊蕊已经退到了门边,两人是隔得极远。

可看看黄蕊蕊红肿不堪的唇,看看那凌乱的头发,已经昭然显示,两人早就有了点什么。

只是看着霍景纬板着的脸,看着他那破损的唇,上面仍是带着血丝,显然,他在黄蕊蕊这朵刺玫瑰这儿,并没有讨得任何的好处。

“喝茶喝茶。霍总,你需yào

的绿茶。”校长将茶递了过来。

霍景纬缓和着脸色,冲校长说了声谢谢。

“霍总,你跟黄蕊蕊同学也谈得差不多了吧,老师还有别的事要找她,我先让她下去。”校长说着,却是向着黄蕊蕊递了一个眼色。

“请稍等……”霍景纬出言,轻声反对。

“刚才跟黄蕊蕊同学聊得很愉快,我决定,每年追加捐资助学款,另外,还准bèi

跟学校签定协议,为学校的这些在校学生,提供到远景集团实习的机会。”霍景纬微微提高了声音,说出决定。

说这话时,他一直看着黄蕊蕊。

黄蕊蕊意wài

,校长更意wài



还以为,这个新上任的总裁,在黄蕊蕊这儿没占到便宜,会恼羞成怒。

校长都作好了准bèi

,要说些好话赔点罪。

哪料得,他居然追加捐款,还提供学生们实习的机会。

“真是太感谢您了,霍先生。”校长起身,紧紧的握住了霍景纬的手。

“不用感谢我,要感谢,是感谢黄蕊蕊同学。”霍景纬起身,冲着黄蕊蕊意味深长的轻笑一下。

第六十二章 你没有良心

“我还有别的事,先走了,后面我会派人过来处理这事。”霍景纬说完,向外走。

与黄蕊蕊擦身而过时,他没看她,仿佛她根本不存zài

,或者,根本就是一个无关的人。

黄蕊蕊立在当场。

情况怎么是这个样。

晕头晕脑的,她从校长办公室出来,刚要回自己的教室去,却见得霍景纬的车,却是停在路边。

他不是有事先走了么?怎么还在学校?

手机再度响起,不用看,也知dào

是霍景纬打来的。

如是再不接他的电话,他又会以什么样的方式来找她?

怔怔的,她接了电话。

隔着车窗,他看着她,声音透过电话筒,清晰的响在她的耳边:“今晚八点,来乐天影城看电影,不见不散。”

黄蕊蕊没说话,他凭什么,敢以这么笃定的语气,要求她去看电影?

霍景纬轻轻收了电话,他再度隔着车窗玻璃望着她,眸中情绪复杂,他好想就这么下车,将她抱上车来。

可最终却是轻轻的,启动跑车,驶出了校园。

黄蕊蕊犹豫纠结着,要不要去看这场电影。

一个黄蕊蕊说,去吧去吧,看在他追加了捐资助学款的份上,为了全校那些贫困的学生有捐款,去看吧。

一个黄蕊蕊说,不要去不要去,你要跟霍景纬彻底的划清界限,你不是一惯有洁癖么,你怎么还能容忍跟这么一个男人继xù

往来。

思来想去,黄蕊蕊感觉头都痛了。

她漫步走到校场边,前面却是围了一大群同学在看什么热闹。

黄蕊蕊钻了进去,占据了一个有利的地形。

原来不过校园中,最常见的情侣闹茅盾事件。

“好了,老婆,我发誓,以后不再去找别的女人了。”男同学痞着脸,嬉皮笑脸的向着女生保证。

“那要是再去找别人怎么说?”女生反问。

“我再找别人,就天打五雷轰。”

“好嘛,这次我就原谅你,下次我不会再相信你了……”女生嘴上说着,却是拉了男生,穿过围观的人群,走了。

留下一群看热闹的人,仍在议论。

“果然女人好骗啊,这么两句话就相信。”

“可不,上一个月,这男同学找过别的女人,都在闹过分手,已经保证过了,这个月又在闹……”

“哎……这就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呗……”

“反正女人都是喜欢听甜言蜜语的动物,两句好话一哄,什么都原谅了……”

黄蕊蕊没心再听这些风凉话,她站出人群,却是打定主意,晚上去见霍景纬。

她得跟霍景纬把话说清楚,让他不要再来找她了。

她跟这些女人不一样,她决不会随便两句好话两句甜言蜜语,就能轻易的相信一个渣男。

不知不觉,她步行到了乐天影城。

等她发xiàn

时,霍景纬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

他已经换过了长期的黑色西服,换了一件立领休闲服,却依旧是黑色的,整个人看上去是沉稳霸气。

便是站在这人潮如梭的闹市中心,他依旧如鹤立鸡群般的耀眼。

看了一眼腕上百达翡丽的时间,他轻笑了起来:“比我预计的时间早。”

黄蕊蕊窘,她根本没注意时间。

“原本我以为,起码还要等你半个小时。”他说着,却是极为自然的伸臂过来,搂了她的肩:“不过女人有迟到的权利,便算再等两小时,我也愿意。”

黄蕊蕊轻扭了一下肩,避开了他的手臂。

霍景纬毫不在意,他只管伸手抓了黄蕊蕊的手腕,带着她进了电影院。

原本以为,这个时间段,应该是黄金档,看电影的人应该挺多。

可站在门口一瞧,空荡荡的影院内,空无一人。

这不科学啊,现在不是动不动一个电影票房就是几个亿,怎么会空无一人。

而且现在并非休息时间,影幕上,正上演着时下最热门的电影。

“哦,今晚我包场了,所有场次的电影,我全包了。”霍景纬解释。

“你以为钱多就了不起?”黄蕊蕊白了他一眼。

难怪现在电影票房那么高,哪怕一个破电影,票房动不动就是过亿,全是现在这些土豪动不动包场给砸出来的。

“不是,我不清楚你什么时候会来……”他说着,却是拉着她,走到了中间的一排座位上坐下。

“我本来就没打算来。”黄蕊蕊站起身:“我只是想来谢谢你,没有故yì

为难,再度提供了捐资助学款。”

“只是这样?”霍景纬看她,眼神凉凉。

“只是这样。”黄蕊蕊肯定。

霍景纬怒,一伸手,他拽住了黄蕊蕊,一把将她扯进了自己的怀中:“难道你只能跟我说这么一句感谢的话,没有一点点想来见我的意思?”

这该死的女人,怎么能做到这么绝情寡义。

“霍先生,请你放尊重点,我已经说过,我跟你已经分手了。”黄蕊蕊挣扎,想从他的怀中起身。

“想也别想。”他从身后紧紧的搂住她,下巴紧紧的搁在她的肩上,似乎稍稍一松,她就真的离去。

黄蕊蕊脾气上来了,她也顾不上什么虚伪客气,直接就嚷了起来:“霍景纬,再跟你说一次,放开我,别把你的脏手拿来碰我。想着你的脏手碰过别的女人,我就恶心。”

“蕊蕊,我都跟你解释过了,我没有碰过别的女人。你怎么这么一点事情都不相信我?”

他低声解释,下巴,在她的肩上摩挲,温热的呼吸,又在她的耳边。

黄蕊蕊感觉自己完全来错了。

还以为电影院中会有很多人,就算为什么事跟他吵闹起来,他也不敢众目睽睽之下做什么。

可谁料得,他会将整个影院包场。

但是,她已经是早就打定主意,不管霍景纬怎么解释,怎么说好话,她决不要轻易相信。

“你没碰过别的女人?人家都为你闹得自杀,你敢说你没碰过别的女人?”

她厉声质问他。

“还说不是吃醋?”他低声轻笑,却是微微抬唇,在她的脖子上,留下浅浅的吻:“南茜不过十五六岁的孩子,我怎么可能碰她。”

这话,却是令黄蕊蕊原来就是抵触的情绪,更是激怒。

她反身,一个巴掌,就扇到了霍景纬的脸上:“是,她是个孩子,你不能碰她,而我成年了,你就可以随意羞唇我?”

清脆的耳光响过,霍景纬的脸上,热辣辣的一片。

他没料得,黄蕊蕊会暴起打他,更没料得,黄蕊蕊会把这话的意思,曲解成这样——似乎他对她,一惯只有兽欲……

两人持久的沉默着,只有屏幕上,传来激烈的打斗声。

良久,霍景纬才是从牙缝中,冷冷的蹦出了几个字:“黄蕊蕊,你、没、良、心……”

这么短短的几个字,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

此时的霍景纬,似千年的冰山,神情冷到极点。

可又似万年的岩浆,眼中,全是熊熊的怒火,随时要喷发出来。

“你、说、得、对。”

黄蕊蕊学着他的口气,顶了回去:“我就是一只白眼狼,所以,霍景纬,别在我身上花功夫了。”

她起身,挺直了脊梁,努力保持着平静,顺着坐椅的方向,向着门口移动,片刻后,就消失在门外。

霍景纬没动,他依旧坐在坐椅上,空荡荡的影院就他一个身影,落寞又孤独。

屏幕上的光线,反折在他的脸上,明明暗暗,却是瞧不分明他的神情。

黄蕊蕊从影院中跑了出来,沿着公路慢慢行走。

很好,霍景纬没有追上来,证明,刚才那话,说中了他的短处。

这样很好,他不会再来纠缠她了。

黄蕊蕊轻吐了一口气,可心中的烦闷,并没有因此而消散。

自己这是怎么了?居然留念那个混蛋?

黄蕊蕊被自己的那些情绪吓了一大跳。

黄蕊蕊,这不是你的风格啊,你一惯是敢爱敢恨,什么时候也这么拖泥带水?

不是说别的女生面对男人的时候,是优柔寡断的,轮到自己头上,怎么也这样了,没有一惯的坚决?

是他先背叛了你啊,是他脚踏两只船啊,你干净利落的分手,是应该的。

黄蕊蕊心中把自己数落了一番。

“黄蕊蕊——”有人叫她。

黄蕊蕊抬起头来,茫然四顾了一下,直到汽车喇叭声响起,她才看见,李文川正坐在他的红色法拉利中,在叫她,嘴角,依旧是那招牌似的痞笑。

黄蕊蕊慢腾腾的摇了过去。

“这么晚你在这儿做什么?没回学校?”

“明天周末,就出来逛逛。”

黄蕊蕊将手放进衣服的口袋中,装作漫不经心的口气说。

“瞧我这记性,都分不清日子了。”李文川自嘲一声。

“当然,你整日醉生梦死,昼夜颠倒的,能分清日子可真怪。”黄蕊蕊毫不留情的打击。

还是上次碰到他跟苏歌琳在教室宣淫后,就一直没有见面,不想,在这儿遇上。

李文川也不介yì

,一笑置之:“既然周末明天不上课,一起喝酒?”

“行啊。”黄蕊蕊大大咧咧的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心中烦闷,本来就想喝酒买醉,碰上李文川正好,有人一起喝。

李文川很快将车停在了“胡夫之都”酒吧外,这儿早有他的狐朋狗友在等他。

第六十三章 计谋与情调

“嗨,川少……”包厢内,众位纨绔弟子跟他打着招呼。

李文川拉着黄蕊蕊走到中间的位置坐下。

“哟,川少,又换了一个漂亮妞?那今晚不需yào

另找妞来陪你了?”有人轻浮着。

“别乱说,这是我的小学妹,人家还在读书。”李文川正色介shào



“读书好啊,学生妹,最清纯不过了。”众人的眼光溜了过来。

黄蕊蕊板了脸,一记凛冽的眼刀砍了过去。

众人招架不住,赶紧移过了眼神。

李文川哈哈大笑了起来,带着蕊蕊妞在身边,跟带着别的女人在身边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换作别的女人,这种情况下,总是装作一副无限娇羞的模样,娇滴滴的说一声:“川少,你的这些朋友好讨厌。”

可黄蕊蕊就不,她就是板着脸,黑白分明的大眼直接一记眼刀砍过去。

识点相的,都懂得收敛。

“对了,怎么没看到明少呢?”李文川的视线在包厢内巡视一圈后,问了出来。

“哎呀,八成明少还在为了搞定那个妞而努力,我们正在打赌,看明少能不能在这个月内将那妞搞定呢。”

李文川笑吟吟的,也来了兴趣:“好啊,我也赌一把,我赌,这个月内,明少能搞定那妞。”

“不是吧,川少,那妞看上去有些刚烈呢。”有人置疑。

“再刚烈,只要投其所好,哪有搞不定的。”李文川胸有成竹。

他阅女无数,什么样的女人,用什么样的方式搞定,他是极为权威的。

正闹嚷着,那个所谓的明少已经赶了过来。

说曹操曹操到。

黄蕊蕊喝了一口酒,也抬眼打量着那所谓的明少。

跟这些公子哥一样,一眼看上去,都有些轻浮,酒色财气味极重。

“明少,正说你呢,我们正在赌,你这个月内能搞定那个妞不。”

“还赌什么,已经搞定。”李文川微微眯了眼,看明少那一脸春情泛滥的模样,证明他已经得手了。

“不是吧?”众人惊讶。

“还是川少了解我。”明少拿着酒杯,跟李文川遥遥对干了一杯。

这下众人更是起哄,大叫了起来,非要明少介shào

一下经验,是怎么搞定那妞的。

毕竟那妞,大家也是见过,看上去,有些刚烈,不可能是请吃吃饭,再送点小礼物就能搞定的。

“这有什么难搞啊,她不是刚烈么?我就叫朋友帮忙,假装成混混调戏她,关键时刻,我就挺身而出,上演一出英雄救美,这妞对我的印象就大为改观。”

明少喝了一口酒,再度介shào

着他的经验:“再后来,我听说她的妈妈生病住院了,我就托朋友,找了一个好的主治医师给她,连医药费都替她全交。这一下,那妞就对我是彻底的死心塌地,还感动得一塌糊涂,这不,刚以身相许了过来。”

众人一阵嘘声,不住叫好。

“所以说啊,任何女人,管她如何三贞九烈,只要对了症,一样的乖乖跟你上床。”

“受教了,下一次,我要是碰上什么刚烈的女人,我也学明少这一招。”

“对,总之,你们记着,尽量让她感动,在她的亲人有需yào

帮zhù

的时候上,哪怕没有亲人需yào

帮zhù

,制造点意wài

,英雄救美什么的,也得让她感动……”

众人依旧在那儿讨论着秘笈,黄蕊蕊咬着小虎牙,冷冷的喝着酒不作声。

这种桥段,令她想起了霍景纬。

似乎那人,也在她奶奶出世的时候,在她身边嘘寒问暖,在她最软弱无助的时候,抱住了她。

所以,她是感动的,所以,在他问出那一句,以后由他照顾她时,她点头同意了。

结果……

全他妈的是这群富贵公子哥们泡妞所用的手段而已。

只是一惯的请客吃饭,换成请医送药。

黄蕊蕊嚯的起身,举着杯中的酒,向明少泼了过去。

谁都没料得,黄蕊蕊居然拿酒泼人,等明少反应过来,酒水已经湿湿答答的,顺着他的发梢向下滴。

“你个疯女人,拿酒泼我做什么?”明少抹了一把脸上的酒渍,气急败坏。

“泼你算好的,我还要替那些女人打你。”黄蕊蕊说着,却是一步就踏上了面前的茶几,俯身过去,就给了明少两个耳光。

“蕊蕊。”李文川急忙起身,抱住了黄蕊蕊。

别的人也冲上来,要帮明少的忙,教xùn

教xùn

这个莫名发怒的女子。

一时之间,包房乱成一团,茶几上的酒瓶稀里哗啦的丢在地上,酒渍浸了一地,甚至有人不小心,给踩在了碎玻璃渣上,痛得失声尖叫……

“放开我,今儿我不打死他,我不姓黄……”黄蕊蕊咆哮着,蹦着又要过去给明少几脚。

李文川赶紧拖着她向外走,她一个女人,再能打,能敌得过这么多的男人?

“蕊蕊,镇定,镇定。”李文川将她拖出了酒吧,站在外面。

黄蕊蕊气得咬着小虎牙,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川,你不该拦着我,你就该让我打死这人渣。”

“蕊蕊,你喝醉了吧?”李文川问。

“我没醉,清醒得很呢。”黄蕊蕊愤愤的说着,又要冲进酒吧。

李文川赶紧将她拉着,半抱半推的,将她拉上了自己的车。

“你真的醉了。”两人在座位上坐好,李文川缓缓开动了车。

“我真的没醉。”黄蕊蕊辩解。

“那怎么这么冲动,要蹦起来打人?”李文川问她。

黄蕊蕊再怎么泼辣,可并不是一个不讲理的人,哪可能随便动手打人。

“我听他在那儿沾沾自喜的炫耀,如何坑害了一个好姑娘,我就气不大一处来。”

李文川斜睨了她一眼,她那精致的小脸,不知是喝了酒,还是气愤,红红的,泛着可爱的胭脂色,明艳动人。

这样的黄蕊蕊,冲动,而又有个性。

李文川回过了头去:“蕊蕊,你也不是今天第一次见着我身边的这些人,为什么,以往不见你这么冲动?”

黄蕊蕊怔了怔,她可真没注意到这个问题。连李文川当着她的面,跟苏歌琳淫乱,她都没冲动过。

默了片刻,她才算是找了一个理由:“可能是跟你们的那些女人,是自愿的,而他,是用一种欺骗手段,哄得别人的。”

李文川苦笑:“蕊蕊,你成天打打闹闹的,这男人和女人之间的问题,你可真得好好的研究。哪一个男人和女人之间,没有一点计谋手段?”

见黄蕊蕊瞪眼,有些恼意,李文川解释道:“随便哪一个男人,跟女人之间,都得有计谋手段在内。只是,当两人有情时,所有的计谋手段,不过都是调情罢了。可如果没情,所有的调情,都是计谋手段。”

黄蕊蕊听得晕头转向,在她的世界里,爱就是爱了,不爱就是不爱了,哪有这么多的弯弯绕绕。

“为什么得有计谋手段?”她仍是不服气。

“可不用计谋手段,那不成了榆木疙瘩,估计,这样的男人,没任何一个女人要吧?”李文川轻哼了一下。

他一惯风流,哪一个女人不是爱死了他这个调调?

黄蕊蕊沉默,无言以驳。

这不是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你说,你是喜欢我有点计谋手段好,还是没有计谋手段好。”话说到这儿,李文川调过头,轻声问她。

黄蕊蕊答不出来。

她托着腮,认真的思索一阵,她才道:“总之,我喜欢的男人,首先第一点,得尊重我。”

李文川轻笑,微微的俯身过来,看着她,半响,才幽幽的接了一句:“我一惯很尊重你。”

黄蕊蕊瞪着他,眼中是莫明其妙的疑惑。

这可真是逆了天,一惯风流成性的浪子,居然说他很尊重人?

她伸出如葱手指,稍稍推开了李文川一眼:“川大少,你别这么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还好我太了解你了,要是换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来,十成十的沦陷在你的眼神中。”

她算是看着他一路花丛中趟过,对他的种种行径了如指掌,眼凝深情对着女人说话,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她又岂会当真。

李文川斜睨了她一眼,不再说话,只是稳稳的开着他的法拉利,在车河中缓缓前行。

“对了,你跟霍景纬怎么样了?”李文川突然问了一句。

“啊?”黄蕊蕊有些失措,存心想忘掉这个人,怎么李文川却来提起。

“没什么,分手了。”想了片刻后,黄蕊蕊懊恼的揉了揉脑袋:“你说得对,我一点都不了解他,怎么能因为他对我稍稍示一下好,我就要跟他在一起。”

李文川轻笑,难怪这妞要打明少呢,这直接是犯了她的忌。

也许霍景纬所做的事,跟明少差不多,不过用了一点什么手段,令黄蕊蕊心生感激,答yīng

跟他在一起。

现在黄蕊蕊已经瞧清了霍景纬的真面目,分了手,却是将怒气发到了明少身上,也活该明少今天倒霉。

他再度看了一下反光镜,不远处,有一辆黑色的兰博基尼,一直不紧不慢的跟在身后。

从他们离开酒吧起,这车车就跟在了后面。

第六十四章 网络红人崛起

“对了,蕊蕊,去我家吧。有个新奇的东西给你看。”他问黄蕊蕊。

“不去。”黄蕊蕊直接了当的拒绝:“送我回学校。”

李文川不敢逆她的意,依着她的话,将她送回了学校。

“谢了,川。”黄蕊蕊推开车门下车。

“过来,蕊蕊,我有话跟你说。”李文川叫她。

黄蕊蕊返身,走到前门前,微微躬了身子,朝向车内。

“你嘴上有点东西。”李文川说着,伸手在她的嘴边轻轻一抹。

黄蕊蕊赶紧后退一步,却是伸了手背,自发的抹了抹嘴唇。

她讨厌任何人哪她有一星半点的肢体接触,哪怕李文川,认识了六年,她也不允许。

只是这情况,看在后面兰博基尼中的霍景纬眼中,却是另一番情况。

他在酒吧门口,就看着黄蕊蕊跟李文川上车,所以,他一路跟了过来。

好在李文川只是送黄蕊蕊回学校,没去别的地方。

刚才他在心中就是发誓,要是两人去了别的他不想看到的地方,他决不让两人看到明早的太阳。

可黄蕊蕊明明下了车,却又是倒回来,甚至趴在车前跟李文川说什么,那神情模样,莫非还要吻别?

特别是黄蕊蕊退后,伸手抹了抹嘴唇,那分明是被吻后的习惯动作。

以往他强吻了她后,她第一件事,就是伸手擦嘴唇,仿佛要擦掉一切痕迹,此刻,也不例外。

霍景纬双手紧紧的按着方向盘,力道之大,仿佛在一把捏碎它。

他是好不容易,才控zhì

自己,没驱车上前,将李文川的车给撞到墙上去。

李文川需yào

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不会随意动黄蕊蕊,但他就得让霍景纬抓狂。

霍景纬,慢慢斗吧,看看谁先逼疯谁。

“好了,蕊蕊,回去吧,明天记得打电话给我。”他故yì

加大了音调,唯恐后面的霍景纬听不见。

黄蕊蕊瞪了他一眼:“你这么大声做什么,当心吵着别人了。”

她说完,却是小跑步的,进了自己的校门。

她可记得上次事件的教xùn

,决不要任何人看着李文川送她回来。

本来两人之间,是什么事都没有,可也架不住闲言闲语的一再搬弄。

人言可畏啊,怎么也得接受一点教xùn

吧。

直到黄蕊蕊的身影消失在校园内,李文川才在外面掉了个头,后面的兰博基尼跟着掉头,跟了上来。

“要飙车?”李文川心中冷笑,却是踩了油门,红色法拉利如离弦之箭,飙了出去。

后面的黑色兰博基尼,跟着以一种凶猛之势,追了上来。

两架跑车就这么,在市区进行了一场你追我赶的飙车之行。

既要注意红灯,又要注意横穿公路的行人,还得注意别的车辆。

互相追逐中,两架跑车已经离开了市区,越过外环公路,驶上了山道。

两辆车在这无人的山道中,开始了真zhèng

的风驰电掣的较量。

两人皆是咬紧了牙,全神贯注盯着前方,似乎此时比拼的,已经不是车技车速,更多的,是一种雄性之间的一种争夺。

在一个过道处,霍景纬抓住时机,一抡方向盘,靠着右侧别了过来。

一个紧急的长刹,红色法拉利停了下来,右轮已经悬空,挂在山壁。

李文川小心的推开车门,右侧的车轮因为惯性,仍在转动,而左侧,漂亮的外漆已经被剐去了一大幅,连车门上的把手和车镜,也已经被兰博基尼给蹭掉。

“霍景纬——”李文川狠狠的叫嚷一声。

霍景纬趴在方向盘上,从后视镜中瞧着。

见李文川冲他叫嚷,他冷着脸,满眼阴鸷之色,驾着兰博基尼扬长而去。

只是撞烂了他的车,又没撞掉他的命。

李文川叉着腰,气岔岔的站在车旁。

瞧刚才霍景纬那神情模样,简直是想要他的命啊。

那样子,不是有杀父之仇,就是有夺妻之恨。

可霍景纬,你的老父不是活得好好的么?没有杀父之仇吧。

而且你也没成亲,哪来的夺妻之恨?

不就因为一个黄蕊蕊跟你分手,你仇恨到这个地步?

第二天,李文川直接闯到远景集团,要找霍景纬讨个说话。

“对不起,李先生,我们霍总不在。”前台客气的说。

李文川上前,却是轻抬手指,勾了前台小姐的下巴:“没关系,宝贝,霍总不在找你一样。”

说罢,他是不顾前台大厅中那么多的人进进出出,直接就一个吻,给前台小姐印了过去。

这是办公地点呢,这是上班时间呢。

川大少爷,一惯风流多情,也不至于滥情到这个地步吧?

若是真的私下泡泡人家前台小姐,估计人家红着脸点点头也就应了,可这么大庭广众之下,这纯粹是羞唇啊。

前台慌里慌张的想要躲:“霍总真的不在,有什么事,你去找陈秘书好了。”

李文川得到这个答复,松了前台小姐的下巴,邪魅的冲着前台笑了笑,却是按电梯,去了秘书室。

“对不起,李先生,我们霍总确实不在。”陈渝早接到内线,已经浅笑盈盈的站在了办公室门前。

“怎么?躲起来了?”李文川挑眉。

“不是,国外有一桩事务急需他去处理,我昨晚六点就给他定了凌晨的航班,估计再过一会儿,应该就到达了。”

李文川如何肯信,正要找人,陈渝又是浅笑盈盈的开了口:“霍总走时,也交待过了,李先生如果来了,请直接去财务室就是。昨晚撞坏了你的车,你需yào

赔多少钱,只管签字就是。”

李文川气结。

霍景纬这是搞哪样?果真来点霸道总裁的作风?

老子就是看不顺眼你?老子就是要撞你?不就是找老子赔钱么?老子就拿钱砸死你?

****黄蕊蕊以为,自己跟霍景纬了断后,能过一阵子的平静生活,可谁也没法让她平静。

突然之间,她一下就成了网络的红人,怎么红的,她都不知dào



原来,前阵子,有好事的同学在校外碰上霍景纬捧着蓝色妖姬向她告白,同学随手就拍下了黄蕊蕊的照片。

照片中的她,一袭常穿的休闲运动装,清纯活力无比,正手捧着蓝色妖姬,满脸娇羞,眼神都能柔得出水,神情既娇且媚。

同学就随手上传到空间和微博,只当励志的照片,希望某一天,自己也能如黄蕊蕊这般,有男人追到校门来大声示爱。

可没料得,这照片,却是迅速窜红,短短的十几天,转发量竟高达数百万条,一时之间,“玫瑰妹妹”这称号,占据了网络头条。

“不是吧?”等同学跟她说清了事情的起因经过,黄蕊蕊可是怎么也不相信。

那么多的明星歌手模特之类的,为了出名,想尽了各种招数,劈腿、吸毒、召妓、走光之类的,什么法子都用上,不见得曝光率高,这随手一个拍照,就会达到这个效果?

为了查明真假,她亲自上网去查证了一下,果然,微博的热门话题,全是她。

她手捧玫瑰的照片,挂满了各个门户网站。

黄蕊蕊心中暗骂人。

只是她骂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照片中的黄蕊蕊,满脸羞涩,微低了头,双颊带着微微的红晕,眼中的柔情,都快掐得出水。这么一幅娇羞模样,分明是揣了一颗恨嫁的心。

靠,自己果真恨嫁么?当时真的是恨不得跟霍景纬在一起?要不要表现得这么明显?

那眼梢眼角,全是蜜意啊。

在照片下面,各种留言纷纷攘攘,不过好在全是善意的忌妒和羡慕。

“流口水啊,看她的模样,好幸福甜蜜……”

“既清纯又妩媚,都可当我新的女神……”

“要是有男人也捧着玫瑰花来当众示爱,估计我也得醉了。”

“玫瑰妹妹,我爱你啊,接受我的示爱吧……”

……黄蕊蕊云里雾里的看了几条,果duàn

的关了电脑。

这不是讽刺么,她才跟霍景纬果duàn

说了分手,这网上她就窜红,是怎么怎么都把她跟霍景纬联系在一起啊。

她走在校园中的每个角落,都有同学微笑着向她示意:“嗨,玫瑰妹妹,快来跟我合个影,我也沾沾网络红人的光。”

她只得站在他们的身边——剪刀手、嘟嘟嘴、咧嘴笑……配合着同学们的各种奇葩要求;甚至有男生跑来,要求黄蕊蕊摆出武松打虎的架式,他自己躺在地上装老虎。

这是一个全民娱乐的时代,娱乐精神从不曾如此大过。

既然习大大能被叫做习大大,彭姐姐能被叫成彭姐姐。黄蕊蕊遭遇的一切,也就极好理解。

“黄蕊蕊,有人找你。”有同学过来告sù

她。

黄蕊蕊心中一惊,霍景纬又来找她了?

随即她便发xiàn

,是自己疑神疑鬼。

以霍景纬那种人,如此的强势霸道不可理喻,他要找她,要么直接硬闯进校园来,要么就是直接让校长这些出面叫她,他会委委屈屈的呆在校外,托同学转话给她?

这可真是笑话,根本不是霍景纬的作风。

黄蕊蕊还是去了校外。

找她的,是一个矮胖矮胖带着鸭舌帽的中年男人。

“你就是黄蕊蕊吧?”男子问她。

黄蕊蕊迟疑,却还是点了点头:“您是?……”

第六十五章 找上门的校友

印象中,她根本就不曾见过这人,怎么会跑学校来找她。

“嗯,是另外有人要找你。”鸭舌帽说着,却是示意黄蕊蕊跟他走。

黄蕊蕊却是生了警惕之心:“对不起先生,我跟你不认识,我不会跟你走的。”

虽然姐艺高,虽然姐也胆大,可也不会傻缺一样,随便跟人走吧。

男子低声道:“是我的哥们章敬明要找你。”

在听得“章敬明”三字,黄蕊蕊有些蒙了。

“哎呀,就是章小明,记得吧,他现在改为章敬明了,他让我过来叫你。”见她仍在迟疑,男子说明了原因。

“对不起,我不认识他。”黄蕊蕊说完,拨腿就往回走。

那一直隐藏在暗处的面包车,已经不声不响的开了过来,在黄蕊蕊的身边停下。

“蕊蕊……”车中有人叫她,声音低沉而压抑,却又带了几份恳求。

黄蕊蕊回头。

面包车中,四周全拉着布帘,光线很暗,只能瞧见有个男子坐在车中。

一样的顶了宽檐鸭舌帽,帽沿拉得低低,宽边的墨镜,带着巨大的口罩,整张脸,就被严严实实的遮挡在这些下面。

黄蕊蕊心中暗骂了一声,靠,影视学院的人出来都得这模样么?

这阵势,不明真相的群众会以为你要出门打劫。

“上车。”男子再度低声命令。

黄蕊蕊看了看四周,已经有些同学,好奇的向着这边在张望。她轻快的笑了一声:“对不起,和你不熟。老师从小就教导我们,不要随便和陌生人说话。”

“蕊蕊,你非得这样么?”男子的声音嘶哑中,带着一丝怨恨。

那一刻,黄蕊蕊险些怀疑,自己的听力是不是出了问题,该有怨恨的,不应该是她么?怎么他还来矫情,他还有怨恨了?

黄蕊蕊将手搁进了自己的运动装的口袋中,潇洒的吹了一声口哨,装作没听,转身要走。

章敬明在车中已经冷冷的发了话:“黄蕊蕊,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别以为你现在红了,就不可一世。信不信我把你五年前的事抖出来?”

黄蕊蕊住了脚,五年前的事?

“要是你还想不起,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就在五年前的那个六月的某一天晚上,我可是看着你抱了个东西往外走,当时你穿着一件短袖衬衣……”章敬明冷冷的提醒。

黄蕊蕊似乎被人踩了尾巴,差点跳了起来:“闭嘴,不许再说……”

她当然清楚他所说的是什么事。他的语气,言之凿凿,仿佛现在就在事发xiàn

场。

靠,果真影视学院出来的人就是这么牛么?能惟妙惟肖的复制现场情景?

她返身走到了面包车的面前,隔着车窗问章敬明:“你想怎么样?”

“大家高中校友一场,当然是来找你好好叙旧。既然你记不得我这个故人,我只有帮你回忆回忆。”

黄蕊蕊紧紧的咬了下唇,强迫自己保持镇定。因为用力,她的嘴唇有些发白,一同苍白的,还有她的脸色。

“记得我这个校友了吧?”章敬明冷声问,墨镜后面,闪过狡诈的得yì

之色。

“记得。”黄蕊蕊咬着牙闷哼一声。

在高中时,她就认识这个章敬明,不,章小明。

他确实有着几份英气,也有几分表演天份,他在学校,长期是各种节目表演的顶台柱。一直狂妄的放言,要报考影视学院,要当的新一代影帝,要替国争光,拿回小金人奖。

全校,不认识他的,没有几个。

后来,果真如他的愿,他考上了影视学院,当时在B市,确实扬眉吐气了好一阵子。

“上车吧,这儿说话不方便。”章敬明微微偏了一下头,示意黄蕊蕊上车。

无奈,黄蕊蕊微弯了腰,钻进了面包车中。

面包车很快将两人拉到了郊外的一处偏僻处,司机和那个鸭舌帽已经自觉的下车,留下黄蕊蕊和章敬明两人在车上。

“是这样,我有事想请你帮忙。”章敬明说了来意。

黄蕊蕊嘴角微微上翘,有了几许讥讽的味道,捏着她的把柄威胁她,这是请人帮忙?

黄蕊蕊自问不是一个包子型的人,但别人有事来找她帮忙,能帮的,她自然会尽lì

帮,但这么威胁她,让她早就心生反感。

“当然,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事,你直说就是。”她冷冷的顶了一句。

“黄蕊蕊,你也知dào

,我现在在读影视学院,而且,我也签了经纪公司……”章敬明说。

“那恭喜你啊,新一代的影帝指日可待。”

这话听在章敬明的耳中,却是大大的讥讽。他摘下了墨镜,看着黄蕊蕊。

她的神情淡然——不,应该说是抽离,看不出心中所想。

“你明知dào

我现在半温不火的,只能当当平面模特,拍拍封面杂志之类的……”章敬明有些恼火。

这个,黄蕊蕊可真是不知dào

,她平时要上课忙着学业,放假期间,又要忙着打工挣钱,哪有闲情逸致去八卦这些事。

“没事……天将降大任于斯人……”黄蕊蕊讪讪着。

心中她却是无限的吐槽——章敬明,你这么含血愤天的看着我做什么?又不是我挡了你的星途。这世上,怀才不遇的又不是你一个,混得不如意的一大把,人人都得象你这么憋屈?

“够了,不要跟我说这些。”章敬明语气不耐。

黄蕊蕊一记眼刀就给砍了过去,明明是你来找我谈这事的,怎么还得要我不说这些?

“现在,你帮我还是不帮?”章敬明再度问出口。

黄蕊蕊叫了起来:“章敬明,你搞错对象了吧,我又不是某导家的千金,也不是某制片人的情妇,我就一普通的大学生,能帮你什么?”

“很简单,跟我谈恋爱……”章敬明直接了当的说。

黄蕊蕊是恨不得一巴掌扇过去。

这几年,他名气不见长,这自恋程度可是见长啊,凭什么一句话,就得跟他谈恋爱。

虽然他长相不错,挺上镜,为了演戏,身材也保持得挺好,可也没到倾国倾城人人都随时准bèi

好跟你恋爱的地步啊。

“当然,这是假的。我另外已经有了女朋友,我不过是想借你现在的人气,炒作一把。”章敬明直接说了要求。

黄蕊蕊缩在了椅上,这算什么要求?

“黄蕊蕊,你得知dào

,这年头,什么都讲名气,讲炒作。那些演技和天份都不如我的人,就是凭着适当的炒作,一把红了,片约不断。”

这点黄蕊蕊承认,随便上网,一开网页,便是无数的大小明星上阵,今儿这个跟人吃饭了,明儿那个走光了。虽然全是些负面新闻,可就是吸引了无数眼球,赚了不少的名气,从此一举走红。

她甚至记得某次车展,她在车展上找了一份发传单的兼职,就亲眼看见,某个不出名的女人,靠着一身束带装缚住要害几点,迅速的蹿红,占据了各大报纸的头条。

“你现在在网上也算红了,所以,我要借助你的名气,炒作一下,假装我是你的男朋友。”

黄蕊蕊看着他,她知dào

她现在在网上占据了一点眼光,可也不至于这也让人打上了主意吧。

“你得配合我,承认是我的女朋友,尽量在你的微博上、博客上、空间上、甚至各个论坛上,发布我们两人的照片,增加我的曝光率。我的经纪公司也会配合,造势宣传,务必要借此让我火一把……”

“章敬明,你无耻不?这不是在白白的消费我?”黄蕊蕊有些怒。

“无耻?有你无耻?你可别忘了,五年前,你做过些什么。是不是要我在网上一五一十的给你抖出来,让你更火一把?”章敬明恶语威胁。

黄蕊蕊扑身过去,恨不得就此掐死他。

“你个泼妇……”章敬明手忙脚乱的推开她:“恼羞成怒做什么?只要你配合我炒作,我又不会把你的事抖出来,你怕什么。”

黄蕊蕊确实怕,如果不怕,她根本不会上章敬明的车。

思前想后一阵,她做了妥协:“章敬明,你的经纪公司要怎么炒作包装你,我不管,但我不会拿些照片发我自己的空间上微博上,我不会主动告sù

别人你是我男朋友。”

章敬明被她掐得害pà

,黄蕊蕊能打,身手了得他在高中时就是清楚的。

逼急了她,她来个鱼死网破就不值了,他来找她,不过就是利用一下她的网络人气。

他作了退步:“行,我们经纪公司炒作,你别吱声就是了。”

也许,越是半明半暗,更容易火吧。娱记们都喜欢一些捕风捉影的事。

“说话算话?”

“当然说话算话,这抖出来,对我又没什么好处。”章敬明理着他的鸭舌帽,刚才黄蕊蕊掐了他的脖子,帽子都给他弄歪了。

于是两人下车,在路边,摆了几个姿势,装作两人约会的模样。

那鸭舌帽,端着相机拍个不停。

拍吧,黄蕊蕊心中直替自己打气,权当今儿跟猪合了影。

只是章敬明企图将手搭上她的肩,她轻飘飘的闪了开去,却是瞪了章敬明一眼:“可没说,还得跟你搂肩搭背的。”

“不搂肩搭背,怎么证明我们在谈恋爱?”章敬明不满。

第六十六章 炒作序幕拉开

黄蕊蕊只得站到他身边,由得他搭了自己的肩。

那一刹,她浑身是绷紧了,她自己都能感觉,每一块肌肉,都处于一种高度戒备的状态。她怕一个控zhì

不住,会一脚踹飞靠在自己身边的章敬明。

果真明星不是每个人都能当的,这演戏,更不是人人可以演的。

要黄蕊蕊跟他站在一起,装作一对亲密恋人的模样,可真是难为黄蕊蕊了。

拍了无数的照,章敬明和鸭舌帽才心满yì

足的送黄蕊蕊回了学校。

“记着,答yīng

过的事,可得保守秘密。”下车时,黄蕊蕊再度提醒章敬明。她这么忍气吞声的配合他拍照炒作,可就是需yào

他保守秘密。

“放心吧。”章敬明应了一声,“砰”的一声关上车门,扬长而去。

黄蕊蕊回了校,一直是处于心神不宁的状态,一方面,她担心章敬明的经纪公司,会大加炒作,到时候,她又是闹得街知巷闻,另一方面,她担心自己的私事,会不会曝光在大众的面前。

第二天,果真网上就爆出了两人的消息,有人在网上有板有眼的报料,说知dào

了玫瑰妹妹的恋人是谁,昨天亲眼看见了两人在郊外约会,甚至拍了一大堆的照片在上面堆着。

这就开始炒作了么?

黄蕊蕊关了电脑。

好在这种炒作,很是温和,对她而言,就象身边的朋友恋爱一样。大学生都能在校结婚,这谈个恋爱,有什么担心的。

可是,这炒作,只是持续了两天,就降温下去了——大家根本不关心玫瑰妹妹的恋人是谁。

这全亏黄蕊蕊的这一干校友,人人拉着她合影留恋,连武松打虎的场景都有,哪一个构思哪一个创意,不赶超黄蕊蕊和章敬明在郊外的合照?

章敬明的经纪公司,看着网络上惨淡的点击数据,欲哭无泪。

这年头,炒作果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花了这么多的心血和精力,网上也雇了这么一大拨水军,可就是造不起势,只有自己的水军,在贴子下不要脸的跪舔:

“好帅的男人啊,玫瑰妹妹真有眼光……”

“这颜果真是秒杀我了。”

“纯粹为了照片中的男人而来,跪求这男人的资料……”

章敬明的经纪人,有些郁闷的看着他。

果真他没有明星相么?当时签他时,感觉他的天份还不错,实力也不错,就是差运气,以为捧捧他应该能红,可怎么也是红不起来,哪怕给他改了艺名,依旧是名不见经传的人一个。

在互联网的某两端,依旧是有人关注了这贴子,两双眼睛,都是充满了愤nù

和妒忌。

一双眼,当然是霍景纬的,现在他在国外处理一些事物,可也习惯了看看国内的新闻,这弹窗一出来,就是关于黄蕊蕊的网络事件,不想知dào

,也是知dào

了。

该死的女人,果真出名这么好玩么?捧着玫瑰花的照片不说,还跟各种各样的人合影,瞧她那配合的模样,真当自己是大明星了?

需yào

如此的配合、如此的投入、如此的亲民么?

跟着我时,怎么不见你靠在我身边嘟嘟嘴剪刀手眯眯眼的?

特别是这两天,居然不知dào

哪儿冒出八卦,说她的恋人浮出水面,两人在郊外约会时,被人认出,偷拍了。

霍景纬只是扫了一下相片,就明白只是一桩借机炒作的事。

很是奇怪,上一次,关于黄蕊蕊和李文川在教室闹出绯闻的事,他凭只言片语都怀疑黄蕊蕊,但这一次,有相片这些为证,他却是轻易的相信跟黄蕊蕊无关。

也许,从头到尾,他真实嫉妒的人,是李文川。

他介yì

她和李文川认识六年,介yì

李文川所说的是他的女人,介yì

两人关系亲密得无话不说。

不知dào

他出国这几天,她又不是又跟李文川在一起?

愤nù

和妒忌冲满了他的胸,想着出国前,他专程约了她看电影,她是狠狠的给了她一巴掌,甚至说,他对她一惯只有兽欲,他就恨不得掐死这个没良心的女人。

另一双充满妒忌的眼,却是来自苏歌琳,看着黄蕊蕊在网上一蹿而红,她是妒忌得发狂。特别是这两天,各种贴子八卦满天飞,众人无一例外的赞着,黄蕊蕊的这个恋人好帅好有形,四处求这新恋人的资料。

苏歌琳是气得发抖。

她黄蕊蕊有什么?以至于李文川对她处处维护?

她黄蕊蕊有什么,以至于别的男人开着跑车到校门来公然示爱。

这下更好,莫名的网上红了,又来这么一个男人,人人对着他流口水。

她全然不知dào

,对着这男人流口水的,全是经纪公司雇来的水军,当然得大肆吹捧着这个男人。

寻思了一阵,苏歌琳注册了一个马甲号“车震爽歪歪”,在那些贴子下面留言,甚至主动的@了楼主:“求更猛烈的爆料,我们需yào

更劲爆更刺激的东西。就这么搭肩的普通相片,满足不了网友的精神需yào

。”

在打出了这么一行字后,她并不是很满足,她需yào

借这个机会,将黄蕊蕊踩下去。

当初她所受的羞辱,她得令黄蕊蕊也品尝品尝。

她疯狂的注册了无数的帐号,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刚才的那句话:“求更猛烈的爆料。”

她不相信,黄蕊蕊跟这些男人会什么事都没有,只要有人逮到了任何黄蕊蕊的把柄过错,她绝不会错过。

章敬明的经纪公司的公关团队,也就是负责雇水军抢占论坛舆论的那伙人,倒是注意到了这些留言,而且不止一个帐号说,求更猛烈的爆料。

更猛烈的爆料?

经济人摸着自己的下巴,反复的踱步思考着。这要求的爆料,是哪一种爆料呢?是要猛到什么地步呢?

当他看着@楼主的那条消息时,他的眼睛一下亮了——“车震爽歪歪”。

好,我们就来个车震方面的报料,肯定爽歪歪。

“章敬明,我们准bèi

上点猛料,往车震方面做文章。”他马上叫来章敬明,跟他说了打算。

“车震?”章敬明傻了眼。

叫黄蕊蕊配合着当女朋友还可勉强接受,要叫黄蕊蕊配合着车震,估计还没震,黄蕊蕊就把他给大卸八块了吧。

“不行不行,这个不行。”章敬明摇头。

经纪人不悦了:“你不是说,你跟这个黄蕊蕊极有交情,她会助你一把的么?”

当时借黄蕊蕊炒作这事,是章敬明想出来的,他太不甘心这么一直默默无闻下去,这对于一个演艺圈的人来说,无异于慢性自杀。

现在,公司答yīng

帮zhù

他炒作,他得抓住机会。

见得经纪人不悦,章敬明急急道:“这个不用担心,我会设法搞定。”

他离开了公司,心中却是发愁,如何能车震?

虽然捏有黄蕊蕊的把柄,可以令她不出口由得自己炒作,可是,他没把握让她答yīng

他车震。

上次一句话不对劲,黄蕊蕊就是扑过来要掐死他的模样,现在更是难。

他的好哥们那鸭舌帽看出了他的焦虑,不由问了出来:“章哥,你在烦什么。”

章敬明说出了心中的不安。

“唉,这有什么,瞧你急的。”鸭舌帽却是浑不在意。

他翻了一下他的手机,调出一张照片给章敬明看。

章敬明只瞧得一眼,就知dào

是那天跟黄蕊蕊在车上谈话的情况,黄蕊蕊一怒之下,扑过来掐着他的脖子,现在想想,都还有点后怕。

“看出什么没有?”鸭舌帽意味深长。

章敬明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除了有些后怕,他是什么也没看出。

“再仔细看看。”鸭舌帽笑眯眯的提醒他。

这下,章敬明再留意看了一阵,他才是瞧出了端倪。

他是当事人,当然知dào

黄蕊蕊是扑过来掐他,可照片上显示的角度,却是黄蕊蕊扑在了他的身上,手臂上伸着,瞧不清手在哪儿。

要想成是搂着他的脖子,也是说得过去。

“反正你们影视学院那么多的妞,找个和她差不多身材的,换上同样的衣服,往你身上一跨,谁清楚究竟谁是谁啊。”鸭舌帽直接给了指点。

章敬明直接给了鸭舌帽一拳,语气却极为赞赏:“可真有你的,这也想得出来。”

鸭舌帽“嘿嘿”一笑,不在多说。

****“黄蕊蕊,网上又有你的新闻了。”李玉兰风风火火的找到黄蕊蕊,大声的嚷着。

黄蕊蕊趴在寝室的床上,翻着书,一动不动。

既然章敬明都跟她说过了要炒作的事,她早就有了心理准bèi

,反正就是拿她做文章呗,又是关于她的恋情怎么怎么,她是懒得再问。

“蕊蕊啊,你怎么一点都不在乎啊,网上都传疯了,全校都知dào

了。”李玉兰着急。

“传就传吧。”黄蕊蕊忒淡定。

不淡定不行啊,章敬明早就警告了她,配合他公司的炒作,她不得随便说什么。

李玉兰咆哮了:“黄蕊蕊,你还在淡定什么,你车震的事,都传上网了。”

“车震?”黄蕊蕊愣了一下,这不是明星炒作常用的套路么?怎么跟自己扯上了关系?

她完全忘了,自己现在也是网络红人。

第六十七章 八卦贴子炸翻天

果然,她上网一看,国内主流的各种娱乐论坛,全是她的八卦贴子:

“玫瑰妹妹昨晚车震了,没人来扒一扒么?”

“道听途说,关于玫瑰妹妹车震门的前因后果。”

“只要九九八,玫瑰带回家,既能么么哒,又能啪啪啪,说说我眼中的玫瑰妹妹。”

这些贴子后面,无一例外的,都配上了照片,照片上,能瞧清,是一辆白色面包车之类的。

第一张,是玫瑰妹妹扑到某个男人的身上。

第二张,便是那男人搂着她的腰,一阵热吻。

再后面,情况是越来越火爆激烈,玫瑰妹妹已经坐到了某个男人的腿间。

再后来,连腰间的衣服,似乎都被推了上去,露出纤细的腰肢背对着众人,令人遐想。

全部的照片,无一例外,玫瑰妹妹是背对着镜头,只有男人的脸,是朝着镜头的,不用说,那就是章敬明。

可是,为什么大家要自发的认为是玫瑰妹妹呢,因为前两天传说的,玫瑰妹妹恋爱了,跟这男人已经拍了无数的照片。

现在男人不变,衣着不变,连身后的面包车背景也没变,只是场景,从外面的拉手搭肩,换到了车内热吻拥bào

,所以,再是没露脸,大家还是知dào

,这就是玫瑰妹妹。

黄蕊蕊又气又怒。气血直往脑门上冲,一张脸,红得比关公还滴血。

什么时候,搞出这么恶心的东西,而且打着她的名号。

不用猜,也知dào

是章敬明的炒作,黄蕊蕊一咬牙,拨腿向外跑,她得去找章敬明问个清楚。

“章敬明,你告sù

我,网上的消息,是怎么一回事。”在偏僻的地方,黄蕊蕊拨通了章敬明的电话。

“跟你说了,是炒作。”章敬明有些心虚。

“炒作?你不是说了只是假装恋人么?”黄蕊蕊大声的质问。

“你别这么凶啊。”章敬明微微把手机拿开了一些。

好在早有先见之明,找个地方躲了起来,否则黄蕊蕊找上门来,不是直接两刀砍死他?

“我凶,你自己说说,你们炒作的是什么事?这要不要人活?”黄蕊蕊气愤得无以复加。

早知dào

,会炒作到这个地步,她怎么也不会松口答yīng

章敬明的要求。

“你也知dào

是炒作了,又没要你本人来车震……”章敬明嘀咕着。

“马上,你马上叫你们公司去撤了那些通告,说清真相,这根本不关我的事。”

当初一个苏歌琳,因为一段不雅的视频,挂在学校论坛,就被做了开除处理。现在,所谓的车震门,跟当初的不雅视频是一个概念,而且她的范围涉及得更广,是全国的舆论,不仅仅限于她们A大。

“黄蕊蕊,你开什么玩笑,当初说好了炒作的,现在造势已经造到这个地步了,已经不是我的事,是整个经纪公司动营的事了。”章敬明说。

“章敬明,我要杀了你……”黄蕊蕊简直要发狂了。

“杀了我,你也得坐牢,别说这车震门的事你洗白不了,包括你在乡下的那些事,都会给你扯出来。你只会越洗越黑,不信你自己掂量掂量。”章敬明冷笑着威胁黄蕊蕊。

黄蕊蕊无力的坐在地上。

听得她没有动静,章敬明还是有些心虚,他只得在电话中低声道:“黄蕊蕊,这事就当我对不起你,不过你不要太激动,你想想乡下,你想想这五年你都可以这么过来,现在你再忍忍,我们公司的公关团队,已经在网上,尽量将注意力往我身上引了,过不了几天,就跟你没多大关系。”

能没关系么?估计到那时候,学校已经早就把她给开除了吧。

当初苏歌琳离校时的情况再度浮现在眼前,她黄蕊蕊,也得步苏歌琳的后尘?

黄蕊蕊恐惧起来。

果然,她回校时,全校同学看她的眼神,又有些不一样,她知dào

,这全是所谓的车震门引起的。

“蕊蕊,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何小莉有些担心。

“小莉,能把你的出租屋让我暂住一下么?”黄蕊蕊跟何小莉打着商量。

她想躲起来,不回学校,不接受同学们异样的眼光。

“可以。”何小莉把钥匙给了她。

却还是忍不住问道:“黄蕊蕊,那网上所说的,跟你车震的男人究竟是谁啊,他到底是不是个男人啊,这种事都传到网上,他也不出来澄清一下。”

黄蕊蕊心中苦笑,人家是成心借势炒作,巴不得事越闹越大。

“你说,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李玉兰问她。

她们对她都算了解,平时都不曾见过这个男人出现在黄蕊蕊身边,也不曾听闻黄蕊蕊新交了男朋友,这几天突然窜出消息,说黄蕊蕊跟他在谈恋爱,转眼车震门就挂在了网上,怎么不令人怀疑。

黄蕊蕊张了张嘴,想解释,可是想着章敬明的言语,她将话给咽回了肚中。

“总之,你们肯相信我,这就够了。”她拿着她的换洗行李,向外走,再度跟几人打了招呼:“这几天,我已经跟老师请了假,不来学校。”

她当舵鸟似的躲了起来,可网上的舆论,不因她的躲避,就消停下来。

大家的兴趣,已经从当初对玫瑰妹妹车震门事件的震撼,转移到那照片中,一直露着脸的男人身上。

这车震门中,什么都不够清楚,倒是这男人的脸,一直极为清晰,极有辨识度。

水军们,在贴子中充分的起了引导的作用,故弄玄虚的东猜西猜,将章敬明以往拍的杂志,还有平面广告什么的,都给扯了出来,让章敬明的身份浮出了水面。

大家倒是极快的记住了章敬明,这个看上去帅气又养眼的男子。关于他的一切,又被人以贴子的形式,置于各大门户娱乐论坛:

“来扒一扒,那些极有潜力却一直没红过的演员。”

“从头到尾,我们居然不知dào

章敬明是这么一位演员。”

苏歌琳翻看着各个网站,果然事情朝着她预想的方向前进了。她是不住的冷笑,黄蕊蕊,这一次,我看你怎么逃。

她跟黄蕊蕊以往并没有多大的过节,她一直保持着她清纯甜美的形象,稳稳当着系花。虽然也跟李文川这些富家公子哥交往,但也没有格外多惹人非议的地方。

似乎从那只手镯开始,她就走了下坡路,被李文川厌恶,被黄蕊蕊掌嘴,然后不知dào

怎么,稀里糊涂的被传了不雅视频。

现在想想,似乎都跟黄蕊蕊有关。

她从心里认为,一定是黄蕊蕊背后给她使了绊子,才令她落到今日的地步,她得报复。

仅仅让黄蕊蕊在网上受点攻击,她已经不满足,她要让黄蕊蕊受到更大的羞辱才行。

她跟着网络水军的大势,一边声嘶力竭的替章敬明呐喊助威,一边又狠狠的踩着黄蕊蕊。

她躲在那个“车震爽歪歪”的马甲后面,大肆往黄蕊蕊身上泼脏水,说她枉自顶着玫瑰妹妹这么美丽的称号,装着一副清纯妩媚的模样引诱众人,其实背后,早就是A市大名鼎鼎的公子哥李文川的情妇,一月的包养费是多少多少。

甚至爆料,黄蕊蕊在当情妇的时候,都不甘寂寞,又勾搭了别的男人,现在,更是污染了章敬明这么纯真有前途的影视新星。

于是水军们又自发的配合她的声音,一边踩低着黄蕊蕊,一路又推高了章敬明。

不过几天,章敬明的大名,已经路人皆知,而前阵子风光的玫瑰妹妹,已经被踩到了污泥中。

****霍景纬坐在飞机的头等舱中,这阵子,出国忙着处理北美这边的市场,网上的这些娱乐八卦,他也关心着。

他从来不管这些事,但因为涉及了黄蕊蕊,他是每天都关注着。

原本以为只是普通的花边新闻,闹一闹传一传就过了,可后来,又爆出了什么车震门事件,而且势头,越来越不受控。

黄蕊蕊已经从当初那万人称赞的玫瑰妹妹,成了如今的破鞋。

女人们在贴子下面的回复是极度的轻蔑,而男人们的回复,是集体的淫荡猥琐。

霍景纬坐不住了,不等这边的事情搞定,他就赶紧要回国。

不管黄蕊蕊这个女人对他多么的无情,要他看着她深陷困境而不管她,他做不到。

他霍景纬认定的女人,只能他出手教xùn



飞机在云端穿行,他有些恹恹,但他不想睡觉。

随意的翻翻杂志,却是信手翻到了一本娱乐八卦周刊。

他一向不看这些,正想将它搁回原处,封面上的那张脸,却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张脸,再熟悉不过,精致小巧,嘴边似笑非笑,小虎牙微微外露。

居然是黄蕊蕊。

她的事,已经从网络上,发xiàn

到了纸质媒体上,上了这种娱乐八卦周刊的封面头条。

霍景纬气得一把将杂志给甩了。

漂亮的空姐过来,姿态优雅的曲腰弯腰,拾起来杂志:“霍先生,请问你有别的什么需yào

?”

“没什么。”霍景纬摆摆手,示意她走开,见她拿了杂志要走,霍景纬又示意她站住:“那个……杂志给我留下。”

“好的。”空姐微笑着,微微弯腰,将杂志双手递了过来。

他将杂志拿在手上,又重新浏览了一下,关于黄蕊蕊的八卦报道。

他隐隐猜得,背后定有一只黑手,在推动着事情的前进。

第六十八章 校门外的围攻

黄蕊蕊躲在何小莉的出租房中,足不出户。

她怕出去面对众人,怕面对所有的指指点点。

这一生,她从不曾这么惶恐不安。

在她的最亲的亲人奶奶去世时,她伤心,也无助,但都没有今日的感觉难受。那时候,还有伯伯这些安慰她,至始至终,霍景纬一直是陪在她身边,虽然他什么也没说,但她也安心。

可现在,身边是一个人也没有。

想着当时在电影院中,她暴起,给了霍景纬一巴掌,他冷着脸,一字一句的说着:“黄蕊蕊,你没良心。”

那一刻,他的神情,是极受伤。

他对她真的死心了吧,给了他那么重的一巴掌,又说了那么难听的话。

黄蕊蕊摸了摸自己的手掌,似乎现在,掌中仍有那火辣辣的感觉。

摇了摇自己的头,该死,怎么这个时候想着霍景纬,不是说好已经分手了么。

在最软弱最害pà

最无助的时候,她居然渴望霍景纬能在身边。

“别想了,黄蕊蕊,你们已经过去了,不管他对你是真是假,已经过去了。”她告诫着自己。

也许,睡一觉起来,网络上的舆论风头已经过了,她又能回学校重新念书。

如此想着,黄蕊蕊又倒回了那小床上。

在床上,她又做了恶梦。

她在一张网上狂奔着,身后,是成群的人在追赶着她,她瞧不清是什么人,可是,每个人的眼中,都露着绿光。

她只能一个劲的向前狂奔,可那丝网,却是摇摇欲坠,似乎她随时都要掉下去。

她如履薄冰的跑着,可是,那网却是越收越紧,令她没有逃处。

“救我——”她苍惶的叫出了口。

大汗淋漓中,她从梦中醒来。

桌上的手机,在震动着。

她抹了一下额上的冷汗,接了电话。

打电话来的,是教导主任,教导主任很是客气的,要求她回学校一趟。

黄蕊蕊感觉一口气险些上不来,心沉甸甸的往下掉。

这就通知她回学校,要开除她了么?

“主任,这两天我生病了,在住院,能过两天再回学校么?”她小声的说,想拖延判刑的时间。

也许,再过两天,再过两天,情况就会好转,一切会不一样。

“不行,黄蕊蕊,你必须得赶回学校,要是确实病得严重,你在哪个医院住院,我们会到医院来。”教导主任的语气,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黄蕊蕊只得换过一件高领的衣服,遮挡了半张脸,才去了学校。

教导主任的办公室里,不仅教导主任在,连校长和副校长都在,三人的脸色,都是异常的严肃。

黄应该蕊蕊怯怯的打了个报gào

,站进了办公室。

死定了死定了,黄蕊蕊心中有了不祥的预感——不,不是预感,而是事实。

教导主任已经开门见山的直奔主题:“黄蕊蕊,这阵子,网上沸沸洋洋的车震门事件,你应该知dào

了吧。”

“我不知dào

。”黄蕊蕊本能的趋利避害。

“哼?不知dào

?电脑在这儿,你自己去看看。”教导主任嚯的一下站起来,指着办公桌上的电脑。

黄蕊蕊咬了嘴唇,不再吱声。

还看什么,前两天她已经看得够多,现在再看,估计除了羞辱,就是辱骂,她心理没有这么强dà

,能强装若无其思的感觉。

见她这副模样,校长三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黄蕊蕊,你有什么要解释的?”

“这不关我的事。”黄蕊蕊说,这是她唯一能解释的。

“你说不关你的事?这跟我们说没用,你得跟网上的所有人说。你要真是感觉自己被冤枉了,你应该站出来,澄清这件事,而不是躲起来。”副校长沉不住气。

这两天,学校的网站都被舆论攻击,人人都说A大校风不好,学生都闹出这么丢人的事,学校居然不作为,助长这些学生的歪风邪气……

这让校长和副校长如何不恼火。

“不……”一想着要站出去澄清这事,黄蕊蕊退缩了。

章敬明威胁她的语句,犹如在耳。

她现在跳出去,能不能澄清都是问题,而且章敬明一定会把她忌讳的事给抖出来,到时候,知dào

的人,已经不是一个两个,也不是十人百人了,而是上亿的网民。

“怎么,你不打算出来澄清?”教导主任眼中闪过了疑惑。

这可是以往敢信誓旦旦提交体检报gào

的学生,当时她那么坚定那么强硬,所以,信了她,事后果然证明,是被人诬陷。

可是,现在闹得这么大的车震门,她居然选择了逃避,言语也躲闪,这分明是心中有鬼。

“黄蕊蕊同学,现在学校已经处在舆论的中心,我们必须就你这件事,给公众一个交待。你要么出来澄清,这事跟你没关系。要么,我们就得按校规来处理,让你休学。”

“休学。”黄蕊蕊骇得立在原地,两耳嗡嗡作响,校长这些再说什么,她都听不见了。

不,她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虽然心中早就料得,会被学校如此处理,可真的由校长亲自说出口,她还是无法接受。

黄蕊蕊失魂落魄的向外走,校门外,不知何时已经聚集了一大群人,黑压压的一片,从穿着打扮上来看,什么人都有。

一见她,人群中响起了一阵尖呼:“瞧,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已经出来了。”

黄蕊蕊没理,只是木然的往前走,可是众人已经挡住了她的去路,将她给围在了中间。

“请让让。”她艰难的憋出这话,口中却是苦涩无比。

“真不要脸,居然有脸要我们让路。”人群中有人向她吐口水。

“决不让开。”有人粗声的直接回绝,并煽动着大伙:“可不要黄蕊蕊这个臭女人走了。”

“对,要走,也得从我们的跨下钻过去再走。”另有人更为恶意。

黄蕊蕊充耳不闻,强行挤进人堆,妄图挤出一条道来。

“黄蕊蕊,你这个烂鞋……”一个尖锐的女声响了起来,接着,一只鞋子向着黄蕊蕊飞来。

黄蕊蕊侧脸避开,另一枚鸡蛋却是横飞过来,直接砸在了她的额上。

这一有人开头,大家手中的包子、饮料瓶、饭盒子,通通劈头盖脸向她砸了过来。

甚至有人过激,手中的饮料瓶已经向着黄蕊蕊飞来。

苏歌琳戴着墨镜,站得远远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嘴角不由微微的勾起了冷酷的笑意。

黄蕊蕊,我要让你今日所受的耻辱,定强过我当初的十倍百倍。

此时的黄蕊蕊木然着,初初还会本能的挡着两下饮料瓶,后来,纯粹失去了抵抗的意识,她只是紧紧的捂着耳,不想让那污言秽语钻进自己的耳中。

霍景纬的车还没靠近,远远就听见了这群人各种各种的讥讽怒骂声,等他走近,便瞧见那枚鸡蛋横飞出来,直直的砸在了黄蕊蕊的额前,黄的白的液体,淌了她一脸。

那一惯骄傲自信的女子,此时也是一朵焉了的玫瑰,没有往日的半分神采,让人怜惜。

不管那时候黄蕊蕊对他是如此的无情,此刻的霍景纬是心疼的,他决不容忍任何人对这么对她,决不。

他伸手拨开了这群围在校门口的少男少女,强行挤了进去。

那群少男少女瞧得这么一个高大英俊的男子黑着脸强行挤了进来,那周身的冷硬气场,让众人有些发怵。

不自觉的,大家都自发的让了一条道出来。

霍景纬走到黄蕊蕊的身边,伸手按了她的肩头:“蕊蕊……”

少男少女们呆着,不明白这是哪来的变故。

黄蕊蕊抬起头来,也是呆呆的看着霍景纬,她不明白,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儿。

只是想想也不意wài

,现在报纸上电视上都是不利她的报道,想必是他也看了报道,过来瞧她的笑话。

她挣扎了一下,想摆脱他的手。

“那肯定是黄蕊蕊这烂女人又找的野男人。”人群中有人尖叫。

本来还静默的人群,又骚乱了起来,各种饮料瓶向着霍景纬和黄蕊蕊砸来。

阿琛伸手急着挡这些飞来的武器,霍景纬赶紧背转了身子,护住黄蕊蕊,那些饮料瓶中的饮料泼了他一身,红的白的液体,渗得他一惯整洁的西服邋遢无比。

“快跟我走。”霍景纬急声对黄蕊蕊说,拉了黄蕊蕊就想强行闯出人群。

“你是来看我的笑话么?”黄蕊蕊惨白着脸,仰头看他,似乎太阳太过耀眼,眼前的霍景纬是一片黑影。

她身子晃了两晃,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黄蕊蕊——”霍景纬提声高叫,怀中的女人,已经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他赶紧一个公主抱,将黄蕊蕊抱在了怀中,避免她摔倒在地。

随即,他怒目环视了一下四周,那冷洌的眼神,恨不得将这些闹事的人给一一凌迟。

众人被他的气势所震撼,“给我让开。”他咬了牙,他发誓,要是黄蕊蕊有何不测,在场的,没有哪一个,能有好日子过。

众人被他的气势所震撼,不自然的,让出了一条路。

“她怎么样了?”霍景纬问医生,言语之中,颇为焦躁。

还好他赶到及时,否则这该死的女人晕倒在路上又该怎么办?

第六十九章 公关部门出动

“没事,只是她身体虚弱,又受了些刺激,有些心力交瘁罢了。这给她输点营养液这些,应该很快醒过来。”医生安慰着霍景纬。

心中他却是有点鄙视,不就是一个简单的晕厥么,瞧他抱着人冲进医院大叫大闹的样子,不知情的,还以为病人已经断气了。

霍景纬站在VIP病房前,看着仍在昏迷的女人。

她憔悴极了,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一惯娇艳的红唇有些发裂,长长的睫毛盖有眼上,一动不动。

她就象一个破碎的布娃娃,被人随手丢弃。

真是难以置信,这是以往会暴起,给自己一耳光的女人?

“通知公关部的人来医院一趟。”霍景纬冷声给阿琛下了命令。

半小时后,公关部的经理李雪珍,衣着得体的赶到了医院。

“这阵子看了网上的新闻吗?”霍景纬沉声问她。

李雪珍有些回不过神,总裁,你问话能说一下重点么?这网上的新闻那么多,我该看哪一条?

可她不能说出来啊,她只能微笑着,轻声道:“多少都有些关注,这阵子,没有我们公司的不利谣言,也没有竞争对手方面的消息。”

她的眼风,直往阿琛身上扫,阿琛,看在我们一惯有些交情的份上,快点透露点消息出来啊。

总裁突然回国,也没通知公司任何人,突然找来她这个公关部经理,问她看没看过网上的新闻,她当然有些抓不着重点。

阿琛的眼光,微微朝着病房里面递了一下。

李雪珍心领神会,跟着从病房的玻璃窗往里瞧,只能瞧得这豪华气派的VIP病房里,似乎躺着一个病人,长发松松软软,随意的堆在枕头上。

不用问,这是一个女人,可这女人跟总裁有什么关系?

李雪珍断不可能大着胆子,去病房掀开床单瞧一瞧。

她只得又望向阿琛,阿琛哥哥啊,再给点提示啊,这猜谜游戏难度有点大呢,求提示,求更多提示。

这个能怎么提示?

阿琛只得抬头望天,装作思考人生,没有瞧见她的眼神。

李雪珍跟着望天花板,莫非这病床上的女人从天花板上给摔下来了?要不阿琛望天做什么。

好在霍景纬也没让她继xù

望天,他已经问了:“如果公司的形象被人在网上随意传播,甚至做了中伤,你该如何处理?”

维护公司形象,这是公关部的职责,李雪珍想也不想,直接回答:“肯定要找出幕后的黑手,以证公司的清白,法律顾问跟进,必要时告对方一个诽谤罪,公开赔礼道歉。”

霍景纬不置可否,他看着病床上仍在昏睡的黄蕊蕊,对李雪珍道:“跟我回公司,马上召集你的部下开会。”

“是。”李雪珍应了一句,心中却是嘀咕,不管网上还是现实,没看到任何有对公司不利的传言。

但她没敢再多说,这新任总裁,他的脾气,还没摸透。她只得追上两步,跟在霍景纬身后,离开病房。

只是他们没注意,在转身离去的时候,病床上的黄蕊蕊,却是醒了过来。她微微张开了眼,扭头望来,落入她眼中的,是霍景纬跟着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急步离开了病房,向着外面走去。

黄蕊蕊再度闭上了眼。

远景集团总部大楼的职员,都知dào

远景出了大事。

出国的总裁突然回国,急急召见了公关部的全班人马,而且全体在会议室呆了几个钟头。

如果不是出大事,会这么急的召见公关部的全班人马?

公关部的人员,已经全体在会议室,打开电脑,看着网上关于黄蕊蕊的一切新闻和贴子。

“看出了什么?”霍景纬靠在高靠背的座椅上,问李雪珍。

“如果判断没错,这应该是某个影视经纪公司,包装炒作它下面的新人。”李雪珍只是粗粗看了一下,就有了一个大概的结论。

如果这些贴子,没往章敬明的身上引,她还不敢如此随便的下结论。

可现在,章敬明的身份已经浮在水面,某影视学院的学员,平素拍卖些封面杂志平面广告之类的,以往这种小角色,谁会注意到他。

可现在,突然就借这事风生水起,有人上门找他谈广告,也有别的剧组有意向让他试镜。只能证明,炒作成功了,他出名了。

这答案,让霍景纬有些不满,这些影视经纪公司炒作新人关他什么事,他现在关心的,是黄蕊蕊的事。

他斜斜的睨了李雪珍一眼,虽然什么都没说,李雪珍还是有了几丝寒意。

她想起了刚才在医院看见的那病床上的女人,虽然躺在那儿,动也没动,可总裁看向她的眼神,却是极度的复杂,连李雪珍这个一惯见过世面的公关部经理,也没法准确形容,那眼神,究竟包含了些什么。

但能明白的,总裁对那病床上的女人,很在乎。

想到这儿,李雪珍突然有些惊觉,她再度低头,望了一眼网上,关于那个玫瑰妹妹的照片。不得不说,这个女人,虽然不是倾国倾城,但别有一种清纯妩媚在里面。

天,医院病床上躺的不会就是这个玫瑰妹妹吧?总裁该不会跟这个玫瑰妹妹有什么关系吧?

有点眉目的李雪珍,惊骇了起来,她极度后悔,刚才在医院,就该借着看望病人的名义,上前看清床上躺的女人究竟长的什么样。

如果猜想不错,那总裁急急回国,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自己的女人,跟别人车震,换谁,谁受得了?

难道总裁脸色这么难看,难怪眼中神情如此复杂。

李雪珍已经明哲的敛了口,她不能乱猜,更不可能乱说。

一切,只能等着霍景纬亲自开口,如何处置。

霍景纬思索了片刻,才问李雪珍:“如果你是这照片上的女人,你打算怎么办?”

果真自己的猜想,是正确的,总裁在意的,是这个女人。

李雪珍只得回答:“如果我是配合炒作的,当然不作声,会找处地方躲起来,不作任何解释。”

“不是呢?”

“如果不是,那当然是立kè

出申明,澄清自己的关系。”李雪珍说。

“照片怎么解释?”

“那只能说是PS的。”李雪珍将罪过推到了PS身上,这年头,有了PS这词真是好,什么都可往上推。

霍景纬啪上一声,关上了自己的手提电脑的盖面:“行,你们去看看,这照片是不是PS的。”

他其实也纠结这个问题。

他跟黄蕊蕊认识不久,但多少有点了解,她并不是一个很软弱任人欺负的人,这突然传了车震的照片,他是不相信的。

结果倒是很快的出来了,从技术层面上来讲,照片没有任何一点PS的迹象,一切都是真实的。

“那会不会是被人强迫?”李雪珍有些疑问。

以黄蕊蕊的身手,虽然不敢说无dí

,但被人强迫,还是有些说不过去。

霍景纬摇了摇头。

“这种情况,当事人说一句,胜过旁人千万句。”李雪珍小心的提点。

倒现在,她也不明白总裁是什么心思,是打算替玫瑰妹妹洗白呢,还是在计较玫瑰妹妹车震的事?

“你们先在这儿考lǜ

,如何挽回声誉,我去问问具体情况。”霍景纬说着,大步离了会议室。

李雪珍总算是明白了,总裁要出手,救玫瑰妹妹。

果真是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戏码啊,李雪珍赶紧带领她的公关团队,第一件事,就是联系各大网站,删除一切关于玫瑰妹妹车震门的贴子。

霍景纬赶往医院,早前黄蕊蕊昏迷中,他没问清楚她的具体情况,这阵子,应该醒了吧?

果真黄蕊蕊已经醒了,虽然脸色已经不如之前的苍白,可那眼神,仍旧是空洞的。

见得霍景纬来,她微微的别过了头去。

在昏倒之前,她见到了霍景纬,那一刻,她又惊又喜又惧,五味俱杂。

她如一根绷紧的弦,一直在强迫着自己不要倒下,面对一切,在见着霍景纬的那一刻,她紧绷的弦断了。

看着她的身子蜷在病床上,没有一点生机,霍景纬很想过去,抱住她。

可是想着之前在电影院中,她给他的一巴掌,他忍住了。

他的自制力,一惯是傲人的,从不曾为任何女人失控,只是面对她,他总是想靠近,想亲近,可在她的眼中,这成了对她的不尊重。

霍景纬微微的阖了一下眸,忍下了这点念头。

病床上的黄蕊蕊终于是转过了头来,四目相对,却是无话可说。

彼此的眼中,都有着防备与克制。

“醒了?”他问,竭力让自己的声音不带一丝情感。

“嗯。”她轻哼了一声。

感激么?有一点。可是,现在她落魄到这般地步,她在校门所受的羞辱和打击,他都瞧在眼中,现在再说过多的感激,那无疑于在摇尾乞怜。

她不会,更不会向这个自己叫过分手的男人乞怜。

所以,她用这一句“嗯”,生份的将两人的距离,再度拉远。

霍景纬暗自捏了拳头。

他从国外不顾一切飞了回来找她,她轻描淡写一句“嗯”就了结?而且还是鼻音的那种?

第七十章 没什么好说的

可是,现在不是跟她吵架的时候,他得问明她事情的起末,公司的公关团队,还在等着他给指示。

“你难道就没话跟我说?”他走到病床边,问她。

“嗯……谢谢你送我到医院来。”黄蕊蕊说。

“除了这个,就没别的?”霍景纬的脸上,浮现了几丝薄怒。这女人,这个时候,还在跟他逞强。

“有……医药费这些,我会挣来还给你……”黄蕊蕊再度拉远距离。

霍景纬脸上的怒气更浓,瞧她这神情模样,根本不打算为网上车震门的事说上一句半句,他直接问了她主题:“难道,网上车震门的事,你不说一下?”

“啊?——”黄蕊蕊微微失神,随即,她错开了眸:“没什么好说的。”

事到如今,确实没什么好说,什么恶果,她都承担了下来。再说什么,只会牵扯更多的人和事。

没料得,她以这么一种态度对自己,霍景纬咬了牙,额上青筋突起:“没什么好说?你给我戴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居然没什么好说?”

黄蕊蕊抬眼望他,他站在床头,一惯高大挺拨的身姿,就这么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她突生了几许压迫感。

她赶紧拉了一下被单,以掩饰自己的怯意:“我什么时候给你戴过绿帽子?”

霍景纬更怒,他一把拉了她的被单,随手甩在了地上。

“你跟别人车震,都闹得世人皆知,还不叫给我戴了绿帽子?还是好大的一顶。”

他恨不得掐死这个女人,这个时候,还在跟他装傻卖痴,可看着她穿着病号服,就这么可怜兮兮的躺在床上,无论如何,他下不了手。

他的气,全出在地上的床单上,只是狠狠的踩在地上的床单。

这样幼稚可笑的行为,居然出现在这个一惯沉稳内敛的男人身上,真让人失笑。

黄蕊蕊看着,等他的出气够了,才低声提醒一句:“我们已经分手了……”

是啊,都分手了的人,怎么能说她给他戴绿帽子呢。

霍景纬瞪眼:“你说分手,我都没同意,我们的关系没变,这绿帽子,我戴定了。”

没见得,还主动将绿帽子往自己头上套的人,黄蕊蕊翻了翻白眼。

“说,你跟那个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黄蕊蕊轻叹了一口气:“都说了跟你分手了,你没权再过问我的事。”

“不说是吧?”霍景纬冷笑,眼底深处,抹过一丝不明的仇恨:“不要以为你不说,我就查不出真相。等我收拾了你那奸夫,我再回来找你算帐。”

“你尽管去。”黄蕊蕊不屑一顾。

随即她恍神过来,他说的是“等我收拾了你那奸夫,我再回来找你算帐。”,她叫他尽管去,这不是要他直接去找章敬明?她的奸夫?

那意思,等他收拾完了奸夫,回过头来,就要找她这个淫妇算帐?

她气得提起床上的枕头,向他砸了去:“滚,我不是淫妇。”

“不是最好。”他一把接了枕头,给她丢回床上。

霍景纬甩门,扬长而去。

真不该来医院,问她什么事情经过,瞧她那模样,还挺维护她那奸夫。

一想起奸夫二字,霍景纬一阵恶寒,靠,果真是一对奸夫淫妇?

瞧照片上两人火热的程度,那不是奸夫淫妇是什么。

想到这儿,他的眸子微微缩了,眼底深处,却有了几丝疑惑。

以往强吻黄蕊蕊时,黄蕊蕊是拼命的挣扎反抗,倒没多大的感觉,但那一次,他诱惑黄蕊蕊吻他时,黄蕊蕊青涩不安,他是清晰的感觉。

这感觉,骗不了人,她根本对男女之间的情事极为生涩,连一个接吻,都笨拙无比。

可车震门所传的照片中,那跨坐在章敬明身上的女人,明显动作却是极为老道。

当初为了增加这事的真实度,章敬明的经纪公司,是上传了一大叠的连贯照片上去,让人清晰的知dào

,整个过程。

她的每一次套弄,每一次起伏,都是那么的娴熟。

霍景纬再度翻看着网上那些车震门的照片,有着先前的认知,这下他更是一眼就发xiàn

了真相——照片中那车震的女人,从头到尾,根本没有露过脸。

“霍总,网上杂志上,所有关于这车震门的事,悉数都已经删贴,接下来,你打算如何处理?”李雪珍郑重的询问着。

删贴这事好解决,不过是给些封口费罢了。可接下来,应该制造新的舆论了,替玫瑰妹妹洗白。

可往哪方面洗白,洗白到什么程度,这得看总裁的意思,毕竟,这是总裁身后的女人。

“发通告吧,这是我的女人,我们在正式交往,那个车震门,全是诬陷,当天,我正陪她在山间看星星。”霍景纬轻揉了一下眉。

李雪珍吃了一惊,不是说总裁才回国没多久么?不是说总裁都不曾有过女友么?怎么上来就这么猛的料,跟这个玫瑰正在交往。

以往还感觉自己的这个主子没什么娱乐价值可挖,想不到,背后可挖的资料不少啊。

李雪珍赶紧率领团队,去起草通告,随便捏造总裁的狗血爱情史。

黄蕊蕊见得霍景纬摔门而去,心情更是低到极点。

果真现在背着奸夫淫妇的骂名,没任何人待见自己啊。

慢着,霍景纬现在离去,不会真是去找奸夫?呸,找章敬明去了吧?

她不怀疑霍景纬的能力,毕竟远景集团的背景在那儿立着的,可她不清楚章敬明的经纪公司的能力。

要是真的找着了章敬明,章敬明认为自己不守信用,将五年前的事抖出来,自己这阵子的委屈不是白受了?

想到这儿,黄蕊蕊也顾不得自己现在身体仍旧虚弱,从床上一骨碌爬了起来。

不行,得打电话给章敬明,让他提高警惕,不要让霍景纬找着了。

给章敬明打电话时,她的手都在发抖。

快接电话啊,快接电话啊,要是霍景纬找着了你,那我们两都完了。黄蕊蕊心中一个劲的祈祷。

等电话的过程,她再度是鄙视了自己一番。果真自己有当淫妇的潜质啊。

自己这会儿的模样,地地道道的象个淫妇,被老公撞破了奸情,然后……老公杀气腾腾的带着人去找奸夫的麻烦,而她,则忙着给奸夫通风报信……

章敬明的经纪公司,正在为网上突发的症状搞得云里雾里,那些网络水军们纷纷回报,这几天一直飘在各个网站娱乐版首页的关于章敬明的车震贴子,突然之间消失不见,想水,也没处水。

“开新贴。”经纪人说。

花了这么多的钱,砸了这么多的人力物力,已经将章敬明炒得路人皆知,怎么也得借这一把火,再将章敬明炒红一点。

而且,舆论的侧重点,已经不止是增加章敬明的知名度了,甚至,开始向着公益方面发展,努力替章敬明吸粉。

这不,正准bèi

让章敬明去老人院,看望孤寡老人,制造新的话题。

章敬明听着经纪人的耳提面命,不多说话,出名的机会,对他太重yào

了。包中的电话,一直不折不挠的响着。他也不管。

一行人,在敬老院摆着姿势,摆够了献爱心的场景,章敬明才终于是注意到了他的手机。

上面数十个未接电话,全是黄蕊蕊打来的。

章敬明皱了皱眉,借黄蕊蕊上位的目的,已经渐渐明确,这最后的关头,不能跟黄蕊蕊闹得太僵。

拿着电话,他疾步走到偏僻角落的无人处。

“章敬明,你快设法躲起来,霍景纬要来找你这个奸夫算帐。”电话一通,黄蕊蕊立即将心中所想脱口而出。

刚才一直想着奸夫淫妇的典故,甚至想着古时那些抓来浸猪笼的事,结果,随口而出的,就是这话。

说了这话,黄蕊蕊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霍景纬说要找奸夫算帐,怎么自己也跟着承认奸夫了。

“什么?”章敬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霍景纬,什么奸夫,打错了吧?

“不是……呸呸……刚才说错,我是说,章敬明,你最好这阵子躲起来,霍景纬要来找你的麻烦。”黄蕊蕊赶快纠正刚才的错误。

“知dào

了。”他敷衍了一句,匆匆挂了电话。

霍景纬是谁啊?

他算老几,他说要来找自己麻烦,自己就得躲起来?

他收了电话,回过身去,却见得自己的经纪人,一脸的百思不得其解的神情。

“怎么了?”章敬明问了一句。

“有些奇怪,他们打电话来,网上的所有关于你的贴子,全都不见,包括新贴,一发出去,马上就给消了。”经纪人说了自己的纳闷。

情况总有些不对劲。

他赶紧打电话,向经纪公司汇报了这一情况。

“嗯,公司这边早就注意到了,也从各个网站得到了一点消息,远景集团已经砸了大笔的钱财出来,算是所谓的封口费,封杀所有关于章敬明的贴子。”

“远景集团?这是什么?”章敬明问。

“嗯,远景集团,除了它,想不出谁有这么大的手笔,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封掉所有的舆论。”经纪人深思了一下,肯定了这个看法。

他看了一下章敬明:“你跟远景集团有过节?”

第七十一章 找地方躲起来

“没有啊!”章敬明险些喊声冤:“我这才是第一次听说远景集团,怎么可能有过节。”

“奇了怪了。”经纪人喃喃自语,却是陷入了思索状态。

按说,章敬明这种连影视学院都没毕业的人,都不可能招惹上远景的人,更不可能招惹上远景的高层。

这么大气势的封杀掉章敬明的一切消息,那不是普通的高层能决定的。

“这阵子,你有没有招惹过什么人?”经纪人再度问了一下章敬明。

“没有啊,你也知dào

,这阵子,我就找了黄蕊蕊拍照炒作这事,别的时间,我都跟你在一起,根本没有外出,招惹过什么人……”说到这儿,章敬明突然想起了,刚才黄蕊蕊打来的那个电话。

她当时非常急迫的说了一句,要他躲起来,说霍景纬要找他的麻烦。

“李哥……我想问问,霍景纬是什么人?”章敬明小心的问了一下。

“霍景纬……没听说过……似乎有些耳熟。”经纪人皱了皱眉。

随即,他拍了一下手掌,想起了什么:“我以往在一个饭局上,倒是听人提起霍景枫这个女人,据闻去年最卖座的电影,她都曾出得有一部分资金……”

她是远景集团总裁的大小姐。

霍景纬……霍景枫……两人名字如此的相近,令人不得不怀疑,这是一家人。

“怎么,你认识霍景纬?”经纪人赶紧追问了一句。

章敬明确信,黄蕊蕊跟自己说的就是这个名。

这名字在他的舌尖打转了好几次,他没有说出口。

他本能的,采取了隐瞒策略。

****黄蕊蕊给章敬明通风报信后,就准bèi

离开医院。

霍景纬不是说,收拾了奸夫后,回来再找她算帐。

她才不会傻呼呼的呆在医院,等着霍景纬来算帐。

她刚离开VIP病房,已经有护士赶了过来:“黄小姐,你这是上哪儿?”

“哦,我随便走走,活动活动筋骨。”黄蕊蕊说,随便做了两个扩胸运动。

这算什么?让护士小姐监视着她?似乎几个出口位置,都有保镖模样的人站着。

“黄小姐如果要想活动,我们会专程安排人陪伴你。不过霍先生走时已经特别交待,要我们加倍看护好黄小姐,如果没有必要,黄小姐还是呆在病房好好养伤。”护士甜甜的笑着。

黄蕊蕊想咆哮,我不就是两天没吃饭,一时激动过头了,才晕过去。需yào

躺在床上好好养伤么?

可她不能说,她只得乖乖的回了病房。

霍景纬都叫护士和保镖好好kàn

护着她,想来是铁定要收拾这个给他戴绿帽子的淫妇了。

要怎么收拾法?滴蜡?小皮鞭?还是……

黄蕊蕊想着霍景纬那铁青的脸色,怕了——他不会叫人捆了自己浸猪笼吧?

最终,傍晚时分,黄蕊蕊趁着护士们吃饭交接班的时间,从窗户搭了床单溜了下去。

李文川的电话,倒是打了进来:“蕊蕊,你在哪儿?”

哦,刚想跑路,就有人找上门。

黄蕊蕊想也不想,直接跟李文川道:“你快来市医院接应我一下。”

不消多时,李文川的红色法拉利,已经出现在医院的外门。

随意的套着一套米色的休闲衫,人倒是看上去风流倜傥卓尔不群,一副骚包的模样。

“喂——”黄蕊蕊躲在一棵迎客松的盆栽后面,轻声的冲着李文川叫嚷。

李文川终于是瞧见了盆景后面的黄蕊蕊,他信步过来,就准bèi

给黄蕊蕊一个拥bào



黄蕊蕊却是急急的冲他摆手。

“喂,快把你的车开过来,带我离开这儿,别让人发xiàn

了我。”黄蕊蕊轻声的叫着。

不愧是认识六年的朋友,李文川二话没说,丢掉玫瑰花,直接将他的车开了过来。

“快带我离开,越远越好。”黄蕊蕊手脚麻利的爬上车,就催李文川。

“瞧你这偷偷摸摸的神情,这是准bèi

跟我私奔呐?”李文川戏谑了一句。

“是啊,先私奔到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然后我俩白头偕老吧。”黄蕊蕊顺口答yīng



随即,她闻见了李文种身上的酒味。黄蕊蕊不由皱了皱眉:“你又喝酒了?”

“嗯,只是抿了一口。”李文川浑不在意。

“你经常酒驾,也不怕抓。”

“怕啥,你不知dào

警察局是我家开的?”李文川懒洋洋的回答。

“切,难怪郭慕鸿希望你出车祸,你只有哪天出了车祸才知dào

厉害了。”

“郭慕鸿是谁啊?”李文川反问。

“我朋友。”黄蕊蕊道。

“没听你提过。”李文川并没很在意。

“没听我提过的人多了。”

李文川的车七拐八拐,拐进了一所高档小区的公寓楼下。

“跟我上来。”李文川下车,示意黄蕊蕊跟上他。

“这是哪儿?”黄蕊蕊疑惑不定。

“嗯,我的一所小公寓,平时金屋藏娇的地方。”李文川答得极为随意。

黄蕊蕊讪讪的笑了起来:“那我就不上去了,省得打扰你的那些阿娇。”

李文川不悦的挑了眉:“不是要带你找个无人打扰的地方?这儿隐蔽极好,从来没有任何人跟进来过。”

“可是……”黄蕊蕊还想说什么,李文川已经迈了一步过来,将她从车上拽了下来:“放心,这儿没有别人,你不用尴尬,也无须担心那些狗仔会追到这儿来。”

“你知dào

我的事?”黄蕊蕊问。

“嗯,刚才去了一趟你的学样,已经听说了。”

说话之间,电梯已经到了十八楼,李文川打开房门,将黄蕊蕊带了进去。

这是一间小小的一室一厅,布置上,不脱离李文川一惯纸醉金迷的作风。墙上,是大副的男女写真图片,茶几上,摆放的是《男人装》《花花公子》之类的杂志。

黄蕊蕊有些坐卧不安,独自面对李文川这种放浪形骸的风流子弟,而且处于这么狭小封闭的环境,换谁,都不自在。

“只有听装啤酒和咖啡,你要喝什么?”李文川问,已经自发的打开了厨房中小冰箱的柜门。

“不要。”黄蕊蕊直接一口拒绝。

她再度环视了一下屋子,五十几平米的一室一厅,并不算太小,可让黄蕊蕊有很强的压迫感。

只是因为,她单独和李文川呆在这样封闭的环境中。

李文川起身,“砰”的一声,打开了拉罐的拉环。

轻啜了一口啤酒,他眯了眼,促狭的说了一句:“网上不是说,你被我包养了那么久,还羞羞答答这么放不开?”

黄蕊蕊窘到了家,都知dào

是网上的传言,那还拿出来取笑。

“好了,我先走了。”黄蕊蕊转身就准bèi

向外走,才逃离霍景纬的虎口,难道还得跑到李文川的狼窝来。

“别……”李文川赶紧阻止。

平时黄蕊蕊跟他都这么熟悉,随便开点什么玩笑都无所谓,可今天,似乎换了环境,她是格外的拘束。

“这阵子,你暂时就住在这儿……放心,我不住这儿……等这事暂时平静后再说。”他伸手,示意黄蕊蕊安静:“你放心,我会帮你想办法?”

“帮我想办法?”黄蕊蕊吃了一惊,他想的办法,会是什么?会不会让章敬明生了什么误会,转而揭她的老底?

黄蕊蕊一直担心的,就是这个问题。

要不是担心这问题,她自己早就跳出来证明自己的清白了。

她大声叫道:“不,我不需yào

你帮我想办法。”

“难道你想就这么被学校开除?”李文川问她,却是诧异这妞的想法。

“不是的,川,你知dào

,我考上这大学很不容易的,我需yào

完成学业,我需yào

以后找份好的工作……”黄蕊蕊解释着,只是,想着自己的努力,被别人这么轻易的就给抹去,她的前程,生生就要毁了,她就有些呜咽,险些掉泪。

“哎呀,你别哭啊,你明知dào

我看不得女人哭。”李文川急了,上前抱住了黄蕊蕊:“别担心,现在学校不是才刚做了让你休学一年的决定嘛,现在我去活动活动,也许校长他们改变决定,也说不定。”

“真的?”黄蕊蕊仰脸望他。

这消息,算是这阵子最好的消息,虽然不见得她就能重回学校上学,可李文川说了,他会去活动活动,也许,事情会有转机的,李文川不是一惯交际挺广,长袖善舞的嘛?

跟章敬明的一切绯闻传言,她不怕,这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过一阵子,就没事了。可她的学业,却是她心中的痛,她迫切的想回学校读书,她不要被学校开除。

“嗯,你好好的呆在这儿就是,别的事,一概不要担心,该吃就吃,该睡就睡。”他伸手,轻轻的绺了她耳际的头发,温柔的替她别在耳后,动作温柔得就象情人。

黄蕊蕊这才反应过来,本来一直就是戒备着他的,可听得关于她学校的事,她激动过了头,显然早就忘了尴尬别扭了。

“行了行了,那你快去活动,我在这儿等你的好消息。”她从他的怀中挣出来,一把推开他。

“黄蕊蕊,你可真现实。”李文川叫了起来。

“有么?”黄蕊蕊自嘲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你我是朋友,你帮了我这个忙,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第七十二章 各自为阵奔波

“有么?”黄蕊蕊自嘲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你我是朋友,你帮了我这个忙,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行。”

李文川伸出手,手指指向了黄蕊蕊:“黄蕊蕊,你记得你今时今日所作的承诺,你欠我一个人情,等我需yào

你还的时候,你必须无条件还我。”

“一言为定。”黄蕊蕊毫不犹豫的点头。能让她重回学校读书,这是件天大的事情,她岂会犹豫。

真好,让李文川去找学校的领导活动活动,既不拆章敬明的台,也不用失学。

黄蕊蕊天真的想。

只是她真的太天真了,事情哪会这么简单。

李文川在晶萃城请客,请的,自然是A大的校长校董教导主任之流的,甚至,连掌管教育局的人,都给请上了。

以往他也是A大出来的人,替母校也捐过物资,跟校方的人极熟,所以,宴请的宾客,自然是欣欣然的前来赴宴。

“各位校领导,我这儿敬大家一杯。”李文川客气的招呼着众人。

他这人,除了风流滥情了一些之外,别的方面,都还不错,交际宽,人脉广,有点仗义疏财的气概。人人都是乐意跟他打交道的。

酒过三巡之后,李文川借个时机,向校方的人,提出了他的想法,让黄蕊蕊继xù

回学校上学。

“这个有难度。”校长直接是脸露了难色。

“是啊,现在学校的论坛,都快被人爆了,各种舆论都是要求我们清理校风,我们只得顺应呼声……”副校长解释着。

“舆论要求你们怎么样就怎么样?”李文川轻笑,眼里却是不满之色。

“虽然我们决不会被舆论绑架,但也需yào

一个说法……毕竟黄蕊蕊同学平素的表现,是极好的,乐于助人,又努力上进,年年的奖学金她都有份,我们也不想失去她这么好的学生。”校长轻叹。

这是他的肺腑之言,他真的不想失去黄蕊蕊这么好的苗子,他总感觉,以后这姑娘,会有一番成就,替母校争光。

“需yào

一个说法?”李文川端着酒杯,却是揣测着这句话的意思。

远景集团总部,李雪珍已经加班,赶好了通告,连同总裁的狗血恋爱史,都胡凑了一篇,拿着文件,她穿过走廊,准bèi

坐电梯去总裁办公室。

迎面的,却是撞上了业务部的总经理,曾诗杰。

“曾总好!”李雪珍巧笑嫣然,向曾诗杰点头问好。

“这么晚?今晚你加班?”曾诗杰点头客气的回了一句。

“嗯,替霍总赶了通告,正准bèi

拿上去让他过目。”

“哦,什么通告?”曾诗杰来了兴致。

考lǜ

着马上就要发出去的东西,李雪珍也没避嫌,将文件通稿递给了曾诗杰——谁让他不仅是业务部的总经理,也是霍总裁的姐夫呢。

“霍总的八卦?”曾诗杰微皱了眉,怎么谈恋爱的事,需yào

这么大的阵势?

“霍总授意的。”李雪珍依旧是微笑:“否则借我十个胆,我也不敢随便编排总裁的八卦。”

“嗯,去吧。”曾诗杰跟李雪珍点头示意,走了开去。

等李雪珍上了电梯,曾诗杰才从拐角出来,闪身去了李雪珍的办公室。

办公室没有别人,她的电脑没关,文档也在,曾诗杰随手打印了出来,才离开李雪珍的办公室。

在他的花园洋房中,霍景枫正带着孩子,在玩耍,见得他回来,霍景枫轻拍了一下孩子的手:“去,爸爸回来了,准bèi

洗手吃饭。”

“小枫,我跟你说件事。”曾诗杰拦住了霍景枫。

“怎么了?”霍景枫有些诧异:“公司出了什么事?”

“不是公司,是霍景纬有点事。”曾诗杰从公文包中,拉出了那几张文件:“瞧瞧,这是霍景纬要李雪珍准bèi

的通告,他要告sù

全部人,他和这个黄蕊蕊在谈恋爱。”

“是吗?”霍景枫笑着,接过了他手中的文件,她看了看,随即向外走:“不行,我得去南山别墅,问问爸爸的意思。”

曾诗杰赶紧追了上去。

霍闻声正在吃着莲子羹,见得女儿女婿突然回来,颇为意wài



“爸爸,我有事要跟你说。”霍景枫上前,将文件交给了霍闻声:“你看看小弟,他这是在发什么狂。”

“怎么了。”霍闻声接过赵心洁递过来的纸巾,抹了抹嘴。

“是这样,才刚刚,我们得到消息,小弟准bèi

发通告,说他要恋爱了。”霍景枫说。

“嗯?”霍闻声似乎没听清,拖长了尾调。

“小弟要发通告,告sù

所有人,他在追求这个姑娘。”霍景枫赶紧解释了一句:“爸爸,你是知dào

的,前阵子,你病危的时候,公司的股价是一路狂跌,直到小弟回国,高调的接手远景集团,才阻止了股价的进一步下滑。”

霍闻声微微闭眼,不以为然。

还不是因为你们是女儿,是泼出去的水,替我振兴不了家业。

“爸爸,我们现在不能让小弟这么做啊,你知dào

,他回国来,多少家族蠢蠢欲动,想跟我们联姻。”

霍闻声冷哼一声,这些事,何时轮到霍景枫这些来操心。

霍景纬是他的儿子,他自然会替霍景纬安排好一切。

他拿着文件看了看,文件后面的几页,是几幅照片,霍景纬跟一个姑娘正坐在餐厅中吃着饭。

这是霍景纬专程派人赶到龙山大道十八号别墅,从家中的监控中截取的几幅画面,以此证明,他和黄蕊蕊在明正言顺的恋爱。

霍闻声见得照片,呆了,一惯浑浊的老眼,只是死死的盯着照片。

赵心洁在一旁,已经瞧得不对,轻声唤他:“霍老爷……霍老爷……”

霍闻声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强压住心中的不安,故装镇定的对着众人道:“这事,你们就不要管了,由得他去吧,霍家,还不需yào

借助联姻来巩固霸主地位。”

言下之意,霍景纬随便跟任何人交往,都是可以。

“好了,没事你们回去吧。”霍闻声靠在轮椅上:“我也有些累了,心洁,推我回房休息。”

赵心洁已经体贴的轻推着他回房,别人没注意,她可是一直注意到的,霍闻声从见得那照片起,手就一直在颤抖。

什么事,值得这个叱咤商场几十年的人,内心激动不安到这个地步。

****李文川总算是揣测明白了,“需yào

一个说法”是什么意思。

只要有别的说法,能否认黄蕊蕊的车震门事件,校方就可以装聋作哑,采信这一种说法。

在送走校方的人后,李文川在酒吧,又见了本市两家颇有名望的报纸杂志负责人。

“川少,有什么事,直接电话中说一声就是,何必还这么晚,亲自来找我们。”

“没事,只是大家朋友一场,约出来喝喝酒聊聊天,随便联络一下感情,有什么不好?”

李文川笑着,替两位负责人倒上了酒。

他两手一拍,门外,已经涌进了四名身材火辣的美女。

他微微颔首,朝四名美女递了眼色,四位美女已经热情的靠在了两位负责人的肩头。

“先生,我替川少敬你一杯……”几人娇滴滴的说着,一时间,莺声燕语不绝于耳。

两位负责人也是有些明白过来:“川少,有什么事,你就明说吧,我们能帮上忙的地方,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言重了言重了,哪要什么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不过是小小的一桩事,只是,还真需yào

借助二位。”

“嗯,川少,你先说说,是什么事?”

“这阵子,网上疯传的车震门,两位应该知dào

吧?”李文川轻问两人。

“知dào

。”两人点了点头,都是搞新闻系统的,如果连网上炒翻了天的事都不知dào

,也太没有新闻人的敏感了。

“可是,这全是谣传。”李文川笃定的给了两人一句话。

“谣传?”两人交换了眼色,这年头,网上真真假假的消息满天飞,一不小时,随时都有可能被消费一把。

“嗯,实不相瞒,网上所盛传的那个玫瑰妹妹,是我的女人。车震事件发生那天,其实我带着她出海在游玩,不知dào

怎么的,网上会有人冒用她的名字炒作。”李文川说到这儿,从怀中,抽出一叠相片,递给两人。

照片上的背景,是一首豪华游艇,黄蕊蕊和李文川正并肩站在船舷处,笑意盈盈。

“她是我的女人,跟了我六年,圈中的人都知dào

,这突然爆出来,她跟别人车震,我的脸面往哪儿搁?所以,这次请两位来,就是希望两位能在报上,替我们澄清一下事实……”李文川说完,从包中,又抽出了两个红包,推给了两人:“这是一点幸苦费,还望两位主持一下正义,替我们澄清一下。”

两人再度交换了眼色,收了红包:“当然,主持正义一惯是我们的职责,还你们一个公道,是义不容辞的事……”

李文川轻笑,举起了酒杯:“来来,喝酒……”

如果不出所料,明天本市最有影响的报纸杂志,就该刊登他和黄蕊蕊交往的事,所谓的车震门,不过是一场闹剧。

第七十三章 处处跟我作对

这算是给了校门一个说法,想来,黄蕊蕊也能重新回到学校读书。

谈笑间,黄蕊蕊却是打了电话过来,她急切的想知dào

,李文川找校方帮她想了法没有。

“李文川,事情谈好了吗?”她在电话那边,小心翼翼的问。

她怕事情没有一丝的回转余地。

“在谈。”李文川笑嘻嘻的回答:“不过你放心,过几天应该就能回学校了。”

“真的?”黄蕊蕊激动。

“真的。”李文川答,校方不是要给个说法嘛,他现在正在努力给说法。但他没有对黄蕊蕊讲。

他想要的,只是结果,只是让黄蕊蕊能重回学校读书,用的什么方法,不在他该考lǜ

的范围。

黄蕊蕊差点跳了起来,看来浪荡公子并非一无是处啊,关键时刻,还是挺给力的。

“李文川,你真好。”她衷心的表扬一句。

“今天才知dào

我好?”李文川戏谑。

“是是是,我不对,我有罪,我不好,我检讨。你李文川一惯是正义凛然仗义执言仗义疏财古道热肠热心助人的大好人,明年一定建议市长发你一个杰出青年的称号。”黄蕊蕊诚心诚意的给李文川重新定位。

“讥讽我呢?”李文川眯了眼。

“哪里敢啊,我这不还有事得求你嘛。”黄蕊蕊实话实说。

“呵,有事求我你就将我捧上天,不来找我的时候,你就避如蛇蝎。”

“没……我绝对没这个意思……”黄蕊蕊假笑着,一口否认:“我哪有避你如蛇蝎,我只是看着你身边女人换来换去,我知趣的闪开,省得影响了你的泡妞事业。”

“黄蕊蕊……”李文川声音高了几度,带有几丝威胁的意味。

“我错了,我不说了。你现在是在喝酒吗?”黄蕊蕊赶紧换了话题。

“对,在喝酒,不喝酒,怎么谈得拢事。”

在他的世界观中,任何事,都可以在酒桌上推杯换盏间完成。

“那我不打扰你喝花酒了。”黄蕊蕊赶紧识趣的挂了电话。

这一下,一直悬挂在她心中的大石落了地,她突然想大吃一顿,想想,这几天,她可算是不吃不喝,都晕过去的份。

小冰箱中,零食倒不少,李文川这人,哄女人是一惯舍得花功夫的,堆的零售,全是女人爱吃的巧克力、爆米花、薯片、牛肉干等等。

黄蕊蕊拿了爆米花,放在微波炉中,三分钟,爆米花的香味,溢满了整个小屋。

她就惬意的躺在沙发上,发誓要将这几天的口福给夺回来。

一口爆米花,就一口啤酒,一口牛肉干,再就一口啤酒……

傻呼呼的,黄蕊蕊都不知dào

喝了多少听啤酒,自个儿将自个儿给灌醉了。

她蜷在沙发上,呼呼的大睡,连电话响了又响,都不知dào



霍景纬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他的修长身影在灯光映射下,格外的挺拨高大,也格外的落寞寂寞。

此时已经是凌晨三点,从这六十八层的高楼向外望去,整个商务区依旧是华灯璀璨,但人迹,却是稀少。偶有过客,也是行色匆匆。

霍景纬皱着眉头,英俊的脸上,带着几丝的疲惫,下巴处的胡渣稀稀拉拉的冒了出来,凭添了几许沧桑。

他太累了,十几小时的飞机,随即又赶到A大校门,强行将黄蕊蕊从人群包围中带了出来,然后又带领公关团队,针对网上关于黄蕊蕊的一切,进行着部署。

他匆匆忙忙回国的原因,就是为了将黄蕊蕊从全世界的骂名中,将她一手拉出来。

已经叫公关部的人,封掉了网上所有关于章敬明和黄蕊蕊的一切贴子,而他准bèi

的通告,也已经发放到了各大网站和电视台,等天亮,新的舆论会占据所有的眼球——黄蕊蕊和他是恋人,两人相处得极为温馨甜蜜,所谓的车震,全是子虚乌有的谣传,是别有用心的人,用了跟黄蕊蕊相似的替身来恶意中伤她。

为了万无一失,他甚至,让公关部的,联络了所有的卫星电视台,在中午进行专场的新闻发布会,就一些事情做出解释和澄清。

为黄蕊蕊,他背后所做的事太多。

但他没说,他不想告sù

黄蕊蕊这些。

在医院的保镖打电话告sù

他,黄蕊蕊悄悄从窗子溜走了,他是恨不得打爆这几个保镖的头,居然让一个女人从窗子溜走了。

不过想着黄蕊蕊的身手,他忍住了。他现在急切的打电话给她,想知dào

她跑哪儿去了,哪料得,她居然一个电话也不接。

他返回办公室里面的私人休息室,躺下休息,他必须得休息,再过几个小时,他要面对全国的所有电视台的摄像机镜头,他得养精蓄锐,要以一副精神抖擞的模样,面对采访。

六点半,他的生物钟自动的将他唤醒。

虽然只是短暂的休息了两三小时,但精神,却是明显的得到极大改善。用卫生间中备用的洗漱用品洗整完毕,又用剃须刀剃去了下巴处冒出的胡渣,下巴处,青青的一圈,泛着成熟男人独有的男人味。

这时间段,员工还没有上班,他独自下楼,去了外面的早餐摊点,买份早餐。

等早餐的功夫,他顺手拿着今天的报纸,信手翻了翻。

这一翻,他震惊了。

报纸上,头条刊登的,居然是黄蕊蕊和李文川的照片,瞧那背景,显示是在某游艇上。

昨晚李文川拜托的那两家报社的负责人极为负责,不光在头版头条刊登了李文川和黄蕊蕊站在游艇上、笑盈盈的看着海面的大幅照片,甚至浓墨重彩的宣传,李文川和黄蕊蕊两人已经有了六年的感情,两人在一起,是如何的亲密与信任。

报道还说,俩人极少过问外面的事情,但没料得,这次会被人编造出来黄蕊蕊与人车震的事。

事实是,当天晚上,李文川带着黄蕊蕊出海游玩,两人在游艇上拍了这么多的照片为证,而且游艇上,还有好几家富家公子,可以证明。

末尾,负责人甚至叫主编狗血的加上,祝愿李文川与黄蕊蕊六年的马拉松恋情,能修成正果,希望两人的感情,不受这次车震门的影响,甚至祝愿,两人早日走进婚姻的殿堂,为李家早日开枝散叶。

不得不说,这报道很出彩,也有根有据,连霍景纬都相信,真是这么一回事。

霍景纬咬紧了牙,差一点将报纸给撕了。

他起身,顾不上早餐,拿了报纸就返回公司大楼。

公关部的人,熬了夜,正趴在办公桌上休息,霍景纬径直进去,将报纸往办公桌上一甩,所有人都警醒过来。

“怎么了?”李雪珍急步赶了过来,一夜没休息好,眼底下,明显有了黑眼圈。

霍景纬沉着脸不做声,示意她看报纸。

李雪珍一瞧报纸,也有些手足无措。

她才带领团队攻占了各大门户网站,将霍景纬跟黄蕊蕊的恋爱昭告天下,甚至准bèi

了中午十二点时的现场专访,可这本地的两家报纸,却是跳出来唱反调,说黄蕊蕊跟李文川交往六年,甚至有两人出海时的照片为证。

这不是赤裸裸的打霍景纬的脸。

“打电话给这两家报社,报纸不要先发行,我们公司全要了。”霍景纬沉着脸,冷声吩咐李雪珍。

李雪珍赶紧打电话,找到那两家报社的发行部,要求今天所有的报纸,远景集团给全部要了。

过了片刻,她才是哭丧着脸,对霍景纬道:“霍总,报社那边说,已经发出去了一大部分,没发的,给我们留着。”

霍景纬抬腕,看了一下时间,差不多早上七点钟的光景,要报社将发出去的报纸追回来,已经是来不及了。

果真这个李文川,是处处跟自己作对。

“李文川,这笔帐,我先记下了。”霍景纬铁青着脸,暗自记下了李文川的又一个仇。

现在,不是找李文川报仇的时机,得处理眼前的棘手事物,才是当务之急。

“通知各大电视台,今天中午的专场采访取消。”霍景纬沉着的指挥李雪珍。

这公关部的女经理,确实干练老道,听得霍景纬的指示,也明白当前该处理什么。

公关部的人,顿时忙碌起来。

霍景纬坐在办公室,揉着眉头。

本来安排计划的事,应该是极为妥当完美的,用着一场更浩大的声势,将一切不利于黄蕊蕊的舆论给掩盖。

到时候,人人只是记得,他和黄蕊蕊之间温馨的恩爱场景。

可现在,李文川突然背后插一刀,这却是火上浇油的事,不仅黄蕊蕊的车震门丑事说不清,更让她同两个男人同时拉扯不清。

霍景纬咬了牙,再度打电话给黄蕊蕊。

黄蕊蕊正醒过来,准bèi

上厕所,见得这么早就有电话响起,她揉着蓬松凌乱的头发,嘟囔着接了电话。

“你好,黄蕊蕊,你很好。”霍景纬怒极,恶狠狠的发泄着他的怒火。

说这话时,他是咬着牙,说出口的,却是这么一句话。

果真这女人,他是打也舍不得,连骂也是舍不得。

黄蕊蕊愣了一下,听出是霍景纬的声音。

真是莫名其妙,一大早打电话来,就是为了说“你好,黄蕊蕊,你很好?”

第七十四章 黄蕊蕊你很好

黄蕊蕊皱了皱自己的小鼻头,自己当然好,需yào

霍景纬承认么?

她不客气的回了他一句:“霍先生,这个时间点打电话来,你应该问候说‘你早,黄蕊蕊’,而不要问候说‘你好,黄蕊蕊’。”

要是她在面前,霍景纬是恨不得就此掐死这女人。都什么情况了,她还有心思顶嘴?

果真她是气死人不打算偿命么?

霍景纬心中,将她的家人悉数问候了一遍。

“你现在在哪儿?”他冷着声,问她。

“我啊,当然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你就死了来找我的心。”黄蕊蕊轻笑,她可记得霍景纬那句“等我收拾完了奸夫,再来找你算帐。”

“跟李文川在一起吧?”霍景纬咬着牙,是一字一字的往外蹦。

黄蕊蕊再度揉了揉头发,霍景纬怎么知dào

自己投奔李文川来了?果真他强dà

到无所不知啊。

“这个,就不用你管了。”黄蕊蕊傲娇的一扭头,挂了电话。

霍景纬垂着头,眼中满是狠戾神情,果真她跟李文川才是真爱么?

李雪珍敲了敲门:“霍总,跟各个电视台都联系了,他们说,节目预告这些,已经播出,时间段,也全部安排妥当,现在撤销现场直播采访,已经来不及。”

霍景纬靠在背椅上,突然有些意兴阑珊。

“好吧,跟各个电视台的记者打一下招呼,话题尽量往集团发展上面的靠。”

等李雪珍退下,霍景纬再度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八点,估摸一会儿,陈渝就该来上班,他再度打了个电话给陈渝:“麻烦你今天早一点来公司,有些资料,需yào

你尽快收集整理给我。”

既然专场采访取消不了,权当这次,是公司的一种企业形象宣传。

“是。”陈渝正在路上,听闻这话,赶紧应了一声。

黄蕊蕊上完厕所,感觉头一直晕沉沉的,果然是酒喝多了啊。

她倒在沙发上,准bèi

继xù

睡觉,寻找刚才的好梦。

刚才她一直在做梦,梦到自己已经回来学校,跟着李玉兰、黄颖儿、何小莉这些正在教室里追追打打,说不出的开心。

现在她的愿望,就是能回学校继xù

念书。

只是还没有睡踏实,又有电话打了进来。黄蕊蕊看也不看,直接将电话放在了耳边。

“喂——”她懒懒的叫了一声。

“黄蕊蕊——你好——算你狠。”电话那边,又是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

黄蕊蕊赶紧将电话拿开一点,这听上去象在问好,怎么口气一点也不象问好的意思啊。

怎么听,怎么就是一种诅咒发狠的语气。

“我是很好……你没事吧?”黄蕊蕊已经听出是章敬明的声音,赶紧问了一句。

昨天霍景纬说要找这个奸夫算帐,她已经立马给他通风报信,让他快些找地方躺起来。

换作真zhèng

的淫妇在此,怕也没有她这么毫不利己专门利人。

黄蕊蕊又被自己的高风亮节所感动。

“我当然没事,这全是拜你所赐。”章敬明愤恨着。

“没事没事,兴手之劳,打个电话的事,你不必如何感激我。”黄蕊蕊听出他的不满,讪讪的给自己找台阶下。

是啊,被人当作奸夫要找麻烦,黄蕊蕊很理解章敬明此刻的心情,他愤恨,她全接着就是。

这话听在章敬明的耳中,全是讥讽,他冷冷笑:“放心,黄蕊蕊,我会感激你的,这事我会记着一辈子,有机会,我再来感谢你。”

他说着,恨恨的挂了电话。

黄蕊蕊,我恨不得杀了你全家。

当初去找黄蕊蕊,首先就问黄蕊蕊,有不有男朋友,要是黄蕊蕊直说有男朋友,他想利用黄蕊蕊炒作,至少也得考lǜ

一下。

可黄蕊蕊一口否决没有男朋友,他才想着假装是她的男朋友炒作一把,谁知dào

事情,后来会发展成这样。

一切关于他的消息全被封锁,一晚之间,所有的网络都是盛传着,远景集团的总裁霍景纬是黄蕊蕊的男朋友,两人温馨甜蜜的吃饭照片挂满了网上,而且已经指明,章敬明消费了黄蕊蕊一把,远景集团已经派出律师,起诉他的经纪公司,追究他侵犯名誉的事。

他还没有缓过神,一大早,所有的报纸又是刊登着,黄蕊蕊跟李氏财团的三少爷李文川有着六年的恋爱关系。李文川生日,黄蕊蕊陪他在游艇上的照片见诸于报刊。报纸上也申明,关于黄蕊蕊跟他的车震门,纯粹是子虚乌有的事,会来找他要个说法。

这事,震惊了章敬明的经纪公司,没料得章敬明用来炒作的女人,竟是这么有来头的人。

为此,高层又气又怒,果duàn

的单方面毁了协议,直接申明章敬明跟自己公司没有任何关系。

“章敬明,你先躲起来吧。”鸭舌帽但小波提醒着他。

一个章敬明,便算有个小小的经纪公司作后盾,也不是霍景纬或者李文川的对手,分分钟都可以玩死他,何况现在经纪公司也直接翻脸不认人,不承认他是经纪公司的签约人。

“我为什么要躲?我还有着黄蕊蕊那死女人的把柄,大不了,鱼死网破,我把她的把柄给捅出去。”章敬明横了心。

“我说我的章哥吖,这都什么情况了,你还惦记着把柄的事。你的车震炒作的事,算是给两位大人物戴了绿帽子,人家要是脸上挂不住,直接请个杀手什么的,悄无声息的将你杀了,估计尸体都找不到。”但小波提醒他。

章敬明白了脸,昨天黄蕊蕊都打电话如此提醒……不,是打电话威胁过他,说霍景纬要来找他的麻烦。

当时他是多么的天真啊,没听出这话里的意思。

黄蕊蕊,你这个狡诈无耻的女人,明明兜转在两个男人之间,还详装没男朋友,害我上当。我唯愿你,被这两个男人玩死。

章敬明狠狠的诅咒着,无可奈何下,只得跟着但小波坐车逃离了A市。离开时,才打了这么一个电话给黄蕊蕊。

黄蕊蕊心中一个劲的狂叫:“我不要你来感谢我啊,我不要你来感谢我。你瞧在我给你通风报信的份上,以后别拿我的把柄威胁我就成。”

可章敬明挂了电话,黄蕊蕊的呼声,也没法呼到他的耳中了。

这一下,黄蕊蕊的瞌睡全被吵醒了,想再睡一下,也没办法继xù

睡。

她只得起床,去卫生间洗脸漱口。

卫生间中,备得有牙刷和毛巾,可一想着,搞不好是李文川和他的那些女人们所用的,黄蕊蕊心中就反感。

用手指代替牙刷清理了口腔,又拍水在脸上,清洗了脸,正拿纸巾擦水,电话又在响。

果真自己现在是焦点人物了,连电话也这么多?

黄蕊蕊还是跑过去,接听了电话。

“黄蕊蕊,你很好……”那话那边,是李文川阴阳怪气的声音。

黄蕊蕊傻眼,今天难道是五讲四美三热爱的模范日,人人打电话,首先就是一句“黄蕊蕊你好?”

如果没搞错,这是第三的个人,用着这种句式跟她通话,虽然每个人的心思是什么,她不明白,但语气中的讥讽、嘲弄、挖苦、气愤……她倒是多少有点感觉。

“李文川,你怎么了?喝醉了酒还没醒?”黄蕊蕊关切问了一句。

昨晚最后一通电话,两人都还有说有笑,谈话气氛极其融洽,他甚至保证,会帮她摆平学校的事,怎么这早上打电话来,语气便变得乖乖的。

“我倒宁愿昨晚喝醉了酒,什么都没做。”李文川一惯的调笑口气,也杂夹了几许愤nù



他去找校方,他去找报社,又是请客又是喝酒,这都是为了什么?

就是看她黄蕊蕊可怜,想帮她弄回学校去,让她开心一下。

可结果呢,所有网络上,突然风向变了,所有的新闻都是大张旗鼓的申明,黄蕊蕊是霍景纬的女朋友,早就住进了霍景纬的别墅中,连两人在别墅中共进晚餐的照片,摆满了各大门户网站。

而他却傻呼呼的,在不知所以然的情况下,还要朋友在报纸上刊登黄蕊蕊是自己女人的事,这跟霍景纬的宣传架势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这不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打脸,说他李文川各方面,都不如霍景纬?

还什么跟黄蕊蕊六年的交情,结果不是证明霍景纬抢走了他的女人?

李文川也是恨得咬牙切齿。

他听闻黄蕊蕊跟霍景纬已经分手,也听闻霍景纬出国去了,所以,他理所当然的得出面帮黄蕊蕊,可现在的情况,不仅替黄蕊蕊洗白不了,还自己凑上前去受辱啊。

“川,到底怎么了?”黄蕊蕊摸了摸自己的头。

人家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现在是摸着了自己的头脑,可还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不用问我,中午十二点,你记着看电视就是。好戏还在上演。”李文川冷冷说着,挂了电话。

黄蕊蕊打开客厅中的电视,除了电视剧,就是广告,她不明白,要她看什么。

想着李文川所说,十二点看好戏,那估计,十二点才开始吧。

她焦虑不安的盯着时间,突然间,感觉心空荡荡的。

第七十五章 激烈的记者会

时间似乎过得很慢,时间似乎又过得很快。

时间啊,你飞逝吧,让我早点清楚十二点钟有什么;

时间啊,你停滞吧,不要让我面对即将发生的事。

黄蕊蕊此时,突然有了一点诗意的感觉。

难道每一位诗人,都是在紧张害pà

中,诞生了灵感?

不管她怎么纠结,十二点倒是很快就到了,随着广告片的结束,出现在电视机屏幕上,是霍景纬的身影。

不是吧?

黄蕊蕊吓得跌坐在沙发上,难道所谓的好戏,就是看霍景纬?

她赶紧换台,可每个频道,似乎全被霍景纬给买断,无一例外的,全是霍景纬那大大的俊颜。

好吧,既然要看好戏,那就好好kàn

吧。黄蕊蕊认命的坐在沙发上,双手环胸,一副隔岸观火隔屏看人的模样。

她知dào

霍景纬一惯英俊,对,英俊,不能用帅来形象。

他的五官英俊,线条硬朗,是一种独特的,介于成熟男人与少年之间的气质。

有轻熟女这一说,那霍景纬,应该是属于轻熟男这一类型。

以往更多时候,是跟霍景纬在斗嘴争吵,或者反抗逃避,倒不曾仔细的打量他的眉眼。

现在隔着电视屏幕,黄蕊蕊就肆无忌惮的盯着他的脸看个够。

他的额宽宽的,两条剑眉极浓极有气势,眉峰下的双眼,微微的向下扫着面前的新闻通稿,令人看不清眼底的东西。

他的鼻很挺,用书面语来形容,就是“鼻若悬胆”,虽然黄蕊蕊现在都不大清楚,这个若悬胆,是什么样的悬胆。但就得这个词来形容。

特别是他的唇,薄薄的,抿成了一条线,那唇形,美好得令人想描绘。

似乎就是这张唇,无数次的吻过自己呢。黄蕊蕊看着面前的俊颜,竟有些胡思乱想。

屏幕上的霍景纬,突然抬起眼眸,锐利的眼神,朝着她扫了一眼。

黄蕊蕊吓了一跳,天,他知dào

她刚才在想些什么了?要不怎么会这么看她一眼?那眼神,是多么的犀利,似乎能一眼看穿她心中所想。

她可是在想着两人以往接吻时的情景……好吧,纠正一下,被他强吻时的情景。

黄蕊蕊随即发xiàn

自己是在自欺欺人,人家现在是在电视上呢,刚才那抬眸的一眼,只是盯了面前的镜头一下。

霍景纬确实是一个气场极为强dà

的男人,平素对着黄蕊蕊,大部分是迁让着她,哄着她,黄蕊蕊没有多大的感觉。

可现在他坐在大会议室,面对着数十家卫星电视台的现在采访直播,他那与生俱来的王者气息,却是铺天盖地而来。

难怪他一上任,就能令远景集团的股价反弹回升,这男人,令人第一眼瞧见,就深深的折服。

现在独自一人坐在台上,面对着四周无数的闪光灯,他从容镇定,一切都是侃侃而谈,这是无数的明星与主持人,都无法达到的高度。

他有着比明星更俊的容貌,有比节目主持人更稳健的台风,甚至,比这些人还多着优越的家庭背景,比这些人还多着睿智沉稳。

似乎一切,他都是那么的完美。

黄蕊蕊撇嘴,他哪有那么完美,对着自己时,不就一急色的色狼模样么,还经常是暴跳如雷。

记者们轮番上阵,集体轰炸着这远景集团新任总裁。

平时想找他采访一下,都得不到机会,现在,他主动召开现场采访会议,谁也不会放过这机会。

采访问题,从远景集团的企业文化、企业背景、发展前景等方面,一一的提出,霍景纬应答如流,固然陈渝这秘书给他准bèi

的资料比较充分,跟他自身的原因,也是分不开。

他出国十年,对远景集团不问不闻,既然答yīng

回国来接任,他自然有必要,对远景集团的各方面有所认识和了解。

“霍先生对企业管理挺有一套,相信远景集团一定会在你的带领下,迈上一个新台阶。如果资料不差,霍先生今年应该二十八岁,我们对霍先生的感情问题,也是极为关注,不知dào

霍先生愿不愿意跟我们谈谈你的感情状况?”有女记者开始脱离预定的采访问题,向着八卦的方向前进。

“感情这个东西,如果来了,是谁也挡不住。我是个凡人,当然也不例外。”霍景纬微笑着,将这话题一带而过。

“从昨晚开始,我们在网上,看到了不少关于霍先生感情方面的新闻,请问,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原本今天的现场采访会,霍景纬就是打算,直接定死自己跟黄蕊蕊之间的恋爱关系,不给别人一丝再度造谣中伤黄蕊蕊的机会。

可李文川的背后横插一刀,却是令他乱了计划。

他轻笑:“网上这些消息,我并不知dào

,我昨天才回国,没来得及看这些消息。也许有好事之人,利用我的名义发布了一些言论,也有可能。”

他是直接的撇开这个话题,不管真假,都不作答。

“请问霍先生,你认识这阵子的网络红人黄蕊蕊么?网上都有你们两人共进晚餐的照片。”

霍景纬只得点了点头。昨晚为了增加他和黄蕊蕊交往的可信度,专程剪切下来的照片,现在却成了指证他的事物。

“我承认,我确实认识黄蕊蕊,她是我的健身教练,至于你们所说的什么网络红人,我不大清楚,令你们失望了。”

“霍先生,今天本地的报纸刊登了一起重大消息,这黄蕊蕊,是别人的女朋友,两人已经交往了六年,对此,霍先生有什么看法。”有记者尖锐的提出了问题。

“这是别人的问题,跟我没有关系,我有权拒绝回答。”霍景纬回答得直接了当。心中,却是有些不悦,已经给了这些记者封口费,尽量往企业经营管理方面的问题上靠,哪料得,还是有些记者不怕死,来问这些情感上的事。

“那么霍先生,你对你的健身教练黄蕊蕊有什么评价和看法?”

“嗯,她是一个好姑娘,工作方面尽心尽职。”霍景纬答。

黄蕊蕊听到这儿,皱了小鼻子,怎么他的采访会,这些记者会问关于自己的话题。不过想想也不意wài

,自己这阵子处在风口浪尖,被人提及也是正常,只是不明白,这些记者为什么要问霍景纬呢,这跟他没有关系啊。

“霍先生,再请问一个问题,黄蕊蕊既然是你的健身教练,证明你们私下接触也较多,有不有可能,如网上所盛传的那样,你会跟她交往?”

“我说过,黄蕊蕊是个好姑娘,如果感情真的来了,谁也挡不住,我会考lǜ

跟她认真交往的。”

会场一下炸开了锅,记者些都激动了起来,连看着电视的黄蕊蕊,也小小的激动了一把——他居然当着全国这么多的观众的面,说会跟她认真的交往。

“那意思,霍先生对黄蕊蕊确实是有些与众不同,网上盛传你们在交往约会的消息,并不是空穴来风,确实你们两人有这方面的迹象?”已经有个记者,打了鸡血一样激动的站了起来。

果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啊,人人都往他跟黄蕊蕊交往这事上问。

要是没有李文川发在报纸上的事,他可以痛痛快快的承认,但现在,不管承认还是不承认,都是一个问题。

如何回答?

不承认,最初想拉黄蕊蕊一把的想法彻底成了泡影,远景集团砸进去这么多的钱财,只换得一场笑话。

承认,就得面对另一个问题,黄蕊蕊究竟是谁的女朋友,当初车震门事件中,她究竟是跟谁在一起?

稍作犹豫,霍景纬坦言承认:“确实,我和黄蕊蕊正在交往。”

听得这儿,黄蕊蕊嗤鼻一笑,果真他是扭定自己不放手,自己都被全国的网民骂成那样,他还是依旧认定自己是他的女朋友。

不过,这也令她有些动容,至少,证明他对她,多少有几份真心,她现在都成了过街老鼠,连学校都不能容她,勒令她退学,可霍景纬,堂堂远景集团的总裁,当着全国这么多电视台的镜头,坦言两人在交往。

他并没有选择明哲保身。

采访现场,话题依旧更为白热化——“霍先生,既然你承认和黄蕊蕊在交往,那么关于黄蕊蕊车震门事件,你怎么看?”

“这是别人故yì

诬陷,我的律师已经起草了律师函,会追究别人的法律责任。”

“那么,黄蕊蕊当天跟别人出海游玩的事,是真还是假?”记者抛出了另一个问题。

黄蕊蕊捂上了眼,昨天霍景纬在医院跟她说,这顶绿帽子他戴定了,她以为只是一时气话,可他还真的戴定了。

只是她不明白,跟别人出海游玩的事,这从何说起?

印象中,除了跟李文川出海过,不曾跟别人出过海,怎么又拉扯上了李文川?

稍作思考,霍景纬抓住了话筒:“这个不需yào

解释,因为有人说了假话,故yì

弄些消息来混淆视听。”

“为什么有人会说假话?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记者穷追不舍,抓住这事大做文章。

第七十六章 风波在酝酿

霍景纬摊了手:“对不起,这事要问他本人。”

“那霍总看着这报纸上的照片,有什么想法,这确实是黄蕊蕊的照片,并没有经过任何的技术处理。”

“我承认,那确实是黄蕊蕊,不过那是他们之前的照片。以前黄蕊蕊确实跟别人交往过,但现在,她跟我在一起。”

满堂哗然,没料得,霍景纬会痛痛快快的承认这事。

情况,已经超过了预期,黄蕊蕊,从最初的章敬明的女朋友,成了李文川的女朋友,现在又是霍景纬公认承认的女朋友,究竟是谁夺了谁的爱人,现在下结论,还真是早了。

一切可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不好了……起火了……”门外,却是有工作人员叫了起来,果真,楼下某处的楼层,隐隐有浓烟冒了出来。

“事发忽然,今天的采访就到此结束。大家请按我们的工作人员指引,沿着绿色通道安全撤离,不要慌乱。”霍景纬抓了话筒,匆匆的交待两句,也是起身,从主席台的后门退了出去。

“霍少……”阿琛在门外恭立着。

“怎么不早弄点事出来?”霍景纬大步向前走,进了他自己的总裁专属电梯,却是狠狠的一把扯了自己的领带,恼火到了极点。

早前就示意,让阿琛搞个意wài

停电什么之类的事故,早早结束这场专访,偏偏拖到现在,才弄个意wài

火患事故出来,令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回答那么多的破事。

黄蕊蕊看着电视采访匆匆中断,各个电视台都是快速的切进了电视广告,她心中极不是滋味,五味陈杂。

门锁转动,黄蕊蕊扭头,李文川已经打开了房门,走了进来。

“川,你刚才看了电视没有?”黄蕊蕊急声问他。

“看了。”李文川信手将钥匙丢在茶几上,人懒懒的往沙发上一靠。

本来黄蕊蕊还想问问他,关于什么坐游艇出海游玩怎么一回事,可看得他这幅模样,也不便再度问出口。

“拿听啤酒给我。”李文川懒懒的吩咐她。

黄蕊蕊脸现了尴尬之色:“这个……我昨晚不知不觉,将你冰箱的啤酒喝光了……”

李文川抬眼看着她,最终,气急败坏的嚷了一句:“黄蕊蕊,昨晚怎么没有醉死你,大家就一了百了,省得无数烦心事。”

黄蕊蕊轻咬了小虎牙,立马反击:“李文川,是你要我在这儿暂时躲躲的,这会儿你又嫌我烦什么。不就是喝了你几听啤酒么,大不了买了还给你。”

李文川彻底的败了,他倒在沙发上,伸手,盖了眼皮:“黄蕊蕊,你这样的傻妞,谁看上你,谁倒霉。”

换作以往,黄蕊蕊定会顶一句回去:“不怕,反正你也看不上我,你不用担心倒霉。”可现在,她却是没有一点心思。

默了半天,她去翻出一包速溶咖啡,冲泡了递给李文川。

“李文川,我问一下你,如果你认识一个女人,她被各种流言蜚语缠身,你还会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她是你女人不?”

她在他的身边坐下,抱着膝,却是问了李文川一句。

李文川怔了一下,他怎么不会?本市最有名的两家报纸,可都白纸黑字的刊登着。

但他没说,他沉默着。黄蕊蕊跟着沉默。

她的心思,却是转到了霍景纬的身上。

她现在流言缠身,他依旧是那么高调,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不在乎她有没有跟别人车震,当着全国所有的电视机前的观众,坦白她是他的女朋友,跟他在一起。

这是一句坚定的誓言,需yào

巨大的勇气才能对着全国的观众说出这句话。

黄蕊蕊突然发觉,她太不了解霍景纬了,或许,她对他,一直有着某种误解。

南山霍宅,霍闻声手握着报纸,双手颤抖得越发的厉害。

果真这儿子有出息啊,当年为了一个女人跟他翻脸,一气之下去了国外十年。

这回来,又跟李氏集团的三公子为了个女人争风吃醋。

回国的时候,霍景纬为了一个女人跟李家的三公子大打出手闹上报纸,他权作不知,睁只眼闭只眼算了。

可没料得,现在为了一个女人,居然闹到这般地步。

特别是在看完了电视台的现场采访后,他更是怒不可遏。

“打电话给霍景纬,让他马上滚回来见我。”他怒气冲冲的下着命令,语气全然不象一个病弱的老者。

“霍老何必生这么大的气,何况,昨天你的大女儿不是已经回来跟你汇报过了,你当时,好象是默许了……”赵心洁说,却是注意着霍闻声的脸色。

“你懂什么,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霍闻声的怒气,转发到她的身上。

赵心洁赶紧闭了嘴,她犯不着为这些事惹霍闻声生气,况且,霍闻声气出个三长两短,她没有任何好处。

霍闻声却是继xù

着他的雷霆之势:“我霍家,好歹也算是本市数一数二的家族,什么时候,能容忍一个不清白的女人进家门?”

赵心洁低眉顺眼的站在他身后听着,心中却是有着几丝怨气——开口闭口的提清白,这是指桑骂槐给我听?

阿琛悄声走进霍景纬的办公室,见得李雪珍在场,他上前,凑近霍景纬的耳边,低声道:“老爷刚打了几道电话来,要你马上回家一趟。”

当然,霍闻声在电话中,说的是“叫霍景纬马上给我滚回来。”

阿琛断是不敢将这原话直接转给霍景纬。

“说我没空。”霍景纬直接挑了眉。

阿琛为难的立在当场,一度以为,少爷这次回来,跟老爷的关系会有所改变,可改变的,仅仅只是一种表面,表面上维持着一副父慈子孝的模样。

可实jì

上,从霍闻声刚才说话的语气,他仍是将这儿子,当成他一手掌控的玩偶,他想让霍景纬怎么做,就怎么做。

而霍景纬的态度,根本就是——因为你病了,我只得出来替你撑着这个家业,你要是多说一句,我立kè

走人。

阿琛站了片刻,见得霍景纬一副不为所动的神情,他只得退了出去。

“陈秘书,帮我安排一下,约李氏集团的李文川吃晚饭。”霍景纬按了内线,致电给陈渝。

格调高雅的环境、低沉悠扬的大提琴声……这一切,让这顶级奢华的餐厅,更有意境。

李文川一路走着,训liàn

有素的侍者们面带微笑,依次为他恭敬打开面前精致的大门。

看着他笔直的身影迈进了专属的高级包房,包房中的男子,已经从窗前缓缓转过身来。

这正是在专场采访会后,便不见踪影的霍景纬。

“不好意思,让霍总久等了。”李文川带着邪魅的笑意,懒懒的说了一句。

“无妨。一惯川少是忙人,有事忙着抽不开身也是正常。”霍景纬淡淡的说。

他面色平淡,心中可是想骂人。

三小时前,也就是专场采访发布会后,他就派人致电给李文川,要约他吃饭,可这男子,借口事太多,居然拿乔故yì

让他在这儿等了差不多两小时。

听说他太忙,霍景纬心中冷笑不已,他这种浪荡的公子哥,能忙什么?忙着哄女人开心、围着女人的石榴裙转?

李文川脸上依旧是邪魅的笑意,在看了霍景纬的专场采访直播后,他就料得霍景纬会来找他。

果不其然,霍景纬的电话随后就到,约他吃饭。

思索了片刻,他应了这饭局,却故yì

磨蹭了两三个小时,这么爽快就答yīng

霍景纬,可不是他的作风。

他怎么也得刹刹他的气焰。

“川少,请坐。”霍景纬微微伸手示意,却是解开了西服的扣子,率先坐了下来。

两个同样耀眼夺目的男子,就这么隔着玻璃转盘圆桌,坐了下来。

虽然两人言语之间,此时还算客气而有礼,举手投足间,与生俱来的贵气不经意流露。

但那桀骜的气势却是显露无疑,连带脸上带着的浅笑,都是一种君临天下的倨傲。

霍景纬在那儿正襟危坐,心中却是想:“李文川,你个混蛋,居然要在报纸上说你跟黄蕊蕊交往了六年,这要是告sù

全天下人,你甩了个二手货给我?这不是赤裸裸的打我的脸?等过了今天这个槛,我分分钟玩死你。你个没用的男人。”

李文川也在那儿正襟危坐,心中却想;“霍景纬,你个混蛋,我才在报纸上说黄蕊蕊是我的女人,你又公然当着全国的电视观众说她现在跟你在交往,这不是赤裸裸的打我的脸?证明你抢了我的女人?今天你有求于我,老子不玩死你,我不姓李。你个没用的男人。”

两人各怀心思暗骂着对方,面上却依旧是客气有礼。

“川少喜欢来点什么?”霍景纬征询着他的意见,将菜谱递了过去。

“随意。”李文川勾着嘴角淡然道:“我只好美酒和女人,别的事,都可随意。”

霍景纬不经意的微蹙了眉。

他将菜谱递给了一旁的侍者,吩咐道:“将你们这儿最拿手的金牌菜系上来就是。另外,给我开瓶82年的红酒。”

“如此还让霍总破费了。”李文川依旧是那邪魅的笑意,却是坦然的接受着霍景纬的招待。

他知dào

霍景纬得来找他,所以,他完全可以把架子傲足。

第七十七章 针锋相对的晚餐

两人举了酒杯,遥空对碰了一下,各自轻抿了那琥珀色的诱人液体。

“这次冒昧请川少过来,是有事,要跟川少商量一下……”霍景纬搁了酒杯,谨慎的措着辞。

“我还以为霍总请我吃饭,只是单纯想跟我吃饭,原来还有事相商。”李文川浅笑着。

霍景纬依旧是不露声色,五指轻叩着桌面,继xù

着他刚才的话题:“其实也不过是小事一件。今天的报纸,不都是刊登着川少上周三,带黄蕊蕊游海的事。”

“嗯,有这事。”李文川点头,他知dào

,霍景纬就是为此事而来。

“我想请川少适当的改口,记错了那天的日子。”霍景纬将他的意思,表达了出来。

李文川扯了餐巾,轻抹了一下嘴角,一把砸了餐巾。

“凭什么?”他凝眸问他。

“想来川少今天也应该看过了我的专场采访直播,有记者,问了一个大家都难堪的问题。”

“那是你的事。”

“可也跟你有关。”霍景纬微微倾了身,王者霸气不经意间又流露了出来。

李文川摊手:“就算跟我有关又怎么样?我承认,我那天晚上,就是带她出海了。”

霍景纬咬了牙,他都当着所有的媒体和镜头,坦然黄蕊蕊是他的女人,两人认真的在交往,李文川还敢公然提带着黄蕊蕊出海。

这是赤裸裸的打脸。

“可我当着所有电视媒体,说了那天晚上她是跟我一起在野外露营。”他紧盯着他。

“那是你的事,你想这么说,我也没办法。”李文川端了酒杯,漫不经心的轻抿了一口。

“李文川——”霍景纬终于是有了薄薄的怒意。

李文川晚上故yì

为难他,明明什么事都没有,却还是故yì

让他在这儿等了两个小时,他忍了。

为了跟他达成一致的口头协议,他再是一脸痞笑倨傲不训,他也忍了。

可现在,要跟他商量的事,他一口就给拒绝,他是再也不能忍。

“霍少,你发什么火?你这是在威胁恫吓我?”李文川将身子往后一靠,颇为慵懒。

他是存心来刹霍景纬的傲气。

在电视上,他看着霍景纬当着记者的面说,当天的事,李文川在撒谎。他就知dào

,霍景纬一定会来找自己,要自己承认当天的事撒谎。

两人发布的申明,总要一人承认有错,才可平息这场风波。

不是他承认自己记错了日期,就得霍景纬承认,他搞错了对象。

只是霍景纬声势搞得更大,不光攻占了所有网络的各大门户网站,甚至中午,也搞得声势浩大,当着电视机前几亿观众的面,信誓旦旦的说,他跟他的女人那天晚上在外露营。

现在的情况,霍景纬更骑虎难下。

李文川也就有十足的把握,放胆的刹霍景纬的傲气。

他和霍景纬没有仇。

一个是远景集团的掌门人,叱咤风云;一个是浪荡的李家的公子哥,游手好闲。

两人根本不可能有什么交集。

唯一的交集,就是身边有个叫黄蕊蕊的女人。

现在她有事,两人都想出手救她,才搞得事情更过繁杂。

霍景纬暗暗咬牙,再度将怒气压了下去。

“开个条件吧,李文川,只要你肯改口,怎么样都行。”

“真的我随便怎么样都行?哪怕我要远景集团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你也肯?”李文川浅笑,带着几份玩世不恭。

霍景纬的脸色,再度变绿。

要他远景集团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亏他李文川开得了口。

李文川玩味的看着他,看他霍景纬究竟有不有这个胆。

“痴人做梦!”半晌,霍景纬的嘴中,才一字一句的吐出这话。

“看来,霍总今天找我来,只是跟我耍横的,那这餐饭,不吃也罢。霍总自己慢用。”

李文川推开座椅,站了起来,抓了椅背上的外套,就准bèi

向外走。

霍景纬咬牙,恨不得用桌上的那瓶红酒,向李文川砸去。

“难道你跟黄蕊蕊交往六年,你对她都没有一点感情?看着她深陷在各种舆论丑闻中,都不拉她一把,反而要多添加一些她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他控zhì

着自己的情绪,看着李文川的背景,问了出来。

李文川停了脚步。

他可以跟霍景纬针缝相对,可以跟霍景纬不逞上下,可是,如果这事就这么胶着,受伤最大的,依旧是黄蕊蕊。

他是风流浪子,关于他的绯闻,一惯不断,便算加上黄蕊蕊这事,对他没有丝毫的影响。

“李文川,黄蕊蕊跟你不同,你身边多一个女人少一个女人无所谓,可她,如果跟几个男人纠缠不休,别人会怎么看?”霍景纬再度问出口。

一桩车震门事件,就让黄蕊蕊被学校勒令退学,这要再跟两个男人纠缠不清,怕是她都不敢出来见人。

“你知dào

不?昨天我到学校,她就在校门被人围殴,又气又怒晕了过去。要不是我赶到急时,有什么后果,谁也料不到。”

黄蕊蕊居然被人围殴?李文川一惯痞笑的脸,有些严肃了,昨天傍晚他是在医院大门接的黄蕊蕊,没料得,她是晕倒了被送到医院。

“那又如何?黄蕊蕊没向你开口,要你帮她。”

“她对我有点误会,不肯向我开口,所以我才自作主张替她出面……”

“自作主张?霍景纬,这话你都说得出口,你真的了解她?你清楚她现在最想什么?”李文川挥动着手中的外套,想向霍景纬砸去。

好吧,霍景纬承认,他根本搞不懂黄蕊蕊在想什么。

他在医院,也曾想让黄蕊蕊跟他说明一下,可黄蕊蕊回答他的是什么?

“不清楚了吧?”李文川挑了眉:“这方面,你就不如我,我才是最了解她的人。她现在被学校勒令开除,她想的是,能争取回学校读书,至于什么车震不车震,她根本不在乎。”

霍景纬很想拍桌子咆哮,黄蕊蕊不在乎,我在乎啊。

我能容忍我想要的女人关于她的谣言满天飞,还是特香艳特刺激的那种谣言?是个男人都在乎吧。

“好吧,文川,一人让一步,先将黄蕊蕊目前的麻烦解决了,我们之间的帐,以后慢慢算?”霍景纬改了口气。

“行。”李文川咬牙,作了妥协:“一人让一步。先救了这个该死的女人再说。”

“嗯,该死的女人。”

“确实该死。”

****黄蕊蕊打了一个喷嚏,她没在意。

黄蕊蕊又打了一个喷嚏,有人在说我了——她如此想。

黄蕊蕊再打了一个喷嚏,有人在想我了——她如此想。

黄蕊蕊再度打了几个喷嚏,有人在骂我了——她如此想。

等她连着打了十几个喷嚏,这个偶尔呆萌犯傻的小妞终于是想到——哦,我感冒了。

昨天才晕倒在医院,后来跑出来,躲在李文川的这个小公寓中,喝醉了酒,就这么在沙发上躺了一夜,不感冒才怪。

黄蕊蕊翻箱倒柜的找医药箱,可是,翻箱倒柜一阵后,她向现实低头了。

这本来就是李文川的小爱巢,是他平时带女人回来幽会的地方,保险套倒是一大堆,感冒药倒是一粒没有。

她不想出门,想打电话叫朋友些给她送药来,可这是李文川的爱巢啊,要是传出去,别人真以为是李文川包养了她,怎么破?

又想打电话给李文川,可想想他中午回来时的口气,居然问她怎么不醉死算了。

估计现在找他,他会幸灾乐祸“病死得了”。

黄蕊蕊摸了摸自己的额,还好,不是烧得很厉害,趁早出门自己买药得了。

她不是一个娇气的姑娘,打小就学着自己照顾自己。

黄蕊蕊从小区走出来,才发xiàn

,错估了一下形式。

这小区,没有药店,偏僻又安静,只有一条柏油马路通到小区,根本不通公交。

难怪李文川信誓旦旦这儿保密环境好,没有人会来打扰。

估计住在这儿的,全是情妇小蜜二奶之流。

黄蕊蕊站在路边,等着过路的出租车。

一辆黑色轿车从弯道转过来,远光灯打得黄蕊蕊有些睁不开眼。

“哟,这不是黄蕊蕊么?这么晚,站在这儿做什么?”车中略带讥讽的女声隔着车窗传了过来。

不用看,只听声音,就知dào

这是苏歌琳。

果不然,苏歌琳正坐在轿车的副驾驶座前,开车的,是一个微微秃头的中年男子。

“哦,等车。”黄蕊蕊实话实说。

上次苏歌琳离校时的恶毒语句还响在耳边,她是所有的怒气都发在自己的身上,得小心提防一点。

苏歌琳轻笑,昨天成功的挑起一群人,在A大校门围困了黄蕊蕊,虽然后来有一个男子跑来将黄蕊蕊带走,可她心中的恶气,却是出了不少。

黄蕊蕊,我盼着你比我更惨。

“对了,黄蕊蕊,我今天看了报纸,原来你被川少都包养了六年了,我今天才知dào

。怎么,川少包养你的地方,就是这小区?那改天,请我们去坐坐啊,看看川少给你打造的金屋象什么样?”苏歌琳极尽全力的嘲讽。

她等着看黄蕊蕊从云端跌进泥泞中的痛苦模样。

第七十八章 药房中的碰撞

料得这女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怨来怨去,还是怨没吊得上李文川这棵树。

黄蕊蕊轻扬了眉,利落的反击:“对不起,苏歌琳,我跟川少什么关系都没有,我们只是清清白白的朋友关系。”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儿强犟。”苏歌琳轻笑,却是甩了一叠报纸出来:“看看吧,上面白纸黑字清清楚楚的写着呢。”

黄蕊蕊伸手一把接住报纸,苏歌琳的车已经缓缓启动,车中,是苏歌琳无比恶意的话语:“卖了就卖了,还要装作一副无辜模样,都闹得街知巷闻了,还想掩谁的耳目?”

黄蕊蕊感觉,还是以往的苏歌琳可爱,虽然以前的她,有些娇气,有些自恋,可在全校的男生面前,还是努力的装作一副清纯甜美的形象,当之无愧的系花宅男女神。

可出了这么一些变故,被学校开除,竟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感觉,连那清纯甜美的形象也不要了,整个人,就象巫婆一样。

再过些时日,要是自己出来受的各种嘲讽打击多了,会不会也象苏歌琳这样?

黄蕊蕊赶紧摇了摇头。

路边光线太暗,黄蕊蕊拿着报纸,看不清具体写的什么,但上面刊登的照片,还是依稀眼熟,能辨认出是她和李文川站在一起。

这还是去年,李文川生日时,陪他出海时的照片。

当时奶奶生病急需钱,而李文川一惯给的酬金不低,黄蕊蕊是一口就答yīng

了。

怎么这些照片,给刊登在报纸上?

她想起了中午的霍景纬专场采访节目,难怪那些记者会在追问什么出海游玩的事,原来是这起的缘故。

她闭了眼,一时半会理不清这里面关系,现在她只感觉头晕眼花,将报纸卷在手中,空了慢慢看。

她的运气不错,没过一会儿功夫,已经有出租车过来,才将她拉到附近的一家药店。

她缩着头,进了药房买药。

不知dào

是心虚,还是真的,她总感觉这药房的人似乎都在看她。

莫非这些人,都已经瞧出,她就是这阵子风头上的人物?

等药房的人员将药拿给她,她抓了药就开溜。

“哎——”工作人员扬声叫她。

难道这些人果真认出了自己?

黄蕊蕊将头垂得更低,越发加快了开溜的步伐。

一下没瞧路,竟撞在进门的一个高大男子的胸前。

“对不起对不起。”黄蕊蕊急急道歉。

霍景纬暗自咬牙,也不答话,长臂一卷,将她给裹进了自己的怀中。

突来的变故,让黄蕊蕊意wài

,她急声道:“喂,你放开我……你个臭……”说到这儿,她已经抬起头来瞧清,撞上的人,是霍景纬。

他板着一张脸,脸部的线条,硬硬的,大有一副将黄蕊蕊给撕碎的模样。

黄蕊蕊赶紧知趣的,将后面的“流氓”两字,生生的吞进了肚中。

“姑娘,你还没付钱……”药房的营业员,已经再度开口。

黄蕊蕊窘,还以为自己真成了话题人物,结果人家只是找他要钱而已。

“多少钱?”她强行推开霍景纬,讪讪的问药房营业员。

“嗯,一共八十七块四毛。”营业员报着价,却是看着门口站着的霍景纬。

这人好面熟,这么帅,这么有型,难道是在哪个电视节目中见过?营业员绞尽脑汁的想着,是在哪部电视剧中见过这个男人。

黄蕊蕊吐舌,果真黄金有价药无价,这么一个破感冒,随便买两盒药,就要这么多的钱。

她翻了翻自己的口袋,身上一共只带了一百块钱出门,刚才打的去了二十,现在的钱,根本不够付药钱。

她的目光,望向了霍景纬,这一扔千金的主,帮她付几十块钱的药钱,应该没问题。中午在电视上,他不是当着所有人的面,亲口确认两人在交往么?

他读懂了她眼中的意思,可是显然,他没打算出手帮她。

他依旧是板着脸,嘴角微微上扬,带了几丝嘲讽的意味,她不是要逃离他的视线嘛,他倒要看看,她能骄傲到哪儿去。

黄蕊蕊只得开口求他:“这个……能不能借我十块钱?”

“为什么要借你?”他轻咧了唇,语气冰冷。

黄蕊蕊怔了,为什么要借她?这可真是一个极好的问题。她想不出怎么答。

难道回答:“因为我们在交往?”

作为穷人骨子中的那点自尊又开始作祟,黄蕊蕊咬牙,将药放回了柜台,她冲药房营业员笑笑:“不好意思,我钱没这么多,这药暂时不要了。”

营业员看着纠缠中的两人,眼色中的神情更是疑惑,似乎两人,都眼熟啊,象是哪儿见过的演员。

难道果真是某个剧组,在自己这儿取景拍剧?

可是,有自己的剧情吗?自己现在应该怎么应对?摄像机在哪儿?

营业员茫然的寻找着摄像机,心中却是在纠结自己现在应该怎么应对这场景。

霍景纬却是上前一步,轻轻抓过了药盒:“我瞧瞧,这大晚上的偷偷跑出来,是赶着买事后药么?”

他的语句,恶毒,带着极浓的讥讽。

这话,令黄蕊蕊羞愤,网上通天的骂名,都没有霍景纬的这句话,令她羞愤。

在他眼中,他真的相信那些满天飞的谣言,真的认为她跟别的男人有什么?

一惯黑白分明的大眼起了薄雾,她转过身,疾步就要走。

“你病了?”他已经快速的出手,一把拉住她。

“不关你事。”黄蕊蕊咬着小虎牙,气哼哼的顶他一句。

他冷着脸,却是不由分说就将她卷进自己的怀中,手已经贴上了她的前额。

她的肌肤滚烫,明显在发烧,而且看情况,显然已经烧得不轻,脸颊处带着薄薄的一层红晕,犹如胭脂一般的。

该死的女人,都病得这个模样,居然还能强装若无其事的样子。

他心中恨恨的咒骂着,却是将她的膝弯一搂,一个公主抱,将她稳稳的抱在了怀中。

“放我下来。”黄蕊蕊怒。

这个滚蛋的男人,刚才不肯借她钱买药,现在又想做什么?

“给我闭嘴,你都病得这么严重,你不知dào

?”忍无可忍,他恶狠狠的训斥她一句。

“为什么要你管?”她强忍着种种不适,学着他方才的口气,轻咧着唇,语句如冰。

霍景纬咬牙,果真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他不再说,强行抱了她,出了药房,留下药房营业员仍在那儿发神——果真是剧组在这儿取景拍剧啊,瞧方才两人见面的神情,火药十足,这一转眼,就抱着离开,只有电视剧,才有这种狗血的剧情。

他将她强行抱进了车中,俯身过去,替她扣好安全带,才开动车子。

真是该死,昨天就晕了过去,让她在医院好好呆着,她却偷偷溜跑,这大夜晚的又在四处乱窜。

“让我走。”黄蕊蕊现在是难受极了,既有身体的不适,又有心中的不舒服。

“你嫌你这段时间的麻烦事不够多?”霍景纬开着车,向着医院赶。

好吧,果真自己这阵子的麻烦事真够多。

黄蕊蕊耸搭着头,靠在车椅上,头沉得不得了,全身都火辣辣的,连呼吸,都是滚烫。

霍景纬极快的赶到医院,抱着黄蕊蕊就向急救室冲。

迷迷糊糊中,黄蕊蕊倒是醒了。

她推着霍景纬,任性道:“不要你管我,凭什么要你管我啊。”她的意识,并不大清晰,推着霍景纬的手臂,也是软绵绵的。

她仍是记得刚才在药房中,她找霍景纬开口借钱买药,他甩给她那句冰凉凉的话:“为什么要借你?”

既然连借钱买药都要问个为什么,现在带她来医院又为什么?

她才不要他的示好。

护士拿来温度计,示意量体温,黄蕊蕊扯了温度计,甩得老远:“我不量。我跟你又没关系,凭什么要你管我啊。”

真是个记仇的小东西。

霍景纬只得放缓了语气,竭力一副温存的模样轻声哄她:“乖,先量体温,有什么事,等你好了再跟我算帐啊。等你好了要打要骂都随便你。”

只是刚才一直装着极为冷漠的样子对她,这突然又改到温存的模样,可真是难为霍景纬,浅笑的脸,比哭还难看。

“真丑。”黄蕊蕊不满的嘀咕了一句,软绵绵的手伸出,将他的脸按到了一边。

只是,这发烧烧得晕七晕八的感觉太难受了,她终于是苦着脸儿对护士道:“好难受,我要吃药……”

霍景纬哭笑不得,这黄蕊蕊,别扭着不许他管她,却又难受得找护士要药吃,真是让人气也不是恼也不是。

吃过药,挂上点滴的黄蕊蕊终于是安静的睡去。

霍景纬在床边,站了半响。

她的肌肤,一惯如婴儿般的细滑,此时两颊红红,似乎一掐都能滴水,鼻息间的气息,都是热得可怕。

“怎么挂上了点滴,她还烧得这么厉害?”霍景纬皱眉,问护士。

“霍先生,这退烧,都有一个过程,需yào

药物慢慢起作用。”护士长小心的解释。

霍景纬保持了沉默,眉宇紧锁,眸中隐藏着深深的担忧之色。

第七十九章 别墅中的闹剧

护士长轻吁了一口气,再观察了一下情况,轻声道:“霍先生,我去忙别的事情,有什么事情,你按一下床前的按钮。”

霍景纬点头,由得护士长出去。

他拉过陪护座椅,坐到了床前。

“怎么这么不听话呢?”他低声,似乎是在说给自己听,似乎又在责怪黄蕊蕊:“为什么要东跑西跑,惹出这么多的事?我能给你一片天,自然也会护你周全,你什么都可以不用管,一切由我照顾就是。”

他的手指,轻轻的触碰上她的脸颊,指尖的温度,仍是烫。

这时候,他的电话响了起来,担心吵着了黄蕊蕊,他急步起身,站到了病房外。

“少爷,你现在在哪儿?”电话中,是吴妈焦急的声音。

“我有事点,今晚不回来。”霍景纬平平的说,便要挂电话。

“少爷……你还是快些回来吧,老爷他们都到这儿来了,一定要等到你回来为止。”吴妈很是忐忑。

一惯冷清的龙山大道别墅,突然之间人头济济,客厅的沙发上,坐了好几人,大家都是一副噤若寒蝉的神情。

坐在轮椅上的霍闻声,更是黑着脸,眼中带着狠戾之色:“告sù

他,必须给我回来。”

霍景纬在电话那端,已经听见了霍闻声的雷霆之怒。

他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黄蕊蕊,才低声道:“我一会儿就回来。”

收了电话,他示意护士长过来:“加派两个护士,彻夜照料她。”

“好的。霍先生。”护士长恭敬回答。

霍景纬驱车赶回龙山大道十八号,在车中,他略显烦躁,伸手拽了拽胸前的领带,窒息的感觉,才稍稍有了缓解。

刚一进屋,一根拐杖夹带着风声,向着他砸来。

不用说,这是霍闻声盛怒之下的雷霆一击,所有的怒气,都夹带在这拐杖中,恨不得一杖打死霍景纬算了。

霍景纬侧身闪过,拐杖咚的一声,掉在地上,砸得大理石的地面哐当作响。

霍景纬缩了缩眸,漆黑的眸子夹杂着冰霜,原本就烦躁的心,更是烦燥。

“你终于舍得回来?”霍闻声扬声怒问。

“我可没想回来。”霍景纬伸手脱了外套,递给了吴妈。

吴妈已经识趣的拿了外套,走开了,避开这既然爆fā

的家庭风暴。

沙发上的霍景枫、霍景桐、曾诗杰、程嘉德等人,都站了起来,霍景桐甚至出言在劝慰霍景纬:“小弟,你就不能好好跟爸爸说话?他都病了的人,经不起气……”

“他自己要找些气,这能怨谁?”霍景纬自顾自的倒了一杯凉水,一仰脖,一口气喝掉。

喝得急了,那水从杯口溢出,水滴沿着下巴蜿蜒而下,在胡渣处,停顿了下来。灯光照射下,有着几份不真实的存zài



霍景枫已经拿出长姐的派头,批评霍景纬:“景纬,这不怪爸爸生气,只要是霍家的人,都会生气。”

霍景纬在沙发中坐下,对霍景枫的话置若罔闻。

霍景枫瞧着他这么一副神情,也是生了:“霍景纬,你这是什么态度,有你这么对姐姐的?”

“你也知dào

是我姐姐?除了想教xùn

我的时候,你认为是姐姐外,别的事,你有想过你是姐姐么?”霍景纬抬起头,犀利的眼神在霍景枫脸上扫过。

姐姐?这所谓的姐姐,自幼对他做过些什么?

“别吵了。”霍闻声怒不可遏的拍了轮椅。

是自己想吵架么?是你们找上门来吵架好吧?

“霍景纬,这事,你必须得给我们一个交待,明天,你就发一份申明,你跟那个女人的事,只是逢场作戏随口说说而已。”霍闻声直接下了命令。

霍景纬挑眉:“我是认真的,根本没想逢场作戏。”

“你简直是疯了。那女人是什么人?你还是认真的?”霍景桐也气。

“我没疯,她不过就是普通人家的姑娘,这不合你们的豪门规则,所以,你们反对我能理解。”霍景纬答得轻松太平。

“普通人家的姑娘?”霍闻声扯着报纸就丢了过来:“要真是普通人家的姑娘,我也可以睁只眼闭只眼的算了,可这是什么?我霍家的儿媳妇,便算是小家碧玉,至少也得清清白白吧?都跟李家的三公子一起六年。李家三公子整日吃喝嫖赌,臭名昭著,谁人不知?”

“我愿意。”

这一句“我愿意”,完全是油锅中撒进了一滴水,本来都在气头上的众人,更是炸开了锅:“你愿意?这不光是你一人的事,这可关系整个霍家,关系着整个远景集团的事。这传出去,岂不是令人笑掉大牙,堂堂霍家的大少爷,连个女人都找不着,居然要别人的二手货?”

这话委实太难听,霍景纬勃然变色,他嚯地从沙发上弹了起来:“亏你们还自认堂堂霍家的人,说话就是这么恶毒没有教养?”

霍景枫的脸,红了一下:“这不是我们没有教养,这只是说的事实。”

“统统给我闭嘴。”霍闻声的身子,已经气得发抖。赵心洁站在他的轮椅后,赶紧伸手,替他顺着气,真担心他一口气上不来,给气死了。

“爸爸,你别生气,省得气坏了身子。”程嘉德劝慰着霍闻声。

他们只是女婿,霍闻声眼中的外人,这种家庭纠纷吵架的事,他感觉,还是少出声为妙。

所以,从一开始,他和曾诗杰就坐在沙发的角落中,努力减少存zài

感,不参与这个话题。

霍家的几人都闭了嘴,霍景纬重新坐回沙发上,微微抬头,望向了面前的一众人。

他的眼神,带着睥睨之色,虽然他坐着,可仍让霍景枫等人感觉,那股无形的气势扑面而来。

这不是十几年前的那个阴郁的少年,他已经成长起来了。

一时之间,客厅安静无声,只有霍闻声剧烈的喘息声,回响在客厅中。

良久,霍闻声平息了一阵气息,才是挥了挥手,对霍景枫等人道:“你们先出去,我有话要跟景纬单独谈。”

“爸爸……”霍景枫不甘心的叫了一声,什么话,还需yào

她们回避。

曾诗杰轻拉了霍景枫一下,示意她不要多嘴,程嘉德也已经轻揽了霍景桐的腰,带着她出了客厅,站在外面的草坪上。

霍景枫不情不愿的,跟着曾诗杰出去。

最没存zài

感的张淑琴,也尾随在后面,出了客厅。

“你也出去。”霍闻声示意身后的赵心洁。

“可是,霍老爷……你的身子……不怕有什么?”赵心洁有些担心。这么多人在场,霍老爷要真是被气得个三长两短,还可以急时的抢救,要是没人在场……

她的眼风,悄悄的向着霍景纬瞅了过去,这霍家的大少爷,只是板着脸坐在那儿。他不是一个善茬,就凭他眼前的这副架势,他决不会跟霍闻声屈服,父子俩,定然会起更多大的冲突。

“没事,你出去,不管怎么样,霍纬是我的儿子,他不会大逆不道的,要将他老子气死。”霍闻声这话是对赵心洁说,可视线,却是停留在霍景纬的身上。

父子俩的眼神,再度的交手了一个来回。

赵心洁只得跟着退出客厅,站到了外面。

草坪上,霍景枫夫妻和霍景桐夫妻俩,正在低声交谈,在这宁静的夜色中,倒也听得一清二楚。

“大姐,你说,爸爸有什么话,还得私下跟小弟说啊?”

“这我怎么知dào

。”霍景枫有些不岔:“爸自小偏心景纬,你又不是不知dào

的事,什么好的,都全给景纬。”

“爸爸偏心景纬,这是众人皆知的事,谁让我们是女儿呢。”霍景桐无奈的撇撇嘴。

霍家一惯是豪门世家,单从物质上来说,并不曾对这两个女儿有何亏欠,所有的东西,几个孩子都是一样。

只是霍闻声一惯重儿轻女,骨子中,总是认定,儿子,才是继承家业的正统。对霍景纬的偏爱,总是溢于言表,加之后来出了一系列的变故,总让他对这儿子有些愧疚,总有一种想要弥补的心思在里面。

这就令霍景枫霍景桐越发的对这个小弟有了意见,常常私底下欺负霍景纬。

“好了,别说这些了,都是爸爸的孩子,掌心掌背都是肉。”曾诗杰阻挡了两个女人的不满,却是微微向着这边示意。

霍景枫等人随着示意,已经瞧见这边的张淑琴和赵心洁,两人在门廊下的阴影中,竟有些鬼祟的感觉。

“哼……”霍景桐轻哼了一声,对这两个女人满是不屑。

虽然草坪上的众人,各自的心思不一样,但总体目标来说,却是一样的——她们极度想知dào

,霍闻声跟霍景纬单独有什么好谈的。

如果仅仅是要反对霍景纬跟那女人交往,完全没必要避开众人。

只是屋中谈话的两人,此时并没有激动得大吵大闹,外面的人,听不到一句。

约摸过去了一个多小时,霍景桐都坐在草坪上险些打瞌睡了,客厅门倒是打开,霍景纬推着霍闻声的轮椅走了出来。

“走吧。”霍闻声淡淡的吩咐。

看样子,两人的谈话,倒是沟通得极好,没有想象中的大吵大闹,更没有怒不可遏让霍闻声气晕过去。

这结果,令众人意wài



第八十章 认为她朝秦暮楚

来时,霍闻声可比所有的人都恼羞成怒,口口声声说,要好好教xùn

一下霍景纬这个武逆不孝子,别以为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就可以不听家人的劝阻。

众人基于各自的目的,都跟了过来,务必要霍景纬给个说法,要他妥协,不准跟那个女人往来。

那女人是李文川的情妇,还是霍景纬去抢来的,众人想想,都感觉面上无光。

这传出去,不是让别人看霍家的笑话?

可是,父子俩闭门夜谈,都不明白霍景纬跟老爷子说了什么,虽然老爷子现在一脸的便秘样,可并没有再坚持他的意见。

“爸爸……”霍景枫叫。

“把车开过来,走了。”霍闻声明显的不想再多说什么,只是沉着脸,让司机开车过来。

多年的威望,他的话,就如圣旨,没人敢违抗。

他的保姆车开了过来,两个身强力壮的保镖将他的轮椅推上车,他率领张淑琴、赵心洁自行先走了。

霍景枫回头望了一眼霍景纬,他站在门前,逆着光,身后是璀璨的水晶吊灯,照得客厅四周明亮,却唯独没有照亮霍景纬。

逆着的光线,显得他的身姿,更是挺拨,却是更是萧杀,有着一种渗人的寒意。

霍景枫霍景桐两姐妹,各自坐上了自家的车,离开了龙山大道十八号别墅。

“真是好奇,爸爸究竟跟霍景纬谈了些什么!”曾诗杰开着车,一路返程。

“我也好奇,明明爸爸初初来的意思,是要霍景纬让步的。”霍景枫靠着后椅,却是用手轻支着额头。

“是啊,他们闭门谈了一阵,爸爸的态度就变了,虽然不见得很开心,可看样子,似乎是作了让步。”

“嗯,爸一惯偏心,想不到,在这种事情上,仍旧是偏心,居然由得景纬胡来。”一提起这点,霍景枫又有些不平衡。

“这有什么可气的,反正霍家到时候,全部的家产都是景纬的,爸爸由得他胡来也正常。”曾诗杰说。

“你什么意思?”霍景枫的视线,转移到他的脸上。

他的话,虽然说得云淡风清,可却是令人反感,听在耳中,是浓浓的讥讽意味。

“老婆,我能有什么意思?我说的是事实,可不是吗?爸爸偏爱景纬,这是大家都看在眼中的事。以往你时常跟我抱怨,说爸爸从小就偏心景纬,我还不信,现在我算是亲眼见识了。”

曾诗杰只是稳稳的打着方向盘,对他的言论,作了如许的解释。

霍景枫不作声。

曾诗杰继xù

道:“这些年,你处处以霍家的长女自居,也一再告诫我,要替爸爸好好打理公司,不要让那些居心不良的人搞垮了企业。我如何卖力为公司打拼,你是看见的。可景纬一回国,爸爸就让他一手掌管了公司,这不是显得你在枉作多情?”

这话,令霍景枫再度陷入深思,外面的灯光晃在脸上,脸上的神情,跟着变幻莫测。

曾诗杰眼角微微侧睨,见得霍景枫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他的嘴角,不由微微的起了一丝笑意。

看着一行人浩浩荡荡的驱车离开,霍景纬独自站在夜色中静默不语。

这前来兴师问罪的人,全是他的亲人,是他血浓于水的亲人,可也是伤他至深的人。

若说当年许多事,是无心之过伤他至深,他可以暂时抛开过往,但不表示,他不记在心中。

他决不允许,再有人伤他,不管是有心还是无心,不管以什么名义。

回房,洗了个凉水澡,换过一身干净的衣服,他却是又驱车赶往医院,丢下黄蕊蕊一人在医院,他不放心。

深夜的医院十分安静,处在十二层的VIP病房,更是寂静无声,只有过道的照明灯,泛着惨白的灯光。

两个值班护士正坐在值班台前,百无聊赖的翻看着记录,打发这漫漫长夜。

听得有人进来,两个值班护士都抬起眼眸。见得来人是霍景纬,两个护士的瞌睡,明显是少了许多。

“霍先生。”护士站起来,轻声的打着招呼。

霍景纬点点头,算是回应,随即问道:“她怎么样了?”

“她的点滴已经打完,烧已经退下,现在已经睡着了。”护士快捷的回答。

霍景纬再度点头,以示谢意,随即推开病房门,步了进去。

床上的病人安然的睡在梦中,因才退了烧,流了不少的汗,额前有些漉漉的汗意。

他在她的床边坐下,看着睡得无知无觉的她,不禁苦笑。

在他的亲人那儿受过太多的伤害,他极度渴望在她这儿寻求温暖,可她总是张牙舞爪的挥动着她的小爪子,抗拒着他的靠近。

他伸手,温柔的替她将额前的一绺头发别到脑后,就这么怔怔的盯着,然后,他吻了下去,轻轻的吻在了她的额前。

“霍景纬。”她叫。

霍景纬赶紧直起身来,这么轻微的动作,都吵醒了她?

可半响,她没动,仍是在沉醒,他才醒悟过来,她在说梦话。

这发xiàn

,让霍景纬欣喜,这该死的女人,睡梦中在叫他的名,是梦见了什么?

一时之间,霍景纬竟有些想入非非,莫非,这女人,梦见了他在吻她?

可接下来的梦话,却是让他大跌眼镜。

她嘴里含糊不清的嘀咕:“你个混蛋,不借我钱,恨死你了。”

原来梦中,都还记着他不肯借钱她买药的事。

霍景纬异常尴尬,恨不得将时间倒推回几小时前,他不再说那句话。

只是想打击打击她,却又让她记恨上了。

那小妞,舒舒服服的说完梦话,一翻身,弓着背,向着里面侧睡。留下霍景纬坐在床头,思付半天。

一直呆到早上六点半,霍景纬想着还有许多别的事没有处理,在叫过护士长再度吩咐和叮嘱后,他才离开。

早上病房查房的声音,吵醒了黄蕊蕊,她睁眼,望着面前的医生和护士。

她当然记得是霍景纬将自己送到这儿来的,她只是病了烧得厉害,又不是晕了不省人事。

似乎睡梦中,都在跟霍景纬吵架。

原以为,睁开眼,能瞧见霍景纬,可睁眼瞧见的,全是白大褂。

护士拿过温度计,又让她量体温,她只得乖乖的,将体温计夹在腋下。

在这功夫,黄蕊蕊开始胡思乱想,不是霍景纬送到医院的么?他又跑哪儿去了?

电视中小说中,这种情况下,一般不是男主通宵守在病房,一步不离?然后女主睁开眼睛的那一眼,就是瞧见男主趴在床上熟睡的脸,于是,所有的误会都烟消云散了?

好吧,黄蕊蕊承认,这不是八点档的狗血电视剧,而自己,也不是女主角,没有男主角陪护在床前是正常的。

我没那种命啊,轮也不会轮到我——这是黄蕊蕊心中突然冒出的一句歌词。

在测过黄蕊蕊的体温、血压这一系列后,医生再度开了药,仍旧得打击点滴。

“我不是没发烧了么?”黄蕊蕊摸着自己的额头问。

“这是你高烧被药物暂时抑制住了,等药效过了,会再度反弹,至少你还得打三天的点滴才行。”医生和颜悦色的解释。

换作普通人家,自然是打两天点滴,再吃一点药就是,可碰上霍景纬这种人,偏要让她住院,让她住在VIP病房中,密切观察病情。

这种主动送钱上门的机会,医院自然也不会往外推,于是黄蕊蕊只得享shòu

着她的VIP待遇。

只是这是医院,再高级的VIP,仍是令人不高兴。

黄蕊蕊半躺着,护士已经给她送来了当天的报纸和杂志,供她消遣。

黄蕊蕊翻了翻,才想起,昨天晚上,从李文川的住处出来时,碰上苏歌琳,她当时甩给了她一张报纸,跟自己有关的。

报纸呢?明明记得在身边的。

黄蕊蕊翻了翻,身边没有人这张报纸,她再度将床单掀起,床单下面也没有。

等护士配好药,推着小推车进来时,发xiàn

黄蕊蕊撅着屁股,正趴在床上。

护士赶紧解释:“黄小姐,打点滴只打在手上,不打屁股。”

什么时候要让护士打屁股了?黄蕊蕊回头,不满的看护士一眼,随即发xiàn

,自己高高撅着的屁股,这架式,是作好准bèi

,让护士方便臀部肌肉注射么?

黄蕊蕊赶紧一拧身,翻转过来。

她讪讪的跟护士解释:“我在找我的报纸而已,没说要打屁股。”

护士小姐抿嘴轻笑,道:“报纸不都在这床头柜上么?”

“我是要找昨天的报纸。”

“晚点我去帮你拿,昨天的报纸应该还没拿走。”

果真这娃娃脸的护士说话算数,很快就给她拿来了昨天的过期报纸。

黄蕊蕊很快的翻到了那一张,仔细的看了一下刊登的消息,她的脸又是气得通红。

网上跟章敬明的事还不够乱,这又扯上李文川,还说跟李文川六年的地下情?再加上霍景纬在电视上的公然承认,两人在交往。

这不是让全天下的人都认为她朝秦暮楚的?

“天,让我死了算了!”黄蕊蕊拿着报纸盖了脸,悲愤的大叫一声。

第八十一章 马不停蹄奔波

“黄小姐,你不用悲观,只是一点小发烧而已,不会死的。”护士好心的劝慰她。

黄蕊蕊看着这个护士,她果真真小,似乎才从卫校分配出来实习,一张娃娃脸满是纯真。

她能怎么说?她能说,小妹妹,我和你说的不是同一个事?

等护士出去,黄蕊蕊就急着打电话给李文川。

“川,问你件事,昨天的报纸你看过了没?”她用一种尽量平静的口气,问李文川。

“看了,我这一生,就昨天关心过报纸。”李文川倒是大言不惭的承认。

“果真是你。”得到了确认的黄蕊蕊轻叹了一声。

她和李文川出海游玩,当时确实拍了一些照片,可这照片只有李文川才有,要是他没有授意,报纸怎么会有这些照片。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我和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什么要把我往绝路上逼啊。”黄蕊蕊欲哭无泪。

“什么叫把你往绝路上逼,我当时不也是好心,想设法帮你回学校。校方说需yào

一个说法,我只有说我跟你在交往,跟章敬明的事全是胡扯。”李文川心中也不无委屈。

昨晚跟霍景纬达成协议,他负责到报社,要求报社重新刊登一篇文章,说他跟黄蕊蕊没有交往,只是胡扯,当时报社的两位负责人就变了脸色。

川少你再怎么玩,也不用拿着这新闻报纸当手纸玩吧,昨天有凭有证的两人六年的地下情,今天又来说两人没交往,你当全市的人民是猪头?

好说歹说,李文川才让负责人在报社上重新刊登了一下更正申明,说昨天排版排错了,五月排版成六月了,请大家原谅。

至于这么一小块的更正申明有几人注意,李文川不在乎了,后面的事,由霍景纬去处理。

霍景纬倒是让人很快就查到了当初章敬明的经纪公司,当初为了炒作章敬明,恨不得在章敬明的名字前挂上某某经纪公司,这跑了和尚跑不了庙,章敬明突然从A市蒸发,但经纪公司还在。

当阿琛带着人,出现在经纪公司,经纪公司的经理给吓了一大跳。

“你就是王经理?”阿琛戴着墨镜,目无表情。

隔着墨镜还能看见表情才怪。

“是是是,你们是……”王经理有些吃不住阿琛这一群人的来意。

“我们远景集团的律师函,不知dào

王经理收到了没有?”阿琛问。

王经理有些后怕,他拿着手帕,擦了擦额上的冷汗:“收到了,收到了,不过,这其中有些误会。可不可以让我解释一下。”

“这解释什么的,你留着跟法官讲,现在,你得将章敬明这人交出来,另外,还得在所有网络上澄清,你们只是借助黄蕊蕊炒作而已,所谓的车震门事件,全是子虚乌有。”

“这个澄清这事,我们可以做,但让交出章敬明来,我们确实不知dào

他人跑哪儿去了。只知dào

昨天接了一个电话,他就跑了,不信,你们可以去查看他的住处,什么都还是原样……”王经理解释。

他也在暗暗后悔,早知dào

,不该急着昨天跟章敬明解除什么合同关系,现在至少可以推章敬明出来顶包。

这一下,章敬明是跑了,麻烦全是公司来背。

“真的,你相信我。”王经理露出一个万分真诚的笑容。

阿琛只得打电话跟霍景纬请示:“霍少,章敬明的人找不着,他的经纪公司说,昨天有人打了电话给他后,他就跑路了。”

霍景纬听着这话,暗自咬牙,是哪一个胆敢偷偷打电话给章敬明,给他通风报信让他跑了路?

要是让我抓到,我一定抽你的筋扒你的皮。

在打点滴的黄蕊蕊,无端的打了一个寒颤。

在霍景纬的施压下,经纪公司倒是很快就在各大网站和报纸上发表了申明。

申明说,前阵子关于黄蕊蕊跟章敬明的所谓车震事件,全是章敬明利欲熏心下擅自的炒作,对此给黄蕊蕊造成的一系列的声誉问题,他们表示万份的歉意,同时,对章敬明这人的行径,致于严厉的警告,并且建议整个影视行业,对章敬明进行封杀,不允许他再度涉及娱乐圈,以免误导青少年。

黄蕊蕊躺在病床上,一边打着点滴,一边看着电视。

电视上的娱乐频道,对这事,也是给予了报道。

看着这些报道,黄蕊蕊并没有一种开心、如释重负的感觉。

虽然说,她不再背负车震门这些的污名,可是,这不是致章敬明于死地?

他那么争名夺利的人,一心想在影视圈混出个名堂,这一下,连他的经纪公司也抛弃了他,他会不会将怒气转移到自己的身上,从而把自己的秘密给揭露出来?

黄蕊蕊心下忐忑,她再度打电话给章敬明,想跟他说明,一切不关自己的事,自己什么都没说,可不知dào

怎么的,事情会到这个地步,所有人都知dào

他在炒作。

章敬明的电话,随便怎么拨打,都不在服wù

区。

也对哦,黄蕊蕊有些自嘲,人家都躲起来了,肯定是躲到偏僻地方,不在服wù

区是应该的事。

可是,他终究是会回来的,到时候继xù

找自己的麻烦怎么办?

霍景纬让经纪公司出了申明,他并没有停息,他是马不停蹄的赶到黄蕊蕊的学校,直接找到了校长。

李文川不是指责他,说他根本不了解黄蕊蕊,不明白她究竟想的什么吗?那好,他将所有的事情都打理好,看看究竟还有什么他想不到的。

“霍先生,您好您好。”他的突然造访,让校长也有些意wài



霍景纬也难得拐弯抹角:“校长,我来找你,开门见山直说了吧,黄蕊蕊是不是被学校勒令退学了。”

“是的,前阵子,各方面的舆论对她和学校都很不利,学校也是迫不得已,只得这么做。”校长说了苦衷。

随即,他补充一点:“其实这所谓的勒令退学,只是我们对外的说法,我们私下的处理,其实是休学,是让她隔一年后,等事情平息下来,再重新回学校,毕竟这么好的学生,不能因为偶尔的犯错,就毁了她的前程。”

昨天中午的霍景纬的现场采访节目,校长在吃午饭的时候也是看过了。

难怪当初这霍先生跑到学校来,要看看贫困学生,当时校长就感觉有些不对劲,没料得,这霍先生倒是大大方方对着全国人民坦言在交往。

校长这话,让霍景纬很满yì

,私下对自己的老爹,还是有了两份好感。

别的事,霍闻声做得对不对他不再评价,但支援这学校的事,还真是做得挺对,不光帮zhù

了黄蕊蕊这种家境贫困的学生上学,也看出校长这人的品质,果真是本着教书育人的责任。

霍景纬将经纪公司出的申明递给了校长:“事实现在已经水落石出,这一切,不过是这家经纪公司的艺人,想借助黄蕊蕊的名气炒作而已,现在可以让黄蕊蕊回学校来读书了吧?”

“这是当然,我们马上,将这申明传到学校网站的校务版块,这下不会再有人跑学校的网站来说东说西。”校长极为客气。

教导主任轻叹了一口气:“我就说嘛,黄蕊蕊这么倔强的孩子,怎么可能犯这种错误,果真如我所料,是被人诬陷,只是奇怪,背着这么多的骂名,都被勒令退学了,她也不吱声,都不开口替自己辩解一句,真令人摸不透。”

霍景纬留心了这话,黄蕊蕊从头到尾没有替自己辩解一句?

“我们这就打电话,通知黄蕊蕊回来上学。”教导主任说,便要去找黄蕊蕊的通讯名册。

“过两天再打吧,她现在病了,正在住院。”霍景纬见得事情已经解决,礼貌的起身告辞。

见得他的车从校园开走,副校长终于是默默吐槽了一句:“电视诚不欺我,他真的跟黄蕊蕊在交往。”

霍景纬犹豫着,要不要去医院再看看黄蕊蕊。应该告sù

她,让她知dào

她能回学校继xù

读书了。

可是,这么去,会不会又令那丫头误会他,说他做些门面功夫。

他对着她,真的有些两难,想亲近吧,她居然说对她不尊重,只知dào

吃她的豆腐占她的便宜。保持一点距离吧,她又记恨上了他。

犹豫再三,他还是去了医院一趟。

一进十二层的VIP病房,护士就赶紧围上来,向他诉苦:“霍先生,你来得正好,黄小姐很生气,中午的午饭没吃,这晚上的晚饭没吃。”

她生气?

霍景纬皱了眉,长腿一迈,进了黄蕊蕊的病房。

黄蕊蕊有一半的原因是生气,生气是因为她看了报纸上关于她和李文川的报道,好象两人真有一腿似的。

另一半的原因,却是担心,她担心章敬明到时候回来找她的麻烦,她焦虑得吃不下饭。

在护士的眼中,就是她不吃饭了。

“为什么不吃饭?”正胡思乱想间,低沉的声音传进耳中。

不消说,是霍景纬来了。

黄蕊蕊看他,这人真是奇怪,昨天在电视上看着他,都是一副精神奕奕的模样,可现在看着,却是满脸疲惫,眼底深处,是一层浓浓的倦意。

第八十二章 故装柔弱博同情

果真现在电视台的摄像手法真高明,强光弱光一打,这么一个焉搭搭的人,在镜头上就是神清气爽。

黄蕊蕊心中是默默的吐槽。

她根本没有料得,霍景纬这七十二个小时中,做了那么多的事,总共没有休息到五个小时。

在人前,他是提高精力全神的戒备着,可见着她,却是不知不觉就放松下来,以至于一副焉焉的模样。

“不想吃就不想吃。”黄蕊蕊移过来的视线再度移开。

听着这话,霍景纬真想给她两下,这饭,也能是不想吃就不吃的东西?

“必须吃。”他提高了声音,带着少有的强硬。

“我就不吃。”黄蕊蕊任性的顶了回去。

昨晚上的旧帐,她又给翻了出来,昨晚想买药,他都不借钱给她,现在吃不吃饭,需yào

他管?

霍景纬微微眯了眼,看着她的别扭神情,眼中,有了几丝嘲弄:“难不成,你一惯泼辣惯了,想在我面前装作弱不禁风的样子,好博我同情?”

黄蕊蕊听着这话有些不可置信。

她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霍景纬:“我在你面前装弱不禁风的样子?博你同情?”

“对。”霍景纬肯定的点了一下头:“你想让我抱就明说,不需yào

次次装作没吃饭晕倒的模样。”

“谁说我想让你抱了。”黄蕊蕊的眼中,满是诧异。

“这两天不是总让我在抱?”

“那是意wài

,是我病了……”

“不就是装作弱不禁风的样子,好让我抱么?”他的语气极为笃定。

黄蕊蕊想将枕头给他砸过去:“我让猪抱让狗抱,也不想让你抱。”

“那你倒是找个猪来,看它会不会抱你。”

黄蕊蕊翻了白眼,猪会抱人么?她不知dào

,不过《西游记》中,倒是看过猪八戒背人,不过,人家是背的媳妇。

自己是他媳妇么?她抬起眼角,扫了他一眼,决定不要跟他讨论这么高深复杂的问题,这涉及着辩证唯物主义的高深莫测观点,估计他不懂。

“现在,你是打算吃饭,还是打算让我抱?”霍景纬问了出来。

“有别的选择么?”黄蕊蕊问,这选择,纯粹是没选择。

“没有。”霍景纬简短的回答,说完之后,他的身子,直挺挺的朝着床上倒了下来。

黄蕊蕊立马跳了起来,大叫:“护士小姐,我要吃饭。”

果真霍先生有办法啊,这么多人说了无数的道理让黄蕊蕊吃饭,她不吃,霍先生一来,三言两语,黄蕊蕊就跳着脚叫着要吃饭。

护工很快给黄蕊蕊送来了饭菜。

饭菜倒是不错,标准的四菜一汤,青青的笋子,嫩滑的鸡蛋羹,爽滑的牛肉丝,凉伴三丝,还配了猪肝菠菜汤。

黄蕊蕊对着饭菜深深的呼吸了一下。

既然吃饭没得选择,那就好好的享shòu

吧。

她端了饭盒,对着仍是趴在病床上的霍景纬嚷道:“看着啊,我吃饭了,可别再说什么我要假装弱不禁风的模样,博你同情想让你抱这种话。”

病床上的霍景纬没有回答。

黄蕊蕊不由抬高了声音:“喂,你到底看不看啊,别到时候说我没吃饭,不作数,又找借口来抱我。”

回报她的,是霍景纬的轻微鼾声,他居然……他居然……他就这么一头倒在床上给睡着了?

黄蕊蕊拿着筷子,指着他半天,都说不出话,难怪那人刚才看着疲惫到极点的感觉,还真的是吖,这么一倒就睡着了。

黄蕊蕊决定不跟他计较了,他现在睡得象头猪,对,就是一头猪,她跟一头猪计较什么呢。

黄蕊蕊欢快的将饭盒中的饭菜吃掉,为了体现厉行节约的精神,她连餐盒边的一粒饭,都给吃光。

不是有广告语说,当你吃光盘中的饭菜,你会看见文明。

黄蕊蕊吃光了饭盒中的饭菜,端着饭盒研究了一阵,文明倒没看见,不过电话响了她倒是听见。

“喂,蕊蕊吗?”打电话给她的,是李玉兰。

“是我。”黄蕊蕊应了一句。

这几天,她成过街老鼠,只想着躲避,根本没想和这些闺密联系。

“蕊蕊,我听到一个好消息,你想不想知dào

啊。”李玉兰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卖弄意味。

自己能有什么好消息,今天电视的报道她也看了,顶翻天在别人的眼中,她是沉冤得雪。

可在她看来,这并不是多大的好消息,相反,她更担心章敬明这边的动静。

“你到底想不想听啊。”李玉兰想卖弄的心情,碰上黄蕊蕊这样的无动于衷,她有些沉不住气了。

“你想讲就讲,不想讲就算了。”黄蕊蕊是无所谓到底。

“哎呀,败给你了。”李玉兰不满的嘀咕。

这种秘密放在心中憋不住的人,不让她说,她倒不痛快了:“黄蕊蕊我告sù

你,刚才我听说,校长他们决定,撤销对你的处分,你可以重新回学校读书。”

“真的?”黄蕊蕊险些蹦了起来。

满天的通告道歉,都不如这个消息让她振奋。

“我是听说了,只是说,要过两天再打电话通知你,我憋不住,所以先悄悄跑来告sù

你了,可别说是我说的。”李玉兰叽叽喳喳的说着。

黄蕊蕊歪着头,有些想不通,既然学校都决定让她回去重新上学了,为什么要过两天呢?

不过这个消息,确实是个振奋人心的消息。

挂了电话的黄蕊蕊直想大呼一声:“小二,打两斤酒来,上好的牛肉也切两盘来。”

说出口的却是:“我要加饭……”

果真牙好,胃口就好。

这晚饭吃过了,黄蕊蕊又在十二楼随便转了转消食。既然明天还要打点滴,学校又要过两天才叫她回去上学,她也不急着东躲西藏了。

只是到了睡觉时间,她看着躺在她的病床上依旧呼呼大睡的霍景纬,她不满极了。

究竟是他是病人,还是自己是病人啊,这不是鹊巢鸠占么?

她很想将霍景纬推下床去,然后自己躺上去。想了想,她终究没有这么做。

于是,她躺在了旁边的陪护床上,看着隔了一个床头柜的霍景纬,心中无限的怨念啊,无限的怨念。

霍景纬这一睡,睡得十分的死,毕竟七十二小时中,他都没有好好的休息一阵。

直到第二天,太阳老高了,他才醒过来。

该死,昨天傍晚居然一头倒在这儿,就睡着。

伸手揉了揉头发,他才想起,自己睡在这儿,那黄蕊蕊呢?

一起身,便瞧见黄蕊蕊穿着病号服,正坐在陪护椅上挂点滴,望向他的小眼神,真是幽怨极了。

这眼神,令霍景纬第一反应,是想起怨妇这词。

对,绝绝对对的怨妇。

这就象望断绣楼,好不容易盼得出远门的丈夫回家,结果丈夫喝得酩酊大醉,将媳妇冷落了一夜。

这么一想,霍景纬就有些难为情了,让个女人受了冷落,很令男人难堪的。

见他醒了,黄蕊蕊才终于是将她无限幽怨的小眼神给移开。

“吃饭没有?”默了半天,他才想起一个话题。

黄蕊蕊看了一下天空,这上午十点的光景,是吃早饭还是吃午饭。

望向他的眼神,越发有些疑惑——该不会他是接着昨天的话题在说吧,昨天刚在说吃饭的话题,他就倒在床上睡着了。

“据离你睡着已经过去了十四个小时,在这期间,我吃了晚饭吃夜宵,然后吃了一顿早饭,还吃了一点加餐食点,要不要连一会儿吃午饭的时间也汇报给你?”

黄蕊蕊噼里啪啦的回他一大段。

看来威胁她的话有效,要么吃饭,要么就是想他抱,结果她果duàn

的选择了吃饭。

这点认知让霍景纬很高兴,随即他又是暗暗的想骂人,靠,果真那么不情愿让他抱,宁愿吃这么多长得象头猪?

好在两人的对话并没有引发冲突,阿琛已经找到医院来了:“霍少,你果真在这儿,电话打不通,公司方面有急事找你。”

霍景纬抬腿就向外走,走到门口,才回头,留下一句话给黄蕊蕊:“没事少吃一点,省得长得象头猪。”

他恼她宁愿大吃特吃,也不愿留下口实让他抱。

黄蕊蕊窘在当场,昨天非要她吃饭的是他,今天不要她吃饭的也是他,这要不要人活了?

好在霍景纬去了公司,没有再过医院来烦她,下午,黄蕊蕊就接到学校方面的电话,通知她,可以回学校继xù

读书。

纵是心中早有准bèi

,黄蕊蕊还是又开心了一把。

于是,在她病好了的情况下,她重回了A大的怀抱。

A大啊,我这迷路的孩子终于回到了家,黄蕊蕊站在校园中,真想嚷上这么一嗓子。

其实离开学校不过短短几天的功夫,她却是感觉隔了好久好久。

“黄蕊蕊,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了,你高兴了吧?”

“就是,我就说嘛,我们的玫瑰妹妹,怎么可能搞出车震这种事,定是被人诬陷的。”

“当初我都不相信。”

“全怪那个‘车震爽歪歪’那个马甲,天天都在学校的论坛散布言论,烦死了。”

“对,那个‘车震爽歪歪’太令人讨厌了,有本事就跳出来啊,躲着做什么?”

……

第八十三章 为什么请客吃饭

对于她的回归,同学们都表示了极大的欢迎——黄蕊蕊,除了有点小泼辣,有点小野蛮外,其实很多方面还是挺好,乐于助人啊,肯仗义执言啊,经常为学校增光啊,肯为朋友打小三啊……等等等等优点,不一一举例说明了。

黄蕊蕊听着这些言论,只是礼貌的客气着,她内心,不见得有多高兴,毕竟章敬明这定时炸弹埋在她的心里。

事到如今,她还是决定感谢一下李文川,在她看来,她能回学校继xù

念书,李文川是帮了不少的忙。

“李文川,我想请你吃饭。”她打电话给李文川,直接了当的说了意图。

“这么好?”李文川看着手中的牌,极为意wài



“你不知dào

我一向挺好的?”黄蕊蕊有些不高兴,开始王婆卖瓜。

李文川随即发xiàn

自己说错了,他本来是说的牌,听在黄蕊蕊的耳中,却是置疑她的人。

“我当然知dào

你一向好。”他搁下了手中的牌,走到了一边,口气温柔又宠溺:“你想吃点什么?”

黄蕊蕊看了看话筒,没听错吧,是她请客呢,他问她喜欢吃什么?

“是我请你,晚上我们去吃大排档吧?”黄蕊蕊讨好的邀请着。

“吃大排档?”李文川皱了眉。

黄蕊蕊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嫌大排档差劲了呗。

“总之我不管,我要请你吃饭,但我也只请得起大排楼。”黄蕊蕊非常豪爽的冲着李文川下了命令。

有这么请客的么?这分明是拿着枪要抢劫的模样。

李文川对着电话,却是轻笑了起来:“行,随便你要求在哪儿吃,我都奉陪。”

傍晚六点的时候,李文川跟黄蕊蕊碰上头,只是黄蕊蕊要请客的,不止他一个,还有她的那班闺密——李玉兰、何小莉、黄颖儿等人。

这几人,又不是第一次见着李文川,没有多大的意wài

和生疏,几人坐上李文川的法拉利跑车,倒是很快就找了学校外面的一家路边大排档。

这路边大排档,环境不好,就一张大红的蓬布围了一大块街道,摆了十几张简易的折叠桌,桌上的油腻隐约可见。

能庆幸的是,虽然环境不好,但看上去,味道不错,否则怎么有这么多的食客,喝酒划拳,好不热闹。

李文川深深叹气,竭力将头低下一点,这让人瞧见一惯风流倜傥的川大少爷在这路边大排楼吃东西,成何体统。

抬眼看了一下身边四个青春靓丽的姑娘,又感觉刚才的想法是多余。谁不知dào

他川大少爷是风流多情,身边有着四位美女作陪,别说吃路边大排档,就算在这儿摆地摊,那也是一件风花雪月的事。

但愿能入史册。

油炸小龙虾、凉拌茄子、肉沫豇豆、川北凉粉、卤鸡翅、泡椒豆干……全是些地道的风味小吃。这些小吃色泽鲜艳,香气四溢,令人忍不住想大快朵颐。

黄蕊蕊诚心请客,当然是不能吝啬,她很豪爽的点了一大桌的小吃,让大家尽管不要客气。

都是闺密级的人物,谁还会跟她客气啊。

众人就在那儿说说笑笑,不知dào

多开心。

霍景纬驱车过来,一眼是瞧见了李文川的车。

谁让他开辆那么骚包的法拉利,在这路边一溜灰色的车中,当然是打眼。

霍景纬眉心微微皱了,直觉告sù

他,事出反常必为妖,此车在车,定有端倪。

果duàn

的,寻了一个空档,他将车倒了进去,下车就开始留神李文川。

这种地方,杂乱无比,四处是人声鼎沸,地上满是残渣烂骨,偶尔还有不知哪儿跑来的狗在桌下寻找骨头。李文川那种油头粉面的公子哥,跑来做什么?

还不曾见人,便听见黄蕊蕊那开心的大笑声,隔这么远,在嘈杂的人声中,霍景纬还是听见了。

霍景纬的眉,皱得更厉害,该死的女人,什么事笑得这么开心?对着自己时,可不曾见她笑得这么大声。

大声倒是有过,可纯粹是大声的顶嘴。

循声望去,一眼就是瞧见了黄蕊蕊,依旧是一套宽松的运动装,正趴在旁边的一个女孩身上笑得合不拢嘴,漂亮的小虎牙可爱极了。

一点都不矜持,不明白应该笑不露齿么?霍景纬心中重重的哼了一声,死死的盯着那个笑得肆无忌惮的女人。

正在低头吃东西的黄蕊蕊感觉到了一股凛冽的杀气,那杀气铺天盖地而来,仿佛要把她全身给扎成筛子。

她抬头,眼神向着杀气的源头而去,快速的接住了霍景纬一记凌厉的眼刀。

不是冤家不聚头,上哪儿都要碰上他啊,连在这种路边大排档都能撞上。

黄蕊蕊的笑容,被霍景纬的眼刀给一刀一刀的凌迟,她的笑容在脸上挂不住了,慢慢慢慢的,都快成面瘫。

桌上的几人,都意识到了不对劲,回头望去,便瞧见一个高大挺拨的身影站在不远外,一身深色西服让他沉稳而内敛,掩了一些摄人的气势。俊朗的五官却是带着重重的怒意,那模样,仿佛在场的各位,都欠了他八百年的债。

“霍景纬……”黄蕊蕊喃喃叫出他的名字。

霍景纬无视别人,大步流星的步了过去。

他已经瞧清,坐在黄蕊蕊这一边的,正是李文川。

自己忙得象条狗,连觉都没睡个安稳,她两人还居然在这儿谈笑风生、饮酒作乐?

虽然在座的,还有别的几个女孩子,霍景纬却是自动的忽略不计。

他走到黄蕊蕊面前,自发的拉了旁边一张塑料方凳,看似无意、实则的是有意的,强行的坐在了黄蕊蕊的旁边,将李文川和黄蕊蕊隔开。

“说,你在这儿做什么?”他恶狠狠的问她,犀利眼神不放过她脸上任何表情——只要她不坦白从宽,他不介yì

严刑逼供。

“我……在请客吃饭。”黄蕊蕊的话,被他这气势一压,有些不利索了。

革mìng

不都是请客吃饭么?她请客吃饭没问题吧?

“霍景纬。”李文川有些看不过眼,发话了。

霍景纬回过头来,一副义正辞严的神情:“没瞧见我在跟女士讲话?你也算是上流社会的人了,连这么一点礼节都不懂?别人谈话切记不要随意打扰。”

说这话时,他倒是礼节十足,将上层人的优雅体现得淋漓尽致,既无情的打击了李文川,自己的言行举止,却是完美得无可挑剔。

没料得,众人眼中的富家公子,会被他这么不留情面的斥责,黄颖儿、李玉兰、何小莉都呆了,本来还想打声招呼的,众人全都闭了口。

趁席间的众人愣神,他调转枪头,集中火力向黄蕊蕊开炮:“为什么请客吃饭?”

黄蕊蕊张了张嘴,自己是想答谢这些朋友这阵子对自己的支持和帮zhù

,就这么简单。可是,为什么一定得回答他?

于是,黄蕊蕊无视他的火力网,傲娇的一甩头,轻飘飘的吐了一句:“我高兴。”

是啊,她高兴请人吃饭,碍着他什么了,需yào

他板着一张脸,当着众人象审问犯人一样的么?

这挑衅的神情模样,分明是“英雄猛跳出战壕”,一副舍身取义的光辉形象:“向我开炮——”

她想英勇就义,霍景纬偏不向她开炮。他板着的脸慢慢放缓,唇边,现了几丝轻松的笑意:“那好,随便请我吃饭。”

“没准bèi

你的份。”黄蕊蕊跳了起来。

“没事,叫服wù

员再拿副碗筷来就是。”

“多一个人多一份钱……”

“提起钱……”霍景纬偏头,竭力作出思考样:“我倒想起来了,我车上,还有医院的一大摞医药费,我想,那笔费用,足够抵我吃的这一顿吧。”

没料得这个关头,他来跟自己算什么医药费,果然出来混,都得还。

黄蕊蕊有些焉,霍景纬却是得寸进尺:“你知dào

光是VIP病房一晚的费用是多少不?还不算什么药费护理费……”

他睨着她,神气十足:“别说吃你一顿,就算吃你十顿,你也还不完。”

黄蕊蕊败了,她讪讪道:“VIP病房又不是我要的,凭什么,要我付钱?”

“是你病了总要承认吧?是你在VIP病房里睡着总要承认吧?”

李文川侧头望向黄蕊蕊:“你病了?怎么没跟我说?”

霍景纬再度不满的回头,看了他一眼:“李文川,请保持你的绅士风度,别人谈话,你不要随便插嘴。”

怕这席上,此刻最没风度的人就是他。

黄蕊蕊上上下下研究着他的脸,他的脸皮是哪儿修的,这么厚,居然可以如此理直气壮指责别人没风度。

她拍了拍自己右边的地方,示意李文川过来:“别跟这人计较,坐我这边来。”

于是,席上的坐次,再度发生了变化——霍景纬毫不客气的抢了李文川左侧位置,而黄蕊蕊特意安排李文川坐在她右侧,就形成了两人各自在黄蕊蕊的两侧。

此刻的霍景纬,当然不可能再度幼稚的跑到右边,至于那三个闺密,亮晃晃的做了无dí

大灯泡,还是极没有存zài

感的大灯泡。

霍景纬不露声色的咬了咬牙,很好,黄蕊蕊,故yì

跟我作对是吧。

明显是故yì

要强行挤坐到你和李文川的中间,想将两人隔开,你居然当着我的面,叫李文川坐在你右边去?

第八十四章 新欢和旧爱

明显是故yì

要强行挤坐到你和李文川的中间,想将两人隔开,你居然当着我的面,叫李文川坐在你右边去?

霍景纬再度咬牙。

现在当然不可能再度幼稚的去占右边的位置,他微眯了眼,强行将不满压了下去。

直到此时,霍景纬才终于是注意到,席间还有别的三位女生,想来,就是黄蕊蕊的闺密。此时,是该他拉分挣好评的时机。

他冲着对面的三人伸出手来:“蕊蕊的朋友是吧?我是霍景纬,以后蕊蕊还要麻烦你们多加照顾。”

李玉兰三人对望一眼,默默的伸手过来,象征性的跟他一一握了手。

以前一直想象黄蕊蕊的男朋友出来请几人吃饭,这一次,终于是见着了,也是在吃饭,可跟想象中的不一样吖。

不是应该很斯文,不是应该很优雅,不是应该派头十足吗?电视电影中的上层人士,不都这个样么?

看外表,此人是典型的高富帅,可举止,却是霸道又狂妄。

三人心中默默的集体给霍景纬亮了红牌。

相比之下,还是我们的川哥哥好啊,同样是上层人士,又帅又体贴又温柔,多会迁就呵护女生的。

于是,三人目不斜视,亮晶晶的星星眼,全投给李文川去了。

黄蕊蕊奸计得逞似的,冲霍景纬咧嘴笑,小虎牙又是无所顾忌的露了出来。

那意思,霍景纬懂。

她分明在暗示:“瞧,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别说我不喜欢你,连我的朋友们都不喜欢你。”

霍景纬想直接拿枪,将她的这群有眼无珠的猪朋狗友给扫了。

男人要看的是内涵,内涵懂吗?哪能因为油嘴滑舌的几句假话,就欣赏?

“好了好了,继xù

吃继xù

吃。”霍景纬突然闯入的风波,被黄蕊蕊一句话压了下去。

虽然不大欢迎他,但既然来了,便是客,也不可能非要赶人家走。

于是几人齐齐动筷,继xù

吃东西。

可是,霍景纬和李文川的筷子,伸出去的挟的东西,居然同时是放在黄蕊蕊面前的碗中。

这是什么节奏?黄蕊蕊茫然四顾心惶惶。

“你喜欢的川北凉粉。”

“你喜欢的泡椒豆干。”

两人是齐声的说出了口,话说完,却是各自不服气的瞪了一眼。

李玉兰看着眼前的一切,她看了看霍景纬,又看了看李文川,自动自发的想起了这几天电视上报纸上关于黄蕊蕊的零零总总。

“新欢跟旧爱?”她拿着筷子,指着黄蕊蕊,心中的想法,一下子就脱口而出。说完她就恨不得咬舌头,要是这两个男人为此翻了脸怎么办?

新欢跟旧爱?

经这一提醒,众人仿佛都是突然回神过来,似乎好象是这么一回事。

左边新欢,右手旧爱。

黄蕊蕊心中发誓,回去一定得将李玉兰从闺密的位置上给删除掉。这些闺密,总是关键时候给她掉链子,陷她于不义。

每次黄蕊蕊被这群闺密坑害的时候,她就化身成一个重症的友尽病患者,一直都嚷着不能愉快的做朋友了。

可过不了两天,大家又继xù

是朋友了。

众人不是她肚子的蛔虫,见她低着头,都不明白她在想什么。

霍景纬却是洋洋得yì

的,将自己自动归结为新欢了,他微眯了眼,眼神睨向了李文川,心中却是想:“哼,虽然你们认识了六年,你到底是旧爱,是过去式了,怎么样也是我胜。弱者。”

李文川同样得yì

洋洋的,他将自己精准定位到旧爱了,他满不在乎的迎着霍景纬的目光,心中却是想:“衣不如新,人不如旧,我和黄蕊蕊都认识六年了,这是你能比的吗?弱者。”

新欢和旧爱各自在心中又拼斗了一回合,洋洋得yì

的在心中暗自宣bù

,自己取得了一个回合的精神胜利。

第一个回合之后,新欢和旧爱都打算趁胜追击,再赢一个回合。

暗斗,变成了明争。(以下请用体育频道解说的语调阅读)李文川已经率先出手,他果duàn

的夹起了一根肉沫豇豆,轻轻放进了黄蕊蕊的碗中,然后,他挑衅的望了霍景纬一眼。

霍景纬不甘示弱,他出手更是稳健,一下子,串了两块泡椒豆干,干净利落的放在黄蕊蕊的碗中,回报李文川一个不悄一顾的眼神。

李文川再度出手,挑了川北凉粉搁进了黄蕊蕊的碗中……

霍景纬赶紧跟上,扒了半碗凉拌茄子放进黄蕊蕊的碗中……

李文川再挟……

霍景纬再挟……

席上的比赛到达了白热化的程度,席上几位观众的眼睛盯着桌上的菜,连大气也不敢出,唯恐错过了最精彩的时刻。

各位观众,见证历史性的时刻终于到来——黄蕊蕊出手了。

她看着面前堆积如小山的菜,嚷了一句:“我吃不下……”

“必须吃……”两个男人齐齐的吼了一句。

看她吃谁挟的菜,就能分个胜负输赢,两个男人岂会让她不吃。

黄蕊蕊再度看了看面前的菜,又扭头望了望左右两边新欢旧爱的脸,终于是仰天悲愤的大叫一声:“我想吃肉——”

大排档的各路食客,被她这悲愤的一声大叫,给震惊了。

所有的眼光围绕过来,齐唰唰的望向站着的黄蕊蕊——靠,哪个天杀的,敢虐待这么青春活泼的妞,不给人家吃肉?

饶是霍景纬和李文川这种见惯了大场面的人,也架不住众人一致的谴责目光。

他们心虚的低下头来,接受着众人无声的谴责。

等这一波骚动过去,霍景纬似笑非笑的睨了黄蕊蕊一眼:“你确定想吃肉?”

黄蕊蕊想点头,可看着他那神情,似乎有哪儿不对哦。

“真的想吃肉?”李文川也是一脸神密兮兮的模样。

“其实……我也想吃……肉……”李文川说出了他的意图。

霍景纬随即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靠,你这人恶心不恶心,想吃肉,说得这么销魂。

黄蕊蕊总感觉自己哪儿说错了,可想了半天,也不知dào

问题在哪儿。

总之要吃肉这个要求,是万万不能再提。

“不吃了不吃了,我病才好,要吃清淡一点为好,给我一碗稀粥算了。”黄蕊蕊重新坐下。

两个男子跟着坐着,却是各自瞪了一眼。

这情况,是越看越不对劲啊,似乎两人完全在针缝相对。

怎么会这样呢?席间的气氛,顿时沉闷下去。

为了避免情况继xù

恶化下去,黄蕊蕊打了哈哈:“不如我们来讲笑话吧,谁的笑话好听,就奖励谁,谁讲得最不好听,就该惩罚好不好?”

“好。”那三个坐着的女生,齐齐拍掌。

她们想看看,这一来就夹枪带棒的霍景纬,讲起笑话来是什么模样。

“谁先来?”黄蕊蕊问,却是将目光先移向了霍景纬——这人讲笑话,会是什么模样哦?她竟有些期待。

“无聊。”霍景纬轻哼一声。

他会无聊得来跟这些小女生们讲笑话?传出去不是丢他霍大总裁的脸?

李文川轻笑,霍景纬肯主动放qì

,倒真是求之不得。

他替自己倒了一杯啤酒,道:“不如我先来讲吧,不过你们是想听荦的还是素的?”

“恶心。”李玉兰黄颖儿等人都叫了起来。

当着几个学生的面,好意思问荦的还是素的?

“不是我不讲啊,是你们不让我讲。”李文川摊了手,装作无奈的模样,却是睨了霍景纬一眼——懦夫。

霍景纬伸手,轻弹衣襟上的皱褶,装作没看见李文川的眼神。

“那我来讲吧。”李玉兰先讲了:“昨天啊,有个同学,上课的时候,他突然举手报gào

老师,他好难受,老师关切问他,哪儿难受,他说他困得难受。”

她讲话的语速极快,噼里啪拉直往外蹦,自己还没说完,就在那儿乐不可支。

几人都笑了,倒不是这笑话的效果有这么好,纯粹是笑话她的神情语气。

霍景纬却是绷着脸,犹如没听见似的。

伤自尊了,太伤自尊了。李玉兰低下头。

黄蕊蕊赶紧在桌下面踹了霍景纬一脚,你倒是给个反应啊。

霍景纬果然给了反应,他“啊”的叫了一声:“蕊蕊,你踢我一脚做什么?”

这一下,是所有人都笑了起来,换作李文川不笑了。

他明白,霍景纬分明是故yì

的,故yì

以这么夸张的动作,向他示威,两人桌面上没什么,桌下可在调着情呢。

“我去一下洗手间。”他起身,走了开去。

“我也去一下。”霍景纬跟着起身,追了上来。

“霍景纬,你什么意思?”前面走着的李文川立住脚步,猛然转过身来,迎向尾随而至的霍景纬。

昏暗夜色中,他修长的身影越发的放荡不羁。

“我还想问你什么意思?”霍景纬站在了他的面前:“我忙着各种善后累得四脚朝天,你却带着她在这儿谈笑风生,你还好意思问我什么意思?”

霍景纬一直压抑的怒火喷了出来。那高大挺拨的身材,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

“为这个?”李文川冷笑:“别忘了,当时达成的协议,我只管负责将报社的那篇报道收回,而你负责处理善后舆论。”

话是没错,可这不是他就该跟黄蕊蕊一起饮酒作乐的理由。

两个男人就这么站在路中间,怒目而视,空气中,都隐约有硝烟味弥撒。

第八十五章 巾帼不让须眉

“总之,她是我霍景纬认定的女人,我不想任何别的男人觊觎。”霍景纬望向李文川,语气中,有了警告的意味。

“笑话,我跟她认识的时候,你都不知dào

在哪儿,你有什么资格说这话。”李文川冷冷的开口。

两人再度唇枪舌剑一番,直到有人路过,两人终是顾忌着所谓的体面和优雅,皆是闭了嘴。

两人返回,席上,早没有黄蕊蕊等人的身影。

“人呢?”霍景纬沉声追问。

“刚才已经结账走了。”服wù

员被他的气势一摄,赶紧麻溜的回答。

黄蕊蕊带着三个闺密是连走带跑的撤离大排档现场,她不知dào

,继xù

留在那儿,晚点还会发生什么。

“黄蕊蕊,明天你得再请客。”黄颖儿提醒她。

“喂,你以为我是富婆啊?今天请了你们,还要我明天请?”黄蕊蕊不服气,心中又决定,要将黄颖儿这贪得无厌的闺密拉进黑名单。

“今天算是请了我们么?菜全让那两个男人堆你碗中了……”黄颖儿无限的幽怨。

“对。”李玉兰赞同:“提起就来气,看着那个霍景纬,我就来气。”

“亏得我们以前还嚷着要他请客吃饭,还好没请,他板着脸,一副不怎么搭理人的模样,换谁有胃口吃饭。”

黄蕊蕊败了,闺密们,那是霍景纬得罪你们,你们不用拿我的钱包出气啊。

“还好蕊蕊,你跟他分手了,换作他这个德性,谁受得了。”

“据说,这些有钱人都这副德性——老子天下最帅,老子天下最有钱,老子天生就有优越感……不光德性不好,据说,还有许多怪癖……”黄颖儿跟另外两人交流着经验。

黄蕊蕊险些泪了,黄颖儿啊,便算是你被小三劈了腿,也不用心理扭曲到这个地步了吧。

她感觉,她有必要替霍景纬说说话,虽然她自己也很多时候看不惯霍景纬。

“其实吧,霍景纬没有你们所说的这么差,以前没跟他闹着分手前,他答yīng

请你们吃饭的时候,还是很温柔和气的……”黄蕊蕊一副实事求实的模样。

“那为什么现在这样子?难道因爱生恨?”

黄蕊蕊抽了抽嘴角,哪来这么多的爱啊恨啊。

将跟霍景纬交往的过程梳理梳理,也不过是——霍景纬不知dào

怎么就瞧上眼了,想让她当他的女人。她不从,越发激起了他的征服欲望,势必将她给追上。

所以,两人就是这么纠结着。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感觉川少好一些,温柔又体贴,又没架子。对了,蕊蕊,川少跟你真的交往了六年?”黄颖儿的八卦又起。

闺密们啊,求放过,随便把我跟谁拉扯在一起,也不要跟李文川拉扯在一起啊。

李文川多花的一个浪荡子啊,而她,又是一惯的有洁癖。

这些年,两人能当朋友这样一路走过来,最根本的原因,就是李文川对她没流露过什么意思的意思,也没有对她有任何动手动脚的举动。

客观来说,他其实相当尊重她。这一比,果真是比霍景纬好。

“其实跟川少交往也不错。”李玉兰极为赞同。

“得了吧。”黄蕊蕊一口否定:“就他,当着我的面和别的女人……”说到这儿,她自知有些失口。

她本来想说,李文川都当着她的面和别的女人啪啪啪,她怎么选,也不会选他。

“其实也没什么啊,哪个男人不风流,只要他以后会真心对你就成,权当浪子回头。”黄颖儿倒是极为主张这种风流浪子回头的故事。

“不可能。”黄蕊蕊是一口否认。

“黄蕊蕊,不管你怎么认为,反正我们都清楚,李文川绝对对你有意思,否则今天他和霍景纬在席上,不会是这种表现。”三人倒是一致的看法。

黄蕊蕊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李文川对自己有意思?自己怎么从来没有发觉?

要是他真敢对她流露出这种意思,她怕控zhì

不住自己,要把他打到西半球去,绝不要再见。

李文川那种男人,在黄蕊蕊的心中,只适合当朋友,她怎么能容忍他来当自己的对象,哪怕是来追求自己,都是污辱。

他跟苏歌琳那天晚上的淫乱场面,黄蕊蕊想想都恶心。

不过这也侧面的让她释怀——李文川对她,根本没有别的心思,否则怎么会当着她的面,继xù

跟苏歌琳啪啪啪呢?

她把他当闺密,估计他也是一惯把她当男人吧。

想通了此节的黄蕊蕊,大为开怀。

为了弥补这次吃饭对几人的影响,黄蕊蕊决定第二天中午,请三人出去吃碗泡冰。

“霍景纬,这帐算你头上。”她闷闷的想。

换作她平时这么节约的人,都是看在自己重回学校的份上,才请客吃饭,全让霍景纬搞砸,只得再请人吃东西。

一想到帐,医院的药费,就成了她的心事,要是真跟霍景纬将帐算得这么清,他会不会也要自己先付药费?

算了,不想了,他就是一个间歇性的精神病患者,偶尔还有一点暴力倾向。

黄蕊蕊再度对霍景纬评价。

十元钱的药钱都不想给她出,又非要让她住什么顶级的VIP病房,这不是间歇性的精神病患者是什么?

果真药不能停啊。

“你就是黄蕊蕊吧?”斜地里,突然冲上来几个人,一把拉住了她。

没搞清状态的黄蕊蕊本能的反应,抓了一人的手,一个过肩摔,将那人结结实实的摔在地上,随即一脚踏在了他胸前。

“别动手……别动手……误会啊。”地上的男子赶紧求饶。

黄蕊蕊将信将疑,还是收了脚。

四周的同学,又是一阵掌鸣般的掌声,果真小辣椒名不虚传啊,出手干净利落。

其余两位男子,赶紧将地上的那名男子扶了起来,伸手替他拍去身上的灰尘。

“你就是黄蕊蕊,我不会认错,果真跟照片上一模一样……不,甚至更漂亮……”那男子夸张的说着。

“有事吗?”黄蕊蕊微皱了眉。

她现在可真怕这些突然找上门来的人,一个突然冒出的章敬明,已经够让她怕一阵了。

“是这样,我是腾达经纪公司的张经理,你叫我老张就是。”张经理说着,从身上掏出名片,双手递了过来。

一听腾达经纪公司,黄蕊蕊脸绿了,这正是章敬明签约的经纪公司,前两天发表申明、并在各大网站向黄蕊蕊道歉的,也是这家公司。

黄蕊蕊的心,七上八下的撞了起来,难道章敬明将自己的事说了,这些人又要来威胁她?

“黄小姐……不,黄蕊蕊同学,我们能换个地方说话吗?”张经理看着一大干围观的同学,小声问出来。

心中有鬼的黄蕊蕊点了点头,她也怕,万一当着这么多同学的面,说出什么不好的来。

学校对面,有家洪业茶楼,装修得古香古色,极有雅致。

张经理满面堆笑,在前面殷勤的带路,将黄蕊蕊迎进了一个包间。

无事献殷勤,非奸既盗。

黄蕊蕊全身处于戒备状态,只要张经理有何异动,她不介yì

再度给他一个过肩摔,将他踩在脚下。

另两名男子,识趣的站在了门外,等茶楼服wù

员送上茶后,张经理斟好了茶,双手递了过来:“黄同学,前阵子的事,全怪我下面的人有眼无珠,冒犯了你,今天,我专程向你赔罪来了。”

黄蕊蕊吃惊,她跟章敬明之间的事,何时轮着要这些人来赔罪。

她托住茶杯,连声道:“不用不用,不关你们的事。”

“不,黄同学,你一定得接受我们的道歉,我是诚心诚意的来向你道歉,无论如何,请你饮了这杯茶,让大家一笑抿恩仇。”

黄蕊蕊犹豫着,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黄同学,是不是我们在网上电视上的道歉申明,你不满yì

?要是不满yì

,我再吩咐下面的人,重新发布道歉申明。”张经理直接打了包票。

“不,很满yì

很满yì

了……别再多事。”黄蕊蕊接过了手中的茶。

一再纠结车震门的事,对她没好处。

“黄同学果然是豪爽,巾帼不让须眉,你的胸襟,让张某佩服。”张经理夸张的拱了拱手。

“没事了吧?那我先走了。”黄蕊蕊轻抿了一口茶,搁下了茶杯。

“哎……别……”张经理伸臂,拦住她的去路,见得黄蕊蕊微微变色,他赶紧放下手臂。

刚才那一记过肩摔让他吃不消,他长了记心,切记不要挨着这朵刺玫瑰太近。

“是这样,黄同学,大家之间的误会也算是说开了,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想要黄同学帮忙。”张经理将话,转到来意上。

黄蕊蕊听得帮忙,心中打鼓,前不久,章敬明找上学校来,也是说要她帮忙,结果闹出多大的事。

“不,我只是一个在校学生,帮不上你们什么,你们另外请人。让我走。”黄蕊蕊抽身就要向外,她不想再提帮忙两字。

张经理见她径直要走,他没胆量拦黄蕊蕊,“卟通”一声,他给黄蕊蕊跪了下去:“黄同学,无论如何你得帮我一把啊,你不帮我,我没活路了。”

第八十六章 笑得象朵喇叭花

黄蕊蕊吓了一跳,居然有人给她下跪?

“喂,你起来啊。”她叫他。

“黄同学不答yīng

,我就不起来。”张经理坚持。

“你威胁我也没用……”黄蕊蕊转开身子,不站在他的面前。

张经理跪着前行两步,又是想来拉她:“黄同学,你不能见死不救,霍总都要强行整垮我的经纪公司,无论如何,你得到霍总面前去美言几句……求求你了。”

霍总?黄蕊蕊想了想:“你说的是霍景纬吧?”

“对对。”张经理连连点头:“黄同学去帮我们美言两句,求霍总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幼儿……”

原来是这事,黄蕊蕊轻笑起来:“张经理,你找错了人,第一,我和霍景纬不熟,第二,你们商业上的这些事,我更是不懂。恕我无能为力。”

“不不,黄同学,你别这么洗涮我们,电视上,霍总都是公然承认,你们在交往,而且,是霍总施压,要我们出面在各个网站上给你道歉,现在他在恶意整垮我们,只有你能帮上这个忙了……我手下,还有那么多的人跟着我吃饭……得给我们一条活路啊!”张经理说到这儿,声泪俱下。

不愧是经纪公司的,张经理的表现都算是可圈可点,唱做俱佳。

黄蕊蕊浅笑着欣赏:“经经理,你真的求错了人,你应该去求霍景纬的。”

“不……我连见霍总一面都见不上,别的关系我也托了,根本没有回旋的余地。我只能来求你,霍总现在是冲冠一怒为红颜,你在他面前说一句,顶别人的千句万句……”张经理急急的说,额上的汗水却是直冒,这跪着的感觉,真是太难受了。

冲冠一怒为红颜?

黄蕊蕊惊奇的瞪大了眼,这话不是那些传奇小说中才有的事么?何时轮到她身上?

啧啧啧,她居然成了红颜,还好后面没加上祸水两字。

霍景纬真的是为了她,非要恶意整垮这经纪公司?

她在这儿东想西想,张经理察颜观色,赶紧又说了:“黄同学,只要你帮我们美言几句,让我们度过这难关,张某定会铭记你这大恩大德,以后有用得上张某的地方,尽管开口,赴汤蹈火张某也愿意为你效劳。”

黄蕊蕊依旧是摇头:“张经理,这忙,我真的帮不上,我跟霍景纬的关系,并不如你们想象的那么好,我跟他早已分手。”

“黄同学,你真的要这么铁石心肠,见死不救?”张经理有些绝望。

“不是我铁石心肠,是霍景纬跟我真的关系不好,与其我给你希望,结果又帮不上忙,不如你另托他人。”黄蕊蕊诚心诚意的拒绝。

前两天,她病了,想开口找他借十块钱买药,他都冷冰冰的拒绝,何况这些事。

黄蕊蕊有这自知之明的,她岂会有事无事将脸凑到霍景纬的面前,让他再度羞辱呢。

“黄同学,你真的见死不救?人这一辈子,谁还没有一些事,要求别人?你就确信,你没有什么事,要求到我的头上?”张经理悲情的问了一句。

黄蕊蕊听得这话,心中却是咯噔一下——什么意思?他说她有事会求到他的头上?

今天两人才初次见面,从前不认识,估计今后也不会见面,为什么说有事求到他头上?

他是章敬明的老板,难道,章敬明将那事告sù

了他?

见得黄蕊蕊犹豫,张经理是明白人,又加了一句:“你放心,黄同学,这年头,与人方便,自己方便,给别人一条活路,也是给自己一条活路……”

黄蕊蕊越发的确认,章敬明将那事告sù

了张经理,他现在在以这件事,暗示自己呢。

“我答yīng

,我去找霍景纬说说,但能不能让他放qì

,这个我不能保证……”黄蕊蕊松了口风。

“不行啊,黄同学,这个你必须保证,一定得让霍总打消强行整垮我们公司的想法。”张经理强调。

随随便便答yīng

的人太多,结果哪一个不是掉头就将他的事给抛在脑后,他急切的需yào

黄蕊蕊给他一个肯定的答法。

不都是说女人的枕头风最好吹吗?如果这女人肯跟霍景纬吹吹枕头风,事情就挺简单了,霍景纬针对自己的公司,不就是为了这女人么?

“我尽lì

……”黄蕊蕊点头,却是感觉头有千钧重。

霍景纬会同意吗?

黄蕊蕊上课期间,一直心绪不宁。

这事该如何找霍景纬开口?

直接打电话给他?

这是最方便最快捷的办法,但也最没诚意,凭什么霍景纬接个电话就得同意?

跑去他的公司找他?天,直到现在,黄蕊蕊都没去过他的公司,上次打电话给他,都不知dào

是怎么侥幸传到他那儿,现在直接找到公司去,找得着他?

要是他心情不好,就象故yì

不借钱给她买药,让她难堪怎么办?那可是集团总部呢,进进出出的员工那么多,出糗怎么办?

黄蕊蕊东想西想,决定跑他别墅去找他——第一,亲自上门,证明很有诚意求他,第二,别墅的路,她熟悉,第三,别墅的佣人少,而且她全认识。

打定主意,黄蕊蕊又跟几个闺密交待了一下应付学校和老师的事,她就背着她的小背包,去了龙山大道十八号别墅。

“黄小姐来了?”吴妈笑容满面的前来给她开门。

“是啊,吴妈,好久不见。”黄蕊蕊客气的跟她打招呼,跟着她进屋。

她探头东张西望了一下:“霍景纬呢?”

“哦,少爷还没回来。”吴妈笑着,殷勤而周到的替她泡茶。

时间都差不多晚上六点,按以往在这儿的经验,霍景纬差不多应该回来了。

黄蕊蕊冲吴妈笑笑,坐在沙发上,忐忑的等待霍景纬,上帝保佑,但愿他今天心情很好,跟他一说,就答yīng



“黄小姐,现在到饭点了,你需yào

吃点东西吗?”吴妈过来问她。

“哦,不,来的时候我吃过了,我等他回来。”黄蕊蕊客气的推辞一下。

吴妈退下,忙自己的去了。

晚上十点,霍景纬才驾车回了龙山大道十八号。

烦,真烦。

他坐在驾驶室中,扯着自己的领带。

不就是小小的报复一下那个经纪公司,结果那么多人找上门来,求情,要他高抬贵手。

经纪公司诬陷黄蕊蕊时,怎么没想着高抬贵手?

等他进了门,却是有些意wài

,沙发上,蜷缩着一个人影。

霍景纬微微凝眸,她怎么会来这儿?

缓步上前,沙发上蜷着的人,已经睡着,长发泻了下来,遮挡了半张脸。

不用看,霍景纬也知dào

是谁,除了黄蕊蕊,谁会整天穿着这松松垮垮的运动装。

轻叹了一声,他将手上的西装外套,轻轻的盖在了黄蕊蕊身上,心中却是有些责怪吴妈,怎么让她睡在这儿,连薄毯也不给她一张。

黄蕊蕊一下惊醒过来,瞧着弯腰凑在自己面前的那张放大的俊颜,虽然脸色冷峻,却难掩他的英俊硬朗。

“霍景纬,你终于回来了?”她赶紧坐起身,冲着霍景纬露出一个大大的无比狗腿的笑脸。

有求于人,当然得赔笑脸。

霍景纬眉头微皱,她对自己的态度,怎么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明明昨晚在大排档,还是极不待见自己的神情模样。

见他不说话,黄蕊蕊越发将脸笑得象朵喇叭花:“霍景纬,看在我在这沙发上等你这么半天的份,你就不要板着脸了嘛。”

他这么板着脸,她怎么好跟他求情,至少也得他心情好,肯露笑脸才行啊。

自己板了脸么?霍景纬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除了线条有点硬,并没别的感觉。

“霍景纬,你今天心情很不好吗?”黄蕊蕊小心翼翼问他。

“有关系吗?”他反问。

确实心情很不好,但回来,看着她在,多少都有些好了。

“当然有关系。”黄蕊蕊极认真:“你心情不好,那我就先走,等你心情好时,我再来找你。”

“对不起,现在这么晚,外面根本招不着出租车。”他冷冷的说。

“那你叫吴伯开车送我回去吧。”黄蕊蕊商量。

“不行,现在讲究低碳环保,要减少汽车出行。”霍景纬斜斜的睨了她一眼。

看着她在这儿,他心情是好的,可听得她说要走,他别扭了。

都主动送上门来了,他岂能轻易让她走。

黄蕊蕊瞪大了眼,靠,霍大少爷,你是真的假的,你居然讲究低碳环保?要减少汽车出行?

你知dào

你那车,四个轮子一转,又是多少的燃油,多少的尾气不?

“霍景纬,你不会这么狠心,要我自己走路回去吧?”她叫了起来。

“谁让你走路回去了?你可以明早搭我的顺风车去学校,既符合环保主义,也没让你受苦,还省了你的出租车钱。”霍景纬不紧不慢的丢了这句话出来。

说这话时,他是气定神闲,一副替黄蕊蕊着想的模样。

这不是暑假,暑假还可以将她设法留在这儿,现在她得读书,顶翻天,他只能将她留在这儿一晚上。

明早搭他的顺风车?那意思,今晚得留在这儿?这一晚,会发生什么?

第八十七章 我胃口一惯很好

黄蕊蕊睁大眼,看着他。

这男人真恶质,明明有车不送自己走,还要自己在这儿留一晚,这一晚能发生什么?

他挑眉,望向她:“看着我做什么?你又不是没在这儿过夜。”

好吧,她确实在这儿过过夜,可是,情况是不同的……黄蕊蕊想解释,可随即想明白,为什么情况会不同?

她的脑袋,一时半会想不过来。

好吧,其实跟以前是一样的,情况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他的话,那个意味,让她有些错觉,似乎过夜,成了一个暧昧的代名词。

只是过夜,并没有说陪他过夜。

他靠在沙发上,将身子重重的靠在后面,神情轻松的望着她,没有一丝改变主意,要送她离开的模样。

黄蕊蕊想着来的目的,好吧,他今天心情不好,但愿他睡了一觉起来,明天心情好了,好找他谈事情。

黄蕊蕊妥协了,没再坚持离开,在另一张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霍景纬眼神亮了,嘴角抹过一丝笑意,他知dào

她妥协了。

怕她发xiàn

他的用意,他赶紧再度隐藏笑意,板着脸,越发的脸色冷峻,性感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黄蕊蕊也是偷眼瞧他,看吧,这臭男人,将脸板得这么严肃做什么,都不好进行谈话。

不过她也承认,这男人,挺帅的,就这么板着脸冷峻的模样,还是令人想多看两眼。

呸,多看他两眼做什么。

“我饿了。”她率先找个话题。

霍景纬盯着她。

“我真的饿了,晚饭还没有吃。”她证明自己确实饿了。

霍景纬怒,居然晚饭都不吃?

“我以为你会回来吃晚饭,想等你一起吃,结果你现在才回来。”黄蕊蕊说得理直气壮。

不都说,饭桌上是最好谈事情的吗?她是刻意想等霍景纬回来,一边吃饭一边谈事的。

“饿了就早说,省得别人还说我霍景纬饭都不给你吃。”他从沙发上起身,一把拽了她,拉着她往厨房走。

“吴妈问过我的,我其实是想等你……”黄蕊蕊讪讪的解释。

她告诫自己,现在霍景纬心情不好,不要让他迁怒到吴妈身上,认为吴妈不给她饭吃。

“我其实是想等你……”这话令霍景纬极为受用,他的心情好转。

这死女人,终于想着要等他了。

他不想叫醒吴妈,现在他只想跟她两人呆在一起。

拉着她进了厨房,开了灯,他打开冰箱寻找着食材,看看能做点什么。

“喂,你找什么?”看着他手忙脚乱的翻着冰箱,黄蕊蕊问。

“嗯,看看有什么可以煮给你吃。”他答。

煮给我吃?黄蕊蕊有些不可置信,他会煮饭?

一惯冰箱中不会有剩菜剩饭,弄点什么炒饭的肯定不行。

急冻室中,只有速冻的汤圆。

“要不,我开车出去买点别的夜宵?”他站在冰箱门前,自言自语,又似乎在问她。

黄蕊蕊睁眼:“你刚才不是说要低碳环保?”

“我就随便一说,你还当真?”他自知失口。

黄蕊蕊又是纳闷,他这随便一说,究竟是随便一说的哪件事?是要低碳环保这事是随便一说,还是开车出去买点夜宵这事是随便一说?

“说,哪件事是随便一说?”她跟在他身后,追问他。

他岂肯承认低碳环保一事是随便一说,冷着脸回她:“当然是开车出去买夜宵这事是随便一说,你以为你是什么千金小姐,为了你的一个夜宵,还得劳师动众。”

黄蕊蕊有自知之明的闭了嘴,她当然不是千金小姐,哪敢奢望为她劳师动众的事。

霍景纬从冰箱中,拿出几个鸡蛋,举着向她示意:“吃鸡蛋汤元?”

“我又不是千金小姐,一个夜宵,哪敢让你劳师动众。”她不满的顶了一句回去。

霍景纬这才注意她,她有了情绪。

她过去,拿过他手中的汤元:“我自己煮,不敢劳你霍大总裁的驾。”

她拿了一个小耳锅,洗净,盛上水,搁在了灶上。

霍景纬站在冰箱旁,双臂环胸,看着她嘟着嘴,不满的在那儿做事。

他倒宁愿看着她这么一点小任性小脾气的模样,刚才一回来,对着她那比喇叭花还灿烂的笑脸,他有些吃不消。

那是赤果果的将讨好谄媚的心事写在脸上,他看着不舒服。

她突然出现在他的别墅中,他就料得,她来找他有事。

他不着痕迹的微微勾唇。

水烧开了,黄蕊蕊丢了几个汤园进去。

“少了。”霍景纬清悦而带有磁性的嗓音在她身后响起。

他什么时候站在后面了?

“够了,我只吃这么一点。”她回他,突然心中一动,她回过身来,又带着谄媚的神情问他:“你想吃吗?”

他不是赞叹她煮面的手艺很好吗?那现在煮点汤圆给他吃,应该也能哄他开心一点吧?

霍景纬看着她那红润的唇,声音再度低了:“我想……吃……”

昨天还嫌李文川说想吃肉的声音销魂,此时他的声音,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黄蕊蕊喜上眉梢,想吃好啊,不是占有男人的心,就是先占有男人的胃吗?先将他的胃照顾好,估计求他事也好办了。

“想吃几个?”她浅笑着,再度问。

这神情模样,令他下腹不由一紧,一股无名的邪火腾腾的向下燃烧。

“越多越好。”他低声说,已经伸臂过来,搂住了她的纤腰,微微一用力,已经将她压在了操作台边,俯身下去,就噙住了她的唇。

想想,是好久没有吻过她了。

“唔……”黄蕊蕊想叫,拍打着他,不是在讨论吃汤圆么。

含着她柔软的小花瓣,他是什么都忘记了。那么柔,那么软,又是那么的甜。似乎,一辈子,便是吃她,都吃不够。

黄蕊蕊的反抗,是无力的。

好吧好吧,由他亲吧,又不是没亲过。何况还有事要求他。

他换着角度撷取着她的甜蜜,她的眼神,却是盯向了灶台上的锅,似乎水快要溢出来。

她想说,刚一松口,他已经狂热的挤了进来,挑弄着她的舌,又是一个深度的湿吻。

她被他吻得娇喘吁吁,直到锅中的水,终于溢了出来。

他犹自不餍足的搂着她,腾了一只手出来,关了火。

“好了,我快饿死了。”她推他。

他万般无耐的松手,好吧,等她吃饱了,再来喂他吃个饱吧。

黄蕊蕊整了整自己凌乱的衣衫,红着红扑扑的脸蛋,再度开火,将鸡蛋,轻轻的搁了下去。

他站她身后,再度从后面,环了她的腰,将头搁在了她的肩边:“多煮两个吧……”

这姿势,太暧昧,却又不能推开他,她还有事要求他呢。依着他的话,再度放了两个鸡蛋进去:“你吃得了这么多?”

“嗯,我胃口一惯很好……”他轻声应着,再度吮上了她的耳垂。

他真的,极度渴望着跟她亲近。

他感觉自己就象一个肌肤饥渴症的患者,总要熨贴着她,触碰着她的肌肤。

黄蕊蕊皱眉了,这还要不要人煮东西吃啊。他的唇,温热湿润,吮得她整个人都酥酥麻麻,令人心猿意马的。

“出去了。”她赶他。

他抱着她,仍是不松手:“不用赶我出去,我不会妨碍你煮东西的。”

黄蕊蕊想翻他一个大白眼,这都不叫妨碍,那怎么样才叫妨碍?

她在碗橱中拿了两个碗出来,可是,却找不到白糖。

“白糖呢?”她问。

霍景纬只得去找白糖。

他对厨房也不熟悉,一惯是吴妈料理。翻遍了橱柜,也没找着。

“算了,不要白糖罢。”黄蕊蕊先放qì

了,将汤圆装进碗中:“这一碗是你的,这一碗是我的。”

“我不需yào

。”霍景纬说。

“可你刚才不是说你要吃……还说胃口很好……甚至要我多煮两个鸡蛋?”黄蕊蕊看着他。

霍景纬哑然,他所说的吃,跟她的这个吃,不是一个意思吧?

要她多煮两个鸡蛋,也是希望一会儿她有那么好的体力应付他。

黄蕊蕊无语了,她将碗端到饭厅,吹了吹汤圆,自顾自的吃了。

霍景纬就坐在另一张椅子上看着她。

橘色灯光下,他的眉眼如画,俊朗中带着几份优雅,眼底深处,还着几许专注,又有着几许柔情,这样的霍景纬看上去,格外的温柔。

黄蕊蕊看着,这样的目光,令她有些受宠。

随即她回神过来,靠,啥时候自己也这么色迷心窍了?

她一惯不色啊,一惯不色啊,真的一惯不色啊。

怎么现在也习惯对着霍景纬有些错不开眼的感觉。这个时候,明明自己该抓住这个机会,向他提出事情啊。怎么居然有些心荡神漾的。

她强行咽下一个汤圆,掩示自己的心虚。

霍景纬喜欢这样,他喜欢她在他的面前收了她的锋利的爪子,不再那么张牙舞爪不可一世,从一个暴躁的小母狮,变成一个温顺的小猫。

“霍景纬,你现在心情很好吗?”那温顺的小猫,此时用着一种险些发嗲的声音问他。

这软软糯糯的声音,如同猫爪一样,轻搔在他的心上,搔得他心痒痒,却又说不出的受用。竟令人忍不住期待,接下来的事情。

第八十八章 求人是个技术活

他的目光更温柔,点了点头,确认她的话,确实,他的心情这会儿是很好的。

“那我现在求你一件事,好不好?”黄蕊蕊的眼中冒了精光,一直在盼着霍景纬的心情好,现在终于他心情好了。

“行,别说一件,十件八件都依你。”他伸手,按住了她搁在桌边的手,拉在唇边,一根一根的亲吻着。

这样宁静的夜,这么对坐的孤男寡女,总有些情愫在心中滋生,似乎,一切言语都是多余,行动,才是最好的注解。

不管她要什么,他都会满足她。

“你能不能,不要搞垮那个经纪公司?”黄蕊蕊抓紧时机,把要求提了出来。

这话不异于一瓢冷水当头泼下,霍景纬有些清醒过来。

“为什么?”刚才如蜜般醇厚的语音,变得有些冷。

虽然他的手,仍是握着她的手,却是停了亲吻的动作。

黄蕊蕊想抽手回来,却又不想太过抗拒他,她轻声道:“不是说,那家公司跟你们并没有什么瓜葛,你又何必赶尽杀绝,何况人家创业不易,公司开到这个份上也挺难的,不如你得饶人处且饶人……”

霍景纬的脸,又冷峻起来,眼神深处,带着几许的薄怒和狠戾之色。

她来找他,等他到深夜,甚至此时如此温存,就是为了求这事?

这家经纪公司让她身败名裂,她怎么也该恨这家公司才对,却反过来替这家公司求情?

想起在整个车震门事件中,她一直采取的躲避态度,霍景纬的脸色,越发的阴晴不定。

“能行吗?”黄蕊蕊担忧的看着他的脸色。

“休想。”他一把甩开她的手,紧抿的唇中挤了这么两个字给她。

随即,他起身,推开坐椅站了起来,离开了饭厅,径直上楼而去。

黄蕊蕊看着,霍景纬拒绝,是她预想中的事,张经理已经说过,他托了不少的关系去找霍景纬求情,都被拒了,才想着来找她。

看吧,自己一样被拒了。

黄蕊蕊摊摊手,不是自己不帮忙,是霍景纬根本听不进去。

前一分钟霍景纬都还是一副柔情蜜意的温情脉脉模样,一转眼,就变脸,将她一人撇在这儿。

黄蕊蕊食不知味的将汤圆全给塞进了肚中,甚至,连给霍景纬准bèi

的那碗,也全给消灭了。

黄蕊蕊在厨房收拾好碗筷后,走到客厅。

空荡的四周,就只有她一人。

很显然,此时的霍景纬早就回了自己的房间,根本不会理她。

没车回去,难道自己只能在这儿睡沙发了?

她在沙发上抱膝坐了一阵,果真求人办事是个技术活,现在不仅事情办砸了,自己还得在这儿熬过漫漫长夜。

她突然想起,以往她住的那间客房。

她上楼,找到客房,门并没有锁,虚掩着。

黄蕊蕊推门,伸手按亮了壁灯。

这客房,依旧如她以往住的模样,床铺给整理得干干净净,似乎早就预料得她今晚会住在这儿一样,甚至连门,都特意让它虚掩着,方便她推门进来。

黄蕊蕊站了进去。

毛巾架上,搁着她上次用的毛巾,杯中的牙具,倒是替她换过了新的。

黄蕊蕊站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

她走回房间,打开了衣柜——衣柜中,挂着的,全是上次霍景纬派人送给她的衣服,大部分她还没来得及穿,吊牌仍是挂在上面。

这房间,真的是一直为她留着?

这么大的别墅,有这么多的佣人打理,除了这么一个解释,不可能至今这房间还保留着她住的时候的模样。

黄蕊蕊一晚没有睡得踏实。

幼年时候的伤害,令她早就习惯了保护自己。

这不能怪她自私,只想着自己,这是一种本能的防护,在任何可能对她造成伤害的情况下,她本能的,就会将自己保护起来。

感情上,也是如此。

她不轻易接受人,好不容易在情感虚弱的时候接受了霍景纬,可是,在瞧见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时,她又是一种本能的,选择将自己保护起来。

她刻意的忽视他对她的好,害pà

他跟李文川身边的那些公子哥一样,只是把征服她当作一种挑zhàn



她没想过去追寻真相,她怕真相太残忍。

她输不起,更伤不起。

天快亮时,她起床下楼,健身房中,有跑步的声音,不用说,这是霍景纬在跑步。

吴妈正在过来,准bèi

做早餐。

“吴妈早。”她轻声打着招呼。

“黄小姐早。”吴妈回应着,冲着黄蕊蕊和气的一笑,她便去了厨房。

黄蕊蕊跟着去了厨房。

“黄小姐早上想吃点什么?”吴妈问着。

“随意。”黄蕊蕊答。

昨晚吃得太撑,一人吃了两人的份,现在都还有些不消化。

“对了,吴妈,平时这儿经常有人来吗?”她装作随意的问。

“没人来。”吴妈回答,已经熟练的将泡好的黄豆取出,开始现磨豆桨。

“那楼上的客房……”黄蕊蕊随意的比划了一下,又不知dào

该如何问。

总不能直接了当的问,是给我留着的?要是别人说不是,岂不显得她自作多情?

霍景纬已经健完身,不知何时,已经阴恻恻的站在了门口。

“我去刷牙洗脸。”黄蕊蕊找个借口,飞快的闪人。

等她再度下楼,霍景纬已经坐在了餐桌前,他的脸色,依旧是冰冷渗人。

“吃饭。”他冷冷道,一仰脖,将杯中的现榨果汁一口气喝掉。

黄蕊蕊愣着,他这话,是跟他自己在说,还是跟自己在说啊。

“别说得我虐待了你,饭都不准你吃。”霍景纬再度冰冷开口。

黄蕊蕊这下是确认,他在跟自己说话,要自己吃饭。

好吧,叫人吃饭这事,都说得这么别扭,估计只有霍大少爷有这个能耐。

“不想吃……”黄蕊蕊说。

“别给我持宠而骄。”他的语气,越发的冰冷。

黄蕊蕊不高兴了,什么叫持宠而骄?

“不吃,我撑得慌。”她大声的反驳他,瞧得他的眼风冰冷的掠过,她豁出去了:“昨晚吃得太多,连你那份也全吃了,现在还没消化。”

霍景纬收回眼神,心中却是窘。

姑娘,你再是没吃晚饭,也不用睡前吃那么多,汤圆加鸡蛋,不撑得慌才怪。

他没再强迫她吃早饭,独自一人坐在餐桌上吃过早饭后,他才让吴伯去车库,将他的车开了过来。

黄蕊蕊站在门边有些迟疑,要不要跟着上车。

昨晚他说过,今天早上会送她去学校,可昨晚一翻脸,她不知dào

,他的话还算话不。

她不想冒冒失失上前,让他再冲自己发脾气。

可他还是发了脾气:“还愣着干什么?不怕上学迟到?”

黄蕊蕊翻了翻白眼,好吧,她认命,他今天打算就以这种方式和口气跟她说话。

她走到另一侧,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别笨得连安全带都不会系。”他再度用这种方式和口气跟她说法。

黄蕊蕊瞪向他:“我还没开始系,你急什么?要是赶时间,我自己搭出租车回去。”

这时她才注意到,他的眼袋浮肿,也是一副没有睡好的模样。

他轻哼了一声,自是不会让她下车,去外面拦出租车。

轻点了一下油门,兰博基尼驶离了龙山大道,向着她的A大前进。

一路上,霍景纬都是冷峻着脸,一声不发,昨天的事,他想着仍是硌渗得慌。

车停在A大校门,黄蕊蕊赶紧推开车门,跳了下来。要是再不下车,估计她会被霍景纬那零下一百度的大冰山给冻僵。

霍景纬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兰博基尼在校门打了一个漂亮的圆弧,径直去了他的公司。

走吧走吧,省得看你的冰山脸。

黄蕊蕊冲着他车的方向,吐了吐舌头,做了一个鬼脸。

没走几步,已经有人向她跑来:“黄同学……”

叫她“黄同学”的,只有一个张经理。

他气喘吁吁的跑到黄蕊蕊的面前,都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怎么样,黄同学,帮我把事情搞定了吧?”

“这个……还没有……”黄蕊蕊说话都有些艰难。

昨晚趁霍景纬心情极好时提起,霍景纬直接一口拒绝。今天早上他又是那么别扭冷峻,她敢再度开口?

“为什么啊?昨晚你们都在一起,刚才不是他送你来的吗?”张经理急声问。

“你看见了?”

“嗯,我一直在校门口,想等你的消息呢。自然是看见了。”

“我昨晚跟他说了,可他是直接一口就拒绝了……”黄蕊蕊说明情况。

“不会吧?”张经理是明显的不相信,他认定,定是昨晚两人忙着做别的事,纯粹忘了这一码。

“真的,我昨天就是专门去找他说这事的。”黄蕊蕊解释。

张经理思考,不都说女人的枕头风最好吹嘛?既然黄蕊蕊昨晚都跟霍景纬在一起,早上霍景纬都还送她来学校,他为什么为拒绝呢?

想着刚才远远的瞧见车上霍景纬的冰山脸,张经理也有些不确定。

他猛然想到黄蕊蕊的泼辣劲,难道黄蕊蕊昨晚没把霍大总裁侍侯舒服,所以霍大总裁不很满yì



第八十九章 空了多走动一下

张经理自认为想通了这一点,此时在他看来,霍景纬一张冰山脸,完全是欲求不满的症状。

张经理恨不得亲自挑选两个他自认极懂伺候的女人,送到霍景纬的床上,省得他一脸欲求不满。

只是从不曾听闻霍景纬找过任何一个女人,张经理压下了这个想法。

“无论如何,黄同学,这事你还是要费点心思。”他提点着她。

“哦……”黄蕊蕊随口答yīng



说话轻巧,象根灯草,她昨天难道还没费心思?

看了黄蕊蕊一眼,张经理轻叹一口气,她似乎还没有开窍,如何更好的花心思取悦霍景纬。

她模样儿不错,活泼清纯,身材各方面更是不错,可惜,就是美而不媚。

在张经理的眼中看来,黄蕊蕊就是一个美而不媚的臭丫头片子。

女人不会媚,那还叫女人?

估计霍景纬过一阵子,受不了这么死板无趣又泼辣的女人,就会甩了她。

要不要临时培训她一下,让她懂得更好的取悦男人?张经理手托着下巴,拿出平时审视那些签约艺人的眼神,再度打量黄蕊蕊。

艺人经过培训,各方面都能提升,这黄蕊蕊经过他亲手调教,估计媚力指数蹭蹭蹭的直往上升。

黄蕊蕊感觉到了张经理那阴恻恻意味不明的眼神。

靠,他想干什么,这种眼神看着自己,是嫌自己没帮他将事情办妥,打算一拍两散?

黄蕊蕊冲着张经理露了一个无比的坚定的笑脸:“你放心,张经理,今晚我去,无论如何,也要让霍景纬开口答yīng

。”

“行,等你的好消息。”张经理打消了要调教她的心思。

****中午时分,霍景纬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响起。

他微微伸手,按下电话。

“霍总,凤西集团的程总想见你。”陈渝的声音在电话中响起。

凤西集团的程总,就是霍景纬的姐夫程嘉德。

霍景纬轻揉了一下眉心:“请他进来。”

不消片刻,敲门声响起,程嘉德已经站在了总裁办公室门前。

程嘉德现年三十五岁,保养得极好,带着他这个年龄的睿智的成熟。

“没打扰你吧?景纬。”程嘉德微笑着打招呼。

“没有,正好现在有空闲。”霍景纬客气应对。

他在国外十年,对两位姐夫,都是极为生疏,这回国,也仅仅在家庭聚会上碰上了几次。

“现在快到吃午饭的时间,不如一起吃午饭?”程嘉德征询着意见。

“行。”霍景纬爽快的答yīng

,起身,拿了外套就走。

虽然生疏,但毕竟是他的姐夫,面子上,怎么都得客气,何况,人家这个时候找上门来,定是有事要谈,想换个比较轻松一点的地方罢了。

两人去了公司不远处的两岸时光餐厅,找了一个临窗的位置。

“喜欢吃点什么?”程嘉德翻着菜谱问霍景纬。

“一份培根香菇套饭。”霍景纬随便的要了午餐。

“好吧,两份一样的。”程嘉德将菜单递还给了侍者。

趁着没上菜的功夫,两人随便的闲聊了几句。

无事不登三宝殿,霍景纬等着程嘉德主动将话提起。

“景纬,听说你在恶意的整垮腾达经纪公司?”程嘉德问了出来。

“谈不上恶意,只是所作所为看不过眼,教xùn

一下罢了。”霍景纬轻松应对。

“那能不能看在我的面上,放过这家小公司?”程嘉德问。

霍景纬垂眸,这家腾达经纪公司这两天还真能折腾,四处搬救兵,找些说客上门,昨晚黄蕊蕊来救情,今天姐夫也来提这事。

“是这样……”程嘉德解释着:“我们凤西集团,现在新开辟了一项业务,准bèi

涉足影视界……”

“真有这个打算,国内许多经纪公司可供你们选择。”霍景纬平静的应对着。

“话是没错,可之前,下面的部门,已经跟腾达经纪公司签了合约……”程嘉德为难。

霍景纬将头,望向了窗外,眸光深沉如水。

若说程嘉德来替腾达经纪公司说好话,是出于各自的利益目的,那黄蕊蕊替腾达经纪公司说好话,又是基于什么目的?

玻璃窗上,隐隐的反射着他的身影,沉思中的男子,越发显得沉稳内敛。

稍作思索,他回过了头来:“我再考lǜ

考lǜ

,明天给你回复。”

“如此就多谢了。”程嘉德起身,感激的跟霍景纬握了握手。

“一家人,何必这么见外。”霍景纬浅笑。

“是啊,都是一家人,空了要多走动走动才是,你的外甥成天记挂着你这个舅舅呢。”

霍景纬脸上微笑着,心底却是涌起一阵莫名的悲凉。

黄蕊蕊头痛死了,她都不知dào

再如何去找霍景纬开口求情。

在街头溜达了半天,也没想出个万全之策。

现在的霍景纬于她而言,就是一座万年的大冰山,一个凉凉的眼神,都能将人冻伤,她还敢在他面前提什么。

回想张经理的眼神,黄蕊蕊却是打了恶寒,靠,那眼神,太不正常。

思前想后,黄蕊蕊还是再度去龙山大道找霍景纬,便算他是冰山,也只是冻伤她一个。

在街头吃了一碗酸辣粉,再加了一元买了广告牌上的套装促销奶茶,黄蕊蕊暂时性的有些满足。

六元的酸辣粉,一元的招牌奶茶,七元钱,就能让肚子饱饱的,要是人生,都是这么容易满足就好了。

时间已经差不多是晚上七点多钟,黄蕊蕊才招了出租车,出了龙山大道。

门铃刚响一声,吴妈已经快速的开了门。

黄蕊蕊刚想冲着吴妈招呼一声,吴妈已经飞快的伸手,在嘴边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

“怎么了?”黄蕊蕊用唇语悄声问着吴妈。

莫非霍景纬领了个女人回来?莫非霍景纬的家人在?几秒的时间,黄蕊蕊想了无数的可能。

吴妈指了指饭厅,同样以唇语回答着她:“少爷在发脾气……”

黄蕊蕊本能的就想撤tuì



不是说,君子趋吉而避凶嘛,君子都会做的事,黄蕊蕊自认自己是个女子,更应该做。

“给我进来。”霍景纬已经步到客厅,一张俊脸板着,带着明显的怒意。

黄蕊蕊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这是叫自己进去?

天,今天真的不该来。

黄蕊蕊心中悲天怆地,怎么一来就撞到他正在发脾气,他别找不到出气的地方,将脾气发到自己的身上吧?

黄蕊蕊心中发誓,下次再来找霍景纬,一定要挑个黄道吉日。

随即她又呸自己,挑什么黄道吉日,最好以后都不要来找他。

她只得背着包,走进了客厅。

“你有不有时间观念,你知dào

现在几点钟了?”霍景纬指着客厅壁柜上方挂着的钟,几乎是冲着黄蕊蕊在咆哮。

“八点多了……”黄蕊蕊抬眼看了一下钟上。

“你还知dào

八点钟了?”霍景纬更怒。

黄蕊蕊再度看了一下上方的钟,时针明明指向八,凭什么她不该知dào



见她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霍景纬忒不镇定。

再度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才沉声说了句:“吃饭。”

这话又是跟自己说么?黄蕊蕊有些不确定。

“还愣着做什么?需yào

我拿请帖请你?”他极为不满的甩了她一句。

黄蕊蕊终于清楚他是在叫自己吃饭。

她摸了摸自己圆溜溜的小肚子,似乎现在,打嗝都还有酸辣粉跟奶茶的味道。

“我吃过晚饭了。”她回他一句。

霍景纬想掐死她了。

估计着她要来,他特意吩咐吴妈多准bèi

几样小菜,甚至他提前走人,就是想等她一起吃晚饭。

结果等了两个多小时,等得饭菜都凉了,她才来。

曾一度,他想打电话给她,可想起,他又别扭着,终究没打电话,于是别墅的佣人遭了秧。

一会儿嫌地面没打理得干净,一会儿嫌摆放的植物不精神,甚至嫌餐桌的颜色瞧着不大舒服。

吴妈冤死了,少爷,你瞧着这餐桌吃饭,都这么久了,今天才看着不舒服?

“吃过也必须吃。”霍景纬再度下了命令:“两个选择,第一,自己过来吃;第二,我拉你过来吃。”

“我选一。”黄蕊蕊飞快的做了选择,自动的坐到餐桌上。

餐桌上的饭菜倒是挺丰富,一共八样菜,基本上都是黄蕊蕊所喜欢的,精致的餐盘盛着美味的佳肴,看着都挺有味口。

黄蕊蕊终于是有些明白过来:“给我准bèi

的?”

霍景纬睨了她一眼,还没有笨到家。

黄蕊蕊叹了一口气:“可我真的吃不下了。”

昨晚没得吃,今天吃不下。

霍景纬睨着她:“怎么吃不下?”

“我吃了一碗酸辣粉,又喝了一大杯的奶茶。”黄蕊蕊说,其实勉强吃,她也可以再吃一点,可是,霍景纬现在这么情绪化,她敢在他面前轻松愉快的吃东西?

霍景纬微微仰了下巴,带着一种审视的目光,将她仔细看了又看。

“好吧,本来还想跟你一起吃饭,随便谈谈关于腾达经纪公司的事情,如今看来,不用了。”他说,姿态说不出的倨傲。

这是要谈事情的模样么?分明是在以此要挟啊。黄蕊蕊心中暗暗的吐槽。

第九十章 大约明白一点点

不过霍景纬主动提起,要谈关于腾达经纪公司的事,黄蕊蕊肯定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她赶紧拿起了碗筷:“其实呢……隔了这么一阵时间,我又感觉有点饿了……还可以吃点……”

霍景纬板着的脸,慢慢的放缓了。

他是想和她在一起的,并不想跟她一直别扭着。

挟了一些菜,放在她碗中,本来想说:“多吃点。”,话在舌尖打转,最后却变成了:“要是实在吃不下,一样尝点也可以。”

这样善解人意的霍景纬,黄蕊蕊还是蛮能接受的。

果真,她每样都极给面子的尝了一点。

她这样乖巧顺从,自是极大的取悦了霍景纬。

他对她的要求一惯不多,并不需yào

她花什么心思来讨好他取悦他,只需yào

她能乖巧如小猫一样陪在他的身边,他就极满足。

“对了,你刚才说,腾达经纪公司,你准bèi

怎么样?”黄蕊蕊将话问了出来。

她关心这个结果。

她怕霍景纬一意孤行,决意要整垮腾达经纪公司,而她的隐私,又被爆露在众人面前。

“为了你,我是刻意要让它破产,为什么,你不感激,反而要阻挠呢?”他轻描淡写问她,却是决意,要将一些问题给问出来。

黄蕊蕊张了张嘴,果真霍景纬是为了她,而要刻意整垮腾达经纪公司?

还以为张经理是说谎,想不到,是真的。

黄蕊蕊鼻子一酸,差点掉泪下来。

这一生,除了奶奶疼她,根本不曾有别人疼过她护过她,逼得她不得不将自己武装到牙齿,以一种自卫的姿态,防范着别人。

可是,霍景纬却是出手,替她教xùn

了这些一度肆意污蔑她的人。

她心中暖暖的,跟霍景纬的隔应,多少有些消除。

微微仰头,将眼中的雾气给逼了回去,她才将视线重新望向霍景纬:“既然你说是为了我,那现在,能为了我放过它吗?”

霍景纬注视着她的神情:“蕊蕊,为了你,我可以放过它,但你能告sù

我原因吗?”

“不要问原因。”黄蕊蕊又是本能的竖起她的刺,防范着:“你要真的为了我,就该无条件的信任我,不要问我太多的理由和原因。”

“无条件的信任?蕊蕊,那我问你,你对我,能做到这一点吗?”霍景纬问她,目光之中,满是探究。

黄蕊蕊自认,她做不到。

“就如同上一次,你看见我跟姜南茜在一起,你吃醋,我可以理解,可你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自发的将我推到花心男人那一类,甚至将我对你的情感,定位得如此龌龊,这是一种信任的表现吗?”他言语之中,已经有些咄咄逼人。

“对不起……”黄蕊蕊除了说对不起,真的没有别的话好说。

她能告sù

他,自幼她的心防极高,她怕受伤害?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蕊蕊,我不需yào

你跟我说对不起。”他看着她,神情颇为受伤:“我不需yào

你的对不起,我只希望你能相信我,就如同你要求我无条件相信你一样。”

“真的对不起,我一度认为,你跟那些富二代差不多,只是感觉遇上一个有挑zhàn

性的女子,便有一种想征服的欲望……”

“那现在呢?对我还是这种认为?还是认为我找你,只是为了满足我的征服欲望?”他恨恨的咬牙,将她从椅子上拉了起来,抵在了墙上。

黄蕊蕊偏过头去,避开他的气息。

“说,给我说实话。”他将她的脸强行板过来,对着他的脸,就这么,额抵着额,望着她。

他目光灼灼的盯着她,似乎想这么就在她的眼底之中找寻着答案。

黄蕊蕊招架不住了,她垂眸,避开他的目光,轻轻的,吐出几字:“我不知dào

……”

“你不知dào

?”他恨恨的低嚎了一句,猛然低头,在她的唇上,惩罚性的狠狠一咬。

腥甜的味道,浸入了两人的口腔,黄蕊蕊没有挣扎,也没有反抗。

他轻吮着她唇上的破口,末了,才用手指轻抚着唇,压低声音道:“在电视上,当着全国几亿的观众,我都坦然承认,跟你在正式交往,为什么,你还不明白?”

黄蕊蕊的泪,终于是夺眶而出:“我只是大约明白一点,可后来,在药房中碰上你,你对我……你对我……我又不明白了……”

其实她心中,多少是有些明白,可是,她不轻易的相信罢了。

霍景纬轻叹了一口气,当时在药店如此对她,是气不过,她从医院跑出去,却是跑去找了李文川。

他将自己的怨气,发在了她的身上,却是换来她的寒心。

霍景纬的唇,微微抿了抿,正准bèi

说点什么,已经有电话打进来找他。

他在客厅中接听电话,话语不多,末了,他只低低的应了一句:“行。”

回饭厅,见得黄蕊蕊仍自站在那儿,一惯粉嫩的脸颊,兀自残留着泪痕。

该死,霍景纬狠狠的诅咒了自己一句。

很多时候,他被她气得恨不得掐死她,可是,瞧着她流泪,他选择无条件的投降。

他一直是想好好对她的。

他上前,捧起她的脸蛋,小心的吻着她的泪痕:“别哭了,腾达经纪公司的事,我答yīng

你就是。”

黄蕊蕊抬起眼,不可置信。

昨天趁他心情那么好的时候,求他,都是一句冰凉的“休想”,今天,他却是这么好说话。

果真这些商界大佬就是这么一不样,一切只凭他们高兴。

她长长的睫毛沾了泪水,显得更是浓密,带着湿湿的厚重。

他心疼,粗大的手掌伸出,捧了她的脸蛋,额轻触着她的额,低声道:“蕊蕊,我们不要再提这些不愉快的事好吗?对你,我一直是真心的。”

他性感温热的唇,盖在了她的眼上,舌头卷过,一点一点的卷过她的泪意,极尽温柔极尽缱绻。

黄蕊蕊轻轻的颤抖起来。电流从脚底直冲脑门,随即又往下沉。

他的吻,开始变了性质,已经从最初的安抚性的亲吻,变成了掠夺性的吻,他一口含了她的唇瓣,拼命的吮吸撒拉着。

黄蕊蕊抵不过,一声娇吟,从口中轻轻溢出。

霍景纬越发的狂热,他搂着她,狂热而热烈的吻着,情迷意乱间,他已经将她抱到了楼上他的卧室。

他将她压到了床上,柔软的大床,因为两人重叠的重量,陷了下去,越发让两人的身体,锲合得天衣无缝。

他连绵的吻着她,不知餍足的撷取她口中的蜜汁,手已经伸出,轻易的拉开了她运动装的拉链。

里面,她只穿了一件圆领T恤,虽然保守,仍能显出她漂亮而性感的锁骨。

他在她的颈畔流连,双手已经毫不客气的攻城掠池,轻易就攀上了她的最高险峰。

他气息急促,双手急不可耐的在最高险峰上,宣示着他的占领权,双掌微合,已经将两座小玉峰,几乎推在了一起,留下一道深深的沟壑。

果真无险风光在险峰,这沟壑,如此的诱人。

霍景纬埋头下去,嗅着她身上独特的淡淡的奶香味。

当两座山峰彻底的突pò

束缚,生生的暴露在空气中时,霍景纬险些发狂,不顾一切,他一口咬了上去。

痛感刺激着黄蕊蕊,意乱情迷中,她回恢了几丝理智,原来抱着霍景纬的双手,改去,拉住了霍景纬的手,阻止他进一步的冲锋。

他抬头,望向她,神情似征询,又是疑惑,一切不都是好好的吗?

“不……”她终于是低声的,说出她的想法。

“为什么……”他沙哑了声音,一惯磁性的嗓音带着浓浓的情欲。

如此激情四射的时候,为什么要中途叫停。

“我没准bèi

好……”黄蕊蕊轻咬着下唇,说出这话。

霍景纬看着她,她的脸颊,因为撩拨,已经透着一层粉红的颜色,双唇又红又肿,眼神迷离又朦胧。

明明已经情动,怎么叫还没准bèi

好?

“我不想……搞得这好象是一场交yì

……”她艰难的吐了这两句。

因为他答yīng

放过腾达经纪公司,所以,她就必须得对他献身吗?

“一场交yì

?”霍景纬死死的盯着她,赤红的双眼中,是遮掩不住的欲望。

“我现在的感觉就是。”黄蕊蕊难堪的别过头。

霍景纬的身子猛地一僵,交yì

?无数的念头与情景在脑中闪过。

热情在他的身上速度的降温,他如何只是想要一场交yì

,只是为了占有一个女人,他需得着为她付出这么多?

如果只是一场交yì

,他早就有一百二十种阴险手段,令她乖乖就范主动送上床来。

他不屑,他需yào

的是她心甘情愿。

他从她身上起身,不再压着她,重重的仰面躺在床上,神情是沮丧又颓败。

黄蕊蕊犹如做错事的小姑娘,慌乱的整理着自己的衣襟,红着脸,却是不敢再看霍景纬一眼。

他的神情模样,好象很生气的样子。

“我先走了……”黄蕊蕊从床上坐了起来,慌慌张张的穿鞋。

“谁准你走了?”他生气的皱着眉,冷冷的问她。

黄蕊蕊窘,她都没想好今晚要给他,不走还在这儿做什么?

第九十一章 坐实一些事情

“今晚留在这儿陪我。”他已经起身,又将她搂住,两人复又重重的倒在了床上,只是这一次,换成了黄蕊蕊在上面的姿势。

黄蕊蕊大窘,立马便想挣扎跳开,霍景纬却是缩了眸,紧紧的搂着她的腰。

他的语句,也带着几丝危险的警告意味:“别动,否则我马上就吃了你……”

似乎为了证明这话的可信度,他甚至,按压了她的臀部,与他的下腹部贴得更紧。

黄蕊蕊的脸,酡红如血。

她当然是清楚的感应到什么,纵是两人的衣裤隔了这么多层,她仍是能感应到他的坚硬与粗壮,那滚烫的火热,清晰烙着她的肌肤。

似乎那长鞭,随时会脱鞘而出,直刺她最柔软的地方。

黄蕊蕊不敢动,她怕如霍景纬所说,那长鞭脱鞘而去,刺进她柔软的体内。她能感觉它那蠢蠢欲动的热头。

两人就以这么暧昧的姿势纠缠着,鼻息间,都是彼此间温热的呼吸。

良久,他才松开了手。

“去洗澡,今晚留下来陪我。”他低低在她的耳际,交待着这一句,象命令更象乞求。

黄蕊蕊犹豫。

他读懂了她的犹豫,他的眼微眯,透了几份肯定:“放心,你不愿意,我不会勉强你,我们之间,不应该只是一场交yì

。”

他还要与她长久的在一起,决不会以一种简单粗暴的占有方式,影响两人的关系。

“我睡客房能行吗?”黄蕊蕊可怜兮兮的请求。

“行。”霍景纬答yīng



黄蕊蕊眉间的神情顿时轻松了,可霍景纬的话,又让她心提了起来:“我陪你睡客房就是。”

黄蕊蕊忍不住大叫:“霍景纬,你混蛋。”

霍景纬挑眉:“那意思,你还是陪我睡这张床?”

黄蕊蕊一咬牙:“不,还是睡客房的那张床。”

“行,你开好房间等我。”霍景纬丢下这话,却是进了自己的卫生间。

什么叫开好房间等他?

霍先生,我没答yīng

跟你俩个开房呢。黄蕊蕊咬了小虎牙。

黄蕊蕊不情不愿的去了客房,果真自己今晚要跟霍景纬在上面滚床单?

虽然他承诺了,自己不愿意,就不勉强自己,可男人的话靠得住吗?

黄蕊蕊仍在纠结,霍景纬已经闲闲的向着客房走来。

他已经淋浴过了,头发湿湿,额前的几绺湿发滴着水珠,让他的脸,更是俊朗迷人。

身上,穿了一件宽松的白色浴袍,在腰间,随意的束了带子,健壮而健美的胸,完全的裸露出来。

他长期健身的人,黄蕊蕊知dào

他的身材很不错,可没料得,竟然完美到如此地步。

要知dào

,她可是按着健身中心,专业的评审眼光来看。

他的肌肤,是健康自然的小麦色,每一块肌肉,线条都是那么完美而有力,胸前几滴残留的水滴,顺着健美的胸际缓缓向下,流向腰间。

那腰间,完美的鱼际线肉隐肉现,令黄蕊蕊都想拉开他腰际的束带,瞧瞧他那半摭半掩的完美腹肌。

“这是还满yì

你所看到的?”霍景纬轻扬了一下嘴角,有了一丝笑意。

黄蕊蕊赶紧错开眼,天啊,刚才她是真的冲动得想拉开他腰间的束带,瞧瞧他的腹肌。

霍景纬更为得yì

,这该死的女人,在健身中心看惯了别的男人的身材,现在,他得让她只看他的。

“后悔刚才的决定了?”他没放过她。

“什么决定?”黄蕊蕊一时没明白。

“今晚不碰你的决定,你要是现在改了主意,我会勉为其难的答yīng

。”霍景纬说着,却是随意的在床上倒了下去,头懒懒的半靠在枕头上。

这一下,他的睡袍更朝着两边分散,八块腹肌已经露了六块腹肌出来,连同他下肢,修长的大腿,也是彻底的露暴在外面。

“暴露狂。”黄蕊蕊冲他叫嚷了一声,赶紧躲到卫生间去。

“真乖,洗好了出来,我在床上等你。”霍景纬冲着卫生间调笑了一声。

黄蕊蕊窘,她是跑卫生间来躲避好不?怎么成了她要进来淋浴。

好吧,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躲着也不是法。

她在卫生间中,哗哗的开着水,磨磨蹭蹭。

但愿霍景纬熬不过,早早睡了。

隔了差不多一个小时,黄蕊蕊在卫生间中终于是呆不住了,才穿了睡衣出来。

可霍景纬并没有睡,在床上,意态慵懒的翻着财经杂志,听得门响,他的视线移了过来。

黄蕊蕊纠结了。

“过来。”他丢开手中的杂志,轻声叫她。

黄蕊蕊只得走了过去,才刚到床边,他的长臂一伸,已经将她整个人给拽进了他的怀中。

黄蕊蕊赶紧推了推他:“你自己说的,我不同意,你不得勉强我。”

好吧,但愿这么孤男寡女同床共枕的情况下,他能坚守自己的承诺。

霍景纬轻笑:“只是抱着你睡,不算是勉强你吧?”

黄蕊蕊只得点点头,这不算很勉强。

他卷了卷胳膊,让她更好的蜷在自己的怀中,鼻间,是她才淋浴过后的清香。

很好,两人用的同一款的沐浴露,连身上的气息,两人都是一样。

“抱着我。”他在她的耳边低声道,声音说不出的温柔与动听。

黄蕊蕊认命的闭了眼,伸手过去抱他。

只是,笨手笨脚的,手却是伸到他的睡袍中去了,直接贴着了他的肌肤。

霍景纬再度轻笑,黄蕊蕊却是有些无地自容,天啊,这不能怪我啊,只能怪睡袍他给敞得太开太大。

“原来你喜欢这样……”他轻声说,却伸手,闲闲的拉开了睡袍带子,整个躯体,完美的展现在黄蕊蕊的面前。

黄蕊蕊求饶,霍美男,求你别在我面前施展美男计了。

好在他里面,仍是穿了一条竹纤维的平角裤,并不是太让她尴尬。

他依旧伸手搂着她,她越发不知dào

手脚该往哪儿搁,身子僵成一条棍。

“乖,放松。”他吻了吻她的额,示意她放松。

可她怎么能放松,依旧是绷直了身子,僵硬得如同一根肉棍。

他只得抱着她,用话题转移着她的注意力。

“明显这床不如我那边的舒服,怎么非要睡这边。”

为什么非要睡这边?

黄蕊蕊想了想,其实刚才说睡客房,是一种本能的条件反射,可现在想想,睡客房还是挺好。

“睡你的房间,要是被佣人发xiàn

我们睡在一起,佣人会说,是我不要脸,爬上了你的床。”黄蕊蕊想想,还是有些得yì

:“如果是睡在我的房间,便算是佣人们发xiàn

,他们只会说,是霍大少爷不要脸,跑到我的床上来了,这对我的名声好听一点。”

霍景纬又好笑又好气,要睡她的房间,就是因为怕佣人些说闲话?

勾了勾嘴唇,唇边又是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一翻身,他再度将她给紧紧的压在了身下。

“喂……你放开我了……说了不勉强我的……”黄蕊蕊急急伸手,推着他的胸膛,避免他的贴紧。

“我可没说要做什么,你却一再往那方面想,是不是提醒我,得勉强你什么……你就半推半就的从了我?”霍景纬微眯了眼,打量着身下的女人。

她的脸红红,神情即羞又娇,少了平素的泼辣,有着女人的温柔与妩媚,他是真的好想一口吃了她。

“不是。你快下去。”黄蕊蕊矢口否认。

“不行,我得坐实一些事情,这样压着你,佣人们看见了,便会说,哎呀,完全是少爷强迫了黄蕊蕊,根本不关黄蕊蕊的事,这样你的名声更好听了。”霍景纬暗笑。

黄蕊蕊听出了他的取笑之意,她恼得,便要捶打他,他抓了她的手,反扣在她的身后。

四目相对,在他赤热的目光中,她软化了下去。

“这屋,还有别的女人住过吗?”她轻声问他。

昨晚发xiàn

这屋保持着她住的模样,她就很想问,只是早上,在吴妈的口中还没套得消息,就碰上他了。

霍景纬吻她额的动作,停止了下来,半响,他才回答:“有过一个……”

黄蕊蕊的心,突然悸动,早上吴妈不是说,根本没有别的人来过吗?

一时之间,两人都没有话说。

“下去……”黄蕊蕊的语气,生硬了起来。

霍景纬没再缠着她,他从她的身上滑下,侧躺在了她的身边。她的情绪,从刚才的羞涩中,已经转变为有几丝难过。

霍景纬伸手,摸着她的脸,想安抚她,她却是别过脸,气哼哼的回了他一句:“碰过别的女人的手,不要碰我。”

霍景纬怔了怔,半响,才低声道:“那是我妈……”

是他的妈妈?

这个说法,让黄蕊蕊有了几丝意wài

,天,她居然跟他的妈妈吃醋?

她望向霍景纬:“那她现在不住这儿了?住哪儿去了?”

霍景纬默了半响,声音越发的低了:“天堂……”语气,说不出的沉重跟伤痛。

随即他伸手,一把关了床前台灯:“睡觉,不要说话了。”

房中顿时陷入了一片漆黑。只能听见清浅的呼吸。

原来他的妈妈已经死了,难怪他刚才的神情极为异常。

她侧脸,在黑暗中看着他。突然转变的气氛,令人心生疑惑。

第一章 父亲找上门来

他的面部轮廓极为明朗,便是在这样暗的夜里,仍是能瞧清他的眉眼,眉峰挺拨,眼睛深遂,鼻梁的弧形更是完美,怎么看,怎么都象艺术家精心雕琢的模样。

只是他的唇,紧紧的抿着,脸上的神情,有些肃穆。

想必刚才的话,提起了他的伤心事。

“对不起。”她喃喃着道歉。

他仍旧是紧抿着唇,没有答话。

这模样的霍景纬,突然让黄蕊蕊有些心疼,她感觉,霍景纬某些方面跟自己有些相似,都有些不想提不想记起的过往。

他并非外表看上去的那般风光那般强硬,内心深处,他也有着他的柔软之处。

这个认知,令黄蕊蕊更是痛惜,她伸臂过去,抱住了霍景纬的腰。霍景纬回应了她,他反手,更是紧紧的抱住了她。

只是这种拥bào

,没有一丝男女情欲的成份在里面,仅仅是一种寻求温暖寻求庇护的拥bào



黑暗中的两人,就这么紧紧的相拥着,彼此寻求着温暖与渴望。

黄蕊蕊一度认为,这将是个不眠夜,可这想法,显然是错误的。

她在霍景纬的怀中,睡得极为安稳,直到早上,晨光透进窗口,她才醒来。

睁开眼,就对上了霍景纬的那张俊脸,虽然下巴处的胡茬,又是稀稀拉拉的冒出头来,可看在黄蕊蕊的眼中,却是那么有型,简直是帅得掉渣。

等看完他,她才想起自己,该不会是蓬头垢面,满脸眼屎吧?那不被他嫌弃死了。

“醒了?”他问她,已经微微俯首,在她的额前吻了吻:“起床刷牙洗脸吧。”

说罢,他已经下床,若无其事的,就这么穿着平角裤,去了卫生间。

还好他不嫌弃,还肯给她一个早安吻,随即黄蕊蕊赶紧闭眼,天,她看见了什么,她都看见他平角裤上支得高高的小帐蓬。

淡定,淡定,黄蕊蕊提醒自己,这是正常的晨勃现象,不要大惊小怪。

等他从卫生间中出来,黄蕊蕊立马就跑进了卫生间,一把将门给关上。

看着漱洗台前的镜框,镜中的黄蕊蕊,果真是蓬头垢面,黄蕊蕊赶紧刷牙洗脸,要搞好自己的门面功夫。

等她从卫生间中出来,客房中,已经没有霍景纬的影子。

下楼吃早饭的时候,黄蕊蕊总感觉佣人们看她的眼光怪怪的,甚至连吴妈,对着她的笑容,都有些高深莫测。

估计这些人全都知dào

自己昨晚跟霍景纬滚了床单,黄蕊蕊心中如此的认知。

她很想说,喂,事情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样,我们只是很纯洁的睡了一个友情的觉。

可是,霍景纬是明显的拖她后腿,他今天早上对她的表现,跟昨天早上相比,可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他是心情极好的照顾她,温柔的询问她牛奶要不要加糖,极体贴的帮她将面包涂上奶酪,甚至在她吃东西时,手都要搁在她的靠椅上。

这不是赤裸裸的告sù

众人,昨晚两人有奸情吗?

昨天早上是欲求不满,今天早上是心满yì

足。

好吧,黄蕊蕊不打算继xù

纠结这个情况了,随便这些佣人怎么想怎么看吧,反正她也极少跟这些佣人打交道。

霍景纬依旧是开车送她去学校,甚至在她下车时,又拉住她,给了她一个告别的吻。

好在现在时间还早,校门口,并没有两个同学,估计没人看见。

黄蕊蕊赶紧向他挥手,你快走你快走。这神情模样,似乎怕约会被老师撞上啊。

霍景纬轻笑,故yì

大声道:“晚上你想吃什么,打电话给我,我好安排。”

晚上想吃什么?黄蕊蕊怔了一下:“随便吧。”

随即她反应过来,这是答yīng

他今天晚上的约会?

她赶紧跑到车边,对霍景纬道:“不用了不用了,我已经两晚逃课了,今晚有我的必修课,我不能再逃课。”

霍景纬没有勉强她,两人现在能这么轻松的相处,是一大进步,他不想操之过急,又将两人的关系,推回到昨天之前。

“好吧,那周末,我再安排?”他挑眉,征求她的意见。

黄蕊蕊点头,算是答yīng

,赶紧又向学校跑。

她心中又是困惑,这算什么,自己跟霍景纬算是言归于好?两人又在重新交往?可霍景纬并没有说明啊。

想了想,她不想再纠结在这事上,她想起张经理的托负,赶紧翻出张经理的名片,打电话给张经理。

张经理倒是很快接了电话。

“张经理,事情已经解决了,霍景纬已经同意,不再找你们公司的麻烦。”黄蕊蕊急急的向张经理说明情况。

“嗯,知dào

了。”张经理应付的说了一句,随即挂了电话。哼,我昨晚就得到消息了,还要你今天早上才打电话给我?

在心中,他越发的认定,黄蕊蕊在霍景纬的那儿,快失宠了。

黄蕊蕊气,求着我的时候你巴巴的找上门,这事一解决了,就这么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

只是想想,终究是解决了一桩烦心事,这张经理以后不会来找她,更不会拿把柄威胁她。

只是章敬明……想想,黄蕊蕊还是头疼,随即一想,也许他躲哪儿去,一躲十年八年,不再回来,对她也就没有什么威胁了。

上课时,李玉兰有意无意总往她身上看,等下课了,几人围了过来,将她堵在了中间。

“黄蕊蕊,坦白交待,昨晚做什么去了?”何小莉威胁她。

黄蕊蕊作贼心虚,怎么这些人都知dào

我昨晚跟霍景纬滚床单了?

她赶紧跳起来,急急分辨:“你们听我说,事情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我们真的很纯洁的,真的什么都没做……”

几个姑娘对望了一眼,越发不饶她:“好哇,原来昨晚约会去了,说,到底做了什么?纯洁的不要讲,我们要听点不纯洁的。”

黄蕊蕊想怒吼,你们实在是太不纯洁鸟。

于是纯洁的黄蕊蕊紧了嘴,大有一副怕死不是XX党员的觉悟。她是打死也不会讲昨晚上不纯洁的事情。

见她什么也不肯说,几位姑娘八卦的心思没得到满足,极为失望。

失望归失望,但作为闺密,有些事,还是得告sù

她:“黄蕊蕊,昨晚上有人跑学校来找你,说是你父亲,问你上哪儿了。”

我父亲?

黄蕊蕊呆在原地。

黄从贵从B市跑A市来找她?

从小时打有记忆起,黄从贵从不曾管过她,哪怕刮风下雨,从不曾给她到学校送过伞。甚至家长会这些,从不去学校露过脸。

怎么会突然跑到A大来找她?

“嗯,这是他留的一个电话号码,叫你回来了,就打这个电话给他。”李玉兰说着,递了一张纸条过来。

上面潦草的,写了一串数字,显然是黄从贵的联系号码。

黄蕊蕊烦燥的一把撕了这个电话。

她都不打算认他这个当父亲的,甚至连手机号码都从不曾告sù

他,他却是追到学校来。

他这个赌徒加酒鬼,来找她有什么好事,不过就是要她拿钱罢了。

以往打工挣的钱,她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都拿回去给奶奶补贴家用,他一回家,仗着酒意,哪一次不是给奶奶抢了?

就连奶奶死了,也是最后的时侯,才露了一下面,黄蕊蕊真的不知dào

如何面对这个人,这个背着她父亲的名,却不曾做过一件够当父亲资格的事。

黄从贵巴巴的等了一天,也没有等到黄蕊蕊的电话。

“这个死丫头,等我找到了你,给你好kàn

。”黄从贵恨恨的骂着。

初来A市,他人生地不熟,漫无目的的在四处游荡着。甚至,他坐在商业购物广场,对着喷泉都看了半天。

商业大楼上,一块电子显示屏,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电子显示屏上,打的广告,却是远景集团的广告。

别的他不知dào

,这远景集团,他却是知dào

的。

那天正跟别人赌牌,提得别人的提醒,才知dào

,电视上,有人在提黄蕊蕊的名。

他以为,只是同名同姓的人,他没在意,可一抬眼,却是认出了电视上的霍景纬。

霍景纬曾陪黄蕊蕊一同回来料理奶奶的丧事,也曾给了黄从贵几万块钱,他便是化成灰,黄从贵也能认出他。

于是,黄从贵认真的看了电视,知dào

了霍景纬在说,他跟黄蕊蕊在认真的交往。

“瞧,这男人在追求我家黄蕊蕊呢。”他第一次为有这个女儿而自豪。

众人都嗤之以鼻:“黄从贵,你在说什么胡话,你知dào

这人是谁不,人家远景集团的大老板,财富啊,整个B市都可以买下。”

黄从贵只知dào

霍景纬有钱,否则哪有初次见面,就丢他几万的道歉,可没料得,居然有钱得可以将整个B市买下。

“这下发达了。”黄从贵自认捡了一个金元宝。

既然他这么有钱,又说在跟黄蕊蕊在认真交往,那找他要点钱,付清赌债,应该不是很难的事。

所以,在别人追上门来要赌债的时候,黄从贵就跑来了A市。

既然霍景纬有钱,想来也给了黄蕊蕊不少钱,他想直接了当找黄蕊蕊开口算了,毕竟黄蕊蕊才是自己的闺女。

可是,黄蕊蕊不露面,这真是气死他了。

第二章 公司门前的闹剧

好在,他现在从这广告上,知dào

了远景集团的地址。

第二天一大早,黄从贵就跑到了远景集团的办公大楼。

门口的保安,看着这些有些獐头鼠目的男子,客气的拦住了他:“你好,先生,现在还没到办公时间,请不要随便闯进。另外,如果你是有事来访,请留下你的信息登记在前台。”

“喂,什么不要乱闯?你知dào

我来找谁不?我来找你们的大老板,霍景纬,那是我的女婿。”黄从贵口吐狂言。

几个保安交换了眼神,居然有人跑上门来,自认是霍总裁的岳父,估计这人是病吧。

瞧着黄从贵不修边幅的邋遢模样,几个保安认定,他定是一个精神病患者。

于是,保安打发他走路:“你在外面路口去蹲着,晚点你的女婿会从那边过来,你看见了,直接拦着他就是。”

黄从贵听言,果真走到那边的路口,蹲在花台上,一边抽着劣质的香烟,一边等候着他的女婿。

保安几个冷笑,还真是蛇精病人啊,药不能停。

直到日头老高,远景集团办公大楼进进出出那么多的人,黄从贵依旧没在路口等到他的女婿,他才恍然领悟,被这群保安给骗了。

他好赌,并酗酒,但并不是傻子。

于是,他再度气势汹汹的冲到了大门口,保安赶紧上前拦截,这要让神经病人跑进办公大楼,大家还要不要吃饭。

“让我进去,我要找霍景纬。”黄从贵大吵大闹着。

只是他一人,怎么是这些身高体壮的保安的对手,一把将他掀得老远。

“你们这些狗仗人势的家伙,等我见着了霍景纬,我要他将你们统统开除。”黄从贵狠狠的叫嚷着。

“什么人在这儿吵闹。”一个威严的声音,在大厅响起。

保安几人回头一看,霍闻声坐着轮椅,由几名保镖护送着,刚巧从总裁专用电梯中出来。

“有个神经病人,在这儿大吵大闹要找霍总,我们已经将他驱赶了。”保安队长赶紧上前解释。

霍闻声漠然着,再度冷眼横扫了大门外在咆哮的黄从贵。

这眼神,威严至极,也冷漠之至。

黄从贵被这眼神一压,闭了嘴,随即,他不服气的冲着霍闻声嚷嚷:“你个老东西,拽什么拽,都瘸了腿,只能坐轮椅,还拽什么?”

霍闻声暗暗咬牙。他本就是一个脾气暴躁的人,否则也不会中风搞得这么半身不遂,只能在轮椅上安度晚年。

这一生,谁不是毕恭毕敬的尊他一声霍老,几时轮着这么一个卑贱的下等人,骂他瘸子。

“给我狠狠教xùn

他一顿。”霍闻声挥了挥拐杖,示意身后的几个保镖上前。

黄从贵自然是听见了这话。

一个整日浪迹市井,好赌并酗酒的人,并没有多大的畏惧心思,他纯粹是无赖上了。

不等几个保镖上前,他已经自动的倒在地上,翻来翻去的在地上打滚:“打死人了,这个老不死的打死人了……等我的女儿女婿来了,你们才知dào

厉害。”

居然有如此无赖之人,霍闻声气得险些暴跳,他紧紧的握着轮椅扶手,避免自己的身体抖动得太剧烈。

大楼中,进进出出的人极多,全部人都围了上来,围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众人都知dào

坐在轮椅上的,是公司的老总裁,虽然现在公司已经交给新任的总裁打理,可他的余威,仍旧在。

所以,不管黄从贵怎么无赖耍泼,围观的人全部噤声,没有任何一人说话。

黄从贵一人在地上翻滚了半天,见得无人说话声援,有些气馁。按平时的经验,这种情况下,围观的人,怎么也有人帮腔。

于是,他从地上站了起来,趁保安这些一个不备,他冲到了前台边,对着前台的服wù

人员叫道:“快打电话给你们霍老板,就说他老丈人来找他。”

前台的服wù

员,已经当他是个神经病,见他冲过来,吓得花容失色,穿着高跟鞋赶紧跑,一个趔趄,却是绊倒了后面的盆栽植物。

“将他抓起来,打电话通知精神病医院。”霍闻声下着命令,再不将这个疯子赶走,他都快气死。

黄从贵听着他叫保镖上来抓自己,还要打电话叫精神病医院,以为霍闻声在骂自己为神经病。

他不客气的,抓起前台的电话,向着霍闻声砸了过去:“你才神经病,你才该进医院。”

这一砸,自然是没砸中霍闻声,他身边的保镖,已经拦住了这物体,随即两人上前,一个擒拿手,就将黄从贵给压趴在前台的桌面上。

“放开我,你们知dào

我是谁不?”黄从贵强行挣扎,只是这些保镖全是霍闻声精挑细选出来的人,身手俱是了得,岂是黄从贵能挣扎掉的。

保镖些皆是沉着脸,不为所动。

保安队长已经拿着电话,开始翻查着电话号薄,一时之间,让他们找到精神病医院的电话,可真难为他们了。

电话终于是打通,保安队长脸上的冷汗已经一大把了。

并不是处理不了这种突发情况,而是老总裁在场,全场人皆不说话,这岂不让他压力倍增?

“精神病吗?哦……不不……是精神病医院吗?我们这儿来了一个神经病人,麻烦你们快派人来一下。”保安队长说。

黄从贵见得真的打电话叫精神病医院,他没疯,也快气疯了。

他的头,仍被两名保镖强压在前台的桌面上,他咆哮了起来:“跟你们说,我不是神经病,我是来找霍景纬的,他是我女婿,我的女儿叫黄蕊蕊,正跟你们的大老板在谈恋爱。”

全大厅的人面面相觑。

霍闻声伸着手,颤抖着指向黄从贵:“你……你……。”后面的话,他是无法再说出。

黄从贵得yì

起来:“害pà

了吧?还不快叫你的这些狗腿子松手,一会我女婿来了,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霍老先生。”他身边的保镖已经发xiàn

了不对劲,急声叫了一句。

“不好了,霍老总裁晕过去了。”人群中一下就炸开了锅。

“快让开。”他的随行医生已经冲了上前。

黄从贵愣愣的趴在那儿,此时他已经算是明白过来,这个坐在轮椅上的老者,算是这公司的一个大人物。

“快,通知急救中心……”远景集团的办公大厅,乱成了一团粥……

此时的霍景纬跟黄蕊蕊,都不清楚这事。

黄蕊蕊在学校依旧是安稳的上着她的课,直到校方的人带着两名警察找到她,她都有些不知所谓。

“黄蕊蕊是吧?别紧张,我们只是来找你了解一下情况。”那个女民警已经略为和气的开了口。

黄蕊蕊依旧紧张,警察找上门来,有几人不紧张的。

“是这样,有一名男子,自称黄从贵,说是你的父亲,在警察局坚持要见你,打了几道电话给你,你没接,我们只好亲自来学校落实一下情况。”男民警冷冷的开口。

黄蕊蕊确实有好几个陌生来电没接,她知dào

是黄从贵打来的,她是存心想避开她,没料得,他被送到了警察局。

“他又赌了?”黄蕊蕊同样回给民警冷冷的话语。

“也不算,只是闯到别人的公司大闹,闹的后果比较严重而已。”女民警说。

“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没钱赔偿,你们准bèi

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该判刑就判,该坐牢就坐。”黄蕊蕊异常镇定的开口。

男民警可不服气了,出口训斥黄蕊蕊:“我说有你们这种当子女的吗?别以为读了个大学,就不可一世,居然想自己的父母判刑坐牢。你也不想想,是谁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再含辛茹苦的供你上大学……”

黄蕊蕊很想回他一句:“他要是真的对我如此,我会不认他?”,最终,她张了张嘴,却是什么也没有说。

学校的警卫也劝着她:“黄蕊蕊同学,你还是跟这两个民警去警察局看看。”

黄蕊蕊心不甘情不愿的,跟着两位民警去了警察局,见着了黄从贵。

“你个死丫头,你终于肯来了。”黄从贵愤愤的骂着。

黄蕊蕊将头扭到了一边。

警察局的其它警察,都在私下议论:“真看不出,这男人这么猥琐,居然女儿长得如此漂亮。”

“所以说啊,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仔只打洞这种说法不靠谱。”

“也说不定人家姑娘长得象妈呢,这说不定哦。”

黄蕊蕊充耳不闻这些话,她自小就没见过妈妈,不清楚妈妈长得什么样。

“喂,你到底听没听见我在说什么?”黄从贵又要发火。

都不知dào

他哪来的底气,都被抓到警察局来了,他还敢如此大吵大闹。

“说吧,找我什么事?”黄蕊蕊不耐烦的回应他。

“你快设法将我弄出去啊,这还要我说?”黄从贵说。

黄蕊蕊别扭着找到了办案民警。

“是这样,他跑别人的办公大楼去,不光大吵大闹妨碍了别人的正常办公,而且,将人家前台小姐的脚也给砸伤了,甚至将人给气倒了,进了急救中心抢救。”负责此事的民警简单的将情况作了一下说明。

第三章 不要再看到你

“那现在怎么办?是要赔钱吗?”黄蕊蕊问道。

她心中,可又是恼她的这个父亲,可真威风啊,敢跑人家办公大楼去大吵大闹。

“现在情况还不清楚,经济赔偿这是肯定要赔偿的,而且要求追究他的民事责任,至于被气倒送急救中心的霍老先生,现在还在急救。现在后果还不好说。”民警初初把情况说了一下。

这都叫什么事啊,黄蕊蕊咬着牙,狠狠的跺了跺脚。

“怎么样?”黄从贵问她。

“能怎么样,你等着坐牢吧。”黄蕊蕊气不打一出来,随口胡说。

“不会吧?我不就跑远景集团去找霍景纬,没找着他而已,事情会闹到要坐牢?”黄从贵意wài



黄蕊蕊更意wài

,她瞪着黄从贵:“你是跑到远景集团去闹的事?”

“当然,我找电话给你,你不接,我只有去找我的好女婿了。”黄从贵说得理直气壮。

天,黄蕊蕊没法想象,他跑远景集团去找霍景纬,当时是怎么一个情景。

估计保安不会让他乱闯吧。

霍景纬会怎么看?等等,刚才不是说,他气晕了一个霍老先生?跟霍景纬有关系吗?

“你快把我弄出去啊。”黄从贵冲她吼着。

“我能怎么设法?我又不是米国总统。”黄蕊蕊跟着顶了一句。

“你不是,你可以找霍景纬啊,他不是你男人嘛,他那么有钱,拿点钱塞红包,就把我给弄出去了啊。”黄从贵直嚷着。

“霍景纬霍景纬,你别啥事都往霍景纬身上扯,跟你说清楚,他不是我的男人,没有责任和义务要帮你。”黄蕊蕊气得火冒三丈。

“你反了。”黄从贵一巴掌就给黄蕊蕊扇了过来:“亏我养你这么大,你现在找了一个有钱的凯子,就不认我了?”

黄蕊蕊伸手,格开了他这一掌,顺势将他往后一推:“你别再想动手打人,否则我真的不管你,让你就呆在这儿。”

“不许吵了。”旁边的警察看不过,在旁边厉声喝止。

黄蕊蕊低头,疾步离开了房间,站在了警察局外面的小院上。

对黄从贵再是气,她不可能真的不管他,不管怎么样,他总是她的父亲。

可是,她又能做什么?

在警察那儿婉转打听到,被气得送到急救医院抢救的霍老先生,果真是霍景纬的父亲霍闻声,黄蕊蕊心都凉地半截。

怪黄从贵太傻太天真,将霍景纬的父亲气得送急救医院抢救,还要霍景纬拿钱来保他出来?

黄蕊蕊挨着翻电话薄,将电话本中的同学挨着打了个遍,但愿哪个同学关键的时候,能帮上一把。

可惜,同学们全是外地的,在本地根本就不认识两个人,更别说警察局这边的关系。

黄蕊蕊拿着电话,打给了李文川,好歹他是有钱人,又是本地,应该跟警察局这边多少有些关系。

可是,李文川的电话,居然打不通,一再提示不在服wù

区。

黄蕊蕊拿着电话,默然着。

现在她唯一能找的,只有霍景纬,可她最不能找的,也是霍景纬。

是她的父亲,将他的父亲气得送到急救医院急救,现在生死未卜。

这个一惯坚强不屈的小妞,第一次感觉天意难违。

正一筹莫展间,霍景纬却是打了电话进来。

难道他的父亲有何不测,来冲自己发脾气了?

黄蕊蕊有些怕,任电话响了一次又一次,最终,还是硬着头皮接听了电话。

“你在哪儿?怎么半天不接电话?”电话中,霍景纬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沉闷。

“我在警察局……”黄蕊蕊低沉的回了一句,随即问:“你在医院吗?”

“嗯……”霍景纬应了一句:“我现在没法抽身,赶不过来,我已经将这事交给公司的律师处理了,他一会儿应该就到。”

黄蕊蕊听着电话,没有吱声——他派他的律师来做什么?严重到要打官司的地步?

她蹲在走廊边上,静等着霍景纬的律师到来。

来的是远景集团的赵律师,上次黄蕊蕊在警察局时,霍景纬是带着他来办理的手续,黄蕊蕊跟他有过一面之缘。

“你好,黄小姐。”赵律师伸出手来。

黄蕊蕊木着脸,同他握了握。

赵律师感觉到了她的手指冰凉,他冲着她笑笑,安慰道:“黄小姐不用担心,霍总已经交待好了,我只是来走一趟例行程序罢了。”

他跟着办案的民警,进去交接着。

半个时辰后,黄从贵跟着赵律师走了出来。

“黄小姐,我事情已经办妥,就不妨碍你们了,我先走一步。”赵律师冲着黄蕊蕊笑笑,坐着他的车走了。

黄蕊蕊看着黄从贵,这算什么。

“好了,你们走吧,人家霍先生大人大量,不追究你们的责任,记着下次可别再这么莽撞,跑人家公司闹事。”办案的民警随后走了出来,看了黄蕊蕊一眼。

黄从贵跟黄蕊蕊一前一后的走出了警察局。

“死丫头,有没有钱,拿点给我。”一出警察局,黄从贵又冲黄蕊蕊要钱。

“没有。”黄蕊蕊踢着地上的石子。

“喂,没钱老子怎么办?这从警察局出来,怎么也得洗洗去去晦气,你想老子以后赌牌一直输?”黄从贵骂骂咧咧。

“说了我没钱。”黄蕊蕊声音高了几度。她不明白,他怎么会如此理直气壮的开口要钱,象是她上辈子欠了他似的。

“你没钱?你不会找霍景纬要?他那么有钱的大老板,你要个几百万,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他看了黄蕊蕊一眼,这丫头的装扮,跟以往并没有多大的差别,依旧平凡普通,看不出一丁点有钱的模样。

那些傍上大款的女人,人人都穿金戴银,怎么她还是这个模样。

黄从贵不由起了几丝疑惑:“该不是你这个死丫头,笨到家了,人也给了别人,钱也没到手?”

黄蕊蕊停了脚,她看着黄从贵,这是他一个当父亲的人,应该说的话?

眼中,除了愤nù

,更多是一种羞辱。

“不行,我得找霍景纬,就算他跟你只是玩玩,也得给钱了事吧?”黄从贵跟着停了脚。

黄蕊蕊垂眸,强行忍住想跟他对骂的冲动,她翻着口袋,将包里的几百块钱,连同硬币,翻了出来。

她拿着钱,一把砸向了黄从贵:“我只有这么一点钱,拿着钱,你马上给我消失,我不要再看到你。”

纸币连同硬币,悉数砸在黄从贵的身上,随即弹落下来,散在地上。

黄从贵赶紧蹲下身,一边捡钱,一边骂道:“你个死丫头,这是拿钱砸我?”

黄蕊蕊忍着,沿着人行道一路狂奔。

她只想跑得远远,跑得一个他找不着的地方,永世,不要再跟这个名义上的父亲再有纠葛。

在江边,她抱膝坐了半天。

江水碧绿,平缓而逝,有谁知dào

,在这看似平缓的江面下,暗藏了多少的激流和险滩。

她拨通了霍景纬的电话,仔细算算,这其实应该算是她认识霍景纬以来,第三的个电话。

两人的纠葛那么多,她主动打给他的电话,却是那么少。

第一次,是因为她在警察局,要霍景纬来保她。

第二次,是因为她的那些闺密们起哄,要霍景纬答yīng

请客。

可现在,她是迫切的想打电话给他,她需yào

知dào

他现在怎么样。

电话倒是很快接通,当霍景纬那带着磁性的嗓音在话筒中响起,她却又一时,不知dào

该说什么。

倒是霍景纬,却有些疑惑:“蕊蕊?”

她深呼吸一下,才平静的对着电话问:“你父亲……没事吧?”

“还在急救室。”霍景纬的语调,也是平静的,不喜,也不怒。

“对不起……”黄蕊蕊在电话中,嚅嚅的道歉。

虽然不是她将霍景纬的父亲气得进医院,但是,她父亲惹的祸,她也脱不掉什么关系。

“跟你没关系。”霍景纬压低了声音:“你别放在心上。”

黄蕊蕊收了电话,她怎么可能不放在心上。

不知不觉,她走到了急救医院的大门。

她想进去瞧瞧,想看霍老先生究竟怎么样了。

可最终,她是坐在了医院花园的长椅中。

她没脸去见霍景纬,她只想静静的等在这儿,等着结果出来。

这是她唯一能做的事。

****霍景纬、霍景枫一家子、霍景桐一家子,连同张淑琴这些人,统统侯在急症室门外。

“爸爸真的是,在家不是呆得好好的,怎么想着去了公司,还被人气得进医院。”霍景桐有些小小的抱怨。

“可不,听说还不是公司的人,是外面来的,象个神经病。”张淑琴跟着霍景桐一道抱怨。

这一次,霍家两个姑娘,倒是第一次跟这二娘有了共识。

“但愿老爷子吉人天相,否则,老爷子有个三长两短,定要那人陪葬。”张淑琴有些咬牙切齿。

她是最担忧霍闻声死掉的。

毕竟她现在不得宠,儿子还小,要是霍闻声此时一命呜呼,在家产争夺上,她处于弱势。

霍景纬抱臂,平静的坐在椅上,听着众人七嘴八舌,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等待着结果。

两小时后,急诊室的大门终于推开了,医生走了出来。

第四章 他是你的父亲

“医生,他怎么样了?”张淑琴最先问出口。

“经过抢救,霍先生已经过了危险期,你们不用太担心。”医生向着张淑琴客气的一笑。

霍闻声好几次这样死里逃生,全靠这主任医生救治得力。

“王医生,谢谢你了。”张淑琴连声感激。

“只是霍先生目前还要在重症监护室中观察一夜,以等病情稳定。”医生交待着情况。

听闻霍闻声度过了危险期,门外的众人,都是松了一口气。

隔着重症监护室的玻璃门,但见霍闻声躺在病床上,身上是贴满了各种管子,床头的各种仪器,不停的闪烁着信号。

真令人难以置信,这就是以往商场上,令人闻风丧胆的霍闻声。

果真人老了,不管多厉害的人物,都是敌不过病魔。

“大家先回去休息吧,反正爸爸今晚还在呆在这重症监护室,等他明天醒了,我们再来看他。”霍景枫提议着。

霍景桐赞同,大家各自说了一些闲话,分头散去。

霍景纬看了一眼仍旧站在玻璃门边的张淑琴,看情景,她今晚是打算留在这儿,守到天明。

霍景纬没说话,跟重症监护室的人员交待了两句,才离开急诊大楼。

在医院的露天车场中开了他的车,他绕过花园,准bèi

先行回家。

在花园转弯处,长椅上的一个身影,却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夜色中,那身影极为熟悉,霍景纬停了车。

她套着宽松的运动装,看上去体型有些臃肿,可瞧在霍景纬的眼里,她却是纤细单薄,令人怜惜的。

他长腿一迈,几步走了过去:“蕊蕊,你怎么在这儿?”

黄蕊蕊睁开眼,瞧清了面前的俊颜,她一把就拉住霍景纬:“你爸爸怎么样了?”

“度过了危险期,还需yào

在重症监护室观察一晚上。”霍景纬说了结果。

黄蕊蕊拍了拍胸口,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她可真怕霍老爷子有个三长两短。

“你在这儿做什么?”霍景纬再度问她,怕她有何别的事情。

“我……我想你父亲平安……我想去看看……可又怕你们的家人怪我……所以……我守在这儿……我也只能守在这儿……”黄蕊蕊语无伦次的解释着。

她的心绪,一直在起起伏伏,既气恼自己的父亲,又担忧霍景纬的父亲,甚至,又担忧霍景纬。

如果他的家人知dào

,他让律师将害霍老先生进医院的罪魁祸首保释出来,他的家人会如何看待他?而且还是在霍老先生生死未卜的情况下保释出来。

霍景纬拉起她,在这夜里,她的身体,都带了微微的湿意,那是露水的浸润,显然,她在这儿已经坐了好久。

“真傻。”他轻轻的责怪了一句:“要是我没经过这儿,你不会在这儿呆一晚上吧?”

将外面的西装脱下,给她郑重的披上,他才紧搂了她,将她抱上车。

黄蕊蕊记起了两人初次见面时的情景。当时的他,也是脱了西装外套,给自己披在身上。

“还冷吗?”在车中,他开足了暖气,拉过她的手,捂了又捂。

她的指尖,冰浸着。现在已经临近深秋的季节,这样的秋夜,仍是寒冷的。

黄蕊蕊缓缓的摇头:“不冷。”

她的心,热哄哄的,有着莫名的温暖在心间荡漾。

他带着她,很快赶回了龙山大道的别墅。

“你先上楼,洗个热水澡,我帮你熬点红糖姜汤。”进屋后,霍景纬直接给她下了命令,虽然口气强硬,可满满的,全是关怀之情。

黄蕊蕊没有拒绝,她真的需yào

一个洗水浴,缓解那浸入肌肤的寒意。

霍景纬径直去了厨房,黄蕊蕊才上楼,去了她住的那间客房。

在豪华冲浪浴缸中,放满热水,黄蕊蕊再往里面放了一些玫瑰精油,才将自己泡在了浴缸之中。

水温适人,随着底部的水流缓缓冲击,玫瑰精油的芬芳,充斥着四周。

黄蕊蕊放松了自己,闭上眼,享shòu

着这一切。

“好了吗?”门外传来霍景纬的敲门声。

“马上就好。”黄蕊蕊从浴缸中起身,慌乱的拿毛巾擦着水渍。

她有些奇怪,霍景纬不是说要帮她熬红糖姜汤吗?这么快?

果真霍景纬已经将红糖姜汤熬好,给她端了上来。

“趁热喝了,省得着凉。”他指着姜汤命令她。

姜汤很烫,可必须得趁热喝,她拿着勺,小口小口的喝着。

辛辣甘甜的红汤姜汤入口,从喉间到胃部,都升起一股暖洋洋的气流,充斥着她的四肢百骸,她前所未有的温暖。

她知dào

,温暖她的,不仅仅是这一碗红糖姜汤。

小时被黄从贵丢在河中,几近溺死,那之后,她就有些多病,一碰上受了寒,就容易感冒。

家境贫困,奶奶没法每一次都带她去医院,只能用一些老土方替她治疗,比如,拨火罐,比如,刮痧,再比如,给她熬红糖姜汤。

至奶奶之后,这是另一个人替她熬红糖姜汤,还是这么一个身世显赫的男子替她熬红糖姜汤。

“喝完,好好睡一觉,明天就没事了。”霍景纬在身后提醒她。

她抬起头来,轻问了他一句:“你不恨我?”

“为什么要恨你?”霍景纬的眼神有些疑惑。

“因为我的父亲,害得你的父亲进了医院……”她再度说。

虽然她没见过霍景纬的父亲,但想必,他们父子关系是极为好的,否则怎么一回国,就替他办了那么隆重的酒会,并将集团交给他一手打理。

“都说了,不管你的事。你爸爸做的事,不可能怪到你的头上。”霍景纬解释。

“那你怎么还要律师去保他出来?”黄蕊蕊问。

霍景纬看着她,俊颜有着几份严肃:“当时的监控录像,我已经调看,起因经过结果,我都看得清楚明白。说实话,我很生气。我知dào

他是来找我,才闹出这么一些事。”

他顿了顿,继xù

道:“他是你的父亲,便算我的长辈,就算是他要过问我们两人交往的情况,大家约个时间,见见面,一起吃个饭,我都会应允。毕竟我们的关系,没什么见不得人。可是……他这么冒失的闯上公司,还满地打滚耍泼……别说我的父亲当场被气晕,估计我在场……我会……我会……”说到这儿,他没再往下说。

以他的性子,只怕黄从贵真的惹到他头上,黄从贵没有好日子过。

“那你还要保他出来?”

以为黄从贵只是跑到公司去吵闹,哪料得,还满地打滚耍泼……黄蕊蕊羞愧得无地自容。

“他是你的父亲。”霍景纬紧抿了唇,给了一个极为简单而又有力的原因。

这话,戳在了黄蕊蕊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她的心防,嚯然倒塌,热泪潸然而下,滴进了碗中。

黄从贵从小对她不好,不是打就是骂,从不曾尽过一丝丝父亲的责任,小时候的她,没有自卫能力,在每一次被打骂后,只能缩在角落中,心中诅咒着,他怎么不去死。

大了,她能自卫了,也能挣钱养活自己了,她也想过不认他,不管他。

可是,做不到,天下无不是之父母,这关系,是天定的,他再混帐再无赖,可最关键的时候,她仍得管他。

只因为——他是她的父亲。

这一刻,黄蕊蕊知dào

,霍景纬是理解她的,从没有任何人,能在这个问题上,如此清晰而深刻的理解她。

她无声的哭,泪水模糊了视线,顺着腮流下,滴进了碗中。

霍景纬从身后抱住了她:“蕊蕊别哭。”

他将她的身子,板了过来,捧着她的脸,这张脸,此时是梨花带雨般的楚楚可怜,这是黄蕊蕊从不曾露过的表情。

他吻了吻她的泪眼,再度低声道:“蕊蕊,别哭,坚强点。”他的语声,几近呢喃:“只因他们是我们至亲的人,也就成了伤我们最深的人,可谁又能真的做到,以直报怨。”

这话,似乎在开解着黄蕊蕊,似乎又是他在吐露着心声。

黄蕊蕊号啕大哭了起来。

是的,以德报德,以直报怨,这只是理想境界,哪一个,又真的能对着自己的亲人,做出以直报怨的事。

哪怕她的父亲,曾经要将她丢在河中淹死,她也不可能,将这仇恨悉数的报回去。

她在他的怀中大哭,将她自幼所受的苦所受的不公,一桩桩一件件,悉数讲给霍景纬听。

她讲得杂乱无章,东一下西一下,常常讲上两句,又在哭。

她并没需yào

他能听懂她究竟在讲些什么事,她只需yào

有这么一个人,能安静的听着她将心中的积怨给倾吐出来。

最后,她哭累了,也讲累了,终于在霍景纬的怀中,沉沉睡去。

霍景纬抱着她,却是了无睡意。

他在宽解着黄蕊蕊的时候,何尝不是在宽慰着自己。

往往自己至亲的人,是伤自己最深的人,可却又没办法以直报怨,所以,只能茅盾的纠缠着,一方面,心中仇恨着他们,可另一方面,又不得又勉强自己,得去照顾他们。

第五章 江边的谈判

早上,黄蕊蕊是顶着一双水泡泡的桃子眼醒来。

在卫生间中,看着自己的双眼,就如熟烂的水蜜桃,黄蕊蕊无可奈何的叹口气。

昨晚自己是多失态,居然在霍景纬的怀中,又哭又闹的说了那么多的话。

她幼年时的往事,几乎没跟任何人提起过,可昨晚,却全是翻出来讲给霍景纬听。

好吧,但愿他霍大总裁日理万机,记不得她说的那些旧谷子烂芝麻的小事。

两人在餐厅吃早饭,霍景纬早就吩咐吴妈,煮了两个荷包蛋,等上车的时候,他示意她拿着。

“做什么?我已经吃饱了。”黄蕊蕊有些奇怪。

他指了指她的眼,示意她:“用来揉揉眼,看看能不能消一些肿。”

她收了鸡蛋,在车上,她小心问他:“昨晚,我又哭又闹让你很笑话吧?”

“没有。”他平静的答:“每个人内心深处,都有柔软而孤独的时候,人,都是孤独的,需yào

互相取暖。”

黄蕊蕊轻笑了起来:“你这话好有哲理,而且很能安慰人。”

霍景纬跟着轻笑了起来,却是微微的移过了头去。

在国外,他接受了两年的心理辅导,这些话,他已经听心理医生说烦了。

在校门外,黄蕊蕊跟霍景纬挥手告别,看着他的车调头而去,她才准bèi

进校门。

可是,门卫叫住她:“黄蕊蕊,你等一下,你的父亲来找你。刚上厕所去了。”

黄从贵又来找她?

黄蕊蕊的脸,一下就刹白,一早上的好心情,全给这一句话给灭了。

一掉头,果真黄从贵已经从转角从走了过来,衣服已经换过,不象昨天在警察局见着的那样又脏又皱,一看就是廉价的地摊货。

一见着黄蕊蕊,他的眼睛就亮了起来:“你个死丫头,昨晚你跑了,害我找不着人,今天果真在学校将你拦着了。”

黄蕊蕊险些发狂,她挥动着手,大声咆哮:“你还找我做什么?我身上所有的钱都给了你,求求你,你自己回B市去吧,不要在这儿妨碍我读书学习了。”

她的要求真的不高,只求他别在她的面前妨碍她就行。

“嘿,你个死丫头,现在翅膀硬了是不?居然嫌我碍眼了?要叫我回B市去?”黄从贵指着自己的鼻子,恨不得又给黄蕊蕊一下。

只是现在的黄蕊蕊,已经不是小时那个瘦弱的丫头,由得他打骂。现在要动手,他还真的有些忌惮。

“你不回B市,你留在这儿做什么?”黄蕊蕊真的是无法理解。

“我欠了那么多的赌债,回去等别人找上门来?”黄从贵振振有词。

“活该,谁让你整天只知dào

赌赌赌。”黄蕊蕊气得口出恶语。

瞧着上课的时间差不多了,黄蕊蕊不想跟他在这儿忤着,她道:“你让开,别挡着我的路,我要去上课了。”

“哎,你上课,跟我有什么关系啊,我今天只是来找你说正事的。”黄从贵根本没想让开路。

黄蕊蕊冷冷的横了他一眼,他能有什么正事。

“昨天你不是说,霍景纬没给你钱嘛,所以,我打算,今天再去找他谈判,不管怎么说,你是我的女儿,他想就这么玩玩就一脚甩了你,我肯定不会同意,怎么也得叫他赔一笔青春损失费。那些有钱人出来包养情妇,不是出手都是一百万嘛,我们起码要叫他拿五十万出来……”

没料得,他所说的正事,是这么一件事。

黄蕊蕊眼中险些喷出火来,在他眼中,除了钱,没有别的。

她一把推开他:“让开,我没话跟你可说,而且,我警告你,昨天人家大量,派律师将你从警察局中保出来,不代表人家今天会继xù

放任你去胡闹。”

黄从贵被她这一推,退后了几步,才站稳,他恼羞成怒:“你个死丫头,居然敢动手打我,也不怕天打雷劈。”

黄蕊蕊不屑的讥讽:“要真是老天有眼,要先劈的,也是你。”

****霍景纬车开出一程,才发xiàn

,给黄蕊蕊准bèi

的两个鸡蛋,仍旧是在车座上。

只是两个鸡蛋而已,并不是什么很重yào

的东西。

可是想着她那两个红肿的眼睛泡,霍景纬还是调转了车头,将车开回A大。

远远的,就瞧见,学校围墙转角处,有个男人正在纠缠黄蕊蕊,霍景纬瞧得分明,这正是黄从贵。

以前陪黄蕊蕊回B市,只见过黄从贵一面,他对此人根本没有印象。可昨天,调看了监控录像,他是怎么也认得这个满地打滚耍泼的无赖。

他很想下车,冲过去将他狠揍一顿,警告他不准再纠缠黄蕊蕊,但想了想,他忍住了。

这是家事,他横加插手,并不能解决问题。

他坐在车中,微皱着眉,注视着纠缠的两人,一惯冷峻的脸色,冷得象冰,带着肃杀的气息,森冷的气流,在他四周流淌。

直到黄蕊蕊最终摆脱黄从贵的纠缠,进了学校,霍景纬才启动了跑车。

“吱——”跑车擦着黄从贵的脚边辗过,只差那么一点点,就直接可以压在黄从贵的脚上。

黄从贵吓得猛然跳了起来,张嘴就想骂人,可一见这跑车,骂人的话,他给咽进了肚子。

“黄先生是吧?”霍景纬摇下车窗,轻问一句。冷峻的脸上,罩着万年的寒霜。

“霍……霍……”黄从贵已经认出他,结结巴巴的叫了起来。

他一直在想着要找他,可真的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却紧张得连霍景纬的名字,都给记不起了。

“霍景纬。”霍景纬微皱了眉,提醒着他。

“对对,霍景纬,瞧我这记性,竟一下没想起。”黄从贵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黄先生有空吗?有点事想跟你谈谈。”霍景纬客气的问。

他的问句,很是客气,可那语句,却是冷然,带着不容人拒绝的强势。

黄从贵忙不迭的点头:“有空有空。”

碰上财神爷,再没空也得说有空,何况他真的极有空。

“上车。”霍景纬冷冷的开口。

黄从贵从另一侧上了车,他摸着前面的副仪表台,不住惊奇赞叹:“瞧瞧,这车多豪华,我都没见过这么好的车,这车要多少钱啊。”

霍景纬没理他,猛踩油门,兰博基尼以凶狠之势,急驶了出去,没来得及系安全带的黄从贵,差点一头栽到前面的玻璃窗前。

“慢点,慢点。”黄从贵抓着前面的副仪表台,连声惊呼。

霍景纬嘴角含着一丝冷笑,脚尖踩着油门,却是将跑车的时速,加到了极致。

他的身世地位,注定了根本不可能认识黄从贵这种社会底层的小人物,可因为黄蕊蕊的缘故,他不光见了他,还允许他坐上了自己的车。

兰博基尼在沿江公路一阵急驶,终于是停在了江边。

“下车吧,黄先生。”霍景纬冷冷开口,冷峻的脸色瞧不出一丝情绪,却是率先下了车。

站在空旷的江边,看着江水奔流不息,江上偶有货船缓缓驶过,惊起岸边的波涛一浪接着一浪。

“你带我来这儿干什么?”黄从贵有些疑惑。

没见着霍景纬时,他是口口声声要去找他,可霍景纬真的站在他的面前时,他被霍景纬身上那冷硬的气场所摄,他竟有些不能随意开口。

黄从贵总算是明白,什么是王者气场。

他就站在那儿,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可就是能让你从头到脚都有些寒。

霍景纬站了片刻,才不急不缓的开口:“是这样,黄先生,我希望你能离开A市,不要再纠缠着黄蕊蕊。”

他的身影,在这江边,显得更为肃杀。

黄从贵听闻霍景纬这话,脑子却是速度的转开了,他来A市的目的是什么,当然是来找黄蕊蕊和霍景纬要钱,凭什么霍景纬一句话,他就听话的离开。

“你没搞错吧,霍景纬,我……”

“请叫我霍先生。”霍景纬冷冷的打断他的话。

“霍……霍先生,黄蕊蕊是我女儿,我来A市看她是天经地义。”黄从贵说。

霍景纬心中冷笑。

昨晚黄蕊蕊在他怀中,哭诉着一件又一件的陈谷子烂芝麻的往事,虽然东一下西一下,没有多大的逻辑和关联,但他也是极度的清楚明白,黄从贵对黄蕊蕊是极为不好。

都不知dào

,他现在哪来的脸皮,坦言黄蕊蕊是他的女儿,他是来看黄蕊蕊。

还好,黄蕊蕊跟他是一点也不象,霍景纬心中寻思。

“这些话都不必要跟我说了,一句话,离开A市,离开黄蕊蕊,我给你一百万,做为补偿。”霍景纬不想跟他再度废话,直接开了价码。

一百万?

听着这话,黄从贵的三角眼瞪圆了。

一再听闻黄蕊蕊说,她没钱,黄从贵认为,霍景纬真的只是玩玩就将黄蕊蕊给甩了。

他的想法是,怎么着也得找到霍景纬,赔偿一点青春损失费,扭着他,管他要个十万八万,都行。

结果,霍景纬直接开口,就是一百万。

黄从贵的赌徒心思,一刹那间,又迅速的活络了起来——原来自己抓了一手好牌啊,那要不要继xù

追加筹码?

第六章 知道替他着想

霍景纬冷冷的瞥他一眼,一眼就瞧穿了他的心思。

他冷嗤一声:“黄先生,如果你真是一个聪明人,就懂得见好就收这个道理。我一惯很讨厌别人跟我讨价还钱。”

黄从贵的那点活络心思,就被打压了下去——好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等一百万到手了再说。

“好。”黄从贵点头承认。

霍景纬从怀中掏出支票和笔,飞快的签好了一百万的支票。

黄从贵急忙伸手去拿。

“慢着。”霍景纬微微收手,递出去的支票,再度收回:“黄先生,拿了支票,我希望你是有多远走多远,不要再出现在黄蕊蕊的面前。”

他感觉,有必要跟黄从贵摞点狠话,省得他继xù

对黄蕊蕊纠缠不休。

不管黄蕊蕊是多少的憎恨他,却是无法摆脱他的纠缠,他是她的父亲。

“如果我再看到你出现在黄蕊蕊的面前,再敢纠缠她,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从A市无声无息的消失。”霍景纬冷冷的摞了狠话。

说这话时,森冷的气流萦绕着他的全身,没人敢怀疑,这话他只是随便说说。

“明白,明白。”黄从贵急急点头。

他的额上,不自觉的冒了冷汗,似乎下一刻,霍景纬就让他消失了一般。

“拿去。”霍景纬将支票递给了他。

黄从贵颤抖着双手,接过了支票,看着支票上那无数的零,他的嘴,半天是合不拢。

一百万啊,一百万,这一辈子,他都不曾看过这么多。

霍景纬不屑再看他那一副见钱眼开的模样,长腿一迈,他坐上了车,发动了引擎。

黄从贵回神过来,他急急扑上来,试图打开车门上车——可是,车门却是紧锁,根本打不开。

“霍先生……霍先生……”他敲着车窗玻璃:“你带我回去啊,别将我一人丢在这儿。”

“自己设法。”霍景纬悠闲的系好安全带,不再理黄从贵,径直驾着车扬长而去。

丢下黄从贵,孤零零的身影,独自一人在江边。

不过没关系,黄从贵不计较,他的心,被金钱充斥着,从今天起,他也是有钱人了,也算是迈进了百万富翁的行列。

****黄蕊蕊刚上完一堂课,李玉兰就跑过来叫她:“黄蕊蕊,有学长来找你。”

黄蕊蕊扭头向外望去,找她的,是卢鸿扬。

“有事吗?学长?”黄蕊蕊问他。

“嗯,我们去操场上再说吧。”卢鸿扬看了一下四周,轻声道。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了操场。

“黄蕊蕊,听说你的父亲,被抓到警察局了,是吗?”卢鸿扬问。

原来是这事。

黄蕊蕊点了点头,昨天想找人帮忙,将黄从贵从警察局保出来,她打了那么多的电话,托了那么多的同学,传到卢鸿扬的耳中,很是正常。

“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我可以帮你的啊,我姨父,在市局上班,我可以去找他帮忙的。”卢鸿扬语气有些责备。

黄蕊蕊很感动,但也有些歉意,昨天,她可真的忘记了找这位学长。

毕竟高她一届,两人除了新生接送会上有交集,平素的交往并不多。

再者,前次他想邀请她当他的舞伴,霍景纬已经是毫不客气的出言,直接打击了他。

对他,黄蕊蕊多少有点愧疚,自然没想着要找他。

“我晚点就打电话找我姨父,叫他帮忙把你父亲保出来。”卢鸿扬说。

“不用了。”黄蕊蕊阻止。

“为什么?你不用担心,我姨父这人好说话,有事求他,他会帮忙的。”卢鸿扬以为黄蕊蕊不好意思。

“不是,我父亲昨天已经出来了。”

人都出来了,自然是不需yào

再求他姨父帮忙。

“有人帮了你?”卢鸿扬疑惑:“就是上次在校门外追求你的那个男人?”

除了他,卢鸿扬想不出,还有别的人。

黄蕊蕊也不打算隐瞒:“是的,我父亲昨天就是跑他的公司去大吵大闹,将事情惹得很大,被送到了警察局,后来……是他派律师又将我父亲保出来……”

“他又抓又放?这不是故yì

向你示好?”卢鸿扬有些激动起来。

“不是的。”黄蕊蕊断然否决:“当时他都不在,只是事后他才听说。”

卢鸿扬有些苦涩:“对不起,是我误解了。看来他对你真的不错。”

黄蕊蕊只是笑笑,确实,越是相处长久,她才越发的感觉,霍景纬真的对她不错。

“嗯,希望你跟他能幸福。”卢鸿扬伸手跟她握握,以示祝福。

怎么看,都怎么有些沮丧。

黄蕊蕊轻声道:“没事,以后学长也会碰上自己喜欢的女孩,一样会幸福的。”

卢鸿扬笑了起来:“好,以后我也会好运,碰上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幸福给你看。”

“还是谢谢你,学长。”黄蕊蕊向卢鸿扬再度表示了感谢。

目送着卢鸿扬走开,黄蕊蕊赶紧打电话给霍景纬,她想起早上黄从贵在校门口所说,他要去找霍景纬。

她怎么也得提醒霍景纬,让他好有防范。

霍景纬刚好从医院赶到办公室。

他刚去了医院一趟,霍闻声的病情基本稳定,已经从重症监护室出来,转移到VIP病房。

见他仍在休息,霍景纬并没有多作停留,探望了一下,就回了公司。

“蕊蕊。”他飞快的接了电话。

“霍景纬,我跟你说一下,今天早上,我爸爸来找过我,他威胁说,要来找你,所以我提醒你一下,你自己要注意,他这人,有些无赖,我怕他再来找你的麻烦。”黄蕊蕊在电话中,急急的说着。

霍景纬轻笑,俊颜上带了几许的风情。他反问黄蕊蕊:“你这是担心我吗?”

黄蕊蕊有些羞涩的咬了嘴唇,她当然是担心他,否则这么急给他打电话做什么。

“快说实话。”等不到答案的霍景纬,在电话中逼她。

“你明知dào

还问什么。”黄蕊蕊气恼的跺了一下脚,非要她肉麻兮兮的把话说得这么明显做什么。

“可我想知dào

,否则,我就等他来找我好了,反正他是长辈,哪怕他要打我骂我,我也只能由他打骂了。”霍景纬装作一脸的纯洁无辜模样。

谁能相信,这是一小时前,还在江边恶狠狠的威胁着别人的人。

黄蕊蕊投降:“我当然是担心你……”

说这话时,她的声音低得不得了,一惯青春洋溢的脸,掠过一抹绯红,这样恋爱中的人,最常有的神情。

霍景纬听得这话,越发的心情大好,这该死的女人,还是挺有良心的嘛,知dào

替他着想,为他担心了。

“我不相信,除非……你亲我一下。”霍景纬得寸进尺。

黄蕊蕊窘,这隔着电话呢,怎么亲?

“亲了吗?”霍景纬问,嘴角,勾上了一抹魅惑的笑意。

“亲了……”黄蕊蕊慌乱的答。

“可我没感觉到。”霍景纬故yì

作弄她。

“啵——”黄蕊蕊没法,只得隔着电话遥空一个飞吻,脸却是臊得通红。

这算什么?打情骂俏?

“好甜。”霍景纬笑得贼开心。

“好了,不跟你说了,我要上课了,你自己要小心啊。”黄蕊蕊慌忙慌急的挂了电话。真羞人,可又真甜蜜。

霍景纬对着话筒,叫了一声:“喂……”电话那端,黄蕊蕊已经挂了电话。

还准bèi

约好中午一起吃饭呢,结果这么忙着挂电话做什么。

陈渝敲门进来:“霍总,你要的资料已经在这儿了。”

“放下吧。”霍景纬示意她。

“对了,霍老总裁身体没事了吧?”陈渝轻声问道。

“已经稳定了。并没别的大碍。”

“这样就好,这两天,整个办公大楼的人都有些担忧,要是老总裁真的被那个神经病气得有个三长两短……”

霍景纬不悦,脸色,沉了下去:“你们挂念旧情,关心老总裁的身体,尽可以去医院看望他。但求别在公司说长论短。”

陈渝怔了怔,低声道:“知dào

了。”随即退了出去。

阿琛随即推门进来:“怎么了?你在发什么脾气,刚才看着总秘的脸色不大好。”

霍景纬自认,并没有发脾气,只是刚才听着陈渝提着黄从贵,用一种鄙视轻蔑的口气,他不舒服了。

只因为,那是黄蕊蕊的父亲,这是变相的,鄙视轻蔑着黄蕊蕊。

他本能的,就是一种护短的态度。

****黄蕊蕊一整天就有些担忧,她怕黄从贵真的又去找霍景纬,又怕霍景纬惹急了,又将黄从贵怎么着。

傍晚的时候,霍景纬的电话打了进来。

“出来,我在校门口等你。”他的语气平平,听不出喜乐。

黄蕊蕊赶紧向着校外跑去,她提醒自己,并不是自己急着想见情郎,她是急着想知dào

黄从贵有没有去找霍景纬的麻烦。

校门外,霍景纬随意的靠在车门前,正在等她。

一惯的黑色西服,配着身后的黑色跑车,怎么看,是怎么的酷。

黄蕊蕊的心,漏跳了两拍。

见她出来,霍景纬冲她露出一个灿烂无比的大笑脸,随即躬身,十分绅士的替她拉开了车门,再度弯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黄蕊蕊控zhì

着脸上的笑容,省得别人说她笑成一个大花痴。她坐上车,看着霍景纬绕过车头,从另一侧坐上车来。

“我爸爸今天有没有来找过你?”见他上车,她急急将担忧的事问了出来。

第七章 以后记得这么叫我

“你说呢?”他轻笑着问她。

“找过你了?”黄蕊蕊一下就紧张起来。

她真的担忧黄从贵找着霍景纬,从他的口中说出什么不堪的话来。

霍景纬咧嘴轻笑,说不出的魅惑:“回家再说。”

兰博基尼很快就停在了龙山大道十八号别墅的门前,霍景纬紧握了黄蕊蕊的手,牵着她进了屋。

两人还是第一次,以这么亲密的态度,手挽手的踏进这屋子。

真的有种回家的感觉。

黄蕊蕊一进屋,便想挣脱霍景纬的手,这么牵着,让吴妈这些看见了,会怎么想。

“担忧什么?吴妈她们早就把你当成这屋子的女主人了。”霍景纬看出了她的顾虑,在她的耳边轻笑了起来。

早将她当成这屋子的女主人?黄蕊蕊抬起头来,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他。

霍景纬没有再说,他只轻拍了一下黄蕊蕊的手,温柔道:“我去换身衣服下来,你先去饭厅等我。”

果真有钱人的规举真多,进门出门都得换衣服。黄蕊蕊去洗了手,坐在饭厅等他。

不大一会儿,霍景纬已经换了一套深褐色的家居服下来,不如一惯的黑色西服那般给人硬朗的感觉,却是带了几份儒雅的气质。

“这是叫吴妈准bèi

你喜欢的,看看,合不合你口味。”霍景纬在她身边坐下,替她布着菜,那模样,真是一个体贴入微的好情郎。

“对了,你还没有告sù

我,我爸爸找你说了什么?”黄蕊蕊再度问出口。

“他啊?他一来,就冲上来说,我拐骗了他的女儿……”霍景纬挑了一下眉。

黄蕊蕊瞪大了眼,估计黄从贵这人,真的做得出这事。

“然后……他给了我一记左勾拳,骂道‘叫你拐骗我女儿’,随即又是给了一记右勾拳,骂道‘叫你拐骗我女儿’……”霍景纬挑着眉,绘声绘色的讲解着。

黄蕊蕊此时算是听出来了,霍景纬逗她逗着玩呢。

他的身手,她是知dào

的,一向压制得她死死,又怎么会让黄从贵一记左勾拳,又一记右勾拳的。

她又羞又恼的擂了他一下:“问你正经的呢。”

这羞涩的模样,勾得霍景纬心痒痒。

他拉了她的手,改了刚才那戏谑的口气,压低了声调,又有了几份诱惑的意味:“你真的想知dào

我们见面说了什么?”

黄蕊蕊点头,她当然想知dào



“那你先叫我一声,我再告sù

你。”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几许的期待。

“霍景纬。”黄蕊蕊低低的叫了一声。

“叫我景纬……”他诱导着她。

“景纬……”她顺着他的意思叫他,这才发xiàn

,原来叫着景纬这两字,是这般的顺口。

“很好,要是声音再低一点,更好……”他鼓励着。

“景纬……”她的声音,更是低了,几近呢喃。

“嗯,再轻点,再温柔一点,拖长一点……”他一步一步的引导着她。

“景纬……”温柔而缱绻的呢喃细语,终于从她的口中溢出。

黄蕊蕊都险些给自己这语调给吓得全身一软,靠,原来自己也会如此消魂的叫人。

腰际一紧,霍景纬已经毫不犹豫的伸手过来,将她搂进了怀中,随即,那性感的唇,覆盖在了她的唇上。

他的唇,温热湿润,覆盖在她的樱桃小嘴上,包裹得严严实实。

他的舌长驱直入,横扫着她的贝齿,一遍又一遍,执着而霸道,她抵不过,放他进去。

他疯狂的卷袭着她,探寻着她柔软的每一处,最后,卷了她的丁香小舌,缱绻吮吸。

她嘤咛一声,软倒在他的怀中,反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任他予求予与。

良久,直到两人胸腔的空气用尽,他才放开了她,仍是有些不知餍足。

他看着她,目光之中,柔情似水,有着令人怦然心跳的款款深情。

黄蕊蕊被他的目光盯着,越发的娇羞,低垂了头,连带弯着柔美弧开的脖子,都泛着一层胭脂的色彩。

这神情模样的黄蕊蕊,令霍景纬很有成就感。

他可没忘记,第一次吻她时,被她使计一记手刀砍晕,第二次,也是一个不防,被她用哑铃砸破了头。

可现在,她软在他的怀中,任他予求予与,甚至会伸出手臂搂住他,羞涩的回应他。

这真的令他很有成就感。

他伸手,勾了她的下巴起来,强迫她对上自己的视线。

他再度,在她的唇上抿了抿,才满足的低声道:“记着,以后就要这么叫我。”

他的声音,带着沙哑,也带着满足。

他是真的渴望,她能软着身子在他的怀中,如小猫一样,又软又娇的嗲着嗓子,轻声唤他。

黄蕊蕊微垂了眸,略微娇羞的错开了他的视线。

天,以后真的得用这么消魂的声音,又软又绵的叫他?

“记着了吗?”他依旧在耳边轻声问。

她想点头,只是被他钳了下巴,动不了,她保持了沉默。

可霍景纬依旧在等她的答案,再度问了一句:“记着了吗?回答我,以后就要这么叫我。”

“记着了。”黄蕊蕊羞得要命,推了他一把:“你不明白人家沉默就是同意了?”

霍景纬吃吃的笑了起来,要这种泼辣的女人,如此羞不可却,可真是难得。

“好了,说的正事呢。”黄蕊蕊在他怀中坐直了身子,转移着话题,她可不知dào

,再任由他闹下去,还会闹出什么。

“正事?”

“是啊,就是我爹找你的事,你们究竟说了些什么?”黄蕊蕊问。

她一直担忧的,就是她的那个老爹。

“其实也没什么,是我找的他。”霍景纬终于是说了实话。

“你找的他?”黄蕊蕊惊讶,不是黄从贵在嚷着,要去找霍景纬吗?

“对,我找的他,我看见他在校门口纠缠你了。”霍景纬换了语气,不再如刚才对着她般的那么温柔体贴。

黄蕊蕊那纯洁而黑白分明的大眼,瞪得更圆,嘴也险些合不拢。

“放心,我没对他怎么样。”他看出她的担忧。

黄蕊蕊的心,才落回了原地。

“我不过告sù

他,让他不要再来纠缠你。”霍景纬说。

“他肯定不会同意,我太了解他了,他这人,哪会这么讲理这么好说话。”黄蕊蕊从他的怀中蹦了起来。

“可他就是同意了。”霍景纬轻笑,伸手,再度将她拉回了自己的怀中,俯身,又想吻她。

“你骗我。”黄蕊蕊犹自不信,伸手,挡在了他的唇上。

霍景纬拉开了她的手,语气是十足的自信:“没骗你,我给了他一百万,看在这么多钱的份上,他会不同意吗?”

“给他一百万?”黄蕊蕊喃喃着,重复这话。

黄从贵从B市跑A市来的目的,就是为了钱,霍景纬给他一百万,他肯定是会同意的。

“嗯,给了他一百万。”霍景纬以为她不信,再度肯定了一句。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给他这么多钱,无赁无故的,你给他这么多……”黄蕊蕊有些语无伦次。

她并不是不相信霍景纬的说话,上一次,跟她回B市料理奶奶的后事,霍景纬就甩给黄从贵几万的现金。

“不是无赁无故,我给他钱,是不想他再来纠缠你。”他捧着她的后脑,直视着她:“早上我看见他纠缠你,你很痛苦很无助,我不想看到你那么痛苦难过。”

他的语调,再度低沉了下去,坚定而郑重:“也许你不相信,蕊蕊,从最初认识你起,我就是希望你平安喜乐的,这是真的。任何能令你不开心不快乐的事,我都会替你解决,我只想你跟我在一起,是开心和快乐的。”

如果这算是情话,这是黄蕊蕊听过的最动听的情话,这比一千句一万句的“我爱你”,更令人信服。

这世上,以前只有一个奶奶,是希望她开心快乐的。现在奶奶去世了,却是有了他。

她的心防,豁然倒塌。

滚烫的泪水,奔眶而出,不争气的大滴大滴的往下掉。

“哭什么……”他皱眉,捧着她的脸,伸着拇指,替她抹去了脸上的泪:“你瞧你,这阵子怎么老是哭,说了跟我在一起,只能开心快乐。”

黄蕊蕊流着泪,却是咧着嘴,笑了起来:“好,以后我不哭了。”她伸手,胡乱的抹着泪。

确实如霍景纬所说,似乎这阵子,她是几度掉泪。

霍景纬埋怨:“瞧你,又哭又笑的,象什么样。”虽然是嫌弃,可那语气,却是宠溺无比。

“嫌我又哭又笑不象样,你可以不用看啊。”黄蕊蕊抓了餐桌上的纸巾,胡乱的抹了一把眼泪,又抹了一把鼻涕,不服气的反击霍景纬。

霍景纬轻笑了起来:“以往你可不会这般哭哭啼啼的,骄傲得象个战斗母鸡。”

这战斗母鸡一词,令黄蕊蕊再度失笑,她似嗔似怨的睨了霍景纬一眼:“我什么时候骄傲得象个战斗母鸡了。”

“以往你对着我的时候就是,随时都要开启战斗模式的样子。”霍景纬解释。

自己以往的样子,真的象个战斗母鸡?黄蕊蕊轻咬了小虎牙,嗔怪道:“那全怪你,整天就想着欺负我,我当然得随时准bèi

开启战斗模式。”

这咬着小虎牙,轻颦浅怪的模样,却是令霍景纬下腹一紧。邪火从上往下,燃烧了起来。

第八章 给钱吧给钱吧

他咬着牙,低声问:“你这是埋怨我,好久没有欺负你了?”

黄蕊蕊诧异,自己没有受虐倾向啊,没有埋怨他好久没有欺负人了啊。

他已经伸手,一个公主抱,将她抱在了怀中,随即踢开椅子,抱了她就向外走:“今天我得好好欺负你个够。”

他抱着她,急步向着楼上走,黄蕊蕊这下终于是明白了,他所说的,要好好欺负她是什么意思了。

“喂,我随便说说,没说让你欺负够。”她红着脸儿辩解。

客厅中,似乎有佣人在做事,听见声音向着这边望了一眼。

黄蕊蕊越发大窘,赶紧将头埋在了霍景纬的怀中,不好意思再度开口说话。

虽然霍景纬说,佣人些早就将她当成这别墅的女主人了,可黄蕊蕊还没有这种身份的转换意识。

他抱着她,进了楼上他的卧室,将她丢在了柔软舒适的大床上。

黄蕊蕊失声惊叫,立马手脚并用,想爬起来,可随即,霍景纬高大挺拨的身躯,跟着压了下来,床褥,深深的凹陷了一大片。

他搂紧了她,身子跟她的躯体完美的重叠在一起,他吻着她的眉毛、吻着她的眼睛、吻着她的额、吻着她的唇……他的动作,狂热而激烈。

黄蕊蕊在他的吻中不可抑止的颤抖了起来,伴着他的热吻,低低呻哦,肌肤上的每一个毛孔,都舒张开来,渴望着更多。

他含着她的耳垂,吮吸,温热粗壮的气息喷在她的颈边,话语,带了几份的恳求:“蕊蕊,给我。”

意乱情迷中,黄蕊蕊羞涩的紧闭了眼。她当然知dào

他需yào

的是什么。

可是,床头柜上的手机,却是在这种关头响了起来。

霍景纬没有理,见得黄蕊蕊从情迷意乱中回神过来,他搂了她,又是一阵耳鬓厮磨。

可是电话不屈不挠的响着,大有不接电话不罢休的模样。

霍景纬咬牙,额上青筋突突直跳,谁敢在这个时候打电话来找他?

他想杀人。

“电话……”黄蕊蕊羞声提醒着他。

霍景纬只是睁着赤红的双眼看着她,然后,他直起身子,抓了床头柜上的手机,就想砸了。

可是,他却是一眼瞥见了那个电话号码,他只得按压住怒火,一同按压的,还有他的欲火。

不情不愿的,他按了接听键。

在听得电话那边急促的两句后,霍景纬简短的道:“知dào

了,我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他再度看了一下身下的黄蕊蕊,她已经娇羞的将整个脸都埋在枕下,外衣,也被他扯得七零八落,细腻的肌肤暴露在外面,泛着他喜欢爱的粉红。

他再度吻了吻她的香肩,才低声道:“蕊蕊,对不起,我得去医院一趟,老爷子的病,又有变化。”

黄蕊蕊将脸,抬了起来,眼神带着迷离的色彩,整张脸带着情欲的酡红。

“我跟你一起去。”她请求。

是她的父亲,将他的父亲气进了医院,病情反复,她又怎么会抱怨他现在的离去,她想跟他一起去医院看看,以减少她的不安。

“不,你就在这儿。”霍景纬直接拒绝,他已经起身,拉过床边的被单,盖在了黄蕊蕊的身上。

温香软玉在怀,此时要他离开,可真是为难他。

动作麻利的换上出门时的行头,他再度过来,隔着被子搂了搂她:“对不起,蕊蕊,我先走了,你就在这儿等我回来。”

黄蕊蕊红着脸,应了一声,他才出门而去。

听着外面的汽车声响,霍景纬已经出门而去。

“去就去吧,老是跟我说对不起做什么,好象我很想跟你做点什么。”黄蕊蕊在床上抱怨了一声。

看着自己的身上,衣服都快给霍景纬扒光了,要是刚才没来电话,自己是不是真的会跟霍景纬已经做了什么?

这个认知,令她有些难为情。以往她的信条,是要找一个真心实意对待自己的男子,一定要在新婚夜,才将第一次,完美的交给他。

可刚才,霍景纬求她给他,她没拒绝,甚至默许。

她想不出,为什么要拒绝,他是那么英俊完美的男子,对她又是如此的真心实意,为她付出那么多。

她是爱他的,只是以往,她怕伤害,强行将自己封闭了起来,强迫自己不正视这事。

可是,霍景纬却是用行动,一点一点的将她的心防打开,她已经接受了他,也接受自己爱他的这个事实。

天亮的时候,霍景纬打了一个电话过来:“蕊蕊,一会儿,我派阿琛过来送你去学校,我不回来了,晚点我直接去公司。”

“哦。”黄蕊蕊应了一句,随即问了一声:“伯父……他没事吧?”

昨晚那么急的将霍景纬催到医院,然后霍景纬又一夜未归,她担心霍闻声有何不测。

“嗯,没事,只是一场虚惊。”霍景纬并不打算跟黄蕊蕊说太多这方面的事。

他再度叮嘱她:“你先去吃早饭,晚点阿琛就会来接你。你要是有什么事,要记得打电话给我。记着,要是有什么事,一定要记得给我打电话。”

这般叮嘱了又叮嘱,可真婆婆妈妈。

“记着了。”黄蕊蕊轻笑,挂了电话。

果真恋爱中的人,都会神经叨叨的么?

楼下吴妈已经准bèi

好了早饭,黄蕊蕊吃着三明治,突然想起问吴妈:“吴妈,你在这儿做了这么久的事,见过霍景纬的爸爸吧?”

“见过。”吴妈应了一句。

“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黄蕊蕊打听着。

也许某个时候,霍景纬就会带她去见他的爸爸,霍景纬没有妈妈了,肯定爸爸对他极为重yào

,她需yào

先了解一点他的情况。

“黄小姐,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是不能随便评价主人的。你就别为难我们了。”吴妈客气的将话给推了回来。

好吧,你不说,我自己会查。黄蕊蕊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不多时,阿琛已经开车过来,送黄蕊蕊去学校。

说起来,黄蕊蕊早就知dào

阿琛这个人,当初在健身中心,是阿琛的名义让她来当什么健身教练,再后来,连她打工的这点钱,也是阿琛出面给领了,连离职手续,也是阿琛办的。

可现在,黄蕊蕊才是第一次见到阿琛。

一个三十出头的男子,剃着平头,看着就是满脸忠诚的模样。

“阿琛是吧?”黄蕊蕊上了车,歪头问他。

“嗯。”阿琛应了一声。

霍景纬宝贝黄蕊蕊,他是知dào

的。

“你是帮霍景纬做事的吗?在他公司是什么职务?”黄蕊蕊问。

“嗯,我是帮霍少做事,但并不隶属他的公司。”阿琛简短回答。

黄蕊蕊不大懂。

“这样说吧,我算是霍少的特别助理,有一些事情,需yào

特别处理,就是我出面去办。”阿琛做了解释。

这一说,黄蕊蕊便算明白:“比如,领我的工资,帮我辞职……”这就算是特别处理吧。

阿琛有些汗,姑娘,你该不会是秋后算帐吧?要算帐,也找霍少算去啊,我只是依照他的指示办事。

但黄蕊蕊明显就要秋后算帐了:“阿琛,别的事,我可以不跟你计较,但我的工资,你帮我领了,这总得给我。”

她的打工的工资,全让阿琛给领了,身上的零用钱,也一气之下,全给了黄从贵,她现在有些捉襟见肘。

可是,她不好意思找霍景纬开口要钱,她感觉,已经欠了霍景纬很多,再找霍景纬开口要钱,两人的关系,就已经变味了。

阿琛大叫冤枉:“黄小姐,这不关我的事啊,那些钱,我也没拿,全交给霍总了,现在那些钱还在他办公室的抽屉中。”

黄蕊蕊当然不可能跑霍景纬的办公室,去翻她的既得工资。

她一把抓了阿琛的衣襟:“我不管,总之我现在没钱用了,你得给些钱我先用着。”

阿琛吓了一跳:“黄小姐,别乱动,我在开车呢。”

黄蕊蕊松开了手,再度看了阿琛一眼:“总之我不管,一会儿,你得先给我两百块钱应急。”

阿琛直叫屈,以霍景纬目前这么宝贝她的态度,要多少钱,还不是一句话的问题,需得要来找他们这些跑腿办事的人鸡脚杆上刮油?

好不容易将黄蕊蕊送到校门,黄蕊蕊可是没打算下车,她直接翻着手掌,将手伸到了阿琛的面前。

这意思,阿琛懂,这是无声的叫着:“给钱吧给钱吧。”

阿琛只得打开皮夹,从里面掏了五百块钱给黄蕊蕊:“拿去吧,不用还了。”

说这话时,他简直是哭丧着脸。

天下当特助的人那么多,有谁当得有他这么倒霉的,不光得跑腿做事,还得倒贴钱。

不行,这帐得找霍少算,怎么着,也得让霍少把损失补回来。

于是,阿琛回公司跟霍景纬交差的时候,就将这事加油添醋的汇报了一下。

“黄蕊蕊没钱用?”霍景纬摸着下巴,思索着。

“是啊,霍少,她从我这儿还拿了五百去,我的钱都不够用。”

“她怎么没跟我开口说呢?”霍景纬深思。

“是啊,霍少,她不好意思开口找你,就从我这儿拿了五百去。”

“她怎么现在还跟我这么见外呢,都不开口跟我说。”霍景纬仍是百思不得其解。

“是啊,霍少,她跟你见外,跟我就不见外,从我这儿拿了五百去。”

第九章 土豪我们做朋友

“嗯,我得给她一张信用卡,要想买什么,她方便点。”霍景纬思考了半天,终于得出了一个方法。

阿琛要泪了,少爷,我跟你提了多少次五百块啊,你怎么只想着她没钱用,都没想着要补发我五百块呢。

看着阿琛哭丧着的脸,霍景纬似笑非笑的睨了他一眼:“对了,你一再说你给她钱用,这是讥讽我连自己的女人都养不起?还要你给钱用?”

“不是,霍少,我没这个意思。”阿琛的脸,更加的哭丧。他敢讥讽霍大总裁连女人都养不起?

霍景纬终于是笑了起来:“好啦,你也别这样,听你提了三次五百了吧,好吧,月底给你报一千五,这行了。”

阿琛又要感恩戴德了,还是少爷好啊,给了三倍补偿。早知dào

,刚才就该将全部家产都给黄蕊蕊,这会儿,就得三倍补偿了。

“对了,交待你去查的事,究竟怎么样了?”霍景纬正了脸色,问着阿琛情况。

“霍少,这事还在查,只是,别人都知dào

我是你的手下,防我防得很紧,我不好查,而且,他们的警惕心极好,不是我随便派点人手就能进去查探得到了的。这种事,只有外面找个对你极忠心的生面孔去查,比较方便一点。”

阿琛将他这一阵子的苦恼,全给说了出来。

“知dào

了。”霍景纬点点头,算是了然。

中午的时候,霍景纬打电话给黄蕊蕊,在学校附近的一家中餐馆吃饭。

这儿的饮食,相较周边的那些小餐馆,精致了许多,可是价钱,也比那些小餐馆贵。

平时黄蕊蕊是不到这儿来吃饭的,可现在是霍景纬要吃午饭,她不想太委屈了他,所以,特地挑选了这个地。

“你昨晚没睡?”看着他,黄蕊蕊关切的问了一句。

“很明显?”霍景纬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昨晚确实没睡,但他的精力体力一惯傲人,一晚不睡,不至于这么明显。

黄蕊蕊心中有些嗔怪,既然一晚没睡,怎么不趁着中午的时候在公司休息一下,还开车跑这儿跟她吃什么午饭。

“快些吃,然后抓紧时间睡一觉。”她给他的碗中不停的挟菜,催促着他。

霍景纬微挑了眉,似笑非笑的看她:“你陪我?”

黄蕊蕊窘,她是好心让他午休一下补充体力,结果他想哪儿去了。

可他没打算就这么放过她,瞧了瞧四周的其它食客,他凑近了她的身边,压低了声音道:“如果你陪我,我可以考lǜ

午睡一下。”

黄蕊蕊跟着警惕的看了一下四周,气恼的瞪了霍景纬一眼。

一惯知dào

这人不要脸,现在是越来越不要脸了,估计全世界的人,都阻止不了他不要脸的步伐。

这举止,霍景纬自然知dào

她算是默认了。

然后,他往她的饭碗中挟着菜,反过来催促她了:“快些吃。”

黄蕊蕊在他的催促下,只得极快的吃了饭。

“你付帐。”吃过饭后,他只是懒懒的靠在背椅上,心安理得的向着黄蕊蕊下命令。

黄蕊蕊窘,不是一惯都是他付帐么?怎么今儿要她来付帐了。

“嗯,今天没带钱包。”他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何况,你以前请他们都吃过饭,今天算你请我,这说得过吧?”

确实说得过,就凭他将她父亲从警察局保出来这件事,单独请他吃顿饭,都说得过。

黄蕊蕊叫过服wù

员结账,心中也是有点窃喜,还好今天早上找阿琛伸手要了五百块钱,否则这会儿叫结帐,可就闹笑话了。

可是,她刚将五百块钱掏出来,霍景纬便将钱一把夺了过去,丢给了服wù

员:“拿去,不用找了,多的算你的小费。”

服wù

员的星星眼是眨了又眨,哇,一惯只听说过豪华高档的大饭店有钱人爱给小费这一说,没料得,在学校旁边的这种小餐馆中,一样能遇上有钱人给小费。

服wù

员就差没立kè

上来抱着霍景纬的大腿,大叫一声:“土豪,我们做朋友吧。”

路见不平一声吼,我给土豪敬杯酒。莫愁前途无知己,土豪我们在一起。

黄蕊蕊盯着那五百块钱,恨不得冲上去将钱抢过来。

这是她早上才从阿琛那儿要来的五百块钱啊,霍景纬就这么当小费赏别人了?

霍景纬拉着她向外走,黄蕊蕊死死的吊住桌子不松手。

她已经冲着服wù

员,极不要脸的说:“小妹,麻烦你将多余的钱还给我。”

服wù

员瞪着她:“可是,不是说多的钱算我的小费吗?”

黄蕊蕊挺胸,抬头,一副正义凛然的正室模样:“请搞清楚,我是他老婆,家里的财政大权我说了算,他现在不明不白的给你这么多小费,我怀疑你们两个有什么不可见人的关系,你快将钱退我,我就不怀疑你们了。”

服wù

员看了看黄蕊蕊,又看了看霍景纬,怎么收个小费,就成了小三了?

可是,这么英俊的男子站在面前,仪表堂堂,别说当小三,当小四也行的啊。

霍景纬咬牙,却是暗自笑得内伤。

他顺着她的话,一把将她抱起,道:“老婆,我错了,我回去跟你认错,现在你就不要为难她了。”

就这么,强行将她抱出了餐馆。

黄蕊蕊简直要呼天抢地,她都豁出去了,甚至冒充正室,给别人扣上小三的罪名,都没有将钱要回一部分,她不想活了。

霍景纬将她抱上车,她气呼呼的别着脸,不理他。

“生气了?”他问,故yì

将脸凑到她的面前。

她将脸别向另一边,还是不理他。

霍景纬当然知dào

她在心疼那五百块钱,那是早上才从阿琛那儿要来的,结果中午,就被他这么一转手,当小费给打发了出去。

可是,他想她说出来。

他什么都替她考lǜ

周到,就是这个钱的问题上,他没有考lǜ

到。

等到今天阿琛在他的面前提起,他才是注意到了这个问题。

她都能向别人开口,怎么就不能向他开口要钱呢?

黄蕊蕊不说话,依旧在那儿气鼓鼓的嘟着嘴。

霍景纬没法,他只得从身上掏出了皮夹子,抽出了一张联名附属卡给她。

黄蕊蕊的思维没在卡上,却是在皮夹子上:“你不是说你忘记带钱包了吗?”

他明明带在身上的,刚才的事,他是故yì

的。

“刚才我搞错了,这会儿才发xiàn

,其实我带得有钱包。”他一点都不脸红,镇定的解释。

随即,他将卡塞到黄蕊蕊的手中:“给你。”

“为什么要给我这个?”黄蕊蕊有些不能接受。

不问这话还好,一问这话,霍景纬险些飙了:“为什么要给你这个?我还想问你呢?身为我的女人,你居然找别的男人拿钱用,你让我的脸往哪儿搁。”

黄蕊蕊汗,敢情霍景纬是存心来找她的别扭,他是跟那五百块存心过意不去。

他继xù

控诉着她的恶行:“你知不知dào

,你这样做,让我很没面子呢,阿琛今天在我面前,提了三次你找他拿钱用,这不是告sù

全天下人,身为你的男人,我养不起你?”

黄蕊蕊赶紧抬头望天,然后低头认错:“我错了,我错了,以后我不找他们拿钱用了。”

她嘴上认着错,心中却是在咆哮:“我不过找阿琛,将我以前的损失夺过回,我错哪儿了?”

“光这样还不行,这卡你拿着,透支额度一百万,你没事就取钱出来,见着阿琛一次,就拿钱砸他一次,将我的面子给我挣回来,知dào

了不?”他摇着她的肩,嘴上说得咬牙切齿,可脸上,却是笑意盈盈。

黄蕊蕊被他摇头头晕,忙不迭的点头:“记着了记着了,见着阿琛一次,就拿钱砸他一次。”

霍景纬这才心满yì

足的松开了她:“这才象我的女人嘛。”

黄蕊蕊窘到了家,两人什么时候幼稚到这个地步了?果真恋爱中的男女,智商都为零?

“好了,我们不吵了,我来找你,又不是来找你吵架的,看,我头都被你气晕了。”霍景纬说。

黄蕊蕊诧异,霍大总裁,我们俩刚才是在吵架?

明明她一直在无条件的让步,怎么还将他气晕了?

明明是他自己昨晚一夜没睡,精神不济了,还怪她将他气晕。

不过现在的黄蕊蕊,也不想跟他争论,她顺着他的口气,甚至有些讨好的意味:“嗯,不吵了不吵了,快些睡觉。”

霍景纬睨了她一眼,嘴角似笑非笑:“你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跟我睡觉?”

黄蕊蕊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自己的意思,明明是想他抽空午睡一下,哪怕打个盹也行,怎么成了迫不及待想跟他睡觉了?

“你要真的迫不及待,那我怎么也得勉为其难的满足你。”他看着她,眼中全是戏谑,却是真的凑过脸来,便要吻她。

真是一个恶质的男人,全世界都不能阻挡他耍流氓的步伐,黄蕊蕊侧脸避开他的吻,拿着后座上的小靠枕,拍打他。

“好了,我投降。”霍景纬举手讨饶。

他在后座上躺了下去,却是冲黄蕊蕊眨了眨眼:“你要跟我一起睡吗?”

第十章 秀恩爱会死得快

“不。”黄蕊蕊坚决的说。

“那就好。”他将身子蹭了蹭,头已经搁在她的大腿上,随即手也抱上了她的大腿:“那就当人肉枕头,让我枕枕。”

居然要将自己当人肉抱枕?

黄蕊蕊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他已经闭上眼,就这么半枕在她的大腿上,真的睡了。

在夜里,她也曾这么侧面的看着他,可现在在白天,这视线,自然是不同。

他的面部轮廓极为明朗,眉峰挺拨,眼睛深遂,鼻梁的弧形更是完美,怎么看,怎么都象艺术家精心雕琢的模样。

长长的睫毛盖在下眼处,投出一抹好kàn

的弧形,那性感的唇紧紧的抿着。

果真是个好kàn

的男人呐。

一惯自认不是色女的黄蕊蕊,却是有些冲动,甚至想,就这么偷偷的吻他一下。

但她忍住了,没动,她保持着那个姿势,伸手轻轻的抱着了霍景纬的头,心中,软得一塌糊涂。

真好,她跟这个男人之间,虽然别别扭扭的一路过来,却最终,能这么亲密依赖的互相依靠在一起。

霍景纬只是浅浅的小憩了几分钟,可就是这么几分钟的小憩,也让他的精神恢复了许多。

睁眼,便瞧见了黄蕊蕊的脸,她正一眼不眨的看着他,见他醒来,她颇为害羞的别过了眼。

霍景纬心情很好,他也不急着起身,依旧将头枕在她的大腿上,就这么,仰望着黄蕊蕊。

这么肆无忌惮的目光,让黄蕊蕊越发害羞,她只得出声问道:“你睡醒了没有?睡醒了就起来啊。”

“嗯,半梦半醒。”他答,公然的耍着无赖,就赖在她的身上不起来。

“可我腿麻了。”黄蕊蕊抱怨。

为了让他睡得安稳,她可是一直绷着身子,一动不动。

闻听这话,霍景纬起身,挪过她的大腿,替她揉揉。

“好了好了。”黄蕊蕊推着他,这分明是借帮她推揉之名,在行揩油之事。

看看时间,差不多两人都该各自有事,霍景纬才抱住黄蕊蕊吻了吻,让她下了车。

上课的时候,黄蕊蕊看着手中的卡,她何尝不明白,今天霍景纬是特意来给她卡的。

如霍景纬所言,他一直是希望她平安喜乐,什么事,都替她打理好了。早上她才开口找阿琛要钱,中午,霍景纬就巴巴的给她送了信用卡来。

“喂,黄蕊蕊,你老是看着这卡做什么?”李玉兰推了推她,顺势一把将信用卡拿了过去:“我看看,这卡有什么不同。”

“能有什么不同。”黄蕊蕊一把将卡抢了过来。

“对了,蕊蕊,你又跟那个霍景纬在往来了?”黄颖儿却是极为八卦的坐在了她的身边。

这岂止叫往来,都快如胶似漆了。

“好象没几天前,我们在外面吃大排档,你跟他都还有些不对路……”黄颖儿可是百思不得其解。

黄蕊蕊装作没听见,防火防盗防闺密,这是必须的。

“坦白,是不是你们见过面,后面的事情有些柳暗花明?”何小莉逼问。

黄蕊蕊再度忠贞了一次,打死不开口。

如此守口如瓶的黄蕊蕊,众人没法,李玉兰看了看黄蕊蕊,故yì

大声道:“俗话说,秀恩爱,死得快。估计黄蕊蕊现在不想死得快,所以就不跟我们秀恩爱。”

黄蕊蕊白了她们一眼。

“好吧,这个我们不管了,但是,上次说好的,需yào

再请我们吃一顿,以弥补上次在大排档的损失。”李玉兰说。

黄蕊蕊又好笑又好气的看着她们,她们都有什么损失了?还要弥补?

架不住众人的炮轰,黄蕊蕊只得再度请几人吃饭,这一次,众人一致选择吃自助火锅。

四人很快就坐到了观府国际楼下的海鲜自助火锅城,想想,一人几十块钱的费用,却可以享shòu

一百多道菜品,还是挺划算。

几人拿着托盘,尽情的挑选着菜品,不一会儿功夫,火锅桌前就堆满了。

几人边吃边聊,倒也是开心。

“对了,我今天听到一个消息,说我们这一届的学生,要出去实习了。”席间,李玉兰抛出重磅消息。

居然要出去实习了?

“行啊,学以致用。”黄蕊蕊倒是挺有干劲。

“你当然不怕,一惯是学霸,上哪儿实习不是挺容易的,难的是我们。”黄颖儿有些发愁。

“对了,黄蕊蕊,你是打算去霍景纬的公司实习吗?我们抱你大腿好不?”何小莉问。

“大腿没有,腿毛倒有,要是不嫌弃,我不介yì

你们抱腿毛。”黄蕊蕊笑嘻嘻的回答。

上哪儿实习,她可没想好,不过霍景纬的公司,她没想过要去。

并非远景集团不好,这么大的上市集团公司,能进入这公司上班,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事。可是,霍景纬是那儿的总裁,黄蕊蕊不想将公事私事搅在一起。

否则她再努力,做出的成就再好,别人也会说她是沾霍景纬的光而已。

这事,她准bèi

考lǜ

好了再说,B市,除了远景集团,还有别的可以选择。

这事,就这么搁置在一旁。

黄蕊蕊还打算碰上霍景纬的时候,探探他的口风,看他如何说。

可是,霍景纬这几天,似乎忙得到晚上睡觉之时,才打个电话跟她道声晚安。

黄蕊蕊有些沉不住气了,难道霍老爷子的病一直反复没有起色,霍景纬忙完公司忙医院?

趁中午吃饭的时候,她打了电话给霍景纬,随便他在哪儿,现在吃饭时间,都有功夫接电话。

“景纬,在吃饭吗?”她轻声问。

“嗯,还没,晚点去。”

“在忙什么?”

“嗯,也没什么。”霍景纬推开面前的那一大叠文件,站了起来:“要不一起吃个饭?我好几天没有见着你了。”

黄蕊蕊憋嘴,他也记得好几天没有见着面了?

“想吃点什么,我好订位子。”霍景纬一边接电话,一边穿外套。

“随便,不用太耽误时间就行。”

霍景纬很快就开车接了黄蕊蕊,又去了上次两人吃饭的小餐馆。

那收过小费的服wù

员,一见得土豪来了,冲了过来。

黄蕊蕊瞪她,那服wù

员赶紧住脚,低下了头,仿佛真的是小三被原配撞上了。

霍景纬暗笑,也不出声。

“这一阵子你很忙吗?”在饭菜上来后,黄蕊蕊问了出来。

“也不算是很忙,反正天天有这么多的事。”

“伯父的病情有没有好转?我想去看望他一下。”黄蕊蕊说出了打算。

对霍闻声,她一直是愧疚的。

霍景纬差点被呛住,他抬起头,微皱了眉:“为什么你很想去看他?”

“因为是我爸爸害得他进了医院,现在还没好转,我想去看望一下,代我爸爸道个歉。”黄蕊蕊说得有些艰难。

“不用。”霍景纬直接拒绝,语气,也有些生硬。

“为什么?”黄蕊蕊诧异。

“不为什么,等我空了再跟你慢慢解释。”

“难道你现在没有空?”黄蕊蕊不甘心的嚷了起来。

周围的食客,都向着这边望了一眼。黄蕊蕊也自知有些失态,低着头,嚅嚅的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向你大声嚷嚷。”

“没事。”霍景纬淡淡说了一句:“晚点我在车上再告sù

你,这儿人多。”

黄蕊蕊再度看了一眼四周,确实现在午饭时间,这儿人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谈论事情,并不大很好。

吃过饭,两人上了车,黄蕊蕊问:“现在能告sù

我了吧?”

见她死扭着这问题不放,霍景纬轻叹了一口气:“蕊蕊,还记得前几天晚上,火急火燎的一个电话将我给叫到医院吧?”

这事黄蕊蕊当然记得,要不是那个电话,两人擦枪走火,都指不定做出了什么事。

“本来老爷子的病,都算是逐步好转,可突然之间又给反复加重,这不奇怪吗?”

难道就因为这样,所以,不让她见他?

“其实我到现在都还在怀疑,是我大姐夫故yì

刺激老爷子,让他再度激动,病情给反复。”霍景纬将他的怀疑,给说了出来。

“为什么,你大姐夫为什么要这么做?”

“蕊蕊,这涉及到的利害关系多了。”霍景纬轻哼了一下,豪门之间的这些恩怨,多了去。

“这十年,我在国外,根本没插手过公司的任何事情,这突然回国来就接手公司,肯定触犯了许多人的利益。他们想抢在我地位不稳之前,将利益最大化,背后,肯定要搞点小动作出来。”

他的神情,严肃而谨慎,每一句每一字,都说得极为慎重:“现在老爷子的病他们能做文章,搞不好你去见老爷子,他们一样会利用这事做手脚,老爷子没事就好,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所有的罪名就会怪到你的头上。”

黄蕊蕊吓了一大跳,所有的罪名怪到她的头上?

“我已经加派了人手,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准接近老爷子,也隔断一切有可能传递到老爷子耳中的风言风语。他现在是高度敏感,稍有一两句话,就能刺激得他激动起来。”霍景纬将他这两天忙碌的结果,跟黄蕊蕊简单的说明了一下。

第十一章 去远景集团实习

“相信我,蕊蕊,我不让你去见他,为他好,也是为你好。我不想给大姐夫一点可趁之机。”霍景纬再度强调了一下。

“你大姐夫这么坏,要是碰我手上,一定狠狠的教xùn

他一顿。”黄蕊蕊有些替霍景纬不平。

霍景纬苦笑,这些商业上的事情,不是狠揍一顿就能解决。

黄蕊蕊看着他一脸便秘的神情,小心探问:“是不是因为他是你大姐夫,你不好出手?要不,我替你出手吧?”

霍景纬又好笑又好气,他伸手,揉了揉黄蕊蕊的头发:“没事,我自己能搞定,我现在已经准bèi

挑选几个信得过心腹,去大姐夫的部门卧底,如果我真的掌握了他侵吞公司利益的确凿证据,再出手不迟。”

“需yào

我帮你吗?”

“你是对我没信心,怕我斗不过我姐夫?”霍景纬笑问。

“不是,我是说,你在国外十年,现在才回来,搞不好你姐夫的势利已经根深蒂固……”黄蕊蕊分析着。

“我明白,所以我现在在努力物色信得过的人选,打进他的部门去。争取掌握第一手的核心机密。这阵子,我要忙公司和医院这两边的事,估计没什么时间再来约你吃饭。”

黄蕊蕊自认是一个通情达理的好姑娘,她已经点头:“没关系,你的大事要紧。”

霍景纬笑着,再度过来,搂着她,又是一阵绵长的湿吻。

良久,才有些意犹未尽的松开她,低声许诺道:“等我忙完这件事,我带你出国度假,好好享shòu

一下二人世界。”

黄蕊蕊红着脸,轻点着头。

黄蕊蕊不愿意看着霍景纬一人孤军奋战,她想帮霍景纬一把。

爱一个,便想不顾一切为他付出。

也许,霍景纬对自己也是这种心思,现在,轮着她起这种心思了。

只是,怎么帮呢?霍景纬已经明确的说了,不需yào

她帮忙。

黄蕊蕊从网上,调集远景集团的资料,她只知dào

远景集团是本市最大的上市集团,可究竟经营什么,她没过问。

不查不知dào

,原来远景集团涉足的项目这么多,除了他本身的三大支柱产业——汽车行业、房地产行业和酒店行业,另外还有一系列的配套,建材、塑胶,在外地的分公司,都有二十多家,办事处分布了全国。

靠,霍景纬原来要管理这么多的事,那不是忙死他了?

这一查,连带远景集团的所有资料,都给显示了出来。

远景集团也算是一个家族企业发展起来的上市集团,早期只是简单的做一些塑料加工产业,给一些厂家提供塑胶配件,后来,在上一届的总裁,也就是霍景纬的父亲霍闻声的带领下,企业发展壮大,不仅垄断了本市的所有塑胶产业,甚至触角,延伸到了外围,这才有了现在的远景集团。

黄蕊蕊心中暗暗有些佩服霍闻声,这么叱咤风云的人物,将一个小小的企业,发展成如今的上市公司,确实是很有魄力和手腕。

想到这儿,黄蕊蕊又是暗自吐槽,这么威风八面的人物,居然被黄从贵,这么一个好赌贪财的人给气进了医院。

果真不服老不行啊。

然后,黄蕊蕊知dào

了霍景纬上面还有两个姐姐,霍景枫和霍景桐,都是毕业于国外知名大学,现在两姐妹协力打理着公司的酒店产业。

“居然没听他提过。”黄蕊蕊自言自语。

上次只是偶尔的情况下,听霍景纬提了一句他的妈妈,随后他就闭了嘴,没有再提他的家人。

黄蕊蕊决定,利用学校的这次实习安排,潜伏到远景集团去。她一个新人,潜伏到这么大的公司,想必没有人会注意她,她会帮霍景纬查到他姐夫的事情。

其实远景集团招聘的人员,一向要求很高,全是些硕士研究生之类的,不过好在以前霍景纬跟A大这边,签订得有实习安排的合同,A大这边推荐几个人过去实习,倒没有多大的问题。

“黄蕊蕊,你不是说不打算去远景集团的吗?”李玉兰质问她。

黄蕊蕊连连做了噤声的动作,她去远景集团,需yào

闹得众人皆知。

“闺密们,你们别闹,等我进了远景集团,请你们吃饭。”

“行。”几人异口同声的答yīng



黄蕊蕊要进远景集团,还不是板上钉钉的事。

黄蕊蕊不敢大意,毕竟这事,要是瞒着霍景纬进行。

很快,远景集团的面试通知,就发到了她的邮箱中。

黄蕊蕊轻笑,她一惯是学霸,得到这么一份面试通知,是十拿九稳的事。

何况,每年的假期,她在健身中心当跆拳道教练,也算是见识过世面的人,应对面试,她都不在意。

她在意的是,如何不引起人注意,更不要让霍景纬注意。

她想悄悄的帮他做事,然后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面试那天,黄蕊蕊衣着得体的站到了远景集团那幢巍峨气派的集团办公大楼前。

“您好,我叫黄蕊蕊,人事部通知我今天来面试的。”黄蕊蕊冲着前台微笑着打了个招呼。

“哦,登记一下,然后去四楼的人事部。”前台给了她一个登记表,再度看了一眼面前的姑娘。

一身得体的深色职业套装,中规中矩,没有人让可以挑剔的地方。

可是面容,却是有些令人不敢恭维,脸色微微带有些腊黄,眉毛又粗又浓,一幅宽边的黑框眼镜,挡住了半个脸,特别是唇边,还有一颗黑痣。

前台心中有些不屑,这姑娘,难道都不知dào

去整整容么?就算没钱整容,那把黑框眼镜,换成隐形眼镜也好啊,那眉毛,修细修长一点也成,还有那脸色……擦点BB箱之类的,要不了多少成本吧?

黄蕊蕊没介yì

前台的眼色,她就需yào

这么一副不起眼的模样,不引人注目。

依着前台的指引,她坐电梯去了四楼,很好,整个四楼都是人事部,省得她再度寻找。

黄蕊蕊心中再度感叹,果真上市企业就是不一样,虽然人事部这儿的人多,可都是各司其职,大家有条不紊的做着各自手上的事,没有一点嘈杂的感觉。

其实,真能留在远景集团上班,也是一件不错的事,还可以跟霍景纬楼上楼下,电灯电话。

黄蕊蕊想到这儿,不由咧嘴微笑了起来。

面试很顺利,第二天,她就接到了远景集团的电话,因为只是实习,她可以随时去上班。

以后真的可以跟霍景纬一幢办公楼做事,黄蕊蕊还是有些小激动,原本是打电话给霍景纬,约他一起吃饭庆祝一下,想了想,还是算了。

只是发了一条短信给霍景纬,提醒他自己注意身体,不要太操劳了。

霍景纬倒是极快的回了一个电话,也许,回电话的时间,比发个短信的时间,更省吧。

只是简短的两句问话,让她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有事记得给他打电话。

靠,以前见着她就是随时开启色狼模式缠了上来,这一忙,连电话,都是打得如此的中规中矩,语气有一点恋爱的感觉么?

黄蕊蕊也忙,没功夫计较了。

考lǜ

着这要实习三个月的事,而且远景集团离学校有点距离,要转三次公交车,黄蕊蕊决定,重新租一间房子。

她自己没有钱,租房子的钱,自然而然,就是用霍景纬卡上的钱。

“喂,不是我要用你的钱啊,这是帮你办事,这笔钱肯定要你出。”黄蕊蕊对着卡,理直气壮的交待了一声。

以往暑假期间,租的房子只求便宜,别的方面倒是极少考lǜ

,可现在,远景集团的办公大楼就在商业中心的繁华地段,她想租附近的房子,都是精装的小公寓,面对的客户,全是上班的白领精英。

好吧,自己现在也算是上班的白领精英了,随俗住精装小公寓吧,拎包就可入住,倒是省了不少麻烦。

虽然租金贵了点,可优势在于,利远景集团的办公大楼近,可以省一笔交通费。

搞定了住宿问题,黄蕊蕊就带着她的资料简历,去公司报道了。

黄蕊蕊在人事部门报了到,然后填写了各种表,领了工作服、员工号牌等东西,才去了她应聘的部门财务部。

财务部也是人材济济,占据了十八楼的整层位置。

接待她的,是一个三十多数的女子,叫谢秀梅。跟黄蕊蕊一样,戴着一副黑色眼镜。由她,负责带黄蕊蕊。

同样都戴眼镜,无形中,谢秀梅就对这个新来的实习员工生了几份亲近。

“这是你的办公桌,以后你就坐这儿了。”谢秀梅带着她,将她领到了一张办公桌前。

这张办公桌,靠在财务部门最里面,无论如何,谁也注意不到这个位置。

这种位置,一般是给比较轻闲的、新进员工之类准bèi

的,却是很得黄蕊蕊的心。

她不需yào

随时随地都被人注意到。

财务部的人,对这新进来的实习员工,也是颇为友善。一来,黄蕊蕊是凭借自己过硬的学历进来,二来,黄蕊蕊资色平平,甚至有些老土,纯粹就是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绿叶,众人自然不会对这种人提有什么戒心。

第十二章 没有他的绯闻

甚至有人极为好心的提点:“小黄,在外做事,跟学校不一样,仪容仪表很重yào

。换一副隐形眼镜对整个形象比较好。”

“知dào

了,等以后领了薪水,再去换一副,现在购了服装,资金有点紧。”黄蕊蕊微笑着回应。

“小黄,不用太在意,我们是财务部,又不是公关部,内涵和业务能力,才是最重yào

的。”谢秀梅拍拍黄蕊蕊的肩,示意她不要太在意。

黄蕊蕊再度抱以谢秀梅一个和善的笑容,没有多说什么。

谢秀梅带着她,挨着将公办室里的一些规矩交待给她,甚至,连八卦的重点也交待给她,比如,某某在做事期间,哪怕起火也不能打扰他,再比如,某某,别看他一把年纪了,可千万不能叫她一声姐,再比如,吃午餐的时候,一定要叫上某某,哪怕她不去,也得叫上一声……

黄蕊蕊面带微笑,一一点头答yīng

,心中却是千万头草泥马奔过,果真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整个办公室,一人一个毛病,这怎么处啊。

“没事,小黄,多呆几天,你就很快清楚了。”谢秀梅安慰她。

当然,作为规矩,新进员工请老员工们吃点下午茶这是必须的。

“好的,我请客,大家想吃点什么?”黄蕊蕊问了一句。

“我要咖啡”“幕斯蛋糕”“蛋鞑”“长条蛋糕”……整个办公室的叫声此起彼伏。

“这些,上哪儿买?”黄蕊蕊有些犯愁。

谢秀梅轻笑:“没事,员工餐厅都有买的,我带你,随便熟悉一下环境。”

黄蕊蕊跟着谢秀梅下楼,谢秀梅一路介shào

了几个跟财务部关联比较大的部门,方便以后黄蕊蕊跑腿做事。

电梯门开,黄蕊蕊跟着谢秀梅走了电梯,恰巧那边的总裁专用电梯也打开了,霍景纬从电梯中走了出来。

还以为这幢大楼,那么多的人,不会碰上,哪料得一来就碰上。黄蕊蕊赶紧微微侧身,低下头来。

“霍总好”,电梯边等电梯的员工倒是极多,大家纷纷向霍景纬点头问好。

霍景纬微微颔首,算作回应,随即目不斜视的大步向前走了,那个背景,才叫果duàn

利落。

“哇,好幸福,居然碰上霍总了。”那些等电梯的人,已经花痴着,站进电梯。

“看样子,霍总今天的心情不错哇,居然会点头致意。”电梯门关上,才将那些花痴的话给隔断。

“小黄,跟我走这边。”谢秀梅已经在轻声叫她。

黄蕊蕊这才转过身来,好险好险,好在霍景纬目不斜视,根本没有注意到这群电梯边的人。

“嗯,刚才那个就是我们公司的总裁,霍景纬,相信员工培训的时候,已经给你们普及过了,真人比照片上的帅吧?”谢秀梅一幅老前辈的模样指点着。

黄蕊蕊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既不能爽快的承认,真人比照片帅,也不能说,真人不如照片帅。

黄蕊蕊的这种表现,谢秀梅倒是挺满yì

:“小黄,其实你这么有自知之明,是对的。”

怎么有自知之明?黄蕊蕊有些愕然。

“总裁是什么样的人啊,再帅再酷再有钱,也不是我们这种人可以打主意的,所以,就这么看上一看,饱饱眼福也就行了。”谢秀梅再度提点。

“哦。”黄蕊蕊洗耳恭听。

说话之间,两人已经走到了员工餐厅,员工餐厅挺大,各种菜系都有,当然,这下午茶吃喝的糕点饮料,也是一应齐全。

打包了两大包,黄蕊蕊拿出钱包,好在昨天为了缴房租,已经支取了一笔钱出来,倒不用担心钱的问题。

痛快的付过帐后,黄蕊蕊提着包跟着谢秀梅往回走。

电梯间,其余的几部电梯正在向上运行,想也不想,黄蕊蕊就去按了最边上的那部电梯。

“哎,别按——”谢秀梅急声阻止她。

“怎么了,不是空着的吗?”黄蕊蕊有些奇怪。

“那是总裁专用电梯。”谢秀梅说。

她又加上一句:“对了,刚才忘记了提醒你,总裁专用电梯,你千万不要搭乘,哪怕上班迟到了,你爬楼梯,也别要去搭那部电梯。”

“总裁专用电梯”那不就是指霍景纬的电梯?不要搭乘就不要搭乘呗,黄蕊蕊不在乎,甚至还有些庆幸,既然霍景纬单独一个电梯,碰上的机会纯粹为零。

谢秀梅看了看左右,才悄声道:“总裁很忌讳别人跟他一个电梯的,以前有员工不知dào

,跟着站了进去,结果后来是哭着出来。”

“为什么?”黄蕊蕊问,随即脑中灵光一闪:“霍景纬趁机吃别人豆腐?”

她脑海中,是自动代入了每次霍景纬单独面对自己的时候,好象都是在吃豆腐揩油,情不自禁的,这话就脱口而出。

这话声音太大,谢秀梅瞪了她一眼,果真这些新进来员工不知好歹,居然直呼总裁大人的名字,还说他揩油吃别人的豆腐?

黄蕊蕊也自知失口,赶紧扭头看了一下四周,好在这儿没人。

“那是为什么?”黄蕊蕊好奇八卦了起来,平素她没有这么八卦,可这涉及霍景纬,她想知dào

关于他的一切,别人眼中他的一切。

“不清楚,据说是被霍总吓哭了。”谢秀梅简短的说了一句。

霍景纬有这么吓人么?居然被吓哭?

黄蕊蕊抬头望着天花板,虽然有时候看着霍景纬铁青着脸,确实有些可怕,也不至于吓哭的份吧。

她和谢秀梅两人提着东西回去,财务部的人人有份,大家随意的吃着,对这个上道又不起眼的实习小员工,又少了几份疏离。

黄蕊蕊的学习能力很强,而且又是怀着目的进来,学什么,自然是极快,很快就适应了这份工作。

这两天,从财务部这些人的嘴中,多多少少对远景集团有了进一步的了解,也从这些人的口中,侧面听着了他们对霍景纬的评价。

“有魄力”、“成熟稳重”、“又酷又帅”这些词,是最常见的,别的,也偶有闲言碎语:“冷酷”“沉默寡言”。

不过唯一能肯定的是,没有关于他一丁点的流言蜚语,这让黄蕊蕊再度给了霍景纬一个满分。

“嗯,看在你没有绯闻的份上,我就死心塌地的帮你。”黄蕊蕊再度的自言自语,仿佛霍景纬此刻就站在面前。

好在霍景纬整天忙,这几天,两人就是电话中偶尔谈两句,倒也不怕撞上。

黄蕊蕊快速的了解着公司的情况,她很想快些帮霍景纬收集到他所需yào

的证据,可又怕打草惊蛇,坏了霍景纬的计划,她提醒着自己,不要激进,时间还长,尽量不要惹人注意,表现得如一般新进的实习员工就成。

这天刚下班,就接到霍景纬的电话:“出来,我接你吃饭。”

黄蕊蕊愕然,他知dào

自己到公司来上班了?

她小心的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任何人注意到自己,才悄声问了一句:“你现在在哪儿?”

霍景纬也是奇怪:“当然在你学校门口。”

黄蕊蕊松了一口气,原来他并不知dào

她在公司上班。

“嗯,我今天下午没上课,现在正在商业街逛呢。”她疾步向外走着,随口撒着谎。

嘻嘻,反正远景集团办公大楼正在繁华的商业中心,她的租的公寓也在商圈附近,说在商业街逛也不过份。

“哦,那我开车过来接你。”霍景纬没有多疑,挂了电话。

黄蕊蕊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职业套装,赶紧向着小公寓跑,怎么着,也得换了这一套衣服,除掉脸上的装饰物才行。

黄蕊蕊赶着回家,上楼,急急在公寓里换衣服,梳头,洗脸。一番收拾后,依旧是那个青春活力的黄蕊蕊。

霍景纬的车速,倒是快,只可惜现在是下班高峰期,回商业中心的路上,就有些赌。

“蕊蕊,现在有点塞车,估计还在晚点才能到。”他给黄蕊蕊拨了电话,省得黄蕊蕊久等。

“没事,我等你。”黄蕊蕊一点也不急,她这么忙一阵,气还没喘匀呢。

大半个小时后,霍景纬才终于是跟黄蕊蕊汇合。

“让你久等了。”霍景纬一惯俊朗的面容带着些歉意。

“没有。”黄蕊蕊有些虚心。

“嗯,我们去吃饭。”霍景纬拉着她,一副深情款款的情郎模样,去了外婆湾粤菜馆。

黄蕊蕊一见粤菜馆,倒是极为高兴。

从小看港台剧看得多,经常羡慕人家里面的那些招牌小吃,只是平素难得跑这么高档的餐馆来吃。

学校附近倒是有几家打着粤菜招牌的小饭馆,可纯粹没有一点精髓在里面。

白切贵妃鸡、明炉乳猪、蛇羹、梅菜扣肉……黄蕊蕊拿着菜谱,毫不客气的一通乱点。

“你吃得完吗?”霍景纬皱眉问。却是姿态优雅的脱掉西装外套,搁在了椅背上。

“吃不完我打包。”黄蕊蕊毫不矜持:“何况这是用你的钱,我吃了,总比你当小费赏给别人强。”

至今还念念不忘他把五百块给人当小费的事。

霍景纬埋头狂汗,姑娘,你的记仇心理是不是太大了。

第十三章 喝酒以示庆祝

“对了,你不是说,你这阵子很忙?”将菜谱交给服wù

生后,黄蕊蕊问霍景纬。

“再忙,总要吃饭吧?一人也是吃,两人也是吃。”霍景纬答得云淡风清,俊颜波澜不兴黄蕊蕊颇为恼怒的咬了小虎牙,还以为他要说“想你了”之类的情话,结果他说这么一句。

黄蕊蕊越发后悔,刚才还应该多点两个菜,撑死他。

霍景纬看着她脸上飞快转弯的神色,轻笑了一下,却是伸手过来,握住她的手:“你想什么呢,咬牙切齿的?”

“没什么。”黄蕊蕊气鼓鼓的别过头去。

“就没想我?”他越发的笑得开心,性感的唇微微上扬,性感得令人一榻糊涂。

“没想。”黄蕊蕊恼,她在一门心思想帮他,费尽心思去他公司卧底,见了面,他居然一句好听的话也没有。

“可我想你了。”霍景纬拉着她的手,强行将她板过身来。

听着这句露骨的情话,黄蕊蕊才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却仍是嗔怪:“谁要你想了。”

“可我就是忍不住想你。这不,事情一办好了,就马上来找你。”霍景纬终于是开启了他的温情恋爱模式。

“你事情办好了?”黄蕊蕊诧异,动作是不是太快了。

“也不叫事情办好了,只是我这阵子物色的人选已经落实,明天就可以借助新进员工的名义,安排进公司。”霍景纬浅浅的说了一下他的步骤。

“那不是应该好好庆祝一下?”

“对,所以专程带你来这儿吃饭,庆祝一下。”霍景纬说,却是示意服wù

生开了红酒过来。

黄蕊蕊不满的瞪着他,专陪带她来吃饭庆祝,他刚才故yì

说得那么敷衍随意。

看着她鼓着的小嘴,霍景纬好想吻她,毫不犹豫,他一伸手,已经将她拽进了自己的怀中,低头,便去寻她的小嘴。

看吧看吧,黄蕊蕊心中直吐槽,这人见了自己,分分钟就是先吃自己的小嘴。

他的气息已经萦绕在鼻间,温热湿润的唇已经印在了她的唇上。灵巧的舌尖娴熟的叩开了她的牙齿,吮吸着她的丁香小舌。

她的甜蜜,他是怎么都撷取不够。

黄蕊蕊回应着他,软着身子由着他尽兴,服wù

生传菜进来,却是恰巧给撞上。

没脸见人了。这是黄蕊蕊本能的第一个反应。

居然不分场合地点的随时要跟她接吻,黄蕊蕊红着脸,颇为气恼的推开霍景纬。

霍景纬抿了抿唇,低头浅笑,他可是极喜欢看黄蕊蕊这种又羞又恼的神情。

替黄蕊蕊杯中倒满红酒,他唇边带着温柔的笑,向着她举杯,示意着。

“干了?”她瞧了瞧杯子,又看了看霍景纬。

“随意。”霍景纬并不勉强。

黄蕊蕊豪爽的一仰脖,那迷人的红宝石般的液体,缓缓就灌注进了口腔。

霍景纬无奈的摇了摇头,都跟她说了随意,她还这么豪爽的一口干掉做什么。

“我开心啊。”黄蕊蕊搁下酒杯,笑盈盈的看着霍景纬,一惯清纯的大眼,带着蒙蒙的水雾。

“什么事值得你开心?”霍景纬轻抿了一口红酒,姿态说不出的优雅魅惑。

黄蕊蕊摇了摇自己的头,这一杯酒喝得太急,竟有些晕乎乎的:“不是你说事情办好了,要庆祝的吗?”

“是的。”霍景纬看着她的模样,真是纯真乖巧极了。

“那不是应该替你开心吗?”

霍景纬汗,原来她在替自己开心。

“我替你开心,当然得一口喝了这杯酒,以示我的诚意。”黄蕊蕊望着他笑,媚色撩人。

她的脸颊,已经起了一抹胭脂红,也不知是酒喝多了,还是酒喝急了。

此时的她,带了几份微醺的酒意,笑容却是甜美纯净,带着说不出的勾人魅力。

霍景纬的心,怦怦的乱跳着,换作另一个女人如此对他,他定会怀疑别人是存心勾引他。

可现在这女人是黄蕊蕊,那个女人就那么带着微醺的酒意,向着他浅笑,嘴角,都似乎是抹了蜜。

“这点诚意不够。”他微缩了眸,死死的盯着她的唇。那唇光泽红艳,因着红酒的洋溢,更是闪着摄人的光芒。

这么一大杯干了还不够诚意?黄蕊蕊睁着一双略显迷离的大眼,望着他。

这迷离又略显无辜的眼神,让霍景纬越发的压抑不住。

他过去,已经将小包间的门给反锁上,随即,再度坐回了位置。

黄蕊蕊没注意到他的动作,她正在傻呼呼的给自己的酒杯中倒酒——既然霍景纬嫌诚意不够,那再喝一杯好了。

“这杯诚意够了吧?”黄蕊蕊举着杯子,向霍景纬展示着她的诚意。

霍景纬依旧摇头:“不够。”

黄蕊蕊有些为难了:“那怎么样才够啊。”

“喂我。”腰间一软,霍景纬已经一把拉过她,让她坐在了他的怀中。

原来是这么一个诚意,黄蕊蕊漂亮的大眼瞪圆了——居然要她喂他?

“拿点诚意我看。”他伸手,手指轻轻的滑过她的脸庞,那触感,细腻柔滑,令人不忍放手。

黄蕊蕊窘了又窘,这算哪门子的诚意啊,分明是揩油吃豆腐啊。而且是要她主动送豆腐上门。

喂,吃豆腐不带这么吃上劲的。

“快,喂我。”霍景纬手一紧,掌在她的腰间,带了几份力度,俊脸此时带了些邪魅的笑意。

“不……”黄蕊蕊抗拒。

“听话。”他的掌更带了些力道,笑容越发的邪魅狂娟。

黄蕊蕊快泪了,怎么看,怎么是被威胁啊。

霍景纬眯着眸,看着黄蕊蕊,她连脖子根都红透了,只是低垂着头。拗不过她,霍景纬伸手,端过桌上的酒杯,一抿唇,已经含了一大口的红酒,俯首就钳了黄蕊蕊的下巴。

“嗯……”黄蕊蕊挣扎,口间一松,霍景纬口中甘甜醇香的红酒,已经悉数的度在了她的口中。

黄蕊蕊睁大了双眼,霍景纬的眼底掠过一丝快意的笑意,他已经伸了舌出来,在她的口中一阵翻搅,黄蕊蕊迫不得已,将口中的红酒尽数咽下。

“好甜。”他终于是松开了她,唇边,是满足的笑容。

“你欺负我……”此时的黄蕊蕊,眼神是越发的迷离,她就这么微醺着,凑在霍景纬面前,控诉着他的恶行。

这微醺的模样,哪儿是控诉,分明是在撒娇嘛。

霍景纬只感觉下腹一紧,邪火是再度上升。他真的好想再欺负她。

“没有……我还没开始……”他的声音,带了嘶哑。

“就是欺负……以后我不跟你吃饭了。”黄蕊蕊继xù

控诉着他的恶行。

霍景纬赶紧认错,万一这小妞真的惹毛了,又恢复以前的母狮子性子,跟他张牙舞爪就不好了。

他轻揉了她的头发,低声道:“好了,我不欺负你了,先吃饭好不?这都是你点的你喜欢吃的。”

“嗯。”被顺了毛的狮子,又成了小猫,她坐回她的坐椅,低着头,一个劲的猛吃着。

霍景纬轻抿着红酒,苦苦压抑着自己的冲动。

他不明白,自己一惯傲人的自制力,在她面前,全然没用。

跟她在一起,他总是冲动得想抱她吻她亲她,索要更多。

黄蕊蕊终于是吃饱喝足了,果真这大酒楼的手艺没话说,黄蕊蕊第一次品尝到了原汁原味的粤菜美味。

两人皆是带着些微的酒意,从粤菜馆出来,阿琛已经坐在车中等了她们半天。

两人携手上了车。

见得阿琛开车向着城外拐,黄蕊蕊这才有些回神:“这是上哪儿?”

“回家。”霍景纬此时的声音,柔得都能滴出水来。

“不行。”黄蕊蕊的酒意,醒了小半。

霍景纬侧眸看她,两人的气氛,不是一直好好的嘛,何况,去他家又不是一次两次了,这么强烈反对做什么?

“怎么了?”他拉了她的手,在唇边亲吻了一下。

阿琛从车中的反光镜中已经看见两人的举动,他赶紧转移视线,更专注的看着前方,纯粹当自己是透明人。

黄蕊蕊当然是记得现在自己的身份,在他的公司卧底呢。

“不行,我另外还有事,跟她们已经约好了,我得回去。”黄蕊蕊找着借口。

“不能推掉?”霍景纬微皱眉。

“不能推掉。”黄蕊蕊十分的坚决。

霍景纬轻叹了一下,没有勉强,吩咐阿琛:“掉头,去A大。”

兰博基尼停在了A大的校门,黄蕊蕊下车,向着他不停的挥手:“好了,我到了,你们走吧。”

“我送你进去。”霍景纬沉声道。

“不用,现在已经天晚了,别人看见不好。”黄蕊蕊拒绝着。

“好吧,我看着你进去。”霍景纬坚持。

黄蕊蕊只得硬着头皮,在霍景纬的目光注视下,进了A大的校园。

在转角处,她折了进去,瞧得校门外的车子已经开走,她才再度折了回来。

果真卧底的工作不是人人都能做的啊,黄蕊蕊轻叹了一口气,再伸手叫了一辆出租车,返回了她的公寓。

借着微微的酒意,她倒是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在梦中,都还在不停要嗔怪霍景纬:“坏蛋,你只知dào

欺负我……”

第十四章 有了提防之心

早上起来,刷牙、洗脸,故yì

将脸整得腊黄,将那一颗黑痣粘在唇边。

三百六十度观察,都没有一丝打眼的症状。

黄蕊蕊这才满yì

的换上职业套裙,戴上黑框眼镜,去了公司。

“早”“早”“早”上班高峰期,电梯间中倒是站满了员工,人人一边打着招呼,一边焦灼的等着电梯。

看着旁边的总裁专用电梯,从负三楼一路向上,不用说,霍景纬已经从地下的停车库,直接去了他的办公室。

真好,哪怕上班时间,也不用担心碰上。黄蕊蕊轻笑了起来。

黄蕊蕊去了办公室,跟着谢秀梅又开始了今天的工作。

过了一个多小时,财务部经理蒋利华领着一个男子进来:“给大家介shào

一下,这是今天新来报到的员工,林学民,大家欢迎。”

林学民已经客气的鞠了一躬:“大家好,我叫林学民,以后和大家一起共事,还希望大家多多指教。”

众人礼节性的拍了拍手,以示欢迎,随即又是各忙各的。

黄蕊蕊想起了昨晚吃饭时霍景纬所说的话,他说,他安排的人,今天就会以新员工的身份,安插进公司。

难道,这个林学民便是霍景纬的一根眼线?

黄蕊蕊自认找着了战友,她真想立马从战壕里跳出来,抱着林学民大叫几声:“战友啊战友,亲爱的弟兄。”

但是,为了不太早暴露目标,黄蕊蕊忍了这个念头。

林学民也不过二十三四的年龄,模样儿不错,用书面语说,就是标准的奶油小生模样,换作现在通俗的说法,就是一娘炮。

他一进这财务部,见谁都是姐姐哥哥的叫着,倒是很快赢得了办公室所有人的欢心。

毕竟新鲜血液啊,又新鲜又细嫩,地地道道的一块小鲜肉,换在财务室这儿大部分都是师奶级的地方,自然是处处吃香。

大家都亲切的叫他小林子。

相比之下,早来两天的黄蕊蕊,被人彻底遗忘在了角落。

第一,她是女人,同性相斥异性相吸,这是千古不变放之四海皆准的定律,在财务室大部分是女人,而且是有点年龄的女人堆中,她跟别人没有共同的谈资。

第二,她的相貌太平凡太普通,在人人都喜欢看俊男靓女的时代,注意没有人多看她两眼。

不过这不影响黄蕊蕊的热情,她已经认定了林学民是霍景纬派来的人,自然不会因为他抢了自己的风光而耿耿于怀。

近水楼台先得月嘛,他能跟这些人极快的打成一片,自然会极快的掌握核心资料,黄蕊蕊如此想。

于是黄蕊蕊决定,自己当好助攻,尽心尽lì

帮zhù

林学民。

至于功劳不功劳,她不计较了,都是为霍景纬服wù

,不分你我。

按惯例,林学民这个新人,得请老员工些吃下午茶。

“行,没问题,我请客。”林学民举着双手赞同。

“我带你去员工餐厅吧。”黄蕊蕊主动将这种跑腿的任务揽在了自己的身上。

甚至,为了表白自己的身份,她还冲着林学民眨了眨眼,以示亲切。

林学民犹豫了一下,旁边的王英英已经站了起来:“小林子,刚巧我要去员工餐厅买点别的,我带你去吧。”

王英英不到三十,结婚没两年,正是女人的黄金年龄,颇为轻淑女的范。

“好的,王姐。”林学民浅笑着,倒是答得爽快。

黄蕊蕊颇为沮丧的坐回自己的位置,靠,这是故yì

跟自己保持着距离,怕人怀疑啊?

林学民跟着王英英有说有笑的买着茶点回来。

“大家来吃东西啊,小林子请客呢。”王英英笑着招呼大家。

黄蕊蕊跟谢秀梅也一起站了过去。

“自己随意拿,不要客气。”林学民笑着招呼她们。

黄蕊蕊刚才的那一点点不快,也就消失了。

果然霍景纬选别人当卧底是正确的,如此会伪装,掩饰一切。

黄蕊蕊吃了一块巧克力幕斯,感觉有些腻嘴,信步去了茶水间倒开水,林学民不知什么时候,也跟了过来。

“这儿就是茶水间?”他轻声问。

黄蕊蕊一回身,就看见了他:“对,这就是茶水间,你要喝水。”

“算了,我没有准bèi

饮水杯,还是去买瓶饮料好了。”林学民笑笑,就要走。

“等等,我去帮你找个杯子就是。”黄蕊蕊的古道热肠又起了,何况还是一个战壕的战友呢。

“不用麻烦了。”林学民转身走开。

黄蕊蕊毫不客气的,一口将杯中的水喝尽——不麻烦,只要能帮景纬,再麻烦我也不会嫌麻烦。

林学民的办公桌,隔黄蕊蕊两个位置,并不远,带他的,同样是谢秀梅。

“说起来,你们俩个可真有意思,居然同一个大学的,又同一时期过来跟我。”闲暇时,谢秀梅拉着家常。

两人居然是一个学校的?黄蕊蕊惊讶,她怎么对这个学长没有一点影响。

也许,霍景纬安排进来的眼线,连学历也帮他们伪造的吧,黄蕊蕊如此寻思。

“既然是学长,那更要多多关照了,空了一起回母校去看看。”黄蕊蕊巧妙的帮他圆了场。

林学民只是牵强的笑笑,没有多说。

“我说,你们各自有不有对象啊?要是没有,不如我们撮合你们俩得了。”王英英在一旁打趣。

这种话题可真是无聊,黄蕊蕊借口去洗手间,走开了。

财务部的工作,都是谨慎而严肃,相比之下,作为黄蕊蕊这种新人,就轻松多了,重yào

的关键性的工作,肯定不会让这些新人经手,相对的,更多是让黄蕊蕊跑跑腿,送点资料什么的。

这样不知不觉又过了几天。

早上,黄蕊蕊到了公办室,拿着抹布开始做清洁,在替谢秀梅擦完了办公桌后,却是不小心碰到了林学民桌上的笔筒,黄蕊蕊赶紧拿着抹布过去,伸手将笔筒扶起,再将滚落出来的笔给捡进去。

“哟,瞧不出小黄对小林子这么好,私底下,还帮小林子整理办公桌。”王英英进来,一眼就瞧见了,马上开始打趣黄蕊蕊。

林学民恰巧这个时候进来,自然是听见了这话。

他板了脸,走到自己的办公桌边,一把夺过黄蕊蕊手中的笔,重重的搁在了办公桌上。

“对不起对不起。”黄蕊蕊赶紧笑着道歉,却是快速的拿着抹布转身。

板什么脸,未必还怕我翻查了你的资料?黄蕊蕊心中不屑。

好吧,看在你是霍景纬的人,在帮霍景纬做事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

黄蕊蕊大度的想。

“小黄,能帮我倒杯茶来吗?”谢秀梅客气的吩咐着黄蕊蕊。

师傅有命,弟子服其劳。

谢秀梅算是带她的师父,黄蕊蕊帮她斟茶倒水,也是份内的事。何况,哪个实习生出来,不做些递水倒茶打扫清洁的事。

黄蕊蕊起身,去茶水间帮谢秀梅泡茶。

虽然谢秀梅人看上去老板,但是对茶,还是挺讲究,一直坚持喝红茶。

用她的话说,女人喝红茶好。

黄蕊蕊将红茶包放进杯中,沸水一冲,红茶的香气,弥漫了四周。

“真香。”黄蕊蕊赞叹了一句。

“你说什么。”身后却是传来一句颇有敌意的话。

黄蕊蕊回身,林学民不知dào

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

“没说什么。”黄蕊蕊指了指身后的茶杯:“我说这茶很香。”

林学民轻哼了一声,走出了茶水间。

黄蕊蕊直觉告sù

她,这林学民对她分明是有点提防之心。

因为我们在上演无间道,谁也不知dào

谁是敌是友,所以,便有了提防之心?黄蕊蕊心中寻思。

当年她看无间道,可是一直没看得多大的明白。

甚至看了别人的影评,她也理解得似是而非,倒是片尾的插曲,那曲《再见警察》,倒是颇受黄蕊蕊的喜欢。

一度时间,黄蕊蕊还老爱哼那个调调。

不想了不想了,黄蕊蕊扯回自己的思绪,自己是来卧底,帮霍景纬做事,怎么去想电影什么的。

帮谢秀梅将茶端了出去,黄蕊蕊又重回自己的办公桌,翻看以往的报表。

“小黄,麻烦你,帮我跑一趟,这份资料交到人事部去。”

“好的。”黄蕊蕊干脆的答yīng

着,拿了资料就走。

等她将资料交到人事部出来,霍景纬恰巧从电梯中出来,向着人事部走去。

看着黄蕊蕊的背景,霍景纬微微缩眸,这人的背影好熟,似乎在哪儿见过。

随即,他咧嘴轻笑,那背影,象极了黄蕊蕊。

果真自己又在想她了,看着一个背影,就联想到她的身上。

只是,黄蕊蕊一惯是穿着运动装,要是她穿了职业套装,站在她的面前,会是怎么感觉呢?

霍景纬胡思乱想着,考,怎么想到制服诱惑上去了。

“霍总。”人事部的经理已经迎了上来,霍景纬回头,进了人事部,没再多想。

黄蕊蕊回到自己的位置,还没过半小时,霍景纬就打电话来约她吃午饭。

这个时候吃午饭?天,要不要让人活?

“不行不行。”黄蕊蕊拿着电话,躲在茶水间中,小声的讲着。

“怎么不行?”霍景纬语气有了几分不悦。

前几天,要带她回家被拒绝了,今天吃个午饭又被拒绝,这是什么节奏?难道自己被抛弃了?霍大总裁有了几丝危机感。

第十五章 无所事事的夜

“我……我今天约了学长要出去办点事。”黄蕊蕊随便编造了一个理由。

“学长?”霍景纬微眯了眸:“上次在学校,要你当他舞伴的那个?”

黄蕊蕊巨汗,霍景纬,你要不要记性这么好,那么久之前的事都记得。

“嗯,不是那个学长了,是现在才认识的,我才认识的……你不认识,没见过……我也才刚认识。”黄蕊蕊慌乱的解释着。

心中却是暗暗在吐槽,靠,自己刚才干嘛要说是学长啊,直接说是个学姐,哪需yào

解释这么多。

好不容易搞定霍景纬的纠缠,将他的共进午餐给推掉,黄蕊蕊关掉电话抬起头来,才发xiàn

林学民站在自己的面前。

靠,你果真是当卧底的料,神不知鬼不觉的站我面前,我都没发xiàn



换作以往,黄蕊蕊肯定要发飙,他这分明是在偷听电话,可现在,想着他被安排在这儿的目的是什么,黄蕊蕊忍下了这么一口气。

不偷听电话这些,怎么能查到证据呢。

黄蕊蕊强行压下心中的反感,硬生生的挤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学长……”

见林学民脸色依旧阴晴不定,黄蕊蕊只得讪讪的解释:“刚才我电话中说的那个学长,不是你。”

林学民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若无其事去接了一杯开水,走出了茶水间。

黄蕊蕊冲着他的背影,吐了吐舌。

为什么,他跟办公室其它人的关系都挺融洽,就跟自己有些什么地方不对路,这是为什么呢?

黄蕊蕊百思不得其解。

午饭时间后,还有半小时的休息时间,财务室的人员就闲着八卦着部门中的事,黄蕊蕊赶紧支起了她狐狸耳朵,一字不漏的听着。

一来,女人天生好八卦,这是天生注定,不能怪黄蕊蕊;

二来,从这些闲聊中,没准就能发xiàn

一些蛛丝马迹,听出什么端倪。

话题的内容,是从中午的员工餐聊起。

大家聊着最近的菜的款式一层不变,天天这么吃着,都有些腻了。

“不如自带便当吧。”

“或者我们出去吃吧,AA制”

众人七嘴八舌。

“怎么就没人跑去提意见,要求员工餐厅改进一下菜式啊。”黄蕊蕊好奇问了一下。

“怎么没提过,上次都还差点跟餐厅的负责人吵了起来,想他变通,想也不想。”

“也不是不想啊,要是我们的高层,比如总裁啊、总经理这些跑员工餐厅吃饭,你们说,餐厅负责人会不会在菜式上翻翻花样?”

“那当然得翻,高管呢……”

“还是别指望了,霍总这些,怎么可能跑员工餐厅吃饭……”王英英嘟起了嘴。

“那你们说,霍总一般在哪儿吃饭?”

话题一下就轻松的转到了霍景纬身上。

“霍总在哪儿吃饭啊?这可真没人注意,在公司能碰上他一面的机会都少之又少,又还会碰上他吃饭。”

“估计吧,没准人家成天是喝着红酒抽着雪茄品尝着山珍海味。”

黄蕊蕊窘,霍景纬也是人好不,一样是吃五谷杂粮,跟她在一起吃饭,学校门口的小餐馆,一样吃得挺欢。

当初一碗不加任何调料的番茄鸡蛋面,都让他赞不绝口。

“搞不好,人家霍总家有娇妻,天天在家给他煲汤喝呢。”众人笑了起来。

“霍总都没有结婚,哪来娇妻……”

“上次不是闹得动静听大的,当初他的那个全国现场采访节目我也看了,他不是公认承认和某个女人在交往吗?”有人记性很好。

靠,话题怎么转到自己的身上?

黄蕊蕊赶紧往边上溜了溜,佯装着拿起水杯喝水,以作掩饰。

“这是我的水杯。”旁边已经有人不悦的阻止。

黄蕊蕊定睛一瞧,居然是林学民,自己好巧不巧的端了他的杯子。

讪笑着,她赶紧将杯子推还给林学民,林学民的脸色,更是难看。

臭着一张脸干嘛,不就是端错了杯子,值得这么给脸色么?黄蕊蕊不以为然。

“那个女人是谁啊?我真有些好奇,能轻易的抓住我们霍总的心,还令霍总在电视机前当着几亿观众的面示爱。”

“记不大清楚了,只记得,是个网络红人,叫什么玫瑰妹妹,名字我也记不得了。”

黄蕊蕊听到这儿,心猛然提了起来,要是这些人一翻网络上的贴子,一下就清楚玫瑰妹妹是A大的,叫黄蕊蕊,自己肯定暴露了。

“话说霍总真男人啊,带领公关部的人马,一夜功夫,就将网络上所有关于玫瑰妹妹的贴子全给删了,现在我们想去翻翻那个玫瑰妹妹的资料,也翻不着。”已经有人无限的叹息。

“对啊,那阵子玫瑰妹妹的贴子网上挺多的,上班时,我也偷瞄了几眼,早知dào

她跟霍总有关系,我怎么也得仔细瞧瞧。”

听说贴子全给删了,黄蕊蕊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她赶紧坐回自己的位置,拿着报表,装作在看这些,省得众人发xiàn

她的异常。

难怪自己当初回学校后,再没听见任何风言风语,原来是霍景纬带领公关部的人马,将贴子全给封了。

敢情霍景纬在背后,还替自己做了这么多的事。

黄蕊蕊心中暖暖的。

她改变主意,决定晚上约霍景纬吃饭,中午推掉了他,晚上怎么也得补偿补偿他。

只是一想起这个补偿,黄蕊蕊有些脸红,全世界的人,都阻挡不了霍景纬耍流氓的节奏,这晚上补偿他,会不会又有什么出格的举止?

上次他就好涩情,居然要她喂他喝红酒……黄蕊蕊的脸,越发的红了,好在现在她的脸,已经弄得腊黄腊黄的,再怎么红,也瞧不出来。

下班后,黄蕊蕊打电话给霍景纬,想找他吃饭。

“现在?”霍景纬有些迟疑。

“不方便吗?”黄蕊蕊听出来了。

“本来跟一个客户已经约好了……那我推掉他……”

“不不不,你的正事要紧。”

“陪你吃饭也是正事……”霍景纬轻笑。

“不了,我另外跟同学吃饭就是。”黄蕊蕊挂了电话。

霍景纬看着电话轻笑,该死的女人,终于是主动想着约他吃饭。

他中午生起的那点危机感,自发的又消了下去。

黄蕊蕊又打了一下电话给何小莉,这好几天没有联系,也不知dào

她们怎么样了。

“你个没良心的,终于是舍得打电话给我们了。”何小莉隔着电话骂她。

黄蕊蕊无限冤枉,她怎么没良心了,她良心大大的好。

“怎么,在远景集团去,跟着你的情郎成天出双入对,感觉好不好?”何小莉主奔主题。

黄蕊蕊吐槽,谁说我跟他出双入对了,我是跟他避着走好不好?我们的办公室隔了那么多的楼层,说白了,隔着三十三重天。

“还行。”黄蕊蕊马虎应事,随即问她:“你们呢?”

“在一家小公司实习,不过,这种小公司,能学的东西可真不少,人手不多,许多事,我们都得经手做。”何小莉终于有可炫耀的东西。

确实,大公司有大公司的好处,小公司有小公司的好处,以她们这种新人来说,多学一些经验,才是最关键的。

“一起吃晚饭?”黄蕊蕊约何小莉。

“算了,你知dào

我的公司在哪儿不?隔你老远,过来跟你吃饭,我吃胖了,走瘦了。”何小莉拒绝了她。

居然连吃个晚饭都找不着人了,黄蕊蕊,你好失败有不有?

两人闲聊了一阵,才挂了电话。

黄蕊蕊一人草草的随意弄了一点饮食,时间还早,她下楼去随意逛逛。

家住商圈附近就是好,下楼消个食的机会,就可以逛商场。

信步在商场中游逛,一楼的黄金位置,清一色是卖金银珠宝和首饰的,一个个打扮靓丽的导购小姐,热情的招揽着顾客。

有不少的导购小姐,已经迎上前来:“美女,来了解一下我们的美白产品,我们的产品,美白功效挺好……”

黄蕊蕊自信自己的肌肤,是极好的,根本不需yào

这些化学物品。

“美女,你的皮肤比较偏黄,如果不介yì

,我们可以给你做一下皮肤测试……”

黄蕊蕊直说介yì

得很,快速的摆脱这些导购小姐的纠缠。

很意wài

的,她在珠宝柜台前,碰上了苏歌琳。

还是上次,从李文川的小公寓中出来碰上过,这一晃,又是多久没见。

现在的苏歌琳,已经彻底的蜕去了她以往的清纯甜美形象,化着精致而夸张的烟薰妆,衣着时尚而暴露,全身上下,都被名牌所包装。

此时,她正跟一个二十七八的男子在珠宝柜台前挑选着首饰。

“二少,我喜欢这款项链,买给我好不好?”苏歌琳拉着那个男子的手臂,软声请求。

“前阵子,不是才给你买了一条项链吗?怎么又要买……”

“款式不一样啊,你看,这款式……”

想着以往的恩怨,黄蕊蕊决定,还是快些走开为好,省得碰上尴尬。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苏歌琳已经瞧见了她。

“黄蕊蕊。”苏歌琳叫她。

“好巧。”黄蕊蕊讪讪的打着招呼。

“确实巧啊。”苏歌琳的眼光,在黄蕊蕊身上从上到下的审视着。

第十六章 我没有认出你

依旧是平素的运动装束,只是脸色,比以往更为显黄,这一点认知,令苏歌琳很满yì



以往黄蕊蕊站在她的身边,两人不过是半斤八两半分秋色,苏歌琳清纯甜美,黄蕊蕊是青春活泼,两人的气质不同,但苏歌琳却是顶了系花的名头。

谁让她当初在全校的男生面前,清纯甜美得象小猫,而黄蕊蕊却是豪爽暴力如母狮子,自然,她就成了无数人意淫的女神。

现在黄蕊蕊不如她,她更是隐约的带了优越感。

“在这儿做什么?”她带着几丝傲气,颇为不屑的问黄蕊蕊。

“随便逛逛。”黄蕊蕊实话实说,这出来逛,只是为了消食,自然是随意逛逛。

苏歌琳轻蔑一笑,没钱买东西,才会逛逛而已吧。

估计车震门事件,已经让黄蕊蕊身败名裂,被学校勒令开除,不管是川少,还是追求她的那个男人,估计都离她而去,现在的黄蕊蕊才是这般的面黄肌瘦,神色憔悴吧。

“这阵子,你在做什么?”她仍是有些不大放心,追问出口。

“嗯,刚进了一家公司,当了一名员工。天天朝九晚五上班下班。”

苏歌琳的心思,迅速的打转,看来黄蕊蕊跟她一样,已经被学校开除,才在外面开始谋生。

“要是哪一天工作不顺利,可以来找我,这是我的男朋友,他家也开得有一家公司,介shào

你进去没问题。”苏歌琳指了指身边的男人,对黄蕊蕊炫耀着。

黄蕊蕊礼节性的冲着那个男人点了点头,没有多说。

各自的个性不同,想法自然也是不同,黄蕊蕊都有些佩服自己,还跟苏歌琳在这儿费这么多的口水做什么。

“好了,我先走了,得回去休息,明天还要上班。”黄蕊蕊找了个借口借故走掉。

苏歌琳冲着她的背影,鼻子里轻嗤一下。

****“等一下、等一下……”黄蕊蕊急急忙忙的跑进电梯,好险,快迟到了。

这早上起来乔装可真是一件难事,别的不难,关键是维持着脸色的腊黄,有些难度,太黄了,极有些太过,容易令人怀疑,太浅,则根本达不到目的。

为了调制脸上的这层膏体,她得费多少功夫。

她有些羡慕古言小说中的那些易容术,轻易一弄,就彻头彻底的改变形象,或者弄点什么人皮面具往脸上一戴,谁也认不出。

不过也有一些小说中,将易容术说得极为恐怖,还用什么银针刺入皮下,强行将面部拉伸,改变面部肌肉,以达到易容的目的,不管被水冲涮,还是用力揪脸,都不会令人怀疑易过容。

只是银针刺入皮下……这想想,还是有些令人胆寒。黄蕊蕊想了想,还是自己的易容法高明,中国人的审美观,是一白遮百丑,现在自己弄得脸色黄黄,已经打了大大的折扣,唇边的黑痣更令人不舒服,再加上一副老式的黑框眼镜,怎么看,怎么都是一副老处女的架式。

靠,黄蕊蕊暗骂了自己一句,怎么自己居然嫌弃自己是老处女了?难道这么想把第一次快些送出去?

果真如霍景纬所戏言那样,自己很迫不及待的想同他睡觉?

我没有迫不及待想同他睡觉啊,黄蕊蕊替自己证明。

黄蕊蕊进了电梯,这才发xiàn

,阿琛居然在电梯中。

坏了,居然碰上阿琛!那人顶着一张板寸头,背着双后,站在电梯最里面。

黄蕊蕊嘴张圆了,第一件事就是想退出电梯。

“你到底上不上啊?”电梯中的人,已经颇为不耐烦的问她。

黄蕊蕊赶紧赔了一下笑脸,道:“要上,要上。”

等电梯门关上,黄蕊蕊赶紧转过身来,背对着阿琛,却是低着头,看着脚尖——但愿阿琛没有认出我,但愿阿琛没有认出我。

阿琛看着前面的那个低垂着的脑袋,暗自纳闷,这不是黄蕊蕊吗?她怎么这么一幅样子出现在公司?难道?……

阿琛的脑洞一下大开,一定是黄蕊蕊过来,要跟霍总约会,故yì

打扮成这样,是想掩人耳目。

否则这个脸,整得这么黄做什么,还弄一颗痣在上面。他再度凝眸,看了一眼她脸上宽宽的黑框眼镜,以为你戴了个眼镜,我就认不出你是黄蕊蕊?

你不知dào

,你的两颗小虎牙,是无形中就能出卖你吗?这模样,哄哄那些不认识的人能行,哄我,休想。

阿琛不亏是阿琛,都当特助的人,眼界自然是不同。

他背着手,视线停在电梯上方——我没认出你,我没认出你,你跟霍总怎么私下约会,我绝不多一句嘴。

电梯到了六楼,有人下,黄蕊蕊赶紧跟着下来,急步逃离阿琛的视线。

还好,阿琛没说话,也没追上来。

黄蕊蕊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果真阿琛是没有认出自己啊。

这一下,黄蕊蕊对自己的易容术,又多了几份信心。

再度等来一部电梯,黄蕊蕊才算是迂回的,到达了她的办公室。

这上个班,如此刺激,难道玩的就是心跳?

谢秀梅今天比较有闲,倒是跟黄蕊蕊和林学民讲授了一点东西。

虽然也不过是一些基本的东西,黄蕊蕊还是很感激的。

感恩的心,感谢有你。

“明白了吗?”谢秀梅问。

“明白了。”黄蕊蕊点头,林学民也跟着点了一下头。

“嗯,你们自己去理解消化一下,其实这些理论,你们在学校应该也学过,只是在现实中没怎么操作,以后操作的情况多了,自然就融会贯通了。”

谢秀梅起身,去喝茶。

黄蕊蕊把刚才笔记本上记录的东西,再度看了一遍,似乎,自己刚才有点东西,不知是听错了,还是记错了,她问林学民:“学长,能把你的笔记本借我看看吗?”

林学民迟疑了一下,还是将笔记本递了过来,黄蕊蕊扫视了一下,自己的记录,果然是记错了。

“谢谢学长。”黄蕊蕊冲着林学民笑笑。

“我说,既然你们俩如此相帮相助,不如我们真的做个媒撮合你俩吧。”王英英去茶水间路过,又是打趣了一句。

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林学民赶紧站起来:“王姐,你别要随意再取笑我了,我已经有了心上人……”

“是吗?”王英英反问了一句,没有再说。

黄蕊蕊松了一口气,既然林学民已经出口他有心上人,这些人,不再拿她跟林学民洗涮就好。

午餐的时间,众人一致约着,去外面AA制吃饭,不再吃员工餐厅的饭。

黄蕊蕊不想太过惹眼,也附合了她们的提议,跟着下楼,去外面。

刚走出公司大门,霍景纬已经驾着车,从地下车库中绕了出来,看着一群本公司的职员向外走,他也没在意,毕竟现在是午饭时间,外出就餐很正常。

只是那群人中的背影,再度引起了他的兴趣,怎么看,是怎么熟习。

还真象黄蕊蕊,一会儿跟黄蕊蕊吃饭,一定得讲给她听听。

“什么?一起吃午饭?”刚跟同事们到了外面餐馆的黄蕊蕊,就接着了霍景纬的电话。

“怎么?今天又没空?”霍景纬的语气,颇为不悦。

这阵子,黄蕊蕊总是以各种借口避着,明明两人没有吵架也没有任何茅盾的迹象,霍景纬再忙,也是注意到了这个问题——难道又有哪个学长在跟她献殷勤?让她无暇分身?

这个认知,让他极度不悦,他的女人,不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是怎么想,怎么不放心。

“有空……我有空……”黄蕊蕊本来想说没空,被霍景纬不悦的口气一逼,她立马改了说词。

她心中不住的吐槽,霍大总裁,你不是统管万人,你不是日理万机吗?你怎么这么有空啊?

自己这时候再往学校赶,是怎么也赶不及,黄蕊蕊灵机一动,想了个法:“我今天又想吃上次的那家粤菜馆,不如我们在那儿碰面吧?”

“想吃上次的那家粤菜?那我接你一道去好了。”霍景纬答yīng

着。

“不——”黄蕊蕊一急,声音跟着大了起来。她赶紧回头看看,好在同事些全在点餐,没人注意。

她走到门外,压低了声音:“我想给你个意wài

惊喜,你不用接我,只管在酒楼等我就行。”

“意wài

惊喜?”霍景纬轻笑了起来:“能有什么惊喜?喂我红酒?”

“行。”黄蕊蕊痛快的答yīng

,只求别让他坚持在学校等着她就行。

“好吧,我先去订好餐等你,你快些来。”霍景纬没再坚持,掉转了车头。

黄蕊蕊赶紧跑进餐馆,跟各个同事打了一声招呼:“不好意思,我另外有事,不和你们一起吃饭了。”

她慌里慌张向着自己的公寓跑,但愿时间够,能回去换了装扮。

她越发庆幸自己的英明,当初在这儿租了小公寓,从公司过来换装,倒是极近。

飞快的换掉身上的职业套裙,取掉眼镜和唇边的黑痣,再用洗脸奶将脸给洗了,当然这么一下,不可能让皮肤如以往那般白皙细腻。可也黄得不是那么明显。

好吧,时间急促,黄蕊蕊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匆匆的检查了一下,并没有别的异样,她才下楼,赶到粤菜馆。

好巧,霍景纬也刚刚开车到。

第十七章 你是小醋坛子

“来了多久?”他将车停在了露天临时停车场,问她。

“刚来。”这次黄蕊蕊没有撒谎。

“早知dào

你喜欢吃这儿的饮食,我就提前订好位置。”

“可你也没提前通知我要一起吃午饭啊。”黄蕊蕊也委屈,这搞得她手忙脚乱的。

果真这卧底不好当,这么一点事情,就差点转不过来。

“嗯,我的错,下次我一定早点说。”霍景纬温柔的牵着她的手,向餐馆里走。

此时已经是中午的用餐高峰期,没有小包间,好在大堂还有位置,两人找了一处小餐桌坐了下来。

“今天你走运了。”霍景纬将菜谱递给黄蕊蕊。

“什么走运?”黄蕊蕊不明白。

“没有包间,你也不用给我惊喜了。”霍景纬嘴角含笑,斜睨了她一眼。

黄蕊蕊窘,她当然记得刚才答yīng

的什么惊喜,可是答yīng

过要喂霍景纬红酒。

果真自己走运了,坐在大堂中。

虽然全世界都不能阻挡霍景纬耍流氓的节奏,但他也只是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候才耍流氓,平时还是正正经经的。

霍景纬抬眼,漆黑的眸子再度扫视了她一眼,奇怪,平素她听着这种调情的话语,早就应该羞红了红,惹得脸上如胭脂般的红,为何今天却没什么反应。

“你病了?”他问出了口。

他面前的人儿,一惯不施脂粉,肤色纯净白腻,但今天看上去,却有些泛黄。

黄蕊蕊摸了摸自己的脸,坏了,刚才洗脸没有洗得干净,霍景纬瞧出了什么?

承认自己病了?承认自己精神不好?

她再度摸了摸自己的脸,只得睁着一双雾气的大眼,向霍景纬说瞎话:“这全怪我那些死党,故yì

作弄我,给我瞎掺些颜料在脸上。”

说这话时,她带了微微的恼意,似乎真的很恼她那些恶作剧的死党,语气,也有着几丝娇嗔。

霍景纬被她难得主动显现的娇媚给击败了,看了她潋滟的红唇,依旧润泽,如果真的病了,唇色不应该这么自然。

“就是上次在大排档吃饭的那几个?”霍景纬微缩了眸子。

“嗯。”黄蕊蕊赶紧点头。

心中却是大呼,闺密们,对不起了,关键的时候要你们背黑锅。

不过黄蕊蕊替她们背黑锅的时候也不少,想来想去,还是扯平了算了,谁也不欠谁。

“那我什么时候请她们吃顿饭。”霍景纬若有所悟。

以前曾经答yīng

的,要请这伙人吃饭,结果后期的意wài

事多,这句许诺,就不了了之。

“别。”黄蕊蕊急急阻止。

霍景纬眼神望了过去,颇为探究。

黄蕊蕊能说现在怕一起吃饭吗?要是几个闺密说漏了嘴,说出她在远景集团实习怎么办?

“你也知dào

了,上次在大排档,她们对你的印象不大好……”黄蕊蕊找了个借口。

说这话时,她太佩服自己了,黄蕊蕊,你太有急才了,这种借口就给找了出来。

“嗯,确实印象不大好。”霍景纬坦承。

当初明显是去找李文川的别扭,看在外人的眼中,肯定印象不好。

黄蕊蕊睁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看他,哇,霍大总裁,你真有自知之明。

“那我更得请她们一起吃顿饭了。”霍景纬作了决定。

黄蕊蕊不解,非常不解,不都说了对他印象不好吗?

“越是印象不好,我越要请她们吃饭,改变在她们心目中的形象。”

原来是这个想法。

黄蕊蕊不悦的别过了头去。

“怎么了。”他揉着她的头发,才说得好好的,怎么又不对劲。

“行啊,你霍大总裁就去改变在她们心目中的形象,令人人都喜欢上你吧。就象李文川那种花花大少,多讨女人喜欢的。”黄蕊蕊无不醋劲的说。

霍景纬哑然失笑:“蕊蕊,我今天才发xiàn

,你是一个小醋坛子。”

“今天才发xiàn

?”黄蕊蕊不满的反问。

“早就发xiàn

。”霍景纬赶紧认错。

上一次,只是在街上看见他和姜南茜亲密的走在一起,她就敢直接给霍景纬判死刑,连句解释都不听,这醋劲,谁能招惹。

“霍景纬,我的醋劲真的很大很大。”黄蕊蕊再次强调。

“我明白。”霍景纬低声应了一句。

要不是这满堂的食客太多,他早就想将她给搂进怀中安抚一下她。

她是真的在乎他这人,她才会如此的醋劲,也才敢如此决绝的跟他分手。

如果只是冲着他的钱、他的地位而来,她断不会表现得这么决绝。

好吧,她根本没有冲着他来,是他冲着她去,是他一再的缠着她,才终于是把她给套在了自己的身边。

“好,不请就不请,印象不好就不好,只要你对我印象好就是。”霍景纬妥协着。

这话令黄蕊蕊开心,她轻咬了下唇,又嗔又怪的横了霍景纬一眼:“谁说我对你就有好印象了。”

这又娇又媚的眼神,挠得霍景纬心痒痒,他压低了声音,凑过身去,在她的耳边,用着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轻声道:“是,你对我没好印象,我在你面前就是一混蛋,只会跟你耍流氓。”

黄蕊蕊伸手,掐了他一把,他都把话说得这么明,这是公然要耍流氓的节奏吖。

“吃饭吧。”她没好气的挟了菜,放进了他的碗中。

“嗯,吃饭,省得没力qì

……”后面的话,他却是故yì

的不说出口。

不用猜,黄蕊蕊也知dào

,他本来想说的是:“省得没力qì

耍流氓。”

霍景纬收敛了刚才的调笑神情:“你最近很忙?”

“嗯,有点。”黄蕊蕊措着辞:“他们准bèi

搞个辩论赛,我得帮他们查一些资料。”

“就你说的那个学长?”霍景纬警觉的眯着眼。

“不是。”黄蕊蕊矢口否认。

“那就好。”霍景纬放下了心。

“你呢,你不是说你这阵子要很忙吗?怎么老有空请我吃饭?”

“再忙也要吃饭。”霍景纬答得忒淡定。

“对了,你上次说,你物色的人选,安排到什么部门了,找着你要的证据了吗?”

“这事哪会这么容易就解决。”霍景纬神色严肃了起来,少了刚才的调笑之声:“不过他们目前的表现还不错,我很满yì

。”

“真的?你从哪儿看出他们的表现不错?”

“蕊蕊,怎么你现在对我公司的事情这么感兴趣了?”霍景纬却是反问她。

以往黄蕊蕊从不过问他公司的事,在她的眼中,他就是他,一点没联系着他是一家上市公司的总裁。

“我只是替你担忧,不是对你的公司事情感兴趣。”黄蕊蕊撇清关系。

“担忧什么,你只需yào

记住,是我为你遮风挡雨,不是需yào

你来替我担惊受怕。”霍景纬看了她一眼,丢了这么一句话出来。

黄蕊蕊呆了,好霸气的感觉。

对着她说这话时,他的神情明显是温柔的,可这话,却仍是掩藏不住的霸气。

原来,一人霸气不霸气,跟他的语气无关,只跟他的决心有关。

见过不少人,一副声色俱厉的模样,似乎看上去,无比强悍,可就是一种外强中干的感觉。

可霍景纬不,他对人并不很刻薄,也并不很狂妄,更不蛮横,可从他口中说出的话,就是这么的有力,这么的霸气。

“今天叫你出来吃饭,也是要跟你说一声,这几天,我要去国外,暂时不能陪你了。”霍景纬继xù

着刚才的话题。

“出国?”

“嗯。”

“那你要一路顺风啊。”黄蕊蕊叮嘱着。

霍景纬看着她,神情颇是好笑:“你要我一路顺风,要飞机顺着风飞哪儿去?”

“我错了。”黄蕊蕊乖乖检讨:“一路不要顺风,你一路平安就是。”

想着下午还要上班,黄蕊蕊是抓紧吃饭。

两人吃完饭,霍景纬坚持要送她回学校。

霍景纬,你今天不要这么体贴好不好,你直接回公司上班好不好?黄蕊蕊心中在呐喊。

可她不敢说出来,任由霍景纬将她送回学校,一路上,她的心都在滴血。

这算什么,霍景纬开车将她送到学校,然后瞄准机会,又打的返回公司?

等霍景纬的车开走,黄蕊蕊才又乘了出租车,返回公寓,换好职业套装出来时,才赶着去公司。

恰巧路边有人拦着她推销着泡椒豆干,黄蕊蕊干脆买了一大口袋,权当拿去办公室慰劳那些同事。

办公室中,那些人仍在进行着午饭后的休闲时间,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

“请大家吃泡椒豆干。”黄蕊蕊将一大包泡椒豆干放到了桌上。

“小黄,你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才在这儿聊天,小林子说他平时最喜欢吃泡椒豆干,你就买了这么一大包上来。”王英英打趣着。

“可不。”办公室的众人都跟着哄笑了起来。

尼玛,要不要这么巧啊。

“可真巧。”黄蕊蕊只得讪讪的解释着。

想着霍景纬所说,对这些安排的棋子还很满yì

,黄蕊蕊也跟着满yì

了。

权当自己代表霍景纬先行犒劳他们好了,这么一想,黄蕊蕊从口袋中抓了几包泡椒豆干,塞在了林学民的手中:“既然喜欢,就多送你几包。”

“我不要。”林学民挣脱。

“别客气啦。”黄蕊蕊再度将豆干塞进了他的手中:“不是说你喜欢吃嘛,喜欢就多拿点。”

林学民神情不自然的接过豆干,黄蕊蕊又转身,去发给大家,却是有人叫了起来:“小黄,你现在的皮肤,怎么没有以前黄了?”

第十八章 这也是接头暗号

大家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是的吖,是我们没注意还是怎么的,这会儿看上去,没有以前黄。”

黄蕊蕊想哭,那是中午为了见霍景纬,特意洗去,结果刚才急急忙忙的赶来,只记得换衣服戴眼镜粘黑痣,却忘了再次涂脸。

“你们还别说,要是小黄皮肤不那么腊黄,再白一点,还是好kàn

。”

黄蕊蕊不想她们继xù

把话题纠缠在这个上,否则一个个上前再看个究竟,那岂不露馅了。

她赶紧捂了自己的脸,道:“你们不要笑话我了,中午的时候,就是一个朋友说,某个美容院的美白技术不错,带我去体验了一下。”

“看上去效果还不错嘛,虽然不说是白了,但没有以前那么黄,是哪家美容院,有机会带我去看看。”

“就是,小黄,女人在这世上,一定要对自己好,该整容就整容,该护肤就护肤。有句至理名言说得好,女人把吃饭的钱全用在脸上,自然就会有男人请她吃饭。”

“对对,把自己整得漂亮些,以后也好找个有车有房的对象。否则你现在这个样子……”说到这儿,话却是没往下说。

那意思,却是明显,虽然不说嫁不掉,可要找什么有车有房的好对象还是有些难。

“记着了,记着了,等我发了工资有钱了,一定听大家的话,好好去整容。”

黄蕊蕊极为谦虚的接受着众人的建议。

上班的时间到点了,大家纷纷是各自的打住了话题,再度进行手上的工作,办公室又恢复了平素那般有条不紊的状态。

黄蕊蕊也趴在自己的办公桌上,一副认真思考努力上进的模样,小眼神,却是扫视着众人,大家不会对自己白了这么多的脸色有何怀疑吧。

她心中也是暗暗气恼,这全怪霍景纬。

要是事情因此穿帮了,这全怪在他的头上。

好在霍景纬说他要出国几天,这几天,她应该不会这么疲于奔波。

她的眼神在整个办公室游动,却发xiàn

,林学民的眼神,也在不住的扫视过来。

靠,他跟自己一样,也在观察打量一切?

想着别人是棋子的身份,黄蕊蕊了然,于是,她冲着林学民大大方方的一笑,不介yì

他的眼神四窜。

这一笑,林学民的脸色黑了,赶紧别过了头去。

好吧,人家不想暴露身份,黄蕊蕊自我安慰。

等她去茶水间倒开水的时候,林学民却是跟了进来,这举动,没把黄蕊蕊吓得半死。

她真想叫一声,战友,我们是一个战壕的,你可别因为我识破了你的身份杀人灭口。

“黄蕊蕊,我有事想找你单独聊聊。”林学民黑着脸说。

真奇怪,他这种人,一惯是奶油小生娘炮型的,居然对着她经常是黑着脸,他好歹也应该是个小白脸啊。

黄蕊蕊一边思考着他的脸色,却是点了点头:“行。”

“嗯,我在走廊尽头的空中花园等你。”林学民说完,先行离去。

林学民会找自己谈什么?叫自己不要妨碍他?还是叫自己配合他?

黄蕊蕊磨蹭着到了空中花园,这儿是平空出来的露台,已经被布置成一座小花园,供员工平时歇息,可是因为在走廊尽头,平素是极少有人来。

林学民穿着白色衬衣,黑色裤子,已经站在空中花园等她。

黄蕊蕊走了过去。

人家地下党接头,都有点暗号,再不济,古时代的江湖上,也有点什么“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的句子,自己跟林学民在这儿会面,要不要也弄点什么暗号接头。

可是,自己是卧底,连霍景纬也不知dào

啊,哪来暗号可跟这些人接头?

黄蕊蕊焉搭着头,站在了林学民身后。

“来了?”

“来了。”黄蕊蕊吐吐舌,未必这也是一种接头暗号?

林学民真的是个奶油小生,连这身板,也奶油小生极了,就这么站着,居然比黄蕊蕊高不了多少。

可现在,他的气势,却不奶油小生。

他已经叉着腰,回过头来,冲着黄蕊蕊恶狠狠的嚷了一句:“黄蕊蕊,麻烦你以后不要对我献殷勤,我不会看上你的。”

黄蕊蕊愣了一下——我哪边脸上写着“我看上你了”?

这莫明其妙的眼神,看在林学民的眼中,却是成了委屈无助的。

他再度冲着黄蕊蕊叫道:“我喜欢的是成熟的女人,决不会看上你这种青涩的丫头,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黄蕊蕊被这话震得说不出话来,约她来露台,不是应该谈谈卧底的事吗?

她挥了挥手,被林学民的话搞得有点懵:“不是的,你听我解释……”

“你不用解释了,解释就是掩饰,整个办公室的人都看得出你喜欢我,想追求我,还解释做什么?”

整个办公室的人都看出她喜欢他?在追求他?

黄蕊蕊被这个神逻辑震惊了,她站在原地,只是揉了揉自己的鼻子,不再说话。

“我都在刻意的避着你,你自己还不懂,我只有叫你出来把话说清楚。”

林学民停了一下,接着说:“我再度跟你说一句,黄蕊蕊,我不会喜欢你,你也不瞧瞧你的模样,皮肤黄就黄吧,还要去搞什么美白,再怎么搞,还是黄,拜托你,别再为我做什么事,更不要为我改变,不管你怎么变,哪怕你现在整得美如天仙,我也不会喜欢上你,你就省省力qì

,也省省钱吧。”

他一口气噼里啪拉说了这么多,将黄蕊蕊是给雷得个外焦里嫩,风中凌乱。

靠,在他眼中,她去美白,去整容,居然是为了他?

我是为了霍景纬好不好?黄蕊蕊心中如黄河在咆哮。

看着林学民仍在那儿自我感觉良好,喋喋不休的践踏着她,提升着自己,黄蕊蕊是气不打一处来,霍景纬怎么挑选的人,居然会挑这种人来?

等林学民在那儿好不容易停了下来,黄蕊蕊问他:“你说完了?”

“说完了。麻烦你……”林学民仍在激动中。

“是我麻烦你,说完了请离开,别妨碍我在这儿呼吸新鲜空气。”黄蕊蕊不客气的驱逐他。

“什么?”林学民不可置信,脸上的神情是惊诧的。

电视中小说中,这种情况下,不是被羞辱的那些自不量力的小丫头,会哭着捂着脸说道:“求求你,别说了……”然后捂着脸跑开么?

怎么在她这儿,却是挥挥手,示意你该走得了?

“怎么,没听清楚?那我再说一遍,麻烦你说完了就请离开,别在这儿妨碍我呼吸新鲜空气。”黄蕊蕊再度将话重复了一次。

听着他在这儿放屁半天,她都快窒息了,只盼他离得越远越好。

“你……你不会是气傻了吧?”林学民指着她。

“你什么你,还不走?”黄蕊蕊瞪着他,眼神却是凌厉了起来,保不济,一会儿她会跟林学民挥手相向,哪怕他是霍景纬安排的棋子,她也不管了。

“我走就是,你可别想不开跳楼。”林学民指着她,脸色有些惨白。

“你再不走,我这就跳楼给你看。”黄蕊蕊作势,却是向前走了几步。

“我走,我走,你可别想不开真的跳楼,这不关我的事,我只是不喜欢你而已……”林学民再度出声,才悻悻离去。

黄蕊蕊站在空中花园里,仍旧风中凌乱着。

真是笑话,她居然喜欢林学民?还全办公室的人都这么认为?换作整个部门是不是也这么认为?

就因为两人都是新进员工?就因为两人是校友?就因为王英英经常拿两人打趣?就因为刚才买了泡椒豆干回来多给了两包?

黄蕊蕊挥动着小拳头,半天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就不想了,一惯只有说男生喜欢她,却被她的拳头吓跑了,何曾轮着说她要追着别人,被人如此的拒绝。

再看了看花园中间的那个小鱼池,池中的倒影,依旧是那个姑娘,不过戴了一幅眼镜,唇边多了一颗黑痣,然后……然后……不过肤色太黄了点而已。

好吧,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自己不美,被人拒绝也是正常,只是自己并没有一丝丝的意思,也被人这么拒绝,可真叫人窝火。

黄蕊蕊折了一朵花,向着小鱼池扔了下去,池中的倒影,便碎了一池。

“小黄,你没事吧?”一句问话从身后传来。

黄蕊蕊回头,却见得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过来。

这男子,是她们办公室的主任高建民,四十出头,跟这个年龄的许多男子一样,已经发福,有着啤酒肚,看上去,便有了几份大腹便便的模样。

据闻他在远景集团工作了十余年,人缘倒也不是很差。

“我没事。”黄蕊蕊咧嘴笑了笑,随即反问:“高主任,你怎么来这儿?”

“嗯,刚才我出来,在这儿抽支烟,却是恰巧听见了你们的谈话。”高建民解释。

黄蕊蕊吃惊得张大了嘴,恨不得将小拳头塞进口中。

完了完了,自己跟林学民的谈话内容被人听见了。

这高主任太不厚道了,居然偷听人谈话——这是黄蕊蕊的第一想法。

可人家都说了在这儿抽支烟,是自己跟林学民没注意到他,却也怪不着别人偷听。

还好,自己没说什么接头暗语,更没提什么卧底啊、棋子啊,想来,也没什么把柄让这高主任给逮住。

第十九章 电梯中的咸猪手

“那高主任,我不打扰你抽烟了,我先回去做事。”黄蕊蕊垂了手,毕恭毕敬的说了一句,就准bèi

开溜。

“小黄,不要想不开。”高主任却是极为关心的说了一句。

“我没有想不开啊。”黄蕊蕊住脚。

“刚才你们的谈话,我已经听见了。”高主任强调。

靠,刚才的谈话他已经听见,可有什么关系?

“小林子这人太幼稚了,一点不懂说话的艺术,你不要跟他计较,更不要因为他这么拒绝你打击你,而暗自伤怀,要记住,你是一个好姑娘,会有欣赏你的人出现。”高主任给她做着思想工作。

黄蕊蕊嘴角含笑,不住点头应是,她当然知dào

自己是个好姑娘,当然会有欣赏自己的人出现。

“好的,高主任,我记住了。没别的事我先回去做事。”

“嗯,记着,以后有什么伤心事为难事,不要闷在心中,你可以找我,不管是工作上的还是生活上的,我都很乐意替你们这些新人解决。”高主任说得极为真诚。

“嗯,好。”黄蕊蕊说着,返身进了走廊。

她摇了摇头,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乱七八糟的。

刚进办公室,王英英见得她回来,却又是取笑了一句:“小黄,你和小林子一前一后回来,是不是上哪儿谈什么悄悄话去了?”

黄蕊蕊捏紧了拳头,根本她和林学民什么事都没有,这王英英长期这么打趣,别说林学民有些恼,连黄蕊蕊都感觉有些挂不住脸面。

难怪林学民会说,全办公室的人都这么认为,王英英这打趣的话,是分别将众人的注意力,往黄蕊蕊和林学民身上引。

“没有的事。”黄蕊蕊矢口否认,走回了自己的位置。

谢秀梅递了一份报表过来,善意的笑了一句:“小黄,别介yì

,王英英这人喜欢打趣人。”

要打趣,也不要拿这种话题来打趣啊,黄蕊蕊心中吐槽。

她不再管众人,只顾着低头看报表。

下班时,在电梯口,却又是撞上了等电梯的林学民和一个办公室的众人。

一个楼层上班,一个部门共事,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自己都刻意的延迟了下班时间,还是撞上。

黄蕊蕊犹豫,要不要打招呼,不打招呼吧,好象于礼不合,好歹都在一个办公室做事,可是,打招呼吧,要不要招呼林学民,这又是一个问题。

要是招呼了他,他又要自作多情的认为自己对他有意思怎么办?可是不招呼他,又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

这选择题,让黄蕊蕊头痛,这可比做无数的考题让她纠结。

最后的最后,她装作遗忘了东西在办公室的模样,噔噔噔的踩着高跟鞋,回了办公室。

“小黄,怎么还没下班?”高主任不知dào

哪儿冒了出来。

“嗯嗯,我刚才忘记了拿东西,一会儿就走。”黄蕊蕊掩饰。

然后,她就在那儿东摸西摸,一会儿抓抓笔,一会儿翻翻文件,磨蹭了好一阵,估计着电梯的那一伙人已经搭乘电梯走了,她才拿了自己的包,站出办公室。

可是,高主任怎么也跟在身后?

黄蕊蕊挑了挑眉,保持镇静,没什么,上级而已,一道等电梯而已。

电梯到了,黄蕊蕊和高主任一同站进了电梯。

下班高峰期,电梯中的员工挺多,碰着挨着是必须现象,黄蕊蕊没有在意。

可电梯再下了两层楼,又有员工站进来,黄蕊蕊便感觉有些不对劲,总有热热的呼吸,喷在自己的颈部,这太令人难受。

考lǜ

着电梯中的人多,黄蕊蕊只有微微缩了缩颈,避开这喷在颈部的呼吸。

只是这一动,似乎更麻烦,似乎有手在自己的臀部摸了一把。

虽然黄蕊蕊将自己的脸刻意的弄得不出众,众人对着她的脸没有兴趣,可是她的身材,却没有掩饰,一惯是美到极致。

光是后面看着,就容易令人犯罪。

黄蕊蕊微蹙了眉,小虎牙轻轻的咬了——居然在电梯中遭遇咸猪手,这可是奇耻大辱。

她微微转动身子,努力偏头向后看去,只是人人都一脸漠然的看着电梯的门,搞不清究竟谁是动手的人。

难怪不少人在公车上电梯中遭遇了骚扰却是有苦难言,真是找不着施咸猪手的人啊。

心理专家也说过,一般这种公共场所的性骚扰,大多选择其貌不扬的年轻姑娘下手,一来年轻姑娘脸皮薄,被人非礼了也不好容易叫嚷,二来便算抓住了人,人家也可冠冕堂皇的说:“你也不瞧瞧你长什么模样,真要非礼,我不如找个漂亮的非礼啊,丑人多作怪。”

“怎么了?小黄?”高主任已经在身边问了一句。

电梯已经下到底楼大厅,黄蕊蕊站出电梯,双眼愤火,挨着挨着将从电梯中走出来的男子审视了一个遍。

要是让她知dào

,是谁敢在电梯中如此下作,她不会让他好过。

只是全部的人都审视完了,也没发xiàn

任何一个人可疑,黄蕊蕊颇为挫败。

再度咬了咬小虎牙,黄蕊蕊气愤愤的拨足就走。

“小黄,你家住哪儿?我送你一程吧。”高主任跟上来,问了一句。

“不了。”正在火头上的黄蕊蕊,不客气的答yīng

一句。

只是回话之后,才感觉有些不好意思,怎么着,高主任也是她的上级啊,自己这新来的员工,怎么能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话。

她再度点头哈腰:“不麻烦你了,高主任,我家就在附近,走几分钟就到了,真的不用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反正顺路。”高主任和气的笑道。

黄蕊蕊心中吐槽,你连我家在哪儿住都不清楚,怎么叫顺路?

“真的不用了,高主任。”

“小黄,在推辞,可就是对我的一种不信任啊,你这态度,分明是把我当坏人在提防。”高主任故yì

板了脸。

黄蕊蕊头痛,这是作为一个女性出来行走职场,必须该懂的一些东西,怎么还是她的错了。

“下次吧,高主任,我约了朋友一会儿吃饭的。”

“好吧,不勉强你了,玩耍愉快。”高主任跟她叮嘱一声,才去了车库。

黄蕊蕊回到小公寓中,感觉真糟心,果真这职场跟学校不能比啊,学校的一切挺单纯,这出来职场的事,才没几天,怎么就有这么多的窝心事,特别是在电梯中遭遇的咸猪手,让她挺不自在。

打电话,跟李玉兰、黄颖儿随意聊了几句,大家一致的看法,都是累。

“明天周末,不如一起吃饭吧。”何小莉提议。

“行啊。”黄蕊蕊爽快的答yīng

,想想,又赶紧的补上了一句:“AA制哈。”

“切,黄蕊蕊,必须你请。”

“呐尼?”

“谁让你有金主,我们没有。”李玉兰是理直气壮。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黄蕊蕊挺有精神,想想是周末了,又能跟一群死党胡吃海喝,心情还是挺爽的。

那边的林学民,则是不断的回头望她,这下望得黄蕊蕊心生纳闷,等黄蕊蕊抬头,他又赶紧将视线给移了过去。

靠,你在假装欣赏一幅画吗?

黄蕊蕊不清楚林学民葫芦中卖的是什么药了。

她装作没看见,继xù

埋头做事。

只是吃中午餐时,她明智的选择了,自己去员工餐厅,不和这群同事去外面吃。

“小黄,我方便坐这儿吗?”高主任端着餐盘,站在她的旁边问。

“方便,方便。”黄蕊蕊笑着点头,你都站在这儿来了,我敢说不方便?

高主任不客气的在她的对面坐下,看了黄蕊蕊餐盘中的菜,轻呼了一下:“小黄,你怎么吃这么点?”

“我减肥。”

“嗯,不行,女孩子,还是有点小肉好,太骨感了不行。”高主任说着,已经起身,自作主张的再度去点了一个小煎肉,另端了两杯饮料过来:“来,小黄,我请你,别客气。”

“我不爱吃肉……”黄蕊蕊讪讪着。

“难怪你那么黄,纯粹是这不吃那不吃,给搞得黄面肌瘦的。”高主任批评着她。

你这也吃那也吃,难怪这么大腹便便的,黄蕊蕊心中腹诽了一句。

“小黄,来,拿着,不要太拘束,你别太把我当上司,你只把我当成朋友,当成哥哥这样,就行了。”高主任已经很殷勤的将饮料杯子推了过来。

“哪里,尊卑还是要的。”黄蕊蕊赶紧将饮料又推了回去。

“不要讲什么尊卑,唉,我也能理解你,毕竟长得不漂亮,看情景,你家境也不好吧,连吃个午餐也这么节约。”

“确实我家境不好……”提起这个,黄蕊蕊倒是承认:“我从小就得打工,还得努力学习靠奖学金过日子。”

想到这儿,她倒是想起了李文川,认识他六年,从他那儿,她是挣了不少的钱,也见了不少的世面,倒让她并没有多大的自卑心理。

“别难过别难过,看,这么一说说,你就难过……”高主任已经掏出了纸巾,递给了黄蕊蕊。

黄蕊蕊没接纸巾:“黄主任,我没难过……”

“瞧你这孩子,还要故装坚强。”高主任责怪了一句。

这么一句责怪,没让黄蕊蕊打个寒噤,高主任吃错了药?来对着她这么一个新时的、其貌不扬的小职员这么贴心?

第二十章 一惯没有人生追求

“高主任,我想起还有事,我先走了。”黄蕊蕊找个借口赶紧闪人。

她总感觉高主任怪怪的,便算是上级关心下属,也过了点吧。

跑回办公室,可肚子还是空空的,黄蕊蕊只得泡了一包杯面,准bèi

中午就靠这个解决。

可又担心同事些回来说三道四,黄蕊蕊端着方便面,到了走廊尽头的空中花园。

在这儿吃东西,感觉倒是挺不错。

空气又好,环境也好,一眼看出去,虽然仍旧是林立的商业写字楼,视线却比办公室里开阔多了。

昨天还多亏了林学民带着她来了这个地方。

“小黄,你怎么跑这儿来躲着?”高主任不知dào

什么时候尾随了过来。

黄蕊蕊吓得一呛,方便面呛在嗓子里,咳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小心点,瞧你这可怜的样子。”高主任再度掏出了纸巾。

黄蕊蕊好不容易才止住了咳,扬声问道:“高主任,你找我有事吗?”

“没事,刚才看你提起你的家境,你很难过,所以过来瞧瞧你有没有事。”高主任说。

“我没事,谢谢高主任的关心。”

“你知dào

我关心你就好。以后你有什么烦心事,都可以跟我讲,就将我当成一个很好的大哥哥。”

黄蕊蕊轻笑。

“小黄,相处久了,你就会发觉,虽然我是你的上级,但我这人,根本没有架子的,对你们也是很关心的。”

黄蕊蕊再度轻笑,他岂止是关心,简直是关心过了头。

“我知dào

,你们这种才出校门的女孩子,经济不宽裕,想买件新衣服,买点化妆品之类的,都会手上紧,不过没关系,我可以帮你买,就象你,要换个隐形眼镜什么的,跟我说一声就好,我可以去帮你买。”

“等等,高主任,我不大明白,要买东西我自己会买,不用来跟你说吧……”黄蕊蕊直到此时,要是还不明白高主任想表达的意思,可真是枉自跟着李文川混了那么些年。

“小黄啊,你还真是太单纯了,你看看现在那些大学生,哪个不出来傍点金主啊,我们不用那么俗,我们的关系,应该纯洁一点。我一般只想聊聊天,谈谈人生谈谈理想什么的……”高主任已经再度靠了过来。

“高主任,你搞错了吧,我这人,一惯没有人生追求,更没有理想追求,跟你谈不拢的。”黄蕊蕊退后两步。

“没关系,小黄,我兴趣很广泛,久了你就明白,便算是不谈人生不谈理想,我们也可以谈谈日月星辰,甚至可以谈谈诗词歌赋……”

黄蕊蕊险些翻白眼了。

她一惯自认自己是个二货青年,甚至自认是一个二货女青年,但绝不是一个二货文艺女青年。

她哪有文艺细胞跟人谈什么人生谈什么理想,从日月星辰谈到诗词歌赋。

更何况,还是跟这么一个年近中年的男子谈人生谈理想,从日月星辰谈到诗词歌赋。

可是,高主任此时却是极想跟她谈人生谈理想,从日月星辰谈到诗词歌赋。

“高主任,恕我冒犯一下,你应该早就结婚了的吧?孩子也应该不小了吧?”黄蕊蕊直接问了出来。

你这么大的年龄,来找这些才出校门的年轻姑娘谈人生谈理想,从日月星辰谈到诗词歌赋,你家人知dào

吗?你孩子知dào

吗?

高主任却是毫不介yì

:“小黄,这正是我的苦恼,你不知dào

,当年我们这一辈人,婚姻基本上是包办的婚姻,我和她根本没有共同的话题,更谈不上有共同的人生和理想,我是多么渴望有你这么一样的红颜知已,能陪我谈人生谈理想,从日月星辰谈到诗词歌赋……”

“高主任,我不是你的红颜知己,你别跟我谈了吧,求放过。”黄蕊蕊笑着讨饶。

“小黄,你不要自卑,虽然你不漂亮,可这样更好,你不嫌我年龄大,我也不嫌你长得不漂亮。”

你不介yì

,我可介yì

得很,黄蕊蕊险些直接嚷了出来。

高主任接着说:“而且,你这人比较朴素,我观察了你好一阵,你不贪图虚荣,不物质,而且有一颗勇敢追求爱情的心。”

黄蕊蕊险些想吐了,怎么看出她有一颗勇敢追求爱情的心?难道高主任的眼光,堪比X射线?

“你能勇敢的去追求林学民,我就看出来,你是一个外表平凡而内心闷骚的女子,我喜欢这样的女子。”

高主任越说越是动情:“要你一时片刻之间,不喜欢林学民,而喜欢我,有点难度,不过我有信心,久了,你就会感觉我的好,你会喜欢上我的。”

“我们这阶段的男子,成熟、稳重、事业有成,而且体贴,这是林学民这种年轻小伙子不能比的,慢慢相处,你就会发xiàn

……”

黄蕊蕊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她连声道:“高主任,请停停,第一,我没喜欢林学民,第二,我也不会喜欢你,刚才你所说的那些,我只当没听见过。今天在空中花园……不,从昨天在空中公园撞上的那时起,我们直接抹掉,都不要再提,OK?”

“小黄,你什么意思?我不会让你白陪我的,我会在工作上给你帮zhù

,如果有必要,你想实习完了留在远景集团,我会努力推荐你,另外,我还是会给你每月零用钱……”高主任继xù

拿着物质诱惑着黄蕊蕊。

黄蕊蕊听着越发的火大:“高主任,我俩纯粹没必要继xù

说下去,请让开。我要回办公室做事了。”

“你还是喜欢林学民那种小白脸?”高主任问。

“再说一下,我从来没有喜欢过林学民,这事,跟你更没关系。”

“哼,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也不过看你身材还不错,才想找你多聊两句,你还真以为自己长得多漂亮,还谁也看不上。”被黄蕊蕊再三拒绝的高主任,也有些恼羞成怒。

黄蕊蕊暗咬了牙,没理高主任,直接绕开他身边走了。

“拽什么,摸起来,跟别人也没多大差别。”身后传来高主任轻蔑的话语。

黄蕊蕊脑子轰的一声响——什么意思,摸起来跟别人也没多大差别?

她突然想起,昨天在电梯中遭遇的咸猪手,有人在自己的臀部摸了一把,当时她一度怀疑是身后的人,却是忽略了站在自己身边的高主任。

黄蕊蕊气血直往脑门冲,她转过身,再度看着高主任,随即,一记直拳,直拳了高主任的面门。

不是要谈人生谈理想吗,不是要从日月星辰谈到诗词歌赋吗?打得你两眼冒金星,你就知dào

这人生这理想,不是那么好谈。

高主任惨叫一声,蒙着眼睛,蹲在了地上,哪料得,这个平时看上去话不多的实习生,居然如此烈性。

黄蕊蕊进了办公室,王英英见了,又是轻笑起来:“小黄,你上哪儿去了,该不会又和小林子上哪儿约会了吧。”

黄蕊蕊仍在气头上,没理她,一甩头,直接回了位置。

此时在她的眼中看来,这办公室的人,全都有病,一个个神神叨叨的,难怪今天早上全都没吃药。

好吧,自己今天也没吃药,感觉自己萌萌哒。

下了班,按着昨天跟李玉兰她们的约会,去找了一家自助火锅。

吃自助火锅,是她们最好的选择,品种又多,价格又还划算,对于这些没有公主病的学生来说,是不二的选择。

“今天气死我了,我在公司,居然被我的上司骚扰了。”李玉兰说。

“啊?”众人皆是一惊。

“是啊,他叫我帮我倒杯茶,却是趁机摸了一下我的手。好恶心啊。”

“别提了,我也一样。”黄蕊蕊闷闷的接了一句。

“你也一样?”众人再度大惊,黄蕊蕊居然也被人骚扰了。

这不科学啊,真的不科学,那不是霍景纬的公司吗?黄蕊蕊不是有着好身手吗?会被人骚扰?

“坦白说,是不是霍景纬骚扰你?”何小莉问。

“是他骚扰我,我会这么气闷?”黄蕊蕊反问,随即便想咬舌头,这是什么话。

“哦——”几人故yì

拖长了声调:“别人骚扰就不行,霍景纬骚扰就可行。”

黄蕊蕊也不跟她们争辩,反正这些死党互相洗涮是搞习惯了。

她抬手,止住了她们的话头:“真的,昨天下班,电梯中的人又多,我被人摸了一把,都找不着是谁下的手。今天,我们的那个办公室主任,居然要找我谈人生谈理想,还要从日月星辰谈到诗词歌赋……”

“琼瑶看多了?”

“我杂知dào

?我就将昨天电梯中被骚扰的帐,全算他头上了,一记直拳,打得他眼冒金星,估计今晚他就看着满眼繁星睡觉,不想他的诗词歌赋了。”

“对,还是蕊蕊有脾气,就该这样。”众人拍手称快。

随即李玉兰还是犯愁:“可是,我不敢象你这样对我的上司呢,我怕他找我的麻烦。”

“有什么好怕的,是他理亏在先啊。”黄蕊蕊不解。

为什么被人骚扰了,连反击,都怕?

“就算他当时没说什么,事后也会找些麻烦啊,比如工作上故yì

刁难什么的。”黄颖儿倒是讲了她的担忧。

第二十一章 挡不住的眼神

“那不如,找个什么地方,悄悄的将他揍一顿出气?”何小莉出着馊主意。

黄蕊蕊想敲她的头,上次帮黄颖儿抓小三的教xùn

还不够?

上司骚扰,当场还击,这是正常的防卫,而且上司也没脸说出去,可你背后找个什么地方揍别人一顿,这可不算是自当防卫,别人可以报警抓人的。

黄颖儿吐了吐舌:“对不起啦。”

“好了,别想这么多,明天不上班,我们做什么?”何小莉问。

“没心情,什么都不想做。”李玉兰焉焉的答。

“不如我们去农家乐吧,我知dào

西山顶上有一家农家乐,环境不错,虽然有点远,但后面全是山,可以挖挖野草,打打野兔什么的……”黄颖儿提议。

“得,你别让野兔把你咬了就是真的。”黄蕊蕊斜睨了她一眼。

几人中,就数黄颖儿最是温柔有女人味。

“就当去散散心好了……”黄颖儿改了说法。

“行。”李玉兰同意了。

“AA制……”黄蕊蕊又嚷。

“不行,你付帐,你有金主。”李玉兰何小莉黄颖儿在这事上,却是一致的意见相同。

黄蕊蕊瞪着无辜的眼神看着她们,什么时候,自己成了冤大头的代名词。

好吧,想着农家乐的费用也不高,一人几十块钱一样可以搞定,黄蕊蕊接受了这个不平等条约,答yīng

付帐。

在说这话时,她感觉,自己浑身上下充满了土肥羊的气息,就差一点躺在菜板上,大声道:“来宰我吧,来宰我吧。”

第二天一早,几人搭上了开往西山的效线汽车。

车上的人又多,背篼扁担什么的,都占了不少地方,挤得要命,更闹心的,是盘山公路崎岖,汽车在山道上弯来弯去,几人都险些晕了车。

“黄蕊蕊,全怪你,都不叫霍景纬开车戴我们上去。”黄颖儿埋怨黄蕊蕊。

小姐,你是你提议来这儿的好不好,我们又不知dào

路途这么差。

黄蕊蕊直接两个大白眼翻了过去:“对不起,霍景纬出国了。”

“那找李文川也行啊,他有钱又有闲,带我们上山应该没问题……”李玉兰说。

黄蕊蕊再度白了她们一眼。

在埋怨声中,好不容易到了西山。

山上的空气倒是极为新鲜,这跟南山并称本市的两大天然氧吧。

“啊,我闻见了泥土的芬芳。”何小莉一脸陶醉。

“切,不就是一股青草味牛屎味,还泥土的芬芳。”李玉兰打击。

几人嘻嘻哈哈的笑闹着,跑着去山中,寻找所谓的野菜。

临近中午,几人从山林中穿出来,正在去农家乐吃饭,却见得一辆银灰色的小车停在了农家乐前面。

从车上下来的,却是林学民。

靠,他也来农家乐,黄蕊蕊却是在寻思,要不要现在进农家乐去,要是撞上林学民,他再度自作多情的认为,自己是为了他而来,又如何破。

正住足不前时,林学民已经在农家乐前后观察了一阵,并没有注意到山坡后的黄蕊蕊。

他已经绕过车头,去旁边打开了车门,低声说了什么,才从车中扶出了一位女子。

黄蕊蕊头一下蒙了。

“快走啊。”后面的李玉兰催促她。

“蹲下,有情况。”黄蕊蕊压低声音。

见得黄蕊蕊这么一幅情况,另外三人没有再说,跟着蹲在黄蕊蕊的身边,隐蔽在灌木丛中。

“有什么情况?”三人有些不明究里。

“晚点跟你们说。”黄蕊蕊依旧是一脸紧张。

她已经看清,林学民从车中扶出来的女子,是王英英。

两人都是办公室的同事,本来同事约着出来逛逛,并不是什么意wài

,只是意wài

的是,林学民却是搂着王英英的腰,那姿势,怎么看,怎么就不是简单的同事出来玩耍的感觉。

“你们说,一个未婚男子,跟一名已婚妇女,搂着肩出现在效外的某个偏僻地方,这是什么情况。”黄蕊蕊明知故问自己的几个死党,但愿不是自己一人将林学民和王英英两人之间的关系想得如此龌龊。

“这还用问,当然是偷情了。”李玉兰快嘴快舌的接了一句,手却是伸出来,指向前面农家乐院子中的林学民和王英英:“你是指他们?”

黄蕊蕊没说话,她倒是想起了,那天在公司的空中花园中,林学民说过,他喜欢成熟的女性。

院子中,林学民跟王英英相视而笑,虽然两人之间说的什么,黄蕊蕊几人听不见,但那神情眉眼,眉来眼去,却是挡不住的风情。

“啧啧……瞧那女人一双媚眼老往那男的身上抛,越看越风骚……还有那男的,明显一看就是小白脸嘛……”李玉兰总结。

林学民已经牵了王英英的手,步进了农家乐,瞧王英英那神情模样,似乎突然之间,年轻了好几岁,不再是那已婚妇女,而纯粹是在恋爱中。

这下黄蕊蕊是心知肚明,再说林学民跟王英英是纯洁的同事友情,换谁都不相信。

“那俩人你认识?”在灌木丛中蹲着的几人,站了起来。

“一个办公室的,算我同事。”黄蕊蕊跟着站了起来。

“哇,办公室恋情?呸,办公室奸情?”李玉兰已经在打趣。

“那我们还要不要在农家乐吃饭啊?”黄颖儿已经问了出来。

“不吃了吧,要是撞上,可就尴尬……”何小莉倒是考lǜ

周到。

“嗯,不吃了,我们还是回城再吃吧。”黄蕊蕊想快些逃离。

“那不光是请我们吃午饭,还有晚饭,甚至唱歌……”几人向着农家乐相反的公路走。

“行行行,我们还是快走,先离开这儿,我请你们吃牛排自助餐也没问题。”黄蕊蕊什么都是同意。

星期一上班的时候,黄蕊蕊低着头,快步进了办公室,但愿不要撞上黄主任,但愿不要撞上林学民,但愿不要撞上王英英……

可似乎,上帝没有听见她的祈祷。

她还真是撞上了黄主任,瞧他的模样,一只眼眶明显的成了熊猫眼,虽然经过了周末的两天休整,青淤消了很多,但仍能瞧出,被人打了。

办公室的人,对此心照不宣——估计周末黄主任两口子打架了。谁也没有过问黄主任眼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黄蕊蕊赶紧偏头,躲着绕过黄主任。

只是绕过了黄主任,却回身给撞在了林学民的身上。

靠,要不要这么走霉运?

黄蕊蕊只得点头表示歉意,林学民皱了眉,颇为不悦的瞪她一眼,先行走开。

这样子,是有多远要隔多远。

黄蕊蕊摇了摇头,林学长,我真的不是故yì

要撞上你的啊,我知dào

你的真爱是王英英。

正胡思乱想间,王英英已经提着包,走进办公室,瞧她满脸春风的样子,似乎昨天的幽会倒是极为甜蜜。

“王英英,今天气色不错哇。”办公室已经有人在跟王英英打着招呼。

“是吗?”王英英轻笑着:“昨天去做了一下美容,可能是效果很好吧。”

明显是爱情的滋润很好吧,黄蕊蕊吐槽,便想回自己的座位上去。

“对了,小黄,你周末怎么消遣的啊?”王英英问。

“哦,吃饭,看书,看电视,上网聊天。”黄蕊蕊心虚的举了一大堆。

莫非自己当时从西山离开时,被王英英看见了,所以这么问?

“一直呆在家啊,怎么也要约小林子出去玩玩呢,你们都是新员工,加深一点了结是应该的。”王英英又是打趣了起来。

办公室的人,轻笑了一声,附合着。

黄蕊蕊突然明白过来,为什么,王英英一再喜欢拿她跟林学民在一堆打趣——王英英分明是在转移注意力,好掩饰她和林学民之间那点龌龊的关系,不让人怀疑到她和林学民身上。

以往对着王英英的这种打趣,黄蕊蕊纯粹感觉无聊,避开了事,可现在,在明知王英英的用意后,她再沉默,可就不是黄蕊蕊了。

她决不会被人当枪来使。

黄蕊蕊站定了脚步,回转身来,轻走两步,站到了王英英的面前。

“王姐,我听说,西山有一处农家乐,地方僻静,环境优雅,而且很少有人来打扰,周末的时候,不如去逛逛。”

她的眼神,停在王英英的脸上,就这么,看着她。

黄蕊蕊的身高,比王英英在高,这么看,完全是一种居高临下的俯视意味。

她嘴角带笑,语调也不高,可话中却是有话,直戳王英英的软处。

王英英神情有些慌乱起来,她看见黄蕊蕊脸上的那股嘲弄神情,似乎,她已经知dào

周末关于西山农家乐发生的什么。

黄蕊蕊站到自己面前来,跟自己说这么一番话,分明是有着威胁警告的意味。

王英英在黄蕊蕊的目光中败下了阵去。

她错开视线,强行挤了一个笑脸出来:“是吗,有空的时候,我一定去逛逛。”

“王姐记得就好。”黄蕊蕊提醒了一句,转身就走。

她不想欺人太甚,只要王英英别再有事无事将她和林学民扯到一块就行,她不想躺枪,更不要让整个办公室总拿她跟林学民说事。

办公事却有些不知底细的,已经追问了一句:“那西山的农家家真有这么好?空了我们也去去。”

第二十二章 给你挑选礼物

“嗯,行,不过前提是自己要有车,挤公交车上去,太累了。”黄蕊蕊补充了一句。

“王英英,你不是有辆车吗?那周末带我们上去一下啊。”

“行……”王英英强打笑脸应和着。

黄蕊蕊没再理她们,只是专心做着自己手上的事情。

快下班时,高主任拿着一份报表,却是在发飙:“这报表,是谁做的。”

谢秀梅看了一眼,是自己今天交给黄蕊蕊和林学民做的。

这种报表,黄蕊蕊已经做过好几份,不可能有什么大的差错。

“主任,是我……”谢秀梅要开口。

“你别担负你手下的人,错了就是错了。别认为是新员工,就可以不负责任,自己今晚留下来加班,将过去几个月的报表资料整理出来。”高主任气冲冲的丢下这么一句,出了办公室。

“小黄……”谢秀梅有些担忧的望过来。

黄蕊蕊笑笑,没有理会,这只是高主任的报复手段而已。

黄蕊蕊晚上就愉快的留下来加班了。

这不是反话,更不是气话,她真的是愉快的留下来加班。

进来的目的,是为了帮霍景纬查一些东西,她当然没忘记这一点。平素大家都在办公室,她不好意思的翻资料,这加班,办公室就她一人,当然可以随意的翻查,甚至可以理直气壮的说一句——我在整理报表资料。

明知dào

是不可能查出有用的东西,黄蕊蕊还是努力的翻找着。所有人的电脑,都是设了密码锁定,打不开,她能翻找的,只是办公桌上的文件夹。

只是,这些文件资料,都是普通的文件,根本没什么有用的价值。

正在翻找,她的电话却是响了起来,在这深夜的办公室中,听上去还是有些突兀。

黄蕊蕊赶紧接通了电话。

电话是霍景纬打过来的:“睡了?”他轻声的问。

“哦,还没。”黄蕊蕊赶紧摇头:“我在看书。”

“我真怕打扰了你睡觉,可又忍不住,还是想打电话给你。”霍景纬轻声说,语气温柔宠溺至极。

他在国外,两人的时差大。

“我刚在这儿路过,瞧见了一款工艺品,一见我就很喜欢,很想买给你,可是,我不知dào

你喜欢哪一款造型,所以打电话问问你。”霍景纬低声询问着。

听着这话,黄蕊蕊心中如饮蜜般甜,真好,哪怕霍景纬在出国公干中,都不忘想着给她买礼物。

有这份心意,已经足够,也不枉自己这半夜留下来加班,为他找资料。

“随意啦。”黄蕊蕊轻声应了一句。

“怎么能随意,我是一眼瞧见,就想买给你。”霍景纬强调了一句。

“笨蛋,随便你买什么给我,我都是喜欢的。”黄蕊蕊嗔怪,非要自己把话说得这么明显。

“好吧,本来还想问你喜欢哪一款,现在,我只好随便买了。”霍景纬笑了起来。

随即他笑声一敛,声调异常的低沉,也极严肃:“我想你了,你呢?”

“我也想你。”黄蕊蕊低声道。

她想霍景纬,可是,考lǜ

到时差,考lǜ

到霍景纬是有事要忙,她才没有主动打电话给他。

这话令霍景纬极为满yì

,还好,不是自己一人苦想着她,而她却是无知无觉。

感情这东西,没有谁会一厢情愿的一头热,都是极度渴望着回应。

“嗯,真好。”他轻叹了一声,说不出的心满yì

足。

“好了,不打扰你休息了,自己要好好休息,不要看书太久,知dào

不,读书不用这么拼命的。”他叮嘱她。

“不好好读书,以后找不到好工作。”她调皮着,将以往老师教育她们的话,给搬了出来。

“怕什么,找不到好工作就不找,我养你。”

“我才不要你养,说得我多不中用。”黄蕊蕊不服气顶嘴。她可是年年拿奖学金的人,哪会找不到好工作。

“谁说你不中用,我就让人将他嘴巴缝起来,看他还敢说。”霍景纬依旧笑。

果真恋爱中的人真好,智商都为零,可以随意傻了吧叽的说着傻话,也不怕人笑话。

“就你现在说了,你先将你自己的嘴缝起来吧。”黄蕊蕊道。

“将我嘴缝起来没关系,可我怕,以后不能亲你了怎么办?”霍景纬再度有了调笑之心。

黄蕊蕊的脸,又有些火辣辣的烫了,似乎霍景纬真在身边,随时会抱了她,强吻过来。

他的唇,可是又软又柔,吻也是霸道而狂热,长期是令她喘不过气来,几近窒息。

天,自己越来越堕落了,居然在想着霍景纬的缠绵湿吻。

霍景纬自然是猜不着她此时的想法,他轻声道:“好了,我要做事了,你也早点睡。我再过两天就能回来。”

黄蕊蕊胡乱的点着头,电话那端,霍景纬已经收了电话。

黄蕊蕊再度翻了一下,没有她想要的资料,她也没心思再翻了。

要是这么翻翻资料,就能查到需yào

的证据,霍景纬早就派人直接查了。

她赶紧加班,搞手上的正事,现在高主任已经在找她的麻烦,故yì

弄些事情为难她,她不想再度有什么事,令高主任可以随意的抓她的小辫子。

霍景纬收了电话,走进店中,姜天泽在店中随意的看着,见他进来,笑问了一句:“怎么,是打电话给哪位姑娘?”

“谁告sù

你了?”霍景纬反问。

“需yào

谁告sù

我么?姜天泽笑:“你没看你刚才的眉眼神情,我从来不曾见你这么温柔过,除了跟姑娘打电话,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事,可以令你这么温柔。”

想起黄蕊蕊,霍景纬的心是柔得一塌糊涂,他笑笑,没有否认姜天泽的话。

“是哪位姑娘,介shào

我们认识一下。”姜天泽问。

“你过阵子不是一样要回国,有机会认识的。”霍景纬应了一句,却是转头吩咐店主,将他所瞧中的那款工艺品,八个造型的款式,各包装一个。

“景纬,你可真是大手笔。一次要买八个。”姜天泽有些惊讶。

刚才不是在犹豫,不知dào

要哪一个造型?

“她说,随便我买什么,她都喜欢,我只好多买几个。”霍景纬答得理直气壮。

“最老套,却又是最直接的追求女人的方式,没料得,你也会。”姜天泽轻挑了一下眉。

他真的是极度好奇,值得霍景纬下功夫追的女人,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这些年,他跟霍景纬在国外,可是从不曾瞧见霍景纬对哪个女人假以颜色,他只能认为,霍景纬不喜欢国外的这些女子。

不出黄蕊蕊所料,这两天,高主任是明显的在挑她的刺,这儿不满yì

,那儿不如意的。

黄蕊蕊心知肚明,不过工作上的挑刺,她完全可以应付,不就是加加班,多整理些资料文件什么的,她是巴心不得如此,也就不吭一声全盘接受。

高主任却是有些摸不透了,当初给自己一拳是多么的烈性,可现在,却是默不作声的听从这一切,不吵也不闹,是屈服的表现?

要不要再度找这个新来的员工下手呢?高主任在犹豫。

在他的眼中,黄蕊蕊的容貌虽然不佳,可是身材好啊,瞧瞧她走路时的背影,可真是摇曳多姿,令人遐想,特别是套装裙下的两条长腿,修长圆润,结实而又富有弹性,每迈动一步,似乎都是青春活力的细胞在飞扬。

这是高主任这个年过四十的男人最缺少的。

“小黄,今晚的加班资料太多,要是你忙不完,可以吃了晚饭,再过来忙,省得别人说我这个当上级的人,不体量下属。”下班时,高主任特意的嘱咐了黄蕊蕊一句。

黄蕊蕊心中冷笑,看来那天给他的那一拳太轻,他又有点蠢蠢欲动了。

“暂时不用,如果我需yào

帮忙的时候,我会来找高主任的。高主任现在还是回家跟高太太谈人生谈理想比较好。”黄蕊蕊微笑着回答,心中却是下定决心,一定要让高主任吃点苦头长点教xùn

,省得以后再找别的新来的员工谈人生谈理想。

“不识好歹,别怪我对你不客气。”高主任看着黄蕊蕊远去的背影,恨恨的想。

霍景纬果真过了两天回国。

“来接我吗?”他发短信问黄蕊蕊。

黄蕊蕊查看了一下航班信息,如果不误点的话,傍晚六点到达。

“嗯,我来接你。”黄蕊蕊同意了。

其实不过几天的时间没见,可黄蕊蕊却感觉似乎两人好久不见。

果真如古人所戏言,小别胜新婚?

黄蕊蕊随即呸了自己一声,什么小别胜新婚,自己跟他都没婚,还什么新婚。

顶翻天算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罢了,这几天不见,就隔了十几年而已。

这次接霍景纬,她的时间充足,倒是将肤色回复了原样,依旧套着她松松垮垮的运动装出去。

在机场,她碰上同样过来接机的阿琛。

“阿琛。”黄蕊蕊打着招呼,却是想起霍景纬的话,他说,见着阿琛一次,就拿钱砸阿琛一次。

自己要不要拿钱砸阿琛呢?这是一个问题。

阿琛点点头,算是回答,却是紧抿了唇,没发一言。

“阿琛,跟你商量一件事。”黄蕊蕊打着小主意,招手叫阿琛过来。

第二十三章 说说话再走

阿琛一脸警惕的靠了过来。

“是这样,如果霍景纬晚点要是问我什么事,我说什么,你可别要揭穿啊,省得大家脸面不好kàn

。”黄蕊蕊笑嘻嘻的给阿琛打预防针。

拿钱砸阿琛,这可真的让阿琛脸面不好kàn

,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出手。

阿琛默然,你跟霍总说什么做什么,我当然不会说,你们尽管打情骂俏,我绝对当没看见,不会让你们脸面不好kàn

的。

两人各自想法不一样,却是达成了一致的意见。

六点多,霍景纬高大挺拨的身影出现在出口处,一身黑色手工西装,将他的身材衬得越发的帅气修长,在这人头涌动的机场,依旧是鹤立鸡群般的耀眼。

“景纬。”黄蕊蕊跳起来,不停的挥手示意。

需yào

这么激动么?阿琛心中暗暗吐槽,这才见面就如此激动,那等一会,又会激情四射到什么地步?

霍景纬微微侧眸,已经瞧见了在人群中的黄蕊蕊。那丫头,依旧是一惯是运动装,可没想着要因为来接他,而打扮得漂亮一点。

好吧,他已经习惯了她这样的装束,也无所谓了。

穿过人流,霍景纬挤了过来,抱着黄蕊蕊,不顾四周那么多的人,便是一记热吻,压在了黄蕊蕊的唇上。

他想她,极度的想她。

所谓的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全是骗人的鬼话。纯粹是那个诗人为了打发他那些红粉知己不要再缠着他时的鬼话。

黄蕊蕊瞪大了眼,要不要这么热烈啊,而且还这么开放,果真出国几天,就跟老外一般的开放了?

好吧,机场中,热吻的,又不是他们一对,她也没有挣扎,接受了霍景纬的热吻。

阿琛赶紧背过身去,还好,黄蕊蕊先给自己打了招呼,自己心里已经有认知了。

阿琛甚至有些后悔,少爷要自己来接什么机啊,怕这模样,两人干柴烈火只怕直接就要在车上有点什么吧。

难怪黄蕊蕊要那么郑重其事的交待,要他听见什么都别说,怕两人的脸面不好kàn



一记热吻过后,霍景纬才注意到了阿琛:“阿琛。”

“霍少,我在这儿。”阿琛愁眉不展的转过头来。

“将我的行李取出来,你先带回去,我别蕊蕊自己开车走。”霍景纬吩咐阿琛。

‘好的,霍少。”阿琛听着这吩咐,倒是高兴,哈哈,不用在车上面对你俩人的热情似火,大家面子都好kàn

了。

黄蕊蕊眉梢眼角也是笑意,很好,不用担心霍景纬问有没有拿钱砸过阿琛的事了。

阿琛带了霍景纬的行李,先行离去。

“走吧。”霍景纬拉着黄蕊蕊,向着停车场走去。

不过几天没见,可是,他真的好想她,此时,哪怕只是牵了她的手,他就感觉很心满yì

足。

他迫切的需yào

两人世界,不想要阿琛打扰。

打开车门的后车厢,他拉着黄蕊蕊坐了进去。

“不是开车走嘛。”黄蕊蕊情知不妙。

“嗯,跟你说说话再走。”霍景纬凑过身来,眼眸之中,是浓浓情义。

刚才那一个吻,怎么能解决问题。

他钳了她的下巴,两人额对着额,鼻尖对着鼻尖,暧昧的气息,萦绕在车中。

“说,想我了没有。”他低声问,唇轻轻的鼓动,摩擦着她的唇。

“上次电话不是说过了么?”黄蕊蕊害羞的低垂了眸,睫毛轻轻的盖下,也轻轻的扫在了霍景纬的脸上。

霍景纬的心,被这睫毛的撩拨得越发的柔软。

“上次是电话中说的,可我现在想听你当着我的面说。”他的唇,在她的唇线边游走,却就是不吻她。

似有若无的撩拨,令黄蕊蕊有些无措,她想避开,又想亲近,他男性的气息,充斥着她的鼻端。

“说——”他抵了抵她的额。

“想了……”她低声说,声如蚊纳。

一抹绯红再度染上了她的面颊,让她如此四目相对,告sù

霍景纬,她好想他,真的有些难为情。

霍景纬的唇,微微上扬,笑意挂在唇边,可他并不满足这简单的两个字:“想了……”

他的唇,依旧在她的唇边游走:“怎么个想法,告sù

我……”

黄蕊蕊的脸,越发的红了,脸颊似乎都能掐出血来。想了就是想了,可是怎么个想法,这能怎么说。

她不说话,越是这般的羞怯,霍景纬越不肯放过她。

他的唇,已经压在了她的眼睑上,舌头轻轻的撩拨着她的睫毛:“是想我这样?”

黄蕊蕊没有说话,她能说,想霍景纬这样?

没得到答复的霍景纬,气息再度移动,热热的气息,在她的鼻间萦绕,他的唇,已经压在了她的唇上,抿了又抿:还是想我这样?”

黄蕊蕊紧闭了眼,越发不敢说话。

可是,霍景纬不限于这样,他的手,已经随着她腰际追了上去,一把就握住了她柔软的小白兔。

手感真好,他无限满足的轻叹了一声,掌上已经加力,小嫩肉已经稳稳的抓在了指间:“或者,是想我这样。”

黄蕊蕊被他挑逗得进退两难,她轻咬了唇,终于嚷了出来:“想你吻我……”

想比而言,还是吻最能令她接受。话一出口,她恨不得缩在车座底下去。

明知dào

见了霍景纬,他要吻要亲是必须的,可这般要她说出口,还是有些羞人。

霍景纬唇边的笑意,越发深了,看上去,倒是魅惑无比:“原来想我吻你……”

他说完,却是一口就噙住了黄蕊蕊的唇。

可要知dào

,他是好想好想吻她的,是强忍了多久,才盼着她说了这句话。

他吮吸着她的娇嫩唇瓣,似乎想一口给吮吸进肚中才甘心,随即舌霸道的钻进她的口中,霸道而狂野的巡视着他的领地,这是他的。

是他霍景纬才能占有的地方。

甜美的气息在唇齿间交集,他是越来越迷恋跟她的这种游戏,乐此不疲。每一处的柔软,每一处的甘甜,他是怎么都爱不够。

黄蕊蕊也越来越接受他的这种方式,她也学会着放松了身体,去顺应他的霸道狂烈,灵魂之间,竟生了渴望,盼望他永不要停息这般霸道的撷取。

细碎的低吟,从她的唇边细细吟出,眼神是越发的迷离,脸上泛着诱人的光泽。

两人相拥着,倒在了后排的坐椅上,他已经不再满足只是吻,他是只不知餍足的野兽,他需yào

更多,他想要将她整个吞进口中,才能满足他的饥渴。

他的大掌,贴着她优美的腰线,攀上了山丘,嫩嫩的细腻的质感从掌心传到脑中,感真令他着迷,他爱死了她身上的每一个地方。

身下的她,在他的吻中,仍是意乱情迷,脸颊的红晕越发的诱人,额上已经微微有了汗意。

“景纬……”胸前猛然一凉,黄蕊蕊清醒了过来,她叫他,声音却是绵软不着调。

“我知dào

……”他低声的回答,声音同样的又沙又哑,全是情欲的滋味。

他叹息一声:“我什么都不做……我只想抱抱你……”他低声喘息着,扑在她的身上,却是张大了嘴,一口咬在光滑柔软之上。

“嘶……”黄蕊蕊痛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她伸手,推着他的头:“好疼,你轻点……”

霍景纬只得依言,放轻了力道,一松口,光滑柔软的嫩肉从口中弹跳了出来,上面,已经是深深的牙印。

刚才那一咬,可真是不受控zhì

的力道。

霍景纬都没料得,自己会这么用力。

“我帮你揉揉。”他低声诱哄着她,声音沙哑迷人,犹如魔鬼撒旦,在诱人堕落。

黄蕊蕊迷迷糊糊的点头,真的好痛,揉揉也好。

得到了首肯的霍景纬,已经双手用力,各自握了两边的小嫩肉,在掌间搓揉,那粉红的小樱桃顶在掌心,说不出的消魂。

他再度满足的长舒了一口气。

没料得,是这么个揉搓法,黄蕊蕊终于是有些回神:“景纬……”她低声唤他。

声音又轻又柔,却是消魂得不象样,好吧,她已经彻头彻尾的学会如此消魂的叫他——不用学,真的就会如此消魂的叫他。

“我知dào

……”霍景纬再度低声应承,俯首下去,在小嫩肉上抿了抿,才恋恋不舍的拉下她的衣服,盖住了胸前无限美好的风光。

这是停车场,再擦枪走火下去,他怕自己真的控zhì

不了,会就在车中要了她。

打开车窗,让外面的冷空气流动一些进来,两人身上的赤热,才是慢慢的消了下去。

再坐了片刻,两人的气息才渐渐的平稳,黄蕊蕊只是低垂着头,脸上颈上,依旧是那迷人的胭脂红。

霍景纬冲动得,再度搂着吻她,却听得黄蕊蕊的肚子,已经不争气的咕咕叫起来。

两人已经在停车场,折腾到差不多晚上九点钟的光景了,早就饿了。

“我们去吃饭。”霍景纬松开了她。

他可舍不得将她给饿坏了。

“嗯。”黄蕊蕊点了点头。

“想吃什么,你说,还是粤菜?”他已经牵了她,让她坐在前排的副驾驶坐前,替她系好了安全带。

“不……”黄蕊蕊慌里慌张的反对,她可记得,上次说过了要给他惊喜,结果欠着的事。

霍景纬轻声,他当然是明白她想什么,他只是牵了她的手,在唇边吻了吻,才发动汽车。

当然不可能老是吃什么粤菜,再好吃的东西,也不能成天吃。

这一次,霍景纬挑了一家湘菜馆。

此时已经过了用餐时间,餐馆中,只有潦潦数人。两人随意的吃了点东西,才出来。

“去我那儿?”他拉了她的手。

去他那儿……黄蕊蕊一直回过神来:“不……我不去……”

“为什么?”他搂了她的腰,让她贴进自己的怀中,如果没有记错,这是她第二次拒绝跟他去家里了。

第二十四章 部门例会的意外

“我的资料,还没有准bèi

好,我已经答yīng

了她们,今晚要替她们弄好的。”

黄蕊蕊撒着谎。

“可我还有礼物没有送给你……”他低声道。

“改天给我也一样的。”黄蕊蕊道。

“好吧。”霍景纬没有再坚持,这么长的飞行时间,他也疲惫。

“我送你回学校。”他带着她上车。

黄蕊蕊心中又是苦闷极了,这卧底的工作可真不好当,这会儿送她回学校,等一会儿,还又得招车回来。

黄蕊蕊又是佯装着进了学校,等着霍景纬的车开走,她才从学校再度折了出来,在路边伸手拦出租车。

黄蕊蕊径直的上楼,真累,应付霍景纬累,再这么折腾回来,更累。

脱掉衣服,她站进了卫生间,好好的准bèi

洗个热水澡。

镜中的人儿,身材苗条,肢体柔软,每一肌肤都是细腻光滑,令人不忍释手。

只是胸前,却是留着深深的牙印,这是刚才在停车场中,霍景纬留在她身上的印记。

停车场中的那一幕,再度浮上眼前。当时的她,此时回想,感觉就象准bèi

献祭的羔羊,那么坦诚赤裸的摆在霍景纬的面前。

自己真的做好了准bèi

,要给霍景纬了么?

对着镜中的人儿,黄蕊蕊轻声问自己。

不管从各方面来说,霍景纬是个很好的对象,成熟、稳重、内敛、偶尔在她的面前狂妄霸道,仪表堂堂,家世出众,对她,也是各种各样的好。

对她极好,这是至今黄蕊蕊都得承认的。

意乱情迷之时,黄蕊蕊并不介yì

就这么给了他,可现在清醒中,黄蕊蕊还是忍不住问了自己一句。

自己真的做好了准bèi

,要跟霍景纬共度一生?

黄蕊蕊自问不是一个思想极度保守的人,并不是坚决反对婚前姓行为,但是,她还是希望第一次,是极美好极值得回味的,而且,不想为第一次而后悔终生。

霍景纬要她,这是不容怀疑的事,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的渴求,就是那么明确的写在脸上。

每一次的接触,他都在靠近,给他,是迟早的问题。

黄蕊蕊轻叹了一声,不愿意再想这个问题,走一步算一步,她现在已经能接受霍景纬的各种温存,捅破这层纸,也许,并不是坏事。

“小黄,跟我走,去开会了。”正在看报表,谢秀梅已经过来叫她。

“开会?”黄蕊蕊有些奇怪。

“嗯,每个月的部门例会,反正就是这么一回事。”谢秀梅拿了纸笔,走在前面。

黄蕊蕊跟着,坐电梯去了三十三楼的大会议室。

既然只是部门例会,黄蕊蕊也没什么可多虑的,她只管选了一个偏僻的位置坐了下来。

“大家安静一下,听我说,今天的部门例会,霍总会出席,大家表现好一点。”财务部经理蒋利华站在前方的主席台前,清了清嗓子交待一声。

“嗯。”黄蕊蕊跟着众人,无意识的点了一下头。

“等等……”她一下惊叫起来,不顾众人的异样目光,追问蒋利华:“你说什么?霍总要来?”

蒋利华扫了她一眼,总裁要来,不用激动成这个样子吧。

黄蕊蕊第一反应就是,我得找借口开溜。

只是她的借口还没找好,霍景纬高大挺拨的身姿,已经出现在会议室的大门前。

黄蕊蕊赶紧坐了下去,顺势拿面前的笔记本,挡了半边脸。

但愿自己躲在这个角落,他注意不到自己。

黄蕊蕊对自己乔装打扮的技术,还是挺有信心,不是嘛?上次跟阿琛在电梯中撞见,阿琛就没认出自己。

想到这儿,黄蕊蕊挪了挪身子,傲娇的挺了挺胸脯。

只是轻微的动作,还是迎来了几道视线,一道来自高主任,一道来自王英英,一道来自林学民,另外还有好几道,就不知是何意了。

高主任王英英注视她,她可以理解,可林学民注视她,她没法理解了。

不是说,要跟她保持距离吗?不是说,他不喜欢她吗?

为了他那可怜的自恋情绪,黄蕊蕊这几天都不敢跟他说半句话,唯恐他又自恋过头,认为对他有意思。

可是,他又随时注视着她的举动干什么?蕊蕊妞是百思不得其解。

既然不得其解,她就不解,她的将脸藏在笔记本的后面,只露了一双眼睛出来,注视着进会议室来的霍景纬。

一米八六的修身比例恰到好处,宽肩、窄腰、长腿,五官俊美得令人妒忌,有着东方人深随漆黑的双眸,却又有着西方人那般立体的面部,下巴处的胡须早就打理得干干净净,泛着一层青光,令他带了几份男子特有的成熟和沧桑。

他就带着这么一股子沉稳内敛的气息,走了进来。

“霍总好。”全部财务部的员工,站了起来,齐声问了一句。

霍景纬目光在全场扫过,似乎,每一个员工他都看见了,又似乎,每一个他都没有看见,他微微颔首,沉声回了一句:“大家好。坐下开会吧。”

说完,他率先在主席台侧面坐下,不再言语,只是看着桌上的会议报gào



这是黄蕊蕊第一次在这么正规的情况下见霍景纬,平素的他,跟在自己身边,或许温存或许霸道或许无赖,总之,那是她生活中的一个人,跟她如此呼吸相连的一个男子。

可现在,高坐在主席台侧面的霍景纬,如此的沉稳内敛,可那气场,却是由内至外的散发出来,他坐在那儿什么也没说,全场却是鸦雀无声,只能听见各自的翻动纸张的声音,伴着轻轻的呼吸声。

这样的霍景纬,让黄蕊蕊有些陌生,他板着脸,严肃得一丝不苟,冷峻的脸色带着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果敢与睿智。

部门经理蒋利华在上面讲些什么,她是一句话也没听进,甚至连各科室主任讲什么,她也没在意。

此时的黄蕊蕊,用一句歌词来形容再合适不过——我说,我的眼里只有你。

她的眼中,此时只有霍景纬,盯着霍景纬是目不转睛。

当然,全场看着霍景纬的,不止她一人,全场花痴霍景纬的女性,也多了去,包括王英英,从霍景纬进入会议室起,她的媚眼,都不曾离开霍景纬。

“霍总,你有什么指示?”蒋利华已经将会议主持得差不多,侧脸向一旁边看资料边听报gào

的霍景纬请示。

“没什么。按你们自己的进程来。”霍景纬坐在桌前,沉声应对。

“大家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蒋利华再度扬声问了一下会场中的众人。

“我想提议,以后我们的部门,是不是可以减少一些必要的开支,开源节流。”王英英站了起来。

说这话,八成是为了引起霍景纬的注意,根本没有什么建设性。

霍景纬看了一眼,只是认真的扮演着他的角色,根本没有接口任何关于财务部的话题。

这话,没有任何人附议,王英英颇为尴尬的坐回位置。

“没事会议就到此结束吧?”蒋利华望向霍景纬。

霍景纬点了点头,准bèi

起身。

“我提议,以后财务部门能不能不要再招受新员工进来?”已经另外有人站了起来。

瞧他通红着脸,似乎这想法,在他的心中是憋了好久。

霍景纬微微抬了一下下巴,望向他,倒是有了点兴致。

“这几天,新来的员工什么都不懂,天天晚上加班,将我的资料文件这些全给乱翻。”那人愤愤的,将胸中的怒气发了出来。

在说自己?黄蕊蕊有些大事不妙的感觉,本来半个脑袋都挡在笔记本的下面,现在越发的将身子往椅子下缩了缩。

“既然说到这个问题,我也提一句吧,新来的员工,做事总是太毛燥,哪怕善意的提点意见,都不肯虚心的接受,总怀疑我们用心不良。”高主任叹口气,恨铁不成钢的摇了摇头。

黄蕊蕊的身子,再度往桌子下面缩了缩。

再是细小的动作,王英英还是瞧见了,她嘴角微微勾了勾,再度站起来:“其实我们不能要求太多,毕竟是新来的员工,而且是来实习,不过我的意见,新员工应该多培训一下,而且我们财务部,怎么也是关键的部门,不如建议新来的实习的员工,在人事部再度培训两个月,如何?”

黄蕊蕊此时再二货,也是明白过来,这些人,想趁这个机会,拍死她啊。

“部门进了新员工?”霍景纬微皱了眉,凌厉的眼神,已经从全场扫过。

众人的眼光,也是转到了黄蕊蕊的身上,努力在减少存zài

感的黄蕊蕊,面对众人的眼光,只得硬着头皮站了起来,却是低垂了头,望着脚尖。

会议室中的众人说什么,已经不重yào

,黄蕊蕊此时心中只是暗暗祈祷——上帝啊,撒把沙子迷了霍景纬的眼吧,别让他认出我来。

不过阿琛都认不出自己,想来霍景纬也应该认不出自己吧,黄蕊蕊心中抱了十二万分之的侥幸。

在祈求霍景纬认不出她的同时,她也有些奇怪,新进员工,不止她一人吧,按理说,要求新员工站起来,林学民也应该跟着站起来。

可随即才是想明白,好象没要求新员工站起来,是自己架不住众人的眼神,自动站了起来。

天,杀了我吧,这是主动站起来成为众人之矢啊,黄蕊蕊赶紧又一屁股坐下。

众人呆了。

小黄你是闹哪样?

第二十五章 品味与口味

小黄你是要闹哪样?

林学民的眼神,一直留意着她,那张小白脸的脸上,竟然有些担忧的神情。

这无间道,黄蕊蕊有些看不懂了,林学民究竟是什么来路啊。

“咳……”霍景纬清咳了一下,不紧不慢的道:“今天的会议就此结束吧。”

这话一出口,黄蕊蕊长舒了一口气,真好,上帝听见了自己的祈祷,霍景纬没有认出自己。

只是这一口气还没有舒完,她抬起头来,却是迎上了霍景纬的目光,后面的一句话,将她的那口气给堵了回去。

那厮,已经坐在主席台侧坐上,慢条斯理的追加了一句:“新员工留下来。”

话虽轻,却是极有份量。

新员工留下来?新员工留下来?

黄蕊蕊脑子中只纠缠着这一句话,立在当场,没有动弹。

所有人都抱给她无限同情的眼神。

小黄,别怕,霍总不是老虎,不会吃了你。

小黄,节哀,霍总这人严肃冷酷大家都有口碑的。

小黄,我们精神上给与你无限同情,被霍总单独留下来的,基本上死无全尸。

小黄,但愿你能挺过这一劫,大家还能愉快的当同事。

……

这其中,不泛幸灾乐祸的眼神,不用点名,读者大大们也是能清楚明白滴。

大家陆陆续续的离开会议室,留下可怜的小黄,独自黄着小脸,可怜兮兮的立在原地。

所有的人都撤离完了,蒋利华再度看了一眼这可怜的新员工,摇了摇头,带上了会议室的门。

唉,新员工流年不利啊,一月就开这么一次部门例会,就撞上总裁旁听,还被单独留了下来。

估计饭碗难保了。

我们纯洁的部门经理没有往别的不好的方面想,一来,他坚信,他们的霍大总裁,是纯洁善良的,不食人间烟火的,更不会近女色的。二来,也确实没女色可他食,就小黄的那个黄样,纯粹就是烂菜叶一碟,估计没几个男人会有胃口。

“过来!”等所有员工离开会议室,霍景纬才淡淡的开口。

黄蕊蕊立在原地,没有动。

宽敞的会议室中,两人就这么对峙着。

“叫你过来,没听见吗?”霍景纬抬头,微挑了眉,再度叫黄蕊蕊。

“霍总,我听见了,有事你尽管说,我站在这儿听得见。”黄蕊蕊越发的向后挪了两步。

隔远点好隔远点好。

霍景纬睨了她一眼,眼中却是起了戏谑之色:“难怪大家说你们这些新员工不肯接受别人的意见,果真不假,叫你过来,你却后退。”

这是在工作上态度上质疑黄蕊蕊的团队协作精神啊,黄蕊蕊勇敢的抬头,大声道:“不是大家说,只是高主任一人说,那全是诬蔑。”

“诬蔑?”霍景纬再度微微挑眉。

“对,因为高主任要找我谈人生谈理想,我不谈,他就诬蔑我不肯接受别人的意见。”

“谈人生谈理想?”霍景纬抽了抽嘴角,有些不淡定了。

“嗯,谈人生谈理想,从日月星辰谈到诗词歌赋。”黄蕊蕊说,一张黄黄的小脸,因为这事情,又带了愤愤之色。

霍景纬犀利的目光从她脸上扫过,心中大致是了然。高主任,你好大的胆子。

不过收拾高主任是后面的事,现在,得先收拾黄蕊蕊。

他再度扬眉,微微提高了声音:“过来。”

这是他第三度开口叫她过来。

黄蕊蕊迟疑着挪了几步,却仍是离他远远的:“霍总,有事你就说。”

霍景纬头痛,果真恋人是上下级的关系,就是这么难处么?平时他一句话,别人就跑得飞快,现在都叫她三次过来,她还隔这么远?

好吧,她不过来,他只得过去。

他起身,迈着优雅的步伐向她靠近,步伐优雅得如猎豹,在靠近自己的猎物。

“霍总……”黄蕊蕊已经发xiàn

有些不对,霍景纬已经站到了她的身边。

她只得嚅嚅的问道:“霍总,你要干嘛?”

要干嘛?这不是自己该问她的问题?干嘛出现在自己的公司,还干嘛要打扮得这种模样?

结果,疑问在脑中盘旋了一下,霍景纬没有问出来,他却是凑近了她,道:“我干嘛?当然是跟你谈谈人生谈谈理想,从日月星辰谈到诗词歌赋。”

对,就是这个意思,自己要跟她谈谈人生谈谈理想,从日月星辰谈到诗词歌赋。

哪能让别的人来跟她谈。

黄蕊蕊呆了呆:“霍总,不是谈工作么?”

霍景纬勾了勾嘴唇,似笑非笑:“谈工作,大把的人跟我谈,我何必留你一个新员工来谈,你跟我,只能谈点别的,比如,谈点情,再比如,谈点诗词歌赋。”

黄蕊蕊瞪大了眼,什么意思?难道,他已经认出她了?自己的化装技术不是挺好的吗?都瞒过了阿琛,怎么瞒不过霍景纬?

“霍总……”她结结巴巴的道:“我都不会谈诗词歌赋……”

“那更好,我们只谈情。”霍景纬说着,一把搂住了她,随即飞快的出手,将她唇边的那颗黑痣用力的拨掉:“黄蕊蕊,你能把你的这颗黑痣弄得更大更恶心吗?”

这一拨,力道有点大,黄蕊蕊痛得吱了牙,抽了一口冷气。她心中是不住的腹诽,她是好不容易才挑到这颗痣,不大不小,太大就太恶心太打眼,太小就没有多大的丑化效果。

为了这颗痣,她是淘了好久的店铺。

她反驳道:“太小了就不起眼。”边说,却边是再抽了一口冷气,真的拨得她唇边好痛啊。

见她嚯嚯的只抽冷气,霍景纬咬着牙,却是忍不住,吻了上去。

黄蕊蕊吃惊的瞪大了眼,霍总,这是会议室呢,这是工作期间呢。

考lǜ

着他已经是认出她了,她也没有反抗,由得霍景纬一阵亲吻,心中却是不住的吐槽。

霍大总裁,你的口味是不是太重了,我都整成这个模样,你还下得了口?还是重口?

这模样,连办公室的那些小职员都看不过眼,你霍大总裁是多么的缺眼神,对着这模样下重口啊。

“在想什么?”他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停止了吻。

“在想你的口味真重……”黄蕊蕊将心中所想,脱口而出。说完她就后悔啊,好歹现在这是公司,他是她的顶顶顶顶顶级上司啊。

话能删掉重来不?能当粉笔字抹掉么?能按撤销键消除不?黄蕊蕊在无限的后悔中。

口味真重?

霍景纬被这话雷得个外焦里嫩。

他随意的拉了一把椅子坐下,一伸手,将黄蕊蕊拽进了怀中,掐了她的腰,恶狠狠的问道:“怎么个口味重法?”

怎么个口味重法?

黄蕊蕊愣了愣,随即讪讪笑道:“你看我,面黄肌瘦,堪比黄脸婆,又戴这么一幅老土的黑框眼镜,最最重yào

,唇边还有这么一大颗醒目的黑痣……”只是想着黑痣刚才已经被霍景纬拨掉,她也就没有再拿黑痣说事。

她叹了一口气,继xù

道:“我就这么一幅样子了,你还能搂着亲得下去,这不是口味重,是什么?难道是叫你品味独特?”

霍景纬又好笑又好气,他伸手,一把取掉她鼻梁上的那黑框眼镜:“黄蕊蕊,你以为,你戴个黑框眼镜就不是你了?”

黄蕊蕊捧了捧自己的脸,好吧,我还是原来的我。

“既然你说我口味重,既然你说我品味独特,那我就重口味给你看,我再品味独特给你看。”

霍景纬脸带了狠戾之色,已经再度俯首下来,吮吸着她的唇。

黄蕊蕊心中哀嚎,早知dào

,自己怎么也不该说出霍大总裁口味重这话,看吧,他真的在下重口。

他纯粹是带着惩罚性质在吻她,居然说他口味重,居然说他品味独特?

他不吻得她连声讨饶,她不知dào

口味和品味两个词怎么写。

黄蕊蕊被他强吻得娇喘吟吟,胸腔中的口气都险些被他抽尽,脑子一阵眩晕,她“嗯嗯……”含糊不清的叫着,只盼霍景纬快些改了他的口味。

霍景纬终于是意犹未尽的松开了口,眸子微缩,瞧着她。

她那一惯娇嫩的粉唇,被他吻得又红又肿,险些破了,带着一种被蹂躏被欺凌的诱惑。

“这在上班呢……”她在他的怀中喘着气,无限委屈又是无限娇羞的控诉他的恶行。

他伸手指,按压着她的粉嫩唇瓣:“我还要问你呢,怎么跑我公司来上班了?”

“这个说来话长,等我空了慢慢跟你讲啊,现在还是让我回公办室去。”黄蕊蕊讨着饶。

霍景纬看了看时间,差不多快下班的时候了。

“好吧,不用上班了,我们走。”

“不行。”黄蕊蕊反手,柔软手臂如蛇般吊住了他的脖子。

“为什么?”他的眼底,掠过更深的疑惑。

“别揭穿我啊,我还要继xù

混在财务部呢。”黄蕊蕊软着嗓子请求。

怕霍景纬不同意,她越发将他的脖子搂得更紧,甚至主动的献上了自己的唇:“看在我这么主动的份上,你就不要揭穿我啊。”

“你这是打算色诱我么?”霍景纬嘴角微微勾着,似笑非笑——难得黄蕊蕊这么软着身子娇着嗓子的求他。

好吧,便算色诱吧,但求别揭穿,黄蕊蕊认命。

可是,霍景纬却是不打算接受色诱了。

第二十六章 水晶玻璃狮子

他板着她的肩,拒绝温香软玉再度往他的身上贴,一副义正辞严的模样:“黄蕊蕊同事,请你跟我保持距离,就你现在这模样,我有权拒绝色诱,省得别人说我重口味。”

这分明是在戏弄自己,黄蕊蕊心中微恼,张嘴,在霍景纬的唇上狠狠的咬了一口:“霍景纬,你混蛋,以后我绝不再色诱你了。”

霍景纬吃痛,随即反扑,再度将她的唇给噙进了嘴里,良久,才放开她。

再度用手指,轻揉着她的粉嫩红唇,才低声应诺:“好,我今天接受你的色诱,不揭穿你,不过,以后得继xù

对我保持色诱的状态。”

他爱死了黄蕊蕊主动色诱他的调调。

黄蕊蕊又羞又恼,在他胸前擂了一把,才从他的怀中挣脱出来。

此时已经接近下班时间,黄蕊蕊整理好自己颇为凌乱的衣襟,才悄悄溜回办公室。

同一办公室的人正在收拾东西,准bèi

下班,见得黄蕊蕊进来,目光齐齐移了过来,总感觉黄蕊蕊瞧上去有些不对劲,可又不知dào

哪儿不对劲。

黄蕊蕊用笔记本挡了自己的嘴,不住向众人点头,赶紧跑回自己的位置。

天,要是众人看见她的那张唇,会做何感想,明明就是一副惨被欺凌的模样。

黄蕊蕊刚收拾好东西,霍景纬的夺命电话就催了过来:“下车库来,我在电梯口等你。”

天,这要不要人活,要是让人看到她下到负三层的车库去,怎么破?

在电梯口,她左看右看四下无人,快速的按了总裁专用电梯。

为此,她心中还是暗自有些得yì

,本姑娘聪明吧,这总裁专用电梯没人坐,我自己坐下去,就不会有人奇怪我怎么跑去负三层的车库了。

电梯如愿以偿的直达地下负三层的车库,果真专用电梯就是爽,根本不会中途停一下。

黄蕊蕊刚一踏出电梯口,没有看到等她的霍景纬,却是撞上了高主任。

果真是冤家路窄。

“高主任。”黄蕊蕊只得讪讪的打着招呼。

“哼……”高主任轻哼的一声。

这一幕,却是落到过来的霍景纬眼中。

他眼睛微眯,眼神中,已经夹带了几丝危险意味——很好,又要找黄蕊蕊谈人生谈理想?

远景集团这么多的人,他根本不可能认识到这么一个办公室主任,只是今天高主任在会议室针对黄蕊蕊,让霍景纬记住了这个人。

要找黄蕊蕊谈人生谈理想,从日月星辰谈到诗词歌赋,霍景纬记不得这人才怪。

“高主任,你很有闲?”凉薄的话语从霍景纬的嘴中挤出。

“霍总……你好……”高主任赶紧点头哈腰的向霍景纬打招呼。

心中却有些飘飘然,真不错,霍总居然记得我,不枉我在公司打拼多年。

“你还挡在电梯口做什么?妨碍我拿东西?”霍景纬再度问出口。

他努力保持一种沉稳内敛的形象,并不轻意对谁口出恶语,但现在,他还是忍不住,想发飙。

“我马上走,我马上走,不妨碍霍总了。”高主任再度点头,赶紧匆匆走向他的车位。

黄蕊蕊只得努力将身子靠近墙壁,缩小自己的存zài

感。

“你很怕他?”见得高主任走远,霍景纬问黄蕊蕊。

“不是怕。”黄蕊蕊再度四处看了看,才低声道:“我怕他看见我们在一起。”

霍景纬暗自咬了咬牙,跟你现在的模样在一起,明明是自己吃亏,她还一幅挺委屈的样。

他没说话,带着黄蕊蕊上了他的车。

霍景纬直接开车回龙山大道十八号,将她带回家。

黄蕊蕊再度找不着理由拒绝,以前还可以借口功课什么的,现在连功课的借口就找不着了。

“黄小姐。”吴妈开门时笑着打了一声招呼。

黄蕊蕊摸了摸自己的脸:“你们都认得出是我?”

霍景纬似笑非笑:“你说呢?以为你戴个眼镜就认不出是你了?”

黄蕊蕊感觉自己好失败,怎么人人都认得出是自己啊,她瞪着霍景纬,不服气的道:“不对,肯定是你先给吴妈她们说了是我的,否则没理由认得出是我。”

霍景纬再度睨她,自己会这么无聊跟佣人来说这些?

“明明上次阿琛在电梯中碰上我,他都没有认出我,吴妈这些怎么会认出我?”黄蕊蕊仍在疑惑。

“阿琛之前就在公司碰上过你?”霍景纬凝了眸。

“对啊,电梯中碰上的。”

霍景纬的眼神,再度缩了缩,很好,阿琛,你很对得起我,都知dào

黄蕊蕊跑公司来上班,你还瞒着我。

霍景纬心中给阿琛记了一大过,这帐,空了慢慢再找阿琛算。

“现在总能说说,你为什么在我公司上班的事吧?”霍景纬牵着她往楼上走。

他心中已经在盘算,要是黄蕊蕊不一一从实招来,他要怎么教xùn

她。

此时的黄蕊蕊,哪料得自己正跟在大灰狼的身后,一步步的向着狼窝走进。

她跟在霍景纬的身后,进了狼窝——不,霍景纬的卧室。

“把你的脸洗干净,换个干净面孔对着我。”一进卧室,霍景纬就冷冷的下令。

也只有他,才不嫌弃她一幅黄脸婆样。

不过一会儿要是他继xù

搂着这模样的她又吻又亲,估计她又得说他重口味了吧。

黄蕊蕊全然没料得他的心思,她已经听话的去了浴室,随即又出来:“我还是去客房洗比较好……”

“你以为在客房,对你的名声就好听点?”霍景纬问她。

黄蕊蕊窘,她当然记得这话是出自什么地方,上次她说两人睡客房,就是怕佣人说她爬他的床。

“不管你选择哪间房,都改变不了下人们认定你是这别墅的女主人的事实。”霍景纬再度不紧不慢的提醒着黄蕊蕊。

黄蕊蕊再窘,好吧,既然已经无法改变这个事实,哪间房,都一样了。

趁黄蕊蕊去洗脸的功夫,霍景纬将给黄蕊蕊从国外带回来的礼物拿了出来。

昨天就想给她的,结果她借口有事溜了。

黄蕊蕊终于将脸给洗干净了,恢复了她白白嫩嫩水润透滑的肌肤,霍景纬想咬她,最终,微眯了眼,却是忍了:“过来。”

好吧,这都是今天不知第几的次叫她过来,黄蕊蕊听话的走了过去。

“瞧瞧,看看喜欢吗?”霍景纬微抬了下巴,示意黄蕊蕊拆掉面前的一大堆盒子。

“这么多?都是我的?”黄蕊蕊看着盒子有些不可置信。

“对,都是你的。”

黄蕊蕊小心的拆开了一个盒子,精美的包装盒里面,丝绒缎面上,搁置的,是一只小小的水晶狮子。

“狮子?”黄蕊蕊小小的惊讶。

“象你。”霍景纬轻笑。

当初路过那家传承了一百多年的店铺,他第一眼就被这纯天然水晶雕刻的狮子给吸引。

这极衬她,他想也不想,就决定买这个送她。

狮子象自己么?黄蕊蕊呶着嘴,再拆开了第二个盒子。

无一例外,第二个盒子中,依旧装着的,也是水晶狮子,只是跟前一个,形态不同而已。

黄蕊蕊拿起这个水晶玻璃狮子,看着霍景纬。

她指了指地上的另外一堆盒子,说不出话。

霍景纬当然是明白她的意思,他点了点头,微笑道:“都是狮子。”

天,黄蕊蕊险些捂脸,一大堆盒子中,全是装的水晶玻璃狮子,该说霍景纬浪漫还是浪费?

“喜欢吗?”霍景纬问。

“喜欢是喜欢,可是……这么多……都不知dào

搁哪儿好。”黄蕊蕊有些忧愁,她可没地方安置这么多的水晶狮子。

可霍景纬却早就替她想好了一般:“床前一个、梳妆台前一个,浴室里一个,写字台前一个,甚至连你的办公桌前,都可以摆一个……当然,我也会拿一个去摆在我办公桌上。”

天,这是被狮子包围的节奏?

黄蕊蕊被霍景纬说服:“要不要再放在包里一个?”

“你若愿意,未尝不可。”霍景纬轻笑。

“好吧。”黄蕊蕊拉着霍景纬的领带,让他靠了过来,顺手,就将一只水晶狮子放进了他西装的口袋中:“放在你包里。”

霍景纬依旧是宠溺的笑。

好在吴妈已经备好了晚餐,告之可以开饭了,霍景纬才再度携了黄蕊蕊的手下楼吃饭。

“能告sù

我在公司的原因了吗?”闲下来的霍景纬,开始审问黄蕊蕊。

黄蕊蕊道:“你上次不是告sù

我,你怀疑你大姐夫在侵吞公司的利益,却是苦苦找不着证据,所以,我想帮你一把,就去公司当卧底了。”

“帮我一把?”

“是的,我想帮你一把。”

“你是担心我搞不定这事?”

“不是啦。”黄蕊蕊一瞧霍景纬的神情,似乎极力反对她做这事,她赶紧软了口气,低声道:“我不是担心你搞不定这事。可是……我就是想为你做点事。”

霍景纬的眸子微微缩了缩,他紧盯着黄蕊蕊。

黄蕊蕊继xù

低声道:“似乎一直以来,一直是你在不停的为我做事,为我付出,我什么都不曾为你做过。景纬,我想帮你做点事,我想替你分忧。”

回报她的,是霍景纬的热吻。

他伸手过来,翻身将她压在了高大魁梧的身下,吻着她的唇:“蕊蕊,我不需yào

你刻意为我做些什么,能留在我身边,我就极为满足。”

“可我想为你做点什么……”她软声道。

“能为我做的事,还有许多,比如……”他的话说到这儿,没有再往下说,却是以行动,代替了话语。

第二十七章 苦练葵花宝典

黄蕊蕊承shòu着他绵长的热吻,似乎一直以来,霍景纬对她并没有任何要求,真的要说有所要求,也只是情浓之时,附在她的耳际,低低的恳求了一句:“蕊蕊,给我。”

他要的,仅此而已。

两人的呼吸已渐急促,体内的温度在逐渐升高,两人的热吻连绵不绝,舌尖在身体各部分游走,煽风点火推浪助澜。

可是,该死的电话又是响了起来。

霍景纬咬牙,腾的起身,便翻着衣服口袋中的电话,他要砸了这该死的电话。

迟早,他会被这电话害得有病。

可是,当电话拿出来时,才发xiàn

,根本不是他的电话在响。

黄蕊蕊红着脸,后知后觉的从床上爬了起来,才从矮柜上的手提包中,翻出了自己的手机。

“关了。”霍景纬从身后搂住她,吻着她的脖子,哑声命令她。

“可是……是李玉兰的……”黄蕊蕊没有这么听话。

“关了。”霍景纬再度在她的耳边,哑声的要求着,连绵的吻落在她的耳际、颈际。

“景纬……我还是接一下。”黄蕊蕊回过身,将身子,软绵绵的贴在了霍景纬的怀中。

“最好她有要紧事……”霍景纬咬牙。

任谁都听出,他此时是多么的怒火。

“别生气……”黄蕊蕊搂着他的脖子,在他的唇上,印了一记。才接听了电话。

“蕊蕊,快来救我……”电话那端,是李玉兰带着哭腔的叫声。

黄蕊蕊一愣:“你说什么?”

“快来救我吧,蕊蕊,再晚我怕脱不了身了。”电话中,李玉兰依旧是带着哭腔,却是又惊又惧。

黄蕊蕊按住了霍景纬在她身上游弋的大掌,阻止了霍景纬的进一步动作。

“你在哪儿?我马上过来。”她对着电话吼了一声。

“我在富丽酒吧。”李玉兰哭着说了地址。

黄蕊蕊坐在车中,眼角不住偷瞄霍景纬。

此时的霍景纬,紧紧的绷着脸,眸中的神色又黑又浓,带着无限的戾气,他想杀人。

他什么都没说,冷峻着脸,只是将兰博基尼开到了极限。

这样的霍景纬黄蕊蕊有些害pà



黄蕊蕊跟霍景纬倒是很快在富丽酒吧的厕所中找着了李玉兰。

“怎么回事?”黄蕊蕊抱着她,连声追问。

“我的上司说有个饭局,要我作陪,我没法,只有跟着来,哪料得,来了这儿,那些人多喝了几杯,就要动手动脚,还不许我走……”李玉兰有些吓怕了。

早前就听李玉兰说过,她的上司对她动手动脚,都还曾戏言要背地敲上司一顿黑棒,哪料得,真的撞上了。

于是,富丽酒吧的包房中,就好kàn

了。

欲求不满对上了纵欲过度。

霍景纬咬着牙,狠戾得如一头豹,全身都绷直了,在一记直拳出击后,他再是一腿踹出。犹如平时在家,对着沙袋一样的出手。

听得桌子椅子一阵响,两名中年男子已经被踢出去好几米,还没有来得及爬起身来,霍景纬已经再度扑上,几脚猛踹在别人胸前。

黄蕊蕊第一次看着霍景纬出手,如此粗暴……而且如此凌厉,完全没考lǜ

着对方是两个人,他只当沙袋一样的打。

她只知dào

霍景纬的身手不错,一惯将她压制得死死的,可根本不曾见过他动手。

他是高高在上的总裁,平时说句话都是一呼百应,哪还有机会跟人动手。

“霍总,求饶了我们,我们不知dào

她是你的朋友。”随即围上来的几人,已经有人认出霍景纬,连声讨饶。

黄蕊蕊这才从震惊中回神过来,也是赶紧拉住了霍景纬:“景纬,不要再打了,再打会出人命……”

暴动过后的霍景纬,已经冷静了下来,回首侧睨了一下黄蕊蕊,她紧紧的拉着他,怕他再度动手。

“滚。”霍景纬对着那几人怒吼一声。

几人赶紧扶着,爬出了包厢。

“蕊蕊,全亏你来了。”李玉兰眼泪花花的拉着黄蕊蕊。

“说什么呢,谁叫我们是好姐妹,何况,动手帮你教xùn

人的,又不是我。”黄蕊蕊眼角微微向霍景纬那边递去。

李玉兰这才看见一脸戾气的霍景纬,这样的霍景纬,比那天在大排档遇上无赖样的霍景纬,更让人害pà



“谢谢你。”李玉兰低声说了一句,却是往黄蕊蕊身后缩了缩。

看样子,这些闺密对霍景纬的好感度,又下降了十个百分点。

此时的霍景纬,当然也是没有好脸色,他只是黑着脸,独自坐在一边,眸中神色又沉又深,瞧不出他的喜怒哀乐。

“好吧,我们先送你回家,有什么事,再慢慢说?”黄蕊蕊提议。

“嗯。”李玉兰点头,才在霍景纬和黄蕊蕊的护送下,去了她租的屋子。

屋子不大,跟以前黄蕊蕊租的房子差不多,只是大一点,显得更宽敞。

“我以后再也不在那家公司上班了,我不要看到那个上司,他肯定会报复我的。”李玉兰担忧着。

刚才霍景纬出手那个凌厉,估计那两人的肋骨都被踩断了两根。

“不去就不去,碰上那样的上司,真让人恶心。”黄蕊蕊气不过。

“其实也不是上司太恶心,关键是那几个客户。”李玉兰替上司辩解着。

霍景纬冷哼了一声,这些生意场上的潜规则,他又不是不懂,如果上司没有一点意思,那几个客户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动手?

所谓打狗还得看主人。

“好了好了,不管你的上司不上司了,只要你没吃亏就行。”黄蕊蕊有些恨铁不成钢。

“被他们毛手毛脚的摸了几下……”李玉兰说。怎么想,还是怎么吃亏。

“亏我平时一再教你们防身术,防狼三招是给你们讲了一次又一次,你们怎么记不住。”黄蕊蕊想发火。

李玉兰越发的委屈:“在学校,根本没碰上过色狼……”

这意思,要碰上了色狼才有防狼三招的实践机会?

黄蕊蕊怒,拉了李玉兰的肩,示意道:“看着,我再教你一遍,下次自己好防身,莫在哭哭啼啼躲在卫生间给我打电话。”

此话霍景纬甚是赞同,他可不希望,他跟黄蕊蕊呆在一起的时候,又有哪个闺密打电话来,叫黄蕊蕊护驾。

到现在,他都有些纠结,怎么自己一心想呵护的女人,会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女汉子,还随时给人充当打手的份。

上次好象是帮这伙闺密打小三,这次又是帮这伙闺密揍色狼。

黄蕊蕊在那儿,有板有眼的开始教李玉兰:“瞧着,最简单的防狼三招,第一招,戳眼睛,看准他的眼,又快又狠的戳下去……嗯,就这样。”

黄蕊蕊示范着,食指中指微微的屈了,一下就戳在沙发靠背上。

沙发靠背上,留下了两个深深的指印。

“会不会将人的眼睛给戳瞎了啊?”李玉兰有些担忧。

“戳瞎了活该,色狼未必还要同情一下?”黄蕊蕊说这话时,也是一脸的戾气。

好吧,戾气这东西也会传染,估计她现在是被霍景纬传染的。

“现在,看着第二招,踩脚……”示范性的,黄蕊蕊再度跺了一下脚。

这招似乎看上去,没什么厉害之处,李玉兰倒是有样学样的跺了。

“记着啊,这出招,都是讲究又快又狠,要用你的高跟鞋的鞋跟,又快又狠的跺在色狼的脚背上。”黄蕊蕊再次强调着要点。

只是第三招,踢裤档,霍景纬在一边不淡定了。

只见一个踢腿,这一脚,起势又快又狠,腿风过后,黄蕊蕊已经一脚,将沙发上的后背,给踢了一个破洞。

“踢别人下档,也要这么给别人踢破?”李玉兰惊得合不拢嘴。

“这是意wài

,这是意wài

。”黄蕊蕊赶紧讪讪的解释。

“其实我们最终的目的,只是防身而已,要是不凑巧,真的给别人踢破了,也只是防卫,没事滴。”黄蕊蕊给李玉兰鼓着劲。

李玉兰摇了摇头:“这些太狠了,我下不了手,我就跺脚好了,要出手,还是你们来出手。”

黄蕊蕊暴怒,你们一个个当我是灭绝师太啊,心狠手辣的事都让我来做,你们扮淑女?

霍景纬在一旁看得蛋都痛了。

脑海中,自动的浮现了一幅场景——黄蕊蕊身穿道袍,手持倚天剑,冲着自己大叫一声,你这个无耻淫贼,老是要占我便宜吃我豆腐,看我的防狼三招。

随着黄蕊蕊师太的话起腿落,自己的蛋不光痛,还破了。于是一代道姑黄蕊蕊以心狠手辣的名号闻名江湖,而自己,夹着破损的双蛋,苦练葵花宝典,以突他日东山再起,一雪这被黄蕊蕊师太破蛋之仇。

霍景纬就在一边,这么胡思乱想着,甚至有些走火入魔的意味,黄蕊蕊跟李玉兰再交待了一些什么,他也听不进去,一心只在想练葵花宝典。

“走吧,这么晚了。”黄蕊蕊拉着霍景纬。

霍景纬这才回过神来。

两人再度驱车回了龙山大道十八号,已经是晚上十二点的时间。

“快睡觉快睡觉,我明天还得上班呢。”黄蕊蕊风风火火的跑进卫生间,就要忙着洗漱。

平时想着要上班,基本上是十点就上床睡觉,现在这么晚,可真担心明天能不能准时起床。

第二十八章 这么安分守己

“蕊蕊,别上班了行吗?”霍景纬跟她商量着:“我委实不想你去当什么卧底。”

“霍景纬,这话打住,你可记得好久以前,你可是站在这门外,开了很优厚的待遇,让我去你们公司历炼的。”黄蕊蕊翻了老账。

那时候的待遇多高啊,比现在这待遇强了十倍,现在一月才四千五的工资,扣税什么的,拿到手,也不过四千块。

“好吧,要是你实在需yào

一份工作,你可以到我办公室来,哪怕外面的秘书室也行,就别当什么卧底。”霍景纬仍是耿耿于怀,他介yì

一个男人的事业,需yào

女人帮手。

“偏不……我就在呆在财务室……”黄蕊蕊已经是下定了决心。

霍景纬默默的叹了一口气:“蕊蕊,跟你说,在财务室根本查不了什么的,公司是上市公司,这财务,盯着的人多得很,要是有什么破绽,早就被人揭穿了。”

“是吗?”黄蕊蕊拿着杯子刷牙,她含着满嘴的牙膏泡沫,站着认真想了想:“那你设法,看把我调到你姐夫的部门去,我不信,凭我神通小蕊蕊的本事,帮你查不出来。”

霍景纬石化在原地,不是贫尼法号黄蕊蕊么?又演变成了神通小蕊蕊?

等霍景纬从卫生间中洗漱出来,黄蕊蕊已经没在他的卧室中。

霍景纬微微眯了一下眼,不用猜,也知dào

黄蕊蕊上哪儿去了。

他信步去了客房,客房已经反锁,霍景纬勾了勾唇,已经门框上取了钥匙下来,打开了门。

此时的黄蕊蕊,已经躺在她客房的床上了。橘色的灯光下,穿着卡通睡衣的她,脸上泛着柔和的光影。

“你怎么进来的?”正准bèi

悄悄睡觉的黄蕊蕊反问。

“开门进来的。”霍景纬答得忒淡定。

好吧,反正是他的家,他要进出哪儿不是随他意。

现在他要跟她睡在一张床上,这是注定的事情。黄蕊蕊认命的闭了眼,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孺子可教,霍景纬轻勾了唇角。

他拉开被单,躺在了黄蕊蕊的身边,一伸手,就将黄蕊蕊给搂在了怀中。

想着之前两人的激情,看来今晚霍景纬不打算放过她了。

黄蕊蕊再度认命的闭着眼,往霍景纬的怀中缩了缩,找了一个自认为舒适的位置。

“景纬,你说,我今天教了李玉兰,她能不能将这防狼三招给融会贯通?”黄蕊蕊躺在他的怀中,静听了一阵他的心跳。

就这么伏于他宽厚的胸膛,倒也是挺舒服的一个享shòu

。黄蕊蕊也渐渐习惯了跟他睡在一起。

霍景纬听着这问话,再度蛋痛,他低吼她一句:“睡觉。”却是伸手,关了床前的台灯。

“睡就睡嘛,这么凶。”黄蕊蕊不服气的顶他一句,背转过身,留给他一个光溜溜的背。

跟自己赌气啦?霍景纬伸手,从身后搂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头,却是安安份份的睡去。

这不科学啊,平素他不是一副色狼的模样,逮着了就要亲个小嘴拉个小手的,现在睡在他的怀中,又没有人来打扰了,怎么他却这么安份?

黄蕊蕊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未必霍景纬刚才跟着自己出去一趟,揍色狼揍得精疲力尽,没精力再做别的事了?

或者霍景纬刚才在酒吧跟别人动手,无意间伤着了要害部位,为了脸面,他强忍着没说而已?

天,这可是大事呢,别以后留下什么后患。

黄蕊蕊想开口问他,可又不知dào

如何开口。

难道问:“喂,你那儿还好吧?”“喂,你那儿还行吧?”“喂,你那儿还中用吧?”

犹豫了半天,她没有问出口。

随即她大大的鄙视了自己一番,靠,果真自己越来越堕落了,自己此时是多么的欲求不满的模样,自己现在这么担心霍景纬这方面不行了,难道还希望霍景纬跟自己做点什么。

在自怨自责中,黄蕊蕊再度在霍景纬怀中睡了过去。

“啊……我要迟到了……我要迟到了……”黄蕊蕊才睁开眼,就大吵大叫了起来。

身边已经没有霍景纬的人影,肯定他已经自个上班去了。

黄蕊蕊翻身下床,就要往楼下跑。

在健身的霍景纬听着声响,从健身房步了过来。

今天他只穿了无袖的运动装,粗壮的胳膊、宽宽的肩膀,每一处的线条,都在诉说着力量与健美。

额上微微的淌着汗,有汗水顺着脸旁流下,在下颌处,汇集在一起,闪烁着性感的光泽。

黄蕊蕊咽了咽口水:“现在什么时候了?”

按理,平时霍景纬在健身的时间,都是六点多钟。

“六点四十七。”霍景纬抬眼,看了一下壁上的钟。

黄蕊蕊吐吐舌,刚才睡得迷迷糊糊,一觉醒来见身边没人,错将手机上的六点看成九点。

自知闹了笑话,黄蕊蕊只得讪讪赔着笑脸:“你这么早就在健身啊?”

一提起这个,霍景纬又是咬牙。

昨晚搞得他一点兴致全无,精力全发泄在运动上,她还好意思问?

霍景纬认定,她一定是故yì

跟自己作对。

“你来陪我健身吗?”他抬头,双手叉腰,挑眉问黄蕊蕊。

这模样,说不出的性感,说不出的阳刚,黄蕊蕊看着他古铜色的自然肤色,没来由的一阵脸红。

靠,自己现在是越来越想法多。

“不了,我得抓紧时间化妆。”黄蕊蕊慌慌张张的丢下这么一句话,赶紧往楼上跑。

这是跑得比野兔还快啊!霍景纬微眯了眸,看着她的背影,好吧,这两天暂时让你逃。

黄蕊蕊在楼上,再度化了一个无暇可击的装,脸色黄黄,唇边带痣,架上必备的黑框眼镜,才下楼吃饭。

霍景纬暗自内伤,昨晚整得自己没有一点姓欲,今早又准bèi

整得自己没有一点食欲吗?

该死的女人,姓欲食欲全给他夺了。

看着霍景纬食欲全无的样子,黄蕊蕊张了张嘴,再度想问:“你那儿没事吧?”

估计是“那儿”有事,才搞得他食欲全无的。

只是,要不要问出来呢?要是真的“那儿”有事,是不是太伤他一个男人的自尊了?

终于憋不住,她一边喝着酸奶,一边旁敲侧击:“你还好吧?”

“还好。”

“真的没事?”她继xù

含沙射影。

“没事。”

黄蕊蕊心中叹了一口气,算了,讳疾忌医,他要强硬装作没事,甚至一早就以健身来掩饰他的病,她也不要继xù

戳穿。

霍景纬开车带她去公司的时候,黄蕊蕊在手机上,反复的播着:“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再强的人也有权力去疲惫,微笑过后若只是心碎,做人何必那么狼狈,痛哭一回。”

但愿霍景纬能明白她的心声。

霍景纬冷冷的睨了她一眼,小样,这是挑衅我,认为我唱歌不好听?

远远的,还没到公司,黄蕊蕊就嚷了起来:“停车停车,就在这儿放我下去。”

话音一落,便迎来霍景纬冷冷的目光。

好吧,他是病人,我们在考lǜ

他的心情,于是黄蕊蕊赶紧讪讪的赔好话:“我这不是怕别人发xiàn

嘛,所以我在这儿下车好了,不能让别人发xiàn

我们之间的关系。”

霍景纬再度看了她一眼,径直开车拐进公司的地下停车库,心中却是在寻思,要用点什么办法,让黄蕊蕊不在公司上班呢?

黄蕊蕊从远景集团办公大楼走了进去,等电梯的人多,倒没有感觉,可等着进了她所在的财务部的楼层,她就感觉众人看她的目光怪怪的。

天,难道昨晚所有人都知dào

自己跟霍景纬在一起了?

不是让霍景纬做好保密工作,还要为她的卧底工作打好掩护吗?

黄蕊蕊都差点想跑去找霍景纬发飙。

想了想,她还是忍了,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

倒是谢秀梅,作为带她的人,比较关心的凑了过来:“小黄,你去整了容了?”

整容?

黄蕊蕊第一反应就是捂着自己的脸,难道今天自己没有乔装改扮?

可明明记得当时霍景纬在楼下健身房健身,自己跑上楼都乔装了的啊,不可能梦游吧。

黄蕊蕊讪讪的陪着笑,跑去了洗手间。

宽大的镜中,黄蕊蕊终于是明白了为什么看她的眼神怪怪的,而且谢秀梅还问出整容这种话——她唇边的那颗黑痣不见了。

明明早上记得粘得好好的,怎么不见了?

唯一的可能,是昨天霍景纬给她强行摘了后,粘贴性不好,今天来公司的路上给掉了。

现在不可能再去买一颗又粘在唇边吧?

黄蕊蕊立在大理石的洗手盆前,默了半响,才重新回了办公室。

“哎,你们不说,我还真没注意……”

“是啊,看着她,只感觉有点不对劲,跟以前看着不一样,你们这么一提醒,我也看出来了。”

“肯定是整容了。”

……

黄蕊蕊坦然的接受着这些议论,再度捂了自己的脸:“我昨天下班后,专程跑去整形了,我听从美容医师的建议,将黑痣给取了。”

这黑痣,不比眼镜,眼镜还可以坦然没有带,这黑痣,能说是自己戴的?

“美容医师的这个建议好,这唇边的黑痣一取,整个人看上去大不一样了。”

“是啊,小黄,女人就得要对自己狠一点,你看那些明星,哪个没在自己脸上动个十刀八刀……”

“动十刀八刀算好的,听说啊,有些人,纯粹是从额动到下巴……”

“对对,小黄,等发了工资,你再去将黑框眼镜给换成隐形的,保证看上去,人更不一样。”

……

第二十九章 等着排队吃饭

办公室的人七嘴八舌的说着,心中,却是统一的认知,一定是这个新来的员工,昨天得见总裁本尊,犯了花痴,所以连夜就想着去整容,好追求霍大总裁。

当然也不泛别的想法,比如,昨天,定是小黄的尊容将霍大总裁冒犯了,霍大总裁将她一阵羞辱,她羞愤欲绝下,连夜赶去整容。

要不,早不整容晚不整容,被总裁留下来训了话后就去整容?

众人甚至抱了看好戏的心理,期待下一位凤姐的诞生。

黄蕊蕊极为虚心的接受着她们的建议,心中再度将霍景纬骂了一遍。

中午的时候,霍景纬打电话给她:“一起吃午饭?”

“吃毛。”黄蕊蕊愤愤的答了一句,这是怕别人不知dào

两人的关系?

“吃毛?”霍景纬反问,问得却是极为认真。

黄蕊蕊被他这么认真的问句给呛得哭笑不得,未必他还真的准bèi

去安排,吃毛?

“好了好了,我说着玩的。总之,在公司,你要装作不认识我的样子,不要随便约我吃饭,更不要来找我。”黄蕊蕊交待着。

霍景纬有些石化,以往想让她来公司上班,就是想看着她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好放心。

好了,现在进了公司,却还得跟她不认识,连午饭都不能一块儿吃。

霍景纬黑了脸,不行,一定得想办法,让黄蕊蕊不在公司上班。

黄蕊蕊挂了电话,坐电梯下楼,去员工餐厅吃饭,李玉兰的电话,却是打了过来。

“蕊蕊,现在不打扰你吧?”李玉兰在电话中问得极小心。

“嗯,中午吃饭时间,不打扰。”黄蕊蕊大大咧咧。

“嗯,我已经在那边公司辞职了,现在准bèi

重新换地方,不如,你介shào

我也来远景集团?”李玉兰将想法说了出来。

“来远景集团?”

“对啊,那个总裁不是你的男朋友么,介shào

我进去,还不是你一句话的问题。”李玉兰说。

黄蕊蕊窘,她自己都是凭着真才实学考过来的,跟霍景纬一毛钱的关系也没有。

甚至还是一直瞒着他的。

“好吧,我想想办法。”黄蕊蕊同意了,她一边搅着碗中的番茄鸡蛋汤,一边搅着脑汁想办法。

怎么能将李玉兰弄进公司呢?

黄蕊蕊在搅动脑汁想办法的同时,霍景纬也在搅动脑汁想办法,怎么能将黄蕊蕊弄出公司呢?

当然不能直接出面,以黄蕊蕊的那个心气,八成跳起来要掐死自己。霍景纬不想死。

难道直接给下面的打个招呼,让他们出面开除黄蕊蕊?可这样,黄蕊蕊搞不好要自己替她摆平,要是摆不平,她一定得赌气不理自己。可是,摆平了,不就是多此一举?

霍景纬的脑子都要被搅坏了。

开车出去时,他在路边看见了出来吃午饭的高主任。

霍景纬有了主意。

似乎高主任跟黄蕊蕊有些不对盘,不如让高主任出手为难黄蕊蕊,黄蕊蕊呆不下去,就主动走人?

可是,黄蕊蕊要是受了委屈受了欺负又怎么办?

只是想想这个可能,霍景纬又心疼了。

自己都舍不得她受点委屈受点欺负,又怎么能让别人给她委屈给她欺负。

霍景纬居然在这么一点点小事情上,困进死局。

下班的时候,霍景纬照例打了一个电话给黄蕊蕊,要接她一道下班回家。

“不行,李玉兰要请我吃饭。”黄蕊蕊直接拒绝了霍景纬。

李玉兰请吃饭是真,不想跟霍景纬双进双出也是真。

“我想,她不介yì

多请我一人。”霍景纬跟进一句。

怎么不介yì

,多一个人就多一份钱,换作这些还在实习期间的学生,当然介yì



黄蕊蕊没有说出来,带着霍景纬去也好,李玉兰不是想进公司吗?让她自己直接跟霍景纬说。

李玉兰请吃饭,依旧是自助餐,不过这次不是火锅,是比萨自助餐,五十九元一位,可以毫无节制的敞开肚子吃。

为了再省一点,李玉兰甚至扫了微信,加入团购,要求店家给折扣,算成四十九元一位。

只是大融城这家店的火爆程度,超过了想象,居然店内客满,门口的服wù

员发了一张号牌,让她们侯在外面的椅子上等着。等里面出来一起客人,再放一起客人进去。

“对不起。”李玉兰哭丧着脸。

“没事,反正现在不饿,等等也好。”黄蕊蕊安慰她。

霍景纬环抱着胸,就坐在餐厅外面的等侯椅上,注视着来来往往的路人。

他脸色平静,目光如水,瞧不出他的想法。

路人也纷纷侧目,打量这个面容英俊衣着不凡的男子。

看他的衣着品味,怎么也不可能出现在这种地方,而且还在门外可怜兮兮的等着排号。

“你怎么叫他来了。”李玉兰招架不住过路人的眼光。

她感觉自己有些罪孽深重了,自己还在想进霍景纬的公司,却让霍景纬来这儿受众人的注目礼。

“他自己要来的。”黄蕊蕊倒是一脸的无所谓。

霍景纬眼风扫过,这话,他当然是听进了耳中。

确实是他自己要来的,也怨不得别人,现在自己再抽身走,就更是不妥。

他就这么面无表情的坐在椅子上,耐心的等着叫号吃饭。

“霍总?”对面的湘菜馆中,已经走出了一伙人,看模样,一个个已经是酒足饭饱。

见得这边餐厅外坐着等叫号的霍景纬,那些人,都有些眼睛直了,不会是眼花吧,远景集团的霍景纬霍大总裁在这门外等着排号吃饭。

都是些生意场上的人,霍景纬站起来,跟众人一一握手打了招呼。

“霍总,你这是?”众人还是一致的眼神不好。

“等着吃饭。”霍景纬倒是回答得平静。

“来来,霍总,相请不如偶遇,我们请客,大家一起好好喝几杯。”

“不了。”霍景纬直接拒绝。

“哦,这两位美女是霍总一起的?那一起一起。”旁边已经有人起哄。

霍景纬侧目,哪来两位美女?李玉兰一惯是姿色平平,黄蕊蕊也是乔装改扮的一幅地道村姑模样,真不知哪儿跟美女靠边。

巧好这时自助餐厅里又有一起客人出来,叫号叫到了李玉兰。

“来了来了。”李玉兰连声应答,却是迟疑着,不知dào

要不要现在进去,霍景纬在跟别人谈事呢。

黄蕊蕊一拉她,两人倒是先进了餐厅。

“你们几位?”前面吧台的服wù

员,已经客气的询问。

“两位。”黄蕊蕊答。

“三位。”霍景纬已经跟了进来。

“你不是要跟他们去吃饭喝酒吗?”黄蕊蕊有些不爽的问。

“你哪只耳朵听见我同意了?”霍景纬挑眉。

他都在外面丢人现眼的坐了半个时辰,轮着吃饭了居然要排开他?

“小姐,你们到底几位?”吧台的服wù

员有些懵。

“三位……三位……”李玉兰赶紧圆场。

这儿的装修还算可以,菜品也丰富,牛排、披萨、扇贝、螃蟹、各式新鲜的果蔬沙拉、流行饮料,包括各种例汤,都是无限量任选取。

难怪这儿生意如此火爆,还要在外面排这么久的队。

黄蕊蕊和李玉兰,两人已经不顾形象,端着盘子一个劲的狂选菜品——好吧,从来都没形象,也不是这一会儿才是。

一阵功夫,餐桌上已经搁了好多盘子。

“快快,我们去排队领牛排和扇贝。”这两样东西是现烤,以至于烧烤区又是排了一溜的队。

隔了一小会儿,黄蕊蕊和李玉兰各自端了一份牛排和扇贝过来。

“你不排队领牛排?”黄蕊蕊问,随即想起他的身份,他需yào

去排队为了领这么一份牛排?

“唉,给你给你,我再排队去。”黄蕊蕊纠结了一下,将自己的那份牛排推到了霍景纬的面前。

霍景纬张了张嘴,却是什么也说不出口。

再隔了一阵,黄蕊蕊才再度领了一份牛排回来。

“喜欢吃牛排,下次另找一家店好好享shòu

。”霍景纬说了一声。

“哎呀,哪是你这么说,我们是来吃自动餐,当然是要指着好的吃,要将用出去的这五十块钱吃回来。”黄蕊蕊早就深得吃自助餐的精髓。

不见得是多喜欢吃牛排,只是花了钱来吃,当然得指着贵的吃。

虽然牛排的口感,比不上那些以西餐经营为主的餐厅,但也不是很差,霍景纬倒是将黄蕊蕊给他的那一份牛排吃了。

“好吃吗?”黄蕊蕊看他,眼中全是询问的意味。

“还行。”霍景纬给评价是。

“那就好,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李玉兰请你吃了饭,你就得帮她做事。”黄蕊蕊正等这句话。

霍景纬一愣,还要帮她做什么事?昨天不是已经替她出面教xùn

了那些人。

这饭钱,还不够他昨天开车出去一趟的油钱。

“人家请你吃了饭,现在,人家想进你的公司,你答yīng

不答yīng

?”黄蕊蕊扭着问他。

霍景纬差点给呛住,他还在想法弄黄蕊蕊出公司,结果她还在想法弄闺密进公司。

见他一副呛住的神情,黄蕊蕊便知他不同意,她扑过身来,作势掐着他的脖子,软声请求着:“你就答yīng

嘛,你就答yīng

嘛。”

这算撒娇吗?撒娇有这么掐着人脖子的吗?

第三十章 吃撑了得消食

霍景纬经不住她掐着脖子的撒娇方式,困难的从嘴里挤出一个字:“好!”

“吖,真好。”黄蕊蕊喜笑颜开的松开了他,甚至讨好的喂了一口水果沙拉在他的嘴里。

李玉兰别扭,瞪了一眼黄蕊蕊,要不要当着闺密的面这么秀恩爱啊。

黄蕊蕊回瞪了一眼,你以为我喜欢当着这么多的人秀恩爱啊,我这是为了你的事在牺牲色相,你得欠我一个大人情,下次再请我来吃。

四周的食客,眼风也往这边扫着,如此帅的一个大帅哥,居然让这么一个基貌不扬的女子喂食。

“我去一下洗手间。”霍景纬站起身来,快步进了洗手间。

怎么自己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答yīng

黄蕊蕊了呢。

瞧着霍景纬走开,李玉兰轻声道:“刚才霍景纬的表情好好kàn

。”

“表情好好kàn

?”黄蕊蕊可没注意。

“是啊,以往我就感觉他这人挺横,而且挺暴力。可刚才那神情,看上去竟有些呆萌。”

“呆萌?”

“对,就你掐着他脖子,要他同意的时候,那神情,真的可以用呆萌来形容。”李玉兰说。

霍景纬呆萌?

这说法,刷新了黄蕊蕊的认知,霍景纬居然身上隐藏着呆萌的属性,她可从来没有发xiàn



霍景纬从洗手间出来,两个女人还在讨论着这家自助餐厅。

“据说每周三是女生节,女生只要三十八元一位。”

“真的,那我们周三再来?”

“行啊,下周三再来,使劲吃。”

霍景纬立在当地,满脸黑线——难怪那么多的女人嚷着要减肥,全是这么无节制的自助餐给黑了的。

临走时,黄蕊蕊和李玉兰都还喝了半杯酸奶,再往嘴里塞了一小块幕斯蛋糕,才出了这家自助餐厅。

“我们先送你回家吧。”黄蕊蕊对李玉兰说。

“好。”

于是,霍景纬的呆萌属性又显了出来,他默默无闻的作当了司机角色,还是自带跑车的司机。

“明天我去公司,要带些什么呢?”李玉兰颇为紧张的问霍景纬。

走后门进的公司,有些不大光彩呢。

“带上你的简历这些,按正常程序,我跟人事部打个招呼就是。”霍景纬回答。

想想就挺不舒服,他霍景纬居然吃人嘴软了,为了五十块钱的自助餐,还得交换一些东西。

“你很生气啊?”送走了李玉兰后,黄蕊蕊问霍景纬。

“你说呢?”霍景纬挑眉。

“我错了,我下次不这样了。”黄蕊蕊乖乖的认错。

霍景纬叹了一口气,他还能怎么样呢?

两人一路无话,开车回了龙山大道十八号别墅,等车停在门口,黄蕊蕊才是后知后觉,怎么自己又跟着他来这儿了。

果真以后两人就双宿双飞,出双入对了么?

霍景纬翻着他的财经杂志,黄蕊蕊就在前面的草坪上,围着草坪散步消着食。

“还不睡?”霍景纬在楼上的露台上遥问了她一句。

“撑得慌,我食还没消,睡不着。”黄蕊蕊大声回答,摸了摸仍自圆溜溜的肚子。

真的撑得慌啊。

霍景纬暗自咬自,死女人,一个劲的拼命吃,现在才知dào

撑得慌?

“过来,我带你消食。”霍景纬叫她,声音低沉,却是不容人拒绝。

“怎么消?”黄蕊蕊问。

“游泳。”霍景纬说。

“不……”黄蕊蕊惊叫起来,她才不要下水游泳。

“这是一个好运动,最消耗体能……”霍景纬劝说。

“绝不,霍景纬,你趁早死了这条心,我决不下水。”黄蕊蕊厉声反对。

幼年时的阴影太大,她是不想再度忆起那恐惧的一幕。

如此激烈的反对,超过霍景纬的预料,他没再坚持要带黄蕊蕊游泳,独自一人去换过泳装,走到了游泳池边。

今晚的月色很好,皎洁的月光洒在地面,四处都是一片银白的光,后花园中的一切,尽收眼底。

“扑通”一声水响,水花过后,游泳池中的水晃动,霍景纬穿了一条深色的游泳裤,如一条人鱼,在水中披波斩浪前进。

黄蕊蕊站在岸边看他。

他游到池边的扶手处,扶了一把脸上的水珠,上了岸。

月光下,他那近乎全裸的黄金比例身材,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呈现在了面前,堪比米开朗基罗的大卫雕像。

宽厚的肩膀、扁平结实的腰、性感微翘的臀、修长匀称的腿……黄玫瑰就这么瞧着,渐渐有些痴了,童话中的人鱼王子,似乎就在今夜活了过来。

“来,我带你试试。”他向她伸出手。

“不……”黄蕊蕊退后着,就向后跑。

“怕什么,有我在。”他长臂一伸,一把将她搂进了怀中。

身上的水汗夹杂着他的气息,浸染了黄蕊蕊的全身。

“放开,你给我衣服打湿了。”黄蕊蕊推着他。

“怕什么,反正一会儿就要脱了睡觉。”他搂着她,反而因为她的话,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将她禁锢得更紧。

好吧,黄蕊蕊承认自己越来越象色女的,这么身着泳装的霍景纬,让她是没有一点的抵抗力。

衣服湿就湿吧,反正一会儿要脱了睡觉。黄蕊蕊居然十分认同霍景纬这句话。

她伸手,反搂了他的腰,他的腰,结实而扁平,带着来自异性的体温,摸上去,手感舒服极了。忍不住,她再度在腰间摩挲一阵。

“你这是在挑逗我么?”

霍景纬微眯了眸,眼中起了一丝危险的神色,声音也有些暗哑。

“没有。”黄蕊蕊心虚的抵赖。

自己只是摸摸他而已,试试手感罢了,怎么叫挑逗他呢。

这不是挑逗,这不是挑逗。

黄蕊蕊打死也不承认自己是在挑逗他,自己多纯情多善良多无辜多可爱多勇敢的一姑娘,怎么会做出挑逗他的举动呢。

她不承认没关系,霍景纬认定就够了。

“你惹的火,你得负责消。”他低声在她的耳边说,微张了嘴,已经轻咬了她的耳垂。

黄蕊蕊窘,怎么是她惹的火,还要她负责消呢,真不公平。

他的厮咬,让她有些痒,想推开他,可伸手出手,全是他那带着异样体温的肌肤,她舍不得松手。

“你不是不行了吗?”黄蕊蕊紧贴在他的胸前,撑着他的胸,逼免他将自己搂得太紧。

“我不行了?”霍景纬诧异。

“嗯,你不是有了问题,不行了吗?”黄蕊蕊有些语无伦次。

昨天晚上想着这问题,今天早上也在考lǜ

这问题,霍景纬都避开了,现在,她不得不清楚的问出来。

“我不行?”这话太打击霍景纬做为一个男人的自尊了。

霍景纬的脸,已经黑了。

“谁说我不行的?”他咬牙,在她的唇边喘息着,逼问着她。

为了证明自己能行,他甚至故yì

将她搂得更紧,腰际以下的地方,贴得死死的。甚至,还蹭了几蹭,邪恶的抵在她最柔软的缝中。

隔着游泳裤那薄薄的布料,黄蕊蕊自然是能感觉到了,她的脸,羞得满面通红。

这都叫不行了,那什么才叫行?

“说,谁说我不行的?”他依旧追问着她,声音带着隐忍的怒气,下身,越发的磨蹭着她。

“昨晚,你自己说的。”黄蕊蕊紧拼了双腿,拼命的抵抗。

“我自己说的?”霍景纬越发诧异。

时至现在,黄蕊蕊也豁出去了。

她闭上眼,大声道:“不是嘛,昨晚你要是行,会那么乖乖的就睡了?”

这话,令霍景纬哑然失笑,原来,因为这事,她怀疑他不行了。

他伸手,捏了她的鼻子,颇为爱怜的问:“你这是在责怪我昨晚没有满足你?”

这话令黄蕊蕊更是羞不可却,谁要他来满足她了,说得她多需yào

似的。

“不是,我没有要你来满足我,我只是奇怪,你昨晚……”说到这儿,黄蕊蕊说不下去。

霍景纬再度轻笑起来,笑容中带了几丝邪意,竟是分外的魅惑。

平素对着黄蕊蕊,都是一副急于靠近的样子,昨晚什么都不做,也不怪黄蕊蕊奇怪。

“昨晚我确实蛋痛……”他捧了她的脸,抵着她的额,说了实话。

“蛋痛?”黄蕊蕊奇怪,这不是网上常说的一句网络用语,难道还真的会蛋痛。

霍景纬不答话,已经引领她的手,搁在了他的蛋上。

好大一袋——黄蕊蕊吓得赶紧缩手。

这举止神情,再度令霍景纬发笑:“昨晚你在教你的死党什么防狼三招,甚至要踢破别人的档,我就蛋痛了。”

“我教她防色狼而已,你蛋痛什么?”黄蕊蕊不解,小脑瓜子转啊转,竟想到一种可能:“难道,你怕踢在你的身上来了?”

霍景纬没吱声,当时她那个神情表情,是个男人都怕吧。

“哼。”黄蕊蕊不高兴了,重重推开他:“你心思不纯洁,肯定有色狼的潜质,才怕踢到你的身上来。”

霍景纬满头黑线,哪个男人不色?男人本色,英雄本色。

不色不是大丈夫。

可黄蕊蕊不这么认为,她再度扬手,捶着霍景纬的胸:“你们男人怎么都这样啊,只想着占女人的便宜。”

霍景纬拉住了她的手,神情颇为无奈:“蕊蕊,男欢女爱很正常的,怎么能单方面的说是占便宜。”

“对你们男人来说是很正常,拈花惹草又不用负责任,就象李文川那种……”自然而然的,黄蕊蕊提起了李文川。

霍景纬沉了脸,脸色又不自在了,他想起李文川说过的话——黄蕊蕊是他的女人。

他松开了黄蕊蕊,神色复杂的看了黄蕊蕊一眼,“扑通”一声,再度跃进了游泳池中。

“喂……”黄蕊蕊叫他。

“我消食……”霍景纬从水中抬了头,闷闷的答了一句,随即潜入了池底。

黄蕊蕊跺脚,看吧看吧,明明是自己撑得慌,他消什么食。

第三十一章 为悦己者毁容

第二天,霍景纬倒是将李玉兰要来公司这事给记在了心上,他打电话给了人事部经理,让他通融一下。

随即,他想起了高主任,于是,吩咐人事部,将高主任的人事档案给他。

“陈渝,通知一下财务部的高建民,让他来见我。”霍景纬按了内线吩咐秘书。

“高建民,霍总要见你。”这消息,一瞬间就传满了黄蕊蕊所在的这个科室。

高建民激动啊,部门经理这些,都只有例会上才能跟霍总碰个面,现在霍总居然主动要见他。

对着镜子整了整领带,高建民才坐电梯,进了霍景纬的办公室。

“霍总,你找我?”高建民敲了敲门。

这是他第一次上总裁的办公楼层来,在远景集团十年,他根本没有机会踏足。

霍景纬正端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一身黑色西服越发让这办公室的气氛沉闷压抑。

“请坐,高主任。”霍景纬从档案上抬起头来,和气的招呼高主任坐下。

“刚才看了一下高主任的人事档案,高主任在我们远景集团,已经工作了差不多十年了吧。”霍景纬问,信手将档案丢在办公桌上。

“嗯,到明年三月,就刚好十年。”高建民谨慎的答着,心却是狂跳,霍总看他的档案做什么?难道,要给自己升职?

自己熬了十年,也不过一个科室主任,也该升职了。

霍景纬的眼神,往档案档上一扫,随即,词锋一转:“果然高主任资历悠久,难怪那么喜欢给新进的员工谈人生谈理想。”

虽然语句并不凶狠,但那凌厉的气势,已经扑面而来。

高建民额上冒了冷汗,霍总居然知dào

这些事?

想着前几天,黄蕊蕊才被霍总留下,高建民已经明白,黄蕊蕊跟霍景纬讲了谈人生谈理想这事。

高建民忍不住想抹额上的冷汗了:“霍总,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只是感觉那些新进的员工,她们对前途迷茫,便善意的给她们提点一下,人生很漫长,需yào

有动力有目标,不能因为才出来工作,碰了一点壁就气馁,理想是要坚持的……”

“这是一个好的建议,我不明白,高主任为什么会认为有误会?”霍景纬明知故问,犀利的眼神在高建民身上停留了片刻,才慢慢道:“难道高主任以谈人生谈理想为名,再谈了点别的。”

“没有没有。”高建民不停摇头,矢口否认。

“没有就好,跟新员工谈谈人生谈谈理想这个主意不错,我决定,以后每天由你,抽调一小时的时候出来,给新员工开会,给她们讲讲人生讲讲理想。不过——”

话说到这儿,霍景纬故yì

停了一下,高建民感觉自己的心,也被提了上去,卡在嗓子眼上。

“不过我不再希望听说,高主任跟新员工除了谈人生谈理想之外,还谈了一点别的,以后关于你们开会的情况,我会实时的视频监控。”霍景纬将话说完,却是已经有了警告的意味。

高建民这种人,在黄蕊蕊那儿肯定占不了什么便宜,但霍景纬还是想警告他。

“我一定谨记。”高建民毕恭毕敬的回答。

等高建民从总裁办公室出来,汗水已经湿透了他的背,两腿似乎已经发软。

看来见总裁,并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高建民有些惊魂不定,霍总的意思,他不能很好的理解,就更无法坚决的落实。

明明霍景纬对他谈人生谈理想这事,是极为恼火,却是刻意的压制,甚至让他开会,找新员工谈人生谈理想。

下班时,高建民专程去人事部,等着人事部门的经理,请他喝酒。

“这个我也不清楚。”在酒吧喝酒时,人事部门经理直接说了:“当时霍总是直接打电话来,要我们将你的人事档案递交上去。”

“还有没有别的?看在大家一起共事这么多年,多少给点提示。”高建民急。

“我想起来了,之前霍总还打了个电话来,关于新员工的招聘上,让我通融一下。”

高建民那搞财务的头脑,是转得飞快,之前霍总关照了一下新员工的招聘,然后要了他的档案,再然后,让他给新员工开会谈人生谈理想。

难道?

霍总看上了这要进来的新员工,要他来先给这些新员工洗洗脑,谈谈人生谈谈理想?

“来,老高,喝酒,喝酒,别想那么多,你在公司十年,劳苦功高的,霍总找到你,肯定是好事,不用想这么多。”人事经理举起了杯子。

“喝酒,喝酒。”高建民也是心神不宁的举起了杯子。

是啊,想想有什么大不了,他在公司已经工作了十年,工作上,一惯没有什么可挑剔的,大不了,就找了几个新进来的实习员工谈了一下人生谈了一下理想,也是你情我愿的事。

公司不可能就以这个为名,解雇他。

那边的高建民心上心下,这边的黄蕊蕊却是心花怒放。

“蕊蕊,告sù

你,我已经被远景集团录用了。”李玉兰打电话过来,隔着话筒,都能听见她又蹦又跳的声音。

都让霍景纬点头承认了的事,会办不好?

“嗯嗯,那就好,以后我们从同学的友谊升级为同事的友谊,可喜可贺啊。”

“要不,我今天又请你们吃饭,我们吃高级一点的,算是谢谢霍景纬?”李玉兰再度问。

昨晚的请客,她真的不好意思,原本只是想着请黄蕊蕊,大家这么铁的关系,随便吃什么都无所谓,哪料得,会带了霍景纬这个拖油瓶来。

“算了,昨天撑得太慌,现在都还想着不舒服,不吃了。”黄蕊蕊直接一口回绝。

“嗯,那我明天来公司报到,再找你。”李玉兰说。

“行,只是有几点你要记着,第一,你得装着不认识霍景纬这样,省得别人说你是走后门进来的。”

“这我知dào

。”

“第二,我上班时候的样子,你也见过了,可千万不要当着众人的面揭穿,否则大家没法愉快做朋友。”

“我明白,人家为悦已者容,你这是为悦已者毁容。”李玉兰毫不留情的打击。

“嘻嘻,这叫为爱牺牲小我,成全大我。”黄蕊蕊毫不介yì



等下班的时间,黄蕊蕊也没接着霍景纬的电话。

算了,看样子,他有事要忙。毕竟自己现在只是跟他在正式交往,哪有道理天天跟着他回别墅的道理。

黄蕊蕊收拾好东西,就独自离开公司。

既然不在外面吃饭,又没有别的事可消遣,黄蕊蕊决定,还是去超市,买点东西自己在家下厨。

高峰时间,这超市大卖场也是好热闹,四处都是人满为患。

黄蕊蕊跑到水产区,挑了一条鲫鱼,打算熬一点鲫鱼汤,另外,西兰花、土豆、山药、香菇、时令小菜都各自买了一些,除了时令小菜,其它的菜,搁了两三天没有什么问题。

搞定了正餐的菜品,黄蕊蕊呶着小嘴,又开始挑选她心爱的零食,爆米花、绿豆酥、怪味胡豆、金丝肉松饼……

据说,人吃了零食,幸福指数会上升。

为了自己的幸福指数,黄蕊蕊买了一购物车的零食。

等她提了两大包的东西在排队结账,眼光扫过,却发xiàn

一袭高大挺拨的身影正站在出口处东张西望,瞧那身材,瞧那气势,不是霍景纬是谁?

他怎么来这儿了?

不等她想明白,霍景纬已经看见了她,长腿一迈,走了过来。

“你搞什么,一进去就找不着人,害我在这儿等了大半天。”他气冲冲的指责她。

排队的人,都齐唰唰的移过了视线,瞧着这个面容英俊气度不凡的男子,冲着这个排在人群中毫不打眼的姑娘发气。

看了这姑娘面色黄黄的模样,众人很是明白,原来是这男子的佣人,出来买菜来了。

可是,佣人会穿着职业套装吗?

黄蕊蕊窘,我怎么知dào

你在这儿等我半天?

看着四周的人,黄蕊蕊将话吞进了肚子,没有出声顶嘴。

好吧,现在不是出了新的规定,员工上下班途中买菜受伤,都可算作工伤,那现在自己下班途中买菜,霍景纬依旧是自己的老板。

决不要顶撞老板,衣食父母呢,何况,一会儿刷卡,还是刷他的卡。

如此一想,黄蕊蕊脸上的神情,更是恭顺无比。

“笨蛋。”霍景纬嘴里轻骂了一句,却是从旁边的过道挤了进来,站到了黄蕊蕊的身边。

“让我来结账,你自己去外面找个地方坐着休息,穿这么高的高跟鞋,也不嫌站着累。”霍景纬一脸嫌弃,语气也有些不耐烦,可那意思,却是再明白无误。

黄蕊蕊笑了起来,小虎牙又是可爱的露了出来。

她伸手,吊着霍景纬的胳膊,反问道:“你这是关心我?你这是关心我?”

霍景纬睨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黄蕊蕊,需yào

我在脸上刻着么?”

“不需yào

。说出来就行了。”黄蕊蕊笑嘻嘻的应了一声,果真不客气的从未购物通道出来,去了外面的休息区,找了一处位置坐了下来。

隔了好大一阵,霍景纬才提着两个大口袋出来。

“谢谢你啊。”黄蕊蕊脱口而出。

“需yào

跟我说谢谢?”霍景纬反问,眼中神色颇为不悦。

“那我下次不说了。”黄蕊蕊笑,轻声问他:“你怎么到这儿来了啊。”

“跟踪你。”霍景纬回答得理直气壮。

“跟踪我?”黄蕊蕊惊讶。

“嗯,看你平时下了班,没跟我在一起,都做了些什么。”霍景纬叉腰,眼神从购物袋中扫过:“买这么多东西,这要供几个人吃?”

“一个……”

“休想骗我,一人吃得了这么多?又是鱼又是菜的,这是今晚准bèi

给谁下厨?”霍景纬眼中的神情,写满了不相信。

“给我……”

“那我,顺便也准bèi

我的一份。”

“你的意思,要去我那儿?”黄蕊蕊有些反应不过来。

“怎么,不行?是你那儿藏了别的人?”霍景纬瞪着她,看着手中的两大包食材,越发有这种肯定。

第三十二章 果真吃人嘴软

“不是不是,没有没有。你都想哪儿去了。”黄蕊蕊否定。

“哼,拿我的钱,租房子,我有权要过问一下,你有没有在外面金屋藏娇。”霍景纬别扭的说出了这句话。

自己金屋藏娇?黄蕊蕊指了自己的鼻子,这不是形容男人在外面找女人嘛。

“走吧。”霍景纬拉了她,就往前走,走了几步,才想着再问:“对了,你住哪儿?”

学校离这儿这么远,转三趟车,他是估算着,黄蕊蕊怎么也应该在外面租得有房子。

黄蕊蕊看看他,嘴半天没合上,果真霍景纬身上隐藏得有呆萌属性啊,平时没发xiàn

而已。

她伸着手指,指了指身后:“应该走那边……”

“笨蛋,不早说。”霍景纬拉着她,转了个身,往回走。

是你没给我机会说好吧。黄蕊蕊感觉自己冤枉死了。

从超市出来,穿过一个地下通道,就到了黄蕊蕊所租住的公寓楼下。

“你就租的这儿?”霍景纬叉着腰,抬头打量了一下这公寓。

“嗯,这儿离公司近……”黄蕊蕊讪讪的解释。

“确实近,这么几步就走过来了。”霍景纬倒是赞同。

一进黄蕊蕊租的小窝,霍景纬就理直气壮的四下巡逻。

这公寓,本就是租给这商圈上班的白领金领一族,装修各方面都还不错,家用电器一应俱全,不管是从户型上,还是采光上,都没有可挑剔的地方。

霍景纬满yì

的点了点头,黄蕊蕊租住在这儿,还行,并没有多大的委屈自己。

黄蕊蕊在厨房,将所买的食材一样一样的搁进冰箱里。再将冰箱中的过期酸奶给清理了出来。

这几天,都没有呆在这儿,酸奶都过期了,想想都有些令人可惜。

“平时都是自己在这儿弄饭吃?”霍景纬高大挺拨的身影,出现在厨房。

“总在外面吃饭,很败胃口。”黄蕊蕊一边清理着东西,一边回答。

天天在外面吃,不是炒饭,就是面食,味精之类的又搁得多,哪有自己家做的好。

“你还真的是打算在我的公司长期呆下去了?”霍景纬问她。

都租这样的房子,都在开锅伙煮饭吃,看来黄蕊蕊下的决心挺大。

“我说了要帮你的。”黄蕊蕊再次重申了一下决心。

霍景纬摇了摇头,她哪来这么固执。

不过想想,她呆在财务室也不可能查出什么,就由得她去好了。

既然霍景纬要留在这儿吃饭,黄蕊蕊就忙碌开了。

去换过了家居服,再系上小围裙,倒也颇有几份家庭煮妇的味道。

“有什么东西是你不吃的?”隔着厨房门,她问在客厅中坐着翻看电视的霍景纬。

“我不挑食,什么都吃。”霍景纬懒懒的答了一句。

“猪啊,什么都吃。”黄蕊蕊笑着骂他。

一个鲫鱼豆腐汤,一个山药炒木耳,一个时令小菜,一个凉拌西兰花,再加一个清炒土豆丝。

半个时辰的功夫,标准的四菜一汤就上了餐桌。

“尝尝我的手艺,你今天有口福了。”黄蕊蕊说,神情颇为傲娇。

换作霍景纬,什么样的餐馆没吃过,这话可真是说大了。

“我尝尝。”霍景纬坐到了桌边,挟了一小朵西兰花放进了嘴里。

“味道怎么样?”黄蕊蕊眼巴巴的看着他,那巴巴的神情,等着邀赏呢。

“不怎么样。”霍景纬故yì

作出一副难看的表情,存心逗她。

“不怎么样就不吃了。”黄蕊蕊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筷子。

记得以前,他跑到她那儿去,赖着不走,要她弄饭吃。

她故yì

什么都不放,弄了一个简单的番茄鸡蛋面给他,他就赞不绝口,现在,这么用心的准bèi

,他居然嫌不好吃。

果真男人都是贱,惯不得,越对他好,他越不领情。黄蕊蕊愤愤的想,使劲拿筷子戳着盘子。

“生气了?逗你玩呢。菜很好吃,地道的家常风味,这是外面那些餐馆不能比的。”他伸手,拉她坐到自己的大腿上。

“真的?”黄蕊蕊鼓着嘴,仍是不相信。

“真的,最最关键,是你帮我做的,这有爱心的。”

“去你的爱心。”黄蕊蕊终于是破颜一笑,嗔怪了他一眼:“既然有你说的这么好吃,那你今天把这些菜吃完。”

霍景纬看了一下桌上的四菜一汤:“蕊蕊,这会撑坏我的。”

“怕什么,你可以开车回家,游泳池中去消消食。”黄蕊蕊毫不客气的回击。

“你就不打算留我下来过夜?”

“我就没打算请你上来做客,更没打算留你下来过夜。”

“黄蕊蕊,我抗议,我都留你下来过夜,怎么你不留我过夜?”霍景纬不满的控诉。

“霍景纬,抗议无效,我都请你吃了饭,不可能再请你过夜。”黄蕊蕊笑,脸上是不容商量的神情。

霍景纬只得再度投降,果然吃人嘴软啊。

昨天吃了李玉兰的五十元的自助餐,得解决李玉兰的工作问题,今天吃了黄蕊蕊的家常便饭,纯粹被扫地出门。

霍景纬心中咆哮,以后一定不要再吃女人的饭。

黄蕊蕊才去公司,就接到通知,每天下午三点钟,新员工要集体到三十三楼的会议室,进行新进员工培训。

都到公司来了一周多了,还要培训?

不过呢,接到李玉兰的电话,她今天已经到了公司报道,也要接受这新员工的培训。

好吧,想着有个同学陪着一起培训,黄蕊蕊也不反感,到点了,就准时去了三十三楼的会议室。

黄蕊蕊进了会议室,找了一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

等她坐稳,再抬起头来打量一下前方,一瞧会议室前方的投影屏,黄蕊蕊惊得嘴都合不拢。

什么什么?

新员工的培训内容居然是“人生和理想”?

这无端的让她想起,从前,有个高主任,要拉着自己谈人生谈理想。

哪料得,现在的新进员工培训,又是人生和理想。

果真人生和理想是无处不在啊。

黄蕊蕊心中大大的讥讽了一番,脸上的神情写满了嘲讽。

她倒想看看,会是哪个培训讲师来讲课,他的讲课内容,有不有高主任那般的精彩和声情并茂。

李玉兰在别人的带领下,找到了这三十三楼的会议室。

黄蕊蕊赶紧站起来,向她挥手示意。

李玉兰也是一眼就瞧见了黄蕊蕊,猫着身,走到黄蕊蕊身边坐下。

两人意味深长的对视一笑,互相挤眉弄眼着,等待培训讲师进来讲课。

到点了,会议室的大门被推开,讲师已经走进会议室,站到了前方的讲台上。

黄蕊蕊看清了来人,不惊嘴再也合不上了,连同眼睛,都差点掉了下来。

讲课的,居然是高建民高主任。

“你你你……”黄蕊蕊直想大叫三声,晕过去得了。

会是他来替这些新员工讲人生讲理想?

“你怎么了?”李玉兰桌下碰了碰她,用唇语示意。

“没什么。还记得我前次跟你们说过,有个上司跟我谈人生谈理想,从日月星辰谈到诗词歌赋吧?”黄蕊蕊拿着记录本,竖了起来,挡了半边脸,悄声跟李玉兰说。

“就是他?”李玉兰也惊讶,果真是平时讲人生讲理想讲多了,逮着新员工就想谈人生谈理想。

“安静。”高主任在台上咳了咳,目光扫过来。

虽然黄蕊蕊已经用记录本挡着半边脸,但仍是让人清楚明白,她在底下讲小话。

高建民很想将黄蕊蕊直接叫起来,罚她站后面去,可是,霍景纬警告的话语仍在耳边:“以后关于你们开会的情况,我会实时的视频监控。”

他的视线,不自觉的转向了会议室上方的几处监视摄像头。

不行,千万不能让霍总看到自己对着新员工耍威耍横的模样。

于是,他清了清喉咙,再度扬声道:“讲话的同事,想来尊重别人这一点,你们应该在学校就学过了,在别人发言讲话的时候,不要随便在私下谈论。”

黄蕊蕊跟李玉兰吐了吐舌头,没有再作声。

高主任见她没有说话,松了一口气,拿着手帕抹了抹额头。

这讲课,可真够紧张,跟平时对着那些新进来的小员工谈人生谈理想完全是两个概念。

下面这么多新员工睁眼看着,上面还有好几个摄像头转着,说不定霍总坐在监控室中,正看着这一切。

高主任的声音,都带着颤音。

好在别的新进员工,都是带着崇拜的眼神看着高主任,渐渐的,高主任也入了佳境。

他不再害pà

,不再紧张,不再担心摄像头后面的眼睛,也不怕黄蕊蕊跳起来揭他的老底。

他完全溶进了这个角色,声情并茂的谈着,真如一盏指路的明灯,给这些才进职场的新员工,讲着人生和理想。

黄蕊蕊听得有些昏昏欲睡,她知dào

,这站在台上的人物,这台上有多么的激昂,台下就有多么的龌龊。

她就抬起头,开始四处打量这会议室中的其他员工,这些新员工,看样子,也大部分是从学校才毕业出来,听着高主任的演讲是如痴如醉。

也有一部分,是从别的公司跳槽而来,对着这种培训,是嗤之以鼻,专心致志的低头玩手机。

黄蕊蕊又扭头向后面看了一下,一回头,就迎上了林学民的眼神,似乎他一直在注视她。

见得黄蕊蕊的视线迎过来,林学民赶紧避开了视线,专心在笔记本上记录着内容。

奇了怪了,这是哪一码的无间道?

黄蕊蕊是越发的不懂这个林学民了。

第三十三章 自恋这病得治

初初认定是战友,黄蕊蕊对他就有些示好的意味,在他不允许黄蕊蕊喜欢他之后,黄蕊蕊已经刻意的跟他保持了距离。

而且警告了王英英之后,王英英也不再随意将两人弄来打趣,黄蕊蕊已经感觉,应该跟林学民没有什么啊,可他的视线,为什么总是往自己身上来?

难道——林学民已经清楚自己是来卧底的?或者,霍景纬已经告sù

了他自己的来意?

于是黄蕊蕊又是心不在焉了。

中场休息时间到,高主任喝水去了,李玉兰也停了记笔记,转头看黄蕊蕊。

“你怎么了?”

“没事。”黄蕊蕊说,却是微抬了一下下巴,向着林学民示意了一下,提醒李玉兰看。

可是,林学民却是恰巧望了过来,已经准确的逮住了眼前的这一幕。

李玉兰也认出了林学民,差点惊叫,黄蕊蕊赶紧伸手,一把捂了她的嘴。

隔了片刻,李玉兰才在笔记本上,悄然的写道:“这不是上次我们在西山碰上的那个小白脸?”

也不怪李玉兰眼神好,只能怪林学民小白脸的气质太明显,以至于李玉兰见过一面后念念不忘。

黄蕊蕊点头。

李玉兰有些风中凌乱了,这是不是太刺激了。

“喂,他跟我们一样,是新进的员工,那那个女人呢?是不是也是公司的人?”

黄蕊蕊默,李玉兰,你这大嘴巴,要不要这么八卦,我能告sù

你这两个都是我一个办公室的?

于是,黄蕊蕊压低声音凑近李玉兰的耳边:“你刚才听了这么大半天的培训课,怎么连最基本的人生观都不正确。”

“我哪有不正确?”李玉兰小声反驳。

“闲谈勿议人短,静坐常思己过,这么一个人生道理都不明白,你刚才听讲的时候做什么去了?”黄蕊蕊一本正经的用着唇语告诫她。

李玉兰气,我都在认真的听讲好不?哪有讲“闲谈勿议人短,静坐常思己过”这一句。

她不服气的在脚下掐了黄蕊蕊一下:“明明是你自己在打瞌睡好不好?”

“好好,我承认,我打瞌睡了,这从侧面证明,我们俩都没有正确的人生观,应该来培训。”

两人在那儿悄悄的耳语着,李玉兰甚至再度回首,看了一下林学民。

林学民的脸色,变幻莫测,直觉告sù

他,前面两个交头接耳的女人,在谈论他。

一小时的培训课,倒是很快结束,新员工都各自回了自己的部门,开始做事。

黄蕊蕊拉着李玉兰,冲到了最前面,她将李玉兰送到她所在的部门,才又乘坐电梯回自己的部门。

一出电梯,却是迎面碰上了一个女人。

这女人,也是一身得体的职业套装,看情况,应该是公司其它部门的。

怎么看,这女人是怎么的妩媚,风情万种中,却又带着几份的精明强悍。

黄蕊蕊还没说话,那女人已经叫住了她:“你好面熟,我在哪儿见过你?”

黄蕊蕊愣了,她在哪儿见过自己?

黄蕊蕊赶紧讪笑着打哈哈:“也许我到你的部门拿资料,说不定见过。”

那女人微微颔首,勉强算是认同这话,随即再度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我?”黄蕊蕊脑子飞快的转动:“我叫李玉兰。”

“哦……”那女人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没有再说。

黄蕊蕊赶紧脚底抹油,快些走开。

只是走了几步,便听得有人在叫:“李玉兰——”

黄蕊蕊猛然回头,却是迎住了那女人意味深长的笑容,恰巧电梯来了,那女人再冲黄蕊蕊笑笑,进了电梯。

黄蕊蕊明白过来,那女人在怀疑她,刚才大叫一声“李玉兰”,只是在试探黄蕊蕊的反应。

好险好险,自己随口说了李玉兰的名,要是随便编别的名,刚才那一声,自己的反应定不会这么敏感。

黄蕊蕊摸着自己的心脏,果真卧底不好当好,这么一出,就吓得心脏怦怦乱跳。

再走几步,却是碰上了谢秀梅。

“开完会了?小黄?”谢秀梅问。

“嗯,开完会了。”黄蕊蕊随意的答了一声。

想着刚才的那个女人,黄蕊蕊不由追问谢秀梅:“谢姐,刚才来我们部门的那个女人是谁?”

“哪个?”

“就是很漂亮,看上去又精明强干,可又很女人味的那个,才刚刚走。”黄蕊蕊指指电梯。

“哦,那个啊,公关部的经理,李雪珍。”谢秀梅答。

也只有公关部的李雪珍,才是女人味十足,却又精明强干,否则不会当上公关部的一把手。

只是公关部的经理,黄蕊蕊放下心,反正跟她不会有接触。

李雪珍这边的事,便算是有惊无险。

可接下来的消息,就让黄蕊蕊有些吃不消了,据不明真相的同事透露,新员工的培训,要长达一个月。

这意思,以后这一个月的时候,她得天天去会议室对着高主任,听着他谈人生谈理想?

天,黄蕊蕊轻呼了一声,她是来公司当卧底的好不?她是来帮霍景纬查他大姐夫的事好不?

这天天培训人生理想什么的,何时才有机会,展现她神通小蕊蕊的本事?

不行,得找霍景纬通融通融。

黄蕊蕊躲在角落,悄悄的给霍景纬打电话。

“景纬啊,能求你一件事不?”黄蕊蕊开始撒娇。

“说吧,公事还是私事。”霍景纬一边翻看文件,一边接电话。

“这不,公司规定我们新员工,天天要去接受什么新进员工的培训,能不能设个法,让我不去?”黄蕊蕊说。

霍景纬轻勾了嘴唇,唇边全是笑意。

专门针对你的培训,会让你不去?这才第一天,你就想躲了?

“行啊,直接调你到我的秘书室来,说你天天有许多要事帮我办,那可以不去培训。”霍景纬说出打算。

“不行不行,都说了我要留在这儿,帮你查出真相,我怎么会跳去当你的秘书。”黄蕊蕊抵死不同意。

“那我没办法了,这新进的员工都要参加这个培训,我要是去开口,行使这个特权,别人会打听我们的关系的,你是想让我们的关系曝光?”

“才不。”黄蕊蕊坚决的反对。

要是两人的关系曝光,人人都知dào

她是霍景纬的女朋友,她还能查出什么?

“那我没办法了。”霍景纬耸肩,爱莫能助。

“好了,我自己想办法,你就等着看我神通小蕊蕊的本事。我一定要查出真相。”黄蕊蕊险些冲着电话吼,一抬头,却是瞧见林学民站在不远处,这话,显然是传进了他的耳中。

天,他该不会说什么吧?

黄蕊蕊有些心虚的跟他点个头,算是招呼,拿着手机,顺着墙根溜走。

以前还感觉林学民是自己的战友,怎么现在越看,越感觉林学民是隐藏在阴暗处的狼。

好吧,也许搞卧底的,都是这副模样才对,自己不是这幅模样,那是因为自己还没有入戏。

黄蕊蕊安慰自己。

不过这种担忧,只担忧了一天,就解除了。

第二天,一纸调令,林学民从财务室调离,调去了业务部。

很好,可以大大松一口气,不用总是对上林学民莫测的目光。

可是,临走时,林学民抱着纸箱,又是神情莫测的看了一眼黄蕊蕊。

喂,这种情况,你怎么也应该是双眼含情脉脉的看着你的王姐啊,她是你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看她看也看不够。

你却看着我搞哪般?

要不是因为那天在空中花园中的话,黄蕊蕊都险些要自作多情,认为林学民看上了自己。

果然自恋这种病,会传染啊。

好吧,没有林学民这个莫明其妙的同事,黄蕊蕊还是得继xù

去会议室,接受新员工的培训。

既然反抗无效,不如顺着接受。

于是黄蕊蕊愉快的参加了这个培训,初初两次,只是心不在焉,后来她发xiàn

,在这会议室中的高主任,表现得极为举止得体,完全颠覆了以往的观点。

要是以往他没来找她谈过人生谈过理想,黄蕊蕊会跟着会议室其它的新员工一样,认为他是一个好的老师,值得跟他谈人生谈理想。

可是,看穿了真相的黄蕊蕊,打心底对高主任的评价是:道貌岸然。

于是,她就偷偷在后面打瞌睡,打了几次,居然高主任没有批评过她。

下午三点钟的新员工培训会议,就成了黄蕊蕊抓紧时间的午睡时间。

高建民在讲台上,是恨不得将黄蕊蕊叫起来,让她滚出会议室,可是,想着霍景纬说的话,他还是顾忌着。

霍景纬在办公室看着监控视频,恨得牙痒痒,不是故yì

给黄蕊蕊找些堵心的事,让她知难而退,自己主动不干嘛?

瞧她在会议室后面睡得挺鼾,就差点流口水说梦话了,霍景纬感觉自己的方式完全是失策。

这完全是打不死的小强精神嘛,这么快就能适应加给她的种种烦心事,还能忙里偷闲苦中作乐。

咬着牙,霍景纬打了电话给黄蕊蕊,百忙中,都还得抽出时间注意她的一切,可真是难为霍景纬了。

“晚上一起吃饭。”他道。

“没空。”黄蕊蕊回答得很是直接了当。

“你要做什么?”他恨恨的问。

第三十四章 就我不嫌弃你

“今天新员工的培训会议,我睡着了,没有做笔记,晚上得抄李玉兰的。”黄蕊蕊理直气壮,一点没有做错事的愧疚感。

霍景纬语结,故yì

安排给她的为难事,结果倒成了推托自己的理由。

只是后来,是黄蕊蕊主动想约霍景纬吃饭了,她想好好了解一下这个林学民。

明明都调离了部门,不在一起了,可开新员工培训会议的时候,还得在一个会议室。

她和李玉兰随便聊几句,都不知dào

哪儿妨碍了这个林学民,他总是带着那种莫测的眼神看黄蕊蕊,一但黄蕊蕊的视线过去,他又赶紧避开。

靠,这要不要人活,不知dào

的,还以为十几岁的少男少女在早恋,眉来眼去的什么都不肯说。

“行。”听得黄蕊蕊主动约他吃饭,霍景纬笑得特开心,大有今晚被君王宠幸的架式。

临近下班时间,霍景纬收拾东西,交待陈渝处理后事,他有事先走一步。

刚坐进车里,要打电话给黄蕊蕊,黄蕊蕊的电话,却是先打了过来:“霍总,今晚不跟你一起吃饭了,我要跟她们一道吃饭。”

“谁?”霍景纬冷声问,眼神微眯,带了危险的气息。

谁还能比他重yào

,已经约好的晚饭,都能抢了?

“嗯,黄颖儿要介shào

她的新男朋友给我们认识,我得去瞧瞧。”黄蕊蕊说。

“她的新男朋友,比你的男朋友还重yào

?”霍景纬险些咆哮。

不行,这该死的女人,太离谱了,居然没有时时刻刻将他放在第一位。

霍景纬开始狂吃醋了。

“你自己晚上解决晚饭,明天再陪你吃,听话,么么哒。”黄蕊蕊安慰性的丢下这话,关了手机。

居然要他听话,居然要么么哒?

霍景纬坐在车中,半响没有动弹。隔了半响,才闷闷的,咬牙发动汽车。

不行,他得跟着这个该死的女人去看看,什么人物,比他霍景纬还重yào



霍景纬借用了阿琛的车,侯在公司大门口,他坐在车内,环臂抱胸,静等着黄蕊蕊出来。

五点半过后,黄蕊蕊跟李玉兰从公司出来,依旧是中规中矩的职业套装,一张脸黄黄,带着黑框眼镜,只是唇边没有痣了。

这模样,放在人堆里,也没几个男人有兴趣。

霍景纬放了一下心,再度暗暗道:“小妞,就你这模样,只有我不嫌弃你。”

这想法过后,一惯思维惊人能力惊人的霍大总裁,后知后觉的发xiàn

,这不是从侧面证明自己的品味独特,口味好重?

见得黄蕊蕊和李玉兰直接去了前面的出租车临时上下客点,连衣服都没有回去换,霍景纬不由酸酸的想,见别人的男朋友有这么重yào

吗?起码的一点仪容仪表都不在意?

黄蕊蕊根本没有注意,被人尾随了,她已经招好了车,和李玉兰上车后扬长而去。

霍景纬赶紧启动车子,跟随上去。

现在下班的高峰时间,车流量大,四处都堵塞着,跟着跟着,霍景纬居然跟丢了那辆出租车。

靠,霍景纬想骂人。

可前面的黄蕊蕊跟李玉兰是高兴的。

“黄颖儿的动作真快,这么快就找了一个新男朋友。”李玉兰无限的羡慕。

“有什么好羡慕的,你没记得她以前被她那个渣男劈腿的痛苦样?”黄蕊蕊提醒她。

爱有多消魂,就有多伤人,千古不变之真理。

“瞧你这乌鸦嘴,说什么呢。”李玉兰笑她。

“什么叫乌鸦嘴,我是在说她过去的事,都过去的事,叫乌鸦嘴?”黄蕊蕊不服气。

两人一路叽叽喳喳的斗嘴,倒是很快就到了“菜香香”大饭店,黄颖儿的男朋友,就在这儿请她们吃饭。

“你说,黄颖儿的新男友是不是很有钱,请我们在这种大饭店吃饭?”李玉兰求证。

“有可能。”黄蕊蕊看了看这饭店的装潢和排场,确认了一下。

“靠,这么一比,黄蕊蕊,我才发xiàn

,你的男朋友特不够劲,一直没请我们吃过饭。”赶过来的何小莉,插嘴了一句。

黄蕊蕊汗,霍景纬已经松口主动提起过要请她们吃饭,是黄蕊蕊给挡了。

看来还是得让霍景纬请她们吃顿饭才行啊,省得这群闺密的嘴,不得闲,总围绕在这饭上做文章。

三人进了饭店,黄颖儿已经在包间里等着三人。

“你们终于来了?”黄颖儿很高兴,迎了上来。

“当然,我们下班,连衣服都没回去换,就赶着来,够意思吧?”黄蕊蕊说。

黄颖儿只是抿着嘴笑,随即,拉了旁边的一个男子站了过来,羞涩的介shào

道:“这就是我的男朋友,雷涛。”

然后她又指着众人道:“这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我在大学最要好的几个闺密,黄蕊蕊、李玉兰、何小莉。”

大家在黄颖儿的介shào

下,便算是认识。

黄蕊蕊在椅上坐下,心中却是在猜测,这男人,有些眼熟,在什么地方见过。

莫不是又是公司的同事,在哪儿撞上过吧。

这么一想,黄蕊蕊赶紧强打三分精神,再度向雷涛看了两眼。

雷涛也是看了过来,眼神之中,有些疑惑,显然,两人明显在什么地方见过。

“颖儿,快将你们的恋爱经过讲来听听,当初是怎么认识的。”李玉兰这个大嘴巴,又是忍不住八卦。

黄颖儿只是抿嘴笑,捅了捅旁边的雷涛,这意思,自然是要雷涛来回答。

雷涛站起身来,给各位女士面前的茶杯上斟上茶:“很简单,当初颖儿来我们公司实习,我一眼就看上了她,温柔乖巧,经过我不懈的努力,终于追求到了她。”

雷涛简短的说了一下,刻意的加重了他不懈努力追求这一点,自然又是大大获得黄颖儿的笑颜。

黄蕊蕊捧着茶杯轻抿着嘴,仍在疑惑。

这雷涛,既然是跟黄颖儿一个公司,自然不会跟自己是同事,哪么,是在哪儿见过?

“据说,那家公司就是你家的吧?”李玉兰这个八卦大嘴巴,倒是消息挺灵通。

“嗯嗯,只是一家小公司而已,不过我相信,以后我和颖儿会齐心协力,将它壮大。”雷涛有些自得的笑。

在这么一群才出来实习的学生面前,他是一家公司的小老板,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

多少人,在他这个年龄,还在为着前途奔波,而他,已经拥有了一家公司,并且在准bèi

逐步接管,已经是赢在了起跑线上。

“雷涛,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面?”黄蕊蕊追问了出来。

“不会吧。”雷涛轻笑,却是将话题避了开去:“我这人,很多人见了,都感觉在哪儿见过。”

明显,他已经认出了黄蕊蕊。

“好了好了,菜已经上来了,大家吃饭吧。今天专程请大家吃饭,一定得尽兴才好。”

在伸出筷子挟了一块排骨后,黄蕊蕊终于是想起这个雷涛在哪儿见过了。

“你前几天不是跟苏歌琳在一起?”黄蕊蕊失声尖叫了起来。

那天晚上,她逛商场时碰上苏歌琳,当时跟在苏歌琳旁边的男子,想来就是雷涛。

难怪一直感觉眼熟,在哪儿见过。

一听苏歌琳,众女齐齐抬了头,望向雷涛。

“你是不是认错了人?”雷涛强装笑脸,看见黄蕊蕊,眼中,带了几丝警告的意味。

可黄蕊蕊是谁啊,她是黄蕊蕊呢,她岂会在意雷涛眼中的警告意味。

“我记起来了,当天就是你,你在陪苏歌琳买首饰,苏歌琳喊你二少,还介shào

你是她的男朋友,开了一家公司,让我失业了就来找你。”黄蕊蕊直言说了出来。

黄颖儿的脸色,渐渐变了,原来甜蜜微笑的神情,也僵硬了下来,她自然是知dào

,公司许多人都叫雷涛二少。

如果黄蕊蕊真是认错了人,不可能这些都对得上。

“涛,是真的吗?你跟苏歌琳在交往?”黄颖儿问了出来。

“颖儿,你别听她胡说八道,她在挑拨离间。”雷涛急急辩白。

“什么我胡说八道。”黄蕊蕊一下站起身:“雷涛,要不要我们叫苏歌琳来对质?”

听闻这话,雷涛气势焉了下去:“好,我承认,我以前跟苏歌琳交往了几天,不合适,分手了。”

黄颖儿险些哭出声:“你不是说你没有女朋友,你追求我的时候,说你跟你的前女友分手了两三年……你分明在骗我。”

坐在黄颖儿身边的何小莉,忙抱着黄颖儿的肩,连声安慰她。

这也难怪啊,几个月前,才被前男友嬖腿,这几个月后,再次交男友,结果也是脚踏几只船。

“颖儿,你听我说,我没有想骗你啊,我是在认真的追求你……是你的这些朋友要来挑事。你想想,我对你是多么的好,天天早上替你买早餐,工作上许多事,我也替你担着,不让别人找你这个新人的麻烦……”雷涛讲着他对黄颖儿的好,连他都险些被自己感动。

靠,一点小恩小慧,就要来收买人?

黄蕊蕊冲过去,一把拉起黄颖儿:“颖儿,不要跟这种人交往,不要被他的一点小恩小慧所迷惑。这些男人,脚踏几只船,没有几个真心。”

雷涛看着黄蕊蕊,拳头暗自握紧。他恨不得给这个黄脸婆一拳。

第三十五章 高调亮相一下

估计这个黄脸婆,一脸腊黄,没有人追求她,都成老处女了,才如此恨不得折散所有的男女。

“不吃饭了,走。”黄蕊蕊拉着黄颖儿,就要走。

她不能容忍,自己的同学闺密兼死党,再一次被男人所骗,然后再一次伤心难过,趁现在还来得及,快刀斩乱麻。

“颖儿……”雷涛出手拉住黄颖儿。

黄颖儿只是哭,此时此景,她都不清楚,自己该怎么办。

在雷涛的热烈追求下,她答yīng

了跟他交往,甚至要请好朋友些吃饭,宣bù

这件事,结果换来的,却是雷涛前几天还在跟别的女人交往的事实。

李玉兰只是张着嘴,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不知dào

如何是好。

“走啊,你们还愣着做什么?”黄蕊蕊出声叫她们。

李玉兰和何小莉才回神过来,抓了旁边小柜上的背包,跟着黄蕊蕊出了门。

几人就站在酒楼外面的空地上,任凭夜风吹着。

黄颖儿只是低低的抽泣着。

“颖儿,不要怪我,不是我想这样,我是只想将事情的真相说出来,不想让你再上当受骗。”黄蕊蕊跟黄颖儿说。

几人中,算黄颖儿最温柔,也最是单纯。

“我知dào

。”黄颖儿抽泣着,眼泪还是忍不住的流。

“哎,真没想到,这些人,居然脚踏几只船。”何小莉感叹。

“对,更没想到,他还跟苏歌琳搅在一起,想想都恶心……”李玉兰说。

黄蕊蕊瞪了她一眼,你不说这话会成哑巴?

李玉兰不服气的回瞪过来,最先拆穿事情的,不是你吗?

“嗯,我要跟他分手,不跟他交往了,换作他以前有女朋友,我可以不计较,可是,他居然跟苏歌琳一起,确实恶心,我接受不了。”黄颖儿止住哭,泪花仍旧残留在脸上。

闺密些能清楚的看待这个问题,黄蕊蕊也放心了,她可是怕这些闺密,死念着这些渣男的一点小恩小慧,不到黄河心不死,不伤得遍体鳞伤不甘心。

“好了,这事就算了,就此揭过,还是我请你们吃饭吧,本来说是请你们吃饭的,结果饭也没有吃……”黄颖儿拿着纸巾,擦了一下泪水,提议。

“也好,吃了饭,再唱唱歌吧,大家开心开心?”黄蕊蕊看着黄颖儿伤心的脸,提议。

“行啊,我倒是知dào

有一家KTV,自带海鲜自助餐,只是价钱有点小贵。”何小莉憋嘴说了一句。

一百五十八元一位,四人,就是六百左右,换作她们工资,也不过三千出头,确实有点超出承shòu范围。

“好吧好吧,我请客。”黄蕊蕊自甘当了一次冤大头。

她也没钱,不过有霍景纬给的卡。

想想霍景纬还真是贴心又周到,将卡送到她的手上,由得她随意挥霍。

想到这儿,黄蕊蕊甚至动了念头,要不要打电话叫霍景纬来,一起吃海鲜自助餐再嗨歌?

不过看着黄颖儿梨花带雨的脸,黄蕊蕊打消了这个念头,人家还在分手的阵痛中,自己却带了霍景纬来秀恩爱,这不是找打的份?

几人再度去了“同一首歌”KTV歌城,果真这儿对得起一百五十八的消费啊,底楼就是海鲜自助火锅,旁边还有许多的游戏机、台球桌供消遣。

众人捧着食盘,挑了一大堆的食品,美滋滋的进了KTV包厢。

边吃边嗨歌,果真人生就是如此惬意。

黄颖儿更是化悲愤为食欲,一人端了两大盘。

“撑死你。”三女说她。

“今夜,请将我遗忘。”黄颖儿悲壮的说了一句。

“替你默哀,让我选一首歌,送你上路。”何小莉嘻嘻哈哈的笑着,翻着电脑点歌单中的歌曲。

看着大家都是开开心心的,连黄颖儿也不大将分手的事放在心上,黄蕊蕊感觉,今天的这一顿请客,算是值了。

在收银台刷卡付帐时,她甚至暗暗的嚷了一句,记着啊,你们这些闺密,这可是霍景纬的钱,别再背后说人家没请客。

霍景纬翻看着财经杂志,电话的信息提示音响了起来。信手拿过翻了翻,却是他那张联名附属卡的刷卡消费提示。

虽然他给了黄蕊蕊的卡,却是留了一个心眼,特意给这张卡弄了短信提示,每刷一笔款,他都会收到提示。

他不介yì

她刷他的卡,用他的钱。

能用他的钱是好事,他怕的是,他挣再多的钱,却不知dào

给谁用。

看着消费提示,霍景纬微眯了眼——同一首歌。

不用查,也能清楚这是一个KTV的歌城。

去见你的朋友的男朋友,却是用着我的钱请客,还将我排除在外?

霍景纬微眯了眸,越发不淡定了。

不行,他也得去,高调亮相一下。

霍景纬再度开车,前往同一首歌KTV而去。

现在时间,已经是晚上快十一点钟的光景,路上的车辆和行人,都比较稀少,只有璀璨的路灯,提示着,这是一个纸醉金迷的夜晚。

霍景纬没来过同一首歌,导航仪上显示着这一块地方,他依着导航的指引,一路缓缓前行,目光,却是注视着外面那些闪烁不停的霓虹招牌,看看同一首歌,具体的位置。

只是前方不远处的打斗,引起了他的注意。

霍景纬眼神微缩,凝眸细瞧了一下,这一瞧,怒意却是上了心头。

他已经依稀瞧得,前方打斗中的一个苗条身影,就象黄蕊蕊。

也只有她,能跟几个身强力壮的男子,这么打斗,换作别的女人,早给打趴。

霍景纬一踩油门,兰博基尼蹭的一声,已经飙了过去,沿着路沿直上,向着那几名男子撞去。

那几名男子见得这车来势凶猛,根本没想刹车的迹象,齐齐闪到一边。

“噶——”的一声急刹,兰博基尼在黄蕊蕊面前稳稳的停下。

黄蕊蕊回头,迎上了霍景纬冷峻的脸。

“景纬……你来得正好。”黄蕊蕊颤着声。

霍景纬已经从车中站了出来,他的眼光,冷冷的从那几个男子身上扫过,肃杀的气息,再度笼罩了他全身。

那几名男子对望了一眼,脸上却是有了一丝畏惧的神情。

一个女的,就够棘手,现在再来了这么一个男子,怕是讨不了好。

几人默默的交换了一下眼神,做着一副佯攻的神情,却是扭头就跑。

想跑?

霍景纬冷哼一声,暗咬了牙,一个漂亮的跃起,人已经追了上去。

那健硕的身姿,犹如发足奔跑的猎豹,每一个动作,都是充满了爆fā

力和震摄力。

只听一声惨叫,霍景纬已经擒住了跑在最后的一名男子,一记猛摔,将他男子摔倒在地。

“啊——”男子痛得惨叫起来。

真是孬种,这么一下就叫。

见他想爬起来,霍景纬再度一脚,踩在他的颈部,让他无力再挣扎。

趁这功夫,黄蕊蕊赶紧过去,将一旁吓得发抖的黄颖儿等人,叫上了车。

“说,怎么回事?”霍景纬脚上发力,问了出来。

森冷的气流不停的向着外冒,此时的霍景纬,在夜色中,就象一尊神——杀神。

“我不知dào

,我们刚从歌厅唱了歌出来,就被这几人尾随,然后,他们就夺着我来。”黄蕊蕊说。

霍景纬冷冷的睨了她一眼,在问她吗?需yào

她来答?

“说不说?”霍景纬再度冷声发问,脚尖,已经在那人的脖子上转了转。

“我说,我说……”脚尖的力度,令地下的男子招架不住,只怕再不说,这么杀神一般威风凛凛的男子,会这么一脚,就踩断自己的脖子。

“是雷二少叫我们来的,说这个戴黑框眼镜的女人坏了他的好事……”男子倒抽了一口气,继xù

道:“雷二少要我们教xùn

教xùn

她……”

“雷二少?”霍景纬微皱了眉头,这是什么人物?他没听说过。

“雷涛叫你们来的?”黄蕊蕊失声问道。

“你认识?”霍景纬的脸色,更不悦。

“吃晚饭的时候见过一面。”黄蕊蕊说。

霍景纬恨不得转身掐死她,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在跟别人随便吃饭见面?

见得霍景纬阴冷的表情,黄蕊蕊想哭,这关她什么事啊。

她只得急急的解释:“就是黄颖儿新交的男朋友,结果……”

霍景纬冷哼一声,不再听她的解释,却是蹲下身子,掏出了电话递给倒在地上的男子:“打电话给你那个所谓的雷二少,否则就让他等着替你收尸好了。”

这话很冷,也很硬,令人不敢有丝毫的怀疑,要是不打这个电话,是不是,真的会死在这儿。

男子咬着牙,打了电话给雷涛:“涛哥……”

“事情办妥了?”雷涛在电话中问道。

“不是的,涛哥……事情办砸了,人家要求见你,否则就要我死……”男子低声哀求。

“滚,没用的东西。”雷涛收了电话。

“怎么样?”霍景纬冷声问。

“他不来……”男子说话的声音都在颤了:“大哥,不……大爷,求求你放过我……我也只有拿钱办事……不关我的事,我只是办事的……”

“他不来?”霍景纬冷笑:“说说,他是什么人,搞什么的,你说实话,我或许会放你一条生路。”

为了增加这话的可信度,他已经伸脚,在男子的掌上,狠狠的辗压了一脚。

第三十六章 找我的人麻烦

“我说,我说,他是禾丰公司的二少爷……”男子痛得额上再起冷汗。

霍景纬松开了他,低叱一声:“滚,别再让我看见你,省得脏了我的脚。”

“谢谢大爷饶命……”男子从地上爬了起来,赶紧一溜烟的跑了。

“哎,怎么就这么让他走了?”黄蕊蕊想不过味。

“那未必真的将他一脚踩死?”霍景纬冷冷问她。

“我不是这个意思,怎么也得让他道歉什么的啊。”黄蕊蕊讪讪的解释。

“道歉有用?真是妇人见识。”霍景纬冷哼一声:“要算帐,也是找出背后的主谋算帐,跟这些跑腿的计较有什么劲?”

黄蕊蕊被他这话给呛得说不出话来。

拽什么拽,不就是你出手帮了一下,你不来,我一样一个人应付他们。黄蕊蕊别扭的背过身去。

“过来。”霍景纬冷冷的叫她。

黄蕊蕊不理。

霍景纬没事,伸手,一把将她拉了过去:“让我瞧瞧,你有没有事?”

“才不要你管。反正我是妇人见识。”黄蕊蕊闷闷的答了一句。

敢情为这句话在生气。

霍景纬只得软了口气:“是我不好,想着你跟这些阿狗阿猫之类的不入流的人一起吃饭,我就有些气。乖,你别生气了,让我看看,你有没有事。”

黄蕊蕊这才开心了起来:“你不冲我发气,我就不气了。”

“好好,我不发气了。我看看啊,伤着哪儿没有。”霍景纬捧了她的脸,看了看,又拉着她的手,要察看。

要不要这么秀恩爱啊?在霍景纬车上坐着的三女,都想齐齐吼出声。

才从几个男子的纠缠打斗中回神过来,又瞧着你们当众这么肉麻亲热,这要不要人活?

“好了,都说了没事了。”黄蕊蕊首先想起了车上的三个闺密,挣脱霍景纬的手。

霍景纬再度看了车上后排座上的三个女人,眼神再度缩了,果真是一群狐朋狗友。

被他的眼神一摄,黄颖儿赶紧往李玉兰的身后缩了缩。

好在李玉兰之前已经见过一次霍景纬暴怒的神情,倒是比较镇静。

霍景纬不再看她们,已经打了电话给阿琛:“阿琛,是我,你也别睡觉了,起来,带人去禾丰公司走一趟,将他们的什么二少爷带来见我……什么禾丰公司?我也不知dào

,不入流的小公司,你自己去查。”

“你要做什么?”黄颖儿听见了这话,怯怯的问了出来。

如果没猜错,霍景纬这是要找雷涛的麻烦。

“做什么?当然是要将这背后的主使找出来,千刀万剐。”霍景纬说。

“不用这么认真吧?”黄蕊蕊吃惊。

“什么不用这么认真?我的女人被别人打了,这传出去,我的脸上好kàn

?”霍景纬瞪着她。

“不是也没打着嘛……”黄蕊蕊讪讪的。

“你在装圣母白莲花?”霍景纬瞪着她,不可思议。

靠,霍景纬,你居然连圣母白莲花这词也知dào



这是再度刷新了黄蕊蕊的认识。

她低声道:“不是我想装圣母白莲花啊,他毕竟也是黄颖儿的男朋友,我刚才叫他们分了手,可瞧黄颖儿的态度,并没有真的很放得下……”

“什么?你叫别人分了手?”霍景纬看着她,恨不得就此掐死她:“难怪别人要叫人来教xùn

你。”

“我不是怕我的闺密被人骗,我不想她上当而已。”黄蕊蕊赶紧低下头。

坏了,今晚的霍景纬不对劲,她是越说越错,黄蕊蕊赶紧跳上车,什么也不再说。

霍景纬跟着上车,眼神再度往后排坐上的三只小绵羊瞧了一眼:“现在打算怎么办?”

“要不,先送她们回家?”黄蕊蕊只得低眉顺眼的讨好着他。

霍景纬的眼风微微侧扫,黄蕊蕊,我这司机挺好使唤是吧?

被他的眼神所摄,黄蕊蕊知dào

他不乐意。

他一惯威风八面的人物,一份文件,都有秘书给送到手上,进出连门都要人帮打开的人,让他当司机负责送人?

“好了,不麻烦你了,霍大总裁,我跟她们搭出租车,我将她们先送回家好了。”黄蕊蕊气鼓鼓的说着,扭身就要打开车门。

霍景纬按往了她:“我又没说不送。”

碰上黄蕊蕊,他只有无条件的让步的份。

黄蕊蕊这才张嘴轻笑了起来。

先送的,是李玉兰,再接着送何小莉,刚将何小莉送到家,正准bèi

送黄颖儿时,阿琛已经打电话过来。

“说……”霍景纬接通了电话。

“霍少,我已经带人将禾丰公司的雷二少爷给抓住了,你想怎么处理?”

“已经抓住了?很好,带去江边等我。”霍景纬挂了电话,脸色越发的冷峻。

黄颖儿听得这一句,紧张得抓住了霍景纬后面的车椅后背:“你叫人抓了雷涛?”

“嗯。”霍景纬轻哼了一声。

“不,你不要抓他……”黄颖儿急出了声。

“谁让他敢叫人来找蕊蕊的麻烦。”霍景纬面无表情的回答。

但凡敢欺负黄蕊蕊的,都是自寻死路,当初的袁敏,后来的苏歌琳,包括现在的雷涛,他都得让他们后悔。

说话之间,黄颖儿的住处已经到了,霍景纬停车,等着黄颖儿下车。

“不,我不下车,我要跟你一道,去看看雷涛怎么样。”黄颖儿这时候却是出奇的坚强起来。

她苍白着小脸,紧紧的抓住车背椅,倔强的,不肯下车。

“你想将雷涛怎么样?”黄蕊蕊问了出来。

“没想好,见着了再说。我先送你回去?”霍景纬问她。

黄蕊蕊看了黄颖儿一眼,低声道:“我陪黄颖儿一道去。”

霍景纬微垂了眸,真的适合带这两个女人去?

见他犹豫,黄蕊蕊轻摇了他的胳膊:“事情是因我而起,我去看看不过份。”

似乎挺有道理。

“也跟我有关系,是因为我,蕊蕊才得罪雷涛的,我也要跟去。”黄颖儿跟着说。

果真女人是个麻烦事。

霍景纬轻抿了一下唇,没有再说,只是启动了跑车。

已经是半夜时分,江上风大,江上风清。

波涛拍打着岸边,发动轻微的浪花声,城市中五彩纷呈的灯光,倒映在水中,交互辉映,梦幻十足。

偶有夜间打渔的小渔船经过,水痕过处,光影碎了一地,斑驳陆离。

江边停了几辆车,不用说,是阿琛带着人手开过来的,见得霍景纬的车打着车灯驶了过来,阿琛一挥手,示意两个保镖从一辆越野车的后备箱中,拉出了一人。

这正是晚饭时,跟黄蕊蕊打过瞧面的雷涛。

此时的他,已经失去了初见黄蕊蕊几人时的志得yì

满,那时的他,多少感觉有些少年得yì

,毕竟,他的出身,比这几个女生,优越多了。

可这半天的功夫,居然沦落到这个地步,被人强行从酒吧里带了出来,塞进了越野车的后备箱中,带到了这个地方。

看着岸边嶙峋的怪石,听着江水奔流的水声,雷涛怕了。

“各位大哥,放了我,如果只是求点财,这个好说,要多少,开个价就是,我保证不报警,叫家人乖乖将钱凑来。”

阿琛只是冷着脸,没有答话。

四周的环境,就寂静得只有江水奔流的声音。

霍景纬停了车,长腿一迈,从车中跨了下来。

就这么,面无表情的走到了雷涛的面前。

雷涛这一下,才是真zhèng

的领悟到了,什么是王者气息。

明明下车的这个男子,什么也没有说,就这么一步一步的走过来,可气场,却是笼罩了四周。

令他无故的打了寒颤。

“就是你叫人,找我的女人麻烦?”霍景纬在雷涛面前蹲下身,伸手,微抬了他的下巴。

他的问话很低,低得只有雷涛听得见,可是,这话语,却是很沉,沉得雷涛的五脏六腑都被这话险些给震裂。

什么,他叫人教xùn

的女人,会是眼前这个满身肃杀之气的男子的女人?

雷涛感觉,一定是他搞错了对象。

他明明叫人教xùn

的,是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黄脸婆似的女人,怎么会是他的女人。

“大哥,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都不认识你的女人……”雷涛结结巴巴的,试图澄清。

“误会不误会,我不清楚,我只看见,你的人,要打我的女人。”霍景纬咬着着,说出这话,话音一落,他已经掌上用力,一下将雷涛的下巴,给脱臼了。

“啊——”雷涛惨叫一声,脸部因为脱臼,变得颊长,口水忍不住的从嘴边流了下来。

霍景纬厌恶的退后了两步,冷声笑道:“你既然要叫人来点阴的,那大家,都来点阴的吧。”

黄颖儿在车中,看着霍景纬蹲下身,不知dào

跟雷涛说了什么,然后,就听得雷涛的惨叫。

她再也忍受不住,从车后座上下车,跑到了雷涛的面前。

猛然看见黄颖儿,雷涛愣了愣,随即大叫起来:“颖儿……救我……”

他的下巴脱臼,已经口舌不清,但这几个字,还是隐约能听清。

黄颖儿一把抱住雷涛,此时的她,也不知dào

哪来的勇气,大声抬起头,质问霍景纬:“你对他做了什么?”

果然带这女人来就是一个麻烦事。

霍景纬冷冷的看了一眼,吩咐阿琛:“拖开她。”

第三十七章 给我看看伤口

他要教xùn

雷涛,这才开始,怎么可能因为这女人的阻挡就罢手。

阿琛得了指令,示意另外两个保镖上前来拖开黄颖儿。

“住手。”车中的黄蕊蕊跟着跳下车来。

霍景纬要做什么,她不管,可黄颖儿是她的闺密死党,她不允许任何人欺负她。

她跑过去,挡在了霍景纬的面前:“霍景纬,不许你欺负黄颖儿,叫你的人退开。”

霍景纬头痛,果真不该带这两个女人来,办事就是碍手碍脚。

“蕊蕊,你让开。”他沉声叫她。

“偏不。”黄蕊蕊依旧是张臂,将黄颖儿护在身后,无形中,也是将雷涛护在身后。

“蕊蕊,我这是在帮你出气……”霍景纬叉着腰。

“你要教xùn

雷涛我不管,但你就不能欺负颖儿。”黄蕊蕊跟霍景纬扛上了。

“乖,过来。”霍景纬耐着性子哄她。

阿琛听着这语气,一度想发笑,自家少爷可真是对这女人上心,这种腔调的话,都当着这么多人说出口。

可真是宠到了家啊。

雷涛终于是明白,根本不是什么误会,他想叫人教xùn

的女人,真的是眼前这男子的女人。

否则,怎么会以这么一副宠溺的口吻,对她说话。

可是,这女人明明长得不杂滴啊,大有一副要做老处女的模样,模样不漂亮,打扮老土,而且还性子泼辣。

果真这男子,口味重到这个地步?

可是此时,他已经顾不上这么多了,他紧紧的抱住黄颖儿,不住的泣声道:“颖儿……救我……颖儿……”

此时此刻,他只能求助黄颖儿。

黄蕊蕊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霍景纬怎么对付他,她不管,她只要保住黄颖儿。

“不怕,我在。”黄颖儿冲着雷涛笑了笑,这一惯温柔乖巧的女子,此时竟是意wài

的坚强。

“只要我在,我一定会护你。”她甚至,伸出衣袖,替雷涛擦去了嘴角边的口水。

果真这是真爱啊。

黄蕊蕊抽了抽嘴角,明明是一个渣男,黄颖儿还真是爱上他了。

她看不下去了,对霍景纬道:“算了,景纬,你就放过他们吧,毕竟是我非要她们分手……”

霍景纬再度给她一个凉凉的眼神,靠,你又要圣母白莲花了?

这不是圣母白莲花的问题啊,现在黄颖儿是死心塌地要维护这个渣男的问题啊。

她只得扑上去,再度掐了霍景纬的脖子:“景纬啊,你就放过她们吧,快答yīng

快答yīng

。”

这个举动,可没将那些保镖给惊出一身汗,就差一点全部扑上来救驾了。

果真黄蕊蕊撒娇求人的方式都不同啊,连是软身说话求着,却是暴力的掐着脖子。

都这么求人了,霍景纬感觉,自己要是不答yīng

,估计黄蕊蕊会将自己的脖子给掐断。

“好,我答yīng

……你别老是掐着我的脖子求我啊……”霍景纬伸手拉开她的手。

“好了,好了,颖儿,你们没事了。”黄蕊蕊转身向着黄颖儿示意。

霍景纬咬着牙,强行将黄蕊蕊拉在自己身边。

他冷眼睨了一下那边,仍是紧紧的抱成一团的黄颖儿和雷涛两人,摞了狠话:“这次蕊蕊替你求情,我就暂时先放过你,下次可别再撞到我的手上。还有,以后对你的这个女人好点,为了你,都敢豁出去了。”

“一定,一定……”雷涛大着舌头含糊不清的点头答yīng



“颖儿对你这么好,你得好好对她,记着,要是以后你敢再嬖腿,我一定会废了你。”黄蕊蕊跟着摞了狠话。

“记着了,记着了。”雷涛只顾着点头。

霍景纬没有再多话,一转身,将黄蕊蕊拽着,强行将她拉上车。

“喂,颖儿还在下面。”见得霍景纬就要开车,黄蕊蕊连声提醒。

“管她什么,这不是给两人一个单独诉衷肠的机会?”霍景纬沉声道。

“对啊。”经此提醒,黄蕊蕊也有些开窍:“估计这下雷涛又惊又喜,以后对颖儿就会死心塌地,不会东想西想吧?”

忍不住,她表扬了霍景纬:“还是你好,这都替她们想得周到。”

霍景纬直咬牙,明明是你一直不开窍好不?

霍景纬带着黄蕊蕊回了龙山大道十八号,径直抱着她就上了楼。

“喂,你干什么?”

“把衣服脱了,让我看看。”霍景纬答得一脸认真,就仿佛在说,把文件给瞧瞧。

黄蕊蕊大叫了起来:“霍景纬,你下流。”

这算什么啊,居然要她把衣服脱了他看看?

虽然现在心中并不排斥他的亲近,也有了一定的心理准bèi

会跟他滚床单,可也不用说得这么直白吧?

“我怎么下流了?我就是想看看,刚才那么几个人围攻你,你身上伤着没有。”霍景纬眼神微缩。

黄蕊蕊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道:“我自己检查就是了,不要你看。”

“我不看,怎么能放心。”霍景纬说着,长臂一伸,已经拉住黄蕊蕊,便要解她的衣服。

黄蕊蕊都给羞愤要死,这是怎么说话的。她伸出双手,就要挣扎抵抗,不要霍景纬解她的衣服。

这抵抗,却是惹恼了霍景纬,本来是想温柔的替她脱掉衣服,这一下,温柔也没有了,双手直接一撕,职业套装上的几颗扣子悉数掉落,黄蕊蕊无限美好的胸前风光,就暴露在面前。

“流氓……”黄蕊蕊愤愤的骂了一声,急急用双手掩住胸前。

“怕什么,又不是第一次看见。”霍景纬轻松的应答一句,已经拉开了她掩挡在胸前的双手,将她的衣服给扒掉。

黄蕊蕊羞死了,这么赤裸裸的站在他面前,象什么?

“居然还说没事,瞧,腰际这儿都青了。”霍景纬的手,已经直接伸到了腰间。

黄蕊蕊也顾不得什么害羞,低头望了一下,果真腰际上,已经有了伤痕。

不等她说什么,霍景纬拉着她的胳膊,让她转身背朝他,这一瞧,霍景纬又是心疼不已:“这背上这么多的伤……”

她那一惯雪白细腻的肌肤上,留着青青红红的印痕,在这么性感苗条的背部,显得有几份狰狞。

“那只是皮外伤……”黄蕊蕊小声的分辨一句。

“皮外伤不是伤?”霍景纬挑眉:“果真你还真把自己当女汉子,皮外伤都当不是伤了?”

黄蕊蕊闭了嘴,一惯练跆拳道,她还真没把皮外伤当过伤,顶翻天实在伤得厉害,擦擦跌打酒就罢了。

“去,床上躺着,我找跌打酒给你揉揉。”霍景纬示意她去床上躺下,转身腾腾腾的下楼,在家用医药箱中,找跌打酒。

黄蕊蕊乖乖的趴在了床上,等着霍景纬找药来擦伤。

以往比这伤得更重的情况都有,幼时的她,也想哭,也想找个肩膀靠靠,但没有,她除了一个年迈的奶奶,她没有别的支柱可依靠。

为了不让奶奶难过,她什么事都独自承shòu着,伤了也是自己忍着,久而久之,她真的当自己是个女汉子。

霍景纬找了药上来,替她揉搓着伤处。

“哎呀,好痛,你轻点。”黄蕊蕊吱呀咧嘴。

“挨打的时候,你怎么不喊痛?”霍景纬忍无可忍。

“打斗的时候,喊了痛就输了气势。”黄蕊蕊咬着枕头。

“我看你现在喊痛,一直气势不减。”

“有吗?”

“没有吗?”

黄蕊蕊没心情再斗嘴,只是不停的哼哼着讨饶:“霍景纬,你轻点,你要是不轻点,我不让你擦了。”

霍景纬忍无可忍,给她擦药,她还娇情上了?还不让他擦了?

一抬手,一巴掌就打在了黄蕊蕊的屁屁上。

这一巴掌,只是轻轻的一巴掌,黄蕊蕊却是差点跳了起来:“哎呀,好痛。”

霍景纬的眉,微微蹙了起来:“把裙子脱了。”

“不……”黄蕊蕊反对。

“这是让我动手吗?”霍景纬的声音,越发的冷凛。

“不要……”

霍景纬暗自咬了牙,不再跟她费话,伸手强行扯下她的拉链,扯掉了裙子。

黄蕊蕊羞得将头都给埋在了枕头中,虽然知dào

霍景纬只是察看她的伤,可她还是羞不可怯。

这相当于赤果果的躺在了他的面前。

隔着小小的三内角,能清晰的瞧出,那雪白的翘臀上,有很深的一道棒痕,明显是刚才被人用木棒什么的击中。

“很痛?”霍景纬轻轻的触碰了一下棒痕,柔声问道。

“本来没多大感觉,结果你打我一巴掌……”黄蕊蕊无不委屈。

“对不起,我不知dào

……”霍景纬低声道歉,要是知dào

她臀部被打伤,他决不会这么给她一巴掌。

“我又没怪你。”她低声回了一句,随即,又是险些惊叫出口——霍景纬的唇,居然贴在了她的臀部,在轻吻着她的伤痕。

天,他果然好重口,这儿也能亲下去?

“要是我刚才知dào

你伤得这么重,我决不会这么轻易放过那人。”霍景纬低声的诅咒着。

他的吻,在她雪白的臀间游走,亲吻着那长长的棒痕。

电流直冲黄蕊蕊的头部,此时的她,是又痛又痒,只是紧紧的抓紧了枕头。

靠,这到底是给我察看伤势,还是在借机揩油?

半响,她才别扭的问了一句:“你到底要不要给我擦药?”

第三十八章 有了提防之心

霍景纬这才直起身子,再度给她的臀部,擦上了跌打酒。

敢情他刚才真的以看伤为名,在行揩油之实。

“轻点……叫你轻点了……霍景纬,你混蛋,这么重……”黄蕊蕊忍不住,又开始哼哼。

“乖,忍着,我已经很轻了,再轻没效果。”霍景纬只得低声哄着。

这可真是找了一个小祖宗在伺候着。

好不容易擦完跌倒酒,整个卧室,充斥着浓浓的跌倒酒味道。

霍景纬去卫生间洗手,刚出来,便瞧见黄蕊蕊下了床,正在捡拾衣服。

“你干什么?”他皱着眉,冷然出声。

该死的女人,果真不让人省心,都不知dào

自己有伤在身应该好好在床上躺着?

“我……我过隔壁去休息。”被他这么一喝止,黄蕊蕊也有些心虚。

靠,明明自己是替他作想,心虚什么?

“黄蕊蕊,你还越来越矫情了?跟我一张床又不是没睡过,还去隔壁睡什么?”霍景纬有些怒。

黄蕊蕊真想翻白眼,以往是一张床睡过,可也没有规定我必须挨着你睡了。

“我身上不是这么浓的跌打酒味,我怕薰了你啊。”黄蕊蕊讪讪的解释。

“怕什么,我又不嫌弃你。”霍景纬过来,一把抱了她,将她放在了床上:“给我乖乖的躺着,要是再乱多,别怪我给你苦头。”

他的神情,异常的认真,警告意味很浓。

“我要穿睡衣……”黄蕊蕊抗议。

“穿睡衣会将药酒给蹭掉。”霍景纬直接否定她的请求。

黄蕊蕊不甘心的闭上眼,今晚让跌打酒的味道薰死你得了。

霍景纬收拾好一切,去卫生间冲了凉,才裹了一张浴巾出来。

见得黄蕊蕊闭着眼躺在床上,直挺挺的,活象挺尸。

霍景纬心情大好,微勾了唇,上床去,长臂一伸,再度将她给搂进了怀中。

“喂,别搂着我,当心把我身上的药酒给蹭掉。”黄蕊蕊小声提醒他。

“不怕,蹭到我身上,你再蹭回去得了。”霍景纬答得一本正经。

靠,真不要脸,这话也说得出来。黄蕊蕊暗自腹诽。

霍景纬自然听不见这腹诽的声音,他微微俯首,却是噙住了她的双唇。

看吧看吧,这个禽兽,早就是安的这个心,睡在一块就是占便宜。

本着他已经占尽了她的便宜,多占一次少占一次也没多大差别的心思,黄蕊蕊由得他吻了。

甚至暗想,现在我这模样,一身的药味,接个吻,怎么看,我也不吃亏。

这顺从的模样,越发的讨好了霍景纬,他低声的喘息着,吻却是一路向下,从她的唇移开,沿着她的颈向下,蜿蜒而至她漂亮性感的锁骨。

随即,他半俯了身,已经将头埋在了她的胸际,含上了那粉红的奶尖。

“霍景纬……”黄蕊蕊惊得叫了起来。

他已经是肆无忌惮的吮吸着,甚至舌尖在顶端不停的打着转。

黄蕊蕊轻咬了牙,倒抽一口冷气,颇为委屈的控诉:“我都受了伤……”

这潜台词自然是,我都受伤了,今晚求放过。

“又没伤着这儿,含含有什么关系。”他答得理直气壮。

黄蕊蕊彻底的败了。

果真禽兽就是禽兽,跟禽兽讲这些道理,是讲不通的。

好在霍景纬倒是极为知足,只是适当的吮吸了一阵,然后长叹一声,放开了她。

“睡觉。”他再度将她往怀中裹了裹,搂紧了她,安然睡去。

看来,也不是很禽兽嘛。

黄蕊蕊暗自偷笑了一下,贴着他温暖的胸膛,静静的睡去。

霍景纬中午的时候,去了一趟医院。

霍闻声的病情逐渐稳定,已经在计划出院。

此时正在赵心洁的照料下,吃完午餐。

见得霍景纬过来,赵心洁端了餐盘,识趣的退了下去。

“爸……”霍景纬走过去,极为艰难的开了口。

霍闻声原来平和的脸色,沉了下去:“你还知dào

来医院看我?”

霍景纬轻抿了唇,保持了沉默。

霍闻声叹了一声,转了话题:“你还在跟那个女人往来?”

“这事你不用过问。”霍景纬轻答。

“我不过问?你要搞清楚,我躺医院来这么久,是谁造成的?”霍闻声抓住了拐杖。

他的语气威严,带着他纵横商界多年的雷霆之势,虽然是一个躺在病床上的老者,仍是令人不敢小觑。

“那真要这么过问清楚,谁欠谁的,又算得清么?”霍景纬低声问了一句,眼眸深处,却是掠过一丝痛苦之色。

这话,令霍闻声变色,他的脸色,反复变幻,最终,哆嗦着唇,却是什么也没有说。

父子俩就这么保持着沉默,直到赵心洁还了餐盘,跟着护士长一道走了过来。

“你先养伤,等你出院我再来接你。”霍景纬叮嘱一声,转身要走。

“以后不要来了,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霍闻声震怒。

“老爷子,千万别激动。”赵心洁和护士长在一边赶紧劝慰。

霍景纬没作声,隐忍着转身就走,只留给霍闻声一个高大挺拨的身影。

李玉兰跟黄蕊蕊坐在员工餐厅一起吃午餐。

“喂,蕊蕊,昨晚听说你们后来又惹出一点事?”李玉兰吃着肉丝炒饭,追问黄蕊蕊。

“哪有什么事。”黄蕊蕊否认。

“你少在这儿抵赖,刚才我打电话,都问过颖儿了。”李玉兰这个大嘴巴,果真八卦。

“问什么?”

“她说霍景纬……”李玉兰刚张嘴说,黄蕊蕊急急的瞪了她一眼,找死啊,在这员工餐厅公然谈论霍景纬。

被她这么一瞪,李玉兰终于后知后觉,她掩了口,不好意思的笑笑,随即转眼四下瞧瞧,看被人偷听到了这话没有。

“你小心点,要是坏了我的大事,我要代表月亮消灭你。”黄蕊蕊举起筷子,向李玉兰恫吓着。

“好,我一定保密,我一定保密,决不大嘴巴。”李玉兰讨饶,随即她低下头,极为隐蔽的凑近黄蕊蕊旁边,低声道:“据说,昨晚你们还去了江边。”

黄蕊蕊推了她一下,需yào

什么都这么八卦?

两人在这儿交头接耳,这一切,却是落在那边的林学民眼中,等黄蕊蕊抬头,林学民再度低下了头去。

黄蕊蕊忍无可忍,在下午三点钟的培训会议上,她没有再度打瞌睡,却是一个劲的给霍景纬发短信:“你的那些棋子怎么样?”

“无可奉告。”等了半天,回来的短信是这么四个字。

“你还要瞒着我?”

“商业机密。”

“你这是瞧不起我神通小蕊蕊?”

“我只认识神探狄仁杰。”

“嘻嘻,我也认识他,我还认识李元芳。”

霍景纬看着这条短信,窘了,上班期间,居然跟她聊这些娱乐八卦?

霍景纬恢复了他的高冷,收了手机,继xù

处理着他的事务。

等了半天,没有等到回信的黄蕊蕊,又是无聊了,满地想打滚啊,有木有。

亏她一代神通小蕊蕊,都看过四部神探狄仁杰的人,那么具有侦探能力的人,居然给困死在这新员工的培训中,什么都没法展开侦察。

她决定跟霍景纬敞开窗子说亮话。

于是,她再度发了一条短信给霍景纬:“坦白从宽,我们部门的林学民,是不是你安排的棋子?”

可惜霍景纬现在的注意力,已经在他的公事上,根本没有看手机。

直到下午快下班时,他才看到。

“不是。”他直接按了两个字。

林学民不是霍景纬安排的棋子?这个认知,再令黄蕊蕊惊讶,既然不是棋子,那林学民的表现,令人费思。

“不对劲啊,”她打电话给霍景纬:“他的表现,一直令我费思,我一直以为他是你安排的棋子,所以他对我各种行为,我都理解为是一种防范、提防之类的。”

“嗯?”霍景纬轻扬了眉,轻勾了一下唇:“难不成那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胆,看上了你,想跟我抢女人?”

“什么啊。才不是呢,他早在露天花园里跟我说过,不会喜欢我的啦。”黄蕊蕊说。

“什么?”这话令霍景纬吃惊。

他眼眸微缩,眼神中却是带了一丝危险的意味——什么情况,在他的公司,他手下的人,居然要跟黄蕊蕊谈情说爱,否则哪会跑到什么露天花园,说什么喜欢不喜欢?

“也没什么,反正感觉这人就是不对劲。”黄蕊蕊说。

“那我派人留意一下他。”

“对了,刚才黄颖儿打电话来,说雷涛要请我们吃饭,要诚心诚意跟我们道歉,我们要不要去?”黄蕊蕊低声请示。

“不去。”回答得直接了当。

“为什么不去。”

“为什么要去?”霍景纬冷声反问:“蕊蕊,你差饭吃吗?你想吃什么?只要不吃月亮,别的我都给以给你弄来,为什么非要去吃他的这餐饭?”

黄蕊蕊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要去,又为什么不去。

听着霍景纬的口气有些不愉,她呶了呶嘴,没有再作声。

她转口回拒了黄颖儿,听闻她不去,黄颖儿微微有些失望,倒没说什么,李玉兰却是一口答yīng

要去。

能多蹭黄颖儿一顿,有什么不好。

黄蕊蕊就一人下班。

“黄蕊蕊,请等一下。”刚走出电梯,王英英却是叫住了她。

第三十九章 这钱我不能要

“有事吗?王姐?”黄蕊蕊停了脚步,看着面前这个成熟优雅的少妇。

王英英看了一下四周的人,确定没人留意她,才示意黄蕊蕊跟她走。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了公司外面的喷水池旁。

再度环视了一下四周,王英英才低声道:“是这样,林学民找你有事,他约你今晚在胡夫之都酒吧见面。”

黄蕊蕊疑心自己耳朵听错了,林学民约她酒吧见面?

他应该约的,不应该是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成熟优雅的少妇吗?他不是说他喜欢成熟类型的吗?两人不是约着西山幽会去了吗?

怎么会托她来约自己酒吧见面?

这里面,一定有不可告人的阴谋。

黄蕊蕊立在那儿,思考着种种可能。

王英英温柔的笑了一下,轻声道:“我也只是帮小林子带个话而已,现在话已经带到,没我的事了。”

她说着,轻轻的拍了拍黄蕊蕊的肩:“其实去见一下,不见得是什么坏事。”

说完这话,她轻轻扭摆着腰肢,走了开去。

要不要去见?黄蕊蕊心中不停的挣扎。

林学民要找她,这其中肯定有什么事,去了,她怕象昨天那样,碰上好几个人围攻她,不去,可又想搞清楚林学民到底有什么意图。

正为难间,一抬头,看见了阿琛。他神情轻松,正从公司大门走了出来。

“阿琛。”她急急的向他招手。

见得是她,阿琛愕了愕,还是走了过去。

“你今晚有空不?”黄蕊蕊问他。

“有空。”阿琛不明所以,照直回答。

“那我请你喝酒吧。”黄蕊蕊一下就高兴起来。

真好,可以带着阿琛一起去,让阿琛再带几个保镖埋伏在暗中,要是林学民有何不轨,自己也不会赤手难敌众拳。

“请我喝酒?”阿琛神情更愕,少爷要是知dào

了,那不杀了我?

居然跟他的女人一起酒吧喝酒?

“走吧走吧,难得我今天彩票中了五百块,想请人喝酒。”黄蕊蕊伸手拉他。

“你彩票中了五百?”

“当然,要不我哪有钱请人喝酒……”

黄蕊蕊领路,阿琛开车,再带上几个保镖,一行人向着胡夫之都酒吧出发。

一路上阿琛仍然在忐忑,这么多人,五百块钱够付帐?

阿琛心中暗暗吐槽,霍少不是说给他女人卡吗,怎么还没给?

会不会一会儿这女人没钱付帐,又要自己掏腰包?

阿琛摸了摸口袋中的现金,再想想上一次的三倍给付,定了心。

昏暗的酒吧,重金属的节奏刺激着耳膜,红男绿女们都扭动着腰肢,混杂在舞池中。

绕是阿琛这种人,都忍不住想扭动身肢摆动。

几人挤到吧台,各自要了酒水,黄蕊蕊就交待着阿琛:“你和他们就坐在这儿喝酒,不要走开,我去见见一个人。”

阿琛惊得酒杯差点掉下地来,什么?她要走开去见一个人?

是男是女?

阿琛警觉起来,要是她去见个男人,这是不是又要往霍少的头上戴绿帽?

黄蕊蕊冲阿琛笑笑,径直绕了开去。

在一处角落,她倒是轻而易举的找到了林学民。

他穿着黑色金属的亮片T恤,下身套了一条水磨牛仔裤,刻意的彰显着他的身材。

这身装束,让他小白脸的气息越发的严重,已经有几个女人,眼光不住的向他扫视着,寻机如何上前搭讪。

“喂。”黄蕊蕊大大咧咧叫他一声。

见着她,依旧还是上班时的装束,都不知dào

她怎么好意思这幅尊容进酒吧来。

林学民微皱了眉,却是很快的掩下了厌恶之色。

“我们找个偏僻的地方谈。”林学民起身,带着她向里面走。

都约来酒吧来了,还要找偏僻的地方?

黄蕊蕊担忧的向后看了阿琛一眼,见得阿琛的视线注视着这边,随冲着阿琛比了一个OK的手势,跟着林学民向里走。

阿琛眼珠都快掉出来了,她果真是跑这儿来见男人,而且是个小白脸类型的男人。

要不要上前阻止?阿琛纠结了。

要是霍少知dào

了,一定会爆掉自己的头,不仅跟他的女人跑酒吧来喝酒,还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女人找小白脸。

阿琛隐约已经看见,自己横尸街头的惨样。

那边,林学民已经找了个偏僻的位置坐下。

“喝点什么?”林学民问。

“不用了。”黄蕊蕊一口拒绝。

要是这酒中下点药什么的,她输不起。

“好,直接谈正事。”林学民从随手的包中,抽了一个红包出来,轻推到黄蕊蕊面前:“大家不用再接着绕弯子,这红包,权当你的封口费,不要再继xù

盯着我了。”

黄蕊蕊看着红包出神:“啊?盯着你?”

不是他一直盯着她吗?

“我坦承,我的学历是假的,跟你不是一个大学的,也不是你的学长。你不用处处都在怀疑我调查我。”

靠,原来不是一所大学的,难怪黄蕊蕊印象中没见过这个高两届的学长。

那意思,他一再注视留意黄蕊蕊,是怀疑她要揭穿他?

黄蕊蕊终于是明白过来,敢情林学民是心中有鬼,才行迹这么古怪,惹得她也跟着瞎想一通。

她将红包推了回去:“我不要你的红包。”

“怎么,嫌少?”林学民微微变了脸色。

犹豫了这么久,被黄蕊蕊各种举止折磨得快神经衰弱,才下定决心,给黄蕊蕊一笔封口费,她居然不收?

“不是……”黄蕊蕊摇着手,也不知dào

如何解释了。

难道告sù

他,自己根本没有怀疑他的学历什么的,一直是认为他是霍景纬安排的棋子?

可是,这样,不是将霍景纬的计划给说穿了?

“总之,这钱我不要。”她再度将钱推过去。

“要是嫌少,可以再商量……”林学民又将红包推了过来。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黄蕊蕊继xù

推过去。

“我只能给你钱,别的你就不要想了……”林学民又将红包推过来。

转眼之间,红包已经在桌上推来让去好几趟。

黄蕊蕊推让得不耐烦了,她站起来,将红包拿起,强行塞到林学民的怀中:“哎呀,这钱你拿着,不要给我了,我嘴巴一向严,你放心,你不说出去,我也不会说出去。”

这一幕,恰巧落在跟过来的阿琛眼中。

这情景很怪异——一个是貌不出众的老处女一样的女人,在强行塞钱给一个酷似小白脸一样的男人,甚至还要求嘴严一点,不要说出去。

怎么看,怎么引人遐想。

坏了坏了,阿琛心中惊叫,霍少的女人,居然在给钱给小白脸,还要他不说出去。

阿琛恨不得戳瞎自己的双眼。

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跟她来酒吧喝什么酒。这一下,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霍少宝贝这女人,上次网络上炒得沸沸扬扬的车震门事件,霍少都舍不得重话说她一句,还想着法子替她遮掩。

现在,再度见小白脸,被自己撞上,自己该如何处理?

报gào

霍少——估计霍少会将气出在自己身上。

揍这小白脸一顿——估计黄蕊蕊不会同意。

还是装作没看见?

阿琛在那儿想得心肝脾肺肾都痛了。

黄蕊蕊也瞧见了阿琛,她讪笑着,抽回手来。

才在跟林学民保证,不乱说出去,这掉头,就让阿琛碰上,要不要让人活啊。

早知dào

是这么一件事,自己就不该叫上阿琛一路来。

黄蕊蕊拉着阿琛就向吧台边走:“阿琛,来,我请客,你想喝什么,尽管点。”

阿琛回头看了林学民一眼,仍是心肝脾肺肾都痛,一仰脖,一杯歌顿金酒,就这么硬生生的给吞下了肚。

第二天,阿琛怀着万份茅盾的心理,进了总裁办公室。

宽大的办公桌前,霍景纬依旧在忙碌的处理着手上的事,再过十分钟,又有一个会议要看。

他那高大挺拔的身影,显得异常的忙碌,一惯硬朗的脸部线条,透着刚毅和冷峻。

也许,只有对着黄蕊蕊,他才是那种铁汉柔情的表现吧。

阿琛纠结的蹙着眉,仍在为昨晚的事忧愁,要不要告sù

霍总昨晚上的事?

霍景纬从文件上抬起头来,瞧见阿琛站在门边,随口说了一句:“来得正好。”

在纠结忧愁中的阿琛回神过来,什么“来得正好?”,这是霍少知dào

自己有事瞒着他,要算帐的节奏?

“霍少,我……”阿琛欲言又止。

霍景纬没有注意到阿琛的表情,他已经将办公桌上的一份人事档案甩给了阿琛:“阿琛,你去查查这个人。”

他站起身来,姿态优雅的做了一个伸展运动,人就随意的立在了窗前,远眺着窗外的街景,放松着眼球。

这么轻松……阿琛再度张了张嘴,将话咽进了肚中。

他拿着人事档案,取出里面的资料看了看,这一瞧,脸色却是白了。

那人事档案资料,不过是一份普通的员工档案,瞧着那上面的登记照片,阿琛心跳加速。

那人正是昨晚在酒吧碰上的,跟黄蕊蕊纠结的小白脸。

原来他叫林学民。

阿琛再度抬头看了一眼霍景纬,此时他双手已经插在裤袋中,颇为悠闲的斜靠在窗前,似乎在想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有想,身影显得孤傲而肃杀。

第四十章 踹得灰飞烟灭

坏了,定是霍少已经清楚黄蕊蕊跟这小白脸——不,林学民有何不对劲,才会让知dào

去查。

阿琛心中自发的认定,他感觉,此时是考验自己忠诚的时候到了。

于是,阿琛清了清咽喉,不再纠结,决定将昨晚所看见的事,原原本本的说出来。

“怎么,有事?”这便秘的神情,却是落入霍景纬回首过来的眼中。

“霍少,是这样,昨晚我已经见过这个林学民了,在酒吧,跟黄蕊蕊一起。”阿琛说。

“嗯,黄蕊蕊已经跟我说过了。”霍景纬点头,一副了然于胸的神情。

“其实昨天,我就答yīng

她留意一下林学民,哪料得我还没有安排下去,今早她就打电话告sù

我,叫我别查了,说一切只是误会,林学民只是担心他的学历造假问题,才有些草木皆兵。”

“可是,这样倒是引起我的怀疑,按远景的人事制度,不可能让一个学历造假的人,轻易的混进公司,更不可能被安排到财务部,现在又调任别的部门。我怀疑,这其中另有蹊跷。”

阿琛抹了一把额上的汗,原来是这么一个状况。

他赶紧收了档案袋,坚定道:“我马上带人去查。”

黄蕊蕊心情是愉快的,终于是弄清了林学民的原故,她就不纠结了。

甚至想着承诺林学民的话,不揭穿他学历造假的事,她特意一大早,就打电话给霍景纬,让他不要再查林学民了。

哪料得,事与愿违,这却引起了霍景纬的注意,派人认真调查林学民。

只是这一些,黄蕊蕊都不知dào



伏案工作了许久,黄蕊蕊直起身子,伸了一个懒腰。

这是办公室人员,最有效最便捷的一个运动方式。

甚至,还跷高了二郎腿,放松的抖了抖。

一懒散随意的模样,落进了高主任的眼中。

对于会议室里,黄蕊蕊讲小话打瞌睡的模样,高建民就是压着一肚子的气,不想在会议室里发作,省得落进总裁的眼里。

可是,现在在办公室,总裁根本没有任何闲暇,来管这些部门的小事,高建民就有了些底气。

“黄蕊蕊,工作做完了?”高建民一副大公无私的神情。

“没有。”黄蕊蕊回答,识相的收了二郎腿。

“既然没有,那还在这儿偷懒耍滑作什么?”高建民训斥她。

偷懒耍滑?你以为这是流水线上的工人,晚了两秒,工件就在那儿堆着了?

那要不要上个洗手间,都还要读秒计次?黄蕊蕊真想翻高建民两个大白眼。

谢秀梅好心的转过身来,递给黄蕊蕊一份资料:“小黄,麻烦你帮我影印一下。”

“好的。”黄蕊蕊答yīng

着,起身,去影印资料,留给高主任一个苗条纤巧的背影。

等黄蕊蕊影印了资料回来,高主任已经拿了一大叠资料,丢在了黄蕊蕊的办公桌上:“这些全是我开培训会所需yào

的资料,你给我整理出来。”

黄蕊蕊看着面前的一大堆资料,有些说不出话:“这么多?”

“现在你知dào

我的工作有多艰巨了吧?还有,包括你的培训笔记,我也要检查。”高主任趁势为难。

培训笔记……黄蕊蕊梗在那儿,她都打瞌睡去了,哪有作什么笔记。

“交不出来了吧?”高主任冷笑,他不发威,这些新员工当他是病猫?

“明天交能行吗?”黄蕊蕊问。

“不行,必须今天补上来,不补齐,不准下班。”高主任丢下这句话,背着手离开。

心中,却是有些洋洋得yì

,我得让你吃点苦头,你才知dào

,我当初对你是多么的关心照顾。

只是,将她留下来加班弄资料,自己要不要也跟着留下来呢?

高主任打着主意。

下班时,霍景纬打了一个电话给黄蕊蕊:“下来,我等你回去。”

“不,我要抄笔记。”

“什么笔记?”

“就是那个谈人生谈理想的笔记,都跟你说了,不要让我去培训……你偏要……”黄蕊蕊将气转到了他的头上。

霍景纬窘了,本来就是想针对你的,结果怎么成了针对我?

“别抄了吧,在下面当小员工,都是这么苦。你就不用做这份工了,直接来我秘书室。”霍景纬抓紧时间利导她。

“才不,别打扰我了,我要抄笔记。今晚不抄晚,我不下班。”黄蕊蕊借口抄笔记,关了电话。

霍景纬摇了摇头,驱车先行离去。

一道闪电划过,将沉沉的夜空揭开一道裂缝,大地瞬间亮如白昼,随即,又隐入了黑暗。

随即,滚滚的雷声,在天际轰隆隆的辗压了过来,在头顶处,炸开。

霍景纬在健身房中,听见了这闷沉的声响。

他丢下杠铃,抓了张毛巾擦了擦汗,步出健身房来。

吴妈已经指挥着下人,四处关窗。

“要下暴雨了?”霍景纬看了看外面漆黑一团的天。

闪电仍自猖獗,如银蛇在天幕中窜动。

“嗯,看情况,这暴雨来得猛,我再检查一下,车库这些关好了没有。”吴妈应着,四处检查这别墅还有何处没有做好防护。

霍景纬开始担忧黄蕊蕊,那个该死的女人,非要留下加班,现在回家了没有?

他抓了电话,就给黄蕊蕊拨了电话过去。

电话铃声响过一遍又一遍,仍旧没人接听电话,霍景纬有些沉不住气了。

不行,他得看看去,这该死的女人别一人留在办公室加班,出点什么意wài



一道闪电再次划亮天空,霍景纬却是无端的害pà

,那该死的女人,被雷给劈在了办公室怎么办?

或者,绊倒了……磕倒了……晕倒了……

不怪他乱想,以往黄蕊蕊跟他关系再对立的时候,顶翻天是直接挂了电话,或者是直接关机,可这么电话响了一遍又一遍却不接,只能说她有意wài

,才没空接。

霍景纬顾不得再多想,抓了一把雨伞,驱车再度赶往市区的办公大楼。

狂风夹杂着暴雨,袭卷而来,公路两边的绿化树,在狂风中摇摆不定,不少树枝被吹刮下来,随着风势跑流着。

雨如倾盘般,直往下泼。

霍景纬心中焦虑,再度拨打了黄蕊蕊的电话,仍是没有人接听。

霍景纬紧抿了双唇,英挺的眉宇紧紧的蹙着,写满了担忧。

该死的倔女人,千万别出意wài

才好。

黄蕊蕊忙了好一阵子,才将所有这层楼她能关上的窗户,都给关上。

甚至连走廊上的防火门,她都跑去关上,然后,关随处的电源,将一些办公设备的电源插头给取下。

雷声太大,加上风声雨声,放在办公抽屉中的手机一响再响,她压根儿一点没有听见。

将这些防护措施做好,黄蕊蕊才去了洗手间。

莹莹的顶棚灯泛着惨白的灯光,洗手间的门打开,猛然站出一个人。

黄蕊蕊再是艺高人胆大,可也经不住这么吓,退开两步,她大吼一声,已经抬脚,给了那人影凌厉的一击。

听得门框一声响,那人影承shòu不了这一脚,向后仰面倒下,倒下之前,他慌乱的四下抓舞一下,连带门锁,也给拉坏。

见他倒下,黄蕊蕊才凑过身去,瞧了瞧。

“高主任?”黄蕊蕊再度失声,她这猛然一脚踹倒的人,居然是高主任。

好在高主任膘肥体壮,虽然这么倒下,也没伤着要害。

只是,这女人出手真的狠,上次被一拳打了眼,青了好几天,这一脚给踹到胸前,他感觉自己要吐血了。

“你没事吧?”看他倒在地上,痛苦得叫不出声,黄蕊蕊问了一句。

高主任捂着胸口,痛得只抽冷气,我这模样,算有事还是没事?

这女人好恶,真的好恶,估计母夜叉母老虎全加起来,也不如她恶。

高主任今晚留下来的所有想法,都被这一脚给踹得烟飞灰灭。

“高主任,你真的没事吧?”黄蕊蕊再度看着他,追问。

“没……事……”高主任终于是痛苦的哼出了声。

听这声音,会没事?

黄蕊蕊强压住心中的暗笑,活该,谁让你象幽灵一样在洗手间出现。

“高主任,这么晚,你怎么在这儿?”黄蕊蕊问。

“嗯,我忘掉了一样东西,只是回来拿……”高主任按着胸,好不容易,才压下了阵痛。

“什么东西这么重yào

啊,这大风大雨的,还得跑回来拿。”黄蕊蕊说着,再度伸出手。

高主任吓了一跳,赶紧向后避了避,这暴力女,别又动手吧。

“高主任,要我拉你起来吗?”黄蕊蕊一脸好意的问。

可在高主任的眼里,此时的黄蕊蕊,就是修罗女下凡啊,这哪是一脸的好意,分明是一脸不怀好意,只怕以拉他的名字,会再度出手,将他手拧断吧。

“不……不……我自己能爬起来……”高主任拒绝了。

以往做梦都想拉拉这些新员工的小手,顺便吃吃这些新员工的嫩豆腐,可现在,高主任只想拒绝。

他咬着牙,挣扎着爬了起来。

“高主任,你现在上哪去?”黄蕊蕊问。

“回家……”

“你不拿你的东西了?”

“已经拿到了……”

“哦……可是,现在风大雨大的,你要不要避了雨再走?”

“不,我开得有车……”

平时,高主任定要逮着这机会,向这些新员工,炫耀一下他才买的新车,可现在,他没心事也没这个能力再炫耀。

第四十一章 下雨天留客天

他按着胸口,走到电梯间,直接坐电梯下了楼,心中却是暗想,暴风雨啊,你来得更猛烈一些吧,让这母夜叉今晚就被困在这儿,回不了家。

黄蕊蕊看着他消失在电梯中,无辜的摇了摇头,高主任,我不是存心的,我很无辜。

再度在洗手间中洗干净了手,她才回自己的办公室。

隔着玻璃窗,外面漆黑一片,依旧雷雨交加,闪电不如刚才的猛烈,但这雨势,却是丝毫不见减,雨大如注。

今晚怎么回家?

黄蕊蕊拿起抽屉中的手机,才发xiàn

,有几十个未接电话,全是霍景纬打来的。

刚才忙着去外面关窗,又碰上高主任的那一出,连电话都没有听见。

黄蕊蕊轻咬了一下唇,伸了手指,按了回拨。

电话是一下就通了,话筒中,传来霍景纬火急火燎的声音:“黄蕊蕊,你在哪儿?”

“我在公司。”黄蕊蕊答,一记炸雷响过,吓得黄蕊蕊差点抛掉电话,可别导雷才好。

“怎么这么久不接电话?”电话那端,霍景纬的声音又急又怒。

她在公司,却一直不接电话,有知dào

他有多担心不?

这个该死的女人,该说她没心没肺,还是故yì

在折磨他?

“刚才我关门窗去了,没听见。”黄蕊蕊说,自发的掩了刚才踹了高主任的事。

这事,不说也罢。

“就在办公室等着,我马上赶来接你。”霍景纬得知她是平安的,心才算是稳了,交待她一句,挂了电话。

黄蕊蕊收了电话,心却是暖暖的。

真好,哪怕在这样风雨交加的夜里,依旧是有人担忧着她。

虽然霍景纬的语气,听上去怒意十足,可也是担忧她。

半小时后,霍景纬才驱车赶到了公司大楼,以他的车速,不至于这么慢,可一路上积水太多,前面好多车给抛锚熄火,他也给阻挡了一阵。

将车开进了地下停车库,他乘坐电梯,去了黄蕊蕊部门所在的楼层。

电梯门刚一打开,一具温香软玉的身体,就扑进了他的怀中。

霍景纬一愣,随即搂紧了她。

“怎么这么晚才来啊?”黄蕊蕊娇着声问他。

“路上被阻了一阵。”他伸手,取了她鼻梁处的黑框眼镜,低声问:“打雷闪电怕了?”

“怕了。”黄蕊蕊仰头,在他的唇边,轻啄了一下:“我见你这么久不来,怕这大雨的天,你在路上有何不测。”

原来她的怕,是怕他出意wài



霍景纬轻勾了唇,笑得极为妖孽,魅惑横生。

这该死的女人,也不是那么没心没肺,她还是担忧着他的。

“走,回去。”他反手扣紧了她的五指。

“可我还有一些事没办完。”黄蕊蕊道:“再等半小时,就能做完。”

霍景纬眉头再度紧蹙:“别做了,你一个实习员工的工作,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拉了她,不由分说,伸手按了电梯按键。

好吧,确实实习员工的工作,没什么大不了,这只是高主任故yì

为难自己而已,做不做,对公司根本没影响。

黄蕊蕊妥协了,跟着霍景纬去了底下的车库,坐车回家。

只是风雨更猛烈了,刚从公司的车库转出来,前方的道路积水,又是引起前方的汽车熄火,堵在了路中间。

整个商业中心的交通,已经瘫痪。

看样子,今晚这车是开不走了。

黄蕊蕊跟霍景纬相视一笑。

“先去我家。”黄蕊蕊看了看前方不远处自己的公寓,叫霍景纬。

这提议,极不错。

霍景纬撑了伞,跟黄蕊蕊踩着积水,深一脚浅一脚的向着公寓小区跑。

在这滂沱的大雨中,什么形象、什么风度、什么礼仪,通通见鬼去。

霍景纬护着黄蕊蕊,一阵急走,才到了公寓的大堂。

一路上,他都竭力将伞往她的头上罩,可也架不住这雨势,除了她的头部没有淋着,下半身,全湿透了,积水都灌进了高跟鞋。

反看霍景纬,却是全身湿透,他从家中出来得匆忙,身上只是很清凉的运动套装,甚至连擦汗的毛巾,都还搭在肩上,刚才只顾着替她遮挡雨势,自己却淋成落汤鸡。

“落汤鸡。”她取笑他。

“你也好不到哪儿去。”他回应着,两人坐电梯,进了她的小公寓。

“快换衣服,去洗个热水澡。”一进门,黄蕊蕊拎了拖鞋给他,示意他将脚上都泡满了水的鞋给换下。

“先管好你。”霍景纬皱了眉。

黄蕊蕊也顾不上客气了,这全身水淋的滋味,太过难受。

她跑进了卫生间,极快的洗了一个热水澡,换过了干净舒适的睡衣,才站出来。

“这么快?”霍景纬挑眉问她:“就不等我一起。”

黄蕊蕊的脸,微红了一下,伸手推他:“还在说这些浑话,快进去洗澡。”

霍景纬笑,抓了毛巾,进了卫生间中。

等他出来,黄蕊蕊正在小厨房中,弄着热茶,不一会儿,热腾腾的茶水,已经泡好。

“给你。”她转身,交茶递给他,眼风,却是从他的身上不经意掠过。

他就这么赤裸着身子,只在腰间,随意的系了一张小毛巾,腰下的风光,随时都要露了出来。

身上的每一处线条,都是那么的完美,似乎米开罗基罗精心雕刻而成,水滴残留在他健硕的身体上,看上去,性感又狂野。

“你就不能好好的穿上衣服。”她轻咬了牙,嗔怪他。

“你给我备得有衣服?”他挑眉问。

黄蕊蕊闭了嘴,她这儿,根本没准bèi

他的衣服,让他穿什么。

她决定无视这近乎全裸的美男子,只注意的将眼光停在灶台上:“要不要吃点夜宵?”

“陪你。”他答。

这究竟是吃还是不吃啊?

好吧,黄蕊蕊坦诚,自己确实饿了,晚饭就是随意的吃了一包方便面充饥,现在有些饥肠辘辘。

她再度弄了番茄鸡蛋面,这是居家常备必用的食材,冰箱中,永远都有鸡蛋有番茄有面条。

这不同于第一次故yì

为难他,精心烹调的东西,令霍景纬再度的赞不绝口。

“上得厅堂下得厨房。”霍景纬给了一百三十二个赞。

“那是。”黄蕊蕊小小的傲娇。

能满足心爱男人的胃,这是每一个女人都值得傲娇的事。

“我去洗碗。”吃饱喝足的霍景纬,非常识趣的端了碗进厨房。

“这么懂事?”黄蕊蕊笑着睨他。

“当然,你说过的,吃了饭,就得干事。”他将第一次吃她的面条时,她说过的话给翻了出来。

“这些事你都记得啊?”黄蕊蕊笑问。

“当然。”霍景纬答得理直气壮。

他健硕的身体,就这么在厨房忙碌着,身上的每一处线条,随着他的动作舒展伸缩,古铜色的肌肤,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晕。

这是在引诱自己的眼球犯罪啊,黄蕊蕊嗯了咽口水,移开视线,不再看那个在自己面前不停施展身材的美男。

好吧,自己在健身中心呆了那么久,对着男子的身材,口味是养得刁刁的,但他的身材,是美到爆,每一寸的肌肉,都是恰到好处,充满了力量和野性,特别是腰际的肉隐肉现的人鱼线,令黄蕊蕊想伸手,触碰那种紧致的感觉。

霍美男终于是忙碌着收拾完了厨房,洗净了双手,优雅的迈着步子,踱进了客厅。

“还满yì

你所看到的?”他挑眉,带了几丝戏谑的意味。

所看到的?指他的身材,还是指厨房?

黄蕊蕊错开眼神,决定不受他的美色所诱惑,她避重就轻的答:“嗯,厨房收拾得挺干净,看不出,你家中那么多的佣人,你还会做这些事。”

“当然,在国外十年,我可是锻炼出来了的。”

“在国外你没佣人照顾?”

“没有。”

“那不是什么事都得自己做。”

“是,所以,我什么都会做。”霍景纬轻答,语气却是十分的沉重。

“那跟我讲讲你在国外的生活吧,我听听。”黄蕊蕊问。

可是霍景纬,却是明显不想提,他就这么站到了阳台边,隔着阳台的落地玻璃窗,看着外面仍旧如注的大雨。

他的家庭条件和自身条件,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都够他锦衣玉食,可是,他找不到能让自己放纵的理由,他过了差不多十年的苦行僧般的生活,“果真下雨天,留客天啊。”他莫句的叹了一句。

黄蕊蕊窘,对上次将他赶出去的事,他耿耿于怀啊。

霍景纬回身,幽深的眼眸深凝着黄蕊蕊。

橙色灯光下的她,随意的穿了一件卡通图案的睡衣,多少显得几分稚气和纯真,精致的小脸已经清洗干净,没有上班时刻意伪装的腊黄,红润细腻。那张如花瓣般温润的唇,粉嫩嫩的半合着,雪白的小虎牙若隐若现。

清澈透明的大眼,正瞧着霍景纬,眼神柔得能滴出水来。

见得霍景纬回身瞧她,她急急的错开了眼神,微勾了头,脸颊却是迅速的,布上一抹羞红。

天,她居然看霍景纬,看得如此的入迷。

霍景纬心中怦然跳动,微勾了唇,他嘴角,抹现着温柔的笑意,随即伸手,拉上了阳台上的窗帘。

窗帘呼的一声拉上,人影绰绰,屋内的气氛,瞬间就暧昧起来。

第四十二章 你真是一个混蛋

见得霍景纬长腿一迈,向自己走来,黄蕊蕊已经情知不妙,她伸手,抓了一个沙发靠垫抱在怀中,作出一种虚张声势的防卫:“你做什么?别过来,一会儿雨停了,你就走。”

“都说了下雨天,留客天。”他在她的身边坐下,伸手将她怀中的沙发靠垫抽开,抽去了她的防卫。

“下雨天留客,天留我不留。”黄蕊蕊反对。

“错,下雨天,留客天,留我不?留……”霍景纬将这话,重新断句。

“不留……”黄蕊蕊想说,可是,霍景纬已经靠过身来,搂了她的腰,将她压在沙发上,火热性感的唇,已经精准的噙住了她的唇。

“蕊蕊……”霍景纬轻声叫着,无限满足的上前抱住她,将她裹进了怀中,伸出手指,温柔的替她将额上的秀发别到脑后。

“混蛋……”隔了半晌,黄蕊蕊才呜咽着,骂了他一句。眼泪又流了出来。

“乖,别哭,是我混蛋。”霍景纬抓了床单,抹去她一脸的泪水和口水,再度吻了吻她:“乖,今天是我混蛋,别哭,以后我不这样了。”

黄蕊蕊发誓,再也不要信这混蛋的话了,就是信了他的话,什么“含一下”,什么“很快就好”,自己才被折腾得这么样。

实在委屈得没地投诉,她扑在他的身上,在他胸前,狠狠的咬了一口。

霍景纬痛得吱牙,却是不敢反抗,他暗自咬自,承shòu着她这一咬。谁让他刚才将她欺负得那么惨呢。

黄蕊蕊早就嘴角酸痛,这一咬,倒没有多大的狠劲,嘴角酸了两酸,她松开他,才再度狠声骂道:“混蛋……你只知dào

欺负我……”

霍景纬坦然的接受她的骂,末了,才再亲了亲她的唇:“嗯,是我混蛋。”

可是,不欺负她欺负谁呢?他也只想欺负她而已。

他吻着她的额,此时已经没有方才那般的狂野热烈,动作是温柔而缱绻的。

黄蕊蕊终于是安静下来,躺在他的怀中不再骂人,她也没有多大的力qì

骂人了。

半响,她才在他怀中,幽幽的控诉:“以后你不许再这么欺负我了。”

这话,霍景纬没接口,他还想欺负她一辈子呢。

窗外依旧风雨交加,屋内,却是春意无边。

被折腾累了的黄蕊蕊,就这么蜷在霍景纬的怀中,沉沉睡去。

霍景纬紧搂着她,搂着她圆滑柔软的腰肢,却不知想到哪儿去了。

第四十三章 掉节操的八卦

清晨,雨过天晴,街头一幅破坏的景象。四处是被风雨吹落的残枝败叶,广告牌、宣传单也四处皆是。

据气象部门解说,这是本市百年来最大的一场暴雨,整个城市的交通昨晚百分之八十的地段都隐入了瘫痪。

黄蕊蕊睁开惺忪的睡眼,出现在她的眼帘中,是霍景纬那张英俊绝伦的容颜。

一切都是刚睡醒的样子,他的神色安详,眼中也是不曾全消的睡意,下巴处的胡茬,又隐隐有冒出头来的迹象,青青绒绒的一大片。

情不自禁的,黄蕊蕊伸出手,轻抚着他的下巴,抚触着那柔软却略略有些扎手的胡茬。

直到此时,她才发xiàn

,自己是趴在霍景纬身上的,如八爪鱼一般紧紧的缠着他,胸前的两处雪白柔软,都被压得变形。

她一窘,刚要起身,他却是伸手,再度按住她,在她的胸前,恶意的蹭了几蹭。

来自异性的体温隔着肌肤透了过来,如浓浓的丝滑巧克力席卷全身,那温暖丝滑的感觉,令人沉迷。

半响,黄蕊蕊才红着脸,低声道:“让我起来。”

“再抱抱。”他闭了眼,略带无赖的说。

“可你那儿……顶得我不舒服……”腰际以下的地方,那么硬梆梆的东西抵在那儿,怎么能舒服。

霍景纬猛然睁开眼,看着黄蕊蕊脸上那抹胭脂般炫烂的羞红。

“顶着不舒服?”他紧盯着她:“是要插进去才舒服么?”

这话说完,他精壮的腰身故yì

再度向上挺了挺,唇边却是有了几许调笑的意味。

黄蕊蕊咬咬下了下唇,直叫苍天啊大地啊,怎么昨晚一雷不劈死他。

她明明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他是故yì

给曲解成这样,似乎她很想他插进去似的。

她强行撑着胳膊,离开他的束缚,直起身来:“不跟你这混蛋说了。”

这一起身,一股热流在涌动,她自然明白这是什么。

“混蛋,快放开我,我要去卫生间。”

霍景纬果真松手放开了她,她赶紧跳下床,就这么跑进了卫生间中,胸前,又是一阵波涛汹涌。

霍景纬暗暗咬牙,这是故yì

在勾引我?

他低头看了看,果真挺争气,高昂着头。

这要不要让人活,明明对着她,他一惯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就是轰然倒塌,偏偏,她还如此的折磨他,又还故装无知的引诱他。

等过几天她方便了,他决不要轻易的放过她。

下体涨得生痛,等黄蕊蕊从卫生间出来,霍景纬进去冲了一个凉水澡,才是勉强将那生痛肿胀的邪火,给压了下去。

看看时间,已经不早,该起床收拾上班,黄蕊蕊忙着换衣服,回头,见得那个精壮的美男子,斜靠在沙发上,摆着一副慵懒的神情。

“暴露狂。”黄蕊蕊心中暗暗骂他,眼角还是不自觉的往他身上瞟。

“要看就光明正大的看,别这么偷偷摸摸。”察觉到她的眼光,霍景纬轻咧着唇,笑了笑。

“谁要看你,我只是奇怪你怎么还不穿衣服。”黄蕊蕊赶紧掩饰。

她能说,每次瞧着他的腰身,她都有些挪不开眼么?

“你给我备得有衣服?”霍景纬将昨晚的话,再度重复了一遍。

难道没衣服,就这么一直光着身子在自己面前,随时表演着美男卧床图?

天,这个场景,黄蕊蕊没法想象。

是不是不管厨房、客厅、卧室,他就得那么摆着姿势,装着画家笔下的模特?

黄蕊蕊甚至邪恶的想,要不要给他身上抹上一点石膏色,让他扮作大卫的动作,摆在客厅得了。

要是有朋友来,直接指着这尊石膏,介shào

道:“瞧,米开朗基罗的最新力作。”那不是多拉风?

这边,黄蕊蕊胡思乱想着,那边,霍景纬已经拿了电话,打了出去:“嗯,给我送些衣服过来,正装、便服、家居服、睡衣这些,统统都备两套过来。记着,还有皮鞋,袜子领带什么的,都不能落下……一句话,我现在就是从头到脚,都需yào

行头。”

他将电话递给了黄蕊蕊,道:“宝贝,你需yào

些什么,也一并叫他们给送过来。”

“宝贝?”,黄蕊蕊被这称呼麻了一下。

因为两人的关系,比以往更进一步,她都给他那啥了,他也就改口了?

天,想想都没法置信,她昨晚给他那啥了。

“我什么都不需yào

。”她对着电话嚷了一声,挂了电话。

然后,她依旧是对着镜子,认真的抹着那张脸,刻意的将细腻白嫩的肤色,改装成腊黄的模样,再架上了黑框眼镜。

霍景纬抱胸,冷冷的看着她,很想喝斥她一句,这样子,真的好玩么?

“蕊蕊,你能不能别弄成这个模样?”他从身后环了她的腰,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边。

“为什么不,我在卧底呢,不能让别人瞧出我的真面目。”黄蕊蕊偏了偏头,避开了他的脸。

“可我不需yào

你这么刻意的帮我,我自己能搞定。”霍景纬坚持拒绝。

黄蕊蕊扭转了身,异常严肃的问:“霍景纬,是不是我这个样子,难看了,你嫌弃我?”

“没有……”霍景纬有些百口莫辩,为了证明,他并不是嫌弃,他只得低头,再度吻住了她,吮吸着她的双唇。

“坏蛋,只知dào

占我便宜。”黄蕊蕊嘟囔,作势擂了擂他的胸,也就由得他了。

好在霍景纬现在很识时务,浅尝即止。

只怕现在再深入,最终难受的,还是他。

黄蕊蕊收拾妥当,霍景纬的衣服还没有送到,自己是员工,他是老板,这个时间概念,不可同日而语。

黄蕊蕊匆匆的跟他告别一声,赶着出门上班。

到了公司,她算来得早的,全市的交通正在缓慢的恢复,好在地铁轻轨倒没受多大的影响,还在正常运营。

别的同事陆陆续续进了办公室,嘴里讨论的,无一例外就是昨晚的这个鬼天气。

不用说,今天大部分人都迟到。

去卫生间,处理了一下麻烦事,正要出来,外面洗手台间,倒是传来了八卦议论声:“真奇怪,刚才来时,我好象在那边的路上,瞧见了霍总的跑车。”

昨晚前面道路堵死,她和霍景纬是弃车跑回了公寓,兰博基尼丢在路边没管。

“正常,你没看所有的道路都堵死了,那么多的车熄火抛锚在路上,霍总的车停在路上不奇怪。”

“我只是奇怪,车停在路上,霍总去哪儿了。”

“还用说,回不了家,肯定附近随便找一家酒店什么的住下。”

“啊,要是我也住在酒店多好,就可以跟霍总碰上……”

“嘻嘻,未必你还想学那些言情小说的样,喝醉了酒进错了房,就爬到霍总的床上了?”

两人嘻嘻哈哈玩笑了起来。

“说正经的,我都没听说过霍总有女朋友,他是不是那方面不行啊?”其中一个再度问了出来。

黄蕊蕊站在里面卫生间里,暗暗咬了小虎牙,她真想推门出去,认真的告sù

两人,霍景纬很行。

不信,请瞧她这张脸,现在两腮都还酸痛得要死。

不过,这想想罢了,不能落实到行动中。

“不是前阵子,他公然在电视上承认了和某个女的在交往吗?”

“也许只是说说罢了,除了那一次,也没再听说。”

“我说,会不会霍总这些年在国外,接受了一些新思想,从直男变弯了?”外面的两人,大胆的猜测。

“有可能,他已经弯了,所以,才在电视上那么大张旗鼓的说他在跟女人交往,搞不好,已经暗渡陈仓了。”

“哇,那他的那个女人不是很倒霉……”

“有什么好倒霉的,能成天看着霍总,当个同妻又何妨……”

黄蕊蕊心中在暗暗的呐喊,姑娘们,你们的话题扯远了,你们的霍总直得很。

只是,外面的话题,真的是越扯越远,已经从霍景纬是不是直男的问题,扯到谁攻谁受的份上。

“依我看,霍总怎么也是攻吧,瞧他的身材,那么高大挺拨,怎么也不象一个小受啊。”

“对对,男男相逢,强攻弱受,霍总绝对是攻,而且是总攻。”

“嘻嘻,那万一他的爱人,太弱不禁风,一副楚楚动人的小受模样,那岂不是经不起霍总攻?”

黄蕊蕊窘了,姑娘们,你们真是……真是……真是太邪恶鸟,这种事能讨论得这么津津有味。

节操呢?节操呢?难道真是碎了一地,捡也捡不起来?

“所以说,霍总的爱人,肯定身体素质不能太差,一定也得经常锻炼,健健身,练练拳什么的,才能经得住霍总的猛攻……”

黄蕊蕊低头,掐了掐大腿,鼓了鼓胳膊,难道霍景纬当初看上自己,就是因为自己经常健身练拳,经得住他的猛攻?

一想着这个可能,黄蕊蕊泪了。

不要啊,我要是的纯洁自上的爱情,不是因为我身体素质好经得起他的猛攻啊。

“在这儿聊什么呢,不回去做事?”总于有人进来,貌似是个管理人员,说了八卦起劲的两女,那两女,才应了一声“知dào

了”,离开了洗手间——这个公司八卦的最佳发源地。

黄蕊蕊再站了一阵,才从卫生间中出来,一脸平静的回去。

第四十四章 你只管放心

想着昨天高主任给她的难题,黄蕊蕊赶着要弄出来,省得高主任又要找她的麻烦。

“小黄,不用太急。”谢秀梅端着茶杯站在她的办公桌边:“高主任今天不会来了。”

“为什么?”

“嗯,刚才听说,高主任昨晚在家不小心,摔了一跤,好象腰受了伤,已经给公司这边请了病假,今明两天估计都不会来了。”谢秀梅说。

黄蕊蕊直想高呼万岁,高主任今明两天不来,意味着,她也不用赶着这资料和笔记,而且,也意味着,下午的新员工培训不会培训了,她不用听着高主任的人生和理想而昏昏欲睡。

“瞧你……”谢秀梅轻笑了一下,走了开去。

高主任现在有点为难这个新员工,她是看出来了的。

只是,她在这儿已经几年,也犯不着为了新员工,去开罪高主任。

黄蕊蕊高兴了一阵,才有点后知后觉的感觉,高主任受伤,定是跟她昨晚那奋力一脚有关,当时高主任直挺挺的摔倒在地,连带门把手都给扯坏。

“我是无辜的。”黄蕊蕊无力的替自己辩护。

谁让高主任那么晚的出现在公司,而且悄悄的出现在卫生间,令她第一反应,就是一招制敌。

霍景纬在公寓里,等了半小时,终于有人按响了门铃。

霍景纬忍无可忍,拿浴巾裹在腰间,才打开了房门。

“对不起对不起。”门外的人一再道歉:“霍少,今天道路四处堵车,现在才在慢慢恢复交通,来迟了一点。”

霍景纬想骂人,再不来,是不是他今儿就得在这公寓中窝一天。

来人将衣服放下,才离去。

霍景纬从中挑了衬衣领带西服出来,一会儿功夫,霍美男从最原始的大卫雕像,又恢复成了西装革履的商界精英人中娇子。

从公寓下楼,阿琛已经在下面的大堂等他。

阿琛揉了揉眼,明明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是霍总无疑,可今天看他,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一样。

后来是想了许久以后,阿琛才明白,是什么不一样。

今天的霍景纬,明显有一层光在面上,那是一种由内至外的,从心中发出来的,光。

当然,这光只是一种感觉。

总之,在阿琛的眼中,今天的霍少,是各种骚包各种耀眼各种得yì



看来,昨晚的雷雨交加,并非坏事,霍少在这公寓,至少是获得了生命的大和谐。

生命的大和谐啊。

“我的车怎么样了?”霍景纬问。

“嗯,刚才我已经去将车驾了过来。”阿琛回话。

“我开车去一下医院,暂时不去公司。”霍景纬交待了一句,找了他的车开车离去。

今天霍闻声出院,不管怎么样,他是他的父亲,他得去医院一趟。

一早来医院等着接老爷子出面的,还有霍景枫这些人。

本来早就办好了一切,应该走了,霍闻声却不开口示意,他不示意走,谁也不敢开口提“走”这个字。

大家都明白,他在等霍景纬,他在等霍景纬来接他出院。

虽然霍闻声那天嘴上说着,不要霍景纬去医院了,但想法,却是相反的。

这是他的儿子,他一惯引以为傲的儿子,打断了骨头连着筋的儿子。

不管两人之间有多么的不愉快的过往,他真zhèng

有事,霍景纬还是会出现在他的身边。

犹如他一气之下去了国外十年,在霍闻声病危时,他一样从国外回来,临危受命,替霍闻声一手掌管了远景集团。

霍闻声相信,假以时日,霍景纬定会带着远景集团再创辉煌,让远景集团的产业遍布全球。

见得霍景纬高大挺拨的身影,出现在医院,霍闻声还是颇为安慰。

“来了?”霍闻声和气问,眉眼,有些掩不住的笑意。

“嗯。”霍景纬低声应了一句。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却是没有话再说。

霍景枫想发脾气,讥讽一下霍景纬,这么晚才来,曾诗杰已经在一旁,示意的捏了捏她的手。

结婚多年,他太了解她了。

霍景枫的话,就在嘴边,没有说出去。

霍闻声的房车已经开了过来,两名身强力壮的保镖过来,将他的轮椅推上车,一行人才是各自驱车,浩浩荡荡的开回南山别墅。

市区的道路瘫痪,在这南山郊外,一切却是宁静。

一切是雨后初晴的模样,原始森林中,空气纯净得可以罐装出口,鸟儿在林间飞翔,薄薄的雾气笼罩在半山腰。

“都不知dào

,景纬有什么好拽的,明知dào

今天爸爸出院,还故yì

来得这么晚。”在曾诗杰的私车中,霍景枫发着牢骚。

现在车上只有夫妻两人,也不怕有人听见她的不满。

“老婆,你就别生气了。”曾诗杰安慰她。

“我能不生气么?景纬就是恃宠而骄,仗着是家中的长子,老爸极为宠爱他,就可以这么为所欲为?”霍景枫问。

“你也知dào

他是家中的长子,你也知dào

老爸宠爱他,那还气什么?”曾诗杰稳稳的打着方向盘。

“我气自己不是儿子,这总成了?”霍景枫别过了头去。

曾诗杰轻笑:“是儿子又怎么样?还好这一次老爷子没事,要是有事,估计所有的家产都会留给景纬,别说你这当女儿的,只怕二妈跟她的儿子霍景睿都没有份。”

霍景枫没作声。

以往总认为,自己不是儿子,所以老爸不喜爱自己跟妹妹。

可现在,张淑琴给霍闻声生的儿子霍景睿都十几岁了,也不曾见霍闻声对霍景纬的喜爱,有所转移给别的子女。

南山霍宅是一阵忙碌,一切都是安置得妥妥的,甚至前面的园艺盆景,也新发了两枝新桠,迎接霍闻声回家。

按例,一大家子人,又得在南山别墅中吃饭。

霍景纬刚将车在车库停好,黄蕊蕊的电话打了过来。

“在做什么呢?”黄蕊蕊问。

本来想说接老爷子出院,霍景纬却是改口:“嗯,在外面见几个客户。”

“昨晚你的车丢在路上……”

“已经叫阿琛开了回来。”

“哦,那你自己小心点。”黄蕊蕊交待了一句,本来还想跟他聊聊高主任的事,或者约着一起吃午饭,听闻他要见客户,只有打住了话头。

席间,霍闻声依旧是一位称职的父亲,除了和众人闲谈了几句身体方面的事,其余的话题,全是在询问霍景纬,关于公司的情况。

人手方面,是不是皆听从他的调度,董事会方面,有没有给他施加压力,别的竞争对手,有没有趁这新老交替的时候,趁机发难。

“爸,你担忧多了。”霍景纬抬头:“你现在只需yào

安心养身体,公司交给我,你只管放心就是。”

“好好,我担忧多了。”霍闻声并没有恼,他示意道:“我相信你,能管好公司,何况,景枫景桐她们俩,都会全力协助你。”

霍景枫霍景桐齐齐将视线移了过来,笑了笑,跟着表态:“放心吧,爸,景纬是弟弟,我们怎么也会全力协助他搞好这公司。”

这餐饭,又是在一片和谐的气氛中,顺利的完结。

霍景纬在离去时,都还有些错觉,自己的家,真的现在这么温暖了吗?

过了两天,阿琛已经拿着一份资料,去了霍景纬的办公室。

“霍少。”

霍景纬刚主持完董事会议,回了办公室。

扯了扯领带,他有些放松的在高靠背的转椅上坐了下来。

“你交待查林学民这事,已经查清楚了。”

阿琛交资料递了过去。

林学民的家庭,是个普通的家庭,父母共同经营了一家地毯门市,就靠卖地毯过日子,请得有两个工人在帮工。

倒是他有个舅舅,经营着建材批发,跟远景这边的房地产项目,有些关联。

“据调查,他的舅舅私下打点过人事部的一些人,才得以让他进了远景集团。”阿琛说。

霍景纬嘴角微勾,唇边有些嘲弄的意味:“原来是条大鱼,还真是看走了眼。”

林学民进远景的目的,已经不是仅仅找份工作,或者是寻找更好的发展机会可以解释的。

“阿琛,派人将林学民盯紧点,至于人事部那边,暂时不要打草惊蛇,一切维持表面的现象。”霍景纬交待着阿琛。

还全得多亏黄蕊蕊,让他注意到了林学民。

想到这儿,他想起了另外一件事:“阿琛。”

“在。”阿琛应了一句。

“很早之前,你就知dào

黄蕊蕊来公司上班了,还跟她见过?”霍景纬问。

阿琛点了点头,大脑却是有些转不过,霍少此时问这话什么意思?

“你怎么没告sù

我?我都还是参加部门例会,才无意间看见她。”霍景纬说得轻描淡写,双眸紧盯着阿琛,责怪阿琛对他有所隐瞒的意味,却是相当的明显。

做为他的特助,帮他打点着一切机密的要事,连最起码的一点忠诚都没有,还怎么办事?

“不是,霍少……我也是在电梯里偶然撞见她,当时她乔装打扮了……我以为,她故yì

掩人耳目,是为了来公司跟你幽会……你们两人的事……我肯定不能多嘴……”阿琛有些汗流浃背。

跑公司来跟自己幽会?所以不便多嘴?霍景纬被阿琛的这个神逻辑给震住了。

第四十五章 车库中的小插曲

他是怎么想的,居然联想到黄蕊蕊弄得这么恶心,是为了跑公司来跟自己幽会?

霍景纬看着阿琛,有些哭笑不得。

“好吧,这次我就原谅你,下次要是再看见什么异常的,得第一时间跟我汇报,明白吗?”他再度敲打阿琛。

“明白了。”阿琛哭丧着脸。

你俩个耍花枪,为什么,遭罪的,是我们这些跑腿做事的。

看着阿琛出去,霍景纬拿着笔头,轻敲了一下桌面。

公司幽会?似乎这主意不错,等有机会,把黄蕊蕊叫上办公室来,看看办公室幽会,是什么滋味。

刹那间,霍景纬魔鬼附体,无限邪恶了。

下班时,霍景纬打电话给黄蕊蕊,等她一道下班。

“今晚我们去吃山珍。”他道。

“行。”黄蕊蕊同意了,谈恋爱,不就是成天一起吃饭逛街看电影嘛。

男人追女人,都离不了这些桥段,霍景纬自然是不能免俗。

等着下班,黄蕊蕊躲过了所有同事,磨磨蹭蹭的乘电梯去了地下负三层的车库。

霍景纬坐在车中,看着她鬼鬼祟祟的从电梯门摸索了过来。

两人约着一起吃晚饭,需yào

搞得象卖白粉?

霍景纬微蹙了眉,等着她上车,系好安全带。

“走吧。”黄蕊蕊说,霍景纬已经启动车子,缓慢的驶出了停车位,向着车库出口开去。

“哎呀!”黄蕊蕊突然大叫,一下弯下腰,伏在霍景纬的腿上。

这突来的动作,将霍景纬吓了一跳,方向盘一偏,兰博基尼一下就蹭到了旁边的柱子。

好在霍景纬反应够快,已经猛然踩了刹车,除了左边的车灯被撞坏之外,人倒没有受伤。

“怎么了?”他问,语气极为诧异。

“刚才我看到高主任。”黄蕊蕊仍旧是弯着腰,伏在他的腿上:“要是让他看到我坐在你的车上,那就麻烦了。”

霍景纬暗暗咬牙,要是刚才他反应不够快,只怕两人才是真zhèng

的麻烦。

“喂,他走了没有?”黄蕊蕊伏在他的腿间,低声问。

霍景纬再度咬牙,这一撞车,别说高主任,连同车库中,其它的人都围了过来。

“霍总的车。”

“霍总撞车了?”

兰博基尼后面,已经跟上来了好几辆车,现在下班时间,不用问,全是公司这些高层的车。

已经有人开口询问:“霍总,你没事吧。”

这一下,黄蕊蕊更是不敢抬头,只想躲一个高主任,哪料得,会围上这么多人来。

“没事。”霍景纬沉着脸,答了一句。

他伸手,想将黄蕊蕊的头给抬起来,好让自己开车走。

可是,黄蕊蕊却是直摇头,示意不要让她起身。她才不要现在直起身来,面对这些人。

这一摇头,她才发xiàn

有些不对劲,她似乎,蹭着了什么,那部位,在慢慢的胀大。

霍景纬想骂娘,伏在他大腿根处就伏在大腿根处吧,摇什么头。

身体的某个部位,已经不受控zhì

的胀大了起来,全拜这该死的女人所赐。

围在车外的高层,面面相觑。

纵是隔着玻璃,大家还是隐隐瞧见,似乎有个女人,正埋首在霍总的胯间,头部微微耸动。

大家都是男人,瞬间便是意会过来,这是在干什么。

原来此女在如此激情的取悦霍总,难怪这么平的车库过道,霍总也会撞车。

激情挡不住啊。

还想霍总出了意wài

,上前献献爱心,哪料得,撞上霍总的好事。众人额上直冒冷汗,赶紧讪讪的退后,恨不得将双眼挖了,以示对霍总的忠诚。

“黄蕊蕊,把头移开。”忍无可忍,霍景纬冷冷的开口。

“不……”黄蕊蕊低声抗议。

“你要是想别人都来注意我们,那你尽管就这么趴着。”霍景纬咬牙。

不要,黄蕊蕊终于是可怜兮兮的将头挪开一点,离开了霍景纬的大腿,却仍是低垂着头,不肯直身。

霍景纬无可奈何的摇摇头,瞄了一下后视镜,将车倒了一点,才重新起步。

等车出了车库,四周光线大亮,黄蕊蕊才直起身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黄蕊蕊——”霍景纬恶狠狠的叫她。

“小的在。”黄蕊蕊赶紧麻溜的回答。

“瞧你干的好事。”霍景纬语气带着薄怒。

黄蕊蕊低头认真的对着手指:“对不起,撞坏了你的车。”

“对不起的,仅仅是我的车?”霍景纬的眼风,微微朝她扫了一眼。

“那还有什么地方对不起?”黄蕊蕊不解。

“你还对不起我的弟弟。”霍景纬咬牙,闷闷的丢了这么一句话出来。

他的弟弟?

黄蕊蕊不解的望着他,随即明白过来。清澈灵动的大眼微微转动,视线已经移到了他的双腿之间,那儿,已经支了顶大的一个帐蓬。

刚才似乎就是趴在那儿,还摇着头蹭了一阵——果真还真是对不起他的弟弟啊。

黄蕊蕊的脸,瞬间就起了红晕。

见她这么一幅含羞带怯的模样,霍景纬的怒意,也给咽了。

他睨了她一眼,唇边,挂了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蕊蕊,你很想再吃它?”

“没有。”鬼才想再吃,腮都酸了两天。

霍景纬不介yì

,依旧似笑非笑的睨着她:“要是你想吃,晚上回家我让你吃个够。”

“谁说我想吃?”黄蕊蕊顶嘴,却是情不自禁的,想起了前两天晚上,被他强行喂在嘴里的情景。

她的脸,更是通红。

“可你刚刚,就是一幅主动找吃的模样。”霍景纬笑。

“没有没有没有,绝对没有。”黄蕊蕊口口声声的抵赖。

“真的没有吗?”

“真的没有。”

“伤自尊了,这是嫌我的不好吃?”霍景纬一脸的懊恼。

黄蕊蕊窘了,这跟伤自尊什么关系。

霍景纬就这么开着坏了车灯的兰博基尼,带着黄蕊蕊去了长寿山珍。

据闻这长寿山珍,全是采用原始山陵地带的山珍脍制而成,地地道道的原始风味,无污染纯绿色。

连带店堂的装修,也是按着山区人家的风格,装饰得古朴典雅。顺着木质楼板而入,就迈入大堂。

霍景纬刚牵了黄蕊蕊进入大堂,却是愣住了。

大堂里,还站着一男一女,带着一个孩子,却正是霍景纬的大姐霍景枫和曾诗杰。

一家三口也是来这儿吃山珍呢。

曾诗杰抬起头来,一眼就瞧见了手牵手进大堂来的霍景纬和黄蕊蕊。

要避开,已经来不及,曾诗杰笑着迎了过来:“景纬,来吃山珍?”

此时此刻,霍景纬也不好再转身回走。

他微笑着点头:“可真巧。”

“是啊,好巧,早知dào

你也要来,早前我就该约你一道。”曾诗杰的话,热情而周到。

说话之间,他的视线,已经转移到霍景纬身边的黄蕊蕊身上。

这个女人,他一瞧之下,就是极为面熟,象在哪儿见过,可是脸色黄黄,戴着一副黑框眼镜,一身得贴的职业装,似乎又仅仅象是一个称职的秘书,跟在老总身边而已。

但瞧两人紧扣的十指,分明不是普通的老板跟秘书关系。

“黄蕊蕊……”这个名字,在曾诗杰的脑中一闪而过。

当初他从李雪珍的电脑中可是取了那份报gào

,也因为黄蕊蕊的事,闹得霍家不安宁,甚至一大家人出动,跑到霍景纬的别墅中闹事,他对这个名字,是烂熟于心。

“这位是?”霍景枫迟疑着,问了出来。

黄蕊蕊并不清楚面前站着的一男一女是霍景纬的什么人,她笑着,伸出手来:“黄蕊蕊。”

曾诗杰、霍景枫,都是倒抽了一口冷气。

虽然心中有认知,但听得她这么主动大方的承认,还是颇为吃惊。

两人身边的小女孩,已经站在妈妈身后,怯怯的冲着霍景纬叫了一声:“舅舅。”

舅舅?黄蕊蕊微微偏头,望向了霍景纬,脸上的神情,意wài

极了。

霍景纬只得给几人做了介shào

:“这是我大姐霍景枫,大姐夫曾诗杰,这是黄蕊蕊。”

这下倒抽冷气的对象,换成了黄蕊蕊。

没料得,居然撞上了霍景纬的家人,更没料得,还是他的大姐大姐夫。

天,自己还想要卧底,想混到他大姐夫的部门去,查查他的底细,结果现在却是撞到了枪口。

自己现在跟霍景纬手牵手的,怕是笨蛋,也看得出两人的关系不普通吧。

黄蕊蕊急急的甩掉霍景纬的手,就想急急撇清两人的关系一样。

可是,小女孩已经天真无邪的问了出来:“舅舅,这是你的女朋友吗?”

“嗯。”霍景纬爽快的点头承认,微微弯了腰,伸出手臂:“来,婷婷,舅舅抱抱。”

曾婷婷犹豫了一下,还是扑进霍景纬的怀中。

事已至此,再避让,反倒有些欲盖弥彰,霍景纬安排了一个雅间,几人在侍者的引导下,进了雅间。

在餐桌坐下,借着点菜的空闲,黄蕊蕊认真的打量着对面的霍景枫和曾诗杰。

霍景纬今年已经二十八,那他的大姐,怎么也应该三十出头,可面前的霍景枫是保养得极好,瞧上去,不过二十六七的模样,一头齐耳的短发,穿着一身考究的裙子。

她的肤质很白,五官也很漂亮,眉眼之处,同霍景纬还是有着几份相像。

第四十六章 我已经作了让步

也许,她们的妈妈,生前是一个绝美的女人,霍景枫跟霍景纬都遗传了她的容貌。

而曾诗杰,三十多岁,戴着文雅的金丝眼镜,整体看上去,优雅中透着斯文,就这么跟霍景枫坐在一起,倒是极为般配。

一边的小女孩曾婷婷,也是继承了父母的优点,漂亮得一塌糊涂,就如童话中的小公主。

黄蕊蕊在打量曾诗杰夫妇的时候,曾诗杰霍景枫也在打量她。

这个让霍家不安宁的女人,本人站在面前,居然是这么一幅模样。

记得当时在照片中看她,比这模样可是好kàn

多了,不说倾国倾城,但也不至这么不起眼。

还以为,霍景纬是看腻了那些浓妆艳抹的女郎,想换个小清新的口味,可这女人,也太差强人意了。

估计当时的照片,是反复的PS过了才发出来的。

霍景枫和曾杰诗对望了一眼,心中皆是认知——霍景纬瞎了眼。

都不明白这女人哪来的自信,长成这模样也便罢了,还居然穿着这么老气的职业套装,坦然的跟着霍景纬出来吃饭。

“黄小姐也在远景集团上班?”菜上来时,曾诗杰面带微笑,客气的问了一句。

“不是……我……”黄蕊蕊第一反应就是赶紧否认,只是顺着曾诗杰的视线,她才发xiàn

,他的目光在自己胸前的员工工号牌上闪过。

坏了,下班就跑出来吃饭,懒得回去衣服,这职业套装上,还别着远景集团的员工工号牌。

再抵赖,肯定不行。黄蕊蕊心虚的低下头:“这阵子,学校安排我们实习……我就暂时到远景来实习两个月……”

“这样很好,在远景实习,景纬上上下下都可以照顾你。”霍景枫笑望了过来。

她在笑,黄蕊蕊却是感觉,这话,听着有些刺耳。

她是凭自己的本事进的远景,什么时候要霍景纬照顾了?

“当然,是我的人,我肯定会照看着她。”霍景纬轻笑着回答,却是话中有话,意有所指。

黄蕊蕊侧脸,瞪着他,什么时候要他照看了?

霍景纬已经适时的伸手过来,反手握了她的手,拉到唇边吻了吻。

既然已经跟自家人撞上,他得表明他维护黄蕊蕊的决心,若曾诗杰和霍景枫聪明,就该清楚,他是认真的。

这无声的举止,却是坚定的向霍景枫和曾杰诗传递出他的用意。

霍景枫曾诗杰再度交换了一下眼神,霍景枫忍不住,又想说什么,曾诗杰膝盖碰了碰她,示意她不要多话。

霍景枫忍了忍,没再说什么,脸色有些不自然。

黄蕊蕊却被霍景纬当着人的面这么秀亲密给震住了。

当着他的家人,这么亲密?黄蕊蕊害臊起来。脸颊一阵火辣辣的烫。

好在现在脸色腊黄,再怎么红,也瞧不出什么。

“舅舅好羞羞,居然吻女生的手。”曾婷婷在一边嚷了起来。

黄蕊蕊越发的大窘,小姑娘,你要不要这么童言无忌?

霍景纬轻笑,问曾婷婷:“这种事,小孩子家家的,可不能看,更不可乱说。”

“好,我不看。”曾婷婷说,已经伸了小手出来,捂住了眼睛,指缝却大大的张着:“舅舅,你可以亲她了,我没看。”

众人皆是笑了起来,掩了刚才的那几丝尴尬。

笑声过后,霍景纬便主导了席间的话语权,他已经将话题,转移到了公司业务上,客气的询问霍景枫关于酒店方面的情况,再问曾诗杰关于业务部门的业务情况。

这晚餐,倒象是部门的例行会议。

他没打算,让曾诗杰这些再有功夫,将注意力和话题转移到黄蕊蕊的身上。

黄蕊蕊看着席上几人谈笑基欢的情景,心中直道不对劲不对劲。

不是说曾诗杰在侵吞公司的财产么?霍景纬不是在派人调查他么?不是说霍老爷子病情复发,也是曾诗杰在暗中捣鬼么?

怎么他们却象什么事都没有,能在一起心平气和的吃饭,毫无介帝的模样。

果真人生如戏,拼的全是腹黑和演技。

上洗手间的功夫,霍景纬碰上了霍景枫,姐弟俩站在了洗手池边。

“景纬,你明知dào

爸爸是极反对你和黄蕊蕊交往,你却还是这么大胆的带着她四处走动?”霍景枫净了手,放在烘干机下烘烤着。

“这是我的事。”霍景纬沉声道。

“爸爸是不可能让你带她进家门的。”霍景枫有些激动,被霍景纬一意孤行的态度给激怒。

“放心,我也没想要带她去见你们,今天纯粹是意wài

。”霍景纬的声调极冷。

“知dào

就好,今天算是给你面子,我不说什么,下一次再见着她,我可没有好脸色。”霍景枫道。

这话一出,霍景纬的眉皱了起来,眼神渐渐有了阴鸷之色:“霍景枫,你们还想怎么样?我已经作了让步,不带她回南山见家人,你还想怎么样?”

“你可真有出息了,为了一个女人,惹得爸爸进医院,现在,又为了这个女人,公然跟我吵架?”霍景枫拿着长姐的派头,开始耍威风。

“刚才不是好好的?是你自己要找些话头来挑起火气。”霍景纬咬牙,竭力压着声调。

“我不想跟你吵,总之你自己好自为之。”霍景枫气哼哼的,从洗手间中向外走。

那边,曾诗杰倒跟黄蕊蕊相谈甚欢:“黄小姐来远景集团实习,是在秘书室吗?”

“哦……不是,我在财务部。”黄蕊蕊坦白实话。

“黄小姐怎么不去秘书室呢,这样可以跟景纬更多的时间相处。”曾诗杰笑。

“我学的专业是金融,感觉财务部更适合我一点……而且,你别叫我黄小姐好吗?”黄蕊蕊轻咬着下唇,问他。

曾诗杰看着她,此番看上去,倒是唇红齿白的,可惜这脸色太黄。

他轻抿了怀中的果酒,笑了起来:“对对,以后都算一家人了,我还是直接叫你的名字黄蕊蕊。”

“可不,否则你一口一个黄小姐的,这是要我也得一口一个曾先生,这多别扭。”

“确实,还是直呼姓名痛快一点。”曾诗杰举了杯子,示意黄蕊蕊干杯。

不过一点青梅果酒,黄蕊蕊举起杯来,跟他轻碰了一下杯,痛快的一饮而尽。

“蕊蕊打算以后毕业了也来远景帮景纬?”饮过酒后,曾诗杰拿纸巾,轻试了一下唇,举手投足都是一股天然的优雅。

确实是个优雅斯文的男子,黄蕊蕊看着他,摇了摇头:“我没想好,现在只是实习,只想尽可能多撑握一些实jì

的社会工作经验。”

“这是瞧不起远景集团啊!估计景纬听了要伤心。”曾诗杰越发的笑。

只是他的笑,并不令人反感,也许,他是业务部的人,在外应酬,一惯是这么春风满面,令人松懈在他的笑容中。

黄蕊蕊对他,并没有多大的排斥心理。虽然一开始,想进远景集团的目的,就是针对他。

“在笑什么?”霍景枫走了过来,脸上仍是带着几丝愠色,霍景纬不紧不慢的落后几步的距离。

曾诗杰向霍景枫伸出手,拉着她在身边坐下,却是掌上紧了紧她,示意她别这么一脸的愠色。

不用猜,也定是明白,刚才姐弟俩之间,有点不愉快。

“正在说景纬,黄蕊蕊可是没将他打理的远景集团放在眼中,等实习完了就要另谋高就。”

曾诗杰将刚才的谈话再度复述了一遍,纯粹就是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是吗?”霍景纬看着黄蕊蕊,眼神微缩,眸中,是深不见底的神色:“既然没打算留在远景集团,现在离开,也来得及。”

黄蕊蕊巧笑:“偏不,我还在实习呢,许多东西,我还没有学会。要飞,也是得翅膀硬了再飞。”

霍景枫想说话,再度被曾诗杰按住。

霍景纬瞪着黄蕊蕊,黄蕊蕊却是根本不介yì

他的眼神,一偏头,望向了曾诗杰:“听说你们业务部最能学着一些真本事,不如调我来你们部门吧!”

她笑着,看上去,似乎是顺着刚才的话题随口一提,可那黑框眼镜后的清澈大眼,却是一直盯着曾诗杰,等着他的回答。

既然霍景纬不让她调去业务部,也很想她不要留在远景集团,她不如,直接跟曾诗杰提出。

曾诗杰眉头轻轻一挑,掩饰了那抹诧色:“那当然是欢迎至极,只要景纬不反对,我随时就可以调你来我的部门。”

“我反对。”霍景纬懒懒的接了口。

“为什么?”黄蕊蕊扭头瞪他。

她在一门心思想帮他,他不协助,还居然扯她的后腿。

“估计景纬是怕你学着了真本事,翅膀硬了。”曾诗杰笑,却是举了酒杯:“来来,喝酒,地道的青梅酿的,果味不错,多喝一点。”

这算是转移了那个话题。

席间,大家没有再多说,各自怀着心思吃饭喝酒。

“这山珍味道还不错,不如下周再来一起吃?”出门时,曾诗杰提议。

“再说吧。”霍景纬没这打算。

“景纬,你的车怎么撞坏了?”霍景枫注意到了霍景纬的那辆车。

“是啊,舅舅的车,车灯都撞坏了。”曾婷婷叫了起来。

第四十七章 怎么才能原谅我

“嗯,刚才不注意撞到墙上了。”提起这茬,霍景纬心中再度有气,看了黄蕊蕊一眼,眼中满是责备之色。

“嗯,景纬开车要自己多注意一下。”曾诗杰和霍景枫各自叮嘱了两句,带着曾婷婷离去。

“真是气死我了。”在车上,霍景枫终于是嚷了一句出来。

“老婆,平时你都挺聪明能干的一个人,怎么在对着景纬时,就这么沉不住气?”曾诗杰皱眉。

霍景枫只是摇头:“我也不知dào

,只是想着他跟这个女人交往,我就心里堵得慌。忍不住想发作。”

“随他吧,别气着了自己。”曾诗杰安慰一声。

“我也想随他,可怎么料得会撞上。”霍景枫仍是消不了气:“当初我还以为多漂亮厉害的一个女人,能迷得景纬晕头转向,不惜跟全家大动干戈,结果却是这幅模样,这叫我怎么不更气?”

“呵呵。”曾诗杰轻笑。

“从小景纬就这么优秀,爸爸对他寄与了这么大的厚望,要财有财,要貌有貌,怎么瞧上这么一个女人,这叫我如何能顺气?也不知dào

她哪来的底气,这幅模样站在景纬身边,也不自卑。”

“两种可能,一种,她本人很漂亮,故yì

弄成这幅模样,另一种,她只是景纬找出来转移视线的,长什么样就无所谓了。”曾诗杰分析着情况。

“似乎只有这么理解。”这看法,霍景枫极为赞同,否则真的没法理解。

“你要记得,那阵子闹得这么厉害,就是因为这女人跟李家的三公子有六年的交往,能让李文川看上眼的女人,会差到哪儿去?”曾诗杰越发将观念,倾向于第一种。

“唉,都当了李文川六年的情妇,应该长得不错。”霍景枫再度叹息。

“妈咪,什么叫情妇?”曾婷婷听着这话,奶声奶气的问了出来。

曾诗杰与霍景枫对看一眼,让孩子听着这些话,可真是不雅。

****霍景纬开着车,将车送到了维修站点。

“维修费这么高?”黄蕊蕊差点跳了起来,一个车灯,一层漆,那维修费用,令她张口结舌。

霍景纬没说话,只是拉了她,另外换了一辆备用车回家。

见他一路沉着脸,没有说话,黄蕊蕊认为他在心疼他的爱车。

不是说,男人的车,就相当于他的小老婆?

现在霍景纬的小老婆有了意wài

,霍景纬不痛快是正常的。

黄蕊蕊拿出正室夫人的大度,决定不要跟小老婆一般见识,吃醋争风。

“对不起,我错了嘛,你就原谅我嘛,不要跟我生气了嘛。”黄蕊蕊作小伏低的软声请求霍景纬。

霍景纬睨了她一眼,他确实心中不舒服,却是因为霍景枫的话。

“求求你,别生气了嘛,大爷,快冲妞笑一个,证明你没有生气。”黄蕊蕊继xù

作小伏低的软声道歉。

霍景纬无可奈何的扯了扯嘴角,终于是大爷似的冲着面前这小妞笑了一个。

“你笑了,这是原谅我了吗?不计较我害你撞坏了车?”黄蕊蕊明知故问。

不原谅能怎么样呢?未必要她赔?

想到这儿,霍景纬睨了她一眼:“我没打算原谅你。”

“啊?”黄蕊蕊惊叫,都肯冲她笑了,却还没打算原谅?

“要怎么才肯原谅我嘛,我都道歉了。”她认真的低头认错。

赔钱那话,她绝不会说出口,一来,她赔不起来,二来,她所用的钱,都还是霍景纬卡上的钱。

见她这模样,霍景纬终于是似笑非笑的道:“要原谅也行,今晚给我含一下。”

“啊?”黄蕊蕊抬头,瞪着他,清澈的大眼满是不可置信,这居然是他的要求?

“不,混蛋,休想。”黄蕊蕊鼓了腮,偏过了头去。

这混蛋,真是可恶,开车呢,居然就在想这些事了,活该他撞车。

霍景纬轻笑,这一次是真的笑了。

原本只是随口一句玩笑话,见得黄蕊蕊这副别扭模样,他却下腹一紧,邪火腾腾的往脑门上冲。

不行,今晚真得让她再帮含含。

回想当初在嘴里那湿润紧致的感觉,霍景纬险些魔怔,那销魂了,那滋味,令人迷恋。

黄蕊蕊哪料得他此时的想法,是多么的邪恶,她望着车窗外一阵,见霍景纬没有说话,回过了头来。

“其实你大姐大姐夫看上去人挺不错的。”她没话找话。

“是吗?”霍景纬反问。

“嗯,你姐姐,一直很安静,看上去漂亮又知性,而你姐夫,和善健谈,极好相处。至于他们的宝贝公主,更是漂亮得一塌糊涂。”

“就因为这样,所以你要去业务部?”霍景纬的声音冷了。

“也不全是啊,说了我来公司的目的,就是为了帮你查你大姐夫的问题,你不安排我去他的部门,现在有了机会,我肯定自己争取。”黄蕊蕊说。

“我说过,不要你帮我,更不需yào

你去他的部门来帮我。”霍景纬的声音,不仅冷,也硬,夹杂了几许愤nù

在里面。

“怎么了?景纬?”黄蕊蕊望了过来,虽然一早霍景纬就明言不要她的帮zhù

,可也不至于语气这么冷硬。

“蕊蕊……”霍景纬强压着怒意,尽量让语气平和:“我不需yào

你刻意为我做些什么,你能好好的,在你自己的生活圈子中生活,不要挤到我的圈子中来,就已经是很帮我了。”

他真的不知dào

该如何跟黄蕊蕊说,他不想告sù

她,他的家人对她是十分的抵触,接触他的家人,最终受伤害的,会是她。

她的清澈灵透的大眼,露出了几丝不解,愕了愕,她才是强笑了出来:“你是怕我的表现不好,你的家人不喜欢我?今天撞上你的大姐大姐夫,确实是意wài

,我的穿着举止确实不大合适,下一次,我一定打扮妥当,不会这么失礼。”

“而且,便算是她们初初对我有点误解,我忍让一下就是了。”

“不——”霍景纬失声,差点怒吼:“别要什么忍让,记着,蕊蕊,忍让不能换来什么。如果,我是说如果,她们有什么试图要伤害你刺激你的举动,你一定记着要防卫自己,别要太委屈自己。”

“景纬,他们是你的家人,便算有什么,我不可能跟她们针缝相对吧?我忍忍就是,何况,大家又不是不讲理的人,相处久了,大家互相了解了,也就相安无事。就比如你我,当初我们俩不是一样的争吵别扭,现在不是一样的在一起好好的?”黄蕊蕊安慰着霍景纬。

既然他都能容忍她有那么一个不可理喻的老爹,她为了他,便算是他的家人为难一下,又有什么。

何况,一惯只是听说婆媳关系不好,景纬的妈妈已经去世,那格外,应该没有多少关系值得烦心。

霍景纬心中默默叹息了一声,伸手,搂过她靠在了肩头:“是我担心太多……也许情况并没有那么复杂……蕊蕊,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在你身边,不会让你独自一人面对他们。”

黄蕊蕊笑,这话,太令人开心,情不自禁,她仰起头来,在霍景纬的脸颊上飞快的印了一吻:“瞧你这么护着我的份,赏你一吻吧!”

那语气,就象女王在赏赐她忠诚不二的奴仆。

“要赏就多赏一点。”他说。

“好。”黄蕊蕊爽快的答。

然后,她就有些后悔了,她分明瞧见霍景纬的嘴角,挂上了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

果真晚上睡在床上时,黄蕊蕊就后悔死了。

他要求的赏赐,真是太多了,他将黄蕊蕊推倒在床上,吻遍了她的上半身,考lǜ

着她现在这几天女人特殊的日子,他没对她怎么样。

可是,他却将自己健美精壮的身子,大大的摆放在床上,让黄蕊蕊再一次给他含了个淋漓畅快。

“呜……”黄蕊蕊万般委屈的含着,眼中全是可怜兮兮的泪水。

“乖……”霍景纬轻抚着她的长发,万般的柔怜。

如瀑的长发披散在她雪白的上半身,娇柔中带着几份缱绻,泪眼迷离,这模样,令霍景纬极度想好好的宠她爱她一辈子。

“啊……”腰间一麻,他是痛快的喷薄而出。

都素了这么多年,虽然到现在,他还没有吃得上肉,可就是闻着肉味,也够他激动不已。

“混蛋……”黄蕊蕊伏在他的身上,轻骂着他:“只知dào

图你自己舒服……也不管我的感受……”

她是再一次的感觉两腮酸痛要命。

“是我不对。”他嘶哑着声音检讨:“过两天等你方便了,我让你舒服个够。”

黄蕊蕊羞愤欲绝,她是说的这个意思么?

****黄蕊蕊按常一样,离公司门口远远的,就让霍景纬将她放下车,她自己步进公司的大堂。

上班的高峰期,员工们都齐唰唰的站成两排,侯着电梯。

远景集团的办公大楼,一共十部电梯,不可谓不多,可是,这么多的员工,都赶着这个点上班下班,电梯就显得有些不够用。

电梯从负三楼的位置上来,黄蕊蕊想也不想,抬步迈进了电梯。她根本没注意,后面的员工,根本没有人跟进来。

“好巧。”电梯中的人,出声打着招呼。

第四十八章 英雄所见略同

黄蕊蕊微微抬了一下眼角,赫然发xiàn

,曾诗杰也在这一部电梯中,跟他一起的,还有公关部的李雪珍。

难怪刚才那些员工不肯进来呢,两个老总在,气场非一般的强啊。

换作以往,黄蕊蕊大可以低了头,装作最普通不过的员工,减少存zài

感,可现在,她却不得不硬着头皮跟着打招呼:“曾总早。”

曾诗杰冲她笑了笑:“黄蕊蕊,你来得也挺早的。”

“黄蕊蕊?不是叫李玉兰?”李雪珍出声。

黄蕊蕊窘了,李总,你的记心要不要这么好,我上次随口乱编一个名,你还记得?

“嗯,她叫黄蕊蕊。”曾诗杰强调。

黄蕊蕊窘得恨不得电梯给垮下去。

好在电梯刚好到了她的楼层,她赶紧兔子一样的溜了出去。

“果真叫黄蕊蕊?”李雪珍仍然是不可置信。

“就是黄蕊蕊。”曾诗杰当然明白李雪珍的想法,当初是她亲自公关的这事。

李雪珍勉强接受了这个事实:“难怪感觉眼熟……呵呵……霍总的口味还真是……霍总的品味还真是独特。”

本来她想说,靠,霍总的口味也太重了吧。

可随即,她清楚跟自己站在一起的是谁,虽然只是业务部的经理,跟自己一个级别,可他也是霍总的姐夫啊。

于是,口味重,就变成了品味独特。

曾诗杰跟着笑了起来,冲着李雪珍,极有技巧的应对一句:“英雄所见略同。”

黄蕊蕊惊魂不定的进了办公室,这下完了,昨天的晚饭,是在曾诗杰面前暴露了自己卧底在远景集团的事,今天又让李雪珍发xiàn

了点什么。

那是不是再过两天,所有人都会清楚自己的目的了?

果真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卧底,这是看再多遍的神探狄仁杰,也弥补不了的。

想来想去,黄蕊蕊认定,自己之所以不合格,那是霍景纬拖了后腿,要不是他天天约着吃饭约会,自己会露暴在曾诗杰的面前?

“跟你们说,好劲爆好刺激,我才在电梯中,从别的部门那儿听来的。”王英英提着包进了办公室,包还没有放下,就忍不住在大放八卦。

“什么事好劲爆好刺激?”众人的好奇心全上来了。

一桩八卦事,但凡够劲爆够刺激的,一般都是桃色事件。

“是不是哪个老总,在外面包养了情妇,被原配揪出来了?”

“哎呀,那太小儿科了。”

“还有更劲爆的?”

“对啊……”王英英眉飞神舞,那神情模样,似乎她身在现场:“昨晚,我们公司最下层的地下车库,出了车祸……”

“切,车库能出多大的车祸,顶翻天倒车没倒好,给蹭着了。”有人不以为然。

“所以说,你们就孤陋寡闻了吧。昨天那车,可真是撞上柱子去了,前面车灯都给撞坏了。不信你们现在去看,那柱子上的撞痕还在。”

“谁这么逊,得回驾校去重新学习一下,车库都能撞上柱子。”

“哎呀,王英,你就直接了吧,到底是什么事。”

“好吧,我直说,不过可别说是我说的,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昨天傍晚,据说,霍总在车里车震,才给一盘子撞到柱子上。”

“哗——”众人愕然,霍总车震?

黄蕊蕊也被这话给震住了,虽然隐约感觉王英英所说的这个撞车,是指霍景纬,可没料得,会是霍景纬车震。

“真的,当时好几个高层还下车去察看了一下霍总的情况,当时霍总稳坐在驾驶室中,旁边有个女人,趴在他的胯上,仍是在忙个不停。”王英英说。

这话再度刷新了众人的认知,办公室里嚷成一片。

“不是说霍总没有女朋友吗?”

“不是说霍总是弯的嘛?”

“不是说霍总的女人在国外吗?”

“不是说霍总只喜欢男人吗?”

……

黄蕊蕊尴尬的想澄清:“同志们,事情不是那样的,只是我当时为了躲避高主任,低了一下头,凑巧趴在霍景纬的腿上而已。”

张了张嘴,她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最终,只是叹了一句:“也许,他们全都眼花看错了。”

“不会错。”高主任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我当时在场,亲眼看见霍总的副驾驶台趴了一个女人。”

“那女人是谁啊?我们认识不?”

“没看清楚脸,她趴在霍总那儿,忙碌着呢,一门心思全取悦霍总去了,哪会抬起头来看我们啊。”高主任有些沮丧。

靠,你恶心不恶心。黄蕊蕊想骂人。

“不过可以肯定的一定,这个女人是我们公司的,还穿着上班的工作套裙,看,就象黄蕊蕊身上穿的这种颜色。”高主任说着,手指却是指了过来,指着黄蕊蕊的衣服。

众人跟着看了过来。

黄蕊蕊恨不得逃离这八卦现场,要是众人根据这衣服,推测出是她,那她还有脸存zài

这儿不。

好在谢秀梅看了一眼,道:“这衣服颜色挺普通,这办公室,职业套装就这么几种颜色,不是灰色,就是黑色,要不就是深咖啡色,估计一抓一大把,推测不出来是谁吧?”

可是,众人还是伤心,为什么,坐在霍总身边的女人不是我。

本来一个霍总的存zài

,是神一般的存zài

——又英俊又潇洒又多金又有权有势,而且最最关键,他根本没有任何绯闻,这是满足了公司所有男男女女的幻想。

男人想,也许,霍总真是爱男人,我估计有机会。

女人想,霍总还单身,我也有机会。

已婚妇女想,霍总这么洁身自爱,真是我心中的男神。

已婚男人想,霍总没有绯闻,果真是我的偶像。

这么一个满足全公司人幻想的对象,突然之间身边出了一个女人,甚至不顾形象,在车中就开始取悦,这不是击碎了大家的芳心?

众人的心思,就在猜测那女人是谁上了。

“我们要清查出那个女人是谁,让她将我们心中的男神还给我们。”众人一致的咆哮。

黄蕊蕊害pà

得牙齿直打颤。

“会不会是霍总秘书室的人啊?天天跟霍总在一起,日久生情?”众女八卦。

总裁秘书室的姑娘们齐声呼冤:“冤枉啊,我们极无辜,总裁连笑都没冲我们笑过,怎么有这么一种说话。”

“会不会是公关部的人?一个个漂亮不说,手腕也极高明,搞不好将霍总瓣直了。”众男八卦。

公关部的李雪珍,代表本部门力排众议:“这绝对是谣言,绝对是谣言,我们跟霍总,平素是八杆子都打不着,想跟霍总有点什么,也只是想想。”

“要不就是前台的小妹,天天站在前台冲着来客笑眯眯,然后霍总就对她咪咪笑?”有人猜测。

“滚——”前台的小妹拿着登记薄就开砸:“霍总进出都是直接总裁专用电梯下底楼,我们一个月就难得在前厅看见他一次,他哪会来对着我们咪咪笑?”

各种版本的推测,在整个公办大楼漫延,越传越离谱,甚至有人说,那是竞争对手派来的女间谍,想趁机搞定霍总,就随便将远景集团一并搞定。

不是说,搞定了一个男人,就搞定了一个世界么?

黄蕊蕊感觉,有必要终止这种无休无止的各种推测,于是,在中午吃饭的时候,她特淡定的告sù

众人:“也许,根本就没有这么一个女人,只是霍总买了一个充气娃娃,感觉就这么抱着不合适,给她套了一件常备的工作套装。”

众人看着黄蕊蕊,泪了。

姑娘,你是不是这么长相平凡普通,没有男人追求你,长期自卫的结果,才逻辑这么强悍,感觉霍总会买个充气娃娃?

见着众人的眼神,明显是不相信自己的这个理由,黄蕊蕊继xù

解释:“充气娃娃好啊,手感好,功能好,关键是可以定制啊,想要哪款要哪款。”

众人真的泪了,这姑娘,是多么的饥渴啊,连充气娃娃都了解得这么多。

下午,关于充气娃娃的传说,就传遍了整栋办公大楼,连深处高层的霍景纬,也在跨出办公室时,听见秘书室的两个小秘书在八卦。

听着这个传闻,霍景纬的脸色绿了,当场就喝斥正在八卦起劲的两个小秘书:“上班期间,你们就是这么随便八卦老板的事?还这么大声?”

两个小秘书吓得想哭,难得八卦一次,就被逮住了:“这不关我们的事,我们也是中午在员工餐厅吃饭,听别人说的。”

“谁说的?”霍景纬狠声逼问。

要是让他逮着是谁这么背后出他的言语,他要将他如捻死一只小蚂蚁般的捻死。

“我们只是在员工餐厅听说的,据说那个是财务部新来的实习生,叫黄蕊蕊……”小秘书紧张的解释着。

黄蕊蕊……听着这个名,霍景纬狠狠的咬着牙,要是黄蕊蕊此刻在他的面前,他会一口咬死她。

曾诗杰在他的办公室,自然也是听见了这个谣言,而且据说这个谣言,是出自黄蕊蕊的嘴,他连开会时,都仍不住哈哈的大笑起来。

他手下的那一干人马,面面相觑的望着,难道这一季的任务目标提前两月完成,曾总乐成这个样?

第四十九章 陪新欢买衣服

不用猜,曾诗杰也清楚,昨天跟霍景纬在车库的职业套装女人,是黄蕊蕊。

昨天吃饭时,她就是一身职业套装,而且当时也发xiàn

霍景纬车灯是撞坏了,想不到,这背后,还有这么一桩八卦事。

估计霍景纬的英名,就给毁在黄蕊蕊嘴里的吹气娃娃身上。

不过也活该,谁叫两人干柴烈火的,在车上也要搞这么一档子事呢。

曾诗杰下班之后,有两个客户约着吃饭,业务上的往来,曾诗杰自然是推辞不过。

打了电话给霍景枫,说了一下情况,霍景枫交待了两句,也就随他。

霍景纬下午开会,会议上,不知是心里感觉,还是确实异样,各位高层看他的眼神,总是怪怪的。

以往开会,可没任何高层敢跟他的视线交汇,众人全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面前的文件资料。

可今天,大家的眼神有意无意往他身上扫射,见他的视线过来,又急急的避开。

霍景纬火了,他坐在主席位上,将手上的文件夹当案上一拍,什么也不说,就这么看着众人,那眼神,要将众人一一凌迟。

高层们一惯饱受催残的强dà

心脏,再一次饱受催残。

现在的霍景纬太冷太凌利,平素的他,好歹用一种修养和风度掩饰了一下,虽然王者气场是无法掩饰,但并不让人太寒颤。

可现在,他什么就不说,在主席台上冷峻着一张脸,鹰般锐利的双眼在每个高层的身上缓缓扫过,带着睥睨众生的审视神情,高层们感觉自己的一惯强dà

的心脏,也在片片的裂碎。

最终还是曾诗杰感觉不过意,他当然清楚高层们今天的异样来自什么,那全是惊诧于霍景纬居然要抱充气娃娃。

他咳了咳,清了一下喉咙,低声提醒道:“霍总,今天的会还要不要继xù

?”

“继xù

……”霍景纬冷声回答。

可他继xù

,并不是指会议继xù

,他依旧是不说话,在主席台上冷峻着一张脸,用着狠戾的眼神,继xù

将众位高层一一凌迟。

一时之间,会议室中,玻璃心碎了一大片。

直到众人的后背,全被衣衫打湿,霍景纬才冷冷的甩了一句:“今天的会议暂时搁置,明天继xù

。”

才刚松了一口气的高层们,双腿一软,又差点瘫软在坐椅上。

霍景纬离开会议室,闷闷的向着自己的办公室而去。

他太窝火了,从听秘书室的小秘书提起充气娃娃的事,他就窝火。

估计刚才那些高层,全在背地议论他用充气娃娃的事吧?如此一想,霍景纬感觉,刚才只是用眼神凌迟一下他们,真是太轻松了。

不行,得发个通知下去,以后不许再有人提充气娃娃这事。

可是,这是不是太欲盖弥彰?

想来想去,他决定找罪魁祸首出气。

巧好,黄蕊蕊给他打电话过来。来得正好,霍景纬咬牙,接了电话。

“喂,你现在在干什么呢?”她小心的问,今天的谣言满天飞,她都有些担心。

“干什么?”霍景纬冷笑:“当然是在想充气娃娃。”

“呃……”黄蕊蕊有些吃惊,霍景纬工作时间在想充气娃娃?

“你不是在全公司说,我昨晚抱了充气娃娃么?我就在想这事。”霍景纬提高了音调,明显是极大的怒火。

“呃……”黄蕊蕊更吃惊,怎么这个说法传得这么广,连身在最顶层的霍景纬也听见了。

“我只是随便一说的……”黄蕊蕊急声辩解。

昨天车库中的那一幕,各种版本那么多,怎么就她的这个版本,关于充气娃娃的版本流传得这么广,广到霍景纬的耳中。

“给我到办公室来。”霍景纬冷声下着命令。

隔着话筒,黄蕊蕊还是听得出他的怒火。

上办公室去?估计他不会放过自己吧?

黄蕊蕊咬了嘴唇:“对不起,我很忙,没空上办公室来。”

她才不会笨得现在去自投罗网。

霍景纬再度咬牙,这是在挑zhàn

他的权威?

“你可记得我是你的老板吧?我下命令你敢不听?”他问。

“是我老板没假,可我们之间,隔了无数层,有什么事,你可以找你的下级、我的上级……越权处理是管理的大忌,切记切记……”黄蕊蕊拼死抵赖。

霍景纬怒极反笑:“行,黄蕊蕊,现在我不找你,等晚点下班了,我再跟你慢慢算帐。”

“不——”黄蕊蕊失声惊叫,她才不要算什么帐。

昨晚的一个赏赐,就将她折腾得象个充气娃娃,今晚要是再来算什么帐,估计她连充气娃娃都不如。

一想着要帮他含那巨大的东西,黄蕊蕊就苦不堪言,他现在纯粹就是食髓知味,尝到了美妙之处,他就没想放过她。

捂了捂自己仍旧发酸的两腮,黄蕊蕊决定反抗,要翻身当家做主人。

找了个肚子痛的理由,黄蕊蕊请假,提前下班闪人。

果然,霍景纬下班之时,再找黄蕊蕊,她已经关机,根本找不到。

霍景纬坐在电梯中,眼神更显狠鸷。不行,得给黄蕊蕊弄个定位系统,方便他随时随地的找她,省得她一关机,便找不着她的人。

黄蕊蕊在外面漫无目的的逛,既然要躲着霍景纬,肯定自己的公寓现在是不能回了。

独自一人看了一场电影,又吃了一份快餐,时间也不过晚上八点,黄蕊蕊才发xiàn

,时间真难熬,天知dào

以前跟霍景纬在一块儿,好象吃吃饭,说说话,时间就过得飞快,又是一夜过去。

从步行街中穿过,四处都是服装专卖店,透明的玻璃橱窗中呈列着各种新款的服装,黄蕊蕊慢慢的看着,确实衣服很漂亮,架在模特儿身上,更是效果十足。

黄蕊蕊就象一个乡巴佬第一次进城一般,趴在玻璃橱窗前看着。

眼前突然出现一张妖孽的脸,倒将黄蕊蕊吓了一跳,退后两步,这才发xiàn

,站在面前的,是多日不见的李文川。

一件米白色的POLO衫,衬着同样浅色的休闲裤,妖孽一样俊美的脸上,带着坏坏的痞笑,怎么看,李文川是怎么的放荡不羁。

“你干什么呢?叫你半天也没回答,我还以为认错了人。”李文川不满的抱怨。

“周围太嘈杂了,我没听见。”黄蕊蕊解释,顺口问他一声:“你又在干什么?”

李文川下巴微抬,示意黄蕊蕊看里面。

黄蕊蕊顺着他的示意望了进去,装修气派的店铺中,一个漂亮的女人正在试衣,眼神却在朝着这边张望。

黄蕊蕊明白过来:“怎么,陪新欢买衣服?”

李文川没作声,眼神凉凉的从她身上掠过,都不知dào

她在搞什么,脸色腊黄,带着一幅黑框的眼镜,甚至,还穿着极其老套的职业套装。

“走吧,旧爱,我也陪你买衣服。”他说着,伸手过来,便揽了黄蕊蕊的肩,拉她进店铺。

“才不。”黄蕊蕊直接一口拒绝,搞得她真象他的旧爱似的,还要他施舍给她买衣服?

“为什么?”他瞪着她。

“不为什么,去吧,你的新欢看着你呢,你再在这儿跟我说话,估计你的新欢会认为我真是你的旧爱。”黄蕊蕊拉开他的手,将他往店中推。

“可是,蕊蕊,你穿成这个模样,在这橱窗前看了我们半天,她早就认定你是我的旧爱,故yì

乔装成这样来跟踪尾随的。”李文川将手插进裤袋中,轻勾了唇,笑得妖孽无边。

“你跟她解释一下啊,我们只是朋友,我也只是凑巧逛逛,根本没注意你们在里面挑衣服。”黄蕊蕊解释。

“你说她会信吗?”他再度伸手,搁在她的肩上,冲着店里挥手示意。

两人的姿势,在外人看来,是无比的亲密。

店中的女子注意到了,她的脸色瞬间万变,最终,赌气的丢下衣服,拎了自己的包,冲出了店门。

“你的新欢气跑了。”黄蕊蕊提醒。

“随她,反正是冲着我的钱来的,走了更好。”李文川耸耸肩,一脸的无所谓。

“真可怜啊,人人都充着你的钱来,你怎么就这么没有魅力呢?”黄蕊蕊毫不留情的打击他。

“是啊,我好可怜,蕊蕊,这些年,就你不是冲着我的钱来。”李文川夸张的诉苦。

黄蕊蕊直皱眉:“我一样是冲着你的钱来啊,哪一次,不是谈好了钱才跟你走?”

李文川笑,他也不想再度跟黄蕊蕊说什么,搂了她的肩就向店里走:“走吧,换套衣服,我们去喝酒。”

黄蕊蕊没有去处,又不想这么早回家,接受了李文川的提议。

重新挑了一件白色无袖蕾丝衬衣,又选了一条水磨蓝的微喇牛仔裤,换过了装的黄蕊蕊,又恢复了以往的青春活力。

“都不明白,好好的一个人,搞成那副模样干什么,带你出来就丢人。”李文川带着她一边走,一边不忘记讥讽他。

“我又没稀罕你带,还有,这衣服裤子的钱,我没打算还。”黄蕊蕊抛出底线。

李文川瞪她一眼,该说她从没图过自己的钱,还是该说她一直在图自己的钱?

两人就近挑了一件比较典雅的商务酒吧,这儿地处商业中心,面对的客户,大部分都是商务人士,没有一般酒吧的龙蛇混杂。

第五十章 找人来替我代酒

两人凑近吧台,随意的要了点酒水,坐在高脚凳上饮了起来。

“这阵子你在做什么?都没打电话联系。”黄蕊蕊仰了脖子,轻抿了嘉士伯小啤。

“还说,你这死没良心的,我不打电话给你,你也不打电话找我?”李文川问她。

“我不是怕妨碍你寻花问柳嘛,看,刚才偶然撞上,就气跑了你的新欢,说起来,我就罪孽深重。”黄蕊蕊笑。

李文川也跟着轻笑:“你要是在我身边,我就满足,哪还有心事找新欢。”

只当是一句玩笑贫嘴,黄蕊蕊跟他再度相视一笑,碰了一下酒瓶。

“你呢,又在做什么?怎么穿成刚才那副模样?”李文川反问她。

“嗯,学校不是要我们实习嘛,我就找了一家公司实习。”黄蕊蕊没有隐瞒。

“怎么,有上司性骚扰,所以故yì

整成那样?”李文川再度失笑,他倒有些好奇,哪种上司,是吃了雄心豹子胆,敢骚扰到黄蕊蕊身上。

“天天跟我谈人生谈理想,这不是骚扰是什么?”黄蕊蕊反问。

谈人生谈理想……呃,这骚扰,倒是比较文雅……李文川转着酒瓶:“你怎么应对的?跟他谈拳头谈脚尖?”

黄蕊蕊想起给高主任的那一拳那一脚,确实是威摄到了高主任,伤好后,他是自动在黄蕊蕊面前,选择当了透明人。

“嗯,谈拳头谈脚尖,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实jì

有效的方法。”黄蕊蕊承认。

谈笑间,有人已经走了过来,拍了李文川的肩。

李文川从高脚凳子上站起身:“哥……”

来人正是李文川的二哥,李文波。

已快三十的年龄,容貌跟李文川有几份相似,却比放荡不羁的李文川稳重成熟了许多。

“又在这儿鬼混?”他训斥李文川一句,眼神已经从黄蕊蕊身上给扫过一遍,带了几份轻视与不屑。

显然,他将黄蕊蕊当成李文川众多女人中的一个。

“什么鬼混,说得这么难听。”李文川伸手,阻止了他的再说,给两人做了介shào

:“这是我哥,李文波,这是黄蕊蕊。”

黄蕊蕊客气的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李文波微微别过脸,装作没看见,却是拉了李文川的手:“过来,我正在跟人喝几杯,已经招架不住,你来帮我代几杯,也顺便见见这些生意场上的朋友。”

李文川心中直叫苦,他游手好闲惯了,哪想要跟这些生意场上的人应酬,推不掉李文波,他已经反手,拉了黄蕊蕊跟他一道。

经过一处昏暗的通道,李文波推开了一间豪华包房的门,李文川只得带着黄蕊蕊进去。

包房环形沙包上,已经围坐了三四个男人,各自有美艳性感的陪酒女郎陪着。

靠,他们才在鬼混好吧,居然有脸指责自己和李文川在鬼混。黄蕊蕊不屑的撇嘴。

随即,她的眼瞪大了,她已经认出,在座的其中一人,居然是霍景纬的姐夫——曾诗杰。

没料得,居然会在这儿撞上。

她急急甩开李文川的手,便想趁曾诗杰没认出她之间,快些退出去。

随后进来的李文波,已经将包房的门给关上,拉着李文川和黄蕊蕊给几个介shào

:“这是我弟李文川,这是他朋友。”

对于李家这个不务正业的三公子,所有人都是认识的,各自客气的打了招呼,视线却全是移到了黄蕊蕊的身上。

这妞,穿着并不暴露,甚至可以说是遮掩得极为严实,中规中矩的蕾丝长袖衬衣,蓝色的微喇型牛仔裤,没有一丝多余的肌肤露在外面,可那身材,那被牛仔裤紧紧包裹的修长结实的大腿,却是带着一种天然天成的野性和诱惑在。

这可是甩了身边这些衣着暴露故装性感的陪酒女郎几条街。

果真李文川是寻花问柳的老手,能找到这么极品的女人跟在身边。

曾诗杰微微眯了眼,身子随意的向后靠,他认出了黄蕊蕊。

现在的黄蕊蕊,跟他昨天见着的黄蕊蕊,判若两人,可又分明是一人。

昨天老套的眼镜和职业套装,刻意的掩了她的一切,丢在人群中,是极普通极普通。普通得没有几人会注意她第二眼。

可现在,换了装扮,独属她的青春活力和野性张扬,皆是发散了出来,就象一只充满了野性的小野豹,挑衅着男人的征服欲望。

果然自己的推测是真的,这女人其实挺漂亮,是故yì

装成那么一幅不起眼甚至老土的模样。

否则哪会让霍景纬跟李文川同时看上眼呢,还在电视报纸上闹出那么大的风波。

想到此处,曾诗杰暗暗佩服这女人的胆量,白天敢在公司宣扬霍景纬抱着充气娃娃回家,这可让所有的高层,一下午就遭受霍景纬的高冷气压。

没料得晚上,她居然会甩掉霍景纬,跟着李文川一起,出现在酒吧中。

要是霍景纬知dào

了,会作何想?

李文川不知dào

这些典故,已经拉着黄蕊蕊在边上的沙发坐了下来。

“美女叫什么名字啊?”已经有一个老总,笑眯眯的端了酒杯,问黄蕊蕊。

“黄蕊蕊。”黄蕊蕊老实作答,要避也避不开,她欠身,对着曾诗杰点头:“曾总。”

曾诗杰轻笑:“都说了,不用这么见外,大家直呼姓名好了。”

“原来美女是曾总手下的员工,曾总可真有艳福。”有别的老总取笑了起来。

李文波意wài

,不是李文川的女人吗?居然还是曾诗杰的手下?

李文川更意wài

,他瞪着黄蕊蕊,她什么时候成了曾诗杰的手下?

曾诗杰是远景集团的业务部经理,是他的手下,也就意味着,黄蕊蕊在远景集团上班,是跟霍景纬在一起。

“空了跟你解释。”黄蕊蕊暗中掐了李文川一下,低声道。现在她都尴尬别扭死了,还能说什么。对面坐着的,可是霍景纬的姐夫呢。

这瞧在别人的眼中,又是一番打情骂俏。

李文川被她掐得吱牙咧嘴,一惯知dào

黄蕊蕊的手劲挺大,这么一掐,当然是吃不消。可在别的男人眼中,却不是这么一回事。

不就是女人娇嗔掐了一下,需yào

这么夸张的表情来炫耀两人感情好?

各位老总端起酒杯,心照不宣的对望了一下,心中却是寻思,要不要找李文川开口,等他玩腻了这女人,送给自己玩玩?

李文川向着众人敬了一下酒,便有人起哄:“不行不行,你这么晚才来,首先应该是罚酒,等酒罚过后,才有资格来敬。”

李文川轻笑,狭长的凤眼带着几丝浑不在意。

他整日醉生梦死,餐餐无酒不欢,几杯酒,对他来说,又算什么。

“行,我认罚三杯。”他轻笑着,示意黄蕊蕊给他面前的酒杯满上。

黄蕊蕊跟他认识了六年,进出这种地方不是一次两次,当即默契的替他面前的酒杯满上了。

对李文川的酒量,她是有自信的。

可是,众人的目标,根本不是李文川,而是她。

“我们的酒,全是身边的小姐代的,川少的酒,也得你身边的小姐代。”已经有人出声。

李文川侧睨了身边的黄蕊蕊一眼,虽然唇边依旧是带着笑容,可眼底,已经有了几丝愠色。

酒他也不喝了,就这么慵懒的向沙发后背一靠:“这是我朋友,只有我替她代酒的份,没有她给我代酒的先例。”

“看不出川少还挺怜香惜玉的,那怎么今天也得开开这个先例了。”众人哄笑。

曾诗杰也只是保持着客气的笑容,冷眼旁观,看李文川如何接招。

李文川掉头望向他的二哥:“二哥,给我叫两个女人进来,替我代酒。”

没料得,李文川居然要另外叫陪酒女郎代酒,显然,他在意他身边的这个女人,根本不会灌她的酒。

曾诗杰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当初还以为,报纸上电视上的那些八卦绯闻,只是这些公子哥酒后闲暇的闹剧,可看昨天霍景纬对黄蕊蕊的亲密,李文川此时对黄蕊蕊的维护,其实两人都是极其认真的。

包厢中的气氛,就有些古怪。

曾诗杰适时的出面,打了圆场:“黄蕊蕊怎么也算是我们公司的员工,我这当老总的,可不能由着你们欺负我的下属,来来,我们自己干一杯。”

众人各自举了酒杯,笑:“不光川少维护他的女人,连曾总也维护自己的员工啊,果真是老话,英雄爱美人啊。来来,干杯干杯。”

大家都是本市有头有面的人物,便算是对黄蕊蕊有何想法,也给消了下去。女人常有,但为一个女人,跟远景集团和李氏集团过意不去,那倒没必要。

大家并非是目光浅显的庸俗之辈。

黄蕊蕊向曾诗杰投过去感激的一眼。

虽然李文川不会让她代酒,虽然这些人也不会对她怎么样,但曾诗杰刚才毕竟将话说得那么亮,说他不会由着这些人欺负她。

这多少是一种示好的意思,她总得领情,省得让霍景纬的家人,认为她这人太不识抬举了。

曾诗杰坦然承shòu她的感激目光,回报给她一个宽厚的笑容。

“瞧曾总跟他的员工眉来眼去的,该不会是有什么私情吧?”有老总眼尖,发xiàn

了这一幕,却是挑了出来。

第五十一章 我们已经在一起

他们打算作壁上观,既然不能打黄蕊蕊的主意,挑着别人斗斗,倒也乐意。

“说笑了说笑了。”曾诗杰举手,做投降状:“我们真的只是同事的关系,我向着我的夫人霍景枫保证。”

都拿夫人的名头出来保证了,黄蕊蕊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大家以后是一家人呢,能有什么。

“可不。”李文川不阴不阳的跟进一句:“你都是霍景纬的姐夫。”

别的人听不懂这话的意思,说曾诗杰是霍景纬的姐夫,还不如直接说他是霍家的乘龙快婿来得有份量可是曾诗杰,却是心知肚明。

这话的替台词是,曾诗杰,请记着你的身份,我文川可以跟霍景纬争抢女人,但你就不行。

黄蕊蕊再度的坐卧不安,当着这么一群人,这边有李文川二哥在场,那边,是霍景纬的姐夫在场,怎么都是各种别扭。

稍稍坐了一下,她就借故要起身告辞。

“别急着走啊,小黄,既然来了,就多坐一阵。”众人留她。

“不了,时间不早,我得回去了。”黄蕊蕊推辞。

“怕什么,你们曾总在此,跟他请个假,明天直接不去上班。曾总,这点要求,总该答yīng

吧。”前半句,是对黄蕊蕊说,后半句,已经是问曾诗杰。

“我还有别的事。”黄蕊蕊坚持,已经起身。

“我送你。”李文川跟着起身,步伐比黄蕊蕊还大,已经拉了黄蕊蕊的手臂,径直离了包房而去。

众老总再度笑,对准的对象却是李文波了:“李总,不是说你家三少爷风流成性嘛,看样子,倒是有情有义得很。”

“可不,维护这女人得紧……”

李文川拉着黄蕊蕊径直出了酒吧,黄蕊蕊挣扎道:“川,你松手,慢一点,我跟不上。”

李文川闻言松开了她的手,看着她,眼中却是带着狠色:“说,你所谓的找了家公司实习,就是跑去霍景纬的公司?”

黄蕊蕊有些不可理解:“找家公司实习,又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怎么不见你跑李氏来实习……”

“就算我在李氏实习,格外又有什么?”

李文川气得说不出话,是啊,便算黄蕊蕊在李氏实习,又能有什么?

低头踱了两步,李文川再度抬头:“我不管,蕊蕊,随便你在哪儿实习,但就不能在远景实习,你马上回去辞职,不要再在远景工作了。”

他拉了黄蕊蕊就向远景集团的办公大楼走,一定要拉她马上去辞职。

“你有病吧,现在晚上呢。”黄蕊蕊气急败坏的拍打着他的手。

李文川也知失态,他松开了她:“那好,明天去,明天务必要去辞职。”

黄蕊蕊窘了,他是她的什么人啊,连她的工作都要干涉。

“川,我需yào

这个工作的……”她解释,可又不知dào

如何说,她不可能告sù

李文川,她要帮霍景纬查曾诗杰的事。

“可我不想你跟霍景纬在一起。”李文川直接嚷了出来,脸上没有惯有的嬉笑之色,极为认真严肃。

他这种风流浪荡的男子,鲜少这么认真的说话。

黄蕊蕊低了头,望了脚尖半天,才抬起头:“可是……川,我想和霍景纬在一起。”精致的小脸上,带着认真和执着。

“你以为这是什么,你想和他在一起就能在一起的事?”李文川脑袋,看看她想了些什么。

“不是我想和他在一起,他也想和我在一起的。”黄蕊蕊道:“我们是两情相悦,在一起,难道不应该?”

李文川怒极反笑:“两情相悦?黄蕊蕊,你来跟我说笑的吧?”

“不是的,是真的,我跟景纬两情相悦,我已经选择了跟他在一起……”黄蕊蕊说。

“你们……你们已经在一起?”李文川的颤着声,再度失声。

他不相信,黄蕊蕊那么骄傲那么懂得防卫自己的一个女人,会这么快就投入霍景纬的怀抱。

记得不久前,大家在大排档前吃饭,黄蕊蕊对霍景纬都还是极度排斥的态度。

“是真的,我们已经在一起了……”黄蕊蕊说到此处,声音低了下去,有着几许羞涩。

虽然跟霍景纬目前,并没有迈出最关键的那一步,可两人已经同床共眠了那么多的夜,两人都已经亲密到她帮他解决问题了。

也许过几天,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事,她们也会破了最后的一道防线,捅破最后的一层纸。

霍景纬对她的热切渴望,她是深切的体会到的。

所以,说两人已经在一起了,并不为过。

“很好……黄蕊蕊……很好……”李文川不住的点头,他现在,已经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这样的李文川,让黄蕊蕊有些担忧:“川,你没事吧?”

大家相伴多年,彼此是了解和熟悉的。

在她的记忆中,倒是鲜少看见李文川这么一种神情。

“没事。”李文川闷闷的答了一句:“我先送你回去。”

“不用,我现在租的房子,就在前面的那幢公寓。”黄蕊蕊指了指她公寓的那一幢楼。

“我送你到楼下。”李文川不容她再说,独自走在了前面。

黄蕊蕊摇了摇头,只得跟了上去。

黄蕊蕊第二天去公司,便听说,公司所有的员工,手机都必须安装定位系统。

人人都慌了神。

“为什么要手机安装定位系统啊?”

“我也不知dào

,据说是霍总才下的通知。”

“那不是我上厕所也给我定位了?”

“切,霍总才没这么无聊,来定位你上厕所的时候。”

“真是奇了怪了,天天都坐在这公办室做事,已经有了监控视频,怎么还要定位啊。”

“可不,连晚上跟男朋友一起看电影,是不是公司也知dào

了?”

众人七嘴八舌的闹成了一片。

相比之下,倒是业务部的人,特淡定,因为工作上的关系,他们早就手机定位了。

曾诗杰看着这才出的通知,不置可否的一笑。

一定是昨晚黄蕊蕊甩开了霍景纬,跟李文川在一起,霍景纬受了深度的刺激,才一大早想起下了这个决定。

曾诗杰突然之间,有些同情自己的这个小舅子了。

为了这个女人,都不惜差点跟家人关系闹翻,可这女人也没把他放在眼中,一样的撇下他,跟别的男人酒吧喝酒。

快中午的时候,曾诗杰去了黄蕊蕊所在的财务部。

“曾总。”财务经理蒋利华招呼着他。

毕竟业务部财务部的关系,还是挺密切,两个部门时常打交道。

“蒋总,最近气色不错。”曾诗杰客套一句。

“曾总真是会说话,空了一起喝一杯?”

“行啊,等我有空了约你。”曾诗杰客套着,却是看了看里面的办公室:“黄蕊蕊在不在?”

“在,你找她?”蒋利华有些惊讶。

“嗯,我找她。”曾诗杰确认。

蒋利华带领曾诗杰,进了黄蕊蕊所在的办公室。

正在埋头做事的众人,都抬起头来看了一下,心中有些纳闷,又出了什么事?蒋总会带着曾总进这边来,难道财务上有了问题。

黄蕊蕊正坐在自己的坐位上,认真的弄着帐本。黑色的职业套装越发让她的表情专注。

可在昨晚,已经见识过了她野性风情的另一面,曾诗杰当然不会再被眼前的假象所蒙蔽。

“蒋总……曾……曾总。”人影立在办公桌前,黄蕊蕊才回过神来,一抬头,就吓得有些结结巴巴。

居然财务部的总经理跟业务部的总经理,都抱臂站在自己的面前。

难道自己卧底财务室,翻看业务部往来帐款的事,被发xiàn

了?黄蕊蕊第一反应就是这事。

曾诗杰微笑着,示意她别紧张:“蕊蕊,中午有空吗?一起吃午饭?”

“呃……”黄蕊蕊木然的点点头,曾诗杰哪是要约自己吃饭啊,分明是要找自己摊牌。

“好,我等你中午下班。”曾诗杰说着,站在了后面的抽烟区,等着黄蕊蕊下班。

这一下,别说黄蕊蕊不淡定,甚至整个办公室的人,都不淡定了。

什么什么,业务部的总经理,居然要来约财务部新来的实习员工吃饭?

什么什么,要搞清楚啊,这不光业务部的总经理,还是霍总裁的姐夫啊。

背着霍总的姐姐,来勾搭霍总的下面的员工,曾总,你这样做真的合适吗?

而且是个姿色平平,被霍景枫甩了几条街的普通员工?

于是这条爆zhà

新闻,又陪伴财务部的员工,度过了一个激动的中午,成了最好的佐餐调料。

“喜欢吃点什么?”曾诗杰带着黄蕊蕊向着地下停车库走去,随口问她。

“什么都行。”此时的黄蕊蕊,并没有多大的胃口。

她清楚,曾诗杰此行来找她,并不是真的要找她吃饭。

“就在这家吧,我一惯比较喜欢这儿,环境不错,菜也不错。”曾诗杰终于是挑了一家好餐馆。

此时的黄蕊蕊,顾不得评价就餐的餐馆环境如何,也顾不上这儿的菜品如何,她静默的等待曾诗杰出招。

“不用这么拘谨。”曾诗杰瞧出她的举止,笑着招呼她。

黄蕊蕊心中暗暗吐槽,拘谨是正常的,不拘谨才不正常。

“这还是第一次单独约你吃饭。”曾诗杰说。

第五十二章

说重点啊,说重点。黄蕊蕊心中呐喊。

“既然你是景纬的人,以后也算是一家人了,我想,大家以后一起见面吃饭的机会会很多。”曾诗杰依旧是那和善的笑容。

黄蕊蕊也跟着笑了一下,前两天霍景纬提醒的话还在耳际,他可是怕他的家人委屈了她。

但从目前曾诗杰的态度来看,对她并没有一丝丝一点点的恶意。

“前两天,你不是说,想来我们的业务部吗?我考lǜ

了一下,如果景纬赞同,我没意见。”

黄蕊蕊抬起头,清澈的大眼有着几丝疑惑。

他居然主动邀请自己去他的业务部?

“为什么?我是一个实习员工,而且对业务部并不熟悉?”她问了出来。

“确实,如果是别的人,我根本不考lǜ

,不过你是景纬的女朋友,便算是一家人,满足你这点小小心愿,还是可以的。”曾诗杰答得是态度诚恳。

“只是为了满足我的心愿?”黄蕊蕊重复了这话。

这理由,看上去不象是个理由,却偏是最好的理由。

“对。你可以打电话告sù

景纬一声,要是他不反对,你随时可以来我们业务部。”

“他不会反对的。”黄蕊蕊脱口而出。

“你这么肯定?”

“嗯,从跟他认识以来,他还没有什么事,反对过我。”黄蕊蕊想了想,认真的回答。

似乎霍景纬对她,一直是无休无止的宠爱,不管她的要求合理不合理,他一概接受——不过她好象也没提过什么要求。

曾诗杰再度打量了她一眼,霍景纬对她真的宠爱到了这般地步,不在乎她的过去,什么事都顺着她的意?

“还是打电话问问景纬的意思吧,可别伤了他一个男人的自尊。”曾诗杰轻笑。

黄蕊蕊当然是不肯打这电话,她冲着曾诗杰笑笑:“我晚上再跟他说。”

“行,反正业务部的大门向你敞开,欢迎你随时过来。”曾诗杰笑。

这一下,黄蕊蕊是心情大好,胃口大开。用句广告词就是,吃嘛嘛香。

午饭过后,曾诗杰带着黄蕊蕊回了公司,将她送回办公室,才离开。

等他一走,办公室的人,全给围了上来。

“小黄,曾总找你什么事?”

“小黄,你跟曾总以前就认识?”

“小黄,曾总怎么想着请你吃午饭?”

众人七嘴八舌的问,句句不离曾诗杰。

黄蕊蕊耸耸肩,摊了一下手:“嗯,前两天下班,凑巧下雨,曾总没伞,我就将我的伞借他了,所以他请我吃饭作为感谢。”

“哦……”众人应了一声,原来就是这么一回事,没什么好八卦的。

众人各回各位,心中却是寻思,自己是不是也要备把雨伞在办公室,碰上下雨天,也凑巧的借给曾总?不……其实最大的愿望,是借给霍总。

曾总再是看上去斯文儒雅,可也是名草有主的人,而霍总,英俊潇洒,又没对象,是所有人的目标。

黄蕊蕊却是在寻思,如何跟霍景纬开口说一下。

她原本的想法,是瞒着霍景纬,就如同当时来公司时,瞒着霍景纬一样,可万一曾诗杰告sù

霍景纬了又怎么办?

她决定晚上亲自在家弄饭菜给霍景纬吃,将他的胃侍候好了,一切也就好说了。

想占领男人的心,就得先占领男人的胃。

黄蕊蕊打电话给霍景纬,霍景纬仍旧在气头上,根本不接电话。

哼,既然已经给她的手机安装了定位系统,她便算是孙猴子,也逃不过自己的五指山。

黄蕊蕊窘了窘,小样,居然不接电话了?

好,不接就不接,以后别怪我没先跟你说一声,是你自己不接电话的。

黄蕊蕊较着劲,下班去菜市场,买了一大包菜,好好的犒劳犒劳自己。

她倒要看看,谁跟谁较劲得赢。

晚上霍景纬倒是打了电话过来。

黄蕊蕊拿着电话轻笑,小样,憋不住了吧?

“蕊蕊。”霍景纬在话筒中轻唤了一声。

“嗯。”黄蕊蕊答。

“没事,就是想跟你说一声,我有事出国一趟。”霍景纬说。

“这么突然?”黄蕊蕊有些不相信。

“嗯,国外市场那边的突发情况,我得过去看看。”

“那我现在来送你?”

“不,现在都晚上了,你来送我,我倒担心你。我回来时,记着来接我就行。”

“呃,那你自己出门在外,要注意安全。”黄蕊蕊叮嘱了几句,挂了电话。

她这才想起,该跟霍景纬说一下的事情,没有来得及说。

好吧,等他回来后再说吧,反正只是几天。

第二天早上,黄蕊蕊兴冲冲的跑到业务部,指名点姓要找曾诗杰。

业务部的人员吓了一跳,靠,这妞是谁啊,敢一来就直呼曾总的大名。

好在曾诗杰随后就到,一见黄蕊蕊就笑了起来:“好早。”

“你也早。”黄蕊蕊回报一个礼貌的笑容。

曾诗杰带领她进了里面的总经理办公室,示意她坐下。

“怎么,昨晚跟霍总谈好了?”在公司,他也得叫霍景纬一声霍总。

“嗯,随便说了下,他忙着坐飞机出国,并没有说什么。”黄蕊蕊轻描淡写的一下抹过。

霍景纬出国?曾诗杰眼底闪过一下疑惑,于公,他是公司高层,于私,他是霍景纬的姐夫,可是他却一点消息也没得到。

“嗯,说是国外有点突发情况,他得过去看看。”

曾诗杰轻笑:“既然霍总不反对,我这就通知人事部,给你办理一下调动手续。”

谈妥了事情,曾诗杰起身,再度送黄蕊蕊出总经理办公室。

林学民刚打卡签到,就瞧见黄蕊蕊在曾诗杰的陪同下,从总经理办公室出来。

一刹间,林学民的脸色,又阴晴不定,这个女人,怎么老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晃,都调了部门了,还是能撞上她。

黄蕊蕊身上有些发冷,似乎有人在暗中,用着一种极阴险极恶毒的眼光盯着她。

她猛然回身,一下就逮住了那眼光,那是林学民所发出来的。

靠,自己只在想着怎么调来这业务部,只想着怎么跟霍景纬交待,完全忘了这人,也是调来了业务部。

果真是天宽地窄,抬头不见低头见。

黄蕊蕊已经知dào

了他的底细,也就能理解他的那种眼光,他担心啊,他恐惧啊,他怕揭穿他的老底啊。

所以,有这么一种眼光,她也不介yì

,甚至冲林学民笑了笑,坐电梯回财务部,等着人事调令过来。

中午时份,黄蕊蕊想着都要离开这财务部了,在这儿,大家说好不见得很好,但对她,也并不是很坏,何况谢秀梅带她,也算比较实在。她决定,请大家吃一顿,算作告别。

“中午我请大家吃饭吧。”她从办公桌前站起来,对大家说了一句。

正在做事的众人,抬起头来,望了她一眼。

“怎么,突然想请我们吃饭。”众人皆是不解。

“哦,昨天我捡到了五百块钱,不是说,捡得钱得快些用出去?所以,今天就请大家吃一顿。”黄蕊蕊说。

“哦吖,还是小黄好,祝愿你天天捡钱,那我们,天天就有得吃。”众人打趣了一阵,看时间已经差不多了,收拾手上的东西,等着黄蕊蕊请客。

这一餐,黄蕊蕊诚心诚意请客,众人想着她是白捡的五百块钱,也是毫不客气的大吃一顿。

结账下来,黄蕊蕊险些泪了,这已经是好几个五百了。

果真办公室里没有友情啊,抓着时间狠宰她。

回办公室后,大家一边热烈的讨论着这天上掉下来的午餐,一边又准bèi

着做事。

没多久,黄蕊蕊的人事调令,就下来了。

“哇,小黄,调你去业务部?”

“怎么会调去人事部?”

“那可是肥差啊,一般人进不去?”

众人议论着,是各种的羡慕嫉妒恨。归来归去,一切归于当初黄蕊蕊借了一把伞给曾总。

果真是一把伞改变的命运。

谢秀梅拍了拍黄蕊蕊的肩:“坦白告sù

我,你是不是早就知dào

会调去业务部了。”

“不是啊。”黄蕊蕊抵赖:“我也是才刚知dào

。”

“别骗我了,你中午突然请客,肯定是知dào

了这一个结果。”这一切,瞒不过谢秀梅的双眼。

黄蕊蕊只得低声道:“谢姐,我也是中午才刚听到消息,知dào

这一件事,你就别说出去了。”

谢秀梅点头:“放心,我不会乱说的。只是你去业务部,那儿不比我们财务部门,那边是一个肥差,大家竞争也激烈,你自己要好好的表现。有时间,多去整整容,把自己整得漂亮点,出去谈业务什么的,也占点优势。”

黄蕊蕊一个劲的点头。

她当然得去整容。

当初来时,是为了想当卧底,要瞒着霍景纬,也要别人不注意到她。

现在霍景纬是早就清楚了,而且曾诗杰也在酒吧见过自己的真面目,再这么成天搞成这个模样,会令人怀疑的。

第二天,黄蕊蕊意气风发去了业务部。

整张脸,恢复了一惯的红润细腻,再施以淡淡的妆,越发的吹弹可破,漂亮迷人的性感红唇,抹了淡淡的唇蜜,越发的性感迷人。

今天依旧是一套中规中矩的职业装,只是由以往的亚麻灰,换成了天蓝色。一头秀发在头顶挽了一个漂亮的发髻,高贵又稳重。

肉色的长统丝袜,合适的高跟鞋,越发让她的身姿婀娜,一个背影,秒杀无数的眼球。

业务部的人,瞪圆了眼——这是昨天那个脸色腊黄,看上去老土无比的新同事?

第五十三章 夫妻间的对话

黄蕊蕊在业务部所受的欢迎,超过了当初去财务部几条街,谁让业务部全是些见多识广能说会道的人物?

这让黄蕊蕊想起,自己才初初进大学时的样子。

刚进大学时,依旧是一身普通的运动装,满脸青涩,整个眼中,充满了对大学生活的憧憬和期盼。

那时候,也有无数的学长,望着她两眼放电,新来的小学妹,应该极好泡。甚至有些不可一世的富家子弟,冲着她轻浮的吹着口哨。

众人鞍前马后的围着她转,恨不得将黄蕊蕊圈入自己的领地,直到后来,在一次意wài

前,黄蕊蕊爆fā

了她的打女属性,众人才明白,这是一朵刺玫瑰,是挺刺手的那一种。

一般的刺玫瑰,顶翻天算脾气比较爆,个性比较强而已。

可黄蕊蕊,不仅仅是个性强,她的身手,足以让她的刺,成为钢刺。

面对着拥有钢刺的玫瑰,没有人再会随便打主意动歪念头。

现在这办公室的众人,对着自己,就如当年。

也许等哪一天,自己再暴露暴力女汉子的属性,这些同事对自己就不会这么热情了。

曾诗杰给黄蕊蕊安排的办公桌,就在自己的总经理办公室的外面,隔着玻璃隔断,彼此都能互相看见。

好吧,前阵子是坐在办公室的角落,这一下,纯粹是落到上司的眼皮子底下。

好在业务部的这群家伙,都是挺有眼神的,见得曾总亲自给黄蕊蕊安排的位置,而且是这么明显的一处位置,大家心中多少有些了然,此女定有些背景。

所以,殷勤是有的,但并不显山露水,这也让黄蕊蕊能接受。

最最意wài

的,是林学民,眼光总是不停的向着黄蕊蕊扫,这分明是以前财务室的小黄,可又不是财务室的小黄。

办公室就有人打趣他:“怎么,林学民,瞧上了新来的美女?要不要追人家?晚了可就没有机会了。”

林学民傲娇的别过了头去,谁说自己要追黄蕊蕊?自己喜欢的是成熟性感风情的女人。

但他还是抽了一个空档,偷溜在黄蕊蕊的身边:“小黄,你是不是去整过容了?”

黄蕊蕊摸了摸自己的脸,一脸兴奋:“对啊,现在的光子嫩肤技术好好,我躺在手术台上,几秒钟,皮肤就光滑细腻得象剥了壳的鸡蛋。”

她恶作剧的,故yì

还凑到了林学民的身边:“我为了追随你的步伐,可是下了血本哦,不仅仅去整了容,还从财务部追到业务部来。”

林学民吓了一跳,低声咕噜了一句:“疯子。”快些闪开。

不过想着有这么一个女人,为了他,疯狂的不切一切代价,就是为了追求他,林学民的心思,再度傲娇了。

****黄蕊蕊调到业务部的事,仅仅过了两天,霍景枫也听闻了。

见得曾诗杰回家,霍景枫就在向他抱怨:“听说,你把黄蕊蕊这个女人,调到了你的部门?”

“是的。”曾诗杰并不打算隐瞒。

“你明知dào

我讨厌那个女人,你还故yì

弄她来恶心我?”霍景枫有了几丝怒意。

曾诗杰轻笑,上前搂了她的腰:“我怎么会弄人来恶心我老婆,我可是舍不得。”

“油嘴滑舌。”霍景枫挣脱他:“据说她本人看上去极为野性,难不成你们这些男人,都喜欢这种带野性的女人?好体现一种征服的快感。”

曾诗杰依旧是笑:“老婆,你想多了。”

他拉了霍景枫,夫妻俩双双落进卧室的小沙发上。

“老婆,你想想,景纬在乎黄蕊蕊,你不可否认吧?”他收了脸上的笑意,神情有了几许严肃。

这事,霍景枫当然是不能否认。

“按说,景纬这么在乎她,怎么也应该将她安排在自己的身边,可却是由得她去了财务部,整天根本见不着面。你说这是为什么?”曾诗杰问她。

“确实有些奇怪,还故yì

装成那么一副老土不起眼的模样。”霍景枫也是疑惑。

“想来想去,联想着黄蕊蕊要求来我的部门,这只有一种可能……”

“可能什么?”霍景枫反问。

“景纬怀疑我对公司不忠,所以她来公司,实jì

上是为了监视我……”曾诗杰将他的考lǜ

说了出来。

“景纬怎么能这样?他怎么可能怀疑你?”霍景枫跳了起来,神情分外激动:“你为公司怎么打拼,别人不清楚,身边你的老婆,我会不清楚?你为了公司,尽心尽lì

,全部心思都在公司上,他怎么能怀疑你,还安排人来你身边,监视你?”

霍景枫愤愤的说着,越说越是激动:“不行,我得找爸爸去,景纬根本不能这么对你……”

曾诗杰拉住她:“瞧你,又沉不住气了。我这不是在猜测嘛,毕竟无凭无据的事。也许人家只是闹着好玩,根本没有这么多的坏心思。”

“你呀,总是,处处替人着想,现在人家是欺负到我们头上了。”

曾诗杰将她圈在怀中,低声安慰:“你这是不相信你老公的能力,感觉你老公是被人欺负的主?”

“不是。”霍景枫抬起头,长长的睫毛扑扑闪动:“从我认识你起,我就知dào

你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这也是我不顾一切,要追求你的原因。你有能力,有才学,什么事,都处理得很好。”

眼中,闪动着崇拜的神色,在这三十出头的少妇身上,倒是少见。

曾诗杰亲吻了她一下:“老婆,在你眼中,你永远就是这么的赏识我。今晚我可怎么也得好好的回报你。”

霍景枫推了他一把:“跟你说正经的呢。”却是风情无限的递了一个眼风过来。

曾诗杰轻笑,抱了霍景枫,将她压在了床上。

多年的夫妻,一切都是如鱼得水。

不消多时,霍景枫在他的身下,盛开得如艳丽的花。

在一阵疾风暴雨过后,曾诗杰轻拥着霍景枫娇小的身躯,无限的满足:“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霍景枫只是安静的躺在他的怀中:“你不怨恨我当年强行拆散了你们?”

“说什么呢。”曾诗杰拉着她的秀发吻了吻:“什么叫拆散,只是我跟她个性早就不合。分手是迟早的事,跟你无关。”

“可我总是感觉,她怨恨着我,是怪我用权势将你从她身边抢走。”

“不是的,是我爱你,我遵从着自己的内心,选择了你。”曾诗杰将床头边的金丝眼镜重新戴上,眉宇间,是无限的儒雅斯文。

一点都瞧不出,刚才在霍景枫身上,是何等的勇猛冲刺。

霍景枫没再说话,柔软的双臂,紧紧的环在曾诗杰的腰间。

“对了,我还是没明白,既然你感觉黄蕊蕊是跑来监视你的,为什么,还要让她留在身边,你完全可以直接拒绝的。”

“我当然可以直接拒绝,不过为了你,我得接受她。”

“为了我?我是巴心不得她离得越远越好。”

“不是这样的,你想,现在景纬迷恋她,不管你们怎么反对,景纬都不会听,甚至跟你们会反目成仇。”曾诗杰分析着。

霍景枫点点头,一脸的信服,为了这个女人,霍景纬真有要跟整个家庭决裂的气势。

“与其我们去要她们分手,不如让她们自己主动分手好。你想,业务部整天出门在外,认识那么多的公司老总,也许黄蕊蕊到时候看上了别的老总,主动跟景纬分手,也说不定。”

“怎么可能。”霍景枫一口否定:“便算外面那么多的公司老总,放眼全市,又有哪个抵得上景纬,估且不说霍家的财产,便是景纬就这么一个人走出去,这么帅气这么俊郎,又有哪个公司的老总能比上?何况,景纬还单身未娶,对她又是那么的在意,她会笨得选择别人,不要景纬?”

纵算她心中,对霍景纬这个弟弟一直得到老爸的偏爱极不服气,但也得承认,确实霍景纬是全市女人的最佳择偶对象。有着实力雄厚的家世,有着英俊潇洒的外表,而且难得的没有一般富家公子的恶习,从不拈花惹草,换谁,都会第一选择这样的男人。

“便算她不想离开景纬,可景纬也不见得会继xù

迷恋她。你想,业务部的,整天就是跟这些公司的人交际应酬,周旋于各色的人物之间,你说,景纬会容忍?要知dào

,当初这女人可是李文川的情妇,便算不计较她的过去,难道景纬能不计较她的现在?”曾诗杰将他的打算,合盘托了出来。

“你的意思,要让那些公司的老总,跟她纠缠不清,这样好让景纬厌烦她?”霍景枫便算是有些明白。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与其让他们在外面发展恋情,不如一切按着我们的想法来进行。”

霍景枫忍不住,再度在曾诗杰的脸上亲了一口:“老公,还是你最棒,想得出这种方法。只要黄蕊蕊整天跟外面的这些男人纠缠不休,景纬迟早会跟她分手的。这真的比我们出面,强行要景纬跟她分手强多了。”

她兴奋了起来,似乎已经看见,黄蕊蕊跟别的公司老总纠缠不清,霍景纬一巴掌扇在黄蕊蕊的脸上,黑着脸色说分手。

曾诗杰轻笑:“你能明白就好,可不要说了出去,以后再见着黄蕊蕊,别表现得有一丝丝的敌意。”

“记着了。”

第五十四章 出去应酬客户

黄蕊蕊以为,到了业务部,就能跟曾诗杰多接触,能多了解一些情况。

可是曾诗杰只是甩了一大堆的书给她,让她从基础的学起,谁让她不是这个专业的。

黄蕊蕊看着空荡荡的办公室,颇为无聊。

整个办公室的人,除了晨会的时间在一起开会,除此之后,就是各自出去奔波自己的事。

下班后,想着左右无事,她去超市买了一些零食,打算自己慰劳自己。

从超市出来,天空突然间下起了大雨,黄蕊蕊赶紧跑了几步,站在车站台下躲雨。

这儿离住的公寓只有一两百米,黄蕊蕊见雨势来得太大,打算等雨小一点再回家,反正没有急事。

站台下面躲雨的,还有一拨人。

一辆公交车驶进,一群人都挤上了公交车,站台上,只留下了她和另外的一名男子——一个看上去有着几许帅气和阳光的男子。

一辆空出租车驶了过来,停在站台,男子下意识的看了黄蕊蕊一眼:“女士优先,还是你先坐吧。”

没料得,这男子这么绅士,在大雨临头的时候,还在想着女士优先。

黄蕊蕊笑着摇了摇头:“不用了,你自己先走吧?”

“真的不需yào

?”男子的眼神有些疑惑。

“嗯,不需yào

,我家就住在对面的公寓,我等雨下一点,就可以走过去。”黄蕊蕊指了指对面的公寓。

男子点点头,回报黄蕊蕊一个阳光灿烂的笑容,自行坐车走了。

这算是不大不小的一点小插曲,黄蕊蕊也没放在心上,在站台下又站了一阵,等雨势小了,她才穿过地下通道,跑回了自己的公寓。

简单的弄了一点晚饭,她站在阳台看着外面,夜幕已经降临,雨却越发的大了,整个商业市区笼罩在一片烟雨朦胧之中。

黄蕊蕊却是没来由的想起上阵暴雨,霍景纬留宿在这儿的情况,不知dào

他现在在国外怎么样了。

黄蕊蕊想给他打电话,可是想着时差,她放下了手中的电话。

在业务部例行的晨会结束后,黄蕊蕊跟着曾诗杰进了办公室,颇为抱怨:“曾总,为什么天天只让我在这儿看书?”

“你是新人,首先要学这些基础。”

“可我说了,我想多学一点东西。”

“可是,你是景纬的人……”曾诗杰说着他的顾虑。

“这个没关系啊……”

“你要知dào

,平时这些人出去,不光要谈业务,还得陪吃饭,陪喝酒,便算我想带你出去,别人总要你陪喝酒陪唱歌,碍着景纬的关系,我能让你去陪酒陪唱歌?”曾诗杰反问。

金丝眼镜后面的眼睛,闪着一丝狡黠的光。

他需yào

黄蕊蕊自动的跳进去。

陪喝酒陪唱歌?黄蕊蕊纠结着,电视上小说上,不是那些巾帼英雄精明能干,在谈判桌上,以高超的谈判手段和技艺,说服了客户接受自己公司的东西?

曾诗杰浅笑:“所以说,你们这些在校大学生,还是少了社会知识。平时不跟这些多喝酒吃饭,别说上谈判桌,怕是连资料都递不过去。”

黄蕊蕊默着,敢情吃饭喝酒的意义这么重大。无缘无故的,她突然是想起了李文川,他整日也是吃饭喝酒,怎么不见他干出什么事来。

“所以,你还是呆在办公室,看看这些书,掌握一点书面上的见得光的东西,就成了。应付学校,或者跟景纬交待,都足够。”曾诗杰笑笑,起身,就拿了外套准bèi

出去。

“不,你就带我出去吃饭应酬吧,我不需yào

这些书本上的东西。”黄蕊蕊恳求他。

“可是,我带你出去吃饭应酬,甚至有可能要陪客户唱歌喝酒,景纬知dào

了,他肯定会责怪我,要知dào

,在公司,我怎么也算是他的下属。”曾诗杰欲擒故纵的托推着。

“不会的,就算景纬知dào

了,我自己会跟他解释,不关你的事。你就带我出去见见客户嘛。”黄蕊蕊软声求着他。

既然来远景集团业务部的目的,就是为了查清曾诗杰的问题,她当然得时刻跟着他,看他跟什么人往来,每天做了些什么,她才能查,要不天天坐在办公室看书,能看出什么?

而且,就算陪客人喝酒唱歌,景纬也会理解自己的,自己这么豁出去,全是为了他。

“好吧,我勉为其难的带你,景纬到时候真的要责怪,就让他责怪我吧。”曾诗杰松口答yīng

了。

于是黄蕊蕊脱离了办公室,正式的跟在了曾诗杰的身边。

好在处于曾诗杰这个级别层次的总经理,他的工作是轻松的。上午陪客户打了一下高尔夫球,中午吃饭,下午又是另外的客户,一起在恒温游泳池中游泳。

期间,不管曾诗杰和客户怎么邀请黄蕊蕊换了泳装下水,黄蕊蕊只顾一个劲的摇头,打死不肯承认。

“曾总,你这新助手不怎么上道啊。”客户和曾诗杰游到对面,靠在边上交谈着。

曾诗杰笑,回头再度看了黄蕊蕊一眼,那女子,虽然一身职业套装,但那腰肢、那长腿,还是令人遐思,也不怪这客户极想见着她仅穿着泳装是什么模样。

“才来,我还没有调教好,还要多多包容一下。”曾诗杰笑着回话。

“曾总可一定要调教好啊,你手下,好多年不曾见你带过女人了,该不会是曾夫人管得太严。”客户打趣着。

“不是我不想带女的手下,可是,又要各方面的条件好,又要上道,很难。条件太好的,不上道,上道的,自身条件又差了点。”曾诗杰说着实情。

“这个看上去各方面不错,希望能早点上道。”客户说着,眯了眯眼,隔着几十米的游泳池,望着那边的黄蕊蕊。

曾诗杰唇边,带了几丝阴险的笑意,他听见了客户喉间吞咽口水的声音。

很好,越多的客户对黄蕊蕊感兴趣,霍景纬以后要应对的麻烦事,就越多。

从游泳池中起身,一起喝过下午茶,才跟客户告别,伸手告别时,那客户,握着黄蕊蕊的手,好半天不肯松开。

曾诗杰没作声,直到客户开着车走了,曾诗杰才微笑着问黄蕊蕊:“出来见客户不是这么容易的事,现在应该打退堂鼓了吧?”

坦白说,刚才被客户那么握着手半天,黄蕊蕊确实心中有几丝不舒服,很想甩了他的手,结果曾诗杰这话,令她不得不压下那几丝反感。

哪能因为这么一点点事,就打退堂鼓呢。

“不,我要坚持,多过几天,我就习惯了。”她不松口。

“那晚上,我还约了两个客户一起在酒吧喝酒,你要不要一起?”曾诗杰问,将选择权抛给了黄蕊蕊。

黄蕊蕊再怎么聪明,也只是一个没出过校门的学生,哪是曾诗杰这个中年男子、在商界打拼了多年的男子对手。

他明着是在为她好,处处要将她撇清,却是一步一步的,玩弄着心术和话术,将黄蕊蕊套进去,令人怎么看,都是黄蕊蕊选择着要自往上撞。

“要去。”黄蕊蕊爽快的回答。

“可是,你这身装扮不大适合那场合……”曾诗杰的眼光微微扫过,那意思,再明显不过,她这么一身职业套装,哪适合去见客户。

这晚上喝酒唱歌,说白了就是出来寻欢作乐的。

“那我回家换装。”黄蕊蕊轻咬了一下唇瓣,小虎牙是娇俏无比。

“行,今晚我们在胡夫之都喝酒,你如果实在想来,就来吧。”曾诗杰交待了一句,先行驾车走了。

他要将黄蕊蕊拖入泥潭,但一切,都要显得和他无关,一切是黄蕊蕊主动的。

黄蕊蕊回家换装,她的衣橱中,衣服并不多。

读书期间,为了节约和方便,她一直是穿着运动装,不管在外打暑假工,还是在学校,都能穿着。

后来为了进远景集团上班,她才购置了几套职业装,都算是便宜的那种,而且还是刷的霍景纬的卡。

现在不能穿职业装,更不可能穿运动装去酒吧,那穿什么?

她翻出了前两天李文川给她购置的白色蕾丝衬衣和牛仔裤。

穿这么一身,应该能出席酒吧吧,反正不是那么正式的场合,而且全身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也不担心走光什么的。

昏暗的酒吧,声音是震耳欲聋,色彩斑驳陆离,人影摇曳。

黄蕊蕊找到了曾诗杰所在的包厢。

包厢中,三名男子带着微微的醺意,正拿着话筒在鬼哭狼嚎。见得黄蕊蕊进屋,眼睛不由都亮了一下。

坦白说,黄蕊蕊并不是那种极为惊艳的女子,没有那种倾国倾城的容貌,令人一见就魂不守舍。

她不象寻常的女子那样,温柔妩媚、娴雅文静。她就是一朵地地道道的刺玫瑰,浑身带着刺,偏又令人忍不住上前,想一亲芳泽。

现在的她,穿着白色蕾丝衬衣,一条水磨微喇牛仔,没想刻意的展示身材,却又是极好的展示了她的身材,原本盘在头顶的长发散意的散落下来,带了几份自然的弯曲,野性而狂烈,就如一只难驯的小野猫。

第五十五章 多了一员猛将

曾诗杰微微眯了眼,难怪当初霍景纬回国来,在接风酒会上,就对她一见钟情,甚至为了她,跟李家的三公子大打出手。

果真她有这个资本,她真的很容易挑起一部分男人的征服欲望——当然,前提是,这些男人本生是成功的男人,才有渴望要征服这么一个野性十足的野猫。

换作一般的男人,只会找那种温顺的女人,来满足自己的自尊心。

曾诗杰收回眼神,示意她过来,才跟那两个男子一一作了引见:“这是李总,这是王总。这位是我们业务部新来的小黄。”

“咦,怎么能叫小黄呢,这是对美女大大的不尊重啊。”王总跟黄蕊蕊握了握手,大声的打着哈哈。

“王总见笑了。”黄蕊蕊客气的说着。心中却是吐槽,不叫小黄,未必叫大黄?越想,越感觉这大黄,是叫一条中华田园犬的感觉。

中华田园犬有自己可爱么?黄蕊蕊皱了眉。

好在两位老总身边都有陪酒女郎,虽然话题在她身上转了一阵,并没持续多久。

正说笑间,黄蕊蕊放在牛仔裤中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她怕酒吧的声音太大太嘈杂,听不见电话,特意设成了震动模式,掏出电话一看,是霍景纬打给她的。

肯定不能在这儿接电话啊,她起身,歉意的对大家笑笑:“我出去接个电话。”

从包厢出来,她寻了一个安静的角落,才按了接听键。

“睡了?这么久才接电话。”霍景纬的声音,有些不确定。

“没有,刚才在洗澡呢。”黄蕊蕊随口扯着谎,肯定不能说自己在酒吧喝酒唱歌。

“洗澡?”霍景纬低低的笑了起来:“要我帮你洗吗?好象我们还没一起洗过,不如下次试试鸳鸯浴?”

“流氓。”黄蕊蕊低声骂他,语气并不凶,只是情人间的打情骂俏。

“我还有一阵才能回来,想你了。”他低低的说了一句,反问:“你想我了吗?”

“想了。”黄蕊蕊坦白交待:“昨天看着又在下暴雨,不知dào

你在国外怎么样。”

“哦,又下暴雨了?自己记得要关好门窗。”霍景纬叮嘱她,然后轻叹一声:“下次再下暴雨,我一定要住在你那儿。”

“混蛋,你只有知dào

想这些。”黄蕊蕊低声嗔怪。

霍景纬大叫委屈:“我想什么了,我是怕你打雷闪电害pà

,想陪在你身边罢了,你以为我在想什么?又让你帮我含着?”

靠,要不要说得这么明显这么涩情?黄蕊蕊跺跺脚。

“好了,不说了,我要做事了。”霍景纬没有再度调笑她,隔着话筒给了她一记飞吻,才收了电话。

黄蕊蕊拿着电话傻笑了一阵,果真恋爱中的人,智商低,随随便便的一个电话,就可以傻乐成这样。

黄蕊蕊收好电话,才重新进了酒吧的大堂,此刻吧台前,不知出了什么变故,居然有人打了起来,女人们尖叫着,四下闪开,不关事的男人些,也纷纷的退后,吧台前的那一块,倒是空了出来。

这么明显的界限,黄蕊蕊已经瞧清,是三四个男子,在围殴一名穿着白色衬衣的男子,瞧他左支右躲的,渐渐落了下风。

在他躲过一记拳头后,他微微扭了头,转过身来。

“是他?”黄蕊蕊的眼神微微凝了。

这不是昨天在站台前避雨时见过的那个男人?

见得他身后的人,又是扑了上前,黄蕊蕊顾不得多想,从围观的人群中冲了上去。

不管事情的起因是什么,她的直觉认定,这个男子,一直是正确的。

一个在大雨的天里,等一个出租车都还想着女士优先的人,黄蕊蕊坚信,他决不会是坏人。

没料得突然跳了一个女人出来,身手还是挺了得那种女人,场面一下就扭转了,本来还在左支右挡落于下风的男子,占了上风。

曾诗杰和两个老总,一起出来上厕所,这边激烈的打斗,还是让他们注意了一下。

这一看,曾诗杰和两个老总的脸,都白了。

那中间,,出腿凌厉,招招致人要害的女人是谁?就是他们刚才还在谈论的野猫黄蕊蕊。

第一眼看到时,只感觉她很野,有些扎人的小刺,可现在看,那哪是扎人的小刺啊,每一个出手,都是那么狠辣。

三人皆是想,要是这么一脚,踢在自己身上,自己能承shòu不?

王总张大了嘴,半天,才终于是讪讪对曾诗杰干笑道:“果真曾总手下能人多,现在又多了一员猛将。”

曾诗杰心中苦笑,确实是猛将,打得太猛了。

他需yào

的是一个有着漂亮的脸蛋,有着柔弱的性格,甚至有点白痴的对手,哪需yào

这么一个能打女人。

就冲她这么能打,还有哪个敢打她的主意?

姑娘,我是需yào

你用美色出来迷惑男人,哪需yào

你出来威力威摄男人。

那边,黄蕊蕊和那个男子,已经趁胜追击,摆平了那三四个人。

“是你?”男子也认出了帮自己的女人是谁,言语颇为惊讶。

“你没事吧?”黄蕊蕊问。

“没事,还真是多谢你。”男子此时仍是极有绅士风度。

“客气了。”黄蕊蕊笑笑,蓦然间,却是发xiàn

男子的肩头,染了一抹血色,在白衬衣上,极为显目。

“还说没事,肩上都有伤了。”黄蕊蕊嚷了起来。

“估计是刚才,被人一瓶子敲在后背,玻璃碎片给划伤了。”男子满不在乎的笑笑。

“还是去医院瞧瞧吧,万一玻璃渣陷到肉中去了就不好。”黄蕊蕊说着,拉了男子就向外走。

安静的医院,医生们都下了班,只有值班室的几个值班医生还在,四周只有惨白的日光灯发着暗淡的光线。

果真黄蕊蕊猜想的可能是真的,已经有玻璃渣陷进了后肩的皮肉中,值班医生给他伤口消过毒后,取出了几块小碎渣。

“今天真是谢谢你了,要是你不出手帮我,估计我还要被他们打得惨。”男子再度开口道谢。

“客气了,路见不平拨刀相助是应该的。”黄蕊蕊谦虚着呢。

男子笑:“我以为国内现在都是人心不古,想不到还有你这么见义勇为的姑娘。”

“当然,你得改变一下看法。”

“嗯,我改变看法了,你是一个漂亮的姑娘,还是一个美貌与勇敢并存的姑娘。”男子夸赞着。

“难道没有智慧?”黄蕊蕊反问。

“嗯,一个美貌与智慧与勇敢并存的姑娘。”男子改口夸赞:“说了这么多,还不知dào

你的名字呢。”

“我叫黄蕊蕊。”黄蕊蕊伸出手来,自我介shào



“嗯,我叫姜天泽。”

“对了,刚才你们怎么打起来了?”黄蕊蕊问。

“刚才他们一行人过来,嚷着要喝酒,我看他们都象未成年,所以好意的提醒了几句。”姜天泽说。

“看不出,你还挺有道德和责任感的嘛。”黄蕊蕊再度打量了他。

“我一直就有的啊。”姜天泽喊冤:“怎么说,我的父母都是大学教授,一惯对我的影响还是挺大的。”

“对了,听你的口气,你不是这A市的人吧?”黄蕊蕊问他。

“不是,我在国外,这次回国是来找个朋友,哪料得,他却出国了。”提起这事,姜天泽有些沮丧。

“你就没先前打个电话给他?”

“我不是想给他一个惊喜嘛,哪料得,他会出国。”

“那你住在哪儿?”

“酒店。”

“那我送你回酒店吧!”黄蕊蕊说。

姜天泽眼中满是疑惑的神情,不是自己应该绅士一下,坚持送女士回家,怎么倒要一个女士,送自己回去。

“我说,黄蕊蕊,是不是搞错了,你是女士,应该让我们男士送你们回去。”

黄蕊蕊瞪着他:“你别这么书生气,在这儿,没有绅士,也就没有诞生淑女,反正,没有淑女,也就没男人表现绅士。”

姜天泽笑着摇头,好吧,在他面前的,确实不是一个淑女,他也没机会表现绅士。

出租车很快将他拉到了酒店门口。下车前,他问黄蕊蕊:“能不能留个联系方式给我?”

黄蕊蕊本能的瞪了眼:“你要干嘛,我跟你说,帮你打架没问题,你要是想告sù

我说,你钱包被偷了,或者你没地方落脚啊,这些借口就别来找我了。我都没钱,更不会借你钱。”

姜天泽哑口,这姑娘,想到哪儿去了?

“可不,上次就有一个女孩子来敲门,说是我的邻居,说门被锁上了,找我开口借二十块钱打的去她妈妈那儿,结果我就被骗了。”黄蕊蕊提起此事,就有些气不过。

二十块钱是小事,可是被骗了是大事,这是利用她的好心,将她骗了。

姜天泽只得小心道:“要不,我赔你二十块钱,你就别生气?”

“什么跟什么啊,我说这个的意思,我不会再轻易借钱给人,也不再轻易随便相信才见一两次面的人。”黄蕊蕊解释。

“那我们以后能不能见面?”姜天泽对着这个姑娘,倒有了几许的兴趣。

黄蕊蕊挥了挥手:“随缘,有缘自然就会见面了。”

姜天泽笑了,眼中有了几许的期待和踊跃:“好,我们就玩一个有缘无缘的游戏,如果有缘,我们会再见面的。”

第五十六章 有了追求者

想通了这一点,他不再坚持找黄蕊蕊要电话号码,径直的推开车门,进了酒店。

黄蕊蕊愣在车上,大哥,我帮你解了危,又送你去了医院,你好歹把你的车费给付了啊。

“小姐,现在又上哪儿?”司机问她。

“回家。”黄蕊蕊气哼哼的哼了一声。

到了楼下公寓,她才想起要打个电话给曾诗杰,翻了半天,她翻到曾诗杰的电话,打电话跟他说了一下情况。

“没事没事,小黄,你就先忙你的吧,我们也准bèi

回家了。”曾诗杰连声道。

“确实今天很抱歉。”黄蕊蕊万分的抱歉,还想跟着曾诗杰,办自己的正事呢,结果出了这么的一点意wài



黄蕊蕊躺在床上,有些失眠。

她的性子,一惯不适合讨好别人,这就是为什么在健身中心,她宁愿又苦又累教一个大班,也不愿意当私人教练。

侍候那些有钱的顾客,确实是一桩挺麻烦的事,随时随地得赔着笑脸,还得委屈求全。

没想着,现在还要主动要求跑着曾诗杰跑业务,这接触的,更是有钱人中的有钱人,哪个不是商业跺跺脚就能翻天的人物。

那意思,自己以后也得厚颜无耻的涎着脸,不管别人给什么脸色,都得赔着笑脸跟在旁边?

果真跑业务的人,都是强人。

黄蕊蕊再度对这一行,有了认识。

一大早,黄蕊蕊顶着一双熊猫眼,去上班,在电梯口,碰上了谢秀梅和王英英。

“小黄?”两人有些不确定。

黄蕊蕊只得干笑着打招呼:“谢姐、王姐。”

“怎么才几天不见,就完全变了一个人?”最不可思议的是王英英。

“我听你们的告诫,换了隐形眼镜,又去做了一下美容整形。”黄蕊蕊干巴巴的再度解释。

为了增加可信度,她还弄手指,指了一下自己的熊猫眼:“看,才戴隐形眼睛不习惯,眼睛都成这样了。”

“哦——”两人若有所悟的拖长了声调。

“是吗?”不知何时,公关部的李雪珍,也站到了电梯旁边来。

公关部的总经理,气场就是不一样,同样电梯间密密麻麻那么多等电梯的人,都是穿着差不多的职业套装,可她就是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黄蕊蕊一瞧得是她,立马扭转了头,恨不得钻进地缝去。怎么会碰上她啊。

“美容效果不错,有机会,带我去试试。”她冲着黄蕊蕊淡淡的说了一句,神情似笑非笑。

黄蕊蕊眼观鼻、鼻观心,老僧入定一般,假装没听见李雪珍这话。要是她真要让带去哪家美容院,瞧瞧这美容效果,可就麻烦了。

李雪珍浅笑,并没有揭穿这句话。

虽然对黄蕊蕊以前那么一幅模样出现在公司中心存疑惑,但存zài

的,就是合理的。既然业务部的曾总都不说什么,她公关部的人跳出来说什么?

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她还是有分寸。

她只需yào

记住一点,这女人,是霍总的女人,是霍总电视中高调的承认在正式交往的女人。

为了这个女人,远景集团是付出了很大一笔的公关费,甚至事后,还给了不少的封口费。这一点,最为一手策划公关事务的李雪珍,最清楚不过。

开部门晨会时,黄蕊蕊仍是心不在焉,她感觉,李雪珍应该是清楚她和霍景纬之间的事,否则公司那么多的员工,她怎么对自己这个新员工会如此的留意。

“小黄昨晚没睡好?”曾诗杰问了一句。

会议室中的众人,视线全移了过来,那眼神,各种的复杂。

昨晚没睡好,这信息量太大啊。这可是大家盯着的一块小鲜肉。

曾诗杰心中暗笑,要是办公室这群人,昨晚见着黄蕊蕊大杀四方的神情,估计就不会想法这么多了。

昨晚的李总和王总,就是最好的证明。

初初见着黄蕊蕊时,眼中可是写满了惊艳,后来在见得她大展脚拳,修理那几个人时,眼中只有惊,没有艳了。

黄蕊蕊跟着同事回公司,经过红绿灯时,却是意wài

的碰上了姜天泽。

他穿着格子衬衣,站在街对面,正等着过马路。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整个人是说不出的阳光。

“嘿,——”他挥手向黄蕊蕊示意。

黄蕊蕊微微侧头,看见了他。

礼貌的回了一个笑容,算作招呼,她没有多理,跟着同事向公司走去。

“蕊蕊,那人你认识?”同事问她。

“嗯,见过两次。”黄蕊蕊答,并没有丝毫的放在心上。

可是姜天泽不这么认为,不是说,有缘自然有见面?

他坚信,他和她是有缘的,否则哪会这么接二连三的撞上。

只是他不想想,他住的酒店在这附近,黄蕊蕊的公司也在这附近,包括她的住家也在这附近,要撞上,概率是极大的。

见得黄蕊蕊向着远景集团办公大楼走去,姜天泽微眯了眼,眼中透着笑意,暖暖的,令人开怀。

自己和她真有缘份。

他决定,开启一趟缘份之旅。

黄蕊蕊一早进办公室,就感觉众人看她的眼光,又与以往不同。带着莫名的猜疑和好奇。

“怎么了?”黄蕊蕊心虚的问,却是快步向自己的办公桌走去。

还没走拢,空气中就传来浓郁的花香,在它面前,任何的香氛都失了气场。

办公桌上,静静的搁着一大束玫瑰花,花开得恰到好处,肆无忌惮的绽放着它的热情和香气。一瞧,就知dào

价格不菲。

“霍景纬回来了?”这是黄蕊蕊的第一个想法。

长这么大,读书期间,小纸条倒是收过,但玫瑰花,除了霍景纬送过两次,还不曾有别的人送过她。

所以,她第一反应,就是霍景纬回来了。

不是说好回来时通知自己接机吗?难道悄悄回来,是为了给自己一个惊喜?

黄蕊蕊嘴角含笑,眉梢眼角都是掩不住的欢喜之色。顾不上收拾别的,找同事要了一个漂亮的水晶花瓶,将玫瑰花给插了起来。

“蕊蕊,这是哪个追求者给你送的花?”借她花瓶的同事,取笑了起来。

“秘密。”黄蕊蕊笑,打死是不可能说出“霍景纬”这三个字的。

曾诗杰恰巧也走了过来,看着办公桌上的一大束玫瑰花,笑了笑:“花很配你。”

黄蕊蕊微微有些不好意思,似乎曾诗杰看出是霍景纬送的了?

自己要不要给景纬一个电话?或者装作不知dào

的样子,等着他打电话来给自己惊喜?

黄蕊蕊的心思,全在惊喜上了。

最终憋不住,她还是拨了一个电话给霍景纬。

睡梦中的霍景纬迷迷瞪瞪的接了电话:“怎么了?蕊蕊?”

黄蕊蕊直觉不对劲:“你还在睡觉?”

“对啊,现在凌晨一点,跟你那边有时差的。”霍景纬回答。

“你没回国?”黄蕊蕊问。

“没有,回来我会告sù

你的。”

“那花……?”

“什么花?”霍景纬问。

“没有,我只是说,那要花多久的时间?”黄蕊蕊赶紧转了口。

霍景纬没回国,花的事似乎也跟他没关系,那这花是谁送的?

“估计还要花两三天的时间。”霍景纬没有疑心。

“嗯,我不打扰你睡觉了。”黄蕊蕊挂了电话。

这是谁送的呢?黄蕊蕊翻看了一下,并没有任何卡片,提示是谁送的。她盯着玫瑰花,有些犯花痴的模样。

她自认桃花运不旺,除了霍景纬,还不曾有别的男人对她死缠烂打过,大家皆是畏惧她的拳脚。

后来她干脆不再想了,整个公司这么大的一幢办公大楼,进出几万员工,也许是哪一个送花送错了,送到自己手上。

黄蕊蕊默默的替没收到花的小姑娘难过了一下,要是一段美妙的爱情,因为这一束花的原因,而夭折,可就罪大了。

只是第二天去公司时,她又是巧好的碰上送花过来的小伙子。

“黄蕊蕊,有你的鲜花,请签收。”小伙子站在办公室外面叫了一声。

整个办公室,只有自己一人叫黄蕊蕊。

黄蕊蕊硬着头皮站了起来,走到送花的小伙子跟前。

“喏,在这地方签个字。”小伙子拿着单子示意她。

“是不是送错了地方?”黄蕊蕊提醒。

“远景集团业务部黄蕊蕊,这没错吧?”小伙子看了一下单子,再度确认。

远景集团、业务部、黄蕊蕊,都没错。

黄蕊蕊在单子上飞快的签字,再度问小伙子:“这是谁叫你们送来给我的?”

“哦,对不起,我只是负责送花,具体是谁送的,我不知dào

。”小伙子将鲜花递到她的手上,接过单子走了。

“你的追求者又送花来了?”进办公室来的同事再度打趣:“要不,我也送你玫瑰,看看我有机会不?”

黄蕊蕊看着玫瑰有些犯愁,这送花的人是谁呢。

昨天因为疑心是霍景纬送的,还喜滋滋的将玫瑰花精心的装了起来,现在都不明白是谁送的,她没心情再将花插起来。

将花拆开,办公室里人人给了两只,看上去,整个办公室倒有了几份温馨浪漫。

“这是在派花呢?”曾诗杰走了进来。

黄蕊蕊苦恼,有这种的幕名追求者,不见得是好事。

第五十七章 是我给你送的花

她跟着曾诗杰进了总经理办公室:“曾总,这送花的,是不是出去见的某个客户给送的啊?”

曾诗杰诧异:“不是景纬送的?”

“我以为是他,结果不是。”

曾诗杰笑:“有另外的追求者是好事啊,这年头,谁没有三五个追求者?”

“可我已经下定决心,只跟景纬在一起。”黄蕊蕊表了决心,可不能当着霍景纬的姐夫的面,显得自己花心。

何况,自己本来也不花心。

“嗯,空了留意一下,看看究竟是谁送的。”曾诗杰就以这样的借口,打发了黄蕊蕊。

看着黄蕊蕊窈窕身影离开办公室,曾诗杰唇边带了一抹冷笑——不管是谁送的,这事总要让霍景纬知dào



一时之间,有人在疯狂追求黄蕊蕊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办公大楼。

“黄蕊蕊?就是以前财务室那个又黄又土的实习生?”

“哇,好羡慕,天天有人送花,这是要疯狂的节奏?”

“要不,我们也去整容吧,以前她那个样子,都没人喜欢,这一整了容,就突然出现了追求者。”

“再怎么整,她的身架子是好的,整个容,人气质就出来了,可我的身材,就是一个矮冬瓜,再怎么整……”

这些公司八卦,黄蕊蕊自然是没听见,她跟着曾诗杰一起,正陪另外的客户喝茶呢。

“曾总,这就是你身边出现的新猛将?”客户看着黄蕊蕊,笑问了起来。

黄蕊蕊谦逊的一笑:“我只是一个新人,才跟着曾总出来学习,还什么都不懂,你太抬举我了。”

曾诗杰胸口起伏着,却是暗暗的发笑,人家所说的猛将,是指你特能打。

但他没说穿,只怕黄蕊蕊这个猛将打女的名头,在这些客户之间,已经流传广了。

几人随意的喝着茶,聊着一些似懂非懂的话。

好吧,这就是所谓的打机锋,黄蕊蕊感觉这里面的水,太多了。这不是看看小说看看电视就能明白的。

霍景纬的电话却是到了,黄蕊蕊歉意了一下,走开了接电话:“我机票已经买好,明天就回来,你来接我。”

“大概什么时候到啊?”黄蕊蕊问着具体的行程。

“大概下午三点钟左右。”霍景纬推算了一下时间。

“三点?”黄蕊蕊心中咯噔了一下,那个时间段,跟着曾诗杰另外有安排的。

“怎么?”

“不是,景纬,那个时间我来不了,你也知dào

,我要上班的……”

“在财务部请个假就是,要是不同意,直接让财务部全体休假好了。”霍景纬轻笑了起来:“我想一下飞机就看着你。”

“景纬,我确实明天不能来接你啊,我还另外有事,已经跟李玉兰她们约好了。”黄蕊蕊找着借口。

好吧,闺密们,对不起,再度拉你们出来当挡箭牌。

防火防盗防闺密,这是千古不变之真理,换作黄蕊蕊这么高风亮节的人,一样在陷闺密于不义。

“好吧。”霍景纬没有再度勉强她,让她左右为难,不是他的作风。

黄蕊蕊回家时,却是再度碰上了姜天泽,鲜艳的橙色T恤,颇为宽松的帆布休闲裤,配着一双轻便的运动鞋。

“真巧。”黄蕊蕊主动开口打了招呼。

“确实巧,这是不是从侧面说明,我们之间,很有缘份?”姜天泽的手,闲散的插在裤袋后包中。

都无意中撞上四次,黄蕊蕊点了点头:“算是有缘。”

“那我请你喝一杯,能赏脸吧?”姜天泽问。

整个店堂,全是黑白两色,诉说着一种简约至极的奢侈,咖啡的香气,弥漫长在四周。两人在时光咖啡馆中坐了下来。

“对了,你不是说你来找你的朋友吗?他回来了没有?”黄蕊蕊轻搅着杯中的柠檬汁,问姜天泽。

“还没有。”姜天泽答。

“那你成天呆在酒店,不是憋屈死了?”黄蕊蕊问。

“不啊,我成天忙着逛四处的景点,在爬爬山之类的,日子倒是挺好打发。何况,我有了新的目标,他现在在不在,都没有多大的关系。”姜天泽看着她,眼波流动,全是暖暖的神采。

“新目标?”黄蕊蕊抬头,长长的睫毛轻轻的扇动。

姜天泽大笑着点头:“我送你的花,还喜欢吗?”

送的花?黄蕊蕊一下反省过来:“我办公室的玫瑰花,是你送的?”

他露出灿烂的笑容,一口牙齿整洁而漂亮:“对,我送的,我原本打算,送上七七四十九天,再告sù

你。”

“为什么送我花?”黄蕊蕊有些慌乱。

要不要直接告sù

他,自己已经有了男朋友,叫他趁早死了这份心?黄蕊蕊心中快速的寻思。

可是,要是人家并不是打算追求自己,只是为了表示一下当初的谢意怎么办?

黄蕊蕊保持了沉默,决不要表现出自己自作多情的地方。自己还没有到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的份。

“想送,就送了。”姜天泽轻挑了眉,答得极为随意。

他确实想追她,可是,两人也仅仅是见了三次面而已,甚至连她的电话号码都没要上,他不想没有十足的把握前,表现得太急切。

黄蕊蕊轻吁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自己没有自作多情的跟他说,自己有男朋友了。

人家送花就是很随意的,根本没有别的意图。

“可是,为什么要送玫瑰?”她仍是有些不放心。

“那送什么?”姜天泽好奇。

“比如,可以送点康乃馨之类的……”黄蕊蕊说,送玫瑰,再是黄蕊蕊对爱情不大敏感,也知dào

玫瑰花是代表爱情的意思。

“好象那是送给母亲的吧?”

“送百合这也行啊……”黄蕊蕊继xù

想。

“那是看望病人的……”姜天泽答。

“要不,送菊花也行……”黄蕊蕊说。

正在喝咖啡的姜天泽,差点被咖啡呛住,那么优秀阳光的一个男人,居然被咖啡呛住,可真没形象。

黄蕊蕊递了纸巾给他。

姜天泽接过纸巾,轻拭了一下唇角,好不容易,才止住了咳,脸因为咳嗽,微微有些红了。

那全是暖暖笑意的眼,向黄蕊蕊望了过来:“菊花,一般是祭奠死者用的……而且,现在这词,纯粹是被毁了。”

“这词被毁了?”黄蕊蕊一时没明白过来。

姜天泽叹气:“可怜那些美好的古诗词,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这种境界只能想象了。”

黄蕊蕊这下是明白了菊花是什么菊花了。

天,她纯粹只是指花,根本没有一点别的想法,不信,请看她纯洁无辜的眼神,她可没将菊花联想到别的份上。

姜天泽打住了这个话头,两个成年男女,坐下来喝咖啡的功夫,就在这儿大言不惭的谈菊花,怎么看怎么诡异。

“上次你说,有缘就能再见,现在证明,我们确实有缘,你可以给我你的电话号码了吧?”姜天泽问。

自己确实说过这话,黄蕊蕊倒不抵赖,痛快的撕了一张便笺,飞快的写下自己的手机号码,递给了他:“好吧,瞧在你在本市无亲无友的份上,给你一个联系电话,比如被人打了什么的,你可以向我求救。”

姜天泽哑口,姑娘,在你眼中我很弱,需yào

随时要你的援助?

“还有,那些花也不要送了,你随便一送,办公室的人,可要取笑我半天。”黄蕊蕊再度提醒。

姜天泽耸了耸肩:“我乐意。”

越瞧,面前的姑娘越有趣,他是好久没有撞上这么有趣的姑娘了。

他的心思跟目标,更有些明确了。

“你乐意,我不乐意。”黄蕊蕊反对了一句:“我当时出手帮你,根本没想要你感谢我,所以,你不用三天两头送花给我。”

“那你想我怎么做?”姜天泽问。

“送花那么浪费的事,反正别做了。”黄蕊蕊实话实答。

送花这事,在一惯人的眼中,是极为浪漫的事,可在黄蕊蕊的眼中,浪漫跟浪费是可以划等号。

那花既不能吃,更不能用,花那么多的钱送花,不是浪费是什么?

原谅这个从小穷怕了的姑娘,算来算去,眼中只有钱。

姜天泽瞪着她,不是说,虚荣,你的名字叫女人?难道她不是个女人,就不爱虚荣?送花那么浪漫的事,她居然直接划归为浪费?

黄蕊蕊没理他,一口气将杯中的柠檬汁喝光,站起来准bèi

走人。

何小莉却在这时打了一个电话过来:“晚上我们一起吃饭?”

“你请客?”黄蕊蕊反问。

“切,我那点工资,那么少,哪够请。”何小莉说。

“既然你不想请我们吃饭,那还约我们吃饭?”黄蕊蕊险些失笑。

“我不是馋了嘛,天天吃食堂,肚子没油水了,就想叫上你们出来一起撮一顿,大不了,这一次不要你开钱,我们AA制。”何小莉陪着笑脸。

“什么AA制啊,每次都要我给钱,不行,一定要你们请我吃一顿。”黄蕊蕊不松口。

姜天泽在一边,很合适宜的开了口:“不如我请你们吃吧?”

隔着话筒,何小莉还是听见了这话:“有人要请我们吃饭了?那好,我马上打电话给李玉兰。”不等黄蕊蕊反对,她已经嘟的一声,挂了电话。

第五十八章 极品好男人

果真闺密是用来坑的。黄蕊蕊看了看电话,又扭头看了看姜天泽。

“不用这么看着我,我确实也诚心想请你吃饭。如你所说,我在这儿既没亲又没友,多认识几个朋友也好。”姜天泽找着理由。

这话听上去,是多么的心酸多么的可怜啊,来找朋友,结果朋友出国,无亲又无故。黄蕊蕊看着他,点了点头:“行,我就介shào

我的朋友给你认识……不过,你得作好被宰的准bèi

,我的闺密不是人,逮人就宰的。”

姜天泽笑,虽然他不是家财万贯,请客吃饭还是能行。

考lǜ

着那帮损友的吃货属性,黄蕊蕊依旧是选择了自助餐,经济实慧,消费看得见。

黄蕊蕊感觉,自己都可以封为自助餐之友,当选自助餐的代言人了。

这一次,黄蕊蕊依旧是选择了上次带着霍景纬去的那家自助餐,便算不用团购,也只要五十九元一位。

这一次,来得比较早,倒不用排位,黄蕊蕊带着姜天泽先进去,挑了一个显眼的位置,等着何小莉和李玉兰过来。

没过一会儿功夫,李玉兰跟何小莉赶到,这帮闺密,有吃的,跑得比什么都快。只有黄颖儿,跟着雷涛有别的安排,没有来。

一瞧着跟黄蕊蕊坐在餐厅中的姜天泽,李玉兰这个大嘴巴,又是差点捂不拢嘴:“你居然……”

她想说的是,你居然背着霍景纬又约了一个男人来吃饭?

可是,黄蕊蕊瞪了她一眼,李玉兰将后面的话,给咽进了肚中——黄蕊蕊和霍景纬现在是地下恋情的关系,不能随便在公司提起民。

估计现在,一样也不能提吧。

李玉兰闭了嘴,没有再说。

黄蕊蕊给几人互相作了介shào



好在姜天泽这人外形极为阳光,言行举止又是极有绅士风度,便算是他对这儿的牛排不感冒,却依旧是排队又排队,为三位女士领着牛排。

“哇,哪儿认识的极品男人,这么好?”两女都齐齐给了他最高分,论亲和力,他可是甩了霍景纬几条街,论修养,可又是甩了李文川几条街。

“捡的。”黄蕊蕊说。

“捡的?你再捡个给我们。”何小莉说。

“真的,上次碰到,他被人打,我就出手帮了他,所以,他无以为报,就请我们吃东西。”黄蕊蕊直接说。

“是真的嘛?可不是你这阵子趁着霍景纬不在,另外找了新欢?”李玉兰问了出来。

黄蕊蕊不屑的挑眉:“我是那种人吗?”

“可是,你不是那种人,不代表他没有那个心思。”何小莉说。

“对对,这两天,不是整个公办大楼都在疯传,你有了一个狂热的追求者。我就在想,是不是这人?”李玉兰展开她八卦特有的逻辑推理。

“你联想太丰富了吧?”黄蕊蕊问:“而且这事还传得整个办公大楼都知dào

?”

“真的,蕊蕊,不骗你,所有人都在这么传,我还纳闷了一下,你跟你那位,不是搞地下恋情嘛,怎么突然这么高调,不合你们的作风。”李玉兰说得有板有眼。

姜天泽已经排队,领好了一份牛排,端了过来。

“你们谁先要?”他问。

何小莉李玉兰都将目光移向了黄蕊蕊,只要姜天泽将牛排主动放在黄蕊蕊的面前,就可以坐实这事的可信度。

黄蕊蕊也茫然,看了看何小莉和李玉兰,又看了看姜天泽。奇了怪了,刚才何小莉不是一直嚷着要一个劲吃牛排吗?怎么不要了?

姜天泽笑笑,将牛排递到了何小莉的面前:“你们先慢用,我再去帮你们排队。”

这举止,直接是堵了何小莉和李玉兰的嘴。

“不合理啊,怎么他也应该先将牛排递到你的面前啊。”何小莉看着面前的牛排,百思不得其解。

“所以证明,你们想多了。他从国外回来,不管思想还是行为上,都对女士有着一种优雅的绅士风度,就算吃饭,但只是想多结交几个新朋友而已,没别的想法。”黄蕊蕊自以为是的替姜天泽种种行为作了解释。

“国外才回来的?”何小莉来了兴趣。

“对,才从国外回来,在这儿无亲无故,见我又帮了他,所以就亲切些。”黄蕊蕊说到这儿,冲何小莉眨巴了一下眼:“要不,我给你们撮合撮合,反正他在本市也没朋友。”

“切……”何小莉反对着:“都不认识,不知根不知底的,万一是骗子怎么办?”

这也不是没道理,许多人,打着留洋归来的旗号,说得自己在国外是混得如何的风生水起,结果,穷得丁当响。

“确实哦,不知根不知底的。”黄蕊蕊纠结的扒拉着面前的辣子鸡丁:“要不,一会儿我们问问他?”

“算了,不用刻意的问,万一故yì

说些谎话骗我们呢,还是慢慢接触了解好。”何小莉垂下了头,认真的吃了牛排了。

这一次,姜天泽再度端来的牛排,放在了李玉兰的面前。

“没话说了吧?”黄蕊蕊看着两人。

“没话说了,吃东西。”李玉兰也闭了口。

姜天泽排了三次队,才替黄蕊蕊领了一份牛排过来。果然黄蕊蕊说得不错,这儿没有淑女,也就不需yào

绅士,三个女士都吃得差不多了,姜天泽才有功夫坐下来吃东西。

不过姜天泽还是开心,大家这么多他,证明没把他当外人。

回国来,他也见过一些网友,那些女网友刻意的在他面前装作斯文秀气的模样,可怎么看,怎么做作,各种的不自然。

虽然他心中,还是渴望遇上淑女,可绝不是伪淑女,反之,象面前这三个女孩子这样,毫不掩饰,倒是极合心意。

饭后,姜天泽延续着他的绅士风度,坚持着将三位女士都给送到了家门。

“今天谢谢你了。”黄蕊蕊向他道谢。

“没什么,不是有句古言,有朋至远方来,不亦悦乎?你能介shào

新朋友给我认识,我也很高兴的。”

姜天泽跟她礼貌的道别,回了自己的酒店。

这人还真是有风度,一整晚,被几个损友支摆着,一点脾气也没有。黄蕊蕊望着他的背影,轻笑了起来。

这是一个真zhèng

的绅士啊,换作霍景纬在,还得自己替他排队领牛排。

上班时,黄蕊蕊依旧又是收到了一大束的玫瑰花。不用说,这又是姜天泽给送来的。

黄蕊蕊轻叹了一口气,该怎么说啊?她揉了揉自己的头发,颇为纠结。

他又没有明说要追求她,联系着他一惯的绅士风度,黄蕊蕊只能再度想当然的理解,这是姜天泽一种表达感谢的方式,就如昨天所说,送什么百合,送什么康乃馨,都不大合适,菊花什么的,更不要想。

何况,他又不是单独对自己一人好,昨天对着何小莉李玉兰,不都是那么的极为客气,极为体贴入微?

黄蕊蕊再度将花插进花瓶中,不再管这事,她下午还要跟曾诗杰出去见客户呢。

霍景纬的飞机抵达机场时,已经是下午三点钟的事。来接他的,除了阿琛,还有姜天泽。

两人一个拥bào

后,各自给了对方一拳。

“怎么样,天泽,我这几天不在,委屈你了。”霍景纬有些歉意。

“可不,我一回国,你就出国,这分明是故yì

要凉着我。”姜天泽也笑。

说话间,阿琛已经领了行李出来。

“阿琛,你先带着行李回去,我要和天泽一起吃晚饭。”霍景纬吩咐阿琛。

阿琛带着行李先行离去。

两人一路闲聊着,倒是很快就驱车,到了姜天泽所住的酒店。

“还习惯吧?”霍景纬在套房内走动了一下,问姜天泽。

“习惯,怎么不习惯,又不是第一次来B市,又不是第一次住这套房。”姜天泽轻笑。

提起这事,霍景纬再度感觉抱歉:“天泽,对不起,上次南茜的事……”

如果猜测没错,姜南茜就是在这套房内,割腕自杀的。

虽然抢救过来,仍是大家都提心吊胆了一下。

“跟你没关系,南茜现在是青春叛逆期,不是你,也会是别人,还好抢救及时,并没有什么损伤。”

霍景纬扯了嘴角,强笑了一下:“还好导师没有说我什么,否则我真的罪过了。”

两人再度闲话了一阵,已经是下午五点钟的时候,两人在酒店的中餐厅,要了丰富的晚餐。

“我这几天不在,你怎么过的?”霍景纬轻抿了红酒,问姜天泽。

“逛街,逛旅游景点,然后见网友,泡吧……”姜天泽坦白着他的行程。

霍景纬险些失笑:“天泽,你怎么还会去见网友?”

“没办法,她们主动要约着见我,我不好意思拒绝。”姜天泽轻笑:“轻易的拒绝女人,不合我的绅士风度。”

霍景纬摇了摇头,对他的这种看法是明显的不赞同。只是他有保持看法的权利,自己也得有尊重他的这个权利。

“对了,这次回国来,是打算玩几天就走,还是要小住一阵子?”霍景纬问。

“原来的打算,只是回来玩几天就走,可现在,我有了新目标,打算小住一阵子。”姜天泽笑。

霍景纬眼中闪了一丝疑惑:“新目标?”

第五十九章 有了新的目标

第五十九章

“对,新目标。我最近看上了一位女孩子,十分有趣,经过昨晚的接触,我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追求她。”一提起黄蕊蕊,姜天泽眉飞神舞。

霍景纬皱眉:“什么样的女孩子,一晚上的接触,就决定你为她留下来,追求她?”

潜意识中,他将这一晚上的接触,理解成一夜情了。

毕竟姜天泽在国外呆了那么多年,各方面的思维意识,挺开放的。

“她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姜天泽微微抬头,努力回想黄蕊蕊的种种:“怎么形象呢,她漂亮、可爱、热情、善良、勇敢、纯真……”

言词之中,竟有几许陶醉。

“行了。”霍景纬打住了他的话头:“你这哪是在形象一个女人,这根本不是人了,这是神,世上哪有这么完美的女人。”

“可在我心目中,她就是这么完美。”姜天泽不以为然:“在我心中,她已经是神,是我的女神。”

霍景纬“卟哧”一下,有些失笑,居然女神这种词,能从姜天泽的嘴中蹦出。

稳了稳神情,拿餐巾轻试了嘴唇,姿态一如既往的优雅,然后他总结了一句:“你已经二十七岁了,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龄,如果这姑娘真如你所说的那般不错,那就认真的交往。”

姜天泽抱以一个灿烂的笑容:“你这是支持我追求她?”

“当然,你是我的朋友,我当然希望你幸福。”霍景纬挑了一下眉,眉宇之极,一片真诚。

“提着幸福,我倒想起,你上次不是承认在交往一个女朋友,怎么你回国,没见她来接你?”姜天泽问。

“嗯,她有事,说了不能来接机。”霍景纬极为平静。

“哎,真可惜,我还说要跟她认识认识呢。”失望之色,流露在姜天泽的脸上。

霍景纬依旧是优雅的笑:“反正你要小住一阵子,以后有的是机会认识。”

“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很高雅?很迷人?很温柔?”姜天泽猜测着。

在国外十年,都不曾听闻霍景纬交过女朋友,连女人都不曾有一个,他好奇,一回国,就能抓住霍景纬心的女人,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她?”霍景纬一愣,随即笑道:“她这人,野蛮,不讲道理,任性,脾气又大,经常自以为是。”

姜天泽张大了嘴,半天才讪讪着问出来:“你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你是打算娶她?”

这话问出,霍景纬脸上那一直轻松随意的神情,消失不见了。

在轻喝了一口汤后,他才有些纠结的回答:“现在提这个问题,为时过早。”

姜天泽极为赞同:“对,对待婚姻这问题,就该谨慎,有时候国人在这方面的问题,我感觉,都是太轻率了,经常是一点都不了解,就因为在一起睡了一觉,就必须结婚。”

霍景纬不以为然的笑,国人的问题,岂是他这种半白不黄的人能深切理解。

在一起睡了一觉,在国人的眼中,已经不仅仅是睡了一觉,更多,是一种对两人关系的认可。

吃了饭,两人在外面散了一下步,在步行街的音乐喷泉边,欣赏了一阵喷泉,霍景纬才送姜天泽回酒店。

“既然你想小住一阵子,是不是要另外安排住处?”霍景纬问他。

“这个你不用考lǜ

,我自己会安排打算的。”姜天泽笑。

既然要追求自己心目中的女神,他肯定得用点心思,什么都让霍景纬帮他安排,就不好了。

黄蕊蕊上班,姜天泽的鲜花攻势又是如期而至,依旧是没有只言片语。

黄蕊蕊摇了摇头,一切随他,反正人家都没说什么,自己能说什么?

可是,关于有神mì

人狂热追求她的事,还是传得整个办公大楼纷纷攘攘。黄蕊蕊奇怪,公司上下几万员工,时常收玫瑰花的,又不是她一个,为什么,关于她的事,却是传得这么广。

她不明白,这是有人刻意的推波助澜,目的,自然是要让这些绯闻,传到霍景纬的耳中。

不出所料,这些绯闻,果真传入了霍景纬的耳中。

办公桌上,堆着一堆厚厚的文件,这都是他出国期间积压下来的,又必须他本人亲自签字处理。

处理了一下堆积的文件,再回复一些比较急的电子邮件,一上午的时间,就这么不知不觉的飞逝过去。

霍景纬起身,伸了一个懒腰,准bèi

接杯咖啡醒醒神,时差,不是一下就能倒过来的。

他没叫小秘书做这些事,权当自己活动身体。

刚走到茶水间,便听得茶水间里面,有两个小秘书在喝水的时候,八卦着事情。

“听说今天某人又收到了玫瑰。”

“是啊,我一来也听说了,真羡慕啊,天天有人狂热的送玫瑰。”

“你说,会是什么人送?”

“谁清楚呢,搞不好是外面的那些公司老总送的。”

霍景纬咳了咳,示意两位小秘书,别八卦得太起劲,连他这个公司总裁走近了都不知dào



小秘书赶紧低眉顺眼,轻叫了一声:“霍总。”拿了水杯,悄悄溜走。

霍景纬摇了摇头,女人,真是八卦,连公司有人收了玫瑰花,都要八卦一阵。

中午的时间,他打了电话给黄蕊蕊:“中午一起吃饭?”

他都回国了,想想两人分开了好几天,一起吃个饭,是必要的。

“可是,我很忙……”黄蕊蕊犹豫。

她当然想跟霍景纬一起吃饭,可已经跟同事约好了。

“没事,你忙吧。”霍景纬没有勉强她。

吩咐小秘书给他准bèi

好外卖,他草草的吃了一点,去里面的休息室,好好的休息。

快下班的时候,黄蕊蕊接到一个颇为陌生的电话。

“黄小姐,晚上能赏脸一起吃饭吗?”一个清爽的男性声音在电话中响起。

黄蕊蕊愣了好大一阵,才反应过来,这是姜天泽。

这还是他要了电话后,第一次打电话给她。

“不了。”黄蕊蕊直接拒绝。

“可是,那天我看你吃牛排自助餐时,挺喜欢的。我已经订好了位置。”姜天泽没有松懈。

黄蕊蕊哑口,自己有很喜欢那牛排自助餐么?自己当时大吃特吃,是想把五十九块钱吃个本回来,不是因为喜欢才大吃特吃。

不过,她感觉,跟姜天泽这种在国外呆久了的人,是没法勾通这个行为后面的沉层意识。

这就如同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帝,完全不懂民间的疾苦,在有人向他说,皇上,你别太挑剔了,民间还有人喝不起粥。皇帝居然会问,喝不起粥,那就吃肉啊。

在她心中,自己跟姜天泽的距离,就如皇帝跟那些饥民。

只是,没有隔得太远,他不是皇帝,而自己,也没到饥民喝不起粥的份。

“我还是不想来了,你自己慢用吧。”黄蕊蕊拒绝着。

“为什么要拒绝我?”姜天泽问:“你另外有约会?”

为什么要拒绝?这个问题还真是一个问题。自己另外有约会吗?黄蕊蕊反问了一下自己。

今天曾诗杰要回家吃饭,根本不需yào

晚上见什么客户。

挂了姜天泽的电话,她拨电话给霍景纬,中午他都约着吃饭,自己拒绝了他,这晚上,怎么也该一起吃饭。

看了一下日子,霍景纬婉转道:“蕊蕊,我另外还有事要处理……你也要知dào

,积压下来的事情有些多……”

黄蕊蕊能理解,她只是一个小部门的实习员工,都感觉有忙不完的事,何况霍景纬身为上市公司的总裁。

太多的事需yào

他决策执行。

挂了电话的霍景纬,心中多少有些歉意。

没了约会的黄蕊蕊,去赴了姜天泽的约——都订好了的餐,又退不掉。

本着厉行节约的精神,黄蕊蕊再度节约了一把。

姜天泽看着她一个劲的大吃特吃,心情极好。

“今天就算了,以后不要订餐位请我吃饭了。还有,玫瑰花也不要送了。”黄蕊蕊吃着饭的功夫,却是不忘正事。

“为什么不送?”姜天泽反问。

“为什么要送?”黄蕊蕊反问再反问。

“因为我要追求你。”姜天泽终于是把话挑明。

黄蕊蕊正在使劲的吸着一根通心粉,这话把她一吓,长长的通心粉居然将她给卡住了。

丢人啊丢人。

她赶紧将通心粉咬断,才让这根粉滑进了喉咙,气管一呛,人是分外的难受。

姜天泽见状,忙递了一杯饮料过来。

黄蕊蕊看也不看,接过饮料一口气喝了,才感觉舒服了一点点。

“谢谢啊。”她直起身来,向姜天泽道谢,这才发xiàn

,刚才所喝的饮料,居然是姜天泽喝的饮料。

黄蕊蕊呆在当场,她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姜天泽,半天回不过神。

“你别这么惊讶,我说的是认真的。我是真的打算追求你。前两天我没说明,是我没有能清晰的认识这种心思,但我现在明确了。”姜天泽言辞诚恳,甚至动情的过来,要拉黄蕊蕊的手。

黄蕊蕊这才是回过神来,一把将手抽了回来:“姜先生,我想我们之间是不是有点误会什么了。”

“有什么好误会的?”姜天泽看她。

“我已经有了男朋友,我只是看你在本市无亲无友,将你当一个普通朋友而已。”黄蕊蕊直接表明自己的心思。

第六十章 一切皆有可能

第六十章

“这有什么关系呢?你能当我是朋友,证明你并不厌恶我。就算你有男朋友,可你们并没有结婚,我仍然有追求你的权利。”姜天泽不以为然,将他的那种思维方式,表达了出来。

黄蕊蕊听着这话,暗想,还好你是男人,男人跟女人的差距就在此啊。

要是一个女人,在明知对方已经有了女朋友,仍旧说:“没关系,反正你们没结婚,我仍然有追求你的权利。”

估计无数的三观极正的正义之士,高举着“振三观”的大棒,一棒子就将这女人打死,末了还得狠狠的踹上几脚:“打死你这个臭不要脸的小三,打死活该,明知dào

别人有女朋友了,你还要去插一脚。”

可换作男人就不一样了,在明知对方已经有了男朋友的情况下,仍旧说:“没关系,反正你们没结婚,我仍然有追求你的权利。”

这时,那些无数三观极正的正义之士,就决不会说出:“这男人真不要脸,明知dào

别人已经有了男朋友了,还要去插一脚当小三。”

她们只会眨着一双星星眼,无限感叹:“哇,这男人好深情好专一,明知dào

对方已经有了男朋友,仍旧不离不弃。”

姜天泽现在就是这种情况,决不会任何人说他半句不是,反而会支持他:“别怕,反正他们没结婚,你有追求她的权利。”

“怎么样?接受我的追求吗?”他望着黄蕊蕊,一惯温暖的眼神中,带了几许的期盼。

“不,我不接受你的追求,我已经有男朋友了。”黄蕊蕊很严厉的拒绝。

“没关系,我不介yì

。要是你一口答yīng

我的追求,你倒不完美了,你现在这么明确的拒绝我,只能证明,你是一个对感情很认真负责的女孩子,这越发坚定了我要追求你的决心。”姜天泽说。

黄蕊蕊真的泪牛满面了。

碰上这么一种人,能怎么办?

他怎么不象自己的那些学长,哪怕一点点暗示性的婉转性的拒绝,人家都明白,不会再来缠着她。

可这人,都已经直接说得这么明白了,他还是坚持着要追求她。

“跟你说,我们俩不合适的,根本没可能。”黄蕊蕊试图劝说她。

“你都没答yīng

跟我在一起,怎么知dào

我们俩不合适?也许你试着和我交往,一切皆有可能。”姜天泽就如打不死的小强。

黄蕊蕊给跪了,她直接甩他一句:“给,我的膝盖,请收下。”

姜天泽愣了一下:“哪儿有膝盖?”

黄蕊蕊哭笑不得。

心上心下的吃完晚餐,姜天泽提议散步。

黄蕊蕊吃得太撑,原本就是打算要散步消食,可听得姜天泽的提议,她直接打了退堂鼓:“不了,我还有许多事没有做完,我得先回去。”

“我送你。”姜天泽说。

考lǜ

着他要体现绅士风度,黄蕊蕊在抗议无效后,由得他送了,反正以往也送到楼下过,也不在乎这一次了。

走到公寓楼下,黄蕊蕊转身看他,态度已经是很明确:“我已经到了,谢谢你送我回来。”

“走吧。上楼。”姜天泽却没有丝毫转身离去的意思,拉着她进了公寓的大堂,侯在电梯口。

黄蕊蕊漂亮的大眼,惊得有些圆了,他不是绅士吗?

没听说过绅士送女士为家,还得送进屋的吧?不都该送到楼下就该转身离去。

疑惑间,电梯已经到了,姜天泽拉着黄蕊蕊就要进电梯。

“不。”黄蕊蕊挣脱了他的手:“姜先生,请你留步,你送到这儿就可以了……我没打算让你送我上楼,更没打算请你进我家里坐坐喝杯水什么的……”

无数的男人纠缠女人的借口,黄蕊蕊在网上也看得多,总要借故送女生为家,总要借故进家里坐坐,哪怕借口是借洗手间,或者借口喝口水,总之借来借去的,就借到床上。

“我没说要去你家坐坐,也没说要去你家喝口水。”姜天泽答:“这些网上劣质的借口,我不想用。”

“那你……”黄蕊蕊捉摸不透了。

“明说,我已经从酒店搬了出来,在这儿租了房子。”姜天泽忒淡定的解释。

“你在这儿租了房子?”黄蕊蕊险些尖叫。

“对,十八楼十二号。”姜天泽双后闲闲的插在裤袋中,说不出随意。

“你……你……你……”黄蕊蕊彻底的说不出话,几乎将整个拳头全给塞进嘴里。

她住十八楼十一号,这么说,姜天泽就住到她对面来了?

天,他不是开玩笑的吧,为了追求她,居然搬到她对面的房屋中?

姜天泽轻笑,笑中带着说不出的得yì

之色:“我今天白天,就在忙搬家这事。不过还好,我就一个行李箱,并不费劲,只是说动原房客搬走,费了点时间和钱。”

黄蕊蕊无语了,这真是一个疯子。

第二部电梯下来,两人才再度进了电梯。

电梯直上十八楼,黄蕊蕊走到门前,反过了身来。

隔着窄窄的过道,微弱的照明灯泛着惨白的光,照在两人身上,说不出的诡异。

直到此时,她仍旧不大相信姜天泽会住在对面。

姜天泽读懂了她的意思,他从口袋中,取出钥匙,轻轻的打开了对面十二号房的门,然后,他冲着黄蕊蕊问了一声:“你要进来坐坐吗?”

语气诚恳,他是真的邀请黄蕊蕊进去坐坐。

“不了。”黄蕊蕊悲愤的接受了他确实住进自己对面的事实,打开自己的房门,跳进屋,随手赶快将房门给关上。

她怕,怕关门晚了一秒,姜天泽是不是就要住进她的家中来。

“喂——”姜天泽在外面拍门:“现在大家算是邻居了,要是有什么可疑的情况。你要记得告sù

我,我会保护你的。”

黄蕊蕊瘫软倒地上,靠,她需yào

他的保护?现在最令她头痛的,明明就是他。

黄蕊蕊第一反应,就是得快些将这事告sù

霍景纬,要告sù

他,有个人在疯狂的追求自己,都追到门外来了。

可是,霍景纬会不会认为自己在炫耀呢?

不管了,黄蕊蕊揉了揉头发,顺势倒在沙发上,就这么拨电话给霍景纬。

电话响了一遍又一遍,电话并没有接通。

难道他还在忙?忙得没空回电话?

霍景纬听着电话在响,拿起电话看了一眼,随即,他将电话调成了震动,若无其事的放进了口袋中。

“谁的电话?”霍闻声问了一句:“怎么不接?”

这个老者,微闭着眼,手中不停的搓弄着一对和田玉雕琢的健身球,两球在他的掌中旋转着,发出一高一低的声响,轻柔悦耳。

“阿琛的。”霍景纬撒谎。

今天是一周一次的回南山来吃饭的日子,便算是才从国外回来,也不能免俗。

饭桌上,看上去仍然是融洽,甚至曾诗杰还介shào

一家新开张的酒楼,菜品还不错,提议大家有空了一起去尝尝。

霍景纬心不在焉的应付着,心思早就不知dào

飞到哪儿了。

饭后,众人再坐了一阵,看着时间点,各自又开车离去。霍闻声单独留下了霍景纬。

“据说,你在准bèi

派人调查曾诗杰。”霍闻声搓弄了半天的健身球,终于是睁开了眼。

“没有。”霍景纬沉着应对。

“诗杰这些年来,为公司,也立下了汗马功劳。他背后有点小动作,我早就是心知肚明,只是想着,不是什么大的问题,就睁只眼闭只眼算了……”霍闻声默了一阵,才缓缓的吐着。

霍景纬没作声,心中却是有着自己的计较,如果仅仅是一点小问题,他又何尝想要查他,怎么说,也是他的姐夫。

他肃默着,坐在沙发中,拿着手机,划动着屏幕,给黄蕊蕊回了一条短信:“很忙,空了打电话给你。”

“在弄什么?”霍闻声问他。

“回一个电子邮件。”霍景纬轻哼了一声,却是抬起头来,迎向了霍闻声的视线。

两人的视线,就这么在空中交接了一下,霍闻声微微垂了下去。

他突然觉得,这个儿子已经成了一头猛虎,一头已经不受掌控的猛虎,虽然他坐在这儿,言语举止对自己是无比的恭敬,可仅仅是一个形式,是一个儿子对父亲的一种形式,但眼神之中,已经不认同自己在公司的事务上指手划脚。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得走了。”霍景纬发完短信,起身,已经有佣人上前,将他的西装外套双手递了过来。

霍景纬面无表情的接过外套,套在了身上,冲着霍闻声微微躬身,随即步出了别墅宽大的客厅。

黄蕊蕊倒在沙发上,好半天,才等来霍景纬的一个短信:“很忙,空了打电话给你。”

果真忙得一个电话都没空打?黄蕊蕊皱着眉头,也不多想,在阳台上压了一阵腿,又在地板上做了几十个仰卧起坐,再襞腿、拉韧带……这么折腾了一阵,才睡去。

早上起床,收拾好一切,正准bèi

出门上班,一打开门,有人影已经站在了门前。

黄蕊蕊吓了一跳,后退两步,才瞧清,一大早立在自己门前的,是姜天泽。

靠,自己居然忘记了他搬到对面住下的事,更没料得,一大早他会堵在自己的家门口。

第六十一章 有人挖他墙角

“早。”他微笑着,向黄蕊蕊打了一个招呼。

“早!”黄蕊蕊回了他一句,却是有些惊魂不定的感觉。

“我已经买好了早餐,一起吃?”姜天泽征询她。

他一边说,一边举起了手中的食品包装袋:“有小笼包,有油条,也有西式面包,还有手抓饼,你喜欢哪一种类型?”

黄蕊蕊看着他手中的食品袋,果真如他所说,所有的早点,他都准bèi

得够齐全。

坦白说,她不挑食,这些东西她都爱吃,何况一大早起应床,她早就饿了。

可是,看着姜天泽殷殷的眼神,黄蕊蕊咽了咽口水:“我早上一般不吃早饭。”

要是她吃了姜天泽的早餐,那岂不是给了姜天泽希望,传递给他一个错误信号——我接受你的爱心早餐。

可是,她嘴上是极争气,肚子却是不争气,关键的时候,给她掉链子。

“怎么可以不吃早餐,年轻的时候还可以忍忍,老了,会落下许多的毛病,我爸妈,现在都后悔,整天就在想着怎么养生。”姜天泽说着,拎着手中的袋子,就往黄蕊蕊手中放。

黄蕊蕊有些毛了:“行行,我晚点下楼就去吃东西,你现在买的这些早餐,我一点都不喜欢,我早上宁愿喝粥。”

姜天泽看了看手中的早餐,品种虽多,却是没有粥。

黄蕊蕊不露声色的暗笑,就是看你没有粥,我才要吃粥。

她向黄蕊蕊挥手示意:“好了,我得上班去了,这些早餐,你还是自己慢慢享用。”说罢,她迈着轻快的步子,向着电梯口走去。

“喂,要是你真的喜欢喝粥,明天早上我替你买粥吧。”姜天泽冲着她叫嚷一句。

黄蕊蕊头痛,她不需yào

他这么体贴周到。她大声道:“你别给我买了,我不需yào

。你不是说你来找你朋友的嘛,你去看看他回国来没有。你找他去。”

“他已经回国了。”姜天泽答。

“好,既然他已经回国,你找他玩去,不要来找我。”黄蕊蕊气冲冲的喊。

“喂,他是男人,我怎么可能整天找他……”姜天泽说。

恰巧电梯来了,黄蕊蕊扭身进了电梯,飞快的按了电梯门。

天,怎么会碰上姜天泽这么一个人。

说实话,他并不差,阳光帅气,体贴周到,如果只是当朋友,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可是,他居然要追求她。

黄蕊蕊胡思乱想着,在路边摊上随意的买了一个鸡蛋煎饼,啃着进了公司的大厅。

刚进大厅,送花的小伙子也是恰巧过来,见着她,就笑道:“好巧,在这儿碰上你,我就不用赶着上去了。”说罢,递了单子过来,要黄蕊蕊签字。

黄蕊蕊忍无可忍,以往还可以当姜天泽只是感谢的心思,收下这花,现在话已经挑明,再收这花,可就闹心。

她飞快的签了字,抱了花,扯着一把就扔进了大厅门口的垃圾箱中。

“呼……”黄蕊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一大束的玫瑰花,就这么妖娆的盛放在垃圾箱上,令人误以为,这是一处鲜花蓝。

“哇,好大的手笔。”上班的员工些看着,都合不拢嘴,这么大捧的鲜花,居然如此浪费。

一时之间,关于黄蕊蕊跟玫瑰花的事,传遍了整个公司。

“哇,看不出那新员工,这么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花给塞进垃圾筒中。”

“证明她不喜欢追求她的那人呗。”

“那人究竟找什么样啊,都没有见过。”

“估计不入流吧,否则真的拿得出手,她不臭美晕了,不可一世?”

传来传去,这话终于是传到了霍景纬的耳中。

他刚从电梯中迈出来,就听见两个小秘书又在八卦玫瑰花的事,隐约听见黄蕊蕊三字。

“霍总早!”陈渝眼尖,微笑着向霍景纬问早。

霍景纬点点头,算是回应,随即,他叫住了那两个小秘书:“刚才你们在谈论什么?”

小秘书赶紧苦瓜脸:“霍总,我们错了,下次一定不八卦了。”

“没事,说来听听。刚才你们在说谁收到了玫瑰花,还气得丢到了垃圾筒中?”霍景纬难得的对着小秘书和颜悦色了一下。

怎么看,怎么就象没安好心的模样。

小秘书再度认错:“霍总,我们真的知dào

错了,求放过。”

霍景纬皱眉,脸色越发的冷峻:“将你们刚才的话,再说一次。”

两个小秘书大气不敢啃一声,眼风直往陈渝身上扫:“陈渝姐,快来救命啊,我们今天是死是活,全靠你了。”

接到紧急求援信号的陈渝,无奈的摇了摇头,迈步走了过来:“霍总,大家都是道听途说,说是有一个新员工,整日有狂热的追求者,天天送玫瑰。”

“新员工?”霍景纬挑眉。

“嗯,新员工,叫黄蕊蕊。”陈渝补充。随即她心中咯噔了一下,似乎哪个时候,曾听人提过这个名字。

“你们是说,天天有人送玫瑰花给她?”霍景纬的双眉蹙得更紧。

“嗯,天天都有花店的伙计送玫瑰花过来,据闻是个亲密的追求对象。”陈渝补充着。心中却是暗骂自己,说这么详细做什么,这岂不是显得自己也是跟着八卦了的?

考。

听了这话,霍景纬脸都绿了,第一个反应,就是想骂人,居然有人要挖他的墙角?

黄蕊蕊在他的公司上班,说白了,就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挖墙角,这不是找死?

不由自主的,霍景纬脑海中浮现一幅恐怖的画面。

画面是阴森恐怖的大森林,黄蕊蕊戴着小红帽独自走在郊外的小路上。然后,一头猥琐的大灰狼出现了:“小红帽,跟我交往吧,瞧,我送你鲜艳的玫瑰花。”

黄蕊蕊傲娇的说:“不,我要去找霍景纬,我要把糕点送给他尝一尝。”

猥琐大灰狼道:“霍景纬有什么好,他又不在,不如跟我一起玩吧。”

黄蕊蕊点了点头,十二万分的呆萌:“好,霍景纬不在,我跟你一起玩。”

于是黄蕊蕊一手捧了玫瑰花,一手跟着猥琐大灰狼手拉手儿的愉快玩耍。

那猥琐的大灰狼,得yì

的回过头来,阴笑了几声,甚至示威的冲着霍景纬挥了挥手中的锄头。

只要锄头挥得好,哪有墙角挖不倒。

我不要被挖墙角啊,霍景纬心中哀嚎,甚至冲动得想立马打电话给黄蕊蕊,亲自审问一下,究竟是哪个男人,敢趁他不在,来挖墙角。

见他的脸色难看,眼中神色颇为凌厉,陈渝心虚的掩了一句:“这都是八卦的事,以讹传讹的事,究竟有不有这个追求者都是一个疑问。”

这话适当的提醒了一下霍景纬,嗯,一切只是公室八卦,黄蕊蕊不是一切正常嘛,不是依旧电话跟他保持着联络吗?

霍景纬轻抿了嘴,步伐沉稳的迈步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脑子中,全是黄蕊蕊跟玫瑰花。

霍景纬蹙着眉,拿着签字笔在本子上胡乱的涂抹着,横竖都是想不通这个问题。

为什么有人要挖墙角,什么时候不挖,偏偏趁她来公司的时候再挖?

可是,他出国的时候,都不曾听见什么动静,只能证明,就是这几天的事。

可是,就黄蕊蕊目前的这一副尊容,除了自己重口味,能接受她,估计也没有别人,能看得下她那副尊容吧?

霍景纬对黄蕊蕊的印象,还停留在她卧底在财务室那又黄又老土的形象中。

“难道……是因为自己这阵子,忙了国外忙国内,冷落了黄蕊蕊,她故yì

弄个匿名追求者出来,好让自己吃醋?”霍景纬的脑子中,莫名的冒出这么一个想法。

可不,出国前,她打电话给自己,当初自己还在为充气娃娃的事耿耿于怀。

这出国回来,也是各种琐事缠身,甚至连电话都没有接。

以她的性儿,有点怨气,有点脾气,肯定是必然的。

所以,故yì

天天冒充有人送她玫瑰花,还故yì

串通自己秘书室的小秘书,让这些事传进自己的耳中?

霍景纬越想越发觉这事的可信度极高,否则他一高高在上的总裁,手下几万的员工,每日处理的大小事务数以万计,怎么可能这么一点小事,就传进他的耳中。

除非——有人刻意的想让他听见这事。

确实是有人刻意的想他知dào

这事,可惜,不是黄蕊蕊。

霍景纬轻叩着食指,指头在办公桌上轻快的弹跳着,犹如在弹钢琴一般。

想明白了此事,他轻勾了唇,性感的唇边,抹了一丝笑意。

既然黄蕊蕊在暗示他,他当然得回礼。

按了内线,想吩咐陈渝,定一些玫瑰花,按时送给黄蕊蕊。想想,霍景纬罢了手,吩咐陈渝去做,这不是暴露了两人在交往的事?

打开网页,他在网上订购了一些玫瑰,吩咐每天晚上六点钟,给送到黄蕊蕊的公寓中。

六点,黄蕊蕊也应该回家了。

黄蕊蕊果然是六点到家的,刚走到公寓,送花的已经赶到了楼道。

“黄蕊蕊小姐是吧?”送花的捧着玫瑰花问。

黄蕊蕊看着玫瑰花,头有两个大。

这姜天泽,可真是追求得越来越狂热,这早上才派人送花到公司,这晚上又派人送花到家中,这是让她黄蕊蕊,生在花丛中,死在刺笼笼?

第六十二章 共度愉快的夜

第六十二章

天,她不要自己黄蕊蕊,变成黄玫瑰。

飞快的签字,打发送花的小伙子离开,姜天泽刚巧回来。见得黄蕊蕊捧着玫瑰花站在门前,他冲着黄蕊蕊开心的咧嘴笑了起来。

“将你的玫瑰花拿回去。”黄蕊蕊轻咬着小虎牙,将玫瑰花塞进了姜天泽的怀中:“早也送晚也送,你家是开花店的还是开花圃的。”

“我家没开花店也没开花圃。”姜天泽分辨。

“不管你家开什么,反正我跟你说过,不许再送玫瑰花给我了。再这么送,迟早我花粉过敏,你得负责。”黄蕊蕊感觉,有必要给他摞些狠话。

姜天泽看着怀中的玫瑰,脸上是颇为委屈的神情:“我不介yì

为你负责,可这玫瑰,根本不是我送的……”

呃?不是他送的?

姜天泽将玫瑰花递过来:“我选的,是花店最负盛名的红玫瑰——红衣主教,可这分明是达拉斯。”

呃,这再次刷新了黄蕊蕊的认识,在她看来,玫瑰花就是玫瑰花,想不到,就一个玫瑰,都还分了这么多的种类。

可是,不是他送的,又是谁送的?

“晚上我们一起吃饭吧?”姜天泽拿着花在手中,邀她共进晚餐。

“不,你别一天到晚找我,你找你的朋友去,他不是回国了吗?”黄蕊蕊大声嚷。

“可他是男人……我们的性取向都正常……”姜天泽说。

黄蕊蕊有些哭笑不得。

正在考lǜ

,如何能让姜天泽死了追她的这条心,口袋中的电话在响。

“等等,我接个电话。”她将手机拿出来,瞧了瞧电话号码,原来是霍景纬打来的。

黄蕊蕊得yì

的冲姜天泽晃了晃手机:“瞧,我男朋友给我打电话来了,这下你相信我是有男朋友的人了吧?”

“你男朋友是谁?我要找他谈判,大家进行公平竞争。”姜天泽说。

“哼,我就不告sù

你,气死你。”黄蕊蕊傲娇的一扭头,斜睨了他一眼,接了电话。

“收到玫瑰花了没?”话筒中,霍景纬温柔的询问,说不出的缱绻诱惑。

“玫瑰花是你送的?”黄蕊蕊惊诧。

“嗯,喜欢吗?”磁性的嗓音,怎么听,是怎么的温柔。

“喜欢,太喜欢了。”黄蕊蕊说,已经伸手,一把将玫瑰花从姜天泽的手中,抢了过来,甚至,甩了一个大白眼给他。

“如果你喜欢,我天天送。”霍景纬含笑如许的保证。

黄蕊蕊听着这话,再度看了看面前的姜天泽,眼睛一转,又有了鬼念头。她得要让姜天泽死了追求她的心。

“你太好了,好温柔,好体贴,我好喜欢你,我好爱你啊。一辈子,我都愿意跟你在一起。”她冲着电话大声示爱,一双清澈透亮的大眼,却是示威的看着姜天泽。

哼,我就要当着你的面,跟我的男朋友亲热秀一下恩爱,你怎么也得死心吧?

“什么?”电话那端的霍景纬,却是奇怪,这丫头,被惊喜冲晕了头?

印象中,黄蕊蕊何曾对他这么火辣的表白过。

姜天泽听着这话,一惯阳光灿烂的脸,有些挂不住了。神情颇为难看。

黄蕊蕊细细的欣赏着他的神情,他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变幻莫测,还真是好kàn

啦,证明这话对他还是有打击的。

于是,她抓着话筒,又是一番肉麻火辣的深情表白:“我说,我想你了,今晚我就过你那儿来,我们过一个愉快的夜。我要唱歌给你听,我要让全世界都听见我爱你的声音……”

说这话时,她自己都给自己麻了一下,考,原来自己也能这么肉麻兮兮的,果真肉麻不是某些人的专利。

“真的?”这话,令霍景纬也激动起来,今晚过他这儿来……过一个愉快的夜……这话,怎么听,都令人按捺不住的激动跟憧憬。

他想起和她度过的夜,甚至想起她那消魂的嘴,一张嘴,都让他消魂不已,何逞其它。

看来,所谓有匿名爱慕者送她玫瑰这事,都是她自己搞出来的,她其实是在埋怨暗示,自己这段时间冷落了她。

看,这才送她一束玫瑰,她就激动成这模样。

“好,晚点我来接你去我家。”霍景纬在话筒中,温情脉脉的许诺。

“好,晚点我就来你家。爱你,亲你。啵啵啵……”黄蕊蕊说,甚至夸张的对着话筒,送了无数的飞吻。

全世界听不听见她说爱他的声音不重yào

,重yào

的是,让她面前的姜天泽听见她的声音。

黄蕊蕊挂了电话,颇为得yì

的望着姜天泽:“这下该死心了吧,晚点我就要去他家过夜了。哼。”

她甚至傲娇的一抬下巴,对姜天泽一个眼神。

姜天泽真的受伤了。

不是说国内的姑娘都矜持吗?不是说国内的姑娘都含蓄吗?怎么她这么热情奔放,主动提着要去男朋友家过夜,还要当着他的面这么打击他。

姜天泽木着脸,没有话说,一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门,砰的一声,大力的关上了大门。

黄蕊蕊如释重负的轻吁了一口气,只是听着这“砰”的一声巨大的关门声,她还是有些歉意。

她也不想这么令姜天泽难堪,可是好言好语的拒绝,对他根本没用,她只得重症下猛药。

想到刚才那些肉麻兮兮的话,她那精致的小脸,瞬间就火辣辣的起来。如饮酒般后的酡红如潮。

刚才只想着气姜天泽,根本没有多想,此时回想,是臊得满脸通红。

真是没脸见人了,不……是没脸见霍景纬了。

姜天泽站在屋中,心中是各种烦躁,打了电话给霍景纬:“景纬,有空陪我喝酒吗?”

“喝酒?”正在春风得yì

中的霍景纬,有些意wài



正准bèi

收拾好一切,去接黄蕊蕊共度愉快的夜,姜天泽却来找他喝酒?

“嗯,我想,我失恋了,我需yào

找人陪我喝酒,再不喝酒解解愁,我想我会疯的。”姜天泽闷声说,情绪,说不出的低落。

“失恋了?”霍景纬微微吃了一惊,想起前两天跟姜天泽一起吃饭,他才在意气风发的告sù

自己,他有了新的目标,在追求一个姑娘,哪料得,这么快,就失恋了。

“嗯,失恋了,被打击够了。我先去胡夫之都酒吧,你要是朋友够义气,就过来陪我喝两杯,不是就算了。”姜天泽说,颇为受伤的挂掉电话。

黄蕊蕊在门口站了一阵,才折身进了自己的屋。

喝了一大杯凉水,再冲了一下冷水脸,脸上那一阵火辣辣的烫意,才给消了下去。

要不要打电话跟霍景纬说一下,刚才的情况是逼不得已,才说了那些肉麻的话?

她捂了自己的脸,要不然,霍景纬认定她是极想跟他过度愉快的夜晚,一会儿真的跑来接她去过夜怎么办?

虽然有认知,迟早会跟他上床滚床单,可也希望是情到浓时的浪漫情况下滚了床单,而不是这么急暴暴的吼着,我想你了,我要跟你一起愉快的过夜,一起痛快的滚床单。

矜持何在?节操何在?

听得对面的房门响动,又听见重重的关门声,黄蕊蕊警觉的跑到门前,隔着猫眼向外望。

对面的十二号房门前,姜天泽已经出来,关上了房门,正在反锁门。

锁好门后,他抬头,向着黄蕊蕊这边,看了一眼。

黄蕊蕊吓得闪身在旁边,可千万不要让他发xiàn

自己在猫眼后偷窥他。

我不是偷窥你,我不是偷窥你。黄蕊蕊小心的祈祷。

还好,姜天泽根本没注意到,猫眼后有一双眼在偷窥他,他已经出门而去。

再度稳了稳心神,按住仍在怦怦乱跳的小心脏,黄蕊蕊拨打了电话给霍景纬。

“景纬……”她低声轻叫他。

霍景纬正出门,开车准bèi

去胡夫之都,他当然不能有异性没人性,在朋友遭受了失恋的痛苦打击下,不管朋友而只管自己开心。

听着黄蕊蕊在话筒中软绵的声音,霍景纬心中再度歉意。

果真自己这一阵子冷落了她啊,令她不得不故yì

弄个假情敌出来刺激自己。

“蕊蕊,很抱歉,今晚我估计不能来接你过夜了。”他的语气,无限的愧疚。

一听这话,黄蕊蕊大大的舒了一口气,她正在担心这个问题,怕霍景纬正的听着她的话,要来接她去过夜。

现在他主动的说,今晚没空来接她去过夜,正是想瞌睡,来了枕头啊。

她赶紧顺着这话道:“没关系,你的正事要紧,我能理解你。”

“蕊蕊,你真好。”霍景纬动情的说了一句,隔着话筒,给了她一记飞吻:“等我这阵子忙完,我一定要单独抽时间好好陪你。”

“嗯……”黄蕊蕊重重的点头,随即吐了吐舌头,真是傻了,这么点头,霍景纬又看不见。

抱着话筒,她异样乖巧的答了一句:“好的。”

霍景纬眉梢,微微扬了笑意,果真她是极度渴望自己陪着她。

****昏暗的酒吧,充斥着暧昧的气氛,形形色色的男女,混迹在其中。

霍景纬一眼就看见了独自坐在吧台前的姜天泽,穿着休闲的格子衬衣,正在一个劲的狂饮。

果真爱情的力量真大,自己这个一惯阳光开朗的朋友,居然为失恋而买醉。

第六十三章 不择一切手段

霍景纬摇摇头,长腿一迈,径直走到了姜天泽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

“来了?”姜天泽微微侧脸,斜睨了他一眼:“想喝什么,我请客。”

霍景纬再度无奈的摇头,吩咐吧台给了他一杯酒水。

他跟着姜天泽,坐在了吧台前的高脚椅上,一身黑色的休闲装,让他的身影,显得修长而挺拨,带了几份冷峻的味道。

一张略微带了沧桑感的俊颜,在昏暗的灯光中,更是立体魅惑。

已经有好些女人,眼光不住的向着这边扫射,寻思着,如何上来搭讪。

“很难过?”他问姜天泽。

姜天泽苦笑:“也不是很难过,只是感觉太伤自尊了。”

霍景纬望他,眼神之中,有些置疑。

姜天泽一惯是女人眼中最好的朋友,阳光帅气,而且绅士体贴,什么样的女人,居然拒绝他这么彻底,彻底到他都感觉伤自尊了?

“她说什么了?”

“也没说什么,只是告sù

我,她有男朋友了,她跟男朋友很恩爱很恩爱。”姜天泽再度颓丧的喝了一口酒。

“既然这样,那就算了,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霍景纬劝他。

“你不支持我追求她?”姜天泽反问。

“不是说我不支持,但人家已经有了男朋友……”霍景纬轻抿了唇,不知dào

该如何解释。

“景纬,我问你,如果你看上了一个女人,可是,她已经有了别的男人,你会怎么办?”姜天泽凑近他,呼吸之间,带着微微的酒气。

自己看上一个女人,她已经有了别的男人怎么办?

霍景纬不由自主的,想起黄蕊蕊。

初见黄蕊蕊时,她就是李文川的女人,李文川公然叫嚷着,黄蕊蕊是他的女人,甚至后来,还在报纸上刊登了两人交往六年的照片,说了一些两人的旧事。

可是,这能怎么样?

他不是一样的将黄蕊蕊给夺了过来,让她选择跟了自己。

虽然她现在,还没有真zhèng

意义上,成为自己的女人,可是,这也是早晚的事,刚才电话中,她不就是按捺不住的激情,要邀自己共度一个愉快甜蜜的夜?

别人的女人,一样抢来成了自己的女人。

轻晃着酒杯中的酒,霍景纬微眯了眼:“便算她是别人的女人,只要我看上,我一定会抢过来,不择一切手段。”

姜天泽拍了拍他的肩:“不愧是我的好朋友,我们的想法,一样的。我也决定,不管他有不有别的男人,我一样要将她抢过来。”

“好,为我们一样的想法,干杯。”霍景纬举着杯子,跟姜天泽碰了碰。

已经有两个装扮妖娆的女人,靠了过来,柔软的手腕,试图轻抚上霍景纬的胸前:“帅哥,有不有兴趣一起喝两杯。”

霍景纬回头,瞪了那两名女子一眼,幽深的眼神之中,带着凌厉之色。

他对女色,一惯是控zhì

得极严,连商界政界的名媛淑女,他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又岂会,让这些酒吧中纵情声色的女人,轻易的沾碰他。

被他的眼神所摄,女人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最终,缓缓的收了回去。天,天下居然有男人,眼睛是那么的幽深摄人,令人挪不开眼,偏眼神又是如此的严厉,明显带着浓浓的警告意味。

果真是一个禁欲系的男人啊,怎么看,怎么好kàn

,可似乎,也只能远看。

姜天泽拍了拍他的肩:“景纬,别这个样子,会吓坏别人的。”

霍景纬回过身,伏在吧台上,再度跟姜天泽碰了一下酒杯:“你打算怎么抢?”

“嗯,我正在考lǜ

,目前还没有对策,不过,你得支持我。”

“当然,有什么需yào

帮zhù

的,说一声。”霍景纬有些恶质的笑了起来,似乎,抢别人的女人,是一件极刺激极风光的事。

“景纬,我今天才发xiàn

,你其实挺阴险的。”姜天泽被他这阴冷的笑意,吓了一跳。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很好?”霍景纬反问。

“你来我家,见我父母是,一直感觉就是挺好,挺尊师重教。”姜天泽说。

“因为你父母,是我的导师,不管是学业,还是别的方面,对我很有帮zhù

。”霍景纬挑眉。

对姜天泽的父母,他一惯是打心眼中尊重,这也是为什么,他能对姜天泽兄妹俩,颇为照顾的原因。

“好,有了你的支持,我一定会将她抢过来。”被霍景纬鼓励,本已经有些丧失勇气的姜天泽,再度燃烧起了斗志。

黄蕊蕊起了一个大早,躺在地板上,练了一小会儿的瑜伽,才洗脸刷牙准bèi

出门。

临出门时,神通小蕊蕊发挥了一下她的侦探能力,再度趴在猫眼上向外打量,确认姜天泽没有如以前那般,守在她的门前,她才放心的打开了房门。

蹑手蹑脚的,她悄悄的溜到电梯口,真怕再度撞上姜天泽,还好,没有碰上他,估计昨天的情况,已经将他打击了,唯一残留的幻想,也给他剥夺,他不会再来追求自己的。

如此一想,黄蕊蕊心情大好,一般早上只吃一个鸡蛋灌饼,今天还特意多要了一个,以示庆祝。

到公司,一切如常,临到十点,也不再见有人送花来,黄蕊蕊确信,姜天泽对自己死心了,不会再来追求自己了。

曾诗杰坐在里面的总经理办公室,隔着半人高的玻璃打量着黄蕊蕊。

那姑娘依旧是得体的装容,看不出有多好,但也不很差。一惯施以淡妆的精致小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除了一脸的轻松,还是一脸的轻松。

难道这阵子有人送花给她的事,还没有传到霍景纬的耳中?

曾诗杰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说,这几天有人送花给黄蕊蕊的事,已经闹得连保洁的阿姨都知dào

了,霍景纬所处的楼层,再是高处不胜寒,怎么也该传上去了。

还是霍景纬真的沉得住气,对着这些谣传根本不动于心,依旧一如继往的溺爱黄蕊蕊?

“小黄,你进来一下。”曾诗杰叫黄蕊蕊。

“什么事,曾总?”听得曾诗杰叫她,黄蕊蕊赶紧起身,进了总经理办公室。

“没什么,你来我们业务部也十几天了吧?”曾诗杰问。

“嗯,刚好十天。”这一点,黄蕊蕊倒是记得挺清楚的。

“前阵子,景纬出国去了,大家没在一起吃饭,现在他回国了,不如大家约起一道吃个便饭?”曾诗杰说。

“我倒无所谓,关键要看景纬有不有空。”黄蕊蕊答。

“那还是你约吧,景纬跟我是家人,前两天,才一起吃了饭,你是他的女朋友,你约他比较实在。”曾诗杰将事情丢给了黄蕊蕊。

“行,不过,你别跟外人说,我是他的女朋友,我不想让别人知dào

我和他的关系。”黄蕊蕊补充。

曾诗杰轻笑:“我能明白,既然当初你乔装成那个模样进财务室,我便猜测,你不想外人知dào

你和景纬的关系,瞧,你来业务部这么多天,我可没跟这些员工透露半句。”

黄蕊蕊保持着礼貌的笑容,心中却是在寻思,曾诗杰能猜测自己要隐瞒和霍景纬的关系,那能猜测到,自己进业务部来跟着他的目的是什么吗?

总之,自己说话做事一定要小心,不要让曾诗杰发xiàn

了异样,省得到时候影响了霍景纬的全盘计划。

从总经理办公室出来,黄蕊蕊思索着,如何打电话给霍景纬,约着一起吃饭的事,这么一说,霍景纬肯定会知dào

自己进了业务部的事。

他会不会发飙呢?

毕竟他一直反对自己插手。

黄蕊蕊拖着,这事,还是亲自见着了霍景纬,再跟他说比较好。

快中午的时候,黄蕊蕊外出办事,才一出公司大厅,迎面就撞上了姜天泽。

他穿了一件白色衬衣,配了一条牛仔裤,整个人是清爽阳光的。

黄蕊蕊呆了呆,他不是死心了吗?怎么还没死心,不送花了,却亲自跑到公司来找她?

黄蕊蕊吓晕了头,赶紧伸手,拦住姜天泽,左右看了看,四下无人注意她,她赶紧将姜天泽拉到了门前的一棵大铁树下。

“真巧,在这儿碰上你。”姜天泽微微笑着,露出洁白灿烂的牙齿。

黄蕊蕊跟着咧出她的小虎牙:“确实巧啊。”

还好自己在这儿撞上他,否则一会儿,他跑自己的业务部去,当着办公室那么多的同事,再度深情表白,说出什么喜欢她要追求她的话,那可糗大了。

姜天泽张了张嘴,准bèi

说什么,黄蕊蕊已经快速的封了他的口:“我跟你说,不许你再出现在这儿,更不要跟别人说,你在追求我,要是你跟别人提了我的名,说了你在追求我,我绝对不要再看见你。”

姜天泽愕了愕:“不是,蕊蕊,你听我说……”

“我不听。”黄蕊蕊任性的拿手指堵了耳朵:“你马上走,不要再出现在我们公司。否则大家朋友都没得做。”

姜天泽叹气:“黄蕊蕊,我是来找我的朋友的……”

“找你的朋友?他也在这儿上班?”黄蕊蕊有些吃惊,世界可真小,他的朋友居然跟自己一家公司。

第六十四章 输给男人不可怕

“对,我就是来找我的朋友,他就是这家公司的……”姜天泽正准bèi

说。

黄蕊蕊已经快速的推他:“那好那好,你快去找你的朋友,就当我们今天没见过。”说完,她一溜烟的跑了。

真糗啊真糗,还以为姜天泽是死扭着自己不放,结果他只是来找他的朋友。黄蕊蕊摇了摇头,恨不得钻到旁边的下水道去。

一直怕自己自作多情的说错了话,结果还真的自作多情的说错了话,人家今天花都没送了,证明昨晚已经被打击惨了,自己居然还认为,他是来找自己的。

刚才都忘了他的朋友叫什么名字,哪个部门的。

算了算了,管他哪个部门的,让人知dào

了,不是更糗。

黄蕊蕊诚心的祝愿,姜天泽在他的朋友面前,千万不要提起这么一码子事。

姜天泽瞧着她跑远的背影,默了一阵。

是她,告sù

他一切讲缘份,在他认为,两人能几度相遇,真的是一种缘分后,她却不接受他,甚至拉出男朋友来吓退他。

哼,不管你有什么样的男朋友,只要你没结婚,我会下决心的追求你。

姜天泽握了握拳头,再度给自己坚定了决心。然后,他才进了大厅,走向前台:“我要见你们霍总。”

“您好,先生,请问你有预约吗?”前台小姐客气的询问。

“刚才我已经打过电话给他。”姜天泽说。

“好的,先生,请坐电梯上六十六楼,那儿另外有秘书替你安排。”前台客气的作着指引。

霍景纬坐着电话上了六十六楼,一出电梯口,就见得霍景纬已经站在电梯门边等他。

“景纬。”

“天泽。”霍景纬将他迎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招呼他坐下。

陈渝已经很得体的泡了上好的西湖龙井过来。

能让霍总在电梯门边等着的人,关系肯定不一般,她都极少见得新任的总裁,对哪个外来的客户如此的客气和上心。

姜天泽向她点点头,微微一笑,表示谢意。

陈渝微笑着颔首,然后退出办公室,顺手将办公室的门给掩上。

“陈渝姐,刚才那人是谁啊?没见过呢。”

“看上去,挺阳光清爽的,不象是商界的人物。”

“嘻嘻,我们的霍总对他挺不错,都亲自迎到电梯门口了,以前可不曾见他对谁这么过。”

“少八卦,认真做事。”陈渝拿着总秘的派头,训斥她们。

小秘书些嘻嘻一笑,各自吐吐舌头,埋头做事去了。

办公室里,霍景纬和姜天泽在认真交谈,一个成熟稳重的黑衣男子,一个阳光清爽的白衣青年,两人隔着办公桌,就这么随意的对坐着。

“说吧,急着找我什么事?”霍景纬问他。

“也没急事,我昨晚经过一阵深思熟虑,一直在想,如何能将她给追到手。”姜天泽说。

霍景纬微微叹了一口气,自己很忙,这种事,完全可以下班后两人再谈,没必要上班时间,到他的办公室来找她。

“想到办法了?”霍景纬轻拧了眉,反问。

“想不到啊,一人计短,两人计长,我这不是找你商量了吗?”

霍景纬伸手按内线,叫陈渝进来:“陈渝,你带他跟你们秘书室的小姑娘谈谈。”

“谈什么?”陈渝问。

谈什么?霍景纬也有些茫然,随即道:“总之,就是谈,如何让对方喜欢你。”

这可是一门高深的学问啊,怕是谈十天十夜也谈不完。

陈渝接下了这个艰巨的重担,伸手示意姜天泽:“姜先生,这边请。”

“不啊,景纬,我就想跟你谈……”姜天泽求助的望向霍景纬。

天,他一个男人追求一个姑娘,需yào

这么多人来谈?

这不是生生的暴露了自己无能吗?

陈渝听着这话,情不自禁的打了个颤,什么,这个话题,他只跟霍总谈?他只跟霍总谈,如何让对方喜欢你这话题?

难道……他喜欢我们的霍总?

陈渝被这大胆的想法,给震惊了。

啊啊啊,难道霍总真如他们所说,是弯的,根本不喜欢女人,否则秘书部这么多的年轻美貌的小姑娘,都没见霍总对着谁格外多看了两眼。

“天泽,我真的很忙,你跟秘书部的小秘书们谈谈,等能谈得有个大概的眉目,再来跟我谈好不?”霍景纬尽量的客气婉转着。

可听在陈渝的耳中,却是自己的霍大总裁,在耐着性子哄他呢。

啊啊啊,一惯冷硬如冰山的霍总,以往只在他接电话的时候,偶尔露出温柔的神情,可现在,这模样,也跟温柔差不了多少啊。

这简直是刷新了陈渝的认知。

不行,太毁三观了,陈渝决定今晚回家,一定要用柚子水洗洗自己。

姜天泽只得跟陈渝去了秘书室。

秘书室的小姑娘们,都还挺喜欢这个阳光清爽的男子,一个个热情的迎了上来。

“你跟我们霍总是朋友吗?”

“你跟我们霍总认识很多年了吗?”

“你跟我们霍总经常见面吗?”

“怎么以往我们没有见过你?”

……

热情洋溢的话题,让姜天泽没法接招,他只得不住的点头答着话。

“嗯,我跟你们霍总是朋友。”

“嗯,我跟你们霍总认识很多年了。”

“嗯,我跟你们霍总经常见面。”

“嗯,以前我在国外,极少回国,所以你们没有见过我。”

……

问来问去,终于问到最关键的一个话题:“刚才我们霍总说,要我们跟你谈什么话题——好象是谈如何让对方喜欢你?你喜欢上谁了?他不喜欢你吗?还是别人喜欢你,你不喜欢他?”

姜天泽闭了嘴,才刚刚在楼下,黄蕊蕊可是专程拦住警告了她的,不要跟她公司的这些同事提着要追求她的事。

何况,跟这群叽叽喳喳的小姑娘提这事,只怕他一转身,关于他追求黄蕊蕊不成的事,就传遍整个大楼。

于是,姜天泽明智的选择了闭嘴,任凭小秘书大姑娘们怎么坑蒙拐骗各种施压诱哄,他都不吱声。

时近中午,霍景纬处理完手上的工作,从办公室走了出来,这才想起,被他给发配到秘书部的姜天泽。

“天泽……”他站到秘书室叫他。

被小秘书大姑娘团团包围的姜天泽,如听圣旨,赶紧起身,逃离了这个女儿国,逃离了这脂粉乡。

“瞧你,满脸的汗。”霍景纬说,掏出身上的纸巾递给了他。

姜天泽接过纸巾,冲霍景纬笑笑:“谢谢,我有。”却还是抽出纸巾,抹了一把脸上的汗。

这一幕,悉数落在了秘书室那些大姑娘小秘书的眼中。

哇,有奸情。

我们的霍大总裁,居然给别人递纸巾,什么时候冷硬如山的霍大总裁这么体贴了?

秘书部的小秘书们,再次颠覆了三观。

原来我们的霍大总裁,真的喜欢男人啊。

眼前这个一身阳光清爽的男子,便是我们霍大总裁的真爱啊。

否则,哪会当着秘书室这么多秘书的面,真情流露了呢。

整个午餐时间,秘书部的姑娘们,都长吁短叹。

“姑娘们,想开点。”见得士气如此低迷,陈渝感觉自己有必要振奋一下士气。

“想不开啊,陈渝姐。以前还有暗恋的对象,以前还可当男神仰望,这一下,连仰望的对象都没有了。”小姑娘们抱怨。

虽然霍大总裁平时一惯沉稳严肃,处理工作也是雷厉风行,并不对她们假在辞色。可是,霍大总裁也绝不是暴君,绝没有对这些人开口大骂过,相比之下,他可比老总裁好处多了。

她们宁愿看着孤家寡人的霍大总裁,也不愿意看着霍大总裁跟别人双宿双飞啊,那岂不是连心中唯一的念想也给掐断了。

“姑娘们,我们不妨换位思考。”陈渝鼓着劲。

“陈渝姐,我们没法换位思考啊,除非换位思考那人是我。”众小姑娘依旧是焉焉的。

“这样想吧,我们的霍大总裁,如果爱上的是一位女人,这岂不是显得我们不如她,我们居然输给了一个女人,是不是想着太不服气了。”陈渝提示。

“是啊,陈渝姐,这真是太不服气了太不服气了,居然输给了一个女人。”众小姑娘附合。

“可现在不一样啊,我们假设霍大总裁爱上的是一位男人,这样一想,我们只是输给了一个男人,输给男人,这没啥丢脸的,我们是心服口服,毕竟大家构造不一样……”陈渝开启着她的神逻辑,引诱着大家换位思考。

大家果真这么一换位思考,真的吖,输给一个男人,没啥丢脸的,心服口服,毕竟女人跟男人,还是某些构造不一样……

于是秘书部的小秘书大姑娘们,又能愉快的工作了。

霍景纬同姜天泽从总裁专用电梯直达地下车库,一起上了霍景纬的兰博基尼跑车。

“中午想吃点什么?”霍景纬缓缓启动车子,问了姜天泽一句。

“景纬,我来找你,并不是来找你吃饭……”姜天泽闷闷的说。

“我知dào

,可并不妨碍我们吃饭。”霍景纬答。

随即,他挂了一个电话给黄蕊蕊:“中午一起吃饭?”

黄蕊蕊正在考lǜ

如何约霍景纬晚饭吃饭的事,接了这个电话,颇为纠结的问:“能不能改成晚饭?我想晚上和你一起吃……”

第六十五章 西山出了车祸

第六十五章

她可记得,早上才答yīng

曾诗杰,几人要一起吃个便饭。

听着吃晚饭,霍景纬嘴角含笑,昨晚可是有某个姑娘,热情似火的对他说,要跟他一起过夜,要共度一个愉快美好的夜晚。

那么火辣大胆的表白,第一次从她的嘴中说出。

也许,她有生理需求吧,才会如此热情奔放的邀约他。

想到这儿,霍景纬有些暗暗自责,作为一个男人,有责任和义务,解决和满足自己女人的生理需求。可昨晚他居然辜负了她。

今晚,是怎么也不可能再辜负她,她曾经满足过他,现在她有需求,他使出浑身解数,也得满足她。

“好。”他轻声应诺她,挂了电话,语气说不出的温柔,也说不出的坚定。

今晚,便算山无棱,天地合,也绝不敢再辜负她。

姜天泽看着霍景纬眉目含情的模样,不由打趣:“怎么,跟女朋友打电话?不是说好介shào

我们认识?”

“改天。”霍景纬答。

已经佳人有约,他是无论如何,不要再坏了这次约会。

甚至他都在计划,要不要将别墅中的佣人全部放假,省得破坏气氛,甚至计划在二楼的露台上,进行月光晚餐,然后……

“瞧你遮遮掩掩的,居然藏着掖着,不带出来我们认识一下。说,是不是倾国倾城的大美女,怕别人给抢了去?”姜天泽问。

“不是,天泽,我们另外有安排,改天,真的,改天我一定介shào

你们认识。”霍景纬保证着。

良晨美景,佳人有约,他又不是榆木疙瘩,又岂会弄些带来破坏。

姜天泽耸耸肩,不置可否。

两人找了一家餐馆,进去各自要了一份商务套餐。

“对了,刚才跟小秘书们谈得如何?”两人边吃边聊,霍景纬问起姜天泽为难的话题。

“没谈得如何。”姜天泽答。

“瞧你们刚才的神情模样,不是谈得挺欢?”霍景纬诧异。

“是谈得挺欢,可大家的话题,全围着你和我在打转,问我们是不是朋友……问我们怎么认识……问我们是不是经常在一起……”姜天泽说。

霍景纬摇了摇头,果真女人八卦,黄蕊蕊收个玫瑰这些女人要八卦半天,现在姜天泽来找自己,也被这些女人八卦半天。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想了一下,要展开最热烈最疯狂的追求方式。景纬,能把你的跑车借我不?”姜天泽将要求提了出来。

“要借车?”没料得姜天泽是这个要求,霍景纬有些犹豫。

都说,车子是男人的小老婆,一般情况下,没有几个男人愿意将自己的胯下坐骑借给别人。

“你想,开一辆拉风的跑车,带着她四处兜风,这是不是一件极拉风的事,会不会惹得她尖叫?”姜天泽说。

霍景纬默了一下,当初他向黄蕊蕊高调示爱,请求她做自己的女朋友,不是一样的开了布加迪威龙载着满满一车的蓝色妖姬在她的校门口亮相。

“好,晚点这辆兰博基尼你开去。”霍景纬点头,同意了。

昨晚已经答yīng

,要全力支持朋友追那个女人。为朋友两肋插刀,他为朋友,不过借辆跑车而已。

“谢了,景纬。”姜天泽高兴的拍了拍他的肩:“等我追求到了她,一定请你喝酒。”

霍景纬颇为好笑,摇了摇头。

饭后,霍景纬将车钥匙交给了姜天泽,嘱咐了他几句,自己先回公司。

****晚饭时候,曾诗杰已经在一家海鲜大酒楼订好了包厢,等候黄蕊蕊和霍景纬来到。

“曾总,不好意思,景纬的电话,我还没有打通。”黄蕊蕊有些歉意的对曾诗杰道。

中午霍景纬明明是答yīng

得好好的,晚上一起吃饭,可现在已经下班时间,电话却打不通。

“没事,再等等吧。”曾诗杰轻笑,带着他的儒雅风流。

霍景枫穿着浅蓝色的长裙,头发经过精心打理,坐在椅上。

经过曾诗杰的无数提醒,她不会拿脸色对着黄蕊蕊,可要她一下表现出很亲热很友好的模样,她做不出。

何时轮着她霍大小姐,对这些人低声下气?

所以,她一直在那儿玩着手机刷着微博,然后,她轻叫了起来:“刚才西山那边出了车祸。”

曾诗杰笑笑:“西山那边的道路真该改改,已经出了好几起车祸了。”他说得云淡风轻,带着一幅事不关己的凉薄。

“可这车,好象是景纬的车。”霍景枫说,却是将手机移了过来,让曾诗杰瞅了一眼,果真,那辆黑色的车,极象霍景纬的兰博基尼,只是拍摄的距离较远,瞧不真实,连车牌,都一并给挡了。

一听得“景纬的车”,黄蕊蕊起身,移到曾诗杰身边,向着手机屏幕瞧了一眼,真的象是一辆兰博基尼。

一刹那,黄蕊蕊慌了神——难道是景纬出了事,所以电话打不通?

正慌神间,霍景纬的电话却是打了过来:“蕊蕊,今晚估计我不能陪你吃饭了。”

“你怎么了?景纬?”黄蕊蕊颤着声,追问出来。

说这话时,她的声线极度不稳,她怕听见任何不好的消息。

“我没事啊,怎么了?”霍景纬疑惑。

“没事,刚才打电话打不通,有些担心罢了。”黄蕊蕊卡在喉间的心,落了下去。

“嗯,刚才手机摔了一下,估计是卡松了,这会儿我才重新装过。”霍景纬解释了一下刚才电话不通的原因。

他再度,用着万份的抱歉,向黄蕊蕊抱歉:“蕊蕊,本来答yīng

了你,晚上要跟你一道吃饭,可现在我的朋友有点事,我得去看看他。下次……下次我一定不失约了……”

一下午,他就在想如何安排这晚上的约会,可谁料得,姜天泽开车出去熟悉车性,居然在西山撞了车。

在国内,姜天泽就他一个朋友,无论如何,他不可能置身事外,何况,姜天泽是开着他的车出的车祸。

“蕊蕊,真的对不起,再度失约,我保证,决不会有下次了。”霍景纬郑重保证,眉峰轻锁。

不能满足自己的女人,解决她的需求,是自己当男人的失职。

“没事,既然你有事,那你去吧,自己开车小心一点。”想着刚才看见的车祸相片,黄蕊蕊轻声的提醒他。

“嗯,我会小心的。”霍景纬答。

医院才有一个开车不小心给躺进去了,不用提醒,他也会小心。

黄蕊蕊收了电话,冲着曾诗杰笑笑:“景纬说他临时有事,不来吃饭了。”

曾诗杰笑:“景纬是大忙人,临时有事,很正常。既然如此,我们自己吃吧。”说着,他示意服wù

生,上菜来。

三人硬着头皮吃了这一顿饭,每个人,都是各种的不自在,想着自己的心思。

饭后,曾诗杰提议送黄蕊蕊回家,黄蕊蕊拒绝了:“不了,曾总,我家就在前面不远处,我反正要散步,就这么散步回家。”

曾诗杰没有勉强,笑道:“那好,我们就先走了。”

各自作了告别,曾诗杰带着霍景枫坐车离去。

“你不是说,要想办法,让景纬主动选择离开她吗?”霍景枫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

“这不正在想办法嘛,原本想带她出去多招惹几个客户,看看景纬会不会为了她,将所有的客户得罪完,可哪料得,她挺能打,倒将客户些吓坏了,没人打她的主意。”曾诗杰自认失策。

“为她得罪所有的客户?景纬真要这么做,那才叫疯了。这生意场上,为了抢客户,送女人送房子送车子的事,多了去了。”霍景枫说。

“我也有些闹不懂。”曾诗杰轻抿了唇,金丝眼镜反射着光,令人瞧不清心底的想法。

“我以为,现在有人在狂热的追求黄蕊蕊,天天送玫瑰,闹得整个办公大楼都知dào

,可景纬就是无动于衷。”

“啊?她又背着景纬在勾三搭四?”霍景枫有些吃惊。

“我今天约吃饭,不就是想给景纬提个醒嘛。可哪料得,景纬临时有事不来。”曾诗杰万份懊恼。

“不行,我要打电话给景纬,得告sù

他,瞧瞧这女人是多下贱。”霍景枫说着,翻开了手机。

曾诗杰伸手,按住了她的电话:“你别冲动,你这么做,只能让景纬误会,我们故yì

在背后中伤她,这样非但不起作用,反而让景纬更偏袒她。”

“那怎么办?未必就让她将景纬骗得团团转?”霍景枫极度着恼。

“慢慢来,也许过几天,景纬就发xiàn

她的真面目了。”曾诗杰轻笑。

****姜天泽的伤,并不很严重,只是手臂骨折,额上撞破了皮。

霍景纬赶到医院,给他安排了最好的医生,最好的病房。

上一次,是姜南茜,这一次,是姜天泽。

霍景纬摇头,颇有些造化弄人的意wài



直到很晚,姜天泽才从手术室中给推了出来,臂上已经上了夹板打了螺丝。

他的伤,并不很严重,只是手臂骨折,额上撞破了皮。

“对不起,景纬……”等他终于从麻药的麻醉状态下清醒过来,他嚅嚅的,向霍景纬道歉。

那可是霍景纬的车啊,霍景纬是多么的勉强,才借给了自己。

第六十六章 我对事不对人

“这些不重yào

,现在最重yào

的,是你得赶紧给我好起来。”霍景纬暗暗咬牙。

还好他没事,否则真不知dào

,该如何跟导师交待。

“你没打电话告sù

我父母”姜天泽颇有些担心的问。

“还没有,正打算等你的情况明确了,再告sù

他们。”霍景纬说。

“景纬,这事,你就别告sù

我父母了。省得他们担忧。”姜天泽求他。

霍景纬默然,他何曾又想真的打电话给导师。

“好好养伤。”他叮嘱着姜天泽:“早知dào

你车技这么差,就不该借车你。”

“这不怪我车技差,只怪的山路太多,七曲八拐的。”姜天泽可不承认自己的车技臭。

霍景纬无奈摇头,连路况都不熟悉,他居然,开到西山那条山路上。

“要通知你的那个女朋友来看你吗?”霍景纬问他。

好歹是因为要追求那个女人才受的伤,打电话通知她来看看,也是应该。

说不定,一感动,就点头同意了。霍景纬如此想。

“不……”姜天泽却是坚决的反对:“我才不要自己现在这副狼狈的模样,落进她的眼中。”

霍景纬睨了他一眼,果真他将那女人当女神啊,这种情况,都不让她来见他。

****黄蕊蕊上班,又收到了玫瑰花。依旧匿名,恰似姜天泽的风格。

她头痛死了,怎么姜天泽是这么的死缠着不放呢,她都当着他的面,连跟男朋友一起过夜的话都说出来了,他怎么还不死心。

气呼呼的将花给塞进垃圾筒中,一抬头,阿琛死板笔直的身影落入眼帘。

黄蕊蕊有些心虚的垂了眼帘,长长的睫毛颤抖得厉害,显示了她的慌乱。

这神情,就象偷情的妇人,被丈夫逮了个正着。

天,阿琛别不会在霍景纬的面前说点什么吧?虽然只是一束玫瑰花。

“你早,阿琛。”黄蕊蕊故装镇定的打个招呼:“好久没有看见你了。”

阿琛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他决定,不要被这女人的虚假笑容给蒙骗,上次霍少已经警告过自己,一定要忠诚。

现在,不管这女人的任何事,他一定得如实的汇报上去。

“什么,有人给黄蕊蕊送玫瑰花?”霍景纬问阿琛。

“是的,霍少,已经有好一阵了。”阿琛垂手毕恭毕敬的汇报着。

“怎么今天才来跟我说?”霍景纬问。

阿琛又险些汗了,上次有事没汇报,也被霍少敲打了一下,这下,汇报晚了,又被敲打。

“以前我只是听闻传说,并不清楚真假,但今天我是亲眼看见了。”阿琛抹着汗,为自己汇报晚了的事情找着借口。

“我知dào

了。”霍景纬淡淡的应了一声,依旧是低头处理他的公事。

阿琛心中又开始打鼓了,霍少这是什么意思,听闻有人追求他的女人,居然无动于衷?少爷,这是有人在挖你的墙脚呢。

阿琛恨不得去找顶绿帽子来,搁在霍景纬的办公桌上,提醒他,少爷,你都快被人戴绿帽子了。

可是,看着霍景纬一副高深莫测淡定自若的神情,阿琛感觉自己想多了。也许,那花根本就是霍少送的,想讨黄蕊蕊开心呢,结果自己却来巴巴的告状。

一想到这儿,阿琛恨不得扇自己两个巴掌。

一惯做事都挺得霍少常识,怎么就是面对着黄蕊蕊的事,自己处理得极为不好?

思量来思量去,阿琛终于是思量出来了事情的关键——不是他处理不好,而是霍少对黄蕊蕊是各种纵容,她的事,怎么都是对的,错的自然就也是自己了。

霍景纬终于抬起头来,将视线从文件上移开:“下个新的命令,以后不许任何人将花送进公司。”

阿琛被这新的命令雷得外焦里嫩,少爷,你对事不对人,真的对吗?

霍景纬主持完早间的会议,拿着资料文件回了办公室。

虽然刚才在阿琛面前装作有为淡定的神情,可他的心中,已经有些不淡定了。

看吧,接二连三的毁了黄蕊蕊的约,她又开始借故用玫瑰花的事,来刺激自己。

这是在提醒自己,再敢冷落她,她什么事都想得出来。

他打电话给她:“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靠。

黄蕊蕊吓得差点跳起来,他居然叫她去办公室。

难道阿琛已经将玫瑰花的事,告sù

了他?

不关我事啊,我是无辜的。

黄蕊蕊想让六月飞雪。

她太冤枉了,明明不关她的事,可霍景纬这意思,却要找她算帐。

“不来,我有事要忙。”黄蕊蕊胡乱的翻着文件,以假装自己忙得手忙脚乱。

“自己考lǜ

,是你上来,还是我下来找你?”霍景纬摞了狠话。

黄蕊蕊看了看四周的同事,要是霍景纬下来找她,天,该成什么模样?

“不,还是我上来找你。”黄蕊蕊妥协着让步。

可是,就这么大模大样的上顶层霍景纬的办公室去?黄蕊蕊想来想去,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得采取迂回战术,不能让一切显得那么招晃打眼。

“曾总,我跟他们出去,学学如何维护客户。”见得有人要出去,黄蕊蕊立即寻找着借口,跟着出去。

磨蹭了又磨蹭,磨蹭得霍景纬再度打电话来,黄蕊蕊情知逃不过了,找借口甩了同事,悄悄的折回公司。

从楼下负三层的地下车库中,坐了电梯上霍景纬的办公楼。

这电梯,是霍景纬的专用总裁电梯,平时根本没有别的人坐,她也不用担心碰上别的人。

这是黄蕊蕊第一次上霍景纬所处的办公楼层来,这儿的规格和设施,更是显得高档气派。

现在已经是午餐时间,估计秘书部的秘书们都去吃饭了,竟然没瞧见一个人。

办公室的大门半掩着,黄蕊蕊磨蹭着走到门边,悄悄的,向里面打量着。

霍景纬等在办公室里,已经极不奈烦,刚一抬头,就瞧见她在门边探头探脑,那神情模样,倒是几许可爱。

他强压了笑意,故yì

板着脸冷声问道:“是谁在外面探头探脑的?强盗?小偷?间谍?”

“是我,是我呀。”黄蕊蕊赶紧将脸从门边挤了进去,现在不是说流行刷脸卡嘛,但愿霍景纬看见自己这一张脸,能认得。

别让保安来将自己当强盗小偷间谍给抓了起来。

“哦。原来是你……”霍景纬装着勉强认出她来的神情,随即道:“既然来了,那不快进来?要我来请你?”

黄蕊蕊只得背着手,怯怯的进了办公室。

霍景纬的眼,一下就亮了。

他何曾见过这般装束的黄蕊蕊。

她的脸,已经恢复了以往的白嫩柔腻,施了淡淡的脂粉,越发的白里透红,水嫩得似乎一掐就要出水。如花般润泽的双唇,抹了淡淡的唇蜜,更是光泽诱人。

梳了一个时下流行的花苞发髻,高贵中带了几份童真稚趣,一身得体的职业套装,将她的身材勾勒得玲珑曲折——俏胸、纤腰、翘臀。

明明是很正经很严肃的装束,却是生生的演绎出制服诱惑的味道。

霍景纬的眼直得转不过弯,突然之间,感觉自己是极度的口干舌燥。

“过来。”他低声叫她,话一出口,竟带了几许的丝哑。

“干什么?”黄蕊蕊再度本能的,竖起了刺,采取防卫的方式。

“叫你过来就过来。”霍景纬再度开口。颇为不悦的皱着眉。

自己又不是魔鬼,又不会吃了她,她怎么不肯听话的乖乖过来?呃,好吧,自己确实是想吃了她。

被他这么一逼压,他那无形的王者霸气,又是显露了出来,平素对着黄蕊蕊,是极少极少有这种气场,可现在在他的办公室中,不自然的,仍是显露了出来。

黄蕊蕊只得轻移莲步,勉强向前挪了两步,真是形象为莲步一点都没错。

“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霍景纬低声诱哄,唇边,有了几许邪魅的笑意。

什么叫不会吃了她?黄蕊蕊第一次确切的感觉,自己就象一只小兔子,而且是又嫩又肥的那种小兔子,而霍景纬,此时就是一头大灰狼,两眼冒着绿光,死死的盯着她,随时随地就会扑过来,一口将她给吃掉。

而且是连皮带肉一起吞掉的那种,骨头渣都不会吐。

所以,她没有再过去,反而本能的,又向后小小的挪了一步。

见她如此,霍景纬起身,从宽大的坐椅上站了起来,长腿一迈,几步,便站到了黄蕊蕊的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狂热的独属于他的男人阳刚气息瞬间就笼罩了黄蕊蕊全身。

在他灼灼的目光注视下,黄蕊蕊羞涩的低下了头,颇为局促的望着自己的鞋尖,一抹绯红,又是情不自禁的上了柔弱的脖子。

不知dào

怎么的,只要单独面对着霍景纬,她总有些慌乱的羞涩,她总是能联想着某些方面上去。

他伸手,钳了她的下巴,逼迫她抬起头来,正视着他。

面前的男人,是她再熟悉不过的男人,有着英俊的眉眼,有着性感的嘴唇,有着魅惑人的铁青下巴,唇边,挂了几份促狭的笑意。

他俯首下去,凑近了她。

差那么一点点,就险些吻上了她。

第六十七章 为什么要送玫瑰

“听说,你早上又收到了玫瑰花。”他微微的扯动唇,缓缓的问出这话。

说这话时,他性感的双唇轻轻闭合,似有若无的擦着她的唇。

犹如电流贯穿全身,黄蕊蕊不由自主的颤了一下。

她微微偏了头,以躲闪霍景纬存心的挑逗,心中,却是再度将阿琛一顿臭骂。

哼,长舌妇……哼,应该说是长舌男,连长舌妇都不如,收个玫瑰花这种芝麻绿豆小的事,都要来告sù

霍景纬。

“说话。”他瞧出了她的心不在焉,手指微微加力,迫使她正视自己的眼睛。语气,带着了几许的强势。

好吧,他今天就是来找自己算帐的,他就是来算这玫瑰花的帐。

装死抵赖是赖不掉了。

黄蕊蕊心一横牙一咬眼一闭,豁出去了:“是,我今天又收到了玫瑰花,可这不关我的事。”

说这话时,她气势汹汹,竭力用这么大声的话,来证明自己的理直气壮。

自己又没做什么亏心事,理是直的,这气,肯定要壮起来。

可这神情模样,瞧在霍景纬的眼中,却是一种虚张声势,她分明是想以这种方法,在控诉自己这段时间冷落了她。

瞧瞧,否则需yào

这么大声,这么激动吗?

“真的吗?”他反问。可并没有想要她的答案,他已经再度问了下去:“为什么要送玫瑰?”

“那送什么?”黄蕊蕊反问,说完这话,她直想敲自己的脑袋,可真是透逗了。

上帝可以作证,她只是想顶顶嘴而已,可怎么说出口的,却成了另一层意思。

“比如,可以送点康乃馨之类的……”霍景纬启发她。

“呃……好象那是送给母亲的吧?”

“送百合这也行啊……”霍景纬继xù

说,哪有女人自己给自己送玫瑰的道理。

“那是看望病人的……”黄蕊蕊答。

“要不,送菊花也行……”霍景纬揉了揉眉心。

一听着菊花,黄蕊蕊的视线迎向了霍景纬,清澈透明的大眼,带着些许的惊讶,粉嫩柔软的唇,也是微微的轻启,显得有些不可置信:“这也能送?”

瞧着那柔软的唇,那可爱娇俏的小虎牙微微的半露,一直燃烧着的邪火,再也是控zhì

不住。霍景纬猛然用力,一把将她圈在怀中,微微低头,已经精准无比的噙了她的唇,吮吸起来。

看吧看吧,这人就是这样,两人呆在一起说不了几句话,他就会暴露他的色狼本性。黄蕊蕊心中微微吐槽,却是反手,柔软的胳膊搂上了霍景纬的脖子,热情的回应着他。

想想,两人真的是好久没有见面,真zhèng

的小别胜新婚。

这热情回应,极大的取悦了霍景纬,他细细的品尝着她的甜美,怎么要,是怎么不够。

他的舌已经灵巧的进了她的口中,缠住了她的小舌头,软软滑滑,香甜无比。

电流从脚底直冲脑门,令人阵阵的晕厥。

直到气息用尽,他才微微的松开了她。

黄蕊蕊以为,两人的温存缠绵,应该到此就为止,毕竟这是办公室。

可是,这只小白兔未必想得太天真了,什么时候听说大灰狼只是闻闻小兔子的肉味就满足了?

霍景纬已经搂紧她的腰,一个转身,将她推倒在办公桌上,微微的倾身过来。

“你干什么?”黄蕊蕊颤着声问,似乎后面,有不好的东西在等着她。

“看菊花。”霍景纬答得一本正经。

天,看菊花?

如此邪恶的事情,他怎么会说得如此的正经,甚至带着几许的纯净。正经得黄蕊蕊都感觉自己邪恶了,是不是自己想歪了。

可是,一本正经的霍景纬,说的话是如此纯洁,可行动,却是无比的邪恶。

他已经伸手,捉了她的双腿,微微向上一提,强迫着她弯曲了双腿,压在了膝间。

“喂……”她低声便想阻止,可是已经来不及。

他双掌用力,只听得“嘶拉”一声响,连体的长腿裤袜,已经被他暴力的撕裂,连同里面的打底裤,也一并的撕裂。

一阵凉意,从撕裂的地方,传了过来。

“好美。”霍景纬轻声赞叹。

他并不是第一次看见,以往帮她洗澡时上药时,他都曾瞧见过,可从不曾如此下细的近距离观看。

真是一朵漂亮的、开得靡糜艳极的花。

黄蕊蕊羞不可怯,她怎么能以这么一种姿态面对他。

半弓了身子,她伸手,便要挡住那朵漂亮的花儿,挣扎着,试图坐起身来。

可是霍景纬岂可由她,他俯身下去,伟岸挺拨的身躯,已经半压住她,阻止了她的起身。

“乖……”他低声诱哄,以令她顺服:“别乱动,我只看看。”

他的声音低沉暗哑,带着一种循循善诱的魅惑,此时的他,就是魔鬼,哪怕面对的是天使,他也会诱惑她跟着一道快乐的堕落。

黄蕊蕊轻咬了唇,脸色因为一种屈辱的感觉,酡红如血。

她难堪的别过了脸去,心中只是暗暗祈求,但愿霍景纬真的如他所说,只是看看。

随即,她的眼一下瞪大了,偏转了头,不可置信的瞪着霍景纬,原来清澈的大眼,带了几许的迷离——他的手指,已经轻压在她的菊花上。

他不是说只是看看吗?可这节奏,是只看看的节奏。

“乖……放松,别紧张,我不会弄痛你。”他看出她的不安和紧张,在她的耳边,轻声安抚着她。

“不……”黄蕊蕊低声拒绝,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这种感觉太令人难堪,令她感觉,自己只是一个玩物,被人肆意的玩弄。

她需yào

的是两情相悦的爱情,便算是真的控zhì

不住,上了床,可那也是缱绻情浓的缠绵,决不是现在这般,赤果着下面,仍他细看把玩。

可是,不由她反对,霍景纬已经压下身来,含住了她的唇,将她要拒绝的话语,悉数给吞吐了下去。

“唔……”她挣扎着,试图推开他。

他太有力量了,健美的身子很沉很重,这么一种小小的反抗,根本不起作用。

而她,也不可能如以往那般,拿着什么烟缸哑铃再一次的砸得他头破血流。

两人是恋人,不是仇人,只是这种姿势令她不自在罢了。

好在此时,办公桌上的电话铃铃铃的响了起来。

黄蕊蕊轻松了一口气,但愿霍景纬能起身接电话。

可是,霍景纬置若罔闻,他决不要任何电话任何外来的事物干扰他。

掌上微微用力,中指仍是紧扣在菊花上,食指拇指却是伸出,灵巧的捻动着前面的漂亮花瓣。

“嗯……”黄蕊蕊强忍着,可细碎的吟声,仍是从唇边不由自主的溢了出来。

霍景纬凝眸细看她,双颊酡红如血,因为羞涩,她的眼,闭得紧紧的,可是,却又因为紧张不安,能瞧见她的睫毛轻轻的不停颤抖,又浓又密,如一把小扇。

霍景纬很想让她睁开眼,很想看着她双眼春水含情的模样,带着几许的迷离几许的微薰,可显然,此时的她,多少有些抵触。

他不能强求,他只能加快手指的捻搓频率,以期她再度细碎的吟叫出口。

“不……”一黄蕊蕊叫了起来,她已经感觉到,他的食指邪恶的,想要进去。

本能的,她想迸拢双腿,阻止他的进一步动作。

他感觉到了她强烈的抵抗,显然她不喜欢他这样。

“怎么了?蕊蕊,别紧张……”他轻触着她的唇,安抚着她。

两人之间的许多事,需yào

慢慢探索慢慢协调。

黄蕊蕊涨红着脸,她能怎么说?

她瞪着迷迷离离的双眼,看着他,却什么也说不出,只是拉着他的手,阻止着他的侵入。

“你不喜欢这样?是怕脏吗?”他看着她的眼,很好,她已经有了几许的情动,可没没有到失去一切理智的地步。

他读懂了她的意思,却不懂她的原因。

黄蕊蕊轻咬了唇,却是什么也不肯说。

霍景纬不敢太勉强,他放qì

了试图进入的想法,掌心轻捂在花心上,他能感觉里面那温热潮湿。

天,他真的好想进去一探幽深。

但他控zhì

住了自己,只是掌心按压着花心,几个手指搓捻拉揉得更快。

“啊……”一直强忍着的黄蕊蕊,感觉一股热流从小腹升起,直窜胸腔,带动她的心,从嗓子眼中险些迸出。

她弯曲了上半身,身体几乎僵硬,每一处的肌肉,都绷得死死的,无法抑制的叫声,从胸腔迸了出来。

伴随她的叫声,办公桌上的铃声再度响起。

眩晕中的黄蕊蕊,只能见着眼前的白光,别的什么事都顾不上,直到将胸间的那一股呐喊长长的叫完,下腹处,仍在一阵阵的不由自主的收缩。

她甚至能感觉,有一股热流,从体内涌出。

霍景纬也没管电话铃声,也许这样的情况,才更刺激。

他只是紧紧的盯着身下的黄蕊蕊,因为高潮而如一条濒临缺氧的鱼,只顾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眼神迷离,整个身子已经从刚才的紧绷状态下放松了下来,就如一滩水般的瘫在办公桌上。

这样的黄蕊蕊,令霍景纬很有成就。仅仅几个手指,就能让她快乐升天,获得如此美妙的享shòu



第六十八章 偷溜进来的女子

看着蜜汁从花通涌出,霍景纬轻勾了舌头,将花蜜悉数的吸进了嘴里。

“好甜。”他嚅嚅着,赞叹不已。

黄蕊蕊难堪得将脸别过去,紧贴在公办桌面上,用那冰凉的桌面,以期令自己的脸,不要那么烫。

刚才的感觉好丢人好丢人,自己居然不管不顾的叫出了声,还是叫得大么的大声,可是,那种感觉,又真的好奇妙。

“宝贝,你要尝尝嘛?要尝尝你的蜜汁有多甜吗?”霍景纬从花间抬起头来,问她,唇边,是那无比邪魅狂娟的笑意。

仍有一根细细的银线,挂在他的嘴角,画面要有糜烂,有多糜烂。

黄蕊蕊羞愤的回过神来,坐起身子,一把推开他,从办公桌上跳了下来。

霍景纬慵懒的坐进了真皮沙发的转椅中,带着无限的陶醉神情注视着她,看着她慌乱的整理着衣襟,慌乱的整理着下面。

可是,上面的套装倒是好说,下面的裤袜连同打底裤,刚才已经被霍景纬暴力的撕碎,是怎么也整理不起。

黄蕊蕊险些哭了,她睁着仍是有些水雾的迷离大眼,瞪着霍景纬:“混蛋,瞧你干的好事。”

霍景纬轻轻滑动转椅,转到她的身边,伸手,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怀中:“宝贝,这不能怪我,明知dào

每次见着你,我就控zhì

不住,你偏要来上演什么制服诱惑。”

“你……”黄蕊蕊气恼的白了他一眼:“自己成天心事不正,还怪我制服诱惑,明明公司所有人都是穿成这样。”

这一记飞眼,勾得霍景纬心痒痒,他低声道:“宝贝,别再惹火,否则你惹的火,你负责扑。”说罢,他再度吻她,拉了她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胯间,他得让她瞧瞧,她惹的火,有多大。

天,黄蕊蕊吓得一下就跳了起来。

那么硬那么大。

霍景纬似笑非笑的睨着她,这样慌乱失措的表情,令他的心很愉悦。但他克制了自己,并没有继xù

的下一步动作,毕竟这是办公室。

黄蕊蕊再度慌乱的想将自己给全身包裹得紧紧的,可是,这显然是自欺欺人的想法。她气恼得将裤袜脱下,扯着向霍景纬砸去:“赔我丝袜……”

他笑,唇边依旧是那邪魅无比的笑容:“不穿更好。”

黄蕊蕊气得咬牙,果真现在是全世界都不能阻止霍景纬耍流氓的步伐,居然说她不穿更好。

果真这年头,谁不要脸谁就无dí



黄蕊蕊轻咬了小虎牙,微微闭目沉思了一下,才重新睁开眼,带了几许挑衅的意味问霍景纬:“真的不穿更好?那我下午,就什么不穿,这么上班去。”

什么都不穿就上班去?这一下,换作霍景纬睁大了眼。

她敢什么都不穿就去上班?这不是便宜了整栋办公大楼的人?特别是那些色狼?

“不行。”他暗暗咬牙,脸上俊美的线条因为用力,越发的硬朗:“必须给我穿戴得好好的上班,以后连裙子都不许穿了,只许穿裤子。”

黄蕊蕊看着他,需yào

这么幼稚?以后只许穿裤子?

“我现在就打电话,叫他们给你送些裤装类的职业套装来。”越想,霍景纬越感觉不靠谱,这一阵子,是不是黄蕊蕊就是这么穿着裙装,满足着那些男人无限猥琐下流的眼光?

“不……。”黄蕊蕊急急按了电话。

“怎么?你很想就这么穿着这套裙装在整个办公大楼搞制服诱惑?”霍景纬微眯了眼,眼中带了几丝危险的气息。

根本就不该让黄蕊蕊来公司上班,就该将她如金丝鸟一般养在家中,谁也瞧不着。

“不是的。”黄蕊蕊连声道:“我不想让别人知dào

我在你办公室里,而且还……”说到这儿,她说不下去了。

要是让人知dào

她连裤袜打底裤这些都被撕坏,就算换个笨蛋在这儿,也大抵明白怎么回事,何况这公司的,全是些精英人物。

“还怎么样?说。”霍景纬偏不放过她,逼问。

“哎呀……”黄蕊蕊愤愤的一跺脚:“还被你非礼了。”

霍景纬终于是心满yì

足的轻笑:“不会的,怎么看,也是你跑我公办室来非礼我。”

以往她不是说过嘛,谁在谁的房间,就是谁要非礼谁。

现在是他的办公室,怎么也得是她非礼他。

“谁说我跑办公室是来非礼你?”这话,黄蕊蕊可不同意了,扬了一张小脸望向霍景纬。

“如果你感觉这个话不靠谙,你可以趁机非礼一下我,坐实这个话。”霍景纬现在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黄蕊蕊气恼得想掐死他,终于,却是没有掐,她跳进他的怀中,搂着脖子亲了他一下:“好了,别闹了,快去给我找双丝袜和打底裤来,否则我这样子,真没办法出去了。”

“不出去就不出去,下午就留在这儿陪我办公。”霍景纬毫不在意。

“才不。”黄蕊蕊反对:“我还得出去吃中午饭。”

“我以为你吃我就够了。”霍景纬说,伸手想打电话:“我叫陈渝给我们打两份外卖过来,再带一双丝袜和打底袜过来,行不行?”

“不行……”黄蕊蕊赖在他的怀中,软声请求:“你下楼去帮我买,不要让任何人发xiàn

了,否则我不理你。”

这不理他可真是一个杀手锏,霍景纬只得乖乖的妥协。

办公室中这种香艳的事,他还指望着多来几次,自然不会将她逼得太紧。

“好。我去帮你买。”霍景纬再度伸手,在她底下肆意轻薄了一番。

“混蛋……”黄蕊蕊低声骂。

想着要求他,黄蕊蕊只得含羞带怒的由得他轻薄,直至再度娇喘吟吟,他才无比邪恶的放开了手。

霍景纬抽出纸巾擦净了手指,吻了吻她,她的额上,已经带了些许的汗意。

“就在这儿,我很快回来。”他低声说,才离开公办室。

出去时,他极为周到的,将门给锁上。

黄蕊蕊轻舒了一口气,门给锁上,想必不会有外人进了来吧。

她去附带的洗手间中,整理自己的仪容。

镜中的人,外面看上去,倒是端庄得体,职业套装依旧是妥妥的包裹着她的身子,头发丝微微有些乱,用水顺了顺,倒也贴切,看不出什么异样。

可是,谁能想到裙子里面,是凌乱成什么样。

黄蕊蕊瞧着镜中的人,皱了皱眉,气恼的冲着镜子嚷道:“这全怪霍景纬那个混蛋……”

自言自语间,办公室的电话,再度响起来,这已经是黄蕊蕊听到的第三次电话响。

也许,有急事要找霍景纬吧。

黄蕊蕊如此寻思,可她却不敢冒冒失失的上前听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停了。

随即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霍景纬回来了?”这是黄蕊蕊的第一想法,随即,她否认了这种可能性,一来,霍景纬根本不可能这么快,二来,这脚步声,明显是女人穿着高跟鞋走路的声音。

黄蕊蕊慌乱了,要是别人闯进来,瞧得她在总裁办公室里该如何想?

这洗手间,并不安全。

黄蕊蕊一闪身,瞧得那边的总裁休息室,她赶紧窜了过去。

“霍总……霍总……”有节奏的敲门声响了起来,伴随敲门声的,是一个清脆悦耳的女声。

居然有女人来找霍景纬。黄蕊蕊一下子就是各种的吃醋别扭,可是,这公司,那么多的女人上班,这飞醋,也是吃得过头了。

等她刚窜进休息室,门已经被人打开了。

这人居然有总裁办公室的钥匙?黄蕊蕊吃惊的将拳头塞进口中,避免惊讶出声,那应该是关系不错,才会有霍景纬办公室的钥匙吧。

黄蕊蕊的醋劲越发的大了,自己在龙山大道十八号别墅进进出出那么些日子,都不曾有那儿的钥匙。

高跟鞋的脚步声进了办公室,“霍总……”那女人依旧在轻声叫,听着脚步声从洗手间过来,向着休息室而来,黄蕊蕊赶紧躲在了那张沙发的后面。

休息室的门被轻推开,来人向着休息室张望了一眼,没发xiàn

任何异样,快步去了办公桌那边的文件柜。

黄蕊蕊从沙发后悄悄的直起身来,她倒想瞧瞧,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到底跟霍景纬私下有不有别的关系。

她躲在门后,从虚掩的门边望了出去,那边的文件柜已经被打开,似乎那女人在翻找着文件,这边巨大的绿色盆栽植物挡住了黄蕊蕊的视线,她只能瞧见那边的公办桌下面,露着一双修长的小腿,穿着一双米白色的高跟鞋。

她看不清那女人的脸,甚至连身材也看不见,同样,那女人也没注意到,身后有人在偷窥她。

很快,她已经搞定了一切,重新关上文件柜,再度回首,向着办公室张望了一下,黄蕊蕊赶紧躲在门后,大气也不敢出。

听着门从外面重新给关上,黄蕊蕊站直了身子,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隐隐间,她大体猜得,这出现在办公室的女人,来路不正。

商业间谍?

黄蕊蕊被脑子中突然冒出来的这个词给吓坏了。

第六十九章 我会替你解决

要是这女人真的是商业间谍,那刚才自己怎么也应该跳出来,拦住她,否则自己岂不是眼睁睁的看着别人陷害霍景纬?

天,她那么爱霍景纬,口口声声的嚷着跑他公司来,打算私底下帮他,结果真的撞上一个商业间谍,却眼睁睁的看着她取走商业资料,自己却没作为?

一时间,黄蕊蕊心上心下,有些想哭。

果真是社会经验差了点,碰上这种事情,居然不知dào

如何面对处理。

胡思乱想一阵,门再度从外面打开,黄蕊蕊赶紧闪到了门后,再度观察。

只是这一次,真zhèng

是霍景纬回来了。

推开门,见得办公室内没人,他微皱了眉,扬声道:“蕊蕊?”

黄蕊蕊听得是他的声音,才从休息室中走了出来。

“怎么了?脸色这么差?”他倒是一眼就注意到她的神情,各种的难看。

临出门时,她的脸,可是如胭脂般的红润,诱人无比,这才出去多久的功夫,就难看要命,带着几许的惨白。

“景纬……”黄蕊蕊欲言又止,她总不可能武断的说,景纬,刚才有个商业间谍进来了。

“怎么了?”霍景纬越发奇怪她的表情,他拉了她,让她坐在宽大的真皮沙发圈椅上,双臂撑在两侧的扶手上,将她用一种合围的姿态,给圈了起来。

“景纬……我想问问,这办公室,是不是只有你一人有钥匙?”黄蕊蕊改变着策略问询。

“嗯。”霍景纬肯定的点点头,再度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安抚着她的情绪,他看得出,她是不安的:“怎么了,蕊蕊,出了什么事?别怕,告sù

我,我会替你解决。”

“刚才,就在你出去不久,有人开门进来了……”黄蕊蕊轻声道。

“有人开门进来?”霍景纬的眉头,轻蹙了起来,直觉告sù

他,事情不妙。

“别慌乱,蕊蕊,告sù

我,这当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蹲下身,注视着她。

“嗯,刚才你出去不久,我就进了洗手间,后来电话响了,我没理,再后来,就有人在门外叫你……”黄蕊蕊将刚才遇上的事,再度说了一遍。

霍景纬眉头越发的蹙得紧了,他起身,走到了文件柜前,问道:“你说,她刚才就是走到这儿在翻东西?”

黄蕊蕊跟着走了过去,点头肯定道:“是的,就是在这儿翻,这儿看不到我在门后,我也看不过来。”

霍景纬没作声,表情异常严肃的扫视着这一排文件,随即,他抽出了一份文件。

这一份文件,明显被翻动过,甚至没有来得及好好的放回原处,留有一份的角,露在外面。

霍景纬做事要求严格,是不允许自己和手下的秘书,放个文件都放不规则。

翻看了一下文件,他的神情,更为凝重了,这文件,是早上才开会通过的决议,是关于最新的一期商业承包招标案的方案。

“很重yào

吗?”见他的神情如许凝重,黄蕊蕊颤着声问。

“很重yào

。”霍景纬没有否认,轻拍了一下文件夹。

黄蕊蕊险些哭出声:“早知dào

这么重yào

,刚才我就该跳出来,拦住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溜掉。”

“跟你没关系,只是今天凑巧上来撞上了。”霍景纬安慰着她,脑子飞快的转动,设想着种种可能。

今天得出了这个方案,别人就选择今天下手,不用说,这是自己内部的人。

联想着之前的几个未接电话,霍景纬了然,那定是别人打过来试探办公室有不有人。而自己和黄蕊蕊没接电话,令对方误以为办公室没人,悄悄进来窃取资料。

“可惜我没看清她找什么样。”黄蕊蕊万份的懊恼,当时能大胆一点,看清那人的长相也好。

“你是一点也没瞧清她?”霍景纬问。

“当时这边的盆栽挡着我,只能看清她的脚,穿了一双米白色的高跟鞋。”黄蕊蕊回想着刚才的情况。

她突然一拍大脑:“对了,你这个安得有监控没有?我们查监控,也许就能瞧清楚了。”

原来一脸严肃的霍景纬听得这话,险些失笑,并不是因为这建议让他找到了目标,而是黄蕊蕊这话,令他好笑。

他似笑非笑的睨了她一眼:“蕊蕊,你认为,我会开着监控,让人看着我刚才跟你在办公室做了些什么?”

这话一出,才令黄蕊蕊反省过来,是啊,要是办公室开着监控,那自己刚才跟霍景纬之间的事,不是全给监控了下来。

天……真要那样,可没脸见人了。

她气恼得用手将脸给捂住,怎么当时就没想着这个问题。

霍景纬轻拉开她的手:“别担心蕊蕊,在你进办公室之间,我都已经关闭了这些,不会有什么不雅的视频流出去。”

虽然霍景纬竭力的保证着,可黄蕊蕊还是心上心下。

万一呢……如果呢……假设呢……

霍景纬已经在快速的思考着他的问题:“蕊蕊,你说之前,她进门在叫我,然后查看了一下四周,再来翻的文件柜?”

黄蕊蕊点头。

“那如果现在再让你听这声音,你能听得出来吗?”霍景纬问。

黄蕊蕊想想,摇了摇头:“当时我有些害pà

,只想着躲起来,估计现在再听,分不出来。”

他没再说什么,思考着线索。

黄蕊蕊跑去卫生间,飞快的换上了打底裤和丝袜,出来,霍景纬仍是在拿着文件夹发神。

“现在怎么办呢?”她有些紧张的问。

霍景纬的眉头,微微的挑了一下:“没事,我将计就计,今天的事,你也别声张,权当今天你没来过办公室。”

黄蕊蕊飞了他一眼,她会笨得去跟别人说,今天她跑办公室来跟霍景纬幽会了?

“那好,我先下去。”黄蕊蕊说,便想拉开办公室的大门出去,可是,外面秘书室的大小秘书些,似乎已经吃过午饭,陆陆续续的回来。

黄蕊蕊赶紧关上门,靠在门边,发愁死了。

要是这些人瞧见她从霍景纬的办公室出来,该如何想,估计不到一小时,关于她和霍景纬的事,就会传遍整个公司。

见她愁眉不展,霍景纬大约也是明白了什么,他道:“我送你下去?”

“不……”黄蕊蕊反对。

“为什么不?你是我的女朋友,我们的关系,又不是见不得光。”霍景纬不以为然。

他不大明白,明明两人正大光明的恋爱关系,黄蕊蕊非要藏着掖着干什么。

“最初我来,是想当卧底帮你的忙,肯定不能见光,现在,更不能见光,省得别人说长道短。”黄蕊蕊说着担忧。

办公室里,永远都是关于霍景纬的传说,现在在业务部还好一点,大家各自忙各自的,极少在一起。

以前在财务室,茶余饭后的话题,全是霍景纬,她才不会笨得现在成为众人之的。

想想上次在车库中撞车那事,众人都嚷着说要将那女人给扒出,全靠黄蕊蕊捏造了一个充气娃娃的事,众人想着充气娃娃,才算将此事勉强抹平。

见她如此坚决,霍景纬摇了摇头,没有再勉强她。

“好吧,我给你打掩护。”霍景纬起身,出了办公室。

“人全齐了?”他问陈渝。

陈渝看了一下,应道:“到齐了。”

“那好,去下面的会议室,准bèi

开会,我有新的事情要交待。”霍景纬平静着脸色,下着指令,看着秘书室的大小秘书一个个鱼贯而出,进了电梯,他却是在暗暗的留意。

一共有四个女人,穿着米白色的高跟鞋。

见得霍景纬将外面的秘书全部支走,黄蕊蕊再度检查了一遍自己的上下,没有一丝的妥,她才飞快的坐了总裁专用电梯下楼去。

跟来时一样,她直达地下负三楼的车库。

一般情况来说,这地下负三楼的车库,一般极少有人下来。她不用太担心撞上人。

可是,计划没有变化快,以为这个时间段碰不上人,可结果,还是碰上了人,而且是个大熟人——林学民。

黄蕊蕊呆了呆,林学民怎么在这车库?

脱口而出,她就问了一句:“你买了车了?”

林学民不过比她大两三岁,这才进公司,就买车了,确实混得不错。

林学民脸色绿了绿,半响,才颇为勉强的答:“我爸妈支助了我一点钱,让我买个车代步。”

随即,他反问黄蕊蕊:“你又在这儿做什么?你也买车了?”

“没有,没有。”黄蕊蕊急急否认:“我一个实习员工,一个月四千多的工资,养人都困难,哪还能买车呢。”

“那你在这儿做什么?”林学民咄咄逼人。

这黄蕊蕊,从财务室认识起,就有些神神叨叨的,他是将她防了又防。

甚至怕她揭穿他学历造假的事,他想给她一点封口费,她却不要,甚至保证说,不会将这事说出来。

可是,她不收他的钱,这叫他如何相信她?

“我怎么在这儿?”黄蕊蕊皮笑肉不笑的打着哈哈:“我不是偷懒嘛,不想出去,又不想让人发xiàn

,就跑下来溜溜。”

林学民看了她一眼,果真这女人真是神神叨叨,这地下负三层的车库,幽暗得很,倒象什么凶案现场恐怖地方,她哪儿不转,却跑这儿来溜溜。

第七十章 招标会背后的事

“那我先上去了。”林学民不想跟她再多话。

“好吧,我也上去,你不许说在这儿碰上我的啊。”黄蕊蕊提醒他。

“放心,我不会乱说话。”林学民说着,站到了电梯井,等着电梯。

“对了,不是说有人在追求你?”闲着也是闲着,他问了她一句。

“哎呀,纯粹是玩笑啦,大学同学们跟我乱开的玩笑。”黄蕊蕊否认着。

“其实你现在整过容了,倒挺不错的,如果真有人追你,不妨好好考lǜ

。”林学民很严肃的对她说。

这样子,有点语重心长。

黄蕊蕊想跳脚,认识他这么久,第一次看着他不以很敌视的目光对待自己。

可是,好象自己也不可能跟这种人当朋友吧,虽然两人一个部门到另一个部门,都算新人同事。

霍景纬在会议室中随意的讲了两句,就宣bù

散会。

“霍总今天真奇怪。”小秘书们嘀咕。

“可不,明明这两句话在上面都可以讲了,却要我们到下面会议室来。”

“姑娘们,别抱怨了,上去认真做事。”陈渝提醒着她们。

霍景纬已经将那四个穿米白色高跟鞋的人名,给记录了下来。

“阿琛,去人事部门抽调这几人的档案,机密一些,谁也不要知dào

。”他将名单,递给了阿琛。

阿琛看了一眼,陈渝、唐小玉,盛宜、蒋丹,全是这秘书室的秘书。

“这是?”阿琛有些不明白。

“今天中午,有人进我的办公室来,窃取资料,我不清楚是谁。”霍景纬说。

“要不要先查监控。”阿琛说。

霍景纬瞪了他一眼,能查监控,他不早就查了。

从黄蕊蕊进来,他就是彻底的关闭了监控。

“你怀疑是秘书室的这几个?”

“嗯,之前电话响了三次,这是办公室的内线电话,所有的外来电话,必须经过秘书室转达,才可以进我的办公室。而且,配有我办公室的钥匙,熟悉我办公室的情况。最最关键,有人看见她穿了一双米白色的高跟鞋。而这四个,都是……”

阿琛的眼睛,一下就亮了,居然有人瞧见了这个偷资料的?

霍景纬瞪了他一眼,手指伸出,轻点了书面上的四个名字:“所以,我要查查我身边的人。”

“可这陈渝姐……就不用了吧,跟了老总裁那么些年……应该没有嫌疑……”阿琛说。

“怎么,你时常在这儿进进出出,跟秘书室的人打得火热,收了她们的好处,所以不方便查她们?”霍景纬冷了脸,略带了几丝讥讽。

“不是的,霍少,我没有收她们的好处……”阿琛想哭。

“既然没收,那还不快去?”霍景纬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阿琛赶紧下楼去。

霍景纬坐回椅上子,轻轻转动着座椅。

他百分百的能肯定,内鬼就出在自己的秘书室,他需yào

查清究竟是谁,而且,他得巧妙的布局,他得看看,这背后,究竟是什么人在操纵,连自己身边的秘书,都能买通。

三天后,关于灵山广场项目的招标会,如期举行。

远景集团这边,有人负责主持这场会议,霍景纬只是坐在一边当旁听。

经过上午下午的两轮角逐,一份完美的、最接近远景集团标的的标书,脱颖而出。

“下面,我宣bù

,这一次的招标项目,获得这一次的招标……”远景集团这边的主持人,在台上宣bù

着结果。

而事先已经得到结果的霍景纬,抽身离去。

各个竞标单位都有些面面相觑,还以为,今天远景集团的执行总裁亲自在场,哪怕没能夺标,能攀上一点关系,松个口,随便漏点小鱼小虾的,也够这些吃一阵。

可哪料得,他却是这么快就走了。

霍景纬坐在他的车上,黑色的兰博基尼因为姜天泽开出去撞车,还在修理,他现在,换了那辆蓝色的布加迪威龙。

这次招标,随便项目给谁都无所谓,只要它的各项预算能达到远景集团这边的要求。

他再度,翻查了一下电子邮件。

所有竞标单位的竞标书,都在邮件中,大部分都离远景集团的标的不远,只有这家名为明德公司的标书,跟远景集团极为贴近,贴近得似乎只有略略的改动了一点数字。

霍景纬怀疑,前三天被人动过的标书,就是被这家公司给取得。

思考了一下,再交待阿琛一些事情,霍景纬去了医院看望一下姜天泽。

这几天,考lǜ

着竞标方案泄密的事,霍景纬没过来看他。

“景纬,你终于来看我了。”姜天泽正在医院花园中,跟陪伴他的小护士聊天。

“这几天有点变故,比较忙。”霍景纬淡淡的说。

小护士识趣的走开了。

“哎呀,呆在这医院,可真是烦,我都想出院了。”姜天泽有些无聊。

“怎么,你是真的下定决心,不要让你的女朋友来看你?”霍景纬问。

“我说了,不想让她看到我现在这缺胳膊缺腿的样子。”姜天泽闷闷的说。

他也想打电话给黄蕊蕊,也想她来看他,可又怕自己这形象落在她的眼中,越发的讨她厌。

霍景纬摇了摇头,且由得他。

阿琛带着人手,倒是极快的将调查资料给汇报了出来,几位秘书的履历倒是中规中矩,瞧不出有什么异端,似乎从毕业起,就在远景集团任职,一步一步的,从别的科室慢慢的升职到总秘书室。

“关于她们的人脉情况呢,有没有谁的亲戚朋友家人之类的,在这家明德集团工作,担任要职之类的?”霍景纬问。

虽然公司有明文规定,远景旗下的员工,不得有家人朋友之类的在竞争对手的企业任职,可明德公司,并没是远景的竞争对手。

“没有,明德集团不是A市的企业,是这两年,才从C市发展过来的。而且发展的速度比较迅猛,两三年前,都不曾听闻这个企业,可突然这间,就活得风生水起,除了这一次的发展项目,前年远景集团另的一起开发项目,也是他们夺的标。”

“哦?另一起项目,也是他们夺的标?”隐隐的,霍景纬抓到了一丝光。

“阿琛,我们去C市,我倒要瞧瞧,当年的明德,是怎么发展起来的。”霍景纬说走就走,带着阿琛一干得力可靠的人手,连夜去了C市。

“蕊蕊,我要去C市一趟,估计三五天内都不会回来。”霍景纬跟黄蕊蕊通报了一下行程。

“是因为上次那份文件?”黄蕊蕊担心的问。

这几天,霍景纬都没跟她见面,她也知dào

,那文件泄漏的事,不是小事。

“嗯。”霍景纬点头。

“需yào

我帮忙么?我可是大名鼎鼎的神通小蕊蕊……”黄蕊蕊推销着自己。

“不用,我自己能搞定。”霍景纬拒绝。

他可真的不稀罕要借助女人的帮zhù



“可是,我很管用,你瞧,就是我在你办公室发xiàn

了敌情的……”黄蕊蕊不死心,继xù

推销自己。

霍景纬咬着唇,暗笑,那叫她发xiàn

的敌情?好吧,便算是她发xiàn

的敌情,也是因为意wài

发xiàn

的。

多番游说无果的黄蕊蕊,只有死心。

“那你自己要小心点。”黄蕊蕊叮嘱他。

“我会的。”霍景纬轻声应答。

想想,这一次,还得多亏黄蕊蕊,要不是她,自己到现在都还没有发xiàn

,身边埋藏得一个卧底。

“哼,不要我帮你,可别后悔。作为一个看过无数部神探狄仁杰的人,你不要我帮你,绝对是你的损失。”黄蕊蕊颇为傲娇,心中只叹霍景纬太没眼光了。

世上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啊。

自己就是一匹千里马,甚至有可能是万里马,可惜霍景纬不是一个好伯乐。

黄蕊蕊依旧是在公司上班,想想霍景纬去了外地也好,否则两人在一起,老是整出些让人耳红心跳的事。

居然在办公室中,就那么按着自己,肆意的玩弄自己的私花儿……

黄蕊蕊回想起,就一阵阵的面红耳赤。

天,自己怎么老是回想起这些场面,果真自己被霍景纬玩坏了,也跟着他的步伐节奏在坠落了?

天,我才不要坠落。

黄蕊蕊赶紧低头急走,几步冲进了办公室。

“小黄,今天怎么脸蛋这么红扑扑里,果真白里透红,与众不同啊。”已经有同事打趣她。

“跑急了,跑急了。”黄蕊蕊赶紧掩饰着,她能说刚才是不合时宜的想起了一些少儿不宜的火辣香艳场面?

收拾了一下桌面,打开电脑,刚一坐下,她就接到了电话。

电话是送花的小伙子给打过来的:“黄蕊蕊小姐,我这儿有你的玫瑰花,麻烦你到公司外面来签收一下。”

黄蕊蕊一愣,怎么姜天泽还在没完没了的送花啊?

“你们不是自己送上来?”黄蕊蕊反问。

“可是,你们公司现在出了一个什么新规定,不允许我们送花的进来。”小伙子挺委屈。

黄蕊蕊暗笑:“既然不能送进来,那就别送了,你还少桩事。”

小伙子快哭了:“黄蕊蕊小姐,你就别为难我们这些跑腿办事的,要知dào

,这花送不到你手中,我回去,肯定公司要炒我,扣奖金不说,说不定,还会让我失业……”

好吧好吧,这一手苦情牌可真有效,黄蕊蕊最听不得别人受苦受难了,签字收花也是对别人的一种帮zhù



第七十一章 多陪我一会儿

第七十一章

黄蕊蕊下楼去,在公司大厅的外面,找着了送花的小伙子。

依旧是玫瑰花,依旧是那送花的小伙子,大家都算熟人了,也没什么多说,黄蕊蕊接过单子签字,然后捧着玫瑰花准bèi

进公司。

可是,站在门口的两个保安,却是拦着了她:“对不起,公司不允许带鲜花进去。”

不许带鲜花进去?

黄蕊蕊有些傻眼,公司什么时候出的这个规矩啊。

“嗯。我们也是才接到通知,说是霍总亲自订的新规,只是没有弄成书面通知发下来。”保安解释。

“哦。”黄蕊蕊点头,将花一把塞在了门口的垃圾桶中,心中却是暗喜,果真还是景纬了解我啊,知dào

我有难处,都下了这么一个通知,不准送花的进公司了。

心中,再度将霍景纬表扬了一番,又爱了一份。

只是,送花这事,还是得跟姜天泽谈谈,不要那是这么无休无止的送鲜花过来,黄蕊蕊下午下班时,打了电话给姜天泽。

正在医院无聊得跟小护士讲笑话的姜天泽,接到了电话。

天,黄蕊蕊居然主动给自己打电话了。

难道自己这几天没有出现在她的视线中,她终于感觉到,没有他的存zài

,她是多么的夫落?

姜天泽向小护士挥挥手,示意她安静。

“喂,姜先生,我有事想和你谈谈。”黄蕊蕊尽量让自己的口气平和。

毕竟人家也没有什么错,只不过想追她而已。

“有事跟我谈?”姜天泽受宠若惊:“好的,好的。”

随即,他瞅见了自己胳膊上打的夹板,有些苦了脸——难道让她看着自己的这一副模样?

“好,你约个地方吧,我来见你。”

“今天不行,要不,我们隔个十天半月再见?”姜天泽问,再过十天半月,估计伤势就该好了,自己又是阳光清爽的姜天泽。

“不,就今天,就现在。”黄蕊蕊不作让步,天天玫瑰花来让她烦扰着,再过十天半月,不是还要烦她十天半月?

“可现在我在医院,不大方便出来见人。”姜天泽的话,脱口而出,一出之后,就有些后悔,干嘛要将自己的糗事说出来啊。

“在医院?”这下换作黄蕊蕊惊讶了。

这几天没见着他,还以为他跟他的朋友有事要忙,哪料得在医院。

“在哪家医院,我来看看你吧。”她问。

她来看他,当然是好事,可是看着自己现在这样子,姜天泽还是愁,怎么可能将自己不好的一面,呈现给她呢。

“不用了,还是过阵子,等我出院了再说吧。”姜天泽婉拒。

“一句话,如果还当是朋友,就说是哪家医院,不当朋友,你就直接以后不认识我这人。”黄蕊蕊直性儿往上冲。

“好吧,你来医院吧,我在XX医院……不过先说好,你看着我的样子,不许取笑我……”姜天泽先跟她打预防针。

“不会不会,我这人一惯有恻隐之心,从不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黄蕊蕊打着包票。

既然去医院看人,总得拿点什么去吧,空手实在不好意思。

别人建议,去医院看病人,送束鲜花什么的。

靠,我就是去跟他谈不要再送花了,还要我给他送花去?要是他再度误会了怎么办?

黄蕊蕊听着这建议,是一个劲的摇头,将头都快摇成拨浪鼓了。

思前想后,她拎了一个水果蓝去了姜天泽的医院。

看着水果蓝,她又笑得象朵喇叭花,还是自己办事稳当啊,送水果,多实jì

的,又能当摆设看,又可以吃进肚,一点不浪费。

姜天泽见得她来,赶紧躺在床上,让护士给他盖好被单,可不要让黄蕊蕊看到他缺胳膊断腿的残疾人模样。

“你怎么了?”黄蕊蕊进了病房,瞧得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姜天泽,关切的问了一句。

“没什么,只是有点不舒服罢了。”姜天泽满不在乎的微笑。

黄蕊蕊心中嘀咕,你也太娇气了吧,一点不舒服,就要住院躺病床上?

“你能来看我,我真开心。”姜天泽说。

还以为黄蕊蕊对他是一点感觉都没有,是恨不得他有多远滚多远,没料得,在得知自己住院,还是跑来医院看自己。

“削个水果你吃吧,你喜欢吃什么?”黄蕊蕊问他。

“梨吧。”姜天泽随口说。

黄蕊蕊拿了梨子,去洗净了,才用水刀果削好,递给了姜天泽。

姜天泽伸出没伤的那只手,接过了梨:“谢谢。”

黄蕊蕊心中轻叹了一下,在病床边的陪护椅上坐了下来:“你现在病了,我原本不该说些扫兴的话,可我还是忍不住想说,你能不能不要再给我送玫瑰花了,我都收烦了……”

正在吃梨的姜天泽呆了呆,随即抬起头来:“这几天,我没有叫人给你送玫瑰花啊……”

“啊?”这下换成黄蕊蕊吃惊了,那些玫瑰花,不是他送的?

“这几天,天天有玫瑰花送来,不是你送的?”黄蕊蕊反问。

“这几天,我住院了,没有去花店亲自挑花。以前送你的花,都是我亲自挑选的……”

感情自己搞错了对象,黄蕊蕊窘了又窘,人家压根儿受了打击,没想再度追求自己了,而自己还天真的以为他不死心在继xù

追求自己。

好糗。

“这阵子,你天天收花?”姜天泽听闻另有人追求她,不淡定了:“会不会是你男朋友送的?”

“不是。”黄蕊蕊一口否决。

霍景纬都下了通知,不允人再带花进入公司,他会多举一次派人送花给她,然后丢在外面的垃圾筒?

这不符合霍景纬一惯的作事风格。

“会不会是你有新的追求者?”姜天泽梨也吃不下去了,一把搁在了旁边的床头柜上。

黄蕊蕊苦恼的撅了小嘴。

她都没什么桃花运,哪来这么多的追求者。

从初中起,也有不少小男生给她偷偷递过小纸条什么的,可她的家庭条件,根本不允许她幻想这方面的事。

她一门心思想的就是,如果好好学习,考上一个好大学,如何好好的攒钱,让奶奶过上好生活。

上大学了,终于该正正经经的恋爱了,可是,那时候身边已经有一个李文川经常跟着进进出出。

不正经的人想追她,可又惧怕她的拳头,正经的人想追她,可以畏惧她和李文川之间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可怜的黄蕊蕊,各方面的条件都不输什么班花系花的好姑娘,就这么一片的感情空白,直到霍景纬那么强势的攻入。

还好,他不惧怕她的拳头,在挨了她的好几次苦头后,依旧狂热的追求她,在明知dào

她跟李文川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后,依旧肯在电视上,当着全国那么多的观众坦然承认,两人在交往。

就冲这一点,黄蕊蕊就决定,今生不会负了霍景纬,不管以后面对多少的风雨,她都要陪着霍景纬一道度过。

“好了,既然不是你送的,我也就放心了。”黄蕊蕊讪讪的冲着姜天泽笑:“你自己好好养病,争取早日出院。”

说完,她就准bèi

起身告辞。

“哎……黄蕊蕊……”见她要走,姜天泽急了,一下从病床上坐了起来:“你就不能多陪我一下?”

这一起身,床单从身上滑落,那受了伤打着夹板的胳膊,暴露在黄蕊蕊的面前。

“你胳膊受伤了?”黄蕊蕊有些吃惊。

她看着他的精气神挺好的,还以为他是装病,没料得,居然伤的是胳膊。

“没事,小伤。”姜天泽竭力装着满不在乎的神情,不在她的面前露出一点的怂样。

“怎么伤的?”黄蕊蕊皱着眉头问。

“嗯,就是下楼时不小心,碰着了。”姜天泽随口掩饰。

霍景纬已经取笑过他的车技烂了,可不能再让她取笑他的车技烂,最初的想法,是要开着豪车在她面前去炫耀的。

黄蕊蕊无奈的摇头,问他:“那你伤得这么重,怎么不见你的朋友来看你。”

虽然想跟他保持一点距离,可见得人家真的有伤在身,而且在这儿无亲无故的,黄蕊蕊的隐恻之心又起。

“他事很多,很忙。”姜天泽说。

以前不想让黄蕊蕊见着他这个衰样,现在黄蕊蕊已经见了,并没有别的什么反对,甚至是真的担心他的伤势,姜天泽也就不在乎了。

“我在这儿没有别的朋友,孤单可怜极了,你能不能天天来陪我一下?”姜天泽问她。

问这话时,他一惯温暖的眼神,带着无限的期盼。

国内跟国外不同,国外的人,似乎总是崇拜强者,而国内的人,更喜欢同情弱者。

这一刻的姜天泽,是真的有深刻体会。

真的黄蕊蕊已经点头同意:“没事,既然大家是朋友一场,空了我会来看望你的。”

姜天泽险些蹦了起来,早知dào

如此,早就该打弱势牌,博她的同情,而不需yào

自己孤零零的,在医院躺了这么久。

从医院出来,黄蕊蕊思考着另外的问题。

既然那些玫瑰花不是姜天泽送的,那又会是谁送的呢?又是哪一个人在慕名追求她?

第七十二章 难道你不在乎我了

黄蕊蕊决定抽丝剥茧,找出送自己玫瑰花的人。

她要证明给人看,她神勇小蕊蕊,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回到家,她就铺开白纸,开始逻辑推算。

能送她花的人,肯定是认识的,否则不会有她的工作地点,也不会有她的联系电话。

同学?黄蕊蕊拿着红笔,直接给这一范围内的人打上了XX,这些人,真要追求他,早就追了,不需yào

等着她来公司实习再追。

何况,天天送这么大束的花,可是一笔不小的费用。

同事?黄蕊蕊敲着红笔,有些不确定。办公室中的众人跟她献小殷勤,她心中多少是有些数,这些人,没见过她发飙的强悍样,对她抱有幻想可以理解。

是对面桌的张三?还是进门处的李四?黄蕊蕊将有些可疑的、对她异常照顾的人,都用红笔勾出来,作为重点观察的对象。

再推而广之,似乎外面的客户,这阵子也见了不少,人人见着她时,两眼都有些冒光。

黄蕊蕊又不是三岁两岁的小孩子,这光是意味着什么,她是明白的,在霍景纬的眼中,她是常常能看见,那意思就是——我对你极有兴趣。

难道是这些客户中的某一个?又有钱,又有闲,来跟她这种什么都不懂的公司实习员工玩点小把戏?

黄蕊蕊又将客户中,给圈了一大片红圈。

哇,原来自己隐藏了打女属性,隐藏了不光采的过往,还是这么受欢迎啊。

黄蕊蕊有点沾沾自喜,原来自己并不差,不是霍景纬一人是公司无数女人心中的男神,自己也一样是这么多人心中的女神。

平衡了,不自卑了。

黄蕊蕊安慰自己,随即唾弃,自己跟霍景纬在一起,何曾自卑过?

她压根儿不明白自卑是何物。

黄蕊蕊将红笔圈出的人物,另用一张白纸抄了下来,抄着抄着,她发xiàn

自己是多此一举。

谁追求她,过两天,那追求者自己会告sù

她的,没有哪个傻瓜会一直送花送啊送的,却不肯让人知dào

是谁送的吧。

这年头,匿名追求者可是罕见,付出都是想有回报的,谁会长年累月不计回报的暗地里傻呼呼的送花。

比如,她就误会成是姜天泽送的花,那真zhèng

的送花人,不是内伤了?

于是黄蕊蕊将这纸条信手丢在一边,不管它了。

神勇小蕊蕊的名头,本就是虚名,不要也罢。

可是,在她做好准bèi

,要迎接鲜花时,却没有人给她送花了。

黄蕊蕊纳闷,怎么突然又不送了呢?她都收习惯了,这突然不送,这不是打击人的积极性?

随即黄蕊蕊便是反省过来,这暗中送花的人,估计已经知dào

远景集团有了这么一个新通知,不许再带花进公司。

既然都送不进来,只能留在外面的垃圾筒中,这花,送了跟没送一样。

没有鲜花困扰,于黄蕊蕊当然是好事一桩,可是,这却挑起了她神经中的某一处敏感的地方。

这里面,似乎有什么不对劲。

窝在沙发中,她再度拿着画的草稿纸发神。

匿名送花给她的目的是什么,在得知花不能送进公司后,就果duàn

的停了送花,又是为什么?

黄蕊蕊不相信,真的是有人要追求自己。

她不是爱幻想的人,她不相信自己进了公司,桃花就突然的旺起来。

这里面,一定有阴谋,只是她没有发觉而已。

她约了何小莉一道去看姜天泽。

一来,何小莉似乎对姜天泽有那么一星半点的兴趣,能撮合两人最好。

二来,有人陪同去见姜天泽,也省得误会和尴尬。

“姜先生,我和同学过来看你,有些事,还要向你打听一下。”黄蕊蕊向姜天泽说明了来意。

姜天泽很高兴,能来看他,就是一桩很值得高兴的事了。

“说吧,我知dào

的事,一定说。”

“是这样,我想问问,你是哪一天受的伤?”黄蕊蕊问他。

这日子,姜天泽自然是记得,头一天晚上,黄蕊蕊站在门口刺激了他,第二天,他就去找霍景纬借车,才出了车祸。

“嗯,就是十三号。”姜天泽说。

黄蕊蕊暗暗记在心中,似乎那一天,就没收到花,也就是说,后来的花,就是别人在送,令她误以为,是姜天泽心不死。

几人随意的聊了一阵,随即告辞。

“蕊蕊,奇怪你,你在想什么?一直心事重重的。”何小莉问她。

黄蕊蕊踢着地上的石子,将困扰自己的事给说了出来。

“天,有人天天送花到公司给你,霍景纬居然不吃醋?”何小莉惊叫。

上一次,跟李文川霍景纬一道在大排档吃饭的情景历历在目,那时候黄蕊蕊明显将霍景纬当外人的情况下,霍景纬都还跟李文川明争暗斗,连吃个菜都争个不休。

现在黄蕊蕊跟霍景纬算是恋情稳定,还有人敢公然送花到公司,送到霍景纬的眼皮子底下?

一语惊醒梦中人。

黄蕊蕊突然想起,自己在公司天天收花的事,传得整个办公大楼沸沸扬扬,也传到了霍景纬的耳中。

按说,霍景纬应该吃醋生气才对啊,可为什么,那天在办公室他问自己的语气,除了有几许的戏谑,并没有很大的醋劲和在乎?

难道霍景纬不爱自己了,不在乎自己了?

这个想法,让黄蕊蕊的心,险些儿碎了。

男人不是一般这种情况下,都该醋劲大发嘛,不是找自己大闹一通,就该去找去那想追求自己的人,警告他放手嘛?

黄蕊蕊越想越没劲了。

静下心来,她还是挂了一个电话给霍景纬。

“睡了?”她低声问。

“还没。你也没睡?”霍景纬反问。

“嗯,睡不着。”黄蕊蕊心中,是千头万绪,怎么可能睡得着。

“是不是想我陪你睡?”霍景纬在电话中,调笑了起来。

黄蕊蕊轻咬了小虎牙,微微有些恼,跟他说正经的呢。

“我有正经事要跟你说呢。”

“说吧,我听着。”霍景纬收了调笑之意,C市离A市有些距离,他不可能真的驱车连夜赶回来陪黄蕊蕊睡觉。

“要是有人追求我,你有什么感觉?”黄蕊蕊轻声问。

“什么?”这话将霍景纬震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趁我不在追你?”

这话气势汹汹,夹杂了不少的怒意和不服。

语气虽凶,可黄蕊蕊听了却是很受用,证明啊,霍景纬的心,还在这儿呢,听得有人要追求她,就怒发冲冠了。

“没事,我只是打个比方,就这么问问。”黄蕊蕊赶紧安抚他。

可是,霍景纬岂会因这么一句话,而平静下来。

他拿着话筒,微眯了双眸,平时没注意的一些细节,却是一一在脑海中过略。

不好,真的有人在追黄蕊蕊。

“给我坦白交待,奸夫是谁?”他冷了声音,追问黄蕊蕊。

“哪有什么奸夫,说得这么难听。”这话,黄蕊蕊可不爱听了。

她需yào

他在乎她,需yào

他表现出醋劲,需yào

他很紧张,也可不能就这么轻易的将她定为淫妇啊。

虽说没有指名点姓的说她是淫妇,可奸夫,不是一惯配的淫妇吗?

黄蕊蕊不高兴了,她对着话筒,一字一顿的道:“霍景纬,不许你随便怀疑我,更不许你随便将我定义为淫妇。”

“没有,坦白给我交待,他是谁?”霍景纬不肯罢休。

“没有谁。”黄蕊蕊不承认,以往还可以承认有个姜天泽,人家现在都没有送花了,而且躺在医院中。

要是说他在追求自己,霍景纬派人再去将他揍一顿怎么办?

打死也不能说。

“说了没有谁,就没有谁,不相信就算了。”黄蕊蕊气愤愤的挂了电话。

哼,还说打算问问他,要是知dào

有人追求自己会有什么表现,早知dào

不问了。

此时的黄蕊蕊,突然有些醒悟。

人家是刻意要送花到公司,故yì

闹得全公司的人皆知,却查不出背后是谁送的,让霍景纬找不着别人发气,只能跟她发气。

不行,自己一定要查清,这背后,究竟是谁刻意这么做,想让霍景纬跟自己发气翻脸。

幸好手机中,还有以往那个送花的小伙子打电话给她的来电显示,黄蕊蕊很快就联系上了他。

在给了几百块钱的小费后,小伙子透露说,他所在的快递公司,承担了好几家花店的送花业务,具体这花,是哪家花店发出来的,他也说不准,他只负责从公司领花,再送出来。

瞧在几百块钱小费的份上,他还是将几家花店的地址,写给了黄蕊蕊。

拿着了花店的联系方式和地址,黄蕊蕊下班后,叫上李玉兰作伴,她挨着挨着去拜访这几个花店。

“嗯,是这样,我叫花蕊蕊,前阵子,一直有朋友在给我送给,我想问问,是不是你们花店送的?我想回送我的朋友。”黄蕊蕊撒着谎。

一听着有业务上门,这些花店都很热情,翻查着过往的订花业务,却是没有黄蕊蕊的记录。

最终,在绿果花果坊,查到了有关于送花给自己的订单,可是,这是网上预订的业务,别人就在网上交待了一句,送花到远景集团业务部的黄蕊蕊,别的什么都没留下。付款,也是通过网上银行支付。

虽然不清楚那背后送花的人究竟是谁,但黄蕊蕊是彻底的明白,真的有人是想破坏自己和霍景纬之间的感情。

不行,自己和霍景纬好不容易磕磕碰碰消除了彼此的误解,能走在一起,感情正在稳定的发展,决不能让这只背后的黑手,破坏自己和霍景纬之间的感情。

第七十三章 漂亮幸福的小女人

霍景纬倒是很快从C市赶回来了,似乎一切都是平静的,开会、签字、审批文件。

等着陈渝拿着文件准bèi

出去,他才漫不经心问了一句:“你结婚了吗?”

陈渝愣了愣,随即领悟这话是在问自己,她轻声道:“已经结婚了。”

“婚姻生活还美满吧?”霍景纬再度问。

这话,令陈渝的脸,微微有些烫,身为公司的总裁,他居然问自己婚姻生活还美不美满?

这方面的问题,作为办公室最容易传绯闻的老总和秘书交谈,怎么看,是怎么别扭。

“还行。”陈渝模拟两可的应了一句。

好在他的注意力,被才传来的一封电子邮件吸引,他查看邮件去了,并没有再问别的,陈渝站了两分钟上,确定他不会再有问题问自己,才退了出去。

要不是他比她小,要不是他一惯对公司的这些女人都保持了距离和疏远,陈渝真怀疑,刚才他的话,另有所图。

霍景纬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他真的不想怀疑她,看上去,她是一个极为称职的秘书。

可是,上一次明德公司的招标案她有负责,这一次的明德招标案,她同样在负责。

霍景纬下午约霍景枫喝下午茶。

一身黑色正装,端坐在宽敞明亮的玻璃花房中,他一边喝着咖啡,一边静静的等候霍景枫。

午后的阳光,懒懒的照射在阳光花房上,隔着玻璃,外面大片大片的鲜花开得正茂盛,一切看上去,是那么的闲适和美好。

说起来,大家是姐弟,她比他大了五岁。

从小,在她那儿,并没有得到多少的姐弟之间的关怀,童年中,除了争吵,并没有别的。

也许,那时候大家都少不经事,霍景纬并不想太深究了,他出国已经十年,大家之间的许多事,也在改变,她已经从以往有些娇蛮的霍家大小姐,成了成熟的曾太太,并且已经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

而自己,也从当初的忧郁孤僻冷漠的霍家小少爷,成了现在的成熟稳重内敛的远景集团执行总裁。

许多事,不能太纠结于过往,应该重新开始有新的认识。

这是霍景纬在国外十年的苦行僧般的生活,得出来的认知。

不一会儿,霍景枫开着她的白色小车缓缓滑了过来。

霍景纬依旧坐在椅上,隔着玻璃墙,打量着下车来的霍景枫。

她穿着一袭白色的短装套裙,下车时,为免阳光的照射,她戴上了一顶宽沿的太阳帽,戴着变色镜。

那是他的姐姐,现在一副地地道道的幸福小妇人的模样。

看样子,她过得极幸福,不光在外在的,不在于她有多少的钱,可以整日里美容护肤购置装扮,而在于,她由于在外,都放着一种光,这是婚姻幸福的女人长期具有的东西。

不是说,性爱,是最好的化妆品,每一次高潮,女人就如做了一次极好的保养。

霍景纬突然有些后悔,不该约她来喝下午茶,他不知dào

,该不该告sù

她一些事。

霍景枫婀娜着步伐,优雅的迈了过来,她已经瞧见了玻璃房中临窗而坐的霍景纬,微微扬唇,以示微笑。

训liàn

有素的服wù

生,弯腰替她拉开房门。

这个高贵美丽的小妇人,就站在了霍景纬的面前:“等了很久了?”

“没有,才来。”霍景纬客套了一下,随即问:“想喝点什么?”

“跟你一样,咖啡。”霍景枫答,取下帽子和太阳镜,服wù

员过来,替她放好。

一会儿功夫,一杯香气四溢的咖啡,摆在了霍景枫的面前。

“需yào

奶糖吗?”霍景纬问。

“嗯,不需yào

,我想品尝它的原味……”霍景枫轻笑。

“以前你可是极爱加这个奶糖的。”霍景纬跟着轻笑起来:“你总是怕吃苦的。”

“人都是会变的嘛,改变口味也很正常。”霍景枫举了小勺,轻轻的尝了一下:“还不错,正宗的墨西哥咖啡。”

此时的两人,相对而坐,低语浅笑,看上去,就是两兄妹在这儿聊天谈心——对,两兄妹,怎么看,霍景枫都不象个姐姐,她保养得太好,看上去,只有二十几岁。

“怎么今天这么好,请我喝咖啡。”在品尝过咖啡后,霍景枫笑盈盈的问了出来。

“似乎这么些年,都还没有单独跟你一起坐在一起吃过饭聊过天。”霍景纬将身子靠在后面沙发的靠椅上,用手微支了额。

他不知dào

后面的话题如何展开,才能不刺激这个漂亮幸福的小妇人。

“嗯,确实,那些年,你还小,又比较忧郁孤僻,性子又吓人。”霍景枫托着腮,认真的想了想,回忆着记忆中的那个少年。

“当年我这么不讨人喜欢?”霍景纬轻笑着问。

那时候,他也知dào

自己心理有问题,他不知dào

,换谁处于他的经lì

,会没有心理问题,能如一般的孩子一样,阳光灿烂的奔跑在风中。

“也不全是,反正那时候好象各忙各,都没功夫怎么在一起。”霍景枫说。

一方面,因为霍景纬的忧郁孤僻,另一方面,又因为霍闻声对这个儿子极度偏爱,青春期中的霍景枫,自然是各种不平衡。

“是啊,都没功夫在一起,一转身,你就结婚了,连婷婷都这么大了。”霍景纬感叹。

他一去国外十年,对家中的一切事务不闻不问,这次回来,才知dào

两个姐姐已经结婚,各自有了自己的小孩子。

这一切,令霍景纬极度陌生,但也在试着接受。

霍景枫笑了起来:“景纬,我都三十三了,不结婚不生孩子,你想我当老女人嫁不掉?”

“怎么样,他对你还好吧?”霍景纬问她。

“呃?”霍景枫随即领悟,他是指曾诗杰。

“挺好。”霍景枫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这一生中,她最有成就的事,就是嫁给了曾诗杰。

霍景纬注视着她,这个一提起老公和孩子就眉飞色舞的女人。

果真女人结了婚,生活的一切重点,就渐渐转移到孩子和老公身上。

身为霍家的长女,哪怕她还在打理着酒店,一样不能免俗,不自不觉的,已经夫君最大。

“你和姐夫是同学吧。”霍景纬端了咖啡,微微垂了眼眸,有些不敢面对此时一脸幸福的霍景枫。

“嗯,我们是大学同学。留学国外的时候认识的。”霍景枫依旧是答得开心,她并不介yì

告sù

别人,她和曾诗杰是同学。

“曾诗杰曾经有个恋人,叫陈渝,你知dào

吧?”霍景纬终于将重点问了出来。

原来一脸灿烂的霍景枫,笑容慢慢的凝固,最后,僵在了脸上。

沉默片刻后,她才问道:“景纬,你什么意思?”

霍景纬越发的心虚,眼前是一处美丽炫烂无比的幻影,而他,却显然是个罪魁祸首,要一手捅破它。

他避开她的眼神,低声道:“我只是随便问问……”

“你在调查我?”霍景枫已然明白,她呼的起身,从藤椅上站了起来。

一惯保养得当的粉脸,带了几许的寒霜,杂夹着几许的怒意。

“没有,我只在要调查陈渝。”霍景纬分辨。

他是真的真的真的真的不想调查霍景枫,不管怎么样,她是他的姐姐,不管什么事,他都会装作不曾发生,就如对老爷子,不管怎么样,他也竭力去忘记过去发生的事,努力维持一副父慈子孝的样子。

“连当年我们三人的关系,你都去扯出来,这不是调查我,是在调查什么?”霍景枫依旧是满脸的寒霜。

确实不错,当年的她、曾诗杰确实是国外留学的大学同学,甚至那时候,曾诗杰已经告sù

过他,他在国内已经有一位恋人。

后来,因为种种,曾诗杰选择了她,而跟陈渝分手了。

似乎一切,都尘埃落定,她和曾诗杰结婚,夫妻恩爱,甚至有了一个漂亮活泼的女儿。

而陈渝,据闻也已经结婚,过着普通得再普通不过的生活。大家没有再往来。

虽然多年后,又有一个叫陈渝的女人,坐上了总秘的位置,霍景枫也只是简单的认定,全国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去,根本没有多想。

因为曾诗杰对她太好太恩宠,令她从来没有怀疑过其它。

“现在我身边的总秘,便是当年曾诗杰的旧日恋人陈渝。”霍景纬终于是残酷的说出了真相。

“你胡说,怎么可能。”霍景枫颤抖了起来。

自己丈夫的旧日恋人,居然跟自己的丈夫在一个公司做事。一个是公司的总秘,一个是部门的高管,要说没交结,真的是笑话。

“我也希望这不可能。”霍景纬平淡道:“可是,前阵子,我们刚决议的一份项目招标的文件,被人动了手脚,令我不得不将秘书室的人,挨着排查。”

“可是,这跟我们有关系吧?”霍景枫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她是霍家的长女,从小便是见惯了大场面的,虽然情知自己以往的情敌在公司中让她震惊,她还是努力保持着仪态。

“也没什么关系,我只是提醒一下你,你是我姐姐,我不想你继xù

被蒙蔽在鼓里。”霍景纬看着她,眼中带了一丝悲凉。

也许,他不说这话,霍景枫依旧是天之娇女,有着良好的家庭背景,有着美丽无dí

的容貌,受过良好的高等教育。

可这话,是明显的,将这一直活在美境中的小妇人,拉到了一个比较残酷的事实面前。

第七十四章 尽我全力保你周全

其实后面,还有更残酷的话,霍景纬没有说出来——他在C市的调查发xiàn

,所谓的明德公司,实jì

是一家早就险濒临破产的企业,后被人注资收购。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表明,是曾诗杰注资收购的,但他在背后操纵,却是不争的事实,然后,来本市,接了远景集团的一桩竞标项目后,就风生水起。

当年的那桩竞标项目,按理说,明德公司连参与的资格都没有,可却偏生就参与了竞标,而且夺了标。

除了令人怀疑里面有人扣手外,霍景纬想不出别的解释。

而陈渝,与曾诗杰,以往又有过那么一段关系。

“谢谢你的提醒。”霍景枫寒着粉脸,微微有些咬牙:“你可真是我的好弟弟。”说这话,却是带了十足的恨意。

果真豪门里,就不该讲什么手足情深,她虽然没有天真的想到,会跟霍景纬姐弟情深到一起喝茶聊天看电影的份,但也没料得,霍景纬会告sù

她这么残酷的一件事。

这是找准她最柔软的地方插了一刀。

她一直恩爱的枕边人,一直在公司中,跟着他的夕日恋人共事。

霍景枫抓了太阳帽和变色镜,跌跌撞撞的奔跑出了玻璃阳光房,完全失却了来时的优雅与高贵。

霍景纬站在玻璃阳光房中目送她,他就贴在落在玻璃墙前,看着她进了白色的小轿车。

他真的错了吗?

阳光射在他的身上,在身后,投射出长长的身影,挺拨,带着几许的孤傲。

“蕊蕊,晚上能一起吃饭吗?”开车回公司的时候,他拨打电话给黄蕊蕊。

他情绪很低落,他想找人倾诉,虽然黄蕊蕊不是他最好的倾诉对象,但能陪在身边就好。

“你回来了?”黄蕊蕊有些惊喜。

“是啊,回来了。”霍景纬带着几许的疲惫:“晚上我叫吴伯开车来接你吧。”

“为什么吴伯来接我?”黄蕊蕊问。

“我有点别的事,告sù

我,晚上想吃什么,我叫吴妈弄。”

“随便啦。”黄蕊蕊也不计较吃什么了。

下班后,吴伯果真开车来接她去龙山大道十八号。

“景纬。”一见着霍景纬,她就一把扑上前,紧紧的搂住了他的脖子。

“想我了?”面对她如此的热情,霍景纬此前的低落情绪也一扫而光。

他反手搂了她的腰,便要吻她。

黄蕊蕊赶紧躲了开去,眼角的视线却瞧着一边的吴妈扫视了过去,这成什么样,吴妈这些还在旁边呢,哪能就这么随随便便的接吻。

吴妈这些已经识趣的退了开去,一时间,就只有两人。

“这下没人,总能吻你了吧?”霍景纬一个旋身,搂着她倒在了旁边的沙发上,压着她,就给了她一个湿吻。

黄蕊蕊颤抖着回应他,她伸着手儿捧着他的脸,柔软的唇,在他的唇间游走,灵巧的小舌头也主动的伸进了霍景纬的口中。

这主动送上门来的美味,霍景纬自然是不会放qì

,他毫不客气的吮吸着,恨不得就将黄蕊蕊一口吞进肚中才满足。

良久,黄蕊蕊才松开了他,眼中带着迷离的蒙气,双颊,又是他一惯喜爱的绯红。

今天这般主动热情的黄蕊蕊,是以往霍景纬不曾见过的。

霍景纬虽然爱死了她这般的热情主动,却也是隐隐有些担忧:“怎么了,蕊蕊,你今天是怎么了?”

“你不喜欢我这样对你?”黄蕊蕊在他的身下,娇喘着气,问他。

“喜欢。”他答,他又怎么不喜欢呢,甘之若饴。

香香甜甜带着她特有淡奶的气息萦绕在鼻息间,霍景纬再度俯首,亲吻着她,直到她的唇,被吻得肿胀不堪,他才意犹未尽的放开她。

看着她性感漂亮的如花瓣般红润光泽的唇,因为他的吻,越发的红肿不堪,有着几许被欺凌强暴的感觉,这感觉,让霍景纬满足。

他担心,真要一个控zhì

不住,一会儿咬破了她的唇怎么办。

微微平复了一下喘息,他粗励的大掌,抚上了她的秀发:“现在总该告sù

我,你刚才是怎么了,很害pà

的感觉。”

他能感觉,刚才黄蕊蕊那么的主动热情,却是带着几许的害pà

和恐惧。

这就象劫后的人,突然看见自己的亲人还在身边,那种抱头大哭失而复得的感觉。

黄蕊蕊是真的怕。

这几天,她想尽一切办法,终于是查到了那个银行卡号,也找到了那个人,可那人只是一个工地上的小民工,他坦言,他的身份证掉了,被别人拿去办了银行卡也说不定。

说这话时,他盯着黄蕊蕊直咽口水:“小姐,虽然你很漂亮,我也想追你,可你也看到了,我一个工地上的小民工,一天拼死拼活才挣一两百,怎么可能在网上一个劲的订鲜花送你。”

黄蕊蕊彻底是明白,真的有人想利用一些假象,造成霍景纬对她有些误会。虽然不清楚最终目的是什么,可要让她跟霍景纬不合甚至争吵,这是明摆着的事。

她怕,她怕霍景纬被别人这么挑拨,真的跟她有所误会,而发生一些不愉快的争吵。

“景纬……”她躺在他的身下,伸手,柔软的双臂缠上他的脖子:“要是有人制造一些假象,来陷害我,或者挑拨离间我们的感情,你会怎么样。”

“笨蛋。”霍景纬鼻间轻触了一下她的鼻间:“既然已经知dào

是假象,是来挑拨离间的,当然不用管它。”

说这话时,他的语气举止,说不出的亲昵。

“不是的,景纬……”黄蕊蕊也自恨自己刚才的词不达意,既然知dào

是假象,当然是不用管它:“可是,当你我都不知dào

是在挑拨离间,以为真的有什么事呢,让我们两人之间,有什么误解,你会不会跟我分手?”

她怕,她怕某一天,在暗地中别人的挑拨离间下,霍景纬会跟她分手。

“不会的,蕊蕊。”霍景纬轻抿了抿她的唇,安慰她:“不管怎么样,不管别人怎么挑拨离间,也不管别人怎么反对,我都不会跟你分手。相信我。”

说完这话,他拉了黄蕊蕊的手,按压在自己的胸口:“相信我,我没有撒谎,不论出了什么事,我会站在你身边,尽我全力保你周全。”

他的唇,紧紧的抿成了一条线,带着无比坚毅的神情,似乎就是一生一世的誓言。

迎着他火热灼烈的目光,触摸着他宽广的胸膛,听着他稳健而有力的心跳,黄蕊蕊突然感觉,自己所担心的,一切是多余的。

她愿意此时,就这么死在他的怀中,也一切值了。

她微微的闭上了眼,安心的躺在他的臂弯,喃喃道:“我就知dào

,我不该胡思乱想。”

“嗯,不该胡思乱想,要相信我,相信你的男人有本事护你周全。”他伸手轻抚着秀发,安抚她,心中却是生了几许疑惑,她是感觉到了什么,还是察觉到了什么?

“嗯,我相信你。”黄蕊蕊极是满足。

两人在沙发上缠绵一阵,再傻了吧叽的说了一堆傻话,才去餐厅吃饭。

这边的两人在温柔缠绵,而霍景枫跟曾诗杰两人,却是陷入冷战。

在曾诗杰的卧室中,霍景枫气呼呼的背对着曾诗杰。

“老婆,你真的要相信,陈渝在远景集团上班,事先我并不知dào

,直到她升为总秘,我才知dào

这事。”曾诗杰解释。

为这事,他已经解释得口干舌燥,外衣已经脱掉,他就穿着一件雪白的衬衣,连同领带,他也给扯了丢在了一边。

本来一切就好好的,突然之间回来,霍景枫就跟他发难,就陈渝的事向他发难。

“既然她就是你的旧日恋人,你当初为什么不马上告sù

我?害得我一直以为,只是一个同名同姓的人。”霍景枫冷冷问。

“我不是怕你胡思乱想嘛,何况她也结婚了,都已经过去的事,还提什么。”曾诗杰无奈的摊着双手:“挑她做总秘,这是你父亲的意思,跟我没关系,是她升为总秘,部门开会时,我才知dào

的。”

“你也应该早些告sù

我,我好叫爸爸解雇她。”霍景枫仍旧愤愤。

居然放任自己的丈夫,跟他的旧日恋人一个公司上班,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霍景枫想着,都是失策。

心中,却是再度有些怨霍景纬,这不是公然的讥讽她,亏她还有脸说自己找了一个好老公。

“别人也是凭自己的本事,一步一步的坐上总秘这位置,我总不能因为以往的关系,就要断了人家的前途吧?”曾诗杰无奈。

“你这是偏袒她,对她还有些余情未了?”霍景枫问。

曾诗杰无可奈何的闭了嘴:“好吧,枫,我现在怎么说,你都认为我是错。你要是始终不放心,你去找老爷子,让他将陈渝解雇了吧。这样,以后都碰不上,你也不会胡思乱想了。”

霍景枫拿了电话:“你以为我不会这么做?我现在就打电话给爸爸,让他将陈渝解雇。”

陈渝是总秘,是当初霍闻声一手给挑选出来的,她的去留,还真的跟霍闻声说一声。

第七十五章 霍宅中的争吵

霍闻声正在前面的院子,修剪着盆景。

“老爷,大小姐的电话。”已经有下人,将电话拿了过来。

霍闻声听着电话,脸色微微有些变了:“混帐,你以为这是儿戏,你不想让陈渝呆在远景,就要炒了她?”

当年陈渝,确实是从最底层的小部门的小秘书做起,一步一步走到如今的位置,论资历论能力,确实没什么可挑剔的。

“可是爸爸,她曾经是诗杰的恋人啊,怎么能容忍他们在一个公司做事。”霍景枫真的急了。

“爸爸,景纬想做什么,你都可以由着他,为什么,我好不容易开口求你一件事,你就不同意呢?我也是你的女儿啊,为了我的家庭着想,为了我的幸福前程,你就下个令,将陈渝解雇了吧……”霍景枫提着都险些哭出声。

以前不知,她可以不管,可现在知dào

陈渝呆在远景集团,她怎么可能让她和曾诗杰共处呢。

她做不到。

霍闻声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勉强应允了此事:“那我跟景纬说说,看他的意见如何。”

正和黄蕊蕊一起甜甜蜜蜜吃晚饭的霍景纬,接到了霍闻声的电话。

他站起身,跟黄蕊蕊以示歉意,独自迈步去了偏僻的地方,接了电话。

“什么,炒了陈渝?”这个提议,让霍景纬有些意wài



原本,他找霍景枫喝咖啡的目的,是要她注意一下自家的男人,哪料得,她将怒气牵扯到陈渝身上,甚至要让陈渝离开远景。

“现在没有证据人家犯了什么错,无凭无据的就开除她,下面的员工会不服。”霍景纬断然一口就回绝了这事。

他还要留着陈渝这人,慢慢查清曾诗杰背后的手脚。

“景枫刚才打电话来,又哭又闹的……我也知dào

这么对陈渝,确实不公平,她的办事能力,相信你这阵,也有了解。”霍闻声叹了一口气:“可景枫毕竟是你的姐姐,总不能不顾忌她的感受和利益吧。”

霍景纬暗自咬牙,早知dào

,他根本就不该提醒霍景枫。

“不行,我不同意。”霍景纬沉声道:“这中间涉及的东西太多,决不可能这么处理。”

“你也别吵了,回南山别墅来。”霍闻声直接下了令。

在电话中,这么扯,总是扯不清。

霍景纬收了电话,一惯英俊的脸庞,带了几许的冰霜,性感的唇紧紧的抿着,无限沉重。

“怎么了?有什么棘手的事?”瞧着他的脸色,突然难看了,黄蕊蕊有些担忧的问了出来。

“没事,我有些事要去处理,我们先吃饭,晚点我叫吴伯送你回家,今晚不用留在这儿。”霍景纬交待着黄蕊蕊。

让她回自己的住处,比留在他这别墅安全多了。

“事情很麻烦吗?要不要我帮你?”黄蕊蕊关切的问。

她有些懊恼自己,好象进了公司,一心想帮景纬,可偏偏,似乎什么事情都帮不上忙,他总是一句他能面对,就将她给撇在一边。

这是对她能力的怀疑。

“没事,蕊蕊,我能应对。你需yào

做的,就是不管什么时候,保护好自己,别委屈了自己。”霍景纬低声嘱咐她,可这话题似乎太严重,黄蕊蕊傻愣愣的看着他,半响才道:“是不是,有人要对付我们?”

她联想到她所了解侦察到的一切。

“别胡思乱想。”霍景纬吻了吻她的额头,起身上楼,去换衣服。

等他下楼的时候,黄蕊蕊可怜兮兮的守在楼道:“景纬,你可以记着你说过的话,不管别人怎么挑拨离间,或者说了我什么不好的话,你可要记得问我澄清,可别误会我,轻易跟我分手。”

虽然现在不知dào

背后究竟是谁在捣蛋,但她真怕,她和霍景纬之间,会因为这些而分手。

“嗯,不会的。”霍景纬再度吻了吻她,驱车离开了别墅。

等他赶到南山别墅,霍景枫跟曾诗杰已经比他早一步到达。

瞧两人的神情,分外的委屈,似乎是霍景纬做出了多大的事,招惹了她们。

霍景纬心中微微叹息了一声。

“正好,景纬已经来了,有什么事,你直接跟景纬说。”霍闻声望了一眼霍景纬,将难题抛给他。

霍景枫睁了一双红肿的杏眼,望了过来,随即,拿纸巾轻压在了眼角。

这是下午才见过的幸福小妇人,在一点点风吹草动后,就是如此的沉不住气。霍景纬心中再度默叹了一声,也有些能理解明白,老爷子对这长女并不重视,生意场上的许多事,不愿意交给她打理是正确的。

这么一点事,都不能压在心中的人,又何以成大事,所谓胸有激雷而面如平湖者,可拜上将军,并非一句古言。

霍景枫没开口,霍景纬也不开口,将外套脱下递给了下人后,他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屋中,一下就有些沉闷了。

“是这样……”曾诗杰试着打圆场,那表情,纯粹是无辜至极:“景纬,你姐姐想将陈渝开除远景集团……她感觉有这么一层旧事在里面,于公于私都不好……”

“为什么一定要陈渝走?”霍景纬反问。

一直委屈而压抑着的霍景枫,瞬间激动了起来:“景纬你这是什么意思?不要陈渝走,难道要诗杰离开远景?”

她猛然起身,走到霍闻声的轮椅边蹲下,抱着他的大腿连声道:“爸爸,你都瞧见了,景纬现在居然想赶诗杰离开远景集团……诗杰这些年来,为远景鞍前马后的立下汗马功劳……你们什么都装作看不见,就想赶走诗杰?是不是再过些时候,你们连我也不认,将我赶出家门……”

说到此处,她泣不成声,一张粉脸已经是梨花带雨,仿佛霍景纬真的已经在下令,将她驱赶出门。

霍闻声重重的叹息了一声,见得霍景枫抱着自己的大腿控诉得这般凄婉。

他抬眼看了一眼稳坐在沙发上不动声色的霍景纬。看了一边仍旧站着,恭敬而又略带拘谨的曾诗杰,他平素在人面前,可是一副风流倜傥的儒雅模样,但在霍家来,他永远记得自己的身份,只是一个女婿。

所以,他一直是用一种恭敬且略带拘谨的态度对着霍闻声等人。

这种态度,极得霍闻声欢心,很好,能记得自己的身份,没有一丝表现出飞上高枝的感觉。

哎,要是这两个后辈,皆是他的孩子该多好,哪用得着如此吵闹到他的面前让他操心。

便算他们暗地中斗得招招见血,表面上也是一团和气,不会如此哭哭闹闹的让他给决断。

霍景纬是他的儿子,他是自然是偏爱的,但曾诗杰是他的女婿,这些年来的能力和功劳,也是有目共睹,若非他这般有能耐和才气,当年他也决不会让霍景枫下嫁。

“好了。”霍闻声心中各自作了思付,才出声喝止霍景枫。

他的声音不大,带着惯有的发号施令的威严,可就这么简单的两个字,也令霍景枫赶紧闭口,省得惹老爷子发火。

他是她的爸爸,可也是一个叱咤商界几十年的风云人物,他的话,没人敢随意违背。

“景纬,就顾忌一下你姐的情绪,找理由将陈渝开除吧。”霍闻声将决定说了出来。

霍景纬心中的无明业火腾腾的烧,这算什么?

他的什么事都由得这些人指手划脚,他跟什么人交往,这些人要横加干扰,现在连他工作上的秘书,也由得这些人横加干扰。

陈渝自然是留不得,他心中清楚,可现在,决不是除掉陈渝的好时机,他还要留着她钓后面的大鱼,这非要现在将她开除,他的全盘计划不都是乱了?

虎地起身,他冷声道:“开除陈渝算什么,不如一并将我给踢了,找个更听话的傀儡来。我也懒得回国来看着这摊烂摊子操心。”

说罢,他径直向外走去。

“爸爸……爸爸……你瞧景纬,他……他这是什么态度……好象说得远景离不开他似的……”霍景枫拉了霍闻声的双腿,又是哭诉了起来。

霍闻声看着大步向外走的霍景纬,他的背影肃杀,带着一股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决绝。已经从以前保持的一种隐忍的态度,转变成了公然的激烈对抗。

“你……”霍闻声伸出颤抖的手,什么也说不出,随即眼前一黑,伸出的手,软软的无力的垂了下去。

“爸爸……爸爸……不好了,爸爸晕过去了……”蹲在他身边的霍景枫,一下就瞧出了症状。

正向外走的霍景纬听见这一叫声,站住了脚步,回过身来。

“不好了,老爷晕过去了。”随着一声尖叫,一时间,南山霍宅又是一阵手忙脚乱。

好在他的私人医生私人护理已经快捷的上前,进行急救抢救,只是一阵有惊无险,霍闻声再度是慢慢的睁开了眼。

他浑浊的视线在面前的人影上打转,私人医生这些已经有些明白,他在寻找霍景纬,皆是让开了一些。

最终,他的视线,停留在了霍景纬的身上,就那么,看着他,浑浊的眼神一动不动,入定般的注视着霍景纬。

第七十六章 我只是想发火

霍景纬心中是苦苦的矛盾挣扎,一方面,他是一个极为强势且独立的人,不需yào

这些人随时随地的向他指手划脚。

另一方面,此时的他,又决不能违背霍闻声,他已经老了,风烛残年,小小的一个不顺,就会要他的命。霍景纬感觉,自己负担不起一个气死老爷子的罪名。

他只得点点头,违心的道:“好,我同意,明天就开除陈渝……”

说这话时,真是重逾千钧,压得他心中沉甸甸的,喘不过气来。

这一次妥协,下一次呢?再下一次呢?

霍闻声浑浊的老眼终于有了点神采,脸上,也带了些微的笑意,很好,这儿子,还是他的儿子,还是会听他的话。

****早上,霍景纬将陈渝单独叫进了办公室。

“是这样,我希望你能打一份辞职报gào

给我。”霍景纬平静的交待完这话。

陈渝站着,没说话。多年的总秘生涯,她也算是见惯了大风大浪。

“至于补偿金额方面,不会亏欠你。”

“好的……那我手上的事情,移交给谁?”陈渝镇定应答。

“你先将辞职报gào

交上来,别的事情,再慢慢移交。”霍景纬的视线,移到了文件上:“你在公司这么多年,一直风雨无阻,从不曾请过假,这一次,不如趁这难得的机会,好好休息。”

“我会的。”陈渝脸上带着职业的微笑:“我的老公时常报怨,一心扑在工作上,都没怎么陪他,这一次,有的是时间陪。”

虽然她仍旧是带着微笑,可鼻尖,却是有了丝丝的酸楚。

“你不问要你辞职的原因?”霍景纬将头从文件上抬了起来。

“要我辞职,总有你的原因,你能说的,自然会告sù

我,不能说的,我又何必多此一问。”陈渝淡淡回答。

霍景纬点点头,既然大家都是聪明人,也不必将话说得很直接。

一时间,陈渝要辞职的消息传翻了整个秘书室,各位小秘书都有些战战兢兢,却又有些期许。

陈渝辞职一走,这总秘的位置……

霍景纬信手指派了一位叫刘佳的秘书,这临时换人,也不指望有什么很合适的人选来接手。

陈渝跟刘佳进行着一系列的交接,前前后后差不多一周的功夫,才将这些事情理清。

霍景纬心中堵得慌,叫上黄蕊蕊一起吃中午饭。

黄蕊蕊倒没有推三推四,寻机避开众人的眼目,进了总裁专用电梯。

好巧,霍景纬也在电梯中。

“嘻嘻……”黄蕊蕊冲着他笑。

霍景纬看着她,总感觉有些什么地方不对劲,在上一次见着她的时候,就感觉有些不对劲。

是什么呢?

他轻蹙着眉,就这么看着她。

“怎么了?”黄蕊蕊伸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瞧他的神情,想什么,想得这么专心。

“别闹。”霍景纬轻声喝止。

他的眼,微微的缩了,他已经明白是哪儿不对了。

以前黄蕊蕊在公司,是故yì

将脸整得黄黄的,刻意一副老土的模样,不引人注意,可现在,她恢复了平时的容貌。

上次见她,精虫上脑,只想着与她温存缠绵去了,后来又面临文件泄密的事,注意力转移到别的方面,才忽视了这事。

上了车,他问了出来:“为什么,现在整得这么漂亮了?”

黄蕊蕊扭头将自己上上下下看了一遍,并没有去整什么啊,怎么漂亮了?

“你是夸我漂亮啊?难道你不知dào

,我一惯天生丽质的吗?”黄蕊蕊自吹自擂:“否则怎么会入你的眼。”

霍景纬无奈的轻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只是奇怪,前阵子,你不是将自己弄成黄脸婆吗?”

“当时是为了当卧底,调查你姐夫的问题啊,可后来,反正吃饭时也撞上了,再这么装着掖着的,令人怀疑……”黄蕊蕊说了实情。

“都说了不要你帮我,你非要瞎搅合……”

“人家只是想帮你嘛……”黄蕊蕊挽住他的胳膊,开始撒娇。

“好啊,正好现在陈渝辞职,上面的秘书部差个总秘,你上来帮我。”霍景纬下了决定。

“呃?当总秘?”黄蕊蕊吓了一跳,她何德何能,一个在校大学生,现在还只是实习阶段,就弄她去当总秘。

“我没这能耐……”黄蕊蕊每一次发xiàn

,人有自知之明是件好事。

“怕什么,又不是很难,我会找人教你,甚至要陈渝将你带上路……”霍景纬突然感觉,让她上去当总秘,还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两人可以一道进进出出,她有什么事,他也能第一时间知dào



“不……我不去……”黄蕊蕊现在,可真没信心能做好一个总秘的工作。

霍景纬没有勉强,现在一切不太稳定,急着将她升上去,成为众人之的,不是明智的决择。

两人在附近的一家快餐店,想要个商务套餐,却是撞上李雪珍和曾诗杰。

黄蕊蕊第一个本能,就是要避开,可显然,两人已经首先瞧见了霍景纬。

“霍总……”两人打了一声招呼。

黄蕊蕊想避,也避不开了,只得咧着嘴,保持一个傻笑的面容。

“一起吃饭?”霍景纬平淡问了一声。

“不了,我们坐那边去,不打扰你们了。”李雪珍笑着说,再度冲黄蕊蕊微微示意。

黄蕊蕊硬着头皮,微笑着回应。

曾诗杰能从容面对她和霍景纬,黄蕊蕊能理解,毕竟都一起吃过饭,也算是亮明了关系,可瞧李雪珍的神情模样,似乎对自己和霍景纬的这层关系,也是了然于胸。

等两人端着餐盘,去了另外角落的位置,黄蕊蕊仍是各种的不习惯。

“早知dào

,就不来这家餐厅了,碰上熟人真尴尬。”黄蕊蕊绺绺了耳边的发丝,对着霍景纬,微微有些抱怨。

“怎么,你跟他们很熟了?”霍景纬反问。

“也不是很熟,那公关部的李总,就不过无意中撞上几次,至于你姐夫嘛,不熟也熟了……”

霍景纬低头吃饭,只用两人可听见的耳语,对黄蕊蕊低声道:“跟我姐夫保持一点距离。”

昨晚在南山的一切,虽然曾诗杰一直什么都没说,两人在公司依旧还能和气的见面打招呼,但各自内心的算计,已经是无数个。

保持一点距离……呃……这个好象有难度吖,都在他的部门做事了,甚至为了取信他,还跟着他一起出去见客户,一起吃饭喝酒的……

黄蕊蕊想了想,还是决定跟霍景纬先说说这个情况,一直瞒着他并不好。

“景纬,我跟你说个事……”她放缓声音,带了几份撒娇的意味:“你听了可不许生气。”

“什么时候我跟你生气过?”霍景纬挑眉反问。

黄蕊蕊微微咬了小虎牙,他没跟她生过气么?感觉以往两人恋情没稳定的时候,不是长期在争吵吗?

好吧,既然他说没有生气就没生气吧,黄蕊蕊不再过多计较往事。

她低声道:“实话跟你说,我已经从财务部调到了业务部,就在你姐夫的手下做事……”

话没说完,霍景纬已经抬头,怒视着她,眼神,已经带了几许的凌厉和怒意。

“黄蕊蕊……”他的声音,无形中已经高了几度。

他这才在紧锣密鼓的调查曾诗杰,昨天的事,更是无形中增加了曾诗杰对他的提防程度,黄蕊蕊却来告sù

自己,在曾诗杰的部门做事,这不是生生的送了一个把柄到别人的手上?

四周已经投了不少的眼光过来,包括那边吃饭的曾诗杰和李雪珍,眼中满是猜疑之色。

前几分钟,两人都还在满脸甜蜜的窃窃私语,这一转眼,就在发火了?

“你说了不生气的……”黄蕊蕊有些怯的看着他。他一早就是反对她来当什么卧底,更是反对她去曾诗杰的部门。

是她一意孤行,没听他的话,可她的目的和出发点,都是为了他啊。

“我没生气……我只是想发火……”霍景纬站起身来,他当然知dào

在餐厅,不是吵架的好地方。

愤愤的,他丢下这话,大步的离开餐厅,留下黄蕊蕊一人站在那儿,接受众人询问的眼光。

“景纬……”黄蕊蕊大脑当机了两秒,才赶紧的追了上去。

霍景纬冷着脸,坐在车上,隔着车窗,也能感觉,他现在的怒火极大。

微缩了眸,他紧紧的握着方向盘,手背上的青筋,也因为用力,微微的鼓涨。

黄蕊蕊站在车前方看着他,他要真的冲着她发火,跟着她嚷几句,她也好理直气壮的顶嘴,可他没有。

他似乎在遵守他那句“不发火”的诺言,真的没发火,可这隐忍的怒气,却是充斥了整个车内。

“景纬,你听我说……”黄蕊蕊拍着车门,示意他开门。

霍景纬没说话,凉凉的看了一眼黄蕊蕊,她真的是太自作主张了,当初就该强硬一点,不允许她在下面的部门。

昨晚霍闻声的以病要挟,令他不得不辞退陈渝,这已经是令他极度的窝火,他明白,这其实是曾诗杰不动声色的一个策略。他今天已经是在隐忍再隐忍,原本指望着跟黄蕊蕊一道吃饭能心情好一点,哪料得,她纯粹还来跟自己添堵。

第七十七章 又帅哥又海龟

“你别生气好不好?你开了车门让我上来……”黄蕊蕊瞧出他是真的动了怒。

“我没生气……”霍景纬回答:“我只想一人先静一静。”说罢这话,他已经启动了汽车,缓缓的开了出去,丢下黄蕊蕊一人站在原地。

这样子,还叫没生气?黄蕊蕊傻傻的立在原地,心中却是暗暗的吐槽,霍景纬,就这么一点小事,你就跟我生气别扭,你太不象男人了吧?

曾诗杰和李雪珍也跟着出了餐厅,瞧得霍景纬开着他的兰博基尼扬长而去,只留下黄蕊蕊孤伶伶的一人站在前面的空地上。

“怎么,吵架了?”温柔和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黄蕊蕊回身,瞧得曾诗杰和李雪珍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身后。她红着一双眼,却又没法诉说她的委屈,她低声掩饰道:“没有,他现在有点别的事要先走。”

再笨再天真,她也不可能告sù

曾诗杰,自己和霍景纬这会儿起了冲突,就是因为他。

李雪珍轻拍了拍她的肩,明显的带了安慰的性质:“没事,小情侣闹点小脾气,过一会儿就好了。”

她可不认为,两人之间,能有多大的问题。

当初整个网上,全是玫瑰跟别的男人车震的事,都不见得霍总跟这玫瑰妹妹的感情受什么影响,哪会这会儿吃饭的功夫,就有多大的问题。

黄蕊蕊感激的冲李雪珍点点头,虽然是一句无关痛痒的安慰,但也让黄蕊蕊对这公关部的经理,生了几许的好感。

对于自己和霍景纬的事,她好象全知dào

,可却仍旧是守口如瓶,并没有在公司格外说什么。

她也不想想,人家能混到公关部的总经理的份上,眼力见识能力手腕,岂是她这种连大学校门都不曾真zhèng

离开的人可以比的。

三人回了公司,一下午,黄蕊蕊都在心不在焉中过,也不知dào

霍景纬现在怎么样了,这半天的功夫,未必还在生气。

快下班时,霍景纬都没回公司,也没给她一个电话。

倒是姜天泽打了一个电话给她:“小黄,我明天就可以出院了,你能来接我出院吗?”

“恭喜啊,康复出院了。”黄蕊蕊客气了一句,随即有些焉:“接你出院就不必了,我的事多得很,烦着呢。”

“啊?工作上的事?要不要我跟我朋友说一声,让他关照你一下?”姜天泽听闻她在烦,关切的多问了两句。

“算了算了,不用麻烦你的朋友,我这不是工作上的事,只有我和男朋友之间的问题。”黄蕊蕊拿笔敲着纸,仍是回想着中午霍景纬生气时的模样。

好象他真的很生气哦。

姜天泽的唇边,带了笑意,她和男朋友之间有点问题,这是不是意味着他有点机会了?

黄蕊蕊晚上窝在沙发上,一个劲的给霍景纬发短信。

“景纬,还在生气?”

“景纬,你回个电话我啊。”

“景纬,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景纬,你别生气了,我保证,再没有下次了……”

“景纬,你再不理我,我要哭了……”

卖萌撒娇装可怜,所有的招数全用上,霍景纬最终还是回了一个电话:“好了,我没跟你生气,我只是别的太多事,堆积在一块儿,心情不大好罢了。你也别太自责,早点睡。”

“嗯,我就说嘛,你不会这么小气的,就这点事情就跟我发这么大的火。”黄蕊蕊多少有些了解,霍景纬现在这般的恼火,并不是因为自己的事。

“嗯,好了,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早点睡。”霍景纬叮嘱了一句,挂了电话。

虽然这电话,没有让黄蕊蕊彻底的放心,可也比之前的一个电话也不接好。

早上,业务部例行的晨会,汇报总结这阵子的各方面的数据,黄蕊蕊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小黄,刚才开会的时候你心不在焉,难道还在跟景纬闹别扭?”散会手,曾诗杰叫住了她。

黄蕊蕊扭头望了望四周,好在会议室已经没有人了。

“景纬也真是,他是男人,怎么也应该大度一点,你是他的女朋友,再大的事,他也应该让着你。”曾诗杰收拾着桌上的文件。

随即,他抬头,金丝眼镜后面,投射出一道反光,视线,已经停留在黄蕊蕊的身上:“要不要我去帮你们讲合一下?这么冷战着不好。”

“不了……”黄蕊蕊拒绝:“真的不用了……”

事情因他而起,却要他去讲和?可真是笑话。

从会议室出来,黄蕊蕊抱着文件夹,刚走到业务部,一束玫瑰花突然从天而降,出现在她的面前。

正在走神的黄蕊蕊猛然回过神来。

天,一大束玫瑰,难道……霍景纬感觉昨天太过火了,今天送花来表示歉意?

黄蕊蕊的心,怦怦的乱跳起来,太惊喜了,想不到,霍景纬居然给她来这一手。

“欣喜吧?”玫瑰花后,传来一句问话。

心都会飞出来的黄蕊蕊,听着这话,镇定了下来,这声音,听着熟悉,却极不是霍景纬的声音。

一张脸,已经从玫瑰花后面露了出来,居然是姜天泽。

“怎么是你?”黄蕊蕊一下就从云端跌倒地上,还以为是霍景纬送花来,结果却是姜天泽。

“怎么,不喜欢?”姜天泽神情微微有些受伤。

姑娘,你就算不喜欢我,也不用表现得这么明显啊,看着花时,是乐得险些飞上天,一看着我,就脸色全沉了。

“对了,你怎么在这儿?”黄蕊蕊问,随即醒悟自己是白问,他昨天说了他今天出院,也说过他的朋友在这儿上班,他出现在这儿也很正常。

她再度看了玫瑰花一眼,霍景纬不是已经下令,不许人送玫瑰花进公司了吗?他怎么能带玫瑰花进来?令她第一反应就误以为是霍景纬送的。

见她的视线扫向玫瑰花,姜天泽将花推到了她的面前:“喜欢吗?”

“呃……不是……”黄蕊蕊竟不知dào

如何解释,她真的只是好奇姜天泽是怎么能带玫瑰花进来的。

“你的玫瑰花是怎么带进来的?”她问了出来。

“变魔术啊。”姜天泽掩饰不住的得yì

:“这阵子住院,太无聊了,就专程找人学了这个魔术……”

“魔术?你说这些花……全是你变出来的……”黄蕊蕊不相信的戳了戳玫瑰,想瞧清是真花还是假花。

姜天泽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可不,我变出来的。”

“哦……”黄蕊蕊淡淡的应了一句,既然是变魔术出来的,那就能理解了。

“你想知dào

这其中的奥秘吗?”姜天泽问。

“想,可我现在在上班,以后有空了再问你啊。”黄蕊蕊急着想摆脱他。

可是,已经晚了,办公室里,已经有人注意到了这边,随即嚷了起来:“哇,黄蕊蕊的真命天子终于露面了。”

一听闻黄蕊蕊的真命天子露面,大家都一窝峰的围了上来,一致要瞧瞧,这个整天给黄蕊蕊送玫瑰花的神mì

追求者,究竟是谁。

果真是个阳光清爽的男子,配黄蕊蕊倒是配得过。

一时之间,办公室一干人是几家欢乐几家愁,愁的是,又一朵鲜花名花有主了,欢乐的是,哈哈,还好我没有去表白追求,否则不是丢死人了。

姜天泽向着众人,礼貌而客气的点头示意,在那刹间,令人恍神,他真是一个有着阳光般灿烂笑容的男人,跟人一样,阳光清爽不带一点杂质。

他没有霍景纬成熟稳重,也就少了霍景纬的那份深沉,也没有李文川的花心风流,也就少了李文川的那份妖孽邪魅。

这是一个干净纯粹,一眼能看清过去未来的男子。

“黄蕊蕊,还不给我们介shào

一下?真命天子都在面前了,你还打算藏着掖着?”众人哄笑,连在里面总经理办公室的曾诗杰,也给惊动了。

什么,黄蕊蕊的真命天子出现了?

曾诗杰半信半疑的从办公室走了出来。

果真走廊上,站着黄蕊蕊,身边站着一个阳光清爽的男子,正捧着一大束玫瑰花,跟众人礼貌的介shào

着:“大家好,我叫姜天泽,才从国外回来……”

哇,原来还是一个海龟。

这年头,帅哥常有,海龟也常有,可是,又帅哥又海龟的人,不常有。

人人都向黄蕊蕊伸出了大拇指,妞,碰上又帅歌又海龟的人,你就快些从了吧。

曾诗杰注视着外面的这一切,轻轻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架。

难道昨天霍景纬跟黄蕊蕊闹得不可开交,今天黄蕊蕊故yì

找了这么一个男人来气气霍景纬?

曾诗杰勾着嘴,不动声色的笑了笑,很好,根本不用他做什么,他倒想看看,霍景纬又如何面对。

“好了好了。”黄蕊蕊暗中拉了姜天泽一把,瞧他跟自己这些同事打着招呼一一做着自我介shào

,还真的当是自己的准男朋友了?

“我要做事了,你别在这儿障碍我。”黄蕊蕊将他推到电梯口:“你自己找你的朋友去,可记着,别再整个办公大楼四处宣传,说是在追求我这话。”

姜天泽笑笑,趴在电梯边不走:“说了我要追求你的。”

“可我没答yīng

。”黄蕊蕊一个劲的推着他的身子,要将他给推进电梯。

第七十八章 真龙天子在此

这情况,瞧在办公室那些人的眼中,可又是说不出的亲密无间。

“眼红啊……”

“羡慕啊……”

“流口水啊……”

在别人的羡慕忌妒恨中,黄蕊蕊终于是将姜天泽给推上了电梯,将他给打发了。

轻舒了一口气,黄蕊蕊回身,迎着全办公室同仁异样的目光,淡定的进了办公室,办自己的事。

姜天泽无奈的摇头,按了一下电梯楼层,去了最顶层的总裁办公室。

“先生……你找哪位?”陈渝迎了过来。

姜天泽还没有说出自己要找霍景纬,刘佳已经从陈渝身后迎了过来:“你好,姜先生,我现在是霍总的新任秘书,我认得你,上次你来找霍总,我们还谈过天的。”

姜天泽向她点点头,又向着陈渝点了点头,怎么景纬这儿居然换秘书了?陈渝礼貌的微笑致意,依旧去弄着她的交接事物。

这总秘辞职,可不是轻易的交了一份辞职报gào

就行,手上这样那样的事,总要一一交待,没有十天半月,怕是理不清。

“嗯,我找你们霍总。”姜天泽说明来意。

“哎呀,可真不巧,我们霍总这会儿不在,要不,你在休闲区等一下,我叫她们给你泡杯茶来。”刘佳说着,就高声叫着另外的小秘书,去泡杯茶来。

小秘书应着,却茶水间泡茶,心中却是将刘佳鄙视了一番,不就是暂代一下总秘的职务,需yào

现在表现得这么猴急的模样?

那边,刘佳仍在跟姜天泽喋喋不休的交谈:“姜先生,这是我的名片,以后你要来找霍总,可以先打电话给我,我好替你安排。”

姜天泽礼貌的点头:“好的。”将名片双手接过,放进了口袋中。

见得姜天泽这般绅士礼节,刘佳倒有些成就感。

姜天泽坐了一会儿,打了电话给霍景纬:“景纬,你在哪儿?”

“嗯,在忙着一些事情,你呢?”

“我在你公司,还打算给你一个惊喜,结果你不在……”

“出院了?这么快,伤势全好了?”

“勉强算好了,你也知dào

,反正总要养一阵子,可我感觉呆在医院太烦了……”

“嗯,改天我再打给你,现在我忙。”霍景纬说罢,挂了电话。

果真是霍大总裁日理万机,没有预约连见个面都是这么难。

姜天泽跟秘书室的大小秘书们打过招呼,离开了远景集团办公大楼。虽然没有见着霍景纬,但能见着黄蕊蕊,他也算是满足。

“黄蕊蕊,晚上我能请你吃饭吗?”离开前,他又折去黄蕊蕊所在的业务部,问黄蕊蕊。

“啊?”没料得他去了又回,黄蕊蕊吓了一跳。

看着四周的同事投来眼神,黄蕊蕊赶紧压低了声音:“拜托你,不要来这儿找我了,你纯粹是妨碍了我正常的工作。”

“只要你答yīng

陪我吃晚饭,当是庆祝我出院,我马上走,不妨碍你上班。”姜天泽笑着回答。

黄蕊蕊再度环视了一下四周,见得众人的眼光,仍是有意无意的向这边留意,她只得不住点头:“好,晚上我陪你吃饭,你现在可以走了吧?”

她只想求姜天泽快走,不要让这些人都误会,他真是她的男朋友。

是到了承诺的姜天泽,心满yì

足的走了。

“申明一下,他不是我的男朋友。”等他走了,黄蕊蕊站起来,向着办公室的众人讪讪的解释,回复她的,是办公室的一阵沉默,谁都没接她的话。

好吧好吧,他们不理我是正常的,我纯粹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啊。黄蕊蕊心中暗暗的吐槽。

霍景纬才回公司,还在电梯中没有迈出,便听见秘书室的人,又在议论,今天黄蕊蕊的真龙天子出现了,还送了好大的一把玫瑰花。

原本想迈出电梯的霍景纬愣了,黄蕊蕊的真龙天子?还送了好大的一把玫瑰花?

靠,黄蕊蕊的真龙天子,不就是自己吗?哪还有其它的?那些全是假龙天子好不。

而且还又送了玫瑰花,不是下了通知,不许再送玫瑰花之类的进公司来?

霍景纬想将安防部的负责人叫来狠狠的训斥一顿。

他压下了想法,反身坐电梯下楼,去了业务部,他得去看看,哪儿冒出来的假龙天子。

定是自己昨天发火没有理黄蕊蕊,黄蕊蕊便去寻了这么一个人,纯粹跑到公司来,跟自己示威了。

只是这一个想法,一升起来,霍景纬就将它压了下去。

以往他能这么认为,但前几天黄蕊蕊打给他的那个电话,却是无端的令他生了警惕。

好啊,黄蕊蕊,你成功的激怒了我,你赢了。

刚坐电梯到业务部,却是迎面撞上了曾诗杰。

再是不想见,但撞上了,面上的客气,大家还是有的。

霍景纬微微颔首,算是招呼。

“霍总,你怎么还在这儿?”曾诗杰话中有话问道。

霍景纬自然是听出了这话中的味道:“你认为我现在应该在哪儿?”

“刚才黄蕊蕊要陪朋友去吃饭,我以为是跟你一道吃饭,就批准她提前走了。”曾诗杰微笑着回答,随即脸上堆了惊讶之色:“怎么,她不是跟你一起吃饭?我以为你们昨天吵架了,今天你专程要给她赔礼道歉……”

霍景纬暗暗咬了牙,好啊,黄蕊蕊,你果真做戏做了全套,不光送花,甚至吃饭都做出来了。

“知dào

她们在哪儿吃饭吗?”霍景纬尽量的不动声色,心中却是在发誓,他要抓住这对奸夫淫妇,居然敢公然跟到公司秀恩爱。

“好象在食味居酒楼……”曾诗杰说。

霍景纬再度点头,以示谢意,进了电梯。

曾诗杰看着指示箭头一路向下,唇边不由再度勾起了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

霍景纬开着车,去找食味居酒楼,一路上,他紧蹙着眉,一惯英俊刚毅的脸,满罩了怒气。

联系着前几天的事,他明白,真的有人在追求黄蕊蕊,只是自己成天东忙西忙,没有注意到罢了。

忙着处理公司的大事,居然自家的后院失火,这传出去,不是令人笑话?

一手撑着方向盘,另一手轻支了额,他在思考着问题。

不经意间,他扭头向外望了一眼,却发xiàn

黄蕊蕊的身影一闪而过。

现在她不应该在食味居吃饭吗,怎么在这里?

霍景纬将车停边,往回寻了过去,果真黄蕊蕊正靠在公交车的站台边,低着头,一脸认真的发着短信。

“电话给我。”冷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靠,公交站台居然有人打劫?黄蕊蕊反身,撞入眼帘的,却是霍景纬那张如冰封般的冷脸。

“景纬?”没料得在这儿撞上,黄蕊蕊高兴的叫了一声。

“电话给我。”霍景纬依旧是冷着脸,加重了语气。

瞧她刚才发短信发得一脸认真样,难道在跟她的真龙天子自己的情敌发短信?

“你要我手机做什么?”黄蕊蕊张大了眼,有些不可置信。

“我要看你在发什么短信。”霍景纬说,伸手出来。

“不……我有隐私权……”黄蕊蕊赶紧将电话藏在了身后。

他再是自己的男朋友,也没权随便翻自己的短信。

霍景纬微缩了眼,原本冰冷的脸上,略显了几丝薄怒,这样子的黄蕊蕊,越发是证明心中有鬼啊。

一伸手,他按着她的肩,一把将她按进自己的怀中,已经顺手夺过了她手中的手机。

“喂,你不能抢我的电话……”黄蕊蕊道:“我要抗议。”

“抗议无效。”霍景纬一手紧搂着她,另一手,却是快速的翻着短信。

“你怎么还没到啊,我在站台都等得脚麻了。”

“我都去了几次洗手间了,你怎么还没有到。”

“快点快点,让我睁开眼一眼就瞧见你吧。”

“跟你说了好事多磨,果不其然。”

翻来翻去,全是等人等得不耐烦了,在这儿抱怨的话。

霍景纬自认,自己掌握了证据,他拿着手机,狠狠的逼问着黄蕊蕊:“说,你的奸夫是谁?你还在这儿望穿秋水的。”

“什么奸夫啊。说得真难听。”黄蕊蕊气呼呼的一把将电话从他手中给夺了过来:“都跟你说过,不许说我是淫妇。”

“你都在这儿等着见奸夫,还说不是淫妇?”霍景纬指着电话。

“你哪只眼看见我等奸夫了?”黄蕊蕊反问,不服气极了。

昨天他发火离去,今天都没想着要来好好哄一下自己,见着了,就说自己在这儿等奸夫。

“两只眼睛都看见了。”霍景纬不屑的撇嘴,将黄蕊蕊再度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

果真出来见人的模样,已经换了上班时的职业套装,穿了一套宽松的休闲装,整个人,看上去又青春又活力。

黄蕊蕊掉过头不理他:“好啊,我就是来见奸夫了,怎么着。”赌气间,一辆公交车开了过来,随即,何小莉从上面下车来。

一见这边的黄蕊蕊和霍景纬,何小莉挥手打了一个招呼:“蕊蕊,我来了。都跟你说了,我堵车,你偏短信催个不停。”

黄蕊蕊不屑的冲霍景纬一扬下巴:“得,我要等着见的奸夫来了,你要怎么着?”

第七十九章 打情骂俏个够本

霍景纬看着何小莉,又看看黄蕊蕊,眼中满满的全是疑惑:“你等的人是她?”

“那你以为我等的人是谁?”黄蕊蕊傲娇的一甩头,随即,她想起了一些事:“景纬,是不是有人在你面前挑拨离间,你听见了些什么谣言?”

霍景纬只是微微垂了眸,难道是曾诗杰,在挑拨离间?

可这样的手法,太幼稚了,而且他是支自己去食味居。

见他不说话,黄蕊蕊有些急了:“景纬,你可不要相信别人的话,虽然我不知dào

究竟背后是谁在使坏,可我知dào

,他就是想你跟我发火生气。”

霍景纬摇摇头,丢开一些先入为主的事:“蕊蕊,你先老实告sù

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说了你不生气?”黄蕊蕊抬头,可怜兮兮的问,这神情模样,活象一只饱受委屈的小猫。

“嗯,我不生气。”霍景纬答,可随即,就想到,昨天也是这么说,她说什么,自己不生气,可是,结果不是一样的生气。

“你骗人,昨天都说过不生气的,不是一样的生气了。”黄蕊蕊记起了这一茬。

她微微的嘟了嘴,两边的腮鼓了起来,倒象一只小青蛙。

霍景纬的心,瞬间就柔软得一塌糊涂,昨天当着她的面生闷气,确实太不该,她原来就可以不用太操心这些事,为了他,她才来趟了这一趟浑水。

甚至将原本漂漂亮亮的一个姑娘,打扮成那般平凡不起眼,甚至让人看了有些厌烦,一般的人,估计做不到。

他伸手,爱怜的捏了捏她的腮,低声道:“以后我真的不会了。”

如此低声下气的保证,可真是极难为他霍大总裁了,除了对着她,他又何曾对着别人这么低声下气过。

黄蕊蕊微微扬了扬眉,转怒为喜,两颗俏皮的小虎牙,又是露了出来:“好吧,这次估且相信你。”

“喂,黄蕊蕊,你这么急着又是电话又是短信的催我来,不该是让我来看你们打情骂俏的吧?”何小莉在一边叫了出来。

她真的不想叫这两人的,可谁叫这两人纯粹当她透明,旁若无人的自顾自的肉麻恩爱,她鸡皮疙瘩都快掉了一地,没法立脚,逼不得已才开口。

黄蕊蕊扭头看了一眼,俏皮的吐了吐舌头,这纯粹是插曲,这纯粹是插曲,我不是叫你来看我们打情骂俏的,我都没有预料着他会出场。

霍景纬微微沉了脸,很好,既然说他们在打情骂俏,那他就打情骂俏个够本。

他伸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然后一把拉过何小莉,将她连推带搡的塞进了出租车中。

“喂……你做什么?”何小莉挣扎反抗。

“麻烦你,师傅,带着她随便转几圈。转得你没油了,再带她回来。”霍景纬低声跟出租车师傅交待了一声,随即“砰”的一声,紧紧的关上车门。

何小莉呆呆的看着霍景纬,靠,自己一句话就招惹了这个人?居然打发自己坐出租车游车河,这算发配吗?

见得不说话,出租车司机轻抿了嘴,开着车就走。

“景纬……”黄蕊蕊叫了起来:“你怎么能这么对她,她是我朋友呢。”

“我又没对她怎么样,她不想对着我们俩,巧好我又不想她在场,让她游游车河,对大家都好。”霍景纬振振有词。

黄蕊蕊瞪大了眼望着他,他怎么能这么理直气壮的呢,明明是他凭空跳出来的,计划中没有他的份啊,结果他倒喧宾夺主的,将何小莉给打发走了。

“好了,有什么事,我们上车再说。”霍景纬轻挑了眉,拉着黄蕊蕊绕过人行横道,钻进了兰博基尼。

“现在说吧,这阵子,有什么事是我不知dào

的?”霍景纬问她。

这阵子,他太多的事要忙要处理,关于她这边的事,完全没有过问,连她跳到业务部去,她如果昨天不说,他是完全不知晓。

“全部都说?”黄蕊蕊问。

“嗯,全部都说。”他的脸色冷峻,极为认真严肃。

黄蕊蕊犹豫了一下:“连昨天在电梯中拐了一下也要说?”

霍景纬点头:“对,全要说,这样我好带你看医生。”

黄蕊蕊窘了,需得着这样吗?

好吧,她还是决定捡重点的来说:“是这样,景纬,前一阵子,一直有人给我送花,开始,我以为是我的一个朋友送的,可后来,他病了,没功夫亲自挑花送我……”

“等等,你说什么?前一阵子,一直有人送花给你?”霍景纬截住她的话。

“是啊,你不是早就知dào

了?”黄蕊蕊反问。

“我什么时候知dào

了?你没告sù

我。”霍景纬怒,果真有人吃人熊心豹子胆,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挖墙角,给他绿帽子戴。

“上次在你办公室,你不是就问过我?你不是已经知dào

了的吗?”黄蕊蕊分外的委屈,说得她还在刻意瞒他。

“上次在办公室问过你?”霍景纬脑子中飞快的转,确实是记得问过她,甚至话题从玫瑰花转到百合花最后转到菊花,再最后,他还极纯洁的要求看了菊花。

“可是,那不是你自己送你自己、好让我吃醋吗?”霍景纬几乎叫了起来。

“什么,你认为是我自己送给自己的,好让你吃醋?”黄蕊蕊也跟着叫了起来。

“是啊,我以为你认为我忙了,没功夫陪你,所以故yì

自己给自己送花……”霍景纬说。

黄蕊蕊气得咬了小虎牙,拿了车上的抱枕,向霍景纬砸去:“霍景纬,我恨你,在你眼中,居然认为我就是没人追,还要自己给自己送花。”

气死了气死了。

黄蕊蕊真快是气死了,亏得别人送花,都闹得整个办公大楼人人都知晓了,他还认为是自己在闹的玩笑。

难怪他就一直无动于衷的模样,忒淡定的面对一切。

敢情是早就心中认定她没人追。

霍景纬一把夺过抱枕,抓了她的手腕,注视着她:“蕊蕊,告sù

我,是哪个混帐男人在追求你,是不是李文川?”

他潜意识中,一直是将李文川当作他的情敌在对待,一有风吹草动,第一联想的,就是李文川。

毕竟黄蕊蕊跟了他六年啊,六年。

这是霍景纬心中一直介怀的一个痛。

情不自禁的,他的眼中,带了几许的怒意,又是带着无边的醋劲。恨不得李文川此时就在面前,他一把掐死他。

这眼神,令黄蕊蕊有些害pà

,微微向后缩了缩。原来吃醋不是女人的专利,男人吃醋起来,一样的发狂没有理智。

“不是啦。”黄蕊蕊连声否认:“不是李文川了。你别随时都想着是他。”

想到这儿,她更不舒服了,霍景纬要么就认定她没人追,而且似乎除了李文川,再也没有别的男人会追求她。

“不是他,那还有谁?”霍景纬狠声追问。

自家后院失火,这还有更能令人抓狂的事?

这关乎他男人的自尊,关乎他男人的颜面。

以往黄蕊蕊的事,他不想过问不想细究,但现在,黄蕊蕊已经答yīng

帮他的女朋友,算是他的女人了,他决不能容许谁来横插一脚。

问这话时,他的眼,微微有些允血,无尽的怒气隐藏在其中。似乎只有让他知dào

了那个男人是谁,他会伸手将那男人给撕成碎片。

黄蕊蕊闭了嘴。

看吧看吧,这男人就这么混帐,最初认定没人追求自己,表现得无动于衷,这一下搞清了真有人追求自己,又是这么发狂。

“不说是吧?”这抵赖的神情,现度刺激了霍景纬。

他连声冷笑:“别以为你不说,我就查不出来。”

黄蕊蕊弱弱的反抗了一句:“你刚才保证了的,不会生气发火的……”

霍景纬一拳捶在方向盘上,汽车发出一声巨大的喇叭声响,将两人都给震了一下。

他怒极反笑:“是啊,难怪你要我保证,原来是挖好了坑让我跳。”

“不是的。我只是想跟你谈另一件事,哪料得,你居然扭着这件事不放。”黄蕊蕊说,这般狂吃醋的霍景纬,令她感觉,两人现在没有办法好好沟通。

“谈另一件事?难道这件事还不是重点?”霍景纬嘴边,挂上了无限的讥讽。

“对,这件事不是重点。”黄蕊蕊肯定一声。

“黄蕊蕊,我都被人挖墙角了,你们都在准bèi

给我一顶大大的绿帽子了,你还淡定的告sù

我,这不是重点,那重点是什么?”

他伸手,强行的钳了她的下巴,强迫她的视线注视着自己:“黄蕊蕊,你告sù

我,还有什么是重点?”

他的声音焦躁,带了几许的悲凉。

“重点就是,有人在利用这件事,要你跟我别扭跟我生气,甚至分手……”黄蕊蕊不躲不闪,迎着他的目光,一字一顿的道。

“利用这件事,让我跟你别扭跟你生气?”霍景纬反问。

“是的,开始我没想明白,只是隐隐的猜到,但现在,我看到你的态度你的情绪,我越发的肯定。”黄蕊蕊反手,紧握了他的手。

“景纬,这其中,肯定有阴谋,有人清楚你的性格,估计送花给我,制造有人在狂热的追求我的假象,让我也解释不清,好令我们一个劲的争吵,然后分手。”黄蕊蕊将她的分析,说了出来。

这话,令霍景纬微微的冷静了下来:“你不是说,有人在追求你吗?”

第八十章 去找追你的男人

第八十章

“这是起因,哪料得,我还没往下说,你就逮着这话题不放。”黄蕊蕊颇为委屈。

还好她心中早就有了认知,也对此事一再的提防,否则以她的个性,她解释不清,就不屑解释,跟霍景纬真的会无穷无尽的针缝相对。

“好,我保持冷静,你将话说完。”霍景纬按压住自己的额头,太阳穴仍在突突的跳。

确实刚才太不理智太不冷静了,一想到有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真的在追求黄蕊蕊,他就不淡定了。

“后来,我的那个朋友没有送花了。可依旧还是不停的有花送到公司来,好在你下了通知,不许再有花送进公司,这件事才消停。我以为是我那朋友送的,还专程去问了他一趟,他说他根本没送,我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去花店查了一下。”

说到这儿,她再度紧紧的拉了霍景纬的手,目光灼灼的望着他,带着无限的焦虑和担忧:“你猜我查到了什么?”

“又有一个追求者?”霍景纬情不自禁的问出声。

黄蕊蕊又好气又好笑的啐了他一口:“以前一直认为我没人追,这一下说有人追,你就接二连三的认定全是追求者?”

霍景纬无奈的摇头:“以前认为你没人追,是因为你在我的公司,算是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而且当时你又打扮成那副模样,我就自信过头了。”

这话,令黄蕊蕊微微有些得yì

:“现在你不自信了?”

“嗯,甚至生了些自卑。”霍景纬可怜兮兮的检讨。

这模样,极大的取悦了黄蕊蕊,她轻拍了一下霍景纬的脸:“好吧,瞧在你有自知之明的份上,我接着告sù

你后面的事。”

“经过我神勇小蕊蕊的不懈调查,我发xiàn

,那些花,全是网上订购的,根本那人没有露过面。后来,东查西查,发xiàn

那银行开户的人,居然是个工地的民工,人家的身份证早就掉了,被人捡了开了这个户,再用这个银行帐户,给我订花送花。”

“你确定,不就是那个民工想追你?”霍景纬问。

果真男人吃醋,一样的大脑短路,这种幼稚的问题,也问出来了。

黄蕊蕊轻擂了他一下:“人家说了,整天都为了一日三餐的温饱在奔波,哪还有钱来送花什么的。”

“如此我就放心了。”霍景纬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心中的大石头落地。

“需yào

这么夸张?”黄蕊蕊又好笑又好气的看着她。

“我这不是要配合一下你,省得又说我认定没人追你。”霍景纬故作忧虑的蹙着眉:“不行,不为一日三餐奔波的人太多了,我得将你看紧一点。”

话说到这个份上,他心中已经在不停的思付,显然,正的有人在背后使小动作,想两人搞鬼。

“这下相信我神勇小蕊蕊不是吹的了吧?”黄蕊蕊仰脸问他,脸上一副邀宠的神情。

“嗯,不是吹的。”霍景纬轻刮了一下她的鼻:“不过,你还是得给我交待,究竟是哪个男人在追求你。”

黄蕊蕊泪了,霍景纬,我都跟你说了半天,那不是重点。

你怎么老是抓不住重点呢,重点是,我们两人不要被别人挑拨离间了,可你依旧逮着非重点在过问。

“别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dào

,是约着在食味居吃饭是吧?我要去食味居,瞧瞧到底是哪个敢背后挖我的墙角。”霍景纬愤愤的说着,发动汽车。

“喂,跟你说了半天,就是提醒你,不要跟我生气起矛盾。”黄蕊蕊提醒他。

“我没跟你生气起矛盾。”霍景纬强调:“便算有,我们只算人民内部矛盾,可调解的,但这情敌,是属于敌我矛盾,决不可调解,你最好不要再说话,省得落个通敌的嫌疑。”

霍景纬就这么霸气而略带无赖的,阻止了黄蕊蕊再说话。

黄蕊蕊气恼的闭上了嘴,却也没有阻止霍景纬的行动。

也好,他要出面会会姜天泽也好,让姜天泽知难而退,不要再来找她。她可真怕姜天泽那打不死的小强精神。

“你不会动手打他吧?”她抬眼,望了一下专心开车的霍景纬。

他紧抿了唇,专注的注视着前方的路况,唯有掌在方向盘上的手,因为用力,各个指关节突得高高。

“你居然担心他?”霍景纬问她,颇有些气急败坏。

这才多久,这才多久,别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挖了墙角,现在黄蕊蕊居然担心他,是不是再瞒着他发展一阵,她的一颗心就给别人了?

“我担心你……”黄蕊蕊改变措辞。

任谁来看,他现在就是在强压怒火,心中肯定早就在盘算,如何惩治那挖他墙角的人。

上次他叫阿琛带人,在河边收拾雷涛的那一幕,黄蕊蕊并没有忘,如果霍景纬这一次,又这么出手怎么办?

“担心我?”霍景纬眼风微微扫过,她的脸上,果真带了几许的担忧。

他轻轻的松了一口气,强行笑笑,缓和一下脸上僵硬的表情:“卧棍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这道理,你该明白吧?”

黄蕊蕊的心紧了起来,她有些后悔,根本就不该提有人追她这事。

霍景纬这意思,根本就不会再容下姜天泽。

可是,姜天泽是个好男人,他并没有做错什么,唯一的错,就是认识了自己,给自己送了几次花……

黄蕊蕊胡思乱想着,她似乎看见了,阿琛带着无数的黑衣保镖,将姜天泽强行给绑走,带到了河边,一把给甩进了冰凉的河水中。

天,姜天泽在这儿,可是无亲无故,没亲没友的……好吧,有一个朋友,可也是在远景集团上班,说白了,也是霍景纬的员工,能抗衡霍景纬?

黄蕊蕊越想越害pà

,本来想一把抓住霍景纬的方向盘。想想,这动作,有些危险,现在车可是稳稳的开在路中,左右两边都是车辆,稍有不慎,就会撞上。

她无力的垂下手,原本想抓方向盘,改成去抱霍景纬的大腿:“景纬,我们还是不要去了吧。”

如电流击过霍景纬的全身,他不由轻颤了一下,微微低头,眼光已经扫在黄蕊蕊的手上——她那洁白修长的五指,轻轻的搁在自己的大腿根处,似有意又无意的轻触着自己的小弟弟。

他收回眼风,再度侧眼睨了她一下,一抹绯红已经快速的爬上她的脖子,瞧得他的视线过来,她颇为羞涩的掉头望向车外,耳根处,已经红得不成样。

霍景纬的心怦然跳动,他明白,刚才这么一下,她就是故yì

的,她在色诱。

否则,真要是无心的,她大可理直气壮的瞪着自己,何必如此羞涩的红脸。

“这是打算色诱我吗?”他轻勾了一下唇,问了出来。

见得这么一点小小的心思,也被霍景纬看穿,而且还这么直接了当的问出来,黄蕊蕊越发的没脸见人了。

“停车,我要下车。”她也耍无赖。

霍景纬岂会由她,还没逮着那个胆敢追求她的人,他岂会善罢甘休。

车子很快就滑到了食为居,霍景纬停了车,望着黄蕊蕊:“下车吧!”

刚才一下嚷着停车要下车的黄蕊蕊,反而不下车了,她死死的吊着车门:“霍景纬,我就不下车,有本事,你打死我好了。”

她打定了主意,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让霍景纬去跟姜天泽撞上,她不能害了姜天泽。

她就这么死吊着车门,大有头可断血可流,这车门不能松的架式。

“下车。”霍景纬暗暗咬牙,沉声命令她。

“我不……”她坚决不松手:“有本事你打死我好了。”

霍景纬当然不可能打死她,无可奈何,他已经伸手,试图去拉开她紧吊着车门的手指,刚一用力,黄蕊蕊就一个劲的嚎开了:“哎呀,我的手指啊,你把我手指弄断了,好痛啊好痛啊。”

霍景纬笑也不是气也不是,他都没用力,又怎么会将她的手指给弄断了,何况,她长期训liàn

着的人,一惯各方面的耐受力都不错,又岂会这么一点就痛死了。

他气急败坏的叉着腰,看着她在那儿嚎叫,最终,他败下阵来,对着这女人,他也就只有步步后退,处处败下阵的份。

好吧,她死活不带他去找那个追求她的人,那就不找。

从现在起,他要二十四小时不停的粘住她,他不肯信,那个男人会一直不露面。

冷峻着脸,他重新跳上了车,坐了下来。

见得黄蕊蕊仍旧在嚎叫,他冷声喝止她:“够了,你再嚎叫,也不怕你的奸夫听见了出来救你。”

这一下,倒是提醒了黄蕊蕊,是啊,要是姜天泽听着了,跑出来撞上怎么办。

她立马乖乖的收声。

然后,她瞪着霍景纬,才想起他刚才的话,她扯了后座的抱枕,又向霍景纬砸去:“霍景纬,不许你骂我淫妇……”

霍景纬伸臂挡开了这一记抱枕:“我从来没有说过这个词……”

这纯粹是狡辩。

黄蕊蕊又一记抱枕砸了过去:“一惯是奸夫配淫妇,你一再叫别人是奸夫,那不是变相骂我是淫妇?”

靠,这也能扯上关系?

第八十一章 说得她好期待似的

霍景纬只得投降:“好吧,不叫他们奸夫,直接叫他们逗比算了。”

黄蕊蕊气得啐他一口:“亏你还是在国外受的高等教育,居然说话这么没水准。”

“哼,对自己的情敌,未必还要表现出恭恭敬敬的客气态度?”霍景纬不以为然的冷哼。

“不管怎么说,你现在的表现,就是有失风度,不象一个绅士。”黄蕊蕊一副“极有道理”的神情。

“等你以后有了情敌,我看你会不会表现得很有风度。”霍景纬不屑的回了一句。

“我以后要是有了情敌,我才不会象你这么没风度呢,我怎么也得笑嘻嘻的面对她,然后……”说到这儿,黄蕊蕊想起了什么,她瞪着霍景纬,眼睛瞪圆了:“你说什么?你要在外面找个女人?”

这气势,盖过了以往的河东狮吼啊。不愧是狮子座的女人。

“没有。”霍景纬坚决否认。

“那你怎么说我有情敌这话都说出来了?”黄蕊蕊怒瞪了杏眼,微微凑身过去,一把擒了霍景纬的衣襟:“你居然敢背着我在外面找女人?”

“没有,我只是那么打比方一说,只是提醒你换位思考……”霍景纬一副“我问心无愧”的神情,甚至为了证明自己真的“问心无愧”,他炯炯有神的双眼,迎向了她的视线。

“真的?”黄蕊蕊反问,依旧将他的衣襟攥得紧紧的。

“真的。”霍景纬答,然后示意的指了指她的手:“宝贝,你能不能先将我的衣襟松开一点,刚才你可是一直嚷着手指痛,要断了的份……”

黄蕊蕊看了看自己的手,并不为刚才的事有何不好意思,她再度警告霍景纬:“你记着,要是让我知dào

你在外面找了女人,我……”说到这儿,她松开了霍景纬的衣襟,却是伸了手,在自己的脖子处利落的一抹:“我直接咔嚓。”

也不知dào

,她这利落的一抹一咔嚓,是对自己呢,还是对情敌。

霍景纬没有追问,他自问,自己不会再找别的女人,所以,前提不存zài

,黄蕊蕊的这个结论,也就不存zài



他甚至颇为讥讽的吐槽了黄蕊蕊一句:“这下证明,我的表现,怎么也比你风度,我只是想找那个逗比谈谈,还没象你这样,要采取暴力。”

黄蕊蕊有些傻眼,他只是想找姜天泽谈谈?没想要采取暴力?

那她这半天,不是瞎担心了?

“现在我们做什么?”见她愣着,霍景纬问她。

“呃……我不知dào

,你安排。”黄蕊蕊答了一句。

今天什么事都让他给打断了,现在倒感觉无事可做。

“那我们吃晚饭?”霍景纬问。

“呃……行。”黄蕊蕊点点头,随即条件反射般的弹起来:“不在这儿吃。”

万一这是霍景纬耍的诈兵之计,就麻烦了,假装以吃饭为饵,骗她进餐馆去,结果却是要打姜天泽算帐。

霍景纬看着她,轻叹了一口气,他自然是明白,她这么一惊一乍是为什么。

他慢慢的倒车,将车从停车位挪了出来,才载着黄蕊蕊去了商业中心的一家超市。

“做什么?”黄蕊蕊问。

“买菜,回家做饭吃。”霍景纬答,已经在门口外麻利的推了一个手推车。

他打定了主意,既然黄蕊蕊不愿意带他去找那个男人,他不可能强来,那唯一的办法,就是处处粘住黄蕊蕊,他不信,那个背地挖他墙角的男人会一直不露面。

听得只是买菜煮饭吃,黄蕊蕊放下心来,两人推着手推车,先在生鲜区转悠了半天,又在蔬菜区看了半天。

两人有说有笑,为买鱼还是买肉讨论着,为买什么菜而商量着,这情形模样,倒象一对居家过日子的小夫妻。

除了一些菜品水果,黄蕊蕊又主动的给自己挑了无限多的零食。

据说零食为快乐之本,她决不要放qì

自己的快乐源泉。

购满了所需的东西,两人排着队,等着收银结帐。

收银台旁边,摆着一摆小柜,小柜上,放着一些口香糖什么的小物品,霍景纬瞧了瞧四周,飞快的抓了一件东西,丢在了购物车中。

“拿的什么?”黄蕊蕊扭过头来,见得他丢了东西在购物车中,伸手就想抓上来看。

霍景纬急忙阻止,可是慢了一步,黄蕊蕊已经将那小盒子抓了起来:“带给你丝滑极致的贴肤感受。”

天,这广告词,令人遐想。

霍景纬似笑非笑的睨了她一眼:“蕊蕊,你还能再大声一点吗?”

黄蕊蕊抬头看他,瞧得他一脸的暧昧笑意,她突然是明白了什么。

靠,他居然拿这个玩意。

她的脸,一下就红了起来,烧得无边无际,似乎连全身,都处在燥热中。

“喂,你们到底结不结帐啊?”后面的顾客,已经在追问。

霍景纬闻言,回头瞪了那人一眼,才推着车,将物品一一过帐付款。

黄蕊蕊低着头,只是互相踢着脚尖。

他居然准bèi

那个东西,难道今晚他决定要吃了自己?

这个认知,令她再度是全身滚烫无比。

相比之下,霍景纬就镇定多了,旁若无事的结帐付款,然后拎了两大包的东西,放在了车上。

一路上,黄蕊蕊低着头,思想着一会儿可面对的各种可能,一句话也没说。

霍景纬稳稳的开着车,不时拿眼光瞅她一眼,见她只是低着头,满头满脸泛着可爱的胭脂红。

这样子的她,令他再度的冲动。

好期待等一会儿进家门后的事情。

不管怎么样,他决定,先吃了她,再考lǜ

吃晚饭的事。

瞧她的神情模样,分明就是准bèi

好了,所以,才这么羞涩,却又是这么的安静。

想着之前,她在车中就色诱了自己一下,霍景纬咬了后牙槽,暗骂了自己一声混蛋。

人家早就发出邀请了,是自己太混帐,一门心思想找情敌算帐,才是白白的浪费了人家的表情。

前不久,她都那么热情火辣的跟自己说,要跟自己共度一个愉快的夜,自己给耽误了,现在,居然又浪费别人的表情。

霍景纬又是自怨自责了一番。

他感觉,自己当她的男人,太失责了。

完全没有顾及着她的感受和需yào



今晚上,自己一定得好好的表现,否则可真对不起她。

想到这儿,他轻拉了她的手,在唇边轻吻了一下。

她的手,捏着是那么软软绵绵,有一种柔若无骨的感觉。

真不明白,这么柔软的小手,打人时,怎么偏又那么有力量。

他能感觉,她的手心都在发烫,有着微微的汗意。

霍景纬再度勾唇轻笑,果真,她和自己一样既紧张又期待。

等车停下,黄蕊蕊才抬头看了一眼,车子居然停在自己的小区楼下。

她有些疑惑的看了霍景纬一眼,她以为,他是带她去龙山大道十八号他的别墅。

“就在你家。”他再度凑身,轻吻了一下她的唇,动手松开了系在身上的安全带。

回龙山大道太远,来她家,既快又便捷。

此时再说什么,黄蕊蕊感觉太过矫情。她只得磨蹭着跟在霍景纬的身后,进了电梯。

好吧,该来的总要来,她提醒自己。

自己跟霍景纬怎么也算是两情相悦,而且大家都是成年人,现在和他的关系,也就仅仅是隔了一层那个东西。

电梯很快上了十八楼,霍景纬拎着两大包东西走在前面,几步就走到了她的房门前。

然后他站在门边,回头,冲黄蕊蕊微微示意:“快点,过来开门。”

黄蕊蕊硬着头皮站在门前,从皮包中掏出钥匙,就要开门,因为紧张,手竟有些抖,居然两次都没插进钥匙孔中。

“瞧你……”霍景纬轻笑,随即放下手中的购物袋,从她手中拿过钥匙:“还是让我来吧,瞧你期待的,连房门都打不开了。”

这话,再度令黄蕊蕊窘得低下头,什么叫她期待得房门都打不开了,说得她好期待好期待似的。

听得门锁响动,房门开了。

只是开的,不仅仅是黄蕊蕊的这个房门,连同对面的十二号房——比她们早几分钟回家的姜天泽,在房中听得外面的对话,已经打开了房门。

看着开门出来的姜天泽,黄蕊蕊的脸,瞬间由红转白了。

只想着,不要让霍景纬在餐馆中撞上她,她甚至已经暗暗将手机关机了,哪料得,回来居然在门口撞上。

这下死定了。

黄蕊蕊伸手将脸捂住,她都不知dào

该怎么面对这个场面。

霍景纬回头,随即转身,他已经看见了对面门口站着的姜天泽。

他已经换了一身极正式的西服,米色的西装令他原本阳光清爽的脸,更为白晰,只是现在,却是极为难看。

“你怎么在这儿?”霍景纬有些疑惑。

他不是出院了嘛,不是要追求他的女人嘛。

姜天泽的脸色,难看到了家,他不答,直直的追问了一句:“你就是她的男朋友?”

“嗯。”霍景纬点头,痛快的承认,早就说过,要介shào

两人认识,这下碰上,更好。

他掉头,就准bèi

叫黄蕊蕊。

却见黄蕊蕊捂着脸,一幅不忍见着面前这场景的模样。

霍景纬迟疑了一秒,再度回头看了姜天泽一眼,一个骇人的念头直冲他的脑门。

第八十二章 我不介意与你分享

“你要追求的女人,就是她?”他看着姜天泽,手指却是指向了黄蕊蕊。

问这话时,他的声音在抖,连同手指,也一并在抖。

姜天泽木着脸,没有说话。

这不说话,就是默认。

刹那间,霍景纬的大脑有些当机——这算什么,自己的好朋友,居然就是要追求自己女朋友的人?

就是他口口声声叫的奸夫,一心想要找出来的逗比?

这个认知,令霍景纬有些愤nù



他一伸手,一把攥了姜天泽的脖子,随即将姜天泽拽进了黄蕊蕊的家中,随即,砰的一声,将房门给紧紧关上了。

什么情况?

黄蕊蕊松开了紧捂着眼的手,茫然的看着面前。

霍景纬居然拉着姜天泽进了她的家,倒将她这个正牌的主人给摞倒外面?

她试着拉拉了门,门已经被紧紧的锁上,连钥匙,似乎刚才也是交在霍景纬的手中。

她站在门前,一个劲的拍门:“景纬,将门打开,让我进来。”

天,让这两个男人单独呆在屋中,如何是好。

要是一个控zhì

不住,霍景纬对姜天泽做了什么怎么办,这两人,根本不是一个战斗级别听。

霍景纬听着这急促的拍门声,没有理她,他将姜天泽推倒了沙发上,死死的掐住了他的脖子:“姜天泽,你居然挖我的墙角,你是我的好朋友,你居然有脸来挖我的墙角?”

姜天泽深呼吸了一下,随即猛然一拳,向霍景纬面门砸去。只是他的手,才受了伤好了不久,这一拳,纯粹又是拉到了伤口。

他痛得闷哼了一声,随即屈膝,一个膝撞,向着霍景纬下身撞去。

霍景纬后退两步,避开了这一踢,也松开了他的脖子。

以往,两人也曾对练过无数次,没料得,居然有一天,会是真的这么脸红脖子粗的动上手。

姜天泽轻轻转动了一下脖子,刚才霍景纬那一掐,可真是使了全力,恨不得就此掐死他。

“你可真是下得了死手。”他看着霍景纬,恨恨道。

“这就叫下得了死手?天泽,亏你跟我说得出口,趁我出国忙着事,你居然给我背后这么插一腿?居然有脸来借我的车,好追我的女人?怎么当初不一车撞死你算了。”霍景纬盯着他,眼中,是熊熊的怒火。

也许,换一个男人追黄蕊蕊,他没有这么失控。就连面对李文川,这个名义上跟黄蕊蕊交往了六年的男人,他都可以保持着最起码的理智。

可这个男人不一样,这是他的好朋友啊,他怎么能做出这种背后抢朋友女人的事?

“我不知dào

他是你的女人……”姜天泽也是无限的委屈:“要是早知dào

是你的女人,我会一头栽进去,不顾一切的去追她?便算对她有好感,我也会顾忌着身份。何况……当初你不是一样的,还要鼓励我去追求她,要我不顾不求将她抢过来?”

霍景纬气得又是一拳砸了过去,只是要砸到他面门时,他生生的忍住了,改变了方向。

这夹杂着威威风声的一记直拳,就砸在了沙发后面的靠背上:“我没叫你抢我的女人……”

“我都说了,我不知dào

她是你的女人……”姜天泽愤nù

得也想打人。

要不是因为手上的伤势,他真想跟霍景纬就这么好好的干上一架。

他回国,好不容易碰上一个女人,他动心了,哪料得,居然是好朋友的女人。

要是他早跟他提过名字,或者给他看过照片,就不会生出这横生的意wài



亏得他还一个劲的鼓励他,在他盟生了丝退意后,是他又鼓励了他,要他不放qì

,一定要将自己想要的女人追到手。

霍景纬激烈的喘着气,因为气愤,他的胸,剧烈的起伏着,每一下的呼吸,都是又粗又重。

他瞪着姜天泽,双眼,杂许了无限的气愤,他已经红了眼。

“不行,你马上走,你自己回国外去……”霍景纬微微的平复了一下怒意,立马打电话给秘书:“给我查查,现在去某国最快的航班是什么时候的?对,某国……最快的,越快越好,经济舱头等舱什么的,不重yào

,重yào

的是马上有航班……”

挂了电话,他指着姜天泽:“你马上收拾东西,给我走。回你的地方去。”

“景纬,你什么意思?你轰我走?”姜天泽扯着茶几上的水杯,向霍景纬扔了过来:“你以为你是什么,要我走我就得听你的安排走?”

霍景纬闪身避开,水杯掉在地上,砸出哗啦一声响,在门外听着声响的黄蕊蕊响了一大跳,不好,屋中的两个男人在动手打架。

一咬牙,黄蕊蕊赶紧跑去电梯,她得找保安和物业来帮忙。

屋中的霍景纬和姜天泽继xù

在争吵,一个坚持要姜天泽离开,一个坚决不同意走。

“天泽,你必须走……”霍景纬紧抿了唇,一惯冷峻的脸上带着无比的霸气。

既然姜天泽说了最初是不知dào

黄蕊蕊的身份,现在,关系已经挑明,霍景纬又岂可再容忍姜天泽出现在黄蕊蕊的身边,继xù

追求她。

“霍景纬,你太霸道了。你无权干涉我的来去。”姜天泽愤nù

的反对。

“我不想干涉你的来去,但你现在想动我的女人,我必须快刀斩乱麻,两下将你们断开。”霍景纬咬着牙,再度伸手警告姜天泽:“以前的事,我估且算了不计较,但现在,我决不允许你再出现在她的身边。”

“真是好笑,景纬,你不允许我在她身边,你怎么不问问她,愿不愿意我留在她身边。你们只是在交往,她有选择的权利。”

“我会给她选择的权利?”霍景纬咬牙:“要是换个人追求她,我再就找了十种八种方法让他消失,你是我朋友,是我导师的孩子,我不想动你,但不表示,我能允许你继xù

呆在她身边。”

他在沙发上坐下,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稍稍控zhì

了一下自己的怒火:“天泽,别的事,别的东西,我不介yì

与你分享,甚至可以让给你。但这个……绝对不可能。”

说最后这句话时,他的语气是分外的凝重,显示了他无比强dà

的决心和勇气。

姜天泽看着他,他们是朋友,他多少是了解他的,他这么说,一定会做得到。

霍景纬伸手,揽了他的肩,轻拍:“听我的话,天泽,趁你现在陷得还不深,回你的地方去,你会遇上更好的女人,更值得你追求的女人,这一个,你就不要想了。”

姜天泽没说话,他都动心了,好不容易想认真的追求一个女人,突然叫他放手,哪是这么容易放的。

“我考lǜ

一下。”

“什么?你还要考lǜ

?这由不得你考lǜ

,我会派人亲自将你送上飞机。”霍景纬冷冷的摞了狠话。

不管姜天泽愿不愿意离开,他都会让他离开的。

黄蕊蕊将保安和物业部的人甚至开锁的统统给叫了上来,两下将门给打开。

随着门的打开,黄蕊蕊几乎不敢睁眼向里面看。

她怕看到血流成河,或者横尸室内的景象。

可是,什么都没有,屋内一切安静,完好如初,两个男子都是坐在沙发上,甚至霍景纬还揽着姜天泽的肩。

这不科学啊,刚才听得屋内的声响,不是打斗得十分激烈吗?不是听得还有水杯砸在地上的声音吗?

黄蕊蕊惊魂未定的朝地上看了看,地上一滩水渍,玻璃水杯已经碎了几大块,显然刚才真的动过手。

“小姐,你不是说有谋杀案吗?”保安物业齐齐的望着她。

黄蕊蕊比划了一下手,却不知dào

该如何解释,该怎么说,难道说这沙发上此刻坐着的两个男子,实jì

是情敌,他们要为了自己大打出手?

她只得讪讪的赔着笑脸,苦笑:“我不是一时进不了门,有些情急嘛,就随口乱说了……”

“记着,下次可别再乱开这种玩笑,我们都差点打电话报警了。”保安严厉的警告了她一句,才跟随物业部的人下楼而去。

黄蕊蕊点头哈腰的赔着笑脸,目送他们进了电梯,才返身,砰的一下关上门。

她盯着依旧在沙发上闷坐着的男子,虽然各自脸色不善,大家都是极愤nù

极愤nù

的模样,可并没有别的导样。

想象中的大打出手并没存zài

,两人别说脸上身上没有一点点伤痕,甚至连衣襟这些,都还是整整齐齐,没有丝毫的凌乱。

——这是说,两人根本就没动手?那地上的水杯如何解释?只是一不小心喝水手滑了掉在地上?或者只是演戏给她看,让她在外面瞎操心?

黄蕊蕊再度狐疑的看看地上的水杯,再看看仍旧在沙发上端坐的两人——这两人究竟在搞什么?

见她转着眼珠不停的望来望去,仍是有些怒气的霍景纬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随即,鼻孔中冷哼了一声。

黄蕊蕊没折了,她双手叉腰,气呼呼的回瞪了两人。

按说,她不该生气,要生气的,是霍景纬跟姜天泽,这是情敌相见,分外眼红,她能理解。

可现在的情况,这哪是情敌相见分外眼红嘛,明明是情敌相见,分外亲热。这不是害她白操心,拍门叫了半天没动静,才下楼去惊动保安和物业的。

让她还被保安和物业训了两句,偏这两人,犹如泥菩萨坐在沙发上,什么也不说。

这叫她如何不气?

“说,究竟是怎么回事?”气哼哼的瞪了半天,黄蕊蕊一拍茶几,女汉子的形象再度跃升眼前。

第八十三章 我的取向很正常

“空了再慢慢跟你解释。”霍景纬将一直紧绷的身子放软,重重的倒在了沙发上。

此时,他真的不知dào

如何跟黄蕊蕊解释,他能解释,一直追求她的人,其实是他的好朋友?

姜天泽也没说话,只是朝沙发的扶手边偏了偏,改变了一下姿势。

“天泽,你先回去。”霍景纬终于是发话。

“为什么要我先回去?那你怎么不走?你的家也不在这儿。”姜天泽没有轻易的妥协。

“你……”霍景纬再度向他怒目而视:“姜天泽,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黄蕊蕊看了看姜天泽,再看了看霍景纬,她突然是想明白了什么。

她指着两人,满脸的不可置信:“你们俩认识?”

问这话时,她的声音,都不由自主的在颤抖,声线极不稳。

姜天泽点头,颇为艰难的吐出一句:“他就是我的朋友。”

“他就是你所说的朋友?”黄蕊蕊问出这一句,却是哭笑不得。

很好,姜天泽所说的朋友就是霍景纬,霍景纬口口声声要找的奸夫,是姜天泽。

黄蕊蕊不住的点头,她都有些语无伦次。

随即,她暴怒了起来,一把拉开了房门,站在门边,指着沙发上的两人,怒叫道:“滚,你们两个都给我滚……”

没料她突然狂暴,霍景纬跟姜天泽都齐齐的叫了一声:“蕊蕊……”

这一出声之后,又各自不服气的互瞪了一眼。

黄蕊蕊伸手捂了自己的眼,她不想别人瞧见她红了眼。

鼻子酸酸的,她想哭,却是倔强的,强忍着没让泪给掉下来。

“再说一次,给我滚,你们两个都给我滚……”她咆哮着。

见得两人依旧在沙发上不动,她犹如发怒的母狮子,冲了过去,推着两人出门。

见得她如此的失控暴怒,这大大超出了霍景纬和姜天泽的预料,霍景纬反身试图抱住她,她已经一个凌厉的肘击,向他胸前撞去。

这招式凌厉,决不是情人之间的捶捶闹闹,霍景纬也不敢直接承shòu这一击,他后退几步,退出了房门,以免黄蕊蕊真的跟他如敌人般的搏击。

“滚……滚……通通给我滚……”黄蕊蕊叫着,眼泪终于是流了下来。

“蕊蕊……”霍景纬担忧的叫着,太反常了,黄蕊蕊激动得太反常了。

黄蕊蕊没理他,她已经拎了刚才所购的物品,劈头盖脸向着已经站在门外的两人扔了过来。

青菜、鸡蛋、番茄、鱼、豆腐……一古脑的向外砸,霍景纬和姜天泽再是左躲右闪,仍是被砸中了一些。

“滚……我以后不要再看到你们俩。”黄蕊蕊将口袋中的小物品全给砸出来,随即怒吼了一声,“砰”的一下,紧紧的关上了房门。

她贴着房门,无力的瘫软在地上,眼中的泪,肆无忌惮的往下流。终于,她悲悲切切的哭了起来。

霍景纬信手格开了她仍来的小东西,那小盒子掉在地上,翻了一圈,就这么,静静的摆在地上,上面的广告语,极是醒目:“带给你丝滑极致的体肤感受”。

这都什么跟什么,在此之前,他可是期待着与她激情共度的,哪料得,情况是这么直接而下,被她怒叫着扫地出门,连这东西,也悉数给扔了出来。

姜天泽的视线,移了过来,这么大胆火辣的广告语,这么一个小盒子,大家都是成年人,自然是清楚这是什么。

他的脸,一时间红红白白,难看极了。

他记得以前,黄蕊蕊就是当着他的面,打电话给霍景纬,那么风情那么撩拨的对他说,期待跟他共度一个愉快的夜晚。

今晚,他们原本又是想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所以,黄蕊蕊原本就同意跟自己共进晚餐的,结果也失约了,甚至连电话也关机。

姜天泽心中酸楚,果真他们才是真zhèng

的一对,果真他们之间,根本没有自己的插足之地。

“给我订最快的航班,我要走。”他低低的跟霍景纬交待一句,返身进了自己的家门,随即砰的一声,紧紧关上了大门。

真是笑话,真他妈的笑话,他的脸,全丢光了,他感觉自己就成了一个活宝,被霍景纬和黄蕊蕊耍得团团转。

霍景纬站在过道上,他轻敲着黄蕊蕊的门,低声叫她:“蕊蕊,你开门,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谈,你别这样。”

回复他的,只有一句简单粗暴的话:“滚——”

随即,随便他怎么敲怎么喊,屋内再没有反应。

难道自己又下楼去,找保安找物业,说这屋中又有女人自杀?

刚才闹的笑话还不够,还要再将保安和物业找来折腾?

“那好,蕊蕊,你先冷静冷静,我不打扰你,可你答yīng

我,别想不开啊。”霍景纬在门外叮嘱了一句。

屋内依旧是没有动静。

霍景纬站在门外,再度的沉默一阵,反身,敲姜天泽的门:“开门,天泽。”

“干什么?”姜天泽隔着门,怒气冲冲的问了一句。

“开门。”霍景纬不说话,依旧只是敲门。

估计姜天泽再不开门,他就会叫保安叫物业上来撬门。姜天泽别不过他,只得将门打开一条缝。

霍景纬毫不客气的直接闯了进去。

“喂,你干什么?”姜天泽急声问。

霍景纬不答,自去洗手间,将脸上清洗了一下,刚才黄蕊蕊可是将那鱼给甩到了他的脸上,全是鱼腥味。

“今晚我住这儿。”拿着毛巾,自顾自的擦净双手,霍景纬说出这话。

“景纬,你没搞错吧?”姜天泽有些不相信。

“没搞错。”霍景纬答,已经从洗手间出来,坐到了外面的沙发上去。

“喂……你要知dào

,我这只是一个单间配套的小公寓……”姜天泽提醒他。

“我知dào

。”霍景纬淡定的说。

这么一个单间配套,一眼就望到了头,这沙发旁边,就是一张小的写字台,对面,就是一张床。

这楼层,本就是给这些附近上班的白领未婚族准bèi

的,自然是小而精简。

“那你就该知dào

,这儿只有一张床……”

“我知dào

。”霍景纬答。

“而且你还要知dào

,我一惯只喜欢女人……”

“我知dào

。”霍景纬再度肯定。

姜天泽几乎要咆哮了:“那你更应该知dào

,我只喜欢女人跟我睡在一张床上,我绝不能允许男人跟我会一张床。”

“那你可以选择去外面的酒店住。”霍景纬冷冷的睨了他一眼:“那儿的床,可比这床舒服多了。”

“那你怎么不去?你还可以回家,多一个选择。”姜天泽反问。

“我得在这儿看着她,省得她有什么意wài

。”霍景纬伸手指了指门外,那边,自然是黄蕊蕊。

“她在那边有意wài

,你在我这边呆着做什么?”姜天泽怒。

“以我对她的了解,她当然不可能有什么事想不开会做傻事。”霍景纬双手抱拳枕在脑后,细细的回想着黄蕊蕊。

那姑娘,从小生活的环境那么闹心,妈妈跑了,父亲都差点想淹死她,她依旧乐观快乐的活着,现在,当然不可能想不通做什么傻事。

刚才虽然她情绪有些失控,可冷静冷静一下,也就好了。

“你这么自信?”姜天泽反问。

“当然,我了解她。”霍景纬回答得信誓旦旦,但却心中并不是真的有底。

姜天泽叹了一口气,跟着在沙发中坐下。

这一下,换作霍景纬挑眉了:“你不知dào

这是单间配套?”

“知dào

。”

“你不知dào

这儿只有一张床?”霍景纬再度问。

“知dào

。”姜天泽怒目回视他,自己都在这儿睡了好一阵,会不知dào

只有一张床?

“那你还不走?”霍景纬怒。

“我为什么要走?”

“你要知dào

,我也取向正常,我只喜欢女人,我决不允许男人跟我睡一张床。”霍景纬咆哮出来。

“我决不会跟你同一张床。”姜天泽愤愤的说:“我的取向也正常。”

“可你跟我单独呆在这么一个房间,明天一开门,这儿的保洁阿姨,物业保安什么的,都会认定我们取向不正常。”霍景纬慢条斯理的说出这话,却是若有所指。

“不管他们怎么认为,我决不走,鹊巢鸠占这种事,我决不会让它在我的家中发生。”姜天泽恨恨的抱着沙发上的抱枕,似乎抱着,就是抱住了自己的窝。

“你的汉语是越来越好了,居然鹊巢鸠占这词语都用得溜熟。”霍景纬冷眼睨他,语气听不出是挖苦还是赞扬。

姜天泽死抱着枕头不撒手:“不管你怎么说,总之……我不会让你这个鸠,占了我的巢……”

霍景纬无语,一把抽掉了他怀中的抱枕:“你的巢,我没兴趣占。直说吧,我担心你半夜图谋不轨,跑去她那边。”

“我半夜图谋不轨?”姜天泽指着自己的鼻子,太不可置信了。他这么绅士的一个男人,会图谋不轨,会半夜跑别人家去?

“总之,我就是各种不放心。一切可能都要想到……比如,她现在情绪失控,万一你稍稍给她安慰,她就接受了你怎么办?”

霍景纬靠在沙发上,有些杞人忧天。

要知dào

,当初好几次,就是黄蕊蕊情绪失控,在他面前大哭,他及时的安慰了她,成功的占领了她的心。

他似乎已经看见,黄蕊蕊在风中哭泣,姜天泽上前安慰她,然后……黄蕊蕊就哭晕在他的怀中……

决不……他狠狠的捶了一下沙发。这一辈子,黄蕊蕊身边的男人,只能是自己,要安慰要关怀要体贴,只能让他霍景纬来做,哪里会让别人来插手。

姜天泽瞪了他一眼:“霍景纬,我今天才发xiàn

,你是个白痴。”

“彼此彼此。”霍景纬毫不留情的回击。

便算在对着黄蕊蕊的事情上,他白痴了又如何,他乐意。

想到这儿,他甚至有些洋洋得yì

,人家帝王为了美人,江山都不要,好歹自己现在还是要了江山的,还没算白痴到家。

姜天泽不理他,已经拉开了被子,钻上了床。

“喂,你不能睡到床上去。”霍景纬叫。

“你不是说,你在这儿,只是防我嘛,那你就坐在沙发上,慢慢坐着吧。”姜天泽闷声应了一句。

霍景纬两眼恨恨的瞪着他,就这么,瞪了一晚上。

第八十四章 不相干的人请离开

黄蕊蕊坐在床上,一直无声无息的哭,天快亮时,才迷迷糊糊的睡去,直到闹钟响起,她才知dào

,该上班了。

站在卫生间中,依旧是呵欠连天,看着双眼红肿如桃子,是无论多好的化妆技术,也掩盖不了。

掩盖不了,就不作掩盖,黄蕊蕊就这么可怜兮兮的顶着一双水汪汪的蜜桃眼,去上班。

一路上,大家都不住的偷偷打量她,最后,大家一致得出结论,黄蕊蕊失恋了。

否则,一个女人哪会眼睛哭得红肿成这个模样……而且,最最关键的是,她的神情是憔悴的。

别的事情,哪怕打击再大,基本上都能抗住,而这失恋的事情,一经打击,女人都会一夜憔悴,否则世上那有那么多的什么白发魔女白发皇妃的,全是被男人抛弃了瞬间白发。

现在黄蕊蕊虽然没白发,但距那一步,也差不多了。

所以,没有任何人敢上前来,问黄蕊蕊一句话,大家小心的避了开去,恐怕自己一不小心,成了让她白发的导火线。

曾诗杰拎着公文包上班,黄蕊蕊的神情模样,自然是落在了他的眼中……果真昨天霍景纬追到她们吃饭的地方,大闹了一场?

“小黄,你没事吧?”曾诗杰问了一句。

黄蕊蕊半垂着头,摇了摇,只感觉整个头有千钧重,都快抬不起来。

“没事就好,准bèi

一会儿的晨会。”曾诗杰交待她一声。

“曾总……我想辞职……”黄蕊蕊站起身,将想法说了一下。

“辞职?”听闻这话,曾诗杰愣了愣,是不是太快了,快得都超过他能接受的范围,他认为,只是霍景纬跟黄蕊蕊吵闹一番罢了,哪料得,黄蕊蕊居然嚷着要辞职。

“嗯,我想辞职不干了。”黄蕊蕊确认。

“晚点再说好吧?这一来,我都还没坐下,你就给我这么一个消息,我有些接受不了。”曾诗杰半开玩笑的笑笑,径直去了他里面的办公室。

黄蕊蕊坐了下来,趴在桌上。

不干了,真的不干了。

九点半,曾诗杰组织员工,在部门的小会议室开部门晨会,考lǜ

着自己还没辞职,仍算是这儿的员工,黄蕊蕊跟着进了会议室,坐在后排最角落的位置。

曾诗杰在上面讲什么她也听不清,别的同事上去讲什么,她也没注意。

直到霍景纬推开小会议室的门,走了进来,她仍然没注意。

她只是垂着头,头脑欲裂。

“霍总。”曾诗杰微微点头,算是招呼。

霍景纬跟着颔首算是致意,已经在主席台旁边的空位上坐了下来。

正在发言的同事愣在当场,不知dào

接下来该如何。

“你们继xù

。”霍景纬微伸了一下手,示意他继xù

,视线却已经是遥遥飘向最后一排的黄蕊蕊身上。

仅仅一晚,她都憔悴成什么模样了。

霍景纬很想冲动的走过去,直接将她拉起来,好好的训斥一番。

既然昨晚没睡好,那就请假在家中好好的睡一觉,非要坚持着来公司做什么?争取当最佳员工?要得年度最快进步奖?

但他没动,他一惯意志超前,思想总在行动之前。

便算经常是对着黄蕊蕊犯傻犯二,那也是被黄蕊蕊这个二货给同化了的原因。

他就这么环抱了双臂,异常高冷的陪听着这部门晨会。

晨会的内容对他不重yào

,可是,对别人却是异常的重yào



在会上发言的同志,已经额上见汗,毕竟霍总的高压气场,连身经百战的高层们都经常是抗不住,何况这些部门的员工。

坐在下面的员工,虽然没紧张得额上见汗,但同样是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霍总有补充的吗?”会议临近尾声,曾诗杰明知故问了一句。

他知dào

霍景纬是来找黄蕊蕊的,他知dào

霍景纬根本没有听进去这会议的内容,但他还是出于客套和规矩,问了一句。

“没有,散会吧。”霍景纬交待一句,再强调了一声:“实习员工留下。”

曾诗杰心中冷笑了一声,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整理自己桌上的文件,离开了会议室。

黄蕊蕊跟着站起身来,懵懵懂懂的跟着向外走,直到有同事在后面碰了碰她,示意霍总在叫她留下,她才回神。

“什么?”她睁着迷茫的大眼,望那碰她的同事。

同事想死的心都有了,好心想提醒她一下,需yào

将自己给推到这个风口浪尖上吗?

“实习员工留下。”霍景纬暗暗咬牙,再度出声。

黄蕊蕊这才如梦初醒一样,眼睛直勾勾的看向霍景纬,随即,她没有听他的话,反而加快了脚步向外走。

霍景纬彻底的怒了,她这算什么?

顾不得众人的异样的眼光,他从主席台旁边的位置上起身,长腿一迈,几步就到了黄蕊蕊的面前,一把拽住她的胳膊。

“放开我。”黄蕊蕊尖叫,随即一甩手,强行挣脱。

这一用力过猛,原本她就有些头重脚轻,这一下,更是站立不稳,踉跄着退后几步,撞倒了后面好几张会议桌。

还没走出会议室的同事们都呆了。

小黄你在搞什么?

小黄你在闹哪样?

这是公然违抗总裁的命令,甚至公然的对抗总裁啊。

全体同仁都替小黄捏了一把汗。

“不相干的人请离开。”霍景纬冷着脸出声。

在会议室中的余下几人,赶紧脚底拼命的抹油,好快些溜出会议室,省得惹祸上身。

黄蕊蕊也想跟着溜出去,霍景纬却是抢先一把,关上了大门。

“你想干什么?”黄蕊蕊强打了十二分的精神,问他。

“我想干什么?这话不该我问你,你想干什么?”霍景纬杂夹了几许的怒气。

“我想出去。”黄蕊蕊说,说这话,都有气无力。

“出去?你问过我吗?”霍景纬冷笑。

黄蕊蕊不理他,自行走到他的身边,伸手就想打开门。

霍景纬反手,一把将她推到门上紧贴着,随即双掌撑在门上,将她禁锢在自己与门之间的狭小空间中。

“你还要跟我别扭到什么时候,昨晚你赶我走,也就算了,现在,你也不打算理我?我都不明白哪儿招惹了你。”霍景纬愤愤的问出声。

昨晚,两人不是一切好好的嘛,不是商量着,要一起买菜做晚饭吃嘛,甚至,连吃她这件事,也不是在她默认的范围内吗?

可是,后来她却是突然情绪失控,咆哮着要他们滚,甚至发疯一般,连同所买的蔬菜水果悉数砸在他的身上。

他真的不明白到底是哪儿惹着了她,令她的情绪这么失控,甚至让她冷静了一晚,她也没有打算说一下。

不问此话还好,一问此话,黄蕊蕊憋屈得再度哭出声来。

这么一哭,吓坏了霍景纬,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才会这么哭。

他伸手,将她抱在了怀中,紧紧的抱着,似乎这样,就能止住她的哭声:“怎么了,蕊蕊,你怎么了,有什么事跟我说啊,你别哭。”

她一惯是坚强乐观的,能当着面掉泪,那不知是心酸委屈到了什么地步。

“别哭,蕊蕊,别哭。”他紧紧的抱着她,在她的耳边不住的呢喃着。

黄蕊蕊咬了小虎牙,猛然一把推开他,这一下,力道极猛,他不提防,跌跌撞撞的后退几步,好在后面一排桌子挡住了他,他一惯修长挺拨的身体,就跌坐到桌子上。

“霍景纬,很好玩是吧?居然要你的朋友来假装追求我,你看着我被你们耍得团团转,你们挺开心了吧?”说到这儿,泪水再度不争气的涌了出来。

“没有,蕊蕊,没有这回事……”霍景纬急声辩解。

“没有?亏你说得出口,公司所有人都知dào

有人追我,你身为我的男朋友,偏偏不知dào

?便算知dào

,也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你分明就是故yì

让他假装来追求我……”黄蕊蕊越说越愤nù

,扯着手上的文件夹,就向他砸了过来。

“蕊蕊,你听我解释……”霍景纬一把抓住文件夹。

“我不听我不听,从头到尾,你就是将我耍得团团转,你高兴了。你出国去,然后就让你朋友来试探我,说白了,你就是想看我背后有不有背叛你。”泪水,在脸上肆无忌惮的泪,这个认知,令黄蕊蕊感到的,全是耻辱与难堪。

“蕊蕊,不是这样的,我根本没有这个意思……”霍景纬感觉真是百口莫辩,他靠了过来,试图拉她。

“不许过来拉我。”黄蕊蕊厉声警告:“霍景纬,从头到尾,你就不相信我,难怪你口口声声要叫别人奸夫,打从最开始,你就认定我是一个淫妇。在你心中,你就是认为我是一个淫娃荡妇……”说到这儿,她几乎是泣不成声。

“没有,蕊蕊,我没有这个意思……”

“你就是这个意思……你心中一直是这个意思,所以,你才能那么心安理得的说别人是奸夫……”黄蕊蕊指责他,情绪再度有些失控,身子激动得一个劲的颤抖。

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再度哑声:“所以,你跟你朋友联合起来作戏,故yì

让他不顾一切来追求我,不管我怎么拒绝怎么反对,依旧不管一切的来追求,就在昨天没拆穿之前,你都还在看我笑话,看我如何在你面前替他遮掩……霍景纬,你这人,太无耻了……”

霍景纬咬牙,现在的他解释不清,咬着牙,他一拳擂在了会议桌上,骨节上,微微渗了几抹血丝出来。

他也是受害者,他向谁哭诉委屈去。

第八十五章 送你离开千里之外

自己的好朋友,一个劲的狂追自己的女朋友。他被瞒在鼓中,甚至还借车出去给好朋友。

这事传出去,他霍景纬的脸往哪儿搁,自己的墙角,居然被好朋友给挖了?

身为男人的自尊和脸面,他都快丢尽了。现在的他,只想尽快的解决姜天泽,将他打发了回去,哪料得,黄蕊蕊将所有的帐全算他头上,认定是他跟姜天泽在背后捣鬼。

“蕊蕊,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霍景纬无力的解释。

黄蕊蕊只是一个劲的冷笑:“霍景纬,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确实如你所说,你有能力有手段处理好一切事,包括我的感情,你也一样有能力有手段玩得团团转……我不会再相信你了……”

她颤抖着身子,说完这话,她反身打开会议室的门,一个劲的狂奔出去。

霍景纬没有追上去,他立在原地,紧紧的捏紧了拳头,凸出的骨节上,血珠仍旧在缓缓的渗着。

****“霍总,一线电话。”刘佳提醒霍景纬一声,今天的霍大总裁怪怪的,精神不振,状态不佳,似乎有着重重的心思。

“知dào

了。”霍景纬伸手,拿起电话。

“霍总,有点事要跟你说一下,按说这种事我自己处理就行,考lǜ

着你的因素,我得跟你汇报一下,黄蕊蕊刚才已经递交了辞职信上来。”曾诗杰在电话中,轻描淡定的告sù

霍景纬。

辞职?霍景纬一直微蹙的眉头,越发的拧了,她居然辞职?居然不在他公司做事?这是不要看到他的节奏?

“不准。”霍景纬对着话筒厉声吼道:“没有我的批准,她不能辞职……吩咐下去,谁敢给她办辞职手续,谁就自己收拾东西走人。”此时的他,完全忘记了,当初可是一门心思想黄蕊蕊离开公司。

曾诗杰轻笑,预料就是这个结果,霍景纬是不可能这么爽快就让黄蕊蕊走的。索性做个人情罢了,他对着电话轻声道:“看样子,你们两人闹了点意见,这样吧,晚点我当和事佬,去帮你说和说和。”

霍景纬咬牙闷哼一声:“不用。”

他跟黄蕊蕊之间的事,自己能搞定。

连自己的女人都不能摆平,如何摆平这么大的一个公司。

刚搁下电话,阿琛的电话打了进来:“霍少,已经买好了机票,晚上的航班,我已经带人护送姜先生去机场。”

“嗯,亲自看着他飞机,直到飞机飞走,你才能回来,明白吗?”霍景纬冷声下着令。

不将姜天泽尽快的送走,他是寝食不安。

随即,他又开始订花,吩咐每隔一小时,就送到黄蕊蕊的办公室。

明明自己也是受害者,可是,对着黄蕊蕊那该死的女人,自己一惯就是采取的退让策略,一退再退,直至退无可退。

到哪一步才算退无可退?霍景纬没有深究,自己是男人,应该多包容她。

经lì

了那么多的事,那么多的不安与恐惧之后,才换得如今的内敛与淡泊。

他懂得珍惜与权衡。

于是,远景集团一时间全炸开了锅——黄蕊蕊再一次,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每隔一小时,便是大束的玫瑰准时送到了她的办公室中,“红衣主教”,“达拉斯”“蓝色娇姬”每一次,都不尽同,唯一相同的,就是这些花上无一例外的吊着一张卡片:“蕊蕊,别生气。”

不需yào

猜,黄蕊蕊也清楚,是霍景纬送的。

只有他,才能下令,让前堂的保安放这些送花的人上来,也只有他,才会这么大的手笔狂轰烂炸。

“蕊蕊,你的男朋友今天这么贴心?”

“小黄,你的男朋友真不错,又阳光又清爽,又还懂浪漫……”

“可不,估计这阵子,全公司的女人都妒忌你来着……”

“别说全公司的女人妒忌她,连我这个男人,都妒忌了,同样是男人,我怎么就没本事给我的女朋友这么二十四小时不停送花?”

办公室中的人,各种的羡慕妒忌恨中……

只是,这些羡慕妒忌恨的话语,听在黄蕊蕊的耳中,全成了讥讽,这不是公然的嘲笑她,被霍景纬和姜天泽联手戏弄了一把?

什么追她,什么浪漫,什么二十四小时不停的送花,这统统全是她的笑话。

她扯着花,丢到了垃圾筒中,那些犹自沾染着露珠,花开正灿的玫瑰,遇到黄蕊蕊这个不懂爱花惜花的人,也只有沦落到跟垃圾为伍的份。

保洁阿姨不乐意了,这不是凭空增加她的工作量?

她找着黄蕊蕊理论:“别以为有个男人在追求你,你就可以目中无人,故yì

丢些花在垃圾筒中,增加我的工作量,告sù

你,我也是有尊严的人,我的工作也是有含量的。我是也享shòu

八小时工作制的……”

黄蕊蕊败下阵,赶紧跟保洁阿姨道歉。

等再有一束花送上来,黄蕊蕊气呼呼的抱着花,冲到了顶楼的露台上,既然不能再丢在垃圾筒中,她只有想法丢别处。

商业中心下面熙熙攘攘的过往行人,不知是谁眼尖,发xiàn

半空中飘下来一朵玫瑰花:“玫瑰花吖。”

众人顺着再往上瞧,岂止是一朵玫瑰花,天空不知何时,下起了玫瑰花,无数的灿烂娇艳的玫瑰,正一枝一枝的从天下飘了下来。

哇,奇观啊,一惯只听说过,沿海地区,因为龙卷风什么的,天空会下点鱼、面包什么的,想不到,如今在商业中心,居然天空下玫瑰。

众人兴味盎然的跳起蹦着,争相去抢掉下来的玫瑰,甚至有人暗暗的祈祷,天啊,我们不需yào

你掉馅饼,也不需yào

你掉玫瑰,你掉点钞票最实jì



另有无数敏感时尚的人,已经纷纷拿了手机,抓拍这场面,不过一分钟,商业中心上空飘落玫瑰花的微博微信,随即的跑上了头条。

“知dào

不,商业中心下玫瑰花雨了。”

“百年奇观,千载难逢,玫瑰花雨的盛世一现。”

“商业中心下玫瑰花,这是吉兆还是凶兆?”

……

谁也没有注意到楼顶那半人多高的防护墙后面有人。

黄蕊蕊站在楼顶,好不容易才将这些花一枝一枝的抛完。她也想一束直接砸下去算了。可是,这是高空,十八楼以上,一个鸡蛋的重量砸下去,都有可能出意wài

,何况这么大一束花。

她只有一枝一枝的甩,终于是甩掉了这些包袱和累赘。

等不及下班,她就拿了包快些向外冲,她怕再来新一轮的玫瑰花狂轰烂炸。

宽敞明亮的国际机场,姜天泽黑着脸,坐在椅子上,旁边阿琛已经带了好几名身强力壮的保镖,沉默着站在一边。

不知情的人,都知dào

,这是一位很有来头的人,否则不会有这么多的彪形大汉站在他的四周。

飞机是晚上九点的,隔登机还早,阿琛有些头痛,霍少交待的,要亲自送姜天泽上了飞机看着飞机飞了才能离开。

这还有些时辰,可别出什么意wài

才好。

“叫姜天泽来见我。”姜天泽很气,冲着阿琛嚷了一句。

这算什么,为了一个女人,强行要他离开?

“霍少很忙。”阿琛答了一句,随即双唇紧抿,又保持着一种死板沉深的模样。

姜天泽自己拨打了电话给霍景纬:“霍景纬,你这算是强迫……我可以告你派人挟持我……”

霍景纬轻哼:“你尽管试试……”他的语气,带着一种高高在上胜券在握的优越。

“天泽,看在大家一场朋友的份上,我已经是采取最温和最温和的方式,来解决这件事了。”

“你以为,就这么派人将我强行送走,就能避免我不再见她,不再跟她打电话?”姜天泽反问。

“既然知dào

了她是你的女朋友,我已经想退出,不想背个夺朋友妻的骂名,可你这么做,只能激起我的反感,让我想死磕下去……”姜天泽对着电话冷声道。

霍景纬微微闭了眼,打发姜天泽回去,这是极好办的事,可如何保证不要他再找黄蕊蕊,甚至要他不再打电话给黄蕊蕊,这是一桩麻烦事。

半小时后,霍景纬高大挺拨的身影,出现在国际机场侯车厅中。

一惯黑色修身的手工订制西服,衬得他的身姿挺拨修长,英俊的五官令人羡慕发狂。

他就这么双手搁在裤袋中,静静的凝视着对面的姜天泽。

“我都要走了,你都不肯带她来见我一面?”姜天泽问。唇边却是抹了一丝讥讽:“连最后的告别一面都不肯让我们见?”

自己这朋友,现在可真是把黄蕊蕊看得紧。

霍景纬轻叹了一声,在他旁边坐椅上坐下。

“天泽……临走时,你想见她最后一面我能理解……可是,她现在是什么人也不想见……”

姜天泽望着他。

“昨天晚上的情况,你也看见了,她发怒失控,叫我们两人都滚……而且今天,我不停的送花道歉,也不曾见她有丝毫的动摇,至今电话都是关着……”霍景纬低声道。

姜天泽沉默着,昨晚黄蕊蕊情绪失控,冲着两人一番乱砸东西的神情仍在眼前。

“她认为,是我和你联手起来,故yì

考验她,故yì

试探她。所以,现在她有些情绪不稳定……”

第八十六章 选择放手多少不甘

姜天泽终于是明白了,为什么昨天黄蕊蕊在得知两人是朋友时,会那么失态。

靠,自己认为,是霍景纬和黄蕊蕊故yì

联合起来戏弄自己,哪料得,黄蕊蕊是认为,自己是受霍景纬的委托,装作追求她,实jì

是在试探她,而霍景纬,又认定自己在挖他的墙角。

姜天泽苦笑着摇头,怎么会兜这么大的圈。彼此都在误会着彼此。

“我打电话给她,我跟她解释……”姜天泽说着,拿出电话便要打给黄蕊蕊。

“我得告sù

她,事情不是这样的,我昨天初初都还以为,是你和她联合起来戏弄我。”

霍景纬没有阻止,只是看着他。

随即,姜天泽颓然的放下电话,其实从昨天起,黄蕊蕊就已经是关机了,昨天他没联系上她,才跟霍景纬在门口撞上,现在,她依然是关着机。

良久,他才低声道:“我走了,你自己好好对待她,她是一个好姑娘,并没有丝毫对不住你的地方。”

霍景纬不满的睨了他一眼,这话什么意思,搞得自己真象是派姜天泽去试探黄蕊蕊有不有趁自己不在,对不起自己的地方。

“你放心,我自然会好好对她,不管她有过什么,我都没想跟她计较。”霍景纬冷峻着脸,明白自己的态度。

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晚点九点多钟,姜天泽登上了飞机,虽然心中多少有些遗憾,但是,已经没有多大的抵触,很好,朋友还是朋友。

虽然他面对自己心爱的姑娘,选择了放手,多少有些不甘,但是,只要她能有更好的人守护她,这也足够。

霍景纬看着飞机升空,终于是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很好,解决了一个情敌,他现在该去找黄蕊蕊。

他知dào

黄蕊蕊是关了机,可是,他能找着黄蕊蕊,刚才只是骗姜天泽,关了机联系不上。

在他的定位装置上,显示着黄蕊蕊一直在江边。

他没有担心她会想不开跳河自杀,他了解她,她怕水,就算再想不开,也不会选择溺水而亡这条途径——何况,并没有多大的事值得想不开,不就是相互之间有了一点误会。

果真,在江边,黄蕊蕊抱膝独自坐在一块石头上,一头秀发被江风吹得飘飘扬扬。

霍景纬慢慢走近,伸手一把抱住她,她的全身,透着冰凉,似乎已经在这儿吹了半天的江风了。

“为什么,非要让所有人看我的笑话?”她没有挣扎,瞪着他,有气无力的问了一句。

“蕊蕊,这只是误会,这真的只是误会。”他拉了她的手,搓着,试图让它温暖一点:“我怎么可能让别人看你的笑话?”

“可就是一个笑话。”黄蕊蕊自嘲的说了这话,强行要挣脱他:“你就是派人来试探我……”

“不是的,蕊蕊,我真的不是的。我给你听这个。”霍景纬说着,将他的手机翻了出来,播放了一段视频。

视频中,姜天泽一身格子衬衣,跟霍景纬并肩坐在椅子上。从背景上看,这是国际机场的候机大厅。

虽然背景嘈杂,但两人的话,还是大致能听得清,她能听清,姜天泽在埋怨霍景纬太绝情,连他走时,都不肯让他见自己一面,也能听清,姜天泽责怪,是霍景纬和自己联手,戏弄于他,甚至她看见,姜天泽拿了手机,要打电话给自己解释……

“这下你相信了吧?这中间,真的是个误会,我根本没预料到。”霍景纬低声在身后呢喃。

“谁相信,搞不好,这是你们故yì

演戏我看,这明明就是别人帮你拍下来的。”黄蕊蕊哪会相信。

霍景纬苦笑,这确实是叫阿琛给拍下来的,哪料得这姑娘这时候精明了一下。

“你想想,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这总不会是我安排的吧?”霍景纬反问,既然自己说的不能令她信服,只能让她自己信服自己。

黄蕊蕊一一回想,自己跟姜天泽认识的场面。

自己跟姜天泽认识,只是避雨在公交站台上碰上,后来,也是自己陪曾诗杰去应酬客户,在酒吧碰上他被人打,路见不平相助。

当时霍景纬都不知dào

自己去了业务部,更不可能知dào

自己和曾诗杰一起见客户,去了酒吧。

她的心思有些动摇,难道这真的不是霍景纬故yì

安排的?

“真的,蕊蕊,相信我,我都不能容忍你身边有别的男人,又怎么会故yì

弄一个男人来试探你呢?”霍景纬抓紧时间辩解。

黄蕊蕊没说话,虽然没有证据证明,这是霍景纬安排的,但也不能轻易的原谅他。

她推开他,独自向着路边走。

“你要做什么?”霍景纬伸手拉她。

“我要回家睡觉,头痛死了。”黄蕊蕊说。

“这么说,你相信我了?不生气了?”霍景纬强忍着笑意追问。

“谁说我相信你了?我还在继xù

生气,不过我现在要先睡觉。”黄蕊蕊伸手拂开了他的手。

肯回家乖乖睡觉,这也是好事,证明她没有那么堵得慌。

“那我们坐车回去,这么走要走半天。”霍景纬跟在她身后,带了几份讨好的神情。

这提议,黄蕊蕊没反对,昨晚气得一晚没睡,今天又难过了一整天,现在松了下来,她真的是不好受。

她需yào

尽快的洗个热水澡,美美的睡上一觉。

霍景纬将车开了过来,带着她上车,甚至小心翼翼的问了她一句:“回你家还是我家?”

黄蕊蕊白了他一眼,随即别过头去轻哼一句:“当然是各回各家,各找……”后面的话,她很明智的吞了回去。

这各回各家是一个好提议,这各找各妈这话,还是不说为好,霍景纬的妈妈已经去世,而自己的妈妈,都不知dào

在哪儿角落里。

所以,这个话头,还是不说为好。

虽然没说,霍景纬也是能明白,他紧抿着唇,并没有说什么,在将黄蕊蕊送到家门,叮嘱她洗个热水澡好好休息后,他径直的驾车回了家。

第二天,霍景纬特意留意了一下黄蕊蕊的行踪,她依旧来公司上班,却没有再听说要辞职这话题。

显然,她已经冷静下来,没有昨天那么的冲动。

霍景纬再度叫花店给她送了一束花,卡片上写道:“别生气,中午我们一起吃午饭?”甚至,还画上了一个极讨好的笑脸。

黄蕊蕊将卡片丢在垃圾筒中,另找了花瓶,将玫瑰花插了起来。

花估且收下,这丢花是个技术活,很有难度,丢垃圾筒中,会得罪保洁阿姨,丢外面空中,搞不好花花草草砸着人也不好。

黄蕊蕊替自己收下花的行为,找了一个很好的解释。

至于一起吃饭,那就省了,她可没打算,这么快就原谅霍景纬。

怎么也得几天不理他才行,身为她的男朋友,连有人追她这件事,都表现得如此的鲁钝,根本不是一个合格的男朋友。

霍景纬在办公室,耳朵都快伸长变成顺风耳了,也没听见自己的手机响,黄蕊蕊根本就不打算就他的吃饭问题作正面的回答。

没法,霍景纬只有打电话给她:“蕊蕊,中午一起吃饭吧?”

“没空。”黄蕊蕊轻描淡写却又是十分坚定的拒绝。

霍景纬汗了,你一个业务部的实习员工,日程比他这个公司总裁还紧张忙碌,连吃饭都没空?

“那晚上有空吗?我们吃晚饭?”霍景纬不死心。

“晚上也没空。”黄蕊蕊摆足了架子,要摆谱,就得摆足一点。

“那明天早上吧,早上我给你做早餐?”霍景纬打算当个十足的贴心男朋友,将失去的分给挣回来。

“也没空,总之,今天、明天、后天、大后天甚至大大后天,我都没空,所以,早饭、午饭、晚饭什么的,包括夜宵下午茶,都不要来约我。”黄蕊蕊将所有的退路给封死。

霍景纬泪了,黄蕊蕊,你这是升为宇宙第一秘书的节奏啊,忙得脚不沾地,喝水喘气的功夫都没有。

“好吧。”霍景纬放qì

了努力:“我等你有空了,再来临幸我。”

“你就死了这条心,我要把你打入冷宫。”黄蕊蕊恨恨的说,嘴角却是不由自主的浮了一丝笑意。

“不要啊……”霍景纬悲愤的大叫一声:“臣妾做不到啊……”

黄蕊蕊听着他这句话,终于忍俊不住,卟哧一下笑了起来,随即她提醒自己严肃严肃,怎么能笑场呢,这一笑场,不就是明白自己立场太不坚定,这么容易就原谅他了。

“总之,你就乖乖呆在冷宫,要是哪天表现好了,我就放你出来。”她异常严肃的交待一句,挂了电话。

曾诗杰从办公室出来,眼角微微从黄蕊蕊办公桌上的一大束玫瑰花扫过。

果真女人是个好哄骗的动物,昨天哭着闹着要辞职分手,一阵鲜花攻势,就给摆平了。还好自己昨天充了一把好人。

“今天不打算辞职了吧?”他双手抱臂,站在她的办公桌前,带了微微的戏谑。

“不辞职了……”黄蕊蕊低下头,不好意思的不好意思。

心中却是暗暗有些埋怨,果真这曾诗杰也忒不地道,净挑让人不好意思的话题问。

中午的时候,黄蕊蕊就约李玉兰一起吃饭。

“这两天你在搞什么啊?全公司都是关于你的话题。”两人并肩向员工餐厅走去,李玉兰开口询问她。

第八十七章 红烧狮子头的事件

“没搞什么。”黄蕊蕊保持着神mì



那么糗的事,被霍景纬的朋友追,纯粹是让人看笑话,她才不会懂得来跟李玉兰这大嘴巴说。

防火防盗防闺密,特别要防大嘴巴的闺密。

“不说算了。”有些不服气,末了就在抱怨:“昨天你丢了那么多的花,弄得我们部门的人听了都心疼不已,你不要,拿来给我们也行啊,全丢垃圾箱去……”

黄蕊蕊听得头痛:“行行,这会儿办公桌上,还有一束,吃了午饭后,我拿给你……”

“真的?”李玉兰高兴起来,随即问:“是霍景纬送的?还是上次我们见过的那个姜天泽?”

居然又提这一茬,黄蕊蕊白了她一眼,快走两步,已经排队等着买饭。

这会儿正是饭点,远景的员工又多,李玉兰落后几步的距离,黄蕊蕊的身后,又排上了好几人。

黄蕊蕊转过身,就冲着李玉兰挤眉弄眼,那意思就是——看吧看吧,谁让你动作不快一点,后面又排上了这么多人。

李玉兰无可奈何,按着规矩,只得排在后面。

很快,就轮到了黄蕊蕊的份,她点了几款自己喜欢要的菜,还要了一个狮子头。

李玉兰眼尖,已经一眼就看到了:“哇,还有狮子头啊,我今天要吃这个。”

员工食堂的饭菜,份量是足,只是花样极少,这狮子头,更是少见。

黄蕊蕊看了一眼餐盒,再看了一眼里面的菜盆,里面只有两个狮子头了,轮着李玉兰时,估计已经没有她的份。

咬咬牙,黄蕊蕊再度为了她的友情而不要脸了一把:“师傅,我还要两个狮子头,行不行?”

“行。”掌勺师傅麻利的将菜盆中的最后两个狮子头勺进了她的餐盘中,甚至冲着她眨了眨眼。

这眼神,眨得黄蕊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恨不得将这两个狮子头给他砸回去。

不就两个狮子头吗?需yào

着师傅这么暧昧的眼神?

不过想着李玉兰,黄蕊蕊忍了,什么话也没说,端着餐盘就转身离开。

“喂,师傅,我也要狮子头。”排在她身后的人,也要向师傅要这个菜。

“没有了。”掌勺师傅说了一声,甚至夸张的将菜勺将盆敲了敲,示意真的盆都光了。

排在她身后的女人,极不服气的转过身来,冲着黄蕊蕊嘟囔一句:“真不要脸,整天只知dào

勾引男人。连打个菜都要勾引一下厨房的卖菜师傅。”

黄蕊蕊没听着这话,她正乐滋滋的跟李玉兰在炫耀:“瞧,我多替你着想,看你想吃,就将最后的两个全要了。”

李玉兰的脸色,并没有表现出很高兴,她是听见了那个女人的低声咒骂声。

现在黄蕊蕊为了自己,多要了两个狮子头,而被人这么说,她怎么能高兴得起来。

“怎么了?”黄蕊蕊看着她的脸色,问了一句,随即扭头看自己的身后。

“看什么看,就是说你了,别仗着有男人天天追求你,给你送花什么的,就不得了。”那身后的女人,再度训斥了黄蕊蕊一声,这女人,正是才开始接管陈渝工作的刘佳。

员工食堂的伙食一惯菜品单调,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一个狮子头,被排在前面的黄蕊蕊不要脸的要了三个,她是怎么想怎么窝火。

偏偏,那掌勺师傅还冲着黄蕊蕊眨了眨眼,这令刘佳更认定,黄蕊蕊是故yì

勾引这饭堂人员,才得了三个。

黄蕊蕊这下明白了,这女人,在说自己呢。

虽然不知dào

事情因何而起,但别人都算是指着自己的鼻子在骂人,黄蕊蕊肯定不会这么忍气吞声的就算了。

她耸耸肩,冷笑着回击:“有男人天天追求我,给我送花又怎么了?有能耐,你也找人送你花啊。”

“对。”李玉兰跟着帮腔一句:“有本事,你也叫霍总天天送你花追求你。”

说完这话,她后知后觉的吐了吐舌头,自己是不是大嘴巴说漏馅了,让别人知dào

了是霍景纬在追求黄蕊蕊?

好在这会儿排队打饭的人,都没往这上面想,只认为,是下面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员工在这儿意淫霍总。

包括刘佳,也没想多的,她认为,定是这两个员工,知dào

自己现在升为代理总秘了,跟霍总天天见面的机会多,故yì

这么来挖苦损自己的。

“哼,你们这是妒忌,妒忌我和霍总关系密切,估计你们一年见着霍总的机会,都没有我一天多。”她骄傲的甩给黄蕊蕊一句话,饭也不打了,从两人身边擦身而过。

“神经……”黄蕊蕊和李玉兰看着她的背景,异口同声的说了一句。

霍景纬从不曾有绯闻,更不曾听闻跟公司哪一个女人有瓜葛,这是黄蕊蕊和李玉兰在公司以来,最清楚不过的事,居然这女人来炫耀她跟霍总关系密切。只能让人认定她有病。

原本想给众人一个高傲背影的刘佳,被这两人的“神经”,气得说不出话来。

她转身,指着两人狠狠的道:“你们俩记好了,有本事,别撞到我手中来。”

“蕊蕊,我好怕啊,她是谁啊?”李玉兰故作夸张的抱住了黄蕊蕊,甚至还抖了抖身子。

黄蕊蕊又好笑又好气,果真自己的这伙闺密,是损人不偿命。她真想将餐盘扣在李玉兰的头上,想了想,还是作罢。

她顺着李玉兰的话,也装作很害pà

的样子回答:“我也不知dào

她是谁啊。不过这话听上去好厉害的样子。”说罢,两人都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

李玉兰跟在黄蕊蕊身边,一惯是有底气的,一来黄蕊蕊能打,撒泼打架方面的,自己肯定不会落下风,而且现在黄蕊蕊跟霍景纬在交往,便算在公司闹出再大的事,霍景纬也会摆平,所以,两人还真是没有将刘佳放在眼中。

刘佳气得手指发抖,她睨了睨两人的胸号牌,已经清楚这是新来的两名实习员工。

她觉得,有必要,要让这新来的两个实习员工,知dào

一下她的身份。

她指着两人道:“你们给记好了,我是霍总秘书室的首席秘书,是总秘……”说到这儿,她顿了顿,没有再往下说。

她要这两个新来的实习员工,知dào

一下天高地厚。

“哦……”李玉兰看了一下黄蕊蕊:“她说她是秘书,我好害pà

啊。”

黄蕊蕊配合着话题:“我也听见了,她说她是秘书,是霍景纬的秘书。我们好害pà

啊。”

可是,两人并没有因为这个身份,而对刘佳有何恭敬的态度,更没有丝毫的害pà

的模样。

刘佳简直要给气死了。

她现在暂代总秘一职,这走出来,公司大大小小的高层,见了她,态度都有了极大的转变,已经不是当初的一个小秘书可比。

她坚信,要不了多久,她就会转正,无形间,气焰就有些高涨,自是看不得下面的这些员工,而且还是损害了她利益的员工。

可哪料得,这两名实习员工在听见她是秘书,而且是霍总的秘书,依旧是这么一幅玩世不恭的态度,依旧将她调侃洗涮一番。

在这儿跟两人争吵,有损她总秘的形象,她跺了跺脚,扭身向外走,心中却是将这两个员工,记在了心中。

哼,别要撞在我手上。她心中如此想,不对,应该是找机会,让她们撞到自己的手上。

“真是神经。”看着她嚣张的背影,黄蕊蕊再度作了总结。

李玉兰打好饭菜,两人端着餐盘,找了一个偏僻的位置坐下。

“蕊蕊,我感觉,你还是提防一点好。”李玉兰提醒黄蕊蕊。

黄蕊蕊正往她的饭盒中放狮子头,听得这话,反问:“怎么,你不想吃狮子头了?”

“我不是说这个,你没听刚才的那个女人说,她是总秘,是霍总的秘书?”李玉兰问。

“听见了啊。”黄蕊蕊依旧是不在意:“以前霍景纬身边的那个秘书已经辞职了,估计这是新来的吧。”

“新来的?你不怕她跟霍总之间……”说到这儿,李玉兰看了看四周,提防着隔墙有耳。

黄蕊蕊好笑:“怕什么啊,以前我没来公司前,也没听说霍景纬跟别的女人有什么,何况我现在还在公司,他更不可能有什么。”

“你也自信过头了。”李玉兰看着她:“你不知dào

,有多少人是死盯着霍总的吗?我们部门,所有人茶余饭后的话题,全是霍总。”

黄蕊蕊笑笑,对这话题算是了解,以往在财务室,去去来来的话题,不都是围着霍景纬?

只是现在换成业务部,而且业务部的总经理是霍景纬的姐夫,大家讨论得比较少而已了。

“知dào

我是忍得多幸苦,才没说出你们的关系?”李玉兰可怜兮兮的望着她。

“你要说出我们的关系,我死定了,你也死定了。”黄蕊蕊恶狠狠的警告她。

“所以我就没说啊。”李玉兰叫屈,顺手将黄蕊蕊碗中的那个狮子头,一并弄到了自己的碗中:“瞧我守秘密这么幸苦的份上,三个狮子头全给我也不过份。”

黄蕊蕊险些泪了,早知dào

,刚才一个都不要算了,省得李玉兰得了便宜还卖乖。

“总之,蕊蕊,别说我这闺密没有提醒你,你得提防霍景纬身边的秘书,不是说,老板跟秘书之间,最容易有问题吗?”李玉兰吃归吃,还是认真的给了黄蕊蕊提醒。

黄蕊蕊依旧是不以为然:“早前霍景纬就要我上去当总秘,是我自己怕不能胜任,没去。总之,你放心,我对你们的霍总我的景纬极有信心。”

“可我对我们的霍总你的景纬极没信心……不,是对他身边的那群秘书没有信心。估计她们整天都没想着怎么做事,只想着怎么勾引霍总去了……”李玉兰不屑的撇撇嘴:“你也看见刚才那女人的脸嘴了,不过现在当个秘书,就这么不可一世,要是她抢了你的男人,怕更是不可一世了。”

第八十八章 夫妻双双把家还

黄蕊蕊终于是忍不住吃吃笑了起来:“好了好了,我记着你的提醒就是,我早点将霍景纬从冷宫中放出来就是。”

“冷宫中放出来?”这话法,令李玉兰吃惊。

“哦,他有事情若我生气了,我打算拿几天不理他,让他清醒清醒……”黄蕊蕊这会儿,终于没做到守口如瓶。

话音一落,李玉兰直叫我的妈,她拉着黄蕊蕊,连声道:“你知dào

多少人想粘上他不?你居然将他放进冷宫,还要拿几天不理他?你不怕这会儿的功夫,他被别的女人勾去了。”

这话令黄蕊蕊不高兴:“什么啊,你的意思,为了怕他被别的女人给勾去了,我得二十四小时不离左右的盯着他?”

真要是被别人随意的勾引了去,这样的男人,她才不稀罕。

两人嘀嘀咕咕着,吃完了这顿饭。

“晚上有安排没有?”黄蕊蕊问李玉兰。

“没有,你想怎么?”李玉兰反问。

其实黄蕊蕊也没安排计划,不过既然跟霍景纬说了,自己这几天很忙很忙,没功夫理他,当然就得装得很忙很忙的样子。

“不如我们晚上去唱歌吧?”黄蕊蕊提议。

“你付帐。”李玉兰是一点不含糊。

“行。”黄蕊蕊咬牙。

她既然要装作很忙很忙,要这些闺密陪着,当然就得付帐。

“哦吖,那我打电话给何小莉她们。”李玉兰赶紧打电话给何小莉等人,最最重yào

的一句话,肯定不会拉下:“你们放心,尽管来,要吃什么喝什么,都有黄蕊蕊请客。”

黄蕊蕊感觉,自己此时全身上下,一定是散发着一股浓浓的肥羊气息。

****“哼,居然在歌厅唱歌……”霍景纬得知黄蕊蕊在歌厅唱歌时,忒不淡定了。

她很忙,就是忙着去唱歌?而且搞不好,一会儿还是刷他的卡?

霍景纬有些后悔,不应该给黄蕊蕊卡。甚至连她的工资也该一并替她扣了。

想一想,她如果身上没钱,是不是什么事情都会来找他?

“景纬,我没钱买衣服了,我们一起去买衣服吧?”

“景纬,我没钱打的了,你开车过来接我一程吧?”

“景纬,我没钱付帐了,你过来帮我我付款顺便唱两首歌吧?”

……

霍景纬想着这样的情况,就有些乐不可支,那是不是这样,就会增加黄蕊蕊对自己的粘连性,让她更紧密的陪在自己的身边?

果真钱是人的胆,有了钱,哪儿都去了,也不考lǜ

别的。

霍景纬越发的感觉,自己当初的是失策了,为什么要给黄蕊蕊卡呢?

要是没有这张卡,估计现在的她,就不会这么随意潇洒的叫上她的那群狐朋狗友,大吃大喝大唱大叫了吧?

“继xù

跟着,有什么新的情况,随时向我汇报。”霍景纬向阿琛交待了一句,继xù

忙着处理他的公事。

阿琛苦不堪言,居然要来跟着黄蕊蕊,看她做些什么。

这不怪霍景纬紧张,这经过了姜天泽这件事,他怎么也得将黄蕊蕊看紧一点,万一还有别的情敌出现怎么办?

唯一值得阿琛欣慰的是,黄蕊蕊只是约着她的朋友来唱歌,没有约着她的朋友去逛街。

女人一逛街啊,男人都只有投降的份。

现在呢,黄蕊蕊只是来唱歌,阿琛只需yào

带着人,守在包厢不远处,防止有不相干的男人接近黄蕊蕊就成。

“阿琛?”在服wù

生端饮料和果盘进去时,阿琛借势探头向里面望了一眼。

这一眼,让黄蕊蕊也发xiàn

了他,叫了起来。

阿琛没法,只得硬着头皮打了招呼。

“你也在这儿唱歌啊?”黄蕊蕊问。

阿琛硬着头皮点头:“对,我们也在这儿唱歌。”

说这话时,他是叫苦不迭,要是他的工作,真这么轻松就好了。

“不如一起唱?”黄蕊蕊来了兴致。

既然要装作很忙的样子,当然是人越多,她越忙。

“不了……”阿琛拒绝,霍少是叫他来盯着黄蕊蕊的,不是叫他来跟黄蕊蕊一道唱歌的。

“怕什么,说了,我请客,你们吃的喝的全我请,就一起吧。”黄蕊蕊异常的热情好客。反正是刷霍景纬的卡,怕什么啊。

阿琛敌不过黄蕊蕊的热情,被她半拉拉拖的拉进了包厢。

“霍少,不是我想来跟她唱歌,我也是为了工作。”阿琛心中,默默的向霍景纬交待了一声。

“给你们介shào

一下,这是阿琛,这些是我的朋友,李玉兰、何小莉、黄颖儿……”黄蕊蕊给大家相互作了介shào



“嗨……”大家挥了挥手,向阿琛打着招呼。

甚至已经有人开了阿琛的玩笑:“你怎么叫阿琛呢?瞧你剃的平头多有精神的,不如我们叫你平头哥哥吧?”何小莉笑。

“对啊,平头哥哥这名多好听的。就叫平头哥哥。”李玉兰附合。

一帮人,就这么调戏着阿琛。

阿琛板着脸,既不想说好,可又不能说不好,他只是异常严肃的板着脸,坐在沙发上,忠诚的执行着他的任务。

“平头哥哥,你别这样啊,你笑一个嘛。”李玉兰仗着几丝的酒意,坐到他的身边:“我们是来唱歌的,你这模样,却象来打架的,这样不好。”

黄蕊蕊赶紧捂脸,转过了眼去。

阿琛瞪她一眼,你还知dào

不好意思转过眼去?那就不应该拉我来唱什么歌啊?

可是,李玉兰没有放过他,她拿了话筒,塞到了阿琛的手中:“来,平头哥哥,我们来唱这首歌《夫妻双双把家回》。”

阿琛泪了,我都是一个无家可归的人,你还要我来夫妻双双把家回?

可是,音乐旋律已经响起,李玉兰不停的唆使他:“快快,平头哥哥,该你唱了。”

阿琛只有拿着话筒,跟着干嚎了起来:“树上的鸟儿成双对……”

黄蕊蕊吃吃的笑,听着他的歌,只怕树上的鸟儿是吓得各自飞吧。

可是,李玉兰不介yì

,她坐在阿琛的旁边,跟着歌曲的节奏,左右轻轻摇动,十分的投入:“……你耕田来我织布,你挑水来,我浇园……”

阿琛渐渐的也找着了感觉:“……从此不再受那奴役苦……”他真的是受尽了奴役苦,此时还得陪着这群女人把歌唱。

“……夫妻恩爱苦也甜……”李玉兰合。

众人似乎都看见了鸳鸯鸟,比翼双飞在人间……不,比翼双飞在包间。

这一晚,是唱得众人都开怀,连阿琛,都有些搞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在任务,还是在娱乐。

不过,以后的任务,都是这种娱乐,就好了。

临告别时,李玉兰主动的拉着了阿琛:“平头哥哥,留下你的电话啊,下次我们唱歌,再叫你。”

阿琛苦了脸,他的电话,一惯只有霍景纬知晓。

“我没电话。”他扯着谎。

“撒谎,这年头,谁没有电话。”李玉兰不客气的拆穿他的谎言。

“好了,好了,不闹了。你在公司能碰见他。”黄蕊蕊也不想太为难阿琛。

用他的话说,他是霍景纬的特助,是处理一些特别事物的,不给电话号码总有他的原因。

“什么,在公司能碰见他?”李玉兰有些吃惊:“他也是我们公司的员工?”

“算是……”阿琛勉强的回答。

“哦吖,那希望在公司能见着你。”几人愉快的互相道别后,黄蕊蕊也要坐车回家。

等她招了出租车,才发xiàn

,阿琛也是随后开了车跟了上来。

微一思付,黄蕊蕊有些明白,阿琛哪是来唱歌的,分明是来盯梢她的。

车在小区门口停下,黄蕊蕊付了车费下车。她没有急着上楼,反而就这么拎着钥匙,在手指上打着转,她要等阿琛上前。

一直尾随在后面的阿琛,见她这个架式,显然是要自己上前,他只得开车过去。

“阿琛,你跟在我后面,是什么意思?”黄蕊蕊隔着车窗问他。

“没什么,我也只是顺便走这边。”阿琛解释。

“撒谎。”黄蕊蕊直接揭穿了他的谎言:“说,是不是霍景纬示意你跟着我。”

阿琛苦笑,小姑奶奶,既然你已经知dào

,就不要问出来啊。

“霍景纬要你跟着我干什么?是不是怕我去找别的男人?”黄蕊蕊仗着一点酒意,问了出来。

“不是的……”阿琛感觉头大:“霍少怕你一人在外不安全,省得上次那样,又碰上一伙人……他还特意嘱咐我,不要让你知dào

,只在暗中注意你们的安全就是了……”

“呸……”黄蕊蕊不服气的呸了一声:“想我黄蕊蕊,卖得了萌撒得了泼,拳能打南山猛虎,脚能踢北海蛟龙,我会不安全?”

阿琛继xù

苦笑:“知dào

,我的小姑奶奶,我知dào

你厉害,可是,我们是正面人物,我们怎么也是在明处啊,坏蛋一般是反面人物,一般都躲在暗处。霍少不是怕别人在暗处找你们下手,所以要我在暗处保护你……”

阿琛感觉,自己纯粹在骗幼儿园的小朋友了。

不过这话还是令黄蕊蕊信服,她点点头:“对,我们怎么也算是正面人物,一直在明处。好,你回去,告sù

霍景纬,我安全到家了,马上就睡觉,叫他不要担心。”

“好好。”阿琛连不迭的点头:“霍少交待,我要看着你上楼了,才能走。”

“好吧。”黄蕊蕊挥手向阿琛示意:“我上楼了,你记得汇报。”

阿琛感动得快掉眼泪了,果真是个体贴的好姑娘,都知dào

替他着想了,想他能尽快交差。

等着黄蕊蕊的身影进了电梯,再度拿望远镜望着她楼上的窗户,直到她所租的小公寓房中的灯光亮起,阿琛才打电话,给霍景纬汇报了一声:“霍少,她平安的回了住处。”

“嗯,没喝醉闹事吧?”此时霍景纬已经在健身房健身,问了一句。

他可怕黄蕊蕊喝醉了酒闹出什么事。

“没,少爷,她就唱了一下歌。”阿琛说。

“那就好。”霍景纬放心的挂了电话。

第八十九章 爱情天使婴儿肥

黄蕊蕊前脚刚进办公室,后脚她的玫瑰花又送到了,黄蕊蕊轻笑,信手翻了一下卡片,卡片上,写着聊聊几字:“昨晚玩得可开心?”

黄蕊蕊抿着嘴角偷笑,寻思再度将花搁在哪儿为好。

这么大一束,放在办公桌上比较占地方。想着昨天中午李玉兰说,她也想要花,黄蕊蕊决定,将这花转给李玉兰好了。

“花又到了?小黄,你这男朋友可真浪漫,整天花送个不停。”陆陆续续进来的同事打趣她。

浪漫?我看是浪费差不多。

这些花的钱,够她带着闺密天天出去吃自助餐,吃得一个个油光满面了。

结果他在这儿送,她在一个劲的丢,哪怕他是送一盒巧克力也好啊,至少可以将它消灭进肚子。

黄蕊蕊暗自腹诽,甚至想,要不要打电话给霍景纬,告sù

他,不许再送玫瑰花,要送就送点实jì

的,比如零食?比如水果?

想想霍景纬还在冷宫,她决定暂时不打这个电话。

捧着玫瑰花,她找了一个借口溜出办公室,想给李玉兰把花送过去。

为了避免别人瞧见自己,黄蕊蕊故yì

将花举高一点,挡住自己的脸。可此举,却是欲盖弥彰,所有人都知dào

,能这么高调的拿着花的,只有业务部的黄蕊蕊。

甚至有不少好事的女人,已经在背后轻蔑的吐口水:“不就是到业务部,不就是在外面跑业务认识了几个有钱的大老板,天天有花送,值得这么炫耀?”

心中想归想,可没有人敢说出口。

黄蕊蕊捧着玫瑰花,等着电梯,这个时间点,全是上楼来上班的,倒是极少有下楼的。

黄蕊蕊进了电梯,却是迎面就碰上了阿琛。

“阿琛。”黄蕊蕊叫他。

阿琛只看着一大捧玫瑰花飘到了自己的面前,随即,一个声音从花堆中传了过来。

靠,玫瑰花也成精了?能说人话了?

阿琛定了定神,这才后知后觉的发xiàn

,玫瑰花后面的黄蕊蕊。

“你早。”阿琛打了个招呼。

“你早你早。”黄蕊蕊忙不迭的点头打招呼,随即问阿琛:“你现在去办事?”

特别助理嘛,当然要办些特别的事。

“现在没事。”阿琛背负了双手,努力将视线平视着前方,却是微微闭了呼吸,以免这玫瑰花的香气,直冲脑门。

“你现在没事?”一听这话,黄蕊蕊高兴了,赶紧将玫瑰花塞到了阿琛的面前:“那你帮我,将花送到李玉兰那儿。”

阿琛石化在当场,姑娘,我是霍总的特助,不是你的特助,更不是送花的小伙子。

可是,黄蕊蕊根本不给他时间拒绝,她已经轻快的拉着他的手臂,将花往臂弯一放,人就准bèi

退出去。

退到电梯门,她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了:“对了,李玉兰在商管部,你去商管部问一声,会有人告sù

你的。”

说罢,她微笑着挥手示意,看着电梯门关上。

阿琛后知后觉的望着闭拢的电梯门,又看看自己怀中的玫瑰花,靠,黄蕊蕊这死丫头,真把自己当成送花的小伙子了。

硬着头皮,阿琛只有抱着花,去商管部走一趟,得罪谁都可以,就是不能得罪黄蕊蕊啊。

阿琛去了商管部的楼层,平时他倒是极少来这些部门,并不是很熟悉,于是,他拉着了一位保洁阿姨:“请问一下,你知dào

李玉兰在哪儿吗?”

保洁阿姨看着他手中的花,摇了摇头。心中却是暗自吐口水,凭什么要送,送这么大把的玫瑰花,万一丢了,不是又增加自己的工作量。

阿琛只得抱着鲜花再度前进,心中却是暗暗后悔,早知dào

,昨天就该留李玉兰的电话号码,叫她自己来拿花得了。

再往前走了几步,见得有两个同事在交谈,阿琛又开始打听:“请问一下,你们认识李玉兰吧?”

两人摇头。

阿琛第一次感觉,远景集团太大了,人太多了,都在这一层楼,居然没人认识李玉兰。

那两人看着阿琛走开,又开始八卦。

“呀,这是什么风,不是说上面业务部的那个黄蕊蕊,成天收到玫瑰花,难道我们部门,也有人收花了?”

“可不,那么大一束……”

“会不会天天送?”

“那等着瞧啊,说是送给谁?李玉兰是吧?”

“对,有机会,了解一下这李玉兰是什么人,都还没有接触过。”

……

阿琛继xù

往前走,他不好意思再这么抱着一束花象一个傻缺那样东问西问,于是,他直接找到了商管部的老大。

“打扰一下,我想找李玉兰。”阿琛见着商管部的部门经理,开门见山的说明来意。

正在跟部门经理谈事的人,都有些呆了,这是谁啊,跟经理说话这么直接了当。

别人不认识阿琛,是因为,阿琛并不属于远景集团的员工,跟下面的这些部门并没有多大的交集。

可部门经理这些高管,还是认识阿琛的,这是霍总的特助,霍总对他的看重,比总秘这些还倚重一些。

“好好,我马上带你去。”部门经理前面带路,去找自己下面的新员工李玉兰。

边走,他却边向着阿琛怀中的玫瑰花看。

这是什么意思,给自己部门的新员工送玫瑰花?这是要追自己的员工?

部门经理在那儿东想西想,总为一个高层,要领悟上面的意思是必须的。

“这花……”部门经理想套一下话题。

“别提了……”阿琛闷哼了一声,提起都丢人,替黄蕊蕊这死丫头跑腿。

见着阿琛这副忌讳不言的样子,部门经理有些转不过弯,难道不是他要追自己的员工吗?是代替别人送的吗?可是,谁能指挥得动阿琛呢?霍总?

部门经理额上微微冒了冷汗,天,霍总要追李玉兰?所以派阿琛亲自送花过来?

要知dào

,这可是特助啊,特助,只特别负责处理一些事。好吧,替霍总送花也是一桩特别的事。

部门经理在那儿胡思乱想着,各种混乱情节乱入,倒是很快的带着阿琛找到了李玉兰。

“李玉兰,阿琛特助找你。”部门经理叫了李玉兰一句。

正在忙碌的李玉兰抬起了头来,阿琛一眼就看见她了。

阿琛向部门经理点点头,以示谢意,随即向李玉兰招手。

部门经理客气的笑笑,知趣的退了下去。

“平头哥哥?”李玉兰也看见了阿琛,有些不可置信。

只听黄蕊蕊说,平头哥哥跟自己一个公司,没料得,一转眼,平头哥哥就来找自己了。

而且还带着这么大一捧花来。

李玉兰的心,瞬间就鲜花怒放起来,比阿琛怀中抱着的那一捧鲜花,还要怒放。

“平头哥哥……”李玉兰走过去,笑嘻嘻的叫了一声。

被她当着部门中这么多的员工叫“平头哥哥”,阿琛的脸,多少有些不自在了,平素他可是装惯了严肃,别人对着他,都是畏惧。

他咳了咳,将手中的花,递给了李玉兰:“给你。”

“给我?”李玉兰接过花,眨起了无数的星星眼,越看,平头哥哥越可爱啊,来找她,还给她送花。甚至还有些羞涩,只说一句:“给你……”

可这一句“给你……”是包括了多少的千言万语在里面啊。

李玉兰捧着花,再度深深的嗅了一口,果真香气浓郁令人陶醉。

阿琛见得花已经送到,再度平淡的说了句:“不打扰你工作,我先走了。”说罢,沿原路返回,向电梯口走去。

平头哥哥是害羞了吗?送了花就这么急急的跑了?李玉兰看着他的背影,张了张嘴,想叫住了,却最终是没有叫。

阿琛坐着电梯再度下楼,等他走出公司的大门,他才想起,刚才忘了说一声,这花是黄蕊蕊给她的。

看了看电梯边一群人等着电梯,阿琛打消了再度上楼的这个念头。算了,这花是黄蕊蕊送的,黄蕊蕊自己会告sù

她。

李玉兰捧着玫瑰花,一直傻傻的呆在原地。

她原本就是一个姿色平平的女生,追她的男生极少,更别说有人送她这么大一捧的玫瑰花。

可是,昨天认识的平头哥哥,今天就给她送来了这么大的一束玫瑰花,虽然什么也没有说,但李玉兰仍旧是感觉,天堂的大门已经打开,丘比特已经挥着一对小翅膀,挥呀挥的,终于挥到了她这儿,朝着她胸膛射了一箭。

虽然等这一箭,她等得太久,久得她都怀疑,是不是丘比特太婴儿肥了,一双小翅膀挥不动了,才迟迟的飞不到她的身边,朝着她射一箭。

可是,虽然是迟来的一箭,可也是朝她射了一箭,人生,无遗憾了。

“李玉兰,刚才那人是追求你吗?”

“李玉兰,你替我们部门争光了,我们部门也终于有人送花了……”

“看不出啊,李玉兰,你是哪儿认识的这人?”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李玉兰咧着嘴,笑得合不拢,一上午,整个人都处于游魂状态。

不行,太兴奋了,这事得找人分享。换作她这种大嘴巴的人,怎么可能忍下这种事。

她悄悄打了电话给黄蕊蕊:“蕊蕊,中午我们一起吃饭,我有重大的事情告sù

你。”

“行。”抱着一人吃饭也是吃,两人吃饭也是吃的原则,黄蕊蕊很是爽快的答yīng



“嗯,我请你。”李玉兰主动的大方了一次。

黄蕊蕊笑,感情李玉兰收到了玫瑰花,心生感激,所以主动想着要请自己了?

“行。”黄蕊蕊答yīng

,第一次感觉,这送玫瑰花,也不全是浪费的行为,至少现在,不就给自己换了一顿饭?

第九十章 感情这东西不能随便

第九十章

李玉兰大方了一个够,两人在外面的小餐馆,要了一份干锅鸡杂。

“你这么大方?”黄蕊蕊笑:“一束花,就值得你这么破费?”

李玉兰抿着嘴,只是傻乐。

半响,才道:“蕊蕊,你不知dào

,我是第一次收到花……”

这是其貌不扬的女孩子,通有的自卑病。

黄蕊蕊赶紧搂了她的肩,连声安慰:“没关系,在认识霍景纬前,我不是一样的没收过花,结果这花一收,就不歇气的收,收到手软。”

“我真的好激动,真的……”李玉兰说到此处,竟有些呜咽。

不就是给了她一束玫瑰,需yào

激动成这个模样?黄蕊蕊看着她,赶紧将桌上的餐巾纸递给她:“你可别哭啊……”

“我没哭,我只是激动……”李玉兰拿着纸巾,压住了眼角,避免泪水流下。

“嗯嗯,别哭,你要是喜欢,以后我的玫瑰,都转送给你。”黄蕊蕊安慰她。

“不用了,蕊蕊,昨天跟你说要花,我也就是随口说说,没料得,今天已经有人送给我了……”李玉兰说到这儿,再度陶醉。

“有人送给你了?”黄蕊蕊惊讶,那自己叫阿琛送的花,送到哪去了?

“嗯。”李玉兰再度按了按发酸的鼻子:“今天一大早,已经有人送给我了……你猜猜,他是谁?”

黄蕊蕊心中突地升起一个不好的念头:“阿琛送给你?”

“讨厌,蕊蕊,你怎么一下就猜到了,一点悬念都没有。”李玉兰故作恼怒的白了她一眼,再度开心笑了起来:“我都没有料得,一大早,平头哥哥,就送花给我,难道因为昨天我和他唱歌,他感觉我这人还不错?”

黄蕊蕊呆了呆,天,阿琛怎么办的事?怎么会生出这种误会,让李玉兰误会这花,是阿琛送的?

黄蕊蕊很想直接告sù

李玉兰,这花,其实是自己叫阿琛转送了一下。

可是,看着李玉兰此时满脸陶醉,激动得快要哭出声的模样,她不敢说。

这是一个美丽的幻象,要是戳破,李玉兰会怎么想?

她一直是幻想,能有一个白马王子,梦一天,能捧着玫瑰花,深情款款的走到她的面前,向她表白,向她示爱。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这个可能,自己却残忍的将她的心愿给戳破?明知dào

这是一个假象,黄蕊蕊还是不忍心戳破。

这一顿饭,李玉兰兴奋得吃不下,黄蕊蕊的担心得吃不下,挨着午饭时间过了,两人才回公司。

黄蕊蕊一下午,就在忧虑这件事,不行,她得想个万全之策。

她得成全李玉兰。

从李玉兰目前的情况来看,阿琛送她花,她没有一丝的反感,甚至激动得几近掉泪,证明,她对阿琛不反感不排斥,否则,换个武大郎似的人物来送花,李玉兰是决计不会收的。

李玉兰这边好办,证明她还是对阿琛有好感。

可是阿琛那边,又是什么情况呢?

黄蕊蕊决定从霍景纬那儿下手,毕竟阿琛是霍景纬的手下,一直是替霍景纬处理一些特别的事物,霍景纬肯定是了解他,才会这么深用他。

于是,黄蕊蕊拿着电话,主动拨了电话给霍景纬,完全忘记了自己所说的,要将霍景纬打入冷宫,几天不要理他的事。

霍景纬看着电话也是暗笑,不是说,今天明天后天大后天大大后天都没空,都不要理他吗?这才一天,电话就来了。

“景纬……”黄蕊蕊用着一副甜得险些腻人的声音叫他。

这隔着话筒,霍景纬仍旧是感觉阴风阵阵,有些毛骨悚然的错觉。这么叫他,没有好事啊。

“景纬,你在听吗?”见他没有答话,黄蕊蕊小心的问了一句。

“在听,在听。”霍景纬回神过来。

“晚上你有空吗?”黄蕊蕊竭力装作温柔的模样问。

果真是世风日下啊,昨天还是他厚着脸皮来问自己有空不,这一隔天,自己就得低声下气的去问询他有空不。

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可是,想想李玉兰那一脸陶醉的神情,想想她那激动言表的状态,黄蕊蕊决定豁出去了。

丢脸就丢脸吧,为了姐妹们的幸福。何况跟霍景纬都那么熟了,丢脸也不差这一次。

“嗯,有空。”霍景纬赶紧答话。现在跟黄蕊蕊的关键时期,再没空,他也得有空。

“不如,我们晚上一起看电影吧?”黄蕊蕊约他。

“行,我安排人去买票……”霍景纬答。

“能叫上阿琛一起去看电影吗?”黄蕊蕊赶紧问出口。

霍景纬微微眯了眼,果真主动这么嗲的找上门来,没有好事,约着看电影,还要带上阿琛,这是什么节奏?

是昨晚阿琛跟着她,又出了什么变故,今天她要借机耍泼?这是霍景纬心中唯一的想法。

“蕊蕊,要是阿琛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你,能不能看着我的面上,饶过他?”霍景纬替阿琛开口求情。

“不行,一定要带上他。”黄蕊蕊有些急了,主要目的就是奔着阿琛去的,不带上他,这搞什么劲啊。

“蕊蕊,阿琛这人,有时候,做事是比较直板,也不大近人情,但一直跟着我这么久……”霍景纬努力替阿琛开解。

“你对阿琛很熟悉?”黄蕊蕊问。

“很熟悉。”霍景纬肯定。

“那好,我们先去看一场电影,再决定,要不要约阿琛看电影。”黄蕊蕊愉快的做了决定。

先从霍景纬这儿了解一下阿琛的一切,也好。

这样也可以判断一下,阿琛这人值不值得交往,要是值得交往,就让李玉兰那个美丽的误会继xù

误会下去,甚至主动凑合她们。要是不值得交往,就直接告sù

李玉兰真相,说那花是自己叫阿琛送的,那只是一个误会,让李玉兰早些死了心。

霍景纬头痛,她还真的打算,不放过阿琛了?

因为这电影是临时约着要看,霍景纬吩咐秘书去买两张电影票,结果,只能买到偏僻一点的位置。

“没关系。”黄蕊蕊根本没有在其然,反正她是跟霍景纬了解阿琛情况,位置越偏越好,打扰不了别人。

两人愉快的在电影院门前会了面。

霍景纬依旧是那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而黄蕊蕊,也是灰色的中规中矩的职业套装,怎么看,怎么也不象是来约会看电影的节奏。

“要不,我们回家换一套衣服再来?”霍景纬看了看四周的小情侣,再看了看自己和黄蕊蕊,提议。

“不了,多麻烦的。电影都开演了,还是快些进。”黄蕊蕊拉了他,就向里面走。反正是了解阿琛的情况,自己穿得什么样,又不影响。

“你很喜欢看电影?”霍景纬问她,早知dào

她喜欢,平时就该多约着她来看电影。

“嗯。”黄蕊蕊随口答着。

两人倒是极快的找着了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

“景纬,我问你,阿琛今年多大了。”两人看着电影,黄蕊蕊装作漫不经心的模样,问了出来。

霍景纬心中生了一丝警惕,她老是问阿琛干什么?

“二十九了,年后就满三十。”霍景纬回答。

黄蕊蕊心中快速的盘算着,快三十了,年龄似乎偏大……可霍景纬也二十八岁了,自己怎么没有嫌他年龄偏大?

好吧,年龄不是问题,身高不是距离,黄蕊蕊直接抛开这个话题,进入下一个主题:“他结婚了吗?”

这才是重点,要是他结婚了,一切都没戏了。

“没有。”霍景纬答。

黄蕊蕊窃喜,没结婚,这就好说。

“他家中还有什么人?”她继xù

问。

“你要不要连他有不有车,有不有房一并问了?”黑暗中,霍景纬偏过头来,睨着她。

他那一惯漆黑幽深的眼,在这黑暗中,反射着熠熠的光。

黄蕊蕊忙不迭的点头:“好啊好啊,你全部告sù

我最好不过。”

“我全告sù

你当然没问题,可你也得要告sù

我,你打听这些是为什么?”霍景纬问。

在这公共场合中,他是压低了声音跟她轻声交谈,可这么刻意轻声压抑,倒无端的有了几许诱惑威胁利诱在里面。

黄蕊蕊被他这低沉磁性的嗓间一诱惑,沉不住气,一古脑的将事情全给坦白了出来。

“你现在就告sù

我,阿琛这人,值不值得李玉兰去喜欢就得了。”黄蕊蕊将头靠在他的肩上,问他。

霍景纬沉思,才轻声道:“蕊蕊,你想帮你朋友,我能理解,不过阿琛这人,不适合你朋友……”

“你什么意思?”黄蕊蕊反问。

霍景纬不知dào

该如何解释,半响,他才道:“不如给你朋友另外介shào

别的男生吧,远景集团这么多的员工,各方面不错的人也是一大把……”

这意思,仍旧是不打算阿琛跟李玉兰交往。

黄蕊蕊赌气的别过身子:“那公司也那么多不错的女人,你去追求她们吧……”

霍景纬苦笑,伸了手,将她的手给拉住,十指紧扣,紧紧的握在一起:“说什么孩子气话,感情这东西,哪能这么随便。”

他轻声道:“除了你,我是谁也不会要的。”

这话,令黄蕊蕊心中窃喜,却仍是嘴硬的问:“现在你不是新升了一个小秘书上去,都还挺漂亮能干的……你也不打算考lǜ

?”

“说了只是暂时接替陈渝,工作方面的能力,并不强,我已经在另外物色人选。”霍景纬并没有明白,黄蕊蕊是指了别的。

这话,令黄蕊蕊更是放心,她就说嘛,她对霍景纬挺有信心,经过这么多的事,而且现在都算在公司一起共事,楼上楼下的,她对他也算了解,他根本不是一个花心的男人,也不是一个随便能被女人勾走的男人。

“可是,我还是想帮李玉兰……”黄蕊蕊扯回话题,仍是坚持:“你也知dào

感情这个东西不能勉强,那也证明,这东西是要讲缘份的,说不定,李玉兰跟阿琛之间,有些缘份呢。”

见霍景纬仍是不肯松口同意,黄蕊蕊一个劲的跟他讲道理:“你想啊,要是没有缘份,你昨天会派阿琛跟着我,而我又恰巧约了李玉兰?要是没有缘份,今天我怎么会凑巧碰上阿琛,让他帮我转送花,才让李玉兰给误会?我感觉,这就是缘份……”

霍景纬没折了,碰上黄蕊蕊,他只有妥协退让的份:“好吧,你要成全他们俩,我不反对,以后我们尽量带着她们在身边,至于别的事,我不会再插手。”

黄蕊蕊就是等着他这一句话,闻言,她立马抱住霍景纬,张嘴就在他的脸上给“吧叽”了一下。

第一章 让她知趣离去

霍景纬看了看四周,好在影院中光线暗,而且这地方,位置偏僻,一般没有人注意。他微微侧了侧肩,向黄蕊蕊那边靠了靠,然后轻挑的在她的耳边吹了一口气:“蕊蕊,你是打算在这儿玩火吗?”

他看着她,唇边带着玩味的笑意。

“没有,我看电影呢。”黄蕊蕊直接是装傻充愣。

她将视线移到了荧幕上,装模作样的看起了电影。

霍景纬只是牵着她的手,在唇边轻吻,心中却是在沉思,让阿琛跟李玉兰交往,真的好吗?

他决定,不要考lǜ

得太多,珍惜眼下,才是要紧的。

所以,在这一场电影后,他通知阿琛,黄蕊蕊通知李玉兰,四人又重新坐在电影院中,开始再度看夜场电影。

此时的场次,已经不是黄金时间,空座极多。

一见得黄蕊蕊跟霍景纬坐在一块儿,阿琛已经自动的寻了远一点的地方,避免当灯泡。两人干柴烈火的,他这个特助也不好当。

见他坐到边上去,李玉兰犹豫了一下跟了过去。

还是平头哥哥好啊,觉得跟他们保持一些距离为好。

阿琛也没在意,误认为,李玉兰也是为了避免当灯泡,要离霍景纬和黄蕊蕊远一点。

黄蕊蕊的心思,就一直在边上的那两人身上,不住的偷偷回头望:“景纬,你说,他们俩会交谈些什么?”

“景纬,你说,他们有不有机会成功?”

“景纬,你说……”

霍景纬暗暗咬牙,他发觉,答yīng

黄蕊蕊的这个要求,纯粹就是一个错误,那意思,以后自己和黄蕊蕊约会,她的心思,就全在另外两人身上?

心中微微着恼,他伸手,一把钳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不要再掉头去望那两人:“蕊蕊,你应该看的,是我……”

看他?呃……黄蕊蕊还没反应过来,霍景纬已经微微俯了身,在她的唇上印了一吻。

黄蕊蕊有些脸红,这是要示范给那边的阿琛和李玉兰看?

那边的李玉兰,已经跟阿琛在交谈:“平头哥哥,原来你是霍景纬的朋友啊?”至到此时,她都没有搞清楚阿琛的具体身份。

“不是,我只是帮霍少做事的。”阿琛平静的回答。

“帮霍总做事?难怪说你跟我们一个公司,你是哪个部门呢?”李玉兰仍是喋喋不休。

“我没有部门。”阿琛说。

看来平头哥哥对这话题不感兴趣,李玉兰有些挫败的垂上头,随即责怪自己,真是的,这是来看电影,是来轻松的,自己老提公司上班的事做什么,难怪平头哥哥不想答。

“平头哥哥,不如下次,我们再去唱歌吧……我发觉,我们俩对唱情歌,挺合拍的……”

阿琛被这热情勇敢的姑娘折腾得有些招架不住,他低声道:“以后有机会再说,现在看电影,这电影据说很精彩。”

“真的吗?”李玉兰的思维跟着他走,也专心致志的看电影去了。

在送了黄蕊蕊和李玉兰回家后,霍景纬终于是将话题跟阿琛挑明:“阿琛,你对李玉兰这人怎么看?”

“单纯,有些小白……”阿琛直接的回答:“读书的学生妹,大体就是这个样。”

快下班时,一脸死板严肃的阿琛,站在公司大厅的门外。

他在等李玉兰。

快过了半个时辰,李玉兰才随着下班的人流高峰,出现在了大厅门外。

“喂——”阿琛扬声叫她,至今为止,他对黄蕊蕊的这几个闺密,都还叫不上名字。

跟李玉兰一道的同事碰了碰李玉兰,示意她看这边。

李玉兰扭头望来,一下就看见了平头哥哥,跟同事说了两名,撇开同事,就向这边跑来。

“平头哥哥……”李玉兰叫他。

阿琛又有些紧张,他一惯严肃认真的人,执行事情毫不手软,什么时候轮着别人这么亲密无间的叫平头哥哥。

“叫我阿琛就行了。”阿琛越发板了脸。

“可是,叫平头哥哥亲切些……”李玉兰坚持。

阿琛没法跟她较劲,他问:“晚上有空不?一起去喝酒?”

“有空,有空。”李玉兰的头,点得如小鸡啄米。

阿琛带着李玉兰去了一间地下赌场。

赌场内并没有想象中的乌烟瘴气,一个个聚精会神的盯着牌桌,一切是有条有理。

“阿琛……”已经有一个热情似火的女郎迎了过来,跟阿琛打了一下招呼。

阿琛向她点点头,女郎的眼光,已经移到了李玉兰的身上:“这是你带来的?”

“嗯,我的同事,带她过来看看世面。”阿琛说,跟着女郎上前,进了另一间房的赌桌。

李玉兰有些呆,阿琛带着自己来这些地方干什么,这地方,一看就是龙蛇混杂的场所,放眼看去,没几个好人。

“平头哥哥……”她小声的叫。

“嗯,你随便看,我就在这儿赌钱。”阿琛说了一声,已经自顾自的在牌桌上坐下。

“你还要赌牌?”李玉兰有些惊讶。

初见阿琛,他就是刻板而严肃的,一张脸极少有表情,李玉兰认为,他是一个很死板,也很规矩的人,没料得,他居然会来赌牌。

“嗯,平时没事,就是赌钱喝酒,男人嘛,吃喝嫖赌是常事。”阿琛说完,没再管她。

吃喝嫖赌是常事?这说法,刷新了一下李玉兰的认知。

在学校中,男人嬖一下腿,都算大事了,换作在阿琛这儿,吃喝嫖赌是常事。

开牌了,阿琛倒是拿了一手好牌,倒是赢了点小钱。

“阿琛手气真不错……”带他过来的那个热情似火的女郎冲阿琛抛了一个媚眼。

“我要是今天赢了钱,你跟我走?”阿琛问。

“还不是阿琛一句话……”女郎笑吟吟回答。

牌桌上的众人,皆是哄笑了起来:“我说阿琛,你要不要跟阿菲先去松一扣打一炮了再过来?”

名叫阿菲的女郎故作娇羞的瞪了众人一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此时李玉兰已经明白,这阿菲,跟阿琛的关系,非同寻常,已经是赌场中所有人的公认。

“我先走了……”李玉兰低声跟阿琛说了一句。

“不玩一会儿?”阿琛留她。

“不……我还有些别的事……”李玉兰说着,快步向外走。

天,自己怎么会跟这样的一个男人来这些场所。李玉兰险些快哭了。

还以为他要追求自己,结果他就是这么一个随便的人。

看着她的背影仓皇失措的消失在外面,阿琛站起身来,甩了一叠票子给阿菲:“谢谢小菲今天帮我的忙。”

阿菲轻笑着收下了钱:“大家多年的朋友,帮一下忙举手之劳……”

阿琛从赌场出来,已经有人打电话过来小声的汇报:“琛哥,她已经独自坐车回家了。”

阿琛点点头,收了电话。

但愿今天的这种解决方法最好,既不直接明言拒绝李玉兰,也让她知情离去。

第二天中午的午饭时间,李玉兰又约了黄蕊蕊,一脸神mì

的模样。

“瞧你的神情,又有什么新情况?”黄蕊蕊太了解她了,定是有什么事,让她不吐不快。

“蕊蕊,我感觉,我们被阿琛的表面给骗了。”李玉兰带着黄蕊蕊挑了一个偏僻的位置。

“怎么了?看上去还挺忠厚老实的啊,替景纬办起事来也住毫不含糊。”黄蕊蕊说。

“哎呀,你不知dào

,人不可貌相,他看上去是忠厚老实,可谁知dào

……”她凑过身来,越发的声音低了:“他平时,就是老跑赌场去赌牌……”

不等她说完,黄蕊蕊霍地站起身来:“不行,你决不要跟一个赌钱的男人交往。”说到这儿,她甚至有些激动起来。

她的亲身经lì

,令她对赌钱的男人,有一种骨子中的抵触。

她的父亲,就是一个赌徒,毫无节制,整是混迹在赌场,输了就是砸锅卖铁,甚至差点卖儿卖女的地步——他来找霍景纬要钱,跟卖女儿,也没多大的差别。

“嗯,我也感觉,赌钱的男人不好,而且,他跟那个女人,关系挺暧昧的,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都在打情骂俏……”李玉兰继xù

说着她看到的事。

黄蕊蕊点了点头,抓住李玉兰的手道:“你能理智的看待这个问题,我替你高兴,所以,以后你少跟阿琛往来……”

“嗯。”李玉兰重重的点头:“以后他要是再送我玫瑰,我肯定不收。”

黄蕊蕊险些泪了,真想直接告sù

她,那玫瑰花,是自己托阿琛转手的。

但现在,看李玉兰对阿琛并没有任何想法,她感觉,这事说不说也不重yào

了。

一转身,黄蕊蕊就将这件事,转告了霍景纬:“景纬,我想了想,阿琛根本不适合李玉兰,以后不要阿琛再去找李玉兰了。”

“知dào

了。”霍景纬并不意wài

,既然要阿琛自行设法解决问题,他肯定不会管。

何况阿琛昨天已经那么明确的表示,不会喜欢李玉兰这种人,也就无需担心阿琛去找李玉兰。

“干得漂亮。”事后,霍景纬表扬了阿琛一句。

阿琛垂着手,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他敢不干得漂亮吗?要是他干事干得不漂亮,霍景纬会这些年来,一直留在身边帮他办事?

“话说,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呢?”霍景纬问他:“就是阿菲那种女人?”

阿琛没说话,他不是圣人,生理需yào

也会跟女人逢场作戏,各取所需,但真要说喜欢谁,还谈不上。

第二章 我找到你妈妈了

第二章

霍景纬打电话给黄蕊蕊,想约她晚上一起吃饭,虽然两人的关系经过这么一个小小的波折,没受什么影响,但霍景纬还是希望,能更进一步。

要更进一步,自己当然得主动。

“没空,说了要让你在冷宫呆几天。”黄蕊蕊轻咬了嘴唇。

“可昨天我们不是已经挺好的,都连看了两场电影……”霍景纬问。

“那是因为李玉兰的事,我得找你配合,你权当我皇恩浩荡,跑冷宫来看了你一眼得了。”黄蕊蕊拿乔。

霍景纬看着电话,暗暗咬牙,该死的女人,让她一次,她居然得寸进尺了?

快下班时,黄蕊蕊也在收拾办公桌上的东西,不经意的一抬眼,办公室外面,已经站了一个高大挺拨的身影。

黄蕊蕊吓得一下就埋下头去,霍景纬怎么来这儿了?

霍景纬站在门口没说话,只是微眯了眼神,看着那低头假装忙碌的黄蕊蕊。

曾诗杰眼神倒是极好,向大家示意:“到点了,大家下班走吧。”

本来在犹豫的众人,正在犹豫此时霍总出现在这儿,就这么走了不大好,听闻曾诗杰的话,向着霍景纬点头招呼,侧着身子,溜出了办公室。

黄蕊蕊继xù

收拾着东西,越收越慢,越收越慢,直到曾诗杰关好了他总经理办公室的门,黄蕊蕊的东西,都还没收拾好。

“我先走一步。”曾诗杰扬声向两人打了一个招呼,意味深长的笑笑,先行离开。

办公室就只剩下黄蕊蕊和霍景纬。

霍景纬迈进一步,进了办公室,反手将门给关上。

“你干什么?”黄蕊蕊条件反射的问。

但凡霍景纬单独面对着她,一旦关了门,绝没有好事。

“我来等你一起吃晚饭。”霍景纬轻勾了一下唇,答得十分的淡定。

“你没见我很忙吗?”黄蕊蕊拿着手上半天没有收拾好的东西,问他。

“看见了。所以我一直在耐心的等你,否则刚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我就直接拉你走了。”霍景纬仍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甚至拉了一把椅子过来,坐到了她的办公椅旁边。

黄蕊蕊睨了他一眼,瞧他的神情和态度,这分明是要耐心的等着自己的模样。

黄蕊蕊气恼的将所有东西,一把塞进了抽屉:“你这是在要挟我。”

“没有。”

“明明就是,你的意思,只要我不跟你一道吃饭,你就会一直呆在这儿,让所有人发xiàn

我们的关系。”

“我可没说。”

“可你的意思就是这样。”

“便算这样又如何,我们的关系,有这么见不得人?”霍景纬反问。

黄蕊蕊轻叹了一口气:“也不是见不得人,只是,一来就瞒着了众人,就瞒到底算了,省得别人不知dào

的,还以为是我进公司来勾搭上你的。”

霍景纬无奈的揉了揉她头,低声道:“好了,这事情不就纠结了,顺其自然,现在我们去吃饭吧,顺便逛街。”

“逛街?”黄蕊蕊望着他,眼中的神情,极为异样。

“有问题?”霍景纬注意到这个神情,反问她。

“不是……”黄蕊蕊赶紧摇头解释:“我以为你一惯是日理万机,除了吃饭和睡觉,没有别的消遣。”

可不,霍景纬和她在一起,不是约着吃饭,就是约着回家睡觉……此睡觉非彼睡觉,不过也有些分不清。

“一般情况下,我确实消遣极少,不过陪你,就另当别论……”他低声说,神情温柔极了,眉眼中,全是一层宠溺之色。

被美男成心色诱,黄蕊蕊也顾不得要将他打入冷宫几天的事,她抓起了自己的包,一手挽了霍景纬的手:“那好,走吧,我们去逛街。”

本来地处商业中心,要逛街,也是极随便的事。

霍景纬带着黄蕊蕊,首先就去了商场挑选衣服。

看着那装修得堂皇、却门可罗雀的奢侈品店,黄蕊蕊拉住了霍景纬:“我们不要进去了。”

换作以往,黄蕊蕊定会对这种店哧之以鼻:“逛的人都没两个,这个店,定是亏到唐家沱。”

好在现在在公司呆了这么一段时间,公司这些员工八卦,她也知dào

了这附近的几家商场,哪些店是专卖奢侈品的。

“怎么不进去了?”霍景纬问。

“东西太贵……”黄蕊蕊答:“所以,我们都不要去看了,省得囊中羞涩。”

“囊中羞涩?”这话,令霍景纬惊讶。

他不是给了她附属信用卜吗,不是有一百万的透支额度吗?她居然怕囊中羞涩?

“我给你的卡呢?”他轻声问。

“在包里。”她答。

“那为什么不刷?”

“那是你的钱……”黄蕊蕊道:“以前也刷过一些,比如租房子,比如买工作服,可那是因为帮你办事,我权当公费,当然就刷了。可别的方面,我没用。”

霍景纬微微眯了眸,他一直认为,黄蕊蕊在刷自己的卡,在用自己的钱,没料得,她却是这么在区分。

“意思是,除了帮我办事的钱,别的你都没用?”这认知,令霍景纬有些不淡定。

“对啊,甚至怕用多了,我的这些衣服,都是指着便宜的挑,也不过几百块钱一套……”黄蕊蕊解释。

“难怪一身的地摊货……”霍景纬彻底的不自在了,天,他一直认为,给了她卡,由得她在用,没料得,却是这么一个用法。

亏得前一阵子,他还在一门心思想将卡收回来,让她没钱用,处处来求着他。

他将她用力一拉,将她拉进了店中:“想买什么,尽管挑。”

天,这要是传出去,真要让人笑掉大牙,果真他霍景纬连自己的女人都养不起。

“不要。”黄蕊蕊闭了嘴,她已经购了好几套职业装了,何况在龙山大道的别墅中,霍景纬第一次的时候,也给她要了好几套的服装过来。

霍景纬没理她,已经在吩咐导购小姐:“将这一季的最新款的服装,适合她的统统给我挑出来。”

导购小姐笑吟吟的赶紧去了,不一阵的功夫,手上已经拎了不少款式的服装过来:“这是经过我们精心挑选的,看看可合意。”

黄蕊蕊信心翻了翻吊牌,款式是合意,这可价格,绝不合意。

“不好。”黄蕊蕊直接摇头。

“哪儿不好?”偏生霍景纬要追问出声。

黄蕊蕊敢直接说是钱不好?她心痛腰包的钱。

“全给我包上,送到龙山大道十八号别墅。”霍景纬已经霸道的下了决定,甚至示意黄蕊蕊去刷卡结帐。

看着显示屏上的那一长串数字,黄蕊蕊按密码的手都在颤抖,靠,这要不要让人活,这么几件衣服,都是十几万。

“景纬,我感觉吧,这些衣服不合我的气质,我不喜欢……”她苦着脸望向霍景纬。

“可我就感觉,挺符合你的气质,要不你试试?”霍景纬挑眉。

黄蕊蕊不敢试,她的身材,一惯是极好,堪比衣服架子,什么样的衣服,穿在身上,都有格外的韵味。

终于是颤着手指输完密码结完帐,黄蕊蕊感觉自己的脚步,有千钧重。

天,自己居然要用这么多的钱买衣服?

她就是一个穷怕了的人,突然之间用这么多的钱,让她是万份的心痛。

霍景纬却是不以为意,真好,用自己的钱,武装自己的女人,这成就,可不小。

他拉着黄蕊蕊出门,又在步行街上四处闲逛。

“蕊蕊……”人流中有人叫她。

黄蕊蕊和霍景纬回过头去,却是发xiàn

一个猥琐的中年男子。

霍景纬和黄蕊蕊的眉头,都不由蹙了起来。

那男子,就是黄从贵,没料得,居然在这儿又撞上了。

霍景纬的眼,微微的缩了,一惯漆黑幽深的眼底,夹杂了几许的怒意。

不是拿钱让他滚蛋了吗?居然还在A市的出现,还再一次钻到眼皮子底下来?

这眼神,令黄从贵有些发怵,当初霍景纬警告他的话语还在耳边。

不由自主的,他向着黄蕊蕊那边靠了靠:“蕊蕊,我有事要找你……”

有事找她?除了要钱,他这辈子还有什么事?

黄蕊蕊心中掠起一丝悲凉的感概,她没有理他,反手拉了霍景纬,便要离开。

“蕊蕊,我找到你妈妈了……”黄从贵站在原地,大声的嚷了一句。

他怕霍景纬,他不敢跟上前,他只有这么大声的嚷着。

在这人流川梭的步行街上,他这声音,仍是清晰的传进了黄蕊蕊的耳中。

找到你妈妈……这话犹如晴天霹雳,震得黄蕊蕊呆在原地。

打从记事起,她就没有见过自己的妈妈,只知dào

,在她很小的时候,黄从贵输了钱喝了酒,将她妈妈暴打一顿后,她就离家出走。

她以为,自己就是一个没有妈的孩子,这突然间,黄从贵来告sù

她,找着了她的妈妈。

她立在原地,心中却是思绪万千,因为激动,她的手,不可抑止的颤抖起来。

霍景纬自然是察觉到了,他轻搂了黄蕊蕊的肩,安慰性的抱了抱她,随即,他返身走到黄从贵的身边,问他:“你没有说假话?”

问这话时,他的声音极冷,带着莫名的暴戾之色,令黄从贵害pà



“没有,我说的是真的。”黄从贵急忙发誓。他犯不着现在来得罪霍景纬。

“那她现在在哪儿?”霍景纬追问。

“她……她……”黄从贵结舌。

霍景纬暗暗咬了牙,恨不得就这么将黄从贵拎着揍一顿,瞧他这吞吞吐吐的神情,明显又是说假话。

第三章 真的让他找到了

“景纬,走吧。”黄蕊蕊静静的看着,第一反应,她也感觉,黄从贵在骗她。

“真的,蕊蕊,我没骗你,我前天在街上撞上你妈的,她假装不认识我,躲着我跑开了……”黄从贵发誓。

霍景纬心中冷笑,他这种人,谁见了不躲开一点。

“可我知dào

,她就是你妈,要不然,她不会躲得这么快。”黄从贵说。

黄蕊蕊没说话,潜意识中,她想找着自己的妈妈,也想自己是个有人关爱的人,可她又怕,黄从贵在利用她的这种心理,又在骗她。

这一辈子,他似乎除了赌,除了骗,除了耍赖外,不曾见他做过一点的事。

“你放心,我这几天,一定会将她找出来……”黄从贵再次发狠。

黄蕊蕊没说话,这乍惊乍喜的消息,令她一直回不过神,她都不知dào

,究竟该如何应对。

霍景纬担忧的看了她一眼,随即压低声音警告黄从贵:“你最好尽快将她找出来,可别随便拉一个人来抵差。”

黄从贵忙不迭的点头:“知dào

,我知dào

,我决不会拿这个骗你。”

“知dào

就好。”霍景纬从怀中,掏出一张名片出来:“找着了,就记得打这个电话给我,再说一句,不许来骚扰黄蕊蕊。”

他返身过去,轻搂了仍自站在原地发神的黄蕊蕊,轻揽着她的肩,带她离开步行街。

黄从贵看着并肩倚偎着前行的两人,再看看手中的名片,他真的确定,自己抓了一手好牌,一副大小通吃的好牌。

还以为,霍景纬跟黄蕊蕊只是随便玩玩,可现在,他确信,霍景纬真的是在乎黄蕊蕊的,否则,不会拿那么多的钱让他离开,也不会听闻找着她的母亲,他会如此的上心。

一上车,黄蕊蕊的泪,还是轻滑了下来。

霍景纬轻搂了她,靠近自己的怀中,轻声道:“乖,别哭,如果他真的找着你妈妈,他会来告sù

我们的。”

黄蕊蕊轻抹了一下脸上的泪,低声道:“其实我都不知dào

我妈长什么样了,可突然听见,我还是忍不住的失控,我就在想,她长什么模样,这些年,她过得怎么样,她有不有也想过我,也想来见我……”

只有从小就缺失亲情的人,才是这么的渴望亲情。

“会的,她也会想来见你的。”霍景纬按着她的头,脸颊在她的发丝上不住的摩挲。

他不知dào

,如何才能更好的安慰她。

黄蕊蕊反手抱紧了他:“景纬,我想尽快的见着她,可我又怕见着她,我是不是好没用?”

“不是的,你一直是很勇敢坚强。”他越发的将她搂紧:“你是我见过的最坚强最勇敢的姑娘。”

黄蕊蕊终于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瞧我这怂样,搞不好,我爸爸是骗我的,结果我却在这儿一个劲儿的瞎想。”

霍景纬跟着笑,神情却是无比的宽容,他捧了黄蕊蕊的脸,轻吻着她的额,低声道:“蕊蕊,只要你妈妈还在这世上活着,我就会派人将她找出来,满足你的心愿。”

是的,他会竭尽所能,满足她的每一个愿望和要求。

“景纬,你真好。”黄蕊蕊再度的动容。

她趴在他的胸前,紧紧的贴着他,轻声道:“我一直认为,老天对我不公平,让我从小就过得挺悲惨,爹不亲娘不爱,可是,我现在感觉,老天还是挺公平的,至少他现在将你给了我,让我遇到你这么完美的男人。景纬,你不知dào

,我有多爱你。”

霍景纬轻吻着她的发丝,跟着呢喃:“是的,上帝是公平的,关了这一扇窗,必会给我们另一扇窗。我很感谢上帝。”

****霍景纬将阿琛叫来,再度的附耳于他,给他传授了一些事。

他得派人将黄从贵盯紧一些,他要确认,黄从贵找来的女人,确定是黄蕊蕊的亲妈。

要是黄从贵又是一种赌徒心理,找些不相干的人来冒充黄蕊蕊的妈妈,骗钱事小,欺骗黄蕊蕊的感情事大。

他决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阿琛得到指令,去跟踪调查黄从贵去了。

当初黄从贵得了霍景纬的那一笔钱,并没有离开A市,相反,他拿钱,在A市租了房子,改头换面的过起了另一种有钱人的生活。

甚至,找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离婚妇女,象模象样的过起了同居的生活。

现在,他也不忙着赌了,他的当务之急,是要找着黄蕊蕊的亲妈。

那一天,他是无意在新科二路这边的菜市场撞上她,差不多二十年不见,她已经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小妇人,看样子,虽然不算混得很好,但也不很差,穿着讲究的旗袍,挽了一个发髻。

黄从贵也不确定,只是试探着叫出了她的名字:“王秋玲。”,她听得这名,抬头就瞧见了黄从贵,然后,她慌慌张张的,如见鬼一般,坐上一辆出租车跑了。

她要是这么不跑,黄从贵还不敢确认,真的是她,毕竟快二十年没见,容貌都有些改变。这世上,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也有。

可是,她这么跑,只能证明,她认出了他,她真的是王秋玲。

找不找她,黄从贵并没有多大的兴趣,毕竟她也老了,倒不如现在自己身边的那个离婚女人年轻,那女人,不光年轻,也够浪,床上什么话都说得出,这也令黄从贵感到惊奇兴奋。

可是,在见到黄蕊蕊和霍景纬后,他改变了想法,他可以帮黄蕊蕊找到她的妈妈,毕竟现在,只有他一人认识她。

但他不会是白找,他肯定要找霍景纬要一笔钱。

他在新科二路这边的菜市场附近,继xù

闲逛,以期再度能撞上王秋玲,可是,一边几天过去,他压根没有再度撞上王秋玲。

黄从贵有些沮丧,一并沮丧的,还有阿琛。

要是黄从贵天天这么漫无目的的寻找,那自己是不是也要天天这么漫无目的的跟着?

阿琛再度想泪,只要是事关黄蕊蕊的事,决不是一桩轻松的事。

黄从贵有些心灰意冷,难道真是自己认错了人?或者她只是路过?

这天,他从游戏机室再度打了一晚的老虎机出来,直到四个口袋一样重了,他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离开前,他找老板要钱:“老板,我一晚在你这儿输了这么多,怎么着,你也得退点钱我,我好当路费。”

老板倒是好说话,塞了一块钱的钢崩给他:“拿好,出门做公交车。”

靠,一块钱的钢崩就能打发他?

换作以往在B市,黄从贵早就撒泼耍赖了,但这是A市,他人生地不熟,也不敢太过耍横。

他拿了硬币,骂骂咧咧的向外走,用一块钱啃了两个馒头,他也没钱坐车,干脆直接走回家睡觉得了。

刚走过一个路口,却见得前面的小区门口,一名中年妇女正在跟一个年轻姑娘告别。

这不正是自己踏破铁鞋无觅处的王秋玲吗?

黄从贵侧了身子,悄悄的躲在一边,他不敢象上次那样冒失,直接跑上去叫她。

要是这一次,她象上次那样,坐个出租车就跑了,他再上哪儿去撞上她?

那姑娘,不过十七八岁,模样跟王秋玲有几份相似,见得王秋玲一个劲的叮嘱,她的脸上,明显的带了几份不耐烦。

难道是王秋玲后来嫁了人,跟别的男人再生了这个女儿?黄从贵暗自想。

等那姑娘坐上出租车走了后,王秋铃才返身回去。

黄从贵尾随在她的身后,直到她进了屋,他才算是确定,王秋铃现在住在这儿。

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找着了家在这儿,黄从贵不怕她能再逃。

很快,他就在附近的邻居那儿打听到,果真王秋玲新嫁了一个丈夫,生得有个女儿,叫谢婷婷,十七八岁了,一家三口倒是和和美美,丈夫跑业务的,倒是经常出差在外地,极少回家,家中只有王秋玲和谢婷婷母女俩。

打得情况属实,黄从贵大摇大摆的敲王秋玲的门。那神情模样,似乎是上门来查水表的。

王秋玲听着敲门声,凑在门上的猫眼向外看,黄从贵那张魔鬼似的脸,就在门外。

多少年来,梦中都要被这张脸吓醒,王秋玲是怎么也忘不了这一张脸,带给她家暴的阴影太严重了。

王秋玲吓得后退几步,碰倒了旁边摆放的花瓶。

黄从贵听得声响,叫了起来:“王秋玲,你开门,我知dào

你在里面的。”

王秋玲吓得发抖,却不敢吱声,以往养成的一种恐惧,哪怕这么多年过去,她改嫁成了他人妇,她还是怕他。

黄从贵敲门敲得不耐烦了,他直接威胁她:“王秋玲,你这死婆娘,再不给我开门,老子去找谢婷婷的麻烦……”

王秋玲的心都揪紧了,没料得,隔了差不多二十年的光阴,能碰上这个命中的杀星,他不仅找上门来,还威胁着要找自己女儿的麻烦。

恐惧担心和害pà

齐齐的涌上心头,她不光怕他,她更怕他去找自己女儿的麻烦,他是一个什么都做得出来的男人。

咬了咬牙,她只得缓缓的将门打开。

黄从贵大摇大摆的进了屋,他向着这屋四下打量,这不算大富大贵的家庭,但也勉强算是小康,屋中一切装修得简洁而温馨,倒是标准的温馨一家模样,比当年跟着黄从贵强了千倍万倍。

第四章 再次面对这个无赖

“看样子,这些年来你过得不错嘛。”黄从贵不客气的四下打望,看了客厅看厨房,甚至看到了人家的主卧室。

主卧室的墙面上,挂着一幅婚纱照,照片看上去有些泛黄,起码有十年以上的光景,照片中的王秋玲,依偎在她的新任丈夫身边,笑得温馨而甜蜜,那时候的她,倒是年轻而漂亮。

王秋玲揪着心,却是一句话也不敢说。

黄从贵看了照片,再回身看她,她在家,只穿了一套随意的家居服,有些蓬头垢面的感觉。可却是那么真实的为人妻的感觉。

黄从贵参观完了整个屋子,才在沙发上随意的躺了下去:“弄点吃的给我。”饿了一上午,可真不容易。

王秋玲不敢反抗,她去冰箱中,取了酸奶,再拿了面包给他。

这显然是满足不了黄从贵的胃口,他风卷残云的吃完,甚至将果蓝中的苹果再啃了两个,才算勉强住手。

“你的日子过得真不错嘛。”吃饱喝足的黄从贵,再度出声。

王秋玲低着声,没有接嘴,以往她但凡接了嘴,他就是给她一顿打,她在他面前,没有接嘴的份。

“很奇怪我为什么要来找你吧?”黄从贵问,他看着她,看着她那畏缩害pà

的神情,却是越看越厌烦。

他的眼中,渐渐的冒了凶光,王秋玲察觉到了,刚要准bèi

逃,黄从贵已经一把拽住了她的长发,将她甩倒在茶几上:“你还记得你跟别人生的那个小贱人吧?”

王秋玲的脸,被压在茶几上,她的眼中,全是惊惧的神情:“不是……我没有……”她低声的哀哭。

“没有?”黄从贵扯着她的头发,逼迫她微微抬了头,他将自己的脸,和她的脸,并排在一起,指着对面的装饰镜面道:“你好好kàn

看,黄蕊蕊那小杂种,既不象我也不象你,不是你去偷人生的,会是哪儿来的?”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王秋玲哭。

黄从贵没有计较,也没听她的哀哭,他自言自语道:“没料得,这个小杂种现在有福气了,居然有个大老板看上了她,肯花大钱在她的身上。”

王秋玲只是掉泪,当年她挨的打已经够多,不料,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得再次面对这个恶魔,不,纯粹是无赖。

见得她忍气吞声的哭泣,这越发助长了黄从贵的戾气,虽然她老了,可这么柔弱哭泣的模样,还是让黄从贵想再度压榨她一次。

他拽着她的头发,将她拉到了里面卧室,将她甩在了床上。

“你干什么?”王秋玲有些明白了过来。

“干什么?”黄从贵扑到她的身上,胡乱的拉扯着她的衣服:“你说我想干什么?”

“不……”王秋玲死死的压迫住胸前,哭着哀求:“我已经嫁给别人了,你不能再这么对我……”

黄从贵抬头看了一眼墙上两人的婚纱照,越发的笑得奸诈:“嫁人了又怎么样,反正你是一个偷人的货,老子现在就要当着你男人的面弄你。”

他强行的扒掉了她的衣服,再用袜子塞了她的嘴,反剪了她的双手,迫使她抬起头来,望着墙上的照片:“你看着,让你男人看着,我是怎么弄你的。”

王秋玲羞愤的闭上了眼,他真是她一辈子都无法摆脱的恶梦。以往嫁给他,长期被他各种强,没料得,改嫁了别人,还是被他找上门来强。

发泄完的了黄从贵,终于是满足的从王秋玲身上爬起来。

“没料得,隔了二十年,你的滋味倒不错。”黄从贵恬不知耻的说:“当年你才嫁给我时,可没这么骚。”

王秋玲默默的收拾着自己,最终,她无力的瘫坐在床头,低声问:“你究竟想怎么样?我的家庭,你不能破坏……你要钱是吧,我给你钱,你拿了钱,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了,求求你放过我……”

“给我钱?你能给多少?”听着这话,黄从贵心动。

“我只有几万的私房钱,我全给你,你就放过我……”王秋玲说,已经准bèi

起身,去拿钱。

只有几万?现在的黄从贵,胃口已经让霍景纬给撑大了,他岂是满足这几万块。

“不需yào

。”他冷哼。

王秋玲呆在原地,柔弱得越发的楚楚可怜,他不要钱?以前不是钱就是他的命?赌钱输了回来,翻不到钱,不是打得一家人哭爹叫娘的?

“刚才不是说到黄蕊蕊嘛,她现在傍了一个有钱的男人,现在,她的愿望,是能见到你一面。”黄从贵说了来意。

“不……”王秋玲反对:“我已经结婚了,我已经另外有了家,我不想见着她……”

“不想见她?你是要我天天过来见你?”黄从贵转动着眼睛:“甚至见你的女儿?”

“不,你这个禽兽……”王秋玲恨恨的骂出声来。

“也不过就是见见,你又不吃亏。”黄从贵说:“我保证,这一次见了过后,我绝不会再来打扰你,你继xù

一家三口幸福的过日子。”

“真的?”懦弱的王秋玲,天真的相信了。

“真的。”黄从贵道:“把你的电话留给我,我安排好一切,就让你们见个面,你要认她也好,不认她也好,这是你的事,我只是帮她完成这个心愿。”

“好。只要你保证以后不再来骚扰我,我就见她一面。”王秋玲答yīng

了。

得到了承诺的黄从贵,终于是满足的从王秋玲家离开。

一直尾随着的阿琛,见得他离去。

大家都是男人,不用猜,刚才屋中发生了一些什么事,大家都能明白。

果真是个人渣,阿琛心中暗暗的骂了一句,却也是纳闷,黄蕊蕊怎么会有这么一个爹,真是丢脸到家了。

阿琛再度敲了敲王秋玲的门。

屋中的王秋玲再度惊魂不定,黄从贵那混蛋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隔着猫眼,却发xiàn

,是一个不认识的平头男子站在门前。

“你找谁?”王秋玲隔着门,问了一声。

“我是黄蕊蕊的朋友,只是来找你落实一下情况。”阿琛开口道。

“我不认识她,也没什么情况好说。”王秋玲抵在门前,一口拒绝。

刚才让黄从贵进了屋,自己生生的再受了一场羞辱,现在的她,岂可再轻易让任何人进门。

“你放心太太,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是要确认一下,你是不是真的是黄蕊蕊的妈妈,我们担心黄从贵那人背后耍什么花招,使些什么手段。”阿琛说。

“总之,黄从贵这人,根本就不是人,你们不要随意的相信他。”王秋玲隔着门,提醒道:“他这人,就是一个无赖,就是一个流氓,简直是禽兽不如……”说到这儿,她再度嘤嘤嗡嗡的哭出声。

阿琛的头,有些痛,这人,真的会是黄蕊蕊的妈妈吗?以黄蕊蕊的性儿,谁要是欺负了她,早就一拳过去了,哪会这么没出息的躲门后哭泣。

豪华气派的总裁办公室,霍景纬站在玻璃幕墙边,看着外面如潮的人流,静静的发着呆。

他的脸色平静,令人看不出他在思考着什么。

没过多久,他的手机电话响起,他信手接了电话。

“喂,请问,是霍先生吗?”电话中,一个诚惶诚恐的声音响起。

“是,你哪位?”霍景纬平静开口,听不出任何的喜怒哀乐。

“我……我是黄从贵……黄蕊蕊的爸爸……”黄从贵忙不迭的自我介shào



霍景纬的眉,微微蹙了,黄从贵打电话找他,这意思,黄蕊蕊的母亲找着了?

“找着人了?”霍景纬冷着声问。

“找是找着了……不过……”黄从贵故yì

的迟疑着。

大家都是聪明人,这么迟疑,他不信,霍景纬会不明白另外的意思。

“不过什么?”霍景纬反问。

“我为了找她,可是花钱托了不少人帮忙跑腿的,至今这些钱还欠着别人……”黄从贵说。

他决定,非要利用这件事,找霍景纬再弄一两百万过来用,毕竟现在自己手上是一幅好牌。

霍景纬微微勾了勾唇,唇边是一抹冷酷的笑意——自己大方的给了他一百万,要他走人,他倒将自己当肥羊,随时想着来宰杀?

“黄先生,现在我比较忙,这个问题,等我有空了再找你谈。”霍景纬说着,伸手挂了电话,脸上是显了狠戾之色。

他会帮黄蕊蕊实现找着妈妈的心愿,但决不会由得黄从贵来敲诈勒索。

再过了一会,阿琛的电话也响了起来:“霍少,我们已经找到了这个女人,明显她跟黄从贵是旧识,一再骂他不是人,但却什么也不肯跟我们说。”

霍景纬微微阖目,思索了一下,随即道:“你也别乱动,另外派人好生的看着,我找空了来会会她。”

他需yào

搞清,这个女人是不是真的是黄蕊蕊的妈妈。

他怕是黄从贵为了钱,随便找一个人来冒充,他不想黄蕊蕊被这般的戏弄。

****茶香弥漫的茶楼里,古香古色的屏风蜿蜒了去,古典宫灯造型的吊灯垂了下来,投在茶几上,泛着暖暖的光。

茶楼中的氛围,是宁静而安详的,却因为阿琛清了场,显得有些空寂而冷清。

“谢太太是吧?”霍景纬在阿琛的指引下,坐在了宽大的藤条圈椅中,在他对面的,是一个年过不惑的中年妇女,一袭得体的改良旗袍,带着这个年龄阶段妇女惯有的丰腴和白皙。

第五章 不想提及的往事

她已经年过不惑,可此时的表情,岂止是不惑,简直是大惑特惑。

她不明白,自己一惯平淡安宁的婚姻生活,怎么突然起了这么大的变改,视为恶魔的前夫突然找上门来,然后又来这么一群人找上门来,一定要约她谈谈。

她是一个胆小怕事的女人,她什么都不想谈,她只想生活如以往那般的平静,天天迎接女儿上学放学,然后买菜煮饭料理家。

霍景纬看着面前这个满脸惶恐的小妇人,她战战兢兢的坐在那儿,如同等待法官宣判罪名的犯人。

霍景纬一惯沉稳内敛的神情,也有些困惑,甚至跟着大惑特惑。

这人真的是黄蕊蕊的妈妈吗?

“谢太太,请喝茶。”霍景纬礼貌的开口。他需yào

先打消这个女人的紧张不安,才好继xù

跟她谈话。

王秋玲依言,端了茶杯,拘谨的小抿一口,又拘谨的放下茶杯。

“这么唐突的请你过来喝茶,冒昧之处,还请原谅。”霍景纬跟着端起了茶杯,平静的跟王秋玲说着。

至少目前,他得对她客气,有可能,她就是黄蕊蕊的妈妈。

王秋玲没说话,视线只是死死的停留在面前的茶杯上,那茶杯里,仍是残留着一半的淡黄的茶汤,漂亮得犹如茶汤。

“谢太太,我想问,你跟黄从贵,是什么关系?”霍景纬追问了出来。

听着黄从贵这个名字,王秋玲的身子,不由微微又是一颤,这动作再轻微,可仍然是没有逃过霍景纬的眼底。

“没关系。”王秋玲盯着茶杯,低低的否认了一句。

“谢太太,你不用害pà

,今天我们在这儿的谈话,决不会有半句会流露出去,所以,我希望你跟我讲实话。”霍景纬开导着她。

“我说了我跟他已经没关系了……”王秋玲的视线,终于是抬了起来:“不管从前还是现在还是以后,我都希望没有这个人,更不要跟他扯上关系。”

这激动的神情,微微超过了霍景纬的预期,如黑漆般的眼中,闪现了一丝光芒。

黄蕊蕊对起黄从贵,也是这么的一幅神情一幅态度,她是恨不得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

看来,这女人,确实跟黄从贵认识,而且以往的关系不一般,才会这么急的撇清跟黄从贵的一切。

如此的认知,令霍景纬轻舒了一口气,他怕是黄从贵找个女人来演戏,来假扮黄蕊蕊的母亲,可眼前这女人,似乎并不想承认有这层关系。

“我想知dào

,黄从贵是你的前夫吗?”霍景纬追问出了口。

“不是的不是的……”王秋玲捂着耳大叫了起来,之前黄从贵施暴在她身上的种种,不由又是浮现在眼前。

在门边站着的阿琛快步上前,俯于霍景纬的耳边,轻轻的说了两句,霍景纬听着这话,脸色也是难看。

“谢太太,你能平静一下吗?我们不提这个人渣了,来,喝茶,喝茶。”霍景纬适当的转移了话题。

如果她真的如阿琛所言的那般,在黄从贵闯进家中,再度施暴,确实是一件令人同情的事。

纵然两人以往是夫妻,可她现在已经是另外改嫁他人妇,黄从贵又有什么资格,可以强迫她。

王秋玲胡乱的喝着茶,眼中的神情,依旧是害pà

和紧张。

“别害pà

,谢太太,我找你,只是想了解一点情况。现在我们聊一点轻松的话题,你现在结婚了吧?听闻你现在的家庭很好,有个女儿也是听话乖巧……”霍景纬说。

“你什么意思?”王秋玲抬起头来,紧盯了霍景纬,她不清楚他的来历,她怕这些人,会伤害了她的女儿。

她这浓浓的戒备神情,令霍景纬有些哭笑不得,他也不过随口提提她的家庭丈夫和孩子什么的,结果在她这儿看来成了什么。

“好了,谢太太,我就不跟你拐弯抹角了,大家直接打开窗子说亮话吧。我们只想知dào

,你是不是黄蕊蕊的母亲。”霍景纬将问题直接问了出来。

“不是。”王秋玲一口回绝了:“我说了,我跟黄从贵没有任何关系。更不会跟他生个女儿。”

这是要彻底的跟黄从贵断绝一切,断得什么都直接否认。霍景纬将身子紧紧的陷在藤椅后,轻按着眉心。

“好,既然谢太太跟黄从贵什么关系也没有,我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xù

纠缠你,不知dào

谢太太方便不方便告sù

我们,黄蕊蕊的妈妈,究竟是哪一位?”

“我不知dào

,说了我跟黄从贵没有任何关系。”王秋玲仍是坚持否认。

似乎这样温和的谈话方式,对她根本没有作用,她是否定否定再否定。

霍景纬能理解她,一个目前生活安定平稳的女人,是不想生活有多大的变故,她本能的否定一切会影响着她的事。

“既然谢太太一门心思不肯好好配合,我只有先礼后兵了。阿琛——”霍景纬扬声叫了一声。

站在门口的阿琛闻言走了过来。

“你带几个人,去谢太太家中守着,要是碰上谢太太的女儿,不介yì

请她一道过来喝茶。”霍景纬漫声交待着阿琛。

“是。”阿琛沉着的应了一声,随即挥手,召过了四处隐蔽着的几个保镖:“跟我走一趟,我们去家中等人。”

看着那几个体形高大粗壮的黑衣男子,王秋玲慌了神,她站起来,急走几步,挡在了阿琛的面前:“你们要干什么,有什么事,直接找我好了,不要去找我的女儿。”

果真母爱是一个伟大的东西,再懦弱再胆小的女人,在自己的子女受着威胁时,都会本能的想要护着。

“我是在直接找你。”霍景纬冷了声,提醒王秋玲理智的面对问题:“谢太太,有事情,我是直接找的你,我不过是想找你了解一点情况,甚至为了防人口舌,我连这茶楼都给清了人。是你不配合,逼得我要找你的家人……”

“是不是,我说了,你们就不会再来找我,不会再来骚扰我的家人?她们不知情,他们是什么都不知dào

……”王秋玲问霍景纬。

“是的,只要把你知dào

的事情说出来,我决不会骚扰你的家人。”说到这儿,他的话语,放得缓了,有了几许严厉警告的意味:“当然,这前提是,你必须说的是真话,要是你有半句假话,不光你的日子不好过,包括你的家人,日子都不好过。”

他的话很冷,很缓,王秋玲看着阿琛带着的那一众保镖,却是没有一丝的怀疑,眼前这人,真的说得出做得到。

明明刚才,他都还看上去稳重谦和的一个君子,言谈举止也是带着上层人的修养和贵气,可在没达到他的目的,他全身都是泛上了冷气,一切都没有那么客气。

王秋玲重新在霍景纬对面的藤椅上坐了下来,她捧着面前的茶杯,再度倒茶,一口气喝光了,才低声道:“好,我说。”

“我家境以往很穷,我哥哥为了他能娶上媳妇,早不早就把我抵给了黄从贵当老婆……后来,就有了一个女儿……就是你刚才说的黄蕊蕊……可是,不知dào

怎么的,黄从贵在赌桌上被人挑唆,说黄蕊蕊不象他……他就怀疑,是我背着他跟别人偷情,有了黄蕊蕊……整日里,他一喝醉了,或者赌输了,回来就各种打我,可我发誓,我根本没有任何对不起他的地方,更没有背着他偷人……再后来,被他打得胳膊都差点断掉……”

说到这儿,王秋玲抬起了胳膊,将短袖再往上抹了一下,肩头处,一块长长的疤痕仍是残留在连接处,虽然隔了这么多年,仍是令人有些不忍直视。

王秋玲惨然一笑,泪水已经不受控zhì

的掉了下来:“当时他拿着菜刀砍了我,也不准我包扎,伤口一直烂着脓着,我知dào

,我再不走,我迟早会被他折磨死……所以,后来趁他不注意……我就连夜逃了……”

霍景纬默然着,难怪这女人,死活不肯承认跟黄从贵认识有关系,确实是一桩伤心事,黄从贵的行为,也真是令人发指。

幸福的家庭,总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却有各自的不幸……霍景纬默默的从纸巾盒中抽了几张面巾纸,递给了面前这个失声痛哭的小妇人。

王秋玲接过纸巾,呜咽着道了一声谢,捂了眼睛,仍是不停的抽泣。

一时间,茶楼中寂静无声,只有王秋玲抽抽答答的哭泣声。

霍景纬原谅了这个女人,当年可以丢下年幼的黄蕊蕊一人跑了,令黄蕊蕊爹不亲娘不爱的。

她也有她不得已的苦衷。

等她稍稍平息了一下情绪,霍景纬才再度问出声:“现在,如果黄蕊蕊想见你一面,仅仅是想见你一面,想知dào

她的母亲长得什么样,你能满足她的这个小小要求吗?”

王秋玲犹豫了,随即她摇头:“不……”

霍景纬不知dào

她在顾忌什么,他道:“当然,你放心,我会安排得好好的,不会让你的家人知dào

这事……”

王秋玲依旧是摇头:“不了,当年我丢了她跑了,估计她心中也很怨恨我……我没脸见她……”

她交待完这些,起身就要离开茶楼,霍景纬没有出声阻止,他只是坐在藤椅上,静静的目送着这个懦弱的小妇人离去。

第六章 沉不住气的丫头

他心中,也是有一个疑问,确实黄蕊蕊怎么看,都跟黄从贵没有丝毫相似的地方,最初只以为黄蕊蕊长得象她妈妈,可现在,似乎跟妈妈也没有多少相似的地方。

难怪黄从贵会听信别人的挑拨,说是王秋玲跟别的男人鬼混,才有了这个既不象爹也不象妈的人。黄蕊蕊真的跟两人都不象。

霍景纬将身子重重的靠在了藤椅上,心中也堵得慌。

****黄蕊蕊趴在办公桌上,有些无精打采。

以往的岁月,她都感觉已经当自己的妈妈不存zài

,她只想怎么让自己变得更强dà

更厉害,好保护自己不被黄从贵打骂。

她寻求不了别人的帮zhù

,唯一的奶奶她更不可能让她操心。很多时候她已经强dà

如同一个女汉子。

可现在,黄从贵却是跑来告sù

她,看到了她的妈妈,这怎么不令她的心湖起波澜。

她在想,自己的妈妈现在长得什么样,过得是不是很好,是不是也在想自己。

想到这儿,黄蕊蕊又微微的有些心酸,这母亲,也真自私,在自己那么年幼的时候,就丢下自己跑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想过来看看她。

黄蕊蕊纠结在一种未知的情绪中,想见,又怕见,她不知dào

,该如何面对这缺陷了快二十年的亲情。

等她外出办事,黄从贵不知从何处闪了出来,拦住了她。

“你个死丫头,让我好找,还以为你在学校读书,结果那些同学说你跑这儿来实习了……”黄从贵斥着她,却是抬头,再度看了一眼巍巍的远景集团办公大楼。

以往曾来过,连大门都不准他进。

哪能料得,自己的女儿会在这儿上班,甚至连自己未来的女婿,是这幢大楼的大老板。

黄蕊蕊张了张嘴,随即想过来:“你找着她了?”

不用说,这个她,是指的她的妈妈。

“当然找着了,要不我来找你干什么?”黄从贵答,随即四处又看了看,怎么霍景纬没跟你一起啊?

“他有别的事,很忙,哪能时时刻刻的跟我一起。”黄蕊蕊没好气的回答。

“这不行啊,你们没结婚,你得把他看紧一点,省得别的女人将他给抢走了……”黄从贵提醒。

当然,这提醒的目的,是为了保证自己的利益,要是霍景纬被别的女人勾引去了,哪谁来给钱用。

“景纬不是这样的人。”黄蕊蕊不以为然的回答。若说初初,看见霍景纬跟别的女人在一块儿,她还横吃了一些飞醋,可现在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了解,她知dào

,霍景纬是个很专一的好男人,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绯闻。

“什么不是这样的人,吃喝嫖赌盗……哪个男人不沾。”黄从贵说。

要是以往,更难听的话他也会出口,可现在不一样了,黄蕊蕊已经从以往他眼中的拖油瓶,变成了摇钱树,他不会来招惹得罪她。

黄蕊蕊厌恶的白了他一眼,自己是这么一个货色,还想象全天下的男人跟他一样的货色?

“哎,你个死丫头,居然敢这么横我?别要认为攀上了高枝就可以不认我,你当心天打雷嬖……”黄从贵的口头语又来了。

要劈也是先劈你……黄蕊蕊心中默默的回了一句,不想再跟他费话了:“她现在在哪儿?”

“先找地方吃饭,一边吃一边慢慢告sù

你。”黄从贵说着,却是挑了一家花江狗肉馆。

“狗肉堆里滚一滚,神仙站不稳……”他自在的哼着小调,要了一锅狗肉汤锅,再配了半斤枸杞酒。

“你别喝酒行吗?”黄蕊蕊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口气中全是不满。

“为什么不喝,这是我的命。”黄从贵振振有词的回答,轻抿了一口酒,一脸享shòu

的模样。

黄蕊蕊扭过头去,没看他。

“吃,这狗肉,好东西,你吃吃。”黄从贵拿筷子指着汤锅道。

“我减肥,不想吃。”黄蕊蕊回答。

黄从贵没有理她,自得的一边喝着小酒,一边吃着汤锅。

“先在能说她在哪儿了吧?”黄蕊蕊问出声来。

虽然没有想好,究竟如何面对自己这个妈妈,可她还是急切的想知dào

,她现在在哪儿。

“你放心,她现在过得好好的……不过为了找她,我已经花了不少钱……”黄从贵把话,顿在了这儿。

当初,他打了电话给霍景纬,想找霍景纬直接要钱,可没料得,霍景纬一句很忙,就将他给打发了,也没听到后话。

所以,他来找黄蕊蕊,相信黄蕊蕊这死丫头,肯定沉不住气,要急着想见她。

“你只知dào

钱!”听着这话,黄蕊蕊想发火。

“不是我想要钱啊,你也知dào

,现在这社会,没有钱不行,吃要钱喝要钱,哪怕上个厕所也要钱……”黄从贵说。

黄蕊蕊轻咬了小虎牙,真想就这么走人,但最终,她没走。

“要多少?”她问了出来。

就知dào

她沉不住气,黄从贵嘿嘿笑了起来,顺手比划了两个手指。

“两千?”黄蕊蕊问?

黄从贵冷笑,这死丫头,越来越会装了,居然两千这话都问得出来,她都傍上了有钱的大款,什么不知dào

坐地起价这个理?

“两万?”黄蕊蕊硬了头皮,有些不可置信,就这么一句话,就要两万。

“是两百万……”黄从贵打了一个酒嗝,将他的价码说了出来。

“两百万?你疯了吧?”黄蕊蕊差点跳了起来:“你不如直接去抢银行算了。”

“为什么要抢银行?霍景纬又不是拿不出这笔钱。”黄从贵志得满满。

“他拿得出来到笔钱,可又凭什么要给你。”黄蕊蕊怒。

“就凭他现在是你的男人,你找他开口,不就有了。”黄从贵早就是盘算好了。

“不,我不会开口找他要钱的……”黄蕊蕊抵触着。她努力的不找霍景纬要钱用,可黄从贵,已经从霍景纬那儿,拿走过两笔钱了,要是这次再给他,怕是此后无穷无尽的没有尽头。

“怕什么,又不是没给过。他肯给,也证明他现在还在意你……”黄从贵说:“何况,这又不是白给,我也不过是拿这些钱,去打点那些人,毕竟我动员了这么多的人,帮你找你妈……”

“那我不找了……”黄蕊蕊起身,就打算走。她都没想好,要不要见自己的妈,当然不可能,就这么急着要给黄从贵钱。

黄从贵没有作声,看着她的背影走到门口,知dào

她真的要走,不打算要这个消息了,黄从贵急了,站起身来,拦住她:“死丫头,你真的就不想知dào

你妈的消息了?好歹她是你妈啊。”

“是我妈又怎么样,反正当年她丢下我就跑了……”黄蕊蕊道。

“可是,她是你妈,何况,她也一惯爱你,很想看看你现在长得怎么样了……”黄从贵撒着谎:“要不这样,你嫌两百万多了,我大方点,只要一百万就好了。”

说完这话,他的小眼睛滴溜溜的转,却是留意着黄蕊蕊的表情。

连黄蕊蕊对自己妈妈的消息都不在意,想来霍景纬那儿,也是不在意,在他提起钱这个事,霍景纬直接找借口婉拒了他,黄从贵只有改变价码。

毕竟是赌徒,懂得怎么判断时机。

黄蕊蕊的心,被他的那一句话,给击得一塌糊涂,她的妈妈一惯爱她?现在很想看看自己长得这么样了?

就为了这么一句话,黄蕊蕊突然之间,就原谅了她当年丢下自己跑了的事,她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跟着黄从贵这种男人,是没有好下场。

原本摇摆不定的黄蕊蕊,心中有丝丝的暖流在涌动,很好,她并不是爹不亲娘不爱的人,她的妈妈,还是爱着她想着她的。

她的鼻子酸酸,眼眶不知不觉已经发红,薄薄雾气充溢着她的眼。她微微的仰了仰头,将这暖暖的泪花给压了下去。

这神情,黄从贵注意到了,靠,果真这亲情牌有用,她还是想见她妈的。

“你想啊,蕊蕊,你跟你妈妈见面,母女相认,我们不就是一家团圆了,也跟别的家庭一样,成了幸福美满的家庭。”

什么幸福美满的家庭,黄蕊蕊根本没有奢望过,可是,能母女相认,也毕竟是好事。她太渴望亲情,渴望这缺陷了快二十年的亲情。

她也盼自己的妈妈,能轻摸着自己的脸说,闺女,这些年你总算长大了,她也盼望着,自己的妈妈能陪着自己,给自己亲手缝制一件温暖的毛衣……

压在心底对亲情的渴望与幻想,悉数的冒了出来,不知不觉间,黄蕊蕊已经泪流满面了。

“现在,你想想,你虽然给了一百万,可这一百万对霍景纬根本不算什么,但你却见着了你生命中最重yào

的人,这是很划算的。”黄从贵鼓动着三寸不烂之舌,鼓动着她。

黄蕊蕊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确实,自己没钱,可霍景纬有。钱对他根本不算什么,给自己买衣服首饰这些,都可以几万十几万的买,现在为了换得自己跟妈妈相认团聚,用了这钱,也不算什么。

“五十万。”她还价。

“不行,我这么费力才将她给找出来……”黄从贵知dào

她动心了,不肯松口。

第七章 笑你太傻太天真

“六十万。”

“九十万……”

“就六十万……”

“我从两百万,少到九十万,已经很吃亏了……”

“可霍景纬给我的卡,目前透支不了这么多,最多还能透支八十万……”黄蕊蕊说。

“好,我吃点亏,八十万就八十万。”黄从贵装作极为吃亏的样子,让了步。

两人倒是很快的达成了协议,只要黄蕊蕊把钱打到黄从贵的卡中,他就立马带着黄蕊蕊去见她的妈妈。

黄蕊蕊的心,全被母女相见的种种情况给诱惑着,此时的她,什么都没法考lǜ

,她只是想着,跟自己的妈妈见了面会怎么样,自己要跟妈妈说点什么,或者,自己要跟妈妈买点什么。

她跟着黄从贵去了银行,从卡上透支了八十万转到了黄从贵的帐户上。

“你确定没有骗我?”她追问了一句。

“绝对没有,我马上去给你联系安排。”黄从贵看着账户上的余额,美滋滋的亲吻了一下。

霍景纬正在会议室中开会,等结束会议后,他才发xiàn

,手机上有着一条信息,这是黄蕊蕊银行信用卡的信息提示。

八十万?

霍景纬稍作思索,打了电话给黄蕊蕊:“刚才你支取了八十万?”

“是……”黄蕊蕊有点心虚,毕竟这是霍景纬的卡用的是霍景纬的钱。

霍景纬没说话,给她卡,自然是希望由得她随意支配,他不会过问她拿钱做了什么,他只是怕她的卡掉了或者被别人诈piàn

了。

听他没有说话,黄蕊蕊更有些心虚:“景纬,这钱就权当先借给我,以后我慢慢挣来还你……”

霍景纬有些失笑,还?她拿什么还?就凭她一个月几千块钱的工资?

“还什么还,不如以身相许吧?”他轻笑了起来,同她不正经的开着玩笑。

“才不……”黄蕊蕊直接一口拒绝了。她不排斥跟霍景纬亲近,也有了滚床单的准bèi

,可这么一句以身相许,令她有一种为了八十万出卖自己的感觉。

霍景纬回神过来,暗暗骂了自己一句,这玩笑,可真是开大了,倒象在谈买卖一般。

他赶紧换了话题:“今天天气不错,晚点我们去外面兜兜风?”

“不,我还有别的事……”黄蕊蕊拒绝,有些艰难的将话说出来:“我准bèi

见我的妈……”

霍景纬一惯英挺的俊眉微微的蹙起,王秋玲当着他的面,明确说了不想见黄蕊蕊,现在黄蕊蕊要上哪儿去见她?

“你见着她了?”霍景纬沉声问。

“没有……可是刚才他说,我妈也一直想见我……我就有些激动……”黄蕊蕊低声跟霍景纬说着。

该死,霍景纬恨恨的一拳擂在了办公桌上,王秋玲是不想见她的好吗?

“你现在在哪儿?”霍景纬问。

“嗯,我现在在这边的茶楼,过一会儿,他就带我妈来见我。”黄蕊蕊说了实话。

用了霍景纬的钱,她已经有些心虚,并不打算再这事上骗霍景纬。

“等着,我马上来。”霍景纬拿着电话,就向外冲。

他已经是隐隐猜到,定是黄从贵利用黄蕊蕊的这层心理,以王秋玲想认黄蕊蕊为理由,从黄蕊蕊这儿拿了八十万。

黄蕊蕊忐忑不安的坐在茶楼,绞着双手,她在等,等黄从贵带王秋玲来见自己。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她不知dào

,自己真的面对着差不多二十年不见的妈妈,会是什么一副表情。

自己见着她,应该说些什么?是不是要象电视中的那样,扑进她的怀中,痛哭流涕的叫她一声“妈”?

或者,自己是不是应该买点什么,送给她,让她知dào

,自己长大了,也有能力工作挣钱了?

“黄蕊蕊。”霍景纬黑着脸,进了茶楼,沉声叫她。

黄蕊蕊回神过来,看着黑着脸的霍景纬,他居然找到这儿来了?

“坐吧。”她轻声招呼他,他是她的正牌男朋友,见见自己的妈妈也好。

“黄从贵让你在这儿等他?”霍景纬没坐,他的脸色冷峻,异常的难看。

“是,他说他去带她过来。”黄蕊蕊承认。

“哼——”霍景纬打鼻孔冷笑,他一把将黄蕊蕊从坐位上拉了起来:“是不是他说让你见你的妈妈,你就给了他八十万?”

“是。”黄蕊蕊坦白:“他说他为了找她,托人花了不少钱……而且他这人一惯见钱眼开,不给他钱,他不会让我妈见我的。”

霍景纬冷笑,该说黄蕊蕊太傻太天真?

“你就确定,给了这八十万,就能找到你需yào

的亲情?”霍景纬冷声问她。

她想要亲人,他能理解,可是,王秋玲现在改嫁,已经生活稳定,一家甜蜜,压根就没有想来认这个女儿。

听闻这话,黄蕊蕊鼻子一酸,眼眶本能的就红了:“我想找到我妈,我想有人爱我,这错了吗?”

她确实没错,亲情的缺失,令她太想找回。霍景纬无言以对。

黄蕊蕊幽幽道:“我也知dào

,为了见她,为我爸爸八十万,确实不靠谱,可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吗?你的家世跟我不一样,你从小有父母疼爱,有姐姐妹妹陪伴,你根本就不会理解我。”

霍景纬再度无言以对,他暗暗的咬了牙,伸手拉了黄蕊蕊的胳膊就向外走。

“你做什么?”黄蕊蕊身不由已的被他拉着向外走。

“你不是要见你妈吗?我带你去见。”霍景纬冷峻着脸。

他一度在考lǜ

,怎么跟黄蕊蕊说清这件事,要黄蕊蕊不要对这妈妈抱太多的希望。可还没有想出万全之策,黄从贵就先动手,给黄蕊蕊制造一个她的妈妈极度想来认她这个女儿的假象,甚至还骗走了八十万。

有必要让黄蕊蕊知dào

真相,否则黄从贵还会继xù

找着借口骗她。

他拉着黄蕊蕊出了茶楼,将她给推进了车上。

“你刚才说什么?你说你带我去见我妈妈?”黄蕊蕊扭头问霍景纬。

霍景纬发动着汽车,缓慢沉重的点头,算是承认。

“你认识我妈妈?你知dào

她在哪儿?”黄蕊蕊瞪大了眼,太不可置信了。

“嗯,见过,还请她一起喝过茶。”霍景纬冷声说。

“什么?”黄蕊蕊惊叫了起来,这个消息,真的超过了她的心理承shòu。自己在各种的幻想自己的妈妈现在什么模样什么情况,结果……结果……结果霍景纬跟她都喝过茶聊过天?

“你都认识她,为什么还要瞒着我,要让我在这儿傻傻的各种猜测等待?”黄蕊蕊质问她。

“我也是昨天才认识。”霍景纬解释一句,要是再不澄清,这个急着寻找亲情的傻女人,怕又要跟他误会上。

“昨天才认识?”黄蕊蕊反问。

“对,昨天才认识,是我派阿琛跟踪黄从贵,才找着她的。”霍景纬简单的交待了一下。

“那你怎么不叫上我,一起去见她?”黄蕊蕊仍是生霍景纬的气。

“我不是怕她是乱冒出来的人,所以要先探个虚实。”

“结果呢?真的是我妈妈,是吧?”黄蕊蕊又开始激动起来,既然霍景纬这么稳当的查证过了,那一定是她的妈妈,不会假了。

霍景纬叹了一口气,心中却是压了沉沉的巨石,有些缓不过气的感觉:“你见过了再说吧。”

他拉着黄蕊蕊,倒是极快的赶到了王秋玲现在所居住的小区,刚要等电梯,却是迎面就撞上了从电梯中出来的黄从贵。

瞧他一幅垂头丧气的模样,显然事情并不顺利。

他一见黄蕊蕊和霍景纬,也是吃了一惊,她们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我妈呢?”黄蕊蕊惊问了一声。

“她现在没在这儿。”黄从贵说。

霍景纬冷哼一声,抢先一把按住了电梯,然后,他冷声警告黄从贵:“黄先生,我上去看了再说,要是你在背后使什么花招,故yì

让黄蕊蕊见不着她,再度从黄蕊蕊这儿骗钱,我会让你知dào

,我霍景纬的钱,可不是那么好拿。”

他说罢,拉着黄蕊蕊进了电梯,径直按键去了王秋玲的楼层。

“叮叮叮……”不管怎么按门铃,王秋玲的家中,根本没有动静。

倒是对面的住户开了门:“哎呀,你们怎么这么吵啊,刚才来一个人也是按了半天的门铃,你们也来不停的按门铃,告sù

你们,昨晚她们就出去了,说有远房亲戚结婚,她们去吃喜酒,要去几天……”

“那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黄蕊蕊问。

“这我就不知dào

了,反正两人拎了两个行李箱,看样子,要住几天的模样。”邻居不耐烦的答,随即关了门。

黄蕊蕊垂下了头,刚才那紧张激动不安的神情,已经从小脸上退去,失望的神情是怎么掩也掩饰不了。

“怎么会运气这么不好……”她垂着头,喃喃自语。

霍景纬可不相信,真有这么巧的事,在黄从贵和他找上门来后,王秋玲就有亲戚结婚出门吃喜酒。

依他看,根本就是王秋玲带着女儿躲开了。那个满足现状的女人,是不想有任何人来打扰她。

他跟黄蕊蕊不甘心的下楼,黄从贵早就没有了踪影,想必是怕霍景纬跟他算帐,已经识相的跑开了。

第八章 高尔夫球场的偶遇

霍景纬跟黄蕊蕊重新上车坐好。

他微微侧首,眼风朝黄蕊蕊扫过,此时的她,满脸的失落,活象一只被人遗弃的小狗,被人甩在了外面,可怜极了。

这模样,令霍景纬心疼,他伸手抱住了她,将她的身子搂进了怀中,轻声安慰:“没关系,蕊蕊,就算没有她,你还有我。我会一直在你的身边,不离不舍,将她差你的,全给你补上。”

这话,令黄蕊蕊破涕为笑,她将她的头,埋在他的怀中蹭了蹭,笑骂他:“真不要脸,她是我妈,我现在需yào

母爱,你能给我?”

霍景纬一脸委屈:“为什么不能给,我也很有母爱精神的。”

黄蕊蕊再度失笑,她轻抚着他的胸口,笑道:“你说有母爱精神就有母爱了?人家当母亲的,要喂奶什么的……”这话一说出,她的脸,随即红了,似乎,这玩笑,有些涩情。

霍景纬咬牙,这是在取笑他没奶?

他伸手,恶意的在她的胸前捏了一把:“要不要我吸出来再喂你?”

“不……”黄蕊蕊赶紧抬起手来,护着胸口,避免被他再度袭胸:“霍景纬,你真下流……”

“是你先提起的……”霍景纬极度冤枉。

“可我先提的是母性,是光辉的母性形象,是哺育后代……可你又说的是什么?”黄蕊蕊不满的控诉。

“我也说的是光辉的啊,也是哺育的事……”霍景纬狡辩。

“不是你,你明明就是说的是男女之间的事……”黄蕊蕊半羞半恼的瞪着他:“你刚才都……”说到这儿,她说不下去。

明明他都在袭胸,明明在她的胸前恶意的捏了一把,亏他还说得这么一脸的光辉。

“便算我说的是男女之间的事,也是光辉的事,繁衍后代这事,哪儿不光辉了,男女之间没有那事,怎么繁衍后代,又怎么会来哺育?”霍景纬诡辩到这儿,却是凑近了她,一脸的坏笑:“要不,我们回家去,试试繁衍后代?”

“才不。”黄蕊蕊傲娇的一扭头,将头朝向车窗外,一抹绯红,却是速度的爬满了柔美的脖子。

靠,滚床单那么浪漫无节操的事,怎么就在他嘴里成了繁衍后代那么神圣庄严了。

霍景纬没有继xù

再往下闹,能让她没有方才那种满脸的失落就好,那种满满的希望,再到一脸的失望,他真的不忍心看。

“你说,我要不要天天到这儿来看看,看她们什么时候回来?”隔了半响,黄蕊蕊轻声问。

霍景纬看着她,果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他有些头痛,是不是直接告sù

黄蕊蕊真相比较好?

直接告sù

她,她的妈妈根本就不想再来认她,根本不想她去打扰她现在的安稳生活,甚至,直接告sù

她,有可能,她就不是黄从贵的女儿?

霍景纬自认,他做不出这个事。

特别是黄蕊蕊不是黄从贵女儿这事,说不定,真是王秋玲跟别的男人生了她。霍景纬不想令她的身份这么不堪——没爹亲没娘疼已经令人难过,再告sù

她,其实她是一个杂种或者私生子?

虽然昨天王秋玲说,她根本没有找别人,但霍景纬还是直观的认定,王秋玲在替自己洗白,也许她真的跟别的男子不清不楚。

否则黄蕊蕊不可能既不象爹也不象妈,否则黄从贵也不会这么对王秋玲,甚至要将黄蕊蕊给丢在河中淹死。

从某些方面来说,黄从贵可恨,却也有一些可怜。

“蕊蕊,随缘吧,不要强求。”霍景纬唯心的说:“要是你们真的还有母女情份,自然会遇上,你这么跑来,结果没见着人,只能证明你们现在还没有缘。”

黄蕊蕊咧嘴傻笑,不知是在安慰霍景纬还是在安慰自己:“确实啊,我表现得太急了,差不多二十年没见着,我一样长大成人了,就这么几天,我在急什么。”

霍景纬没说话,只是反手握了她的手,握得紧紧。

****黄蕊蕊陪着曾诗杰站在高尔夫球场,看着大片的草坪,黄蕊蕊还是忍不住吐槽,靠,大片的土地,就这么弄成高尔夫球场,供有钱人消遣。

不得不说,曾诗杰比霍景纬更懂得生活消遣,以借陪客户见客户的名义,喝茶游泳打球。

他已经换了一身休闲装,一惯斯文儒雅透了几份懒散,正在那儿同程嘉德谈着话。

黄蕊蕊保持着微笑,拿着球杆站在曾诗杰的身边。

真叫郁闷,撞上了霍景纬一个姐夫还不够,还要再撞上一个姐夫。

程嘉德在听闻她的名字后,不动声色的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随即眼神移向了曾诗杰。

身为霍家的人,当然知dào

“黄蕊蕊”三个字,是指哪个女人。他向曾诗杰求证,这面前的这个黄蕊蕊,是不是就是引得霍家一度闹翻天的霍景纬身后的女人。

曾诗杰轻咧了一下嘴唇,算是默认了程嘉德的问询眼光。

既然是霍景纬的女人,怎么也得保持面上的和气与客气。

大家随意的应承着,客套的问着一些场面上的话,年龄啊,消遣啊,学校啊,现在的工作啊……

黄蕊蕊老实的一一回答着,不老实不行啊,两个都是霍景纬的姐夫呢,自己的事,说不定霍景纬已经跟他们说过了。

曾诗杰上洗手间暂时走开,黄蕊蕊陪着程嘉德继xù

打球。

她的别的运动都还不错,可这高尔夫球,不是她这种平民有机会接触,也就不会打。

程嘉德笑:“不行不行,姿势不对,应该这样……”他说着,已经贴身过来,手把手的教黄蕊蕊握球杆的姿势。

“程总……”远远的,一辆电瓶车开了过来,车上坐着一男一女,男的已经热络的向着程嘉德打招呼。

黄蕊蕊看着车上的两人,那男人,已经四十出头的模样,而女子,却不到二十的年龄。

老牛吃嫩草?黄蕊蕊脑中突然冒出这么一个词,可是,她随即有些鄙视自己,现在自己怎么了,心态这么不好,见着相差了二十岁年龄的人,就这么随便给评论?

万一人家只是一般的朋友,或者是亲戚什么的?就比如自己和程嘉德站在这儿,就是地道的朋友加亲戚的关系。

黄蕊蕊在那儿自责自怨,电瓶车已经开近,男子跳下车来,跟程嘉德握手,眼光却是移到了黄蕊蕊的身上:“程总,就不给我们介shào

一下?”

这口气,令黄蕊蕊有些不舒服,他这口气,似乎自己跟程嘉德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一般?

随即黄蕊蕊原谅了他,自己见得他跟一个的年轻的姑娘过来,第一反应不都是向着不好的方面想?

这年头,大家都习惯了把关系向着不好的方面想。

“黄蕊蕊,远景集团的新员工,周洋,四达影片投资公司总经理。”程嘉德给两人做了介shào



“认识美女,三生有幸。”周洋笑着,伸手跟黄蕊蕊握了握。

黄蕊蕊礼节性的握了手,却是感觉,仍自坐在车上的那个年轻女子,似乎朝这边投来了一丝怨恨的眼神,可当她抬头望去,却又什么都没有。

“过来,婷婷,给你们介shào

一下。”周洋招呼着车上的女子,示意她下车。

那女子站起身来,脸上带着微笑,向着三人走来。

“这是谢婷婷,这是黄蕊蕊,这是程嘉德,凤西集团总裁。”

“你好,你好,”谢婷婷向着两人各自问好。

“程总今天好雅致啊,早知dào

你也过来打球,就该约着一道来。”周洋笑。

“我也是临时想起的。”程嘉德微笑着作答:“不如一起打?”

“行啊。”周洋兴致勃勃应承。

直到夕阳西下,大家才各自挥手告别,谢婷婷跟着周洋上了车。

“前面公交车站,你自己坐车回去吧。”周洋跟谢婷婷交待了一句。

“周总……我……”谢婷婷说不出话。

“放心。”周洋拍了拍谢婷婷的手:“你只管回去,别的事,我会跟你们张经理交待。”

谢婷婷终究不过十七八岁的少女,根本没有多大的主见,坚持跟着周洋去,不见得有什么好处。

在公交车站台,她下了车,目送着周洋的车远去,随即,她打了一个电话给张经理:“张经理,周总不要我……”

“什么,不要你?”电话中,张经理听着这话吃了一惊,当初将谢婷婷推给周洋的时候,周洋的意思,明显是笑纳了,怎么这一去打个高尔夫球,回来就变了?

“嗯,他要我在这公交车站下了车,他自己开车走了。”谢婷婷老老实实的交待着。

“唉,真不知dào

你怎么搞的。”张经理气急败坏的说了一句,随即道:“你在那儿等着,我开车来接你。”

没过多久,张经理已经开车到了公交车站,这人,正是当初章敬明的经纪公司总经理,张安国。

“你说说,究竟是什么情况?”等谢婷婷上了车,张安国问她。

“我也不知dào

,他带我去高尔夫球场,要我陪他打高尔夫,结果后来在球场上,碰上了几个人,他们打了一阵球,然后就散了……”谢婷婷将高尔夫球场上的事讲了一遍。

“你说说,究竟是哪几个人?中间他们谈了什么,有什么异常的。”张安国问。

第九章 漂亮的姐妹花

“嗯,一个叫曾总,还有一个叫什么程总,是凤西集团的,另外还有一个女人,估计是程总带去的……”谢婷婷努力回想着高尔夫球场上的事。

所谓的曾总,张安国并没有接触打过交道,但这凤西集团的程总,张安国拐弯抹角也算是跟他打过交道。上次霍景纬要灭掉他的这个经纪公司,都还是托人再托人,托到程嘉德头上,让他出面,叫霍景纬罢了手。

张安国看了她一眼,这谢婷婷模样儿不错,标准的乖乖女形象,极符合现在这年头人人追求的小清新模样。还以为周总会好这一口,所以张安国挺而走险将她推给了周洋,哪料得这么一个结果,早知dào

,就不该这么急进。

“好了,没事了,我先送你回去,别的事,我会慢慢给你安排。”张经理强作笑脸安慰了她一下,将她送了回去。

后来,张安国打了电话给周洋:“周总,怎么,今天给你安排的这个你不满yì

?真zhèng

的小鲜肉,绝对真zhèng

的处,我敢跟你打包票。”

周洋电话中答得有些意兴澜珊:“初看还可以,可跟别人一比,就不是我要的那盘菜了。”

张安国的脑筋转起了急转弯,跟别人一比?周总是拿她跟哪个在比?

“周总,你的意思,你现在不打算要我们这边的人了?”张经理有些急了。

“哎,等有了对我胃口的再作考lǜ

吧。”周洋懒洋洋的挂了电话。

张经理整晚,就在考lǜ

这个,对周洋的胃口,到底哪种人才对他的胃口呢?

经过一晚上的深思熟虑,张经理感觉,问题一定出在周总在高尔夫球场上碰上的那个女人。

否则在带谢婷婷去高尔夫球场上,都还满yì

,一离开高尔夫球场,怎么就不满yì

了。

所以,早不早的,他就打电话给谢婷婷,打探她在高尔夫球场上碰上的那个女人什么情况,跟周洋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谢婷婷想了又想,似乎黄蕊蕊只是站在边上,并没有跟众人过多的交谈,似乎没有什么交集。

但随即,她想起了一桩事,周洋在初见黄蕊蕊的那一刻,眼神中,是闪过了一丝光彩的,当时就令她有些意wài

,甚至有些敌意的看了黄蕊蕊一下。

但她没说,她有了一些小心思,想瞒下这事。

厨房中,王秋玲正在煲着汤,浓郁的肉香弥散在整个厨房。

“舅妈!”苏歌琳站在厨房门外叫了一声。

这一叫,正在忙碌的王秋玲吓了一跳,拎在手中的锅盖没有拿稳,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表姐真坏,明知dào

我妈胆子小,还这么吓她。”谢婷婷不满的嗔怪了苏歌琳一句。

“我哪是在吓她,我就只是叫了她一声……”苏歌琳有些委屈。

王秋玲拎起地上的锅盖,连声道:“没事了没事了,你们外面玩,一会儿我做好饭菜就叫你们。”

苏歌琳和谢婷婷退回了客厅,坐在沙发上。

谢婷婷拉了苏歌琳的手:“表姐,我妈就是这么胆子小,连做个梦,梦到家里有鬼,都不肯再住在家中,非要带着我搬出来,结果我只有来投奔你。”

“说什么,我们是表姐妹嘛,你来我这儿是应该的。”苏歌琳极为大度:“何况舅妈在这儿,也能给我们煮饭,我们也省了许多的心啊。对了,我介shào

你进那家经纪公司的事……”

话说到这儿,谢婷婷已经一把捂了她的嘴:“嘘……别当着我妈说这个,当年我说了我想报艺校,她都反对……”

吃过晚饭,姐妹俩躲在苏歌琳的房中,谢婷婷将白天的事再度给苏歌琳说了一遍:“本来张经理说,只要我陪周总陪好了,周总投资的这一部新片,就会让我当女二号,而且要大力捧红我。”

“这事靠谱吗?你可别赔了夫人又折兵,别身子给人糟蹋了,结果什么好处也没捞着。”苏歌琳提醒着她。

“本来当初周总都还没说什么,可是后来,他带我去高尔夫球场打球,就变卦了……我在怀疑,他是不是看上了在高尔夫球场上的那个女人……”谢婷婷小心的将她的推测说了出来。

随即,她搂着苏歌琳的胳膊撒娇:“表姐,你得帮我,你从小到大都是我的军师,这种情况,你说怎么办?”

“这有什么难办的,你的目的,是要争取傍上周总,让他捧你上位……”苏歌琳说。

“可是,现在他对我不感兴趣啊……”谢婷婷有些无奈何:“你教我的方法,我都试过了,先吊着,吊着男人的胃口,便算要喂,也别把他喂得太饱,让他惦记着……可现在,我都不对他的胃口,又怎么吊……”

“那先了解一下,究竟他喜欢那一种,你就模仿那一种……反正你是学表演的,这模仿哪种女人,应该不难吧?”苏歌琳指点她:“比如你说,他似乎对在高尔夫球场上碰上的那个女人感兴趣,你就试着向那种女人靠拢……”

姐妹俩在被窝中商量着,一直嘀嘀咕咕到半夜。

周末,天气晴朗,阳光明媚,苏歌琳带着谢婷婷又是去商业中心逛街购物,一个劲的买化妆品。

“表姐,又要买衣服和化妆品?”谢婷婷问。

苏歌琳轻车熟路的在那些柜台间浏览,试着粉底和眉笔,然后,她极有经验的告sù

谢婷婷:“婷婷,你得记住这句真理——女人肯将吃饭的钱,全花在穿衣和打扮上,自然而然,就会有男人来请她吃饭。”

谢婷婷点点头,认可了这话。

“同样的,男人将床上的那点时间拿来打拼事业,自然而然,就有女人陪他上床。”苏歌琳说。

谢婷婷无限佩服的看着自己的表姐,虽然她只比自己大了几岁,却是一副见识世面的感觉。

“所以,婷婷,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将所有的财钱,都要投资到自己的身上,健身,塑形,丰胸,美容……一样都不能少,你才有资本,别以为只有一个漂亮的脸蛋就行了……”

谢婷婷笑:“跟表姐一比,我感觉,我还要学的东西太多了……”

苏歌琳也笑:“我当然得好好教你,我还指望着你傍上了土豪,也介shào

两个给我认识呢。虽然我现在跟的这个对我不错,给我买房买车,可他始终不入流,是个爆fā

户,我还是想要进入上层社会……”

“放心,表姐,要是我能进演艺圈,我一定不会忘记你,一定要给你介shào

许许多多的富家公子……”

“对,我们两姐妹,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要手腕有手腕,还怕没有富二代公子哥之类的围着我们转?”

姐妹俩互相鼓着劲,挑了几款面膜,又购置了几件衣服,才从商场转出来。

“表姐……”谢婷婷用肘撞了撞苏歌琳,示意她看前面:“看见前面那个女人没有,就是穿白色衬衣蓝色牛仔裤的那个?”

苏歌琳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了过来,那边青春靓丽的高挑美女,不是黄蕊蕊是谁?

似乎这阵子没有见,她是越发的混得好了,不如那阵子的憔悴枯黄,精致的小脸闪着飞扬的光芒,乌黑的长发随意的披散着,整个人是既野性又活泼。

“黄蕊蕊……”苏歌琳咬着牙,轻叫着了这个名。

“对,我记起来了,就是叫黄蕊蕊。”谢婷婷说,见得那边的黄蕊蕊已经招了一辆出租车走了,谢婷婷才转头问苏歌琳:“表姐,你也认识她?”

“岂直认识。”苏歌琳恨得牙痒痒,漂亮妩媚的脸蛋,带了极大的怨恨:“你知dào

不?我当初被学校开除,就是她背后搞的鬼……”

“啊?”谢婷婷惊叫,黄蕊蕊跟苏歌琳之间,还有这么一层的恩怨。

“我连家都不敢回,还得隐瞒家人,说这阵子在外面实习,不用去学校,这全是这个女人背后给我陷害的。这辈子,我跟她没完……”苏歌琳恨恨的说。

“看上去,她不象这种人,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谢婷婷小心的问。

“什么误会,你不知dào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她就是演技太好,我才栽在她的手上……你知dào

不?以往我就认识了一个富家公子,大家都叫他川少,原本我和川少就挺好,就是她勾引川少,川少才不再搭理我……”苏歌琳说到这儿,越发的愤恨。

李文川是她目前为止,遇上的最好的一个男子,英俊潇洒多金又体贴,再是风流了一些,她自认为,她有手段收服他。全是这个黄蕊蕊横插一脚,才拆散了自己跟川少,还让自己搭上了学业。

她一定要报这个仇,让不能让黄蕊蕊的日子,比自己好过。

“原来是这样……难怪不得,昨天我在球场上看着她,跟那个凤西集团的总裁,还多亲密的手把手的打球,原来也是这么在勾搭男人,真不要脸……”

听到这儿,苏歌琳似乎发xiàn

了什么,疑惑的望着谢婷婷:“你的意思是——那个四达影片投资公司的周总,就是看上了她?”

第十章 你不要持宠而骄

“我也是猜测……总之,当时他们俩人握手的时候,周总的眼神就有些不一样……”谢婷婷想着当初的神情。

苏歌琳冷笑:“证明她迷惑男人的本事真是太厉害了,跟凤西集团的总裁勾搭着,这一见面,又在冲周总在放电……”

“这意思,我的指望全落空了?”谢婷婷有些哭丧着脸,好不容易,她才让经纪公司的张经理帮她搭上周洋这根线,就要因为黄蕊蕊,而生生的断了?

“也不全算,至少黄蕊蕊又不是表演系的,她不会来抢什么女主角的戏码之类。你的目的,不可能真的是想跟着那个周总吧?我们只是要戏份,只要戏份到手,周总看上什么人,还不是由得他自己看。”苏歌琳冷静的分析着形式。

“对,我们只是要投其所好,让周总高兴,给我安排戏份……”谢婷婷认清了形式,就周洋那四十多的年龄,若不是背着投资公司老总的名义,谢婷婷还真是看不上她。

愿意跟他潜规则,这也是逼不得已的下下策。

****黄蕊蕊很意wài

,周洋居然会打电话来找自己,请自己吃饭。

“不用了,周总,我还有事要忙。”黄蕊蕊直接的拒绝了,她跟周洋不熟,也不过昨天在高尔夫球场上经人介shào

认识。

“是这样的,刚好有一场电影新片的新闻发布会,请得有主演的名星到场,所以想问问黄小姐有不有兴趣来看看。”周洋很客气的措辞。

听着名星,黄蕊蕊的头有八个大。

从小她的生活经lì

家庭遭遇,令她都不会象一般的少年少女那样,去追过什么星,迷恋过什么明星,加之上一次的“车震门”事件,令她有些怕这些媒体记者。

不管这些经纪公司也好,影视公司也好,为了自己的艺人利益最大化,全然没有一点道德和良心,随意的抹杀别人。

有多少人,是被这些媒体和舆论压得一辈子翻不了身,一点事无限的放大放大再放大。

“不好意思,周总,我对这些明星不感兴趣,娱乐圈的事,我一惯不过问。”黄蕊蕊回绝着:“我一般都极少关注这些。”

“黄小姐的爱好,可跟常人有些差别,我以为,象你这个年龄的女子,都应该是追捧明星,喜欢光环的。”周洋笑。

“不不,我不同于常人。我就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姑娘,只想好好读书,好好工作……”黄蕊蕊说。

“既然黄小姐实在对这个不感兴趣,那下次,我找个黄小姐感兴趣的,再来约你。”周洋没有过多纠缠,放下了电话。

黄蕊蕊看着电话,愣在原地,为什么他要来约她啊,大家不熟悉的。

“谁的电话?”霍景纬偏头问她。

“那个什么四达投资影片公司的什么周总……”黄蕊蕊嚅嚅的交待。

“周洋?”霍景纬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一口叫出周洋的名。

“是。”黄蕊蕊承认。

“离他远点,他就是一个色痞。”霍景纬冷声提醒着黄蕊蕊,眼风朝她身上微微扫过:“你怎么会认识他?”

“嗯,曾总带我去打高尔夫球时,无意中碰上的。”黄蕊蕊交待。

霍景纬暗暗的咬了牙,他冷声问黄蕊蕊:“曾诗杰还要带你出去应酬这些客户?”

他的话语到这儿,有些冷了,不想干涉她的自由,但决不能容许,她要去应酬这些客户。

黄蕊蕊心中咯噔一下,自然,她听出了霍景纬语气中的极大不满。

“不是的,曾总说了只要我呆在公司就好,是我自己想跟着他出去……”黄蕊蕊小心的解释了一下,霍景纬要发气,就让他冲着自己发气好了,哪肯再拖曾诗杰下水。

何况当初,确实是自己要扭着曾诗杰去的嘛。

“黄蕊蕊,你什么时候,才肯听我一句?什么时候,你才可以不在下面呆着?”霍景纬有些忍无可忍。

她要跑来公司,由得她了,她要乔装改扮也由得她了,她要两人的恋情不要见光,也由得她了,可是,现在她居然要出去应酬这些客户,陪这些生意场上的人吃饭喝酒打球,他无法容忍。

“我说了我要帮你的啊……”黄蕊蕊分辨一声。

“我说过无数次,我根本不需yào

你帮。有什么事情我搞不定?需yào

你这么来帮我?”霍景纬压抑着怒气,大声的吼了一句:“你马上去,给我交个辞职报gào

上来,我不要你再呆在什么业务部。更不要跟外面的那些男人纠缠不清。”

黄蕊蕊看着他,她一心想帮他做点什么,他居然不领情,似乎他介yì

的,是自己跟外面的男人纠缠不清了。

清澈灵动的大眼,有了蒙蒙的雾气,她有些激动的,跟着嚷了起来:“霍景纬,你这是什么意思?合着你现在是我的老板,你要我怎么我就得怎么?前一阵,我已经交了辞职报gào

,是你自己不批的,现在又来说什么,要我辞职的这话?说来说去,你根本就是大男人主义作祟,你从来没有管过我的感受,不清楚我究竟想什么,只凭你的喜怒哀乐做决定……”

霍景纬暗暗的咬着后牙槽,死死的盯着她,恨不得掐死这个该死的女人,他什么事都替她考lǜ

周到,一直就顾忌着她的感受,她居然敢这么就抹杀他为她做的一切?

果真是一直对她太好,恃宠而娇?

“黄蕊蕊,你别持宠而骄。我要是不管你的感受,保证你是伤得头破血流。”霍景纬冷冷的提醒着她,有必要让她清醒清醒。

“恃宠而娇?”黄蕊蕊被这话震得语无伦次:“我恃宠而娇?我哪儿骄了?还你不管我,我就伤得头破血流?合着我没认识你,我这些年来,一直在头破血流了?还真是笑话。”

霍景纬隐忍着,他不想跟她吵架,这么吵下去,吵不出个结果。

见他不说话,也没打算妥协道歉,黄蕊蕊冷哼一声,起身就走。

走到外面,她抬头望了望天空,强行将自己的一点泪意给压了回去,果真自己是个可怜虫,这辈子,只能可怜?霍景纬对自己好一点点,自己就该感恩戴德?

黄蕊蕊打了电话给李玉兰:“今晚陪我。”

“怎么了?不陪霍总?”对于这种电话,李玉兰表现的当然是惊讶。

“别提了,反正我烦。”黄蕊蕊说。

“怎么,你们吵架了?好好的,吵什么啊?舌头跟牙齿都还有磕着咬着的时候,要不要我帮你们当合事佬?”李玉兰问。

“不用,陪我散散心就成了。”黄蕊蕊说。

两人沿着滨江路散步,李玉兰伸手指了前面:“蕊蕊,前面那个不是你爸爸吗?”

果真,前面江岸边,那个男人不正是黄从贵?

看样子,他似乎在纠缠着某个女人,那女人穿着整齐,并非外面的失足妇女,她正在竭力的避免黄从贵的纠缠。

黄蕊蕊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象吞了八百只绿头苍蝇般的恶心。真的,太恶心了,自己的父亲,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居然这么纠缠一个女人。

虽然他混帐,虽然他好赌,虽然他酗酒,可这么纠缠一个女人,这情景落在黄蕊蕊的眼中,还是令她极为恶心。

果真黄从贵是再一次刷新了她的下限。

忍无可忍,她走了上去,那仍自在纠缠的两人,没注意到她的走过。

“你还要脸不?”黄蕊蕊大声的问了出来,问这话时,她真的好想哭。

黄从贵闻声望了过来,连那被纠缠的女人,也闻声扭过了头来。

一见得是她,黄从贵喜出望外,连声道:“蕊蕊,你来得正好,你不是要见你妈吗?这就是你妈……”

“这就是你妈”这话震得黄蕊蕊半响回不过神。

眼前这个仍有些风韵犹存的娇小妇女,就是她妈?

记忆中的碎片飘散在眼前,似乎脑海中,有个娇小的身影,被黄从贵打着缩在角落中。

这就是她的妈,那个被黄从贵打怕了的女人,在她两三岁时,就丢下她跑了的女人。

王秋玲听得这一声,惊慌无比,这出来就碰上黄从贵纠缠,她已经极为慌乱了。黄从贵州就象一张狗皮膏药,她都带着谢婷婷躲到了别处,仍给黄从贵纠缠上。

“蕊蕊,快叫妈啊,你妈都在你面前,你怎么还不叫?”黄从贵提醒着黄蕊蕊。

黄蕊蕊在震惊中仍是恍不过神。

“不是的,我不是你妈……”王秋玲矢口否认:“我根本不是你妈。”

趁黄从贵一个不注意,她夺路而逃,黄从贵立马追上去再度拉她。

“放开我,让我走,我都说了,不要再来纠缠我,让我安安静静的过下半辈子还不成?”王秋玲悲愤的大叫了起来。

“你怎么这么狠心呢,只想你跟你现在的女儿在一起安安稳稳过日子,就不管蕊蕊?你当初可是答yīng

了要见她一面的……”黄从贵拦着她。

“我不想见,我不想见……”王秋玲哭叫了起来:“就当我没有她这个女儿,我只想自己现在过安稳的日子……”

“让她走……”愣在那儿的黄蕊蕊,终于是回过神来。

第十一章 他对你还好吧

她这么一开口,黄从贵侧开了身子,王秋玲赶紧向前跑,甚至连鞋掉了也顾不上。黄蕊蕊看着那娇小纤弱的身影一路向前跑,最终,上了一辆出租车。

“死丫头,这不关我的事了,我是好不容易才找着她的,你们也算是见过了,你自己开口让她走的……”黄从贵说了一句,见得黄蕊蕊的脸色极度不好,他丢下了这句话,也赶紧开溜。

李玉兰上前,扶住黄蕊蕊。

她的脸色惨白,惊喜、失望、不甘、灰心、悲伤……种种神情,皆是蕴在了眼底。

还以为……还以为她的妈妈,真的想见她,想来认她这个女儿,可谁料得,人家压根就不想见她。

黄蕊蕊感觉自己被丢进了寒冬腊月的冰窟窿中,从里到外,冷得她只打颤。

“蕊蕊,你没事吧?”李玉兰赶紧扶着她在旁边的草坪上坐下。

黄蕊蕊摇头,眼泪却是不成器的流。

原本生活中没有这个女人,她从小也认知,她抛弃了自己,不要自己,她也就这么过了。可谁料得,突然之间,这个女人又出现在生命中,甚至黄从贵还欺骗自己,说她想认自己,这令黄蕊蕊无从的生了希望,甚至为了见上一面,给了黄从贵八十万。

可压根儿……压根儿人家还是依旧不认自己。

黄蕊蕊转头抱着李玉兰,终于是大嚎出声。

她承shòu不起,她真的承shòu不起,再一次被自己的妈抛弃的事实。

“别哭啊,蕊蕊,别哭。”李玉兰抱着她,手足无措,除了能叫她别哭,她想不出别的办法安慰。

“也许是认错了人吧,可能她根本就不是你妈……”李玉兰想了半天,终于是想出一句安慰的话。

“不是的,是她,真的是她。”黄蕊蕊伏在她的肩头,哭得昏天暗地:“虽然十几年没见,我都记不起她什么模样,可刚才一见,我就知dào

是她。”

李玉兰不知dào

如何安慰了,她拿了黄蕊蕊的电话,打给了霍景纬。

这种情况,还是男朋友来安慰比较好。

霍景纬赶来十分的及时,看吧,他所说的就是没错,只要他没把她照顾好,她就再一次头破血流。

这下,真的头破血流了吧?

他看着她,看着她哭得十分的无助,纤细圆润的肩头随着哭泣颤抖着,撕心裂肺的神情极度受伤。

本来刚才有了小小的争吵,他心中也是生着闷气挺不快,但看着她这个样子,霍景纬还是心疼。

他上前,一把将她从李玉兰的肩上拉过来,紧紧的裹进自己的怀中,紧紧的裹着。仍由她的泪水,肆无忌惮的浸湿了自己的衣襟。

这种情况,说什么话,皆是多余,要让她痛痛快快的哭,将所有的委屈痛苦哭尽,才是最明智的。

李玉兰也有自知之明,找了借口先行离开了。

大哭了一个多小时,黄蕊蕊才渐渐的低下了声去,胸中压抑的极度痛苦,才得以缓解。慢慢平静下来的她,终于是抽泣着问了霍景纬一句:“你早就知dào

她不想认我的,是不是?”

霍景纬没说话,只是紧搂着她。

这当然是一种默认,黄蕊蕊又失声痛哭,她捶着他的胸,带着哭声骂他:“你早就知dào

,你却不肯告sù

我……”

“不是不肯告sù

你……我只是一直在考lǜ

,究竟用一种什么样的方式,什么样的情况下让你清楚明白这事,而不要伤得这么重……”霍景纬轻吻着她的额头,哭了这么久,她的额上,已经有了漉漉的汗意。

“早知dào

你现在伤得这么重,我就该适当的透点风声给你……”

“透点风声就有用吗?伤了就是伤了……当年不要我一人跑了,我小,没有什么感觉,可这一次,不要我,就这么跑了……你不明白的,你永远不明白我刚才的那种心情……我真的听得见我的心裂成一块一块的……”黄蕊蕊再度的哭。

“我明白,我明白的……当看着生命中最在意的一个人,在自己面前慢慢消失,那种挖心裂肺的感觉,真的是生不如死……”霍景纬将脸颊,抵在了她的头顶,摩挲着她的秀发。

说这话时,他也是微微的动容,眼中,有了几许的悲伤,杂夹着蒙蒙的雾气。

****黄蕊蕊请假在家中呆了三天,除了吃饭,其实的时间一概在睡觉。

霍景纬再度当着十全好男人,下班后,就买菜煮饭,换着口味给黄蕊蕊弄吃的。

黄蕊蕊食不知味,总是吃饱了,连牙都不刷,倒在床上,又是蒙着头大睡。

“蕊蕊,给你三天时间好不?”霍景纬从身后搂着她,将她搂进自己的怀中:“你可以伤心,但是,不要太跟自己过不去。你伤心难过三天,三天后,依旧如你以往的那般模样好不好?”

黄蕊蕊没吭声,只是将手握紧了他的手,再度昏睡。

三天后,黄蕊蕊再度成了打不死的小强,重新精神抖擞的起床。

站在洗手间中刷着牙,再不刷牙,估计自己都要被自己给薰死了,真不知dào

霍景纬怎么受得了,她这么不刷牙不洗脸不洗澡的几天,他还依旧是晚晚都要抱着她睡。

嘻嘻,只能再度证明,霍景纬确实口味重。

黄蕊蕊洗澡换衣准bèi

去上班,既然王秋玲不想认她,那就不认罢了,她不是说她现在的日子很安稳吗?不是说她生活得平平静静的吗?那就成全她好了。

很意wài

的,她却在楼下碰上了王秋玲,瞧她在花坛前徘徊,似乎在等人。

虽然已经决定,放开彼此,可是黄蕊蕊在见着她那一抹身影时,心里还是小小的激动了一下。

王秋玲也瞧见她了,她嘴巴张了张,想说什么,可什么也说不出来,似乎,她也矛盾着。

这纠结矛盾的神情落在了黄蕊蕊的眼中,黄蕊蕊突然之间,原谅了她。

她也没有错,离开黄从贵,这是所有人都应该有的选择,自己不是一样的想跟黄从贵脱离关系吗?

她保持现在的安稳生活也没有错,她不想回来从前,再跟黄从贵有纠缠,也是人的本能反应。

黄蕊蕊甚至有些理解她。

两人就这么隔了十余米的距离,对峙相望。

于是,黄蕊蕊咧了咧嘴唇,露了一个苦涩的笑脸,同王秋玲点点头,算是尴尬的打过了一个招呼,径直想去自己的公司。

不是不想相认吗?可完全视如空气,当她不存zài

,黄蕊蕊做不到,她能做的,也就是这么打个招呼。

“蕊蕊……”王秋玲轻声叫她。

这一声轻声呼唤,叫得黄蕊蕊心中一软,险些再度掉泪。好久好久,不曾听过自己的亲人这么轻声细语的叫她一声。

她微微抬了头,用手指压住了泪腺,将自己的泪意全给逼了回去,她才转身,迎向王秋玲:“你找我有事吗?”

“我们能不能找个安静一点的地方,好好谈谈?”王秋玲问,这个一惯有些懦弱的小妇人,这么来找她,可真是一大勇气。

“好。”黄蕊蕊轻快的答yīng

,都三天没有上班,今天不去,也没多大的关系。

两人在一处安静的花园坐了下来。

“那天对不起,我没想到会在那种情况下遇上你……”王秋玲小声的说。

黄蕊蕊笑:“没什么对不起的,我也是无意中撞上的,我也没有想到。”

不是说,越是慌乱的情况下,人的第一本能反应,才是最真实的?

她能理解王秋玲,当然也没有什么心思来指责她。

“这阵子,我一直很纠结很矛盾,想来认你,可又不想再度跟你爸爸有什么瓜葛……”王秋玲说。

“我能理解。”黄蕊蕊依旧是笑。可这笑,真的是强挤出来的,她不知dào

,除了在脸上挂着笑容,她还要用什么一种表情对着王秋玲。

悲伤?痛苦?指责?埋怨?厌恶?憎恨?

她统统做不到,所以,她只能以这么一副强作欢颜的笑脸,对着王秋玲。

“你不知dào

,你真的不知dào

,他这人,纯粹就是一个禽兽……”一提着黄从贵,王秋玲险些失控。

“我知dào

……”黄蕊蕊极为客观的评价:“你跟他在一起,也不过三四年的时间,我却是跟他在一个屋檐下十几年,至于我上高中住宿起,才没怎么和他在一起。所以,我比你更了解他。”

王秋玲默认,确实,这么一比较,确实黄蕊蕊应该更了解黄从贵。

“他对你还好吧?”王秋玲问了出来。

随即她感觉,自己的这问话,纯粹是找抽,她在时,黄从贵对黄蕊蕊也不见得好,她跑了,估计黄蕊蕊的日子,更不好过。

“还行,至少我没死。”黄蕊蕊笑,只是想起当年黄从贵将她丢在河中险些淹死,她的眼中,终于是有了泪花。

一时间,两人没有话语,似乎又想起了当初的日子。

“全怪我……”王秋玲自责。

“跟你没关系……”

“你这还是怪我……”王秋玲红了眼,掏出纸巾,压在了眼睛上。

见得她这个模样,黄蕊蕊对她所有的恩怨,皆是烟消云散,想着自己这几天吃了睡睡了吃的呕几天酸气,太不值得了。

第十二章 一时半会不能接受

“没怪你,真的。”黄蕊蕊发自内心的笑了起来:“换作我,我也会这么选择,毕竟夫妻关系,可以离开分开,只是我跟他是父女,没办法解除这一层关系。”

“真的没有怪我?”王秋玲抬起眼来,眼眶红红。

“没有。”黄蕊蕊再度强调,只是感觉跟她一直纠缠在这责怪不责怪的问题上,也没必要。

她转移了话题:“只要你现在过得好,你现在的丈夫对你好,这就行了。”

“嗯,他脾气好,长年在外出差,基本上没跟我怎么吵闹过……”王秋玲说。

黄蕊蕊点了点头:“嗯……你能安稳的过日子,我也就安心了……”

“你真的能原谅我?你能原谅我这些年对你不闻不问,甚至在见着你时都不肯相认?”王秋玲仍是不放心。

“我能原谅,也能理解。我想见你一面,也不过是想知dào

,你现在过得好不好。”黄蕊蕊实心实诚的说了自己的想法:“如果你过得不好,我会将你接到我身边,好好孝顺你,让你过上好日子。但既然你现在说你日子过得好,很安稳,不想我来打扰你平静的生活,我也不会来打扰你。你今天能来看我,已经是消了我心中所有的不甘与失望。”

“蕊蕊……”王秋玲呜咽了起来,再度有些自责。

自从在菜市,无意中撞上黄从贵,她一直在恐惧中,怕黄从贵纠缠着她,也怕黄蕊蕊来扭着她。

指责她没有尽到一个母亲的责任,指责她当年的抛夫弃女。

还好,黄蕊蕊不光外形跟黄从贵没有一丝的想象,连性子,也没有一丝的相似,善良,大度,明白整理。

黄蕊蕊带着她,去了附近的商场,要买一条围巾给她。

“这个就不用了……”王秋玲拒绝:“原本应该是我买礼物给你……”

“这是我的心意。”黄蕊蕊强调一点:“当初他来告sù

我,你想见我时,我就一直在想,买点什么礼物给你……你今天确实是主动来见了我……所以,我坚持要完成这个心意。”

黄蕊蕊带着王秋玲在商场挑选,如王秋玲所说,她现在的日子安稳,不想有人打扰,她以后不会去烦她,现在能送点东西给她,也算彼此的一点念头。

她终于是挑了一根合适的围巾送给了王秋玲,王秋玲又转头买了一双手套,回送了她。

似乎大家的心中,都是想以后少往来,现在送一点东西,以弥补自己心中的亏欠。

“对了,听说你现在有男朋友了?”分手时,王秋玲问了出来。

黄蕊蕊点点头,大方承认:“是的,交了一个男朋友,上次我还带他准bèi

来见你,结果你走亲戚去了……”

王秋玲苦涩的笑笑,当然不能说明,其实是避开黄从贵。她低声叮嘱道:“总之,在这些事情上,你自己要睁大眼睛好好挑选,可别再象我当年那样……”

这潜台词,大家当然是明白,自然是希望黄蕊蕊不要找个不靠谱的,或者有家庭暴力的,或者好赌酗酒的。

“这个我明白。”黄蕊蕊点头,确实一个女人,最怕的就是嫁错了郎,如果找着了一个不靠谱的男人,不光自己苦,甚至会连累孩子跟着受苦。

见着王秋玲走开,黄蕊蕊追上去了两步,还是将自己的名片,递了一张在她的手中:“这上面有我的电话号码,要是你想找人说话什么的,你可以打给我。”

隐隐的,她还是想王秋玲能打个电话给自己,哪怕大家不见面,电话中,她能叫自己多穿一件衣服,早点休息什么的,自己也是极度满足了。

王秋玲和黄蕊蕊在商场门口各自分手,才走过一个街口,一条黑影挡在了面前。

王秋玲再度神经质的吓了一跳,这才定睛瞧清楚,站在自己面前的,是谢婷婷。

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有些作贼心虚的问谢婷婷:“婷婷……你怎么在这儿?”说这话时,她的心却是莫名的乱跳了起来。

“我怎么在这儿?我可是跟了你好一阵了。”

“跟了我好一阵?”王秋玲的脸,瞬间惨白了起来——谢婷婷的话,这不是暗指她已经知dào

黄蕊蕊的身份了?

“你怎么会跟她在一起?”谢婷婷追问出来。

“哦,就是认识……一起逛了一下街……”王秋玲随口掩饰。

谢婷婷冷笑:“就是认识?那你这阵子会成天魂不守舍的?只是一起逛一下街,那刚才互相买东西送?”

王秋玲真是有口难言,她一遍一遍无力的辩解:“我真的跟她只是认识,就是一起逛街罢了。”

“你不说就算了,我自己去找她问清楚,别以为我不知dào

,她叫黄蕊蕊,是远景集团的员工。”谢婷婷说了出来。

没料得,谢婷婷一口就说出了黄蕊蕊的名,王秋玲面如死灰,险些载倒在地,见得谢婷婷真的要去找黄蕊蕊的模样,王秋玲一把拉住她:“婷婷,你不要去找她,说好了以后互不干涉的……”

“说好了以后互不干涉?”这话,令谢婷婷越发生了怀疑。从那天回家,王秋玲连夜都要带着她投奔苏歌琳时起,她就感觉,自己的妈妈有些疑神疑鬼,明显在担心害pà

什么事情。

“你跟我说,到底有什么事情是瞒着我不知dào

的?你不告sù

我,我就找黄蕊蕊问,我还要找电话给爸爸。”谢婷婷嚷了起来。

“不——”王秋玲大叫,她最怕的,就是再度跟黄蕊蕊这些相认,而打扰她现在的平静生活,这要是谢婷婷真的说到丈夫那去了,那不是苦心经营的婚姻和家庭全给完了。

“婷婷,你千万不要告sù

你爸爸,这跟他没关系的……”她拉着谢婷婷的手,恳求着她。

“那好,你先告sù

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谢婷婷追问。隐隐的,她感觉,有极重大极重大的事情,是她所不知晓的。

“你得保证……你不要告sù

你爸爸……”王秋玲仍自在挣扎。

“好,我保证,不告sù

爸爸。”谢婷婷敷衍着,她真的太好奇了,太想知dào

,有什么事情是她所不知dào

的。

王秋玲找了偏僻的地方,将当年的事,拣了大概告sù

了谢婷婷。

“什么?黄蕊蕊是你的女儿?”谢婷婷惊叫了起来,还以为是点什么事,让她好奇,哪料得,自己的妈妈在嫁给自己的爸爸前,已经跟别人生了一个女儿。

一直以来,都认为自己爸爸妈妈是一见钟情,两人夫妻恩爱,一个在外拼命的挣钱补贴家用,一个在家安心的操理着家,相夫教子,哪料得,妈妈早跟别人生了一个女儿,而且自己还认识。

“你没开玩笑吧?”谢婷婷望着自己的妈妈,真的太毁三观了,太令人无法相信了,还以为自己看的电视剧狗血,没料得,身边的狗血一样的一出又一出。

“没有……婷婷,这些全是真的,这阵子,就是撞上了她,我才格外的心绪不宁……”王秋玲抹了一把泪,末了,她泪眼婆娑的看着谢婷婷:“婷婷,答yīng

我,这件事可不要告sù

你爸爸啊,这要是说了出去,你爸爸肯定是不能接受的……”

谢婷婷胡乱的点着头,这事,太震撼了,超过了她的承shòu范围,别说自己一时半刻无法接受,怕是自己的爸爸知dào

了这事,肯定一时半会也无法接受。

“我已经跟她都说好了,这一次,就是最后一次见她,以后我保证,不会再来见她,我们依旧还是跟以往的一样过日子……”王秋玲努力向谢婷婷证明着,这事对大家没有一点的影响。

谢婷婷只能一个劲的点头,她爱自己的父亲,也爱自己的母亲,虽然王秋玲在黄从贵这些人的眼中,是懦弱的,但在谢婷婷的眼中,却是温柔敦厚,这些年为了照顾她和父亲,可是标标准准的贤妻良母。

虽然谢婷婷一再保证,不把这事告sù

父亲,可是,转头,她就无比悲愤的把这事告sù

了苏歌琳:“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怎么了?”苏歌琳趴在吧台上,懒懒的喝着酒。

“我告sù

你了,你可记得不要说出去。”谢婷婷望着她。

“不想说就算了,我可还真没心事来管这些闲事。”苏歌琳放下酒杯,一双波风滟潋的大眼,在酒吧中一一扫过,她需yào

寻找她的目标。

见得表姐真的没兴趣过问这些事,谢婷婷拉住了她:“你还记得那个黄蕊蕊吧,她居然是我妈妈跟别的男人生的孩子,这么说起来,我居然跟她算是同母异父的姐妹?”

这重磅炸弹,可真是重磅,明显对这些家长里短的事不感兴趣的苏歌琳,也被炸得一愣一愣的:“什么?黄蕊蕊是你同母异父的姐妹?没搞错吧?”

“没搞错,你以为我喜欢跟别人认上这么一场事?我也是看这阵子我妈的反应不大对劲,跟踪了她,才搞清楚的。”谢婷婷说这话时,心中是百味俱杂。

“这么说,我的舅舅、你的爸爸戴绿帽了?”苏歌琳来了兴趣,这可是事关自己的舅舅,事关死对头黄蕊蕊。

第十三章

“不是的。”一说戴绿帽这问题,谢婷婷有些急,替自己的父亲母亲分辨:“那是我妈还没认识我爸前,跟别的一个男人生的,后来分手了,我妈才嫁给我爸的,哪有戴绿帽这一说。”

“这么说,黄蕊蕊还真成了你同母异父的姐姐了?”苏歌琳追问。

“是啊,我真是有些无法接受,还好,我妈妈说,以后她们不会再有任何往来和瓜葛,我们依旧还是跟以前一样生活,只是我自己一时之间,有些无法接受我妈妈以前生过一个孩子这个事罢了。”谢婷婷表达出她的看法。

“我也没法接受。”苏歌琳认同她这个看法,那意思,自己跟黄蕊蕊多少也算一些拐角亲戚了?

“是啊,烦着呢。但愿我妈说到做到,以后真的不见她不认她,当她根本没有存zài

过。”

苏歌琳端着酒杯,再度优雅的轻抿了一口酒,对谢婷婷道:“为什么不要见她不认她啊,怎么说,你跟她也算是同母异父的姐妹了,见她认她是很正常的事。”

说这话时,她的脸上,是一丝神mì

莫测的神情,在昏暗的灯光中,透了几丝诡异。

谢婷婷有些不明究里的看着她,不明白自己的这个军师级别的表姐,是不是在说反话。

“过来。”苏歌琳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俯身过去,才凑在她的耳边,一阵耳语。

“这样真的好吗?”谢婷婷有些不解的问苏歌琳。

“那看你怎么想,你不是想要弄周总这部新戏的角色吗?反正黄蕊蕊跟他这么熟悉,她要真要是念着你们的姐妹情,会出手帮你的。”苏歌琳轻笑。

“可是……”谢婷婷仍是有些别扭,一时转不过来:“我对她根本就没办法亲热,现在我是怎么想怎么别扭,哪还会跟她真的亲亲密密当姐妹。”

苏歌琳不由好笑的冷笑起来:“亏你还说学表演要当演员,你以为戏中的人,真的一个个真的就得是你的亲人爱人?你还真的跟他们很亲密很相爱?这不得靠演技。你就暂且将她当剧中的一个角色,你们要演一对姐妹就是了。”

经过苏歌琳点拨的谢婷婷,有些基茅塞顿开的感觉:“是啊,这样一想,也就舒服多了,我只需yào

假象,现在是角色需yào

,要跟她扮演一对好姐妹就行了。”

“对,考你演技的时候到了,你要是真的有演技,就演好姐妹情深,可别让人说你是绣花枕头。”苏歌琳微笑着,向谢婷婷举了举杯,以示庆祝。

“好,我跟她一定要扮作好姐妹。”谢婷婷给自己鼓了鼓劲。

“记着,你们本来就是好姐妹。”苏歌琳再度提醒着她:“还有,你可不要在她的面前提起我,省得她到时候背后又使什么坏水。”

****王秋玲在家中独坐了半天,见得墙上的挂钟已经指向了十点的位置,谢婷婷现在还没有回来。

果真自己做错了吗?就该硬着心肠不去见黄蕊蕊?

王秋玲扭头,望了一眼床上的那条淡蓝色的围巾,那是黄蕊蕊买了送她的。当年那个细细小小的人儿,都长这么大会知dào

买礼物给她了。

这些年,她已经竭力忘记以往的事,也努力不去想黄蕊蕊的存zài

,可是每次在恶梦中醒来,她仍是仿佛听见那个小女孩,软软糯糯的叫着妈妈。甚至在谢婷婷一个一个妈妈的叫着她的,她也有一种错觉,是黄蕊蕊在叫她。

不管怎么说,她感觉自己有些亏欠黄蕊蕊,所以,挣扎犹豫几天,她还是去见了黄蕊蕊,可没料得,没谢婷婷撞破。

虽然谢婷婷嘴上说着,不告sù

她爸爸,可这大晚上还没回家,肯定还是一时半刻无法接受这事,躲在外面了。

王秋玲再度轻叹了一声,站起身,将床上的淡蓝色围巾拉了过来,便想找出剪刀,剪掉它。

也许,什么都不留,才是最好的方法。

谢婷婷推门进来,便瞧见王秋玲拿着剪刀,对着围巾发神,似乎想剪,又舍不得剪,万分的挣扎与矛盾。

这围巾,谢婷婷当然是知dào

,是黄蕊蕊买了送给王秋玲的。

“妈,你这是要做什么?”谢婷婷在王秋玲身边蹲了下来。

“没干什么。”回神过来的王秋玲,急急将围巾给藏在身后,她心中,对这个家对谢婷婷,竟莫名的有了几许的愧疚。

当年的事,她瞒了所有人,包括谢婷婷的爸爸,怎么说,也是她隐瞒在先,现在再跟黄蕊蕊相认,更是令她对丈夫和女儿有了许多的愧疚。

谢婷婷从她身后,将那围巾给拿了过来,随即,她拿着围巾,轻轻的围在了王秋玲的脖上:“妈妈,你围着这条围巾挺好kàn

的,年轻了好几岁。”

王秋玲看着她,有些不知所措,急急的,就想将围巾给扯下来,谢婷婷阻止了她:“妈妈,我知dào

,这是她买给你的,你就好好的留着,怎么说,这也是她的一番心意。”

“你不怪我?”王秋玲怔怔着,她一直是愧疚的,愧疚自己现在的丈夫,愧疚谢婷婷,也愧疚黄蕊蕊。

哪料得,黄蕊蕊直接就是开口表示,能理解她所做的一切,对她没有丝毫的怨恨,而此时的谢婷婷,除了初初听见这事的震惊外,似乎也在接受这事实。

“我怎么会怪你?你是我的妈妈,何况,那是你以前的事了。”谢婷婷将围巾,轻轻的替她围好,用手理了理不顺的地方:“其实这事,你应该早点告sù

我,你不知dào

,我从小就是多么的渴望,能有个姐姐能照顾我。”

“真的?婷婷,你真的不怪我?”王秋玲追问。

“真的不怪。”谢婷婷保证着:“我是你的女儿,她也是你的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有什么好怪的,何况这些年,你一直尽心尽lì

的照顾着我,你永远是我的好妈妈。”

没料得,事情的结果会是这么一个样,两个女儿都不曾对自己有半分的抱怨,自己多年的愧疚,多年的提心吊胆,似乎都是多余,事情说开了,并没有想象中的严重,王秋玲多年压在心上的石头,终于放下,她捂着脸,唔唔的哭了起来。

****黄蕊蕊接到王秋玲的电话,真是有些欣喜若狂,昨天是怀着一种侥幸的心理,留了名片给王秋玲,只是希望,在某个时候,她能打电话关心一下自己,就足够。

哪料得,这一转眼,她就打电话来,坦言说,要在家中请自己吃饭,还说那同母异父的妹妹,也想见她一面。

这是接受自己了吗?请自己去家中吃饭?还要妹妹见面?

黄蕊蕊激动得险些哭泣,果真自己没有白白受苦,妈妈经过一再的思考,要将过往岁月亏欠她的母爱和温暖,补偿给她。

这事,黄蕊蕊没有告sù

霍景纬,毕竟自己才跟王秋玲刚刚相认,许多事情还不是很稳定,何况,现在是去王秋玲家中吃饭,是属于比较私人的环境,要是告sù

霍景纬了,他要跟着去,不大好。

黄蕊蕊买了一个果蓝,又买了一些营养保健品,才去了王秋玲的家。

上一次,霍景纬带她来过这儿,这一次再找来,倒是轻车熟路。

站在门外,拍了拍依旧有些紧张跳动的心脏,提醒自己平静下来,黄蕊蕊才敲了敲王秋玲的门。

门锁响动,谢婷婷飞快的打开了大门,冲着黄蕊蕊绽了一个无比热情大方的笑脸。

没料得,开门的,是谢婷婷,是自己勉强算是认识的人,黄蕊蕊立在原地,甚至有些进退不得的感觉。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当时在高尔夫球场,大家也聊是聊过一阵的,怎么也有印象:“你——”

除了震惊还是震惊,她都不知dào

说什么好了。

“进来吧,家中就我跟婷婷在,没有外人。”听着响动,王秋玲系着围裙,从厨房中站了出来,招呼黄蕊蕊一声。

“是啊,快进来吧,你再不来,妈都怕你找不到路,要出去接你了。”谢婷婷再度给了黄蕊蕊一个笑容。

黄蕊蕊只得硬着头皮进了屋。

屋不大,屋中的陈设并不奢华,只是一般的小康之家,但处处因为有着这么一个贤良的女人打理,平淡中带着温馨。自己的小公寓,缺少它的居家齐备,而霍景纬的别墅,更少了人气。

黄蕊蕊微微的垂了眸,遮掩了自己对温馨家庭的羡慕渴望,才迎过头,将手上的果蓝和礼物递给了谢婷婷:“我……不知dào

你们喜欢什么,就随便买了点东西……”

谢婷婷回报她一个笑,接过东西,放在了玄关处的隔断上,道:“不用这么客气的,你以后过来玩就是了,不用带什么东西的……”

王秋玲在厨房听着两人的对答,放心了不少,这么看来,自己的两个女儿早就认识,相互之间并没有多大的成见。

相比之下,黄蕊蕊就没有谢婷婷的这么大方不拘束,怎么说,也是同母异父的姐妹,而且是第一次以这么一种身份相见。

她讪讪的,进厨房帮王秋玲煮饭做菜,好缓解一点尴尬,王秋玲也没阻挡。

第十四章

看着她熟练的摘菜切菜,王秋玲心中又是一阵愧疚,同样是女儿,黄蕊蕊似乎是什么都会干,而谢婷婷,却是什么家务事都不会干,只会跟自己撒娇卖萌。

“哇,你好能干。”谢婷婷站在厨房门口夸张的表扬着。

“你以为都象你,什么都不会干?”王秋玲嗔怪了她一句。

谢婷婷笑:“因为我有这么一个温柔勤快的妈妈……”说到这儿,她也感觉这么说,有些不对劲,是王秋玲当初丢了黄蕊蕊跑了,没对黄蕊蕊尽着半分的职责。

三人终于是将饭菜弄上了桌,饭菜很丰盛,也很家常,酸萝卜炖老鸭汤,粉蒸排骨,红烧鱼,炝炒花菜,鱼香肉丝,凉拌三鲜……可想而知,王秋玲想把这些年亏欠的,一准在这饭菜上给补起。

“我倒有些奇怪,你们两人怎么认识的?”在给黄蕊蕊碗中挟过菜,王秋玲又怕有所偏袒,又往谢婷婷的碗中挟了一些菜。

“呃,上一次……”黄蕊蕊正准bèi

将上次怎么认识的事说出来,谢婷婷已经抢先在她的前面开了口:“因为上次我的钱包掉了,刚才她捡着了就还给我,我们就这么认识了。”

说完,谢婷婷向黄蕊蕊眨巴了一下眼睛,示意她不要说实话,显然当初跟着那个周洋出现在高尔夫球场上,这种事,她不想让王秋玲知dào



“居然有这种事?”王秋玲有些奇怪。

“确实是这样的。”黄蕊蕊认可了谢婷婷的这种说法,想来也是,跟着周洋出现在高尔夫球场,并不是一桩什么好事。

这一餐馆,还算温馨,黄蕊蕊第一次有了家的感觉,她也感觉自己这一生,真的圆满了。

临走时,谢婷婷要了她的电话,笑道:“怎么说,你也是我的姐姐了,以后我还有许多事会来烦你的,你可不许不理我。”

“不会的。”黄蕊蕊郑重其事的承诺:“不管你有什么事,只要你找到我,我一定会帮你。”

“说话算数,你要是不帮我,我跟妈告你。”谢婷婷撒着娇。

黄蕊蕊从王秋玲家中出来,各种的心花怒放,还以为这一趟行程,这个所谓的同母异父的妹妹,对自己会有所戒备,或者有些不满,可现在看来,什么事都没有。

她决定去公司看看霍景纬,现在的她,都有些兴奋得停不下来的感觉。

果真是给点阳光就灿烂,药不能停的节奏。

“景纬……”她打电话给他。

接着她的电话,霍景纬也有些意wài

,这几天,她明明吃了睡睡了吃,一副恹恹心灰意冷的模样,可这会儿听她在电话中的语气,却是很轻快。

“吃过饭了吗?我在冰箱中给你准bèi

了饭菜的……”霍景纬开着车,转上了弯道。

“嗯,吃过了。”黄蕊蕊的语气中,是掩饰不了的兴奋:“你在办公室吗?我要来看你。”

“嗯,这会儿有事外出,正在开车,稍晚一点打给你好吗?”

“好,自己开车注意安全。”黄蕊蕊叮嘱了一句。

挂了电话后,黄蕊蕊看着电话,再度傻笑了一阵。她在计划,要不要自己也在家安排一桌饭菜,请王秋玲跟谢婷婷过来吃饭,再把霍景纬介shào

给王秋玲认识。

****A市顶级的娱乐城,豪华气派的包厢中,谢婷婷和苏歌琳这两漂亮的姐妹花,一左一右的陪伴在周洋的身边。

“周总,这一杯,算是我们姐妹俩一起敬你的。”苏歌琳举着酒杯,半偎在了周洋的肩上。

周洋不动声色:“苏小姐果真是好酒量,都快将我灌醉了。”

“周总真会说笑,谁不知dào

周总是千杯不醉的好酒量,哪会这么快就醉了。”苏歌琳媚笑着。

“是啊,周总,我们姐妹俩一起敬你,你可一定得赏脸。”谢婷婷跟着靠了过来。

周洋依旧是有些意兴阑珊,还以为张经理要为他安排什么好货色,可结果,就这么两姐妹。

若说谢婷婷标标准准的一副乖乖女形象,还勉强对自己的胃口,可那苏歌琳,一看就不知dào

在社会上滚了多少男人的床单,眼中带着赤裸裸的功利。

周洋不缺女人,国内一流二流的大小明星,只要他想,都会乖乖的自动送上床来。只是他的胃口极叼,整过容的女人,他不要,非处的女人,他也不稀罕,还真没有谁能轻易的入他的眼。

苏歌琳察颜观色,已经知dào

周洋要走,暗暗向谢婷婷使了一个眼色。

“周总,还记得上次我们在高尔夫球场上遇上的黄蕊蕊吗?”谢婷婷收到眼色,明白苏歌琳的意思,凑近周洋身边问了一句。

“黄蕊蕊?”周洋的眼神闪了一下,他当然记得这个女人,还专程打电话给她。

他一生,阅女无数,在高尔夫球场上,一眼就被黄蕊蕊身上的那一股子野性给吸引,而且他也清楚的知dào

,那是一个标标准准的清白处子。

他暗暗有些奇怪,跟在程嘉德和曾诗杰身边的女子,怎么会现在还是个处子之身。虽然程嘉德和曾诗杰身为霍家的女婿,名声很好,没有花名在外,可周洋不相信,天下真有不偷腥的猫,只是顾忌着霍家的地位,两人比较检点。

苏歌琳瞧见了周洋眼中那抹异样的神采,心中对黄蕊蕊又生了几许的忌妒,真不知dào

黄蕊蕊哪儿好,明明在学校,追求她的男生,都没有追求自己的多,自己是公认的系花,是全校大部分男生心目中的女神,可怎么出了学校,在这些有钱有势的男人眼中,还没有几人将自己瞧上眼。

她完全没明白,这些有钱有势的成功男人,都算是吃甜食吃腻了,千娇百媚送上门来的女人太多,而他们,也就改了心思,专想挑点野味下嘴。

征服一个野性十足的女人,可比跟十个千依百顺的女人上床,来得有成就。

“周总,不如,我们叫上黄蕊蕊一起过来喝酒?”苏歌琳压中心中的阵阵醋劲,问了出来。

周洋迟疑着:“你们认识?”

苏歌琳娇笑道:“周总,这你就不知dào

了吧,黄蕊蕊跟我是大学的同学,而且跟她……”说到这儿,她的纤纤食指伸出,指向了一边的谢婷婷:“黄蕊蕊跟婷婷,可是不折不扣的亲亲两姐妹。”

周洋的神情越发的疑惑:“她们是亲亲两姐妹?”上次在高尔夫球场,他可没有瞧出,谢婷婷跟黄蕊蕊是两姐妹的迹象。

他阅人无数,要是两人真的有什么关系,纵是想隐瞒,也是逃不过他的眼,可当时,确实两人根本就是第一次见,还尽量保持着一种和气的状态。

“这中间的事,以后慢慢再告sù

周总,现在周总只管安心在这儿喝酒,我们这就叫黄蕊蕊过来陪你。”苏歌琳说完这话,起身拉了谢婷婷走出了包厢。

早就有了去意的周洋,在听闻这话后,留了下来。

若是谢婷婷跟黄蕊蕊这两姐妹花来陪酒,那是再好不过。

等得有十来分钟,苏歌琳再度进了包厢:“周总,我们已经打了电话给她,晚点她就会来,不如,我们换到酒店的总统套房去,便算到时候谁酒量不济,也好安排……”

周洋看着苏歌琳,在对方的眼中,他是看见了赤果果的功利,说不得,今晚她是决定要将黄蕊蕊送给自己,甚至连开房这事,都说得这么的直白无误。

这话正中周洋的下怀,他是决定要早些将黄蕊蕊这盘新鲜小野味吃进肚子,省得便宜程嘉德这些人。

至于后果,他可真没感觉有什么后果,不管事后黄蕊蕊是要钱,还是要名要利,他都可以给。

女人嘛,不都是这么一回事,不管之前多么的三贞九烈,真的给上了,也是忍气吞声。到最后,不都是上着上着,就有了感情。

当年的《色戒》,就是最好的证明。

“周总,我敬你一杯,怎么说,我也算是成人之美,到时候,周总可别忘了我们……”苏歌琳再度向周洋举起了酒杯。

这一次,周洋没有拒绝,跟苏歌琳轻碰了一下杯:“既然苏小姐这么肯成人之美,周某就却之不恭。”

黄蕊蕊接过谢婷婷的电话,就往酒店赶,真不明白她怎么会心情不好,一人要喝闷酒。

电梯直达顶层的总统套房,黄蕊蕊按着谢婷婷所说的门牌号,推开了房门。

果真谢婷婷一人坐在里面,端着酒杯正无限的忧愁。

“你怎么了?”黄蕊蕊轻声问。

“姐姐,你来得正好。”谢婷婷扑过来,一把抱住了她。

“怎么了?怎么了?”黄蕊蕊连声问。

“先陪我喝一杯,我再告sù

你。”谢婷婷悲悲伤伤的说,将手中的杯子递了过来:“既然你是我姐姐,没理由不陪我喝一杯。”

黄蕊蕊不想喝她的这杯酒,直接给推开了:“别喝了好不?你怎么会在这儿?要不,我送你先回家?”

怎么说,这都是她同母异父的妹妹,她有责任关心她照顾她。

“亏你还说是我姐姐,还说有事会帮我,现在就叫你陪我喝杯酒,你也不愿意,我要回家告sù

妈妈,你根本就没打算认我这个妹妹。”谢婷婷故作委屈的说。

第十五章 酒已经让她喝下

黄蕊蕊的软肋被戳中了,她好不容易才认回了自己的妈妈,还跟这个妹妹算是认了,当然不可能因为这么一杯酒,再失去自己渴望的亲情。

她接过谢婷婷手中的酒杯,一仰脖,吞了那杯酒。

看着那如琥珀色般透澈的红酒进了黄蕊蕊的喉,谢婷婷的嘴角,不由勾起了一丝得yì

的笑意。

只是正在喝酒的黄蕊蕊,根本没有发觉。

“姐姐……”见她喝了酒,谢婷婷接过杯子,笑吟吟的拉她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我先送你回去,有事我们回去再说好不?”黄蕊蕊问。

此时的谢婷婷,只想拖着时间,她亲热的挽着黄蕊蕊的胳膊笑道:“你真是我的好姐姐,所有的事情,你都会帮我是不是?”

黄蕊蕊点点头,她一辈子都乐于助人,当然不介yì

再帮自己这个同母异父的妹妹。

她环视了一下四周,心中却是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随即她问谢婷婷:“你不是说你一人心烦在喝闷酒,怎么跑这总统套房来了?”

谢婷婷的家世,只是普通的小康之家,而且她也自己没有经济来源,怎么会跑这么豪华的酒店来开个总统套房。

“姐姐,这真是我想要跟你说的事……”见得黄蕊蕊问出疑惑,谢婷婷大大方方的承认:“你也知dào

,我现在报考了艺校,我想演电影……”

黄蕊蕊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她的这个想法,毕竟不想当元帅的士兵,不是好士兵,艺校的学生,当然想拍电影电视。

在点头时,黄蕊蕊却是发xiàn

,自己的头,有些昏昏沉沉。

“所以,大老板带我来开房,我就跟着来了……这房间,其实是大老板开的。”谢婷婷说,却是注意观察着黄蕊蕊的反应。

早前苏歌琳就告sù

过她,黄蕊蕊性子泼辣,又能打,怕横生意wài

,便在酒中下了药。

“你们大老板带你来开房?”黄蕊蕊听闻这话,惊得跳了起来:“婷婷,你才多大啊,你怎么可能为了演电影,就跟着这些老板潜规则?”

娱乐圈中的潜规则,又不是什么秘密,这是所有人都知dào

的事,据说现在连具体的价码都有。要进剧组,起价二十二万,一周要陪睡三次,这种话题长年挂在网站娱乐版块,黄蕊蕊当然是明白的。

只是没料得,谢婷婷才十七八岁的年龄,也得走这么一步。

“是啊,姐姐,我还小,要过几天才满十八岁……”谢婷婷拉着黄蕊蕊哭丧着脸:“我也不想陪睡,可是,我想进剧组……”

被她这么一拉,黄蕊蕊赶紧抚了抚额,头感觉是越发的昏了,同时身体也有了异样的感觉,似乎全身的肌肤,都渐渐的在滚烫起来,难道一杯酒,自己就醉了?

“姐姐,你不是想帮我吗?这一次,你也帮帮我吧,那个周总,对你挺感兴趣,只要你今晚陪了他,他就会给我角色的……”谢婷婷将话说了出来。

没料得,谢婷婷叫自己来,所说的帮她,是这么一个帮法,黄蕊蕊怒意阵阵的往头上冲,她一把甩开谢婷婷的手,怒叱道:“婷婷,你居然是这样的一种人,自己为了想进剧组,愿意潜规则不算,还要搭上我?”

谢婷婷被她这么一甩,噔噔噔后退了几步,才站稳了脚步。听苏歌琳说过黄蕊蕊拳脚了得,没料得,在喝了药的情况下,力道仍是这么大。

谢婷婷有些后悔,真是低估了黄蕊蕊的战斗力,早知dào

,就不该跟黄蕊蕊说这些,直接让她睡死过去算了。

“是我不对是我不对,姐姐,是我对不起你,你别生气了,我就是这么随便一说,……”谢婷婷连声下着软话,她等着药力的发作。

见她这么可怜兮兮的低头认错,黄蕊蕊也不想太责怪她,她感觉自己全身是一种超乎寻常的发烫,肌肤都处于一种极度的灼热状态,急切的,想寻求一些冰凉的东西。

她冲进洗手间,拧开水笼头,用水拍打着自己的脸蛋和颈项,那灼热的感觉依旧没有丝毫的缓解,隐隐的,她感觉不对劲。

外面,似乎谢婷婷在小声的跟人通着电话:“行了,酒已经给她喝下,现在药力在慢慢发作,你们可以过来了……”

酒?药?黄蕊蕊的脑袋轰的炸开,难怪自己的身体感觉这么灼热,原来谢婷婷早就在酒杯中下了药。

还以为她只是小孩子心性,随便说说的一句话,哪料得,她真的早就跟人密谋起,今晚要将自己给出卖。

她拉开洗手间的门,站出门去,怒叱着谢婷婷:“谢婷婷,你居然给我的酒中下了药?你居然这么不择手段?”

只是药力越发的发作,眼前的谢婷婷的人影,都变得有些模糊成双,黄蕊蕊感觉自己的双脚都有些发软,她赶紧一把扶住了墙壁,心中却是悲愤无比,自己居然被自己的妹妹给算计了。

****霍景纬撞开总统套间,瞧见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黄蕊蕊仰躺在床上,双手胡乱的抚摸着自己的身体,口中含糊不清的呓语着:“好热……好热……”

外衣已经不知dào

被甩在哪儿去了,全身几乎赤果,雪白的肌肤已经带着一层明艳的胭脂红,顶端的两粒红樱桃,更是红艳艳的俏立在顶端,引诱着人上前采摘。

这场景,令人鼻血直流,霍景纬不知dào

,如果自己晚来两步,又将面对的是什么情况。

“蕊蕊……”霍景纬叫她,长腿一迈,疾步走到床前。

意识不清的黄蕊蕊听着叫声,勉强的微微抬了抬眼眸,这一眼,却是媚眼如丝,带着浓浓的情欲。

此时的她,似乎认出了眼前的人,又似乎没有认出眼前的人,她就这么媚眼如丝的看着霍景纬,随即声音又软又娇的媚笑起来:“好热……”

她说着,修长圆润的大腿微微一屈,勾住了霍景纬的腰,随即八抓鱼般的弓起身来,柔软的双臂如水蛇般的吊住了霍景纬的脖子。

“该死……”霍景纬暗自咬牙,心中恨恨的骂了一声。

明知dào

他一惯对她是没有任何抵抗力,在一起就想如何缠绵,现在哪还经得起她这么主动的媚态百出的勾引。

小弟弟已经极为争气的立正了。

要是这是自己的别墅,或者是她的家,霍景纬不介yì

就这么要了她。

可现在这是在外面的酒店,是在这豪华奢侈的总统套房,霍景纬担忧,会不会还有别的阴谋,或者有什么微型摄像头之类的。

他一惯是意志走在身体的前面,哪怕现在面前的满眼春光,他也没有失去理智,他可不想明天两人的欢爱视频流传出去。

“蕊蕊……”他强忍着,试图推开她一点点。

可现在意识不清的黄蕊蕊,只感觉全身滚烫,好不容易抱着了这么一副精壮伟岸的身体,让自己饥渴的肌肤得了些微的安慰,又岂会轻易的放开。

她越发的将柔软的手臂缠得紧了,凑过唇胡乱的吻着他,双腿缠在他的胯间,无意识的摩擦着。

“真是要命……”霍景纬心中再度骂娘,果真是个磨人的小东西,在这种关头下引诱他。

试图让她清醒或者让她停止无意识的引诱,显然是徒劳,霍景纬也不再作别的打算,他直接操起洁白宽大的床单,一把将黄蕊蕊裹了起来。

“不……”原来得了稍微慰藉的黄蕊蕊,含糊的反对了一句。

霍景纬不管她的挣扎,一把强行抱了她,将她如鲜活的木乃伊一般,给抱了出去。

“阿琛负责开车。”他低声命令了一句守候在门外的阿琛,率先进了电梯。

阿琛专注的看着车,不敢抬头望一眼,怕瞧见后视镜中的情况,可那一声声娇媚的声音,仍是从后坐上传来。

没料得,黄蕊蕊那么泼辣那么野性的女人,声音也有这般又娇又媚浓得化不开的时间。

黄蕊蕊的双臂,已经从床单中挣扎了出来,她贴着霍景纬,胡乱的拉扯着他的衬衣,柔软的小手已经极不老实的从腰际钻了上去,无意识的四处摸索。手掌过处,引起一阵阵的颤抖。

霍景纬将她搂在怀中,正襟危坐着,强自咬牙承shòu着这要命的挑逗,他知dào

黄蕊蕊现在吃了药失态,自己现在可真的不能失态。

现在在他怀中的黄蕊蕊,可成了他甜蜜而痛苦的诱惑。

车子好不容易停靠在了龙山大道十八号,霍景纬是什么都顾不上交待,抱着黄蕊蕊就冲进了别墅。

阿琛靠在车门,独自静静的抽着烟。

下腹,他也感觉自己有一股邪火烧得腾腾的厉害,都极痛的感觉。这方面,他挺佩服自家的霍少,自己仅仅听到了黄蕊蕊的喘息声,就没法淡定,霍少还居然温香软玉在怀,一路坚持着绷了这么久。

再度看了一眼楼上卧室的灯光,阿琛感觉,今晚,够得霍少跟黄蕊蕊折腾,不会再有自己的什么事。

他掉转车头,向山下开去,他也得找人泄泄火。

****黄蕊蕊醒过来时,已经是中午时分。

窗外阴沉沉的,似乎有零星小雨在下着。

第十六章 反抗那么激烈

黄蕊蕊醒过来时,已经是中午时分。

窗外阴沉沉的,似乎有零星小雨在下着。

第十六章黄蕊蕊转了转眼睛,感觉自己全身的骨头,散了架般的痛。猛然想起什么,黄蕊蕊惊得一下就坐直了身子,惊叫了起来。

这惊叫声,惊醒了仍是好眠的霍景纬,他跟着坐起身来,一把搂住黄蕊蕊,低声问道:“怎么了?蕊蕊?”

听得霍景纬浑厚磁性的嗓音响起,看着跟自己同床共枕的男子是霍景纬,黄蕊蕊才停止了惊叫,昨晚的一切,似乎有些不真实起来。

“景纬……”她很惊诧:“你怎么跟我睡在一起?”

霍景纬暗暗咬牙:“那你是想跟谁睡在一起?”

“不是……”黄蕊蕊都不知dào

如何说起:“我感觉自己好象做了一个梦,被人骗到酒店去,给我喝了酒还下了药。”

直到此时,她的头脑,依旧仍是有些不清,她感觉,一定是自己做了一个恶梦,否则怎么会一觉醒来,身边的人是霍景纬?

“不是梦,是真的。”霍景纬肯定了一句。

是真的?黄蕊蕊显然有些不能接受,她指了指霍景纬,再指了指自己,这才发xiàn

,两人都是赤身裸体:“那怎么……你……我……”

“我赶到及时,将你带了回来……”霍景纬说了结果,省得她再胡思乱想,想不明白其中的关键。

听闻这一句话,黄蕊蕊放下了心,是霍景纬将她带了回来就好。

她再度想了想昨晚的一切,真的不是梦,现在的一切回想,是那么的真实,是谢婷婷将她骗了去,给她喝了带了药的酒。

“真是禽兽……”她恨恨的骂了一句。

听着这句骂声,霍景纬以为在骂他,顿时就无限的委屈了:“你才禽兽。”说罢,他跳下床来,那完美精壮的身子,就赤果着呈现在黄蕊蕊的面前。

他指着身上各处的抓痕和咬痕,控诉着黄蕊蕊:“你才是禽兽,你瞧瞧你昨晚,将我咬得抓得什么模样。”

黄蕊蕊红了脸,微微的偏过头去,眼风却仍是偷偷的瞄了一眼,果真昨晚,将霍景纬折腾得不轻,肩上、背上、胸前、腰际,全是深深浅浅的抓痕,甚至肩上、颈上,带着许多的牙印。

果真自己昨晚禽兽啊,将霍景纬那么健美精壮的身子,给折磨成这个模样,黄蕊蕊有些自知之明的低下头,却是瞅见了床单上那一抹鲜红。

她当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于是,她理直气壮的顶了霍景纬一句:“那也是你先禽兽,你要是不禽兽的欺负我,我会反抗这么激烈?”

似乎昨晚两人在这大床上翻来覆去抵死缠绵的镜头片断,陆陆续续的出现在脑海中,他在她的身上,挥汗如雨,犹如征战沙战般的征战冲刺,而自己,而他的身下,颤抖得如疾风暴雨中的小花,甚至一度轻轻的哭泣喊叫。

霍景纬哭笑不得,现在的他,倒宁愿自己的房中安装得有针孔摄像机之类的,他就可以给黄蕊蕊看看,昨晚究竟是谁缠得他那么紧,哭着喊着要他。

只是现在的他,心情大好,他也不会和黄蕊蕊做这些无谓的口舌之争,他重新躺回床上,长臂一伸,又将黄蕊蕊给卷了过来,搂在自己的怀中。

“饿了没有?我叫吴妈送饭上来?”他吻了吻她的额头。

“不。”黄蕊蕊坚决的反对,这不是告sù

下人,昨晚两人在床上折腾到现在?她可丢不起这个人。虽然知dào

下人们早就认可了两人的关系,可黄蕊蕊仍旧是不想显然得这么明显。

她微微的挪了挪身子,从他的怀中挣扎着离开。虽然以往早就有无数的认知,会跟霍景纬上床滚床单,可这真的滚了床单,她一时半会又不知dào

如何面对霍景纬。

看着她娇羞的模样,两腮又带了微微的酡红,却不是昨晚被人下了药后的那般的赤红,霍景纬微微勾了唇,唇边带着无限满足的笑意。

“你不打算给我解释一下吗?”霍景纬微微侧身,以手支着头,就这么望着她,幽深的眼眸中带着几许征询。

“解释什么?”黄蕊蕊慌乱的拉着被子,盖住了大半身,虽然两人现在什么都做过了,可这么赤身对着他,仍是有些不好意思。

霍景纬的眼风,微微的朝下面扫了一下,视线停留在床单中间那滩血迹之上,黄蕊蕊跟着望去,看着那一抹刺眼的红,微微有些怔了。

一直想将女孩子最宝贵最圣洁的东西,在新婚夜里留给自己最爱的人,想不到,却是在这么一种情况下失去。

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要解释:“为什么要解释?”

见她怔怔着不说话,霍景纬再度伸臂搂了她的腰,往自己的身边带了带:“我一直以为你跟过李文川。”

“我跟过李文川?”

“嗯,我一直认为你给他当了很久的情妇。”

“你认为我给李文川当过很久的情妇?”这说话,令黄蕊蕊太过吃惊,原本半躺的身子坐了起来,柔软的被子再度从她柔软光滑的肌肤上滑落,傲人的双峰又这么春光大好的蹦跳在胸前。

她赶紧拦着被子,作势的挡了挡:“因为别人的闲言碎语,你就认为我是这种人?”

“不是……”霍景纬感觉有些解释不清:“不是因为别人的闲人碎语……记得当初我初见你时,李文川就扬言你是他的女人,而你又是默认……”

“他扬言我是他的女人?我就是他的女人了?还什么我又默认?那大街上的疯子,还说习大大是他的侄儿,习大大也要出来申明一下,否则就是默认了?”黄蕊蕊被这逻辑逗乐了。

“可你当时不是在追着他要钱吗?他也不是说跟着他的女人,从来不在钱上亏待吗?”霍景纬打算问到底。

这原本就是他心中的一根刺,他以往是刻意去忽视,可现在,他想追问清楚。

“因为他跟我一直有这个协定,陪他出席一次酒会什么的,就会给我十倍的打工工资,我当天陪他出席了酒会,我当然要找他要钱……”黄蕊蕊无限委屈的说。

她找李文川要钱有错吗?这年头,什么都是有偿服wù

,带路都要给带路费,凭什么,她耽误了打工的时间,陪李文川出席酒会就不该收费?

压中霍景纬心中的几许疑惑,终于是烟消云散,他伸手,板了黄蕊蕊的圆润双肩,故作恼怒道:“那你怎么不早跟我说清楚?”

“我什么要跟你说这个?”黄蕊蕊有了几许的别扭:“原来你们男人都是这样,都有着处子情结,你以往就是认定我不干不净了?”

见她真的有些恼了,霍景纬有些急,他拉着她,轻声道:“蕊蕊,不是这个意思,如果我真有这种想法,我就不会这么狂热的追求你,要将你从李文川的身边抢来……”

“我再申明一次,我没跟李文川在一起……”

“好好,没跟他在一起,我们以后不提这个话题,也不提李文川这人……”霍景纬作了妥协。

“你别说,你这么一提,我才想起,这阵子,他都没打电话给我,也不知dào

他现在如何了。”黄蕊蕊认真的想了想,还真的要拿电话准bèi

打电话给李文川。

霍景纬恨得牙痒痒,他的女人,现在躺在他的床上,居然要给别的男人打电话?还是他一度视为情敌的男人打电话?

他一把夺过手机,丢在了地毯上,随即再度将黄蕊蕊压在了身下。

“你干什么?”黄蕊蕊一下就感觉事情不妙。

“让你感受一下我的存zài

……”霍景纬恶狠狠的说,却是压在她的身上,恶意的蹭了几蹭,正大光明的吃着她的豆腐。

两人都是赤果着身子,黄蕊蕊的腿间,自然是清楚的感受到了腿中间那巨大火热的硬物。

她赶紧并拢了双腿,夹得紧紧的,生怕他一不小心就这么进去了。

他并不着急,微眯了眼,就这么慢条斯理的,在她的腿间慢慢研磨。

“你压死我了……”忍无可忍,黄蕊蕊半抬了眼眸,控诉着霍景纬。

只是说这话时,语调却是软绵绵的,说是控诉,不如说是撒娇更为体贴。

霍景纬暗暗咬牙,越发将身子下沉,紧紧的贴着她的胸,压得她胸前那两处洁白柔软的小兔子都变形:“昨晚我压了你一晚,你怎么不说压死你了?还哭着喊着要我抱紧些,不要离开?”

黄蕊蕊的脸,再度酡红,都快能掐出血了,果真昨晚的事,一提起就是一生的黑。

她气恼的推了推霍景纬健硕的前胸,道:“那是因为我吃了药,不算数的……”

“嗯,我也感觉吧,昨晚你是吃了药,做了什么都记不大清楚,不如趁现在你清醒着,好好感受我的存zài

?”霍景纬半眯了眼,已经恶意的拉开了她的大腿,恶意的抵在了她的腿间,那儿仍是带着微微的温热。

想着昨晚在里面的种种紧窒温暖,霍景纬是恨不得再度提枪上阵。

“不……”黄蕊蕊惊叫,赶紧伸手捂住了自己的私花儿:“不要……我现在都还疼……”

昨晚吃了药神智不清,加上她一惯的身体素质好,昨晚倒没有感觉如何痛,可现在却是真切的感觉到了。

第十七章 准备怎么对付她

霍景纬也不过是想逗着她玩,听得她说痛,他俊郎硬挺的眉微微的敛了敛,随即从她的身上滑到一边,轻搂了她,问:“现在还很痛?”

以黄蕊蕊的体质,倒不会娇气得受不了,可见得霍景纬这么温言软玉的相问,她也就势作上了:“肯定痛,我要休息三天才行,也不要去上班了。”

霍景纬轻笑:“我也没打算这几天让你去上班……”

低首吻了吻她的额,他才起身,极为随意的光着身子去了浴室。听着浴室中的哗哗水响,黄蕊蕊只以为,他在淋浴。

哪料得,他再度从浴室中出来,已经伸手过来抱她。

“做什么?”

“鸳鸯浴。”霍景纬答得一脸的正经。

“不……”

“你已经是我的人了,由不得你说不。”霍景纬霸气的堵死了她的话,将她身上的被单一扯,就这么抱着赤条条的黄蕊蕊进了浴室。

黄蕊蕊羞得闭上了眼,仍是不服气的顶嘴了一句:“那我不当你的人能行吗?”

“你认为呢?”霍景纬微微挑了眉,已经不客气的一巴掌,“啪”的一声,轻拍在她的雪白的臀上。

黄蕊蕊猛然的睁开了眼,瞪着霍景纬,他就是她命中的克星,软的硬的,就是由得他来。

黄蕊蕊赌气的扒在冲浪浴缸的边上,由得霍景纬抱着她要鸳鸯浴,直到他再度将她清洗干净,他才拿浴巾将她裹了放回床上。

泡过鸳鸯澡的两人,倒是神清气爽了,霍景纬从衣橱中拿出西服衬衣,再度西装革履的站到了黄蕊蕊的面前。

这就是那个在床上无赖无耻之至的霍景纬?黄蕊蕊再度看了他一眼,微微别过了眼。

“好kàn

吗?”霍景纬笑问。

“衣冠禽兽。”黄蕊蕊佯骂着。

霍景纬也不恼,他只是伸手,轻轻钳了她的下巴,强迫她移过视线看着自己:“现在能告sù

我,昨晚是谁给你下的药?”

黄蕊蕊本能就起了防范之心:“你问这个干什么?”

“难道这事你就打算这么算了?”霍景纬问。

黄蕊蕊沉默,昨晚在得知谢婷婷给她的酒中下了药时,她真的很想将谢婷婷拉着狠揍一顿,替妈妈教xùn

教xùn

一下这个自私透顶的妹妹,只是当时药力发作,她都瘫软下去,连站都站不稳,只有作罢。

可现在,霍景纬在追问此事,肯定要出手料理谢婷婷。霍景纬出手对付人的手段,她也曾目睹过,只怕谢婷婷落在他的手上,不会有好下场。

“你准bèi

怎么对付她?”她本能的反问着。

“怎么对付?我还没有想好。”霍景纬轻答,昨晚初见着黄蕊蕊吃了药一脸春情泛滥的模样,他真的想杀人,可经过一晚的恩爱缠绵,心中的恨意已不如昨晚那般的强烈。

那么热情那么狂野的黄蕊蕊,可是他一惯不曾见过的,没有羞涩,没有局促,没有窘迫,她一切是表现得那么热情似火,偏又柔情似水,是个男人都得缴枪投降。

昨晚他将她侍候得哭爹叫娘,而他同样是欲仙欲死,果真是人间极乐的绞刑,他愿意一辈子都这样被她绞死。

说起来,他倒有些因祸得福的感觉。

见得他的神情古怪,似乎在寻思什么,又似乎在回味什么,黄蕊蕊一时摸不清他的想法,电视中电影中所见过的那些片断一一从脑海闪过。

她甚至不由自主的套用了那些电影台词:“你不会将她抓来,先奸后杀,然后再奸再杀吧?”

一想着这个,她不由惊恐得将双手塞进了嘴中,避免尖叫出声。

霍景纬似乎是看穿了她的想法,他微微的俯了身,唇边带着几许戏谑的笑意,倒是妖孽无边:“要不,先奸后杀,再奸再杀?”

不不不,黄蕊蕊将头一个劲的摇,不知情的人,乍然一见,定以为她吃了摇头丸。

“要不,你代替她,让我奸了又奸?”霍景纬再度询问出声。

黄蕊蕊终于是明白,霍景纬在跟自己闹着玩,她气恼得从床上蹦了起来,扯着枕头,就向霍景纬砸去:“你想得美,要奸,也是我把你奸了又奸。”

这一蹦,原本裹得不是极稳的浴巾,从胸际滑落,如羊脂般光滑细腻的胴体又呈现在霍景纬的面前。

霍景纬故yì

大声的吞了一口口水,作着无赖样:“求之不得。你来奸我吧,不要因为我是一朵柔弱的小花而对我怜香惜玉。”

这么有名的台词,居然由得他这么一个阳刚之气的男人口中说出,怎么看,是怎么滑稽,黄蕊蕊卟哧一下,就笑了出来。

笑够了之后,她才低声道:“景纬,我知dào

,你一直对我很好。只是这件事,你能不能不要管?”

“为什么不要我管?”霍景纬正了脸色,微微的敛了眉:“蕊蕊,一直以来我对你怎么样,你怎么还不明白,我一直是希望你过得开心快乐的,我不想有任何人来算计你欺负你,这事都算是欺负到头了,作为你的男朋友,我不可能不管。”

“可是,景纬,这事我想我自己解决。”

说到这儿,她轻咬了下唇,两颗可爱的小虎牙,就这么俏生生的露了出来,神情是既倔强又坚定。

别的事,霍景纬怎么安排处理,她不管,至少在她看来,霍景纬这人并非什么坏人,没有作过任何坏事,更没有持强凌弱、欺行霸市。

但是,这件事,是谢婷婷的事,不管谢婷婷的动机和出发点是多么的不堪,但是她现在的同母异父妹妹,她希望自己来解决。

见她如此坚决,霍景纬轻叹了一口气,不再勉强——某些时候,黄蕊蕊是欢脱二货无dí

,什么事都可嘻嘻哈哈的解决,可她固执起来,不想任何人过问的事,还真的不好过问。

“嗯,要是有什么搞不定的,记得要跟我说一声,还有,以后不许再随便去什么酒店之类的,更不要再吃喝别人的东西。”霍景纬不放心的再度叮嘱一句。

若没搞错,这是他第二次碰上黄蕊蕊被人灌酒下药,上次还是在跆拳道馆打工实习时,被袁敏坑了一把。

只是那件事,霍景纬没有跟黄蕊蕊提过,至今黄蕊蕊都不知dào

,她被袁敏坑过。

黄蕊蕊重重的点了点头。

以后决不会再有这事,只怪她对那个妹妹太过信任。

提到这儿,她才想着问霍景纬:“你昨晚是怎么知dào

我出了事,跑到酒店来找我的?”

霍景纬白了她一眼,还长期自夸自己看过无数部神探狄仁杰,要当神通小蕊蕊,以为给她的手机中安装的定位系统是白装的?

****黄蕊蕊趴在卧室,再度将昨晚的事细细给推敲了一遍,谢婷婷肯定是逃不掉关系,可是,还有别的人吗?

依稀记得谢婷婷曾提得有个周总,据说那周总对自己极感兴趣,谢婷婷是要将自己送给周总。

这周总,又是哪个周总?

想着上次跟谢婷婷一起出现在高尔夫球场的那个周洋,黄蕊蕊第一感觉,就应该是他,他曾经打电话邀约过自己。

可是无凭无据,就凭谢婷婷提了一个周总,就要将这事怪到周洋的头上?从头到尾,周洋都没露面。

黄蕊蕊背着包,再度敲响了王秋玲家的门。

“蕊蕊,你怎么来了?”见得是她,王秋玲有些吃惊。

“我要找婷婷。”黄蕊蕊强挤了一个笑容出来。

“昨晚婷婷就没有回来,说跟朋友一起玩去了。”王秋玲说,再度偷眼看了黄蕊蕊一眼。

随即她担忧的追问了出来:“出了什么事,蕊蕊?”

“没事。”黄蕊蕊轻声道,努力保持声线平静,不让自己激动。

“怎么会没事,看你的脸色,都不大好,快进来坐下,我倒杯水你喝。”王秋玲说着,就要拉黄蕊蕊进门。

“不用了。”黄蕊蕊紧抿着唇,淡声拒绝。

从王秋玲家中出来,黄蕊蕊仰望着天空,鼻头酸酸,为什么,有这么一个贤惠温柔的妈妈,谢婷婷却不肯学好,不肯好好的学一门专业,要去读什么艺校,要为了所谓的角色,去跟着同流合污搞什么潜规则。

便算今天没有找着谢婷婷,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她相信,她会再度遇上谢婷婷。

****李玉兰打了一个电话给黄蕊蕊:“蕊蕊,跟你说一下,学校这边该交论文了。”

“交论文?”黄蕊蕊一个激灵:“什么时候的事?”

“我前几天才得到的消息。”李玉兰舌头打结。

前几天就得到消息,现在才来告sù

她?、?黄蕊蕊心中是千万头草泥马在奔跑:“怎么不早些告sù

我?”

“那阵子,你不是情绪太失落吗?”李玉兰怯怯的找着借口。

那时候,她可是看着黄蕊蕊哭得那么伤心,同学这么些年,她也是第一次瞧见,再然后,就听说黄蕊蕊请假没上班,她当然不可能在她那么伤心难过的时候,再去跟她提这码子事。

黄蕊蕊叹了一口气,确实那几天各种心灰意冷,各种沮丧颓废,不闻不问外面的一切,便算李玉兰当时打电话给自己,估计自己也不会接电话。

第十八章 大家还沾亲带故

“你们交了吗?”黄蕊蕊问。

“我们?我们还没写呢,就等着参考你的。”李玉兰奸计得逞似的笑了起来:“一惯是你打头阵的嘛。”

要是她此刻在面前,黄蕊蕊是恨不得两个白眼丢过去砸死她,只是现在山高水长的,黄蕊蕊也拿她没办法。

好在黄蕊蕊一惯是学霸级的人物,一个论文,倒也不至于让她焦头烂额,何况还有霍景纬在后坐阵,两天的功夫,一篇洋洋洋洒洒的论文就新鲜出炉。

“啧啧啧,就凭这论文,就足以傲视你们学校了。”霍景纬拎着稿子,夸张的表扬。

“有这么好?”黄蕊蕊问。

“当然,要是不给你九十五分,我就直接去找校长。”霍景纬极为正色。

黄蕊蕊恼的捶了他一下:“我是凭真本事自己在写论文,你一说找校长,人家还说我是开后门走关系的呢。”

“就算这样,又有什么关系呢,这年头,拼的就是人脉和资源,谁要说,就让他也找校长去。”霍景纬不以为然。

黄蕊蕊给霍景纬的这个逻辑给跪了,什么时候霍景纬也是这么的蛮不讲理的。

她渐渐有些承认,二货是种病,甚至是一个重症的传染病,霍景纬现在也越来越具备了二货属性,只是在别人面前是深藏了功与名罢了。

黄蕊蕊弄完了自己的论文,又得给几个闺密死党作参谋,替她们把关,看看论文准bèi

得如何。

好在大家都不是很差劲的人,绞尽脑汁后,论文也是有模有样的交上去了。

“干杯,庆祝我们又完成了一件大事。”几个人在学样周围的小餐馆搞了一个小聚会。

似乎这阵子,大家都没怎么见面,更没有聚会,似乎各自的事都挺忙。

期间黄颖儿一直是抿着嘴角笑,李玉兰极度鄙视的用手肘拐了拐她:“拜托,你别这么一脸甜蜜的秀恩爱。”

“我有吗?”黄颖儿喊冤。

“没有吗?叫她们评评,你是不是一脸就写着‘我在恋爱’四个字?”李玉兰问黄蕊蕊和何小莉。

这么明显?黄颖儿伸手揉了揉脸,努力想将“我在恋爱”四个字给揉下去。

“销毁证据是没有用的。”李玉兰继xù

是一脸鄙视:“你刚才的一切表情,我已经提取了证据,以后要当呈堂证供。”

众人嘻嘻哈哈一阵,取笑得到黄颖儿不好意思,她抿着嘴,找不着回击的有力武器,只好把枪头掉转到黄蕊蕊身上:“谈恋爱的又不是我一人,黄蕊蕊不是一样的谈嘛。”

“喂,我谈恋爱可没象你那样整天傻笑,我可没你那么白痴相。”黄蕊蕊不服气的反击。

“那是你太能绷,太能装,我不信,你就没有平白无故的傻笑过。”

“我就没有。”黄蕊蕊就是强装着,绝口不承认。

大家笑闹一阵,兴致倒是极高,看着时间还早,大家又约着出去逛街。

熙熙攘攘人群中,黄蕊蕊却是极远就瞧见了谢婷婷,她正站在商场门口,一手拎了购物袋,一手正拿着电话,在讲着什么。

居然在这儿遇上她,黄蕊蕊轻咬了一下唇,小虎牙又露了出来。

“怎么了,蕊蕊?”何小莉见她站在原地没有走动,好奇的问了一句。

“苏歌琳。”李玉兰顺着黄蕊蕊的视线望去,她们都不认识谢婷婷,但却是看见了谢婷婷身后不远处的苏歌琳。

果真,谢婷婷挂了电话,已经拎了购物袋,走到了苏歌琳的身边,两人手挽手,有说有笑的再度进了商场。

“居然在这儿碰见她。”李玉兰的脸上,再度显了几许的鄙视。

“碰上就碰上呗。”何小莉倒是极为淡定:“反正大家校友一场,真要碰上,就打个招呼。”

黄颖儿的心结,在苏歌琳身上,毕竟自己的男友,居然跟苏歌琳交往过,怎么想,是怎么不舒服。

黄蕊蕊的重点,却是谢婷婷身上,没料得,谢婷婷居然跟苏歌琳在一起,看情景,两人的关系似乎还不错。

想着以前苏歌琳跟李文川在自己面前表演的激情真人秀,黄蕊蕊也似乎有些能明白,为什么谢婷婷对于潜规则这些能这么轻易的接受,甚至能做出出卖自己的事。

不行,一定要阻止她跟苏歌琳混在一起,至少苏歌琳已经二十二岁,算成年人了,但谢婷婷,至今不满十八岁。

“蕊蕊,你在想什么?”何小莉问她。

“你不会是想起苏歌琳以前说过恨你一辈子这话吧?她也就是随便说说,反正以后大家也不往来,你不用记在心上。”李玉兰又是大着嘴巴在说。

“没有。”黄蕊蕊摇了摇头,她怎么可能把苏歌琳的一时气话给记在心上,她现在是关注的谢婷婷。

“你们先逛吧,我想起了,还有点别的事要急着办。”

“怎么,要急着去见你们家的霍景纬?”

“对啊,刚才还不承认,看吧,这下露相了,不是一样在我们面前来秀恩爱甜蜜。”

黄蕊蕊没心情跟她们继xù

说笑,挥了挥手,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她再度去了王秋玲的家。

刚才在步行街,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她不可能教xùn

谢婷婷什么,吵闹出去,对大家的脸面都不好kàn

,谢婷婷愿意潜规则这事不好kàn

,自己被下药了媚态百出这种事,也不好kàn



要跟王秋玲提醒,让她以母亲的身份约束一下谢婷婷,不要跟苏歌琳这种人交往,省得谢婷婷越学越坏。

见得黄蕊蕊站在门前,神色异常的凝重,王秋玲这个一惯有些懦弱胆怯的小妇人,有些担忧的轻叫了一声:“蕊蕊……”

黄蕊蕊张了张嘴,刚才来时想好的措辞,在面对着这个有些懦弱胆小的女人,全都没用。她只得尽量再尽量的婉转:“婷婷大了,应该注意一下她交的朋友……”

“怎么,婷婷在交男朋友了?”王秋玲第一反应,就是男朋友。

黄蕊蕊心中暗暗吐槽,谢婷婷倒是正正经经交往一个男朋友,倒没什么错。

“平时我都提醒了她,要她不要这么早就随便交男朋友,怎么她居然瞒着我,都没有听她提起一句……”王秋玲唠叨起来。

黄蕊蕊越发的不知,如果跟她提谢婷婷的问题,已经愿意跟别的可以当她爹的男子潜规则,她听了该是如何的一个心情。

“不行,我这就打电话问她,是不是瞒着我在外面交男朋友,她连十八岁都没有……”王秋玲说着,就要打电话给谢婷婷。

黄蕊蕊拦住她:“不是的,你别打给她,我的意思,她现在大了,跟什么人交往要有选择,要是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在一块儿,很容易学坏的……”

“她没跟我提过她的什么朋友,平时她就是跟她的表姐比较谈得拢,似乎什么话,倒是宁愿跟她的表姐说。”

正说话间,门锁转动,谢婷婷和苏歌琳有说有笑的推开门进来了。

见得黄蕊蕊在,两人都怔住了。

“婷婷,琳琳,你们回来了?”王秋玲迎上去,接过两人手上的包。

“你怎么在这儿?”谢婷婷极为心虚的问了一句。

“你的表姐就是苏歌琳?”黄蕊蕊指着苏歌琳,问谢婷婷,突然之间,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

“你们都认识?”王秋玲越发的惊讶,黄蕊蕊跟谢婷婷早前就认识,已经令她惊讶,没料得,黄蕊蕊连苏歌琳也是一并认识。

“对,舅妈,她和我是大学的同学。”最先镇定下来的是苏歌琳,她优雅的带了一个笑容,径直越过黄蕊蕊的身边,坐在了沙发上去。

“你们居然是大学同学,真是太巧了。”王秋玲感叹。

“确实太巧了啊,没料得,兜兜转转的,大家还沾亲带故了。”苏歌琳轻笑,却是不露声色的刺了王秋玲一下。

这一句沾亲带故,自然是提醒了王秋玲,她已经知dào

黄蕊蕊是她跟别的男人生的孩子。

王秋玲脸色白了一下,这么机密的事,瞒了十几年,突然之间,是闹得人人都知dào

了,不用说,这也是谢婷婷告sù

了苏歌琳的。

王秋玲狠狠的瞪了谢婷婷一眼,不是千叮万嘱,要她别随便说出去。

“妈,不是我说的,是表姐自己猜着的。”谢婷婷赶紧绕过王秋玲,坐到了苏歌琳的身边。

黄蕊蕊仍旧是胸口发闷,她竭力的保持着镇定,才掉头问苏歌琳:“是你指示谢婷婷,要她给我酒中下药的?”

除了苏歌琳,她想不出,谢婷婷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怎么会想得出往酒中下药这事。

“都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苏歌琳直接否认,甚至拿起茶几上的遥控板,漫不经心换着电视频道。

居然一口就推得个一干二净,黄蕊蕊愤愤的瞪着谢婷婷,追问道:“是谁让你骗我去酒店?是谁让你往我酒中下的药?”

此时她的气势已经上来,一直克制着的怒意阵阵上冲,就这么瞪着谢婷婷的眼神,也凌厉如剑,令谢婷婷有些害pà



见得黄蕊蕊缓缓的迈过步子,向她靠近,她毕竟只是一个不满十八岁的孩子,不自然的,她跳起身来,往王秋玲的身后躲了躲。

第十九章 估计我做得不够好

“怎么一回事,什么酒店,什么药?”王秋玲听着这么几句,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种事,黄蕊蕊仍然有些不好意思在王秋玲面前说出。

可是,沙发上的苏歌琳却是再度不冷不热的开了口:“她读书,读得脑子有点问题了呗,总是幻想自己有多漂亮,大家都想害她整她。”

这话,令黄蕊蕊紧握了拳,苏歌琳可真会推脱,这意思,自己还有妄想症了?自己还是一个被害妄?

“从小没有父母管教的孩子,有点心理问题,这是很正常的。”苏歌琳再度出击,这句话,不仅将黄蕊蕊钉死了黄蕊蕊是个没管教好的人,连同王秋玲都给一并的钉死了。

王秋玲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她今天才算是第一次见识了,这个侄女说话夹枪带棒的本事。

黄蕊蕊的脸色,也是一阵一阵的挂不住,没料得,这一段时间不见,苏歌琳已经从以往校园的那个甜美的女生,变得这么可恶,每句话,都是那么的恶毒。

以往的她,可是甜美而又妩媚柔弱,博得系花的头衔,几乎成为全校男生心中的女神,可现在,真的已经自甘坠落到这个地步。

事到如此,黄蕊蕊也不想再说什么,也说什么也是徒劳,她如果这时候再跟王秋玲说起谢婷婷将自己骗到酒店的事,估计谢婷婷跟苏歌琳联手,一口咬死没有这事,是自己妄想症发了,难道自己还要拉霍景纬来作证?说谢婷婷本来是想将自己送上别的男人的床,结果最终自己还是被自己的男朋友抱回了自己的床?

怎么想,这事是多么的可笑。

冷笑一声,她提醒谢婷婷:“你自己好自为之,别要跟着苏歌琳狼狈为奸,她不是好人,不值得你跟着她学。”

谢婷婷在王秋玲身后,翻了一个白眼。

黄蕊蕊再度跟王秋玲道:“你自己好好管教好她,别她一天到晚在外面做什么你都不知dào

。”

说罢,她的眼神再度冷冷的掠过苏歌琳,用力的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蕊蕊……”王秋玲追了两步,跟了出来,站在门口怯怯的叫了一声。

黄蕊蕊停了脚,怎么说,这个女人是无辜的,她什么都不知dào

。她回过头,努力的挤出一个笑容,低声道:“我先走了……有事找电话给我。”

原本她想说,空了我过来看你,可似乎这话,并不太适合现在这种情景,最终,她将这话改为了有事打电话给我。

王秋玲有些无助的看着她,轻轻的张了张嘴唇,却是什么也没说,或者,这才是她最想要的结果——黄蕊蕊不要再不请自来的出现在她的家门。

屋中,苏歌琳跟谢婷婷击掌,相视而笑:“我就说了,事情没你想象的可怕,这不,她是什么都说不出口。”

谢婷婷跟在她身边甜甜一笑:“还是表姐足智多谋。”

苏歌琳不屑一笑:“什么足智多谋,这是全亏你妈妈这张牌,要是以后她在你妈妈面前再提什么,你就一口咬死,她就是妒忌你从小有妈妈陪在身边,她不服气,成心想来挑拨离间你们。”

“记着了。”谢婷婷乖巧的点点头,记着了苏歌琳所教的事。

黄昏时分,霍景纬驱车带黄蕊蕊去了一处远郊的度假山庄。

“为什么带我来这儿?”黄蕊蕊颇为不解。

“看你心情不好,带你出来散散心。”

在山庄人员的带领下,霍景纬稳稳的将车停在了后面一处宽敞的地坝上。

自己心情不好,表情得这么表现?黄蕊蕊揉了揉自己的脸,努力让表情愉悦起来,省得霍景纬要出面帮她摆平。

“下车吧。”霍景纬好笑的伸手过来,捏了捏她的腮:“再怎么揉,我还是知dào

你心情不好。”

“你有这么厉害?”黄蕊蕊跳下了车。

“当然。”霍景纬长臂一伸,搂着她的肩:“我是你的男朋友,当然得知dào

你所有事。”

黄蕊蕊靠着他的肩,听着这话,心中如蜜般的甜,在王秋玲家中遇上的种种不快,都抛置脑后。

真好,能有这么一个知冷识热,事无世细都能替她考lǜ

周到的男朋友,什么也值了。

这处度假山庄依湖而建,按照古典风格修整成四合院,院中再各自套了大小的厢房,而湖上,停着大大小小的画舫,怀古风十足。

长堤上、湖面上搁置着大大小小的花灯,此时夜色初起,五光十色的灯光辉映在湖面上,随着波浪轻轻晃动,闪出光影一片,倒是迷人。

“真漂亮。”黄蕊蕊由衷的赞叹一声。

“喜欢就好。”霍景纬叉着腰,站在湖堤上四下远眺,果真这远离了都市的繁华喧嚣,处处是宁静闲适。

“以后要是我老了,我也要修这么一处房子,住在这儿。”黄蕊蕊再度羡慕。

“哪用等以后老了,如果你真想要,我立马就派人买地给你在这儿修一处。”霍景纬浑不在意的说了一句。

黄蕊蕊吐吐舌,她也不过随便一说罢了,只是远景集团下面本来就有房地产开发这一项目,霍景纬要是真的头脑一热,要在这儿修处休闲山庄,也真是一句话的问题,他并没有空口许诺。

说话间,霍景纬预订的画舫已经在水波中轻轻摇了过来,两名水手熟练的套住缆绳,稳住画舫,护着霍景纬和黄蕊蕊上了画舫。

画舫分为上下两层,上面一层,就是观光舱室,就这么站在窗前,迎着夜风,欣赏着满湖的风光,极为惬意。

不多时,下层舱房中的厨师已经准bèi

好了晚餐,服wù

员依次将菜送了上来。

菜式不多,就三个大钵,各装了一钵鱼在里面,再配了两碟野菜。

“这是我们山庄的特色主打菜,水煮鱼、麻辣鱼和酸菜鱼,选用的鱼全是用这湖中自然生长的翘壳鱼,配合三种不同方式的烹饪方式,不仅没有一般鱼类的腥味,而且味质鲜美,令人回味。这两道野菜,也是野生野长的莼菜与厥菜,全是附近的村民采摘而来……”服wù

员喋喋不休的介shào

着。

听着她那有些词穷的介shào

,黄蕊蕊卟哧一下就想笑,霍景纬也是宽厚的笑笑,没有多说什么。

“两位需yào

喝点什么酒?”服wù

员显然是新来没多久的,被黄蕊蕊这么一笑,有些脸红,赶紧转着话题问他们要什么酒。

“我们不喝酒,晚点他要开车走。”黄蕊蕊拒绝了这一提议,她可是遵守纪律的好公民,从小五讲四美三热爱,这酒后驾车的事,她可不会做。

“谁说晚点我们要走?”霍景纬唇边带笑,睨了她一眼,随即吩咐服wù

员:“将你们这儿土酿的桑椹酒拿来吧。”

见得服wù

员下去,黄蕊蕊问了一句:“我们今晚不回去?”

“反正明后天是周末,没什么事,我们就在这儿小住两天,尝尝船上人家的生活,好不?”霍景纬温柔询问。

过船上人家的生活,这提议倒是极不错,黄蕊蕊拍了拍手,以示附合,随即她想起一件事,忍不住,又是卟的一下笑出声。

“笑什么?”霍景纬微微挑眉,英挺的眉眼中满满的全是宠溺之色。

“以前有朋友说过,上次去乌镇,看着某个船上人家在给儿子洗澡,就这么将小家伙一把丢进水中,再捞出来,打上香皂搓了搓,然后又丢进水中,随便的抖了两下,就把澡给洗了。”黄蕊蕊说到这儿,越发笑得欢了:“你想想那场景,是不是感觉那些人象在洗白菜一样。”

这场景画面,想想,确实挺有喜感,霍景纬也跟着笑了起来:“等以后我们有了儿子,你也可以这么试试洗澡。”

“谁要跟你生儿子了。”黄蕊蕊娇嗔的白了他一眼,随即轻咬了唇低下头。

“生女儿也行,我都喜欢。”霍景纬笑。

“我也没想要生女儿,我都不生。”黄蕊蕊顶嘴。

“男人和女人在一起上床做爱,做完爱顺便再做一下人,有什么不好?”霍景纬轻轻俯身过来,抵近了她的耳边,在耳边暧昧的呵了一口声:“或者你的意思是,跟我做爱做够了,再来考lǜ

做人的事?”

被他这么一取笑,黄蕊蕊耳根子悉数的红透了,至从那晚被下药后,霍景纬可是每晚每晚都纠着她,食髓知味般的无穷无尽的要着她。

甚至连话语,都这么的赤骨。

“我才不跟你做了。”她颇为恼的回了一句。

“想也别想。”霍景纬搂了她的腰,轻轻吮吸着她的耳垂:“你不知dào

做爱做爱,是越做越爱?你不想做了,估计是我还没做得好,我得加紧时候跟你多做才行。”

黄蕊蕊又羞又恼的捶了霍景纬一下,好在楼梯响动,服wù

员已经上来送酒,霍景纬才松开了黄蕊蕊,姿态优雅的端坐在他的位置上,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一点也不象才在这儿大肆讲了有色的话一般。

反看黄蕊蕊,倒是一张脸涨得通红,象被人捉奸在床似的。

“果真是个衣冠禽兽……”黄蕊蕊心中暗暗骂他,明明他那么下流,怎么就能马上装作无事的模样。

第二十章 为什么要灌醉你

看着她又羞又怯的神情,整张脸如胭脂般的红,霍景纬越发的心情大好,恨不得就这么就咬她两口。

平时黄蕊蕊大大咧咧的,怎么看,就怎么有些女汉子的苗头,霍景纬在存心刻意要在她的面前来说这些露骨挑逗的话语,只有这时候,她才是一副羞不可怯的娇羞小女儿模样,这令霍景纬很有成就。

农家自酿的桑椹酒,口感倒是挺好,没有市面上那些酒的浓烈,带着微微的酒香。连原本打算不喝酒的黄蕊蕊,也喝着喝了几口。

“真好喝。”黄蕊蕊无限满足的舔舔自己的唇,这么红着脸儿的神情,倒是可爱极了。

“那再喝一点?”霍景纬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轻声询问。

“好。”黄蕊蕊被他的温柔神情所蛊惑,将酒杯推了过去。

见得霍景纬唇角含笑的往她酒杯中倒酒,黄蕊蕊突然有些后知后觉起来,急急的抢过酒杯,酒瓶中的酒给倒在了桌上。

霍景纬微微有些不解,轻抬了眼眸,望了过来。

“不喝了不喝了,你分明是想灌醉我。”黄蕊蕊抱着酒杯。

“谁说我想灌醉你了。”霍景纬问。

“你明明就是想灌醉我。”黄蕊蕊说。

“我为什么要灌醉你?”霍景纬越发奇怪。

“你明胆就是想灌醉我,灌醉了我,你就好……”说到这儿,黄蕊蕊的脸,再度烫了一下,却说不下去了。

肯定霍景纬是想借机灌醉她,然后缠着她又是各种各样的姿式。

这喻意,霍景纬当然是明白了,他微微伸手,拉开了她手中的酒杯,将她给拽进了自己的怀中:“我爱我自己的女人,这有错了?”

好吧,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这个没错,用男人独有的方式表达爱,也没错。

黄蕊蕊没有反驳,她只是反手,勾了霍景纬的脖子,就这么半躺在他的怀中,看着他,眼中全是浓浓的爱意。

这缱绻的眼神,再度令霍景纬下腹一紧,邪火又是腾腾的上升。

他轻扣着她的后脑,轻声低语道:“蕊蕊,就让我好好爱你,将所有的一切都无保留的给你。”

这情话,太重,也太令人蛊惑。

黄蕊蕊轻点头,捧着他的脸,十指在他的眉眼上轻轻摩挲着,半响,才低低的呢喃了一声:“景纬,我也爱你……”

得到她回应的霍景纬,再也没有犹豫,俯首下去,吻住了她那性感迷人的唇,果酒的芬芳在两人的唇齿间流淌。

“唔……万一有人上来……”被吻得晕晕呼呼的黄蕊蕊,迷迷登登的咕嘟了一声。

“放心,她们早就开了小船走了。”霍景纬低声道,嗓子已经带了几许的沙哑。

黄蕊蕊犹自不信,推开霍景纬跑到船舷边上看看,果真画舫上的人员已经撑了小船离开,而画舫已经抛锚,就这么停在湖水中。

果真在这种地方的欢爱,是挺刺激和新奇的。一整晚,黄蕊蕊感觉自己的身子,都似乎随着水波一漾一漾的。

“蕊蕊……”一声一声的,霍景纬在她的耳边呢喃着,永远不知疲惫一般。

黄蕊蕊在他的身下,如小猫一般轻轻的哼叫,声声如丝般撩拨在他的心尖,果真世上灵与肉的结合,是世上最圆满的事。

早上醒来时,黄蕊蕊仍是感觉自己的头有些晕,也不知dào

是给霍景纬吻得缺痒了,还是被荡晕了。

湖上此时并没有人烟,湖面上飘着轻薄的雾,飘飘渺渺的,如同仙境一般。

“好美。如画境一般。”黄蕊蕊轻叹。

“要是真喜欢这儿,我们也在这儿购一条画舫怎么样?”霍景纬在身后抱着她,轻声问。

“随意说说,真要天天呆在这画舫上,那岂不闷得慌。”黄蕊蕊断然拒绝了这个想法,这种地方,不管多美,偶尔来玩玩还差不多。

“我陪着你啊,你还嫌闷?

“便算是你陪着我,我也得读书,上班……”黄蕊蕊说。

“我养你,不用上班了。”

“才不。”黄蕊蕊笑嘻嘻的回答,她一惯有手有脚,从小独自一人奋斗已经习惯,要她不上班在家闲着,她可不习惯。

周一一大早,霍景纬开着车载着黄蕊蕊去公司,远远的,隔远景集团办公大楼还有几百米的距离,黄蕊蕊又在一个劲的叫嚷着停车停车。

霍景纬冷冷的睨了她一眼,终究是扭不过她,将车停在了路边。

“乖,你自己开车去车库,我这儿走路去。”黄蕊蕊伸手解安全带,见霍景纬冷着脸,显然不满她要在这儿下车。

黄蕊蕊只得讪讪着,腆着脸道:“乖,别这么冷着脸了,人家不知dào

的,还以为我将你劫财又劫色了。”

霍景纬仍是冷峻着脸,脸色没有丝毫的好转,黄蕊蕊见状不对,赶紧伸手勾了他的脖子,在他的脸上“吧唧”的亲了一口,软声请求:“景纬,反正我的实习期也快到了,没必要在这个时候让别人来发xiàn

我们的关系。”

霍景纬闷着不作声,黄蕊蕊再度在他的唇上啵了一口道:“好了,我先走了,晚上我再跟你陪礼告罪。”说罢,急急忙忙的推开车门下车。

黄蕊蕊赶到公司,电梯口又是围了一大片的人,一边吃着早餐,一边耐心等着电梯。

“蕊蕊。”随后跑进大厅的李玉兰叫她。

黄蕊蕊挥手向她示意一下,然后两人挨着站在一块儿。

“这阵子,你好象又漂亮了一些。”闲着也是闲着,李玉兰评价她。

“有吗?”黄蕊蕊摸了摸自己的脸,不都是这么一幅模样。

“确实漂亮多了,跟以前才来我们部门,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前面已经有财会部的前同事,回过头来。

“是啊,我们当初可都走了眼。”王英英无限风情的附和一句。

需yào

人人来围着这个事讨论吗,黄蕊蕊只得讪讪道:“估计这阵子吃了一些排毒养颜的药,效果出来了。”

“是什么药,介shào

给我们一下。”

“就是药房里一直有售的排毒养颜胶囊。”黄蕊蕊随口扯着,上次说是光子嫩肤效果好,结果有人问她哪家美容院,这一次,她说是吃了药,又追问她什么药。

“哦,那药,吃过,没什么用。”

“是啊,所以还是看人吧,可能各方面适应,就有效果,我们这些不适应,就没什么效果。”

说话间,电梯来了,大家依着次序,就要进电梯。

“等等。”随着一句清脆急促的话落,一个短发的女子风风火火的冲了过来:“让我进一个。”

黄蕊蕊定睛一瞧,却是以往在餐厅有过小小冲突的刘佳。

李玉兰也认出是谁,脸上带了几许的嘲弄神情,跟黄蕊蕊对望一眼,进了电梯,随即刘佳也挤了进来。

“铃……”电梯铃响了一声,提示着超载。

电梯中的众人没动,约定俗成,这种情况,都应该是最后进的那人退出。

电梯铃依旧在响,刘佳站在最外面的门边上,没有丝毫要退出去的意思。这一下,电梯中的众人都有些沉不住气,视线齐齐移向了刘佳:“最后进来的还是自觉一点退出去,别耽误大家。”

“我要迟到了,知dào

不?”面对众人的鄙视目光,刘佳却是没有丝毫的愧疚。

“要迟到就自己早点来。”

“对,又不是你一人要上班。”

“可不,你再不出去,这是害得我们大家打卡都要迟到。”

电梯中的人,没有几人认识刘佳,七嘴八舌的就数落开了。

刘佳挺了挺胸,恨不得将胸前的员工号牌拎到众人的眼前,让她们瞧清楚,自己现在可是总秘——虽然是代理的,可也是总秘了。

这动作,李玉兰站在她的旁边,当然是看到了,也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上一次,她可就是以总秘的这个名头,来吓唬自己跟黄蕊蕊的。

于是李玉兰的胳膊轻轻的拐了拐黄蕊蕊,黄蕊蕊跟李玉兰这么久的死党闺密,自然是明白什么意思,两人对望一眼,再度心照不宣的轻笑了一下。

这一笑,又是惹着了刘佳,她微微转头,颇为倨傲的对着李玉兰:“没看电梯超载了?”

李玉兰抬头望着电梯上方,给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给刘佳。

电梯超载,这是大家都知dào

的事,需yào

她来说?电铃不是一直在响吗?

“你搞清楚,我是总秘,我是替霍总办事的,我不能迟到,所以你快点出去。”见李玉兰这么不识相,刘佳颇为气恼的嚷了一声。

原来这女人就是新任的总秘,电梯中别的人,没有再作声,只有两人小声的抱怨着:“快出去一人吧,再这么耗着,真的要打卡了。”

黄蕊蕊心中有些恼了,原本大家一致的意见,是批评刘佳没有起码的一点公众道德,在知悉刘佳是总秘后,大家倒没有多大的底气指责她了。

这情况,总要有人要退出电梯。

换作平时换个人,真要说声有急事,黄蕊蕊也会挺谅解的主动退出电梯,等下一部,可现在,这儿站着的是刘佳,是这个有点仗势欺人的小秘书,认为自己坐上了代理总秘的位置,就要处处显得高人一等,黄蕊蕊就有些不卖帐了。

第二十一章 电梯门事件

她伸手,毫不客气的,直接一把将刘佳给推出了电梯。

跟这种人讲道理,她会跟你讲特权,你跟她讲特权,她会跟你讲惯例。

黄蕊蕊决定,还是直接跟她讲手劲好了,直接将她推出电梯,有什么事,尽管冲她来罢了。

听着电梯铃一直响的保管和物管已经赶了过来,落入眼中的情况,就是黄蕊蕊不费吹灰之力的从电梯中推了一个女人出来,原来一直响着的电梯铃,也不响了。

只是一个超载,居然会僵持一两分钟,物业的简直要给这些姑奶奶们跪了。害得他们以为电梯有了重大故障,一个劲的往这儿赶。

没料得,会被人从电梯中推出来,而且是在自己说出是总秘的身份后,被人推出来。

刘佳的脸,腾地一下涨成了通红,气血一阵阵的向着头上冲。看着她这狼狈模样的,不仅仅是这部电梯的人,还有别的好多等电梯的人,甚至包括赶来的物管保安。她真的感觉自己的脸,被推她出来的人给丢尽了。

见得黄蕊蕊一脸轻松的,就要伸手关电梯按钮,刘佳怒往心头涌,恶向胆边生,想也不想,她就将手中的手机,向着黄蕊蕊砸去。

这距离又近,力道又大,手机夹带着风声,向着黄蕊蕊劈头盖脸的砸了过去。

换作别人,非给这一下砸中不可,不管砸到哪儿,都是一件极丢脸的事,不比被人从电梯中推出来丢人。

可是,这是黄蕊蕊,在见得刘佳右肩微抬还没出手的那一刻,多年的职业训liàn

,黄蕊蕊已经精准的判断出刘佳要动手。

所以,她已经提早有了防备,在手机砸过来时,她已经飞快的迎着来势,一把将手机给揣在了手中:“不错啊,爱疯六,果真新一代,就是当砖头使。”

她这么随意的一调侃,围观的人都哄笑了起来。此时来上班的人,倒是越聚越多。

“霍总……”不知谁眼尖,倒是一眼给瞧见了靠过来的霍景纬。

一听闻霍总,原本哄笑的人,立kè

齐齐闭了口,自发的闪在了一边。

“怎么回事?”霍景纬迈步走了进来,一张俊脸冷得如冰。

平时他都极少从大厅这边走,一般都直接从负三楼的车库直接去顶楼的办公室,但今天,连在地下负三层,都似乎能听见大厅这边的电铃响了一阵,他才过来看看。

一见霍景纬脸罩寒冰的出现,一身高冷气场又是压得全场无声,黄蕊蕊吐了吐舌头,再度伸手,便要按键关电梯门。

“不要走。”见得霍景纬来了,刘佳胆色更壮了一点,怎么说,她也跟着霍景纬办事有一些日子了。

她抢前一步,伸手再度按住了电梯的按钮,便要拉黄蕊蕊出来。

她不得不拉,手机还在黄蕊蕊的手中呢。

霍景纬没说话,一惯英俊硬郎的脸带着几许莫名的神色,就这么缩了缩眼眸,注视着黄蕊蕊。

“霍总,你来得真好,这员工,动手打人,还抢我的手机。”刘佳急急的就向霍景纬告状。

动手打人?还抢手机?听着这么鳖脚的借口,黄蕊蕊耸了耸肩,将手机塞回了她的手中:“悟空啊,不要再乱丢东西了,砸着了人可不好,就算没有砸了着人,砸着了花花草草,一样的不好。”

围观的人,原本还在霍景纬面前强作平静,可听着黄蕊蕊这唠唠叨叨的台词,都有些忍俊不住,想笑,可碍着霍景纬在,却没有一人敢笑出声。

只有李玉兰,“哈哈哈”的故yì

大笑了几声,一笑之后,发xiàn

了站在霍景纬身后的阿琛,李玉兰笑不出来了,也赶紧的闭嘴。

保安队长见状赶紧上前解释:“霍总,刚才只是电梯超载,有了一点小小的口角……”说这话,他的背上微微有些汗意,有什么事要立马解决,不能让事态扩大,这是身为保安最重yào

的职业。

霍景纬不置可否,眼风微微的向着几部电梯扫了一眼,虽然上下班的高峰期间,电梯有点运力不足,但决不是发生意wài

的借口。

“是这样,霍总,本来电梯要超载,结果她们不肯退出来……”刘佳指着黄蕊蕊。

居然指责是自己没有公德心,不肯遵守秩序?黄蕊蕊指着自己的鼻子,真想立马将电梯中的那一拨人拉出来作证。

可电梯中的那些人,皆是有些心虚的低下头去,毕竟这是总秘,此时总裁也在场,断不可因为这事轻易的得罪上面。

“对,就是你没有一点公德,不肯退出来,引出这后面这么多的事,你还真有脸说。”李玉兰此时成了最不怕事的人,怎么说,自己的闺密是霍总的女朋友,可比这总秘强多了:“你不就是仗着你是总秘吗?处处就显示你高人一等,欺负我们这些新来的小员工……”

“不要多嘴。”一声沉闷的低声在旁边响起,阿琛已经在出口低声喝叱李玉兰。

“不说就不说。”李玉兰闭了嘴,心中对这平头哥哥,越发没有好印象。

霍景纬心中算是明了,李玉兰虽然算是一个大嘴巴,但绝不是乱说话的人。

“好了,各自归位。”霍景纬冷冷的说了一句,已经伸手抓住了黄蕊蕊的胳膊。

“喂……你做什么?”被他一拉,黄蕊蕊平素一惯再稳的下盘,也是稳不住,踉跄着走了几步。

“从今以后,跟我坐这部电梯。”霍景纬板着脸,冷冷的哼了一声,手上的力道却并没有减,已经拉着她向着总裁专用电梯走去。

“霍景纬,你松手,你捏痛我了。”黄蕊蕊顾不上什么,挣扎着。

真的霍景纬的力道太大了,拉得她都停不了脚,只是跟着他跌跌撞撞的向前走。

众人都眼睁睁的看着,什么什么,没有听错吧?霍总让这个女人从此后跟他一部电梯?

什么什么?没有听错吧?这个女人居然直接叫霍总的名,还连名带姓的一起叫?

众人面面相觑着,看着霍总拉着黄蕊蕊进了总裁电梯,这才回来神来。

“哼……”李玉兰鼻孔里重重的哼了一声,给了刘佳一个不屑的眼神,随即伸手又关电梯门。

“等等……”阿琛快一步,钻进了电梯,填上了原本黄蕊蕊的位置,站到了李玉兰的身边。

“平头哥哥。”李玉兰小小的叫了一声,却是微微有些尴尬,平头哥哥站到自己的身边做什么?难道还打算追自己?

“嗯。”阿琛只得跟着用鼻音轻声应了一句。

既然他双手交叉于前,视线死死的盯着电梯门,却是在交待李玉兰:“以后不要那么多嘴,省得别人记恨在心,以后找你麻烦。”

李玉兰微微张大了嘴,一脸惊讶,平头哥哥这是在担心她不谙人情事故,怕她以后有麻烦?

阿琛没有理会她,见得有人下电梯,跟着出了电梯。

他多少是有些担心李玉兰这个大嘴巴,人家黄蕊蕊能打,又有霍景纬这么大的靠山,在这公司是随便招惹谁也没事,可她李玉兰能有什么?要是随便多嘴,有人事后找她麻烦怎么办?果真是些学生,真不懂得职业的一些守则。

刘佳立在电梯口,楞了半响,情况怎么会变成这样?见得四周的人陆陆续续进了电梯,各自去自己的部门上班,刘佳才赶紧的再度进了一部电梯。

好在这电梯,已经没有刚才那般的挤,这是下面车库上来的,电梯中站着几位公司的高管,包括公关部的李雪珍,都在其中。

这些高管倒要跟上面的秘书室打交道,不如刚才那些大厅的一般员工,全是认识刘佳。

大家各自客气的点头以示招呼,对于刚才在大厅等电梯发生的事,这些高管自然是不自情。

“刘秘的脸色,似乎不大好。”有人出于关心的问了一句:“是不是这阵子事情太多,累着了。”

“没有的事。”刘佳哪肯承认自己这么不中用。说着话,她的眼风却是扫向了李雪珍,她是公关部的总经理,对于处理一些危机事物最是得心应手。

刘佳的心中打鼓,刚才在电梯撞上霍总,是无论如何也没预料到的事,霍景纬来远景集团这么久,总共从大厅中出入的次数,没超过五次,这一次,居然被他给撞上了。

那个该死的不可一世的黄蕊蕊,一定会趁跟霍总单独一部电梯的机会,趁机告自己的状。

不行,自己也得想对策才行。

到达公关部门的楼层,电梯门打开,李雪珍走了出去,才走两步,见得刘佳也跟着走了出来。

李雪珍驻足,笑盈盈的望着刘佳:“刘秘,你似乎下错了电梯,这儿是公关部,你们的秘书部在顶层。”

“李总,我有点事要请教你。”刘佳谦虚的请教李雪珍。她可以对着下面的那些员工不客气,但公司这几大部门的高管,刘佳自然是有眼色,会巴结着。

能坐到公司各部门高管的人物,都是些精明的主。

“刘秘真是太客气了,有什么事,直接吩咐下来就是,什么请教不请教的。”李雪珍笑得是妩媚风情。

第二十二章 霍总在追求你

“是这样的。”刘佳想了想,仔细的措辞:“你也知dào

为了替公司办事,我们都得铁面无私,公事公办,可无意中,总会得罪有些人,他们总会在背后嚼舌根,说什么欺负了她们,怎么怎么滴。”

李雪珍依旧是极有风情的笑着应对刘佳:“替公司办事,公事公办得罪一些人是不可避免,身正不怕影子歪,由得她们说两句罢了。”

说着这些话,明着是在宽解着刘佳,其实都是些无关痛痒的话,刘佳升为代理总秘后多么有些倨傲,这些李雪珍心中自然是有数。

“也不是这样,刚才就有一个新来的员工,不知天高地厚的,居然跟霍总面前去嚼舌根……”

“要相信霍总,他如此精明强干的人,肯定不会信这些谣言,你只要相信,是真的为了公司的利益而得罪了某些人,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可是,刘佳却是真的担心,刚才在下面的情况,李雪珍不在场,当然无所谓,事情尽往轻的那儿说,可刘佳却是知dào

,自己作为霍景纬的秘书,刚才霍景纬可是没有一句话过问自己,甚至连瞧也没有瞧自己一眼。

亏得自己还一口一声自己是总秘,是霍总身边最得力的助手,可刚才,所有人都是瞧见了,霍总根本不怎么理自己。

见得刘佳并没有走开的意思,李雪珍笑着提醒她:“刘秘,你再不上楼去,估计要迟到了。”

“实说吧,李总,前阵子,公司不是有个极出风头的新来员工,叫黄蕊蕊的吗,这名估计你们也听说过,她当初仗着有人狂追她,就不可一世,工作上就跟我起了冲突,一直扬言要报复我。今天终于让她逮着了机会,凑巧碰上了霍总,她就跟霍总打小报gào

,说我怎么怎么,你说,我应该怎么办?”刘佳问了出来。

“黄蕊蕊?”听着这名,轮着李雪珍吃惊了。

“对,黄蕊蕊,你也听说过这人的吧?多出风头的。”刘佳绞了绞手,极为不安:“平时她要怎么报复我,我不介yì

,可是,她居然今天碰上霍总,居然要在霍总面前告我的状,还追着霍总进了总裁专用电梯……”

听到这儿,李雪珍已经是心中嘹亮,多少也猜着了大概,别人不知dào

,黄蕊蕊她倒是知dào

,真有工作上的事,也是曾诗杰跟她交涉。何况霍景纬随时跟她出双入对的,真要打刘佳的报gào

,会等今天?

她作势看了看时间,故作紧张道:“哎呀,刘秘,这时间不早了,我还得主持部门的晨会,我先走了。”

说罢,她轻撩一下波浪长发,踩着九寸高的高跟鞋,婷婷袅袅的走了开去,心中却是暗想:“刘佳,自求多福吧。”

进了公关部,却见大家围在一堆,七嘴八舌的议论着什么。

“我说,各位亲们,你们不明白这是在上班吗?”李雪珍站在门口,故作严肃的吼一句。

“李总,特大消息,特大消息啊,事关霍总的八卦,要不要知dào

?”有人不怕死的凑了过来。

“肯定要知dào

。”李雪珍推开他,走到了讨论的中心:“什么事,全给交待出来。”

身为公关部门,自然是什么小道消息都得留意,搞不好,一个小道消息没有控zhì

处理得好,就会酝酿成大事,有损公司的形象。

何况这事,事关霍总,怎么也得了解。

“是这样,今天上班,你不知dào

,电梯口发生了一件大事。”

“电梯坠了?”李雪珍的第一反应。

“哎呀,李总,都说了是霍总的八卦,怎么你给扯到公司的安全事故上。”

听闻事关霍景纬的八卦,再联想着刚才刘佳在自己面前言不及意的话,李雪珍多少有些了然,定是关于霍景纬跟黄蕊蕊的事。

但她仍是装着什么都不知dào

的神情,笑着问众人:“你们到底看到了霍总的什么八卦,还不快些交待出来?”

“今天等电梯,有人仗着是上面秘书室的,耍点特权,自己造成电梯超载,却不肯退出去,以要替霍总办急事,要别的新同事退出去。结果,倒被人一把给推出电梯。”说的那人哈哈的大笑起来。

“你不知dào

,当时那表情要多好kàn

有多好kàn

。”

“是啊,亏她还自认秘书部的人,这么一点公德也没有,活该被人推出去,换作我,我一定给她屁股一脚,将她踢出电梯。”

李雪珍笑着睨了说这话的人一眼,心中却是不以为然,真要碰上秘书部的人,你这些不是一样的乖乖的焉了,毕竟那是长期跟在霍总身边的人。

“然后那秘书室的人,居然拿着新手机砸人,耍威风,也被别人轻易的一把给收了,也多亏别人收了,才保全她的新手机啊,那可是新的爱疯六啊。”

“你不知dào

爱疯六就是拿来当砖头砸的?”

“可是,砸着花花草草总是不好的。”有人已经学着黄蕊蕊的口气,说了一遍。

李雪珍敲了敲办公桌桌面:“说好的霍总的八卦呢?”

“别急嘛,霍总马上就在这关头出现了,拉着那同事进了电梯,要她以后跟他坐那部电梯。”

“就这样?”李雪珍问。

“李总,就这样你还不满yì

?这算是重大的八卦了,要知dào

,霍总的那部总裁专用电梯,可一向不准任何人进,今天却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拉着那同事进了电梯,那口气,以后她可以无所顾忌的坐那电梯。”

“重大消息,重大消息。”又有人风风火火闯了进来:“据闻那女人,叫黄蕊蕊,你们记得以前不,上次我们给霍总负责处理的那一桩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的事件,霍总可是说的跟黄蕊蕊在交往。”

“哗——”这一下,公关部的炸开了锅:“这当然记得啊,不过大家最记得的是‘玫瑰妹妹’这名,当初为了删除网上关于她的一切不利的言论贴子,公关部的人可是全体加班熬夜。

别的部门可以没印象,这公关部,可是最有印象。

没料得,霍总的女人,一直在公司,这地下恋情,真是维持得太好了。而自己这些人,也太后知后觉了。

“好了。”李雪珍拍了拍手掌,示意大家安静下来:“既然大家已经知dào

了,就不要再随便乱猜测了。既然霍总要保持地下恋情,你们就不要再随便讲出去,公关部的存zài

,是为了解决公司的各种公关危机,不是让你们来扩散关于老总的私事。”

“李总,我们明白的。决不会说出去。”众员工保证着。

李雪珍满yì

的点点头,随即看了一下时间:“大家打卡没有?没打卡的一律算迟到处理,没有情讲。”

众人一窝蜂的拿着卡赶着打卡去。

可是,便是公关部的人想守口如瓶,关于霍景纬在追求公司的员工的事,还是不径而飞,传遍了公司的所有部门。

一有空,众人皆是在一起交头接耳:“知dào

不,霍总据说在追求我们公司的一个女员工。”

“早就知dào

了,没看以前那么多的玫瑰,不停气的送?除了霍总,还有谁有这么大的手笔?”

“天,我的心要碎了,霍总居然在恋爱?这不是我们没希望了?”

“是啊,据说就是那个业务部的黄蕊蕊,今天早上,还看着两人同坐一部电梯了。”

“这算什么,你们不知dào

,刚才我听财务部的人说,那黄蕊蕊,才来公司时丑得伤心,后来不知dào

做了多少手术整容,才整成现在这么漂亮的模样。”

“原来是整容整出来的啊,如此一个人造美女,也没什么好羡慕的。”

“可是,要是能成功钓到霍总这样的极品好男人,我也整去。”

所有的话题,无一例外的羡慕妒嫉恨。

甚至连处在业务部的曾诗杰,也受到了部门员工的追问:“曾总,听说霍总要追求黄蕊蕊,今天还众目睽睽之下拉她一起进了电梯,这是真的?”

曾诗杰和气的笑:“这是霍总的私事,有什么事,你们直接问他好了。”

“霍总跟你是一家人,你肯定比我们清楚得多。”众人不依。

曾诗杰依旧笑:“黄蕊蕊是你们的同事,你们不如直接问她,这可比问我强多了。”

“对,一会儿我们问她。”众人嚷着。

等黄蕊蕊再度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中,部门中的同事全围了上来:“黄蕊蕊,作为同事,你的权利告sù

我们,霍总是不是在追求你。”

“对,说清楚了,我们好决定抱不抱你大腿。”

“你敢抱她大腿,小心霍总派人打断你的大腿……”

黄蕊蕊将嘴小小的张成了O形,看吧,霍景纬就是做事这么不小心,早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将自己拉进电梯进他一起上来,众人有嘴皮子嚼了。

默了默,黄蕊蕊再度小小的推托了一把:“都不知dào

你们在说什么。”

“别不承认了,别的部门都在疯传,说早上霍总拉你跟着他进了总裁专用电梯,还说以后你都跟他一个电梯,要是没意思,会这么特准你。”

第二十三章 秘书要换人了

“不就是一个电梯吗,早上估计霍总是看着电梯挤,再看我跟别人有了冲突,不想事情闹大,将我们拉开而已。”黄蕊蕊解释。

“这不是理由。”业务部一个比较资深的人,已经说了出来:“总裁的电梯,上次就有人不小心跟着进了,结果是哭着出来的。霍总不让任何人跟他一道坐电梯,连他的特别助理阿琛都不行。”

关于霍景纬不让人跟他一个电梯这传闻,才进公司时,黄蕊蕊也是有过耳闻,没料得,现在又有人提起。

她甚至想起,好几次,她也是在员工的电梯中碰上阿琛,果真他真的不跟霍景纬一个电梯。

以往,她认为是别人夸大了,或者是公司有规定,总裁专用电梯,只能总裁专用,别人不能坐。但别人无意中坐了进去,也不可能将别人给骂哭之类的。

但她的感觉,霍景纬并不是那种冷血无情霸道的人,不可能如此不近情理,这里面,定有什么蹊跷。

“当时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那人要哭?”黄蕊蕊追问。

“不知dào

,反正后来那人就辞职了。”耸了耸肩,这八卦的同事给了这么一个答案。

****刘佳上班一直心中忐忑不安,怕霍总说什么。

可霍景纬依旧是按着平时的步骤处理着自己的事,开会,批阅文件,拍板一些重大的决策。

似乎,只是自己想多了,或者霍总这人很英明,根本不会来计较什么小事。

刘佳微微的松了一口气,但她还是感觉有必要要霍总面前洗白一下。

趁拿文件进去的时候,她停在了办公桌前。

“还有什么事?”霍景纬的视线,一直停留在文件上,并没有抬起头来。

“是这样,霍总……我感觉早上电梯那儿的事,我有必要跟你解释一下……”刘佳说。

霍景纬没答话,匆匆的浏览着文件,大致感觉没有问题,再龙飞凤舞的在最后签上他的名。

这冷冷的气场,压得刘佳喘不过气来,手心竟微微有了汗,果真总秘这位置不是这么好坐,就这么对着沉默一言不发的霍景纬,都是一种压力。

刘佳现在进退两难,有些后悔自己多此一举。

可话题已经开了,不继xù

往下说,不合适。

她绞着两手,道:“早上的事,就是为了一部电梯,其实是另一个员工,电梯超载了,也不肯退出去,我说了她几句,结果,别人就认为我仗着是总秘,欺负人了,就一致群起来针对我……”

霍景纬合上文件,再度打开了另一份文件浏览着,依旧没说话。

“所以,霍总,你要相信我,我没有错,她们在背后说我坏话,都是存心针对我的……”

霍景纬终于是抬起头来:“从头到尾没人在我面前说过什么……”

“那个业务部的员工没在你面前打我的小报gào

?”刘佳有些吃惊。明明黄蕊蕊跟霍总一部电梯上了楼,这么好的机会,没理由不在老总面前诉诉苦什么的。

霍景纬的眉微微的蹙了,神情明显的有了几许的不耐:“你记着你是我的秘书,你在这儿是替我负责处理事物的,不是来跟我讲这些鸡零狗碎的事。”

被霍景纬这么一呛白,刘佳尴尬无比,脸色一下红一下白,倒是好kàn

。她什么也不敢再说,静静的退出了办公室。

中午的时候,人事部的经理却是主动的约着她吃午餐。

人事部的经理约着吃饭,这不是一个好的兆头。

果然,人事部经理已经笑吟吟的看着她:“刘秘这阵子,给霍总当代理秘书幸苦了。”

刘佳心中咯噔了一下,以往要是人事部的经理来约着吃饭,或者说她幸苦了,刘佳定会认为自己扶正有望。

可今天,在出了这么一档子幺蛾子事,刘佳不敢再作这种幻想,她小心的扯着餐桌边缘,颤声问:“人事有什么变动?”

人事部经理微笑:“至从以前的总秘陈渝辞职后,我们一直在给霍总招聘合适的人选,现在已经物色好了,不管从她的简介还是面试,再到复试什么的,我们都极满yì

,明天她就会来秘书部报道,正式接管总秘的工作,到时候,你要好好的协助她……”

刘佳的头,嗡嗡的作响,后面人事部的经理再说了些什么,她什么也听不进去,她只知dào

,明天就会有人来代替她的职位,正式成为远景集团的首席秘书。

她一直以为,自己很有把握坐正这个位置的,按以往远景集团的选拨制度,这秘书,都是从各部门一层一层选拨出来。但这阵子,并没有听说要在下面的秘书中挑选人,她认定,这位置,她最合适。

可现在,人事部的经理却告sù

她,明天就有新的秘书来。

刘佳不知dào

是怎么回到自己的部门,一路上,她都小心翼翼的避着众人,早上还那么趾高气扬的说自己是总秘,是跟在霍总的身边做事,可这一转眼,就有别人来顶替她。

这是赤果果的打脸啊,她甚至感觉,连自己秘书部那些一块儿共事的小秘书,看她的眼神,都不如前阵子那般的敬畏。

再听着小秘书在那儿窃窃私语,说什么霍总在追求下面业务部的那个员工。

刘佳脑子突然灵光了一下,这不是巧合,定是黄蕊蕊在电梯中早就跟霍总告了自己的状,霍总嘴上没说什么,实jì

上却是听信了黄蕊蕊的谗言,所以才随便找了一个人来接替自己的工作。

这一下,刘佳再也顾不上多想,再度冲进了总裁办公室。

被人这么无礼的直接冲进办公室,正在跟国外的客商视频沟通一些问题的霍景纬险些勃然大怒,但看着面前的视频图象,他竭力的隐忍着,直到结束视频,他才愤nù

的一把将笔记本电脑给合上。

“霍总……”刘佳终于是有些明白过来,自己太冲动了。

“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否则马上收拾东西滚蛋……”霍景纬看着她,修长有力的胳膊伸出,食指已经不客气的指着了门口。

这般发怒的霍景纬,刘佳第一次遇上,平时的霍景纬,沉稳内敛,虽然跟着这些秘书不苟言笑,保持着高冷的气压,但也决不会这么轻易对下属甩脸色。

“要什么理由,你不是已经让人事部的给你找了人来,接替我的工作,让我滚蛋了。”刘佳红着眼,将心中的所想说了出来。

这都什么跟什么,霍景纬板着脸,怒极反笑:“这人事部招人的事,我没过问,但你自问一下,你刚才的行为算什么?连最基本的礼仪都不能做到,你还敢说你能胜任秘书这工作?”

刘佳自知有些理亏,毕竟刚才的表现有些欠佳,但她自认自己没错:“要不是你公私不分,我会这么失态?”

公私不分?霍景纬蹙眉,眼中的神情带了几许的阴鸷。不想跟这女人再度废话,他的食指再度伸出,指向了大门,要刘佳立马消失的意思却是明确无疑。

随即,他伸手指,按了人事部经理的内线电话:“马上派人给刘佳办理辞职手续,看着她收拾东西走人。”

这女人,真的太自以为是了,这阵子代理总秘一职,不仅没有想着如何提升一下自己的业务水平,反正仗着自己又高了一头,对一个部门的小秘书们都有些颐指气使,这种小人得志的脸嘴,多少有些话题传进霍景纬的耳中。

业务不行,品德不行,霍景纬早就想换了她,只是人事部一时半会没找到他标准的人——他的要求不多,一,业务能力要强,第二,不要远景集团的,甚至连本市的都不要。他不想身边的人再出现第二个陈渝。

结果这会儿人事部有了合适人选,刘佳居然将过责推到了别人的身上,怪黄蕊蕊打她的小报gào

,天地良心,当时进了电梯,黄蕊蕊只是冲着他做鬼脸,甚至揉了揉他的脸,要他不要一直冷峻着那张脸,别的,可是压根儿没说。

何况,以黄蕊蕊的能力,太过心机太过复杂的事,她不见得会去算计应付,但对付一个仗势欺人的秘书,怎么都是胜券在握的事,需yào

背后来打她的小报gào



不消多时,人事部经理已经亲自赶到了顶层的总裁办公区,还以为,跟刘佳事先通知一下,让她心中有个准bèi

,好顺利的办好明天的交接工作,哪料得,转个背的功夫,就被总裁亲自下令,马上辞职走人。

霍景纬径直的坐电梯下楼去,留下人事部经理面对着一干的大小秘书。

最后,人事部的经理还是谨慎的提醒了大家一声:“大家还是努力认真做事吧,霍总不喜欢没能力的人。”

“听说,今天早上,跟我们一起抢电梯的那个总秘被开除了……”第一时间,大嘴巴的李玉兰,就把这个消息传递给了黄蕊蕊。

“呃?被开除了?”黄蕊蕊有些惊讶。

“是啊,真的被开除了,开头我也不相信,后来有人事部的人确实证明,真的被开除了。”

太不可置信了,早上她不是还多不可一世的,扬言着要替霍总办事,怎么怎么的,怎么这么快就被开除了?

第二十四章 新来的总裁秘书

难道是因为自己的原因,霍景纬将她开除了?

黄蕊蕊鼓着腮儿,站在办公室外面的走廊叉腰想了半天,自己跟霍景纬什么也没说啊,他怎么就把刘佳给开除了呢?

“冲冠一怒为红颜呗。”李玉兰笑嘻嘻的说。

“冲冠一怒为红颜?”黄蕊蕊有些傻眼,啥时候,自己也成了祸水了?

“开了正好,那种不可一世,仗着有点地位就欺负人的员工,早就该开除,要是换作古代,保证全公司的人要放鞭炮庆祝。”李玉兰在电话中仍是掩不了的兴奋。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要顶替她的位置,替你打鸡血的样。”黄蕊蕊鄙视的刺了她一句。

李玉兰依旧笑嘻嘻:“确实跟我没关系啊,不过谁叫她早上在电梯中拿着鸡毛当令箭,要叫我出去呢。我这叫乘胜追击,痛打落水狗。”

“是是是,祝你得胜归来。”黄蕊蕊打击她。

“说不定,这其中还有我们平头哥哥的一份功劳。”

黄蕊蕊再度傻眼,怎么又扯上阿琛了。

“其实我感觉吧,虽然平头哥哥别的方面不好,又赌又什么的,可对我,还是有点关心……”李玉兰又有点阳光灿烂的感觉。

“不是跟你说了,不要去招惹他了吗?”黄蕊蕊有些火,她真的对好赌的男人没有好印象,这只怪她那老爹给她的心理阴影太强dà

了。

被黄蕊蕊这么一凶,李玉兰声音低了下去:“我没招惹他,是他今天早上非要跟我进一部电梯,还提醒我,以后在公司不要那么多嘴,省得别人记恨在心,以后找我麻烦。”

好吧,这提醒本身没错,可是,凭什么要阿琛来提醒她啊,明知dào

李玉兰对他有幻想的嘛。

“好了好了,不说了。”黄蕊蕊挥了挥手,全是些鸡毛蒜皮的事,居然还当挺大的一件事来汇报。

“景纬,听说你把你的秘书都给开除了?”晚上两人在健身房跑步时,黄蕊蕊问霍景纬。

霍景纬随着节奏跑动,额上已经带了微微的汗意。

“对。”

“为什么要开除她?”

“只是一个正常的人事调动。”

黄蕊蕊正在拉着韧带,听闻这话回过头来:“真的只是正常的人事调动?”

“那你以为呢?”

“别的部门的同事在遥传,说你冲冠一怒为红颜……”

听闻这话,霍景纬轻勾了唇,带了几许的笑意。他停止了跑步,关了跑步机走了下来。

“是谁批准你归到红颜那一类了?”他走到她的身边,蹲了下去。

“没有,我只是引用别人的话……”黄蕊蕊肯定不承认自己是红颜祸水,扭过头,已经伸开另一条腿,准bèi

拉伸韧带。

“宝贝,能将你的腿再张大一点吗?”霍景纬已经拉住了她的一条腿。

她的各身体部位的韧性真的太好了,横叉竖叉一字马之类的简直是小菜一碟。这也跟她平时练功密不可分。

黄蕊蕊看了看自己现在的这一个横叉动作,再看了看霍景纬紧握住的她的一条腿,原来很正经很正经的一个拉韧带的动作,怎么在他的口中就这么涩情跟暧昧了呢。

“不练了。”黄蕊蕊有了几许的薄怒,不打算再练这个拉牵韧带的动作。

“别,一定要多练练这个动作。”霍景纬却是抢先一步,压按在了她的大腿两侧。

他的幽深的双眸凝视着她,眼中是无限的情浓之色,说出口的话语也带了几许的期盼:“我还期待晚上你能再张大一点呢。”

听着这沙哑低沉的话,黄蕊蕊的耳根,不由再度起了红晕,透着整个脸儿红扑扑的。

似乎霍景纬是个极好的运动健将,连带床上运动,都是做得那么的出色那么的棒,连黄蕊蕊,也渐渐的沉迷于跟他的床上运动了。

一袭得体的名牌浅白色套裙,配着脚下同一色款的高跟鞋,怎么看,霍景纬这新来的秘书是怎么温和,就如她小巧的耳垂上挂着的那副珍珠耳钉,圆润温泽。

人事部经理亲自带她上顶层的办公区域来,将她的办公桌指给了她:“这就是你的位置。”

“谢谢。”新来的秘书礼貌客气的道谢。

同一部门的小秘书,也知dào

今天会有新的秘书过来,一一过来打了招呼,这一见之下,倒是舒了一口气,怎么看,这人是怎么的温和,强了刘佳十倍百倍,甚至比起以往的陈渝,似乎也不差。

“嗯,我叫马晓芸,以后还请大家多多关照。”马晓芸向着众人问好。

一阵寒喧后,就开始交接着一些事物和手续。

“似乎这新秘书不错啊,看上去挺和气的。”几个小秘书趁着复印资料的时候,守在复印机旁边闲聊着。

“据说人家一直在国外,还是某个大公司的首席秘书,做事一直挺得老板赏识。”

“那怎么回来了?还来我们公司?”

“据说是本市人。”

马晓芸只是处理着她办公桌上的一堆资料,再度打开电脑,收发着邮件。

这才接受,远景集团所有的一切她并不很熟悉,她得强打精神为好。

随着电梯的响动,电梯门打开,一袭黑色正装的霍景纬神采飞扬的从电梯中走了出来。

整日跟黄蕊蕊如胶似漆的恩爱缠绵,这精气神,是不好也好。

“霍总早上好。”马晓芸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正视着霍景纬,浅声问候一句。

霍景纬的视线在她的身上停留了三秒,随即微微晗首:“居然是你。”

“是我。”马晓芸半垂了眸,有些不敢与霍景纬的视线相对。

霍景纬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交待了一句:“如果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问她们。”说罢,他径直推开他的办公室,走了进去。

随着办公室门关上,那高大挺拨的身影消失在门后,马晓芸才收回眼神,依旧整理着资料。

从以往霍景纬的日程安排来看,似乎他并没有过多的惹人非议的举止,马晓芸动手飞快的做着记录,以便能尽快的上手这新工作。

“今天早点下班,晚上有个宴会。”黄蕊蕊收到了这么一条短信。

居然要去参加宴会?黄蕊蕊轻咬了一下小虎牙,认识霍景纬这么久,第一次听说他要出席什么宴会——当然,两人第一次认识的那个酒会不算,那是远景集团给霍景纬举办的接风洗尘会。

正疑惑间,曾诗杰已经拎着公文包,从办公室中走了出来,见得黄蕊蕊在那儿发愣,他微笑道:“小黄,我先走一步,晚点见。”

晚点见?为什么要晚点见?

晚点不是下班了吗?

想起晚上的那个酒会,黄蕊蕊这才后知后觉的发xiàn

,人家曾诗杰的意思,就是知dào

酒会上会再见。

“我要不要换个礼服什么的?”黄蕊蕊回了个短信。

“随意,不要太休闲就行。”

跟着李文川出席那些高档的场合又不是一次两次,黄蕊蕊当然不会没有见识到穿个什么运动装牛仔裤之类的去。

何况现在是跟霍景纬一道去,她怎么都不可能装扮得太差,丢霍景纬的脸。

去以往李文川带她去的发艺会所,做了一个漂亮的晚妆发型。

“黄小姐好久不见……”发型设计师殷勤而得体的跟她打着招呼。

黄蕊蕊微笑着,以示回答。

“今天又要陪川少出席什么酒会吧?”发型师一边摆弄着她的秀发,一边随意的闲聊着。

“哦,不是。”黄蕊蕊否认了。

但这一提醒,她才注意到,自己真的好久没有跟李文川联络了。

自从那次偶遇,她告sù

李文川,自己跟霍景纬已经在一起了,李文川是各种的反对。

想着霍景纬跟李文川一向是互看不顺眼,她也没有在意。

霍景纬的电话倒是很快的追了进来:“现在在哪儿呢?”

“正在这边的发艺会所做头发呢。”黄蕊蕊回答。

很快,霍景纬开着他的兰博基尼,出现在了发艺会所的楼下。

显然今晚的宴会对他比较重yào

,虽然依旧是一身深色的纯手工西服,衬得身材修长挺拨,领带已经一换以往的那种低调灰色,改为稍有一些明快的色调,整个人是沉稳内敛偏又有了几许的热情活力。

黄蕊蕊眼泛桃花眼,盯着霍景纬那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俊脸看了又看,似乎连下巴处的胡茬,他也细心的打理过了,泛着一层青青的光,帅气而迷人,充满着成熟男人特有的优雅迷人气息。

果真自己的男人好kàn

啊,怎么看也看不够。

身后的设计师抿着嘴角偷笑,却是很机灵的,什么也没说。

身在这种地方,来的上层社会的人物不少,里面的关系各种复杂,他当然不会随便多话。

“我需yào

穿件黑色的礼服跟你搭配吗?”收回眼神,黄蕊蕊问了一句。

“今晚凤西集团的老总生日,不用太严肃。”霍景纬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耐心的陪着她做头发。

凤西集团的老总?黄蕊蕊张了张嘴,那不是程嘉德吗?霍景纬的二姐夫。

这下黄蕊蕊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霍景纬要出席这个酒会了。

第二十五章 我有些后悔了

平时的这些无聊的应酬,霍景纬一般是能推就推,但现在这是自己的二姐夫,再不去怎么也说不过去。

二姐夫……家人……

黄蕊蕊心中如小鹿般的乱撞,霍景纬这算是正式带自己去见他的家人了吗?这种情况,霍家的人应该都来了吧?

黄蕊蕊竟有些慌乱,见家长啊,见霍老爷子?

原本已经快盘好的晚妆,黄蕊蕊急急的就否定了:“给我换一个发型吧,正式一点端庄一点……还有,等一会挑的晚礼裙,也给我端庄一点的……”

在随手翻杂志的霍景纬侧头睨了她一眼,她这慌乱紧张的模样落在了他的眼中。

伸手,示意的握了握她的小手,温言道:“不用这么紧张,只是过去打一下招呼。”

深呼吸……呼气……吐气……

黄蕊蕊调整了一下呼吸,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可不,霍景纬的家人,她已经见过霍景枫、曾诗杰、程嘉德,这三人对自己也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敌意,也没有谁在针对自己,上次在高尔夫球场,程嘉德不是还手把手的教自己打球的吗?

顶翻天再见一下老爷子,想来,也不应该有太大的问题才是。

回了霍景纬一个淡淡的笑容,她反手扣了霍景纬的手低声问道:“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的,是吧?”

她可怕,万一霍老爷子拿出家长的派头,追问她各种问题,她无法应对怎么办。

“嗯,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霍景纬拉了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了一下。

得到了保证的黄蕊蕊,才是彻底的放心下来。

现在跟霍景纬的感情是蜜里调油,似乎一切的美好都在眼前,她只等着他带她去见家长,然后商量婚期,两人结婚,从此就厮守在一起。

最终,黄蕊蕊挑了一件烟灰色的平肩小礼服,不如黑色的那般肃穆,也不如红色的那般惹眼。

“这样能行吗?”黄蕊蕊从试衣间出来,有些担忧的问霍景纬,要见他的家人,她怎么都有些不踏实,她需yào

以一种最完美的方式在他的家人面前亮相。

霍景纬抬起头来看她,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已经高盘在头顶,别了一枚小小的水钻发饰,配着那袭烟灰色的平肩小礼服,优雅性感而体得。

一惯精致的五官经过化妆师的整理,白晰细腻的肌肤配着淡淡的胭脂,更是吹弹可破,眼波流转,灵动而狡黠的神情显露无余,如花般的唇间抹了淡淡的唇蜜,令霍景纬忍不住,又想吻她。

“能行吗?”见他不说话,黄蕊蕊再度有些担忧的问了一下。

“我有些后悔了。”霍景纬收回眼神。

“我这样子很差?”黄蕊蕊有些急了,难道自己这样子跟他出去会丢他的脸,他后悔了?

“不是很差,而是很好。”霍景纬轻勾了唇,唇边带了一抹戏谑的笑意:“我怕到时候别人看直了眼,要过来抢你。”

“讨厌……”黄蕊蕊明白过来,霍景纬在戏弄她。

丢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给霍景纬,再度整理了一些细节,才挽着霍景纬的手,一道出门。

****远景大酒店内金碧辉煌,硕大的水晶吊灯发射出璀璨的光芒。

大厅中华衣贵裳的上层精英们低声交谈着,不时陪伴着一阵轻轻的笑语,黑衣侍者们捧着餐盘穿行其间,一切都是那么优雅华贵。

今晚宴会的主角——程嘉德正和夫人霍景桐正站在门口,迎接着宾客。

两人今晚皆是十分的高调,连同着装,都是那般的耀眼,程嘉德是一身深铁锈红的西服,而霍景桐,却是一身金色的深V长裙礼服,就这么引人注目的立在门口。

黄蕊蕊远远的望了一眼,却是有了一丝的自卑之感。

果真霍家真是基因优良,一个个都是这么的出色,兄妹几人容貌有着几份的相似,以往见过的霍景枫已经是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眼前的霍景桐也是丝毫不逊色。

那么打眼的金色深发长裙礼服,衬得她越发的雍容华贵,如女王般令人臣服于裙下。

黄蕊蕊微微侧头,望了一眼身边的霍景纬,真的是第一次有了自卑之感,自己又是何等的幸运,能有这么一个优雅高贵的男子陪伴在身边。

虽然只有两人时,他总是说些正经不正经的玩笑,让她脸红耳赤心跳加速,可在外,他沉稳内敛,一切表现是那么的得体优雅。

“走吧。”霍景纬轻声招呼她一声,已经将左手的胳膊微微的支起。

黄蕊蕊给自己壮了壮胆色,怕什么,不就是见景纬的家人吗,她冲着霍景纬婉尔一笑,神情是即娇且媚,那双可爱的小虎牙再度的露了出来。

霍景纬的心,有那么的一瞬间,竟有些痛。

两人轻挽着胳膊,迈步上了几级台阶,站到了程嘉德和霍景桐的面前。

“生日快乐!”霍景纬微笑着,沉声招呼。

“景纬……”霍景桐叫他。

远远的,她就已经注意到了跟着霍景纬一道出现的这个穿着烟灰色小礼服的女子,身姿挺拨,四肢修长,五官也是极为精致。

她心中是多少带了几份的疑惑。

程嘉德倒是眼尖,已经认出了这就是黄蕊蕊,相较那日在高尔夫球场上碰上的情景,那时候的黄蕊蕊穿着一袭白色的休闲装,整个人是青春活力的,但现在,却是高贵而优雅的。

果真是有些资本,才能令霍景纬不惜惹得整个霍家不宁,都要坚持跟她交往。

“介shào

一下,我二姐霍景桐,二姐夫程嘉德,这是黄蕊蕊,我女朋友……”霍景纬给三人做着介shào



程嘉德早有心理准bèi

,并不意wài

,倒是霍景桐,明显的极为意wài

,霍景纬居然带着黄蕊蕊出现在这种场合?

但是,今天是程嘉德的生日,霍景桐当然不可能说什么,眼神再度往黄蕊蕊的身上扫过一眼,向里面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霍景纬也没有多说,轻拍了一下黄蕊蕊的手,已经半挽着她,进了里面的大厅。

黄蕊蕊这才回过神来,自己算是见过了他的二姐二姐夫?

刚才霍景桐的眼神,她也是留意到了一些,没有格外的很亲热,但也没有失礼节,怎么形容呢,就是那种生疏中带着客气。

那等一会儿,自己见着霍老爷子,他又会以一种什么样的态度来对着自己呢?

黄蕊蕊以往并没有什么豪门的印象,她以往只是单纯的想着,霍景纬喜欢她,而她也喜欢霍景纬,她要跟他在一起。

但今天的这场合,令她第一次开始正式她和霍景纬之间的差距。

以往跟李文川出席这种场所,她只想着只是一份工作,陪着李文川来了,然后尽量的蹭吃蹭喝,纯粹是一副局外人的心情。

可现在,自己不是局外人,更不能象以往那样,毫无心机的蹭吃蹭喝,给霍景纬丢脸。

于是,霍景纬带着她周璇在各路人马中,给她做着介shào

,黄蕊蕊拘谨再拘谨着,唯恐一不小心出了差错,不知不觉间,已经有些露怯。

“很紧张?”霍景纬低言温声问她。

黄蕊蕊的手心已经微微有些出汗,她也没掩饰,强笑着道:“确实有点。”

霍景纬却是想起第一次见着她时,她那么泼辣的跟自己耍着威风,甚至脱了高跟鞋向自己扔来,那时候的她,可没有丝毫紧张害pà

的感觉。

“那我们去后面的花园静静?”霍景纬提议着,不由黄蕊蕊反对,已经向着后花园走去。

“真想不到,景纬会将她带来这个地方。”大厅中,金色圆柱下,霍景枫跟霍景桐站在一块,冲着后花园中的背影不满的嘀咕了一声。

“是啊,我也没想到,还以为景纬会不来,没料得,他不光来了,还带着这女人来,真晦气。”

“今天可不许说晦气这话。”霍景桐瞅了霍景枫一眼,赞美道:“不过那个女人,长得确实不差。”

“当然,否则怎么会给李家三少爷那种花花公子当情妇那么久,还害得景纬为了她跟李家三少爷大打出手,这事闹得风风雨雨的……”

“嘘,轻声,今天李家也有人来……”霍景桐再次阻止了霍景枫。

霍景枫一双美目四下打量了一下,才轻声道:“还好爸爸早说过今天不会来,否则让他撞上景纬这么大模大样的带个女人来,不是给气死了。”

“估计是景纬已经知dào

爸爸不会来,才带这女人来的吧,他该知dào

,爸爸是反对他们交往的。”

“爸爸只是默许吧。”不知何时,曾诗杰已经站到了两姐妹的旁边:“当初在景纬的别墅中闹得那么厉害,也不知dào

景纬如何说服了爸爸,没有再闹下去。只是我们都猜想,也许景纬跟爸爸作了什么私底下的交涉,爸爸对他身边的女人睁只眼闭只眼,不过真要带回南山别墅,估计不是这么容易的。”

说到这儿,曾诗杰唇边是淡淡的笑意,金丝眼镜后面,是意味深长的神色。

毕竟,景纬已经是个成年男子,要他身边没有女人,这才真是笑话。只是一个女人,不是大事,但要进霍家的大门,这才是大事。

第二十六章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要是你紧张这种场合,我们晚点就回去吧。”站在后花园中,霍景纬找了一处长廊下的坐椅,让黄蕊蕊坐了下来。

“我只是怕丢你的脸……”黄蕊蕊道。

“你当初在公司,一脸腊黄带着黑痣那般恶趣味的时候,可没想过怕丢我的脸。”霍景纬带了几许嘲弄的意味。

“我那是潜伏好不,公司的人又不知dào

我们在交往,可你今天带着我,是见人都说了是你的女朋友。”黄蕊蕊不服气的顶嘴。

“怎么,当我女朋友不自在?”

“也不是。”黄蕊蕊绞了绞手,当霍景纬这么久的女朋友,也并没有感觉不自在,只是今天在这种场合,当着这么多人反复介shào

是他的女朋友,她才有这种紧张感。

“对了,怎么没见你家霍老爷子。”黄蕊蕊终于是把最令她感到紧张的话题问了出来。

若是应酬这些人有些不自在,见霍老爷子这话题,才是她一直没法安心的。

一想起这个,她就有些手足冰凉,霍老爷子怎么看待她是个问题,自己的爸爸,当初可是将他气得进了医院急救,要是他知dào

自己是黄从贵的女儿,会如何想?

“嗯,他不会来。”霍景纬极平静的说。

“他不来吗?今天是你二姐夫的生日……”

“哪有长辈来出席晚辈的生日宴会这种规举,何况,他身体不好,一直在静养,不要任何人打扰了。”

“哦……”黄蕊蕊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果真是丑媳妇怕见公婆,这一下听说见不到,她还真的是有点高兴。

不过要见,这是迟早的问题,眨了眨大眼,长长的睫毛如扇般:“景纬,要不等什么时候他的身体好一些,找个时间我去拜访他?按理说,我是晚辈,是我专程去拜访他老人家才对。”

“再说吧。”霍景纬只是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心情似乎有些不好:“我们去跟他们打声招呼,走了吧。”

“好。”黄蕊蕊顺从的站了起来,挽着他的胳膊向回走。

“霍总。”刚一进大厅,却是迎面就碰上了周洋。

他端着酒杯,微笑着挡住了霍景纬的去路,眼风已经扫到了黄蕊蕊的身上:“好久不见,黄小姐。”

没料得,会在这儿碰上周洋,黄蕊蕊只得强露笑颜,点头算是回应。

“你们很熟吗?”霍景纬已经冷冷的,极不客气的开了口。

没料得,霍景纬突然之间以这么一种敌对的方式对着周洋,怎么说,出席今天这种场合的人,都是程嘉德的朋友,大家都是生意场上的人。

黄蕊蕊赶紧挽紧了霍景纬的胳膊,赔笑着解释:“我跟周总以往在高尔夫球场上见过,还打过几场球……”

霍景纬冷着脸站在那儿,并没有因为这个解释,脸色有所缓和。

“黄小姐今晚可真漂亮,不知dào

等一会儿有否有幸请你跳支舞?”周洋也不甩霍景纬的那副臭脸,微笑着问黄蕊蕊。

这可是他瞧上眼的猎物,不管是当初在高尔夫球场上见着的原始野性的风情,还是今天这盛装艳服下的姿色,他都是欣赏。

那天谢婷婷信誓旦旦的说,能将黄蕊蕊送给他,他也留了下来。可谁料得,转头他赶到酒店的套房,套房中已经没有人了。

当初他将这怒火转而发到苏歌琳和谢婷婷的头上,认定两人只是在戏弄自己。

可显然霍景纬并没有打算就此给点脸面,他冷峻着脸,已经极不客气的拒绝周洋:“对不起,我女朋友身体有些不舒服,我们要先走一步。”

女朋友?这个称谓,令周洋有些吃惊。

他看到黄蕊蕊跟霍景纬是一道来的,他以为,今天只是程嘉德的生日,霍景纬带了一个女伴来,哪料得,他居然说黄蕊蕊是他的女朋友。

这女伴跟女朋友的差别,自是不同。

“黄同学……黄同学……”已经又有人腆着脸围了上前来,热络的招呼着黄蕊蕊。

能叫黄蕊蕊为黄同学的,只有那个腾达经纪公司的张经理。

果不其然,跟着围过来的就是那个张经理,没料得,居然在这儿也能碰上他。

更令黄蕊蕊惊讶的事,跟在张经理身后的那个姑娘,居然是谢婷婷。

似乎为了来这种地方,她已经听从公司的安排,刻意的做了打扮——她的身姿继xù

了王秋玲的特征,有些娇小玲珑,此时穿着一袭白色的蓬蓬裙,蕾丝的花边一层一层的铺了开去,黑色长发经过打理,如缎般的披散在后肩,随着摆动,闪着迷着的波浪,头项上,束了一圈络丝编就的花环,整个人小清新中又带了几许的飘逸仙气在里面。

似乎这样的装束,才适合她这个年龄。

两姐妹就这么对望着,而张经理已经殷勤的给霍景纬派着名片套近乎:“霍总,我是腾达经纪公司的,跟凤西集团程总这边有些业务往来……”

霍景纬收过名片,没有出声,视线却是一直停留在黄蕊蕊的身上。

周洋也饶有兴致的看着黄蕊蕊和谢婷婷,两个女人就这么对望着,隐隐的,周洋有些相信谢婷婷的话了,果真她跟黄蕊蕊之间,有些什么瓜葛。

霍景纬也瞧出有什么地方不对了,因为黄蕊蕊此时的神情太古怪了,他上前一步,已经轻搂了黄蕊蕊的肩,让她靠在了自己的肩头,随即向众人道:“对不起,我女朋友身体不些不舒服,我们要先走一步。”

说罢,他带着黄蕊蕊就要走。

黄蕊蕊没有反对,随便在这儿碰上谁都好,哪怕碰上霍老爷子也好,可是,却没料得是碰上谢婷婷。

她真的不知dào

如何对着谢婷婷,是她,给自己的酒中下了药,要出卖自己,可是,黄蕊蕊没办法报复她教xùn

她。

在霍景纬带着黄蕊蕊擦身而过时,谢婷婷却是轻轻的叫了一声:“姐姐……”

声音不大,可却是恰好这几人都能听见。

黄蕊蕊身子颤了颤,她居然此时有脸叫自己“姐姐”?当初要不是霍景纬赶到及时,自己都不知dào

被送上了谁的床。

虽然不见得霍景纬就会因此而跟她分手,毕竟以往她跟李文川跟章敬明之间那么多的丑事,霍景纬都能不在意的全力包容,可是,至少自己是过不了这一关。

这一声“姐姐”,不光是黄蕊蕊颤了颤,连带霍景纬和张经理,都有了意wài

之色,这两个女人,会是姐妹?

这下霍景纬算是有些明白,为什么刚才黄蕊蕊的神情会那么古怪了,这眼前这个清新而又带了几许飘逸仙气的姑娘,是黄蕊蕊的妹妹——他知dào

王秋玲跟现在的丈夫生得有一个女儿。

“哇,婷婷,你跟黄同学居然是姐妹?你什么时候认识的这么好的一个姐姐?”张经理已经有些夸张的叫了起来。

黄蕊蕊没有理,准确说,她不知dào

怎么应对这种场合。她没有演戏的天份,也不会刻意的掩饰自己的情绪。

要是她此时叫了谢婷婷一声“妹妹”,那自然是表示,要原谅谢婷婷。可是,此时“妹妹”她是无论如何都不相认的。

可是,换作张经理这种经纪公司的老板,一惯周璇在各种场所,如何曲意逢承,却是极强的。

谢婷婷跟黄蕊蕊的关系,绝对是可以好好利用的,不,坦白说,是利用黄蕊蕊身后霍景纬的关系。

黄蕊蕊能有什么,不就是一个学生,大不了,以后当个职场丽人,可霍景纬不一样啊。

很早以前,他就知dào

霍景纬极在乎黄蕊蕊,花了那么多的钱那么多的代价,在各路媒体上替黄蕊蕊洗白,甚至在电视上公然表示在跟黄蕊蕊交往。

现在,带着她出席姐夫的晚宴,这算是一种比较正式的场合,公然对众人说黄蕊蕊是他的女朋友。

搭上他这根线,真的以后谢婷婷会少走许多路,甚至自己的公司,也会因为谢婷婷的走红,而名声大振。

于是,张经理已经极为老道的,在背后轻轻的推了谢婷婷一下。

由于是面对着,黄蕊蕊跟霍景纬自然是没有瞧见这背后的动作,可是周洋,却是瞧得分明,他的唇边,也流露出了几许看戏的意味,他倒要看看,谢婷婷如何应对。

明显黄蕊蕊跟霍景纬是没打算搭理谢婷婷的。

这身后的轻轻一推,谢婷婷已经明白过来,她本就是一个玲珑剔透的人,否则腾达公司也不会将宝给重押在她的身上。

“姐姐,你真的不打算理我吗?”对着黄蕊蕊,她再度的轻轻叫出了口,见黄蕊蕊依旧别过眼神,不打算理她,她的眼中,微微的起了一层雾气,带了几许的委屈,几许的心酸:“昨晚妈妈还在我面前诉苦,说她这辈子亏欠了你。听着过往的种种,我才知dào

你是多么的不容易。”

她伸出手背,丝毫不介yì

此时自己的精致的妆容,已经轻揉着自己的眼眶,更是一副凄然的形象:“姐姐,我真的不知dào

你以往过得这么苦,所以当时不懂事,跟你恶作剧的闹了一些玩笑,令你生气误会……可是姐姐,我现在知dào

错了,难道你就不肯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改正了?”

第二十七章 爱心便当送到

黄蕊蕊望着她,欲言又止,她犯的错,是什么恶作剧吗?可是,此时当着霍景纬在身边,她不能说,要是霍景纬知dào

当初被下药一事是谢婷婷起的,定不会二不休。

她不想这么轻易的原谅谢婷婷,可是,也没打算要让谢婷婷受到多大的惩罚。

“在说什么呢?这么热闹?”程嘉德面带微笑,适时过来,围观了这一切。

远远的,他就已经瞧见这边的情景,瞧着场中几个当事人的神情,并不仅仅是见面客气寒喧的模样,身为今晚宴会的主人,他当然会过来过问一下。

这一瞧,他瞧清了面前这身着白色公主裙的谢婷婷。

当时远远的一瞧,只是感觉这个白色衣服的姑娘装束得不错,看上去挺小清新而又带了几许的飘逸出尘仙气,这近看,果真是一幅乖巧甜美的模样,虽然现在的神情几乎哭泣,那眼角上画的眼线已经有些晕染了开去,却反而更有了几份的楚楚可怜的味道。

这跟当初在高尔夫球场上见着的模样,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语,那天仅仅是当作周洋当来的一个女人,并没有作多想。

“姐姐,你真的不打算原谅我吗?打算一直这么不理我,也不再打算过来看妈妈了吗?”谢婷婷追问着,一滴晶莹璀璨的泪,悄然的滑落下来。

这一幕,连那些不相干的人,也给吸引了过来,大家齐齐注目眼前这个娇柔清纯的女人,如何声泪俱下的颤声向黄蕊蕊忏悔,请求原谅。

周洋心中不由暗暗的替谢婷婷击掌,果真这演技不错。

当初谢婷婷跟着张经理过来时,在第一眼见着黄蕊蕊时,她的眼中,可是杂夹着羡慕,又有几许的鄙视的。

那一幕,可没逃掉周洋的眼。

在张经理推了谢婷婷一把后,谢婷婷可是收了那眼中所有的复杂情绪,只留下了真心实心忏悔乞求原谅的真诚可怜神情。

周洋甚至已经隐隐的猜到,谢婷婷所谓要黄蕊蕊原谅的这事,肯定当初要将她送给自己的事。

只是阴差阳错,被霍景纬抢先一步,那么极品的一个处子,白白的便宜了霍景纬。

“姐姐……”谢婷婷再度大叫了一声,上前两步,便想拉黄蕊蕊的手,霍景纬已经本能的,拥着黄蕊蕊后退两步,避开了她:“你想干什么?”

被霍景纬这么冷声一喝,谢婷婷停下了脚步:“姐姐,我知dào

你恨我,不管你怎么打我也好,骂我也好,我都认了,可是,你不要这么不理不睬我好吗?我们毕竟是姐妹啊,我长这么大,只有你这么一个姐姐,你真的忍心跟我一直仇恨下去,让妈妈伤心吗?”

周围那些不明真相的人,都被谢婷婷这极具感染力的表演给震撼,皆是当作滥好人的开始劝黄蕊蕊。

“是啊,既然大家是姐妹,打断了骨头连着筋,有什么事,回家好好说。”

“可不,在这儿,两姐妹闹得这么脸红脖子粗的,不是让人笑话。”

“看人家这姑娘,也许年轻不懂事,便算以往真有什么错,现在人家诚心诚意的认了错,就原谅她吧。”

单纯而又善良的黄蕊蕊,被民意给绑架了。

原本在心中对谢婷婷有着很大的结,是不可能轻易原谅她的,可是面对着四周人的议论,黄蕊蕊再度从众的选择了原谅。

见得众人仍旧注视着她,连谢婷婷也是满眼真诚一脸渴望的看着自己,黄蕊蕊违心的点了点头:“……我会找时间去看她的……”

这话,已经算是不再计较谢婷婷的过去,只是要她表现出很亲热的模样,跟着演戏一样抱着谢婷婷道:“妹妹,你是我的好妹妹,我怎么可能不原谅你的。”这种事,黄蕊蕊是肯定办不到的。

可她办不到,不代表谢婷婷办不到,受过那么久的专业培训,她的表演爆fā

力,还是惊人的。

她已经如惯常的八点档狗血剧中的那般情节,猛然扑了上来,抱住黄蕊蕊,再度的痛哭流涕:“我就知dào

,你一直是为我好。我要听你的话,以后当一个听话的孩子。”

黄蕊蕊被她这么热情这么夸张这么肉麻的动作和表情给恶心到了,她甚至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脖子,以免谢婷婷那满脸的泪水蹭到自己的脖子上。

霍景纬沉着脸,黄蕊蕊的不自在,他当然看在眼中,臂上微微用力,他拉着黄蕊蕊就离开了大厅。

“上次的药,就是她给你下的?”远离了晚会中的喧嚣嘈杂,霍景纬和黄蕊蕊坐在兰博基尼中,追问了出来。

“不是……”黄蕊蕊本能的遮掩。

她真的不想让霍景纬插手这事,她对谢婷婷喜欢不起来,那件事,令她耿耿于怀,可这也不是一定要报复谢婷婷的理由。

至少她并没有真的被伤害到,依旧是跟霍景纬在一起。

“你不要替她掩饰了,别以为我看不明白。”霍景纬沉着脸,脸上的神情有了几度的薄恼。

“真的不是她,你不要派人找她的麻烦。”黄蕊蕊尽lì

维护着。

霍景纬没有再说话,只是眸子微微有些暗了,带着几许复杂的神情在里面。

他了解黄蕊蕊,她那么在乎亲情的人,曾是那么渴望有一个温暖的家,要是这个妹妹没有做出什么罪大恶极的事,她又怎么可能如此冷漠的对她。

骨子中,黄蕊蕊不是一个天性凉薄的人。

****早上上班时,意wài

的,黄蕊蕊再次收到了快递,只是这次快递的,并不是什么玫瑰花,而是一个便当。

一个很可爱的便当盒,粉红的猫咪图案,分了上下两层,下一层是香喷喷的扬州炒饭,上一层,煎了两块猪排,一个煎鸡蛋,一些西兰花,再配着一些胡萝卜丝,地地道道的家常风味,红红绿绿,令人食欲大开。

“蕊蕊,玫瑰花攻势过后,现在又是爱心便当,果真这爱情攻势猛烈。”

“可不,那煎鸡蛋上,就差点刻上心形了。”

“真羡慕,爱心便当,这是诱惑我们这些只能吃员工餐厅的人。”

黄蕊蕊一把盖上了盒子,这饭菜与爱心八竿子打不着,明明霍景纬没有下厨弄饭,哪还会搞点什么爱情便当出来。

便当盒下面,放了一张小卡片,卡片上写着歪歪扭扭的一行字:“姐姐,这是妈妈今天早上给你准bèi

的便当,希望你喜欢。”

能叫她姐姐的,只有谢婷婷,这意思,这爱心便当是王秋玲准bèi

的?

黄蕊蕊没有指望王秋玲会为她来做什么爱心便当,不用说,这一定是谢婷婷的主意,说不定,是王秋玲给谢婷婷准bèi

的,谢婷婷借花献佛,转手给她。

黄蕊蕊再度看了一眼便当盒,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似乎要将那其中的母爱给吸入肚中。

午餐时间,同事们一哄而出,都没有叫黄蕊蕊,甚至挤眉弄眼的冲着黄蕊蕊做了鬼脸:“人家有爱心便当的人,今天是不会跟我们一道吃饭了。”

黄蕊蕊没说什么,等着众人走了,她才拿着便当盒,去了员工餐厅。

员工餐厅依旧是人头涌动,黄蕊蕊走到旁边的餐厨垃圾桶边,将饭盒中的饭菜,全给倒进了垃圾桶中。

“黄蕊蕊,你好浪费,这么丰盛的便当,你居然倒了,你不喜欢吃,跟我调也行啊。”李玉兰看见了她,端着餐盘走了过来。

黄蕊蕊没说话,去排队打了一份午餐,才坐到李玉兰占好的位置上。

“你今天怎么想着带便当了?”李玉兰仍旧有些不解。

黄蕊蕊不打算解释,在谢婷婷那儿吃了一次亏,同样的错误她不可能再犯二次。一次就是喝了她的酒,才惹出些后事,这一次,说不定便当中又动了什么手脚。

“听说,总裁秘书室新来了一个首席秘书,人又清亮,办事又能干。”李玉兰莫名的冒了这么一句。

黄蕊蕊白了她一眼:“你又不是秘书室的人,人家来个新秘书,你在这儿打了鸡血一样做什么?”

“不是我打了鸡血激动,关键是我昨天下班,在电梯中听着那些秘书在议论。”

黄蕊蕊没再说话,刘佳被开除,当然得有人来顶替。也许是相较刘佳而言,这新来的秘书便显得很好了。

见黄蕊蕊一副云淡风轻世外高人的模样,李玉兰有点急:“我打了鸡血一样的激动,关心这些八卦,不也是为了替你担忧吗。”

“我有什么好担忧的。”黄蕊蕊不以为然。

“我怕这新来的秘书勾搭你的男朋友啊,不是说,老板跟秘书之间,长期相处,最容易发生点什么?”

“我对你的老板我的男友很有信心,他不是这种人。”黄蕊蕊再度的肯定了这一句。

“我对我的老板你的男友没有信心,我怕他跟新秘书日久生情,便算他再是专情,可是你们一个在上面一个在下面,平时又还躲躲闪闪的,万一秘书穷追猛打……”李玉兰担忧。

“别担忧我了,还是担忧你自己吧。”黄蕊蕊笑笑。

第二十八章 两人反脸成仇

只是这时候她是一副无所谓的神情,可是晚上,躺在霍景纬的大腿上时,她还是追问出了口:“景纬,据说你的新秘书很不错。”

“还行。”霍景纬翻着财经杂志。

“是哪方面还行啊?”见他这么随意,黄蕊蕊有些酸的问了出来。

“工作啊。”霍景纬微微移过视线,停留在他的腿间,黄蕊蕊正一副乖巧慵懒的躺在他的腿上。

“就只是工作,没发觉她别的方面还行?”她意有所指。

“别的方面?”霍景纬终于是发xiàn

黄蕊蕊问这些话的意味了,他丢开杂志,信手捏了捏她的鼻子:“我是老板她是员工,我一惯只看工作表现。别东想西想的。”

“不是我东想西想,不过听公司的人八卦,说她人挺不错,所以问问她究竟有不有这么好。”

“她好不好我不知dào

,不过在我眼中,你才是最好的……”霍景纬说着,已经伸手固定了黄蕊蕊的下颌,随即俯首下来,轻吻上了她那花瓣般娇艳的唇。

甜蜜的气息再度在唇齿间交换,直至霍景纬停止了这一个湿吻,黄蕊蕊才慵懒的伸出柔软双臂,吊住霍景纬的脖子,眼中柔情蜜意无限:“在我的眼里,你也是最好的一个……”

她甚至有些后悔,不该听着李玉兰的那些只言片语,就来问霍景纬这么一些失水准的话。

“真的?”他的语调低沉了下去,右手已经从她吊带睡衣的领口滑下去,精准的握住了那丰盈的柔软饱满。

“景纬……”黄蕊蕊软着身子,声音已经软绵不成调。

“嗯……宝贝……”他的手指轻轻勾动,已经将领口再往下推了推,那粉嫩的奶尖,如雪峰上的樱桃,再度傲立在面前。

舌尖在上面一打转,引得身下的人又是一阵颤粟,霍景纬再度贪婪的一口将它吮吸在口中。

一整晚,两人又是欲仙欲死,直至清晨醒来,卧室中仍是弥漫着一股欢爱之后的奢糜之气。

因为上一次的电梯事件,霍景纬坚持开车带着黄蕊蕊进了地下三层的车库,跟他一道坐总裁专用电梯上去。

“景纬……”看着电梯一层一层的往上走,黄蕊蕊突然想起关于霍景纬电梯禁忌的事,想问问他。

“嗯?”他微挑了眉。

可是电梯一路直上,已经到了她的楼层,电梯门缓缓的打开。

还想问呢,结果电梯就到了,黄蕊蕊有些懊恼的挥了挥手:“拜……”

“怎么,舍不得我?”霍景纬笑问,却是伸手关了电梯的门,随即将她压在了电梯壁上:“不如跟我去顶楼,一直在一起?”

“不不……”黄蕊蕊赶紧摇头。

霍景纬搂着她,变着角度的索吻,等电梯到达顶层,黄蕊蕊已经再度娇喘吁吁,脸蛋如胭脂般迷人。

“宝贝,我可是真想将你一口吞在肚中……”霍景纬抿着唇,轻抚着她的脸,仍是有些意犹未尽。

黄蕊蕊真的想泪了,这日日笙歌夜夜洞房的,都还喂不饱他,还要将自己给吞给肚中。

“不要脸……”她娇嗔的推着他的胸,故作薄怒的道:“怎么不说我一口吞了你?”

“好,以后就让你一口吞了我……”霍景纬也没反对,五指在她那吹弹可破的脸上轻轻滑过:“今晚我就让你瞧清楚,你的那张小嘴是怎么将我给吞了的……”

黄蕊蕊越发的羞赧,趁电梯门开,将他给推了出去,自己再度坐电梯返下楼层。

反正这电梯中也不会有别人,自然无须担心什么。

爱心便当又一次的准时送到,只是今天的菜品作了变化,大白米饭,嫩滑牛肉丝,山药炒木耳,蒸鸡蛋羹,素呛窝笋,旁边再配了几个红艳艳的圣女果。

果真色香味俱全,下足了功夫和材料,拳拳爱心可见一斑。

黄蕊蕊盯着爱心便当怔怔出神,要是,这真是王秋玲给她准bèi

的,该有多好。

鼻子酸酸,眼中竟有了些雾气。

便当盒下,依旧是一张纸条,画了一张笑脸:“姐姐,昨天的便当喜欢吗?不知dào

你喜欢什么口味的,只有试着给你换。”

“吖,蕊蕊,今天爱心便当又换菜口了?果真爱心十足啊。”众人挤眉弄眼,却也不敢太过份。

毕竟传闻霍总在追她这事,没有得到两人的亲自证实,除了那次要一同坐电梯,之后也没有什么动静。

中午黄蕊蕊再度在员工餐厅将饭菜倒进了餐厨垃圾桶中,另要了饭菜吃。

她决定,打电话给谢婷婷,要她不要搞这么多事出来,每次来倒这些饭菜,还是很浪费的说。

拨通电话,那边的谢婷婷却是十分的兴奋:“姐姐,今天的饭菜还行吧?”

黄蕊蕊看了看那边的餐厨垃圾桶,模拟两可的哼了一声:“我倒了,以后不要给我送什么便当过来,我一直是跟同事在外面吃饭的……”

“……”

“那些饭菜,我全倒了的。”黄蕊蕊狠狠心,说了实话,便算王秋玲听了这话会伤心,她还是要这么说。

“我明白了……你要跟着男朋友一道吃饭吧……”谢婷婷终于是想明白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黄蕊蕊抚了抚额,在公司,霍景纬公务繁忙,两人约着吃午饭的时间都少,自己不是大部分的时候,都在员工餐厅来解决。

“那我不打扰你恋爱了……”谢婷婷识趣的挂了电话。

不知dào

是自己的错觉还是真的,黄蕊蕊竟感觉,自己听出了那么丝丝的颓唐之味。

“小黄,跟我出去一趟。”下午的时候,曾诗杰吩咐她。

黄蕊蕊也没有感觉丝毫的意wài

,毕竟跟着曾诗杰经常出去见客户也是常事。

两人一道坐电梯下楼,在地下负三层的车库中开了车出来。

“小黄会开车吗?”曾诗杰闲散的问了一声。

“不会。”黄蕊蕊坦白的说。

“嗯,这年头,会说话会走路是必须的。怎么你不会开车?”曾诗杰有些意wài



许多学生,在高中毕业时,都会趁假期去学开车,包括大学生,也会利用假期,去考驾照。

黄蕊蕊微微别过了头:“我会尽快去学。”

许多同学在读书期间,都考了驾照,她是知dào

的,只是她的经济能力,逼迫着她根本不能象别的同学那样去学什么,反而还得利用假期的时间打工,挣自己的生活费学费。

何况,她感觉,车是一个离自己十分遥远的东西,考了个驾证也没用,所以便一拖再拖,但现在,曾诗杰问起,她感觉,自己必须要去补上这一门技能。

何况,自己工资领了,也够学车的费用。

车子从地下车库转出来,出了车库大门,刚要开出,才发xiàn

,前面似乎有人闹事,已经围了好些人在观看。

“真不象话。在公司门口闹事。堵住去路。”曾诗杰说着,已经推开车门,径直去找公司的保安。

黄蕊蕊也跟着下车,去看了看前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很意wài

很意wài

,真的很意wài

,在这儿吵架的,居然是谢婷婷和苏歌琳。

她们不是表姐妹吗?不是关系一惯很要好的吗?怎么会吵架?而且是在自己的公司门口吵架。

只见苏歌琳指着谢婷婷一个劲的骂她:“亏我从小对你这么好,你现在好了,居然不理我……”

谢婷婷依旧是那副楚楚可怜的乖乖女模样:“表姐,我没说你对我不好,只是大家现在各有各的事忙……”

“什么各有各的事嘛,还不是黄蕊蕊那个烂女人跟你说,要你离我远一点,你可真听她的话,转头就离我远一点……”

没料得,这两人吵架,居然要将自己牵扯进来,似乎两人吵架起茅盾的原因,还是因为自己。

“你骂我是白眼狼没良心可以,但不要骂黄蕊蕊,她是我姐姐,何况她也是为我好……”谢婷婷红着脸,替黄蕊蕊分辩。

“不是黄蕊蕊这个烂女人要你离我远点,你会跟我生疏,打电话也不理我……”

“不是的,不是的……”谢婷婷激动的大叫起来:“跟她没关系,这全是我自己的事。”

“小黄。”曾诗杰已经叫来了保安,站到了她的身边:“好象那个是你的妹妹?”

当天在程嘉德的生日晚宴上,谢婷婷口口声声叫黄蕊蕊姐姐,甚至泪流满面要黄蕊蕊原谅的情景,很多人都是瞧在眼中的,包括曾诗杰。

黄蕊蕊没有说话,这是否定不了的事实。

“要我出手帮你妹妹一把吗?”曾诗杰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问了一声。

其实这一句,纯粹是一种示好,黄蕊蕊要是有心想帮谢婷婷,她自己早就站出去帮她了,可是,黄蕊蕊没想明白,要不要帮。

自己跟谢婷婷算是同母导父的姐妹,可也毕竟才刚相认,甚至相互之间一点感情也没有,只有利用和欺骗;

反观谢婷婷和苏歌琳,两人可是表姐妹关系,从小一起长大,是无所不谈,怎么看,就是人家两人的关系强过自己。

现在这两表姐妹,因为一些口角起了争执,产生了一点误会,要是自己出面去帮谢婷婷,转过身,苏歌琳和谢婷婷又和好如初,是不是自己倒落得一个里面不是人的地步?

第二十九章 一时半会想不开

“走吧。”黄蕊蕊以一种局外人的身份无心看戏,哪怕这场中吵架的两人,可是时时将她的名字提在口中。

曾诗杰重新打开车门上车,再度望了一眼黄蕊蕊,能这般淡然的处身事外,可真不简单。

可是黄蕊蕊知dào

曾诗杰此时心中的想法,肯定要叫冤枉啊,大人,我这人其实挺简单,真的挺简单。

只是谢婷婷做的事,太令她一时半会儿不能接受,再加之知dào

谢婷婷和苏歌琳是表姐妹,从小一起长大,无话不谈,她才不想惹火烧身。

否则,以她平时的个性,早就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出了一手又一手。

公司的保安将前面围攻的一群人给劝退,让出了车道,曾诗杰才带着黄蕊蕊驱车离开了事发地,留得那些人仍旧呆在原地看热闹。

****“蕊蕊吗?”快下班时,黄蕊蕊却是接到了一个电话,听着那话那端细声细气带了些惶恐不安的口气,黄蕊蕊知dào

是王秋玲。

“是我。”黄蕊蕊低声答yīng

,可是,“妈妈”这个称谓,她还真的一时半刻不能那么轻易的叫出口。

那怕这些年,她无数次做着恶梦,梦中都是叫着妈妈醒来。

“是这样……”王秋玲明显的有些语无伦次:“今天婷婷回来,我看她似乎被人打了,嘴角这些都肿得老高,问她什么,她也不说,独自关在她的房间中,不肯理我……你也知dào

,她爸爸不在家,我也不知dào

怎么办……就想着要给你打个电话……”

她这种懦弱老实的小妇人,一惯以丈夫和女儿为天,丈夫出差不在家,女儿又出了这么一点变故,她有些六神无主。

黄蕊蕊沉默着,没有说话。

“我也知dào

打这个电话给你不好……”王秋玲心虚着。

因为这个女儿出了差错,只有打电话向另一个丢弃的女儿求助,怎么想,都有些隔渗人。这亲疏一眼就让人看得明白。

“没事。”黄蕊蕊平淡的应了一声。

“可我在外面,怎么叫她,她也不理我,我真怕她是在外面被人欺负了,一时半会儿想不开……”王秋玲的语调中,明显的有了些哭音。

她会想不开?她都能接受潜规则的人,都由得她的经纪公司给她安排各种饭局的人,会有什么情况想不开?

黄蕊蕊心中一阵的乱吐槽。

但听着王秋玲各种的心焦忧虑,她还是低声对着电话道:“那我下班后过来看看。”

收拾东西下班,黄蕊蕊顺便打了一个电话给霍景纬:“我今天有别的安排,你就不要等我了。”

自从被谢婷婷下药后,这阵子,霍景纬可是进进出出都是等着她一道,一下班,就是拉着她回龙山大道的别墅,美其名曰方便照顾她。

可是这照顾过去照顾过来,全是在床上滚床单,黄蕊蕊很想问,老师从小教你照顾人,就是滚床单吗?

好吧,这没脸没皮没羞没臊的照顾法,黄蕊蕊还是喜欢上了。

这是爱屋及乌,黄蕊蕊给自己的没脸没皮没羞没臊的滚床单,找了一个很合适的借口,因为自己喜欢霍景纬,也顺便喜欢上了跟他滚床单。

霍景纬听着这电话倒是平静,没有过多追问,只是叮嘱她,自己注意安全。

自己不安全吗?黄蕊蕊伸着指头指着自己的鼻子,是不是这阵子在霍景纬的怀中太千依百顺,以至于霍景纬甚至自己,都忘了自己曾经的打女身份,自己好歹也在全国比赛中得过奖,好歹也当过那么一阵跆拳道的助理教练。

看来啊,女人有时候太千依百顺了不见得是好事,都被当弱者看待了。

黄蕊蕊很快赶到了王秋玲的家中,王秋玲穿着一套纯棉的家居休闲服,给她开了门。

瞧她眼眶红红,似乎刚才独自一人哭过,黄蕊蕊有些胡思乱想,这些年,她为担心自己而掉过泪吗?

“蕊蕊……”王秋玲将她让进屋,叫了她一声。

黄蕊蕊回神过来,暗地里自嘲一番,自己这是怎么了,这么小家子气的,居然计较这些。

见得王秋玲神情有些悲伤,她只得问道:“婷婷怎么样?还是一直不肯出来?”

“嗯。”王秋玲点点头:“你不知dào

,刚才她回来时,半边脸似乎都肿着,嘴角似乎还有血,问她,她什么也不肯说,就关到自己的屋子中,真是担心死我了……”

黄蕊蕊心中奇怪,自己下午和曾诗杰外出,都还碰上谢婷婷和苏歌琳在吵架,这才多久的功夫?谢婷婷居然被打了?

黄蕊蕊想到这儿,不由打了个寒颤,未必谢婷婷跟苏歌琳后来越争吵越激烈,竟升级到动手打人了?

“不用担心,她都回来了,想来也没什么大的事,过一会,等她情绪稳定下来,说不定她就会出来了。”黄蕊蕊安慰着王秋玲。

说话间,谢婷婷倒是打开了房门,径直出来去上卫生间,等她在卫生间洗了手出来,发发xiàn

,似乎屋中多了一人。

看着黄蕊蕊,她愣了一下,随即大步迈进她的房间,“砰”的一声紧紧关上了房门。

就这么一照面,黄蕊蕊已经清楚的瞧见,她的脸颊,果然有些肿,似乎还有五根手指印,嘴唇边,明显是带着血迹。

果真苏歌琳打了她吗?

一时间,黄蕊蕊竟有些自责,早知dào

因为口角,苏歌琳会打了谢婷婷,当初自己就应该出面阻挡一下,事情也不会发展到后面如此的糟。

“看,她一回来就这个样,除了上厕所,一直不出来,也不理人……”王秋玲一提起,又有些头痛。

“没事。”黄蕊蕊再度冲王秋玲笑笑,示意她不要太紧张。

抬手轻敲了敲谢婷婷的房门,屋中回应她的,是一阵沉默。

“婷婷,你开开门好不好,有什么事就说出来,你妈妈很担心你的。”黄蕊蕊不放qì

的敲着门。

此时她果真是佩服自己,果真自己具有一颗圣母的情怀,居然现在能这么温言细语的叫着谢婷婷,是不是一会儿谢婷婷出来,自己还得做知心姐姐?

半响,谢婷婷在屋中,才是闷着回了一声:“叫她不用担心,我没事。”

越说没事,王秋玲越发的不放心。

她跟着站到门边,贴着门劝谢婷婷:“婷婷,有什么事,你跟妈妈说啊,你这不是要急死我?我都找不着人商量,这才将黄蕊蕊给叫来……”

谢婷婷站起身,打开了房门,随即返身,坐回了自己的小床上,抱着床上的洋娃娃发呆。

王秋玲想进去,黄蕊蕊伸手阻止她:“我进去跟她谈谈吧。”

不由王秋玲反对,她迈进屋中,反手,关上了房门。

小屋中全是温馨的粉色调,墙上贴着大大小小的各路明星的海报,许多海报上,甚至鬼画桃符一般的签着名,不用猜,也知dào

这是谢婷婷去求来的。

窗前的桃花色窗纱随意的拉在了一边,偶有微风吹过,窗纱便轻轻摇曳起来。

靠窗的地方,就摆放着谢婷婷的小床,谢婷婷靠在床头,一人出神。

见她进来,谢婷婷抬眼看了她一眼,随即垂下眸子,长长的睫毛隔断了所有的情绪。

“苏歌琳打了你?”黄蕊蕊问了出来,没有一丝多余的费话。

“你怎么知dào

?”谢婷婷惊讶的抬头,眼中的神情太不可置信。

这话,自然是肯定了苏歌琳打她的这件事。

“很痛?”黄蕊蕊看着她的脸,再度询问。

谢婷婷伸手捂了自己的脸,摇了摇头:“已经不痛了。”

一时间,黄蕊蕊也不知dào

说什么了。

沉默一阵,谢婷婷才轻声道:“以前你叫我离苏歌琳远一点,我还不相信,以为她是我表姐,怎么也应该为我好,可这下我才是明白了,她真的是一个坏女人。”

黄蕊蕊仍旧是没有说话,以前,作为同学时,她一样没感觉苏歌琳有多坏,甚至还有些羡慕苏歌琳,那么温柔甜美有女人味。

可是,她诬陷自己偷了她的手镯,甚至将教室中的保险套的事件也栽赃到自己的头上,黄蕊蕊才感觉,这女人真是太可恶了,做出这些事,真的是损人不利己。

“你还恨我吗?恨我给你下了药吗?”谢婷婷眨巴着眼,可怜兮兮的询问着黄蕊蕊。

这模样,就象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子,可怜巴巴的乞求着别人的原谅。

“没有。”黄蕊蕊回答,她没有造成一失足成千万恨的局面,并没有多大的恨意,可不表示,谢婷婷的作法就能轻易的原谅。

“我也知dào

,你不会这么轻易的原谅我的。”谢婷婷有着自知之明,她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低声道:“换作别人这样对我,我也不会原谅的,甚至我还要杀了她。”

说这话时,她咬牙切齿,似乎真的有人这么招惹了她,她一定要血债血偿。

“以往我不大懂事,再听苏歌琳轻易的唆使,便想给你下药……现在我才知dào

,这事真是大错特错,别说给你造成伤害,我自己也是犯法的……还好后来我想明白过来,等我回酒店一看,你已经不在了……”谢婷婷绞着怀中洋娃娃的手:“还好谢天谢地,你没事,要不,我真的不知dào

如何办,更不知dào

如何对妈妈交待。”

第三十章 互相妥协的状态

黄蕊蕊心中对谢婷婷耿耿于怀的事,就是这桩下药的事,听得这事是苏歌琳的指使,再瞧着此时谢婷婷一脸追悔莫追的楚楚可怜神情,黄蕊蕊心中对她的成见,并没有那么大了。

不管怎么说,她是一个被父母宠大了的孩子,并不知dào

外面的险恶,也许她的本性并不坏,只是苏歌琳教坏了她。

“姐姐,你打我吧,你骂我吧。”谢婷婷拉起她的手,便向自己的脸上扇去:“你象苏歌琳这样打了我骂了我,我心里才安心一点。”

黄蕊蕊缩回了手,要是她的一巴掌真的下去,谢婷婷肯定是承shòu不起。

她轻触了她的脸,再度问:“还痛吗?”

“不痛。”谢婷婷摇头:“全亏这一巴掌,才扇醒了我,否则我还跟着她越学越堕落。”

见得谢婷婷真的一副迷途知返的模样,黄蕊蕊心中原谅了她。

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黄蕊蕊才对谢婷婷道:“你去洗个脸吧,省得她一直担心你。”

****同一时刻的南山霍宅,客厅中倒是人头济济,可气氛,却是异常冷清,似乎人人都不准bèi

开口说话,连带霍景枫霍景桐的两个孩子,都明显的很规矩。

“老爷,开饭吗?”佣人小心的上前问话。

“开。”霍闻声挥了挥手。

沙发上端坐着的众人,如得赦一般,皆是松了一口气。

陆陆续续的进了饭厅,按着以往排的位置,大家各自拉开坐椅坐了下来。

这一周一次的家庭聚会,似乎越来越流于形式,以往霍景纬没回国,两个出嫁的女儿女婿倒是往娘家这边走得十分勤。

毕竟那时候霍闻声仍是大权在握,一手掌控远景集团,出于各自的想法和目的,走动是极频繁的。

随着老爷子的病情加重,现在退回南山静养,远度海外的霍景纬回归接管大权,情况又微妙了。

似乎一周一次的家庭聚集,更多的话题是落到了霍景纬的头上,不管是公司的公事,还是他私生活的私事,全成了老爷子过问的事,无形中,旁人成了旁听。

关键的关键,似乎每一次父子俩都要争吵,旁人更要噤若寒蝉。

只怕一个不小心,怒火就会迁延到这些人。

“听说,你那天带着那个女人去了阿德的生日宴会?”这是老爷子见着霍景纬后,辟头辟脸问的第一句话。

“是。”霍景纬平静应对。

“你……简直是要存心气死我……你带着那女人怎么在龙山大道鬼混我只当睁只眼闭只眼,可你居然还带她出席那些地方,这是要将霍家的脸给丢尽?”霍闻声是怒不可遏。

“我鬼混?”霍景纬冷嗤一声:“究竟是谁在整日鬼混,害我妈丧命?”

“你……”霍闻声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一双不再有神的眼死死的瞪着霍景纬。那情景模样,似乎极想冲上前,一把卡住霍景纬。

恰好霍景枫曾诗杰随后就到,当着这些人,霍闻声压下了怒火,没有再说什么,可谁也明白,他是满腔的怒火。

所以大家都不敢多说,只是问好过后,沉默的坐在了沙发上,等着开饭。

席间的气氛依旧是沉闷的,静得只能听见众人碗筷的响动,甚至连程嘉德的孩子小小的赞叹一声:“这汤真好喝。”也被霍景桐瞪了一眼,吓得低下头,没有再说话。

霍闻声一点心思也没有,声音缓和而不失威严:“我胃不大舒服,先去休息,你们吃过晚饭后没事就早些回去。”

“是——”众人都低头应了一声,霍景枫甚至叮嘱了一下:“爸爸要自己爱惜身体……”

霍闻声挥手示意赵心洁过来,推着他的轮椅向书房走去,在门口时,他才稍作停顿:“景纬,你吃完饭,到我书房来一趟。”

席上的众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没有说什么。

直至离去时,霍景枫才极不满的对曾诗杰抱怨:“瞧瞧,爸爸现在的眼中,只有景纬,他才是他的儿子,我们这些吃了饭就得走,他才要留下来……”

曾诗杰轻笑,抓了霍景枫的手:“你也别想太多,也许只是纯粹想教育一下景纬呢。”

“景纬现在会服?”霍景枫道:“上一次,你也是看见了的,他纯粹是甩脸子就走,真的想将爸爸给气死。要不是旁边的人抢救及时,现在已经不知dào

是什么样子了。”

曾诗杰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淡定。

那边的车中,霍景桐跟程嘉德一样的疑惑:“你说,爸爸这么严肃的要将景纬留下来做什么?”

程嘉德满不在乎的微笑:“这阵子,远景集团的一切情况良好,股价也是稳步上升,好几个大的商业项目,也基本定型,只等合适的时机确定发布。我想不出老爷子有什么事会这么恼火。”

“也许,爸爸一天天老了,身体又差,健康问题搅得他一直心烦吧。现在的脾气越来越差,以前可没这么差,回来吃饭第一次这么压抑。”

“其实我感觉,这不跟健康有关。一直在我的感觉中,老爷子跟景纬,一直是一种妥协被妥协的状态,两人都在极力平衡,可另一方,似乎又有些不甘心平衡,可最后,又只得妥协平衡。”

霍景桐有些不大明白的望着程嘉德,第一次听说这种关系状态。

“你没发xiàn

吗?景纬一去国外十年,不肯回国管理家族生意,这本生就是对老爷子的一种无声抗衡,但老爷子突然中风病倒,再各方面的不利消息一吹,远景集团的股价一路狂跌……”

“这我知dào

,当初我醒来第一次事,都恨不得整个股市休假停牌,不忍心看着远景的股票一开盘就被牢牢的钉死在跌停板上。”想起那阵子的事,霍景桐有些心有余悸。

短短的几天,远景的市值缩水多少,财富蒸发了多少亿,至今霍景桐都有印象。

“结果呢,景纬回来了,临危受命,他那么沉稳低调的人,也史无前例的开了一场那么大的酒会。这其实也算是向老爷子作了一种妥协。”

“那你说他们是互相妥协的关系?”

“你记得景纬跟黄蕊蕊交往的事吧?这黄蕊蕊本生名誉不好,那阵子一直风传跟什么小明星车震,报纸上又说跟李文川交往了六年。当初老爷子是怎么也无法容忍,召了我们大家,一致去景纬的别墅,给他施压,可最终,明显是老爷子妥协了。”

“你的意思是,爸爸实jì

上已经答yīng

了景纬跟她交往。”

“答没答yīng

,我不清楚,至少是一种默许状态吧,只当一个情妇这样养着,老爷子也就睁只眼闭只眼。”

听到这儿,霍景桐推了程嘉德一把:“你们男人怎么都这样,一个二个的,成天就惦记着养情妇。”

“哪有。”程嘉德没有承认:“男人在外,交际应酬逢场作戏总是难免不了,但大的关节,都是清楚明白的。”

霍景桐没再啃声。

她的婚事,跟大姐的不同,大姐纯粹是爱着曾诗杰,当年结婚都有着下嫁的这一说法。

而霍景桐的婚事,更多有一种商业联姻的成份在里面,凤西集团也是本市数得着的大企业,而程嘉德也是这一代的青年才俊中的翘楚,两人的婚事,算得上是郎才女貌、门户相当,连当初本市所有的媒体和报纸,口气都是一致的统一,公认的金童玉女。

程嘉德并不花心,但这种联姻的婚姻,夫妻之间有多大的爱情与激情,是可想而知。

霍景纬进了老爷子的书房。

旁边几大柜的书架似乎又增加了一些新的书籍,全是一些养生息气的书籍。前面的黄花梨的书案前,摆着笔墨纸砚,似乎霍闻声平时也挥毫泼墨,爱上了书法。

霍闻声坐在轮椅上,微微的仰了头,似乎在闭目养神,听得声响,他微微睁开了眼,一刹间,霍景纬竟有些错觉,似乎,他有些老泪纵横。

霍景纬没有出声,书房中一片寂静。

“你妈妈去世多少年了?”霍闻声问。

“十五年。”这是霍景纬心中的痛,他怎么会忘记,说这话时,他的心,如被千钧重石压着一般,他有些无法呼吸。

“明天我们去看看她吧。”霍闻声说。

“不需yào

。”霍景纬直接冷声拒绝。

没料得霍景纬拒绝得这么直接,霍闻声抬起头来,再度将霍景纬上上下下的审视一番。

“你以前是很想我去祭奠她的……”

“此一时彼一时,以你现在的状况要去一趟,我怕打扰了她的安宁。”霍景纬冷峻着脸,语气冷冽,字字如刀:“你就让她在天国安息吧,至少她到死时,仍是相信你,相信你只是很忙……”

这话,戳着霍闻声的痛处,终于有泪水,从浑浊的眼中滑了下来:“是我对不起她……”

“你岂止对不起她?”霍景纬的情绪,也悲壮了起来:“当年你那极尽羞辱的话,可是令另一个鲜活的生命也这么安静的长眠于冰冷的地下。否则她现在也应该已经结婚,有自己幸福美满的家庭,有爱她的丈夫,有她喜欢的孩子……”

第三十一章 我要跟他吹了

“那不关我的事,我已经说过了……”

“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如果当年你稍稍口下留德,不拿那么恶毒的话语羞辱于她,她会不顾一切冲出门,以致被急驶而过的车撞死?我是眼睁睁的看着她满身鲜血的躺在我的怀中,停止了呼吸失去了生命……”

说到这儿,霍景纬微微的抬了头,眼中已经有了雾气,他强迫着,将那泪意给压了回去。

在国外那么多年,每每从恶梦中醒来,都是那个满身鲜血的人对着他凄婉一笑。

他将自己如苦行僧般的放逐了十年,甚至一度跪在教堂,苦苦的求着救赎。可真zhèng

的罪罪魁祸首,却是依旧安坐在这儿,过着悠闲自在的日子。

书房中,再度陷入了沉闷的寂静。

“很晚了,你回去吧。”霍闻声最终无力的挥了挥手,示意霍景纬退下。

说这话时,他老态毕露,竟如垂暮老翁。

****相对霍景纬的沉闷心情,黄蕊蕊的心情是阳光灿烂,真的王秋玲给她做了爱心便当,甚至在午饭时间给她送到了公司。

“黄蕊蕊,这是你妈妈?”同事们客气询问着。

黄蕊蕊只是一脸幸福的笑,就象幼儿园的小朋友,看着自己的大人来接自己一般。

王秋玲谨慎而周到的,不停的向着迎面而过的人点头打着招呼。

“妈,你不用这么谨慎。”黄蕊蕊笑着提醒她,连她自己也没有发xiàn

,那声妈,就这么轻易的叫出了口。

“为人处事,要跟人搞好关系打好交道的……”王秋玲拿着她的人生道理,指点黄蕊蕊。

“知dào

了……”黄蕊蕊随口应承着,虽然有些哆嗦有些老套,但黄蕊蕊却饮蜜般的甜。

“对了,不是说你有男朋友吗?什么时候带来我们看看,让我替你把把关?”王秋玲跟着黄蕊蕊进了她的办公室,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

此时办公室的员工,都外出就餐了,就只有母女俩在此。

“嗯,等我打电话问问他。”黄蕊蕊拿着电话就打给霍景纬:“景纬,你在做什么?”

“嗯,这阵子有事要忙,没空陪你吃午饭……”霍景纬猜得这个钟头打电话来,自然是约着吃午饭,他直接拒绝了。

黄蕊蕊挂了电话,冲王秋玲笑笑:“他这会儿很忙,以后再约吧。”

“他是做什么的啊?”王秋玲问着。

当老的,当然是要过问这些,黄蕊蕊决定不要吓着她,于是,顺口道:“就是一个做小生意的人,整日忙着生意。”

听闻只是一个做小生意的,王秋玲有些失望的叹了一下:“蕊蕊啊,也不要怪妈妈是老眼光,我感觉吧,还是找个当公务猿的比较稳当,工作也稳当,收入也稳当,比做什么小生意强多了……做小生意朝不保夕的,看婷婷的爸爸,常年就出差在外,整天就担心着那点业绩……”

黄蕊蕊强忍着笑意,也没告sù

王秋玲实话,要是知dào

霍景纬经营的是一家上市公司,那不是吓坏了她。

“好。”黄蕊蕊一口答yīng

:“等我空了,我就让他去考公务猿,要是他不求上进,我就跟他吹了。”

王秋玲白了她一眼:“跟你说正经的呢,哪有让你去跟人家吹了。你现在只是实习吧?等你大学毕业了,也努力考个公务猿去,这年头,姑娘家能当个公务猿,事业婚姻都算有了保障,便算以后嫁到婆家去,你有这么稳当体面的职业,婆家人也不敢小瞧你。”

黄蕊蕊点头,一个劲的扒拉饭。

“怎么样,还合口味吧?这番茄牛尾汤,我昨天可是熬了一晚,今天给婷婷带了一份,也给你一份。要是喜欢,以后我多熬一些都给你捎来。”

王秋玲看着她的吃相,殷殷的看着她,眼中全是柔柔的母爱神情。

黄蕊蕊抬起头来,王秋玲赶紧别开眼去,可刚才那满眼爱怜的神情,还是落在了黄蕊蕊的眼中。

鼻子微微有些发酸,眼眶不由有些红了。

“妈……”黄蕊蕊轻声叫她。

“怎么了?”王秋玲回过视线,有些紧张:“有什么不合你的口味?”

“没什么……”黄蕊蕊压回了自己那满满的幸福,笑道:“就是想叫你一声。”

王秋玲看了她一眼,口中虽然有些嗔怪,但那眉梢眼角的笑意,却是掩饰不了。

****应王秋玲的约,黄蕊蕊要霍景纬周六跟她一道去家中吃饺子。

“这算是见家长了吗?”霍景纬问。

“你不想见吗?”黄蕊蕊故作恼:“我跟我妈说你是做生意的,她还嫌弃你的,问我怎么不找一个当公务猿的……”

“找个当公务员的有什么好?”霍景纬不服气。

“怎么不好?”黄蕊蕊顶嘴:“人家好歹有编制啊,朝九晚五时间有规律啊,福利也不错啊,过年过节的,发些油盐米蛋什么的,够吃好一阵……”

“说得我好心动,都想去考公务猿了。”霍景纬笑。

“可不,我都跟我妈说了,让你去考公务猿,要是考不上,就直接跟你吹了算了。”黄蕊蕊也浑不在意的玩笑着。

这话,令霍景纬微微有些恼,他长臂一伸,已经将黄蕊蕊搂了过来,紧贴着自己:“你居然要跟我吹了?”

说这话时,他微微有些咬牙,这死女人,居然嫌他不是公务猿,要跟他吹了。

“我不是随便一说嘛。”黄蕊蕊笑着讨饶,甚至用手摸了摸霍景纬两侧的腮:“今天第一次见我的家人,你可得收拾利落一点。可别给我丢脸。”

这话,令霍景纬都有些不自信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跟你一起我很丢脸吗?你以往那般模样,我都还带着你东走西走……”

“那是你自己的口味重。”

话音未落,霍景纬已经低下头来,微微带了些惩罚性质的,咬住了她的唇,避免了她的再度出声。

“唔……”黄蕊蕊在他的怀中,小猫一样的咆咆叫着,出不了声。

良久,霍景纬才松开了她,看着她那红艳的唇,被自己咬得又红又肿,似乎再稍稍用力一吮吸,就会破。

“坏蛋……”黄蕊蕊微微推开了他:“快收拾,我可不想我男朋友第一次见家长迟到……”

见得黄蕊蕊如此的郑重其事,霍景纬也不敢太过马虎,他已经将递须刀递到了黄蕊蕊的手中:“给我修理吧。”

看着手中锋利的递须刀,黄蕊蕊手有些抖:“我不会……”

“不会就学,省得嫌我打整得不利萦,见你的家长丢了你的脸……”

黄蕊蕊还想再说什么,霍景纬根本不给她机会,已经自发的躺在了躺椅上,随即,他朝她挑了挑眉,轻轻勾动了一下食指。

靠,要不要这么涩情,明明打理一个胡须,他竟然搞得象在挑逗。

黄蕊蕊磨蹭着走到他身边,愤愤的威胁他:“淫贼,你就不怕我一刀割破你的喉?”

“你想谋杀亲夫,然后好去找个公务猿吗?”霍景纬意得志满的调侃她。

“这主意不错。”黄蕊蕊笑。

两人再度打情骂俏的调侃一阵,黄蕊蕊再将剃须刀放在了霍景纬的脸颊旁。

似乎平时清晨看着霍景纬打理面部,是桩极简单的事,似乎几下就能将一晚冒出的胡茬刮个精光,留着那青青的一层光,令人怎么看是怎么的男人诱惑,可现在自己来处理,却是笨手笨脚,一不小心,似乎脸上有了一点血珠。

“对不起啊,景纬……”黄蕊蕊急急的道歉,甚至凑近他的脸颊边,就着那小血珠吹了吹:“痛吗?”

“亲我一下就不痛了。”霍景纬闭着眼,懒懒的答。

好吧,黄蕊蕊认命的在那小血珠上飞吻一下。

“要亲嘴才行。”霍景纬提示,嘴唇边是狡黠的笑容。

“才不。”黄蕊蕊此时打算捍卫自己的清白。

“好吧,那我就这个样,去见你的家人……”霍景纬睁开眼,就这么笑看着黄蕊蕊。

黄蕊蕊只有败了,好吧,清白不清白的,现在不重yào



她只得凑下身,再度给了霍景纬一个吻。

“真甜。”霍景纬搂着她,心满yì

足的叹了一句。

安抚好了霍景纬,黄蕊蕊再度拿着递须刀,继xù

剩下的事业。

“记着,一个口子一个吻。”霍景纬淡淡的提醒着她。

等黄蕊蕊颤着手,终于将霍景纬的脸部的胡子茬打理干净,她已经跟霍景纬接吻了十几次,当然,代价就是霍景纬的脸上,深深浅浅有了十来个小口子,虽然极微小极微小,不注意看都看不出来。

“真不错,以后这事就交给你做。”霍景纬照着镜子,摸了摸下巴,表扬着黄蕊蕊。

只听说过古人有闺房画眉之乐,什么时候听说现代人修胡须也是一个乐事。

“以后我不做了。”

“怎么不做,又有人帮我打理仪容,又有香甜小嘴让我亲着,这么好的事,要多做。”

嘴上虽然如此调侃着,手上却没有停,已经擦上了爽肤水。

见家人,当然不能随意,霍景纬换上了深色的手工剪裁西服,再由黄蕊蕊挑选了一根领带,相配黄蕊蕊的衣服,才出门去。

第三十二章 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要给她们买点什么呢?”黄蕊蕊有些紧张的叩着手指,虽然王秋玲说是请两人去家中吃便饭,大家一起包饺子吃,可那层意思,自然是想瞧瞧未来的女婿是什么样的人选。

黄蕊蕊当然希望霍景纬能给王秋玲好印象,虽然她下定决心是不管怎么样,都会跟霍景纬在一起,但能多一个祝福,总是好的。

霍景纬已经从车的后备厢中,拎了一个礼品袋出来,显摆性的在黄蕊蕊面前晃了晃。

黄蕊蕊抓过袋子一瞧,好家伙,可真是准bèi

得精心而周到,野生蜂蜜,西藏松耸,猴头菇粉,西湖龙井,甚至配了一盒石斛。

“石斛?”黄蕊蕊眼睛一下就亮了,这可是好东东啊,本草纲目的第一神药啊,有起死回生之疗效。

“人工的……”霍景纬笑笑解释。这年头,真zhèng

的野生石斛,怕是难寻了。

可便算是人工的,价值依旧是不菲,甩什么人参燕窝的几条街。

“你居然考lǜ

得这么周到……”黄蕊蕊拎着礼品袋,笑得裂不拢嘴,证明霍景纬其实对这次的见家长,还是挺上心的,虽然跟自己斗嘴调侃一副不在乎样。

“你开心就好。”霍景纬揉了揉她的头,口气温和,真的,只有黄蕊蕊开心就好。

“妈妈,姐姐来了……”谢婷婷殷勤的开了门,随即冲着里面大叫了一声。

她的视线,停留在了霍景纬的身上,甚至超过了正常的打量的时间。

真好kàn

啦,这男人,那天在程嘉德的晚宴上,她就是一眼瞧见了这个卓尔不凡的男子,高大强壮,成稳有气度,那英俊的面容令她向往。可是,他居然是一直陪着黄蕊蕊,甚至对黄蕊蕊极为呵护,那一刻,谢婷婷才是第一次真zhèng

的忌妒黄蕊蕊,凭什么,周洋对她有感觉,连这么优秀俊美的男子,也是她的裙下之臣。

“快请她们进来坐。”王秋玲在厨房忙着,连声应答。

谢婷婷的眼神依旧在霍景纬的脸上打转,已经仰脸问出声来:“这个就是姐夫?”

黄蕊蕊的脸儿一下红了,似乎跟霍景纬是恋人关系,可两人还没结婚,谢婷婷就叫姐夫,并不大合适。

霍景纬倒是大大方方的承认,一点没有扭捏作态之姿。

在厨房忙碌的王秋玲已经洗干净了手,迎了出来,在乍然见着霍景纬,她愣在了原地。

这男子,她太有印象了,当初派了好几个不明身份的黑衣男人,将她从将家带到茶楼,软硬兼施的套着自己的话。

那时候,他都还看上去稳重谦和的一个君子,言谈举止也是带着上层人的修养和贵气,可在没达到他的目的,他全身都是泛上了冷气,一切都没有那么客气。

王秋玲是怎么也会记得她的。

“蕊蕊,这就是你的男朋友?”王秋玲有些担忧的问向了黄蕊蕊。

“是的。妈,这就是我的男朋友霍景纬,景纬,这就是我妈。”黄蕊蕊有些不知究里的,向着两人介shào



“您好,伯母。”霍景纬若无其事的招呼着,跟王秋玲仿佛就是第一次相见。

霍景纬很庆幸,当初跟王秋玲的见面,并没有积下多少的结,否则还真的一切难说。

王秋玲疑惑着,这就是黄蕊蕊说的做小生意的男朋友?可这仪容这气度,根本不象,便算他身边现在没有那么一群人,他依旧是那么耀眼夺目,便算用风度和修养装点着门面,那王者气息还是迎面而来。

霍景纬已经很合适宜的,将手上的礼物递了过去:“初次见面,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姐夫,你太客气了……”谢婷婷微笑着,已经抢上前来,从霍景纬的手中,去接那些礼物:“以后你们就这么过来玩就是了,不必要这么客气的,搞得多见外的。”

事至如今,王秋玲也不知dào

说什么,虽然隐隐的感觉,霍景纬并不如外表那般的稳重谦和,但也说不出有多大的不好。

几人各怀心思寒喧了一下,王秋玲就径直的问霍景纬:“霍先生,你是做什么生意的?”

“哦,各方面都倒腾了一下,不算大,但请放心,虽然我没有考上公务猿,但养蕊蕊,还是养得起……”霍景纬沉着声回答。

他可是记恨着公务猿这事,当初黄蕊蕊那口气,那是嫌他来着。

黄蕊蕊又好笑又好气,他居然还在这儿记惦着公务猿这个梗。

“妈,你就别信姐姐姐夫的瞎说,人家姐夫是大老板来着,姐姐现在上班的那个远景集团,就是他的……”谢婷婷在一边说开了,对霍景纬的情况,她早就听张经理这些介shào

过了。

这下王秋玲更吃惊了,她看着黄蕊蕊,有些不相信:“是真的吗?蕊蕊?”

远景集团,那么大的一个集团,换作她这种居家小妇人,也是知dào

的。

黄蕊蕊瞅了霍景纬一眼,霍景纬只得客气的应了一声:“是的。”

王秋玲再也没有言语了,也许谢婷婷这么跟她说,她根本不相信,可霍景纬亲口承认了,再联系霍景纬以往的气派,王秋玲感觉这事是真的。

“妈,你不是请人家来吃饺子的吗?还这么愣着做什么?”一边的谢婷婷,已经叫开了。

“哦哦,我都忘记了,正在和着面呢。”王秋玲轻拍了一下头,一副“瞧我这记心”的模样。

“我帮你吧,妈。”黄蕊蕊说。

“不用,厨房窄小,你们坐着玩,我一人在厨房能搞定。”王秋玲说。

“那就搬出来,大家一起做吧。”霍景纬提议。

“哇,姐夫,你居然会做这些?”谢婷婷的眼中,再度显了意wài

之色,一幅崇拜的神情跃然于脸上。

“这怎么好?”王秋玲客气着,黄蕊蕊已经不客气的进了厨房,拿了东西过来。

她跟霍景纬,一惯没客气,连当初霍景纬第一次跑到她那儿去,她都敢命令他吃了碗抹桌子洗碗的,现在,更不可能将他当客一般的客气。

王秋玲见状,只得搬了白案的案板过来,搁在了茶几上,再拿出面粉、鸡蛋、肉馅、韭菜什么的。

几人就摆开了架式,在案板上操作,包括一惯不做家务的谢婷婷,也捋了袖子,浅笑着要学着包饺子,甚至不望冲着霍景纬眨了眨眼:“人家姐夫生意做得这么大,都会做这些事,我当然也得学习。”

果真人多力量大,揉面、剁馅、和馅、擀皮、包饺子……不一阵,一溜胖乎乎圆滚滚的饺子就摆了几大排。

“我去烧水煮饺子。”王秋玲起身,便去厨房忙碌。

“我帮你。”黄蕊蕊也跟着起身,去厨房帮忙。

客厅中,只剩下霍景纬和谢婷婷。

似乎没有了王秋玲在场,气氛又有了些不一样,谢婷婷也不如刚才那般的撒娇卖萌,只是微勾了头,揉着手中的小面团,揉来揉去,什么话也不说。

半响,她才微抬了头,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霍景纬:“姐夫,你看我揉的这个,象什么。”

霍景纬微微抬了一下眼皮,谢婷婷那纤细灵巧的五指,正轻轻的推搡着掌手的面团,那面团,绵软结实,弹性十足,食指轻轻戳进去,已经没入根底。

霍景纬敛了敛眉,语气已经有了几份的凌厉:“是你给她下的药?”

“?”谢婷婷吃惊的抬起头来,没料得,左右无人,霍景纬竟追问了这个话题。

“我再问一次,是你给黄蕊蕊下的药吗?”见她这么卖萌装无辜,霍景纬不想再跟她费话,已经伸手,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

“我不明白你说什么。”谢婷婷腕际吃痛,眼中已经有些泪花浮了上来。

“别以为她不说,我就猜不到是你……”霍景纬压低声音,尽量不惊动厨房中的两人。

“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姐夫。”谢婷婷泪眼婆娑的看着霍景纬,右手一翻,已经将刚才那揉得柔软结实的面团,塞进了霍景纬的掌心:“姐夫,你感觉柔软吗?手感是不是摸着挺舒服?”

霍景纬突然感觉一阵恶寒,那软软的面团被谢婷婷塞在他的掌心中,粘粘乎乎的触感传到脑中,真的说不出的恶心。

他松开谢婷婷,再度甩了甩手,将那一块小小的面团给甩到一边,瞪着谢婷婷,眼中已经带了几许的恼怒。

他何曾被人如此的挑逗戏弄。

微微扭头,却见黄蕊蕊已经端着盘,走了过来。

很快,饺子按时端上了桌,可霍景纬捧着碗,那阵阵的恶心感觉依旧挥之不去。

“怎么了?不合你品味?”黄蕊蕊注意到了他的神情。

“是不是吃不惯这些家常便饭?”王秋玲担忧的追问着。

“没事,只是这醋加得太多了,我有些胃酸过多,想反胃。”霍景纬并没有说破。

强硬着头皮,霍景纬勉强的吃了几个饺子,算是给了大家一个面子。

似乎连带着黄蕊蕊的胃口也不好了,她也只是草草的吃了十来个,饭后大家又坐着随意的闲聊了一阵,霍景纬借口有事,起身告辞。

第三十三章 替谢婷婷谋出路

王秋玲起身,将两人一直送到小区楼下,瞧着除了三人,再没有别人,她才叮嘱道:“霍先生,蕊蕊以后就拜托你了,对她好一点。你要知dào

,这个孩子,她从小就命苦……”

“妈……”黄蕊蕊叫了她一声,却是阻止她再说。

说这些有什么用,搞得自己象装可怜博人同情似的。

霍景纬已经轻搂了黄蕊蕊的肩,向着王秋玲保证:“放心,伯母,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王秋玲没再说什么,只是暗暗的叹了一声,她心中,倒宁愿黄蕊蕊真的只是找了一个做什么小生意的男人,不见得大富大贵,两人的差距不那么大,倒好过一点。

可现在知dào

霍景纬的身份,再瞧瞧黄蕊蕊的出身,王秋玲不得不捏一把汗,自己都不愿再见着黄从贵那个混蛋。霍家这么高门大户的,能接受黄蕊蕊这个出身的女孩子,能跟黄从贵打亲家?

只是当着黄蕊蕊的面,王秋玲压下了这层忧虑,没有说出来。

黄蕊蕊跟着霍景纬上了车,上车后,脸色已经变了,带了几许的惨白。

“怎么了?蕊蕊?”霍景纬问她。

黄蕊蕊别过了头去,只是看着车窗外,依旧不打算理霍景纬。

瞧这神情模样,明显是跟霍景纬在生气。

“怎么了?刚才吃饺子没吃得开心?”霍景纬试探着。

黄蕊蕊依旧没说话,只是紧紧的咬了下唇,极力的控zhì

着自己。

霍景纬隐隐的明白了点什么:“你看到我拉着谢婷婷的手?”

“对。”黄蕊蕊终于是暴发了:“霍景纬,我不光看到你拉着她的手,甚至还听着她听你柔软吗,手感摸着是不是很舒服。”

霍景纬哭笑不得,怎么前面的她没有听到,就听到后面这么一句含糊不清的。

“没有,蕊蕊,我解释一下……”

“好啊,你给我解释,摸着她的手,是不是柔软得很,是不是手感舒服得很。”黄蕊蕊别扭着冲他嚷着。

她也不想想这么多的,可是,刚好端着盘走出去,就听见谢婷婷问姐夫摸着柔软嘛,手感舒服不舒服,又见霍景纬急急的甩开她的手,怎么能让她当没事人一样。

霍景纬紧抿了嘴,倒不解释了,只是紧紧的握住方向盘,十指在上面有节奏的轻敲着。

见他不说话,黄蕊蕊轻吁了一声:“其实我不该东想西想的,可是,见着她这样,我又没法把气发在她身上……我想不明白她想干什么。”

说这话时,她有些无奈,似乎总是感觉,谢婷婷做的事,有些不地道,可真要说什么,又说不清楚是什么。

人家真是可以说是一种玩笑。

“上次在酒会上,你可是不打算理她的。”霍景纬半响才吐了这么一句出来。

“因为……是因为……”黄蕊蕊无力的比划着,为自己的态度转变找着理由:“也许她还小,性子没怎么定,以往跟着别人,被别人怂恿着,做了些傻事,她现在已经知dào

错了……她都受到了教xùn

……”

霍景纬轻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第二天,黄蕊蕊又收到了爱心便当,只是这一次,是谢婷婷亲自给她送过来的。

“姐姐,你们公司可真气派。”谢婷婷浅笑着。

已经有别的同事在打趣:“蕊蕊,这是你的妹妹,真漂亮。”

谢婷婷甜甜的笑着,并没有多的言语,神情模样,倒是中规中举的,极合分寸。

“小姑娘多大了啊?在哪儿上学?”已经有几个单身的同事,心思有了几许的活动。

“这些问我姐姐好了。”谢婷婷将话已经推到了黄蕊蕊的身上。

她当然不会对这些公司的男子有什么想法,她明白自己本身的优势,自然会待价而沽。

“我妹妹还小,你们不要打主意了。”黄蕊蕊直接一盆冷水泼熄了众人的火。

大家嘻嘻哈哈着,出门去吃午饭,只有黄蕊蕊和谢婷婷在办公室了。

“姐姐,以后要不要把姐夫的那一份也准bèi

好,我天天给你们送来?”谢婷婷讨好的问。

黄蕊蕊心中咯了一下:“你现在这么闲,没事做吗?”

“嗯,前阵子,我们经理带我去试了几个剧组的镜头,现在还在等通知,也没别的事……”谢婷婷说。

“为什么一定要想着拍戏,就念书出来,好好找份工作不行吗?”

“姐姐,我的书念不下去,而且,你以为人人都有你这般的好命,能在公司上个班,就能找到姐夫这么好的男朋友?”谢婷婷有些羡慕。

“婷婷,许多事不是这么说的,再说,我并不是进这公司来,才认识景纬的,我是先认识他,为了他,再进这公司……”黄蕊蕊说到这儿,闭嘴没有再提。

她可不想说漏了嘴。

“不管怎么,你现在有了姐夫这么好的男朋友,你当然可以什么都无所谓了,随便上个班,只是消磨时间,好跟姐夫双宿双飞,我自然没有这么好的命,只能让经理带着,每个剧组试镜头试镜头,再陪吃陪喝……”说到这儿,谢婷婷真的委屈至极。

声音都有些泣声。

真的,她自信不比别的那些什么小花小草的差多少,不管模样身材演技,她都不差,她唯一差的,只是一个强有力的靠山,谁让自己只是一般的小市民家庭。

黄蕊蕊见她这般模样,五味俱杂,似乎谢婷婷要追求自己热爱的演戏事业,并没有什么多大的错。

所以,晚上的时候,她躺在霍景纬的怀中,紧贴着他的胸,手指有意无意的在他的胸前画着圈,酥酥麻麻的感觉,令霍景纬下腹再度一紧。

在看书的霍景纬一把扔丢开了书,低头看她:“蕊蕊,你不知dào

你在惹火?”

黄蕊蕊只是回了他一个风情无限的眼神,这眼神,撩拨得霍景纬按捺不住,一翻身,将她紧紧的压在了身下。

平时对着她,都是怎么要也要不够的感觉,何况她现在存心惹火烧身呢。

“自己惹的火,自己负责灭。”他半眯了眼望着身下的她,在她的耳边呢喃着,密密的吻已经蔓延在她的耳际、颈际……

“景纬……”黄蕊蕊在他的身下,如小猫一样轻声的哼哼:“我有事想求你……”

“乖……”他含糊不清的答:“不管你要什么,我都会答yīng

……”

火热的吻,已经一路向下,越过了高耸的山峰,掠过柔软的平原,再落在了那茂密幽深的黑森林,最后停在了神mì

的丛林中的靡艳花儿上。

“唔……啊……”黄蕊蕊忍不住,半弓了身子,叫了起来。全身已经再度泛起了胭脂般的红,眼神已经迷离起来。

“宝贝……”霍景纬抱着她半坐了起来,对坐在自己的腰间。

“唔……”黄蕊蕊软着身子吊着他。

“宝贝,看下面,好好的看下面……”霍景纬吮吸着她的耳垂,沙哑低沉的声音在她的耳际不停的诱惑,那声调,无边魅惑。

被这带着浓浓情欲的声调这般魅惑,黄蕊蕊半睁了迷离的眸子,果真依着他的语,向下望去。

不该看的,都看见了,甚至感受那么强烈。

“宝贝,看着,看着。”霍景纬在她的耳边低声说,掌上已经微微带了力,将她的身子禁锢着,向自己身体靠了靠。

“呃……”他愉悦的长叹了一声,随即在她的耳边轻声问:“厉害吧?宝贝,你知dào

你有多厉害了吧……真是要绞死我了……”

好涩情好涩情,这场面涩情,这话也涩情。

黄蕊蕊羞得全身再度臊热,没料得,霍景纬要她看的,居然这般涩情,她别过了眼,无论霍景纬再怎么诱哄她看下面,她也只是紧闭了眼,不再瞧上一眼。

可霍景纬并没有因此放过她,他继xù

在她的耳边,描述着种种感受,说到这儿,他也眯了眼,全心的感觉那销魂的感觉:“真的,宝贝,这感觉,真是美妙极了,说这是人间至乐的绞刑真不为过,我愿意就这么被你绞死……”

黄蕊蕊羞愤得整个脸全搁在他的肩上,随着他的每一个动作而起伏。

在大汗淋漓中,两人在一片眩目的白光中双双停止了纠缠,只是大口大口的呼吸。

“宝贝……”他紧紧的搂了她的娇躯在自己的怀中,慢慢的抚弄着她的长发。

已经有些长发因为额上的汗,粘贴在了她的额上,有些凌乱。

他温柔的,一根一根的替她整理过来,慢慢的别在耳后。

果真他是世上最好的男子,强悍霸道又温柔,黄蕊蕊勾着他的头,就这么凝视着他,眼神之中,浓浓的全是爱意。

“景纬,我爱你。”

“我一样。”霍景纬轻声笑,轻轻的吻再度落在了她的眼睑上:“不比你少一分一毫。”

这话,黄蕊蕊相信,霍景纬是爱她的,从头爱到脚。

难道真是越做越爱,越爱越做?黄蕊蕊有些想不明白这中间的关系了。

总之,她现在也极热衷跟霍景纬如此的缠绵欢爱,也因为这么的抵死缠绵,两人的爱情似乎更牢固。

“似乎刚才你说,有什么事要求我……”霍景纬的手指在她的脸上慢慢游走,随即落在她的唇边,轻轻的描绘着她的唇形。

“嗯……”黄蕊蕊轻轻的嗯了一声。

霍景纬笑,手指轻点了她的鼻尖,极是爱怜:“宝贝,你现在是越来越懂色诱之道……”

“我有吗?”黄蕊蕊红着脸,小声的反驳。

只是这话,她有些心虚。

第三十四章 这事有点难度

“每次你有事要求我时,总是会这般的主动……”霍景纬的眼梢眼角,皆是笑意。

“那你不愿意,我以后不这样了。”被瞧穿了心思的黄蕊蕊转过身子,留个光溜溜的背,对着霍景纬。

霍景纬也没生气,从身后贴了过去,继xù

搂紧了她,两人就那么完美的贴紧在一起,贴紧得天衣无缝,没有任何的空隙。

“宝贝,我是愿意的。”他轻吻着她圆润的香肩,低声道:“不管你求我什么事,我都是会同意的。我只是爱死了你这热情似火风情无限的求人模样。”

黄蕊蕊轻咬着下唇,这般露骨而肉麻的话,令她又害羞又骄傲。

“说吧,什么事。”他的吻在她的背部游走:“看看事情的难易,需不需yào

你再主动一次。”

这俏皮话,令黄蕊蕊再度羞恼,她回过身,瞪了霍景纬一眼。

“看来事情挺难……”霍景纬的双手,已经轻轻的掌在了那一对雪峰上:“否则你也不会这么主动着,送上门来。”

黄蕊蕊感觉,在床上,霍景纬真的是一个痞子,是什么话都对她说得出来。

她小小的抗拒了一下,也由得霍景纬十指慢慢把玩了。

“嗯……我想求你,帮婷婷介shào

一下,你二姐夫的凤西集团下面不就是准bèi

进军娱乐圈中吗?不如介shào

谢婷婷给程嘉德认识?”黄蕊蕊将想法,说了出来。

“嗯……”霍景纬微微眯了眼,今天谢婷婷来找黄蕊蕊,他已经有所闻了。他早就有直觉,谢婷婷来找黄蕊蕊,可不真是想来寻回什么亲情,什么姐妹情深,全是假话。当初王秋玲可是压根儿没想来认这个女儿,后来转变,也定是因为谢婷婷在这中间作了什么手脚。

他没想给黄蕊蕊揭穿,哪怕只是一点虚假的假象,她能开心高兴就好。

“不行吗?”见他眯眼沉思,一惯英俊的颜有了几份沉重,黄蕊蕊担忧的问了出来。

“有点难度。”霍景纬答。

“啊?”黄蕊蕊紧张了,她蜷在他的怀中,不安的问:“不是那张经理本来就跟你们二姐夫的集团有往来?只是让你将婷婷郑重引见给程嘉德,让他多加一点照顾,也这么难?”

“确实难……”霍景纬拉着她的手,游弋到了下身,让她再度感觉了他的坚强渴望。

黄蕊蕊慌里慌张的缩回手来,这才多久,他又这么快的重振雄风了?

“宝贝,自己上来,自己套弄。”霍景纬咬着牙,已经伸手,将她翻坐到了自己的身上:“宝贝乖,自己坐着将它吃下去。”

这架式,纯粹是强迫啊。

看着霍景纬那赤红的眼,自己不坐上去将它吃掉是不行的了。

黄蕊蕊只是伸着伸着胳膊,撑着霍景纬的胸,再度一点一点的将它给整根吞下。

“呃……”那紧实的饱胀,让她不由轻轻的哼了起来。

“宝贝真厉害。”霍景纬咬牙,赞美着她,却是伸手扶了她的腰,要帮她起伏套弄。

“不……”黄蕊蕊此时的理智还没全失,她拉住霍景纬的手,低声道:“你还没有同意?”

“同意什么?”霍景纬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蕊蕊,我早就说过,你不论求什么事,我都会同意的,我早就同意了的……”

黄蕊蕊这才明白,又被霍景纬给诓了一次。

“你……无耻……让我下来……”她扭动着腰,作势要从他身上下来。

霍景纬哪会如她的愿,已经抻手撑住了她的腰,没让她起身,甚至顺着她扭动的姿势,左右的研磨了几下。

“嗯……”黄蕊蕊难捺的叫出了声。

霍景纬的唇边,挂上了邪魅的笑意,他已经扶着黄蕊蕊的腰,高低起伏的抛弄着,让她轻一下重一下的套弄着自己:“宝贝,今晚我让你骑马骑个够。”

如此疯狂的骑马活动,颠得黄蕊蕊的头晕脑涨,直到哭着喊着泣不成声,霍景纬才换了姿势。

黄蕊蕊心中暗暗的发誓,以后绝不要跟霍景纬玩这什么骑马的活动了。

搞定了这事,第二天黄蕊蕊就打了电话给谢婷婷,约她晚上一道吃饭,尽量打扮漂亮一点。

换作谢婷婷这么聪明的人,又怎么会不明白这打扮得漂亮一点是什么意思:“知dào

了,姐姐,我等你的电话。”

晚上,果真谢婷婷打扮得漂漂亮亮,依着黄蕊蕊的约定,到了饭店的小包间中。

黄蕊蕊和霍景纬下班后已经直接驱车过来,连衣服都懒得换了,反正也是自家人,一个人的妹妹,一个人的二姐夫,算不上外人,也谈不上失礼。

相对黄蕊蕊霍景纬的随意,今晚的谢婷婷经过精心打扮,甚至比那天晚上在程嘉德的生日晚宴上相较也不逊色。

依旧是一款白色的连衣裙,蕾丝勾花的袖子,裙边扎着一朵又一朵的白色玫瑰,不如上次宴会中的白色小礼服隆重,但别有一股韵致,倒是极符合今天晚饭这个气氛。

秀丽的长发披散着,只是左侧辫了一个漂亮的小麻花辫,俏皮又可爱。

“不错。”黄蕊蕊的视线从她身上掠过,点头肯定。

谢婷婷在旁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看了看黄蕊蕊的职业套装,再看了看自己的衣装,轻声问:“我这样穿着,没什么问题吧。”

“没问题。”黄蕊蕊道:“就应该打扮漂亮一点。”

“今晚要见谁吗?”谢婷婷明知故问。

“嗯,介shào

凤西集团的老总给你认识,你们公司的张经理不是一直在各种活动,想加强与凤西集团这边的合zuò

关系吗?”黄蕊蕊说。

相对来说,谢婷婷对这些更是明了。

程嘉德的生日宴,张经理可是花了不少的功夫和心思,努力的搞到了请贴去,目的就是想跟程嘉德拉拢一下关系,甚至结识一下别的人。

结果,皇天不负有心人,在晚宴上,撞上了黄蕊蕊。

有了这层关系,可比认识别的人强上了千倍万倍。

“谢谢姐姐,还有姐夫。”谢婷婷笑着向黄蕊蕊和霍景纬道谢。

霍景纬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淡然道:“不用谢我,要谢,就谢黄蕊蕊,要知dào

,这一切是你姐姐努力的结果。”

说罢,视线已经向黄蕊蕊掠了过来,带了几许的意味深长的笑意。

被他的视线所摄,黄蕊蕊莫名的又微微有了些脸皮发烫,这话可是意有所指啊,她努力的结果,就是昨晚努力在他的身上驰骋起伏?

“嗯,我当然要好好谢谢我姐姐。”谢婷婷已经伸手挽了黄蕊蕊的胳膊,娇声道:“我从小的渴望,就是有个姐姐,可以体贴的照顾我,帮zhù

我,现在终于有了这么一个姐姐,我当然很感激的。”

霍景纬没再说话,只是看着菜单,勾选着菜。

不多时,程嘉德也驱车赶到,一身白色的休闲装令他比实jì

年龄看上去年轻多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路上有点堵车,来迟到了,让你们久等。”程嘉德一进来,就连声抱歉。

“没关系,我们也才刚到。”霍景纬起身相迎,相互客套着。

虽然在场的四人,也算是早就见过了,但霍景纬依旧再次按着礼仪,给三人做了介shào



“原来谢小姐果真跟黄小姐是姐妹啊。”程嘉德坐下来,笑盈盈的望着面前的两个美女:“我还以为上次在我宴会上的事,是一出闹剧,想不到还真是。”

“嗯,因为以前我不听话,惹得姐姐不开心,所以,她生气不理我,是正常的。”谢婷婷伸手轻轻的抚弄着自己耳边的那个小麻花辫,低声道。

“舌头跟牙齿那么好,都还有咬着绞着的时候,姐妹之间,哪有不起茅盾的时候,事情过了,就好了。”

程嘉德客套的说套着,随即视线,已经微微的向着霍景纬移了过来。

今天霍景纬一早就致电请他吃饭,说要介shào

一个朋友给他,没料得,居然是这么一个才成年的年轻姑娘。

霍景纬轻咳了一下,没有多说,只是吩咐侍者上菜。

挑的是粤式菜系,极合宴请的标准,菜式能上档次,口味也让不论是南北方的人士都能接受。

酒过三巡后,霍景纬才将话切入了正题。他已经伸手,轻轻的拉过了黄蕊蕊的手,握在手中,对程嘉德道:“是这样,蕊蕊对她的这个妹妹比较着紧,听闻她一心想进演艺圈,刚好你们的集团公司要涉足这一块,所以,想拜托你关照一下她妹妹。”

能让程嘉德亲口承认照顾的人,总比张经理带着她东奔西走,四处陪吃陪喝,四处找关系试镜强。

程嘉德的视线,再度盯留在了谢婷婷的身上,第一次见她,是在高尔夫球场上,当时是跟周洋一道出现。

他只把她当成周洋的女人,也没在意,直至在自己的生日晚宴上再见,才有一种惊有天人的感觉。

虽然今晚的装束,跟当时那种带着仙气飘逸的感觉差了些,可这俏皮可爱的模样,也另有一种邻家小妹的清纯感。

就这模样,真要存心想捧,也有机会捧红。便算只当一个花瓶,也是一个漂亮的养眼的花瓶。

第三十五章 没想到会做你的秘书

程嘉德算是默认了这个要求,当初张经理拉着她站到自己的面前,不也是说,他的经纪公司将重宝押在了她的身上。

这一出,既卖了霍景纬的帐,也给了张经理一个天大的人情。

举着杯,向霍景纬微微示意:“好,既然你开了口,我怎么也得给这个人情,不过,以后的炒作费用,你可得付一半。”

这算是正式承认了,要提携照顾谢婷婷。

霍景纬微笑着,也是举了酒杯示意,两人各自对饮了一杯,这什么炒作费用一说,也就是随口说说。

凤西集团不差这一笔钱,霍景纬也不差这一笔钱。

没料得,霍景纬一开口,程嘉德就这么爽快的答yīng

了,谢婷婷的眉梢眼角一下就兴奋了起来,这可是跟着张经理陪吃陪喝了那么久,都没怎么达到的效果。

“程总,以后还请你多多关照。”她端了酒杯,站到了程嘉德的身边,眼中亮闪闪的,全是希望和憧憬。

这神彩,程嘉德常见,那是对自己有期望有企图的人常流露出来的。

可现在,霍景纬开了口,自己也答yīng

了,也就算是承认要给她资源了。

程嘉德跟她轻碰了酒杯,却是特意的叮嘱了一声:“便算是景纬开了口,我承认了要照顾你,可是,你也得听从安排,否则一样没情面讲。”

“知dào

,我会好好听话,服从管教的。”谢婷婷乖巧的说,举了举酒杯,极为爽快的喝掉了自己的杯中酒。

程嘉德这才一仰脖,喝掉了杯中的酒。

谢婷婷跟着又倒了一杯酒,站到了霍景纬的身边:“这一杯,我要谢谢姐夫,帮我这么大的忙。”

霍景纬微微敛了眉,却没有打算与她喝酒的意思:“我都说了,这只是你姐姐的功劳。”

程嘉德轻笑了起来,不用说,这也定是黄蕊蕊的功劳,不是黄蕊蕊跟霍景纬吹枕边风,怕是霍景纬根本没功夫来搭理这些事。

这一声功劳这一声轻笑,令黄蕊蕊再度有些脸皮发烫,这功劳,令她再不自然的想起昨天床上的功劳。

“对对,瞧我高兴的……”谢婷婷轻拍了自己的额,已经极有眼神的,转到黄蕊蕊的身边:“姐姐,真的挺谢谢你,我们姐妹之间,就不用多说了,总之,我很感激你……”

说罢,她端了酒杯,又是豪爽的一口饮掉,这饮得急了,竟不停的咳了起来。

“喝什么多干什么。”黄蕊蕊责备着,却还是伸手,替谢婷婷捶着后背。

霍景纬冷眼看着,并没有阻止黄蕊蕊的这动作。

黄蕊蕊替谢婷婷捶过一阵背后,再度抬头,已经向着程嘉德道:“我妹妹酒量不好,以后你可要多多替她担待一下,别让她喝这么多了。”

程嘉德没答话,却是跟霍景纬交换了一个眼神。

“景纬,真是太谢谢你了。”黄蕊蕊搂着霍景纬又蹦又跳,甚至凑近他的脸,吧叽一下,亲了一口。

帮她做了事,也不见得她如此兴奋,这帮谢婷婷一下,她倒兴奋不停。霍景纬微敛了眉,扶住她:“蕊蕊,你喝醉了吧。”

“没有,我只是高兴。”黄蕊蕊笑,脸上那抹明艳的绯红,诱人十足:“你没瞧见吗,婷婷真的很感谢我呢。”

“嗯……”霍景纬马虎的哼了一声,谁都瞧得出来,谢婷婷对她只有一种利用,只是在帮了她之后,才对黄蕊蕊的神情真的带了几份的感激。

很快,代驾过来,将两个已经有了七八分酒意的人,给送回了家。

“景纬,我真是太开心了,真的不知dào

怎么谢谢你……”黄蕊蕊依旧是笑得毫无心机。

“你会不知dào

怎么感谢我?是不是今晚我要好好的调教你,让你知dào

以后都如何来谢谢我?”霍景纬暗自咬着牙,手臂微微用力,已经将她禁锢在怀中。

黄蕊蕊不由颤了一下,为即将到来的调教而兴奋起来。

“明知dào

你不想帮她……连今晚一起吃饭,你都没跟她说话,一副爱搭理不搭理的神情……结果你还是帮了她……”黄蕊蕊轻声说。

这点霍景纬承认,他这一开个口,谢婷婷会少走好多弯路,至少能推掉好多渣男人的饭局。

“我没帮她,我只是帮你……”霍景纬吻着她,打断了她的说法。

“帮我?”黄蕊蕊有些迷迷糊糊。

看来成天接吻打波不是好事啊,智商都有点欠费停机的感觉。

见她仍是不大明白,霍景纬只得道:“我不想有人成天算计着你,象个无头苍蝇一样的在你面前飞啊飞……”

黄蕊蕊这才有些反应过来:“婷婷没有算计我……你也不要说她是无头苍蝇,她很好的,天天给我送便当……甚至还想给你送……”

霍景纬将她压在了身下:“宝贝,我们打个赌,要是以后她还给你送什么便当,我就收回我的成见。”

“好……”黄蕊蕊点头同意:“赌什么?”

“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说。”

黄蕊蕊耐心的等着这个赌局。

很快,中午时份,谢婷婷带着便当盒,再次的出现在了公司。

看来自己赢了,黄蕊蕊捧着便当盒,情不自禁的傻笑了起来。

“姐姐你笑什么?”谢婷婷不明究里问。

“没什么。”黄蕊蕊赶紧收了自己的笑。

等谢婷婷前脚一走,黄蕊蕊后脚就打电话给霍景纬:“你输了吧。”

“嗯?”仍旧在批文件的霍景纬有些莫明其妙。

“你不是打赌,说谢婷婷不会再来给我送什么便当了吗,可今天她又来了。”黄蕊蕊掩饰不住的得yì

,这已经不仅仅是一个爱心便当的问题,她也想证明,婷婷的心机,并没有这么重。

“这才一天,你高兴得太早。”霍景纬哼了哼。

“总之不管,爱心便当呢,要不要分你吃一点?”

“不用,我手上还有点事没忙完,等处理了我再吃饭。”

“好吧,那我自己先吃了,你记着要吃饭,不要拖得太晚了。”黄蕊蕊叮嘱一声,才挂了电话。

霍景纬揉了揉眉心,继xù

处理着手上的事物。

等他忙完,已经中午十二点半了,伸手按了内线电话,他想打电话叫秘书给他叫份外卖过来,这才想起,这个点上,秘书些也应该下楼去吃午饭了。

取过衣架上的外套,霍景纬穿上,他决定自己外出吃午饭。

外面的秘书室,似乎门仍旧开着,最打眼的位置上,仍有一人伏案在工作。

居然有人如此勤奋——霍景纬敲了敲桌面,那伏案工作的秘书抬起头来,霍景纬这才瞧清,是他新任的秘书马晓芸。

“怎么没去吃饭?”霍景纬淡声问道。

“嗯,手上还有一点工作没处理好,现在已经处理完了”马晓芸站起身来,平静回答。

霍景纬没有说话,掉头已经向着电梯的方向走去,马晓芸收拾好桌面,跟着快步走了上前:“霍总这是要上哪儿?”

“吃饭。”

“不如一道吧?”马晓芸主动开口相邀。

霍景纬微微颔首,算是同意:“你来了这一阵,我还有请你吃过饭,这一顿,算我请客。”

马晓芸跟着微笑:“恭敬不如从命。”

中午的饭,都一惯比较随意,霍景纬挑了附近时常去的餐馆,要了两份商务套餐。

“这阵子还习惯吧?”两人对坐着,随意闲聊。

“就刚来的那两天,比较忙碌,经常搞到半夜我才下班……”马晓芸轻声抱怨,随即又巧妙的转了话题:“现在各方面一熟悉,处理事物起来,也就得心应手了。”

“那就好,否则天天忙到那么晚的时间,高层员工又没有加班费算。”霍景纬淡笑了一下。

人事部层层初选复选出来的人,如果真要整天忙到深夜,暂且不说办事的能力,就说这办事的效率,也要怀疑一下了。

“就是初初的那两天。”马晓芸再度微笑,申明了一下这时间段。在前任突然被炒掉,没人跟她详细清楚的作好交接工作,她能用两天的时间搞定这么多的事,算是利害的了。

“没想到,你会做秘书。”霍景纬轻声道。

“是啊,我也没想到,还会做你的秘书。”马晓芸也有些感概。

这阵子进了远景集团,总裁忙着总裁的,她忙着她的,虽然每天在办公室都能见面,可是,除了公事公办,交接一些事情,两人根本没有别的交接。

谁能料想,两人居然会是故人呢。

霍景纬没有再说,对面过来两人,已经轻声向他打招呼,远景集团的人事部经理跟公关部的经理。

两人微笑着冲霍景纬点头打招呼,再冲马晓芸笑笑,双双离开,老板跟新任的秘书一起吃午饭,并不是很大的事情。

不是有个黄蕊蕊这个真爱在吗,当然两人不会联想老板会有别的想法。

黄蕊蕊依旧是每天等着爱心便当,可是,以后的两天,虽然有便当再送来,却不是谢婷婷送来了,是快递送来的。

“姐姐,我这阵子要忙了,没空给你送便当,多多担待。”便当盒下,写着纸条,还画了一个笑脸。

黄蕊蕊没在意,可过了两天,连送快递的也没有送来了,黄蕊蕊感觉,霍景纬说的话给说中了——现在谢婷婷达到了目的,送便当这种讲爱心的活动,也就不要再做了。

第三十六章 对着老总猛放电

黄蕊蕊有些沮丧,甚至在霍景纬中午打电话给她,约她一起吃饭的时候,她都还在努力掩饰着真相:“我有便当,不跟你一道吃中午饭了。”

霍景纬没有坚持,只是吩咐外面的秘书室,给他订了一份外卖,自己独自在办公室吃。

而黄蕊蕊,只有恨恨的躲在茶水间,捧着方便面,一边狠狠的撕着调料包,一边自我安慰:“还好,自己吃方便面还有调料包。”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两天,当霍景纬再度叫秘书室的人给他叫份外卖时,马晓芸来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有事?”霍景纬微挑了眉。

“霍总现在有事要忙?”马晓芸立在门边,客气的问。

“没事,怎么?”

“是这样,我看这几天你都是叫外卖过来吃,总是这样,并不大好。”马晓芸提醒着。

霍景纬微微敛了眉,平素的午餐,有时候是约了黄蕊蕊吃,有时候忙起来,没约黄蕊蕊的情况下,都是叫了外卖回来吃,也没有什么例外。

“上次你请了我,这次不如我回请你吧。”马晓芸相邀着。

“不用了。”霍景纬拒绝。

“霍总是嫌我们当秘书的薪水低了,没钱请你吃饭?”马晓芸不伤大雅的开着玩笑。

再拒绝,毫无理由的拒绝,并不大好了。

霍景纬只得拿起了外套:“好吧,就在上次的那家餐馆。”

那家餐馆,离公司近,环境也不错,公司大部分的高层都愿意选择在那儿。

可怜的黄蕊蕊,在连接吃了两天的方便面后,终于是悲催的想着,要改善一下自己的午餐状态,不能老这么可怜兮兮的躲在茶水间吃泡面了。

不就是跟霍景纬打赌输了么,不就是被霍景纬说中了事情的真相么,自己有必要这么悲催的躲在茶水间里啃方便面?

她也决定要出去换一下口味,被爱心便当养刁了口味,不说方便面,连员工餐厅的伙食,似乎也不能满足她的胃口了。

她决定去离公司不远的那家餐馆就餐,以前霍景纬时常带她去,饭菜不错,距离又近,只是价格比员工餐厅高了一大截,一般只是公司的高管才去那儿。

霍景纬跟马晓芸坐在比较边上的位置吃着饭,远远的,他就发xiàn

了黄蕊蕊,一个人,闷闷的在那儿点餐,然后领饭。

她不是说她有送上门的便当吗?

霍景纬注视着她的身影,微微的凝了眸。

微一思索,他也就明白了怎么一回事,定是早就没有爱心便当了,这傻丫头,为了不输这个面子,仍在强辩着自己有便当。

这时人事部的经理和公关部的经理再度过路,马晓芸已经站起身来,微笑着招呼两人:“不如一块儿坐下吃吧。”

“行啊。”两人微笑着,点头同意。

人家努力要挽留自己坐在这儿,要是走开不合时宜。

何况,跟总裁利用午餐时间多多相处,也不是坏事。

可是,霍景纬已经起身,端起了自己面前的餐盘:“你们慢慢聊,我另外有事。”

众人从惊讶中回过神来,霍景纬已经端着餐盘,坐到了黄蕊蕊的对面。

再是黄蕊蕊背对着众人,但换作李雪珍等人,也是心知肚明了,人家老总忙着约佳人呢,如此一想,也就见怪不怪了。

“那也是公司的同事吗?”马晓芸轻声问了一下人事部经理,眼光所指,自然是黄蕊蕊的背影。

“是的。”人事部经理回答。

“吃饭吃饭,今天这青菜炒得可真不错,真是青翠欲滴……”李雪珍已经扯开了话题,总在老总的私生活问题上打转,这可不是她公关部应该做的事。

马晓芸跟着轻笑,将视线从那边的霍景纬和黄蕊蕊身上收了回来:“确实,这菜炒的真够水准,看来以后要多来这家才对。”

闷头狠狠吃饭的黄蕊蕊,被面前突然出现的霍景纬吓了一跳,她拿着饭勺,话也有些结结巴巴的:“你……你怎么也在这儿……”

“我怎么不能在这儿。”霍景纬答得云淡风轻,甚至主动的扒拉了自己盘中的一点青菜给黄蕊蕊:“尝尝这菜,今天新推出的时令蔬菜,口感不错。”

“我……”黄蕊蕊微微垂下眼眸,躲开霍景纬的视线,企图自圆其说:“我是听说这儿出了新的菜品……就想来尝尝……”

这模样,瞧在霍景纬的眼中,却是无助可怜至极,偏又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

霍景纬只得伸手,轻揉了揉她的头顶:“嗯,是啊,换个口味,尝尝新的菜品,确实不错,我也感觉这新菜品,确实值得来尝尝。”

这纯粹是昧着良心在安慰黄蕊蕊。

这般的低声下气,黄蕊蕊抬眼看着他,卟哧一声,笑了出来,随着这笑声,眼中的泪,跟着不争气的刷刷往下掉。

没料得,居然这么就惹得她掉泪,霍景纬原本坐在她对面,急急伸手递了纸巾给她,见她仍是有些收不住的感觉,他赶紧坐到了她的身边,伸手搂住了她。

“怎么了,怎么了,这吃个饭,好端端的居然哭起来,让我瞧瞧,是不是眼睛进沙子了。”

黄蕊蕊没避让,只是靠在了他的肩头,任泪水肆无忌惮的流:“你什么都是看透了的,是不是,以前连我妈不认我,你也是一清二楚,连谢婷婷一心利用我们,你也早是心知肚明的……”

霍景纬没说话,其实何止他看透,连黄蕊蕊自己心中也是有这种预感的,只是她努力想将事情往好的方面想,就成了一个期望越高失望越大的事实。

“没关系,蕊蕊,不就是一个爱心便当吗,你要是喜欢吃家里面做的饭菜,以后我叫吴妈早上早点起来,帮你做一份,给你带到公司来……”

黄蕊蕊伏在他的肩上,依旧是无声的抽泣,她又岂是真的在乎这么一个便当,她在乎的,是她的亲人对她的情感。

可似乎,对她除了赤果果的利用外,她看不到别的。

“乖……”霍景纬紧紧抱住了她,如哄孩子般的哄着:“没关系,要是你嫌吴妈弄的不好,大不了,我天天早上起来给你做,真zhèng

的爱心便当哦。”

“才不要你弄的……”黄蕊蕊闷哼一声。

全餐厅的人,都这么带着几许的愕然,看着两人。连在那边的李雪珍、马晓芸等人,也是有些目瞪口呆,虽然此时只能看着两人的背影,可霍景纬那么旁若无人的紧搂着黄蕊蕊,什么也不顾不管的在那儿柔声安慰。

这真是平素在公司里高高在上,冷艳无比的霍大总裁。

李雪珍感觉,应该此时早些离开这儿为妙,此时霍总在忘情的恋爱,已经忘了身处何地,当这儿是自家的那分地了。

万一一会儿他回神,才想起自己的情况不能落在外人的眼中,要对在场的所有目击人杀无赦怎么办?

李雪珍当然要选择早早离开,她不光自己搁下了饭菜,不再吃,甚至拉了拉人事部经理孟忆春的袖子:“对了,还有一些公事没处理完,我们早些走吧。”

孟忆春也有相同的感觉,站起身来,甚至拉了一把仍是目不转睛注视着前方霍总的马晓芸:“走吧,马秘书,那边有一家不错的特色小吃,我带你去尝尝。”马晓芸是她一路挑选进来的,她当然不想这才想来的秘书一时因为有什么不清楚的,而撞到了霍景纬的霉头上。

上次刘佳被那么果duàn

的炒掉,不就是因为跟霍总的女人抢了一部电梯吗。

马晓芸就这么被两人拉着,从边上偷溜着离开了餐厅,别说跟霍景纬打招呼,甚至顺着边上走,争取不让霍景纬注意到自己这几人。

直到走到餐馆门外,马晓芸仍是有些不甘心的回头望去,似乎霍景纬依旧是侧着身,抱着怀中的那个女子。

那女子将头埋在霍景纬的怀中,瞧不清她长得什么模样,但看样子,霍景纬对她是极为宠溺极为包容,地地道道的温柔好男人。

“霍总在谈恋爱?”马晓芸问出了这个事实。

李雪珍跟孟忆春微微交换了一个眼神,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需yào

问得这么直白。

“霍总是不是在谈恋爱?”马晓芸却仍是一根劲的追问,见李雪珍两人并没有直接明确回答自己的意思,她是想拧身,返回餐馆亲自问霍景纬一个究竟。

没料得,这新来的秘书如此执着于这个问题,似乎没有答案不罢休,这令孟忆春有些大跌眼镜,难道这新任的秘书对霍总有了什么想法,所以这么在意霍总有不有谈恋爱。

记得当初面试时,就曾问过马晓芸一个类似的问题,如何看待老板与秘书的关系。

秘书室那些小秘书成日花痴霍景纬,这是公认的事,只是霍景纬一惯是高冷亮相,很多时候气场太过凌厉,令人只能远看评论,却没人敢靠近开一句玩笑。

虽然他极少发火,更没有随便开口骂人,但有修养,不代表他就容易近。

孟忆春再找人,当然是全方面考lǜ

,不可能找一个整日容易春心大动的姑娘,来对着霍景纬放电。

第三十八章 也许早就忘了她

马晓芸听着这些议论,没有作声,只是随和的笑笑。

只是双手的手指,已经深深的掐在了掌中。要不是这儿有这么多的人,她真的想擂办公桌,霍景纬有什么资格,敢如此的神清气爽,敢如此骚包?

午饭时间,小秘书们三五相约,下楼去吃饭,有人相约马晓芸:“马姐,走啊,一道吃午饭去。”

“你们先去吧,我手上还有点事。”马晓芸微笑着,打发了众人。

见得秘书办公室再没有别的人,马晓芸整了整自己的衣衫,敲响了霍景纬办公室的大门。

“请进。”带着磁性的男中音的声音在办公室内响起,怎么听,是怎么的性感。

马晓芸推开门,走了进去:“霍总……”

“有事吗?”霍景纬站起身来相问。

“哦……也没事,就是想看看你中午想吃什么,要不要一道出去吃……”马晓芸沉着应对,目光平视着霍景纬,就如同平时有事要听他吩咐一般。

“不用了。”霍景纬客气拒绝。

“是要叫外卖回来吃吗?”马晓芸问。

“哦,也不用叫外卖,我自己带了便当的。”霍景纬已经起身,去自己的休息厅。

从小冰箱中,他拿出了一只卡通图案的便当盒,顺手放进了微波炉中加热。

马晓芸看着那卡通图案的便当盒,心中五味陈杂,以霍景纬的年龄和个性,自然是不会用这种幼稚的便当盒,甚至不会带便当。

这只有一个解释,全是因为他的女朋友。

微波炉“叮”的一声轻响,便当盒中的饭菜已经加热好了,霍景纬小心的端出饭盒,一转身,发xiàn

马晓芸仍旧是站在办公桌前,并没有离开。

“不打算去吃午饭?”微挑了眉,霍景纬平淡的问她。

他并不大很喜欢跟这些秘书谈过多的非工作上的事,哪怕现在仅仅是谈论一下午餐的问题,也有些令他不自在。

“……是这样,我这回来也有一阵了,我还没有去看看她。我想看你什么时候方便带我去看看……这些年A市变化很大,我都不怎么认识路……”马晓芸收回视线,略低了嗓门:“当然,我知dào

上班时间跟你谈这些私人的问题,并不合适……”

似乎勾起了某些往事,霍景纬拿着便当盒饭,没有说话,一惯沉稳内敛的表情,稍稍有些沉重。

“你不想去我也能理解,毕竟已经十年了,也许你早就忘记了她……”马晓芸无奈的笑笑,神情带着几许的失落。

“打扰了。”她说完,转身快步的离开了办公室,留下霍景纬捧着便当盒,一人独自在那儿怔怔的发呆。

至到手上的温度传来,烫了手,霍景纬微微一松手指,便当盒掉在了地上,一早起来精心准bèi

的午餐,悉数掉在了地上。

叫过保洁阿姨来打理干净,霍景纬坐在休息室中的沙发上,却是没有心情再去找午饭吃。

马晓芸的话,沉甸甸的压在心中,压得他有些闷。

十年了,他又何曾真的遗忘过她,为此他放逐了自己十年,过了差不多十年的苦行僧般的日子,时常跪在教堂中,以求救赎。

无数次的午夜梦回,她都是一身鲜血的出现在他的怀中,伸着颤抖的双手轻触着他的脸,因为痛,她脸上的笑容,带了几许的惨然,渗和着血泊,说不出的狰狞。

每一次,霍景纬都是从冷汗淋漓中醒来,久久无法再度入睡。

她就是他心中的刺,不管拨与不拨,都是在那儿痛着,不拨,痛着痛着,也就痛习惯了。可现在,马晓芸轻轻一拨,鲜血淋淋的,又是伤。

霍景纬在沙发上靠了许久,直到午后的斜阳从落地的玻璃窗中照了进来,落在前面的那株绿色盆景的花盆上,反射出刺眼的光,霍景纬才从沉思中回神过来。

穿好外套,他按了外面秘书室的内线电话。

电话是马晓芸接的,带着她特有的甜美圆润的嗓音。

“我在楼下的车库中等你。”霍景纬简短的交待完,挂了电话。

马晓芸静静的收拾桌面,随即坐电梯去了地下车库。

在电梯中,她不忘对着镜子,再度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妆容。

霍景纬坐在车中,双手紧握着方向盘,幽深的双眸只是注视着前方,神思繁杂。见得马晓芸从电梯中出来,他轻按了一声喇叭。

在这寂静的车库中,这一声喇叭,将马晓芸吓了一跳,定了定神,她也瞧见了这边车上的霍景纬,快步向着这边走来。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她微微的歉意。

“上车吧。”霍景纬微微侧了侧头,示意她上车。

路过一家花店,霍景纬停了车,自己下车去,买了两束白合花。

“这种事,吩咐我办就是。”马晓芸清楚记得自己的秘书职责。

霍景纬没说话,只是将花递给了马晓芸,让她捧着,车一路前行,驶离了城内,向着郊外出发。

柴家山公墓不过在郊外二十里路程的地步,这儿靠山面水,按风水学来说,确实是一块风水宝地。

四周松柏环绕,满眼碧绿,绿树从中,依次鳞梯的耸立着一块块墓碑,无端的透了肃穆和哀伤在里面。

霍景纬捧着一束白合花走在前面,马晓芸捧着另一束白合花走在后面,两人依着一级一级的石阶向上爬,终于来到顶层的一处墓碑前。

一路人,两人的表情皆是凝重,带了无限的伤感。

虽然事隔十年,可这么站在墓前,回想当年的一幕,仍是令人痛彻心扉,扼腕长叹。

霍景纬站在墓前,只是怔怔的望着墓碑上的碑文。

“生于公元一九八五年八月十六日”

“卒于公元二零零二年八月十六日”

这是多么可笑又可悲的事,生辰,也是死祭。

那一天的场景,纵是隔了十年,至今仍是离离在目,甚至连那汽车紧急的刹车声,连她被撞飞后摔落在地的声音,都是如魔音般的响在脑际耳际。

马晓芸蹲下身,将白合花束轻轻的放在了墓碑前,轻声的低喃着:“美玲,我和景纬来看你来了。”

“十年了……都十年了……美玲,你还是这么的青春年少,看看我们,是不是老了好多?变了好多?”马晓芸说到此,泪水大滴的涌了出来,溅在了墓碑上。

霍景纬紧抿着唇,冷峻的脸上每一根线条,都是绷得紧紧的。他就这么笔直的绷紧了身子,站在墓前,动也不动,犹如一尊雕塑。

“美玲,你在天堂还好吧?这十年,你在天堂有了新的朋友吗?你在天堂过得快乐吗?”马晓芸抱着墓碑,依旧是哭得希里哗啦,已经从最初的默默掉泪,变成了低声哭泣。

“节哀吧。”霍景纬低低的嘱咐她,说这话时,他的眼,一样的红红。

这是他心中的一根刺,真要拨,他的伤痛不比马晓芸少。就马晓芸这么低声的呢喃,已经戳到他的心中。

“我怎么能不伤心,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啊,也是你最好的朋友……那么鲜活的人,才十七岁的年龄,就这么去了,只能躺在这冰凉的地下,这让我如何不伤心。”

马晓芸大声的哭拗起来,在这寂静的墓地中,越发的悲悲切切。

人死不能复生,若是失声痛哭有用,霍景纬早就将美玲给哭回来了。

他微微抬头,仰望着天际,将那蒙蒙的泪意,强压回去。

马晓芸仍旧是抱着墓碑,追悔莫及:“美玲,要是当年,你不去过那什么生日,也许,所有的悲剧,就不会发生,你也不会受辱,也不会负气跑出……那么你现在,也不用躺在这冰凉的地下……你会跟我们一样,在这世界上,精彩的活着……”

霍景纬的拳头,捏得紧紧的,因为用力,所有的骨节,突兀得厉害。

这是他一生中最追悔莫及的事。

诚然如马晓芸所说,要是当年,他不邀请美玲去自己的家中过生日,就不会遇上自己的父亲,如果自己的父亲,不用那么苛刻的语句斥责美玲,美玲就不会那么冲动的跑出去,她也就不会被那迎面而来的大货车给撞飞了出去。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也是霍景纬十年来,一直没法原谅自己的原因。

直至暮色渐浓,马晓芸仍是蹲在墓前,迟迟不肯离开。

“美玲,你在下面冷吗?”她低声道:“这次我来得匆忙,什么也没给你准bèi

,下一次我来看你,我一定要帮你准bèi

漂亮的新衣服,帮你准bèi

好吃的东西,让你在那边,依旧能过得幸福……”

“美玲,你不知dào

,至从你离开我,我是感觉再也没有什么乐趣,我的悄悄话,再也不能讲给你听,你应付不了的事,我也没办法再帮你承担……美玲,我们那时候,是多么好的姐妹啊……那时候,我们还一起幻想,要交个什么样的男朋友,以后要给他生多少的孩子……可是,美玲,你什么都没做到,你甚至都没有好好谈一场恋爱,你就这么的去了……”

第三十七章 想起当初打赌的事

当时马晓芸的回答,也令孟忆春满yì

,她已经明确表示,她已经二十八岁,过了爱做梦的年龄,于她而言,老板只是衣食父母,她会尽lì

全力做好份内的事。

在她过往的履历中,也并没别的污点,跟老板之间,也一直是上下级的关系,以知性而高能的形象,获得前老板的极力夸口,这也为她一路过关斩将最终坐到总秘这位置增加了不少筹码。

可哪料得,这才来,居然就在过问老板的私生活,对霍总有不有恋爱如此在意。

“对,霍总确实有一个恋人,只是没有对外公布。”孟忆春跟马晓芸实说,以免她真的跑回去直接问霍总。

只怕三人都死得难看。

李雪珍听着这话,轻笑了起来,漂亮妩媚的大眼更是风情,霍总的恋情没有对外公布么?人家早在许久前,就在电视上对着千亿的电视观众做了表白,只是当时公司员工都在上班,没几人看到直接电视,后来又因为种种,李雪珍率领公关部直接压下了后来的重播节目,甚至连网上的所有相关贴子给删了。

所以,大家也只是有一些风传中的印象,却并没有很明确的认知。

马晓芸听着这话,立在当场,半响是动也不动。一惯温润的神情早已不复存zài

,纤长的五指已经紧紧的捏在了一起。

霍景纬怎么能恋爱?这是她心中唯一的想法。

“走吧,我们前面去吃特色小吃。”孟忆春拉了马晓芸往前走了,在点串串的时候,李雪珍已经拐了孟忆春一把:“当心点,你别吃不了兜着走……”

这话,是话中有话,另有所指。

孟忆春的脸,快成苦瓜了,不用李雪珍说,她刚才也看出了马晓芸有些不对。大家都是成精的人物,当时马晓芸的那么一点点愕然,她当然也是看在眼中的。

怎么各方面都考lǜ

过,就没考lǜ

过这马晓芸跟霍景纬以往是认识。

“马秘以往就跟霍总认识?”孟忆春还是问了出来。

“不认识。”马晓芸回答了一句。

孟忆春肯定是不相信,但马晓芸现在要否认,那最好,一直就这么否认下去,不要再半路上惹出什么变故来。

霍景纬说到做到,果真打电话吩咐吴妈,要多准bèi

一些蔬菜食材,不仅现在两人早饭要在家中吃,甚至中午还要带便当。

吴妈果真就认认真真的排菜单,要保证早上、中午、晚上,一月三十天,不带重复的样。

“不是说,你给我做吗?”吃晚饭时,黄蕊蕊如此的问霍景纬,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行。”霍景纬痛快承认:“只要你别那么一副全天下都不爱你的神情都行。”

“什么,全天下都爱你?”黄蕊蕊刻意的曲解。

霍景纬伸手用力的揉了揉她的头发:“没关系,我爱你就成,抵得过全天下。”

“呸……”黄蕊蕊轻啐一下:“真不要脸,说得自己象古代的帝王似的……”

虽然嘴上跟霍景纬针缝相对的顶着嘴,可是,心里仍是甜滋滋的。

是啊,便算全天下的人都不爱她如何,至少景纬是一心爱着她的,全心全力的呵护着她。

霍景纬一脸含血愤天的模样:“难道在你眼中,我还不如古代帝王?”

“当然,人家古代帝王可是一呼百应,人家一早朝,齐刷刷的,下面文武百官都要高叫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的……”黄蕊蕊想着帝王的种种好。

自己真的比古代的帝王差那么多?

“总有一点我比古代的帝王好。”霍景纬恨恨的提醒着黄蕊蕊。

“哪点好?”黄蕊蕊问,只怕世上千万的男子,都愿意回到古时,连当个寻常男子都可以三妻四妾的,何况帝王。

“至少我的别墅现在没有三宫六院……”霍景纬说出了关键。

“霍景纬你敢!”这一下踩着了黄蕊蕊的痛脚,她一下跳了起来:“你要是敢三宫六院……呸呸,你哪有这么高的资格,你哪怕再有三妻四妾,我就要杀了你。”

她那么有洁癖的人,都不能容忍男人见异思迁移情别恋,又怎么能容易自己的枕边人有什么三宫六院三妻四妾的。

霍景纬得yì

的笑了起来:“这下证明,我比古代的帝王好了吧。要是你在古代,敢说这话,可是典型的妒妇。”

“我就妒妇了,我就妒妇妒妇妒妇,怎么着了。”黄蕊蕊站到霍景纬面前,仰了小脸,示威的瞪着霍景纬。

这既傲娇又凶悍的模样,活脱脱的再现了小狮子的本色。

“不怎么着。”霍景纬轻捧了她的脸,无条件的退让。

黄蕊蕊这才心满yì

足的轻扬了嘴角,奖励性的给了霍景纬一个吻:“瞧你这么乖的份上,奖励你一个吻。”

一个吻,又怎么够。

霍景纬轻抚了额:“蕊蕊,我这才是想起,当初跟你打赌的事。”

“什么赌?”

“当初赌那便当的事。你可是输了的……”

“那又如何。”黄蕊蕊不打算认账:“反正你当时没说赌注。”

“现在说也不晚,你输了,就给我当马骑吧。”霍景纬说出了赌注。

当马骑?

黄蕊蕊小眼神从霍景纬那高大威猛健壮的身体掠过,再度,可怜兮兮的落在了自己身上。

自己虽然也是长期的锻炼着,四肢修长,骨骼有力,要是,跟霍景纬这么一比,可真是单薄纤弱。

黄蕊蕊的眼前,浮现了一幅悲凉的画面,仿佛自己已经被套上了缰绳,驼着高大的霍景纬在戈壁滩上缓步前行,鼻孔中喷着热热的气息,最终,口吐白沫四肢抽搐的倒在了地上,而霍景纬,穿着牛仔衣,戴着牛仔帽,一个劲的向自己甩着小皮鞭:“快起来,别躺下装死。”

“不行……”黄蕊蕊被这景象骇了一大跳,她尖叫了起来:“不行,这个绝对不行,我才不要让你骑,你会压死我的。”

没料得,黄蕊蕊会如此语出惊人,居然说压死她这话,霍景纬的眼,不由微微的弯了,带了几许的戏谑之意。

他缓步上前,搂紧了她,下腹际已经贴得她死死的。恶意的在她下腹处蹭了两蹭,他才轻佻的低声跟她耳语:“我天天都在压你,没见把你压死了……”

黄蕊蕊望向他,眼中带了几许的羞恼:“混蛋,你……那是用了巧力……”

“那今天,我们不用巧力试试?”霍景纬说着,手已经不安份的从她腰际钻了上去,抓住了她胸前的那盈盈饱满处。

“手感真好……”他心满yì

足的赞美一声。

黄蕊蕊的脸,再度酡红如醉酒,她轻捶着霍景纬健壮的胸,带了少少的抱怨:“你能不说这些吗?听上去真下流?”

“说了出来就下流了吗?做了就不下流?”霍景纬再度轻笑,人越发的邪魅狂狷:“这是提示我要多做少说?”

说到这儿,他一把扛起黄蕊蕊,将她给轻轻的丢在了床上:“好吧,现在我只做不说。”

这一晚,原本说好该让黄蕊蕊当马的,最终,霍景纬却是心甘情愿的当马,让黄蕊蕊骑了又骑。

他撑着她的腰,让她在自己的身上起伏驰骋,看着她那乌黑柔亮的头发随着摆动有节奏的划动着漂亮的弧形,看着她那盈盈小白鸽在胸前欢蹦乱跳,霍景纬感觉此生也就足够。

“怎么样,宝贝,我这马骑着还行吧?”他半坐了身子,亲吻着她。

“唔……”黄蕊蕊意乱情迷的哼哼着。

“到底行还是不行?”霍景纬加大力,顶撞了一下。

黄蕊蕊再度尖叫出声:“行……很行了……跟种马一样行……”

“瞎说……”这极尽谄媚的讨好,并没有取悦霍景纬,再度给她重重的两个顶撞,他纠正着她的话:“谁说我是种马的?我只让你一人骑来着。”

“呜……呃……”黄蕊蕊只能呜呼出声。

“蕊蕊,让我一辈子给你当牛当马,,让你骑好不好?”情到浓处,他紧掐了她的腰,用着那沙哑的声调,低声问她。

“好。”她浑身哆嗦着,几乎不能出声,在眼前的一片眩白中,她全身绷直,向后倒去……

霍景纬去公司。

当他那高大挺拨的身影步进自己的办公室后,秘书室的那群小秘书又是小声的讨论开了:“你们有不有发觉,现在的霍总,每天都是精神抖擞,一副神清气爽的感觉?”

“对,就是这种感觉,意气风发的那种,我这阵子一直就有些奇怪,总感觉是哪儿不一样。要说吧,霍总一直是这么帅这么迷人,可是,现在真的格外跟当初的来时不一样。”

“对啊,好几次,我就瞧见他接电话,那神情模样温柔至极,想想他用那么一种温柔宠溺至极的语气跟别人说话,我就羡慕妒忌得不要不要的。”

“去,霍总一惯比较有修养有风度,一惯对人都比较有礼……都不见他冲我们这些小秘书发过脾气……”

“客气跟宠爱是两码事好不?他对我们说话,再客气再有礼,也是一种上流社会中的人的修养,跟那种语气,完全是两码事……”

众人各执一词,议论纷纷。

第三十九章 你会爱上她吗

霍景纬木然的站着,马晓芸的话,似乎是字字如鞭,鞭打得自己体无完肤。

确实如马晓芸所言,要是当年没有那场意wài

,也许美玲也会快快乐乐的活在这个世上。她那么善良上进的人,她也一定会有一个很好的前程,会找一个帅气的男朋友,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然后结婚生子,过着幸福而安稳的小日子。

可是,什么也来不及,十七岁那年的生日,在她人生当中,最美丽最炫烂的季节,那如花苞般蓬勃要盛开的少女,就被夺去了生命。

直到很晚很晚,马晓芸才收了哭声,站起了身来。

不知是太过伤心,还是蹲得太久,这一起身猛了,脚下一软,身子晃了两晃,竟险些摔倒,霍景纬伸手一把扶住了她。

“谢谢……”她惨然的向着霍景纬道了一声谢。

“走吧。”霍景纬低声道。

他的胸中,似乎全是重重的浊气,让他郁闷得无法痛快的呼吸。

马晓芸拿着纸巾,按压在早已如烂熟桃子般的眼上,虚弱笑了笑。

只是再走得两步,霍景纬已经瞧见她不对劲,她的唇,泛着青紫,额上已经有了密密的冷汗。

“你怎么了?”霍景纬沉声问。

“没事,也许只是低血糖犯了,估计现在胃病也有些发作……”她强撑着,抱以虚弱的一笑。

霍景纬暗暗咬牙,一伸手,抱了她就疾步向着山下奔走。

在公墓门前的小卖部,买了一些饼干糖果,让马晓芸含在嘴里,霍景纬才再度驱车,将她送到了医院。

“病人血糖很低……”在给马晓芸挂上了点滴后,护士轻声交待。

霍景纬没说话,只是站在病床前,直至医生和护士都离开,他才冷脸责问马晓芸:“既然知dào

自己血糖低,还午饭不吃晚饭不吃?”

马晓芸微微的别过了脸去,隔了半响,才压低了声音,缓缓道:“我故yì

的,这些年,我一直这么折磨着自己。”

说到这儿,她拉开了自己的衣袖,那中规中矩的胳膊下,划了深深浅浅的不少的刀印:“每当我想起美玲惨死的模样,我就难过得无以复加,只能以刀子划着自己,好减轻自己的悲伤……”

“我低血糖、胃病……全是自己虐待自己。相对美玲,我能活着,已经算是极大的幸运了……她躺在那么凉冷黑暗的地方,我又有什么理由,能让自己过得幸福快乐?”

“你别说了……你这么伤害自己,美玲在天堂看到了,也不会开心的,她那么善良的人,她当然是希望我们能过得快乐幸福……”霍景纬厉声的喝止了她的说辞。

“不是的,景纬,你不明白,美玲很怕黑的,她也很怕冷的,她一人孤零零的躺在那儿……她也是想我们去陪伴她的……所谓什么她在天堂也希望我们过得快乐幸福,这全是你自欺欺人的说辞,你只是顾着自己的快乐,而忘记了当年她死在你怀中的惨样……”

马晓芸尖叫着,情绪激动,竟有些失控。

“我没忘……”霍景纬低声道。

“你没忘?只怕你在快乐幸福中,早就忘记了她,早就忘记了,当年因为你的原因,害得她失去了那么年轻的生命……”

霍景纬没在说话,越发的紧抿了双唇。眉宇之间,全是痛苦之色。

这十年,他一直过不了这一关,所以,他一直如苦行僧般的过着清苦的生活,跟马晓芸的心思差不多,他感觉,自己不配快乐幸福。

可现在,他却是在幸福快乐中,留下了美玲一人孤苦伶仃的长眠在冰冷的地下,留下了马晓芸独自一人在苦虐着肉体。

马晓芸的点滴已经挂完,脸色渐渐有了好转。

“好好休息,明天你不用去上班,我会帮你请假。”霍景纬起身。

马晓芸静静的躺在病床上,伸着苍白的手,紧紧的抓住被单,在霍景纬要离开病房时,她轻声的问:“要是当年美玲没死,你会爱上她并娶她吗?”

霍景纬站在门口呆了半响,才轻声而坚决的道:“也许。”

那个年轻的女孩,是他那忧郁孤僻的少年时期的一抹阳光,她温柔善良,乐观向上,告sù

他不管经lì

过多么惨痛的过往,都要笑着面对,迎接新生活。

也许,要是她真的没死,他会爱上她,跟她恋爱,跟她结婚。

只是也许,这也只能是也许。

一切在还没开始的时候,就已经悄然结束。

霍景纬回到家中时,已经是凌晨时份。

他那豪华宽大的卧室,依旧亮着橘黄的灯光,黄蕊蕊躺在床上,枕边,胡乱的丢着一本书。

似乎等他太久,不知不觉间,她看着书就睡着了。

黑黑的秀发凌乱的堆在枕际,微微的弓了上半身,只是随意的穿了一件吊带装的丝绸睡裙,光滑柔软的胳膊随意的搁在枕上。

似乎在空气中暴露了太久,她的胳膊,已经带着丝丝的凉意,霍景纬小心的托着她的胳膊,给她放进了被子中。

看着她那酣睡如婴儿般纯真的脸,霍景纬微微的闭上了眼,内心全是挣扎与痛苦。

暮色拂晓,晨光轻轻吹进卧室,撩得深色厚重的窗帘缓缓拂动。

“景纬……”黄蕊蕊轻声叫。

她已经习惯每天早晨醒来后,看着身边霍景纬那英挺的眉眼。

可是,现在她的身边没有人。

黄蕊蕊揉了揉头发,这才记起,似乎昨晚自己在等他,等着等着就睡着了,他似乎整晚都没回来。

她昨晚已经打了无数的电话,可霍景纬的电话已经关机,她无奈下只有打给阿琛,阿琛说,霍少有别的事要处理。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起床,刷牙,洗脸……黄蕊蕊收拾好自己,才出门去吃早饭。不管怎么样,晚点她得问清楚,究竟什么事,霍景纬会整晚不归。

意识中,她已经当霍景纬跟自己是一家人了,有什么事,他应该跟自己说。

书房中,隐隐透着光,这是不正常的。除了收拾房间,下人们根本不会上这二楼上面的楼层来。

黄蕊蕊住了脚,正准bèi

推开书房瞧瞧,书房门悄无声息打开,霍景纬站在了门边。

纵是黄蕊蕊再胆大,也被吓了一跳:“景纬,你怎么在这儿?”

“嗯,我拿点东西。”霍景纬站出书房,已经反手,关上了书房的门。

“哦……”黄蕊蕊没作多想,随即想起重点:“景纬,你昨晚上哪去了,整晚没回来,打电话也打不通,害得我担心了许久……”

“对不起。”他看着她,脸上满满的全是愧疚之色。

“干嘛跟我说对不起啊。”黄蕊蕊轻笑:“你便算有什么事,回不来,打电话跟我说一声也行啊,未必在你眼中,我真是蛮不讲理的人。”

“嗯,总之……对不起。”霍景纬看着她,脸上的愧疚之色越发的重。

“哎呀,老跟我说对不起做什么。”黄蕊蕊伸手拉他:“别说了,下楼吃早饭吧。昨晚为了等你,我都没怎么吃……”

霍景纬轻轻的挣脱她的手,轻声道:“蕊蕊,你先下去吃,我去洗脸刷牙,晚点下来。”

瞧着他满脸倦容,仍有些睡意的模样,黄蕊蕊点头同意:“好,那我先下去吃早饭了,你晚点下来。”

她若无其事的下楼,心中,却是微微的有了疑惑,今天的霍景纬,有些反常,似乎整晚不归,便算归来,也似乎一夜没睡的模样。

黄蕊蕊摇了摇头,打消了心中的那点疑惑,她伸着手,暗暗给自己打气:“蕊蕊妞,你不要东想西想,景纬对你那么好,全心全意的护着你,也从来不曾跟任何人有过绯闻,你得充分的信任他。不要被胡乱的猜忌给迷了眼。他只是有点的事要急着处理……”

在她吃着燕麦粥的时候,霍景纬已经换了一身衣服下楼来,经过刚才的一番整理,脸上的倦容已经掩去,又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样示人。

“景纬……”黄蕊蕊微笑着叫他,甚至示好的将一个水煮鸡蛋剥好了壳,放在了他面前的碟子中。

“谢谢。”他低声说,拉开餐桌的椅子,坐了下来,随即将餐巾摊开。

“今天你可以去参加好市民评选了,这么有礼,张口谢谢闭口对不起的。”黄蕊蕊浅笑着,开着玩笑。

霍景纬没笑,甚至神情依旧是凝重的,没有平素对着她的那么轻松愉快,甚至跟她说着一些令人一听就面红耳赤的俏皮话。

黄蕊蕊注视着他的脸色,心中却是微微的一惊。

似乎有些什么事情,是她所不明了的。

“景纬,你有了什么麻烦事吗?”她伸过手去,轻握了他的手。

不管怎么样,他是她的男朋友,他要是真有了什么麻烦事,她会跟他并肩承担,哪怕帮不上什么忙,她也会站在他身边,给他支持和勇气。

“也就是些公司上的烦事。”他抬头,强行对她挤出了一个笑容,借端碗的动作,已经轻轻的摆开了她的手。

“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吗?”听闻只是公司上的烦事,黄蕊蕊也放心了,毕竟他要管理这么大的一个上市企业,确实太多的事情要他来决策拍板。

第四十章 大家分开比较好

“不用,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就是对我最大的帮zhù

。”他飞快的喝光了碗中的粥,然后起身:“走吧,我送你上班。”

晨光在他的身后,拖出长长的阴影,无论他怎么走动,那阴影,始终挥之不去。黄蕊蕊在他的身后看着,才拨足,紧走几步,追上了他。

兰博基尼驶进了远景集团的地下停车库,见得黄蕊蕊要下车,霍景纬叫住了她。

“蕊蕊……”

推车门的手停住了,黄蕊蕊回过身来,原以为,霍景纬会如以往那般,又是难会难舍的给自己一个缠绵的热吻,可是没有。

他望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蕊蕊……”

黄蕊蕊的心,再度被刺痛了一下。

总有什么,不在她的预期了。

“有什么事,直说吧。”她笑盈盈的看着他,心,却是一直往下沉。

“蕊蕊……”犹豫了片刻,他才轻声道:“这阵子,我可能许多事缠身,有些顾不上你……”

这算是一个比较得体的说话,黄蕊蕊强自笑着,点点头:“嗯,我明白。没关系,我能理解,你不用这么抱歉。”

“蕊蕊……”他仍是有些不放心。

“真的,我明白,你不用这么担心。”反过来,她倒是安慰着他:“我能理解你,可能有什么事,让你特烦心特烦心,你只想静静……”

霍景纬看着她,噙了噙嘴唇,没再说话。

他目送着她下车,目送着她的高挑身影向着电梯口走去。

“对不起,蕊蕊。”他的心中,再度低声道歉。

那个给过他希望和温暖的女子长眠在冰冷的地下,另一个女子因为往事而长期自虐着自己,而他又如何能在面临着这些事情后,还是依旧如以往那般,跟黄蕊蕊亲热恩爱。

许多的事,原本已经用时间和空间来压制下去,可突然之间,又给翻了出来,他自己鲜血淋淋倍受煎熬,没力qì

没精力再陪着她演戏。

黄蕊蕊站在电梯口,看着那总裁专用电梯下来,换作以往,霍景纬已经锁好了车门,上前来跟她一道坐电梯上楼。

可现在没有,她在电梯边等得有足足两分钟,霍景纬依旧没有跟上前来。

想想昨天,他可是一大早的起床,去厨房亲自下厨,替她准bèi

中午的便当,甚至在电梯中,他仍是给她缠绵悱恻的吻:“宝贝,记着,吃一口便当就想一次我……”

“吃完了就不用想了……”她当时笑嘻嘻的回顶了他一句。

“你敢……”搂着她腰的手微微用力,已经带了惩罚的性质:“你要是敢不想我,我就罚你一直吃我个没停……”

仅仅隔了一天,似乎就是天上与地下的差别。

黄蕊蕊死死的盯着电梯的按钮,看着那红色的数字不断跳跃,也许,自己现在已经被霍景纬宠惯了,稍稍不宠,自己竟感觉如此大的落差。

“景纬现在有了烦心事,别想太多,他只是没有精力来哄自己罢了。”她轻声提醒自己,不要陷入那种灰色的心境中。

人家失恋,都没这么严重,今天景纬只是没有那么跟自己亲热罢了,需yào

这么如天塌了的丧气吗。

迈出电梯,旁边的电梯也恰好打开,曾诗杰拎着公文包从里面走了出来。

“曾总早。”黄蕊蕊收起自己所有不良的情绪,微笑着跟曾诗杰打招呼。

看了总裁专用电梯一眼,曾诗杰并没有多大的意wài

,微笑着回了一礼:“你们也早,这么早就来上班。”

两人并肩,向着办公室走去。

“对了,曾总,这阵子,公司有什么大事吗?”黄蕊蕊故作不经意的问了出来。

“有啊,北美的市场打开,为此远景公司的股价又涨了百分之二十,连董事会的那些老一辈,都还在笑言,景纬是福星,回来就将公司搞得这么好,年底能多分花红了。”曾诗杰提起这个,也是春风满面。

“全是好消息,就没坏消息?”黄蕊蕊问。

“瞧你,似乎还想公司出点坏事,让大家寝食不安。”曾诗杰笑,已经先迈进了办公室。

“曾总早。”“曾总早上好。”……

此起彼伏的问候声,打断了谈话,黄蕊蕊没有再度追问。

既然公司没有什么大的坏事,这样就好。

中午的时候,黄蕊蕊发了一个短信给霍景纬:“景纬,一起吃午饭?”

在按这行字时,她都能感觉自己的卑微谨慎。

良久,短信提示音才响起,一长串的话现在了屏幕中:“我已经吃过了,你自己吃。这阵子,我有许多事,顾不上你……晚上不用等我了……”

“晚上不用等他……晚上不用等他……晚上不用等他……”

黄蕊蕊被这几个字眼,轰得有些说不出话。晚上不用等他,这是几个意思?是他晚上都不回别墅,还是仅仅指下班不要等他?

黄蕊蕊呆呆的看着屏幕,早上霍景纬那副欲言又止的神情再度浮现在眼前,也许那时,他想说的就是,晚上不用等他。

这潜台词就是,这阵子,大家分开比较好。

“好。”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qì

,黄蕊蕊才在手机上画出了这一个好字。

看着这一个简单明了的“好”,霍景纬却是感觉自己的心在痛,这不是他想要的。

下班后,黄蕊蕊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自己租住的公寓。

这一阵子,一直跟霍景纬住在别墅中,好一阵没回这儿,虽然门窗紧闭,但仍是有些四处蒙尘的迹象。

黄蕊蕊打了水,四处用力的抹着,抹了窗台抹地板,似乎只有这样忙碌着,才能不去想那些种种。

冰箱中的酸奶早就过期,那些没来得及清理的蔬菜食材也已经腐烂,发出难闻的气息。黄蕊蕊再一阵忙碌,才将冰箱给打理干净。

等做完这些,她再换过床单,躺在上面,一动也不想动了。

这些事不累,但心累。

她在犹豫,要不要打个电话给霍景纬,他有了烦心事,自己该关心他安慰他,无条件的支持他。

可是,他不是已经说了,晚上不用再等他,这已经意味着,他要分开一阵子,要清静一下,自己再打电话,会不会烦着他?

黄蕊蕊就在这样纠结的心情中睡了过去,连晚饭也没吃。

霍景纬独自坐在书房中,夜已经很深,他却没有开灯,将自己陷入无边的黑暗中。手上,是一张已经泛黄的小照片,这是他唯一残留的一张美玲的照片。

那是美玲生日时,来别墅时他给她照的,当时还戏言,要将她拍得美美的,留作纪念,哪料得,真的留作了纪念。

不用开灯,他也能记辨清美玲的脸。

她有着一张跟黄蕊蕊几近相似的脸,甚至连微笑着露出的小虎牙,都如同一辙。这也是霍景纬回国,在酒会上初见黄蕊蕊时,第一眼就产生错觉的原因。

只是,美玲是秀气的,是斯文的,连带她的笑容,都有着她十七岁年龄的腼腆与羞涩,而黄蕊蕊,却是泼辣野性的,他能清楚的区分开两人,除了当初在酒会上因为震惊因为精意第一次产生错觉外,他都能清楚的区分开两人,没有混淆。

直到夜很深了,他才将美玲的照片放回了原处,回到了卧室。

躺在床上,他反来复去的睡不着,床上枕上,似乎处处都是黄蕊蕊的气息,连同她早上换下来的吊带睡衣,都还在衣架上挂着,影影影绰绰中,似乎黄蕊蕊正悄无声息的立在那儿。

眼前是无边无际的黑暗,阴冷的风嗖嗖的吹动,飘渺若无的薄雾在四周漫延。

霍景纬小心的一步一步的前行,脚下,似乎是无尽的沼泽,随时都会将他吞没,每一步,他都走得好艰难,抬脚时是那般的无力,每一步落下去,又是软绵绵的找不着着力点。

前方没有路,也没有尽头,他却依旧是头也不回的前行,似乎只要再走一步,再走一步,就能穿过这无尽的虚空,找到光明与希望。

前方终于有人出现,一袭白色的连衣长裙,披散着长发,冲着他微微笑:“景纬,你来了……”

似乎,她应该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是那种发自内心的欢快喜悦的笑声,可是,现在这笑声,却是带着惨人的寒意。

终于有人了,终于有人给他希望和光明了,霍景纬突然之间似乎生了无穷的力量与勇气,他向着她奔跑过去,可是脚下的沼泽可是将他给吞没,一点一点的,拉着他向沼泽深处陷去。

“救我……”当那沼泽要将他连顶没入时,他终于是费力的叫出了声,那人影,瞬间放大在面前,一张微笑着的清秀脸庞,全是模糊的血迹,狰狞可怖。

“啊——”霍景纬大叫一声,从床上挣扎着坐了起来。

又做恶梦了,又做恶梦了。

伸臂拧开床边的台灯,他半果着精壮的上身,就这么坐在床边,额上仍是渗渗的冷汗,心脏仍是有那么一瞬间,没有跳动。

窗户似乎没有关好,夜风吹了进来,带着阵阵寒意。

霍景纬稳了稳心神,才下床,去窗户边锁好了窗,再度将窗帘拉上,一转身,影影影绰绰中,有人立在角落。

才从恶梦中惊醒的霍景纬,汗毛唬的一下,全部倒立了起来。

第四十一章 久违的恶梦缠身

他不是无神论者,他坚信有上帝的存zài



“是你吗?美玲?”他冲着那暗中影影绰绰的人影轻问了一声。

回答他的,是无边的寂静。

稍站了一下,他向着那人影迈进,似乎立在那儿的,真是美玲。

人影站在那儿,动也不动,就那么站在那儿,等着他的来到。

走近了,霍景纬才瞧清,那儿,根本不是什么人影,那只是一件睡衣,那是黄蕊蕊早上换掉下来的睡衣,用衣架挂着,随意的挂在角落的衣架上。

在这恶梦缠身的夜中,这轻薄的睡衣,才令他第一眼产生错觉,误认为有人立在这儿。

霍景纬气恼得一把扯掉下睡裙,丢在地下,狠狠的踩了几脚,这才微微的出了一口心中的闷气与怒意。

所有的睡意全无,霍景纬怔怔的立在窗前,看着后花园中的游泳池出神。

他那精壮健美的身体,在这空荡的卧室中,显得落寞而孤寂。

吴妈似乎也瞧得出他是一晚没有睡得安宁,给他熬了养神宁心的粥。

在这别墅中当了那么久的下人,眼力是特准的。

看着霍景纬默不作声的将粥喝完,吴妈才转弯抹角的问了一句:“少爷,今晚准bèi

几人的饭菜?”

昨晚少爷没跟黄蕊蕊回来,精明的吴妈已经隐隐猜得两人之间有什么问题。

至少少爷跟黄蕊蕊在一起后,明显是身心皆是愉悦的,可是,这两天少爷的心情是压抑的痛苦,竟令他有一种烦躁的前症。

“一人的。”霍景纬端着碗,嗯下了口中的粥。

得到了答案的吴妈,退了下去。

在厨房中收拾东西,吴妈暗暗叹了一口气,但愿少爷跟黄小姐之间只是小情侣的小小呕气,但愿两下气消了,黄小姐能回来,少爷也不这么烦躁。

霍景纬换好正装才去了公司,当迈出电梯间,迎面撞上了马晓芸,一身素色的职业套装,灰扑扑的,衬得她原本有些病容的脸色,更是难看。

“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霍景纬问了一声,随即迈向自己的办公室。

“没关系,又不是什么大病起不了床……”马晓芸微低了头,跟着霍景纬进了办公室。

“你这样子,别人会认为我这当老板的太苛刻,员工病了,都得让员工坚持带病上班。”

“可我只想忙碌着,好不去想一些事……”马晓芸轻声道。

霍景纬沉默了,果真忙碌,是转移注意力的最好方法,他整日忙碌,不去打猎,不去游海,不去晒太阳……一切的一切,就是为了自己的忙碌。

“我先出去做事了。”马晓芸轻声说,退出了办公室。

霍景纬揉按着太阳穴,一整天,皆是无比的疲惫之态。

前晚不曾睡,昨晚不曾好睡,他的头,隐隐作痛。

以往也有过两天两夜不睡的情景,可是,在人间,他能保持自己神采奕奕的模样,以最精神的一面展示给众人。

可这一次,不一样,他是从身到心皆是疲惫不堪的感觉,似乎连饮过一些提神的茶后,症状依旧是没有感觉。

他感觉,自己就是一条狗,一条被抽去了精气神的狗。

马晓芸轻敲了门,端着一杯茶进来。

“霍总,听她们说,你精神不好,已经喝了好多茶了,不如试试我这自己配制的茶吧,舒肝养血,提神醒脑,我长期服用,效果还不错。”她微垂了眸,视线停留在办公桌上。

“放下吧。”霍景纬没有拒绝。

他清楚,自己现在只是心病又犯了,随着岁月的久远、随着他的心理辅导师的开导、随着神父的祈祷……已经淡去的那层愧疚感,再度被马晓芸给唤醒,甚至比以往更强烈。

以往的愧疚,是美玲的死让他愧疚,如果他没有请美玲去家中过生日,也许就没有后面的惨事发生,所以他愧疚,让自己如苦行僧般的过着清苦的日子,以求赎罪。

可现在的愧疚,更强过以往,是因为他现在快乐幸福了。别人长眠在冰冷的地下,而他却与黄蕊蕊整日恩爱幸福。

这种强烈的反差对比,令他羞愧,愧疚得更胜以往。

自己原本就不配得到原谅,不配得到心安,更不配得到幸福。

“昨晚我做恶梦了……”马晓芸放下茶杯,没有立即退出去。

她站在办公桌的旁边,微微有些病容的脸上,再度现了戚色:“我梦见了美玲……”

霍景纬一怔,微微抬头望向她,她的眼中,全是痛苦之色。

果真大家心中一直有着这个结,连晚上做的梦,都惊人相似,都做恶梦,都梦见美玲?

霍景纬清楚的知dào

,自己的那个梦,那个白衣长发的女子就是美玲,到最后,那放大了的满脸血污的脸,带着几许狰狞的笑,那是美玲当初死在他怀中的模样。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梦见过她了,可是,现在她又出现在他的梦中,这是在提醒他什么?

“我梦见美玲,她冲我笑,满脸是血的冲着我笑……她说……她好久没有看见我了……好久没有跟我说话……”说到这儿,马晓芸说不下去了。

霍景纬的手,虚握成拳,抵在了唇边,他陷入自己的梦境中。

“我昨晚一晚没睡,我就在想,今天,我不仅要去美玲的墓前,替她清扫一下墓,我还要给她准bèi

一些漂亮的衣服,要给她准bèi

一些漂亮的首饰……她那么爱漂亮的女孩子,一定会喜欢的……”

“你今天会跟我一道去吗?”说到这儿,马晓芸征求着他的意思。

“嗯?”魂不守舍的霍景纬应了一下。

“我想,要是美玲看到我们两个今天又去看她,一定会很开心的……”马晓芸说到这儿,眉尾微微上扬,似乎,真的看见美玲开心的笑了。

“行……”霍景纬坚定的应了一声。

回国后,他已经派人又将美玲的墓给修葺了一番,什么都是最好的,以期她在另一个世界也过得好。

可是,他一个大男人,根本没想过,要给她一些什么漂亮的衣服,要给她一些什么漂亮的首饰,要给她一些漂亮的化妆品。

马晓芸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她。

确实,她如花骨朵般娇艳的年龄,就该拥有这些女孩子该拥有的东西。

“走吧。”霍景纬起身,率先大步的迈出办公室。

黄蕊蕊犹豫了好一阵,还是决定打个电话给霍景纬。

不管怎么样,两人是恋人,他有什么烦心事,她真的是担忧着他。不能因为他一句他想安静,她就真的不闻不问,由得他去。

她的人生好几次低谷,是霍景纬宽大的胸襟给了她支持,哪怕她一度自暴自弃的在床上吃了睡睡了吃三天,霍景纬不是依旧安静的陪在身边,以实jì

行动表现了对她的种种呵护。

霍景纬和马晓芸正在冥货杂铺中替美玲挑选东西,经过店主不停的游说,霍景纬突然感觉,自己欠美玲的更多了,什么都没给她,没给她别墅,没给她豪车,没有她爱疯六,没给她奢侈品……

似乎这世上,自己该享有的,她在另一个世上,也该拥有。

霍景纬几乎是将这个冥货铺子全给买下来了,什么都要,统统都要。只要美玲能在另一个世界过得幸福快乐,他是什么都愿意给。

直到电话响了几遍,看着屏幕上跳动的黄蕊蕊的名字,霍景纬犹豫着,接听了电话。

“景纬……”黄蕊蕊有些忐忑的叫他。果真爱一个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卑微到骨子里。

不打电话给他,有些不甘,可真打给他,又怕他嫌烦,这才一天不见,电话就打个不停。

“嗯。”霍景纬轻轻应了一声。

虽然是轻轻的一声,还是给了黄蕊蕊无限的信心,她的心情,莫名的好了许多:“景纬,你晚上有空吗?今天我买了许多的菜……”

霍景纬看着眼前的一大堆冥货,低声打断了她的话:“我这一阵子,没什么空。”

满心欢喜的黄蕊蕊,被这句话打进了冰窟窿,他这一阵子没什么空,这意思,会一直不见她,连接个电话就很勉强。

“景纬……”不甘心的,她轻叫了一声。

“我还有事,先这样吧。”看着老板笨手笨脚的跟老板娘往车上搬那个纸扎的洋房,霍景纬赶紧的挂了电话,抢上前去,帮手一把。

他不愿意这洋房被撞着搁着,明知dào

只是纸扎的,可是,心中的期望已经超过了这个实jì

的意义。

黄蕊蕊拿着电话,一阵阵的发颤,这算什么,霍景纬这是什么意思,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交待,就这么将她给冷淡到一边?

古时帝王要将某个女人打进冷宫,也得给个说法给服众吧?

“小黄,准bèi

一下,晚上要陪一个日本的客户吃饭。”曾诗杰拿着一份文件从办公室出来,交待黄蕊蕊。

陪客户吃饭?现在的黄蕊蕊明显是没有这个心思。

“人家电话中都还特意的问候了一声,黄小姐这阵子还好吧?你说,我能不带上你去?”曾诗杰笑问黄蕊蕊。

这其实已经算是客户指名道姓的邀请,要是连这么一点浅显的道理都不明白,黄蕊蕊这阵子才是白跟曾诗杰在业务部呆了这么一段时间。

第四十二章 存心一心求醉

“果真还是美女的优势大啊,这么久谈判的项目,看样子,已经是松口了。小黄,好好准bèi

,争取今晚就给我搞定这一项目。”

这意思,还要自己今晚献身了?黄蕊蕊看着曾诗杰。

曾诗杰轻笑着拍了拍黄蕊蕊的肩:“不用想得太多,我会看着你,省得到时候霍总找我要人。”

黄蕊蕊心中再次苦楚了一下,这阵子,霍景纬不要见着她的意思那么明确,还会来找他要人?

黄蕊蕊回家洗了一个澡,换过了一套比较得体的服装,脸色似乎仍是有些难看,一惯只是淡妆的她,不得不化了一个浓妆,又掩饰自己脸色。

“不错,果真浓妆淡抹总相宜。”曾诗杰驾着车在楼下等她,见了她的第一面,就给了一个相当高的评价。

黄蕊蕊强笑了笑,坐上了车。

考lǜ

着是日本客户,曾诗杰安排的地方,是选的本地比较高雅的一间日式餐厅。

四名身着和服的年轻姑娘,在门口迎接着客人,见人就是深深的九十度的鞠躬,嘴里说着日语。

从前厅进去,悠长的背景音乐播放的是日本民歌,里面全是日式风格的装扮,两边隔成无数的小间。

身着和服的年轻姑娘,已经微笑着前面带路,向曾诗杰预订的里面最豪华的大包间走去。

旁边的一间包间,日式纸门悄无声息的滑开,已经有一个男子站了出来。

一身深色的手工西服极有质感,衬得身材高大而挺拨,英俊明郎的五官,带着摄人的气息。

“景纬……”黄蕊蕊喃喃的叫出了声,没料得,居然在这儿碰上霍景纬了。

霍景纬回过身,视线微微扫过,也瞧见了走廊中的曾诗杰和黄蕊蕊。

微微颔首,以示招呼,他才低声道:“好巧。”

“确实好巧,景纬怎么在这儿?”前面的曾诗杰也回过身来,微笑着打招呼。

“哦,陪朋友吃个饭。”霍景纬平静道,并不打算多作解释。

现在跟自己见了面,就这么客气和冷淡?黄蕊蕊心中渗得慌,倒宁愿,没有跟霍景纬遇上。

她的视线,已经不由自主的顺着霍景纬的身影,望向了他出来的那个房间,纸门没有拉得很严,依稀能看着,里面的榻榻米上,盘腿跪坐着一个女子,温润如珍珠般耀目。

这就是他的朋友?他很忙他没空的原因,就是在这儿陪着这个朋友?对她突然之间态度冷淡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朋友?

一颗心突然就给提到了嗓子音,堵得黄蕊蕊半天没有缓过劲来,她站在那儿没有作声,身子已经不由颤抖了起来。

为什么会这个样子。

曾诗杰这般老练的人物,自然是注意到了这一点,他的眼光,也透过那空隙,瞧见了那屋中仍旧是盘腿跪坐在榻榻米上的女子,那是霍景纬新任的秘书马晓芸。

据闻以往两人也在公司外面的地方一起吃过午饭,但那只是中午的商务午餐性质,而且公司也有许多高管出入,大家并没有往别的方面想。

但现在,这是晚上,而且是这么私人性质的房间,是最容易传出绯闻的老板与秘书在这儿进晚餐,中间的事情,也令人寻味了。

曾诗杰已经极为老练的向霍景纬作别:“既然如此,就不打扰你们了。”说罢,他已经伸手轻拉了黄蕊蕊的胳膊,将仍是在震惊中的黄蕊蕊拉开。

他已经感觉到了,她的身子颤抖得极厉害,那是怎么样的一种震惊,怎么样的激动,怎么样的愤nù

,才会颤抖得这么厉害。

“冷静,小黄。”他沉声提醒她。

回神过来的黄蕊蕊返身就要向外冲,不管怎么样,她得去找霍景纬问个清楚明白。

“站住。”曾诗杰伸手拉她,她的爆fā

力太好,曾诗杰一拉之下,没有拉住,只得低声而严厉的喝止了她:“你想干什么去?”

干什么去?当然是要找霍景纬问个清楚明白,这两天突然之间不理她,却跟另外的女人在这儿吃晚饭,还是私人性质的二人餐,她是他的女朋友,他总该给她一个合理的说法吧?

“男人嘛,出来交际应酬是很平常的事,吃个饭也没什么了不起。”曾诗杰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

说实话,他很想黄蕊蕊一个控zhì

不住冲过去,拉着霍景纬大闹,再哭哭啼啼的哭诉霍景纬如何负心。他乐意看着这样的情景,甚至还想拍成视频,以后慢慢的欣赏,看着霍景纬跟黄蕊蕊如何在大庭广众之下如何大闹而下不了台面。

可是,黄蕊蕊是他带来的,要是真让这种事情发生,估计霍景纬会将这帐算在自己的头上,会坚持认定,是自己故yì

带黄蕊蕊来捣乱。

所以,这面上的功夫,他要做,他得冷静客观的劝黄蕊蕊,至于劝不劝得住黄蕊蕊,这是另外一说了。

黄蕊蕊紧紧的咬着唇,因为用力,因为激动,下唇已经被咬破。她那么爱憎分明个性强烈的泼辣女人,怎么对面对着自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在一起,而装作什么事也没有。

霍景纬是一个要出来交际应酬的人?一惯是别人想跟他交际应酬,他都不接招的人。

“想开点,男人偶尔出来逢场作戏在所难免,只要他还肯回家,还不一样是你的男人。”曾诗杰劝着她,只是这劝勉的话,却更是在落实,霍景纬已经移情别恋另找了新欢的事实。

说话间,那日本客户已经到达,在一片“哟西”“哟西”的日本话语中,黄蕊蕊强压了自己的种种怒火。

“腾野先生,我敬你一杯。”黄蕊蕊端着酒杯,一个劲的向这日本客户敬酒。

“黄小姐果真好酒量。”日本客户微眯了眼,操着流利的普通话,夸奖着黄蕊蕊。

“还望腾野先生赏脸。”黄蕊蕊浅笑着望他,一仰脖,喝尽了杯中的酒。

只是她的脸上带着笑,眼中却是悲凉的神情。

腾野先生一时之间,没明白过来,明明上次见她,这个女子明眸皓齿,眉眼间都是一种无所畏惧的意气风发,可现在,眼中却是带了几许的悲伤。

商人的精明让他生了一丝警惕,迟疑着,他喝下了黄蕊蕊敬的酒。

“黄小姐似乎有事不开心?”明知不大礼貌,他还是试探着问了出来。

“哪有,听闻腾野先生要来,我开心还来不及呢。”黄蕊蕊笑,心中却是悲怆凄惶,果真自己现在的神情这么糟糕?

“腾野先生,中国的老话,好事成双,这酒,当然也不可能只敬一杯。”黄蕊蕊再度笑着,替腾野先生面前的酒杯,斟满了酒:“来,还请腾野先生赏脸,我们干了这一杯。”说罢,不管不顾的,她再度一口饮尽。

这是存心在求醉啊。曾诗杰不动声色的坐在一边,只是冷眼看着黄蕊蕊。

“黄小姐今天是打算灌醉我吗?”腾野先生伸手罩住了面前的酒杯,问黄蕊蕊。

这举止,令黄蕊蕊没法再往他的杯中倒酒。

“好,既然腾野先生不愿意陪我喝,那我自己喝好了。”微微一抬腕,黄蕊蕊给自己面前的酒杯,再度斟满了酒。

“小黄,别失态。”曾诗杰提醒出声。

“放心,我不会失态。”黄蕊蕊笑看着曾诗杰,自顾自的喝下了杯中酒,这酒入喉太急,竟将她给呛住。

她剧烈的咳着,咳着脸红脖子粗,眼泪,也顺理成章的滑落了下来。

早就想掉泪,只是一直找不着理由掉泪,这一下,终于可以流尽心中所有的委屈与不甘。

“黄小姐失恋了?”腾野先生问了出来。

“没有……”此时的黄蕊蕊还没彻底的醉,轻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她笑道:“我只是要被炒鱿鱼了,想着这是最后的晚餐,有些失态……”

“什么最后的晚餐,黄小姐太不会比喻了。”腾野先生说,眼光却是微微的扫向了曾诗杰随身带着的公文包。

原本曾诗杰就是要带这一份合约来给他过目,看有不有再协商的地方。

难道黄蕊蕊就是以退为进,想今天趁这机会就搞定这合约?作为商人一惯精明的头脑在动作。

“是,我比喻失当,该罚……”黄蕊蕊说着,再度满了一杯酒。

这是横竖要灌醉自己的份。

“黄小姐,这样闷着喝多没劲,不如我们行一下酒令,输了再喝如何?”腾野先生笑问。

商人不愧为商人,骨子中永远是精明的,跟官场上的人不同。

官场上的人,但凡见着了美女,大多挪不开脚移不开眼,但作为一个精明的商人,总是在利与弊、得与失之间权衡。

虽然眼前这般悲伤的黄蕊蕊令他动了几份隐恻,但是,他也没想过,就这么轻易的答yīng

签字合约。

“恭敬不如从命。”黄蕊蕊微笑着应对,反正今晚只求一醉,如何喝,又有什么区别。

很快腾野先生就发xiàn

了黄蕊蕊的这一目的,似乎她是把把皆输,酒是一杯接着一杯的喝。一张原本就施了胭脂的脸,更是红透,带了浓浓的醺意。

纸门悄然滑开,高大挺拨的身影站在了门口,英挺的敛眉紧蹙着。

第四十三章 真的不想看到她

“霍总。”曾诗杰站起身来打招呼。

“霍总。”腾野先生也跟着站了起来,微笑着向霍景纬打招呼。

这新任的远景集团的总裁,他也见过一面,并不陌生。

唯有盘腿坐着的黄蕊蕊,那双带了无限酒意的秋波就这么随意的扫了霍景纬一眼,随即别过了眼神,再也没有瞧他,甚至再度喝尽了杯中的酒。

“嗯,刚好路过,听过腾野先生在这儿喝酒,所以过来打个招呼。”霍景纬微笑着跟腾野先生客套,眼角已经向霍景纬扫了开去,瞧她那一副醉态,这是喝了多少?

隔着小几,霍景纬坐在了黄蕊蕊对面,从头到尾,她的眼光再也没有瞧上霍景纬一眼,已经旁若无人的再度饮了三杯酒。

见得霍景纬的眼风,曾诗杰耸了耸肩,一副爱莫能助的神情。

“喝了多少了?”霍景纬低声问。

“我要上洗手间。”黄蕊蕊已经起身,摇摇晃晃的向着洗手间走去。

“霍总,相请不如偶遇,借花献佛,我敬你一杯。”腾野先生端起了酒杯。

霍景纬陪同饮下了这一杯酒,眼光,却是一直向着外面,向着黄蕊蕊所去的卫生间。

原本还打算提议去夜总会玩玩的腾野先生,见状知趣的收回了话题,见得曾诗杰也是一副漠不在意的神情,腾野先生心中多少有些了然了。

霍景纬心不在焉的应付着,酒过三巡,他不耐的蹙了眉,拍掌叫过了在外面候着的和服小姐:“麻烦去洗手间瞧瞧,我们的朋友去了洗手间,现在还没有出来。”

和服小姐低眉顺眼的应了一声,趿着木屣踏踏踏的去了。

稍过了片刻,踏踏踏的木屣声响,那和服小姐一路小跑过来:“不好意思先生,洗手间里根本没有人。”

霍景纬嘴里暗暗咒骂了一声,霍地起身,拉开纸门就要向外走:“怎么可能洗手间里没人。”

不客气的,他径直闯进了女式洗手间,全然不顾会不会撞上别的女人有不有尴尬。

好在洗手间里并没有女人,当然也没有黄蕊蕊。

“该死。”霍景纬的脸色已经铁青,一惯知dào

黄蕊蕊喝醉了酒都会出点意wài

,哪料得,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还是眼睁睁的看着她一个劲的喝醉。

“会不会她已经先走了。”随后跟上来的曾诗杰提醒。

霍景纬咬牙:“我一直留意着门口的,根本没从门口过路。”

曾诗杰和腾野先生听着这话,皆是哑然,敢情这霍大总裁坐着喝酒,结果是一直在留意门口。

随即霍景纬的怒气,已经有些发作,只是碍于有外人在场,他是隐忍了又隐忍,但出口的话,还是带了无限的埋怨。

他冲着曾诗杰道:“明知dào

她不能喝,还带她来这些地方喝什么酒?”

曾诗杰直想叫老天爷啊,你直接一雷劈死霍景纬得了,明明是他跟别的女人在这儿吃饭,被黄蕊蕊撞上,惹得黄蕊蕊不痛快,一个劲的喝酒,怎么到成了自己不对了。

旁边的腾野先生,也是替曾诗杰叫屈,是黄蕊蕊自己一个劲的在喝酒好不?根本没有人劝她好不?果真当下属不好当啊,什么事都往下属身上怪。

见得两人一脸便秘的站在原地,霍景纬的声音不由高了几度:“还站着干什么,快些找人啊。”

甚至不放心,他再往洗手间里面的蹲坑看了看,真怕黄蕊蕊被水给冲走了。

既然这么着急,早干嘛去了?曾诗杰有了几许的厌恶,推了推鼻上的金丝眼镜,以作掩饰。

“找着了,找着了。”那个穿着和服的女子已经在那边嚷了起来。

霍景纬此刻也顾不上什么形象和仪态,直接跨过护栏,直接跳到那边。

却见黄蕊蕊缩在角落,斜靠在旁边的柱子上,双眼紧闭,一动不动。

“蕊蕊……”霍景纬吓了一跳,失声叫了起来。

难道黄蕊蕊被人击晕在这儿?

“先生,她是喝得太多了,估计就在这儿睡着了。”和服小姐善意的提醒。

听着黄蕊蕊那绵长均匀的呼吸声,霍景纬确信了这个说法。

既然不能喝,还喝这么多,还居然就在这儿就直接睡着了?霍景纬暗暗的咬着牙,恨不得冲着黄蕊蕊发一通火。

可是,她真的醉得不醒人事,什么都不知dào

了,霍景纬也不能再说什么。

脱下外套,给黄蕊蕊披上,他才抱起了黄蕊蕊,对曾诗杰和腾野先生道:“对不起,失礼了,我带着她先走一步。”

曾诗杰微笑着,目送他远走,心中却是再度的腹诽,对着黄蕊蕊,他几个时候没有失礼。

腹诽的同时,另外的疑惑却是涌上心间,瞧霍景纬着急黄蕊蕊的模样不假,但黄蕊蕊这两天不爽的神情也不假,中间出了什么差错是他不知dào

的?

霍景纬抱着黄蕊蕊上了车,这烂醉如泥的女人,比平日似乎沉了好几倍,将她带回她的公寓,霍景纬也累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抱着她进屋,将她放在床上,那一直烂醉如泥的女人,似乎仍旧是有些留恋他的怀抱,竟往他的怀中缩了缩。

平时睡觉,她都是习惯了这个动作,总是睡梦中无意识的向着霍景纬胸前靠,寻求他那宽大温暖的怀抱。

霍景纬怔了一下,还是轻轻推开了她,她已经醉得毫无知觉,浑身散发着浓浓的酒气。

给她脱了鞋,盖上被子,再去卫生间打来热水替她将脸和手抹净,霍景纬才松了一口气在外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外套随意的搭在沙发扶手上,衬衣前襟的两粒钮扣已经解开,连续领带,也扯得松松垮垮。

他就这么懒散随意的斜躺在了沙发上,慵懒至极,疲惫至极。

真的太累了,身累,心更累。

下午跟马晓芸一道,再去美玲的墓前,将所买的东西,悉数的烧给了美玲,只愿美玲在另一个世界,以平安喜乐。

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饭时分,考lǜ

着马晓芸有低血糖,不能再象上次那样给进了医院,他提议吃点晚饭,马晓芸要了这家日式料理店,哪料得,居然会碰上黄蕊蕊。

他不知dào

如何面对黄蕊蕊,他是极其的茅盾与纠结。

“景纬……”床上的黄蕊蕊在轻声的叫。

霍景纬回过神来,床上的人依旧睡得沉沉,似乎只是不经意间的说了梦话。

她的眉,紧紧的蹙着,似乎有什么极其忧虑的事,忧虑得她愁眉不展。情不自禁的,他伸手,欲替她抚平,可是,轻轻的抚平了,等他的手一松,那眉,又是再度的纠结蹙在了一块。

“蕊蕊……”他低声的呢喃着叫她。

他一直是希望让她平安喜乐的,可这愁眉不展的模样,令他有些束手无策。

和衣半躺在她的身边,他欲俯身,如以往那般,亲吻一下她的眉间,俯首下去,那酡红如血的醉颜,似乎一下变成了美玲那带着血污的脸。

霍景纬吓得一下翻倒在地,盯睛瞧去,依旧是黄蕊蕊那通红的脸。

只怪两人太象了,才令他眼前这样的错觉。

为什么现在会突然之间有这种错觉?霍景纬半坐在地上,只是怔怔的瞧着床上依旧熟睡的黄蕊蕊。

以往对着黄蕊蕊,他也时常会想起美玲,可从不有过这种幻觉,不会将自己怀中的黄蕊蕊,给错认成美玲。

可刚才,他似乎真的看着眼前黄蕊蕊那张脸,幻化成了美玲那张带着血污的脸。

这是美玲在提醒自己,不要忘了她当年死得好惨?

如马晓芸所说,美玲长眠在冰冷的地下,自己又有什么资格与另一个形似美玲的女人恩爱欢乐?

黄蕊蕊酒醉醒来,头炸裂般的痛。

果真醉酒不是一桩好事,清醒时恨不得一醉方休,什么也不用面对,可酒醒后,依旧得面对一切,还得面对宿酒的后果。

捂了捂额,黄蕊蕊这才发xiàn

,自己是躺在自己的床上,鞋子整整齐齐的摆在床底。

依稀记得,昨天喝酒到最后,霍景纬来了,然后自己要上洗手间,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是霍景纬带自己回来的吗?

“景纬……”她试着叫了一下,屋中空荡荡的,根本没有任何的响声。

果真自己还在一厢情愿,还在想霍景纬送自己回家,人家昨晚是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吃饭好不好。

黄蕊蕊敲了敲自己的头,提醒自己不要太傻太天真了,进卫生间洗脸刷牙。

挤牙膏的时候,她有了一丝疑惑。

以往考lǜ

着霍景纬要来这儿,黄蕊蕊特意和他一道去购置这生活用品,一道买了情侣杯这些。

梳洗盆前的情侣杯中,霍景纬的那只牙刷明显是用过了,仍旧是带着湿意。

黄蕊蕊怔了怔,再看看自己手中的牙刷,自己不会用霍景纬的牙刷吧。

再度抬头看了看毛巾架上的毛巾,属于霍景纬的那张深灰色毛巾,也是带了湿意,分明是用过了。

黄蕊蕊心中刹那间闪过无数的念头,她从卫生间冲了出来,步到客厅,客厅的沙发上,明显的带了些凌乱的皱褶,沙发角落,遗留着一条领带,黑色底纹带着暗黄色的花纹,这是霍景纬时常佩戴的领带。

果真昨晚是霍景纬送她回来,可为什么,却又这么悄无声息的走了。

景纬,你现在真的不想看到我了,连我醒来面对我都不愿意?

黄蕊蕊蹲在地下,捧着霍景纬的领带,失声痛哭了起来。

第一章 发出约会的信号

“霍少,你这两天脸色不大好。”阿琛跟在霍景纬身后,有些担忧。

那一阵子,霍少不是每天都神爽气爽,意气风发的吗,怎么现在看着有些神思恍惚的模样。

“没事。”霍景纬淡声应对。

他认为,自己神思恍惚,只是这几天没有休息好。

阿琛没有再说话,却是有了几许的忧色,他居然想,自己的少爷是不是天天跟着黄蕊蕊夜夜笙歌,以致于精气损耗太过?

如此一想,他竟然联想到小时候看过的那些聊斋电视中,那些狐狸精都变化成美丽的女人,每个夜晚都来跟书生幽会,颠鸾倒凤,巫山云雨,将书生们的精气一点一点的吸去,最终脱阳而亡。

该不该出声,提醒霍少要注意身体来,俗话不是说,年少不知精珍贵,老来望吊空流泪吗?

阿琛就在那儿胡思乱想着,各方面的情况都想尽了。

“阿琛,晚点,你将这礼物给黄蕊蕊送过去。”看着商场人员熟练的打包,将那手表用精美的礼品盒装下,霍景纬将盒子推给了阿琛。

“给黄蕊蕊送去?”阿琛反问。

“嗯。”霍景纬点点头,并没有想多作解释。

对黄蕊蕊,他现在是怎么想怎么愧疚,她根本什么错都没有,自己如此冷淡她,令她伤心得一心求醉。

他想弥补,不想让她这么难过。

“为什么自己不送?”阿琛拿着盒子,百思不得其解。

大中午的,不吃饭,带着自己来逛商场,就为了挑块手表给黄蕊蕊。

且不说这表价值几十万,就冲这份心意,也该自己给黄蕊蕊送去,博美人一笑啊。

“这阵子,我想独自一人静静,不想跟她见面。”霍景纬低声道。

这种心思,真的很难跟人解释清楚。

他需yào

一点时间再来淡化一切。

阿琛听闻此言,不由怔了怔,少爷这是什么意思,要独自一人静静,不跟黄蕊蕊见面?

果真两人天天新婚日日洞房,少爷身体真的受不了,这才要暂时的分开一阵子?

“还有,黄蕊蕊下班后,你尽量陪着她,让她开心一点,不要想烦恼事。”霍景纬仰望了一下天空,跟阿琛交待。

什么什么?阿琛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少爷,你没说错话吧?你今天没有吃错药吧,你的女朋友,要我尽量陪着,还要尽量哄她开心?

阿琛越发相信,自己家的少爷,一定撞邪了,否则哪会说出这种话。

可是霍景纬没有理他,已经向着前走,走了几步,他才回过头来,补充了一下:“不管你们逛街购物还是吃饭唱歌,这些钱,全是公款报销,只是记着,不要让她喝醉酒。”

这口气,根本不是说笑啊,真的是当一个重大的任务在交给他啊。

阿琛犯难了,真想说,少爷,请你另派一个任务给我吧。可是,却是没有勇气说出来。

叫他盯梢或者调查什么的,都是小菜一碟,这要他陪着黄蕊蕊逛街购物吃饭唱歌,这可是极有难度的啊,他又不是黄蕊蕊的好闺密,有什么资格陪着她做这些?

好吧,他不是黄蕊蕊的好闺密,可总有人是黄蕊蕊的好闺密啊。

阿琛捧着那手表盒,犹如捧着一个定时炸弹,去找了李玉兰。

“平头哥哥?”对于阿琛突然来找她,李玉兰适当的展示了一下什么叫受宠若惊。

这可是她心中一度幻想过的人儿啊,虽然后来他的表现让她有些不满yì

,而打了退堂鼓。

“下班后有别的安排吗?”阿琛问她。

“有,买菜,煮饭,洗衣,拖地,洗澡……”李玉兰将晚上所有的安排全给报了出来。

阿琛想泪了,玉兰妹妹啊,我问你有不有安排,不是问你回家要安排什么家务啊。

“没想过出去逛街购物或者吃饭唱歌什么的?”阿琛只得对李玉兰这种没进过染缸的姑娘进行诱导。

“想过啊。”李玉兰两眼放了光:“人家那些旅游宣传片中不是说,不停的吃东西买东西,吃东西买东西,一刻也停不下来?我一直羡慕那种生活,也想一直吃东西买东西,买东西,吃东西。”

她一直是向往那种生活啊,可是想着自己的工资,东西是要吃,只能挑着便宜的吃,东西是要买,只能选着物美价廉的买。

“现在有这个机会了,你能不停的吃东西买东西,买东西吃东西,你愿意不愿意?”阿琛问。

“平头哥哥,是你请我吃东西买东西吗?”李玉兰太不可置信了。

阿琛咬了咬牙,狠狠心,一点头:“是,我请你。”

他是怎么也不好意思说出,其实是公款,其实是请黄蕊蕊的。

李玉兰的心思,又有些活络了,平头哥哥这是什么意思,突然间又来请自己吃东西买东西,这算是发出约会的信号了吗?

“你记着要把黄蕊蕊带上啊。”阿琛特意的嘱咐了一句,黄蕊蕊才是关键啊,少爷交待的,是要黄蕊蕊别闲着。

为什么要把黄蕊蕊带上?李玉兰这大嘴巴的傻妞一直没想明白,后来她终于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想明白:“估计是平头哥哥第一次约会有些不好意思,要带一个灯泡一路。”

于是,李玉兰欢欢喜喜的给黄蕊蕊打电话了:“蕊蕊,晚上一起吃饭?”

“没心情。”黄蕊蕊恹恹的应了一句。

“没心情,那更要出来大吃一顿了,不是说,吃了东西人的幸福指数就蹭蹭蹭的往上升吗?”李玉兰说。

“你以为那是血压啊,一个劲的往上升。”黄蕊蕊反驳着。

“管他什么呢,反正今天又不要你掏钱。”说到这儿,李玉兰窃笑了起来。

隔着话筒,黄蕊蕊还是听见了她的笑声:“坦白说,你到底在偷笑什么?是不是有了什么好事。”

“好吧,我就告sù

你吧,平头哥哥约我吃饭,我想带上你。”

“平头哥哥。”黄蕊蕊听着这称呼楞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这是指阿琛。

她是真的没有心情去吃什么饭,这两天,她是情绪低落到了极点,特别是昨晚见得霍景纬跟别的女子在一起吃饭后,她是五味俱杂。

虽然后来霍景纬来带着她回家,可是连照面也不跟她打就悄悄走了,甚至今天拨打电话,也基本是处于忙音状态。

但现在,听闻阿琛在,黄蕊蕊答yīng

了这个要求,阿琛是霍景纬的特别助理,也许在他那儿,能打听一点情况,她想要知dào

,霍景纬究竟有什么事,这两天各种的不对劲。

“好,我来。”黄蕊蕊挂了电话。

黄蕊蕊随便换过一套宽松的运动装就出门了。

相反的,李玉兰可是隆重得多了,这怎么也算是跟平头哥哥的第一次约会啊,虽然平头哥哥没说是约会,可是,请吃饭请逛街什么的,不算约会算什么?

去美发店弄了一个时髦的波浪卷,化了一个稍显夸张的妆,配上一身得体的衣着,也给人一种与往不同的感觉。

阿琛盯着她那浓浓的唇彩,半响没有回过神,这是打算来一点红唇诱惑?

见他这么愣愣的盯着自己,李玉兰有点羞涩,她低下头,盯着自己脚上尖尖的小皮靴,问道:“这样是不是不好kàn

,我马上去弄掉。”

说实话,这种装束跟她平时的不大一样,她真有点不自在。

“哦,还行。”阿琛终于应了一声。虽然妆浓了一点,但看上去,也就没有那种很小白很小白的感觉了。

听得平头哥哥评价说还行,李玉兰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女为悦己者容啊,她可真怕平头哥哥说她的这个装扮不好。

黄蕊蕊准时到了指定的地方,但见前面的休闲长椅上,阿琛跟李玉兰并排坐在那儿,交谈得正起劲,瞧李玉兰时不时羞涩的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黄蕊蕊犹豫了一阵,要不要就这么上去打扰两人。

她站在街口默了一阵,几乎过了二十分钟模样,才缓步向两人走去。

“蕊蕊,你怎么现在才来。我们等你半天了。”见着她,李玉兰嚷了起来。

“路上有点堵车。”黄蕊蕊笑了笑,随意的找个借口,总不能说自己早就到了,只是远远的看着两人亲密交谈,不想过来打扰。

“啊?从你公寓那儿到这儿不用坐车吧?”李玉兰直着肠子,将话问了出来。

这么一个借口,也给拆穿,黄蕊蕊尴尬的掠了掠耳边的长发,将它别在了耳后。

“你今天看上去精神不大好啊。”好在李玉兰没有继xù

纠结这个问题,她的注意力转移到黄蕊蕊的脸上。

李玉兰这么一说,阿琛也留神了一下,果真如此,黄蕊蕊的精神并不大好,人带了几分憔悴的感觉。

这是什么跟什么啊,少爷这两天是看上去神思恍惚,这妞也是斯人独憔悴,果真是天天的床上运动伤身过度了?

阿琛赶紧叫自己打住打住,想哪儿去了,怎么动不动就联想着两人的床上运动。

其实这也不能怪他啊,谁让那天黄蕊蕊被下了药,霍景纬抱着她,让阿琛开车送回去。

第二章 送她礼物弥补愧疚

一路上,虽然他是努力的克制着目不斜视,但那声声的低吟喘息可是魔音入耳啊,她娇媚入骨的低吟,霍景纬压抑克制的喘息,是阿琛这阵子怎么也挥之不去的。

“哦,昨晚喝过头了,后遗症罢了。”黄蕊蕊捂了捂自己的脸。只知dào

自己脸色差,她也没有心情化妆什么的。

反正是见自己的闺密死党,也无所谓了。

喝酒过头……阿琛又开始不好的联想,难怪霍少最后还特意的强调一句,不要让黄蕊蕊喝醉酒,果真两人昨晚又是酒池肉林的过了一夜?

“走吧,我们先去吃饭,再逛街。”李玉兰亲热的挽了黄蕊蕊的手。

既然是公款报销,阿琛自然不用客气,什么都尽着上等的规格来。这么大方好客的平头哥哥,再度令李玉兰刮目相看。

“平头哥哥,不用这么破费了。”见着阿琛一个劲的点菜,李玉兰心痛的阻止了他。

“不破费不破费。”阿琛平静道:“只要你们高兴,我就算是完成任务了。”可不,霍少交待的任务,就是多陪着黄蕊蕊,让她开心高兴。

“完成任务?”李玉兰笑了起来:“平头哥哥,看不出来,平时你这人算是比较沉默寡言,没料得,说话却这么幽默。”

自己说话幽默么?阿琛没有这种认知。

“居然将吃饭当成每日任务来完成,这不幽默么?”李玉兰说。

阿琛哦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席间黄蕊蕊比较沉默,不打算破坏此时李玉兰的好心情,阿琛也没有太多的话,反正只要是陪着黄蕊蕊吃饭逛街购物就成,没规定说一定要让她不停气的聊天吧。

倒是李玉兰比较兴奋,不停叽叽喳喳的讲着一些趣闻,以博取阿琛的关注。她大嘴巴的属性显露无遗,公司里七零八碎的事,都给说了个够。

说来说去,不知dào

怎么的,渐渐的转到了霍景纬的身上。

“听说啊,霍总新来的那个秘书,人挺不错的,是这样的吗?平头哥哥。”她扭头问旁边的阿琛,以期阿琛给个整体评价。

新来的秘书?阿琛仰头想了想,两人各自负责的事务不同,交集的少,但是,马晓芸给人的第一印象确实不错,外表温和,如珍珠一般圆润温和,却又有着闪耀出色的办事能力。

“嗯,确实不错。”阿琛客观的给了评价:“漂亮,知性,能力又强,而且贴心。”

他说的是实话,跟马晓芸接触不多,但确实就是这么一个印象。

可是这话,李玉兰不爱听了,谁说这新来的秘书好都行,可怎么平头哥哥也要这么没口子的夸她啊。

“是,她就好,你们男人都围绕着她打转得了。”闷闷的,她呛了阿琛一句。

阿琛听着这话有些莫明其妙,不是你要我说说这个新来的秘书如何吗?我客观的说了,你又呛我是成天围着她转?

“可不,她那么优秀出色,不是连你们霍总都围着她转,跟她一道吃饭什么的。”李玉兰仍是有些不服气,嚷了出来。

黄蕊蕊警觉的抬起头来:“你说什么?”

“别乱说。”阿琛出言喝止了李玉兰。

“我怎么是乱说,这是秘书室的那些人传出来的,以往霍总可从没跟秘书这些一道吃过饭,可这新来的秘书,已经跟霍景纬在一起不止吃过一次饭了。”被阿琛这么一喝止,李玉兰委屈死了,红着眼,该说不该说的,全往外抖。

“就是那个看上去很温和知性的女人?”黄蕊蕊想起了昨天晚上碰上的,和霍景纬一道吃饭的女人,似乎她比较符和这个描述。

“你也认识这个秘书?”李玉兰问。

“嗯,昨晚见景纬跟她一道吃饭来着。”说到这儿,她的情绪再度糟糕无比,烙得她胸口直痛。

“什么?你昨晚见着他们俩人一道吃饭……那你……那你……”这个话,令李玉兰惊讶无比。

细细梳理这话,那就是,昨晚霍景纬跟他新任的秘书一道吃晚饭,被黄蕊蕊无意间撞上了。

“怎么会这样呢……霍景纬又怎么能这样呢……”震惊之下的李玉兰,有些语无伦次,不知如何说了。

黄蕊蕊只是坐在那儿,没动,她又能怎么样呢?大吵?大闹?质问霍景纬为什么可跟别的女人吃饭?

“霍景纬太过份了。”见她不语,李玉兰终于是嚷出了这么一句。

“不要说霍少的坏话。”阿琛冷声提醒着她。虽然是个什么情况他不清楚,但他不想听着李玉兰当着自己的面说霍景纬的坏话。

说这话时,他眼角淡淡的向着黄蕊蕊扫了过去,霍少昨晚是跟马晓芸在一起吃的晚饭,被黄蕊蕊撞上?

这样一想,阿琛多少算是明白了,定是黄蕊蕊撞上了这事,气得喝了不少酒,跟少爷大闹了一场,所以,少爷今天亲自跑去给黄蕊蕊挑礼物,想哄她开心,可又怕见着她,只好让自己来出面了。

“说了他的坏话怎么着?”李玉兰太气愤了,她拉着黄蕊蕊,急声道:“我早就提醒过你,要注意霍景纬的秘书,这是最容易出问题,你太自信过头,不听。这下相信了吧,霍景纬出轨了,跟他的秘书勾搭上了。”

“不会的。”阿琛本能的就叫了起来,他跟了霍景纬这么久的时间,自然是了解霍景纬,他那么在乎黄蕊蕊,在乎到骨子中去了,又怎么会出轨。

“怎么不会?你二十四小时跟着他的?那好,我问你,昨晚霍景纬是不是跟他的秘书在一起吃晚饭了?”李玉兰掉转枪口,冲着阿琛就是一阵猛烈的火力。

“我是没跟着,霍少昨晚跟谁一道吃饭,我是不清楚,但你要说他出轨,我不相信。”阿琛替霍景纬辩解。

“都一道吃晚饭了,那还要杂滴?非要跟着到家,看着两人上床了,这才算是出轨的确凿证据。”见阿琛如此维护霍景纬,李玉兰是越发的跟他急红了眼。

“好了,别闹了。”黄蕊蕊揉了揉太阳穴,头又是炸裂的痛。

她伸手,阻止了两人,省得两人真的为这事再度呛得不可开交。

“我相信景纬,跟他的秘书没有什么。”她平静的道。

“蕊蕊,你是不是被气昏了头,在一块儿吃晚饭被你撞上了,你都还在说没什么?”李玉兰很不可置信。

“他们是在一起吃晚饭,也许,有什么事,是我不知dào

的,但我相信,景纬不是那样的人,他不会出轨的。”她平静的说,语气虽然有了点激动,但却是依旧坚定的相信霍景纬。

那个男子,在头一天的晚上,都还动情的搂着她的腰,在她的耳边郑重的许诺着,要一辈子做牛做马让她骑的人,又怎么会一转眼就移情别恋。

那个清晨都还早早的起床,为她做爱心便当的男子,笑言要换着不同口味将她养得白白胖胖的男子,怎么会仅仅隔一天,就会另找新欢。

黄蕊蕊不相信他会突然变心,就是这么一种本能的相信,所以昨晚,在亲眼撞见两人在一起吃饭的情况下,她能很快的平息怒火,没有立kè

找霍景纬大动干戈。

所以,她在跟客户吃饭的时候一个劲的喝闷酒,她等着,等着霍景纬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解释这一切。

可是没有,霍景纬在适当的时候出现,将她安全的送回家,却是在她没有醒来的时候离去,并没有想给她一个解释。

见得黄蕊蕊也维护着自家的少爷,阿琛心中才是平衡了几许,不枉我家少爷那么在乎你,将你放在心尖子上,关键时刻,你还是识好歹。

想到这儿,他掏出了那个盒子,轻轻的推给了黄蕊蕊:“给你。”

“什么?”看着突然推过来的盒子,黄蕊蕊有些意wài



李玉兰也有些意wài

,不是应该平头哥哥送礼物给自己吗?怎么却是专程送个东西给黄蕊蕊?

“你看了就知dào

了。”阿琛眼光斜斜的睨了盒子一眼,这东西,几十万啊,如此一想,阿琛赶紧叫来服wù

生,又加了两个菜。

黄蕊蕊犹豫着,打开了盒子。

明亮耀眼的尊贵黄色底绒上,静静的搁着一款女式手表,十二颗钻石在光线的折射下,闪着熠熠的光。

虽然黄蕊蕊对这些奢侈品什么也不懂,但是,她也能知dào

,这表价值不菲。

关上盒子,她迟疑着望向阿琛,不明白为什么要给她看这个。

“霍少今天中午,专程跑去专柜给你挑的,让我来送给你,希望你喜欢。”阿琛平静说。

“专程挑给我,结果让你来送,为什么,他不自己送?”黄蕊蕊轻蹙了眉,仍旧是想不通。

“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李玉兰气呼呼的哼了一声,作着符和她想象的解释:“定是他出轨了,感觉对不起你,所以送点礼物给你,好弥补自己的愧疚之情呗。”

阿琛瞪了她一眼,对她的这种看法不以为然。

黄蕊蕊静静的看着眼前的手表盒子,果真霍景纬是因为愧疚,要送点礼物给她,表示歉意?

想着那天早,他接二连三的对不起,黄蕊蕊的心,不停的向下沉。

第三章 我需要一点时间

“这东西,我不会收。”稳了稳情绪,她将盒子平平的推了回去,推到了阿琛的面前:“真有什么事,请他直接来面对我,不要认为,送点东西,就可以没事了。能谅解的,我自然会谅解,不能谅解的,始终不会谅解。”

专程要他送给黄蕊蕊,黄蕊蕊居然不接受?

阿琛为难了,他急声解释道:“我不知dào

,你跟霍少之间出了什么事,但是,我对天发誓,霍少对你是真心的……”

“真心的,就是这么疏远着我,疏远得连我的电话也不想接?”黄蕊蕊冷笑反问,甚至敲了敲那面前的盒子:“还得要你来转送这个东西?”

“不是,霍少只是说,这几天,他想静一静……”阿琛也不知dào

如何说了。

“霍景纬是不是勾搭上了他的秘书,就想着要分手了?说不出口,怕蕊蕊脾气暴臊,要跟他拼个鱼死网破,所以就这么来冷处理?”李玉兰问。

阿琛真的怒了,他在一个劲的替霍少说好话,李玉兰却是一个劲的挑唆着,唯恐事情惹不大。

他虎的站起了身:“你不了解霍少,你没跟他接触,你当然不清楚。但我跟着他那么久,甚至他为黄蕊蕊做过多少事,我是最清楚明白的。他背地为黄蕊蕊做了那么多的事,却从来不说出来,就冲这点情,我就敢断言,事情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

“好了,你们别吵了。”黄蕊蕊几乎要拍桌子了:“就我这么一点破事,你们就不要争得面红耳赤的了。”

真的,这么一点事,不值得争来争去。

她对阿琛道:“这盒子你拿回去,告sù

他,我不会收的。他想要静一静,我就给他时间,让他静一静。”

说罢,她起身就走,留下李玉兰跟阿琛在那儿,大眼瞪小眼。

“你看你,跟你家霍少一样,都不是好人。”李玉兰仍是不忘骂阿琛一句。

“我家少爷不是好人,需yào

特意嘱咐我专程来陪着她吃饭闲聊,不让她有时间想些不开心的事?”阿琛愤愤的说。

“你……”没料得,是这么的原因,李玉兰气得说不出话来,狠狠的提起手来,将当初黄蕊蕊使的防狼三招给使了出来。

戳眼、跺脚、踹裤档,这三个动作,倒是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

没料得,她会突然发脾气动手,阿琛根本不曾提防,虽然及时的后退,却仍是被戳中了眼。

这一下,痛得阿琛眼前一黑,眼前只冒金星。

原来狠扁一人,感觉是这么的爽。李玉兰心中是暗爽。

“哼……”李玉兰出了气,冷哼一声,拍了拍手,跟着扬长而去。

“喂……”

阿琛泪眼花花的紧追两步,被椅子一绊,又差点跌倒,见李玉兰要迈出门了,他急急的冲她吼了一声:“喂,你跟我打归打,但要记着,一定得陪着黄蕊蕊啊,不要让她一个人蹲着生闷气……”

李玉兰回头冲他做了一个鬼脸:“蕊蕊是我好闺密,不用你提醒,我也会陪着他。”只是她原本就是化了浓妆,这么挤眉弄眼的做个鬼脸,越发的滑稽。

阿琛狼狈的站起身来,再叫来侍者结账,等他出门,早已经没有黄蕊蕊跟李玉兰的身影。

他站在原地,懊恼得捶胸顿足,早知dào

是这么一个结果,怎么也不该叫李玉兰来啊,非但没有起着陪好黄蕊蕊的作用,反而在加油添醋的挑拨离间黄蕊蕊跟霍景纬之间的关系。

要是她不停的挑拨再挑拨,原本要给霍景纬时间,让他单独静静的黄蕊蕊,受不了刺激,立马冲过去,要找霍景纬算账怎么办?

想着黄蕊蕊的泼辣野蛮,阿琛打了个颤,万一她跑回别墅去,不由分说,趁着少爷熟睡的时候,一把将他给掐死了怎么办?阿琛越想越可怕,赶紧拿起了电话,拨给霍景纬。

“霍少。”他急急道:“事情我办砸了。”

“办砸了?”

“对,我将你挑的表转送给黄蕊蕊,说是你亲自挑给她的,可不知dào

,她怎么想象成,你要跟她分手,坚决不肯收……”

“谁说我要跟她分手的?”霍景纬蹙了眉。

“你没说,可她要这么想啊,她说,昨晚看着你跟你的秘书一道吃饭了,你这两天冷落她,却又跟你的秘书一道出入,甚至一起吃晚饭,正常人都要这么想……”阿琛说。

说到这儿,他有些理解李玉兰的说法了,大家不是霍景纬肚子中的蛔虫,不知dào

他的想法。

一边,跟自己的女朋友说要单独静静,不理不问,连个电话都不接,另一边,却是跟着自己的秘书一起出入,吃晚餐。换作正常人,都要这么胡思乱想吧。

想到这儿,阿琛越发的不确定了,自家少爷难道真的想换换口味尝个新?

“总之,少爷,你自己要小心一点,黄蕊蕊的情绪不大稳定。”阿琛将话往夸大了的说。

只有夸大了,才能引起霍景纬的注意,才不会让黄蕊蕊施辣手。

“知dào

了。”霍景纬平静的收了电话,只是心情,远没有语气这么的平淡。

压根他都没想过跟黄蕊蕊分手这事,只是前两天陪着马晓芸去了一趟美玲的墓前,太多痛苦的过往再度被翻出,他不想悲伤的情绪流露,也不想感染黄蕊蕊,他要暂时的避开两天。

可昨晚,在准bèi

亲吻黄蕊蕊额时,竟产生了幻觉,一惯黄蕊蕊熟悉的脸,竟幻化成美玲那全是血污的脸,这令他,心有余悸。

他竟有些无法单独再面对黄蕊蕊的感觉。

美玲和黄蕊蕊,都是他生命中一度极亲近的人,不管两人是多么的相似,他从不曾混淆。

但昨晚,幻象重叠。

想到这儿,霍景纬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果真美玲是责怪他,整日里跟着别的女人寻欢作乐,早已忘记了她,所以,显灵来提醒他?

果真自己就该一辈子活在愧疚中,以清苦的生活来自我惩罚,才能获得心灵的安慰?

他闭了眼,眉宇间,慢慢皱了起来,带了几许的痛苦之色。

他不该获得幸福快乐,这没错,可是,黄蕊蕊更没错,她应该拥有快乐幸福的。

霍景纬难过得伸手掩住了脸。

最终,他给黄蕊蕊发了一条短信:“蕊蕊,别要胡思乱想……我需yào

一点时间,给我一点时间……”

他真的需yào

一点时间,来清理一下现在这种痛苦纠结的心思。

黄蕊蕊看着这个电话,只是怔怔的出神,他需yào

一点时间,究竟要处理什么?

霍景纬进了办公室,马晓芸很体贴的端了一杯茶进来:“霍总,你的茶。”

“谢谢。”霍景纬客气的道谢一声,信手翻过了今天的日程表,上面密密麻麻的,记满了他今天要处理的事。

“这么多?”微微皱了眉。

“有许多,是前两天给押下来的,已经拖了两三天了,等着你处理呢。”马晓芸解释道。

霍景纬揉了揉眉心,这两天,他真的有一种心力交萃的感觉,这才早上一上班,就有这种感觉。

果真是精神压力太大。

“头很痛?”马晓芸轻声问,已经轻移了脚步,站到了霍景纬的身后:“我帮你揉揉。”不等霍景纬反对,她的圆润纤细的五指,已经轻轻的按在了霍景纬的头上。

“不用了。”霍景纬立即出声,制止她,大掌伸出,已经不客气的将马晓芸的手给拂晓开。

“霍总……你是我老板,也是我朋友,我只是关心你……”马晓芸的手僵在了半空,语气间,带了几许的失落与委屈。

“我没事。”

“你要不要去看看医生,我帮你预约?”征询着。

原本有想去看看医生的霍景纬,压下了这个念头:“不用了,我真的没事,有事我自然知dào

看医生,好了,你出去做你自己的事。”

“好的。”马晓芸微微的低头,退出了办公室。

霍景纬翻开文件,信手伸手,就准bèi

去拿笔筒中的笔签字,手伸出去,不由微微怔了一下。

笔筒旁边,原本是放着一尊水晶玻璃狮子,这是以往出国的时候,一口气带了八款回来送给黄蕊蕊,当时还戏言,这么多,随便放,他也就拿了一款来摆放在办公桌上。

可现在,这水晶玻璃狮子已经不见了,改放着了一幅水晶相框,相框中,两个年轻的女子并肩靠着,灿烂的笑容似乎感染了头上的那一片蓝天。

那是十年前的美玲跟马晓芸,这意思,是马晓芸自作主张,将他办公桌上的水晶狮子,给换成了这幅照片?

霍景纬极想打电话叫马晓芸进来狠斥一通,敢不经过他的许可,随意更换他办公桌上的东西。

可是瞧着照片中美玲那灿烂的笑容,瞧在那可爱的小虎牙如此的洁白耀眼,似乎美玲那欢快悦耳如银铃般的笑声,又回荡在耳边。

“景纬,你要多笑笑,不要那么忧郁。”这是美玲长期跟他说的一句话,她长期这么跟他说,然后对着他,示范性的咧着唇,展示着灿烂无比的笑容。

那是霍景纬见过的,最纯洁最友好的笑容,甚至那一对小虎牙,霍景纬也是认定,世上最耀眼的钻石,也不如这一对虎牙那么光彩夺目。

第四章 这话太直接太霸气

伸按电话的手,不由缓缓的缩了回来,正了正相片,对着照片中的美玲,他微微笑了笑,随意专心的伏案处理事务,似乎,美玲的目光一直注视着他,无穷的力量又在身上重新焕发。

中午时分,搁下手中的文件,他决定外出吃午餐,刚迈出办公室,却见马晓芸额上冒着虚汗,靠在墙边。

“怎么了?”他步了过去。

“没事,只是血糖低了……”马晓芸强笑着,已经从口袋中拿了一块巧克力出来,轻咬了一口进嘴里,然后,将那丝滑的巧克力举到了霍景纬的面前:“你要来一块吗?”

“不用。”霍景纬断然拒绝:“已经到了午餐的点,别人都去吃午饭了,你怎么还不去?”

“哦,手上还有一点点工作,我是想处理完了再去。”马晓芸微笑着。

霍景纬咬牙,已经一把伸手拽住了她的胳膊:“跟我过去先把饭吃了来。”

马晓芸没有拒绝。

“你要记着,人事部请你来,是让你协助我工作,不是要找个病人来,让我时刻照顾她。”盯着电梯,霍景纬冷冷的,不客气的开了口。

“记着了,以后不会再有这种情况。”马晓芸轻咬着唇,平静的应了一句,她站在霍景纬的身后,目光斜斜的,只是望着他的背。

这男子,一惯坚毅强硬,似乎他的柔情,只是对他感兴趣的女人。

李玉兰拉着黄蕊蕊,死气白赖的要请她吃午饭。

说白了,还是怕黄蕊蕊有什么想不开的,要多陪着她。

“我有什么好想不开的。”黄蕊蕊平静道。

“霍景纬这么对你啊……”李玉兰说。

“怎么,在你眼中,我成了弃妇?”黄蕊蕊强笑着问了一下。

李玉兰没说话,可那眼中的神情,却是无误的表明,她已经跟弃妇差不多了,男朋友都在各种的冷落她,这离弃妇还差多远的距离?

两人吃着饭,可是旁边有人的话语却是不经意间传进了耳朵。

“你们怎么没有在那边吃饭?”

“本来是打算在那边的,可是,霍总跟马秘也在那儿吃饭,我不好意思过去打扰,只好溜到这边来了。”

“是啊,这阵子,好几次就撞上了霍总跟马秘一起吃饭,你们说,是不是有什么情况啊?”

“你们不知dào

吧,据说这个马秘跟霍总早就认识,关系还不一般呢。”

“真的假的?”

“不是吧,不是说霍总跟那个黄蕊蕊有什么关系吗?”

“霍总跟黄蕊蕊之间只是传闻啊,没见这一阵子,都没什么传闻了,也没送花了……”

说到这儿,那边的人已经意识到了黄蕊蕊也在此处,知趣的闭了嘴。

“听见了吧?”李玉兰用胳膊肘拐了拐黄蕊蕊:“那个秘书跟霍总早就认识……”

“我又没死,当然听见了。”黄蕊蕊愤愤的答了一句。

见得黄蕊蕊有了一点火气,李玉兰更沉不住气了:“不行,我们也去那边的餐馆吃饭,我倒要看看,坐到他们对面去,他们怎么面对。”

说罢,她已经风风火火的拉着黄蕊蕊,去了霍景纬平时时常爱去的那家餐馆,一定要当面说个清楚。

架不住李玉兰此时的义愤填膺,黄蕊蕊跟着去了那边的餐馆,真要撞上霍景纬也好,既然他是她的男朋友,便算真要清静几天,也得给一个合理的理由。

可是,黄蕊蕊在那边转悠了一圈,也没有看到霍景纬,难道他们已经走了?还是根本就是在别的餐厅吃饭?

“气死了气死了。”李玉兰一个劲的嚷嚷着。

相对来说,黄蕊蕊倒比她沉得住气了,再气,于事无补。

看着下午工作的时间快到了,两人才回公司,去自己的部门办事。

黄蕊蕊到了自己的楼层,才下电梯,便见得走廓的过道上,围了好大一群人,骂声、哭声、吵闹声、劝阻声响成一片。

这是什么情况?

黄蕊蕊仗着自己长期锻炼身手不错,东挤西挤,还是挤进了人群里,却见一个肤色古铜的男子,正情绪激动的大吵大闹。在他旁边的,是一个女子,披头散发,只是低垂着头,用手捂了脸,咆呜咽咽的哭着。

欺负女人?这是黄蕊蕊的第一本能反应。

“你还有脸哭?老子长年在外打拼,就为了让你日子过舒服点,结果老子不在家,你居然背着我偷人,你的逼果真痒得厉害?”男子骂骂咧咧着,已经一把拉过那女子,一把扯了她的头发:“我都已经查清楚了,你的奸夫,就在这儿上班。”

被他这么用力一扯头发,那一直低垂着头捂脸哭泣的女子不由顺势仰了头,就这么一下,黄蕊蕊却是瞧清了,这女子,竟然是以往财务部的王英英。

一惯那么有女人味的一个少妇,此时竟狼狈到这个地步?

按说家事,不该过问,可看着王英英此时声名狼藉、被自己的丈夫如此羞辱,黄蕊蕊还是有点同情。

她只得道:“你们的家事,在家里解决好吗?别在公司吵闹,这么多人看着,影响不好。”

“影响不好?我就要这么多人来看看,就要这对狗男女抬不起头来做人。”那男子愤愤的说着:“还告sù

我什么这阵子要什么外出进修,要我不要妨碍她,结果就是跟着小白脸外出约会了。要不是我多个心眼,悄悄跟了去,在机场逮着了两人,搞不好,她两人早不知dào

哪儿双宿双飞逍遥快活了。”

黄蕊蕊静默着,果真纸是包不住火,王英英跟林学民如此频繁的幽会,终是东窗事发了。

好在此时保安部的人已经带领警察一道赶了过来,或劝或说,或红脸或白脸的,将这几人带回去慢慢处理。

业务部的众人,才终于是各自回座位,互相议论着这事。

“唉,小林子一表人材,正经找个姑娘谈恋爱有何不好,非要跟别人有夫之妇勾搭,这下别人老公找上门来,够丢脸的吧。”

“都不知dào

两人在一起多久了,估计那女人这阵子一直冷淡着她男人,才让男人生了警觉吧。”

“当然有问题啊,你想两口子在一起,都是太熟悉了,要是有什么反常的,肯定让人怀疑。”

“你这么有经验,是不是你们家那位曾经也这么冷淡过你,另结了新欢啊?”有人已经不知轻重的开玩笑。

“这玩笑不能乱开啊,谁跟我说这种话,我跟谁急。”那位仁兄已经有些急了。

黄蕊蕊听着这七嘴八舌的议论,无端端的却是想着霍景纬,霍景纬这阵子也是太过反常,黄蕊蕊突然沉不住气了,她想去找霍景纬。

除开在日式料理店那次意wài

的撞上不算,两人之间,已经好几天没有见面,甚至连个象样的联络电话都没有。

“我出去一下。”说完这话,她起身就往外走。

“你们发觉没有?这两天黄蕊蕊不大正常呢。”

“可不,连请假外出,都这么凶猛。”

“唉,女人,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同事们嘻嘻哈哈的笑着。

黄蕊蕊径直坐了总裁专用电梯,直达了霍景纬的办公楼层。

前面的小秘书迎了上来:“小姐,请问找哪位?”

她已经瞧清,黄蕊蕊佩戴的员工工号,都是远景集团的员工。

“我找霍景纬。”黄蕊蕊深呼吸了一下,平复自己的情绪。

“请问有预约吗?”小秘书尽职的问,心中却是在惊呼,乖乖隆里咚,这人来找霍总,居然敢这么大模大样的直接指名道姓。

“没有,但我现在就要见他。”黄蕊蕊坚定的道。

“不好意思,小姐,见霍总都得提前预约……”小秘书微笑着套用惯常的辞令。

“我是她女朋友,告sù

他,黄蕊蕊来了,问他见不见。”黄蕊蕊强行忍着小秘书的阻挡,硬梆梆的丢了这么一句话。

那几位做事的秘书,听得这话,齐唰唰的抬起了头来。

只怪黄蕊蕊的话,太霸气太直接,霍总的女朋友,黄蕊蕊……这一直是公司猜测议论的事,只是当事人黄蕊蕊没出来说什么,霍总也没说什么,大家只当是绯闻,传传就不了了之。

哪料得,真的有人上办公室来,这么狂妄霸气的说,她是黄蕊蕊,她是霍总的女朋友,她要见霍总。

一时间,秘书办公室只听见一阵阵的抽气唏嘘声,果真传闻是真的,霍总真的跟黄蕊蕊在谈恋爱?

电梯门再次响动,马晓芸坐了电梯上来,见得前面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的女子正在秘书争执着什么,小秘书红着脸,一副为难的样子,她保持着微笑,迎了上去:“请问,有什么需yào

帮zhù

的?”

“马姐,你来得正好,她说她是霍总的女朋友,要此刻见霍总。”小秘书将这麻烦推给了马晓芸。

黄蕊蕊回过身,落入她眼帘的,是一个如珍珠般温润夺目的女子,一身得体的装扮,浅米灰色的职业套装,脸上带着温润的微笑,就如她耳垂上的小珍珠耳坠,一切是那般的温润光泽,这就是那天晚上和霍景纬在一起吃饭的女子。

第五章 果真有点什么吗

“你就是景纬的新秘书?”黄蕊蕊不知是用了多大的力qì

,才求证似的问出这话。问这话时,她的心不停的坠不停的坠,直接坠向无边的深渊。

“美玲?”盯着她半饷,马晓芸叫了出来:“美玲,你居然在这儿,你来找景纬的吗?”

这一声美玲,将黄蕊蕊给叫晕了,连带办公室的一众小秘书,也给绕晕了,这不是黄蕊蕊吗?怎么又成美玲了?

黄蕊蕊尴尬的解释:“我不叫美玲,我是黄蕊蕊,我来找霍景纬的……”

“美玲,你就别跟我开玩笑了,我当然知dào

你是来找景纬的,真是太好了,我都十来年没有见着你了,没料得,居然在这儿见着你……”马晓芸实在是太激动了,已经抢上前两步,拉住了黄蕊蕊的手。

“你是不是搞错了,我真的不是美玲,我也不认识你。”她这般激动这般的热情,越发令黄蕊蕊有些尴尬,不知如何招架。

“美玲,我是你的好朋友马晓芸啊,你怎么能说不认识我的这话呢,当年我以为你被车撞死了,哪料得,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你才被车撞了呢,你全家被车撞了呢,黄蕊蕊腹诽着回敬了她这个关于车祸的话。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说到这儿,马晓芸几乎掉下泪来:“快来,让我看看,这十来年,你还是没怎么变,还是这么年轻,你看看我,看看景纬,我们是不是都老得太多了。”

说着说着,她已经伸手,就向着黄蕊蕊的脸上掐了去:“让我瞧瞧,这是不是真的,我是不是在做梦。”

这人难道是个疯子?这是黄蕊蕊的本能想法,否则哪会这么扑上来,一个劲的叫着她美玲,还要伸手来掐自己证明是真是假?

多年来习武健身的本能反应自然而然的应激而生,在马晓芸抬手过来,真的要掐她的脸时,她一把推开了她。

这一推,马晓芸如一个纸片人一样,跌跌撞撞的向后退去,踉跄了几下,几乎跌倒。

办公室中瞧着这一幕的小秘书,都惊叫了起来。

在马晓芸就快跌倒之际,说时迟那时快,横地里伸过一只胳膊,一把将马晓芸给搂住,扶着她站定。

“霍总。”小秘书们齐整整的叫了一声。

“霍总。”惊魂未定的马晓芸定了定神,果真及时搂住她、避免她摔倒的,是才坐电梯上来的霍景纬。

“景纬……”黄蕊蕊也是喃喃着,叫出了声。刚才鼓着勇气上来找他,是想好了无数的说辞,可真见着,却不知如何说起。

可是,霍景纬没有理她,眉眼低垂,却是开口询问马晓芸:“你没事吧?”

“没事。”马晓芸摇了摇头,只是惨白着脸低声道:“还好你及时的搂住了我。”

这意思,要是霍景纬没有及时出手搂住她,肯定就有事了。

这一问一答,却是将黄蕊蕊打进了十八层地狱,果真他们两人如外界所传的那样,真的有点什么吗?

“景纬……”她再度叫出了声,声线不稳,已近颤抖。

霍景纬侧过脸来,迎向了她:“为什么要动手?”

没料得,几天不见,自己专程上来找他,他什么都不过问,不问青红皂白,就指责自己动手打人。

黄蕊蕊心中是各种的酸楚,抬起头,她迎上了霍景纬的视线,冷笑道:“你哪儿看到我动手打人了?”

霍景纬暗暗磨了磨牙槽,别过了眼,不再与黄蕊蕊的眼神接触:“未必别人会自己跌倒?”

“就因为别人跌倒,你就怪罪到我头上?霍景纬,你好,你果然很好。”多日压抑的委屈不甘苦楚,在这时统统的爆fā

了,滚烫的泪水不成器的夺眶而出。

黄蕊蕊抹了一把泪,惨然笑道:“霍景纬,你真的很好,果然是我来找你不是时候,我不会再来打扰你了。”她说完这话,飞奔着跑开,甚至来不及等电梯下楼,已经从旁边的消防通道电梯,一阶一阶的往下跑。

“蕊蕊……”霍景纬正想追上去,身边的马晓芸却是再度身子晃了晃,霍景纬铁青着脸,再度扶住了马晓芸,他只得眼睁睁的看着黄蕊蕊哭泣着从消防通道跑开。

“美玲怎么了?她好象不高兴看到我。”马晓芸已经站稳身子,紧紧的吊住了霍景纬的手臂。

“她不是美玲。”霍景纬简短的说。

“她不是美玲?”马晓芸吃惊的看着霍景纬:“可我看,她就是美玲啊。”

看着旁边的小秘书,依旧目瞪口呆的注视着眼前的这一幕,霍景纬也不想在这儿说得太多。

“跟我进办公室来。”霍景纬简短的吩咐,长腿一迈,率先进了办公室。

拉开办公桌前的转椅,霍景纬颓唐的坐了下去,懒懒的斜靠在一边,办公桌上美玲与马晓芸的照片依旧对着他笑得灿烂,他心中却是慌乱,黄蕊蕊刚才那流泪的脸,一直在眼前。

“霍总……”跟进来的马晓芸见他出神,开口轻声的叫他。

霍景纬视线停留在她的身上,却一时恍惚,竟不明白,她在这儿做什么。

“有事吗?”他愣了半响,才问她。

“霍总,是你叫我跟你进来的。”马晓芸小心的提醒,见得霍景纬依旧有些恍惚,她进一步提醒道:“好象你是打算跟我讲一下美玲的事。”

果然是自己叫她进来,是打算跟她更正一下,黄蕊蕊是黄蕊蕊,她不是美玲,只是跟美玲长了一张相似的脸。霍景纬轻拍了拍自己的头,直感觉这几天,自己真的是整日神思恍惚。

“霍总,我给你泡杯茶来。”见他如此,马晓芸已经识趣的过去,重新替他泡了茶过来。

霍景纬捧着茶杯,考lǜ

了半响,才道:“刚才那女子,叫黄蕊蕊,不是美玲。”

“不是美玲?那她怎么会出现在这儿,怎么会来找你,还说是你的女朋友?”马晓芸一连问了好几个不解的问题。

“她确实不是美玲,她只是我现在的女朋友。”霍景纬说了实话。

既然一个公司,今天黄蕊蕊能跑上来找她,明天也许也会跑上来找她,还是直接把话说清楚点好。

“你现在的女朋友?跟美玲这么象?”马晓芸捂着自己的胸口,这答案,太过惊讶,惊讶得她都有些结结巴巴:“你是因为太思念美玲了,就找了一个替身?”

“这是我的私事。”霍景纬并不打算跟她谈论自己的私人感情问题:“你只需yào

记着,下一次着着了她,不要再叫她美玲了。”

想着刚才黄蕊蕊哭着跑开,他有点心烦意乱。

“记着了,霍总。”马晓芸低声回答。

“好了,没事了,你出去吧,我想休息一下。”霍景纬轻敲着头。

“可是……霍总,再过十几分钟,就要召开董事会了……”马晓芸提醒着他。

霍景纬微敛了眉,轻应一声,刚才还记得这事来着,结果黄蕊蕊跑上来这么一闹,他心烦意乱,居然连这事都险些忘掉。

“董事会需yào

的资料,已经准bèi

好,在你右手边上的第二份文件夹上。”马晓芸再度提醒一下,以免出错。

霍景纬微微颔首,以示了然,随即挥手,示意马晓芸出去。

黄蕊蕊躲在卫生间,无声的哭泣,眼中脑中,全是刚才霍景纬伸手扶着马晓芸的情景,他责备她的话语仍在耳边:“为什么要动手?”

难道自己推开马晓芸那个疯子有错吗,口口声声叫着自己美玲,要伸手来掐自己的脸,自己推开她有错吗?

她又不是动手打她,只是动手推开她,值得霍景纬这么维护?

思绪乱糟糟的,怎么哭,也理不头绪来。

一时之间,她竟不知dào

该怎么办了。

以往帮朋友揍小三,她是义不容辞,再后来,见得黄颖儿的男友脚踏两只船,她也可以极干脆的要黄颖儿跟这种渣男分手。

可是自己现在该如何做?

她打个电话给黄颖儿,抽抽答答的讲了一下这阵子遇见的事情,连带中午上顶层去,霍景纬如何维护那个秘书,如果不分青红皂白批评自己的事,全给讲了。

黄颖儿算是她们几人中恋爱经验最丰富的一个,她应该对这种事有比较全面的认知。

黄颖儿听着这一番哭诉后,终于是轻叹了一声:“蕊蕊,别要想太多了,放眼那些有钱的男人,霍景纬算是好的了。便算他真跟他的秘书之间有点什么,只要他没主动要跟你提出分手,你就睁只眼闭只眼吧,当作不知dào

这事。”

“睁只眼闭只眼?”没料得黄颖儿说出这话。

“是,有钱的男人,都花心,没得到你时,他是可以锲而不舍的追求你,什么都依着你,哪怕天上的星星都可以为你摘来,可是一旦到手,很快就会腻,会找下一个目标……依我的看法,霍景纬现在就是。你就睁只眼闭只眼算了,不是说,他发短信,都是明确的表示,没想要跟你分手吗?”黄颖儿说。

“不,我决不。”黄蕊蕊愤nù

了起来,她这种泼辣野性的女子,怎么会容忍自己的男朋友在外有别的事:“黄颖儿,我告sù

你,睁眼是天性,闭眼是本能,要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做不到。”

第六章 将你当作她的替身

“我只是在跟你分析……你冲我发什么脾气……”黄颖儿也有些委屈。她谈过的恋爱太多,也经lì

过男人嬖腿变心的事,对男人,已经有些看淡。

黄蕊蕊挂掉了电话,原本只是想找黄颖儿给点意见和看法,哪料得,黄颖儿会这么来劝自己。

我决不会接受这样的事,黄蕊蕊心中暗暗的告诫自己。

要是她能接受这些事情,那当初的一切,不全都是笑谈?当初想追她的男生,她可都是明确的坦言过,她有洁癖,她根本无法接受男人朝三暮四。

她又怎么能接受霍景纬对别的女人有意思这事?哪怕中午霍景纬只是搂了马晓芸一把,就已经超出了她的心理承shòu范围。

我要给霍景纬摊牌。黄蕊蕊捏了捏小拳头,不论如何,今天一定要跟霍景纬当面锣对面鼓的将事情问清楚。

黄蕊蕊收拾着包,办公室的同仁见得她脸色难看,眼神已经从最初的悲苦转变为愤nù

,就象熊熊的小宇宙在燃烧。

这种破釜沉舟的气势,令大家都有些畏惧,一时之间,竟没有人敢说话,竟集体一起去上卫生间避开小宇宙的爆fā



“请问黄蕊蕊是你们部门的吗?”门口已经传来一声和气的问话。

随着话落,一个衣着得体,温润如珍珠般令人体贴的女子已经站进了门来。

马晓芸——黄蕊蕊抬起头望着她,眼中的怒火更盛了,果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节奏。

呸,什么仇人,真是高抬了她。黄蕊蕊暗暗的吐槽一句。就以马晓芸这种温润恬静的女子,来一个灭一个,来两个灭一双,当自己的对手,都还不配。

“您好。”马晓芸迎着黄蕊蕊的目光,轻移着脚步,走了过来。

黄蕊蕊没说话,她看着马晓芸,等着这个疯子再度叫着她什么美玲,再度说着一些令人摸不着头脑的事。

“对不起,中午的事,是我不好意思,景纬已经跟我解释,说你叫黄蕊蕊,不是美玲。”马晓芸向着黄蕊蕊深深的鞠了一躬:“中午的事,确实是我太激动了。”

这般客气理智的找上门来道歉,这是超出了黄蕊蕊的预期,一时间,黄蕊蕊竟不知dào

如何接招。

是一笑抿恩仇,笑说既然是个误会,现在没有误会了,大家还能借机做好朋友?

或者高冷的一仰头,既然你已经知dào

错了,就此揭开,大家以后桥归桥路归路?

黄蕊蕊想着这些结果,可随便怎么应对,都不大合适。

见她不言不语,马晓芸上前一步,又准bèi

来拉黄蕊蕊的手:“你能原谅我吗?我是诚心诚意的来跟你道歉的。只怪你太象我的好朋友美玲了,我听你说你是景纬的女朋友,所以才敢这么坚定的认为你是美玲,因为景纬爱了美玲那么多年,我以为,他是除了美玲,再也不会爱上别的女人……”

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泼下,黄蕊蕊从头凉到脚,怔了一下,她才强笑着回答:“对不起,马秘书,我不知dào

你在说什么,你的什么美玲,我一点也不知dào

。我只知dào

景纬现在跟我在一起,他是爱我的。”

马晓芸轻摇了一下头,眼中浓浓的无奈神情:“我相信,他是爱你的,同样的,我也会爱你。”

黄蕊蕊赶紧退后了两步,她怎么可能要这什么马秘书来爱,女女相爱,想想都恶心。

“景纬一直爱着美玲,为了美玲,连女朋友都不再交往,可现在真好,有了你这么一个跟美玲相似的女人,他可以将你当作美玲的替身,将对美玲所有的爱,全转到你身上。我好羡慕,所以,我也希望,你能跟我当朋友,让我将你当美玲的替身,让我们之间的友情,继xù

延续,好吗?”马晓芸看着她,眼中满满的期待神情。

替身……转移……延续……这些字眼,轰得黄蕊蕊两眼发黑,脚一软,险得栽倒在地。

“让我将你当做美玲的替身,让我们继xù

做好朋友好吗?”马晓芸根本不给她喘息思考的机会,逼问一句。

“不可能。”黄蕊蕊撑着办公桌,避免自己软下去:“我是黄蕊蕊,不是你的那个什么美玲,我不会当替身的……”

“可是,你不是在景纬面前扮演着替身的角色吗?为什么,就不能在我的面前扮演一下?”马晓芸追问,带了咄咄逼人的意味。

“我没有,我没有,我根本没有扮演什么替身,景纬从来没有在我面前提过……”黄蕊蕊反驳着。

“当然,他太爱美玲了,美玲的去世,是他心中永远的伤痕,连提一下美玲,他的呼吸都是痛,他又怎么会在你的面前提起……”马晓芸说。

黄蕊蕊感觉自己的呼吸都痛了起来,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一直以来,景纬是爱着的那个美玲,连提一下就痛?

“你胡说,我不相信……”她悲愤的叫了起来,只是这语气,却是软弱无比。

“我知dào

你不相信,我可以带你去一个地方,你见了,自然知dào

我说的是真是假。”马晓芸说完,转身就向外走,走到门口,她立住脚步转过身来,已经带了几分挑衅的意味:“你是想搞清楚真相,还是选择给我们当替身?”

黄蕊蕊紧紧的咬了牙,终于是应了一声:“好,我跟你去。”

她不甘,她需yào

清楚真相。

虽然真相令她有了几许的害pà

,可她需yào

知dào

,也许,这就是她跟霍景纬之间的症结,她不要跟霍景纬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冷淡下去,再好的感情,这么冷着冷着,也会转淡。

马晓芸开着车,将黄蕊蕊带到了紫家山公墓。

看着四周青翠的松柏,看着那一排排的墓碑,黄蕊蕊的脚,越发的软。

她不是怕这墓碑,她是隐隐的怕,真相果真如马晓芸所说的那样。

马晓芸根本没有给她机会喘息,她拉着她,一路向前,没料得,这个看上去温润如珍珠般圆润娴雅的女子,此刻象是获得了无尽的力qì

,她拉着黄蕊蕊一路向上,很快就将她拉到了美玲的墓碑前。

“看看吧,你好好kàn

看吧,你看看这墓碑上的女子,跟你长得是不是一样。”她将黄蕊蕊一推,让她叠坐到了墓碑前。

黄蕊蕊半撑了身子,掠了掠耳际的一绺发丝,别在耳后,她这才盯睛向那墓碑瞧去。

果真墓碑上,有着一张照片,那照片上的姑娘,恬静的淡笑着,眉梢眼角,跟自己十足似的相似,只是照片上的姑娘更年轻,只有十六七岁的模样。

“这下相信了吧,你该相信你跟美玲是长得多么的相似了吧?”马晓芸蹲下身,看着黄蕊蕊:“你该明白,我为什么会把你认成是美玲了吧?”

黄蕊蕊惊惶着,说不出话,别说马晓芸会将她当成美玲,连她自己看着这照片,都怀疑是谁将她的高中时期的登记照给贴在了这儿。

太象了,两人真的太象了,甚至连那微微露着的小虎牙,都是如此的相似。她的身子,不可避免的再度颤抖。

“你知dào

吗,当年美玲去世,景纬抱着她是哭得昏天暗地,那架式,怕是要随着美玲一起死去……”马晓芸静静的追述着往事:“这墓地,是景纬亲自挑选的,当初我们是看着美玲入墓的……”

“后来,景纬太过伤心,怕睹物思人,所以去了国外,一去十年……”

黄蕊蕊想起了以往,霍景纬说过,他在国外十年,是什么苦都吃过,她也曾要他讲一些国外的事来听,他却是什么也没有说。

原来他在国外的十年,吃苦受累的十年,只是为了这墓中静躺着的女人。

“当年他和美玲是多么的好啊,他那么深爱着美玲,只想静静的等着美玲长大,然后结婚,生许许多多的孩子……他是恨不得全世界所有的好的东西,全部都给美玲,甚至恨自己没有能力,让太阳也围着美玲转……”马晓芸讲述着当年的美丽的爱情故事。

只是当年的爱情故事有多美好,对现在的黄蕊蕊就有多么的残忍。

黄蕊蕊感觉马晓芸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如一把钝刀,一刀一刀的剜着自己的肉,刺着自己的心。

没有血,没有泪,却是让她痛得哭不出来,喊不出来,甚至连气都喘不过来。

“后来美玲死了,霍景纬感觉他的天都塌了,整个人都如行尸走肉,他的那个模样,令我在旁边看着都是揪心,恨不得自己代替美玲死去……”说到这儿,马晓芸的眼角,再度起了泪花:“美玲那么善良那么美丽的女孩子,老天怎么可能对她这么残忍,让她就这么离我们而去,让我跟景纬一直在痛苦中苦苦折磨……”

“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黄蕊蕊跟着哭出了声。

“我以为,我和景纬此生就会活在无尽的痛苦和追忆中,没料得,居然让他先一步遇到了你……虽然这样对美玲不公,可是,对景纬挺好,至少,他能将对美玲所有的感情转移到你的身上,他将世上所有的好的东西全部给你……以弥补他心中的那浓浓的思念……”

第七章 打掉我残留的幻想

黄蕊蕊越发的泣不成声,果真霍景纬是恨不得将所有的好东西都给她,当初有多感动,现在就是有多么的不堪,在霍景纬与美玲的爱情中,她又算是什么?果真只是一个可怜的替身,出现在霍景纬的生活中,只是代替美玲,让他的心获得宁静。

以往种种,皆上心头,似乎都是印证着,她只是美玲的替身,霍景纬彻头彻尾将她当成美玲的替身,他无原则的迁让,他极尽全力的包容,都只是将她当作美玲。

他根本爱的不是她,他爱的,只是美玲。

这个认知,令黄蕊蕊撕心裂肺的惨叫起来,叫声在这傍晚时分的公墓中久久回荡,凄凄惨惨。

这比什么移情别恋另结新欢更令她感到无法承shòu的痛苦。

移情别恋、另结新欢,不管怎么不堪,至少曾经爱过,可是替身算什么,从头到尾,霍景纬都没爱过她。

她伏在墓碑前,悲悲的抝哭,双肩随着哭泣剧烈的抖动着,如同无助的孩子,丧失了自己最最在乎的东西,除了哭,再也没是的方法。

马晓芸没再管她,她只是蹲在墓碑前,细细的摩挲着墓碑。

黄蕊蕊悲悲切切的,不知dào

哭了多久,然后,她没管马晓芸,只身离开了公墓,招了一辆出租车。

她要去龙山大道十八号别墅,她要亲口去问霍景纬,究竟有不有爱过她。

不管霍景纬跟美玲之间的爱情是多么的纯洁,是多么的悲情,但自己,决不该是他们这悲情的爱情故事的牺牲品。

满脸泪痕、一身污垢的黄蕊蕊,让吴妈吃了一惊,她开了门,迟疑的叫了一声:“黄小姐……”

她心中,有了几许的担忧,这几天,黄小姐没过别墅来,而少爷的情绪,也是各种的低落与烦躁。

她认定,两人之间肯定有了问题,可她一个下人,能帮什么。

“霍景纬呢。”黄蕊蕊问了吴妈一句,问这话时,她都有些有气无力,如一只焉焉的气球,所有的精气神全给放空,只剩下空空的皮囊。

“少爷还没回来……黄小姐,我给你倒杯热茶……”吴妈赶紧说。

“不用了……我上楼去等他……”黄蕊蕊说着,径直上楼。

看着她一晃三摇的踩在楼梯上,吴妈的心都给提在嗓子眼上,真怕她一个不小心,一脚踏空,从楼梯上摔倒下来。

好在有惊无险,这漫长的几十级楼梯,黄蕊蕊还是走了上去,可就这么几步,都象费了极大的力。

她撑着墙壁歇了歇,却是发xiàn

楼上的书房,似乎是虚掩着,她推开门走了进去。

书房的写字台上,搁着一张发黄的照片,照片中的年轻姑娘,穿着一袭白色的裙子,靠在游泳池边,手拨弄着耳边的秀发,笑容带着几许的羞涩和甜蜜。

也许以往看着这照片,黄蕊蕊会笑问霍景纬,怎么会想着PS一张自己的照片出来,还搞得这么怀旧。

可现在,她明白,这不是自己,这只是那个叫美玲的女子,那个霍景纬挚爱着的女子。

也许这就是当年,霍景纬带她来家中玩时,拍下留念的。

黄蕊蕊看着照片,泪水再度无声的滑落。

在别人的爱情故事里,自己只是一个替身啊。

她那么一个有着情感洁癖的女子,结果所谓的爱情,所谓的爱人,在揭穿了真相后,是这般的不堪。

不知dào

在书房中坐了多久,屋中已经是漆黑一片,她只是拿着照片,静静的掉泪。

“咔”的一声响,书房的灯光亮了起来,一直在黑暗中静坐哭泣的黄蕊蕊,被强烈的灯光刺得睁不开眼。

霍景纬显然是才回来,依旧是一身黑色的正装都还不曾换过。

见得书房门半开,他信步走了过来,伸手按了开关。

书桌前,静坐着一个女子,白衣黑发,低头看着什么,一刹间,霍景纬的心,揪了起来:“美玲,是你吗?”

曾经多年前,美玲十七岁生日那年,他邀她来家中玩,她也是这么端坐在写字台前,安安静静的翻看着他家的照片。

黄蕊蕊听着那一声“美玲”,如万箭射心般的痛,果真霍景纬的心中,念念不忘的,全是美玲。

她抹掉脸上的泪痕,强行转过了身,迎向了霍景纬:“不好意思,霍先生,让你失望了,我不是美玲,请看清楚,我是黄蕊蕊。”

说这话时,她虽然是强笑着望向霍景纬,可心中的苦楚,却是让她只想痛哭。

霍景纬定了定神,果真眼前的,是黄蕊蕊。

该死,这阵子,怎么总是眼前容易浮现着美玲的面容?他微微闭了一下眼,才沉声问道:“为什么你在这儿?”

他早前就交待过的,他的书房,机密的文件多,要黄蕊蕊不要进,黄蕊蕊也听从了这话,根本没有踏足这书房,没料得,她居然进来了。

黄蕊蕊依旧是笑,只是笑容却是凄婉:“是啊,你的秘密,你的心思全在这儿,当然我不能进来。”

说到这儿,她扬了扬手中的照片:“你就是怕我看到这照片吧,怕一切假象装不下去了吧?”

霍景纬的视线,顺着她的手势,移到了她的手上,他清楚知dào

,黄蕊蕊手中拿的那张照片,是美玲的。

“谁让你翻她的照片的?”他又气又怒,喝问了出来,那是美玲唯一残留给他的纪念,他一直珍惜了又珍惜,黄蕊蕊居然要随便乱翻。

这粗气暴气的喝问,令黄蕊蕊强忍的泪,再度滑下,白天因为推了马晓芸一下,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训斥自己,现在,为了一张照片,他再度这么对自己粗暴相对,这是黄蕊蕊认识霍景纬这么久以来,第一次遇见的事。

原本还想问他,有不有爱过自己,是不是一直将自己当作替身,一丁点都不曾爱过?可现在,黄蕊蕊感觉,这话根本没必要问了,在他的眼中,美玲的朋友比她重yào

,甚至美玲的一张照片,都比她重yào



所有的屈辱,所有的压抑,所有的不甘,所有的痛苦……全袭上心头,迅速的膨胀,偏又找不到可以渲泻的出口,她的胸,炸裂般的痛,她按着胸,满腔悲愤的看着霍景纬。

“把照片给我。”见她情绪激动,霍景纬迈进了一步。

“照片……照片……”黄蕊蕊怒极,一扬手中的照片,撕成了两半:“霍景纬,抱着你女人的照片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没料得,她竟动手撕照片,霍景纬三步并作两步迈上前来,伸手便想抢相片,可是已经晚了一步,随着黄蕊蕊的手一扬,被撕裂成无数块的照片,纷纷扬扬散落开来,如破碎的蝴蝶碎片般,落了一地。

“你……”霍景纬伤心难过得无以复加,那是美玲唯一残留的东西啊,他珍藏了十来年的照片,居然被黄蕊蕊这么撕掉。

他红了眼,看着那破碎的照片落了一地,那梦碎的照片上,美玲的脸,被撕掉了大半,记忆中美玲惨死的模样再度涌上心头,那时候的鲜血,也是染满了她的大半张脸,只有这么小半边的脸,带着痛苦的惨白。

“啪——”一记清脆的耳光响声,响声过后,黄蕊蕊那满是泪痕的脸上,迅速的泛起了五道指痕。

那是痛心疾首的霍景纬怒火攻心失了理智,给了她一巴掌。

这一巴掌过后,不光霍景纬愣着,连黄蕊蕊更是惊呆了。

她捂着脸,脸上火辣辣的痛,这一巴掌,霍景纬是想也不想,就这么给过去,又岂是平时两人的小打小闹可比的。

只是,这再痛,也敌不上心痛。

也许是太痛,黄蕊蕊反而麻木了,原本在脸上肆虐的泪,悄然而止。

“很好,霍景纬,谢谢你这一巴掌,打掉了我残留的一点幻想。”她捂着脸,一字一顿的对着霍景纬说出这句话。

去他妹的爱情,去他妹的宠爱,去他妹的一切,这是自她的父亲黄从贵之后,唯一再度动手打她的男人。

说完这话,她拉开房门,一路飞奔而去。

她不要再留在这儿,哪怕再留一分钟,对自己都是莫大的羞辱。

“黄小姐……”正在外面草坪上散步的吴妈,叫了一声。可是黄蕊蕊已经头也不回的,拉开铁门一路而去。

吴妈呆了呆,赶紧进屋,向着楼上去,她得告sù

霍景纬一声。

书房中,霍景纬蹲在地上,一片一片的捡着照片碎片,他的动作缓慢,如有千钧重,似乎,他在挪动着美玲的身体,稍重稍轻,美玲会再一次就那么在他的手中逝去。

美玲已经在他的怀中逝去过一次,他又怎么会让她再度痛苦一次。

“少爷,黄小姐刚才跑出去了……”吴妈在门口小声的汇报了一下,她担心啊,这么晚的天,龙山大道又在郊外,黄蕊蕊一个女孩子这么跑出去,会不会有什么意wài



“由她去……”悲痛之中的霍景纬咆哮着,他已经捡好了所有的照片,站起身来,轻轻的摆放在写字台上,慢慢的拼揍着。

第六章 将你当作她的替身

“我只是在跟你分析……你冲我发什么脾气……”黄颖儿也有些委屈。她谈过的恋爱太多,也经lì

过男人嬖腿变心的事,对男人,已经有些看淡。

黄蕊蕊挂掉了电话,原本只是想找黄颖儿给点意见和看法,哪料得,黄颖儿会这么来劝自己。

我决不会接受这样的事,黄蕊蕊心中暗暗的告诫自己。

要是她能接受这些事情,那当初的一切,不全都是笑谈?当初想追她的男生,她可都是明确的坦言过,她有洁癖,她根本无法接受男人朝三暮四。

她又怎么能接受霍景纬对别的女人有意思这事?哪怕中午霍景纬只是搂了马晓芸一把,就已经超出了她的心理承shòu范围。

我要给霍景纬摊牌。黄蕊蕊捏了捏小拳头,不论如何,今天一定要跟霍景纬当面锣对面鼓的将事情问清楚。

黄蕊蕊收拾着包,办公室的同仁见得她脸色难看,眼神已经从最初的悲苦转变为愤nù

,就象熊熊的小宇宙在燃烧。

这种破釜沉舟的气势,令大家都有些畏惧,一时之间,竟没有人敢说话,竟集体一起去上卫生间避开小宇宙的爆fā



“请问黄蕊蕊是你们部门的吗?”门口已经传来一声和气的问话。

随着话落,一个衣着得体,温润如珍珠般令人体贴的女子已经站进了门来。

马晓芸——黄蕊蕊抬起头望着她,眼中的怒火更盛了,果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节奏。

呸,什么仇人,真是高抬了她。黄蕊蕊暗暗的吐槽一句。就以马晓芸这种温润恬静的女子,来一个灭一个,来两个灭一双,当自己的对手,都还不配。

“您好。”马晓芸迎着黄蕊蕊的目光,轻移着脚步,走了过来。

黄蕊蕊没说话,她看着马晓芸,等着这个疯子再度叫着她什么美玲,再度说着一些令人摸不着头脑的事。

“对不起,中午的事,是我不好意思,景纬已经跟我解释,说你叫黄蕊蕊,不是美玲。”马晓芸向着黄蕊蕊深深的鞠了一躬:“中午的事,确实是我太激动了。”

这般客气理智的找上门来道歉,这是超出了黄蕊蕊的预期,一时间,黄蕊蕊竟不知dào

如何接招。

是一笑抿恩仇,笑说既然是个误会,现在没有误会了,大家还能借机做好朋友?

或者高冷的一仰头,既然你已经知dào

错了,就此揭开,大家以后桥归桥路归路?

黄蕊蕊想着这些结果,可随便怎么应对,都不大合适。

见她不言不语,马晓芸上前一步,又准bèi

来拉黄蕊蕊的手:“你能原谅我吗?我是诚心诚意的来跟你道歉的。只怪你太象我的好朋友美玲了,我听你说你是景纬的女朋友,所以才敢这么坚定的认为你是美玲,因为景纬爱了美玲那么多年,我以为,他是除了美玲,再也不会爱上别的女人……”

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泼下,黄蕊蕊从头凉到脚,怔了一下,她才强笑着回答:“对不起,马秘书,我不知dào

你在说什么,你的什么美玲,我一点也不知dào

。我只知dào

景纬现在跟我在一起,他是爱我的。”

马晓芸轻摇了一下头,眼中浓浓的无奈神情:“我相信,他是爱你的,同样的,我也会爱你。”

黄蕊蕊赶紧退后了两步,她怎么可能要这什么马秘书来爱,女女相爱,想想都恶心。

“景纬一直爱着美玲,为了美玲,连女朋友都不再交往,可现在真好,有了你这么一个跟美玲相似的女人,他可以将你当作美玲的替身,将对美玲所有的爱,全转到你身上。我好羡慕,所以,我也希望,你能跟我当朋友,让我将你当美玲的替身,让我们之间的友情,继xù

延续,好吗?”马晓芸看着她,眼中满满的期待神情。

替身……转移……延续……这些字眼,轰得黄蕊蕊两眼发黑,脚一软,险得栽倒在地。

“让我将你当做美玲的替身,让我们继xù

做好朋友好吗?”马晓芸根本不给她喘息思考的机会,逼问一句。

“不可能。”黄蕊蕊撑着办公桌,避免自己软下去:“我是黄蕊蕊,不是你的那个什么美玲,我不会当替身的……”

“可是,你不是在景纬面前扮演着替身的角色吗?为什么,就不能在我的面前扮演一下?”马晓芸追问,带了咄咄逼人的意味。

“我没有,我没有,我根本没有扮演什么替身,景纬从来没有在我面前提过……”黄蕊蕊反驳着。

“当然,他太爱美玲了,美玲的去世,是他心中永远的伤痕,连提一下美玲,他的呼吸都是痛,他又怎么会在你的面前提起……”马晓芸说。

黄蕊蕊感觉自己的呼吸都痛了起来,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一直以来,景纬是爱着的那个美玲,连提一下就痛?

“你胡说,我不相信……”她悲愤的叫了起来,只是这语气,却是软弱无比。

“我知dào

你不相信,我可以带你去一个地方,你见了,自然知dào

我说的是真是假。”马晓芸说完,转身就向外走,走到门口,她立住脚步转过身来,已经带了几分挑衅的意味:“你是想搞清楚真相,还是选择给我们当替身?”

黄蕊蕊紧紧的咬了牙,终于是应了一声:“好,我跟你去。”

她不甘,她需yào

清楚真相。

虽然真相令她有了几许的害pà

,可她需yào

知dào

,也许,这就是她跟霍景纬之间的症结,她不要跟霍景纬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冷淡下去,再好的感情,这么冷着冷着,也会转淡。

马晓芸开着车,将黄蕊蕊带到了紫家山公墓。

看着四周青翠的松柏,看着那一排排的墓碑,黄蕊蕊的脚,越发的软。

她不是怕这墓碑,她是隐隐的怕,真相果真如马晓芸所说的那样。

马晓芸根本没有给她机会喘息,她拉着她,一路向前,没料得,这个看上去温润如珍珠般圆润娴雅的女子,此刻象是获得了无尽的力qì

,她拉着黄蕊蕊一路向上,很快就将她拉到了美玲的墓碑前。

“看看吧,你好好kàn

看吧,你看看这墓碑上的女子,跟你长得是不是一样。”她将黄蕊蕊一推,让她叠坐到了墓碑前。

黄蕊蕊半撑了身子,掠了掠耳际的一绺发丝,别在耳后,她这才盯睛向那墓碑瞧去。

果真墓碑上,有着一张照片,那照片上的姑娘,恬静的淡笑着,眉梢眼角,跟自己十足似的相似,只是照片上的姑娘更年轻,只有十六七岁的模样。

“这下相信了吧,你该相信你跟美玲是长得多么的相似了吧?”马晓芸蹲下身,看着黄蕊蕊:“你该明白,我为什么会把你认成是美玲了吧?”

黄蕊蕊惊惶着,说不出话,别说马晓芸会将她当成美玲,连她自己看着这照片,都怀疑是谁将她的高中时期的登记照给贴在了这儿。

太象了,两人真的太象了,甚至连那微微露着的小虎牙,都是如此的相似。她的身子,不可避免的再度颤抖。

“你知dào

吗,当年美玲去世,景纬抱着她是哭得昏天暗地,那架式,怕是要随着美玲一起死去……”马晓芸静静的追述着往事:“这墓地,是景纬亲自挑选的,当初我们是看着美玲入墓的……”

“后来,景纬太过伤心,怕睹物思人,所以去了国外,一去十年……”

黄蕊蕊想起了以往,霍景纬说过,他在国外十年,是什么苦都吃过,她也曾要他讲一些国外的事来听,他却是什么也没有说。

原来他在国外的十年,吃苦受累的十年,只是为了这墓中静躺着的女人。

“当年他和美玲是多么的好啊,他那么深爱着美玲,只想静静的等着美玲长大,然后结婚,生许许多多的孩子……他是恨不得全世界所有的好的东西,全部都给美玲,甚至恨自己没有能力,让太阳也围着美玲转……”马晓芸讲述着当年的美丽的爱情故事。

只是当年的爱情故事有多美好,对现在的黄蕊蕊就有多么的残忍。

黄蕊蕊感觉马晓芸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如一把钝刀,一刀一刀的剜着自己的肉,刺着自己的心。

没有血,没有泪,却是让她痛得哭不出来,喊不出来,甚至连气都喘不过来。

“后来美玲死了,霍景纬感觉他的天都塌了,整个人都如行尸走肉,他的那个模样,令我在旁边看着都是揪心,恨不得自己代替美玲死去……”说到这儿,马晓芸的眼角,再度起了泪花:“美玲那么善良那么美丽的女孩子,老天怎么可能对她这么残忍,让她就这么离我们而去,让我跟景纬一直在痛苦中苦苦折磨……”

“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黄蕊蕊跟着哭出了声。

“我以为,我和景纬此生就会活在无尽的痛苦和追忆中,没料得,居然让他先一步遇到了你……虽然这样对美玲不公,可是,对景纬挺好,至少,他能将对美玲所有的感情转移到你的身上,他将世上所有的好的东西全部给你……以弥补他心中的那浓浓的思念……”

第九章 必须给我好好活着

她并不是想维护他,只是,这只是她跟霍景纬之间的事,没必要再牵连李文川来趟这一淌浑水。

“川,只当我是被狗咬了……”她嘶哑着嗓子,道:“从今以后,我跟他再不会有什么关系再不会有什么瓜葛了……”

见李文川执意要去找霍景纬算帐,她只得道:“川,如果你真要去,我马上走,就当你在公路上没有遇上我……”

见她如此决绝,李文川没有再说什么,返身拿了茶几上的毛巾,回卫生间重新冲洗。

这一晚,黄蕊蕊睡得极不踏实,似乎整晚,霍景纬都是铁青着脸站在自己的面前,他拿着美玲的照片,一遍又一遍的扇着自己的耳光,全是火辣辣的痛。

果真世上就没有什么好男人,醒来后的黄蕊蕊只是盯着天花板苦笑。

李文川并没有在这儿,他倒是派了一个钟点工来,负责打扫房间给黄蕊蕊煮饭。

“李文川呢?”黄蕊蕊问。

“我不知dào

,我只是家政公司派出来的,说这几天就在这儿负责煮饭洗衣打理房间。”钟点工老实回答。

黄蕊蕊没有胃口吃,她就这么一直躺在床上,昏睡了三天三夜,睡了醒,醒了睡,除了上洗手间的功夫,她都没有离开过床。

她需yào

时间来缓解阵痛,缓解霍景纬带给她的阵痛。

虽然脸上的指痕已经渐渐散去,但心中的伤痕,依旧是血淋淋的。

似乎又是一个艳阳天,天空碧空如洗,几丝轻柔的白云如羽毛般的装饰在上面。

霍景纬隔着玻璃窗望着天空,神思不知dào

飘向哪儿去了。

“霍总……”马晓芸轻声叫他。

霍景纬回神过来,看了她一眼。

“这些文件还要等着你签字,看你精神不大好,你要不要休息一下?”马晓芸关切的问。

“没事。”霍景纬拿着笔,飞快的在文件上签字。

等马晓芸拿着文件出去,霍景纬将笔放过笔筒,一眼就瞄见了笔筒边那张美玲跟马晓芸的合照的照片。

照片上的美玲,依旧笑得那么灿烂,眸光似乎一直注视着霍景纬。

可霍景纬此时并没有往常那样感觉人挺精神,他甚至格外的烦臊。

因为美玲的照片,他失手打了黄蕊蕊一巴掌,黄蕊蕊是连晚就从别墅中跑了。

当时在气头上,他没管,可现在慢慢的平静下来,他有些后悔。

沉思间,阿琛走了进来。

“霍少,业务部的人说,黄蕊蕊已经三天没有来上班了……”阿琛如实的汇报着情况。

霍景纬没说话,以黄蕊蕊那个性子,她要几天不来上班,也是情理中的事。

当初因为王秋玲不认她这事,她不是一样的在家里躺几天。

自己要不要去她的公寓找她?

霍景纬考lǜ

着这事,幽深的眼眸如一潭秋水,深不见底。

“阿琛,给我订一束玫瑰花,送去黄蕊蕊的公寓吧。”霍景纬轻晃了一下笔,吩咐阿琛。

“黄蕊蕊没在公寓……”阿琛说。

霍景纬抬起头,眼中有意wài

之色。

阿琛进一步解释:“我刚才已经去她的公寓找过了,这几天,她根本没有回公寓……”

“没回公寓?”霍景纬有些意wài

了。

“是的,连电话也没打得通。”

霍景纬冷哼一声,果真在跟他持宠而骄啊,一如以往的发脾气,关电话不接?

“查她的定位系统,看看她现在在哪儿。”他吩咐阿琛。

很快,阿琛将结果汇报给了他:“霍少,定位系统查过了,是在你家里。”

“在我家里?”这令霍景纬有点吃惊。

他打电话给了吴妈。

“少爷,黄小姐的电话是在别墅里,还有她的包……那天晚上都是丢在这儿……她是什么都没拿,就这么跑了的……”吴妈小心的说,听得霍景纬在电话中对她咆哮,她越发的谨慎:“少爷,当时我就跟你汇报了的……手机什么的,我后来也跟你汇报了的……那时候你在气头上,什么也不肯听……”

霍景纬愤愤的挂了电话,他只所以一直这么无忧,就是相信,自己给黄蕊蕊的手机定位了,不论她在哪儿,自己都可以在最需yào

她的时候找到她,哪料得,她的手机居然丢在自己的别墅中。

“去找找,看看她在哪儿。”霍景纬给阿琛下了指令。

阿琛得了这个苦差事,又是一阵奔波忙碌,只是忙过之后,他有点犯愁了,公司没人,公寓没人,学校没人,朋友那儿没人,连她妈那儿都没有人……

自己将这结果汇报上去,少爷会不会骂自己是饭桶,这么一点事都办不妥?阿琛有些担忧。

更担忧的,是霍景纬:“什么,所有的地方,都没有找着她?一点音讯也没有?”

他有些担忧了。

当晚黄蕊蕊可是大半夜的从龙山大道别墅中跑出去了……难道黄蕊蕊在跑出去时遭遇不测?

这个念头一起,霍景纬骇得一身冷汗。

决不,他决不能容忍这样的悲剧再发生,当年美玲一气之下从别墅中跑出去,遭遇不测,难道事隔十年,黄蕊蕊重蹈覆辙?

霍景纬发狂似的奔了出去。

驱着车沿着龙山大道别墅出来的道路,他前前后后查巡了几遍,却是什么也没发xiàn



坐在车上,额上的冷汗却是渗渗的冒,回想着当晚在别墅的一切,黄蕊蕊那决绝的、一字一顿的话语响在耳边:“很好,霍景纬,谢谢你这一巴掌,打掉了我残留的一点幻想。”

要怎么样的心如死灰,才说得出这么一句话。

霍景纬狠狠的一掌击在了方向盘上,似乎有什么很重yào

的东西,从他的心中慢慢消失。

“霍少,警察局交通局那边我都查过了,这几天没有车祸,也没有什么意wài

伤亡事件,黄蕊蕊估计还活着……”阿琛打电话向他汇报着情况。

霍景纬听着这话,松了一口气,却又恨不得掐死阿琛,什么叫黄蕊蕊估计还活着?他的黄蕊蕊,必须好好活着。

“带人下去,给我找,哪怕掘地三尽,也得给我找出来……”霍景纬咬着牙,交待阿琛,说这话时,他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字的向外蹦。

阿琛立kè

召集了他所有的人手,转达了霍景纬的意思,为了强调这个事情的紧迫度,他模仿着霍景纬的声调,也是一字一字的向外蹦。

“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意思吗?”已经有人直接了当的问了出来。

阿琛瞪着他。

意思当然是这个意思,可能说出来吗?要是跟霍少说,找着的是黄蕊蕊的尸体,估计霍少直接也让自己躺下当尸体了。

既然这么在乎,又何必搞这么多的事啊,陪着别的女人吃饭,刻意的冷落黄蕊蕊。

一惯忠心耿耿的阿琛,也开始腹诽霍景纬了。

隔了一个小时,霍景纬的电话打了过来:“阿琛,找着了人吗?”

他的语气,掩饰不了的焦急。他已经沿着别墅外面所有的道路都找了几遍,越是没有任何踪迹,他的心,越是慌张。

“少爷,正在找,我们正在清查她所有的朋友和同学,看看这几天,有人跟她联系不。”

“怎么办事的,这么慢?”霍景纬发了一通脾气。

阿琛没有作声,只是更快的排查黄蕊蕊的朋友和同学。

无一例外,这几天,谁都没有见过黄蕊蕊,甚至连电话,都没有打过。

阿琛有些为难,不可能将这个事情,实jì

汇报给霍景纬。

“会不会是这些同学朋友故yì

隐瞒了?”手下小心的猜测。

阿琛听着这话,脑中是灵光一闪。

也许真的因为这阵子霍景纬不怎么搭理黄蕊蕊,她的这些闺密死党看不下去,故yì

让黄蕊蕊躲起来,好试探霍景纬到底还在不在乎她。

阿琛决定要从黄蕊蕊的死党闺密的身上开刀,第一个,就是李玉兰——谁让她就在远景集团做事,跟阿琛算是最熟。

“李玉兰,外面有人找你。”同事进来叫了李玉兰一声。

李玉兰向着同事道了一声谢,起身走了出来。

很意wài

,门外站着的,居然是阿琛。

李玉兰有些后悔自己当初的学艺不精,防狼三招没将阿琛打趴在床。

白了阿琛一眼,她决定不要理这个男人了,上一次害她出的糗还不够?

还以为他是来约自己,搞半天是约黄蕊蕊,传出去,不是大家都认为她自作多情了?

“哎……”见她拨脚就要走,阿琛开口叫她。

“哎什么哎,我没名字吗?”李玉兰回过头,气势汹汹的吼他。

果真脾气这东西,是要传染人的,一个黄蕊蕊脾气火爆就够了,现在连带一惯温柔的玉兰妹妹,也脾气跟着大了。

阿琛只得软了口气,赔着笑脸:“是我不好,玉兰妹妹。”

“跟你不熟,不要叫我玉兰妹妹。”李玉兰也顺势的拿乔了一番:“我叫李玉兰。”

“好好好,李玉兰,你现在有空吗?我有事情想跟你聊聊……”

“本来有空的,不过见着你来了,我又没空了……”李玉兰故yì

发难。

以往还认为平头哥哥对自己有意思,刻意的委屈了求全,现在知dào

了真相,李玉兰决定,要将以往摔掉的自尊给拾回来。

第十章 向你打听一点事

“你要忙什么?我帮你。”

其实李玉兰这会儿手上的工作也基本完成,根本没有什么事可忙,可总要为难一下阿琛啊。

“也没什么,就是以往打赌,要请他们吃下午茶,还没请……”李玉兰想着情况。

“没关系,我帮你请,你的那点工资太少了,我这就去买。”阿琛说着,一溜烟的去了。

看着阿琛一溜烟的背影,李玉兰张了张嘴,原本还想问问阿琛,嫌自己的工资少,那意思,他的工资还挺高?

不一阵,阿琛就在员工餐厅的小卖部,要了一大堆的点心和饮料,还吩咐小卖部的人拿了小推车送货上门。

“这钱,一定要公费报销。”阿琛捏着收银小票,郑重的放进了口袋中。

李玉兰部门的同事,平白无故的多了一餐下午茶,心情极爽,见着略带恭敬神情立在一边的阿琛,众人开起了李玉兰的玩笑。

“小李,这是你的男朋友?”

“不错哦,霍总身边的特助,有前途……”

“可不,又有前途,又还体贴大方,还知dào

买下午茶来请我们”

……

若是以往,李玉兰听着这些打趣声,会红了脸,颇为害羞,会认为平头哥哥真的这么好。

可现在,李玉兰不会这么自作多情了。

她不屑的道:“什么啊,不过是昨天,我看见他在外面欺负一个小孩子,他怕我把他的丢人事件给说出来,所以拿点吃的来堵我们的嘴。”

众人看着阿琛,霍总的特助真的欺负小孩子?还怕李玉兰说出来,可是李玉兰这个大嘴马,这下子不是说出来了吗?

阿琛听着这话,整张脸苦得象苦瓜,他什么时候欺负过小孩子了?

只是想着,还得好好求李玉兰,他暗暗捏了拳头,忍了这口气没有出声。

“好了,阿琛,我们已经吃完了,你能帮我们把这些收拾了吗?”阿琛越不作声,李玉兰越有一种报复回来了的快感。

这是要将阿琛当作保洁工人来修理啊。

阿琛愣了愣,终于是强笑了一下:“好,你们放着,我来收拾。”

于是,李玉兰的部门同事,再度见证了一出好戏——一惯跟着霍总身边、替霍总办事的特助,在部门当起了保洁员工,抹桌子,拖地。

看着阿琛躬着身子认真的拖地,众人向着李玉兰比了比大拇指——小李,你确实强,这么厉害的人都被你收服了,还不承认是你的男朋友。

李玉兰呶着嘴,当作瞧不懂众人的眼神。

“这下好了吧?”阿琛忙完这一切,叉腰站在了李玉兰的面前。

李玉兰原本还想找点事,眼神东溜西溜,瞧瞧还能摆布阿琛做点什么,一抬头,却是对上了阿琛那张板着死死的脸。

刚才壮着的胆气,突然一下就焉了——要是他跟自己的部门主管打点什么小报gào

,只怕多的事都给整出来。

“嗯,这下我有空了。”李玉兰改了口气,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那我们借个地方说话。”阿琛说着,率先向外面走去。

李玉兰愣了愣,什么事情啊,还得外面说?

“我想知dào

,黄蕊蕊这几天在哪儿?”阿琛将憋了半天的话,问了出来。

李玉兰鼻子冷哼了一声:“你找我,除了黄蕊蕊,就没有别的事吧?还好我知dào

黄蕊蕊是你老板的女朋友,否则别人还认为,你在打算追求她呢。”

这都是哪一码跟哪一码啊,阿琛窘了窘,才道:“我也是受霍少的吩咐,才要找黄蕊蕊的……”

“真奇怪,他是她的男朋友,有什么事,他自己不会跟黄蕊蕊说啊,偏要你这个外人来跑腿……难道霍景纬这阵子跟着他的新欢整天腻在一起,都没功夫打个电话给黄蕊蕊?”李玉兰反问。

阿琛努力替霍景纬争辩:“霍少没有找新欢……”

“没找新欢那他在干什么,有什么事,他自己不会找蕊蕊,非要你来中间跑腿……”李玉兰质问。

“他也想找黄蕊蕊啊,可现在我们找不着黄蕊蕊……”阿琛说了实话。

“找不着蕊蕊?她没在公寓里?”

“没在,我都找过了……”

“去她妈妈家了?”李玉兰猜测。

阿琛没耐心再跟她装聋作哑的猜来猜去:“李玉兰,这些你就不要跟我打马虎眼了,该找的地方我们都找过了,霍少将他家附近的所有道路都查过了几遍,我们一直没找着黄蕊蕊,我们怀疑,是不是你们将黄蕊蕊藏起来了,故yì

让霍少着急……”

“那霍景纬有不有着急啊?”李玉兰关心这事,霍景纬着急,证明他还是在乎黄蕊蕊的吗。

“都快掘地三尺了,你说急不急?”

听闻霍景纬急了,李玉兰才略微的宽了一下心,否则她还真替黄蕊蕊委屈呢。

“是的,霍少很急,都担忧死了,这下你总该把黄蕊蕊的下落告sù

我一下了吧?”阿琛问。

李玉兰转了转眼珠,轻笑了起来:“别说我不知dào

黄蕊蕊在哪儿,便算知dào

了,我也不会告sù

你,让你跟霍景纬都着急去。”

听着这话,阿琛的脸色难看到家了,下午茶他也请了,打扫清洁他也做了,没料得,李玉兰居然甩给他这个结果。

他一把拉住李玉兰的手腕,不自然的,手掌上已经微微加了力:“你这样闹着很好玩?你知dào

不知dào

,我为了找她,都快跑断了腿……”

“关我什么事。”李玉兰一痛,险些哭了:“我都不知dào

,凭什么要来凶我……”

“你是黄蕊蕊的朋友,怎么会不知dào

她去了哪儿?霍少怕黄蕊蕊出什么意wài

,连同交通局警察局全部都查遍了,就怕黄蕊蕊那天晚上出了意wài

……”

李玉兰盯着阿琛,一时半会有些无法消化他话中的信息:“等等,你说什么,查警察局交通局?我这两天只给蕊蕊打过一次电话,关机,我以为她心情不好,就没再打……但跟警察局交通局有什么关系?蕊蕊出了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阿琛其实也不大明白那天晚上出了什么事,霍景纬是什么也没说,只是说了黄蕊蕊连晚从别墅中离开。

“不行,你一定有事瞒着我。”李玉兰拿着手机,飞快的要拨打黄蕊蕊的电话,只是电话中,是机械的女声响起:“对不起,你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这一下,换成李玉兰一把抓住阿琛的手腕不放了:“你说啊,蕊蕊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会到警察局交通局找人……连电话也打不通。”

阿琛甩了两下,居然没甩掉,这令他不得不刮目相看,谁说女人全是弱者,这一发狠了,这个平时只会大嘴巴的女人,也这么有爆fā

力了。

“可能那天晚上,她们两个吵了嘴,黄蕊蕊从别墅是连晚跑了,结果这一直,一直就没见着她的人……”阿琛将情况大体的讲了一下。

“吵架?”李玉兰呆了呆,霍景纬跟黄蕊蕊的关系,已经恶化到这个地步了?霍景纬外面找了人,真的变心了?

“我也只是猜测……我也不在场……”

“哼,不用猜,也定是霍景纬这个混蛋,欺负蕊蕊。他这个王八蛋……自己在外面找了别人不算,一再冷落蕊蕊不算,居然还要跟蕊蕊吵架……”

“喂,别骂霍少,他不是这样的……”

“我就要骂他,霍景纬这个王八蛋……你拉我干什么?惹火了,我连你一起骂,你跟霍景纬一样,都不是好东西,仗着有人喜欢你,你就不可一世,还要带我去看你跟别的女人暧昧调情,还要利用我的纯真感情……”

阿琛越发的瓜在当场,怎么说着霍景纬跟黄蕊蕊的事,结果骂来骂去的,全是骂到了自己的头上。

“不要骂了……”阿琛阻止她。

“怎么了,提起了你的破事了,你做了这么多的破事,姑奶奶宽容,没跟你计较,你还真的沾沾自喜的……呸……骂你三天三夜,都骂不完……”

“闭嘴……”看着她越翻越快的嘴唇,阿琛忍无可忍的喝止她。

果真大嘴巴这个绰号不是盖的,不光小道消息传得广,连骂人,也比别人带劲有力量。

“我偏不闭嘴,怎么的,你还要学你家少爷那样?跟我吵架?门也没有……怎么了?这么瞪着我看什么……不认识啊……你不认识我,我还认识你呢,你就是一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哟,瞧你拳头捏了又捏的,想打我啊?行啊,你打啊,你打啊……我要让全公司的人都瞧瞧,霍景纬的特助,是多么的有本事啊,居然会打一个女人了……”

阿琛简直给败了,一惯知dào

黄蕊蕊的武功好,哪料得,李玉兰是嘴功好。

吵,肯定是不可能跟她对吵,一个大男人跟一个女人吵架,象个泼妇般的骂街,有失气度,打,更是想也不要想。

情急之下,阿琛一把拉住了李玉兰,唇紧紧的贴在了她的嘴上。

正骂得痛快淋漓的李玉兰,吃惊得双眼瞪得溜圆——这……这……这是神马情况?

第十一章 使出了美男计

大脑瞬间当机,空白了几秒,李玉兰才回神过来,这算什么?接吻?

脸一下就涨得通红,李玉兰一把推开了阿琛,她怔怔着,伸手抹了抹嘴唇,似乎仍有阿琛的气息在上面。

“你……耍流氓……”李玉兰骂了一句,扭身就跑。

阿琛立在原地,还以为,李玉兰还会再骂他一阵,哪料得,就骂了这么一声,就开溜了。

果真是个单纯的小白啊,刚才那么气势汹汹,这一转眼,就丢盔弃甲的跑了。

阿琛抿了抿唇,刚才只是情急之下的权宜之计,可似乎,还挺有效……更似乎,她还有那么一点意思。

“为了完成任务,你也蛮拼的嘛。”身后凉凉的传来一句调侃,说不清是讥讽还是嘲弄。

阿琛回头,不远处的几级台阶上,立着霍景纬高大修长的身影。

“霍少……”阿琛叫了一声。

“不错,美男计也使出来了,问清了黄蕊蕊的下落了吗?”霍景纬沉着的迈着步子过来。

阿琛憋屈的争辩:“霍少,我没使美男计……”

“我也不过这么一说,你还真认为你是美男了?”霍景纬毫不留情的打击阿琛。

换作以往,他还可以就这事再度调侃一下阿琛,可现在,他是一点心思也没有。

阿琛低着头,认真的想了想,他一惯有自知之明,从来撒泡尿的时候,他都瞧过了,自己绝对算不上什么美男……要算,也应该算是型男……要归到比较有气质类的那种男人类。

“找到黄蕊蕊的下落了吗?”霍景纬追问。

“没有……”阿琛不敢隐瞒:“她现在才知dào

黄蕊蕊不见了。”

霍景纬听得这话,眉头皱得紧紧的——阿琛连美男计都使出来了,也没有套得黄蕊蕊的下落,黄蕊蕊究竟去哪儿了呢?

“你又上今日头条了。”李文川翻着报纸,漫不经心的笑笑,将报纸递给一边躺尸的黄蕊蕊。

黄蕊蕊将帽子往下压了压,遮住那刺眼的阳光,却是什么也不说,继xù

保持着那种昏昏欲睡的状态。

“隔了这么多天,终于是想着登寻人启事了。”李文川也不介yì

,这几天,黄蕊蕊一直如行尸走肉般的过着,整天就是躲在屋里睡睡睡,他实在是看不过去了,才拉着她出来在这晒晒太阳。

“寻人启事:黄蕊蕊,女……如有知情下落者,或提供有效线索者,令重金酬谢。”李文川笑着将报纸念完,似乎在自言自语:“我倒想看看,我去提供一下有效线索,霍景纬会给我多少重金作为酬谢……”

“你要是去,我绝对要跟你绝交。”盖着脸的帽子下,闷闷的传来一声。

此时的黄蕊蕊,不光是一个失恋病患者,又成了一个友尽病患者。

“谢天谢地,你终于能有条理的说一句话了,我还真怕你脑子给坏了……”李文川收了报纸,笑了起来,却是一把掀开了黄蕊蕊盖在脸上的帽子。

灿烂的阳光刺得黄蕊蕊紧闭了双眼,伸手挡了一下眼光,她怔怔的看了李文川一眼,眼神依旧是空洞而茫然。

心依旧是痛着,伤口依旧鲜血淋漓,她只想就这么睡去睡去,什么都不顾,什么都不管,也许,伤口会慢慢的好。

随即,她就这么用手盖着眼睑,再度准bèi

昏睡,纤纤的五指,在脸部投下浓浓的阴影,阴暗而模糊。

李文川收了嘻笑的神情,他的耐心已然用尽,一伸手,他拂掉了黄蕊蕊的手,拽着黄蕊蕊的手臂,将她拉了起来。

他的动作,带了几许的粗暴直接,全然没有平素的优雅高贵从容。

黄蕊蕊被他这么一拉一扯,勉强坐直了半个身子,她睁眼看着李文川,一直茫然的眼中,带了些许的不知所措。

“你瞧瞧,你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李文川狠狠的摇晃着她,试图就这么将她摇醒:“我以前认识的那个泼辣傲娇的黄蕊蕊哪去了?你在这儿为了狗屁的爱情要死要活,人家不知dào

现在在哪儿风流快活。”

平素对着女人一惯的温柔体贴入微茫然无存,他就那么粗声粗气的怒吼着黄蕊蕊,是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失望,是一种稀泥扶不上墙的失落,痛心疾首。

黄蕊蕊依旧是怔怔的望着他。

“不说远了,就以我为例,你知dào

为我要死要活的女人不少吧,可能改变什么?我一样的风流一样跟着不同的女人出入,甚至现在可以跟着你一起躺在这儿晒太阳,多逍遥自在……”李文川甚至牺牲着自己,用自己来打比方了。

如此说着,他也感觉,似乎隐隐的,自己也亏欠了好多的女人,可是没办法,他不爱她们,从头到尾没提过爱字。

“所以,你得振作起来,要以一种最好的精神状态笑着面对他,证明自己没有他一样活得很精彩……”

黄蕊蕊维持着原装表情,一动不动的在那儿发神,这些道理,换谁都明白,只是真zhèng

落到自己的身上,有着那刻骨铭心的痛,才爬不出来。

见得李文川在那儿指手划脚,没有平素的优雅高贵,都快成了一个抨击家。

见黄蕊蕊依旧是这么一副要死不活的神情,他急了,狠话跟着摞了出来:“黄蕊蕊,你再这个样子,我就直接将你丢到霍景纬面前,反正你为他要死要活的,让他来看看你现在的这幅模样,或者大发善心,继xù

将你留在他身边当玩物……”

“不……”黄蕊蕊失声惊叫:“我不要再见着他,我更不要回到他身边当什么玩物……”

这是她最不愿意再面对的事,她一惯那么傲娇泼辣的人,需yào

以这么一种卑微的替身身份活在别人的阴影中?以往不知dào

,欣欣然的接受着霍景纬的百般恩宠,现在知dào

了,她是极不屑这样的事。

“既然你不想我这样,那你尽快给我恢复过来,我要看到以前的黄蕊蕊。”李文川给她下着最后的通碟。

“川,我要一点时间……给我一点时间……”黄蕊蕊低声请求。

她又怎么能做到,转眼就象没事人那样,满血原地复活呢。

****阿琛坐着电梯,直达顶层霍景纬的办公室。

“您好,阿琛。”马晓芸微笑着向他打招呼:“是来跟霍总汇报情况的?”

阿琛微微颔首,算是回应。

“正好,我要给霍总送资料进去,一道吧。”马晓芸浅笑着,跟阿琛一前一后进了霍景纬的办公室。

“有线索了吗?”一见阿琛,霍景纬急着问结果。

这都多少天了,完全没有黄蕊蕊的一点消息,似乎黄蕊蕊就这么平空从A市消失了,霍景纬的心,一天比一天揪得紧。

哪怕黄蕊蕊生着气,不理他不睬他,甚至说恨他,他都能接受,可这么突然消失,彻头彻尾没有了她的任何踪迹,霍景纬感觉自己承shòu不起。

他的心,空空荡荡,似乎被黄蕊蕊给挖走。

“所有的报纸、杂志、网络上,我们都大肆的登了寻人启事,到目前为止,接到了不少的线索,可经调查,全是假的,只为领酬金,还有一些,是认错了人……”阿琛说着结果。

霍景纬铁青着脸,狠狠的一拳,擂在了桌面上。

这世上,也有他的钱权无法达到的地步,一个黄蕊蕊,他都找不出她来?

“继xù

刊登寻人启事,我不信,她真的上天入地了……”霍景纬下着指令,眉宇间,是浓浓的忧色。

阿琛接受命令,退了出去,办公室中,只有马晓芸和霍景纬。

“你怎么还在这儿?”霍景纬在无尽的苦恼中,回过神来,见得马晓芸站在那儿,问了一声。

“哦,我进来递资料的。”马晓芸放下了手中的文件夹,轻轻的搁在办公桌上。

“霍总,是我的错,要是我那天让她打两下,也许她就没有这么大的气,会跑了……”停了半响,马晓芸低声认着错。

霍景纬站在落地玻璃窗幕墙前,双手叉腰,他现在什么都不想过问,他现在唯一关心的,是黄蕊蕊的下落,是要有人跑来跟他说一声,黄蕊蕊平安着的。

他不敢指望黄蕊蕊轻易原谅她,更没有指望黄蕊蕊会乖乖的会到他身边,他现在只指望黄蕊蕊是平安活着。

他后悔了,他真的后悔死了,那天晚上,自己是怎么鬼使神差的,会动手打了黄蕊蕊一个耳光。

他的信念中,一直是希望黄蕊蕊平安喜乐的,是希望她一直幸福快乐的……可结果,自己居然动手打了她。

马晓芸站在那儿,见得霍景纬神思不知dào

哪儿去了,根本不搭理她。

没料得,这么来低声下气的认一下错,被这么无视,马晓芸颇感无趣,客气的告辞一声,退出了霍景纬的办公室。

在轻带上办公室的大门时,马晓芸紧紧的握紧了自己的手,她唯愿,黄蕊蕊真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再也不要出现。

下班后,马晓芸开车回家,一路上所有的报刊亭,她都会下车,将所有刊登得有寻人启事的报纸杂志全买下。

第十二章 我知道她的下落

报纸上、杂志上,整篇整版的,全是黄蕊蕊的照片,这几天,这寻人启事是家喻户晓,远景集团自然也不例外。

跟上一次的风波不一样,上一次是公关部的带人扑灭所有的贴子和消息,令人想查黄蕊蕊的底细都查不到,这一次倒好,黄蕊蕊就这么再度暴露在公众面前。

远景所有的员工,都知dào

了,原来黄蕊蕊真的是霍大总裁的女朋友,否则公司会投入这么大的财力物力人力来寻找黄蕊蕊?

瞧着霍总那铁青的脸色,大家都提心吊胆,霍总的女朋友失踪了,霍总心情糟脾气大,是再所难免。

马晓芸驱车到家,家中请的钟点工已经帮她准bèi

好了晚饭。

“马小姐,今天的事我已经办好,我先走了。”钟头工堆着笑脸,跟她告辞。

马晓芸点了点头,看着钟头工换好了鞋,准bèi

离开,她才想起了什么:“对了,这些报纸杂志,麻烦你帮我拿去堆在阳台上。”

她才不会笨得让这么多的报纸杂志流传出去,让更多的人来提供黄蕊蕊的线索。

钟点工伸手去整理那厚厚的报纸杂志,一眼却是瞅见了上面大幅的黄蕊蕊的照片。

“寻人启事……”

“别看了,快搬去阳台上。”马晓芸指挥她。

“马上,我只是随便看看。”钟头工答着:“我只是感觉这照片上的人很熟悉……”

马晓芸没理会她。

钟点工阿姨将报纸堆在阳台整理好,手上却拿了一张报纸,颠颠的过来问马晓芸:“马小姐,你是出过国的,有见识,你帮我参考一下,这寻人启事上说,只要提供了这个姑娘的线索,就有重金酬谢,是不是真的?一般酬谢金是多少?”

马晓芸秀眉微微的皱了,心中生了一丝警觉:“你见过她?可别乱说,这阵子,一个个为了酬金,故yì

乱提供线索,可是报警了的。”

这么一下,钟点工阿姨吓得不轻:“没有,马小姐,我没有乱说乱认,我真的见过这姑娘,前几天,我还负责给她做饭的。”

“真的?”

“对啊,就是几天前,专门让我去给她煮饭,结果她什么都不吃,就这么不吃不喝的睡在床上,除了上洗手间的时候,都不起来……就这样我就很留意她,真的就是这个报纸上的姑娘……不会看错。”钟点工阿姨一个劲的保证。

“那你知dào

她现在在哪儿吗?”马晓芸追问。

“当然知dào

啊,她还住在那儿,我隔两天还要去打扫屋子呢……”钟点工说。

“那你带我去一下。”马晓芸起身,抓了包,就要钟点工带她去认人。

“不……马小姐,我还指望着领酬金呢……”钟点工小小的滑头了一下,要是这么就带马晓芸去了,那自己的酬金不是泡汤了。

马晓芸从包中掏了几张大钞,塞给了钟点工,道:“我没有想抢你这个功劳的意思,我只是想去确认一下,到底是不是这个人,省得你胡乱的去领什么赏金,倒告你诈piàn

罪。”

钟点工被她这么一吓,有些不自信起来:“马小姐,我绝对没有看错人,真的应该是她……”

马晓芸也没有再坚持,她重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优雅的屈了小腿,示意钟点工跟她坐下来。

她从挎包中拿出名片,轻轻的推了过去,望着钟点工,脸上眼中都是笑意:“实不相瞒,我就是这公司的总裁秘书,这寻人的事,就是我负责。我想问,你要什么价,才肯将她的下落说出来?”

钟点工拿着她的名片看了看,果真是远景集团的总秘,而报纸上关于黄蕊蕊的信息,也是远景集团的员工。

钟点工迟疑着,一时半会有些不能相信。

“你不相信也没关系,明天,你可以来远景集团,到公司来,亲自给我讲这件事……不过在这之前,你得保持不让这个消息外露,不让别的人知dào

。否则要是她人跑了,你又落个报假信的下场。”

“那酬金?”钟点工念念不忘的,依旧是酬金。

“当然,如果你现在告sù

我,酬金不会少……”马晓芸说着,已经起身,去保险柜中,取了一叠钱出来,搁在了茶几上:“如果你现在说了,这钱自然是你的,不管真假,我都不计较。如果你坚持打电话去提供这个线索,我们会派人来调查是不是真假,如果是假的,肯定要你负些法律责任……这阵子,乱提供情况的人不少,许多人,已经进了警察局……”

这一阵威逼利诱,钟点工沉不住气了,去打那个有变数的电话,等着落实情况再领酬金,不如眼前直接拿着这一叠钞票实jì



这一叠钱,怎么说,也有好几万,按她以钟点收费,这也够得她挣了。

她讪讪的,收下钱:“马小姐,大家主雇关系这么久了,何必说得这么见外,以后大家还要一起继xù

合zuò

的嘛。”

马晓芸轻笑,果真有钱能使鬼推磨。

“我说,这姑娘,就住在莺歌小区,一幢二单元六室……你可不要说是我说的啊。”钟点工说了具体的位置。

“你要是个聪明人,拿了钱就该走远一些,便算我现在不说,搞不好,你的那个主雇也会查看,是谁走漏了消息。”马晓芸依旧是微笑着,脸上的神情是志得yì

满。

“马小姐,你不能这样……”钟点工有点慌,马晓芸这样子,不是过河拆桥嘛。

“我怎么了?”马晓芸惊讶的反问:“我什么都没做,只是好心的提醒你,要知dào

,公司这么急着找到个姑娘,是她贪污了公司许多的公款,如果她知dào

是你出卖了她的行踪,搞不好要买凶杀人。我这是在为你考lǜ

打算啊……”

“明白了,明白了……”钟头工抹了抹额上的汗,果真这些有钱人的事,不是她这些出卖劳力的人一时半刻能懂的。

她连声道:“我明天就回乡下……不,我今晚就连夜走……”

“嗯,这才是一个聪明人,这点钱,也够你回乡下过上好日子,等过了这一阵,你过个三五个月,过了这事,一样可以继xù

出来挣钱了。”

“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还是马小姐好人,什么都想得周到……”钟点工说着,飞快的拿着报纸,包住了那一摞钱,连自己的工作服这些也不拿了,就这么,怀抱着那叠钱,急急的出门。

马晓芸看着她拿了钱离去,跟了她一程,确认她真的走了,才按着钟点工所说的位置,驱车去了莺歌小区。

果真这莺歌小区,莺莺燕燕的特别多,看着那小区进出的小车,看着小区那些走过的女人和男人,马晓芸就明白,这小区,地势偏僻,就专供这些有钱有势的人,在此金屋藏娇。

难怪阿琛带了那么多的人手,四处撒了这么多的报纸杂志,都没有人来提供黄蕊蕊的线索。

这儿的人,自然就有问题,敢来提供别人的线索吗?

马晓芸想进入,物业保安已经拦住了她:“你好,请问你找谁?”

马晓芸灵机一动,随口说了刚才那个钟点工的名字:“我是她的女儿,她的东西落在了雇主家,要我来拿。“保安看了看她,犹自有些不信,按了黄蕊蕊所处房间的电话:“请问你们叫得有一个叫这个姓名的人来打理房间吗?”

“是的。”黄蕊蕊对着话筒平静的应了一声。

整日里,她在这儿不吃不喝,李文川依旧是给她派了钟点工,负责午餐和晚餐。

保安搁下了电话,对马晓芸点头示意:“好了,你进去吧。”只是心中依旧有些疑惑,这年头,连钟点工的女儿都长得这么正点了。

马晓芸进了小区,径直找到了黄蕊蕊所处的六室,砰砰的敲着门。

黄蕊蕊躺在床上,仰着面,瞪着天花板出神,听着敲门声响了又响,她有些回神不过来,按理说,李文川有钥匙,这会儿,是谁来了?

敲门声并没有因此停下,黄蕊蕊懒懒的起身,准bèi

开门,隔着可视门铃,她向外瞧了一眼,这一眼,她本能的怔住了——门外站的,居然是马晓芸。

这儿不是很隐蔽的嘛,自己住在这儿不是没有任何人知dào

的嘛,马晓芸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依着墙,她的心中乱得如麻,门外敲门声依旧不停:“黄蕊蕊,你开门,我知dào

你在这儿,我知dào

你在里面的,你开开门,有话我跟你说。”

黄蕊蕊默了半响,悄悄的回到里面的卧室中,拿被子蒙住头,将那烦人的敲门声,给彻底的隔了开来。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消停了,敲门声停止了,马晓芸似乎已经走了,黄蕊蕊才想着,拿了屋中的座机,给李文川拨了一个电话:“川……”

见她打电话来,李文川还是心花怒放,能打电话是好事,胜过整日躺尸装死。

“嗨,蕊蕊。”他叫她,声音温柔愉悦。

“川,刚才霍景纬的秘书,居然找到了这儿来,敲了半天的门,现在才消停了……”黄蕊蕊披着被子,捂着话筒小声说。

李文川怔了一下,他的那个小公寓,这么隐蔽的地方,霍景纬居然也能找了去?

第十三章 跟上前面的法拉利

“现在呢?”

“不知dào

走了没有,现在好象没有声音了……”

“你等着,我马上赶过来。”李文川说着,丢了电话,出门就驱车向莺歌小区赶,得在霍景纬赶到前,将黄蕊蕊转移开。

不管怎么样,他决不会允许黄蕊蕊再跟霍景纬在一起。

赶到莺歌小区,他特意的留神了一下四周,并没有任何的异样,他才上楼,径直打开了房门。

“川,我得换个地方了,霍景纬的秘书能找到这儿,霍景纬估计也能找到这儿……”黄蕊蕊懊恼的揉了揉头发。

她只想安静的躺几天,怎么就这么难呢。

“我也是这么想。”李文川说着,拉了她就向外走:“这儿不隐蔽了,我们先换个地方。”

看着两人上了车,离开了莺歌小区,马晓芸才从树荫后走了出来,脸上神情高深莫测。

“要不,我离开A市,去别处走走。”黄蕊蕊想着法子。

既然霍景纬都在四处寻找她,以他的能力,要找着她是很快的事。

“不用,就去我家,暂时先住着。”李文川随意的答着,拉着黄蕊蕊七拐八拐,拐进了他的家。

“就住这儿,我会派人四处把守,霍景纬想闯进这儿来,不是那么容易。”进了家中,李文川轻了一口气,懒散的将钥匙丢在了桌上。

黄蕊蕊跟着坐在了沙发上,刚才直想着跑,什么都没有带。

换作以往,李文川大可打电话,叫人送些适合黄蕊蕊的衣服和日常用品过来,可是现在处于非常时期,他不想太多的人知dào

黄蕊蕊在这儿,还是自己驱车出去,在最近的便利店,买了毛巾牙刷给黄蕊蕊。

霍景纬烦躁得无以复加,寻人启事都登了这么久,最初两天还有一些乱糟糟的线索电话,虽然事后证明是假的,但也让人激动了一下,可这两天,纯粹静静的,一点消息都没有。

难道黄蕊蕊出了事?此时被绑在某个地下室?或者躺在某个冰冷的下水道?

这种念头升起,恐惧的心思,令霍景纬害pà

得无以复加,他怎么能接受这种事情。

他无力的摊了手,将脸深深的埋进了双掌中,险些失声痛哭。

要是真的黄蕊蕊有何不测,他不知dào

如何面对。

“蕊蕊,你得活着,你得好好的活着……”他小声的呜咽着,以往失去至爱之人的痛楚,再痛的袭上心头。

他怎么能再度面对这个场景,而且是他自己亲手造成的这个后果。

霍景纬痛苦,阿琛也是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方面,得派人四处打探黄蕊蕊的下落,一边还得随着接受着霍景纬的训斥。

不光霍景纬成天追问有不有黄蕊蕊的最新下落,连李玉兰,也来追问黄蕊蕊究竟去哪儿了。

这情景,似乎是他阿琛将黄蕊蕊给气跑了似的。

阿琛也是有苦说不出,这不,刚要溜出去,远远见着李玉兰,他赶紧躲在一边,以期避开她。

阿琛站在廊柱后面,站了好几分钟,估摸着李玉兰走开了,他才从廊柱下转出来。

可是李玉兰压根儿就没有走,她看着阿琛躲进了廊柱后面,果duàn

的跟着站在了廊柱前,守株待兔……不,是守着柱待阿琛。

阿琛这一出来,一下就撞到了李玉兰的身上。他的体格健壮,身材魁梧,这一撞,将李玉兰给撞退了好几步。

没料得她这么弱不禁风,阿琛急急伸手,一把拉住李玉兰,用力过猛,李玉兰从后退的姿势,变成了前扑,结结实实的撞进了阿琛的怀中。

“你……臭流氓……”李玉兰的脸,一下涨得通红,上次阿琛吻她的场面又在眼前,她赶紧推开阿琛:“放开我……”

无辜的阿琛赶紧松手放开了她:“我不是故yì

的……”

老天作证,他真的不是故yì

的,结果李玉兰认定他在耍流氓,霍景纬认定他在使美男计……真是跳进黄河也说不清啊。

李玉兰默默站在那儿,站了半响,阿琛也不敢走,就这么陪同她傻站着。

好一阵李玉兰才收回了思绪,靠,自己在干嘛啊,果真没有男人追求,这么一个吻,一个拥bào

,就让自己乱了阵脚?

她鼓足勇气,抬头迎向阿琛:“平头哥哥,我想问你,这阵子有蕊蕊的下落了不?失踪了这么多天,我和同学们都好担心她……”

“快了,很快就能找到她了……”阿琛随口胡谄着,心中比李玉兰更没底。

“平头哥哥,你一定要尽lì

找啊,我指望着你呢……”李玉兰的眼中,闪现了泪花,就这么楚楚可怜无依无助的小眼神瞅着阿琛。

阿琛打了一个激冷,她就这么指望着自己了?

霍景纬开着车,如无头苍蝇般的四处乱窜,他想找着黄蕊蕊,却又不知dào

上哪儿找着黄蕊蕊,寻人启事一登出,黄蕊蕊没找着,王秋玲和谢婷婷倒是找上了门来,哭哭啼啼着要霍景纬交出黄蕊蕊来。

所有人都知dào

了,是他将黄蕊蕊给气跑了。

惊动更多的,是南山霍宅,这么铺天盖地的报道,霍闻声天天就是看看报养养花的人,当然是清楚,一通电话过来,对着霍景纬一阵咆哮:“你瞧你办的什么事,为个女人闹出这么大的架式,这是嫌给我们霍家丢脸没丢够吗?”

“我的事,不要你管。”霍景纬冷气应对霍闻声:“你自己好好养你的花喂你的鸟去……”

“你个忤逆子……”霍闻声险些给气死了,霍景纬居然敢这种口气跟他说话。

“我现在烦着,我得尽管找着她,我不想十年前的事重演,你明白吗?”霍景纬抑制不了阵阵的痛楚:“十年前,你跟美玲说了那么多羞辱人的话,害得美玲一气之下,冲出家门,被汽车撞死。现在……我不想她也在外面出了任何不测……你不是我,你永远不明白我的感受……”霍景纬气得一把扯了领带,踩在了地上。

当年美玲的死,跟他没有直接的关系,他都愧疚了十年,到现在还有些走不出来。现在黄蕊蕊的事,跟他是有直接的关系,要是黄蕊蕊真有三长两短,这是他一辈子不能承shòu的痛苦。

茫然的开着车,一不留神,差点闯了红灯,他赶紧定神,一个急刹。

“吱——”的一声,轮胎在路面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他急刹不要紧,险些害得后面的车撞了上前来,后面车的司机已经探出头来,有些骂骂咧咧的:“别以为开个豪车就了不起,这么烂的技术,还出来显摆。”

霍景纬冷冷的瞅了后视镜一眼,没理他,等绿灯亮起,他径直离去。

很意wài

的,对面车道上的一辆红色法拉利,引起了他的注意,那应该是李文川的车。

李文川……

霍景纬突然想起了什么,黄蕊蕊跟李文川交情一惯不错,六年的交情,当初跑上门来找黄蕊蕊时,可是再多的钱,也愿意替黄蕊蕊付的。

霍景纬脑海中灵光一闪,已经本能的向左打了方向盘,调转车头,跟上了前面李文川的红色法拉利。

“跟踪?”李文川微微凝了眸,一惯能溺毙天下女人的桃花眼带了几许的莫测。

怪只怪,各自的坐驾都是那么打眼,霍景纬能在车流中一眼看到他这骚包的红色法拉利,他也能一眼瞅出,霍景纬的那辆呈凶猛之态的黑色兰博基尼。

唇边带了一抹嘲弄的笑意,李文川的脸上,再度浮现着他一惯的放荡不羁。

说起来,两人之间,还有一段超车的仇没有解。

当初霍景纬在山道上超他的车,强行将他的车别到岩壁上,连车漆也给蹭掉了一大块,这可是李文川的奇耻大辱,怎么着,今天也得报一报。

李文川左手伸出窗外,遥空比了一个中指,这手势,自然是给后面的霍景纬看,已经踩住油门,向着出城的郊外去。

霍景纬稳稳的扶着方向盘,李文川那挑衅的手势,他当然是清楚的,毫不犹豫的,他挂档跟着红色法拉利,一路向出城的郊外而去。

这边又是通往西山的盘山公路,盘山公路呈“之”字型的蜿蜒而上。

两人皆是紧握了方向盘,全神贯注的盯着前方的路,你追我赶的要一较高下。

在一个弯拐上,李文川极为巧妙的利用地势之利,猛摆车尾,漂漂亮亮的一下将霍景纬的车,给别了过来,一下撞到弯道尽头的护栏柱上。

“砰——”的一声响,兰博基尼前方撞在了水泥护栏柱上,好在霍景纬反应极快,死死的踩住了刹车,一切有惊无险,人是安然无恙,可车头,已经有了损坏。

李文川脸上依旧带着他惯有的痞笑,推开车门走了下来,他趴在霍景纬的车窗前,微笑道:“不好意思,害得你撞车了,修这车多少钱,报个数,我开支票你。”

说这话时,他是一副大仇得报的快感。

当初霍景纬别了他的车,他找上门去,霍景纬就是用秘书挡的驾,也是如此轻蔑的口气,多少钱,说个价,财务室付款。

一副霸道总裁拿钱砸死你的份。

第十四章 两败俱伤的局面

霍景纬坐在车座上,听着李文川那浓浓的嘲讽之意,他是恨不得就这么一拳击到李文川的鼻上,打得他的鼻子跟自己的车头一样凹塌了才好。

忍了忍受,他没有发作,他还有更重yào

的事要问李文川:“文川,问一下,这阵子,你有没有见着黄蕊蕊?”

李文川笑,笑得云淡风轻,他就料得,霍景纬开着跟着他来,就是为了追问这么一句话。

“你这是来审讯我?一路跟着我来,我还以为你要威胁恫吓我呢。”

李文川就这么慵懒的靠在车头,一身浅身的休闲装,越发让他的人风流倜傥、放荡不羁。

霍景纬暗暗的咬着牙,他还真想就这么将李文川威上一胁恫上一吓的。

“黄蕊蕊嘛,倒是见过……”李文川从怀中掏出烟来,示意霍景纬要不要来一根。

霍景纬的心,一下就提了上来——李文川见过黄蕊蕊?真是太好了,谢天谢地。

可是,李文川后面的半截话,将他的心,又给踢进了万丈深渊:“不过那是半年前的事了……”

这分明在戏弄自己啊,霍景纬再也是控zhì

不住,这阵子的无尽担忧被这一把无名火给挑了起来,他解开身上的安全带,推开车门下车,一把就将李文川猛然推倒在前面的车盖上:“李文川,我警告你,不要挑zhàn

我的底线。”

“这是要干嘛?恼羞成怒的……你想明天的头条,是你我两人的消息?”李文川依旧是那浑不在意的笑容,却是笃定的,一指一指的将霍景纬紧攥着他衣襟的手,给瓣开。

“错,仅仅是你一人的头条……李家三少爷西山车毁人亡……”霍景纬冷声发话。

说这话时,他的声音极冷,浑身上下笼罩着一层肃杀的气息,没有半分玩笑的意味在里面。

“那后天的头条?远景集团总裁涉嫌谋杀、已被警方秘密带走,原因尚不清楚?”李文川收了脸上的笑意,少有的正经。

似乎是一个两败俱伤的局面,特别是那一句原因尚不清楚,更是天大的讥讽,就为了一时之气,本市有名的两家世家子弟,闹出这样的事?

霍景纬手臂一抡,李文川侧身闪开,硕大的拳头“砰”的一声,击在了车盖上,车身隐隐有了凹痕。

果真要发狂了啊。

李文川冷眼看了一眼,随即转身,自己上了车,扬长而去。

他才不要跟霍景纬这个现在失了常理的人多话,看他如果暴跳如雷气急败坏,李文川心中是阵阵的暗爽。

很好,既然敢动手打黄蕊蕊,那就慢慢玩得你生不如死。

霍景纬站在路边,叉腰看着四周的群山,山风吹过,林间发出哗哗的响动。

此时他有些清醒,本能告sù

他,李文川可能知dào

黄蕊蕊的下落。

换作别的人,不管是黄蕊蕊的朋友,还是现在的同事,知dào

黄蕊蕊失踪了,都在互相打探消息,而李文川,却是没有多问一句。

六年的交情,断不会连关心一句的话也没有。

“阿琛,给我盯住李文川,看他出入什么地方……嗯,二十四小时连眼都不要眨……”

****阿琛将跟踪调查的结果,交给霍景纬。

“中午十二点二十三分,跟他的女人从酒店出来……”

“下午两点半……从饭店出来,期间一直在大堂,陪两朋友喝酒……”

“……在水艺会所……做了一个半小时的水疗按摩……”

“五点半……跟几人吃晚饭……”

“晚上……酒吧唱歌……然后新带了一个女人去开房……”

这都什么跟什么,整日全是吃喝玩乐醉生梦死。

霍景纬扯着这资料,一把砸得远远的:“他有没有去别的地方,有没有跟黄蕊蕊联系……”

“霍少,这个真不清楚了……我们没有监听他的电话……”阿琛有些为难。

“继xù

盯着……”霍景纬气急败坏,但也无可奈何。

难道真的要带人将李文川绑出来,硬揍一通,让他说实话?

刚巧,这周周末,李氏集团的二公子李文波,有一场酒会,霍景纬决定去参加。

“真的确定要去参加吗?”马晓芸拿着记事本,飞快的记下。

“对,到时候提醒我。”霍景纬说。

“那女伴……”马晓芸笔尖顿了一下。

女伴……这个问题霍景纬还没考lǜ

,他只是想接近李文川,看看他究竟知不知dào

黄蕊蕊的下落。

“你自己有人选……还是让公关部这边安排?”马晓芸追问着。

霍景纬哪有人选,他转动了一下皮椅,道:“不用额外麻烦,就你吧。”

对他来说,带谁都无所谓,只是一个幌子。何况老板带上秘书,是天经地义的事。

马晓芸眼角微微转动,一丝喜悦浮了上来,却又是飞快的压下,依旧是那低眉顺眼的温润模样:“好的,我会作好准bèi

。”

霍景纬看着她出去,伸手按住了隐隐作痛的额。

他太累了,心力皆卒的感觉。

自己该放个长假了……他闭着眼,深深的窝进了椅子,等将黄蕊蕊找回来,就好好的放一个长假。

微微睁开眼,办公桌上,马晓芸和美玲的合照,似乎两人都注视着他,脸上的笑容,那么无瑕,那么阳光。

霍景纬再度痛苦而纠结的闭上了眼。

夜色中的A市,华灯璀璨,其光彩,不输白天。

霍景纬驱车,接了马晓芸一道去李文波的酒会。

他的穿着极为随意,也就平素惯常的黑色手工西服,正式又不失体。

相反,马晓芸可是隆重多了,跟霍景纬同一色系的黑色晚礼服,柔美的脖子上,带了一串色泽光滑、晶莹夺目的珍珠项链,白色中微微透了一些粉色,显然是“醉美人”所串成。

跟这项链配套的,是耳上的珍珠耳坠,及手上的珍珠手链。

“不错。”霍景纬看了一眼,中肯的给了评价。

“以前我在国外的那个老板送的。”马晓芸解释着,可这话说出来,感觉有些暧昧,她只得更进一步的解释:“当时要我陪他出席一个比较重yào

的场合,而我又恰好没有这么高档的首饰,他就买了这一套,算是公款报销……感觉我这人又特别适合这一套首饰,他就当作年终奖,奖励给我了……”

“行,你今晚的所有开支,也一并公款报销吧。”霍景纬答yīng

着。

马晓芸有些窘,说这话的意思,并不是一定要公款报销,何况,她也不过是将以往的行头穿了出来,并没有格外购置什么。

“谢谢霍总。”她只得感谢了一声。

长长的水晶吊灯,折射出迷人的光线,照射着会场中的一切,光亮而不耀眼。

衣着华贵讲究的所谓上流人士,三三俩俩的聚集在一块儿,轻声交谈,浅笑盈盈,一切是优雅而高贵的。

马晓芸轻挽着霍景纬的手臂,陪他穿梭在人群中,跟这些熟悉或不熟悉的人,打着招呼,互相致意。

可是,霍景纬的心思明显没在这上,他的眼光四下游走,企图在人群中找着李文川。

“霍总……”马晓芸轻摇了一下他的臂。

霍景纬收回眼神,面带微笑,跟着迎面过来的两个集团老总打招呼。

出席这种场合,就是各种的累,认识的,得招呼应酬,不认识的,也有人介shào

给你认识,也得招呼应酬。

兜兜转转了一圈,人群是并没有瞧见李文川的身影。

按说不应该啊,这是他二哥李文波的酒会,怎么着,他也会出席这种场合……霍景纬思付着,眉间已经不自然的,微微有些敛了。

“霍总是在找人?”他的神情举止,一一落在了马晓芸的眼中。

微扯了一下唇角,霍景纬没有再说什么,巧恰一转身,远远就瞧见了李文波,霍景纬端着酒杯,迎了上去。

一阵寒喧,霍景纬将话题扯到了李文川的身上:“今晚的酒会,怎么不见你的弟弟过来给你捧场?”

“让大家见笑了……”李文波轻笑:“所有人都知dào

,我家老三是整日游手好闲惯了,也不指望他能做什么……”

马晓芸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陪在一边。她的视线,一直在李文波的脸上打转。

这人,令她隐约有些熟悉,似乎在哪儿见过,可又想不出在哪儿见过,她在脑海中细细的过滤了一遍,脑子却是一下就光亮了。

她终于是想明白,为什么这人看着有些熟悉,那天,在那莺歌小区,带走黄蕊蕊的那个男子,面容跟他有着几份的相似,难怪眼熟。

“怎么,今晚他不来了吗?”霍景纬终于将话问明,问这话时,他心中失落透顶,面上却是依旧端着微笑,令人看不出分毫。

“说了要来,结果又有什么事要耽误一阵,哎,随他吧……只求别添乱就成……”李文波眼中带了几份的恨铁不成钢,随即向霍景纬笑着道:“失陪一下,我去招呼一下别的客人……”

“你请便……”霍景纬微笑着,微微颔首,优雅绅士十足。

得知李文川会来,他稍稍的宽了一点心,也不再如无头苍蝇般的乱窜,随意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坐下稍作休息。

第十五章 微笑着面对一切

马晓芸陪着坐在一边,心中却是明白了一个大概,今晚霍景纬来这儿,主要目的是冲着李文川来的。

原本她不认识李文川,刚才在瞧得李文波之后,恍眼瞧得跟那天带着黄蕊蕊转移地方的人有着几份的相象,再听霍景纬出言相问李文波。

貌似是很随意的寒喧,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别人不明白,马晓芸却是瞬间的明白,原来那天带着黄蕊蕊转移的人,是李文波的三弟。

难怪霍景纬会来这个场合。

怎么办?她的五指在掌心紧紧的掐着,要是霍景纬撞上李文川,问出黄蕊蕊的下落该怎么办?

装病?再装晕?骗得霍景纬跟自己一道先走?

马晓芸的脑海瞬间中是想了无数的可能,只是再装病什么的,会引得霍景纬反感,前一次,他已经不着痕迹的提醒过了,他是要找个秘书来协助他的工作,不是找个病人成天晕倒让他来照顾。

马晓芸只有按下装病装晕装柔弱博同情的想法,见得场中端着酒水穿梭的服wù

生,马晓芸心中另外升起了一个念头。

在见得服wù

生端着托盘从身后经过时,马晓芸伸手召住了他。

服wù

生脸上带着职业的微笑,手持托盘走了过来,一切是那么的训liàn

有素。

马晓芸站起身来,浅笑盈盈的伸出纤手,便去端托盘中的高脚杯,明明手指该伸手酒杯,却是那么故yì

的一错手,手指不经意的微抬了一下托盘。

这一下变故,托盘一下倾斜着向霍景纬的方向偏了过去,马上就会翻掉在霍景纬的身上。

好在服wù

生训liàn

有素,已经身手极为敏捷的伸掌扶住托盘,托盘虽然稳住,但盘中的那些高脚酒杯,悉数倾倒,各色的酒水饮料,倾泻而出,酒向霍景纬。

长期的健身锻炼,霍景纬的反应力应对力自然是不可低估,就在那一刹那间,他已经敏捷的从坐椅上弹跳了起来,避开了这无妄的祸事。

酒水洒在了他的座椅上,他再是反应快避了开去,身上多多少少还是溅上了一些酒水,在这种场合,多少有些不雅与尴尬。

“你是怎么办事的?”马晓芸借势发着飙,大声训斥着服wù

生,已经作势要给那完全无辜趟枪的服wù

生一耳光。

霍景纬眼风微微递过来,试图阻止她,见得她完全没在意自己的眼风,仍旧要打那服wù

生,霍景纬伸臂,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

“霍总,让我教xùn

教xùn

他,太失礼了……”马晓芸红着脸,一副替霍景纬抱不平的神情。

她这一番动静,又如此大声,四周人的眼光,移了过来。

“别人无心之过,何况我又没什么事……”霍景纬替服wù

生开托着,向服wù

生挥挥手,示意他走开。

服wù

生向着霍景纬感激的点头鞠躬,托着盘,快速的走开。

“霍总,他搞得你这么狼狈,就该好好的教xùn

他一下……”马晓芸依旧是不依不挠,她希望事情闹大一点,让霍景纬多少有些狼狈或者尴尬,早点离开这酒会。

原本希望酒水泼霍景纬一身,令他只有去换衣服,被他避过,现在只希望事情闹大一点,霍景纬脸面挂不住,早早离开。

“都说了我没事,你也注意一下形象,这是什么地方。”霍景纬低声喝斥着她。

虽然有些酒水泼在身上,也令他感觉有些糗,但众目睽睽之下,自己的秘书跟一个服wù

生过意不去,更令他糗。

作为一个资历出众千挑万选出来的秘书,不可能这些事情都不懂如何应付拿捏。

听得霍景纬的话语微微带了历声,有了几许警告自己的意味,马晓芸收了声,再闹下去,能不能让霍景纬离开这酒会不说,但霍景纬绝对会对自己多几份厌烦跟反感。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身为东道主的李文波见得这边小小的骚动,赶了过来。

“没什么,一点小意wài

。”霍景纬保持着上层上的仪态,竭力优雅着。

马晓芸微微扬了唇角,脸上再度浮现出她那得体暖心的笑容,冲着四周注意她们的宾客一一抱以一个歉意的微笑,随即转过身,拿出手绢,细心的替霍景纬沾拭着衣襟上的点点酒迹。

霍景纬穿的深色西服,原本这些酒渍也看不出什么,但马晓芸偏就这么众目睽睽之下,一幅体贴入微的模样,替霍景纬一点一点的擦着酒渍。

“需yào

派人送一套衣服过来吗?”李文波出声询问,瞧这架式,也知dào

出了点什么事。

“不用了,只是一点酒渍,我帮霍总处理一下,应该没有大问题……”马晓芸拒绝了李文波的提议,她需yào

的是霍景纬离开这酒会,不是有人给霍景纬送一套衣服来。

黄蕊蕊挽着李文川的手,出现在了大厅。

一袭得体的粉色鱼尾长裙礼服,将她修长苗条的身材勾勒得凹凸有致,明明保守得什么都没有露,却是性感诱惑的气息却是由内而外的散发着。

身边的李文川,他穿了一袭淡粉色的西服,一般的男子,穿着这种色调的衣服,都会显得轻挑放荡,,但经过李文川的穿着诠释,却另有一股不同寻常的俊俏味,有形无形间,倒给他增色不少,配着脸上那惯有的痞笑,整个人是风流倜傥,邪魅狂狷。

两人就这么在大门一亮相,已经引得无数的人交头接耳。

因为李家三少的花心风流是圈中有名,而黄蕊蕊这几天,也是风头大盛,所有报纸杂志网络,皆是她的寻人启事。

众人的目光从两人身上移开,望向了霍景纬,远景集团苦苦要找的人,跟李文川一道出席在这儿,又该如何收场。

不经意的,大家想起了以往的一些事,似乎这远景集团的总裁,跟李家三少之间,为了这个女人,已经不止一次的出手。

黄蕊蕊的视线,跟着众人的视线一道移了过去,那边,霍景纬和他的秘书正站在一块,秘书正体贴的帮他整理着衣襟,那神情模样,已经不仅仅是一个称职的秘书,更是一个温柔体贴的小妻子。

甚至她的手,已经上移,拿着手绢,轻拭了一下霍景纬的嘴角,动作很慢很温柔,在外人的眼中,诱惑暧昧无边。

偏生霍景纬没有拒绝,就由得她这么暧昧而体贴的擦试着唇角。

黄蕊蕊的心,一阵一阵的刺痛,没料得,会在这儿遇上霍景纬,而且他跟他的秘书以这么一幅亲密无间的姿态面对着众人。

那可怕的窒息感再度袭来,连呼吸,都是那么的痛苦与艰难。

不经意的,她的身子轻轻的颤抖起来,一双小手已经冰凉,带着湿湿的汗意。本能的,她就想挣脱李文川,返身走开。

李文川那好kàn

的桃花眼微微睨过,霍景纬那边的动静落在了他的眼中,黄蕊蕊的反应也没逃过他的眼。

他不着痕迹的伸手,按在黄蕊蕊搭在他手臂上的小手,那湿湿的汗意,透露着黄蕊蕊此时是多么的难过与不堪。

“蕊蕊,”他小声的叫着,脸上依旧是带着微笑面对着众人:“难道你以为就这么一走了之,就能解决问题?”

他用着,只能两人听见的声音,小声的跟她耳语:“如果不想太难堪,你得微笑着面对一切,这才是你有力的回击武器。如果你就这么走了,只能证明,你在霍景纬面前,是不堪一击的。”

“原本我在他面前,就是不堪一击……”黄蕊蕊轻咬了唇,承认这个事实。

“那么,你是想重新回到他身边,继xù

当着替身?任由他摆布?”李文川轻问。

“不……”

“既然说不,那你现在就得给我骄傲的微笑着,有我在你身边,没有任何人能伤害到你,包括霍景纬也不行。”李文川轻拍着她的手,给着她力量与坚持:“相信我,蕊蕊,有我在,没有任何人能伤害你。你就给我骄傲的微笑着,这是你现在最有力的武器。”

黄蕊蕊侧脸迎向李文川,这个一惯痞笑着,带着浪荡子弟独特气息的公子哥,此时脸上虽然依旧是微笑着,却是无端的令黄蕊蕊生了几份的心安。

是的,没什么大不了,纵然霍景纬只是将自己当替身,纵然霍景纬在乎的人不是自己,但自己也并不是一人在孤身作战。

黄蕊蕊脸上绽放了一个最最灿烂的笑容,冲着李文川微微一笑:“这样行吗?”

“行。只是你别用这种眼神望着我啊,一副无以为报要以身相许的模样,可真令我吃不消……”李文川轻笑着,洗涮了她一句。

“哎呀,我想以身相许,你也不要我,我玻璃心了,我玻璃心了。”黄蕊蕊笑着,故作委屈的应对了一声。

是的,一走了之不是办法,不光自己伤得体无完肤,而且让自己输得极难看。

所谓的爱情没有了,那起码的自尊和颜面,还是要的。

只有微笑着应对一切,才是回击霍景纬的有力武器,便是不在他的光环下,不顶着替身的身份,自己一样能活得潇洒随意。

第十六章 我的女人怎么能由你陪

“你玻璃心?我还以为是打不死的小强。”李文川轻笑,黄蕊蕊虽然口中嚷着玻璃心了,可现在能玩笑,也证明她听从了自己的建议,要微笑着面对一切。

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神情举止无比的亲昵:“走吧,跟我进去,跟我二哥打一声招呼。”

“好。”黄蕊蕊微笑着,一手挽了李文川的手臂,另一手轻提了一下裙摆,款款的迈进了厅中。

一道凌厉的眼神投了过来,黄蕊蕊微微抬头,已经准确的接住了霍景纬那带着无限杀气的目光。

霍景纬站在原地,眼光烈烈的瞪着黄蕊蕊,瞪着她灿烂着笑容,陪同李文川款款的步进大厅的中心。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在初见得黄蕊蕊的那一刹,他是心中一阵惊喜,能见得她平安的出现在面前,他这阵子心中紧绷的弦,最终是松了下来。

只要她能平安,一切就足够了。

可随即,瞧得黄蕊蕊跟李文川两人旁若无人的交耳轻谈,甚至唇边带着那么灿烂的笑容,霍景纬心中有些不平衡了。

自己这阵子,整天活在煎熬中,担心她有何不测,花了那么多的人力物力财力,四处寻找她的下落,整颗心都被架在火上不停烤着。

可她呢?过得挺滋润,过得挺自在的,一副精神焕发爽朗百倍的感觉。

特别是见得李文川伸手轻捏了黄蕊蕊的鼻子,那举止,是何等的亲昵,眼中是满满的宠溺神情,而黄蕊蕊坦然笑着,欣然接受,没有一丝的拒绝,没有一丝的别扭,一切是那么的自然随意。

霍景纬心中无故的又生了几许的醋劲。

他霍景纬的女人,怎么能由别的男人这么亲密无间的陪伴。

节操呢?节操呢?

果真节操碎了一地,捡也捡不起来了?

一直替霍景纬擦着酒渍的马晓芸,见得霍景纬全身绷紧,似乎身上的每一寸肌肉,都在燃烧着愤nù

的火焰。

微微回首,马晓芸已经瞧见了步入大厅中间的黄蕊蕊和李文川,两人举止亲热,语笑嫣嫣,客气而热情的跟四周的宾客打着招呼。

果真该来的,还是会来。

事已如此,马晓芸已经沉下气来,她决定见招折招,不要乱了阵脚。

甚至,她用着一种极轻快极欣喜的声音,提醒着霍景纬:“霍总,快看……美玲……不好意思,我又说错了,是黄蕊蕊,黄蕊蕊在那边,跟那个男人一起的……”

霍景纬铁青着脸,恨恨的盯着黄蕊蕊,眼神冷厉如刀,意识中,已经将黄蕊蕊给千刀万剐了。

对,对这个该死的没良心的女人,千刀万剐也出不了霍景纬心中的气。

他气,气她的不辞而别,气她故yì

玩失踪,气她跟别的男人如此亲热暧昧。

虽然已经知dào

,她跟李文川真的只是很要好的朋友,并没有别的男女关系,可现在见得两人这么高调亲热的亮相,霍景纬又气又怒,心中的醋海也是波涛翻滚。

黄蕊蕊强作镇定,微微侧头,避开了霍景纬的眼神,装作没有看见他。可那芒刺在背的感觉,令她极不舒服,再不转身,她怕自己会败下阵去,落荒而逃。

手臂被轻拍了一下,是身边的李文川在提醒她保持镇定。黄蕊蕊一个深呼吸,稳稳心神,脸上强堆着笑脸,陪着李文川缓缓上前,跟李文波问侯。

两人以往也算是见过,并不陌生,可见得李文川此刻带着黄蕊蕊过来,李文波还是抽吸了一口冷气。

这阵子,满天的报纸新闻,全是远景集团发的寻找这女人的事,全城都是哗然,李文波自然是清楚的。

当初一群人,在一起闲聊时,还背后调侃了霍景纬一下,似乎这个远景集团的掌门人,掌管远景集团的成绩有目共睹,这为女人搞得满城风雨,也是有目共睹。

“还好他不是古时的君王,否则我们有幸见识一下冲冠一怒为红颜的美事了。”这是众人调侃的话语。

可现在,自己这个一惯游手好闲的三弟,却是公然带了这么一个风头上的女人来这儿,这是嫌今晚不够热闹?

李文波转念就明白,为什么刚才霍景纬会貌似无意的打探自己的三弟来不来的事了。

果真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李文波的眼神向着霍景纬那边瞅了一眼,此时的霍景纬,眼中降了黄蕊蕊,哪还看得进去别的人。

这个该死的女人,真的没有一点良心,他为她做了这么多的事,为了她顶住家中那么大的压力,怎么她能这么快的就转身陪伴在别的男人身边。

而且在见得他之后,可以装作不认识的模样,只顾自己快活。

两人在一起的快乐日子,似乎全是过眼云烟,以往在他怀中婉转承欢的娇羞模样,也全是镜花水月。

此时的霍景纬,突然有些兴趣索然,似乎一切的一切,并不值了。

“我们走吧……”他微闭了眼,努力不去注视着那边笑嫣如花的黄蕊蕊,已经移动身子,准bèi

走人。

李文波见他动了,赶紧身去安排别的事,虽然平素对这风流成性的三弟也颇有怨言,但此时在他的地盘,他得尽量安排好一切,真要霍景纬跟李文川起了冲突,他当然得全力维护自己的三弟。

他走到一边,不动声色的交待着那些隐蔽在角落处的保镖和护卫,一会儿要是有了什么冲突的,如何应对。

随即,他的手向着另一侧的乐队手一抬,背景音乐换成了舞曲。

好吧,但愿大家还是保持着上层社会的优雅得体,别闹出什么大事为好。

听着音乐响起,李文川伸手向着黄蕊蕊做了一个邀请的东西,随即一个花步,挽着黄蕊蕊滑进了舞池的中央。

他的身姿潇洒,步伐轻快得如穿花蝴蝶,黄蕊蕊跟他出席这种场合也不是一次两次,轻转动脚尖,行云流水的配合着李文川高超的舞技。

他是情场浪子,舞技是高超出众,跟她也是配合极为默契,再加上现在,他穿了一袭淡粉色的西服,一般的男子,穿着这种色调的衣服,都会显得轻挑放荡,,但经过李文川的穿着诠释,却另有一股不同寻常的俊俏味,有形无形间,倒给他增色不少,整个人更是风流倜傥,潇洒不羁。

相衬的,还有黄蕊蕊那一袭鱼尾形的晚装,她身姿灵巧、脚尖轻盈,随着每一个花式的摆动,鱼尾长裙划出漂亮的弧线。

此举是吸引了满堂宾客的眼光,众人皆望了过来,报以阵阵热烈的掌声。

原本准bèi

走人的霍景纬听着这掌声,望了过来。

霍景纬死死的盯着,随着掌声响起,他也跟着拍掌,这是这掌,恨不得就这么,将黄蕊蕊这个死没良心的女人给拍醒,顺便将李文川这个该死的混蛋一掌拍死。

受着李文川和黄蕊蕊的感染,四周的人,也三三两两的滑进了舞池中,和着音乐翩翩起舞。

“霍总……”马晓芸轻声叫他。

可现在的霍景纬,哪还再听得进去任何别人的话。

见着侍者从旁边经过,他拦住侍者,伸手端了酒杯,看也不看,就这么一饮而尽。

“霍总……”马晓芸再度轻声叫他,这般的霍景纬,太失态了。

霍景纬没让侍者走人,接二连三的,他从托盘中取着酒,皆是这么一仰脖,一口吞尽。

心中有股火无边无际的燃烧,也不知是出于愤nù

还是出于妒忌,就这么无休无尽的燃烧着,烧得他心如焚。

再度狠狠的一口饮掉杯中的酒,因为用力,五指指节,突兀得厉害。

这一口酒太急太烈,呛得他禁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似乎心肝脾肺肾都要随之咳出来一般,铁青着的脸色,也被涨得通红。

马晓芸赶紧替他轻拍着背。

“我没事……”他闷哼了一声。

“都咳成这样了,还说没事……”马晓芸轻声埋怨,她当然明白全是因黄蕊蕊而起,可她现在却是什么也不能做。

她只得伸着柔软的手臂,坚持着替霍景纬揉着胸。

黄蕊蕊一个花步转身,眼光却是不由自主的,向着这边望了过来,落入眼中的,就是这么一幅场景——马晓芸站在霍景纬的身边,替他温柔体贴的揉着胸。

巨大的伤痛再度袭来,黄蕊蕊只觉胸口被什么狠狠的撞击着,喉间似乎有甜甜的腥味在弥散。

当年,美玲去了,伤痛欲绝的霍景纬,就是马晓芸这么温柔体心的一路照顾过来?

果真他们之间的友情,是无坚不摧的,难怪当初仅仅因为推了马晓芸一把,霍景纬就会责怪自己。

原本一直强带笑意的眼,瞬间就涌起了雾气,漫延了开去,热泪就要如断线的珠子,一颗一颗的不成器的往下掉。

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她将头埋进了李文川的怀中,让泪水,浸染着他的衣襟。

还好,有这么一个怀抱,能让她躲起来哭泣。

那炫然欲泣的眼神,精准的让霍景纬逮住——他的心一阵揪紧。

当年在他的怀中,美玲生命弥留之际,也曾是这么一副痛不可言的神色望着他,随即闭上了眼。

第十七章 这一巴掌是我还你的

霍景纬此刻是什么也顾不上多想,烈烈的酒意充斥着他的大脑,长腿一迈,他就这么走出舞池,全然不顾众人诧异的眼神。

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了李文川和黄蕊蕊的身边。

正低头轻声安慰黄蕊蕊的李文川,只觉怀中一空,黄蕊蕊竟被霍景纬就这么强硬的,一把给拽到了他的面前。

落入霍景纬眼帘的,是一张梨花带雨的脸,伤心、绝望、痛楚、无助等等神情,皆是混淆在这泪中。

霍景纬怔了怔,随即不假思索的,吻上了这张梨花带雨的脸。

他的大脑意识,那一刹是空白的,他并不知dào

自己过来要干什么,可是在瞧得面前这张伤心欲绝的小脸,本能的,他就想呵护。

他也就这么做了,捧了这伤心欲绝的小脸,以期示图吻尽她的心酸,吻尽她的痛楚,吻尽她所有的不平。

这一切一切,发xiàn

的时候,就不过这么几秒。

黄蕊蕊立在原地,呆呆的任他捧了脸,绵延的吻落在额上落在眼睑上。

几秒之后,大脑一片浑浑噩噩的黄蕊蕊,终于是清醒过来。

这算什么,这算什么?

不甘与委屈,令她的泪再度夺眶而出,原本一张冰冷的小脸,也是瞬间涨得通红。

果真自己当替身,就是当得这么委屈,想打自己出气的时候,就可以毫不犹豫的给自己一巴掌,这一会儿,仗着一点酒意,又将自己当成他的意中人,全然不顾别人的眼神,又来亲吻?

似乎只是在吻她,可这分明,是透过她,在吻另一个女人。

阵阵恶心涌上心头,黄蕊蕊憋住了全身的力身,推开了他,随即一记响亮的耳光,响在了大厅。

这耳光太响,连那边在演奏的乐队,也被这一阵清脆的耳光给震惊,停止了演奏,大厅瞬间安静无比。

时间仿佛静止,那些原本三三两两跳舞的人,全停了脚步,就这么,看着近距离的看着霍景纬、黄蕊蕊和李文川三人。

虽然已经猜得三人之间,会闹点什么事出来,可是,都没料得,原本最该虎视眈眈的霍景纬,却是被这么一个女人甩了一记耳光。

霍景纬捂着火辣辣的脸,吃惊的瞪着黄蕊蕊。

一惯的黄蕊蕊暴烈如狮子,霍景纬在她的手上,三番两次的吃了不少苦头,但后来,他了驯服了她,她在他的面前,温顺得如小猫,他根本就没有再起心提防过她。

更没料得,会在大厅中,当着这么多的人,在他亲吻她之际,给他这么一记嘹亮的耳光。

“霍景纬,这一记耳光,是我还你的。”黄蕊蕊收住了泪,冷声的提醒着霍景纬,说这话时,她神情凛然,带着义无反顾的决绝之态。

突然之间,她是无比的坚强起来,是的,她得坚强,她不是小猫,她原本就是狮子,她不是由得霍景纬打了,还得腆着脸迎上去,笑着说,你打得好。

当别人给她以牙,她也得回报以牙。

霍景纬捂着脸,这一记耳光很痛,便却令霍景纬更寒心,他对她这么好,她唯一要还他的,只是这么一记耳光?

“你很好,黄蕊蕊,告sù

我,你这阵子玩失踪,就是想看着我急得双脚跳;告sù

我,你今天出现在这儿,就是想引得我前来;告sù

我,你刚才那一副炫然欲绝的模样,只是为了还我这一耳光而表演的……”

霍景纬就这么看着黄蕊蕊,向前迈进了一步,黄蕊蕊站在那儿没动,她毫不示弱的瞪着霍景纬,眼神中,是鱼死网破的决心。

这一切,并不是她所想,但真的发xiàn

,原来是这么大快人心的事。

她不是替身,她不是玩偶,她不会心存幻想,霍景纬跟她道个歉,两人就象没事一样。

刚才在霍景纬吻她时,她是满身的鸡皮疙瘩,那不是吻她,那是透过她,在吻另一个女人。

“如你所愿,霍先生,一切就如你想的这般。”她冷冷的回答,杀敌三千,自损八百,这冷冷的话语,在戳在霍景纬,一样在戳在自己。

“你……”霍景纬怒吼了一声,双眼圆睁,眸中带了无尽的血色,他的蕊蕊,他尽心尽lì

呵护的蕊蕊,就是想这么对待他的?

心碎得如裂片,这比当年美玲的逝去,更令他痛得难受,当初美玲的逝去,还可以说是天灾,可现在,这是人祸,黄蕊蕊存心酿的人祸。

她似乎就想这么折磨死他,她在他的心中最柔软的地方插上一刀,然后撒上了盐。似乎不将他折磨得半死不活,她不会放过他。

他就这么瞪着她,恨不得扑上去,大家一并死个痛快。

这模样,太骇人,四周原本看热闹的女眷,已经吓得失声惊叫。

李文川抢前一步,一把将黄蕊蕊拉在了身后,护在了她的面前:“霍景纬,我警告你,是男人,就冲着我来,别再不象一个男人样,对女人对手。”

因为霍景纬打过黄蕊蕊一记耳光,这口气,是李文川无论如何都咽不下的。他一惯风流成性的男子,只会甜言蜜语的讨女人欢心,哪能见得别的男人动粗打女人呢。

而另外的保镖,早就得了李文波的指令,见得霍景纬要动,悉数团团的围了上来。

霍景纬看着眼前的一切,冷笑了起来。

也许再来几人,他也不惧,可是,这算什么?

果真黄蕊蕊跟李文川这些都是算计好了,故yì

引他前来,就是为了替黄蕊蕊出那一口气?

“很好,很好……”霍景纬怒极反笑,连接说了几个很好后,冷厉的眼神再度从黄蕊蕊身上扫过,他转身穿过人群,就这么,旁若无人的自行离去。

“霍总……”一直看着事情进展的马晓芸,赶紧追了出去。

见得霍景纬这么一个定时炸弹走了,李文波松了一口气,还担心,真的要是大打出手,到时候双方的颜面都不好kàn



哪料得,霍景纬会这么识时务的走,也就少了后面无数的麻烦。

“好了,小小的一点变故,大家不要介shào

,继xù

……”李文波微笑着向大家示意,再度向乐队示意,悠扬的乐曲从新在大厅中响起。

“我出去静静……”黄蕊蕊跟李文川说了一声,独自跑到了外面。

按说,当着众人给了霍景纬一耳光,怎么也算是大仇得报,可是黄蕊蕊心中,反而更是鲜血淋漓。

她根本不想这样的,她根本就不想这样的。

她爱着霍景纬,曾经爱过,至今仍然是爱着,她无法承shòu的,就是自己深爱的爱人,根本就没爱过她。

原本只想给些时间空间,自己冷静下来,淡忘这一切。

可是,哪料得会在这儿遇上他,他和他的秘书刺激着自己,甚至借着酒意,又将她当成那个女人热吻。

黄蕊蕊痛苦的闭上了眼,似乎当初和李文川出席他的酒会,他也是带了微醺的酒意,将自己当成是他的那个女人,而想强行占有的啊。

“我说,当我的女人……”他那带着酒气而略有霸气的话,仍是响在耳边。

怪只怪,自己太单纯,太相信爱情了,他一句当他的女人,自己没有妥协,他改变了方式,换了一个说法,当他的女朋友,自己就稀里糊涂给答yīng

了。

可本质不是一样的吗?都是在他的身边,做着那个女人的替身……

“别想了……”李文川缓缓迈着步子,踱到了她的身边。

微倚着栏杆,他依旧是放荡不羁的姿态:“早知dào

他会来这儿,我就不该带你来。不过你还了他一耳光,也算是大快人心了。”

黄蕊蕊静默着,没有说话。

“我去帮你端杯饮料……”李文川说着,转身向里走,走到转角,却是迎面就撞上了李文波。

“二哥。”李文川漫不经心的叫了一声。

“别叫我二哥,简直给你气死了。”李文波恨恨的咬着牙。

李文川一脸的不以为然,他知dào

,李文波接下来,又要长篇大论的教xùn

他一顿。

果不然,李文波拿出兄长的派头,开始教xùn

他:“你说你,整日游手好闲什么事都不管,只知dào

跟些女人鬼混,这下混得好,跟这个女人混到一块儿……你又不是不知dào

,这几天,报纸杂志上,全是霍景纬找这女人的消息。你还公然带着她出现在这些地方,这不是公然的跟霍家对抗……”

“别说得这么严重,我只是跟霍景纬较劲……”李文川纠正着李文波的说法。

他都不插手家族的生意,更别提什么跟霍家对抗的事,单纯的,这只是他跟霍景纬之间的恩怨,他只是跟霍景纬对着干而已。

“不管你跟谁较劲,总之这下热闹了,如果没搞错,为了这个女人,你跟霍景纬不是这一件对抗上吧?记得他才回国的那一天,就有报纸报道,你们两人为了这个女人,差点大打出手……”

“二哥,原来你也深有八卦精神,这些陈谷子烂芝麻的往事,你都还记得……”李文川略略带了几许的讥讽,笑对李文波。

“你……简直要气死我了……”李文波有些火冒三丈。

第十八章 有其父必有其子

“所以说,你还得修身养性啊,这么一点事,就要气死了。”李文川不客气的回敬着李文波,脸上依旧是那不以为然的神情。

“我不管了,眼不见不净,你自己考lǜ

,怎么应对家里面才是真的,这事,迟早得传到家门。”李文波摞下了这句狠话,转身就走。

李文川立在原地,看着李文波的背景,如果应对家里面,这还真是一个头痛的事。

霍景纬将身子沉到了游泳池底,一动不动的,就这么沉在池底,远远看去,如一个没有生命的躯壳。

直到胸中的那一口气憋尽,达到了自己的极限,他才潜了上来,在水面上换了一口气。

只是,这气是换了,可心中的那股窝囊之气,却是怎么也驱散不去。

耳边,时刻萦绕着的,是黄蕊蕊那决绝的语气:“霍景纬,这一记耳光,是我还你的。”

以往她给他的手刀,令他晕厥过,她一记哑铃,也砸得他头破血流过,可那时,他都没有计较。他自认自己胸襟够宽广,不会计较她对他的种种泼辣手段。

可这一记耳光,他却是耿耿于怀。

便算他当时伤心气愤之下,失手打了她,她不依不挠,哭着闹着随便跟他发什么气,他也会承shòu着,便算还他十记八记耳光,他也会坦然承shòu。

可当时那情景之下给他的一记耳光,他真的是想不过味。

那神情模样,已经不是情侣之间的闹气别扭使性儿的作法,她真的是将他当仇人般的对待了。

就为一记耳光,她就抹杀了他对她所有的好?

“少爷,老爷的电话。”吴妈小跑着过来通知他。

不用说,老爷子又要教xùn

他一顿。

“说我死了,没空接电话。”霍景纬闷闷的应了一声,再度将身子沉进了水中。

吴妈进退两难,终于还是对着电话撒谎着:“老爷,少爷现在在游泳……不方便接电话……”

电话那端,又是一阵咆哮,吴妈将话筒拿得远远的,直到那一阵咆哮声弱了下去,她才再度贴近耳边道:“放心,老爷,我一会儿会提醒他给你打个电话过来。”

霍景纬那边的日子不好过,相对的,李文川的日子不见得比他轻松。

十二通电话,终于是将李文川这个放荡子弟,给如回了李家。

“这好比当年的十二道金牌啊。”李文川自嘲了一下,还是驱车回了家。

至少现在自己的羽翼并没有全丰,公然对抗不是太明智的选择,他已经隐忍了这么多年,一直以一副游手好闲不问正事的形象迷惑家人,当然不会现在来功亏一篑。

“文川回来了?”他的大娘,李家老爷子的原配正房,端坐在客厅,一脸假笑的望着他。

李文川跟着回报她一个惯有的痞笑:“太太这阵子身子不错。”

说穿了,他不过是一个私生子,当年李家老爷子酒后乱性,跟一个酒吧歌女胡天海地了一晚,就有了他。

李家的人,除了二哥李文波真心实意是将他当弟弟对待,别的人,皆是面和心不和。

“太胡闹了,简直是胡闹……”李家老爷子从屋中步出来,训斥着李文川。

李文川心中是不以为然,但面上,却是保持着洗耳恭听的神情。

“你整日游手好闲,如稀泥扶不上墙便算了,居然为了一个女人,跟霍家的人闹得这么大的阵仗?”

原配夫人在旁边听得这话,鼻子中冷嗤了一声,这不就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李老爷子瞪了她一眼,夫人不服气的回了一句:“瞪什么瞪,我什么又没说,你心虚什么?”

李文川心中冷笑,依旧是不动声色,看着两人争吵。

两人吵了一阵,吵得李文川在旁边无所事事的打了一个呵欠,李老爷子才回神过来,今天明明是要教xùn

这个不孝子的,怎么成了自己跟老婆吵架。

“不行,我现在得好好管教管教你,不能由得你一天到晚在外胡来。”李老爷子下着命令:“我决定,尽快给你成家立室,也许结婚了,你也就会有所收敛。”

“什么,结婚?”李文川没被这话给炸得跳起来。

“对。我英明吧?”李老爷子脸上,带着极为英明的笑容:“等你有了老婆,有人替我管着你,我就省心了。”

李太太在旁边露出一个极度鄙视的神情,狗屁英明,这纯粹是祸害别人。

“放过我吧,我还不想成家……”李文川讨饶。

“什么不想成家,这由得你说了算?古人有云,先成家,再立业……等你把家成了,自然就可以安心立业了……”

这话,却是令李太太生了几份的警觉,当年让李文川认祖归宗时,她就跟李老爷子达成了协议,认回李文川可以,但家族的产业,绝不会给他一分一毫。

李老爷子同意了这一协议,好在李文川似乎整日只是游手好闲,对家族产业这一块,并不是很感兴趣,整日就是吃喝玩乐醉生梦死,李太太才少了许多的针对。

可现在李老爷子为了套住他,连成家后再立业这种话也说出来了,不得不令李太太起了戒心。

“别别别……”李文川连声推辞,李太太那脸上的神情,没有逃掉他的眼神。

这么多年,处处打压他,不给他一丝插手家族生意的事,李文川早就是心知肚明,又岂会这么轻易就暴露出自己的野心来。

“你两个哥哥,不都是成家了再立了业,你看看,他们现在多风光的,股份也占了不少,你应该向他们学习啊……”李家老爷子继xù

诱惑他。

虽然李文川是私生子,可却是最得他的神韵,看着李文川这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模样,李老爷子就仿佛看到了当年自己风花正茂时。

同样的,连带骨子中的这点风流本性,也尽得真传,所以李老爷子私下还是偏爱着他,再是明义上说不让他插手家族中的产业,但私下,还是给了李文川不少钱。

只是李文川的目标,又岂会是这么一点不够塞牙缝的零用钱。

不过也好,至少这些钱,让他积少成多,然后利用朋友的户头,瞄准了时机,在股市中稳赚了一把,掘得了第一桶金,才够他出手这么阔绰的四处广交朋友。

“你爸爸也是一番好意,你就答yīng

了吧。”李太太在旁边劝说着,另有了主意:“我有一个远房侄女,模样儿倒是不错,家世也算得上门当户对,不如什么时候见个面。”

这个主意不错,虽然她一再怀疑,老爷子私子给了李文川不少钱,才让这浪荡公子哥能整日吃喝玩乐,但却一直没有证据。

反正李文川要成家,与其让他借助外面的势力翻身,不如让他娶了自家侄女,那不管怎么样,肥水不流外人田。

黄蕊蕊站在阳台上,思索着何去何从。

从阵痛中缓过来,别的事,要好好计划才行。

李文川这儿,并不是适宜久呆的地方,当初是为了不让霍景纬找着她,才暂时跑这儿来避着霍景纬。

现在跟霍景纬已经撞上,也就没必要继xù

躲在这儿。

远景集团实习的工作,肯定是不要再做了,甚至连以往租的那套公寓房,也要退了为好。

那些租金什么的,全是霍景纬的卡上支付的,以往念着是替他办事,租了也没感觉有多大的不合适。

可现在,相互之间的一记耳光,给原本就处于冷漠疏远的关系,更是雪上加霜。

这不仅仅是小情侣之间的吵吵闹闹了。

以往跟霍景纬也吵闹过不少,只是那都不是事,过不了两天,某一方道歉一下,也就烟消云散。

可现在的情况是,霍景纬只是将她当成替身,因为这阵子太过怀念那逝去的美玲,存心疏远她,甚至为了美玲的照片,给了她一耳光……

黄蕊蕊想到此处,再度难受得闭上了眼。

耿耿于怀的,并不是这一记耳光,再痛,也不过就是当时痛一下。可是透过这一记耳光,令黄蕊蕊清楚的感之,以往霍景纬所有的温存怜爱,只是给美玲的。

从头到尾,他真zhèng

爱的是美玲。这才是黄蕊蕊无法平静面对的事情。

黄蕊蕊清理了一下东西,其实她也没有什么东西,当时孤身一人从霍景纬家里跑出来,什么也没带,连手机都没拿。

在这儿的日常用品,包括换洗衣服,都是李文川给她临时买的。

欠李文川,已经不仅仅是这些钱财身外物了。

听得李文川的汽车开了回来,黄蕊蕊才将涣散的思绪给收了回来。

“川……”她叫他,试图跟他谈一下打算。

她现在是身无分文,而要重新出去找住处找工作什么的,都需yào

一笔钱。

李文川帮了她这么多,再开口问他借钱,并不很合适,黄蕊蕊小心的想着自己如何开口,没有注意,李文川此时的脸色,是极不好kàn



他随意的将外套往沙发上一丢,人已经倒在了沙发上,便是这么一副慵懒备至的模样,在他表现出来,也是优雅十足。

“川,我想在外面租一个房子,我要先暂时搬出去,再慢慢找工作……”她轻声说,至于何时还,她心中也没有多少的底。

李文川抬起视线望着她,唇边没有了往常惯有的那一抹痞笑。他就这么直直的看着她。

第十九章 蕊蕊我们结婚吧

这不言不语的眼神,令黄蕊蕊原本就有些担忧的情绪,更是忐忑不安,李文川是嫌她贪得无厌,开口要钱?

果真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以往找李文川要钱,可是理直气壮的,怎么说,她也是陪他应酬了一些场合,谈好了劳务费的,可现在这算是什么?

“等我重新找到了工作,安稳下来,我会尽快的还你……”她这么说。

“蕊蕊。”李文川看着她,终于是开口了。

只是他的话,却是答非所问:“蕊蕊,我们结婚吧。”

见得黄蕊蕊立在原地,对这话没有任何反应,也不知是没听清,还是惊呆了,他再度重复了一句:“蕊蕊,我们结婚吧。”

黄蕊蕊回神过来,她走到李文川的身边,已经伸手,去触摸他的额:“你没发烧吧?今天没有受刺激吧?”

印象中的李文川,应该是个不婚主义者,整日里流连花从,也似乎也没跟任何女人有太过的纠葛。典型的万花从中走,片叶不沾身。

可这突然爆出要结婚,还要自己跟他结婚,这真是让黄蕊蕊有些不明究里。

她甚至算日期,距愚人节的日子差个十万八千里,这应该不是愚人节的玩笑。

“没受刺激……”李文川仰着头,就这么靠在沙发上,任由黄蕊蕊的手,贴上了他的额。

他的额,体温正常,并没有任何异样,黄蕊蕊生了别的不好的想法:“难道你在外面,跟你的那些朋友打赌,以结婚当赌注了?”

李文川伸手,拉了她的手腕,稍一用力,原本半躬了身子试他体温的黄蕊蕊,就这么滚落在沙发上。随即他一欠身,就这么半俯着,注视着黄蕊蕊:“妞,别东想西想,我就是想结婚了,想和你结婚。”

他的神情严肃而认真,一惯唇边带有的痞笑也收敛着,真的专注得象在认真求婚的样子。

“蕊蕊,嫁给我好不好?”他就真的这么问了出来,眼凝深情望着黄蕊蕊。

“不好。”对视了三秒,黄蕊蕊迅速的避开了视线:“一定是你今天吃错了药,才问出这么失水准的话。”

她这反应,在李文川的预料中,他反手,握了黄蕊蕊的手,低声道:“蕊蕊,我没吃错药。我现在说的话,是真心话,从来没有这么真过。这些年,我对你如何,你应该清楚……”

“我知dào

你对我很好……”黄蕊蕊承认,真的一直很好,好得都快当闺密了。

“难道你就没有想过,为什么要对你这么好?”他反问。

这问话,令黄蕊蕊有些失神,呃,是啊,她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

似乎从认识起,就以高额的佣金吸引着她,让她陪着出席一些酒会,令她读书期间,生活不那么窘迫……她总认为,自己是付出了劳务,该得这一笔钱,可现在李文川问了出来,她也不得不思考。

他的身边,根本不缺女人,吃喝玩乐都有女人陪着,断不会出席一些正式的场合,还找不着女伴,一定要带上她。

而她每一次有事,他都是及时站了出来,义无反顾的帮着她,照顾着她。

黄蕊蕊突然感觉自己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她没有问过任何人,为什么要如此对她。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一如从小到大,她没有问过黄从贵为什么要对她这么不好。同样,她现在也没有问清,别人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

现在回想,霍景纬对她那么好,那是因为他爱美玲,他将对美玲的爱,转移到她的身上,,对她自然是各种好。

如果她没有撕掉美玲的照片,没有激怒霍景纬,也许,他还会继xù

将这份感情倾注在她的身上,对她继xù

好。

那么,李文川对她也好,是为什么呢,未必他心中,也有一片白月光?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她问,语气有些结结巴巴了,她可真怕,李文川跟霍景纬如同一辙,都是将她当作某个替身。

这紧张不安的模样,落在李文川的眼中,他卟的一下,轻笑了起来,笑容带了几许的邪魅狂狷。

“因为我喜欢你啊……”他就这么带着坏坏的笑,伸手轻触着黄蕊蕊的脸,将答案说了出来。

黄蕊蕊没来由的起了一阵反胃,有些恶心,她一把打掉了李文川的手:“靠,你肉不肉麻,这话平时对你的那些女人讲顺口了,跟着来对我讲。”

“跟女人逢场作戏说的话太多了,但我保证,我从没有讲过这一句话。”李文川依旧笑,连带眉毛眼角,都有了几许的风情。

可是黄蕊蕊,又岂会这么一句就听信了。

她挪了挪身子,离他远一点,才用一种不屑的语气反驳他:“当然,你根本不说这一句,你一般都说,宝贝,你今天真漂亮……宝贝,你真迷人……宝贝,你的小嘴好香甜……”

说这话时,她模仿着李文川,用着李文川平时恭维那些女人的语气,将这些甜言蜜语说了出来。

神情举止,皆是模仿得维妙维肖,不愧跟李文川当了六年的朋友,太了解他跟这些女人说的这一套了。

李文川环抱了臂,就这么笑看着她,未了,拍了拍掌,以示鼓励:“很到位。”

然后,他再度倾身,就这么,侧坐在沙发上,对着黄蕊蕊:“你看说了这么多,我没有对别的女人说过这句话吧?”

这是真的委屈还是假的委屈啊,黄蕊蕊想一巴掌揉到他的脸上,将他那故作无辜的神情给揉碎。

明明就是在说他花心之极,对任何女人就是甜言蜜语,怎么他还象得了表扬一样,沾沾自喜自己没有跟那些女人说过我喜欢你这一句。

“好了,李文川,玩笑适可而止吧。你不感觉,我们这么铁的朋友关系,来开这种玩笑,并不大合适?”黄蕊蕊正了脸色。

对她而言,李文川做她的朋友,是最棒的朋友,她也一直这么定位着,两人是好朋友的关系。

“你认为,我是在开玩笑?蕊蕊,你不是说你很了解我吗?那怎么会不相信我说的是事实?”

“我是了解你啊……你整天就是吃喝玩乐,身边换个女人象换衣服一样的勤,不务正业,又不求上进……”黄蕊蕊如数家珍一样的数着。

李文川听着,黄蕊蕊每说一条,他就点一下头,再说一条,他又点一下头,黄蕊蕊自信极度膨胀,果真自己真了解李文川啊,说他的每一条,他都点头认同。

等她歪着头,想了又想,基本上将对李文川所有的了解全说了出来,她才望着李文川,等他自我总结。

“还有补充的吗?”李文川问。

“暂时没有了……”

李文川终于是不屑的一笑:“原来,你对我所谓的了解,也仅是了结了这些表面?”

他看着黄蕊蕊,尽量用着一种淡漠而事不关己的语气,问她:“那你知dào

,我只是李家的私生子吗?那你知dào

,在我十七岁前,莫明其妙遭到了多少次的飞来横祸吗?那你知dào

,李家的人防我象防贼一样吗?”

他尽量平静,可仍是有了一点咄咄逼人的意味。

黄蕊蕊呆了呆,被这几句话轰得有点不知dào

东南西北。

呃……他不是李家三公子吗?居然是一个私生子……她真的不知dào

吖,看李文波跟他的关系,似乎还不错,怎么象防贼一样的防着他……还有,他在十七岁之前,莫明其妙遭遇了很多次的飞来横祸……他还真命大……

这些话,信息量太大,千头万绪,竟一时理不出来个什么。

“你跟我来。”李文川见话都说到这个份上,索性敞开了说个明白。

他拉了黄蕊蕊,向着他的书房走去,他得让黄蕊蕊瞧得明白。

黄蕊蕊被他拉着,跌跌撞撞的跟着进了书房。

他的书房,并没有什么书,就只是一张宽大的写字台,上面摆着两台电脑,似乎只是上网打打游戏之类的用。

黄蕊蕊心中鄙视的一笑,果真这种男人,哪会看书,要看,也只是看点《花花公子》《男人装》之类的杂志。

可是,接下来的举动,真的令黄蕊蕊太吃惊了,李文川居然打开了墙上的一个暗格,暗格里面,有着一个大大的保险柜。

这刷新了黄蕊蕊的认知,她以为,家中有什么暗格啊,机关之类的,一般都是小说中电视中才有的,都是弄来藏着什么绝世宝藏的,然后大家为了这个宝藏,打进杀出。

没料得,李文川的书房中,一样藏着这个东西。难道,李文川也藏得有什么宝藏图或者稀世珍宝在这儿?

黄蕊蕊竟有了几许的期待,这就象要亲眼见证一个史诗般时刻的到来,她要亲眼看看,李文川这保险柜中,藏了什么好东东。

李文川熟练的转动了几下密码,打开了保险柜,里面,全是一份份的文件。

“瞧清楚,蕊蕊,这全是股权转让合同,李氏集团的股权转让合同……”他拿着那一叠厚厚的文件,向着黄蕊蕊扬了扬。

第二十章 我一直喜欢的人是你

李氏集团的股权转让合同……见得只是这么一些文件合同,黄蕊蕊第一反应是失望,还以为,里面是什么绝世宝藏,要不然,便是李家的传家之宝也好啊,哪料得,却是一些李氏集团的股权转让合同。

随即,她反应过来,打了一个激灵:“你说什么,李氏集团的股权转让合同……?”

他不是游手好闲吗?他整日不是无所事事只是吃喝玩乐嘛,地地道道的二世祖模样,居然在搞李氏集团的股权转让合同。

“对,股权转让合同,李氏集团的股权转让合同。”李文川肯定,甚至特意加重了李氏集团这两个字:“他们估计打破了头,也不会想到,我已经不声不响的,弄到了李氏集团百分之二十七的股份份额了。”

百分之二十七的股份份额是多少?黄蕊蕊有些搭桥不下。李氏集团的事她不知dào

,她只知dào

的,光是李氏集团这个名号,就能值几十亿。

李文川细细的摩挲着文件,那神情模样,比抚摸着任何绝色佳丽都还要投入还要陶醉。

在那一阵陶醉过后,他捧着文件,文件沉甸甸的,他的话,也有了几许的沉甸甸:“我生下来,就注定了是一个私生子,我似乎就被判了原罪,我是可耻的,我活在这个世上,就是不道德的……只是那时候的我,并不懂得这些。”

“似乎小时,我就命运多舛,吃饭差点被咽死,在花园玩耍也会摔得头破血流,甚至还会不小心被开水烫伤……我以为,是我太调皮……或者照顾我的人不下细,后来才明白,其实是人为的,是有人故yì

要整死我,恨不得我就这么意wài

死了为好,什么车祸、什么火灾,我都碰上了无数起……”

黄蕊蕊吃惊得瞪圆了眼,双手已经捏成了拳头,竟塞了一个拳头到嘴边,似乎这样,才能避免自己吃惊得尖叫起来。

还以为,自己便算惨了,爹不亲娘不爱,母亲从小丢下自己就跑了,父亲对她不是打就是骂,甚至喝醉了酒,要将她丢在河中淹死。

可如果李文川说的是真的,那李文川不是更惨,忍受着白眼,还得面对许多故yì

的“意wài

事件”,随时有生命之忧?

“惊讶是吧?以为我在讲故事是吧?可这就是真的。我越长越大,李家的那些人,就越发的害pà

,怕我想明白以前的事,怕我夺了他们的家产,针对我的行为,就越来越露骨。到我十七岁时,我明白,我根本无法对抗,我连好好平安的活着,都是奢望……我故yì

示弱,故yì

稀泥扶不上墙,整日游手好闲,不求上进……以麻痹他们。他们初初并不大很放心,找些女人什么的,故yì

试探我,为了活命,我都得假戏真作,一次,两次,再次……就这么一路过来。”

说到这儿,他如释重负的长舒了一口气:“这七八年来,李家三公子风流浪荡成性的名头,已经是无人不知无所不晓,大家都知dào

我是稀泥扶不上墙,也不可能有野心来争夺李家的产业,我才算是勉强可以缓一口气,不用再时刻提心吊胆着,怕面对一些突如其来的意wài

……”

这故事,太揪心了,黄蕊蕊的眼眶,不知不觉的红了起来,她真想好好抱抱李文川,让他不必这么时刻提心吊胆。

“其实我真的没想要争夺李氏的产业,从小我的愿望,是当一个画家,当一个斐声海内外的画家……可是,他们却是那么害pà

我会分了一杯羹,怕我夺了李氏的产业,如此针对我,连小小年纪的我,都容不下……所以,我现在,就得抢过李氏的产业,给他们致命的一击。”李文川的声音,从低沉缓重转向了果duàn

绝决,竟如宣誓一般,似乎这成了他唯一的念头。

黄蕊蕊心中的万念俱杂,没料得李文川风流浪荡成性的表面下,居然有这么多悲惨曲折的遭遇。

“现在,他们似乎又有了警觉,准bèi

要我结婚,甚至已经提议,让我娶她们的侄女,说白了,就是我身边找个人来时刻监视我……”

“所以,你就要我跟你结婚?”黄蕊蕊多少明白了,李文川说这话的原因了。

“是,我不可能娶个女人来监视我……”

“可是……可是……”黄蕊蕊无力的挥着手,李文川的境遇,让她分外同情,她也想为他做点什么,帮他什么。可是,绝不该是跟他结婚这事:“川,你听我说,别的事,便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你要我帮你,就凭我们六年的交情,我也会义无反顾的帮你,可这结婚这事……这结婚这事不能帮。”

他倚着墙,就这么看着她,目光幽深,少了平素的浪荡不羁。

被他的眼神所摄,原来义正言辞拒绝的黄蕊蕊,也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太不够义气了,现在朋友需yào

帮忙,自己居然拒绝。

“川,不是我想拒绝,只是结婚,这是一辈子的事……我们只是朋友、不是恋人……”黄蕊蕊的声音弱了下去:“要不,你试试找别的女人结婚?”

“可我只喜欢你……”见她心虚到这个模样,李文川幽幽的接了一句:“我一直喜欢的人是你……只是以前,我身边的女人穿花蝴蝶一般的换,而我又不得不假戏真做着,我不想用‘喜欢’这个字眼来玷辱你。”

“所以,我一直在不远不近的距离,在我能力范围内,照顾着你,看护着你……我知dào

你一惯有洁癖,你连劈腿的男人都不能接受,更不可能接受我这种人……我原本也没奢望,跟你有什么结果,我只要看着你是快乐幸福的就成了,在你有事的时候能站出来,帮你一把,我就很满足了……蕊蕊,对你,我从来没有自私过,我没有想过要占有你,我只是想成全你……”

“不要说了……”黄蕊蕊惊慌的阻止他。

“不,蕊蕊,今天就将我把这些话说完,从前没说,估计以后,我也不会说了,你就让我说完。”他没理会她的阻止,继xù

往下说:“我原以为,你就这么跟了霍景纬,虽然我一惯不看好他,总感觉,这男人深沉得厉害,但是,你真的开心快乐,我也只能祝福……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所有的情况不一样了……他现在并不是你的首选,而我,时机也差不多成熟了……过不了多久,我可以再度吞进李氏集团百分之六的股权,我可以在董事会上翻牌了……我可以抛掉以往那种风流浪子游手好闲的形象,我可以重新做回一个好男人……”

“川……”黄蕊蕊一连声的叫他,打断着他的话,这些听上去,似乎一切都很好,典型的浪子回头洗心革面,可是决不是她想要的。

“川,你忍辱负重,一步一步能达到你的目标,我替你高兴,可是,这不是我该跟你结婚的原因……我一直当你是朋友,我根本没法改变这个认识,能接受你当我的合法丈夫……”

“没关系,蕊蕊,要你一下转变看法和认识,不可能的,但我可以给你时间,你慢慢来接受和习惯这种身份……我能在你身边,不声不响的当六年的好朋友,哪怕再给你六年时间,从朋友关系变成夫妻关系,也行。”

“不是这样的,川,这跟时间没关系的……我也不知dào

该怎么说,总之,不管多少年,我跟你只能是好朋友的关系,我转变不过来。”黄蕊蕊竭力的澄清着,她终于是精准的找着了一个词:“我跟你之间怎么形容呢?嗯,就是那种不来电,不来电的感觉,你懂吧?”

李文川轻笑了起来:“蕊蕊,别跟我说不来电这种话,男女之间的把戏,我沉浸了这么多年,我比你更有话语权。男人和女人之间,最精准的话,你总该知dào

的吧?”

“?”黄蕊蕊瞪着他,对他相比,确实自己是小菜鸟一个。

“《色戒》中说得很对,到达男人的心通过胃,到达女人的心,则是通过阴道……换句话来理解,一个男人如果跟一个女人见面三次,没有主动提着上床,那以后的关系,基本上就不会再往床上关系发展……”他冠冕堂皇的解释着,虽然什么阴道、什么上床这些词,这么露骨的说着,可并没有一丝丝涩情的成份在里面。

黄蕊蕊傻楞楞的听着,这些话,她也是听过,只是听过跟“融会贯通”是两码事。就如黑厚学,人人都知dào

个大概,但能黑厚的人,是一惯就黑厚,而非看过了这书,就黑厚了起来。

“而对你,我一惯是尊重着,并没有往男女关系上面引导,所以,你就只是停留在好朋友的这个阶段……但我相信,只要你给我机会,我会让你改正过来的……比如说,我们可以试试接吻,多接吻几次,你心中对我们的朋友关系,就会动摇……”他说着,颇为随意的迈了两步,站到了黄蕊蕊的面前。

他看着她,眉眼之间,温柔极了,唇边依旧是那魅惑人心的笑容,似乎四周所有的一切,都为之失色。

“蕊蕊,我想吻你……”他低声说,磁性的嗓音如魔音穿耳,令人不忍拒绝。

第二十一章 你是我呕吐的对象

随即他伸出手掌,轻捧了黄蕊蕊的脸,性感迷人的唇便要压上去。

一阵恶心反胃的感觉,再度涌上黄蕊蕊的心头,喉间情不自禁的,就发出了干呕的声音。

这模样,任谁也没法淡定从容的吻下。

黄蕊蕊真的压抑不住,她一把甩开李文川,跑进了卫生间,对着马桶干呕了起来。

听着她在厕所干呕的声音,李文川扭曲的变了脸,一惯阴柔魅惑的脸,带了极为不甘的神情——在别的女人眼中,他一惯是他们的偶像,落到黄蕊蕊这儿,居然成了呕吐的对象。

他只是作势要吻她而已,还没有真zhèng

的亲吻到她,虽然在卫生间呕吐成这个模样?

在卫生间外稍站了一阵,听得黄蕊蕊依旧在干呕,却又什么也呕不出来,一丝不好的念头,掠上心间。

“蕊蕊,你怀孕了?”他走进卫生间,站到依旧蹲在马桶边的欲呕非呕的黄蕊蕊,问了出来。

“怀孕?”这词直直的击到黄蕊蕊的心底,她呆呆的蹲在那儿,半响,才迷茫的扭转头,望向李文川,眼中,带了几许的惶恐不安。

大家都是成年人,并非少不经事,这种情况的可能性,是很大的,联想着这阵子的嗜睡,食欲不振,精神不好……黄蕊蕊感觉,似乎真的是这么一回事。

她的脸色,瞬间失血般的苍白——自己居然怀孕了?

“不用紧张……”李文川伸手握了她的手臂,防止她跌倒:“蕊蕊,先不要胡思乱想,我带你去医院,先检查了来好吗?”

事到如此,黄蕊蕊也只能听话的点头,她宁愿,这只是一种错误的想法,自己刚才只是要被李文川恶心倒了而已,自己并没有怀孕。

只是这种想法,纯粹是自欺欺人,她和霍景纬在一起时,那时候的感情是好得蜜里调油,并没有刻意的想过要避孕什么的。

“一边做爱一边做人,这样挺好。”这是霍景纬咬着她的耳时说过的话:“我希望是在我们极度欢爱的情况下,自然而然的有了宝宝,这才是真zhèng

爱情的结晶,不需yào

特定的为了孩子而要孩子,或者为了不要孩子,而特意的人为制造一些影响欢爱的阻碍。”

那时候的她,是多么的傻得天真啊,果真是什么措施也没做。

李文川坐在妇产科外面的椅子上,耐心的等待着黄蕊蕊,见得房门推开,黄蕊蕊失神落魄的走了出来,手中紧紧的捏着她的化验检测报gào



不用看化验报gào

结果,只用看她的这一张脸,便知dào

,情况是怎么样了。

“川,我该怎么办啊?”黄蕊蕊站了半响,终于是哭出了声。

也许一个月前,有了这种结果,她会很欣喜很傲娇的告sù

霍景纬,我们有了爱情的结晶哦。

可现在,纯粹是天大的讽刺,什么所谓的爱情结晶,全骗人的。

李文川只是紧紧的抱着她,由得她靠在肩头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等她的哭声低了下去,他才轻声道:“蕊蕊,我们结婚吧。”

没料得,又是这个话题,黄蕊蕊本能的拒绝:“我说了,我不会嫁你的……”

“蕊蕊,难道你是想打掉孩子?或者是想回到霍景纬的身边?”李文川低声问。

回到霍景纬身边?黄蕊蕊可是坚定的没有这个想法,她决不会为了自己所谓的爱情,卑微到尘土里,去低声下气的跟霍景纬道歉,然后继xù

呆在他的身边,充当着替身。

不……不……决不……

穷人跟有钱人的差别,就在这个骨气上,穷人为了骨气,是什么都可舍弃,而有钱人,会有了利益而折中,对骨气,并不看重,今天的敌人,明天就可以转变为合zuò

伙伴。

黄蕊蕊枉自身边有两个有钱人,可似乎观点,并没有因为而改变多少,她依旧要她的骨气。

“我要打掉孩子……”冷静了半天,她才冷冷的、异常坚定的说出这个决定。

“蕊蕊,现在不要说气话,先冷静一下好吗?不要轻易的做出一些草率的决定。”李文川劝慰着她:“你先冷静两天,认真的想想,不要太匆忙的做决定。”

黄蕊蕊站在手术室门前,紧紧的拉着衣角,她很紧张,很害pà

,前面白茫茫一片,尽是未知数。

“川,做这个手术,不会痛吧?”她扭头问李文川,这纯粹是没话找话,以缓解自己的紧张。

李文川头上成片的乌鸦飞过,他又不是女人,根本不可能来动这个手术,他又怎么知dào

痛不痛。

“是不是打了麻药,就象做梦一样,睡一觉就好了?”她再度问。

李文川没答,这些手术,不管广告上报纸上吹得多么先进多么方便,女人不知不觉中睡了一觉,起来什么烦恼事都解决了。可麻痹了神经,对肉体的伤害,并不是不存zài



这些年,不管他在外面如何的胡作非为,整日醉生梦死,但这方面的措施,他一惯做得极好,坚持使用了保险套,避免得病,也避免给别的女人第二次的肉体伤害。

说话间,手术室的门推开,戴着口罩的护工出来,推着一个小小的垃圾车,车里的垃圾袋中,似乎有着一大团血肉模糊的东西。

黄蕊蕊又一阵反胃恶心,她站到卫生间蹲了好一阵,才算是压下了这一阵感觉。

那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不用问,也定是才被拿掉的不成型的胎儿,好可怜,原本一条活活的小生命,就被剥夺了生存的权利……

黄蕊蕊难过的闭上了眼睛,半响,才睁开了睛,灵动的睫毛轻轻的扇动了两下:“川,我考lǜ

清楚了,我不能这么自私,只想着自己的感受。孩子是无辜的,不管以后的路有艰难,我都会将他生下来好好养大。”

李文川揉着她的头发,宠溺的笑笑:“不管你怎么决定,我都是支持你的,放心,奶粉钱我还是给得起。”

谈定了事情,李文川才开车再度送黄蕊蕊回去,只是这次车上的气氛,跟来时有极明显的差别。

来时因为事情未知,不免胡思乱想,患得患失,可这有了结果、有了打算,一切都是坚定而乐观的。

“现在起,我得好好吃饭,好好休息,保持心情愉快,做一个好孕妇。”黄蕊蕊翻着手机,查看着一些怀孕的知识。

李文川笑,这些事情,他自然会找个靠谱的月嫂来照顾她,而别的事,才是黄蕊蕊最该考lǜ

的。

“蕊蕊,我们结婚吧。”他再度把这个话题抛了出来。

黄蕊蕊的思维,只得从积极准bèi

当孕妇的兴奋中,转移到今天李文川一直纠缠不放的结婚这个话题上来:“川,你怎么还不明白,我不会嫁给你,何况,现在我已经怀孕有了宝宝……”

“就是因为你现在怀孕有了宝宝,我更是要你嫁给我……蕊蕊,如你所说,宝宝是无辜的,你没权剥夺他生存的权利。同样,宝宝更是无辜的,你愿意当单身妈妈,可宝宝呢?你要准bèi

让他一生下来,就烙下一下非婚生子的烙印?我作为一个私生子,就生存得这么艰难,我对这种身份,是深有体会,所以,我必须给你和宝宝一个名份,让他跟正常的孩子一样……”

黄蕊蕊听到这儿,沉默着没有说话,眼睛却慢慢的有了水雾,不管李文川真心也好,假意也罢,至少现在这话,字字诚恳,令她几近掉泪。

“川,我从来没有发觉,你对我是这么好……”她轻声说,眼眶已经红了,声线带了几许的泣声。

见她又要哭泣,李文川笑着揉了揉她的头:“现在发觉我对你这么好也不晚啊,一般这种情况下,你就无以为报,只好以身相许了……”

“呸……”黄蕊蕊轻啐了他一口,被他的这个说法逗得是破啼为笑:“你趁早死了这条心,想也不要想,我才不会以身相许。”

“这许不许的,慢慢再说吧,现在的你,得保持着身心的愉快,别动不动哭才是真的,省得你十月怀胎,到时候生下宝宝,宝宝也天天哭给你看。”

“我知dào

了,不管怎么样,保持好心情嘛。”

转天,就是安排李文川相亲的日子,李文川经过一番整理,又是一副俗世翩翩佳公子的风流倜傥模样。

而黄蕊蕊也换过了一身比较宽松的衣裙。

按说,这才初初怀孕,不用这么夸张得现在就换上宽松的衣裙,可李文川刻意的要她换上,要让人一眼就瞧得出,她怀孕了。

“这样真的好吗?”黄蕊蕊有些担忧的问。

“挺好,记着,你今天的身份,就是我曾经的女人中的一个,现在怀孕了,得逼着我奉子成亲,要是不同意,就要拼个一尸两命的份。”李文川再度交待黄蕊蕊一些细节。

黄蕊蕊翻了翻白眼,需yào

夸张到一尸两命的份吗?

“总之,一定要彪悍一点,将我今天的那个相亲对象吓退,然后顺理成章的挑明我们的关系,敲定婚期。”李文川交待着。

别的形象黄蕊蕊估计装不出来,比如什么知性啊温婉啊贤惠啊,但这彪悍形象,一向是黄蕊蕊最拿手的。

第二十二章 你到底娶不娶我

黄蕊蕊郑重的点了点头,认真道:“放心吧,要是吓不退,我将她打退……”

李文川哭笑不得的看着她,提醒道:“黄蕊蕊同学,我认真提醒你一下,你不要认为,你是在装孕妇,你现在是个真的孕妇。”

黄蕊蕊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除了偶尔有些恶心想干呕外,别的还真没有感觉自己怀孕了,也就一时半会进入不了孕妇的状态。

李文川开着他那骚包的红色法拉利,向着约会的指定地点出发,在提前一百米的距离,他放下了黄蕊蕊,叮嘱她小心,注意路面的一些话题,才驱车前走。

黄蕊蕊遥遥的跟着他,看着他在前面的咖啡厅停了车,有门僮过来替他泊车,他整理了一下衣衫,向着远处的黄蕊蕊比了一个OK的手势,进了咖啡厅。

黄蕊蕊在外面站了十分钟,估摸着时间够了,她才推开了咖啡厅的大门,步了进去。

果真靠窗的位置上,坐在李文川面前的,是个年轻姑娘,瞧模样举止,也算是好姑娘一个。

一旁陪坐的,不用猜,也是这双方的家长。

黄蕊蕊突然有些想发笑,想李文川一惯风流倜傥的人物,身边从来不缺女人,现在居然要这么老派而规矩的坐到这儿来相亲。

笑过之后,她又有些替李文川心酸,心酸他的身不由己,心酸他的步履历维艰,每一步,都得算好。

定了定神,将所有乱糟糟的心思收起,她才轻抚着小腹,向着李文川那边步了过去:“川,你在这儿?”

李文川听着她的声音,故装吃惊的回过头来:“你怎么也在这儿?”

“我这几天,一直在四处找你,川,自从那一夜过后,我发xiàn

,我怀孕了……”黄蕊蕊说到这儿,故yì

挺了挺肚子,让旁边的几人,更注意她一身的宽松打扮。

“真的假的啊?我整天那么多的女人换来换去,跟你睡了几晚,你就说怀孕了?”李文川大声说,恨不得全咖啡厅的人,都听见他整日是换了多少的女人。

坐在他对面的姑娘,神情开始不自然了。原来也知dào

李文川花名在外,还以为,至少来相亲什么的,会收敛一点,哪料得,曾经的女人会找上门来,还告sù

说怀孕了。

“怎么不是真的,我昨天还专程去医生化验检查了来。”黄蕊蕊微笑着,将早就准bèi

好的化验结果单子拍在了小几上,这还是昨天的化验单子,此时倒很有用:“看看,这是报gào

单,这是本市最好的妇产科找的专家诊断的结果,要是不相信,你们可以再派医生来检查。”

对黄蕊蕊的这张脸,虽然这几人没见过,但也不算陌生了,那几天满街都是她的寻人启事,也知dào

李文川确实经常跟她在一起。

李老爷子听闻这消息,看了看黄蕊蕊的肚子,又拿起小几上的化验单子瞧了瞧,果真上面清清楚楚的打印着,黄蕊蕊的尿检结果,已经有了身孕,白纸黑字,加上医院的大红盖章,不象是假。

“我瞧瞧……”最先镇定下来的,是李太太,只是她要瞧的,并不是单子,却是就这么,就来牵拉黄蕊蕊的衣衫,似乎要瞧的,是黄蕊蕊的肚子。

这种带了羞辱性质的举动,黄蕊蕊又岂会如她的愿,等她伸手过来,黄蕊蕊轻轻一拉,已经极为快速的将她的臂给拉脱了臼。

“啊……我的手,好痛……”李太太叫了起来。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黄蕊蕊一个劲的道歉:“我这人一惯粗手粗脚惯了,哪料得,握个手,就将你的手给摇脱臼了。”

握个手,就将手给摇脱臼了?

在场的几人,都不淡定了。

黄蕊蕊给了一个下马威,随即又讨好的,对李太太道:“不好意思啊,我马上帮你接好,马上帮你接好。”

她这么说着,果真托了李太太的臂膀,众人都没瞧清,她是怎么动作,只听得“咔”的一声轻声,李太太的手,又复位了。

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是在表演杂技戏法?

黄蕊蕊不管他们,她扭头就向着李文川吼:“川,现在我怀孕了,你得负责娶了我,要是你敢负了我,对我始乱终弃,我马上拧断你的脖子……”

要是方才一来就说这话,众人只当泼妇骂街,说的是气话罢了,可经过刚才那一下,众人不敢这么想了,李太太的手臂,被她这么轻轻的一拉一托,是脱了又接上,要是她真的要拧断李文川的脖子,那能接上吗?

李文川急急的出声阻止黄蕊蕊:“我说,一切好说好商量,你别这么冲动啊,这脖子拧断了,可不是闹着玩的……没看我在相亲嘛,大不了,我给点钱你,你去把孩子打掉……”

这话令李老爷子李太太满yì

,但那边的姑娘,是极其不满yì

了,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嘛,一边相着亲,一边说拿钱给别的女人打胎?是不是以后真的结婚在一起了,就得一直面对这些破事,整日有女人闯上门来,嚷嚷着怀了孩子要生活费?

黄蕊一把将李文川的衣襟攥着,再度威胁:“李文川,你现在搞大了我的肚子,就得负责娶我,你要是敢娶别人,别怪我心狠手辣,便算你躲起来,我可以找到你李氏集团去,这么大的一个集团,我不肯信能搬走,别惹得我三天两天在李氏集团的大楼外面放火……”

三天两头在大楼外放火……众人头都大了,李老爷子头大,李太太也头大,凭什么,李文川在外面惹的风流烂帐,要李氏集团来垫背。

“李先生,李太太……我们还有点事,我们先走了,你们慢慢聊……”姑娘那方的人,站了起来,找着借口走人。

知dào

李文川花心风流,还以为,至少家里安排他成亲,多少会面上顾忌一下,哪怕只是装个面子,私下的事,睁只眼闭只眼勉强可以过,这年头,有几个男人不风流。

可真这么闹到面上,连起码的面子也不留,姑娘这方的人怎么也是有点名望的,哪会再这么呆下去。

“说,你到底肯不肯娶我啊?你得对我怀中的孩子负责啊,怎么说也是你们李家的种呢。”黄蕊蕊攥得手也酸了,只得改换成扯着领带。

“不娶不娶,我还没玩够呢,我不得娶……”李文川成了菜板上的鱼肉,无力的反抗着。

“你这是逼得我现在就去一把火烧了李氏集团?”黄蕊蕊“砰”的一声,拍在了小几上,这拍的角度极巧妙,刚好拍在边缘处,小几歪歪斜斜,上面搁着的咖啡杯,唏里哗啦的往下滑,摔了一地。

还好李老爷子反应快一步,先站了起来,咖啡才没溅到他身上,相反的,李太太慢了一步,套装裙下的丝袜,沾满了星星点点的咖啡。

虽然现在咖啡已经不烫了,可这模样,却是狼狈,这可是这些上流社会的大忌啊,仪容仪表得时刻注意的。

“对不起啊对不起。”黄蕊蕊急急的向着两人赔礼道歉:“我只是跟李文川算帐,不想连累你们的……”

咖啡都溅到身上来了,还不想连累?李太太心中狠狠的诅骂着。

咖啡厅的服wù

员闻听得声响,走了过来,一边叫人收拾地面,一边客气的询问着,有什么要帮忙的。

“李文川,你到是说啊,要不要娶我?”黄蕊蕊拉着李文川的领带,依旧发着彪。

李文川信手指着两个长辈:“这你问他们,他们说娶,我就娶,他们说不娶,我就不娶……反正我还没有玩够……”

“你……”黄蕊蕊一咬牙,又要作势拍小几,李老爷子赶紧发话:“娶娶娶……”

黄蕊蕊跟李文川眼神对视了一下,李老爷子肯开口答yīng

,这总是一个好事。

“不行,这女人,都不知dào

什么来路,出身低贱,我们李家才不能娶这种女人……”李太太却不松口。

“哎呀,你就不要想这么多了,反正文川的名声也不怎么好……圈中的人提着他都是摇头……就由得他去吧……”李老爷子替他开脱着:“何况现在不是还有了我们李家的种?”

一说到这儿,李老爷子有些眉飞色舞起来,上面只有几个孙女,万一这一个是孙子呢?

怎么说,也是他的儿子啊,虽然只是私生子,一惯在家中不得势。

于是,李老爷子反过来,给李文川做思想动员了:“儿子啊,既然搞大了人家的肚子,就得负责啊,当年我搞大了你妈的肚子,有了你,我不一样的将你带回了李家……”

这是李文川心中的一根刺,被挑了起来,血淋淋的痛,但他仍是唇边带着惯有的痞笑,一幅漫不经心的模样对着李老爷子。

“就这么说定了,一定娶,我还得办得风风光光的,给你搞个世纪婚礼,让外人看看,我李家又娶媳妇了……”李老爷子见得李文川丝毫不动心的模样,一拍脑袋,红口白牙的许诺。

第二十三章 我去将她接回来

“川,这样真的好吗?”等李家的两老走了,黄蕊蕊才有些担忧的问了出来。

一想着这婚事,她就心中打鼓。

“总之,能打消他们给我另外安排婚事,已经算是解除了我的心头大患。”说到这儿,李文川轻笑了起来:“哪晓得你发力过猛,不仅让他们答yīng

了我们的婚事,还连世纪婚礼风光大办这种事都给搞出来了……”

“我也没想着这样啊,只是你当时说,要尽量彪悍一点……我就想着怎么彪悍了……哪晓得会发力过猛……”

“算了,别想了,既然事情已经搞定,我们就挑个日子结婚就是了。”

“川,我仍是没有要嫁你的打算……”黄蕊蕊抬起头,将心中的打算说了出来:“作为朋友,你一直很照顾我,现在要我帮忙演戏什么的,吓退你的相亲对象什么的,我都能办到,可是,结婚这事,我办不到……”

“蕊蕊,我没逼你马上就能做到将我真的当成丈夫这样对待,但是,不管是为了我,为了你,还是为了孩子,这个婚,我们是一定要结的。就算不为你自己,你也为我和孩子想想。你放心,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会好好的等他,决不会让他受一丁点委屈。”李文川看着她,郑重的承诺。

黄蕊蕊沉默着,这结婚,不是儿戏,不是出来演一下戏就成了的。

见她沉默,依旧是很重的抵触情绪,李文川退了一步:“要不,蕊蕊,我们先结婚,将孩子的身份这些解决了,别的事,慢慢再谈?婚后我们还是如现在这样,保持着朋友关系,直到你能从心里真zhèng

的接受我当你的丈夫为止?”

这建议,不可谓不好,可黄蕊蕊心中想问的是,要是我一直不能接受,这怎么解决。

难道大家一直呆在一个屋檐下,一直相安无事的做朋友?

“川,我们能假结婚不?”闷了半天,黄蕊蕊问出了这么一句。

李文川苦笑了一阵,说来说去,黄蕊蕊是根本就不认可他。

想想,还是话没有挑明的时候好,至少大家还能很亲密的当好朋友。

李文川轻轻拍着方向盘,唇边再度浮现着那抹玩世不恭的痞笑:“行,你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尊重你。”

霍景纬独自一人坐在餐桌边,吃着晚餐,再是丰盛的晚宴,此时对他而言,都如同嚼蜡。

这几天,面对的是老爷子无休无止的怒火与责备,想来,他发火与愤nù

,都是在情理中——他一惯视为骄傲的儿子,为了一个女人再次丢脸到家,大动干戈的四处寻找她,结果最终在某个很正式的场合,被那女人甩了一记耳光。

这在整个圈子中,都已经沦为了笑谈,这让老爷子如何不气恼。

“霍景纬,你别整日象吃了迷药一样,被这个女人迷得神魂颠倒,我们这个家,迟早要毁在她的手上。”霍闻声说这话时,都是声色俱厉。

霍景纬只是轻蹙着眉,没有出声。

老爷子动怒了几天,甚至还派人来别墅查看,确定黄蕊蕊没有再住在别墅中,才勉强算是了平息了这一点怒气。

“嗯,经过这件事,你能跟那个女人彻底了断,也算是坏事中的好事。”霍闻声这样总结了一句。

霍景纬依旧没有作声,在他的眼中,还没有任何事是值得他看在眼中,可是这一次跟黄蕊蕊之间的事,大家都有些揭不过去的伤疤。

那个女人,他是将她当成心头宝,真zhèng

的捧在手中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她却是这么没良心的就翻脸。

“黄蕊蕊,你没良心。”这是许久前,他给她的一句话,当时的他,在电影院被黄蕊蕊一个耳光扇过后,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来的。

那时的他,心底就如压积万年的火山,随时要爆fā

出来,眼中全是熊熊的怒火。

“你说得对,我就是一只白眼狼,你不要在我身上再费心思了。”这是黄蕊蕊学着他的口气,回敬他的一句话。

果真她不仅暴烈得如狮子,还真的无情无义是个白眼狼,对她再好,她也会翻脸不认人……自己付出的一腔真情,真的付错了人?

霍景纬落在这个思维中,一直转不出来。

以往黄蕊蕊令他吃了不少苦头,可那时候大家彼此了结不深,有些误会与成见,他能理解,可现在两人经过这么多的事,彼此已经算是了解了摩合了,这么再闹出一点事,都有些伤筋动骨的感觉。

阿琛站在外面,有些进退两难,是该进去汇报情况呢,还是不进去汇报情况呢?是进去汇报情况呢,还是不进去汇报情况呢?

阿琛真想拨点草来算算,自己究竟该不该进去汇报情况。

这情况很重yào

,要是不汇报,以后有什么后果,霍少一定会怪罪在自己的头上,可现在进去汇报,瞧着他一副食不甘味,味同嚼蜡的神情模样,阿琛又怕自己撞在他的霉头上。

如此一来,阿琛就特别的怀念黄蕊蕊跑到公司来上班的那段时间,那阵子,霍少的心情大好特好,自己做事,哪有这么多的顾虑。

见得霍景纬终于怔怔的放下碗筷,阿琛硬着头皮,还是去跟他汇报情况。

“霍少……”他迟疑着叫了一声。

“嗯。”霍景纬心不在焉的答了一句。

好吧,这阵子,他似乎一直在考lǜ

事,可以似乎什么事都没考lǜ

,阿琛决定不计较他的这心不在焉了,他只得如实的汇报着天天监视李文川的结果。

“跟你汇报一下这几天李文川和黄蕊蕊的动向,前天李文川陪黄蕊蕊去了一趟医院……昨天似乎又一道见了李家的长辈……今天两人又在逛商场,购了些什么孕期的书籍,还有一些孕妇装、孕妇保健品这些……”

霍景纬这阵子一直心情烦躁,他感觉,他和黄蕊蕊之间,真的要冷静一段时间,彼此想清楚一些事,可是,似乎黄蕊蕊没有冷静啊,整天跟着李文川这走那走还挺忙碌的模样。

他懊恼一阵,才终于是回过神来:“你说什么,她们买一些孕期的东西?”

“是……”阿琛麻溜的应了一句,这才是重点啊,以他派人跟踪侦察的情况来看,似乎黄蕊蕊是怀孕了。

回神过来的霍景纬,脑子转得飞快……陪着黄蕊蕊进医院……两人见李家的家长……买孕妇的物品……这些信息一下就在他的脑中汇集起来,于是后一句话,他脱口而出:“她怀孕了?”

“确实是这样,我们调查了她进医院的检查记录,确实是怀孕了。”阿琛汇报着。

这是大事,所以,他无论如何也得来跟霍景纬汇报一下。

“黄蕊蕊怀孕了?”原本站起身来的霍景纬,再度跌坐在椅子上,口中只是反复的念叨着:“黄蕊蕊怀孕了?”

不用问,他也知dào

,这孩子,肯定是他的,两人在一起,整日恩爱缠绵,几乎是夜夜抵死缠绵到深宵,基本上都没刻意要避孕什么的。

他已经二十八岁了,马上就要奔二十九的年头,说老不老,说小不小,他是希望两人能有孩子的。

随即,他条件反射性的弹了起来,长腿一迈,就向着外面走。

“少爷,你这是上哪儿去?”阿琛急急追问了一句。

“我去将她接回来。”霍景纬连声答着,向着车库走去。

原来心中的那一直挥不去的窝囊气,在听闻黄蕊蕊怀孕的消息后,终于是消了下去,好吧,他自我安慰着,黄蕊蕊怀孕了,她是孕妇,情绪容易激动,自己不对先动手打她在先,她还了自己一耳光,也是正常的。

不管怎么样,孕妇为大,她现在脾气再大,也是正常的,接她回来,甚至再让她打骂几天,也是应该。

这阵子的心结,突然就这么轻易的解了。

他觉得,自己确实太爱黄蕊蕊了,因为太爱,所以才执着她对自己的感情,又因为太爱,他又能轻易的原谅她的一切,并且努力的包容着她。

如此一想,自己还真是伟大啊,霍景纬自己都快感动哭了。

阿琛见得如此冲动,暗自为自己能准确及时的汇报这个事情点了一百三十二个赞,只是他感觉自己也有责任要提醒一下霍景纬。

“霍少……”他急急的拦下他:“现在黄蕊蕊住在李文川家中,保安措施极强,怕就这么进不去……”

霍景纬不以为然:“怕什么,我要接黄蕊蕊回来,关他什么事。”

那架式,哪怕是龙潭虎穴,也不放在眼中。

阿琛见状,情知此时拦不住霍景纬了,他只好拉好车门,跟着霍景纬上了车。

在阿琛的指点下,霍景纬很快就驱车到了李文川所在的小区。

他所居住的地方,是小区的花园洋房,一惯以保安完备而闻名,当初李文川选择在这儿,就是看中了这儿的保安系统。

果然,远远的,支路口的岗亭上,站立着的保卫就行了个礼,迎面过来问情况。

“嗯,我过来看一个朋友。”没料得,居然才在支路口,就有人阻拦。

第二十四章 不爱我就放了我

“请问是哪一家业主。”保安依旧尽职尽责的询问,没法,谁让霍景纬开着他的兰博基尼过来,这限量版的,全球也没几辆,保安也是眼生得紧,不得不问个究竟。

要是只是开辆满城跑的大众车,估计保安也是会这么警觉。

“李文川。”霍景纬带些几许的薄怒,居然被一个小保安拦着问东问西。

“要不要他多少岁……长什么模样……身高多少……全跟你说一声?”他反问小保安,声音不高,甚至极平缓,可那居高临下的王者气息,却是压得小保安一窘。

能开这种豪华车的主,居不是普通人,保安知趣的微笑着,敬了个礼,打开了岗卡。

车拐过一排林荫道,才真zhèng

的进入了小区的大门,似乎这儿的门卡,并不让车进入。

想来还有后门之类的,是开车进入车库,霍景纬微微侧脸睨了阿琛一眼,阿琛急忙检讨错误:“对不起霍少,我没问清楚具体的位置……”

事已至此,再说什么也是多余,霍景纬伸指指了指霍景纬,虽然什么也没说,但已经颇为指责的意味。

两人就将车停在路边,向着门卡走去。

只是这高档的门禁系统,除非业主自己刷卡,否则根本进不去,霍景纬抬头看了看,硬翻过去似乎不行,四处都安装得了红外线报警系统。

门卡的保安,是个女子,一身制服立在门前,显然刚才已经通过对讲系统,知dào

了有车过来,并不意wài



霍景纬向阿琛递了一下眼色,阿琛就大模大样的向着女保安走去:“你好,美女,我们来找一个朋友,麻烦你帮我们开一下门卡。

“请问业主的姓名,我们好确认。”

阿琛跟她一番交涉,然后她拿着对讲系统又向上汇报,未了,得到的指示是:“对不起,先生,我们的业主说根本没有你们这样的朋友。”

霍景纬暗暗的咬了牙,这根本就是李文川故yì

在刁难。

可是硬闯进去,并不是一个很明智的办法,有失身份和体统。

霍景纬强压下了心思,回到了车上。

既然这么一阵时间,都这么过了,也不在乎这一天半天的时间。

中午时分,当李文川那辆红色法拉利刚从后门车库中驶出来,霍景纬的兰博基尼已经呈凶狠之态,彪悍的停在了它的面前。

车中的黄蕊蕊跟李文川对望一眼,果真霍景纬耐心十足,居然能一直在门外侯着。

车门打开,霍景纬那修长挺拨的身影站了出来,依旧伟岸,他就这么向着坚定的向着法拉利走来。

黄蕊蕊的心,又莫名的乱跳起来。事到如今,她依然爱他,才会这么的慌乱。

见得李文川一挂倒档,准bèi

后退,黄蕊蕊按住了他:“川,别乱动,我跟他谈谈。”

李文川有些吃惊的看着她,她解释道:“便算现在退开不见,他也会一直死缠烂打的,让我跟他把话说清楚,大家彻底做个了断。”

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理由,李文川一惯精通男女之间的情爱游戏,又哪会不知这事的可能性多大。

可是,他也没有多大的理由阻止,该面对的,总该面对。

他故作大度的向她笑笑:“好。”惯有的痞笑依旧在唇边,无尽的邪魅,可他的心,第一次的那么虚。

以往没想将黄蕊蕊套在身边,面对着她的任何选择,虽然他也有时候是反对,可没希望,也就没有失望。

但现在,他第一次有了这个念头,要跟黄蕊蕊结婚,洗心革面过另一种日子,当一个好丈夫,当一个好爸爸,和和美美的一家人,有亲情有爱情。

他感觉,现在的自己,基本已经有了这个能力,能将她罩在自己的羽翼下,可是,事情已经不是他能改变的了。

黄蕊蕊深呼吸了一下,平缓一下情绪,才推开车门,迎着霍景纬走了过去,只是每一步,都是坚定而缓慢,犹如战士要上决斗场。

是的,她该跟霍景纬之间,彻底的说清楚做个了断。

不爱我,就放了我,别在我的苦中作乐又不走。

霍景纬有些意wài

,还以为,要大动十七,才能逼得李文川交出黄蕊蕊,哪料得,黄蕊蕊这么乖巧的就走了出来。

他站在那儿,愣愣的看着黄蕊蕊,似乎几天不见,她瘦了,憔悴多了,其实这完全是他的心理暗示,明显现在的黄蕊蕊穿着宽松的服装,只会更显胖,哪会瘦,何况一张小脸没有施脂粉,素面朝天,整个人都是爽朗的,哪有半分憔悴。

“霍景纬,我有话跟你说。”黄蕊蕊在离他三米远的距离站在,视线停在了他的第二颗钮扣上。

霍景纬微微咧了嘴角,轻笑了起来,很好,没有声嘶力竭叫他滚蛋,还有话要跟他说,这总是一个好的开端。

也许,有了宝宝,一切都不一样了,大家该好好的谈谈,不要再这么冷战下去。

他上前两步,伸手拉她:“好,有什么话,我们回家慢慢再说。”

黄蕊蕊摆了一下手臂,避免让他触碰自己。想着他只是将自己当成替身,亏得当初自己傻不溜秋的,居然跟他那么亲热,一阵恶心反胃的感觉再度涌了上来。

她又险些干呕。

霍景纬伸手想扶住她,她厉声拒绝:“霍景纬,不许碰我……”

霍景纬妥协了:“好好,你保持冷静,可别吓着了怀中的宝宝……”

黄蕊蕊心中冷笑,果真他的消息真灵通,这么快就知dào

了自己怀有宝宝,找上门来了。

“霍景纬,找个安静点的地方,大家好好谈谈吧。”她轻声说,浑身上下充满了浓浓的警惕。

“嗯,好,我们好好谈谈。”这也是霍景纬想说的话,冷战下去无济于事,剧烈的冲突更不好,大家能平心静气的谈谈,将心中的那些隔阂清除最好。

他返身,拉开车门,示意黄蕊蕊上车,那殷勤下细的动作,犹如最高规格接待外宾一样。

黄蕊蕊没有接受他的殷勤,她只拉开了后车门,自己坐在了后排座上,霍景纬愣了愣,无奈的苦笑着摇头,看来他的蕊蕊,对他仍是有些存见啊。

他没有多说,绕过车头,上了驾驶室,启动了车子,后视镜中,李文川的红色法拉利,也是缓缓启动,跟了上来。

按以往的性子,霍景纬又想是疯狂飙车,再度跟李文川较个高下,可现在看着后排座上的黄蕊蕊,看着她那宽松衣服下的小腹,虽然现在什么也看不出,可那里面有两人的宝宝啊。

于是霍景纬只得缓缓的驾着车,不敢有丝毫的松懈,这模样,倒象是故yì

在等着法拉利的跟上。

霍景纬选了一处比较安静的茶楼,地方开阔,环境也算不错,绿色盆栽植物,错落有致,形成了合而不围的层次空间。

黄蕊蕊率先进去,找了最靠门口的地方坐下,霍景纬跟着坐了下来,随后赶到的李文川,也停好车,跟着走了进来。

只是他保持着应有的风度和礼节,在隔他们几张桌子的位置坐下,距离不远也不近,刚好能给两人私人空间交谈,但也不至于太远,让一切离开他的视线。

服wù

生热情过来,询问要些什么茶和饮料,霍景纬给自己要了一壶西湖龙井,却给黄蕊蕊要了一杯白开水。

“你现在怀孕了,孕妇喝茶不好,就喝白开水好了。”他解释说,又要了一个水果拼盘:“多吃水果好,据说以后宝宝生下来皮肤会很好,白白嫩嫩的……”

黄蕊蕊冷笑了一声,果真有了宝宝就不一样啊,以往那么霸气的对她,甚至给了她一耳光,现在得知有了宝宝,什么都知dào

为宝宝着想了。

霍景纬仍旧在交待服wù

员:“这些水果,全部将皮给我打掉,对,不管什么水果,皮都给打掉……”

回身,他再向黄蕊蕊解释:“我担心现在这些水果,怕有农药残留……吃了对胎儿不好……”

“霍景纬,我跟你说一声,我怀孕了是不假,可这宝宝不是你的,你不用考lǜ

得这么周到……”黄蕊蕊的视线,仍旧没有上抬,只是注视着他平胸处的衣襟上。

“宝宝不是我的?”霍景纬被这话给雷得半天搭舌不下。

“对,宝宝不是你的,是李文川的。我和他已经决定结婚了。今天我就是要跟你说清楚,以后我们不会再有瓜葛了,请你不要再来纠缠我。”黄蕊蕊将话给说了出来。

原本计划中,没有要讲宝宝的问题,也没想说是李文川的。

可是霍景纬的消息这么灵通,这么快就知dào

了她有宝宝,处处为了宝宝,考lǜ

得那么周到,她违心的说出了这话。

“你胡说。”气血瞬间直冲大脑,霍景纬的脸涨得通红:“蕊蕊,你不要为了气我,故yì

说这种话。这宝宝,明明是我的……”

“对不起,这宝宝,不是你的。”黄蕊蕊的视线,终于从他的衣襟处上移,勇敢的对上了霍景纬的视线,此时的霍景纬,看上去是一副震惊不可置信的神情。

第二十五章 从此后不再纠缠

那么自信的一人,什么事都以他的意志为主导,突然之间,在得知他认定的宝宝,居然不是他的,这令他如何不失态。

这模样,可比当初还他一耳光,更令黄蕊蕊更到痛快。

当初还了他一耳光,结果自己难受了好久,可这一句话,比那记耳光的震憾更大,自己却是心安理得。

是的,他原本就是奔着宝宝来的,也许,他原本对她就还有怒意,恨她撕掉了美玲留给他的照片,他还想继xù

冷落她,至到某一天,再想将她当替身召回去宠幸。

宠幸……宠幸……想着这词,黄蕊蕊真想冷笑,自己真可悲,当个替身,也得看他的心情好不好,不好时,就让自己一边安静呆着去,他心情好了,再来宠幸她,她还得感恩戴德。

“黄蕊蕊,你不要为了气我,故yì

在这儿胡说八闹。”

“气你?为什么要气你?我跟你说了我们之间不会再有瓜葛了,我还气你作什么?”相对以往的失态,现在的黄蕊蕊可是镇定多了。

也许没什么大不了,没有了这个男人,自己一样能自在的活。

“好,黄蕊蕊,我承认,那天看着你撕了美玲的照片,我太冲动,失手打了你,这事确实是我不对在先,我现在跟你道歉,你总该气消了吧?”霍景纬冷声问她,他当然知dào

她记恨着当初的那一耳光,否则不会那天在舞会上,那么决绝的说出“这一耳光,是我还你的”这话。

黄蕊蕊冷笑起来,语气中更多是一种讥讽:“这哪是你不对啊,明明是我不对啊,居然将你的心头宝的照片给撕了,我是万死都不足以谢其罪的,你给我一耳光,可真是格外开恩,我还得笑脸对着你,谢谢你这么宽宏大量的对待我——霍景纬,谢谢你,这么宽宏大量的对待我。”

这浓浓的讽刺味,刺得霍景纬心中发毛,他恨恨的咬着牙,几乎冲着黄蕊蕊吼了起来:“黄蕊蕊,说来说去,你就是记恨着我当初打了你一耳光。这一耳光,你也还了,现在我也正式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黄蕊蕊心在滴血,她想怎么样?她能想怎么样?他认为她真的是在意那一耳光?她在意的,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替身,一个活着的黄蕊蕊,抵不过一个死去的美玲的照片。

她微微移开了自己的视线,看着旁边的那一株发财树,将鼻尖的那点酸意压了下去。

在平复了一下情绪后,她才回头,微笑着望着霍景纬:“是啊,你已经够大量了,我再不领情,可真是不识好歹。所以,霍景纬,我们之间扯平了,大家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你不欠我,我不欠你,不用再纠缠了……”

桥归桥路归路……果真一个地道的白眼狼,他对她种种好,她全部无视,就一耳光,就要跟他扯平了,互不相欠。

他彻底的被激怒:“黄蕊蕊,果真你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小白眼狼……我要是真的养了一头白眼狼,这么对它,也早将它驯服了……可你算什么?我对你再好,你都可以无视,念念不忘的,只是我的那一记耳光?”

不提这一茬还好,一提这一茬,黄蕊蕊的情绪也压抑不住的激动了起来:“你对我好?是,霍景纬,在我不清楚真相前,我真的认为你对我很好,我死了也值了……可是,在我知dào

有个美玲的存zài

后,我才明白,你压根想的,是对美玲好,你是恨不得将全世界给她……可惜她死得早,你才将我当替身,将所有当年没给她的,转移给我……说到底,给我的好,其实全是给她的,只有那一耳光,才是给我的……”

说到这儿,热泪如断线的珍珠,大滴大滴的往外涌,是的,霍景纬的一切好,全是给美玲的,只有那一记耳光,才是给她的。

她不服,她不甘,被蒙在鼓里当了这么久的替身,现在还居然指责她是白眼狼,不识他对她的好。

不远处静坐着一直注视这边情况的李文川见得黄蕊蕊如此激动,赶紧步了过来,他怕于这么冲突下去,对黄蕊蕊不利,不管怎么说,她现在有孕在身,不适合冲突,更不适宜情绪大起大落。

一腔怒火正没处发的霍景纬,见得李文川过来,想也不想,一记右勾拳就奔着他去——只恨这个李文川,要是没有他的存zài

,自己跟黄蕊蕊之间,不会有这么多的问题,便算有问题,哄一哄就成了,哪象现在牛也拖不回来似的。

幸亏李文川早有防备,堪堪的避开了这一记,可是,骨子中作为男人的尊严被霍景纬这般挑衅,这个一惯以浪荡子弟形象示人的男子,显示出了他的隐忍之下的爆fā

力。

毫不犹豫的,他也拨拳跟霍景纬挥手相向,就在这安静的茶楼中扭打了起来,旁边的盆栽植物全遭了殃,稀里哗啦的倒了一排。

茶楼中的工作人员皆失声的惊叫,怎么看上去都是衣冠楚楚的两人,明显各自一个坐位的两人,会这么不明不白的扭打了起来。

原本在落泪哭泣的黄蕊蕊,见得不对,赶紧站了起来,虽然此时的李文川爆fā

力惊人,可是,如果再这么持久下去,他根本不是长期健身的霍景纬的对手。

想也不想,黄蕊蕊扑了过去,张开双臂,横在了两人中间。

按说,她真要存心偏袒李文川,如果和李文川联手,自然是会打趴霍景纬,可是,她办不到。

她无法对霍景纬出手,这是曾经她深爱的枕边人啊,便算现在不想再跟他在一起,她也做不到出手相向,本能的,她只能以身犯险。

“真想打,打死我好了。”她一咬牙,难过得闭上了眼。

原本打红了眼的两个男子,被她这么跳出来,横插在了中间,冲出去的拳头,也是硬生生的收了回来。

不管她以往再彪悍,可现在总是孕妇,要是出了什么意wài

,以她的烈性,怕是要记恨好久。

隔着她,两个男子仍是恶狠狠的互瞪了一眼,似乎不解气,各自鼻子冷哼了一声。

“川,我们走吧。”似乎再纠缠下去,除了武力解决,也没别的事了,黄蕊蕊车身,轻挽了李文川的胳膊,就要扬长而去。

“蕊蕊……”犹自不甘心,霍景纬追上了几步,开口叫她,声音中是不甘与不舍,他怎么能再眼睁睁的看着黄蕊蕊挽着别的男子而去。

黄蕊蕊停下了脚步,回过身来,面对霍景纬,她的脸色,带了几许的悲愤:“霍景纬,我跟你说得还不够清楚吗?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当晚从你的别墅中跑出来,我就连晚爬上了李文川的床……我怀的宝宝,是他的……我和他已经决定结婚了……”

“不,不可能,黄蕊蕊,别以为你这么说,我就相信了……我不相信的……我不可能和你结束的……”同样悲愤的霍景纬失声的大吵大嚷了起来,果真黄蕊蕊现在为了打击她,什么话都能说出口。

“不可能和我结束?”黄蕊蕊冷笑:“霍景纬,你好意思吗?你抬头看看天,你的美玲在天堂看着你呢,看着你跟一个酷似她的女人纠缠不休,你也不怕她难过?”

这话太恶毒太恶毒,居然拿一个死去的人来说事。

霍景纬立在原地,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马晓芸不过提及了一下美玲的惨事,自己就有些无法面对黄蕊蕊,无法再度跟她亲密欢爱。而黄蕊蕊更残忍更恶毒的,居然拿美玲在天国看着他,看着他纠缠另一个长相酷似的女人。

他抬头,仰望着天空,望了良久,终于无力无助的跪倒在了地下,久违的泪,再度湿润了他自认为不会再流泪的眼眶。

黄蕊蕊在车上,也是一个劲的流泪,爱有多销魂,就有多伤人。拿着美玲伤害着霍景纬,同样也是在伤害着自己。

她跟霍景纬之间,横着一个美玲,大家都绕不过去的美玲。

李文川默不作声,只是默默的递着纸巾给她,别的事,他能站出来时自然会站出来帮她,可这事,他帮不了,此时再说什么话,都是多余。

也许阵痛之后,大家也就能真zhèng

的彻底放开,总比这样剪不断理还乱好。

两人的婚事,很快就提上了议程,本月二十八,就是一个黄道吉日,宜婚嫁,宜子嗣。

虽然订在本月,略显仓促,可是黄蕊蕊想尽快结婚,虽然这结婚是假结婚,已经跟李文川谈好,可是,结了婚,自己就是名正言顺的李太太,会安心的呆在家中,相夫教子,不用太多的纠结与霍景纬的过往。

不管霍景纬怎么想,他总不会再来纠缠一个已婚的女人吧。

这些所谓的上流社会,男人偶尔沾花惹草,并不是大事,但跟一个已婚女人纠缠,这可是大忌。

李文川也没有异议,原本这结婚的话题,是他一再的提及,黄蕊蕊能同意,已经很好了。

两人紧锣密鼓的安排一些事情:婚纱、场地、酒店、车队、仪式、宾客……存心想隆重的大办,当然不可能马虎。

第二十六章 收到了结婚请帖

很快,黄蕊蕊的闺密和同学们,都接受到了请帖。

李玉兰拿着红色请帖,有些意wài

,是谁啊,居然会给她请贴。

等她打开请贴,看着上面新郎新娘的名,她吃惊的合不上嘴。

这剧情太反转了,黄蕊蕊不是跟霍景纬在一起的嘛,便算吵了架,过几天不是一样的好了。怎么却成了是跟李文川的婚礼呢。

旁边多事的同事,已经凑过头来,往请贴上瞅:“小李,你有朋友结婚啊?”

随即,她失声的叫了起来:“黄蕊蕊结婚?”

真的太不可置信了,前阵子,不是满篇的报纸杂志,都还是自家老总寻找黄蕊蕊的消息,怎么转头,黄蕊蕊就是跟别人结婚了?

于是,这同事,自动的脑补了无数个版本出来——其一:

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就象一张破碎的脸,黄蕊蕊一不小心,被绑架了,原本只是想绑架黄蕊蕊,好向霍景纬勒索一笔钱财的绑匪,被正义善良美丽的黄蕊蕊所感染,放下劫刀,立地成佛……不,娶亲,他不再以绑架要赎金为目的,一心只想娶黄蕊蕊,而黄蕊蕊在被绑的这段时间,经过深入了解,发xiàn

这个绑匪棋琴书画样样精通,两人有许多的共同语言,于是半自动半胁迫的,答yīng

了这桩婚事……

其二:

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具体哪一天,参见上一个版本,同样象是一张破碎的脸,黄蕊蕊在游轮上,被一个大浪卷入了大海,在海上浮沉了一些日子,被某个不知名国家的王子路过偶然救了,王子悉心的照顾她,并渐渐的爱上了这个漂亮美丽温柔又神mì

的东方姑娘;而黄蕊蕊,经过这么多的波折,已经失忆,她认为,这么细心照顾她的王子,就是她的男朋友,于是,两人就要结婚了,从此幸福美满的生活在一起……

其三:……

只是无数的版本,在瞧见新郎的名字后,都是土崩瓦解灰飞烟灭了。

新郎居然是本市赫赫有名的花花公子李文川。

这人,整天是占据了所有的娱乐八卦杂志的版块,今天又跟某个女星出现在机场、明天又跟某个嫩模出现在夜店、后天,又搂着某个空姐,出现在了海滩上……

所以,他的知名度,是相当的高,高得坊间都有人打赌,究竟哪一个女人,才能拴到他。

没料得,居然是黄蕊蕊拨了头筹,成功拿下了这个花花公子,两人的结婚请帖都派了出来。

想想也不算偶然,不是以前李文川就登了申明,两人已经交往了六年吗?

羡慕完了黄蕊蕊,这些八卦同事心中,又是咯吱的响,天,不是说霍总也是跟黄蕊蕊在交往嘛,女朋友这么快就易主,成了别人的新娘?

李玉兰没心事八卦,换作她平时那么大嘴巴的人,居然不八卦了,可真难得。

可见世人八卦,皆是事不关己,才挂在嘴里。

此时李玉兰就关心,这事究竟是真是假,有几份可信度,不是黄蕊蕊失踪了嘛,一直电话联系不上嘛,这突然冒出来的请贴,会不会是假。

正想打个电话,何小莉却是先给她打了电话过来:“李玉兰,你收到请贴了吗?”

“收到了一张请贴,我正想打电话给你们呢。”李玉兰晃着请贴,越看越不靠谱。

“我也奇怪啊,蕊蕊不是失踪了嘛,霍景纬不是四处登着广告在找她嘛,怎么突然就跟李文川结婚了呢?”何小莉说着她的不解。

“是很奇怪啊……这样吧,电话中说不清楚,不如晚点下了班,你约上黄颖儿这些,我们一起碰个头,商量一下情况……蕊蕊的电话还是打不通,联系不上……”李玉兰说。

“行,我这就打电话约黄颖儿。”何小莉先挂了电话,通知黄颖儿去了。

晚上,几人坐在了大排档的桌边,商量正事。

当然,以往在这儿地方聚集,无一例外要黄蕊蕊付帐,可现在黄蕊蕊不在,这敲诈勒索的对象,就成了黄颖儿,谁让她要将男朋友雷涛带着一路来呢。

“没关系,你们随便点菜……”怎么说,雷涛也算是小老板的儿子,付点饭钱还是小菜一碟。

“你们说,这黄蕊蕊跟李文川结婚,究竟是真是假啊。”此时众人的心思,都在这上。

“其实,如果蕊蕊真是嫁给李文川,还是挺好的。”何小莉率先表明了她的立场。

她和霍景纬并不熟悉,相反,跟李文川倒熟悉多了,李文川英俊风流,这是公认的事实,不光对黄蕊蕊好,对她们这些女生,也是温柔呵护有加,印象分来看,怎么也是李文川分高。

“我也感觉,如果这事是真的,还是挺好。”黄颖儿也是支持黄蕊蕊跟李文川凑一对。

当初一道吃饭,霍景纬那蛮横霸气的样子,让她一度很不爽,再加上后来,霍景纬带人在河边那么教xùn

雷涛,黄颖儿心中是直接将霍景纬给判了死缓,连带这阵子,都不怎么跟黄蕊蕊联系。

所以,黄蕊蕊跟李文川要结婚,她是举双手赞成。

反正黄蕊蕊随便嫁谁都行,只要不嫁霍景纬,她都高兴。

相反的,李玉兰就不这么认为了。

她跟霍景纬的接触,比这两人要多,不光霍景纬半夜跟黄蕊蕊一道来,替她教xùn

过起色心的前老板,也让她走后门进了远景集团,甚至连跟阿琛交往,霍景纬也算是搭了一个桥。

她感觉,这两人不怎么了解霍景纬,所以对霍景纬有点存见。

“霍景纬没有这么差吧?”她迟疑着,在二对一的情况下,问了这句话。

“我插嘴说句题外话,李文川这人,我也因为偶然一次机会,有朋友介shào

我跟他一道吃过饭。”雷涛在旁边适宜的开口,只是他很聪明的,将一起喝酒泡吧,改为了吃饭:“给我的感觉吧,他这人,为人大方,仗义疏财,有种为朋友不惜两肋插刀的耿直义气……我感觉,他这人还真不错……”

这算是直接的给李文川说好话,算是间接的赞同黄蕊蕊跟李文川在一起。

这一下的情况,是成了三比一,似乎对黄蕊蕊跟李文川的结合,是一件众望所归的事——虽然之前,大家都没想过,她们两人在一起。

毕竟黄蕊蕊一惯大大咧咧的有点女汉子气概,而李文川,又长期是搂着些千娇百媚的女人出现在各个杂志上。

李玉兰有些独力难支的感觉,闷闷的,她终于是说了一声:“但是,霍景纬也不错……”

其实几人皆笑:“我们没有说他错啊,我们只是感觉李文川更好。”

这都算是什么跟什么嘛,就差脸上刻着:“黄蕊蕊,快些嫁给李文川。”

见得李玉兰撅了嘴,有些不乐,何小莉转了一下圆场:“其实,我们也只是在这儿瞎比比了,究竟这事是真是假,我们也无从知dào

,反正也没有黄蕊蕊的联系方式,想问她真假,也不知dào

。”

“对,何况感情这个事,就如鞋子,人家自己舒服不舒服,只有自己知dào

,前阵子,似乎蕊蕊打电话给我,并不怎么开心,似乎霍景纬另外有人的模样……”黄颖儿说。

这下,连李玉兰也只有闭嘴的份了,那阵子,霍景纬跟他的秘书之间,关系到了哪一步,她多少也是有耳闻的,为此,霍景纬自己不来见黄蕊蕊,只是叫阿琛转送了一块表给黄蕊蕊。

好吧,也许,自己也真的是搞错了,肯定是霍景纬另外有人,被黄蕊蕊撞上了,黄蕊蕊一气之下就跑了,转头就要嫁给李文川,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李玉兰原本偏向霍景纬的心,也有些动摇了,那阵子,黄蕊蕊和霍景纬之间出了问题,她是比这两人更清楚的。

于是,众人嘻嘻哈哈着,甚至嚷着先去酒店询问一下,月底二十八号的日子,到底是不是黄蕊蕊跟李文川在这儿结婚,别搞出什么天大的笑话,这请贴,只是恶作剧。

酒店的大堂经理微笑着确认,确实那天李文川和黄蕊蕊会在这儿举行婚礼,酒店当天所有的套房,也被一并的包下,安排宾客的住宿。

“果真是的啊。”黄颖儿吐了吐舌,格外有了几许的嫉妒。

原来校园就有过传闻,李文川对黄蕊蕊才是真爱,果真不假啊,一个婚礼这么隆重,连五星级的酒店都给包下。

“颖儿,我会努力,以后也给你这么一个豪华的婚礼……”雷涛读懂了黄颖儿脸上的羡慕嫉妒恨,赶紧表态。

得到了表态的黄颖儿,才带了一脸的欣喜,不过嘴上并不承认:“笨蛋,谁要你搞这么豪华的婚礼了……有这点钱,不如想法把公司扩大一点,再将业务关系拓宽一点……”

何小莉跟李玉兰对视一眼,恶心的吐了吐舌头,这都还没有嫁给雷涛,就真还把自己当成小老板娘了,就在想着省下婚礼的钱,扩大公司拓展业务了。

不过呢,好姐妹能有好归宿,大家还是挺开心的,大家笑闹了一阵,才约定,大家再找时间一起买衣服,到时候再落实化妆店,婚礼当天一定要漂漂亮亮的出现,可不要给身为新娘子的黄蕊蕊丢脸。

第二十七章 我有私事要来找他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很凑巧的,李玉兰看见了阿琛的身影,他就那么急急忙忙的从电梯中出来,火急火燎的向着外面疾走,似乎有许多的事够得他忙。

李玉兰默了一下,不管怎么样,平头哥哥是好的,当初为了找黄蕊蕊,还是很花了些力qì

跟功夫。

李玉兰思考了一上午,决定还是将黄蕊蕊要结婚这事,跟霍景纬说一声,并问清楚,是不是他真的跟秘书有什么瓜葛,才令黄蕊蕊改嫁李文川。

电视上小说中,不是常常因为男主女主之间,有些什么误会,而造成了什么遗憾,一辈子都后悔的嘛。

她想确认一下,霍景纬和黄蕊蕊之间,到底有不有误会。省得阿琛在中间,也很难做。

她能记起上一次,就是霍景纬自己不搭理黄蕊蕊,却要阿琛陪着黄蕊蕊,阿琛才把主意打到自己头上,以约自己的名义,约黄蕊蕊。

虽然这事想起李玉兰就还在生气,可想想,平头哥哥也真不容易啊。

思想斗争了半天的李玉兰,还是跟自己的部门主管请了一个假,乘坐电梯,上了顶层的总裁办公区。

平时从来没有上来过,这突然上来,面对安静的办公区域,她心中如小鼓,敲得咚咚咚的作响。

“您好,请问有什么事?”已经有小秘书迎了过来。

“哦……我……我……我……我找霍总。”李玉兰结结巴巴着,好不容易才努力的将这句话抖清楚。

随即她有些鄙视自己,怎么这么没胆量,上个顶层来,腿都发软成这个模样。自己平时又不是没见过霍景纬,饭也算是吃了,哪会这么没胆量。

“请问有预约吗?”小秘书依旧是微笑的。

“没有……我是有私事,临时想着上来找他的……”李玉兰辩解了一下。

小秘书看着她的胸号牌,当然也明白她是本公司的员工了,她微笑着对李玉兰道:“如果你是因为工作上的某些事,需yào

找霍总,我建议你直接去找人事部比较好……”

李玉兰被她的这个话激怒了,这意思,自己还是工作上有什么事,要跑来找老总打报gào

了?

“说了是私事,跟工作的事没关系。”李玉兰勇敢的顶了小秘书一句。

小秘书听得她口口声声的说私事,她只得轻叹了一口气道:“对不起,没有预约,霍总是不会见你的。”

“我自己去找他。”李玉兰道。

听见了声音的马晓芸,快步走了过去,微笑着面对一切:“怎么了?”

李玉兰认出了这个秘书,就是令霍景纬和黄蕊蕊之间无端的起了风波的女人,她再度打量了她一眼,鼻孔里轻哼了一声,这女人,也不怎么样嘛,霍景纬居然为了她,跟黄蕊蕊起了外心,还亏得平头哥哥夸她不错。

依她看,什么不错,简直是大错特错啊。

马晓芸被她这种鄙视的眼神从上到下审视得有些汗毛倒竖,很奇怪,居然公司里有员工,会以这么一种眼神看她。

那眼神,似乎能将她全身下下扒层皮下来。

马晓芸不淡定了,第一次被人用这样的眼神给审视。

她保持着惯有的温和笑容,迎对李玉兰:“你认识我吗?”

“当然认识。”李玉兰答。

马晓芸额上三条黑线闪过,自己居然问出这么失水准的问题,自己身为总秘,下面这些员工大部分应该认识自己,只是自己不认识这些人罢了。

轻摇了一下头,提醒着自己淡定,她才继xù

微笑着对李玉兰:“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谈谈,我会尽我所能的帮你。”

李玉兰轻哼一声:“不用,我是私事,我只找霍景纬。”平时跟着黄蕊蕊提霍景纬提顺口了,这一会儿,她又是口不择言的,“霍景纬”三字脱口而出。

这全然没有下级对上级应有的尊重与畏惧,马晓芸瞧着她那副有些怒意的脸,无端生了些畏惧。

要知dào

,前不久前,黄蕊蕊也是这么跑上来,大摇大摆的说着要找霍景纬,结果证明,霍景纬跟她的关系确实不一般。

现在,又来一个女人,这么大摇大摆的,指名点姓的说找霍景纬,难道是第二个黄蕊蕊?

“对不起,霍总今天不在,有什么事,我替你转达好了。”马晓芸脸上已经挂不住笑意了。

“我不信,我要直接找她。”李玉兰哪会轻易罢体,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上来找霍景纬,哪会一句不在,就走开。

见她要硬闯,马晓芸伸了一臂挡住了她:“对不起,这是公司机密区域,由不得你乱闯,小张,打电话叫保安。”

听闻要叫保安,李玉兰焉了,她没有勇气闯进办公室。她就这么站在了过道的角落,大声道:“好,那我就站在这儿等他,我一定要等着霍总来,我有事要亲口问他。”

马晓芸眼底闪过几许的厌恶,面上却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轻松的告sù

李玉兰:“你不用这么固执,有事我帮你转达就是,要是真的不方便说,你也可以留下你的姓名和部门,等霍总回来我告sù

她。”

见得李玉兰只是倔强的站在那儿,不肯说什么事,也不走,马晓芸真的有些沉不住气,可又不能当着办公室这么多的小秘书对她怎么样。

不过唯一让她放心的是,霍景纬真的不在,看情况,也不会来公司,不用担心撞上。

她一边处理着自己手上的事,一边冷眼注意着李玉兰的一举一动。

李玉兰用着怨恨的小眼神瞅着马晓芸,瞅着她高姿态的在那儿做事,指挥着小秘书这样那样,虽然语气是和气的,可瞧在李玉兰的眼中,分明是一种居高临下的施舍模样。

哼,可惜我不是黄蕊蕊,否则我不打得你满地找牙。

一想着黄蕊蕊,李玉兰又有些心酸,黄蕊蕊上来找霍景纬,是不是也被这个女人故yì

刁难?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李玉兰站得两腿有些发软,都不知dào

,这么坚持着站下去,能不能等到霍景纬。

正想打退堂鼓时,电梯铃响,已经有人上楼来,不仅李玉兰,连同马晓芸的视线,都随着这铃响,移了过来——难道霍景纬来了?

李玉兰莫名的紧张了起来,手心出手,终于该跟霍景纬谈一谈了,可谁料,电梯中的,是阿琛,并没有霍景纬,脸上不自然的,就流露出了失望的情景。

见得李玉兰站在这儿,阿琛也意wài

,李玉兰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啊。

只是电梯中走出来的人,令马晓芸松了一口气,来的只是阿琛,并不是霍景纬。见得阿琛的视线投向李玉兰,马晓芸立即站起来,微笑着迎向阿琛,以掩饰情况:“是这样,阿琛,这个小员工可能有点什么情绪,坚持要见霍总,我告sù

她霍总不在,可她就是不走,非要站在这儿……都站了好一阵了,我正打算叫保安来,将她请下去……”

阿琛再度看了李玉兰一眼,果真一副站了好半天的神情,小模样,还挺委屈可怜的,一脸的失望表情掩饰不住。

“跟我进来。”阿琛说,拨足向办公室走,见得李玉兰没动,他停了脚步,再度叫她:“叫你呢,没听见?”

“听见了。”李玉兰故yì

大声的回答,甚至快走两步,赶到了阿琛的身边,然后示威性的挽了阿琛的胳膊,扭过头,向着马晓芸重重的一哼。

这意思,自然是太明显不过,你马晓芸刚才不是要拦着我,不要让我进去吗?现在平头哥哥可是主动要带我进去呢。

马晓芸见着眼前的情景,脸色惨白,有些摇摇晃晃了,果真预感不差,这员工,跟霍景纬真的有关系,否则阿琛怎么会叫她跟着一道进办公室。

虽然都是替霍景纬做事,都是直接跟霍景纬交接工作,可阿琛身为特别助理,明显比她这个总裁秘书强多了,她只是负责一些公事上的处理,而阿琛,更是负责一些霍景纬的私事隐秘事,霍景纬对阿琛的倚重,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阿琛见得李玉兰挽着自己的胳膊,再听着她那示威性的一哼,心中虽然有些异样,但他也没有说什么,由得李玉兰挽着他的胳膊,两人并肩进了总裁办公室。

一进办公室,李玉兰赶紧松开了吊着阿琛的手,脸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刚才只想着怎么气气马晓芸,怎么报那个仇,现在却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相比之下,阿琛镇定多了,他什么也没说,已经伸手指了那边休闲区的长排沙发,对李玉兰道:“你随便坐。”

李玉兰红着脸,双手互相绞着,试图跟阿琛解释:“刚才我……我也只是想气气那个秘书……我……”

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原本镇定的阿琛,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似乎,两人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哦……”半响,他终于回了她一句。

天啊,真是越解释越不清,李玉兰不再解释了,她背了手,佯装打量这办公室的装潢和摆设,移开了视线。

第二十八章 原来他们早有猫腻

阿琛也没再理会,他已经拉开了坐椅,直接坐到了霍景纬的位置上,翻开桌上的那一叠文件,模仿着霍景纬的笔迹,开始签字。

“你平时就坐在这儿办事?”李玉兰有些好奇的问了出来。

“不是,这是霍总的位置。”阿琛平平的回答。

这一说,李玉兰惊讶了,霍景纬的位置,阿琛居然坐上去,还拿着文件签字?

虽然没有抬头,阿琛似乎也看出了她的疑惑,他解释道:“这几天,霍总不来公司,我得负责帮他签字处理这些日常的文件报gào

,以维持公司正常动作……”

“哦……”李玉兰似懂非懂的点头:“这么说,霍景纬是真的不会来?”

听闻她的口气,阿琛才想起了刚才马晓芸所说,李玉兰是有事来找霍景纬的,只怪自己一时之间心情不宁,没有想着这一层。

“你找霍总有什么事吗?”他终于是问了出来。

这话,刚才在外面,马晓芸已经问过两次,李玉兰没有告sù

她。不过对着阿琛,她还是愿意说的,怎么说呢,潜意识中,她还是认定平头哥哥是自己人,是跟自己一条战线的。

她走到办公桌前,将黄蕊蕊的结婚请贴,摆在了桌面上。

“请贴?”看着眼前的这大红喜贴,阿琛也吃惊,不由抬头望着李玉兰——难道李玉兰要结婚了,专程来送请贴给霍景纬?

被他的这种眼光看得不知所以然,李玉兰只得指了指喜贴道:“你看了就知dào

了。”

阿琛疑惑着收回眼光,翻开了喜贴,上面写着的,是黄蕊蕊要结婚了。

原来不是李玉兰要结婚了……阿琛的脑海中,第一反应,居然是这件事。

随即他敲了敲自己的头,黄蕊蕊跟李文川要结婚了,这是一桩天大的大事,自己刚才居然还挺轻松的感觉。

自从前几天,跟霍景纬汇报了黄蕊蕊怀孕的消息,霍景纬是连夜守在了李文川所在的小区门口,大有要将黄蕊蕊死乞白赖接回来的架式,可后来,霍景纬却是失神落魄的回来,一言不发。

这模样,阿琛也算是明白,霍景纬跟黄蕊蕊谈崩了,黄蕊蕊不决心回头了。

他什么都不敢再问,唯恐刺激了霍景纬。

“阿琛,这几天,公司那边你给我看着,我太累了,我想休息……”他这么交待他。

于是,阿琛取消了这几天所有的会议,取消了霍景纬所有的日程安排,能下面自行处理的,自行处理,阿琛再负责协理一些文件的签字。

还以为,会这么暂时平静几天,哪料得,黄蕊蕊跟李文川的动作会这么快,结婚的喜贴都发了出来,不过想着黄蕊蕊已经怀孕,要早些结婚,掩人耳目,也是可想的。

阿琛急急的想去抓电话,赶紧就要跟霍景纬汇报这事,要知dào

,如果真的黄蕊蕊结婚了,许多事,就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

他在替霍景纬处理着这么多的私事,他清楚,霍景纬是多么的在乎黄蕊蕊,这么大的消息,不可能不告sù

他。

他这一急,手肘过处,居然将茶杯给打翻了,茶水泼了开去。

“哎呀,文件……”阿琛叫了一声,丢掉电话,第一件事,就是赶紧抢过被茶水浸渍的文件,好在反应快,两下将水甩开,再用面巾吸了一下水,文件倒没有多大的影响。

“瞧你……笨手笨脚的……”李玉兰低声埋怨着阿琛,已经转到办公桌前面来,帮忙清理着桌面,当她拿着纸巾,将办公桌桌面上的茶水清理完毕时,她一眼,瞅见了台面上,摆放着的那一副相框。

她的动作不由缓了下来,伸手拿起了照架,看了又看。

随即,她转过头,扬起手中的照片,问阿琛:“这女人是谁?”

“马晓芸啊,就是你刚才在外面见着的秘书。”阿琛解释着,他心想,李玉兰跟黄蕊蕊都是闺密,当然是认识,问“这女人是谁”,肯定是问黄蕊蕊旁边的那个女人。

想也不想,他就这么答了。

说实话,这相框,阿琛还真没怎么注意,他当初第一眼瞧见时,只认为是黄蕊蕊,想着自家霍少对黄蕊蕊的百般宠纵,放一张黄蕊蕊的照片在这儿看着,并不意wài



他只是奇怪,怎么黄蕊蕊会跟外面的马晓芸一起照了相,还笑得这么甜蜜。

只是这些全是霍景纬的私事,加之这阵子,霍景纬整个心情不好,他也没有问什么。

“不是,我是问这个。”李玉兰指着照片,已经指在了美玲的头像上:“我是问这个,跟这马晓芸站在一起的女人是谁?”

“黄蕊蕊啊。”阿琛看着李玉兰,就象看着一个傻瓜的神情。

“这不是黄蕊蕊……”李玉兰大声道,她已经拿着照片,凑到了阿琛的面前:“你瞧清楚,这不是黄蕊蕊,她们只是很相象。”

见得阿琛的眼神莫明其妙,她也用一种看着傻瓜的眼神望着他,进一步跟他解释:“黄蕊蕊平时从来不穿裙子的,怎么会穿一条这么淑女的白色连衣裙,你仔细看看,明显这照片年代很久了,看,这两人,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的年龄吧?那时候黄蕊蕊跟我在读高中,哪会留这么长的直发,她全是留的男生短发。还有,这马晓芸多年轻,才十七八岁的模样,现在她已经二十七八了吧……最最关键,虽然两人长得象,但是,黄蕊蕊一惯是阳光爽朗的,带了些女汉子的味道,哪会笑得这么温婉娴雅……”

这话令阿琛不住点头,确实,黄蕊蕊一惯就有些女汉子的味道,哪会有这么温婉娴雅的笑容。

“这女人究竟是谁?”李玉兰不依不挠,追问着阿琛。

阿琛苦了脸,他怎么知dào

啊,他一直认为是黄蕊蕊,并没有多注意。

要是让霍景纬看到,他拿着这相片看得那么仔细认真,怕是霍景纬会敲爆他的头。

得不到答案的李玉兰,愤愤的将相册往桌上一搁,玻璃相框哗啦一声响,裂成了几块碎片,落了一地。

没料得,只是来帮忙收拾桌面,倒居然还要搞些事出来。阿琛愁眉苦脸的看着办公桌,在寻思是不是要叫保洁阿姨进来收拾。

“难怪霍景纬跟马晓芸不清不楚,还一道吃晚饭,原来他们早就有猫腻……”李玉兰可不管这么多,只是愤愤的捶着相册,表达着她的不满。

“难怪马晓芸当个秘书这么臭拽……敢情她有个这么好的朋友跟黄蕊蕊长得这么相似,当然够她拽……”她继xù

将怒气迁就到黄蕊蕊的身上。

因为黄蕊蕊的关系,自己都可以跟霍景纬不用那么畏惧上司与下司的关系,那马晓芸有个朋友跟黄蕊蕊相象,跟霍景纬关系自然不会差。

阿琛只是紧紧的盯着相片,究竟是这女人象黄蕊蕊,还是黄蕊蕊象这女人?这个模糊的念头,在他的心中升起,似乎一切,都慢慢有了解释。

马晓芸现在二十七八,霍景纬也差不多这个年龄,而照片上的那个女人,也是差不多十七八岁的年龄,这意思,她跟霍景纬是差不多大的。

是她出现在前,而后再有现在的黄蕊蕊……阿琛突然间有些明白,为什么,霍少会这么在乎黄蕊蕊。

他原以为,霍少对黄蕊蕊真的是一见钟情,在回国当晚的酒会上,偶遇了黄蕊蕊,便爱上了她,费心费力的要将她弄到自己的身边。

可现在看来,根本没有这回事,是因为黄蕊蕊长得象这个女人,霍少才留她在身边的。

发完了怒气与不满的李玉兰,也有些明白过来,这想法,令她突然之间有了些恐惧,她拿着照片,再度向阿琛确认:“你是说,这个女人,曾经是霍景纬的爱人?”

阿琛没有答话,他的猜测,跟李玉兰是一样的,都是猜测,这照片中,形似黄蕊蕊的女人,真是霍景纬曾经的爱人,也许不知dào

哪儿去了,霍景纬才找了一个相似的黄蕊蕊当替身。

虽然阿琛什么也没说,可却相当于默认,李玉兰怔怔的看着相片,突然哭了起来:“蕊蕊好可怜,……霍景纬真不是个东西……一边跟蕊蕊谈恋爱,却一边在办公室中放着他曾经爱人的照片怀念……”

这话,令一惯对自家少爷忠贞不二的阿琛,也有些动摇。

“哼,亏我还认为,霍景纬对蕊蕊怎么也是真爱,见得蕊蕊要嫁给李文川,还想急急来告sù

霍景纬,怕两人之间有什么误会……这样看,蕊蕊嫁给李文川,真是英明极了。”李玉兰收了自己的情绪,从霍景纬的阵营,极为果duàn

的投奔到了李文川的阵营。

随即她拿着手中的相册,向着阿琛砸来,那一刻,犹如黄蕊蕊附体:“还有你,我当初是怎么瞎了眼,会看上你……你跟霍景纬一样,都不是好东西……”

阿琛闪过相册,相册哐的一声掉在地上,原本只是镜框玻璃破碎,这一下,连带镜框也给摔裂成几块。

“我恨你……”李玉兰恨恨的说完,拨腿就向外跑。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阿琛感觉自己完全是无辜的躺枪,自己又没有骗她来喜欢自己,是她自己先喜欢上自己的吧?

第二十九章 当我霍景纬是死人

阿琛无奈的皱了皱眉,想想似乎又有什么地方不妥,鬼使神差的,还是跟着追了出去。

李玉兰刚迈进电梯,阿琛后脚跟了进来。

见他什么也不说,象根木头似的站在那儿,李玉兰心中又气,一抬脚,再当初学的防狼三招中的跺脚那一招,又向阿琛跺了过去。

以前是怎么也学不会,可现在,使出来,却是那么的浑然一体,她心中暗自发笑,已经期待着这高高的高跟鞋跺在阿琛的脚上,是怎么的一个情景。

只是,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残酷的。她的跺脚功夫,哪敢跟黄蕊蕊相比,明明相同的招式,人家使出来是凌厉快捷,她使出来,就慢上了那么一慢。

阿琛见得她的脚一抬,已经预料得她要做什么,本能的后退两步,避开了这一脚。

李玉兰的这一脚跺下去,自然是落空了,听着“咔嚓”的一声轻响,因为用力过猛,那劣质高跟鞋的鞋跟断裂,她的脚一崴,身子本能的向着一边倒去。

她这么一倒不要紧,阿琛以为她还要使自己招式对付自己,没有抢上前来扶住她,反而更往后退了两步,退到了电梯壁上。

“咣”李玉兰就这么结结实实的撞上了电梯壁,然后整个身子就摔倒在地上。

头上被撞了一个青包不算,脚踝处刺耳的痛感传了过来,李玉兰痛得哇的一下。

果真黄蕊蕊那种打女,不是人人都模仿得来,明明那么简单的防狼三招中的跺脚,自己使出来,换来这么一个结果。

李玉兰痛得只管抽气,随即哇哇的大哭。

这情景模样,瞧得阿琛更是皱眉,立了两秒,他蹲下地去,便想扶她起来。

这不动还好,一动,李玉兰更是杀猪般的惨叫:“我的脚,别动,我的脚……”

看着那断裂的鞋跟,阿琛大体也猜明白怎么回事。

闹腾间,电梯已经直达底楼,电梯门打开。

没法多想,阿琛伸手再度按了一下电梯,电梯直降到负三楼的地下车库,等电梯门再度打开,阿琛弯腰抱了李玉兰出去。

“喂,你干什么?”看着幽深的地下车库,只有几盏照明灯发着惨白的灯光,李玉兰本能的反问。

“送你去医院瞧瞧。”阿琛答。

听闻这话,李玉兰不再拒绝,由得阿琛抱着向他的停车位走去。

好吧,自己这是有病,不是没有跟他划清界限,李玉兰心安理得的靠在他的怀中。

不得不说啊,平头哥哥的胸膛,还是挺温暖挺可靠的嘛,李玉兰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异性,这种触感,真的不赖,情不自禁的,她在阿琛的怀中蹭了蹭,寻找一个更舒适的位置靠。

阿琛底头微微朝她睨了一眼,随即将眼别了开去。

一身深色正装的霍景纬,缓步进了办公室,眼前狼藉的场面,令他有些意wài



自己的坐椅面前,摊着几块玻璃,不远处,相框被摔成了两半。

黄蕊蕊来过?

一刹间,他心中竟升起了这种念头,似乎只有黄蕊蕊,才会跑进她的办公室,如此大闹一翻,再跟这个相框过不去。

“蕊蕊……”他失声叫了起来,心胡乱的跳动着,连带叫出口的声音,都是颤抖得厉害。

办公室中一片寂静,并没有任何他期盼的回响。

霍景纬极度失落的闭上了眼。

两人关系如胶似漆时,黄蕊蕊也不过是被他所迫,才来过办公室一趟,再后来上楼来,跟他不欢而散,连办公室都没进。

现在的她,又怎么可能跑办公室来,跟这么一个相框发气撒泼呢。

霍景纬缓缓步了过去,光亮的皮鞋踩在地上,每一步,都是疑惑。

履身下去,去捡地上的相框,试图将照片给取出来,一不留神,镜框边缘的玻璃划破了手掌,口子不深,却是长长的一条。

霍景纬不为所动,小心的拿起了照片。

照片中的人像,沾染了不少的茶渍,美玲那笑嫣如花的脸,已经浸得模糊。

原本脸色难看的霍景纬,脸色越发的难看,冷竣的脸色铁青得可怕。

转身,步至办公桌前,桌前也是一片狼藉,茶杯倒在桌面上,文件也被挪到了另一侧,一些废纸也摆在桌面上,甚至有一张红色的请贴,也摞在上面。

原本想发气的霍景纬,被这红色的请贴吸引住了视线,他信手打开了请贴。

这一瞧,怒火是再也控zhì

不住,“砰”的一声巨响,他一拳给擂到了桌面上,那坚硬的桌面,也被这巨大的冲力震得弹了弹。

黄蕊蕊居然真的要跟李文川结婚,这消息,如何让他不震怒。

还以为,黄蕊蕊只是为了气他,故yì

拿结婚说事,故yì

说孩子是李文川的,哪料得,真的转眼,她的请贴就派了出来,还是如此急促的将婚事定在了本月底,这么高调的将婚礼现场定在了本市最豪华的酒店。

当我霍景纬死了吗?请贴还送到办公室来。

霍景纬很想将秘书室的那些人,全叫过来大骂一通,怎么办事的。

他太气了,什么言语都无法形容他此时的气愤,他解开了上装的钮扣,就这么叉着腰,暴臊得在办公室中步来踱去。

不知在办公室中步来踱去的转了几圈,他才拧开办公室的大门,大声叫道:“人呢?人些哪去了?”

马晓芸急步走了过来:“什么事,霍总?”

霍景纬一手叉腰,一手已经狠狠的摇着手上的红色请贴:“这请贴,是谁收的?敢给我摆到桌面上?”

一个红色请贴,居然让霍景纬这么震怒,马晓芸小心的解释着:“霍总,这个我们没有收到……”

“没有收到?它自己长了腿?跳到我桌子上的?”霍景纬厉声斥责着,这话,原本就有点好笑,可此时在他的盛怒下,谁还敢笑出来。

众人战战兢兢着,大声也不敢出,直到霍景纬发了一通火,等他的火快发完后,才有小秘书,不甘心的插嘴一句:“霍总,这不能怪我们,我们今天都没进办公室,只有助理阿琛进出……还带了一个本公司员工进去……”

带了一个本公司的员工进去?霍景纬半垂了眼帘,难道真是黄蕊蕊来过?她亲自来给自己送的请贴?

霍景纬的心,没来由的痛,巨大的窒息感再度袭来,令他险些发狂嘶吼,不解气的,他狠狠的一脚,踹在了旁边的绿色盆栽植物盆上。

清脆的响声过后,青花瓷器的花盆倒在地上,裂成了几大块,植物的根须暴露在外,根须密密,如错综复杂的看不清的网。

小秘书中,有人被吓哭了,霍景纬带着怒意的眼瞪了她们一眼,随即转身,砰的一声,甩手关上了大门。

太气愤了太火大了,他真的不知dào

如何发泄,坐回他的高靠椅中,他再度拿起了手上的请贴,重新再看一遍。

这一次,他才看清,这请贴,根本不是来送给他的,人家邀请的是李玉兰。他被抬头的新郎新娘的名给气坏了,才没注意邀请的人是谁。

他的心,才稍稍有些通畅,很好,他初初以为黄蕊蕊是故yì

来挑衅自己,如此看来,她并没有这种想法。

只是这种自以为是的想法没持续几分钟,他再度愤nù

了起来,这算什么,居然请贴都没给他一份?这是不欢迎他去?

他起身就准bèi

向外走,不管怎么样,他得去弄一张请贴在手。

他倒要看看,在他霍景纬出现的地方,那两人还能结婚?真的当他霍景纬是死人?

阿琛硬着头皮推开了办公室的大门,他很意wài

,还以为霍景纬这几天不来公司,没料得,还是来了。

见得外面那些秘书噤若寒蝉的表情,见得地上踢破的花盆栽,显然已经发过很大的火了,阿琛在外面站了站,似乎避着不是办法,他才推开了门。

撞入眼中的,是霍景纬那张气急败坏的脸,可想而之,刚才他的怒意有多大。

阿琛赶紧别开眼,视线却是落在了地上的破碎镜框上。

坏了,刚才只顾着跟李玉兰一道出去,连办公室的这些烂摊子都没有收拾好。

难怪霍景纬会发这么大的气,原本他这阵子心情不好,再办公室一团糟,借势发火很正常不过。

原本想冲阿琛发飙的霍景纬,见阿琛的视线移开,他也跟着移了过去,落入眼中的,就是那破碎的相框。

很好,来一个死一个,来一双死一双,霍景纬的火力对准了阿琛:“这该如何对我解释?”

怎么解释?难道说李玉兰进来,发xiàn

这照片的秘密,一气这下摔了?那如果此时气盛之下的霍景纬去找李玉兰算帐怎么办?

“是我不小心……”本能的,阿琛护下了李玉兰。

“这个呢?”霍景纬拿着照片,追问阿琛。

“说了我不小心……”面对霍景纬审视的目光,阿琛竭力沉住气,死扛到底。

霍景纬真的愤nù

,以往家中的那张照片,被黄蕊蕊撕掉,他都有些失控,这一张照片,基本上又是被污损了,他如何不怒,只是看到了那张红色请贴,相对的怒意更大,这么一比较,此时这沾了茶渍的照片,也算不上什么了。

第三十章 他们出国看婚纱了

“那么这个呢?”他拿着请贴,随手向阿琛一甩,大有一个不给他明确说法的他势不罢休的架式。

阿琛惨不忍睹的闭上眼,李玉兰居然连请贴也给留在这儿。

只是阿琛真的想叫冤,这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的,人家黄蕊蕊要结婚,你自己没法拦着,自己能怎么做?难道带人将黄蕊蕊给绑回来,然后对着霍大爷笑一个?

“说话啊?我问你,这请贴,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办公桌上?”霍景纬瞪着他,语气凌厉,带着渗人的寒意。

阿琛想擦额上的汗了,原来自己会错了意,霍总是问请贴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桌上,结果自己理由成,霍总问黄蕊蕊为什么结婚。

“是这样……刚才看到她们在看请贴,我就顺手带上来瞧瞧,看是什么……”阿琛发挥想象,努力合理的让这请帖出现在办公桌上。

自然而然的,他又是掩下了李玉兰上来的事。

霍景纬看着他,眼底深处的审视意味,令阿琛感觉全身笼罩在了X光线下,由里到外都被瞧得个精光。

作为自己的特别助理,霍景纬太了解他了,忠诚,有能力,可现在,这么忠诚的阿琛,也有背叛自己的时候,开始对自己撒谎了。

黄蕊蕊离开了自己,阿琛也背叛自己,果真自己做人这么失败?

当小秘书说阿琛带有人来过,他初初认为是黄蕊蕊,在瞧请请贴的邀请人是谁后,他清楚,跟阿琛进来的,是李玉兰。

李玉兰跟阿琛之间的事,他是睁只眼闭只眼的,似乎当初阿琛明确的表态,不喜欢李玉兰这种类型的姑娘,哪料得,兜兜转转,又有了些苗头。

只是,这决不是背叛自己的理由。

他就这么看着阿琛,眼神微凝,幽深漆黑的眼底看不到尽头,似乎连阿琛的每一根血管、每一个细胞,都给瞧得痛透彻底。

阿琛在如此沉默的审视状态下,扛不住了,原本霍景纬高冷状态下对着众人,都令人招架不住,何况现在他存心施压。

“好……我坦白,我带了李玉兰进来……这全是我的错,你要责罚,就责罚我好了……”阿琛低下头,避开了霍景纬那摄人的眼神。

“别以为你这么说了,我就会网开一面……”霍景纬暗自咬牙。敢跑他总裁办公室来闹事,可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阿琛垂手肃立,一言不发。不管霍景纬要怎么责罚他,他认了。

这一副“你罚吧,要杀要剐我都认了”的神情,令霍景纬更为恼怒,还以为,阿琛会辩解一阵,结果他却是什么也不肯说。

“出去……”憋了半天,他终于冲着阿琛嚷了一声。

看着阿琛依言退了出去,霍景纬收回视线。

左手,是美玲那泛黄且带有污渍的照片,右手,是鲜艳大红的黄蕊蕊的结婚请贴。霍景纬怔怔的看了半天,将两样东西都搁在办公桌上,走了出去。

独自驱车,再度来到李文川所在的小区,无论如何,他得找回黄蕊蕊。

黄蕊蕊现在纯粹没有手机,没有联络方式,而李文川的手机,纯粹处于关机状态,他只有去李文川所在的小区找人。

只是这一次,他根本就不管小区保安什么的,直接驱车硬闯,不光第一道的人防关卡给冲了,连同后面的关卡,一并给冲开,就这么凶神恶煞的闯进了小区。

只是,他并不知dào

李文川的住处是哪一处房产,开车沿着小区的路径转了一圈,也没找到目的地。

小区的物管保安这些已经接到对讲系统的呼叫,全体出动,要来拦截这个带了危险性质的冒然闯入者。

“呼叫……发xiàn

目标……”已经有保安发xiàn

了霍景纬的车,一边报gào

着,一边向着这边靠近。

来得正好。

霍景纬跳下车,向着保安迎了过去。

“别过来……”见得这个铁青着脸的男子,一身肃杀的气息,无端的令保安害pà

,他急急的喊了起来,慌乱的挥动着手中的橡胶棒。

霍景纬哪会将他的这种虚张声势的警告放在眼中,反而步伐加快,趁保安转身要跑的空档,已经一把反手擒了他,将他按在了墙上:“说,李文川住在哪儿。”

无论如何,他得找到李文川,将黄蕊蕊带走,他岂会眼睁睁的看着黄蕊蕊就这么嫁给李文川。

“我不知dào

。”保安道。

说话间,小区的大群保安已经赶到,似乎是保安队长的人,站在几米远的地方,开始喊话:“前面的人,别激动,有什么要求,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你首先放开那人质,我们要确保人质的安全……”

霍景纬暗自咬牙,以为这是拍警匪片吗?还放开人质?他不过是抓了一个保安问话罢了。

“我们已经报警,通知了警方,一会儿警察就会赶到,你不要负隅顽抗了……”保安队长继xù

喊话。

这模样,都可以升级去当谈判专家了。

霍景纬冷哼,迎向了保安队长:“不管来谁,都不管用,我要找李文川……”

“找李文川?”

“对,就是你们这儿的一个业主,他欠了我千万资金,躲在这儿不露面,我肯定得闯进来找他。”霍景纬说着,松开了那个保安,保安赶紧一溜烟的跑到了保安队长身边。

众人看了一眼霍景纬驾驶的兰博基尼,再看了看一身考究西服的霍景纬,虽然他就这么孤身一人进来,但那傲视一切睥睨天下的强者气势,还是掩饰不了。

众人也有些相信,也许真的小区的业主欠了他这么多钱,他才追上门来,非要人还钱。

这年头,追讨要债的方式,是层出不穷。

保安队长继xù

喊话:“你们经济上有什么纠纷,这应该诉诸法律,而不应该这么强行的闯进来,这是犯法的,请你马上离开,我们可以考lǜ

不追究你的责任。”

来讲法律?霍景纬伸着食指,指着保安队长严重警告:“法律方面的事,我自己会派我的律师顾问团谈,现在,我只要找李文川。如果再不配合,我不介yì

将我名下的所有保安保镖全召集过来,在这小区斗殴一场。”

他的气势强硬,说这话时,那王霸气质显露无遗,不管他平时怎么用修养掩饰,此时有人敢冒犯他,霸气再度侧漏。

保安队长看了看自己这边的人,确实极占有优势,可霍景纬这霸道的话语,令他相信,他一个电话,随时会召来大批的人马,在这小区混战一团。

“霍总……”已经另有业主经过,见得这儿围成一团,好奇的上来围观,一眼就认出了霍景纬。

霍景纬微微点头,以示回应,这也算是生意场上的客户,多少有些交情。

这人挤了过来,关切问道:“霍总怎么在这儿?”说到这儿,他的视线在周围的那些保安物管身上掠过。

“嗯,有点私事,你住在这小区,知dào

李文川住在哪儿吗?”霍景纬问他。明明这算是客气的问话,却是令人不容拒绝。

“知dào

,就前面转角的那一幢洋房……只是……他已经出国了……”

“出国?”霍景纬心中一惊。

“是,我昨天刚好回国,在机场贵宾厅遇上他,他正在等候登机……”那人小心的说,霍景纬跟李文川之间的恩怨,圈中人多少都有耳闻,归结起来就是“一个女人引发的血案”。

霍景纬仍是有些不信,这该不是李文川和黄蕊蕊为了躲着不见他,想出来的掩人耳目的招吧?

见他仍有些怀疑,保安队长在旁边已经申明:“此事千真万确,昨天走前,他还专程跟我们打了一声招呼,说他要陪他的新娘子去国外看婚纱,这阵子家中没人,要我们多多留意……”

他说这话时,完全没有注意,原本就是铁青脸色的霍景纬,脸色是难看到家。

霍景纬听着这话心中暗暗骂娘,什么叫“他的新娘子”?果真当自己死了不存zài

了?还什么出国看婚纱……

这根本就是想避开自己,不想横生出什么意wài

变数。

霍景纬冷哼一声,快速的拨了一个电话回自己的公司,交待马晓芸:“给我安排一下,我要见李氏集团的总裁,对,越快越好,必须见……”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李文川要带着黄蕊蕊躲开,他就得找李氏集团要人。

霍景纬进了李氏集团大楼,秘书小姐早就得了消息,微笑着引领霍景纬去了客户接待室:“霍先生,稍等一下,总裁马上来。”

只是来的,并非李氏集团的李老总裁,而是二公子李文波。

“不好意思,霍总,麻烦你久等了。”李文波一进来,微笑着向霍景纬致歉。

“李老先生呢?”霍景纬微微诧异,原本是说好的,要来拜访李老先生,怎么是李文波出面。

“嗯,家父这两天有事去了国外,公司的事,就交由我全权打理。”李文波微笑着应对霍景纬。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何况是跟自家那不成器的老弟一惯有过节的人,李文波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应对。

第三十一章 来我喂你一口

事已至此,霍景纬抛弃了原先的打算,原本是想让李老先生给李文川施压,暂时搁置结婚这一事。

“听闻李家家有喜事,不日李文川就要大婚,我专程过来看看,我想找李文川,如何才能联系上他?”霍景纬开门见山,直接说了来意。

果然是奔着李文川来,李文波微笑着,客气作答:“他昨天已经出国,按行程来算,这会儿应该在米兰看婚纱,然后再赶去德国看他的订制西服,然后又是什么婚戒什么滴……”

霍景纬不着声色的咬了一下后牙槽,他是来找李文川的联系方式,不是来听李文川为了这婚礼如何高调奔波。

“我想要他的联系方式,好亲口恭喜他一声。”他看着李文波,似乎真的只是要送句祝福。

“他现在在国外,行踪不定,手机关机,我也联系不上他。霍总的好意,我代为转达就是了。”李文波一句话都推得极远。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霍景纬追问。

“这个就说不定了,如果顺利,很快就会回来,如果不顺,可能要多耽误一些日子。”李文波笑,见得霍景纬的脸色有些不善,他补充道:“不过放心,不管怎么样,结婚当天,肯定是要回来的。”

说到这儿,他哈哈大笑起来,心中也是佩服自己那不成器的老弟,在这方面,还是有点头脑,以看婚纱订礼服为由,带着准新娘全世界的跑,想找人,也找不着。

只等结婚当天出现,正式结为夫妻就大功告成。

只要自己这边多派人手看着婚礼现场,霍景纬又能做什么呢。何况那女人,不是已经铁了心要嫁李文川,连孩子都有了,翻不了什么浪。

这层意思,霍景纬当然也是明白了,李文川根本没打算在婚礼前露面。

微微垂了眸,心中的念头转过千个万个,心中再是天大的怒气,但也不可能在这李氏集团闹起来,大家都是体面人,脸面是要的。

他努力保持着微笑道:“但愿他能在结婚那天赶回来,否则大家全赶到酒店,准bèi

参加婚礼,结果新郎新娘人影都没有一个,这就闹笑话了。”

“这个一定会,这么大的一件事,肯定不会搞忘。”李文兰客气接口,心中却是暗暗吐槽霍景纬,这是什么意思,咒李文川黄蕊蕊当天回不来,婚礼就取消?

“对了,说到这儿,我才想起,李家四处派喜贴,而我还没有收到,是不是送的时候搞掉了?”霍景纬问了出来。

原本李家,就没有想过要请他,他和李文川之间,为了一个女人闹得极不愉快是人人都知dào

的事。

不送请贴给他,这是大家都能意会的事,可他此时,偏偏装作不明白的模样,问了出来。

“哦,可能人多手杂,一时半会没有送到你手上也是可能的,多等两天,可能就送到了。”李文波道。

“不用了,既然我今天来了这儿,不如现在重新派我一张请贴。”霍景纬直接挑了这事。

现在都见不着李文川的人,他能预计,到时候李家这边,也会实行很严格的安保措施,如果不先拿到一张请贴在手,怕到时候还是进不去。

“这个啊……”李文波有些结舌,没料得霍景纬会直接要求这个:“我这儿没有请贴了,晚点我派人专程给你送过去如何?”

“我怎么好意思这么麻烦你们呢,何况现在李总代理公司,事务也太多太繁忙,我怕到时候一忙起来,这么一点小事,又给忘了。”霍景纬笑着说,却并不松口。

李文波的意思也是这样,先打发了霍景纬走路,请贴是肯定不能送的,不管怎么看,都不可能请霍景纬去。如果事后霍景纬要说,自己就以事太多,给忙得忘记了为托。

“可现在手上并没有请贴了,我想派一张给霍总,明天……明天我一定派人给霍总送来。”李文波继xù

找着借口。

“堂堂的李氏集团,会连一张请贴也找不出来?李总打个电话出去,怕是全城的请贴,都会立马送到李氏集团来,哪还用明天呢。”霍景纬微微笑着,将着李文波的军:“别告sù

我,李氏集团现在管理不力,秘书连一张请贴的事都不能立马给你搞定。”

这下轮着李文波咬牙了,这么推托也推不开霍景纬,他又不能在霍景纬面前翻脸,无奈的,他只得打了电话给秘书:“嗯……把请贴拿给我……就是我弟弟要结婚的那个请贴……”

过了一会儿,秘书拿着请贴敲门进来:“李总,你要的请贴。”

“别随便弄一张请贴糊弄我啊。”霍景纬沉声提醒着:“结果到时候一看,是废纸一张,门僮将我当成吃白食的,给轰出来。”

“霍总可真会说笑话……”李文波强笑,掏出签字笔,在请贴上提上了抬头,才双手呈交给了霍景纬:“婚礼就在本月底,还望霍总百忙之中抽空前来,期待你的大驾光临。”

嘴上虽然说着,是欢迎霍景纬大驾光临,心中却是暗暗盼着,唯愿霍景纬驾鹤成仙,就别大驾光临了。

霍景纬接过请贴,细细浏览了一遍,跟早前见过的李玉兰的那张请贴并没有什么区别,他才郑重的收下了这张请贴。

“放心,这么重大的事,我怎么会不去呢。还望转告李文川一声,他的婚礼,无论如何,我都要去参加,到时候,一定会给他一个意料不到的惊喜。”

这话一语双关,不知情的人,还真认为交情好得很,会出席婚礼并给新人一个大大的惊喜,可听在李文波的耳中,这是赤果果的挑衅啊,结婚当天,他会闹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事。

“我们一定恭候你的大驾光临……”李文波强笑着,说出了这句场面话。

霍景纬漫无目的的开车在街区游走,这阵子连番的事,令他第一次有种束手无策的感觉。

别的事,他都可想法一一破解,可黄蕊蕊对他那般决绝割裂的姿态,令他困惑,不知如何应对。

是自己对她不够好?霍景纬自信连自己的心都可割出来给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若说当初打了她一耳光,自己也是一时气愤之下失手,道歉也道歉了,她也打回去了,认识以来,她打他的次数也不少,为什么,就这么一下就不肯原谅?

舌头跟牙齿那么好,都还有绊着咬着的时候,她怎么就不能原谅自己的一时失手?

霍景纬就这么漫无目的的开车游走着,很意wài

的,他发xiàn

了阿琛。

准确来说,是阿琛跟李玉兰。

似乎两人才从医院出来,阿琛已经俯下身背着她,李玉兰趴在他背上,一脸幸福激动得要哭泣的模样。

这情景,令霍景纬吃惊,悄然的,他将车停在了路边,就这么暗暗的注视着两人。

前面有着一个小贩,正在贩卖着彩色棉花糖,心里甜滋滋的李玉兰拍了拍阿琛的肩,轻声道:“喂……我想吃棉花糖……”

阿琛闻言,背着她向卖棉花糖的小摊走去,在要了一份棉花糖后,他小心的将她放下地来,避免碰着她伤着的脚。

“你不要一个吗?”见他只要一份,李玉兰笑嘻嘻的问他。

“不要。”阿琛简短的拒绝。

“要一个嘛,这个吃着可好玩了。”李玉兰继xù

要求。

“不要。”依旧是简短的拒绝。

见得李玉兰原来笑嘻嘻的脸色有些晴转阴,阿琛只得解释道:“一个大男人,在街上吃这些东西,成什么体统。”

李玉兰听着这话,现度吃吃的笑了起来,也是啊,想着平时一本正经异常严肃的阿琛,居然那么幼稚的拿个棉花糖,那么小口小口撕着吃,那情景可真滑稽。

说话间,棉花糖已经转好,小贩递给了李玉兰,阿琛在旁边将钱给付了。

“平头哥哥,这个真的很好吃,你就吃一下嘛。”想着那滑稽的场面,李玉兰越发的想捉弄一下阿琛。

“说不吃就不吃。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话。”阿琛义正辞严拒绝。

“吃嘛,吃嘛,来,我喂你一口。”李玉兰说着,已经将棉花糖凑近了他的嘴边。

阿琛退开了两步,这一下,原本腿上有伤的李玉兰,有些站立不稳,脚已经支到地上,随着一声轻哼,她的眉头又痛得皱了起来。

阿琛咬了咬牙,有些忍无可忍,只得再度上前两步,一把扶住了李玉兰,避免再度伤脚受力。

“嘻嘻,平头哥哥,平时你看上去冷眼冷语的,其实还是挺关心人的。”李玉兰笑着说,再度将棉花糖凑近了他的嘴边:“我喂你,你就吃一口嘛……吃一口嘛……给个面子就吃一口嘛……”

这般的死缠烂打,阿琛也没有拆了,他只得飞快的张嘴,在棉花糖上咬了一口,咬完后,他赶紧东张西望了一下,看看有不有人注意到他刚才的那个失态的举止。

这一瞧,他瞧见了街边停着的那辆黑色兰博基尼,霍景纬左手胳膊支在车窗边,似乎已经在旁边瞧了他好久。

第三十二章 霍景纬出大事了

“霍少……”他不由结结巴巴了起来,似乎有天大的秘密,被人撞破。

霍景纬冷着脸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心中又是一阵没来由的剧痛,如撕裂般的,令他险些发狂吼叫。

曾几何时,他和黄蕊蕊是那般的恩爱甜蜜,整日也是这么嘻笑玩闹,然后黄蕊蕊要替李玉兰作媒,想将阿琛和李玉兰给撮合在一起,最终,却被阿琛拒绝了事。

可哪料得,事过境迁,原本没戏的两人,如今这么亲热甜蜜的在一起嘻笑玩闹,而自己跟黄蕊蕊,却闹到如今这一步,她都要一气之下,嫁作他人妇。

想到这儿,霍景纬难受得无以复加,砰的一拳,砸在了方向盘上,汽车发出一声尖锐而急促的喇叭声响。

这一声喇叭声,又响又急,四周的人,皆好奇的望了一眼。

李玉兰也回过了头来,已经瞧见了车上的霍景纬。

在之前,她多少还有些偏袒在霍景纬这边,爱屋及乌嘛,平头哥哥的人,也算是她的人。可在瞧得办公室的真相后,她对霍景纬失望透顶,再是平头哥哥的直接上司,她也不卖帐了。

这一声喇叭声,她更直接的认为,是霍景纬看见平头哥哥跟自己在一起,故yì

在这儿发火。

想也不想,她直接就拉住了阿琛,冲着霍景纬狠狠的嚷道:“凶什么凶,按这么大的喇叭,以为有钱了不起?开个兰博基尼了不起?”

霍景纬莫明其妙的看着她,他压根儿就没想着要凶谁,更没认为自己开个半博基尼有什么了不起。

他就这么看着前面的两人,却又不知dào

该说些什么。

“闭嘴。”阿琛低声喝斥着李玉兰:“有什么事,我自己跟他交待,你不要说了。”

“为什么不说啊,是他自己先不对,是他自己在这儿按这么大的喇叭,看,这儿可是城区,是禁鸣区的……”李玉兰分辨。

原本就是一个有名的大嗓门,这话,霍景纬自然是听得清清楚楚,他无可奈何的摇摇头,果真这世道,唯女子与小人不可养。

黄蕊蕊是个典型的小白眼狼,连同她身边的朋友,都跟着这么翻脸不认人,还是求着他,开了后门进了公司,哪料得,此时自己只是将车停在这儿,她居然上纲上线,指责自己如何的不对了。

见得霍景纬神情莫测,眼底透着莫名的几许悲凉,阿琛感觉,李玉兰的话,无形中踏着了霍景纬的痛脚。

他跟了霍景纬这么久,他是了解他的。

办公室中闹成一团糟,霍景纬已经开恩没有真zhèng

的追究,要是此时李玉兰再不管不顾闹出点什么事,以这阵子霍景纬激怒的脾气,怕是自己也护不下李玉兰的周全。

急急的,他一把就捂住了李玉兰的嘴,不让她再度出声,低声对她道:“闭嘴,如果还当我是你的男人,你就不要再说话,别的事,交给我来解决。”

说这话时,他的语气果duàn

,又带了几许的恳求。

李玉兰只是傻傻愣愣的看着他,她没听错吧?平头哥哥刚才说的是什么话?他说他是她的男人?这意思,算是肯定两人的关系吗?算是在交往嘛?

李玉兰就这么痴痴傻傻的望着他,已经浑然忘记了自己现在深处何处,在她的眼中,此刻只有阿琛,只有她的平头哥哥。

她真的激动得要飞起来了,她只感觉自己身在云端,全身轻飘飘的,每个细胞都充满了喜悦与激动。

这眼神,盯得阿琛寒毛倒竖,连带车上的霍景纬,看着这眼神,也险些给反胃,要不要这么夸张。

咬咬牙,霍景纬启动车子,驶回了正道,他决意不要留在这儿,继xù

看这一对活宝当众满街肉麻亲热了。

阿琛看着霍景纬开着车离去,也有些愣在当场,还以为,会有什么冲突,哪料得,霍景纬会这么就走了,瞧他开车开得急急的,似乎是一刻也不想在这儿多留。

“平头哥哥……”李玉兰轻声叫着,已经无限甜蜜的偎在了他的胸前:“我记着了,我以后一定听你的话,不要再这么多话的,乖乖的当你身后的小女人……”

见得阿琛的视线,一直注视着霍景纬的车远去的方向,李玉兰轻扭着他:“平头哥哥,不要看了,由得他去吧,来,我喂你吃口棉花糖……这味道,是不是好极了?”

看着又凑到嘴边的棉花糖,阿琛一张嘴,狠狠的撕咬下来一块,只是脸上,带了无限的悲壮。

少爷这是不打算理自己了吗?少爷打算不要他了吗?少爷嫌他现在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了吗?

星期二一大早,财经消息报道,远景集团总裁霍景纬昨晚车祸,现在人已经躺在医院,受此影响,远景集团股价开盘之后,就大幅的下挫,一度跌停。

霍景纬出车祸了?

一时间,这消息,闹得人心惶惶,几家欢喜几家忧。

李氏集团的李文波听得这消息,自然是高兴的,果真自己那天愿他驾鹤升仙的话应验了。哼,还想婚礼现场来给惊喜,你自己慢慢在医院惊喜吧。

相反的,霍家这边可是慌成一团,景纬怎么会出车祸。

远景集团的员工,也是暗暗担忧,谁都知dào

,自从黄蕊蕊失踪开始,自家老总的情绪就极底低落,而后又狂暴,大部分时候看来,又有些神思恍惚。

原来,自家一惯高冷强硬的霍总,也是一个至情至性的人啊。

“霍总真可怜,定是他知晓黄蕊蕊要跟李文川结婚,被气晕了头,才出了车祸。”

“也许,霍总听闻爱人结婚了,新郎不是我,一时想不开,要车毁人亡,也说不定。”

“哇,这不是殉情?脑补一下,要是以后李家三少爷要是再出去风流快活,黄蕊蕊是不是就可以跟他说,你还不珍惜我?人家都为我自然殉情了?”

“少在这儿胡说八道……”曾诗杰路过,极不客气的出声喝斥着众人:“真是越说越不象话,有你们这种唯恐慌天下不乱的员工?”

众人心虚的低下头,坏了,要是霍总真有个三长两短,怕自己的饭碗难保。

曾诗杰也往医院赶,心中却是隐隐期望,霍景纬真要出个严重的车祸就好了。

一众人已经将医院的重症抢救室围了水泼不进,马晓芸站在边上,脸色惨白,手心已经快捏出汗来。

中午时分,远景集团的新闻发言人就站出来发表申明,经过医院抢救,远景集团的总裁霍景纬只是受了严重的外伤,生命并无大碍。

那一度封在跌停板上的远景集团股票,才慢慢反弹,临至收盘时,只是小幅下挫两个点。

远在海外的李文川,不动声色的观看了一下远景集团的股票走势,虽然在国外,不用刻意来留意国内的事情,但这股票,却是最容易反应公司内部的消息,偶有什么风吹草动,最先表现出来的,就是股价。

从最初开盘时的大幅下挫,再到后来的跌盘,他已经猜测到远景集团出了什么事,果不然,在远景集团的公司最新消息,就是霍景纬出了车祸。

后来股价的反弹,也不过是证明霍景纬的性命并无大忧。

“你在看什么?”黄蕊蕊走过来问。

“看看关于婚礼的筹划。”李文川冷静快捷的关掉了股票页面,笑对黄蕊蕊。

黄蕊蕊微微的皱了眉:“川,我都说过,我们只是一个假结婚,不用搞得到么隆重……还跑什么国外来,要看什么婚纱,订礼服的……”

“那你想怎么样?想留在国内,给机会霍景纬纠缠你,然后他再道歉一下,你就跟他破镜重圆?”李文川微眯了眼,毫不留情的指出这种残酷事情。

“没有。”黄蕊蕊无力的解释了一下:“我看过你跟别的女人说过太多的甜言蜜语,我已经不相信男人的甜言蜜语了。”

李文川不置可否的一笑,谈她的事呢,结果又转到自己身上来。

“那他不跟你讲甜言蜜语,只跟你来点苦肉计呢?”他换了问话。

“川,便算是苦肉计,又有用吗?哪怕他现在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跪在我面前,请求原谅,这只能让我更加恶心。”黄蕊蕊撇清着,她根本就瞧不起软骨头的男人,更瞧不起那些为了所谓的爱情,要死要活的男人。

一个连起码担当的责任都负不起的男人,又有什么资格想爱情。

可是,以霍景纬的强势性子,怕也不会来跪在她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她原谅吧。哼,他原本就不想自己原谅,他的心中,只有他的美玲。

“好了,不要谈他了,省得影响我的心情,记着,我现在是孕妇,我得保持整个身心的愉快,一切不愉快的事,不许再在我的面前提起。”黄蕊蕊傲娇的一扭头,她真的不想再知dào

霍景纬的任何消息,甚至这个名,也不要再在她的面前提起。

给她时间,她会努力忘掉他的,忘掉这个从来不曾爱过她、只将他当成替身的男人。

霍景纬,我会比你更绝情更果敢。她暗暗的跟自己鼓了一下劲,转身出去。

第三十三章 做你最幸福的新娘

“遵命,我的女王大人……”李文川微微的躬了身,按着英式的礼仪,向着黄蕊蕊致礼。

黄蕊蕊轻笑了一下,是的,李文川是个很好的朋友,只是朋友。

她欠他的情,如有必要,她也会赴汤蹈火,成全这份朋友之情。

霍景纬躺在VIP病房中,双腿皆是打着厚厚的石膏,动弹不得,连带右手臂,也缠了绷带。

“霍少,李氏集团的李文波要来看望你……”阿琛小心的在旁边报gào



霍景纬微微抬了一下眼,微作细索,才道:“将我的床摇起来一点……嗯,将我的枕头也垫高一点……至少气势上不要输太多……”

“霍总,听闻你受伤住院了,我专程过来看看你。”说着话落,李文波已经走了进来。

见得霍景纬正在两个护士的帮zhù

下,努力想将气势造得强一些,李文波心中一阵窃喜:“哎呀,霍少,你都病得这么厉害,就不要坐起来了,快躺下快躺下,你是病人,就该好好躺着养伤。”

这是口口声声的戳霍景纬的伤,霍景纬原本想挣扎着起来,听得这话,也只有吩咐护士,再让他好好躺下。

然后,他无奈的重叹了一口气,苦笑着对李文波:“如此让李总看笑话了。”

“哪是看笑话啊,霍总,你别这么说,当初听闻你车祸入了院,我就在担心,你会不会被撞死了……或者便算活过来,却是成了植物人又怎么办。现在看来,还是好啊,只是受了点外伤,在这病床上,躺个百十来天,也就好了,我是真心替你高兴的。”李文波说。

阿琛听得这话,暗自紧捏了拳头,这哪是来关心看望霍少,这分明是来看笑话的。

霍景纬听着这话,也是怒,只是脸上依旧是那残败的笑容:“这就是命啊,不服不行,当初还说要参加令弟的婚礼,如今看来,也全成泡影……唉……”

他再度重重的叹息了一声,随即虚弱的闭上了眼:“我要休息了……阿琛,帮我送李先生出去……”

“是……李先生,这边请……”阿琛应了一句,送李文波出去。

李文波的脚步轻快,今天专程来,就是来查看霍景纬的伤势究竟如何,见得他伤势这么严重,还想在自己面前装作强势的样子,李文波打心眼中想笑,果真这就是命,不服不行啊。

李家这边的婚礼,依旧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既然李家老爷子发过话,要搞得极为隆重,要成一个轰动全城的世纪婚礼,李家上下的人,自然不能松懈。

“真的给他这么好的,好吗?”李夫人再度不满的问丈夫:“当年你在外面跟这些舞女鬼混,我已经够宽容了,你要带他回来认祖归宗,我也忍了,现在你还要搞得这么隆重?”

李老爷子叹了一声:“怎么说,他也是我李家的骨肉,何况,家族股份又不分他一点,这婚礼的钱,也是我私人掏腰包,又没损到你们的利益,你不满什么?”

“看着你这么在乎他,我就不爽。”李夫人气得快咬碎银牙。

“我说太太,这些年,你这么针对他,我已经睁只眼闭只眼了,你也别太得寸进尺,别以为你背后搞的事,我不大清楚。”

“你……”李夫人瞪圆了眼。

谈话算是不欢而散,李夫人独自在家中生着闷气,而别的人,则依旧照着李老爷子的指点,继xù

奔波着。

在婚礼前一天,李文川终于是带着黄蕊蕊返回国。

考lǜ

着黄蕊蕊现在有身孕,而且现在的孕吐越来越强烈,李文川当然不敢让她当天返回,然后接着参加婚礼。

一切以为黄蕊蕊的身体着想。

李文波去接的机,趁黄蕊蕊不在的功夫,他笑着跟李文川道:“知dào

吗,你的死对头霍景纬进了医院,现在成了半个废人,躺在床上动也不能动。”

“是吗?”李文川轻笑,装作不知情的模样:“你知dào

,天天看婚纱,订礼服什么的,累得我够呛……”

李文波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自家这扶不上墙的兄弟,他是了解的,亏得霍景纬当初放言,要参加婚礼,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他还无动于衷的模样。

幸好,霍景纬现在躺在医院中,连动弹一下,都是费力,自己也可省了不少心。

“蕊蕊,你先好好休息,明天就等着当全世界最漂亮最幸福的新娘子。”李文川笑着,牵了黄蕊蕊的手,在唇边吻了一下,送她进房。

“原本我不紧张的,你这么一说,我倒紧张了。”黄蕊蕊轻笑了起来。

“不用紧张,我会一直在的。”李文川笑。

“其实,我们只是假结婚,真的没必要搞得这么隆重……越隆重,到时候我们离婚,你就更容易惹人非议……”黄蕊蕊说出她的担忧。

“没关系,反正我让人非议惯了,也没关系,便算现在你只是跟我假结婚,我依然想把最好最美的东西给你……也许,过个三年五年,你慢慢体会到我的好,也许会不想离婚……那么这次婚礼,你就不会留遗憾……”李文川笑着面对黄蕊蕊,他是真的愿意,给她最好的。

“可是,川……我是打算,结婚满一年后,生下了宝宝,就跟你离婚的……”黄蕊蕊低下头,轻抚着肚皮,她无论如何,都不想欺骗利用李文川,她感觉,有必要把话说得清楚。

“蕊蕊……”李文川苦笑了起来:“哪怕你说一句假话,也好啊,何必把话说得这么认真,连给我一点幻想的资格也没有。”

见得黄蕊蕊还想说什么,他伸手,轻压在了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蕊蕊,要结婚这个话题,一直是我在提起的,哪怕我们只是假结婚,但我也想认真对待,便算是给我一个今后回想的念头,也是够了。随便今后有了什么变故,我都不会怨你一句,一切是我选择的……便让我给你也是给我一个最盛大最隆重的婚礼,让我今生无悔好吗?”

事已经至此,再说什么,也是多余。

黄蕊蕊只得点点头,轻声而坚定的道:“好,明天我就当着全世界,做你最幸福最漂亮的新娘……晚安……”

她给了他一个晚安的问候,进了屋,转身关上了门。

李文川站在门外,站了半响,才转身下楼。

关于婚礼所有的细节,他都已经掌握了一个大概,虽然李文波说安保系统也做得很到位,到时候进场的客人,全凭请贴才能进。

可是,李文川仍是不放心,他不希望,明天的婚礼出现什么意wài

,哪怕黄蕊蕊已经如此坚定的承诺,明天会做他最幸福最漂亮的新娘,他还是隐隐的怕生出什么事端。

再度确认了所有的细节,从进入婚礼的客人名单,到婚礼酒店门口的电子门卡,各层的保安,李文川确认,婚礼现场,不会混进一个闲杂人等,那么,也不会在婚礼的现场上,生出任何的变数。

一大早,黄蕊蕊就醒来,今天是她做新娘子的一天,不管是演戏,还是为了各取所需,她都得认真的面对这一天,做李文川最幸福最漂亮的新娘子。

她克服了孕吐的不适感,在李文川的陪同下,去了婚礼现场的酒店,在顶层的总统套房内,淋浴,换上在国外订制的婚纱,然后坐在化妆间里,等着从国外请来的顶级化妆师给她化妆,打理头饰。

一切是有条不紊的,按部就班,李文川期间进来了两次,见得一切如常,并没有任何异样,但他的警惕,并没有就此放松。

果真霍景纬只是将黄蕊蕊当作一个替身?可有可无?或者他真是伤得严重,只能躺在医院枉自兴叹?

他抛下这些不好的念头,甚至自嘲了一下,怎么,自己还盼望着霍景纬来闹个场子,抢跑新娘?

他吩咐下去,让所有人提高警惕,注意一切异常行为,一有什么不对劲的,要马上给他报gào

,随即,他也进了卫生间,草草淋浴了一番,也换上了准新郎的礼服。

一身白色的手工西服,衣领袖口都按中国的传统,绣上了金丝线的图案,高贵、简洁、便又气派,一朵娇艳的玫瑰轻别在左胸口,这个一惯风流倜傥的俊美男子,高贵优雅得如漫画中走出来的贵族王子。

见得黄蕊蕊依旧坐在那儿,任由化妆师在她的脸蛋上,轻轻的扫着粉底,当那唇线笔勾勒着她的唇线时,她又几近呕吐,去洗手间趴了一阵,压制住了那阵恶心呕吐感,她才有些虚弱的走了出来。

“幸苦你了……遭这么大的罪……”李文川牵了她的手,放在唇边,深情的吻了吻,眉宇间笼罩着一层歉意。

“没关系,就这么一会儿,今天过了,就好了。”黄蕊蕊强笑着,安慰李文川。

是的,今天过了,这婚礼举行了,给了所有人一个交待和结果,后面的日子,大家都会轻松。

李文川也可以名正言顺的以家中悍妻管得严的借口,告别以往那种身不由己纸醉金迷的日子,重新换个新形象做人,再一步一步接管李氏集团。而自己,也可以彻底的摆脱霍景纬的纠缠,专心致志的在家中,当李太太,然后安稳的生下宝宝,给宝宝一个名正言顺合理合法的身份。

第三十四章 砸场子的来了

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事实无常,谁又能料得一年后,又是什么情况呢?两个月前,自己都还以为会跟霍景纬一直这么恩爱下去,然后结婚生子呢,哪料得,结婚生子是不假,只是身边的人,已经换了。

黄蕊蕊再度冲着李文川笑笑,示意他没有什么,然后,坐到了椅上,由得化妆师继xù

化妆。

匆匆间,有人进来,附着李文川的耳边说了一句:“霍景纬来了。”

霍景纬来了?李文川的眉微皱了一下,一直就是担心这个定时炸弹,怕他生出什么意wài

,现在听闻他来了,李文川紧绷的弦,倒松了下来。

来了就好,怕的是,一直不露面,才令自己东想西想。

人生在世,怕的,并不是那些已经知dào

的东西,而是那些未知的事,才令人无端的担忧。

见得黄蕊蕊依旧听凭化妆师的摆布,并没注意这些,李文川上前几步,温柔对她交待:“蕊蕊,你就在这儿化妆,不要乱走动,我去前面招呼一下宾客,一会儿就回来。”

“你去吧。”黄蕊蕊冲他甜甜的笑了一下,示意他放心去。

这怀孕了,虽然孕吐厉害,但也不至于软弱到处处要人照顾的份。

一边的化妆人员,见得如此恩爱体贴的新人,也只有羡慕的份,是啊,新郎家世又好,人又长得俊美绝伦,对新娘又如此的体贴入微,连出去应酬一下客人,都要跟新娘说一声。

李文川匆匆的向着楼下大厅而去,迎面先撞上了李文波。

“听说霍景纬来了?”李文波迎面就问。

瞧他的模样,似乎是他在结婚,霍景纬来砸他的场子。

也难怪,这婚事,很多事是他在安排布置,何况,当初霍景纬已经扬言要来给一个大大的惊喜,而他,也接口说,会恭迎霍景纬的大驾光临,这已经算是正面交上锋了。

他不肯信,他兄弟俩,会联手对付不了一个霍景纬。

“当初没给他请贴,他怎么能进来?”李文川不动声色的向外走,依旧是身姿潇洒,优雅从容。

“后来他来要了一张请贴……早知dào

,我怎么也不该给……”李文波有些后悔。

只是想着霍景纬已经受了那么重的伤,能来这儿,才真是奇怪。

两人并肩向着大厅而去,外面金碧辉煌的大厅,早已布置得喜气洋洋,大幅的红双喜贴满了所有醒目的位置。

白色的白合、花色的玫瑰,交互辉映,形成了一道道靓丽的拱门。

霍景纬就这么,一身黑色的正装,出现在了这喜气洋洋的婚礼现场。

只是,他坐在轮椅中,双腿依旧是打着厚厚的石膏,一只胳膊还是打着绷带,吊在颈上,脸上的肿,也没有全消,还有一些擦伤的於痕。

他的贴身助理阿琛站在他身后,一脸忠诚而下细的推着他的轮椅。

四周的宾客,都向这个全身带伤的客人投来了好奇的眼光,已经有一些认识的人,向他打着招呼,他坐在轮椅上,用着仍是完好的那只手,向着众人挥动,以示回应。

就这样的人,来了也构不成什么威胁。

李文川跟李文波对望一眼,都能瞧出彼此眼中的意思,只是,两人并没有因此轻慢,已经迎了上去,向霍景纬打招呼:“霍少,你可真是太够意思了,都伤得这么重,还要来出席这婚礼。”

轮椅上的霍景纬,抬头,狠狠的瞪了他俩一眼,一副气愤难平的模样,随即,他掉过头去,不理两人。

“请不要这么嘲笑我家霍少。”阿琛站在轮椅后,冷冷的对两人道:“他都伤成这样了,心情已经很难过,你们还要嘲笑他……”

“不不不……”李文川急急摆手:“决没有这个意思,霍少能来,已经很给面子了,我们哪有丝毫不敬的意思。

霍景纬依旧掉过头,一幅不悄再多话的意思,恰好那边黄蕊蕊的那群闺密李玉兰黄颖儿这些,也陆续进来,向着李文川嘻嘻哈哈的打着招呼,向他道喜。

李文川一边应付着来宾,一边已经低声吩咐他身边的手下,多调几人,密切注意霍景纬,别让他横生出什么事端就成。

黄蕊蕊依旧坐在椅子上,由化妆师替她化妆,原本应该完成了,可因为她去过几次卫生间,孕吐现象造成她唇上的唇彩又有了污点,本着尽善尽美的原则,化妆师再度替她定妆。

终于,一切繁琐而必须的妆容,终于搞定——白色吊带婚纱,令黄蕊蕊的身材更为傲人,那性感优雅的脖子,完美无缺的展示了出来,头上一副纯白金镶钻的小金冠,压制着白色的头纱,果真漂亮优雅如公主——不,如女王,她身上散发的那种气息,是一种很有范、很有款的女王气息。

她此时,就是高高在上的女王。

“OK,现在完美了,我们只需yào

保持着这种状态,等着一会儿时间到了,去花园的草坪举行仪式。”找来的伴娘在旁边兴奋的说。

身边没有一个知心好友,这是黄蕊蕊对这婚礼唯一不满的地方,如果这会儿,是自己的闺密在自己的身边,当伴娘该有多好。

至少,现在可以说话解解闷,而不用面对着这一群陌生的化妆师服装师伴娘什么的,而且,一直这么微笑着,很累的。

“我出去走走。”她站起了身来,一直这么坐着,累,对着这么一群人堆着笑脸,也累。

“我陪你。”伴娘跟了过来。

李文川的指令,就是她们得陪好黄蕊蕊,不让她发生任何意wài



“不用,我就在外面的走道随意走动,活动一下身子罢了。”黄蕊蕊笑着拒绝,她又不上哪儿,未必在外面的过道上走两步,也得跟着?

“我还是陪着你啊,伴娘陪着新娘子,这是必须的。”伴娘一点也不介怀,热情的跟了出来。

在伴娘的伴同下,黄蕊蕊就在这楼的走道上,随意的走动着。

不用猜,她得知dào

,现在酒店下面的大厅里,一定是热闹非凡,本市各种有头有面的人,都会出席这个婚宴。

不自然的,黄蕊蕊再是想起了霍景纬,他会来吗?

随即她暗暗的呸了自己一口,他来干什么?说得自己还多想他来似的,自己现在是要保持着良好的心态和情绪,做李文川最幸福最漂亮的新娘。

至于霍景纬,那已经是过去式了,跟她黄蕊蕊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一个时刻心中是想着别的女人的男人,就该弃之一边。

胡思乱想间,迎面有一个服wù

生模样的姑娘已经推了一个工具车,走了过来。

“干什么的?”旁边暗门中,已经闪出两名高大的保镖,拦住了那个服wù

员。

“我只是负责楼层清洁的……”服wù

生解释。

“不用,我们自己会派人负责,不用麻烦你。”保镖生硬的拒绝,丝毫不给别人接受的机会。

“哦,那我去那边。”服wù

生没有再坚持,推着清洁车,向着另一边走去。

黄蕊蕊看着眼前的情景,也暗暗有些好笑,需yào

搞得这么严重,似乎怕人借机来抢了新娘似的。

会有谁来抢自己?顶翻天一个霍景纬,可是,自己是决不会跟他走的。

一阵恶心感再度袭来,黄蕊蕊又是几欲作呕,见得旁边的卫生间,黄蕊蕊走了进去,趴在那儿又是一阵吐。

一上午,这样子的情况,已经好几次了,伴娘站在外面,轻声道:“我在这儿等你。”

黄蕊蕊趴在那儿,好一阵,才压下了那股子恶心感觉,拧开水笼头,放些水出来濑了一下口,似乎口红又有些晕了。

还真难为化妆师,一会儿就得替她补妆。

黄蕊蕊站起身来,突然一阵天旋地转,全身软绵绵的,就这么倒了下去。

似乎隐隐的,被拖到了什么地方,又给塞进了某个地方。

黄蕊蕊全身软绵,意识也有些不清。只知dào

自己身中一个很小的空间中,四周全是黑呼呼的一片,连同身子,都被屈成一团。

李文川呢,他的保镖呢?黄蕊蕊想叫,偏又叫不出来,就如在梦魇中,似乎隐约听见有人在喝问:“干什么的。”

“哦,我们是来负责制作婚宴蛋糕的……这里面是才打制出来的奶油……”上面似乎有人在说话。

奶油?黄蕊蕊愕着。

似乎保镖些真的在查看,随后让开了。

自己真的成了奶油吗?黄蕊蕊越发的感觉,自己一定是在梦魇中,否则自己这个人在这儿,怎么这些保镖会认为自己是奶油?

浑浑噩噩中,黄蕊蕊是彻底的昏过去,什么也不知dào

了。

“新娘不见了?”这消息传进李文川的耳中,他太不可置信了,他看着那边依旧坐在轮椅中的霍景纬,有些不可理解。

按说,除了霍景纬,他想不出,会有别的人会来打新娘的主意,他一直防的,也是霍景纬。

可是,现在霍景纬安稳的坐在轮椅中,一直没有离开过这大厅,而自己的新娘却不见了?

第三十七章 想起当初打赌的事

当时马晓芸的回答,也令孟忆春满yì

,她已经明确表示,她已经二十八岁,过了爱做梦的年龄,于她而言,老板只是衣食父母,她会尽lì

全力做好份内的事。

在她过往的履历中,也并没别的污点,跟老板之间,也一直是上下级的关系,以知性而高能的形象,获得前老板的极力夸口,这也为她一路过关斩将最终坐到总秘这位置增加了不少筹码。

可哪料得,这才来,居然就在过问老板的私生活,对霍总有不有恋爱如此在意。

“对,霍总确实有一个恋人,只是没有对外公布。”孟忆春跟马晓芸实说,以免她真的跑回去直接问霍总。

只怕三人都死得难看。

李雪珍听着这话,轻笑了起来,漂亮妩媚的大眼更是风情,霍总的恋情没有对外公布么?人家早在许久前,就在电视上对着千亿的电视观众做了表白,只是当时公司员工都在上班,没几人看到直接电视,后来又因为种种,李雪珍率领公关部直接压下了后来的重播节目,甚至连网上的所有相关贴子给删了。

所以,大家也只是有一些风传中的印象,却并没有很明确的认知。

马晓芸听着这话,立在当场,半响是动也不动。一惯温润的神情早已不复存zài

,纤长的五指已经紧紧的捏在了一起。

霍景纬怎么能恋爱?这是她心中唯一的想法。

“走吧,我们前面去吃特色小吃。”孟忆春拉了马晓芸往前走了,在点串串的时候,李雪珍已经拐了孟忆春一把:“当心点,你别吃不了兜着走……”

这话,是话中有话,另有所指。

孟忆春的脸,快成苦瓜了,不用李雪珍说,她刚才也看出了马晓芸有些不对。大家都是成精的人物,当时马晓芸的那么一点点愕然,她当然也是看在眼中的。

怎么各方面都考lǜ

过,就没考lǜ

过这马晓芸跟霍景纬以往是认识。

“马秘以往就跟霍总认识?”孟忆春还是问了出来。

“不认识。”马晓芸回答了一句。

孟忆春肯定是不相信,但马晓芸现在要否认,那最好,一直就这么否认下去,不要再半路上惹出什么变故来。

霍景纬说到做到,果真打电话吩咐吴妈,要多准bèi

一些蔬菜食材,不仅现在两人早饭要在家中吃,甚至中午还要带便当。

吴妈果真就认认真真的排菜单,要保证早上、中午、晚上,一月三十天,不带重复的样。

“不是说,你给我做吗?”吃晚饭时,黄蕊蕊如此的问霍景纬,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行。”霍景纬痛快承认:“只要你别那么一副全天下都不爱你的神情都行。”

“什么,全天下都爱你?”黄蕊蕊刻意的曲解。

霍景纬伸手用力的揉了揉她的头发:“没关系,我爱你就成,抵得过全天下。”

“呸……”黄蕊蕊轻啐一下:“真不要脸,说得自己象古代的帝王似的……”

虽然嘴上跟霍景纬针缝相对的顶着嘴,可是,心里仍是甜滋滋的。

是啊,便算全天下的人都不爱她如何,至少景纬是一心爱着她的,全心全力的呵护着她。

霍景纬一脸含血愤天的模样:“难道在你眼中,我还不如古代帝王?”

“当然,人家古代帝王可是一呼百应,人家一早朝,齐刷刷的,下面文武百官都要高叫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的……”黄蕊蕊想着帝王的种种好。

自己真的比古代的帝王差那么多?

“总有一点我比古代的帝王好。”霍景纬恨恨的提醒着黄蕊蕊。

“哪点好?”黄蕊蕊问,只怕世上千万的男子,都愿意回到古时,连当个寻常男子都可以三妻四妾的,何况帝王。

“至少我的别墅现在没有三宫六院……”霍景纬说出了关键。

“霍景纬你敢!”这一下踩着了黄蕊蕊的痛脚,她一下跳了起来:“你要是敢三宫六院……呸呸,你哪有这么高的资格,你哪怕再有三妻四妾,我就要杀了你。”

她那么有洁癖的人,都不能容忍男人见异思迁移情别恋,又怎么能容易自己的枕边人有什么三宫六院三妻四妾的。

霍景纬得yì

的笑了起来:“这下证明,我比古代的帝王好了吧。要是你在古代,敢说这话,可是典型的妒妇。”

“我就妒妇了,我就妒妇妒妇妒妇,怎么着了。”黄蕊蕊站到霍景纬面前,仰了小脸,示威的瞪着霍景纬。

这既傲娇又凶悍的模样,活脱脱的再现了小狮子的本色。

“不怎么着。”霍景纬轻捧了她的脸,无条件的退让。

黄蕊蕊这才心满yì

足的轻扬了嘴角,奖励性的给了霍景纬一个吻:“瞧你这么乖的份上,奖励你一个吻。”

一个吻,又怎么够。

霍景纬轻抚了额:“蕊蕊,我这才是想起,当初跟你打赌的事。”

“什么赌?”

“当初赌那便当的事。你可是输了的……”

“那又如何。”黄蕊蕊不打算认账:“反正你当时没说赌注。”

“现在说也不晚,你输了,就给我当马骑吧。”霍景纬说出了赌注。

当马骑?

黄蕊蕊小眼神从霍景纬那高大威猛健壮的身体掠过,再度,可怜兮兮的落在了自己身上。

自己虽然也是长期的锻炼着,四肢修长,骨骼有力,要是,跟霍景纬这么一比,可真是单薄纤弱。

黄蕊蕊的眼前,浮现了一幅悲凉的画面,仿佛自己已经被套上了缰绳,驼着高大的霍景纬在戈壁滩上缓步前行,鼻孔中喷着热热的气息,最终,口吐白沫四肢抽搐的倒在了地上,而霍景纬,穿着牛仔衣,戴着牛仔帽,一个劲的向自己甩着小皮鞭:“快起来,别躺下装死。”

“不行……”黄蕊蕊被这景象骇了一大跳,她尖叫了起来:“不行,这个绝对不行,我才不要让你骑,你会压死我的。”

没料得,黄蕊蕊会如此语出惊人,居然说压死她这话,霍景纬的眼,不由微微的弯了,带了几许的戏谑之意。

他缓步上前,搂紧了她,下腹际已经贴得她死死的。恶意的在她下腹处蹭了两蹭,他才轻佻的低声跟她耳语:“我天天都在压你,没见把你压死了……”

黄蕊蕊望向他,眼中带了几许的羞恼:“混蛋,你……那是用了巧力……”

“那今天,我们不用巧力试试?”霍景纬说着,手已经不安份的从她腰际钻了上去,抓住了她胸前的那盈盈饱满处。

“手感真好……”他心满yì

足的赞美一声。

黄蕊蕊的脸,再度酡红如醉酒,她轻捶着霍景纬健壮的胸,带了少少的抱怨:“你能不说这些吗?听上去真下流?”

“说了出来就下流了吗?做了就不下流?”霍景纬再度轻笑,人越发的邪魅狂狷:“这是提示我要多做少说?”

说到这儿,他一把扛起黄蕊蕊,将她给轻轻的丢在了床上:“好吧,现在我只做不说。”

这一晚,原本说好该让黄蕊蕊当马的,最终,霍景纬却是心甘情愿的当马,让黄蕊蕊骑了又骑。

他撑着她的腰,让她在自己的身上起伏驰骋,看着她那乌黑柔亮的头发随着摆动有节奏的划动着漂亮的弧形,看着她那盈盈小白鸽在胸前欢蹦乱跳,霍景纬感觉此生也就足够。

“怎么样,宝贝,我这马骑着还行吧?”他半坐了身子,亲吻着她。

“唔……”黄蕊蕊意乱情迷的哼哼着。

“到底行还是不行?”霍景纬加大力,顶撞了一下。

黄蕊蕊再度尖叫出声:“行……很行了……跟种马一样行……”

“瞎说……”这极尽谄媚的讨好,并没有取悦霍景纬,再度给她重重的两个顶撞,他纠正着她的话:“谁说我是种马的?我只让你一人骑来着。”

“呜……呃……”黄蕊蕊只能呜呼出声。

“蕊蕊,让我一辈子给你当牛当马,,让你骑好不好?”情到浓处,他紧掐了她的腰,用着那沙哑的声调,低声问她。

“好。”她浑身哆嗦着,几乎不能出声,在眼前的一片眩白中,她全身绷直,向后倒去……

霍景纬去公司。

当他那高大挺拨的身影步进自己的办公室后,秘书室的那群小秘书又是小声的讨论开了:“你们有不有发觉,现在的霍总,每天都是精神抖擞,一副神清气爽的感觉?”

“对,就是这种感觉,意气风发的那种,我这阵子一直就有些奇怪,总感觉是哪儿不一样。要说吧,霍总一直是这么帅这么迷人,可是,现在真的格外跟当初的来时不一样。”

“对啊,好几次,我就瞧见他接电话,那神情模样温柔至极,想想他用那么一种温柔宠溺至极的语气跟别人说话,我就羡慕妒忌得不要不要的。”

“去,霍总一惯比较有修养有风度,一惯对人都比较有礼……都不见他冲我们这些小秘书发过脾气……”

“客气跟宠爱是两码事好不?他对我们说话,再客气再有礼,也是一种上流社会中的人的修养,跟那种语气,完全是两码事……”

众人各执一词,议论纷纷。

第三十九章 你会爱上她吗

霍景纬木然的站着,马晓芸的话,似乎是字字如鞭,鞭打得自己体无完肤。

确实如马晓芸所言,要是当年没有那场意wài

,也许美玲也会快快乐乐的活在这个世上。她那么善良上进的人,她也一定会有一个很好的前程,会找一个帅气的男朋友,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然后结婚生子,过着幸福而安稳的小日子。

可是,什么也来不及,十七岁那年的生日,在她人生当中,最美丽最炫烂的季节,那如花苞般蓬勃要盛开的少女,就被夺去了生命。

直到很晚很晚,马晓芸才收了哭声,站起了身来。

不知是太过伤心,还是蹲得太久,这一起身猛了,脚下一软,身子晃了两晃,竟险些摔倒,霍景纬伸手一把扶住了她。

“谢谢……”她惨然的向着霍景纬道了一声谢。

“走吧。”霍景纬低声道。

他的胸中,似乎全是重重的浊气,让他郁闷得无法痛快的呼吸。

马晓芸拿着纸巾,按压在早已如烂熟桃子般的眼上,虚弱笑了笑。

只是再走得两步,霍景纬已经瞧见她不对劲,她的唇,泛着青紫,额上已经有了密密的冷汗。

“你怎么了?”霍景纬沉声问。

“没事,也许只是低血糖犯了,估计现在胃病也有些发作……”她强撑着,抱以虚弱的一笑。

霍景纬暗暗咬牙,一伸手,抱了她就疾步向着山下奔走。

在公墓门前的小卖部,买了一些饼干糖果,让马晓芸含在嘴里,霍景纬才再度驱车,将她送到了医院。

“病人血糖很低……”在给马晓芸挂上了点滴后,护士轻声交待。

霍景纬没说话,只是站在病床前,直至医生和护士都离开,他才冷脸责问马晓芸:“既然知dào

自己血糖低,还午饭不吃晚饭不吃?”

马晓芸微微的别过了脸去,隔了半响,才压低了声音,缓缓道:“我故yì

的,这些年,我一直这么折磨着自己。”

说到这儿,她拉开了自己的衣袖,那中规中矩的胳膊下,划了深深浅浅的不少的刀印:“每当我想起美玲惨死的模样,我就难过得无以复加,只能以刀子划着自己,好减轻自己的悲伤……”

“我低血糖、胃病……全是自己虐待自己。相对美玲,我能活着,已经算是极大的幸运了……她躺在那么凉冷黑暗的地方,我又有什么理由,能让自己过得幸福快乐?”

“你别说了……你这么伤害自己,美玲在天堂看到了,也不会开心的,她那么善良的人,她当然是希望我们能过得快乐幸福……”霍景纬厉声的喝止了她的说辞。

“不是的,景纬,你不明白,美玲很怕黑的,她也很怕冷的,她一人孤零零的躺在那儿……她也是想我们去陪伴她的……所谓什么她在天堂也希望我们过得快乐幸福,这全是你自欺欺人的说辞,你只是顾着自己的快乐,而忘记了当年她死在你怀中的惨样……”

马晓芸尖叫着,情绪激动,竟有些失控。

“我没忘……”霍景纬低声道。

“你没忘?只怕你在快乐幸福中,早就忘记了她,早就忘记了,当年因为你的原因,害得她失去了那么年轻的生命……”

霍景纬没在说话,越发的紧抿了双唇。眉宇之间,全是痛苦之色。

这十年,他一直过不了这一关,所以,他一直如苦行僧般的过着清苦的生活,跟马晓芸的心思差不多,他感觉,自己不配快乐幸福。

可现在,他却是在幸福快乐中,留下了美玲一人孤苦伶仃的长眠在冰冷的地下,留下了马晓芸独自一人在苦虐着肉体。

马晓芸的点滴已经挂完,脸色渐渐有了好转。

“好好休息,明天你不用去上班,我会帮你请假。”霍景纬起身。

马晓芸静静的躺在病床上,伸着苍白的手,紧紧的抓住被单,在霍景纬要离开病房时,她轻声的问:“要是当年美玲没死,你会爱上她并娶她吗?”

霍景纬站在门口呆了半响,才轻声而坚决的道:“也许。”

那个年轻的女孩,是他那忧郁孤僻的少年时期的一抹阳光,她温柔善良,乐观向上,告sù

他不管经lì

过多么惨痛的过往,都要笑着面对,迎接新生活。

也许,要是她真的没死,他会爱上她,跟她恋爱,跟她结婚。

只是也许,这也只能是也许。

一切在还没开始的时候,就已经悄然结束。

霍景纬回到家中时,已经是凌晨时份。

他那豪华宽大的卧室,依旧亮着橘黄的灯光,黄蕊蕊躺在床上,枕边,胡乱的丢着一本书。

似乎等他太久,不知不觉间,她看着书就睡着了。

黑黑的秀发凌乱的堆在枕际,微微的弓了上半身,只是随意的穿了一件吊带装的丝绸睡裙,光滑柔软的胳膊随意的搁在枕上。

似乎在空气中暴露了太久,她的胳膊,已经带着丝丝的凉意,霍景纬小心的托着她的胳膊,给她放进了被子中。

看着她那酣睡如婴儿般纯真的脸,霍景纬微微的闭上了眼,内心全是挣扎与痛苦。

暮色拂晓,晨光轻轻吹进卧室,撩得深色厚重的窗帘缓缓拂动。

“景纬……”黄蕊蕊轻声叫。

她已经习惯每天早晨醒来后,看着身边霍景纬那英挺的眉眼。

可是,现在她的身边没有人。

黄蕊蕊揉了揉头发,这才记起,似乎昨晚自己在等他,等着等着就睡着了,他似乎整晚都没回来。

她昨晚已经打了无数的电话,可霍景纬的电话已经关机,她无奈下只有打给阿琛,阿琛说,霍少有别的事要处理。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起床,刷牙,洗脸……黄蕊蕊收拾好自己,才出门去吃早饭。不管怎么样,晚点她得问清楚,究竟什么事,霍景纬会整晚不归。

意识中,她已经当霍景纬跟自己是一家人了,有什么事,他应该跟自己说。

书房中,隐隐透着光,这是不正常的。除了收拾房间,下人们根本不会上这二楼上面的楼层来。

黄蕊蕊住了脚,正准bèi

推开书房瞧瞧,书房门悄无声息打开,霍景纬站在了门边。

纵是黄蕊蕊再胆大,也被吓了一跳:“景纬,你怎么在这儿?”

“嗯,我拿点东西。”霍景纬站出书房,已经反手,关上了书房的门。

“哦……”黄蕊蕊没作多想,随即想起重点:“景纬,你昨晚上哪去了,整晚没回来,打电话也打不通,害得我担心了许久……”

“对不起。”他看着她,脸上满满的全是愧疚之色。

“干嘛跟我说对不起啊。”黄蕊蕊轻笑:“你便算有什么事,回不来,打电话跟我说一声也行啊,未必在你眼中,我真是蛮不讲理的人。”

“嗯,总之……对不起。”霍景纬看着她,脸上的愧疚之色越发的重。

“哎呀,老跟我说对不起做什么。”黄蕊蕊伸手拉他:“别说了,下楼吃早饭吧。昨晚为了等你,我都没怎么吃……”

霍景纬轻轻的挣脱她的手,轻声道:“蕊蕊,你先下去吃,我去洗脸刷牙,晚点下来。”

瞧着他满脸倦容,仍有些睡意的模样,黄蕊蕊点头同意:“好,那我先下去吃早饭了,你晚点下来。”

她若无其事的下楼,心中,却是微微的有了疑惑,今天的霍景纬,有些反常,似乎整晚不归,便算归来,也似乎一夜没睡的模样。

黄蕊蕊摇了摇头,打消了心中的那点疑惑,她伸着手,暗暗给自己打气:“蕊蕊妞,你不要东想西想,景纬对你那么好,全心全意的护着你,也从来不曾跟任何人有过绯闻,你得充分的信任他。不要被胡乱的猜忌给迷了眼。他只是有点的事要急着处理……”

在她吃着燕麦粥的时候,霍景纬已经换了一身衣服下楼来,经过刚才的一番整理,脸上的倦容已经掩去,又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样示人。

“景纬……”黄蕊蕊微笑着叫他,甚至示好的将一个水煮鸡蛋剥好了壳,放在了他面前的碟子中。

“谢谢。”他低声说,拉开餐桌的椅子,坐了下来,随即将餐巾摊开。

“今天你可以去参加好市民评选了,这么有礼,张口谢谢闭口对不起的。”黄蕊蕊浅笑着,开着玩笑。

霍景纬没笑,甚至神情依旧是凝重的,没有平素对着她的那么轻松愉快,甚至跟她说着一些令人一听就面红耳赤的俏皮话。

黄蕊蕊注视着他的脸色,心中却是微微的一惊。

似乎有些什么事情,是她所不明了的。

“景纬,你有了什么麻烦事吗?”她伸过手去,轻握了他的手。

不管怎么样,他是她的男朋友,他要是真有了什么麻烦事,她会跟他并肩承担,哪怕帮不上什么忙,她也会站在他身边,给他支持和勇气。

“也就是些公司上的烦事。”他抬头,强行对她挤出了一个笑容,借端碗的动作,已经轻轻的摆开了她的手。

“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吗?”听闻只是公司上的烦事,黄蕊蕊也放心了,毕竟他要管理这么大的一个上市企业,确实太多的事情要他来决策拍板。

第四十章 大家分开比较好

“不用,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就是对我最大的帮zhù

。”他飞快的喝光了碗中的粥,然后起身:“走吧,我送你上班。”

晨光在他的身后,拖出长长的阴影,无论他怎么走动,那阴影,始终挥之不去。黄蕊蕊在他的身后看着,才拨足,紧走几步,追上了他。

兰博基尼驶进了远景集团的地下停车库,见得黄蕊蕊要下车,霍景纬叫住了她。

“蕊蕊……”

推车门的手停住了,黄蕊蕊回过身来,原以为,霍景纬会如以往那般,又是难会难舍的给自己一个缠绵的热吻,可是没有。

他望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蕊蕊……”

黄蕊蕊的心,再度被刺痛了一下。

总有什么,不在她的预期了。

“有什么事,直说吧。”她笑盈盈的看着他,心,却是一直往下沉。

“蕊蕊……”犹豫了片刻,他才轻声道:“这阵子,我可能许多事缠身,有些顾不上你……”

这算是一个比较得体的说话,黄蕊蕊强自笑着,点点头:“嗯,我明白。没关系,我能理解,你不用这么抱歉。”

“蕊蕊……”他仍是有些不放心。

“真的,我明白,你不用这么担心。”反过来,她倒是安慰着他:“我能理解你,可能有什么事,让你特烦心特烦心,你只想静静……”

霍景纬看着她,噙了噙嘴唇,没再说话。

他目送着她下车,目送着她的高挑身影向着电梯口走去。

“对不起,蕊蕊。”他的心中,再度低声道歉。

那个给过他希望和温暖的女子长眠在冰冷的地下,另一个女子因为往事而长期自虐着自己,而他又如何能在面临着这些事情后,还是依旧如以往那般,跟黄蕊蕊亲热恩爱。

许多的事,原本已经用时间和空间来压制下去,可突然之间,又给翻了出来,他自己鲜血淋淋倍受煎熬,没力qì

没精力再陪着她演戏。

黄蕊蕊站在电梯口,看着那总裁专用电梯下来,换作以往,霍景纬已经锁好了车门,上前来跟她一道坐电梯上楼。

可现在没有,她在电梯边等得有足足两分钟,霍景纬依旧没有跟上前来。

想想昨天,他可是一大早的起床,去厨房亲自下厨,替她准bèi

中午的便当,甚至在电梯中,他仍是给她缠绵悱恻的吻:“宝贝,记着,吃一口便当就想一次我……”

“吃完了就不用想了……”她当时笑嘻嘻的回顶了他一句。

“你敢……”搂着她腰的手微微用力,已经带了惩罚的性质:“你要是敢不想我,我就罚你一直吃我个没停……”

仅仅隔了一天,似乎就是天上与地下的差别。

黄蕊蕊死死的盯着电梯的按钮,看着那红色的数字不断跳跃,也许,自己现在已经被霍景纬宠惯了,稍稍不宠,自己竟感觉如此大的落差。

“景纬现在有了烦心事,别想太多,他只是没有精力来哄自己罢了。”她轻声提醒自己,不要陷入那种灰色的心境中。

人家失恋,都没这么严重,今天景纬只是没有那么跟自己亲热罢了,需yào

这么如天塌了的丧气吗。

迈出电梯,旁边的电梯也恰好打开,曾诗杰拎着公文包从里面走了出来。

“曾总早。”黄蕊蕊收起自己所有不良的情绪,微笑着跟曾诗杰打招呼。

看了总裁专用电梯一眼,曾诗杰并没有多大的意wài

,微笑着回了一礼:“你们也早,这么早就来上班。”

两人并肩,向着办公室走去。

“对了,曾总,这阵子,公司有什么大事吗?”黄蕊蕊故作不经意的问了出来。

“有啊,北美的市场打开,为此远景公司的股价又涨了百分之二十,连董事会的那些老一辈,都还在笑言,景纬是福星,回来就将公司搞得这么好,年底能多分花红了。”曾诗杰提起这个,也是春风满面。

“全是好消息,就没坏消息?”黄蕊蕊问。

“瞧你,似乎还想公司出点坏事,让大家寝食不安。”曾诗杰笑,已经先迈进了办公室。

“曾总早。”“曾总早上好。”……

此起彼伏的问候声,打断了谈话,黄蕊蕊没有再度追问。

既然公司没有什么大的坏事,这样就好。

中午的时候,黄蕊蕊发了一个短信给霍景纬:“景纬,一起吃午饭?”

在按这行字时,她都能感觉自己的卑微谨慎。

良久,短信提示音才响起,一长串的话现在了屏幕中:“我已经吃过了,你自己吃。这阵子,我有许多事,顾不上你……晚上不用等我了……”

“晚上不用等他……晚上不用等他……晚上不用等他……”

黄蕊蕊被这几个字眼,轰得有些说不出话。晚上不用等他,这是几个意思?是他晚上都不回别墅,还是仅仅指下班不要等他?

黄蕊蕊呆呆的看着屏幕,早上霍景纬那副欲言又止的神情再度浮现在眼前,也许那时,他想说的就是,晚上不用等他。

这潜台词就是,这阵子,大家分开比较好。

“好。”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qì

,黄蕊蕊才在手机上画出了这一个好字。

看着这一个简单明了的“好”,霍景纬却是感觉自己的心在痛,这不是他想要的。

下班后,黄蕊蕊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自己租住的公寓。

这一阵子,一直跟霍景纬住在别墅中,好一阵没回这儿,虽然门窗紧闭,但仍是有些四处蒙尘的迹象。

黄蕊蕊打了水,四处用力的抹着,抹了窗台抹地板,似乎只有这样忙碌着,才能不去想那些种种。

冰箱中的酸奶早就过期,那些没来得及清理的蔬菜食材也已经腐烂,发出难闻的气息。黄蕊蕊再一阵忙碌,才将冰箱给打理干净。

等做完这些,她再换过床单,躺在上面,一动也不想动了。

这些事不累,但心累。

她在犹豫,要不要打个电话给霍景纬,他有了烦心事,自己该关心他安慰他,无条件的支持他。

可是,他不是已经说了,晚上不用再等他,这已经意味着,他要分开一阵子,要清静一下,自己再打电话,会不会烦着他?

黄蕊蕊就在这样纠结的心情中睡了过去,连晚饭也没吃。

霍景纬独自坐在书房中,夜已经很深,他却没有开灯,将自己陷入无边的黑暗中。手上,是一张已经泛黄的小照片,这是他唯一残留的一张美玲的照片。

那是美玲生日时,来别墅时他给她照的,当时还戏言,要将她拍得美美的,留作纪念,哪料得,真的留作了纪念。

不用开灯,他也能记辨清美玲的脸。

她有着一张跟黄蕊蕊几近相似的脸,甚至连微笑着露出的小虎牙,都如同一辙。这也是霍景纬回国,在酒会上初见黄蕊蕊时,第一眼就产生错觉的原因。

只是,美玲是秀气的,是斯文的,连带她的笑容,都有着她十七岁年龄的腼腆与羞涩,而黄蕊蕊,却是泼辣野性的,他能清楚的区分开两人,除了当初在酒会上因为震惊因为精意第一次产生错觉外,他都能清楚的区分开两人,没有混淆。

直到夜很深了,他才将美玲的照片放回了原处,回到了卧室。

躺在床上,他反来复去的睡不着,床上枕上,似乎处处都是黄蕊蕊的气息,连同她早上换下来的吊带睡衣,都还在衣架上挂着,影影影绰绰中,似乎黄蕊蕊正悄无声息的立在那儿。

眼前是无边无际的黑暗,阴冷的风嗖嗖的吹动,飘渺若无的薄雾在四周漫延。

霍景纬小心的一步一步的前行,脚下,似乎是无尽的沼泽,随时都会将他吞没,每一步,他都走得好艰难,抬脚时是那般的无力,每一步落下去,又是软绵绵的找不着着力点。

前方没有路,也没有尽头,他却依旧是头也不回的前行,似乎只要再走一步,再走一步,就能穿过这无尽的虚空,找到光明与希望。

前方终于有人出现,一袭白色的连衣长裙,披散着长发,冲着他微微笑:“景纬,你来了……”

似乎,她应该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是那种发自内心的欢快喜悦的笑声,可是,现在这笑声,却是带着惨人的寒意。

终于有人了,终于有人给他希望和光明了,霍景纬突然之间似乎生了无穷的力量与勇气,他向着她奔跑过去,可是脚下的沼泽可是将他给吞没,一点一点的,拉着他向沼泽深处陷去。

“救我……”当那沼泽要将他连顶没入时,他终于是费力的叫出了声,那人影,瞬间放大在面前,一张微笑着的清秀脸庞,全是模糊的血迹,狰狞可怖。

“啊——”霍景纬大叫一声,从床上挣扎着坐了起来。

又做恶梦了,又做恶梦了。

伸臂拧开床边的台灯,他半果着精壮的上身,就这么坐在床边,额上仍是渗渗的冷汗,心脏仍是有那么一瞬间,没有跳动。

窗户似乎没有关好,夜风吹了进来,带着阵阵寒意。

霍景纬稳了稳心神,才下床,去窗户边锁好了窗,再度将窗帘拉上,一转身,影影影绰绰中,有人立在角落。

才从恶梦中惊醒的霍景纬,汗毛唬的一下,全部倒立了起来。

第四十一章 久违的恶梦缠身

他不是无神论者,他坚信有上帝的存zài



“是你吗?美玲?”他冲着那暗中影影绰绰的人影轻问了一声。

回答他的,是无边的寂静。

稍站了一下,他向着那人影迈进,似乎立在那儿的,真是美玲。

人影站在那儿,动也不动,就那么站在那儿,等着他的来到。

走近了,霍景纬才瞧清,那儿,根本不是什么人影,那只是一件睡衣,那是黄蕊蕊早上换掉下来的睡衣,用衣架挂着,随意的挂在角落的衣架上。

在这恶梦缠身的夜中,这轻薄的睡衣,才令他第一眼产生错觉,误认为有人立在这儿。

霍景纬气恼得一把扯掉下睡裙,丢在地下,狠狠的踩了几脚,这才微微的出了一口心中的闷气与怒意。

所有的睡意全无,霍景纬怔怔的立在窗前,看着后花园中的游泳池出神。

他那精壮健美的身体,在这空荡的卧室中,显得落寞而孤寂。

吴妈似乎也瞧得出他是一晚没有睡得安宁,给他熬了养神宁心的粥。

在这别墅中当了那么久的下人,眼力是特准的。

看着霍景纬默不作声的将粥喝完,吴妈才转弯抹角的问了一句:“少爷,今晚准bèi

几人的饭菜?”

昨晚少爷没跟黄蕊蕊回来,精明的吴妈已经隐隐猜得两人之间有什么问题。

至少少爷跟黄蕊蕊在一起后,明显是身心皆是愉悦的,可是,这两天少爷的心情是压抑的痛苦,竟令他有一种烦躁的前症。

“一人的。”霍景纬端着碗,嗯下了口中的粥。

得到了答案的吴妈,退了下去。

在厨房中收拾东西,吴妈暗暗叹了一口气,但愿少爷跟黄小姐之间只是小情侣的小小呕气,但愿两下气消了,黄小姐能回来,少爷也不这么烦躁。

霍景纬换好正装才去了公司,当迈出电梯间,迎面撞上了马晓芸,一身素色的职业套装,灰扑扑的,衬得她原本有些病容的脸色,更是难看。

“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霍景纬问了一声,随即迈向自己的办公室。

“没关系,又不是什么大病起不了床……”马晓芸微低了头,跟着霍景纬进了办公室。

“你这样子,别人会认为我这当老板的太苛刻,员工病了,都得让员工坚持带病上班。”

“可我只想忙碌着,好不去想一些事……”马晓芸轻声道。

霍景纬沉默了,果真忙碌,是转移注意力的最好方法,他整日忙碌,不去打猎,不去游海,不去晒太阳……一切的一切,就是为了自己的忙碌。

“我先出去做事了。”马晓芸轻声说,退出了办公室。

霍景纬揉按着太阳穴,一整天,皆是无比的疲惫之态。

前晚不曾睡,昨晚不曾好睡,他的头,隐隐作痛。

以往也有过两天两夜不睡的情景,可是,在人间,他能保持自己神采奕奕的模样,以最精神的一面展示给众人。

可这一次,不一样,他是从身到心皆是疲惫不堪的感觉,似乎连饮过一些提神的茶后,症状依旧是没有感觉。

他感觉,自己就是一条狗,一条被抽去了精气神的狗。

马晓芸轻敲了门,端着一杯茶进来。

“霍总,听她们说,你精神不好,已经喝了好多茶了,不如试试我这自己配制的茶吧,舒肝养血,提神醒脑,我长期服用,效果还不错。”她微垂了眸,视线停留在办公桌上。

“放下吧。”霍景纬没有拒绝。

他清楚,自己现在只是心病又犯了,随着岁月的久远、随着他的心理辅导师的开导、随着神父的祈祷……已经淡去的那层愧疚感,再度被马晓芸给唤醒,甚至比以往更强烈。

以往的愧疚,是美玲的死让他愧疚,如果他没有请美玲去家中过生日,也许就没有后面的惨事发生,所以他愧疚,让自己如苦行僧般的过着清苦的日子,以求赎罪。

可现在的愧疚,更强过以往,是因为他现在快乐幸福了。别人长眠在冰冷的地下,而他却与黄蕊蕊整日恩爱幸福。

这种强烈的反差对比,令他羞愧,愧疚得更胜以往。

自己原本就不配得到原谅,不配得到心安,更不配得到幸福。

“昨晚我做恶梦了……”马晓芸放下茶杯,没有立即退出去。

她站在办公桌的旁边,微微有些病容的脸上,再度现了戚色:“我梦见了美玲……”

霍景纬一怔,微微抬头望向她,她的眼中,全是痛苦之色。

果真大家心中一直有着这个结,连晚上做的梦,都惊人相似,都做恶梦,都梦见美玲?

霍景纬清楚的知dào

,自己的那个梦,那个白衣长发的女子就是美玲,到最后,那放大了的满脸血污的脸,带着几许狰狞的笑,那是美玲当初死在他怀中的模样。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梦见过她了,可是,现在她又出现在他的梦中,这是在提醒他什么?

“我梦见美玲,她冲我笑,满脸是血的冲着我笑……她说……她好久没有看见我了……好久没有跟我说话……”说到这儿,马晓芸说不下去了。

霍景纬的手,虚握成拳,抵在了唇边,他陷入自己的梦境中。

“我昨晚一晚没睡,我就在想,今天,我不仅要去美玲的墓前,替她清扫一下墓,我还要给她准bèi

一些漂亮的衣服,要给她准bèi

一些漂亮的首饰……她那么爱漂亮的女孩子,一定会喜欢的……”

“你今天会跟我一道去吗?”说到这儿,马晓芸征求着他的意思。

“嗯?”魂不守舍的霍景纬应了一下。

“我想,要是美玲看到我们两个今天又去看她,一定会很开心的……”马晓芸说到这儿,眉尾微微上扬,似乎,真的看见美玲开心的笑了。

“行……”霍景纬坚定的应了一声。

回国后,他已经派人又将美玲的墓给修葺了一番,什么都是最好的,以期她在另一个世界也过得好。

可是,他一个大男人,根本没想过,要给她一些什么漂亮的衣服,要给她一些什么漂亮的首饰,要给她一些漂亮的化妆品。

马晓芸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她。

确实,她如花骨朵般娇艳的年龄,就该拥有这些女孩子该拥有的东西。

“走吧。”霍景纬起身,率先大步的迈出办公室。

黄蕊蕊犹豫了好一阵,还是决定打个电话给霍景纬。

不管怎么样,两人是恋人,他有什么烦心事,她真的是担忧着他。不能因为他一句他想安静,她就真的不闻不问,由得他去。

她的人生好几次低谷,是霍景纬宽大的胸襟给了她支持,哪怕她一度自暴自弃的在床上吃了睡睡了吃三天,霍景纬不是依旧安静的陪在身边,以实jì

行动表现了对她的种种呵护。

霍景纬和马晓芸正在冥货杂铺中替美玲挑选东西,经过店主不停的游说,霍景纬突然感觉,自己欠美玲的更多了,什么都没给她,没给她别墅,没给她豪车,没有她爱疯六,没给她奢侈品……

似乎这世上,自己该享有的,她在另一个世上,也该拥有。

霍景纬几乎是将这个冥货铺子全给买下来了,什么都要,统统都要。只要美玲能在另一个世界过得幸福快乐,他是什么都愿意给。

直到电话响了几遍,看着屏幕上跳动的黄蕊蕊的名字,霍景纬犹豫着,接听了电话。

“景纬……”黄蕊蕊有些忐忑的叫他。果真爱一个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卑微到骨子里。

不打电话给他,有些不甘,可真打给他,又怕他嫌烦,这才一天不见,电话就打个不停。

“嗯。”霍景纬轻轻应了一声。

虽然是轻轻的一声,还是给了黄蕊蕊无限的信心,她的心情,莫名的好了许多:“景纬,你晚上有空吗?今天我买了许多的菜……”

霍景纬看着眼前的一大堆冥货,低声打断了她的话:“我这一阵子,没什么空。”

满心欢喜的黄蕊蕊,被这句话打进了冰窟窿,他这一阵子没什么空,这意思,会一直不见她,连接个电话就很勉强。

“景纬……”不甘心的,她轻叫了一声。

“我还有事,先这样吧。”看着老板笨手笨脚的跟老板娘往车上搬那个纸扎的洋房,霍景纬赶紧的挂了电话,抢上前去,帮手一把。

他不愿意这洋房被撞着搁着,明知dào

只是纸扎的,可是,心中的期望已经超过了这个实jì

的意义。

黄蕊蕊拿着电话,一阵阵的发颤,这算什么,霍景纬这是什么意思,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交待,就这么将她给冷淡到一边?

古时帝王要将某个女人打进冷宫,也得给个说法给服众吧?

“小黄,准bèi

一下,晚上要陪一个日本的客户吃饭。”曾诗杰拿着一份文件从办公室出来,交待黄蕊蕊。

陪客户吃饭?现在的黄蕊蕊明显是没有这个心思。

“人家电话中都还特意的问候了一声,黄小姐这阵子还好吧?你说,我能不带上你去?”曾诗杰笑问黄蕊蕊。

这其实已经算是客户指名道姓的邀请,要是连这么一点浅显的道理都不明白,黄蕊蕊这阵子才是白跟曾诗杰在业务部呆了这么一段时间。

第四十二章 存心一心求醉

“果真还是美女的优势大啊,这么久谈判的项目,看样子,已经是松口了。小黄,好好准bèi

,争取今晚就给我搞定这一项目。”

这意思,还要自己今晚献身了?黄蕊蕊看着曾诗杰。

曾诗杰轻笑着拍了拍黄蕊蕊的肩:“不用想得太多,我会看着你,省得到时候霍总找我要人。”

黄蕊蕊心中再次苦楚了一下,这阵子,霍景纬不要见着她的意思那么明确,还会来找他要人?

黄蕊蕊回家洗了一个澡,换过了一套比较得体的服装,脸色似乎仍是有些难看,一惯只是淡妆的她,不得不化了一个浓妆,又掩饰自己脸色。

“不错,果真浓妆淡抹总相宜。”曾诗杰驾着车在楼下等她,见了她的第一面,就给了一个相当高的评价。

黄蕊蕊强笑了笑,坐上了车。

考lǜ

着是日本客户,曾诗杰安排的地方,是选的本地比较高雅的一间日式餐厅。

四名身着和服的年轻姑娘,在门口迎接着客人,见人就是深深的九十度的鞠躬,嘴里说着日语。

从前厅进去,悠长的背景音乐播放的是日本民歌,里面全是日式风格的装扮,两边隔成无数的小间。

身着和服的年轻姑娘,已经微笑着前面带路,向曾诗杰预订的里面最豪华的大包间走去。

旁边的一间包间,日式纸门悄无声息的滑开,已经有一个男子站了出来。

一身深色的手工西服极有质感,衬得身材高大而挺拨,英俊明郎的五官,带着摄人的气息。

“景纬……”黄蕊蕊喃喃的叫出了声,没料得,居然在这儿碰上霍景纬了。

霍景纬回过身,视线微微扫过,也瞧见了走廊中的曾诗杰和黄蕊蕊。

微微颔首,以示招呼,他才低声道:“好巧。”

“确实好巧,景纬怎么在这儿?”前面的曾诗杰也回过身来,微笑着打招呼。

“哦,陪朋友吃个饭。”霍景纬平静道,并不打算多作解释。

现在跟自己见了面,就这么客气和冷淡?黄蕊蕊心中渗得慌,倒宁愿,没有跟霍景纬遇上。

她的视线,已经不由自主的顺着霍景纬的身影,望向了他出来的那个房间,纸门没有拉得很严,依稀能看着,里面的榻榻米上,盘腿跪坐着一个女子,温润如珍珠般耀目。

这就是他的朋友?他很忙他没空的原因,就是在这儿陪着这个朋友?对她突然之间态度冷淡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朋友?

一颗心突然就给提到了嗓子音,堵得黄蕊蕊半天没有缓过劲来,她站在那儿没有作声,身子已经不由颤抖了起来。

为什么会这个样子。

曾诗杰这般老练的人物,自然是注意到了这一点,他的眼光,也透过那空隙,瞧见了那屋中仍旧是盘腿跪坐在榻榻米上的女子,那是霍景纬新任的秘书马晓芸。

据闻以往两人也在公司外面的地方一起吃过午饭,但那只是中午的商务午餐性质,而且公司也有许多高管出入,大家并没有往别的方面想。

但现在,这是晚上,而且是这么私人性质的房间,是最容易传出绯闻的老板与秘书在这儿进晚餐,中间的事情,也令人寻味了。

曾诗杰已经极为老练的向霍景纬作别:“既然如此,就不打扰你们了。”说罢,他已经伸手轻拉了黄蕊蕊的胳膊,将仍是在震惊中的黄蕊蕊拉开。

他已经感觉到了,她的身子颤抖得极厉害,那是怎么样的一种震惊,怎么样的激动,怎么样的愤nù

,才会颤抖得这么厉害。

“冷静,小黄。”他沉声提醒她。

回神过来的黄蕊蕊返身就要向外冲,不管怎么样,她得去找霍景纬问个清楚明白。

“站住。”曾诗杰伸手拉她,她的爆fā

力太好,曾诗杰一拉之下,没有拉住,只得低声而严厉的喝止了她:“你想干什么去?”

干什么去?当然是要找霍景纬问个清楚明白,这两天突然之间不理她,却跟另外的女人在这儿吃晚饭,还是私人性质的二人餐,她是他的女朋友,他总该给她一个合理的说法吧?

“男人嘛,出来交际应酬是很平常的事,吃个饭也没什么了不起。”曾诗杰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

说实话,他很想黄蕊蕊一个控zhì

不住冲过去,拉着霍景纬大闹,再哭哭啼啼的哭诉霍景纬如何负心。他乐意看着这样的情景,甚至还想拍成视频,以后慢慢的欣赏,看着霍景纬跟黄蕊蕊如何在大庭广众之下如何大闹而下不了台面。

可是,黄蕊蕊是他带来的,要是真让这种事情发生,估计霍景纬会将这帐算在自己的头上,会坚持认定,是自己故yì

带黄蕊蕊来捣乱。

所以,这面上的功夫,他要做,他得冷静客观的劝黄蕊蕊,至于劝不劝得住黄蕊蕊,这是另外一说了。

黄蕊蕊紧紧的咬着唇,因为用力,因为激动,下唇已经被咬破。她那么爱憎分明个性强烈的泼辣女人,怎么对面对着自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在一起,而装作什么事也没有。

霍景纬是一个要出来交际应酬的人?一惯是别人想跟他交际应酬,他都不接招的人。

“想开点,男人偶尔出来逢场作戏在所难免,只要他还肯回家,还不一样是你的男人。”曾诗杰劝着她,只是这劝勉的话,却更是在落实,霍景纬已经移情别恋另找了新欢的事实。

说话间,那日本客户已经到达,在一片“哟西”“哟西”的日本话语中,黄蕊蕊强压了自己的种种怒火。

“腾野先生,我敬你一杯。”黄蕊蕊端着酒杯,一个劲的向这日本客户敬酒。

“黄小姐果真好酒量。”日本客户微眯了眼,操着流利的普通话,夸奖着黄蕊蕊。

“还望腾野先生赏脸。”黄蕊蕊浅笑着望他,一仰脖,喝尽了杯中的酒。

只是她的脸上带着笑,眼中却是悲凉的神情。

腾野先生一时之间,没明白过来,明明上次见她,这个女子明眸皓齿,眉眼间都是一种无所畏惧的意气风发,可现在,眼中却是带了几许的悲伤。

商人的精明让他生了一丝警惕,迟疑着,他喝下了黄蕊蕊敬的酒。

“黄小姐似乎有事不开心?”明知不大礼貌,他还是试探着问了出来。

“哪有,听闻腾野先生要来,我开心还来不及呢。”黄蕊蕊笑,心中却是悲怆凄惶,果真自己现在的神情这么糟糕?

“腾野先生,中国的老话,好事成双,这酒,当然也不可能只敬一杯。”黄蕊蕊再度笑着,替腾野先生面前的酒杯,斟满了酒:“来,还请腾野先生赏脸,我们干了这一杯。”说罢,不管不顾的,她再度一口饮尽。

这是存心在求醉啊。曾诗杰不动声色的坐在一边,只是冷眼看着黄蕊蕊。

“黄小姐今天是打算灌醉我吗?”腾野先生伸手罩住了面前的酒杯,问黄蕊蕊。

这举止,令黄蕊蕊没法再往他的杯中倒酒。

“好,既然腾野先生不愿意陪我喝,那我自己喝好了。”微微一抬腕,黄蕊蕊给自己面前的酒杯,再度斟满了酒。

“小黄,别失态。”曾诗杰提醒出声。

“放心,我不会失态。”黄蕊蕊笑看着曾诗杰,自顾自的喝下了杯中酒,这酒入喉太急,竟将她给呛住。

她剧烈的咳着,咳着脸红脖子粗,眼泪,也顺理成章的滑落了下来。

早就想掉泪,只是一直找不着理由掉泪,这一下,终于可以流尽心中所有的委屈与不甘。

“黄小姐失恋了?”腾野先生问了出来。

“没有……”此时的黄蕊蕊还没彻底的醉,轻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她笑道:“我只是要被炒鱿鱼了,想着这是最后的晚餐,有些失态……”

“什么最后的晚餐,黄小姐太不会比喻了。”腾野先生说,眼光却是微微的扫向了曾诗杰随身带着的公文包。

原本曾诗杰就是要带这一份合约来给他过目,看有不有再协商的地方。

难道黄蕊蕊就是以退为进,想今天趁这机会就搞定这合约?作为商人一惯精明的头脑在动作。

“是,我比喻失当,该罚……”黄蕊蕊说着,再度满了一杯酒。

这是横竖要灌醉自己的份。

“黄小姐,这样闷着喝多没劲,不如我们行一下酒令,输了再喝如何?”腾野先生笑问。

商人不愧为商人,骨子中永远是精明的,跟官场上的人不同。

官场上的人,但凡见着了美女,大多挪不开脚移不开眼,但作为一个精明的商人,总是在利与弊、得与失之间权衡。

虽然眼前这般悲伤的黄蕊蕊令他动了几份隐恻,但是,他也没想过,就这么轻易的答yīng

签字合约。

“恭敬不如从命。”黄蕊蕊微笑着应对,反正今晚只求一醉,如何喝,又有什么区别。

很快腾野先生就发xiàn

了黄蕊蕊的这一目的,似乎她是把把皆输,酒是一杯接着一杯的喝。一张原本就施了胭脂的脸,更是红透,带了浓浓的醺意。

纸门悄然滑开,高大挺拨的身影站在了门口,英挺的敛眉紧蹙着。

第四十三章 真的不想看到她

“霍总。”曾诗杰站起身来打招呼。

“霍总。”腾野先生也跟着站了起来,微笑着向霍景纬打招呼。

这新任的远景集团的总裁,他也见过一面,并不陌生。

唯有盘腿坐着的黄蕊蕊,那双带了无限酒意的秋波就这么随意的扫了霍景纬一眼,随即别过了眼神,再也没有瞧他,甚至再度喝尽了杯中的酒。

“嗯,刚好路过,听过腾野先生在这儿喝酒,所以过来打个招呼。”霍景纬微笑着跟腾野先生客套,眼角已经向霍景纬扫了开去,瞧她那一副醉态,这是喝了多少?

隔着小几,霍景纬坐在了黄蕊蕊对面,从头到尾,她的眼光再也没有瞧上霍景纬一眼,已经旁若无人的再度饮了三杯酒。

见得霍景纬的眼风,曾诗杰耸了耸肩,一副爱莫能助的神情。

“喝了多少了?”霍景纬低声问。

“我要上洗手间。”黄蕊蕊已经起身,摇摇晃晃的向着洗手间走去。

“霍总,相请不如偶遇,借花献佛,我敬你一杯。”腾野先生端起了酒杯。

霍景纬陪同饮下了这一杯酒,眼光,却是一直向着外面,向着黄蕊蕊所去的卫生间。

原本还打算提议去夜总会玩玩的腾野先生,见状知趣的收回了话题,见得曾诗杰也是一副漠不在意的神情,腾野先生心中多少有些了然了。

霍景纬心不在焉的应付着,酒过三巡,他不耐的蹙了眉,拍掌叫过了在外面候着的和服小姐:“麻烦去洗手间瞧瞧,我们的朋友去了洗手间,现在还没有出来。”

和服小姐低眉顺眼的应了一声,趿着木屣踏踏踏的去了。

稍过了片刻,踏踏踏的木屣声响,那和服小姐一路小跑过来:“不好意思先生,洗手间里根本没有人。”

霍景纬嘴里暗暗咒骂了一声,霍地起身,拉开纸门就要向外走:“怎么可能洗手间里没人。”

不客气的,他径直闯进了女式洗手间,全然不顾会不会撞上别的女人有不有尴尬。

好在洗手间里并没有女人,当然也没有黄蕊蕊。

“该死。”霍景纬的脸色已经铁青,一惯知dào

黄蕊蕊喝醉了酒都会出点意wài

,哪料得,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还是眼睁睁的看着她一个劲的喝醉。

“会不会她已经先走了。”随后跟上来的曾诗杰提醒。

霍景纬咬牙:“我一直留意着门口的,根本没从门口过路。”

曾诗杰和腾野先生听着这话,皆是哑然,敢情这霍大总裁坐着喝酒,结果是一直在留意门口。

随即霍景纬的怒气,已经有些发作,只是碍于有外人在场,他是隐忍了又隐忍,但出口的话,还是带了无限的埋怨。

他冲着曾诗杰道:“明知dào

她不能喝,还带她来这些地方喝什么酒?”

曾诗杰直想叫老天爷啊,你直接一雷劈死霍景纬得了,明明是他跟别的女人在这儿吃饭,被黄蕊蕊撞上,惹得黄蕊蕊不痛快,一个劲的喝酒,怎么到成了自己不对了。

旁边的腾野先生,也是替曾诗杰叫屈,是黄蕊蕊自己一个劲的在喝酒好不?根本没有人劝她好不?果真当下属不好当啊,什么事都往下属身上怪。

见得两人一脸便秘的站在原地,霍景纬的声音不由高了几度:“还站着干什么,快些找人啊。”

甚至不放心,他再往洗手间里面的蹲坑看了看,真怕黄蕊蕊被水给冲走了。

既然这么着急,早干嘛去了?曾诗杰有了几许的厌恶,推了推鼻上的金丝眼镜,以作掩饰。

“找着了,找着了。”那个穿着和服的女子已经在那边嚷了起来。

霍景纬此刻也顾不上什么形象和仪态,直接跨过护栏,直接跳到那边。

却见黄蕊蕊缩在角落,斜靠在旁边的柱子上,双眼紧闭,一动不动。

“蕊蕊……”霍景纬吓了一跳,失声叫了起来。

难道黄蕊蕊被人击晕在这儿?

“先生,她是喝得太多了,估计就在这儿睡着了。”和服小姐善意的提醒。

听着黄蕊蕊那绵长均匀的呼吸声,霍景纬确信了这个说法。

既然不能喝,还喝这么多,还居然就在这儿就直接睡着了?霍景纬暗暗的咬着牙,恨不得冲着黄蕊蕊发一通火。

可是,她真的醉得不醒人事,什么都不知dào

了,霍景纬也不能再说什么。

脱下外套,给黄蕊蕊披上,他才抱起了黄蕊蕊,对曾诗杰和腾野先生道:“对不起,失礼了,我带着她先走一步。”

曾诗杰微笑着,目送他远走,心中却是再度的腹诽,对着黄蕊蕊,他几个时候没有失礼。

腹诽的同时,另外的疑惑却是涌上心间,瞧霍景纬着急黄蕊蕊的模样不假,但黄蕊蕊这两天不爽的神情也不假,中间出了什么差错是他不知dào

的?

霍景纬抱着黄蕊蕊上了车,这烂醉如泥的女人,比平日似乎沉了好几倍,将她带回她的公寓,霍景纬也累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抱着她进屋,将她放在床上,那一直烂醉如泥的女人,似乎仍旧是有些留恋他的怀抱,竟往他的怀中缩了缩。

平时睡觉,她都是习惯了这个动作,总是睡梦中无意识的向着霍景纬胸前靠,寻求他那宽大温暖的怀抱。

霍景纬怔了一下,还是轻轻推开了她,她已经醉得毫无知觉,浑身散发着浓浓的酒气。

给她脱了鞋,盖上被子,再去卫生间打来热水替她将脸和手抹净,霍景纬才松了一口气在外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外套随意的搭在沙发扶手上,衬衣前襟的两粒钮扣已经解开,连续领带,也扯得松松垮垮。

他就这么懒散随意的斜躺在了沙发上,慵懒至极,疲惫至极。

真的太累了,身累,心更累。

下午跟马晓芸一道,再去美玲的墓前,将所买的东西,悉数的烧给了美玲,只愿美玲在另一个世界,以平安喜乐。

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饭时分,考lǜ

着马晓芸有低血糖,不能再象上次那样给进了医院,他提议吃点晚饭,马晓芸要了这家日式料理店,哪料得,居然会碰上黄蕊蕊。

他不知dào

如何面对黄蕊蕊,他是极其的茅盾与纠结。

“景纬……”床上的黄蕊蕊在轻声的叫。

霍景纬回过神来,床上的人依旧睡得沉沉,似乎只是不经意间的说了梦话。

她的眉,紧紧的蹙着,似乎有什么极其忧虑的事,忧虑得她愁眉不展。情不自禁的,他伸手,欲替她抚平,可是,轻轻的抚平了,等他的手一松,那眉,又是再度的纠结蹙在了一块。

“蕊蕊……”他低声的呢喃着叫她。

他一直是希望让她平安喜乐的,可这愁眉不展的模样,令他有些束手无策。

和衣半躺在她的身边,他欲俯身,如以往那般,亲吻一下她的眉间,俯首下去,那酡红如血的醉颜,似乎一下变成了美玲那带着血污的脸。

霍景纬吓得一下翻倒在地,盯睛瞧去,依旧是黄蕊蕊那通红的脸。

只怪两人太象了,才令他眼前这样的错觉。

为什么现在会突然之间有这种错觉?霍景纬半坐在地上,只是怔怔的瞧着床上依旧熟睡的黄蕊蕊。

以往对着黄蕊蕊,他也时常会想起美玲,可从不有过这种幻觉,不会将自己怀中的黄蕊蕊,给错认成美玲。

可刚才,他似乎真的看着眼前黄蕊蕊那张脸,幻化成了美玲那张带着血污的脸。

这是美玲在提醒自己,不要忘了她当年死得好惨?

如马晓芸所说,美玲长眠在冰冷的地下,自己又有什么资格与另一个形似美玲的女人恩爱欢乐?

黄蕊蕊酒醉醒来,头炸裂般的痛。

果真醉酒不是一桩好事,清醒时恨不得一醉方休,什么也不用面对,可酒醒后,依旧得面对一切,还得面对宿酒的后果。

捂了捂额,黄蕊蕊这才发xiàn

,自己是躺在自己的床上,鞋子整整齐齐的摆在床底。

依稀记得,昨天喝酒到最后,霍景纬来了,然后自己要上洗手间,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是霍景纬带自己回来的吗?

“景纬……”她试着叫了一下,屋中空荡荡的,根本没有任何的响声。

果真自己还在一厢情愿,还在想霍景纬送自己回家,人家昨晚是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吃饭好不好。

黄蕊蕊敲了敲自己的头,提醒自己不要太傻太天真了,进卫生间洗脸刷牙。

挤牙膏的时候,她有了一丝疑惑。

以往考lǜ

着霍景纬要来这儿,黄蕊蕊特意和他一道去购置这生活用品,一道买了情侣杯这些。

梳洗盆前的情侣杯中,霍景纬的那只牙刷明显是用过了,仍旧是带着湿意。

黄蕊蕊怔了怔,再看看自己手中的牙刷,自己不会用霍景纬的牙刷吧。

再度抬头看了看毛巾架上的毛巾,属于霍景纬的那张深灰色毛巾,也是带了湿意,分明是用过了。

黄蕊蕊心中刹那间闪过无数的念头,她从卫生间冲了出来,步到客厅,客厅的沙发上,明显的带了些凌乱的皱褶,沙发角落,遗留着一条领带,黑色底纹带着暗黄色的花纹,这是霍景纬时常佩戴的领带。

果真昨晚是霍景纬送她回来,可为什么,却又这么悄无声息的走了。

景纬,你现在真的不想看到我了,连我醒来面对我都不愿意?

黄蕊蕊蹲在地下,捧着霍景纬的领带,失声痛哭了起来。

第一章 发出约会的信号

“霍少,你这两天脸色不大好。”阿琛跟在霍景纬身后,有些担忧。

那一阵子,霍少不是每天都神爽气爽,意气风发的吗,怎么现在看着有些神思恍惚的模样。

“没事。”霍景纬淡声应对。

他认为,自己神思恍惚,只是这几天没有休息好。

阿琛没有再说话,却是有了几许的忧色,他居然想,自己的少爷是不是天天跟着黄蕊蕊夜夜笙歌,以致于精气损耗太过?

如此一想,他竟然联想到小时候看过的那些聊斋电视中,那些狐狸精都变化成美丽的女人,每个夜晚都来跟书生幽会,颠鸾倒凤,巫山云雨,将书生们的精气一点一点的吸去,最终脱阳而亡。

该不该出声,提醒霍少要注意身体来,俗话不是说,年少不知精珍贵,老来望吊空流泪吗?

阿琛就在那儿胡思乱想着,各方面的情况都想尽了。

“阿琛,晚点,你将这礼物给黄蕊蕊送过去。”看着商场人员熟练的打包,将那手表用精美的礼品盒装下,霍景纬将盒子推给了阿琛。

“给黄蕊蕊送去?”阿琛反问。

“嗯。”霍景纬点点头,并没有想多作解释。

对黄蕊蕊,他现在是怎么想怎么愧疚,她根本什么错都没有,自己如此冷淡她,令她伤心得一心求醉。

他想弥补,不想让她这么难过。

“为什么自己不送?”阿琛拿着盒子,百思不得其解。

大中午的,不吃饭,带着自己来逛商场,就为了挑块手表给黄蕊蕊。

且不说这表价值几十万,就冲这份心意,也该自己给黄蕊蕊送去,博美人一笑啊。

“这阵子,我想独自一人静静,不想跟她见面。”霍景纬低声道。

这种心思,真的很难跟人解释清楚。

他需yào

一点时间再来淡化一切。

阿琛听闻此言,不由怔了怔,少爷这是什么意思,要独自一人静静,不跟黄蕊蕊见面?

果真两人天天新婚日日洞房,少爷身体真的受不了,这才要暂时的分开一阵子?

“还有,黄蕊蕊下班后,你尽量陪着她,让她开心一点,不要想烦恼事。”霍景纬仰望了一下天空,跟阿琛交待。

什么什么?阿琛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少爷,你没说错话吧?你今天没有吃错药吧,你的女朋友,要我尽量陪着,还要尽量哄她开心?

阿琛越发相信,自己家的少爷,一定撞邪了,否则哪会说出这种话。

可是霍景纬没有理他,已经向着前走,走了几步,他才回过头来,补充了一下:“不管你们逛街购物还是吃饭唱歌,这些钱,全是公款报销,只是记着,不要让她喝醉酒。”

这口气,根本不是说笑啊,真的是当一个重大的任务在交给他啊。

阿琛犯难了,真想说,少爷,请你另派一个任务给我吧。可是,却是没有勇气说出来。

叫他盯梢或者调查什么的,都是小菜一碟,这要他陪着黄蕊蕊逛街购物吃饭唱歌,这可是极有难度的啊,他又不是黄蕊蕊的好闺密,有什么资格陪着她做这些?

好吧,他不是黄蕊蕊的好闺密,可总有人是黄蕊蕊的好闺密啊。

阿琛捧着那手表盒,犹如捧着一个定时炸弹,去找了李玉兰。

“平头哥哥?”对于阿琛突然来找她,李玉兰适当的展示了一下什么叫受宠若惊。

这可是她心中一度幻想过的人儿啊,虽然后来他的表现让她有些不满yì

,而打了退堂鼓。

“下班后有别的安排吗?”阿琛问她。

“有,买菜,煮饭,洗衣,拖地,洗澡……”李玉兰将晚上所有的安排全给报了出来。

阿琛想泪了,玉兰妹妹啊,我问你有不有安排,不是问你回家要安排什么家务啊。

“没想过出去逛街购物或者吃饭唱歌什么的?”阿琛只得对李玉兰这种没进过染缸的姑娘进行诱导。

“想过啊。”李玉兰两眼放了光:“人家那些旅游宣传片中不是说,不停的吃东西买东西,吃东西买东西,一刻也停不下来?我一直羡慕那种生活,也想一直吃东西买东西,买东西,吃东西。”

她一直是向往那种生活啊,可是想着自己的工资,东西是要吃,只能挑着便宜的吃,东西是要买,只能选着物美价廉的买。

“现在有这个机会了,你能不停的吃东西买东西,买东西吃东西,你愿意不愿意?”阿琛问。

“平头哥哥,是你请我吃东西买东西吗?”李玉兰太不可置信了。

阿琛咬了咬牙,狠狠心,一点头:“是,我请你。”

他是怎么也不好意思说出,其实是公款,其实是请黄蕊蕊的。

李玉兰的心思,又有些活络了,平头哥哥这是什么意思,突然间又来请自己吃东西买东西,这算是发出约会的信号了吗?

“你记着要把黄蕊蕊带上啊。”阿琛特意的嘱咐了一句,黄蕊蕊才是关键啊,少爷交待的,是要黄蕊蕊别闲着。

为什么要把黄蕊蕊带上?李玉兰这大嘴巴的傻妞一直没想明白,后来她终于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想明白:“估计是平头哥哥第一次约会有些不好意思,要带一个灯泡一路。”

于是,李玉兰欢欢喜喜的给黄蕊蕊打电话了:“蕊蕊,晚上一起吃饭?”

“没心情。”黄蕊蕊恹恹的应了一句。

“没心情,那更要出来大吃一顿了,不是说,吃了东西人的幸福指数就蹭蹭蹭的往上升吗?”李玉兰说。

“你以为那是血压啊,一个劲的往上升。”黄蕊蕊反驳着。

“管他什么呢,反正今天又不要你掏钱。”说到这儿,李玉兰窃笑了起来。

隔着话筒,黄蕊蕊还是听见了她的笑声:“坦白说,你到底在偷笑什么?是不是有了什么好事。”

“好吧,我就告sù

你吧,平头哥哥约我吃饭,我想带上你。”

“平头哥哥。”黄蕊蕊听着这称呼楞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这是指阿琛。

她是真的没有心情去吃什么饭,这两天,她是情绪低落到了极点,特别是昨晚见得霍景纬跟别的女子在一起吃饭后,她是五味俱杂。

虽然后来霍景纬来带着她回家,可是连照面也不跟她打就悄悄走了,甚至今天拨打电话,也基本是处于忙音状态。

但现在,听闻阿琛在,黄蕊蕊答yīng

了这个要求,阿琛是霍景纬的特别助理,也许在他那儿,能打听一点情况,她想要知dào

,霍景纬究竟有什么事,这两天各种的不对劲。

“好,我来。”黄蕊蕊挂了电话。

黄蕊蕊随便换过一套宽松的运动装就出门了。

相反的,李玉兰可是隆重得多了,这怎么也算是跟平头哥哥的第一次约会啊,虽然平头哥哥没说是约会,可是,请吃饭请逛街什么的,不算约会算什么?

去美发店弄了一个时髦的波浪卷,化了一个稍显夸张的妆,配上一身得体的衣着,也给人一种与往不同的感觉。

阿琛盯着她那浓浓的唇彩,半响没有回过神,这是打算来一点红唇诱惑?

见他这么愣愣的盯着自己,李玉兰有点羞涩,她低下头,盯着自己脚上尖尖的小皮靴,问道:“这样是不是不好kàn

,我马上去弄掉。”

说实话,这种装束跟她平时的不大一样,她真有点不自在。

“哦,还行。”阿琛终于应了一声。虽然妆浓了一点,但看上去,也就没有那种很小白很小白的感觉了。

听得平头哥哥评价说还行,李玉兰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女为悦己者容啊,她可真怕平头哥哥说她的这个装扮不好。

黄蕊蕊准时到了指定的地方,但见前面的休闲长椅上,阿琛跟李玉兰并排坐在那儿,交谈得正起劲,瞧李玉兰时不时羞涩的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黄蕊蕊犹豫了一阵,要不要就这么上去打扰两人。

她站在街口默了一阵,几乎过了二十分钟模样,才缓步向两人走去。

“蕊蕊,你怎么现在才来。我们等你半天了。”见着她,李玉兰嚷了起来。

“路上有点堵车。”黄蕊蕊笑了笑,随意的找个借口,总不能说自己早就到了,只是远远的看着两人亲密交谈,不想过来打扰。

“啊?从你公寓那儿到这儿不用坐车吧?”李玉兰直着肠子,将话问了出来。

这么一个借口,也给拆穿,黄蕊蕊尴尬的掠了掠耳边的长发,将它别在了耳后。

“你今天看上去精神不大好啊。”好在李玉兰没有继xù

纠结这个问题,她的注意力转移到黄蕊蕊的脸上。

李玉兰这么一说,阿琛也留神了一下,果真如此,黄蕊蕊的精神并不大好,人带了几分憔悴的感觉。

这是什么跟什么啊,少爷这两天是看上去神思恍惚,这妞也是斯人独憔悴,果真是天天的床上运动伤身过度了?

阿琛赶紧叫自己打住打住,想哪儿去了,怎么动不动就联想着两人的床上运动。

其实这也不能怪他啊,谁让那天黄蕊蕊被下了药,霍景纬抱着她,让阿琛开车送回去。

第二章 送她礼物弥补愧疚

一路上,虽然他是努力的克制着目不斜视,但那声声的低吟喘息可是魔音入耳啊,她娇媚入骨的低吟,霍景纬压抑克制的喘息,是阿琛这阵子怎么也挥之不去的。

“哦,昨晚喝过头了,后遗症罢了。”黄蕊蕊捂了捂自己的脸。只知dào

自己脸色差,她也没有心情化妆什么的。

反正是见自己的闺密死党,也无所谓了。

喝酒过头……阿琛又开始不好的联想,难怪霍少最后还特意的强调一句,不要让黄蕊蕊喝醉酒,果真两人昨晚又是酒池肉林的过了一夜?

“走吧,我们先去吃饭,再逛街。”李玉兰亲热的挽了黄蕊蕊的手。

既然是公款报销,阿琛自然不用客气,什么都尽着上等的规格来。这么大方好客的平头哥哥,再度令李玉兰刮目相看。

“平头哥哥,不用这么破费了。”见着阿琛一个劲的点菜,李玉兰心痛的阻止了他。

“不破费不破费。”阿琛平静道:“只要你们高兴,我就算是完成任务了。”可不,霍少交待的任务,就是多陪着黄蕊蕊,让她开心高兴。

“完成任务?”李玉兰笑了起来:“平头哥哥,看不出来,平时你这人算是比较沉默寡言,没料得,说话却这么幽默。”

自己说话幽默么?阿琛没有这种认知。

“居然将吃饭当成每日任务来完成,这不幽默么?”李玉兰说。

阿琛哦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席间黄蕊蕊比较沉默,不打算破坏此时李玉兰的好心情,阿琛也没有太多的话,反正只要是陪着黄蕊蕊吃饭逛街购物就成,没规定说一定要让她不停气的聊天吧。

倒是李玉兰比较兴奋,不停叽叽喳喳的讲着一些趣闻,以博取阿琛的关注。她大嘴巴的属性显露无遗,公司里七零八碎的事,都给说了个够。

说来说去,不知dào

怎么的,渐渐的转到了霍景纬的身上。

“听说啊,霍总新来的那个秘书,人挺不错的,是这样的吗?平头哥哥。”她扭头问旁边的阿琛,以期阿琛给个整体评价。

新来的秘书?阿琛仰头想了想,两人各自负责的事务不同,交集的少,但是,马晓芸给人的第一印象确实不错,外表温和,如珍珠一般圆润温和,却又有着闪耀出色的办事能力。

“嗯,确实不错。”阿琛客观的给了评价:“漂亮,知性,能力又强,而且贴心。”

他说的是实话,跟马晓芸接触不多,但确实就是这么一个印象。

可是这话,李玉兰不爱听了,谁说这新来的秘书好都行,可怎么平头哥哥也要这么没口子的夸她啊。

“是,她就好,你们男人都围绕着她打转得了。”闷闷的,她呛了阿琛一句。

阿琛听着这话有些莫明其妙,不是你要我说说这个新来的秘书如何吗?我客观的说了,你又呛我是成天围着她转?

“可不,她那么优秀出色,不是连你们霍总都围着她转,跟她一道吃饭什么的。”李玉兰仍是有些不服气,嚷了出来。

黄蕊蕊警觉的抬起头来:“你说什么?”

“别乱说。”阿琛出言喝止了李玉兰。

“我怎么是乱说,这是秘书室的那些人传出来的,以往霍总可从没跟秘书这些一道吃过饭,可这新来的秘书,已经跟霍景纬在一起不止吃过一次饭了。”被阿琛这么一喝止,李玉兰委屈死了,红着眼,该说不该说的,全往外抖。

“就是那个看上去很温和知性的女人?”黄蕊蕊想起了昨天晚上碰上的,和霍景纬一道吃饭的女人,似乎她比较符和这个描述。

“你也认识这个秘书?”李玉兰问。

“嗯,昨晚见景纬跟她一道吃饭来着。”说到这儿,她的情绪再度糟糕无比,烙得她胸口直痛。

“什么?你昨晚见着他们俩人一道吃饭……那你……那你……”这个话,令李玉兰惊讶无比。

细细梳理这话,那就是,昨晚霍景纬跟他新任的秘书一道吃晚饭,被黄蕊蕊无意间撞上了。

“怎么会这样呢……霍景纬又怎么能这样呢……”震惊之下的李玉兰,有些语无伦次,不知如何说了。

黄蕊蕊只是坐在那儿,没动,她又能怎么样呢?大吵?大闹?质问霍景纬为什么可跟别的女人吃饭?

“霍景纬太过份了。”见她不语,李玉兰终于是嚷出了这么一句。

“不要说霍少的坏话。”阿琛冷声提醒着她。虽然是个什么情况他不清楚,但他不想听着李玉兰当着自己的面说霍景纬的坏话。

说这话时,他眼角淡淡的向着黄蕊蕊扫了过去,霍少昨晚是跟马晓芸在一起吃的晚饭,被黄蕊蕊撞上?

这样一想,阿琛多少算是明白了,定是黄蕊蕊撞上了这事,气得喝了不少酒,跟少爷大闹了一场,所以,少爷今天亲自跑去给黄蕊蕊挑礼物,想哄她开心,可又怕见着她,只好让自己来出面了。

“说了他的坏话怎么着?”李玉兰太气愤了,她拉着黄蕊蕊,急声道:“我早就提醒过你,要注意霍景纬的秘书,这是最容易出问题,你太自信过头,不听。这下相信了吧,霍景纬出轨了,跟他的秘书勾搭上了。”

“不会的。”阿琛本能的就叫了起来,他跟了霍景纬这么久的时间,自然是了解霍景纬,他那么在乎黄蕊蕊,在乎到骨子中去了,又怎么会出轨。

“怎么不会?你二十四小时跟着他的?那好,我问你,昨晚霍景纬是不是跟他的秘书在一起吃晚饭了?”李玉兰掉转枪口,冲着阿琛就是一阵猛烈的火力。

“我是没跟着,霍少昨晚跟谁一道吃饭,我是不清楚,但你要说他出轨,我不相信。”阿琛替霍景纬辩解。

“都一道吃晚饭了,那还要杂滴?非要跟着到家,看着两人上床了,这才算是出轨的确凿证据。”见阿琛如此维护霍景纬,李玉兰是越发的跟他急红了眼。

“好了,别闹了。”黄蕊蕊揉了揉太阳穴,头又是炸裂的痛。

她伸手,阻止了两人,省得两人真的为这事再度呛得不可开交。

“我相信景纬,跟他的秘书没有什么。”她平静的道。

“蕊蕊,你是不是被气昏了头,在一块儿吃晚饭被你撞上了,你都还在说没什么?”李玉兰很不可置信。

“他们是在一起吃晚饭,也许,有什么事,是我不知dào

的,但我相信,景纬不是那样的人,他不会出轨的。”她平静的说,语气虽然有了点激动,但却是依旧坚定的相信霍景纬。

那个男子,在头一天的晚上,都还动情的搂着她的腰,在她的耳边郑重的许诺着,要一辈子做牛做马让她骑的人,又怎么会一转眼就移情别恋。

那个清晨都还早早的起床,为她做爱心便当的男子,笑言要换着不同口味将她养得白白胖胖的男子,怎么会仅仅隔一天,就会另找新欢。

黄蕊蕊不相信他会突然变心,就是这么一种本能的相信,所以昨晚,在亲眼撞见两人在一起吃饭的情况下,她能很快的平息怒火,没有立kè

找霍景纬大动干戈。

所以,她在跟客户吃饭的时候一个劲的喝闷酒,她等着,等着霍景纬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解释这一切。

可是没有,霍景纬在适当的时候出现,将她安全的送回家,却是在她没有醒来的时候离去,并没有想给她一个解释。

见得黄蕊蕊也维护着自家的少爷,阿琛心中才是平衡了几许,不枉我家少爷那么在乎你,将你放在心尖子上,关键时刻,你还是识好歹。

想到这儿,他掏出了那个盒子,轻轻的推给了黄蕊蕊:“给你。”

“什么?”看着突然推过来的盒子,黄蕊蕊有些意wài



李玉兰也有些意wài

,不是应该平头哥哥送礼物给自己吗?怎么却是专程送个东西给黄蕊蕊?

“你看了就知dào

了。”阿琛眼光斜斜的睨了盒子一眼,这东西,几十万啊,如此一想,阿琛赶紧叫来服wù

生,又加了两个菜。

黄蕊蕊犹豫着,打开了盒子。

明亮耀眼的尊贵黄色底绒上,静静的搁着一款女式手表,十二颗钻石在光线的折射下,闪着熠熠的光。

虽然黄蕊蕊对这些奢侈品什么也不懂,但是,她也能知dào

,这表价值不菲。

关上盒子,她迟疑着望向阿琛,不明白为什么要给她看这个。

“霍少今天中午,专程跑去专柜给你挑的,让我来送给你,希望你喜欢。”阿琛平静说。

“专程挑给我,结果让你来送,为什么,他不自己送?”黄蕊蕊轻蹙了眉,仍旧是想不通。

“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李玉兰气呼呼的哼了一声,作着符和她想象的解释:“定是他出轨了,感觉对不起你,所以送点礼物给你,好弥补自己的愧疚之情呗。”

阿琛瞪了她一眼,对她的这种看法不以为然。

黄蕊蕊静静的看着眼前的手表盒子,果真霍景纬是因为愧疚,要送点礼物给她,表示歉意?

想着那天早,他接二连三的对不起,黄蕊蕊的心,不停的向下沉。

第三章 我需要一点时间

“这东西,我不会收。”稳了稳情绪,她将盒子平平的推了回去,推到了阿琛的面前:“真有什么事,请他直接来面对我,不要认为,送点东西,就可以没事了。能谅解的,我自然会谅解,不能谅解的,始终不会谅解。”

专程要他送给黄蕊蕊,黄蕊蕊居然不接受?

阿琛为难了,他急声解释道:“我不知dào

,你跟霍少之间出了什么事,但是,我对天发誓,霍少对你是真心的……”

“真心的,就是这么疏远着我,疏远得连我的电话也不想接?”黄蕊蕊冷笑反问,甚至敲了敲那面前的盒子:“还得要你来转送这个东西?”

“不是,霍少只是说,这几天,他想静一静……”阿琛也不知dào

如何说了。

“霍景纬是不是勾搭上了他的秘书,就想着要分手了?说不出口,怕蕊蕊脾气暴臊,要跟他拼个鱼死网破,所以就这么来冷处理?”李玉兰问。

阿琛真的怒了,他在一个劲的替霍少说好话,李玉兰却是一个劲的挑唆着,唯恐事情惹不大。

他虎的站起了身:“你不了解霍少,你没跟他接触,你当然不清楚。但我跟着他那么久,甚至他为黄蕊蕊做过多少事,我是最清楚明白的。他背地为黄蕊蕊做了那么多的事,却从来不说出来,就冲这点情,我就敢断言,事情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

“好了,你们别吵了。”黄蕊蕊几乎要拍桌子了:“就我这么一点破事,你们就不要争得面红耳赤的了。”

真的,这么一点事,不值得争来争去。

她对阿琛道:“这盒子你拿回去,告sù

他,我不会收的。他想要静一静,我就给他时间,让他静一静。”

说罢,她起身就走,留下李玉兰跟阿琛在那儿,大眼瞪小眼。

“你看你,跟你家霍少一样,都不是好人。”李玉兰仍是不忘骂阿琛一句。

“我家少爷不是好人,需yào

特意嘱咐我专程来陪着她吃饭闲聊,不让她有时间想些不开心的事?”阿琛愤愤的说。

“你……”没料得,是这么的原因,李玉兰气得说不出话来,狠狠的提起手来,将当初黄蕊蕊使的防狼三招给使了出来。

戳眼、跺脚、踹裤档,这三个动作,倒是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

没料得,她会突然发脾气动手,阿琛根本不曾提防,虽然及时的后退,却仍是被戳中了眼。

这一下,痛得阿琛眼前一黑,眼前只冒金星。

原来狠扁一人,感觉是这么的爽。李玉兰心中是暗爽。

“哼……”李玉兰出了气,冷哼一声,拍了拍手,跟着扬长而去。

“喂……”

阿琛泪眼花花的紧追两步,被椅子一绊,又差点跌倒,见李玉兰要迈出门了,他急急的冲她吼了一声:“喂,你跟我打归打,但要记着,一定得陪着黄蕊蕊啊,不要让她一个人蹲着生闷气……”

李玉兰回头冲他做了一个鬼脸:“蕊蕊是我好闺密,不用你提醒,我也会陪着他。”只是她原本就是化了浓妆,这么挤眉弄眼的做个鬼脸,越发的滑稽。

阿琛狼狈的站起身来,再叫来侍者结账,等他出门,早已经没有黄蕊蕊跟李玉兰的身影。

他站在原地,懊恼得捶胸顿足,早知dào

是这么一个结果,怎么也不该叫李玉兰来啊,非但没有起着陪好黄蕊蕊的作用,反而在加油添醋的挑拨离间黄蕊蕊跟霍景纬之间的关系。

要是她不停的挑拨再挑拨,原本要给霍景纬时间,让他单独静静的黄蕊蕊,受不了刺激,立马冲过去,要找霍景纬算账怎么办?

想着黄蕊蕊的泼辣野蛮,阿琛打了个颤,万一她跑回别墅去,不由分说,趁着少爷熟睡的时候,一把将他给掐死了怎么办?阿琛越想越可怕,赶紧拿起了电话,拨给霍景纬。

“霍少。”他急急道:“事情我办砸了。”

“办砸了?”

“对,我将你挑的表转送给黄蕊蕊,说是你亲自挑给她的,可不知dào

,她怎么想象成,你要跟她分手,坚决不肯收……”

“谁说我要跟她分手的?”霍景纬蹙了眉。

“你没说,可她要这么想啊,她说,昨晚看着你跟你的秘书一道吃饭了,你这两天冷落她,却又跟你的秘书一道出入,甚至一起吃晚饭,正常人都要这么想……”阿琛说。

说到这儿,他有些理解李玉兰的说法了,大家不是霍景纬肚子中的蛔虫,不知dào

他的想法。

一边,跟自己的女朋友说要单独静静,不理不问,连个电话都不接,另一边,却是跟着自己的秘书一起出入,吃晚餐。换作正常人,都要这么胡思乱想吧。

想到这儿,阿琛越发的不确定了,自家少爷难道真的想换换口味尝个新?

“总之,少爷,你自己要小心一点,黄蕊蕊的情绪不大稳定。”阿琛将话往夸大了的说。

只有夸大了,才能引起霍景纬的注意,才不会让黄蕊蕊施辣手。

“知dào

了。”霍景纬平静的收了电话,只是心情,远没有语气这么的平淡。

压根他都没想过跟黄蕊蕊分手这事,只是前两天陪着马晓芸去了一趟美玲的墓前,太多痛苦的过往再度被翻出,他不想悲伤的情绪流露,也不想感染黄蕊蕊,他要暂时的避开两天。

可昨晚,在准bèi

亲吻黄蕊蕊额时,竟产生了幻觉,一惯黄蕊蕊熟悉的脸,竟幻化成美玲那全是血污的脸,这令他,心有余悸。

他竟有些无法单独再面对黄蕊蕊的感觉。

美玲和黄蕊蕊,都是他生命中一度极亲近的人,不管两人是多么的相似,他从不曾混淆。

但昨晚,幻象重叠。

想到这儿,霍景纬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果真美玲是责怪他,整日里跟着别的女人寻欢作乐,早已忘记了她,所以,显灵来提醒他?

果真自己就该一辈子活在愧疚中,以清苦的生活来自我惩罚,才能获得心灵的安慰?

他闭了眼,眉宇间,慢慢皱了起来,带了几许的痛苦之色。

他不该获得幸福快乐,这没错,可是,黄蕊蕊更没错,她应该拥有快乐幸福的。

霍景纬难过得伸手掩住了脸。

最终,他给黄蕊蕊发了一条短信:“蕊蕊,别要胡思乱想……我需yào

一点时间,给我一点时间……”

他真的需yào

一点时间,来清理一下现在这种痛苦纠结的心思。

黄蕊蕊看着这个电话,只是怔怔的出神,他需yào

一点时间,究竟要处理什么?

霍景纬进了办公室,马晓芸很体贴的端了一杯茶进来:“霍总,你的茶。”

“谢谢。”霍景纬客气的道谢一声,信手翻过了今天的日程表,上面密密麻麻的,记满了他今天要处理的事。

“这么多?”微微皱了眉。

“有许多,是前两天给押下来的,已经拖了两三天了,等着你处理呢。”马晓芸解释道。

霍景纬揉了揉眉心,这两天,他真的有一种心力交萃的感觉,这才早上一上班,就有这种感觉。

果真是精神压力太大。

“头很痛?”马晓芸轻声问,已经轻移了脚步,站到了霍景纬的身后:“我帮你揉揉。”不等霍景纬反对,她的圆润纤细的五指,已经轻轻的按在了霍景纬的头上。

“不用了。”霍景纬立即出声,制止她,大掌伸出,已经不客气的将马晓芸的手给拂晓开。

“霍总……你是我老板,也是我朋友,我只是关心你……”马晓芸的手僵在了半空,语气间,带了几许的失落与委屈。

“我没事。”

“你要不要去看看医生,我帮你预约?”征询着。

原本有想去看看医生的霍景纬,压下了这个念头:“不用了,我真的没事,有事我自然知dào

看医生,好了,你出去做你自己的事。”

“好的。”马晓芸微微的低头,退出了办公室。

霍景纬翻开文件,信手伸手,就准bèi

去拿笔筒中的笔签字,手伸出去,不由微微怔了一下。

笔筒旁边,原本是放着一尊水晶玻璃狮子,这是以往出国的时候,一口气带了八款回来送给黄蕊蕊,当时还戏言,这么多,随便放,他也就拿了一款来摆放在办公桌上。

可现在,这水晶玻璃狮子已经不见了,改放着了一幅水晶相框,相框中,两个年轻的女子并肩靠着,灿烂的笑容似乎感染了头上的那一片蓝天。

那是十年前的美玲跟马晓芸,这意思,是马晓芸自作主张,将他办公桌上的水晶狮子,给换成了这幅照片?

霍景纬极想打电话叫马晓芸进来狠斥一通,敢不经过他的许可,随意更换他办公桌上的东西。

可是瞧着照片中美玲那灿烂的笑容,瞧在那可爱的小虎牙如此的洁白耀眼,似乎美玲那欢快悦耳如银铃般的笑声,又回荡在耳边。

“景纬,你要多笑笑,不要那么忧郁。”这是美玲长期跟他说的一句话,她长期这么跟他说,然后对着他,示范性的咧着唇,展示着灿烂无比的笑容。

那是霍景纬见过的,最纯洁最友好的笑容,甚至那一对小虎牙,霍景纬也是认定,世上最耀眼的钻石,也不如这一对虎牙那么光彩夺目。

第四章 这话太直接太霸气

伸按电话的手,不由缓缓的缩了回来,正了正相片,对着照片中的美玲,他微微笑了笑,随意专心的伏案处理事务,似乎,美玲的目光一直注视着他,无穷的力量又在身上重新焕发。

中午时分,搁下手中的文件,他决定外出吃午餐,刚迈出办公室,却见马晓芸额上冒着虚汗,靠在墙边。

“怎么了?”他步了过去。

“没事,只是血糖低了……”马晓芸强笑着,已经从口袋中拿了一块巧克力出来,轻咬了一口进嘴里,然后,将那丝滑的巧克力举到了霍景纬的面前:“你要来一块吗?”

“不用。”霍景纬断然拒绝:“已经到了午餐的点,别人都去吃午饭了,你怎么还不去?”

“哦,手上还有一点点工作,我是想处理完了再去。”马晓芸微笑着。

霍景纬咬牙,已经一把伸手拽住了她的胳膊:“跟我过去先把饭吃了来。”

马晓芸没有拒绝。

“你要记着,人事部请你来,是让你协助我工作,不是要找个病人来,让我时刻照顾她。”盯着电梯,霍景纬冷冷的,不客气的开了口。

“记着了,以后不会再有这种情况。”马晓芸轻咬着唇,平静的应了一句,她站在霍景纬的身后,目光斜斜的,只是望着他的背。

这男子,一惯坚毅强硬,似乎他的柔情,只是对他感兴趣的女人。

李玉兰拉着黄蕊蕊,死气白赖的要请她吃午饭。

说白了,还是怕黄蕊蕊有什么想不开的,要多陪着她。

“我有什么好想不开的。”黄蕊蕊平静道。

“霍景纬这么对你啊……”李玉兰说。

“怎么,在你眼中,我成了弃妇?”黄蕊蕊强笑着问了一下。

李玉兰没说话,可那眼中的神情,却是无误的表明,她已经跟弃妇差不多了,男朋友都在各种的冷落她,这离弃妇还差多远的距离?

两人吃着饭,可是旁边有人的话语却是不经意间传进了耳朵。

“你们怎么没有在那边吃饭?”

“本来是打算在那边的,可是,霍总跟马秘也在那儿吃饭,我不好意思过去打扰,只好溜到这边来了。”

“是啊,这阵子,好几次就撞上了霍总跟马秘一起吃饭,你们说,是不是有什么情况啊?”

“你们不知dào

吧,据说这个马秘跟霍总早就认识,关系还不一般呢。”

“真的假的?”

“不是吧,不是说霍总跟那个黄蕊蕊有什么关系吗?”

“霍总跟黄蕊蕊之间只是传闻啊,没见这一阵子,都没什么传闻了,也没送花了……”

说到这儿,那边的人已经意识到了黄蕊蕊也在此处,知趣的闭了嘴。

“听见了吧?”李玉兰用胳膊肘拐了拐黄蕊蕊:“那个秘书跟霍总早就认识……”

“我又没死,当然听见了。”黄蕊蕊愤愤的答了一句。

见得黄蕊蕊有了一点火气,李玉兰更沉不住气了:“不行,我们也去那边的餐馆吃饭,我倒要看看,坐到他们对面去,他们怎么面对。”

说罢,她已经风风火火的拉着黄蕊蕊,去了霍景纬平时时常爱去的那家餐馆,一定要当面说个清楚。

架不住李玉兰此时的义愤填膺,黄蕊蕊跟着去了那边的餐馆,真要撞上霍景纬也好,既然他是她的男朋友,便算真要清静几天,也得给一个合理的理由。

可是,黄蕊蕊在那边转悠了一圈,也没有看到霍景纬,难道他们已经走了?还是根本就是在别的餐厅吃饭?

“气死了气死了。”李玉兰一个劲的嚷嚷着。

相对来说,黄蕊蕊倒比她沉得住气了,再气,于事无补。

看着下午工作的时间快到了,两人才回公司,去自己的部门办事。

黄蕊蕊到了自己的楼层,才下电梯,便见得走廓的过道上,围了好大一群人,骂声、哭声、吵闹声、劝阻声响成一片。

这是什么情况?

黄蕊蕊仗着自己长期锻炼身手不错,东挤西挤,还是挤进了人群里,却见一个肤色古铜的男子,正情绪激动的大吵大闹。在他旁边的,是一个女子,披头散发,只是低垂着头,用手捂了脸,咆呜咽咽的哭着。

欺负女人?这是黄蕊蕊的第一本能反应。

“你还有脸哭?老子长年在外打拼,就为了让你日子过舒服点,结果老子不在家,你居然背着我偷人,你的逼果真痒得厉害?”男子骂骂咧咧着,已经一把拉过那女子,一把扯了她的头发:“我都已经查清楚了,你的奸夫,就在这儿上班。”

被他这么用力一扯头发,那一直低垂着头捂脸哭泣的女子不由顺势仰了头,就这么一下,黄蕊蕊却是瞧清了,这女子,竟然是以往财务部的王英英。

一惯那么有女人味的一个少妇,此时竟狼狈到这个地步?

按说家事,不该过问,可看着王英英此时声名狼藉、被自己的丈夫如此羞辱,黄蕊蕊还是有点同情。

她只得道:“你们的家事,在家里解决好吗?别在公司吵闹,这么多人看着,影响不好。”

“影响不好?我就要这么多人来看看,就要这对狗男女抬不起头来做人。”那男子愤愤的说着:“还告sù

我什么这阵子要什么外出进修,要我不要妨碍她,结果就是跟着小白脸外出约会了。要不是我多个心眼,悄悄跟了去,在机场逮着了两人,搞不好,她两人早不知dào

哪儿双宿双飞逍遥快活了。”

黄蕊蕊静默着,果真纸是包不住火,王英英跟林学民如此频繁的幽会,终是东窗事发了。

好在此时保安部的人已经带领警察一道赶了过来,或劝或说,或红脸或白脸的,将这几人带回去慢慢处理。

业务部的众人,才终于是各自回座位,互相议论着这事。

“唉,小林子一表人材,正经找个姑娘谈恋爱有何不好,非要跟别人有夫之妇勾搭,这下别人老公找上门来,够丢脸的吧。”

“都不知dào

两人在一起多久了,估计那女人这阵子一直冷淡着她男人,才让男人生了警觉吧。”

“当然有问题啊,你想两口子在一起,都是太熟悉了,要是有什么反常的,肯定让人怀疑。”

“你这么有经验,是不是你们家那位曾经也这么冷淡过你,另结了新欢啊?”有人已经不知轻重的开玩笑。

“这玩笑不能乱开啊,谁跟我说这种话,我跟谁急。”那位仁兄已经有些急了。

黄蕊蕊听着这七嘴八舌的议论,无端端的却是想着霍景纬,霍景纬这阵子也是太过反常,黄蕊蕊突然沉不住气了,她想去找霍景纬。

除开在日式料理店那次意wài

的撞上不算,两人之间,已经好几天没有见面,甚至连个象样的联络电话都没有。

“我出去一下。”说完这话,她起身就往外走。

“你们发觉没有?这两天黄蕊蕊不大正常呢。”

“可不,连请假外出,都这么凶猛。”

“唉,女人,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同事们嘻嘻哈哈的笑着。

黄蕊蕊径直坐了总裁专用电梯,直达了霍景纬的办公楼层。

前面的小秘书迎了上来:“小姐,请问找哪位?”

她已经瞧清,黄蕊蕊佩戴的员工工号,都是远景集团的员工。

“我找霍景纬。”黄蕊蕊深呼吸了一下,平复自己的情绪。

“请问有预约吗?”小秘书尽职的问,心中却是在惊呼,乖乖隆里咚,这人来找霍总,居然敢这么大模大样的直接指名道姓。

“没有,但我现在就要见他。”黄蕊蕊坚定的道。

“不好意思,小姐,见霍总都得提前预约……”小秘书微笑着套用惯常的辞令。

“我是她女朋友,告sù

他,黄蕊蕊来了,问他见不见。”黄蕊蕊强行忍着小秘书的阻挡,硬梆梆的丢了这么一句话。

那几位做事的秘书,听得这话,齐唰唰的抬起了头来。

只怪黄蕊蕊的话,太霸气太直接,霍总的女朋友,黄蕊蕊……这一直是公司猜测议论的事,只是当事人黄蕊蕊没出来说什么,霍总也没说什么,大家只当是绯闻,传传就不了了之。

哪料得,真的有人上办公室来,这么狂妄霸气的说,她是黄蕊蕊,她是霍总的女朋友,她要见霍总。

一时间,秘书办公室只听见一阵阵的抽气唏嘘声,果真传闻是真的,霍总真的跟黄蕊蕊在谈恋爱?

电梯门再次响动,马晓芸坐了电梯上来,见得前面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的女子正在秘书争执着什么,小秘书红着脸,一副为难的样子,她保持着微笑,迎了上去:“请问,有什么需yào

帮zhù

的?”

“马姐,你来得正好,她说她是霍总的女朋友,要此刻见霍总。”小秘书将这麻烦推给了马晓芸。

黄蕊蕊回过身,落入她眼帘的,是一个如珍珠般温润夺目的女子,一身得体的装扮,浅米灰色的职业套装,脸上带着温润的微笑,就如她耳垂上的小珍珠耳坠,一切是那般的温润光泽,这就是那天晚上和霍景纬在一起吃饭的女子。

第五章 果真有点什么吗

“你就是景纬的新秘书?”黄蕊蕊不知是用了多大的力qì

,才求证似的问出这话。问这话时,她的心不停的坠不停的坠,直接坠向无边的深渊。

“美玲?”盯着她半饷,马晓芸叫了出来:“美玲,你居然在这儿,你来找景纬的吗?”

这一声美玲,将黄蕊蕊给叫晕了,连带办公室的一众小秘书,也给绕晕了,这不是黄蕊蕊吗?怎么又成美玲了?

黄蕊蕊尴尬的解释:“我不叫美玲,我是黄蕊蕊,我来找霍景纬的……”

“美玲,你就别跟我开玩笑了,我当然知dào

你是来找景纬的,真是太好了,我都十来年没有见着你了,没料得,居然在这儿见着你……”马晓芸实在是太激动了,已经抢上前两步,拉住了黄蕊蕊的手。

“你是不是搞错了,我真的不是美玲,我也不认识你。”她这般激动这般的热情,越发令黄蕊蕊有些尴尬,不知如何招架。

“美玲,我是你的好朋友马晓芸啊,你怎么能说不认识我的这话呢,当年我以为你被车撞死了,哪料得,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你才被车撞了呢,你全家被车撞了呢,黄蕊蕊腹诽着回敬了她这个关于车祸的话。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说到这儿,马晓芸几乎掉下泪来:“快来,让我看看,这十来年,你还是没怎么变,还是这么年轻,你看看我,看看景纬,我们是不是都老得太多了。”

说着说着,她已经伸手,就向着黄蕊蕊的脸上掐了去:“让我瞧瞧,这是不是真的,我是不是在做梦。”

这人难道是个疯子?这是黄蕊蕊的本能想法,否则哪会这么扑上来,一个劲的叫着她美玲,还要伸手来掐自己证明是真是假?

多年来习武健身的本能反应自然而然的应激而生,在马晓芸抬手过来,真的要掐她的脸时,她一把推开了她。

这一推,马晓芸如一个纸片人一样,跌跌撞撞的向后退去,踉跄了几下,几乎跌倒。

办公室中瞧着这一幕的小秘书,都惊叫了起来。

在马晓芸就快跌倒之际,说时迟那时快,横地里伸过一只胳膊,一把将马晓芸给搂住,扶着她站定。

“霍总。”小秘书们齐整整的叫了一声。

“霍总。”惊魂未定的马晓芸定了定神,果真及时搂住她、避免她摔倒的,是才坐电梯上来的霍景纬。

“景纬……”黄蕊蕊也是喃喃着,叫出了声。刚才鼓着勇气上来找他,是想好了无数的说辞,可真见着,却不知如何说起。

可是,霍景纬没有理她,眉眼低垂,却是开口询问马晓芸:“你没事吧?”

“没事。”马晓芸摇了摇头,只是惨白着脸低声道:“还好你及时的搂住了我。”

这意思,要是霍景纬没有及时出手搂住她,肯定就有事了。

这一问一答,却是将黄蕊蕊打进了十八层地狱,果真他们两人如外界所传的那样,真的有点什么吗?

“景纬……”她再度叫出了声,声线不稳,已近颤抖。

霍景纬侧过脸来,迎向了她:“为什么要动手?”

没料得,几天不见,自己专程上来找他,他什么都不过问,不问青红皂白,就指责自己动手打人。

黄蕊蕊心中是各种的酸楚,抬起头,她迎上了霍景纬的视线,冷笑道:“你哪儿看到我动手打人了?”

霍景纬暗暗磨了磨牙槽,别过了眼,不再与黄蕊蕊的眼神接触:“未必别人会自己跌倒?”

“就因为别人跌倒,你就怪罪到我头上?霍景纬,你好,你果然很好。”多日压抑的委屈不甘苦楚,在这时统统的爆fā

了,滚烫的泪水不成器的夺眶而出。

黄蕊蕊抹了一把泪,惨然笑道:“霍景纬,你真的很好,果然是我来找你不是时候,我不会再来打扰你了。”她说完这话,飞奔着跑开,甚至来不及等电梯下楼,已经从旁边的消防通道电梯,一阶一阶的往下跑。

“蕊蕊……”霍景纬正想追上去,身边的马晓芸却是再度身子晃了晃,霍景纬铁青着脸,再度扶住了马晓芸,他只得眼睁睁的看着黄蕊蕊哭泣着从消防通道跑开。

“美玲怎么了?她好象不高兴看到我。”马晓芸已经站稳身子,紧紧的吊住了霍景纬的手臂。

“她不是美玲。”霍景纬简短的说。

“她不是美玲?”马晓芸吃惊的看着霍景纬:“可我看,她就是美玲啊。”

看着旁边的小秘书,依旧目瞪口呆的注视着眼前的这一幕,霍景纬也不想在这儿说得太多。

“跟我进办公室来。”霍景纬简短的吩咐,长腿一迈,率先进了办公室。

拉开办公桌前的转椅,霍景纬颓唐的坐了下去,懒懒的斜靠在一边,办公桌上美玲与马晓芸的照片依旧对着他笑得灿烂,他心中却是慌乱,黄蕊蕊刚才那流泪的脸,一直在眼前。

“霍总……”跟进来的马晓芸见他出神,开口轻声的叫他。

霍景纬视线停留在她的身上,却一时恍惚,竟不明白,她在这儿做什么。

“有事吗?”他愣了半响,才问她。

“霍总,是你叫我跟你进来的。”马晓芸小心的提醒,见得霍景纬依旧有些恍惚,她进一步提醒道:“好象你是打算跟我讲一下美玲的事。”

果然是自己叫她进来,是打算跟她更正一下,黄蕊蕊是黄蕊蕊,她不是美玲,只是跟美玲长了一张相似的脸。霍景纬轻拍了拍自己的头,直感觉这几天,自己真的是整日神思恍惚。

“霍总,我给你泡杯茶来。”见他如此,马晓芸已经识趣的过去,重新替他泡了茶过来。

霍景纬捧着茶杯,考lǜ

了半响,才道:“刚才那女子,叫黄蕊蕊,不是美玲。”

“不是美玲?那她怎么会出现在这儿,怎么会来找你,还说是你的女朋友?”马晓芸一连问了好几个不解的问题。

“她确实不是美玲,她只是我现在的女朋友。”霍景纬说了实话。

既然一个公司,今天黄蕊蕊能跑上来找她,明天也许也会跑上来找她,还是直接把话说清楚点好。

“你现在的女朋友?跟美玲这么象?”马晓芸捂着自己的胸口,这答案,太过惊讶,惊讶得她都有些结结巴巴:“你是因为太思念美玲了,就找了一个替身?”

“这是我的私事。”霍景纬并不打算跟她谈论自己的私人感情问题:“你只需yào

记着,下一次着着了她,不要再叫她美玲了。”

想着刚才黄蕊蕊哭着跑开,他有点心烦意乱。

“记着了,霍总。”马晓芸低声回答。

“好了,没事了,你出去吧,我想休息一下。”霍景纬轻敲着头。

“可是……霍总,再过十几分钟,就要召开董事会了……”马晓芸提醒着他。

霍景纬微敛了眉,轻应一声,刚才还记得这事来着,结果黄蕊蕊跑上来这么一闹,他心烦意乱,居然连这事都险些忘掉。

“董事会需yào

的资料,已经准bèi

好,在你右手边上的第二份文件夹上。”马晓芸再度提醒一下,以免出错。

霍景纬微微颔首,以示了然,随即挥手,示意马晓芸出去。

黄蕊蕊躲在卫生间,无声的哭泣,眼中脑中,全是刚才霍景纬伸手扶着马晓芸的情景,他责备她的话语仍在耳边:“为什么要动手?”

难道自己推开马晓芸那个疯子有错吗,口口声声叫着自己美玲,要伸手来掐自己的脸,自己推开她有错吗?

她又不是动手打她,只是动手推开她,值得霍景纬这么维护?

思绪乱糟糟的,怎么哭,也理不头绪来。

一时之间,她竟不知dào

该怎么办了。

以往帮朋友揍小三,她是义不容辞,再后来,见得黄颖儿的男友脚踏两只船,她也可以极干脆的要黄颖儿跟这种渣男分手。

可是自己现在该如何做?

她打个电话给黄颖儿,抽抽答答的讲了一下这阵子遇见的事情,连带中午上顶层去,霍景纬如何维护那个秘书,如果不分青红皂白批评自己的事,全给讲了。

黄颖儿算是她们几人中恋爱经验最丰富的一个,她应该对这种事有比较全面的认知。

黄颖儿听着这一番哭诉后,终于是轻叹了一声:“蕊蕊,别要想太多了,放眼那些有钱的男人,霍景纬算是好的了。便算他真跟他的秘书之间有点什么,只要他没主动要跟你提出分手,你就睁只眼闭只眼吧,当作不知dào

这事。”

“睁只眼闭只眼?”没料得黄颖儿说出这话。

“是,有钱的男人,都花心,没得到你时,他是可以锲而不舍的追求你,什么都依着你,哪怕天上的星星都可以为你摘来,可是一旦到手,很快就会腻,会找下一个目标……依我的看法,霍景纬现在就是。你就睁只眼闭只眼算了,不是说,他发短信,都是明确的表示,没想要跟你分手吗?”黄颖儿说。

“不,我决不。”黄蕊蕊愤nù

了起来,她这种泼辣野性的女子,怎么会容忍自己的男朋友在外有别的事:“黄颖儿,我告sù

你,睁眼是天性,闭眼是本能,要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做不到。”

第六章 将你当作她的替身

“我只是在跟你分析……你冲我发什么脾气……”黄颖儿也有些委屈。她谈过的恋爱太多,也经lì

过男人嬖腿变心的事,对男人,已经有些看淡。

黄蕊蕊挂掉了电话,原本只是想找黄颖儿给点意见和看法,哪料得,黄颖儿会这么来劝自己。

我决不会接受这样的事,黄蕊蕊心中暗暗的告诫自己。

要是她能接受这些事情,那当初的一切,不全都是笑谈?当初想追她的男生,她可都是明确的坦言过,她有洁癖,她根本无法接受男人朝三暮四。

她又怎么能接受霍景纬对别的女人有意思这事?哪怕中午霍景纬只是搂了马晓芸一把,就已经超出了她的心理承shòu范围。

我要给霍景纬摊牌。黄蕊蕊捏了捏小拳头,不论如何,今天一定要跟霍景纬当面锣对面鼓的将事情问清楚。

黄蕊蕊收拾着包,办公室的同仁见得她脸色难看,眼神已经从最初的悲苦转变为愤nù

,就象熊熊的小宇宙在燃烧。

这种破釜沉舟的气势,令大家都有些畏惧,一时之间,竟没有人敢说话,竟集体一起去上卫生间避开小宇宙的爆fā



“请问黄蕊蕊是你们部门的吗?”门口已经传来一声和气的问话。

随着话落,一个衣着得体,温润如珍珠般令人体贴的女子已经站进了门来。

马晓芸——黄蕊蕊抬起头望着她,眼中的怒火更盛了,果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节奏。

呸,什么仇人,真是高抬了她。黄蕊蕊暗暗的吐槽一句。就以马晓芸这种温润恬静的女子,来一个灭一个,来两个灭一双,当自己的对手,都还不配。

“您好。”马晓芸迎着黄蕊蕊的目光,轻移着脚步,走了过来。

黄蕊蕊没说话,她看着马晓芸,等着这个疯子再度叫着她什么美玲,再度说着一些令人摸不着头脑的事。

“对不起,中午的事,是我不好意思,景纬已经跟我解释,说你叫黄蕊蕊,不是美玲。”马晓芸向着黄蕊蕊深深的鞠了一躬:“中午的事,确实是我太激动了。”

这般客气理智的找上门来道歉,这是超出了黄蕊蕊的预期,一时间,黄蕊蕊竟不知dào

如何接招。

是一笑抿恩仇,笑说既然是个误会,现在没有误会了,大家还能借机做好朋友?

或者高冷的一仰头,既然你已经知dào

错了,就此揭开,大家以后桥归桥路归路?

黄蕊蕊想着这些结果,可随便怎么应对,都不大合适。

见她不言不语,马晓芸上前一步,又准bèi

来拉黄蕊蕊的手:“你能原谅我吗?我是诚心诚意的来跟你道歉的。只怪你太象我的好朋友美玲了,我听你说你是景纬的女朋友,所以才敢这么坚定的认为你是美玲,因为景纬爱了美玲那么多年,我以为,他是除了美玲,再也不会爱上别的女人……”

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泼下,黄蕊蕊从头凉到脚,怔了一下,她才强笑着回答:“对不起,马秘书,我不知dào

你在说什么,你的什么美玲,我一点也不知dào

。我只知dào

景纬现在跟我在一起,他是爱我的。”

马晓芸轻摇了一下头,眼中浓浓的无奈神情:“我相信,他是爱你的,同样的,我也会爱你。”

黄蕊蕊赶紧退后了两步,她怎么可能要这什么马秘书来爱,女女相爱,想想都恶心。

“景纬一直爱着美玲,为了美玲,连女朋友都不再交往,可现在真好,有了你这么一个跟美玲相似的女人,他可以将你当作美玲的替身,将对美玲所有的爱,全转到你身上。我好羡慕,所以,我也希望,你能跟我当朋友,让我将你当美玲的替身,让我们之间的友情,继xù

延续,好吗?”马晓芸看着她,眼中满满的期待神情。

替身……转移……延续……这些字眼,轰得黄蕊蕊两眼发黑,脚一软,险得栽倒在地。

“让我将你当做美玲的替身,让我们继xù

做好朋友好吗?”马晓芸根本不给她喘息思考的机会,逼问一句。

“不可能。”黄蕊蕊撑着办公桌,避免自己软下去:“我是黄蕊蕊,不是你的那个什么美玲,我不会当替身的……”

“可是,你不是在景纬面前扮演着替身的角色吗?为什么,就不能在我的面前扮演一下?”马晓芸追问,带了咄咄逼人的意味。

“我没有,我没有,我根本没有扮演什么替身,景纬从来没有在我面前提过……”黄蕊蕊反驳着。

“当然,他太爱美玲了,美玲的去世,是他心中永远的伤痕,连提一下美玲,他的呼吸都是痛,他又怎么会在你的面前提起……”马晓芸说。

黄蕊蕊感觉自己的呼吸都痛了起来,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一直以来,景纬是爱着的那个美玲,连提一下就痛?

“你胡说,我不相信……”她悲愤的叫了起来,只是这语气,却是软弱无比。

“我知dào

你不相信,我可以带你去一个地方,你见了,自然知dào

我说的是真是假。”马晓芸说完,转身就向外走,走到门口,她立住脚步转过身来,已经带了几分挑衅的意味:“你是想搞清楚真相,还是选择给我们当替身?”

黄蕊蕊紧紧的咬了牙,终于是应了一声:“好,我跟你去。”

她不甘,她需yào

清楚真相。

虽然真相令她有了几许的害pà

,可她需yào

知dào

,也许,这就是她跟霍景纬之间的症结,她不要跟霍景纬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冷淡下去,再好的感情,这么冷着冷着,也会转淡。

马晓芸开着车,将黄蕊蕊带到了紫家山公墓。

看着四周青翠的松柏,看着那一排排的墓碑,黄蕊蕊的脚,越发的软。

她不是怕这墓碑,她是隐隐的怕,真相果真如马晓芸所说的那样。

马晓芸根本没有给她机会喘息,她拉着她,一路向前,没料得,这个看上去温润如珍珠般圆润娴雅的女子,此刻象是获得了无尽的力qì

,她拉着黄蕊蕊一路向上,很快就将她拉到了美玲的墓碑前。

“看看吧,你好好kàn

看吧,你看看这墓碑上的女子,跟你长得是不是一样。”她将黄蕊蕊一推,让她叠坐到了墓碑前。

黄蕊蕊半撑了身子,掠了掠耳际的一绺发丝,别在耳后,她这才盯睛向那墓碑瞧去。

果真墓碑上,有着一张照片,那照片上的姑娘,恬静的淡笑着,眉梢眼角,跟自己十足似的相似,只是照片上的姑娘更年轻,只有十六七岁的模样。

“这下相信了吧,你该相信你跟美玲是长得多么的相似了吧?”马晓芸蹲下身,看着黄蕊蕊:“你该明白,我为什么会把你认成是美玲了吧?”

黄蕊蕊惊惶着,说不出话,别说马晓芸会将她当成美玲,连她自己看着这照片,都怀疑是谁将她的高中时期的登记照给贴在了这儿。

太象了,两人真的太象了,甚至连那微微露着的小虎牙,都是如此的相似。她的身子,不可避免的再度颤抖。

“你知dào

吗,当年美玲去世,景纬抱着她是哭得昏天暗地,那架式,怕是要随着美玲一起死去……”马晓芸静静的追述着往事:“这墓地,是景纬亲自挑选的,当初我们是看着美玲入墓的……”

“后来,景纬太过伤心,怕睹物思人,所以去了国外,一去十年……”

黄蕊蕊想起了以往,霍景纬说过,他在国外十年,是什么苦都吃过,她也曾要他讲一些国外的事来听,他却是什么也没有说。

原来他在国外的十年,吃苦受累的十年,只是为了这墓中静躺着的女人。

“当年他和美玲是多么的好啊,他那么深爱着美玲,只想静静的等着美玲长大,然后结婚,生许许多多的孩子……他是恨不得全世界所有的好的东西,全部都给美玲,甚至恨自己没有能力,让太阳也围着美玲转……”马晓芸讲述着当年的美丽的爱情故事。

只是当年的爱情故事有多美好,对现在的黄蕊蕊就有多么的残忍。

黄蕊蕊感觉马晓芸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如一把钝刀,一刀一刀的剜着自己的肉,刺着自己的心。

没有血,没有泪,却是让她痛得哭不出来,喊不出来,甚至连气都喘不过来。

“后来美玲死了,霍景纬感觉他的天都塌了,整个人都如行尸走肉,他的那个模样,令我在旁边看着都是揪心,恨不得自己代替美玲死去……”说到这儿,马晓芸的眼角,再度起了泪花:“美玲那么善良那么美丽的女孩子,老天怎么可能对她这么残忍,让她就这么离我们而去,让我跟景纬一直在痛苦中苦苦折磨……”

“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黄蕊蕊跟着哭出了声。

“我以为,我和景纬此生就会活在无尽的痛苦和追忆中,没料得,居然让他先一步遇到了你……虽然这样对美玲不公,可是,对景纬挺好,至少,他能将对美玲所有的感情转移到你的身上,他将世上所有的好的东西全部给你……以弥补他心中的那浓浓的思念……”

第七章 打掉我残留的幻想

黄蕊蕊越发的泣不成声,果真霍景纬是恨不得将所有的好东西都给她,当初有多感动,现在就是有多么的不堪,在霍景纬与美玲的爱情中,她又算是什么?果真只是一个可怜的替身,出现在霍景纬的生活中,只是代替美玲,让他的心获得宁静。

以往种种,皆上心头,似乎都是印证着,她只是美玲的替身,霍景纬彻头彻尾将她当成美玲的替身,他无原则的迁让,他极尽全力的包容,都只是将她当作美玲。

他根本爱的不是她,他爱的,只是美玲。

这个认知,令黄蕊蕊撕心裂肺的惨叫起来,叫声在这傍晚时分的公墓中久久回荡,凄凄惨惨。

这比什么移情别恋另结新欢更令她感到无法承shòu的痛苦。

移情别恋、另结新欢,不管怎么不堪,至少曾经爱过,可是替身算什么,从头到尾,霍景纬都没爱过她。

她伏在墓碑前,悲悲的抝哭,双肩随着哭泣剧烈的抖动着,如同无助的孩子,丧失了自己最最在乎的东西,除了哭,再也没是的方法。

马晓芸没再管她,她只是蹲在墓碑前,细细的摩挲着墓碑。

黄蕊蕊悲悲切切的,不知dào

哭了多久,然后,她没管马晓芸,只身离开了公墓,招了一辆出租车。

她要去龙山大道十八号别墅,她要亲口去问霍景纬,究竟有不有爱过她。

不管霍景纬跟美玲之间的爱情是多么的纯洁,是多么的悲情,但自己,决不该是他们这悲情的爱情故事的牺牲品。

满脸泪痕、一身污垢的黄蕊蕊,让吴妈吃了一惊,她开了门,迟疑的叫了一声:“黄小姐……”

她心中,有了几许的担忧,这几天,黄小姐没过别墅来,而少爷的情绪,也是各种的低落与烦躁。

她认定,两人之间肯定有了问题,可她一个下人,能帮什么。

“霍景纬呢。”黄蕊蕊问了吴妈一句,问这话时,她都有些有气无力,如一只焉焉的气球,所有的精气神全给放空,只剩下空空的皮囊。

“少爷还没回来……黄小姐,我给你倒杯热茶……”吴妈赶紧说。

“不用了……我上楼去等他……”黄蕊蕊说着,径直上楼。

看着她一晃三摇的踩在楼梯上,吴妈的心都给提在嗓子眼上,真怕她一个不小心,一脚踏空,从楼梯上摔倒下来。

好在有惊无险,这漫长的几十级楼梯,黄蕊蕊还是走了上去,可就这么几步,都象费了极大的力。

她撑着墙壁歇了歇,却是发xiàn

楼上的书房,似乎是虚掩着,她推开门走了进去。

书房的写字台上,搁着一张发黄的照片,照片中的年轻姑娘,穿着一袭白色的裙子,靠在游泳池边,手拨弄着耳边的秀发,笑容带着几许的羞涩和甜蜜。

也许以往看着这照片,黄蕊蕊会笑问霍景纬,怎么会想着PS一张自己的照片出来,还搞得这么怀旧。

可现在,她明白,这不是自己,这只是那个叫美玲的女子,那个霍景纬挚爱着的女子。

也许这就是当年,霍景纬带她来家中玩时,拍下留念的。

黄蕊蕊看着照片,泪水再度无声的滑落。

在别人的爱情故事里,自己只是一个替身啊。

她那么一个有着情感洁癖的女子,结果所谓的爱情,所谓的爱人,在揭穿了真相后,是这般的不堪。

不知dào

在书房中坐了多久,屋中已经是漆黑一片,她只是拿着照片,静静的掉泪。

“咔”的一声响,书房的灯光亮了起来,一直在黑暗中静坐哭泣的黄蕊蕊,被强烈的灯光刺得睁不开眼。

霍景纬显然是才回来,依旧是一身黑色的正装都还不曾换过。

见得书房门半开,他信步走了过来,伸手按了开关。

书桌前,静坐着一个女子,白衣黑发,低头看着什么,一刹间,霍景纬的心,揪了起来:“美玲,是你吗?”

曾经多年前,美玲十七岁生日那年,他邀她来家中玩,她也是这么端坐在写字台前,安安静静的翻看着他家的照片。

黄蕊蕊听着那一声“美玲”,如万箭射心般的痛,果真霍景纬的心中,念念不忘的,全是美玲。

她抹掉脸上的泪痕,强行转过了身,迎向了霍景纬:“不好意思,霍先生,让你失望了,我不是美玲,请看清楚,我是黄蕊蕊。”

说这话时,她虽然是强笑着望向霍景纬,可心中的苦楚,却是让她只想痛哭。

霍景纬定了定神,果真眼前的,是黄蕊蕊。

该死,这阵子,怎么总是眼前容易浮现着美玲的面容?他微微闭了一下眼,才沉声问道:“为什么你在这儿?”

他早前就交待过的,他的书房,机密的文件多,要黄蕊蕊不要进,黄蕊蕊也听从了这话,根本没有踏足这书房,没料得,她居然进来了。

黄蕊蕊依旧是笑,只是笑容却是凄婉:“是啊,你的秘密,你的心思全在这儿,当然我不能进来。”

说到这儿,她扬了扬手中的照片:“你就是怕我看到这照片吧,怕一切假象装不下去了吧?”

霍景纬的视线,顺着她的手势,移到了她的手上,他清楚知dào

,黄蕊蕊手中拿的那张照片,是美玲的。

“谁让你翻她的照片的?”他又气又怒,喝问了出来,那是美玲唯一残留给他的纪念,他一直珍惜了又珍惜,黄蕊蕊居然要随便乱翻。

这粗气暴气的喝问,令黄蕊蕊强忍的泪,再度滑下,白天因为推了马晓芸一下,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训斥自己,现在,为了一张照片,他再度这么对自己粗暴相对,这是黄蕊蕊认识霍景纬这么久以来,第一次遇见的事。

原本还想问他,有不有爱过自己,是不是一直将自己当作替身,一丁点都不曾爱过?可现在,黄蕊蕊感觉,这话根本没必要问了,在他的眼中,美玲的朋友比她重yào

,甚至美玲的一张照片,都比她重yào



所有的屈辱,所有的压抑,所有的不甘,所有的痛苦……全袭上心头,迅速的膨胀,偏又找不到可以渲泻的出口,她的胸,炸裂般的痛,她按着胸,满腔悲愤的看着霍景纬。

“把照片给我。”见她情绪激动,霍景纬迈进了一步。

“照片……照片……”黄蕊蕊怒极,一扬手中的照片,撕成了两半:“霍景纬,抱着你女人的照片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没料得,她竟动手撕照片,霍景纬三步并作两步迈上前来,伸手便想抢相片,可是已经晚了一步,随着黄蕊蕊的手一扬,被撕裂成无数块的照片,纷纷扬扬散落开来,如破碎的蝴蝶碎片般,落了一地。

“你……”霍景纬伤心难过得无以复加,那是美玲唯一残留的东西啊,他珍藏了十来年的照片,居然被黄蕊蕊这么撕掉。

他红了眼,看着那破碎的照片落了一地,那梦碎的照片上,美玲的脸,被撕掉了大半,记忆中美玲惨死的模样再度涌上心头,那时候的鲜血,也是染满了她的大半张脸,只有这么小半边的脸,带着痛苦的惨白。

“啪——”一记清脆的耳光响声,响声过后,黄蕊蕊那满是泪痕的脸上,迅速的泛起了五道指痕。

那是痛心疾首的霍景纬怒火攻心失了理智,给了她一巴掌。

这一巴掌过后,不光霍景纬愣着,连黄蕊蕊更是惊呆了。

她捂着脸,脸上火辣辣的痛,这一巴掌,霍景纬是想也不想,就这么给过去,又岂是平时两人的小打小闹可比的。

只是,这再痛,也敌不上心痛。

也许是太痛,黄蕊蕊反而麻木了,原本在脸上肆虐的泪,悄然而止。

“很好,霍景纬,谢谢你这一巴掌,打掉了我残留的一点幻想。”她捂着脸,一字一顿的对着霍景纬说出这句话。

去他妹的爱情,去他妹的宠爱,去他妹的一切,这是自她的父亲黄从贵之后,唯一再度动手打她的男人。

说完这话,她拉开房门,一路飞奔而去。

她不要再留在这儿,哪怕再留一分钟,对自己都是莫大的羞辱。

“黄小姐……”正在外面草坪上散步的吴妈,叫了一声。可是黄蕊蕊已经头也不回的,拉开铁门一路而去。

吴妈呆了呆,赶紧进屋,向着楼上去,她得告sù

霍景纬一声。

书房中,霍景纬蹲在地上,一片一片的捡着照片碎片,他的动作缓慢,如有千钧重,似乎,他在挪动着美玲的身体,稍重稍轻,美玲会再一次就那么在他的手中逝去。

美玲已经在他的怀中逝去过一次,他又怎么会让她再度痛苦一次。

“少爷,黄小姐刚才跑出去了……”吴妈在门口小声的汇报了一下,她担心啊,这么晚的天,龙山大道又在郊外,黄蕊蕊一个女孩子这么跑出去,会不会有什么意wài



“由她去……”悲痛之中的霍景纬咆哮着,他已经捡好了所有的照片,站起身来,轻轻的摆放在写字台上,慢慢的拼揍着。

第六章 将你当作她的替身

“我只是在跟你分析……你冲我发什么脾气……”黄颖儿也有些委屈。她谈过的恋爱太多,也经lì

过男人嬖腿变心的事,对男人,已经有些看淡。

黄蕊蕊挂掉了电话,原本只是想找黄颖儿给点意见和看法,哪料得,黄颖儿会这么来劝自己。

我决不会接受这样的事,黄蕊蕊心中暗暗的告诫自己。

要是她能接受这些事情,那当初的一切,不全都是笑谈?当初想追她的男生,她可都是明确的坦言过,她有洁癖,她根本无法接受男人朝三暮四。

她又怎么能接受霍景纬对别的女人有意思这事?哪怕中午霍景纬只是搂了马晓芸一把,就已经超出了她的心理承shòu范围。

我要给霍景纬摊牌。黄蕊蕊捏了捏小拳头,不论如何,今天一定要跟霍景纬当面锣对面鼓的将事情问清楚。

黄蕊蕊收拾着包,办公室的同仁见得她脸色难看,眼神已经从最初的悲苦转变为愤nù

,就象熊熊的小宇宙在燃烧。

这种破釜沉舟的气势,令大家都有些畏惧,一时之间,竟没有人敢说话,竟集体一起去上卫生间避开小宇宙的爆fā



“请问黄蕊蕊是你们部门的吗?”门口已经传来一声和气的问话。

随着话落,一个衣着得体,温润如珍珠般令人体贴的女子已经站进了门来。

马晓芸——黄蕊蕊抬起头望着她,眼中的怒火更盛了,果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节奏。

呸,什么仇人,真是高抬了她。黄蕊蕊暗暗的吐槽一句。就以马晓芸这种温润恬静的女子,来一个灭一个,来两个灭一双,当自己的对手,都还不配。

“您好。”马晓芸迎着黄蕊蕊的目光,轻移着脚步,走了过来。

黄蕊蕊没说话,她看着马晓芸,等着这个疯子再度叫着她什么美玲,再度说着一些令人摸不着头脑的事。

“对不起,中午的事,是我不好意思,景纬已经跟我解释,说你叫黄蕊蕊,不是美玲。”马晓芸向着黄蕊蕊深深的鞠了一躬:“中午的事,确实是我太激动了。”

这般客气理智的找上门来道歉,这是超出了黄蕊蕊的预期,一时间,黄蕊蕊竟不知dào

如何接招。

是一笑抿恩仇,笑说既然是个误会,现在没有误会了,大家还能借机做好朋友?

或者高冷的一仰头,既然你已经知dào

错了,就此揭开,大家以后桥归桥路归路?

黄蕊蕊想着这些结果,可随便怎么应对,都不大合适。

见她不言不语,马晓芸上前一步,又准bèi

来拉黄蕊蕊的手:“你能原谅我吗?我是诚心诚意的来跟你道歉的。只怪你太象我的好朋友美玲了,我听你说你是景纬的女朋友,所以才敢这么坚定的认为你是美玲,因为景纬爱了美玲那么多年,我以为,他是除了美玲,再也不会爱上别的女人……”

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泼下,黄蕊蕊从头凉到脚,怔了一下,她才强笑着回答:“对不起,马秘书,我不知dào

你在说什么,你的什么美玲,我一点也不知dào

。我只知dào

景纬现在跟我在一起,他是爱我的。”

马晓芸轻摇了一下头,眼中浓浓的无奈神情:“我相信,他是爱你的,同样的,我也会爱你。”

黄蕊蕊赶紧退后了两步,她怎么可能要这什么马秘书来爱,女女相爱,想想都恶心。

“景纬一直爱着美玲,为了美玲,连女朋友都不再交往,可现在真好,有了你这么一个跟美玲相似的女人,他可以将你当作美玲的替身,将对美玲所有的爱,全转到你身上。我好羡慕,所以,我也希望,你能跟我当朋友,让我将你当美玲的替身,让我们之间的友情,继xù

延续,好吗?”马晓芸看着她,眼中满满的期待神情。

替身……转移……延续……这些字眼,轰得黄蕊蕊两眼发黑,脚一软,险得栽倒在地。

“让我将你当做美玲的替身,让我们继xù

做好朋友好吗?”马晓芸根本不给她喘息思考的机会,逼问一句。

“不可能。”黄蕊蕊撑着办公桌,避免自己软下去:“我是黄蕊蕊,不是你的那个什么美玲,我不会当替身的……”

“可是,你不是在景纬面前扮演着替身的角色吗?为什么,就不能在我的面前扮演一下?”马晓芸追问,带了咄咄逼人的意味。

“我没有,我没有,我根本没有扮演什么替身,景纬从来没有在我面前提过……”黄蕊蕊反驳着。

“当然,他太爱美玲了,美玲的去世,是他心中永远的伤痕,连提一下美玲,他的呼吸都是痛,他又怎么会在你的面前提起……”马晓芸说。

黄蕊蕊感觉自己的呼吸都痛了起来,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一直以来,景纬是爱着的那个美玲,连提一下就痛?

“你胡说,我不相信……”她悲愤的叫了起来,只是这语气,却是软弱无比。

“我知dào

你不相信,我可以带你去一个地方,你见了,自然知dào

我说的是真是假。”马晓芸说完,转身就向外走,走到门口,她立住脚步转过身来,已经带了几分挑衅的意味:“你是想搞清楚真相,还是选择给我们当替身?”

黄蕊蕊紧紧的咬了牙,终于是应了一声:“好,我跟你去。”

她不甘,她需yào

清楚真相。

虽然真相令她有了几许的害pà

,可她需yào

知dào

,也许,这就是她跟霍景纬之间的症结,她不要跟霍景纬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冷淡下去,再好的感情,这么冷着冷着,也会转淡。

马晓芸开着车,将黄蕊蕊带到了紫家山公墓。

看着四周青翠的松柏,看着那一排排的墓碑,黄蕊蕊的脚,越发的软。

她不是怕这墓碑,她是隐隐的怕,真相果真如马晓芸所说的那样。

马晓芸根本没有给她机会喘息,她拉着她,一路向前,没料得,这个看上去温润如珍珠般圆润娴雅的女子,此刻象是获得了无尽的力qì

,她拉着黄蕊蕊一路向上,很快就将她拉到了美玲的墓碑前。

“看看吧,你好好kàn

看吧,你看看这墓碑上的女子,跟你长得是不是一样。”她将黄蕊蕊一推,让她叠坐到了墓碑前。

黄蕊蕊半撑了身子,掠了掠耳际的一绺发丝,别在耳后,她这才盯睛向那墓碑瞧去。

果真墓碑上,有着一张照片,那照片上的姑娘,恬静的淡笑着,眉梢眼角,跟自己十足似的相似,只是照片上的姑娘更年轻,只有十六七岁的模样。

“这下相信了吧,你该相信你跟美玲是长得多么的相似了吧?”马晓芸蹲下身,看着黄蕊蕊:“你该明白,我为什么会把你认成是美玲了吧?”

黄蕊蕊惊惶着,说不出话,别说马晓芸会将她当成美玲,连她自己看着这照片,都怀疑是谁将她的高中时期的登记照给贴在了这儿。

太象了,两人真的太象了,甚至连那微微露着的小虎牙,都是如此的相似。她的身子,不可避免的再度颤抖。

“你知dào

吗,当年美玲去世,景纬抱着她是哭得昏天暗地,那架式,怕是要随着美玲一起死去……”马晓芸静静的追述着往事:“这墓地,是景纬亲自挑选的,当初我们是看着美玲入墓的……”

“后来,景纬太过伤心,怕睹物思人,所以去了国外,一去十年……”

黄蕊蕊想起了以往,霍景纬说过,他在国外十年,是什么苦都吃过,她也曾要他讲一些国外的事来听,他却是什么也没有说。

原来他在国外的十年,吃苦受累的十年,只是为了这墓中静躺着的女人。

“当年他和美玲是多么的好啊,他那么深爱着美玲,只想静静的等着美玲长大,然后结婚,生许许多多的孩子……他是恨不得全世界所有的好的东西,全部都给美玲,甚至恨自己没有能力,让太阳也围着美玲转……”马晓芸讲述着当年的美丽的爱情故事。

只是当年的爱情故事有多美好,对现在的黄蕊蕊就有多么的残忍。

黄蕊蕊感觉马晓芸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如一把钝刀,一刀一刀的剜着自己的肉,刺着自己的心。

没有血,没有泪,却是让她痛得哭不出来,喊不出来,甚至连气都喘不过来。

“后来美玲死了,霍景纬感觉他的天都塌了,整个人都如行尸走肉,他的那个模样,令我在旁边看着都是揪心,恨不得自己代替美玲死去……”说到这儿,马晓芸的眼角,再度起了泪花:“美玲那么善良那么美丽的女孩子,老天怎么可能对她这么残忍,让她就这么离我们而去,让我跟景纬一直在痛苦中苦苦折磨……”

“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黄蕊蕊跟着哭出了声。

“我以为,我和景纬此生就会活在无尽的痛苦和追忆中,没料得,居然让他先一步遇到了你……虽然这样对美玲不公,可是,对景纬挺好,至少,他能将对美玲所有的感情转移到你的身上,他将世上所有的好的东西全部给你……以弥补他心中的那浓浓的思念……”

第九章 必须给我好好活着

她并不是想维护他,只是,这只是她跟霍景纬之间的事,没必要再牵连李文川来趟这一淌浑水。

“川,只当我是被狗咬了……”她嘶哑着嗓子,道:“从今以后,我跟他再不会有什么关系再不会有什么瓜葛了……”

见李文川执意要去找霍景纬算帐,她只得道:“川,如果你真要去,我马上走,就当你在公路上没有遇上我……”

见她如此决绝,李文川没有再说什么,返身拿了茶几上的毛巾,回卫生间重新冲洗。

这一晚,黄蕊蕊睡得极不踏实,似乎整晚,霍景纬都是铁青着脸站在自己的面前,他拿着美玲的照片,一遍又一遍的扇着自己的耳光,全是火辣辣的痛。

果真世上就没有什么好男人,醒来后的黄蕊蕊只是盯着天花板苦笑。

李文川并没有在这儿,他倒是派了一个钟点工来,负责打扫房间给黄蕊蕊煮饭。

“李文川呢?”黄蕊蕊问。

“我不知dào

,我只是家政公司派出来的,说这几天就在这儿负责煮饭洗衣打理房间。”钟点工老实回答。

黄蕊蕊没有胃口吃,她就这么一直躺在床上,昏睡了三天三夜,睡了醒,醒了睡,除了上洗手间的功夫,她都没有离开过床。

她需yào

时间来缓解阵痛,缓解霍景纬带给她的阵痛。

虽然脸上的指痕已经渐渐散去,但心中的伤痕,依旧是血淋淋的。

似乎又是一个艳阳天,天空碧空如洗,几丝轻柔的白云如羽毛般的装饰在上面。

霍景纬隔着玻璃窗望着天空,神思不知dào

飘向哪儿去了。

“霍总……”马晓芸轻声叫他。

霍景纬回神过来,看了她一眼。

“这些文件还要等着你签字,看你精神不大好,你要不要休息一下?”马晓芸关切的问。

“没事。”霍景纬拿着笔,飞快的在文件上签字。

等马晓芸拿着文件出去,霍景纬将笔放过笔筒,一眼就瞄见了笔筒边那张美玲跟马晓芸的合照的照片。

照片上的美玲,依旧笑得那么灿烂,眸光似乎一直注视着霍景纬。

可霍景纬此时并没有往常那样感觉人挺精神,他甚至格外的烦臊。

因为美玲的照片,他失手打了黄蕊蕊一巴掌,黄蕊蕊是连晚就从别墅中跑了。

当时在气头上,他没管,可现在慢慢的平静下来,他有些后悔。

沉思间,阿琛走了进来。

“霍少,业务部的人说,黄蕊蕊已经三天没有来上班了……”阿琛如实的汇报着情况。

霍景纬没说话,以黄蕊蕊那个性子,她要几天不来上班,也是情理中的事。

当初因为王秋玲不认她这事,她不是一样的在家里躺几天。

自己要不要去她的公寓找她?

霍景纬考lǜ

着这事,幽深的眼眸如一潭秋水,深不见底。

“阿琛,给我订一束玫瑰花,送去黄蕊蕊的公寓吧。”霍景纬轻晃了一下笔,吩咐阿琛。

“黄蕊蕊没在公寓……”阿琛说。

霍景纬抬起头,眼中有意wài

之色。

阿琛进一步解释:“我刚才已经去她的公寓找过了,这几天,她根本没有回公寓……”

“没回公寓?”霍景纬有些意wài

了。

“是的,连电话也没打得通。”

霍景纬冷哼一声,果真在跟他持宠而骄啊,一如以往的发脾气,关电话不接?

“查她的定位系统,看看她现在在哪儿。”他吩咐阿琛。

很快,阿琛将结果汇报给了他:“霍少,定位系统查过了,是在你家里。”

“在我家里?”这令霍景纬有点吃惊。

他打电话给了吴妈。

“少爷,黄小姐的电话是在别墅里,还有她的包……那天晚上都是丢在这儿……她是什么都没拿,就这么跑了的……”吴妈小心的说,听得霍景纬在电话中对她咆哮,她越发的谨慎:“少爷,当时我就跟你汇报了的……手机什么的,我后来也跟你汇报了的……那时候你在气头上,什么也不肯听……”

霍景纬愤愤的挂了电话,他只所以一直这么无忧,就是相信,自己给黄蕊蕊的手机定位了,不论她在哪儿,自己都可以在最需yào

她的时候找到她,哪料得,她的手机居然丢在自己的别墅中。

“去找找,看看她在哪儿。”霍景纬给阿琛下了指令。

阿琛得了这个苦差事,又是一阵奔波忙碌,只是忙过之后,他有点犯愁了,公司没人,公寓没人,学校没人,朋友那儿没人,连她妈那儿都没有人……

自己将这结果汇报上去,少爷会不会骂自己是饭桶,这么一点事都办不妥?阿琛有些担忧。

更担忧的,是霍景纬:“什么,所有的地方,都没有找着她?一点音讯也没有?”

他有些担忧了。

当晚黄蕊蕊可是大半夜的从龙山大道别墅中跑出去了……难道黄蕊蕊在跑出去时遭遇不测?

这个念头一起,霍景纬骇得一身冷汗。

决不,他决不能容忍这样的悲剧再发生,当年美玲一气之下从别墅中跑出去,遭遇不测,难道事隔十年,黄蕊蕊重蹈覆辙?

霍景纬发狂似的奔了出去。

驱着车沿着龙山大道别墅出来的道路,他前前后后查巡了几遍,却是什么也没发xiàn



坐在车上,额上的冷汗却是渗渗的冒,回想着当晚在别墅的一切,黄蕊蕊那决绝的、一字一顿的话语响在耳边:“很好,霍景纬,谢谢你这一巴掌,打掉了我残留的一点幻想。”

要怎么样的心如死灰,才说得出这么一句话。

霍景纬狠狠的一掌击在了方向盘上,似乎有什么很重yào

的东西,从他的心中慢慢消失。

“霍少,警察局交通局那边我都查过了,这几天没有车祸,也没有什么意wài

伤亡事件,黄蕊蕊估计还活着……”阿琛打电话向他汇报着情况。

霍景纬听着这话,松了一口气,却又恨不得掐死阿琛,什么叫黄蕊蕊估计还活着?他的黄蕊蕊,必须好好活着。

“带人下去,给我找,哪怕掘地三尽,也得给我找出来……”霍景纬咬着牙,交待阿琛,说这话时,他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字的向外蹦。

阿琛立kè

召集了他所有的人手,转达了霍景纬的意思,为了强调这个事情的紧迫度,他模仿着霍景纬的声调,也是一字一字的向外蹦。

“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意思吗?”已经有人直接了当的问了出来。

阿琛瞪着他。

意思当然是这个意思,可能说出来吗?要是跟霍少说,找着的是黄蕊蕊的尸体,估计霍少直接也让自己躺下当尸体了。

既然这么在乎,又何必搞这么多的事啊,陪着别的女人吃饭,刻意的冷落黄蕊蕊。

一惯忠心耿耿的阿琛,也开始腹诽霍景纬了。

隔了一个小时,霍景纬的电话打了过来:“阿琛,找着了人吗?”

他的语气,掩饰不了的焦急。他已经沿着别墅外面所有的道路都找了几遍,越是没有任何踪迹,他的心,越是慌张。

“少爷,正在找,我们正在清查她所有的朋友和同学,看看这几天,有人跟她联系不。”

“怎么办事的,这么慢?”霍景纬发了一通脾气。

阿琛没有作声,只是更快的排查黄蕊蕊的朋友和同学。

无一例外,这几天,谁都没有见过黄蕊蕊,甚至连电话,都没有打过。

阿琛有些为难,不可能将这个事情,实jì

汇报给霍景纬。

“会不会是这些同学朋友故yì

隐瞒了?”手下小心的猜测。

阿琛听着这话,脑中是灵光一闪。

也许真的因为这阵子霍景纬不怎么搭理黄蕊蕊,她的这些闺密死党看不下去,故yì

让黄蕊蕊躲起来,好试探霍景纬到底还在不在乎她。

阿琛决定要从黄蕊蕊的死党闺密的身上开刀,第一个,就是李玉兰——谁让她就在远景集团做事,跟阿琛算是最熟。

“李玉兰,外面有人找你。”同事进来叫了李玉兰一声。

李玉兰向着同事道了一声谢,起身走了出来。

很意wài

,门外站着的,居然是阿琛。

李玉兰有些后悔自己当初的学艺不精,防狼三招没将阿琛打趴在床。

白了阿琛一眼,她决定不要理这个男人了,上一次害她出的糗还不够?

还以为他是来约自己,搞半天是约黄蕊蕊,传出去,不是大家都认为她自作多情了?

“哎……”见她拨脚就要走,阿琛开口叫她。

“哎什么哎,我没名字吗?”李玉兰回过头,气势汹汹的吼他。

果真脾气这东西,是要传染人的,一个黄蕊蕊脾气火爆就够了,现在连带一惯温柔的玉兰妹妹,也脾气跟着大了。

阿琛只得软了口气,赔着笑脸:“是我不好,玉兰妹妹。”

“跟你不熟,不要叫我玉兰妹妹。”李玉兰也顺势的拿乔了一番:“我叫李玉兰。”

“好好好,李玉兰,你现在有空吗?我有事情想跟你聊聊……”

“本来有空的,不过见着你来了,我又没空了……”李玉兰故yì

发难。

以往还认为平头哥哥对自己有意思,刻意的委屈了求全,现在知dào

了真相,李玉兰决定,要将以往摔掉的自尊给拾回来。

第十章 向你打听一点事

“你要忙什么?我帮你。”

其实李玉兰这会儿手上的工作也基本完成,根本没有什么事可忙,可总要为难一下阿琛啊。

“也没什么,就是以往打赌,要请他们吃下午茶,还没请……”李玉兰想着情况。

“没关系,我帮你请,你的那点工资太少了,我这就去买。”阿琛说着,一溜烟的去了。

看着阿琛一溜烟的背影,李玉兰张了张嘴,原本还想问问阿琛,嫌自己的工资少,那意思,他的工资还挺高?

不一阵,阿琛就在员工餐厅的小卖部,要了一大堆的点心和饮料,还吩咐小卖部的人拿了小推车送货上门。

“这钱,一定要公费报销。”阿琛捏着收银小票,郑重的放进了口袋中。

李玉兰部门的同事,平白无故的多了一餐下午茶,心情极爽,见着略带恭敬神情立在一边的阿琛,众人开起了李玉兰的玩笑。

“小李,这是你的男朋友?”

“不错哦,霍总身边的特助,有前途……”

“可不,又有前途,又还体贴大方,还知dào

买下午茶来请我们”

……

若是以往,李玉兰听着这些打趣声,会红了脸,颇为害羞,会认为平头哥哥真的这么好。

可现在,李玉兰不会这么自作多情了。

她不屑的道:“什么啊,不过是昨天,我看见他在外面欺负一个小孩子,他怕我把他的丢人事件给说出来,所以拿点吃的来堵我们的嘴。”

众人看着阿琛,霍总的特助真的欺负小孩子?还怕李玉兰说出来,可是李玉兰这个大嘴马,这下子不是说出来了吗?

阿琛听着这话,整张脸苦得象苦瓜,他什么时候欺负过小孩子了?

只是想着,还得好好求李玉兰,他暗暗捏了拳头,忍了这口气没有出声。

“好了,阿琛,我们已经吃完了,你能帮我们把这些收拾了吗?”阿琛越不作声,李玉兰越有一种报复回来了的快感。

这是要将阿琛当作保洁工人来修理啊。

阿琛愣了愣,终于是强笑了一下:“好,你们放着,我来收拾。”

于是,李玉兰的部门同事,再度见证了一出好戏——一惯跟着霍总身边、替霍总办事的特助,在部门当起了保洁员工,抹桌子,拖地。

看着阿琛躬着身子认真的拖地,众人向着李玉兰比了比大拇指——小李,你确实强,这么厉害的人都被你收服了,还不承认是你的男朋友。

李玉兰呶着嘴,当作瞧不懂众人的眼神。

“这下好了吧?”阿琛忙完这一切,叉腰站在了李玉兰的面前。

李玉兰原本还想找点事,眼神东溜西溜,瞧瞧还能摆布阿琛做点什么,一抬头,却是对上了阿琛那张板着死死的脸。

刚才壮着的胆气,突然一下就焉了——要是他跟自己的部门主管打点什么小报gào

,只怕多的事都给整出来。

“嗯,这下我有空了。”李玉兰改了口气,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那我们借个地方说话。”阿琛说着,率先向外面走去。

李玉兰愣了愣,什么事情啊,还得外面说?

“我想知dào

,黄蕊蕊这几天在哪儿?”阿琛将憋了半天的话,问了出来。

李玉兰鼻子冷哼了一声:“你找我,除了黄蕊蕊,就没有别的事吧?还好我知dào

黄蕊蕊是你老板的女朋友,否则别人还认为,你在打算追求她呢。”

这都是哪一码跟哪一码啊,阿琛窘了窘,才道:“我也是受霍少的吩咐,才要找黄蕊蕊的……”

“真奇怪,他是她的男朋友,有什么事,他自己不会跟黄蕊蕊说啊,偏要你这个外人来跑腿……难道霍景纬这阵子跟着他的新欢整天腻在一起,都没功夫打个电话给黄蕊蕊?”李玉兰反问。

阿琛努力替霍景纬争辩:“霍少没有找新欢……”

“没找新欢那他在干什么,有什么事,他自己不会找蕊蕊,非要你来中间跑腿……”李玉兰质问。

“他也想找黄蕊蕊啊,可现在我们找不着黄蕊蕊……”阿琛说了实话。

“找不着蕊蕊?她没在公寓里?”

“没在,我都找过了……”

“去她妈妈家了?”李玉兰猜测。

阿琛没耐心再跟她装聋作哑的猜来猜去:“李玉兰,这些你就不要跟我打马虎眼了,该找的地方我们都找过了,霍少将他家附近的所有道路都查过了几遍,我们一直没找着黄蕊蕊,我们怀疑,是不是你们将黄蕊蕊藏起来了,故yì

让霍少着急……”

“那霍景纬有不有着急啊?”李玉兰关心这事,霍景纬着急,证明他还是在乎黄蕊蕊的吗。

“都快掘地三尺了,你说急不急?”

听闻霍景纬急了,李玉兰才略微的宽了一下心,否则她还真替黄蕊蕊委屈呢。

“是的,霍少很急,都担忧死了,这下你总该把黄蕊蕊的下落告sù

我一下了吧?”阿琛问。

李玉兰转了转眼珠,轻笑了起来:“别说我不知dào

黄蕊蕊在哪儿,便算知dào

了,我也不会告sù

你,让你跟霍景纬都着急去。”

听着这话,阿琛的脸色难看到家了,下午茶他也请了,打扫清洁他也做了,没料得,李玉兰居然甩给他这个结果。

他一把拉住李玉兰的手腕,不自然的,手掌上已经微微加了力:“你这样闹着很好玩?你知dào

不知dào

,我为了找她,都快跑断了腿……”

“关我什么事。”李玉兰一痛,险些哭了:“我都不知dào

,凭什么要来凶我……”

“你是黄蕊蕊的朋友,怎么会不知dào

她去了哪儿?霍少怕黄蕊蕊出什么意wài

,连同交通局警察局全部都查遍了,就怕黄蕊蕊那天晚上出了意wài

……”

李玉兰盯着阿琛,一时半会有些无法消化他话中的信息:“等等,你说什么,查警察局交通局?我这两天只给蕊蕊打过一次电话,关机,我以为她心情不好,就没再打……但跟警察局交通局有什么关系?蕊蕊出了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阿琛其实也不大明白那天晚上出了什么事,霍景纬是什么也没说,只是说了黄蕊蕊连晚从别墅中离开。

“不行,你一定有事瞒着我。”李玉兰拿着手机,飞快的要拨打黄蕊蕊的电话,只是电话中,是机械的女声响起:“对不起,你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这一下,换成李玉兰一把抓住阿琛的手腕不放了:“你说啊,蕊蕊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会到警察局交通局找人……连电话也打不通。”

阿琛甩了两下,居然没甩掉,这令他不得不刮目相看,谁说女人全是弱者,这一发狠了,这个平时只会大嘴巴的女人,也这么有爆fā

力了。

“可能那天晚上,她们两个吵了嘴,黄蕊蕊从别墅是连晚跑了,结果这一直,一直就没见着她的人……”阿琛将情况大体的讲了一下。

“吵架?”李玉兰呆了呆,霍景纬跟黄蕊蕊的关系,已经恶化到这个地步了?霍景纬外面找了人,真的变心了?

“我也只是猜测……我也不在场……”

“哼,不用猜,也定是霍景纬这个混蛋,欺负蕊蕊。他这个王八蛋……自己在外面找了别人不算,一再冷落蕊蕊不算,居然还要跟蕊蕊吵架……”

“喂,别骂霍少,他不是这样的……”

“我就要骂他,霍景纬这个王八蛋……你拉我干什么?惹火了,我连你一起骂,你跟霍景纬一样,都不是好东西,仗着有人喜欢你,你就不可一世,还要带我去看你跟别的女人暧昧调情,还要利用我的纯真感情……”

阿琛越发的瓜在当场,怎么说着霍景纬跟黄蕊蕊的事,结果骂来骂去的,全是骂到了自己的头上。

“不要骂了……”阿琛阻止她。

“怎么了,提起了你的破事了,你做了这么多的破事,姑奶奶宽容,没跟你计较,你还真的沾沾自喜的……呸……骂你三天三夜,都骂不完……”

“闭嘴……”看着她越翻越快的嘴唇,阿琛忍无可忍的喝止她。

果真大嘴巴这个绰号不是盖的,不光小道消息传得广,连骂人,也比别人带劲有力量。

“我偏不闭嘴,怎么的,你还要学你家少爷那样?跟我吵架?门也没有……怎么了?这么瞪着我看什么……不认识啊……你不认识我,我还认识你呢,你就是一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哟,瞧你拳头捏了又捏的,想打我啊?行啊,你打啊,你打啊……我要让全公司的人都瞧瞧,霍景纬的特助,是多么的有本事啊,居然会打一个女人了……”

阿琛简直给败了,一惯知dào

黄蕊蕊的武功好,哪料得,李玉兰是嘴功好。

吵,肯定是不可能跟她对吵,一个大男人跟一个女人吵架,象个泼妇般的骂街,有失气度,打,更是想也不要想。

情急之下,阿琛一把拉住了李玉兰,唇紧紧的贴在了她的嘴上。

正骂得痛快淋漓的李玉兰,吃惊得双眼瞪得溜圆——这……这……这是神马情况?

第十一章 使出了美男计

大脑瞬间当机,空白了几秒,李玉兰才回神过来,这算什么?接吻?

脸一下就涨得通红,李玉兰一把推开了阿琛,她怔怔着,伸手抹了抹嘴唇,似乎仍有阿琛的气息在上面。

“你……耍流氓……”李玉兰骂了一句,扭身就跑。

阿琛立在原地,还以为,李玉兰还会再骂他一阵,哪料得,就骂了这么一声,就开溜了。

果真是个单纯的小白啊,刚才那么气势汹汹,这一转眼,就丢盔弃甲的跑了。

阿琛抿了抿唇,刚才只是情急之下的权宜之计,可似乎,还挺有效……更似乎,她还有那么一点意思。

“为了完成任务,你也蛮拼的嘛。”身后凉凉的传来一句调侃,说不清是讥讽还是嘲弄。

阿琛回头,不远处的几级台阶上,立着霍景纬高大修长的身影。

“霍少……”阿琛叫了一声。

“不错,美男计也使出来了,问清了黄蕊蕊的下落了吗?”霍景纬沉着的迈着步子过来。

阿琛憋屈的争辩:“霍少,我没使美男计……”

“我也不过这么一说,你还真认为你是美男了?”霍景纬毫不留情的打击阿琛。

换作以往,他还可以就这事再度调侃一下阿琛,可现在,他是一点心思也没有。

阿琛低着头,认真的想了想,他一惯有自知之明,从来撒泡尿的时候,他都瞧过了,自己绝对算不上什么美男……要算,也应该算是型男……要归到比较有气质类的那种男人类。

“找到黄蕊蕊的下落了吗?”霍景纬追问。

“没有……”阿琛不敢隐瞒:“她现在才知dào

黄蕊蕊不见了。”

霍景纬听得这话,眉头皱得紧紧的——阿琛连美男计都使出来了,也没有套得黄蕊蕊的下落,黄蕊蕊究竟去哪儿了呢?

“你又上今日头条了。”李文川翻着报纸,漫不经心的笑笑,将报纸递给一边躺尸的黄蕊蕊。

黄蕊蕊将帽子往下压了压,遮住那刺眼的阳光,却是什么也不说,继xù

保持着那种昏昏欲睡的状态。

“隔了这么多天,终于是想着登寻人启事了。”李文川也不介yì

,这几天,黄蕊蕊一直如行尸走肉般的过着,整天就是躲在屋里睡睡睡,他实在是看不过去了,才拉着她出来在这晒晒太阳。

“寻人启事:黄蕊蕊,女……如有知情下落者,或提供有效线索者,令重金酬谢。”李文川笑着将报纸念完,似乎在自言自语:“我倒想看看,我去提供一下有效线索,霍景纬会给我多少重金作为酬谢……”

“你要是去,我绝对要跟你绝交。”盖着脸的帽子下,闷闷的传来一声。

此时的黄蕊蕊,不光是一个失恋病患者,又成了一个友尽病患者。

“谢天谢地,你终于能有条理的说一句话了,我还真怕你脑子给坏了……”李文川收了报纸,笑了起来,却是一把掀开了黄蕊蕊盖在脸上的帽子。

灿烂的阳光刺得黄蕊蕊紧闭了双眼,伸手挡了一下眼光,她怔怔的看了李文川一眼,眼神依旧是空洞而茫然。

心依旧是痛着,伤口依旧鲜血淋漓,她只想就这么睡去睡去,什么都不顾,什么都不管,也许,伤口会慢慢的好。

随即,她就这么用手盖着眼睑,再度准bèi

昏睡,纤纤的五指,在脸部投下浓浓的阴影,阴暗而模糊。

李文川收了嘻笑的神情,他的耐心已然用尽,一伸手,他拂掉了黄蕊蕊的手,拽着黄蕊蕊的手臂,将她拉了起来。

他的动作,带了几许的粗暴直接,全然没有平素的优雅高贵从容。

黄蕊蕊被他这么一拉一扯,勉强坐直了半个身子,她睁眼看着李文川,一直茫然的眼中,带了些许的不知所措。

“你瞧瞧,你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李文川狠狠的摇晃着她,试图就这么将她摇醒:“我以前认识的那个泼辣傲娇的黄蕊蕊哪去了?你在这儿为了狗屁的爱情要死要活,人家不知dào

现在在哪儿风流快活。”

平素对着女人一惯的温柔体贴入微茫然无存,他就那么粗声粗气的怒吼着黄蕊蕊,是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失望,是一种稀泥扶不上墙的失落,痛心疾首。

黄蕊蕊依旧是怔怔的望着他。

“不说远了,就以我为例,你知dào

为我要死要活的女人不少吧,可能改变什么?我一样的风流一样跟着不同的女人出入,甚至现在可以跟着你一起躺在这儿晒太阳,多逍遥自在……”李文川甚至牺牲着自己,用自己来打比方了。

如此说着,他也感觉,似乎隐隐的,自己也亏欠了好多的女人,可是没办法,他不爱她们,从头到尾没提过爱字。

“所以,你得振作起来,要以一种最好的精神状态笑着面对他,证明自己没有他一样活得很精彩……”

黄蕊蕊维持着原装表情,一动不动的在那儿发神,这些道理,换谁都明白,只是真zhèng

落到自己的身上,有着那刻骨铭心的痛,才爬不出来。

见得李文川在那儿指手划脚,没有平素的优雅高贵,都快成了一个抨击家。

见黄蕊蕊依旧是这么一副要死不活的神情,他急了,狠话跟着摞了出来:“黄蕊蕊,你再这个样子,我就直接将你丢到霍景纬面前,反正你为他要死要活的,让他来看看你现在的这幅模样,或者大发善心,继xù

将你留在他身边当玩物……”

“不……”黄蕊蕊失声惊叫:“我不要再见着他,我更不要回到他身边当什么玩物……”

这是她最不愿意再面对的事,她一惯那么傲娇泼辣的人,需yào

以这么一种卑微的替身身份活在别人的阴影中?以往不知dào

,欣欣然的接受着霍景纬的百般恩宠,现在知dào

了,她是极不屑这样的事。

“既然你不想我这样,那你尽快给我恢复过来,我要看到以前的黄蕊蕊。”李文川给她下着最后的通碟。

“川,我要一点时间……给我一点时间……”黄蕊蕊低声请求。

她又怎么能做到,转眼就象没事人那样,满血原地复活呢。

****阿琛坐着电梯,直达顶层霍景纬的办公室。

“您好,阿琛。”马晓芸微笑着向他打招呼:“是来跟霍总汇报情况的?”

阿琛微微颔首,算是回应。

“正好,我要给霍总送资料进去,一道吧。”马晓芸浅笑着,跟阿琛一前一后进了霍景纬的办公室。

“有线索了吗?”一见阿琛,霍景纬急着问结果。

这都多少天了,完全没有黄蕊蕊的一点消息,似乎黄蕊蕊就这么平空从A市消失了,霍景纬的心,一天比一天揪得紧。

哪怕黄蕊蕊生着气,不理他不睬他,甚至说恨他,他都能接受,可这么突然消失,彻头彻尾没有了她的任何踪迹,霍景纬感觉自己承shòu不起。

他的心,空空荡荡,似乎被黄蕊蕊给挖走。

“所有的报纸、杂志、网络上,我们都大肆的登了寻人启事,到目前为止,接到了不少的线索,可经调查,全是假的,只为领酬金,还有一些,是认错了人……”阿琛说着结果。

霍景纬铁青着脸,狠狠的一拳,擂在了桌面上。

这世上,也有他的钱权无法达到的地步,一个黄蕊蕊,他都找不出她来?

“继xù

刊登寻人启事,我不信,她真的上天入地了……”霍景纬下着指令,眉宇间,是浓浓的忧色。

阿琛接受命令,退了出去,办公室中,只有马晓芸和霍景纬。

“你怎么还在这儿?”霍景纬在无尽的苦恼中,回过神来,见得马晓芸站在那儿,问了一声。

“哦,我进来递资料的。”马晓芸放下了手中的文件夹,轻轻的搁在办公桌上。

“霍总,是我的错,要是我那天让她打两下,也许她就没有这么大的气,会跑了……”停了半响,马晓芸低声认着错。

霍景纬站在落地玻璃窗幕墙前,双手叉腰,他现在什么都不想过问,他现在唯一关心的,是黄蕊蕊的下落,是要有人跑来跟他说一声,黄蕊蕊平安着的。

他不敢指望黄蕊蕊轻易原谅她,更没有指望黄蕊蕊会乖乖的会到他身边,他现在只指望黄蕊蕊是平安活着。

他后悔了,他真的后悔死了,那天晚上,自己是怎么鬼使神差的,会动手打了黄蕊蕊一个耳光。

他的信念中,一直是希望黄蕊蕊平安喜乐的,是希望她一直幸福快乐的……可结果,自己居然动手打了她。

马晓芸站在那儿,见得霍景纬神思不知dào

哪儿去了,根本不搭理她。

没料得,这么来低声下气的认一下错,被这么无视,马晓芸颇感无趣,客气的告辞一声,退出了霍景纬的办公室。

在轻带上办公室的大门时,马晓芸紧紧的握紧了自己的手,她唯愿,黄蕊蕊真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再也不要出现。

下班后,马晓芸开车回家,一路上所有的报刊亭,她都会下车,将所有刊登得有寻人启事的报纸杂志全买下。

第十二章 我知道她的下落

报纸上、杂志上,整篇整版的,全是黄蕊蕊的照片,这几天,这寻人启事是家喻户晓,远景集团自然也不例外。

跟上一次的风波不一样,上一次是公关部的带人扑灭所有的贴子和消息,令人想查黄蕊蕊的底细都查不到,这一次倒好,黄蕊蕊就这么再度暴露在公众面前。

远景所有的员工,都知dào

了,原来黄蕊蕊真的是霍大总裁的女朋友,否则公司会投入这么大的财力物力人力来寻找黄蕊蕊?

瞧着霍总那铁青的脸色,大家都提心吊胆,霍总的女朋友失踪了,霍总心情糟脾气大,是再所难免。

马晓芸驱车到家,家中请的钟点工已经帮她准bèi

好了晚饭。

“马小姐,今天的事我已经办好,我先走了。”钟头工堆着笑脸,跟她告辞。

马晓芸点了点头,看着钟头工换好了鞋,准bèi

离开,她才想起了什么:“对了,这些报纸杂志,麻烦你帮我拿去堆在阳台上。”

她才不会笨得让这么多的报纸杂志流传出去,让更多的人来提供黄蕊蕊的线索。

钟点工伸手去整理那厚厚的报纸杂志,一眼却是瞅见了上面大幅的黄蕊蕊的照片。

“寻人启事……”

“别看了,快搬去阳台上。”马晓芸指挥她。

“马上,我只是随便看看。”钟头工答着:“我只是感觉这照片上的人很熟悉……”

马晓芸没理会她。

钟点工阿姨将报纸堆在阳台整理好,手上却拿了一张报纸,颠颠的过来问马晓芸:“马小姐,你是出过国的,有见识,你帮我参考一下,这寻人启事上说,只要提供了这个姑娘的线索,就有重金酬谢,是不是真的?一般酬谢金是多少?”

马晓芸秀眉微微的皱了,心中生了一丝警觉:“你见过她?可别乱说,这阵子,一个个为了酬金,故yì

乱提供线索,可是报警了的。”

这么一下,钟点工阿姨吓得不轻:“没有,马小姐,我没有乱说乱认,我真的见过这姑娘,前几天,我还负责给她做饭的。”

“真的?”

“对啊,就是几天前,专门让我去给她煮饭,结果她什么都不吃,就这么不吃不喝的睡在床上,除了上洗手间的时候,都不起来……就这样我就很留意她,真的就是这个报纸上的姑娘……不会看错。”钟点工阿姨一个劲的保证。

“那你知dào

她现在在哪儿吗?”马晓芸追问。

“当然知dào

啊,她还住在那儿,我隔两天还要去打扫屋子呢……”钟点工说。

“那你带我去一下。”马晓芸起身,抓了包,就要钟点工带她去认人。

“不……马小姐,我还指望着领酬金呢……”钟点工小小的滑头了一下,要是这么就带马晓芸去了,那自己的酬金不是泡汤了。

马晓芸从包中掏了几张大钞,塞给了钟点工,道:“我没有想抢你这个功劳的意思,我只是想去确认一下,到底是不是这个人,省得你胡乱的去领什么赏金,倒告你诈piàn

罪。”

钟点工被她这么一吓,有些不自信起来:“马小姐,我绝对没有看错人,真的应该是她……”

马晓芸也没有再坚持,她重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优雅的屈了小腿,示意钟点工跟她坐下来。

她从挎包中拿出名片,轻轻的推了过去,望着钟点工,脸上眼中都是笑意:“实不相瞒,我就是这公司的总裁秘书,这寻人的事,就是我负责。我想问,你要什么价,才肯将她的下落说出来?”

钟点工拿着她的名片看了看,果真是远景集团的总秘,而报纸上关于黄蕊蕊的信息,也是远景集团的员工。

钟点工迟疑着,一时半会有些不能相信。

“你不相信也没关系,明天,你可以来远景集团,到公司来,亲自给我讲这件事……不过在这之前,你得保持不让这个消息外露,不让别的人知dào

。否则要是她人跑了,你又落个报假信的下场。”

“那酬金?”钟点工念念不忘的,依旧是酬金。

“当然,如果你现在告sù

我,酬金不会少……”马晓芸说着,已经起身,去保险柜中,取了一叠钱出来,搁在了茶几上:“如果你现在说了,这钱自然是你的,不管真假,我都不计较。如果你坚持打电话去提供这个线索,我们会派人来调查是不是真假,如果是假的,肯定要你负些法律责任……这阵子,乱提供情况的人不少,许多人,已经进了警察局……”

这一阵威逼利诱,钟点工沉不住气了,去打那个有变数的电话,等着落实情况再领酬金,不如眼前直接拿着这一叠钞票实jì



这一叠钱,怎么说,也有好几万,按她以钟点收费,这也够得她挣了。

她讪讪的,收下钱:“马小姐,大家主雇关系这么久了,何必说得这么见外,以后大家还要一起继xù

合zuò

的嘛。”

马晓芸轻笑,果真有钱能使鬼推磨。

“我说,这姑娘,就住在莺歌小区,一幢二单元六室……你可不要说是我说的啊。”钟点工说了具体的位置。

“你要是个聪明人,拿了钱就该走远一些,便算我现在不说,搞不好,你的那个主雇也会查看,是谁走漏了消息。”马晓芸依旧是微笑着,脸上的神情是志得yì

满。

“马小姐,你不能这样……”钟点工有点慌,马晓芸这样子,不是过河拆桥嘛。

“我怎么了?”马晓芸惊讶的反问:“我什么都没做,只是好心的提醒你,要知dào

,公司这么急着找到个姑娘,是她贪污了公司许多的公款,如果她知dào

是你出卖了她的行踪,搞不好要买凶杀人。我这是在为你考lǜ

打算啊……”

“明白了,明白了……”钟头工抹了抹额上的汗,果真这些有钱人的事,不是她这些出卖劳力的人一时半刻能懂的。

她连声道:“我明天就回乡下……不,我今晚就连夜走……”

“嗯,这才是一个聪明人,这点钱,也够你回乡下过上好日子,等过了这一阵,你过个三五个月,过了这事,一样可以继xù

出来挣钱了。”

“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还是马小姐好人,什么都想得周到……”钟点工说着,飞快的拿着报纸,包住了那一摞钱,连自己的工作服这些也不拿了,就这么,怀抱着那叠钱,急急的出门。

马晓芸看着她拿了钱离去,跟了她一程,确认她真的走了,才按着钟点工所说的位置,驱车去了莺歌小区。

果真这莺歌小区,莺莺燕燕的特别多,看着那小区进出的小车,看着小区那些走过的女人和男人,马晓芸就明白,这小区,地势偏僻,就专供这些有钱有势的人,在此金屋藏娇。

难怪阿琛带了那么多的人手,四处撒了这么多的报纸杂志,都没有人来提供黄蕊蕊的线索。

这儿的人,自然就有问题,敢来提供别人的线索吗?

马晓芸想进入,物业保安已经拦住了她:“你好,请问你找谁?”

马晓芸灵机一动,随口说了刚才那个钟点工的名字:“我是她的女儿,她的东西落在了雇主家,要我来拿。“保安看了看她,犹自有些不信,按了黄蕊蕊所处房间的电话:“请问你们叫得有一个叫这个姓名的人来打理房间吗?”

“是的。”黄蕊蕊对着话筒平静的应了一声。

整日里,她在这儿不吃不喝,李文川依旧是给她派了钟点工,负责午餐和晚餐。

保安搁下了电话,对马晓芸点头示意:“好了,你进去吧。”只是心中依旧有些疑惑,这年头,连钟点工的女儿都长得这么正点了。

马晓芸进了小区,径直找到了黄蕊蕊所处的六室,砰砰的敲着门。

黄蕊蕊躺在床上,仰着面,瞪着天花板出神,听着敲门声响了又响,她有些回神不过来,按理说,李文川有钥匙,这会儿,是谁来了?

敲门声并没有因此停下,黄蕊蕊懒懒的起身,准bèi

开门,隔着可视门铃,她向外瞧了一眼,这一眼,她本能的怔住了——门外站的,居然是马晓芸。

这儿不是很隐蔽的嘛,自己住在这儿不是没有任何人知dào

的嘛,马晓芸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依着墙,她的心中乱得如麻,门外敲门声依旧不停:“黄蕊蕊,你开门,我知dào

你在这儿,我知dào

你在里面的,你开开门,有话我跟你说。”

黄蕊蕊默了半响,悄悄的回到里面的卧室中,拿被子蒙住头,将那烦人的敲门声,给彻底的隔了开来。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消停了,敲门声停止了,马晓芸似乎已经走了,黄蕊蕊才想着,拿了屋中的座机,给李文川拨了一个电话:“川……”

见她打电话来,李文川还是心花怒放,能打电话是好事,胜过整日躺尸装死。

“嗨,蕊蕊。”他叫她,声音温柔愉悦。

“川,刚才霍景纬的秘书,居然找到了这儿来,敲了半天的门,现在才消停了……”黄蕊蕊披着被子,捂着话筒小声说。

李文川怔了一下,他的那个小公寓,这么隐蔽的地方,霍景纬居然也能找了去?

第十三章 跟上前面的法拉利

“现在呢?”

“不知dào

走了没有,现在好象没有声音了……”

“你等着,我马上赶过来。”李文川说着,丢了电话,出门就驱车向莺歌小区赶,得在霍景纬赶到前,将黄蕊蕊转移开。

不管怎么样,他决不会允许黄蕊蕊再跟霍景纬在一起。

赶到莺歌小区,他特意的留神了一下四周,并没有任何的异样,他才上楼,径直打开了房门。

“川,我得换个地方了,霍景纬的秘书能找到这儿,霍景纬估计也能找到这儿……”黄蕊蕊懊恼的揉了揉头发。

她只想安静的躺几天,怎么就这么难呢。

“我也是这么想。”李文川说着,拉了她就向外走:“这儿不隐蔽了,我们先换个地方。”

看着两人上了车,离开了莺歌小区,马晓芸才从树荫后走了出来,脸上神情高深莫测。

“要不,我离开A市,去别处走走。”黄蕊蕊想着法子。

既然霍景纬都在四处寻找她,以他的能力,要找着她是很快的事。

“不用,就去我家,暂时先住着。”李文川随意的答着,拉着黄蕊蕊七拐八拐,拐进了他的家。

“就住这儿,我会派人四处把守,霍景纬想闯进这儿来,不是那么容易。”进了家中,李文川轻了一口气,懒散的将钥匙丢在了桌上。

黄蕊蕊跟着坐在了沙发上,刚才直想着跑,什么都没有带。

换作以往,李文川大可打电话,叫人送些适合黄蕊蕊的衣服和日常用品过来,可是现在处于非常时期,他不想太多的人知dào

黄蕊蕊在这儿,还是自己驱车出去,在最近的便利店,买了毛巾牙刷给黄蕊蕊。

霍景纬烦躁得无以复加,寻人启事都登了这么久,最初两天还有一些乱糟糟的线索电话,虽然事后证明是假的,但也让人激动了一下,可这两天,纯粹静静的,一点消息都没有。

难道黄蕊蕊出了事?此时被绑在某个地下室?或者躺在某个冰冷的下水道?

这种念头升起,恐惧的心思,令霍景纬害pà

得无以复加,他怎么能接受这种事情。

他无力的摊了手,将脸深深的埋进了双掌中,险些失声痛哭。

要是真的黄蕊蕊有何不测,他不知dào

如何面对。

“蕊蕊,你得活着,你得好好的活着……”他小声的呜咽着,以往失去至爱之人的痛楚,再痛的袭上心头。

他怎么能再度面对这个场景,而且是他自己亲手造成的这个后果。

霍景纬痛苦,阿琛也是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方面,得派人四处打探黄蕊蕊的下落,一边还得随着接受着霍景纬的训斥。

不光霍景纬成天追问有不有黄蕊蕊的最新下落,连李玉兰,也来追问黄蕊蕊究竟去哪儿了。

这情景,似乎是他阿琛将黄蕊蕊给气跑了似的。

阿琛也是有苦说不出,这不,刚要溜出去,远远见着李玉兰,他赶紧躲在一边,以期避开她。

阿琛站在廊柱后面,站了好几分钟,估摸着李玉兰走开了,他才从廊柱下转出来。

可是李玉兰压根儿就没有走,她看着阿琛躲进了廊柱后面,果duàn

的跟着站在了廊柱前,守株待兔……不,是守着柱待阿琛。

阿琛这一出来,一下就撞到了李玉兰的身上。他的体格健壮,身材魁梧,这一撞,将李玉兰给撞退了好几步。

没料得她这么弱不禁风,阿琛急急伸手,一把拉住李玉兰,用力过猛,李玉兰从后退的姿势,变成了前扑,结结实实的撞进了阿琛的怀中。

“你……臭流氓……”李玉兰的脸,一下涨得通红,上次阿琛吻她的场面又在眼前,她赶紧推开阿琛:“放开我……”

无辜的阿琛赶紧松手放开了她:“我不是故yì

的……”

老天作证,他真的不是故yì

的,结果李玉兰认定他在耍流氓,霍景纬认定他在使美男计……真是跳进黄河也说不清啊。

李玉兰默默站在那儿,站了半响,阿琛也不敢走,就这么陪同她傻站着。

好一阵李玉兰才收回了思绪,靠,自己在干嘛啊,果真没有男人追求,这么一个吻,一个拥bào

,就让自己乱了阵脚?

她鼓足勇气,抬头迎向阿琛:“平头哥哥,我想问你,这阵子有蕊蕊的下落了不?失踪了这么多天,我和同学们都好担心她……”

“快了,很快就能找到她了……”阿琛随口胡谄着,心中比李玉兰更没底。

“平头哥哥,你一定要尽lì

找啊,我指望着你呢……”李玉兰的眼中,闪现了泪花,就这么楚楚可怜无依无助的小眼神瞅着阿琛。

阿琛打了一个激冷,她就这么指望着自己了?

霍景纬开着车,如无头苍蝇般的四处乱窜,他想找着黄蕊蕊,却又不知dào

上哪儿找着黄蕊蕊,寻人启事一登出,黄蕊蕊没找着,王秋玲和谢婷婷倒是找上了门来,哭哭啼啼着要霍景纬交出黄蕊蕊来。

所有人都知dào

了,是他将黄蕊蕊给气跑了。

惊动更多的,是南山霍宅,这么铺天盖地的报道,霍闻声天天就是看看报养养花的人,当然是清楚,一通电话过来,对着霍景纬一阵咆哮:“你瞧你办的什么事,为个女人闹出这么大的架式,这是嫌给我们霍家丢脸没丢够吗?”

“我的事,不要你管。”霍景纬冷气应对霍闻声:“你自己好好养你的花喂你的鸟去……”

“你个忤逆子……”霍闻声险些给气死了,霍景纬居然敢这种口气跟他说话。

“我现在烦着,我得尽管找着她,我不想十年前的事重演,你明白吗?”霍景纬抑制不了阵阵的痛楚:“十年前,你跟美玲说了那么多羞辱人的话,害得美玲一气之下,冲出家门,被汽车撞死。现在……我不想她也在外面出了任何不测……你不是我,你永远不明白我的感受……”霍景纬气得一把扯了领带,踩在了地上。

当年美玲的死,跟他没有直接的关系,他都愧疚了十年,到现在还有些走不出来。现在黄蕊蕊的事,跟他是有直接的关系,要是黄蕊蕊真有三长两短,这是他一辈子不能承shòu的痛苦。

茫然的开着车,一不留神,差点闯了红灯,他赶紧定神,一个急刹。

“吱——”的一声,轮胎在路面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他急刹不要紧,险些害得后面的车撞了上前来,后面车的司机已经探出头来,有些骂骂咧咧的:“别以为开个豪车就了不起,这么烂的技术,还出来显摆。”

霍景纬冷冷的瞅了后视镜一眼,没理他,等绿灯亮起,他径直离去。

很意wài

的,对面车道上的一辆红色法拉利,引起了他的注意,那应该是李文川的车。

李文川……

霍景纬突然想起了什么,黄蕊蕊跟李文川交情一惯不错,六年的交情,当初跑上门来找黄蕊蕊时,可是再多的钱,也愿意替黄蕊蕊付的。

霍景纬脑海中灵光一闪,已经本能的向左打了方向盘,调转车头,跟上了前面李文川的红色法拉利。

“跟踪?”李文川微微凝了眸,一惯能溺毙天下女人的桃花眼带了几许的莫测。

怪只怪,各自的坐驾都是那么打眼,霍景纬能在车流中一眼看到他这骚包的红色法拉利,他也能一眼瞅出,霍景纬的那辆呈凶猛之态的黑色兰博基尼。

唇边带了一抹嘲弄的笑意,李文川的脸上,再度浮现着他一惯的放荡不羁。

说起来,两人之间,还有一段超车的仇没有解。

当初霍景纬在山道上超他的车,强行将他的车别到岩壁上,连车漆也给蹭掉了一大块,这可是李文川的奇耻大辱,怎么着,今天也得报一报。

李文川左手伸出窗外,遥空比了一个中指,这手势,自然是给后面的霍景纬看,已经踩住油门,向着出城的郊外去。

霍景纬稳稳的扶着方向盘,李文川那挑衅的手势,他当然是清楚的,毫不犹豫的,他挂档跟着红色法拉利,一路向出城的郊外而去。

这边又是通往西山的盘山公路,盘山公路呈“之”字型的蜿蜒而上。

两人皆是紧握了方向盘,全神贯注的盯着前方的路,你追我赶的要一较高下。

在一个弯拐上,李文川极为巧妙的利用地势之利,猛摆车尾,漂漂亮亮的一下将霍景纬的车,给别了过来,一下撞到弯道尽头的护栏柱上。

“砰——”的一声响,兰博基尼前方撞在了水泥护栏柱上,好在霍景纬反应极快,死死的踩住了刹车,一切有惊无险,人是安然无恙,可车头,已经有了损坏。

李文川脸上依旧带着他惯有的痞笑,推开车门走了下来,他趴在霍景纬的车窗前,微笑道:“不好意思,害得你撞车了,修这车多少钱,报个数,我开支票你。”

说这话时,他是一副大仇得报的快感。

当初霍景纬别了他的车,他找上门去,霍景纬就是用秘书挡的驾,也是如此轻蔑的口气,多少钱,说个价,财务室付款。

一副霸道总裁拿钱砸死你的份。

第十四章 两败俱伤的局面

霍景纬坐在车座上,听着李文川那浓浓的嘲讽之意,他是恨不得就这么一拳击到李文川的鼻上,打得他的鼻子跟自己的车头一样凹塌了才好。

忍了忍受,他没有发作,他还有更重yào

的事要问李文川:“文川,问一下,这阵子,你有没有见着黄蕊蕊?”

李文川笑,笑得云淡风轻,他就料得,霍景纬开着跟着他来,就是为了追问这么一句话。

“你这是来审讯我?一路跟着我来,我还以为你要威胁恫吓我呢。”

李文川就这么慵懒的靠在车头,一身浅身的休闲装,越发让他的人风流倜傥、放荡不羁。

霍景纬暗暗的咬着牙,他还真想就这么将李文川威上一胁恫上一吓的。

“黄蕊蕊嘛,倒是见过……”李文川从怀中掏出烟来,示意霍景纬要不要来一根。

霍景纬的心,一下就提了上来——李文川见过黄蕊蕊?真是太好了,谢天谢地。

可是,李文川后面的半截话,将他的心,又给踢进了万丈深渊:“不过那是半年前的事了……”

这分明在戏弄自己啊,霍景纬再也是控zhì

不住,这阵子的无尽担忧被这一把无名火给挑了起来,他解开身上的安全带,推开车门下车,一把就将李文川猛然推倒在前面的车盖上:“李文川,我警告你,不要挑zhàn

我的底线。”

“这是要干嘛?恼羞成怒的……你想明天的头条,是你我两人的消息?”李文川依旧是那浑不在意的笑容,却是笃定的,一指一指的将霍景纬紧攥着他衣襟的手,给瓣开。

“错,仅仅是你一人的头条……李家三少爷西山车毁人亡……”霍景纬冷声发话。

说这话时,他的声音极冷,浑身上下笼罩着一层肃杀的气息,没有半分玩笑的意味在里面。

“那后天的头条?远景集团总裁涉嫌谋杀、已被警方秘密带走,原因尚不清楚?”李文川收了脸上的笑意,少有的正经。

似乎是一个两败俱伤的局面,特别是那一句原因尚不清楚,更是天大的讥讽,就为了一时之气,本市有名的两家世家子弟,闹出这样的事?

霍景纬手臂一抡,李文川侧身闪开,硕大的拳头“砰”的一声,击在了车盖上,车身隐隐有了凹痕。

果真要发狂了啊。

李文川冷眼看了一眼,随即转身,自己上了车,扬长而去。

他才不要跟霍景纬这个现在失了常理的人多话,看他如果暴跳如雷气急败坏,李文川心中是阵阵的暗爽。

很好,既然敢动手打黄蕊蕊,那就慢慢玩得你生不如死。

霍景纬站在路边,叉腰看着四周的群山,山风吹过,林间发出哗哗的响动。

此时他有些清醒,本能告sù

他,李文川可能知dào

黄蕊蕊的下落。

换作别的人,不管是黄蕊蕊的朋友,还是现在的同事,知dào

黄蕊蕊失踪了,都在互相打探消息,而李文川,却是没有多问一句。

六年的交情,断不会连关心一句的话也没有。

“阿琛,给我盯住李文川,看他出入什么地方……嗯,二十四小时连眼都不要眨……”

****阿琛将跟踪调查的结果,交给霍景纬。

“中午十二点二十三分,跟他的女人从酒店出来……”

“下午两点半……从饭店出来,期间一直在大堂,陪两朋友喝酒……”

“……在水艺会所……做了一个半小时的水疗按摩……”

“五点半……跟几人吃晚饭……”

“晚上……酒吧唱歌……然后新带了一个女人去开房……”

这都什么跟什么,整日全是吃喝玩乐醉生梦死。

霍景纬扯着这资料,一把砸得远远的:“他有没有去别的地方,有没有跟黄蕊蕊联系……”

“霍少,这个真不清楚了……我们没有监听他的电话……”阿琛有些为难。

“继xù

盯着……”霍景纬气急败坏,但也无可奈何。

难道真的要带人将李文川绑出来,硬揍一通,让他说实话?

刚巧,这周周末,李氏集团的二公子李文波,有一场酒会,霍景纬决定去参加。

“真的确定要去参加吗?”马晓芸拿着记事本,飞快的记下。

“对,到时候提醒我。”霍景纬说。

“那女伴……”马晓芸笔尖顿了一下。

女伴……这个问题霍景纬还没考lǜ

,他只是想接近李文川,看看他究竟知不知dào

黄蕊蕊的下落。

“你自己有人选……还是让公关部这边安排?”马晓芸追问着。

霍景纬哪有人选,他转动了一下皮椅,道:“不用额外麻烦,就你吧。”

对他来说,带谁都无所谓,只是一个幌子。何况老板带上秘书,是天经地义的事。

马晓芸眼角微微转动,一丝喜悦浮了上来,却又是飞快的压下,依旧是那低眉顺眼的温润模样:“好的,我会作好准bèi

。”

霍景纬看着她出去,伸手按住了隐隐作痛的额。

他太累了,心力皆卒的感觉。

自己该放个长假了……他闭着眼,深深的窝进了椅子,等将黄蕊蕊找回来,就好好的放一个长假。

微微睁开眼,办公桌上,马晓芸和美玲的合照,似乎两人都注视着他,脸上的笑容,那么无瑕,那么阳光。

霍景纬再度痛苦而纠结的闭上了眼。

夜色中的A市,华灯璀璨,其光彩,不输白天。

霍景纬驱车,接了马晓芸一道去李文波的酒会。

他的穿着极为随意,也就平素惯常的黑色手工西服,正式又不失体。

相反,马晓芸可是隆重多了,跟霍景纬同一色系的黑色晚礼服,柔美的脖子上,带了一串色泽光滑、晶莹夺目的珍珠项链,白色中微微透了一些粉色,显然是“醉美人”所串成。

跟这项链配套的,是耳上的珍珠耳坠,及手上的珍珠手链。

“不错。”霍景纬看了一眼,中肯的给了评价。

“以前我在国外的那个老板送的。”马晓芸解释着,可这话说出来,感觉有些暧昧,她只得更进一步的解释:“当时要我陪他出席一个比较重yào

的场合,而我又恰好没有这么高档的首饰,他就买了这一套,算是公款报销……感觉我这人又特别适合这一套首饰,他就当作年终奖,奖励给我了……”

“行,你今晚的所有开支,也一并公款报销吧。”霍景纬答yīng

着。

马晓芸有些窘,说这话的意思,并不是一定要公款报销,何况,她也不过是将以往的行头穿了出来,并没有格外购置什么。

“谢谢霍总。”她只得感谢了一声。

长长的水晶吊灯,折射出迷人的光线,照射着会场中的一切,光亮而不耀眼。

衣着华贵讲究的所谓上流人士,三三俩俩的聚集在一块儿,轻声交谈,浅笑盈盈,一切是优雅而高贵的。

马晓芸轻挽着霍景纬的手臂,陪他穿梭在人群中,跟这些熟悉或不熟悉的人,打着招呼,互相致意。

可是,霍景纬的心思明显没在这上,他的眼光四下游走,企图在人群中找着李文川。

“霍总……”马晓芸轻摇了一下他的臂。

霍景纬收回眼神,面带微笑,跟着迎面过来的两个集团老总打招呼。

出席这种场合,就是各种的累,认识的,得招呼应酬,不认识的,也有人介shào

给你认识,也得招呼应酬。

兜兜转转了一圈,人群是并没有瞧见李文川的身影。

按说不应该啊,这是他二哥李文波的酒会,怎么着,他也会出席这种场合……霍景纬思付着,眉间已经不自然的,微微有些敛了。

“霍总是在找人?”他的神情举止,一一落在了马晓芸的眼中。

微扯了一下唇角,霍景纬没有再说什么,巧恰一转身,远远就瞧见了李文波,霍景纬端着酒杯,迎了上去。

一阵寒喧,霍景纬将话题扯到了李文川的身上:“今晚的酒会,怎么不见你的弟弟过来给你捧场?”

“让大家见笑了……”李文波轻笑:“所有人都知dào

,我家老三是整日游手好闲惯了,也不指望他能做什么……”

马晓芸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陪在一边。她的视线,一直在李文波的脸上打转。

这人,令她隐约有些熟悉,似乎在哪儿见过,可又想不出在哪儿见过,她在脑海中细细的过滤了一遍,脑子却是一下就光亮了。

她终于是想明白,为什么这人看着有些熟悉,那天,在那莺歌小区,带走黄蕊蕊的那个男子,面容跟他有着几份的相似,难怪眼熟。

“怎么,今晚他不来了吗?”霍景纬终于将话问明,问这话时,他心中失落透顶,面上却是依旧端着微笑,令人看不出分毫。

“说了要来,结果又有什么事要耽误一阵,哎,随他吧……只求别添乱就成……”李文波眼中带了几份的恨铁不成钢,随即向霍景纬笑着道:“失陪一下,我去招呼一下别的客人……”

“你请便……”霍景纬微笑着,微微颔首,优雅绅士十足。

得知李文川会来,他稍稍的宽了一点心,也不再如无头苍蝇般的乱窜,随意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坐下稍作休息。

第十五章 微笑着面对一切

马晓芸陪着坐在一边,心中却是明白了一个大概,今晚霍景纬来这儿,主要目的是冲着李文川来的。

原本她不认识李文川,刚才在瞧得李文波之后,恍眼瞧得跟那天带着黄蕊蕊转移地方的人有着几份的相象,再听霍景纬出言相问李文波。

貌似是很随意的寒喧,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别人不明白,马晓芸却是瞬间的明白,原来那天带着黄蕊蕊转移的人,是李文波的三弟。

难怪霍景纬会来这个场合。

怎么办?她的五指在掌心紧紧的掐着,要是霍景纬撞上李文川,问出黄蕊蕊的下落该怎么办?

装病?再装晕?骗得霍景纬跟自己一道先走?

马晓芸的脑海瞬间中是想了无数的可能,只是再装病什么的,会引得霍景纬反感,前一次,他已经不着痕迹的提醒过了,他是要找个秘书来协助他的工作,不是找个病人成天晕倒让他来照顾。

马晓芸只有按下装病装晕装柔弱博同情的想法,见得场中端着酒水穿梭的服wù

生,马晓芸心中另外升起了一个念头。

在见得服wù

生端着托盘从身后经过时,马晓芸伸手召住了他。

服wù

生脸上带着职业的微笑,手持托盘走了过来,一切是那么的训liàn

有素。

马晓芸站起身来,浅笑盈盈的伸出纤手,便去端托盘中的高脚杯,明明手指该伸手酒杯,却是那么故yì

的一错手,手指不经意的微抬了一下托盘。

这一下变故,托盘一下倾斜着向霍景纬的方向偏了过去,马上就会翻掉在霍景纬的身上。

好在服wù

生训liàn

有素,已经身手极为敏捷的伸掌扶住托盘,托盘虽然稳住,但盘中的那些高脚酒杯,悉数倾倒,各色的酒水饮料,倾泻而出,酒向霍景纬。

长期的健身锻炼,霍景纬的反应力应对力自然是不可低估,就在那一刹那间,他已经敏捷的从坐椅上弹跳了起来,避开了这无妄的祸事。

酒水洒在了他的座椅上,他再是反应快避了开去,身上多多少少还是溅上了一些酒水,在这种场合,多少有些不雅与尴尬。

“你是怎么办事的?”马晓芸借势发着飙,大声训斥着服wù

生,已经作势要给那完全无辜趟枪的服wù

生一耳光。

霍景纬眼风微微递过来,试图阻止她,见得她完全没在意自己的眼风,仍旧要打那服wù

生,霍景纬伸臂,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

“霍总,让我教xùn

教xùn

他,太失礼了……”马晓芸红着脸,一副替霍景纬抱不平的神情。

她这一番动静,又如此大声,四周人的眼光,移了过来。

“别人无心之过,何况我又没什么事……”霍景纬替服wù

生开托着,向服wù

生挥挥手,示意他走开。

服wù

生向着霍景纬感激的点头鞠躬,托着盘,快速的走开。

“霍总,他搞得你这么狼狈,就该好好的教xùn

他一下……”马晓芸依旧是不依不挠,她希望事情闹大一点,让霍景纬多少有些狼狈或者尴尬,早点离开这酒会。

原本希望酒水泼霍景纬一身,令他只有去换衣服,被他避过,现在只希望事情闹大一点,霍景纬脸面挂不住,早早离开。

“都说了我没事,你也注意一下形象,这是什么地方。”霍景纬低声喝斥着她。

虽然有些酒水泼在身上,也令他感觉有些糗,但众目睽睽之下,自己的秘书跟一个服wù

生过意不去,更令他糗。

作为一个资历出众千挑万选出来的秘书,不可能这些事情都不懂如何应付拿捏。

听得霍景纬的话语微微带了历声,有了几许警告自己的意味,马晓芸收了声,再闹下去,能不能让霍景纬离开这酒会不说,但霍景纬绝对会对自己多几份厌烦跟反感。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身为东道主的李文波见得这边小小的骚动,赶了过来。

“没什么,一点小意wài

。”霍景纬保持着上层上的仪态,竭力优雅着。

马晓芸微微扬了唇角,脸上再度浮现出她那得体暖心的笑容,冲着四周注意她们的宾客一一抱以一个歉意的微笑,随即转过身,拿出手绢,细心的替霍景纬沾拭着衣襟上的点点酒迹。

霍景纬穿的深色西服,原本这些酒渍也看不出什么,但马晓芸偏就这么众目睽睽之下,一幅体贴入微的模样,替霍景纬一点一点的擦着酒渍。

“需yào

派人送一套衣服过来吗?”李文波出声询问,瞧这架式,也知dào

出了点什么事。

“不用了,只是一点酒渍,我帮霍总处理一下,应该没有大问题……”马晓芸拒绝了李文波的提议,她需yào

的是霍景纬离开这酒会,不是有人给霍景纬送一套衣服来。

黄蕊蕊挽着李文川的手,出现在了大厅。

一袭得体的粉色鱼尾长裙礼服,将她修长苗条的身材勾勒得凹凸有致,明明保守得什么都没有露,却是性感诱惑的气息却是由内而外的散发着。

身边的李文川,他穿了一袭淡粉色的西服,一般的男子,穿着这种色调的衣服,都会显得轻挑放荡,,但经过李文川的穿着诠释,却另有一股不同寻常的俊俏味,有形无形间,倒给他增色不少,配着脸上那惯有的痞笑,整个人是风流倜傥,邪魅狂狷。

两人就这么在大门一亮相,已经引得无数的人交头接耳。

因为李家三少的花心风流是圈中有名,而黄蕊蕊这几天,也是风头大盛,所有报纸杂志网络,皆是她的寻人启事。

众人的目光从两人身上移开,望向了霍景纬,远景集团苦苦要找的人,跟李文川一道出席在这儿,又该如何收场。

不经意的,大家想起了以往的一些事,似乎这远景集团的总裁,跟李家三少之间,为了这个女人,已经不止一次的出手。

黄蕊蕊的视线,跟着众人的视线一道移了过去,那边,霍景纬和他的秘书正站在一块,秘书正体贴的帮他整理着衣襟,那神情模样,已经不仅仅是一个称职的秘书,更是一个温柔体贴的小妻子。

甚至她的手,已经上移,拿着手绢,轻拭了一下霍景纬的嘴角,动作很慢很温柔,在外人的眼中,诱惑暧昧无边。

偏生霍景纬没有拒绝,就由得她这么暧昧而体贴的擦试着唇角。

黄蕊蕊的心,一阵一阵的刺痛,没料得,会在这儿遇上霍景纬,而且他跟他的秘书以这么一幅亲密无间的姿态面对着众人。

那可怕的窒息感再度袭来,连呼吸,都是那么的痛苦与艰难。

不经意的,她的身子轻轻的颤抖起来,一双小手已经冰凉,带着湿湿的汗意。本能的,她就想挣脱李文川,返身走开。

李文川那好kàn

的桃花眼微微睨过,霍景纬那边的动静落在了他的眼中,黄蕊蕊的反应也没逃过他的眼。

他不着痕迹的伸手,按在黄蕊蕊搭在他手臂上的小手,那湿湿的汗意,透露着黄蕊蕊此时是多么的难过与不堪。

“蕊蕊,”他小声的叫着,脸上依旧是带着微笑面对着众人:“难道你以为就这么一走了之,就能解决问题?”

他用着,只能两人听见的声音,小声的跟她耳语:“如果不想太难堪,你得微笑着面对一切,这才是你有力的回击武器。如果你就这么走了,只能证明,你在霍景纬面前,是不堪一击的。”

“原本我在他面前,就是不堪一击……”黄蕊蕊轻咬了唇,承认这个事实。

“那么,你是想重新回到他身边,继xù

当着替身?任由他摆布?”李文川轻问。

“不……”

“既然说不,那你现在就得给我骄傲的微笑着,有我在你身边,没有任何人能伤害到你,包括霍景纬也不行。”李文川轻拍着她的手,给着她力量与坚持:“相信我,蕊蕊,有我在,没有任何人能伤害你。你就给我骄傲的微笑着,这是你现在最有力的武器。”

黄蕊蕊侧脸迎向李文川,这个一惯痞笑着,带着浪荡子弟独特气息的公子哥,此时脸上虽然依旧是微笑着,却是无端的令黄蕊蕊生了几份的心安。

是的,没什么大不了,纵然霍景纬只是将自己当替身,纵然霍景纬在乎的人不是自己,但自己也并不是一人在孤身作战。

黄蕊蕊脸上绽放了一个最最灿烂的笑容,冲着李文川微微一笑:“这样行吗?”

“行。只是你别用这种眼神望着我啊,一副无以为报要以身相许的模样,可真令我吃不消……”李文川轻笑着,洗涮了她一句。

“哎呀,我想以身相许,你也不要我,我玻璃心了,我玻璃心了。”黄蕊蕊笑着,故作委屈的应对了一声。

是的,一走了之不是办法,不光自己伤得体无完肤,而且让自己输得极难看。

所谓的爱情没有了,那起码的自尊和颜面,还是要的。

只有微笑着应对一切,才是回击霍景纬的有力武器,便是不在他的光环下,不顶着替身的身份,自己一样能活得潇洒随意。

第十六章 我的女人怎么能由你陪

“你玻璃心?我还以为是打不死的小强。”李文川轻笑,黄蕊蕊虽然口中嚷着玻璃心了,可现在能玩笑,也证明她听从了自己的建议,要微笑着面对一切。

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神情举止无比的亲昵:“走吧,跟我进去,跟我二哥打一声招呼。”

“好。”黄蕊蕊微笑着,一手挽了李文川的手臂,另一手轻提了一下裙摆,款款的迈进了厅中。

一道凌厉的眼神投了过来,黄蕊蕊微微抬头,已经准确的接住了霍景纬那带着无限杀气的目光。

霍景纬站在原地,眼光烈烈的瞪着黄蕊蕊,瞪着她灿烂着笑容,陪同李文川款款的步进大厅的中心。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在初见得黄蕊蕊的那一刹,他是心中一阵惊喜,能见得她平安的出现在面前,他这阵子心中紧绷的弦,最终是松了下来。

只要她能平安,一切就足够了。

可随即,瞧得黄蕊蕊跟李文川两人旁若无人的交耳轻谈,甚至唇边带着那么灿烂的笑容,霍景纬心中有些不平衡了。

自己这阵子,整天活在煎熬中,担心她有何不测,花了那么多的人力物力财力,四处寻找她的下落,整颗心都被架在火上不停烤着。

可她呢?过得挺滋润,过得挺自在的,一副精神焕发爽朗百倍的感觉。

特别是见得李文川伸手轻捏了黄蕊蕊的鼻子,那举止,是何等的亲昵,眼中是满满的宠溺神情,而黄蕊蕊坦然笑着,欣然接受,没有一丝的拒绝,没有一丝的别扭,一切是那么的自然随意。

霍景纬心中无故的又生了几许的醋劲。

他霍景纬的女人,怎么能由别的男人这么亲密无间的陪伴。

节操呢?节操呢?

果真节操碎了一地,捡也捡不起来了?

一直替霍景纬擦着酒渍的马晓芸,见得霍景纬全身绷紧,似乎身上的每一寸肌肉,都在燃烧着愤nù

的火焰。

微微回首,马晓芸已经瞧见了步入大厅中间的黄蕊蕊和李文川,两人举止亲热,语笑嫣嫣,客气而热情的跟四周的宾客打着招呼。

果真该来的,还是会来。

事已如此,马晓芸已经沉下气来,她决定见招折招,不要乱了阵脚。

甚至,她用着一种极轻快极欣喜的声音,提醒着霍景纬:“霍总,快看……美玲……不好意思,我又说错了,是黄蕊蕊,黄蕊蕊在那边,跟那个男人一起的……”

霍景纬铁青着脸,恨恨的盯着黄蕊蕊,眼神冷厉如刀,意识中,已经将黄蕊蕊给千刀万剐了。

对,对这个该死的没良心的女人,千刀万剐也出不了霍景纬心中的气。

他气,气她的不辞而别,气她故yì

玩失踪,气她跟别的男人如此亲热暧昧。

虽然已经知dào

,她跟李文川真的只是很要好的朋友,并没有别的男女关系,可现在见得两人这么高调亲热的亮相,霍景纬又气又怒,心中的醋海也是波涛翻滚。

黄蕊蕊强作镇定,微微侧头,避开了霍景纬的眼神,装作没有看见他。可那芒刺在背的感觉,令她极不舒服,再不转身,她怕自己会败下阵去,落荒而逃。

手臂被轻拍了一下,是身边的李文川在提醒她保持镇定。黄蕊蕊一个深呼吸,稳稳心神,脸上强堆着笑脸,陪着李文川缓缓上前,跟李文波问侯。

两人以往也算是见过,并不陌生,可见得李文川此刻带着黄蕊蕊过来,李文波还是抽吸了一口冷气。

这阵子,满天的报纸新闻,全是远景集团发的寻找这女人的事,全城都是哗然,李文波自然是清楚的。

当初一群人,在一起闲聊时,还背后调侃了霍景纬一下,似乎这个远景集团的掌门人,掌管远景集团的成绩有目共睹,这为女人搞得满城风雨,也是有目共睹。

“还好他不是古时的君王,否则我们有幸见识一下冲冠一怒为红颜的美事了。”这是众人调侃的话语。

可现在,自己这个一惯游手好闲的三弟,却是公然带了这么一个风头上的女人来这儿,这是嫌今晚不够热闹?

李文波转念就明白,为什么刚才霍景纬会貌似无意的打探自己的三弟来不来的事了。

果真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李文波的眼神向着霍景纬那边瞅了一眼,此时的霍景纬,眼中降了黄蕊蕊,哪还看得进去别的人。

这个该死的女人,真的没有一点良心,他为她做了这么多的事,为了她顶住家中那么大的压力,怎么她能这么快的就转身陪伴在别的男人身边。

而且在见得他之后,可以装作不认识的模样,只顾自己快活。

两人在一起的快乐日子,似乎全是过眼云烟,以往在他怀中婉转承欢的娇羞模样,也全是镜花水月。

此时的霍景纬,突然有些兴趣索然,似乎一切的一切,并不值了。

“我们走吧……”他微闭了眼,努力不去注视着那边笑嫣如花的黄蕊蕊,已经移动身子,准bèi

走人。

李文波见他动了,赶紧身去安排别的事,虽然平素对这风流成性的三弟也颇有怨言,但此时在他的地盘,他得尽量安排好一切,真要霍景纬跟李文川起了冲突,他当然得全力维护自己的三弟。

他走到一边,不动声色的交待着那些隐蔽在角落处的保镖和护卫,一会儿要是有了什么冲突的,如何应对。

随即,他的手向着另一侧的乐队手一抬,背景音乐换成了舞曲。

好吧,但愿大家还是保持着上层社会的优雅得体,别闹出什么大事为好。

听着音乐响起,李文川伸手向着黄蕊蕊做了一个邀请的东西,随即一个花步,挽着黄蕊蕊滑进了舞池的中央。

他的身姿潇洒,步伐轻快得如穿花蝴蝶,黄蕊蕊跟他出席这种场合也不是一次两次,轻转动脚尖,行云流水的配合着李文川高超的舞技。

他是情场浪子,舞技是高超出众,跟她也是配合极为默契,再加上现在,他穿了一袭淡粉色的西服,一般的男子,穿着这种色调的衣服,都会显得轻挑放荡,,但经过李文川的穿着诠释,却另有一股不同寻常的俊俏味,有形无形间,倒给他增色不少,整个人更是风流倜傥,潇洒不羁。

相衬的,还有黄蕊蕊那一袭鱼尾形的晚装,她身姿灵巧、脚尖轻盈,随着每一个花式的摆动,鱼尾长裙划出漂亮的弧线。

此举是吸引了满堂宾客的眼光,众人皆望了过来,报以阵阵热烈的掌声。

原本准bèi

走人的霍景纬听着这掌声,望了过来。

霍景纬死死的盯着,随着掌声响起,他也跟着拍掌,这是这掌,恨不得就这么,将黄蕊蕊这个死没良心的女人给拍醒,顺便将李文川这个该死的混蛋一掌拍死。

受着李文川和黄蕊蕊的感染,四周的人,也三三两两的滑进了舞池中,和着音乐翩翩起舞。

“霍总……”马晓芸轻声叫他。

可现在的霍景纬,哪还再听得进去任何别人的话。

见着侍者从旁边经过,他拦住侍者,伸手端了酒杯,看也不看,就这么一饮而尽。

“霍总……”马晓芸再度轻声叫他,这般的霍景纬,太失态了。

霍景纬没让侍者走人,接二连三的,他从托盘中取着酒,皆是这么一仰脖,一口吞尽。

心中有股火无边无际的燃烧,也不知是出于愤nù

还是出于妒忌,就这么无休无尽的燃烧着,烧得他心如焚。

再度狠狠的一口饮掉杯中的酒,因为用力,五指指节,突兀得厉害。

这一口酒太急太烈,呛得他禁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似乎心肝脾肺肾都要随之咳出来一般,铁青着的脸色,也被涨得通红。

马晓芸赶紧替他轻拍着背。

“我没事……”他闷哼了一声。

“都咳成这样了,还说没事……”马晓芸轻声埋怨,她当然明白全是因黄蕊蕊而起,可她现在却是什么也不能做。

她只得伸着柔软的手臂,坚持着替霍景纬揉着胸。

黄蕊蕊一个花步转身,眼光却是不由自主的,向着这边望了过来,落入眼中的,就是这么一幅场景——马晓芸站在霍景纬的身边,替他温柔体贴的揉着胸。

巨大的伤痛再度袭来,黄蕊蕊只觉胸口被什么狠狠的撞击着,喉间似乎有甜甜的腥味在弥散。

当年,美玲去了,伤痛欲绝的霍景纬,就是马晓芸这么温柔体心的一路照顾过来?

果真他们之间的友情,是无坚不摧的,难怪当初仅仅因为推了马晓芸一把,霍景纬就会责怪自己。

原本一直强带笑意的眼,瞬间就涌起了雾气,漫延了开去,热泪就要如断线的珠子,一颗一颗的不成器的往下掉。

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她将头埋进了李文川的怀中,让泪水,浸染着他的衣襟。

还好,有这么一个怀抱,能让她躲起来哭泣。

那炫然欲泣的眼神,精准的让霍景纬逮住——他的心一阵揪紧。

当年在他的怀中,美玲生命弥留之际,也曾是这么一副痛不可言的神色望着他,随即闭上了眼。

第十七章 这一巴掌是我还你的

霍景纬此刻是什么也顾不上多想,烈烈的酒意充斥着他的大脑,长腿一迈,他就这么走出舞池,全然不顾众人诧异的眼神。

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了李文川和黄蕊蕊的身边。

正低头轻声安慰黄蕊蕊的李文川,只觉怀中一空,黄蕊蕊竟被霍景纬就这么强硬的,一把给拽到了他的面前。

落入霍景纬眼帘的,是一张梨花带雨的脸,伤心、绝望、痛楚、无助等等神情,皆是混淆在这泪中。

霍景纬怔了怔,随即不假思索的,吻上了这张梨花带雨的脸。

他的大脑意识,那一刹是空白的,他并不知dào

自己过来要干什么,可是在瞧得面前这张伤心欲绝的小脸,本能的,他就想呵护。

他也就这么做了,捧了这伤心欲绝的小脸,以期示图吻尽她的心酸,吻尽她的痛楚,吻尽她所有的不平。

这一切一切,发xiàn

的时候,就不过这么几秒。

黄蕊蕊立在原地,呆呆的任他捧了脸,绵延的吻落在额上落在眼睑上。

几秒之后,大脑一片浑浑噩噩的黄蕊蕊,终于是清醒过来。

这算什么,这算什么?

不甘与委屈,令她的泪再度夺眶而出,原本一张冰冷的小脸,也是瞬间涨得通红。

果真自己当替身,就是当得这么委屈,想打自己出气的时候,就可以毫不犹豫的给自己一巴掌,这一会儿,仗着一点酒意,又将自己当成他的意中人,全然不顾别人的眼神,又来亲吻?

似乎只是在吻她,可这分明,是透过她,在吻另一个女人。

阵阵恶心涌上心头,黄蕊蕊憋住了全身的力身,推开了他,随即一记响亮的耳光,响在了大厅。

这耳光太响,连那边在演奏的乐队,也被这一阵清脆的耳光给震惊,停止了演奏,大厅瞬间安静无比。

时间仿佛静止,那些原本三三两两跳舞的人,全停了脚步,就这么,看着近距离的看着霍景纬、黄蕊蕊和李文川三人。

虽然已经猜得三人之间,会闹点什么事出来,可是,都没料得,原本最该虎视眈眈的霍景纬,却是被这么一个女人甩了一记耳光。

霍景纬捂着火辣辣的脸,吃惊的瞪着黄蕊蕊。

一惯的黄蕊蕊暴烈如狮子,霍景纬在她的手上,三番两次的吃了不少苦头,但后来,他了驯服了她,她在他的面前,温顺得如小猫,他根本就没有再起心提防过她。

更没料得,会在大厅中,当着这么多的人,在他亲吻她之际,给他这么一记嘹亮的耳光。

“霍景纬,这一记耳光,是我还你的。”黄蕊蕊收住了泪,冷声的提醒着霍景纬,说这话时,她神情凛然,带着义无反顾的决绝之态。

突然之间,她是无比的坚强起来,是的,她得坚强,她不是小猫,她原本就是狮子,她不是由得霍景纬打了,还得腆着脸迎上去,笑着说,你打得好。

当别人给她以牙,她也得回报以牙。

霍景纬捂着脸,这一记耳光很痛,便却令霍景纬更寒心,他对她这么好,她唯一要还他的,只是这么一记耳光?

“你很好,黄蕊蕊,告sù

我,你这阵子玩失踪,就是想看着我急得双脚跳;告sù

我,你今天出现在这儿,就是想引得我前来;告sù

我,你刚才那一副炫然欲绝的模样,只是为了还我这一耳光而表演的……”

霍景纬就这么看着黄蕊蕊,向前迈进了一步,黄蕊蕊站在那儿没动,她毫不示弱的瞪着霍景纬,眼神中,是鱼死网破的决心。

这一切,并不是她所想,但真的发xiàn

,原来是这么大快人心的事。

她不是替身,她不是玩偶,她不会心存幻想,霍景纬跟她道个歉,两人就象没事一样。

刚才在霍景纬吻她时,她是满身的鸡皮疙瘩,那不是吻她,那是透过她,在吻另一个女人。

“如你所愿,霍先生,一切就如你想的这般。”她冷冷的回答,杀敌三千,自损八百,这冷冷的话语,在戳在霍景纬,一样在戳在自己。

“你……”霍景纬怒吼了一声,双眼圆睁,眸中带了无尽的血色,他的蕊蕊,他尽心尽lì

呵护的蕊蕊,就是想这么对待他的?

心碎得如裂片,这比当年美玲的逝去,更令他痛得难受,当初美玲的逝去,还可以说是天灾,可现在,这是人祸,黄蕊蕊存心酿的人祸。

她似乎就想这么折磨死他,她在他的心中最柔软的地方插上一刀,然后撒上了盐。似乎不将他折磨得半死不活,她不会放过他。

他就这么瞪着她,恨不得扑上去,大家一并死个痛快。

这模样,太骇人,四周原本看热闹的女眷,已经吓得失声惊叫。

李文川抢前一步,一把将黄蕊蕊拉在了身后,护在了她的面前:“霍景纬,我警告你,是男人,就冲着我来,别再不象一个男人样,对女人对手。”

因为霍景纬打过黄蕊蕊一记耳光,这口气,是李文川无论如何都咽不下的。他一惯风流成性的男子,只会甜言蜜语的讨女人欢心,哪能见得别的男人动粗打女人呢。

而另外的保镖,早就得了李文波的指令,见得霍景纬要动,悉数团团的围了上来。

霍景纬看着眼前的一切,冷笑了起来。

也许再来几人,他也不惧,可是,这算什么?

果真黄蕊蕊跟李文川这些都是算计好了,故yì

引他前来,就是为了替黄蕊蕊出那一口气?

“很好,很好……”霍景纬怒极反笑,连接说了几个很好后,冷厉的眼神再度从黄蕊蕊身上扫过,他转身穿过人群,就这么,旁若无人的自行离去。

“霍总……”一直看着事情进展的马晓芸,赶紧追了出去。

见得霍景纬这么一个定时炸弹走了,李文波松了一口气,还担心,真的要是大打出手,到时候双方的颜面都不好kàn



哪料得,霍景纬会这么识时务的走,也就少了后面无数的麻烦。

“好了,小小的一点变故,大家不要介shào

,继xù

……”李文波微笑着向大家示意,再度向乐队示意,悠扬的乐曲从新在大厅中响起。

“我出去静静……”黄蕊蕊跟李文川说了一声,独自跑到了外面。

按说,当着众人给了霍景纬一耳光,怎么也算是大仇得报,可是黄蕊蕊心中,反而更是鲜血淋漓。

她根本不想这样的,她根本就不想这样的。

她爱着霍景纬,曾经爱过,至今仍然是爱着,她无法承shòu的,就是自己深爱的爱人,根本就没爱过她。

原本只想给些时间空间,自己冷静下来,淡忘这一切。

可是,哪料得会在这儿遇上他,他和他的秘书刺激着自己,甚至借着酒意,又将她当成那个女人热吻。

黄蕊蕊痛苦的闭上了眼,似乎当初和李文川出席他的酒会,他也是带了微醺的酒意,将自己当成是他的那个女人,而想强行占有的啊。

“我说,当我的女人……”他那带着酒气而略有霸气的话,仍是响在耳边。

怪只怪,自己太单纯,太相信爱情了,他一句当他的女人,自己没有妥协,他改变了方式,换了一个说法,当他的女朋友,自己就稀里糊涂给答yīng

了。

可本质不是一样的吗?都是在他的身边,做着那个女人的替身……

“别想了……”李文川缓缓迈着步子,踱到了她的身边。

微倚着栏杆,他依旧是放荡不羁的姿态:“早知dào

他会来这儿,我就不该带你来。不过你还了他一耳光,也算是大快人心了。”

黄蕊蕊静默着,没有说话。

“我去帮你端杯饮料……”李文川说着,转身向里走,走到转角,却是迎面就撞上了李文波。

“二哥。”李文川漫不经心的叫了一声。

“别叫我二哥,简直给你气死了。”李文波恨恨的咬着牙。

李文川一脸的不以为然,他知dào

,李文波接下来,又要长篇大论的教xùn

他一顿。

果不然,李文波拿出兄长的派头,开始教xùn

他:“你说你,整日游手好闲什么事都不管,只知dào

跟些女人鬼混,这下混得好,跟这个女人混到一块儿……你又不是不知dào

,这几天,报纸杂志上,全是霍景纬找这女人的消息。你还公然带着她出现在这些地方,这不是公然的跟霍家对抗……”

“别说得这么严重,我只是跟霍景纬较劲……”李文川纠正着李文波的说法。

他都不插手家族的生意,更别提什么跟霍家对抗的事,单纯的,这只是他跟霍景纬之间的恩怨,他只是跟霍景纬对着干而已。

“不管你跟谁较劲,总之这下热闹了,如果没搞错,为了这个女人,你跟霍景纬不是这一件对抗上吧?记得他才回国的那一天,就有报纸报道,你们两人为了这个女人,差点大打出手……”

“二哥,原来你也深有八卦精神,这些陈谷子烂芝麻的往事,你都还记得……”李文川略略带了几许的讥讽,笑对李文波。

“你……简直要气死我了……”李文波有些火冒三丈。

第十八章 有其父必有其子

“所以说,你还得修身养性啊,这么一点事,就要气死了。”李文川不客气的回敬着李文波,脸上依旧是那不以为然的神情。

“我不管了,眼不见不净,你自己考lǜ

,怎么应对家里面才是真的,这事,迟早得传到家门。”李文波摞下了这句狠话,转身就走。

李文川立在原地,看着李文波的背景,如果应对家里面,这还真是一个头痛的事。

霍景纬将身子沉到了游泳池底,一动不动的,就这么沉在池底,远远看去,如一个没有生命的躯壳。

直到胸中的那一口气憋尽,达到了自己的极限,他才潜了上来,在水面上换了一口气。

只是,这气是换了,可心中的那股窝囊之气,却是怎么也驱散不去。

耳边,时刻萦绕着的,是黄蕊蕊那决绝的语气:“霍景纬,这一记耳光,是我还你的。”

以往她给他的手刀,令他晕厥过,她一记哑铃,也砸得他头破血流过,可那时,他都没有计较。他自认自己胸襟够宽广,不会计较她对他的种种泼辣手段。

可这一记耳光,他却是耿耿于怀。

便算他当时伤心气愤之下,失手打了她,她不依不挠,哭着闹着随便跟他发什么气,他也会承shòu着,便算还他十记八记耳光,他也会坦然承shòu。

可当时那情景之下给他的一记耳光,他真的是想不过味。

那神情模样,已经不是情侣之间的闹气别扭使性儿的作法,她真的是将他当仇人般的对待了。

就为一记耳光,她就抹杀了他对她所有的好?

“少爷,老爷的电话。”吴妈小跑着过来通知他。

不用说,老爷子又要教xùn

他一顿。

“说我死了,没空接电话。”霍景纬闷闷的应了一声,再度将身子沉进了水中。

吴妈进退两难,终于还是对着电话撒谎着:“老爷,少爷现在在游泳……不方便接电话……”

电话那端,又是一阵咆哮,吴妈将话筒拿得远远的,直到那一阵咆哮声弱了下去,她才再度贴近耳边道:“放心,老爷,我一会儿会提醒他给你打个电话过来。”

霍景纬那边的日子不好过,相对的,李文川的日子不见得比他轻松。

十二通电话,终于是将李文川这个放荡子弟,给如回了李家。

“这好比当年的十二道金牌啊。”李文川自嘲了一下,还是驱车回了家。

至少现在自己的羽翼并没有全丰,公然对抗不是太明智的选择,他已经隐忍了这么多年,一直以一副游手好闲不问正事的形象迷惑家人,当然不会现在来功亏一篑。

“文川回来了?”他的大娘,李家老爷子的原配正房,端坐在客厅,一脸假笑的望着他。

李文川跟着回报她一个惯有的痞笑:“太太这阵子身子不错。”

说穿了,他不过是一个私生子,当年李家老爷子酒后乱性,跟一个酒吧歌女胡天海地了一晚,就有了他。

李家的人,除了二哥李文波真心实意是将他当弟弟对待,别的人,皆是面和心不和。

“太胡闹了,简直是胡闹……”李家老爷子从屋中步出来,训斥着李文川。

李文川心中是不以为然,但面上,却是保持着洗耳恭听的神情。

“你整日游手好闲,如稀泥扶不上墙便算了,居然为了一个女人,跟霍家的人闹得这么大的阵仗?”

原配夫人在旁边听得这话,鼻子中冷嗤了一声,这不就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李老爷子瞪了她一眼,夫人不服气的回了一句:“瞪什么瞪,我什么又没说,你心虚什么?”

李文川心中冷笑,依旧是不动声色,看着两人争吵。

两人吵了一阵,吵得李文川在旁边无所事事的打了一个呵欠,李老爷子才回神过来,今天明明是要教xùn

这个不孝子的,怎么成了自己跟老婆吵架。

“不行,我现在得好好管教管教你,不能由得你一天到晚在外胡来。”李老爷子下着命令:“我决定,尽快给你成家立室,也许结婚了,你也就会有所收敛。”

“什么,结婚?”李文川没被这话给炸得跳起来。

“对。我英明吧?”李老爷子脸上,带着极为英明的笑容:“等你有了老婆,有人替我管着你,我就省心了。”

李太太在旁边露出一个极度鄙视的神情,狗屁英明,这纯粹是祸害别人。

“放过我吧,我还不想成家……”李文川讨饶。

“什么不想成家,这由得你说了算?古人有云,先成家,再立业……等你把家成了,自然就可以安心立业了……”

这话,却是令李太太生了几份的警觉,当年让李文川认祖归宗时,她就跟李老爷子达成了协议,认回李文川可以,但家族的产业,绝不会给他一分一毫。

李老爷子同意了这一协议,好在李文川似乎整日只是游手好闲,对家族产业这一块,并不是很感兴趣,整日就是吃喝玩乐醉生梦死,李太太才少了许多的针对。

可现在李老爷子为了套住他,连成家后再立业这种话也说出来了,不得不令李太太起了戒心。

“别别别……”李文川连声推辞,李太太那脸上的神情,没有逃掉他的眼神。

这么多年,处处打压他,不给他一丝插手家族生意的事,李文川早就是心知肚明,又岂会这么轻易就暴露出自己的野心来。

“你两个哥哥,不都是成家了再立了业,你看看,他们现在多风光的,股份也占了不少,你应该向他们学习啊……”李家老爷子继xù

诱惑他。

虽然李文川是私生子,可却是最得他的神韵,看着李文川这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模样,李老爷子就仿佛看到了当年自己风花正茂时。

同样的,连带骨子中的这点风流本性,也尽得真传,所以李老爷子私下还是偏爱着他,再是明义上说不让他插手家族中的产业,但私下,还是给了李文川不少钱。

只是李文川的目标,又岂会是这么一点不够塞牙缝的零用钱。

不过也好,至少这些钱,让他积少成多,然后利用朋友的户头,瞄准了时机,在股市中稳赚了一把,掘得了第一桶金,才够他出手这么阔绰的四处广交朋友。

“你爸爸也是一番好意,你就答yīng

了吧。”李太太在旁边劝说着,另有了主意:“我有一个远房侄女,模样儿倒是不错,家世也算得上门当户对,不如什么时候见个面。”

这个主意不错,虽然她一再怀疑,老爷子私子给了李文川不少钱,才让这浪荡公子哥能整日吃喝玩乐,但却一直没有证据。

反正李文川要成家,与其让他借助外面的势力翻身,不如让他娶了自家侄女,那不管怎么样,肥水不流外人田。

黄蕊蕊站在阳台上,思索着何去何从。

从阵痛中缓过来,别的事,要好好计划才行。

李文川这儿,并不是适宜久呆的地方,当初是为了不让霍景纬找着她,才暂时跑这儿来避着霍景纬。

现在跟霍景纬已经撞上,也就没必要继xù

躲在这儿。

远景集团实习的工作,肯定是不要再做了,甚至连以往租的那套公寓房,也要退了为好。

那些租金什么的,全是霍景纬的卡上支付的,以往念着是替他办事,租了也没感觉有多大的不合适。

可现在,相互之间的一记耳光,给原本就处于冷漠疏远的关系,更是雪上加霜。

这不仅仅是小情侣之间的吵吵闹闹了。

以往跟霍景纬也吵闹过不少,只是那都不是事,过不了两天,某一方道歉一下,也就烟消云散。

可现在的情况是,霍景纬只是将她当成替身,因为这阵子太过怀念那逝去的美玲,存心疏远她,甚至为了美玲的照片,给了她一耳光……

黄蕊蕊想到此处,再度难受得闭上了眼。

耿耿于怀的,并不是这一记耳光,再痛,也不过就是当时痛一下。可是透过这一记耳光,令黄蕊蕊清楚的感之,以往霍景纬所有的温存怜爱,只是给美玲的。

从头到尾,他真zhèng

爱的是美玲。这才是黄蕊蕊无法平静面对的事情。

黄蕊蕊清理了一下东西,其实她也没有什么东西,当时孤身一人从霍景纬家里跑出来,什么也没带,连手机都没拿。

在这儿的日常用品,包括换洗衣服,都是李文川给她临时买的。

欠李文川,已经不仅仅是这些钱财身外物了。

听得李文川的汽车开了回来,黄蕊蕊才将涣散的思绪给收了回来。

“川……”她叫他,试图跟他谈一下打算。

她现在是身无分文,而要重新出去找住处找工作什么的,都需yào

一笔钱。

李文川帮了她这么多,再开口问他借钱,并不很合适,黄蕊蕊小心的想着自己如何开口,没有注意,李文川此时的脸色,是极不好kàn



他随意的将外套往沙发上一丢,人已经倒在了沙发上,便是这么一副慵懒备至的模样,在他表现出来,也是优雅十足。

“川,我想在外面租一个房子,我要先暂时搬出去,再慢慢找工作……”她轻声说,至于何时还,她心中也没有多少的底。

李文川抬起视线望着她,唇边没有了往常惯有的那一抹痞笑。他就这么直直的看着她。

第十九章 蕊蕊我们结婚吧

这不言不语的眼神,令黄蕊蕊原本就有些担忧的情绪,更是忐忑不安,李文川是嫌她贪得无厌,开口要钱?

果真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以往找李文川要钱,可是理直气壮的,怎么说,她也是陪他应酬了一些场合,谈好了劳务费的,可现在这算是什么?

“等我重新找到了工作,安稳下来,我会尽快的还你……”她这么说。

“蕊蕊。”李文川看着她,终于是开口了。

只是他的话,却是答非所问:“蕊蕊,我们结婚吧。”

见得黄蕊蕊立在原地,对这话没有任何反应,也不知是没听清,还是惊呆了,他再度重复了一句:“蕊蕊,我们结婚吧。”

黄蕊蕊回神过来,她走到李文川的身边,已经伸手,去触摸他的额:“你没发烧吧?今天没有受刺激吧?”

印象中的李文川,应该是个不婚主义者,整日里流连花从,也似乎也没跟任何女人有太过的纠葛。典型的万花从中走,片叶不沾身。

可这突然爆出要结婚,还要自己跟他结婚,这真是让黄蕊蕊有些不明究里。

她甚至算日期,距愚人节的日子差个十万八千里,这应该不是愚人节的玩笑。

“没受刺激……”李文川仰着头,就这么靠在沙发上,任由黄蕊蕊的手,贴上了他的额。

他的额,体温正常,并没有任何异样,黄蕊蕊生了别的不好的想法:“难道你在外面,跟你的那些朋友打赌,以结婚当赌注了?”

李文川伸手,拉了她的手腕,稍一用力,原本半躬了身子试他体温的黄蕊蕊,就这么滚落在沙发上。随即他一欠身,就这么半俯着,注视着黄蕊蕊:“妞,别东想西想,我就是想结婚了,想和你结婚。”

他的神情严肃而认真,一惯唇边带有的痞笑也收敛着,真的专注得象在认真求婚的样子。

“蕊蕊,嫁给我好不好?”他就真的这么问了出来,眼凝深情望着黄蕊蕊。

“不好。”对视了三秒,黄蕊蕊迅速的避开了视线:“一定是你今天吃错了药,才问出这么失水准的话。”

她这反应,在李文川的预料中,他反手,握了黄蕊蕊的手,低声道:“蕊蕊,我没吃错药。我现在说的话,是真心话,从来没有这么真过。这些年,我对你如何,你应该清楚……”

“我知dào

你对我很好……”黄蕊蕊承认,真的一直很好,好得都快当闺密了。

“难道你就没有想过,为什么要对你这么好?”他反问。

这问话,令黄蕊蕊有些失神,呃,是啊,她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

似乎从认识起,就以高额的佣金吸引着她,让她陪着出席一些酒会,令她读书期间,生活不那么窘迫……她总认为,自己是付出了劳务,该得这一笔钱,可现在李文川问了出来,她也不得不思考。

他的身边,根本不缺女人,吃喝玩乐都有女人陪着,断不会出席一些正式的场合,还找不着女伴,一定要带上她。

而她每一次有事,他都是及时站了出来,义无反顾的帮着她,照顾着她。

黄蕊蕊突然感觉自己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她没有问过任何人,为什么要如此对她。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一如从小到大,她没有问过黄从贵为什么要对她这么不好。同样,她现在也没有问清,别人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

现在回想,霍景纬对她那么好,那是因为他爱美玲,他将对美玲的爱,转移到她的身上,,对她自然是各种好。

如果她没有撕掉美玲的照片,没有激怒霍景纬,也许,他还会继xù

将这份感情倾注在她的身上,对她继xù

好。

那么,李文川对她也好,是为什么呢,未必他心中,也有一片白月光?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她问,语气有些结结巴巴了,她可真怕,李文川跟霍景纬如同一辙,都是将她当作某个替身。

这紧张不安的模样,落在李文川的眼中,他卟的一下,轻笑了起来,笑容带了几许的邪魅狂狷。

“因为我喜欢你啊……”他就这么带着坏坏的笑,伸手轻触着黄蕊蕊的脸,将答案说了出来。

黄蕊蕊没来由的起了一阵反胃,有些恶心,她一把打掉了李文川的手:“靠,你肉不肉麻,这话平时对你的那些女人讲顺口了,跟着来对我讲。”

“跟女人逢场作戏说的话太多了,但我保证,我从没有讲过这一句话。”李文川依旧笑,连带眉毛眼角,都有了几许的风情。

可是黄蕊蕊,又岂会这么一句就听信了。

她挪了挪身子,离他远一点,才用一种不屑的语气反驳他:“当然,你根本不说这一句,你一般都说,宝贝,你今天真漂亮……宝贝,你真迷人……宝贝,你的小嘴好香甜……”

说这话时,她模仿着李文川,用着李文川平时恭维那些女人的语气,将这些甜言蜜语说了出来。

神情举止,皆是模仿得维妙维肖,不愧跟李文川当了六年的朋友,太了解他跟这些女人说的这一套了。

李文川环抱了臂,就这么笑看着她,未了,拍了拍掌,以示鼓励:“很到位。”

然后,他再度倾身,就这么,侧坐在沙发上,对着黄蕊蕊:“你看说了这么多,我没有对别的女人说过这句话吧?”

这是真的委屈还是假的委屈啊,黄蕊蕊想一巴掌揉到他的脸上,将他那故作无辜的神情给揉碎。

明明就是在说他花心之极,对任何女人就是甜言蜜语,怎么他还象得了表扬一样,沾沾自喜自己没有跟那些女人说过我喜欢你这一句。

“好了,李文川,玩笑适可而止吧。你不感觉,我们这么铁的朋友关系,来开这种玩笑,并不大合适?”黄蕊蕊正了脸色。

对她而言,李文川做她的朋友,是最棒的朋友,她也一直这么定位着,两人是好朋友的关系。

“你认为,我是在开玩笑?蕊蕊,你不是说你很了解我吗?那怎么会不相信我说的是事实?”

“我是了解你啊……你整天就是吃喝玩乐,身边换个女人象换衣服一样的勤,不务正业,又不求上进……”黄蕊蕊如数家珍一样的数着。

李文川听着,黄蕊蕊每说一条,他就点一下头,再说一条,他又点一下头,黄蕊蕊自信极度膨胀,果真自己真了解李文川啊,说他的每一条,他都点头认同。

等她歪着头,想了又想,基本上将对李文川所有的了解全说了出来,她才望着李文川,等他自我总结。

“还有补充的吗?”李文川问。

“暂时没有了……”

李文川终于是不屑的一笑:“原来,你对我所谓的了解,也仅是了结了这些表面?”

他看着黄蕊蕊,尽量用着一种淡漠而事不关己的语气,问她:“那你知dào

,我只是李家的私生子吗?那你知dào

,在我十七岁前,莫明其妙遭到了多少次的飞来横祸吗?那你知dào

,李家的人防我象防贼一样吗?”

他尽量平静,可仍是有了一点咄咄逼人的意味。

黄蕊蕊呆了呆,被这几句话轰得有点不知dào

东南西北。

呃……他不是李家三公子吗?居然是一个私生子……她真的不知dào

吖,看李文波跟他的关系,似乎还不错,怎么象防贼一样的防着他……还有,他在十七岁之前,莫明其妙遭遇了很多次的飞来横祸……他还真命大……

这些话,信息量太大,千头万绪,竟一时理不出来个什么。

“你跟我来。”李文川见话都说到这个份上,索性敞开了说个明白。

他拉了黄蕊蕊,向着他的书房走去,他得让黄蕊蕊瞧得明白。

黄蕊蕊被他拉着,跌跌撞撞的跟着进了书房。

他的书房,并没有什么书,就只是一张宽大的写字台,上面摆着两台电脑,似乎只是上网打打游戏之类的用。

黄蕊蕊心中鄙视的一笑,果真这种男人,哪会看书,要看,也只是看点《花花公子》《男人装》之类的杂志。

可是,接下来的举动,真的令黄蕊蕊太吃惊了,李文川居然打开了墙上的一个暗格,暗格里面,有着一个大大的保险柜。

这刷新了黄蕊蕊的认知,她以为,家中有什么暗格啊,机关之类的,一般都是小说中电视中才有的,都是弄来藏着什么绝世宝藏的,然后大家为了这个宝藏,打进杀出。

没料得,李文川的书房中,一样藏着这个东西。难道,李文川也藏得有什么宝藏图或者稀世珍宝在这儿?

黄蕊蕊竟有了几许的期待,这就象要亲眼见证一个史诗般时刻的到来,她要亲眼看看,李文川这保险柜中,藏了什么好东东。

李文川熟练的转动了几下密码,打开了保险柜,里面,全是一份份的文件。

“瞧清楚,蕊蕊,这全是股权转让合同,李氏集团的股权转让合同……”他拿着那一叠厚厚的文件,向着黄蕊蕊扬了扬。

第二十章 我一直喜欢的人是你

李氏集团的股权转让合同……见得只是这么一些文件合同,黄蕊蕊第一反应是失望,还以为,里面是什么绝世宝藏,要不然,便是李家的传家之宝也好啊,哪料得,却是一些李氏集团的股权转让合同。

随即,她反应过来,打了一个激灵:“你说什么,李氏集团的股权转让合同……?”

他不是游手好闲吗?他整日不是无所事事只是吃喝玩乐嘛,地地道道的二世祖模样,居然在搞李氏集团的股权转让合同。

“对,股权转让合同,李氏集团的股权转让合同。”李文川肯定,甚至特意加重了李氏集团这两个字:“他们估计打破了头,也不会想到,我已经不声不响的,弄到了李氏集团百分之二十七的股份份额了。”

百分之二十七的股份份额是多少?黄蕊蕊有些搭桥不下。李氏集团的事她不知dào

,她只知dào

的,光是李氏集团这个名号,就能值几十亿。

李文川细细的摩挲着文件,那神情模样,比抚摸着任何绝色佳丽都还要投入还要陶醉。

在那一阵陶醉过后,他捧着文件,文件沉甸甸的,他的话,也有了几许的沉甸甸:“我生下来,就注定了是一个私生子,我似乎就被判了原罪,我是可耻的,我活在这个世上,就是不道德的……只是那时候的我,并不懂得这些。”

“似乎小时,我就命运多舛,吃饭差点被咽死,在花园玩耍也会摔得头破血流,甚至还会不小心被开水烫伤……我以为,是我太调皮……或者照顾我的人不下细,后来才明白,其实是人为的,是有人故yì

要整死我,恨不得我就这么意wài

死了为好,什么车祸、什么火灾,我都碰上了无数起……”

黄蕊蕊吃惊得瞪圆了眼,双手已经捏成了拳头,竟塞了一个拳头到嘴边,似乎这样,才能避免自己吃惊得尖叫起来。

还以为,自己便算惨了,爹不亲娘不爱,母亲从小丢下自己就跑了,父亲对她不是打就是骂,甚至喝醉了酒,要将她丢在河中淹死。

可如果李文川说的是真的,那李文川不是更惨,忍受着白眼,还得面对许多故yì

的“意wài

事件”,随时有生命之忧?

“惊讶是吧?以为我在讲故事是吧?可这就是真的。我越长越大,李家的那些人,就越发的害pà

,怕我想明白以前的事,怕我夺了他们的家产,针对我的行为,就越来越露骨。到我十七岁时,我明白,我根本无法对抗,我连好好平安的活着,都是奢望……我故yì

示弱,故yì

稀泥扶不上墙,整日游手好闲,不求上进……以麻痹他们。他们初初并不大很放心,找些女人什么的,故yì

试探我,为了活命,我都得假戏真作,一次,两次,再次……就这么一路过来。”

说到这儿,他如释重负的长舒了一口气:“这七八年来,李家三公子风流浪荡成性的名头,已经是无人不知无所不晓,大家都知dào

我是稀泥扶不上墙,也不可能有野心来争夺李家的产业,我才算是勉强可以缓一口气,不用再时刻提心吊胆着,怕面对一些突如其来的意wài

……”

这故事,太揪心了,黄蕊蕊的眼眶,不知不觉的红了起来,她真想好好抱抱李文川,让他不必这么时刻提心吊胆。

“其实我真的没想要争夺李氏的产业,从小我的愿望,是当一个画家,当一个斐声海内外的画家……可是,他们却是那么害pà

我会分了一杯羹,怕我夺了李氏的产业,如此针对我,连小小年纪的我,都容不下……所以,我现在,就得抢过李氏的产业,给他们致命的一击。”李文川的声音,从低沉缓重转向了果duàn

绝决,竟如宣誓一般,似乎这成了他唯一的念头。

黄蕊蕊心中的万念俱杂,没料得李文川风流浪荡成性的表面下,居然有这么多悲惨曲折的遭遇。

“现在,他们似乎又有了警觉,准bèi

要我结婚,甚至已经提议,让我娶她们的侄女,说白了,就是我身边找个人来时刻监视我……”

“所以,你就要我跟你结婚?”黄蕊蕊多少明白了,李文川说这话的原因了。

“是,我不可能娶个女人来监视我……”

“可是……可是……”黄蕊蕊无力的挥着手,李文川的境遇,让她分外同情,她也想为他做点什么,帮他什么。可是,绝不该是跟他结婚这事:“川,你听我说,别的事,便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你要我帮你,就凭我们六年的交情,我也会义无反顾的帮你,可这结婚这事……这结婚这事不能帮。”

他倚着墙,就这么看着她,目光幽深,少了平素的浪荡不羁。

被他的眼神所摄,原来义正言辞拒绝的黄蕊蕊,也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太不够义气了,现在朋友需yào

帮忙,自己居然拒绝。

“川,不是我想拒绝,只是结婚,这是一辈子的事……我们只是朋友、不是恋人……”黄蕊蕊的声音弱了下去:“要不,你试试找别的女人结婚?”

“可我只喜欢你……”见她心虚到这个模样,李文川幽幽的接了一句:“我一直喜欢的人是你……只是以前,我身边的女人穿花蝴蝶一般的换,而我又不得不假戏真做着,我不想用‘喜欢’这个字眼来玷辱你。”

“所以,我一直在不远不近的距离,在我能力范围内,照顾着你,看护着你……我知dào

你一惯有洁癖,你连劈腿的男人都不能接受,更不可能接受我这种人……我原本也没奢望,跟你有什么结果,我只要看着你是快乐幸福的就成了,在你有事的时候能站出来,帮你一把,我就很满足了……蕊蕊,对你,我从来没有自私过,我没有想过要占有你,我只是想成全你……”

“不要说了……”黄蕊蕊惊慌的阻止他。

“不,蕊蕊,今天就将我把这些话说完,从前没说,估计以后,我也不会说了,你就让我说完。”他没理会她的阻止,继xù

往下说:“我原以为,你就这么跟了霍景纬,虽然我一惯不看好他,总感觉,这男人深沉得厉害,但是,你真的开心快乐,我也只能祝福……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所有的情况不一样了……他现在并不是你的首选,而我,时机也差不多成熟了……过不了多久,我可以再度吞进李氏集团百分之六的股权,我可以在董事会上翻牌了……我可以抛掉以往那种风流浪子游手好闲的形象,我可以重新做回一个好男人……”

“川……”黄蕊蕊一连声的叫他,打断着他的话,这些听上去,似乎一切都很好,典型的浪子回头洗心革面,可是决不是她想要的。

“川,你忍辱负重,一步一步能达到你的目标,我替你高兴,可是,这不是我该跟你结婚的原因……我一直当你是朋友,我根本没法改变这个认识,能接受你当我的合法丈夫……”

“没关系,蕊蕊,要你一下转变看法和认识,不可能的,但我可以给你时间,你慢慢来接受和习惯这种身份……我能在你身边,不声不响的当六年的好朋友,哪怕再给你六年时间,从朋友关系变成夫妻关系,也行。”

“不是这样的,川,这跟时间没关系的……我也不知dào

该怎么说,总之,不管多少年,我跟你只能是好朋友的关系,我转变不过来。”黄蕊蕊竭力的澄清着,她终于是精准的找着了一个词:“我跟你之间怎么形容呢?嗯,就是那种不来电,不来电的感觉,你懂吧?”

李文川轻笑了起来:“蕊蕊,别跟我说不来电这种话,男女之间的把戏,我沉浸了这么多年,我比你更有话语权。男人和女人之间,最精准的话,你总该知dào

的吧?”

“?”黄蕊蕊瞪着他,对他相比,确实自己是小菜鸟一个。

“《色戒》中说得很对,到达男人的心通过胃,到达女人的心,则是通过阴道……换句话来理解,一个男人如果跟一个女人见面三次,没有主动提着上床,那以后的关系,基本上就不会再往床上关系发展……”他冠冕堂皇的解释着,虽然什么阴道、什么上床这些词,这么露骨的说着,可并没有一丝丝涩情的成份在里面。

黄蕊蕊傻楞楞的听着,这些话,她也是听过,只是听过跟“融会贯通”是两码事。就如黑厚学,人人都知dào

个大概,但能黑厚的人,是一惯就黑厚,而非看过了这书,就黑厚了起来。

“而对你,我一惯是尊重着,并没有往男女关系上面引导,所以,你就只是停留在好朋友的这个阶段……但我相信,只要你给我机会,我会让你改正过来的……比如说,我们可以试试接吻,多接吻几次,你心中对我们的朋友关系,就会动摇……”他说着,颇为随意的迈了两步,站到了黄蕊蕊的面前。

他看着她,眉眼之间,温柔极了,唇边依旧是那魅惑人心的笑容,似乎四周所有的一切,都为之失色。

“蕊蕊,我想吻你……”他低声说,磁性的嗓音如魔音穿耳,令人不忍拒绝。

第二十一章 你是我呕吐的对象

随即他伸出手掌,轻捧了黄蕊蕊的脸,性感迷人的唇便要压上去。

一阵恶心反胃的感觉,再度涌上黄蕊蕊的心头,喉间情不自禁的,就发出了干呕的声音。

这模样,任谁也没法淡定从容的吻下。

黄蕊蕊真的压抑不住,她一把甩开李文川,跑进了卫生间,对着马桶干呕了起来。

听着她在厕所干呕的声音,李文川扭曲的变了脸,一惯阴柔魅惑的脸,带了极为不甘的神情——在别的女人眼中,他一惯是他们的偶像,落到黄蕊蕊这儿,居然成了呕吐的对象。

他只是作势要吻她而已,还没有真zhèng

的亲吻到她,虽然在卫生间呕吐成这个模样?

在卫生间外稍站了一阵,听得黄蕊蕊依旧在干呕,却又什么也呕不出来,一丝不好的念头,掠上心间。

“蕊蕊,你怀孕了?”他走进卫生间,站到依旧蹲在马桶边的欲呕非呕的黄蕊蕊,问了出来。

“怀孕?”这词直直的击到黄蕊蕊的心底,她呆呆的蹲在那儿,半响,才迷茫的扭转头,望向李文川,眼中,带了几许的惶恐不安。

大家都是成年人,并非少不经事,这种情况的可能性,是很大的,联想着这阵子的嗜睡,食欲不振,精神不好……黄蕊蕊感觉,似乎真的是这么一回事。

她的脸色,瞬间失血般的苍白——自己居然怀孕了?

“不用紧张……”李文川伸手握了她的手臂,防止她跌倒:“蕊蕊,先不要胡思乱想,我带你去医院,先检查了来好吗?”

事到如此,黄蕊蕊也只能听话的点头,她宁愿,这只是一种错误的想法,自己刚才只是要被李文川恶心倒了而已,自己并没有怀孕。

只是这种想法,纯粹是自欺欺人,她和霍景纬在一起时,那时候的感情是好得蜜里调油,并没有刻意的想过要避孕什么的。

“一边做爱一边做人,这样挺好。”这是霍景纬咬着她的耳时说过的话:“我希望是在我们极度欢爱的情况下,自然而然的有了宝宝,这才是真zhèng

爱情的结晶,不需yào

特定的为了孩子而要孩子,或者为了不要孩子,而特意的人为制造一些影响欢爱的阻碍。”

那时候的她,是多么的傻得天真啊,果真是什么措施也没做。

李文川坐在妇产科外面的椅子上,耐心的等待着黄蕊蕊,见得房门推开,黄蕊蕊失神落魄的走了出来,手中紧紧的捏着她的化验检测报gào



不用看化验报gào

结果,只用看她的这一张脸,便知dào

,情况是怎么样了。

“川,我该怎么办啊?”黄蕊蕊站了半响,终于是哭出了声。

也许一个月前,有了这种结果,她会很欣喜很傲娇的告sù

霍景纬,我们有了爱情的结晶哦。

可现在,纯粹是天大的讽刺,什么所谓的爱情结晶,全骗人的。

李文川只是紧紧的抱着她,由得她靠在肩头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等她的哭声低了下去,他才轻声道:“蕊蕊,我们结婚吧。”

没料得,又是这个话题,黄蕊蕊本能的拒绝:“我说了,我不会嫁你的……”

“蕊蕊,难道你是想打掉孩子?或者是想回到霍景纬的身边?”李文川低声问。

回到霍景纬身边?黄蕊蕊可是坚定的没有这个想法,她决不会为了自己所谓的爱情,卑微到尘土里,去低声下气的跟霍景纬道歉,然后继xù

呆在他的身边,充当着替身。

不……不……决不……

穷人跟有钱人的差别,就在这个骨气上,穷人为了骨气,是什么都可舍弃,而有钱人,会有了利益而折中,对骨气,并不看重,今天的敌人,明天就可以转变为合zuò

伙伴。

黄蕊蕊枉自身边有两个有钱人,可似乎观点,并没有因为而改变多少,她依旧要她的骨气。

“我要打掉孩子……”冷静了半天,她才冷冷的、异常坚定的说出这个决定。

“蕊蕊,现在不要说气话,先冷静一下好吗?不要轻易的做出一些草率的决定。”李文川劝慰着她:“你先冷静两天,认真的想想,不要太匆忙的做决定。”

黄蕊蕊站在手术室门前,紧紧的拉着衣角,她很紧张,很害pà

,前面白茫茫一片,尽是未知数。

“川,做这个手术,不会痛吧?”她扭头问李文川,这纯粹是没话找话,以缓解自己的紧张。

李文川头上成片的乌鸦飞过,他又不是女人,根本不可能来动这个手术,他又怎么知dào

痛不痛。

“是不是打了麻药,就象做梦一样,睡一觉就好了?”她再度问。

李文川没答,这些手术,不管广告上报纸上吹得多么先进多么方便,女人不知不觉中睡了一觉,起来什么烦恼事都解决了。可麻痹了神经,对肉体的伤害,并不是不存zài



这些年,不管他在外面如何的胡作非为,整日醉生梦死,但这方面的措施,他一惯做得极好,坚持使用了保险套,避免得病,也避免给别的女人第二次的肉体伤害。

说话间,手术室的门推开,戴着口罩的护工出来,推着一个小小的垃圾车,车里的垃圾袋中,似乎有着一大团血肉模糊的东西。

黄蕊蕊又一阵反胃恶心,她站到卫生间蹲了好一阵,才算是压下了这一阵感觉。

那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不用问,也定是才被拿掉的不成型的胎儿,好可怜,原本一条活活的小生命,就被剥夺了生存的权利……

黄蕊蕊难过的闭上了眼睛,半响,才睁开了睛,灵动的睫毛轻轻的扇动了两下:“川,我考lǜ

清楚了,我不能这么自私,只想着自己的感受。孩子是无辜的,不管以后的路有艰难,我都会将他生下来好好养大。”

李文川揉着她的头发,宠溺的笑笑:“不管你怎么决定,我都是支持你的,放心,奶粉钱我还是给得起。”

谈定了事情,李文川才开车再度送黄蕊蕊回去,只是这次车上的气氛,跟来时有极明显的差别。

来时因为事情未知,不免胡思乱想,患得患失,可这有了结果、有了打算,一切都是坚定而乐观的。

“现在起,我得好好吃饭,好好休息,保持心情愉快,做一个好孕妇。”黄蕊蕊翻着手机,查看着一些怀孕的知识。

李文川笑,这些事情,他自然会找个靠谱的月嫂来照顾她,而别的事,才是黄蕊蕊最该考lǜ

的。

“蕊蕊,我们结婚吧。”他再度把这个话题抛了出来。

黄蕊蕊的思维,只得从积极准bèi

当孕妇的兴奋中,转移到今天李文川一直纠缠不放的结婚这个话题上来:“川,你怎么还不明白,我不会嫁给你,何况,现在我已经怀孕有了宝宝……”

“就是因为你现在怀孕有了宝宝,我更是要你嫁给我……蕊蕊,如你所说,宝宝是无辜的,你没权剥夺他生存的权利。同样,宝宝更是无辜的,你愿意当单身妈妈,可宝宝呢?你要准bèi

让他一生下来,就烙下一下非婚生子的烙印?我作为一个私生子,就生存得这么艰难,我对这种身份,是深有体会,所以,我必须给你和宝宝一个名份,让他跟正常的孩子一样……”

黄蕊蕊听到这儿,沉默着没有说话,眼睛却慢慢的有了水雾,不管李文川真心也好,假意也罢,至少现在这话,字字诚恳,令她几近掉泪。

“川,我从来没有发觉,你对我是这么好……”她轻声说,眼眶已经红了,声线带了几许的泣声。

见她又要哭泣,李文川笑着揉了揉她的头:“现在发觉我对你这么好也不晚啊,一般这种情况下,你就无以为报,只好以身相许了……”

“呸……”黄蕊蕊轻啐了他一口,被他的这个说法逗得是破啼为笑:“你趁早死了这条心,想也不要想,我才不会以身相许。”

“这许不许的,慢慢再说吧,现在的你,得保持着身心的愉快,别动不动哭才是真的,省得你十月怀胎,到时候生下宝宝,宝宝也天天哭给你看。”

“我知dào

了,不管怎么样,保持好心情嘛。”

转天,就是安排李文川相亲的日子,李文川经过一番整理,又是一副俗世翩翩佳公子的风流倜傥模样。

而黄蕊蕊也换过了一身比较宽松的衣裙。

按说,这才初初怀孕,不用这么夸张得现在就换上宽松的衣裙,可李文川刻意的要她换上,要让人一眼就瞧得出,她怀孕了。

“这样真的好吗?”黄蕊蕊有些担忧的问。

“挺好,记着,你今天的身份,就是我曾经的女人中的一个,现在怀孕了,得逼着我奉子成亲,要是不同意,就要拼个一尸两命的份。”李文川再度交待黄蕊蕊一些细节。

黄蕊蕊翻了翻白眼,需yào

夸张到一尸两命的份吗?

“总之,一定要彪悍一点,将我今天的那个相亲对象吓退,然后顺理成章的挑明我们的关系,敲定婚期。”李文川交待着。

别的形象黄蕊蕊估计装不出来,比如什么知性啊温婉啊贤惠啊,但这彪悍形象,一向是黄蕊蕊最拿手的。

第二十二章 你到底娶不娶我

黄蕊蕊郑重的点了点头,认真道:“放心吧,要是吓不退,我将她打退……”

李文川哭笑不得的看着她,提醒道:“黄蕊蕊同学,我认真提醒你一下,你不要认为,你是在装孕妇,你现在是个真的孕妇。”

黄蕊蕊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除了偶尔有些恶心想干呕外,别的还真没有感觉自己怀孕了,也就一时半会进入不了孕妇的状态。

李文川开着他那骚包的红色法拉利,向着约会的指定地点出发,在提前一百米的距离,他放下了黄蕊蕊,叮嘱她小心,注意路面的一些话题,才驱车前走。

黄蕊蕊遥遥的跟着他,看着他在前面的咖啡厅停了车,有门僮过来替他泊车,他整理了一下衣衫,向着远处的黄蕊蕊比了一个OK的手势,进了咖啡厅。

黄蕊蕊在外面站了十分钟,估摸着时间够了,她才推开了咖啡厅的大门,步了进去。

果真靠窗的位置上,坐在李文川面前的,是个年轻姑娘,瞧模样举止,也算是好姑娘一个。

一旁陪坐的,不用猜,也是这双方的家长。

黄蕊蕊突然有些想发笑,想李文川一惯风流倜傥的人物,身边从来不缺女人,现在居然要这么老派而规矩的坐到这儿来相亲。

笑过之后,她又有些替李文川心酸,心酸他的身不由己,心酸他的步履历维艰,每一步,都得算好。

定了定神,将所有乱糟糟的心思收起,她才轻抚着小腹,向着李文川那边步了过去:“川,你在这儿?”

李文川听着她的声音,故装吃惊的回过头来:“你怎么也在这儿?”

“我这几天,一直在四处找你,川,自从那一夜过后,我发xiàn

,我怀孕了……”黄蕊蕊说到这儿,故yì

挺了挺肚子,让旁边的几人,更注意她一身的宽松打扮。

“真的假的啊?我整天那么多的女人换来换去,跟你睡了几晚,你就说怀孕了?”李文川大声说,恨不得全咖啡厅的人,都听见他整日是换了多少的女人。

坐在他对面的姑娘,神情开始不自然了。原来也知dào

李文川花名在外,还以为,至少来相亲什么的,会收敛一点,哪料得,曾经的女人会找上门来,还告sù

说怀孕了。

“怎么不是真的,我昨天还专程去医生化验检查了来。”黄蕊蕊微笑着,将早就准bèi

好的化验结果单子拍在了小几上,这还是昨天的化验单子,此时倒很有用:“看看,这是报gào

单,这是本市最好的妇产科找的专家诊断的结果,要是不相信,你们可以再派医生来检查。”

对黄蕊蕊的这张脸,虽然这几人没见过,但也不算陌生了,那几天满街都是她的寻人启事,也知dào

李文川确实经常跟她在一起。

李老爷子听闻这消息,看了看黄蕊蕊的肚子,又拿起小几上的化验单子瞧了瞧,果真上面清清楚楚的打印着,黄蕊蕊的尿检结果,已经有了身孕,白纸黑字,加上医院的大红盖章,不象是假。

“我瞧瞧……”最先镇定下来的,是李太太,只是她要瞧的,并不是单子,却是就这么,就来牵拉黄蕊蕊的衣衫,似乎要瞧的,是黄蕊蕊的肚子。

这种带了羞辱性质的举动,黄蕊蕊又岂会如她的愿,等她伸手过来,黄蕊蕊轻轻一拉,已经极为快速的将她的臂给拉脱了臼。

“啊……我的手,好痛……”李太太叫了起来。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黄蕊蕊一个劲的道歉:“我这人一惯粗手粗脚惯了,哪料得,握个手,就将你的手给摇脱臼了。”

握个手,就将手给摇脱臼了?

在场的几人,都不淡定了。

黄蕊蕊给了一个下马威,随即又讨好的,对李太太道:“不好意思啊,我马上帮你接好,马上帮你接好。”

她这么说着,果真托了李太太的臂膀,众人都没瞧清,她是怎么动作,只听得“咔”的一声轻声,李太太的手,又复位了。

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是在表演杂技戏法?

黄蕊蕊不管他们,她扭头就向着李文川吼:“川,现在我怀孕了,你得负责娶了我,要是你敢负了我,对我始乱终弃,我马上拧断你的脖子……”

要是方才一来就说这话,众人只当泼妇骂街,说的是气话罢了,可经过刚才那一下,众人不敢这么想了,李太太的手臂,被她这么轻轻的一拉一托,是脱了又接上,要是她真的要拧断李文川的脖子,那能接上吗?

李文川急急的出声阻止黄蕊蕊:“我说,一切好说好商量,你别这么冲动啊,这脖子拧断了,可不是闹着玩的……没看我在相亲嘛,大不了,我给点钱你,你去把孩子打掉……”

这话令李老爷子李太太满yì

,但那边的姑娘,是极其不满yì

了,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嘛,一边相着亲,一边说拿钱给别的女人打胎?是不是以后真的结婚在一起了,就得一直面对这些破事,整日有女人闯上门来,嚷嚷着怀了孩子要生活费?

黄蕊一把将李文川的衣襟攥着,再度威胁:“李文川,你现在搞大了我的肚子,就得负责娶我,你要是敢娶别人,别怪我心狠手辣,便算你躲起来,我可以找到你李氏集团去,这么大的一个集团,我不肯信能搬走,别惹得我三天两天在李氏集团的大楼外面放火……”

三天两头在大楼外放火……众人头都大了,李老爷子头大,李太太也头大,凭什么,李文川在外面惹的风流烂帐,要李氏集团来垫背。

“李先生,李太太……我们还有点事,我们先走了,你们慢慢聊……”姑娘那方的人,站了起来,找着借口走人。

知dào

李文川花心风流,还以为,至少家里安排他成亲,多少会面上顾忌一下,哪怕只是装个面子,私下的事,睁只眼闭只眼勉强可以过,这年头,有几个男人不风流。

可真这么闹到面上,连起码的面子也不留,姑娘这方的人怎么也是有点名望的,哪会再这么呆下去。

“说,你到底肯不肯娶我啊?你得对我怀中的孩子负责啊,怎么说也是你们李家的种呢。”黄蕊蕊攥得手也酸了,只得改换成扯着领带。

“不娶不娶,我还没玩够呢,我不得娶……”李文川成了菜板上的鱼肉,无力的反抗着。

“你这是逼得我现在就去一把火烧了李氏集团?”黄蕊蕊“砰”的一声,拍在了小几上,这拍的角度极巧妙,刚好拍在边缘处,小几歪歪斜斜,上面搁着的咖啡杯,唏里哗啦的往下滑,摔了一地。

还好李老爷子反应快一步,先站了起来,咖啡才没溅到他身上,相反的,李太太慢了一步,套装裙下的丝袜,沾满了星星点点的咖啡。

虽然现在咖啡已经不烫了,可这模样,却是狼狈,这可是这些上流社会的大忌啊,仪容仪表得时刻注意的。

“对不起啊对不起。”黄蕊蕊急急的向着两人赔礼道歉:“我只是跟李文川算帐,不想连累你们的……”

咖啡都溅到身上来了,还不想连累?李太太心中狠狠的诅骂着。

咖啡厅的服wù

员闻听得声响,走了过来,一边叫人收拾地面,一边客气的询问着,有什么要帮忙的。

“李文川,你到是说啊,要不要娶我?”黄蕊蕊拉着李文川的领带,依旧发着彪。

李文川信手指着两个长辈:“这你问他们,他们说娶,我就娶,他们说不娶,我就不娶……反正我还没有玩够……”

“你……”黄蕊蕊一咬牙,又要作势拍小几,李老爷子赶紧发话:“娶娶娶……”

黄蕊蕊跟李文川眼神对视了一下,李老爷子肯开口答yīng

,这总是一个好事。

“不行,这女人,都不知dào

什么来路,出身低贱,我们李家才不能娶这种女人……”李太太却不松口。

“哎呀,你就不要想这么多了,反正文川的名声也不怎么好……圈中的人提着他都是摇头……就由得他去吧……”李老爷子替他开脱着:“何况现在不是还有了我们李家的种?”

一说到这儿,李老爷子有些眉飞色舞起来,上面只有几个孙女,万一这一个是孙子呢?

怎么说,也是他的儿子啊,虽然只是私生子,一惯在家中不得势。

于是,李老爷子反过来,给李文川做思想动员了:“儿子啊,既然搞大了人家的肚子,就得负责啊,当年我搞大了你妈的肚子,有了你,我不一样的将你带回了李家……”

这是李文川心中的一根刺,被挑了起来,血淋淋的痛,但他仍是唇边带着惯有的痞笑,一幅漫不经心的模样对着李老爷子。

“就这么说定了,一定娶,我还得办得风风光光的,给你搞个世纪婚礼,让外人看看,我李家又娶媳妇了……”李老爷子见得李文川丝毫不动心的模样,一拍脑袋,红口白牙的许诺。

第二十三章 我去将她接回来

“川,这样真的好吗?”等李家的两老走了,黄蕊蕊才有些担忧的问了出来。

一想着这婚事,她就心中打鼓。

“总之,能打消他们给我另外安排婚事,已经算是解除了我的心头大患。”说到这儿,李文川轻笑了起来:“哪晓得你发力过猛,不仅让他们答yīng

了我们的婚事,还连世纪婚礼风光大办这种事都给搞出来了……”

“我也没想着这样啊,只是你当时说,要尽量彪悍一点……我就想着怎么彪悍了……哪晓得会发力过猛……”

“算了,别想了,既然事情已经搞定,我们就挑个日子结婚就是了。”

“川,我仍是没有要嫁你的打算……”黄蕊蕊抬起头,将心中的打算说了出来:“作为朋友,你一直很照顾我,现在要我帮忙演戏什么的,吓退你的相亲对象什么的,我都能办到,可是,结婚这事,我办不到……”

“蕊蕊,我没逼你马上就能做到将我真的当成丈夫这样对待,但是,不管是为了我,为了你,还是为了孩子,这个婚,我们是一定要结的。就算不为你自己,你也为我和孩子想想。你放心,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会好好的等他,决不会让他受一丁点委屈。”李文川看着她,郑重的承诺。

黄蕊蕊沉默着,这结婚,不是儿戏,不是出来演一下戏就成了的。

见她沉默,依旧是很重的抵触情绪,李文川退了一步:“要不,蕊蕊,我们先结婚,将孩子的身份这些解决了,别的事,慢慢再谈?婚后我们还是如现在这样,保持着朋友关系,直到你能从心里真zhèng

的接受我当你的丈夫为止?”

这建议,不可谓不好,可黄蕊蕊心中想问的是,要是我一直不能接受,这怎么解决。

难道大家一直呆在一个屋檐下,一直相安无事的做朋友?

“川,我们能假结婚不?”闷了半天,黄蕊蕊问出了这么一句。

李文川苦笑了一阵,说来说去,黄蕊蕊是根本就不认可他。

想想,还是话没有挑明的时候好,至少大家还能很亲密的当好朋友。

李文川轻轻拍着方向盘,唇边再度浮现着那抹玩世不恭的痞笑:“行,你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尊重你。”

霍景纬独自一人坐在餐桌边,吃着晚餐,再是丰盛的晚宴,此时对他而言,都如同嚼蜡。

这几天,面对的是老爷子无休无止的怒火与责备,想来,他发火与愤nù

,都是在情理中——他一惯视为骄傲的儿子,为了一个女人再次丢脸到家,大动干戈的四处寻找她,结果最终在某个很正式的场合,被那女人甩了一记耳光。

这在整个圈子中,都已经沦为了笑谈,这让老爷子如何不气恼。

“霍景纬,你别整日象吃了迷药一样,被这个女人迷得神魂颠倒,我们这个家,迟早要毁在她的手上。”霍闻声说这话时,都是声色俱厉。

霍景纬只是轻蹙着眉,没有出声。

老爷子动怒了几天,甚至还派人来别墅查看,确定黄蕊蕊没有再住在别墅中,才勉强算是了平息了这一点怒气。

“嗯,经过这件事,你能跟那个女人彻底了断,也算是坏事中的好事。”霍闻声这样总结了一句。

霍景纬依旧没有作声,在他的眼中,还没有任何事是值得他看在眼中,可是这一次跟黄蕊蕊之间的事,大家都有些揭不过去的伤疤。

那个女人,他是将她当成心头宝,真zhèng

的捧在手中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她却是这么没良心的就翻脸。

“黄蕊蕊,你没良心。”这是许久前,他给她的一句话,当时的他,在电影院被黄蕊蕊一个耳光扇过后,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来的。

那时的他,心底就如压积万年的火山,随时要爆fā

出来,眼中全是熊熊的怒火。

“你说得对,我就是一只白眼狼,你不要在我身上再费心思了。”这是黄蕊蕊学着他的口气,回敬他的一句话。

果真她不仅暴烈得如狮子,还真的无情无义是个白眼狼,对她再好,她也会翻脸不认人……自己付出的一腔真情,真的付错了人?

霍景纬落在这个思维中,一直转不出来。

以往黄蕊蕊令他吃了不少苦头,可那时候大家彼此了结不深,有些误会与成见,他能理解,可现在两人经过这么多的事,彼此已经算是了解了摩合了,这么再闹出一点事,都有些伤筋动骨的感觉。

阿琛站在外面,有些进退两难,是该进去汇报情况呢,还是不进去汇报情况呢?是进去汇报情况呢,还是不进去汇报情况呢?

阿琛真想拨点草来算算,自己究竟该不该进去汇报情况。

这情况很重yào

,要是不汇报,以后有什么后果,霍少一定会怪罪在自己的头上,可现在进去汇报,瞧着他一副食不甘味,味同嚼蜡的神情模样,阿琛又怕自己撞在他的霉头上。

如此一来,阿琛就特别的怀念黄蕊蕊跑到公司来上班的那段时间,那阵子,霍少的心情大好特好,自己做事,哪有这么多的顾虑。

见得霍景纬终于怔怔的放下碗筷,阿琛硬着头皮,还是去跟他汇报情况。

“霍少……”他迟疑着叫了一声。

“嗯。”霍景纬心不在焉的答了一句。

好吧,这阵子,他似乎一直在考lǜ

事,可以似乎什么事都没考lǜ

,阿琛决定不计较他的这心不在焉了,他只得如实的汇报着天天监视李文川的结果。

“跟你汇报一下这几天李文川和黄蕊蕊的动向,前天李文川陪黄蕊蕊去了一趟医院……昨天似乎又一道见了李家的长辈……今天两人又在逛商场,购了些什么孕期的书籍,还有一些孕妇装、孕妇保健品这些……”

霍景纬这阵子一直心情烦躁,他感觉,他和黄蕊蕊之间,真的要冷静一段时间,彼此想清楚一些事,可是,似乎黄蕊蕊没有冷静啊,整天跟着李文川这走那走还挺忙碌的模样。

他懊恼一阵,才终于是回过神来:“你说什么,她们买一些孕期的东西?”

“是……”阿琛麻溜的应了一句,这才是重点啊,以他派人跟踪侦察的情况来看,似乎黄蕊蕊是怀孕了。

回神过来的霍景纬,脑子转得飞快……陪着黄蕊蕊进医院……两人见李家的家长……买孕妇的物品……这些信息一下就在他的脑中汇集起来,于是后一句话,他脱口而出:“她怀孕了?”

“确实是这样,我们调查了她进医院的检查记录,确实是怀孕了。”阿琛汇报着。

这是大事,所以,他无论如何也得来跟霍景纬汇报一下。

“黄蕊蕊怀孕了?”原本站起身来的霍景纬,再度跌坐在椅子上,口中只是反复的念叨着:“黄蕊蕊怀孕了?”

不用问,他也知dào

,这孩子,肯定是他的,两人在一起,整日恩爱缠绵,几乎是夜夜抵死缠绵到深宵,基本上都没刻意要避孕什么的。

他已经二十八岁了,马上就要奔二十九的年头,说老不老,说小不小,他是希望两人能有孩子的。

随即,他条件反射性的弹了起来,长腿一迈,就向着外面走。

“少爷,你这是上哪儿去?”阿琛急急追问了一句。

“我去将她接回来。”霍景纬连声答着,向着车库走去。

原来心中的那一直挥不去的窝囊气,在听闻黄蕊蕊怀孕的消息后,终于是消了下去,好吧,他自我安慰着,黄蕊蕊怀孕了,她是孕妇,情绪容易激动,自己不对先动手打她在先,她还了自己一耳光,也是正常的。

不管怎么样,孕妇为大,她现在脾气再大,也是正常的,接她回来,甚至再让她打骂几天,也是应该。

这阵子的心结,突然就这么轻易的解了。

他觉得,自己确实太爱黄蕊蕊了,因为太爱,所以才执着她对自己的感情,又因为太爱,他又能轻易的原谅她的一切,并且努力的包容着她。

如此一想,自己还真是伟大啊,霍景纬自己都快感动哭了。

阿琛见得如此冲动,暗自为自己能准确及时的汇报这个事情点了一百三十二个赞,只是他感觉自己也有责任要提醒一下霍景纬。

“霍少……”他急急的拦下他:“现在黄蕊蕊住在李文川家中,保安措施极强,怕就这么进不去……”

霍景纬不以为然:“怕什么,我要接黄蕊蕊回来,关他什么事。”

那架式,哪怕是龙潭虎穴,也不放在眼中。

阿琛见状,情知此时拦不住霍景纬了,他只好拉好车门,跟着霍景纬上了车。

在阿琛的指点下,霍景纬很快就驱车到了李文川所在的小区。

他所居住的地方,是小区的花园洋房,一惯以保安完备而闻名,当初李文川选择在这儿,就是看中了这儿的保安系统。

果然,远远的,支路口的岗亭上,站立着的保卫就行了个礼,迎面过来问情况。

“嗯,我过来看一个朋友。”没料得,居然才在支路口,就有人阻拦。

第二十四章 不爱我就放了我

“请问是哪一家业主。”保安依旧尽职尽责的询问,没法,谁让霍景纬开着他的兰博基尼过来,这限量版的,全球也没几辆,保安也是眼生得紧,不得不问个究竟。

要是只是开辆满城跑的大众车,估计保安也是会这么警觉。

“李文川。”霍景纬带些几许的薄怒,居然被一个小保安拦着问东问西。

“要不要他多少岁……长什么模样……身高多少……全跟你说一声?”他反问小保安,声音不高,甚至极平缓,可那居高临下的王者气息,却是压得小保安一窘。

能开这种豪华车的主,居不是普通人,保安知趣的微笑着,敬了个礼,打开了岗卡。

车拐过一排林荫道,才真zhèng

的进入了小区的大门,似乎这儿的门卡,并不让车进入。

想来还有后门之类的,是开车进入车库,霍景纬微微侧脸睨了阿琛一眼,阿琛急忙检讨错误:“对不起霍少,我没问清楚具体的位置……”

事已至此,再说什么也是多余,霍景纬伸指指了指霍景纬,虽然什么也没说,但已经颇为指责的意味。

两人就将车停在路边,向着门卡走去。

只是这高档的门禁系统,除非业主自己刷卡,否则根本进不去,霍景纬抬头看了看,硬翻过去似乎不行,四处都安装得了红外线报警系统。

门卡的保安,是个女子,一身制服立在门前,显然刚才已经通过对讲系统,知dào

了有车过来,并不意wài



霍景纬向阿琛递了一下眼色,阿琛就大模大样的向着女保安走去:“你好,美女,我们来找一个朋友,麻烦你帮我们开一下门卡。

“请问业主的姓名,我们好确认。”

阿琛跟她一番交涉,然后她拿着对讲系统又向上汇报,未了,得到的指示是:“对不起,先生,我们的业主说根本没有你们这样的朋友。”

霍景纬暗暗的咬了牙,这根本就是李文川故yì

在刁难。

可是硬闯进去,并不是一个很明智的办法,有失身份和体统。

霍景纬强压下了心思,回到了车上。

既然这么一阵时间,都这么过了,也不在乎这一天半天的时间。

中午时分,当李文川那辆红色法拉利刚从后门车库中驶出来,霍景纬的兰博基尼已经呈凶狠之态,彪悍的停在了它的面前。

车中的黄蕊蕊跟李文川对望一眼,果真霍景纬耐心十足,居然能一直在门外侯着。

车门打开,霍景纬那修长挺拨的身影站了出来,依旧伟岸,他就这么向着坚定的向着法拉利走来。

黄蕊蕊的心,又莫名的乱跳起来。事到如今,她依然爱他,才会这么的慌乱。

见得李文川一挂倒档,准bèi

后退,黄蕊蕊按住了他:“川,别乱动,我跟他谈谈。”

李文川有些吃惊的看着她,她解释道:“便算现在退开不见,他也会一直死缠烂打的,让我跟他把话说清楚,大家彻底做个了断。”

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理由,李文川一惯精通男女之间的情爱游戏,又哪会不知这事的可能性多大。

可是,他也没有多大的理由阻止,该面对的,总该面对。

他故作大度的向她笑笑:“好。”惯有的痞笑依旧在唇边,无尽的邪魅,可他的心,第一次的那么虚。

以往没想将黄蕊蕊套在身边,面对着她的任何选择,虽然他也有时候是反对,可没希望,也就没有失望。

但现在,他第一次有了这个念头,要跟黄蕊蕊结婚,洗心革面过另一种日子,当一个好丈夫,当一个好爸爸,和和美美的一家人,有亲情有爱情。

他感觉,现在的自己,基本已经有了这个能力,能将她罩在自己的羽翼下,可是,事情已经不是他能改变的了。

黄蕊蕊深呼吸了一下,平缓一下情绪,才推开车门,迎着霍景纬走了过去,只是每一步,都是坚定而缓慢,犹如战士要上决斗场。

是的,她该跟霍景纬之间,彻底的说清楚做个了断。

不爱我,就放了我,别在我的苦中作乐又不走。

霍景纬有些意wài

,还以为,要大动十七,才能逼得李文川交出黄蕊蕊,哪料得,黄蕊蕊这么乖巧的就走了出来。

他站在那儿,愣愣的看着黄蕊蕊,似乎几天不见,她瘦了,憔悴多了,其实这完全是他的心理暗示,明显现在的黄蕊蕊穿着宽松的服装,只会更显胖,哪会瘦,何况一张小脸没有施脂粉,素面朝天,整个人都是爽朗的,哪有半分憔悴。

“霍景纬,我有话跟你说。”黄蕊蕊在离他三米远的距离站在,视线停在了他的第二颗钮扣上。

霍景纬微微咧了嘴角,轻笑了起来,很好,没有声嘶力竭叫他滚蛋,还有话要跟他说,这总是一个好的开端。

也许,有了宝宝,一切都不一样了,大家该好好的谈谈,不要再这么冷战下去。

他上前两步,伸手拉她:“好,有什么话,我们回家慢慢再说。”

黄蕊蕊摆了一下手臂,避免让他触碰自己。想着他只是将自己当成替身,亏得当初自己傻不溜秋的,居然跟他那么亲热,一阵恶心反胃的感觉再度涌了上来。

她又险些干呕。

霍景纬伸手想扶住她,她厉声拒绝:“霍景纬,不许碰我……”

霍景纬妥协了:“好好,你保持冷静,可别吓着了怀中的宝宝……”

黄蕊蕊心中冷笑,果真他的消息真灵通,这么快就知dào

了自己怀有宝宝,找上门来了。

“霍景纬,找个安静点的地方,大家好好谈谈吧。”她轻声说,浑身上下充满了浓浓的警惕。

“嗯,好,我们好好谈谈。”这也是霍景纬想说的话,冷战下去无济于事,剧烈的冲突更不好,大家能平心静气的谈谈,将心中的那些隔阂清除最好。

他返身,拉开车门,示意黄蕊蕊上车,那殷勤下细的动作,犹如最高规格接待外宾一样。

黄蕊蕊没有接受他的殷勤,她只拉开了后车门,自己坐在了后排座上,霍景纬愣了愣,无奈的苦笑着摇头,看来他的蕊蕊,对他仍是有些存见啊。

他没有多说,绕过车头,上了驾驶室,启动了车子,后视镜中,李文川的红色法拉利,也是缓缓启动,跟了上来。

按以往的性子,霍景纬又想是疯狂飙车,再度跟李文川较个高下,可现在看着后排座上的黄蕊蕊,看着她那宽松衣服下的小腹,虽然现在什么也看不出,可那里面有两人的宝宝啊。

于是霍景纬只得缓缓的驾着车,不敢有丝毫的松懈,这模样,倒象是故yì

在等着法拉利的跟上。

霍景纬选了一处比较安静的茶楼,地方开阔,环境也算不错,绿色盆栽植物,错落有致,形成了合而不围的层次空间。

黄蕊蕊率先进去,找了最靠门口的地方坐下,霍景纬跟着坐了下来,随后赶到的李文川,也停好车,跟着走了进来。

只是他保持着应有的风度和礼节,在隔他们几张桌子的位置坐下,距离不远也不近,刚好能给两人私人空间交谈,但也不至于太远,让一切离开他的视线。

服wù

生热情过来,询问要些什么茶和饮料,霍景纬给自己要了一壶西湖龙井,却给黄蕊蕊要了一杯白开水。

“你现在怀孕了,孕妇喝茶不好,就喝白开水好了。”他解释说,又要了一个水果拼盘:“多吃水果好,据说以后宝宝生下来皮肤会很好,白白嫩嫩的……”

黄蕊蕊冷笑了一声,果真有了宝宝就不一样啊,以往那么霸气的对她,甚至给了她一耳光,现在得知有了宝宝,什么都知dào

为宝宝着想了。

霍景纬仍旧在交待服wù

员:“这些水果,全部将皮给我打掉,对,不管什么水果,皮都给打掉……”

回身,他再向黄蕊蕊解释:“我担心现在这些水果,怕有农药残留……吃了对胎儿不好……”

“霍景纬,我跟你说一声,我怀孕了是不假,可这宝宝不是你的,你不用考lǜ

得这么周到……”黄蕊蕊的视线,仍旧没有上抬,只是注视着他平胸处的衣襟上。

“宝宝不是我的?”霍景纬被这话给雷得半天搭舌不下。

“对,宝宝不是你的,是李文川的。我和他已经决定结婚了。今天我就是要跟你说清楚,以后我们不会再有瓜葛了,请你不要再来纠缠我。”黄蕊蕊将话给说了出来。

原本计划中,没有要讲宝宝的问题,也没想说是李文川的。

可是霍景纬的消息这么灵通,这么快就知dào

了她有宝宝,处处为了宝宝,考lǜ

得那么周到,她违心的说出了这话。

“你胡说。”气血瞬间直冲大脑,霍景纬的脸涨得通红:“蕊蕊,你不要为了气我,故yì

说这种话。这宝宝,明明是我的……”

“对不起,这宝宝,不是你的。”黄蕊蕊的视线,终于从他的衣襟处上移,勇敢的对上了霍景纬的视线,此时的霍景纬,看上去是一副震惊不可置信的神情。

第二十五章 从此后不再纠缠

那么自信的一人,什么事都以他的意志为主导,突然之间,在得知他认定的宝宝,居然不是他的,这令他如何不失态。

这模样,可比当初还他一耳光,更令黄蕊蕊更到痛快。

当初还了他一耳光,结果自己难受了好久,可这一句话,比那记耳光的震憾更大,自己却是心安理得。

是的,他原本就是奔着宝宝来的,也许,他原本对她就还有怒意,恨她撕掉了美玲留给他的照片,他还想继xù

冷落她,至到某一天,再想将她当替身召回去宠幸。

宠幸……宠幸……想着这词,黄蕊蕊真想冷笑,自己真可悲,当个替身,也得看他的心情好不好,不好时,就让自己一边安静呆着去,他心情好了,再来宠幸她,她还得感恩戴德。

“黄蕊蕊,你不要为了气我,故yì

在这儿胡说八闹。”

“气你?为什么要气你?我跟你说了我们之间不会再有瓜葛了,我还气你作什么?”相对以往的失态,现在的黄蕊蕊可是镇定多了。

也许没什么大不了,没有了这个男人,自己一样能自在的活。

“好,黄蕊蕊,我承认,那天看着你撕了美玲的照片,我太冲动,失手打了你,这事确实是我不对在先,我现在跟你道歉,你总该气消了吧?”霍景纬冷声问她,他当然知dào

她记恨着当初的那一耳光,否则不会那天在舞会上,那么决绝的说出“这一耳光,是我还你的”这话。

黄蕊蕊冷笑起来,语气中更多是一种讥讽:“这哪是你不对啊,明明是我不对啊,居然将你的心头宝的照片给撕了,我是万死都不足以谢其罪的,你给我一耳光,可真是格外开恩,我还得笑脸对着你,谢谢你这么宽宏大量的对待我——霍景纬,谢谢你,这么宽宏大量的对待我。”

这浓浓的讽刺味,刺得霍景纬心中发毛,他恨恨的咬着牙,几乎冲着黄蕊蕊吼了起来:“黄蕊蕊,说来说去,你就是记恨着我当初打了你一耳光。这一耳光,你也还了,现在我也正式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黄蕊蕊心在滴血,她想怎么样?她能想怎么样?他认为她真的是在意那一耳光?她在意的,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替身,一个活着的黄蕊蕊,抵不过一个死去的美玲的照片。

她微微移开了自己的视线,看着旁边的那一株发财树,将鼻尖的那点酸意压了下去。

在平复了一下情绪后,她才回头,微笑着望着霍景纬:“是啊,你已经够大量了,我再不领情,可真是不识好歹。所以,霍景纬,我们之间扯平了,大家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你不欠我,我不欠你,不用再纠缠了……”

桥归桥路归路……果真一个地道的白眼狼,他对她种种好,她全部无视,就一耳光,就要跟他扯平了,互不相欠。

他彻底的被激怒:“黄蕊蕊,果真你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小白眼狼……我要是真的养了一头白眼狼,这么对它,也早将它驯服了……可你算什么?我对你再好,你都可以无视,念念不忘的,只是我的那一记耳光?”

不提这一茬还好,一提这一茬,黄蕊蕊的情绪也压抑不住的激动了起来:“你对我好?是,霍景纬,在我不清楚真相前,我真的认为你对我很好,我死了也值了……可是,在我知dào

有个美玲的存zài

后,我才明白,你压根想的,是对美玲好,你是恨不得将全世界给她……可惜她死得早,你才将我当替身,将所有当年没给她的,转移给我……说到底,给我的好,其实全是给她的,只有那一耳光,才是给我的……”

说到这儿,热泪如断线的珍珠,大滴大滴的往外涌,是的,霍景纬的一切好,全是给美玲的,只有那一记耳光,才是给她的。

她不服,她不甘,被蒙在鼓里当了这么久的替身,现在还居然指责她是白眼狼,不识他对她的好。

不远处静坐着一直注视这边情况的李文川见得黄蕊蕊如此激动,赶紧步了过来,他怕于这么冲突下去,对黄蕊蕊不利,不管怎么说,她现在有孕在身,不适合冲突,更不适宜情绪大起大落。

一腔怒火正没处发的霍景纬,见得李文川过来,想也不想,一记右勾拳就奔着他去——只恨这个李文川,要是没有他的存zài

,自己跟黄蕊蕊之间,不会有这么多的问题,便算有问题,哄一哄就成了,哪象现在牛也拖不回来似的。

幸亏李文川早有防备,堪堪的避开了这一记,可是,骨子中作为男人的尊严被霍景纬这般挑衅,这个一惯以浪荡子弟形象示人的男子,显示出了他的隐忍之下的爆fā

力。

毫不犹豫的,他也拨拳跟霍景纬挥手相向,就在这安静的茶楼中扭打了起来,旁边的盆栽植物全遭了殃,稀里哗啦的倒了一排。

茶楼中的工作人员皆失声的惊叫,怎么看上去都是衣冠楚楚的两人,明显各自一个坐位的两人,会这么不明不白的扭打了起来。

原本在落泪哭泣的黄蕊蕊,见得不对,赶紧站了起来,虽然此时的李文川爆fā

力惊人,可是,如果再这么持久下去,他根本不是长期健身的霍景纬的对手。

想也不想,黄蕊蕊扑了过去,张开双臂,横在了两人中间。

按说,她真要存心偏袒李文川,如果和李文川联手,自然是会打趴霍景纬,可是,她办不到。

她无法对霍景纬出手,这是曾经她深爱的枕边人啊,便算现在不想再跟他在一起,她也做不到出手相向,本能的,她只能以身犯险。

“真想打,打死我好了。”她一咬牙,难过得闭上了眼。

原本打红了眼的两个男子,被她这么跳出来,横插在了中间,冲出去的拳头,也是硬生生的收了回来。

不管她以往再彪悍,可现在总是孕妇,要是出了什么意wài

,以她的烈性,怕是要记恨好久。

隔着她,两个男子仍是恶狠狠的互瞪了一眼,似乎不解气,各自鼻子冷哼了一声。

“川,我们走吧。”似乎再纠缠下去,除了武力解决,也没别的事了,黄蕊蕊车身,轻挽了李文川的胳膊,就要扬长而去。

“蕊蕊……”犹自不甘心,霍景纬追上了几步,开口叫她,声音中是不甘与不舍,他怎么能再眼睁睁的看着黄蕊蕊挽着别的男子而去。

黄蕊蕊停下了脚步,回过身来,面对霍景纬,她的脸色,带了几许的悲愤:“霍景纬,我跟你说得还不够清楚吗?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当晚从你的别墅中跑出来,我就连晚爬上了李文川的床……我怀的宝宝,是他的……我和他已经决定结婚了……”

“不,不可能,黄蕊蕊,别以为你这么说,我就相信了……我不相信的……我不可能和你结束的……”同样悲愤的霍景纬失声的大吵大嚷了起来,果真黄蕊蕊现在为了打击她,什么话都能说出口。

“不可能和我结束?”黄蕊蕊冷笑:“霍景纬,你好意思吗?你抬头看看天,你的美玲在天堂看着你呢,看着你跟一个酷似她的女人纠缠不休,你也不怕她难过?”

这话太恶毒太恶毒,居然拿一个死去的人来说事。

霍景纬立在原地,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马晓芸不过提及了一下美玲的惨事,自己就有些无法面对黄蕊蕊,无法再度跟她亲密欢爱。而黄蕊蕊更残忍更恶毒的,居然拿美玲在天国看着他,看着他纠缠另一个长相酷似的女人。

他抬头,仰望着天空,望了良久,终于无力无助的跪倒在了地下,久违的泪,再度湿润了他自认为不会再流泪的眼眶。

黄蕊蕊在车上,也是一个劲的流泪,爱有多销魂,就有多伤人。拿着美玲伤害着霍景纬,同样也是在伤害着自己。

她跟霍景纬之间,横着一个美玲,大家都绕不过去的美玲。

李文川默不作声,只是默默的递着纸巾给她,别的事,他能站出来时自然会站出来帮她,可这事,他帮不了,此时再说什么话,都是多余。

也许阵痛之后,大家也就能真zhèng

的彻底放开,总比这样剪不断理还乱好。

两人的婚事,很快就提上了议程,本月二十八,就是一个黄道吉日,宜婚嫁,宜子嗣。

虽然订在本月,略显仓促,可是黄蕊蕊想尽快结婚,虽然这结婚是假结婚,已经跟李文川谈好,可是,结了婚,自己就是名正言顺的李太太,会安心的呆在家中,相夫教子,不用太多的纠结与霍景纬的过往。

不管霍景纬怎么想,他总不会再来纠缠一个已婚的女人吧。

这些所谓的上流社会,男人偶尔沾花惹草,并不是大事,但跟一个已婚女人纠缠,这可是大忌。

李文川也没有异议,原本这结婚的话题,是他一再的提及,黄蕊蕊能同意,已经很好了。

两人紧锣密鼓的安排一些事情:婚纱、场地、酒店、车队、仪式、宾客……存心想隆重的大办,当然不可能马虎。

第二十六章 收到了结婚请帖

很快,黄蕊蕊的闺密和同学们,都接受到了请帖。

李玉兰拿着红色请帖,有些意wài

,是谁啊,居然会给她请贴。

等她打开请贴,看着上面新郎新娘的名,她吃惊的合不上嘴。

这剧情太反转了,黄蕊蕊不是跟霍景纬在一起的嘛,便算吵了架,过几天不是一样的好了。怎么却成了是跟李文川的婚礼呢。

旁边多事的同事,已经凑过头来,往请贴上瞅:“小李,你有朋友结婚啊?”

随即,她失声的叫了起来:“黄蕊蕊结婚?”

真的太不可置信了,前阵子,不是满篇的报纸杂志,都还是自家老总寻找黄蕊蕊的消息,怎么转头,黄蕊蕊就是跟别人结婚了?

于是,这同事,自动的脑补了无数个版本出来——其一:

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就象一张破碎的脸,黄蕊蕊一不小心,被绑架了,原本只是想绑架黄蕊蕊,好向霍景纬勒索一笔钱财的绑匪,被正义善良美丽的黄蕊蕊所感染,放下劫刀,立地成佛……不,娶亲,他不再以绑架要赎金为目的,一心只想娶黄蕊蕊,而黄蕊蕊在被绑的这段时间,经过深入了解,发xiàn

这个绑匪棋琴书画样样精通,两人有许多的共同语言,于是半自动半胁迫的,答yīng

了这桩婚事……

其二:

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具体哪一天,参见上一个版本,同样象是一张破碎的脸,黄蕊蕊在游轮上,被一个大浪卷入了大海,在海上浮沉了一些日子,被某个不知名国家的王子路过偶然救了,王子悉心的照顾她,并渐渐的爱上了这个漂亮美丽温柔又神mì

的东方姑娘;而黄蕊蕊,经过这么多的波折,已经失忆,她认为,这么细心照顾她的王子,就是她的男朋友,于是,两人就要结婚了,从此幸福美满的生活在一起……

其三:……

只是无数的版本,在瞧见新郎的名字后,都是土崩瓦解灰飞烟灭了。

新郎居然是本市赫赫有名的花花公子李文川。

这人,整天是占据了所有的娱乐八卦杂志的版块,今天又跟某个女星出现在机场、明天又跟某个嫩模出现在夜店、后天,又搂着某个空姐,出现在了海滩上……

所以,他的知名度,是相当的高,高得坊间都有人打赌,究竟哪一个女人,才能拴到他。

没料得,居然是黄蕊蕊拨了头筹,成功拿下了这个花花公子,两人的结婚请帖都派了出来。

想想也不算偶然,不是以前李文川就登了申明,两人已经交往了六年吗?

羡慕完了黄蕊蕊,这些八卦同事心中,又是咯吱的响,天,不是说霍总也是跟黄蕊蕊在交往嘛,女朋友这么快就易主,成了别人的新娘?

李玉兰没心事八卦,换作她平时那么大嘴巴的人,居然不八卦了,可真难得。

可见世人八卦,皆是事不关己,才挂在嘴里。

此时李玉兰就关心,这事究竟是真是假,有几份可信度,不是黄蕊蕊失踪了嘛,一直电话联系不上嘛,这突然冒出来的请贴,会不会是假。

正想打个电话,何小莉却是先给她打了电话过来:“李玉兰,你收到请贴了吗?”

“收到了一张请贴,我正想打电话给你们呢。”李玉兰晃着请贴,越看越不靠谱。

“我也奇怪啊,蕊蕊不是失踪了嘛,霍景纬不是四处登着广告在找她嘛,怎么突然就跟李文川结婚了呢?”何小莉说着她的不解。

“是很奇怪啊……这样吧,电话中说不清楚,不如晚点下了班,你约上黄颖儿这些,我们一起碰个头,商量一下情况……蕊蕊的电话还是打不通,联系不上……”李玉兰说。

“行,我这就打电话约黄颖儿。”何小莉先挂了电话,通知黄颖儿去了。

晚上,几人坐在了大排档的桌边,商量正事。

当然,以往在这儿地方聚集,无一例外要黄蕊蕊付帐,可现在黄蕊蕊不在,这敲诈勒索的对象,就成了黄颖儿,谁让她要将男朋友雷涛带着一路来呢。

“没关系,你们随便点菜……”怎么说,雷涛也算是小老板的儿子,付点饭钱还是小菜一碟。

“你们说,这黄蕊蕊跟李文川结婚,究竟是真是假啊。”此时众人的心思,都在这上。

“其实,如果蕊蕊真是嫁给李文川,还是挺好的。”何小莉率先表明了她的立场。

她和霍景纬并不熟悉,相反,跟李文川倒熟悉多了,李文川英俊风流,这是公认的事实,不光对黄蕊蕊好,对她们这些女生,也是温柔呵护有加,印象分来看,怎么也是李文川分高。

“我也感觉,如果这事是真的,还是挺好。”黄颖儿也是支持黄蕊蕊跟李文川凑一对。

当初一道吃饭,霍景纬那蛮横霸气的样子,让她一度很不爽,再加上后来,霍景纬带人在河边那么教xùn

雷涛,黄颖儿心中是直接将霍景纬给判了死缓,连带这阵子,都不怎么跟黄蕊蕊联系。

所以,黄蕊蕊跟李文川要结婚,她是举双手赞成。

反正黄蕊蕊随便嫁谁都行,只要不嫁霍景纬,她都高兴。

相反的,李玉兰就不这么认为了。

她跟霍景纬的接触,比这两人要多,不光霍景纬半夜跟黄蕊蕊一道来,替她教xùn

过起色心的前老板,也让她走后门进了远景集团,甚至连跟阿琛交往,霍景纬也算是搭了一个桥。

她感觉,这两人不怎么了解霍景纬,所以对霍景纬有点存见。

“霍景纬没有这么差吧?”她迟疑着,在二对一的情况下,问了这句话。

“我插嘴说句题外话,李文川这人,我也因为偶然一次机会,有朋友介shào

我跟他一道吃过饭。”雷涛在旁边适宜的开口,只是他很聪明的,将一起喝酒泡吧,改为了吃饭:“给我的感觉吧,他这人,为人大方,仗义疏财,有种为朋友不惜两肋插刀的耿直义气……我感觉,他这人还真不错……”

这算是直接的给李文川说好话,算是间接的赞同黄蕊蕊跟李文川在一起。

这一下的情况,是成了三比一,似乎对黄蕊蕊跟李文川的结合,是一件众望所归的事——虽然之前,大家都没想过,她们两人在一起。

毕竟黄蕊蕊一惯大大咧咧的有点女汉子气概,而李文川,又长期是搂着些千娇百媚的女人出现在各个杂志上。

李玉兰有些独力难支的感觉,闷闷的,她终于是说了一声:“但是,霍景纬也不错……”

其实几人皆笑:“我们没有说他错啊,我们只是感觉李文川更好。”

这都算是什么跟什么嘛,就差脸上刻着:“黄蕊蕊,快些嫁给李文川。”

见得李玉兰撅了嘴,有些不乐,何小莉转了一下圆场:“其实,我们也只是在这儿瞎比比了,究竟这事是真是假,我们也无从知dào

,反正也没有黄蕊蕊的联系方式,想问她真假,也不知dào

。”

“对,何况感情这个事,就如鞋子,人家自己舒服不舒服,只有自己知dào

,前阵子,似乎蕊蕊打电话给我,并不怎么开心,似乎霍景纬另外有人的模样……”黄颖儿说。

这下,连李玉兰也只有闭嘴的份了,那阵子,霍景纬跟他的秘书之间,关系到了哪一步,她多少也是有耳闻的,为此,霍景纬自己不来见黄蕊蕊,只是叫阿琛转送了一块表给黄蕊蕊。

好吧,也许,自己也真的是搞错了,肯定是霍景纬另外有人,被黄蕊蕊撞上了,黄蕊蕊一气之下就跑了,转头就要嫁给李文川,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李玉兰原本偏向霍景纬的心,也有些动摇了,那阵子,黄蕊蕊和霍景纬之间出了问题,她是比这两人更清楚的。

于是,众人嘻嘻哈哈着,甚至嚷着先去酒店询问一下,月底二十八号的日子,到底是不是黄蕊蕊跟李文川在这儿结婚,别搞出什么天大的笑话,这请贴,只是恶作剧。

酒店的大堂经理微笑着确认,确实那天李文川和黄蕊蕊会在这儿举行婚礼,酒店当天所有的套房,也被一并的包下,安排宾客的住宿。

“果真是的啊。”黄颖儿吐了吐舌,格外有了几许的嫉妒。

原来校园就有过传闻,李文川对黄蕊蕊才是真爱,果真不假啊,一个婚礼这么隆重,连五星级的酒店都给包下。

“颖儿,我会努力,以后也给你这么一个豪华的婚礼……”雷涛读懂了黄颖儿脸上的羡慕嫉妒恨,赶紧表态。

得到了表态的黄颖儿,才带了一脸的欣喜,不过嘴上并不承认:“笨蛋,谁要你搞这么豪华的婚礼了……有这点钱,不如想法把公司扩大一点,再将业务关系拓宽一点……”

何小莉跟李玉兰对视一眼,恶心的吐了吐舌头,这都还没有嫁给雷涛,就真还把自己当成小老板娘了,就在想着省下婚礼的钱,扩大公司拓展业务了。

不过呢,好姐妹能有好归宿,大家还是挺开心的,大家笑闹了一阵,才约定,大家再找时间一起买衣服,到时候再落实化妆店,婚礼当天一定要漂漂亮亮的出现,可不要给身为新娘子的黄蕊蕊丢脸。

第二十七章 我有私事要来找他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很凑巧的,李玉兰看见了阿琛的身影,他就那么急急忙忙的从电梯中出来,火急火燎的向着外面疾走,似乎有许多的事够得他忙。

李玉兰默了一下,不管怎么样,平头哥哥是好的,当初为了找黄蕊蕊,还是很花了些力qì

跟功夫。

李玉兰思考了一上午,决定还是将黄蕊蕊要结婚这事,跟霍景纬说一声,并问清楚,是不是他真的跟秘书有什么瓜葛,才令黄蕊蕊改嫁李文川。

电视上小说中,不是常常因为男主女主之间,有些什么误会,而造成了什么遗憾,一辈子都后悔的嘛。

她想确认一下,霍景纬和黄蕊蕊之间,到底有不有误会。省得阿琛在中间,也很难做。

她能记起上一次,就是霍景纬自己不搭理黄蕊蕊,却要阿琛陪着黄蕊蕊,阿琛才把主意打到自己头上,以约自己的名义,约黄蕊蕊。

虽然这事想起李玉兰就还在生气,可想想,平头哥哥也真不容易啊。

思想斗争了半天的李玉兰,还是跟自己的部门主管请了一个假,乘坐电梯,上了顶层的总裁办公区。

平时从来没有上来过,这突然上来,面对安静的办公区域,她心中如小鼓,敲得咚咚咚的作响。

“您好,请问有什么事?”已经有小秘书迎了过来。

“哦……我……我……我……我找霍总。”李玉兰结结巴巴着,好不容易才努力的将这句话抖清楚。

随即她有些鄙视自己,怎么这么没胆量,上个顶层来,腿都发软成这个模样。自己平时又不是没见过霍景纬,饭也算是吃了,哪会这么没胆量。

“请问有预约吗?”小秘书依旧是微笑的。

“没有……我是有私事,临时想着上来找他的……”李玉兰辩解了一下。

小秘书看着她的胸号牌,当然也明白她是本公司的员工了,她微笑着对李玉兰道:“如果你是因为工作上的某些事,需yào

找霍总,我建议你直接去找人事部比较好……”

李玉兰被她的这个话激怒了,这意思,自己还是工作上有什么事,要跑来找老总打报gào

了?

“说了是私事,跟工作的事没关系。”李玉兰勇敢的顶了小秘书一句。

小秘书听得她口口声声的说私事,她只得轻叹了一口气道:“对不起,没有预约,霍总是不会见你的。”

“我自己去找他。”李玉兰道。

听见了声音的马晓芸,快步走了过去,微笑着面对一切:“怎么了?”

李玉兰认出了这个秘书,就是令霍景纬和黄蕊蕊之间无端的起了风波的女人,她再度打量了她一眼,鼻孔里轻哼了一声,这女人,也不怎么样嘛,霍景纬居然为了她,跟黄蕊蕊起了外心,还亏得平头哥哥夸她不错。

依她看,什么不错,简直是大错特错啊。

马晓芸被她这种鄙视的眼神从上到下审视得有些汗毛倒竖,很奇怪,居然公司里有员工,会以这么一种眼神看她。

那眼神,似乎能将她全身下下扒层皮下来。

马晓芸不淡定了,第一次被人用这样的眼神给审视。

她保持着惯有的温和笑容,迎对李玉兰:“你认识我吗?”

“当然认识。”李玉兰答。

马晓芸额上三条黑线闪过,自己居然问出这么失水准的问题,自己身为总秘,下面这些员工大部分应该认识自己,只是自己不认识这些人罢了。

轻摇了一下头,提醒着自己淡定,她才继xù

微笑着对李玉兰:“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谈谈,我会尽我所能的帮你。”

李玉兰轻哼一声:“不用,我是私事,我只找霍景纬。”平时跟着黄蕊蕊提霍景纬提顺口了,这一会儿,她又是口不择言的,“霍景纬”三字脱口而出。

这全然没有下级对上级应有的尊重与畏惧,马晓芸瞧着她那副有些怒意的脸,无端生了些畏惧。

要知dào

,前不久前,黄蕊蕊也是这么跑上来,大摇大摆的说着要找霍景纬,结果证明,霍景纬跟她的关系确实不一般。

现在,又来一个女人,这么大摇大摆的,指名点姓的说找霍景纬,难道是第二个黄蕊蕊?

“对不起,霍总今天不在,有什么事,我替你转达好了。”马晓芸脸上已经挂不住笑意了。

“我不信,我要直接找她。”李玉兰哪会轻易罢体,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上来找霍景纬,哪会一句不在,就走开。

见她要硬闯,马晓芸伸了一臂挡住了她:“对不起,这是公司机密区域,由不得你乱闯,小张,打电话叫保安。”

听闻要叫保安,李玉兰焉了,她没有勇气闯进办公室。她就这么站在了过道的角落,大声道:“好,那我就站在这儿等他,我一定要等着霍总来,我有事要亲口问他。”

马晓芸眼底闪过几许的厌恶,面上却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轻松的告sù

李玉兰:“你不用这么固执,有事我帮你转达就是,要是真的不方便说,你也可以留下你的姓名和部门,等霍总回来我告sù

她。”

见得李玉兰只是倔强的站在那儿,不肯说什么事,也不走,马晓芸真的有些沉不住气,可又不能当着办公室这么多的小秘书对她怎么样。

不过唯一让她放心的是,霍景纬真的不在,看情况,也不会来公司,不用担心撞上。

她一边处理着自己手上的事,一边冷眼注意着李玉兰的一举一动。

李玉兰用着怨恨的小眼神瞅着马晓芸,瞅着她高姿态的在那儿做事,指挥着小秘书这样那样,虽然语气是和气的,可瞧在李玉兰的眼中,分明是一种居高临下的施舍模样。

哼,可惜我不是黄蕊蕊,否则我不打得你满地找牙。

一想着黄蕊蕊,李玉兰又有些心酸,黄蕊蕊上来找霍景纬,是不是也被这个女人故yì

刁难?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李玉兰站得两腿有些发软,都不知dào

,这么坚持着站下去,能不能等到霍景纬。

正想打退堂鼓时,电梯铃响,已经有人上楼来,不仅李玉兰,连同马晓芸的视线,都随着这铃响,移了过来——难道霍景纬来了?

李玉兰莫名的紧张了起来,手心出手,终于该跟霍景纬谈一谈了,可谁料,电梯中的,是阿琛,并没有霍景纬,脸上不自然的,就流露出了失望的情景。

见得李玉兰站在这儿,阿琛也意wài

,李玉兰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啊。

只是电梯中走出来的人,令马晓芸松了一口气,来的只是阿琛,并不是霍景纬。见得阿琛的视线投向李玉兰,马晓芸立即站起来,微笑着迎向阿琛,以掩饰情况:“是这样,阿琛,这个小员工可能有点什么情绪,坚持要见霍总,我告sù

她霍总不在,可她就是不走,非要站在这儿……都站了好一阵了,我正打算叫保安来,将她请下去……”

阿琛再度看了李玉兰一眼,果真一副站了好半天的神情,小模样,还挺委屈可怜的,一脸的失望表情掩饰不住。

“跟我进来。”阿琛说,拨足向办公室走,见得李玉兰没动,他停了脚步,再度叫她:“叫你呢,没听见?”

“听见了。”李玉兰故yì

大声的回答,甚至快走两步,赶到了阿琛的身边,然后示威性的挽了阿琛的胳膊,扭过头,向着马晓芸重重的一哼。

这意思,自然是太明显不过,你马晓芸刚才不是要拦着我,不要让我进去吗?现在平头哥哥可是主动要带我进去呢。

马晓芸见着眼前的情景,脸色惨白,有些摇摇晃晃了,果真预感不差,这员工,跟霍景纬真的有关系,否则阿琛怎么会叫她跟着一道进办公室。

虽然都是替霍景纬做事,都是直接跟霍景纬交接工作,可阿琛身为特别助理,明显比她这个总裁秘书强多了,她只是负责一些公事上的处理,而阿琛,更是负责一些霍景纬的私事隐秘事,霍景纬对阿琛的倚重,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阿琛见得李玉兰挽着自己的胳膊,再听着她那示威性的一哼,心中虽然有些异样,但他也没有说什么,由得李玉兰挽着他的胳膊,两人并肩进了总裁办公室。

一进办公室,李玉兰赶紧松开了吊着阿琛的手,脸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刚才只想着怎么气气马晓芸,怎么报那个仇,现在却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相比之下,阿琛镇定多了,他什么也没说,已经伸手指了那边休闲区的长排沙发,对李玉兰道:“你随便坐。”

李玉兰红着脸,双手互相绞着,试图跟阿琛解释:“刚才我……我也只是想气气那个秘书……我……”

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原本镇定的阿琛,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似乎,两人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哦……”半响,他终于回了她一句。

天啊,真是越解释越不清,李玉兰不再解释了,她背了手,佯装打量这办公室的装潢和摆设,移开了视线。

第二十八章 原来他们早有猫腻

阿琛也没再理会,他已经拉开了坐椅,直接坐到了霍景纬的位置上,翻开桌上的那一叠文件,模仿着霍景纬的笔迹,开始签字。

“你平时就坐在这儿办事?”李玉兰有些好奇的问了出来。

“不是,这是霍总的位置。”阿琛平平的回答。

这一说,李玉兰惊讶了,霍景纬的位置,阿琛居然坐上去,还拿着文件签字?

虽然没有抬头,阿琛似乎也看出了她的疑惑,他解释道:“这几天,霍总不来公司,我得负责帮他签字处理这些日常的文件报gào

,以维持公司正常动作……”

“哦……”李玉兰似懂非懂的点头:“这么说,霍景纬是真的不会来?”

听闻她的口气,阿琛才想起了刚才马晓芸所说,李玉兰是有事来找霍景纬的,只怪自己一时之间心情不宁,没有想着这一层。

“你找霍总有什么事吗?”他终于是问了出来。

这话,刚才在外面,马晓芸已经问过两次,李玉兰没有告sù

她。不过对着阿琛,她还是愿意说的,怎么说呢,潜意识中,她还是认定平头哥哥是自己人,是跟自己一条战线的。

她走到办公桌前,将黄蕊蕊的结婚请贴,摆在了桌面上。

“请贴?”看着眼前的这大红喜贴,阿琛也吃惊,不由抬头望着李玉兰——难道李玉兰要结婚了,专程来送请贴给霍景纬?

被他的这种眼光看得不知所以然,李玉兰只得指了指喜贴道:“你看了就知dào

了。”

阿琛疑惑着收回眼光,翻开了喜贴,上面写着的,是黄蕊蕊要结婚了。

原来不是李玉兰要结婚了……阿琛的脑海中,第一反应,居然是这件事。

随即他敲了敲自己的头,黄蕊蕊跟李文川要结婚了,这是一桩天大的大事,自己刚才居然还挺轻松的感觉。

自从前几天,跟霍景纬汇报了黄蕊蕊怀孕的消息,霍景纬是连夜守在了李文川所在的小区门口,大有要将黄蕊蕊死乞白赖接回来的架式,可后来,霍景纬却是失神落魄的回来,一言不发。

这模样,阿琛也算是明白,霍景纬跟黄蕊蕊谈崩了,黄蕊蕊不决心回头了。

他什么都不敢再问,唯恐刺激了霍景纬。

“阿琛,这几天,公司那边你给我看着,我太累了,我想休息……”他这么交待他。

于是,阿琛取消了这几天所有的会议,取消了霍景纬所有的日程安排,能下面自行处理的,自行处理,阿琛再负责协理一些文件的签字。

还以为,会这么暂时平静几天,哪料得,黄蕊蕊跟李文川的动作会这么快,结婚的喜贴都发了出来,不过想着黄蕊蕊已经怀孕,要早些结婚,掩人耳目,也是可想的。

阿琛急急的想去抓电话,赶紧就要跟霍景纬汇报这事,要知dào

,如果真的黄蕊蕊结婚了,许多事,就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

他在替霍景纬处理着这么多的私事,他清楚,霍景纬是多么的在乎黄蕊蕊,这么大的消息,不可能不告sù

他。

他这一急,手肘过处,居然将茶杯给打翻了,茶水泼了开去。

“哎呀,文件……”阿琛叫了一声,丢掉电话,第一件事,就是赶紧抢过被茶水浸渍的文件,好在反应快,两下将水甩开,再用面巾吸了一下水,文件倒没有多大的影响。

“瞧你……笨手笨脚的……”李玉兰低声埋怨着阿琛,已经转到办公桌前面来,帮忙清理着桌面,当她拿着纸巾,将办公桌桌面上的茶水清理完毕时,她一眼,瞅见了台面上,摆放着的那一副相框。

她的动作不由缓了下来,伸手拿起了照架,看了又看。

随即,她转过头,扬起手中的照片,问阿琛:“这女人是谁?”

“马晓芸啊,就是你刚才在外面见着的秘书。”阿琛解释着,他心想,李玉兰跟黄蕊蕊都是闺密,当然是认识,问“这女人是谁”,肯定是问黄蕊蕊旁边的那个女人。

想也不想,他就这么答了。

说实话,这相框,阿琛还真没怎么注意,他当初第一眼瞧见时,只认为是黄蕊蕊,想着自家霍少对黄蕊蕊的百般宠纵,放一张黄蕊蕊的照片在这儿看着,并不意wài



他只是奇怪,怎么黄蕊蕊会跟外面的马晓芸一起照了相,还笑得这么甜蜜。

只是这些全是霍景纬的私事,加之这阵子,霍景纬整个心情不好,他也没有问什么。

“不是,我是问这个。”李玉兰指着照片,已经指在了美玲的头像上:“我是问这个,跟这马晓芸站在一起的女人是谁?”

“黄蕊蕊啊。”阿琛看着李玉兰,就象看着一个傻瓜的神情。

“这不是黄蕊蕊……”李玉兰大声道,她已经拿着照片,凑到了阿琛的面前:“你瞧清楚,这不是黄蕊蕊,她们只是很相象。”

见得阿琛的眼神莫明其妙,她也用一种看着傻瓜的眼神望着他,进一步跟他解释:“黄蕊蕊平时从来不穿裙子的,怎么会穿一条这么淑女的白色连衣裙,你仔细看看,明显这照片年代很久了,看,这两人,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的年龄吧?那时候黄蕊蕊跟我在读高中,哪会留这么长的直发,她全是留的男生短发。还有,这马晓芸多年轻,才十七八岁的模样,现在她已经二十七八了吧……最最关键,虽然两人长得象,但是,黄蕊蕊一惯是阳光爽朗的,带了些女汉子的味道,哪会笑得这么温婉娴雅……”

这话令阿琛不住点头,确实,黄蕊蕊一惯就有些女汉子的味道,哪会有这么温婉娴雅的笑容。

“这女人究竟是谁?”李玉兰不依不挠,追问着阿琛。

阿琛苦了脸,他怎么知dào

啊,他一直认为是黄蕊蕊,并没有多注意。

要是让霍景纬看到,他拿着这相片看得那么仔细认真,怕是霍景纬会敲爆他的头。

得不到答案的李玉兰,愤愤的将相册往桌上一搁,玻璃相框哗啦一声响,裂成了几块碎片,落了一地。

没料得,只是来帮忙收拾桌面,倒居然还要搞些事出来。阿琛愁眉苦脸的看着办公桌,在寻思是不是要叫保洁阿姨进来收拾。

“难怪霍景纬跟马晓芸不清不楚,还一道吃晚饭,原来他们早就有猫腻……”李玉兰可不管这么多,只是愤愤的捶着相册,表达着她的不满。

“难怪马晓芸当个秘书这么臭拽……敢情她有个这么好的朋友跟黄蕊蕊长得这么相似,当然够她拽……”她继xù

将怒气迁就到黄蕊蕊的身上。

因为黄蕊蕊的关系,自己都可以跟霍景纬不用那么畏惧上司与下司的关系,那马晓芸有个朋友跟黄蕊蕊相象,跟霍景纬关系自然不会差。

阿琛只是紧紧的盯着相片,究竟是这女人象黄蕊蕊,还是黄蕊蕊象这女人?这个模糊的念头,在他的心中升起,似乎一切,都慢慢有了解释。

马晓芸现在二十七八,霍景纬也差不多这个年龄,而照片上的那个女人,也是差不多十七八岁的年龄,这意思,她跟霍景纬是差不多大的。

是她出现在前,而后再有现在的黄蕊蕊……阿琛突然间有些明白,为什么,霍少会这么在乎黄蕊蕊。

他原以为,霍少对黄蕊蕊真的是一见钟情,在回国当晚的酒会上,偶遇了黄蕊蕊,便爱上了她,费心费力的要将她弄到自己的身边。

可现在看来,根本没有这回事,是因为黄蕊蕊长得象这个女人,霍少才留她在身边的。

发完了怒气与不满的李玉兰,也有些明白过来,这想法,令她突然之间有了些恐惧,她拿着照片,再度向阿琛确认:“你是说,这个女人,曾经是霍景纬的爱人?”

阿琛没有答话,他的猜测,跟李玉兰是一样的,都是猜测,这照片中,形似黄蕊蕊的女人,真是霍景纬曾经的爱人,也许不知dào

哪儿去了,霍景纬才找了一个相似的黄蕊蕊当替身。

虽然阿琛什么也没说,可却相当于默认,李玉兰怔怔的看着相片,突然哭了起来:“蕊蕊好可怜,……霍景纬真不是个东西……一边跟蕊蕊谈恋爱,却一边在办公室中放着他曾经爱人的照片怀念……”

这话,令一惯对自家少爷忠贞不二的阿琛,也有些动摇。

“哼,亏我还认为,霍景纬对蕊蕊怎么也是真爱,见得蕊蕊要嫁给李文川,还想急急来告sù

霍景纬,怕两人之间有什么误会……这样看,蕊蕊嫁给李文川,真是英明极了。”李玉兰收了自己的情绪,从霍景纬的阵营,极为果duàn

的投奔到了李文川的阵营。

随即她拿着手中的相册,向着阿琛砸来,那一刻,犹如黄蕊蕊附体:“还有你,我当初是怎么瞎了眼,会看上你……你跟霍景纬一样,都不是好东西……”

阿琛闪过相册,相册哐的一声掉在地上,原本只是镜框玻璃破碎,这一下,连带镜框也给摔裂成几块。

“我恨你……”李玉兰恨恨的说完,拨腿就向外跑。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阿琛感觉自己完全是无辜的躺枪,自己又没有骗她来喜欢自己,是她自己先喜欢上自己的吧?

第二十九章 当我霍景纬是死人

阿琛无奈的皱了皱眉,想想似乎又有什么地方不妥,鬼使神差的,还是跟着追了出去。

李玉兰刚迈进电梯,阿琛后脚跟了进来。

见他什么也不说,象根木头似的站在那儿,李玉兰心中又气,一抬脚,再当初学的防狼三招中的跺脚那一招,又向阿琛跺了过去。

以前是怎么也学不会,可现在,使出来,却是那么的浑然一体,她心中暗自发笑,已经期待着这高高的高跟鞋跺在阿琛的脚上,是怎么的一个情景。

只是,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残酷的。她的跺脚功夫,哪敢跟黄蕊蕊相比,明明相同的招式,人家使出来是凌厉快捷,她使出来,就慢上了那么一慢。

阿琛见得她的脚一抬,已经预料得她要做什么,本能的后退两步,避开了这一脚。

李玉兰的这一脚跺下去,自然是落空了,听着“咔嚓”的一声轻响,因为用力过猛,那劣质高跟鞋的鞋跟断裂,她的脚一崴,身子本能的向着一边倒去。

她这么一倒不要紧,阿琛以为她还要使自己招式对付自己,没有抢上前来扶住她,反而更往后退了两步,退到了电梯壁上。

“咣”李玉兰就这么结结实实的撞上了电梯壁,然后整个身子就摔倒在地上。

头上被撞了一个青包不算,脚踝处刺耳的痛感传了过来,李玉兰痛得哇的一下。

果真黄蕊蕊那种打女,不是人人都模仿得来,明明那么简单的防狼三招中的跺脚,自己使出来,换来这么一个结果。

李玉兰痛得只管抽气,随即哇哇的大哭。

这情景模样,瞧得阿琛更是皱眉,立了两秒,他蹲下地去,便想扶她起来。

这不动还好,一动,李玉兰更是杀猪般的惨叫:“我的脚,别动,我的脚……”

看着那断裂的鞋跟,阿琛大体也猜明白怎么回事。

闹腾间,电梯已经直达底楼,电梯门打开。

没法多想,阿琛伸手再度按了一下电梯,电梯直降到负三楼的地下车库,等电梯门再度打开,阿琛弯腰抱了李玉兰出去。

“喂,你干什么?”看着幽深的地下车库,只有几盏照明灯发着惨白的灯光,李玉兰本能的反问。

“送你去医院瞧瞧。”阿琛答。

听闻这话,李玉兰不再拒绝,由得阿琛抱着向他的停车位走去。

好吧,自己这是有病,不是没有跟他划清界限,李玉兰心安理得的靠在他的怀中。

不得不说啊,平头哥哥的胸膛,还是挺温暖挺可靠的嘛,李玉兰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异性,这种触感,真的不赖,情不自禁的,她在阿琛的怀中蹭了蹭,寻找一个更舒适的位置靠。

阿琛底头微微朝她睨了一眼,随即将眼别了开去。

一身深色正装的霍景纬,缓步进了办公室,眼前狼藉的场面,令他有些意wài



自己的坐椅面前,摊着几块玻璃,不远处,相框被摔成了两半。

黄蕊蕊来过?

一刹间,他心中竟升起了这种念头,似乎只有黄蕊蕊,才会跑进她的办公室,如此大闹一翻,再跟这个相框过不去。

“蕊蕊……”他失声叫了起来,心胡乱的跳动着,连带叫出口的声音,都是颤抖得厉害。

办公室中一片寂静,并没有任何他期盼的回响。

霍景纬极度失落的闭上了眼。

两人关系如胶似漆时,黄蕊蕊也不过是被他所迫,才来过办公室一趟,再后来上楼来,跟他不欢而散,连办公室都没进。

现在的她,又怎么可能跑办公室来,跟这么一个相框发气撒泼呢。

霍景纬缓缓步了过去,光亮的皮鞋踩在地上,每一步,都是疑惑。

履身下去,去捡地上的相框,试图将照片给取出来,一不留神,镜框边缘的玻璃划破了手掌,口子不深,却是长长的一条。

霍景纬不为所动,小心的拿起了照片。

照片中的人像,沾染了不少的茶渍,美玲那笑嫣如花的脸,已经浸得模糊。

原本脸色难看的霍景纬,脸色越发的难看,冷竣的脸色铁青得可怕。

转身,步至办公桌前,桌前也是一片狼藉,茶杯倒在桌面上,文件也被挪到了另一侧,一些废纸也摆在桌面上,甚至有一张红色的请贴,也摞在上面。

原本想发气的霍景纬,被这红色的请贴吸引住了视线,他信手打开了请贴。

这一瞧,怒火是再也控zhì

不住,“砰”的一声巨响,他一拳给擂到了桌面上,那坚硬的桌面,也被这巨大的冲力震得弹了弹。

黄蕊蕊居然真的要跟李文川结婚,这消息,如何让他不震怒。

还以为,黄蕊蕊只是为了气他,故yì

拿结婚说事,故yì

说孩子是李文川的,哪料得,真的转眼,她的请贴就派了出来,还是如此急促的将婚事定在了本月底,这么高调的将婚礼现场定在了本市最豪华的酒店。

当我霍景纬死了吗?请贴还送到办公室来。

霍景纬很想将秘书室的那些人,全叫过来大骂一通,怎么办事的。

他太气了,什么言语都无法形容他此时的气愤,他解开了上装的钮扣,就这么叉着腰,暴臊得在办公室中步来踱去。

不知在办公室中步来踱去的转了几圈,他才拧开办公室的大门,大声叫道:“人呢?人些哪去了?”

马晓芸急步走了过来:“什么事,霍总?”

霍景纬一手叉腰,一手已经狠狠的摇着手上的红色请贴:“这请贴,是谁收的?敢给我摆到桌面上?”

一个红色请贴,居然让霍景纬这么震怒,马晓芸小心的解释着:“霍总,这个我们没有收到……”

“没有收到?它自己长了腿?跳到我桌子上的?”霍景纬厉声斥责着,这话,原本就有点好笑,可此时在他的盛怒下,谁还敢笑出来。

众人战战兢兢着,大声也不敢出,直到霍景纬发了一通火,等他的火快发完后,才有小秘书,不甘心的插嘴一句:“霍总,这不能怪我们,我们今天都没进办公室,只有助理阿琛进出……还带了一个本公司员工进去……”

带了一个本公司的员工进去?霍景纬半垂了眼帘,难道真是黄蕊蕊来过?她亲自来给自己送的请贴?

霍景纬的心,没来由的痛,巨大的窒息感再度袭来,令他险些发狂嘶吼,不解气的,他狠狠的一脚,踹在了旁边的绿色盆栽植物盆上。

清脆的响声过后,青花瓷器的花盆倒在地上,裂成了几大块,植物的根须暴露在外,根须密密,如错综复杂的看不清的网。

小秘书中,有人被吓哭了,霍景纬带着怒意的眼瞪了她们一眼,随即转身,砰的一声,甩手关上了大门。

太气愤了太火大了,他真的不知dào

如何发泄,坐回他的高靠椅中,他再度拿起了手上的请贴,重新再看一遍。

这一次,他才看清,这请贴,根本不是来送给他的,人家邀请的是李玉兰。他被抬头的新郎新娘的名给气坏了,才没注意邀请的人是谁。

他的心,才稍稍有些通畅,很好,他初初以为黄蕊蕊是故yì

来挑衅自己,如此看来,她并没有这种想法。

只是这种自以为是的想法没持续几分钟,他再度愤nù

了起来,这算什么,居然请贴都没给他一份?这是不欢迎他去?

他起身就准bèi

向外走,不管怎么样,他得去弄一张请贴在手。

他倒要看看,在他霍景纬出现的地方,那两人还能结婚?真的当他霍景纬是死人?

阿琛硬着头皮推开了办公室的大门,他很意wài

,还以为霍景纬这几天不来公司,没料得,还是来了。

见得外面那些秘书噤若寒蝉的表情,见得地上踢破的花盆栽,显然已经发过很大的火了,阿琛在外面站了站,似乎避着不是办法,他才推开了门。

撞入眼中的,是霍景纬那张气急败坏的脸,可想而之,刚才他的怒意有多大。

阿琛赶紧别开眼,视线却是落在了地上的破碎镜框上。

坏了,刚才只顾着跟李玉兰一道出去,连办公室的这些烂摊子都没有收拾好。

难怪霍景纬会发这么大的气,原本他这阵子心情不好,再办公室一团糟,借势发火很正常不过。

原本想冲阿琛发飙的霍景纬,见阿琛的视线移开,他也跟着移了过去,落入眼中的,就是那破碎的相框。

很好,来一个死一个,来一双死一双,霍景纬的火力对准了阿琛:“这该如何对我解释?”

怎么解释?难道说李玉兰进来,发xiàn

这照片的秘密,一气这下摔了?那如果此时气盛之下的霍景纬去找李玉兰算帐怎么办?

“是我不小心……”本能的,阿琛护下了李玉兰。

“这个呢?”霍景纬拿着照片,追问阿琛。

“说了我不小心……”面对霍景纬审视的目光,阿琛竭力沉住气,死扛到底。

霍景纬真的愤nù

,以往家中的那张照片,被黄蕊蕊撕掉,他都有些失控,这一张照片,基本上又是被污损了,他如何不怒,只是看到了那张红色请贴,相对的怒意更大,这么一比较,此时这沾了茶渍的照片,也算不上什么了。

第三十章 他们出国看婚纱了

“那么这个呢?”他拿着请贴,随手向阿琛一甩,大有一个不给他明确说法的他势不罢休的架式。

阿琛惨不忍睹的闭上眼,李玉兰居然连请贴也给留在这儿。

只是阿琛真的想叫冤,这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的,人家黄蕊蕊要结婚,你自己没法拦着,自己能怎么做?难道带人将黄蕊蕊给绑回来,然后对着霍大爷笑一个?

“说话啊?我问你,这请贴,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办公桌上?”霍景纬瞪着他,语气凌厉,带着渗人的寒意。

阿琛想擦额上的汗了,原来自己会错了意,霍总是问请贴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桌上,结果自己理由成,霍总问黄蕊蕊为什么结婚。

“是这样……刚才看到她们在看请贴,我就顺手带上来瞧瞧,看是什么……”阿琛发挥想象,努力合理的让这请帖出现在办公桌上。

自然而然的,他又是掩下了李玉兰上来的事。

霍景纬看着他,眼底深处的审视意味,令阿琛感觉全身笼罩在了X光线下,由里到外都被瞧得个精光。

作为自己的特别助理,霍景纬太了解他了,忠诚,有能力,可现在,这么忠诚的阿琛,也有背叛自己的时候,开始对自己撒谎了。

黄蕊蕊离开了自己,阿琛也背叛自己,果真自己做人这么失败?

当小秘书说阿琛带有人来过,他初初认为是黄蕊蕊,在瞧请请贴的邀请人是谁后,他清楚,跟阿琛进来的,是李玉兰。

李玉兰跟阿琛之间的事,他是睁只眼闭只眼的,似乎当初阿琛明确的表态,不喜欢李玉兰这种类型的姑娘,哪料得,兜兜转转,又有了些苗头。

只是,这决不是背叛自己的理由。

他就这么看着阿琛,眼神微凝,幽深漆黑的眼底看不到尽头,似乎连阿琛的每一根血管、每一个细胞,都给瞧得痛透彻底。

阿琛在如此沉默的审视状态下,扛不住了,原本霍景纬高冷状态下对着众人,都令人招架不住,何况现在他存心施压。

“好……我坦白,我带了李玉兰进来……这全是我的错,你要责罚,就责罚我好了……”阿琛低下头,避开了霍景纬那摄人的眼神。

“别以为你这么说了,我就会网开一面……”霍景纬暗自咬牙。敢跑他总裁办公室来闹事,可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阿琛垂手肃立,一言不发。不管霍景纬要怎么责罚他,他认了。

这一副“你罚吧,要杀要剐我都认了”的神情,令霍景纬更为恼怒,还以为,阿琛会辩解一阵,结果他却是什么也不肯说。

“出去……”憋了半天,他终于冲着阿琛嚷了一声。

看着阿琛依言退了出去,霍景纬收回视线。

左手,是美玲那泛黄且带有污渍的照片,右手,是鲜艳大红的黄蕊蕊的结婚请贴。霍景纬怔怔的看了半天,将两样东西都搁在办公桌上,走了出去。

独自驱车,再度来到李文川所在的小区,无论如何,他得找回黄蕊蕊。

黄蕊蕊现在纯粹没有手机,没有联络方式,而李文川的手机,纯粹处于关机状态,他只有去李文川所在的小区找人。

只是这一次,他根本就不管小区保安什么的,直接驱车硬闯,不光第一道的人防关卡给冲了,连同后面的关卡,一并给冲开,就这么凶神恶煞的闯进了小区。

只是,他并不知dào

李文川的住处是哪一处房产,开车沿着小区的路径转了一圈,也没找到目的地。

小区的物管保安这些已经接到对讲系统的呼叫,全体出动,要来拦截这个带了危险性质的冒然闯入者。

“呼叫……发xiàn

目标……”已经有保安发xiàn

了霍景纬的车,一边报gào

着,一边向着这边靠近。

来得正好。

霍景纬跳下车,向着保安迎了过去。

“别过来……”见得这个铁青着脸的男子,一身肃杀的气息,无端的令保安害pà

,他急急的喊了起来,慌乱的挥动着手中的橡胶棒。

霍景纬哪会将他的这种虚张声势的警告放在眼中,反而步伐加快,趁保安转身要跑的空档,已经一把反手擒了他,将他按在了墙上:“说,李文川住在哪儿。”

无论如何,他得找到李文川,将黄蕊蕊带走,他岂会眼睁睁的看着黄蕊蕊就这么嫁给李文川。

“我不知dào

。”保安道。

说话间,小区的大群保安已经赶到,似乎是保安队长的人,站在几米远的地方,开始喊话:“前面的人,别激动,有什么要求,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你首先放开那人质,我们要确保人质的安全……”

霍景纬暗自咬牙,以为这是拍警匪片吗?还放开人质?他不过是抓了一个保安问话罢了。

“我们已经报警,通知了警方,一会儿警察就会赶到,你不要负隅顽抗了……”保安队长继xù

喊话。

这模样,都可以升级去当谈判专家了。

霍景纬冷哼,迎向了保安队长:“不管来谁,都不管用,我要找李文川……”

“找李文川?”

“对,就是你们这儿的一个业主,他欠了我千万资金,躲在这儿不露面,我肯定得闯进来找他。”霍景纬说着,松开了那个保安,保安赶紧一溜烟的跑到了保安队长身边。

众人看了一眼霍景纬驾驶的兰博基尼,再看了看一身考究西服的霍景纬,虽然他就这么孤身一人进来,但那傲视一切睥睨天下的强者气势,还是掩饰不了。

众人也有些相信,也许真的小区的业主欠了他这么多钱,他才追上门来,非要人还钱。

这年头,追讨要债的方式,是层出不穷。

保安队长继xù

喊话:“你们经济上有什么纠纷,这应该诉诸法律,而不应该这么强行的闯进来,这是犯法的,请你马上离开,我们可以考lǜ

不追究你的责任。”

来讲法律?霍景纬伸着食指,指着保安队长严重警告:“法律方面的事,我自己会派我的律师顾问团谈,现在,我只要找李文川。如果再不配合,我不介yì

将我名下的所有保安保镖全召集过来,在这小区斗殴一场。”

他的气势强硬,说这话时,那王霸气质显露无遗,不管他平时怎么用修养掩饰,此时有人敢冒犯他,霸气再度侧漏。

保安队长看了看自己这边的人,确实极占有优势,可霍景纬这霸道的话语,令他相信,他一个电话,随时会召来大批的人马,在这小区混战一团。

“霍总……”已经另有业主经过,见得这儿围成一团,好奇的上来围观,一眼就认出了霍景纬。

霍景纬微微点头,以示回应,这也算是生意场上的客户,多少有些交情。

这人挤了过来,关切问道:“霍总怎么在这儿?”说到这儿,他的视线在周围的那些保安物管身上掠过。

“嗯,有点私事,你住在这小区,知dào

李文川住在哪儿吗?”霍景纬问他。明明这算是客气的问话,却是令人不容拒绝。

“知dào

,就前面转角的那一幢洋房……只是……他已经出国了……”

“出国?”霍景纬心中一惊。

“是,我昨天刚好回国,在机场贵宾厅遇上他,他正在等候登机……”那人小心的说,霍景纬跟李文川之间的恩怨,圈中人多少都有耳闻,归结起来就是“一个女人引发的血案”。

霍景纬仍是有些不信,这该不是李文川和黄蕊蕊为了躲着不见他,想出来的掩人耳目的招吧?

见他仍有些怀疑,保安队长在旁边已经申明:“此事千真万确,昨天走前,他还专程跟我们打了一声招呼,说他要陪他的新娘子去国外看婚纱,这阵子家中没人,要我们多多留意……”

他说这话时,完全没有注意,原本就是铁青脸色的霍景纬,脸色是难看到家。

霍景纬听着这话心中暗暗骂娘,什么叫“他的新娘子”?果真当自己死了不存zài

了?还什么出国看婚纱……

这根本就是想避开自己,不想横生出什么意wài

变数。

霍景纬冷哼一声,快速的拨了一个电话回自己的公司,交待马晓芸:“给我安排一下,我要见李氏集团的总裁,对,越快越好,必须见……”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李文川要带着黄蕊蕊躲开,他就得找李氏集团要人。

霍景纬进了李氏集团大楼,秘书小姐早就得了消息,微笑着引领霍景纬去了客户接待室:“霍先生,稍等一下,总裁马上来。”

只是来的,并非李氏集团的李老总裁,而是二公子李文波。

“不好意思,霍总,麻烦你久等了。”李文波一进来,微笑着向霍景纬致歉。

“李老先生呢?”霍景纬微微诧异,原本是说好的,要来拜访李老先生,怎么是李文波出面。

“嗯,家父这两天有事去了国外,公司的事,就交由我全权打理。”李文波微笑着应对霍景纬。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何况是跟自家那不成器的老弟一惯有过节的人,李文波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应对。

第三十一章 来我喂你一口

事已至此,霍景纬抛弃了原先的打算,原本是想让李老先生给李文川施压,暂时搁置结婚这一事。

“听闻李家家有喜事,不日李文川就要大婚,我专程过来看看,我想找李文川,如何才能联系上他?”霍景纬开门见山,直接说了来意。

果然是奔着李文川来,李文波微笑着,客气作答:“他昨天已经出国,按行程来算,这会儿应该在米兰看婚纱,然后再赶去德国看他的订制西服,然后又是什么婚戒什么滴……”

霍景纬不着声色的咬了一下后牙槽,他是来找李文川的联系方式,不是来听李文川为了这婚礼如何高调奔波。

“我想要他的联系方式,好亲口恭喜他一声。”他看着李文波,似乎真的只是要送句祝福。

“他现在在国外,行踪不定,手机关机,我也联系不上他。霍总的好意,我代为转达就是了。”李文波一句话都推得极远。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霍景纬追问。

“这个就说不定了,如果顺利,很快就会回来,如果不顺,可能要多耽误一些日子。”李文波笑,见得霍景纬的脸色有些不善,他补充道:“不过放心,不管怎么样,结婚当天,肯定是要回来的。”

说到这儿,他哈哈大笑起来,心中也是佩服自己那不成器的老弟,在这方面,还是有点头脑,以看婚纱订礼服为由,带着准新娘全世界的跑,想找人,也找不着。

只等结婚当天出现,正式结为夫妻就大功告成。

只要自己这边多派人手看着婚礼现场,霍景纬又能做什么呢。何况那女人,不是已经铁了心要嫁李文川,连孩子都有了,翻不了什么浪。

这层意思,霍景纬当然也是明白了,李文川根本没打算在婚礼前露面。

微微垂了眸,心中的念头转过千个万个,心中再是天大的怒气,但也不可能在这李氏集团闹起来,大家都是体面人,脸面是要的。

他努力保持着微笑道:“但愿他能在结婚那天赶回来,否则大家全赶到酒店,准bèi

参加婚礼,结果新郎新娘人影都没有一个,这就闹笑话了。”

“这个一定会,这么大的一件事,肯定不会搞忘。”李文兰客气接口,心中却是暗暗吐槽霍景纬,这是什么意思,咒李文川黄蕊蕊当天回不来,婚礼就取消?

“对了,说到这儿,我才想起,李家四处派喜贴,而我还没有收到,是不是送的时候搞掉了?”霍景纬问了出来。

原本李家,就没有想过要请他,他和李文川之间,为了一个女人闹得极不愉快是人人都知dào

的事。

不送请贴给他,这是大家都能意会的事,可他此时,偏偏装作不明白的模样,问了出来。

“哦,可能人多手杂,一时半会没有送到你手上也是可能的,多等两天,可能就送到了。”李文波道。

“不用了,既然我今天来了这儿,不如现在重新派我一张请贴。”霍景纬直接挑了这事。

现在都见不着李文川的人,他能预计,到时候李家这边,也会实行很严格的安保措施,如果不先拿到一张请贴在手,怕到时候还是进不去。

“这个啊……”李文波有些结舌,没料得霍景纬会直接要求这个:“我这儿没有请贴了,晚点我派人专程给你送过去如何?”

“我怎么好意思这么麻烦你们呢,何况现在李总代理公司,事务也太多太繁忙,我怕到时候一忙起来,这么一点小事,又给忘了。”霍景纬笑着说,却并不松口。

李文波的意思也是这样,先打发了霍景纬走路,请贴是肯定不能送的,不管怎么看,都不可能请霍景纬去。如果事后霍景纬要说,自己就以事太多,给忙得忘记了为托。

“可现在手上并没有请贴了,我想派一张给霍总,明天……明天我一定派人给霍总送来。”李文波继xù

找着借口。

“堂堂的李氏集团,会连一张请贴也找不出来?李总打个电话出去,怕是全城的请贴,都会立马送到李氏集团来,哪还用明天呢。”霍景纬微微笑着,将着李文波的军:“别告sù

我,李氏集团现在管理不力,秘书连一张请贴的事都不能立马给你搞定。”

这下轮着李文波咬牙了,这么推托也推不开霍景纬,他又不能在霍景纬面前翻脸,无奈的,他只得打了电话给秘书:“嗯……把请贴拿给我……就是我弟弟要结婚的那个请贴……”

过了一会儿,秘书拿着请贴敲门进来:“李总,你要的请贴。”

“别随便弄一张请贴糊弄我啊。”霍景纬沉声提醒着:“结果到时候一看,是废纸一张,门僮将我当成吃白食的,给轰出来。”

“霍总可真会说笑话……”李文波强笑,掏出签字笔,在请贴上提上了抬头,才双手呈交给了霍景纬:“婚礼就在本月底,还望霍总百忙之中抽空前来,期待你的大驾光临。”

嘴上虽然说着,是欢迎霍景纬大驾光临,心中却是暗暗盼着,唯愿霍景纬驾鹤成仙,就别大驾光临了。

霍景纬接过请贴,细细浏览了一遍,跟早前见过的李玉兰的那张请贴并没有什么区别,他才郑重的收下了这张请贴。

“放心,这么重大的事,我怎么会不去呢。还望转告李文川一声,他的婚礼,无论如何,我都要去参加,到时候,一定会给他一个意料不到的惊喜。”

这话一语双关,不知情的人,还真认为交情好得很,会出席婚礼并给新人一个大大的惊喜,可听在李文波的耳中,这是赤果果的挑衅啊,结婚当天,他会闹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事。

“我们一定恭候你的大驾光临……”李文波强笑着,说出了这句场面话。

霍景纬漫无目的的开车在街区游走,这阵子连番的事,令他第一次有种束手无策的感觉。

别的事,他都可想法一一破解,可黄蕊蕊对他那般决绝割裂的姿态,令他困惑,不知如何应对。

是自己对她不够好?霍景纬自信连自己的心都可割出来给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若说当初打了她一耳光,自己也是一时气愤之下失手,道歉也道歉了,她也打回去了,认识以来,她打他的次数也不少,为什么,就这么一下就不肯原谅?

舌头跟牙齿那么好,都还有绊着咬着的时候,她怎么就不能原谅自己的一时失手?

霍景纬就这么漫无目的的开车游走着,很意wài

的,他发xiàn

了阿琛。

准确来说,是阿琛跟李玉兰。

似乎两人才从医院出来,阿琛已经俯下身背着她,李玉兰趴在他背上,一脸幸福激动得要哭泣的模样。

这情景,令霍景纬吃惊,悄然的,他将车停在了路边,就这么暗暗的注视着两人。

前面有着一个小贩,正在贩卖着彩色棉花糖,心里甜滋滋的李玉兰拍了拍阿琛的肩,轻声道:“喂……我想吃棉花糖……”

阿琛闻言,背着她向卖棉花糖的小摊走去,在要了一份棉花糖后,他小心的将她放下地来,避免碰着她伤着的脚。

“你不要一个吗?”见他只要一份,李玉兰笑嘻嘻的问他。

“不要。”阿琛简短的拒绝。

“要一个嘛,这个吃着可好玩了。”李玉兰继xù

要求。

“不要。”依旧是简短的拒绝。

见得李玉兰原来笑嘻嘻的脸色有些晴转阴,阿琛只得解释道:“一个大男人,在街上吃这些东西,成什么体统。”

李玉兰听着这话,现度吃吃的笑了起来,也是啊,想着平时一本正经异常严肃的阿琛,居然那么幼稚的拿个棉花糖,那么小口小口撕着吃,那情景可真滑稽。

说话间,棉花糖已经转好,小贩递给了李玉兰,阿琛在旁边将钱给付了。

“平头哥哥,这个真的很好吃,你就吃一下嘛。”想着那滑稽的场面,李玉兰越发的想捉弄一下阿琛。

“说不吃就不吃。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话。”阿琛义正辞严拒绝。

“吃嘛,吃嘛,来,我喂你一口。”李玉兰说着,已经将棉花糖凑近了他的嘴边。

阿琛退开了两步,这一下,原本腿上有伤的李玉兰,有些站立不稳,脚已经支到地上,随着一声轻哼,她的眉头又痛得皱了起来。

阿琛咬了咬牙,有些忍无可忍,只得再度上前两步,一把扶住了李玉兰,避免再度伤脚受力。

“嘻嘻,平头哥哥,平时你看上去冷眼冷语的,其实还是挺关心人的。”李玉兰笑着说,再度将棉花糖凑近了他的嘴边:“我喂你,你就吃一口嘛……吃一口嘛……给个面子就吃一口嘛……”

这般的死缠烂打,阿琛也没有拆了,他只得飞快的张嘴,在棉花糖上咬了一口,咬完后,他赶紧东张西望了一下,看看有不有人注意到他刚才的那个失态的举止。

这一瞧,他瞧见了街边停着的那辆黑色兰博基尼,霍景纬左手胳膊支在车窗边,似乎已经在旁边瞧了他好久。

第三十二章 霍景纬出大事了

“霍少……”他不由结结巴巴了起来,似乎有天大的秘密,被人撞破。

霍景纬冷着脸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心中又是一阵没来由的剧痛,如撕裂般的,令他险些发狂吼叫。

曾几何时,他和黄蕊蕊是那般的恩爱甜蜜,整日也是这么嘻笑玩闹,然后黄蕊蕊要替李玉兰作媒,想将阿琛和李玉兰给撮合在一起,最终,却被阿琛拒绝了事。

可哪料得,事过境迁,原本没戏的两人,如今这么亲热甜蜜的在一起嘻笑玩闹,而自己跟黄蕊蕊,却闹到如今这一步,她都要一气之下,嫁作他人妇。

想到这儿,霍景纬难受得无以复加,砰的一拳,砸在了方向盘上,汽车发出一声尖锐而急促的喇叭声响。

这一声喇叭声,又响又急,四周的人,皆好奇的望了一眼。

李玉兰也回过了头来,已经瞧见了车上的霍景纬。

在之前,她多少还有些偏袒在霍景纬这边,爱屋及乌嘛,平头哥哥的人,也算是她的人。可在瞧得办公室的真相后,她对霍景纬失望透顶,再是平头哥哥的直接上司,她也不卖帐了。

这一声喇叭声,她更直接的认为,是霍景纬看见平头哥哥跟自己在一起,故yì

在这儿发火。

想也不想,她直接就拉住了阿琛,冲着霍景纬狠狠的嚷道:“凶什么凶,按这么大的喇叭,以为有钱了不起?开个兰博基尼了不起?”

霍景纬莫明其妙的看着她,他压根儿就没想着要凶谁,更没认为自己开个半博基尼有什么了不起。

他就这么看着前面的两人,却又不知dào

该说些什么。

“闭嘴。”阿琛低声喝斥着李玉兰:“有什么事,我自己跟他交待,你不要说了。”

“为什么不说啊,是他自己先不对,是他自己在这儿按这么大的喇叭,看,这儿可是城区,是禁鸣区的……”李玉兰分辨。

原本就是一个有名的大嗓门,这话,霍景纬自然是听得清清楚楚,他无可奈何的摇摇头,果真这世道,唯女子与小人不可养。

黄蕊蕊是个典型的小白眼狼,连同她身边的朋友,都跟着这么翻脸不认人,还是求着他,开了后门进了公司,哪料得,此时自己只是将车停在这儿,她居然上纲上线,指责自己如何的不对了。

见得霍景纬神情莫测,眼底透着莫名的几许悲凉,阿琛感觉,李玉兰的话,无形中踏着了霍景纬的痛脚。

他跟了霍景纬这么久,他是了解他的。

办公室中闹成一团糟,霍景纬已经开恩没有真zhèng

的追究,要是此时李玉兰再不管不顾闹出点什么事,以这阵子霍景纬激怒的脾气,怕是自己也护不下李玉兰的周全。

急急的,他一把就捂住了李玉兰的嘴,不让她再度出声,低声对她道:“闭嘴,如果还当我是你的男人,你就不要再说话,别的事,交给我来解决。”

说这话时,他的语气果duàn

,又带了几许的恳求。

李玉兰只是傻傻愣愣的看着他,她没听错吧?平头哥哥刚才说的是什么话?他说他是她的男人?这意思,算是肯定两人的关系吗?算是在交往嘛?

李玉兰就这么痴痴傻傻的望着他,已经浑然忘记了自己现在深处何处,在她的眼中,此刻只有阿琛,只有她的平头哥哥。

她真的激动得要飞起来了,她只感觉自己身在云端,全身轻飘飘的,每个细胞都充满了喜悦与激动。

这眼神,盯得阿琛寒毛倒竖,连带车上的霍景纬,看着这眼神,也险些给反胃,要不要这么夸张。

咬咬牙,霍景纬启动车子,驶回了正道,他决意不要留在这儿,继xù

看这一对活宝当众满街肉麻亲热了。

阿琛看着霍景纬开着车离去,也有些愣在当场,还以为,会有什么冲突,哪料得,霍景纬会这么就走了,瞧他开车开得急急的,似乎是一刻也不想在这儿多留。

“平头哥哥……”李玉兰轻声叫着,已经无限甜蜜的偎在了他的胸前:“我记着了,我以后一定听你的话,不要再这么多话的,乖乖的当你身后的小女人……”

见得阿琛的视线,一直注视着霍景纬的车远去的方向,李玉兰轻扭着他:“平头哥哥,不要看了,由得他去吧,来,我喂你吃口棉花糖……这味道,是不是好极了?”

看着又凑到嘴边的棉花糖,阿琛一张嘴,狠狠的撕咬下来一块,只是脸上,带了无限的悲壮。

少爷这是不打算理自己了吗?少爷打算不要他了吗?少爷嫌他现在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了吗?

星期二一大早,财经消息报道,远景集团总裁霍景纬昨晚车祸,现在人已经躺在医院,受此影响,远景集团股价开盘之后,就大幅的下挫,一度跌停。

霍景纬出车祸了?

一时间,这消息,闹得人心惶惶,几家欢喜几家忧。

李氏集团的李文波听得这消息,自然是高兴的,果真自己那天愿他驾鹤升仙的话应验了。哼,还想婚礼现场来给惊喜,你自己慢慢在医院惊喜吧。

相反的,霍家这边可是慌成一团,景纬怎么会出车祸。

远景集团的员工,也是暗暗担忧,谁都知dào

,自从黄蕊蕊失踪开始,自家老总的情绪就极底低落,而后又狂暴,大部分时候看来,又有些神思恍惚。

原来,自家一惯高冷强硬的霍总,也是一个至情至性的人啊。

“霍总真可怜,定是他知晓黄蕊蕊要跟李文川结婚,被气晕了头,才出了车祸。”

“也许,霍总听闻爱人结婚了,新郎不是我,一时想不开,要车毁人亡,也说不定。”

“哇,这不是殉情?脑补一下,要是以后李家三少爷要是再出去风流快活,黄蕊蕊是不是就可以跟他说,你还不珍惜我?人家都为我自然殉情了?”

“少在这儿胡说八道……”曾诗杰路过,极不客气的出声喝斥着众人:“真是越说越不象话,有你们这种唯恐慌天下不乱的员工?”

众人心虚的低下头,坏了,要是霍总真有个三长两短,怕自己的饭碗难保。

曾诗杰也往医院赶,心中却是隐隐期望,霍景纬真要出个严重的车祸就好了。

一众人已经将医院的重症抢救室围了水泼不进,马晓芸站在边上,脸色惨白,手心已经快捏出汗来。

中午时分,远景集团的新闻发言人就站出来发表申明,经过医院抢救,远景集团的总裁霍景纬只是受了严重的外伤,生命并无大碍。

那一度封在跌停板上的远景集团股票,才慢慢反弹,临至收盘时,只是小幅下挫两个点。

远在海外的李文川,不动声色的观看了一下远景集团的股票走势,虽然在国外,不用刻意来留意国内的事情,但这股票,却是最容易反应公司内部的消息,偶有什么风吹草动,最先表现出来的,就是股价。

从最初开盘时的大幅下挫,再到后来的跌盘,他已经猜测到远景集团出了什么事,果不然,在远景集团的公司最新消息,就是霍景纬出了车祸。

后来股价的反弹,也不过是证明霍景纬的性命并无大忧。

“你在看什么?”黄蕊蕊走过来问。

“看看关于婚礼的筹划。”李文川冷静快捷的关掉了股票页面,笑对黄蕊蕊。

黄蕊蕊微微的皱了眉:“川,我都说过,我们只是一个假结婚,不用搞得到么隆重……还跑什么国外来,要看什么婚纱,订礼服的……”

“那你想怎么样?想留在国内,给机会霍景纬纠缠你,然后他再道歉一下,你就跟他破镜重圆?”李文川微眯了眼,毫不留情的指出这种残酷事情。

“没有。”黄蕊蕊无力的解释了一下:“我看过你跟别的女人说过太多的甜言蜜语,我已经不相信男人的甜言蜜语了。”

李文川不置可否的一笑,谈她的事呢,结果又转到自己身上来。

“那他不跟你讲甜言蜜语,只跟你来点苦肉计呢?”他换了问话。

“川,便算是苦肉计,又有用吗?哪怕他现在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跪在我面前,请求原谅,这只能让我更加恶心。”黄蕊蕊撇清着,她根本就瞧不起软骨头的男人,更瞧不起那些为了所谓的爱情,要死要活的男人。

一个连起码担当的责任都负不起的男人,又有什么资格想爱情。

可是,以霍景纬的强势性子,怕也不会来跪在她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她原谅吧。哼,他原本就不想自己原谅,他的心中,只有他的美玲。

“好了,不要谈他了,省得影响我的心情,记着,我现在是孕妇,我得保持整个身心的愉快,一切不愉快的事,不许再在我的面前提起。”黄蕊蕊傲娇的一扭头,她真的不想再知dào

霍景纬的任何消息,甚至这个名,也不要再在她的面前提起。

给她时间,她会努力忘掉他的,忘掉这个从来不曾爱过她、只将他当成替身的男人。

霍景纬,我会比你更绝情更果敢。她暗暗的跟自己鼓了一下劲,转身出去。

第三十三章 做你最幸福的新娘

“遵命,我的女王大人……”李文川微微的躬了身,按着英式的礼仪,向着黄蕊蕊致礼。

黄蕊蕊轻笑了一下,是的,李文川是个很好的朋友,只是朋友。

她欠他的情,如有必要,她也会赴汤蹈火,成全这份朋友之情。

霍景纬躺在VIP病房中,双腿皆是打着厚厚的石膏,动弹不得,连带右手臂,也缠了绷带。

“霍少,李氏集团的李文波要来看望你……”阿琛小心的在旁边报gào



霍景纬微微抬了一下眼,微作细索,才道:“将我的床摇起来一点……嗯,将我的枕头也垫高一点……至少气势上不要输太多……”

“霍总,听闻你受伤住院了,我专程过来看看你。”说着话落,李文波已经走了进来。

见得霍景纬正在两个护士的帮zhù

下,努力想将气势造得强一些,李文波心中一阵窃喜:“哎呀,霍少,你都病得这么厉害,就不要坐起来了,快躺下快躺下,你是病人,就该好好躺着养伤。”

这是口口声声的戳霍景纬的伤,霍景纬原本想挣扎着起来,听得这话,也只有吩咐护士,再让他好好躺下。

然后,他无奈的重叹了一口气,苦笑着对李文波:“如此让李总看笑话了。”

“哪是看笑话啊,霍总,你别这么说,当初听闻你车祸入了院,我就在担心,你会不会被撞死了……或者便算活过来,却是成了植物人又怎么办。现在看来,还是好啊,只是受了点外伤,在这病床上,躺个百十来天,也就好了,我是真心替你高兴的。”李文波说。

阿琛听得这话,暗自紧捏了拳头,这哪是来关心看望霍少,这分明是来看笑话的。

霍景纬听着这话,也是怒,只是脸上依旧是那残败的笑容:“这就是命啊,不服不行,当初还说要参加令弟的婚礼,如今看来,也全成泡影……唉……”

他再度重重的叹息了一声,随即虚弱的闭上了眼:“我要休息了……阿琛,帮我送李先生出去……”

“是……李先生,这边请……”阿琛应了一句,送李文波出去。

李文波的脚步轻快,今天专程来,就是来查看霍景纬的伤势究竟如何,见得他伤势这么严重,还想在自己面前装作强势的样子,李文波打心眼中想笑,果真这就是命,不服不行啊。

李家这边的婚礼,依旧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既然李家老爷子发过话,要搞得极为隆重,要成一个轰动全城的世纪婚礼,李家上下的人,自然不能松懈。

“真的给他这么好的,好吗?”李夫人再度不满的问丈夫:“当年你在外面跟这些舞女鬼混,我已经够宽容了,你要带他回来认祖归宗,我也忍了,现在你还要搞得这么隆重?”

李老爷子叹了一声:“怎么说,他也是我李家的骨肉,何况,家族股份又不分他一点,这婚礼的钱,也是我私人掏腰包,又没损到你们的利益,你不满什么?”

“看着你这么在乎他,我就不爽。”李夫人气得快咬碎银牙。

“我说太太,这些年,你这么针对他,我已经睁只眼闭只眼了,你也别太得寸进尺,别以为你背后搞的事,我不大清楚。”

“你……”李夫人瞪圆了眼。

谈话算是不欢而散,李夫人独自在家中生着闷气,而别的人,则依旧照着李老爷子的指点,继xù

奔波着。

在婚礼前一天,李文川终于是带着黄蕊蕊返回国。

考lǜ

着黄蕊蕊现在有身孕,而且现在的孕吐越来越强烈,李文川当然不敢让她当天返回,然后接着参加婚礼。

一切以为黄蕊蕊的身体着想。

李文波去接的机,趁黄蕊蕊不在的功夫,他笑着跟李文川道:“知dào

吗,你的死对头霍景纬进了医院,现在成了半个废人,躺在床上动也不能动。”

“是吗?”李文川轻笑,装作不知情的模样:“你知dào

,天天看婚纱,订礼服什么的,累得我够呛……”

李文波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自家这扶不上墙的兄弟,他是了解的,亏得霍景纬当初放言,要参加婚礼,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他还无动于衷的模样。

幸好,霍景纬现在躺在医院中,连动弹一下,都是费力,自己也可省了不少心。

“蕊蕊,你先好好休息,明天就等着当全世界最漂亮最幸福的新娘子。”李文川笑着,牵了黄蕊蕊的手,在唇边吻了一下,送她进房。

“原本我不紧张的,你这么一说,我倒紧张了。”黄蕊蕊轻笑了起来。

“不用紧张,我会一直在的。”李文川笑。

“其实,我们只是假结婚,真的没必要搞得这么隆重……越隆重,到时候我们离婚,你就更容易惹人非议……”黄蕊蕊说出她的担忧。

“没关系,反正我让人非议惯了,也没关系,便算现在你只是跟我假结婚,我依然想把最好最美的东西给你……也许,过个三年五年,你慢慢体会到我的好,也许会不想离婚……那么这次婚礼,你就不会留遗憾……”李文川笑着面对黄蕊蕊,他是真的愿意,给她最好的。

“可是,川……我是打算,结婚满一年后,生下了宝宝,就跟你离婚的……”黄蕊蕊低下头,轻抚着肚皮,她无论如何,都不想欺骗利用李文川,她感觉,有必要把话说得清楚。

“蕊蕊……”李文川苦笑了起来:“哪怕你说一句假话,也好啊,何必把话说得这么认真,连给我一点幻想的资格也没有。”

见得黄蕊蕊还想说什么,他伸手,轻压在了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蕊蕊,要结婚这个话题,一直是我在提起的,哪怕我们只是假结婚,但我也想认真对待,便算是给我一个今后回想的念头,也是够了。随便今后有了什么变故,我都不会怨你一句,一切是我选择的……便让我给你也是给我一个最盛大最隆重的婚礼,让我今生无悔好吗?”

事已经至此,再说什么,也是多余。

黄蕊蕊只得点点头,轻声而坚定的道:“好,明天我就当着全世界,做你最幸福最漂亮的新娘……晚安……”

她给了他一个晚安的问候,进了屋,转身关上了门。

李文川站在门外,站了半响,才转身下楼。

关于婚礼所有的细节,他都已经掌握了一个大概,虽然李文波说安保系统也做得很到位,到时候进场的客人,全凭请贴才能进。

可是,李文川仍是不放心,他不希望,明天的婚礼出现什么意wài

,哪怕黄蕊蕊已经如此坚定的承诺,明天会做他最幸福最漂亮的新娘,他还是隐隐的怕生出什么事端。

再度确认了所有的细节,从进入婚礼的客人名单,到婚礼酒店门口的电子门卡,各层的保安,李文川确认,婚礼现场,不会混进一个闲杂人等,那么,也不会在婚礼的现场上,生出任何的变数。

一大早,黄蕊蕊就醒来,今天是她做新娘子的一天,不管是演戏,还是为了各取所需,她都得认真的面对这一天,做李文川最幸福最漂亮的新娘子。

她克服了孕吐的不适感,在李文川的陪同下,去了婚礼现场的酒店,在顶层的总统套房内,淋浴,换上在国外订制的婚纱,然后坐在化妆间里,等着从国外请来的顶级化妆师给她化妆,打理头饰。

一切是有条不紊的,按部就班,李文川期间进来了两次,见得一切如常,并没有任何异样,但他的警惕,并没有就此放松。

果真霍景纬只是将黄蕊蕊当作一个替身?可有可无?或者他真是伤得严重,只能躺在医院枉自兴叹?

他抛下这些不好的念头,甚至自嘲了一下,怎么,自己还盼望着霍景纬来闹个场子,抢跑新娘?

他吩咐下去,让所有人提高警惕,注意一切异常行为,一有什么不对劲的,要马上给他报gào

,随即,他也进了卫生间,草草淋浴了一番,也换上了准新郎的礼服。

一身白色的手工西服,衣领袖口都按中国的传统,绣上了金丝线的图案,高贵、简洁、便又气派,一朵娇艳的玫瑰轻别在左胸口,这个一惯风流倜傥的俊美男子,高贵优雅得如漫画中走出来的贵族王子。

见得黄蕊蕊依旧坐在那儿,任由化妆师在她的脸蛋上,轻轻的扫着粉底,当那唇线笔勾勒着她的唇线时,她又几近呕吐,去洗手间趴了一阵,压制住了那阵恶心呕吐感,她才有些虚弱的走了出来。

“幸苦你了……遭这么大的罪……”李文川牵了她的手,放在唇边,深情的吻了吻,眉宇间笼罩着一层歉意。

“没关系,就这么一会儿,今天过了,就好了。”黄蕊蕊强笑着,安慰李文川。

是的,今天过了,这婚礼举行了,给了所有人一个交待和结果,后面的日子,大家都会轻松。

李文川也可以名正言顺的以家中悍妻管得严的借口,告别以往那种身不由己纸醉金迷的日子,重新换个新形象做人,再一步一步接管李氏集团。而自己,也可以彻底的摆脱霍景纬的纠缠,专心致志的在家中,当李太太,然后安稳的生下宝宝,给宝宝一个名正言顺合理合法的身份。

第三十四章 砸场子的来了

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事实无常,谁又能料得一年后,又是什么情况呢?两个月前,自己都还以为会跟霍景纬一直这么恩爱下去,然后结婚生子呢,哪料得,结婚生子是不假,只是身边的人,已经换了。

黄蕊蕊再度冲着李文川笑笑,示意他没有什么,然后,坐到了椅上,由得化妆师继xù

化妆。

匆匆间,有人进来,附着李文川的耳边说了一句:“霍景纬来了。”

霍景纬来了?李文川的眉微皱了一下,一直就是担心这个定时炸弹,怕他生出什么意wài

,现在听闻他来了,李文川紧绷的弦,倒松了下来。

来了就好,怕的是,一直不露面,才令自己东想西想。

人生在世,怕的,并不是那些已经知dào

的东西,而是那些未知的事,才令人无端的担忧。

见得黄蕊蕊依旧听凭化妆师的摆布,并没注意这些,李文川上前几步,温柔对她交待:“蕊蕊,你就在这儿化妆,不要乱走动,我去前面招呼一下宾客,一会儿就回来。”

“你去吧。”黄蕊蕊冲他甜甜的笑了一下,示意他放心去。

这怀孕了,虽然孕吐厉害,但也不至于软弱到处处要人照顾的份。

一边的化妆人员,见得如此恩爱体贴的新人,也只有羡慕的份,是啊,新郎家世又好,人又长得俊美绝伦,对新娘又如此的体贴入微,连出去应酬一下客人,都要跟新娘说一声。

李文川匆匆的向着楼下大厅而去,迎面先撞上了李文波。

“听说霍景纬来了?”李文波迎面就问。

瞧他的模样,似乎是他在结婚,霍景纬来砸他的场子。

也难怪,这婚事,很多事是他在安排布置,何况,当初霍景纬已经扬言要来给一个大大的惊喜,而他,也接口说,会恭迎霍景纬的大驾光临,这已经算是正面交上锋了。

他不肯信,他兄弟俩,会联手对付不了一个霍景纬。

“当初没给他请贴,他怎么能进来?”李文川不动声色的向外走,依旧是身姿潇洒,优雅从容。

“后来他来要了一张请贴……早知dào

,我怎么也不该给……”李文波有些后悔。

只是想着霍景纬已经受了那么重的伤,能来这儿,才真是奇怪。

两人并肩向着大厅而去,外面金碧辉煌的大厅,早已布置得喜气洋洋,大幅的红双喜贴满了所有醒目的位置。

白色的白合、花色的玫瑰,交互辉映,形成了一道道靓丽的拱门。

霍景纬就这么,一身黑色的正装,出现在了这喜气洋洋的婚礼现场。

只是,他坐在轮椅中,双腿依旧是打着厚厚的石膏,一只胳膊还是打着绷带,吊在颈上,脸上的肿,也没有全消,还有一些擦伤的於痕。

他的贴身助理阿琛站在他身后,一脸忠诚而下细的推着他的轮椅。

四周的宾客,都向这个全身带伤的客人投来了好奇的眼光,已经有一些认识的人,向他打着招呼,他坐在轮椅上,用着仍是完好的那只手,向着众人挥动,以示回应。

就这样的人,来了也构不成什么威胁。

李文川跟李文波对望一眼,都能瞧出彼此眼中的意思,只是,两人并没有因此轻慢,已经迎了上去,向霍景纬打招呼:“霍少,你可真是太够意思了,都伤得这么重,还要来出席这婚礼。”

轮椅上的霍景纬,抬头,狠狠的瞪了他俩一眼,一副气愤难平的模样,随即,他掉过头去,不理两人。

“请不要这么嘲笑我家霍少。”阿琛站在轮椅后,冷冷的对两人道:“他都伤成这样了,心情已经很难过,你们还要嘲笑他……”

“不不不……”李文川急急摆手:“决没有这个意思,霍少能来,已经很给面子了,我们哪有丝毫不敬的意思。

霍景纬依旧掉过头,一幅不悄再多话的意思,恰好那边黄蕊蕊的那群闺密李玉兰黄颖儿这些,也陆续进来,向着李文川嘻嘻哈哈的打着招呼,向他道喜。

李文川一边应付着来宾,一边已经低声吩咐他身边的手下,多调几人,密切注意霍景纬,别让他横生出什么事端就成。

黄蕊蕊依旧坐在椅子上,由化妆师替她化妆,原本应该完成了,可因为她去过几次卫生间,孕吐现象造成她唇上的唇彩又有了污点,本着尽善尽美的原则,化妆师再度替她定妆。

终于,一切繁琐而必须的妆容,终于搞定——白色吊带婚纱,令黄蕊蕊的身材更为傲人,那性感优雅的脖子,完美无缺的展示了出来,头上一副纯白金镶钻的小金冠,压制着白色的头纱,果真漂亮优雅如公主——不,如女王,她身上散发的那种气息,是一种很有范、很有款的女王气息。

她此时,就是高高在上的女王。

“OK,现在完美了,我们只需yào

保持着这种状态,等着一会儿时间到了,去花园的草坪举行仪式。”找来的伴娘在旁边兴奋的说。

身边没有一个知心好友,这是黄蕊蕊对这婚礼唯一不满的地方,如果这会儿,是自己的闺密在自己的身边,当伴娘该有多好。

至少,现在可以说话解解闷,而不用面对着这一群陌生的化妆师服装师伴娘什么的,而且,一直这么微笑着,很累的。

“我出去走走。”她站起了身来,一直这么坐着,累,对着这么一群人堆着笑脸,也累。

“我陪你。”伴娘跟了过来。

李文川的指令,就是她们得陪好黄蕊蕊,不让她发生任何意wài



“不用,我就在外面的走道随意走动,活动一下身子罢了。”黄蕊蕊笑着拒绝,她又不上哪儿,未必在外面的过道上走两步,也得跟着?

“我还是陪着你啊,伴娘陪着新娘子,这是必须的。”伴娘一点也不介怀,热情的跟了出来。

在伴娘的伴同下,黄蕊蕊就在这楼的走道上,随意的走动着。

不用猜,她得知dào

,现在酒店下面的大厅里,一定是热闹非凡,本市各种有头有面的人,都会出席这个婚宴。

不自然的,黄蕊蕊再是想起了霍景纬,他会来吗?

随即她暗暗的呸了自己一口,他来干什么?说得自己还多想他来似的,自己现在是要保持着良好的心态和情绪,做李文川最幸福最漂亮的新娘。

至于霍景纬,那已经是过去式了,跟她黄蕊蕊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一个时刻心中是想着别的女人的男人,就该弃之一边。

胡思乱想间,迎面有一个服wù

生模样的姑娘已经推了一个工具车,走了过来。

“干什么的?”旁边暗门中,已经闪出两名高大的保镖,拦住了那个服wù

员。

“我只是负责楼层清洁的……”服wù

生解释。

“不用,我们自己会派人负责,不用麻烦你。”保镖生硬的拒绝,丝毫不给别人接受的机会。

“哦,那我去那边。”服wù

生没有再坚持,推着清洁车,向着另一边走去。

黄蕊蕊看着眼前的情景,也暗暗有些好笑,需yào

搞得这么严重,似乎怕人借机来抢了新娘似的。

会有谁来抢自己?顶翻天一个霍景纬,可是,自己是决不会跟他走的。

一阵恶心感再度袭来,黄蕊蕊又是几欲作呕,见得旁边的卫生间,黄蕊蕊走了进去,趴在那儿又是一阵吐。

一上午,这样子的情况,已经好几次了,伴娘站在外面,轻声道:“我在这儿等你。”

黄蕊蕊趴在那儿,好一阵,才压下了那股子恶心感觉,拧开水笼头,放些水出来濑了一下口,似乎口红又有些晕了。

还真难为化妆师,一会儿就得替她补妆。

黄蕊蕊站起身来,突然一阵天旋地转,全身软绵绵的,就这么倒了下去。

似乎隐隐的,被拖到了什么地方,又给塞进了某个地方。

黄蕊蕊全身软绵,意识也有些不清。只知dào

自己身中一个很小的空间中,四周全是黑呼呼的一片,连同身子,都被屈成一团。

李文川呢,他的保镖呢?黄蕊蕊想叫,偏又叫不出来,就如在梦魇中,似乎隐约听见有人在喝问:“干什么的。”

“哦,我们是来负责制作婚宴蛋糕的……这里面是才打制出来的奶油……”上面似乎有人在说话。

奶油?黄蕊蕊愕着。

似乎保镖些真的在查看,随后让开了。

自己真的成了奶油吗?黄蕊蕊越发的感觉,自己一定是在梦魇中,否则自己这个人在这儿,怎么这些保镖会认为自己是奶油?

浑浑噩噩中,黄蕊蕊是彻底的昏过去,什么也不知dào

了。

“新娘不见了?”这消息传进李文川的耳中,他太不可置信了,他看着那边依旧坐在轮椅中的霍景纬,有些不可理解。

按说,除了霍景纬,他想不出,会有别的人会来打新娘的主意,他一直防的,也是霍景纬。

可是,现在霍景纬安稳的坐在轮椅中,一直没有离开过这大厅,而自己的新娘却不见了?

第三十五章 不是来跟你道喜的

“派人仔细查找,不要惊慌引起客人的胡乱猜疑。”李文川竭力的镇定着,低声耳语吩咐自己的保镖头子。

“是。”那人低声答yīng



“还有,各处的出入口加派人手,只许进,不许出。”李文川依旧不动声色的吩咐。

种种预案,他都有过设想,此时他倒不慌乱,只是他还是有些沉不住气,都派了那么多的人,看守在黄蕊蕊化妆的那层楼,怎么还会出事。

他坐了电梯,重新返回了上面的楼层,保镖们正在每一个房间挨着挨着搜查。

以他布下的防护措施,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将黄蕊蕊带离这儿,一定是将黄蕊蕊藏在某个地方,好令他乱了阵脚,然后趁乱再带走黄蕊蕊。

那个伴娘,依旧在一个劲的哭泣:“对不起,我都时刻陪在她身边的……哪料得,她又要吐,我就看着她进卫生间,然后我跟了进去,结果就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dào

了……”

李文川冷着脸,现在说对不起,又有什么用。

只是该来的总要来,自己千防万防,不就是预计有这么一着么?

“继xù

搜查,每一个房间,每一个角落都不要放过……包括储物间这些,消防通道……”李文川冷声吩咐。

“已经派人在全面搜查了……”

李文川叉着腰,一惯妖孽无边的俊颜,难看到了极点。

“说,这期间,有什么异常的?”

“也没什么异常,就是之前,有个服wù

生上来,说要打扫清洁,我们拒绝了她,然后她就转到另外的一边去了。”

李文川沉着脸,向着另一边走去,另一边,也不过是一样的套房,瞧不出有丝毫的不妥。

奇了怪了,这是上天还是入地?

李文川紧紧的掐了自己的手,虽然在这些人面前强立保持镇定,可他的心,还是一阵阵的发慌,果真自己跟黄蕊蕊,是压根儿就不该有什么事?

“川少,时间差不多了,牧师这些也已经到了……”他的随从上来汇报着这一个情况。

“嗯,你下去吧。”李文川说,再度指挥别的人搜查黄蕊蕊的下落。

“川少……看,那边有架直升飞机……”已经有人眼尖,指着外面的直升飞机给李文川看。

直升飞机?李文川愣了一愣,旁边的人赶紧递过了望远镜。

这一瞧,李文川那难看的脸,已经铁青。

直升飞机上的男子,一袭黑色正装,面部轮廓分明,那分明就是霍景纬。

不出自己所料,一定是霍景纬将黄蕊蕊带走了。

这个认知,令李文川无比的愤nù

,再好的防范措施,居然也让霍景纬钻了空子,从空中将黄蕊蕊给带走。

只是另一边,他也有些放心,是霍景纬带走黄蕊蕊,总比别的不相干的人带走黄蕊蕊好,至少霍景纬知dào

黄蕊蕊是怀了身孕,不会对她造成什么伤害。

“砰”的一声,李文川将望远镜砸在了地上,吩咐那些人:“不用找了。”

他气冲冲的返身下楼,心中千万的念头转过,定是内部有人配合,才能让霍景纬这么快的时间带走黄蕊蕊,而自己,现在又该如何面对下面大厅这么多的来宾。

居然在婚礼现场,眼睁睁的看着别的男人带走自己的新娘子。

很意wài

,他步到下面的走廊,却发xiàn

,霍景纬依旧是一身伤残模样,坐在轮椅上,旁边推着他的,是他那忠心耿耿的特别助理阿琛。

刚才不是霍景纬已经驾着直升飞机带走了黄蕊蕊吗?怎么现在还有一个伤残模样的霍景纬坐在这儿?

李文川突然升起了一个不好的念头,什么霍景纬的车祸,什么伤残严重,全是烟雾弹。

他故yì

示弱,故yì

显示自己有伤不能动弹,就是让自己这边掉以轻心,才给他有时间和机会慢慢折腾别的事。

然后,他派了一个跟他相似的人,坐着轮椅来了现场,让自己的大部分注意力和大部分的人手,都来注意这个假货,注意他的一举一动,而他本人,却早就埋伏在了不知明的地方。

想到这儿,李文川怒不可遏,他捏紧了拳头,便想冲上去,给这个假冒霍景纬的人一拳。

他妈的,太欺负人了,故yì

伤了手脚,还脸上抹些伤痕,说是脸也擦挂伤了,有些肿,令人不能分辨,连话也不跟这些人说,一副气愤愤的模样,全让阿琛在旁边代为回答。

李文川就这么不管不顾的,就想奔过去跟这个假货拨刀相向,旁边一个姑娘不知dào

哪儿钻了出来,慌里慌张的,一头就撞在了他的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她郎声道着歉,手中的垃圾却是散落了一地,红的水果白的奶油黄的果膏都洒了出来。

她白色的工作服上沾满了奶油,连带李文川这白色的新郎礼服也沾上了黄色的果膏,甚为惹眼。

一惯有修养好脾气的李文川,面对这么多的事,也沉不住气的红了眼。

“川,别忙着发气了,还是想想如何跟那些人如何交差吧。”闻讯赶过来的李文波,拦住了李文川。

现在跟这些人出气,打骂一顿虽然说是把气给出了,可并不能真zhèng

的解决,总得想想,没有了新娘的婚礼,该如何应对。

李文川瞪了那边的假冒产品一眼,再瞪了面前的这个姑娘一眼。

确实是,现在跟他们发气,也于事无补,还是想想,如何设法,破解后面的难题才是真的。

要算帐,是以后慢慢跟霍景纬算帐,这真zhèng

算是夺妻之仇,不能不报。

黄蕊蕊被巨大的轰鸣声给吵醒了,缓慢的,她睁开了眼。

眼前是刺眼的一片蓝天白云,连带光线,都是那么的强烈。

黄蕊蕊晃了晃头,努力清理自己的思绪,刚才曾有一度,自己似梦非梦。

原本自己应该现在在婚礼上,当着全城无数的大小摄影机,成为李文川的新娘,从今以后,安稳的过幸福生活,可现在,自己似乎并不在那个熟悉的环境中。

如果所猜不错,定是刚才被人喷了迷药什么的,才令自己失了知觉,被带了出来。

试着动了动手脚,很好,情况并不糟糕,还能活动,一切是自由的。

她这才发xiàn

,自己似乎是躺在座椅上,狭小的空间,并不能令她足够的伸展手脚。

“醒了?”低沉而带有磁性的嗓音从头顶上方传来。

黄蕊蕊一个激凌,立马翻身,坐了起来,果真所料不差,在她面前的,低声温柔询问她的,是霍景纬。

“混蛋……”黄蕊蕊怒极,一个巴掌又向霍景纬扇了过去:“是你撒的迷药?”

霍景纬不躲不闪,承shòu了这一巴掌:“是,我怕对你不好,只用了微量的……”耳光响后,他的左脸,起了红晕。

难怪自己一度似睡非睡,敢情是迷药的量少了点……黄蕊蕊瞪着他,突然感觉,一切话都是多余:“让我回去,今天我结婚……”

“想也别想……我费了这么大的功夫,折腾这么多事,可不是来跟你道一声恭喜的。”霍景纬冷冷回答。

“你……”黄蕊蕊气结,掉过头去,这一掉头,她才发xiàn

,自己居然是在半空,头顶处,有螺旋桨不停扇动的声音。

天,自己居然跟霍景纬两人在直升飞机上?

“放我下去……我要下去……”黄蕊蕊失声的惊叫着。

“急着下去做什么?”霍景纬依旧是冷峻着脸,没有松口的意思:“你只怕水,又不恐高。”

黄蕊蕊简直要给气死了,叫喊对霍景纬不起作用,让他放她回去,显然是痴然做梦。

那李文川怎么办?这么盛大的婚礼,请了那么多的嘉宾,搞得那么隆重,可最后关头,新娘不见了,他怎么办?怎么跟别人交待?

想到这儿,黄蕊蕊发疯一般,就去拉霍景纬:“霍景纬,你别这么变态,快送我回去,我还要跟李文川结婚的……”

霍景纬丝毫不为所动,他拿着异常冰冷的眼神,看着黄蕊蕊,果真这段时间,她跟李文川在一起,一颗心全给李文川了吗?他费尽千辛万苦将她带了出来,她还在念念不忘的想着回去跟李文川结婚。

见他丝毫不为所动,只拿一双异常冰冷的眼神审视着自己,黄蕊蕊心中有些发毛,她不理霍景纬,伸手便试图去按仪表台上的那些按钮。

“黄蕊蕊,你想乱按,让直升机坠毁吗?”识破了她的企图,他飞快的出手,搁开了她的手:“你想今晚最劲爆的消息,就是李文川的新娘,跟着别的男人私奔,结果双双坠毁机身亡?”

这种设定,令黄蕊蕊气结,她就这么瞪着他。

“你……神经病……简直就是一个疯子……”忍无可忍,黄蕊蕊骂出了声。

“对,我现在就是一个神经病,我就是一个疯子……我都给你搞疯了,你跟着他在国外东逛西玩,挑着结婚用品,而我一人在国内,独自承shòu一切?黄蕊蕊,你果真没有一点良心……”霍景纬愤愤的说,那段时间,他真的感觉自己要疯了,处于崩溃的边缘。

第三十五章 不是来跟你道喜的

“派人仔细查找,不要惊慌引起客人的胡乱猜疑。”李文川竭力的镇定着,低声耳语吩咐自己的保镖头子。

“是。”那人低声答yīng



“还有,各处的出入口加派人手,只许进,不许出。”李文川依旧不动声色的吩咐。

种种预案,他都有过设想,此时他倒不慌乱,只是他还是有些沉不住气,都派了那么多的人,看守在黄蕊蕊化妆的那层楼,怎么还会出事。

他坐了电梯,重新返回了上面的楼层,保镖们正在每一个房间挨着挨着搜查。

以他布下的防护措施,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将黄蕊蕊带离这儿,一定是将黄蕊蕊藏在某个地方,好令他乱了阵脚,然后趁乱再带走黄蕊蕊。

那个伴娘,依旧在一个劲的哭泣:“对不起,我都时刻陪在她身边的……哪料得,她又要吐,我就看着她进卫生间,然后我跟了进去,结果就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dào

了……”

李文川冷着脸,现在说对不起,又有什么用。

只是该来的总要来,自己千防万防,不就是预计有这么一着么?

“继xù

搜查,每一个房间,每一个角落都不要放过……包括储物间这些,消防通道……”李文川冷声吩咐。

“已经派人在全面搜查了……”

李文川叉着腰,一惯妖孽无边的俊颜,难看到了极点。

“说,这期间,有什么异常的?”

“也没什么异常,就是之前,有个服wù

生上来,说要打扫清洁,我们拒绝了她,然后她就转到另外的一边去了。”

李文川沉着脸,向着另一边走去,另一边,也不过是一样的套房,瞧不出有丝毫的不妥。

奇了怪了,这是上天还是入地?

李文川紧紧的掐了自己的手,虽然在这些人面前强立保持镇定,可他的心,还是一阵阵的发慌,果真自己跟黄蕊蕊,是压根儿就不该有什么事?

“川少,时间差不多了,牧师这些也已经到了……”他的随从上来汇报着这一个情况。

“嗯,你下去吧。”李文川说,再度指挥别的人搜查黄蕊蕊的下落。

“川少……看,那边有架直升飞机……”已经有人眼尖,指着外面的直升飞机给李文川看。

直升飞机?李文川愣了一愣,旁边的人赶紧递过了望远镜。

这一瞧,李文川那难看的脸,已经铁青。

直升飞机上的男子,一袭黑色正装,面部轮廓分明,那分明就是霍景纬。

不出自己所料,一定是霍景纬将黄蕊蕊带走了。

这个认知,令李文川无比的愤nù

,再好的防范措施,居然也让霍景纬钻了空子,从空中将黄蕊蕊给带走。

只是另一边,他也有些放心,是霍景纬带走黄蕊蕊,总比别的不相干的人带走黄蕊蕊好,至少霍景纬知dào

黄蕊蕊是怀了身孕,不会对她造成什么伤害。

“砰”的一声,李文川将望远镜砸在了地上,吩咐那些人:“不用找了。”

他气冲冲的返身下楼,心中千万的念头转过,定是内部有人配合,才能让霍景纬这么快的时间带走黄蕊蕊,而自己,现在又该如何面对下面大厅这么多的来宾。

居然在婚礼现场,眼睁睁的看着别的男人带走自己的新娘子。

很意wài

,他步到下面的走廊,却发xiàn

,霍景纬依旧是一身伤残模样,坐在轮椅上,旁边推着他的,是他那忠心耿耿的特别助理阿琛。

刚才不是霍景纬已经驾着直升飞机带走了黄蕊蕊吗?怎么现在还有一个伤残模样的霍景纬坐在这儿?

李文川突然升起了一个不好的念头,什么霍景纬的车祸,什么伤残严重,全是烟雾弹。

他故yì

示弱,故yì

显示自己有伤不能动弹,就是让自己这边掉以轻心,才给他有时间和机会慢慢折腾别的事。

然后,他派了一个跟他相似的人,坐着轮椅来了现场,让自己的大部分注意力和大部分的人手,都来注意这个假货,注意他的一举一动,而他本人,却早就埋伏在了不知明的地方。

想到这儿,李文川怒不可遏,他捏紧了拳头,便想冲上去,给这个假冒霍景纬的人一拳。

他妈的,太欺负人了,故yì

伤了手脚,还脸上抹些伤痕,说是脸也擦挂伤了,有些肿,令人不能分辨,连话也不跟这些人说,一副气愤愤的模样,全让阿琛在旁边代为回答。

李文川就这么不管不顾的,就想奔过去跟这个假货拨刀相向,旁边一个姑娘不知dào

哪儿钻了出来,慌里慌张的,一头就撞在了他的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她郎声道着歉,手中的垃圾却是散落了一地,红的水果白的奶油黄的果膏都洒了出来。

她白色的工作服上沾满了奶油,连带李文川这白色的新郎礼服也沾上了黄色的果膏,甚为惹眼。

一惯有修养好脾气的李文川,面对这么多的事,也沉不住气的红了眼。

“川,别忙着发气了,还是想想如何跟那些人如何交差吧。”闻讯赶过来的李文波,拦住了李文川。

现在跟这些人出气,打骂一顿虽然说是把气给出了,可并不能真zhèng

的解决,总得想想,没有了新娘的婚礼,该如何应对。

李文川瞪了那边的假冒产品一眼,再瞪了面前的这个姑娘一眼。

确实是,现在跟他们发气,也于事无补,还是想想,如何设法,破解后面的难题才是真的。

要算帐,是以后慢慢跟霍景纬算帐,这真zhèng

算是夺妻之仇,不能不报。

黄蕊蕊被巨大的轰鸣声给吵醒了,缓慢的,她睁开了眼。

眼前是刺眼的一片蓝天白云,连带光线,都是那么的强烈。

黄蕊蕊晃了晃头,努力清理自己的思绪,刚才曾有一度,自己似梦非梦。

原本自己应该现在在婚礼上,当着全城无数的大小摄影机,成为李文川的新娘,从今以后,安稳的过幸福生活,可现在,自己似乎并不在那个熟悉的环境中。

如果所猜不错,定是刚才被人喷了迷药什么的,才令自己失了知觉,被带了出来。

试着动了动手脚,很好,情况并不糟糕,还能活动,一切是自由的。

她这才发xiàn

,自己似乎是躺在座椅上,狭小的空间,并不能令她足够的伸展手脚。

“醒了?”低沉而带有磁性的嗓音从头顶上方传来。

黄蕊蕊一个激凌,立马翻身,坐了起来,果真所料不差,在她面前的,低声温柔询问她的,是霍景纬。

“混蛋……”黄蕊蕊怒极,一个巴掌又向霍景纬扇了过去:“是你撒的迷药?”

霍景纬不躲不闪,承shòu了这一巴掌:“是,我怕对你不好,只用了微量的……”耳光响后,他的左脸,起了红晕。

难怪自己一度似睡非睡,敢情是迷药的量少了点……黄蕊蕊瞪着他,突然感觉,一切话都是多余:“让我回去,今天我结婚……”

“想也别想……我费了这么大的功夫,折腾这么多事,可不是来跟你道一声恭喜的。”霍景纬冷冷回答。

“你……”黄蕊蕊气结,掉过头去,这一掉头,她才发xiàn

,自己居然是在半空,头顶处,有螺旋桨不停扇动的声音。

天,自己居然跟霍景纬两人在直升飞机上?

“放我下去……我要下去……”黄蕊蕊失声的惊叫着。

“急着下去做什么?”霍景纬依旧是冷峻着脸,没有松口的意思:“你只怕水,又不恐高。”

黄蕊蕊简直要给气死了,叫喊对霍景纬不起作用,让他放她回去,显然是痴然做梦。

那李文川怎么办?这么盛大的婚礼,请了那么多的嘉宾,搞得那么隆重,可最后关头,新娘不见了,他怎么办?怎么跟别人交待?

想到这儿,黄蕊蕊发疯一般,就去拉霍景纬:“霍景纬,你别这么变态,快送我回去,我还要跟李文川结婚的……”

霍景纬丝毫不为所动,他拿着异常冰冷的眼神,看着黄蕊蕊,果真这段时间,她跟李文川在一起,一颗心全给李文川了吗?他费尽千辛万苦将她带了出来,她还在念念不忘的想着回去跟李文川结婚。

见他丝毫不为所动,只拿一双异常冰冷的眼神审视着自己,黄蕊蕊心中有些发毛,她不理霍景纬,伸手便试图去按仪表台上的那些按钮。

“黄蕊蕊,你想乱按,让直升机坠毁吗?”识破了她的企图,他飞快的出手,搁开了她的手:“你想今晚最劲爆的消息,就是李文川的新娘,跟着别的男人私奔,结果双双坠毁机身亡?”

这种设定,令黄蕊蕊气结,她就这么瞪着他。

“你……神经病……简直就是一个疯子……”忍无可忍,黄蕊蕊骂出了声。

“对,我现在就是一个神经病,我就是一个疯子……我都给你搞疯了,你跟着他在国外东逛西玩,挑着结婚用品,而我一人在国内,独自承shòu一切?黄蕊蕊,你果真没有一点良心……”霍景纬愤愤的说,那段时间,他真的感觉自己要疯了,处于崩溃的边缘。

第三十六章 不再爱,那就恨

“良心?那是不是我们还得带上你,一道去国外挑婚纱,还要问问你的意见,这就叫良心了?”黄蕊蕊反问。

霍景纬怒极反笑,他一边稳稳的操纵着直升机,向着他的目的地前行,一边问黄蕊蕊:“你是故yì

来气我的是吗?就是想逼着我出手是吧?想看着我会不会在你结婚这天来抢亲吧?很好,你赢了。”

黄蕊蕊被他这种自以为是的说辞激得彻底的无语:“对不起,霍景纬,我不想跟你做这些无谓的争吵,但是请你记着,我嫁李文川,跟你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我更没有要逼着你出手,想你什么结婚这一天来抢亲。我现在只想你放我下去,我还要去参加婚礼,川要是看到我不见了,会急昏……”

没料得,说来说去,她还要坚持回去嫁给李文川,霍景纬真的怒得想驾着飞机回去:“好,我马上驾着飞机回去,让这飞机在新郎倌的头顶坠毁,我们三人死在一块?所有的恩怨,我们去阴曹地府慢慢说。这样,所有的报纸杂志又有无数的新闻可报道了,世上全是我们三人纠缠的三角恋。”霍景纬说着这个假设。

说到这儿,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似乎已经看见,自己驾着直升飞机,升着李文川撞过去。

黄蕊蕊感觉,现在的霍景纬,真的疯了,她哪能还跟这个疯子讲什么道理。她别过了头去,不再理霍景纬。

霍景纬看着她,心底一直一直往下沉,果真他的蕊蕊,是彻底的变心了?

换作一般的女人,再是赌气嚷着要嫁给别人,但见得自己的男人最后关头不顾一切的冲出来,怎么也会感动,怎么也得回头。

那些八点档的狗血剧,不都是这么演的嘛,当主婚人在问新娘愿意不愿意嫁给新郎,不都是男主角冲出来,大叫一声:“我反对”嘛?

然后再来一番煽情的话语,什么我好爱你,我不能没有你,请你给我一个机会,我会好好的表现吧啦吧啦一大通,然后新娘就丢下新郎,跟着男主走了嘛?

霍景纬感觉,定是自己八点档的狗血剧看少了,没理解得到其中的精髓,只学了个皮毛。

管他呢,皮毛就皮毛,总之,这第一步是实现了,自己是成功将黄蕊蕊从李文川的婚礼现场掳走。

现在黄蕊蕊当不了李文川的新娘,也就没有任何法律上的意义。

霍景纬驾着直升飞机,稳稳向前,隔了一阵时间,已经驶入了机场,停在了专用停机坪上。

“你要带我上哪儿?”黄蕊蕊见得前方起落的大型客机,不安的问了出来。

“出国,去国外。”霍景纬答。

他早就谋划过了,就这么将黄蕊蕊带出来,李文川不甘心,肯定会派人四处寻找,先去国外一阵,才是最明智的方法。

“不,我不去……我要是走了,李文川怎么办?”黄蕊蕊此时仍是担忧,李文川的婚礼如何给他的家人一个交待。

李文川忍辱负重了这么些年,好不容易可以翻身,要是最后,因为自己的差错,让他所有的计划全盘打翻,自己可真不知如何是好。

“黄蕊蕊,你只想着李文川怎么办?那你有没有想过,你要是嫁给他了,我又怎么办?”霍景纬又气又怒,伸手钳了黄蕊蕊的下巴,令她的视线移过来,注意着自己:“告sù

我,我该怎么办?”

今天盛妆下的她,少了以往的那种青春泼辣野性,多了几许的成熟妩媚,原本长长的睫毛更是又浓又密,一张脸蛋全是艳丽的胭脂色。

差一点啊,差一点,要是他不果duàn

的将她强行带走,她就会成为别人的新娘,今晚说不定就在别的男人身下婉转呻吟。

一想到这个,霍景纬就险些发狂,他的女人,岂容别人随意染指。

黄蕊蕊瞅着他,这般盛怒的霍景纬,还真是好笑。

注视了他片刻,她才露出一个讥讽的笑意:“你怎么办?你可以继xù

抱着你的美玲的照片过日子。”

“你……”霍景纬气得咬牙,真想将眼前这个不识好歹的小女人给一口一口的撕烂。

可是,他不可能真的将她怎么样,上一次情绪激怒之下,给了她一耳光,他的肠子都快悔青了。现在再大的情绪,他也得竭力的克制。

当初,黄蕊蕊可是拿着美玲的照片,不依不挠,故yì

在他的面前撕毁美玲留给他唯一的留念。现在,又在拿美玲的照片说事,居然说要他继xù

抱着美玲的照片过日子。

在平息了半天,胸脯起伏得没有那么厉害后,他才幽幽的反问黄蕊蕊:“黄蕊蕊,你跟一个已经去世那么多年的人的照片较劲,你有意思吗?”

黄蕊蕊的笑容,越发的讥讽,越发的凉薄,是的,没有意思,确实没有意思,一个活着的黄蕊蕊,在霍景纬的心中,不如一个死去美玲的照片。

在清楚他的心中谁的份量孰轻孰重后,她果duàn

而决绝的选择了离去。她一惯傲娇,决不允许自己以那么懦弱卑微的姿态,当着别人的替身,活在别人的阴影下。

“是的,没有意思。”她也故作平静,学着他的腔调,幽幽的答了一句:“跟一个去世那么多年的人的照片较劲,确实没意思。所以,我现在选择嫁给李文川,是最好的选择。”

不是吗,这确实是一个最好的选择,能继xù

成全霍景纬的一往深情,也能成全李文川的翻身之仗,也能成全自己腹中的孩子有一个体面的出生。

“你……”霍景纬再度气得咬牙,这该死的女人,果真是打算气死了他不偿命这样想,他有了一个美玲,她就拉出一个李文川来报复他?

“告sù

我,黄蕊蕊,你是怎么能做到的,前阵子,还能在我的怀中口口声声的说着爱我,转眼你就可以嫁给李文川?难道当初那些话,全是意乱情迷之下随口胡说的,还是任何人让你意乱情迷了,你都可以说出这句话?”怒气中的霍景纬,有些口不择言。

“你……”这一下,换作黄蕊蕊咬牙,没料得,霍景纬居然拿这事来说话。当初口口声声说爱他的时候,她是真的爱着他,哪怕现在,她要嫁给李文川,她的心中依旧是爱着霍景纬的。

可是,又能如何,他爱着的是美玲,这么一比较,自己的爱,显得是多么的滑稽和可笑,在别人的爱情中,自己的爱算什么?

雾气层层的浸染上眼眶,不知不觉,眼眶已经红了,微微掉过了头,避开霍景纬的视线,她才道:“对,那就是意乱情迷之下随口胡说的,现在全世界的人,都知dào

我爱的是李文川……”

盛怒之下的霍景纬,终于被黄蕊蕊的话,激得再度失去了理智,他红着双眼,左手毫不犹豫的掐紧了她的腰,右手已经猛然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夹杂着无限怒意的吻,就落在了黄蕊蕊的唇上。

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恶意的惩罚,他就这么将她压在了靠椅上,恶狠狠的咬着她的红唇,便算遇到她拼命的抵抗,也丝毫没有妥协罢手的意思。直到腥甜的气息进了喉间,他才意犹未尽的松开了嘴。

他并没有放手,依旧这么紧贴着她,额头紧触着她的额头,鼻尖轻抵着她的鼻尖,粗壮激烈而带着他特有的男子的雄性气息在她的鼻端萦绕。

“很好,黄蕊蕊,很好……”他性感温热的唇,在她的唇边轻轻触碰着,温柔香甜的唇瓣,红肿破烂不堪:“原来是我太久没有好好爱你……太久没有让你意乱情迷……所以你不再爱我了是吧?”

此时他全身笼罩着浓浓的怒意,此番说话的语气,又冷又狠,犹如魔鬼撒旦附身,眼底深处,幽深如地狱一般,淬了点点的暗光。

“你想干什么?”黄蕊蕊轻抿了一下唇,那腥味,令她又一阵不适。

“干什么?”霍景纬咧唇轻笑了一下,无比的邪魅、无比的狰狞:“当然是要让你再度意乱情迷……让你再度在我身下哭着喊着说爱我……”

他说着,已经偏头,啃咬着她的柔美的脖子,舔噬着她的耳垂,温热的气息,袭卷了她的全身,而搂着她的左手,毫不客气的扯下了她婚纱上的吊带,精准而熟稔的握住了丰盈的饱满。

黄蕊蕊气,没料得,在机舱这么狭小的范围,他都这么对待自己,看情况,似乎真的要在这儿让自己再度在他的身下哭泣婉转。

刚要反抗,他已经识破了她的企图,原本紧扣她后脑勺的手,变扣为扯,已经扯着她的头髻,连带头顶的婚纱一并向后用力的扯着。

头皮刺痛的感觉传来,黄蕊蕊只得本能的顺着头发的扯向,向后将头仰了过去,基本已经九十度角的望天。

霍景纬只是冷冷的咬着牙,一种征服的快感刺激着他,他已经有些象噬血的野兽,越是无力反抗的黄蕊蕊,越令他想继xù

惩戒。

不再爱,那就恨。

第三十七章 别提这个爱字好吗

左手已经将她丰盈饱满,从婚纱礼服的束缚下掏了出来,上面透明的贴,也被他一把扯掉,那带着红艳樱桃的雪白山峰,就这么荡漾在面前。

“比以往可是大多了……红多了……”他附在她的耳际,暧昧而轻挑的这般说着,指间已经用力,恶意的捻弄着:“蕊蕊,要不要我再努力一把,将这红艳的樱桃,变成小草莓?以往,你可是极喜欢我吃这樱桃的……”

黄蕊蕊又羞又恼,以往两人恩爱时,床上再肉麻再露骨的话,都说过,可那时,感觉是一种情调,此时的情景,更多是一种羞辱。

她想反抗,可是扯着她头发的手,丝毫没有松动的迹象,她只能僵硬的仰着头,被霍景纬禁锢着身子,任他在这狭小的座舱中肆意羞辱。

“怀孕了……居然会长得这么大……”霍景纬啧啧的称奇,食指慢慢的拨弄着:“是不是再隔一段时间,就会有甘甜的汁水流出来呢?好期待……”

黄蕊蕊闭上了眼,恨不得咬碎银牙。霍景纬在床上,有多涩情有多露骨有多无赖,她是一惯深有体会。

只怕接下来的情景,会更令她羞愧。

一阵恶心反胃的感觉,再度袭上胸口,不由自主的,喉间发出了一串声响。

霍景纬没有马上明白过来,他只知dào

黄蕊蕊怀孕了,但女人孕吐什么的,他没跟她在一起,自然没有什么了解。

“放开我……”黄蕊蕊低声吼叫,强烈的呕吐感令她难受得眉头紧皱,这跟霍景纬扯着她头发的痛不一样。

痛感还可以咬牙撑着,可这呕吐的感觉,却是无论如何压不下。

霍景纬再度怔了怔,等他终于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对,黄蕊蕊真的翻江倒海的开始呕吐。

好在他及时的抽身避开,紧扯着她头发的手,也松了开,身体得到了自由的黄蕊蕊,弯着腰,污秽的呕吐物,悉数的吐在了机舱的仪表台前。

这情景,吓坏了霍景纬,刚才激怒之下,真的想好好惩罚黄蕊蕊,惩罚她的自私,惩罚她的不听话,可见得她吐得这么厉害,这么难受,他也有些慌了。

“蕊蕊,你怎么了?别吓我……”他不停的问着。

他一时半会,根本没想着孕妇的孕吐方面来,这阵子,没在她身边,他根本不知dào

这些反应。

他手忙脚乱的翻找着,试图找点矿泉水,可这机舱中根本没有准bèi

,翻了半天,他只翻出了纸巾,慌乱的递给黄蕊蕊:“蕊蕊,你怎么了?”

黄蕊蕊猛然推开了他的手,根本不接他的纸巾,因为难受,更因为刚才的屈辱,大滴的热泪,不成器的掉落下来,如断线的珍珠,滴落在了雪白的饱满丰盈上。

这样的情景,令霍景纬更是自责,他试着紧紧的抱着她:“蕊蕊,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这样,对不起……蕊蕊,我带你去医院……”

“不用……”黄蕊蕊推开他,一边哭,一边收拾着自己狼狈的模样,扯下手臂上的白色手套,再将被霍景纬给扯落的吊带重新挂在了肩头,只是那乳贴已经找不着了,便算是隔着那抹胸,依旧能瞧出那激突的两点。

“蕊蕊……”霍景纬叫她,伸手脱下自己的西装,披在了她的身上,将她的身子给紧紧裹了起来。

黄蕊蕊想甩,霍景纬手上用力,连人带西装全给裹进了自己的怀中:“对不起,蕊蕊,我真的没想让你这样的……是……我混蛋……我混帐透顶……看着你要拿嫁人来气我,还说你不再爱我……我就气得失得理智……你打我吧,你骂我吧……”

他拉了她的手,就在自己的脸上,胡乱的啪啪的打着,似乎这样,才能抵销刚才所犯的错。

黄蕊蕊不说话,她只是闭着眼,仍泪水止不住的狂泻而下,果真爱有多销魂,就有多熬人吗?

明明爱着眼前的男人,偏偏又得决绝的选择离开,只为他的不爱。

哭了半响,她才渐渐的收了哭泣之声:“霍景纬……放过我吧……”

“放过你?”霍景纬听着这话,心一个劲的往下沉,沉到无边的深渊,现在无论他做什么,都只能让黄蕊蕊离他更行更远,根本再没有回头路?

“对……放过我……”黄蕊蕊抬起头来,望着他,泪眼婆挲:“霍景纬,瞧在我以往那么死心塌地的爱过你的份上,求放过我……不要再来骚扰我……”

“不——”霍景纬撕心裂肺的吼叫了起来:“黄蕊蕊,不可能,放开你,我做不到,我是爱你爱到骨子里,如果没有你,我都不知dào

活着为什么……就在刚才,就在还没有将你带走前,我就在想,如果你敢真的嫁给李文川,我就杀了他……”

“你……”

“是……说我自私也好,说我心狠手辣也好,说我这人太过独占也好……总之,我爱你,我决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嫁给别人……”他咬牙切齿,那凶悍的神情,似乎真的时刻准bèi

着,要跟人决斗。

黄蕊蕊苦笑,那挂在腮间的那滴泪,掉落在衣襟上,脸上原来的浓妆,被她的泪水冲涮,早就红一块黑一团的,比戏台上唱戏的大花脸还要多彩。

“霍景纬,别提爱这个字好吗?”她看着他,脸上的神情眩然欲绝:“从头到尾,你只是将我当替身,你压根不爱我,你这十年来,一直爱的是美玲……你一直就将我当作她的替身……”说到此处,屈辱感再次袭上心头,原本已经止住的泪,复又涌了上来。

“谁说我爱的是美玲……谁说我将你当做替身?”这话,令霍景纬震怒,他一把抓了她的手腕,力道之大,令她的手腕处,迅速的泛红。

随即他意识过来,赶紧松了力道。

黄蕊蕊别过了头去:“这需yào

谁说吗?这是事实……原本我还想,亲口问你一声,到底有不有爱过我……哪怕一丁一点……可是,那晚,我只是拿了美玲的照片……我还什么都没说,你就彻底的证明给我看了……在你的眼中,一个活着的黄蕊蕊,连一个死人的照片都不如……”说到这儿,她放声的号陶大哭了起来。

这一直是她心中的结,她一直耿耿于怀,她没跟任何人说出来,包括李文川,也只知dào

两人起了茅盾,霍景纬动手打了她。

现在一直装在心中的事给捅出来,她索性一次的说个痛快:“以往你让我做你女朋友时,我都还问过你,为什么选我,你说眼缘……那时的我,真傻真天真,都没想明白,这世上,根本没有一见钟情这事……你所谓的眼缘,只是看我长得象美玲,才让我在你身边,给她当着替身,弥补当年你对她的种种遗憾……可我却是傻呼呼的,还真认为……你是爱我。”

她一边哭,一边控诉,脸上的泪水,将原本污染七八糟的妆容,更是冲涮得令人不敢直视:“压根儿,你从来没有爱过我,所有的好,都是想给美玲的……我就是一个让人看笑话的替身……”

“不是的……”霍景纬怒吼:“我从来没有将你当替身……我爱的是你……”

“霍景纬,此时此刻,你就不要掩饰了……”黄蕊蕊抹了一把脸上的泪:“你一直瞒了我们这么久……直到马晓芸来,你没法掩饰,又把我冷落到一边,缅怀你的美玲去……你知dào

不,那阵子,你莫明其妙的冷落我,让我感觉自己象什么?我真的是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则去的替身,还得在你们的爱情故事中,扮演着一个不光彩的角色……”

说到这儿,她痛哭着,却是无法再度诉说下去,狭小机舱中,只有她高一阵低一阵的哭泣声。

“不是的……蕊蕊……”霍景纬拿着纸巾,替她抹着泪,旧的泪水才抹去,新的泪水又涌了上来,小小的一包纸巾,很快就用光。

他没折了,只有就地取材,伸手拉过她头上的婚纱头巾,擦试着她脸上的污渍,那价格不菲的婚纱,沦落到当手帕的地步。

“真的不是的,蕊蕊,我保证,事情根本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我根本没有把你当替身……”他低声解释着。

原来两人,在这问题上,竟然有这么大的分歧。

“就是的,就是的……到现在,你还在自欺欺人的欺骗我……”黄蕊蕊尖声反对,说到后来,她控zhì

不住情绪,扑在霍景纬身上,又捶又打着:“你一直就在欺骗我……你就是想骗得我安心在你身边,继xù

当替身……”

霍景纬坦然的承shòu着她的捶打,等她捶打累了,他才紧紧的一把将她给重新搂在了怀中:“蕊蕊,我向你保证,根本就不是这样的……对,我承认,我对美玲,那种感情没法解释……可你得知dào

,那根本不是爱情……当年她惨死在我的怀中……我一直对她的死耿耿于怀,感觉自己多少有许多的责任……这令我内疚……我总感觉自己亏欠了她,否则她现在也是好好的活在世上,有喜欢她的男人,在她渴望的幸福……真的,我对她一直是亏疚的心理,我在国外十年的苦修僧般的日子,就是想让自己获得解脱……”

“是,你解脱了……找了我这个跟她相似的替身……”黄蕊蕊恼得,心中的窝囊气没有出处,一张嘴,咬在了霍景纬的颈上。

霍景纬没动,强忍着,由得她的小虎牙咬在自己的颈上,虽然痛,总比以往的无尽心痛,令他好受。

他轻轻的抚着黄蕊蕊的背,低声道:“蕊蕊,你一口一个做了她的替身……你怎么就没有想过……其实是她做了你的替身……”

第三十八章 记忆中的枯井

他的声音,低沉而缓慢,原本过去的伤痛,他已经在竭力掩饰,用着自己的繁忙和清苦来转移,可现在,却似乎又要一层一层的剥开。

每一下,都是血肉模糊的伤痛。

“她做我的替身?”这说法,令黄蕊蕊有些惊诧,怎么会颠了一个倒,不是自己是美玲的替身吗?怎么是美玲是自己的替身?

本能的,她感觉霍景纬又在骗自己,明明美玲十年前就跟霍景纬认识在一起,而自己,那时候应该才十二三岁,不过是一个黄毛丫头,根本就不认识霍景纬,又怎么会让美玲成了自己的替身。

霍景纬似乎瞧出了她的疑惑和不解,微闭了一下眸,他才再度睁开,郑重道:“蕊蕊,在这儿等着,我带你去看一处地方。”

既然横竖是个伤痛,痛快淋漓的揭开,阵痛虽然难免,总强过这么强掩着。伤品,掩着,不代表就不存zài



他打了一个电话,不多时,已经有人将他的兰博基尼开了过来,停在了直升飞机不远处。

霍景纬跳下机舱,伸手将黄蕊蕊一把抱了出来,就这么,抱着满脸污渍的黄蕊蕊,将她放进了自己的车上。

“这是上哪儿?”黄蕊蕊低声问。

“带你去一个地方,你看了,也就明白了……”霍景纬低声说,缓缓启动了跑车。

黑色兰博基尼风驰电掣的驶离了机场,拐上了高速公路,向着前方前进,见得黄蕊蕊一副又要呕吐的模样,他吓得赶紧煞车,停在一边:“蕊蕊,要不要先去医院瞧瞧?”

“不……”黄蕊蕊摇了摇头,这孕吐现象,上医院也无济于世,她现在,注意力纯粹被霍景纬所说的地方给吸引了,她也迫切的想知dào

,霍景纬要带她去看什么地方。

霍景纬重新启动车子,这下他不敢开得太快,害pà

黄蕊蕊再度呕吐,车子就这么平稳而缓慢的向着前行。

渐渐的,黄蕊蕊发xiàn

了不对劲,兰博基尼已经驶离了A市,向着B市的方向前进。

B市,可是她的家乡啊,当初奶奶去世时,她回去过一趟,此后,就再也没有回去了。

她略带疑惑的望了霍景纬一眼,担心他是不是开错了地方。

霍景纬回报她一个放心的眼神,示意她不要紧张,他并没有开错方向。

一个多时辰的路程,很快就开到,看到自小熟悉的B市出现在眼前,黄蕊蕊还是有些小小的感概,从小,她就是多么的渴望,能离开这个地方,这个只给她苦难童年的地方。

霍景纬的车没停,继xù

向前,已经穿过B市的热闹市区,向着郊区前行。

这一路越是前行,黄蕊蕊越发的惊奇,这一路,是多么的熟悉,是通往她童年旧居的老路。

以往她祖辈的旧居,都在这儿,后来黄从贵太过嗜赌,连同这祖屋宅基地都抵押了别人,黄蕊蕊只得跟着奶奶,迁到了别处租房子住。

她侧过身子,眼神中满满的全是惊讶与不解,若说以往,霍景纬跟她曾一道来过B市,她能理解,可现在,他连她的童年旧居都能找到,这太令她吃惊了。

她不知dào

,霍景纬什么时候来过这儿,居然能找到这么偏僻的地方。

霍景纬没说话,距他的目的地越接近,他的心,又是无可避免的窒息的痛,他的神情,已从当初跟黄蕊蕊激烈争吵中彻底的平复下来,此时的脸上,只有肃穆和沉重,那唇角,紧紧的抿成了一道线,握住方向盘的手,也分外用了力道。

似乎总有不好的事,令他困扰,黄蕊蕊没有再问,反正前面不远处,就是她童年的旧居,想来,霍景纬应该在那儿停下。

可是霍景纬没有向着她的旧居再前进,在离得了一两里距离的时候,他已经改了方向,向着后山的方向驶去。

这些年,随着城镇化的扩张,随着进城打工的人数增加,这农村,已经渐渐有些荒芜的景象,田野中,是杂乱的野草。

在一片荒地中,霍景纬终于停下了车,他趴在方向盘上,沉默了片刻,才跳下车。

长腿一迈,绕过车头,他走到黄蕊蕊的这边,拉开车门,将黄蕊蕊抱了出来:“到了,蕊蕊。”

黄蕊蕊站在地上,又一阵呕吐,好在自己的车,什么东西都齐备,霍景纬从车上拿出矿泉水,让黄蕊蕊嗽了口,低声问了句:“你还能坚持吗?”

他有些疑惑,黄蕊蕊现在的这种情况,适合让她知dào

这些事吗?

“还行。”黄蕊蕊有些虚弱的应了一声,这怀孕,可真是一件幸苦的事,连她那么好的身体素质,一惯锻炼惯了的人,面对这孕吐,也是束手无策。

站直了身子,她向着四周望了望,还是小时在这儿玩耍过,似乎眼前的景象,都跟记忆中的不大一样了。

她自嘲的笑了笑,小时候的记忆,全是黄从贵的暴力,并的事,也没有多大的记忆了。记忆里,也只认得这是她旧居。

“跟我来。”霍景纬已经伸手,过来牵她。

稍作犹豫,黄蕊蕊还是遵从本能的,将手递给了他。

似乎太久没有被这双有力的手牵过,黄蕊蕊心中百味俱杂,原本都打算嫁给李文川,可哪料得,居然会跟霍景纬鬼使神差的来到这个地方。

正感概间,霍景纬却是弯腰下来,蹲在她身边,一把就来扯她身上的新娘婚纱裙。

“喂……”黄蕊蕊失声惊叫,收回那点胡思乱想,瞪着身下的霍景纬——他想干什么?大老远的带她来这么偏僻的地方,动手撕她的裙子?

“这裙子太长太碍事,不方便在这杂草从中穿行。”霍景纬解释,随即一咬牙,哗啦一声响,原本有着长长尾裙的婚纱裙,被霍景纬徒手撕裂了一大幅,拖地的婚纱裙,改成了及膝的蓬蓬裙。

黄蕊蕊翻了翻白眼,做工精良的手工婚纱,在他的手下,就成这个样了……心中默默的吐槽了一下,果真霍景纬的暴力,不是盖的。

霍景纬没有再说什么,他紧抿了唇,一惯轮廓分明的俊脸,透着悲壮肃穆,牵了黄蕊蕊的手,就这么,踩着杂乱的草从,向着前行。

少了婚纱长裙的羁绊,黄蕊蕊走得也轻快不少,好在因为怀孕,李文川让她婚礼上不要穿高跟鞋,她就穿了一双坡跟的小皮靴,此时走在这田野上,并不吃力。

一路曲曲折折前行,霍景纬走一程辨别一下方向,大半个钟头后,将她带到了一处枯井边。

这枯井,已经瞧不出是一口枯井了,里面堆满了乱石和杂草,只有周边,还冒了几块围井口的青石,显示这曾经是一口枯井。

“蕊蕊,记得这儿吗?”霍景纬停下脚步,轻声问黄蕊蕊。

黄蕊蕊茫然的摇了摇头,连这旧居都记不怎么清楚了,又怎么还记得这口井。

可是,瞧霍景纬的模样,这口井,似乎对他人生还有特别重大的意义,他不是这B市的人,居然还能找到这口井。

霍景纬轻声道:“也对,那时候你还小,记不得也正常。”

见黄蕊蕊一直以一种迷迷瞪瞪疑惑不解的眼神看着自己,霍景纬痛苦的闭上了眼,半天,才幽幽的道:“十五年前,我曾经在这口井中,躲了两天两夜……”

这话,太令黄蕊蕊震憾,霍景纬居然在这口井中躲了两天两夜?黄蕊蕊拿手挡了自己的嘴,避免自己太过意wài

而失声惊叫。

可是,似乎这并不是假话,霍景纬能找到这儿,并不是要来跟她讲这么一个假话。

霍景纬站在井前,双目紧闭,依旧沉浸在痛苦的往事中:“当年,我和我妈妈被绑匪给绑了,被带到了B市来藏匿……后来……他们杀了我妈妈……而我趁机给逃了出来……慌不择路下,我就掉进了这口枯井中……”说到这儿,有泪水,终于从他的眼角缓慢的淌了下来。

稍作停顿,他控zhì

着自己的情绪,才接着颤声道:“当时我掉进这井中,又不敢高声求救,怕绑匪仍在附近,搜索我的下落……我就躲在这下面,不敢动也不敢叫,就这么,在这里面躲了两天两夜……”

黄蕊蕊听到这儿,心被紧紧的揪了起来,没料得,霍景纬的身世,也曾这么的离奇与动荡,还以为,他出世富贵世家,一切都是应有尽有,根本没有烦心事,哪料得,他曾有过这般痛苦的过往。

“后来呢?”她轻声问,虽然现在霍景纬是平安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可是,她仍是担忧那个少年时的他,掉在这深深的枯井中,四周又有搜索他下落的绑匪,他是怎么逃过这一劫的。

“后来……后来你来了。”说到这儿,霍景纬紧闭的双眼,终于睁开,那一直紧蹙着的眉,也慢慢舒开:“不知dào

怎么的,你来了这儿,你趴在井边,看了我半天。至今我能清楚的记得,你的小脸,露在井边的那一刹那,当时的我,就象看见了天使,我能记得,你扎了两根羊角小辫,露着两颗小虎牙冲着我笑。”

第三十九章 鲜血淋漓的往事

“对于当时处境的我来说,所谓的天使化身,就是你那个模样。”

“你冲着我笑,问我为什么会在井里,是不是被大人打了,所以跑到这儿来躲着……当时的你,什么都不懂,只是按着你的理由,叽叽喳喳的问我许多费话……当时的我,又怕、又饿、又累,真的是心力交瘁,我不知dào

该不该相信你,可我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你,我叫你救我……求你救我……你似懂非懂……最终,还是点头答yīng

,说会找人救我……你走时,甚至还丢了两个馍给我……你知dào

不,蕊蕊,这对身处当时那境况的我,意味着什么?”

说到这儿,他激动的,一把紧紧的抱住了黄蕊蕊:“你给了我希望,那两个馍,也支撑着我活下去,让奄奄一息的我,能顺利的挺到被救出来的时候。蕊蕊,我一直是很感激很感激你的……”

“当时我就发誓,如果我能活着,我一定要好好报答你,要将我所有的东西都给你……果真后来,我被警察成功营救了回来……”

黄蕊蕊听到这儿,终于是松了一口气,明知dào

霍景纬是平平安安的站在她的面前,可听得提起往事,提起他被警察救了出来,就象一个悬疑的故事,听到了结果。

“那就好,被救出来就好……”她轻声道,末了,才想起,这事似乎跟自己有关:“可是,我怎么不记得这些事?你确定是我吗?”

她可真的记不得小时,还做出这种事。

“毕竟事情隔了十几年,你当时又还小,对于你来说,不过是一件芝麻绿豆大的小事,记不得很正常……而我,处于那种环境,终生都难忘,自然是时时就记在心上……”

霍景纬说到这儿,握紧了拳头,那时候的遭遇,真的终身难忘,而他至今,都有幽闭症,坐电梯都害pà

跟别人单独一个空间,这就是那时候留下的心理创伤,虽然也多方求助心理医师,能有所缓解,但在那些空间中,他终是恐惧的。

“后来我被送进了医院,经过一阵子的治疗,才恢复过来……恢复后我的第一件事,就是来找你,就想好好的报答你……可是,在这儿,我跟别人问起你,他们都说你们刚刚搬走了,搬去哪儿了……就没人知dào

……”

提起这一茬,黄蕊蕊倒是想起,黄从贵赌钱输了,连祖屋都抵押给了别人,自己和奶奶是连夜都被人轰走。

她多少有些相信霍景纬的话,也许,真的在那个时候,两人就曾经偶遇过,可是,她想不明白,事隔这么多年,霍景纬又怎么会一眼认出自己,而且,又关美玲什么事。

但她没问,她相信,霍景纬会将这些事给她一个完美的解释。

“经过那一系列的事,被绑架、看着母亲惨死眼前、逃亡……我的心理创伤真的很大,心理医生再是怎么治疗,我也没法很好恢复……我变得孤僻、忧郁甚至有些抵触外界,连朋友都没有一个……我喜欢躲在书房中画画,也喜欢将你当初的模样勾勒在纸上,虽然几笔,只是勾勒着你的笑,勾勒着你的小虎牙……可我能感觉,前所未有的安宁,似乎对着这如天使般纯洁友善的笑,我才没有这么孤僻忧郁。”

“也就是从那时,你的容貌,就是深深的刻画在我的脑海中,便是时隔这么多年……你也长大了变化了这么多,可我就凭着你的笑容,凭着你的那口小虎牙……我就能一眼的认定,就是你……”

原来如此,黄蕊蕊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霍景纬在第一次见着自己的时候,就是那么一种表现,可是,这跟美玲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的少年时期,就在忧郁孤僻中度过,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我认识了美玲,那是一个跟你很相似的姑娘,本能的,我就将她当成了你的替身,我接近她,渴望着安宁,潜意识中,我把她当成你,谨记着当年的承诺,想报答你……”

“我努力将我能给的一切,都给她,而她,也是一个很善良的女孩,她看出我的忧郁,看出我的孤僻,看出我没有朋友,也不打算接触外面的人……她积极的鼓励我,鼓励我多接触外界,鼓励我多笑笑……她陪我度过了少年时候那段忧郁黑暗的岁月,让我渐渐的走出阴影……后来,她满十七岁的时候,我邀请她来家中做客,想替她过一个愉快的生日……你上次撕毁的照片,就是当初她来我家时,我替她照的……谁料得,竟成永恒的怀念……成了她的遗照……”说到这儿,他早就语不成声,泪再次落下。

他抬起头来,仰望着天空,让泪水,随着风干。

虽然事隔这么多年,可再次这么赤果果的剥着自己的伤口给别人看,终究是痛。

“对不起……”黄蕊蕊跟着哭了起来,低声跟霍景纬道歉。她只知dào

,美玲跟霍景纬关系极好,在霍景纬心中的份量极重,可没料得,两人竟然是这么一段的过往。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知dào

那照片对你的意义这么重yào

……我只顾着自己的感受……只顾着争风吃醋……”黄蕊蕊无力的解释着。

“蕊蕊,不要跟我说对不起,我们之间,不该说这个对不起……”霍景纬伸手抱住她,因为情绪的激动,他那宽阔的胸膛,也是剧烈的起伏着:“我当时也有错,我当时太情绪失控了,才晕了头的失手打了你……真的,我后悔死了……特别是那段日子,你玩失踪,就象突然从人间蒸发……我真的害pà

到了极点……我真的害pà

到了极点……兜兜转转过了这么多的岁月,我才遇上你,我真的好害pà

你出了什么意wài

,就象当初的美玲一样……眼睁睁的看着你从我的眼前消失……”

“当年美玲就是在我家……我有事刚巧上楼去了,然后,美玲碰上了我的父亲……我的父亲见得我对她这么好,就简单粗暴的认定,我们在交往我们在恋爱,他出言羞辱美玲,说她根本不配进我们这个家门,幻想嫁入豪门这种事想也不要想……总之那些话,应该很难听……我和美玲之间,真zhèng

只是纯洁的友情,却被他说得这么不堪。美玲是个自尊心极强的女孩,听得这些话,哭得跑了出去……等我在听得外面的响动,追了出去时,美玲已经被一辆迎面而来的失控大货车撞得飞了起来……最终……她就那么血肉模糊的死在我的怀中……”

他搂紧了黄蕊蕊,泪水在脸上肆虐着,再度语不成声。这过往,是回想一次,伤痛一次。

黄蕊蕊伸手环抱着他的腰,在别人的心酸故事中,她也跟着不争气的掉泪……

“景纬,这些事,你应该早跟我说的,真的,你早些说了……我能有个心理准bèi

,我也不会认定自己只是一个替身,也就不会跟美玲的照片那么计较……”她贴在他的胸前,轻声的说。

每个人,都有一段伤,不提起,不代表就遗忘。

“是我没处理好,我只认为,这是我过去的伤痛,没必要让你知dào

我这些悲伤的过往……这十年,我一直活在内疚中……我一度在想,是不是我不对美玲那么好,别人就不会认为我们在交往恋爱……或者,我不邀请她到家中过生日,遇不上我的父亲,他不说这么难听的话,也许美玲不会那么冲动的跑出去,也就不会有后面的悲剧发生……可是,这些全是假设。事实是,她悲惨的结束了她年轻的生命,她才十七岁啊……什么都还没有享shòu

……就这么结束了年轻的生命。”

“在国外,每个礼拜天,我都会跪在教堂,祈祷她在天国安宁,也以期这样,减轻自己的罪孽感和内疚感……我一直是愧疚的,是愧疚美玲的死的……”

黄蕊蕊搂着霍景纬,百感交集,没料得,霍景纬一直是活得这么苦,活得这么压抑这么的憋屈。

柔软的手臂轻轻的抚着他的背,如同抚慰一个孤苦伶仃的小孩子,她轻声安慰着他:“景纬,你不用这么自责的……那是车祸……那纯粹是意wài

……跟你没关系的,你不用这么愧疚这么自责……你的本意,只是想对美玲好……”

“话是没错,可我时常过不了自己的那关,总感觉,要不是我,也许就没有后面这么多的事……神父告慰我,上帝为我关上一扇窗,定会为我开另一扇窗,叫我不需yào

一直在这死结中转不出来……然后,回国的当晚,我就遇上了你……我突然就明白了,你就是上帝给我开的另一扇窗,在经过这么多的峰回路转,你那么及时的出现在我的面前,这都是上帝的安排。在我看到你的那一刹,我的心中就有个声音不停的叫嚣着——就是她,就是她,我一定要得到她。”

第四十章 狗血得惨不忍睹

“世人所说的,爱一个人,不一定是要得到她占有她,这全是自欺欺人的,这是求而不得的自我安慰……我当时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感觉,我就该不顾一切的得到你……我渴望了那么多年的安宁渴望了那么多年的喜乐,现在就在我的面前,我应该不顾一切的抓住……不能得到你,我生不如死……”

“蕊蕊,说我自私也好,说我占有欲强也好,我要得到你,这想法,从没动摇。我的想法很简单很执着,我要将当年许诺给你的一切,全都给你,再将当年美玲的那些遗憾,全部弥补……上帝安排我在这个时候遇上你,就是注定让我历经沧桑磨难,才能更好的珍惜你……否则我们真的相识相遇太早,我不会这么珍惜这么在乎这段感情,不会这么体贴入微的照顾你……”

“这阵子,我一直在反思,一直在纠结考lǜ

我们的关系,虽然美玲的死,让我内疚,我不配得到幸福……可是,我又是多么坚定的渴望想给你幸福,当我知dào

你要结婚,要嫁给李文川时,我简直要发疯了……我不知dào

情况怎么会发展成这样,可我坚信,上帝让我遇到你,不是要我眼睁睁的看着你嫁给别人做新娘子……”

说到这儿,他拉了黄蕊蕊的手,仍旧带了泪花的眼,就这么诚挚的望着黄蕊蕊:“蕊蕊,相信我,我一直是爱的你,看着你要嫁给别人,这痛苦,不比当年美玲的死去少。我承认,这阵子,马晓芸的来到,再度在我面前提起美玲,勾起我痛苦的回忆,令我再度陷入深深的自责愧疚中,感觉自己不该跟你整天幸福恩爱,可我真的只是想惩罚自己一下,哪料得,事情会一步一步的演变到这一步……”

“可你惩罚的,哪里是你,分明是惩罚的是我……似乎我才不该享shòu

这幸福……似乎我才应该活在痛苦中……”提起那阵子的冷落,黄蕊蕊再度哭了起来。

“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惹得她跟着掉泪,霍景纬只得抹着她花得不成样的脸:“以后我不这样了,蕊蕊,回到我身边,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回到他身边,重新开始?黄蕊蕊抬起模糊的泪眼,望着霍景纬,两人能重新开始吗?

霍景纬紧切的看着她,眼神中,充满了祈求与渴望,他是多么渴望她能点头,两人重新开始。

“可是,你能放下美玲吗?”黄蕊蕊问了出来。

虽然她已经清楚,霍景纬跟美玲之间,只是很纯洁的朋友关系,可是,如霍景纬所说,美玲的死,令他愧疚了十年,至今,他也没有彻底的走出来,一个马晓芸的来到,提起往事,就令他又自责这么久。

两人在一起,真的能抛开美玲,而重新幸福快乐吗?

这问话,令霍景纬怔了怔,他一直认为,这两个人,根本没有任何冲突,如他所说,他爱的是黄蕊蕊,对美玲,仅仅是一种愧疚。

可是,这种愧疚感,要影响他多久?是否他处在愧疚之中,他折磨自己惩罚自己,作为他身边的人,就根本没有影响?

诚然,美玲的死,在外人的眼中,确实是一场车祸意wài

,当时毙命的,不仅是美玲,连那大货车的司机,也在那场事故中丧生。

这情景的霍景纬,令黄蕊蕊明白,他不能彻底的放下美玲。

“景纬,好聚好散吧。你记得很久以前,你要我做你女朋友时,我就说过,我是一个有洁癖的人,精神上更是有洁癖……我不能接受,我的男人,心中还有另外的女人。如果,你现在是有了别的女人,我会毫不犹豫的报复,报复你的移情别恋,报复你的始乱终弃……可是,现在在你心中的,是一个死去的女人,你一直放不下死去的美玲,而我,也绝不甘心这种屈辱的相处方式……”

“景纬,放手吧……如果你一直活在愧疚中……我和你在一起,只能更加增加你的愧疚感……一方面,你会愧疚美玲,感觉在她的面前,你不配得到幸福……一方面,你又会愧疚我,感觉想给我幸福,又没办法给我幸福……景纬,这样茅盾的心理,你不累吗?”

这种茅盾的心理,霍景纬深的体会,他累,确实很累的,前一阵子,他就深受其苦。

一方面,感觉自己该受到惩罚,不该快乐幸福,可另一方面,看着黄蕊蕊孤苦的被冷落在一边,他又内疚得要命,说好的,要给她幸福,让她平安喜乐。

黄蕊蕊将手从他的手中抽掉,转身准bèi

离开,与其这样痛苦的纠缠,不如退一步海阔天空。在清楚了事情的真相后,她对霍景纬,没有一丝的怨恨,也没有往日的那种不甘与屈辱。

也许放手,对霍景纬才是真zhèng

的成全,不必令他活在双层的愧疚之下。

“不……”霍景纬悲愤的大叫了起来,内心的伤口,被那么血淋淋的挖开,就是想换得黄蕊蕊重新回到自己的身边,让他放手,如何做得到。

他一把拉过黄蕊蕊,拒绝她的离开,再度情绪失控的,捧起了她的脸,冲着她喊叫道:“蕊蕊,你明不明白,我没法放下她,可我更没法放下你。”

他几近咆哮,那雷霆般的气势,骇得黄蕊蕊目瞪口呆,他咬着牙,恶狠狠的道:“黄蕊蕊,我爱你,想我放手,你想也别想。”

深不自禁的,看着黄蕊蕊那被他咬得红肿的唇,他再度又想吻了上去。只是在凑近的那一刹那,那原本浓妆艳抹又被泪水污藉一片的脸,又如美玲死前那张满是血污的脸,浮现在眼前,竟瞬间放大。

霍景纬骇得连退了几步。

原本就是站在枯井旁边,这连退几步,霍景纬身子一歪,毫不提防的,就给摔进了枯井中。

好在他一惯身手敏捷,在下摔的时候,手臂已经本能的在旁边的井壁上撑了一下,缓解了一下下坠的冲力,加上井底已经长满了杂草,落满了枯枝,摔下去,倒不是很痛。

“景纬……景纬……你怎么样了?”没料得,突然生出这个变故,黄蕊蕊站在井沿边,连声问他,声音充满了焦急不安。

原本摔下去的霍景纬,是极其慌乱的,那一刻,似乎十五年前的旧境重现,他也是这么摔倒进井中,却是连出声呼救都不敢,唯恐被绑架他的绑匪听见。

他慌乱着,心脏跳动加快,本能的,就想缩成一团,脸上的肌肉,紧张得几近扭曲,连同呼吸,急促得可怕。他缩成一团,便想闭上眼捂着耳,来逃避这一切。

“你没事吧?景纬?”黄蕊蕊连声的追问着,真怕他这么摔下去,有什么意wài



那一刻,她也是慌了神,前一刻,她都还想抽身离去,可这一刻,在霍景玮面对突来的变故,她的反应,听从了心的指挥。

见得霍景纬的情况是那么的慌乱,脸色发白,呼吸急促,已经抱紧了手脚蜷成一团,黄蕊蕊越发的急切起来:“景纬,告sù

我,你没事吧,你可别出什么事啊。”

见他依旧呆呆的,不言不语,黄蕊蕊的泪,一下掉了下来:“景纬,你别吓我,你要是有什么事,我和腹中的孩子该怎么办……”

焦虑紧张中的霍景纬,早就心跳加快四肢发冷,一系列的植物神经反射,都已经发生,可黄蕊蕊的话,仍是隐隐的传进了耳中……他有什么事……她怎么办……她腹中的孩子怎么办……

他抬起头,就在井底,仰望着黄蕊蕊,如同初次相识那般,就那么呆呆的,傻傻的看着黄蕊蕊,犹如看着天使的降临。

直到此时,黄蕊蕊依旧没料得霍景纬发生了什么,还以为,他一定摔坏了脑子,或者,他已经摔着了什么地方,以至于痛得说不出话。

“景纬,等着,我下来救你。”此时的她,什么也顾不上了,她得救他出来。这是她爱着的男人,怎么可能在他有事时,她不管他。

井不深,也不过五六米的距离,换作平时,霍景纬完全可以设法自已爬出来,可现在,他的幽闭症发作,他陷在无边的恐惧中,根本没有丝毫的反应。

黄蕊蕊镇定下来,此时不是慌乱的时候,她得救霍景纬上来,她脱掉脚上套着的小皮靴,用力的撕着自己的婚纱裙子,哪怕手上的手劲不够,她用着小虎牙尖锐的撕裂,终于扯下大半幅的婚纱裙子,打了一个长索,绑在了一边的树桩上,试了试牢固程度,她抓了长索,就准bèi

,就这么顺着滑下井口。

一直恐惧中的霍景纬,见得那团雪白的婚纱出现在井口上空,黄蕊蕊已经赤果着腿,准bèi

就这么跳下来。

“不……”恐惧中的霍景纬,终于是尖叫了起来。

在他的意识中,这是极度危险的地方,令他恐慌,他又怎么能让黄蕊蕊来涉险,何况,她还怀了宝宝,那是两人的宝宝啊。

第四十一章 真的不要离开我

“不……”他再度的大叫着,阻止黄蕊蕊:“蕊蕊,不要下来,这儿危险……”

下滑中的黄蕊蕊愣了一愣,下面危险?不假思索的,她抓着长索,滑到了井底……霍景纬已经伸手,紧紧抱住了她。

想象中的毒蛇猛兽并没有,可是霍景纬的情况,真的很不乐观,他的额上,密密的全是冷汗,四脚也冰冷僵硬。

“蕊蕊,你没事吧?”

“景纬,你没事吗?”

异口同声的,两人同时问了出来。随即,霍景纬发疯的推着她:“蕊蕊,你快走,这儿很危险,你快走,你快走……”

黄蕊蕊再度查看了一下四周,除了井壁上的枯苔,除了脚下厚厚的杂草,并没有丝毫的危险,可霍景纬的这样子,却象真的很危险。

她伸手,紧紧的抱住霍景纬,抱住他推着她的手臂,连声叫他:“景纬,景纬,你怎么了?你别这样,这儿没有危险的,这儿没有危险的……”

这一连串的叫喊声,令霍景纬渐渐的安静下来,他试着,看着四周,看着十五年前,就烙上心上的阴影,这是他多年挥之不去的恶梦。

见他安静下来,黄蕊蕊也知dào

这说法,令他相信,她抱着他,继xù

对他道:“真的,景纬,这儿没有危险,你看看,你仔细看看,这四周,只有井壁,什么危险都没有……”

“真的?这儿真的没有危险?”霍景纬迟疑的看着四周,心跳依旧急促,仍是不相信。

“真的,景纬,这儿真的没有危险……”黄蕊蕊抱着他,有些泣不成声:“便算真有危险,我也会陪在你身边,我和宝宝都会在你身边陪着你,什么危险,我们都能应对的……景纬,别怕……”

她一边哭泣,一边安慰着霍景纬,甚至拉了他的手,轻轻的触着四周的井壁:“真的,景纬,你瞧,只是一面井壁,什么危险都没有的……”

霍景纬的手,在碰着了那些冰凉的石壁后,触电一般的快速缩了回来,迟疑的看着黄蕊蕊:“真的没危险?”

“相信我,景纬,相信我,真的没危险……”黄蕊蕊鼓励着他,伸出自己的手,贴在了那井壁上:“瞧,景纬,是不是没危险,我还在你面前……”她一边说,一边再度拉了霍景纬的手,让他试着,再次轻碰了那井壁:“试试,是不是没有危险?”

霍景纬颤抖的五指,碰在了井壁上,虽然依旧在颤抖,可这一次,他没有那么飞快的缩了回来。

“是不是,景纬,我没骗你,这儿真的没有危险,我没骗你的,真的没有危险。”她看着他,微笑着诱异他,可脸上,全是泪水。

她的景纬,这是怎么了,会恐惧害pà

到这个地步。

看着她脸上的笑容,这跟十五年前的情景,多么的相似,霍景纬迟疑着,再度伸了手,试探着触碰到井壁上,这一次,他没有那么快的将手缩回来,甚至还在井壁上轻按了两下。

“景纬,你相信了吧,真的没有危险吧。”见得他不如刚才那么惊慌,甚至能主动的触碰那井壁,黄蕊蕊真的是欣慰的笑了起来。

“好象是没危险……”霍景纬迟疑着,终是半信半疑的答了这一句。

“真的,没危险。”黄蕊蕊抱着他,泪水再度不成嚣的往下掉:“这儿没有危险的,看,我和宝宝不是还好好的在你的面前?”

见得他的恐惧,一点一点的消下去,神情也不如刚才那么紧张,她贴在了他的胸前,听着他那惭惭的平复的心跳。

渐渐消除了恐惧的霍景纬,一手紧搂了她,另一只手,结结实实的撑在了井壁上。

多少年来,多少次的梦中,都是在这枯井中,独自一人独自在这儿承shòu着所有的恐惧,面对着四壁,苦苦的受着煎熬,期待着拯救。

可现在,给了他希望和勇气的人,就在身边,而恐惧了十五年的井壁,也结结实实在掌下,没有任何异样。

当年的心理医师,什么系统脱敏法,满灌法,也都给试过,这深入骨子中的阴影,是怎么也挥之不去,可现在,黄蕊蕊在他的身边,他似乎获得了无尽了勇气,他居然能平稳的面对这一切。

他抚着井壁,将四壁都缓缓的触摸了个够,最后,他蹲下身,抱着头无助的痛哭起来,这折磨了十五年的恶梦,这一直潜藏在他意识中的恐惧,经过多方治疗也不能缓解的幽闭症,居然就这么克服了。

见他抱头无助的痛哭,黄蕊蕊不明白怎么了,她跟着蹲下身,在背后,温柔的,缓缓的抱住他:“景纬,你冷静一点,不要怕,不管怎么样,我和宝宝都会在你身边……”

霍景纬依旧痛哭,那伤痛,真的没法诉说,在绑匪的手中,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杀死了自己的妈妈,再然后,逃跑的过程中,掉进这枯井中,那恐惧到极点的慌乱,是无法言及的。

等他的哭声渐渐的低了下去,压抑多年的痛随着这哭声得到了缓解,他才站起身来,抱紧了黄蕊蕊:“蕊蕊,不要留开我……真的不要离开我……”

黄蕊蕊轻轻的点了点头:“好,我不离开你。”真的,这样子的霍景纬令她心疼,她承shòu的痛,她承shòu的伤害,跟他相比,也算不了什么。

两人就这么在枯井中紧紧相拥着,世上的一切,此刻对于他们都不重yào

,他们才是这世上彼此最依赖最亲密的人,一切的风雨似乎携手都能度过。

过了良久,霍景纬才省悟过来,黄蕊蕊此时的婚纱长裙已经被撕裂成迷你裙模样,而脚上的小皮靴早就脱掉,就这么穿着一双玻璃长丝袜站在这儿。

“冷吗?蕊蕊?”他将她在怀中紧了紧,自己的外套,刚才就脱下来披在黄蕊蕊的身上,而黄蕊蕊为了下来救他,也丢在了上面。

“不冷。”黄蕊蕊摇头,不由自主的说了假话。

“上去。”他抱着她,试着拉了拉那婚纱撕裂而成的长索,然后交到了黄蕊蕊的手中。

“你呢?”黄蕊蕊反问。她下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救霍景纬上去,此时她又怎么可能自己先上去。

“你先上,我再上来。”霍景纬不由分说,已经试着托了她的臀。

黄蕊蕊犹豫着,不知dào

该不该先上去,万一她一上去,霍景纬又有了什么变故怎么办,他这可是心理问题,万一独自在下面,又生了什么变故。

“放心,我会自己上来的。你和宝宝现在才最要紧。”瞧穿了她的顾虑,霍景纬郑重的保证着,神情坚毅。

“嗯,我就在上面等你。”等到承诺的黄蕊蕊,这才拉了长索,爬上了井口,随即,她转过身来,就这么俯身看着下面的霍景纬:“景纬,上来。我在这儿。”

霍景纬看着她,跟着拉紧了长索,他的手脚,面对这冰凉的四壁,仍是心里发怵,顿了顿,仰着头,井口处的黄蕊蕊就趴在那儿,犹如当年,露了脑袋在那儿。

“你别怕啊……”当年她脆生生的声音响在那儿:“我很快就会去找人来救你。”

如今,她依旧在那儿,只是她已经长大了,成了一个孔武有力的女汉子,不需yào

再借助外人,她就能亲自来救他,他还有什么好恐惧的。

霍景纬再度咬了咬牙,克服了心中仅存的那点慌乱,拉紧了长索,爬了上去。

见得他能爬出来,黄蕊蕊抱着他,又是一阵放肆大哭,真的,刚才他在下面那模样,令她好害pà



“乖,别哭了。”他紧紧的搂着她,当然明白这当中的感受。

似乎这两人,就这么轮流着哭,不哭不足以发泄出心中所有的情绪。

霍景纬蹲下身去,拍了拍黄蕊蕊脚上的杂草枯枝,细心体贴的替她将那小皮靴穿上,然后郑重的将外套西服给黄蕊蕊披上。

这是他的女人,他一门心思就在留在身边好好照顾的女人。

随即,他弯腰,一个公主抱,就将黄蕊蕊稳稳的抱在怀中,迈着成稳的步伐,一步一步的走出了少年时期起,就带给他无尽恶梦的枯井。

此后,他将不会再来这儿,便算午夜梦回,再来这儿,他也不会再恐惧如斯,他有黄蕊蕊,不管他面对多少的危险和恐惧,她都会义无反顾的陪在他身边。

两人坐在车中,将暖气开得足足的,原本冰凉的四肢,才彻底的恢复过来。

“现在我该怎么办?”怔怔的,黄蕊蕊问了这个问题。

正在给她搓捏着胳膊的霍景纬,抬起头来,随即他明白了黄蕊蕊问的是什么。

早前,两人皆在各自的情绪中,后来,又面对掉进枯井中的意wài

,那时候的两人,心中皆是只有对方,只想着如何先照顾好对方,至到现在,这才有余力,思考着别的事情。

“不管他。”霍景纬咬着牙,说了这么一句。

不管他?

黄蕊蕊愣在那儿,随即激动起来,她爱霍景纬,可是,又怎么能做到不管李文川。

第四十二章 搞半天新娘不是你

这么些年,李文川总是不动声色的在她身边照顾着她,现在已经跟她讲明了情况,也就这么一件事求她帮忙,她怎么可能不管。

“不行,李文川需yào

我的帮zhù

,我不能将他一人丢在婚礼现场,他会危险的……”她焦急的说了出来。

这般在意李文川,霍景纬看在眼中,心中有了几丝的不悦,可随即,他也想开了,既然他都无法保证,他能彻底的放下美玲,为什么,又一定要求黄蕊蕊不管李文川呢。毕竟黄蕊蕊跟李文川之间,也是六年的朋友关系,要论起相互之间的真挚,不见得比他跟美玲之间的少。

“蕊蕊,李文川是你的朋友,你想帮他,我能理解,可是,真的不是一定要嫁给他,才是唯一帮他的方法……你放心,便算你不在婚礼上,他一样能应对……”

“怎么应对?”黄蕊蕊问了出来。

“怎么应对,我没想过,但我想,他肯定想过……蕊蕊,我从来没有低估过李文川,他不是外表那种稀泥扶不上墙的人,从他的眼神,我就清楚,他是一个有野心有企图的人……为了他的目标,他能牺牲一切的……”霍景纬将他对李文川的判断说了出来。

不管李文川整日是怎么醉生梦死寻欢作乐,霍景纬始终是将他当成一个潜在的对手。

黄蕊蕊沉默着没说话,为了目标,能牺牲一切……似乎李文川就是这样。

沉默了一阵,她才道:“我要打个电话给他……”

霍景纬没有反对,他知dào

,以黄蕊蕊的性子,此时反对,并不是很明智的做法,既然黄蕊蕊刚才已经承诺,会留在他的身边,她会信守这话的。

他掏出自己的手机,按通了李文川的号码。

可是,拨打给李文川的电话,响了又响,始终处于无法接听的状态,黄蕊蕊心中着急,难道因为婚礼自己被霍景纬带走,李文川那边生了别的事端出来?

“我们回A市,我得去瞧瞧,现在婚礼怎么样了……”她这般说着,轻咬了小虎牙,担忧的神情写在脸上。

霍景纬没有反对,掉转车头向着A市开去,跟李文川之间的事,必然要作个了结。

看着A市渐近,给李文川拨打的电话,始终是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黄蕊蕊终于是开窍了一般,想着要打一个电话给李玉兰,至少从这些人身上打听一下现场是什么情况,也好。

“蕊蕊?”听着黄蕊蕊的声音响起,李玉兰真的好惊奇。

“是我,你别这么激动……”黄蕊蕊低声叫她。

李玉兰似乎努力压抑着,甚至用手捂了嘴:“我不激动行吗?不是发请贴给我们,说今天你跟李文川结婚吗?结果我们来了,搞半天,新娘不是你……”

新娘不是自己?黄蕊蕊被这话惊得愣在那儿。她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新娘婚纱礼服,这可是当初跟李文川一道在国外挑选了那么久的,怎么现在新娘不是自己?

果真话筒那边,似乎听见一个磁性嗓音的男子,在用麦克风问着话:“请问新郎,你愿意娶你身边这娇俏可爱的新娘为你的合法妻子,不管贫穷还是富有、健康或是疾病、你都始终爱她、敬她、与她不离不弃,直到永远?”

话音落后,李文川那熟悉的声音响起:“我愿意”

他的声音听上去愉悦,没有丝毫的犹豫,仿佛等这一刻,他已经期待已久。

电话那边的现场,爆fā

出一阵热烈的掌声,这掌声雷动,似乎成百上千的人在鼓掌。

随即,那磁性嗓间的司仪,又在相同的结婚誓词问新娘,然后听得一个甜甜美美的声音,跟着大声的说了一句“我愿意”……

后面的事,黄蕊蕊再也听不下去,还以为,李文川果真是没有了自己不行,一定要自己帮他度过这一关,哪料得,这新娘并非非自己不可,连这婚礼,似乎也并非非自己不可。

这动静,霍景纬也听见了,他手扶着方向盘,唇边不由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果真李文川如他所料的那般,早就备了后着。

“还去李文川的婚礼现场吗?”他明知故问一句。

黄蕊蕊坐在副座上,沉默了半响,才低声道:“不去了……”既然人家的婚礼,现在已经举行得热热闹闹,自己这个失踪了的新娘,再穿着这么一身破烂的婚纱礼服出现在那儿,不是好事。

霍景纬心中的石头,终于是落了下来,李文川肯这么一着,成全了大家啊。唇边的笑容,不由咧得大大的。

就冲这么一着,他也决定,以后定要给李文川一份大礼。

他这笑容,却是惹恼了黄蕊蕊,她伸手,在他的臂上掐了一把:“你高兴了,新郎结婚了,新娘不是我,你瞧你高兴的小样……”

霍景纬也没反对,他真的是高兴的,还预备着,要跟李文川直接对上,大干一场,可哪料得,李文川的这么一着后备,他能顺利漂亮的完成结婚仪式,却是将黄蕊蕊的路给断了。

霍景纬打了一下方向盘,将兰博基尼重新开回了机场。

黄蕊蕊看着直升飞机,心中却是打鼓,未必还要开着直升飞机,去撞李文川的婚礼。

“我们去国外。”霍景纬说了他的打算。

原本他的计划,就是婚礼当天,直接将黄蕊蕊抢走,不管黄蕊蕊愿意不愿意,他直接劫持了她去国外,让李文川这边,想找人也找不着,让黄蕊蕊想走,也走不掉。

可情况却变成这样了,黄蕊蕊已经主动承诺愿意留在他身边,而李文川,似乎也忙着结婚仪式,根本无瑕来管这个新娘。

可是,他去国外的计划也不想打断,早就说过,等他闲下来时,就陪黄蕊蕊好好的过过二人世界,现在就趁个机会,一并了愿。

“去国外?”黄蕊蕊看了看自己,原本一身高贵圣洁的婚纱礼服,早就撕得支裂破碎,仅够遮羞,一张浓妆艳抹的脸,早就花得不成形,活象某个非洲原始部落跑出来的人。

“我不去。”这样子,根本不能见人。

霍景纬似乎早就料得这一着,拨了一个电话出去,不一会儿,又有人拎了两个皮箱过来,放在了后备厢中。

“你的换洗衣服还有日常用品化妆品什么的,我都命人收拾了送过来。”霍景纬解释。

黄蕊蕊看着这箱子,最终还是拎了,去了贵宾专用包间,换过了身上破碎的婚纱礼服,再将脸上污七八糟的妆容卸下。

瞧着镜中的自己,眼睛早就哭红肿得如水密桃,早前一张脸如抹了油彩,倒没注意,这下洗掉了彩妆,眼睛居然红肿得这么厉害。

用清水再度拍了拍眼底,黄蕊蕊仍是有些回不过神来。

似乎早上,自己都还在信誓旦旦的要跟李文川结婚,做他最幸福最漂亮的新娘子,哪料得,这才几个时辰,李文川身边的新娘已经换作她人,而自己,也改变了初衷,答yīng

陪同霍景纬去国外散心。

轻轻叹了一口气,黄蕊蕊收起自己乱糟糟的心绪。也许,太多的事,需yào

时间来沉淀,而她跟霍景纬之间,也需yào

重新来好好的摆正位置。

毕竟霍景纬没有承诺,他会放下美玲,对美玲的死,他一直是感觉愧疚。

这是他的心病,心病需yào

心药医,黄蕊蕊决定给霍景纬时间,也给自己时间,毕竟自己对霍景纬的了解,真的不多,没料得,霍景纬跟自己早就有那么久的缘渊。

如果今天不是偶然,她不会发xiàn

霍景纬曾经是伤得这么深。她爱他,她愿意给时间,让他慢慢从当年的愧疚中走出来。

两人坐在头等舱中,随着飞机穿入了云层。

很快霍景纬熬不住睡意,半寐了起来,毕竟昨晚为了安排如何今天顺利的混进李文川的婚礼场合,他是通宵没睡。

半醒半梦中,似乎又看见了美玲,挂着一张残破的满是血污的脸,站在他的面前。

霍景纬一下吓醒了。

仍旧是身在头等舱中,坐在自己身边的黄蕊蕊似乎也进入了睡眠状态,她也太累了,原本怀孕了的孕妇,就该多休息,哪料得今天生了这么多的变故。

霍景纬微微闭了眼,揉了揉自己发痛的额,再拈起毛毯,轻轻的披在了黄蕊蕊身上。

也许现在的状态,他不可能很快跟黄蕊蕊恢复如以往的那般亲密恩爱,可是,也强过那阵子的敌对。

何况,已经跟黄蕊蕊说清楚了美玲的事情,她也能理解他的情绪的。

只是,他没有告sù

她,他已经眼前好几次出现美玲的幻觉,连失足掉进枯井中,都是因为再度将黄蕊蕊的脸,看成美玲的脸。

果真是美玲看不得自己与黄蕊蕊亲近吗?

霍景纬带黄蕊蕊去的地方,是一处郊镇的小别墅,外面是大片的草坪,不远外,一条公路婉延而去。

“活象大农村……”黄蕊蕊看着四周,作了评价。

可不,购物不方便,吃东西不方便,哪象国内,半夜下楼,都还可以吃着各种小吃。在这儿,要是没有车,可真比国内的大农村更不如。

第四十三章 请给我一点时间

“不是说,国外就是好山好水好寂寞吗?”霍景纬笑,将两人的行李箱从车子的后备厢中拖了出来,拉着进了屋。

“以前,我在国外,就是住在这儿。”霍景纬指着屋子,向黄蕊蕊介shào



既然以往的许多事,都跟黄蕊蕊说了,他也没有必要再瞒着什么。

“看,这木椅,是我亲自去前面的橡树林,取的材料制作的……”

“那帽子,是我当学徒时带的……”

“这豹皮,是那年,一只豹子误闯进来,被我击毙的……”

“这奖杯,是我打黑市拳时挣的……”霍景纬一一的介shào

着屋中的摆设。

黄蕊蕊轻抚着那奖杯,原本还想轻呼一声,他居然去打黑市拳,只是想着以往霍景纬就曾说过,他在国外,是什么苦都吃过……一度放逐自己,过着苦行僧般的日子,她压下了这惊讶。

原本也没什么好惊讶,他活在对美玲的愧疚中,也许只有靠着这外界的刺激,靠着皮肉之苦,才会减少一点愧疚。

黄蕊蕊多少也清楚,难怪自己的身手,在外面挺厉害,可在霍景纬面前,就是那么的不中用,人家可真是黑市上,赤身肉博出来的战迹。

霍景纬安置好行李,将最大的那间屋子,留给了黄蕊蕊:“你就住在这间屋子,看,喜欢不?”

黄蕊蕊看着这屋子,够宽敞明亮,一切设施也齐全,她微笑着点了点头,道:“挺好,很喜欢。”

可是,她的心中却是明白,这意思,霍景纬根本不会跟她住在一起,虽然她身边现在没有李文川,可他的心中,却是有个美玲。

他爱她,能一如继往的对她好,可是再如以往那般的恩爱缠绵,是谁一时半会都无法接受跟改变的。

“你好好休息,我去镇上买我们的日用品,晚上我做晚饭……”霍景纬轻拍了一下她的肩,示意她先休息。

“我同你一起去吧……”黄蕊蕊站了起来。

“行。”霍景纬没有拒绝,带她出去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也挺好的,原本就是专程安排的时间来度假,两人好好的修复关系,当然不会拒绝。

驾着小车,两人来到了镇上,似乎有许多人,跟霍景纬都熟悉,互相热络的打着招呼。

黄蕊蕊微笑着陪在一边,霍景纬在国外十年,能认识这儿的一些居民,也不奇怪。

甚至有人已经好奇的问霍景纬,他身边站着的这位漂亮的东方姑娘,是他的女朋友吗。霍景纬点头不住微笑,一一应承。

虽然黄蕊蕊的外语不行,口头表达并不好,可这日常的对话还是听得明白,她微笑着,对这些居民打着招呼,哈罗之声不绝于口。

两人在大型超市购买了许多的日用品,甚至连孕妇的奶粉,都给买了两听。

需yào

这么夸张吗?

“你现在是孕妇,我怕你水土不服,或者不大喜欢这边的口味……要知dào

,你现在可是两个人,营养要跟上。”霍景纬解释着:“从你怀孕起,我就没在你身边,好好的陪着你照顾你……相反还整出那么多的事,令你伤心……现在我得学着,如何照顾好你,还照顾好我们的宝宝。”

黄蕊蕊轻笑,确实,从知dào

怀孕起,就一直是李文川陪在身边,是李文川是尽lì

当着一个好父亲的角色,从胎教书、婴儿服、玩具,都是他在一力购买,似乎这孩子,真是他的一样。

现在霍景纬愿意扮演这个角色,未尝不是好事,也许在丈夫和爸爸的角色中,他的大部分注意力,会转移到孩子身上来,对美玲的愧疚,也会淡淡的减少。

可不是嘛,以往他跟自己在一起时,那种愧疚感就几乎没有,直到他的新秘书马晓芸的到来,才又被勾了起来。

想到这儿,黄蕊蕊心中隐隐有些不好的感觉,这马晓芸,似乎是存心的,似乎那天也是存心带自己去美玲的墓前,口口声声说霍景纬对美玲有多爱,说霍景纬只是将自己当成替身,霍景纬对自己的好,全是对美玲的。

自己也是无形中接受了她的这种暗示,也凭着美玲的那张照片,就单纯的相信,自己真的只是美玲的替身,霍景纬对自己所有的好,原本是要给美玲的。

她决定,找机会,问清楚霍景纬。

晚饭时,霍景纬原本想煎牛排,可黄蕊蕊闻着那味,又是呕吐得不成样,霍景纬只得改换成了沙拉,红红绿绿的果子配着蔬菜,倒也看上去有些食欲。

“景纬……”黄蕊蕊想将马晓芸的疑问问出来。

“不合胃口?”一直注意着她的霍景纬有些担忧。

“不是……”黄蕊蕊想着怎么措辞:“你的那个秘书马晓芸,跟你关系很好吗?”

霍景纬停了手中的刀叉:“蕊蕊,我跟你说过,少年时的我经过那么多的伤痛……比较自闭,孤僻又忧郁,我都基本没有接触别人,更没有什么朋友……”

这点黄蕊蕊是承认的,似乎除了当除一个姜天泽,说是他朋友外,也没听说他格外有什么谈得来的朋友兄弟伙。就连这姜天泽,也是因为是他导师的孩子,也这样渐渐熟识的。

以往还以为,是霍景纬帅得没朋友,如此看来,纯粹是他孤僻忧郁得没朋友,黄蕊蕊想笑,可是还没有笑得出声,她又想哭。那是少年时期经过多么惨痛的过往,才让原本就是天之骄子的了,变得忧郁孤僻,自闭得几乎没有一个朋友。

幸好有一个美玲……黄蕊蕊此时,对美玲是心生了几份感激,至少她曾经陪伴霍景纬度过了一段灰暗凄苦的人生。

“那马晓芸跟你的关系?”

“她是美玲的闺密,跟美玲关系极好,因为美玲的关系,我也就跟她认识……”霍景纬轻声解释,随即他有些奇怪,若说黄蕊蕊介yì

美玲,他能理解,可怎么连一个马晓芸,也在问。

“不是,我以为你们关系很好,甚至上次我来你办公室找你,你就那么偏袒她……”黄蕊蕊说到这儿,稍稍停顿了一下,当时霍景纬的态度,她真的是介yì

的。只是因为是美玲的朋友,他就偏袒得这么明显。

霍景纬稍作回忆,也算是想起了这事:“蕊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我偏袒她……只是她那阵子,血糖很低,随时就要晕倒的份,我当时是担心她要是真的晕倒,然后就将所有的责任怪到在你的身上,我不想别人说你仗着是我女朋友而随意动手欺负人……”

霍景纬如此解释,黄蕊蕊心中一直存着的那结,勉强算是解了。

心中不服气的轻哼了一声,这血糖很低,随时要晕倒,是扮林妹妹博同情吗?

只是,她没有说出来。她改变了问话:“当初马晓芸应聘来公司,是你的意思吗?”

“不是,直到她在办公室,我才认清是她,之前,我根本没过问这事,只是跟人事部交待,尽快物设一个新的秘书,接替刘佳……你也知dào

刘佳这人……只是,蕊蕊,你怎么突然好奇打听她的事?”

黄蕊蕊赶紧强笑着,摇了摇头:“我不就是因为当初你偏袒她,我咽不下这口气嘛,所以多问问。”

两人吃过晚饭,窝在沙发上看了一阵电视,霍景纬才送黄蕊蕊回她的房间休息。

果真如黄蕊蕊所料想的那样,霍景纬去了客房休息,并没有跟她在一块儿。

退出去时,霍景纬轻轻的握了一下她的手:“蕊蕊,给我一点时间……”

这算是一个比较悲壮的话语,黄蕊蕊并非一定要他陪着睡在一起,只是这话,已经是生生的横在那儿,这阵子,他不会与她有多亲热。

黄蕊蕊微笑着,轻声道:“我现在怀了宝宝,单独睡对宝宝比较好。”

这算是找一个合好的借口,避免霍景纬的愧疚。

霍景纬欲言又止,他想告sù

她,他爱她,爱得无以复加,只是好几次出现的幻觉,令他恐慌,他怕再一次的错觉,不仅自己恐慌,也吓着了她。

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轻声道:“我就在隔壁,有什么事,你叫我。”

黄蕊蕊终于倒过了时差,睡了一觉起来,霍景纬正在厨房弄着早餐,三明治、水煮蛋、牛奶,外加一份水果沙拉。

很快的,他弄好了早餐,回过身来,见得黄蕊蕊站在厨房门口,正目不转睛看着他。

“醒了?”他微笑:“早饭刚刚好,正准bèi

上去叫你。”

两人坐在餐桌前,准bèi

吃早餐,霍景纬已经信手拿过今天的报纸,翻看新闻。

黄蕊蕊却是副版上的一幅图给吸引了注意力:“报纸给我看看好吗?”

霍景纬递给了她。

她直接略过了主版,跳到了副版上。

副版上,居然刊登的是李文川的照片,背景是首豪华邮轮,李文川搂着怀中的一个娇俏可人的姑娘,对着镜头笑得一脸灿烂。

旁边的英文备注着,李文川携带他的新娘,将开始乘坐这艘世界上最顶级豪华的邮轮,环游世界,渡过他的蜜月。

第四十四章 抛掉背负的十字架

一向知dào

李文川是个风头人物,他的照片时常出现在那些娱乐媒体的八卦周刊上,不是搂着这个女星出现在沙滩,就是搂着那个空姐流连夜店。

只是没料得,他的新闻,居然会上这种国外的报纸。

黄蕊蕊细看着李文川身边的那个女子,不算很漂亮,但是,眉眼耐得住细看,有一种能安于室的本份。

一时之间,黄蕊蕊心中有些思绪复杂,她竟有一些错觉,原本李文川就是打算娶这个姑娘,却是拉她出来做了挡箭牌的模样,那天在电话中听着李文川果duàn

干脆的一声“我愿意”,她还有些怀疑,李文川是逼不得己在演戏,可现在,一切却是真的。

他那一脸灿烂的笑容,是从不曾见过的,一惯印象中的他,唇边都是带着一丝痞笑,邪魅横生。

自己被李文川利用了吗?只是用自己出来当挡箭牌,结果自己那阵子,还纠结了又纠结……她就这么怔怔的,看着报纸,连手中的杯子放在了桌边也不擦。

霍景纬微微俯身过来,报纸上的报道,他自然也瞧见了。久经沙场,他也明白,不用说,李文川的事,能刊登在国外的这些报纸上,想来也是李文川查知他们到了国外,这新闻,纯粹是放来自己看的——不是带了他的女人跑嘛?他纯粹另找一个女人出来秀恩爱给自己看。

见得黄蕊蕊看着报纸一脸失神落寞,他轻声道:“蕊蕊,我们结婚吧。”

“结婚?”黄蕊蕊收回思绪,有些吃惊霍景纬突然提起的这个话题。几天前,才从一个男人的婚礼上给逃掉,这又要开始跟另一个男人的婚事?

“对,结婚。”霍景纬真挚道:“或者现在提出这事,有点唐突,但是,蕊蕊,我保证,李文川能给你的,我一样能给你,有过之而无不及……我一样会给你盛大的世纪婚礼,一样会带你乘坐顶级豪华邮轮,周游全世界……”

他以为,此时黄蕊蕊一脸的失神落寞,是因为看着别人那么风光的乘坐豪华邮轮周游全世界去了……那些,原本就是李文川给黄蕊蕊安排的,只是现在换成了另外的女人,黄蕊蕊难免心中失落。

换作两个月前,霍景纬提起结婚的这种话,黄蕊蕊并不意wài

,甚至会迫不及待的一口答yīng

——都如胶似膝恩爱无比,结婚,当然是最好的归宿。

可是,现在提起结婚这个话题,明显是那么的不适宜,两人都不能做到如以往的那般恩爱亲密,这结婚,不是更加添堵?

见得霍景纬的视线停留在自己脸上,在期待自己给一个回复,黄蕊蕊努力的想着借口拒绝:“景纬……我还没有准bèi

好……你不是说,要一点时间吗?我也需yào

一点时间……”

“你不是想结婚吗?”霍景纬奇怪。

“谁说我一定想结婚?”

“你不是想结婚,想要一场盛大的婚礼,甚至想在豪华的邮轮上环游世界度蜜月?”

黄蕊蕊看着他,自己什么时候很期待一场盛大婚礼,甚至甚至期待在豪华游轮上度蜜月?自己当初跟李文川说的,婚礼不要太奢华了,至于豪华游轮环游世界,她根本就不知dào

这一码。

她看了看一脸认直的霍景纬,又看了看手中的报纸,迟疑着问他:“你不会是受这照片的刺激了吧?”

“没有,蕊蕊,我是担心你受刺激,你现在一脸失落的样,我以为你介yì

……”霍景纬认真解释。

“你以为我现在一脸的失落,是因为这个原因?”黄蕊蕊看着他,“卟哧”一下,就笑了起来。

等她好不容易止住笑,她才道:“我确实有点失落,但并不是因为这个婚礼,只是因为李文川……哎,说来话长,其实他也不容易……”

关于李文川的种种,她也是这段时间才有了详细的了解,枉自己跟李文川做了六年的朋友,原来自己根本不了解他。

只是,这些是李文川的隐私,她也不可能来跟霍景纬讲。

她轻拉了霍景纬的手,道:“总之,根本不关这婚礼的事,现在他身边能有一个好女孩子陪在他身边,我是替他开心的。至于我和你……我想还是要点时间……景纬,你不觉得,你更需yào

时间吗?这结婚的事,过阵子再说好吗?”

霍景纬没有再坚持,确实现在提起结婚这个事,并不很适合。

他不着痕迹的将报纸抽过去,翻看新闻,却是刻意的盖住了李文川的新婚蜜月照。

吃过早饭,霍景纬陪着黄蕊蕊四处随意的走动,权当散步。

外面的空气清新,而且散步也适合孕妇,霍景纬牵着她的手,随意的找些话题,边聊边走间,竟远远的瞧见一座教堂。

看着异域风格的教堂,黄蕊蕊有些小小的激动:“带我去瞧瞧……”

似乎那地方,一惯神圣庄严,以前看过巴黎圣母院后,黄蕊蕊就曾心生过向往,有机会,真的瞧瞧教堂。

只是考lǜ

着自己的环境,她打消了这种念头,在电视中瞧上两眼,过过眼瘾罢了。

只是此时,无意中看见,自然要上前看个仔细。

“好……”霍景纬没有拒绝,他牵了她的手,向前走,解释道:“这儿的神父很熟……我曾在这儿祈祷过许久……”

这一说,黄蕊蕊突然明白过来,霍景纬曾说过,在国外,他无数次的跪在教堂,祈祷美玲能在天国安宁,也以此祈求获得救赎。

原来,他就是在这个教堂。

一丝异样的感觉袭上黄蕊蕊的心头,她的脚步跟着停了一下。

“怎么了?”对她一直照顾有加的霍景纬自然是注意到了,关切的问了出来,这一问之后,他也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暗地也有些后悔。

“没什么……刚才只是有点不舒服,想吐……”黄蕊蕊纯粹以孕吐来说事。既然自己不舒服,那就明说不舒服。

“现在已经没事了,我们走吧。”冲霍景纬笑笑,她加快了脚步,已经牵了他的手,走在了前面。

这一下,不去也得去了。

两人很快进了教堂。

正是礼拜天,教堂有许多人,正在神父的带领下做礼拜,教堂的气氛神圣而肃穆,黄蕊蕊无端的生了几许的神圣,在霍景纬的带领下,沿着长长的过道向前行。

愿我们在天上的父,世人都遵你的名为圣,愿你的国降临……神父的话,在教堂中缓缓响起,看着四周那些跪着低头祈祷的人,受此感染,黄蕊蕊也向着中间的十字架闭上了眼。

虽然不是一个虔诚的教徒,但黄蕊蕊此刻的心思就是——路过的神仙都拜拜,拜拜不是坏事。

她也在那儿真诚的祈祷着,愿自己腹中的宝宝平安、健康、活泼、聪明、伶俐……好吧,黄蕊蕊也想不出更多更好的词了,她就贪婪的想,只要世上一切好的,全都给自己的宝宝。

等把所有能求的,统统求了一个遍,她微笑着睁看眼,旁边的霍景纬依旧是闭了双眼,虔诚的跪在地上,不用猜,也定是祈求美玲在天堂安宁,愿他的母亲在天堂安宁。

在十字架的辉映下,此时的霍景纬是那般的庄严神圣,眉宇间,是深深的执着。

过去的十年,他就是这样跪在这儿,替别人祈祷着,赎着自己的罪。黄蕊蕊凝视着他,突然感觉,这样的霍景纬,好让她心痛。

其实他什么错也没有,当年他母亲的死,是绑匪的罪过,他却认为是自己不够强dà

,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的母亲……同样,美玲的死,明明是一场意wài

的车祸,他也认为,自己有逃不掉的关系,没有他,美玲不会死得这么惨。

他背着愧疚的十字架,太久太久,黄蕊蕊冲动得甚至想一把拉起他,抛掉他身上的十字架。

虽然,她有能力能将他拉起来,可是心理上的十字架呢?要怎么才能解除?

黄蕊蕊坚信,自己能令霍景纬抛开这沉重的十字架,轻松的活在这世上。前阵子,他跟自己在一起时,不是也是快乐的吗?那时候的他,便算没有彻底的抛开十字架,但至少,他那时候是淡忘了的。

黄蕊蕊闭上眼,再度虔诚的祈祷,愿美玲在天堂安宁,也愿霍景纬彻底的摆脱过往,真zhèng

的活在阳光下。

从教堂出来,霍景纬原本要带着黄蕊蕊往回走,黄蕊蕊却提议,去镇上的书店看看。

“景纬,不是说,胎教要越早越好吗?我想现在就买些适合胎教的书……”

这理由,霍景纬不会拒绝,何况,她的要求,他又有几个时候拒绝过?

两人在镇上挑了几本适合胎教的书,又坐在小店中,享shòu

过了本地地道的美食,才回了家。

黄蕊蕊决定,要用腹中的孩子,转移霍景纬的所有精力和情绪。

既然以前一个黄蕊蕊,就能令他抛开那么多的沉重过往,跟她快乐的在一起,现在一个黄蕊蕊,再加上一个她怀中的孩子,一定能令霍景纬尽快的摆脱那种愧疚感。

第四十五章 两人福大命大

“景纬,能念书给宝宝听吗?”她轻抚着腹,舒适的躺在沙发上,柔声问霍景纬。

见霍景纬的视线移过来,她浅笑着,用着一种更令人信服的理由说动他:“这书全是英文,你也知dào

,我的英文地道的A市音,而且许多单词也不认识……我可不想我们的宝宝以后笑话没给他接受地道的英文……”

霍景纬笑,已经搬过藤椅,坐在她的身边,拿着书本,认真而专注的朗读了起来。

他的神情专注,似乎宝宝真的在听着他的朗读,黄蕊蕊微微侧了一下身子,注视着他。他是一个好男人,会是一个合格的丈夫,是一个称职的爸爸,他应该有他该拥有的幸福。她有这个权利和义务,和霍景纬一起开创未来的全新幸福生活。

午后的时光,就在朗朗的念书声中过去。

这难得的两人时光,两人可以什么都不用担忧,什么也不用算计,日子是悠闲而自在的。

“景纬……”她轻声的呢喃着唤他,拉了他的手,轻轻的搁在小腹上,虽然现在小腹依旧平坦,看不出什么,可是,她还是拉着他的手,让他试图感受孩子的存zài



“想想也真神奇,再过几个月,就有一个小生命在这儿诞生,会叫我妈咪,会叫你爹地,你惊奇吗?”她问他,只是这种咏叹调式的问话,自己都给恶心得起了鸡皮疙瘩。

“确实上帝是伟大的,造物主真神奇。”霍景纬的回话,标准的教徒式。

黄蕊蕊恼得坐起了身子,瞪着他,造物主再神奇有毛用,她又不是圣女,要不是那阵子跟他没羞没臊的滚床单,会有孩子?

“不要随意发气,否则孩子会受影响……”他指着胎教书,一本正经的告诫她。

黄蕊蕊终于是忍无可忍,扯着枕头砸给了他,明明是想借提孩子的功夫,跟他慢慢亲近,培养两人以前的那种亲密感,可他居然一本正经的拿胎教说事。

这情形,两人和气礼貌的相处,这哪象深爱的两人,分明将她当成代孕妈咪嘛。

“我就生气了,我就生气了。”她瞪着他:“我现在是孕妇,我就容易情绪激动,不行了,我肚子有气,你得帮我消消。”

说罢,她不管不顾的重新在沙发上躺下,拉了霍景纬的手,抚摸着自己的小腹。

“明知dào

生气不好,你还生气……”霍景纬无奈,伸着手,轻抚着她的小腹,慢慢摩挲着。

那细腻的肌肤,曾经是他那么的爱不释手,那柔软的小腹,他曾留下多少的痕吻,那柔软小腹下面的神mì

花园,他是多少日夜的流连忘返。

他的手指,有些不安份起来,甚至试图着悄悄上移。

黄蕊蕊闭着眼,自然是感觉到了这种变化,她只是闭着眼,假装什么都不知。

手掌在犹豫探索中,似乎费了好久的时间,最终,他移开了黄蕊蕊的脸。

感觉到了他的茅盾与犹豫,黄蕊蕊什么也没有说,她只是闭上眼,抱以浅浅的呼吸。

转天,霍景纬又要驾车去镇上补济一些食品,别的可以多储存一点,但蔬菜和水果,霍景纬还是愿意这么天天去买新鲜的,毕竟现在是一人吃,两人消化的事。

“我也要去。”黄蕊蕊跟了上前。

“你在家好好休息,坐车怕你不舒服,又吐。”霍景纬拒绝。

“可我想跟你在一起。”黄蕊蕊并没有妥协。

都说了想和他在一起,他还能有什么理由拒绝。

小心的扶着她上车,本能的,就要替她扣上安全带,可是拉安全带过来时,霍景纬有些犯难,一会儿担心紧了,万一勒着了她的小腹怎么办,一会儿又担心松了,万一不起作用又怎么办。

黄蕊蕊看着他犯难的样子,吃吃的笑了起来,她当然是明白他在为难什么。

这吃吃的笑声,惹恼了霍景纬,他抬头,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随即也笑开了。

“好了,这样行了吧?”黄蕊蕊拉着安全带,努力的向上拉了拉,都快齐胸的水平了。原本就日渐变大的胸,更显得壮观。

霍景纬看着她的胸,注视了两秒,才移开了视线,上了自己的驾驶座。

乡村路是宁静而美丽的,黄蕊蕊注视着沿途的景色,只是在转过一个十字交叉路口时,一辆汽车似乎没注意到“前方路口减速慢行”的标牌,就这么,横刺刺的冲了过来。

等黄蕊蕊回过神来,似乎那汽车就近在眼前。

“啊——”黄蕊蕊失声尖叫,本能的闭上了眼。

只听得汽车尖锐的刹车声,轮胎抓地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似乎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黄蕊蕊惊魂未定的睁开了眼,第一反应,自己居然还活着。

在当时,她可真认为,那汽车,会撞到自己的身上来。

落入眼中的,是霍景纬倒在方向盘上,前方的挡风玻璃上,一片血迹。

“景纬……景纬……”回神过来的黄蕊蕊,连声叫着他。

霍景纬从方向盘上抬起头来,额上的血,汩汩的往下流,他却没有管自己,只是看着黄蕊蕊,连声问:“蕊蕊,你没事吧?你和宝宝都没事吧?”

黄蕊蕊连连摇头:“景纬,我没事……”

明眼人一看,都知dào

,是霍景纬才有事,似乎在刚才那一霎间,面对迎面而来的危险时,他是本能的,就打转了方向盘,让黄蕊蕊避免了直接的冲撞,而自己,却撞在了前方的挡风玻璃前。

“景纬,你受伤了……”她惊叫着,伸手掏了手绢,就按在了他额上的伤口处。

很快,警察赶到,护送着霍景纬要去医院检查。

“带上我太太……带上我太太……”霍景纬连声叫:“她有身孕,她才要好好检查……”

经过一系列的检查,黄蕊蕊除了臂上有些擦伤,别的方面并没有任何伤害。

“情况不错,霍太太,全亏你先生关键时候应变及时,宁愿牺牲自己,也是护下了你们母子平安。”黄头发白皮肤的妇科医生微笑着,告sù

了她的结果。

这流利的英语,黄蕊蕊只是懂了一个大概,她只知dào

,关键时候,霍景纬是自己的命不要,也想护着她的安全。

黄蕊蕊向霍景纬所在的急症室走去,她知dào

霍景纬爱她,可没料得,居然爱到如此的地步,在方才撞车的那一刹间,他是本能的,就选择了把生的机会留给她,而将死的可能性,留给了他自己。

眼眶不知不觉的有些红了,在外面站了许久,直到医生出来,她才走了进去。

相比之下,霍景纬的情况就要严重多了,不光额上撞伤得严重,手臂和腿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势。

她看着他,看着他额上包扎的层层纱布,蕴在眼中的泪,轻轻的滑落了下来。

“哭什么呢。”他轻声说,嗓子却是嘶哑得不象话。

“你真傻,为什么要这么拼命的顾着我……”她呜咽着。

“蕊蕊……”他轻声叫她,微微动了动手指,示意她站到了他的身边:“你伤着哪儿了?很痛?”

黄蕊蕊摇了摇头,低下了头:“我没有伤着……”

“没伤着就好……刚才那一刹,我真的蒙了,我好害pà

你有事……”

“我没事,倒是你……你现在才有事……你怎么这么傻啊……”黄蕊蕊哭得厉害。

“蕊蕊,我一直就说过,我要让你平安喜乐……这信念,早就在我的骨子里……我并不是什么英雄,没想过什么要舍己救人……可我当时的唯一念头,就是一定要你平安……哪怕我命不要,我也得要你平安……何况,你有了我们的孩子……我更要保护你们母子平安……”

黄蕊蕊的泪,越发的肆虐。

说话间,警察已经过来,经过一番调查,排除了蕴意谋杀的这种可能,只是一桩简单的交通事故。

听闻只是一桩简单的交通意wài

事故,霍景纬放心了,原本他担心的,是有什么人,想搞出什么绑架之类的。

当年经过一次惨痛的绑架意wài

,他是无论如何不愿意再遇上这种事。

只是再过了几小时,医生拿着一系列的化验单子,神情凝重的走了进来。

那凝重的脸色,无端端的令黄蕊蕊害pà

,该不会是霍景纬被检查出来有什么绝症了吧?

本能的,她竖起了耳朵,努力的听着医生跟霍景纬的交谈,两人说得极快,原本脸色平静的霍景纬,听到后来,也神情跟着凝重了起来。

只是都是英文交谈,黄蕊蕊的英文不管是口语还是听力,都还欠实jì

的应对,她只是大概的听出,血液什么,幻像什么的。

见得医生跟霍景纬交谈完,又拿笔在本上做了什么记录,走了出去,黄蕊蕊才担忧的俯在霍景纬的病床前:“景纬,告sù

我,出了什么意wài

,不要瞒着我,你千万不要瞒着我。”

霍景纬看着她,轻嚅了一下唇。

他想瞒下,可瞧她的模样,似乎又听明白了什么。

“蕊蕊,医生说……我的血液中检测到了一些不明的成份……据他们分析,这种成分,能造成人的中枢神经刺激,造成一些虚假的幻觉……”霍景纬挑着简单明了的说,那一长串的医学术语,他听了也是发蒙。

第四十六章 以后都由我亲自把关

“幻觉?”

霍景纬微微的闭了一下眸,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才睁开:“蕊蕊,这阵子,我确实是有这种现象……我好几次,眼前就出现了幻觉……”

黄蕊蕊怔在那儿,那意思,霍景纬自己也早就知dào

有异样?那为什么一直没说?也没想着到医院检查?

似乎瞧穿了她的想法,霍景纬带了几许的苦涩:“蕊蕊,还记得吗,那阵子,我跟你说,我想静静,可我半夜中,就曾将你挂在衣架上的衣服,险些当成了美玲……我以为,只是我半夜恶梦起来,一时头脑不大清醒,才有这种误认为……”

说到这儿,他不知dào

该不该往下说,他怕黄蕊蕊这种眼里容不得沙子的女人,听闻他好几次将她的脸,当成是美玲,是不是又该大吵大闹,或者拂袖而去。

这话,令黄蕊蕊心中生了几许的不爽,要是以往,她定会单纯的认为,霍景纬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是他整日里想着美玲,才会梦到美玲,甚至能将衣架上挂着的衣服影子,都错觉成美玲。

可是,在刚刚听得医生那么神情凝重的跟霍景纬说了这么一大堆,她感觉,事情并不这么简单。

她平静着,只是淡淡的追问:“还有呢?”

“后来,你跟我姐夫在日本料理店喝醉了那一次……是我将你带回了家……当时看着你借醉消愁,我也不好受……在你熟睡状态下,我想亲吻你一下……可就那一眼……你的脸就在我的面前,化成美玲惨死前那血肉模糊的脸……当时,我吓坏了……我吓得跌坐到地上,好久才回过神来……我以为,是美玲显灵了,是她警告我……不要忘记了当初她的悲惨死样……”

“所以,你当夜就是连夜从我的公寓中逃了,是吗?”黄蕊蕊问。

“是……”苦涩的应了一句。

黄蕊蕊总算明了,难道那晚,感觉应该是霍景纬将她送回了家,可是,却又独自离去,为此,她难受了好久,还误认为,是霍景纬不愿意再看见她。

“你应该跟我说的,景纬,我不知dào

你承shòu了这么多的心理压力……我只单纯的认为,你不理我,不想看到我……我不知dào

,你居然出现了那种幻觉,会出现美玲惨死前的模样……”

虽然美玲死前的模样,她没亲眼看见,但当初,马晓芸可是守着墓碑,口口声声的哭诉,美玲死得有多惨,被车撞得血肉模糊有多惨。

试想,这么一个血肉模糊的人,死去多年的人,突然在你的眼前,谁不害pà



“就在前几天,在你旧居后面的枯井前,你那么决绝的要离我而去,我当时措手不及,拉了你,也是想强吻你……可结果,我的眼前,再度出现的是美玲的那张血迹模糊的脸……我才那么惊慌,才掉进了枯井……然后,如你所见,幽闭症发作……”

黄蕊蕊一边听着一边点头,心中的担忧越发的重。

她以为,霍景纬跟她客气而礼貌着,仅仅是因为美玲的死让他愧疚,没料得,背后还有这么深层次的缘故。

换作谁,都没办法继xù

保持着亲密的关系。

“那现在怎么办?景纬,国外不是医学发达吗?应该有办法化解的吧?应该能治好你这幻觉的病吧?”她抓着他的手,紧张的追问。

要是这种情况持续下去,而霍景纬的眼前,随时会出现幻想,也许,要不了多久,霍景纬会崩溃的。

“嗯,刚才医生已经说了,会开一些药物给我,控zhì

住这种症状……”

黄蕊蕊松了一口气,医生既然这么说了,肯开药物控zhì

,那应该,会有解决的办法。

见黄蕊蕊并没有生气计较,霍景纬也是松了一口气,他现在最担心害pà

的,就是黄蕊蕊离他而去。

在各自松了一口气后,另一个疑虑同时浮上了两人的心头:“为什么会有这种情况?”

对此,医生也没法给出一个明确的解释,或者是误服了某些药物造成了这种情况,或者,误食了某些东西。

这说法,不光霍景纬不信服,连黄蕊蕊也不信服。

霍景纬的生活一直规律,身体健康,根本就没生过病,更不可能误服某些药物。

难道说,是误食了某些东西,才造成了这种后果?

两人对视了一眼,更是疑惑,好一阵子,两人出双入对,同吃同住同睡,那黄蕊蕊是不是也有这种情况。

“蕊蕊,你再去复查一下,看看你的血液中,有不有这些成份。”霍景纬考lǜ

的,终究要复杂长远。

身处豪门,家族中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事,他是从小就看着。

在霍景纬的坚持下,黄蕊蕊重新再化验了一次血液,排除了黄蕊蕊也有这种情况的可能,再来解决问题,就好多了。

情况比霍景纬想象的乐观,黄蕊蕊再度复查的结果,依旧良好,除了因为怀孕引起的一些变化,并没有别的丝毫异常。

霍景纬躺在藤椅上,这几天,一直就在纠结,究竟是如何会中毒,谁又有这个可能来针对他。

“霍……情况不错,血液中已经没有这种成份了。”金发碧眼的主治医生高兴的进来,向他汇报这个情况。

这结果,霍景纬当然高兴,那阵子,还以为是美玲在天之灵,在抱怨他,在怨恨他,责怪他沉浸在幸福快乐中,不顾她在地下的冰冷孤单。

如今来看,也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在跟医生道过谢后,霍景纬跟黄蕊蕊才一道回了郊外的别墅。

碍于霍景纬伤了才好,黄蕊蕊极为温柔体贴的,要亲自下厨做饭给他吃。

看着她系着围裙,在厨房忙碌,这不是第一次为霍景纬下厨,两人互相煮饭吃的时候多了去。

可这一次不一样,现在黄蕊蕊是怀孕的人,本来她的孕吐都激烈,现在这么亲自做着食物,闻着各种调料的味道,她更是几欲作呕。

“蕊蕊,别弄了,我来吧。”霍景纬站在她身后。

“不,你是病人……”黄蕊蕊坚持。

“现在不是好了,都出院了……”

“出院也是大病初愈好不好?医生说了要多休息……不要从事激烈的体力劳动……”黄蕊蕊瞪着他,一本正经的重复着医生的话。

霍景纬傻了眼,好吧,现在下厨做饭,也成了激烈的体力劳动了。

“要不,叫外卖吧。”霍景纬没再坚持。

“不……”黄蕊蕊如被踩了小尾巴似的,尖声反对:“景纬,你的血液中的那些不明成份,才给消下去,我是怎么也不可能,让你再胡乱的吃外面的东西。总之,一句话,你现在的食物,只能我亲自做给你吃……”

这是霍景纬这一阵子,最敏感最揪心的问题。

他将所有的人,基本上都给怀疑了一遍,大胆的假设,小心的求证。

别墅中吴妈这些,他基本上是排除了,一来吴妈在这别墅中做事,已经快二十年了,在他妈妈还活着时,就是忠心耿耿的跟着。二来,黄蕊蕊跟他一起在别墅吃喝,真要是自己别墅中的人动的手脚,那黄蕊蕊多少也该有些影响。

南山别墅的人,基本上是都给落进了他的怀疑对象中,他是霍闻声最在乎最重视的接班人,那些人眼红他,想将他除之而后快,极有可能,在每周的聚餐时,动点什么手脚是可想的。

至于在外面吃饭,那都是偶然想起,兴之所至,想来没有人能早前一步预料他想吃饭,能预料他去哪儿。

他的目标和视线,基本上都全落到了南山别墅的那一群人中,除了霍闻声,似乎人人都有可能。

因为霍闻声,是最不希望他有事的,他的全部希望,都寄托在霍景纬的身上。

“想什么呢?”黄蕊蕊回过身来,见得霍景纬一脸沉思,问了出来。

“嗯,我在想……是不是直接做个面条得了……简便……酸酸甜甜想来也对你胃口?”霍景纬避开了话题,不想让黄蕊蕊担忧他的境况。

“行……”黄蕊蕊同意,她往小锅中放水,轻声道:“从今以后,你的饮食都要我亲自负责,每一样每一样,我都得好好的把关。”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语气很轻,但却是很坚决很坚决,如同誓言。

“蕊蕊……”霍景纬从身后轻轻抱住了她。

这个拥bào

很轻,同以往两人亲密无间时相比,根本算不了什么,甚至连才交往时都比不过,至少那时,霍景纬都经常是强势而霸道的吻她亲她。

可这是这阵子以来,霍景纬主动的一个动作。

虽然轻,但是,也证明他在那种心理阴影中慢慢的走出来。

他不再那么害pà

,怕眼前的亲吻对象,突然变成美玲那张凄惨的脸。

这种变化,黄蕊蕊当然是感觉到,她伸手,轻轻的按在了霍景纬的手背上,就这么,保持这种状态,安静的猫在他的怀中。

直到锅中的水沸腾,她才松开了他。

果真,一切是需yào

时间的,她的景纬,没有了心理障碍,在试图慢慢的跟她靠近。

第四十七章 早安的吻真不错

这一餐面条,两人都吃得很温馨。

临睡前,霍景纬依旧是搬了藤椅,坐在黄蕊蕊的床前,认真的读着胎教宝典。

“景纬,我想听音乐……”黄蕊蕊温柔的撒着娇。

以往,她定会被自己的这么嗲的语气给鸡皮疙瘩。可现在,怕什么呢,这是景纬啊,这么爱她的景纬,在他面前,一切都是自然的是正常的。

“嗯,行,是听钢琴曲吗?”霍景纬问,征询着她的意见。

“圆舞曲吧,欢快一点。”黄蕊蕊道。

霍景纬将CD放进了唱机中,欢快活泼的乐曲在卧室中轻声回荡。

“蕊蕊,晚安。”霍景纬轻声的跟她道了声晚安,就要退出房间,回自己的卧室。

“景纬……”黄蕊蕊叫住了他:“今晚留下来陪我好吗?”

她眼光热烈的看着他,充满了期盼。

真的,她期望他能留在她的身边,并不是要做什么,可她希望,他能更进一步,大家能安睡在一张床上。

“蕊蕊……”霍景纬哑了嗓子。

“我想你能留在我身边……你也知dào

,这别墅地处郊外,周围那么远都没有人……这么寂静的夜,其实我怕……”她示了弱,她以她的害pà

,为最好的借口。

一个浑身是胆的姑娘,都敢孤身一人走夜路的女子,这二十来年的日子,都是那么的大无畏,可现在,她在她深爱的男人面前示了弱。

借口也好,虚伪也好,她得帮他尽快的走出阴影,不要再停留在那种幻觉的后遗症中。

“景纬……我想你陪在我身边……我想半夜醒来的时候,看着你在身边,我好安心……”她看着他,继xù

诉说着她的需yào

:“其实我一直都害pà

的……”

霍景纬的心里底线给彻底的摧毁。自己拿着生命在爱的女人,这么楚楚可怜的在自己面前示弱,说着她的害pà

,需yào

他的保护和安慰。

连命都可以为她舍去,又怎么舍得她一人在黑夜中害pà



“好吗?景纬?”她可怜兮兮的望着他,眼神里,全是满满的渴望,甚至,她的手,已经伸向了小腹:“要是宝宝知dào

你一直陪着他,他也会开心的……”

“好。”霍景纬郑重的点着头。

她们母子俩的安宁,才是最重yào

的。

见得他开口答yīng

,黄蕊蕊的唇边,抹上了丝胜利的笑容,真好,霍景纬又克服了一点心里障碍,能答yīng

留下来。

霍景纬在浴室中刷牙,然后淋浴后穿了睡袍出来,犹豫了一下,看着黄蕊蕊身边为他空出来的大半个床,怔了一下,他还是拉开了被角,躺了下去。

原本他想的,是留在这儿,睡沙发,可床都已经为他留了一大半,他也不能再拒绝。

“晚安。”黄蕊蕊躺在枕边,冲着他调皮的眨了眨眼,随即闭上了眼。

霍景纬的心,有些跳动不规则,努力的深呼吸了一下,他也强迫自己闭上了眼,不要再东想西想。

医生不是说,自己的病已经得到控zhì

了,那不会,再将黄蕊蕊的脸,再度错觉为美玲的脸,也不会在半夜中,扭头一看,发xiàn

身边躺着的,是一具血肉模糊的身体。

霍景纬按着自己依旧是紧张乱跳的心,听着那活泼欢快的圆舞曲,还是渐渐的放松下来,进入了梦乡。

这一夜,真的很安宁,没有恶梦,没有困境,霍景纬舒服的睡了一个安稳觉,甚至睡梦中,无意识的,伸臂揽着了黄蕊蕊。

强烈的阳光穿过窗户,照在卧室内,一切都那么的亮堂起来。

霍景纬猛然的睁开眼,好久不曾安稳的睡过这么长的时间,梦中,似乎也是这么充满了阳光。

小心的望了一下身边,依旧是黄蕊蕊蜷缩着的身子,秀发铺满了枕头。

霍景纬定了定神,再度回首细看了身边的黄蕊蕊,她的眼依旧闭着,长长的睫毛就这么颤颤的投下好kàn

的弧线。唇边带着微微的笑意,似乎也是做着好梦。

霍景纬揉了揉自己的眼,长长的吁了一口气,真好,没有再度将黄蕊蕊的脸,给错觉成美玲的脸,看来,自己的病,真的好了。

他就说嘛,美玲那么善良纯洁的一个女孩子,她在天堂应该安宁,怎么会如恶魂一样的飞舞在他的头顶。

“早……”黄蕊蕊闭着眼,轻声的说。

其实她早就醒了,就那么趴在他的身边,细细的看了他半天,只是怕他突然睁开眼,自己就这么定定的看着他,会吓着他。

毕竟他现在是有心理问题的人,一点点的刺激,也有可能引起他的激烈反应。所以,在他醒来前,她又安静的躺在一边,一动不动,装作依旧熟睡的模样,暗暗的观察着他。

他在医院的时候,她暗地里,也查过不少关于这些心理方面的书和案例,给予患者耐心和温柔,这是最最起码的。

“早……”霍景纬轻声回答。

然后,他看见,黄蕊蕊睁开了眼,一双眼温柔的望着自己,随即咧开了唇,向他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灿烂的笑容,那可爱的小虎牙,俏皮的露了出来。

刹那间,霍景纬感觉,整个屋子都被这灿烂的笑容给照亮,她的笑容,一直就是他的光,是他的希望。

毫不犹豫的,他微微的俯身下去,在她的唇间,蜻蜓点水的一吻,印在那灿烂无比的笑容上。

真好,从今以后,不会再有恶梦,不会再有幻觉,她就是他的光,是他的希望,在她在身边,什么都不怕。

黄蕊蕊呆了呆,这么反应的霍景纬,超出了她的预期,原本她的预期,霍景纬能在平静中醒来,对着身边的她,不再出现美玲的幻觉,不再那么害pà



可似乎,情况比她预料的好。

呆了几秒后,她才欢快的笑着,对霍景纬道:“这早安的吻,真不错。”

想来,要不了多久的时间,两人就能回到以往最初的日子。

“蕊蕊,我想去教堂。”在自制了全麦面包后,霍景纬提议。

“好。”黄蕊蕊答yīng

着。

“你不问我为什么又要去教堂?”在往面包上搭花生酱的霍景纬问她。

“为什么要问,我也感觉去教堂挺好的,可以祈求上帝保佑我们的宝宝平安健康,也顺便祈祷你的妈妈和美玲在天堂天宁,有什么不好?”黄蕊蕊答。

经过这么重重的事,她对美玲的事,完全不介怀了。在那么一个善良的姑娘,在霍景纬灰暗的少年时代陪伴过他一程,她很感激她的。

“是的,她们都是好人,应该在天堂得到安宁……”

“对,她们是好人,她们在天堂安宁,不管她们在哪儿,她们当然也是希望你能好好的活着,有着自己的幸福快乐,不是吗?”黄蕊蕊反问他,甚至冲他调皮的眨了眨眼:“我们撞车,都能平安无事的活下来,说不定,都是她们在替我们祈祷祝福的结果。”

看着她那清澈的双眼,霍景纬重复了这话:“对,她们是好人,她们的灵魂应该在天国安宁,既然她们活着,都希望我是好好的,哪怕现在她们在天堂,一样是希望能看见我活得快乐。”

美玲生前就是那么的善良温柔,便算进了天堂,想来也是一个善良的天使,她会在天国微笑着,看着他走出少年时期的阴影,不再害pà

,不再自闭,不再愧疚,而不是如恶灵一样纠缠在他的梦中,让他醒着睡着都活在痛苦的深渊中。

“蕊蕊,我这话,是不是自我安慰,给自己找着借口逃避?”霍景纬问着她。

“不是。景纬,如你所言,她们都是愿意看着你活得平安幸福,以后天堂再相见,而不是让你活得痛苦折磨,让你现在就如活在地狱中。”

霍景纬这才是勉强的放下了自己的心结,跪倒在教堂中。不论他跟美玲过去的事谁的错,但事情已经过去,再是追悔也于事无补,现在有个黄蕊蕊在他的身边,他得让她快乐幸福,让她母子俩都快乐幸福平安。

二十天的假期,倒是很快的结束,霍景纬捏着电话,站在屋外的草坪上。

黄蕊蕊正躺在半圆的藤椅上,安静的晒着太阳,半圆的藤椅晃晃悠悠,一切是恬静悠闲而美好的。

这几天,是两人最平静最安稳的日子,黄蕊蕊是前所未有的温柔,虽然加了几许刻意的成份,可也真是温柔到家了。

霍景纬也能坦然的面对跟她一个床睡觉,在每个清晨醒来之际,搂着给她一个亲吻,轻声问一声早安。

真的要结束现在这种平静安稳的日子,回国吗?霍景纬犹豫着。

“蕊蕊,你说,我们是继xù

留在这儿,还是回国去?”霍景纬问了出来。

他很舍不得现在这样的场面。

就这么留在国外,黄蕊蕊是愿意的,没有任何外人,没有任何烦扰,两人无拘无束的享shòu

着两人世界,没事躺在外面的躺椅上晒晒太阳,去附近的森林公园散散步,甚至可以去远一点的地方钓鱼。

只是,她感觉,自己不能这么自私,景纬是远景集团的总裁,是老总裁的儿子,是临危受命掌管远景集团的,不可能就这么丢下公司,什么都不管。

“回国去吧。”她轻声说。这是权衡再三后的想法。

这儿好山好水好养胎,可她毕竟言语不通,生活习惯也是差别很大。

第四十八章 这才是关键的

两天后,两人搭上了回国的航班。

“霍少……”阿琛早就开着车等在了机场。

“这阵子,公司没事吧?”霍景纬将行李箱丢给他,问了一句。

“公司倒没大事……”阿琛说到这儿,后面的话,却是自动的隐了。

这不说,霍景纬也猜得到,当初在李文川的婚礼上,抢了黄蕊蕊给跑了,虽然他做得很机密,李文川也很机敏的抓了一个女人出来顶替黄蕊蕊,完成了婚礼。

可是,这事,瞒得过外面所有的宾客,却是瞒不过李家的人和霍家的人,李家最初看的媳妇,可不是现在的这个媳妇,而霍家的人,也在婚礼的当天,发xiàn

所谓出了车祸躺在轮椅中的霍景纬,根本是一个假的,真的霍景纬,已经在李文川结婚那天,出国了,一道的,还有一个女人。

李家霍家都是闹翻了天。

李家那边如何,霍景纬不管,这种事,让李文川自己去应对,但霍家这边,霍景纬总得给一个解释。

“现在就回家吗?霍少?”阿琛看了黄蕊蕊一下,有些迟疑的问霍景纬。毕竟当初霍老爷子雷霆震怒下说的话是:“霍景纬回来,马上让他来见我。”

他可不敢随便违抗老爷子的命令。

“不。”霍景纬斩钉截铁道,已经轻轻的牵了黄蕊蕊的手道:“从现在起,我住在蕊蕊那儿,当然,你可以对外解释说,我没回来。”

阿琛想哭,少爷,你这阵子在外面风流快活了,这样找借口真的好吗?哄别人倒好哄,说你没回国,可是老爷子真要找你,查一下出入境记录,不都是知dào

了吗?

黄蕊蕊也是有些诧异的看着霍景纬,不明白为什么不回家,而是要住在她那儿。

“你不是说,以后我的饮食这些,全由你负责吗?”霍景纬不露声色的指点她。

这一说,黄蕊蕊倒是回神,对啊,当初是谁让霍景纬中毒,一度产生幻觉,她还想查出背后是谁干的事呢。

霍景纬住在自己那儿,一切由自己照料,可以省了无数的心,包括他的饮食,甚至茶水,全由自己一手负责,想来不会再有这种意wài



“好,直接就去我那儿,不用回去了。”黄蕊蕊道,她到现在都还没有明白,阿琛所说的回家,是指回南山霍闻声的别墅,而不是霍景纬的龙山大道的别墅。

“钥匙给我,你自己走吧。”霍景纬从阿琛那儿拿过钥匙,带着黄蕊蕊驾车先回租凭的公寓。

留着阿琛呆在那儿,少爷,未必在国外二十天的时间,你们还没恩爱缠绵够,回国来,都还要双宿双飞在一起?

霍景纬当然不会很傻很天真的认为,如此打发了阿琛,就指望着阿琛如何设法跟南山别墅这边的人交待。

事情总该自己去交待的。

坐在沙发上,将自己高大的身姿深深的陷了进去,霍景纬有些头痛,宁愿此生,就跟黄蕊蕊呆在国外,不回来为好。

在国外,两人的身份背景,是那么的单纯,他是她的男人,是怀中宝宝的父亲,他要尽职尽责的照顾好她们,保护好她们母子俩。

可回国来,他的身份背景就不可能这么单纯,他还是远景集团的总裁,是霍闻声的儿子,是要继承霍家所有产业的人。

“很累?”黄蕊蕊偎在他的身边,轻声问了一句。

“你不累?”他轻声反问:“去休息吧,这时差,总要倒倒。”

“可你也没休息啊。”

“我是男人,你是女人,何况你现在怀了孩子,更应该多休息……”他提醒她,省得她真没有一点孕妇的自觉。

“但是,医生也说了,长期卧床不好,要多散步,多锻炼……”黄蕊蕊拿着医生的话,不客气的回顶她。

“好,我们都休息,这样总成了?”霍景纬没拆,做了妥协。

两人躺在床上,霍景纬轻搂着她,让她靠在自己的怀中,却仍是在想着一些事情。

黄蕊蕊从行李箱中将礼物一份一份的拿出来,按计划算着,应该给哪些人。

“蕊蕊,公司这边有堆积了许多的事,我得处理,我没空陪你去送这些礼物,你自己给你的朋友这些送去,好吗?”霍景纬问着黄蕊蕊,其实也是在找着借口,自己避了她,回南山去找霍闻声。

不可能真的借口没回来,不去见他。

“行!”黄蕊蕊并没有很缠着他,一惯知dào

他忙,何况这出国这一阵子,也确实有大量的事堆积着,等他回来处理:“景纬,记着,不要吃外面的东西,就连喝水……呃……也得喝我给你准bèi

的蜂蜜柚子茶。”

霍景纬有些失笑,他这个大男人,一惯只是喝绿茶,哪来喝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只是看着黄蕊蕊认真的模样,也想起前阵子的事,他当然不敢大意,带上了她备的蜂蜜柚子茶。

霍景纬开着车,很快就回了南山。

事先没通知,对于他的突然出现,南山别墅中的众人,都是意wài

。一惯知dào

这个大少爷,是不会来这儿,便算一周一次的聚餐,也是尽量以出国公事为由,避开。

“老爷,少爷来了。”管家已经通知霍闻声。

原本打算休息的霍闻声,听闻他来了,也顾不上休息,叫赵心洁推了他出来。

看着霍景纬站在自己面前,那高大挺拨的身姿带了微微的疲惫之态,原本要大发雷霆的霍闻声,也没法发气。

毕竟距离他抢了李文川的女人走了,已经过了十几二十天了。

当初怒火有多大,南山别墅中所有的下人是知dào

的,甚至差点又气得休克,众人劝着他消气消气,他现在,气仍是没有消,只是明火,给消成了暗火,可那暗火,却更是烧得他内心沉不住气。

“终于舍得回来了?”他问了一句,那浓浓的不满,显露无遗。

霍景纬没说话,他来南山,当然不是为了同霍闻声吵架的。

说话间,下人已经按平时霍景纬的喜好,给他泡了茶上来。

“不用了,我自己带了茶的。”看着那新泡好的茶,霍景纬直接拒绝,甚至举了举手边的水杯,示意自己有喝的。

这一下举动,别说下人诧异,连霍闻声,也生了几许的疑惑。

“我们去书房谈谈吧。”霍景纬如此提议,修长的双腿迈动,稳稳的走了过来。

被他这霸气且强势的气势一压,原本一直站在霍闻声身后,专职负责照料霍闻声的赵心洁,不由退开了两步,自动的将位置让了出来。

霍景纬没说话,已经推了霍闻声的轮椅,进了书房。

“说吧,你还有什么好跟我说的,整个霍家的脸,都给你丢尽了。”进了书房,霍闻声终是恨铁不成钢的嚷了出来。

“这有什么好丢脸的?”霍景纬反问。

他说着,已经松开了轮椅后面的把手,将在国外的医院检查报gào

拿出来,递给了霍闻声:“瞧瞧吧,这才是关键的。”

“检测报gào

?”霍闻声看着也吃惊,还以为,是自己的检查报gào

,身体方面有什么问题,别人对他作了隐瞒。

“这是什么?”霍闻声微凝了眸,拿起书桌边的眼镜,再度仔细的瞧了瞧。

“这是我的身体检测报gào

。”霍景纬跟他说了实话,怕他看不明白这上面的英文报gào

结果,他指着单子解释道:“这上面说,我的血液有问题,估计是因为服用了什么不明的东西,一度眼前容易产生幻觉。”

“有人给你下毒?”霍闻声望向霍景纬,这情况,他比霍景纬更震怒。

“说下毒谈不上,毕竟危害不是很明显。”

“所以现在连水你都自己备着?”

霍景纬不说话,算是默认,虽然不清楚究竟是何人,是什么目的,但这么提高警惕跟防范,是必须的。

“你怀疑是我这边的人?”霍闻声考lǜ

着种种可能,所谓的知子莫若父,他也明白,霍景纬肯定是怀疑是自己南山别墅的人。

“你也知dào

,我基本上没有什么朋友,也少在外面应酬,跟别人,除了生意场上正常的竞争,并没有别的冲突……”这后面的潜台词,大家都明白,真zhèng

跟他有利益冲突的,还是南山别墅中的这些人……姐姐、姐夫、小妈、同父异母的弟弟、甚至霍闻声现在的新宠赵心洁。

这就好比一块肉,给霍景纬的多了,给别人的就少,也许就为了这么一口两口,要害霍景纬是很正常的事,谁让霍闻声一直欣赏的是他。

“不行,我得派人查个究竟,是谁,敢这么大的胆,做出这种事……”霍闻声紧紧的握着轮椅扶手,便要布置下去。

“不用打草惊蛇……人家的份量也不大,也许只是想我慢慢的这样下去……现在查,只是打草惊蛇。”霍景纬阻止了霍闻声的打算:“我现在只打算静观其变,等着别人主动沉不住气,露出苗头……”

黄蕊蕊带着礼物,去看望了一下王秋玲。怎么说,这也是她的生母。

当初跟李文川要结婚,她没有发请贴给她,这种身份,大家都尴尬。毕竟王秋玲已经嫁作他人妇,也想日子平静安稳,不想她现任的丈夫说点什么。如果请了她去,让她作为女方的家长露面,肯定会引起麻烦。

但现在,从国外回来,这么久没有看她,给她带点礼物去是应该的。

先打了一个电话,确认王秋玲方便见她,她才坐了出租车,去了王秋玲的家。

第四十九章 现在我是弱者了

谢婷婷没在家,家中只有王秋玲一人。

黄蕊蕊将带回来的礼物,双手递给了她。

“蕊蕊,你不用这么见外的……”王秋玲拿着东西,轻声道。

“没有……这只是刚从国外回来,带了一些国外的东西,给大家当个纪念。”黄蕊蕊申明。

母女俩在沙发上坐下,王秋玲还是忍不住挂虑,问了出来:“蕊蕊,我听说,你跟小霍闹翻了……后来又说要嫁给别的男人,是这样的吗?”

“没有的事……别听他们的乱说。我和景纬好好的,这些礼物,还是景纬挑的。”黄蕊蕊并不想讲那些横生出来的意wài



不是嘛,那些只是横生的意wài

,最终,她还是跟霍景纬在一块。

“这样就好。”王秋玲松了一口气:“现在你们能好好的,就好。那阵子,小霍四处找你,都来问过我好几次了……我也找不着你的电话,只能空着急……”

敢情她还只停留在那时候的事上,黄蕊蕊更没有必要跟她提什么事了。

“婷婷呢?怎么没见着?”她问了出来。

“哎,别提她了,这阵子,说在忙什么事,经常是几天几夜不回来……我也不敢跟她的爸爸说,你要是碰上她,帮我劝劝她,让她还是天天回家一下……”

“记得了,有机会,我劝劝她。”黄蕊蕊笑着应对了。

以谢婷婷现在十八岁的年龄,算是成年了,她有她的想法和打算,怕是说得太多,她会太逆反。

既然已经将她拜托给了程嘉德,想必她受的挫折会少许多。

看过了王秋玲,黄蕊蕊又打电话,约自己的几个闺密一起聚会一下。说起来,跟自己这群没心没肝的闺密,真的是好久没有联系了。

从当初霍景纬给了她一巴掌的那时起,她的手机掉在霍景纬的别墅中,她就彻底没跟这些闺密联系,后来连结婚的请贴,也是李文川自作主张的送给她们的。

“好。”那些闺密,异口同声的答yīng



果真自己现在又在散发肥羊的气息吗?人人都想宰一顿。

黄蕊蕊选的,是一家环境比较好的餐馆,毕竟现在怀孕,不可能再去什么乌七八糟的地方,至于什么歌厅酒吧什么的,更是想也不要想。

“黄蕊蕊,你得跟我们坦白交待,你究竟在玩什么把戏。”最先到的何小莉,急不可耐的嚷嚷着。

一般这种情况,不是该李玉兰那个大嘴巴最先到,然后最急不可待的问这问题吗?

黄蕊蕊没有急着解释,这会儿说了,估计一会儿李玉兰这个大嘴巴来了,又得重新说,干脆一并的解释好了。

随后来的,是黄颖儿,她居然还将雷涛也带了来。

见得黄蕊蕊和何小莉的眼光扫过来,黄颖儿有些自知之明的赶紧讪笑着解释:“我不是要带他来的,我们姐妹聚会,我肯定不带他来,他只是当司机,送我过来。”她一边说,一边却是暗地里挥着手,示意雷涛赶紧走。

雷涛张了张嘴,看着那边坐着的黄蕊蕊,终是没胆量开口说什么。且不说以往黄蕊蕊身边的霍景纬令他吃了那么大的苦头,便是后来黄蕊蕊要嫁的李文川,也是他不能招惹的主。

他只是乖乖的道:“那好,我在外面等你们,你们慢慢玩……”说着,他识趣的退了出去。

“黄颖儿,你这次总算有点自觉……”何小莉取笑她。

“当然,我们闺密几个聚会,哪会要什么男人在这儿碍手碍脚呢。”一惯温柔的黄颖儿,难得的爽朗了一下。

可是,最后来的李玉兰,还是让几人跌了眼镜,她不光最后来,来的时候,还将阿琛一道带了来。

她带着阿琛的手,靠在他的肩头,一脸幸福的小女人样。

见着这几个,她没有再大嘴巴的立马扭着黄蕊蕊追问当初的事,反而很矜持的拉着阿琛的手,让他先坐。

黄蕊蕊三人看着她,差点连眼珠也给滚了出来。

“不要看。”李玉兰在阿琛的小女人样马上收了,回过身来,又如平时的大嘴巴样:“是我要带平头哥哥来的,你们不许欺负平头哥哥……”

她这模样,似乎谁要欺负了她的平头哥哥,她就要跟谁急。

何小莉黄颖儿一起向着黄蕊蕊那边靠了靠,一幅“我好怕怕”的神情:“李玉兰,你要拦着你的平头哥哥,不要让她欺负了我们才行……”

“放心,我家平头哥哥虽然看上去有时候很大男人,但其实还是挺细心挺温柔的……”李玉兰替阿琛澄清。

“哦……原来平头哥哥对你挺细心挺温柔的……”三人拖长了声调,故yì

挤兑李玉兰。

“哎呀,不跟你们说了。”李玉兰被几人嘲笑得有些气急败坏。

她指着黄蕊蕊,连声道:“我们今天不是说好了,一起来声讨黄蕊蕊的嘛,你们怎么要来针对我?”

何小莉黄颖儿这才想起立场,一起又向李玉兰这边靠了靠,非常刻意的要划出阵营来。

这是要声讨自己?黄蕊蕊愣了一下,难怪今天个个这么爽快,接了电话二话不说就同意,还以为,她们是存心要来宰自己一顿。

不过,这宰一顿,总是免不了的。

好吧,黄蕊蕊认命,再多的钱,她也跟霍景纬两人败过了,这顿饭,算是小意思。

只是,她们三人已经下定了决心要来声讨自己,让阿琛在这儿听着,真的合适吗?

黄蕊蕊的眼神,就向阿琛扫了过去:“阿琛,如果一会儿她们打我,你帮我还是帮她们?”

李玉兰看着黄蕊蕊的这个样,气得想将菜单给她丢去,她个小样的,现在居然会扮可怜来博同情,她不是一惯是打女吗?

怕自己这边加上阿琛,也不一定能打赢她吧。

可是,她也有点想知dào

,要是真的,阿琛会帮谁。

李玉兰扭过头,就望向了身边的阿琛。

阿琛一个头,有两个大,果真自己今天来错了地方,就不该跟着李玉兰,来这么充满了八卦气息的地。

要是别的人,真跟李玉兰起了冲突,他怎么也得护着自己的玉兰妹妹。

可是,现在对面坐着的是黄蕊蕊,是他的顶头上司的心头宝,而且还是怀了身孕的,他能怎么样?

于是阿琛站了起来,咳了咳嗽,清了一下嗓子:“我想抽烟了,我出去抽烟,没问题吧?”

没料得,他居然说出这么没情趣杀风景的话,可是黄蕊蕊已经很厌恶的挥了挥手:“快出去快出去,身上带了烟味都不要进来。”

她可想着在要胎教呢,不是说二手烟对胎儿不好嘛,连三手烟这些,也是不行的。

阿琛如获大赦,赶紧从这充满了浓浓八卦气息的地方溜了开去。

没料得,黄蕊蕊这么两句话,就将阿琛给打发了出去,李玉兰看着黄蕊蕊,终于是不服气的,没有忍下心中的念头,将菜单,向着黄蕊蕊砸了过去。

黄蕊蕊伸手接了菜单,平时这些闺密这么闹,都无所谓,可现在,怎么也是怀孕了的人,虽然看不出来,可是,万一为此扭了腰、或者动了胎气怎么办?

于是,她也咳了咳嗽,清了清嗓子,轻声道:“申明一下,我现在是孕妇,任何暴力行为,现在不要针对我……”

“你是孕妇?”三人皆是瞪大了眼,也就明白了,为什么阿琛说要抽烟,黄蕊蕊立马要将他赶出去的原因。

“哦……”三人拖长了声调:“原来要胎教了……”

随即,几人就如不停火的小机关枪,噼里啪啦的向着黄蕊蕊开火了:

“说,你怀了宝宝多久了?”

“说,宝宝是霍景纬的还是李文川的?”

“快交待,当初跟李文川是不是就是奉子结婚的……”

“说,当时不是你要跟李文川结婚嘛,请贴都收到了,怎么跟李文川结婚的人,又不是你……”

……

黄蕊蕊也预料着她们会问这么多的问题,她喝了一口白开水,才笑吟吟的道:“我刚才点了许多的菜,不过看你们这么多的问题,估计我们来说话了,那些菜没有人会吃,不如我把菜退了吧。”

“不行。”三人急急阻止:“点好了的菜,怎么能退呢。不是说,菜是自己点的,再怎么样,也得吃下去。”

黄蕊蕊失笑,一惯只是听说,路是自己选的,再怎么样,也只能走下去,可没听说,菜是自己点的,再怎么样,也得吃下去。

“可是,我真怕这么多的问题,我们答问题来了,菜凉了没办法。”

“没关系没关系,你一人只管负责答问题,我们三人负责吃,这样两不误,是不?”李玉兰如此说着,甚至向着何小莉眨了眨眼。

“对,我们只管听着就是了,就算真的菜多得我们吃不下,我们还可以打包,当作明天的午餐……”何小莉笑得喘不过气。

果真是一群没心没肝的死党啊。

黄蕊蕊作势掩面泪了一下,才将问题避重就轻的答了一下。

当然,她早就料得这群死党会问这些问题,她早就有了一套说辞,当然不可能将霍景纬说得那么不堪,但也不能让李文川难堪。

她轻声道:“是这样的,我不是怀了宝宝嘛,李文川跟我打赌,要试试看霍景纬对我是不是真心的,于是故yì

让我玩失踪……然后就如你们看着的那样,霍景纬报纸上四处找我……然后李文川结婚,故yì

跟你们说,是跟我结婚,其实只是看霍景纬会不会来找我……其实李文川是要结婚不假,但新娘真的不是我……他只是帮我试探一下,霍景纬到底是不是真心的……就是这样……”

第一章 霍景纬居然没反应

“结果呢?”三人问。

黄蕊蕊瞪着她们,难道自己现在怀孕了,表达能力也有问题?结果当然是这么一个结果啊。

“到底霍景纬是不是对你真心啊?”三人将这问题问了出来,既然兜这么大一圈,就是为了试探霍景纬是不是真心,那她们当然需yào

知dào

这个结果,霍景纬到底是不是真心。

“是是是……”黄蕊蕊忙不迭的承认。

“这真心有多真呢?有真金那么真吗?”三人促狭的问。

“有,比真金还真。”黄蕊蕊一脸含血喷天的承认着。确实霍景纬是一片真心。

“比真金还真,那是什么金?狗头金?”何小莉故作不解。

“应该比狗头金还真吧,要知dào

狗头金的含金量可不是百分之百哦。”黄颖儿嘲讽。

“我还以为真的是要嫁给李文川呢,亏我还替李文川美言了那么多,哎,结果是这么一桩事,害我白高兴,还送了那么大的一个红包……不行,得找机会找李文川吃回来……”

黄蕊蕊怒了:“我现在是孕妇,我要保持情绪的稳定……服wù

生……过来,我要退菜,没上来的菜不要上了……上了的菜……也给撤下去……”

众人嘻嘻哈哈着,都快呛出了眼泪:“好,看在这些菜的份上,我们承认,霍景纬的心,是真的,比真金还真……这些菜,就不要撤了……”

只是笑归笑,李玉兰还是比较担忧,她可是跟黄蕊蕊一个公司,也去了霍景纬的办公室。

当初霍景纬的办公桌上,可是摆着别的女人的照片啊,那个女人,跟黄蕊蕊是那么的相似,让人一看,就能猜得,黄蕊蕊是一个替身。

“蕊蕊,你别说假话了……你跟我们实说,你当初,是不是跟霍景纬闹了茅盾……”大嘴巴的李玉兰,再度问出了口。

“呃……这个问题嘛……”黄蕊蕊也有些支支唔唔的。

确实当初跟霍景纬是出了一些问题,李玉兰多多少少也知dào

一些情况。

“说实话吧,蕊蕊,我们需yào

真相。”何小莉停了筷子。

黄颖儿更是煽情的凑过身来:“蕊蕊别怕,有什么事,可以跟我们说的……你不用人前大笑人后落泪……”

黄蕊蕊按着桌边,定了定神,才道:“是,当时我跟霍景纬确实出了点问题,闹了气,所以,李文川就出了这么一个主意,让我玩失踪,又让我跟他假结婚,只是试探霍景纬……”

众人点了点头,总感觉这种说法有些牵强,可又没有更好的反驳,现在证明霍景纬确实是真心,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嘻嘻哈哈的一顿饭吃完,黄蕊蕊现在是怀孕的身份,当然不可能再跟她们去找什么乐子,正在这时,霍景纬已经打了电话过来,问她在哪儿,言下之意,自然是要来接她。

“不用了。”黄蕊蕊看着面前的这些闺密,笑着拒绝:“没事……知dào

……我自己会小心……我会看着路面走……别说得我象三岁两岁的小孩子,都不看着路面走……你放心,阿琛在这儿,我会让他送我回去的……”

于是,雷涛开车,带着黄颖儿、何小莉去唱歌,原本李玉兰想去的,可看着阿琛要开车送黄蕊蕊走,李玉兰还是跟着一道上了阿琛的车。

“蕊蕊,你真的考lǜ

清楚了,留在霍景纬的身边当替身?”坐在副座上的李玉兰,扭过头,直接的问了出来。

黄蕊蕊有些疑惑的看着她,怎么会问出这个问题,看着前面开车的阿琛,黄蕊蕊有些明白,也许,是阿琛跟她说了什么吧。

阿琛抬头,一眼就瞧见了黄蕊蕊的目光,阿琛有些受不了,明明跟他没关系好吧,他什么都没说。

李玉兰挥了挥手,挡开黄蕊蕊的视线:“你不要认为,是平头哥哥跟我乱嚼舌根说了什么话。我是自己去了霍景纬的办公室,我在霍景纬的办公桌上,看到了那张照片……”

原来是她自己看到了那张照片,黄蕊蕊没有说话。

“蕊蕊,我不明白,你一惯是我们几人中,心气最高的一个,霍景纬都这么对你,将你当成替身,还将那女人跟小秘书合影的照片摆在办公桌上,你居然还能忍下这一口气,还能回到他的身边……”李玉兰愤愤的说。

黄蕊蕊依旧没有作声,当初跟霍景纬所有的问题,就是从美玲的照片开始,她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

“真的,我那时候,真的宁愿你是嫁给李文川,至少李文川跟哪个女人交往,这是表上的吧,不象霍景纬这么恶心,把你当成替身……还要在桌上放着另的女人照片来怀念。”

“我说,霍少对黄蕊蕊挺好的……”事到如今,阿琛还是感觉,应该替霍景纬说句公道话。

“好什么好。”李玉兰不满的瞪了他一眼:“你以前一样的不知情,还以为那女人是黄蕊蕊……”

这一下,阿琛无话可说,他明智的闭了嘴。

“没什么,那是过去的事了……”黄蕊蕊冲李玉兰笑笑,抱以一个理解的笑容。

“哎,蕊蕊,我都不明白,你怎么这会儿这么平静了……我还是一个局外人,当时我看了那照片,我都气晕了头,一把将相框给砸了……”

“你把相框给砸了?”听闻这事,黄蕊蕊很意wài



“对啊,解气吧,我一把就砸了,还泼了些茶水上去……”李玉兰得yì

的说。

“什么时候的事?”黄蕊蕊问。

“就是你们送结婚请贴给我的时候啊……”

“霍景纬没说什么?”黄蕊蕊越发的奇怪。

“他说什么啊,什么也没说啊……反正当时他不在场……”

黄蕊蕊听到这儿,看了阿琛一眼。要知dào

,当时霍景纬是将美玲的照片看得多在意多紧的啊,自己怒气之中撕了照片,霍景纬都可以盛怒之下给自己一耳光,而李玉兰冲到他的办公室去,砸了相框,霍景纬会没反应?

她的视线,再度望向前面的后视镜,从后视镜中,看着阿琛,阿琛只是尴尬的移过了头去,不跟黄蕊蕊的视线接触。

不用说,定是阿琛自己承担了这事,没有让霍景纬的怒气转移到李玉兰身上来,否则,怕是李玉兰现在不是在这儿说说照片的事,而是拉着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霍景纬这人是好暴力好残忍了。

突然之间,黄蕊蕊感觉,李玉兰真跟阿琛在一起,也不见得是一桩坏事,能在霍景纬的面前,承担下所有的事,护着李玉兰,阿琛还真是有心的。

车很快就在黄蕊蕊的小区楼下停住,霍景纬早就在那儿等着她。

既然霍景纬在,阿琛当然也不用坚持着送她上楼。

黄蕊蕊推开车,向阿琛和李玉兰笑笑,甚至从后座上拍了拍李玉兰的肩:“其实,平头哥哥跟你很相配的,为了你,他可是连他的衣食父母都给得罪了,好好珍惜……”

这一句话,闹得阿琛的脸,一下就红了,而李玉兰,却仍是有些不大明白,一个劲的扭着问阿琛:“平头哥哥,你得罪谁了?霍景纬吗?你为什么事得罪他了……”

阿琛终是忍无可忍,冲她吼了一句:“说了,男人的事,女人不要多嘴……你是不想当我的女人了?”

李玉兰赶紧低下了头:“平头哥哥……我只是比较好奇……你不喜欢,我以后不多嘴了就是……”

“他们在吵什么?”霍景纬迎上前来,看着车中的阿琛和李玉兰,有些疑惑。

“没什么……”黄蕊蕊不想他打扰两人,直接拉了他上楼:“我只是告sù

李玉兰,阿琛这人不错,肯为了她,而背叛你,叫她好好珍惜……”

“背叛我?”霍景纬愣在那儿,一时没有回过神来,阿琛为了李玉兰背叛了他?

“不是嘛,她能砸了美玲的照片,而你没有责怪下去,我只能想象成,阿琛承担了所有的事……”说话间,黄蕊蕊已经站在了自己的公寓门前。

霍景纬呆了呆,这事,他都险些忘了,当时看着照片被砸了,他确实很火大,可是,看着黄蕊蕊要结婚的请贴,他更是火大,根本就没有想过要责怪谁的事了。

见得黄蕊蕊开了门,径直走进去,他才跟了进去,轻声道:“如果我说,我根本就没有责罚阿琛,你会不会生气?”

这话,黄蕊蕊也意wài

,当初为了美玲的照片,霍景纬可是怒火攻心,给了自己的一耳光,可是,别人砸了美玲的相框,霍景纬居然没有责罚?

她真的很意wài

,霍景纬对美玲有多在意,她是知dào

的,霍景纬居然没有责罚?

她没说话,就这么看着霍景纬,真的意wài

极了。

霍景纬却是慌了,看着黄蕊蕊什么也不说,只是定定的看着自己,他以为,她生气了。是的,她有权利生气,当初,为了美玲的照片,自己那么没的理智的给了她一耳光,换到别的人身上,却是什么事也没有,她是不是会认定,不在意她,才敢这么轻视她。

第二章 他早就放下了她

“蕊蕊……”他上前,捧了她的脸,强迫她的视线,对上自己的眼睛:“你别生气,你听我解释……当时我进办公室,看着相框这些被砸了,我确实很生气,我真的想责罚他的……可是,看着你的结婚请帖,我更生气,这么一比,所有的事,都不是事……我只想着,要怎么将你抢回来……怎么能让你回心转意……别的事,我全给忘了……”

别的事情,全给忘了?忘了有人砸了相框这事?忘了要责罚砸相框的人?黄蕊蕊的眼眸,轻轻的转动,这意思,是不是意味着,其实霍景纬已经是将美玲给放下了的,他不再执着于她的事?

见她眼波流动,似乎在想着什么,却是什么也不说,霍景纬认定,她真的在生气,而且气得不轻。

不管不顾的,他在她的唇上,印了一吻,急声道:“蕊蕊,真的,事情就是这样的,相信我……跟你相比,所有的事,都不是事……”

看着他这般急着解释,这般急着澄清,黄蕊蕊颤着声,轻声问了出来:“景纬,你这么解释……会让我误解的……我会误认为……你是放下了美玲……”

这话震得霍景纬立在当场,他以为,他一直是没有放下美玲,他一直在愧疚美玲的死,可黄蕊蕊的这话,却无疑于当头棒喝。

果真,他是早就放下了美玲的,只是他自己没有察觉。

“没误解……”他肯定道:“是真的,以往我没注意……现在我才明白,我其实早就放下了她……”

这话,令黄蕊蕊喜极而泣,当初,她要嫁给李文川,那么绝决的跟霍景纬分手,霍景纬撕心裂肺的叫着,他放不下美玲,更放不下她。

可如今,这男子,能这么肯定执着的对她说,他放下了她。

她什么都顾不上,只是抻手,搂了霍景纬的脖子,踮了脚尖,在霍景纬的唇上,飞快的印了一记。

他能彻底的放下美玲,这是好事。放下,并不代表一定要他遗忘,但他可以不用再背负着沉重的十字架,愧疚在别人当初的遭遇中。

“蕊蕊……”霍景纬哑着嗓子叫她,他低下了头,凝视着她,眼中,是她那白晰纯净的脸,带着雾气的眼眸生动活泼,那么实在那么真切。

“我的蕊蕊……”他沙哑着声,再度动情的轻声唤着她,温柔的扣了她的后脑,动情的噙住了那甜美的唇。

霍景纬依旧坐在办公室中,处理着他的事,搁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在瞧清了来电后,他愉快的拿起了电话,唇边是极致温柔的笑容:“蕊蕊。”

“嗯,我就是想问问你……中午的时候,你想吃点什么?”黄蕊蕊在电话中问他。

“让你怀着孩子,还在做这个,我很不忍心……”他低声道。

“说什么呢,不是说好了的,以后你的饮食,都由我负责的嘛?”黄蕊蕊轻声的责怪了他一声。

不都是说,为心爱的人做一顿早餐,哪怕咖啡太苦面包太焦,也要看着他一口一口将爱吃完?何况,自己的手艺又不差,决不会难吃。

“蛋炒饭,再加一个青菜就行……”霍景纬只得尽量将饭菜往简单里说,他真不忍心让黄蕊蕊操劳这些。

“这么简单?你也不怕我的营养跟不上?”黄蕊蕊电话中幽幽的问他。

霍景纬有些为难了,好吧,这可比决策一些重大的项目,还让他为难。

不想太过复杂,让黄蕊蕊累着了,可太简单,似乎真的怕不能满足她们母子俩的营养需yào



“其实景纬,这才开初,做点饭菜只当适当的运动,你不可能让我一直就在沙发上坐着,或者一直在床边躺着吧?”黄蕊蕊说服霍景纬。

霍景纬这才终于是松了口,一荦一素一汤就成了。

很意wài

的,黄蕊蕊居然拎着便当盒,直接来了顶层的总裁办公区。

“黄蕊蕊……”秘书室的那些大小秘书,看着她,都是直了眼。眼前的黄蕊蕊并没有穿着以往的远景集团的工作服,只是穿了一条及膝的棉布裙,外套了一件长袖的开衫。

这样子的她,没有当时穿职业套装时的干练泼辣,却另有一种居家小女人的温婉,居家居室。

若说别的时候,还可以真的不知dào

黄蕊蕊跟霍总的关系,可那一阵子,黄蕊蕊失踪,霍总是发疯一样,满世界刊登着寻人启事,要是还不明白两人的关系,才真的叫不长眼。

“我找景纬……”黄蕊蕊微笑着,客气的道。

“哦……霍总在办公室……”小秘书结结巴巴的说,甚至要替黄蕊蕊引路。

“不用了,我自己去。”黄蕊蕊微笑着,跟几个点头致意,径直向着霍景纬的办公室走去。

似乎背后,有一道不善良的眼光,在盯着她,当她转过身来,却是什么也没看到,只有秘书室的那些秘书,低头各自认真的处理手上的工作。

“你怎么来了?”霍景纬抬起头来,很是意wài



原本计划,他中午就直接回公寓吃饭,反正公寓这么近,在外面的餐厅吃饭,跟回公寓吃饭的距离,是差不多的。

“在家里有些闷得慌,权当下楼散步,就替你将午餐送过来。”黄蕊蕊笑,拎了便当盒放在了休闲区的桌子上。

“放下我来,你别乱动。”霍景纬赶紧丢下手中的文件,三步并作两步赶过去,接过她手中的东西,扶着她坐下。

黄蕊蕊又好笑又好气,自己不过是怀了宝宝,需yào

娇气到这个份,提个饭盒过来就要紧张到这个地步。

要知dào

,以往她可是打女啊,打女啊,打女啊,能拳打南山猛虎,脚踢北海蛟龙的,这一怀孕,她就沦落到这个份上?

“要小心为上。”霍景纬瞪了她一眼,有些气恼她没有一丝丝作为孕妇的自觉。

“小心为上,也不是说,我就不能动弹一下吧?”黄蕊蕊不服气。

霍景纬只是微闭了眼:“我在考lǜ

,是不是要多找几个人陪着你,省得你摔着绊着的……”

“算了,我可怕他们跟着身边,倒把我绊着磕着了……”黄蕊蕊直接拒绝。

霍景纬没有作声,自己的饮食都能被动了手脚,万一有人要对黄蕊蕊不利怎么办?如此想想,还是自己两人在一块儿好。

“说实话,景纬,你这么在乎,我都有些吃宝宝的醋了……”黄蕊蕊半真半假的抱怨着。

“有什么好吃醋的?”他轻捏了一下她的脸,亲昵极了。

“以前我没有宝宝的时候,你可对我没有这么细心这么体贴的。”黄蕊蕊说:“我现在全是沾宝宝的光……”

“冤枉……”霍景纬举着手,含血喷天:“要搞清楚主次关系,当初,是我爱着你,才有现在的宝宝,这是我们爱的结晶,不信你想想,当初我是怎么爱你的。”

这话,令黄蕊蕊的脸,不自然的有些发烫,当初霍景纬如何爱她的,她当然知dào

,他可是叫嚣着,要将她从头爱到脚。

“想不起了吗?蕊蕊,要不要我帮你温习一下,当初是怎么爱你的?”他看着他,眼中满是促狭之意。

“才不。”黄蕊蕊彻底的红了脸,当初那些没羞没臊滚床单的事,提起就让人脸红。

“你这表情,是证明你想起了,还是没想起?”霍景纬追问她。

“没想起没想起没想起,我什么都没想起……”黄蕊蕊纯粹是耍赖。

“没想起没关系,我会让你想起的……是不是再过一个月,就能了?”他坐在她的身边,拉着她的手,轻声问她。这孕妇前几个月,可是大意不得的。

“吃饭吧。”黄蕊蕊嗔怪着,将便当盒一一的打开,取起在家里准bèi

的午餐。

清蒸桂鱼,家常豆腐,凉拌黄瓜,白灼基尾虾,外加一个番茄牛尾汤,荦素搭配,倒也不赖。

“这么丰富?”霍景纬挑眉,有些意wài

:“不是让你尽量简便一点?”

“嗯,也不是很麻烦啊,这黄瓜,直接打掉皮就好,这白灼基尾虾,也差不多,都不怎么费事的。”黄蕊蕊解释。

下午上班的时候,小秘书们就惊讶的发xiàn

,霍总站在茶水间的洗手槽边,清洗着便当盒,而黄蕊蕊,却是坐在霍总的办公室里,乐呵呵的玩着电脑。

“爆zhà

消息啊,爆zhà

消息……”一时间,霍景纬在茶水间负责洗碗的事情,传遍了整个远景集团的办公大楼。

有木有搞错啊,那是总裁啊,高端大气上档次、低调奢华有内涵的人,居然在茶水间洗便当盒?

所有人都无法想象,平时那么高冷的霍总,居然会去洗便当盒。

那是随便递个眼色,就有人帮他做了的事,居然劳烦他亲自动手。

如此看来,当初认为黄蕊蕊宜家宜室,可如今看,霍总更是宜家宜室啊,那些一惯看着霍景纬就容易犯晕的花痴小姑娘,更是心儿直痛,这么一个男人,天上有地下无的,怎么就这么给黄蕊蕊给收了。

第一章 尴尬的偶遇

夜色中的富丽不夜城,果真名符其实的不夜城,处处是华灯璀璨,一派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状态。

黄蕊蕊陪着李文川,信步迈到酒店外面的半圆型露台上。

“李文川,今晚陪了你,答yīng

给我的钱,可不许赖帐。”黄蕊蕊再次提醒着李文川。

若非看在十倍的酬金份上,她才不屑陪李文川这个有名的花花公子出席这种场合。

“亲爱的蕊蕊,我李文川从不欠女人钱的,马上给你兑现。”说着,他是离开围栏,朝屋里人群中张望。“我去找人赌两把,你要来么?”

“不去。”蕊蕊果duàn

拒绝了文川的邀请,举起手里的彩色水果酒,微微呡了一口,才翻了个白眼,继xù

说:“这不在本小姐服wù

范畴以内。”

“好,那你就呆在这儿,晚点我来找你。”李文川说着,独子推开木门,重新融入了人群中。

“哎,你不是说马上给我钱么?”黄蕊蕊追了两步,李文川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大厅那一片华服丽裳的上流人物中。

黄蕊蕊跺了跺脚,返身,却是不经意的撞到了身后人的怀中。

“对不起对不起。”黄蕊蕊急急道歉,抬起了头来,望向眼前的人。

逆着光,他的面容,有些模糊而阴暗,只瞧清他身材修长,各部位的比例极不错,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衬衫的领口解开了2颗扣子,举手投足间透着嚣张的霸气,霍景纬脸带了几丝厌恶之色,整个酒会上,妄图找些借口搭讪他的名媛淑女不少,他厌恶这些故yì

的意wài

撞上。

他冷冽的眼神,微微的扫了一下撞上他的女子,刹那间,他怔住了。

是她。

窒息感迎面而来,霍景纬几乎晕眩。

他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破碎的记忆碎片飞快的闪过脑海。

他就这么怔怔的盯着她,直到她再一次“对不起”从嘴里说出。

他怔怔着,本该礼貌的问候一句,却是鬼使神差的,顺着黄蕊蕊刚才的话问了下去:“你多少钱?”

若没搞错,刚才她在追着李文川要钱——难道,她……

他是认识李文川的,大名鼎鼎的公子哥,整日在脂粉堆中打转,换女人,比换衣服还勤。每个女人,都能从他这儿捞一把走路。

黄蕊蕊听着这问话,有些莫明其妙,什么她多少钱?闻着他身上薰薰的酒气,她知dào

他喝多了,也许是说酒话。

她不理他,转身就走。

下一秒,霍景纬已经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臂。

“你很缺钱是吧?李文川给你多少?,我翻一百倍,你今晚陪我。”

这个男子是个疯子么?有钱就可以任意践踏别人的尊严么?

黄蕊蕊瞬间明白了他刚才的问话什么意思,精致的小脸涨得通红。

“先生,请你自重,我有男伴。”

她心里咒骂着,潇洒的转身,就准bèi

避开,她不要搭理这个神经病,她得去找李文川。

“嫌少?那你开价吧。”

霍景纬皱了皱眉,语气也越发的冷了硬了。

都为了钱跟李文川纠缠在一起,他还需yào

对她有多好的脸色?

黄蕊蕊听着这话,忍不住回身横了霍景纬一眼,鼻子里冷哼了一句:“变态!”

然后迈开步子,就这么打算离去,可是下一秒,霍景纬已经伸手准bèi

拦住她,没有女人敢拒绝他,这个先例他也不打算开。

黄蕊蕊错步一闪,便要避开,脚下却是极不争气的一滑——她并不习惯这么高跟的细带凉鞋。

霍景纬见状,赶紧变拦为拉,想拉住黄蕊蕊,避免她滑倒在地。

可是慢了一秒,差了半拍,他的手只来得及抓住她的肩——肩上的吊带断了开去,带上的细小副珍珠,蹦跳着,四分五裂,散落了一地。

随同一起散落的,还有黄蕊蕊身上的那一袭黑色小礼服——轻薄丝滑的面料,顺着那细腻光滑的肌肤,滑落下来。

胸前美丽的春光,一览无余。

第四章 担心她睹物思人

何况,恋爱中确实是这样,总是低的一方,努力向着高的一方靠近,尽量以最完美的一切靠近对象,以期配得上对方

当然,结婚后,就是另一说了。

于是,接着一道行政命令又通知了下去,年底的时候,会举办一个大型的联谊会,表现优秀的员工,可获得另外的奖励。甚至还说,会评选公司职员之花,选出当晚最佳的男员工,也会评选最有人缘的女员工,除了有丰厚的红包当奖励外,不管是以后升职或者是加薪之类的,都会当作一项指标考lǜ



一时间,远景集团的众人,都打了鸡血一样的激动,男的摩拳擦掌,誓必要去争个最佳的男员工。女的矜持一点,表上不露声色,心底却也是在暗暗较劲,如何最有人缘。

光靠联谊会那时候,靠着打扮拉分是不大现实的,还得从平时的点滴做起。

于是,远景集团上上下下如沐春风,人人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男人们表现得绅士十足,不再跟这些女人争电梯、抢饭桌,甚至主动的帮办公室的女同事做一些体力活。

而女人们,也淑女十足,不再背后翻空话,不再动不动泼妇一样怒目面向,甚至主动的替邻桌的同事擦擦桌子抹抹花瓶之类的。

黄蕊蕊敢保证,凭远景集团现在的这种精神面貌,去争取本市年度最佳企业,绝对是一桩十拿九稳的事。

霍景纬才不管下面的这些员工如何,他只负责交待下去,不仅在他的办公桌旁边,再设了一个办公桌,方便黄蕊蕊在这儿上班,连带休息区,他的私人休息室,全都给重新摆设过,沙发也换得更加色泽明快,而休息室里的床,纯粹换成柔软舒适的双人床,连带窗帘,也悉数换掉。

“换了好,以后累了,你好随时在这儿躺着休息,又隔音,又遮光。”霍景纬叉着腰,看着自己的要求的成果极是满yì



黄蕊蕊愣了,不是说好自己来当他的私人助理,负责他的饮食茶水什么的,结果倒搞成,让他不离左右的照顾。

只是秘书室的那些人,看着搬了床进去,却是格外的浮想连篇。

虽说私人贴身助理,大家都心知肚明,是照顾总裁的吃喝拉撒睡……这滚床单,当然是不可避免的……可是,总裁,你真的要这么大张旗鼓的叫人抬这么大一张床进去,这样明目张胆的说着要滚床单。这样真的好吗?

“喂,你们说,这抬一张床进去,是不是担心以前的那张床,不够压?”有人小心的说。

“有这个可能啊……没瞧着霍总的身材这么棒,肯定床上功夫也不会弱的……”

“切,你连这个也知dào

……”

“我不是猜嘛,我又没跟霍总滚过……”

“算了吧,人家现在眼中只有黄蕊蕊,没瞧见两人进进出出的时候,他看着黄蕊蕊的眼神,真的让人感觉如珠如宝。”

“说实话,我都对黄蕊蕊羡慕妒忌恨啊……虽然她没招惹我……”

“那是不是以后我们进办公室去得分外小心,否则撞上了他们的好事,我们是吃不了兜着走……”

“嘻嘻,能看看霍总那精壮的身材,吃不了兜着走也值了。”

马晓芸听着这些小秘书在后面窃窃私语,越说越不象话,她紧紧的将手指掐进了手掌中,强迫自己镇定着。

“行了。”最终,她轻拍了一下桌面,站起了身来:“你们这么私下这么议论自己的老板,合适吗?”

小秘书们赶紧闭嘴:“马姐,我们也只是随便的八卦一下,没有别的意思。”

马晓芸重新坐了下来,看着自己手中的资料文件,心中是各种纷乱呈杂。

黄蕊蕊整理着自己的办公桌面,末了,顺带去整理霍景纬的办公桌面。

“叫你好好休息。”霍景纬提醒她。

黄蕊蕊很想发气,自己只不过是怀了孕,自己现在都还没有什么感觉,他倒将自己当成了国宝大熊猫,连收收桌面上的东西,都不允许了。

霍景纬的办公桌,一惯是整洁,并没有什么特别要注意的,只是在整理他的抽屉时,黄蕊蕊却是意wài

的发xiàn

了那张照片。

当初从李玉兰的口中,她就得知,霍景纬的办公桌上,曾经摆过一张美玲的照片,被李玉兰给砸了。

只是看着这照片,她还是有些意wài

,她以为,应该是跟自己在霍景纬书房中见过的照片一样,只是美玲的。但这张照片,却是美玲跟着马晓芸一道合影的。

“怎么现在不摆上桌面了?”黄蕊蕊轻声问。

“不用了。”霍景纬道:“我的桌面只有这么大一块,现在摆了这个,再也摆不下别的。”

黄蕊蕊顺着视线看了过去,霍景纬的办公桌面其实挺大,哪有摆不下这张照片的道理,只是,他要如此说,也就只能由他。

“真的,蕊蕊……这桌面,我放的,一直是这个玻璃狮子。”霍景纬拿着笔筒旁边的水晶玻璃狮子,向着黄蕊蕊晃了晃。

那是某次出国时,他从国外带回来的,一口气带了八款,嚷着不管是卧室还是书房甚至连同办公桌,都要摆上一款。

“只是后来,马晓芸拿了这张照片进来,摆在了这儿,我也没有拒绝……”他轻声道。

那一阵子,马晓芸那么哭着喊着美玲,那么伤心那么难过,让他也一度的难过到极点,愧疚到极点。

所以,摆了这么一幅照片上来,他真的没有任何反对的意见。

“那现在要还给她吗?”黄蕊蕊有些在意。

“算了,她跟美玲是好朋友,要是还给她,我怕她又睹物思人,为了美玲,她都将自己自虐得不象样了。”

“自虐?”

“嗯,算是自虐吧,她经常不吃不喝,搞得自己血糖很低,而且,整个手臂,也用刀子,划了不少的刀痕……”

黄蕊蕊吃惊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太不可思议了……马晓芸居然会自虐到这个地步,会刀划自己的手臂。

自己从小被黄从贵打怕了,可是打小就发过誓,决不要再让第二个人敢随意的动手打自己。没料得,世上居然有这种人,会自己拿着自己的身体出气,用刀子划出痕迹。

黄蕊蕊没说话,既然霍景纬担心马晓芸会看着照片睹物思人,那这意思,马晓芸身为秘书,会没有想过?或许,她根本就是故yì

的,她存心就是要霍景纬睹物思人?

想着那段时间的种种,黄蕊蕊坚定了这个想法。

马晓芸根本就是利用霍景纬心中的那点愧疚,然后加剧的扩大霍景纬的愧疚感,令霍景纬一直深深的背着十字架。

趁霍景纬去开会的功夫,黄蕊蕊拿着那张相片,走到马晓芸的办公桌前。

“您好,马秘书。”黄蕊蕊轻声招呼她。

“您好,美玲……哦,原谅我又搞错……你好,黄蕊蕊。”马晓芸站了起来。

“没关系。”黄蕊蕊笑,马晓芸不是第一次叫自己美玲了,没有更多的介怀,何况,现在本来主是自己来找她的。

“有事吗?”马晓芸疑惑着问了出来。

“没事,只是刚才在清理景纬的办公桌时,翻出了这一张照片,替你拿出来。”黄蕊蕊微笑着,将手中的照片递了过去。

马晓芸瞧着照片,微微的愣了愣,这阵子,霍景纬在国外,一些日常事物,是阿琛在负责处理,马晓芸在办公室进进出出时,也是留意到了,办公桌上,早就没有了这张照片。

她不知dào

这照片哪去了,也试探着问过阿琛,阿琛只是目光深沉的看她一眼,什么也不说。她不可能继xù

扭着问。

“你是在哪儿找着的?我还以为霍总带回家了……”她呢喃着道。

“嗯,霍总家里有,这一张,还是留给你自己吧。”黄蕊蕊高姿态的一笑,将照片搁在了马晓芸的桌子上,转身进了办公室。

“哇,马姐,什么照片啊,我们瞧瞧。”已经有好事的小秘书,溜了过来:“哇,马姐,你什么时候跟黄蕊蕊一道留影的啊。”

这些小秘书,跟阿琛当时的第一感觉一样,都认为,是马晓芸跟黄蕊蕊在一起照的相,根本没有想过,是别人。

“瞧不出啊,马姐,你不声不响的,居然跟黄蕊蕊的关系这么好了……”

小秘书们奉承着,心里却不是滋味。还以为,马晓芸真的跟她的外面一样,温润恬静,一副不问世事的清高模样,只管专心处理自己的事,哪料得,人家早就抱上了黄蕊蕊的大腿。

难怪这些人在一起谈论黄蕊蕊和霍总的事,她会如此介怀呢。

马晓芸飞快的将照片放进了抽屉中,却是有些心上心下,似乎有什么事,被人瞧穿。

霍景纬结束了董事会,刚步出会议室的大门,马晓芸已经拿着文件夹站在门外:“霍总,这份文件需yào

你签字。”

霍景纬掏出怀中的钢笔,粗粗的将文件浏览了一下,随即龙飞凤舞的签上了自己的大名。刚要走,马晓芸斯斯艾艾的叫住了他:“霍总……”

这番欲言又止的模样,令霍景纬停住了脚步:“还有什么事?”

第五章 打扰你们的谈话

马晓芸轻抿了一下唇,似乎下定了决心一样,才抬起头,勇敢的望向霍景纬:“其实只是一点私事,我不知dào

能不能说。”

霍景纬心中了然,既然她从秘书室跑到这会议室外,以文件要签字为由,就是专程来等他的。

“说吧,这会儿我还有点空闲。”霍景纬抬手看了看腕表,淡声应对。

“能找一个地方单独说一下吗?”马晓芸问。

霍景纬很是意wài

,有什么私事,还得他另外抽时间找地方单独聊。

霍景纬率先向着走廊边,避过会议室中出来的人,停下脚步面对马晓芸:“你也知dào

,一会儿我要会见一个客户,我的时间不多,有什么事,就在这儿说吧。”

看了看四周,马晓芸也预料得霍景纬不会再走,轻颤着手,她从文件夹下面,拿出了那张黄蕊蕊还给她的照片。

霍景纬的眼神不由微微的眯了,这照片,他当然熟悉,当初李玉兰泼了茶水在上面,已经有些茶污了。

“是这样,我看到这照片已经污成这个样了……我只有这么一张仅存的照片做为留念……我没想到,会将这照片弄成这样……”她轻声道,语气中,已经有些隐隐的难过。

其实这照片弄成这样,完全不关霍景纬的事,可是,因为这是美玲的照片,看着那一惯纯净的笑脸,沾着污渍,已经是处理不掉了。

“对不起。”霍景纬轻声开口道歉,这一声道歉,与其说是对马晓芸,更不如说是对美玲。

真的很对不起,他仅存的一张,被黄蕊蕊撕毁了,而这一张,又被李玉兰弄成这样。除了对美玲说对不起,他真的没有别的解释。

“对不起有用吗?我只有这么一张,现在……连唯一的留念也没有了……”马晓芸语句有些发涩。

霍景纬意wài

,还以为,马晓芸能将这照片这么随意的放在他的办公桌上,她应该还有别的照片,没料得,只有这么一张。

“霍总,不是说,你那儿,有一张美玲的照片吗?能重新复洗一张给我吗?”马晓芸望着霍景纬,楚楚可怜的问了出来。

她的眼中,是哀伤、是悲痛、是酸楚。

霍景纬被这眼神一摄,蓦地又升起了几许的内疚,似乎自己对美玲,有些绝情了。

“对不起……那张照片,前阵子,也被毁了……”他沉声道。

“为什么被毁了?美玲已经死得那么惨,你居然连她的一张照片,都不能好好的保存?”马晓芸尖锐的责问出来。

只是话一出口,她也领悟,自己不该这种责问的口气对霍景纬说话,她缓缓的垂下了头:“对不起,我太激动了……我只是想着美玲……我只有这么一个好朋友啊……我时常在构中看见她……我从来没有当她逝去……”

霍景纬没有说话,他紧抿着唇,似乎渐渐从美玲的影响中走出来,又有一些被马晓芸拖进去的症状。

摇了摇头,他强迫自己清楚的面对现实:“可她确实死去了多年……”

“我想,要是当年,她不去你家里过什么生日,我想,她也不会死……你说,对不对?”马晓芸凄然一笑,反问霍景纬。

这一直是霍景纬的心结,虽然美玲的死,跟他没有直接的关系,可这样说来,他真有推脱不掉的责任,如果美玲不去他的家中过生日,也许,真的不会死。

“美玲真可怜,就这么,死在我们的面前,可是,你却已经忘记了她,甚至连她的照片,也不能好好的保存……”

霍景纬的身子渐渐的僵硬,这又是在他刚刚平复的创伤上撒盐。

“对不起……”他再度机械的说了一声。真的,这十来年,他反反复复说的,就是对不起。他总感觉,自己对不起美玲,真的他不想着要替她过生日,也许就没有这么一场惨剧。

“对不起有用吗?你说一万句对不起,也不能改变,你天天跟黄蕊蕊在一起开心快乐的事实……美玲的照片,也是她撕了的吧?”马晓芸眼中带着泪,伤心的追问。

确实那照片,是黄蕊蕊撕了的,对此,霍景纬也无话好说。

“果真这世上,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马晓芸低声道:“我以为,你有一点良心,你想着当初美玲有多惨,你会腼怀过往……可你跟别的男人也是一样……找了一个女人当替身……可怎么样,也不该撕了美玲的照片……”

这下霍景纬不得不辩正一声:“蕊蕊不是替身,她是她,美玲是美玲……何况,她现在已经怀了宝宝,我得好好照顾她们母子俩……”

“什么?她已经怀了孩子?”这消息,震得马晓芸退后了几步:“你们居然有了孩子……你们怎么可能有孩子……”

“这是事实,蕊蕊已经怀了我的宝宝……”

“不可能……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的对美玲,她都因为你的原因死了……你却搂着别的女人整天恩爱……还有了孩子……你对得起死去的美玲吗?你也不怕她不放过你?”马晓芸失态的叫喊了起来,那神情语气,竟有了几许狰狞。

对不起,打扰了。”一道清脆悦耳的嗓音从后面响起。

话音落处,黄蕊蕊从会议室那端走了过来,依旧是一条亚麻的宽松长裙,套了一件套头的毛衫,头发懒懒的辫成麻花辫,随意的搭在一侧。

这样子的她,带着几份的闲散,带了几许的恬静。

霍景纬和马晓芸都没料得,黄蕊蕊会出现在这儿。

“你偷听我们的谈话?”马晓芸回过神来,脸色微微有些变了。

“不好意思,本来我还不知dào

你们在这儿的,可惜马秘书的声音太大,让我远远的就知dào

你们在这儿。同样,你们的谈话,我也不是故yì

想偷听,只是马晓芸太激动了,那么远,就让我听见了……总不能怪我没塞个耳塞吧?”黄蕊蕊轻描淡写的说着,却是句句针对着马晓芸。

“你怎么下来了?”霍景纬有些意wài



黄蕊蕊没理他,她径直的越过霍景纬,站到了马晓芸的面前:“马秘书,请看清楚,我是黄蕊蕊,省得一会儿,你又张口叫我美玲。”

马晓芸惨白了脸,强笑着摇了摇头:“不会了,以前我不知dào

,你跟美玲确实太像了,我一时半会没有分清,不过霍总已经私下跟我解释过了你们的关系,我不会再叫错了人。”

“对啊,既然景纬私下跟你解释过我们的关系,同样,景纬也私下跟我讲过美玲的事。美玲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她美丽又善良,如天使一般的可爱,马秘书,你能否认吗?”

这个问句,马晓芸自然是不能否认,她口口声声称是美玲的好友,自然不能否认美玲是美丽善良如天使般的可爱,她重重的点头,承认这话。

“作为普通的人,都希望自己的朋友过得快乐幸福,我想,这么如天使一般善良可爱的女孩子,如果在天有灵,更是会保佑景纬过得开心快乐,你说是不是?马秘书?”黄蕊蕊直直的盯着她。

黄蕊蕊真的很生气,刚才远远的,她就听见了马晓芸的话,马晓芸居然这么恶毒的诅咒,居然说美玲在天之灵不会放过霍景纬。

难怪自从马晓芸当了霍景纬的秘书后,就生出这么一些事端,纯粹是这个外表看着温润的女人,在给霍景纬使点心理暗示,让原本对美玲的死有些愧疚的霍景纬,更是被死死的钉在了愧疚的十字架上,鲜血淋漓,却又得不到解脱。

无论如何,她得给这个阴险恶毒的秘书一点教xùn

,否则总是私底下的用这种事,暗示诱导着霍景纬,令他再度的活在美玲的阴影下。

“当然。”马晓芸轻声承认:“我们都是希望霍总开心快乐的……”

“既然是这样就好,我想,美玲更是希望景纬开心快乐。”黄蕊蕊说到这儿,轻抚了一下自己的小腹,虽然小腹什么也看不出来,她还是这么的夸张着:“何况,我现在有了景纬的宝宝,我想,景纬会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他有责任和权利让我和宝宝开心快乐。你说是不是?景纬?”

最后的问句,她甩给了霍景纬。她可不希望,霍景纬压下去的愧疚感,又被马晓芸重新的勾了起来。

要是再如上次那样,冷落着她,疏远着她,她会难过受伤的。

“是。”霍景纬坚定的重复肯定一句:“我有责任和义务,照顾你和宝宝。”

“那就行。”黄蕊蕊拉了霍景纬的手,语笑焉焉,分外的娇媚:“我现在站了这么一阵,有点腰酸了,你扶我上楼休息吧。”

这会儿,她主动的示弱当了弱者,站一站一就腰酸了,要人扶着了。

如此温柔娇媚的撒着娇,拿着腹中的孩子说事,换谁也不可能拒绝,霍景纬当然也不能拒绝。

他伸手,轻扶了黄蕊蕊的腰,半搀半扶的带着黄蕊蕊走到电梯口。

第六章 不怀好意的心思

等电梯的功夫,黄蕊蕊再度转身,向着马晓芸示意:“对了,马秘书,以后有什么事,直接就在楼上办公室跟景纬汇报就好,不需yào

这么单独的另外找地方跟景纬说。不知情的人,会误认为马秘书想当小三在我和景纬之间插一脚。”

“好的,我以后会注意。”马晓芸脸上强自带着笑,爽快的回了一句。见得黄蕊蕊跟霍景纬上了电梯,她紧掐了手指,心中却是暗暗在诅咒黄蕊蕊——果真是个不要脸的狐狸精,居然这么在霍总面前撒娇发嗲,仗着怀了孩子就如此猖狂。

孩子……孩子……一想着这个,马晓芸几乎要将指甲给掐断了。

“其实我跟她没有什么的……”电梯中,霍景纬沉声向着黄蕊蕊解释。

“我没认为你们有什么啊。”黄蕊蕊依旧含笑,笑盈盈的望着霍景纬。她发xiàn

,原来自己也会演戏啊,拿着大房的派头,着着实实的修理那些不怀好意的人。

“我听你说,怕她在我们中间插一脚……我以为你误会我跟她有什么……”霍景纬道。

换作以往,黄蕊蕊真的会认为,霍景纬跟他的新任秘书,总是有些暧昧不清。可现在,她纯粹是没有将小小的马晓芸放在眼中。

“没有,我没有怀疑你……只是景纬……”黄蕊蕊靠在他胸前,轻拉着他的衣襟,郑重道:“可我总感觉这秘书有些不对劲,要不,另外特色一个秘书吧?”

说着这话,她抬起头来,仰望着霍景纬,隐隐的带了一些期盼。

她担心,马晓芸存zài

这儿,霍景纬面对着她,总会有意无意的想起美玲,何况,似乎马晓芸也是掌握了霍景纬的这个弱点,有意无意的提着美玲。

又换秘书?霍景纬看着她,终于是有些无奈:“蕊蕊,她就是我接管公司后的第三任秘书了吧?这么勤的换秘书,真的合适吗?”

黄蕊蕊嘟起了小嘴,确实这是霍景纬的第三任秘书了,这么密集的换总秘,对公司的形象总不大好,总会惹些不好的猜测。

何况,以往的那个刘佳,被炒掉多少跟她有些关系。总不能背个红颜祸水的骂名吧。

见她不说话,霍景纬认为,她还在闹点小情绪,只得低声道:“以后,除了工作上的事,我都尽量不跟她接触,这总行了吧?”

其实说真心话,他感觉,自己跟马晓芸也没有多大的接触,除了谈工作,就是谈美玲。

“以往你跟她关系也挺好的吧?”黄蕊蕊问。

“不是说过了嘛,以往我很孤僻自闭的,没有朋友,更谈不上和谁好。只是因为美玲象你,所以,那时候不自然的,就对美玲没有隔阂,跟她很好……而马晓芸跟美玲是好朋友,也算是互相认识……但真的谈不上什么关系好……我跟美玲在一起的时候,她大部分时间也在……”

“当电灯泡?”黄蕊蕊脱口而出。

霍景纬有些恼的瞪了她一眼,有这么调侃自己的?两人默了半响,在出电梯时,他才道:“等我有空了,我去将照片好好的修补一下。”

刚才马晓芸的话,对他多少有些冲击,虽然要好好的照顾黄蕊蕊,答yīng

要给她幸福,但也不表示,真的可以彻底丢开美玲,连她的照片也不再管。

黄蕊蕊点头:“其实这事,可以交给别人去办。”

“还是我自己去吧。”霍景纬道。

黄蕊蕊没有再反对,刚才马晓芸都刻意的提起了美玲,责怪没将美玲的照片给保管好,这总是勾起了霍景纬的愧疚,要霍景纬若无其事的,当什么事也没有,这不可能。

快下班的时候,黄蕊蕊接到了王秋玲的电话。

“蕊蕊,你现在方便接电话吗?”电话中,那个一惯懦弱胆小的妇人小声问她。

“方便。”黄蕊蕊抬起头,看了那边的霍景纬一眼,笑着回答。

“是这样,婷婷差不多十天没有回家了,我打电话给她,她总是忙忙忙,没空回来。问她忙什么,她也不说,我总是担心,她是不是在外面乱交了朋友……”王秋玲直接说了自己的顾虑。

这种事,又不方便跟在外地长期出差的丈夫说,她也只能跟黄蕊蕊这个女儿说。现在她才发xiàn

,凭空多出来的这个女儿还是好,关键时候,能有个值得依赖的人可以说说话。

“没事,晚点我打电话问问她,看她究竟在忙什么,然后我劝她回家一趟,好吗?”黄蕊蕊爽快的承认。

不管怎么说,自己是让霍景纬将谢婷婷介shào

给了程嘉德,问问现在的情况,总是应该的。

黄蕊蕊给谢婷婷打电话时,谢婷婷正跟苏歌琳在一块儿做着精油护理。

“黄蕊蕊的电话。”谢婷婷拿着手机看了一眼,跟苏歌琳说了一声。

“接啊,未必说些什么还要我教?”苏歌琳笑着看了谢婷婷一眼。

谢婷婷挥手示意护理人员下去,她才坐起身子,接听了电话:“姐啊……早就想给你打电话……结果一直忙着呢,说着说着又搞忘了。”

“在忙什么呢?”黄蕊蕊问,谢婷婷的世界,她不懂。

“这阵子,拿下了两个平面广告,估计过一阵,还有别的一个电视剧,女二号,要去试镜,我这阵子,在忙着做准bèi

。”谢婷婷交待着。

听闻她要忙着准bèi

,黄蕊蕊也不好说什么,只是交待她一声,不管怎么忙,还是要回家,省得妈在家里一人担心,另外还有,在外面交朋友要谨慎,不要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往来。

“知dào

了,姐,我会听你的话,我晚点就回去看咱妈。”说这话时,谢婷婷特意加重了咱妈这个词。

能利用的,就是这个关系。

既然谢婷婷都表现得这么听话懂事,黄蕊蕊还能说什么呢,再度叮嘱了她几声,不外是不要乱交朋友,要凭着自己的本事走正道。

谢婷婷一一的应承着,什么都答yīng



“说什么了?”等她挂了电话,苏歌琳才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

“说什么?那语气都快真成我妈了,要我听话,要我好好的走正道,要我多回家看看妈,要我凭自己的努力找出路。”谢婷婷极为轻蔑的说。

“说来说去,还是怕你又跟我在一起啊。要是她知dào

你跟我在一起,以往的苦肉计都是演出来骗她的,估计她要气死吧。”苏歌琳轻笑了起来。

“现在肯定不能让她知dào

我还跟你在一起。”听着这话,谢婷婷有些急。

苏歌琳有些不满的睨了她一眼:“你急什么怕什么?你是我表妹,从小和我玩到大,我会拖你后腿?这主意还是我想出来的,我会笨得去让她知dào

?”

听闻这话,谢婷婷才是松了一口气。

至少经过黄蕊蕊的搭线,她跟程嘉德搭上了关系后,路子确实比以往宽了。她现在只是隐隐的看到了曙光,当然不会笨得这阵子跟黄蕊蕊交恶。

苏歌琳懒懒的坐起身来,才是无限羡慕的口气:“其实我到现在,都没明白,黄蕊蕊究竟有什么好。从上大学开始,我哪方面不如她,凭什么她就这么好的运气,搭上李文川,又勾搭上霍景纬……”

“对啊,我也很奇怪啊,据说前阵子,不是她要嫁给李文川了嘛,我都还奇怪,她嫁了李文川,我的路不是断了?哪料得,又回到了霍景纬的身边,似乎比以往还得宠。”谢婷婷说。

“这还不是她会勾搭。”苏歌琳微微抬头,看着壁上的装饰画,幽幽的道:“这证明啊,不管怎么努力,最终的结果,还是要找个有钱有权的男人才行。”

“可她还要我自己走什么正道,要我自己努力打拼……想想她也真是心黑,自己走捷径吊上了一个好男人,结果却要我靠什么努力吃饭,真是好笑。”

“那也只能怪你,不会吊上好男人啊,有能耐,你也去抢了她的男人,然后告sù

她,要一步一个脚印,凭自己的努力上进。”苏歌琳毫不留情面的挖苦谢婷婷。

谢婷婷没法反驳。

“要是我啊,我早就一天到晚扭在黄蕊蕊身边,怎么也要把她的男人抢过来。”苏歌琳心有不甘的提点一句,慢条斯理的开始穿衣服。

这想法,不用苏歌琳说,谢婷婷也曾想过。

她自问,外在条件,她不比黄蕊蕊差什么,黄蕊蕊就如热烈的玫瑰,而她,就如清雅的百合,似乎男人更应该喜欢自己这种类型的。

她也曾不露痕迹的勾搭霍景纬,借着黄蕊蕊带霍景纬来家里吃饭的时候,暗示的放了面团在他的掌中,甚至问他手感如何。

可是,霍景纬根本就不是一般的男人,对这暗示是那般的反应恶心,而且对她的语气冷硬,态度也粗暴,甚至直接逼问当初黄蕊蕊喝了酒的事,是不是她干的。

似乎他跟黄蕊蕊之间,容不下任何人插一脚。谢婷婷受了这个教xùn

,当然不会愚昧得继xù

在霍景纬面前造次,省得霍景纬新帐旧帐对她一道算。

颇为苦恼的托了一下腮,谢婷婷叹了一声:“哎,身边没有一个好男人可以抢……霍景纬,我根本不敢再招惹他……”

那个男子,再是高大英俊,可对着她疾言厉色的模样,想想还是令人生畏。

第七章 拿出那晚的热情

颇为苦恼的托了一下腮,谢婷婷叹了一声:“哎,身边没有一个好男人可以抢……霍景纬,我根本不敢再招惹他……”

那个男子,再是高大英俊,可对着她疾言厉色的模样,想想还是令人生畏。

苏歌琳摇了摇头,有些恨铁不成钢,明明这么大一个钻石五老五摆在面前,她居然怕勾引。

“谢婷婷,那是你根本没有用心去勾引,俗话不是说,姨妹姨妹,姐夫有份?好歹霍景纬现在你在叫他姐夫,这年头,有几个姐夫对姨妹没心思的?”

“好,我再试试。”谢婷婷握紧了拳头,给自己鼓了一把劲。

“对,就是这样。你得知dào

,勾搭上了这么一个钻石级的男人,要什么有什么,什么广告,什么电视剧女主角,都是垃圾……让他一年出个几亿让你拍电影玩玩,也是小事……”说到这儿,苏歌琳眼中透了几许的恨意:“最关键的是,抢了黄蕊蕊的男人,可以将她往死里踩……”

她对黄蕊蕊的恨,这辈子,是没法消的,如果能抢了黄蕊蕊的男人,那是一桩多么大快人心的事。

谢婷婷看着她这浓烈的恨意,打了个寒颤,好吧,不管苏歌琳对黄蕊蕊有多大的恨意,可自己,真的只是想傍个有钱有势的男人,能捧自己,能砸钱让自己担任女主角,风光又出名。

晚上,谢婷婷果真是乖乖的回家,在妈妈面前当着乖乖女,甚至看着黄蕊蕊送给王秋玲的礼物,还夸张的表示了一下惊讶:“妈,这是哪来的?”

“哦,这是蕊蕊前阵子出国回来,带的礼物,当时你又不在家……”王秋玲实话实说。

“妈,你是不是想说,枉你养了我这么多年,还不如这突然冒出来的女儿?”谢婷婷坐在她身边,搂了她的肩,笑嘻嘻的问。

“没有没有……”王秋玲急口否认,她怎么会有这种认为,顶翻天,她只是感觉多了黄蕊蕊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儿,有了一个可以说话的对象。

“瞧你,着急什么呢。”谢婷婷笑得毫无心机的模样:“我只是感觉,这个姐姐真的挺好,我挺喜欢她的,要不,我们请她出去玩一趟?”

“出去玩?”王秋玲疑惑。

“是啊,妈,爸一天走南闯北的,长期不在家,而你又是存天呆在家,哪儿也不去,真的不嫌闷。比如,我们可以利用周末的时候,选择一下周边游,叫上姐姐姐夫,既一起玩了,大家又互相增进感情,不好吗?”

这话说得王秋玲有些心动,谢婷婷见状,赶紧打铁趁热了:“我这就给姐姐打电话。”

说罢,不等王秋玲再作反应,她就一鼓作气的打电话给黄蕊蕊:“姐姐,我在家呢……妈想出去周边游一下……特意让我打电话来叫你,你可不要拒绝啊,否则妈会伤心的。”

“行。”黄蕊蕊挺痛快的承认。能一道出去玩玩散心也不错,而且只是周末。

“好,就这么说定了,记得要带上姐夫哦,上次的事,我都还没有专程谢他,这一次,就让我出钱请客。”谢婷婷飞快的说完,挂了电话。

“景纬……”黄蕊蕊叫了一声霍景纬:“我们周末去周边玩吧?”

“你现在怀了宝宝,少去那些人多的地方走动。”霍景纬直接的拒绝。

“哎呀,我会小心的,何况婷婷也是一番好意,要出钱请客,专程答谢你。”黄蕊蕊撒娇。

婷婷?谢婷婷?霍景纬眉头轻轻的蹙了起来,上次给黄蕊蕊喝了有问题的酒,黄蕊蕊不让算帐就够了,这次,又是打算惹哪样?

“这样说,更不要去了。”霍景纬直接的拒绝。

“景纬……”黄蕊蕊走过去,吊着他的手臂又开始撒娇:“去嘛去嘛,我都答yīng

了。”

“黄蕊蕊,撒娇没用的。上次她给你的教xùn

还不够?”霍景纬直接问出声。

上次的教xùn

……黄蕊蕊当然知dào

是指哪件事,要不是霍景纬来得及时,估计早被送上了别的男人的床。虽然她不承认是谢婷婷的事,可以霍景纬的精明,猜也猜得到。

只是不想让她在中间太过为难,他才放过了谢婷婷一马。

“她已经知dào

错了。”黄蕊蕊替谢婷婷辩解。

“黄蕊蕊,请相信我们老祖宗的智慧。”霍景纬根本不信,已经去替黄蕊蕊冲了一杯牛奶过来。

“老祖宗的什么智慧?”

“老祖宗八百年前就说了,狗改不了吃屎,老祖宗还说,江山易改,本性难易……”他将牛奶递给了她。

没料得,老祖宗的智慧,是这个,黄蕊蕊接过牛奶,不服气的反驳:“老祖宗也说过,浪子回头金不换,老祖宗还说,知过能更,善莫大焉。”

“那老祖宗还说,女人要出嫁从夫……现在我是你的男人,一切该听我说了算,这总对吧?”霍景纬不想跟她再作这些无谓的争辩,黄蕊蕊跟他顶嘴,是一等一的高手,有将他气死不偿命的本事。

“可现在要求妇女翻身解放作主人……”这下黄蕊蕊不准bèi

拿老祖宗说事了。

“你想翻身作主我不反对。我这阵子,根本就没压迫你。不如今晚你就翻身作主在上面?”霍景纬过来轻搂了她,坏坏的笑着问。

搂她时,他根本不敢用力,害pà

将她的肚子压着了。

黄蕊蕊气死了,跟他商量正经事,他又将话题往哪儿引了?

“才不。”她带了几许的羞恼:“你是越来越不正经了。你这一说,我还想起了,还全亏谢婷婷,否则哪会便宜你……你我两个还是井水不犯河水……”

说完这话,黄蕊蕊后悔了,这不是变相承认是谢婷婷当初使的坏?

霍景纬勾着唇,笑了笑,确实事情就是这么阴差阳错的。

“好了,我答yīng

去就是。”他低声承诺,黄蕊蕊刚要想高兴一下,他的后一句,跟了出来:“拿出那晚你的热情,我就不计较她的事。”

黄蕊蕊简直想哭了,果真霍景纬现在邪恶到家了。

好吧,想着他现在也憋得够呛,黄蕊蕊只有翻身作主当主人。考lǜ

着她这么热情的翻身作主当主人,霍景纬当然也不能扫了她的兴,周末的时候,还是答yīng

了一道参加谢婷婷安排的周边周边游。

原来的计划,谢婷婷是让霍景纬开着车,就去郊区的温泉山庄,在那儿呆个两天一夜。

可霍景纬带来的人马,还是让她有些吃惊,除了霍景纬跟黄蕊蕊外,一同来的,还有阿琛、李玉兰,还有十来个黑衣保镖。

“嗯,蕊蕊身子不大舒服,她跟我一辆车,我专程照顾她,你们就坐那辆大巴旅游车好了。”霍景纬轻描淡写的吩咐,只是这口气,却是霸道强势无比。

“对。”阿琛对着王秋玲母女俩道:“谢太太谢小姐请跟我上旅游大巴,我们还专门找了两名导游,一路上负责替两位解说。”

谢婷婷傻着眼,没料得是这么一种情况。

“没关系,我们的车,跟在你们后面。”黄蕊蕊只得强笑着安慰母女俩。

她也是欲哭无泪,这安排,是霍景纬作了让步之后的安排,她怕霍景纬一门心思要找谢婷婷的麻烦,这样分开车坐,也比较好。

事已如此,谢婷婷也不能反悔,只有跟王秋玲一道上了大巴。

一路上,两个导游不停的轮番解说,哪怕路边的一条小水沟,也能引经据典的搞出无数的传说。

果真景点美不美,全靠导游一张嘴,全车人都深深的懊悔,原来我们的河山是如此的美妙,原来我们的历史是如此的渊源,怎么平时就没注意到这条小水沟,居然这么大的来头。

再加上李玉兰这个大嘴巴,一路上不停的张嘴,配合着导游的讲解:“哇,真的啊?”

“呀!好神奇啊!”

“呃!太不敢想象了。”

阿琛无可奈何的看了她一眼,她这是来给两个导游当托的吗?一捧一托的,还挺上道。

李玉兰赶紧乖巧认错:“平头哥哥,我绝对不大嘴巴了,我不多说了……”

可过不了几分钟,她又改不了这习性,再度开口。

阿琛也是同辙了。估计老天就是看他平时挺闷挺酷,专程派了这么一个大嘴巴的女人,在他身边不停的说说说。

一路上,大家都是高兴的,连王秋玲也是开心高兴的,长年累月在家里呆着,这一次出来这么热闹,还是挺好。

只有谢婷婷不高兴,专程花着时间花着精力花着金钱,只是想多点机会接触霍景纬,看能不能有机会再勾搭一下。

可看样子,连跟霍景纬私下说句话的功夫都没有。

两天一夜的温泉之旅,纯粹就是一个笑话。

霍景纬自私心理作怪,他可不想黄蕊蕊泡温泉的模样被人瞧了去,借口黄蕊蕊怕水,故yì

用着话吓着她,什么池子很大,什么水很深,而且温泉泡了对孕妇不好,高温容易让胎儿怎么怎么的。

黄蕊蕊在这连哄带吓之下,打消了这个念头。

第八章 封嘴是最好的办法

而王秋玲,原本想尝试一下温泉的,可看着身边那几个身强力壮的保镖,她可没有大方到让这么几个大男人在旁边看着自己泡温泉的地步。

阿琛当然牢记着自己的职责,只要目的,就是不准谢婷婷有机会接近黄蕊蕊,时时刻刻,谢婷婷都在他的视线范围内。

谢婷婷气得不得了,可是她提议来泡温泉,自己都不泡,可真说不过去了,闷闷的,只有自己一人换了泳装,独自在几个保镖色色的眼光中,蹲在了温泉中。

李玉兰不乐意了,看着平头哥哥的眼光一直往谢婷婷的身上溜,她真的不乐意了。

好吧,原本她的姿色平平,跟谢婷婷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见得那些保镖看着身着泳装的谢婷婷眼光色色,而平头哥哥也是时不时的瞧着谢婷婷,她气到了极点。

“我也要泡温泉。”她大声的嚷了出来。

“去吧。”阿琛沉声道。

李玉兰气鼓鼓的换了泳装,故yì

走到阿琛身边,傲娇的一扭头,哼了哼。

见得阿琛的眼光根本不瞧自己,李玉兰伤自尊了,伸着手指,作势就要挖阿琛的双眼。

“别闹。”阿琛飞快的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就要闹,就要闹。”李玉兰不服气的嚷着,甚至奋力的一抽手臂。

这一下好,两人双双的跌进了温泉池中。好在这种泡温泉的池子原本也不深,并没有什么危险和意wài



“你没事吧?”阿琛赶紧扶着她。

“你欺负我……”李玉兰满头满脸的都是水,哭了起来。

“没有。”

“有,你就欺负我……”李玉兰继xù

大声的嚷。

“没有。”阿琛真是说不清。

“有,你的眼睛三不两时就去瞅别人,就不瞧我。”李玉兰委屈得没处说。

好吧,阿琛没拆了,只有将视线移过来,瞧着李玉兰。

她穿的是一件极为保守的黑色连体泳装,就这么跟阿琛站在齐胸的温泉中,腾腾的水汽萦绕,发梢的水珠滴落下来,顺着心窝向下慢慢滑落,最终,滑进了那深深的事业线中。

阿琛感觉,一定是这温泉的水温太高,他突然之间全身臊热,连同耳际这些都热辣辣的,口中也有了几许的干燥,不自然的,他喉间滑动了一下,困难的咽了一下口水。

李玉兰没有听见他咽口水的声音,但是,她清楚的感觉到了另外一样的东西,就象突然长出来的一样,顶在了她的腹际。

她有些错愕的抬起头来,看着阿琛,对上的,是阿琛那红红的,带了几许异样的眼神。

啊——平头哥哥居然现在起反应了?

李玉兰张嘴就想尖叫,可还来不及叫,阿琛已经捧了她的脸,一个吻,封住了她的嘴。

也许,对着这样大嘴巴的女人,直接封嘴,是最好最直接的办法。

谢婷婷难堪的别过了脸去,原本她的计划,就是想趁着这温泉什么的,好引诱霍景纬,可是,人家霍景纬跟黄蕊蕊在贵宾休息室中,根本不出来,而自己,却不得不在这儿瞧着别的男人跟女人在这儿亲热。

好在阿琛也自觉,当然知dào

这是什么场合,他的任务是什么。

在结束了封嘴的戏后,他紧抱着李玉兰,在她的耳边急声道:“别闹,别跟我发脾气,我这次来,不纯粹是玩,是有任务的。”

李玉兰仍是呆呆的望着阿琛,有些回味不过来,好吧,平头哥哥说是什么就是什么,自己不要跟他闹。

随即,她的视线再度下移,看着了刚才那突然横生出来的东西,脸涨得通红。

等霍景纬和黄蕊蕊出来的时候,迎面就撞上了满脸通红的李玉兰。

“怎么了?”黄蕊蕊有些错愕了的问了一句。

李玉兰什么也不说,只管掩了面,急急的跑进了她的休息间。

黄蕊蕊关心自己的闺密,当然想跟过去瞧瞧,自己的闺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可随之跟进来的阿琛,一身湿漉漉的水渍,似乎就这么落进了水中。

黄蕊蕊更惊讶,倒是霍景纬,身为男人,当然是注意到最关键的一点,阿琛的下面,早就支起了硕大的帐篷,在这么湿湿的衣衫下面,明显至极。

居然撞上黄蕊蕊和霍景纬,阿琛的脸,也莫名的有些火辣辣的烫,明明还什么都没做,可真的感觉有一种被人撞破了好事的感觉。

“霍少……”呢喃着,他叫了一声。

“去换了衣服吧。”霍景纬微微的别过了眼。

阿琛赶紧退了下去。

“他们……他们……”黄蕊蕊终于是后知后觉起来。

“别他们了,想想我们吧。”霍景纬咬了咬牙。

“才不想。”清楚了真相的黄蕊蕊,也就不那么着急李玉兰了。

那边,王秋玲依旧坐在大堂,看着电视,似乎出来游玩跟不出来游玩,也没什么差别了。

黄蕊蕊坐下来,陪她说了一阵话,看着霍景纬那么体贴周到的陪在她的旁边,王秋玲也感觉,似乎以往的担心,是多余。

晚饭的时候,原本计划要坐三桌人吃饭,结果最终的结果,只是两桌人。

霍景纬当然不会让黄蕊蕊出去吃这个饭的,他早有准bèi

,给黄蕊蕊熬了野生的鲫鱼汤。

而李玉兰、阿琛这两人,纯粹是突然害羞,没脸出来见人的感觉。

于是,又是王秋玲母女俩,在一大群保镖的注视下,吃完了这顿晚餐。

此时,谢婷婷终于是彻底的死心,这个姐夫,不是她能指望的。

计划隆重的温泉之旅,就这么不了了之。

最让谢婷婷气不过的事情,还在后面,居然霍景纬派人给她送来了帐单,上面就是这一趟游行的费用清单,包括什么旅游大巴的费用,导游的费用,一行人的吃住玩乐费用全在上面。

谢婷婷简直要抓狂了,这根本就是霍景纬故yì

整她,以霍景纬的财力,这根本就是签个字的问题,居然将这帐单拿给她报。

咬了咬牙,谢婷婷只有吞下了这个自酝的果子,付了这笔帐。

她拿着帐单狠狠的撕着,却还是打电话,甜甜的告sù

黄蕊蕊:“姐姐,姐夫送来的帐单,我已经付完帐了。虽然有点多,超过了我的预期,不过能让姐姐姐夫和妈妈玩得开心,我也值了。”

黄蕊蕊挂了电话,有些幽怨的看着霍景纬:“景纬,你让婷婷付那么多的帐单,真的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霍景纬答得理直气壮:“让她付了钱,她就感觉不欠我们了,否则不让她付钱,她一直感觉欠着我们人情,过意不去,怎么办?”

所以说,这男人腹黑就是这么腹黑,居然将这理由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的。

黄蕊蕊站在那儿,认真的想了想,似乎还是这么一回事啊,要是霍景纬把钱付了,谢婷婷感觉又欠了一个人情,继xù

良心过意不去,一直背着人情债,怎么办?

“景纬,你真好,这也想得周到。”想明白了黄蕊蕊,奖励了霍景纬一个吻。

霍景纬笑嘻嘻的看着她,果真对黄蕊蕊,就适合这种招数,既坑了人,她还挺感激的。

于是霍景纬继xù

装作很深明大义的模样,对她道:“蕊蕊,这么一点小小的奖励不够的,看,我考lǜ

到是你的妹妹,我都不想逼她的。我只让她付了小部分钱,比如我的保镖的那些费用,包括我的工资费用这些,没让她付,看,我是不是真的太替你们考lǜ

了。”

黄蕊蕊绝对是怀孕了,连大脑都不够用,她看着霍景纬,没料得,霍景纬居然也要领工资的。

“当然,你要知dào

,我的时间,分分钟都是钱,虽然没有呆在办公室,可我的钱在生钱,你说,我的时间就不是钱吗?”霍景纬分析。

黄蕊蕊点头,似乎曾经哪儿看过一个杂志,上面的故事就是说,某个有钱人,掉了一百块钱都不捡,问他为什么,他说,在他弯腰捡这一百块钱的时候,他的钱,已经为他再生了一百万的钱了。

果真有钱人的时间,就是钱。

这么一想,黄蕊蕊真的感觉,霍景纬能拿出两天的时间,陪着自己一家人,去一趟温泉之旅,可真是太开恩了。

于是,她又凑上前,补了一个长长的热吻。

对于这边的恩爱甜蜜,那边的谢婷婷跟苏歌琳忒不淡定了。

谢婷婷已经将事情的始末全部讲给了苏歌琳,末了,她看着苏歌琳,道:“你说,表姐,你说我不努力,那你说,换成这种情况,你能怎么办?”

这种情况,苏歌琳也是没辙,所谓苍蝇不盯无缝的蛋,既然霍景纬根本没有任何地方可以让她们利用,她们也确实没法。

只是,真的要让黄蕊蕊跟着霍景纬从此以后幸福快乐的在一起,苏歌琳是万份不甘心的。

她决不能让黄蕊蕊好过。

俗语常说,恨人的是寝食难安,被恨的人却没有丝毫的痛苦。

现在的黄蕊蕊就是这样,她是什么感觉也没有,依旧该吃就吃该喝就喝,甚至打听到了全城最有技术的一家照相馆,修复破损旧相片什么的特别有技术。

第九章 都是心理有问题

她决定去将以往撕毁的美玲的照片收集起来,看看能不能修补好。

见她要坚持,霍景纬也没有过多的阻挠,只是将以往的照片碎片交给了她。

“我陪你去吧。”霍景纬说。

“不行,你是有钱人,你弯一下腰就是钱,哪能做这些事。”黄蕊蕊笑嘻嘻的拒绝了他。

霍景纬有些纳闷,这究竟是真心话呢,还是借机在损自己。

然后,阿琛带了几个人,跟在黄蕊蕊身后,陪同去了。

看着身后这几名人高马大的保镖,黄蕊蕊有些受不了,她好歹也是打女啊,真的论身手,也不见得比这些彪形大汉差,怎么现在沦落到这个地步,进出都要有人跟着。

“霍少也是一片好心,为了安全起见,你就让他们跟在身后吧。”阿琛沉声道。

好吧,反正只是跟在身后,不远不近的吊着,黄蕊蕊也并不介yì

,相反,跟阿琛这么熟,还可以趁机调侃阿琛几句。

“阿琛,这阵子跟李玉兰如何?”她随口问。

阿琛警觉的看了她一眼,是该说,女人天生爱八卦呢,还是八卦这病得治,不治的话,会传染。

“我就随便一问,你需yào

这么警惕的瞪着我?”黄蕊蕊问他。

“还行。”阿琛模拟两可的应了一声,他可真怕,万一黄蕊蕊紧扭着不放,继xù

问,如何个行法,该怎么回答。

好吧,原谅阿琛是个平板木讷的人,黄蕊蕊也不计较。两人随意的说着聊着,向着打探到的那家老旧相馆走去。

这老旧的相馆的地段以往还算繁华,只是随着现在新城的扩张和迁建,地势就有些偏僻了。

很意wài

的,她看见了马晓芸,从那家相馆中走了出来,不知出于什么心理,黄蕊蕊不想在这儿看到她,赶紧转过了身子。

“怎么了?”阿琛立kè

警觉起来,随即身后的几个保镖,也开始警戒的看着四周。

黄蕊蕊又好笑又好气,这模样,象要面对绑匪似的。

她拉了阿琛一下,示意他也跟着转过身来,阿琛这才注意到了,那边的马晓芸。

“哦,原来是马秘书。”他轻吁了一口气。

“不想看到她。”黄蕊蕊瘪瘪嘴。

阿琛也只得转过身来,努力望天。

好吧,女人就是一种奇怪的动物,她们的世界,男人真的不大懂,明明在公司,一个楼层出入,见面都还微笑着互相打招呼,却不料,在这儿意wài

碰到,居然不想看到。

“她走了没有?”黄蕊蕊轻声问。

“走了。”碍于阿琛也是背过了身子,旁边的保镖代替阿琛回了一句。

“好了,她走了,我们进去吧。”黄蕊蕊说着,已经绕着旁边的街檐,钻进了那家古老的照相馆。

对于马晓芸能出现在这儿,她并不意wài

,既然自己能找到这儿来修复撕毁的照片,马晓芸来这儿修复污损的照片,也正常。

一想着马晓芸跟美玲那么好的交情,她就半真半假的跟阿琛抱怨了:“瞧瞧,人家马秘书对她的朋友真够意思,朋友都死了十年,都还念念不忘,你看你家玉兰妹妹,跟你一块儿了,都不大搭理我了,一说就是平头哥哥晚上约我吃饭。”

阿琛头上成群的蜘蛛在结网了,全是黑线。

这能怪李玉兰?能怪自己?明明是她跟霍景纬出双入对的,连饭都不在外面吃了。

不过想想,人家恋爱要过二人世界,很正常啊。

自己不是也很乐意黄蕊蕊跟霍景纬二人世界叽歪着,那自己也乐得清闲跟李玉兰叽歪着。总强过以往,黄蕊蕊跟霍景纬天雷勾地火的,闹得不可开交,那段时间,自己的日子才是难熬啊。

所以,他心中是祈祷,姑奶奶,你就跟霍少一辈子甜蜜恩爱吧,省得我们遭殃。

确实这修复照片的师傅手艺很好,但脾气也大,直言前面还有好几人在等着要修复,叫黄蕊蕊将照片放在这儿,过个十天半月来取。

黄蕊蕊当然不可能将照片放在这儿,隔十天半月的来取,这照片对霍景纬来说,意义很重大的。

于是,她从包里,拿了几张大钞出来,递给了师傅:“师傅,我们是大老远专程幕名而来,而且,我也怀孕了,这么奔波不大合适。”

师傅瞧了瞧那几张大钞,默默的收了起来,然后,他朝黄蕊蕊那略显扁平的肚子扫了一下:“好吧,瞧你大腹便便行动不便,我就孕妇优先,先替你弄了吧,可别说我不守规矩。”

黄蕊蕊很想站起来,跟他理论一下,自己哪儿大腹便便了,可说怀孕了也是自己说的,何况人家都答yīng

先替自己处理照片,她也不好意思发作。

看着她受憋的样子,阿琛心里乐啊,平时看她耀武扬威的惯了,看她这么一副受挫样,阿琛找回了一点平衡感。

黄蕊蕊在这儿,再度体会到了一把什么叫做时间就是金钱……不,金钱就是时间。

原本师傅的话,要隔个十天半月来取,他是瞅准了这些人的怀旧思想,为了以往的旧照片,也愿意等。

可黄蕊蕊递出去的几张大钞,起了关键性的作用,三四个小时的时间,经过修复处理的照片,热烘烘的递到了黄蕊蕊的手中。

看着基本上修复如原样的照片,黄蕊蕊感觉,这几张大钞值了。

几张大钞,能弥补霍景纬心中的遗憾,真的值了。

几人从相馆中出来,天色已经暗了,阿琛怕黄蕊蕊摔着什么的,建议黄蕊蕊在那儿等着,他打电话,派人开车过来接她。

黄蕊蕊边走边随意的等着,很意wài

的,走出没几步,她再度看见了马晓芸。

若说刚才在这儿瞧见马晓芸并不意wài

,料想她也是来修复照片,可自己现在在相馆中呆了三四个小时,怎么马晓芸还在这儿的?这儿并没有什么商场之类的。

好在马晓芸从那巷道出来,径直的坐了一辆出租车走了,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黄蕊蕊。

“喂,你们去查查,这儿是些什么地方,马秘书在这儿做了什么。”黄蕊蕊悄声的吩咐着随身的几个保镖。

这一刹间,她终于是体会身边带着人的好处,那种指挥别人去做事的感觉真攀。

很快,消息就给她打听明白了,这儿地方偏僻,并没有什么大的商场,只有一家破旧的录像厅,有一家低廉的旅馆,然后有一家心理诊所。

黄蕊蕊本能的,向着那巷道深处的心理诊所望了望。

她的直觉告sù

她,那破旧的录像厅只是放映给那些工地上的工人看,马晓芸这种身份的人,决不会来看录像,真要找个男人幽会什么的,也不可能到这儿的低廉旅馆来,她有这个经济能力,去更好的酒店,断不会在这种小旅馆委屈自己。

那唯一的可能,只有去心理诊所,这地方偏僻,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阿琛,跟我过去瞧瞧。”黄蕊蕊轻声叫着阿琛,已经向着那巷道走去。

“黄蕊蕊,这些地方不大安全,霍少吩咐,我得负责你的安全……”阿琛看着那有些破旧的巷道,不放心黄蕊蕊过去。

“瞧你说的,我只是过去看看,你担心什么。”黄蕊蕊不管,依旧向前,阿琛只得无奈的带了人,跟了上去。

果真巷道那儿,是一家心理诊所,虽然外面看着比较破烂,里面还是装潢得不错。进去就是一个接待室这样的地方。

已经有类似于秘书之类的人过来,面带微笑而体贴的问几人的来意。

“哦,我们只是随便瞧瞧。”黄蕊蕊随口道。

“没关系,有什么需yào

帮忙的,请开口。”干练的秘书微笑着站在旁边,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能进这种地方来的,多少心理有点问题,她总要将自己放在合适的地方。

“我想问一下,你们这儿开了多久了?”黄蕊蕊问。

“哦,我们已经在这儿开了快十年的时间了,在业界,口碑极好的。”秘书回答。

“那刚才出去的那人,也是你们的病人吗?”黄蕊蕊追问。

这一句问话,秘书小姐生了几许的警觉:“哦,不好意思,我们这儿有责任和义务,替所有患者保密的,这是最基本的职业操守。”

黄蕊蕊再随便问了一些问题,随即退了出来,虽然得不到正面的回答,但黄蕊蕊还是肯定,马晓芸定是在这儿看心理医生。

微微叹了一口气,没料得,马晓芸跟霍景纬一样,都是心理方面有着严重问题的人。

其实自己何尝不是一样的,幼年的遭遇,至今自己怕水,也是一种后遗症。

晚上,黄蕊蕊邀功似的,将修复好的照片交给霍景纬,道:“瞧瞧,高兴了吧?”

霍景纬苦笑,对着一个失去鲜活生命的人,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对不起啊。”黄蕊蕊道歉。

“没什么,应该是我跟你说这句,当初居然那么急火攻心的打了你一巴掌,一定很痛吧?”他轻捧了她的脸蛋,指腹在脸蛋上摩挲着。

如此真情流露的道歉,黄蕊蕊鼻尖微微的有些酸了,她轻声道:“确实很痛,只是当时,更痛的是心……甚至有一种生不如死,宁愿这辈子没认识你的感觉……”

第十章 探寻当年的真相

“确实是我不好……那阵子,情绪各种不好,董事会上,又有事情受挫……我也不知dào

怎么了……”

“既然事情都过了,就不要再提了。”黄蕊蕊按住了他的手,转移了话题:“今天我去修复这照片啊,才见识到了,金钱就是时间这一伟大的理论。”

霍景纬笑笑,金钱就是时间,哪儿不能证明,随便什么地方,VIP就比普通的快,这就是极好的证明了,怎么黄蕊蕊这会儿才想起这个论证。

“你猜不到,我还看见谁了,马晓芸,估计她也拿照片去修,哈哈,她比我先拿去,结果还要等十几天。”一想着这个,黄蕊蕊就爽。

瞧着她这么一副兴高彩烈的样子,霍景纬摇了摇头,不知情的,还以为她中了五百万的彩票呢。

“对了,景纬,你对马晓芸的情况知dào

多少啊?”黄蕊蕊问。

“也不知dào

多少。”霍景纬提着这话题,真的有些扫兴:“我说了,只是因为她以前是美玲的好朋友,所以见的次数多,但那时候的我,根本对别的人没有多余的了解……当然现在,她的招聘,是人事部负责的,我更不知dào

。替我办事的人,我只需yào

好用就成了。”

见得霍景纬被自己成天问马晓芸的情况问烦了,黄蕊蕊只有压下了这个话题。

第二天,黄蕊蕊抽空去了下面的人事部,找人事经理孟忆春。

“您好,黄小姐。”孟忆春赶紧迎了上来。

“是这样的,我想看看,马秘书的应聘资料。”黄蕊蕊笑着对孟忆春说明了来意。

孟忆春的第一反应就是,霍总的女人开始清除异己了。她肯定是怀疑霍总以往跟马秘有什么不可说的往事。

虽然孟忆春心中这么打鼓,还是吩咐下面的员工,将马晓芸的资料档案提了出来,递给了黄蕊蕊。

“这事,不要随便说啊,我只是好奇看看而已。”黄蕊蕊笑着跟孟忆春道。

“好的,这个你放心。”孟忆春赶紧保证。

黄蕊蕊细细的翻看了马晓芸的资料,也就是普通的小学中学高中,然后去了国外念大学,然后就在国外的公司任职,从小职员慢慢升为总秘。值到今年才辞职,回国来。

似乎没有什么地方值得怀疑,可是,她出国跟回国的时间,却是跟霍景纬差不多,当年霍景纬出国了没多久,她也出国,现在是霍景纬回国了没多久,正要换秘书,她就回国,担任了霍景纬的秘书。

黄蕊蕊合上档案资料袋,陷入了思考,难道真是巧合,还是马晓芸根本就是追随着霍景纬的步伐?

黄蕊蕊决定去查看,当初马晓芸是怎么想着也去国外读书,这事不搞明白,黄蕊蕊会心中一直梗着。

无一例外的,阿琛自然也得跟着去。

“阿琛,你这么成天跟着我,不用陪李玉兰了?”黄蕊蕊问。

“要是你天天就在公司呆着,我当然不用跟着你。”阿琛板着脸,酷酷的应了一句。

黄蕊蕊好笑,确实是,如果她一直就在霍景纬的眼皮子底下,阿琛自然可以空闲得四处逛,可现在她要出来,霍景纬没法分身,阿琛就得随时贴身跟着。

“我也不过去学校了解一点事情,是你自己太紧张。”黄蕊蕊笑。

阿琛很想叫冤枉,他可是不紧张的啊,真的一点不紧张,是霍少紧张,霍少不要她离开眼皮子。

于是,阿琛幽幽的说了一声:“其实霍少对你这么好,你何必拧着一点往事不放。”他以为,黄蕊蕊如此执着的要去查马晓芸的往事,是查看美玲当年跟霍景纬之间,究竟有不有什么事。

“你不明白,正因为他对我这么好,我才需yào

更了解得多一点。”轻默了一下,黄蕊蕊吐了这么一句。

她需yào

帮霍景纬,她不想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候,霍景纬又陷在愧疚的情绪中。

这个心结,虽然现在暂时放下,可是,不代表消除,能将当年的事情多了解一点,她也到时候好帮zhù

霍景纬。

马晓芸是本市人,小学中学什么的,都在本市有名的学校,找过去并不麻烦,虽然她当年的那些同学不好找,可找当年她的班主任什么的,还是容易。

只是,从以往马晓芸的老师那儿了解来的消息,让黄蕊蕊有些吃惊,这些老师,对马晓芸根本没有什么印象,倒是对死去的美玲,影响颇深——毕竟是那么一个文静秀气的姑娘,又在正当美好的年龄意wài

死去,估计当时这事,全校的老师都有所闻。

“嗯,你姐姐确实太可惜了,读书成绩又好,为人又单纯善良,对任何同学都热心帮zhù

。”老师们这么评价。他们第一印象认为,黄蕊蕊是美玲的妹妹,现在来了解当年美玲的事情。

“她那时候不是跟马晓芸这个同学挺好的吗?能说说马晓芸的情况吗?”黄蕊蕊还是打听马晓芸。

“马晓芸啊?这个倒没有多大的印象了,好象她跟美玲的关系,也不是很好的吧。”老师们一致这么认定。

黄蕊蕊听着这消息,心莫名的乱跳着,这消息,竟令她生了几许的窒息感,马晓芸跟美玲的关系,不是很好?

可马晓芸不是口口声声的说着,美玲是她最好的朋友吗?霍景纬不也是说,马晓芸跟美玲是好闺密的吗?

“不会吧?老师,马晓芸可是说,跟我姐姐极好的,到现在,都还时常去墓前看我姐姐。”黄蕊蕊追问。

“这个就不清楚了,反正当时在我们的眼中,美玲这人乐观善良,跟人人都挺好,但跟谁最要好,我们也不是很清楚了……”老师们也爱莫能助。

黄蕊蕊笑笑,对老师的这个说法,表示了理解,毕竟身为老师,可真是搞不懂这些同学之间的关系。

她找老师要了一份当年那个班的学生名单,决定问问那些同学。

阿琛直接伸了手,将名单拿了过去:“你先回公司,这些调查什么的事,让我去做,保证效果比你强。”

黄蕊蕊没法坚持,她只得叮嘱阿琛,一定要好好的了解一个清楚,阿琛将她送回远景集团,她才独自坐电梯上顶层去。

总裁办公室中,马晓芸刚刚从霍景纬的办公室退了出来,微笑着跟黄蕊蕊打了一个招呼,回了自己的位置。

黄蕊蕊没作多想,推开门进去。

“景纬……”她叫他。

霍景纬站起身来,揉了揉额,才轻声对她道:“蕊蕊,有件事,我要跟你说一声……美玲的父母从乡下来了……刚才打了一个电话给我……”

这消息,震得黄蕊蕊呆在当场,半响,她才“哦”了一声。

“我晚上要陪他们吃饭……”霍景纬说到这儿,没有再往下说。

黄蕊蕊半天才反应过来,霍景纬跟她说这话的意思,晚上不会带她一道的。

“景纬……”她叫他,隐隐的,她又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可是,又说不清楚哪儿不对。

“蕊蕊……”他的脸上,再度有了愧疚之色,嚅了嚅唇,再度的,他轻声道:“对不起。”

每年,他都会派人给美玲的父母送不菲的一笔钱去,让他们的衣食无忧,现在两个老人来,要见他一下,一起吃晚饭,他自然不能拒绝。

可是,他不能带黄蕊蕊去,带着一个酷似他们女儿的人一道在身边,真的不知dào

该如何解释。

黄蕊蕊站在那儿,强笑着,道:“刚好,我也晚上要去看看我妈妈……”

她总感觉,霍景纬去陪美玲的父母吃晚饭不妥,可是,她又不知dào

如何出口反对。她坐在办公桌前,只是有一下没一下的拉扯着自己的裙角,有些无措。

这紧张不安的模样,霍景纬看不下去了,他走过来,低声道:“蕊蕊,你要理解一下……这顿饭,我必须要去陪他们吃……而我,真的感觉带你去不合适……”

黄蕊蕊抬起头,强压下了那丝紧张不安:“我能理解……确实带着我去不合适……”她努力的向他微笑着:“没事,我一会儿就去我妈妈那儿,没事的。”

下班后,霍景纬驾着车,将她送到了王秋玲的楼下。

“今晚确实抱歉。”停了车,他没让她立即下车,伸着手掌,微微带了薄茧的手指在她的脸颊温柔摩挲:“我吃了晚饭,马上就过来接你。”

“没事,你可以多陪她们一会儿,不用那么急,我今天想在这儿多陪陪我妈。”黄蕊蕊强笑着,向他表示了自己的坚强和豁达。

她明白,美玲一直是霍景纬的心结,既然逝者已逝,他对她的亲人给些力所能给的帮zhù

,也能减轻一些他的愧疚感。

看着她的身影进了电梯,霍景纬才驱车,去了他预订的饭店,恭候美玲的父母。

很准时的,美玲的父母到达了饭店,一起来的,还有马晓芸。

霍景纬微微有些意wài

,漆黑的眸子不经意的微缩,他今晚请客吃饭,只是打算请美玲的父母,根本就没有预计马晓芸的什么事。

第十一章 意料外的晚餐

“是这样,伯父伯母找不到这儿,我怕他们迷路,专程开车送她们过来的。”马晓芸瞧出了霍景纬脸色中的那丝异样,急声解释。

“是啊,全亏了晓芸这孩子,这么体贴周到的替我们考lǜ

。”美玲妈妈说。

“这是我应该做的。”马晓芸微笑着答:“既然已经将你们准时的送到了这儿,我也该走了,省得打扰你们吃饭。”

她这么说着,客气的向几人告辞。

“哎,晓芸,既然已经在这儿了,走什么走,就一道吃饭吧。”美玲妈妈拉住了她。

“对啊,现在已经是吃饭的时间了,你回去,也是一人慢慢弄,就一道坐下吃吧,霍老板也不会在乎这么一顿饭的。”美玲爸爸也帮腔。

马晓芸迟疑着看了霍景纬一眼,事已经至此,霍景纬只得开口表态:“既然来了,就一道吃饭吧。”

侍应生重新添加了碗筷,马晓芸坐在了美玲妈妈的旁边,也就是挨着霍景纬的一侧。

“这阵子伯父伯母身体还好吧?”霍景纬客气的问询。

“还行。”美玲爸爸客气的应承了一句。

“我们还以为,你还在国外……要不是晓芸打电话给我们,我们都不知dào

,你已经回国了,连晓芸也回国了。”美玲的妈妈跟着说了一声。

“嗯,回国来了有一段时间,只是太忙,没来看你们。”

“都走了十年了吧……”

“是,十年了。”

十年了……席上,突然就沉默了下来。虽然大家都已经从当年美玲的悲伤中走了出来,可现在重新坐在一起,多少又回想起了当初的一点事。

“时间过得好快……我感觉,似乎就跟昨天发生的一样……”马晓芸幽幽的接了一句。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美玲妈妈也感叹了一声。

黄蕊蕊在王秋玲那儿坐了一阵,反正王秋玲的现在的丈夫长期出差不在家,倒也没有很多的麻烦。

“好象你有心思,有些心不在焉。”王秋玲这小妇人,还是心细,一眼就看出了黄蕊蕊的不对劲。

黄蕊蕊强笑着摇了摇头:“没事,只是刚刚想到一点公司里的事。”

“别骗妈妈了,坦白说,是不是跟小霍闹了茅盾?”王秋玲担忧的问出来。既然黄蕊蕊独自来这儿,霍景纬没有陪着,她隐隐的,就往这方面猜测。

“没有的事。”黄蕊蕊笑着安慰王秋玲:“我和他现在的关系挺好的,只是他现在有了别的应酬,暂时没空陪我……”

“唉,但愿是我多虑了,小霍的各方面条件,都是太好了……我总担心,你们的事不是这么一帆风顺……”

黄蕊蕊笑,确实她跟霍景纬之间,就没有一帆风顺,她不是还一度要嫁别人嘛。

轻拍了拍王秋玲的手,示意她宽心:“你不用想太多了,也许我跟他之间,并不会一帆风顺,可我相信,景纬是真心的,同样,我也是真心的,我们会携手,应对前面所有的风浪……”

“可是……”王秋玲张了张嘴,不知dào

该说黄蕊蕊是太过天真还是怎么的,两人真要一生一世的过日子,这就不是两个人的事,这是涉及着两个家庭的事。

但是,她说不出来,她也压根儿不想提起黄从贵这人,也许,潜意识中,大家都努力当这人不存zài



既然黄蕊蕊现在都有些心绪不宁,她也不想再给黄蕊蕊添堵。

随意的说了一会儿话,阿琛的电话适时的追了进来:“黄蕊蕊,你要的调查结果,已经弄清楚了。”

“这么快?”黄蕊蕊喜出望外,没料得,阿琛这么快就搞出了结果,看来霍景纬一惯倚重他,许多特别的事物要他来处理,确实应该的。

“除了没在本市的那几个同学,别的同学,我都查得差不多了。”阿琛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气:“你要查,果真没有查错。”

这话,似乎太沉重,那种窒息的无力感,又有些向黄蕊蕊袭来:“你的意思,马晓芸跟美玲之间?”

“对,所有的同学都基本上断言,读书时期,马晓芸跟美玲并不是特别要好。”阿琛将这结果说了出来。

黄蕊蕊怔了半响,虽然早前已经在学校听到了这么一点事,可真的再有人来证实,她还是有些喘不过气。

“你怎么了?”阿琛在电话那边急声问。

“没什么,阿琛,你先开车,来这儿接我。”黄蕊蕊不想跟阿琛在电话中探讨了,她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匆匆跟王秋玲说了一声再见,就下楼去。

很快,阿琛开着车,停在了楼下,黄蕊蕊拉开车门,一把激动的拉着了阿琛:“你去调查的事,确定是真实的,没有骗我?”

阿琛睨了睨她紧拉着的衣襟,道:“千真万确。”

黄蕊蕊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阿琛,这意思,马晓芸跟美玲并没有那么好,那就并不是什么闺密……我们是不是该理解成,她是为了接近景纬,而故yì

装作跟美玲是好朋友的?”

“我也有这种感觉……既然大家都说两人的关系没有这么好,可她却是坚称,她跟美玲是极好的闺密……”阿琛说了自己的疑虑。

“嗯……我们不要激动,先来理理这个思路……”黄蕊蕊轻轻的弄了一下头发,将垂在耳前的那绺发丝,别在了耳后。

阿琛看着她,不由纠起了眉,是她在这儿激动好不?他一惯调查的事,经常大反转的事常有,哪用处处这么激动。

“我们可以这么想象,当年的景纬很自闭,除了美玲,不搭理别……然后这个马晓芸,为了接近景纬,就故yì

跟美玲接近,装作好朋友的样子,这样也就有机会一天到晚接触景纬了。”黄蕊蕊兴奋的推理着,将在人事部那儿看来的档案全给联系到一块:“后来,美玲死了,景纬万念俱灰之下,去了国外,马晓芸跟着追了过去,现在景纬回国了,马晓芸又跟着回国来?”

推理到这儿,她的双眼,都快成了星星眼,果真自己就是神探小蕊蕊,这么高深的问题,自己都能推理出来。

“你的意思,马晓芸一直暗恋着霍少?”阿琛伸着手,无意识的抚触着下巴,思索着这事的可能性。

“一定是这样,我得跟景纬说说。”黄蕊蕊兴奋得就要打电话给霍景纬,可是随即她想到,霍景纬此时应该在陪着美玲的父母吃晚饭。

“要不,我们在他吃饭的饭店外面等他?”黄蕊蕊小心的提议。

阿琛睨了她一眼,她说要去,他能反对?他还得好好的小心的陪着她。

否则,她要有个头痛眼花的,估计这一次,霍少一定要自己提着人头来做赔偿。

两人将车靠在了霍景纬吃饭的饭店外面,就这么,闷坐在车中,等着霍景纬的饭局结束。

约摸等了一个多小时,时间已经指向晚上十点过,黄蕊蕊一边呵欠,一边暗想霍景纬的这顿晚餐时间可真够长,霍景纬那高大挺拨的身影,终于是出现在了饭店门前,和他一道的两个老人,不用猜,也是美玲的父母。

只是……为什么马晓芸也在这儿,只是陪美玲的父母吃饭,怎么马晓芸也在这儿。

黄蕊蕊坐在车中,双眼眨也不眨,只是紧紧的盯着那边的四人,霍景纬并没有提,晚饭要请她一道的。

“不用这么紧张,只是一顿饭。”阿琛在一边,酷酷的说。

他可真怕,黄蕊蕊这个性儿,要是想起什么不对劲,就这么跳下车去,跟霍景纬又吵又闹的。

“没紧张……只是,我更确认,马晓芸对景纬有意思。”黄蕊蕊笑。

看着那边的几人道别,马晓芸开车送美玲的父母回去,霍景纬要转身去开他的车,阿琛坐在车上,轻按了一声喇叭。

听着喇叭声,霍景纬移过身来,自然是瞧清了阿琛的车。

稍作犹豫,他迈着沉稳的步伐,步了过来。

“景纬。”黄蕊蕊隔着车窗叫他。

这一下,霍景纬更意wài

,没料得,阿琛会开着车侯在他吃饭的门外,更没料得,黄蕊蕊也坐在这车上——这意思,两人在门外等了他很久。

“你们一直在这儿?”他沉声问。

“也不是很久……”黄蕊蕊赶紧的避重就轻。

“吃过了晚饭吗?”霍景纬抬了手腕,看了一下时间,他可真担心,两人一直傻呼呼的等在这儿,连晚饭也没吃。

“吃过了……”黄蕊蕊答。

“还没吃……”阿琛答。

于是霍景纬拉开车门,不客气的,将阿琛拉下了车:“那你自己去找吃的。”在递给阿琛几张大钞后,他“砰”的一声,关上了车门。

“晚上想吃点什么?”沉默了一下,他问黄蕊蕊。

刚才席间的气氛,一直很压抑,虽然美玲的两老,早就从当年的丧女之痛中走出来,可是,他还是愧疚,特别是马晓芸在席间,老是要提起一些当年的趣事,更是令他愧疚,可又无法叫马晓芸住嘴,不要提往事。

果真自己自私到这个地步,还是自己心虚到这个地步,连别人提一下故人,都不能容忍?

第十二章 将肉麻当有趣

黄蕊蕊张了张嘴,她说了她吃过了晚饭的啊,是阿琛没吃,可看着霍景纬一脸的沉寂,她也没有多话。

“景纬,我们回家吃面条吧。”想了想,她轻声道。

“行……”霍景纬答,稳稳的启动了汽车。

依旧是面条,只是里面加入了肉丸子、火腿、香菇、木耳、豆芽、猪肝……丝毫不逊三鲜。霍景纬在厨房忙碌着,借着做事压抑方才在晚饭席中的不快。

黄蕊蕊看着面前的这么大一碗,确实没有多大的胃口。

“景纬,我之所以这么晚,还在那儿等你,我其实是想来问你一件事。”黄蕊蕊见他沉着脸不说话,以为他在生气。

“什么事?如果是关于马晓芸的,就不要说了……”霍景纬面无表情的回答:“马晓芸能出现在饭局上,纯粹是一个意wài

……我没想请她的……”

这一下,换成黄蕊蕊犹豫了,是要直接告sù

霍景纬事情的真相,说马晓芸并不是美玲的好友,可能一直是暗恋他?

“景纬,你有没有想过,马晓芸这些年来,一直暗恋你?”犹豫了片刻,她还是问了出来。

这话让霍景纬怔了怔,暗恋他?

“你仔细想想,当初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想想马晓芸有不有别的表示?”黄蕊蕊提醒着。

“蕊蕊,我已经说了很多次,当年我比较孤僻又忧郁,根本不搭理人,当年的什么事,我都没有印象……”

“好吧,当年没有印象,但现在呢,从她回来当秘书起,有不有对你示好?”黄蕊蕊追问。

“便算她对我示好什么的,她是美玲的朋友,也很正常……”霍景纬在这个问题上,有些被黄蕊蕊问烦了。

“可是,要是她根本就不是美玲的好朋友,她对你示好,表示关心你什么的,还正常吗?”黄蕊蕊大叫了起来。

她感觉,在美玲的事情上,霍景纬就有一些一叶障目的感觉。

“不是美玲的好朋友?”霍景纬吃惊。

“对,今天白天,我已经去当年马晓芸读书的中学问过了,老师们都说她们两人并不是十分要好,后来阿琛又去调查她以往的同学,那些同学都可以作证,美玲确实人缘很好,跟这些同学都挺合得来,但马晓芸绝不是美玲的好朋友……”

“你没骗我?”

“我没有骗你,阿琛那儿还有那些同学的联系电话,不信你自己可以打电话去问……”

黄蕊蕊斩钉截铁的说。

这一下,,霍景纬沉不住气了,他在沙发上坐下,细细的回想一切,若说以往,一直先入为主的认定,马晓芸跟美玲是好朋友,一切都往友情上想,都是极其自然的。

可一剥离这层友情的面罩,似乎一切,又有些不自然了。

第二天中午,人事部的经理孟忆春便约马晓芸一道吃午饭。

“先要恭喜马秘书了。”微笑着,孟忆春丢出这么一句话。

“为什么恭喜。”马晓芸也是浅笑,却不知dào

喜从何来。

“是这样的,北美市场这边的副总经理,被调去了新兴市场当总经理,北美市场这边的位置就空缺出来……考lǜ

到马秘书以往在国外呆了那么多年,对那边的市场更熟悉,我们已经决定,派马秘书担任北美市场的地区副总。”孟忆春说了原因。

至于什么考lǜ

,什么空缺,这都是随口一说。

黄蕊蕊的打算是,直接炒掉马晓芸,不让她再呆在霍景纬的身边。且不说她暗恋霍景纬,便冲着她长期让霍景纬活在过往的阴影中,黄蕊蕊也不会让她继xù

留在这儿。

霍景纬没有表态,至于什么暗恋不暗恋的,这只是一方面的推测,毕竟人家马晓芸没有说出口,何况工作上,人家也没有什么过失。

于是,他下的指令就是,看看还有什么别的职务,更适合马晓芸。

孟忆春这个人精,当然是瞬间就明白,这肯定是要将马晓芸调理的意思,于是,她干脆直接就将马晓芸远远的发配到北美。

马晓芸呆在那儿,一直都没回过神来,这消息,来得太突然了,一点风声也没有,突然之间,她就被发配到北美了。

对,发配,就是这个词,虽然明面上听着是好听,升为北美市场部的副总经理,可在她看来,就如同被发配出去一般。

失魂落魄的,她不知dào

如何才吃完了这一餐午饭,回到了顶层的办公室。

“晓芸姐,听说你要调到北美市场当副总了?”一进办公室,小秘书们都围了上来。

“恭喜你啊,晓芸姐,能调到北美市场,我连出国都没出过呢。”

“对啊,以后还要托晓芸姐给我们弄点海外代购才行。”

马晓芸按着桌子,强撑着笑脸,面对这一切,最终,等这些小秘书们议论完了,她才决定,要进办公室,找霍景纬问问情况,能让人事部改变主意的,也只有霍景纬。

不管怎么样,她跟别人不一样,她有霍景纬的软肋。

敲了敲霍景纬的办公室的门。

“谁?”霍景纬朗声问了一句。

“是我,霍总。”马晓芸回答,平了平自己的情绪。

“进来。”

马晓芸推开门进去,首先落入眼帘的,是迎面巨大办公桌后面的霍景纬,似乎此时他很悠闲,并没有想着处理公事。

而身为他贴身助理的黄蕊蕊,却是非常懒散的坐在他的大腿上,由得他亲昵的喂着葡萄。

没料得,是两人这么一副亲热的画面,马晓芸一窘,一张粉脸瞬间红透,她微微别开了眼,轻声的咳了一下,以示自己的存zài



可是,黄蕊蕊并没有因为外人进来而有所收敛,她没有从霍景纬的怀中起身,反而伸了手臂,吊住了霍景纬的脖子,娇声道:“景纬,一会儿我要你用嘴巴喂我……”

那神情,即娇且媚,一点都没有感觉有外人在场的模样,似乎平时两人就是这么你侬我侬。

马晓芸感觉自己的心肝脾肺肾都快被气炸了,这是存心赤果果的在自己面前秀恩爱秀肉麻啊。

但显现此时的霍景纬跟黄蕊蕊是要将肉麻当有趣,果直霍景纬已经依着黄蕊蕊的话,噙了一粒葡萄在嘴中,只是,他没有吞下,就这么噙在了唇间,俯下身,嘴对嘴的喂进了黄蕊蕊的嘴。

“甜吗?”他笑着问。

“真酸,不过是你喂的,怎么都甜。”黄蕊蕊格格娇笑着回答。

马晓芸真的是看不下去了,指甲已经深深的掐在肉中。

“哦,对了,有什么事,说吧。”霍景纬此时才仿佛注意到,秘书进来有事找他,微抬了头,望向了马晓芸。

马晓芸依旧是不知所措的红着脸,原本是想来跟霍景纬谈谈,她不想去北美的事,总要利用一下霍景纬的软点,打点友情牌,留下来。

可是,黄蕊蕊在这儿,自己现在真的适合利用美玲的事来要挟霍景纬吗?她的眼光,已经微微的向着软在霍景纬怀中的黄蕊蕊望去——但凡懂一点规矩,也清楚这意思,是需yào

她回避。

可黄蕊蕊似乎压根都没有瞧向她,就谈不上瞧她的眼神。她只管伸了臂,轻轻的触摸着霍景纬的下巴,一张小脸,紧贴在了霍景纬的脸前,那模样,乖巧无比,妩媚无比。

“没事,蕊蕊不是外人,有什么事,你就直接说好了。”霍景纬拉着黄蕊蕊的手,在唇边吻了吻,就这么望向马晓芸。

“对啊,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一会儿,景纬还要继xù

喂我吃葡萄呢。”黄蕊蕊娇嗔了一声,又随手拈了一粒葡萄,喂进了霍景纬的嘴中。

马晓芸被这肉麻戏,终于是激得沉不住气了,她急声道:“霍总,不打扰你们了,等你空了我再来找你说……”说完,她快步的退出了办公室。

见得她退出去,砰的一声将门带上,黄蕊蕊才轻吁了一口气,便要试图从霍景纬的怀中站起来。

“别动,刚才不是说,还要继xù

喂你吃葡萄吗?”霍景纬按住了她的腰。

“刚才那是演戏……是故yì

演给马晓芸看的……”黄蕊蕊此时倒有些臊红了脸。做出这么一副狐媚无比的神情,故yì

亲热给马晓芸看,自己想想,都有些不好意思。

“那也要把戏演完……”霍景纬霸气道。

“将她气走了……这戏不是已经演完了?”黄蕊蕊惊诧。

“不,喂吃葡萄的戏还没有完……”霍景纬咬牙,却是看见了她:“现在,该你喂我吃葡萄……”

黄蕊蕊直想叫苍天,果真他还真的肉麻当有趣,还要继xù

这么喂他吃葡萄。

“对,喂我……”他盯着怀中的她,眼中却是掠过一丝危险的神情。

黄蕊蕊怔了怔,只得依了言,拈了葡萄,便要喂霍景纬。

“不,我要吃别的葡萄……”说这话时,他的声音突然低沉了下来,带了几许的嘶哑,诱惑无比。

“别的葡萄?”黄蕊蕊有些发怔。

“对,你身上的。”他强调了一句。

黄蕊蕊突然是明白过来,羞得满脸通红,天,果真他好邪恶啊。

第十三章 那不是我要的爱情

“喂不喂?”他掐了她的腰,恶狠狠的问她:“你要是不喂,我就不松手,今天就抱着你办公好了。”

没料得,这人居然这么跟自己无赖,黄蕊蕊气呼呼的看着他,终是没法,只得喂他吃了两粒葡萄。

原本以为,喂他吃了两粒葡萄就能了事,可是,他也太好客了,居然要回请她。

“不,我不吃。”黄蕊蕊拼命摇头。

“乖……谁要你刚才那么热情无比的演一出恩爱戏码,又给我葡萄吃,投桃报李,我也该请你吃……”

两人笑闹着,桌上的电话铃响了起来,霍景纬并没有多想,伸手接了电话。

“喂……”霍景纬对着话筒客气的招呼一声。

“霍总,是我……”电话那端,马晓芸犹豫着开了口。

当面黄蕊蕊跟霍景纬这么亲热肉麻,她没办法,只有想着打电话给霍景纬。

霍景纬跟黄蕊蕊交换了一下眼神,早就料得,马晓芸不会这么轻易的甘心承认离职。

“霍总,我想问,自我上任以来,我的工作方面,没有什么可以挑剔的吧?”马晓芸问。

“工作方面没什么问题,可圈可点。”霍景纬评价,说这话,并不是违心的。坦白说,马晓芸的工作能力,跟陈渝不相上下,为人处事方面,比陈渝更内敛一点。

马晓芸深吸了一口气:“如果我在秘书上职位上,有什么做得不足的,霍总可以批评和指点……我一惯热爱秘书这一份工作,所以,我想留在远景集团,继xù

担任秘书,至于北美那边的副总一职,希望另外物色人选……”

“马秘书,人事部做出的关于你的人事调动,这事已经电话上跟我通知了一声……基于各种方面的考lǜ

,让你担任北美那边的副总,比你在这儿担任一个秘书,更能替远景集团创造更多的价值……人尽其材,物尽其用,让每一个人发挥他最大的价值,这是远景集团一直贯彻的标准。”霍景纬说。

“但是,我热爱秘书这一职业,我才来远景任职没有多久,我不想太快太频繁的调动……不知情的人,会认为,我是表现不好。”马晓芸努力陈诉。

“这个没关系,我们会替你举办一个欢送仪式,我会让下面的部门好好安排……”霍景纬丝毫没有松口。

马晓芸的脸色,极尽苍白,这意思,自己是非走不可了?

“这是你的意思吗?”马晓芸小心试探。

“这是人事部的决定,你来了这么久,也应该知dào

,我一向不过问人事部的人事调动,只需yào

集团能高效顺利的动作就行……”霍景纬婉转措辞。

这话,马晓芸自然是不相信的,当初,远景集团总秘这一职位空了好长一段时间,霍景纬身边真的需yào

一个合格的秘书,现在,却将她这千挑万选出来的秘书,就这么打发了出去,肯定不会仅仅出于工作的考lǜ



稍作沉吟,马晓芸才道:“是因为黄蕊蕊吗?是她在你面前说了我什么坏话吗?”

霍景纬抬头望了一眼黄蕊蕊,确实是因为黄蕊蕊,是黄蕊蕊将马晓芸暗藏的那点小心思挑明。

黄蕊蕊坐在他的腿上,自然是听见了这话,她夸张的而略显无辜的做了一个表情——啊,我成了恶人了。

霍景纬看着她这表情,又好笑又好气,需yào

这么夸张?

面对话筒中的沉默,马晓芸不沉默了,她连珠带炮的追问了出来:“果真现在你现在眼里只看得到一个黄蕊蕊,别的事你都不在意了?我跟你可是那么好的朋友啊,当年,你、我还有美玲,我们不是挺好的……你果真是有了新欢,忘了旧爱?连我在你的眼皮子底下,你们都嫌我碍事了,要打发我离开?”

又提着了美玲,霍景纬神情严肃了起来,一惯英挺的眉峰轻轻的蹙了起来,他轻声道:“我没忘记美玲……我一直知dào

她是我的好朋友,我会一直记着她,我会感激她曾经陪我度过的那段岁月……”

说这话时,他的神情极为庄严肃穆,犹如对着圣经宣誓一般。

“既然你一直没忘记她,那你跟黄蕊蕊又是怎么一回事?就因为她长了一张跟美玲一样的脸?如果你只是需yào

这么一张相似的脸,我可以去整容……”说到这儿,马晓芸都感觉,自己有些失口。

“你搞错了,美玲是美玲,蕊蕊是蕊蕊,她们各是一个人,我从来没有搞混淆。美玲,是我少年时期最好的朋友,我欣赏她,也尊重她,只是,那只是很正常的友谊……”霍景纬更正。

“不是的……不是的……我问过你,你也说过,如果美玲不死,你也许会爱上她……”马晓芸激动说不出口。

“是的,也许……美玲确实是一个好女孩,如果她还活着,也许我的轨迹是这么走动……跟她无波无澜的结婚,然后生孩子……我对她一惯是依赖的,是信任的,要将这种友情转变成亲情,很容易。”说到这儿,他的声音越发的沉重,他不否认这种可能,毕竟在他那段阴暗的少年时光中,美玲是他唯一不排斥,并心生亲近的人。

黄蕊蕊看着他,心中竟一丝一丝的有些抽痛。

如果美玲不死,是不是霍景纬早就跟她结婚了?说不定孩子也好几岁了吧。也许也就根本没有自己的什么事。

“结果她死了,你就搂着别的女人寻欢作乐了?”马晓芸的语句尖锐。

“骂我没良心也好,骂我见异思迁也好……总之,蕊蕊是跟美玲不同的,美玲只是让我宁静……而蕊蕊,却是让我的心激动……”说到这儿,见得黄蕊蕊沉着脸,不知dào

在想什么,他伸手一把拉住她,阻止了她的离开。

他心中也是有这么一丝丝的担心,他在这儿,谈着对别的女人的感情,她肯定会不舒服的。

他依旧拿着电话,目光却是深深的看着黄蕊蕊,坦率而赤诚:“美玲是个如同知心姐姐般的人,她劝慰着我,要我积极面对生活,不要自闭,要试着多交一些朋友,她在我人生的道路上,就如一盏明灯……但蕊蕊,她给我的感觉不一样,或者她蛮横,也很泼辣,可是,在我第一眼看到她时,我就对她有感觉,我就感觉,我应该和她在一起。当时我的心中,只有一个声音,我要她,我要她,我要她……得不到她,我会死不如生……”

若非他拿着电话,黄蕊蕊真要被他这浓烈的眼神给灼伤,他是在刺激那边的马晓芸才故yì

说的这番话吧?

“是的,我只想要她……这感觉,你们不能理解的……”他说着,却是手掌微微用力,钳了黄蕊蕊的下巴,俯身过去,在她仍是发懵时分,吻上了她的唇。

他的气息萦绕在她的鼻端,带着他特有的男性的气息,强烈而暧昧。

“唔……”黄蕊蕊收回神思,本能的推了推他,只是唇被他吻住,只能发出这么一句短暂的含糊语句。

纵是隔着话筒,马晓芸仍是清楚的听见了两人混乱的喘息声,“不要脸——”她对着话筒气急败坏的骂了一句,一把砸了电话,抱着手臂哭了起来。

话筒中尖锐的忙音刺痛了霍景纬的耳膜,他伸手搁下了电话,以便更专心的吻黄蕊蕊。

柔软的唇反复的辗转,不同于以往的狂热霸道,他现在是温柔的,甚至小心翼翼。

末了,他放开她,仍是意犹未尽的用指腹摩挲着她的唇。

“不要脸……”黄蕊蕊跟着轻声骂。

“对。”霍景纬坦然承认,并不懊恼,依旧神情专注的注视着她:“对着你,我一直就不要脸……打从我回国后见着你,我唯一的想法就是要你……所谓的爱情,都是基于最原始最本能的冲动反应……”

“对着别的女性,我都可以尊重、客气、有礼、温和,甚至一根头发丝都不触碰,但是,蕊蕊,那不是爱情,至少,那不是我霍景纬的爱情……我的爱情,就是,我要你……我要你跟我在一起……”

“死缠烂打、胡搅蛮缠都在所不惜?”黄蕊蕊勾了他的脖子,反问。

“对,为了得到你,无所不用其极……”霍景纬挑眉。

“好了……”这么开启了肉麻表白模式的霍景纬,黄蕊蕊还是有点害羞,她轻轻推开了他,阻止了他的继xù

说。刚才心中生起的那几许不快,也很快压下去了。

不管霍景纬以往对美玲是什么感情,至少美玲已经去世了十年,哪怕真的霍景纬曾经爱过她,但景纬为了她,跪在教堂苦苦赎罪了十年,已经足够。

现在,应该是自己,陪着霍景纬走完人生这后半辈子。

两人就这么温情对视了半天,很好,打发了马晓芸,两人可以平静而安宁的过自己的日子。

下午按着日程,去出席会议,黄蕊蕊在办公室坐得有些无聊,准bèi

下楼走动走动活动身子。

秘书办公区中,马晓芸微微的垂了头,正在出神想着什么,原本温润的神情有些落寞,眼底深处,似乎含有泪光,有些炫然欲泣的柔弱模样。

第十四章 这是一心要她死

从办公室出来的黄蕊蕊,一眼就瞧见了她的可怜模样,似乎,还瞧清了她脸上那隐隐的泪痕。

黄蕊蕊怔了一下,只是将她调离去北美市场,各方面的待遇,都比在这儿当秘书强多了,她需yào

如此委屈吗?竟在这儿偷偷哭泣。

随意,她想到了霍景纬。

为了霍景纬,自己决不可能让这么一个对霍景纬心怀叵测的女人再度留在这儿。这个看上去柔软有着几份可怜的女人,并不能带给霍景纬正能量,她只会一次又一次的在霍景纬面前提着美玲,让霍景纬一辈子活在愧疚中,没有欢乐,没有幸福,甚至连朋友都没有。

她千方百计的将霍景纬慢慢愈合的伤口给撕裂,狠狠的撒上盐,然后又装着帮他舔舐伤口的模样,接近霍景纬。

何况,当年美玲的去世,纯粹只是一桩交通意wài

,根本不关霍景纬的事,霍景纬也只是想为美玲好,想让美玲过个快乐的生日。这么美好的一个愿望,怎么竟成了霍景纬该愧疚一辈子的原因?

想到这儿,黄蕊蕊捏了捏拳头,将心中那点隐测之心,给消了下去,不管任何人,想要伤害她的景纬,这是不可能的。

她按了电梯,坐着电梯下楼而去,却是丝毫没有留意到,在电梯门关上后的刹那,身后投过一道怨恨恶毒的眼神。

黄蕊蕊心情很好,甚至去了李玉兰所在的部门,看看她的情况。

现在全公司,谁不知dào

,黄蕊蕊现在是霍总面前的大红人。一路过去,人人都含笑跟她打招呼,不管这些人眼中夹杂着什么样的情绪,羡慕也好,嫉妒也罢,但当面对着她,脸上全是笑容。

黄蕊蕊感觉有点不妥,她跟霍景纬之间,只是很平常的男女恋爱关系,怎么在这些人的眼中,总感觉,她就如灰姑娘,攀上了王子一般?

“哟哟,黄蕊蕊,我以为,你这个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上了顶层,就不会再跟我们愉快的做朋友了。”李玉兰不留情面的损着她。

“我不是怕打扰你跟阿琛的约会嘛。”黄蕊蕊毫不示弱。

“我跟平头哥哥没什么啦。”李玉兰急急辩解。

黄蕊蕊扫了她一眼。

这一眼,扫得李玉兰越发的心慌:“哎呀,我跟平头哥哥真的没有做什么,我们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

黄蕊蕊“卟哧”一下,就笑了起来:“你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我什么都没说,你急急的辩解什么?”

李玉兰张了张嘴,好吧,确实黄蕊蕊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自己太沉不住气了,被黄蕊蕊的那个眼神一扫,就慌了,以为黄蕊蕊瞧穿了什么。

“听你的那个意思,还有点怨妇的情绪,似乎对跟你的平头哥哥还仍是停留在普通的朋友关系上不满yì

?”黄蕊蕊打趣她。

“才没有啦。”李玉兰不好意思的狡辩。

“要不,我给你们促进促进,跨越普通的朋友关系,更进一步?”黄蕊蕊笑看她。

李玉兰的脸,一下就涨得通红了,她跟阿琛之间的事,哪需yào

别人来促进。

“不跟你说了,我还要做事,你以为象你,找了一个有钱的男朋友,就可以不做事了。”李玉兰白了她一眼,转身以做事为由,避开了黄蕊蕊的这个话题。

黄蕊蕊愣在那儿,半天回不过来,喂,死党,你这话的意思,究竟是抱怨做了事,还是抱怨阿琛的工资少?

别人要上班做事,黄蕊蕊也不便在这儿做过多的停留打扰,不过呢,她还是打算为李玉兰和阿琛之间安排一点事情。

于是,她叫过了这阵子时间在她身后不远处的阿琛:“阿琛,我现在想吃一点零食,想吃点杏仁果脯之类的,你能去帮我买一点吗?”

阿琛有点怨气的瞪着她,霍少交待,要尽量跟着她,保证她的周全,可也不至于让自己这么跑腿吧。

黄蕊蕊跟着笑嘻嘻的望着他,似乎要比比,两人谁瞪的眼更大。

最终,阿琛没拆了,他转身,便要准bèi

去给黄蕊蕊买零食,黄蕊蕊在他身后,再度笑盈盈的叮嘱他:“对了,李玉兰比较爱吃兰花豆和苕丝糕,你也要记着买……我就在这儿等你啊……”

阿琛懵了一下,李玉兰不是爱吃棉花糖吗?他没说什么,只是快步进了电梯,去替黄蕊蕊跑腿,买她所需yào

的零食。

黄蕊蕊看了看时间,距霍景纬的会议结束还有一会儿,她决定去外面走走,老是这么呆在这办公大楼里,并不好。

从公司大厅走出来,黄蕊蕊沿着道路走了两步,她没意识到,就在公司车库出来的转角处,一辆汽车不声不响的停在那儿,就象潜伏在阴暗角落中的恶魔。

正在缓慢散步的黄蕊蕊,本能的感觉不对劲,纵是没有回头,身后那种气流的声响,还是让她生了几份的警觉,正想回望,那冲撞力已经毫无预兆的冲撞了过来。

好在黄蕊蕊自幼习武,也早有警觉,已经借着这一撞之力,向前扑了出去,顺势滚开在了一边。

平时做这些动作,自然是熟练无比,不过是几个前滚翻,可现在有了身孕,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她狼狈的滚到了一边,却是瞧清,刚才撞上来的,却是一辆汽车,好在这儿是公司门前外的转弯区,车速并不是极致,她才能逃过这一撞。

汽车一个急刹,停了下来,轮胎在地上,发出尖锐的摩擦声。

可是,车虽然急刹住了,可车中的人并没有打算下来察看是否撞伤了人,随着马达的响动,车子已经是再度的退了过来,似乎打算从滚在路边的黄蕊蕊身上辗过。

“会不会开车啊,要当马路杀手?“黄蕊蕊暗暗的骂了一声,赶紧翻身而起,只是这一撑,才感觉后腰隐隐作痛,只是这时候,容不得她多想,她赶紧再度的闪在一边,避开了车子的后退辗压。

见没有辗压到她,车中的人极不甘心,已经是猛打方向盘,急调一个头,从公司门前的小花园转了一圈,再度加速向着黄蕊蕊撞过来。

黄蕊蕊已经从刚才的慌乱中回神过来,这根本不是意wài

的撞上了她,这根本是存心要撞死她。在汽车调头再度加速撞来的时候,她已经瞧见,坐在驾驶室中的人,是马晓芸。

此时的她,全然没有平时的那种温润的感觉,她的面目极度狰狞,凶狠的瞪着双眼,因为用力,牙关紧得咬咬,整个脸都快要扭曲。

见她一轰油门,向着自己急撞过来,黄蕊蕊是没办法跟这汽车抗衡的,她反身,赶紧向着公司大门跑,连宽松的平跟鞋跑掉了也不能再顾上。

不过几十米的距离,她已经危险至极,跟看身后的汽车要再度的撞上自己,她的心,都吓得快飞骇了出来。

果真功夫再高,也怕菜刀……不,是武功再强,也怕车撞,这么不顾一切,存心想要撞死她的决绝,还是令黄蕊蕊生了恐惧。

眼看公司大门的台阶就在眼前,只要跑上了这几步台阶,这汽车,是不可能冲得上来。

可是,身后的汽车如影随形,跟了上来,在她跑上了几级台阶后,汽车已经凶狠的撞上了她。

随着那重重的一撞击,黄蕊蕊的身子向前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倒在公司门前的台阶上……

刚刚结束会议的霍景纬站在办公室里,黄蕊蕊没在办公室中,很自然的,霍景纬拨打黄蕊蕊的电话。无意中,那摆在办公室桌面上的水晶玻璃狮子,被碰下了地,“咔”的一声脆声,晶莹的脆片四溅了开来。

霍景纬微皱了眉,有了几许不详的预感。

恰好此时,楼下传来一阵尖锐的刹车声,那是轮胎紧紧抓地的摩擦声,传到这高层中来,声音更是无比的巨大,霍景纬疾步走到窗户边,伸着脖子向外望了望,只能瞧清那如甲壳虫般的汽车失了控的驶上了公司的大门,然后熄火停在下来。

刹那间,霍景纬竟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他一边拨打着黄蕊蕊的电话,一边向着电梯走去。

电梯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联想到着刚才那失控撞上公司大门的汽车,霍景纬总感觉,有一些不好的东西要应验。

这是总裁专用电梯,一路上并没有停留,数字不停的跳动,向着楼下而去,可是霍景纬,还是忍不住心焦。

一直无人接听的电话,让他害pà

,总有什么事情不在他的预期。平生第一次感觉,坐在最顶层,是一件如此煎熬人心的事。连下楼来,都是如此的漫长。

宽敞的办公大厅门口,已经赶来了好多人,想必都是听得了这刹车声赶来,霍景纬紧跑几步,双臂一拉,从人群中挤了进去。

事故现场是惨不忍睹,刚才在楼上看着的那辆轿车,已经顺着台阶冲了上来,只是撞到了门廊边的大圆柱上,才得以停下来,轿车的车头已经奥凹陷,前面的挡风玻璃碎成渣。

第十五章 黄蕊蕊你别有事

而黄蕊蕊,赤着双脚站在地上,脸色惨白,头发凌乱,狼狈得不成样。

“蕊蕊——”

霍景纬不知dào

是怎么,叫出了口。说这话,他居然感觉,这声线,都颤不成声,他好害pà

,他刚才真的好害pà



他感觉,整颗心都快从自己的心窝处飞了出去。

可是,见得黄蕊蕊能安稳的站在这儿,似乎一切的害pà

又是多余。

黄蕊蕊傻站,愣在那儿,直到霍景纬紧紧的抱紧了她,她才回过神来。

“景纬——”她哇的一声,就放声大哭了起来,这种虎口余生的感觉,真的让她不知如何应对。

要不是她跑上了台阶,要不是那门廊大柱档住了这辆轿车,迟早,她会被马晓芸的轿车从身上辗压过去。

便是当时,马晓芸都还没想放过她,见得轿车撞上柱子,马晓芸是跳下车来,拿来棍子就要砸她。

面对汽车的撞击黄蕊蕊没法抗衡,可拿着棍子的马晓芸,她倒不是那么惧怕。

马晓芸一棍子向她敲来,她一个翻身,躲了开去,随即从台阶上爬起来,一记侧踢,将马晓芸踢下了台阶。

以往印象中,马晓芸是个弱不禁风的女子,记得当初,只是随便的推了她一把,她都踉踉跄跄的站不住,差点跌倒,还得霍景纬出手扶一把。

可现在,她是飙悍的,再是黄蕊蕊一脚将她从台阶上踢了下去,她还是那么勇猛的爬上来,不要命的握紧了手中的棍子,向着黄蕊蕊嬖头劈脑的敲打下来。

黄蕊蕊避开了这不要命的两败俱伤的一棍,随即起脚,想也不想,一个腾空,两记旋风踢,直接向着马晓芸的面门而去,这才是将这个发疯般的女人,给彻底的击晕在了当场。

这一切,发生得那么快,不过区区几十秒的时间,于黄蕊蕊而言,却象过了一个世纪,她的腰痛,下腹也是巨痛,都不知dào

,是如何忍住这撕裂的阵痛,才将马晓芸给料理掉。

保安们已经闻风而动,冲了上来,将马晓芸死死的压在了地上,防止这个精神错乱的女人,再做出什么疯狂的举止。

“蕊蕊,你没事吧。”见得黄蕊蕊如此大哭,霍景纬拉了她的手,颤着嗓,一个劲的追问着。

于是,比霍景纬先一步到达的看热闹的人,是亲眼见证了自家总裁上演的一出生死离合的爱情戏码。

霍景纬的视线,从黄蕊蕊的头顶,一直向下移,仿佛X光一样,要将黄蕊蕊从头到脚透视一个遍,随即,他的视线,停在了黄蕊蕊的小腿处。

她就穿着长过半膝的裙子,似乎有血缓缓的流了下来,婉延在她匀称雪白的小腿上,是那么的刺目。

泪眼朦胧的黄蕊蕊,也是体察到了这一丝异样,她顺着霍景纬的眼光向下瞧去,双腿间这么多的血,于她这个孕期不足三个月的孕妇来说,意味着什么。

“景纬……”她颤着声叫了一声,泪水再度夺眶而出,一来痛,二来怕。

霍景纬咬着牙,大家都是成年人,自然是知dào

什么,他的脸色已经铁青,什么也不说,只是拦腰,一把抱起来黄蕊蕊。

“快给我开个车来。”霍景纬厉声喝斥着,已经紧抱了黄蕊蕊,向着外面疾奔,一滴一滴的鲜血,滴在大理石的地面上,刺目而血腥。

车库中的保安,已经听得对讲机的命令,开了车出来,停在门口。

买零食回来的阿琛,刚好瞧见了这一幕,见得公司大门处的情景,已经知dào

出了事,可没料得,居然是黄蕊蕊。

瞧得霍景纬铁青着脸,抱着黄蕊蕊疾步出来,阿琛赶紧丢掉手中的零食袋,跑了上去。

“开车,去医院。”此时的霍景纬,什么也不想多说,冷冷的开口。

阿琛打开车门,拉着两人就向着医院急奔。

“景纬……”黄蕊蕊拉着霍景纬的衣襟,苍白着小脸望着他。

泪眼中,霍景纬的脸板得死死的,带着无比的冷峻与凌厉,英挺的眉皱成了一团。

“别怕啊,蕊蕊,没事,马上带你去医院……你会没事的……”霍景纬低着头,握住她冰冷的手,不知是恐惧,还是疼痛,她的手,都在不由自主的轻轻颤抖着。

就犹如寒风中飘落的枯叶,在半空中,瑟瑟的抖动。

这模样,令霍景纬有些错觉,当年的美玲,也是这么颤抖着,最终死在了怀里。

“蕊蕊……蕊蕊……”他低声叫着,真怕有何不测,他会再度面临十年前的惨事。

“对不起,霍少。”开车的阿琛急声解释,不过是被黄蕊蕊支出去,买些什么零食,回来就出了这么大的意wài



回国后,霍景纬可是跟他直接下了命令的,要一直跟着黄蕊蕊进进出出,防止他有什么意wài



“开你的车。”霍景纬红着眼,恶狠狠的吼了他一声。

换作平时,他早就想将阿琛一顿暴打,可现在,他什么也不想说,他得安慰着在他怀中颤抖的人儿。

阿琛不说话,将霍景纬的跑车,是开到了极限,什么红灯,现在统统都不管了。

医院并不远,只是本身就处在商业中心圈,车流量很大。

阿琛稳稳的打着方向盘,稳当而灵活的左穿右突,他恨不得在车顶上按上急救警报,让这些车统统让道。

不过拐一个路口的距离,阿琛情急中已经擦挂了无数的车,连闯了两个红灯,惹得警车和受害车辆纷纷的追了上来,要找这个自认为开了一辆豪车就可以目无交规的车主。

阿琛没管,直直的将车驶进了医院的急救中心大门前。

终于是将黄蕊蕊送进了急救室,随着急救室的大门关上,霍景纬颓然的坐在了急救室外面的椅子上。

身上依旧是沾满了血迹,带着微微的体温,带着令人作呕的腥味,这都是刚才黄蕊蕊躺在他怀中,沾染着的气息。

阿琛返身,在外面应对着那些追上来的车主和交警,那些受害车辆和交警见得是急着送病人过来急救,原本心中的那点仇富心理也就平衡了。

不过是赔钱罚款的事,这全是小事,阿琛将名片给了他们,通知公司的法律顾问出来负责解决后事。

“对不起,霍少。”瞧着他满身的血迹,虽然阿琛不明究里,也知dào

事情的严重性。

现在说对不起,有什么用,霍景纬狠狠的瞪着他,很想一脚将他给踹到角落。好在此时急救室的门打开,已经有护士出来通知:“家属在哪儿?”

霍景纬站起身来,他看着护士,唯恐有什么不好的话,从她的口中说出。

“病人流产,需yào

马上安排流产手术,家属请在这儿签字。”护士将手中的签字协议递给了霍景纬。

这事已经在预料中,霍景纬也算是有心理准bèi

,自己身上都沾染了这么多的血,想来黄蕊蕊的情况好不到哪儿去。

“其它的没有问题?”颤抖着手,签了字,霍景纬追问了一句。

他担心,黄蕊蕊还怕有别的。

护士没回话,已经酷酷的转身进了急救室。

看着重新紧闭的门,霍景纬板着脸,只是感觉满嘴发苦。

他和黄蕊蕊满心期望的孩子,就这么没了。

阿琛没有说话,他只是垂着手,低着头,一幅低头认罪的模样。

口袋中的电话一直在响,阿琛没动,他就这么低着头,静等着霍景纬的暴风雨。确实是自己的失职,一惯知dào

霍景纬将黄蕊蕊看得重,这一次回国后,更是专程将他拨给黄蕊蕊,负责黄蕊蕊的安全,防止意wài

,哪料得,在自己的公司门前,还是出了这个意wài



霍景纬用着眼神一刀一刀的凌迟着阿琛,虽然这是意wài

,是马晓芸惹的事,可是,他还是不由埋怨着阿琛。

见他的电话不曲不挠的响着,霍景纬终于是冷哼着下令:“接电话。”

“不敢。”阿琛心虚的回答。

见得阿琛直挺挺的立在那儿,霍景纬呼的一下起身。

阿琛深身的肌肉一紧,以为霍景纬要动手揍他,已经本能的做好了挨揍的准bèi



可是,霍景纬只是上前两步,将他口袋中一直响个不停的电话拿了出来。

“喂,平头哥哥……”电话那边,是李玉兰又急又慌的声音。

“他死了。自己来医院替他收尸。”霍景纬生硬的答了一句,将电话一把甩在了一边,随即,他指着阿琛的鼻子道:“你最好请求黄蕊蕊没有别的事,否则你立马给我滚蛋……”

李玉兰赶到医院时,就见得阿琛可怜兮兮的垂头站在那儿,而霍景纬,在急救室外反复的转着圈,时不时抬起头来,怒瞪阿琛一眼。

他真的很想揍他,虽然知dào

,不关阿琛的事,可也是阿琛的失职造成的。不揍他,真的平息不了心中的怒火。

“蕊蕊呢,她怎么样了?我听公司的人说,她出事了。”李玉兰这时还好,仍是能头脑清楚的明白,自己来医院的目的是什么。

“问他,问他干的什么好事……”霍景纬一直压着的怒气和恐惧担忧,终于被这么一句问话勾起了:“阿琛,你是跟我跟腻了吧?我的交待指示,你可以不听了……”

第十六章 我会一辈子跟着他

阿琛垂着头,只是紧抿了唇,却是一句话也不敢反驳,确实是自己的错,如果自己当时在场,至少情况不会这么糟糕。

可阿琛这么一副“骂不还口,打不还手”的小可怜模样,却是让李玉兰受不了了,这是她的平头哥哥啊,怎么能由得霍景纬这么怒气冲冲的骂。

于是,李玉兰的胆气一下就壮了起来,她挡在了阿琛的面前,张开了双臂,以一种老母鸡护着小鸡崽的神情,护着阿琛。

然后,她抬起头,对着满脸铁青,带了重重的怒气的霍景纬嚷道:“霍景纬,不要以为你是老板,给了我们工资,就可以由得你这么随便骂阿琛。你要是再骂平头哥哥一句,我跟你没完,大不了,不在你的公司做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霍景纬冷冷的看着她,虽然平素的教养和风度,令他不会跟一介女流一般见识,可李玉兰的这种语气和认识,还是令他恨不得拧断她脖子的感觉。

这么冷冷的一眼,还是令李玉兰有些害pà

,以往霍景纬对待别的那些人的暴发力,她可是亲眼见证了的。

她的身子,不由自主的抖了抖,可是,回头望了一眼仍是垂手肃立的平头哥哥,李玉兰又生了一丝胆气,没有后退,强作镇定的护在阿琛面前。

“阿琛,在我没有彻底的乱发脾气前,带着你的女人从我面前消失。”霍景纬咬了牙,指着走廊的另一头。

“走就走,稀罕啊。”李玉兰顶了一句,转身就拉阿琛:“走,平头哥哥,我们马上回去交辞职报gào

,大不了,不在远景集团做了。”

阿琛摆脱了她的拉扯,仍是站在那儿,没有说话,一副“我不走,我任霍景纬宰割”的逆来顺受样。

“你……”没料得,阿琛会这么没有骨气的继xù

呆在这儿,李玉兰简直给气死了,她都这么勇敢的豁出去,敢公然的跟霍景纬对抗,不就是为了他吗。

可是,他这个样子算什么。

“阿琛,你真不是个男人,别人这么对待你,这么凶你,你还站在这儿任他凶……”李玉兰的眼一红,差点就哭了起来。

不就是替霍景纬打一份工吗,需yào

这么忍气吞声的低声下气?

果真自己看走了眼,看上去挺有个性挺酷的平头哥哥,关键时候是个软骨头?

李玉兰呜咽着,终于是哭了起来:“平头哥哥,我恨你……你就是一个懦弱胆小的男人……你居然这么怕他,都不敢走……”

原本就心烦气燥的霍景纬,被这两人在这儿叽叽喳喳吵得更烦臊。

“滚——”他暴吼着出了声。

“哼。”李玉兰委屈的哼了一声,扭身就走。

阿琛依旧站在那儿,没动。

霍景纬瞅着他,眼中满是熊熊的怒火:“你是要我亲自动手将你扔出去?”

阿琛听得这话,只得默默的,转身离开了急救室。

坐在医院外面的绿化地带的休闲椅上,阿琛将头痛苦的埋在了掌中。

随着脚步走动,一双黑色的皮鞋出现在他的面前。

“平头哥哥……”李玉兰蹲下身来,轻声叫他:“对不起,刚才我不该说你懦弱,说你不是男人……我刚才真是太气不过了……凭什么,黄蕊蕊出了事,他要这么凶你……”

“确实是我不对,我不该离开黄蕊蕊的身边,跑出去买什么兰花豆和苕丝糕……”阿琛摊着手,眼中是痛苦之色。

“便算你真是出去买了兰花豆和苕丝糕,又有什么错。黄蕊蕊是我们的朋友,她出了事,我们自然是担心着急的,看我班都不上了,就请假跑来……可是,你刚才也瞧见了,霍景纬那是什么态度……果真是当老板的,就可以随便骂人,将火气发在别人身上?”

李玉兰又开始叽叽喳喳的发表她的长篇大论:“哼,还叫我们滚,滚就滚,我才不稀罕继xù

在他那儿,受他的气。平头哥哥,我们这就回公司去,马上去交辞职报gào

,不在远景集团做了……”

她说着,就伸手,要将阿琛从椅子上搀扶起来。

阿琛继xù

了她的搀扶,抬起头来望向了她:“要是你感觉,你在远景集团很委屈,你可以交辞职报gào

走人。但我……是不会跟你走的……我会一辈子跟在霍少的身边……”

“你……”李玉兰有些急了:“霍景纬究竟是给了你多高的工资啊,你整天不分白天黑夜的替他做事,还居然舍不得走。”

“这不关钱的事。”霍景纬微微的移过了头,从怀中,掏出了一支烟,沉闷着点上。

狠狠的抽了一口,等那烟气慢慢有嘴里吐出,阿琛才道:“你知dào

,我什么时候跟霍少认识的?”

这些事,李玉兰平时可从来没有听阿琛提过,她没有再坚持走,跟着阿琛一块,坐在了长椅上。

记忆的闸口一打开,阿琛就有一些收不了:“在我还十一岁时,就认识霍少了……你知dào

我以前是做什么的?我自幼是个孤儿,无父无母,流落街头,被别人拉进了扒手集团,整日就靠偷窃为生……要是每天偷窃不到足额的钱财,我会被团伙中的人打……”

“后来有一次,我又因为失手,没偷到那么多的钱,被同伙的人给按着一顿暴打,倒在路边。然后……霍少和他的妈妈路过,见我可怜,就带我回了霍家……知dào

我是孤儿,他们收留了我,并不歧视我的过去,给我饭吃,给我衣穿,霍少甚至提出,让我跟着他一块儿读书……”

“所以,我跟霍少的关系,不仅仅是上司跟下属……不仅仅是老板对员工……你不是我,你不会明白我的感受的……当我穿上新衣服,拿着书本时,我就曾经发誓,一定要好好的跟随着霍少,不管以后他要我做什么,我都听他的吩咐……”

李玉兰听着这儿,才算是有些明白,阿琛跟霍景纬究竟是什么关系了,难怪他一直是叫着霍少,而不是如自己这些员工,叫他霍总。

“这么说,你跟他就从小一块长大?”

“对……后来,霍少和他妈妈出了一点变故……”说到这儿,阿琛顿了顿,才道:“太太死了……我才感觉,我们太渺小了,渺小到有时候,想保护照顾好自己身边的人,都没法办到。”

“所以,我们拼命的想变强,想变得更强,只希望有一天,我们不再有亲人有朋友在我们的面前离去……可是,这一次,霍少对我太失望了……他早就一再交待我,不管什么时候,不要离黄蕊蕊左右,可是……我没料得,这出去一会儿的功夫,就出了这种事……我真的对不起霍少的重托……”

“所以,我倒宁愿他狠狠的骂我打我,这样,我可以好受一点……”

李玉兰瘪着嘴,一时半刻也不知dào

说什么,半响,才道:“好吧,既然你跟他的关系这么特殊,我决定,原谅他,不跟他计较,毕竟,他也是担心黄蕊蕊,才这样的着急的。”

阿琛静默了片刻,当他再次拿了烟放在唇边,李玉兰生气的一把的夺下了烟:“哎呀,我都没有再要求你辞职了,你还在这儿一个劲的抽抽抽什么啊。”

“我在想事。”阿琛拨弄着打火机,半响,才打了电话,给公司的保安部经理,处理他该处理的事。

似乎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黄蕊蕊被推出了急救室,转入了VIP病房。

“您好,霍先生,刚才我们已经召集全院的专家统一给她会诊过了,身体方面并没有别的大碍,只是腰部和腹部被撞击过猛,软组织受损,只是腹中的宝宝……”说到这儿,医院的院长,神情有些凝重:“我们已经尽lì

了……”

早知dào

是这个结果,霍景纬想想还是有些酸楚,他并不是一个蛮不讲理的人,来的路上,黄蕊蕊都是那种情况了,他当然不可能埋怨医院没有尽lì



“刚才手术中,给她注射过了一些药物,要隔几小时,才会醒。”护士得知这已经是本市有名的远景集团的总裁,态度自然是亲切而友好的。

霍景纬没说话,在床头边坐了下来。

因为药力,黄蕊蕊睡得很深沉,只是一张小脸,依旧是苍白而憔悴的。小巧的鼻翼微微的翕动。黑发的秀发散在白色的床单上,越发令人感觉她就是一个失去了生气的破碎娃娃。

他伸出手掌,温暖而略带粗励的手掌,轻触着她的脸,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生出这么一个事端,让一惯活力四射的她,会这么无助的躺在这儿,任冰冷的药水侵蚀着她的血管。

“蕊蕊,我不管是谁,我会替你讨回一个公道,替你和我们的宝宝讨回一个公道。”霍景纬将脸凑近了她的脸,贴着她冰凉的脸颊,斩钉截铁的说出这话。

阿琛赶回公司,调看了办公大楼前的所有监控视频,这显然是一起恶意的故yì

杀人事件,公司前台的小姐,包括大厅的保安,都能作证,看着马晓芸开着车在黄蕊蕊身后穷追不舍,甚至在车撞上大柱子停下来后,都还下车拿了铁棍,企图将黄蕊蕊往死里打。

第十七章 她的宝宝没有了

好在黄蕊蕊的身手好,在那种危险的情况下,在保安还没赶到时,自行解决了那个几近疯狂的马晓芸。

一时间,整个公司全是沸沸扬扬的这一桩公司门前的蓄意伤人案。

“没料得啊,那个马秘书,平时看上去那么温润,知书达理的模样,可听说,刚才发起疯来,就象一个地道的疯婆子。”

“是啊,知人知面不知心,都不知dào

,有什么深仇大恨,居然这么猖狂的,就想在公司门前将人撞死。”

“还好黄蕊蕊有能耐,将她打趴。没料得,原来黄蕊蕊这么勇敢,被车撞在地上,都还能趴起来,料理掉马秘书。”

“对啊,能文能武,这下终于有些明白,为什么霍总会瞧上她了……哎呀,我对黄蕊蕊由黑转粉了。”

“你不知dào

,刚才霍总冲过去,抱着她的时候,真的好感人啊,仿佛下一秒就是世界末日,他也不会松开她……”

“可黄蕊蕊情况不好吧,你们没看到,大门前那些血迹……但愿她能平安吧。”

“可不,马秘书也太狠了,虽然我都有时候会嫉妒黄蕊蕊,居然得到霍总的宠爱,可也不会这么狠的对着一个孕妇下狠手吧。”

整个下午,公司的人都这么义愤填膺,一致的声讨着马晓芸。

孟忆春身为人事部经理,当然也是听着了这种种的事。

她的心,一直压得沉沉的,上午才跟马晓芸说了要将她调到北美的事,下午就上演这么一出戏码,这事,不是恰合啊。

很快,暴燥不安的马晓芸被移交给了警方,连同门前的监控视频,都一并的作为有力证据,交了出去。

随即,阿琛又以总裁特助的名义,下发了通知,关于这事,在警方没有给出结论之前,不要再随意的传扬,只需yào

在场的目击证人,配合着警方录取口供。

好歹远景集团是有名的上市公司,这次出事的,一个是总裁秘书,一个身为总裁的私人贴身助理,这要是传了出去,对公司的股份,多少总有些影响。他有责任,在霍景纬不在的时候,坐阵指挥。

半夜时分,黄蕊蕊身上的药力慢慢减退,缓缓的,她睁开了眼。

四周的光调得暗暗的,只有小夜灯在墙角发出微弱的光,室内勉强可视物。

雪白的墙,雪白的床单,这令黄蕊蕊有些恍惚的错觉,不知身在哪儿。

“蕊蕊。”低沉磁性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熟悉而令人安稳。

“景纬。”黄蕊蕊轻声叫,随着话音落,一双大掌握住了她的手。

“我在这儿。”他低声道。

“我这是在哪儿?”她有些不确定的问。

“这是医院,现在是晚上了……”霍景纬轻声答,微微调了一下光线,让视线明朗一点而又不那么刺眼。

医院?黄蕊蕊再度瞧了瞧四周,很快就明白过来。

她被送进医院时,虽然痛得厉害,也是清醒着的,只是后来动手术需yào

,给她弄了一些药,令她现在醒来有些恍惚而已。

霍景纬拿过床头柜上的温水,用着消毒棉签沾了,替黄蕊蕊润了润略显干涸的唇,以往那水嫩潋滟的唇,竟失了光泽。

黄蕊蕊微微动了动身子,身子软软,着不了力,可是,腰部腹部的痛感,却是随着她的醒转,跟着苏醒。

除了痛,还是痛。

想来是马晓芸的车那最后一撞,撞在了腰间,而她往前一扑,又磕在了台阶上……黄蕊蕊脑海中过电影一般,快速的回想着当初的情景,本能的,她伸了手,轻轻的搁在了自己的腹上。

一种空瘪的感觉,传上了指尖,虽然才最初两三个月,小腹并没有明显的变化,但那内在的那种充实感,现在没有了,只有一种被掏空了似的空虚。

她移动着眼,望向了霍景纬,一惯清澈的眼中充满了惊骇和恐惧——她的宝宝没有了。

霍景纬的大掌,跟着轻搭在她的手背上。黄蕊蕊难过,他能理解的,连他,都充分的作好了当爹地的准bèi

,准bèi

几个月后,会有一个粉嫩的小东西,对着他成天的哭。

两人一切是那么的小心,不管是吃饭、走路,都尽量小心,好照顾体内的宝宝,哪料得,却是突然的,就这么没有了。

“蕊蕊……”他想安慰她,可一开口,自己的鼻子却感觉有些发酸,后面的话,再也无法出口。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安静的病房只能听见两人清清浅浅的呼吸,随即,大滴的泪,从黄蕊蕊的眼角滚落下来。

“没关系,蕊蕊,我们还年轻,我们以后还会有自己的宝宝……”霍景纬沙哑着嗓子,安慰着她。

只是这语言,此时是显得多么的苍白无力,他连自己都说服不了,又如何能安慰得了黄蕊蕊。

不曾拥有,就无所谓失去,可真zhèng

拥有了,满怀喜悦的对待这事,却又被残忍的夺去,这伤痛苦楚,不是这么两句话就能解决。

黄蕊蕊仍旧没有说话,闭上了眼,静静的流泪,随即又沉沉的睡去。

黄蕊蕊在医院躺了两天,接受了自己流产的这个事实,她也渐渐的平静下来。她不再流泪,更多的时候,是沉默。

霍景纬关上了笔记本电脑,从临时的简易办公桌上走了过来。

这两天,他一直陪着守着医院,寸步不离,公司一些重大的决策,阿琛都带过医院来,由他签字处理。

而一些会议,也采用的远程视频解决。

吴妈一大早在家中就炖好了鸽子汤,吴伯开车给送了过来。

“蕊蕊,喝点汤。”霍景纬打开了炖蛊,香味扑鼻而来。

用小碗将汤盛出,霍景纬用小勺子试了试温度,才小心的喂到了她的嘴边。

黄蕊蕊坐起身来,企图自己伸手接过碗,被霍景纬拒绝了:“乖,你现在身体很差,是病人……我该照顾你……”

黄蕊蕊微微垂下了眼睑,脸上带了几许的懊恼:“确实我太不中用了……什么都要你们照顾……”

“不是的,我的蕊蕊一向很好,很能干的……”霍景纬耐着性子哄她。

“别骗我了……我要是真的能干……我就不会让孩子搞没了……”说到这儿,黄蕊蕊的眼,再度红了:“我真是太不中用了……”

“跟你没关系。”霍景纬轻轻的将她搂在怀中:“只怪她太狠毒,我都没搞明白,她怎么会如此地丧心病狂,居然在公司门口都敢对你下手……真是一个疯子。”

对于马晓芸何以突然之间如此疯狂,这仍是令人费思的。

“也许,如果不要将她调走,她不会这么疯狂。”黄蕊蕊轻声叹息:“结果,我们那么果duàn

的要将她调往北美,她气不过……”

“这样更好,直接试出了她这人确实心机深沉,遇事易走极端……否则,一直伪装在那温润的外表下,说不定,会背后偷偷的干出更令人发指的事。”

这是事实,一个心地善良的人,便算面对再大的逆境,也会心存善念。而心思恶毒的人,总是想着如何害别人。

何况,他们对马晓芸,一直没有任何恶意,便算因为工作的原因,将她调往北美,给她的薪酬,只升不降,都比赶超地区经理的待遇。

可她却是走了这么极端的一条路。

“这两天,我在想,除了这开车来撞我这事,还有别的事,她是不是也在背后作了手脚……我怀疑,当初你的血液检测出不明的成份,也是她搞的鬼,要知dào

,她是秘书,许多时候,你的茶水这些,她也有负责……”

霍景纬抿着唇,没有说话。

以往没有往这方面想,注意力全集中在南山霍宅那边去了,现在想想,还真有这个可能。

似乎这些现象,都是马晓芸来过之后才有的。

说话间,公司的法律顾问已经打了电话过来,向霍景纬低声汇报:“霍少,有两名警察,要求见你……”

霍景纬轻轻颔首,想必警察要求见他,也是问询一些情况。

“行,我在医院,叫他们稍待一下。”

照顾着黄蕊蕊喝完了汤,吩咐她好好休息,另外选派了两个护理照顾她,门外再加派了几名保镖,现在能给她的,就是最好的医生最好的病房最好的护理。

“不好意思,霍先生,这么忙还来打扰你。”等在客户办公室的两名警察,见着霍景纬,客气的招呼着。

霍景纬在法律顾问的陪同下,坐了下来,客气的笑道:“协助警察办案,这是每个公民的职责,何况这事发生在我的公司,我有责任和义务配合警方的调查。”

“是这样,我们这一次来,是需yào

向霍先生了解一下,十年前,发生在你家门外的一桩交通事故……”警察翻开了记录本。

十年前,家门外的交通事故?

霍景纬眼前,似乎又出现了当初美玲惨死的模样,那就是十年前啊,那就是在自己的家门前啊。

可是,这事不是已经过去了十年,不是已经作为一起普通的交通事故早就定案了,怎么现在来调查这事?

第十八章 替她们讨回公道

后来,霍景纬才是明白,书马晓芸被移交给警方后她的情绪极度不稳,甚至有些暴躁的症状,随即发xiàn

了一系列的恶心、呕吐、高热、定向障碍等情况。

随即,在马晓芸的办公桌中,搜查出一小瓶的镇定剂,初步的估算,是马晓芸久用镇定剂突然停药产生的症状。

在她的家中,更是搜查出她的病历,她患有严重的精神抑郁症,她长期看病开药的心理诊所,也证实了这一情况。

可是,在对她的盘问审讯中,马晓芸却一直是什么也不肯说,一直沉默着对待警方的审查盘问。

基于这种情况,警方请了心理学家帮忙协助调查,可没料得的是,在对马晓芸进行催眠的过程中,竟意wài

的发xiàn

十年前的交通事故,是另有蹊跷。

“所以,霍先生,你当时也是其中的当事人之一,你能给我们再回想一下,当时的情况吗?”警察询问。

当时的情况,霍景纬隔了这么多年,一直是记得清清楚楚的,他去楼上,给美玲拿东西,而美玲在楼下,遇上了他的父亲霍闻声。

霍闻声的话语,狠狠的羞辱了美玲,说她不过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姑娘,居然妄想跟霍景纬交朋友,真是不自量力。

自尊心极强的美玲,就这么返身跑了出去。

等霍景纬下楼来,发xiàn

美玲并没有在客厅,只有自己的父亲在,于是追问霍闻声,他请来的朋友哪去了。

霍闻声不屑的道,就这些身份的人,不配进他霍家,他已经赶她走了。

没料得,自己请来的客人被他赶走,霍景纬又气又怒,追了出去,最终却是晚了,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美玲被撞飞了出去,倒在了血泊中。

而那肇事的司机,也在这场事故中,死去了,而只有马晓芸当时在场,当时她傻站在那儿,似乎被吓傻了一般,是动也不动,一直没有说话。

交通警察过来勘查了现场,对事故车辆也做了鉴定,最终的结果,就是一起普通的交通意wài



可现在,却突然告之,当年的事,另有蹊跷。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能告sù

我吗?”霍景纬站起了身来,情绪有些控zhì

不住。

“不好意思,霍先生。”警察合上了记录本,直接拒绝了他的要求。

黄蕊蕊躺在病床上,腰腹部处的软组织损伤,也在慢慢的恢复。

霍景纬站在窗边,仍是在回想,当年的车祸片断。

“景纬,如果你有事,你自己去忙,不用整天在这儿陪着我。”黄蕊蕊微微垂下眼睑。

“公司的事,不关紧要的事,他们会处理。”霍景纬蹙着眉。

说话间,阿琛已经打了电话过来:“霍少,美玲的父母要求见你……”

霍景纬微微的沉吟一下,道:“行,安排一下时间,我去见他们。”

转身看了看病床上的黄蕊蕊,他继xù

向阿琛吩咐:“这阵子,李玉兰的工作调动一下,调来医院吧。”

总得让人陪着黄蕊蕊,她现在已经够难过了,可怕她以后落下一个什么产后抑郁症。

“嗯,好的。”阿琛应对了一句,照命令行事去了。

霍景纬在会客室见到了美玲的父母,两老一见他,就扑了上前:“听说,当初美玲的死,是另有原因是不?不是意wài

交通死亡是不?”

这事,霍景纬也是被警察问话,才知dào

的,没料得,这两老,也这么快就听说了。

“你不要瞒我们了。”美玲的父亲道:“警察已经找我们来问话了解情况,肯定另有原因,才会来查十年前的一桩交通意wài

死亡事件。”

“是的,我也才接受了警察的问话,才感觉,当初的交通死亡事件估计另有疑点。”

“霍景纬,你别推辞了,当年,美玲是去你家参加她的生日,是不是你们家的人,谋害了她?”美玲的母亲有些不择言语。

自己的家人,谋害了美玲?霍景纬被这话题,震得说不出来。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家人会谋害美玲。

有钱有势有地位的人,谋害美玲有什么好处?

“肯定是这样,一定是你们霍家的人谋害了美玲,所以,你才一直愧疚,这些年,一直给我们钱好做补偿……”美玲的母亲越说越激动,扑了上前,就捶打着霍景纬,只是霍景纬身形太过高大,这点捶打,根本不起作用。

美玲的父亲也老泪纵横起来:“美玲只是一个孩子啊,她不该这么死去的……”

霍景纬心中也是乱糟糟的,当年的事,交警负责处理,反复的结果,一直说是交通意wài

,说是美玲自己气愤中跑出来,没注意路面的情况,才酿成了这桩惨案。

可现在,又重新调查十年前的案件,任谁也在胡思乱想。

“两老请放心,警察已经在重新着手调查这事,一定是掌握了一些重大的情况,才会来重新调查,我相信,如果另有隐情,这件事,一定会很快的水落石出。”霍景纬压抑着内心的激动,交待着这事。

“哼,要是我知dào

是你们霍家的人害死了美玲,我一定要替美玲讨回公道,哪怕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你们霍家的人……”美玲母亲狠狠的诅咒着。

霍景纬沉默不语,他真的想不明白,自己霍家的人,会有什么动机害美玲,他只能等待警察局的调查结果。

“还有,马晓芸听说也被你送去了警察那儿?你究竟安的什么心啊,当初的美玲被你害死了,现在连美玲的好朋友马晓芸也被你送进警局?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些年,我们都被你骗了……”吵吵嚷嚷的声音,一直响在会客室。

直至一两小时过去,两老终于是纠缠得累了,才一边诅咒着霍景纬,互相搀扶着而去。

霍景纬难过的闭上了眼,果真当初美玲的事,自己的家人有问题?可是,动机是什么?

莫名的,他想起了马晓芸,当初,她可是唯一一个在事故现场的人。

黄蕊蕊跟李玉兰一道,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她感觉,各方面都恢复得不错,应该出院了。

“要你多在医院呆几天,你就呆着吧。好歹你也算是小产,不是说,要在床上养一个月吗?”李玉兰随手翻着杂志,劝着她。

在医院陪着病人,这种工作,她还是非常乐意的,整天可以嘻嘻哈哈的吹牛,看电视翻八卦,再加上何小莉黄颖儿这些也过看过黄蕊蕊,李玉兰真想黄蕊蕊还在这医院躺十天半月。

“得了,你喜欢躺在床上一个月,你来躺。”黄蕊蕊不客气的反击。

要李玉兰来躺,这一下,李玉兰不乐意了。

所以,当霍景纬处理完公事,来医院后,李玉兰赶紧拉着阿琛跑了,唯恐真的让自己成天躺在床上了。

霍景纬替黄蕊蕊办好了出院的手续,然后抱着黄蕊蕊进了电梯,到达下面的车库,上了车。

很意wài

的,阿琛没有走,车就在前方不远处,霍景纬开着车,专程绕到了他的车旁,隔着玻璃窗,能瞧见两人居然在车中激吻。

“走啦。”黄蕊蕊自然也是瞧见了这一幕,她怀疑,一定是霍景纬故yì

的,故yì

开车带她过来,瞧这一幕。

霍景纬只是冷冷的瞅了那边一眼,没说话,将车驰了出去。

车子稳稳的行驶着,将黄蕊蕊带回了龙山大道十八号的别墅中。

“在这儿,有吴妈这些人照顾。”霍景纬低声的解释。

从车头绕过来,霍景纬松开了她腰间的安全带,便要抱她下车。

“我自己走吧,已经好得差不多了。”黄蕊蕊不想让下人们看着霍景纬将自己抱进抱出的模样。

可霍景纬根本不容她再说什么,直接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带进了自己的房间。

“我想洗澡,景纬。”黄蕊蕊小声的请求。

这阵子,听着吴妈的话,不让黄蕊蕊碰什么冷水,洗头洗澡什么的,都不准许,黄蕊蕊感觉,自己全身都快臭死了。

这从侧面再次证明了,霍景纬果真是重口味,天天陪着她身边,都受得了。

霍景纬再度问询了一下吴妈和医院的医生,确认黄蕊蕊现在能洗澡了,他才调好了浴缸中的水,撒上玫瑰花瓣,再配合着精油,抱着黄蕊蕊进去。

“你出去,我自己洗。”这样子,黄蕊蕊还是有点害羞,推着他。

“不行,我该照顾你。”霍景纬不由分说,跟着她挤进了浴缸中。

他细细的替她搓揉着头发,清洗着她的每一寸肌肤,神情虔诚而认真,没有一点点的男女欲望。

很快黄蕊蕊也就坦然了。

洗过澡后,黄蕊蕊感觉整个人都神清气爽,半躺在床上翻看着杂志报纸。

那阵子,怕用眼过度,以后视力不好,霍景纬连杂志报纸都没让她看。

“不用这样吧?这都不让看?”黄蕊蕊很吃惊,没料得,霍景纬这个长年在国外的人,居然如此信奉国内的传统老一套。

“老祖宗的东西,还是该信的。”霍景纬坚持着,宁信其有,不信其无。

第十九章 只有两分钟时间

现在能安心的看看报纸杂志,倒也不错。

随手翻着报纸,很意wài

的,发xiàn

了李文川的报道。

李文川时常上报纸杂志,并不是一桩意wài

的事,可现在,报道的事件,却是他接任了李氏集团,坐上了执行总裁的位置。

“李文川回来了?”这是黄蕊蕊的第一个想法。

霍景纬刚好从淋浴房走出来,只在腰间随意的围了一张浴巾,晶莹的水珠顺着他紧致的肌肉缓慢下滑,粗犷而野性。

“回来好一阵了。”对于这消息,霍景纬倒是淡定。

黄蕊蕊默然了一下,还以为,李文川陪着他的新娘仍在环游世界呢,哪料得,已经回来了。

“我要打个电话给他。”黄蕊蕊低声道。

当初从婚礼上逃脱,一直就没有通过电话,跟他说一声抱歉。

“现在他已经坐上了李氏集团的执行总裁位置,怕是没有时间接你的电话。”霍景纬平静的说,却还是拿了黄蕊蕊的电话,递给了黄蕊蕊。

不管怎么样,黄蕊蕊现在是在自己的身边,李文川也另娶她人,黄蕊蕊要打电话,也没什么可说的。

“我只是想跟他说一声抱歉……”黄蕊蕊拿着电话,飞快的拨打了李文川的私人电话。

六年的时间,他的电话,她早就烂熟于心。

电话很快接通,是一个甜甜的女声:“喂,您好……”

黄蕊蕊迟疑了一下,才道:“嗯,您好,我找一下李文川。”

“哦,川现在在洗澡,不方便接电话,留下你的姓名,我晚点跟他说一声啊。”那甜甜的女声客气的说。

“哦,我是黄蕊蕊,等一会儿你跟他说一声啊。”黄蕊蕊留下了自己的姓名。

隔着电话,已经听见那边的李文川扬声问了一句:“谁啊?”

“嗯,黄蕊蕊打给你的。”

“挂了,我没空接。”随着脚步声响,电话被果duàn

的挂掉了。

听着话筒中的忙音,黄蕊蕊心沉甸甸的,估计李文川现在仍是恨着她恼着她吧,连电话也不接。

霍景纬似乎早就预料得是这个结果,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安慰道:“他现在才坐上执行总裁的位置,很忙的,没空接电话正常。”

黄蕊蕊苦笑了一下,李文川不是没空接电话,现在是根本不想接她的电话。

“没关系,我送一份大礼给他,估计他也就气消了。”

“估计他也不会要吧。”黄蕊蕊仍是忧心。

霍景纬拉开被子,在她的身边躺下,伸下揽了她的肩道:“这事确实是我不地道,在他婚礼当天抢了他的新娘。不过,我相信,我送的大礼,他应该会感兴趣。”

黄蕊蕊侧了侧身子,窝在他的怀中,李文川那么有野心,又那么懂得隐忍和伪装的人,能有什么东西,能让他感兴趣。

“李氏集团百分之二的股份,这份大礼,他不会拒绝。”霍景纬吻了一下她的额,说出了这份大礼。

李氏集团百分之二的股份?

这真是一份大礼,李文川这些年假装醉生梦死,苦心筹划的,不就是李氏集团的股份?可是,霍景纬又是怎么知dào

,李文川现在最看重的,就是这个?

“你怎么知dào

他想要这个?”黄蕊蕊有些惊的直起身来。

这事,李文川一直进行得很隐秘,霍景纬是怎么知dào

的?

“有什么好惊讶的,不管他多隐忍,我就知dào

,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景纬,这礼,确实很重,可是,你要拿到这个,也是花了不少钱吧?”黄蕊蕊问出心中的担忧。

“确实价不低,不过,为了不让他恨你,这份礼,是非送不可的。”他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轻声道:“这些事我会处理好,你只管安心的呆在我的身后就成。”

黄蕊蕊心中暖暖的,霍景纬一直是将她捧在手心,如珠如宝。

黄蕊蕊换过了一件白色的短装风衣,再配上一款黑色的西裤,去了李氏集团。

李氏集团,也是本市有名的企业,只是黄蕊蕊以往没有来过罢了。

“您好,我想见一下李文川……你们的总裁。”黄蕊蕊径直去了秘书室。

“不好意思……这位小姐,请问你跟我们李总有预约吗?”秘书客气的问。

“没有,你帮我问他,说黄蕊蕊就在外面,看他有空见我不?”黄蕊蕊问出了声。

“好吧,我进去替你问问。”秘书看了他一眼,进了里面的办公室。

黄蕊蕊等在外面,突然有些心上心下。

“不好意思,黄小姐请回吧,总裁很忙,没空见你。”一会儿功夫,秘书退出来,歉意的跟黄蕊蕊笑笑。

突然之间,似乎改变了许多事,以往那个跟黄蕊蕊无话不谈事事都维护她的李文川不见了。

电话不接她的了,现在找上门来,也不见她了。

果真如霍景纬所说,李文川恨她,真的恨她了。

黄蕊蕊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黄小姐请回吧,你在这儿坚持等他,这会让我们很为难的。”秘书小姐继xù

劝说。

黄蕊蕊没理她,约摸有半小时的功夫,见得总裁办公室的门打开,李文川走了出来,依旧如以往的那般风流倜傥,潇洒不羁,只是比以往多了几许的沉稳。

黄蕊蕊小跑几步,站在了他的面前。

到时这时,她才发xiàn

,李文川身边还陪着一个女人,长相娇美可爱,就是那个李文川的新娶的女人,陪着他环游世界时在报纸上见过。

“不好意思,李总,我有点事要跟你说一下。”黄蕊蕊深呼吸了一下,不知dào

怎么的,以往那么亲密无间的,能唤他川这个简称,此时却是不自然的换成了李总。

李文川愣了一下,随即亲昵的捏了一下他太太的鼻子,笑道:“你先下楼等我,两分钟的时间,我就下来。”

这意思,只给黄蕊蕊两分钟的时间。

那女人冲着李文川笑笑,再度冲黄蕊蕊笑笑,笑容极甜,跟她的声音一样的甜:“好,那我先下去等你。”

看着她坐电梯下楼,李文川才重新推开了自己的办公室大门,走了进去:“你看到了,我太太在等我,你只有两分钟的时间。”

突然之间,黄蕊蕊竟不知dào

说什么了,她稳了稳心神,道:“还没恭喜你。”

“谢谢。”他平静的应对一声,就这么站在她的面前,看着她,什么也没有说。

黄蕊蕊避过了他的眼神,第一次,她害pà

他的眼神。

她现在是彻底的不懂他了,以往不懂,现在更不懂。

“这么一句话,还劳烦你专程走一趟。太客气了。”他的唇边,以往一惯的痞笑换成了几许的讥讽:“好了,两分钟的时间到了,我要走了。”

说完,他不客气的拉开了办公室的大门,站在了门边。

这意思,自然是赶黄蕊蕊走。

时至现在,黄蕊蕊也感觉没话说了。

她低着头,慢慢的走到门边,在与李文川擦身而过时,她轻轻的,用着一种耳语的声音,轻声道:“对不起。”

下一秒,李文川伸手拉住了她,随即将门砰的一声,给紧紧关上。

他推着她,将她推在了门边,恶狠狠的问:“你来就是来跟我说一声‘对不起’?黄蕊蕊,纵然你说不出‘我爱你’三字,我也不想从你的嘴里听到‘对不起’三个字。”

明明是他在凶她,可他的神情,却比她受伤。

“我也只有这三个字可说。”黄蕊蕊平静的望着他:“对不起,川。”

他松开了她,后退了两步,视线却是顺着她的脸往下移,随即移到了她那仍是扁平的小腹上。

“你的宝宝呢?”他的脸色蓦然又变了,以他这种浪迹女人堆中的风流浪子来说,他当然清楚黄蕊蕊此时不应该现在这么的装束。

提起宝宝,这是黄蕊蕊心中的痛楚,她微微的别过了眼,不忍让李文川发xiàn

她红了的眼。

“说话,霍景纬那么有能耐的将你抢了去,结果连你腹中的宝宝都保不了?”他再度的逼了过来,语气中,是隐藏的怒气。

“这跟他没关系,纯粹是意wài

……”黄蕊蕊的语气有点呜咽,可还是忍不住,替霍景纬辩解了一句。

哼——李文川冷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办公室中,一阵沉默。

这种感觉,令黄蕊蕊不舒服。

她从自己的挎包中,取出一份文件袋,递给李文川,见得他没有接的意思,她将文件袋放在了他的办公桌上。

“这是什么?”他微微移了一下眼风,望着办公桌上的文件袋,有些意wài



“你看看就明白了。”黄蕊蕊示意他打开自己看。

李文川看了她一眼,伸手打开了文件袋,随即抽了一口冷气:“李氏集团的股权转让书?”

“是。”黄蕊蕊坦然承认。

“霍景纬弄的?”李文川冷笑,质问黄蕊蕊。以黄蕊蕊的能耐,肯定搞不到这东西。

“是,我们感觉,你现在很需yào

这个东西……”黄蕊蕊解释着。

李文川看了看协议书,默不作声的,再度封好了文件袋:“怎么?送这东西给我什么意思?这意思,我李文川就靠着卖老婆,好从他的手中,换取这一份股体权协议书?”

第二十章 你要好好的幸福

“不是的,川,景纬不是这个意思。”黄蕊蕊急声解释:“我们只是感觉你现在很需yào

这个,所以能帮你一点,算一点……”

“不是这个意思?难道不是吗?你原本该当我李文川的夫人,结果现在是跟在了霍景纬的身边,这不是相当于,我拿自己的夫人,向霍景纬换了这么一点李氏集团的股权?”李文川拿着文件袋,缓缓的走了几步,走到了黄蕊蕊的面前。

此时李文川的脸色,令黄蕊蕊害pà

,她没料得,以往那个醉生梦死游手好闲的李文川,坐上了李氏集团执行总裁的这把椅子后,也带了几许的凌厉与阴狠。

原本李文川很想将这文件袋,狠狠的摔在她的脸上,可是,瞧着她那带了几许畏惧的神情,李文川软了下去。

这只是他跟霍景纬之间的争斗,跟黄蕊蕊有什么关系。

他伸手,将黄蕊蕊的挎包拿过来,将文件袋重新放了进去。

示意她拿好包后,他才低声道:“蕊蕊,你不用对我心存愧疚,我说过,不管事情怎么演变,我不会恨你怨你。这文件袋,拿回去还给霍景纬,我能一路爬过来,今天坐进这办公室,这是我自己努力的结果。我不需yào

他来跟我示好,更不需yào

别人指着我的脊梁说,我李文川能有今日,是靠着卖了自己的老婆换来的。”

他的语气温柔,犹如这些年来,一直对她的模样,可那温柔的语气中,更多的是一种坚定的拒绝。

“川……”黄蕊蕊眼睛湿湿,她有些想哭。

“记着,蕊蕊,我还是那句话,不管以后世事如何变化,我都不会怨你恨你。以后我不会再站在你身边照顾你了,你自己好好保重。”他交待着她,犹如在交待遗言般的凝重。

“川,这意思,大家以后连朋友都没得做了?”这凝重的语气,让黄蕊蕊心生了几许的担忧。

“我不当你是朋友,我根本就不会再给你机会站在我面前,跟我说这么久。”他盯着她,再度缓缓道:“我一直当你是朋友……只是,以后大家不要往来了……”

他坐上了李氏集团的总裁位置,以后生意场上,要跟霍景纬交手过招的机会太多了,于公于私,以两人的个性,绝对会拼个你死我活。

趁早将黄蕊蕊抛出去,只是两个男人间的争斗,相对来说,会单纯得多。

见得黄蕊蕊依旧是懵懵的,似乎没有明白,既然是朋友,却不要再往来。

他伸手,手腹在她的脸上,替她将滑下的泪抹去,笑笑道:“我说过,我结婚后,会努力的当一个好丈夫……现在,我结婚了,我会努力的当一个好丈夫,我不想让我现在的太太东想西想,认为我还跟旧情人藕断丝连……”

“明白了……”这种说法,令黄蕊蕊信服,她低声道:“以后我不会再来打扰你……”

她扑过来,用力的抱紧了李文川,低声叮嘱道:“川,答yīng

我,好好的幸福……我希望你以后,好好的幸福……”

“会的。”李文川伸手回抱了她,给了她一个紧紧的拥bào

,也许以后,大家都不会再见面,再见面,也形同路人,这是此生最后的一个拥bào



“答yīng

我,你也要好好的幸福。”他低声说,却是微抬了头,将自己鼻尖的那点酸意,强行的压了下去。

黄蕊蕊从李氏集团走出来,很意wài

的,她看见了霍景纬的那辆黑色的兰博基尼。

他将车停在公司外面的停车场,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半撑在车窗上,似乎想什么,想得有些出神。

黄蕊蕊挥手向他示意,他才回过神来,向黄蕊蕊笑笑,将车开到了黄蕊蕊的身边。

“你怎么来这儿了?”黄蕊蕊问,拉开车门,坐在了副座上。

“来接你,又考lǜ

着,我不合适上去,所以就在这儿等着。”

提起这个,黄蕊蕊默然了一下:“我给他,他不肯接受……”

霍景纬按着她的肩,轻叹了一声,李文川不接受,倒在预料中。

他从来没有瞧低这个对手,在所有人都认定李文川是个纨绔子弟、稀泥扶不上墙的时候,他就感觉,这个外表看上去游手好闲的男子,不是那么简单。

果然,他表面上醉生梦死,私底下却是那么快而准狠的将李氏集团的股权抓了那么多的份额在手上,从而顺利的逼得李老爷子退了下去,他坐上了李氏集团的第一把交椅。

这是一个可怕的对手。

“没关系,既然我们给他,他不要,尽到心意就行了。”霍景纬拉着黄蕊蕊,离开了李氏集团。

人事部又重新做了人事调整,黄蕊蕊从以往的私人贴身助理,调整为总裁秘书。

“我能行吗?”黄蕊蕊有些担心。

“怎么不行?”孟忆春坐在她对面的桌子后,微笑着看她:“你来公司也有一段时间,不管是财务部、业务部还是上面的秘书部,你都接触了解,算是从基层做起。”

黄蕊蕊是汗流满面,原本自己也是一步一个脚印,从基层做起的啊。

“而且,就算你有什么差错,霍总也不会责怪。”孟忆春慢悠悠的说出了最关键的一句。

要不要这么真相啊,黄蕊蕊看着她,什么叫自己出了差错,霍总不会责怪,这是一开始就料得自己胜任不了,是走后门的关系?

她就以这么一种极为受伤的眼神看着她,恨不得让她将刚才的话给收回去。

“好了,玩笑而已,不用这么瞪着我。”孟忆春笑。

随即她补充道:“为了这个总秘的职位,我都没有好好的休息过,要对企业忠诚,要对总裁忠心,要有办事能力,要没有复杂的背景……不是那么好挑,所以,选你,你怎么也不会对霍总不忠心吧?”

好吧,黄蕊蕊只有认命的份,霍景纬换了几个秘书,她也知dào

是出于什么原因,自己是怎么也不会背叛霍景纬的,升到秘书室当总秘,并不过份。

随着她的上任,秘书部的小秘书们都在暗自在检讨,自己以往对黄蕊蕊有不有什么过份的言词,自己有不有不经意间向总裁发了花痴。

都怕黄蕊蕊上任后秋后算帐啊,又是总裁的恋人,又是总裁秘书,这不是二十四小时都算是贴身跟着的。

于是,黄蕊蕊倒得给这些小秘书们吃定心丸:“姑娘们,各位前辈们,我们来自五湖四海,为了共同的目标走到了一起。说好听点,我们为了远景集团的明天而奉献自己的青春和力量。说难听点,我们都是为了自己的这一点工资在努力,争取供房供车。所以,大家不要想太多,以往是怎么上班的,就继xù

怎么上班,只要别再私下搞些什么小动作就行。”

当初马晓芸那背后的一撞,可是让她至今后怕。

“知dào

不,你现在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我们部门的人,都在努力巴结我呢。”李玉兰拿着电话,语气满是自豪感。

“得,你怎么不说,是你的平头哥哥跟在你身边,提高了你的江湖地位。”黄蕊蕊不屑的打击她。

“我跟平头哥哥没有什么啦……”李玉兰至到此时,仍在抵赖。

“对,你跟你的平头哥哥没有什么,只是在车中激吻罢了,至于震没有震,那我们不知dào

了。”

霍景纬在旁边听着这话,无可奈何的笑笑,伸手拿过领带,对着镜子,认真的系了起来。

到了办公室,霍景纬按了电话,吩咐阿琛上来。

阿琛忐忑不安的上来,从黄蕊蕊出事起,除了跟霍景纬交待一些公事,霍景纬根本就没有多搭理他。

这么不打不罚的冷处理,让阿琛犹如处在悬崖边,怕霍景纬一个不高兴,一脚就将他踹了下去。

现在,终于接到霍景纬主动打给他的电话,阿琛心中无端的发毛。

“霍少。”阿琛推开办公室的门,怯怯的叫了一声。

见他来了,霍景纬抬起头来“啪”的一声,丢了一串钥匙在办公桌上。

“拿去。”他冷声道。

“霍少,这是?”阿琛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么一串钥匙,是代表什么?

“嗯,城北的那片小区已经建得差不多了,我专程吩咐那边的施工经理,替你挑选了最好的一套公寓给你……”

阿琛真的慌了,这是什么意思,霍少这个关键点来丢他一串钥匙,给他一套公寓,这算什么?

要轰他走吗?

“霍少,那公寓,我不要,这钥匙,你收回去……我说过的,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离开你……”阿琛紧抿着唇,表着自己的忠心。

“不要?你是嫌天天在车上搞车震有激情?”霍景纬瞪着他:“你也老大不小了,人家跟你差不多的年龄,孩子都在满地跑……”

提起这个,霍景纬心中又有点堵得慌,要是黄蕊蕊这一次不出意wài

,他们也会有自己的孩子的。

稳了稳情绪,他才继xù

道:“这钥匙拿去,空了跟装饰公司的谈谈,看看喜欢什么装修风格,将房子装修出来,好安一个家。”

第二十一章 开始谈结婚的事

见得阿琛依旧垂手站在那儿,一言不发,他睨了他一眼,语气满是嘲讽:“一把年纪了,居然学人家还搞点什么车震,搞点什么车中激情……我都替你燥得慌……”

阿琛被嘲讽得满脸通红,老天作证啊,他就那么一次,跟李玉兰在车中接了一个吻,居然被霍景纬逮住这么羞辱。

他很想说,霍少,难道你就没有在车中激情过吗?可是,他终究是不敢说,他就站在那儿。

“把钥匙拿去,这下你也算是有车有房一族,以后有什么事,就回家再做。”

阿琛被训得无话可说,这意思,他还真得带李玉兰回去做点什么了。

等他红着脸,汗流夹背的下楼去,黄蕊蕊立马八卦的跑进了办公室,打听霍景纬刚才跟阿琛谈了什么,搞得阿琛一脸便秘的样子。

“黄蕊蕊,请给我搞清楚,现在上班时间,你只是秘书,做你该做的事。”霍景纬瞪着她:“你信不信我马上将你这个月的奖金给扣了?”

“你会私下补发给我的,对不对?”黄蕊蕊看着他,眨着星星眼:“这算是合理合法的避税,税务局都查不着的,对吧?”

“想也别想,自己纳税去,远景集团可是全市第一的纳税大户,岂会为了你这点蝇头小利,坏了名声。”霍景纬恨恨的盯着她,终是无可奈何的一笑。

下班后,阿琛在公司外面等着李玉兰,见得她出来,他板着脸,却是向她使了一个脸色,示意她过来。

李玉兰赶紧小跑过来:“平头哥哥,这是做什么。”

阿琛也不说话,带着李玉兰就开车,向着城北远景集团新开发的小区跑去。

找着了项目的施工经理,经理一见是阿琛,霍总身边的大红人,赶紧带着阿琛去瞧他的新房子。

“瞧,最大的一套,风水好,户型好,采光充足,功能区又完善,连带婴儿房,都提前规则好了……”

“好了,你忙你的,我们自己看。”阿琛打发了他,关上了门,跟李玉兰细细的查看在这房子。

这是一套复式公寓,楼层适中,布局合理,一切都没什么可挑剔的。市值一两百万。

“平头哥哥,为什么带我来看这房子,你准bèi

买吗?”李玉兰兴奋的看着这房子。

“嗯,霍少的意思,这房子送我,以后要做什么,带你回来做。”阿琛回过头来,看着她:“你愿意不愿意跟我回来做?”

这句话,闹得李玉兰也是满脸通红,平头哥哥说话要不要这么直接,跟他回来做什么?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阿琛踏前一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装修风格,你就说一声,我好安排装饰公司过来装修,希望年后我们就搬进来。”

李玉兰低着头,只是看着脚尖,真不错,自己也算是找了一个有车有房在公司任高管的男人。

可是,这就算是求婚吗?也太不浪漫了吧。

她抬头,看着阿琛,追问:“你这算是求婚吗?太没诚意了。”说着,她矫情的呶了呶嘴,以示自己极不满yì

这么一种求婚方式。

“你不愿意?”阿琛看着她。

“当然。”李玉兰回答,平头哥哥再笨再木讷,也应该看过不少电影电视啊,怎么着,求婚也得送一把花啊,送给戒指什么的吧。

“既然你不愿意就算了,我把钥匙还给霍少。”阿琛直直的说:“反正霍少给我钥匙的意思,也是让我有什么事,回来做。现在没人愿意跟我回来做,我把钥匙还给他算了。”

李玉兰气得个半死,怎么能把钥匙还给霍景纬啊。

她一把将钥匙抢了回来,道:“他那么有钱,又不在乎这一套房子,不用还他。”

“各是一回事,他有钱,是他的事,他愿意给我什么,也是他的事……”阿琛仍旧是在计较着。

“哎呀,你个笨蛋,我同意了,我答yīng

以后跟你回来,这成了。”李玉兰瞪着他。

“这是答yīng

以后有什么事,回来跟我做了?”阿琛看着她。

李玉兰又羞又恼的低下头,用得着问这么明显吗。都肯收下钥匙,还要怎么的。

“真好。”阿琛一惯喜欢板着的脸,柔和了起来,他上前几步,将李玉兰压在了墙壁上:“那我们现在,就做做该做的事。”

“嗯……放开……哎呀,这墙好冰的……”李玉兰反对了两句,也由得阿琛了。

“哇,李玉兰,你要不要这么劲爆啊。”何小莉黄颖儿黄蕊蕊这些一听着李玉兰的话,都震惊了起来。

按说,这几人中,恋情开始得最早的,是黄颖儿,恋情搞得最火爆的,是黄蕊蕊,恋情最没戏的,是何小莉,恋情最不温不火的,是李玉兰。

可谁料得,居然是不温不火的这一对,最先闹出“被求婚”。

其实只能怪李玉兰太大嘴巴了,一点事,立马就闹得路人皆知。

“说说,平头哥哥是怎么跟你求的婚。”

“对,有不有给钻戒,钻戒多大?”

“其实求婚的时候,你怎么也该打电话叫我们,我们来替你把关啊。”

几人嘻嘻哈哈的洗唰着李玉兰。

李玉兰紧紧的抿着嘴,这一下,她感觉,沉默是金这道理很不错,决不要跟别人说,平头哥哥是怎么跟自己求婚的。

“聊什么,这么开心。”霍景纬跟着走了过来,平时他都不会来管这群女人的八卦,可黄蕊蕊要来,时间到了,他得接她一道回去。

“正在说,阿琛跟李玉兰的事。”黄蕊蕊指了指跟在霍景纬身后的阿琛,笑得一脸坏坏的。

霍景纬跟着睨了阿琛一眼,看不出,阿琛的动作这么快,两下就摆平了李玉兰,开始谈结婚的事了。

阿琛只得瓜在当场,有一个大嘴巴的女人真不好啊,一点点事,都被众人取笑一番。

“其实快些结婚也挺好的,结婚了,男人就转性了。你们知dào

吗?我那天,可是在商场碰上李文川,他现在,可真的是一个十足好男人,陪着他的太太买东西。以往啊,他身边女人不断,可现在,只专心负责陪太太,见着我们,就纯粹当一路人,连招呼也不打了。”何小莉说。

“跟你打招呼,万一他太太吃醋怎么办?”

“切,我跟他又没关系。”

说到这儿,几人才后知后觉的看了一下黄蕊蕊。好吧,这一圈人中,李文川只跟黄蕊蕊有关系,差一点,就成了李文川的太太。

“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有先走一步。”霍景纬沉了脸,不客气的拉了黄蕊蕊就走。

众人看着扬长而去的霍景纬和黄蕊蕊,不由吐了吐舌头,果真自己不长眼神,哪壶不开提哪壶。

“以往吧,我总感觉,李文川应该是跟我们一个阶层的,哪料得,他突然就窜上去了,居然升为李氏集团的执行总裁,愣生生的跟我们划出这么大的阶层,碰上连招呼也不打了。”

“对啊,当时我们不都认为,霍景纬身为远景集团的总裁,跟我们不是一个阶层的,和黄蕊蕊之间,也不可能有结果。可现在,似乎不是那么一回事,他居然也跟我们在一起……”

“什么叫跟我们在一起啊,他只是来接黄蕊蕊……”

“可现在大家至少还能聊几句,也经常买单付帐……”

“切,你鼠目寸光,只盯着买单付帐……”

“这是实jì

的需求好吧?难道你不想有人来买单付帐?”

****霍景纬收到了一张邀请信,月底有一场慈善拍卖晚会,邀请本市的名流出席,共同为慈善事业做贡献。

这种晚会,肯定不能缺席,何况远景集团一惯做的慈善事业并不少,例如黄蕊蕊学校的捐资助学什么的。

慈善晚会是在游船上举止,随着黑色的兰博基尼缓缓停在红地毯上,已经有主办方的门僮过来,瞧他们拉开了车门。

霍景纬和黄蕊蕊的装束,一直是低调沉稳的。霍景纬依旧是黑色的手工订制西服,而黄蕊蕊,则是同色系的小礼裙,化了精致的装,庄重简约而不失礼。

用霍景纬的话说,这是来搞慈善的,又不是来斗艳的。

好吧,斗艳……黄蕊蕊不自觉的,想起了那些孔雀抖动着尾巴四处开屏的模样。

轻挽着手臂,走在红地毯上,面对着四周的媒体镜头,黄蕊蕊竟有些自己身为大明星的感觉。

毕竟这是公益慈善事业,名流大咖这些,都要出席,自然是各路媒体争相报道的焦点。

两人一路走过,在签名册上签上名,再度微笑着跟主办方的礼仪打过招呼,在引导人员的指引下,步上了游轮。

随着各路豪华车辆的陆续到达,本市有名有望的人都出现在了红毯上。

甚至连大明星申依宣也出现在了红毯的尽头。

纵是黄蕊蕊一惯不关注这些娱乐八卦,但也能认出,这光芒万丈的大明星。

“瞧你眼冒金星的模样,一会儿也要去要个签名?”霍景纬在身边轻声笑问。

“得,看看就成了,我又不是谁的粉。”黄蕊蕊从身边经过的侍者盘中端过酒杯,递给了霍景纬。

说话间,一辆红色的法拉利缓缓停下,随着闪光灯不停的闪烁,在保镖的簇拥下,李文川率先迈下车来。

第二十二章 参加慈善晚会

随即,他绕过车头,绅士得体的挽下了他的新任太太。

他依旧穿着喜爱的白色西服,干净明朗,似乎并没有因为婚姻和事业而改变对衣着的品味。在他的身边,是他那娇美可爱的新娘子,跟他相同的白色礼服,配合着她甜美的笑容,甜美可爱至至。

李文川微微抬起了手臂,示意她挽上了他的胳膊,她站在他身边,笑得甜甜,一副小鸟依人的乖巧模样,任谁都说,两人是男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

两人走上船来,目光所及,自然是注视到了栏杆处的霍景纬两人。

他带了他的女人过来,很自然的,仿佛只是想打招呼:“霍总来得到是巧。”

他带着笑容,只是没有以往的那般不正经的痞笑。

“李总来得也不晚。”霍景纬微笑着作答。

“做慈善,肯定不能落于人后。”李文川笑,随即拥了自己身边的太太一下:“给你们介shào

一下,这是我的太太,田小蕊。这是远景集团的霍总。”

“您好,霍总。”田小蕊甜甜的笑着,大方得体的伸出手来。

“你好。”霍景纬伸手跟她握了一下。

不知是故yì

,还是凑巧,李文川的眼光没有望向黄蕊蕊,甚至连给黄蕊蕊做介shào

也省略了。

他已经极到好处的,从身边经过的侍者的手盘中,取过了两杯红酒,递给了身边的田小蕊:“你不是一直嚷着要来这种场合看看吗,一会儿我带你参观去。”

说罢,他举了杯,向着霍景纬微微的示意:“不好意思,失陪了。”说罢,他已经十分绅士的带了田小蕊走向另一头而去。

由始至终,他没跟黄蕊蕊说话,甚至连视线,都没往她身上停留一下。

看着两人远去的背景,黄蕊蕊尴尬的笑笑:“他们俩人看上去确实很般配。”

“难道你不认为,我们俩更般配?”霍景纬拉转了她的身,额抵着额,含笑问她。

他知dào

刚才李文川故yì

让黄蕊蕊难堪的,现在也只有想法,转移这个事件。

“嗯,我们也很般配。”黄蕊蕊举了手中的酒杯,示意了一下。

能瞧见李文川跟他的女人如此亲密合拍,她心中是高兴的。那个田小蕊,给人的印象很好,很甜美很可爱,似乎没有一点点的心机。

也许只有这么甜美单纯的女子陪在李文川的身边,才能抚平他那冰凉的心,给他荒凉的人生提供温暖的港湾。

转角处的李文川,已经利用拐弯的机会,微微的侧目,向着这边望了过来,见得霍景纬拥着黄蕊蕊,额抵着额,温情脉脉的对视着。

心口猛然一悸,他已经快速的回过了头,轻拍了一下田小蕊的手,坚定的向着前走。

好不容易才能从荆棘泥泞中踩出了一条道来,终于能渐渐的走上人生的正道,李文川清楚自己的目标在哪儿,决不会为了任何的东西,轻易动摇自己的决心。

爱情对自己而言,已经成了不可遥及的奢侈品,怕是此生,自己都享shòu

不起。

只是,霍景纬,当你某一天,一无所有时,你还能如此坚定不移的站在黄蕊蕊的身边吗?

李文川嘴角含着笑,笑中已经有了几许的阴冷和嘲讽。

****黄蕊蕊跟着霍景纬从船头走了一圈,欣赏夜色中的海景,一边跟着本市的那些名流打着招呼应酬着。

船头风大,已经吹得她的秀发微微的有些凌乱。

“进去吧,风大了,一会儿着凉。”霍景纬体贴的脱下了外套,罩在了她的身上。

进了里面,黄蕊蕊随意的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拿出坤包中的化妆镜,看看自己的妆容有不有受损。

毕竟这是比较公开的场合,四处都有各路的媒体,自己现在身为远景集团的秘书,不能给霍景纬丢脸,不能给远景集团丢脸。

不经意的,透过镜子,她看见了李文川,他带着他的夫人,正在甜品区品尝着小甜点,瞧田小蕊两眼放光的神情,仿佛发xiàn

了什么。

随即,李文川抬起头来,视线已经扫到了黄蕊蕊的身上,那莫测的眼神,令黄蕊蕊吓了一跳,赶紧砰的一下,关掉了手中的化妆盒。

“怎么了?”霍景纬已经拿了今天展牌的图鉴递给了她:“瞧瞧,有什么喜欢的,一会儿拍下来。”

“好。”黄蕊蕊微微一笑,毫不犹豫的答yīng

了。

原本这慈善晚会,就是来捐钱的,当然不能省着点。

就算黄蕊蕊想省,霍景纬也决不会省,远景集团所有成员也不同意她省。

这其实是一种变相的打广告,提升自己企业的知名度、社会认可度。

今天慈善叛晚会要拍卖的东西,大多是一些名流人士的收藏品,一些比较知名的字画。

黄蕊蕊很快就圈定了三幅画,这三幅画,便算拍回去,不论是挂在霍景纬的办公室,还是挂在远景集团的会客室,都极协调,也能提升远景集团的品味。

霍景纬微微侧头,有些意wài

:“怎么不圈些你们喜欢的东西?比如这款手链……据说是九颗猫眼石做成的。”

黄蕊蕊微笑着望向了他:“霍景纬,你什么时候看我带了这些首饰的?”

见得霍景纬的视线向着自己的身上扫来,她赶紧笑着,伸手掩住胸前的那串项链:“当然,这出席晚会,另当别论。”

如是出席这种地方不佩戴首饰,可真是失礼。

“那就拍下来,以后出席晚会戴?”霍景纬微笑,虽然语句听上去是征询的语句,可那语气,却已经算是拍板了。

黄蕊蕊也不便再做争论什么了。好吧,自己的形象,是代表了公司的形象,也代表了霍景纬的脸面,不能太寒酸。她给自己找了一个很好的理由。

随即霍景纬再挑选了他中意的红酒。

两人随意的翻着图鉴,说说笑笑,很快拍卖晚会就开始了。

最先拍卖的,是一件青花瓷器,这并不是黄蕊蕊和霍景纬的菜,在象征性的举了两次牌后,由得那些爱好收藏的人士去竞价。

随着一件件拍卖品被拍定,那瓶红酒被拿了出来。

“这是波尔多酒庄私藏的一瓶酒,年份久远,底价五万。”拍卖师介shào

着这酒的来历和历史。

“六万。”已经有人开价。

“八万。”黄蕊蕊举了牌。

“十万……”有个甜甜的、却又带了几份怯意的声音在叫价。

黄蕊蕊扭头望去,却是那边陪同李文川坐在一起的田小蕊在叫价。

“十万一次……”

“二十万。”霍景纬浑厚的嗓子在身边响起,随即,毫不犹豫的举了一下牌。

二十万一瓶酒……黄蕊蕊看着霍景纬,并没有说话。她清楚,自己不光是霍景纬的女朋友,还是霍景纬的秘书,当然不可能在此时说什么。

“三十万……”那边的李文川已经拿过牌子,举了起来。

“五十万……”霍景纬追价。

哗,厅中一时间竟激动起来,这似乎成了霍景纬跟李文川两人的竞价赛。

“一百万。”李文川再度叫了一次价,瞧他的气势,对这酒是势在必得。

“景纬……”在霍景纬正准bèi

举牌时,黄蕊蕊抓住了他的手。

跟李文川如此为一瓶酒公然的竞着价,似乎并不合适。

她看着他,虽然是什么也没有说,可那眼神,却是明确无误的告sù

霍景纬,她想他放qì



“本来你也并不喜欢酒,是吧?”她轻声问,可更象是在给双方台阶下。

相对来说,以对霍景纬和李文川两人的了解程度,似乎李文川更爱酒,美酒和美女,似乎一惯是他的最爱。

他迫切的想得到这瓶珍藏的红酒,也可以理解。

“好吧。君子有成人之美。”霍景纬笑笑,没有再度跟价。

于是,这一瓶红酒,最终以一百万的价格,被李文川拍下了。

接下来,又拍卖了五把紫砂壶,似乎稍稍有些冷场,又有明星上台助阵,顺利的将这五把紫砂壶拍出了三十八万的价格。

随即,拍卖的是大明星申依宣在某次电影获奖晚会上穿过的礼服,起价五万。

“六万。”

“七万。”

对这件晚礼服,众人并不十分的热情,在某位名流太太举牌十万后,就再也没有举牌了。

正当拍卖师准bèi

一锤定音时,申依宣却是跑上了台,她拿过话筒,追问着刚才要价七万的那位先生:“陈先生,你这是打算放qì

了吗?难道这位太太将你吓退了吗?”

众人皆是笑了起来,气氛比刚才轻松了许多。

那位陈先生笑了笑:“不是我被张太太吓退了,关键是,我一个男人,拍了这件晚礼服拿回去也没多大用。如果仅仅当作收藏,我怕我太太想多了。”

“好,我再将我上次影展的得奖奖杯捐出来,加在一块儿拍卖,希望能为慈善事业多募集一点资金。”申依宣微笑着,已经示意她的助手,将一个水晶制作的奖杯给捧了上来。

这无疑算是晚会筹划的一个细节,让场面不要太紧张。

“二十万。”李文川微笑着晃了一下牌。

黄蕊蕊不由向他那边望了过去,若说红酒他誓在必得可想必,这一款晚礼服,他也在要做什么?

第二十三章 当事人才明白

再度看了一下申依宣,黄蕊蕊才有些后知后觉,似乎以往,李文川曾跟申依宣传过绯闻,不过李文川的绯闻太多,也无所谓多这一桩少一这桩了。

“二十五万。”张太太赶紧加价,甚至不停的嚷着:“申小姐,我是你的粉丝……。”

最终,这晚礼服和奖杯,一并拍卖到了三十八万,被那张太太收入了囊中。

似乎远远的,看见李文川举着杯,遥遥的向着申依宣示意了一下,申依宣微笑着,也是举起了酒杯,各自心照不宣的喝下了杯中的酒。

不用说,刚才李文川出手,很好的帮了一把申依宣,不至于让她捐出来的东西,拍卖的价太低。而申依宣也凭此,获得了年度公益明星奖,这是后话。

随着时间的过去,一件件物品都被拍卖到了相当满yì

的价格。

最后的高潮,就是那款手链,镶嵌了九颗天然金绿宝石猫眼的手链。

随着拍卖人的一系列介shào

,这款手链就以二十万的底价,开始竞价。

“三十万。”

“四十万。”霍景纬举了一下牌,按理说,不应该这么早就举牌的,可是,前面一直是两手空空,再不积极一点,会让人感觉,远景集团对于此次的慈善拍卖,并不是很热心。

“四十五万。”有人叫价。

随即,有一个很轻很轻的声音在叫价:“四十六万……”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轻得都快令人忽视,要不是她手中举着的牌子,真令人怀疑她有不有叫价。

众人望了过去,霍景纬和黄蕊蕊也跟着望了过去,那轻声叫价的,居然是田小蕊——李文川的新婚太太。

被众人如此注视,她甚至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去。

“五十万。”另有一个贵太太叫价。

“六十万。”霍景纬再度叫价。

“六十一万……”又有一个声音跟着叫了起来,不多不少,只比霍景纬的价高出一万块。

霍景纬和黄蕊蕊交换了一下眼神,再度向田小蕊看了一眼,要不是看在李文川一直是神情懒散的轻抿着红酒,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真要怀疑,是李文川故yì

让她这么做的。

“六十五万……”

“七十万……”

“八十万……”霍景纬亮牌。

这已经早就超出这手链的实jì

价值了,只是早前就想拍下这款手链给黄蕊蕊,他不想食言。

一时间,再无人加价,拍卖师已经喊了第一声:“八十万第一次……八十万第二次……还有不有人加价”

“八十一万……”田小蕊举着牌子跳了起来,声音是出奇的大声。

大厅中似乎有些好笑起来,因为田小蕊的叫价太好奇了,不管别人是怎么叫价,她只比霍景纬刚好多一万。

这是存心跟霍景纬过不去啊。

“一百万。”霍景纬再度举了一下牌,脸色微微有些难看。

“一百万一次……”

“一百零一万……”依旧是田小蕊的声音,似乎她是卯定了,不管你这些人出多少价,她只管多一万。

霍景纬的终于是有些沉不住气了,旁边的黄蕊蕊,已经恰到好处的握住了他的手。

“李文川分明是故yì

的。”他咬着牙,低声跟黄蕊蕊道。

“不是早就料到会这样?”黄蕊蕊低声说,随即道:“我并不想要这手链,由得他拍去吧。”

她也感觉,李文川是故yì

让田小蕊这样,用这么一个随时随地带着甜甜微笑却又纯真无比的小女人做这些事,既让霍景纬难堪,又无法说什么。

“好。”霍景纬如此答,却是再度的举了一下牌:“两百万。”

这一下举动,全场都哗然了,突然一加价,就一百万的加,早就超出了这手链值的范围。

李文川轻抿了一下杯中的红酒,脸色却是丝毫没有异样,霍景纬此举,明显是在施压了。

这是逼迫他,要么就得以这么高价接盘,要么,就认输。

“两百万一次,两百万二次……还有人叫价不?两百万……”拍卖师已经拿起了锤子,似乎马上就要一锤定音。

田小蕊干脆两眼一闭,再度举了牌:“两百零一万……”

现在管它多少钱,此时在这场上来说,仿佛只是一个数字游戏了。

那边的霍景纬仿佛还要举牌,黄蕊蕊却是死死的压住了他。

“景纬,既然她这么喜欢这款手链,就让她拍去吧。”她轻声道。这已经变相成了两个男人的暗斗,那手链,根本不值那个价。

霍景纬暗暗咬牙,他瞪着黄蕊蕊,这明显场面上的事,已经不仅仅是一款手链那么简单,李文川是推了一个田小蕊出来,跟他针缝相对。

可是,看着黄蕊蕊那央求的目光,及死死攥住他的手,她是真的要他放qì

的,他暗地里咬着牙,却是没有再度亮牌。

最终,田小蕊以两百零一万的价,拍得了这款手链,这也是全场价最高的一件物品了。

也许,其中的微妙关系,只有这几个当事人才明白。

在上台领取手链时,李文川绅士的带着田小蕊上去,在无数的媒体镜头对上了两人时,李文川微笑着,从托盘中取了那条手链,向着四周优雅的展示了一下,然后戴在了田小蕊的手腕上。

这一刻的动作,又被无数的闪光灯拍下。

“请问李先生,花了这么高的价,拍下这次拍卖会的物品,对此,你有什么看法?”有记者已经问了出来。

“为了慈善事业,捐再多的钱也无所谓,何况,我太太能拍下她钟意的手链,让她开心,再高的价也值了。”李文川微笑着面对所有的媒体,表现得落落大方。

说到这儿,他向着身边的田小蕊睨了一眼,那好kàn

的桃花眼中,蕴满了能让女人怦然心动的款款深情。

他的声音,温柔又诚恳:“世人常说,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我会尽我一切的努力,让我太太相信,她嫁了我这个丈夫,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

配合着他声情并茂的说词,他已经在田小蕊的额上印上了一吻,动作温柔而缱绻,一时间,又是吸引得闪光灯一片。

田小蕊微笑着,坦诚的接受着他的吻,李文川深情款款的凝视,似乎这真是李文川的心声啊,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他真的是这世上最有情有义的男人。

霍景纬鼻子中冷哼一声,对黄蕊蕊轻声道:“他这话,意有所指啊,明显是嘲讽你选择了我,没有选择他。”

“走吧。”黄蕊蕊只是轻挽了霍景纬的手,示意出去,留下李文川携带着他的夫人,仍在那儿高调的秀着恩爱。

“对不起。”在客舱中,黄蕊蕊看了一下这一趟拍买的东西,轻声跟霍景纬道歉。

一早就是安心来花钱的,一早就是打算花钱为远景集团博名气的,原本想多花一点高价,再度让远景集团蝉联年度慈善企业称号,结果却是因为李文川的横空插手,什么也没的捞到。

“有什么好跟我说对不起的。”霍景纬上前,安慰性的抱了抱她:“确实是我当初抢走了你,他现在故yì

针对我,也是正常的,便算不是这个拍卖会,在别的方面,他一样会针对我。”

“还是我当初事情没处理好,要是一直坚定的不答yīng

嫁给他,也就没有现在这么多的怨恨。”黄蕊蕊有些自责,虽然李文川曾说,不管以后怎么样,不会怨她恨她,可是,她还是有些过意不去。

毕竟在他的婚礼上跑了人,换作稍有一点自尊的男人,都会受不了。

“好了,这事我们不要再提了,走,陪我去酒吧喝喝酒,散散闷气。”霍景纬提议。

“好。”黄蕊蕊爽快的答yīng

,确实刚才的情况令霍景纬郁闷,只有去喝点酒散散心了。

两人向着游轮上的酒吧走了过去。

在推开那原木装饰的木质门后,两人进入了酒吧。

“霍总,好巧。”

两人刚在吧台前站定,那边的桌子上,已经有人站了起来向霍景纬打招呼。

黄蕊蕊已经适应了酒吧中的光线,顺着声音望去,显然那一桌,正在赌钱,背对着自己的两人不用回头,就看衣着和举止,黄蕊蕊也知dào

,那是李文川和田小蕊。

果真不是冤家不聚头。原本是想来喝一杯散散心,哪料得,一来就撞上。

李文川只是望了一眼,就掉转了头,甚至搂了田小蕊的肩:“你老公赢了钱,需yào

什么,跟我说。”

他收了筹码,就打算走人。

“玩牌呢?”霍景纬已经跟着他的熟人打着招呼。

“对啊,玩牌,今天川少的手气太好了,我们都输得差不多了,正准bèi

走人。”

“是吗?”霍景纬笑笑,道:“既然如此,不如我也来玩几把,看看他的牌技究竟有多好。”

“景纬……”黄蕊蕊拉着他的胳膊,阻止他。

她跟了霍景纬这么久的时间,一直知dào

他是不赌钱不玩牌的,而李文川则是久经赌场。

“随便玩几把而已,想来川少不会介yì

的吧?”霍景纬微笑着问,已经在李文川对桌的位置上坐下。

第二十四章 牌桌上的决斗

“怎么会介yì

呢,欢迎至极。”李文川勾着唇,轻笑浅笑,随即亲吻了一下田小蕊的脸:“宝贝,去帮我再要一杯红酒过来。”

这已经算是正式答yīng

要跟霍景纬赌上了。

霍景纬已经换过筹码,正在要求旁边的人,替他讲解,这个怎么玩。

“不好意思,让大家见笑了。”他笑着说,并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

他居然不会玩牌……四周围观的人都有些傻眼。这不是主动送菜上门吗?

“景纬,你根本就没玩过这些,不要玩了。”黄蕊蕊跟众人的心思一样,一个从不曾玩过牌的人,现在找上手气正顺的人,不是自找死路?

“没玩过就学啊。”霍景纬笑,视线已经向着李文川而来:“何况,跟李文川过过招,切磋切磋,并不是什么坏事,对吧?”

“是,切磋一下牌技而已,有什么好担心的,如果实在怕玩大了,我们就以五百万封顶好了。”李文川不动声色,用着平素一惯的慵懒神情应对着众人。

五百万还不算大?以依往黄蕊蕊的习性,早就一拍桌子:“赌什么赌,吃饱了撑的,有这点钱和时间,做点别的不好?”

可现在,她不能这么表现,明显现在的霍景纬是早就积压了一肚子的火气,要报在晚会上李文川跟他过意不去的仇,而李文川,也是想在赌桌上,再度狠狠的压霍景纬一把。

她只得微垂了眸,想着一会儿如何让场面不要太难堪。

很快,这牌的玩法,别的人已经替霍景纬解释好了,见得他坐在桌面上,就叫着开牌,旁的人,都有些担心的问了起来:“霍少,你行不行啊?”

霍景纬咬牙:“男人能说不行吗?何况我行不行,我女人最清楚。”

说罢,他已经向着旁边的黄蕊蕊随意笑笑,伸手拉她在自己身边坐下。

众人都轻笑了起来,为着这不伤大雅的男女玩笑。

这话,令黄蕊蕊微微的心中有些着恼,虽然这只是男女之间的调情俏皮话,可当着这么多人讲着,她感觉自己有些难堪。

那些赌片中,那些赌桌上的男人,不都是这么肆意的开着玩笑,引得身边的一众女人笑骂?

可李文川没笑,甚至脸色不如方才的自在了。

这赌桌上的事,一半靠手气,一半靠心理战,霍景纬已经一上台,就先不动声色的,给了他一击。

不管怎么样,在黄蕊蕊的事上,李文川是输了,这是不争的事实。

好在他的太太已经拉着胳膊,仰着灿烂的笑脸问他:“老公,不是说晚点船上有烟花表演嘛,你早就说过要带我看的,不如我们去看烟花表演好不好?”

那又娇又甜的笑脸,是个男人都不忍拒绝的。

“好。”李文川侧过头来,向着她微微的勾唇笑着,唇边的笑意是邪魅无边:“好,答yīng

你的事,我当然会做到,不过现在,等我先赢了霍少再说。”

似乎他跟霍景纬之间的这个赌局,是谁也无法改变的。

霍景纬已经冲着发牌的人示意,他准bèi

好了。

发牌人看了李文川一眼,见他也确认可以开牌了,他才重新换过了一副新牌。

这是李文川跟霍景纬之间的赌局,又惹来不少好事人的围观,要知dào

,刚才在拍卖会上,两人针缝相对的情况,大家都是有目共睹,那时候,大家都隐隐的嗅得有一点火药味。

没料得,居然两人要在赌桌上一较高下。

两人间的游戏再度开始,先发给各家两张牌,一张底牌,一张亮出。

发牌员示意霍景纬:“霍先生先下注。”

霍景纬坐在那儿,伸手拿起底牌看了看,直接将面前的一个红色的筹码丢了出来:“十万。”

李文川坐在这儿,只是懒洋洋的翻了一下自己的底牌,跟着丢了过去:“我跟。”

随即,两人各自开了自己的底牌,分别是黑桃J和梅花A。

论牌面,是霍景纬的大,由得霍景纬再度先开口下注。

下好注后,发牌员再度发牌,李文川得到了一个梅花Q,霍景纬得到了一张黑桃Q。

霍景纬很果duàn

的放qì

了。

所有人都替霍景纬感到英明,毕竟今晚李文川的手气极顺,赌运很好。

洗牌员重新洗牌,然后继xù

开始发牌。

这时候,摆在霍景纬面前的又是一个黑桃J,而李文川面前的,是一个黑桃A,不用看后面,就看这个,李文川就占了先机。

霍景纬果duàn

的直接放qì

了。

“景纬……”身边的黄蕊蕊小声的提醒了一下,一个从来没有上过牌桌的人,一上来就这么赌,真的不合适啊。

可霍景纬并没有说话,他只是适当的握了握黄蕊蕊的手,示意她放心,再度伸手,示意发牌员重新开牌。

接下来,李文川的手气似乎不那么顺了,而霍景纬已经渐渐的上了手,没有初玩时的生疏。

原本推到李文川面前的筹码,渐斩的向着霍景纬那边移动。

这可都是早前李文川赢的别人的筹码,没料得,霍景纬这个才来学赌的人,居然能小赢。

相比四周围观人的紧张,牌桌上对赌的两人倒是显得云淡风轻,似乎真的只是小孩子之间的随便玩玩,没带什么性质。

很快又是一局重新开始,这一局,李文川面前的是一张方块A,而霍景纬面前的是一张红心十。

“方块A先说话。”发牌员道。

李文川轻笑:“又轮到我说话了?”说话之间,他已经毫不犹豫的推了一大堆的筹码过去:“一百万。”

黄蕊蕊吓了一跳,原本一下垂着的眼眸抬了起来,她本来是想装作死人不存zài

一样,可这一样,她没法再继xù

装死人了。

霍景纬同样意wài

,他带了几许的意wài

的望了过去:“看样子,川少这一把感觉会拿到好牌,认真了。”

李文川挑了眉,淡然一笑:“刚才陪你热身了半天,你也熟习了规则,大家可以认真了。”

感情筹码移来移去,原来在陪自己热身……霍景纬轻点了点头,以示了然,毫不犹豫的推了一百万的筹码出去,不管怎么样,这气势上,是不可能输。

随即,发牌员又新发了一张牌。

此时,霍景纬面前,摆上了一张红心J,而李文川,是一张梅花K……

怎么看,都是李文川的赢面大,在李文川推出去两百万的筹码后,霍景纬迅速的跟进了两百万……

场中的空气似乎白热化了,似乎两人的牌,看上去都不错,大家眼睁睁的继xù

看着,看着后一张牌的发出。

而桌面上的赌注,也堆积到了刚才李文川所说的最高限度,五百万。

装死的黄蕊蕊自然是清楚着这一切,这一局,可真是定了李文川和霍景纬之间的输赢,两人面前的筹码全给押了上去,现在就这么孤注一掷在这一局上了。

她抬起头来,看了看面前的霍景纬,虽然他的表情看不出什么,但那紧缩的眼眸,却是异常的专注,带了几许的杀机,就如一只潜伏的猎豹,要给眼前的猎物最致命的一击,而对面的李文川,一惯是久经赌场,依旧是镇定自若,但脸上,少了以往的那种漫不经心,这一局,他也是要全力以赴的。

但他身边的田小蕊,可没这么强dà

的心理素质了,似乎她很害pà

很紧张,小身子已经不可抑制的颤抖着,原本脸上甜蜜的笑脸也不见了,只是紧紧的盯着场中的所有筹码。

似乎连她也明白,这一局,关系极大啊。

此时的牌桌,傲然成了两个男人的战场,似乎空气中都弥漫着硝烟的味道,两个男人赌的,已经不仅仅是钱了……

黄蕊蕊扭头看了一眼霍景纬,她想说什么,可现在,不管说什么都没用了,霍景纬跟李文川之间,真的要斗个你输我赢的结果不可。

她结果什么也没说,只是端起桌上的杯子喝水。

然后她的心绪不稳,手中的杯子一不小心掉落在了地上,在她弯腰去捡的时候,她轻轻的“哎呀”了一声。

全神贯注看着牌桌的两人,都随着她的这一声“哎呀”而转移了视线,只有围观的人,仍是紧盯着桌面,丝毫没意识到,这一声“哎呀”能有多大的份量。

随着黄蕊蕊的那一声“哎呀”,她直起了身来,右手的手指上,已经被玻璃碎片划开了一条口子,鲜血从伤口流了下来。

她就这么握了伤了的手,举在那儿。

霍景纬看着她,一惯漆黑的眼眸更是深不见底,他看着她,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

可结果,她只是微微的别过了眼,什么也是没说,只是站在那儿,任由指上的伤口流着血。

霍景纬咬了牙。

“不好意思,这一把,我认输了。”他站起身来,开口主动认输。

不等四周的人反应,他已经一把抓过黄蕊蕊伤了的手指,含在嘴里,随即搂着她步出了酒吧。

没料得,竟是这样的一个结果,众人看着牌桌上那成堆的筹码,百思不得其解。

第二十五章 为些不相干的人闹气

愣了半天,终于有人想着,翻看了霍景纬的底牌,已经是一个明显的大顺子了啊,要是黄蕊蕊不出点意wài

,这一把,霍景纬赢面极大。

“果真是爱江山,更爱美人啊。看着自己女人受了伤,这么多的筹码都不要了……”终于有人叹了一声。

霍景纬含着黄蕊蕊的手指,搂着她疾步走到了游轮上的医疗室,此时他的脸,已经铁青,但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紧抿了唇。

伤口并不深,只是长,经过医务人员的包扎处理,并没有什么大碍。

“你故yì

的是吧?”霍景纬带着她往后面走,在船尾无人处时,他板着脸,问了出来。

黄蕊蕊没说话。

“你很怕我赢了他?”他站近一步,一把抓了她的手,将她那仍是包扎着纱布的手指给举了起来:“为了要我认输,你不惜将自己的手指划出口子?”

他真的气愤到了极点,拍卖会上,李文川处处针对自己,黄蕊蕊已经几度要自己让着李文川了,这连到牌桌上,那么多的人看着,她还在要自己认输让着李文川。

“我没想你输。”黄蕊蕊抬起头,平静的解释。

她真的没有想霍景纬输,她只是想,不要让两人赌下去,非要拼个你死我活才罢手。

“那你是怕他输?”霍景纬冷笑起来:“黄蕊蕊,怎么到此时,你还在挂虑着他。以往,挂虑着他,我还可以理解,毕竟是我们先对不起他。可你现在也看到了,他身边已经有了别的女人,两人秀恩爱秀得这么热闹,你还有什么可挂虑的?”

“不是挂虑……”黄蕊蕊被这说词惹得不高兴了:“我只是感觉,既然以往我们给他李氏集团的份额,他不要,我们已经欠了他很大的情,那在这些事情上面,让让他又如何?”

“蕊蕊,你明不明白,我送他的,这是我们的人情,这在外面,你再要我让他,换在别人的眼中,是我霍景纬不如他……一个拍卖会,一个赌桌,你都要我让着他,那以后呢?是不是什么事情都要我让着他?”霍景纬的声音,不知不觉严厉了起来。

既然李文川已经露出了他的利牙,他已经稳坐上了李氏集团的执行总裁位置,他能从一个游手好闲的浪荡公子,一举成功翻牌,进入了李氏集团董事会,坐上执行总裁位置,接下来的步子,他肯定要有一番大的作为,才能压下那些对他能力有所置疑的人。

李氏集团,是本市唯一有资格跟远景集团竞争的人,只是碍于原本是一个家族企业,用的人,全是李家的直系亲属,才影响了它的壮大。

“不会的。”黄蕊蕊申明了一句。

“不会?蕊蕊,我了解你,你能说,以后不管李文川怎么样,你不管他吗?要是他有个什么变故,你还是会管他的,是不是?”霍景纬的语气,有着压抑不了的咄咄逼人。

“便算我作为朋友关心一下,有错吗?”黄蕊蕊反问。

“作为朋友关心一下?”霍景纬冷笑:“黄蕊蕊,你是不是想得太天真了,他以后会是我商业上的竞争对手,商业上的竞争,由不得你掺杂一点私人的感情进去,何况,他现在身边已经有了自己的娇妻,便算我不说,他的妻子会容忍一个别的女人对她的丈夫关心吗?你这样的做法,是要让外人知dào

,你其实对李文川余情未了,还想以后有别的什么后路?”

黄蕊蕊愣在那儿,她真的没想过格外要对李文川如何示好什么的,她没想着要特意的扮演什么知心朋友,今天在游轮上的事,她纯粹只是看着两人的明争暗斗,她不想看着两人在这儿斗得两败俱伤,让外人看了笑话。

她在那儿没有话说,只有浪花的声音在船尾掠过。

便在此时,霍景纬已经搂了她的身子,让她转了一个身。

她刚要出声,霍景纬已经一把捂了她的嘴,示意她不要叫出来,随即伸手指了指上面。

黄蕊蕊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才发xiàn

,在上一层的甲板上,李文川搂着他的太太田小蕊正在激吻。

情到浓处,田小蕊的半个身子都悬在了栏杆上,她只管伸了双臂,紧紧的搂着李文川,那弯曲的长发飞散在空中,竟让人有些错觉,两人在扮演着泰坦尼克号中男主女主的造型。

霍景纬勾了勾唇,唇边是不置可否的笑意,他拉了黄蕊蕊进了里面,才轻声道:“好了,蕊蕊,我们没必要为这些外人起些什么茅盾,人家在上面恩爱缠绵,我们却在下面冲突争吵,这算什么。”

说罢,他轻吻了一下黄蕊蕊,低声道:“我们总是为些不相干的人闹些气,真是莫明其妙的。”

“是你在跟我闹气。”黄蕊蕊有些委屈。

“那也是因为你今天偏袒得太明显了,处处要我让着他。”他挽了她的手道:“好了,事情过去就过去吧,权当我们今天上了游轮来打了一次酱油。”

打酱油……黄蕊蕊想着这个说词有些好笑,这个打酱油,牌桌上输的那些筹码,这酱油也忒贵了一点。

第二天的报纸,李文川和他的夫人成了头条,李文川替他夫人戴上手链,并且深情一吻的画面被定格放大,铸就了永恒的那一瞬间,旁边的标题,也是配备了李文川昨晚的话语:“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下面,又是李文川的一些介shào

,他凭借昨晚,而成功跃升为年度的慈善风云人物,不仅成功的成了一位深情的好男人,也成了一位具有爱心和社会责任心的人,至于以往关于他的风流情史艳史,则不再有人提起。

所谓的人不风流枉少年,不过以往他的过去是多么的不堪一提,但现在,他是浪子回头,他已经漂亮的亮相,将世人对他以往的观念作了颠覆。

黄蕊蕊看着报纸没有作声。

其实去前,霍景纬就跟她分析过参加慈善晚会的好处,就是花钱变相的替自己打广告,而且正能量可比喋喋不休的广告强多了。

可是,她要霍景纬放qì

了,也就是变相的,将这隐私的广告权,让给了李文川,李文川一举翻身了,而霍景纬要应对的,则相对困难。

在一上午的董事会上,他就得给全体董事成员作出一个合理合情的解释。

“这次没能让远景集团继xù

蝉联年度慈善企业,对此我要向大家说一声抱歉。”董事会上,霍景纬诚恳的向各位董事会的人道歉。

“现在说一声抱歉,有什么用?所有的风头,全被李氏集团给抢走了。”

“关于李氏集团,我想大家都是早就注意到,它的高层,已经作了那么明显的变化,要稍当的展示一下实力,露一下野心,是正常的。昨晚的情况,大家没去,也许不了解,但我只想跟大家说一声,我确实已经尽lì

了,但李文川是不管砸多少钱,也一定要弄个一个替李氏集团出名的机会。”

说到这儿,他将昨天的拍卖会的图鉴取了出来:“请大家看清楚,这样一瓶价值十五万左右的红酒,他敢给出一百万的价,甚至不介yì

更多;而跟他传过绯闻的女星的衣服,他也敢给三十万的价码……同样,让他出尽风头的这一款手链,真实价值,也不过五十万左右,在我给出两百万的天价后,他再继xù

加价的……”

“他是孤注一掷,只图博名而不计一切,但我们呢?我们需yào

用一种赌徒的心理,去博这个吗?何况,如何我真的以一百万的价投回来一瓶红酒,或者三百甚至五百万的价,投回来一副手链,大家对远景集团会有什么样的评价?”

董事会的元老们互相交接着议论,也许,霍景纬真要敢如此做,怕是坏影响,要更深远一点。

在安抚好了这些董事会成员,霍景纬再度将年度的规划展示了一下,众元老人物才没有发难。

马晓芸的案件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查,法院终于给出了判决,不仅黄蕊蕊的被撞事件是她蓄意为之,连十年前的那桩早就定性为意wài

交通事件,也是马晓芸所为。

马晓芸受到了她应有的惩罚。

听闻这个消息,霍景纬跟黄蕊蕊都惊骇得说不出话来,当年的意wài

交通事件,居然是马晓芸所为?

她可是口口声声坚称是美玲的好朋友啊,一直都在缅怀美玲。

抽空,霍景纬同黄蕊蕊去监狱看她。

在探监室,两人见到了马晓芸。

她穿着一身囚服,在看守人员的示意下走了出来,隔着窗坐下。

此时她的神情是安静的,不言不语,就如才来公司时那样,带了几许的温润平和的气息,很难将她与两桩蓄意伤人命案联系在一起。

只有要见着黄蕊蕊的那一刹那,她的眼神才带了几许的阴狠。

“我只后悔,为什么没有撞死你。”这是她开口的第一句话。

虽然事情过了这么久,黄蕊蕊面对她这恶毒的眼神和话语,还是无端的打了一个寒噤,就是这个女人,疯了一般的开车撞来,才令自己腹中的胎儿不保。

按说,该自己恨她才对,黄蕊蕊不明白,她又哪来对自己这么大的恨意。

第二十六章 马晓芸的阴谋

“撞死我有什么好,你一样逃不了法律的惩罚。”黄蕊蕊提醒她。

“哈哈,撞死了你我开心,我不用再看着你跟霍景纬两个恩爱缠绵,我眼净了。”马晓芸轻笑起来。

“就因为我跟景纬谈恋爱,所以你想要撞死我?”黄蕊蕊问,虽然事先已经得到了一些消息,可亲耳听着马晓芸说出来,还是有些不可置信。

“对,我不允许霍景纬跟任何人谈恋爱,便算你是长着跟美玲相似的一张脸,我也不允许。”

“马晓芸,我跟你早就说过,蕊蕊是蕊蕊,她跟美玲没关系。我今天来看你,其实只是想亲口问问你,为什么,当年要害美玲,她是那么好的一个女孩子?”霍景纬责问出来。

这些年来,他一直活在愧疚中,总感觉,要不是当初美玲一气之下跑出门,就不会被车撞死。

哪料得,美玲不是一气之下被车撞死的,而是马晓芸故yì

将她推向了公路,让驰过的汽车撞飞了她。

“为什么要害美玲?”马晓芸看着霍景纬,连声冷笑:“这要问她,为什么要骗我。”

“当年我第一眼看见你,我就喜欢上你,可你跟任何人都理不睬,只跟她交往,我只好跟她装作好姐妹,好借机多接近你……哪怕你对我不理不睬,我依旧愿意,只要能看到你就行。”说到这儿,她的目光变得温柔起来,望向霍景纬的神情,带了几许的痴迷:“我有什么不好,我聪明、漂亮、温柔、能干……我哪一方面比不上美玲?为什么,你的眼中只看得见美玲,看不见我?”

霍景纬没说话,当年的他确实自闭,除了美玲,他真的没有怎么注意别人的存zài



“我的要求并不高,便算你不理我,不睬我,但我只求能在你的身边看得见你,就足够了。可这要求,你都不能给我。当年她过生日,我就想利用这机会,能和你们一起过,可是,她却抛开了我,自己一人来你这儿跟你过生日……呵,当时我追过来,刚巧就看见她从你们家跑出来,我上前跟她争执,气愤之下,我就将她直接推到了公路上……她不是想独霸你嘛,我就让她独霸个够,我看她死了,还拿什么独自霸占你……”

“马晓芸,你真是一个疯子,就这么一点小事,你居然狠心就推她出去被车撞死?”霍景纬虎的站起了身。

“小事?这算小事?对我来说,是大事,她死了,你就不用眼里只瞧得见她了……果然,她死了,你那么悲伤,我发xiàn

,我终于能借着她的死因,陪在你的身边……我陪你一道料理她的后事,我陪你一道选择她的墓地,我陪你一道收拾她的遗物……我真的发xiàn

,其实她死了挺好,我能和你在一起,不会有她碍事。”马晓芸说。

黄蕊蕊听着这种自以为是的话,很是气愤:“所以你就一直故yì

拿美玲的死说事,明明是你害死了美玲,你偏装作无辜的模样,甚至将美玲的死因怪到景纬身上,让他一直内疚,不能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对,我是这么想的,又怎么样?我只得不停的拿美玲的事来说事,让景纬愧疚,他就不可能再去找别的女人谈恋爱,我就能一直陪在他的身边……”

“马晓芸,你确实够歹毒,可人算不如天算,景纬遇见了我,重新开始新生活,所以,你就想害死我?”

“哼,你得yì

什么?黄蕊蕊,你有什么好得yì

的?”马晓芸将视线从霍景纬身上移过来,恨恨的看着她:“你不过就是长了一张跟美玲相似的脸……所以我一直后悔,如果真的仅仅凭着一张跟美玲相似的脸,就能得到霍景纬的爱,我早就该去整容……”

“可是,凭着你这么狭隘的心胸,凭着你这么歹毒的心肠,你便算整得跟美玲一模一样的脸,你也没有美玲那么善良美好,一样不配得到任何人的爱。”黄蕊蕊毫不留情的打击她。

“你胡说……”

“我没胡说,没有谁会爱上一个心如毒蛇的女人,把戏没拆穿前暂时可以骗过一些人,一旦把戏拆穿,谁都会厌恶你。”

“要是没有你,我和景纬会有结局的……”马晓芸咬了牙。

这话惊得霍景纬愣在那儿,他会和马晓芸有结局?他从来没有这种想法,他真的一直只是当她是美玲当年的一个好友罢了。

现在得知了事情的真相,对马晓芸,他除了憎恨就是厌恶,为了一己之私,居然无视他人的生命。

“你和景纬有结局?你就是不停的在他面前提美玲,让他一直活在愧疚中?为了能留在他的身边,你不惜让他一直活在痛苦中?马晓芸,你恶毒又自私,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

“不是的,根本不是的,黄蕊蕊,你无权指责我,我爱得比你们谁都深,为了霍景纬我能杀人,为了他,我也背井离乡跟着去了国外,为了他,我可以放qì

国外优厚的待遇来了他身边,甚至为了他,我都没有给别的男人任何机会……我为他做了这么多,谁说我不懂爱……”马晓芸咆哮了起来,她能容忍别人说她恶毒,却不能容忍别人说她不懂爱。

如果这些都不算爱,那这些年,她做这一切的目的,又是什么?

“听你这么说,你确实是为他做了不少,可是,这一切的目的只是一个,为了占有他,为了留在他身边,而不是让他快乐让他的人生更有意义。你这是单方面的一厢情愿。”

从监狱出来,霍景纬是说不出的压抑,带着黄蕊蕊,两人再度去了美玲的墓前。

事隔十年,美玲的死终于大白于天下,还以为,当年真是一桩交通意wài

,没料得,却是马晓芸心胸狭隘下蓄意的谋害。

“真zhèng

杀害美玲的真凶被找了出来,也受到了法律的制裁,这下美玲在天这灵,也会安慰了。”黄蕊蕊看着公墓,如此的轻松。

“谁能料得,口口声声坚称的好友,却是真zhèng

的背后凶手,我们都被她骗得好惨。”霍景纬叹了一声。

黄蕊蕊周末的时候,去看望了一下王秋玲,这一次,倒是意wài

的碰上了谢婷婷在家。

“姐。”谢婷婷笑着,上前叫了一声。

看着谢婷婷站着镜子前试着裙子,黄蕊蕊问了一声:“你这是要出去?”

“晚上要出席一个饭局,我得看看,穿什么好。”谢婷婷比划着,另拿了一条裙子起来。

“不是已经拜托程嘉德关照你一下吗?还需yào

去这些饭局应酬?”黄蕊蕊轻皱了眉。

“他有关照啊,但总有一些饭局,是免不了的,就象今晚这个,程总也要出席的。”谢婷婷说,已经提起一款玫瑰金的裙子,兴致勃勃的问:“你说,我今晚穿这个,是不是比较打眼?”

“我倒宁愿你穿白色的,不这么俗。”黄蕊蕊直说。

“猜你就会这么说,难道你不感觉,老是穿什么白的,都看厌了?”谢婷婷问。

黄蕊蕊无可奈何摇摇头,果真处在职场的概念,与这些混娱乐圈的概念,真不可同日而语。

倒是王秋玲,看着两姐妹能有说有笑,倒是分外的舒心,虽然不是真zhèng

的亲姐妹,但能这么的说笑,还是开心的。

谢婷婷的饭局并不是很重yào

,今晚的主角其实是邀请的程嘉德,听闻是他,所以谢婷婷才动了心思。

以往苏歌琳曾指点她,要她将霍景纬勾搭到手,才能将黄蕊蕊踩到脚下。

可霍景纬是根本没有给她任何机会,勾搭霍景纬的指望是落空了,所以,她的目标落在了程嘉德的身上。

程嘉德已经三十二岁,却正是处于男人的黄金年龄,成熟稳重又帅气,唯一的遗憾,就是早已经结婚了,跟霍景桐孩子都有了两个——霍景桐已经又怀了一个。

最终,谢婷婷还是选了那款玫瑰金的裙子,突然换一下形象,会让人比较留意。

当见着程嘉德下了车,在今晚宴请方的陪同下走进包房,谢婷婷盈盈的站起身来,冲着程嘉德叫了一声:“姐夫……”

这一声姐夫,叫得宴请方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程嘉德哪来这么一位小姨子?

“我姐夫的姐夫,我是不是也应该叫姐夫?”谢婷婷笑,却是主动的站到了程嘉德的面前:“今天我姐姐和姐夫还在问起你呢,这阵子有不有关照我,他们准bèi

改天再请你吃饭。”

程嘉德的视线从谢婷婷身上微微的掠过,这阵子,跟她的接触不算多也不算少,一惯穿着白色的裙子,单纯甜美又带点小清新的气质,令他总感觉,她还没有成年。

可今天穿着这款玫瑰金的裙子,抹胸式的设计,让她多了几份成熟与妩媚,有点天使面孔魔鬼身材的诱惑。

他轻笑了起来:“如此说来,我更得好好的关照关照你了。省得他们请我吃饭,我无功受禄了。”

席上的众人皆是人精,听着这话,也知程嘉德的意思了,这是真的肯关照谢婷婷。

第二十七章 谢婷婷机会来了

所以,原本另外安排陪程嘉德的人选,就直接被冷落到了一边,谢婷婷被主接安排坐到了程嘉德的身边:“婷婷啊,既然你的姐夫都承认要关照你了,你可得将你的姐夫陪好。”

谢婷婷笑,却是既羞又娇的看了程嘉德一眼:“只怕姐夫不肯要我陪……”

“说什么呢,不是说,姨妹姨妹,姐夫有份嘛,你陪着程总,是应该的。”别的人已经开起了玩笑。

程嘉德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对于这种高层人士,心思是不能随便捉摸的,许多事,点到为止。

席上,大家浅谈了一下关于后期合zuò

的规划,随意聊了聊圈中的事。

谢婷婷一直很安静的坐在那儿,听着那些潜规则什么的,她装作并没有听见。

身在这个圈子,哪有不懂的道理,只是,她已经通过黄蕊蕊,顺利的搭上了程嘉德,她的资源,已经比别人优厚了许多。

别人潜规则后拥有的,也没有她的多。

她已经获得了不少的媒体广告,按经纪人的规划,她不需yào

在什么电视剧中去摸爬滚打,混个脸熟,只需yào

一个好的电影剧本,一举上位就成。

饭局结束后,程嘉德跟众人告辞,先行坐车离去。

众人也各自纷纷告辞,倒是原定安排要陪程嘉德的一个小演员,在今晚莫名的被冷落了后,对谢婷婷有着几丝的怨气。

所以,在她上车时,她不无酸气的对谢婷婷道:“怎么,刚才你姐夫姐夫的叫得这么亲热,你的姐夫不带你走?”

谢婷婷站在那儿,没有说话。

倒是旁边的人员,赶紧向谢婷婷赔礼:“婷婷,她喝醉了,随口胡说罢了。”

“没关系……”谢婷婷笑着,大度的回答。

只是看着她们的车远走,她才轻咬了一下银牙——什么东西。

这越发加剧了她要攀上程嘉德的决心,毕竟靠着黄蕊蕊和霍景纬的关系,并不大很稳固,不仅她得花心思讨好程嘉德,还得花心思讨好黄蕊蕊。

“今天情况怎么样了?”在面包车上,苏歌琳问她。

“说不准,有点不大明白程总究竟是什么心事。”谢婷婷轻叹了一下。

似乎酒桌上,程嘉德对她并没有什么抗拒,她替他挟菜,替他倒酒,他没有一丝不满的情绪,甚至别人开玩笑,说姨妹婕妹姐夫有份的玩笑话,他也没有作恼。

只是,也仅限于此,除了说以后要更加多关照她之外,并没有表态别的,甚至饭局结束后,就先行走人,留下她在那儿,沦为别人的笑料。

不冷也不热,这是越发的令人不好捉摸。

不过身为上位者,真的让人这么好捉摸,也就早被别人吃得渣也不剩了。

“唉……”苏歌琳长叹了一声,她混来混去,也顶翻天结识一些暴发户,爬不上上层社会,就指望着谢婷婷了。

被苏歌琳的这一声长叹给叹得发毛,谢婷婷将头扭向了窗外,她何曾不想走捷径,她也想攀上一个得力的金主,将她捧出来,至于那些小编剧小助理之类的,她是压根儿没瞧上眼。

很意wài

的,她看见了程嘉德的车停在路过。

“那不是程总的车吗?”在超过那车时,谢婷婷肯定了出来,她已经看清了那车牌号。

苏歌琳也直起身子,向着后面望了望,果真是程嘉德的车呢,停在这路边做什么?

她看着被远远抛在车后的车,快速的思考着可能。一个念头飞快的在脑海中滤过。

“婷婷,机会来了。”她如此道。

“什么?”谢婷婷有些不明白。

“停车。”苏歌琳叫停了司机,却是趴在谢婷婷的耳边,轻声的交待着。

谢婷婷的眼神,瞬间有了光芒,果真这主意不错。

她下了车,站在夜风中,挥手向苏歌琳挥了挥,苏歌琳跟着司机开着车径直走了,留下了她独自一人在路边。

她轻轻的拥了手臂,在夜风中轻颤着身子,看上去是楚楚可怜,那轻薄的玫瑰金的小裙子,越发让她在夜色中看上去带了几许的性感妖娆。

已经有过路的车辆,不怀好意的停下来,里面的男子轻挑的向她吹着口哨:“嗨,小妞,上车走吗?”

谢婷婷冷冷的瞪了他们一眼:“对不起,我刚被抢劫了,正报了警,警察马上就来,要是不怕麻烦,你们就留下来。”

这话还真能唬人,果真那些原本有点不怀好意的,立马开车离开,他们可不愿意跟警察打交道,还落个抢劫的嫌疑。

约摸半小时,程嘉德开着车经了过来,路边不停挥手的女人引起了他的注意,微一凝神,他已经认出是谢婷婷,于是,车子缓缓的在她的面前停下。

“这位先生……”佯装没看清的模样,上前敲着车窗,等程嘉德摇下车窗,露出那张仍不失英俊的脸,谢婷婷才轻声叫了起来:“原来是姐夫……你怎么在这儿?”

“我正准bèi

问你呢,怎么这么晚的时间,一人站在路边?”程嘉德问,见她环抱了臂,一副极冷的模样,他推开了车门,示意她上车:“上来再说。”

“嗯,谢谢姐夫。”谢婷婷道了一声谢,毫不客气的直接钻上了车,坐在了程嘉德的旁边。

“好冷……”她抱着自己的手臂,一边揉搓,一边低声道。

这话是真的,原本就只穿了这么一条抹胸的小短裙,在这夜风中吹了半小时,真的冷得她在发颤。

看她冷得脸色都有点惨白,程嘉德脱掉了外衣西装,示意她穿上,再度将车中的暖气开足。

“谢谢姐夫。”谢婷婷接过衣服,向程嘉德投去感激的一瞥。

“这么冷的夜,怎么一人在路边?你的经纪人这些呢?难道没人送你回去?”程嘉德问。

按说谢婷婷现在应该有经纪人,而且当初腾达公司是一力要力捧她的,不可能进出没有人陪着她,也没车接送她。

一提这话,谢婷婷委屈起来,她看着程嘉德,最终,眼中浮起了泪花,神情既可怜又无助。

“怎么了?这么委屈?”程嘉德问,却是拿了面巾纸递给她。

“刚才你走了,就有别人取笑我,说我自不量力,乱认人当姐夫……一口一个姐夫的叫得挺亲热……”谢婷婷微垂了头,低声道。

程嘉德有些失笑,谢婷婷叫他一声姐夫,虽然在外人眼中,多少有些趋炎附势的味道,但也并不太差,确实他是霍景纬的姐夫,而霍景纬,目前也算是她的姐夫,所以,这姐夫的姐夫,他担得起。

“姐夫,我真是自不量力,是乱认人当姐夫吗?”谢婷婷拿着纸巾,轻压着眼角,眼中带着那凄然欲炫的泪花。她望着程嘉德,需yào

他给一个明确的回答。

“不是,没乱认。”程嘉德轻声回答。

这年头,八杆子打不着的人,都在编织所有的关系网,七拐八拐都要攀上亲戚,何况谢婷婷是霍景纬亲自开口拜托他的。

“真的吗?姐夫?”谢婷婷抱住了程嘉德的胳膊,见得程嘉德的眼风微微移下,她才假装回神过来,松开了他的手臂。

她坐正身子,拉了拉自己的裙子,努力想将大腿给遮上,只是这么的拉扯,倒将胸前的抹胸向下拉了些去,原本只是隐隐的事业线,露出了大半。

但她仍是装作浑然不觉一般,只管伸手攥着手中的纸巾:“她们刚才在车上取笑我,说的话太难听了,说我不管怎么乱认,便算真的是你的小姨妹有如何,反正你也瞧不上我……我一气之下,就赌气自己下了车……”

这算是很好的解释了为什么独自一人站在路边拦车的原因了。

程嘉德轻轻点头,算是了然。

谢婷婷已经再度靠了过来,仰着一张委屈不甘的小脸,柔声问他:“姐夫,你真的瞧不上我吗?”

她的眼中,掺杂着几许的不甘、几许的逞强、几许的爱慕、几许的柔弱,总之,她这样的表情,不管是什么样的男人,虚荣也好、同情也好、自大也好、自狂也好,不管什么样的男人,都无法对她说出瞧不上她的这种话。

见得程嘉德瞧着她,没有说话,她已经带了几许的任性,翻身跨坐在了程嘉德的腿上,搂了程嘉德的脖子,便欲亲吻上去。

程嘉德微微偏了偏头,躲开了她这不管不顾的一吻。

谢婷婷的心都凉了半截,早前人多,也许程嘉德是顾虑着什么,可现在,车上只有她们两人,她都这么主动了,他还是拒绝她?

“姐夫……你真的瞧不上我吗?”眼中的泪几欲掉下,她伤心的望着程嘉德,语气中,是掩饰不了的失望。

“从我第一眼看见你,我就感觉,你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的男子,我就想看着你,安静的待在你身边,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静静的看着你,我都满足了。难道在你的眼中,我真的这么差?你真的瞧不上我?不愿意要我?”

她依旧坐在他的双腿上,捧了他的脸,呢喃着诉说着,神情痴迷。

第二十八章 考虑此事的代价

程嘉德依旧没动,他只是细盯着她,她的妆容很精致很漂亮,不同于以往的小清新的那种仙气,今晚的玫瑰金的裙子,让她多少有了几许的妩媚风情,在泪花的薰染下,原本精致的眼线被染开,整个眼影暗了许多,有点象风尘女子。

而那原本全露的漂亮香肩,披着他的西装外衣,只露了漂亮的锁骨和美丽的事业线,半个浑圆此时就那么有意无意的暴露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只需yào

微微一垂眸,就能瞧个清楚。

一个中年男子,被一个这么样的小女人露骨大胆的表白,都是一桩不忍心拒绝的事。

何况,他对她,也并非真的没兴趣。

与霍景桐多年的夫妻,早已经没有了激情,他也幻想过来一段艳遇,让平淡的婚姻生活多点色彩。

只是,他多少有点小洁癖,他不会在外面随便找女人,传出去于他的婚姻不利,但是,他也不想专程要人去替他特色什么处,这也同样于他的婚姻不利。

他想要一场艳遇改变他婚姻生活的无聊,当初在生日晚会上,谢婷婷的第一眼,都让他惊艳。

这种看上去清纯的女人,如果真的很清纯,养成小情人,并不是坏事。

只是,她是黄蕊蕊的妹妹,跟霍景纬多少有关系,他不会笨得去染指霍景桐娘家这边的人。

而且,她混娱乐圈,娱乐圈中有多少脏,他是清楚的。

“姐夫,我真的很差吗?”谢婷婷再度轻声的问着他,捧着他的脸,试图再度吻他。

他偏过了头去,除了他的夫人霍景桐,他是不准许任何女人碰他的唇的。

潜意识中,被这些女人碰了唇,真的是一件很肮脏的事。

谢婷婷的心,是凉透了,程嘉德真的对她没有兴趣,真的对她没有兴趣,连一个吻,都直接的拒绝了。

轻咬着牙,她反手,拉开了后背的拉链,裙上的抹胸褪了下去,她那漂亮的小白兔弹跳了出来。

见得程嘉德仍旧坐在那儿,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她颤抖着手,拉了他的手掌,贴在了那温润的兔子上。

“姐夫,你真的忍心看我的笑话,让她们都笑话我,你瞧不上我吗?我究竟哪儿差了?”她搂着他的脖子,顺势再往他的胯间坐了坐。

程嘉德依旧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看着她,他在审神她,他在考lǜ

这一场艳遇的代价。

如若谢婷婷只是想要娱乐圈的资源,他能满足得了她。

“我给不了你什么。”他明智的说。

“我什么都不要……我只想要姐夫好好的疼我……”谢婷婷轻声表态,她看出了程嘉德的顾虑。

在谢婷婷伸手摩挲着他的脖子,全力挑逗时,他伸掌,却是轻勾起了她胸前的半个浑圆。

“这儿有多少人吃过了?”他轻声问。

这轻描淡写的口气,就如同在餐厅问服wù

员,你们这儿有什么好吃的招牌菜一样。

谢婷婷愕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她轻声道:“没有,没让任何人吃过。”

这话,令程嘉德有点意wài

,总认为,张经理带着她四处拉关系,早就不如她外面这么纯了吧。

“真的,姐夫,没让任何人吃过……”谢婷婷说,神情有了几许的羞涩。

虽然早就下定了主意,要勾搭上程嘉德,可现在公然这么谈论着,她还是有些本能的羞涩。

“唔?”程嘉德没有说话,只是用指头轻触了一下。

谢婷婷僵在那儿,她不知dào

,现在该用什么样的形式面对程嘉德。

她怕表演过了,程嘉德认定她太有经验,又怕没有反应,嫌她木讷无趣,她难在了那儿。

“没骗我吧?”程嘉德再度轻问了一声。

“没有,姐夫,我怎么可能骗你。”谢婷婷这下回味过来,程嘉德不是对她没兴趣,他只是顾虑的太多。

“真的,姐夫,这儿没让任何人吃过……我只想留给你吃……”她低声说,却是勾了程嘉德的头,自己却顺势向后微微的仰起了身子,几乎送到了他的嘴边,以将就他。

程嘉德没说话,他微眯了眸,却是将手拿了下来,再度伸手替她将两边的西装给拉拢,掩住了胸前的美妙春光。

“你家住在哪儿,我送你回去。”他如此道。

谢婷婷的泪水终于是滑落了下来,都这样了,程嘉德还不肯要她?

“姐夫,你真的不肯要我?”她轻泣了起来,原来精致的小脸,越发的梨花带雨。

这失望是真的,勾搭霍景纬不成,现在勾搭一个程嘉德,也是不行的吗?

程嘉德看着她,最终,取了一张名片出来,递给了她:“明天下午三点,打电话给我。”

谢婷婷拿着名片,她早前就有过程嘉德的名片,这重新又给一张名片给她,意味着什么?

“好。”她娇笑了起来,抹去脸上的泪,攥紧了手中的名片:“我明天下午三点,准时打给你。”

程嘉德的眼光,再度往她的胸前扫过一眼:“你最好不要骗我。”

“不会的,姐夫。我说的是真的,没有骗你。“她急声道。

“你清楚骗我的下场就行。”程嘉德只是这么淡淡的交待了一声,示意她从他的腿上下来,他开车,将她送回了她在外租的公寓。

等他的车开走,苏歌琳才从一直尾随的状态站了出来:“怎么样?你们在车中呆了这么久,搞定了吧?”

“给了我一张名片,要我明天下午三点钟打电话给他。”谢婷婷将掌中的名片亮了出来。

“这些人啊,一个一个的全是老狐狸。”苏歌琳愤愤的骂。

不过呢,程嘉德能让谢婷婷打电话,也证明还是有戏,否则要她打电话做什么。

“会不会是要他夫人出面来教xùn

我?”谢婷婷莫名的想起了这个问题。

“神经。”苏歌琳白了她一眼:“我都打听过了,程总的夫人现在又怀上孩子了,程总肯定现在有这方面的需求的,他也断不会带你去气他的夫人吧。总之,这一次,你得把握好机会。我们是成是败就靠这一举了。”

第二天,谢婷婷就开始积极的准bèi

,做了一个头部的保养,又做了一个香芬水疗。

不管怎么样,她要干干净净的出现在程嘉德面前。

看着时间,三点的时候,她准点打电话给程嘉德,不早也不晚。

“姐夫……”她轻声叫,语气中带了几许的忐忑不安。

“坐个出租车,来楠木山度假村。”程嘉德只是这么说了一句,便挂了电话。

楠木山别墅属于度假式物业,一年十二个月,基本上有十个月是空闲,就是夏季的两个月,供人在这儿避暑而已,现在这时节,根本无人出入。

谢婷婷坐出租车到了那儿,按着程嘉德所说的门牌号,找到了程嘉德所在的别墅。

程嘉德穿着一袭家居服,替她开了门,在四处望了一下,确认没有任何可疑的人和事,他才关上了门。

“姐夫……我来了……”谢婷婷看着空荡荡的别墅,只有程嘉德一人,也明白所判断的情况不错。

她搂了程嘉德的脖子,语气掩饰不了的激动。

“没跟别人说,你来我这儿吧?”他轻声问,伸手勾了她的下巴。

很好,她很聪明,并不笨,大概已经捉摸到了他的爱好,今天的她没有化妆,一张小脸清透纯净,没有丝毫的脂粉,乌黑的秀发就这么直直的披散在肩头,真的很纯很清新的。

只穿了一件吊带的小背心,一条热裤将她修长圆润的双腿展示得淋漓尽致。

确实是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要演技有演技,难怪张经理是一门心思要热捧她。

她就差一个得力的金主,给她最好的资源。

“没有,我没有跟任何人说。”谢婷婷急急的申明。

“真乖。”程嘉德轻轻的笑了起来,在她的脸蛋上轻捏了一下:“去吧,去洗个澡。”

这算是直奔主题了?

谢婷婷羞涩的低下头,虽然很想说,来的时候已经做了一个全身的水疗,但她没有拒绝程嘉德的提议。

她不想弄巧成拙。

在打开卫生间的门时,她微微的有些诧异,似乎那巨型的冲浪浴缸中已经放好了水,更意wài

的是,浴缸中居然有十几尾的小鱼在游动。

“这是?”她有些意wài

的望着程嘉德。

“只是几条鱼而已,我托人从国外带回来的。”程嘉德如此说,但并没有解释这鱼是做什么的,他已经示意,谢婷婷去洗澡。

随着蒸气的升起,谢婷婷才发xiàn

,这浴室的玻璃窗,是透明的,程嘉德已经优闲的坐在一窗之隔的客厅沙发上,注视着她。

这是要欣赏自己一人美人出浴吗?

谢婷婷咬咬牙,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再多问已经于事无补。

她来这儿的目的是什么,她当然清楚,程嘉德要她来这么隐蔽的地方做什么,当然也是清楚的。

她在那儿缓慢的解除着身上原本就少得可怜的武装,一件吊带小背心,一条热裤,她愣是给表演成了一场诱惑而火辣的脱衣舞秀。

第二十九章 想趁机偷得清闲

程嘉德没动,确实这样的感官刺激,倒是鲜见。

他与霍景桐多年的夫妻生涯,大家皆是出身名门,从小所受的礼仪,皆是如何维持自己的高雅仪态,霍景桐自然是不会做出这种轻挑而诱惑的举止。

谢婷婷终于是解除了所有的武装,她环抱了臂,一副半遮半掩的姿态瞄了一下依旧安稳坐在沙发上的程嘉德,声音又软又娇:“难道姐夫不想下来洗吗?”

程嘉德摇头,直接拒绝了她的这个提议。

谢婷婷没法,只得缓步迈进了浴缸中,坐了下来。

这时她才发xiàn

,这些鱼在见得她下水,并没有害pà

的避开,反而向着她游了过来。

它们在她的身边摆动着小尾巴,那鱼嘴却是不停的在她光滑的肌肤上啄着,甚至不少的已经游到了她的双腿间。

程嘉德只是坐在沙发上看着,轻笑了一下,他才站起了身。

果真谢婷婷没有骗他,她倒是比他想象的干净。

她真的还不曾被别的男人碰过。

他需yào

一个干净的情人,缓解这阵子霍景桐怀孕带来的一切不便。

他微笑着,向她勾了勾手指,说不出的邪气,自己却是返身,施施然的进了里面最大的一间卧室。

得到了他的示意,谢婷婷从浴缸中站了起来,原本想取张浴巾包裹一下身体,却是最终什么也没做。

她只是轻轻用手臂半遮半挡着,跟着进了卧室。

“来吧。”程嘉德笑,搂了她,将她压在了那宽大柔软的大床上:“让我尝尝,到底是什么味道。”

“姐夫……”谢婷婷双臂勾上了程嘉德的脖子:“我说过,我只让你一人吃……”

“小妖精……”程嘉德低声道,却是将她翻身骑在了自己身上:“拿出你所有的花样和把戏,让我吃个尽兴。”

这偷吃的滋味,确实不错。

谢婷婷将在苏歌琳那儿所学的东西全使了出来,虽然她痛,她也是很好的压抑着,最大程度的取悦着程嘉德。

“小妖精,哪学的这些东西?”程嘉德咬着牙问她。

“哪学的不要紧,我只想知dào

,姐夫喜欢吗?”她直勾勾的望着他,眼中全是挑逗。

“喜欢。”程嘉德肯定的说。

这跟霍景桐的中规中矩的夫妻生活简直是两个极端。何况霍景桐已经生过了两个孩子,不管怎么保养,终究是跟这种小鲜肉不可同日而语。

“只要姐夫喜欢就好。”谢婷婷趴在他的胸前,低低娇笑。

便算第一次给了这样的男人,她也不亏,他成熟稳重,英俊而富有,而且,关系着她今后。

程嘉德轻搂着她,他确实是极大的满足。

看着床单上那一抹鲜红,她并没有对他撒谎,确实她没有给任何人吃过。

就冲这一点,程嘉德也不想太过亏待她。

所以,在谢婷婷不管自己的酸痛,坚持事后趴在他的背上,替他按摩,他伸手,取了支票本,开了一张一百万的现金支票,递给了谢婷婷。

“这是做什么?”谢婷婷故装惊讶的看着他。

“给你的报酬。”程嘉德答。

“我不要。”谢婷婷撒娇而任性的趴在了程嘉德的背上,从身后紧搂了他:“我喜欢姐夫,我只需yào

姐夫,别的,我什么都不需yào

。”

确实,她所要谋的,不仅仅是这区区的一百万,如果只是要这么一百万,她随便在哪儿也能要了这个价,何必一定要等到今天。

换作任何男人,都喜欢听着女人说这话,我只是要你的人,不是要你的钱,虽然看这人的时候,更多时候是先看了他的钱。

“不过除了钱,别的我什么也不能给你。”程嘉德提醒着。

他是有家室的人,跟霍景桐算是家族联姻,他根本不会有别的想法。

“我不管,我也不想计较这么多,只要姐夫空了的时候能想起我,我就心满yì

足了。”谢婷婷只是紧搂了他的腰,故装天真的要求。

程嘉德还是坚持将支票塞进了她的手中:“这钱你拿着,自己换一部私家车,不用跟别人再挤一部车了。”

谢婷婷这才半推半就的接过了支票,随即,她在程嘉德的脸上亲了一口:“还是姐夫心痛我。”

程嘉德轻笑,起身去浴室冲洗了一番,他才换了衣服过来。

“好了,我还有别的事,我先送你回去。”他如此说。

谢婷婷也不想违背他的意志,她听话的也去冲洗一下,换过了衣服,才跟着程嘉德一前一后的离开了别墅。

“我们的关系,我不想让任何人知dào

。”在她要下车时,程嘉德叮嘱了一句。

一场你情我愿的艳遇,她想要的,他也能给,他不想生出别的事端。

“知dào

,姐夫。我不会奢望太多的,只要你空了能打电话给我。”谢婷婷作了保证,才下了车。

正窝在沙发上玩手机的苏歌琳见得她回来,一下跳了起来:“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先开了一百万的支票我。”谢婷婷如此说,却是倒在床上不想动。

其实刚才真的很痛,她还得努力的压抑着,拼命的取悦程嘉德。

“不是这个啦,比如,有不有留有他的精液什么的?”苏歌琳提示。

有了这个东西,以后才好要挟程嘉德。

“没有。”谢婷婷摇头,程嘉德那儿居然是一种透明的卫生间,她不想多动些手脚让程嘉德生了嫌疑。

“慢慢来吧,至少跟他还有可能第二次第三次……”谢婷婷说。

她需yào

套牢程嘉德,才会全力的当她背后的金主,给她资源,捧她上位。

“空了,我们去挑一款好点的私家车。”这是谢婷婷的想法。

至少自己有了车,以后要应程嘉德的约,也方便一点。

霍景纬临时要去澳洲,不过短短几天的行程,他却是要求黄蕊蕊一道。

“几天而已,我需yào

去?”黄蕊蕊疑问。

“你这意思,还不想瞧见我?趁机偷得清闲?”霍景纬愤愤的咬牙,一把将她搂进怀中,责问这个没良心的东西。

“不是……”黄蕊蕊赶紧赔笑脸,英明神武智勇非凡的总裁大人,她哪敢不瞧见他呢。

不过趁机偷得清闲倒是真的。

自从霍景纬的心病一天天的消除,他又恢复了以往对她的狂热,何况,从她有孕起,再到意wài

流产,他可是憋得快疯了。

在一起好起来后,他可是每晚都将她从头吃到尾,饶是黄蕊蕊这么好的体能,也有些吃不消。

“不行,景纬,我得休息……”再又一次被他折腾得死去活来后,她睁了仍是迷离的双眼,委屈的上诉。

“好。明天你可以不用上班,就在家休息。”吃得饱饱的霍景纬是说不出的满足,搂着她很大方的承诺。

“我说的不是上班休息……我要求是晚上睡觉的时候休息……”黄蕊蕊望着他,委委屈屈的撒娇。

“嗯,好……”霍景纬如此回答。

只是说好的休息,真的只是说说,当晚上躺在床上后,他却是微笑着再度将她压在了身下。

“说了让我休息的……”黄蕊蕊挣扎不掉,提醒他注意许过的承诺。

“嗯,乖,你休息不用动,我来动好了……”霍景纬坏笑着,却是俯身下来,将她所有的抱怨悉数吞进了嘴里。

一番辗转缠绵的热吻,又是吻得黄蕊蕊大脑缺氧,双颊绯红,迷迷瞪瞪的由得霍景纬尽性。

卧室中,夜夜是春色无边。

所以,这一次他要出国公干,黄蕊蕊是极想这么懒得的偷闲几天。

“不行,一道。于公,我是你的上司,我要求你一道,于私,我是你男朋友,我不反对你跟上司一道出差。”他低声说,却是霸道的撬开了她的唇齿,品尝着她甘甜美味。

黄蕊蕊瞪着他,只是这目光并不凶,倒似在抱怨。

最终的结果,黄蕊蕊只得投降妥协,跟着霍景纬踏上了国际航班。

其实事情并不复杂,两天就可以解决,霍景纬纯粹是带着黄蕊蕊出来散心的。

在解决了澳洲这边的问题,三天后,霍景纬带着黄蕊蕊转折到了圣托尼亚岛。

这儿是爱琴海上最璀璨的明珠,是柏拉图笔下的自由之地,这里有世界上最美的日落,也有最壮阔的海景。

“蕊蕊,以后我们的蜜月就到这儿来度,好不?”霍景纬问。

搞半天,是以工作的名,出来选度蜜月的地?

黄蕊蕊看着他,半响,说了一句刹风景的话:“我在考lǜ

,要不要跟董事会的人说说,我们的总裁,在国外工作的时候是做了什么。”

霍景纬咬牙,瞪了她一眼。

黄蕊蕊笑了起来,那可爱的虎牙俏皮的露出来,灿若星辰。

“我想我们把婚结了吧。”看着眼前蓝白的世界,霍景纬感觉自己整个的灵魂都是特别的干净纯粹。

什么都不用想,什么也不用管,只跟着自己的爱人,在这样绚烂的景致中,完成人生最美好的事情。

“这算求婚吗?”黄蕊蕊反问。

其实也不算求婚,只是霍景纬突然之间生起的感概。

不过黄蕊蕊如此问,霍景纬就得正视了这个问题。

第三十章 简单的结婚仪式

他拉着她的手,漫步在卡玛里沙滩上,笑着问她:“便算是求婚吧,没有钻戒,没的玫瑰,你答yīng

我的求婚不?”

“才不。”黄蕊蕊跟着笑起来:“什么都没有,就答yīng

嫁给你了,你会感觉我特廉价,以后不会珍惜我。”

“这也是。”霍景纬点头同意,他伸手在口袋中掏啊掏,黄蕊蕊就满怀希望的看着他。

还以为,他早有准bèi

,肯定会掏出一个亮闪闪的大钻戒,跪下跟自己求婚,可掏了半天,他什么也没掏出来。

“坏了,我现在身上什么值钱的东西也没有。”他为难的看着她。

“那我可以不嫁了吗?”黄蕊蕊反问。

“等等。”霍景纬从颈上取下领带,飞快的在手上挽了两圈,套成一个结的模样,拉起了黄蕊蕊的手:“现在我就这个戒指,向你求婚,黄蕊蕊大笑着伸出了手指,这哪是一个戒指,大得分明就象一个手环。

霍景纬也不介yì

,他笑着,已经将领带结成的环套在了黄蕊蕊的手腕上,拉住了她:“不管是什么,总之,现在将你套住,你就是我霍景纬的人了。”

“好。”黄蕊蕊仰头依旧是笑,两人在沙滩上奔跑追逐,那欢快的笑声感染了无数的游人。

“蕊蕊,我们现在去教堂。”他拉着她,看着不远处那尖顶的白色教堂,对她道。

“去教堂?”

“对,我们现在就去结婚。找个神父替我们主持婚礼。”霍景纬认真道。

确实这旅游胜地,适合情侣,适合一切有爱的人,那周围无数的教堂,似乎就专为这些情侣所准bèi



霍景纬拉着黄蕊蕊进了教堂,用英语简短的向神父说明了两人要结婚的意图。

身着白袍的洋人牧师,手持圣经,表情肃然,他用标准的伦敦腔询问着面前一对璧人:

“无论她将来是富有还是贫穷、无论她将来身体健康或不适,你都愿意和她永远在一起吗?”

“是的,我愿意。”

霍景纬郎声说,在用英文回答了后,又用着中文向黄蕊蕊如此保证。

神父微微点头,又转向新娘。

“新娘,你愿意嫁给新郎吗?”

“YES,IDO。”黄蕊蕊微笑着回答,望向了霍景纬。

这样好的一个男人,用着实jì

的行动向她证明着,不论她是富有还是贫穷、健康或是不适,他都要永远和她在一起,爱她胜过了他的生命,她有什么不愿意的呢。

她甚至恨不得大声喧告全世界,她愿意嫁他为妻。

仪式是简单的,但意义却是不同的,从今后,她们夫妻一体,要共同迎对所有的风风雨雨。

从教堂出来,霍景纬拉着她的手,目光温柔的看着她,末了,轻轻的叫了一声:“老婆。”

第一次叫老婆,这感觉,真不错,于是,他眉开眼笑着,不停的叫着老婆老婆。

黄蕊蕊看着他傻里傻气的模样,也是跟着好笑:“好了,你都叫了无数声了,不要再叫了,你这是怕别人不知dào

我是你的老婆了吗?”

“可是,我叫你这么多声,你还没有主动的回应我一声啊。”霍景纬也是委屈,这都举止了结婚仪式,两人算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她居然不叫他一声“老公”?

于是,他当街搂了她的腰,低声威胁她:“快,叫我一声老公听听。”

居然当街就要搂腰,如此亲昵,黄蕊蕊看了看四周,好在这儿各种肤色的男男女女都有,大多是情侣,当众激吻处处皆是,也不差她们这一对了。

她只得低下头去,轻声喊了一声“老公”。

“风太大了,我没听见你叫的什么,你再叫一声……”霍景纬扯起了嗓子。

在这儿,他不是什么集团老总,他只是一个爱意满满的男子,再幼稚再可笑的事,他都能做出来。

“老公老公老公……”黄蕊蕊笑着捶他,一口气叫了无数声的老公,这才满足了霍景纬的心愿。

随即两人又去了附近的餐馆,品尝一下当地的特色美食。

在将一块特色的美味叉着,黄蕊蕊主动的喂进了霍景纬的嘴中,轻声问他:“好吃吗?”

霍景纬笑:“没老婆好吃。”

黄蕊蕊又气又恼的瞪他一眼,这突然之间改了一下称呼,他居然如此的不安份,居然说出“没老婆好吃”这种色色的话语。

霍景纬并不介yì

她瞪的这一眼,反而因为瞪了这一眼而飘飘然,此时于他而言,这一眼,哪是瞪的白眼啊,这含羞带怒的模样,分明是抛的媚眼嘛。

于是,他也叉了一块食物,伸过去喂她,等她张了小嘴吃了口中,他也笑盈盈的问她:“好吃吗?”

黄蕊蕊继xù

瞪他一眼,她当然不可能象他那样,不正经的说什么“没老公好吃”这种色色的话。

她随口道:“还可以。”

“我以为,你会说,还没老公好吃呢。”霍景纬望着她,眼色带了几许受伤的感觉。

“霍景纬,你本来就没这个好吃。”黄蕊蕊瞪他,随即有些红了脸,真的跟他在这儿说的什么鬼话啊,公然的讨论着谁比谁好吃?

“那是估计你没有好好品尝,晚点回去我让你细细的品尝,究竟是老公好吃,还是这个菜好吃。”霍景纬已经俯身过来,咬了她的耳,低声说着。

这语调暧昧,笑容色色,黄蕊蕊也就明白,等一会儿,自己又是逃不掉的,他一定要将她干干净净,末了还得要她认真的评价,究竟是这个菜好吃,还是老公好吃。

黄蕊蕊就在那儿慢慢的拖延时间,只是霍景纬眼光灼灼的望着她,那眼神的热度,都快将她熔化,想着一会儿要面临的事,她的脸,不由得越来越红,越来越烫。

霍景纬只是看着她,看着那红晕遍布了她的柔软的脖子,长长的睫毛半垂着,根本不敢看他一眼,这含羞带怯的模样,分明是无声的发出邀请嘛。

要不是这儿是餐厅,霍景纬真想就这么样的将她给推到在餐桌上,就着红酒慢慢的吃她。

不管怎么拖延,这饭总有吃完的时候,等着从餐馆出来,霍景纬拉着她就要向订的观海酒店走。

“不……我们就在外面散步……”黄蕊蕊故yì

反对。

“确定就在外面?”霍景纬问她。

“对。”

“好,那我租个帐篷,我们今晚就在沙滩上……说起来,我们还没有沙滩上做过。”他附着她的耳如此说,真要去租帐篷。

天,在沙滩的帐篷中跟他做?

黄蕊蕊急了,这哪能行啊,两人一惯的动作是剧烈而刺激的,这在沙滩上让人听见看见,还要不要见人啊。

“不……我们不去沙滩了……”她拉着他。

“那你说,去哪儿?我听老婆的话,跟老婆走……”霍景纬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模样。

“我们回酒店。”黄蕊蕊咬牙说。

反正是逃不掉他的折腾,在酒店,隐密性总强过外面的帐篷。

“确实我们现在就回酒店吗?”霍景纬反问。

黄蕊蕊悲壮的一咬牙:“对,回酒店。”

霍景纬轻笑,在回了事先订好的酒店房间后,他将她轻轻压在了门边:“还是老婆好,体量到今晚是我们结婚后的洞房花烛夜,春宵一刻值千金,这么早就要回房间来。”

黄蕊蕊轻捶了他一下,在他俯身过来吻她后,她伸了手臂,缠上了他的脖子。

这儿一切都是蓝白色的主题,白墙蓝窗,白色的铁艺床上铺着蓝色的床单,一切看上去如童话,又浪漫得一塌糊涂。

在霍景纬的轻拥下,两人缓缓的迈着步子,跳了一曲不成样子的贴面舞。

没想过什么节奏,没想过什么旋律,她就随着他的身子缓慢起舞,不是他在热吻,就是她在主动索吻。

她的脸颊泛着迷人的胭脂红,眼神都快柔得滴出水来。

“老婆,我爱你。”他轻声说。

“我也爱你。”她低低的回应,柔软的双唇又压上了他的唇。

他轻轻的挑逗着,温柔的包裹了她,最终,将她压在了窗边。

从这蓝色的窗外望去,有着一种心惊胆颤的美,让人由衷的臣服和惊叹,恨不得溶入这静谥的时光,从此不管岁月的变幻。

他和她一同趴在了窗台上,紧贴的躯体是那么的完美。每一处的线条都是力与美。

在那片动静皆宜、蓝白别致的风景中,他一次又一次的将她送到了极乐的颠峰,她细碎的娇吟响在耳际,销魂别致。

这是两人结婚的第一个洞房花烛夜,没有喜酒,没有鞭炮,没有繁锁的礼节,两人在这宁静安详的地方,灵与肉得到了最完美的契合与升华。

快中午时分,两人才相拥着醒来。

“早,老婆。”霍景纬撑着身子,轻吻了一下她的额。

“早,老公。”她笑着,同样的回吻了他。

昨晚被他疯狂的索取得太累,他似乎象永远也要不够,以至于到后来,她就这么睡了过去。

进入那如洞穴般深邃的卫生间,黄蕊蕊还是有些震憾,弧性的壁洞铺满了蓝色的马赛克,脚底是乳白的瓷砖,蓝白的极致让人自由奔放。

在这儿,无所谓景点,似乎哪儿都是景点。

黄蕊蕊拿着霍景纬的手机,随意的拍着照。

只是当镜头闪过后,她有一些迟疑,似乎在刚才的镜头中,她发xiàn

了什么。

第三十一章 照片中的秘密

“景纬,你过来看。”她轻声的叫着他。

霍景纬优雅而略显慵懒的走了过来,身上只是随意的套了睡袍,腰间的系带都不曾系上,精壮的身子下,那几块腹肌肉隐肉现,连人瑕想连篇。

从背后抱住了她,手却不安份的从她的睡袍中伸了进去,抚摸着她柔软的肌肤:“怎么了,老婆?又想我在这窗前要你一次吗?”

他如此说,手指已经有些邪恶的伸到了前面,企图寻幽探秘。

“别闹。”黄蕊蕊本能的迸拢了双腿,阻止了他的意图。回过身来,她瞪了他一眼:“你瞧,那边的两人象谁?”

在那边的红沙滩上,有着两个大人,牵着一个孩子,似乎正在漫步,此时霍景纬只能瞧见他们的背影。

“一家三口,有什么奇怪的?”霍景纬低声问,轻咬了她的耳垂:“你是暗示我要努力做人了?”

“不是。”黄蕊蕊偏了偏头,却是将刚才手中拍的照片拿给他看,在刚才镜头定格的那一刹,那一家三口,是朝着这边的。

“曾诗杰?陈渝?”霍景纬咬着牙,低声叫了出来。

“你确定是他们吗?”黄蕊蕊问。

就是刚才在镜头定格的那一刹,她感觉,那个男子象曾诗杰,她才赶紧叫霍景纬过来瞧的。

霍景纬不敢确定,毕竟现在那三人距离这位置远,又是背对着这边,仅凭着照片中的人影,真的不敢确定。

以往的调查就得知,陈渝是曾诗杰的旧日恋人,后来因为霍景枫的介入,两人分手。

“打电话回国,确认一下曾诗杰现在在哪儿。”霍景纬吩咐黄蕊蕊,他已经飞快的进了卫生间。

也许公司别的人出现在这儿,他不会意wài

和奇怪,也许过来度假都有可能。

但是,曾诗杰和陈渝出现在这儿,绝不正常。

黄蕊蕊打电话回国,倒是很快就问清楚了,曾诗杰出国去欧洲公干,目前不在公司内。

霍景纬已经飞快的在卫生间洗漱出来,换上了正装,他必须要出去查看清楚。

在和黄蕊蕊将四周皆寻找了一圈,却是没有再度遇上那么三个人。

搞清这问题的重yào

性不言而喻,一来,曾诗杰是他的姐夫,却和旧日恋人带着一个小孩子出现在这儿已经非同寻常,二来,曾诗杰是公司的业务部经理,而暗地却另外筹建着公司,有着侵吞公司利益的嫌疑。

只是以往由于霍景枫的又哭又闹,而曾诗杰又生了几许的警觉,没有异动,霍景纬派人对他的调查,就暂时的搁置了。

霍景纬叉腰站在那儿,微沉了脸,一惯英俊的脸庞带了几许的凝重。

在打了几个电话后,他坐在了沙滩椅上。

查一个曾诗杰并不是什么问题,真要有什么问题,可以很果duàn

的料理他。

只是……

想着跟他一道的陈渝,霍景纬按住了头,这事,如何跟霍景枫说。

不仅仅是经济上在损害着公司的利益,而且在情感上,这也是对霍景枫的背叛,那个一度自以为生活在幸福中的小女人,能面对这个打击吗?

原本想过的二人世界的甜蜜生活,也因为这意wài

,而草草结束。霍景纬带着黄蕊蕊马不停蹄的就赶回了国内。

他得快刀斩乱麻的,先将曾诗杰的一切给搞定。

霍景枫怒气冲冲的冲进了霍景纬的办公室,所有人都认得这是霍家的大小姐,没人敢拦,黄蕊蕊见得她气冲冲的模样,也清楚是为了什么,果duàn

的避开了。

霍景纬现在这么紧锣密布的调查曾诗杰,这肯定要触动霍景枫的神经。

只是……

想着当时沙滩上看着的那甜蜜三口的背影,黄蕊蕊替霍景枫有些悲哀,她一直认为真爱的枕边人,万一真的在外面早就金屋藏娇,而且孩子都这么大了,该如何想。

霍景枫在办公室没找着霍景纬,又是怒气冲冲的走了,不用说,又要回南山霍宅跟老爷子哭诉去。

霍景纬从外面回来时,黄蕊蕊小心的告sù

他,霍景枫已经跑来找过他了。

霍景纬听着只是暗暗的咬牙,寻思了片刻后,猜得霍景枫大概会回娘家,他也跟着驾了车前去。

果真,霍景枫已经回了霍宅,正站在前面的盆景园,对着霍闻声哭诉。

见得霍景纬的车在前面停下,霍景枫就冲了上去:“景纬,你这个当弟弟的,为什么处处要跟阿杰过不去?他一出国,你就在背后这么调查他。”

“所以,你又打电话跟他通风报信了吗?”霍景纬冷声问。

“没有,我还没有跟他说,要是要让知dào

了,他一心为公司打拼,你却之么背后一再的怀疑他,他不知dào

有多寒心。”霍景枫指责着霍景纬。

“好了。”霍闻声重哼了一声,就这么在外面吵嚷着,成何体统。

“推我去书房,有事都进来说。”他这么下着令,霍景纬没说话,上前准bèi

推轮椅,霍景枫已经抢先一步,先扶住了轮椅的把手,甚至带了几许的怨恨,瞪了霍景纬一眼。

霍景纬站在原地,稍犹豫了一下,跟着进了书房。

随着书房的关上,房中就只有这么三人了。

“景纬,说说吧,怎么又突然想起了调查诗杰了。”霍闻声问。

以往为了图清静,虽然知dào

曾诗杰有点问题,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怎么也算是自家人,就让霍景纬睁只眼闭只眼,哪料得,这隔了几个月,又重新开始查曾诗杰。

“他一直容不下阿杰……他一回来就对阿杰表现得有敌意,他就是感觉阿杰是外人,是上门的女婿,想打压他……”霍景枫说着她的主观意见。

因为当年她是下嫁,确实曾诗杰家境一般,无权无势,是依附着霍家,曾诗杰也时常自叹高攀了,怕别人说他闲话,无形中,霍景枫对曾诗杰是格外的偏袒,一有风吹草动,就想要护下曾诗杰。

霍景纬懒得跟她做些无谓的解释,一个这么多年来,坚信自己的丈夫是深爱着的女人,时刻护着自己的丈夫,是一种本能。

他只是上前,将手机中以往拍下的照片,递给了霍闻声,并示意他看照片角落上,那牵手的三人。

霍闻声疑惑着,架起了老花眼,还不等他瞧得明白,霍景枫眼尖,倒是一眼睛就瞧见了上面的曾诗杰:“这不是阿杰吗?”

她能瞧出这是曾诗杰就好。

霍景纬客气的提醒着她:“那你好好kàn

看,跟他一起牵着这个孩子的女人是谁?”

对于陈渝,霍景枫倒比较生疏,降了当年知dào

是曾诗杰的旧日恋人外,对陈渝根本没有多大的认识。

而陈渝跟霍闻声做秘书,不是一年两年,霍闻声倒是认出了她。

“是陈渝……”他取下眼镜,缓慢的说了一句。

“陈渝?阿杰以前的恋人?”霍景枫吃惊了,她也顾不上什么规矩,从霍闻声的手上,抢过了那照片,仔细的看了起来。

不管怎么样,虽然不是十分放大的清晰,但两人牵着孩子的手,那么欢快的走在沙滩上的样子,还是刺激到了霍景枫。

“这照片是哪来的?这是什么时候拍的?”她拿着照片,追问着霍景纬。

“就是前两天,我在圣托尼亚岛上拍下来的。”霍景纬简单的解释了一下当初是怎么拍下的,他自动的隐去了黄蕊蕊的事。

这意思,已经不言而喻,曾诗杰借着出国公干的机会,已经折去西腊跟陈渝会面。

“不会的,不会的,阿杰怎么可能会跟陈渝在一起……他说过,他们早就没有往来的,早就没有任何关系的……”霍景枫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这个事情,她拿了手机,就想打给曾诗杰。

“你这是给他通风报信?”霍景纬上前,伸手夺过了她的手机。

看着眼前这个小女人无助的哭起来,霍景纬也不好受,他不想看着她这样。不管怎么样,这是他的姐姐啊,血浓于水。

他只得伸手揽着她的肩,低声道:“事情不是还是调查嘛,现在最关键的是,查清跟着他们一道的孩子是谁的。”

如若真的证明,牵着的孩子是曾诗杰的,那只能证明,曾诗杰一直是在跟陈渝私下往来,只是很隐密,大多是选在了国外。

霍景枫傻,当初知dào

陈渝跟曾诗杰在一起共事,她都无法接受,这突然冒出来,曾诗杰跟陈渝在国外幽会,甚至两人中间还有一个孩子,她是无法面对的。

她最引以为傲的男人啊,当年那么多的世家子弟可供她挑选,她偏选中了曾诗杰。

末了,她摇头看着霍景纬:“我不相信,这肯定是跟他们长得相似的人,这么远的距离,根本就瞧不清。”

她都能一眼认出是曾诗杰,还能自欺欺人到这个地步。

她说着,一把将照片甩到了霍景纬的脸上:“这根本不是阿杰,这是你容不下他,故yì

弄个这么相似的人出来,故yì

诬陷阿杰。”

霍景纬脸色都气得铁青了,要不是曾诗杰跟陈渝在一道,他还真想怀柔,由得曾诗杰去。以往的事不跟他计较。

第三十二章 逼着霍景枫拿主意

好在这时,他的手机响起,简单的几句对话后,他打开了电子邮箱。

里面关于陈渝的资料已经传来。

霍景纬粗粗的看了一眼,没有递给霍闻声,而是直接递给了霍景枫。

霍景枫疑惑着接过来,上面陈渝的资料调查显示,陈渝根本没有结婚,七年前,在国外生子,然后就是她的家人在负责替她照顾,而她则回来进了远景集团。

而附带的孩子的照片,虽然年幼,但眉眼间,依稀有些曾诗杰的轮廓,经过确认,确实是曾诗杰跟陈渝的孩子。

七年前陈渝跟曾诗杰生孩子,而八年前,自己就跟曾诗杰结婚了……霍景枫看着霍景纬,眼神凝滞。

虽然这么明白的调查报gào

在这儿,她仍是无法接受。

这意思,曾诗杰和自己结婚后,依旧跟陈渝保持着往来,才会有孩子的。

“拿来我看。”霍闻声坐在轮椅上冷冷发话。

霍景纬之所以不给他看,就是怕他的身体不好,受不了这些刺激。

见得他板了脸,神情威严不容拒绝,霍景纬还是将手机递了过去。

“简直是狼子野心……”霍闻声看完邮件,震怒中拍了轮椅的扶手。

他商界多年,看这些,眼光自然是老而毒的,他已经是清楚的明白,曾诗杰只是装着跟霍景枫恩爱夫妻,而私底下侵吞公司的利益,却是为他和陈渝两人在打算。

而霍景枫,不过是他要攀上的一根高枝,其目的,只是为了钱。

“混帐,真是混帐……”他拍着扶手,气得没有别的话好说。

“你身体不好,就不要气了,这事我自己会处理好。”霍景纬上前,从他手中拿过手机,递了茶水给他。

他根本不想将这些事闹到霍闻声这儿,他已经老了,身体又不好,能安心在这儿种种花养养鸟就成。

“你打算怎么处理?”失魂落魄的霍景枫抬头问他。

“我想问你的意见。”

他需yào

霍景枫的意见,在清楚曾诗杰的真实目的和用意后,她究竟是怎么想。

“我……我……”霍景枫犹豫不决。毕竟这么些年,她一直在幸福中,一直认为曾诗杰跟她是极度恩爱的,便算是证据已经在眼前,她还是不想这么清醒的认知这个问题。

“她能有什么意见?马上通知律师,起诉离婚,离婚后,曾诗杰就不算是我们霍家的人,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决不手软。”霍闻声厉声下了命令。

“爸……”霍景枫凄惶的叫了一声,她没想过离婚的。离婚这事,她从来没有想过,会发生在自己头上。

“别叫我爸,马上准bèi

跟他离婚。这些年,有什么事,你就第一个跳出来,护着曾诗杰,坚称他是多么有能力,多么为公司着想,还认为我这当爸的偏心。这下证明,是你一直在养虎为患,要是你不这么偏袒,坚持说他是多么的好,今天也不会容忍他到这个地步。”霍闻声越说越激动,竟险些一口气上不来。

他只管紧紧的捏着扶手,怒瞪着霍景枫:“就是这样,你马上跟他离婚,至少你还是我霍家的千金大小姐,霍家有你遮风挡雨的地。要是你还是对那白眼狼念念不忘,你尽管跟了他去。我看你失去了霍家大小姐这个身份,他是要你还是要陈渝。”

霍景枫怔在那儿,无措得低声哭泣。

离婚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可是,不离婚,霍闻声赶她出去,她不再是霍家的大小姐,曾诗杰会选择她吗?

不会的,肯定不会的,她顶着霍家大小姐的名头,有钱有地位,曾诗杰都还跟陈渝旧情不断,两人连孩子都有了。要是她没有霍家大小姐的名头,怕是曾诗杰理都不理她了。

霍景纬推着霍闻声出去吃药,霍景枫独自一人呆在书房中,回想着跟曾诗杰之间的一切,她是无声的抽泣着。

当年为了爱情,她不惜下嫁,她感觉,曾诗杰应该有能力有魄力成就一番事业,她一直在背后努力的帮他,在家中也一直替他争取一席之地。

可结果,他确实有能力有野心,只是野心,针对的是霍家的财产而来。他装作好男人好丈夫的模样,不过是为了取得她们的信任,好夺得霍家的财产。

毕竟那时候,霍景纬在国外不曾回来,而作为另一个女婿的程嘉德,本身就有着自己的家族有着自己的公司和事业,虽然也在借势霍家,但没想过动霍家的主意。

霍景纬回到家时,已经很晚了,黄蕊蕊正靠在床头翻着杂志等他,见他回来,她跳下床,迎了上去。

“很累?”她轻声问。

“也不算很累。”霍景纬摇摇头,轻轻给了她一个吻。

更多的,只是一种心累。

“吃过晚饭了吗?”黄蕊蕊关切的问。

她能理解霍景纬现在的处境,毕竟曾诗杰是他的姐夫,动他,就等于是将霍景枫的幸福给捏得粉碎。

“吃不下。”霍景纬叹了一声。

眼前总是霍景枫那憔悴无神的眼,那个一惯自以为幸福中的小女人,受此打击可怎么熬过去。

只是瞒着,并不是一个好的主意。

“我帮你煮点面条,多少你都吃一点……”黄蕊蕊如此说。

不管霍景纬如何反对,她仍是固执的去了厨房,替他煮面条。

宽宽的面汤,不多的几根面条,配着几根青菜叶子,并不让人望而生畏。

“吃一点吧,给个面子。”黄蕊蕊拉着他的手,半是恳求半是撒娇。

“好,给你面子。”霍景纬在餐桌边坐下来,拿起了筷子。

“你姐她对这事怎么看?”

黄蕊蕊跟着在他的身边坐下来,低声询问他。

毕竟霍景枫怒气冲冲的冲上办公室,这是人人都看见的,怕是跟霍景纬之间,会有一番大吵。

霍景纬顿了顿才道:“她仍是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也对啊。”黄蕊蕊幽幽道:“跟自己生活了七八年的男人,一直以为他是真心实意的爱自己,结果现在却是来告sù

她,这男人这些年一直跟旧情人在往来,连孩子都几岁了,换谁受得了。”

“所以,我很纠结……”霍景纬低声道,这就是他感觉心累的地方。

以他的个性,绝对不会让损害公司利益、欺骗自己姐姐的男人好过,可是,他是亲眼看见,在霍闻声说出离婚两字时,霍景枫那如雷轰顶的神情。

“离婚”两字对霍景枫来说,真的是灭顶之灾。

才第一步的离婚,她就接受不了,要是以后再抓了曾诗杰的证据,将他投进监狱,她又会什么反应。

黄蕊蕊轻轻的抱住了他的腰:“老公,不用太心烦……我知dào

你是重情重义的人,你不想大姐受到欺骗,也不想她受伤害……先别想这么多,也许大姐今晚经过考lǜ

,她有别的打算想法……”

“对……我现在就是看她的想法,究竟想如何。”霍景纬叹了一下,将碗中的那点面条给吃完。

黄蕊蕊不想看着他在这个问题上纠结,毕竟在这件事上,还是要看霍景枫的最终表态。

在将厨房的碗洗净了之后,她环了他的腰:“老公,我放热水给你泡澡……”

“好。”霍景纬点头同意,泡个热水澡放松一下也好。

热水放进浴缸,不多时,雾气缭绕,满溢着整个浴室。

“进来吧。老公。”黄蕊蕊叫他。

霍景纬脱掉了身上的衣衫,全裸着走了进去,宽肩窄臀,倒三角形的黄金比例身材,每一处的肌肉与线条恰到好处。

很意wài

,黄蕊蕊也脱得干净彻底的站在那儿。

见得霍景纬光着身子进来,她仍是有些羞涩的别过了眼,不看他那精壮的身子,她抬手,微微的掩挡着自己,低声道:“我替你搓背。”

“好。”霍景纬眼睛直直,盯着她看。

“还不躺进去?”黄蕊蕊被他这么盯着看,越发的大羞。好吧,没有穿着衣服被人如此盯着看,真的不好意思。

霍景纬伸手拉了黄蕊蕊,将她抱在了怀中,滑进了浴缸。

“喂,我只是说,帮你搓背……”黄蕊蕊轻推了一下他,轻声嗔怪。

“跟我一起泡在这里面跟好搓……”霍景纬低声道:“你替我搓,我替你搓,两不误……”

黄蕊蕊听着这话,耳根子越发的红了,她攀着他健壮的臂膀,半推半就的依了他。

原本的想法,就是转移霍景纬的注意力,让他不要再为霍景枫的事烦恼。

今夜,她只想陪伴着他一起沉沦,不要他为一些事情烦恼。

经过一晚的哭泣思考,霍景枫作出了决定,她要跟曾诗杰离婚。

没有了婚姻和爱情,她还有霍家大小姐这个名号,这名号,就意味着会有一切。反而,如果没有霍家大小姐这个名号,别说钱财名利没有,婚姻家庭和爱情,她一样不见得有。

甚至,她还交给了霍景纬一些极为重yào

的线索和证据,那就是她所知晓的曾诗杰侵占公款的事。

曾诗杰身为她的枕边人,不可能是事事都将她瞒过,曾诗杰另外筹建公司,暗中输送利益,她多少有所察觉,为此曾诗杰对她的解释是,为她们的这个小家弄点小金库,以备不时之需。

第三十三章 霍景枫的倒戈

此时来看,这话是显得多么的可笑,曾诗杰是早就有目的有计划的,替他和陈渝谋利益才是真的。

有了霍景枫的立场表态,霍景纬则相对的松了一口气。如此一来,他所要对付的曾诗杰,只是他的一个手下,一个利用职务之便损害公司利益的人,而不是他的姐夫。

此后曾诗杰回国刚一下飞机,迎接他的,是警察和律师,一并附带的,还有霍景枫的离婚协议书。

为此,黄蕊蕊心中默默吐槽的是——果真反腐还得靠情妇啊。一个情妇的曝光,才能带得事情发展得这么快。

曾诗杰被送进监狱,远景集团上下高层都受到了震动,曾诗杰在远景集团中了这么些年,多少培养了自己的一些势力,凡跟他有关联的,开除的开除,追责的追责,调查的调查……

一时间,整个远景集团人人都有些紧张,以往恨跟业务部拉不拢,现在人人怕跟业务部拉拢。

在黄蕊蕊跟财务室的经理拿报表时,许久不见的高主任,溜了出来:“小黄,请等等。”

自从被曾诗杰调到业务部后,黄蕊蕊是再也没有见过这高主任,似乎许久不见,他人瘦多了,以往大腹便便的肚子,也消下去不少。

以往才来公司,可是被他拉着谈了不少的人生不少的理想,先是他的一番热情,后是霍景纬的公然指示新员工培训,那一度,搞得黄蕊蕊睡觉都在想着这人生理想。

所以,此时再见着高主任,被他叫住,黄蕊蕊的第一反应就是:“高主任又要跟我谈人生谈理想?”

这话一出,高主任的脸是一阵红一阵白,这是显然黄蕊蕊还记得当初的事啊。

“小黄……不,黄秘书,我不敢,我不敢……”高主任急急的摆手。

以往被黄蕊蕊一脚给踹翻,他是没有胆量再打黄蕊蕊的主意,再到后来,听说了黄蕊蕊跟总裁之间的一些传闻,他就忒不淡定。

毕竟他不是公司的高层,只是一般的中层人员,消息不如高层灵通,他害pà

,害pà

黄蕊蕊真的跟霍总之间有什么关系,而黄蕊蕊趁机就在霍景纬面前说他的坏话。

这几个月来,他是横也担心竖也担心,竟吃不好睡不稳,可是要主动辞职,放qì

这十几年来的职务,他真的不甘心。

眼瞅着黄蕊蕊跟霍景纬的关系越来越明朗,他是感觉自己头上随时悬着一把刀,虽然都有可能被黄蕊蕊翻旧帐。

好吧,色字头上一把刀,他现在是深有体会。几个月的时间,他人都瘦了一圈。

“黄秘书,以往……以往的事,我也是受霍总的指示,要替你们这些新人培训,要谈人生要谈理想……所以,谈习惯了,有些不分场合地点……”高主任忙着替自己申明。

“哦……”黄蕊蕊点头,这事,她早就淡忘了,毕竟跟霍景纬的恋情比起来,这些事,真只是茶余饭后的笑话,笑过就算了。

以往和那帮死党谈笑时,大家一致出主意,曾要求设法让高主任丢脸的在广场上裸体跳小苹果。

只是考lǜ

着他始终是远景的员工,他出糗,对远景集团没有好处,黄蕊蕊笑笑后,就不了了之。

见她没有说话,高主任越发的小心:“黄秘书……”

“哦……”黄蕊蕊回神:“你有什么事吗?高主任?”

估计现在的高主任,是借他百个胆子,也不敢来谈什么人生谈什么理想了吧。

“这次业务部曾经理的事,我也听说了,我保证,我绝对跟曾经理之间没有什么关系……”高主任解释。

他真怕黄蕊蕊借此机会修理他。

“哦……”

黄蕊蕊再度哦了一声,公司的人事调动,不是她该过问的。

她看着高主任,道:“高主任,如果没事,我先走了。”

走了两步,她又想起,要戏弄一下高主任,总不能让他又跟什么新人谈人生谈理想的了。

“嗯,高主任,瞧在曾经的上下级关系的份上,我先跟你透个信,公司以后用人,会考察一下品性,如果品性不好,一般不重用,那种家庭不和谐、对父母不孝顺、不关心妻儿之类的,都要重新考lǜ

……”

黄蕊蕊说到这儿,都差点来抒发咏叹调了,看,你们的霍总,身体力行,家庭是多么的和谐,对父母是多么的孝顺,对妻儿……不,是对我多么的关爱。

高主任拿着手帕一个劲的擦额上的汗:“不会的不会的,我的家庭是极和睦,夫妻之间也是相敬如宾的,不孝顺父母这些根本就不会有。”

“嗯,高主任家庭和睦夫妻和顺,这很好,有机会,还要高主任向公司员工做一下交流汇报。”黄蕊蕊如此说,随即笑了笑,拿着所要的资料走开。

高主任不住的点头哈腰,却是不敢再抬头瞧那曼妙的身姿半眼。

他决定了,以后一定要回家跟家中的黄脸婆搞好夫妻关系,争取有机会,向全公司的员工交流汇报如何争做五好家庭的。

毕竟现在人到中年,职务在公司不高不低,丢弃向上升的空间,另寻发展,不是很明智的。

曾诗杰的事件,在公司引起轩然大波,同样,在霍家,也是引起了震动。

霍景桐在听闻这消息,是第一时间,就大着肚子,在程嘉德的陪同下,回了娘家。

以往众人眼中漂亮幸福的小女人,憔悴得令人心痛,她穿着一套棉质的家居服,坐在花园的休闲椅上,只是看着眼前的景象出神。

“大姐。”霍景桐上前,轻声的叫了她一句。

霍景枫回神,望了一下面前的霍景桐,她大着肚子,已经有八九个月的身孕,要不了多久,她又会多一个孩子。

“怎么想起回来?”霍景枫虚弱的笑笑。

霍景桐在她身边小心的坐下:“我这不是听说你的情况,专程赶回来看看……这么大的事,居然没有跟我说一下。”

“有什么好说的……爸爸跟景纬早就有了打算……”霍景枫惨然一笑。

随即,她的目光微微流淌,转到了霍景桐的肚子上:“何况,你现在马上就要生产了,这些事,告sù

你,只能惹人心烦,不利于养胎。”

霍景桐轻抚着肚子,再度低声问:“真的事情要糟到这个地步,必须离婚?”

“我还能怎么办?他在外面,连孩子都这么大了,难道要我容忍他在外有二奶的这种事实?何况,爸爸也很生气,已经发过话,要是我不离婚,他就会将我赶出霍家。”霍景枫说到这儿,已经一脸凄苦之色。

没有了丈夫,没有了家庭,要是连自己的娘家这边也不要自己,她真不知dào

怎么办了。

霍景桐听着这话,也只有叹气。

所谓的豪门世家,也许作为男人,偶尔在外面花天酒地一下,并不是什么很大的问题。终究,他们是要颜面要身份要地位的。

可作为豪门世家出来的千金小姐,下嫁一个穷人,已经令人诟病,再曝光他还在外面有二奶有孩子,这是无论如何都丢人到家了。

所以,霍闻声本能的第一反应,就是强硬的要她离婚,好维持着颜面——什么时候霍家的大小姐,需yào

忍辱负重到跟另一个女人用伺一夫的份上。

“你也太难过……”霍景桐拍拍她的手,示意她宽心。

“说不难过,真的是假……这些年,我一直以为他是爱我的……这突然曝出的事,真的让我一时半刻无法接受。”霍景枫说着,语气凝咽。

“是啊,别说你不能接受,连我这种局外人,也无法接受。”霍景桐轻声道。

“以往,我是好羡慕你,有勇气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嫁给自己喜欢的男人……相比之下,我就没你这么勇敢,接受家族联姻的这种安排,嫁给了程嘉德……”霍景桐的语气,越发的淡然。

“现在想想,其实这种家族联姻,也并不是很坏……至少,他记得他是凤西集团的老总,他也记得你是霍家的二小姐……不会一门心思的弄着钱去另外经营他的小家。”霍景枫道。

以前,她有些瞧不起霍景桐的,这么温顺就嫁给了程嘉德。

其实程嘉德真的不差,身世好,自身条件也很好,算是年轻一辈的翘楚,跟霍景桐真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唯一的差别,就是她们并没有爱得要死要活的爱情。

一时之间,两姐妹都沉默了,一个懊恼当年就不该要什么爱情,一个也感觉所谓平淡如水的婚姻生活,也并非真的一无是处,至少,不得有现在这种的大起大落。

“以后你怎么打算?”霍景桐问。

“我现在还没有想以后……我只是在想,如何让曾诗杰跟陈渝这一对贱人,受到该有的报应……”霍景枫恨恨的说。

不让曾诗杰与陈渝受到应有的报应,她心中不服。

这也是为什么她要反戈一击,交给霍景纬关于曾诗杰的种种证据。

她要霍景纬出手,将曾诗杰与陈渝置之死地,让两人回到最初一无所有的地步。

当年的曾诗杰可是一无所有,是跟了她之后,才渐渐的有了后面的一切。

她想将他们打回原形,再让这两个贱人痛哭流涕的跪在她的面前,忏悔这些年对她的欺骗。

第三十四章 兔死狐悲的感触

晚饭的时候,霍景纬也过来了,简短的说了一下关于曾诗杰事件的处理情况。

“不出意wài

,他应该在狱中度过三年。”他道。

“三年?”霍景枫冷声:“三年可真是便宜了他。”

她现在是恨不得将曾诗杰关上十年八年,甚至让他关在劳改农场,让他被苦力劳役。

所谓的有多爱,就有多恨,在她身上是表现的表现。

“按司法程序走,大致也只能判三年。”

霍闻声听着这话,转头吩咐他的管家:“帮我安排一下,我要见见法院的沈法官。”

按他的想法,也是感觉只判曾诗杰三年,可真是便宜了曾诗杰,且不说他从远景集团谋的钱财,仅凭着他在外养了二奶,生了孩子,这已经是赤果果的打了霍家的脸,霍闻声也决不会让他好过。

霍景纬沉默着,说话间,曾瑶瑶被佣人抱了过来吃饭,小孩子终究是小孩子,并不大明白大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仍是摇着霍景枫的手连声问:“妈咪,为什么这阵子没有见着爹地了,你说他出国去,怎么去了这么久,连电话也不许打了。”

一提起这个,霍景枫心中的无名火起,她不耐的甩开了曾瑶瑶的手。

似乎这阵子,妈咪心情并不好,甚至对自己居然这么凶了——这个认知,令曾瑶瑶一下就哭了起来:“妈咪凶我了……妈咪凶我了……我要找爹地去……”

“叫你不要闹了……”霍景枫发了脾气。

“瑶瑶,过来,来舅舅这儿。”霍景纬瞧不过眼,低声哄过了曾瑶瑶,将她抱了起来。

终究是大人之间的事,何必让孩子为难。

“来,舅舅车上有个玩具,看看你喜欢不。”霍景纬如此说,将曾瑶瑶抱了出去。

霍景纬的车上,并没有什么玩具,他只得将车前方的那个水晶玻璃狮子的摆件,递给了曾瑶瑶。

“谢谢舅舅。”曾瑶瑶止住了哭声,抱住了那晶莹剔透的水晶玻璃狮子。

“嗯,瑶瑶乖,这阵子,你妈咪心情不好,你不要去烦她。”霍景纬低声的告诫她。

“知dào

了,这阵子不去烦妈咪,可是,我爹地又不在,我又不能找爹地,这怎么办啊?”曾瑶瑶抬着脸,略显稚气的问霍景纬。

霍景纬轻叹了一口气,他能怎么说,他不可能告sù

曾瑶瑶,她的爹地被送去坐牢了,还是他这个舅舅一力主使的。

他蹲下了身去,轻抚着曾瑶瑶的脸道:“你的爹地这一次要在国外出差,大概要出三年了……他那儿很远,没有电话,所以,瑶瑶以后跟他也打不通电话了,瑶瑶以后就要跟妈咪一起生活……”

曾瑶瑶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我明白了……以后我不吵着跟爹地打电话了,省得我想爹地,妈咪也跟着想爹地。”

“嗯,瑶瑶真听话真懂事。”霍景纬揉了揉她的头发,再度抱着她回去。

吃饭时,大家都很沉默,毕竟这件事,不是什么很光彩的事。

饭后,几人都一一的告辞,霍景桐在程嘉德的陪同下,也告辞了出来。

小心的搀扶着霍景桐上车,等她坐安稳了,程嘉德才绕过车头,从另一侧上车。

“怎么,后悔今天同我回来了?”霍景桐问。

“确实,这气氛太压抑了,我怕你心情不好,影响我们的宝宝。”程嘉德轻笑了一下。

“确实有点影响心情啊,一惯我羡慕眼红的恩爱夫妻,居然这样子的收场。”霍景桐叹了一声。

“有什么好羡慕眼红的……”程嘉德轻嗤一下。

他当然明白霍景桐的心思,霍景桐的心思,也相当于他的心思。

在外人的眼中,两人确实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门当户对,郎才女貌。可是,两人是因为家族的联姻走在一块儿,两人没有爱情没有激情,日子是相敬如宾又平淡似水。

“嘉德……”霍景桐轻偏了头,看着他,神情是温柔的:“你也会在外面找别的女人吗?”

程嘉德一愣,随即笑了起来:“瞧你,因为你大姐的变故,你居然也开始胡思乱想?”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兔死狐悲吧,看着别人,也就难免想想自己。”霍景桐道。

程嘉德俯身过来,在她额上轻吻了一下:“别瞎想,我们跟他们不一样,你是嫌我这阵子跟你分床而睡冷落了你?”

霍景桐轻笑,这分床而睡,也是医生的建议,毕竟她现在肚子这么大了,两人睡在一张床上,怕一不小心伤着了胎儿。

“如果这样,我晚上睡在你身边。”程嘉德保证着。

“不用,还是分床睡吧。”霍景桐笑。

这最后的一两个月,她不想出什么意wài

,她怕性生活剧烈了,会刺激着子宫。

“嗯,桐桐,别胡思乱想,你现在得保持好的心情,不要影响腹中的宝宝。”程嘉德轻握了她的手,宽慰着她。

不管怎么样,有了曾诗杰与霍景枫的前车之鉴,他得保证,与霍景桐的婚姻不要触礁。

毕竟上层人士的颜面,是最重yào

的。

李玉兰打电话给黄蕊蕊,约她一道逛街。

“逛街?”黄蕊蕊有些愣:“难道跟你的平头哥哥闹茅盾了,所以现在想起我们这些死党了?”

“才不是呢。”李玉兰极度鄙视:“是你整天跟霍景纬亲亲我我的,不理我们这些死党了吧。”

“没有。”黄蕊蕊极度的冤枉。

她哪是跟霍景纬亲亲我我,不要死党了。

而是,她身为霍景纬的秘书,也知dào

这阵子,霍景纬面临的事多,处理曾诗杰的事件,还在清理曾诗杰这些年培养的势力,他忙得四脚朝天,她身为他的老婆,当然得替他分忧。

“嗯,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我和平头哥哥在广场这儿等着你,晚点我们请你吃晚饭。”李玉兰匆匆说完,就挂了电话。

黄蕊蕊看了霍景纬一眼,好在霍景纬刚刚结束了他的视频会议,关上了电脑,见得她的眼神,他抬起头来:“怎么了?这副眼神看着我?”

“李玉兰要请我们吃晚饭。”她撑着手,站在他的办公桌边。

“过来。”他伸手,向她招招。

黄蕊蕊走过去,霍景纬抱着她,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估计我没功夫跟你们一道去吃。你也知dào

,这阵子……”

“我明白。”黄蕊蕊点头。

确实现在是非常时期,霍景纬很忙的。

“嗯,晚点我忙完了,就打电话给你。”

“好。”黄蕊蕊点头,刚要从霍景纬的大腿上蹦下来,霍景纬已经拦腰抱住了她,将她压在了办公桌上,凑过唇来,挑逗着她的唇。

黄蕊蕊伸手勾了他的脖子,回应着他,直到吻得她有些娇喘吁吁,他才停了这吻。

“混蛋。”她娇着嗓子,嗔怪了他一句:“既然这么忙,还有功夫来接吻。”

“我忙了这么一阵,深呼吸两下有问题?”霍景纬瞪着她,笑得坏坏。

呃……搞半天,接吻成了深呼吸……黄蕊蕊又气又恼的瞪他一眼,随即在他的唇上印了一下,跳了开去。

李玉兰和阿琛已经在广场等了好一阵,见得她一人来,有些意wài

:“怎么,霍景纬没陪你来?”

“他还有点事。”黄蕊蕊如此说。

阿琛听着这话,却是谢天谢地。

自从黄蕊蕊流产后,他一直在霍景纬面前是感觉罪孽深重,有些抬不起头,虽然霍景纬除了当时在医院对着他动了怒气,过后虽然没有好脸色,但也没有怎么过难他。

他只有更是做牛做马好解除自己的罪孽。

李玉兰并不了解他的这种心情,她已经挽了黄蕊蕊的手,就转过前面的路口。

很意wài

,她们居然碰见了谢婷婷。

她开着一辆红色的奥迪TT,正在努力的寻找停车位,只是这地处商圈,好几栋商场的停车位似乎都满了,她转了两圈,都没有找到位置。

她有些沮丧的靠在路边,正准bèi

打电话,黄蕊蕊已经迈步过去,敲了敲她的车窗。

正准bèi

打电话的谢婷婷抬起眼来,隔着车窗,她已经看清站在车窗前的是黄蕊蕊,她赶紧搁下电话,将车窗摇下,对着黄蕊蕊露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姐姐,好巧啊,居然在这儿碰上你。”

“是啊,你在这儿做什么?”黄蕊蕊问她。

“嗯,本来是想来逛逛商场……”谢婷婷说。

黄蕊蕊的视线,已经在这车上下的打量了好几眼,随即,她问了出来:“这车哪来的?”

“我新买的……”谢婷婷一脸的自豪,话一出口,她又感觉有些不妥,补充解释了一下:“这阵子,新接了几个广告,公司说,要提升自身的身价,配个好点的车子出行体面一点,所以,我就新买了这部车……”

黄蕊蕊没说话,谢婷婷又急忙解释:“我看这阵子挣了点钱,正准bèi

在这儿看看,给妈妈买点什么礼物,可这儿没有停车位了……”

说话间,已经有协警过来,示意她这儿不能停车。

她向着协警一边赔着笑脸,挥手就向黄蕊蕊告别:“好了,姐,这儿不能停车,我先开车走。空了再跟你联系啊。”

第三十五章 考虑钻戒的事

看着她开着车一溜烟的去了,李玉兰吐了吐舌:“难怪她一门心思想进演艺圈,果真演艺圈的钱真好挣,接了几个广告,就可以新买一部车了……”

黄蕊蕊并没有多想,既然已经将她拜托给了程嘉德,有了这么好的靠山,多有几个广告也正常。

可是,一定要买这种车吗?果真娱乐圈是先敬罗衣后敬人,不仅看人,还得看车了?

几人抛开谢婷婷的话题不谈,向着那边的商场走去。

“今天是想买什么,还专程带我来当电灯泡?”黄蕊蕊问。

以为是李玉兰跟阿琛之间有点什么茅盾,需yào

向人倾诉,哪料得,两人一点问题都没有,这不是表明自己是电灯炮了?

“不是啦……”李玉兰一脸的娇羞。

她晃了晃黄蕊蕊的胳膊,才低声道:“上次不是说平头哥哥跟我求婚了嘛,我想了想,他总要给我一个钻戒嘛,哪能这么便宜就把自己给嫁了,所以,这次他领了薪水,就来替我选钻戒……”

黄蕊蕊翻了白眼,感情你俩选钻戒,是要我来给意见。

三人直奔珠宝柜台,盯着柜台中那些闪烁着熠熠光芒的钻戒,开始评选。

“平头哥哥,这月你有多少工资啊?”黄蕊蕊看着阿琛,笑容中满是浓浓的戏谑。

“你问这个做什么?”李玉兰紧张的拉着阿琛,问黄蕊蕊。

“钻石恒久远,一颗就破产,我这是关心一下平头哥哥的财务问题……”

“放心吧,我们家平头哥哥才不会破产呢……”李玉兰护着阿琛。

阿琛被这两人戏弄,只是闷着脸,一言不发,他有什么产好破,他根本就没有产。

“我怕你家平头哥哥为了博他的玉兰妹妹一笑,挺而走险,甚至挪用公款啊……”黄蕊蕊笑。

这一笑,笑得李玉兰心中发毛,这阵子,公司清整曾诗杰的问题,李玉兰当然是知晓,那可是经济方面有很大问题的。

于是,她也是极为严肃的问阿琛:“平头哥哥,你能保证这些钱都是你的正当所得吧?”

她可不想平头哥哥为了她的钻戒,也挺而走险,挪用公司的钱财,这不仅坏了阿琛跟霍景纬之间的义气,也会坏了自己和黄蕊蕊的姐妹情啊。

“嗯。”阿琛含糊的应了一声。

他的工资,明面上来说,并不是很多,也就一个普通的中层员工的工资。

只是,替霍景纬办事,那些隐性的福利,就不用说了,连车啊房啊这些,都是隐性福利,还有什么好说的。

得到了阿琛的保证,李玉兰才得yì

的瞪了黄蕊蕊一眼,专心的挑钻戒。

原本的想法,李玉兰还是想着,尽量往好的挑,往贵的挑,这结婚嘛,一生一次,不要委屈了自己,显得自己太廉价。

可刚才黄蕊蕊的笑话,还是替她敲了一下警钟,她不想真的一颗钻戒就搞得阿琛破产。

挑挑选选了半天,李玉兰终于是挑了一款合心的、性格也不是高得离谱的。

她将戒指套在手指上,对着灯光转了转,虽然小了点,但想想阿琛的工资,还有两人以后要结婚,还要花不少钱,李玉兰也就知足了。

“好了,就这款吧。”咬了咬牙,李玉兰终于是确定了要这一枚戒指。

看着阿琛在导购的陪同下去那边刷卡付款,李玉兰才略微有些报怨的道:“其实我好想要那个大的啊!”

“得了吧,又不能吃又不能喝的,你真想一颗就搞得阿琛破产啊?”黄蕊蕊敲了她一下。

李玉兰揉了揉头,好吧,确实是,这东西,既不能吃又不能喝,搞得阿琛破产并不值得。

她看了看柜台,拉着黄蕊蕊道:“我想好了,以后霍景纬要是跟你求婚,你就一定要他来买这一款,这算是最好的一款了,镇店之宝,以霍景纬的身价,也应该买得起。”

黄蕊蕊笑着打掉她的手:“说什么啊,我才没你这么虚荣,我都跟他婚都结了……”

“啊?你们婚都结了?”这话炸得李玉兰一楞一楞的,怎么她都没听说,居然黄蕊蕊跟霍景纬婚都结了。

“说说啊,你们什么时候结的婚?我们居然不知dào

?”她执意的拉起黄蕊蕊的手,就要瞧瞧,她的手指上有不有戴上戒指。

黄蕊蕊有些怕她的大嘴巴了,她哈哈笑道:“对啊,我们结婚了,我梦中跟他结婚的……”

李玉兰情知被黄蕊蕊捉弄,她气恼得拍了一下黄蕊蕊的手,道:“我就说嘛,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到,你就跟霍景纬结婚了。原本你是做梦跟他结婚了……”

其实现在说起跟霍景纬之间的结婚,黄蕊蕊也感觉有点象是梦幻,毕竟那天的风景太美,一切都如童话般的梦幻。

笑过后,李玉兰拉起了黄蕊蕊的手,认真道:“说真的,我们几个死党中,就你命最好了,找了这么一个英俊潇洒又多金的男人,要是他真的有一天向你求婚,你一定要他拿个鸽子蛋般大的钻戒求婚,你才答yīng

,记得了不?”

鸽子蛋般大的钻戒……黄蕊蕊有些失笑,果真是电影电视看多了。

阿琛很快就付好了账,李玉兰又要坚持带着她去一道吃饭。

“不用了,我得回去看看景纬……”对于当电灯泡这种事,黄蕊蕊并不喜欢。

在跟两人告别后,她打了一个电话给霍景纬。

“在哪儿呢?”她询问。

“还在公司呢。”

“吃饭了没?”

“刚吃过了一点点心。”霍景纬答。

“那我替你叫外卖过来。”黄蕊蕊有些心疼了。

在外面要了一份板粟烧鸡套饭,一份双椒鲫鱼套,另要了两罐花旗参鸽子汤,她拎去了公司。

已经是晚上七点钟的光景,公司的人都几乎走光了,大堂只有保安们在巡逻值勤。

黄蕊蕊微笑着跟他们打过招呼,拎了饭菜上楼。

霍景纬的办公室依旧亮着灯,霍景纬脱了外衣,仅身着一袭衬衣在翻看以往的报表。

都说认真工作的男人最有魅力。

现在的霍景纬就是这样,灯光打在他的脸上,他的神情认真而严肃,眉头微蹙,双唇紧紧的抿着,形成一道好kàn

而性感的弧形。

黄蕊蕊靠在门边,欣赏着他,末了,才伸手指,敲了敲门框。

霍景纬抬起头来,见得是她,轻笑了起来。

“这么快就来了?”

“对啊,我不快点,我怕我老公给饿死了。”黄蕊蕊笑着说,拎着饭盒过去,搁在了办公桌上,随即将他手中的报表给抽开:“你不用这么忙的……”

霍景纬笑笑,由得她将报表抽走,他伸手搂住了她:“确实快饿死了。”

“那先吃饭……”黄蕊蕊坐在他的怀中,将桌上的饭盒拿过来,一一打开:“看,你喜欢吃什么,是要这板粟烧鸡套饭,还是要这双椒鲫鱼套饭?”

“随便……现在饿了,我什么也不挑的。”霍景纬起身,去洗手间洗过了手,才过来坐下。

黄蕊蕊将双椒鲫鱼份推给了他:“那你吃这个,这儿还有花旗参鸽子汤……”

霍景纬确实饿了,他也没有过多的推辞,认真的吃着饭。

等肚子给填得差不多了,他才抬头问她:“李玉兰不是说,要请你吃晚饭的嘛,怎么你还没吃?”

“我心疼我老公,回来陪着一起吃不行吗?”黄蕊蕊撒娇的反问,漂亮的大眼带了几许的俏皮睨着霍景纬。

这句撒娇又讨乖的话,哄得霍景纬心花怒放,他伸手,亲昵的捏了一下她的鼻:“行,当然行的。”

说罢,搂着她的脖子,再度给了她一个吻:“如果你说你心疼你老公,把你送来给老公吃,我更乐意。”

黄蕊蕊笑着看他,最终还是嘟起了小嘴:“好吧,送给你吃吧。”

“真乖……”霍景纬搂着她,在她的唇齿间辗转反侧:“似乎吃你,比吃什么都带劲……”

“也不怕吃腻?”

“永远不腻……”霍景纬看着怀中的娇人儿。

果真让她来当自己的秘书,是一件再英明不过的事,看文件累了,可以看看她养养眼,坐久了,可以抱抱她,做做运动,甚至可以随时搂着亲吻她一下,做一下深呼吸。

只是,这也相当考自己的忍耐力啊。

“嗯,怎么今天李玉兰突然想起要叫你吃饭?她跟阿琛的新房装修得如何了?”霍景纬终于是关心了一句。

原本就想问问阿琛的,只是这阵子忙,吩咐阿琛做的事又多,倒把这事给忘了。

“不知dào

啊,她没说装修房子的事。”黄蕊蕊道:“她只是叫我去帮着选一个钻戒,她在后悔当初没有钻戒就答yīng

了阿琛的求婚,后悔着呢。”

“没钻戒就后悔了?这意思,要是阿琛买不起钻戒给她,她就不嫁阿琛?”霍景纬轻勾了一下唇。

“我的朋友没这么势利眼的。”黄蕊蕊不服气的替李玉兰辩解:“只是结婚这事,女人一辈子只有一次,不想太过委屈自己,难道有错了?”

“嗯,没错。”霍景纬答。

说到这儿,他看着黄蕊蕊,眼神说不出的温柔,带了无限的宠溺:“你这是在侧面暗示我,我也该给你买个钻戒?”

第三十六章 哪来的小朋友

“没有。”黄蕊蕊回身看着他,她可是一点也没有暗示他,要替自己买个戒指啊。

不过呢,霍景纬如此问,她也想起了,她搂着霍景纬的脖子,软声问道:“不过你要是给我一个鸽子蛋般大的钻戒,我也会乐见其成的……”

“果真女人是虚荣的东西……”

“对啊,李玉兰被求婚,没有钻戒她都后悔着呢,搞得我更不敢说我已经跟你结婚了,要是我说什么都没有,就嫁给了你,估计会被她们喷死……”黄蕊蕊说到这儿,也无限的委屈了起来。

好吧,原本霍景纬说着结婚,是一时兴起,她也是一时的心血来潮,就这么把婚结了,现在回头看,真的象是做梦。

这话霍景纬不乐意听了,他掐了她的腰,狠狠道:“李玉兰敢喷,我就将房子车子什么的,统统收回来,让她跟阿琛两人蹲街头去……”

收回房子车子,让两人蹲街头?

黄蕊蕊愕在那儿,仿佛已经看见了阿琛跟李玉兰那一对苦命的小鸳鸯立在寒风中的街头,冷得簌簌发冷,还得紧拥着互相取暖。

于是,她只得将霍景纬搂得更紧了,口是心非的道:“其实呢,她们不会喷我的,她们一定会很感动,我居然就这么跟你裸婚了,什么都没要……我会成为她们心中的楷模。”

“真的吗?”霍景纬不信。

“真的,不信请看我这张认真的脸。”黄蕊蕊一脸的含血喷天。

霍景纬失笑,他伸手,捏了捏她那鼓着的腮帮,低声骂:“口是心非的小东西,明明介yì

没有戒指就明说。”

“我能明说嘛。”黄蕊蕊问。

“不能,你只能说,便算我老公一无所有,我也跟他是有情饮水饱……”

黄蕊蕊只能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看着他了:“好吧,便算我老公一无所有,我也跟他是有情饮水饱……”

霍景纬这才满yì

的亲了她一下:“不用这么委屈的,等我这阵子忙完了,我慢慢安排,不会让你这么委屈这么不满的。”

“老公……”她搂着他的脖子,额抵着他的额,四目相对,她的声音很柔很软,几乎要溶进霍景纬的身体:“我并没有介yì

这些,我只是感觉,我们的结婚,就象做梦一样,很不真实。梦幻得没有任何一样东西,能证明我们已经结婚了……”

“我懂。”轻碰了一下她的唇,霍景纬低声道:“其实我一样,半夜睡来,搂着你时,我也感觉有些不真实。所以,你安心的等着,我会慢慢的安排,好不好?”

黄蕊蕊轻咬了唇,傻笑着点头。

既然霍景纬都如此的承诺了,她还要担心什么。

霍景纬专程抽了一个时间回南山霍宅。

跟黄蕊蕊的婚事,他得告sù

霍老爷子一声,不管他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自己跟黄蕊蕊结婚了,这是事实。

轻扶着方向盘,霍景纬思索着措辞,争取尽量温和的跟霍闻声谈这件事。

车停在南山霍宅,还没下车,就见得别墅一阵忙乱,下人们人人脸色都不好,而曾瑶瑶的哭声快将整个别墅吵翻天。

“怎么了?”霍景纬下车,问了一声。

“大少爷……老爷他……”下人小声的说。

霍景纬心中也是料得一个大概,他径直的向着屋里走,果真大部分人都在霍闻声的卧室,旁边的私人医生护理人员都是神情凝重。

不出所料,霍闻声又气得病发了,躺在床上,整个脸色一片灰白。

岁月是把杀猪刀,以往那么威严的老人,上了年龄,就这么受着疾病的折磨。一个情绪过激,就晕厥过去。

好在私人医生经过一系列的急救,霍闻声才脱离了危险。

“没事了……”私人医生退出来时,对霍景纬笑笑:“霍老先生现在安静下来,需yào

好好的休息……只是现在千万不要再拿什么事来刺激他……”

霍景纬点点头,看了一眼床上依旧昏睡的老人,退了出来。

在外面的走廊上,霍景枫正站在那儿,花园中的曾瑶瑶依旧在哭泣,任由下人怎么哄,也不肯受了哭声。

“这是怎么一回事?”霍景纬问身边的下人。

“刚才不知dào

小小姐说了什么话,就将老爷气得病发了……然后大小姐就很生气,将小小姐打了……”

霍景纬心中了然。

这阵子,霍景枫离婚后,就搬回了娘家,曾瑶瑶小孩子一个,也许什么话刺激了老爷子,也是正常。

他缓步走到了霍景枫身边,一同看着花园中的曾瑶瑶:“去哄哄瑶瑶吧,她这么不肯收声,就是在等着你去哄她呢。”

“我为什么要去哄她,整天就吵着要她爹地,刚才你没看见,将爸爸都气个半死……”霍景枫皱起了眉。

“不管怎么样,瑶瑶还是一个小孩子,大人的事,她并不懂,你得慢慢安慰她,而不是把自己的情绪转移到她身上。”霍景纬如此说。

他不希望因为父母的事,给孩子造成太多的心理阴影,当年,他就是在一片阴影下度过,那种忧郁、孤僻、自闭、狂燥的感觉,真的不好受。

“我做不到,我现在连曾诗杰这个人都不想提起,又哪儿需yào

她成天在我的面前问来问去。”霍景枫一阵木然。

霍景纬叹了一声,见得瑶瑶依旧哭个不停,他道:“要不,这阵子,我将瑶瑶接到我那儿去住一段时间?”

他怔询着霍景枫的意见。

老爷子这阵子需yào

静养,而霍景枫也需yào

独自冷静,暂时带瑶瑶离开一下,不是坏事。

霍景枫犹豫了一下,既没马上点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

她只是微微流转了眼眸,望向霍景纬:“你今天怎么想着回来了?”

霍景纬回来,本来是想跟霍闻声谈谈他和黄蕊蕊的婚事,眼下,肯定不是好时机。

他轻声道:“刚好见过了一个客户,顺道过来看看。”

霍景枫冷哼了一下,她肯定不相信这个话,姐弟之间,并不亲切,但多少还算了解,以霍景纬的习性,基本上连家庭聚餐,都是守着准点的时间到,哪会平白无故的顺道过来看看。

“桂姐……”她扬了声,叫平时专职负责照顾曾瑶瑶的下人过来。

“什么事,大小姐?”

“替瑶瑶收拾一下衣服和玩具,她这阵子,去景纬那儿住几天。”

这话,算是答yīng

霍景纬的提议,让曾瑶瑶去他那儿的别墅过一阵子,让老爷子得到静养,也让自己静静心。

霍景纬带着瑶瑶就回自己的龙山大道别墅,一道跟去的,还有这个专职负责照顾曾瑶瑶的桂姐。

“哇,哪来的小朋友?”黄蕊蕊回来,见着眼前的小姑娘特惊讶。

“瑶瑶,过来,叫舅妈。”霍景纬笑着示意曾瑶瑶。

其实以往黄蕊蕊跟曾瑶瑶见过一面,只是时隔这么久,大家都记不大清了。

“舅妈……”曾遥瑶穿着白色的公主裙,过来奶声奶气的叫了一声。

黄蕊蕊这下明白这个小女孩子是谁了,她弯着腰,跟曾瑶瑶握了握手:“你好,欢迎你来作客。”

“嗯,我会乖乖作客的。”曾瑶瑶懂事的点头。

毕竟豪门世家出来的孩子,从小的见识就不一般。

看着曾瑶瑶抱着洋娃娃在外面玩去,黄蕊蕊才笑着问:“你今天不是出去办事吗?怎么带了她回来?”

“怎么,你不喜欢?”霍景纬反问。

“喜欢啊,只是你没跟我说一声,这突然多了一个小朋友在家中,让人意wài

嘛,害pà

你是上哪儿去拐了一个迷路的小女孩子回来……”

“要拐,我也只拐你……”霍景纬笑笑,吻了吻黄蕊蕊那饱满的红唇,才解释道:“今天这小丫头在那边,将老爷子又给气得半死,她妈心烦又揍了她,所以我带她过来住几天。”

“嗯?老爷子怎么了?”黄蕊蕊微微抬头,有些担忧的问了出来。

毕竟霍家的这些人,不管正式也好,不正式也好,她都见得差不多了,就只有一个霍老爷子,她还一直不曾见过。

以往老爷子身体不适,霍景纬拒绝了,后来两人之间磕磕碰碰的事多了,她也没想过这些。

可现在,两人已经算是结婚了,这要见见自己的家公,总是情理之中。

“不好,今天又是一阵忙,把所有人都吓坏了。”霍景纬如实的回答。

“那我什么时候去看望一下他合适呢?”黄蕊蕊问。

霍景纬轻笑了起来:“人家都说,丑媳妇怕见公婆,你怎么是这么急着想去见……”

“那证明我漂亮,不丑,就不怕见……”黄蕊蕊笑着回答。

其实玩笑归玩笑,她还是心中有点怕的,毕竟以往她的爸爸黄从贵可是将霍闻声气得半死,在医院是抢救了好久才醒过来。

要是霍闻声真要算帐,怕是难过他那一关。

“等合适的时候吧。”霍景纬坐在沙发上,将她搂在了怀中。

这媳妇儿见公婆,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一再拦着不见,久了,也让人怀疑。

“现在他要静养,我姐也想安静,没看我连瑶瑶都给带了过来,那边现在不想要任何人去。”

这解释,算合情合理,何况黄蕊蕊心中也有点小恐惧,点得这话,点了点头,算是同意。

第三十七章 量身定做的钻戒

晚饭因为有了曾瑶瑶这个小朋友,是格外的热闹。

“乖,小小姐,来,该吃饭了。”桂姐端着碗,专职负责喂瑶瑶。

“我不要你喂,我想要舅舅喂……”曾瑶瑶扭过了头去。

霍景纬板了脸:“瑶瑶,乖孩子就要自己吃饭……”

“可我就想舅舅喂……”瑶瑶依旧不依。

“那舅妈喂行吗?”黄蕊蕊在旁边讨好的问。

曾瑶瑶看着她灿烂的笑脸,再看看霍景纬故意板着的脸,果断的选择了黄蕊蕊:“好,我就要舅妈喂……”

黄蕊蕊就抱过曾瑶瑶,学着替她喂饭。

可她哪有带小孩子的经验,何况还要抱着喂饭,手忙脚乱中,手一抖,居然饭勺中的饭给洒在了自己的腿上。

霍景纬咬牙看着她,明明没有金钢钻,偏要来揽这瓷器活。

见得她笨手笨脚,连桂姐都在旁边跟着提心吊胆,生怕出了意外,霍景纬忍无可忍,一把将曾瑶瑶从她腿上抱了过去:“还是我来喂吧。”

他将曾瑶瑶抱着坐在腿上,拿着餐巾垫在了她的衣襟上,才勺了一勺子饭,喂进了曾瑶瑶的嘴里。

黄蕊蕊只是吃惊的张大了嘴,望着霍景纬,哇,这男人,居然会喂孩子吃饭。

这真是刷新了她的下限,她以为,这么一个硬朗的男人,在国外十年的苦修生活,会洗衣会做饭已经是极致了,没料得,连带孩子喂饭也做得象模象样。

果真铁汉柔情,不过如此。

见她一脸佩服的脸色,霍景纬也傲骄了,他得意的冲着黄蕊蕊一仰脸:“羡慕吧?我是天赋聪明,一看就会,才不会象你这么笨手笨脚……”

黄蕊蕊被糗,也不生气,她看着霍景纬,悠悠道:“有什么好羡慕的,我只是想,以后我们有了宝宝,请人带宝宝的这笔钱都可以省了,由得你来当专职奶爸负责带……”

霍景纬听得这话,笑得一脸的贱兮兮:“好啊,我们以后自己专职带,到时候,我就背着宝宝去上班,带着他一道开会,等她饿了,哇哇大哭的时候,我就直接将她往你怀里一塞,喂奶去……”

说到这儿,他的眼中,已经闪了星光。

似乎带着孩子去上班,真是不错的决定呢,一家三口片刻不分离,随时随地都在一起。

“舅舅,你们有宝宝了吗?”坐在他怀中的曾瑶瑶问了一声。

“没有。”霍景纬回神过来。

说到这儿,他望了黄蕊蕊一眼,如果当初没有马晓芸那丧心病狂的开车疯撞,也许要不了多久,宝宝就会哇哇大哭的来到这个世上。

提起这事,黄蕊蕊心中也难过,当初她跟霍景纬是做好了足分的准备,迎接这个孩子的到来。

“你们吃,我去外面透透气。”黄蕊蕊如此说,已经站起身来,走到了后面的花园中。

霍景纬当然是明白,他将瑶瑶放下,低声道:“瑶瑶乖乖,让桂姐喂你吃饭,舅舅看看舅妈去。”

“舅妈怎么了?”瑶瑶端了饭碗,不明白。

“嗯,舅妈有点事,舅舅得去看看。”

“是不是舅妈也不肯好好吃饭,要舅舅喂?”瑶瑶依旧穷追不舍。

“对对。”霍景纬随口应着,将瑶瑶交给了桂姐,由得桂姐照顾她,自己跟着步到了后花园。

“老婆……”霍景纬伸手,从后面抱住了她。

黄蕊蕊将身子一软,就这么懒懒的靠在了霍景纬的怀中。

“又难过了?”

“没……”

霍景纬将她的身子搂转过来,让她面对着自己,他轻声道:“确实上次的事,是意外,我们大家都不想的……不过我们还年轻,我们可以努力,以后生十个八个都没问题……”

“当我是猪啊,生十个八个……”听着这话,黄蕊蕊忍无可忍,轻捶了一下他的胸。

“好吧,少生一个两个,我也不计较……”霍景纬捧了她的脸。

夜色中,那纯净的小脸柔顺至极,可爱的小虎牙因为娇嗔,越发的可爱。

伸着手指,轻触着那光滑柔顺的脸庞,霍景纬温柔道:“要不,从今晚开始,我们就努力做人?”

不等黄蕊蕊有何表示,他已经微微的俯了身,给了她一记温柔缠绵的吻。

黄蕊蕊回应着他,这吻,就渐渐的变了味道,从最初的温柔缠绵,变得霸道凶狠,不知餍足的互相辗转吮吸。

不知何时,曾瑶瑶已经一脸狗腿的跑过来,抱住了霍景纬的大腿。

忘情中的霍景纬根本没有意料得到是什么,他依旧热烈的吻着黄蕊蕊,并试图将她搂得更紧,甚至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怀中。

可大腿已经被人不客气的抱着摇了几下,接着有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在腿边问:“舅舅,你说你来喂舅妈,你在喂舅妈吃什么?”

黄蕊蕊回神过来,又羞又恼的推开霍景纬,从他的怀中挣扎出来。

好吧,她早就习惯了跟霍景纬的亲热缠绵,可压根儿没料得,会突然蹦出这么一个小朋友来。

可曾瑶瑶已经不依不挠的抱着霍景纬的大腿摇啊摇:“舅舅,刚才你嘴对嘴的在喂舅妈吃什么,我也想吃,我也要舅舅喂……”

霍景纬是满脸的狂汗,你个小不点,要不要这么童言无忌,这东西,能喂你吃吗?

见得霍景纬这么一副便秘的神情,黄蕊蕊笑得直不起身了。

远处站着的吴妈,已经知趣的过来,抱了曾瑶瑶走:“来,小小姐,她们吃的是这个,我带你去吃。”

这才算是勉强将这小东西给哄开了。

而黄蕊蕊,早就在旁边笑得肚子痛。

看来,真的有个宝宝在身边,并不是一桩好事啊,似乎两人的甜蜜二人世界,随时会有人来破坏。

在健身房健身时,曾瑶瑶又是跟了进来,见得黄蕊蕊给她表现了这么几下跆拳道的腿法,曾瑶瑶眨巴着星星眼,羡慕得不停的流口水:“哇,舅妈好厉害,舅妈好棒啊。”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么赤果果的马屁,还是拍得黄蕊蕊很受用。

黄蕊蕊的自信心得到了空前的满足,而霍景纬则吃醋不住了。

他微眯了眸,侧眼睨着那边表演得上瘾的黄蕊蕊。

她有这么厉害吗?哪一次在床上,不是败下阵去了的?

不过,这种战果,就没必要跟曾瑶瑶这种小孩子说了。说了她也不明白。

等下午的时候,霍景纬结束了一桩合并案的谈判,带着黄蕊蕊去了珠宝行。

看着珠宝行,黄蕊蕊也隐隐猜得怎么一回事。

那阵子,不是抱怨过了阿琛给李玉兰买了一枚钻戒,估计现在霍景纬有空,也打算买一枚钻戒给她。

“霍先生来了?这边请……”珠宝行的经理,早就等在门口。

“嗯,接着电话了,我就专程过来瞧瞧……”霍景纬带着黄蕊蕊含笑迎了过去。

珠宝行的经理带着他们径直去了最里面的贵宾房,在旁边工作人员的帮助下,从保险柜中取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霍先生,这是早前接到你的吩咐,专程订制的这一款样式,不管是钻石、底托,全是按着最严格最苛刻的标准来的。”经理说着,已经亲自打开了那个首饰盒。

随着盒盖的打开,一枚精致的五克拉以上的大钻戒在灯光的辉映下,熠熠闪光,发出迷人的光泽。

黄蕊蕊吃惊的望向了霍景纬,还以为,就是随便买一款钻戒就行了,没料得,他早的准备了鸽子蛋般的钻戒。

而且听经理的这个口气,早就在替她量身定制了。

“景纬,我……”一时之间,黄蕊蕊竟不知道说什么了:“你让我说什么好?”

“你只需要说,喜欢,或者不喜欢。”霍景纬望着她:“喜欢就就让我替你戴上,不喜欢,就让他们重新镶嵌制作……”

在那浓烈爱意的眼神中,黄蕊蕊咬了唇,重重的点了点头,喜欢的,不仅仅是这鸽子蛋的钻戒,更是眼前的这个男人。

见她点头说喜欢,霍景纬眉梢眼角皆有笑意,这是私底下让这边的珠宝设计师替她量身定制,充分考虑了她的爱好和个性,就是图她开心。

取出钻戒,小心翼翼的替她戴上,才亲吻了她一下:“这下总不能说没有戒指嫁了我,好吃亏吧。”

黄蕊蕊只是傻笑,没有别的话说,然后,她替霍景纬戴上了那一枚同款式情侣钻戒。

两人从珠宝行出来,霍景纬轻搂着她,随意的走走,在广场上看了音乐喷泉半天。

坐在台阶上,黄蕊蕊将头靠在了霍景纬的肩上,盯着那随着音乐的旋律不停变换着水柱的喷泉,激昂时,那水柱竟能冲达几十米。

在落下时,纷纷洒洒的水雾,飘满了两人的一脸一身。

两人相视一笑,伸着手,各自替对方抹去了脸上的水雾。

末了,霍景纬去买了一个甜筒圣代,坐在了黄蕊蕊的旁边:“钻石恒久远,一颗就破产,你老公我现在破产了,身上的钱只够买一个甜筒。”

黄蕊蕊笑,凑过身就着霍景纬的手,小小的舔了甜筒一口,又将甜筒放到了霍景纬的嘴边。

第三十八章 霍景枫的挑明

两人你一小口。【全文字阅读.】我一小口的。小心的将手中的甜筒吃完。此时的两人。与周边那些小情侣沒有区别。。一道相偎相依的欣赏音乐喷泉。一道甜蜜的分享着同一款甜筒。

“今天开心吗。”他傻里傻气的问。

“其实这一辈子能遇上你。我每天都是开心的。”黄蕊蕊含情脉脉的看着他。

“果真吃了甜筒。连小嘴也跟着甜言蜜语了。”霍景纬笑。在她那饱满滟潋的唇上亲吻了一下。

黄蕊蕊小脸微微的红了。好象这么大的两个人。如小情侣般在这儿亲亲我我有些不好意思。

她轻声道:“我说的是真的。自从遇上你后。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我是开心。似乎老天将我以前亏欠我的。全补偿给了我……虽然我们中间有点小波折。也有过误会。也闹过一些不愉快……但我们还是最终走在了一起……”

“是……”霍景纬紧了紧她的手。与她十指紧紧的相扣:“过去是怎么样不重要了。我只希望。今后我们的日子都是快乐而平安的……”

“嗯。我也希望。一切是平安而简单的。”黄蕊蕊静静的窝在他的怀中。看着眼前的音乐喷泉:“其实我们需要的。并不太多。是吧。哪怕只是靠在你的身边。坐在这广场看看音乐喷泉。我也很满足。”

“我也无限满足。”霍景纬轻声道。他轻吻了一下她的发丝。低声道:“不管怎么样。我只想牵着你的手。过完这一辈子。所以。蕊蕊。给我一些时间。让我好好安排一些事。”

黄蕊蕊仰着小脸。一脸幸福。

她只管点头。不管未來的路如何。她会坚定的跟霍景纬走下去。

周末的时候。黄蕊蕊在别墅的草坪中逗着曾瑶瑶玩。这孩子。这几天的接触。倒是很快就喜欢上了黄蕊蕊。

“舅妈舅妈……”她软软糯糯的叫着。甚至扑在黄蕊蕊身上。两人在草坪上翻滚。

霍景枫的车开了过來。还坐在车中。她就听见了曾瑶瑶的欢声笑语。一口一个舅妈的叫着。

霍景枫取下脸上的墨镜。这阵子的休养。她慢慢从最初的打击中平复过來。再加上精心化了妆。人已经沒有前一阵子的憔悴。

将车开进了别墅门前。不仅别墅中的下人迎了上來。连带草坪上跟曾瑶瑶一起玩耍的黄蕊蕊。也注意到了霍景枫。

对这个大姐。她说不上多大的亲热。但也不算陌生。

在瑶瑶扑上前大叫着妈咪的时候。黄蕊蕊也站起身。微笑着站在霍景枫的面前。客气的叫了一声:“大姐。”

这一声大姐无可厚非。她与霍景纬已经结婚。霍景纬的大姐。自然她该叫大姐。

霍景枫仿佛沒有听见这一声。第一时间更新 当场给了黄蕊蕊一个难堪。她只是微微的俯了身。拉了曾瑶瑶的手。责备着她:“你瞧瞧你。在草坪上翻滚什么。象个野孩子一样。一点家教都沒有……”

“其实孩子玩玩也沒什么。我一会儿会替她洗手的……”黄蕊蕊解释。不知怎么的。她心中竟生了几许的异样。总感觉。霍景枫在说她。

“桂姐。你这几天是怎么带孩子的。”霍景枫仍旧沒理黄蕊蕊。只是扬了声。叫过桂姐。

“还楞在这儿干嘛。还不带孩子下去洗澡换衣服。”霍景枫叱着桂姐。

好几天不见妈咪。第一时间更新 居然一來就凶自己。曾瑶瑶也沒话说。见得桂姐真的要拉自己去洗澡。她只得冲黄蕊蕊摆手:“舅妈。一会儿我洗了澡再跟你玩。”

“好的……”黄蕊蕊笑笑。跟着示意挥挥手。

“谁让你叫她舅妈的……”霍景枫的一张粉脸顿时如罩寒霜。她毫不留情面的责备曾瑶瑶。

“舅舅让我叫的……”曾瑶瑶是无限委屈。这阵子。自己的妈咪是怎么了。动不动就凶她。

桂姐这些下人都是极有眼色。见得大小姐已经全身有火药味。赶紧抱了孩子。就走。

黄蕊蕊站在那儿。面对着霍景枫。她已经听霍景纬提过。第一时间更新 大姐跟大姐夫离婚。心情不好。所以。她并沒有很计较。

当初凶了孩子。霍景纬都带着孩子來这儿。所以。她沒有将霍景枫的态度。认为是对她的敌意。。虽然这态度。也令她心中不舒服。

“大姐……”她再度开口叫。带着应有的客气和礼节。

“黄小姐。我感觉。有些话。我要跟你谈谈。”霍景枫微扬了一下脸。语气明显的带了几许的倨傲。

她一惯是瞧不上黄蕊蕊。霍家的地位在这儿。她从最初就是瞧不起黄蕊蕊。极力反对霍景纬跟黄蕊蕊在一起的。

“请讲。”黄蕊蕊心中微微一凛。

“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慢慢谈。第一时间更新 ”霍景枫一扬头。已经向前。穿过草坪。向着那边的花架走去。

黄蕊蕊默了一下。还是跟着走了上去。

在花架下面站定。此处已经比较安静。视线被遮挡。别墅中的人。是一眼看不到此处。

“黄小姐。有些事。景纬不方便跟你说。那只有我这个当大姐的出面。说清楚比较好。”霍景枫站定。回身面对着黄蕊蕊。

她是优雅的。举止是高贵的。但此时。这看似优雅高贵的举止。带了几许的傲慢。

“坦白说。黄小姐。我并不喜欢你。”她道。

“嗯。第一时间更新 我明白。”黄蕊蕊微笑着应答。她自认自己不是人民币。别人不喜欢她也正常。连自己的爹娘都不怎么喜欢她。何况别人。

见她如此淡定。霍景枫却不淡定了:“黄小姐。你是不是认为。便算我们都不喜欢你。只要你能迷住景纬。他能喜欢你就足够了。”

“我沒有这么认为。但景纬喜欢我。我确实很满足了。”黄蕊蕊答。她跟霍景纬两情相悦。真的霍景纬一心一意的爱着她。这已经足够。

“你有手段。将景纬迷得不知东南西北。但不要以为。霍家的人。都会被你所迷惑。不止我。包括我们霍家所有的人。都不喜欢你……”

黄蕊蕊沒说话。更多更快章节请到。霍家所有人都不喜欢她吗。

“为了你的事。我们家沒有少争吵。甚至景纬都几次将父亲气得半死……”霍景枫冷冷道:“所以。你想嫁入霍家。当霍家的少奶奶的打算。还是趁早消了为好。”

见得黄蕊蕊沒说话。似乎在考虑什么。她继续道:“门当户对。这说话。自古就有。黄小姐不可能连这道理都不懂。何况。你不仅是出身不好。连自身的行为也不检点。跟李家的三公子传了几年的交往。甚至一度闹得要嫁给他。这事是全城人都看着的笑话。你感觉。你配踏进霍家的门槛。”

黄蕊蕊沒说话。确实这事当初闹得挺大。李文川执意要什么世纪大婚。闹得是满城皆知。

“这事确实很抱歉。我知道。是我不对……”黄蕊蕊坦承。

“黄小姐。你是天真。还是故意装傻。不能嫁给李家。就妄想來嫁给霍家。你以为。霍家就该來当接盘侠。”

黄蕊蕊有些无言以对。

她最终选择了跟霍景纬在一起。压根就沒有想什么接盘。虽然她跟霍景纬确实家境悬殊。可她从沒意识到这个问題。因为霍景纬在她面前。根本就沒有那种高高在上遥不可触及的形象。

他就是她的男人。是一个自幼经历了许多惨事。需要和她携手并肩前行的人;是一个有血有肉。下班能和她一道买菜煮饭、有说有笑的宜家宜室的好男人。

霍景纬开着车回來。一眼就瞧见了霍景枫停在别墅门前的车。

霍景枫來了。

霍景纬轻蹙了眉。下车疾步进了屋。

楼下的客厅中。既沒有看见霍景枫。也沒有看见黄蕊蕊。连带曾瑶瑶都沒看见。

“人呢。”霍景纬郎声叫了一下。

吴妈听见声音。赶紧从那边屋中小跑了出來:“少爷。我正要打电话给你……大小姐她來了……”

“我知道。”霍景纬沉声道。

“刚才我见她脸色并不好。叫着少奶奶跟她那边去谈事……”吴妈有些担忧的说。

她感觉大小姐会找黄蕊蕊的麻烦。所以想打电话。快些叫霍景纬出來。

谈事。霍景纬心中掠过一丝不好的预兆。全家人对黄蕊蕊的反感。他是清楚的。

他疾步就要向着外走。他得去瞧瞧。

他不担心动手黄蕊蕊会吃亏。他只怕霍景枫说点什么不好听的。黄蕊蕊又气又怒之下。跑了。

以黄蕊蕊的心性。要是知道他的这个家如此反对两人的交往。她真的可能会走的。

刚要迈出门。霍景枫却是不正不晚。刚好进來。

“你跟黄蕊蕊谈了些什么。”他立住脚。问霍景枫。

“谈什么。不就是告诉她实情。全家人都不喜欢她。甚至连爸爸都险些为这事气得进了医院。”霍景枫轻描淡写。

“你……”霍景纬气得暗自有些咬牙。

“我说的是事实。难道不是吗。”霍景枫反问。

“这是我的事。我要跟谁交往。这是我的权利。”

“别天真了。景纬。这不是你一人的事。不是你愿意跟谁交往。就跟谁交往。”霍景枫冷声提醒着他:“你总得记住。你是霍家的长子。注定了你不能跟这些下三滥的女人在一起。”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第三十九在章 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霍景枫。【最新章节阅读.】你所谓的教养和礼仪。就是让你说这种话。”霍景纬向着她怒目而视。他听不得别人说黄蕊蕊的坏话。而且还是由这种号称优雅高贵的自家姐姐说出这种话。

“我说的是事实。她出身不好。有个什么样的父亲全家都知道。她跟李家那不成器的三儿子之间的事。也是全城皆知。你能否认吗。”霍景枫毫不畏惧的看着他。

见霍景纬无言以对。霍景枫继续道:“景纬。你别傻了。这事。从最初你回国起。知道你们在交往。我们都是反对的。只是当时父亲选择了让步。他是怕你身边一个女人都沒有。成天只是跟阿琛进进出出。怕你取向有问題。所以。你要坚持弄个女人在身边。他并沒有直接的出面反对。这其实也是间接的跟本城中的这些上流人物一个侧面证明。霍家的男人。并沒有问題。

“所以。我们并沒有正式出面干涉你们。只当她是你养的情妇这样。不让她进霍家的门。睁只眼闭只眼算了。但现在呢。你居然要瑶瑶叫她舅妈。这是打算公然的给她一个身份。要让她标上霍家少奶奶的头号。这不可能的。我决不允许。”

“由不得你反对。”霍景纬愤然道。

从十年前远度重洋。他就是抛弃了这霍家长子的名号。他在外面放逐了十年。骨子中早就沒有这些什么门第之见。他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男人。第一时间更新 只想跟自己心爱的女人一道安稳的过日子。

“景纬。我是你姐姐。我以一个过來人的身份提醒你。门当户对的婚姻。才是最牢固的。我跟曾诗杰就是证明。谁知道她冲着你來的。是不是为了霍家的钱财。你别到时候跟我落得一样的下场。你一心为了她。结果她在外面还跟李家的那个败家子纠缠不清。到时候你比我还惨……”霍景枫冷声提醒。只是提起曾诗杰。她那精致的面容。都有些扭曲了。

这真是她的奇耻大辱。这也是她当年不顾门户之见的结果。

现在的黄蕊蕊跟当年的曾诗杰的情况。是何曾的相似。曾诗杰外面有一个陈渝。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是她不惜一切扮过來。

而黄蕊蕊外面有一个李文川。是霍景纬不顾一切从婚礼上让她抢走。

“这不一样。”

“不管你怎么想。总之。我们霍家。是决不会接受她的。”

说话间。桂姐已经带着洗好澡的瑶瑶出來。

“桂姐。我们走。”霍景枫一扭头。率先的出门。坐上了车。

而瑶瑶。则是不明所以的。在那儿伸着手臂。一个劲的叫着舅舅。

“不要叫了。”霍景枫气急败坏的叫了一声。强行将瑶瑶抱着。塞上了车。

看着她们坐车扬长而去。霍景纬也沒心思管。他急步向着外走。先去找黄蕊蕊。

转了一圈。在花架后。终于发现黄蕊蕊的身影。霍景纬紧绷着的心。才是松了一松。

她站在花架下。伸着手。一朵一朵的掐着那些花骨朵。似乎心中的怨气是沒处发泄。

“蕊蕊……”霍景纬长臂一伸。从身后抱住了她。

他真怕刚才霍景枫跟黄蕊蕊说了什么过激的话。黄蕊蕊跑了。他怕的。

他清楚自己家中对黄蕊蕊的态度和意见。他已经竭力的瞒着黄蕊蕊。他怕黄蕊蕊知道了真相。会怪他瞒着她。

要知道。第一时间更新 从最初起。他就是刻意的不带黄蕊蕊回去见霍闻声。用着各种借口。

“老公……”听得是他的声音。黄蕊蕊轻声叫了一声。沒有回头。只是将身子软软的靠在了他的怀中。由得他宽广的胸膛包裹着自己。

听着他激烈的心跳。黄蕊蕊微微的闭上了眼。真好。这个男人还是真实的在自己的身后。

“蕊蕊……”霍景纬再度嘶哑着嗓子。试探的叫了一声。

他不确定。不确定此时这么平淡恬淡的黄蕊蕊。是不是盛怒前的前兆。毕竟他一直在隐瞒。一直是隐瞒了家人对她的态度。

当初跟霍闻声谈判的结果。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就是承诺了。不带她回去。

不管不顾的。他伸出带着薄茧的大掌。将她的小脸微微扭了过來。颤抖着吻上了她的唇。

他怕。

这样疯狂的霍景纬好久不曾见过。至从打国外回來。两人的感情如胶似漆。他再是很多时候霸道而狂热。但决不是这种疯狂。

黄蕊蕊怔了怔。随即温顺的回应着他。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转过身子。柔软的双臂紧紧的勾住了他的脖子。努力的给予他更多。任凭他将自己压在了花架上。也是浑然不觉。

最终他安静下來。他才有些确信。感受到了她的存在。

“老公……”黄蕊蕊哆嗦着。轻声叫他。

霍景纬只是咬牙看着她。红着眼。却是一句话也沒说。努力的感受着她的存在。

“老公……”黄蕊蕊的声音越发温顺得如小猫。叫得他心痒痒。令他感觉。就这么死去。也是值了。

她伸着手。轻轻的抚着他的脸颊。抚着他英挺的眉眼。抚弄着他好看性感的唇。最终。微微抬了上半身。再度与他狂热的热吻在一起。

疯狂的热吻后。霍景纬才是稍有些平静下來。他仍是紧搂了她。并不急着起身。哪怕刚才疯狂中。已经将花架压垮了两根。

他伸手扯了两根花蔓。遮挡在了两人的身上。虽然知道此处。下人们不会过來。也不担心被人瞧见。但他还是这么做了。

从半空望去。在红花绿叶的藤蔓缠绕下。两人紧紧的相拥着。贴合得那么的完美。天衣无缝。犹如一副壮美的油画。浪漫而热烈。

“刚才我好怕……”他用唇轻描着她的唇。呢喃着出声。

黄蕊蕊只是低垂了眉眼。脸上是满足而幸福的神情:“有什么好怕的。我承诺过。不管以后的路有多难走。我都会陪在你身边……除非。是你的原因。你爱上了别的人。不再爱我……”

“不会的……”霍景纬轻咬了一下她的唇。惩罚她的乱说:“我只要你。我只爱你一人……”

“嗯……我知道……”黄蕊蕊将小手贴在了他的胸膛。感受着他热烈的心跳:“我知道你心中只有我一人……只是我不知道。你一直承受了家中那么多的压力和反对……”

“那些不重要……我只是怕。怕你离我而去……我怕霍景枫对你说的话太难听……”

“这有什么关系呢。她说的是事实。确实我有一个不好的出身。以往跟李文川之间也不清不楚。连你不是也一度误会的吗。”黄蕊蕊很是明白。

这话霍景纬可不爱听了。第一时间更新 虽然现在黄蕊蕊已经跟自己结婚。而李文川也早娶了别人。可霍景纬心中还是刺着呢。

谁让当初黄蕊蕊答应要嫁给李文川呢。

于是。他咬着牙。狠狠的威胁她:“以后不许提他……”

好吧。霍大少爷醋劲不比她黄蕊蕊小。

“所以。你的家人现在暂时不接受我。我能理解和明白。日久见人心。不是吗。也许久了。跟她们多接触。她们也会慢慢消除对我的成见。毕竟我的出身这改变不了。我只能努力减少她们对我的误解。让你少一点压力……”黄蕊蕊轻声道。

刚才霍景枫跟她说了那么一通。她站在这儿。已经是想得极为明白。若是沒有爱情。她会选择自尊。可现在她的爱情就在眼前。她的男人现在就在她的身边。她为什么要舍弃这些。而去选择自尊。

“老婆……”霍景纬动情的叫了她一声。

还以为。要跟她解释许多。要安慰她许多。才能让她明白。他一度对她的欺瞒。不带她回去见长辈的欺瞒。沒料得。她倒是想得如此的通彻。

为了爱情。她是放弃了她一惯的骄傲和自尊。

“嗯……”微闭着眼。黄蕊蕊轻轻的哼了哼。这蓝天白云下仰对着天。确实很惬意。

“乖。以后。你只需要乖乖的闭上眼。享受我给你的一切。别的都不需要担心。明白吧。霍景纬咬着她的耳。低声叮嘱。

黄蕊蕊点点头。伸臂搂紧了他的腰。她现在是确切的明白了霍景纬所说的。给他一点时间。他会慢慢的安排一切。

这是她们俩人的爱情。只是她们两人之间的事。只有她和他。别的。都不需要放在眼中。

早上起來吃早餐的时候。黄蕊蕊随意的打开了电视。听着早间新闻报道。

听早间新闻。可比看晨报容易多了。

似乎无意间。听见了“李文川”三个字。

本能的。她竖起了耳朵。

新闻报道的。是昨晚的一场车祸。身为李氏集团的新任总裁李文川疑超速驾驶。出了车祸。现正在医院。情况不明。

她向着屏幕望去。果真无数的记者皆是蹲在医院门口。妄想拿到第一手的资料。

毕竟李文川长期是娱乐八卦周刊的头条人物。现在又升为李氏集团的新任总裁。他的车祸。皆是引人眼球的。

可是。不管是院方还是李氏集团这边。一切皆是无可奉告。

随即镜头转动。接着播放下一条新闻。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免责:该文章采集于网络,相关权利归相关人所有!!!本站不承担任何责任!!
更多文章: 1024社区 xp1024.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