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少爷的金牌丫鬟 - xp1024.com
《腹黑少爷的金牌丫鬟》


1. 第一章 血雨腥风

城郊黄家世代经商,在整个旌德王朝都是数一数二的富足人家。然而在真个荆州城最为人津津乐道的不是黄家的家业,而是黄家的两位公子小姐。

黄家大少爷黄秉承在其大婚之日便宣告今生只得一位夫人,自此不再纳妾。而黄家小姐黄玉洁更是不得了,五年前旌德皇帝亲自南下接其进宫,更是开了旌德王朝五百年来的先例。

然而,这一切都在一个深夜付之一炬。没有人知dào

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但是一代富豪之家的黄家就这么在旌德王朝彻底消失。

黄玉洁看着外面的火光,听着越来越近打斗声,将自己三岁的女儿和七岁的侄子拉到了自己的身边:“生儿,你答yīng

姑妈,无伦如何都要保护好妹妹。”摸着女儿充满恐惧的小脸,蹲下身子紧紧的抱住了她:“夏儿,你要记得母后永远是最爱你的。”如果有可能她希望女儿可以忘记这一切,不要再回到皇宫。将女儿和侄子推到床下,再次看了女儿一眼。放下床单,抱起床上的枕头就向外跑去,开门看到的是满地的尸体。指甲嵌进肉里,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都是自己的错。

“杀了她和那个孩子。”男人的声音入鬼魅般传来。

她提起裙摆向着后山跑去,她要的是给女儿离开的时间。

深夜的后山到处是野狼的叫声,她庆幸这样的黑夜可以掩护她的伪装。到了悬崖她再无退路,看着那为首的男人,她看不到脸,可是她知dào

是谁:“郑析,你今日带人杀我母女,可曾想过这黄家一门惨案你终将付出代价。”凌厉的声音不大却足以穿透整个的山谷。

马上的男人面具下的面孔有些许的松动,看着黑夜里的女人,声音依旧如同地狱里的魔鬼:“请皇后娘娘恕罪,来生郑析当牛做马的还您。”他挥手让手下的人动手。他欠锦妃的,他是锦妃的人,所以他必须听她的。

“不用了。”黄玉洁知dào

自己以无路可退,她慢慢的后退,目光中的恨意在黑暗中也是那么的明显:“郑析,本宫和皇上如此信你,却没想到你是如此的蛇蝎心肠,本宫诅咒你,自此你将会被黄家几百条性命噩梦缠身,终生不得安稳。”话音未落她人以经跌入山崖。

“洁儿。”深宫之后嘉陵帝沈天龙猛然惊醒,惊动了守夜的太监。

总管大人急忙开门进来:“皇上,皇后娘娘三日前就已经回荆州城省亲,到明日才会回宫。”

沈天龙不管太监说什么,穿了衣服就向外走:“宣掷文进宫,随朕去荆州城。”梦境太多现实,他的洁儿在和自己道别。那悬崖如此的陡峭,可是他的洁儿却站在最高的地方。洁儿,等我!

锦妃慵懒的靠在床边,抱着自己怀里的宠物小白猫。静静的等待着,五年了,自从那个女人进宫之后皇上就再没有跨进过这里一次。

今夜,所有的一切都改解决了。接过丫鬟递过来的纸条,她笑了,笑的妩媚:“黄玉洁,专宠的人从古至今都没有好下场,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2. 第二章 卖进水家

繁华的都市,黄复生带着妹妹一路乞讨到了京都。妹妹白皙的小脸已经让他涂的全是泥灰,本来高贵的小公主也学会了和别的乞丐抢东西吃。

沈碧夏小小的黑脸上满满的都是笑容,拿着手里的窝头看着哥哥,这个是白白的面奥,和她以前吃的一样,她都好久没吃过了。可是这次哥哥生病了,她自己跑出去给人家要的,虽然……小手臂将哥哥扶了起来:“哥哥,给。”小碧夏咽了咽口水,但是她知dào

这是给哥哥吃的。

黄复生脸色苍白如鬼,咳声不断,手心中甚至出现了咳出的血液。看着妹妹,他柔声开口:“哥哥不饿,夏儿自己吃吧。”他知dào

自己时间不多了,可是妹妹的一切他还没有安排好,他没有办法确定把妹妹送回皇宫是不是就是安全的。

“水管家,就是她。”几个家丁打扮的人带着水管家进了这破陋的小庙。

小碧夏恐惧的躲到了哥哥的背后,她不是故yì

去偷东西的,是哥哥没有东西吃了。

水管家看着眼前这个瘦弱的男孩,以及那个瘦小的女孩。萌动了恻隐之心,过去为男孩把脉。把脉期间眉头皱的越来越紧,这病如果再拖下去就真的没救了。

小碧夏一直是个有眼色的孩子,看着这个爷爷是好人,直接跪在了他的前面:“爷爷,爷爷,你救救我哥哥,救救我哥哥。”她一直磕着头,脖子上的吊坠掉出了衣领。

水管家眼睛微微眯起,挡住小丫头,看着后面的家丁:“你们去外面等着。”看人都出去了,才扶起小丫头,看着她的吊坠,是一条精致的凤,上面还刻着吾之爱女,夏儿。

黄复生看着水管家,将妹妹拉回自己的怀里,防备的看着他。他不是没看到他看妹妹吊坠的目光。

三个月前皇后在荆州城遇难,皇上一蹶不振。传言皇后是抱着小公主跳下的悬崖,原来小公主还活着。

看着眼前的小女孩,现在黄家灭门一案还没有头绪,小公主绝对不能贸然回宫。目光回到少年身上,这人应该就是国舅爷的公子黄复生:“我可以护她周全,但前提是你必须离开她的身边。我可以送你去一个地方,黄家之仇待他日你学成归来自可报了。”

几岁的孩子已经有了成人的心智,他看的出来这人知dào

妹妹的身份,也知dào

黄家发生的一切。他可以信任他,看了看妹妹不解的小脸:“我想和她说几句话。”

水管家明白他这是答yīng

了,出来破庙在外面等着。

摸着妹妹黑黝黝的小脸,这三个月来他和妹妹吃尽了苦头,他不能再这样带着妹妹流浪了。“夏夏,记住哥哥今天说的话,从今天起你的名字叫苦儿,没有父皇母后,没有哥哥,没有舅舅与舅母知dào

吗?”定定的看着妹妹,他声音坚定的开口。

小碧夏看着哥哥,有些害pà

,她弱弱的开口:“哥哥。”怕哥哥会这样就不要自己了。

黄复生摸着妹妹快哭出来的小脸,他也没有办法。在黄家没有他的尸体,他已经在被人追杀了。把妹妹带在身边除了危险没有别的:“把哥哥的话说一遍。”

小碧夏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来:“从今天起,我的名字是苦儿,我没有父皇,没有母后,没有哥哥,没有舅舅和舅母。”她忍着哭声,可是泪水还是滑满整张小脸。

他带着妹妹出去,交给了水管家,小小的脸上都是倔强:“我今日将妹妹卖与水家,日后我必回来赎回妹妹。”

水管家从衣袖里掏出银票,交予他的手里,抱起小碧夏就离开了。

小碧夏眼睛里满是泪水的看着哥哥,但是不敢哭出声音,哥哥会伤心的。

黄复生看着妹妹离开,红了眼眶。打开银票,上面还有别的字:夜半三更,自有人带你离开。

3. 第三章 初见水艇

小碧夏被水管家带回了水家,找个两个小丫头吩咐带着她去梳洗一下,然后带到小少爷的房间去。而自己则去了水掷文的书房,这件事他必须和少爷商量才行。

丫头给碧夏梳洗完之后给她换了一身干净些的衣服,小碧夏看着自己的新衣服,咧着小嘴巴甜甜的笑了,她都觉得自己身上臭臭的了。跟着两个大姐姐来了一个很大很亮很温暖的房间,里面还有小孩子骑马的声音。

年仅五岁的水艇就已经有了王者之风,但是这也是人们私下里说的,这事要是传到上面是要被杀头的。

“驾,驾……”

水艇高亢的小声音从帘子里面传了出来。

随着小丫鬟的身影出现在帘子外面,小碧夏看到了那个声音的主人。那个男孩子看着要比自己大几岁,星眉剑目,很是好kàn



而在小碧夏打量自己的时候,水艇也在一眨不眨的看着眼前的小娃娃,比他身边的这几个小丫鬟要好kàn

的多,而且小小的,脸蛋看着嫩嫩的。他好奇的从丫鬟的背上下来,走了过去,捏了捏她的小脸,呵呵的笑了出来,捏着也软软的。

小碧夏被他捏的不舒服了,不高兴的推开了他的小手,她最讨厌别人捏她的脸蛋了。

看着自己被打开的小手,一直是家里小霸王的水艇不乐意了,小脸瞬间就变了样子,指着小碧夏凉凉的开口:“这个野丫头是哪里来的。”

丫鬟看着小少爷生气了,都有些恐惧,一个年级大些的女孩拉着小碧夏跪下:“小少爷,这是管家刚刚买回来的小丫鬟,管家说您要是喜欢的话就留下。”

小碧夏被压的很不舒服,她干嘛要给人下跪啊,以前……想到父皇母后,又想到哥哥说她没有父皇母后了,就没有心情去反抗了。

水艇蹲下小身子,管家伯伯给他买的小丫鬟,他要好好kàn

看。抬起她的小脸,看到一张满是倔强的小脸,嗯,这个好玩,比那些唯唯诺诺的好玩多了:“你叫什么名字?”

小碧夏眼睛睁得大大的,有倔强和不服气在里面:“苦儿。”(以后统一称为苦儿了,嘿嘿)虽然不情愿,但是她还是开口说出了哥哥给自己的名字。小小的她已经明白了,要活着,就要听话的道理了。

苦儿,水艇站了起来,这名字真不像是这么一个白玉雕的似的小娃娃的名字:“起来吧,你去告sù

管家伯伯,这个苦儿我要了。”他说的霸气无比,拉起苦儿的手就向着里面走去。

丫鬟擦了擦冷汗,终于搞定了。赶紧回去复命。

水掷文听完管家的话之后眉头一直没有松开过,小公主和皇后一直深居后宫,他们谁也没有见过小公主的样子:“你确定那是明珠公主。”

管家点头:“我们虽然没有见过明珠公主,但是那条吊坠是少爷您三年前亲手为小公主打磨的。再加上她的身边还有国舅公的公子,不会错的。”

水掷文的额头皱的更加的厉害:“和我去趟皇宫。”这件事可大可小,明珠公主现在回宫无疑是死路一条,这件事他必须先告sù

皇上才可以。

4. 第四章 水家外放

水艇一直看着自己面前的小姑娘,觉得就这么看着她也挺舒服的,长的真好kàn

。而苦儿就不会这么认为了,这个漂亮哥哥怎么这么讨厌啊,干嘛老是看着自己啊。

水艇看了许久,觉得自己看的差不多了,才拖着自己的小下巴慢悠悠的开口:“你为什么要叫苦儿,你的家人呢?”

她小心翼翼的抬头,水灵灵的大眼正对上他清澈透明的双眸:“我没有家人,苦儿是哥哥给起的名字,可是哥哥已经不再了。”她回答着他的问题,眼睛了除了不服输,还有孩子间的对抗,但是她的小小的眉宇之间已经有了小小的疲惫。

水艇不喜欢她眼里的倔强,也不喜欢她和自己的对视,有一种他的权威被挑zhàn

了的感觉:“闭上你的眼睛。”他突然从暖踏上跳了下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这个丫鬟可真是一点点都不乖啊。

突然咕噜一声从苦儿的小肚子里传了出来。苦儿有些囧迫的捂着小肚子,她都两天没吃东西了,今天偷得馒头她留给哥哥了。

水艇大眼转了转,也知dào

她是饿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说实话他也有些饿了呢。但他还是噙着坏坏的笑看着苦儿:“饿了对吧,你要是喊我一声少爷,我就让人带你去吃饭,怎么样。”从进门到现在,这个小丫头还没叫过他少爷呢,真是一点都不知dào

应该怎么做一个丫鬟,哎,还要让他这个大少爷教。

苦儿有些狠狠的看着水艇,可是她真的好饿啊,摸着自己的小肚子,有些委屈的张了张小嘴,声音有些不情愿的开口:“少爷。”

水艇故yì

将耳朵放到她嘴边,坏坏的声音再度传来:“你说什么,我没有听到,再说一遍。”

苦儿小小的手掌握成了拳头,大眼转了转,在他的耳边用尽了力qì

的开口:“少爷。”

水艇捂着被刺,激到的小耳朵,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看着她明明委屈却带着得yì

的小眼神,突然觉得,也没有那么气啦。又在她的小脸上捏了捏,心情极好的向外走去,:“春红,秋菊。”

一对年约七八岁的姐妹花从门外进来,恭敬的站在门外,年纪大些的秋菊小大人似的开口:“少爷,老夫人已经来催过,让您过去吃饭。”

水艇架势十足的摆了摆小手,看着从里面出来的苦儿,指了指她俩:“你们去带她吃点东西,我自己去奶奶那边。”说完就背着小手离开了。

春红和秋菊看着那个站在中央的小女孩,脸上满是鄙夷,这是什么人啊,还要她俩带着去吃东西,指了指东边的方向:“厨房在那边,你自己去找吃的吧。”说完嫌弃似的转身出去了。

听到有吃的,苦儿才不会在乎那些人的眼光呢,厨房她当然知dào

在哪里,拔起小腿就向着厨房跑去,饿死她了。

水掷文到了皇宫之后,锦妃正在乾合殿外站着,很生气的在训斥这小太监。

他过去行礼:“微臣叩见贵妃娘娘。”

锦妃快速的收拾了一下自己脸上的表情,含着笑容看着水掷文:“原来是水王爷,水王爷来的正是时候,这皇上已经三个月没有出过乾合殿了,本宫真的担心……”她面上笑着,心里却是嫉恨的,那个女人都死了,皇上还是这个样子。她想到五年前,若不是她有了昌明公主,皇上当年是不是也会把她休离出宫。

水掷文一直低着头没有抬起,这件事他不是没有怀疑过锦妃,但是没有证据,再加上锦妃也一直身居后宫,不会有什么机会的,所以这个怀疑也就那样打消了。

总管太监出来,和锦妃请了安之后又给水掷文请安:“水王爷,皇上请您进去。”说完之后看水掷文和锦妃跪安之后进去,“锦妃娘娘,皇上说龙体欠安,请您先回锦德宫。”说完之后不去看锦妃娘娘的脸色,进去将门关上了。

锦妃扯着自己的手绢,好你个沈天龙,见别人可以,见我确实身体欠安:“回宫。”她气愤的开口离开。

水掷文进去就看到满地的酒壶,还有一个颓然的帝王,他过去有些气愤的夺过了酒壶:“够了,这都多久了,你是要喝死自己吗?”这里没有外人,他们还是兄弟,最好的兄弟,没有帝王,也没有臣下。看着又重新拿起另一个酒壶的人他一气之下把全部的酒壶都扫到了一边,“你现在为了一个女人发疯,这天下苍生都看着你呢?”

喝不到酒,他晃悠悠的站了起来,英俊的脸上长满了颓废:“酒,把酒给朕。”他几乎是趴着过去拿酒的。

水掷文不忍去看,抬头看着房顶,看他把酒拿了起来直接给夺过来握碎了酒壶,一手握起他的衣领:“你清醒一点吧,明珠还活着。”

沈天龙的双目瞬间大睁,里面全是血丝,他几乎是掐住了水掷文的脖子:“你说什么,你在说一遍,我的夏儿还活着。”

水掷文推看他手,看了看总管太监,总管大人点头向着门边走去。坐到他身边:“明珠公主还活着,但是现在黄家一门灭门真凶还没有找到,我能知dào

明珠还活着,那人早晚也会知dào

。”

“夏儿在哪里?朕的夏儿在哪里?”他不管水掷文在担心什么,他只想知dào

自己的女儿在哪里?

水掷文看着他,知dào

现在他肯定听不进去自己的话:“我不知dào

在哪里,但是有人前几天在荆州城见过明珠的吊坠。”

“荆州城。”沈天龙有些踉跄的起身,“朕要去荆州城,朕要去荆州城。”

水掷文拉住站都战不稳的沈天龙,有些气恼的开口:“你去做什么,是嫌弃明珠没被人杀了吗?”

之后没人知dào

那天水王爷和皇上说了什么,只知dào

水王爷在御书房和皇上大吵了一架,犯了龙颜,结果一道圣旨将水王爷放逐到了荆州城。

苦儿在大大的院子里来回转着,怎么回那个地方啊,和她以前住的地方一样大,可是比她以前住的地方还要麻烦,到底怎么回去啊。其实回不去也好啦,不用看着那个讨厌的大少爷。这么想着她也就放慢了脚步,慢慢的找吧。

5. 第五章 要她暖床

水艇背着小手在房间了走来走去,那个小丫头吃个东西吃到哪里去了。狠狠的瞪着春花秋菊,觉得不解气拿起桌子上的小棍子打在她们身上,他让她们带着小丫头去吃饭,她们居然让他的小苦儿自己去吃饭了,水家这么大万一迷路怎么办:“还不快点去找啊。”

春花和秋菊唯唯诺诺的应着,几乎是抱头鼠窜的,小少爷年纪不大,但是打人是真的疼的。

华灯初上,整个水王府的人面对的不是被流放的噩耗,而是要帮小少爷找到他的小丫鬟。整个水王府都是在叫着苦儿的声音。

水掷文也有些急了,还不能说出来,看了看水岩:“在多派些人去找找看,假山后面,水池边都找找。”

水艇还在奶奶的怀里撒娇着,要他的小丫鬟,有些耍赖的意味。水老夫人向来最疼惜这个孙子,看着儿子和一干丫鬟下人:“你们还在这里站着干嘛,快去给小少爷把那个丫头找回来去。”拍着孙子给大家下着命令。

王妃不悦的看着自己儿子,不过是个丫鬟,为何这么在乎呢?

苦儿被找到的时候小身子正蜷缩在一个假山的后面,瑟瑟发抖着。太冷了,而且她找了好久也没有找到回去的路,她只能躲到这里来。

“老夫人,王爷,王妃,小少爷,找到苦儿姑娘了。管家已经送她回小少爷那边去了。”家丁来报,擦了擦额上的汗,终于找到那个小祖宗了。

水艇来不及给奶奶,爹娘行礼就跑了出去,他要去看看他的小苦儿。一路跑回了水艇居,就看到水管家站在门口:“管家伯伯,苦儿呢?”他急着向里去,被管家伯伯给拉住了。

水管家有些失笑的看着水艇,那个小公主居然会让他们家小少爷这么的对待:“苦儿冻坏了,让丫鬟先给她洗洗,一会就好了。”

在洗澡啊,水艇大眼转了转,看着管家:“管家伯伯,你先回去吧。”小苦儿没事他就放心了,不然以后他欺负谁啊。

苦儿瑟瑟发抖的身子被泡在热水里好久才缓了过来,小脸蛋也开始泛着红晕,霎时萌到了帮她洗澡的流月。这个孩子长得可真好kàn

,她从心底感叹着。

水艇看着管家伯伯离开,看了看还在院子里跪着春花秋菊他小小的哼了一声,敢弄丢他的小苦儿。进了里面搬了个小凳子过去,站了起来才比浴桶高一点,看着他的小丫头,好像狠狠的松了一口气,捏了捏她红润的小脸:“你是小笨蛋,都找不到回来的路了。”

又捏她的脸,苦儿不高兴的打开了他的手:“是院子太大,苦儿才找不到的。”她为自己辩解着,她这么小,怎么可能记得住这么弯弯曲曲的道路呢?

又反驳他,水艇不高兴的黑着面孔:“不许反驳我,我是你少爷。”捏了捏她的小脸,才从小凳子上下来,看了看她的衣服,用手摸了摸,额,好不舒服。拿起小衣服就给丢了出去。

“少爷。”流月惊叫了一声,又去把衣服捡了回来,少爷是自己看着长大的,有些道理也是自己教的。蹲下身子教他:“这是苦儿要穿的衣服,少爷不能乱丢知dào

吗?”

谁知dào

她刚刚说完衣服又被水艇夺了过去丢掉了,他迈着小短腿走到自己的小衣橱傍边,拿出一件自己的衣服递给自己的大丫鬟:“这个给她。”

流月这下算是明白了,小少爷是摸着那件衣服不舒服,想要给苦儿穿好的衣服。她拿了一块干净的布将小苦儿抱了出来给她擦拭干净,她也是心疼这个这么小就没了爹娘了的孩子的。

为苦儿擦着身子,她看着水艇:“小少爷,苦儿是丫鬟就要穿丫鬟的衣服你知dào

吗?”

“我不我不,我就要她穿这个。”水艇又开始耍赖的看着流月,小手还固执的一直递着自己的衣服。

流月无奈,只能接过他的衣服给苦儿穿上,慢不说水艇比苦儿大两岁,就说水艇是男孩衣服也不适合苦儿穿啊。

苦儿穿上衣服,袖子长的有点水袖的感觉,她走路都会被绊倒,委屈的看着流月,她可不可以穿自己的衣服啊。

流月怜爱的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一会回去再给小家伙换衣服吧。走向床铺去给水艇铺床,暖床。

水艇大笑,看着这样的苦儿他更加的高兴了,这小不点可真小啊,自己的衣服都能把她包住了。

苦儿气恼的转身不看他,这个小少爷太坏了,就是故yì

欺负自己的,虽然这件衣服穿起来很舒服,可是大的她不舒服啊。

水艇笑嘻嘻的过去拉了拉她的小手,在她的小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真香,和桂花糕似的。

流月转身看到就知dào

这个小少爷又欺负人家了,过去抱起水艇放到床上,“小少爷,该睡觉了。”

被放在床上的水艇急了,就是不肯躺下:“流月姐姐,流月姐姐,你让她过来,你不能带走她。”他在床上跳着蹦着让流月将苦儿抱到床上来。

流月无奈,不敢反驳小祖宗,只能把穿着不合适衣服的小苦儿也抱到了床上。

这下水艇才放心了,拉着苦儿的小手钻进了被窝,闭着眼睛用一种欠揍的声音懒懒的开口:“快点进来给我暖被窝啊。”但是突然又想到了什么,睁开大眼看着流月:“流月姐姐,以后晚上不要给我暖被窝了,我让苦儿来。”

流月无语看天,少爷,你这是在耍流氓吗?帮他们俩盖好了被子,坐在床边看着:“苦儿还太小,不能给你暖被子,以后苦儿跟着流月姐姐住好不好。”

“不行。”水艇高亢声音直接盖住了苦儿诺诺的好字。水艇手脚并用的抱紧被子下的苦儿,这是他专属的,谁都不能带走。

苦儿不舒服的用小手推着他,压得自己很难受啊,大眼无助的看着流月,希望流月姐姐救救自己。

流月现在确定自己家的少爷确实是在耍流氓,但是她也没有办法啊。

水艇看着流月,还是紧紧的抱着苦儿,小丫头身上也软软的,香香的:“流月姐姐你去外面睡吧,明天你去给苦儿买几件衣服,不要那种的。”他嫌弃的看着地上的衣服,摸着都不舒服,他的小苦儿穿着一定更加的不舒服。

6. 第六章 回到荆州城

一早,在水王府的人还在酣睡之时一道圣旨从天而降。水王爷被封荆州王,即日起赶往荆州。

这明升暗降的事大家都在看着,水王爷一向和皇上交好,皇上这次居然把水王爷发配到了荆州城,也因此这件事成了京都人津津乐道的茶钱饭后事。

水艇不知dào

什么是荆州王,只知dào

他们要搬家了,这对他来说还是好事,他在这里都呆的烦死了。

看着被流月梳洗完的小苦儿,他乐呵呵的去牵她的小手,他最喜欢牵着她的小手了,软乎乎的。

春花秋菊腿还有些酸疼的收拾着东西,看着那个穿的比小姐还要好的苦儿,有些恨恨的,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丫头她们也不会被害的跪了一夜。

流月目光淡淡的看着她们两个,没有说什么,但是足以让人害pà



水艇牵着苦儿的手出了水艇居,到了门口的时候有几辆马车在,奶奶向他招手他才带着苦儿过去。

老太太的丫头急忙拉住水艇:“小少爷,苦儿不能和您坐一辆马车。”昨天一事让全府上下都认识了这个苦儿,都知dào

这个小丫鬟现在可是小少爷的心头肉。

水艇推开老丫鬟的手,紧紧的抓着苦儿的小手,他的苦儿这么笨,一定会被别的丫鬟欺负的:“奶奶,我要和苦儿坐一辆马车。”

老夫人在马车上打量了一下那个身穿罗衫的小女娃,眼神有些深邃,这个孩子,好像见过,但是她记不起来。看着真是一个精致的小姑娘:“莲儿,让那小丫头上来吧,看着也是一个可人。”

老丫鬟看着有些为难,可是老夫人都说了,她也只好让那个小丫头上去。

老夫人将上去的孙子搂在自己的怀里,看着那个规规矩矩的坐在一边的小女娃,看着是一个规矩的孩子,更重yào

的是孙子喜欢,这样就好。

从京都到荆州城至少也要走上一个月,她们也算是一路走着玩着的。

可是水艇却发xiàn

一路上他的小苦儿心情都不好,他怎么逗她她都不理自己。后来他也觉得无趣就靠在奶奶的怀里睡觉,想着新的办法逗她玩。

锦妃自从收到那份飞鸽传书之后就几乎摔了房子里所有的东西,脸上精致的容颜开始变得狰狞,没有找到,三个月了还是没有找到那个贱女人的尸体。她不能让那个贱女人活着,绝对不能。

小小的沈若素趴在门槛上看着里面的母妃摔东西,她不知dào

为什么,但是母妃好像很喜欢摔东西。

锦妃看到女儿的时候理智有些回笼,狰狞的脸色也开始变得和颜悦色,她对着女儿招了招手,看着女儿过来。

修长的十指摸上女儿光滑的小脸,可怜的孩子,已经快四岁了,还没有被自己的父皇抱过。看着女儿,她缓缓的开口:“素儿,记住母妃的话,这个世界上不管是什么东西,只要是我们的,我们就要不惜一切代价的得到。良心,同情,那是我们最不需yào

的东西。”她的眼中迸发的恨意那样的明显。

手臂被母妃握的有些疼了,可是看着母妃的脸色她不敢反驳,只能乖乖的点头。

她欣慰的看着女儿,慢慢的起身:“妹妹不在了,你父皇心情不好,你去陪你父皇说说话吧。”她招手让宫女来把安若素带走,皇后之位早晚会是她的。

他们到了荆州城的时候已经是一月之后,皇上已经开始早朝,且颁发了几个新的诏书,旌德王朝可以说一切又回归了正轨。只是大家都知dào

,皇上回朝完全是因为水王爷,也就是现在的荆州王。

寒冬腊月,苦儿最痛苦的时候就是晚上,她要给小少爷暖被窝。站在床边有些苦大仇深的看着那张华丽的床铺,她能不能不去啊,很冷的。

水艇站在她后面推着她上去,口里还不忘记催着:“快点快点,本少爷一会就要休息。”他现在最喜欢的就是每天晚上看着她狠狠的瞪着床铺的样子,他觉得特别的好玩。

苦儿有些愤恨的瞪他,之后又有些委屈的低下自己的脑袋,移动着小身子爬到了床上,钻进凉凉的被窝。小身子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太冷了。

每当这个时候水艇都会趴在床边笑的坏坏的,还会用自己的小手去捏她的脸蛋玩。然后欣赏她敢怒不敢言的小表情:“小苦儿,明天父王要给找师傅,你和我一起去。”他最讨厌那些教之乎者也的师傅了,他喜欢学功夫。

苦儿眼睛睁得大大的,以前父皇也给她找过师傅,她喜欢那个大学士给自己读的书。想到父皇,她小小的脸蛋又开始有些不开心,她都快忘记父皇长什么样子了,最近也越来越少的想起父皇了:“王爷给你找师傅,为什么要我去。”

水艇托着小下巴,用看笨蛋的眼光看着她:“当然是我不喜欢读书啦,你和我去以后师傅留的任务你就可以替我做了。”这个简单的原因都想不到,哎,他的小苦儿可真笨啊。

苦儿眼睛再度大了一个程度,他,他,他说什么?这都要算计自己,怎么可以这么坏!哼,背过小身子不去理他了,坏蛋,坏死了!

水艇嘻嘻笑着把她的小身子推到了里面,自己心满yì

足的躺了下去,真暖和啊。不过美中不足的是小丫头没他高啊,小脚丫哪里还是凉的。

苦儿再度打了几个小冷颤,刚刚的被窝她都暖热了,呜呜,现在自己又是凉被窝。可是她真的也困了,闭着小眼睛一会就睡着了,希望梦里少爷不会在欺负她了。

水艇坐起小身子看了看闭着眼睛了苦儿,小手去摸了摸她的睫毛,好长。又去捏了捏她的小脸,然后才心满yì

足的躺下,小手还知dào

给苦儿盖上她没有盖上的小手臂,然后他才放心的闭上了眼睛睡觉。

明天要记得和父王说让管家伯伯教他功夫才行,他才不要学那些无聊的东西,学功夫多好,还能行侠仗义。

7. 第七章 联手夺箫

一早流月就来叫他们起床,王爷已经在前厅等着了,新来的师傅也到了。他们可不能去太晚失了礼数。看着自己家的小少爷睡的这个嚣张样子,她无奈的摇了摇头,可真是委屈了苦儿。

大家都知dào

苦儿和少爷同吃同住,谁又知dào

苦儿是怎么被少爷欺负的呢。

拍了拍苦儿的小背脊,关键是除了她的小背脊她实在是看不到苦儿其他的地方了。

苦儿的小脑袋从他的怀里抬了起来,自己又被少爷给整个的抱在了怀里,用力的把自己的小身子退了出来,打了一个可爱的小哈欠,“流月姐姐。”

流月将她从里面抱了出来,放在地上给她换衣服。还给她讲着一会要做的事情:“一会呢,你和少爷去前面见了王爷王妃一直要记得请安,见到师父之后也要有礼貌知dào

吗?”

苦儿乖巧的点头,她可以保证自己乖乖的,可是大少爷她就不保证了。

帮苦儿穿好了衣服,梳了一个漂亮的小发髻。再次感叹这孩子真好kàn

:“好了,苦儿先去吃饭,姐姐去叫少爷起床。”

一袭白衣的白笙站在大厅,手中握着的不是文人的折扇,而是一把白玉长箫。如同谪仙一般的容颜,如同帝王一般的气势。

“父王。”

他的目光随着孩子的声音转了过去,那个孩子后面跟着的是那个三岁的孩子。目光有些柔和,手里的长箫一直敲打着手心。

水艇跑进了前厅,手里还牵着苦儿,看到王妃之后,小小年纪的他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和痛恨,但是很快便被自己掩饰了过去,抬起小脸满是笑容:“母妃。”

王妃精致的脸面上挂着合宜的笑容,怜爱的摸了摸水艇的小脸蛋:“艇儿来看看喜不喜欢你父王给你找的师傅。”面对自己的儿子,她心里总是带着恐惧,儿子知dào

自己的一些事情,他甚至是厌恶自己的,这些她都知dào

,但是除了苦涩她什么都留不下了。

水掷文看着妻子,也知dào

她和儿子心里的结这辈子可能都没有办法打开,过去握住她的手,对她的强颜欢笑给予支持与力量。儿子懂事,可是这不代表原谅。

王妃回握丈夫的手,给了他一抹安心的笑容,她感激丈夫对自己的宽容,也感激在她最落魄的时候这个曾经被自己伤的最重的男人解救了自己。

白笙看着眼前的少年,怪不得那人如此疼宠与他,看的出来这孩子将来必成大器。

水掷文对着牵过儿子的手,蹲在身子看着他们两个:“艇儿,苦儿,从今天开始你们两个要好好的和白师傅学习知识。苦儿,艇儿做事没有定性,你要帮本王看着他知dào

吗?”

看着他!开什么玩笑!但是苦儿还是乖乖的点头应着好。

水艇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觉得父王也太相信她俩了吧。第一,自己绝对不会让她看住的;第二,她是绝对看不住自己的。看着这个师傅,有些急切的开口:“父王,我要学武。”这是他今天最重yào

的事情。

白笙看着这个不服输的小娃娃,突然大笑出声,转了转自己手里的长箫:“小王爷若是能抢到我手里的长箫我就收下小王爷这个入室弟子如何。”

水艇大眼转了转,看着他手里的长箫,手指指着他,掷地有声的开口:“你个子比我高,所以你不能耍赖,也不能用武功。”

白笙笑的更加的大声,好个聪慧的孩子,他站在原地,单手拿着长箫:“好,我就站在这里不动,你来拿长箫,用任何办法都可以。”

水掷文看着那把长箫,江湖排名第一的白笙据说一箫定武林。他以手中长箫为兵器,曾经一夜之内杀掉了江湖排名前十的六位高手。

他微微皱眉,说实话他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拿到这把长箫,上面染满了血腥:“艇儿不可。”

水艇现在可不听他父王的话了,现在整个小脑袋里想的都是怎么把那把长箫拿过来。他小老头似的围着白笙转了又转,这么直接的去拿他肯定拿不到的,不然父王也不会请他来做自己的师傅。

站到他前面,看着那把长箫,大眼转了转,有了!跑回到苦儿身边,在她耳边说了一番,说的苦儿瞪着大大的眼睛。

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看白笙,小手扯了扯水艇的衣摆:“这么做行不行啊。”

水艇捏了捏她肉肉的小脸,恶狠狠的开口:“我是少爷我说了算,等我爬到他腿上的时候你不要忘记知不知dào

。”再次捏了捏她的小脸才走向白笙。

流月捂脸,她的这个位置看水艇的动作看的一清二楚,小少爷和苦儿在长大几岁,这就是标准的调戏良家父女啊。

水艇过去开始上跳下窜的抢着他手里的长箫,可是那长箫一直在他手里打转,他都抓不到。

苦儿的小拳头也攥在了一起,看着他跳来跳去的。小心脏也跟着提了起来,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白笙有些不明白这孩子在做什么?难道围着自己转了几圈就想到了这一个办法,他这个样子怎么可能拿的到笛子,有些许的失望。

水艇看着白笙的眼睛,看到他眼神的浮动,突然爬到了他的腿上。

苦儿看着他的动作,突然坐在了地上:“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所有人突然看向苦儿,包括刚刚有些走神了的白笙,也被这一叫声给拉过去了视线。

就在这时,水艇突然跳了起来,一手夺过了那枚长笛,跳着在那里炫耀:“我拿到了,我拿到了。”

苦儿看到水艇拿到了笛子立kè

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小屁屁上的泥土,小脸上也有些笑容,他拿到就好了。

几个大人看着笑的开心的两个孩子,都摇头笑了,这两个孩子果然是一条心的啊。

白笙看着水艇手上的长箫,有流光在眼下浮动。看着那个欢呼雀跃的孩子,他觉得这把笛子是找到了自己的新主人了。对着苦儿招了招手,看着这两个小家伙:“你们两个我收了。”

8. 第八章 流月离开

就这样苦儿和水艇被白笙收在了门下,但是白笙此人却是神出鬼没的。他喜欢布置大量的任务给他们两个,然后就会消失一段时间,在回来就是检查两人成绩的时候。

春去秋来,转眼间苦儿已经是个十岁的大姑娘了,出落的更加的亭亭玉立。而水艇,那个十二岁的少年更是一表人才。

府中无人不知,小王爷宠爱丫鬟到了如痴如狂的地步。但是见过苦儿的人都会知dào

为何小王爷会如此的宠爱与她。

水艇和苦儿刚刚练完功夫回来,一路上还在打闹着。无非就是水艇欺负苦儿,他向来不喜欢苦儿学武,所以让师父教给苦儿的都是一些防身之术。

苦儿打开他放进自己衣领的长箫,“你讨不讨厌啊,那个很凉哎。”现在这么冷的天他还这么欺负自己。

两人进去突然停住了脚步,看着桌子上的包袱和还在收拾东西的流月,都有些呆住了:“流月姐姐,你在做什么?”

流月看着眼前的两个孩子,都是自己看着长大的,拉过水艇和苦儿的手,努力不让自己掉泪:“流月姐姐要走了,我卖身王府十五年,今天就该离开了。”

水艇和苦儿吃惊的对望了一眼,为什么他们不知dào

卖身还有期限?苦儿先红了眼眶,从她到水家来对她最好的人就是流月姐姐了,可是现在流月姐姐却要走了,她拉着流月的手来回晃着:“流月姐姐你不要走好不好。”

水艇虽是男孩,但是眼眶也有些红了。自他有记忆以来身边的人就一直是流月姐姐,可是现在她却要离开了:“流月姐姐,你……”

流月伸手给苦儿擦泪:“傻孩子,流月姐姐已经快三十岁了,如果在不出这府门,流月姐姐这辈子就嫁不出去了,你们知dào

吗?”她叹息,现在的自己也就能给别人做个填房吧。看着水艇,这个英俊的少年:“小少爷,以后在这府里苦儿就你一个亲人了,你要学着保护她知dào

吗?你是男子汉,不能总是欺负苦儿。”流月伸手擦了擦自己的泪,笑着看着苦儿和水艇:“好了,流月姐姐要走了。”

“流月姐姐。”苦儿拉着她的手眼泪不住的掉着,她真的舍不得这个像姐姐一样照顾了他们这么多年的流月。

水艇毕竟年长一些,明白流月话里的意思,他们不能误了流月姐姐的一生。他跑到里面拿出了一个盒子,打开之后里面有一沓银票,他二话不说的全放进了流月的包袱里,拉过苦儿:“流月姐姐,到了家给我和苦儿捎封信来。”

流月看着水艇一系列的动作,眼泪刷的就掉了下来。以前每个院里每月都会有二十两的月钱,水艇居更多,每月是一百两。可是每次她把钱领回来都会被小少爷放起来,他说他要给自己和苦儿存嫁妆。以前她一直以为小少爷是说着好玩的,没有想到这个孩子说的是真的。过去抱住了水艇和苦儿:“姐姐走了。”她转身不在回头,她怕自己会忍不住不离开的。

“流月姐姐……”

水艇拉住要追出去的苦儿,将她的小脑袋压在了自己的怀里,让她在自己的怀里哭个痛快。

流月走后,王妃又安排来了一个年纪不大的丫鬟,长的倒是眉清目秀的。可是水艇看着不喜欢,但是是母妃安排来的他也不好说什么,只当做没看到就好了。

晚饭是春花秋菊准bèi

的,苦儿没心情吃饭,一直在里面。水艇看着一桌的饭菜,又看了看里面,知dào

她还是心情不好。

丫鬟名字叫云裳,眉宇间透露着些许的刻薄。她以前在王妃那边的时候就听说小王爷宠爱丫鬟可以说是无法无天了,她今日过来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被小王爷这般宠爱。

苦儿出来,眼睛有些红肿。云裳看着一身罗衫的苦儿,眼中有些妒恨,这是大家小姐才能穿的起的衣服,她一个丫鬟凭什么吃穿都是大小姐的用度。

水艇此刻只在乎苦儿的心情,没有去留意云裳眼中的恨意,他拉着苦儿坐下,将筷子放到她手里,轻声安抚:“流月姐姐现在走了对她来说也是好事,总不能因为我们两人误了她的终身吧。”

这个道理她明白,可是……算了,说了少爷也不会明白她想什么的。哥哥临走的时候说,他会来赎回自己的,也就是早晚有一天她也是要离开这里的。

水艇看她欲言又止的,拍了拍她脑袋:“好了,吃饭,一会去帮我把刘师傅留的诗文做了去。”

苦儿眼睛瞪得大大的,又是自己?又是自己!她自己的还没写呢好吧。为什么自己胟àn

味家?戳椒莅D米趴曜涌?汲远?鳎骸拔也蝗ィ?易约旱幕姑蛔瞿兀?阕约喝バ础!?

水艇睨她一眼,终于肯吃东西了:“我是少爷听我的,写不完今天不许睡觉。”哎,这丫头就是倔强,每次都要用少爷的身份压着她才行。

云裳双手绞着手绢,这女人除了一张脸蛋够狐狸精外,还有哪里好了。她挂着适宜的笑容缓缓的开口:“小王爷,这主仆不可同坐而食是自古以来的规矩,苦儿乃是丫鬟之身,怕是不能和小王爷……”看到水艇看自己的眼神,她竟然不敢在说下去了,一个十二岁的少年何来这么锋利的眼神。

水艇抬头仅仅只看了她一眼便低下了头继xù

吃饭:“我水艇居的事还轮不到你开口,在我这里最好多做事少说话。还有以后没事不要进这间房,这里不是婉心阁,还不是你说了算的地方,出去。”

云裳没想到他会说的这么直接,咬着下唇有些愤恨的看了苦儿一眼后出去了。

春花看着她出来嗤笑出声,刚刚都说了不要进去伺候着,这人不信,被赶出来了吧。吃完手里的瓜子后拍手起身围着她转了两圈:“在这水艇居呢,我奉劝你一句不要去招惹苦儿那丫头,到最后吃苦受罪的人还是你自己。”这是她们十年前就懂的道理了,这人居然不听劝的非要自己上去讨不自在怪的了谁。

云裳在王妃那边一直是大丫鬟,还没有人敢不听她的。她不屑的看了春花秋菊一眼:“这只能是你们两个没本事。”说完之后便傲慢的离开回了自己的丫鬟房。

秋菊冷笑出声,不知天高地后的丫头。反正不关她们的事,这水艇居很久没有热闹了,既然有人自愿送上门来,她们没有不看的道理啊。

9. 第九章 水艇发火

晚饭过后,苦儿有些困顿,但是还有师傅留的诗文要做,她只能强打着精神看着师傅留的题目。自己还要悲催的给少爷暖床,坐在床上看着诗文打着盹儿。

水艇洗完澡穿着一袭白色长袍出来,看到拿着书本打盹儿的人,嘴角勾起一抹迷人的笑容,放下手里的锦帕慢慢的过去,坏心的将自己冰冷的手伸进了她的腰间。

“啊……”苦儿一个激灵丢到了手里的书,好凉!委屈中带着不满看着水艇,每次都这样。

水艇心情大好的笑出了声音,翻身上床将她推到了外面。单手拖着脑袋看她气愤的小脸:“本少爷这是给你提神呢,好好写,不然明天师傅会罚抄写诗文的。”他可不想被那个死老头罚写诗文,师傅怎么还不回来啊,他都想师傅了。

苦儿气愤的只能用小手揪着书本出气,打不过少爷,也说不过他。她早就放qì

和他逞口舍之快了。

单手玩着她的秀发,看着她敢怒不敢言的小样子,七年如一日啊。将手抬起摸了摸她的小脸,最后又坏心的捏了一把,嗯,很好,没有瘦下去。

苦儿恼火了,每次都在她想诗文的时候捏她的脸。拿着手里的作业薄就对着他的手打了下去:“不要老是捏我的脸啦,很疼的。”

水艇快速的收回了自己的手才没有被打到,双手放到脑袋下面看着上面的罗帐。不在和苦儿逗乐,不然她今天真的就写不完那两篇诗文了。

他现在不解的是母妃为什么要把她的大丫鬟给派过来,这个云裳应该是自幼就跟着母妃的。他不紧不慢的开口:“苦儿,你还记得的你母亲的样子吗?”什么时候起就算母妃在自己的面前,他也觉得已经看不清母妃的容颜了,这样的母妃让他陌生。

苦儿的手突然握紧了书籍,而后才缓缓的放开,几不可见的摇了摇头:“不记的了。”三岁的她对母后的记忆只定格在母后最后的声音里,对母后的容颜她早已记不得了。

水艇将自己的目光放空,不去想自己所知dào

的那件事。他不明白为何父王会这么的相信母妃,哪怕她的心肠是如此的歹毒。

他侧身看着她动人的侧面,意有所指的开口:“苦儿,你永远不会背叛我对吧。”手指再度缠上她的秀发,看着她脸上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苦儿的额头皱了起来,她放下手里的书籍转身看他,摸了摸他额头:“你今天怎么了?这么奇怪。”不整自己居然说这么多这样的话是怎么个意思啊。

水艇躺正闭眼睡觉,决定不再去想这个问题了。

苦儿看着他,奇怪他今天的反应。是因为流月姐姐走了,还是因为今天王妃派来的那个新丫鬟她都不得而知。但是,她大概也知dào

少爷和王妃的关系并不像看上去的那么好。

第二天水艇醒来的时候苦儿还在睡着,他小心的跨过她的身体下床,看到书桌上两份不同笔记的诗文,回头看着苦儿,眼中有些溺人的疼宠。可惜睡梦中的苦儿是不会知dào

这一切的。

拿起桌上的白箫,他换了衣服出去。每天早上在院子里吹上一曲好像已经成了习惯。因为苦儿说喜欢他吹箫的声音,比师父的要好听。

云裳看着水艇出去,手里还端着热水,她进了房间看到床上的苦儿,眼中的恨意迸发的更加的厉害。她一个丫鬟凭什么睡主子的床,看了看外面,她还不信小王爷会这么的不给王妃面子训斥自己。端起手里的水直接对着床上泼了过去。

苦儿突然被水浇醒,所幸身上还有被子,而自己是背身睡的,她惊叫一声,忍着脖颈出的疼痛转身就看到了云裳不屑的表情。

云裳看着眼前可怜兮兮的人儿,更加觉得客气,一把将她从床上来了下来:“贱婢,真的把自己当做主子了,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苦儿长这么大一直是被水艇捧在手心里的,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她竟然一时间不知dào

该怎么反应了。只是那么傻愣愣的坐着,任窗外的寒风吹着自己湿透了的衣服。

云裳看着这样我见犹怜的苦儿,更觉来气,挥起自己的巴掌就打了下去。

水艇回房间看到的就是苦儿的脸直直的被打到了一边,血气瞬间上升,他疾步过去一巴掌将云裳打到了屏风之外,将苦儿从地上抱了起来:“春花秋菊进来。”敢这么在他的水艇居撒野,真是活腻了。

春花秋菊进来就发xiàn

面的的狼藉,还有倒在屏风外的云裳,两姐妹对视一眼,嗤笑的看了云裳一眼才进去:“少爷。”

“把她给我关到柴房里去,没我的允许谁都不能见她,包括王妃。”他拿衣服抱住苦儿,头也不回的下着命令,“还有,用冰水把她衣服弄湿。”

云裳有些恐惧的看着水艇,这样的天气,湿衣在柴房她会冻死的,不行,她要去见王妃,她要见王妃。慌乱的爬起身子就向着门口走去,但是一把长剑却直挺挺的插在了门上拦住了她的去路。

水艇冷厉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就算王妃来了也救不了你。秋菊,带她过去。春花,你去请郎中。”

春花秋菊点头应是,她们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居然这么没有脑子,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欺负苦儿,活该自己找死。

水艇抱着苦儿瑟瑟发抖的身子,将房间里的火生的更大,把橱子里的棉被都拿了出来,紧紧的包裹这怀里嘴角已经泛青的丫头,亲吻着她冰凉的额头:“苦儿没事,没事,一会就好了。”

苦儿只觉得整个的身体好像被放进了冰窟里,而她此时唯一的浮木就是少爷,她只能依附着他。

水艇叫来了两个小丫鬟换了床上的所有东西之后才将苦儿抱了上去,让小丫鬟将火炉搬到了床边,轻声安慰着她。

秋菊从柴房回来,脸色有些奇怪:“少爷,王妃来了,在柴房那边,让您过去一趟。”她好奇这个云裳到底是谁,居然能这么快就让王妃为她赶来。

水艇一直看着苦儿,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对于秋菊的话置而不问。

秋菊无奈,只好自己回去回了王妃。

10. 第十章 母子决裂

王妃来到水艇居的时候就看到水艇坐在床边抱着那个丫头,那种细心和温柔是她这么多年都没有见过的,她不知dào

为什么对一个外人,一个丫鬟他都可以这么的有心,但是对着她这个母亲却可以这么的冷漠。

水艇感觉到母亲进来,但是依旧关注的是自己怀里的小女人。

王妃突然觉得自己的脸上有些火辣辣的,这比自己的儿子一巴掌打在自己的脸上还要难看,她摆手让丫鬟都出去。

一步步的走向床边,看着苦儿眼中的恨意是那么的明显。她十六岁进了王府,在这里她受尽了屈辱,直到那个女人死了水掷文才肯正眼看自己。

她是不守妇道的和人私奔过,但是她没有想到这件事会造成自己和儿子之间最大的鸿沟,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无法跨越过去。

“艇儿。”她的手伸出的时候有些打颤,但是还没有碰到他肩的手被奇冷无比的喝声给打主了。

“别碰我。”他声音不大,但是声音里的抗拒明显意见。他看着苦儿睡着才慢慢的起身,回身以是满脸的冷厉,“不知母妃前来所为何事?”年纪小小,但是却有着不容人忽视的气势。

王妃努力的忍着身体的颤抖,声音里无不是悲痛:“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母妃,母妃已经知错了。”

水艇冷冷的看着自己的母妃,这样的一张我见犹怜的脸从什么时候起已经让自己厌恶了。他更加的不明白,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父王还对母妃这么的好。

“知错了?”水艇冷声开口,“既然如此母妃今日又何必来我这里?”

“裳儿她……”她还没有忘记自己到这里来的目的,这样想着她对苦儿的恨意更加的深了。

水艇冷冷的笑着,他怎么会不知dào

母妃是为了什么事情来的呢?什么时候她这个母亲这么的在意过他这个儿子,如今却为了自己的丫鬟来求自己的儿子吗?他声音更加的冰冷:“母妃,您大概还没有明白,我在父王面前对你敬重是为了不想让父王伤心,但是,您也要适可而止,不要去触动儿子的底线。”他的底线一个是父王,另一个就是苦儿,不关是谁都不能打破他的底线。

王妃的泪瞬间滑落,她的声音变得沙哑痛苦,“为什么,那件事母妃已经知dào

错了,你父王也已经原谅母妃了,你还是不能原谅母妃。”她的声音带着质问,这是她这么多年都想不明白的事情。

“为什么?”水艇的眼色突然变得厌恶,“当一个两岁的孩子看着他的母亲和别的男人野合的时候,你觉得他会怎么样?当一个三岁的孩子被自己的母亲锁在房间里和别人私奔,不顾她的儿子喊坏了嗓子也不曾回头的母亲,你觉得这样的母亲我能原谅吗?”他一步步的逼退着自己的母妃,不像是在看一个母亲,更多的是在看一个妓女。

对,妓女,这就是王妃在自己的儿子眼里看到的东西。她在儿子的眼里是龌蹉的,是卑贱的。她有些愤恨的指着床上的女人:“那她呢?那也不过是一个卑贱的丫鬟,为什么你都一个丫鬟都比对母妃要好?”

水艇握住母亲的手腕,用力的甩到了一边,有些警告的意味:“别拿你自己和我的苦儿比,你不配。”他的苦儿冰清玉洁,而他自己,他都觉得肮脏。

王妃低头,眼中的流光渐渐的泛开,她抬起头,不在是刚刚的委屈,不解。她是王妃,是高高在上的王妃,她优雅高贵:“我不管你怎么想我这个母亲,但是裳儿你必须放出来。纵使她都错,但是错不致死,你这样她会死的。”

“那她呢?这样对待苦儿就没有想过苦儿也会死吗?”他不解了,这个云裳到底是谁,可以让连自己儿子都不要的女人这么的在乎。

王妃看了一眼床上的女人:“她始终是俾,你应该知dào

,在这个王府还是母妃说了算的,不要因为一件小事让母妃记住这个小丫鬟。”

水艇确定自己这个所谓的母亲已经在挑zhàn

自己的底线,他不想在和自己的母亲说什么,走到床边坐下,摸着苦儿已经回转的脸:“母妃这是在威胁儿子吗?那母妃可以试试在这个王府是到底是谁说了算。我想母妃在乎的东西也不过就是那些,你伤我苦儿一丝,我便毁掉一份,你可以试试我们到底谁更狠。”

王妃眼中的恨意迸发的更加的厉害,这就是她最怕自己儿子的地方,他知dào

自己所有的秘密:“怎么样你才能将云裳放出来?”

“若她命大,你大可明日早上来我这里领人。”他握起苦儿的小手,压制着心里的酸涩,见母妃转身离开:“以后,我不希望在水艇居在看到母妃的任何人出现,包括您。”

王妃回头看了他一眼,甩门出去,离开水艇居。

这一次,他们母子都明白,他们是彻底的决裂了。

苦儿缓缓的睁开自己的眼睛,她都听到了,原来这就是少爷从来不去给王妃请安的原因。她眼里有疼惜,有痛苦,也有对王妃的不解。

她不明白一个王妃什么没有,为什么还要和人私奔。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丫鬟都要比自己的儿子还要重yào

。她慢慢的摸上水艇的脸,什么都没有说就这么看着他。

水艇被她看得不自在,直愣愣的将她的小脸扭到了一边,他不喜欢苦儿这样的眼神,好像在可怜自己似的。

苦儿被他扭得不舒服,直愣愣的坐了起来,推着自己脖子的上的大手:“你干嘛老是这么推我的脑袋啊,这又不是球,你可以顺便的转。”

水艇被她的话逗笑了,球,她居然说自己的脑袋是球。揉了揉她的脑袋,嗯,加上这张小圆脸是挺像个球的。真是个小活宝啊,有他的苦儿在他就能开心。

苦儿坐起一会就有些冷了,又缩回了被窝里,真冷啊。看着少爷心情好了,她的心情也莫名其妙的跟着好了起来。

11. 第十一章 一对惊天下

水艇十八,苦儿十五。十八岁的少年和十五岁的少女成了荆州城人人乐道的一个话题。

苦儿几乎没有出过水艇居,所以就算是王府的人也不见的都多少人见过苦儿。所以对于水艇宠爱丫鬟的说法可以说是众说云纷的。

阳春三月,皇上南下荆州城。

苦儿看着躺在床上吃着东西看闲书的水艇,恨不得过去一巴掌把他拍起来,将刚刚收起的衣服全部叠放整齐了:“王爷刚刚差人来催过几次了,皇上马上就到了,你还不去前院啊。”说到皇上的时候她只是眉头微微,十二年了,父皇,早就成了太遥远的词语了。

水艇磕着瓜子,翘着自己的二郎腿,看着手里的书:“这不是还没到吗,你怎么比我还急啊。”将瓜子丢进自己的嘴里之后起身,拉起苦儿就向外走:“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去后面山上走走。”

苦儿无语看天,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出去玩的人也就只有自己家的少爷了。

后山在这个时候是最美的。诗画凭栏三月天,多情春雨忧绵绵,

清溪暖水鸭知意,春色满园醉陶然。

两人手牵手的走在后山,苦儿呼吸的这里的空气,这是水艇居之外她最喜欢的地方。水艇到了小溪傍边,坏心的拿水泼到她身上。

苦儿气急,拿起路边的树枝就向着他打了过去。

水艇心情也好,陪着她闹。

水掷文陪着皇上在后山走着,看着这满是春意的后山。几人畅聊这这春天,这后上,沈天龙看着自己身边的人:“掷文,你这后山打理的好啊。”

水掷文谦逊的笑着:“微臣这也是清闲。”

“郑析啊,你说掷文这生活都快成世外仙人了。”

郑析点头称是,看着这片光景。晦暗的双目也有了一丝的清亮。

“朕这有一副上联,不知dào

几位爱卿能不能对上。”他看向不远处的山峦,缓缓的开口,“落玉鹰前宿白雕。”

几人对视,皇上这对可谓绝对,这远处的山便是落玉鹰山,此山盛产白玉,且此玉所塑白雕又是最有名的。

水艇倾身到了湖水的中央,一袭白衣宛似仙人:“我站着不动,你若十招之内能碰的到我就算你赢怎么样。”

水掷文看到两人明显有些气恼,让这孩子出来迎接皇上他不来,此时却又在这里陪着苦儿玩。

沈天龙拦住要说话的水掷文看着水中央的少年:“这艇儿几年不见,都这么大了。”

苦儿咬牙不服气的看着他:“你说的,不许耍赖。”脚尖轻轻点地向着湖中央飞去,手中的树枝一直像他挥舞着,无奈他总是能打起水纹挡住自己的进攻。

沈天龙看着苦儿,那仙人一般的女孩很是好奇:“那姑娘是?”

水掷文看了管家一眼,才缓缓的开口:“是艇儿的侍女苦儿。”

第九招了,苦儿咬唇转身反着身子对他攻击,脚下的力道没有控zhì

好,几乎就要掉进湖中:“啊……”

“小心点。”水艇收起水幕,揽起她下弯的腰将她拦腰抱上了岸。

苦儿开心的抱着他的脖子:“十招,你不能耍赖,我赢了。”

水艇黑线,是你耍赖好不好。将她放下想说她的时候就发xiàn

了不远处的人,居然来的这么快。

“艇儿,苦儿。”苦儿回身,看到一群的人。看到沈天龙的时候她只是低了低自己的媚眼,但是当她看到郑析的时候,胸口好像被人恨恨的握住,那夜刀枪火影的一切又出现在了自己的脑海。

小小的碧夏和哥哥被母后带进了房间,她从门口看到了那个男人,即使那个男人带着面具她也知dào

那个男人是谁,因为她看到那个荷包,那是她让宫女姐姐做给他的。

她没有去看郑析的眼睛,她怕自己的眼睛会出卖了自己。黄家一门几百条人命是她这辈子的噩梦,而郑析,是她这辈子最想杀掉的人。

“艇儿,苦儿,还不快点拜见皇上。”

苦儿突然回神,收回自己眼中的流动,可是牵着她的水艇怎么可能感觉不到她的变化,更加紧握了一下她的手才放开了。

“水艇给皇叔请安。”

“苦儿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

沈天龙笑着让两人起身,看着苦儿,神情有些苦涩:“苦儿,”他慢慢的咀嚼着这个名字,“这孩子多大了。”他回头看水掷文,他的夏儿应该也是这个年纪了,可是十几年了依旧没有找到。

水掷文眼中有些担忧的看向苦儿,十二年了,他们还是什么线索都没有:“苦儿今年十又五了。”

十五,沈天龙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但是瞬间就收拾了起来,看着大家笑呵呵的开口:“还是艇儿养的人儿水灵,你看这孩子长的,和艇儿站一起还真是一对璧人。”

众人不能说什么,也只能跟着笑。水掷文心里突突直跳,他就怕皇上会问苦儿是那年进府。

“你们还记不记得艇儿三岁那年做的那首诗,艇儿,皇叔这里有一上联,你试着对对。”沈天龙将刚刚的对子又说了一遍。

水艇疼听着这对子,对着苦儿瞥了撇唇,没有挑zhàn

度啊:“皇叔,苦儿也是对对子的高手,不然让苦儿试试。”

苦儿瞪大眼睛看他,这不是害自己吗?自己什么身份,怎么能对皇上的对子,虽然这个皇上是自己的父亲。

沈天龙显然很有兴趣的看着苦儿,这个他一眼就喜欢的女孩:“不如苦儿来试试。”

苦儿想着,其实自己的心里已经有了对子,但是她可不敢放高自己的姿态,不然会得罪这里的几个大人的:“苦儿不才。”她做苦思状,悄悄的踩了一下幸灾乐祸的水艇,“碧霞水中酿琼浆。”她说完状似羞怯的看了水艇一眼又退到了他的身边。

水艇闷笑这握起她的手,他当然知dào

这是这丫头怪自己把她推出去的。

“碧霞水中酿琼浆,”沈天龙又重复了一遍,看着那个害羞带怯的小姑娘,心情极好的哈哈大笑,“你们一群大臣可是输在一个小姑娘的手中了啊。”

沈天龙看着这后山,看着时间也不早了,就开始往回走了:“来,艇儿,苦儿陪皇叔走走,你们几个老家伙也都别跟着了。”他一手牵了一个明显的不让几个人跟着。

“皇上?”郑析跟了上去。

沈天龙停下脚步:“行了,这是掷文的后山还能有刺客不成。”带着两个孩子向里面走着,聊着这山这水。

12. 第十二章 刺客

晚宴的时候荆州城的大小官员都聚集在了水王府。水艇不喜欢这种场面,可是他小王爷的身份在哪里他也推脱不掉。

苦儿为他拿出一件绛紫色长袍,这是他最喜欢的一件长袍,也是自己亲手缝制的:“今天晚上别发你的少爷脾气,让老爷难做。”她一直没有停下的说着,就怕他在晚宴上会得罪人。

水艇好笑的看着从回来之后就一直说个不停的丫头,知她也不喜这种情况,就没有让她过去:“我说你这丫鬟都快成我的主子了,该做什么本公子还用你教吗?”

苦儿拿过腰带帮他系上,还不忘嗔他一眼:“我也就是说说,谁说是你主子了。”她低垂着睦子,隐藏着眼底深处的恨意。

水艇好笑的捏了捏她的脸蛋:“我先去了,晚了你就自己早点睡。”

苦儿嘴角含笑的送她出去,但是却在下一秒换了脸色。郑析,她带着恨意咀嚼着这个名字。回到床边将师父留给自己的那柄长剑抽了出来,宝剑在月光下泛着寒光。

沈天龙的左边边坐着的是锦妃和昌明公主,右边坐的是姑母水老夫人。看到水艇之后他招手让水艇过去,看了他周围没有见到苦儿,他倒是有些失望:“艇儿,怎不见苦儿?”

水艇倒是自在的坐在了奶奶身边:“皇叔,苦儿刚刚在后山着凉,我便让她留着水艇居休息了。”

沈天龙有些担心的开口询问:“怎会着凉,不然朕让太医过去看看。”

皇上对苦儿的关心让水艇起疑,但是想想皇上这些年都未曾纳过妃,应该不是看上苦儿了。他看着皇上笑着拒绝:“皇叔严重了,苦儿没什么大碍,劳皇叔上心了。”

锦妃和沈若素的脸色都有些难看。沈若素在看过水艇之后就低垂这眉目,听着他们谈话。有些记恨这个没有出现的苦儿,父皇何时这么关心过自己。这苦儿又是什么人,能的表哥和父皇如此的眷顾。

锦妃即便心里不悦,但是脸色依旧是得体的笑容,拉着王妃赵婉心的手姐妹情深的看口,“心儿,我这当姨母的还不知dào

咱们家艇儿已经纳妃了呢,这是哪家的姑娘这么好命。”

赵婉心保持着笑容,即使对自己的这个亲姐姐恨之入骨,但还是优雅的笑着:“让皇上和姐姐见笑了,这苦儿并非艇儿的妃子,而是艇儿的侍女。”

沈若素的脸色微微缓和了一些,一个丫鬟怕什么,她眼中的晦暗渐渐的被志在必得而代替。这个世上还没有什么是自己得不到的,和她挣得人都会得到和沈碧夏一样的下场。

水艇敛着双目,隐去对母妃的不悦。并没有开口为苦儿辨别什么,苦儿是自己的丫鬟这人尽皆知,又要辨别什么呢?

锦妃的脸色却彻底的好了,推了推身边的女儿:“素儿,你在宫中不是一直记挂着表哥吗?去表哥那边坐吧。”

沈若素听了母妃的话更是喜上心头,她正不知dào

找什么理由坐到表哥身边呢。她含羞带怯的过去,“表哥。”柔声开口,那声音较弱的让人不得不去怜惜。

水艇面上没有什么表情,毕竟是自己表妹,他还是疼惜的。

不远处的树上,苦儿紧握着手里的剑,看着那歌舞升平的地方。她看着沈若素依偎在水艇身边,居然觉得心里酸涩的厉害,可是此时她更多的目光是停留着郑析的身上,她要他死!

水艇耳朵微动,感受到了那一抹剑光,他不动声色的等待着,什么人这么大胆来行刺。

郑析握着酒杯的手开始发紧,他也感觉到了刺客的存zài

。一手自然的放到自己的腰间摸到那柄长剑,瞬间抽出,从桌上跳起迎住那长剑的攻击:“保护圣驾。”

“表哥。”沈若素面带恐惧的躲到了水艇的怀里。

苦儿在和郑析的打斗中突然分心被郑析占了先机,刺到了自己的手臂。她猛然回神,不在去注意水艇和沈若素的一举一动,她现在要杀的人是郑析。

水艇在和苦儿对视的那一眼便知dào

了那人是谁,他眼中蕴含着复杂的情绪,是苦儿,那是他的苦儿。拿起桌上的长箫倾身过去,打开了郑析攻击苦儿的长剑,用长箫打落了苦儿手中的剑:“快走。”他低声开口,眼里的愤nù

显而易见。

苦儿眼角有着倔强,但是她也知dào

自己在不走连累的就是少爷。她眼中带恨的看了郑析一眼才转身离开。

“追。”禁卫军首领下着命令。

“站住。”郑析抚着被刺伤的手臂,他已经知dào

那个人是谁了,他从她的眼里可以看得出来。“穷寇莫追。”

王妃从上面下来,捡起那把剑看着,嘴角泛起一抹冷笑:“艇儿,这把剑母妃好似在哪里见过。”这是苦儿的剑她不会认错的。

水艇拿过那把剑,他能把这把剑打掉就不会让它成为证明苦儿的证据:“母妃此话何解,是觉得刺客是儿子的人吗?”

水掷文不悦的开口:“艇儿,怎么和你母妃说话呢?”什么时候起,儿子即使在自己的面前也不在伪装对他母亲的不满了?

云裳自然也知dào

这把剑是谁的,她对苦儿的恨是最深的,如果不是她,自己也不会在柴房被关上一天一夜,还留下了病根:“王妃,这剑好像是苦儿的。”

水艇冷冷的睨了她一眼,回身面对皇上:“皇叔,今日行刺之事看来母妃是认定乃是苦儿所为,为证苦儿清白,侄儿请皇叔陪侄儿回趟水艇居。”希望那个丫头已经赶回去了。

春花秋菊看着来到水艇居的一干人马上下跪请安。

“春花秋菊,苦儿可在。”云裳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丫鬟。

水艇比她还要冷的看着她:“这是我水艇居,何时轮到你说话了。”

春花秋菊静静的跪着,她们知dào

少爷会为她们出气的,这种女人不就是仗着王妃宠爱吗?秋菊缓缓的开口:“苦儿今天染了风寒,一直在房间里没有出去过。”

沈天龙让她二人起身就去了里面,他是真的有些担心那个古灵精怪的丫头。

水艇站在门口,推门时手极力的忍耐着,苦儿,你一定要在里面。“苦儿。”他还未推门,门便被打开了。

13. 第十三章 是不是她

所有人看着这突然出现的白衣公子,锦妃的脸色有些难看,皇上和老夫人确实面漏喜色。

“咳咳……”一阵不间断的咳声从里面传了出来,“师父。”

白笙看了眼皇上,没有行礼的打算:“苦儿感了风寒,怎么还没有请郎中。”他不悦的看着水艇。看向老夫人的时候倒是换了一副脸色,有些讨好意味的过去扶住老夫人:“萧儿给姑母请安了。”

水艇没来得及管这一切就去了里面,苦儿脸色苍白的坐在床边咳着。他过去坐到床边抚着她的额头,不是很烫才放下心来:“还有哪里不舒服?”

苦儿摇头,看到皇上之后就要下床行礼。

皇上几步过去将她扶住:“苦儿有病在身,这套虚礼就免了。”

苦儿感激的笑笑,毫无血色的唇有些裂开:“皇上,少爷,这……”她用不解的眼神看着这一群的人。

王妃看着床边的那把剑,眼神有些狠励,那把剑居然还在。

不只是王妃,所有的人都关注在床边的那把剑。水艇冷笑放她倚着床柱,起身将那把剑拔了出来,在剑柄的下面一寸左右刻着苦儿的名字,清清楚楚。

白笙倚靠在床柱边:“我说你们这么多人可不像是来看望我这傻徒儿的,怎么,莫不是出了刺客。”

王妃不理会白笙,这人从他教自己的儿子之后,艇儿就越发的和自己不合:“白师傅,你是艇儿的师傅,我们敬你,但是也希望您不要包庇自己的徒弟。”

“呵……”白笙冷笑,看着王妃:“王妃此话何解,觉得这刺客是我徒儿苦儿吗?我为何要包庇自己的徒儿,自戌时起我就已经到了这里,一直和苦儿在一起,难不成苦儿还有分身之术,还是说王妃觉得那刺客是在下不成。”他句句紧逼王妃,直说的王妃不在开口。

锦妃也看着眼前的男人,直觉告sù

自己这个男人绝对不简单,他叫老夫人姑母就应该是那个王爷的子嗣。她含笑开口:“白师傅,我妹妹只是担心皇上安慰,并未说过是令徒。只是这剑像是令徒所用,我们只是来看个究竟的。”

郑析在最后面看着床上的女孩,隐晦的睦子里有着别人看不懂的东西。他摸着自己腰间的锦囊,昔日小女孩甜甜的语音还在自己的耳边回响,“侍卫伯伯,这个给你,母后说过年送这个有好运,夏儿把这个送给你。”小女孩清亮的睦子和今夜满是恨意的双目重合,他疼的麻木的胸口再次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水艇从新坐回床边,将羸弱的苦儿揽在自己的怀里:“母妃还有什么要看的吗?还是母妃觉得苦儿病的不够,还要再让您关上一关。”

王妃的身子因为他的话猛然一颤,他还在记恨三年前自己关了苦儿一夜,让她差点死掉的那件事。

苦儿抚上他的手背,不希望他还记着那件事。无言的安抚让他烦躁的心渐渐的平静下来,她不希望他和自己的母亲一直这样下去。

沈若素看着那握在一起的手,眼光有些狠毒。姨母说这是侍女,可是在她看来完全不是。表哥对她绝对不是对丫鬟的样子,那种温柔是她想要的。她是公主,只要是她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包括表哥。

皇上看着这满屋的人,也不利于苦儿的休息:“郑析,刺客一事朕就交给你了,不要打扰苦儿休息。”他在床边慈爱的看着苦儿,嘱咐她好好休息,直起腰来有些气恼的瞪着白笙一眼:“你跟我来。”他是不是纵容这个弟弟太久了,以至于他都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老夫人也觉无趣,不悦的看了儿媳一眼就要离开:“文儿,送娘亲回去。”

水掷文看了一眼妻子,有些无奈的摇头,艇儿宠溺苦儿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她这又是何必呢?“娘。”过去扶住老夫人出了水艇居。

王妃咬着下唇看着丈夫离开,那眼神里的失望她看的明白。回头看着苦儿的眼里满是恨意,但还是转身离开了。

锦妃看了苦儿好久才带着沈若素离开,只是离开是嘴角的笑容有些让人恐惧。

看着所有人离开,水艇过去关门,她才解开自己的衣领,那刚刚被师傅包扎的伤口又溢出了血丝。

水艇关门过来就看到那片血迹,拿了药和纱布过去。没有开口说什么,只是小心翼翼的帮她上药。

苦儿看着他为自己的手臂上药,知dào

他生气了,但是这件事她不知dào

应该怎么和他说,能不能和他说。

“嘶……”她突然倒抽了一口气,好疼。

“疼吗?”水艇声音沙哑的厉害,他从来不知dào

这个三岁起就跟在自己身边的女孩还有这么大的野心。她要杀的是谁,皇上还是郑析?无论哪一个都不是自己希望的。

苦儿咬着下唇,有些委屈的点头。

长臂一伸将她抱进自己怀里,这一刻自己的心才彻彻底底的落了地,有些恼怒的开口:“如果不是师傅回来,你就完了你知不知dào

。”母妃不会这么容易就放手的,这一次完全是因为师傅在,母妃才没有继xù

追究下去。

苦儿也知dào

,王妃向来讨厌自己,有了机会怎么会不好好利用。

“少爷,对不起,但是我保证我不会伤害皇上。郑析,我必须要杀。”她说的咬牙切齿,恨意十足。

水艇扶起她才发xiàn

她满脸的泪水,他帮她擦着泪水,好像能明白她的恨有多深。但是他不知dào

是为了什么?郑析是将军,这些年为了国家安宁做出了很大的贡献。在他的记忆里郑析不止带兵厉害,而且为官清廉,他不知dào

他和苦儿之间会有什么深仇大恨。

加假山后面,月色下的锦妃来回走动着,她觉得这次的刺客就是对着郑析来了。十三年了,她还没有找到黄复生,也没有找到尸体:“是不是她,那个刺客是不是她。”她声音里的恐惧显而易见。她,她自己也不知dào

她所说的她会是哪个她。是明珠公主,是那个女人,还是黄复生。这几个人不管是谁,都是她所恐惧的。

郑析低垂着双睦,他确定这个女孩就是小公主。他宁静无比的开口:“不是。”到他还账的时候了,黄家二百三十四条人命。

14. 第十四章 公主示好

白笙吃着桌上的果脯,看着一直瞪着自己的皇兄,他很有兄弟爱的将手里的葡萄递给了皇兄。

沈天龙看着他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打开他手:“你给我坐好,你看看你自己什么样子。你有多久没回过宫了,别让朕收回对你的成命。”

白笙这次急了,连忙坐正。白扇一打,笑的优雅:“皇兄,这我回宫不也是无事可做吗?还不如在这天地间遨游。”万一皇兄把这逍遥王的名号给收回去他不就要每天苦兮兮的对着那些奏章了吗?想想都开始浑身打颤了,这个不行。

沈天龙看他:“你年纪也不小了,如果不想被朕封为太子就该娶亲生子了。”

白笙放下白扇,这次是连笑容都没有了。他站了起来到窗边站着:“皇兄大概忘记天啸说过,此生非她不娶。”

沈天龙有些气愤,脸色也愈加的差了,语气也有些冰冷:“她始终还是你皇嫂。”

“可是皇兄却没有保护好她。”他突然回身,有着淡淡的恨意,“皇兄可还记得我离开皇宫之时说过什么?若你负她,我不会再把她交到你手上。”

沈天龙坐着,没了帝王的气势,他的手一直围着杯沿打转。白笙明白,自己的哥哥每次无助的时候都会有这个动作。

“天啸,”他开口,里面都是黯哑,“洁儿已经不再了,今生有我为她守护着这份感情就够了,你没有必要把自己赔进来。”他缓缓的起身,拍在他肩上,“逍遥王,等朕真的守护不下去的时候,这天下朕就要交给你了。”然后,在没有等到女儿的时候就去陪她,希望她不会怪罪自己。

白笙看着这样的大哥,其实说不心疼是假的,但是他更恨他没有保护好自己深爱的女人。

晚上睡觉的时候苦儿小心翼翼的看着水艇的背部,他一晚上一句话都没有说。自己也不知dào

是不是该开口了:“少爷,我……”

“我不要听那些所谓的理由。”他冷声打断苦儿的话,说到底就是苦儿到现在还是没有完全相信自己,不然这么大的事情她不会不告sù

自己。

苦儿被他的声音吓到了,不敢在开口,只能慢慢的躺下。想着今天看到的,她看的出来姐姐喜欢少爷,姐姐是公主,但是现在的自己,不过是个丫鬟而已。

水艇更是气恼,这丫头还真的不打算和自己说啊。彭的一下坐了起来,吓得苦儿也跟着坐了起来。看着她小心翼翼的小表情,他真想一巴掌就这么拍过去。愤恨的瞪了她一会又躺下接着睡。

苦儿嘴角抽了又抽,不明白少爷这是怎么了?可是她现在明白的是,少爷这样坐起来有躺下的,她的被窝完全的凉了。打了个冷颤小心翼翼的扯了扯被子,希望不会被发xiàn



水艇怎么会不知dào

她的小动作,只是现在不想开口和她说话,别扭的不去理她,还孩子气的和她抢被子。

苦儿嘴角一撇,少爷是故yì

的。她也生气了,背过身子睡觉,不盖就不盖。想着想着居然就这样睡着了,大概是太累了吧。

水艇再次坐了起来,不过这次的动作要小了很多。看了眼蜷缩在一起的小丫头,好吧,她赢了,她是祖宗。小心的将她抱回了怀里,用被子把她冰凉的身子抱住。

睡梦中的苦儿直觉的靠近了他的怀里,没有手上的手臂环上了他的腰身,似梦呓般开口:“少爷,夏儿只有你了。”

夏儿?帮她盖被子的手微微顿了一下,这是她真zhèng

的名字吗?夏儿,什么夏呢?他还从来不知dào

这个小丫鬟的姓氏呢。只有他,这句话自己爱听,暂时原谅她好了。闹腾了一天了,抱着小丫鬟没一会也就睡着了。

苦儿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没有动一下,很快就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夏儿,这是十三年后她第一次说出自己的名字。希望少爷不会辜负了自己的信任,想着也慢慢的陷入了深眠之中。

天还没亮外面就有了吵声,确切的说是公主一个人的声音。他不悦的睁眼,看了看自己怀里同样不悦但是还不愿睁开眼的小女人。看吧,他就说了,宠的这丫头都没有丫鬟样子了,自己还乐意的不行。拉被子盖了盖她有些发凉的手臂看着外面,不悦的开口:“春花,秋菊,谁在外面?”

“表哥。”没等丫头开口沈若素甜腻的声音就传了进来,人也进了房间。看到床上的俩个人的时候她有些惊呆住了,他们,他们同床共枕。

水艇到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虽然不悦公主的做法但毕竟是自己的表妹,缓和了语气才开口:“公主可否先出去等我们梳洗一下。”

沈若素抽了抽嘴角,有些尴尬的看着床上的人,诺诺的开口回应:“好。”她应该转身就跑了出去,脸上还是一片绯红,毕竟她还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

水艇看着自己怀里还在装睡的小女人,捏了捏她的小脸,调笑般的开口:“人都走了,快点起床了。”

苦儿不悦的推开他手,怎么老是这样啊,说了多少遍了还是不听。动了动还有些发疼的手臂,眉头不可见的皱了一下。

水艇下床拿过衣架上的长袍穿上,拿了药过来帮她换药。看着白嫩的手臂上长长的伤口,他心疼的厉害。这丫头从头到脚什么时候伤过,这次却伤的这么严重。

苦儿明白他这是心疼自己了,握住他的手安抚:“我没事,不疼了。”

“会留疤。”他闷闷的开口,这么大的伤痕留疤是肯定的。不行,他不能让他的苦儿身上留疤,绝对不能。

苦儿心里感动,这辈子能得到少爷如此对待她真的觉得自己值了。如果不是还有血仇要报,她情愿就这样一生一世留在少爷身边。

苦儿和水艇出来的时候,两人均是紫色衣服,完美的一对璧人。这件紫色罗裙还是水艇在结衣坊花大价钱买回来的,当然,苦儿的代价就是他身上的这件浅紫色长袍,是自己为他缝制了三天才缝制好的。

沈若素心里心里恨着,可是嘴角却挂着甜甜的笑容,拉着苦儿的手不是一般的亲近:“昨天没仔细看看,今日一见妹妹果然美若仙人啊。”

苦儿不着痕迹的抽出了自己的手,“公主严重了,苦儿哪敢和公主姐妹相称。”她可不相信她这个姐姐有这么平易近人,如果不是她早知dào

这个姐姐以前是怎么对待下人丫鬟的,她还真的就相信她这张含笑的脸了。

15. 第十五章 苦儿落水

“妹妹严重了。”沈若素脸上挂着温顺的笑容,即使嫉恨,她还是而已表现的亲亲热热。重新拉过苦儿的手笑着开口:“妹妹,这水王府我听父皇说过奇美无比,妹妹可否带姐姐四处走走看看。”

苦儿有些为难的看着水艇,她可一点都不想去,谁知dào

这人还有什么招数等着自己呢。

水艇今天有事要做也不会有时间陪着苦儿,摸了摸她脑袋想着她能和自己表妹玩到一起也是好的,看着自己表妹含笑开口:“公主,苦儿也甚少出这水艇居,倒是可以和公主一起走走看看。”低头看着她,“你和公主出去走走,我今天约了子清。”

苦儿心里不愿,但是也只能点头。但愿她真的已经改变了,不然她要想着办法自保才行,不能连累了少爷。她低垂着眼目,轻轻的开口:“那苦儿恭敬不如从命了。”

水艇和她们一起出了水艇居,想着苦儿还没有吃早饭还是早些回来的好。

到了花园水艇便和她们分别出门去了。

沈若素牵着苦儿在花园里赏花,好姐们似的和她说笑着。她脸上带着少女的人娇羞,轻声开口:“苦儿妹妹,你自幼和表哥一起长大,定然知dào

表哥很好的喜好,可不可以和我说说。”

苦儿脚步微微停顿,将那一抹苦涩压到心底,依旧是淡淡的表情,说:“公主说笑了,苦儿虽自幼和少爷一同长大,也只知少爷少许喜好。公主若是喜欢,自可多和少爷相处,自会得知少爷喜好。”姐姐喜欢少爷她昨晚就已经知dào

了,可是为什么心里还是有些发涩呢?

沈若素还想说什么就看到不远处的人群,提起裙摆就跑了过去,一张小脸上全是笑容:“儿臣给父皇母妃请安,给姑奶奶请安。”

水老夫人看着侄孙女自是喜欢的紧,拉起沈若素的手来回看着,笑着回头和大家开口:“皇上,这素儿是越来越水灵了,看的老身真是喜欢啊。”

苦儿慢慢的过去,一直低垂着头。心里比刚刚更加的苦涩,可是她却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不能做。缓缓的福身:“苦儿见过皇上,贵妃娘娘。”

沈天龙看到苦儿笑容更大,连忙扶她起身,慈爱的开口:“苦儿不必行此大礼,伤风可有好些?”不知为何,面对这个孩子他总是不知觉的去关心,去爱hù

,很奇怪的一种感觉。

“谢皇上挂心,苦儿身体好多了。”

“妹妹,这要不是你说,本宫还真看不出这是个丫鬟呢?”锦妃话中有话的开口,目光一直不屑地留在苦儿的身上,想从她的身上找到一丝一毫那个女人的影子。

王妃不屑的看着苦儿,这个让她恨之入骨的丫鬟,凉凉的开口:“姐姐有所不知,这丫头可厉害着呢,她的一句话可比我这个做母亲的十句话有用的多。”

苦儿一直低垂着头,她明白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闭嘴。还好师傅在这里,她还是有些底气的。

沈天龙自然的牵过苦儿的手,一副慈父的样子:“既然遇到了,苦儿就陪朕走上一走,朕还是喜欢和苦儿说说话。”

水掷文看了眼王妃,里面有警告的意味。锦妃他本来就不喜欢,觉得她身上总是带着一种阴气。自然不会喜欢自己的妻子和她走的太近,即使她们是亲姐们也不喜。

王妃低下头,但是余光还在苦儿的手臂上来回看着。昨天被白笙激的忘记了那个黑衣人手臂是受了伤的。

沈若素挽着老夫人,有些气愤的跺了跺脚。父皇都没有这样对过自己,这个苦儿有什么好,不管是父皇还是表哥都对她这么好。

老夫人安抚的拍着沈若素的手背,看着和皇上并肩的女孩,出声安抚:“素儿莫急,苦儿不管怎样都是丫鬟,你若是真心喜欢艇儿,姑奶奶向皇上讨了你来可好。”

“姑奶奶。”沈若素小脸红红的对着老夫人撒娇,“人家才没有说呢?”

老夫人和身边的锦妃,王妃都笑了出来,知dào

是这丫头害羞了。

莲花湖中央是一个小凉亭,众人到了那边坐下看着这初春的湖面,荷叶已经开始泛绿,在整个湖面闲的青翠动人。

王妃看着和皇上对诗的苦儿,在云裳耳边低语了几句。云裳点头向着苦儿走去,对着几位福了一礼:“皇上,贵妃娘娘有所不知,苦儿不止精通诗文,所做糕点也是美味之极。不如让奴婢和苦儿现在去厨房为皇上和贵妃娘娘以及公主准bèi

一些糕点。”

沈天龙明显有些意wài

,因为苦儿处处所表现的都是一个大小姐该有的,他有些兴奋的开口:“苦儿还有这等手艺,那朕今日可有口福了。”

苦儿含笑起身:“皇上不嫌弃苦儿手拙便好。”她不知dào

云裳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要和皇上说这些话,但是能为父皇做些点心她也是开心的。

云裳带着苦儿离开凉亭,嘴角全是刻薄的笑容,开口说道:“真是没有想到,你不止能将小王爷迷得团团转,现在连皇上也被你迷住了,狐狸精就是狐狸精。”

苦儿知dào

这个云裳自她年幼开始就不喜欢自己,同样的自己也不见得喜欢她,所以还是不开口的好。

云裳什么时候被这么忽视过,整个王府也只有水艇居的人敢这么对自己。她回头看了看和老夫人撒娇的公主,幸灾乐祸的开口:“这次公主来了可能就不会走了,那可是未来的小王妃,丫鬟始终只能是丫鬟。”

苦儿眉角微微动了动,还是没有开口。这件事自己早就知dào

不是吗?为何心头还是有酸痛的感觉呢?

云裳见她出神,伸手将她推进了莲花池中,看了看凉亭那边大叫出声:“啊,快来人啊,苦儿落水了。”

闭目养神的白笙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飞身过去,直接跳入了水中。刺骨的感觉瞬间传遍了整个身体,他伸手抱住已经开始下沉的苦儿飞出了水面。

沈天龙快步过来,看着白笙怀中脸色苍白的女孩,心居然疼的厉害:“御医呢,快暄御医。”

王妃撤了一下锦妃的衣袖,对她使着眼色。锦妃会意:“郑析,快去暄刘太医过来。”

白笙抱着苦儿一路回了水艇居,开口时声音都是冷的:“秋菊春花,进来帮苦儿换件衣服。”

云裳挤开春花秋菊进去,脸上全是歉意:“白师父,刚刚都是云裳的错,没有拉住苦儿,这换衣服的事还是云裳来吧。”说着就要过去拖苦儿的衣服。

白笙自然知dào

她想要做什么,苦儿肩上还有剑伤,岂能让他们看到。他脸色阴厉的厉害,连苦儿落水他都觉得不那么的简单,冰冷的开口:“给本王滚开。”他出宫多年,甚少说本王俩字。此时说出一是要警告王妃,他的徒弟不是谁都可以欺负的,二是警告锦妃适可而止。

云裳的手顿在半空,他刚刚说本王?她有些恐惧的抬头,这个白笙是王爷?

王妃和锦妃急于想看苦儿的手臂,才不会去管他是什么人,锦妃笑语盈盈的过去:“白公子,这云裳也是想赎罪,白公子何不给她这个机会,莫不是这苦儿身上有什么见不得……”

“锦妃休得胡说。”沈天龙比白笙更快的开口,看着床上瑟瑟发抖的女孩,心疼的厉害:“天啸,还是先让丫鬟给苦儿把衣服换了吧。”

王妃推了云裳一下让她过去,云裳大着胆子过去,请白笙起身。

沈天龙直接将白笙拉了起来:“我知dào

你心疼苦儿,但是总要她先把湿衣服换下来不是。”

白笙想说什么,但是越是这样越会把矛头指向苦儿。他起身握拳,动了杀机。

“苦儿。”水艇推开人群跑了进来,坐到床边抱住瑟瑟发抖的人儿,心疼的厉害,看着房间里的人,有些恼怒,但是有皇上在这里,就算皇上宠爱自己也不可太过放肆,他压制这火气开口:“请皇叔先到外面等候片刻。”

“艇儿,男女授受不亲,你还是让丫鬟来的好。”老夫人看着公主委屈的样子有些心疼,以前也就算了,可是现在有公主在,孙子在这样是不行了。

水艇没有听老夫人的话,而是转身去找春花秋菊:“秋菊去把苦儿那件白色衣服拿来,春花,你去打些热水过来。”

老夫人有些气恼,艇儿什么时候忤逆过自己:“艇儿。”

“姑母。”沈天龙看了两个孩子之后挽住老夫人出去,“孩子们的事您啊还是让他们自己处理吧。”

看着众人出去,水艇小心翼翼的将她的衣服脱了下来,手臂昨日受伤的地方已经有些红肿。

秋菊将衣服放在浴桶傍边,春花也已经打了水进来。环住她冰冷的身子,看了看她们:“你们先出去吧,有事我叫你们。”以手盖住她的伤口,抱她起来放进了浴桶之中。

秋菊和春花应着就出去了。

苦儿双唇有些发紫,在热水里还是紧紧的环着自己的身体。水艇见状直接脱了自己的衣服坐了进去,紧紧的环住她:“苦儿乖,一会就没事了。”如果让他知dào

这是怎么回事,他绝对不会放过那个伤他苦儿的人。微微运功,掌心贴在她光滑的背上,给她传递着热量。

16. 第十六章 男女之别

水艇用内力传递给自己的热量,让她的身子渐渐的回暖。双唇的紫色也渐渐的淡去,恢复了本来的红润。

收回自己的手掌,摸着她已经回缓的身子。清咳一声出了浴桶,拿过干净的沐巾将自己擦拭干净穿戴整齐之后才回身将她抱了出来,用沐巾包裹住。

十八岁的少年早有了男友之别,也知dào

男女之间的一些事情。苦儿虽然仅仅十五岁,但早已出落的亭亭玉立。整晚的将这么个佳人搂在怀里他怎么可能没有感觉,更何况现在的两人坦诚相见。

将苦儿放到床上过去拿药,期间还不忘嘱咐:“你先把衣服穿起来。”现在自己可没有勇气去给她穿内衫。待他回身的时候,苦儿已经将衣服全部穿好,只留下外衫还没有穿上。他过去坐床边,半推下衣袖,伤口周围肿胀的厉害。有些气恼的开口:“究竟是怎么回事?”

苦儿也没有想过瞒着他,情绪有些低落的开口:“昨日的事王妃已经确定是我做的了,今日才会让云裳推我到湖里,就是想看到我的伤口。”

水艇皱眉,这件事他早该想到的,母妃不会这么容易就算了的。可是这么一落水,这伤口又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好了。涂抹好了药物,拉起她的衣衫,不悦的开口:“这几日我还是留在府里好了,不然你这丫头被人害死都不知dào

。”

苦儿虽然脸上不悦,但是心里甜蜜。可是想到云裳今天说的话,还有老夫人的表现她又觉得自己笑不出来了。

水艇放好药膏回头就看到苦儿坐在床上发呆,过去从身后将她抱住,捏着她的小鼻子笑言:“别担心了,不是还有我在吗?”只要有他在,他就不会允许任何人伤他的苦儿。

苦儿笑笑没有言语,伸手拿过那件白色外衫。外面还有很多人他们要应付,她不明白,为什么王妃就一定要捉着自己不放呢?

沈天龙看着两人出来,在别人开口之前就先开了口:“今日苦儿受了惊吓就早些歇着吧。”说完就离开了水艇居,他自然能看的出来这个小丫头在王府里过的并不如意,好在有水艇宠溺着她。

众人见皇上开口说话,并且已经离开,也不敢再说什么。

锦妃看了一眼太医示意他留下之后就离开了。

刘太医恭敬的放下药箱:“小王爷,这落水可大可小,还是让微臣帮苦儿姑娘诊断一下,以免留了病根。”

水艇搂着自己怀里的苦儿,掌心微微用力,嘴角含笑:“太医说的是,那就劳烦太医了。”抬起苦儿的手腕让太医把脉,只是太医没有发xiàn

的是他那支撑着苦儿手上的大手一直运着功。

太医摸了苦儿的脉象,眉头皱的成了小山峰,没有锦妃说的外伤失血的症状,更为发xiàn

什么伤口欲水恶化的症状。他有些尴尬的收回了自己的手,拱手道:“苦儿姑娘身体平日调养的好,这落水并无大碍,小王爷大可放心,微臣为苦儿姑娘开几副去风寒的药即可,微臣先行告退。”

看着太医离开,他看了看秋菊:“随太医过去拿药吧。”他还真不认为哪个太医会给苦儿开什么好药。

沈若素看着这一切,自认将自己的情绪掩饰的很好,但是眼角的抖动却出卖了她心里的愤恨。她笑语盈盈的过去拉住苦儿有些温热的手:“妹妹今日却是受了惊吓,也吓坏了姐姐,以后要好好注意才是,妹妹休息吧。”她看向水艇,脸上满是羞涩:“表哥能否带素儿去外面走走。”

水艇现在哪里有心情出去,但是也不好直说伤了自己表妹。只是淡淡的开口:“眼看就到午饭时间了,父王应该准bèi

了午饭在前厅,不防改日我在陪公主好好走走。”

沈若素笑笑,看了看外面的天,才盈盈开口:“表哥说的也是,那素儿就先回去了。”

苦儿看着她离开,有些担心。难道这些年这个姐姐变了?怎么会这么好说话。在她的记忆里姐姐总是和嚣张跋扈挂钩的,即使父皇从来不去见姐姐,她也是那样的性格。怎么可能是现在这幅样子,温柔贤惠的。

水艇坐下,他们可是连早饭都没吃呢,喊了春花进来准bèi

午饭。看着还在发呆的苦儿,拉了拉她衣袖示意她坐下,习惯性的捏了捏她的小脸,笑意慢慢的开口:“想什么呢,这么认真。”

苦儿伸手拿过水壶,倒了杯水给他才慢悠悠的开口:“我觉得公主人很好,没有一点公主的样子。”

水艇喝了口水,也在想这个问题,表妹这个样子确实也在自己的意料之外,他笑着开口:“我也意wài

,我本以为她会是那种嚣张跋扈之人,今日却发觉,原来还是自己想错了啊。”

听他这么说,苦儿的心里更觉得苦涩。握杯子的手紧了紧,老夫人的意思就是想让少爷和公主在一起,而且少爷也觉的公主好。

吃过午饭不久水管家就来了水艇居,说王爷要见苦儿。看着水艇防备的样子,水管家大笑,随后开口:“少爷,苦儿是我带进府的,我还能害她不成。”

水艇脸上有些窘迫,他现在是不怎么相信水艇居外面的人。但是想想这些年父王对苦儿也是好的,也就放心了。

苦儿和水管家来到后山的湖泊间的凉亭之上,苦儿不解的看着四周。

水掷文让她坐下,只有这里才不会隔墙有耳。倒了杯水之后才缓缓的开口:“我知dào

昨日那人便是你。”见人有些吃惊的站了起来,将手里的水放到了她的手边,“公主请坐。”

苦儿眼角微微眯起,她知dào

水王爷不是坏人,但是也没有想过他会知dào

自己的身份,慢慢的坐下,双手紧紧的握着水杯,声音还有些发抖:“您怎么知dào

我是谁?”

水掷文慢慢的品着手里的香茗,缓缓的开口:“回去之后将你的吊坠收起来,不要在将它佩戴在身上。那吊坠是你出生之时我亲手打磨的,有太多的人认识,为了你的安全,记住我的话,必须把它收起来。”

苦儿摸了摸自己颈上的吊坠,这个她佩戴了十五年的东西。她抬头看着水掷文:“他会杀我对吗?”

“我不知dào

你说的他是谁,但是昨天我大概已经知dào

了,可是……”他起身看着不远处的碧落山峰,眉头微微皱起:“你可知dào

他是将军,十几年来为国家征战无数,我不知dào

为什么他当年会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公主,如今看似国泰民安,你可知dào

南方南国对我旌德王朝虎视眈眈,西方蛮夷之国对我旌德王朝更是步步紧逼,他们所忌惮的也不过就是护国将军郑析。”

苦儿听的明白,这是让她放过郑析。她突然起身,指着不知名的地方,泪水一直下落着,几乎有些愤nù

的开口:“那我母后,我舅舅,舅母,黄家一家二百多人就这么枉死吗?他是功臣,但是这就可以抹杀他做的那些丧尽天良的事吗?”

水掷文静静的听着她的指控,见她说完才拉着她坐下,安抚的拍着她的手背,开口说到:“郑将军的为人我还算是清楚,他不会无缘无故的去做这件事,他的背后一定还有人指使。公主,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去怪罪一个侩子手,我们要做的是找出他背后的那个人。”

苦儿想着一切,不解的开口:“我母后向来和人交好,不会得罪什么人的。”母后对宫女都是很好的,根本不会去得罪什么人,得罪到灭她黄家满门。

这一点水掷文自然清楚,也就是这一点难办了些。他现在总不能去问郑析,问了无疑会给苦儿带去危险。单手按在她肩上:“记住我的话,回去之后将吊坠收起来,不要再轻易动手。郑析的武功修为和你师父无异,你不是他的对手。”

苦儿点头,她知dào

王爷是为了自己好。可是黄家的仇她不能不报,擦干泪水,沉默了好久才开口:“王爷,夏儿不知dào

郑析对旌德王朝来说有多重yào

,总有一天我哥哥回来之后也会要了他命,夏儿希望到时候王爷可以成全。”

水掷文看着决然起身离开的女孩,有些无奈的开口:“旌德王朝是你父皇一辈子的心血。”

苦儿顿住了脚步,回头看他,嘴角微勾里面全是苦涩:“我没有看到父皇的开心在哪里?我只看到了一个强颜欢笑的父皇。”她转身离开,这个父皇不再是当年玉洁殿里抱着自己玩的父皇,不再是那个看着母后笑的满足的父皇。她能看的出来她的父皇不开心,一点都不开心。

苦儿到了院子门口的时候看到了老夫人的丫鬟莲儿,过去给老人家请安:“苦儿见过莲婆婆,莲婆婆是来找少爷的吗?”

莲儿略显鄙视的看着苦儿:“这是老夫人让我给你的书,女儿家家的怎样也要学的自爱。这没出阁就与男子同床共枕,坦诚相对的成何体统。”说完不在看苦儿一眼就离开了水艇居。

苦儿不解的看着自己手里的书籍,翻了一翻,《女戒》,《烈女专》,《女经》。拿着书籍一路思考着她话里的意思,她怎么不自爱了啊,还让老夫人亲自过问了。

水艇正担心呢,见她进来忙拉了过来,满是担心的开口:“父王找你何事?”

苦儿笑着,这件事她不能告sù

少爷,举了举手上的书,有些莫名其妙的开口:“王爷找我倒是没有什么事,刚刚莲婆婆在门口给了我这几本书,还说什么要我学着自爱,不要还没出阁就和男子同床共枕,不知羞耻的。我怎么了,她就这么说我?”

水艇清咳一声,摸了摸她的脑袋。奶奶这是在警告苦儿男女有别吗?他们自幼一起洗澡,一同睡觉早就成了习惯,苦儿也没有什么男女之别的概念。正想和她说这个问题,就看到秋菊进来,放下在苦儿脑袋上的大手:“什么事这么慌张?”

秋菊嘴角抽了抽,指了指外面:“公主来了,在外面。”

17. 第十七章 置之死地

水艇和苦儿对视之后才起身,这个表妹还是不要怠慢的好,摸了摸她脑袋:“你先去歇会,我去看看公主有什么事。”

苦儿点头,心里愈加的苦涩,姐姐还能有什么事,她喜欢少爷喜欢的如此显而易见,众所周知的。

沈若素看到水艇出来,脸色的笑容更大,过去直接挽住了水艇,娇羞的开口:“表哥,父皇和王叔一直在逛园子好无聊,素儿听父皇说后山很美,表哥带素儿去看看好不好。”

水艇想着父王和皇叔说的那些事情她这么个小姑娘定不会喜欢,也就点头应了她。带着她向着后山走去,和她说着这后山的一切。

沈若素静静的听着,似有些羡慕的开口:“真羡慕苦儿妹妹,可以和表哥一同长大。”他说的每一句话里都会有苦儿,那个女子对他来说就这么重yào

吗?

“公主乃千金之躯,又何必羡慕她人。”他的苦儿自幼无父无母,有何需yào

羡慕的呢?

沈若素苦笑,千金之躯又怎样。在宫中有谁是真心对待自己的,哪怕是自己的母妃也不过是利用自己讨好父皇的而已。

突然一只雪白小狐跑进了水艇的怀里,沈若素惊得向后退了一步:“表哥,快放开那畜生。”

水艇不止没有放开小狐,还亲昵的将它抱在怀里。他还记得五年前他带苦儿来这里玩的时候,这个小家伙也是这么突然跑进自己怀里的,当时那丫头兴奋极了,吵着要这只小狐。

看着公主惊恐的样子,他轻声解释:“公主莫怕,雪儿并不会伤人。”拍了拍雪儿的小脑袋,亲昵的开口:“回水艇居,不要调皮了。”

雪儿亲昵的在他怀里蹭了蹭才从他怀里窜了出去,向着水艇居跑去。

水艇看着它跑开才带着公主想前走,看着这后山:“这后山之中还有很多灵宠,苦儿最喜这里,每年都要来这里好多次。”

沈若素跟在后面调节这自己面部的表情,都是苦儿,他的口中只有苦儿。

水艇居中苦儿刚刚接过秋菊手里的药,雪儿就跑了进去,跑进了苦儿的怀里,小鼻子亲昵的嗅着她身上的味道。苦儿帮她顺着跑乱了的毛发:“雪儿莫闹。”端过它要嗅的药碗,却不料自己还没有喝就让雪儿给打翻了。

“雪儿。”她不悦的皱眉,这雪儿是越来越不听话了。

“啊……苦儿你看。”秋菊吓得后退了一步,指着刚刚飞进来的鸟儿,此时已经倒在地上,开始僵硬。

苦儿猛然起身,看着药碗。手还在发抖的摸着雪儿的脊背,那些人是要置自己于死地啊。

秋菊吓得有些失神,这药是她熬得,如果被王爷知dào

自己就真的没命了,她慌忙跪下:“苦儿,真的不是我,我虽然不喜欢你,但是我绝对不会害你的。”

苦儿回神,放下雪儿去扶她,声音里还带有恐惧:“秋菊姐姐你起来,我知dào

不是你。”看来王妃是真的要置自己于死地了,她看着地上的鸟儿,每次房里有些声音,这些鸟儿都会进来吃东西的。看着时间,少爷应该快回来了吧,她平复了自己的情绪:“秋菊姐姐,我们先把这里收拾了吧,这件事不要和少爷说。”她不能再让少爷和王妃的关系恶化了。

秋菊起身,不解的看着苦儿:“不告sù

少爷,他们以后可能还会……”她大概能猜得到,苦儿是公主目前最大的障碍,王侯之家这种事情并不少见。

苦儿终于笑了出来,她看着秋菊认真的开口:“秋菊姐姐,谢谢你,这个世上除了少爷还有人是真的关心我的。”只要等到哥哥回来,她就可以离开了。虽然心疼,但是她也知dào

自己必须离开这里。也许姐姐是真的变了,她和少爷在一起也会幸福的。

秋菊突然觉得苦儿也是可怜的,就算她有少爷的宠爱,但是终究只是一个丫鬟,就算少爷娶了她也只是一个侍妃,连个侧妃都当不成。

苦儿看着窗外,她十五岁了,哥哥已经二十,应该在回来的路上了。还有多久,她就要离开这里了。手摸到胸口的吊坠,用力的扯了下来,父皇,如果女儿毁了您的江山,这四个字夏儿就不配在拥有了,吾之爱女。慢慢的起身走到那火盆前面,没了这个她就没了牵挂,她就可以安心的去帮哥哥把他杀了。

吊坠掉落,她的心也随之掉落,然后毁掉。

人影突然闪过,一手接住吊坠,一手拦住苦儿,在秋菊面前就这么消失在了房间。

“苦儿。”她回神苦儿早已不见了踪迹,她紧张了,忙跑了出去,叫了春花一起出去找。

野外的山坡上,苦儿看着劫持自己的人,出手袭击他的脖颈,那人突然放开了她,她还是进攻,那人却不见得反击,在她的手掌打到他面门之前那人静静的开口:“夏儿。”

苦儿瞬间收回了手掌,看着眼前一袭白衣的男子,眉宇间有些她熟悉的帅气有俊美。“哥。”她抵着头有些不自信的开口,但是这张和舅舅无异的脸都显示着她没有认错人。她抬头,已是泪流满面,扑到那人怀里,放声大哭:“哥,你怎么可以现在才来接夏儿。”

黄复生轻轻拍着她的背脊,自己的眼眶也有些泛红。他何尝不想快些下山,可是师傅不允许,这次下山还是他将师父打败之后才下山的。

“少爷,”秋菊有些踉跄的到了后山,“不好了,苦儿被人带走了。”

水艇眼中有些危险的光芒,他不认为母妃可以做的这么明目张胆。忘了公主还在自己的身边,疾步向着水艇居走去:“可有看清那人。”

秋菊紧跟着他的脚步:“没有,只看到一袭白衫。”那人速度太快,她根本没有来的急看到什么。

沈若素看着走远的人,眼中再也掩饰不住的恨意全部迸发了出来:“苦儿,这是你自找的,我想要的,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哥,我们现在还不能杀他。水王爷说他背后肯定还有人,现在动手会给你自己带来危险的。”

黄复生敲打着自己手里的折扇,眉头皱成了山峰,他不担心自己的安危,他担心的是夏儿的安危。他想到刚刚的事情还满身的冷汗,握着苦儿的肩膀:“府里到底是什么人要置你与死地,还是那人已经知dào

你的身份了。”

苦儿摇头,有些苦涩的开口:“哥,若素喜欢少爷,只是我挡了她的路而已。”

黄复生看着妹妹的表情,就知dào

她对着水艇动了心,可是不能啊。他将苦儿拦进自己的怀里:“夏儿,哥哥现在就带你离开。”

心里紧缩的发疼,突然推开黄复生:“哥,在给我十天时间好不好。父皇在这里,还有十天他就会离开这里了。到时候我肯定和你走好不好。”她不想错过和父皇相处的这些天,更不想和少爷分开,但是一切都不可能。

黄复生点头,为她擦拭着脸上的泪痕:“不要哭了,哥一会就送你回去,十天后来接你。”

水艇回来水艇居,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眼睛微微眯起,抱住跑进自己怀里的雪儿。那些人是不是当他死了,敢在他水艇居下毒。闻着空气里的味道,有淡淡的紫檀香味:“那人手里可有一把折扇?”

秋菊认真想着,她真的什么都没来的急看到。

折扇公子,怎么可能是他。他怎么会掳走苦儿,他们之间并没有恩怨。

“王爷,出事了。”水管家疾步进了后院,跪下给皇上请安,才开口:“门口有为带着面具的公子,说要见小王爷。”

皇上和水掷文,郑析三人都向前面走去,想要看看这蒙面公子是谁。

水艇看着眼前带着金色面具,手执紫檀折扇的白衣男子。依旧笑的优雅:“不知折扇公子找在下何事?”

黄复生合上折扇,声音有些黯哑:“玉箫公子一箫定武林,在下早有耳闻,今日也不过是想和玉箫公子切磋一下。”

“苦儿呢?”长啸从衣袖中滑了出来,直指他眉间,脸上已有不耐:“苦儿在何处?”

黄复生倾身出去:“若要救回你的丫鬟,和在下比上一场,若公子赢了,苦儿姑娘自会奉还。”

水艇飞身跟了出去,苦儿果真在他的手上。难道他只是为了逼着自己和他比上一比吗?

锦妃脸上有些难看的看着那人,这么说哪个女人没有把药喝了。王妃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都是那人坏了她们的事。

沈天龙脸色不悦的看着外面:“苦儿什么时候被带走的,为何没人告sù

朕。”

“皇上,一个丫鬟哪能值得您担心啊。”锦妃含笑开口,让人听不出她刚刚的愤nù



“皇上不必担心,这折扇公子微臣也有耳闻。此人行事尚且正派,这次也不过是为了和小王爷比个高低,不会加害于苦儿姑娘的。”郑析看了看外面之后,低下了头,掩饰自己眼里的流光。他知dào

是那个孩子回来了,他造的孽是还的时候了。

18. 第十八章 签下卖身契

荒郊野外,只有春风来回吹着。初露新芽的树枝顶端是迎风站着的两位公子。树下一位白衣女子脸色有些纠结的站着,她想开口说,别打了;又想看看少爷和表哥的功力究竟谁高谁低。

水艇在迎风面,春风吹起了他的长袍,立在风中宛若仙人。手中长啸随意的握着,淡淡的看着对面的人:“折扇公子若想找在下比试明说即可,何必用了这种小人之术呢?”折扇公子他还是有所耳闻,不认为他会用这种手段,他这样做反而告sù

了自己,他这次要找的人是苦儿,自己只不过是让苦儿回到王府的一个借口。眼中闪过一抹苦涩,苦儿,亦或者是夏儿,她到底还有什么不能告sù

自己的。

面具下的黄复生和树下的苦儿均是一愣,他话里有话的那么的明显,两人都是聪慧之人,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苦儿低头掩饰住眼里一闪而过的惊慌,她不想也不能告sù

少爷这件事。还有十天,最后十天她就要离开这里了。

黄复生大笑,惊了周围的鸟儿。他缓缓的摘下面具,一张俊美的脸色都是笑意,将面具放到腰间,打开折扇:“在下只是听闻长啸公子宠溺丫鬟,想要看看这丫鬟是何等姿色能得小王爷如此宠爱。”

长啸微转,带动风声。

他先出了手。

江湖没人见过黄复生的真面目,他见到了,但是恐惧了。那是一张在女子之间都显的俊美的脸庞,但是又不失男子的阳刚之气。最重yào

的是提到苦儿的时候,他眼中所不自觉流露出来的温柔。

风起云涌,苦儿看着半空中对峙的两人,她知dào

表哥不会伤了少爷,可是她不知dào

少爷会不会伤了表哥。整颗心几乎都提到了嗓子口处,谁受伤都不是自己想要看到的。

她在下面来回走着,怎么样才可以让他们听下来呢?

“啊……”好疼,她走的太急,转弯的时候脚下没有跟上身子的速度,整个人都跌坐在了地方。

打斗中的两人同时收了手,回头看向苦儿的方向,水艇没有多想飞身下去。

黄复生看着下面的两人,收回了自己半空中想要去扶她的手。转身离开:“看来长啸公子宠爱丫鬟确实不假,今日比试就到此为止,待他日在下再回来找公子切磋。”声音随着春风吹来,人已不见了踪影。

水艇扶她起来,没好气的开口:“别装了,这一招都用了十几年了。”没有明着点破她的目的,但是她也应该听得明白。

苦儿急了,气得小脸都红了,她哪有用这个办法,她是真的崴到脚了。哼了一声没有理他自己一瘸一拐的向回走着。

水艇心里咯噔一声,这是真的崴到脚了啊。几步追了上去,拉住她别扭的小身子:“别走了,我看看。”看了看四周,抱起她到了路边的一块大石上,掀开她的衣裙,脱下鞋袜,脚踝处有些红肿。他伸手捏了一下,看到她紧缩的动作,抬头瞪她一眼:“这么大的人连路都不会走了。”说的责备,但是语气中的疼惜之情也是显而易见的。

苦儿还想着他刚刚冤枉自己的事情,放下裙摆不再让他看,小脸撇到一边:“不用你管。”

“脾气大了是不是,真让我宠的无法无天了,老实点。”重新拿回她的脚,先是轻轻按压了几下,眉头直接拧了起来,虽然扭得不重,但是有些脱臼了。抬头看她疼的小脸发白:“忍着点。”

只听着咔吧一声,接着便是苦儿的一声闷哼。闷哼过去转了转自己的脚踝,好像没那么疼了。拿过自己的鞋袜就穿上,还不忘记巴结某人:“少爷,这以后要是王府没钱了,您去做个江湖郎中也是能养家的。”

刚站起来的某人因为这句话差点一头栽了下去,他站稳以后优雅如常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慢悠悠的开口:“你是我的丫鬟,要是王府真没钱了,不是该你养我的吗?”

苦儿穿好自己的鞋袜站起来活动了两下,确定是真的不疼的才有功夫鄙视自家少爷:“这自古以来不都是男子养家吗,您也说的出这种话。再说了,如果王府真的没钱了,我就要另谋出路了。”

水艇停下脚步,看着前面走的没心没肺的女孩。他怎么把这件事忘记了,当年只知dào

水伯把她带来,从来没有想过她要什么时候离开水家,和流月姐姐一样。

苦儿走了一会回头看着还在远处站着的水艇,脑袋歪了一下又跑了回去,不解的看着他:“怎么了?”

“你和我来。”突然牵起了她的手快速回了王府。

回了水艇居就直接去了书房,在苦儿迷惑的眼神中奋笔疾书,然后拿到苦儿面前,抓起她的手就在上面签上了她的名字。放心的看了看,又觉得不安心似的,直接咬破了她的手指在上面按下了一个血手印。拿着那张纸,这次是真的放心了:“好了。”

苦儿觉得这事没好,她还迷迷糊糊的呢。什么啊,这一连串的事情连个提示都不给自己。将自己被咬破的手指放进口中吮吸了一下,不出血了才放心了。伸手去拿那张纸:“你写的什么?”拿过来之后看完眼睛大了一圈,卖身契,期限还是一辈子。她急了,抬手就要把它撕掉:“什么啊,少爷你太坏了。”

水艇手快夺了回来:“哎哎,这上面可以你的签字画押,不许抵赖的。”这样就不怕这个丫头跑了。

苦儿气急,转过身子不理他:“你写了有什么用。”苦儿这个名字不是她的,签了字也没有用的,再说了,她还有十天就要离开了。想到这件事,她本来不好的心情更加的差了。

水艇仔细的将那张卖身契收了起来,笑嘻嘻的去捏她的脸:“谁说没用,名字没有用,上面可以你的亲手画押,这个可是有大用的。”额头抵着她的,脸上的表情有些严肃:“所以苦儿你记得,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情,你,都是我的。”他不想对别人承认他今天有种要失去苦儿的恐惧,但是他必须对自己承认。

苦儿的目光微微错开他的,不让他看到自己眼中的无措。她听得出来少爷猜出什么来了,可是她还是什么都不能说。

“那个苦儿究竟是谁?不要告sù

本宫你不知dào

。”锦妃的脸上拥有的不在是那份雍容高贵,开始变得狰狞,甚至带着丝丝的恐惧。

郑析低垂着脑袋站着,没有开口说什么。良久之后才缓缓的抬起了头看着锦妃:“微臣确实不知她是何人。微臣想这个苦儿是何人王妃娘娘应该比微臣更加的清楚,娘娘想要知dào

不如直接去问王妃娘娘。”

妹妹,锦妃脸上闪过一丝亮光。她怎么把自己的妹妹忘记了呢,开门招了丫鬟进来:“去请王妃过来,就说本宫有事相询。”

郑析看着丫鬟离开,淡淡的开口:“若娘娘没事微臣就先行告退了。”

锦妃看着要离开的人,手指掐在门栏上,带着不屑的开口:“郑析,不论你为皇上做过多少事,也抹杀不掉你手里已经存zài

的血腥。有些事,不是你想要赎罪别人就会给你机会的。不要忘记,你欠本宫的还没有还清。”

垂在双腿边的手紧紧的握了起来,脸上闪过一丝的隐忍,但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就离开了。

苦儿和水艇在水艇居练字的时候秋菊来说皇上请他们过去。水艇不悦,直接将整张宣纸都涂上了墨汁。

苦儿叹气给他收起手里的毛笔,然后收了那张全是墨汁的宣纸,收拾好一切才缓缓开口:“皇上让你过去也是喜欢你作陪,我知dào

你不喜人多,不过也就这几日。”拉他回去换下被染上墨汁的衣服。

水艇脸上出奇的难看,他就奇怪了,皇叔干嘛一定要他作陪啊,父王和奶奶不是都在吗?连师傅都被他困到身边了,想起师傅他突然想到一件事:“你说那天师傅说本王?”

苦儿拿过一件白衫帮他换上,仔细想了想,那天自己冻得迷迷糊糊的也有些模糊,但是那句话却听得清楚:“我是听到他这么和云裳说了,而且我们不是也听到他叫老夫人姑母了吗。除了皇上,还有什么人能够叫老夫人姑母呢?”

水艇想着,他没有听过皇叔还有兄弟姐妹啊。穿好衣服他拿过桌上的长啸:“晚上请师父过来问上一问就清楚了。”

他们到了前厅的时候大家都在了,水艇牵着苦儿过去:“皇叔赎罪,侄儿来晚了。”

皇上抬头看了看他,越过他直接去看苦儿:“苦儿没事吧。”

沈若素桌子下面的手紧紧的握着,低垂着睦子以来掩饰里面的狠绝与愤恨。

锦妃嘴角依旧挂着优雅的笑容,微凉的手在桌下握住自己女儿的,她说过,只要是她们想要的,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要得到。她看着和皇上说话的女孩,尤其是她的。

沈若素抬头看了看母妃,在看向苦儿时眼里的恨意已经转化为了含笑的狠绝。母妃说,这个世上,只有我们想不想要的,良心和同情她们全部都不需yào



19. 第十九章 断肠散

王妃笑语盈盈的看着水艇和苦儿,笑着开口:“上午皇上不是说想吃苦儿做的点心么,不如现在苦儿去做些过来。”

苦儿为水艇斟酒的手微微一抖,继而放下之后规矩的站在水艇的身后。

沈天龙明显对这个提意比较喜欢,也放下了筷子:“苦儿意下如何。”

“皇上严重了,能的皇上青睐是苦儿的福气。只是不知贵妃娘娘以及公主口味如何。”

水艇眉毛挑了挑,这问法不对吧。问了贵妃和公主,怎么就不问皇上呢?他放下筷子握起苦儿的手:“皇叔不喜甜腻,至于贵妃和公主怕是喜欢甜腻吧。”

沈若素脸上染上了笑意,甜甜的开口:“还是表哥了解素儿,素儿和母妃都喜甜食,有劳苦儿妹妹了。”

“云裳,还不去帮忙。”

“不用了。”在云裳还没开口之际水艇就先开了口,冷冷的看着云裳:“苦儿做甜点一向不喜外人在身边的。”谁知dào

这个云裳又会出什么幺蛾子。

锦妃安抚的拍了拍妹妹的手面:“这小王爷说的也不无道理,苦儿做点心岂能让别人偷了师。”

这话明面上为水艇解了围,暗面里却是说出了苦儿狭隘私心,可谓一举两得。而且,如果云裳去了她的计划又怎么实施呢?

水艇不悦,但是也没有再说什么,松开苦儿的手让她去做点心。

苦儿微微福身:“请皇上稍等片刻,苦儿去去便来。”转身离开的大厅,没有看到门口闪过去的黑影。

苦儿到了厨房,里面还有几个备着的厨师,她走到做甜点的地方,和那师傅说了几句话,要了些面粉。

那师傅年纪不大,白嫩的脸色都是憨憨的笑容,他看着苦儿揉面,加水的也想着帮忙:“苦儿姑娘,这府上都说你做的点心好吃,你那天得空也教教俺呗。”

苦儿笑笑,柔美的脸因为这厨房,这动作更添了几分温和,她含笑开口:“你若想学在这里看着便是,其实做糕点没有什么诀窍,关键是用心就好。”

柱子憨笑着听着她说话,灶台下的手却一直逗着,他看着那边水开:“苦儿姑娘,那枣蓉是不是好了。”

苦儿回头看到蒸笼里的东西已经开了,拿过木勺取出来之后放到了桌上,等着它凉。继xù

将手里的糯米粉搅拌均匀之后加入刚刚拿出来的枣蓉,然后分成小块上火蒸煮。

想到皇上,她脸上都是淡淡的笑意,如果水艇在这里,一定能看的出她嘴角流露出来的幸福。她喜欢做糕点,那是因为母后喜欢,而父皇最喜欢母后做的翡翠芹香虾饺,不知dào

自己能不能做出母后做的味道出来。

苦儿回去的时候大家已经吃完了饭在聊天了,苦儿端着点心过去,后面还有几个丫鬟每人手上都有一碟。

“让皇上久等了。”苦儿含笑就那一盘翡翠芹香虾饺放到了皇上的桌前,微微福身退到了水艇身边。看着丫鬟将点心一一放好,她才缓缓开口:“贵妃娘娘和公主喜甜,苦儿不知这枣蓉桂花糕合不合娘娘和公主的口味。”

皇上看着自己眼前的糕点有一瞬间的失神,连接过丫鬟递的筷子的手都微微打颤。夹起一个放进自己的嘴里,同样的味道,却不是同一个人做的:“苦儿可否告sù

朕这道点心叫什么?”

“回皇上,这是翡翠芹香虾饺,不知是否还合皇上口味。”

看着皇上满yì

的点头,水艇不悦的放下手里的水晶芋头糕,在她耳边低语:“为何要给皇上做那道点心,不是说过不许为别人做吗?”那是他的专属好不好,这丫头居然做给了皇上吃。

额,苦儿有些窘迫,这个翡翠芹香虾饺本来就是为父皇学的好不好。她又没有答yīng

过他不做给别人吃。双手不着痕迹的放在他肩头:“皇上过些天就走了,苦儿以后不再做给别人就是。”

沈若素吃着糕点,可以说是食之无味,她的注意力一直在水艇和苦儿的身上,看着他们之间自然的亲密,突然觉得口中的糕点有些难以下咽,她放下手里的糕点,用手绢擦拭了一下嘴角,掩饰下那抹嫉恨,笑的娇羞:“苦儿妹妹做的点心果然美味,他日可否教教姐姐。”

“公主若是想学苦儿定当尽lì

。”她淡淡的开口,没有夹杂什么情绪在里面,如果自己真的走了,少爷和公主也不失为一对才子佳人。低头掩住自己眼里的酸涩,放在水艇肩上的手也不自觉的紧了紧。

用完糕点,老夫人便有些疲惫,要丫鬟扶着回去休息。皇上看了看时间也遣散了众人回去休息:“艇儿,苦儿,陪朕到花园里做做,你们该做什么的就去做什么,不用陪着了。”

今晚的月色不算好,甚至还有些阴凉,皇上带着两人到了花园的凉亭:“苦儿也别站着了,这里没有外人,陪朕坐会。”

“是。”苦儿应着坐在水艇身边,她到没有多大的主仆之分,在水艇居她一直是和少爷平起平坐的。

“苦儿那糕点让人回味,不止是和那位高人学的?”他貌似平静的开口,天知dào

他的手心已经开始出汗了。

“苦儿并非师承何人,只是少爷喜欢糕点,苦儿无事之事自己做来的,能得皇上喜欢苦儿已是知足。”

皇上有些失落,但很快就收起了自己外漏的情绪。欲开口询问什么的时候看到正要外出的白笙,有些恼怒的开口:“天啸。”

白笙止住脚步,那叫个无奈啊,怎么这样就能被发xiàn

,换上一张笑脸几步跨到凉亭里:“皇兄好雅兴,这地方不错。”

“少给我耍频,这么晚了你又要去干吗?”打开他去拿糕点的手,不悦的看他。

白笙手快躲过皇上的折扇,还是拿了一块糕点出来,咬了一口才开口回道:“皇兄,我不会连这点自由都没有了吧,我就出去转转,一会就回来。”

“师父。”苦儿和水艇同时开口,那语气怨气十足。水艇觉得问师父直接没戏,还是问皇上快点:“皇叔,师父为何叫您皇兄。”

“笨。”白笙拿糕点丢他,被躲了过去,“为师没有和你们说过逍遥王?”

苦儿和水艇同时摇头,证明真的没有,苦儿更是不解,看着水艇开口:“这世上还有逍遥王?”

皇上大笑,看了看脸色不好的白笙:“朕与你们师父乃是一母同胞,不过你们师父自幼就出宫在外,甚少有人知dào

逍遥王此人。”

苦儿和水艇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怪不得师父敢行事如此的乖张。

几人在花园聊了几句,皇上就放人回去了,大概也是晚了。

水艇和苦儿刚回了房间话还没有说上一句就看到云裳带人闯进了水艇居。

“大胆,谁准你们进来的。”

云裳勾着嘴角,愈加显得刻薄:“小王爷,锦妃娘娘和公主刚刚都在自己房中腹痛难耐,太医诊断乃是中了毒,那枣蓉桂花糕里被下了断肠散。那是苦儿亲手做的,小王爷还是不要让我们为难的好。带走。”

“谁敢。”水艇将苦儿拦在身后,思索着这件事到底是谁做的,他不相信这是苦儿做的,苦儿完全没有理由这么做。

断肠散,一种至阴的毒药,不会要人命,但是会让人腹痛难耐。

苦儿见他回头看着自己,对着他摇头,真的不是自己。

“找到了。”一个家丁从里面出来,手中拿着的是苦儿的首饰盒,只是里面不知何时多了一包东西。

苦儿眼睛大睁,握紧了水艇的手,那东西不是自己的。

云裳拿起拿包粉末,嘴角的笑意更深:“小王爷,现在可是人赃并获,还请小王爷不要为难我们。”

这么明显的陷害他如果在看不明白他就是傻子,握紧苦儿的手看着云裳那张让人生厌的脸庞:“不用了,我自己会带苦儿过去。”

皇上坐在锦妃床边,脸色阴沉的厉害,看着跪着的太医和柱子,他不相信那个丫头会这么做。

水艇带着苦儿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满屋子的人,锦妃更是苍白着脸色,他她声带痛苦的开口:“苦儿,本宫并为有害与你,你为何要这般加害于本宫与公主。”

“苦儿没有。”苦儿看着锦妃,在皇上面前跪下,“皇上明鉴,苦儿不会这么多,也没有理由这么做。”

“你这丫头。”王妃一巴掌将苦儿打到在地上。

“母妃!”水艇扶起被打的苦儿,心疼的抚着她被打肿的脸庞,抬头不悦的看着王妃。

“就因为公主和艇儿的婚事,你就这样加害于贵妃娘娘和公主殿下。”王妃面试痛心的看着苦儿,“你怎么也算是跟着艇儿一同长大的,就算以后艇儿和公主成亲,我和老夫人也会允你进门,你又何必如此蛇蝎心肠。”

“母妃,说话也要有证据,难道就因为这糕点出自苦儿之手就断定是苦儿下的毒吗?更何况,儿子何事允过和公主的亲事,此事儿子尚且不知,苦儿又从何而知。”对于母妃话里的漏洞他一个不错的全部都听了出来,不说他相信苦儿,即使不信,就母妃的这些话也说明了此事并非苦儿为之。

“父皇,母妃。”沈若素病弱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王妃忙过去扶她,一改刚刚的痛心疾首,满是心疼的看着沈若素:“公主怎么下床了。”

沈若素到了床边,皇上扶她坐下,她看着苦儿,满脸的不解:“苦儿妹妹,姐姐到底哪里做错了,让你这般对我。”

已经想明白的苦儿突然想笑,果然是母女,连说辞都是一样的。她怎么会认为这个姐姐会变好呢?

20. 第二十章 柱子被杀

皇上低头看着地上跪着的女孩,他也不相信会是这个女孩下毒。

王妃指着珠子开口:“艇儿,母妃并非无凭无证,苦儿做糕点之前又何须单独问了娘娘和公主的喜好。她究竟是不喜别人看她做糕点,还是别有用心。柱子,你说你在厨房看到了什么?”

柱子颤颤抖抖的看着苦儿:“小的说想和苦儿姑娘学做点心,但是苦儿姑娘好像不喜欢小的在她身边,硬是将小的赶了出来。”

苦儿抬头看他,眼里全是不可思议,见柱子低头,知dào

他也是被收买的。

水艇也恼怒的看着柱子,突然冷笑出声:“母妃,谁人不知您在这府中一手遮天,您若是……”

“艇儿休得胡说。”水掷文冷声止住水艇接下来要说的话,虽然他也怀疑,但是这种事情又怎么可以明说出来。

“姨母,父皇,所幸我和母妃没事,我想苦儿妹妹也是一时昏了头脑,念在苦儿妹妹年幼,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吧。”

苦儿低着头紧紧的握着水艇的手,她不需yào

别人的同情。

皇上看了看跪在地上的苦儿,衣袖下的手微微紧握:“行了,该干嘛干嘛去吧,所幸娘娘和公主无事。”

“我……”

水艇拉住要说话的苦儿:“多谢皇叔,艇儿先行告退。公主之恩,水艇牢记心中。”拉起苦儿就离开了房间。

皇上遣散了众人,让公主回去好好休息。起身看着锦妃:“你也好生歇着吧。”

“皇上。”锦妃突然拉住皇上的手,眼中泪光闪烁,“皇上就不能留下陪着臣妾吗?”

皇上回头轻轻推开她的手,看了好久才慢慢的开口:“锦妃还是好好歇着吧。”

锦妃看着皇上出去,手紧握这罗帐,为什么那个女人死了她还是赢不了。

苦儿被水艇一路拉回了水艇居,她气恼的一把将他手甩开:“不是我做的,我为什么要她求情。”

水艇将房门关上,对她的话又几分不悦:“这事明显就是母妃做的,在这王府之中还有什么你看不明白的。今天难得公主给你求情,我们顺着这台阶下了便好。”

苦儿想说什么,但是最后什么都没有说,一个人跑到里面趴到床上不在开口。她能听得出来少爷对公主的好感,可是她要怎么开口说出她的为人呢?现在说出来也不过是自找难堪罢了。

水艇叹气进去,半躺在她身边,扶着她被打的红肿的脸庞,起身过去拿药帮她涂上:“我知dào

今天这件事是你受了委屈,一时委屈换一世安宁不好吗?”

苦儿冷笑出声:“你觉得事情到了现在就完了吗?一世安宁,也不过只是你所想的吧。”

水艇帮她上药的手突然停了下来,也有些恼怒,直接将药放在了床上:“苦儿,今天这事你是受了委屈,可是不要忘记在这水艇居我还是少爷,还是我说了算。”直接甩身出去,这个苦儿是不是

的让自己惯得没有样子了。那话里的意思他岂会听不明白。

紧紧的握着那瓶药,泪一滴滴的滑落,只有十天了,为什么只有十天也要有这么多的事情发生。

水艇到了院子里,看到师父在门口吹箫。他慢慢的过去,好像很久没有听过师父吹箫了。

白笙不受打扰的吹完那首曲子,收起那把玉箫:“从何时起你也学会的隐忍,也学会了忍一时的风平浪静。”

“师父。”水艇有些窘迫,显然他们刚刚的话师父都听到了。他坐下为师父倒了杯茶水:“苦儿这脾气,日后再府中还会受欺负,徒儿必须让她明白,有时候低头才能保护自己。”

“离开更能保护自己。”白笙出口的话有些冷厉,一个堂堂公主凭什么在这里受他们的气。

“师父。”听到离开二字,心中突然涌出一阵恐惧的酸楚。他不会,也不能让苦儿离开这里:“师父是不是也觉得今天这件事徒儿做的不对。”

白笙没有回答他,而是换了话题:“今日王妃也说的明白,看来你和公主的亲事已经是定了的。”

水艇不悦,不耐的开口:“此事徒儿并未应允,公主与徒儿来说只是表妹,何来亲事一说。”

白笙啜着杯中苦涩的茶水:“此事姑母和锦妃娘娘一定,不是你一句应不应允就能拒绝的了的,安心做你的驸马爷吧。”

水艇回了房间苦儿已经睡着了,但是她的脸庞上海留有泪痕。坐到床边看着她的睡颜,连梦中都是皱着眉头的。师父说,喜欢就放她离开,在这里,太多的人盯着她,太多的人想要她的命。

“苦儿,我放不开你,说我自私也好,说我霸道也好,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保护你,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换了衣服上床,将她环在自己的怀里,把玩着她的小手,有些孩子气的开口:“苦儿,你是签了卖身契给我的,白纸黑字,不能耍赖的。”

苦儿醒来的时候水艇还在睡,她缓缓的坐了起来,环住自己的膝盖,将自己团做一团。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和他吵架,这样的自己她一点都不喜欢。不知何时凉透了的身子被环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她静静的靠着没有开口说什么。

将她环在自己的怀里,贪恋她身上淡淡的药香,她常年药浴,这股味道几乎是从身体里面发散出来的。握住她冰冷的双手:“苦儿,我们在忍忍好不好,等到皇叔离开我带你出去走走,我们去游离天下好不好。”

苦儿靠在他怀里,轻轻的点头:“好。”她闭眼不在说话,等到父皇离开,她也要走了。

上午皇上要出去巡视几个地方,本想让水艇作陪,但是最终还是没有开口,这个家中的风起云涌他岂会看不出来。

苦儿整理衣服,水艇在院子里练剑,苦儿突然从房间跑了出来:“少爷,雪儿呢?”从昨日到现在她都没有看到雪儿。

水艇收起手中长啸,左右看了看:“从昨日就没有看到雪儿。春花,秋菊。”将两人从房中叫了出来,“你们可有看到雪儿。”见俩人摇头,有些急了,这雪儿她们两人已经养了五年多了。牵起苦儿的手出去,“别急,我们出去找找,可能在哪里贪玩了。”

两人在院子里找了个遍,又去外面找,先去了后山,苦儿进去满山的看着:“雪儿,雪儿。”里面小动物很多,但是就是没有雪儿。

找完了整个树林也没有看到雪儿的影子,他们只能回去接着找。

两人找到了厨房,就看到雪儿和被吓到尿了裤子的柱子,雪儿还紧紧的咬着他的手腕,眼中都是狠励。

“雪儿松口。”水艇过去严声开口。

雪儿呜嗷一声,松开了柱子跑进了苦儿的怀里,撒娇似的在她怀里蹭着,收起眼里的狠励,有些可怜兮兮的看着水艇。

水艇过去看着柱子的手腕,已经被咬出了血,地上还散着好多药末,他蹲下身子用手指蘸起一些放到鼻尖。目光瞬间变得阴厉,出手极快的掐住了他的脖子:“何人指使你陷害苦儿的。”

柱子眼中全是恐惧,他一晚上都在被这只狐狸盯着,他一早想要把这些东西拿去丢掉的时候又被这只狐狸发xiàn

,一直咬着自己的手腕不放开:“小,小王爷赎罪,是,是……呃。”一把箭直接穿过了他的咽喉,见血封喉。

苦儿飞身追去却只看到一个黑色的背影,回来之后对着水艇摇头。

一个小厨娘经过,看到小王爷面前的死人直接叫了出来,吓晕在了当场。

肃穆的大厅,皇上脸色愈加的难看,看着地上的尸体。

“母妃此话何意,这人死之前是儿子在他身边,那母妃不觉得这事更应该是儿子做的吗?”

白笙看着地上的人,蹲下身子看了看他脖子上的箭:“此箭入喉过半,射箭之人至少在百米之外。”

“柱子向来为人老实,怎么会突然被人杀害。”王妃犀利的看向苦儿,言语之中更是犀利。

“艇儿不知母妃还会关心吓人为人是否老实。”

“好了,别吵了。”老夫人突然开口,“为了个丫鬟没日没夜的吵来吵去,艇儿,你母亲是当家主母,你岂能怪你母亲,这件事本就该你母亲来处理。”

皇上叫过郑析:“这王府接二连三发生刺杀命案,你多派些人手过来调查清楚,不要再有命案发生。”

郑析领命出去,皇上看了看地上的人:“艇儿,你说昨日下毒之人是他。”

水艇点头,将手里的药包放到桌上:“这是他今日早晨想要拿去丢到的药包,如不是雪儿,怕是他已经将东西带出去了。”

听到雪儿皇上来了兴趣,看向苦儿怀里的小狐狸:“那便是雪儿吗?可否让朕看看。”

苦儿抱着雪儿过去,将她递到皇上手里。但是雪儿立kè

翻身回到了苦儿怀中,大眼水汪汪的看着皇上。

皇上大笑,让人将尸体抬走:“果真是个灵物。”起身看着王妃,眼中已有不悦:“王妃持家向来得人心,朕不希望所听非实,希望这种事情不要再发生了。”

21. 第二十一章 接二连三

苦儿和水艇带着雪儿回到水艇居,两人对视无奈一下,最近这事怎么接二连三的。自从苦儿刺杀开始就没有停歇过,王妃明显的就是想趁这次事件将苦儿赶出王府,或者是杀了的。

将雪儿放到地上,她自己聪明的回到了自己暖和的小窝,昨天晚上小家伙没睡呢,这会居然打起了可爱的小哈欠,不一会就睡着了。

水艇倒了杯水坐下,喝过之后才开口:“母妃在这样闹下去,皇叔迟早要离开的。”真不明白母妃到底在闹什么,苦儿又是哪里得罪她了,一定要置苦儿与死地。

苦儿所想的却不是这个问题,她记得他们吵架就是因为公主,她不想在提这个人了。父皇离开的时候她也要走了,回到里面继xù

收拾没有放好的衣服。

“少爷,公主来了。”秋菊进来禀报。

水艇看了眼在里面收拾东西的苦儿,微微低头,眼里有一抹苦涩转过,才缓缓开口:“请公主进来吧。”

公主进来,脸上还有些虚弱的痕迹,但依旧笑语盈盈:“表哥,苦儿妹妹可在,素儿是为昨日的事和苦儿妹妹道歉的。”

水艇起身请公主坐下,看着秋菊开口:“去给公主泡壶好茶过来。”在他眼中,公主就是一个还没有长大的孩子,这件事她本来就不知情,那是一个人就普通的反应。接过秋菊手里的茶壶帮她倒上:“公主严重了。”

苦儿出来,噙着淡淡的笑容:“苦儿给公主请安。”

公主起身拉住苦儿的手扶她起来:“苦儿妹妹使不得,今天我是来给苦儿妹妹道歉的,昨日之事是姐姐的错,妹妹为人磊落,怎么会做这种事情呢。”

苦儿不着痕迹的抽出了自己的手,水艇却看得清楚,苦儿不是苛刻之人,可是这一次做的很多事情都在自己的意料之外。他不喜欢这样的苦儿,甚至有些讨厌的。

苦儿低垂这脑袋,没有看到水艇眼中的不悦,低低的开口:“公主严重了,苦儿区区一个丫鬟哪敢让公主道歉赔礼。”

“苦儿。”水艇突然开口,声音里已经有了责备,“公主好心和你道歉,你又何必如此。”

苦儿听着水艇责备的声音,双手握在一起,她缓缓的开口:“苦儿多有得罪,还请公主赎罪。”

沈若素忙扶她起来,状似不悦的开口:“苦儿妹妹何错之有,表哥,你太过严苛了。”

春花带着水管家进来,和公主小王爷请安后才看着苦儿:“皇上在后山等苦儿,让你现在过去。”

苦儿微微点头,和管家一起离开。

水艇握着水杯的手微微紧了,皇叔对苦儿的关注好像太过了。

公主看着水艇,优雅的噙了一口茶水:“这苦儿妹妹还真是好命,这些年父皇都没有这个对待过母妃。”如果父皇真的看上苦儿,她高兴还来不及呢,反正自己母妃也不得父皇喜爱,即使宫里只有母妃以为妃子。

水艇抵着头没有说话,但是心里却起了波澜,他知dào

自己要相信苦儿,但是苦儿最近的所作所为好想都在惹自己心烦,是为了什么?

苦儿到了后山,只有皇上一人站在那里。看着父皇的背影,她几乎忘记了三岁之前的所有事情,如果不是知dào

他是皇上,也许她认不出来这个就是自己的父皇。

皇上回身看到苦儿:“苦儿来了。”在苦儿行礼之前扶她起来,“朕说过很多遍了,这人没人,这一套虚礼就算了。”

“谢皇上。”苦儿起身,任由皇上牵着自己的手,和小时候一样。

皇上看着这后山,自己一会要说的话也许会对着孩子不公平,但是他还是要说:“苦儿,朕知dào

说这些话对你来说不公平,但是朕还是希望你能离开王府。”

苦儿脑海有一瞬间的空白,她抬头有些惊恐的看着皇上,这个自己心心念念了十几年的父皇。

皇上被她眼里的痛苦给惊住了,他不知dào

这是一个女儿怎么样的绝望,更不会知dào

就是这么一个要求,他差一点彻底失去了自己了女儿。

苦儿压制着自己心里的酸痛,不然泪水滑下:“皇上是为公主这么和苦儿说的吗?皇上是不是也认为苦儿拦了公主嫁进王府的路。”

“朕……”听着她有些发颤的声音,皇上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刚刚开口说的话。

苦儿苦笑出声,王妃怕自己拦了公主的路要置自己与死地,连自己的父皇也怕自己拦了公主的路,要她离开王府。她低头福身:“请皇上放心,待他日皇上离开王府之后,苦儿自会离开。苦儿还有事要做先行告退。”她转身离开,她不知dào

应该怎么面对这个的父皇。

“苦儿……”他伸手,却只握到了空气,心突然疼的厉害,像是有什么东西开始抽离自己的身体。

苦儿一路跑到了瀑布的下面,整个人站在了瀑布里面:“天……”她跪坐在里面。

黄复生收起折扇,默默的站在她的后面,从刚刚她从水艇居出来他就一直跟在后面,也听到了皇上刚刚说的话。

蹲下身子,一手放在她肩上安抚:“夏儿。”

苦儿回身扑到他怀里,哭出这些日子的恐惧与心痛。

黄复生任由她哭着,目光有些深远。轻拍着她的背脊:“夏儿,和哥哥离开这里,我们还有我们的事情要做。”

站在不远处的水艇手上青筋外漏,那个男人是折扇公子,就算是化作了灰他都认识。

苦儿回去的时候夕阳已经西下了,她回去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听到声音她向着后面走去。倚在树上看着少爷和公主在哪里吟诗作对,真的是一对璧人不是吗?只要少爷对公主好,她冒貌似没有害人的理由的吧,就算苛刻也只是对下人而已。而自己,也不过是一个手上即将染满鲜血的人。这么想着好像也就释怀了,转身离开了这里。

水艇回头看着离开的人,目光深远,就这样走了吗?

“表哥。”沈若素写完之后看着自己表哥,笑语盈盈。她也看到苦儿了,看来表哥并不是非她不可的。

水艇回神,看着她写的对子:“公主文笔过人,秋菊,先送公主回去,天晚了,怕是贵妃娘娘会着急。”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凉亭。

沈若素气恼的丢了手里的毛笔,不就是苦儿那丫头回来了吗,他就这么迫不及待的离开了。

水艇回到房间没有苦儿,去了厨房她正在做晚饭,湿掉的衣服也已经换掉了。

苦儿抬头微笑:“回来了,我还想着等我做完饭你能不能回来呢。”

水艇转身回了房间,他怕自己一个不忍不住就对他发了火。

笑容落下,他现在面对自己都没话了吧。微微叹息一声继xù

做饭,也没有几天了,忍忍就过去了。

水艇躺在床上,下午的画面一直挥之不去,他突然起身去了外面。

水管家看着自己房间里的少爷,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来问苦儿的问题:“苦儿自然有家人,我买下她的时候是她哥哥重病,我才以白两纹银将苦儿买了下来。”

“买下苦儿时可有说过期限?”他想到了流月姐姐,流月姐姐卖入王府十五年,那苦儿呢?

“没有期限,苦儿在王府就没有奴籍,她哥哥自会回来赎她。”

回来赎她?回来赎她!难道折扇公子就是她的哥哥,那么:“可是亲生大哥?”

水管家不解的看着自家少爷,那自然不是亲兄妹,但是他不能在王府中开口说这个:“应该是吧,我见他们兄妹之时是在京都破庙之中,苦儿一直都是叫那人哥哥的。”

应该,他要的不是应该两个字。转身离开:“我知dào

了水叔。”他疾步回了水艇居,正撞到要出去的苦儿。

苦儿皱眉:“你去哪里了?我和秋菊春花找了你好久。”

水艇清咳:“我是少爷还是你是少爷,有这么和少爷说话的吗?吃饭吃饭。”

苦儿在后面恨不得一巴掌拍下去,他们好像又回到了从前,但是谁都知dào

,有些东西已经变了。

水艇吃饭的时候总是在看苦儿,这件事他不知dào

怎么开口说。帮她夹了菜放到碗里:“苦儿,你进王府十几年了,我记得你说过你还有个哥哥对吧。”

苦儿点头看他,不解他为什么要这么问,低下头继xù

吃饭:“嗯,还有个表哥。”

表哥?表哥!水艇突然觉得表哥表妹啥的最不靠谱了。先是自己和表妹莫名其妙的婚事,现在她又出来了一个表哥。而且还是一个和自己相差无几的男人,他开口:“你表哥什么时候回来。”

苦儿心里一阵紧缩,这是想要让自己离开了吗?她低着头掩饰着自己眼眶的微红:“快了吧,表哥说等他有些钱就回来赎我。”

已经回来了不是吗?他在心里冷笑,他的苦儿也学会骗自己了。不想开口,但还是说了出来:“你要离开了?”

苦儿手顿了顿才开口:“对啊,等表哥回来我就要离开了,正巧少爷和公主的婚事也近了,苦儿走了还有公主可以照顾少爷,苦儿也放心了。”

水艇放下筷子,有些气恼,她就这么巴不得自己和公主成亲是吧。自己好和那个表哥双栖双飞,他就不信自己留不住她。

22. 第二十二章 公主的劝说

两人相对无言的吃饭,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沈若素在房间里来回走着,等着自己的丫鬟回来,让她去水艇居打探个消息都这么久,真是笨死了。

“公主,”翠儿气虚喘喘的跑了进来。

“快说,怎么样了,他们在做什么?”沈若素急急的开口,丝毫没有了在人前的高贵优雅。她现在急迫的想要知dào

关于他们之间的任何消息,尤其是那个苦儿。

翠儿歇了一口气过来才开口回答她:“我刚刚在外面听到那个苦儿说等她表哥回来就要赎她回去。”

“那表哥怎么说的?”如果那个苦儿自己离开倒是好的,至少不用她自己出手了,也免得在王府露出了马脚。

“小王爷没有说什么,只是问了苦儿是不是要走,之后他们就没有说什么了。”翠儿回答的小心翼翼,希望公主能够满yì

,不会在为难自己了。

沈若素微高的眼角微微勾起,更加显得阴险毒辣,她撕扯着自己手里的手绢,看来她要想些办法让苦儿那丫头自己离开了。

晚上苦儿要伺候他休息的时候,水艇却突然拉起了苦儿的手拿了长笛出去。从今天起,他要宠溺这个丫头,比以前还要好,她就不信这丫头还能离开不成。

苦儿被他拉的莫名其妙,最后随他到了房顶。水艇坐下,然后拉她坐在自己身边,吹奏了那曲凌源月色,这是苦儿最喜欢的曲子。

苦儿不解,但是没有问什么,缓缓的靠在他肩上,闭上眼睛聆听着,不知dào

这样的曲子她还能听多久。这样的少爷她要怎么才能放的下的离开。

“少爷,如果有来生,我们不要认识好不好。”这样自己就不会痛了。

水艇口中的长笛破了一个音,之后又恢复了正常。目光有些深远,笛声却一如既往的从口中倾泻而出。

沈天龙站在院子里,顺着笛声看去。这样的笛声是为那个女孩吹奏的吧,很适合。他背手看着满天的繁星,思念着埋在心底的那个人,洁儿,在那边你可还好。

白笙一壶美酒,放荡不羁的靠坐在门前的栏杆上。听着笛声缓缓的笑了,饮了手中美酒,玉洁,你可有听到,你的女儿在听你亲手做出的笛子吹出的凌源月色,如果你还活着,就回来可好。

郑析立在窗边,他在这里看的到院中的皇上,也看的到栏杆上的白笙。伸手拿下自己腰间的锦囊,摩擦着上面的图案。

“郑叔叔,母后说过节的时候都要收礼物的。这个是我让丫鬟姐姐给你做的,你喜欢么?”

小公主的声音在自己的耳边回响了十几年,这是他一辈子都忘不掉的。除了帮zhù

皇上守住这个江山,他不知dào

做什么才能赎罪。

笛声一直响到子夜,当苦儿熟睡的时候她不知dào

这个晚上有多少的人在为她而失眠,更加不会知dào

水艇就那样望了她整整一个晚上,如果知dào

,大概她就不会离开了吧。

天还没有大亮,苦儿就坐了起来,看着外面蒙蒙的天空,昨天晚上还是满天繁星,今日就已经是乌云密布了。又看了看自己身边的少爷,披了外套起床,帮他盖了一下被子就出去了,她还要给少爷准bèi

早饭。

沈若素也是一早就过来了,让丫鬟收了雨伞,想要进去却发xiàn

厨房里苦儿的身影,她挥手让丫鬟停在这里,自己去了厨房。

苦儿看到沈若素进去,微微福身:“苦儿给公主请安,公主万福。”

沈若素含笑过去扶她,温柔开口:“苦儿妹妹又忘记了,这里又没有外人,就不要这么多规矩了。”扶她起来,看着桌上的饭菜,“这些都是苦儿妹妹做的,真是好手艺啊。不知dào

妹妹可不可以教我呢?毕竟……”她没有说下去,但是语带娇羞,任谁都能看的出来她在想什么,她未说出话的意思又是什么。

苦儿低垂着眉目,掩饰下自己眼里的苦涩,缓缓的开口:“公主乃千金之躯,岂能做这种下人做的事情。公主能这么想,以是少爷的福气。”

沈若素拉过苦儿的手,好姐们般开口:“不瞒妹妹说,有得时候姐姐真的不喜自己的身份。姐姐也不求别的,只是希望这一生可以与表哥互结连理,平平淡淡的过一生,哪怕是粗茶淡饭,素儿也是欣喜的。”她说着,眼中愈加的温柔,如果不是太过了解自己的这个姐姐,苦儿相信自己真的就信她了。

“苦儿相信,公主的苦心少爷会明白的。”她始终没有抬头去看沈若素,不着痕迹的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去看锅中的荷叶粥。

沈若素毫不在乎苦儿的疏离,看着锅中的粥开口夸赞:“真是香啊,不知dào

以后何人有这般福气可以娶得妹妹这样的佳人。”她意有所指的开口。

苦儿明白她的意思,只是笑笑没有开口说什么。

“这一大早的我水艇居倒是热闹啊。”只穿了一身渎衣的水艇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含笑进来。

沈若素脸上立kè

盛满了笑意,急忙迎了上去:“素儿过来的时候表哥还没有起床,就想着过来和苦儿妹妹说说话,这还没说几句呢,表哥倒是来了。”

沈若素直接拦住了自己的去路,水艇下意识的后退了一下,他不喜外人触碰到自己。没有注意到沈若素微微一变的脸色,闻着饭香他就心情大好。但是也不会就此冷落的公主,余光看过苦儿,刚刚的话他也听到了几分,但是一直没有听到他自己想要听到的。看着公主开口:“公主来了,大可叫我便好,怎么能到厨房这种地方来呢。春花秋菊,”说着就对着外面叫了一声,看到两人进来才开口,“先带公主过去,好生招待着。”

沈若素微微低头,之后才抬了起来,含笑的应着:“那我可就等着尝尝苦儿妹妹的手艺了。”

看着沈若素出去,苦儿下意识的吐出了一口气,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刻都是煎熬。眉头微微皱起,希望她能看得出自己并不想争取什么,不要把注意打到自己的身上。毕竟她不想在临走之前还惹上一身的麻烦,这样太不值得了。

23. 第二十三章 游湖

水艇看着公主出去,过去直接用手抓了就吃,还连连称赞:“我的苦儿手艺又见长了,这可是本少爷一手调教出来的,以后不能做给别人吃啊。”

苦儿继xù

顾着锅里的荷叶粥,漫不经心的开口:“出来也不知dào

穿上衣服,在公主面前也不怕失了礼数。”

说这个水艇就冤枉了,他以前也是早上起来就这么过来的,今天也是走到走廊的时候才看到了公主的丫鬟的,都走到那个地方了,总不能在回去吧。吃了口里的糖醋里脊才有功夫开口:“我怎么会知dào

公主过来。”

苦儿将火熄灭,水艇熟练的去将粥端了下来,两人配合的天衣无缝。谁能想到当今圣上最加宠爱的小王爷也是会在厨房这种地方做事的。

将饭菜做好,叫了春花秋菊一起端了过去,苦儿将饭菜放好要离开的时候被换完衣服出来的水艇拉住,他不悦的皱眉,责备似的开口:“不吃饭了么?”

苦儿低头看了看公主,平静的开口:“少爷,苦儿毕竟只是丫鬟,怎么能和公主同桌而食呢。”

水艇心里不悦,他们同桌而食已经十几年了,什么时候有过这个主仆之分。他看了看桌上的饭菜,突然觉得没了胃口。牵着苦儿的手淡淡的开口:“公主慢慢享用,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公主海涵。春花秋菊,伺候公主用膳。”说着就拉着苦儿出去,他实在不喜欢在公主面前的苦儿,假的很。

“表哥……”沈若素咬唇看着离开的人,几乎将自己手里的手绢给撕裂开来,看着一桌的美食,突然觉得碍眼的厉害,“给本宫全砸了。”气冲冲的说完就离开了水艇居。

翠儿当下就带着自己的丫鬟将满桌的饭菜碗碟给摔了一个稀烂。春花秋菊看着,眼里有些惊恐,怎么都没有办法想到这是那个看着温柔可人的公主会做的事情。

摔完之后,翠儿高傲的看着春花秋菊,出声威胁:“今天这件事,谁如果告sù

小王爷,公主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春花秋菊看着离开的人,都微微松了一口气,但是她们也知dào

,如果少爷真的和公主成亲,她们的苦日子就要开始了。

水艇带着苦儿一路出了王府,让下人牵了马匹过来,自己上去之后才拉苦儿上去,驾着马儿向着郊外走去。

苦儿不知dào

他要做什么,但是却喜欢这种感觉,静静的靠在他怀里,感受春风拂面的温煦。

水艇驾着马儿在郊外驰骋,最终慢慢的放缓了速度,走在田埂上,看着自己怀里笑的开心的佳人,突然觉得从那个家里出来之后一切的烦恼都不见了。

两人可以和以前一样恣意的谈天说地,也可以和以前一样亲密无间。他没有表妹,而她,亦没有表哥。

到了郊外的荷花湖畔,水艇抱她下马,将手里的雪花驹交到来人的手里,牵着苦儿上了一艘小船。上面下人已经准bèi

好了一份丰盛的早餐,拉着苦儿坐下摆手让下人下去,笑语开口:“不比你的手艺,不过这初春的湖面还是美的。”

苦儿低笑出声:“少爷这是说以湖面之美弥补这美味上的不足吗?”

“有何不可。”水艇帮她夹菜,又看着万里碧波的湖水,“能在此处享用早膳,可不就是人生一大享shòu

么。”

苦儿点头表示同意,还没有到盛夏,不然这湖面一定会更加的美的。

两人在湖面小舟之中吟诗作对,忘却这世间的一切。

不远处的树枝之上,黄复生看着他们,手中的折扇一开一合之间都是满满的心事。

沈若素在锦妃房中,气恼的来回走着,他居然就这么带着那个丫鬟出府了,她不服气,难道自己还比不过一个丫鬟么?

锦妃倒是淡定,依旧优雅的喝着茶水,看着自己的女儿淡淡的开口:“和一个丫鬟置什么气,她在得水艇宠爱也不过是个丫鬟,你有时间去找水艇,还不如多去陪陪老夫人,众所周知,水艇对这个祖母是言听计从的。”

沈若素听着自己母妃的话,渐渐的平静了下来,手指一下一下的撕扯着手绢。对啊,她可以从老夫人下手,姑奶奶的最看重的就是门第。咬了咬自己的下唇,嘴角微微侧勾,敢和她沈若素抢人,她让她后悔一辈子。

“翠儿,”她招手喊过自己的贴身丫鬟,“你去看看老夫人现在在哪里?”

“是。”翠儿应声出去。

锦妃看着自己的女儿,心里却有自己的打算,在王府之中她却对不能杀了那个丫鬟。但是一旦她出了王府,死活就是自己说了算的。郑析说不是那个女人的女儿,不管是不是,只要是她觉得是,她都不会让那个丫鬟活着。

而此刻,水掷文也在责备自己的妻子,他看着王妃有些无奈的开口:“婉心,你这几日到底在做什么,苦儿又是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般针对与她。”

王妃在水掷文面前还是温婉的,就算这个男人害了自己的一生,但是至少他救过自己,她低低的开口:“不管怎么说苦儿只是一个丫鬟,艇儿日后肯定是要和公主成亲的。”

水掷文叹息,坐下之后拉着王妃坐下,拉着她的手慢慢的开口:“婉心啊,这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不要为孩子操心这么多。你也知dào

艇儿向来最宠爱苦儿,你又何必惹他不快呢。”

王妃低垂着眉目不在开口说话,她也没有想过和自己的儿子走到这一步。可是当年的事情她咽不下那口气,自己的儿子居然为了一个丫鬟威胁自己。

水掷文将王妃拉至怀中,柔声安抚:“我知dào

,艇儿是你十月怀胎生下的,却总是为了苦儿忤逆与你。但是,我们为人父母怎么可以这般让孩子为难呢?”

王妃静静的靠在水掷文的怀里,手慢慢的拉住他的衣襟,想想他这些年对自己的好,自己还在坚持什么呢?最终她还是缓缓的点了头,罢了吧,不是自己的等一生又如何。

24. 第二十四章 谨记身份

水艇带着苦儿回来的时候已经夕阳西下,将雪花驹交到下人手中,两人携手回府。

老夫人的丫鬟莲儿却突然出现在两人的面前,苦儿不备,被莲儿惊了一下。

水艇脸色阴沉,但是又碍于这是奶奶身边的人,也不好发火,只是不悦的开口劝说:“莲婆,您年纪大了,以后有事还是让丫鬟来说就好。”这老人走路不只是没有声音,还长了一张恐怖的脸,又喜欢突然出现,谁能受的了。

莲儿面无表情的脸上依旧不起波澜,微微福身算是给水艇见礼,声音薄凉:“老夫人让苦儿过去一趟。”

苦儿与水艇对视,水艇握紧苦儿的手,向着老夫人的院子走去,边走边问:“奶奶何事要找苦儿?”

“小王爷,”莲儿又一次突然出现在两人的前面,“老夫人只让苦儿一人前往。”

水艇脸上更加不悦,想开口训斥莲儿,却被苦儿一手拉住,她安抚着水艇的情绪:“老夫人找我兴许真的有什么事,我先过去,你先回水艇居吧,雪儿今天一天没有吃过东西,你去照顾雪儿吧。”

苦儿这么说着,在加上他也确实不能反驳奶奶的命令,闷声点头,看了莲儿一眼就转身回了水艇居。

苦儿看着他离开,对着莲儿微微施礼:“劳烦莲婆带路了。”

莲儿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就向着老夫人的院子走去。

苦儿跟在后面,心里却在忐忑,老夫人找自己所为何事?还是说还是少爷要娶公主的事情,为什么他们每一个人都把自己当成了公主进府的绊脚石呢?少爷与自己,只是主子与丫鬟的关系啊。

到了老夫人那边,苦儿看到沈若素的时候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一下,但是很快就以下跪行礼之势掩盖了过去,她诺诺的开口请安:“苦儿给老夫人请安,给公主请安。”

“苦儿妹妹快起来。”沈若素急忙从老夫人身边站了起来,过去扶苦儿起身,回头看着老夫人笑语:“姑奶奶,看素儿没有骗你吧,这苦儿妹妹可是真zhèng

的美人。”

老夫人对着沈若素伸手,让她过去,看着苦儿有几分不悦,以前就知dào

这个丫鬟深的自己的孙儿喜爱,自己也远远的见过她几次,如今近看才发xiàn

,这个丫鬟的用度和自己的孙儿相差无几。她这是破了规矩的,怜爱的摸着公主的小手,看苦儿的时候却多了一份严厉,声音不大却威严:“苦儿,在这王府之中还是要有规矩的,艇儿是男儿,不懂这些,难道你也不懂么?”

苦儿突然下跪,她明白老夫人是什么意思,没有为自己辩解,一口应下所有的罪名:“是,老夫人教xùn

的是,苦儿谨记在心。”

“姑奶奶~”沈若素不依的看着老夫人,撒娇似的靠在她怀里,“姑奶奶,你看你把苦儿妹妹给吓得。”

老夫人越发觉得沈若素乖巧识得大体,怜爱的拍了拍她的后背,对着莲儿吩咐:“莲儿,你先带公主去藏宝阁,让她选几件自己喜欢的玩意儿。”她明显的是要支走公主,和苦儿私下聊聊的。

沈若素看着跪在地上的苦儿,又看了看老夫人,最后娇声请求:“姑奶奶,你可不能吓到苦儿妹妹。”

“好,姑奶奶答yīng

你,出去玩吧。”老夫人看着沈若素离开,慈爱的脸瞬间变色,她没有让苦儿站起来的意思,冰冷的开口:“苦儿,我知dào

艇儿宠爱你,但是你也要记住,丫鬟只能是丫鬟,就算以后艇儿真的纳了你,你也只能做妾。”看着地上温顺的丫鬟,她语气好了一些,端了茶水起来,轻轻啜了一口,“你先起来吧。”

“多谢老夫人。”苦儿轻声应着,站了起来,依旧垂首,没有丝毫的反驳与辩解。

“你如今也看到了,公主待你如亲姐妹,若她日你们共侍一夫,你也要记得,你终究是妾。”这一点她要说明白,不然以自己孙儿的个性,谁知dào

以后会不会让公主吃亏。

苦儿想要告sù

老夫人,她会离开,可是突然想想觉得没有必要,而且即使说了,老夫人也不见的就会相信自己。她低垂着脑袋轻声应着:“是,苦儿时刻谨记着自己的身份,公主是主子,苦儿怎敢和公主争宠。”

“明白就好,你下去吧。”老夫人摆手让苦儿下去。

苦儿福身告退,出了院子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这里真的不是她的久留之地,想到皇上,胸口一阵酸疼,他也是警告自己的人之一呢。

抬头间却看到不远处的皇上正看着自己,她低垂下双目,慢慢的过去行礼:“苦儿见过皇上。”

自昨日之后皇上就再没见过苦儿,只是她痛苦的眼神一直在自己的脑海回旋着,挥之不去。此刻看到苦儿,他发xiàn

自己竟然是渴望见到这个孩子的,他过去扶苦儿起来:“苦儿这是去做什么了?”

苦儿不着痕迹的向后退了一步,依旧没有抬头,淡淡的开口:“少爷还在等苦儿回去,苦儿先行告退了。”说着便冲冲离开了。

沈天龙看着疾步离开的苦儿,心里酸涩的感觉愈加的浓重,他看的出来刚刚苦儿对自己的疏离。他知dào

这不是一个丫鬟应该有的情绪,可是他却选择了纵容着。

苦儿回到水艇居的时候水艇正抱着雪儿喂她吃东西。雪儿看到苦儿回来,立kè

从水艇的怀里窜了出去,跳进了苦儿的怀里。

苦儿看到雪儿,瞬间心情大好,抱着她坐会到桌边,将她放到桌上继xù

喂她吃东西。

水艇看着如无其事的苦儿,将她前额散乱的秀发拨到耳后,淡淡的开口询问苦儿:“奶奶叫你过去何事?”

苦儿喂着雪儿,若无其事的开口:“没有什么事,只是少爷宠我太过,老夫人叫我过去教教我规矩。”她看着水艇笑的开怀,“我知dào

老夫人的意思,而且老夫人也没有为难我,你不用担心。”

水艇看着她,目光中带着深暗,不知dào

在想些什么。

25. 第二十五章 是不是讨厌素儿

苦儿显然不愿多说什么,水艇也不再去问,他的心里有自己的盘算,也许这一段时间他可以带苦儿出去走走,带公主走后,府中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事情了。

只是和公主的亲事,他还要去找皇叔好好的说说,娶公主是绝对不可能的。不只是因为苦儿,他还有自己的考量,公主的身份太过于复杂,不说皇叔,就是外公也是野心勃勃的,如果他和公主成亲,那赵家的势力只会更加的大,对谁都不是好事。

“少爷,外面有位公子找您。”秋菊进来禀告。

“何人?”

“那位公子说他姓范,是少爷的朋友。”

子清?

“快请他进来。”水艇起身,伸手压在苦儿肩头:“你先带雪儿去里面。”他不想让苦儿见到范子清,也或者不想范子清看到苦儿。

苦儿点头,抱着雪儿去了里面。

范子清进来的是脸色煞是难看,水艇看着他,挥手让秋菊出去。倒水给他,他了解范子清,没事绝对不会来找自己的。

“范兄这是怎么了?”

范子清英挺的脸上有些几分倦色,哪里还有心情喝水,帅气长袍之后坐下就开口:“沪杭两地的货物被人劫了,而且我们的人全部被杀了。”

砰的一声,水杯在桌上打了几个转,他目光开始变得犀利,如果只是抢货,那还有可能是商户之间的利益纠纷,可是他的人全部被杀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查出是何人所为了么?”

范子清摇头,“年初到现在,一直有人在暗中作怪,我们的人查过,但是总在中途就被人劫下,我怀疑是朝廷中的人。”

朝廷中人,水艇双目渐渐泛着寒光,他只是云中搁的幕后老板,有谁能知dào

,并且是对着自己来的呢?

雪儿突然从里面跑了出来,范子清反应极快的拿出飞镖射了过去,苦儿身手极快的抱回了雪儿,看着范子清有些埋怨。

范子清收手,看到苦儿有一瞬间的呆滞,宛若天仙坠落凡间。

水艇过去,安抚了一下受惊的雪儿,回头看着范子清,拉着苦儿过去:“苦儿,这位就是子清。”

苦儿并不怎么喜欢范子清,就因为他刚刚差点伤了雪儿,但还是微微福身:“范公子有礼了。”

范子清何等聪慧之人,自然知dào

苦儿话里的不悦,他赔礼开口:“刚刚多有得罪,还请苦儿姑娘赎罪。”既然她在房间里,必然是深的他心的。

水艇看的出来范子清看苦儿的不同,他清咳一声:“子清,你先回去吧,这件事我记住了。”

范子清点头,看出了水艇的意思,微微苦笑,这是他的人吧。恨不相逢未嫁时,这是他现在唯一的感受。但是他也明白这种感觉只会是感觉,他和水艇的友谊不会改变的。

“那我先走了。”和苦儿对视算是告别,转身就离开了。

刚刚的话苦儿也听到了,只是不明白他们说的是什么。她知dào

王府有自己的生意,可是少爷也一直没有接手,那刚刚范公子说的又是什么意思呢?

水艇拉苦儿坐下,没有打算瞒着她,一一的都告sù

了她。

苦儿震惊,没想到整天和自己再一次的少爷还有这么多的事情是自己不知dào

的。她担心的看着水艇,这事听着都不简单,“真的没有事么?”

水艇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她开口:“没事,这件事我知dào

怎么做,你不用担心。”

苦儿点头,但是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的简单。少爷不说她也不能再问,只能在心里为他着急。

水艇抱过雪儿,逗她玩着,“收拾一下东西,我们明天去杭州。”

“杭州?”苦儿抬头,直觉和这件事有关,可是现在去杭州,等他们回来父皇就应该离开了吧,那么自己是不是也要离开了?

“苦儿?”水艇喝过茶水看着发呆的苦儿,推了推她的的肩膀,“怎么了,发什么呆呢,快点去收拾一下,明天早上我们就走了。”

苦儿回神,面露难色:“可是皇上还在这里,我们离开会不会不好。毕竟你和公主之间还有婚约的事情要商讨。”

水艇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气恼的起身出去,她就这么希望自己和公主成亲么?

苦儿看着他出去,脸色也垮了下来。抱着雪儿亲了亲她的小背脊,放她下来:“雪儿自己去玩。”说着去了里面去给他收拾东西,既然他想去,那就由着他好了。父皇,摇了摇自己的头不想再去想了,不是她的终究不会是她的,又何必在乎这几日呢。去吧,去吧,至少能让少爷开心。

水艇一路到了荷花池,看着湖水,懊恼自己又发火了。说好要对她好的,狠狠的吐出了胸口的怒气,转身要回水艇居。

“表哥。”沈若素没有想到自己去找姑奶奶出来走走也能遇到表哥。

水艇暗自叫糟,但还是乖乖的过去给奶奶请安:“奶奶。”

老夫人拉过水艇的手,乐呵呵的看着他和公主:“艇儿这是去哪里了,都不来奶奶这边了。”

“是艇儿不孝,”他低头认错,虽然他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

将他和公主的手放到了一起,越来越喜欢两人站在一起,“行了,艇儿你陪素儿走走,奶奶累了就先回去了。”

公主面露喜色,这是姑奶奶给自己的机会,自己自然要好好利用。

水艇看着奶奶离开,不着痕迹的抽回了自己的手,将手背在了身后:“公主想去哪里?”

沈若素低头咬着下唇,委屈不已的开口:“表哥你是不是讨厌素儿。”

水艇皱眉,“公主想多了,公主温柔可人,水艇怎么会讨厌公主。”

“那为什么表哥却总是叫素儿公主,我们是表兄妹不是么?”沈若素看着水艇,眼中已经有泪光在闪烁。

水艇看着她,心里有些烦乱,但是人已经哭了,他还能怎么办,“表妹想多了,这君臣之礼还是有的。”

沈若素咬着下唇,低头有泪水滑落:“既然表哥有事要忙,素儿就不打扰了。”

水艇看着人离开,心情更加的烦乱,他没有想过惹哭公主的。看来自己还是快点离开比较好些,想着边抬脚回了水艇居。

26. 第二十六章 杭州之行

水艇回到水艇居就看到收拾好的行囊,嘴角自然的勾起,去了里面却发xiàn

苦儿不在。又去别的地方找了,还是没有,眉头皱拢了起来,大喊:“秋菊,春花。”

两人听到声音过来,福礼请安。

“苦儿呢?”挥手让两人起来,他急急的开口询问。

秋菊和春花对视,最后还是秋菊开了口:“刚刚雪儿跑了出去,苦儿去追雪儿了。”

水艇听着急匆匆的就出去了,现在的府里看是祥和,但是处处都是危险的气息。这丫头真是一点都不给自己省心,万一遇到王妃和锦妃怎么办。

苦儿一路追着雪儿到了前面的花园,小家伙跑的实在是太快了,她都有些追不上了,看着前面的雪儿,懊恼不已的开口训斥:“雪儿,你在不停下我就不要你了。”

锦妃和王妃在府中散步,锦妃看到雪儿,自然认得这只灵狐。据说灵狐之心可以养颜,她正想试试呢。

雪儿突然停下,她好像能够感觉到身边的杀意,嗖的一下回到了苦儿的怀里,老老实实的呆着,小小的呜咽了一下。

苦儿跪下给她们请安,王妃自然不会正眼看她,锦妃倒是面善的让她起来,看着雪儿缓缓的开口:“这灵狐本宫看着喜欢,不知苦儿可否割爱让给本宫,本宫在宫中寂寞,也可让她给本宫做个伴。”

苦儿抱紧雪儿,她才不会去相信锦妃的话,锦妃为人她很清楚,无论如何也不会把雪儿给她的。她低头开口回道:“雪儿乃是凡物,怎可污了娘娘凤眼。且雪儿自幼调皮,苦儿怕雪儿会伤了娘娘。”

锦妃示意丫鬟去抱过雪儿,看着苦儿倒退一步,脸色瞬间变得狠励:“怎么,苦儿是舍不得将雪儿送与本宫么?”

苦儿不在在后退,看着那人毫不怜惜的抱走雪儿,她的恐惧一步步的上升着,不能让她带走。可是她却什么都做不了,怎么办?怎么办?

看着她们离开,苦儿几乎是跌跌撞撞的向水艇居走去,在路上遇到找她的水艇,她眼泪不可遏制的流了下来:“少爷,快去救雪儿,雪儿被锦妃抱走了,她会杀了雪儿的。”

水艇抱住她不稳的身子,听明白了她的话,拍着她的脊背安抚:“锦妃娘娘不会杀了雪儿的,我们现在就去带雪儿回来。”

“她会,”苦儿突然有些惊恐的尖叫,她知dào

她要雪儿的目的,她想要雪儿大的心。她幼年的时候见过锦妃生食动物心脏,那是她一辈子也不能忘记的事情。

“苦儿,”水艇皱眉,他觉得苦儿反应太过激烈点了,但是目前也只能安抚她,“好,我们现在就去找锦妃娘娘要回雪儿。”

在去锦妃住处的路上,他们遇到了在院中和郑析商讨边疆战事的皇上。

沈天龙看着苦儿红肿的眼睛,顿时觉得心疼不已,带着慈爱开口:“苦儿这是怎么了?”

苦儿抵垂着双目没有回答皇上,水艇搂着她的肩膀开口:“锦妃娘娘喜欢雪儿,将她带走了。只是这雪儿是艇儿和苦儿一手带大的,想要请锦妃娘娘归还。”

沈天龙闻言,脸色有些变了,语气还有些寒凉:“锦妃怎可做这种夺人所爱之事,苦儿莫急,朕这就为你找回雪儿。”

房间里,锦妃脸色狰狞的看着来回窜的雪儿,让丫鬟拿着剪刀要杀了它给自己补颜。可是没有想到这小家伙这么聪慧,怎么都抓不到她。

“愣着做什么,给本宫抓住她!”她不能等着苦儿那丫鬟找来,不然她就吃不到这小家伙的心脏了。

“抓什么?”沈天龙突然开门进来,脸色可以说是阴沉的,看到丫鬟手里的见到他可以说不只是阴沉,甚至死气愤。

雪儿见门开来,一下子蹿进了水艇的怀里,眼珠滴溜溜的转着,在他怀里呜咽。

锦妃有一瞬间的惶恐,但是很快就恢复了往常的高贵优雅,笑语盈盈的开口:“臣妾给皇上请安。”

沈天龙目光犯冷,凉凉的开口:“锦妃可否告sù

朕你这是打算做什么,还让丫鬟拿着剪刀。”

“这臣妾能做什么,这小狐太过调皮,抓破了臣妾大的衣物,臣妾也只不过是吓她一下而已。”

苦儿摸了摸被吓坏的雪儿,眼中有狠励一闪而过。却被水艇抓住了,他低垂这双目,没有再去看锦妃,而是对着皇上行礼:“找回雪儿,艇儿和苦儿就先行告退了。”

沈天龙摆手让他们离开,自己看了一眼锦妃也出去了。

锦妃看着他们离开,关门将所有的东西都打落在地上,苦儿,她恶狠狠的重复着这个名字,她早晚会挖出那个丫头的心。

回到水艇居,苦儿接过雪儿抱在自己怀里。水艇看着,拿起包袱带着苦儿和雪儿就出去了,“柱子,准bèi

马车。”这地方是不能呆了。

苦儿抬头看他,任由他拉着自己离开。这里呆的她也要窒息了,现在离开也好。

到了马车上,苦儿抱着雪儿给她顺着毛发,看着闭目养神的水艇担心的开口:“我们这样离开不会有事么?”

水艇听到她的声音,只是歪了一下脑袋靠在她肩上,继xù

闭目养神,懒羊羊的开口:“皇叔和父王会理解的。”至于母妃和奶奶,他不想在考lǜ

这么多了。

苦儿最终还是没有再说什么,任由马车在黑夜里穿行离开。

“皇上,走了。”郑析跟着皇上后面,说着刚刚看到的事情。

合上折扇,走了好,是该走了。回身会房间,同时和郑析交代:“去叫逍遥王来朕房间,朕有事交代与他。”

马车出了荆州城,水艇让柱子找个客栈落脚休息,虽然连夜从府中出来,但是他还没有想过连夜赶路。

水艇拿过面纱给苦儿带上,出门在外,苦儿的容颜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牵她下车:“我们先休息一晚,明天再走。”

苦儿温顺的点头,跟着他进去,她这么多年了几乎没有出过荆州城,就连水艇居也是甚少出来的,所以在外面,她习惯一切都听水艇的。

27. 第27章 路遇大雨

“老板,两间上房。”拥着苦儿进去,水艇让柱子去将马车系好。

“好嘞,天字一号房和天子二号房。”老板招呼小二过来带着水艇上去。

“公子夫人请。”

夫人?水艇挑眉,没有反驳,看到想要开口的苦儿,搂紧了她的腰不让她开口,自己倒是开了口:“夫人累了吧,我们先歇歇脚,明日在赶路。”

苦儿似埋怨的看他,之后也只是低下了头没有真的去反驳。

到了房间,苦儿摘了面纱,看着小二出去才不悦的开口:“少爷以后还是不要乱说话的,被熟悉的人听到终归是不好的。”

水艇落座倒水,倒是有些不解的问她:“怎么不好,你本来就是我房中之人,别人还会说什么,再说了,”水艇突然有些不怀好意的看这苦儿,戏虐般的继xù

开口说:“苦儿是不是忘记了,还签过一份卖身契给本少爷的,苦儿想耍赖不成。”

“你……”苦儿气恼不已,那份卖身契还不是自己少爷耍赖签上的,“那个不算,不是苦儿自愿的。”

水艇一如常人的继xù

品着茶水,只是眉头有些微微的皱起,这茶水真的难喝至极,放下茶水之后拉过苦儿抱怨:“来的时候真该拿些府里的茶叶出来。”

苦儿用意料之中的眼神看了看他,然后去拿过了自己的行李,然后拿出一包茶叶,将壶里的茶水到了出来,然后看着水艇。

水艇含笑,知他者,苦儿也。起身出去,在门口叫了声小二,见人上来才开口:“送一壶清水上来,不要茶水,要清开水。”

苦儿清了茶壶,细心的擦拭着。少爷喜静,就算茶是好茶,茶壶不干净他也不会喜欢。不知觉中做这一切好像已经成了习惯,不知dào

以后没有少爷好能不能习惯呢?

水艇回来,看着苦儿的动作,脸上的笑容愈加的温柔,过去慢慢的抱住擦拭水壶的苦儿。两人都没有开口,就这么静静的抱在一起。

一早起来水艇就让柱子买好了干粮赶路,却不料走到半路就下起了大雨,起了凉风。

抱住有些发抖的苦儿,他看着马车外面的大雨,对着柱子吩咐:“看看前面有没有人家,我们避避雨。”

大雨磅礴中柱子的回应也显得声若蚊蝇,他努力驾着马车,不让马儿乱跑。

苦儿担忧的看着外面,这大雨来的这么突然,他们连躲都来不及呢。

马车突然颠簸了一下,水艇手快拉住了差点摔倒的苦儿,掀开帘子询问停下来的柱子:“怎么了?”

“少爷,马车陷到泥里面了。”他懊恼的看着陷进去的半个轮子。

水艇跳下马车看着车轮,看了看四周,根本就没有人家。

苦儿打伞出来,这雨大的都让人挣不开眼睛了。

“少爷……”

水艇

抱她下来,让她站到一边,自己到了车后面,“柱子,你驾好马匹,我们先把车推出来。”

柱子点头,两人开始拉动马车。奈何鱼太大,马儿都不愿移动。

苦儿看着他们,也有些心急,看了看周围,去前面摘了些青草过来。她丢了雨伞,将青草先放到了马儿的鼻子下方,然后慢慢前移。马儿真的开始动了。

马车被拉了出来,水艇捡起地上的雨伞给她打上,责备与她:“怎么这般不听话,受了风寒怎么办?”

柱子拿了更多的青草过来喂马儿,含笑夸奖:“苦儿姑娘真是聪慧。”

苦儿有些羞怯的低了脑袋,但是又有些担心,轻声开口:“我们现在怎么办,这里也没有住宿的地方啊。”

水艇拥着苦儿继xù

前行,同时也看着周围的环境,安抚她:“这里四周均有庄稼,不远处应该有村庄,我们过去找找。”

柱子牵着马车在后面一步步的跟着,雨水一直冲刷着他的眼睛,他对着水艇和苦儿喊道:“少爷,苦儿姑娘,你们上车吧,雨太大了。”

水艇摇头,现在

他们上去早晚还会陷进去的,还不如步行走几步呢。

“少爷,你看。”苦儿突然开口,欣喜的指着不远处出现的一个小村庄。

水艇也面露喜色,拥着苦儿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到了一户人家,水艇敲门。

“谁啊,”里面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和噗嗤噗嗤的脚步声。男人开门,看着眼前被雨水淋透的几人,憨憨的开口问:“你们是什么人,找谁啊。”

“大哥,我和夫人家丁赶路,路遇大雨,可否在府上避避雨。”水艇看着男人,客气的开口询问。

男人看了看他们,侧身让他们进来,然后开了门让柱子牵着马车进来。

“你们进来吧,家里正好还有两间空房,你们若是不嫌弃就先住下吧。”男人客气的看口,看的出他们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夫人。

带着他们进去,房间里有几个孩子在哭闹嬉戏,还有一个女人在训斥着孩子。看到来人之后窘迫起来,放下手里的孩子看着自己丈夫。

男人大手一挥,将撕扯自己小儿子一把挥开,憨憨的开口:“孩他娘,你去给少爷夫人还有这位小哥找几件衣服去,他们来避避雨。”

女人温顺的点头,拉着苦儿进去。

她憨厚的笑着,看着苦儿即使被雨淋得狼狈不堪依旧美丽的容貌,羡慕的开口:“夫人长的可真美。”

苦儿低头笑笑,柔柔的开口:“嫂夫人说笑了。”

女人去拿了自己的一件干净衣服出来,窘迫不已的开口:“这乡下地方,都是粗布衣物,夫人不要嫌弃才好。”

“有衣物换洗,苦儿已是感激不尽,又怎会嫌弃。”苦儿接过她手里的衣物,却不习惯在人前换上。

女人也是明白,从衣橱里拿出了两件男人的衣服就出去了。

苦儿慢慢的将衣服全部换掉,突然记起自己小的时候少爷丢自己衣物的事情,嘴角微微勾起,轻笑出声。不知觉中,已经过去多年。

苦儿出来的时候水艇已经换好了衣服在和男人聊天。

28. 第28章 粗茶淡饭

水艇看着苦儿出来,竟有一时的痴迷,他到如今都清楚的记得苦儿刚到王府是的样子,一身粗布衣服,一张精致的小脸。此时她的秀发被挽了起来,用一直木钗松散的固定在耳边,更加显得妩媚,迷人。

他几步过去揽住苦儿的腰,在她耳边低语:“这样的苦儿美级了,胜若天仙。”

苦儿笑他:“这粗衣木钗也能好kàn

。”她知dào

水艇对吃穿用度要求极高,怎么可能看上这粗衣木钗呢。

“非也非也,”带着苦儿过去坐下,“有句话不假,金山银山不如心安,金丝玉缕不如穿的舒心。”

男人让妻子准bèi

了热水稀饭,先让他们暖暖身子,男人看着外面的天,担忧的开口:“公子夫人这是要去哪里,这雨看着还会下上几天。”

苦儿捧着热水皱起了眉头,她知dào

水艇这次是为了何事出来的,怕是也不能耽误的。

水艇倒是淡然,轻啜了一口这满是泥土香气的清水,看了看门外的大雨开口回应:“本来想和夫人去杭州游玩的,也无大事,怕是这几日要叨扰大哥和嫂夫人了。”

“老夫人,小王爷不在水艇居,秋菊说昨天晚上小王爷就带着苦儿出门去了,没有说去哪里。”丫鬟从水艇居回来告sù

老夫人自己没有请到小王爷的原因。

老夫人听到之后脸色变得有些阴沉,又是苦儿那个丫头,昨天才和她说了,居然就带着自己的孙子走了。

沈若素的脸色同样不好kàn

,委屈的咬着下唇,靠在老夫人肩头柔柔的开口:“姑奶奶,表哥他是不是讨厌素儿啊。”

老夫人看着沈若素委屈,心里更加的记恨苦儿,怎么都觉得那就是一个狐媚子,迷糊了自己孙子的心。

锦妃品着自己手里的茶水,那个丫头出府了,低垂着的目中泛出阴狠的光芒。他们已经也快要回宫了,等她回了宫,就是她要那个丫头命的时候了。

外面下了雨,三个孩子在房间里跑来跑去,煞是热闹。苦儿看着他们玩闹,看向水艇的目光也有了丝丝暖意。

水艇问男人一些生活琐事,侧头和她的目光对上,亦是温柔一笑。一时间仿佛成了永恒,安宁祥和。孩子的笑声为着一刻的永恒写下了幸福的音符。

饭菜很简单,乡野之间全是粗菜淡饭,水艇招手让柱子过来吃饭。

柱子摇头不肯:“小的岂能和少爷同桌而食。”

水艇浅笑:“你我此刻全是落魄之人,又何来身份之分。过来吃饭,难不成还要我去请你过来,若是如此,我……”

“少爷严重了。”柱子惶恐的向前走了几步,最终还是坐了下来。

女人柔柔的笑着,一直安分的坐在自己的丈夫身边。看着孩子玩闹,不管怎么去喊叫孩子们还是不愿坐下好好吃饭。

“大哥这生活真是让人羡慕。”水艇为苦儿夹菜的时候还不忘记感叹一番,侧头看苦儿,“日后我们也可在这边置一处房产,无聊之事来这里享shòu

一下大哥一般的粗茶淡饭也是不错的。”

苦儿低垂下自己的脑袋,眼中闪过一抹苦涩,她何尝不想,即使一生这样粗茶淡饭她也是愿意的,只是老天却喜欢这般的作弄人。她低低应了一声,给他夹菜不在说什么。

晚上女人给他们收拾出来两间空房,柱子早早的就去休息了。水艇拥着苦儿在窗边看雨,突然有种倚窗听风雨,淡看江湖路的感觉,如果可能,他真的想要带着苦儿在这里呆上一辈子,但是他知dào

,自己不能,苦儿,更不能。

苦儿看着窗外的雨,好像想到了三岁那年的那场带血的大雨,她想要忘记却突然觉得好难。

“少爷,你见过血雨么?”她突然开口,平静的看着窗外,“如同此刻一般,可是那都是红色的,血一般的红。那血就从我的脚下流过,我想要捉住都是那么的难。”

七岁的黄复生牵着三岁的沈碧夏站在满是尸体的院子里,大雨倾盆而下,她看着舅舅舅妈倒在地上,无论哥哥怎么叫他们都没有反应。

她看着四周,看不到母后的影子,但是她没有哭,只是静静的站着,仿佛一个雕塑娃娃。

苦儿闭上眼睛,再一次让那血染的风景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在睁眼已经是一片清明。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怎能沉迷于这一刻的安逸舒适。

水艇心中几乎掀起了惊风骇浪,他知dào

苦儿没有父母,更知dào

苦儿刺杀过郑析。他突然有种令人恐惧的想法,苦儿的父母是被人杀害的,而那个人就是郑析。下意识的收紧了自己的手臂,抱紧她之后才开口:“苦儿,和我说说你三岁之前的事吧。”

苦儿回头看他,勾起嘴角笑了笑:“少爷真以为苦儿是神童么,三岁之前的事情谁还记得呢。”

“苦儿,”水艇认真的看着她,“你父母的死还郑析有关。”他现在确定了,因为她看到苦儿眼中的闪躲。

苦儿测过脸去,不在看他,轻轻的挣脱开来,走向床边:“很晚了,少爷还是早点睡吧。”

水艇看着她过去暖床,转了转自己手上的白玉扳子,不打算再去问她,她不说他自然有办法知dào



一夜无言,两人再度醒来已是天亮。可是外面依旧是大雨磅礴。

苦儿伺候水艇穿衣,看着外面的大雨:“这雨什么时候能停,我们没有说一下就离开府中,时间太久终归是不好的。”

水艇任由苦儿给自己换衣服,他要的就是时间久,这样等他们回去皇上和公主也该走了。

“春花和秋菊会和父王说的,你不用担心,这里倒是不错,我们可以在这里享shòu

几日这粗茶淡饭所带来的乐趣也是不错的,你说了。”苦儿为自己系好衣袋之后,他放下手臂将她揽入怀中。

苦儿只能点头,她答yīng

表哥十日后离开,这都已经过了三天,七日后他们必定回不来,她要怎么去和表哥说呢?

29. 第29章 赶赴白云山

苦儿和水艇在男人家呆了几日,等到天放晴的时候三人就告辞离开了。一路顺畅的到了杭州,热闹的集市,各种各样的吆喝声,都彰显着这个地方的繁华与热闹。

“少爷,前面有家同福客栈,我们去那边落脚吗?”柱子驾着马车询问车里面的水艇。

水艇看了看外面,点头同意。拿过面纱给苦儿带上,等着柱子停了马车边抱她下车。

苦儿轻笑出声:“少爷是不是把苦儿当做三岁小孩儿了。”总是抱她上下车的,她不是千金小姐,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可是少爷好像总是忘记这件事情。

水艇放她下来,牵起她的手进去,宠溺回应:“苦儿在本少爷面前和孩儿无异。”他喜欢这么宠着她,更加喜欢一直这么的对她好,只要她不离开自己。

水艇带她进去,找了个地方坐下,让柱子去安排住房的事情。

“听说白云上昨天又有一队商人消失了,还是云中轩的车队,你们说着人是不是冲着云中轩来的,抢了几次都是他们的。”

“这事不好说,云中轩也不是吃素的。”

苦儿担忧的看他,水艇只是轻轻的拍了一下她的手背,示意她不要担心,自己还在认真听着。

“范子清这次都没来,难道是放qì

这边的云中轩了?”

“不可能,云中轩在杭州基业很多,他应该不会放qì

。”

水艇坐着,手转着杯子,另一手握紧苦儿的,低低的开口:“明日我去白云山,你在这边等着。”

“苦儿不要,我要和少爷一起去。”苦儿突然握紧了水艇的手,大眼中全是坚定。

水艇无奈,看着她的眼睛已经投降。

“少爷,房间准bèi

好了,您和苦儿姑娘可以上去休息了。”柱子过来和水艇说着,带他们上楼。

水艇拥着苦儿进去,房间还算不错,回头看到门口的柱子,挥手让他出去:“你先出去休息吧,明天我和苦儿出去,你在这边好好kàn

着。”

柱子点头应是,关门转身离开了这里。

苦儿解下面纱,脱下披风挂在衣架上,过去帮水艇也解下了披风,还是担忧,不免开口询问:“这白云上是什么地方?真有他们所言的这般可怕吗?”

水艇坐下,摆手:“非也,白云山本身并不可怕,关键是白云上中间有一段极其陡峭的山路,哪里是山贼集聚的地方,所以很少有人从哪里通过。只是云中轩有些生意要从那里经过,这到给了贼人可乘之机了。”

“可是怎么最近才出了这么多事端,难道真的如范公子所言,有朝中之人作怪。”

水艇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他实在想不出朝中之人到底有哪个是他云中轩得罪的。握着苦儿的手安抚:“行了,这些问题就不要想了,一切等明天就可见分晓了。”

苦儿点头,算是答yīng

了。她也知dào

这事急不来,可是没有办法不去想它啊。

饭菜小二送到了房里,苦儿吃着倒是心情好了,怪不得这家客栈生意这么好,苦儿笑言:“这可以称得上人间美食了,只是不知dào

这师父是如何烹饪出来的。”

水艇夹菜尝了一口,到不觉得比苦儿做的好吃,给她夹了菜才慢悠悠的开口:“我倒是觉得一般,苦儿的要求倒是越来越低了。”

苦儿笑,没有在说饭菜的事情,两人说笑吃饭,也不在提不开心的那个事情。

“找不到,都这么多天了,你们和我说找不到。”沈若素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一脚踢倒跪在地上的下人,“还不接着给本公主去找。”

第二天一大早水艇就带着苦儿出了客栈,他让柱子在客栈等着,没有让他跟着。

两人到了郊外的白云上,苦儿不得不说,这真的是一处美景之地,只是让一帮山贼污了这地方。

“既然此处山贼成患,朝廷都不管吗?”苦儿被水艇拉上一个陡坡,看着下面更加美丽的景色,越发觉得这地方被玷污了。

水艇看着不远处的那条羊肠小道,嘴角勾起迷人的弧度。

”苦儿这会儿倒是愚笨了,范兄不是已经说过,这事和朝廷有关,既然如此,朝廷又怎么会派兵来缴了这些山贼。”只是现在那朝廷中的人究竟是谁他还不知dào

,不会是外公,他即使有野心也不会伤了自己的利益,毕竟自己才是他最后的砝码。

苦儿皱眉,难道这朗朗乾坤也不过只是表像?她记得王爷和她说过,现在他们还面临着外患,所以她不能动郑析,更不能让表哥动郑析。

“走吧,我们去那边看看。”

苦儿点头跟上,这里的风很暖,但是苦儿却有种阴风袭背的感觉。

水艇牵着她的手到了那条羊肠小道,他们看着荒无人烟的四周。

苦儿突然在不远处的树下看到了什么,松开他的手就要过去。

“苦儿不要。”水艇拉住她的手,看着那大树下的阴影,眼角的肌肉都微微紧缩,防备的看着四周,突然朗声开口:“既然来了,何必用这种见不得人的手法。”

苦儿不解的看着四周,她知dào

少爷知dào

了什么,但是自己却什么都看不出来,她和少爷终究还是差着许多的。

微微垂睦,眼中有失落划过。

“哈哈哈……公子倒是聪慧过人。”说话间一人从树上跳了下来,随后而至的是一排的小喽喽。

水艇看着眼前的七尺大汉,转动这手里的长箫,优雅开口:“我与夫人路过与此,还请壮士行个方便。”

大汉看到水艇身后的苦儿,女人带着面纱,但是那身段绝对是一等一的好,他眼中闪着淫~秽的光,摸着自己的下巴:“公子想要过去自然可以,只是这小娘子……”

水艇眼中泛出危险的光芒,长笛微微转动,打开男人伸过来的脏手。

“你……”男人大恼,“兄弟们给我上,把这小娘子给我留下。”

水艇护着苦儿倒退了几步,深深的看了苦儿一眼。苦儿会意,缓缓的收回了自己想要抽出软剑的手,看着少爷和他们对打。

其实少爷的功夫打这么几个完全不在话下,可是他却没有使出实力,怕是有他自己的打算吧。

30. 第30章 被困白云山

苦儿看着,心里着急却不能上去帮忙。水艇突然力不从心的单膝跪倒在地方,苦儿大惊。

“少爷……”她惊呼一声就跑了过去,扶住单膝跪地的水艇,紧紧的咬着下唇,大眼之中全是担心。

大汉哈哈大笑,过去一手拉起苦儿,伸手就要去摘她的面纱。他倒要看看,这曼妙的身子下面有一张怎么的脸。

苦儿着急,看着水艇,不知dào

他的意思是什么。

水艇突然出手,握住了大汉的手腕,英挺的脸上好似带着恐惧,将苦儿拉到自己的身后,低声开口:“大王,我夫人脸有疾病,奇丑无比,我们这次就是为了寻医而来。”

大汉看似不信,非要看个究竟。

苦儿捂着脸后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之后变得恐惧。

水艇似无奈叹息,看着苦儿柔声安慰:“娘子,既然大王要看,我们让他看得究竟便好。”慢慢的解开苦儿的面纱,在大汉期待的时候慢慢的转身。

大汉看到苦儿的面容之后倒退了几步,这婆娘长的真是恐怖,一张脸有一半是红肿不堪的,看来确实病的不清。

苦儿急急的带上面纱,脸上有委屈闪过,好似被人看了她的脸,她就会特别的无地自容。

水艇看着大汉,在今日出门之时他就知dào

这一路不会平安,苦儿貌美,他更不会让苦儿有机会落到这些人的手里。

“大王,我们还急着赶路可否让我们先行一步。”

大汉看着水艇一身华服,又看他气宇之间绝非凡人,怎么会落魄到夫妻二人步行而过。他探究的目光落到苦儿的背影之上,随即开口:“走出这白云上还要一天时间,怕是到了晚上你们也走不出去,不如先去我寨中停留一晚,明日在做打算。”

他能坐到一寨之主的位置,可见并非一般人士,他对水艇有所怀疑,自然会将他留下。

水艇看着苦儿,眼中有流光闪过,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回头看大汉,面露难色:“这样会不会太过打扰了?”

“怎么会,来人啊,带公子夫人回去好好招待着。”大汉说着哈哈大笑着转身离开。

水艇牵着苦儿的手跟着一人前行,同时也打量着这四周的环境。

苦儿只能跟着水艇进去,她知dào

少爷这么做肯定有他的原因,她只要相信他就好。

到了里面和别的山寨无异,水艇看着,想着他的人会被关在什么地方,即使有被杀的,但是他相信绝对还有人活着。

郊外的山野,沈天龙挥手让众人停下,带着水掷文去了远处。

水掷文看着皇上的背影,知dào

他要说的是什么,皇上来的这些天从来没有问过自己小公主的事,现在怕是为了这件事来的吧。

“掷文,十三年了,朕想知dào

,这件事是你忘记了,还是朕心急了?”十三年,现在的自己还有多少个十三年可以等呢?

水掷文回头看了眼郑析,慢慢的回头,他到现在都不知dào

郑析为了什么做下那件事,又怎么能这么贸然的让苦儿回去呢。

“皇上,是微臣有负皇上重托。”

沈天龙摆手,让他不要再说,这种话他这一生听了太多了,真的倦了。

回头看了看沈若素,他微微叹息:“掷文,找到那个孩子替朕好好照顾她吧。”也许皇宫那个地方真的不适合自己的女儿,不管是自己的小女儿,还是若素,都不合适。“素儿这次就留在你这里,若是艇儿有意朕便允了他们的婚事,如果他和苦儿情意相投,你们也不可多加阻拦。”自那次之后,他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站在一个父亲的角度上对一个女孩子造成了多大的伤害,他只知dào

自己不能在这么做了。

“是,微臣谨记皇上圣谕。”

沈天龙叹息,从自己的怀中拿出那块免死金牌交给水掷文,吩咐到:“待他们回来,将这个牌子交给苦儿,算是我对那个孩子的一点心意吧。”

水掷文没有说什么就收了下来,毕竟这事对苦儿来说也是好的。

大汉让人带他们去了后面的客房,然后找了两个手下过去跟着。

关门水艇就走到门边看着门外站着的俩人,他拉着苦儿去了窗边,看着窗外的一切,细心叮嘱,“今天晚上我会去山寨里面转一圈,你要赶快离开这里,这人的人还留不住我。”

“可是……”苦儿咬唇,最后也只能同意,以自己的轻功离开这里绝对不是问题。但是她更加明白自己留下也只不过是累赘,最后她点头同意:“少爷也要答yīng

我,不管能不能找到那些人,都要安全离开这里。”

水艇看向外面的人,想着自己刚刚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建筑物,想要从这里面找出一个蛛丝马迹。

苦儿也皱眉看着,他们这明明就是被困了起来,但是所幸还没有被关起来。

“少爷,那人看着并不是一般的山野莽夫,真的只是山贼么?”那人即使有些猥琐,但是他的谈吐也算是读过诗书的人,给她的感觉是,武将!没错,就是这种感觉,苦儿眉头,越发肯定了范子清的话,这个山寨确实是有朝廷的人在背后,亦或者那人才是真zhèng

的幕后黑手。

水艇赞赏的看了苦儿一眼,拉她坐下,给她分析当前的情况:“这人十之八九是以前的将领人物,至于是谁了人,还不得而知。”

“郑析。”苦儿几乎是脱口而出,只要是将领,她所能想到的都是郑析。

水艇看着苦儿,带着考究,为什么苦儿对郑将军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应,不管是一开始的刺杀,还是现在的怀疑,她的第一反应都是郑将军,可是郑将军的为人他很熟悉,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拉住苦儿的手,带着意味深长问她:“苦儿,你是不是对郑将军有什么误会,郑将军为人正直,不会……”

“他是禽兽。”苦儿听到水艇说郑析正直,带着激动的情绪就站了起来,她到现在都不能忘记她三岁那年的那场血雨腥风。

31. 第31章 哥,小心

水艇看着带着激动的苦儿,更加的确定了她和郑将军之间有这不共戴天之仇。

苦儿情绪平复之后才惊觉自己刚刚的情绪过于激动,她缓缓的坐下,甚至不敢去看水艇的眼睛,他总是一眼就可以看透自己的想法,那么直接的就看透了。

水艇最终也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一是因为时间不对,二是因为他知dào

,即使这个时间他问苦儿,苦儿也不会告sù

自己什么,这是她的眼神告sù

自己的。

晚上大汉让人带他们去前面吃饭,苦儿因面目丑陋不愿在人前露面而拒绝出去。大汗好像并没有说什么,便让人送了饭菜进来。

水艇向外看着,苦儿拿了银针出来,试过之后才看着水艇摇头,看来那个大汉没有对他们起疑心。

当黑夜渐渐的笼罩了整个山寨,四周一片寂静,黑暗中两人起身,水艇看着外面,让苦儿先离开,自己去后面的房子打探情况。

苦儿点头应着,先他一步出了房子。

水艇看和苦儿出去,知dào

没了踪影才放下心来,自己也倾身出去,如同黑夜里的一只雄鹰。

黑夜成了他最完美的保护罩,他在后面的牢狱上方一一寻找着。直到找到穿着云中轩衣服的几人他才飞身下去。

“什么人?”一总管衣着的男人沉声出口。

水艇那玉箫直接挑开了他们的手链,“此地不宜久留,出去在说。”

那总管也是见过世面的,自然认识他手里的玉箫,突然惊呼:“你是长笛公子。”

水艇没有开口反坡,而是直接带着他们出去,却不料在门口被人包围。

那大汉仿佛就是在等着水艇出来,让手下将他们层层包围。

“传闻长笛公子与云中轩的掌门是至交好友,今日见长笛公子不惜以身犯险,传闻必是事实了。”

水艇停下脚步,转动着自己手里的长笛,声音低沉难辨:“大王才智亦在在下意料之外,只是不知大王身边可有军师。”

“自然是有,长笛公子相见在下倒是可以为公子引荐一下。”

苦儿在山下不停的看着山上,都快要一个时辰了,怎么还没有下来呢。

后背突然被打,她猛然回身,看到的却是一身白衣的黄复生,苦儿惊喜交加:“哥哥~”

黄复生将她拉到大树之后,看着那群人上去。

苦儿大惊,这群人至少有几百,她回头看着黄复生:“哥,这些是什么人?”

“洛阳城的禁卫军,这里不宜久留,你先回城。”

“可是……”少爷还在山上啊,她怎么可能放心的离开。

黄复生认真的看着自己表妹,“夏儿,你先回去,水艇一定可以平安下山的,你还信不过哥哥吗?”

苦儿低下自己的头颅,还是担心不已,为什么不关是哥哥还是少爷,他们总是让自己离开。

“我在这里等你们。”这一次苦儿态度坚决,不管黄复生怎么说她都不会改变这个决定的。

黄复生无奈,只能拉她蹲在乔木丛中,一一交代:“我回来之前不要出来,后面不知dào

还会不会有人。”

“好,”苦儿乖乖答yīng

,拉住黄复生的手,“哥,小心。”

32. 第32章 不能离开

黄复生点头之后离开灌木丛,向着山上走去。

苦儿看着黄复生上去,走了出来看着这里,倾身上了大树之上,借着微微的月光看着远处灯火通明,她微微咬着下唇,垂目不知dào

在想什么。

道光剑影之中,水艇渐渐的开始力不从心,但是依旧护着自己身后的人。而且这些人的身手与阵法也绝非一般山贼所能具有的能力。

“公子~”主管看着一膝跪地的水艇惊叫一声。

水艇用箫支撑住自己的身子,背部传来的疼痛感也更加的厉害,而且这些人都没有对自己下杀手,证明他们知dào

自己的身份,更加证明的背后的人是不想要他命的。

看着眼前即将落下的铁棍,水艇弯腰滚到一边,眼前有火光闪现,他看到的是那袭白衣,和那把折扇。

折扇公子,对于这个认知水艇下意识的想去排斥,开始事实却是他改变不了的。

黄复生打开折扇,阻挡住了那些人的攻击,回头对着水艇低呼:“快带他们离开。”

水艇忍着背部火辣的疼痛,依旧站的挺拔,他深深的看了黄复生一眼,转身带着那几人离开。

那一眼黄复生看的明白,他在警告自己,不管如何,他都不会放夏儿离开。

苦儿在高出看着,直到看到不远处有人影闪动,她仔细看着,直到水艇他们走近了一些她才得以看清楚,却也同时看到了又一批上山的人。

苦儿不敢多想什么,从树上下来,拉住水艇的手就躲到了一边,等着那群人过去。

水艇看到苦儿已是不悦,他不是已经说了让她离开这里的吗?

“你是疯了吗?我说过什么,为何这般任性。”

苦儿却没有心情听他说什么,看了看几个人,没有表哥,难道说表哥没有下来吗?可是刚刚又上去这么多的人,表哥怎么可能是对手。

她的紧张即使在黑夜里也被水艇看的一清二楚,水艇紧紧抿着自己的唇,知dào

她的担心和紧张都是因为折扇公子。

他过去牵住她满是汗水的手掌,回头看了看山上,只要他们离开了,折扇公子想要离开也是轻而易举的,“苦儿,我们该回去了,几位主管已经救了出来。”

“啊~”苦儿低头抿唇,她不能告sù

少爷自己的担心,可是表哥到现在都没有下来,她怎么放心离开呢。

水艇不在说什么,而是直接牵着她的手向着山下走去,但是心里却在隐隐作疼。

折扇公子,苦儿并不是不了解,他身手和自己相差无异,如果只是他自己,绝对可以离开那里,可是苦儿还是为他担心,这一点是他最介yì

的。

苦儿回头看着山上,人还是被他拉着离开了,只是眼中的担心更加的浓郁。

回到客栈,水艇带着他们去了自己的房间,苦儿一路都心不在焉的,水艇看着心里恼怒但是却没有说出来,只是将手掌放在她肩上,心疼却不带情绪的开口:“你先去休息,我和他们还有话说。”

苦儿只能勾勾嘴角,对着几人福了福身边转身去了屏风后面。

她站在窗边开着,如果表哥离开那里一定回来和自己说的,她焦急万分的看着外面的黑夜。

水艇看了一眼窗边的人,眼底有淡淡的苦涩,但是更多的是留住她的决心。

“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那主管不明所以,他一向是向范子清交带这些事情的,可是这人,和云中轩并没有什么联系。

水艇看着他,明白了他的顾虑,甩起长袍坐下:“范兄既然让我来,就是让我来处理这件事的,有什么事你们都可以和我说,再有,云中轩在杭州的基业绝对不会拆除。”

那主管是知dào

水艇名号的,自然也不怕他会骗人。

“不瞒公子,这件事情我们也是觉得奇怪,他们杀了我们很多人,货物却抢的不多,可是那天我们路过白云山的时候他却只是将我们抓了去,这一点我们也实在不明白。”

水艇皱眉,手指在桌上来回敲着。最后也只是轻轻摆手让他们出去,淡淡的开口:“你们先出去吧,明日我会让人带你们去一处安全的地方,沈兄过几日就可以过来。”

几人起身告退。

水艇右手抚上自己的肩头,疼的皱眉,起身去了里面,看到苦儿坐在床上发呆,看了看已经关上的窗子,这下她应该是放心了。

但是房间里的味道却让他皱了眉头,看着苦儿的眼神也带了一丝的怀疑。

过去坐到她身边,握住她发凉的手:“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苦儿回神看他,想着表哥刚刚说的话,父皇已经回宫了,但是沈若素留在了水府,意思很是明显,那是未来的小王妃。

“苦儿未想什么,少爷问出原因了么?”

水艇趴在床上,淡若无声:“也许知dào

了吧。”

苦儿在看他的时候他已经睡了过去,大概是这几日太过劳累,现在人已经救了出来,他才放松了心情吧。再加上苦儿在这房间之中点了熏香,他大概也是受不住的吧。

起身去给他脱了衣衫,才发xiàn

背部淡淡的血迹,她微微皱眉,过去拿了金疮药过来,给他小心的涂上。

想着表哥刚刚的话,可是她现在真的能离开吗?少爷还有伤在身,她怎么可以现在离开。为他涂好了药,将被子拉开为他盖好。

苦儿起身出了房间,黄复生还在门口等着。

“夏儿,我们要走了。”

“哥~我……”她微微咬唇,不知dào

应该怎么开口。

“夏儿,我们必须离开了。”黄复生看着苦儿,伸手握住她的,认真的开口:“夏儿,我们身上还有血仇为报,你继xù

留在水府可能会给他们带来杀身之祸,你知dào

吗?”

苦儿抵着头,眼中苦涩异常,但是想到少爷伤的严重的后背,她最后还是坚定了自己的决心:“哥,我现在真的不能离开,我答yīng

你,少爷回到王府之后我肯定离开,不在逗留一刻。”

黄复生及其不愿,但是也不愿违背表妹的意愿,只能点头同意:“那我在王府等你,到那天你必须和我离开。”

“谢谢哥哥。”

33. 第33章 决定迟归

苦儿关门回去,看到床上还在熟睡的少爷,慢慢的走到床边坐下,眼中思绪万千,却始终什么都没有说,静静的躺在了他身边。

夜,寂静无边,苦儿心却无论如何都静不下来,她割舍不下的东西,却不得不割舍掉,不管是父皇还是少爷,都是她不得不割舍的。她只有十六岁,她本来可以开开心心的生活的,因为那场血雨,改变了所有的一切。

等到夜真zhèng

的寂静了下来,等到杂乱的心声也归于平静,水艇也缓缓的睁开了自己的眼睛,看着睡在自己身边的女孩,想着自己刚刚听到的话。

苦儿,想要离开我,就要学着狠心,我刚刚给了你机会,但是你没有离开,那就好好的在我身边呆着吧。

如果刚刚她要离开,自己会放手,可是错就错在她心还是不够狠,在江湖之上她还是没有办法存活下去。

不管她身上到底背负的是什么深仇大恨,自己都可以为她做所有的一切,只要她不离开自己就好。

天还未亮,水艇就早早的起身,即使放缓了动作还是惊醒了没有深眠的苦儿。

“少爷……”刚刚睡醒的人儿还有些迷茫,不知今夕是何夕。

水艇拿过自己的外衣穿好,坐到床边压下要起来的苦儿,轻声开口:“你还可睡会,天还未亮,我去将那几人送走,很快就会回来。”

“嗯~”苦儿应了一声,看着他起身出去,自己却也已经无法入睡,披上外衣起身去了窗边。

过了今天,他们就要回荆州城了,这次她也在没有借口去告sù

哥哥不离开,而且也没有借口来说服自己不离开。

水艇回来之后就看到苦儿站在窗口吹风,几步过去将窗户关上,不悦的开口训斥:“一大早春风,就不怕着凉么?”

苦儿低头笑出声来,身上的衣服被他紧了紧,整个人都被他搂入怀中。

“少爷,苦儿估计是这普天之下最不像丫鬟的丫鬟了。”

水艇拥着她到了床边,感概道:“可不是,你这丫鬟可说是镶了金的,谁能有你的能耐,不伺候主子不说,还要让主子反过来伺候的。”这普天之下也可以说就她一人了。

两人在房间说笑了几句,柱子就来敲门了,水艇和她说了一句便起身过去开门。

“少爷,我们何时启程。”

水艇看了看里面的苦儿,眉目微微下垂,之后才抬头和柱子说话:“你先回去,我和苦儿还有事情要做,过几日便会回去。如果老夫人问起,就说我去拜访好友了。”

“是,少爷。”

苦儿出来便看到柱子离开,她带着不解看着水艇,“少爷,是不是该启程了?”

“不急,这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我们游玩几日才不枉日夜兼程的过来。”他淡淡的看着苦儿,丝毫看不出异样。

苦儿面上微微一顿,却很快恢复过来,不解他为什么突然又决定留下了,于是也只能开口问他:“我们不快点赶回去吗?出来之时没有和王爷他们说一声,这样也没有关系吗?”

水艇坐下倒水,“去收拾东西吧,这件事柱子回去自然会和家里说的,还是说苦儿回去有什么事情要做。”

苦儿身子微微一颤,急忙转身去了里面收拾东西,淡淡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苦儿能有何事要做,只是觉得我们这么久不回去终究是不好。”

“有何不好,我们在王府之中也无事可做,倒不如在这山水之间多游玩几日。”他故作不知苦儿心事,他明白,只要自己有事情苦儿就不会忍的下心离开,只有这样自己才能留住她。

苦儿听着,他说的也是有道理的,看来少爷确实是想要游山玩水的,希望时间不会太久。

34. 第34章 还有我

郊外的梅林开的正艳,水艇带着苦儿去赏梅,虽说这寒冬腊梅,但是这初春的梅花也是很美的,美的娇艳,美的柔弱。

水艇自花枝摘下一朵梅花,插在苦儿鬓角,出声感概:“果真是人面梅花相应映红啊。”

苦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少爷这是自己作诗了呢?苦儿听过人面桃花相映红,何时又有了人面梅花相映红了?”

水艇大笑,牵着苦儿游走在这梅林之中,“这入乡随俗,这些词文也是要变的,苦儿聪明一世,此刻竟不懂的变通了么?”

苦儿低头不语,大概是觉得辩不过他吧,看着这梅花,心情也变的大好,“都说赏梅赏心,少爷就不想作诗一首么?”

水艇看着,停下自己的脚步,看着四周花瓣飘落,眼神渐渐的深邃起来,就算是一直注视着他的苦儿也变的不解。

几步走到一株梅花之下,接住那滑落的花瓣,抬头问向苦儿:“苦儿,你说,它们历经辛苦,只为了这一刻的盛开么?在这之后他们又将归于泥土,这就是它们人生所有的追求吧。”

苦儿看着这纷飞的落花,伸出自己的手臂将它们一一接入手中,眉眼之间有了几分深思。

“苦儿,世间万物都有自己的追求,他们只是随心而已。”那么你的心呢?现在又在何处呢?他苦涩深思,却得不到答案。

苦儿的心在落花之中微微颤抖,她知dào

自第一次刺杀开始,少爷就已经知dào

了什么,只是他们都不愿意将这件事情说出口而已,即使是现在,自己依旧不能说。

“随心,若无心如何去随。”苦儿呐呐开口,没有任何的深意,仿佛她只是这么说说而已。

水艇深深的看着她,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他不知dào

的是,究竟是苦儿没心,还是她把自己的心隐藏的太深,以至于即使是她自己也感受不到那颗心的跳动。

落花纷飞中,他们对视无言,也许这一刻便是永恒,他们的眼中只有对方,不管心在何处,人,就在眼前。

良久之后苦儿才带着些许狼狈转身,低低开口:“少爷,我们该走了。”

已是午时时刻,也到了午膳时间,苦儿借此逃离了自己的狼狈,几乎被少爷看穿的狼狈。

水艇收回自己眼中略带的犀利,嘴角微微勾起,笑的温文儒雅:“苦儿不说我倒是忘了,是到午膳的时间了。”他过去牵住苦儿的手,却发xiàn

亮的厉害,皱了眉头:“让你多穿写衣服,看,现在冷了吧。”说着将她的双手紧紧的包裹在自己的手里。

苦儿看着他为自己暖手,却殊不知她的血液已经开始泛凉,手又如何变热。

一直握着却始终不见变热,水艇带着恼怒将苦儿拉至怀中,紧紧的将她抱住,低低开口:“苦儿,不管发生何事,哪怕是心冷了,不见了,都要记得,还有我在。”

苦儿任由他抱着,微微闭上眼睛,如果有来生,她宁远出生在普通人家,也不想经lì

这一切。

35. 第35章 步行会荆州

水艇带着苦儿在杭州游玩了几日,到了不得不回去的时候水艇却有些慌了,如果回了荆州城,他又要用什么理由才能在知dào

这一切之前留下苦儿呢?

苦儿收拾好行李出来却发xiàn

水艇在发呆,不解的过去问他:“少爷,怎么了,我们该回去了。”

水艇回神看着苦儿,明明是一起长大的,明明她可以看透苦儿的一切,为什么独独这件事,他一点都看不透,猜不透呢。

苦儿被水艇看的迷惑不解,只是感到隐隐的不安,出声催促到:“少爷,我们该启程了。”

“你说你这丫头,一直催什么,本少爷还不知dào

走么?”水艇怒瞪她一眼,拿过包袱便率先出了房门。

苦儿被他莫名的火气吓到了,自己并没有惹他啊,他为何会这般大的火气?苦儿皱着眉头跟了上去,却发xiàn

水艇没有租借马车。

“少爷,难道我们要走着回去吗?”她直接被吓住了,虽然说走着回去也没有什么,但是这要走上足足一个月的吧。

“不然呢?”水艇回头面无表情的看着苦儿,仿佛本来就该这么做的,是他不明白苦儿为什么有此一问。

不然呢?苦儿几乎被他气到吐血,他居然问她不然呢?苦儿气急,背着自己的包袱就向前走去:“少爷说什么都是对的,哪里有什么不然。”

水艇一把将苦儿拉了回来,带着笑意开口:“走这边。”傻丫头连回家的方向都记不得,他怎么安心的将她放到江湖之上。

走了整整一个上午,苦儿看着四周,捶着自己酸疼的腿,看着前面的少爷,不得不出声提醒:“少爷,走了一个上午了,我们找个地方歇歇脚吧。”

水艇回头看她,返过身过去搀扶住她,调笑出声:“亏得苦儿还是学武之人,这才走了多久苦儿就叫累了么?”

苦儿懊恼,这已经很久了好不好,她即使是学武之人也不可能走了一上午还不累吧。

水艇看天,西方已经有乌云飘来,看来他们要赶快找个地方落脚才行。

“走吧,前面有人家,我们去借宿一宿。”

苦儿点头,跟着他过去,希望少爷可以快点恢复正常,这样他们就能早点回到荆州城了。

水艇过去问了人家,那人看天也要下雨的就让她们进了家门。

“公子夫人这是赶去哪里?”老人开口询问。

苦儿接过老妇人递的茶水,道谢之后轻轻的抿了一口,继而开口回复:“老伯,我们去荆州城。”

老人想了一下荆州城的位置,摸了摸自己的胡须:“那不近啊,公子少爷怎么没有租借马车呢?”

苦儿看着水艇,不在说话,这个问题她也想知dào

答案,老伯问了最好。

水艇将杯子里的水全部喝掉,含笑开口:“老伯,这杭州到荆州城沿途风景秀丽,我和夫人难得出来一次,怎么就这么回去。”

“哈哈,公子所言极是,这沿途风景却是优美如画,若是老汉在年轻几年,也是极愿像公子一般得。”

苦儿心里叹息,公子的为人她还能不知dào

吗?怎么可能为了这沿途风景,必是故yì

为之,只是原因是什么,她还不得而知。

36. 第36章 或者应该叫夏儿

果真不久之后外面就下起了大雨,但是老农家里只有老夫妻两个,有了水艇和苦儿之后也算有了些热闹。

“老伯,为何家中只有你们俩人,没有子女么?”水艇好奇的开口询问,这个时间就算是去忙农务也该回来了才对。

老农本来带着喜气的脸面微微一僵,继而叹息:“儿子去外面做了生意,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也不知dào

现在身在何方。”

水艇和苦儿对视,谁家孩子出去会不给家里来消息呢?

“老伯,令公子本在何处高就?”

“就是那云中轩啊,前几日听说云中轩出事,现在我们老两口整日担心。”老夫人说着更是红了眼眶,那是闹得沸沸扬扬,儿子是生是死他们都不知dào



苦儿心中一紧,云中轩被抓之人已经全部救出,如果老伯的儿子没有回来,也就是已经遭遇不幸,看着两位花甲之年的老人,苦儿双目也微微发红。

她想要开口去劝说一下,却不知dào

自己能说什么。

水艇握住苦儿的手,示意她不要开口说话。这种事情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至少这样还能给他们留下一个希望。

“嗨,你看你这个老太婆说这些做什么,公子夫人是来游玩的,这样不是坏了他们兴致的。”老伯埋怨着自己妻子,又开始和水艇说些男人见的话题,但是他的手始终牵着苦儿的手。

苦儿挣扎未果,只能任由他牵着。

晚上休息的时候苦儿还是没有忍住,担心的问他:“你说老伯的儿子是不是已经遇难了?”

水艇坐到床边微微叹息:“十之八九,这事还是瞒着老伯他们,我会派人来照顾他们的余生,而且云中轩死的那些人都不会白白死去,我去给他们找回一个公道。”他眉头皱的紧紧的,老伯的情况仅仅是几十家之一,这次死去的兄弟多达九十六人,那些人家他都要一一安抚。

“真的如同范公子所言,有朝中之人参与其中吗?”幼时的记忆太过遥远,朝中大臣也早已更新换代,她能记住的人物也不过寥寥几个。

“如今朝廷看着一片祥和,却也是内忧外患,外尚有郑析将军,这内,还有多少不是朝廷腐虫。”他明显的看到苦儿表情的变化,在自己说道郑析的时候,他伸手拉苦儿坐到自己的身边,轻声询问:“苦儿,你我自幼一起长大,你还是信不过我吗?”

苦儿看着水艇的眼睛,却突然觉得心虚不已,她自然是信任少爷的,可是有些事情却不是只有信任这一点就够了的,她要在乎他的安全,在乎水家所有人的生命安全。

她微微垂下双目,掩饰住里面的苦涩:“少爷,有些事情是注定的又何必强求,苦儿注定双手是要染满血腥的,少爷还是早些放手的好。”以免让自己污了他的手。

水艇拉住她要抽回去的手,直直的看着她,开口问道:“苦儿,又或者说是~夏儿。”

苦儿突然站了起来,眼中甚至出现了恐惧,少爷叫她什么,他叫的是夏儿,到现在只有哥哥才会叫的名字。

37. 第37章 回府风波

水艇紧紧的盯着苦儿的每一个表情,看到她的惊慌失措,仅仅只是一个名字,她为何这般紧张。夏儿,夏儿,这个名字为何又觉得熟悉?

“你究竟是何人?”

被他的询问拉回了心智,苦儿苦涩一笑,定定的看着水艇:“苦儿是何人,有时候苦儿自己也想知dào

自己究竟是何人。”不是沈碧夏,不是苦儿,那么她是谁?十三年前哥哥说她不是沈碧夏,十三你年后少爷问她是何人,她也不是苦儿,那么她究竟是谁呢?

夜渐渐的深了,窗外还有大雨在倾盆而下,他们始终对视,谁也不愿在多说一句。

最终还是苦儿败下阵来,无奈叹息:“少爷又何必执着于此呢,天晚了还是早些休息吧,明日还要赶路。”苦儿说着便去给他整理床铺,他们心里想什么,对方都心知肚明,那就不要说穿,这样便是最好。

水艇躺下,背对苦儿。

苦儿无奈叹息,最后也只是放下了罗帐。这样子算什么,冷战吗?

天刚刚放亮,苦儿就早早的起身,外面的雨早以停息,扑面而来的都是泥土的清新,她的心情也瞬间变好。

回身从包袱里面拿出药瓶,坐到床边给他换药,看着他有些红肿的伤口,苦儿出声建议:“少爷,我们还是租借马车回去吧,你的伤口不适合走太久的路程。”

水艇趴在床上,双手放在下巴下面,眉宇间有着淡淡的疲惫,也说明了他的彻夜未眠。他们确实要快点回水府,在不久就是奶奶九十大寿,如若他不回去必是不孝。

“嗯,到了前面的镇上就去看看。”他闷闷的回答,此刻的他完全是一副任人揉捏的样子,关键原因还是苦儿的事情,他懊恼无门,想要找人去查都不知dào

从何处开始查起。

苦儿也看的出来他的懊恼,不过她聪明的什么都没有说,只怕一句不合两人又会吵起来,而且那些问题他们也不想一直纠结着。

吃过早饭水艇带着苦儿和两位老人告辞,然后就带着苦儿离开,苦儿想说什么,但是又不好在这里开口,只有出了老人的家门口才问道:“真的就这么离开吗?”两位老人生活这么苦他们怎么能就这么离开。

水艇牵着苦儿往最近的城镇走去,明白苦儿的意思,淡淡的开口道:“我把银票放在房间了,他们会看到了。”即使他们给,两位老人也不会收的,还不如悄悄的放下,等他们离开,老人自然就会手下。

苦儿嘴角微微勾起,跟着水艇的身边心情也好了不好,他总是这么善解人意。

水艇自然看到了她嘴角的笑意,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这雨后的环境也变得更加的优美了。

苦儿看着前面的美景,几乎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甩开水艇的手就向着前面跑去,回头对着水艇笑,那一刻,几乎成了他们的永恒。

一身粉色纱裙,在桃花林中如同一只精灵在飞舞,在旋转。

水艇慢慢的靠近,抱住正在飞舞的苦儿,桃花纷飞,两人笑颜如花。

苦儿被他从背后抱在怀里,看着这美色,不禁出口感叹:“若今生能在此处颐养天年,真的是人生一大幸事,少爷觉得呢?”

“历经人生风雨,这里确实是不错的归宿,待他日你我厌倦了世俗,倒是可以留着这里颐养天年。”

你我,苦儿确实被这话感动到了,若是老天怜爱,她真的希望能回到这里,哪怕是只有她自己,能有这些记忆也就够了。

两人在桃花之中玩了一会便离开了,苦儿一直不舍的看着,水艇点了点她的鼻尖,宠溺开口:“若是喜欢,我们每年都来游玩几日。”

苦儿看他,也只是笑笑,没有言语。

到了前面的小镇,水艇和苦儿起客栈吃了午饭,之后才去租了马车。

水艇和苦儿回到水府已经是五天之后了,他们刚刚到了水艇居就看到老夫人,沈若素和王妃都在那里。

几人看向苦儿的眼神都隐隐的带着不善,“贱婢,还不跪下。”

苦儿被老夫人的丫鬟一巴掌打到在地上,甚至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苦儿,”水艇急忙过去扶她,“奶奶这是何意,今日就是为了来我水艇居打人的吗?”

“勾引少爷出府游玩这还不是贱婢么?”王妃淡淡的开口。

水艇扶着苦儿起来,为她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看向那丫鬟,丝毫没有在意老夫人:“老人,把这在我水艇居动手的贱婢拉下去重责五十。”

“艇儿,你敢……”老夫人被气到了,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孙子,当年她知dào

孙子为了这个丫鬟打了王妃身边的贴身丫鬟,没有想到他连自己身边的丫鬟都敢打。

“艇儿有何不敢,奶奶,这丫头在我水艇居不明就理的就大人,我还不能教xùn

一个丫鬟了?拉出去。”

“少爷。”苦儿拉着他的衣袖,对着他摇头,真的没有必要为了自己得罪老夫人,“苦儿没事,少爷不必动气,只是环儿姐姐不知dào

原因而已,不知者不为过,算了吧。”

“是啊,表哥,苦儿妹妹这么明事理,真环儿又是姑奶奶身边的人,表哥不看僧面看佛面,这次就算了吧。”沈若素跟着老夫人身边,揉揉的开口。

水艇看着她们却不为所动,只是冷冷的开口:“还愣着做什么,要我亲自动手吗?”

“是,少爷。”几人领命将那丫鬟拉了下去。

“艇儿,你~你居然为了这个狐媚子忤逆奶奶……”老夫人捂着自己胸口,刚刚的事情也是她示意环儿去做的,这样和打在自己的脸上有什么区别。

水艇安抚着苦儿,拍了拍她的手面,“春花秋菊,先带苦儿去处理一下伤口。”

“是,少爷。”

苦儿为难,但是她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跟着春花和秋菊出去。

等她们出去水艇才跪在老夫人面前,“奶奶,艇儿不孝,但是这规矩还是要立的,在我这水艇居就有这规矩,谁动了我的人就别怪艇儿不讲情面。”

“你~你~”老夫人坐会到椅子上面,直直的晕了过去。

“奶奶~”水艇急忙起身过去扶住老夫人,“快找大夫。”如果奶奶有什么意wài

,自己就真的罪过了。

38. 第38章 不要去用眼睛看

大夫来过之后说是急火攻心,水艇一直陪在身边。直到华灯初上时,老夫人睡了过去他才起身离开。

“艇儿,公主明日起就先住到你水艇居,好好照顾着。”王妃淡淡的开口,看了水艇一眼。

水艇欲出门的脚微微一顿,眼中晦暗不明,没有反对,但是也没有同意,迈步离开。

苦儿在房间里来回走着,时不时的看向外面,听到脚步声急忙迎了出去,看到来人嘴角微微一抽:“师父。”

白笙跨步进来,看着自己爱徒的表现不客气的笑了出来:“你这丫头什么表情,看到为师就这么痛苦。”

苦儿倒水递给白笙,语带娇嗔:“师父除了笑苦儿还会做什么?”

白笙微微收敛,品着口中的香茗,不得不说自己爱徒的手艺又有了精进。

“苦儿——”白笙突然开口,看着还在看外面的苦儿,拉她坐下:“姑母不会有事的,无需这般担心。”

苦儿绞着手中手绢,她是不想临走之际还出什么意wài



白笙放下手中的杯子,在杯沿上来回摩擦,眼神深邃,片刻之后才淡然开口说道:“我前些天遇到一位黄公子,他让我转告苦儿他有事须去一趟武夷山。”

苦儿抬头看着白笙,她不明白师父为什么会和表哥遇到,更不明白表哥怎么会和师父说着话。

开口问道:“师父认识我表哥?”

“算是认识,可是苦儿,为师有句话想要和你说。”

“师父请说。”

“苦儿,”白笙一手附在她双手之上,眉宇间透漏着淡淡的疲惫:“为师明日就要离开这里,你记住为师的话,万事一个忍字,不要用眼睛去看事情,去看艇儿。”

苦儿低头不语,秀眉微蹙,没有回应白笙,但是白笙知dào

她已经明白了,自己也就不在说什么。

白笙起身,到了门口的时候回头看着苦儿:“到那日师父不会回来,你……照顾好自己。”

苦儿看着师傅离开,从师父进了水家,她和水艇就一直在奇怪,师父为何要进水府收他们为徒,脑中总有一个声音在告sù

自己:他,知dào

的很多。包括自己的身世,甚至是那件事,他知dào

的也是比自己多的。

水艇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苦儿一个人站在窗边发呆,她好像很是喜欢发呆。这是他不喜欢的,因为这样会让他感觉自己离她很远。

慢慢的过去将她环入怀中,看到她侧脸的微微红肿,又想到母亲刚刚说的事情,眉头深深的邹了起来。

苦儿感觉到了水艇情绪的改变,微微侧身看到他紧皱的眉头,不解的开口询问:“少爷,是不是老夫人还在气恼。”

“没有,”水艇将她的身子掰了过去,胸膛贴着她的背脊,微微叹息:“苦儿,有时真想就带着你离开,我们去找一个荒无人迹的地方,过我们自己想要的生活。”

苦儿现在确定水艇的心里有事,而且这事和刚刚他去前面有关系,他不说,她便不问。

两人相拥了一会,水艇才开口问她:“用过晚膳没有?”

苦儿摇头,他不回来自己又怎么吃得下去。

水艇牵她过去,叫了春花秋菊进来:“去准bèi

晚膳。”

不管怎么样,这饭还是要吃的。水艇在怎么样也不会饿到自己,饿到苦儿的,只是明天的事情明天在说好。

两人吃饭,丝毫不提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苦儿和水艇说了师父要离开的事情,这事水艇已经习以为常,这次师父留的够久了,是时候离开办他自己的事情。

天未亮苦儿就被外面的吵声扰了清梦,她皱眉坐起身来看着外面,想要下床却被腰间的大手拉了回去。

“在睡会,没什么大事。”最多就是公主已经到了,既然母妃让她来,自己没有反对,但是也没有说要特意去照顾。

苦儿躺下看着外面,隐约能听到公主丫鬟的声音,她侧身看着醒了却还不愿起床的少爷,带着不解开口问道:“公主过来你不去看看吗?”

“有何好kàn

的,有那个时间还不如用来休息。”水艇口气不悦,眼睛未挣,但是烦躁之气已经从口中溢出。

苦儿皱眉,再次看向窗外,有了几分了然,看着楚玺发呆,王妃已经让公主住了进来,想法已是司马昭之心。

“想什么呢?小小年纪就学古人强负哀愁了么?”手臂微微使力将人拉进怀中,他极不喜欢苦儿叹气,纵使看着苦儿长大,但是也不得不对她的容颜感到惊叹,这般美人脸上不该被任何的哀愁所侵占。

苦儿叹气,看着自己少爷,最终还是缓缓坐了起来,拿过衣服换上,无奈的开口劝到:“终究是公主,你还是起来去看一下吧。”

水艇坐起身来,看着穿戴好的苦儿,带着几丝趣闻,他想要知dào

,苦儿的界限在哪里,她是真的就这么想将自己推给公主么?他们虽未有媒妁之言,但是也已是认定了对方的,她为何又如此几次三番的将自己推到公主的身边。

苦儿拿了衣服服侍他穿好,过去端了水给他洗漱。

水艇不想想那些烦心事,故yì

拿水泼向苦儿,苦儿惊叫一声,黛眉微蹙,眉眼间全是娇嗔。

水艇看的心动,一手将她拉入怀中,在她耳边低语:“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眇兮。”

苦儿被他低沉的语调熏红了脸颊,拿过巾娟扣在他含笑的脸上,嗔道:“没个正行。”

水艇拿下巾娟大笑出声,看着苦儿微红的小脸更是心情愉悦。

沈若素听着里面的笑声,手里的锦帕几乎被撕裂开来,出了那门,表哥何时这般笑过,除了面对那个苦儿,表哥何时这般容易亲近。

苦儿,沈若素看着窗口,恨意慢慢的蔓延开来,这是第一次,她带着嫉妒去恨一个人,别怪她恨,错就错在她挡了自己的路。

39. 第39章 也许默许的关系

苦儿先水艇一步出了房间,过去和公主请安。

沈若素收起脸上的狰狞,过去扶着苦儿起身,温婉开口:“苦儿妹妹快起来,这里又无外人,苦儿妹妹不须多礼。”

“谢公主。”苦儿不着痕迹的抽回自己的手,向后退了一步,低声开口:“公主请坐,少爷一会便会出来。”

水艇整理好仪容之后才缓缓的出里面出来,面上没有任何外漏的情绪。淡淡的,让人不敢接近。

沈若素绕过苦儿过去水艇面前,勾唇给出了她最完美的笑容:“表哥,素儿以后就叨扰表哥了。”

“公主说笑了,若有招待不周等地还请公主见谅,春花秋菊,从今天起你们就负责照顾公主,这边的事情就不用做了。”

苦儿抬头看着他们,原来是公主要住过来,怪不得他心情一直不好。

“是。”两人领命。

用过早膳水艇要去见范子清,但是又不想将苦儿一人留在府中,现在的苦儿不只是母妃的眼中钉,怕是连奶奶都想处之而后快。

本来对公主淡然的感觉,这一刻倒是有了几分厌恶,如果不是因为公主,奶奶不会这么对待苦儿的。

“表哥出去可否带上素儿一道,素儿来了这荆州城还从未出去过呢。”

我见犹怜的小表情让水艇找不到反驳的理由,看了苦儿一眼算是点头答yīng

了下来。

热闹的集市是苦儿也不常出来的,但是她也只是静静的跟在后面,不管她和少爷关系如何,在外人面前,有些规矩还是要讲的。

沈若素一路都在说话,看的出来是真的很兴奋,苦儿苦中作乐的去想,自己这些年是不是也算是幸福的,没有宫中的勾心斗角,没有陷害,没有虚伪,她就这么真实的活着。

水艇回头的时候就看到了想的入神的苦儿,放慢的脚步等着苦儿跟上来。

在苦儿走近的时候水艇握起了她的手:“想何事这般入神?”

苦儿吃惊,想要抽回自己手时却发xiàn

他握的那般紧,她挣脱不开。

低声开口:“少爷。”

“原来是想少爷我这么入神,准了。”

苦儿抬头看着自己少爷,带了些无语,更带着不可思议,这人还能在无耻一点么?

水艇大笑,惹来众多眼神,他也适时地放开了苦儿的手,这么一闹,总算是让她回神了。

沈若素在前面看着,微微咬唇,抬头还是笑脸:“表哥在和苦儿妹妹说什么,可否和素儿说说,也让素儿开心一下。”

“无事无事。”水艇不在笑,而是继xù

前行,但是走了几步又想起一件事,回身对苦儿开口:“你先带公主去前面酒庄等我,我去找范兄,很快就回来。”

苦儿点头应下,看着他离开,几步过去低头开口:“公主请和苦儿来。”

沈若素抬步先苦儿一步去了前面,丫鬟亦步亦趋的跟着。

到了酒庄。小二是认识苦儿的,出来迎了她们进去:“苦儿姑娘来了,还是以前的规矩么?”

“先到雅间,等着少爷过来在说。”苦儿淡淡开口,始终站在公主的后面丝毫没有越距。

那小二也是明白人,当下就看出了前面的这位才是主子:“小姐请。”

三人进去,苦儿和丫鬟站着伺候着,公主看着这里的环境,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含笑开口询问:“苦儿妹妹经常和表哥到此处来么?”

“苦儿只是陪着少爷来过几次,少爷甚是喜欢这里的云雾茶,故多来过几次。”

“云雾茶,泉从石出情更冽,茶自峰生味更圆,莫不是这酒庄带有好水。”

小二送水进来,为她们填上茶水便离开房间。

苦儿拿过茶壶,细致的洗茶,冲茶,泡茶,“苦儿不知这水从何处而来,苦儿只知这茶水甘甜在于心,心境不同,自然品出茶味不同。”

“心不同,味不同,苦儿妹妹果然好见解。”伸手拉着苦儿坐下,“苦儿妹妹可否在和姐姐说说表哥的喜好。”

苦儿手微微一顿,然后自然的倒水,将手里的茶水交给公主,“公主想要知dào

什么呢?少爷并没有什么特殊喜好,日后相处过程中公主自然就会了解。”

沈若素面露苦色,叹息出声:“苦儿妹妹这般说也不过是因为表哥对苦苦妹妹宠爱有加,莫不知我们这些外人看到的是怎样的表哥,苦儿妹妹算是帮姐姐一个忙也不可吗?”

苦儿抬头看向公主,眼中有了探究,这人是变了,还是愈加的会装可怜了呢?

“大胆奴才,公主如此你还……”

“翠儿,不得对苦儿姑娘无礼。”沈若素低声斥责,看向苦儿的时候却有了考究,这个丫鬟没有一丝一毫丫鬟的卑微,面对自己即使尊敬,她也看不到任何的低贱,这就是她最怕的地方,苦儿,完全是被水艇捧在手心里长大的。

苦儿低眉,没有任何的回应,良久之后才淡然开口:“少爷真的没有什么特殊喜好,若说有的话大概就是少爷不喜读书,但是他喜欢别人读给他听。”苦儿歪了歪脑袋,不知dào

这是否算是特殊喜好。

殊不知这特殊爱好,那读书之人也只能是苦儿一人,别人去读,他又怎么会去听。

水艇不久之后便带着范子清赶了过来,这次他确实有些急切,连范子清都看的出来,甚至在路上问了他几遍为何如此着急。

如今看到苦儿和一姑娘坐在一起,他大概猜出了几分,这豪门之事大底都是相同的,这姑娘怕是水家内定的小王妃。

“苦儿姑娘。”

苦儿起身站到水艇身边,礼貌开口:“范公子。”

水艇让他们落座,看着沈若素为他们介shào

:“我表妹,若素,这是我好友范子清。”

水艇表妹,那就是公主,范子清微微颔首,既然好友没有明说,自己也没有必要点破。

沈若素亦是点头示意,但是心里却有些兴奋,表哥这么说是不是已经承认了自己对他来说已经不再是公主的身份,如果是这样,就证明表哥已经默许了么?

40. 第40章 会解决

苦儿坐下,低垂这双目,也许是少爷默许的吧,自己很快就要离开这里,可是为什么心还是痛呢?

水艇和范子清说了一下生意上的事情,当然,他们说的只是王府的生意,至于水艇自己的云中轩,有外人在场,他自然不会多说。

苦儿静静的品茶,他们问一句她才会答一句,淡淡的,不带任何的情绪在里面。

水艇余光看向苦儿,放在膝盖上的手握住她的,收回她神游的目光:“又在想何事?”

苦儿看到沈若素微变的表情,想要收回自己的手,无奈某人不放,她叹息:“苦儿能想什么。”她只是有些厌倦现在每做一件事都要猜心,这种生活真的很累。

水艇没有再问,但是也没有松开苦儿的手,对于公主委屈的眼神他已经学会了视而不见。

和范子清说完公事,范子清提议去游湖,难得的好天气,不出去玩倒是说不过去了。

一行五人到了湖边,早有下人在那里准bèi

好了,对于游湖苦儿没有多大的兴趣,毕竟这事除了看天气,还要看心情,这几日正是她心情不佳的时候,这游湖,可有可无。

两人一直低语,范子清也早已习以为常,倒是沈若素再次见到了他们之间的亲密,好像是别人插不进去的,这也是自己最恨苦儿的地方。

“表哥和范公子还有话要说,我和苦儿妹妹去那边看看。”沈若素通情达理的开口,拉着苦儿去了船头。

水艇和范子清要说之事就是这次洛阳之行所发生的事情,范子清知dào

一些,都是那些人回来之后告sù

自己的,但是究竟是发生了合适,他到现在也不是很清楚。

水艇一一将那里的事情说给他听,范子清看向外面:“水兄,这件事还有何人知晓?”

水艇想着,这事除了自己和苦儿,就是苦儿的那表哥了,“范兄不用担心,此时不会泄露出去,只是确实有朝廷中人参与其中。”

“此次事件水兄怎么看?”

“官匪勾结,必有大事,你我一等商人,不必去管这些。”要管也不该是他这个身份去管。

“啊——救命啊!”

两人听到声音急忙出去,却见苦儿和公主跌落水中,水艇和范子清不曾思考,直接跳入水中,水艇直接抱住苦儿,苦儿不识水性,至于公主,他相信范兄会去救的。

当她们被救上来的时候苦儿强咳不止,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以为自己会就这么死掉。

“少爷。”

“没事了没事了。”水艇抱紧她发颤的身子,轻声安慰着。

翠儿看了看自己家的主子,又看苦儿,恼怒出声:“小王爷,是她推公主下去的,公主万不得已才拉着了她。”

水艇利目扫了过去,苦儿是什么样的人他能不知dào

么?还用的着一个丫鬟开口来告sù

自己。

“咳咳……翠儿休得胡说,苦儿妹妹何曾推过我,是我不小心跌下去还连累了苦儿妹妹。”沈若素看着苦儿,羸弱的脸面上有着更多的楚楚可怜。

水艇看向沈若素,也有了几分心疼:“劳烦范兄帮我将表妹送回府上。”说着便抱起苦儿离开这里。

“少爷不可……”苦儿挣扎着要下来,丢下公主一人是大不敬,他们不能这么做。

“有何不可,范兄不是外人,再说我们同是一道回去。”他无心自己表妹,就不要让她对自己用情太深。

苦儿被水艇放到马车之上,微微叹息:“公主毕竟是未出阁的小姐,这么做终归是不好的,不如我和公主同称一辆马车,你和范公子骑马回去可好。”

水艇看着苦儿,又看后面范子清扶着公主过来,他是害pà

这丫头在被欺负,可是现在看来,他只为苦儿考lǜ

,倒是没有为自己表妹考lǜ

了。

水艇点头答yīng

,过去扶了沈若素过来,但是却让翠儿留在了后面的马车之上,他对这个丫头及其不喜欢,每次都是她在挑事。

公主进去对着苦儿微微点头,却不了驾车的居然是水艇,她冷笑,这次自己是不是沾了苦儿的面子呢?

苦儿看到她冷笑的嘴角,这才是本性吧,静静的靠在另一边,闭目养神。

这里没有外人,沈若素也没有必要装给她看,两人各自占据一边。

到了王府门口,水艇掀开帘子抱苦儿下来,放下之后才扶着公主下来,其中意思已经很是明显,这公主,即使到了水家也仅仅只是公主。

春花秋菊出来,水艇让她们照顾好公主,自己拥着苦儿回了房间,给她找了干爽衣服。

春花在外面敲门,水艇将衣服递给她自己出去:“何事?”

“少爷,老夫人让您过去。”

水艇向后看了一眼,关门出去,奶奶估计也是为今天这事叫自己过去的。

水艇到了奶奶那边,过去请安:“奶奶,母妃。”

“艇儿,今天之事究竟是怎么回事?”老夫人的脸色难看的厉害。

水艇看到了跪在地上的翠儿,一抹厌恶的情绪出现在脸上,“奶奶,只是意wài

而已。”

“你们都出去。”老夫人突然挥手让所有人都出去,看着自己的孙子。“艇儿你到奶奶身边来。”

水艇依言过去,半蹲着奶奶的身边,他知dào

奶奶这是有话和自己说。

“艇儿啊,你要是喜欢苦儿那丫头,奶奶也不说什么,毕竟这男人不都是三妻四妾的,但是你也不可做的这般过份,不管如何,苦儿只是妾,不能在妻之上你懂吗?”

水艇一直低垂这双目,苦儿即使是丫鬟,但是她心气过奥,她断然不会给人做妾的。而他,也不会迎娶别人,既然知dào

不喜欢,又何必回来让别人一生,如同几个姨娘一般,一年到头也不过是期盼见上父王几次。

“奶奶,今日的事您相信艇儿,绝和苦儿无关,站在船头,难免会有失误。”

“艇儿教出的人奶奶自然是信的,可是艇儿,奶奶信不代表别人也会相信,公主不管怎么说,都是要和你有婚约之人,你这般下去不是将苦儿推到了浪口之上吗?”

“奶奶……”水艇抬头,“奶奶放心,这件事艇儿会解决好的。”

41. 第41章 王爷有请

水艇回到水艇居,丫鬟们都在照顾着公主,他向着那边看了一眼,眼帘微降,掩下眼中流动的光芒。

回到房间看到苦儿一个人站在窗边,这是她的习惯,她总是喜欢一个人的时候站在窗边发呆。

过去将她轻轻的拥住,才发xiàn

从这个地方可以清楚的看到公主房间里的一切。万人拥戴,千人侍奉,即使如此又能怎么样,这不是自己要的,他要的也不过只是,粗茶淡饭,与自己心爱的人相伴一生罢了。

苦儿看着那边忙碌的下人丫鬟们,也许是时候离开了,说了这么久,这一次,是真的要离开这里,和表哥一起去寻找当年的真像。

眼前的光景渐渐的有来回穿梭的人影变成了火光冲天中奔跑逃命的影子,火光中她看到舅父舅母,她看到了母后,看到了管家伯伯。

感受到怀中人身体的紧绷,水艇转过身子却在她的眼中看到了浓重的杀气,他眉角微微皱起,将苦儿压在自己胸口,轻轻开口:“苦儿,你还有我。”

他不明白,为什么他派了那么多的人出去,到现在都找不出一个原因,都找不出关于苦儿的任何事情,这太过诡异,让他不得不去猜测苦儿的真实身份。

苦儿,夏儿,她究竟是谁,要隐瞒自己的身份进入水家。

但是不管为了什么,他倾其所有也不会对她放手。

苦儿闭眼,在睁开已经是一片明亮,她含笑推开水艇,微微嗔道:“少爷何时如此感性,倒是让苦儿有些受宠若惊啊。”

水艇哼笑,在她脑门之上打了一巴掌,转身去换了衣服,但是还没有忘记回头和苦儿交代:“一会熬着姜汤过来。”公主那边就不用他们管了,有得是丫鬟伺候着。

苦儿点头答yīng

,转身出了房间。出门球儿发xiàn

房顶传来的杀意,苦儿眼光微微一寒:“什么人?”

听到苦儿的声音,水艇从房间出来只看到墙围之上对打的人影。

不只是水艇,公主也已经从房间出来,被丫鬟护在身后。

水艇看着房顶之上,眼神微微闪烁。

男人一身夜行衣,与苦儿对打却只是闪躲,一直没有出手,只是苦儿缠的太紧,他一时无法脱身。

水艇自然也看出了这一点,所以一直没有出手,任由她一人在上面对抗。

苦儿看着那男人,几个回合之后也看出了他意不在伤了自己。

男人在看到不远处过来的家丁之时,一掌打在苦儿肩头,倾身离开。

苦儿躲开,从房顶下来,看着那人消失的方向。

水管家带着家丁赶来,却没有发xiàn

什么,想着水艇和公主请了安:“少爷?”

“水叔,没事。”水艇摆手让他带人离开。

水管家看向苦儿,她本来就是来寻苦儿的,只是在半路看到了这边的事情才带了人过来。

“苦儿,王爷在前面等你,你随我来。”

苦儿看了水艇一眼,点头答yīng

,随着水管家一起去了那边。

水艇看着苦儿离开,父王来找他并不担心,毕竟父王对苦儿算是好的,和他这个儿子无异,但是他好奇父王为什么要找苦儿?

42. 第42章 不能让她活下去

苦儿到了凉亭,水管家便带着人离开这里,守着不远处。

“水掷文参见公主。”水掷文单膝下跪行礼。

“王爷这是做什么,夏儿受不起。”苦儿扶着水掷文站了起来,微微叹息:“王叔这是要折煞夏儿么?”

水掷文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摆,将手里的免死金牌交给了苦儿:“这是皇上临走之前让微臣交给公主的。”

“父皇。”苦儿接过金牌,嘴角勾起,却是苦涩的笑容,她到现在都记得,父皇是如何让她退出的。

看着金牌,不管父皇知不知dào

她这个女儿还活着,至少父皇是真的关心她,关心这个明叫苦儿的丫鬟。

“公主,公主……”翠儿几乎是跌跌撞撞回了水艇搁,看到春花秋菊在伺候着,急忙挥手让她们出去。

沈若素正想着出去找表哥,看到慌慌忙忙的翠儿之后有些气恼:“何事大呼小叫的。”

“公主,”翠儿附在她耳边,将自己刚刚听到的事情全部告sù

了沈若素。

沈若素听后整张脸都变得惨白,不可置信的看着翠儿:“你说王叔对着苦儿下跪,还叫了她公主。”跌坐在凳子上,碧夏不是早就死了么?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这里,怪不得她一直觉得苦儿面熟,原来是像了父皇的。

不行,她绝对不能让碧夏活着,不然表哥一定不会娶自己,就算是父皇也会让碧夏嫁给表哥的。

她的眼中渐渐的被恨意所沾染,碧夏绝对不能活在这里,既然她知dào

了,她就不会坐以待毙。

招过翠儿在她耳边低语,翠儿眉眼变得惊恐不已:“公主,那是……”那也是公主,如果自己这么做,将来被皇上知dào

了必死无疑的。

“你怕什么?”沈若素狠狠拧了翠儿一下,绞着自己的手帕,开口之时泄露了她所有的狠励:“明珠公主十几年前和皇后一起离世,她现在只不过是一个丫鬟,即使是死了也不会有人在意的。”

水掷文得知苦儿要离开,兵不赞同。

“公主,此时离开并非好事,外面还有多少人虎视眈眈的盯着公主我们都不知dào

,若是现在离开,万万不可。”

苦儿微微摇头,起身看着这满池的荷花,低垂下双目:“王叔比夏儿更加的明白,夏儿留在这里也早晚会给水家招来杀身之祸,如同我舅父一般。”母后说,希望自己一辈子都不要在回宫中,她,还回的去吗?

“公主,以微臣之意,在真凶未出之前公主还是留在府中,至于郑析将军,我想可以从他的那里得到一些消息。”

郑析,苦儿眼中恨意乍现,可是为了父皇的江山,她必须忍着不去杀他。

“王叔不必再说,夏儿去意已决。”苦儿回头,在他前面微微施礼:“王叔请受夏儿一拜,谢王叔这些年的养育之恩。”她说着,泪水已经浸湿了脸颊。

“公主……”水掷文扶她起来,叹息出声:“你这脾气倒是真真的随了你的母后。”罢了罢了,该说的他都已经说了,他只能暗中找人保护她才好。

苦儿起身,听到母后,嘴角微微一勾,她都快忘记母后是什么脾气的了。

“王叔若是无事,夏儿先行离开了。”看到水掷文点头她才转身离开凉亭。

走到水管家身边的时候微微福身:“夏儿谢谢水管家当年的救命之恩,夏儿和兄长没齿难忘。”

“公……苦儿姑娘使不得。”水管家扶她起身,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说这种话,但是他一个下人也不好询问。

苦儿回到水艇居,看到站在窗边的公主,福身请安。

沈若素从房间出来,浅笑嫣然,看着苦儿:“苦儿妹妹回来了,不知王叔找妹妹何事?”

“王爷并无大事,只是询问一下少爷的近况而已。”苦儿低垂着脑袋,淡淡的开口说道。

沈若素心里冷哼,她会不知dào

王叔说什么么?无非就是想办法让她回宫而已,但是有她在,这一切都是妄想。

她娇笑出声:“原来是这事,不只可否劳烦苦儿妹妹将和王叔说过的话在和素儿说上一遍,你也看到了,即使素儿在这水艇居之中,想见表哥一面也是极难的。”

“少爷喜静,公主若是喜欢,可以随时到书房陪着少爷看书。”苦儿淡淡的答着,听到水艇叫自己的声音才微微福身回了房间。

苦儿进去就被水艇拉住了小手,拉着她坐下,将水递到她手中,一言不发的看着她。

苦儿将水喝掉,抬头看着水艇,不禁笑出声来:“少爷这是做什么?难不成苦儿的脸上蘸了什么东西?”说着便用自己的手掌去触碰自己的脸颊,却什么都没有摸到。

水艇将她手拿下握在自己的手心里,他不喜欢苦儿总是将自己推给公主,但是他却聪明的没有去问这个问题。

把玩着她的手指,淡淡的开口:“父王找你何事?”

苦儿就知dào

他会有此问,将身上的免死金牌递给水艇,出口解释:“王爷说这是皇上临走之前留下的。”

水艇看了一遍放回她腰间,这个东西必要之时可是能够救命的,尤其是苦儿,更要好好的留着。

“没想到皇叔会这么大方,当年奶奶给我求过一块。”只是远离皇宫,他大概也是用不到的。“你等一下。”水艇说着便起身去了房间里面,将那块金牌拿了出来,递给苦儿:“看。”

苦儿看着,这个金牌她还真的没有见过呢,原来他在父皇的心里已经这么重yào

了,真好不是么?

水艇看着苦儿,突然笑出声来:“你这可真是名符其实的金牌丫鬟了。”金牌在手,还是天子亲赐,这等荣耀可不是任何人都能有的。

金牌丫鬟呢?苦儿看着手里的金牌也笑了出来,只是不知dào

自己还能笑多久。

“后天便是老夫人寿辰,少爷想好要送什么礼了么?”苦儿起身去将他的金牌放好,看着梳妆台上的那些玉钗金钗,心中酸疼的厉害。

43. 第43章 苦儿中毒

水艇进来看到又在发呆的苦儿,将她手里的玉钗拿了过来插在她的发鬓之上,看了一会才开口:“山人自有妙计,苦儿等着看就好。”

这次,他一定要说服奶奶,让她应了自己和苦儿的婚事,还有两天,她就再也不能离开自己了。

苦儿嗔他一眼,但是也知dào

他不想说的,自己问了也没有用,倒不如就这么等着看他要做什么的好。

水艇大笑,从抽屉下面将那份卖身契拿了出来,在苦儿的面前晃了几下:“苦儿可还记得这是什么?”

苦儿直接给他白眼,自己又没有失忆,怎么可能不知dào

那是什么,转身到床边坐下:“少爷,若是苦儿真的离开,你觉得那张纸又能奈何。”

水艇将其收起放好,几步跨到苦儿的身边站好,直直的盯着她的眼睛,苦儿同样毫不畏惧的看了回去。

良久之后水艇才无奈般叹了口气,无奈开口:“那苦儿如何才能留下,杀了郑析吗?”

苦儿侧脸,咬了咬自己的下唇。

她,怎么都不可能留下的!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她起身:“少爷,不饿吗?去做饭。”

水艇看着离开的人,右手在左手之上轻轻摩擦着,苦儿,他会让她留下的。

南山之上,黄复生还在寻找着那一点的线索。黑衣人自留了南山两字,可是自己在南山已经寻了多日,并没有找到什么线索。

夕阳已经挂在山头,看来想要找到线索也不简单,时间已经不早了,他还要去接回夏儿,只能先行离开。

他下山之后找了一家客栈,打算休憩一夜在离开这里回荆州城。

被小二带到二楼的一间客房之中,打赏之后关了门,放下自己手里的折扇,去打开了窗户。

不知dào

夏儿是不是已经等不及了,这次不管说什么,他都要带着夏儿离开那里,他总觉得这事和锦妃娘娘逃不掉关系,苦儿和公主在一起那更是危险。

“救命啊……”

黄复生被这一声尖叫给吸引了过去,看着大街之上一片骚动,他从窗边倾身下去,落在那女子身边。

“公子救命……”女子一身喜服,但是脸颊之上还带着鞭痕,身上也带着几处刀伤。

“你是何人,不要多管闲事,这是知府老爷偷跑的小妾。”

“公子,民女不是,民女被他抢进府中,民女之父还被知府老爷活活打死,公子救命,若是民女被他们抓回去,只有死路一条。”

女人哭的梨花带雨,黄复生看了她一眼,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背,对着那些人说到:“光天化日强抢民女,草菅人命,你们置王法与何地?”

“哈哈……”几人听闻大笑出声,其中一人直接开口:“这在天高皇帝远的地方,我们大人就是王法,我说你是外地的吧,赶紧走开,不要惹祸上身。”

黄复生冷笑出声:“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个一手遮天。”扇从袖中突然飞出,直对着那人的命脉飞了过去。

一阵剑飞扇舞,黄复生已经解决了所有的人,牵着那女人离开这里。

黄复生没有再回客栈,直接带着女人离开了小镇,到了郊外的树林他才将她放开:“姑娘,现在安全了,你快点离开吧。”他不想看到任何一个人被欺负,就和当年的自己和夏儿似的。

“公子,”安晓彤突然下跪:“公子,民女安晓彤,本就是这镇中之人,如今家父已死,让民女如何再回那才狼虎豹的口中。”

黄复生微微皱眉,自己身上尚且还有血仇未报,又岂能带着她离开。

将她扶了起来,从身上写出些许银两,交到她的手中:“姑娘,这个地方你还是不要在回来了,拿着这些银两去别的地方过活吧。”

安晓彤怎么都不肯收钱,将自己的手背在后面:“晓彤多谢公子救命之恩,这钱晓彤不能收。”安晓彤说完便转身跑开了。

黄复生看着跑开的女人,晓彤,是她的名字么?倒是一个好名字,只是自己没有时间在管了,既然已经出来了,那就回荆州城吧。

吃过晚饭,苦儿和水艇在院中赏月,他们倒是忘记了还有公主的存zài

,两人依偎在一起吟诗作对。

水艇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苦儿直接打在他胸口:“没个正行。”他刚刚说的那句诗词她记得,是一本夫妻闺间的诗句。

水艇不赞成,搂着她在秋千之上来回晃着:“何为没个正行,这里只有你我两人,又何必将那些俗套之中的忌讳。”

“表哥,苦儿妹妹。”

苦儿微微犟鼻,打了他一下起身,谁说没有别人,这不是来了吗?

微微福身:“苦儿给公主请安。”

“苦儿妹妹不必多礼。”沈若素扶她起身,又看向自己表哥,微微一笑:“表哥和苦儿真是好雅兴,这等好事表哥可否带着素儿一起。”

水艇心里不悦,但是没有表现出来,叫了春花秋菊拿了糕点出来,三人到了圆桌边坐下。

苦儿一直低着头听着他们谈话,她不得不承认,有得时候自己这个姐姐和少爷还是有话可说的。

春花和秋月将荷叶糕端了上来,在傍边候着。

水艇夹了一块递给苦儿,“尝尝这个,上次出去的时候就说要吃的,我下午让春花去盛鼎楼买回来的。”

苦儿接了过了,余光看到沈若素眼中闪过的恨意,微微勾了一下嘴角,将糕点放入口中。

沈若素看着苦儿吃了下去,也不枉自己让人去问了她的喜好。

吃过糕点不久,沈若素就说休息回了房间。

苦儿起身到了秋千那边坐下,轻轻摇着,看向水艇,轻笑出声:“公主对少爷可谓是尽心尽lì

,以后少爷算是……”眉间皱起了浓浓的折痕,胸口突然传来一阵针刺般的疼痛。

水艇本是恼怒她的话,但是却看到了她突变的脸色,疾步过去还未问出口就见苦儿吐出一口鲜血。

“苦儿~”他惊叫一声,将苦儿抱在怀中,叫了春花秋菊去请大夫。

44. 第44章 表哥来了

大夫来了,水艇一直在床边守着,水管家和水掷文也已经过来。

大夫把脉,一直在摇头,把完脉之后起身在水艇身边跪下:“小王爷,这位姑娘脉搏微弱,怕是中毒之状,可否告知这位姑娘吃过或者喝过什么?”

水艇看向春花秋菊,那些糕点是她们端上来的。春花秋菊对视一眼,急忙下跪,她们真的什么都不知dào



水掷文也看向了她们,但是他还有着理智,现在最重yào

的是保住公主的命。

“大夫可知是何毒,能解与否。”

那大夫看了水管家递来的糕点,拿起一块嗅了一下,并没有闻出什么味道。又看到那块吃到一半的,拿了起来问他要了一个杯子,将荷叶糕放进杯子里面,加了热水进去。看到杯中之水瞬间变得血红,突然丢了手中的杯子。

水艇起身看着他,又回头看了一眼脸色白皙,只是和睡着一般的苦儿,掌心几乎被自己的手指戳破。

“大夫……”

那人突然下跪:“小王爷,这是南疆独有的美人心泣,剧毒无比,见血封喉,它最毒的就是即刻要命。”

水艇眼睦瞬间变得血红,坐到床边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苦儿,苦儿……”单手放在她手腕处,尚且还有脉搏,他看向大夫:“苦儿明明还有脉搏,大夫是看错了吧。”

那大夫也奇怪,可是美人心泣特有的性征他是不会看错的。

“美人心泣源于南疆巫山,无色无误,遇烫水出现血色,这是别的毒药所不具有的。可是这位姑娘到此刻还有气息倒是奇迹。”

水管家看了看那些糕点,只有那一块是有毒的,看来是对着苦儿来的。

“是不是因为这荷叶有解毒功效?”水管家开口询问,毕竟这荷叶向来可缓解百毒。

“水管家,”一家丁找了进来,一一给水掷文和水艇请了安,才看向水管家:“外面有位黄公子想要见水管家,说和您是故交。”

黄公子,水管家看向水掷文,没有想到他来的如此早,可是现在这个情况他要怎么面对世子爷。

水掷文脸色也不好,挥手下了命令:“让那位公子到水艇居来。”

水艇一直没有抬头,只是紧紧的抱着苦儿,看来那人比他早了一步。

大夫受了水管家的启示,快速的写下了处方,交给水管家:“荷叶解百毒,或许可以试试。”

黄复生被下人带到这边,刚进房门就看到一干人等围着床边,他心惊,几步跨了过去,看到水艇抱着的人儿。

眼角微微眯起,将苦儿的手腕拿了出来,片刻之后才放下她手,从自己的衣衫之间拿出一个玉质小瓶子,将里面的绿色小药丸倒了出来,喂苦儿吃下。

“苦儿,苦儿。”他低声叫着,带着些许的急躁。

苦儿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口黑色吐在了地上。让黄复生松了口气,至少毒气都吐了出来。

“哥……”她声音轻了飘渺,好像是从悠远的山洞里传出来的。又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水艇,她努力的勾了勾自己的嘴角:“少爷。”

黄复生眼底已经有了不悦,这更加的表明,自己要带她走。

毒刚刚解开,她身上尚且还有余毒存zài

,只来得及和他们说一句话便又睡了过去。

水艇放她躺好,看着自己面前的男人。他们不是第一次见面,但是每次见面却都带着对对方浓浓的不满。

水掷文率先出去,连带着将春花秋菊带到了大厅。两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最后还是秋菊开了口:“王爷,小王爷,奴婢真的不知dào

这是怎么回事,这糕点是春花从盛鼎楼拿回来的。”

水掷文一直站着,回头问春花:“路上可有遇到什么人,或者发生了什么事情。”

春花整个身体都在发抖,她是看不惯少爷宠着苦儿,但是也没有想过要害她的。她认真的回想着今天的事情,她拿了糕点就回了王府,路上都没有停下过。

黄复生不管那大夫的询问,这药是师父练得,他们这等庸医岂能知dào



“王爷,水管家,今日之事不必在追究,复生多谢当年水管家的出手相助,明日复生就会带着苦儿离开。”

“世……黄公子还是三思的好,现在……”在王府都能被下毒,这出了王府,不知dào

还会出什么事情。

水艇始终紧握着自己的双手,看向黄复生之时也带着坚定:“苦儿不会离开王府,你只是苦儿的表哥,当初既然将苦儿卖到水家,今日就没有资格带走她。”

水掷文看了自己儿子一眼,让春花秋菊起来出去,自己则看了黄复生一眼,意思依然明显。

黄复生没有回答水艇的问题,夏儿本就不是被买到水家的,他随时可以带走夏儿,可是水王爷却是他必须敬重的。

水艇看向水管家,他总是觉得苦儿的身份不是那么简单,甚至是父王都在忌讳的。

水管家微微摇头,跟着他们走了出去。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他看着对面黑下来的灯火,目光微微发紧,他是该庆幸公主休息的早没有被惊吓住,还是应该去想,为什么这么大的动静,那边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但是他却知dào

,现在的自己改想的不是这个问题,进了房间看着床上睡熟的女孩,他缓缓地过去坐在了床边。

执起她泛着凉气的手,看着她的睡颜,水艇确认自己放不下她,可是却没有把握能够将她留下。

不管怎么说,那个人终究是她的表哥,是她在这个世上的亲人。

从什么时候起,这个丫头可是走进自己的心里的,是她第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不服输的看着自己的时候,还是在流月姐姐离开之后,她就成了自己在这个家里唯一最亲近的人。

“苦儿,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离开,哪怕是带着你离开这里,我也不会让你和他一起离开。”他轻轻的开口,没有看到床上的人微微皱起的眉角。

45. 第45章 将要面对的生活

水掷文让水管家在书房外面等着,万不可让人进到房中来。

看着房门被关上水掷文才看向自己身边的少年,沉声开口:“世子爷,如今公主为何中毒我们都不知晓,是否是当年的人,我们更不知dào

,世子爷还是三思而行。”

黄复生一直用折扇敲着自己的手心,目光深沉,在这王府就是安全的么?今日如若不是自己赶到,表妹怕是早已不在人世。

但是这件事他在外面说了不追究,也是怕被有心人听到,可是不代表这件事他真的就不去追究了。

“水王爷,复生明白你的顾忌,但是这王府之中又岂是安全。”不然今天的事情又如何解释。

水掷文没有反驳,这也是他无法去反驳的,今天就是最好的证明,那人连王府都能进来,还有什么地方是安全的。

也许离开也是好的,这府中之人他更加的不确定是不是也会对公主不利。

“世子爷若是要离开本王也不阻拦,只是家母毕竟是公主的姑婆,世子爷可否等家母大寿过后在离开。”

黄复生抵着头,掩下自己眼里的想法,他想夏儿也是这么想的,毕竟那是血亲。

“好。”他开口应允下来。

苦儿再次醒来已经是半夜时分,水艇还在床边守着,春花秋菊跪在外面。

水艇看到苦儿醒了过去,急忙扶她坐好,急急的开口询问:“苦儿,可有哪里不舒服么?”

苦儿摇头,看到外面的人,低低的开口:“少爷,你让她们起来吧,不会是她们的。”这点她还能保证,毕竟是一起长大的。

水艇虽然知dào

不是她们,但是心里却带着浓浓的不悦,毕竟那糕点是她们拿回来的。

“这事你就不要管了,可有哪里不舒服?”他再次问了一遍,他这么做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做给公主看的,不管是不是她,他都要明明白白的告sù

她,在水艇居,还是他水艇说了算。

苦儿叹息,知dào

他的意思。可是这件事是不是公主她真的不好说,毕竟现在自己的身份是不是被人知dào

了她也不知dào

,那天的刺客又是为何而来?

太多的问题一拥而上,她什么都不想去想了,只是看了看四周,抬头询问:“我哥呢?”她记得表哥到了的。

苦儿提及黄复生的时候水艇脸色变得更加的难看,但还是实话实说:“和父王出去还没有回来。”

王叔,苦儿低垂下双目,大概是说自己离开的事情吧。手指慢慢的绞着被子,现在的自己好像是站在一个十字路口之上,不管是向左还是向右,都会让自己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水艇看苦儿不在说话,也安静了下来,起身去端了一碗粥过来坐到床边喂她吃下,这是水管家亲自送来的,他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苦儿从水艇口中也知dào

了一些事情,但是当水艇告sù

她自己的怀疑的时候她还是有些震惊的,她没有想到少爷会去怀疑公主,毕竟一直以来,少爷和公主的相处还算是好的。

这样的深情,她如何承担的起。

吃过饭之后水艇熄了灯搂着苦儿在床上躺着,即使他们谁也没有说话,但是也没有人在这一刻还能睡得着。

苦儿知dào

少爷有事要问,但是她更加的知dào

自己回答不了。

水艇确实想问,但是却不知dào

怎么开口,良久之后才淡淡的开口问道:“在苦儿的心中,水艇,是个什么样的人?”

苦儿看着罗帐,少爷是什么样的?她记得刚和水管家进水家的时候,看到少爷的第一眼,她觉得他长得真好kàn

,比父皇和哥哥都要好kàn



再后来,她成了他的专属丫鬟,他开始变着法的欺负自己,先是要自己小小的身子给他暖床,等她年纪大一点,就开始让自己给他洗衣服做饭。

良久之后她才缓缓的开口:“少爷很霸道,有的时候还很不讲理。”苦儿一一说着,看着水艇的神色已经染上了笑意。

水艇支起自己的脑袋,把玩着她的秀发,噙着淡淡的笑意开口:“奥,还有呢?”

苦儿眨了眨自己的眼睛,认真的想着:“少爷很聪明。”她似乎带着些许的懊恼,因为她真的找不到一个词语去形容这样的少爷了,他就是谈笑间就将自己击败。

水艇的笑声直接从胸口之上传了出来,聪明,真的不是一个很好的词语。

其实苦儿更想说腹黑,这人总是有办法让人在无防备的时候打人一个措手不及。

“苦儿……”可否不走,这句话他到最后也没有说出来,从来没有像此刻一般,不知dào

前面的路应该怎么去走。

苦儿等了一会也没有听到他开口,睁开眼睛看着他:“怎么了?”

“没有,睡吧。”闭上眼睛躺好,不在说话。

苦儿也没有在问,两人各怀心思的闭着眼睛。

谁睡了,谁又没睡,无人得知。

在爱情的路上,他们也不过是小心翼翼的走着每一步,但是,时间却不在给他们机会,分离,是必须的。

一大早苦儿起床看到外面的黄复生,先去扶了春花秋菊起来,让她们回去休息。

春花秋菊谢过苦儿之后搀扶着离开。

苦儿走到黄复生背后,看着出神的他:“哥。”

黄复生回神看到苦儿,嘴角微微勾起:“我们后天离开吧,明天是老夫人的寿辰,我想夏儿是想留下的。”

苦儿有些震惊,抬头认真的看着黄复生:“哥哥……”

“傻丫头怎么哭了。”黄复生过去将她的泪擦掉,轻轻开口:“不管怎么说,她都是皇上的亲姑母,你的亲姑婆,哥哥不想你将来有遗憾。”

苦儿心中感动,她没有想到哥哥会为她想的这般周到,她低低开口:“哥,这次不会在拖了,姑奶奶寿辰过去,夏儿一定和哥哥离开。”

“好。”黄复生点头相信了她,但是有件事他还是要说:“夏儿,一旦离开这里,我们可能要过的就是被追杀的日子。”

46. 第46章 一子错,满盘皆输

苦儿低头,她怎么能不明白,现在不就是已经开始了么?她离开至少对水家来说是好的,这件事如果是公主做的,那还好,如果不是,那就证明了,那人已经知dào

了她的身份,这是要置自己于死地的。

水艇靠在窗边,看着外面抱着一起的两人,心里醋意十足,毕竟他们不是亲兄妹,只是表兄妹而已。

但是他更加在意的是黄复生的那句最追杀的生活,苦儿究竟是谁?手指摩擦着大拇指上面的扳子,眼神变得有些悠远。

早饭是苦儿准bèi

的,她为春花秋菊争取了一天时间,其实水艇居平时也没有什么事一定要丫鬟守着。

苦儿觉得这是自己吃的最憋屈的一顿饭,一句话都不敢说,一个人都不敢看。

水艇和黄复生好像暗中较劲一般,一直在给苦儿夹菜,两人也不说话,但是看向对方的目光就足以杀人于无形之中。

苦儿一直抵着头吃东西,她其实觉得自己快要撑死了,但是她敢说现在不管自己先说谁的名字都会得罪另一个,所以现在就算是自己撑死也不能开口。

黄复生看出了苦儿的为难,不在给她夹菜,只是淡淡的开口:“吃不下去就不要吃了。”

水艇同样看向苦儿,到了杯水给她:“就说你傻,自己吃不下去不会说吗?”

苦儿咬唇,心里腹排,她敢说吗?她敢吗她!接过那杯水喝了下去,抬头问水艇:“明日就是老夫人的寿辰,少爷究竟是如何打算的。”

“这……”水艇正想开口,家丁来报说门外有人求见小王爷,说是有东西要交给小王爷。

水艇微微勾起嘴角,“寿礼来了。”轻声和苦儿说完便让家丁去带人进来。

那人一看就是风尘仆仆的赶来的,身上尚且带着风尘的味道。

“小王爷。”那人下跪,双手将手里的东西奉上。

苦儿起身将东西接了过去,很是奇怪里面是什么。

水艇起身让他起来:“先下去休息吧。”

“是。”那人领命离开。

水艇看着好奇的苦儿,示意她打开来看,苦儿更是好奇,将东西放下桌上,慢慢的打开,看到里面的东西,她有些震惊的看着水艇:“少爷……”这件玉树她知dào

,老夫人已经想了很久了,但是玉树只有一件,五年前已经被一个神mì

人带走,她没有想到少爷居然能够找的到。

黄复生也看到了这株玉树,他看向水艇,这株玉树据说五年前在引发了一场血案之后就被一个神mì

人带走了,难道那个人是他?

看着水艇的眼神多了几分考究,如果那个人真的是水艇,那么他就要小心了,这个男人绝对不是简单的角色。

水艇淡然的接受黄复生的审视,将那株玉树接了过来,这棵树奇就奇在如果倾斜会看到血色在里面晃动,放正之后确实纯正的白玉。

明日之事就看这株玉树了,如果真的不行,那他不管用什么手段都会将苦儿留下。

苦儿还是好奇这树是从何而来,水艇只是回了她一个含笑的眼神,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明日便是老夫人的寿辰,所以公主去了老夫人的院中陪着她。

王妃一人站在花园里的凉亭里,直到一直白鸽停在她的肩头,她将白鸽脚上的纸条取了下来。

苦儿必死!

她慢慢的将纸条合了起来,目光渐渐被阴冷所代替,苦儿,沈碧夏,黄玉洁的女儿,如今却入了他儿子的眼,不论如何她都不会让那个丫头活着。

“参见王爷。”

丫鬟的声音拉回了王妃的思绪,将字条丢入水中,回头看到过来的水艇:“臣妾给王爷请安。”

水艇示意她起身,坐到石椅之上:“这几日劳烦王妃了。”母妃大寿,家里家外几乎都是王妃一手操持,他也是看在眼里的。

“王爷严重了,这都是臣妾该做的。”王妃淡淡的开口。

水掷文看着不远的青山,再过几日便是皇后的忌日,每当到了这个时候,不管是谁,心情都会不好。

王妃自然也知dào

水掷文在想什么,她抵着头一直没有说话,本来她以为王爷最爱的那个女人是他的前王妃,那个难产而死的女人,原来那也只不过是一个替身,张的有几分像黄玉洁的替身。

为了黄玉洁,皇上终生未成立后,逍遥王终生未娶,王爷呢,即使娶了几位夫人,也不过是因为她们都有几分像黄玉洁。

水掷文一直看着远处,好像完全忘记了王妃还在这里,他只知dào

,明珠公主若是离开,怕是又要乱了起来,到时候结局会怎么样,他不敢去想。

苦儿看着他们下棋,她与少爷下棋只是棋盘很明了,可是这盘棋子她却看不明白,但是她能看出的是这里面处处暗藏的杀机。

感觉出苦儿的忧心,水艇空出一手握住她的,含着笑意开口:“这才叫下棋,可不比我们过家家办的,黄兄可谓是水艇遇到的唯一对手。黄兄有所不知,这苦儿下棋太多优柔寡断,也就所幸她生活在这安稳之家中。”

黄复生和苦儿又岂能听不出他话中的意思,江湖,追杀,不是她该过的生活。苦儿低着头没有开口,黄复生面无表情的继xù

下棋:“人生不同而已,本性如此却将不过生活所逼。”

水艇落下一子,吃了他大片的棋子:“一子错,满盘皆输。”他可曾想过,带着苦儿离开就是一个错。

黄复生看着棋盘之上大片白字消失,水艇的话他又岂会不明白,只是这是他们的命,他们没有选择的余地。

苦儿觉得,只要有哥哥和少爷在一起,自己就活在高压中,呼吸都觉得困难,但是她不想离开这里,过了明天,大概她就再也见不到少爷了,所以她想一直一直守在他身边。

黄复生没有去救自己的那边白子,而是反向落子,居然也吃掉了水艇的大步棋子:“心乱则棋乱,小王爷心已经乱了吗?”如果刚刚他下在此处,那么,他们不会两败俱伤。

47. 第47章 寿辰上的刺杀

苦儿观棋不语,只是听了表哥的话还是去看了棋盘。

这盘棋太过高深,即使从小被少爷一手调教,但是对这盘棋她还是看不出所以然。

水艇看着苦儿,在她脑袋上摸了一下,再次看向棋盘的时候不得不说,黄复生说的是对的,自己确实是心乱了,这么简单的漏洞都没有看出来。

不知觉中已经到了中午,黄复生却突然有事要离开。

苦儿不解,拉住黄复生:“哥哥要去哪里?”

“哥哥突然想起还有一事未办,明日早晨就会回来。”他又想起了那个叫晓彤的女孩,不管如何,他都不应该将她一个女孩子就那样弃之不管。

苦儿看着黄复生出去,嘴角微微一撇,哥哥什么时候在自己面前这么紧张过。

水艇看着苦儿的表情,手指在棋盘之上来回敲着。

转眼已到老夫人七十大寿,苦儿一早就伺候水艇起床,他们要快点去前面的。

水艇倒是不急,他现在想的是怎么让奶奶开口留下苦儿,还有父王哪里。

想到父王他又想到一个问题,貌似父王知dào

什么。

至于黄复生,既然他昨天离开了,那能不能回来就不是他说了算的,如果他的暗夜连一个人都阻止不了,那都可以回家吃自己了。

“少爷?”苦儿叫了几声都不见回答,只能加大了音量。

水艇低头看着为自己系好衣扣的丫鬟,“怎么?”

“是你怎么了?”苦儿过去拿了腰带过来为他系好:“你在想什么?叫了你这么多声都没有听到。”

“无事,走吧。”他脑抽了才会告sù

苦儿自己昨天晚上做了什么。

苦儿拿着玉树跟在水艇的后面,前厅已经来了很多的客人,水艇他们直接去了后院老夫人的那里。

“奶奶。”水艇进去就看到父王,母妃和公主都在,一一的请安,苦儿也随着请安。

王妃淡淡的看着苦儿,只是眼神之中却透着淡淡的笑意,这笑带着阴狠。

“艇儿来奶奶这里。”老夫人招手让水艇过去。

水艇拉着苦儿过去,示意苦儿将东西递给老夫人,苦儿眉头微微皱起,这不是应该他送的么?

水艇看着苦儿没有动,直接将东西拿了过来交给老夫人:“奶奶,前段时间您不是说喜欢这株玉树么,苦儿算是帮您找到了。”

苦儿瞬间抬头看他,什么时候成了自己找到的?

“奥,是吗?”老夫人看着苦儿带着点点笑意,将那树打开,看到自己喜欢的东西老夫人更是开心:“真是难为苦儿有这个心了。”

“老夫人,这个……”

苦儿还未讲话说完就被水艇拉住了手掌,水艇看着奶奶开心,就知dào

自己成功了第一步。

沈若素看着苦儿,手指在手帕之上来回绞着,手突然被王妃握住,只见王妃只是对自己笑了笑,但是足以安抚她的心。

老夫人招手让苦儿过去,拉着她的手一直看着:“苦儿这孩子从小就水灵懂事,现在更是天仙般了人儿了。”这东西苦儿一个丫鬟又怎么能拿得到,肯定是自己孙子找到的,由此看来,这个苦儿在孙子的心里确实很是重yào



“我看啊,等他日艇儿和素儿完婚之后便让艇儿纳了你。”孙子要的不就是这个么,她也不好在反对。

“奶奶~”水艇突然开口,他什么时候说过要和公主完婚了。

“好了,前面还有客人在,该出去了。”水掷文没让水艇开口拒绝,这事还是等着宴会结束再说,到时候怕是明珠公主已经离开了。

老夫人也没有想要听下去的意思,儿子说完便起身,但是一直拉着苦儿,右手将公主拉了过来这才出去。

王妃跟在后面,经过儿子的时候淡淡的开口:“别和奶奶对着来,不是你的强求不得。”

水艇看着母妃离开,不明白她话的意思,但是绝对不是好话。

苦儿一直跟在老夫人身边,看着别人一一上来拜寿,突然想到什么,在老夫人耳边低语一番,见老夫人点头才离开大厅去了厨房。

她要为老夫人做一个寿桃,算是自己最后的一点心意吧。

苦儿离开,水掷文让水管家跟了过去,不管如何他都是不放心苦儿一个人在一个地方。

苦儿做寿桃,一直没有发xiàn

厨房渐渐的没了人,等她发xiàn

时杀气以重,躲过身后的利剑,她翻身从案台之上过去:“你是何人?”

“要你命之人。”那人说完继xù

对着她挥剑而上。

苦儿手中并无兵器,只能躲着,想要出去的时候门却被那人用内力关上。苦儿咬唇,这人功力绝对在自己之上,拿了擀面杖充当兵器。

水管家看到被关上的厨房门,又听到了里面传来的打斗声,招了家丁过来将门撞开,那人看到进来的人,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是吹了一声口哨,瞬间十几个黑衣人从房顶降落。

“保护苦儿。”水管家说着将自己手中的剑丢给了苦儿,至少可以让她自保。

前面的水艇太久没有看到苦儿,不得不过来问老夫人。

老夫人低笑:“苦儿说要为奶奶做个寿桃,这都不行了么?”

“奶奶说的哪里话。”水艇赔笑,但是还是不放心,这去的时间也太长了。

水艇还想说什么的时候一个家丁却直接从后面被甩了进来,溅开了一片的血红。众人惊叫,水艇却疾步去了后面。

水艇到了后面才发xiàn

,黑衣人竟然有十几人之多,而且各个都是武林高手,他们招招都是要苦儿命的。

苦儿看着家丁一个个的倒下,眼中血色渐弄,十几年前的一切又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她的手紧握剑柄,几乎到了见人就杀的地步。

水艇握住她的手,不让她被仇恨蒙蔽了眼睛,苦儿看他,手里的剑渐渐的放松了力道,看向那些人:“你们究竟是何人,为何要杀我?”

“为何去问你地下的母后吧。”那人说着再次对着苦儿出手。

母后?水艇看了苦儿一眼,来不急理清这一切就已经被拉进了另一场战斗之中。

48. 第48章 被杀

水掷文招了大部分家丁过来,但是无奈找这些人各各都是高手。

水艇带着苦儿倒退到一边,从衣袖之中释fàng

出了信号弹,他的人很快就会过来。

回到房间,老夫人和公主基本都在,客人已被送走。水艇定定的看着苦儿,他需yào

一个解释。

老夫人不知dào

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问向孙儿,水艇也只是让老夫人安心。

苦儿闭着眼睛听着外面的声音,她的眼中开始浮现出火光,由星点小火渐渐的变成了燎原大火。

“夏儿,答yīng

母后,努力活着,不要在回皇宫那个地方,她不会放过你的,不会的。”

她(他),她(他)究竟是谁?为什么母后到最后都没有说出那个名字?

水掷文看到有人相助,又担心家眷,便让母亲和王妃先回后院,水艇护着她们过去。

到了后院,老夫人让他们所有人在外面等着,唯独叫苦儿进去。

苦儿静静的站在那里,不料老夫人掀起了她的衣袖,看到她手臂之上淡淡的心形胎记,向后退了一步,似乎在喃喃自语:“果真是你,这是要乱我朝纲啊。”

“老夫人?”苦儿不解的看她,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老夫人紧紧的拉住苦儿的手:“当日你母后进宫之时,国师就有语言,生女者,乱天下,孩子,你快走,不要在回宫,不要进去宫廷。”

生女者,乱天下!仅仅只有四个字就足以让苦儿整个人都呆愣在哪里,难道当年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她(他),她(他)是谁?突然看向四周,有那么多的眼睛都在盯着自己。

“孩子,听姑奶奶的话,离开这里,从此隐形埋名。”这是沈家的长孙女,也是沈家的正宗血脉,她有守护的义务。

苦儿落泪,一直盯着老夫人在看:“她(他)是谁?”

老夫人苍老的脸上出现了惊恐的表情,皱纹更加的深沉,本明亮的眼睛开始变得浑浊,突然紧紧的拉住苦儿的手臂:“快走,快走!”

苦儿被推进密道,看着老夫人在自己的面前倒下,她大惊:“姑奶奶~”但是来不及出去门就已经被关上,自己也被人拉了出去。

老夫人胸口擦剑,嘴角却是缓和的笑容,至少那个孩子走了,她也就可以安心了。

门外的人被苦儿那声尖叫给引了过来,推门只看到倒在血泊里的老夫人,再无其他。

“啊……”沈若素尖叫,甚至忘记了过去看看老夫人。

水艇疾步过去:“奶奶……”

王妃只是冷眼看着,嘴角勾起细细的微笑。

老夫人看到王妃嘴角的笑容,力不从心的对着她笑了,这个笑的含义大概只有王妃才明白,也是这个笑容让王妃嘴角的微笑彻底的消失殆尽,换上了阴厉。

“奶奶,奶奶,快找郎中……”

老夫人拉着孙子的手,断断续续的开口:“护夏儿周全,这是你的~你的使命,小心你……”

水艇听着奶奶的每一句话,他知dào

夏儿是谁,但是他同样也不知dào

夏儿究竟是谁?

49. 第1章 离开水家

老夫人连话都没有说完就断了气,沈若素这才过来扑到老夫人的面前,哭叫了一会才对着一言未发的水艇开口道:“表哥,是苦儿,这个房间里只有姑奶奶和苦儿在,现在姑奶奶死了,苦儿却不见了,我要去告sù

父皇,我要去告sù

父皇。”

看着沈若素跌跌撞撞的出了房间,水艇依旧一句话都没有说,他一直守在外面,苦儿不可能离开这个房间,而且苦儿也绝对不会这么做,她没有这么做的理由。

奶奶让他小心,小心什么?

苦儿被拉出了密道,那人她并不认识,但是她现在要做的是回去,她要确定姑奶奶是否安全。

“公主不可,不然老夫人就……”红袖红了眼眶,她是老夫人一手带大的,却也是永远见不到光的低下杀手,从前天老夫人将她叫到身边的时候她就知dào

出事了。

苦儿回头看向那个女人,明眉皓目,很美的一个女人,她也看的出来,这个女人的身手绝对不是自己可以比拟的。

红袖看出了苦儿的疑问,下跪开口:“奴婢红袖,是奉老夫人之命保护公主的。”

“姑奶奶,”苦儿喃喃自语,原来她早就知dào

这一切,可是为什么姑奶奶一直没有开口说什么。

“公主,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点离开才好。”红袖说着等着苦儿开口说话。

苦儿回头看向密道的方向,红袖说的对,她的命是姑奶奶拿命换来的,她不能就这么回去,回去必死无疑。

让红袖起身,看着这周围的环境,这里是王府的后山,这个密道怕是王叔也不知dào

的吧,正想着一个白色团毛飞进自己的怀中。

红袖微惊,正要出手却被苦儿拦住:“它是我的雪儿。”紧紧的抱着自己怀里的小白狐,自此她的身边也就只有雪儿了。

雪儿乌溜溜的大眼看着红袖,呜嗷了一声边乖乖的窝在苦儿的怀里。

“走吧,”再次回头看了一眼,过了今天,自己就是天下通缉的罪人了吧,姑奶奶的死也必将按在自己的身上。

她低垂着脑袋,眼中流光闪烁,不知dào

少爷会不会相信自己。

黄复生回到水王府的时候只是看到了一片狼藉,他双目赤红,直接找到了水艇,看着地上的老人,一把将他的衣袖抓住:“夏儿呢?夏儿呢?”

“来人,将他抓起来。”王妃突然开口:“苦儿杀了老夫人,这人也逃脱不了干系。”

“退下。”水掷文突然开口看着那些家丁,又看向了王妃,带着警告,又看向黄复生:“苦儿已经离开了。”

黄复生看向这里的一切,这是夏儿最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连累了水家人,双手抱拳:“多谢水王爷,莫大恩德日后来报。”

苦儿和红袖辗转来到别的地方,一路上苦儿没有说过一句话,一直安安静静的。红袖看着天仙般的主子,却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前面聚集了很多人,红袖过去看了一眼,回来边拉着苦儿去了墙角:“主子,我想我们要换身装备了。”

苦儿不解的看着她,红袖咬唇:“刚刚的告示是要抓主子的,说是主子杀了老夫人。”

苦儿猛然抬头,看向那边的告示牌,带着些许的不可置信,那么现在的自己算是什么,通缉犯么?

少爷,你何故如此狠心呢?

红袖去买了两身男装过来,找个客栈让她们将身上的衣服换了下来。苦儿吐气,看着自己一身男装,抱着雪儿缓缓的开口:“雪儿,今天起苦儿就已经不在人世了,现在的人只是黄碧夏,黄碧夏。”

抬头看向窗外,深深的呼吸,今天起,她就要为黄碧夏活着了,她不在是苦儿,不在是水府的那个丫鬟,不再是那个任人欺负的小丫鬟了。

她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找到表哥,然后去调查当年的事情。

“主子爷,没有。”下属来报。

水艇站在窗边,手里一直转着她的珠钗,没有,他不信她能长翅膀飞了不成。

“一定要在皇榜被揭之前找到人。”他淡淡的开口,老夫人的后事还在准bèi

,但是他明白,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

安晓彤累的直不起腰快,但是还是一步步的跟着黄复生的脚步,这人救了她两次,又因为自己才没有找到妹妹,她只能这么跟着他。

黄复生回头,安晓彤急忙周直起腰来,尴尬的抽了抽自己的嘴角:“少,少爷,怎么了?”不能赶她走啊,不然她还要无家可归。

黄复生皱了皱自己的眉头,看着自己又傻到去找回来的女孩子,想说句难听的话也说不出口:“你累了就先坐下歇会吧。”

“不累,不累,少爷我不累,我们不是要去找表xiao姐么,走吧。”她率先走到前面,让她留下歇着,这不是存正的不要自己么,她才不要呢。

黄复生带着些许的无奈,拉住她的手腕,压着她坐在大石之上,将水拿了出来:“歇会吧,走了一个上午了。”

安晓彤抬头,带着些许的小心翼翼的看着黄复生,其实她长这么大爹对她并不多好,娘,她更是没有见过。

“少爷,我们要去哪里找表xiao姐?”

黄复生也想知dào

夏儿去了哪里,这几天能找的地方他都找过了,可是还是没有找到。

突然而至的几匹骏马让安晓彤几乎喝了一肚子的泥土,她清咳几声,看着远离的马匹,“什么人啊?”

黄复生低笑,看着她脸上的泥土:“去洗洗吧。”

安晓彤觉得窘迫不已,心里将那几人买了遍,闷闷不乐的过去水边将脸洗了,拿了手帕搽干净。

刚过去还没有说话又迎面而来了一批人,这次的空气里都带着腥膻味,十几人疾驰而过,安晓彤闭着眼睛,心里抓狂,不带这么玩人的啊啊啊啊啊啊……

黄复生这次没有忍住,直接笑了出来,看着她又愤愤不平的过去洗脸,又看向那批人消失的方向,空气中的味道都在告sù

自己,那是一批蛮夷之人,不知dào

又要发生什么事了。

50. 第2章 救下安志宇

碧夏(名称改回碧夏啦啦啦)一身男装,却不显得娇气,反而是有了一股英气,只是她怀中抱着的小雪狐有失她难得的英气。

“公子,前面便是得来镇,我们还是休息一晚在赶路吧。”红袖说着,擦了擦自己额头的汗珠,自己的身手,功力明明要比公主的好,为什么现在累到不行的人是自己,公主依旧云淡风轻的踱步走着。

碧夏回头看了红袖一眼,又看了看前面的路程,这天也是要黑了的,低头看向雪儿,小家伙正用大眼滴溜溜的看着她,兴许是饿了吧。

“好,前面休息一下吧。”

雪儿突然跳到了碧夏的肩头,整个小身子都拱了起来,看着不远的地方。

碧夏和红袖同时看了过去,只听到不远处传来了打斗的声音,红袖挡在碧夏的前面:“公子,您还是先躲躲,红袖去看看。”

碧夏看着红袖拿剑过去,其实她想说,她还不是一无是处到要让人保护的地步好不好。

不过既然人家责任心这么重,自己也没有办法,抱着雪儿到了路边的大石之上坐下等着。

“雪儿,你说少爷在想什么?”会不会想自己,会不会知dào

雪儿已经和自己一起离开了呢?

雪儿伸出小舌头舔着碧夏的手腕,呜咽了一声,可见它也是想少爷的。

碧夏正想着嘴巴突然被人捂住,拉至了树后,碧夏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男人忍着极致的痛处,“不要出声,我不会伤害你的。”

碧夏眉眼未动,她倒是不怕这人会伤害自己,看着他也伤不了自己,她看向外面大路之上疾驰而去的几人,淡淡的开口:“公子,他们已经走了。”

男人听到她的话边晕了过去,碧夏回头看了地方的人一眼,微微皱眉,现在她要怎么办,管还是不管?

红袖过来看到地方的男人,眉角微微一挑:“这人怎么在这里?”

“认识?”

红袖摇头,她刚刚在上面看的清楚,指了指地上那人:“应该是来杀他的,这人伸手不错,可惜寡不敌众。”

碧夏这次低头仔细的卡看着他,男人腰间被利剑刺伤,脸上因为失血过多而泛着淡淡的白色,但是不得不承认,这是一张绝色的脸,比起少爷,他更多的是一份阴柔之美。

雪儿从碧夏的肩头下去,围着安志宇来回转了几圈,好像没有发xiàn

什么有趣的事情,又跳回了碧夏的怀里。

碧夏看了一会才开口:“红袖,救他。”

“公子,我们……”

“救他,怎么说也是一条人命。”碧夏声音不大,但是确实不容置疑的坚定。

红袖无奈,只能弯腰去看他的伤势。

寂静的房间,没有一个人说话,水艇一直在为老夫人守灵,春花秋菊在后面静静的站着。

沈若素进来,挥手让她们出去,春花秋菊皱了皱眉头,但是还是福身之后出了灵堂,毕竟公主以后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一步步的靠近水艇的背后,她不明白,为什么他默许了自己对父皇说的话,现在却又是这个样子,她本来以为沈碧夏在他的心里没有那么重yào

,可是现在,她也说不清楚自己那么做是对了还是错了,是不是让表哥讨厌自己了。

灵堂萧条,但是水艇的心里却开始渐渐的变得清晰,朝纲紊乱,人心涣散已经开始了,他不信这个时间外公和姨娘还是没有动静。

“表哥……”沈若素咬了咬自己的下唇,慢慢的走到他前面:“表哥,节哀顺变。”

深沉的双目让人看不出什么,他目不转睛的看着老夫人的灵位,对于公主的话没有回应。

沈若素低头,掩饰下眼中的狠绝,碧夏有什么好,小的时候父皇的眼里,心里只有她和皇后,即使后来她们出事,父皇也不曾多看她和母妃一眼。

到了现在,到了表哥的这里,他的心里眼里还是只有那个丫头,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比不过那个丫头?

“表哥,当时房间里只有姑奶奶和苦儿,我当时只能那么想,所以才告sù

了父皇,我知dào

苦儿妹妹不是这种人,可是……”

“行了,”水艇沉声开口,“没有人怪你,但是这事确实和苦儿无关,公主若是真的有心,不防让贵妃娘娘现在就撤了命令。”

他说完便转身离开了灵堂,徒留下沈若素一个人震惊在当地,明明皇榜是打着父皇的名义,为什么表哥会知dào

是母妃下的命令?

夜色降临,碧夏看着红袖松气就知dào

人是救了回来,可是这个时间她们就没有办法在去前面的镇子找地方住,真不是一件好事。

红袖找了些柴过来生活,带着点点的不乐意:“公子,以后不能这么做了。”

碧夏到不在意,看着还在昏睡的那人:“等他醒了我们明日就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她低笑着开口,带着些许的笑意。

红袖自幼就是被当杀手养大的,她可没有这么大的胸怀,凡是妨碍了自己的人,都要死!

红袖看了一下四周,确定了安全才去找吃的,让碧夏在这里等着。

看着红袖走开,其实碧夏还是想说,自己可以做这些的,不禁的在自己的心里懊悔,难道真的是当丫鬟当上瘾了,有人伺候不好吗?

苦笑摇头,原来有些习惯不是想要忘记就能忘记的。

正想着听到了身后的声音,她回头望进一双漆黑无边的睦子,风声依旧,唯独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的声音。

碧夏想要从他的眼中走出来,却发xiàn

很困难,直到雪儿在她衣袖处轻轻的咬了一口她才回过神了,不在看他,轻轻开口:“公子伤已无大碍,明日一早就可离开。”

安志宇就着黑夜打量着对面的男子,腰间的痛感已经减轻很多,他再次抬头看向碧夏,嗓子还干哑的厉害:“多谢公子出手相助。”

碧夏被他看得只觉得背后发凉,这种感觉很不好,像是被盯着的猎物,她起身背对安志宇:“公子不必客气。”过了今晚,他们也就可以分道扬镳了!

51. 第3章 水艇离开

红袖抱着柴火过来,看到那人醒了过来,将手里的野兔和柴火都放在地上,没有去看他一眼,只是对碧夏说到:“公子,一会就可以吃了。”

碧夏点头,看着深夜,想着表哥现在在何处,她只是记得表哥提过湖州,所以现在也只能去湖州找那个当年杀害黄家满门的人之一。

安志宇看着碧夏的背影,精明的双目中有微光闪过,这是女子!即使她装扮的再好,也逃不过自己的眼睛。

记起自己刚刚看到的那张脸,真乃绝色,自幼生在宫闱之中,美人见的自然多不胜数,自己府中的几位妾室更各各都是绝色,可是却没有一人可以比过眼前的这位。

黑暗中,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他眼中闪过了必得的精光!

红袖在湖水之中洗了野兔,回来烤上,然后开始擦拭自己的剑,虽然没有出手,但是自己最爱的就是自己手里的这把剑。

碧夏对她的行为已经见怪不怪,这几日,只要休息她都会擦拭自己的剑,虽然她觉得那剑没有擦拭的必要。

没有人说话,空气中只有淡淡的肉香不断的飘来。碧夏将雪儿放下,让她自己去探险,雪儿有灵性,她不怕雪儿会走丢在这里。

雪儿昂着小脑袋在树林里来回走着,好奇的大眼来回转着,碧夏在后面看着,嘴角微微勾起,她记得自己第一次看到雪儿是在她十岁那年。

小碧夏小小的身子在后山来回走着:“少爷,少爷不要玩了,不回去会被先生骂的。”

水艇躲在树上看着小碧夏来回找着,就是不出去,让这个傻丫头多找一会,自己闭目养神,才不要去听那个笨蛋先生讲课。

小碧夏捶着自己的小腿,坐在地上,讨厌的少爷总是这么欺负自己。正想着看到不远处有东西在慢慢的滑动,大眼慢慢的变得恐惧,不会是蛇吧!

她坐在地方慢慢的后退,可是那个东西却一直在向她靠近,小身子不断的打颤,紧紧的咬着自己的嘴巴:“啊……”感觉到白影向着自己扑来,她直接叫了出来。

树上的水艇听到她惊恐的叫声,瞬间从树上下来,落在她身边,看着那个小小白白的东西乖巧的趴在小碧夏的身上,他也好奇的蹲下了身子,这后山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个灵物?

小碧夏等了好久没有感觉到疼痛,慢慢的睁开眼睛,看到少爷正蹲在自己的身边,看着自己的身体,她小心翼翼的低头,看到自己胸口边的小雪球,眼睛瞬间变亮,好可爱的小雪球。

瞬间坐起了小身子,将小雪球抱在自己的怀里,嘿嘿的笑了出来。

水艇在她身边坐下,摸了摸她的脑袋:“傻丫头。”

傻丫头,碧夏回神,失落涌上心头,再也不会有人摸着自己的脑袋说自己是个傻丫头,再也不会有人在有危险的时候第一时间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安志宇看着碧夏眼中的笑意瞬间被失落代替,眉宇间慢慢的起了折痕,是什么人能让佳人如此挂怀?

红袖将烤好的兔子递给碧夏,碧夏摇头让她交给安志宇,自己过去烤了另一只,她还是喜欢自己做自己吃。

安志宇接了过去,看着带着笑意碧夏自己动手,熟练的动作丝毫不像是大家小姐。

“还不知公子如何称呼。”他开口询问道。

碧夏头都没有抬,回道:“萍水相逢,何故问姓名。”

安志宇也是饿了,没有在乎皇子形象,大口吃着兔肉,出口称赞:“这位小公子手艺果然是好。”

红袖冷哼:“赶紧吃完走人,我们还要赶路,今日是我家公子心好才救你一命。”

安志宇一开始就看出红袖对自己的冷漠,不过也没有在意,呵呵一笑:“今日公子大恩,在下他日一定会报,不知两位公子这是要赶往何处?”

碧夏转着手里的兔子,看到好了才拿了下来,用怀中的刀儿切开递给红袖,淡淡开口:“天下之大,必有所到之处。”

她明显不愿说明,安志宇也是精明之人自然明白,没有再问这个问题。

红袖接过碧夏递的兔子,这几日她也习惯,喜欢上了和碧夏的相处,她没有一般公主的傲慢,也没有一般大家闺秀的矫揉造作,有的时候她们甚至可以打闹在一起,只是她想小王爷的时候才会异常的安静。

“雪儿,过来吃东西了。”

话音刚落,雪儿就从里面跑了出来,跑到碧夏的腿上,大眼滴溜溜的看着她手里的肉肉,露着些许的垂涎。

碧夏笑着喂她吃东西,摸了摸她带着些许脏污的毛发,这是去了哪里?竟然脏成这幅摸样。

“少爷,马匹备好了。”柱子进来看着收拾妥当的水艇。

水艇站在桌边拿起了桌上的玉箫,将包袱丢给了柱子,转身出去,他不会放任她一个人离开这里的,绝对不会!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会暗夜,在找到她之前他要明白以前发生过什么。

翠儿看到水艇急匆匆的出去,回了房间去告知公主,等到沈若素出来,也仅仅只是看到了他的背影,气得跺脚,现在府中没有姑奶奶给自己撑腰,她留在这里没有一点意义了。

王妃摇着自己手里的杯子,看着窗外,她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没有回路。这双手已经染了血,总有一天他会知dào

自己做了什么,到了那时候这个家,不在是自己可以留下的。

“我无心娶你,若日后你有心仪之人,本王定会放你离开。”

嘴角微微勾起,掉落了一个孤寂的笑容,无心又为何娶她,无心又为何对她好,为何让她丢了心之后又那么残忍的对待自己。

原本以为和别人私奔,她就可以报复他,可是呢,最后只能证明,他的心里有的终究只是黄玉洁和那个女人。

“王妃。”霓裳进来看到又在发呆的王妃。

王妃看向霓裳,最终还是笑了:“十六了,她今年十六了。”

霓裳不明白王妃在说什么,但是想到自己的事情,还是先给王妃说出来:“王妃,刚刚那边来说,小王爷离开王府了。”

52. 第4章 擦肩而过

王妃没有回话,只是看着外面,眼角的肌肉有了细微的收缩,即使她已经无心,但是那是自己的儿子,她怎么能狠得下心。

水管家走进书房的脚步有了几分急切:“王爷,少爷刚刚出府了。”

水掷文依旧一身孝服,听到水管家的话之后眉宇间多了几分皱痕,开口问道:“老夫人出事那天的事情可有调查清楚。”

水管家摇头:“那日在房间里的人确实只有公主和老夫人,王妃和少爷他们都在外面,不可能有外人进去,但是公主的消失也很蹊跷,并没有人看到公主出来。”

这确实是一件蹊跷的事情,关键是老夫人最后和公主说过什么到现在也没有人知dào



“多派些人出去找公主,我会上书皇上撤回皇榜的。”水掷文挥手让水管家出去,现在谁也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公主走大概也是因为这件事,水家已经有人为她付出代价了。

天大亮之后,碧夏起身看着又开始肆虐的太阳,最近热的不像话,不知dào

还要热多久。

红袖不在,大概是去找吃的东西了,碧夏看了看四周,带着雪儿向着里面走去。

安志宇等着碧夏去了那边之后才坐了起来,看着碧夏的背影,转着自己手指之上的扳子,眼光深邃。

马匹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他回头看到三人停在他面前,其中一个小厮样的人从马上跳了下来,开口询问:“公子可曾见过这位姑娘。”

高马之上的水艇带着金色面具,细细的打量着马下的男人,目光在他的手指之上停顿了片刻,在抬眼看向他时,眼中已经有了审视。

安志宇看到画里的女子时,有片刻的出神,这神态和那女子何其相似,这作画之人定是对她了如指掌的。

他摇头,没有告sù

他们的意思:“在下只是经过,并没有见过任何人从这里经过。”

听到那人的回答,水艇牵动马缰,直接飞奔而去,柱子也上马和另一人一起离开。

碧夏回来只看飞驰而去的马的背影,看到那人醒来,又看到红袖回来。

“公子,前面不远处就是小镇,我们现在过去吧。”

碧夏点头,安志宇却突然开口:“两位公子去何处可否带着安某。”他脸色尚且苍白,话语间也透着浓浓的无力感。

碧夏微微眯眼,似乎想要找出什么不对的地方,但是最终也没有想到什么,只是看了一眼红袖,向前走去:“红袖,带上这位公子吧,待他伤好再行离开。”

她微微皱眉,这些话并不是自己想要说的,为何就会脱口而出呢?

红袖不悦,过去扶住安志宇,凉凉的开口:“走吧!”

安志宇勾唇,看着前面的影子,她不会逃出自己的手心的。

水艇一路到了暗夜,进门之时全是王者气息,坐到他的专属位置之上,看着下面的各个堂主,哑声开口:“沈堂主,那件事可有结果?”

白衣少爷挥动手中折扇,让自己的手下将手里的东西交到他手里:“门主,折扇公子是近些年才开始在江湖之上出现,他的师父甲乙真人更是几十年未曾下山,倒是和门主您的师傅有些渊源。”

师父?逍遥王?玉箫敲打这手心,面具下的容颜多了几分考究,继xù

开口问道:“可有查出他的身份。”

白衣少年沈天赫摇头:“门主,这件事我想水府的管家或者王爷才会知dào

,只能知dào

当年送折扇公子上山的人是水府的管家,甲乙真人收了他也是看着水王爷的面子之上。”

父王,水叔,水艇挥手让他们下去,看来父王是真的知dào

苦儿的身份,不只是如此,还知dào

折扇公子的身份。

家破人亡,家破人亡!

他突然起身,叫了沈天赫回来:“马上去查十三年前荆州城发生过什么大事。”

沈天赫很奇怪这样的老大,但是也知dào

规矩的没有去问原因,只是去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回身看着硕大的中堂画,这件事如果真的是自己想的样子,父王就是犯了欺君之罪的。他知dào

苦儿的身份,却没有和皇叔说过,即使上次皇叔来到荆州城父王也没有说,这里面到底还隐藏着什么,他要等的就是沈天赫的答案。

镇上比野外要热闹的多,红袖找了一间酒馆带他们进去,虽然对安志宇百般讨厌,但是公主有令,她也只能扶着他一起走。

不知dào

是不是被水艇带出来的毛病,在酒馆吃饭,她不喜欢在大厅,还好这里面有包间,红袖是知dào

她这个习惯的,早就定了包间。

安志宇看着碧夏,她的举手投足之间都有着贵气,但是有的时候却也会给人平易近人的感觉,这是很矛盾的一直存zài

感。

碧夏被他盯得身上不舒服,带着不悦开口:“公子何故如此盯着在下看。”这种感觉就好像脖子被蛇狠狠的缠住,有种令人窒息的感觉,这种感觉她在树林的时候就有了。

只是她却悲剧的发xiàn

,自己想要不理他,放他自生自灭却带着难度,有些话总是在自己没有想明白的时候就说出了口。

不久之后小二就上菜,看着这三位样貌出众的公子,差点撞在门上,红袖嗤笑出声:“还不快走。”

她声音里特有的冰冷让小二不带多做停留,转身就跑开了。

碧夏低笑:“你这脾气在不改改,以后怕是会出事的。”她别有深意的看了红袖一眼,这里有外人在,她也没有将嫁不出去这几个字说出口。

红袖自然明白碧夏的意思,这种话她们这些天也说了很多次了,到不会在意,只是淡淡的开口:“红袖只是负责保护公子,到没有想过此事。”

又是这个回答,碧夏略显无奈的叹气:“你又何须如此?”

她知dào

这是老夫人的命令,也是她必须执行的使命,可是她不喜欢这种别人因为她孤独一生的感觉,也许自己可以为她找一个如意郎君。

如此想着,她的心事也就放开了!

53. 第5章 绣球招亲

安晓彤觉得自己这几天来体能绝对有了很大的提高,至少走上一个上午也不会觉得累了,最最关键的是,她这两天每次看少爷都会觉得心跳的好快。

十六岁的人儿已经明白了什么是喜欢,她也知dào

自己喜欢上少爷了,可是自己怎么配的上如谪仙一般的少爷呢,每每想到这个问题,她的心情就会变得很差,敲了敲自己的脑壳:“笨蛋,不要在想了?”

抬头对上黄复生不解的眼神,嘴角微微一抽,少爷不会把刚刚的事情都看到了吧,丢死人了。

“少,少爷?”干什么一直这个样子看着自己啊,很窘迫的好不好!

黄复生看了她一会才转身,这几天一只是这个丫头陪在自己的身边,她与表妹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表妹性情恬静,即使有时调皮也不会太过,这个丫头却不是,她喜欢一切新奇的事物,会把这种喜欢完整的表达出来。

他喜欢这种性格,这种人可以让人一眼就看到内心的想法,不必去猜测。

吃过饭他们继xù

赶路,碧夏本说让他留下养伤,无奈那人太过坚持,她们也没有办法。

路上碧夏知dào

了他的名字,安志宇,有些熟悉,但是是谁还是想不起来。

安志宇问了她们的名字,碧夏只是说了水字,安志宇只当她姓水,也没有在问下去。

前面有人在抛绣球招亲,红袖有些好奇,和碧夏一起过去,看着台上围着面纱的女人,微微撇唇:“公子,我和你说,基本这样的都好kàn

不哪里去。”不然还用抛绣球吗?

“这位公子是外地的吧,”旁边一人开口订正:“这郑家小姐可是绝色,没看到这么多人都来抢绣球吗?”

碧夏低头笑,看向吃瘪的红袖,这话怎么可以乱说,不过她倒想知dào

那是一个怎么样的绝色。

安志宇的双目看向台上,在加过女装的碧夏之后他不觉得这个世上还有谁可以称之为绝色。

抛绣球很快就开始了,但是那位小姐却一直没有抛出手,目光在台下扫视了一遍,最后停在了碧夏的身上。

碧夏清咳,让红袖看过去,红袖看到之后大眼转了转,又看了看身边的男人,她就不信甩不下他。

“公子,你看我的。”

绣球被抛到这边来,红袖起身将它打入安志宇的怀中,安志宇即使有伤在身,也不会被红袖排布,直接将绣球打到远处,红袖凉凉的看了安志宇一眼,等着绣球在度过来。

碧夏低笑,怎么都觉得红袖对安志宇不是一般的坏,这样的红袖也很有活力,她喜欢!

安晓彤和黄复生到了得来镇,还没有找客栈休息,就看到那边的混乱和热闹,安晓彤拉着黄复生的手臂过去:“哇,少爷,抛绣球哎,我们过去看看吧。”

黄复生任由她拉着自己过去,她喜欢热闹,自己也并不是很排斥。如果是夏儿在这里,怕是看上一眼就要离开了。看着兴奋的安晓彤,他总是拿她去和夏儿比。

鼓声突然停下,众人看向绣球的掉落的地方。

说实话,这会愣住的人绝对不是一个!

黄复生看着自己手里的绣球,又看快哭了的安晓彤,她拉他过来不是要他接绣球啊,现在怎么办?

“表哥。”碧夏嘴角微微一抽,这叫啥,要给她找表嫂吗?

“夏儿~”黄复生明显的也看到了碧夏,刚想过去却被人拦住了。

“姑爷~”

安晓彤紧紧的咬着自己的下唇,大眼水汪汪的看着黄复生,大有他敢答yīng

自己转身就跑的冲动。

黄复生也头疼,不过现在最重yào

的是表妹,推开那人过去,拉住碧夏来回看了几番:“这几日去了何处?”

看到表哥,碧夏一直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眼圈微红:“姑奶奶去世了。”

黄复生不顾世俗一把将她拉入怀中:“我知dào

,是哥哥的错没有及时回去,和夏儿无关。”

可是碧夏明白,那一剑,姑奶奶是为了自己拦下的,是为了自己死的。

两个男人光天化日之下拥bào

是什么情况,安晓彤听到他刚刚的那声夏儿了,难道这位就是表小姐,可是明明是个男的啊。

红袖看着他们,大眼微微一转,突然开口:“这位公子和我家公子是一对有情人,你们就不要棒打鸳鸯了,看看这位公子,绝对是一表人才,不比我们家这位公子差的,这……”

“娘子这是何意?”安志宇突然将她搂入怀中,将发簪拿开,秀发瞬间滑落,露出一张极致的小脸。

众人看着这一排美女俊男,他们这个小镇何时有过这么多的人中俊杰!

红袖气急,小脸也变得火红,抬手就要打下去,手腕却被安志宇握住,一双勾人的桃花眼直直的看着她。

碧夏看着红袖,明白她这是要发火的前奏,从黄复生的怀里出来,拉住红袖淡淡的开口:“安公子,有些话还是不要乱说的好,我家红袖尚且未曾许人家。”

其实说起坏来,碧夏丝毫不比他们之间任何一个人要坏,和水艇一起长大,不腹黑,能活下来么。

安志宇摸了摸自己的鼻尖,现在明白了这姑娘一开始的平静都是假的,这姑娘绝对是个腹黑的主。

那几个家丁完全不知dào

应该做什么了,相互看着不知dào

怎么办。

那家的小姐和老爷也从台上下来,几人看到,黄复生拉了碧夏的手:“快走。”

他们都不想惹上这种麻烦事,所以现在离开是最好的。

几人跑到一个空巷里,靠着墙大笑不已,这算是什么,集体逃婚么?笑着笑着碧夏看向安志宇,眉头微微一皱:“你伤口无碍吧。”

“死不了。”红袖冷哼了一声。

安志宇即使伤口裂开还是面不改色,看着碧夏带着点点笑意:“水公子多虑了,在下无碍。”

水公子,黄复生看向碧夏,碧夏带着些许的窘迫将脸转到一边,表哥应该能够明白自己取这个姓氏的原因。

黄复生只是眼目深了几分,没有在说话!

54. 第6章 门主一定很丑

这镇子是不能呆着了,几人随即出了镇子,接着赶路。

安晓彤一路上一直看着碧霄,小脸上也是闷闷不乐的,她现在确定这个就是他们要找的表xiao姐,男装尚且如此,若是换回女装,表小姐必是貌倾天下。

又小心翼翼的看向少爷,他和表小姐说话的时候都是都带着笑意的,而且他这一路的话比她们这些天都多了,原来他们真的是青梅竹马。

碧夏回头看了安晓彤一眼,心思千转百回,再看向表哥的时候多了几分调笑。

黄复生摇头叹息,在她脑袋上揉了揉:“不要胡思乱想。”

碧夏撇唇,她才没有胡思乱想呢,人家姑娘想什么她能不知dào

,再说表哥是什么人,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带一个姑娘在身边。

安志宇跟在碧夏身边,不时地看向她如花的笑颜,原来这样看着她心情也是会好的。

硕大的庭院只有水艇一个人的背影,背影略显萧条,几人在庭院门口看着,其中娃娃脸的箫腾看向其他人:“这次门主回来明显的有心事,你们谁去问问。”

“你去!”冰山脸的白冰淡淡的开口,这个时间过去找门主不是找死么?

箫腾一张娃娃脸瞬间就要哭出来了:“冰冰美人,你不能这么对待大师兄啊!”很不尊老爱幼的好不好!

白冰凉凉的看了他一眼,就这张娃娃脸还师兄,如果不是他进暗夜进的早,他怎么可能能当大师兄。

呃,又被冻了,箫腾摸了摸自己的鼻尖,不敢在说一句话。

沈天赫回来就看到几人围在门口,过去奇怪的看着他们:“大师兄,你们在做什么?”

几人看到沈天赫,那叫一个激动,几个人一起推着他进去,还不忘记交换着:“门主,门主,师弟回来了。”

水艇回头看着嘻哈的几人,面具下的眉头微微皱隆,低哑这嗓音开口:“做什么急急躁躁的。”

“门主。”沈天赫看着水艇,脸色并不是多好。

水艇会意,转身回了书房:“你和我来!”

看着他们离开,箫腾不悦了,干嘛还要背着他们啊:“冰冰美人,你说门主这是要做什么?”

白冰白了他一眼,转身去了门外守着:“管你何事?”

箫腾这算是碰了一鼻子灰,心里恶毒的向着,门主肯定是因为太丑了,不敢见人才整天带着面具的,一定是这样!没错!

水艇坐下示意沈天赫说,沈天赫点头开口说道:“十三年前荆州城确实发生过一件大事,这件事也许门主不知dào

,但是整个荆州城上了年纪的却无人不知,十三年前,皇后省亲之时,黄家被灭门!”

“黄家,国舅全家被灭门,没有遗漏?”

“也不尽然,据说当年皇后抱着小公主坠崖,但是国舅的小公子黄复生却无人见过。”

黄复生,水艇背过身去,脸上开始出现凝重,慢慢的加剧着,直到变成一片阴厉。

“告sù

箫腾和白冰,明日随我出去。”

“是,门主。”沈天赫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

皇后抱着小公主坠落悬崖,可是谁人看到皇后怀中抱得那人就是小公主呢?

没人,那个晚上不会有人在意到皇后怀中抱得是谁,皇后他尚且了解几分,那是一个蕙质兰心的女人,绝对不会抱着自己的女儿去死的。

晚上在客栈住下,碧夏坐在房顶之上看着星空,感觉到身边坐了人,缓缓的开口:“哥,你说我们是不是没有回头路了,即使我放qì

,他们也不会放qì

杀我的。”母后说人死了就会变成天上的星星守护着她的亲人,那么哪一颗星星是母后呢?

安志宇坐在她身边,静静的听着她说话,追杀,原来她也不过是个被人追杀的人,和自己无异。

“哥……”碧夏回头看到自己身边的人,微微一惊,带着些许的吃惊开口:“怎么是你?”

安志宇微微摊手,他一直没有说不是他啊,躺在房顶之上看着夜空:“原来在下和公子一般,都是被人追杀的。”

碧夏看着躺下的人,从他的声音里不难听出他语气里的无奈与痛心。碧夏也缓缓的躺下看着夜空。

“我很小的时候娘亲经常带着我看星空,六岁那年,娘亲和我说,人死了之后就会变成最闪亮的那颗星星,守护着她最爱的人,娘亲说,她也会一直守护着我。”只是没有想到,一语成鉴,那成了母妃和他说了最后的话语。

碧夏侧脸看他,六岁,其实比自己幸福多了,她三岁那年母后就离开了自己。身边的这个人身上的贵气和少爷相比有增无减,身为金枝玉叶的她明白这种贵气来自哪里,这人大概也是王公贵族吧。

果真是一入豪门深似海,不管是谁,都摆脱不掉这个命运。

重新躺好,碧夏双手压在脑袋下面:“以公子的才能,这天地间自然可以创出一番作为,既已离开,不如就做这江湖中人也是好的。”

安志宇大笑出声:“正如公子刚刚所说,即使在下先要退出,他们又岂会这样就放过在下,既然如此,那么在下就会不惜一切代价得到我想要的。”

碧夏不喜欢他的这种想法,不过也不会去说什么,她想要的只是一个公道,只是想要知dào

当然害的黄家满门被灭的人究竟是谁。

两人不再说沉重的话题,碧夏发xiàn

这人还是很幽默的,至少他总是在让自己笑。

黄复生从后面上来,看到聊天的两人,慢慢的过去:“夏儿。”

碧夏回头起身:“表哥,还没有休息啊。”

黄复生淡淡的看了安志宇一眼,收回目光看向碧夏:“早点去歇着,明天一早还要赶路。”

“好,”碧夏应着,又对着后面的安志宇点了点头就离开了房顶。

看着碧夏离开,黄复生回头看向安志宇,淡淡的开口:“安公子为何出现在这里黄某不知dào

,但是我想后面的路安公子还是不要跟着的好,毕竟我们不是一路人!”

安志宇淡淡一笑,越过他回去:“黄公子,是不是一路人要看的是时间。”

55. 第7章 追逐开始

回头看着他离开,黄复生眉宇间的折痕久久的未成消散去,这男人一看就不是简单人物,他们身边留着这种人,对他们来说是百害无一利的。

可是他话已经说明白,这人的答案他也听的明白,他不会现在离开的。他不知dào

这个人是怎么和表妹认识的,更不知dào

这个男人的真实身份究竟是谁,这样一个人留在身边,无论如何他是放心不下的,明日还是好好问问表妹好了。

碧夏回了房间也没有休息,沐浴过去一个人站在窗边,姑奶奶应该已经下葬,不知dào

少爷现在怎么样了。

想着想着又在自己的脑袋上敲了一下,带着些许恼怒:“你笨啊,被少爷坑了这个久,现在好不容易离开了,该开心才是啊。”

可是为什么这么说着,心里还是难受的厉害呢?她深呼吸,不要在想了,沈碧夏,你不能继xù

想下去了!

一遍遍的警告着自己,但是却发xiàn

越是警告自己,少爷的身影越是清晰的厉害,她大叫一身,直接扑到床上用被子将自己盖住。

雪儿眨着大眼看着碧夏这戏剧性的一幕,无聊的挠了挠自己的毛发,嗖的一声从窗口飞了出去,片刻之后大摇大摆的回来,钻到碧夏的怀里打了一个可爱的小哈欠便安心的睡觉去了。

水艇不知何时也学会了碧夏站在窗边凝望夜空,那个傻丫头没有自己和折扇公子在身边,现在不知dào

怎么样了。

放不下,说什么都放不下。

微风吹过,吹灭了房间里的灯火,侍女想要重新点燃的时候被水艇制止,挥手让她出去,自己更加喜欢的带着黑夜之中,这样可以让自己的思绪更加的清晰。

没有光亮,他的听觉更加的敏感,夜里传来的细微的鸟鸣霎时冲进了脑海,如歌般婉转。

他闭眼倾听着,脑海中的思绪也没有停止,皇后为人谦和,苦儿又一心想杀郑析,他不能不去怀疑,郑将军一生为人耿直,又是皇后向皇上引荐的,那个人绝对不可能是郑将军。

可是想着苦儿那几日的激动,他了解苦儿,没有十足的把握,她不会随便的冤枉人,这里面到底还有什么不为之人知的事情?

夜色渐渐的有漆黑转换成了鱼肚白,他就这么站了一整夜。

一大早,叫了白冰,箫腾和沈天赫从山庄离开,没有惊动山庄的任何人。

他们没有人问水艇是何事,他们唯一要做的就是跟着门主,不必多问。

碧夏一路人在客栈吃过早饭就继xù

赶路,却不料黄复生收到飞鸽传书,师弟让他马上回山上,师父出事了。

他们要赶往湖州,可是白云山却在相反的方向,黄复生有心带碧夏一起会山上,又怕湖州那边会出什么事情。

“表哥,”碧夏自然能够看出他的为难,拉住他的手安慰:“你先去忙师父的事情,湖州我先过去,在那边等你。”

黄复生无奈点头,也只能这样了,双手压在碧夏的肩头:“你在湖州等我,我很快就会赶过去,红袖,保护好公子。”

“红袖明白。”她的使命就是保护公主的,还用的找别人说么,但是这人是世子爷,她还是要尊敬一些的。

黄复生看向安晓彤,还没有开口就被安晓彤抢了先:“我要和少爷一起走。”

碧夏低头一笑,带着满满的笑意开口:“表哥,让安小姐跟着你吧,这样我也放心。”

黄复生看着自己表妹,又看了安晓彤一眼,这丫头紧紧握着小拳头,好像自己不带她就是罪过,拉了她的手将马匹牵了过来,抱着她上马,自己上去之后又看想碧夏:“一路小心。”见碧夏点头他才策马离开。

碧夏回头看牵着马的红袖,微微耸肩:“我们也走吧。”

红袖是想走,但是看到和她们并肩的男人她就觉得有气:“我说这位公子,你的伤好的也差不多了吧,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安志宇翻身上面,桃花眼直直的看向红袖,笑眯眯的开口:“非也非也,人生相遇即是缘,不防我们一起做个伴,这路上也不会孤独。”

碧夏接过红袖手中的马缰,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丝毫看不出女子的形态,安志宇看着她,没有一瞬间大的失神,此女子,绝非池中之物。

如果被红袖知dào

他此刻所想,大概又要嗤之以鼻,看人家个上马姿势就知dào

人家非池中之物了,你真以为自己是半仙啊。

“驾……”策马扬鞭,碧夏率先出了镇子。

此时在另一边,路上同样有四匹马在策马扬鞭,到了他们前几天经过的地方,雪驹突然停了下来,对着林中嘶叫。

后面的三人也都停了下来,“门主。”

几人看着水艇从马上下来,向着雪驹嘶叫的地方走了过去,雪驹是自己的坐骑,一向具有灵性,他慢慢的向里面走着,走到一株参天大树边,看到下面的痕迹:“雪儿!”他看向四周,并没有任何的痕迹,看来他们是从此处经过,雪儿这是给自己留了几号。

冰冷的脸上终于有了丝丝笑意,至少那个小家伙还是有良心的,不枉自己这么多年对它的宠爱。

从林中出来,三人明显的感觉到了自己家门主的心情好像好了很多,看着他上马离开,他们好奇里面到底有什么,但是已经没有时间让他们好奇,门口已经走远,他们必须现在就跟过去。

其实他们不知dào

的是,水艇之所以一直冷冰冰的,甚至不已真面目见人,就是因为暗夜成立之初,他不过还是十三岁的孩童,为了让人信服,他只能故作冰冷,带着面具来掩饰自己的真实面貌。

如若让他们看到水艇的真实面貌,不知又要激起多少波浪呢。自己的这群手下,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别看他们平时正经,一旦疯起来,自己那张比他们显得秀气的脸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所以他很久之前就想到了这一点,这面具,就是他的保护色!

阳光正足,这场追逐,究竟谁输谁赢,就看道行如何了!

56. 第8章 狭路刺杀

一路赶到小镇,箫腾奉命去打探是不是见过画中的姑娘,这是箫腾他们第一次见到碧夏的画像,看到之时全是一副呆愣的表情,但是又联想到这几日自己门主的反应,呃,难道门主这是被甩了!

箫腾小心翼翼的看向那个面具男人,看不到他的脸,但是那眼神就足以告sù

他不要八卦,不然会死的很惨,在老大发火之前,直接哧溜一声走人没了影子。

在客栈等着箫腾回来,白冰和沈天赫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没有什么危险,只是一个平常的小镇,也就在没有担心,坐下和水艇一起等着箫腾会来。

手指一直在桌面敲着,在这里他并没有闻到雪儿的气味,但是却有淡淡的药香,他招手让白冰过来,吩咐她去周围看看可有药店之类。

白冰应了一声转身出去,留下水艇和沈天赫两人在这里,水艇坐了一会也起身,缓缓的上楼,打量着这周围的一切,沈天赫好奇,但还是跟了上去。

一路上碧夏都在听着红袖和安志宇吵嘴,倒是觉得热闹。他们没有骑快马而是闲适而行,这树林之中倒也是凉爽,出了树林在加快速度也不晚。

雪儿窝在碧夏的怀里,大眼滴溜溜的看向后面的两人,看向安志宇的时候居然带着淡淡的挑衅,可见雪儿是真的不喜欢安志宇。

安志宇驾着马匹快行了几步,和碧夏齐肩而行,看向她淡然的表情,这个女子好似总是这般,外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这青山绿水公子都无动于衷么?”

碧夏侧脸看他,王府的后山要比这里美上数倍,她又何必惊诧于这里的美,动了一下马缰,继xù

前行:“山美,水美,自可美在心中,公子认为何为有动于衷呢?”

安志宇大笑,果真是个灵透的人儿。

正与说话却冷了神色,红袖亦将长剑拔出:“公子小心。”

碧夏拉住了马缰,看着突然出现的黑衣人,这么快就追上来了么?看来那人还真的是要赶尽杀绝的。

红袖到了碧夏前面,看着前面的黑衣人,沉声开口:“公子先走,这里交给红袖。”

碧夏低笑:“红袖,这所杀之人尚未明了,我们又何必自找麻烦。”她不怀好意的看向自己身边的男人,这人不也是正在被追杀么,如果这些人是来杀他的,那么,她会很开心的现在就走开的。

安志宇看向她的戏谑,嘴角微微勾起,这些人自然不会是来杀自己的,他们的身上没有他们特有的味道。

但是他敢确定,这女人随时都可以丢下自己离开,从她的眼中自己可以读出这个信息。

微微耸肩,声音中有着他特有的凉气:“公子放心,这些人绝对不是来找在下的,但是在下绝对不会徒留公子在此处的。”

瞧,还是他心地善良吧!

碧夏心里翻白眼,她什么时候说要他保护了,她沈碧夏这辈子都不需yào

别人的保护,尤其是这人。

“这位公子,我等无心伤及无辜,请公子速速离开。”

碧夏冷哼,看来那幕后之人还是有些良知的,至少他(她)想要的只是自己的命,看向安志宇,意思很明显,你可以走了!

安志宇笑的优雅,他是那种会置救命恩人与不顾的人么?况且就凭那个小丫头,怎么可能是这些人的对手。

碧夏读出了他眼中的意思,莫名的有些烦气,她不想欠这人的人情,直接从马背上飞身,拔出腰间软剑,对着几人直直的刺了过去。

安志宇看着,没有马上出手的准bèi

,还真是一个倔强的丫头,这是明白的告sù

自己,她不受自己的恩么?

好个倔强的丫头,他喜欢!

箫腾去了没有多久就回来了,说是见过和这人相似的,但是位公子,并不是画中的美人儿。

水艇在房间里面站着,突然看到树上的东西,倾身过去将东西拿了过来,是一枚碧绿的玉簪,上面尚且刻着水字。

眼目渐渐的加深,甚至带上了笑意,我的苦儿,没有我你过的倒是潇洒,绣球抢亲砸到的会是你么?他很是好奇呢。

这枚玉簪还是去年他在极寒之地找到的一块千年寒玉雕刻而成的,苦儿当时很是喜欢,但却很少佩戴,她一直收藏着,被雪儿偷了出来,不知dào

那个丫头是不是知dào

了呢?

从白冰和自己说此处并无药店的时候他就知dào

那个丫头在这里住过,这里有她特有的药香,苦儿自幼就被自己用药物调理身体,药香早已融入她的骨髓,即使她离开,这空气之中的药香也会弥留几日。

摸着手中的玉簪,他勾唇一下,想要知dào

,他的雪儿还能偷出什么给自己做记号。

即使碧夏和红袖都是高手,无奈那人是一心要置碧夏与死地的,各个都是武林高手,交手几百回合之后,三人明显已经处于下风。

安志宇看了红袖一眼,一手拦住碧夏的腰肢上马驰骋离开。

“红袖……”

“他们要的是你的命,你离开,那丫头自然没事。”安志宇挥着马鞭,神情严肃,这女子的仇人不比自己的弱,这些人各个都是武林高手,可见那人是真的想要她命。

碧夏咬唇,但是她不得不承认这人说的也是对的,只要自己走了,红袖就安全了,他们只会追着自己来。

看向自己身后的那人,她微微勾唇:“你就不怕惹火上身,这些人可都是不死不绝的,你这样也会被她们杀了。”

“为佳人死,心甘情愿!”

八个字,谁也不会想到在日后会造成什么,碧夏回身不在开口,心甘情愿,曾几何时,那人也说过这句话,为她,心甘情愿!

两人不在说话,只有风声和背后马匹追来的杀戮的声音,碧夏抱着雪儿闭了眼睛,在睁开时里面已经是一派清明,那些人要她的命,也要看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本领。

安志宇环着碧夏,几乎可以猜到她的心里活动,这些都是自己经lì

过的,在她耳边低语:“想活着,就丢开那些所谓的仁义道德!”

57. 第9章 用不到

仁义道德,碧夏手上动作未停,但是却感觉到了雪儿乍起的小身子,它这是怒了的表现,她缓缓的安抚着雪儿,低垂这双目,完美的掩盖住了自己的想法。

与此同时,水艇也没有停歇,继xù

向前走着,他心中隐隐有着不安,总觉得她的苦儿要出事,他必须快点找到他的丫头。

安志宇一路带着碧夏出了树林,却不料那边却是悬崖,安志宇微微挑眉:“看来我们的命不怎么好,现在怎么办?”

碧夏从马上跳了下来,看了看着悬崖,有够高啊,又看到追上来的人,回头看安志宇:“我现在在想啊,你是想救我呢,还是想就我们家红袖呢?”毕竟那些人会追上来是在意料之中的。

安志宇也从马上跳了下来,哈哈一笑:“我若相救那个丫头,大可带着她离开,水兄这么说倒是冤枉在下一片好心了。”

碧夏撇唇,她可真没有看出来这人有什么好心,不过现在却不是想这个的时候,那些人已经追了上来,他们要想的是怎么脱难。

将雪儿放到地上,拍了拍她的小背脊:“雪儿,快跑,回去找少爷,不要在回来了知dào

吗?”

雪儿叫了两声,大眼水汪汪的看着必碧夏,有恶狠狠的瞪了安志宇一眼转身跑开。

安志宇摸了摸自己的鼻尖,他这是,被一直小狐狸给嫌弃了么?

碧夏起身看着靠近的那些人,微微勾唇,倾国倾城的笑了出来:“你们要杀的人是我,放这位公子离开。”

雪儿一直在跑,她现在要回去找到少爷,只有少爷才能就主人。跑到林中看到倒在地上的红袖,窜到林中衔了些草药出来给她敷在伤口之上,无奈个头太小,没有办法在多做什么,看了红袖一眼又快速的向着后方跑去。

所幸他们走的一直比较慢,而水艇他们则是全力赶路的,雪儿跑到林外就闻到了水艇的问道,小腿跑的更加的快了,直到看到那疾驰的骏马,直接飞扑上去。

“主上小心。”几人被这疾驰的小东西给吓到了,万一伤到主上就不好了。

水艇一眼就看到了雪儿,无奈手下已经出手,从马背上起身在他们的剑qì

伤到雪儿的瞬间将它抱回了怀中。

雪儿明显受到了惊吓,小身子一直弓着,呜呜,人家只是来找少爷救命的。

水艇拉住手里的缰绳,将马匹停了下来:“雪儿。”

还好有少爷的安慰,雪儿平复了一下自己被吓到了情绪,咬着水艇的衣袖让他快点去救主人。

水艇也注意到了雪儿身上的血迹,眼目欲裂,现在就遇到追杀了么?

“驾……”挥动缰绳快速进了树林,苦儿,等我……

看到红袖之后水艇留了白冰下来照顾着,自己和箫腾他们继xù

前行。

刀光剑影之中,如若安志宇身上无伤,可能还能击退这些人,无奈他现在还是身负重伤,有些力不从心。

碧夏的手臂被划出一道血口,血水顺着水手臂滑了下来,刚刚还是艳阳的天气这一会却开始变得乌云密布,碧夏不得不苦中作乐的去想,人家天子降生会天有异象,难道自己死也是这样,怎么说也是天女不是么。

看着有些出神的碧夏,安志宇真的苦笑不得,这个时间,还有时间出神。

“安公子,我看你还是快点离开吧,他们无心要你命的。”最后她也不愿在有人为了自己送命,尤其是毫不相干的人。

安志宇挥剑为她挡开那人刺来的利剑,嘴角微微勾起,桃花眼中即使有着淡淡的倦意依旧勾人:“水兄救我一命,这命本就是水兄的,今日我们也算是患难与共了。”

“用不到!”冰冷的声音自空中传来,在碧夏还未反应之时就被人拦腰抱起落到那群人之外。

少爷!即使这人带着面具她也能感觉的出来,这是她家少爷,可是她家少爷怎么会在这里呢?

好奇之时看到水艇怀中露出来的小脑袋,微微摇头,原来是雪儿去搬了救兵。

看向他带来的两人,身手之高已经不是她能猜出门派的了,回头看着依旧搂着自己的人,腰间泛着淡淡大的疼痛感,可见这人用了多大的力qì



本来没有感觉,不知dào

是不是因为他的到来,她的整个手臂都觉得疼痛异常,还带着些许的委屈。

从小到大,水艇都护着她,宠着她,离开王府的这些天,她受了不少的委屈,但是都是自己忍着,觉得没有什么,可是看到他的这一刻,自己觉得那些委屈一下子全部都涌了上来,还有姑奶奶的死,少爷会不会相信自己。

那两人几乎没有费什么力qì

就解决了所有的人,在最后的时候碧夏突然开口:“不要杀他。”

箫腾回头看向说话的人,这声音真的不是一般的好听,看到自己家主上搂在怀里的,呃,公子,这视觉效果不是一般的~好啊!

碧夏推开水艇的手臂,捂着自己的手臂过去,看着那人被揭下蒙面,这人她并不认识:“为什么杀我?”

“奉命而已。”那人说着不等碧夏阻止就已经服毒自尽。

碧夏看着死掉的人,又看向其余的,现在唯一的线索也没有了,回头看水艇,带着点点委屈。

水艇几步垮了过来,弯腰去检查那黑衣人,之后才起身:“牙中有毒囊。”这些人都是死士,如果被抓,肯定会咬破毒囊自尽的。

看到碧夏手臂上带的伤口,眼目深了几分,没有在说什么,转身上马。

碧夏咬唇站在那里,不知dào

应该怎么办,少爷这是要走了么?还是说仅仅只是从这里路过。

安志宇一直站在悬崖边上没有动,直直的看着碧夏,他很好奇现在是什么情况。

水艇看向马下的丫头,本来还想给她脸色看,可是看着她的表情,微微叹气:“还不上马,手臂不要了么?”最终还是对她狠不下心来,弯腰环住她的腰身将她抱到马上,伸手接过沈天赫递来的白斤将她的手臂系好。

58. 第10章 为什么是主上

水艇看都未曾看向安志宇,挥动马鞭带着碧夏离开,碧夏想要开口说什么,但是感受到他周身的凉气也没有开口,安公子应该不会有事的吧。

水艇自然看到了碧夏的目光所到之处,周身更加的冷厉,看的怀中的佳人缩了缩自己的脖子。

一路疾驰到了客栈,白冰已经带着红袖回来,并且订好了房间。白冰还没有说话就看到自家主上抱着一身男装的人上楼,那人整个脑袋都埋在主上的怀里,让她想看都看不到脸。

碧夏被毫不客气的丢在床上,小心翼翼的看着水艇,他还是带着面具,从包裹之中拿了几件衣服出来,直直的丢给碧夏,自己又拿了几件出来换上。

碧夏不敢说话,忍着手臂的上的疼痛感将自己湿透的衣服脱了下来,少爷的衣服她以前也有穿过,可是这些年来,少爷的身高和她的差距是越来越大,在穿他的就已经太大了。

“阿嚏……”

水艇回头看着用被子包着自己的人,脸上的面具已经拿了下来,目光中泛着淡淡的寒气。碧夏缩了缩自己的脖子,小声开口:“衣服太大。”所以不是她的错,但是这一会这么怕他,完全是因为自己心虚,至于为什么心虚,她自己都不知dào



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压着声音开口喊道:“白冰,拿套衣服进来。”

其实现在几人都在门口呢,听到他的声音都想要进去,可是主上明说了,要白冰进去。白冰挑眉看他们几眼,回了自己的房间拿了一件算是女人的衣服进来,主上是背对她的,只看到了床上的姑娘,此时正披头散发,整个人围在被子里,只有一个脑袋在外面,但仅仅这个脑袋就够倾国倾城的了。

“你放下就好,我自己来。”碧夏向后退了一下,她还是不喜欢别人看她的身子,即使是个女人也不行。

水艇眉间皱起一座小山,挥手将帘子放了下来,将白冰挡在了帘子之外,自己落身里面一一帮她将衣服穿好。

白冰在外面看的目瞪口呆,他们门主这是亲自给人换衣服,关键是男女有别啊!

水艇将衣服为她穿好,从怀中拿出金疮药为她涂好,碧霄嘴角抽了抽,还是没有开口说出话来。

“去准bèi

些晚饭进来。”

白冰点头应了一声便转身出去,她在这里都能感觉的到门走身上的寒气,只能让那位姑娘自求多福了。

白冰关门出去,房间里更是落地有声,碧夏看着水艇起身去放药,伸手拉住他的手臂,咬了咬唇:“老夫人不是我~”

水艇放下药坐在床边,他要是真的相信是她,这会儿也不会在这里了。

将她从床上抱了下来,为她整了整衣裙,白冰总的来说要比碧夏高上几分,胖上几分,所以衣服穿在她身上还是大了一些的。

“再过几日便是十六生辰,怎么还是这般身高。”才刚刚到了他的胸口而已。

说别的碧夏也就受着了,居然说她矮,她比一般十六岁的高多了好不好!

“我,我才没有不长,人家十六岁的还没有我高呢。”

“哎吆喝,本少爷十六的时候就比你现在高出一截了吧。”他本无心说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但是现在他们心情都不好,只能这样缓和一下气氛。

碧夏紧紧的咬着下唇,少爷什么的最讨厌了,掐着腰站在他前面:“你是男孩子当然要高了,人家是女孩子,不一样的好不好。”

水艇看着小刺猬一般的女孩,大手在她脑袋上呼啦了几圈,声音里面好像带着无奈:“笨死了,怎么有这么笨的丫头。”说着拉着她坐在梳妆镜前面,为她将湿透的长发擦拭干净:“奶奶的事与你无关,但是苦儿,这件事无论如何你都不应该离开,这样反而坐实了你的罪证。”

“我……”

水艇压住要反抗的碧夏,轻轻环着她的脖子:“我知dào

你没有,但是别人不知dào

,当时在房间的人只有你和奶奶。”

碧夏低头揪着自己的衣袖,可是当时她如果不走,那么死的人可能就会更多,她没有选择的余地不是么?

将她的长发用玉簪盘好,靠坐在梳妆台前,看着她明显瘦了的小脸,摸上她的脸:“苦儿,当日在房内究竟发声了什么事,除了你和奶奶还有何人在。”

苦儿低垂下双目,那天的事情她到现在都还想不明白,完全封闭的房子,那人是躲在那里出剑的,按理说对着自己,自己应该能够看得到才对的。

她微微摇头,不是没有看到,而是她不知dào

:“我不知dào

当时发生了什么,我只是记得老夫人当时把我推进了密道之中,那把剑便已经插进了老夫人的胸口。”如果不是老夫人,那剑进的就是自己的心。

密道?奶奶的房中还有密道?怪不得她可以消失的无影无踪。

“当时你和奶奶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碧夏几乎将自己的唇瓣咬破,生女者,乱天下!这是姑奶奶和自己说的,那个女,便是自己。

她无心天下,更加无心江湖,难道就因为自己的身份就要给自己扣上这么一个罪名么?

“我不想说。”她抵着头,声音里带着哭意。

水艇叹息一声,将她的脑袋压在自己的胸口,不说就不说吧,至少现在他找到人了。

安静了一会,碧夏平复了自己的情绪,抬头看着水艇:“他们为什么叫你门主?”

水艇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又看碧夏,带着几分调笑:“放心,就算他们是我的属下,你也是我唯一的丫鬟!”金牌丫鬟啊,有谁可以代替。

碧夏犟了一下自己的鼻尖,站了起来,手臂已经没有那么疼了,看了看外面的天,雨还在下:“少爷,你们来的时候见过一个女孩么?”

水艇知dào

她说的是谁,那是雪儿让他救的,自然是和她有关系的:“在隔壁房间,一概已经没有大碍了。”

这样一来碧夏算是放了心,只要红袖没事就好了!

59. 第11章 开始计划

吃过饭之后碧夏还是问了水艇安志宇的情况,毕竟这次算是他救了自己。

水艇哼的一声没有理她,直接出了房间,他刚刚都没有看到那男人,只是在悬崖边的时候看了一眼,没想到这个丫头即使一身男装也能有桃花运。

碧夏看着他离开,微微低头,这次自己要是在想跑几乎是不可能了,在加上这些人一死,很快就会派来第二批人来杀自己的。

碧夏这次倒是猜错了,锦妃在知dào

那些人全部被杀之后没有立kè

派出第二批,而是让人找来了郑析,帝女出,天下乱,她要好好利用这个机会。

窗外骄阳似火,屋内却温暖如春,修长的手指在杯沿之上来回划着,父亲已经开始着手做准bèi

,沈天龙,你不在乎夫妻情分,那她也不必在意了。

“娘娘,郑将军到了。”

“请他进来。”淡淡的开口,轻轻啜了一口茶水,苦到心脾,但是她喜欢这种味道。

郑析面无表情,下跪请安,如果没有记错,他已经不欠她什么了。

“不知娘娘萱微臣来为何事?”

转着手里的玉杯,锦妃慢慢的起身:“将军莫急,这人还未来齐,等会本宫自然会明说。”

话音刚落就几个下人带着一个中年妇人过来,年纪大概有三十几岁,一张脸上满是愤恨。

郑析看到妻子,几步过去将妻子搂入怀中,“不知娘娘找贱内来所为何事?”

锦妃挥手让丫鬟下去,怜雨在丈夫怀中咒骂出声:“赵婉茹,你不得好死。”

锦妃哈笑出声,丝毫不在意她的咒骂,毕竟现在死的人不是自己不是吗?

“雨儿,”郑析搂着妻子,看向锦妃的脸色更加的阴沉:“娘娘,微臣如果没有记错,当年之事,微臣已经不再欠娘娘任何的人情。”说着就要带着妻子离开。

“郑将军难道不想知dào

您的女儿在哪里么?”

两人忽然停住了脚步,怜雨回头看她的眼光更是恨不得就这么把她吃了:“赵婉茹,当年我家小姐带你不薄,即使皇上遣散后宫,我家小姐也是力保你留下,你怎么可以这般狼心狗肺。”

“待我不薄……”锦妃冷笑出声,如果她真的待自己好,当然又为何和皇上一起回宫。

“郑析,你不能,你不能这么做。”十三年前他们为了孩子已经对不起小姐和黄家,他们现在不能在这么做。

郑析一直抵着头没有开口,没有人知dào

他在想什么,良久之后他才抬头:“我要知dào

我女儿现在在哪里?”

“你不能……”怜雨几乎是尖叫出声,她怎么可能不想自己的女儿,可是,他们不能在这么做。

郑析安抚着妻子,“我们要女儿,等女儿回来,我就会和皇上辞官回乡。”

“你不能……”

郑析不在看妻子,看向锦妃:“说吧,这次要做什么?”

锦妃看着郑析,她就知dào

这个男人虽然在战场上杀人无数,但是却是个优柔寡断的人,他太重视亲情,这就是他致命的弱点。

将自己手里的纸张交给了郑析:“郑将军是守信之人,本宫相信郑将军。”

郑析接过纸张,带着妻子离开。

“郑将军,三日后令千金所在之处本宫就会命人告知与你,希望郑将军不要让本宫失望。”

看着人消失在门口,锦妃跌坐在桌上,没有回头路了,这江山的衰败都是因为帝女,和自己没有任何的关系。

水艇出去的一会便回来了,手里还拿着几件衣服,直接丢给碧夏让她去换上。

碧夏其实想说,自己穿这个也挺好的,不过看到少爷的脸没有说话,乖乖的进去换了衣服。

听到有人敲门,水艇伸手将面具拿了过来,带好之后才过去开门,看到门外的人眼神微微一深,并没有让人进来的意思。

安志宇站在门口同样看着水艇,即使戴着面具也给人强烈的压迫感。

“不知水姑娘现在何处?”

水姑娘?水艇眼睦微微一转,心情瞬时间好了不少,水姑娘,总有一天,他会让人叫她一声水夫人。

“少爷?”碧夏从里面出来,一袭碧绿水杉,秀发已经盘了起来,用碧玉簪微微勾住,有了几分慵懒的美丽。

安志宇看着里面出来的女人,有了片刻的失神,美,美的不可言喻。

水艇是男人,自然明白安志宇眼里的光,伸手环住碧夏的腰身:“这位公子找你。”

“安公子没事吧?”毕竟激战了这么久,他又带着伤,关心一下无可厚非。

腰间微微一紧,碧夏抬头看向他,眼中有着淡淡的疑问,没事掐她做什么?

安志宇注意着他们之间的一举一动,眼中有些落寞,他记得中原有句话:恨不相逢未嫁时!即使面前的两人尚且没有成亲,却已经心意相通,是任何人都加不进去的。

“水小姐没事在下就放心了,不打扰两位了。”他说着边转身离开。

“安公子,”碧夏突然喊住离开的人,向前走了几步:“今天的事情多谢安公子出手相助,只是碧夏身边毕竟危险,公子还是早些离开的好。”

安志宇微微挑眉,原来这个是她的名字,碧夏,碧夏,果然人如其名,微微勾唇:“到了离开之时,在下自然会离开,碧夏姑娘不比为在下担心。”说着再次看向水艇,然后转身离开。

碧夏看着人离开,嘴角微微一抽,什么时候是要离开的时候,这人是不怕人吗?

“人都走了还看。”水艇伸手将人拉回房间,将面具摘了下来,直接扔到桌上,自己去了里面躺下。

碧夏过去将面具拿了起来,纯金色的面具做工精细,她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个面具呢,这会儿也好奇的厉害。

拿着玩了一会才问水艇:“你带这个做什么?”又不会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有必要戴着这个么?

水艇闭目养神,听着窗外的雨声,碧夏,沈碧夏,早就知dào

她的身份,可是从她的口中听到这个名字还是觉得震惊!

60. 第12章 水夫人

碧夏没有等到水艇回答,微微撇唇,放下面具之后过去坐到床边,看着闭目养神的水艇。

她靠在床边,也没有在问什么,时间仿佛就这么静止了下来,至于外面的雨声还在继xù



门口的三人对于突然没有声音很是好奇,难道是门口知dào

他们在门口?想想阴险腹黑的门主,很有这个可能的。

白冰真心觉得他很无聊,看了他们一眼就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哎,师妹,别走啊,你先说说我们门主和那位姑娘什么关系?”箫腾直接追了过去,沈天赫觉得无聊,直接转身回了自己房间,他如果没有猜错,这位姑娘就是他们这次出来要找的人。

黄复生和安晓彤一路赶到山上,所到之处已经是一片血色,他疾步上山:“师父,”整个山丘都已经化成了地狱的深渊,不要说人,就连一声鸟鸣也已经听不到了。

安晓彤面露惊恐,看着自己脚下的血色雨水,目光所到之处都是尸体,他们不过是这里的村民而已。

黄复生速度快的她跟不上,只能在这半山腰看着这满目苍夷,她恐惧,但不敢叫出声来。

大雨还在继xù

,她像个迷路的孩子一样无助的站在那里,任由血雨从自己的脚边流淌开来,晕开一片的血红,像极了盛开的牡丹。

“啊……”

一声尖叫几乎响彻了整个山峰,黄复生突然回头,他忘记了那个丫头还在山下,骤然转身,千万不要在出什么意wài



安晓彤坐在地上,看着自己眼前的几个黑衣人,他们的剑在自己的脖间,感觉那般明显,冰冷刺骨,她紧紧的咬着下唇,少爷快来,少爷……

长剑下落,她的整个身子被抱着滚到了一边,少爷,睁开眼睛看到抱着自己的男人,她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刚刚真的要吓死她了。

黄复生扶着她起来,看向进攻的人,连他问的时间都没有给自己,还一招招的要置自己与死地。

一把将安晓彤推开,黄复生接下他们的攻击,安晓彤用手一遍遍的擦拭着自己脸上的雨水,就怕一个看不到少爷就会消失不见。

再次擦了自己脸上的雨水,黑衣人所剩无几,却突然被眼前的一幕惊住,那个本该死掉的人却突然站了起来,对着黄复生的后背攻去。

“不要……”

风声依旧,雨水还是毫不留情的拍打在脸上,安晓彤甚至没有感觉到疼痛,嘴角微微勾起:“少爷,你没事吧~”

“晓彤?”看着自己怀里脸色苍白的女孩,她的血顺着雨水和地上的血雨混合在了一起。

那人还欲下手,但不知为何,突然挥手挥退了手下,再次看向安晓彤,眼目微微一深,转身离开。

黄复生没有注意到那人的眼神,见人离开才抱着安晓彤上山。

安晓彤觉得自己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不堪,小手紧紧的握着他的衣襟:“少,少爷,晓彤会不会……”

“不会的,晓彤不会有事的。”他声音里有些不易察觉的慌张,今天的事情本来就够他心乱,现在安晓彤又为了自己挡了一剑。

山上的那些人好像也是刚刚接到了信号,已经撤tuì

,几人看到黄复生回来都迎了上去:“大师兄。”

黄复生直接抱着安晓彤进了自己的房间:“让三师弟过来。”这里三师弟的医术是最好的。

等到人过来安晓彤还死死的抓着黄复生的衣袖不让他离开,他没有办法只能留在这里。

三师弟年纪不算太大,刚刚经过一场血战,这会也带着倦意,但是救人为上,他还是强dà

精神为这位姑娘看伤。

碧夏突然睁开了自己的眼睛,没有目的的看着窗外,水艇早已醒了过来,感觉到她的异样淡淡的开口询问:“怎么了?”伸手握住她有些泛凉的小手。

碧夏顺势倒在他怀中,想要汲取一些温度:“有些担心表哥。”她实话实说,刚刚的烦躁确实是因为表哥,就那么走了,她什么事情都不知dào



水艇吃味,担心表哥,担心什么安公子,她怎么就不担心自己,这么想着也就说了出来。

碧夏不解的抬头看他:“我担心你做什么?”没病没灾,就在自己面前,她干嘛要担心。

水艇一把将碧夏推了起来,拿了面具出去,这女人不是一般的傻,自己怎么就眼瞎的看上她了。

碧夏嘴巴长的大大的,这人是怎么了?干嘛又突然发火,自己确实没有必要担心他啊。

慢悠悠的跟了出去,看到他在下面落座,身边还跟着三个人,她都记得,慢慢的过去,看到小二上了酒来,坐在他身边也没有开口去问,有外人在她才不会问呢。

箫腾惊了,刚刚没有仔细看到,这会儿看到碧夏直直的站着说不出话了,这……何止是仙人。

安志宇下楼看到他们,嘴角微微勾起,直接走了过去:“水姑娘。”

碧夏微微点头,看到水艇脸上又阴沉了几分,不在理他而是看向安志宇:“安公子身体恢复的如何了?”

言外之意就是伤好了就赶紧走吧,不只是水艇明白,安志宇也是明白的,只是他没有打算离开,这男人不一定就是水姑娘的良人。

“水姑娘,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他是……”

“安公子,我想你称呼她一声水夫人才对。”

“咳咳……”碧夏直接被呛到,手里的杯子还没有放下,两只大眼惊恐的看着水艇,水夫人?什么时候的事情,她怎么都不知dào



水艇淡定的为她拍着后背,接过她手里的杯子放在桌上:“夫人这是做什么,又不是没有水给你喝。”

碧夏心里哀嚎不已,她家少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腹黑的,自己明明是被他吓得好不好,现在这人还说的和自己无关似的。

“少……”小手被紧紧一握,她微微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丫的,让你狂会。

淡定的拿起筷子开始吃东西,甜甜一笑:“没事,我饿。”行了吧!

61. 第13章 她的异常

“饿了就吃,谁拦着你了。”水艇将菜夹到她碗中,不在看她,而是直直的看向了安志宇,将酒杯拿了起来:“多谢安公子一路对贱内的照顾,这杯算是水某敬你。”

贱内!碧夏心里暗自吐槽,桌子下面的脚更是直接踢了过去,让他收敛一下。

水艇不为所动,空出一手在她手心警告性的一握,面上带笑,但是碧夏知dào

,这人已经火了,为了自己的小命,她还是讪讪的收回了自己的脚,不踢总行了吧。

身后的三人看着这戏剧性的变化,不得不为他们那个所谓的门主夫人捏上一把汗,他们门主就是睚眦必报的人,对面的那位公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碧夏看向窗外的大雨,也许是因为雨天,客栈里只有寥寥无几的住店客人,更多的大概都在房间用饭。

回头看着他们继xù

喝酒,没有劝说的打算,只是看到了水艇背后的那个女人,她对她的印象很好:“白姑娘,不知红袖现在如何?”

“夫人是说今天在树林的那位姑娘吗?现在已无大碍,夫人不必担心。”白冰尽职尽责的回答。

红袖无大碍她就放心了,迎来水艇询问的眼神,她心里哼了一声,现在来问她,她还不说了呢。

水艇微微一愣,这丫头出来了几日,别的没变,这脾气倒是见张了不少。

正想说她几句却看到碧夏突然起身去了楼下,他起身跟了过去。

碧夏起身过去不为别的,只是因为她从窗口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身影不管是对她还是对水艇都有着特殊的意义。

“流月姐姐……”碧夏追上去的时候流月正在被自己的丈夫打着,拉着,碧夏气急,当时就过去将那男人给打到在地上,过去扶住嘴角全是血迹的流月,短短几年,美丽如花的流月好像是历经沧桑的村妇,碧夏眼角微微泛红,喃喃的开口:“流月姐姐……”

“哪里来的死丫头……”那男人爬了起来想去抓碧夏的时候被人用剑架住了脖子:“想要命就老老实实的。”白冰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在这雨中更甚。

“苦儿~”流月没有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苦儿,嘴角微微勾起,给她擦泪:“傻丫头,怎么见到姐姐就哭了呢。”她身上疼的厉害,可是她也不想让苦儿担心。

这个世上能让碧夏守护的人少之又少,除了少爷就是表哥和流月姐姐,现在看着流血姐姐被人伤成这样,她双手紧握,起身看向那个吓得腿软的男人,直腰间拿出一把短鞭,狠狠的打了过去。

“苦儿……”流月努力的站了起来,她不希望自己带大的孩子有着恶狠的一面。

“流月姐姐。”水艇扶住流月,没有阻止的意思,看着碧夏一下下打在那人的身上,这是他应得的。

“少爷,不可以。”流月摇头,即使他带着面具,但是那声流月姐姐就足以出卖他的身份:“少爷,这不是流月教你们的,快让苦儿住手。”

“流月姐姐,我们很小的时候你就说过,我们每做一件事,都要学会为它负责任,苦儿现在要做的,不过是为流月姐姐讨回一个公道。”他说着,不带一丝的感情,眼中狠励未曾消失,他和碧夏都是护短之人,他们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良善之人。

流月后退了一步,她离开不过短短几年,为什么她的两个这个好的孩子如今会说出这样的话。她摇头看着他们:“少爷,公道自在人心啊。”

如果碧夏在打下去,那人真的有可能会被打死,流月直接扑了过去:“苦儿,要打你就打死流月姐姐,姐姐不要你的手上染上罪恶。”

挥起的短鞭停留在半空中,流月的话像是一记响雷从自己的脑海中炸过,她的手心染上了罪恶,这些天的追杀,她的手上已经染上了很多的罪恶,现在自己在做什么,差点就打死了别人。

看着短鞭上的鲜红,慢慢的被雨水冲干净,她连嘴角都抽动不了,她好像控zhì

不住自己的情绪,她的生命好像被杀戮控zhì

住了。

“苦儿,苦儿……”流月看着发呆的碧夏,感觉有些她不知dào

的事情发生了,她的苦儿一向是灵动的,可是现在她的眼中却有着杀戮的味道,“苦儿……”

水艇在后面也感觉到了碧夏的不对劲,几步过去将她拉入自己的怀中,将她半空的手拿了下来,轻轻的安抚着她的情绪,这种情绪在自己见到她的时候就已经存zài

了,他以为碧夏自己可以克服的,没有想到,不但没有克服,反而更加的严重。

打横将碧夏抱了起来:“箫腾,让人将他送到府中,该怎么做就不比我说了。”

“是,门主。”这下暗夜的那些人又有得玩了,他嘴角微微一勾,却让地上半死不活的人感觉到了死亡的味道。

“白冰,带流月姐姐回客栈上药。”吩咐完便抱着碧夏回了客栈,他要知dào

究竟是怎么了这样的碧夏不正常。

流月姐姐,被门口称之为姐姐的人他们可不敢怠慢,当下就扶着人回了客栈。

水艇将全身冰冷的碧夏放到床上,刚刚起身便被身后的人抱住了腰身:“不要走,少爷不要走!”

水艇回身坐在床边,他们现在身上都是湿的,必须把湿衣服换下来才行:“苦儿,我不走,我去拿衣服过来。”他好脾气的劝说着。

碧夏却丝毫没有听进去,紧紧的抱着他的腰身,自顾自的说着:“我无心杀人,我真的无心的,我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我。”

没错,在悬崖边上,她第一次真zhèng

的杀了人,当时因为少爷出现,她下意识的想要去忘记自己杀了人,可是今天,流月姐姐的话却明明白白的提醒了自己,她的手上沾染了罪恶,她甚至已经开始变得罪恶不堪,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是想要杀人的。

水艇早该想到的,那种情况她杀人是正常的,可是这个傻丫头啊,第一次杀人却硬生生的自己撑了下来,怪不得今天会这么奇怪。

62. 第14章 送走流月

将她打颤的身子整个环在自己的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背脊:“苦儿还记得六年前我和师父出门的事情么?”

碧夏紧紧的靠在他的怀里,不明白他为什么说起那件事,但还是点了点头,她当然记得,那时候少爷回来之后有一段时间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不喜欢说话,甚至是不喜欢自己的身边有人,当时春花秋菊都是被禁足在自己房间里的,即使是她自己,有的时候也会被禁足在房间。

“我和师父出门的路上遇到了山贼,那些山贼各个武艺高强,师父自顾不暇,没有时间护着我,又或许说师父是故yì

的,故yì

不去管我,他要我自己学着生存,你知dào

么苦儿,那天,我杀了十六个人,整整十六个,我看着他们倒在我的剑下。”

碧夏抬头看着紧紧闭着眼睛的水艇,双手环到他的背脊后面,六年前,少爷十三岁,比现在的自己还要小三岁,怪不得那一段时间他的行为那么的反常,他当时比现在的自己还要痛苦吧。

“苦儿,有些事情也许不是我们想要做的,但是确是我们必须去做的,就如你刚刚所说,你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来杀你,我们没有特意的去杀人,这就够了。”

“我……”又向着他的怀里埋了几分,她还是觉得可怕,血腥她见过很多,她也知dào

自己的一生会被血腥所笼罩,可是真zhèng

的到了这一天,她还是没有办法接受。

水艇抱她起来放到了桌上,去拿了干净衣服交给她,自己去换了床褥,碧夏看着他,这些本来就该是自己做的,可是少爷从来没有说过什么,她是不是太弱了,这样的自己只会让少爷担心吧。

从桌子上跳了下来,几下将衣换好,刚想过去接过他手里的活计,就听到了敲门的声音,碧夏歪了歪自己的脑袋,过去整理床铺,让水艇过去看门。

“谁?”水艇沉声开口,慢悠悠的过去打算开门。

“少爷,流月。”

听到门外人的声音,水艇加快了自己的步伐,过去将门打开,果然看到了门口已经换好衣服,处理好伤口的流月。

“流月姐姐,”水艇说着将人让了进来,先让她坐下,自己去了里面换下衣服。

“流月姐姐。”碧夏出来亲昵的揽着她的手臂,但还是不放心的问了出来:“流月姐姐怎么会在这里?”当年离开的时候他们给了流月姐姐很多钱,那些钱足够她找个好人家的了,怎么还会发生这种事情。

看着愈加漂亮的碧夏,流月拉着她的手来回看着,“苦儿越来越美了,如果不是那声流月姐姐,姐姐都不敢认苦儿了。”

“姐姐~”碧夏小脸上浮现出一些嫣红,这话别人说过很多次,可是总觉得流月姐姐说出来就会窘迫。

水艇换完衣服出来坐到碧夏的身边,他一向直接,在这件事上也不例外:“流月姐姐家不是曾县的么,为何会出现在此地。”

流月本来不打算提这件事,如果是碧夏,她还可以蒙混过关,可是少爷就不好说了,这孩子自幼便聪慧,而且又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主,微微叹息:“当年我离开王府之后本想着回家,没想到会赶上瘟疫,家人全部染上瘟疫病死在家中,我只能跟着大家一起离开那里,从府中带出来的钱在路上给了有需yào

的人,到了这里之后便认识了我相公,成亲之初他待我极好,无奈这些年生意不景气,他又染上毒瘾,把家产输光了,这才要把我买到别人家当小妾。”流月说着已经红了眼眶。

必碧夏握着她的手:“流月姐姐,那你以后怎么办?不然回王府吧。”

水艇一直紧皱着眉头,王府是肯定不能回到,但是现在流月姐姐也无处可去了,手指在桌面上来回敲着,或许可以先将流月姐姐带到暗夜去,在那里至少还有人照应着。

他们这一路不知还有有多少的追杀,带的人越少越好,看来他要派人先送流月姐姐回去才行。

湖州之行相必不会安稳,只是他们怕就怕等他们到了湖州,要找的人也已经被灭口。

“流月姐姐,我先让人带你离开这里,这里也不是长久之地,我和苦儿还有事情要做。”

送走了流月,水艇拉着要进去的碧夏坐下,这件事情他们必须说明白了。

碧夏不解的坐下看着他,还没有见过这么严肃的少爷:“怎,怎么了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有什么异常吧,干嘛一直这么看着自己。

水艇拉着她的手,看着她前所未有的认真:“苦儿,我希望你能明白,就算我们现在马不停蹄的赶到湖州,也有可能已经晚了。”

碧夏看着他,不意wài

他已经知dào

这些事情,少爷的能力她是知晓的,自己的这些事情也绝对瞒不过少爷,虽然不知dào

他究竟隐瞒了自己什么,但是他身边高手如云,绝不是一般人可以支配的了的。

有些落寞的低下的头,这些问题她也想过,可是去了至少还有机会,不去连机会都没有了。

水艇伸手将她抱坐在自己的双腿之上,握着她冰凉的双手:“其实也不一定我们会比他们晚,他们这么一路追杀恐怕也是不知dào

湖州的事情。”

碧夏也是这么想的,不然也不会一直执意要去湖州,只是不知dào

还能不能来的急。

“那位安公子你是怎么认识的?”只不过几天时间,怎么就多出那么一个人,水艇怎么想着都觉得不舒服。

“他?”碧夏眉头微微一皱:“就是在路上遇到的,被人追杀的。”

被人追杀,看来也不是什么小角色,这种人留在他们的身边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雨停之后我们便离开,至于这位安公子,我想他也是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做的,就此分道扬镳。”

对于这件事碧夏没有什么意见,她早就想过分道扬镳了,自己说过人家不听,有少爷在,她也就不用担心了。

63. 第15章 被抓

第二天一早,水艇就带着碧夏离开了,甚至没有和任何人说,白冰要照顾红袖,不说还清情有可原,可是另外两位呢?也不说么?

碧夏带着这个疑问和水艇出了小镇,刚刚下过大雨的野外带着空气特有的清新,让人的心情也好了不少,但是两人都没有闲情雅致在诗词歌赋一般,一路疾驰赶往湖州。

中午在一个小村落落脚休息,有个小小的茶棚可以供他们停下喝点茶水,两人落座,小二即刻过来招呼着,这里平时也没有什么人回来,都是一个乡村务农之人才会在此地歇息,这会来了两位英俊的公子,他当然要好好的招待着。

也没有什么好的茶水,只不过是解渴而已,碧夏擦了擦额角开始外冒的汗珠,还是问了出来:“我们这样离开真的没有什么事情么?”

水艇直接叫手中的茶水灌进肚子里,消了一路的疲惫,碧夏看着,其实少爷在府中对饮食要求很高的,这一刻看向他倒是真有了几分江湖人的洒脱。

“他们办完他们的事情自然会跟上来,不比担心。”那位安公子可不是好打发的,所以他才留了箫腾和沈天赫在那边。

碧夏点头不在问他,端起茶水兀自想着自己的事情,却不了茶水刚刚到了唇片便看到少爷爬到在桌上,她大惊,将手里的被子放下,还为开口便被人自背后打晕。

等到碧夏再次醒来已经是天黑之后,脖子还是钝钝的疼,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漆黑的四周:“少爷……”

刚刚醒来的声音带着她特有的粘糯,身体被人扶住,她熟悉水艇的味道,放心的靠在他怀中,即使什么都看不到,她也知dào

这个人是他。

“我们这是在哪里?”她低低的开口,忍受着这一刻的不适感。

水艇早就挣脱了被困的双手,这会也打量着这里,早在他喝下那杯水的时候就知dào

有了问题,用内功将毒素逼了出来,这也不过是将计中计,看看这些人究竟要做什么。

“应该还是在茶肆,可还有哪里不适?”他现在担心的是她的身体,当时只顾着引蛇出洞,忘记提醒她了,害的这丫头被人打晕。

碧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还有些疼痛,但是已无大碍,微微摇头:“我没事,可是这里是哪里?”

水艇就着黑夜看着四周,这里应该是茶肆后面的小屋,他如果想要离开绝对可以离开的,但是这种事情他们不知dào

做过多少次,他不能在留这么一个贼窝在这里祸害苍生。

正想说什么,听到外面的声音,示意碧夏躺下,不要说话。

门很快就被打开了,有人进来看到还在地上躺着的两人,挥手让人带他们出去直接扔到了马车上。

水艇以耳待目,听着他们去的方向,应该是去码头的方向。

果然不出水艇所料,接下来他们就被丢到了船上,听到那几人说的话,水艇直接嗤笑出声在,这是要把他们卖掉,想不到朗朗乾坤居然还有人做这种勾当。

关键是他们还是男儿身,居然还会买男子,他倒要看看是什么人如此的——猥琐!

碧夏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点,不过她没敢笑出声来,敢卖她家少爷,还是买去当那啥,她就不说了。

那几人看到两人没有醒过来的迹象,便关了船舱去了外面的甲板。

水艇睁开眼睛就看到了碧夏嘴角噙着的坏笑,将绳子挣脱开,一把将她拉进的自己的怀里:“小丫头笑什么呢?”他声音压得很低。

碧夏一直闷声笑着,她才不敢说出来自己笑什么,笑了一会才忍住,看向外面:“少爷,这是要去哪里?”

“不知dào

,总归有个地点,这朗朗乾坤,岂能容下这种败类。”

碧夏的眉头也微微皱起,这江山看似安乐祥和,这背地里不知dào

有多少的肮脏勾当,他们能做的也不过就是遇到一件解决一件而已。

船只到了一处停了下来,两人正想看看,就见又一人被推了进来,那人看到他们醒了也没有意wài

,只是看了眼他们被绑着的手腕便转身出去了。

碧夏看着那人,长的眉清目秀,年纪不过十五,那人好像被吓坏了,哆哆嗦嗦的躲在角落里。

碧夏想要过去的时候被水艇拉住,他们想要的不是现在救一个两个,他们要的是完全懂得将他们一网打尽。

之后陆陆续续又送上来几个男子,全是油面小生的样子,碧夏不的不怀疑这些人是要把他们送到哪里去?

船在海上行驶了一天一夜,终于在第二天黎明的时候彻底的靠岸了,加上水艇和碧夏一共十二人被推到了岸上。

岸上有个老鸨一样的女人,来来回回看着他们,那脸色,碧夏都不忍直视。

那老鸨在他们面前来来回回走着,停到了碧夏和水艇的身边:“吆,这次来的都是上好货色,看看这小脸,真是俊俏。”

碧夏躲开自己的脸不让她触碰,那胭脂味呛得要死。

那老鸨也不生气,刚来的都有些脾气,她也是知dào

的。回头对着那男人说:“去和你家少爷说,又来了几个小哥,让你家少爷过来瞧瞧啊。”

“好嘞,”那人猥琐一笑,转身就跑开了。

他们被带到一家貌似青楼,但是又不见一个女人的地方,反而是都是男人,碧夏惊悚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小倌,继而又兴奋了,第一次啊,第一次见这么多的帅哥。

水艇凉凉的瞥了她一眼,这个小花痴,这里的那个人长的有他好kàn

。碧夏笑嘻嘻的看着水艇,看帅哥是与生俱来的本性,再说了,这么多,看看又不犯法。

那些男人大多是阴柔之美,或许是来的久了,养成了这些个习惯,碧夏看到几个男人坐在别的男人身上,那动作,直接恶寒。

老鸨子看着这些个人:“这些就是你们以后要做的事情,不要想着逃跑,最抓出来都是死路一条,看看这一张纸秀气的小脸,被划伤就不好了。”

64. 第16章 歪打正着

老鸨说着还在碧夏的屁屁上摸了一把,碧夏当下就躲到了水艇的背后,水艇的眼中也渐渐的沾染的杀意,虽然这是个女人,但是敢动他的女人他也绝对不会放过。

但是现在却不是轻举妄动的时候,他们还没有找到幕后黑手,旌德王朝不反对红楼,青楼的营业,可是这男妓还是不被允许的,他们既然敢这么的明目张胆,足以见得他们的背后还是有人的。

很快他们就被带到了后面的柴房,有些规矩还是要教的。

水艇看着四周,他们可以出去,可是却不是现在,碧夏问了几个人的身份,原来都是沿途上和家人走散的公子哥。

水艇摸了摸鼻尖,这幕后之人来头够大的,居然敢绑架这么多的公子哥。

“少爷?”碧夏不解的看着水艇,怎么都觉得他这笑容带着那么点的不怀好意啊。

水艇微微一下,拉着碧夏去角落坐下,轻声开口:“将免死金牌收好,千万不可拿出来。”

碧夏不解,那个东西最后不是用来保命的么,为什么要收起来。

水艇这么做自然有他的想法,他们敢明目张胆的这么做就证明背后有人,如果他们拿着免死金牌出现的话,可能真的会给他们招来杀身之祸。

那个所谓的什么公子来的很快,碧夏的第一感觉的是这公子长的真美,有几分姑娘家的优美,那身段绝对不比自己的差。

水艇挑眉,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以为这是一个姑娘。

那公子的丹凤眼在他们之间来回转动,最后停留在了他们的这边,看向他们的眼神都变得不一样,回头对后面的人开口:“刘妈妈,我要这两个,给我送到我府上去。”

碧夏恶寒,长的娘,这声音也够娘的,怪不得这么喜爱男色。

两人被人带走,不用想也知dào

是被带去这男人的家里,水艇在后面跟着,没有一丝一毫的挣扎。

两人被带到一座府上,但是是从后门进去的,他们并没有看到正门,或者并不知dào

这座府宅是谁的地盘。

关了房间门,碧夏在水艇的后面看着油面小生逐渐的变得猥琐,她嘴角微微一抽,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在那男人扑上来的时候水艇一手将他的手臂掰到了身后,在那人大叫只是,碧夏从怀中拿出了自己的手绢,直接塞进了他的口中。

水艇在他身上点了几处穴道,直接丢在了床上,看着那男人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水艇眉头微微一皱,是不是男人啊。

碧夏同样也恶寒不已,这男人画个装绝对就可以去当女人了,这表情,我见犹怜啊。

水艇到了门口向外看了几眼,并没有什么人过来,到了床上直接拿箫抵住那人的脖颈:“不许叫人,不然你的小名绝对保不住。”见到那人点头才示意碧夏将他口中的手帕拿出来。

那人恢复了自由,刚想开口叫人就被脖间传来的疼痛感给压了回去,恐惧的看着他们。

“这里是哪里?”

“湖,湖州。”

湖州?水艇和碧夏对视一眼,这算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呢,他们不只是躲过了追杀,还直接到了湖州。

“你可知dào

这湖州有家单姓人家?”

男子不解的看着他们:“湖州单家只有一家,你们要做什么?”

“那人家现在在哪里?”

“就,就是这里?”男子咽了口水,小心翼翼的作答。

这里,水艇动手将其打晕,难道说他们这是直接进了贼窝,那人参与了当年的事情,作为回报给了他权利与金钱也是说的通的。

碧夏看着水艇,急切的想要知dào

接下来他们应该怎么做。

水艇看着窗外,他们这么出去无疑就是在找死,他现在混的风生水起,可见还和当年的人有联系,他们必须慢慢来才行。

又看向床上的人,这人是混蛋了一些,但是他本性不坏还是可以看出来的。

“我们可以从他下手,那姓单的在没有人性也不会拿自己的儿子下手,这几日我们就先留在这里,才能找准机会去调查当年的事情。”

碧夏点头,他们现在也只能这么做了,可是留在这里,怎么留?又看了床上的人一眼,大概也明白水艇的意思了,这人倒是可以利用一下。

黄复生在山上一直等到师父出关,这几日山上平静了许多,但是这突然而至的杀手却还是毫无头绪。

安晓彤伤好之后在山上看了个边,但是不久就觉得无聊了,一个人呆在房间里,少爷每天都不知dào

在忙些什么,总是不见人影的,还不让她下山,只能在这里留着。

黄复生回来看了看还是进了安晓彤的房间,安晓彤起身笑眯眯的看着他,少爷终于记起自己了么?

黄复生坐下,示意安晓彤也坐下:“晓彤,过几天我下山,你留在山上就好。”毕竟这里还是安全一些的。

安晓彤带着笑意的脸瞬间被哭意代替:“少爷你是不是不要晓彤了,晓彤是不是做错什么了?”不然少爷为什么突然要把她留在这里。

“哎……”黄复生叹气,“你没有做错什么,只是留在我身边太过危险。”就如同这一次这个傻丫头不要命的就挡了过来,还好是在山上,如果是在别的地方呢?

“晓彤不怕危险,少爷不要丢下晓彤。”安晓彤直直的握着他的手臂,大眼水汪汪的看着他,任谁也不忍心去拒绝。

黄复生眉头微微皱起,他真的不想带着这个丫头在身边,危险太多。可是看她这个样子,自己又不知dào

怎么拒绝:“收拾一下吧,明天见了师父我们就离开。”

“恩恩,”见少爷答yīng

,安晓彤终于开心了,蹦蹦跳跳的去收拾东西。

黄复生看着她的背影,这个丫头,好像对自己的影响越来越大了,可是自己并不排斥这种感觉,反而觉得很好。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倾心,如果对象是这个小丫头,他想自己不会排斥的,等一切都结束,他就带着这个小丫头离开,表妹,大概小王爷也不会放手的。

65. 第17章 风雨之夜(一)

那少爷在醒来已经是华灯初上时分,知dào

少爷带了两个公子哥进去也没有人进去打扰,除非他们是不要命了。

碧夏见他醒来,叫了一声站在窗边的人:“少爷。”说着过去看着那眼中带着惊恐的人。

水艇过来,眼神未深:“单公子,你若不叫,我们便放开你,还有事相求。”

那单家公子虽然人娘气,但是也是有头脑之人,这两人若是想离开今天下午就可以离开了,不会还等到自己醒来。

他忙不迭的点头,现在只要能将他放开就好,水艇看了碧夏一眼,让碧夏过去给他解穴,碧夏点头之后将他口中的手帕拿了出来丢在地上,又将他的穴道给解开。

那人松了松自己的筋骨,好奇的看着他们:“你们是何人?”

水艇拉住正要说话的碧夏,对着那人说道:“我主仆二人本想来湖州投奔亲戚,却不料在半路被人抓住。”

“投奔亲戚?”那公子桃花眼微微一米,“你们要找湖州单家,可是单家只有我一家,难道你们是我家的远方亲戚?”

水艇故作痛苦状看着他:“我也不知,只是家父临终之前说我有个远房表叔在湖州,姓单。”

背后的碧夏嘴角微微一抽,这话若是让王爷听到,还不给气死过去吗。居然说王爷已逝,这是大逆不道啊!

单公子明显的是信了,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原来都是自家人,我带你们去见家父,如果家父认识令尊,那你就是我表哥啊。”

碧夏抹汗,这孩子不是一般的傻啊!这么几句话就给蒙混过关了。

水艇面上激动,拉住了那公子的手:“那就有劳单公子了,若是单大人真是我那远房表叔,我也不算是孤苦伶仃了!”

那公子因为水艇握住双手,脸脸突然变红,有了女儿家的羞怯。

水艇和碧夏对视,心中一阵唏嘘,这孩子,果然是个纯情小短袖啊!

那公子换了衣服就带着水艇和碧夏去了前厅,可惜那单大人有事不在家,问过大夫人才知dào

,要过两天才能回来。

水艇和碧夏对视一眼,两天时间,还来的急,这就够了!

那大夫人看着两人,最后看向了水艇,这少年眉宇间都是不凡的气息,她还真的不知dào

她家相公还有什么远房亲戚。

“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复姓欧阳,单名一个禅字。”水艇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自己得知的那个名字。

单夫人听到他的姓氏之时激动异常,拉着水艇的手来回看着:“你就是那欧阳大哥家的孩子,一转眼都长这么大了。”欧阳家有恩与单家,她年轻的时候有见过欧阳家的儿子,是个肥头大脸的小胖子,没有想到,短短十几年,他已经出落成这么一个翩翩公子了!

碧夏有些惊奇,少爷为什么好像什么事情都知dào

呢?

和那单夫人寒暄了几句就被送到了客房,那公子一口一个表哥的,叫的好不欢乐。

等到天色着实晚了,单公子才回了自己的房间,碧夏不解的为水艇更衣,回头看他:“你怎么知dào

那欧阳家和单家有关系?”

水艇着着中衣上床躺下,将刚刚脱了衣服的碧夏拉到了自己身边躺好:“你这傻瓜,既然知dào

要来找单家,为什么没有事先将他的事情都查清楚呢?”

碧夏靠在他怀里,有些懊恼,这些事情她确实都没有想到过,她只是想在那人之前找到这位姓单的,想要知dào

,当年为何要灭了舅舅一家。

在单家呆了两天,碧夏发xiàn

,这单家的少爷确实不是什么大恶之人,只是不知dào

日后能不能躲过一劫。

晚上两人还在房间说着这单家少爷,就听到他在外面的大叫声:“表哥,表哥,我爹回来了。”

水艇和碧夏对视一眼,握住她微微发抖的手,起身去开门,看到他兴奋的脸,水艇眼角有了淡淡的折痕,他什么都没有做错,不该为这件事陪上了自己的性命。

碧夏也在看着水艇,昨晚雪儿已经来了他们身边,就证明,那几人也到了,更不要说那一路都在追杀他们的人了。

“表哥,快走吧,我爹就在前厅。”单少爷高兴的拉着水艇要出去。

水艇却突然将他拉住:“表弟,我突然想起来,我在秀茗阁为表叔定了一块上好的古玉,我去见表叔,表弟去帮我拿回来可好?”

那单公子没有多想,钱也没收就应了一声跑开了,碧夏抱着雪儿回了房间,写了一张纸条系在了她的脖子上:“雪儿,去找红袖,让她按着这纸条上的事情办。”雪儿呜嗷了一声就从窗口跑开了。

碧夏回头看着水艇,今天晚上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dào

,他们能做的就是不要伤及无辜。

水艇过来握住了她的手:“怕吗?”

碧夏摇头:“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只要有少爷在自己的身边,她知dào

,不管是什么事情,都可以迎刃而解的!

水艇瞪了她一眼:“我看你自己也是什么都不怕,走吧!”说着带着人除了房间。

到了大厅,气愤有些异样,水艇看着坐在正位的那人,又看了一眼他身边奇胖无比的丑陋男人,眉头微微一皱,这人是谁?

那胖子看到了水艇,气愤不已的跑到了他身边:“你们是谁,为什么要冒充我。”

那单大人也在看着这两人,若不是在半路遇到自己恩公的儿子,回来他还真的有可能被这两人给骗了,知dào

自己和欧阳家关系的人不多,他能知dào

,证明这人也非等闲之辈。

“不知公子是何人,为何要冒充我世侄?”单大人沉声开口说道,却觉得这人有些面熟。

水艇不吭不卑的看着他,丝毫不在意他身边叫喧的小胖子,开口说道:“本王姓水名艇,单大人可曾知dào

。”

那坐在正位上的人猛然起身,水艇,他岂能不知,这个三岁便被皇上称赞封王的小王爷,但是却在下一刻危险的眯起了自己的双目,让其余的人都推下,看着两人:“我为何要相信你便是那水艇小王爷,毕竟公子还在冒充我世侄不是吗?”

66. 第18章 风雨之夜(二)

水艇笑,将自己的腰牌拿了出来,在他眼前停了一下才收了回来:“单大人,可有看清。”

单大人身子明显一阵,突然下跪:“不知小王爷驾到,多有冒犯,还请小王爷赎罪。”毕竟他是皇妃的亲外甥,还是自己惹不起的。

水艇带着碧夏到了里面的主位上坐下,看着跪在地上的人:“本王此次前来,有一问题想要询问单大人。”

“卑职不敢,小王爷有什么问题卑职知无不言。”

“十三年前,荆州城,黄家!”

水艇话音刚落,单大人就猛然抬头看向了水艇,双手微微打颤,碧夏看着他的反应,就已经知dào

,当年那件事肯定和他有关系,过去拉住了他的手臂:“十三年前,是谁让你灭了黄家满门的?”

“这位公子,在下不知dào

那你在说什么?”单大人毕竟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只是一瞬间的失神就已经恢复了正常。

“你……”

“苦儿。”水艇伸手将她拉住,让她稍安勿躁,再次看向那恢复正常的人,他微微勾唇:“单大人,我们能找到这里来,那人肯定知dào

,你觉得她(他)还会放过你吗?”

单大人看着水艇,水艇却注意到了他微微发抖的双手,在水艇要开口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走水了,后院走水了。”

在大火冲天之后是一阵凄惨的叫声,苦儿和水艇看着,没有想到他们来的这么快,这场景,和十三年前是一模一样的,十三年前的今天,也是一场灭门的血光之灾。

在那些人过来之前,水艇拉着单大人跑了出去,碧夏跟在后面,他们一路跑了出去,背后还有人在追着。

到了树林,水艇的人已经在那里等着,水艇拿面具带在了脸上,将那单大人交给了他们。

“主上,前面有船,那单公子已经被送到安全地带了!”

水艇点头,看着后面追上来的人,拿了面纱为碧夏系上,回头说道:“走吧。”

几人点头,刚刚转身却发xiàn

已经被包围了,水艇将碧夏拉到了自己的身后,看着那些人,沉声开口:“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要你们命的人。”那人声音沙哑憨厚,让人听起来好像是由地狱传上了一般,“一个不留,上——”

手中折扇打开,拉着碧夏脚下微微一点,飞出了十米开外,箫腾带着那单大人躲过那些人的追杀。

碧夏看着,害pà

单大人会出事,她一定要在今天知dào

十三年的事情。

“苦儿——”水艇伸手,并为将人拉住,碧夏已经跑了过去,和那些人缠打在了一起。

眉宇间起了淡淡的杀气,袖中长笛滑入了手中,出手之际却被人拦住了去路,那人功夫套路都是水艇所不知dào

的,但是身手却不会比自己差分毫!两人均是拼尽了全力在打斗,没有功夫去照看那边。

碧夏一路护着那单大人,即使那单大人也是练家子,毕竟只是花拳绣腿,挡不住那一路人的最少。

“单大人,你家人已经全部被杀,你还要继xù

为那人隐瞒下去吗?”碧夏一剑挑开那对着单大人直逼而来的利剑,将他拉到了安全的地带。

单大人这会儿剧烈的喘息着,想着自己的家人,还有那人刚刚说的话,最后好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你们保证我儿不会被人杀害吗?”

碧夏点头:“我可以保证,单公子绝对不会有任何的生命危险。”躲着利剑,碧夏开口说着。

“那人是——呃——”

“小心!”碧夏突然被人拉开,她惊恐的看着那一幕,单大人的身上被利箭射穿,他的脖颈上被一条雪白的丝带藏绕,脖颈瞬间消失在身体之上。

她猛然抬头,看着那一闪而逝的白影,带着无尽的恐惧,那人是谁,为何要如此取走单大人的首级?

“快走。”安志宇拉着有些失神地碧夏,越过那些阻拦着他们的人,安志宇扶着碧夏上马,然后自己跃身而上,离开了这里。

水艇微微分神,在碧夏差点被箭射到的时候他几乎是心神剧烈,可是他根本就无法出手救她,对于那安志宇的突然出现,即使心中有着不悦,却也不能不庆幸,还好他来了。

湖州客栈之内,女人蒙着面纱站在窗口,等着来人的回报,那人站在她背后轻声开口:“主子,单家一百六十口,无一人生还,单文雄首级已经被取。”

“很好,告sù

他们回来吧。”女人眼角微微勾着,带着无尽的阴冷,想和她斗,也要看看有没有这个本事,沈碧夏,你那个母亲不是我的对手,你同样也不是!

到了安全地带安志宇才将马匹停了下来,看着自己怀中的女子,他也庆幸自己赶了过来,不然她可能就要丧命在乱箭之下了。

碧夏下马,人以回神,回头看着风度翩翩的蓝衣公子,微微福身:“碧夏多谢安公子救命之恩。”

安志宇倒是无所谓,似笑非笑的看着碧夏:“水姑娘,我们也算是旧相识了,何必还这般客气。”

碧夏心里翻着白眼,他们算什么旧相识,不过这人已经救过自己两次了,她也不好在说难听的话。

“安公子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回去了吗?

“水姑娘不告而别,在下不放心必是要追来的。”安志宇理所当然的开口说道。

碧夏想到水艇,身体微微一颤,少爷好像是很讨厌这人的,尤其是自己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也不知为何,他们离开的时候连白冰他们都没有告sù

,自然也不会告sù

他的。

“苦儿——”

碧夏抬头,看到追了过来的水艇,嘴角微微一勾,竟然让眼前的人看痴了去,只是,这笑容不是对自己的,有些凄凉。

碧夏越过安志宇跑了过去,水艇在她身上看了一圈,没有受伤才放心了下来,揽着她的肩膀看向了不远处的人,手中的长笛早已换成了折扇,玩弄在手中,淡淡的开口:“多谢安公子对贱内的搭救之恩。”

“举手之劳而已。”安志宇笑的优雅,心中却有些苦涩,只是这水艇,并不一定就是她的良人,不是吗?

67. 第19章 争执

箫腾几人追了上来,后面的人解决了,没有一个活口。

水艇点头,“那单家公子呢?”

“已让人送回府中,主上,接下来要做什么。”

人已经不在了,他们在留在这里只会招来杀身之祸,水艇低头看了碧夏一下:“先回府中,在做打算!”

碧夏低下自己的脑袋,表哥到现在还没有到,她不能跟着少爷立kè

,她还是要想办法离开少爷才行,不然只会给他带来麻烦!

雪儿回来跑进了碧夏的怀中,防备的瞪了安志宇一眼就窝在碧夏的怀中睡了过去。

“小姐。”红袖过来,脸色依旧苍白,可是身上的伤口却好了不少,没有想到安志宇有跟了过来,冰冷的脸上翻起了一个白眼,然后不再去看他。

安志宇始终笑意盈然,不在乎红袖和雪儿的第一,这俩小东西,都是护主的人。

他看向碧夏,眼中有了别样的味道,这女子,相比也是想离开那人的吧,这样,自己还是可以帮她一帮的,毕竟她救了自己不是吗?

一行人到了一家客栈,知县一家惨遭灭门无一人生还,此刻又成了大家津津乐道的事情。

无一人生还刚刚进门的碧夏听到,一直在抚摸着自己怀里的雪儿,不解的侧脸看向水艇,水艇却只是拍了拍她的手,什么话都没有说。

到了房间,碧夏放雪儿在床上睡觉,她抬头不解的看向水艇。

“还记得昨天晚上那胖子吗,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是把他当成了那单家的公子,毕竟人已经被烧成了炭黑!”水艇说着坐到了床边躺下看着上面。

碧夏想着,那单家公子算是安全了,过去坐在了他身边:“可是日后这单家公子该如何去办?”

“这单家被灭满门的事情,那单公子早晚会知dào

,那人虽有断袖之癖,但是还是有慧根的,多加培养,也是人才!”他早已想好了,这单家公子也是人才,只是需yào

多加调教,还是可以为自己所用的!

碧夏看了他一眼,就知dào

他又计算了别人,她家少爷,真是算计人的好手。

水艇却不以为意,只要能为他所用,什么都不是问题。

早饭过后,水艇要离开,碧夏却不肯,在水艇发火之前开口说道:“我表哥还没有到这里,我不能离开,我们说好在这里见面的!”

表哥,表哥,又是表哥,在她的心中,每次都是她的表哥在第一位。

水艇脸色微微一沉:“今天便启程回去,白冰会留下等着黄复生。”

碧夏眉头微微一皱:“我不要!”她要自己留下等着大哥,“你若有事你先走便好。”

水艇看着背对自己的女人,起身坐了起来,眉头紧皱:“湖州之事已经解决,就算是黄复生来了,也改变不了什么,让白冰沿路去找,不是更快吗?”

“总之我不想回去。”碧夏起身去了一边,她现在还是待罪之身,回去也不过是徒增烦恼而已。

“你……”水艇下床,几步跨到了碧夏的前面,紧紧的盯着她打的双目:“不回去你以为这件事就可以解决吗?今日单家一家被灭口,你以为那人不会知dào

你在这里吗。也许这时候已经有人要来捉拿你归案了,你还要继xù

留在这里等着他们来抓你吗?”

雪儿被水艇的声音吓到了,咕噜一下爬了起来,看了看发火的主人,缩了缩自己的脑袋又睡了过去,主人发火她不要过去,会殃及到自己的。

碧夏抬头看着他,紧紧的咬着自己的下唇:“那是我自己的事情,不用少爷多费心。”正是因为她说的都是实话,自己才不愿在连累他。

水艇伸手拉住了要走的人,眼中有着盛怒:“你说什么,在说一遍?”不用他费心,这些年,他将她带大,到最后只是一句不用他费心,可真是一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啊!

其实在碧夏将那句话说出口之后就已经后悔了,但是这个世界上毕竟是没有买后悔药的,所以在她也只能硬着自己的头皮一路下去:“我说我的事情不用少爷唔……”

她话音未落,就已经被人封唇,以唇封之!

碧夏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心中悸动,在出神之际已经被水艇拉入了怀中,紧紧的抱住。

她想挣扎,却在挣扎时进自己完整的送入了他的怀中,让两人更加的贴紧在了一起。

在她唇上轻轻描绘了一圈,水艇没有深入,而是将人放开,额头抵着她的,哑声开口说道:“苦儿,你是我的,不要忘记,你是我的丫鬟!”他的金牌丫鬟啊,不管是金枝玉叶也好,还是贫民丫头也罢,改不掉的都是这个丫头是自己的。

碧夏靠在他的怀里不在挣扎,带着无奈微微叹息到:“少爷,你又何必呢,皇姐还在家中等你回去呢。”碧夏不想提醒自己,但是不管如何都改变不了,眼前这人,是自己的姐夫,是自己父皇亲自下旨赐封的额驸爷。

水艇眉头不悦的皱起,盯着她的眼睛,直接将她的下巴挑了起来:“苦儿,你这是在吃味吗?”如果是真的,他倒是开心的。

吃味,碧夏脸色微微一寒,有种被人看穿心思的窘迫感,伸手将他的手打开,不悦的开口说道:“少爷,休得胡说。”

“呵呵——”低沉的笑声让碧夏的更加的窘迫,抬脚就要离开,却被人从后面紧紧抱住。

水艇抱着她,下巴放在了她的肩头,沉声开口:“昌明公主是我表妹,在我心中自是表妹,皇叔赐婚在我意料之外,当我也未曾同意不是吗?”皇上那是因为不知dào

苦儿还活着,如果知dào

,他想,皇上是会成全他们的!

碧夏低着头,没有回答他的话,也不知dào

该怎么回答,耳边好像又想起了姑奶奶临终前的那句话,帝女出,天下乱,她是不祥之人,怎么可以一直留在少年的身边!

“父皇已经下旨昭告天下,你若抗旨不遵,让父皇脸面何在。”碧夏想到那令自己心巾的事情,冷了语气,淡淡的开口说道!

68. 第20章 水艇离开

听到碧夏语气中的冰冷,也有了不悦,转到了她的前面,紧紧的盯着她的眼睛开口说道:“你难道就这么希望我娶了你姐姐!”

听着她的话,碧夏心中一阵酸涩,希望吗?她自然是不希望的,可是现在,却没有人给自己一个选择的余地,也没有人给自己一个说不希望的理由!

狠心的侧了自己的脸不在看他,冰冷的开口说道:“皇命难违,少爷应该比碧夏更加的了解!”

盯着她姣好的侧脸看了好久,水艇冷哼一声:“苦儿,这就是我教你的东西,遇事退缩,我的苦儿什么时候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苦儿紧紧的咬着自己的唇,她想要大声的为自己辩驳,却一直隐忍着,若是少爷是这么认为的,自己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水艇一手挑起了她的下巴,嘴角微微勾起:“苦儿,不要忘记你的卖身契还在我的手里,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我的人。”既然她这么在意那圣旨,他就去找皇叔重新下旨,他可以当额驸,但是公主必须是明珠公主,而不是昌明公主。

碧夏苦笑,那份卖身契,上面所签名字是苦儿的,又怎么算是自己的呢。

水艇好像看出了她的想法,微微一笑,从自己的怀中将那份卖身契拿了出来,放在了碧夏的面前,“苦儿,看好了,这上面签的字是什么,你甘愿一生留在我身边,做我的丫鬟,沈碧夏!”

碧夏猛然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手中的那份卖身契,在看到名字的时候有些气恼:“这不是我签的!”她什么时候写过这个。

水艇却笑了,将那卖身契放到自己的胸口:“苦儿,你大概是忘记了,在你离开王府之前,喝醉的那天晚上做了什么。”他笑的温暖,却带着让人想要一巴掌打下去的冲动。

“还给我!”碧夏伸手去抢,少爷明明就是在耍赖好不好!

水艇灵巧了躲了过去,碧夏去追,却听到了敲门的声音:“主上,下面有官兵。”

水艇和碧夏的动作均是微微一僵,没有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水艇带了面具过去将门打开,看着下面还在盘查的衙役,看了碧夏一眼:“走吧。”

碧夏微微点头,去将雪儿抱了起来,看了看窗外,从窗口倾身而出。

他们离开的瞬间,那官兵就已经查了上来,打开房门只有白冰坐在桌边喝茶,那些人进来一阵乱收,最后对着画像看了看白冰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出了客栈,水艇要带走碧夏,碧夏依旧在坚持自己的想法,她不会走的!

两人几乎又要争执了起来,最后水艇气愤的转身离开,雪儿呜嗷了一声,哀怨的看了碧夏一眼,跟着水艇跑开了。

看着雪儿跑开,碧夏越发觉得委屈,连雪儿都在生自己的气了吗?

安志宇追上来就看到碧夏有些失神的看着不远处,过去在她身边开口说道:“水姑娘还好吗?”

碧夏回头,看到安志宇,又看过来的红袖他们,微微勾唇:“多谢安公子挂心,碧夏很好!”只是有些心疼而已,再次看了一眼那个方向,她看向红袖:“我们走吧!”

“小姐!”红袖走到了她身边,点头应道,她也明白碧夏的意思,不然老夫人不会千方百计的让小姐离开的。

白冰他们几个对视,现在是什么情况,他们门主呢?

碧夏苦涩一下,带着红袖转身离开,白冰他们看着碧夏和安志宇还有红袖离开,去追自己主上,毕竟他们还是知dào

谁才是自己的主子。

碧夏走了没多久,雪儿就追了上去,窝进了她的怀里,竖起自己的背脊看向安志宇,在警告他不要打自己主人的注意。

碧夏摸着她的小背脊,平缓她炸毛的小情绪,在她雪白的小背脊上轻吻了一下,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态,出发去找表哥。

白冰他们追上了水艇,他正一个人站在那里看着下面的人离开,“主上。”

水艇回头,微微点头:“回去。”他还有事情要做,说着便翻身上马。

“主上,那夫人——”白冰不怕死的开口问道,被水艇一个眼神给扫了回来,好吧,她不说了还不行吗,自己没本事把夫人放走了,这又不是她的错,但是这话借给她i个胆子她也是不敢说的,所以只能默默的跟着水艇上马离开。

黄复生带着安晓彤一路赶到湖州,得到的就是单家一家已经被灭门的事情,心中微微一惊,难道是夏儿也来晚了?

可是夏儿现在在哪里,会不会跟着水艇离开了这里,皇甫上想着,他现在没有一点碧夏的消息,不知dào

她现在在哪里。

安晓彤想了想开口说道:“我觉得,小jie应该是去找少爷您了,我们可以顺着来的去在去找一找。”

黄复生看着安晓彤,觉得她说的也有道理,两人没有停歇的就顺着来时的路找了过去。

碧夏和红袖一路都放慢的速度,只是安志宇一直都跟着,红袖也懒得理他了。

碧夏想笑,却又怕惹怒了红袖,一路都在隐忍。

“安公子伤已经好了,为何还不离开呢?”碧夏好奇的开口问道。

“佳人有难,之下怎好就此离开。”安志宇眨着自己好kàn

的桃花眼,笑眯眯的开口说道!

碧夏抽了抽自己的嘴角,低头不在说话了,她这不是没事犯贱吗,干嘛去问他这么一句话呢。

红袖冷哼了一声:“你在我们身边更危险,所以还是快点走吧!”

安志宇看着红袖,笑的温柔:“娘子你这是在赶为夫走吗?”

“谁是你娘子,说话小心一点。”红袖气恼开口,直接对着她出手。

碧夏看着不远处打的不可开交的两人,他们倒是绝配,只是这安公子太过花心,不是可以托付终身的良人,少爷是一心只为她,可是现实却不允许,嘴角的笑容淡淡的滑落下去,带上的是淡淡的忧愁。

少爷不知dào

现在已经走到了哪里,是不是回去和皇姐成婚了呢,明明是自己希望的,为什么还是心疼呢!

69. 第21章 回皇城

碧夏走了两天才遇到了找回来的黄复生,黄复生没有看到水艇就已经知dào

了现在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摸了摸她的脑袋,找了一间客栈先行住下。

却在吃饭的时候听到了外面的噪杂声,碧夏在听到之后,手中的筷子微微一颤,低下了头不在听外面的讨论声。

安志宇的却笑了出来,这才离开两天就要做驸马爷了吗?

碧夏一直抵着自己的头慢慢的吃饭,黄复生看着她,也只是摸了摸她的脑袋,然后继xù

吃饭。

安晓彤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们几人,不解的看向黄复生:“少爷,你们怎么了?”

“这水家的小王爷自幼就被皇上喜欢,成为驸马也还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吧!”

“我以前的亲戚在水家当佣人,听说这水家少爷有个丫鬟,这些年一直都和小姐似的宠爱着呢,只是不知dào

这公主嫁过去之后,那丫鬟会怎么样!”

“这荆州城都说那丫鬟不得了,美的天仙下凡,水家少爷宝贝着呢,这公主嫁过去也不一定敢动那丫鬟!”

“照你这么说,还是金牌丫鬟了不成!”

碧夏一把将自己手里的筷子放下,起身,动作微大,让所有的人都看了过来,碧夏带着面纱微微闭眼:“大哥,我先回房间了!”

黄复生点头,看着她上去,安晓彤正在听的津津有味的,看到碧夏上去更是不解:“表小jie?”人没有叫住,看向黄复生:“少爷,表小jie怎么了?”

黄复生摇头,给她夹菜:“吃吧。”

安晓彤看着自己家少爷给自己夹菜,当下就开心了,笑眯眯的将那饭菜吃了下去,也忘记自己还要问的事情了!

安志宇看着上面,放下了自己手中的筷子,起身上楼,却被红袖拦住:“我家小jie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插手。”

安志宇脸色看她,笑的有些痞痞的,单手挑起了红袖的下巴:“我说美人儿,你是吃味了吗?”

红袖脸色微微一寒,为他的不正经,出手欲打却被安志宇躲了过去,他回头一笑,转身上了楼梯。

“红袖,坐下。”黄复生厉声开口,阻止了她要上楼的步子,淡淡的吃着饭菜。

安志宇上去看到碧夏的房门没有关上,她一个人站在窗边,背景凄凉无比,摸了摸自己的鼻尖,他慢慢的进去站到了碧夏的身后。

碧夏猛然回身,看到了自己背后站在的人,眉宇微微皱起,看向自己房间的门,自己已经失魂落魄到这个地步了吗,居然连房门都没有关上,摇头苦笑出来。

“金牌丫鬟?”他开口说道,带着丝丝调笑,在他看来,这女子绝对不是丫鬟那么简单。

碧夏苦笑:“安公子又何必在这里取消与我呢,他就要迎娶公主了,我们也再无关系。”她说着,微微皱眉,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酸涩感,说好不要难受的,可是她还是忍不住会让自己难受。

“既然水公子已经另觅佳人,水姑娘又何必为他守心呢?”

碧夏抬头看他,淡淡的开口:“我心已是他的,又何来守不守呢,安公子,碧夏不是你的佳人,你又何必呢?”这人的心她岂会不懂,只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仅此而已!

“小王爷回来了,王爷,王妃,小王爷回来了!”

水艇还没有进门就听到小厮在那里大叫道,跨步进去,水掷文还在大厅里等着,水艇看了一眼他们就去了自己的别院。

王妃推了推沈若素,让她快点跟过去,虽然不知dào

这次儿子出去做了什么,但是娶公主是势在必行的!

水艇回了水艇居之后,直接将自己甩到了床上,将门给关上,沈若素便直直的被关在了外面。

“公主!”小翠见自家主子受气,脸色瞬间就有了怒气,不就是一个小王爷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沈若素看着房门,微微咬着自己的下唇,只要那个苦儿没有回来就好,她总有办法让表哥喜欢上自己的。

“表哥?”沈若素在门口敲了几下,开口叫到。

水艇翻身不想去听,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苦儿究竟在别扭什么,她想要做什么,自己都可以为她坐到,为什么就不愿意让自己为她撑起那片天呢?

“公主,我身体不适,您还是先回去吧!”水艇说着,已经将被子拉了下来,直接将自己整个人给盖住。

沈若素被拒之门外,脸色更加的难看,转身离开。

睡梦中,水艇好像看到了碧夏靠在安志宇的怀中向着自己慢慢走来,他从梦中惊醒了过来,看着空旷的房间,心中有些发慌,苦儿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起身下床,再次出了王府,他不该生气丢下她就离开那里的,不管是为了什么都不行,他现在就要去找她,然后带着她进皇城,那怕这是釜底抽薪,他在在所不惜了!

碧夏晚上去找了黄复生,安若彤还在收拾床铺,碧夏微微点头,坐在黄复生身边:“大哥,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

“除了单家,我也不知dào

还有没有当年的活口,或者,我们只能去皇城找郑析,毕竟他才是当年带头的那个人。”黄复生给碧夏到了一杯茶水,轻轻的放在了她的面前。

郑析啊,其实不到万不得已,碧夏不愿去找郑析的,就如同少爷说的,现在南方蛮夷虎视眈眈,若不是有郑析在,估计早就已经进犯疆土了。

“除此之外,便没有别的法子了吗?”碧夏开口问着,可见是真的不想走这最后一步。

黄复生摇头:“夏儿,当年只是现在唯一的活口就是郑析,我们没得选择了!”他没有想过要杀了郑析,而是想要知dào

那背后的人是谁。

“郑析到现在做到大将军的位置,除了皇上,没有人敢动他,这也是唯一一个不会被灭口的人,夏儿,我们还是进皇城吧!”黄复生说着,伸手握住了碧夏的手背。

碧夏低头,皇城啊,她以为自己这辈子也不会回去的地方,到最后还是要回去了!

70. 第22章 瘟疫前夕

天未亮,人已经醒来,碧夏看着罗帐,一直都在发呆着,直到有人敲门她才起身去开,看到外面的安志宇,眉头一皱:“安公子有事?”

“来和水姑娘告辞,我要回去了!”他说着,看向碧夏的眼中满是不舍。

碧夏低头,略过了他眼中的神色,她微微颔首:“安公子一路顺风。”

对于碧夏的情绪,安志宇有些失落,靠在门边看着她的头顶:“水姑娘这是在巴不得在下离开吗?”

什么?碧夏好像一时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抬头看向他,眼中有了丝丝恼意,她一点都不喜欢安志宇的痞气,虽然少爷有的时候也是这样,但是在外人面前却从来不会,所以她还是讨厌这种人的。

“安公子,你我本来就不是一路人,分开也是必然,有什么想不想的!”

听出她语气中的不悦,安志宇也没有生气,微微一笑,合了自己手里的折扇:“在下告辞,若有缘,你我还会相见的!”他说着,就已经转身离开。

碧夏转身回了房间,看到站在床边的人,身体微微一颤,看了他良久才慢慢的回身将房门关上,还为转身就被人拥入怀中,耳边想起熟悉的声音:“苦儿,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碧夏被他抱着,有些无奈:“少爷不是要和皇姐成亲了吗?又何必来找我!”听到他闷闷的笑声,碧夏顿时觉得脸上发热,不悦的将他给推开。

水艇在次抱了上去,在她耳边亲吻着:“苦儿这是在生气吗,还是又在吃味。”

被人说中心思,碧夏脸上更加的火热,气恼的一把将人推开,走到了床边坐下:“我未曾吃味,少爷你该离开了!”说着将还在睡着的雪儿抱到了自己的怀中,那天,他发完火之后,甩头就走,虽然这是自己希望的,可是真的面对了那一刻,她真的很难受,没有想到他真的会离开,女人啊,总是这么奇怪。

雪儿感受到了自己主人身上的努力,从睡梦中醒来,弓起了自己的小背脊,想要保护自己主人的时候却看到了自家少爷站在不远处,呜嗷了一声就扑了过去。

碧夏看着,心里更加的吃味,连雪儿最喜欢的都是少爷,这个小色狐狸!

看着她脸上的不悦表情,水艇更加的开心,给雪儿顺了顺毛发,过去将她放在了床上,弯腰和她对视,单手挑起了她的下巴:“还说没有吃味,这脸上都写上吃味两个大字了。”

碧夏想要侧脸,却被他的大手紧紧的控zhì

着,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直接将人拦腰抱起,从窗口离开,大声叫道:“黄兄,皇城之行我带苦儿便可,他们我们皇城相见!”

黄复生起身走到窗边的时候就已经只能看到他们的背影,还有那只在背后跟着的小狐狸,她就知dào

,水艇不会这么容易就放开表妹的手的。

碧夏还在惊诧之中,没有想到他就这样将自己带了出来,到了郊外,黄复生抱着碧夏上了自己的汗血宝马,雪儿直接窜进了碧夏的怀里,水艇微微一笑:“我们一起去皇城。”她为血案,而他,是为了她!

碧夏低头不在看他,但是嘴角却有了丝丝笑意,眉眼间都是幸福的味道!

水艇控zhì

着马匹,速度不快,一直在他耳边低语着什么,碧夏时不时的嗔他一句,却惹来水艇的大笑。

不远处的女人,带着面纱,看着前面马上的两人,眼中渐渐的被恨意多代替,多来,他马不停蹄的赶来,就是为了苦儿这个丫头,她绝对不会放过苦儿的。

在眼中恨意渐浓的时候,她调转了马匹,转身离开!

碧夏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看到那远去的背影,眉头微微皱起,水艇注意到了她的异样,低头看着她:“怎么了?”

碧夏摇头:“好像看到了皇姐,不过也不可能!”皇姐现在在王府,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水艇也向着后面看了一眼,却什么都没有看到,在她的脸上轻轻的吻了一下:“兴许是看错了!”

“少爷!”碧夏脸色微微一红,为了他的放浪,这是在外面呢,少爷也太大胆了。

水艇低笑,若不是在外面,他一定会在她唇上亲上一口。

天色微微阴沉了下来,碧夏不放心的开口说到:“少爷,我们还是快点走吧,这天要下雨了!”

碧夏说着,水艇就已经加快了马速,赶到前面的小镇上避雨歇脚。

到了客栈,大雨已经下了下来,水艇拥着碧夏进了客栈:“小二,一间上方。”

“好嘞。”那小二说着,引着他们上去。

碧夏的面纱贴在脸上,黏腻的难受,进了房间也就摘了下来,水艇要了一壶热水,便关了房门。

碧夏低头扯着自己的衣服,都贴在了身上,水艇看了看四周,他们也没有带换洗衣服,还想着到了镇上去成衣坊呢,没想到会遇到大雨。

拉着她到了火炉傍边,小二就已经将热水送了进来,水艇拿了银两出来交到小二手里:“去帮我们买两件成衣过来,剩下的银子就是你的。”

小二接过银子,笑眯眯的应了下俩,这剩下的银子可是比衣服的银子还要多呢。

水艇关门,过去将她的衣服给脱了下来,拿了毛巾给她披上,强忍着身体的欲wang,扶她在床上坐下,然后拉过被子给她盖上。

看着他要起身,碧夏伸手将他拉住,“你也把衣服脱掉吧,万一着凉就晚了。”

“没事,你先躺着,我去给你倒水。”他一男人,身体要比她好很多,只要不是她生病,自己也就放心了!

在被子里捂着,喝了几口热水,她的身体才暖和了一些,水艇看着外面:“这雨也吓得奇怪,按理来说,这个季节是不该下暴雨的!”

碧夏也担心的看着外面:“天边暗紫,怕是有瘟疫来袭,少爷,还是早点通知官府做准bèi

吧!”

水艇皱着眉,看着外面,天边暗紫,恐怕将是一场大的瘟疫,拍了拍碧夏的肩膀,这一时半会他们怕是走不了了!

71. 第23章 瘟疫

小二很快就将衣服买来了,用油纸抱着,交给他们之后就下楼去招呼其他的客人,这雨天入店的过路人会很多,也是他们最忙的时候。

水艇将衣服拿了出来,给碧夏换上,碧夏眉宇间起了淡淡的折痕,水艇为她系上腰带:“先将就着吧。”出门在外,没有办法将就那么多。

碧夏点头,忍受着自己身上的不适感,看着他换了衣服,起身去了窗边,看着外面磅礴的大雨,还有路上的行人。

水艇换完衣服,同样的皱起了眉头,走到窗边看着外面伸手握住了碧夏的肩膀:“你我怕是又要耽搁一段时间了。”

“依少爷来看,这次的瘟疫会是什么?”碧夏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看向水艇。

水艇眉头一直皱着:“十之八九会是鼠疫。”他们自幼被药泡大,这写瘟疫对他们来说并不能构成威胁,可是不管是碧夏的公主身份,还是他的小王爷身份,他们都不能离开这里。

“少爷,这可以方法?”

水艇带着碧夏回了房间,坐在桌边,眉头始终没有舒展开来:“若是鼠疫,怕是明天就会下令封城,这里在不久将成为一座死城。”

“可是并非会是所有的人都会感染瘟疫,这样做对那些人不公平。”成为了死城,那就是所有的人都没有了活路。

水艇看着着急的人,摸了摸她的脸:“苦儿,不要忘记,我们也是这死城之间的人。”

碧夏瞪他,她现在不是说的这个问题好不好,他们要是想离开,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吗,问题是,她想要阻止这场灾难。

水艇倒水,低笑出声:“慢慢来,该来的总归是要出来的!”

碧夏不解的看着他,水艇在她的脑袋上摸了摸,将雪儿抱了出来,摸了摸她的毛发,碧夏看着他胸有成竹的样子,总是觉得不安。

“少爷?”这人话说道一般很气人哎,就不能一起说完吗?

“天机不可泄露。”关键是,他现在也不敢确定,这场瘟疫,究竟是如何而来的,是天灾,还是人祸。

碧夏气恼,最讨厌的就是他的这个样子,走到床边自己生气,不理他了。

看着她生气,水艇反而是乐了,过去坐在她身边,碧夏侧身不理他,水艇直接从背后将人抱住:“生气了?”

碧夏翻白眼,就是不说话,水艇也不恼怒,继xù

抱着她:“有人先要将我们困在这里,引来鼠疫,想必也是拿幕后之人吧!”

碧夏回头看他,不解的开口:“这瘟疫如何人为?”

水艇笑:“亏你自幼读了那么多的医术,这鼠疫,若想人为,又岂会不可!”

碧夏微微咬唇,看着他,眼中满是不可思议:“那人是丧心病狂吗?”

“那人丧心病狂又何止是这一件事,苦儿,她现在不杀你,也许是因为你还有利用的价值,又或许,她还在忌惮什么人。”

雨还在下着,苦儿抱着雪儿给她顺着毛发,水艇起身走到了窗边,看着还在继xù

的大雨,眼中渐渐起了杀气,那人,这次即使不会为了苦儿,他也不会让那人逍遥法外。

“客观,您的酒菜到了。”小二在门外敲门。

水艇回头看了碧夏一眼,过去开门,碧夏在罗帐之后没有出来。

收了饭菜之后,水艇叫住要离开的小二,又给了他一锭银子,写了方子给他,让他去给自己买来。

那小二有些不乐意了,这下着大雨呢,一直要出去买东西做什么,但是即使心里不乐意,他也不能不去,毕竟有银子可以赚。

碧夏出来,坐下和他一起吃饭,水艇撤了一条鸡腿下来,直接给了雪儿,雪儿呜嗷一声,自己衔着吃了起来。

碧夏低头吃饭,他们谁都没有说话,等到雪儿吃饱喝足,自己心满yì

足的去床上睡觉了。

碧夏一直到吃过饭都没有在说话,水艇摸了摸她的脑袋,知dào

她在想什么。

“皇上,郑将军在殿外求见。”

沈天龙从奏章中抬起了头,看向门外:“萱。”

郑析进来,脸色苍白,在沈天龙还没有说话的时候猛然跪在地上:“皇上,罪臣……”

“皇上,京兆尹赵大人在殿外有要事求见。”小公公进来,急急的开口说道。

沈天龙本来还在好奇郑析要说什么,没想到被打断,皱着眉头说了一句:“宣。”等小公公出去宣人,沈天龙才再次看向郑析:“郑析,有事起来说吧。”

郑析谢恩之后起身,看着那京兆尹急急的进来,沈天龙不悦的皱眉:“何事惊慌!”

“皇上,京城不远处的德信镇爆fā

了鼠疫,微臣请求下旨封城。”若是危及到了皇城,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听到鼠疫,御书房里的人全部都急了,都在窃窃私语。

沈天龙皱眉,鼠疫,只可大,不可小,封城,就相当于是放qì

了他的那一城的子民。

“让御医过去,不到万不得已不得封城,确认无染上瘟疫者,均要带出城来。”不到最后一刻,他是不会放qì

自己的子民的。

“皇上……”京兆尹没有想到沈天龙会这么做,鼠疫不是一般的瘟疫,这御医也没有敢去吧。

“皇上,微臣愿带御医前往德信镇控zhì

疫情。”郑析突然下跪开口说道,这也算是为自己的过去赎罪吧。

“郑将军,你——”沈天龙不解的看着他,今天的郑析很让自己奇怪。

“请皇上成全。”郑析大声说道,表明了他的决心。

沈天龙皱眉,却没在反对:“也好,郑将军带御医前往,若有任何需yào

,随时向朕回报灾情。”

“是。”郑析说着转身离开了御书房。

沈天龙看着他的背影,眉头微微皱起,郑析,到底是要和自己说什么事情?

“赵爱卿,你去德信镇外守着,接应那里的灾民。”沈天龙说着,捏了捏自己的额头,结果了刘公公给自己端来的茶水,轻轻啜了一口:“断不可贸然封城。”

“是,微臣明白。”赵大人应了一声便离开了书房。

沈天龙看着他离开,回头看向刘公公:“可有苦儿的消息?”

72. 第24章 冰冷的碧夏

刘公公开口应道:“并未有苦儿姑娘的消息,小王爷也不在府中,恐是去寻找苦儿姑娘了!”

沈天龙点头,回到书桌边继xù

批阅奏章:“刘公公,你觉得姑母之死是否和苦儿有关。”

“皇上,依老奴来看,那苦儿姑娘并非是如此邪恶之人,或许,这里面还有别的原因也不可说!”刘公公说着自己对碧夏的印象,怎么都不相信看着温婉的孩子会做这种事情。

沈天龙抬头看向刘公公,微微一笑,知他者,果然还是跟在自己身边的人。

伸手将奏折合了起来,看着外面的大雨,他眉头微微一皱:“天亮之后,起驾德信镇。”

“皇上,这……”

沈天龙挥手:“按朕说的去做。”沈天龙说着就起身去了殿外,看着这蓬勃的大雨,心里涌起阵阵不安,说不上是为了什么,只是觉得不安,如同十三年前一样的不安!

碧夏靠在水艇的怀中,听着外面的大雨声,低声开口:“不知dào

父皇会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水艇拍着她背:“这里离皇城不远,最好的办法便是封城,若是皇叔这么做,也无可厚非。”一个帝王,要考lǜ

的是天下,不是这一个城的人。

碧夏皱眉:“我不希望父皇这么做,毕竟还有那么多无辜的人。”

“皇叔坐在那个位置上,有他自己的考量。”水艇是男人,知dào

皇叔的想法,所以这会儿也帮着沈天龙说话。、

碧夏起身,看着外面,伸手将衣服披上,眉头紧紧的皱着,水艇跟着她坐了起来,微微一笑:“行了,睡吧,现在忧国忧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个小丫头来管!”

碧夏瞪了他一眼,水艇躺下她直接趴在了他的胸口:“少爷,为什么好像什么你都能知dào

呢?”就好像这次的瘟疫,还有上次,他解救自己于危难之中。

水艇微微挑眉,伸手抚上了她的白嫩的脸蛋上划着,轻声开口:“我只知dào

任何关于你的事情。”别人的事情,又与他何关。

碧夏埋头在他怀中,笑声从她的口中不经意间滑了出来,这样靠着他,真好!

水艇看着自己怀中的人,眉宇间都盈着点点笑意,看着这朵自己从一点点慢慢的培育而成的花朵,他身随心动,翻身紧紧的将她吻住。

室外大雨磅礴,室内已是枕藉相偎。

天放亮,水艇缓缓醒来,看着依偎在自己怀中睡的香甜的女人,嘴角微微勾起,在她红润的唇上轻轻的落下一个吻,起身拿了衣服穿上给她盖好被子走到了窗边,看着下面人来人往的人群,带着他们的恐惧。

看到街上那人,他下意识的躲到了窗帷的一侧,郑析,他怎么会来?一场瘟疫,不用大将军带人前来吧!

碧夏被身边的寒气逼醒,腰间酸涩的厉害,想到昨夜的旖旎,她的脸上起了淡淡的红晕,她没有阻止少爷继xù

下去,其实就是在默许吧,她想要把自己交给少爷的,只是顺了自己的心意而已。

水艇回身,看到她醒来,收回了脸上的凝重,带着丝丝笑意过去将她搂住,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娘子睡的可好!”

碧夏的脸色再次发红,嗔了一句:“谁是你娘子!”

“自然是娘子你,难道娘子不打算为小生负责吗?”水艇带着他特有的书生痞气开口戏谑到,看着她变得绯红的小脸,更是开心。

碧夏瞪了他一眼,只听过男子要为女子负责,这还是头一次听少爷反过来说呢,真的是无理取闹啊。

水艇笑,伸手将她的衣服拿了过来,一一给她穿上,不在玩笑:“我刚刚看到了郑将军。”

碧夏本来还是绯红的小脸因为他的这句话突然变得有些苍白,眼中也带着丝丝恨意:“他来这里做什么?”

“皇叔并为封城,我想,郑将军来这里也是为了维持秩序的吧!”水艇说着,将她的衣服给穿完,起身又看向了那边,碧夏也跟了过去,看着楼下那些人,眼睛微微眯起。

“听着,现在你们各自回到各自的住所,不的和任何人有所交流,只会有人送饭给你们,若五日之后确认你们无瘟疫者,只会送你们出城,若有故yì

违纪者,立斩无赦。”

碧夏听着他的声音,看向了水艇,这时候门也被打开了,水艇挥手将碧夏的面纱系上,回头看着那些人。

那人看到水艇微微一愣,为他的身上的霸气,和这一刻的镇定,零头的那士兵朗声开口说道:“公子,夫人,你们要分开一段时间,这里还有别的房间可住。”

“不必了,我和我娘子住一间即可。”水艇淡淡的开口。

那人有些为难,“公子,这是命令。每人必须单独而住。”

郑析进来,看到水艇,挥手让那些小兵出去,关门之后才行礼:“微臣叩见公主殿下,叩见王爷。”

碧夏侧身没有去看他,水艇轻声开口说道:“郑将军请起。”

郑析起身,看向了碧夏,苦涩一笑:“王爷,微臣送你们出城。”

“不必了,五日之后在出城不晚,郑将军怎么会在这里?”

“微臣奉皇上之命来此地处理灾情一事,这里毕竟是瘟疫所发地,小王爷还是和公主早日离开这里为好!”郑析就事论事说着,始终没有抬头。

碧夏冷哼一声:“郑将军,本宫死在这里不正是你和那人所期待的吗?”

“苦儿!”水艇眉眼一紧,紧紧的握了一下她的手心,看向抵着头的郑析,他始终不相信那件事是郑析有意为之的。

郑析抵着头,嘴角苦涩勾起:“若日后公主想要卑职的性命,随时可以来拿,当此刻,请先让微臣将此事办好!”

“既以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又何必在这里假惺惺的做好人。”

水艇皱眉听着碧夏薄凉的声音,抬头看向郑析,将手里的药丸交到了他的手里:“郑将军的安全才是第一位的,不管如何,先将这件事给解决掉吧!”

73. 第25章 是否封镇

等到郑析出去,碧夏去了床边坐下,水艇看了看她,有些无奈的过去坐在她身边,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苦儿,每次遇到郑将军你都是这个样子,解决不了什么问题的。”

“那我能怎么办,我想杀了他,可以吗?”碧夏有些尖锐的开口问道,就是因为不能杀他,却还什么都问不出来,她心里才会这么的烦躁不堪。

水艇看着这样的碧夏,完全的和以前的那个苦儿不同,这样的碧夏才让自己陌生,有公主的盛气凌人,但是却没有了苦儿的平易近人。

“苦儿。”水艇伸手压住了她有些激动的身子,紧紧的盯着她的眼睛,“苦儿,这样的你,戾气太重了,我知dào

,我知dào

你想说什么。”水艇压住了要说话的人,继xù

开口说道:“我知dào

当年黄家的事情对你来说是一场灾难,可是苦儿,最重yào

的是背后的那个人,而不是郑析,不是那些被利用的人你知dào

吗?”

碧夏的情绪渐渐的缓和了下来,紧紧的咬着自己的唇,但是他们是侩子手,她做不到面对他们的时候还能和颜悦色。

见她不说话了,水艇才继xù

开口:“苦儿,当务之急是眼前的瘟疫,郑将军能来,就证明他不是十恶不赦之人,那件事,我自会去找郑将军去了解清楚。”

碧夏咬着自己的唇不说话,水艇将她搂在自己的肩头,也不再说这件事,在她的耳边低语:“身体可有不舒服。”

知dào

他指的是什么,碧夏的脸蛋微微一红,嗔了他一眼,这种问题他怎么问的出来。

水艇有意去转移话题,这会儿见她不说话,更加的起了逗弄她的心:“怎么不说话了?”

碧夏推他:“明知故问。”她要是不舒服,还能起得来吗?

水艇故作不解:“你不说,我如何知dào

。”

碧夏脸色更红,一把将他推开,起身就要离开这里,被水艇一把抱回怀中,低笑的在她耳边开口:“苦儿,这次不要在将我推给任何人了,你我已经是夫妻,不管如何,我们都要一起面对。”

碧夏背靠在他怀中,双手伏在他的大手上,看着他的脸庞,微微点头:“我们都没有回头的路了,即使我以后双手沾满鲜血,少爷,你也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呵呵——”水艇低笑着,“若是知dào

这样便可让我无路可退,我当初在府中就该将你……”

“别说。”碧夏脸上好像是被火熏过了一般,红彤彤的,带着些许的娇羞。

水艇继xù

在她耳边低笑,两人在床上耳鬓厮磨了整整一天。

饭菜都是御医开的,有专人送过来,碧夏和水艇的是郑将军亲自交代的,和宫中无疑,都是最好的!

晚饭过后,水艇站在窗边看着外面,已经有不少的人被送进了对面的圈禁处,水艇知dào

,那些都是被确定为患有鼠疫的人。

碧夏站在他身边,眉宇间有些淡淡的折痕,侧脸看向水艇:“少爷,为什么不救那些人?”

水艇伸手将她搂入自己怀中,看着下面,嘴角微微一勾:“苦儿,若是我们此时出手,这戏,就无法在看下去了。”

“何解?”苦儿更加的不解。

水艇在她的鼻子上微微一刮:“我的苦儿出府几日便变得如此笨拙了可如何是好。”他说着,口气中还带着丝丝调笑。

碧夏有些气恼:“少爷。”一巴掌打在他胸口,自己是真的没有看出来。

水艇握住她的手,看着外面:“德信镇是我们或者说,是你前往皇城的必经之地,而且,德信镇地势在这周围算是高出,鼠疫字出现在这此地,却没有蔓延开去,所以可见此次鼠疫并非从水中而来,那只能是有人在镇中放了鼠疫。”

碧夏的身子微微一颤,这是为了杀她,却要连累这一镇的无辜者吗?

水艇拥紧了她的身子,在她的额头落下一个吻:“也许并非只是为了你,如果这一切都在那人的意料之中,那么你和郑将军都是她要杀的人。”

“灭口吗?”碧夏抬头看着他:“既然她知dào

我的行踪,直接找人杀了我不是更加的快捷吗?”

“呵呵……”水艇再次笑了出来,搂着她的身子,看着外面渐渐黑下来的天空:“苦儿你被追杀了一路,那人是否有成功?”既然追杀不行,自然要换法子,但是水艇没有想到,那人会丧心病狂到如此地步。

镇子外面,沈天龙还在关心着里面的一切,只是不时的有人传出信息说瘟疫感染面积有多大,沈天龙的眉头皱的越来越紧。

“皇上,保重龙体。”总管在身边细心的提醒着。

沈天龙眉头却始终没有松开,“赵大人来了没有,瘟疫可有查清是如何引起的。”

“皇上——”赵大人急急忙忙的进来,身边还带着以为老者,到了沈天龙身边下跪:“皇上,微臣在调差途中遇到这位老者,他说他知dào

瘟原因!”

“快说!”沈天龙急急的开口说道。

“老奴叩见皇上,”老者下跪,听到沈天龙的声音才开口说道:“皇上,老奴乃是这德信镇下游的一个小村中人,这鼠疫发生的突然,村上人人恐惧不堪,但是这一日看来,瘟疫并为扩散开去,想必只是这镇中蔓延了瘟疫,老奴请皇上封镇为上!”

封镇?沈天龙的眉头在次皱起,赵大人也在说封镇为好,可是他却不能这么做。

“五日后,若无人出镇,便下令封镇。”他所在,心中却好像是被人活生生的拉扯住了,抵着酸麻的感觉!

“是。”赵大人领命出去。

老人却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狠励,但是还是和那赵大人一起退了出去,即使是五日,那天降孤女也不会出来的!

沈天龙背着自己的手,看着里面,希望郑析一如既往的不会让自己失望。

“可有苦儿的消息?”沈天龙再次问了一遍,最近他也不知dào

为了什么,他一直在担心那个孩子!

74. 第26章 令牌出现

瘟疫的第五天,看着对面越来越多的人,甚至有些人已经被瘟疫残害致死,在镇子的边缘被火燃成了灰烬。

碧夏回头看着不知dào

在做什么的水艇,过去坐在他身边,看着桌上的那些药材。伸手拿了一些起来:“要做什么?”

水艇对着她神mì

一笑:“晚上就知dào

了!他倒要看看是那些瘟疫厉害,还是自己的手里的东西更加的厉害。

碧夏眉头皱了一下,拿药丢他,每次都是这样,说什么什么什么时候就知dào

了,不然就是天机不可泄露!

水艇对着她痞痞一笑,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帮我弄碎。”说着将手里的药材递给她,自己继xù

去研磨别的药材。

碧夏伸手接了过来,慢慢的帮他弄着:“不知dào

父皇现在怎么样了?”

“皇叔?”水艇抬头看了她一眼,摸了摸她的脑袋:“皇叔在皇城之中,你不比担心。”

碧夏点头,低头继xù

给他整理药材,水艇却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伸手将碧夏拉到自己腿上坐好,见将她耳边的碎发弄到了她的耳后:“苦儿,那日奶奶究竟和你说了什么,和你的身世有关吗?”

碧夏深深的看着水艇,最后微微叹息,拿起了他的大手,在手中把玩着:“少爷,你听过这么一句话么?帝女出,天下乱!”

“那也该是你皇姐,和你有和关系?”她并非长女,这帝女也非她自己。

碧夏摇头,看着他皱起的眉头:“这话流传之时正是我母后生产那天,生女者,乱天下,帝女出,天下乱!”

水艇握住她的手:“无稽之谈,若天下有此神算,皇叔这帝王不做才罢。”

碧夏靠在他的胸口,可是她知dào

,这并非是无稽之谈,十三年前,黄家的灭门之灾,还有不久之前姑奶奶的离世,都是因为她。

“这朝代涨跌和你一女子有何关系,这话也不过是别人的谣传而已。”水艇说着,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碧夏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搂住了她的脖子,回吻了过去,没有了一开始的青涩,她本就不是那种迂腐的女孩,从小水艇对她教育就不是那些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迂腐教育,她没有一般女子的扭捏,对这件事亦是。

水艇拥着她吻了良久才将人抱起想着床边走去,这点他是最满yì

的,没有把她调教成那种对相公唯唯若若的女人。

黑夜中,在被死亡米弥漫的小镇的上方,白衣女子在如鹰目般的目光在小镇上空来回寻找着什么。

突然夜空中传来一直尖锐的兵器相撞的声音,女子纵身而下,向着那声音传来的声音走去。

黑暗中郑析正在与那黑衣人激战,白衣女子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没有出手,也没有出声,就这么看着。

“母后!”碧夏突然从梦中惊醒,额角有汗珠滴下。

水艇起身,挥手点了灯,看着自己身边脸色惨白的女人,伸手将她搂入自己的怀中:“做噩梦了吗?”

碧夏侧脸看着水艇,还在缓和自己的情绪,额角的汗水还在下落着。

“我好像看到了我母后,但是我看不到她的脸。”十三年来,她第一次梦到母后,却只是一个雪白的背影。

水艇拿过锦帕给她擦着额头的汗珠:“只是梦魇,没事的,没事的!”

碧夏点头,水艇拍了拍她的肩膀,看着窗外,起身下床,穿了衣服拉着碧夏起身,他们是是时候出去了。

最后一天,沈天龙看着德信镇的大门,依旧没有一人出来,就连是郑析都没有出来。

“皇上,”总管在他身边提醒着,该封城了!

沈天龙看着:“等天亮吧!”心里隐隐泛着心疼,他好像知dào

,这一封城,他失去的就不仅仅是一城的子民,还有他这一生至关重yào

的宝贝。

郑析被击退了几步:“你是何人?”他的功夫门派,并非像是中原之人,他心中微微一顿,难道这边境又要起战事?

“自然是要你命的人。”那人说着,对着他发出了暗器。

郑析后退,在暗器到达他身前大的那一瞬间被一道白纱所拦截,暗器瞬间转换了方向,对着那人发去,那人没有想到这里还有人,被自己的暗器打到错手不及,不等郑析过去人已经没了气息。

他起身看向那抹白影,身子微微一颤,白衣女子却已经转身,离开了这里。

碧夏和水艇过来就看到了那抹背影,碧夏的身子微微一顿,亲生追了过去,拉住那抹白纱,女人突然回头,目光在空中交汇,碧夏轻声开口:“母后。”

女人手中白纱微微一挥却足以让碧夏受不住这个力道向后退了几步,不,这不是母后,母后的眼神不会这么的冰冷,母后看着自己总是暖暖的!她稳住自己的身子站在地上,看着那么白影消失在空中。

“苦儿。”水艇过来,扶住她刚刚站稳的身子:“怎么了?”说着看向了那个背影,上次的在树林中好像这是这人,这究竟是谁?

碧夏摇头,可是这背影竟然和自己睡梦中的那个背影一模一样,可是眼神却不是母后的。

见碧夏没事,水艇也就放心了,过去看着已经单膝跪在地上的郑析,他正要过去却被郑析拦住:“不要过来,我腿上有伤,怕是瘟疫已经入侵体内。”

碧夏和水艇对视了一眼,水艇拍了拍碧夏的手还是慢慢的过去扶住了郑析:“郑将军,这是何人,为何要来这瘟疫之中杀你!”

“那人身手并非我中原之人,怕是边境蛮夷又要侵犯我疆土,小王爷,请您尽快带公主离开此地,让皇上早做打算。”

郑析说话期间碧夏已经去了那人身边,最后从他的腰间拿出了一枚令牌,在月光下,她清楚的看到了令牌上的字迹,猛然抬头看向了水艇,拿着自己手中的令牌。

水艇抬头看向碧夏,看着她眼中带着的痛苦,慢慢的起身,和她在黑暗中对视!

75. 第27章 火烧德信镇

碧夏一直在盯着他,不知dào

自己想要说的是什么,或者她心里现在是一片的空白,这会儿她所能想到的只有那令牌,那象征着权贵的令牌。

水艇看着她,慢慢的走了过去,伸手将她手里的令牌拿了过来,在看到的那一瞬间,身子不受控zhì

的微微一顿,抬头看着碧夏。

这是姨母的令牌,回头看向郑析,却看到他嘴角的笑容:“没想到,她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除掉我!”

水艇眼神微微眯起,那个她,不必郑析说,他们就已经知dào

了,碧夏紧紧的咬着自己的下唇,不想承认,却不得不承认这既定的事实。

郑析看着眼前渐渐溃烂的男人,双手紧紧握起,在碧夏转身之际突然开口:“公主万万不可。”

水艇也抬头看向了碧夏,却没有阻止他的权利,所幸郑析开了口,不然他自己都不知dào

应该怎么将她留下。

碧夏脚步微微一顿,回头看向郑析,带着恨意:“有何不可,她杀我母后,杀我舅舅一家,难道我不该去找她要个说法吗?”她极力忍着自己心里的火气,这会儿双手都在打颤!

“要了说法又如何,让外敌入侵,我朝紊乱,然后坐实了公主乱天下的传言吗?”郑析半跪在地上,淡淡的开口,却带着碧夏走不出去的力道。

郑析清咳了两声,带着血迹,水艇看着,手微微拳起:“郑将军?”

郑析看着地上的人,直接坐在了地上:“此人绝非我中原之人,贵妃娘娘早有异心,如此看来,这场瘟疫即使要除掉公主,也是要除掉微臣的!”

碧夏和水艇同时看向了他,即使贵妃有异心,也不至于和蛮夷之人勾结的,可是当下证据就在这里,他们不能不信。

郑析伸手将自己腰间的兵符扯了下来交到了水艇的手中:“小王爷,这天下大任,就交到你手中了。”

“郑将军,”水艇扶住他的身体,在他手腕上把脉,眉头紧紧皱着:“苦儿,过来。”他说着,坐在地上为郑析运功疗伤。

碧夏虽不想动,但是还是过去了,封了郑析两处大穴,看着四周,为他们确保周围没有危险靠近。

最后为郑析逼出了毒血,水艇也被这赌气震伤,碧夏过去扶他,水艇却摇头,将郑析扶了起来:“郑将军?”

郑析摆手,看了看四周:“小王爷,公主你们快走,我若出不去这瘟疫区,请皇上封镇,不可任何人来这镇中,这里十有八九都已经被瘟疫所感染,记住,烧镇。”

碧夏和水艇对视一眼,都带着不可思议,烧镇,这是彻底毁了这里。

“我想,边境很快就会传来战报,小王爷,不论如何都要隐瞒住我以不在的消息,不然三军必定军心大乱。”郑析看向外面,眼中带着悲伤:“若有可能,找回我的女儿,这辈子,为了她,我已经做错了太多,这样也好!”

“郑将军,你的伤并未——”

水艇的话还未说完,身下的人已经不见,他们抬头也只是看到了那抹刚刚离去的白影,在无其他。

听到不远处的声音,水艇拉着碧夏去了一侧的角落,看着黑衣人跑到这边,在那已经化为尸水的尸体边停留了一会就离开了。

水艇带着碧夏出来,看着这安静的村子,又看了看那离开的人,从自己的衣袖之中拿了火折子出来,碧夏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少爷。”

水艇的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烧了这里,他们就不再是他们了,他们肩负的就是这个国家的安危。

“苦儿,我若丢了这火折子,我们在没有回头路了,你可愿意跟我一起去战场。”

碧夏看着他,最后点头:“苦儿愿意,一直陪在少爷身边。”她知dào

,烧了这里,就证明少爷选择的是自己,不是他的姨母,更不是王妃,她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

水艇一手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一手起落间,大火已经蔓延在了房屋之上,他们看着,听着周围渐渐起来的喊叫声,却别无选择。

“皇上,皇上,不好了。”小太监从外面跑了进来,跪在地上急忙开口:“皇上,镇中起了大火,这会儿已经将城门封死了。”

“什么?”沈天龙说着就走了出去,看着不远处冲天的火光,眼睛微微眯起:“郑将军呢,郑将军可有回来?”

“并未有一人出城,郑将军,还在里面!”小太监开口说着。

看着不远处的浓烟,沈天龙脚下一个踉跄,刚刚被总管扶住,就看到一人从远方奔来,下马下跪:“皇上,大事不好,边境起了战事,请皇上即刻回宫。”

沈天龙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挥了一下自己的衣袖,翻身上马:“即刻回宫,留人在这边时刻注意郑将军的消息。”

宫中,锦妃抱着自己怀中的猫咪,听着丫鬟的汇报,嘴角微微勾起:“郑将军为了瘟疫不惜自己的生命,怎么能不让天下人都知dào

呢,你说呢,小白!”

她对着猫咪说完,丫鬟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转身出去安排,锦妃看着外面,这是郑析自找的,不为她所用,那就只能死了。

“美人果然聪明。”背后传来一阵男人的调笑声。

锦妃回头看到了安志宇,将怀中的猫咪放下,嘴角微勾:“哪里比得上小王爷的足智多谋啊。”

安志宇一手搂住她的腰身,丝毫不介yì

这女人已经足以做他的母妃,在她的脸上滑了一下:“美女,常说最毒妇人心,美人才是最毒的那个。”说着已经将人抱了起来,想着里面的床榻走去。

锦妃娇笑着,搂着安志宇的脖子,他们也不过是相互利用而已,她毁了沈天龙,而他,得到他想要的江山。当然,这期间发生点什么附带的事情,她也是不反对的。

一夜之间,郑析将军为了瘟疫被火烧在德信镇的消息就传遍了大街小巷,部队里面更是穿的厉害,一晚上的人心惶惶,不知dào

明天将会发生什么事情。

76. 第28章 上战场

“皇上,大事不好了。”小太监火急火燎的跑进了养生殿,跪倒在地上,“皇上,几位将军在殿外求见,都在传郑将军已经不在了。”

沈天龙坐在椅子上,低头看着手里的奏章,前方的战报,嘴角微微一勾:“告sù

他们,朕要御驾亲征。”

“皇上,万万不可。”总管大人在他前面下跪:“皇上,国不可一日无君,郑将军现在并未发xiàn

尸体,或许可以在等等。”

沈天龙起身看向外面:“萱他们进来。”等到小太监出去,沈天龙挥手让总管起身:“国不可一日无君,若国将不国,又要君来何用!”

“皇上……”总管大人还想说什么,那几位将军就已经进来了,一起下跪在沈天龙面前。

“几位爱卿平身。”沈天龙说着让他们起来,看向那小太监:“传言下去,若再有人散播郑将军已死的谣言,立斩无赦。”

“是……”

“皇上,郑将军到现在还未有任何吸消息,虎符下落不明,如何调动三军。”一将军担心的开口说道。

“皇上,目前事态紧急,请皇上下令由微臣带兵出征。”锦妃娘娘的堂弟赵显和下跪铿锵有力的说道。

沈天龙低头看着他,双手背在身后,握出点点响亮的声音。

“皇上,锦妃娘娘到求见。”殿外小太监进来禀报。

沈天龙将背后的手微微送来,拿到了身前:“宣。”说着又看了看地上的赵显和,这堂兄妹步调倒是一致,只是这兵权,即使交给蛮夷之人,他也绝对不会交到他们赵家人的手里。

锦妃进来先给沈天龙请了安,看了自己堂弟一眼,悠悠开口:“皇上,臣妾刚刚在后宫之中听到郑将军遇害,这北方蛮夷之人又来犯我边境?”

“后宫不得议政,锦妃到现在尚且不明白这个道理吗?”沈天龙淡淡的开口,不是责备,却更似责备。

锦妃娘娘脸色微微一变:“臣妾只是担心皇上,这郑将军不在,怕是会……”

“多谢娘娘关心微臣。”一声响亮的声音从殿外传来,没有通报就进来了两人,郑析快步走到了皇上面前下跪:“微臣叩见皇上。”

沈天龙是真的被他突然出现给惊到了,急忙扶他起来:“爱卿无事最好。”

锦妃看到郑析进来,脚下一个踉跄,她没有想到,一场大火居然都没有要了他的命。赵显和的脸色也突然就变了,这是他要兵权的最佳时期,没有想到郑析居然还活着,看向了自己的堂姐,锦妃也在看着他,只是眼中带着对郑析的恨意。

“皇上,现在当务之急是抵制外敌入侵,微臣请命带兵出征。”郑析说着,看着沈天龙。

沈天龙点头,当下点了他带兵出征。

背后的人却有些担心,少爷何曾真的上过战场,以前也不过是纸上谈兵而已,这真要上了战场,又该如何是好。

之后皇上留下几人商量上战场的事情,碧夏是没有资格留下的,在他要离开的时候被郑析一把拉住:“皇上微臣能够回来,多谢这位小兄弟相救,回来途中微臣和这位沈兄弟谈过边境之事,发xiàn

他的一些想法很有见地,微臣可否请皇上恩准,带这位沈兄弟来给微臣做军师。”

沈天龙看向满脸黝黑的碧夏,看着她的眼睛,微微一顿,但是最后还是点了头:“爱卿信任之人毕竟错不了,军师一事,爱卿自己决定便好。”

晚上回到将军府,他们庆幸将军夫人去山上念佛,不然都不知dào

该怎么去掩饰这件事情。

回到房间,屏退了所有的吓人,水艇将脸上的人pi面ju撕了下来,坐在桌边,若有所思。

碧夏整理好自己,坐在了他身边,伸手伏在他的手背上,“少爷……”

水艇看向她,反手握住了她的手背:“放心吧,我有分寸,即使我领兵打仗比不过郑将军,我也有法子退敌。”正是因为那些人对郑析太了解了,如果今天换成了自己,他不了解郑析的作战手法,反而是好的。

碧夏点头:“今日若不是我们及时赶到,怕是兵权就落到了赵家的手里,但是锦妃和蛮夷勾结之事,我们毫无证据,若我们离开皇城,锦妃对我父皇不利,这……”

水艇伸手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腿上坐好,将她紧紧的环在自己的怀中:“外公野心我早已知晓,只是没有想到他们这么的迫不及待,既然姨母是和蛮夷勾结,那么在蛮夷战败之前她不会动皇叔,你大可不必担心。”

碧夏点头,靠在他的胸口:“明日,我们是不是又要去边境了?”

水艇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抱着她的身子看着窗外,明日,他们就该赶赴战场了:“怕吗?”

碧夏摇头,搂住了他的脖子,只要有他在自己身边,她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好害pà

的。

“如此一来,你边和赵家,和王妃彻底决裂了,少爷,值得吗?”

水艇低笑,看着她带着无奈的小脸,低头在她唇上叨了一口:“为了你这金牌丫鬟,众叛亲离又如何。”更何况,这件事情本来就有一个忠奸之分,即使不是为了碧夏,他也会这么选择的。

金牌丫鬟,碧夏在他胸口打了一拳:“少爷,说正经的呢。”

“难道我不正经么?”水艇环着她继xù

开口问道,再次在她唇上亲了一口:“苦儿告sù

我,什么叫做正经?”

碧夏脸色更红,被水艇抱起来到了床边,水艇翻身上床,将她搂在自己怀中,碧夏靠在他怀中:“若是明天有人看到你我同床共枕,会不会传出郑将军是短袖,有龙阳之好的传言。”

“那又与我们何干?”反正说的又不是他们,再说了,当年那件事不管是为了什么,手上带着罪孽的人都是他郑析,只要不危害到这个国家,水艇才不会在意郑析的名声如何。

碧夏悠悠叹息:“我和以为你又要为郑析说话呢。”毕竟之前的每次,他都是这么做的,这次她自然以为也不会例外。

77. 第29章 夜探敌营

边关告急,水艇没有多做停留就带兵出征,碧夏作为军师跟在他身边,岩土还好,但是到了边关之后因为战争,路途之上处处都是迁徙之人。

碧夏看着,眼中渐渐起了杀意,到了军营安营扎寨的地方,水艇找了在此处住手的将领前来询问。

“南郑国本来就是马上民族,他们骁勇善战,郑将军,我等已经竭尽全力在阻挡,可是却不容乐观。”

水艇点头,让人带着他们去了城墙之上,看着外面那些驻扎着的南郑国的兵马,他侧脸看上碧夏:“沈军师怎么看?”

碧夏看着不远处,朗声开口:“蛮夷之人功而不前,必是有些顾虑,又或者还未得到要进攻的命令,将军,我们今晚可突袭一试,点到即止。”

水艇看着碧夏,嘴角微微一勾,果然是他的女人,深知他心。

一旁的将官不解的开口:“军师意思是试试他们实力如何?”

“非也!”碧夏摇头说道,“今晚我与将军带一队人过去即可。”他们要知dào

的只是对方的实力。

“这万万不可,将军乃一军首领,岂可如此儿戏。”另一将军开始斥责道。

碧夏抬头看向水艇,水艇看向那边:“就依军师所说,今晚我要夜探敌营。”

“将军!”

“各位不必再说。”水艇大手一挥,率先下了城楼。

碧夏跟着后面,知dào

这会儿几位副将都要恨死自己了,不过,她又不在意这些。

回到军营,小厮来说已经准bèi

好了帐篷,让军师过去,碧夏抵着头不说话,水艇从军事图上抬起了头:“军师和我住一起便可。”

“将,将军!”小厮被吓到了,将军要和军师住在一起,这两个男人怎么可以?

水艇勾唇一笑:“怎么,不可吗?”

小厮感觉到自己背后阴风阵阵,将军这话自己要是应了,估计连小命都会没有了。

碧夏低头忍笑,等到那小厮出去才抬起了头看着水艇:“少爷就不怕这军营之种盛传郑将军龙阳之好,乱了军心吗?”

水艇在她唇上落下一吻:“这郑将军带出来的兵不至于为这点事乱了军心,你一女子,自己住在别的帐篷,我如何放心。”

碧夏笑:“这放眼军营,有几人是我的对手。”

水艇瞪她,伸手将她拉到自己腿上坐下,在她的脸上划了一下:“苦儿这是在提醒我废了你这身功夫么?”

“你若敢,师父也不会放过你的。”碧夏开口说道。

师父,水艇脸色微微一变:“上次一别,师父不知dào

去了何处,到现在也了无消息。”

碧夏也在想这个问题,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若说上次一别,师父便了无音信,上次父皇发了告示要抓我的事情,我想师父应该也已经知dào

了,为何还没有回来。”以前只要是自己的事情,师父都会出现的。

“师父也许被什么事情给困住了,我会让白冰去找师父,如今大敌当前,师父不要在出事情才好!”水艇说着扶着碧夏起身,指着地图开口说道:“这里是山脉,越过山脉便是他们的阵营背部,是个攻击的好地方。”

碧夏看着,对军事她不如水艇明白,可是有一点她却明白:“他们逼近城下却没有进攻,少爷可曾想过是为什么?”

水艇看向碧夏,带着她能明白大的深意,碧夏微微低头,同样带着被人看穿的难堪,“少爷,我……”

“我明白。”水艇伸手握住了她的:“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我姨母,但是苦儿,我和她们赵家没有任何关系,和你们沈家也没有任何关系,我在意的,只是你!”

“少爷。”碧夏动容,过去将他抱住。

水艇抱着她拍了拍她背:“傻丫头,当务之急是将外敌击退,这件事,我想皇叔自有定夺。”

碧夏点头,只要能还舅舅家一个公道,怎么样她都不会在意的,“不知dào

表哥现在在何处。”

水艇将她推开,脸色微微一寒:“他在何处自有人照顾,你又何必挂着他。”

碧夏看着孩子气的水艇,故yì

气他:“我幼时还听母后说过,若有缘要为我和表哥赐婚呢。”

“你们注定无缘,何来赐婚,回去我就请皇叔赐婚,你今生,只能与我白头。”他霸道的开口说着,圈住她的腰身在她脸上捏了一把,有些嫌弃,看着这张脸也觉得别扭。

碧夏低笑,又看向那地图,脸上笑意尽失:“目前我们还是要先度过此难关。”

水艇却毫不在乎,搂着她不放:“等我们班师回朝,即是我们大婚之日,如何。”

碧夏看着他,不知dào

在想什么,眼中渐渐的清明一片,伸手握住了他的:“好。”

水艇低头吻住了她的唇,弯腰将她抱了起来,碧夏推他:“少爷,这是军营。”

水艇将她放在床榻之上,在她唇上再次亲了一下:“你歇会儿,舟车劳顿累坏了吧。”

知dào

自己想错了,碧夏脸色微微一红,一巴掌打在他胸口,娇嗔了一句:“少爷!”

水艇大笑不止:“睡会吧,晚上还要去勘测敌情。”

碧夏翻身去睡,不在理他,水艇拉过被子给她盖上,眉头却皱了起来,他表现轻松,可是这一仗却不见的有多么的好打。

还有被带走的郑将军,那个白衣女子,他全部都没有头绪,低头看了看睡着的碧夏,起身去了桌边,继xù

看着那地图。

入夜之后的边关,带着凄凉,碧夏和水艇一身夜行衣,带着十几人一起在黑夜中出了城。

水艇让几人去探测粮草,他带着碧夏去主帅营帐之中,他们总要知dào

,对方主帅是何人。

他们刚刚靠近就有人从主帅帐中出来,水艇拉着碧夏躲到了营帐的后面

,看着那边。

“小王爷放心,明日我便进攻。”

安志宇微微点头:“胡勒格将军本王自然不会怀疑,只是这次是郑析亲自出兵,胡勒格将军还是小心为上!”

安志宇,水艇和碧夏对视了一眼,怎么会是他!

78. 第30章 赔了夫人又折兵

回到军营,水艇召集了副将商讨明天的事情,苦儿一直低着头没有说话。

“将军,明日若是起了战事,我们没有一点准bèi

,必输无疑。”一将军气愤的开口,现在郑将军刚刚才到,若是贸然开战想必也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水艇看向地图:“南郑国是马上民族,他们的战争离不开马匹,我们不能强攻,只能智取。”他侧脸看向了正在发呆的碧夏,开口问道:“军师可有好主意。”

碧夏回神,看向了水艇:“将军,南郑国既然是马上民族,我们何不从马下手,古有黑豆制胜,我们也可相仿。”

几个将军对视,纷纷称赞是个好主意,水艇却还有自己的考量,叫了自己身边的小厮过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那小厮领命出去,水艇的嘴角微微一勾,黑豆无疑是给敌军为了战马。

“既然他是马上民族,我就让他无马可用。”

碧夏看着他,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意思戏谑的味道,她低头不在言语。

让众位将士先去准bèi

,房间里只剩下了碧夏和水艇,碧夏给他倒水,看向了他:“少爷,你刚刚说了什么?”

水艇喝了一杯之后才开口说道:“只是让人在黑豆之中添加了巴豆而已,他们既然要犯我疆土,那就比比谁更胜一筹。”

碧夏坐在他身边,眉头依旧邹着:“安志宇为何是南郑国的小王爷?既然他是南郑国的小王爷,当初为何又会被人追杀?”

水艇拿着杯子看着她:“同理,你是公主,可是要杀你的人,又何其少。”想必那安志宇在南郑国也没有任何的地位可言。

碧夏脸色微微一变,起身不在理他,水艇由着她站在那边发呆,他也有些事情没有想清楚,这会儿要好好的想想。

碧夏站在窗边,母后出事那年曾和自己说,不要会皇宫,永远都不要回去,想必那时候母后就已经看清楚,这尔虞我诈,非宫中莫属。

帝女出,天下乱,即使她一直在水府做个丫鬟,那些人也不会放过自己的,不是自己死,就是自己必须为了活命而出来。

水艇起身过去,自背后将她抱住,开口说道:“此事解决之后你我便退隐山林,不在问世间事。”他说着,手掌停留在她的小腹处,在她耳边低语:“也许,不久后你我便可做爹娘。”

碧夏脸色微微一红,但是也摸向了自己的小腹,微微叹息:“孩子又岂会如此简单,倒是这件事,我觉得我们可以去找安志宇,你怎么看呢?”

水艇脸色微微一变,松手将她放开:“为何要去找他,他自己都自身难保,我们退兵之后就会离开这里。”

碧夏看着他坐到桌边,微微叹息,过去之后在他肩头捏着:“少爷,不管怎么说,我们总是相识一场,如果能退兵,不是比两军短兵相接要更好吗?”

“你觉得安志宇会听我们的吗?”水艇一手握住了她的腰身,抱着她坐到了自己的腿上:“先不说他能不能和我们一样希望停战,现在是我们连他是人是鬼都不清楚,如何去说。”

碧夏微微咬唇,有些头疼,她不希望战事发生在自己的眼前,可是目前来看,是必须的。

“明日你留在营中,我带他们上战场。”知dào

她在想什么,水艇开口说道,“有件事我也想确定一下,你明日不要出军营,我倒要看看那安志宇会不会来找你!”

“找我?为何?”碧夏不解的看着他。

“明日你就知晓了。”水艇没有点破,而是在她的鼻尖微微一点,抱她起身:“休息吧。”

碧夏点头,这没有两个时辰天就要亮了,躺下没有在说话,即使这会儿她睡不着,却因为害pà

打扰了水艇而一直闭目假睡。

水艇一手环着她腰,闭着眼睛

开口说道:“战争亘古不变,每个国家,都是在杀与被杀中转变而来的,苦儿,睡吧。”

碧夏睁开眼睛看着睡觉的人,嘴角微微一勾,向他的怀里靠了靠,闭上眼睛是真的睡着了,最了解自己的,永远都是少爷。

一早,碧夏上了城楼,看着下面两军交战,眉头始终皱着,背后有凉风穿过,她没有回头,还在看着那边马匹惊乱。

“军师果然好雅兴!”背后传来安志宇淡淡的声音。

碧夏始终没有回头,而是背手而立:“小王爷入我后城就不怕有去无回吗?”碧夏粗声开口,没有丝毫的惧怕。

安志宇过去站在她身边,看着南郑国一败涂地,折扇在自己的手上来回敲打着:“好一招黄豆退兵,想必是军师的奇思妙想吧!”

“谈不上,只是想让贵国退兵而已。”碧夏开口,嘴角有了丝丝笑意,马上就可以回城了。

安志宇也在看和那边,南郑国可以说是一派涂地,他侧脸看着这一脸黝黑的男人,带着打量:“听说是军师救了郑将军,军师可真是功不可没啊!”

碧夏这次终于看向了她,背手伸手的手微微握起,人pi面ju上却是一派平和:“小王爷如何得知此事,据在下所知,此事知晓的人并不多。”

安志宇耸肩一笑:“这天下事,想知dào

又何愁没有路径,只是本王很好奇,军师事在何处救了郑将军呢?”

“在何处和小王爷有些关系!”碧夏开口,带着丝丝嘲笑。

安志宇脸色微微一变,没有想到这小小军师也敢如此对自己,眼中渐渐的有了阴厉:“沈军师,我想你还是不要……”

“我想,小王爷还是回去想想要在怎么去交代这败兵之事吧。”碧夏声音中的嘲笑之意更加的浓烈,抬头看向那边,南郑国已经被落荒而逃,留下众多停在原地不愿动弹的马匹,碧夏嘴角勾起:“小王爷这才叫赔了夫人又折兵吧,偷袭之事还是小心点好!”

安志宇这次脸色直接变了,出手就对着碧夏进攻了过去,他居然不知dào

他们的人夜探了他的军营,真是该死!

79. 第31章 碧夏醉酒

安志宇气愤离开,碧夏看着他们凯旋,却没有办法开心起来,在心中,她还是将安志宇当是自己的朋友的,毕竟他救过自己几次,还是以命相救。

水艇带领众将士回来,碧夏回头看着他们进城门,听着他们高涨的士兵士气,心情总算是转好了一些。

中午庆功宴,碧夏一直跟在水艇的身边,却极少说话,水艇也看了出来,却没有多加询问,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吃饭。

“军师,这杯我敬你,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却如此聪慧,老夫为之前的不敬自罚一杯。”老将军说着抬头一饮而尽。

碧夏起身端着自己手中的酒杯,出声开口说道:“将军严重了,沈某只是建议,这上阵杀敌还是将军们的功劳。”她说完,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水艇微微低头,什么都没有说,而是看着她手中的酒杯,这丫头从来没有喝过酒,更何况如此烈的酒。

拉着她坐下,他和几位将军说话,扯开了这个话题,“这次他们元气大伤,我们应该乘胜追击。”

“将军不可,穷寇莫追,谁也不知dào

,他们是否在后方设有埋伏。”另一位将军开口说道,却也觉得奇怪,以前的将军从来不会这么做的。

水艇却笑了:“我们自然不会光明正大的追去,”他手指在桌子上敲着,对着几位将军勾了勾手指,小声的开口说了计划。

几位将军对视一眼,纷纷竖起了大拇指:“将军好主意,卑职今天晚上就命人去准bèi

。”

碧夏一直低着头,连他们说什么都听不清楚,脑袋里就是迷迷糊糊的,头晕的厉害,她伸手拉住了水艇的衣袖:“少爷,我……”

水艇看着她虽然没有反应的脸面,可是眼中已经迷离,这是醉了。

他起身扶着碧夏起身:“各位将军继xù

,我先送她过去休息。”说着便扶着碧夏离开了这里。

几位将军看着他们离开,一人摸着自己的下巴看着:“怎么觉得郑将军这么奇怪?”

“好像将军的战法又上升了许多,这次怕是能速战速决了,也好也好!”另一位笑着说道,继xù

喝酒。

水艇扶着碧夏回了帐篷,在门口的时候交代了一下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扶着她在床上躺下:“苦儿,苦儿。”伸手拿下了她脸上的人pi面具,白皙的脸上已经是火红一片。

碧夏伸手撕扯着自己的衣服,口中一直念念有词,却不知dào

在说什么。

水艇给她倒了水过来,看到的那一幕差点让自己吐血,碧夏的衣服已经被撕扯到了胸口,露出胸口的大片风光。

他慢慢的过去,扶着她坐了起来,却没有将她的衣服给整理好,嘴角微微勾着,欣赏着属于他的风光,喂着她喝水:“苦儿,醒醒,将水喝了。”

碧夏这会儿只是觉得头都要裂开了,疼的厉害,努力睁开了自己的眼睛,有些委屈看着水艇,秀口微微张开:“头好疼。”

看着她可怜的样子,水艇却有了欺负的感觉,他低头吻在她还带着酒香的红唇上:“苦儿以后还敢不敢喝酒了?”

他这么说,碧夏更觉委屈,又不是她要喝的,当时不喝也不行了吧,她只能喝。

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嘟着唇抗议:“我若不喝他们岂不是会怀疑。”

水艇笑看着自己怀中撒娇的女人,这也就是她此刻喝醉了,不然怎么会这么和自己撒娇,伸手搂着她的身子躺下,伸手挥落了罗帐。

“今日为何不开心?”他还没有忘记在刚刚的酒席之上,她一直都在走神。

碧夏靠在他怀里,小手在他胸口一下一下的点着,微微叹息:“我今日见到安志宇,为什么他要这么做,这样的他,让人觉得可怖。”一点都不是之前那个一直很,怎么说呢,很让人舒心的大哥的形象,还有就是,他这个样子,红袖若真的对他上心,又该怎么办。

“安志宇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只是将你骗了而已。”他明白安志宇的本质,这个世界上,恐怕只有一种人,那就是被他利用的。

“不是,不是,才不是!”喝醉的碧夏开始撒酒疯:“他不是那种人,不是的。”

水艇的脸色微微一黑,看向了自己怀中的人儿,伸手托起了她的下巴:“他不是这种人,那是哪种人?”这女人在自己的怀里说别的男人好,这是在挑zhàn

自己的忍耐力吧。

碧夏此刻的眼神迷离的更加的厉害,想起什么就说什么:“他的眼神告sù

我他不是这种人,他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红唇就被人堵住了,她婴宁了一声,反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醉酒中的碧夏比平常时候多了几分妖娆,也多了几分妙曼,水艇有种想要死在她身上的感觉。

一室旖旎因为碧夏的醉酒持续了很久,水艇知dào

自己还有事情要做,可是他就是该死的离不开这温柔乡,低头看着自己怀中累极的女孩,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起身穿了衣服坐在床边。

“将军,几位将军还在等您。”门口听到里面的动静,开口叫到,声音中还带着迷惑,郑将军一个下午都没有出来,还不让人打扰。

水艇应了一声,给苦儿将被子盖好,起身出去。

碧夏翻身,继xù

睡着。

水艇出去,向着那边的帐篷走了过去。

一抹白影纵然跃进了碧夏所在的帐篷中,站在帐篷的中央,看着床上还在沉睡的女人。

她慢慢的过去,站在了床边,看着她脖颈间的红痕,双手轻轻握起,转眼间坐到了床边,伸手摸向了碧夏的脸。

碧夏迷糊中感觉到有人在自己的脸上抚摸,困倦的不愿张开眼睛,轻声咕哝了一句:“少爷,别闹。”说着转身继xù

睡觉。

女人的手微微一顿,继而握起,眼中渐渐的有了杀意,转身消失在了帐篷之中。

碧夏突然张开了眼睛,坐起身看着四周,刚刚那人是谁,好像不是少爷,她看向四周,却是空旷的一片,什么人都没有!

80. 第32章 拟定偷袭

水艇回来就见到碧夏坐在床上,脸上满是迷茫,急忙过去坐在她身边:“怎么了?”

碧夏回过神看着他:“刚刚好像有人来过。”可是她只看到了那一闪而逝的白影。

水艇脸色一变,起身去了帐篷口:“刚刚可有人进来?”

守门的小士兵微微一愣:“禀将军,无人进来。”

水艇点头回去,碧夏已经穿好了衣服,只是头还有些犯晕,被水艇扶着坐了起来:“会不会是你看错了。”

碧夏摇头:“不会,我看的清楚,是那天带走郑将军的女人,她身上有种药香。”现在仔细的问问,还是能够闻到那种味道的,这种药香和碧夏身上的是不同的,她的药香带着更多的潮湿的味道。

水艇禀神,也闻到了这种味道,可是他猜不到那人是谁,好像一直都在他们的身边,不管事湖州之行,还是瘟疫镇中,她都在。

碧夏微微抵着头,却想不到那人究竟是谁,抬头看向了水艇:“今日便偷袭么?”

“没错,要打就要打和措手不及,若在晚些,就怕我们没有时间赶回皇城。”水艇扶着碧夏从chuang上下来,伸手拿过披风给她披上:“昨日一站,我担心外公和舅父他们已经有所警觉,会对皇叔不利。”

这是水艇担心的,也是碧夏担心的,贵妃娘娘一开始就相用沈若素和水艇联姻来拉拢水艇,但是没有想到,水艇会随着碧夏离开水府,所以他们现在也要孤注一掷了。

碧夏伸手握住了他的:“只是现在联系不到表哥,不知dào

皇城情况。”

水艇脸色微微一沉,他要知dào

皇城的情况还要黄复生来帮忙呢,他身边有的是人。

“少爷,我觉得张家会不会出手和安志宇有莫大的关系,我想去见见他。”碧夏想了想,还是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不行。”水艇想都没有想的就开口说了出来,不想让碧夏去见安志宇,谁知dào

这期间还能发生什么。

“可是……”找不到问题的关键所在,他们就算是回了皇城也没有用啊。

“没有可是,战事结束,我们即刻班师回朝。”水艇不容置疑的开口说着。

碧夏低头一只揪着自己的衣角,如果就这样回去,太过可惜了。

水艇起身去了桌边,倒水给她:“你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给我丢开,这件事我有分寸。”

碧夏纠结,怎么自己想什么他都能知dào

呢,还有,他有分寸?“你有什么分寸?”

“山人自有妙计,你就放心吧。”水艇笑着开口,过去在她唇上亲了一下。

碧夏看着她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不免更加的好奇,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臂:“少爷,和我说说呗。”

看着这会儿挂在自己手臂上的女孩,晶亮的眼睛,带着点点讨好的味道。

“想知dào

啊,有什么好处。”盯着她的红唇,这女人还从来没有主动的亲吻过自己呢。

看着他的目光,碧夏脸色微微一红,可是看着郑析的这张脸她怎么都亲不下去,转身过去:“不说拉倒,我去找安志宇。”

水艇伸手将她给拉到了怀中,脸色阴沉:“想去见他,你还是想想吧。”

碧夏无奈,外面小兵通报,一切准bèi

就绪,就等着将军出去了。

水艇放开了碧夏,让碧夏去带面具,自己先出去,看着已经准bèi

好的三军,嘴角微微一勾,今天晚上,就要一决胜负了,安志宇,他要赢的不只是战场,还有苦儿。

碧夏换了衣服出来,看着士气大振的将士们,还有在最前面指挥方遒的水艇,嘴角微微勾起,她喜欢就这样看着他。

水艇说完,从那边走了过来,看着一身戎装的碧夏,帮她整理了一下战袍:“午夜时分从后山偷袭,军师负责撤tuì

事宜。”

“是!”碧夏大声应着,这撤tuì

,比进攻也容易不到哪里起,可是水艇相信她,她就一定可以做好。

大军出城,势必会被人给发xiàn

,水艇命人一批批的出城,在后山集合。

水艇和碧夏最后出城,看着城外不远处驻扎的南郑国的军队,碧夏嘴角微微一勾:“他们太过了解郑析,反而是给你制造了机会。”

“正所谓知彼知己,百战不殆,我了解他们,但是他们却不了解我,安志宇那个人太过自负。”不然他也不会败的如此彻底。

碧夏看着不远处,眼目深深,总觉得我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安志宇应该不会是这么无能的人。

“少爷,还是小心为好,昨日安志宇进过城,我怕他也已经探听过我们今夜会偷袭。”碧夏看着不远处,担心的开口说道。

“我自然知dào

。”水艇在碧夏耳边低语了一番。

碧夏睁大了自己的眼睛看着水艇,没想到他还留了这么一手。

“正如你所说的,安志宇那人太过狡猾,我怎么能不防着。”虽然是第一次上战场,该考lǜ

的水艇一个也不会忘记。

碧夏点头,看着水艇,知dào

他一定可以做到的,嘴角微微一勾:“这安志宇碰到你不知dào

是幸运还是不幸。”

水艇大笑:“自然是他大幸,这人世间,难道遇到一对手,他该庆幸本少爷还有心情陪他斗上一斗。”说这话,不是水艇自大,而是他确实有这个能耐。

碧夏无奈摇头,不懂他们男人的世界,为什么一定要分个高下出来。

水艇看向碧夏,伸手在她肩头拍了一下:“等解决完这里的事情,我便陪你去隐居,这天下事,本不该我们来管的。”

碧夏直直的盯着他的眼睛,他真的以为事情这么简单就完了吗?父皇一生膝下无子,这江山,她又怎么能够置之不理。

水艇被他看得有些慌了,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苦儿,你不要告sù

我,你要当女皇。”这旌德王朝不是没有过女皇,可是他不能接受的是自己的妻子是女皇,他还是喜欢和妻子漫游天地间的快意。

81. 第33章 停战协议

女皇?碧夏抬头看向了水艇,她可没有这么大的野心,微微叹息一声,开口说道:“父皇膝下无子,师父又一生未娶,恐怕是抗了外敌,终究还是有一场宫闱之争的。”这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也是她最不想看到的。

水艇这次皱了眉,碧夏说的没有错,师父不愿回宫,皇叔年纪越来越大,即使还能在位一二十年,最后终究是逃脱不了面对这个问题的。

远处飞奔而来一匹战马,小兵下马禀告:“将军,一切准bèi

就绪。”

水艇看向碧夏:“军师,后退之事就交予你了。”

“将军放心。”碧夏赢了一声,看着他和那小兵疾驰而去。

对于这次的战争,她并无多大的关心,她知dào

,凭借少爷的能力,胜利也只是朝夕之事,只是安志宇,想到安志宇,不免又会想到红袖,她们相处不多,可是红袖和她也有姐妹之情。

微微低头,掩饰住了眼中的无奈惆怅,在抬头,已经是一片清明,她还有自己要做的事情。

水艇半夜偷袭,几乎是无人知晓的,但是到了敌军大营,却发xiàn

空无一人,安志宇带兵从背后杀来:“郑将军没有想到吧,这夜探敌营之事,并非只有郑将军可做。”

水艇微微够了一下嘴角:“那小王爷可曾知dào

,什么是螳螂扑蝉,黄雀在后!”

水艇说着,安志宇已经看向了背后,碧夏带兵就在他们后面,这下他成了俩面被夹击的对象。

两军交战,血染沙场,即使在黑暗中,碧夏仍然开口看到那横飞的血迹,眼睛微微必起,她始终是着战外之人。

水艇和安志宇交手,最后一刻却被碧夏拦下:“不要!”一声惊吼,扰了水艇的宝马,一声长嘶,惊了众人。

碧夏跃马过去,看着地上的安志宇,又看向水艇:“将军,与其杀了他,不如签下停战协议,小王爷乃南郑国的皇子,我想,南郑王会同意的。”

水艇深深的看着碧夏,对安志宇,他早就想杀了,可是看着对自己摇头的碧夏,他眼睛微微一眯,最后以剑挑了他的战袍:“将人带回去!”

安志宇嘴角微微勾着,抬头看向了碧夏的方向,眼中渐渐的有了别的味道。

碧夏却始终看着水艇,她知dào

自己此举已经惹怒了他,她不该为安志宇求情的,可是她不能不这么做。

擒了安志宇还有几位南郑国的将军,可是说是满载而归,士气瞬间大涨,安志宇等人被关押在帐篷中。

碧夏刚刚进了帐篷就被水艇拉入怀中,紧紧的盯着她的眼睛:“为什么不杀他?”是不是在她的心里,有那么一丝的在乎安志宇,如果是,他现在就去杀了他。

碧夏抬头看着他,伸手摸着这张不属于他的脸:“不能杀他,红袖的心,还系在他的身上。”

红袖,水艇哼了一声,将她放开去了桌边倒水:“你管的倒是多了,这安志宇可不见的对红袖有丝毫情分。”皇宫贵族,身边美女如云,又怎么会动心一个丫鬟。

碧夏过去坐在桌边,无奈的叹息,她也不知dào

安志宇对红袖究竟是怎么想的,可是留着一个人总是一个机会不是么?

“少爷,还有一点,安志宇和宫中之人有所勾结,现在杀了他,我们就找不到任何的线索了。”不杀安志宇,她也并非只是为了红袖,还有当年的血案。

水艇喝水看着她,哼气出声:“你觉得他会和你说么?”他相信,没有安志宇,他也可以查出来的。

看的出来他是真的生气,碧夏起身过去坐在了他的腿上,水艇没有推开她,一手搂在她腰间,却没有说话。

碧夏靠在他怀里,伸手将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我知dào

就算是没有他,少爷也可以做到,只是,我心中一直不安,说不上为了什么。”那种感觉,好像在见到那个白衣女子之后就已经存zài

了,不但一直消散不去,反而是越演越烈。

水艇看着她清丽的面容,知dào

她心里还压着事情:“苦儿,”伸手将她的小手握在自己的大手之中,“不论如何,我们都一起面对。”

碧夏看着他,这种深情于她老说已经是奢侈,可是老天还是给了她,她点头,靠在他的怀里,让泪水浸染了他的衣襟。

“娘娘,娘娘……”宫女火急火燎的跑进了宫中。

锦妃还在桌边品茶,修长的手指在桌上敲着:“慌张什么?”

“娘娘,安王爷让人来送信,战败了。”小宫女小心的将信件递给了因为听到消息而暴怒的锦妃。

锦妃伸手接了过来,从头看到尾,暴怒的情绪突然缓和了下来,将那封信给烧了,郑析不是郑析,她就说,那人明明就已经死了,怎么可能还在出来。

可是不是郑析又会是谁呢?她眉头微微皱起,却始终想不到那人会是谁。

安志宇被带到了主帐篷,嘴角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看向碧夏的眼神更是深邃了几分,他猜出了她是谁,却没有在信中提及,说到底,还是维护了她几分。

水艇让人给他备了纸笔,这停战书也就不用他教了吧,安志宇看着他,伸手接了笔过来,看着水艇,笑中多了几分深意,看着水艇,话却是对着碧夏说:“多谢沈公子救命之恩。”

水艇双手握紧,他知dào

安志宇的意思,也知dào

他是故yì

的,可是他就是有了想要揍他的冲动。

碧夏皱眉,有些不理解这安志宇,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有心情在这里给他们挑破离间么,真是闲的。

停战协议拟定,三十年内两国不起战士,安志宇将手里的纸交给他:“郑将军,能不能让我父皇在上面签字,就看郑将军的能力如何了。”

看着他被带下去,碧夏看着水艇阴沉的脸色,过去双手压在他肩头:“我想他已经猜到我们的身份了,现在怎么办?”如果宫中那边的人知dào

,他们不用回去恐怕就会被揭穿,这刚刚拿到了停战协议,可能都拿不到两国帝王的签字认可。

82. 第34章 碧夏有孕

夜间等到大军入睡,水艇拉着碧夏起身,换了一身衣服,换回了他们的本来面貌,出了军营。

碧夏跟着他离开,不解的开口问道:“少爷,我们要去哪里?”

两人共乘一匹马,水艇将她紧紧护在自己怀中,不让这边境的寒风伤她分毫。

“我们进南郑国的皇城,安志宇在南郑国并非受宠的皇子,若想签下协议,我们还要去见见那老皇帝。”这是他在安志宇眼中所看到的,安志宇一开始被追杀,现在又被捕,有没有人会管他还不好说呢。

碧夏低头想着,又靠在了他的怀中:“这宫闱之中,又有谁会真心待人呢?”所幸,她当年离开了皇宫,被哥哥送到了水府,不然她也不知dào

自己在宫中会变成什么摸样。

水艇低头看着她,在她发顶留下一吻:“苦儿生性善良,即使生长在宫闱之间,也是现在的样子。”

碧夏嘴角微微勾起,看着不远处的农田,清晨已经有人开始农种,碧夏回头看水艇:“朝起而弄,落幕而息,少爷,有朝一日,我们也能过上这样的生活么?”

水艇放慢了马速,看着不远处的人,大手慢慢的停留在她的小腹处,“我们还要生几个孩子,农田忙种,孩童绕膝。”

碧夏脸色微微发红,被他大手覆盖住的小腹有着点点异样,忍不住伸手附在他大手之上:“少爷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水艇想着:“自然是女孩,我们的女儿一定像你。”他想着,好像已经可以看到自己面前的那副景像,女儿跑进房间叫着爹爹抱,将怀中的人儿抱紧了几分:“苦儿,我们生个女儿吧!”

碧夏脸色更红,摸着自己的小腹,有种感觉,腹中已经有了孩子,靠在他怀中听着他的心跳,轻声开口:“少爷……”

水艇等了一会儿碧夏也没有在开口,他低头看向怀中有些困倦的女孩,在她额头落下一吻:“苦儿,待这件事结束,我便求皇叔赐婚。”

碧夏点头,在他怀中缓缓的睡了过去。水艇也没有在说话,越过农田,进了南郑国的皇城幽都。

水艇找了一间客栈,落脚休息,整个皇城都在谈论三皇子战败的事情。

碧夏和水艇上了二楼,叫了饭菜,碧夏看着四周,眉头微微皱起,这安志宇不受城市整个皇城都知dào

的么?

水艇意料之中的没有开口,饭菜上来之后两人边吃边听。

“这三王爷被生擒,还想要皇上签下停战书,我想那郑将军也是老迷糊了,他不知dào

三王爷是最不让皇上待见的么?巴不得他战死沙场呢。”

“其实说起来,”一人靠在另一人的耳边开口说道:“这南郑国真zhèng

有实力的皇子就三王爷一个,无奈他母亲和人私奔,成了南郑国的笑话,不然这南郑国的太子早就换成三皇子了。”

碧夏看向一直在听的水艇,眉宇间渐渐的有了折痕,吃过饭之后他们没有立kè

去皇宫,而是要了房间住了下来。

碧夏倒水给他:“少爷?”从在外面听完之后,他就一直神色凝重。

水艇抬头看着碧夏,伸手将她拉到自己腿上坐好:“苦儿,若他日,安志宇统一了江山,你可愿意。”

听他说完,碧夏不解的看着他:“安志宇统一江山,此话何解?”东西南北试过,各自为政,又岂能统一。

水艇叹息:“北陈国和南吴国虽然相对安逸,可是他们地处山脉之处,不能自给,亡国这是时间而已,语气这样,不如让安志宇统一了去,这样那边便可自由贸易,至于旌德国,苦儿,皇叔未有男丁,只有你姐妹两人,沈若素难成大器,难道你真要为帝为王?”

碧夏因为他的话,眉头皱隆的更加的厉害:“你怎么知dào

安志宇连一个南郑国都无法处理好,就能统一天下呢?”

“安志宇并非傻子,他只是高估的自己,如若他换个方法,统一是早晚的事情。”一个不受宠的皇子,能在百姓心中留下这么深的印象,也绝非一般人可以办到。

“那我们还要进宫么?”他们来的目的就是去找皇帝的,这样一来,皇帝还用找么?

水艇摇头:“暂时不用,我们回去,南郑国的三王爷可比南郑国的皇帝有用的多。”

碧夏点头,这方面,水艇要比自己了解的多,她只要听他的就好。

水艇大手摸上她的小腹,另一手摸上了她的脉搏,嘴角的笑意渐渐的变得浓重,最后埋在了碧夏的脖颈间,碧夏微微一顿,不解的看着他的发顶:“少爷?”

水艇突然将她抱了起来,碧夏惊叫一声搂住了他的脖子,“少爷?”这是被气疯了么?

水艇抱着她放在了床边,在她的唇上亲了一下:“苦儿,我的苦儿,我们要做爹娘了。”

碧夏有一瞬间的呆愣,可是下一秒就反应了过来,猛然坐了起来,不可置信的摸着自己的肚子,看着水艇眼中波光粼粼。

水艇坐在床边,将她搂入怀中,大手在她小腹处慢慢抚摸着,在她耳边低语:“苦儿,我们回去便成亲。”

碧夏在他怀中点头,可是想起水家还有姐姐,她眉头就走了起来,“皇姐还在水府!”这是父皇亲自赐婚的,怎么能够抗旨。

“姨娘一旦落网,这桩婚事自然会取消。”水艇皱着眉头将话说完,其实这件事和表妹并无关系,错就错在她有一个坏事做尽的母妃。

水艇低头看着她皱着的眉头,在她额角落下一吻:“不要在想这些事情了,你刚刚问了我,现在我来问你,你想要女孩还是男孩?”

“都好。”提到孩子,碧夏的心情也好了很多,摸着自己的肚子,嘴角微微含笑,她更喜欢男孩,和少爷一样,可是,碧夏又突然皱起了眉头,抬头看着水艇:“我总觉得不安,这次回去万一在横生枝节,我们……”

“不会的,只要可以说服安志宇,这件事回去便可解决。”水艇安抚着她的情绪:“不要想太多,我们很快就能离开去过我们自己想过的生活了。”

83. 第35章 郑夫人

有了水艇的保证,碧夏的情绪渐渐的安稳了下来,只是皱着的眉头却始终没有展开,除了十三年前的那件血案,她总是觉得还有别的事情压在自己的心头,却说不上来究竟是什么事情。

水艇在她肩头拍着,扶着她躺下:“先睡吧,明天一早我们就回去。”

碧夏点头,却拉住了水艇的衣袖:“少爷,你要去哪里?”

水艇还没有起身,回头看着正在紧张的看着自己的碧夏,弯腰在她的额头上留下了一吻:“傻瓜,我去关门!”

碧夏脸色微微一红,窘迫的将自己的手放开,她好像反应有些过激了,看着水艇起身去了门口,将门关好,看着他的背影,眉头却微微皱起,虽然说少爷说了,那件事很快回过去的,伸手压在自己的胸口,她也这样安慰自己,很快很快就可以过去了。

水艇将蜡烛熄灭,回到床边,放下罗帐之后将碧夏搂入怀中,大手在她小腹部熨烫着,在她耳边忍不住的低语着深深的爱恋。

碧夏闭着眼睛,受不住水艇的热情的时候总是觉得脸的红红的,恨不得将脑袋埋在他的身体里,不在出来。

“少爷!”碧夏一巴掌打在他胸口,不让他在继xù

说下去。

水艇低笑,一手握住了她的玉手,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在她耳边低语:“娘子,该换个称呼了,叫声相公来。”

碧夏脸色更红,却也敏感的发xiàn

了水艇的异样,抬头看向他,水艇对着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一把将碧夏抱起,躲到了床帷之后,看着那些人从窗口一拥而入。

碧夏抬头看向水艇,水艇嘴角微微一勾,玉箫从袖中滑落了出来,在碧夏的肩头拍了拍:“我去去就来,你在这里等着。”

碧夏想要出去,可是摸到自己的小腹,还是忍住了,点头看着他出去,和那些刚刚黑衣人缠打在一起。

碧夏眼角升起了折痕,这些人,怎么会知dào

他们在这里,看着那些人的一招一式,碧夏却想不明白,这些人究竟是做什么的。

那些人好像并不是为了杀人,在和水艇缠打了一会就脱身离开了这里,碧夏从后面出来,看着他们离开,又看向了水艇:“少爷?”

水艇眯着眼睛看着他们离开,脸上满是严肃,伸手拉了碧夏的手腕:“快回军营!”如果没有猜错,这几人是对着他腰间的虎符牌来的,为的就是证明他非郑析。

一路回到军营,外面已经有了宫中的来人,说是郑将军为人假冒,现在就要让郑将军出来一辩真假。

他们现在想要回去也不可能,碧夏紧紧的握着水艇的手:“怎么办?”

水艇眯着眼睛看着那边,又看了看军营的后面,拉着碧夏过去,从后面翻了进去。

回到空无一人的帐篷,还有外面的嘈杂,碧夏急的一直在转圈:“现在怎么办?”如果乱了军心,一定会让敌军现在就入侵的。

“几位将军,我们也是奉皇命来的,这有人冒充郑将军也是大事,不可小意,几位将军还是请郑将军出来让郑夫人辨认一下吧!”

郑夫人看着帐篷,上次将军回去,她不在家,家丁说将军回来就去了房间,还带着一个小童,她就觉得奇怪,可是这次直接说郑将军不是郑将军,她更加的觉得奇怪,所以才会跟来一辩真假。

“郑将军,还请郑将军出来一下。”那公公在马上大叫了一声。

“大半夜吵吵什么。”郑析从房帐篷出来,看着门口围着的这些人,又看了郑夫人,眼睛微微一眯:“夫人,你怎么在这里?”

郑夫人看着眼前的男人,双手微微一紧,看向那公公,“我要和我夫君说句话,才能证明真伪。”她说着,跨步去了郑析的身边,低声开口:“你究竟是何人?”在他开口之处,她就已经知dào

这人绝非郑析。

郑析看了看周围,微微一笑:“夫人的问题为夫自然记得,”他说着,低头在郑夫人的耳边低语:“碧夏公主在里面,夫人可想一见!”

郑夫人猛然抬头,看着这人的眼睛,微微咬唇,回头看向了公公:“这是我夫君无疑,不知dào

是谁在圣上面前搬弄是非,还请公公回去之后禀明圣上,我自会和夫君一起班师回朝。”

那公公看向一边站着的郑析,又看了看郑夫人,若是郑夫人都已经确定了,那基本也就没有任何问题了,他又看向了郑析:“郑将军,多有得罪,他日回朝杂家必亲自登门谢罪。”

等到他们离开,郑析才带着郑夫人回了帐篷,让他们都先行离开。

郑夫人到了帐篷,就看到了坐在桌边的那个女人,鼻尖微微一酸,急忙过去看着她的脸,眼泪即刻就流了下来,急忙下跪:“小公主!”

“姨娘,姨娘快点起来。”碧夏弯腰扶她,母后生前和姨娘情同姐妹,自己也是被她看着长大的,这是姨娘,她绝对受得起。

郑夫人起身,看着碧夏,身后摸了摸她的脸:“小公主和小姐越来越像了。”

“姨娘,坐。”碧夏拉着郑夫人坐下,回头看着水艇:“少爷。”

水艇在碧夏肩头拍了拍,又看向郑夫人:“郑夫人,您和夏儿先聊,我还有事要出去。”说着低头看向了碧夏:“我去见见安志宇,一会便回来。”

碧夏点头,看着他出去,希望这次他可以和安志宇达成共识。

“小公主,这位是?”郑夫人看着水艇离开,不解的开口问道。

碧夏微微一笑:“姨娘,这件事我慢慢和您说,您这些年还好吗?”拉着郑夫人的手,这算是她目前遇到的第一位长辈。

郑夫人微微叹息:“没什么好不好,行尸走肉的护着,郑析害了小姐,我怎么会安心的活着。”

“姨娘,郑将军为何会这么做,姨娘知dào

吗?”就如同水艇所说,如果不是因为迫不得已的原因,郑析不会狼心狗肺到去黄家出手。

84. 第36章 你和他,不可以

听到碧夏的话,郑夫人双手微微发抖,最后跪在了碧夏的身边,碧夏急忙起身扶她:“姨娘这是做什么。”

“小公主,您让奴婢跪着说,奴婢说完,要杀要刮奴婢绝无二话!”郑夫人拉着碧夏的手腕,没有起来。

碧夏却突然坐到了凳子上,看着跪在地上的女人,眼眶微微发红,想开口却发xiàn

喉头堵截的厉害,缓和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姨娘也知dào

这件事?”她说话的声音带着丝丝颤抖,怎么也不会想到,母后亲如姐妹的人也会这么对她。

郑夫人跪坐的地上,眼泪一直没有停下,哑声开口:“这件事我一开始并不知dào

,小姐带着小公主离开没多久,我便生了女儿,谁料会被锦妃的人抱走,开始我并不知dào

,直到您和小姐出了事情我才知dào

这件事,可是我的女儿也没有回来。”郑夫人说着已经是泣不成声。

碧夏坐着,看着伏在地上的女人,她幼时的记忆,除了父皇母后就是这位姨娘,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也将是一位母亲,可是为了一个孩子,却害了满门,她蹲下身子扶起了郑夫人,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姨娘可曾知dào

,我舅舅满门被杀,我母后被郑析逼的跳入悬崖,少爷说,郑将军有功与朝廷,可是我舅舅一家,又何曾做过任何一件伤天害理之事,若他日,找回了您的女儿,她知dào

因为她,郑将军的肩上背负了多少好人的姓名,你们让她如何自处。”

“小公主,奴婢有罪。”

碧夏笑,眼泪却顺着脸颊一直留着,扶着她坐了起来:“姨娘,郑将军为了自己的女儿,碧夏不说什么,可是锦妃到现在还在逍遥法外,姨娘可愿意和碧夏一起回宫,去揭发十三年前的事情。”

“小公主,这十几年来我何曾没有想过去揭穿那个女人,可是赵家在朝堂之上举足轻重,郑析曾经说过,即使是皇上,也要忌惮三分。”这才是郑夫人对忌惮的一点,不然她就告sù

皇上当年的一切了。

碧夏眉头微微皱起,这话水艇也和自己说过,赵家在朝堂之上势力太大,赵家的两个女儿,一个是王妃,一个是皇妃,儿子也是将军,手里握有兵权。

水艇到了关押安志宇的帐篷,挥手让看着他的士兵离开,自己过去给他解开了绳索,安志宇摇了摇自己的手腕,微微一笑:“长笛公子,小王爷,好久不见!”

水艇微微勾唇,将自己带着的酒递给了他:“三王爷在南郑国战功赫赫,结果也只是落到一个不救的地步不是么?”他派去拿停战书的书的人已经回来了,不救,也就是说,这个三王爷不值得三十年的和平。

安志宇苦涩一笑,接过酒瓶喝了一口:“意料之中,我早就说过,用我来还,没有任何意义。”那个宫闱之中又有谁把他当成家人呢。

水艇摘下面具,坐在他身边,拿起另外一瓶,和他一起喝:“我若是你,绝对不会这般锋芒毕露,导致如今的地步,装疯卖傻,积累实力,远远比你战功赫赫,招来妒恨更加的有效。”

“你什么意思?”安志宇突然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向了水艇,他确定这话他是说给自己听的。

“统一天下,九五之尊。”水艇侧脸看向他,“东西南北四国,看似和平,其实都在强弩之末,你若有心,统一四国,也未尝不可,难道一个小小的南郑国就是你全部的野心了吗?”

“我统一天下,你带着水姑娘恣意天地间?”他看向水艇,不得不说,这男人的想法很好。

水艇勾唇笑:“我并无帝王心,苦儿也并非将相之才,不论是战事,还是管理,我们都不如你!”

“哼,我可是你的手下败将。”谁不想和自己心爱的女人恣意天下,但是他更加的想要坐拥天下,一个碧夏,还不足以和他的江山天下想对比,毕竟他不想和水艇为敌。

水艇低笑,起身将最后一口喝了下去,带上了面具,回头看向他:“我可以帮你打下这万里江山,我要的是,旌德王朝的万世安宁。”

安志宇依旧躺在地上,举了一下自己手里的酒壶,喝了下去,算是答yīng

了他的要求。

水艇转身离开,安志宇一口将瓶中的酒全部喝掉,一个女人,换一个江山,值了。

水艇回到帐篷,碧夏和郑夫人还在说话,看到他过来,急急的迎了过去:“少爷。”

水艇揽住了她的腰身,去了里面,将面具摘了下来:“郑夫人。”

郑夫人看到水艇之后,眉头紧紧皱起:“水小王爷。”这是赵婉茹的外甥,也算是赵家人。想着又看向了碧夏:“小公主。”

水艇看出了郑夫人的想法,扶着碧夏坐下:“郑夫人,我水家和赵家没有任何的关系,我母妃嫁入水家,也和赵家没有任何的关系,郑夫人不必担心!”

即使如此,郑夫人的脸色也没有好kàn

到哪里去,拉着碧夏的手没有说话,水艇也没有在说什么,在碧夏肩头拍了拍:“夏儿,陪着郑夫人先去休息吧,明早我们便回朝。”

碧夏点头,他没有叫自己苦儿,也是在告sù

郑夫人,他们之间,已经逾越了身份,没有公主,也没有小王爷之分。

碧夏陪着郑夫人去了里面的卧榻上,扶着她坐下,郑夫人却拉着碧夏坐在了自己的身边:“小公主,你和小王爷万万不可,他是……”

“姨娘,我有身孕了,孩子是少爷的。”碧夏直接开口说道,看到郑夫人变了的脸色,微微一笑:“少爷和赵家人不一样,他也不是赵家人。”

郑夫人还是叹息:“小公主,你怎么这么傻,前段时间皇上才赐婚,若他日小王爷不能娶你,你可如何是好!”

“他不会的,我信她!”碧夏说着,看了看外面,从小打到,她只相信一个人,就是少爷,他说这件事之后就成婚,他就一定会做到的!

85. 第37章 主人

郑夫人看着碧夏的样子,也不再说什么,只能深深的叹息,希望回去之后,这件事不要在横生枝节。

只是有件事她还没有问出来,拉着碧夏的手开口问道:“小公主,我相公……”

碧夏脸色微微一变,不知道该如何去说,她也不知道郑析现在是死还是活,那天郑析伤势严重,可是被人带着,她也不知道究竟怎么样了。

郑夫人看着碧夏的样子,身子微微一颤,若果不是自家相公出了事情,小公主绝对不会冒充郑析到战场上来的,“是不是……”

“姨娘。”看着伤痛欲绝的郑夫人,碧夏急忙拉着她的手开口说道:“姨娘不比太过担心,郑将军现在怎么样我也不知道,或许等我们回到皇城,郑将军就会出现了!”现在,她也只能这么安抚郑夫人,除此之外,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郑夫人不在说话,看着碧夏微微点头,碧夏起身过去到了水给她:“姨娘,那个孩子找回来了吗?”孩子她有印象,她离开皇城的时候姨娘已经有了身孕,不然她是要和她们一起回黄家的。

提到孩子,郑夫人的脸色依旧难看的厉害,微微摇头:“赵婉茹当年不知道把孩子放到了哪里,这些年也一直都在用那个孩子威胁郑析,也许,那个孩子早就不在了。”

“姨娘!”将水递到了她的手里,却不知道该在呢么劝说她。

而此时,黄复生已经到达了皇城,按照水艇说的,去找几个人,在他们回来之前,先把赵婉茹的左党右翼给拿下。

安晓彤快走了几步,看着这繁花的地方,回头笑眯眯的看着黄复生:“少爷,这里真大。”

黄复生看着她的样子,过去在她脑袋上摸了摸:“走吧,我们先去找家客栈住下,红袖姑娘还有伤在身,接下来的时候我去办就好,彤儿你照顾红袖姑娘!”

安晓彤嘟着自己的红唇不太乐意,她想要和少爷在一起啊,不过这一路这位红袖姐姐也对自己很好,她还是照顾一下吧。

抬头跑过去挽住了红袖的手臂:“好啊,少爷你去忙你的就好,我一定把红袖姐姐照顾好!”

黄复生看着安晓彤,这女孩好像从来都不知道什么是悲伤,在附近找了一家客栈,开了两间房之后他便离开去办自己的事情。

安晓彤和红袖被小二带进了房间,红袖去床上坐着歇着,安晓彤趴在窗边看着外面:“红袖姐姐,你以前来过皇城吗?”

红袖微微一怔,看向了外面:“小时候在这里长大的,后来就离开了这里去了水家。”小时候,与这里,也只是每天暗无天地的训练而已。

安晓彤拖着自己的下巴,看着外面,满脸的羡慕:“好羡慕红袖姐姐啊,不知道少爷什么时候有时间,可以带我出去玩玩就好了!”不过这件事,她也只能是想想,她知道少爷这次来是有大事的,所以,她也不会给少爷添麻烦。

红袖看着窗边的女孩,微微勾唇:“表少爷却是是个好人。”

“对啊对啊,少爷他真的很好的。”当初如果不是少爷救了自己,她还不知道现在怎么样呢。

红袖却皱了眉头,这女孩明显是表少爷动的心的,微微低头,掩下了自己眼中的无奈,淡淡的开口:“老夫人说,我家小姐曾经和表少爷有过婚约。”虽然现在有小王爷在公主的身边,可是将来的事情,谁敢保证不会出意外呢?

安晓彤回头看向红袖,有些震惊,眼睛微微发红,这件事她从来都不知道,可是想想,表~小~姐那么好,也只有她才能配的上少爷吧,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奥,我知道了!”她不会这么的不识抬举的,能在少爷身边伺候一辈子,她也愿意的。

红袖说了那件事,安晓彤就一直闷闷不乐的,到了黄复生回来也是强颜欢笑,黄复生眼睛微微一眯,看向了红袖,他走的时候还好好的,这会儿怎么就完全变了样子。

红袖低头,不敢去面对黄复生的眼睛,只是淡淡的开口:“老夫人曾经说过,您和小姐曾经顶过婚约。”

黄复生眉头皱的更加厉害,这件事他知道,是当年姑母和父亲定下的,可是现在夏儿和小王爷情投意合,他也没有打算去履行当年的婚约,看着抬头看着自己的安晓彤,黄复生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红袖姑娘好好休息,我们先走了!”这个我们,就说明了,他要和安晓彤住在一间房间里。

红袖看着他们离开,嘴角微微一勾:“我也只能帮你到这一步了!”等到他日,主人回来,若公主和黄公子都有了心仪之人,希望主人可以看在水老夫人的面子上,不去计较小王爷的身份。

安晓彤被黄复生拉进了房间,在安晓彤还没有问出来的时候就已经被黄复生低头吻住,他确定自己喜欢的是这个女孩,表妹与他来说,只是表妹,仅此而已!

安晓彤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自己近在咫尺的男人,忘记了挣扎,也忘记了任何的反应,只能这么由着他亲吻着。

黄复生只是在她的唇上辗转亲吻着,良久之后才将她红透的双唇放开,额头抵着她的:“彤儿,我与夏儿的婚约是很久之前的,现在夏儿和小王爷情投意合,你不必在意这些。”姑母和父亲现在都已经不在了,姑丈自然不会反对表妹和小王爷在一起,这些,他都不必去担心。

安晓彤还沉浸在他的吻中,这会儿他说完了,安晓彤还有些发呆,傻傻的看着他:“啊?”他说了什么?

看着她发呆的样子,黄复生低笑,低头再次吻住了她的唇,这样的女孩,让他如何不喜欢。

安晓彤片刻失神之后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伸手慢慢的抱住了他的腰身,心里甜甜的,少爷的意思是,他也是喜欢她的对么?

片刻之后,黄复生将她放开,搂在自己怀中:“等这件事结束,我们便会山上请师傅主持婚礼。”

ps:情~人节快乐,(*^__^*)

嘻嘻……

86. 第38章 用帝女,换了天下

临走之前,碧夏去见了安志宇,安志宇躺在地上喝酒,看到碧夏进去,看着她,好像就这样可以把她看到灵魂的最深处。

碧夏进去,看着他身边的酒瓶,眉头微微一皱,低声开口:“安公子,酒还是好喝些的好!”少爷也会喝酒,可是却不嗜酒。

安志宇单手撑着自己的脑袋,看着眼前的人:“碧夏姑娘,可否在用真面目想见。”今天过后,他就该面对的是他的江山霸业,用她,换了江山,真的值么?

碧夏见自己的面具摘了下来,放在了桌上,清丽的脸上呆着淡淡的笑意:“安公子。”

安志宇看着眼前的女子,起身晃悠悠的过去,碧夏后退了一步,却被安志宇握住了双肩:“如果,没有水艇,我在你心中,是否有一席之地。”

碧夏抬头看着他,眼中有不解:“我们是朋友,你救过我,我一直都记着。”

安志宇却笑了,笑的自嘲,朋友,只是朋友!

“若说救,也是碧夏姑娘先救了我,如果不是碧夏姑娘,在下恐怕在就真的已经不在人世了。”那日自己被皇兄的人追杀,他的人还没有赶到,如果不是因为碧夏,他或许真的就已经抛尸荒野了。

想到他们的第一次见面,还有之后的几次追杀,碧夏嘴角微微勾起:“若这么说,我们便是谁都不欠谁了。”

安志宇苦涩一笑,互不相欠么,那么他已经交出去的心呢,算是谁欠谁的,低头看着她:“帝女出,天下乱,我用帝女,换了江山。”而水艇,一开始就选择了碧夏,这是自己比不过的,与他而言,江山,比她要重要。

碧夏微微一愣,用她换了江山?

安志宇松开了她的肩膀,大笑出声:“你也许不会知道,水艇,他是最后能力统一这个江山的,可是他为了你,为了不让帝女出成了众王争夺的对象,他放弃了江山,守着你。”

必碧夏猛然抬头看向了安志宇,这件事水艇从来都没有和自己说过,他这是说,安志宇是最适合的,却从来没有说过,他,是最有能力的!

但是片刻之后却又想通了一切,轻声开口:“少爷本就无心天下,若你可以让天下祥和,我们自可助你一臂之力,安公子,天下易主也是常事,可是不要忘记自己身边的人,有些人,一旦你失去了,就再也不会找回来了。”

“碧夏姑娘是在说你么?”他失去的就是喜欢她的资格不是么?

碧夏脸色微微一变,最后却是叹息:“你若需要,我会让红袖过去帮你,若觉得碧夏多事,就当这件事碧夏从来没有提过!”碧夏看着他,他的眼中确实昏暗不明,一时间得不到答案,碧夏便转身离开。

碧夏走到门口的时候安志宇却突然开口,带着他惯有的痞气:“碧夏姑娘,怎么说,都是叫了几声娘子的,这疯子可是没人要的。”

碧夏没有回头,却也明白了他的意思,“江山固然重要,但是不要负了佳人才好!”碧夏说完,带着面具已经出了帐篷。

安志宇倒在地上,继续喝酒,不要负了佳人才好,他已经用她换了江山,还有什么佳人可被自己负。

碧夏到了外面,大军已经准备回朝,翻身上马,看了水艇一眼,水艇低头对自己身边的小厮说了几句,待那小厮离开,水艇才挥手下了命令:“回朝!”

大军动,水艇却知道,从今天开始,南郑国,就多了一位疯了的王爷,不久之后,这天下,就该易主了。

路上还有一个月路程,走了没多久,水艇边让碧夏下马去了马车里陪着郑夫人,毕竟她现在的身子不比以往,碧夏也没有反对,而是去了马车。

郑夫人看着前面的人,拉着碧夏的手微微一笑:“他待你很好!”这两天她看的清楚,两人对视之间都是浓情蜜意,水艇待她更是宠溺有加。

碧夏面上微微一红,若是让姨娘知道少爷为她做过什么,怕是更加的明白,少爷待她,怎么能是一个好字可以形容的。

“姨娘,少爷待我很好,这些年在水家,王叔和少爷都待我很好,当年若不是王叔府中的管家,我和表哥早就饿死在破庙之中了!”这种救命之恩,她一直都记着的。

郑夫人拍着碧夏的手:“水家有恩与你,你和小王爷也是般配,只是小王爷还有婚约在身,怕是……”

碧夏不担心这个,脸上盈着笑意:“这件事少爷处理,不用我挂心,皇姐生性和锦妃无异,若锦妃出事,婚约自然不会有效。”

郑夫人却摇了头,说碧夏把事情看得太过简单了,这件事如果只是婚约的问题倒还好:“你不要忘记,小王爷的母亲也是赵家人,这王妃是不是也有参与这件事情,到现在还无人知晓。”

碧夏眨着自己的眼睛看着郑夫人:“王妃这些年,一直吃斋礼佛,并没有……”

碧夏还未说完,马车就停了下来,他们要扎营休息了,碧夏下车,扶着郑夫人下来,郑夫人看了水艇一眼,被碧夏扶着下车。

水艇眼神微微一禀,不解的看向了碧夏,她们再说什么,郑夫人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对。

下属弄好的帐篷,水艇会和别的将军说事情,碧夏和郑夫人回了帐篷,郑夫人微微摇头:“孩子是好孩子,可是却不该生在水家。”或者说,不该是王妃的儿子。

碧夏的手微微一顿,苦涩开口:“姨娘,夏儿此生非少爷不嫁,即使王妃和这件事又关系,也和少爷无关!”她自幼和少爷一起长大,对这件事看的清楚。

“你这孩子……”怎么就不明白她的意思呢。

水艇掀开帐篷门进来,就看到好像都不开心的两人,对着郑夫人微微点头,过去牵住了碧夏的手:“郑夫人,我带夏儿出去走走,您好好歇着。”他总觉得不对,一定要问清楚,这个小女人最喜欢的就是自作主张。

87. 第39章 白衣女子

水艇带着碧夏从帐篷里出来,到了城中,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人,又侧脸看向了低着头的碧夏,伸手抬起了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睛:“夏儿,郑夫人和你说了什么?”总是觉得郑夫人说了什么,这内容让他恐惧。

碧夏被迫看着水艇,但是总觉得不舒服,看了看周围去换了衣服回来,水艇也换回了自己的衣服。

碧夏看着周围一派祥和,又看向了水艇:“姨娘也没说什么,只是说你不该是王妃的儿子,又怕你和姐姐的婚约不能解决。”

水艇看着碧夏,伸手握着她的:“你呢,是不是又在想着离开我?”水艇说着,语气之中有些懊恼,许是还在懊恼上次她的不告而别。

碧夏也看出了水艇的怒意,嘴角微微勾起,“少爷,我不会在离开你,这次不管是因为什么,我都不会在离开你。”他为了自己,已经背弃了自己的母亲,自己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此话当真?”水艇听着,双手紧紧的握着她的,他要的,就是这个保证。

碧夏点头,认真地看着他:“相公,从今以后,不论发生什么事情,夏儿都不会离开你。”

水艇伸手将她搂在自己怀中,有她这句相公就够了,“等到我们回去,我向皇叔禀明了这件事,我们便回王府。”从此不再问世事。

碧夏点头,可是紧皱的眉头却没有松开,“我让红袖去帮安公子,也不知是错还是对。”以后的动乱就要红袖和安志宇共同的面对了,她真的不知dào

自己做的这个决定是错的还是对的。

水艇无心其他的事情,只要他和苦儿之间再无别的事情,其余的,他都不在意,况且不管怎么说,红袖都不是一般女子,不然也不会让奶奶放在碧夏的身边照顾她。

碧夏见水艇一直没有说话,忍不住抬头看向了他:“少爷?”

水艇低头看着碧夏,微微勾唇:“你以为红袖是一般女子么,那女子,活的潇洒,怕是以后要倒霉的是安志宇。”

什么?碧夏不解的看着水艇,他对自己都没有过这么高的评价好不好,这个评价在碧夏看来,已经算是水艇第一次这么的夸赞一个人了。

水艇看着碧夏好奇的样子,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眉头微微一皱:“苦儿似乎十五岁之后就在没有长过啊。”说着还有些懊恼,好像碧夏的身高是一件很让人操心的事情。

碧夏的脸色有片刻的怔忪,但是下一刻直接就怒了,转身就走,她那里么有长个子,是少爷也长高了,所以才显得她没有长个子好不好,她已经比春红秋菊她们高了很多了,提起春红秋菊,她好像很久没有见过他们了,也不知dào

她们现在怎么样了。

水艇看着恼怒的碧夏,低头掩饰住自己满溢的笑意,抬步追了上去,一手拉住了她的,圈住了她纤细的身子:“娘子生气了?”

碧夏哼了一声,证明她是真的很生气,居然在鄙视她的身高,她哪里有矮了。

水艇额头抵着她的,带着浓浓的笑意开口说道:“傻丫头,也带你去看烟花。”

烟花?碧夏抬头看着他,又看四周,这里那里有烟花啊,还没有反应过来,碧夏就被水艇拉着跑向了一边。

白衣女子突然在人群中现身,看着远处跑开的碧夏还有水艇,面无表情的脸上渐渐的出现了怒意,身后出现的郑析看着他们,淡淡的开口说道:“皇后娘娘也看到了,小公主和小王爷情投意合,纵然王妃和锦妃有错,也和小王爷无关,娘娘又何必……”

“和赵家有任何关系的人我都不会允许。”白衣女子断然开口,声音薄凉中带着恨意。

郑析眼神微微一变,低头想说什么却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站在皇后娘娘的身后,这是他欠皇后娘娘的,不管她要做什么,他都会照做的。

走到一半的碧夏回头,看到了那转身离开的白衣女人,眼神中渐渐的有了别的味道,又是那个女人,水艇看着停下来的碧夏,随着她的目光看去,却什么都没有看到:“怎么了?”看她的脸色不太好,水艇有些担心的开口说道:“若是累了我们就回去吧。”

“我好像看到了郑析。”就在那个白衣女人的身边,虽然只是一个背影,可是她却觉得那人就是郑析,那日郑析就是被白衣女子带走的,如果这是那个女人,那刚刚那位,就肯定是郑析不会有错的。

“郑将军?”水艇再次看向那边,却什么都没有,回头看着碧夏:“是不是你看错了?”为什么他什么都没有看到呢。

碧夏微微摇头,她不会看错的,那个白衣女子给她的印象太过深刻,每次在自己的危急关头她都会出现,可是每次都会给自己一个背影。

碧夏微微咬着自己的唇,低头掩饰住了眼中的那么异样,在抬头已经是一副笑脸:“少爷,不是要看烟花么,我们走吧。”

水艇点头,回头在次看了一眼,牵着碧夏的手打算离开,却在回头的时候看到了急速过去的男人,他低呼了一声:“师父。”

沈天啸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却没做停留,他刚刚好像是看到了自己的皇嫂,他哟啊追上去看个清楚。

看着只是回头了一下又离开的沈天啸,碧夏不解的看向水艇:“师父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不然怎么会不理他们呢。

“走。”水艇说着带着碧夏过去,师父这个样子明显的就是有大事,他都没有见过师父的脸上出现过这种表情。

他们一路追到了郊外,却什么人都没有看到,碧夏看着水艇,难道是他们追丢了,又看向了四周,开口叫到:“师父,师父。”

水艇看了看周围,明明是看着师父过来的,怎么就不见了。

碧夏叫了几声也没有找到,微微撇唇:“师父为什么要躲着我们。”如果不是躲着他们,这会儿肯定会出现的,师父简直就是太过分了好不好!

88. 第40章 开始

水艇在周围看了一圈,或许是师父追的人不想让他们知dào

,回头看着有些小气愤的碧夏,摸了摸她得脑袋:“或许是师父有他的打算,我们先走吧。”不让他们追到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师父躲了起来。

碧夏跟着水艇离开又回头看了一眼,还是没有师父的影子,看来师父是真的不想见到他们的。

等到他们离开沈天啸才从大树后出来,手中的玉箫转动着,眼神中渐渐的有了别的味道,如果他没有看错,当时皇嫂是在看着他们,却没有上前相认,又看向皇嫂消失的那个方向,不明白皇嫂究竟在想什么。

看完了烟花,时间已经不早了,再加上碧夏有孕在身,水艇也在没有带她去别的地方,去换了装扮回了军营,离皇城越来越近,也就证明,事情快要被摊牌了。

伸手握着碧夏的手,坐在郊外看着星空:“苦儿,此次进京,我怕他们会拿帝女的预言加害与你,不管怎么说,我都会一直在你身边。”

碧夏靠在他的怀里,倒是一点都不担心这个问题,嘴角微微一勾:“安志宇说,他用帝女换了天下,我就已经知dào

了,少爷,谢谢你。”他用天下,换了帝女,这样的交换,对她来说,就已经是最好的承诺了。

水艇搂着她,抬头看着闪亮的星空,希望不要在出事情,等到绑到了赵家,他们就可以隐退了。不知dào

黄复生那边怎么样了,事情是不是办完了。

一路赶到了皇城边,他们没有即刻进城,而是在皇城边停留了一个晚上,直到他看到皇城之中升起的紫色烟雾弹,嘴角微微一勾,黄复生,果然没有让他失望。

碧夏出来看着他抬头看着天空,不解的看着他:“少爷,你在看什么?”

水艇看了碧夏一眼,再次看向已经归于平静的天空,赵家,要完了。

碧夏看着他,即使他掩饰的很好,可是碧夏还是在他的笑容中找到了一抹淡淡的痕迹,那是带着愧疚的。

水艇再次看向了碧夏,一手落在他肩头:“去休息吧。”他这会儿就像一个人待会儿,赵家,不管怎么说,都是他外公一家,碧夏可以为了黄家不惜背叛自己,可是,他却为了碧夏,背叛了赵家,善恶到头终有报,大概这就是因果报应吧。

碧夏看着又在看着天空的人,转身回去,还在一直看着水艇,她知dào

,进了皇城,他就要和赵家翻脸了,也算是和王妃彻底的断了关系。

碧夏回了帐篷,郑夫人看着有些走神的碧夏,过去扶着她坐下,给她倒了水:“小公主,怎么了?”

碧夏端着水,还是看向了外面:“姨娘,少爷心里还是难受的吧。”

郑夫人叹气,拍了拍碧夏的手臂:“小公主,小王爷难受也是人之常情,与赵家,就和公主和黄家一样,这是血脉至亲。”唯一不同的是,黄家一门为人慈善,可是赵家却蛇蝎心肠。

碧夏看着外面,她知dào

是因为自己才让少爷为难了,也知dào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他也许还在水府当自己的小王爷。

看到郑析进来,碧夏刚刚想说什么,郑析突然下跪:“微臣参见小公主。”

碧夏微微一愣,这不是水艇,而是郑析,她起身看着地上跪着的某人,“郑将军。”

碧夏看着他,现在确定自己那天晚上并没有看错,真的是看到了那个白衣女子,看了郑析一眼,越过他出去,既然郑析已经回来了,那么他们也该进皇城了。

看着碧夏出去,郑析看着自己夫人,却不知dào

该如何开口,皇后娘娘意思明显,是不会同意小公主和小王爷的事情的。

郑夫人看着自己丈夫,心中松了一口气,只要他还活着就好了,郑析扶着夫人坐下,夫妻两人好好的叙旧。

碧夏出去找到了水艇,他已经换回了自己的衣服,一袭淡蓝色长袍,在黑夜中更加显得遗世而独立。

碧夏过去站在了他身边:“郑析回来了。”他应该已经知dào

了吧。

水艇伸手拿了一个包袱出来,交给了碧夏:“去把衣服换上,我们要进城了。”天一亮,一切都该开始了,等到天再次黑下来,一切也都该结束了。

碧夏伸手接了过来,点头去树林之中换了衣服,一身淡蓝色纱裙,恢复了她少女的美貌与气质。

水艇看着碧夏出来,牵着她的手进城,一路上一句话都没有说,碧夏也没有开口,到了客栈,水艇开了一间房,上楼却没有进去,而是敲了对面的门。

碧夏还在好奇,可是看到出来的人脸上一喜,急忙进去:“表哥。”

黄复生看着碧夏,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边,边塞一战就是数月,细细的看着她,没有消瘦反而是有些胖了,他也是放心了。

安晓彤看着碧夏,一别数月,美女就是美女,这时候越发的让人着迷了,就算她是女人都忍不住心动,少爷怎么就只是拿她当妹妹呢,实在是想不懂。

水艇和碧夏进去,黄复生让安晓彤去给他们倒了茶水,碧夏抬头看着,这么晚了,可是安晓彤还在这里,她坏坏的一笑,“表哥,你们这么晚还有事情要说吗?”

黄复生在碧夏的脑袋上摸了一把,这个坏丫头:“我和小王爷有事要说,夏儿,你和彤儿先出去。”

碧夏微微撇唇,看了水艇一眼,水艇点头让她先出去,这种事情,他和黄复生来处理就好了。

碧夏点头,也没有再说别的,带着安晓彤去了对面的房间,黄复生看着水艇,端起杯子轻轻的啜了一口:“小王爷,明日天亮你就在没有任何反悔的机会了。”他说着,拿出了手里的一沓账本,这些都是赵家贪污已经要叛国的证据。

水艇看着,手里的杯子始终没有放下,良久之后才放下了杯子:“我母妃可有参与其中。”即使和母亲水火不容,可是那毕竟是自己的母亲。

89. 第41章 公主已回

黄复生看着他,却不知dào

该如何去回答他。

见他一直没有开口,水艇的手微微握紧,大概能够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了,黄复生看着他,开口说道:“小王爷,王妃对这件事参与的并不是很多,当年她并不在皇城。”

水艇的手握的更紧,他当然知dào

当年母妃不在皇城,那是王府最黑暗的几年,母妃和别人私奔,留下自己和父王在皇城接受别的非议。

碧夏坐立不安的一直看着门口,不知dào

表哥和少爷说的怎么样了,明天大军进城,就一切成了定局。

“表-小-姐,你在看什么?”安晓彤看着碧夏不解的开口问道。

碧夏回头看着安晓彤,现在怎么都觉得看着安晓彤面熟,还不知dào

在哪里见到过,她拉着安晓彤在身边坐下:“晓彤,

你家里是哪里的?”

“青州啊。”安晓彤开口回答到,看着碧夏的样子,自己没有用她问又继xù

说了下去:“不过我娘死的早,我是被我爹带大的,之后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是少爷救了我。”

青州,碧夏想着,她不可能认识青州的人的,可是还是觉得她面熟,正在想的出神门就被打开了,安晓彤起身叫了一声小王爷,水艇挥手让她先出去。

碧夏起身看着他,水艇关门过来,将她拉在他的双腿之上坐下,紧紧的将她抱着:“夏儿,明天之后我们就离开吧,不回水府,找个没人的地方隐居下去。”他不想去面对水府的那一切,不想去面对自己的母妃。

碧夏靠在他胸口,轻轻点头,“我们可以去帮着安公子统一四国,也免得世人长久经lì

战火的荼毒。”

水艇抱着她,不在说话,只是这么轻轻的抱着她,大手在她的小腹轻轻的抚摸着,那里还有他们的孩子。

一大早,碧夏为水艇穿衣,一袭白色锦缎长袍,手中握着的是他的玉箫,碧夏为他系好一口,整理了一下衣领,一直抵着头没有说话。

水艇伸手握住了她的,摸了摸她苍白的脸色:“苦儿,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们就要走下去,不然以前的一切都是白费的,奶奶的死,也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碧夏抬头,微微一笑,“我知dào

,过了今天,我们就自由了。”

水艇点头,将她的额头压在了自己多的胸口,希望他们过了今天可以真zhèng

的自由。

然而,他们没有想到,还没有进皇宫就已经被宫里传出来的消息止住了脚步,皇上久病成疾,将一切国事交予国舅公赵彦成处理。

碧夏猛然抬头看向了水艇,水艇拉着碧夏躲到了一边的拐角处,躲过了刚刚过去的侍卫。

“为什么会这样?”父皇怎么可能久病,还将国事交给了国舅公。

水艇看着外面过去的侍卫,这皇城之中已经到处都是外公的人,即使郑析想要进城怕也是被翁中抓鳖,拉着碧夏的手向城外走去:“我们要去通知郑将军,不可进城。”

水艇刚刚转身就被人拦住,那人微微一笑:“小王爷,来了皇城,怎么也不去赵府坐坐,国舅爷可是一只念着您的。”

水艇牵住碧夏的手,认识这人,这人是外公手下的人,是赵府的管家,淡淡的开口说道:“我进城来看外公,这不是还没有过去么,既然遇到了赵伯我们就一起过去吧,苦儿还未见过外公呢。”

赵管家眯着眼睛看着碧夏,碧夏周身觉得冒了寒气,下意识的向着水艇的后面躲了一下,赵管家微微一笑:“这就是大家说的苦儿姑娘吧,果然是天仙一般的人儿。”水府小王爷的金牌丫鬟,天下皆知的。

水艇拍了拍碧夏的手,看着赵管家:“赵伯,我们走吧。”

碧夏微微咬唇,还有不到一个时辰郑析就要带着大军进城了,如果不能及时的阻止,这后果,她都不敢想象。

到了赵家,国舅公正坐在主位上喝茶,和几位大臣不知dào

在商量什么,看到水艇进去,眼神犀利的在碧夏的身上扫了两圈,再次看向了水艇:“哈哈哈,我的乖外孙来了怎么也不和外公说呢。”

水艇微微低头,却将那几位大臣都记在了心里,“外公,来的匆忙,一时间也没有和您说,是艇儿的不对。”

“呵呵,来看我这老东西就好,”说着看向了碧夏:“这位就是倾城倾国的苦儿姑娘吧,也难得我这外孙如此上心了。”

碧夏放在袖中的手紧紧的握起,如果有可能,她现在就想杀了国舅公,为舅舅一家报仇,可是她不能,如果她现在动手,也许父皇也会有危险的。

国舅公看着碧夏,嘴角微微勾着,带着阴狠的味道,小丫头想要和他斗,说到底还是嫩了。

水艇一手牵住了碧夏的,缓和了她紧绷着的身体,轻声开口说道:“苦儿,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外公。”

碧夏微微施礼,轻声开口说道:“奴婢给国舅公请安。”

国舅公大笑:“你是艇儿中意的女子,不必如此见外,叫外公即刻。”他说着,看着碧夏的眼中带着几分胜利者的嘲讽,即使她是公主,那也要叫他这个灭门的凶手一声外公。

碧夏的手越握越紧,眼中的恨意止不住的外泄,水艇紧紧的握着她的手,淡淡的看了一眼那些大臣:“外公,我与苦儿尚未成亲,待他日我们成亲之后在改口不晚,外公还有大事要议,不如艇儿先去皇宫看看皇叔,改天在来看外公。”

他刚刚转身欲走,就听到了国舅公的声音:“艇儿,皇上近日龙体欠安,不如你现在府中住下,等到皇上身体好了你在去给皇上请安。”

水艇停住脚步,眼神微微一暗,但是很快恢复了正常,回头微微勾着嘴角:“那也好,艇儿就在外公府上住几天。”

“来人,带小王爷去客房休息。”国舅公看着他们离开,嘴角勾起,和他斗,也不过是找死。

“国舅公,这是……”

国舅公挥手不让他们继xù

说下去:“各位大人,你们看到了吧,这公主已经回来了,天下早晚大乱,所以各位大人还是提早站好阵营的好!

90. 第42章 事后完婚

碧夏跟着水艇到了客房,房门边让人给关上了,碧夏看着被关的房门,咬着自己的唇看着水艇。

水艇走到了窗边,看了看外面的环境,雪儿那小东西也不知dào

跑到了哪里去,他们去了边境之后这小东西就自己跑了。

碧夏跟了过去,看着下面,“雪儿能找到我们么?”如果有雪儿在,就可以去通知郑析了。

水艇从自己的袖中将玉笛拿了出来,在窗边吹起,这会儿还在城外溜达的小雪儿却突然抬起来自己的小脑袋,叫了一声就撒开自己的小腿想着笛声的方向跑了过去。

水艇放下了自己手里的玉笛,只要是雪儿在这方圆百里之内,就肯定会过来的。

带着碧夏去了床边坐下,看着这房间,不知dào

现在外公是想做什么。

“少爷,赵家软禁我父皇,是要逼宫么?”碧夏脸上这会儿除了焦急,就是对沈天龙的担心,不知dào

父皇现在怎么样了。

水艇一手放在了碧夏的肩头,开口劝慰道:“现在我外公还不会将皇叔怎么样,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阻止郑将军进城,不然连最后的大军都有可能被我外公收掉。”

水艇和碧夏正在担心,小雪儿就从窗子里跑了进来,跑进了碧夏的话里,“雪儿。”碧夏惊呼了一声,看着在自己怀中磨蹭的小雪儿,惊喜的抬头看着水艇。

水艇转身去了书桌边,拿了纸笔写了几个字,放在了雪儿的人脖子上,摸了摸它的小身子:“雪儿,你马上赶到城外,将这信件交给郑析郑将军。”

雪儿呜嗷了一声,又看了一眼碧夏,灵活的小身子在下一秒就没有了影子,碧夏跟到了窗口,看着外面的天空,一定要在郑析进城之前赶到啊。

水艇的手指在背后来回的动着,外公怎么会知dào

他们到了皇城呢,他们一路低调。

碧夏看着雪儿完全的消失,回头看向了水艇:“少爷,不知dào

我表哥和安姑娘现在怎么样了。”

水艇也在担心这个问题,既然他们都已经被限制了自由,怕是黄复生也已经被外公的人给抓了起来。

水艇所想不假,国舅公确实让人去客栈抓了黄复生,只是半路被人救走了,国舅公下令封城就是最好的证明,他不会让黄复生出皇城的。

黄复生被人救走,到了一间破庙,安晓彤看着黄复生肩上的剑上,眼睛泛着红,有些不知dào

该怎么去下手:“少爷。”

黄复生拍了拍她的手背,让她不要担心,看着背对着他们的白衣女子,黄复生哑声开口:“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白衣女子回头,看到了安晓彤眼神中渐渐的有了别的味道,黄复生看的出来,那是杀意,他将安晓彤护在了自己的身后,看着面前带着面纱的女人:“大恩不言谢,在下还有事要做,先行一步。”

“生儿。”在黄复生带着安晓彤转身之后,黄玉洁终于回神,轻声叫了一声。

黄复生的脚步微微一顿,好像是不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回神看着黄玉洁的面纱被缓缓的摘了下来,眼角肌肉紧紧的抽搐着,双手握成了拳头:“姑母。”他开口,还带着不可置信,眼睛却已经泛红。

“生儿。”黄玉洁再次开口,声音沙哑破碎。

黄复生快走了几步走到了她面前,单膝下跪:“姑母,您还活着。”

黄玉洁扶着黄复生起来,看着他,却是想到的十几年前的那场大火中的杀戮,眼眶红肿起来:“是姑母连累了大哥一家。”

“姑母。”黄复生摇头,却突然想到了什么:“姑母怎么会在这里,表妹和姑丈……”

黄玉洁挥手不让他在说下去,这件事她都知dào

了,而是看向了安晓彤,安晓彤有些害pà

她的目光,躲到了黄复生的背后。

黄复生也感觉到了姑母的异样,下意识的护着安晓彤,一手握着她的手臂,低声开口:“彤儿,这是我姑母,你叫姑母便好。”

安晓彤咬着唇看着黄玉洁,和表~小~姐真的好像,可是看着自己的眼神好恐怖,“姑,姑……”

“别叫我。”黄玉洁突然冷声开口,带着显而易见的冷厉。

不只是安晓彤被吓到了,就连黄复生都有些不解,印象中的姑母总是温柔善良的,什么时候这么的冷厉过。

“姑母,彤儿她……”

“彤儿?”黄玉洁这才注意到自己侄子对待安晓彤的称呼,眼中带着恨意看着安晓彤:“生儿你可知她是何人?”

安晓彤和黄复生对视一眼,黄复生再次看向了黄玉洁:“姑母,彤儿是我在路上救下的。”

“救下。”黄玉洁冷笑一声,“你可知她父母是谁。”

“彤儿母亲早逝,一直是跟着父亲长大,父亲要把她买给别家做小妾的时候生儿将她救下的。”黄复生解释着:“姑母此话何意。”

“母亲早逝,”黄玉洁一步步的逼向安安晓彤,看着这张自己在熟悉不过的脸庞,她绝对不会认错的,自己最贴身的丫鬟。

安晓彤一步步的后退,黄复生始终拦在她的前面,“姑母。”

直到退到无路可退,黄玉洁双手紧握,最后开口说道:“待这件事结束之后,你和夏儿即刻完婚。”

“姑母。”

这次不只是安晓彤震惊了,就连黄复生都不可思议,现在这个时间让他和表妹完婚,怎么可能。

安晓彤看着黄玉洁,她不知dào

这个女人是谁,可是她知dào

,这个女人恨她,如果不是少爷在,她大概真的会杀了自己,可是她并不认识眼前的女人。

让少爷和表~小~姐成婚,心口渐渐的缩成了一团,看向了黄复生,他答yīng

过自己,等到这件事结束,他们就完婚的,可是现在呢……

黄复生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手,想说什么却又被黄玉洁打断了:“这件事我自有我的原因,先进宫去救皇上,别的事情,我以后会和你解释的。”黄玉洁说着,人已经出了破庙,回头看了一眼,头也不会的离开了这里。

91. 第43章 逼宫初始(加更)

“少爷。”安晓彤咬着自己的唇,看着黄复生,带着委屈,是个人都能看的出来,那个姑母一点都不喜欢自己,甚至还是恨自己的。

黄复生摸了摸她的脑袋,将她压在了自己的胸口:“没事的,表妹现在有小王爷在,只要小王爷向姑丈求婚,姑母也不能说什么的。”

夜色降了下来,碧夏心神不宁的在房间走来走去,郑析还没有进皇城,应该是雪儿已经将消息带到了。

水艇拉着她在床边坐下:“你还有孕在身,不要想太多,不会有事的。”

碧夏看着水艇,上午还有些焦急,到了现在反而是觉得淡定,“少爷。”

水艇看着窗外,有了小小的动静,过去打开窗户,雪儿就跑了进来,窝进了碧夏的怀中,水艇从她的脖子上面将纸条拿了下来,看完之后嘴角微微一勾:“苦儿,我们明日进宫——看戏。”

“看戏?”碧夏不解的看着他,为自己怀里的雪儿顺着毛发,现在他还有心情看戏么。

水艇显然是心情极好,伸手摸了摸雪儿软软的小身子,勾唇开口:“对,就是看戏。”看来这件事已经不需yào

自己出手了,他们,也不过是被利用当了调虎离山的一枚棋子罢了,扶着碧夏躺下:“明日你就会知dào

了,睡吧。”

碧夏心里好奇,但是水艇明显的没有和她说的打算,她也就躺下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水艇躺在她身边,看着怀里睡过去的女孩,师父这招太绝,可是除了师父应该是还有人在背地里查这件事情,不然郑析不可能给了自己四个字:静看不语。

天未亮,房门就被人敲响了,水艇起身将罗帐放了下来,淡淡的开口:“进。”

几个丫鬟鱼贯而入,在罗帐外请安:“小王爷,老爷让奴婢们伺候小王爷和苦儿姑娘起身。”

水艇眉头微微一皱,看着醒过来碧夏,拍了拍她的肩膀,再次看向了外面:“你们先出去吧,这里用不到你们。”

“这,奴婢也是奉命,请小王爷不要为难奴婢。”几个丫鬟一起滚下,这可是老爷的交代,若是完成不了,她们会被惩罚的。

碧夏坐起了身子,看着外面,虽然自己也是丫鬟,可是她是水艇的专属丫鬟,没有在大宅院里被欺负过,所以不是很理解她们。

水艇挥手打开了蚊帐,看着跪在地上的几个丫鬟,开口说道:“进来吧。”

丫鬟们得到赦令,起身端着自己手里的衣服进去给他们更衣,碧夏看着那件紫色纱裙,还有上面的雏凤凤冠,这都是公主的行头。

碧夏不发一言的让她们为自己梳妆打扮,水艇一袭淡紫色厂长袍,倒是和碧夏相得益彰。

等到丫鬟出去,碧夏见雪儿抱在自己的怀里,抬头看着水艇,水艇看着此时的碧夏,摸了摸她的脸:“我的苦儿,如今看来,确实有倾国倾城的资本。”

碧夏脸色微微一变,柔柔的瞪了他一眼,“少爷,到现在你还每个正经。”

水艇挑眉:“既然我们这两枚棋子该做的都已经做完了,为何不好好的看戏呢。”

“少爷,你究竟是知dào

了什么,还是郑析在那张纸上写了什么?”碧夏看着水艇,带着危险的味道,这人知dào

事情居然不可自己说,简直就是太不可原谅了。

水艇低笑,还没有可口国舅公就已经进来了,看着他们两人,嘴角微微一够:“微臣参见小公主。”

碧夏冷哼了一声:“国舅爷眼中连我父皇都没有,还会在意我这个小公主么,又何必在这里假惺惺。”

国舅爷丝毫不恼,而是在看着碧夏:“小公主此话怎讲,微臣怎么会眼中没有圣上,这就送小公主回宫。”

碧夏还想说什么,却被水艇拉住,水艇看着自己外公,淡淡的开口:“外公,这君臣有度,君是君,臣是臣,若是异想天开,到最后也只不过是南柯一梦罢了。”

国舅爷看着自己的外公,脸上的表情有些龟裂,恼怒的哼了一声,转身离开:“带小王爷和小公主上马车进宫。”

碧夏和水艇对视了一眼,被人带上了马车,水艇握着碧夏的手,让她稍安勿躁,自己则闭目养神。

皇宫之中,被软禁的沈天龙还在龙椅之上闭着眼睛,等着他要等的人,总管大人在他的身边站在:“皇上,让郑大人进城吧。”在不进城,可能就真的要来不及了。

沈天龙摇头,他要等的人还没有到呢,那个一直没有出现的白衣女子,洁儿,会是你么?一直不肯出现是不是还在怪朕这么多年没有为黄家主持公道呢。

闭目养神之间,锦妃娘娘已经进来了,看着,龙椅上的那个男人,她眼中没有了以前的恨意,反而是带着一抹低笑,这次,他们之间的恩怨就彻底的清楚了。

沈天龙睁开眼睛看到了殿下的女人,淡淡的开口说道:“洁儿生前带你如姐妹,赵婉茹,你半夜梦转,洁儿没有去找过你么。”

锦妃突然大笑出声,看着坐在那个位置的男人:“待我如姐妹,待我如姐妹如抢走我最爱的男人么?她未进宫之前,皇上也说过,臣妾是皇上心中的皇后人选,可是结果呢,您还不是将她带了回来,甚至还遣散了后宫。”

沈天龙静静的听着,看着眼前的女人,如果不是黄玉洁突然出现,他大概真的会让赵婉茹当这个皇后,可是一切如果都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赵婉茹,你心术不正,又何必说别人对你有亏呢。”若非她心术不正,怎么可能走到今天的这一步。

“哈哈哈哈哈……我心术不正,这都是你和黄于洁那个贱~人逼的,沈天龙……”

“大胆,竟然敢直呼皇上名讳。”

总管大人的话音未落,沈天龙挥手就不让他在说下去,直直的看着下面的人:“赵婉茹,事到如今你都不知dào

自己错在哪里了么?”不得不说,这种女人真的可悲的厉害!

92. 第44章 大殿

“我错。”赵婉茹看着沈天龙,冷笑出声,“不管谁对谁错,能笑道最后的人才是对的。”

沈天龙坐在那里看着赵婉茹,听着外面动乱的声音,嘴角微微勾着,“赵婉茹,有些事情,要看到最后才知dào

谁才能笑道最后。”看着穿着一身龙袍进来的国舅公,他嘴角的笑意更加的浓烈。

国舅公看着还在那里坐着的沈天龙,眼睛眯了起来,这样的沈天龙和以往在朝堂之上的那个男人是一样的,但是不管怎么样,现在事情已经成了定局。

“爹爹。”赵婉茹过去站在了国舅公的面前,抬头看着上面的沈天龙,现在的结果不是已经很明显了么。

国舅公看着沈天龙大笑出声:“皇上,你的郑将军已经被朕困在了城外,还有和人能来救驾,若你能自己走下那龙椅,朕尚可留你一条全尸。”

“朕?”沈天龙重复着他的自称,侧脸看向了身边的总管大人:“这逼宫之罪该当何处。”

“禀皇上,按律凌迟。”总管大人声音不急不缓的开口说道。

国舅公脸色咋变,厉声喝道:“沈天龙,少在这里给朕说这些废话,来人,将这亡国之君给朕拿下。”

背后的人刚刚跨出两步,便被一道白绫缠颈倒地。

沈天龙猛然间抬头,她终究还是来了,抬头看着那直房量而下的女人,想起身,但是最后还是坐了出去,现在是她的时间,是她为黄家讨回公道的时间。

赵婉茹看着突然出现的女人,在看到她的脸的时候,如同受到了巨大的惊吓,身后的丫鬟尖叫了一声,倒在了地上,赵婉茹不可置信的看着黄玉洁:“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已经死了!”

黄玉洁目光中淬着寒冰,直直的盯在赵婉茹的脸上,开口的声音嘶哑干涩:“赵婉茹,你让人杀我全家,没有想到,我还活着吧。”

赵婉茹毕竟是经lì

过大事件的人,在片刻的震惊之后恢复了正常,看着黄玉洁,脸色狰狞恐怖:“杀你全家的是郑析,和我又有何关系。”

黄玉洁突然伸手掐住了赵婉茹的脖子,瞪着她的眼中带着浓烈的恨意,赵婉茹被她掐的喘不过气来,看着国舅公求救:“爹爹,救我……”

国舅公更加的没有想到黄玉洁还活着,而且在这个时间出现,见自己女儿被人掐住命脉,急忙开口:“来人……”

他话音刚落,黄玉洁忽然抬手,白练自袖中飞了出来,将过来的侍卫全部打倒在了地上。

沈天龙眯着眼睛看着下面的发生的每一个瞬间,看着那个一身白衣,自己心心念念十多年的女人,什么时候他最心爱的女人变的如此的厉害,这功力,怕是自己上也就只是打个平手而已。

心中泛着酸涩的味道,是他没有保护好她们母女,才会让她们母女离开自己的身边,这十几年来妻离子散。

沈若素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自己的母妃被人掐着,她没有看到那白衣女子是谁,只是看到了这一片的狼藉,自己的父皇就在上面坐着,甚至都没有开口。

她提着裙摆跑了过去,在沈天龙的身边跪下:“父皇,您救救母妃,父皇。”

沈天龙低头看着自己的女儿,曾经,自己为了她,伤了自己最爱的女儿,到头来,想要害自己的确实她们母女,这算不算就是因果报应呢。

“素儿,父皇一直以为,不论你母妃怎样,你都只是年小不懂事,可是现在,父皇真的错看了你。”他说着,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手中的银针打落在了地上,盯着她的眼睛,里面带着心痛,不管怎么说,这都是自己的女儿,可是今天,却要至自己与死地,作为一个父亲,他真的很失败。

沈若素惊呼了一声,看着那落在地上的银针,又看向了父皇,突然发疯般的开口:“为什么,为什么在父皇的心里永远都只有沈碧夏,她是你的女儿,我也是你的女儿,小的时候,我看着你抱着她,我也只能看着,你甚至有的时候看我一眼都不会。”

沈若素的声音中带着崩溃,整个人落败的公鸡一般坐在了地上,碧夏进门听到的就是她崩溃的叫喊声,脸色变得深晦不明。

如今的局势让国舅爷有些怕了,事情好像并不是他想的那个样子,余光看到了碧夏,在水艇还来不急出手的他已经掐住了碧夏的脖子,看着黄玉洁:“放了我女儿,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女儿。”

沈天龙猛然起身,看着他挟持的女儿,冷声出口说道:“赵国帧,你若敢动朕的女儿丝毫,朕让你悔生为人。”他说着,眼中带着狠励的决断。

沈天龙不是不恨,不是没有情绪,只是他一直隐藏的很好,他毕竟是一个帝王,骨子里的暴力因子比他们任何人都要多,他想要一个人生不如死,有的是办法。

大殿之中因为沈天龙的这句话而突然变得冷然无比,碧夏却没有任何的反抗,一直直直的盯着那个白衣女子,唇角微微打颤,想要开口却不知dào

怎么说话了,只是在颤抖中说出了母后两字。

水艇眯着眼睛看着这里的情况,双手立在背后,和龙椅之下的沈天龙如同双龙一般立在两边,将里面的人笼罩在这帝王之光中。

“外公,你已经没有了退路,又何必做如此垂死的挣扎,没有郑将军,还有逍遥王。您,猜到了开始,却没有体会到过程,更加的想不到会是这么个结局吧!”到最后,他和碧夏也只不过是师父在这盘棋中的一枚棋子而已。

看着碧夏脸色微微发紫,黄玉洁最后还是松了手,将赵婉茹甩到了地上,却没有想到,国舅爷突然要对碧夏下手,在众人来不及阻挡之时,之间一抹白色的小身影嚎叫的飞了过来,在国舅爷的眼上用自己的小爪子狠狠的抓了一把,国舅爷的惨叫声瞬间响彻了整个大殿。

水艇伸手在雪儿出击的时候将碧夏拉入了自己的怀中,看着雪儿弓着小身子在地上嚎叫着,如此温顺的雪儿,此时却成了一直暴怒的小狐狸,在保护着自己的主人。

93. 第45章 才是开始(加更)

碧夏看着地上的人,回头看了水艇一眼,眼睛微微眯起,却不知dào

自己还能说什么。

沈天啸带着自己的人进来,脸上满是肃杀之气,看着满脸狰狞的国舅爷,哼冷一声:“你真的以为拉住了艇儿和夏儿就可以达成你的野心了么。”他民间暗访十几年,将他全部的势力瓦解掉,等的不就是这么一天么,可是这人太过自信,才会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见到自己的事情已经败露,国舅爷抓狂的拿过了侍卫的大刀开始乱砍。

水艇将碧夏推到了黄玉洁的身边,拿出自己的玉箫和沈天啸一起对付国舅爷,国舅爷即使年纪大了,也是功夫好手,再加上现在的癫狂状态,真的很难拿下。

赵婉茹在地上看着,眼神微微闪烁,突然对着外面大叫了一声:“图达。”

黄玉洁手快的将碧夏向后拉了一把,对上那进来的男人,赵婉茹奋力的爬了起来,拉起女儿的手就跑了出去,碧夏欲追,却被此时和黄玉洁并肩作战的人给喊住了:“夏儿不可。”她跑了,谁知dào

外面是不是还有人在埋伏。

碧夏在门口停下了自己的脚步,回头看着缠打在一起的人,可是来之前在马车里少爷就勒令过她不许出手,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孩子想,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只能看着他们。

郑析和水掷文带着侍卫赶来,以多敌少的将国舅爷拿下,那被叫做图达的人却在他们不注意的时候跑了。

水艇走到了她身边,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没事吧?”

碧夏摇头,还未开口说什么,就听到了黄玉洁冰冷的声音:“夏儿。”

碧夏和水艇同时抬头看向了黄玉洁,碧夏双手微微握起,咬着自己的唇看着黄玉洁,黄玉洁过去牵住了她的手:“小王爷还是沈若素的未婚夫,还是离夏儿远点比较好,这样也免得招了别人的闲话。”

黄玉洁的话音落下,谁都听出了这之间的味道,碧夏看着自己的母后:“母后……”

水掷文和沈天龙对视了一眼,沈天龙开口说道:“洁儿,素儿和艇儿的婚事是……”

“皇上,难道您觉得锦妃娘娘事败,夏儿就该要她姐姐的未婚夫么。”黄玉洁的话冷冷的。丝毫没有在意沈天龙的皇帝身份。

沈天龙眼睛微微眯起,到最后却什么都没有再说下去。

水艇心中明了,这件事在郑夫人和自己说的时候,他就知dào

了,因为他是赵家的外孙,因为赵家灭了黄家满门,即使他什么都没有做,也改变不了他是赵家外孙的事实。

宫中还在大乱,黄玉洁却不在管这边的事情,带着碧夏出了大殿,水艇向后看着,看着碧夏去没有办法拉住她,紧紧的握住了自己的手,这件事,还是一件难事,他要慢慢来。

碧夏被黄玉洁带回了玉霞殿,碧夏还没用用见到母后的喜悦中缓和过来,就被刚刚的事情给打入了冰窟之中,母后这是什么意思,这是不同意她和少爷的事情么。

“母后,我和少爷……”

“过一段时间,你和生儿完婚。”不等碧夏说完,黄玉洁就开了口。

“什么?”碧夏身子微微一顿,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母后,没有想到母后回来不是问自己这么多年过的怎么样,而是直接让自己和表哥完婚,咬着自己的下唇,直到有些血腥的味道才松开:“母后你不能这么做,我和表哥只是兄妹,表哥有……”

“那个女孩也绝对不可以。”黄玉洁挥手关了门,将殿外那些还在水里雾里的丫鬟太监都关在了外面,盯着碧夏的眼睛:“夏儿,你别忘了,水艇的外公杀了你的舅舅一家,而那个安晓彤,她是郑析的女儿,就绝对不可能和你表哥在一起。”哪怕只是丫鬟,她也绝对不会允许的。

什么?

碧夏突然发xiàn

,母后说的所有的话,自己都听不明白,安晓彤是郑析和姨娘的女儿,这怎么可能,可是想着安晓彤的样子,她现在才明白,原来觉得面熟就是因为她和姨娘的样子很像。

“母后,这件事安晓彤并不知情,就算是郑析,您不是也救过么。”碧夏开口反驳道,她不明白,母后究竟在坚持什么。

“总之,这件事我说了算,你和水艇不可能,生儿和安晓彤也不可能,你等着和你表哥完婚就好。”黄玉洁说着,转身离开了房间,将房门锁上。

碧夏听到了落锁的声音,几步跑到了门口用力的拍着:“母后,母后您不能这么做,母后!”但是不管她怎么拍,门都不可能被打开。

低头看着自己怀中的雪儿,“雪儿,怎么办啊,母后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这样的母后陌生的让自己害pà



水艇回了在皇城的水王府,一直心神不宁,水掷文还在宫中没有回来,水艇看到丫鬟,开口问了一句:“夫人来了么?”

“小王爷,王妃一直在佛堂念经。”丫鬟说完,看着水艇挥手才去忙自己的。

水艇看着佛堂的方向,最后还是抬步过去,他有太多的问题想问,也有太多的话要和自己的母亲说。

到了佛堂那边,水艇站在门口看着里面跪在佛前的母妃,慢慢的进去站在了她的背后,却在站定的那一刻,看到了王妃手中的佛珠断开,一时间在静谧的房间里响起了柱子落地的清脆声音。

王妃跪的笔直,眼睛都没有睁开的听着珠子落地的声音,感受着自己身后站着的人,等到满室的佛珠终于的归于的安静,王妃终于睁开了自己的眼睛,看着面前的佛像。

水艇立在她的身后,“母妃……”

“艇儿,帝女出,不是谣言。”王妃淡淡的开口说道,眼睛始终盯着那观音像的眼睛,好像想要从中间看到什么,“负青丝,累了白发,今日才是开始。”只是这帝女,不单单是沈碧夏,还有沈若素,她说着,又闭了眼睛,继xù

敲着木鱼。

水艇站在王妃的背后,一时没有听明白母妃的意思究竟是什么。

ps:呼呼呼——终于把以前那周欠的补上了,(*^__^*)

嘻嘻……

94. 第46章 不会坐以待毙

这件事一直到结束,碧夏都没有被放出来,她也不知dào

外面现在是什么情况。

水艇一直在王府也没有出去,在所有人以为水艇会去找碧夏的时候,他一直安静的在王府之中呆着。

沈天龙不是没有为水艇和碧夏说过话,可是皇后刚刚回宫,沈天龙还在疼宠着她,又怎么会反驳她的意思。

国舅爷被判斩首,锦妃携带女儿离开,一直没有任何的消息,沈天龙让人打开了房门,碧夏抬头看到了进来的人,双手微微握紧,低声开口:“父皇。”

沈天龙挥手让自己身边的太监总管下去,过去牵住了碧夏的手让她坐下:“夏儿,恨父皇么?”当初,为了若素,他还让碧夏放qì

,这件事,一直都在他的心里挥之不去。

碧夏摇头,“父皇,夏儿没有恨过您。”即使当时怨过,可是事后想想,父皇不知dào

自己的身份,向着姐姐也无可厚非。

“夏儿,黄家一门被灭,你母后这么做也无可厚非,艇儿毕竟是赵家的外孙。”想到自己妻子的所作所为,他没有任何的权利说不对,刑法尚有连诛之罪,更何况现在。

碧夏低着头不说话,像是在想什么事情,片刻之后又抬头看向了沈天龙,“父皇,安姑娘真的是郑将军的女儿么?”如果是这样,表哥和安晓彤就真的没有任何的后路了。

“郑析已经解甲归田,安晓彤也已认祖归宗,你表哥和安晓彤,不过是一段孽缘。”郑析的手上有黄家一门上百条人命,安晓彤是郑析的女儿,又怎么可能。

碧夏闭眼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还是走到了这一步:“父皇,我不能和表哥成婚,您帮我求求母后。”她与表哥,只是兄妹,更可况,她腹中还有少爷的骨肉,又怎么能嫁给表哥。

沈天龙一手拍在女儿的手背上:“下个月,就是你们的婚期,夏儿,有些事情,随缘就好。”他说着,再次拍了拍女儿的手背,起身离开。

“父皇。”碧夏起身看着沈天龙离开,随缘就好,碧夏微微咬唇,一时间不知dào

父皇是什么意思,随缘,随缘?

夜班三更,几道人影落在了王府的上面,白冰他们进去看着桌边的面具男人:“主上。”

水艇点头,若是他一直这么的坐以待毙,他就不是水艇了,下月成婚,也要有那个机会才行。

“主上着急将我们找来,不知是为了何事?”白冰开口问道。

水艇倒水的动作微微一顿,薄唇轻开:“抢亲。”

“濮……”三人喷了,似乎不确定自己听到了什么,看着那个被主上称之为雪儿的小狐狸突然出现趴在了水艇的怀中,嘴角微微一抽,这事情,怎么就觉得这么的不靠谱呢。

水艇慢条斯理的将它脖子上的信件拿了下来,看完之后直接烧掉,嘴角微微一勾:“箫腾,你去郑将军府上将郑小姐请来。”心中只有两个字:应允!有了黄复生的回复,这事情也就好办了。

“请?”箫腾怎么觉得这个请字这么的恐怖呢?

水艇抬头看了他一眼:“当然,你也可以用别的方法,只要能让我看到她的人出现在我面前就可以。”他可是很大方的主子,只要一个结果的,“但是,这件事不可让第三人知dào

,不然……”他说着,看了箫腾一眼,箫腾瞬间觉得背脊发凉,转身就离开了这里。

水艇又看向了白冰和沈天赫:“白冰化作安小姐护送郑将军一家离开,之后直接回庄中,沈天赫,你跟在我身边。”

“是!”

安排好一切,水艇挥手让他们去忙,自己起身站到了窗边,看着自己怀中的雪儿,不知dào

那丫头现在怎么样了。

他要的人,别说是皇帝,就算是玉皇大帝也没有权利阻止,伸手摸着雪儿的毛发,淡淡的开口:“雪儿也想那个丫头了吧,我们去见见她。”

碧夏一直没有敢将自己有身孕一事说出去,母后来看过自己几次,也许她知dào

,但是她们都没有开口说,可是碧夏却不敢吃自己母后送来的东西,看着桌上的饭菜,她突然觉得可悲,母后怎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房间门被打开,一身华服的黄玉洁进来,让丫鬟停留在了门口,碧夏负气的看向了另外一边,黄玉洁无奈的叹息,坐在她身边看着桌上的饭菜。

“母后不会害你的孩子,你无须这般防着母后。”被自己的亲生女儿如此的防备,黄于洁心中泛着酸涩。

碧夏这次不解了,她侧脸看向了黄玉洁:“母后既然知dào

,为何还要我嫁给别个,这对表哥不公平。”她怀着别人的孩子嫁给表哥,不管是什么男人都不会接受的。

“这件事母后已经和你表哥说过了,他并无异议。”黄玉洁说着,伸手将碧夏的手拉了起来:“夏儿,母后并非无情,只是若有一个,有人杀了我和你父皇,你还会嫁给那人么?”

“少爷和赵家并无关系,这次的事情也多亏了少爷,不然母后也不可能这么容易就……”

“可是他是赵婉心的儿子。”黄玉洁突然放开了碧夏的手,看着她:“还记得当年你在床下看到的一切么,你舅舅,你舅母还有那些人犯了什么错,要被无辜杀害。”

碧夏双手微微握紧,她当然记得,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可是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是想开口为少爷辩解:“即使是锦妃做下的这一切,王妃也许毫不知情,少爷更是,少爷是水家的人,更是姑奶奶的孙子,难道母后要连带着姑奶奶都恨么,当年姑奶奶也是为了救我而死的,我们欠水家的又如何去还。”

“所以母后让你留下了这个孩子。”皇后突然开口打断了碧夏还要说的话,双手松松握握,最后还是开口说道:“夏儿,嫁给你表哥是势在必行的,不要在想别的。”

看着皇后离开,碧夏咬唇,“少爷,你到底在哪里啊。”她说着,低头撕扯着自己的衣袖,有些懊恼。

95. 第47章 都要好好的

碧夏话音刚刚落下,腰身便被人给抱住了,她低呼了一声,却因为那熟悉的味道勾起了自己的唇角。

水艇将人抱住,在她耳边低语:“苦儿可是想为夫了?”他早就已经过来了,一直在听她们说话,等到皇后走了之后才听到了她抱怨的声音,几日来的思念顿时就消失无踪。

相思的又何止他一人。

碧夏脸色一红,作势要将人推开,含嗔带怨的开口:“谁想你呢,少在自己的脸上贴金了。”

水艇低笑的声音全部都进入了碧夏的耳中,小雪儿叫了一声,窝进了碧夏的怀里,舒服的趴着要睡觉。

“是我想你了,这几日过的可好?”他说着,看到了桌上的饭菜,眉宇间起了折痕,拉着她过去坐下:“为何不吃饭?”

碧夏无奈的低头,却被水艇一把拉在了腿上坐好,在她的侧脸上落下一吻,双手落在了她的小腹之上:“皇后恨得只是赵家,又怎么会害我们的孩子。”这丫头想必是想的太多了。

碧夏抵着头不说话,她知dào

自己小人之心了,那是自己的亲娘,可是她现在也是一个母亲,心里自然会多想,会草木皆兵。

“我不饿。”到了最后,碧夏只是给出了这三个字,不然她不知dào

自己还能说什么。

水艇无奈叹息,手中把玩着她的秀发:“为了孩子也要吃点。”

“可是母后让我和表哥完婚,即使她知dào

我已经有了你的骨肉,还是让我和表哥完婚。”这一点都说不过去,碧夏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水艇拿了筷子给她夹菜,碧夏不想吃,可是这是水艇喂的,她也就张了口,水艇喂她吃下才开口说道:“你与小王爷本来就有婚约在身,在加上小王爷心系安姑娘,皇后急着让你们成婚也情有可原,黄家一门,皇后一直觉得是她愧对小王爷的。”他理解,所以他不怨恨。

“你也知dào

表哥心系安姑娘,可是他和安姑娘也不可能了,母后说,郑家一家已经离开了京城。”碧夏急急的开口,郑析是侩子手,而安晓彤是郑析的女儿,表哥和安小姐,只能算是孽缘。

水艇放下筷子摇头:“在我看来非也,安晓彤生为郑析的女儿并非她意愿,在说了,小王爷怎么想的……”

碧夏等着,可是他却没有在说下去,只是在她耳边低语:“苦儿,好好做你的新娘,后面的事情交给我就好。”

碧夏抬头看着他,想要说什么,看了看外面,却只是看着他,最后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点了头,她一直都相信水艇的,只要他说,就一定有办法。

水艇呆到了半夜才离开,是在碧夏睡了之后,这丫头最近可能都没有睡好,即使睡着了还在拉着他的手,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这个傻丫头。

雪儿留在了宫中陪着碧夏,让她不至于这么的举目无亲。

乾清宫,太监禀报之后,沈天龙挥手让他出去,看着站在床边的人,过去挥退伺候着的宫女,“洁儿,上一辈的恩怨,何必牵连到孩子的身上。”

“皇上,这件事您答yīng

过臣妾,绝不过问。”黄玉洁淡淡的开口,却带着她的强势。

沈天龙最后也只能叹气:“早点睡吧。”

水艇每天晚上都会去陪着碧夏,碧夏现在俨然就是白天没有精神,晚上有精神太好。

天亮碧夏却不愿起床,少爷又是不知dào

什么时候离开的,外面的丫鬟一直都在等着主子起床。

“公主,小王爷求见。”

小王爷?碧夏坐了起来,那个?少爷现在不能来见自己吧,那就是表哥了?

“快请进来。”她说着,伸手拿过了自己的衣服披上,却没有下床。

黄复生进来,看着靠坐在床上的表妹,嘴角微微一勾,却带着些许的苦涩,碧夏让跟进来的宫女出去,招手说道:“表哥。”

黄复生过去坐在了她身边,摸了摸她的脑袋:“姑母说,你几天没好好吃饭了,怎么学会和自己身子过不去了。”他说的时候带着心疼。

碧夏却看出了他眉宇间的愁闷,伸手拉住了黄复生的大手:“表哥,安姑娘她真的是个好姑娘,而且,她也不想成为郑析的女儿的。”

“我会和她成婚。”黄复生说着,不知dào

是痛苦还是解脱。

碧夏看着,却不知dào

还能说什么,娶了杀父害母仇人的女儿,其实内心最纠结的是表哥吧。

若是安晓彤代替了她,那就是一辈子都要顶着一张面具活着,她知dào

这对安晓彤不公平,可是现在除了这个办法,她真的不知dào

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这样的两全其美。

“表哥若是放不下,不必在意夏儿,别到最后,苦了两人。”碧夏靠在床边,轻声开口说道,若表哥心里有怨,和安晓彤真的在一起又怎么样,到最后痛苦的还不是他们两人。

黄复生自嘲的笑了一声:“放不下,我放不下去那件事,可是我也放不下她,如果真是这样,倒不如,让她留在我身边。”他今生已无意在娶,再去喜欢上别人,既然是恨着,那不如还是将人放在自己的身边。

碧夏心里泛着酸涩,为了表哥,也是为了他们这段孽缘,可是他们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明明就是说好的,事情结束之后,他们便隐居,可是现在,他们却是想走也没有机会了。

黄复生伸手握着她的,还是想自己笑的温文尔雅:“夏儿,我相信水公子不管在哪里,都能护你周全,你要好好的。”就算是他日有了欺君之罪,也由他来承担好了。

碧夏点头:“表哥,你也是,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你都要好好的。”

黄复生伸手将她拉入了怀中,轻声开口:“时间过的真快,当年表哥带着你逃难的时候你还是个小女娃,转眼间你也长大了。”只是长大之后,有了太多的无可奈何,如果有可能,他真的想在当年的时候就把她放在一家农户之中,也不必走到今天的这一步。

96. 第48章 必须带走

碧夏却被黄复生的话说的心中泛着酸涩:“表哥……”

“什么都不必说,表哥都明白。”黄复生说着,再次摸了摸她的脑袋:“身子是自己的,不管怎么说,都要照顾好自己,以后出门在外也是一样。”

“表哥。”碧夏说着投入了黄复生的怀中,紧紧的抱着他。

黄复生勾着嘴角,却是带着无奈,他还记得那天水艇去找自己的时候和自己说的话,不可否认,水艇抓住了他最怕的一点。

那日自己还在宫中想着安晓彤的事情,水艇来的神mì

,话却句句都是打在自己心头的,他说的对,他放不下安晓彤的身份,可是他也放不开安晓彤嫁给别人,既然如此,那不如就放在自己的身边,要痛苦,大家一起痛苦,这样至少他还能看到安晓彤的人。

黄复生刚刚离开水艇便来了,脸色不怎么好kàn

,刚刚他可是看到碧夏扑到人家怀中去的,虽然知dào

他们只是兄妹,可是这心里还是吃味不少。

碧夏看着他阴沉的脸,也知dào

他早就来了,刚刚和表哥说的话,估计也是都听到了,伸手去拉了他的衣袖:“少爷。”

水艇不理人,刚刚黏糊黄复生的样子他可还记得呢。

碧夏心里说了一句小气,顺势倒在了他的怀里,水艇倒是没有推开她,只是脸色一直不好。

伸手摸向了他的脸,碧碧夏嘴角扬着笑意:“少爷吃味了么?”

水艇低头在她唇上狠狠亲了一口,他就是吃味了,苦儿是他一个人的,即使是表哥也不可以,“带我们离开,我一定时刻将人带着身边。”这样就再也不会有人对她有所觊觎了。

碧夏低笑,为自己少爷的吃味,躺在了他身上看着房顶:“离开之后我们还回王府么?”

“不回,浪迹天涯也是不错的。”他自有他的计划,带着苦儿游离各国,也能帮着安志宇更快的拿下江山,关键的是,他还要去找到姨娘,不然这会是安志宇将来的一大阻力。

碧夏点头,伸手抱紧了他的腰身,这样也好,母后已经回来了,她不比去担心父皇,就这样和少爷浪迹天涯也是好的。

“不知dào

现在红袖怎么样了?”嫁给突然疯傻的王爷,她真的有些担心。

“我们可以先过去看看红袖,然后在去做别的。”水艇知dào

这些天她一直放不下红袖,即使红袖在她身边的时间并不久,可是这丫头也是将红袖当成自己姐妹的。

见碧夏点头,他又想了一番:“你现在有孕在身,倒不如我们先回庄上,等孩子出世在做别的打算。”

碧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皱隆了绣眉:“少爷,那还要好久,我身子一向很好,不如我们慢点赶路,沿途还能看着风光,岂不是更好。”如果让她在家里憋上一年,她真的会疯了的。

“你有总的说。”水艇似乎带着无奈,将人抱紧,低头在她额头之上落下一吻:“还有五日便是大婚,苦儿,我不会让你无名无分跟了我的。”

碧夏不在意这些,她自幼便跟在他身边,如果在意这些,当初也就不会把自己交给他了,“少爷,那些虚名不重yào

。”重yào

的是他们在一起就好了。

碧夏不在意,可是水艇不可能不在意,他要娶她,就会把该给她的一样都不少。

两人说话说道半夜,水艇便让碧夏睡了,她最近精神一直都不好,所幸的是这个孩子比较的乖巧,一直都没有折腾自己的娘亲。

碧夏拉着他的手,微微撇唇:“不能不走么,孩子也要爹爹陪着啊。”

水艇看着她小女儿的样子,低头抵着她的额头,“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可以相处,我明天晚上在来陪你。”

碧夏嘟着红唇,水艇低头在上面亲吻了一下,起身扶着她躺下:“睡吧,我先回去了。”

碧夏心里不乐意,可是还是让步了,拉着他的手不放:“那你等我睡了在走。”

水艇突然发xiàn

,自己这小丫头会给自己撒娇了,好现象,又重新坐在了床边,给她盖好了被子:“嗯,你睡了我在走,睡吧。”

碧夏闭上了眼睛,手还握着他的,不过一会儿也就陷入了睡眠,水艇还没有起身就听到了门口的声音,他回头看到了进来的人,起身过去下跪:“皇叔。”

沈天龙点头:“没外人,别行这些虚礼了,夏儿睡了么?”说着看了看罗帐之中的女儿,又看向了水艇。

“嗯,刚刚睡了。”水艇说着,看着沈天龙。

沈天龙背着自己的双手:“跟朕出来。”

水艇向后看了一眼,最后还是跟着他出去了,外面守着的宫女太监都吓到了。明明是皇上自己进去的,为什么会跟出来一个男人。

沈天龙带着水艇到了花园,下人在亭子里准bèi

了糕点茶水,沈天龙挥手让他们下去,“艇儿,和皇叔说说夏儿小时候的事情吧,这些年,她过的怎么样。”

水艇在他身边坐着,提到小碧夏,他嘴角总是弯着的,轻声开口:“很,鬼灵精怪。”水艇说着,想着他第一次见到那个小丫头的时候,她身上其实还是带着公主的傲气的,所以才会和府中的丫鬟都不一样,所以才能如此的吸引自己的目光。

沈天龙好像能想得到,“她一直都是鬼灵精怪的,有的时候朕觉得她一定是上天给朕的最好的礼物,每次下朝之后,只要看到她的小脸,朕就可以什么烦恼都忘掉。”可是现在女儿大了,即使再多的不舍,他也要放手了。

“皇叔,夏儿,我必须要带走。”他和碧夏相处了十三年,而皇叔和碧夏的父女缘分只有三年,如若不是现在的事情,也许碧夏还能多留一段时间,可是现在,他没有选择的余地。

沈天龙终于笑了:“这世上,敢这么理直气状和朕要东西的,你还是第一人,你知dào

夏儿对朕有多重yào

么,如若有可能,朕希望她一辈子都在朕的身边。”

97. 第49章 离开

水艇抵着头没有说话,反正不管沈天龙现在说什么,人他都会带走的。

沈天龙端起杯子放在鼻尖过了一下,再次放下,手却一直在杯子上放着:“艇儿,如果朕一定要将夏儿交付出去,相比于生儿,朕更愿意将她交付与你。”毕竟水艇是自己姑母的孙子,他更加的了解这个孩子。

水艇终于抬了头,看着沈天龙:“皇叔,我记得我很小的时候,您和我说过,这人生在世,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与夏儿的事情,我想无人比我们更加的了解。”从心里,水艇还是有些怨愤皇后的,不然他也不用走移花接木这一条路。

沈天龙岂会听不出他语气中的怨愤,只是一边是自己的妻子,一遍是自己的女儿,他那边都要护着,“艇儿,你也知dào

人生在世,如人饮水冷暖自知,那皇后的心你又何曾知dào

,她是一个母亲的同时还是一个女儿,一个妹妹,她没有做错什么,你们也没有错。”错的是命,错的是这些关系。

水艇抬头看向沈天龙,一时间竟然不知dào

该如何去反驳了,沈天龙挥了挥手:“回去吧,以后好好照顾朕的女儿。”

水艇起身,微微点头,行李之后转身离开了皇宫。

沈天龙看着他的背影叹息,走了也好,走了这皇城之中的事情就再也不会对他们造成任何的困扰了。

五天后的大婚举国瞩目,南郑国的三王爷府中,在外人眼中已经疯傻的三王爷此刻正在府中靠在床边拿着手里的酒壶看着外面发呆,只是嘴角的笑意让人知dào

,这王爷又犯病了。

已经成为王妃的红袖进来挥手让丫鬟离开,自己过去,她也知dào

,今天是公主大婚,而婚嫁对象是黄复生,她始终什么也没有做到。

安志宇抬头看着红袖,伸手将她拉坐在了自己的腿上,红袖一手掐在他的脖颈上,低声开口:“安志宇,你安分点。”这里到处都是皇后的眼线,她自然不敢和安志宇明着来。

安志宇却笑了,带着几分痴傻看着她,伸手摸着她的脸颊,片刻后却将她紧紧的抱住:“袖儿,本王只有你了,只有你了。”

红袖的手微微一顿,心里泛着酸涩,来这里的这段时间,她清楚的知dào

他的以前是怎么过的,这里没有亲情,除了钩心就是斗角,即使他已经疯傻,那些人始终不愿意放过他。

掐着他脖子的手慢慢放在了他的背上,淡淡的开口:“公主今日大婚。”

安志宇闷闷的应了一声,那个女人,终于要嫁作他人妇了,在与自己没有任何的关系。

“也许再过不久,你便能见到她了。”只要出了那里,他想水艇会带碧夏过来的。

“什么?”

红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人封住了红唇,她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安志宇眼中带着笑意,可是口中却孩子般的开口:“娘子我们玩游戏好不好,娘子陪我玩游戏。”突然,他很想要了这个女人。

红袖想要说什么,可是看到外面的人之后,只能闭了嘴,在外面看不到的地方警告着他,可是今日的安志宇却和往日不同,好像对自己的警告丝毫不看在眼里,翻身将人压到了身下,他看着红袖,摸着她的脸,没有在强迫她,低低的开口:“袖儿,跟了我可好。”即使他不敢保证以后自己的身边只有她一人,可是她是最特殊的那个,这是谁也不能改变的。

红袖看着他的眼睛,心渐渐的迷失在了他醉人的养眼神中。

花轿中的碧夏一直握着自己手里的免死金牌,这是父皇给自己的,现在她要做的就是交给安晓彤,日后也可以救她一命的,父皇说的对,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人会被无辜的牵连到和他没有任何关系的事情中去,安晓彤就是最好的例子。

到了黄复生的府中,黄复生一身大红缎袍,过去踢了轿门将碧夏迎了出来,进去却没有即刻拜堂,因为公主身体欠安所以才让她先去休息一下。

黄玉洁本来是要自己去的,却被沈天龙留在了宫中,她看着那个男人,“你知dào

?”

沈天龙靠在了床边,整个寝宫之中自有他们两人,没有了君臣的关系,他们只是一对刚刚嫁了女儿的正常夫妻。

“洁儿,不管赵家做过什么,朕都会依法处理,可是,为了那些真的值得赔上女儿一辈子的幸福么?”他说着,伸手将黄玉洁拉到了自己的双腿之上坐好,“当年你表哥一心对你,有些地方他做的朕尚且自愧不如,可是你还是选择了朕,洁儿,夏儿是我们的女儿,我们唯一的女儿,别让这些事情毁了我们的女儿。”

“赵婉心。”

“待艇儿离开,朕会处理。”赵婉心在这里面象征着什么,他都知dào

,所以他不会放过,但是不管怎么说,都要等水艇带着碧夏离开了这里之后。

王府之中,碧夏看着和自己一样穿着大红嫁衣的安晓彤,她的脸上带着的是自己的面具,即使带着面具她还是能够看出她脸上的伤痛。

这件事,对他们来说,太过悲壮。

碧夏看着搂着自己的水艇,过去将手里的免死金牌放到了她的手心里,低声开口:“晓彤,不管怎么样,我相信表哥心中有你。”

安晓彤苦涩一笑,有她又能如何,今天能嫁给他又能如何,她的亲生父亲为了自己,让他家破人亡,她还拿什么颜面去面对他。

“夏儿,我们该走了。”水艇一手扣在了她腰间,低声开口。

碧夏点头,再次看向了安晓彤,最后还是跟着水艇离开了这里,外面的嬷嬷已经在催了,他们在不走就来不及了。

跟着水艇出了王府进了马车之后,碧夏回头看着:“不知dào

这个决定是错还是对,如果晓彤以后有什么不测,我就是凶手。”

水艇搂着碧夏,薄唇在她额头上轻轻一点,拍着她的肩膀:“不会的,相信我,黄复生会保她平安的。”

98. 第50章 大结局

一路到了王府,碧夏还是一身火红的嫁衣,水艇带着她进去,家里好像是故yì

清了场,没有看到一个下人,王爷和王妃在大厅坐着,水艇带着碧夏过去。

碧夏看着水艇,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水艇却在她手上拍了拍,转身出了房间,片刻之后回来已经是一身红衣,碧夏嘴角微微一勾,却是带着鼻酸。

水艇过去拉住了她的手:“苦儿,委屈你了。”

碧夏摇头,只要能和他在一起,有没有婚礼,是不是光明正大,她都不在意了。

水艇拉着她在王爷和王妃的面前下跪,就算是娶她进了门,丫鬟递了水过来,碧夏伸手接了过来,微微咬着自己的唇抬头看着他们:“父王。”

水掷文双手打颤的接了过来,将红包递给了碧夏,喝了一口才递给了一边的丫鬟。

碧夏接过了第二杯茶,抬头看着王妃,却一直没有开口,水艇看着她,双手握紧,他不知dào

碧夏会如何去选择。王妃也一直没有开口,只是定定的看着她。

碧夏端着杯子的手微微发颤,最后却还是举了起来:“母妃,喝茶!”

水艇好像是狠狠的松了一口气,王妃也没有想到她会开口,伸手将那茶水接了过去,交了红包之后王爷急忙扶着他们起来:“夏儿还有孕在身,别一直跪着了!”

水艇扶着碧夏起来,王爷看着他们:“走吧,走了就再也不要回来了!”

水艇带着碧夏离开,外面白冰他们已经准bèi

好了马车,碧夏向后看了一眼,也许这辈子也都不会在回到这里来了。

到了马车之上,碧夏靠在水艇的怀里:“我们去哪里?”

“回逍遥门。”水艇说着,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他心爱的人,怎么会如此的委屈她。

碧夏因为怀孕,有些困倦,没有多想就靠在他怀里睡了过去,水艇向外看了一眼,十三年前,是父王带着他们离开了这里,这次,是他带着妻儿离开这里,大概再也不会回来了。

碧夏醒来还在马车之上,白冰买了午饭给他们,这会儿水艇见她醒来,拿过桌上的糕点递给她:“先吃着,天黑我们就能到了,倒时候我在让厨子给你做些好的。”

碧夏不在意这些,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吃什么都可以,拿着糕点吃了几口,胸口反上一阵恶心的感觉,伸手捂着自己的唇,让外面的白冰停了马车,下了车一阵乱吐,水艇一直扶着她,等她吐完才将水递给了她。

碧夏靠在他怀中,有些无奈大的开口:“看来我们的孩子不喜欢吃糕点。”有了身孕以来,她一直没怎么吐过,可是这次却吐的厉害。

水艇抱着她上车,对着外面的白冰开口说道:“找个客栈先休息,明天在继xù

赶路。”

“是!”白冰应着,放慢了马车的速度,这夫人,果然是门主的心肝肉。

找了一家客店,水艇扶着碧夏进去,白冰开了房间给水艇,一路上楼,听到的最多的就是逍遥门门主大婚的消息,碧夏侧脸看着他,他脸上却依旧是没有任何的表情,回到了房间,碧夏笑着开口:“门主要大婚,为何我不知dào

呢?”这人为自己做的,永远都是默默的。

水艇搂着她的腰身到了床边坐下,微微挑眉:“你只要做好你的门主夫人就好了,别的为夫来做。”

碧夏伸手搂着他的脖子,靠在他的怀里:“少爷。”刚刚说完却被水艇亲了一下,带着点点不悦。

“叫我什么?”

碧夏低笑,故yì

开口说道:“少爷啊。”她可是他的丫鬟呢,当了十几年了。

水艇搂着她的腰身,在她唇上啃咬了一口:“该打,再说一遍,叫我什么?”

碧夏看着他,眼中都蕴含着笑意,低声开口:“相公,夫君。”

水艇伸手将她抱紧,过了明日,就再也没有人可以将他们分开了。

碧夏跟着水艇到了逍遥门就被流月带着丫鬟带去换衣服梳妆了,流月为碧夏梳头,看着里面的女孩,她感概着开口说道:“一转眼,我的苦儿都要嫁人了。”

“姐姐……”碧夏伸手拉住了流月的手。

“姐姐这是高兴,你和少爷都是我看着长大的,你们能在一起,姐姐是最开心的。”流月说着,将桌上的凤冠拿了起来给碧夏带上,“这是昨天有人送来的,公主的嫁妆,相比皇上也是心疼你。”

碧夏看着镜子里的人,看着头上的凤冠,即使父皇疼爱自己,她也不能在父皇面前尽孝了,是她不孝。

逍遥门门主成亲不亚于皇帝昨天嫁女儿,只是今天所来都是江湖人士,没有那么多的繁文缛节。

主婚人是龙天啸,他们的师傅,也是碧夏的亲叔叔,他来主婚在合适不过了。

碧夏被送到了洞房,里面有三个丫鬟在伺候着,流月也一直陪着她身边。

碧夏这才感觉到自己是真的嫁人了,嫁给了自己爱的男人,双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还有些紧张。

流月伸手握住了她的手,低笑出声:“你和少爷自幼一起长大,也算是青梅竹马了,怎么还这么紧张。”

“姐姐!”被人看透了心思,碧夏脸上有些窘迫,那个女子嫁人的第一天不紧张的啊。

“好好好,不笑你了。”她说着,拍了拍的手背:“你和少爷现在这样,我也算是了了心事,你进水家的第一天我就知dào

,你和少爷啊,有缘分,你看看王府里有那个丫鬟能和你一般,吃穿用度都和小王爷无异,难怪他们都说你是少爷的金牌丫鬟!”

碧夏抵着头不说话,少爷对她好,这些她都知dào

,可是被流月说出来,她还是觉得幸福。

水艇进来屏退了丫鬟,流月起身看着自己看着长大的水艇,微微勾唇:“少爷。”

“流月姐姐就不需这些虚礼了。”水艇说着,却一直在看着他的新娘子。

流月也明白,看着他挑了盖头变退了出去。

水艇坐在了碧夏的身边,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将她拉到了自己的怀中:“苦儿,娘子!”这一路也许走的不容易,可是最后,她还是自己的妻,这就够了。

碧夏靠在他怀里,这会儿外面的宾客还在,可是都不用他们去管,他们要做的,就这样静静的守护着对方就可以了。

不管外面如何,她都知dào

,身边的男人会为她撑起一片天!

【啦啦啦,第一部到此结束了,谢谢一路来在丁丁一直断更的情况下,还在继xù

追文文的亲们,爱你们,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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