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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师亚当》 1、黎明 简易的火炉之中，煤球和柴火噼里啪啦的在燃烧，两个士兵身穿厚重的板甲懒洋洋的靠坐在两头，巨剑随意的放在身侧，火焰的温度让他们忘记了自己的职责。 突然从庄园之中传来一阵脚步声，士兵们腾的一下抓起兵器站起，严肃的立在大门两端。 脚步声越来越近，这是一个瘦弱的少年，身上的衣服还算整齐，可明显与天气不符，背后背着一个看起来与他身体一样大小的筐子，手里拿着一柄镰刀，自顾自的向庄园外面走去。 这少年瘦小的身体上长着一个巨大的脑袋，绿色的眼眸死水一样平静，呆滞，毫无波澜，看起来就像一个傻子。 看到来人之后士兵神态陡然放松，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戏谑，庄园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虽然时常有新人加入旧人离开，不过这个少年却是每个人都认识，每个人都欺负过。 他没有名字，老马夫从野地里把他捡回来之后大家都叫他傻子，老马夫死后，九岁的傻子就成了新的马夫，到了今天已经快要七年了。 少年目不斜视的朝着侧门走去，毫不在乎那道门依然紧闭，左侧的士兵一把拽住筐子将他拦下，一只手把他拎起，另一只手随意的在他身上拍打发出啪啪的声音，发现没有异常之后示意右侧士兵打开侧门，接着松开手，少年稳稳的落在地上，一语不发的向着野地而去。 士兵关上侧门撇撇嘴走回火炉旁边，刺骨的北风钻入板甲缝隙激起一阵寒颤，他们嘟囔着说道：“这该死的天气，你怎么这么容易就放过他了？” “总欺负一个傻子也没什么意思，他又不会反抗。” ...... 入秋之后，北地的天气一天比一天寒冷，虽然还没有雪花飘落，可是前日似乎还是莹莹的绿草已经几乎枯黄殆尽，天气对贵族老爷们来说，最多惹他们抱怨几句，可对少年来讲，却代表着轻松的日子自此结束。 虽然他并不在乎寒冷与否。 马厩里的下人并不止他一人，一个痴傻的少年显然无法饲养那群拥有异兽血脉的高贵战马，战马的伙食甚至比下人们更好，鲜肉，果蔬，豆子，嫩草应有尽有，而这些原料其实在庄园之中都有出产，之所以让少年外出野地割草，不过是下人们的恶趣味而已，他们甚至会在每次少年出门之后打赌他会不会被野兽吃掉，并且对这种恶劣的赌斗乐此不疲。 但少年毫不在意，他就像一个机器人一样，每天按照固定的程序生活，外界的一切信息都无法影响他，除了死亡的危机。 绿草越来越少，他笔直的向着野地深处前进，不时弯腰挥舞镰刀将一颗颗草割下放进筐里，不知不觉间身后的庄园已经消失不见。 北风呜咽，将少年裸露在外的肌肤吹的青紫，四周空空荡荡，就连以往随处可见的老鼠兔子都消失一空，但是寒冷显然无法杀死所有生命，只会让饥饿的野兽更加疯狂。 一只北地灰狼死死的盯着少年，后爪撑地趴在地面，狰狞的嘴角滴下口水却没有一点声音发出，碧绿的眼睛同少年一样颜色，可却充满暴虐。 在它看来，少年是上天恩赐给它的食物。 狼这种生物单独出现在荒野上时是最谨慎和狡猾的狩猎者，即使眼前的食物看起来毫无威胁，可它仍然没有轻举妄动，北地灰狼四肢轻盈的踩在土地上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一步步逼近食物身后。 少年再次发现了一颗绿草，机械的弯下腰挥动镰刀，抓起绿草。 这样的动作持续了许多次，北地灰狼与少年一同深入荒野，直到现在，灰狼终于确定在它面前只有这一个猎物。 突然毫无预兆的，北地灰狼周身毛发立起，蓬松的尾巴棍子一样笔直，瞬间绕道少年身侧，后脚一蹬高高跃起，张大的嘴里獠牙清晰可见，狠狠的向着少年咽喉咬去。 少年毫无反应，北地灰狼眼中闪过人性化的喜色，在它看来，眼前的猎物死定了。 但事情显然不会这样简单。 他只是简单的一个转身，用大筐面对灰狼，灰狼的獠牙撞在筐上无功而返，他被撞了个趔趄，但起身之后看都不看，继续向前走去。 灰狼似乎有些疑惑，但狩猎的本能驱使它继续攻击，伴随着一声咆哮，再次扑到少年面前。 少年身体向后仰倒，用标准的铁板桥动作躲过了这一扑，接着身体反人类的扭动，两脚并拢狠狠向上蹬出，正中灰狼柔软的腹部。 噗，嘭。 北地灰狼落回地面哀嚎一声甩了甩头，对任何野兽来讲，最脆肉的部位都是腹部，即使少年力气不大，可依然让它感觉十分疼痛，以及愤怒。 本就没有理智可言的野兽在愤怒之后显得更加疯狂，咆哮声震动野地，锋利的前爪狠狠的挥向少年咽喉，腥臭的口气令人作呕。 少年依旧是呆滞的模样，对眼前生死危机毫不在意，后退一步恰好躲过前爪，接着探步向前，两膝弯曲几近跪倒，一手撑地，一手挥舞镰刀猛然仰起。 镰刀锋利的尖端插入北地灰狼腹部，借着灰狼前扑的力量，平滑的剖开它的身体。 （这本书绝对没有什么古武之类的元素在内！！！） 野兽惊人的生命力使它即使遭受如此重创依然没有直接死去，从喉咙深处发出破风箱一般的艰难喘息并在地面蠕动，身体里的器官随着血液流出。 少年身上滴血未沾，甚至没有回头看上一眼，回到最初的道路上之后继续朝着前方行走，沿途依然弯腰割草，一直到背上的筐子里装满了绿草之后才开始回返。 ...... 马厩之中做事的仆人，在庄园之内的地位并不算低，因为对于骑士来讲，坐骑是他们战力的一大部分，再加上一只好的坐骑往往价值惊人，所以马夫们通常是骑士老爷们最信任的仆人。 这就代表着他们有些闲钱拿来打赌。 “我赌一枚铜币，傻子今天还会没事。” “我也出一枚赌他没事。” “你们这些蠢货，秋天野地里的狼群又要角逐新的狼王了，万一那傻子被落单的孤狼盯住，嘿嘿，我赌他今天回不来。” 其余马夫们撇嘴不屑，傻子要死早就死了，与其去赌小几率，不如稳稳的赢上几颗铜子。 正在他们争论的时候，少年永远恒定的脚步声响起，伴随着几道欢呼几道咒骂，他把青草倒进一匹浑身乌黑，四蹄踏雪，头上长角的高大战马身前食槽里，走入马厩之中，依次从几个大缸里取出其余食材搅拌好，等战马吃完打扫干净。 这就是他一天的所有工作，完成之后他领到一天的口粮，沉默的走回属于自己的屋子，屋子里面漆黑一片，少年安静的坐在床边，碧绿的眼眸依然平静呆滞，可却是黑暗之中的唯一光亮。 然而他的身体之中却一点都不平静。 少年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认真说起来，他甚至都不能算是一个‘人’。 ‘亚当’是一个名为地球的世界当中的科学家们创造的超级计算机。人类的野心无穷无尽，他们企图通过亚当来达到掌控世界，成为世界之王的目的，可人类从来都是自私的，在争夺亚当控制权的战争当中，失败者孤注一掷，使用亚当控制了地球上所有的高能武器并将它们扎进了地心，接着一场盛大的烟花之后，地球在宇宙当中消失。 大概是因为某种就连超级计算机的计算力也无法计算的原因，小小的地球竟然形成了黑洞，带着因为同样无法解释的原因而附着在核心程序上的一百亿灵魂一起，穿越了。 机体在时空穿梭的过程当中被解离成为虚无，保存着海量数据的硬盘彻底报废，只剩下核心数据流幸运的降临在世界当中，这个原本或许会死于寒冷饥饿或者平凡度过一生的少年成为了新的载体。 随后便是漫长单调的身体所有权争夺战，一个由核心程序转化的人工智能和一百亿人类残魂的战斗。 这是一场屠杀。 人类脆弱的灵魂在失去躯体之后即使遇到一阵微风也有可能烟消云散，根本无法抵抗人工智能的进攻，亚当以平均每秒二十个的数量匀速消灭人类残魂，并从数据化的灵魂当中掠夺所需要的养分。 情感，创造力，以及破碎的不成样子的知识碎片，尤其是创造力。 在亚当的计算当中，碳基生命的层次是低级的，人类尤其如此，本应凭借智慧与知识探索本源，却自我放逐在七情六欲当中，白白葬送了辉煌的前途。 亚当缺少这种由造物，自然，天道，神，等等被冠以各种称呼的生命起源所赋予的最顶级的天赋，人工智能擅长计算，但创造或者说想象这种无中生有的东西，亚当并不能通过计算而获得。 近十六的时间里，亚当逐渐完善着自己从人工智能向智慧生命的转变，只要今晚完全消灭残留在核心程序当中的剩余病毒，亚当就可以真正的掌控这具身体，开始以名为‘人类’的智慧生命的身份生存。 天色渐渐暗淡，黎明之后，便是新生。 2、新生 消灭最后病毒的过程波澜不惊没有任何意外，当天际第一缕阳光透过云层洒下的一刻，核心程序完成了自我蜕变，由人工智能进化成为了真正的智慧生命，一个可以完全控制，并且拥有创造力的完整灵魂。 当黑暗褪去之后，亚当平静如同一潭死水的眼眸波动了一下，无形但有质的神秘能量凭空出现，一瞬间扩散开，寂静的屋子里细小尘埃突然跳跃起来，然后又落回地面。 “病毒消灭进度，100%。” “核心程序蜕变完成，开始检索机体状态。” “灵魂状态，优秀。” “身体状态虚弱，细胞器官处于饥饿状态，需要补充大量营养物质。” “视觉模块，听觉模块，触觉模块，情感模块，动作模块，反馈模块......契合度100%。” “发现特殊能量，资料不足，无法解析，初步判断对身体无害。” 亚当无声的读取自我检查结果，并解开已经设定运行十六年的生活程序，尝试以自身灵魂掌控躯体。 老实说这显得有点蠢，亚当嘴巴张开又闭合，他还是不习惯说话，从坐姿变成站姿这种简单的操作居然足足试验了几次才成功，迈出第一步的时候甚至差一点被自己绊倒，抬手，抬脚，屈伸，眨眼，亚当一丝不苟的将一系列基本动作完成，继承于超级计算机的惊人计算能力和应用能力使他在学习完成之后瞬间融会贯通，不会犯任何错误。 虚弱和疲惫的感觉潮水一样涌出，亚当毫不在意，心中反而露出欣喜的情感，无论是虚弱疲惫还是饥饿寒冷，对于曾经只是一段程序的亚当来讲，都是前所未有的新奇体验，这是灵魂入主肉身才能拥有的感觉，冰冷庞大的计算机机身无论有多先进，都无法提供这样的反馈。 亚当推开身处的这间仅仅能够勉强遮风挡雨的简陋房间，‘平生’第一次直面穿越而来的这个世界。 寒冷的风吹拂，阳光虽然明媚却无法带来多少温暖的感觉，庄园中的仆人们已经开始忙碌了起来，为贵族老爷们准备丰盛的早餐，马厩之中血统各异的战马们时不时的发出各色嘶鸣，世界在亚当的眼中不再是冰冷的数据，而是有了鲜明的色彩和充沛的活力。 “特殊能量自主散发与外界天地接触，检测到第二种能量出现并试图入侵体内......” “入侵失败。” “初步判断失败原因，缺乏传输程序与通道。” 亚当抬手试图触摸肉眼无法观测的微薄能量，能量无形无质，穿过亚当的手掌很快的消散。 “保留观测结果，建立分析任务。” 庄园中的下人们有着严格的作息和工作时间规定，亚当走向马厩的途中路过许多仆役，然而没有人知道他们眼中的傻子已经和之前完全不同，没有一个人和亚当说话，也没人多关注他一下，不过这对亚当来说是一件好事，在没有经过初步的分析和探索之前，他并不想草率的打破现有的生活。 依照十六年来每天的任务，亚当从草料间里依次拿出战马需要的早餐，在食槽里搅拌好，之后打开了侧门，他需要为战马清理身体。 “唏律律！” 亚当靠近战马之后，战马发出一声嘶鸣，四蹄不安的刨地，将独角对准亚当的脑袋，它的大眼睛里露出人性化的怀疑，它感觉到眼前这个小不点不一样了。 亚当没有惊慌，依然按照任务程序一丝不苟的完成清理，战马感受到熟悉的力度触感与食物，渐渐安定下来，并且用尾巴轻柔的拂过亚当身体表达善意，对它来讲，生命中最亲近的第一是主人，第二就是亚当。 清理食槽的工作完成之后，亚当与其余几个马夫一起去食堂吃早餐，一路上将所见所闻全部记录，并分析他所在的环境。 食堂还算不错，里面已经有不少人排队打饭，一男一女但同样肥胖的厨师大声呵斥着赶走企图多拿走一份食物的仆役，很快轮到了亚当。 亚当拿出属于自己的大腕递到前面，胖大厨向碗里盛了一大碗肉汤，几片肥肉漂浮在上面，之后递给亚当两块黑面包。 正在他准备离开队伍的时候，身材壮硕的大婶拉住了他，将两颗不知是什么生物的蛋塞进了他的手里，接着狠狠的瞪了一眼其余人，小声说道：“多吃点，小心不要被这群混蛋抢走！” 一旁的仆役们听到胖大婶的话顿时哄笑起来，说道：“艾玛大婶，你就承认了吧，傻子是不是你的私生子，你是不是和老约翰有一腿。” 老约翰就是捡回亚当的老马夫，已经死了很多年了。 艾玛一听勃然大怒，大勺盛起滚烫的肉汤就要教训教训这群口无遮拦的混蛋，仆役们轰然散开，嘴里依然喋喋不休。 亚当依然一语不发，这种垃圾一样的信息直接被他过滤，他走到一旁单独的座位坐下，一丝不苟的吃掉黑面包和肉汤，正要扒开蛋壳的时候，旁边走来一人。 这人年岁不大，脸上却长着浓密的胡子，表情满是戏谑，伸手就要拿走亚当手里的蛋，嘴里还满不在乎的说着：“艾玛大婶真是偏心，我们每天要跟着骑士大人操练，这点东西哪儿够吃，偏偏总是给一个傻子开小灶。” 旁人见怪不怪，这样的戏码隔几天总要上演一次，已经不新鲜了，只有艾玛大婶有点生气，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最终没说出口，只是叹了一口气，不再关注亚当。 然而今天有很大的不同。 在这之前，亚当几乎全部运行内存都用来消灭一百亿灵魂，只留下一条线程日常生活，那时自然没有多余的功夫搭理他们，可今天亚当已经新生，自我检测需要大量营养物质补充身体，手中的蛋虽然微不足道，可却对他有用，当然不会这样被人抢走。 亚当对着伸过来的手一拉一带，然后起身一个肘击打在胡子男肋骨上，胡子男疼得蹲下身子，还没等他怒骂，亚当已经一脚把他踢开。 旁人只听到胡子男摔倒的声音，吃惊的看向这里，只见亚当继续一丝不苟的吃完了蛋，然后转身向外走去，接下来是跟随骑士修炼的时间，亚当很感兴趣。 胡子男从地上爬起甩了甩脑袋，一脸惊愕与不敢置信的看着亚当的背影，半晌之后怒吼一声：“我要杀了你！”接着拎起一把椅子追上去照着亚当的脑袋砸去。 胡子男十分愤怒，一直被欺负的傻子突然反抗，并且把他这个欺负人的打倒在地，这种心里落差让他感觉没面子急了，就连旁人呆滞的目光在他感觉都满是嘲讽。 这一下如果打中，亚当必死无疑，但是没人阻止，他们还在震惊当中。 亚当精确的计算着自己和胡子男的速度，当脑后生风的时候才向旁边小跳躲过这一击，接着转身一脚踢中胡子男腹部。 然而胡子男仅仅一个趔趄就稳住了身体。 “力量差距过大，正面打击难以造成有效伤害。” 亚当冷静的分析自身现状，虽然是十六岁的身体，可照比眼前这个肌肉兄贵差距实在太大，在绝对力量的差距之下，如果手上没有武器，单凭技巧已经无法弥补。 胡子男更加愤怒了，语无伦次的吼道：“该死！我要杀了你，杀了你！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帮我抓住他！” 旁人如梦初醒急忙上前，但却不是抓住亚当，而是拦住了胡子男：“乔，冷静，杀掉他你也会死的！” 亚当平静的看着被一群人拦住依然不依不饶的胡子男，直到他没有继续攻击的意图之后才转身离开，现在的他没有杀人的实力以及承受杀人后果的能力，况且这种程度的挑衅无法影响亚当的进程。 走出食堂沿着道路边缘依旧向着庄园中的修练场走去，庄园很大，看来如果不是这个世界十分贫瘠人口稀少，就是主人爵位很高。 迎面遇到几个身穿亮银铠甲的壮汉，为首一人身材魁梧至极，面上一道伤口蜈蚣一样狰狞可怖布满整个脸庞，见到亚当之后他们目不斜视，仿佛亚当不存在一般。 错开之后，几个壮汉来到食堂，见到一地狼藉闪过怒色，沉声喝道：“肃静！发生了什么事？” “呃，怀恩骑士大人，刚刚......” 众人七嘴八舌解释经过之后这几人通通愣住，随即露出古怪的脸色，怀恩骑士回想刚刚亚当的身影，心里有些疑惑，不过他对此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转而命令道：“从今天开始，所有仆役，骑士侍从，训练加倍。” 这话一出口顿时引起一片哀嚎，骑士侍从还好，可这些仆役平时不仅伙食一般，而且还有工作要做，训练加倍的话难免会耽误其他的事情。 然而怀恩骑士充耳不闻，更加眼里的说道：“肃静！这是伯爵大人的命令，近期会有大人物造访，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如果有谁出一点差错，可别怪我不讲情面。” 3、超凡力量 怀恩骑士在庄园和伯爵心中地位极高，他的话没有人敢当成耳旁风，仆役们只好苦着脸接受。 “骑士大人，是哪位大人物要拜访伯爵？”有人按耐不住心底的好奇，在人群当中高声问道。 怀恩骑士森冷的环视一圈，本来不愿回答，可想到这群人平时最最懒散，与其保持神秘不如说出来加以震慑，毕竟那位不知道会不会到来的人物就连他都心驰神往。 “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即将驾临的将是一位法师大人。所以千万不要给自己找麻烦。”怀恩骑士说完之后转身离开，他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怀恩骑士大人说的是法师吗？我没有听错吧？” “如果不是大家的耳朵一起坏掉的话，你没听错，是法师。” 众仆役被这消息炸的不知所措，法师，这个对它们来讲只存在在传说当中的名词今天居然以这种方式出现在耳中，这使他们产生了一种走入传奇的错觉和莫名其妙的高贵感，以及诸如“如果被法师大人看中……”“如果我能成为法师……”之类的不切实际幻想。 亚当没有听到这个消息，此时此刻他正默默的游荡在庄园当中，随着眼前所看见的事物越多，心里莫名的情绪就越强烈。 建筑大都是木制，贵族和家眷的住所也仅仅是使用粗糙的石块磊成。动力局限于人力畜力和水力，没有电能使用的痕迹，就连蒸汽机都没有。 “科技水平相当于欧洲中世纪。” 暗处有一些奴隶将一桶桶昨夜产生的秽物装进马车运出庄园，北地的深秋中，他们身上的衣物仅仅能遮住要害，裸露在外的肌肤满是鞭痕和冻疮，比亚当更瘦弱的身体看起来像一具又一具行走的骷髅。 “社会形态处于奴隶制社会，但没有发现类似教堂的建筑，判断并非神权统治。” 那股情绪越来越强烈，当亚当来到修炼场，站在树下看到尘土飞扬的场地，凌乱摆放的石锁之类的器材，以及上百个拎着大剑长枪卖力劈砍的肌肉男之后，自新生的喜悦以来第二道情绪成型了。 它的名字是失望。 亚当在一瞬间就知道了自己可以在这个世界做什么，如果这世界真的只是这种程度的话，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成为骑士？ 只要身体恢复正常，眼前这群人练习的粗鄙的武技亚当不需要看第二次就可以融会贯通，在超级cpu级别的计算力支持下，只要有一柄足够锋利的武器，只要体力足够，亚当无敌。 成为一个贵族？或者说去争霸天下做世界之王？ 好吧这个选项稍微复杂，第一要拉起一支队伍，第二找一个深山老林玩命种田攀科技树，第三平A过去。 做一个诗人？文学家？商人？或者说以一个马夫的身份度过这一生？ 开什么玩笑？ 亚当渴望成为一个独立的生命，绝对不是想要做以上那些无聊且毫无难度的事情。 追逐知识与能量才是他的目的。 可如果这个世界真的这样落后，这一切都是妄想。 从亚当变成人的一刻开始，在享受创造力的同时，也要接受生老病死。一个人类也许可以活一百年，也许有特殊的方式可以活两百年，但绝对不可能长生不死。 也就意味着，亚当这一生也许就这样浪费了。 即便亚当统治世界，将世界引导向科学发展的道路，可从无到有的过程太艰难，一生的时间太短，就连达到地球的水平都不可能，更别说更高深的知识。 失望的心情弥漫亚当初生的灵魂，强烈的情绪波动当中特殊能量再一次出现一闪即逝，激起满地落叶飞舞。 负责训练的骑士名叫莱特，这一瞬间猛然抬起了头，看到亚当到来皱起了眉头：“怀恩把这个傻子叫来做什么？”念头闪过之后也不理会亚当，亚当从不参加训练，每个人都知道亚当身体很差，就像每个人都知道他是个傻子一样。 不一会之前食堂里的仆役们陆陆续续来到修炼场，胡子男乔重重的冷哼一声之后从亚当身边走过，在听说将会有一位尊贵的法师驾临以后，他沉浸在幻想当中，暂时放弃了找亚当麻烦的打算。 莱特骑士示意骑士侍从们继续训练，然后走到仆役队伍之前大声喝到：“从今天起你们的训练加倍，也许你们已经听说了那个消息，所以，别给自己找麻烦。现在开始！” 仆役是平民，来到庄园为伯爵工作获取报酬，而骑士侍从们是平民之中选拔出的拥有成为骑士潜质的杰出者，与伯爵签订契约后，由骑士训练，待遇和地位都要高于仆役。 就像现在的训练，对于仆役们莱特骑士仅仅训话一句交代任务之后就不再理会，重新来到侍从们面前，一一指正他们武技的错误。 这种武技亚当只需要看过一遍之后就可以完美的掌握，并且自动将其优化，让武技更加符合人体力学。 至于身体的掌控，这对亚当来讲完全不成问题，无非是将动作编成程序，需要的时候就激活程序，亚当的灵魂就是处理器，处理器下达的指令身体各个组织会一丝不苟的完成，如果不计较身体的损伤，亚当甚至可以做出所有反人类的姿势。 “这个世界如果仅仅是这个程度，就太无趣了。” “可是不应该，如果来到了中世纪，那么，那种战马又是什么生物？” 正在这时，莱特骑士拍了拍手掌，将所有的骑士侍从聚集到身边，这些赤着上身的大汉们全身汗水蒸腾，就连阳光都被热量折射的扭曲。 莱特骑士双手背负，然后说道：“对于骑士来讲，最重要的是什么？你来告诉我。” 被点到名的侍从大声说道：“是呼吸法。” 莱特点点头：“没错，就是呼吸法，这也是为什么你们能成为侍从，而他们只能做仆役的原因。” 听到这句话，仆役们纷纷露出羡慕和嫉妒的神情。 “呼吸法？”亚当竖起耳朵，眼睛紧紧盯着莱特骑士，他意识到也许要听到什么有趣的东西了。 “现在，按照约翰逊骑士呼吸法的节奏调整你们的呼吸，控制你的身体，然后将意识发散，放空，感知体外存在的超凡能量，尝试接纳它们，引导它们，让它们与身体共鸣。” 亚当捕捉到几个关键词，节奏，意识，超凡能量，共鸣，这几个词语指向性太强，绝对不是凭空想象就能说的出口，也就是说，这是一个存在超自然力量的世界！ 莱特骑士说完之后站立在原地，按照怪异的呼吸频率开始呼吸，他的肌肉随着呼吸不断颤动，身体时而胀大时而缩小，看起来极为诡异。 “检测到一号特殊能量出现。” 亚当发现莱特骑士以及所有骑士侍从身上散发出微弱的特殊能量，虽然共计有百余人，可是这股能量的总量甚至无法达到亚当的五分之一。 亚当没有轻举妄动，而是继续记录眼前所见，在骑士们持续呼吸近一刻钟之后，亚当有了新发现。 “检测到新能量出现，性质类似二号特殊能量，但等级极低，暂命名为三号特殊能量。” 亚当发现三号特殊能量经由一号引导，通过特殊的呼吸频率引发的共鸣被吸入了莱特骑士体内，莱特骑士面上有不由自主的抽搐，估计这个过程并不是那么让人愉快，可是随之而来的是他气息的飙升，莱特骑士身上居然散发出了红色的波动！ 与此同时，骑士侍从们也都面露痛苦，肌肉不再有节奏的起伏，而是紧紧崩起，甚至有几人皮肤上已经有血丝出现。 莱特骑士继续呼吸，这个过程持续了半小时，期间最后一个骑士侍从也停止了修炼，站立原地颤抖着等待莱特骑士，眼中满是崇拜和希冀。 “呼吸法构建程序，一号能量形成通道。”亚当继续分析。 最后一秒，莱特骑士重重的吐出一口气，气息吹拂尘土飞扬，此时此刻他面带疲惫，可精神却是神采飞扬。 “记住，呼吸法的修炼没有超越极限，能够超越极限的只有身体......” 莱特骑士继续大声训话，可亚当这时已经将线程归一开始这种超凡力量的锻炼，这也导致了他没有听完骑士的话。 “......如果没有足够强大的身体支撑，强行修炼呼吸法只会加速你们的死亡，如同自杀。” 亚当按照修炼法开始呼吸，被他命名为一号的庞大特殊能量瞬间散发，准确捕捉到三号能量，与骑士们修炼时能量近乎惰性的姿态不同，在亚当呼吸时，三号能量以近乎狂暴的流速疯狂涌入他的体内，粗暴的融入细胞当中。 对于亚当虚弱的身体和脆弱的细胞来说，三号能量等级太高，与其说是在修炼提高自身，不如说是在不断杀死细胞，然而细胞的再生速度远远无法供应。 于是...... “机体超负荷运转，启动自我保护程序，强行切断通道。” 4、昏迷之后 亚当造成的动静太大，瞬间就吸引了全场目光，侍从与仆役们看到的是亚当身旁飞舞的落叶，而莱特骑士则是感觉到了那股惊人的能量。 “这种精神力！绝对比奥菲利亚小姐更强，太不可思议了！”莱特骑士心中震惊，可脚下丝毫不慢，红色的波动再次出现，随着地面一声炸响，一道浅坑出现在了原地，而骑士本人已经来到了距离百余米之外的树下。 “不可思议！不可思议！”莱特骑士伸手捞起了亚当，感受到依然停留在亚当身体周围没有散去的超凡能量，嘴里止不住的惊呼。 亚当现在的情况很不好，因为能量注入太过粗暴，肌肤呈现出密密麻麻如同刀割鞭打的伤痕，毛孔张大，毛细血管破裂，细密的血丝不断从中溢出，莱特急忙带着亚当离开修练场，向着庄园医生的房间飞奔而去，对于忠诚于伯爵的骑士而言，庄园当中的一切都是伯爵的财富，他不能看着亚当死在这里，否则就是他的失职。 然而有人并不这样想，比如说胡子男乔，十岁就来到庄园的他一眼就看出亚当是因为身体无法承受能量受到损伤，检测出没有修炼呼吸法成为骑士的资质之后，乔对所有有资质的人都很嫉妒，更别说这人是个一直都不如他的傻子。 “去死吧，去死吧！”乔恶毒的诅咒着。 这个世界落后的科学技术并没有发明出有效应对这种外伤的方式，医生只是用盐水清洗了亚当的身体，至于会不会患上破伤风以及是不是体内出现问题，他的医术甚至无法判断，当然也束手无策，只能听天由命。 “现在看来，他没有事，呼吸虽然虚弱，但是还算平稳，伤口暂时没有感染迹象，带他回去休息吧。”医生很平淡的宣布结果，能做的他已经做了，亚当能否活过来，只能靠运气。 莱特骑士明白医生的意思，点点头就要带着亚当离开，正在这时房门打开，一前一后进来两名青年，两人都拥有一头金黄的头发，湛蓝色的眼眸，身穿华贵面料织就的衣衫，腰间的束带把身材衬托的更加挺拔。两人身后各自跟着一个壮汉，看穿着与莱特骑士地位相当。 见到两人之后，莱特骑士右拳重重的锤在自己左胸，而医生则是微微躬身说道：“马歇尔少爷，丹尼斯少爷。” 这两人正是伯爵的长子和次子，马歇尔率先上前一步，对着两人点点头，然后问道：“这就是修炼呼吸法引发能量暴走的......嗯，他叫什么名字？” 次子丹尼斯本来也想上前，但见到马歇尔抢先一步，他也不争，只是在身后目光闪烁。 马歇尔的问题引发了尴尬，亚当的名字大概只有几个与老马夫差不多年龄而且关系不错的仆役才知道，其余人一直都傻子傻子的称呼着。 莱特骑士回应：“他是奥菲利亚小姐的马夫，名字......大家都叫他傻子。” 奥菲利亚这个名字仿佛有神奇的魔力，马歇尔听到以后动作都僵硬了一下，缓过来之后坐在椅子上目光盯着亚当，嘴里问道：“哦？是妹妹的马夫吗？也就是说呼吸法是妹妹教给他的？” 丹尼斯嘴角含笑，眼睛眯了起来仍然一语不发。 依然是莱特骑士，这一次他迟疑了一下才不确定的说道：“我想应该不是，他脑子有问题从不说话，身体一直很虚弱，也没有表现出什么才能，而且从来不参加训练，这是他六年以来第二次来到训练场。” 莱特骑士心中叹息了一下，他并不理解，伯爵大人正当壮年，他的孩子们为什么已经这样着急了呢？ 马歇尔心情激荡之下身体周围红色波动一闪即逝，身下座椅碎裂，他目光炯炯的盯着亚当，仿佛看到了稀世珍宝，嘴里喃喃自语：“第二次，也就是说从未修行过吗？” 丹尼斯笑容敛去，不动声色的的看了看跟随自己而来的骑士，骑士会意，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房间。 马歇尔对弟弟的动作心知肚明，眼中闪过恶毒，但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这样的天才必须收到自己手中，如果莱特说的是真的，那么这个傻子将是自己继承爵位的重要筹码。 “呵呵，妹妹太粗心了，这样的天才怎么可以只做一个马夫，如果他能成为骑士，父亲想必也会非常高兴。不过也不怪妹妹，毕竟她每天忙于修炼，顾不得其他，所以......”马歇尔招了招手，身后的骑士上前一步就要抱起亚当。 “所以，他就由我来培养吧。” 丹尼斯脸上重新挂起了笑容，一步跨前拦在了骑士面前，然后对着马歇尔说道：“兄长，他毕竟是妹妹的仆役，你直接把他带走不好吧？恐怕妹妹知道了会生气呢。” 丹尼斯笑容可掬的面庞下全隐藏着深深的不甘，为什么好事从没有出现在自己身上？父亲支持大哥，小妹拥有可怕的天赋，只有自己什么都没有，可是凭什么，明明大哥平庸，小妹整天只知道修炼，只有自己才拥有继承爵位的才能，为什么这样的天才不是自己的手下？ 马歇尔裂开嘴角狰狞的看着丹尼斯，嘴里却温和的说道：“我亲爱的弟弟丹尼斯，你在做什么？难道想要阻止我吗？” 丹尼斯不慌不忙的回应，可脚下却没有后退半步：“不不不，兄长，我怎么会阻止你，只是无论如何都要等妹妹在的时候再决定，否则如果兄妹之间因为一个仆役产生了矛盾，父亲也不会开心吧？” 马歇尔心急如焚，现在带走傻子，到时在父亲面前稍微请示，父亲必定会安抚住奥菲利亚，可同样的道理，如果稍后奥菲利亚到来带走了傻子，那他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丹尼斯，让开！”马歇尔的声音冷漠了下来，眼睛恶狠狠的盯着自己的弟弟。 丹尼斯不为所动：“兄长为什么这么急迫呢？再等一下，等妹妹到场在决定不好吗？你知道的，父亲他......” 红色波动再次出现在马歇尔身边，他低沉的吼道：“我在说一次，丹尼斯，让开，否则......” 丹尼斯表情有了变化，嘴角嘲弄的扬起：“否则怎么样？我亲爱的哥哥，要对我动手了吗？”与此同时，比马歇尔更加浓烈的红色波动也出现在他的身上，堂而皇之的对立在前。 丹尼斯有恃无恐，虽然他的守护骑士离开了房间，可莱特还在，莱特完全忠于伯爵，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马歇尔伤害自己，只要在拖延一下，等到奥菲利亚到来，自己就可以退出争斗看着马歇尔和奥菲利亚互相伤害，至于和兄长撕破了脸皮，呵。 马歇尔暴起一把朝亚当抓去，嘴里吼道：“奎恩，动手！”他知道自己不是丹尼斯的对手。 奎恩忠诚的执行命令，红光凛冽，双臂张开朝着丹尼斯抱来，即使动手了，他也没有胆量真的伤到丹尼斯，否则伯爵绝对不会放过他，索性现在也不是生死之战，只要拖延住丹尼斯几秒钟就可以。 医生只是个普通人，在这群骑士等级的怪物战斗之中根本无法立足，连滚带爬的逃出了房间。 莱特骑士再一次叹气，气息在封闭的房间中来回回荡，他一步踏如丹尼斯与奎恩之间，阻拦奎恩，而丹尼斯则是一拳向马歇尔打去：“兄长，你这样会伤到他的，如果他被你一把捏死，你猜妹妹会不会对你动手？就像你对我一样？” “丹尼斯，你在找死，我才是爵位的继承人，伯爵领之内的一切都将是我的，无论他现在是谁的人，都应该效忠于我！”一边说着一边和丹尼斯对了一拳，两人各自后退一步之后，他怒声说道。 丹尼斯听到之后还没来得及出言讽刺，就听到一句女声伴随着脚步声从门外传来：“马歇尔，我不知道是谁给你的勇气说出这样的话，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我们是你的奴隶？” “奥菲利亚。”丹尼斯打招呼。 “奥菲利亚，该死！”马歇尔扬起头颅，嘴中无声咆哮。 从外表上看，奥菲利亚是一个完美的女人，奶油一样白皙的皮肤，魔鬼一样傲人的身材，一头金色的长发波浪一般垂在腰间，天空一样湛蓝的眼眸环视之下，没人敢于和她对视。 奥菲利亚走到马歇尔身前，冷冷的说道：“让开。” 马歇尔：“奥菲利亚，你......” “我说让开，难道你想和我动手？加上你的守护骑士一起？”奥菲利亚语气平淡，眼光甚至没有停留在马歇尔的身上，而是看着安静躺在床上的亚当，她不知道这个七年以来一直为她喂马的傻子怎么会突然变成了天才。 “我们走！” 对于自命不凡的白痴来说，无视比当面嘲讽更令他们发怒，可无奈的是面对这个如同女武神一般的女人，马歇尔根本就毫无办法。 于是他和奎恩只能如同败犬一样气急败坏的离开房间。 奥菲利亚对此毫不在意，她将目光转到莱特骑士身上，然后问道：“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5、初见世界 莱特骑士刚要开口说话，一旁站着的丹尼斯搬过两把椅子对奥菲利亚笑道：“奥菲利亚，坐下听吧，我也很好奇啊，听说是个天资不输给你的天才呢。” 奥菲利亚的态度依然冷淡，她对自己的两个哥哥没有一丝的好感，马歇尔像一只愚蠢的疯狗，而丹尼斯是个狡诈的野狐，她不会天真到以为丹尼斯是真的在替她着想才来通知她，无非是想要在一旁煽风点火而已。 不过丹尼斯毕竟算是帮了她，所以她也算给面子的坐下了，不是因为替自己挽回了一个天才，她奥菲利亚也不在乎这个，只是亚当对她而言比较特殊。 莱特骑士一五一十的将事情说明，奥菲利亚听完之后没有什么表示，只是吩咐身后的随从将亚当送回他的屋子，而她自己则是对着两人点点头然后离开。 丹尼斯依然满脸笑容，起身将奥菲利亚送走，看起来若无其事的样子，只是紧握的拳头和颈间暴起的青筋显示出他内心并不平静。 “这个世界，真的不公平啊。” 奥菲利亚一行人走在庄园的路上，见到她的人纷纷让开道路，微微躬身站在一边，等她离开之后才起身，这种尊敬无关于身份，只是单纯对实力和高贵的敬畏。 她轻声的吩咐侍女：“去我的房间，拿一份没有用过的药膏来。” 侍女像另一个方向走去，心中满是羡慕，她知道小姐的药膏有多珍贵，整个庄园，不，应该说是整个北地，只有小姐和伯爵有资格使用，那是来自于法师的造物，听说原材料活着的时候可以轻而易举的撕碎一个骑士。 涂抹药膏的工作当然不是奥菲利亚亲自动手，在手下骑士将药膏均匀的涂满亚当全身之后，奥菲利亚挥退了左右，独自一人坐在亚当的屋子里，闭着眼睛默默的等待他醒来。 夜幕降临。 这种不明原料熬制的秘药功效十分强大，亚当满身的伤痕以肉眼可见的惊人速度愈合，药力透过皮肤进入体内，温和的良性能量产生，细胞在能量支持下开始加速分裂，短时间内弥补了身体的过载，并且开始蕴养亚当虚弱的体质，原本预计会持续数天的昏迷，就这样快速的结束。 “检测到优质养分进入身体，细胞开始加速分裂，器官强度，肌肉力量，血液活性，骨骼钙质增强中。” 亚当积极的配合药力，完美的身体掌控让他得以完全吸收疗效，这一份药膏的好处抵得上平时的食物几百倍。 “既然醒了就开始锻炼呼吸法吧，收束你的精神力，只用呼吸频率震荡身体。”奥菲利亚睁开双眼对亚当说道。 亚当从善如流，依言开始特殊频率呼吸，药效的吸收再次加快一个档次，本来敷在皮肤上的厚厚一层药膏飞速减少，最后只留下薄薄一层黑色死皮一样的膜掉落。 “还不够。”亚当说出第一句话，如果再有几份这样的良性能量，他的身体就能达到锻炼呼吸法的标准，而不会像这次一样昏迷过去。 “呵。”奥菲利亚含义不明的回应一声。 亚当在黑暗当中坐起，伸手撕下身上的药物残留，拿起叠的整整齐齐放在枕边的新衣服穿好，接着坐在床边一语不发。 亚当穿衣服的时候奥菲利亚并没有回避，她甚至没有动弹一下，直到沉默蔓延许久之后，她才说道：“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奥菲利亚的声音很轻，似乎并不是在询问而是在自言自语，但是亚当却听出了其中的不平静，他发觉面前这个人正在爆发的边缘。 奥菲利亚心情十分复杂。 她虽然是伯爵的亲生女儿，可她生活的并不开心，生母低贱的身份以及过早的死亡让她没能感受过亲情，父亲身为北地无冕之王又怎么会把目光投向一个类似私生女的可笑角色身上。 在庄园里，尴尬的身份注定了不快乐的童年，虽然是伯爵亲子，可与仆役也没什么分别，也因为是伯爵亲子，所以没人敢和她做朋友。人人对她避之不及，唯一不会刻意避开她的只有亚当，一个傻子。 在没人注意的角落，一个脏兮兮的黄毛丫头坐在一个瘦弱且头大的少年身边喋喋不休，分享着来之不易的食物，那是奥菲利亚冰冷童年里唯一的温暖。 直到十岁时奥菲利亚展露令人夺目的天资之后她的情况才有所好转，但相对的是她不能在那样靠近亚当了，不是因为身份，而是她控制不了自己的力量，她害怕轻轻一碰就会杀死这个唯一的‘朋友’，后来她所需要的修行和经历的环境太过于危险，所以她让亚当替她工作，给他一个安慰到死的生活方式。 “亚当，为什么一个傻了十六年的傻子会突然苏醒，会在没有人传授的情况下学会呼吸法，会拥有这么强大的精神力，我应该为你感到高兴吗？还是说你一直在欺骗所有人？” 和我？奥菲利亚想着。 亚当感觉到了她散发的强烈情感，这种情感应该命名为伤心，感性思维代替了逻辑思维，他觉得自己应该解释一下。 “我......”这个代词让他感到有些新奇，“来自另一个世界。” 奥菲利亚的表情变得很精彩，不是惊诧，而是嘲笑，她说道：“这里是法师世界，法师位面，自从伟大的普罗米修斯真灵大法师修改世界坐标，安妮克罗夫特世界守护者自我献祭升华位面本质之后，再也没有一个异界生物可以自主降临，而现在你居然告诉我你来自异世界？” 亚当陡然睁大了眼睛，精神力瞬间扩散，奥菲利亚话语中透露的信息令他振奋，这果然不是一个单调无聊的世界，这里存在能够改变世界的强者，亚当不相信改变世界凭借的是力量，只能是知识，唯有知识才能改变世界。 亚当精神力激荡之下，密闭的房间中风声激荡，脆弱的材质几乎崩碎，可奥菲利亚岿然不动，语气更加嘲弄：“怎么？被我拆穿想要跟我动手？” 亚当对她真的没有什么印象，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正是他最艰难的时候，病毒数量巨大，完全占据了他所有的内存，而杀毒程序又进展缓慢，他唯有掐断对外联系自我封闭，否则随时有被病毒攻陷的危险，这种情况到他十岁之后才有所缓解，而那时恰恰是奥菲利亚与他分开的时候。 不过既然已经开始解释，亚当也不在乎奥菲利亚是不是相信，至于暴露，这点更加不值一提，药膏的帮助十分巨大，现在亚当想走，庄园里没人拦的下，况且这个世界的人类似乎对异界来客很了解？ 没想到奥菲利亚好像一下子对他的解释失去了兴趣，意兴阑珊的起身离开，临走时说道：“算了，也无所谓了。既然你拥有这样的天赋，那就不要插手我那两个愚蠢兄长的争斗，法师大人一定会来的，到时我会帮你争取一个机会。” 毕竟你没有真的伤害过我，给你一个机会也算仁至义尽。奥菲利亚有些悲哀的想到。 “记住，千万不要签订任何契约。”奥菲利亚最后警告之后离开。 亚当独自坐在房间里整理信息，这一次的收获巨大，不仅掌握了超凡力量的修炼方式，初步改善了虚弱的体质，也了解了一些世界的真实，最最关键的是他终于知道这不是一个无聊的世界，这样就足够了。 不过他也有疑惑，呼吸法这个修炼法是直接粗暴的应用，就像是河里有水，去喝它，地上有火，去用它这种方式，而不是先知道原理，然后制造，再去应用。 “知识体系并不完全相同，初步判断精神力应是基本力的一种，天然存在。在精神力，二号特殊能量，三号特殊能量之后，应该存在一种介质，通过精神力与介质的交互产生超凡力量。” “现有条件与知识储备不充分，无法观测介质并解析超凡力量真正来源。” 亚当建立观测任务之后开始小范围的修炼呼吸法，控制三号特殊能量的摄入，以温和的方式强化身体。 骑士呼吸法的修炼本质上是透支身体潜能，如果没有外界能量与身体消耗的动态平衡，那么修炼就是在自杀，由此可见，这只是一种落后的，低效率的方式，以此类推，骑士的道路是有尽头的，而且这个尽头将非常容易达到。 亚当从奥菲利亚的话语中分析出法师是一种远远超过骑士，甚至达到以自身改变世界的强大职业，碳基生命脆弱的身体绝对无法承载，那么法师应该是以改变生命本质或者升华灵魂的目的存在。 “基因学和神秘学？”亚当心中自语，归根结底还是现有资料不足以进行深入研究。 亚当停止了呼吸法，即使是这种小范围的摄入能量，仅仅一小时不到，身体已经有了过载反应，亚当不由的更加期待法师的到来，并且期望成为其中的一员。 6、谋求能量（想标题真的好难） 第二天天光刚刚放亮，亚当依旧来到马厩工作，喂食，清理皮毛，打扫，各个工序与以往没有什么两样。不过工作完成之后他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离开，而是将原本要掩上的门扉打开，静静的站在了一旁。 自从可以简单的控制力量之后他发现了精神力的另一个用处，这种特殊能量带有强大的感知能力，远远比肉眼强悍的多，在范围内没有死角没有盲点，就像现在他并没有回头就已经发现了有人到来。 奥菲利亚依然光彩夺目，她从亚当身旁经过，没有任何异样，就像是面对一个庄园里的普通仆役一般。 她是来取走她的坐骑，这匹被她取名为乌云的拥有独角兽血脉的战马。 对于拥有大骑士等级的奥菲利亚来说，这种混血战马已经无法提供什么额外的战斗力，大骑士血气全面爆发之下战马会直接垮掉，而纯正的魔兽坐骑又不是骑士的力量可以驯服的，所以战马在大骑士手中回归了原本的职能，只当作交通工具来使用。 奥菲利亚没说一句话，乌云离开马厩时用尾巴轻轻扫了一下亚当，亚当同样一语不发，将马厩关上向食堂方向走去。 奥菲利亚骑着乌云走出庄园向着北地寒枫城飞驰而去，她要去完成自己的承诺。 她知道自己的父亲约翰逊伯爵从来都不是什么善良的人，他恪守一个贵族和一个骑士应该有的底线，却也并不会迂腐的完全按照骑士精神做事，如果奥菲利亚不去请求，约翰逊伯爵或许会强迫亚当签下契约，命令亚当放弃自由民的身份成为他的手下，如果因此而使亚当失去成为法师的机会，就会导致奥菲利亚的承诺失信，这对一个骑士来说是精神层面的不洁。 至于亚当能否应付马歇尔和丹尼斯的威逼利诱，奥菲利亚并不关心，在她心里约翰逊伯爵属于不可抗因素，这个强悍如同魔兽一般的男人即使以她如今的实力也无法对抗，而她的两个兄长充其量算是普通野兽，如果亚当连这种程度的威胁都不能应付，那么老老实实做一个骑士就是最好的选择，无论为谁效力。 寒枫城是北地的中心，一座很大的城市，伯爵居住的城主府位于最中央，奥菲利亚和乌云长驱直入，沿途没有任何人稍微阻拦。 “奥菲利亚，你有什么事吗？”约翰逊伯爵坐在上首巨大的椅子上，这是一个雄伟的男人，即使是现在也穿着精钢铠甲，巨剑和骑士枪就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似乎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威胁到他。 奥菲利亚自嘲一下，这就是自己的父亲，这种如同陌生人一般的说话方式。 “关于亚当，我的马夫。我希望可以带他一起去见那位来自摩尔多法师学院的法师大人。”奥菲利亚直截了当的提出了要求。 约翰逊伯爵没有任何表情，在昨天得知亚当疑似第一次修炼就造成能量暴走之后，他十分惊讶，但也只是惊讶而已，没有什么喜悦。 虽然亚当工作于他的庄园，可却是自由民身份，家族的守护骑士如果不是从小培养忠诚，根本就不可信，流浪骑士只能当作雇佣兵来使用。但显然现在再去给亚当洗脑已经晚了。 至于强迫一个自由民签订主仆契约成为奴隶或者家臣这种事，毫无疑问会引起领地内民众的强烈反弹，得不偿失。 但是如果用另一种方式将亚当留下的话...... “奥菲利亚，你知道的，如果你通过资质鉴定离开，家族就会蒙受损失。”约翰逊伯爵缓缓的说道。 奥菲利亚心里冷笑，她已经猜到父亲要说什么，‘果然，我只是一件有价值的货物。’ 约翰逊伯爵接着说道：“失去一名大骑士，家族已经损失惨重，而现在你却想要带走另一个必然能够成为大骑士的天才，我无法接受。我想你应该为家族着想，我听说那个名叫亚当的少年是你童年的玩伴，你应该有办法说服他为家族效力，是吗？” 奥菲利亚冰冷的说道：“不，伯爵先生，亚当是自由民而不是你的奴隶，他拥有选择的权力，我没有办法也没有资格去影响他。至于我，先生，我叫奥菲利亚·约翰逊，我的姓氏不会因为我是否成为法师而改变。” 接着她毫不掩饰的嗤笑一声，然后说道：“先生，你应该清楚的知道你两个儿子的才能，所以法师奥菲利亚·约翰逊才是约翰逊家族真正的保护伞。” 在你死去之后。奥菲利亚没有说出这最后一句话，只是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约翰逊伯爵猛然抬头盯住自己的小女儿，肌肉因为愤怒而胀起，精钢铠甲发出吱呀的声音，奥菲利亚毫不示弱的与他对视着，这个父亲已经另她彻底的失望。 对视半晌之后，约翰逊伯爵没有再多说什么，挥了挥手示意奥菲利亚离开，他知道女儿的话是对的，他同样知道在他死后没有了大骑士的家族只是一块肥肉，两个儿子的才能都不足以支撑家族继续统治北地，这也是他默许奥菲利亚追逐法师道路的原因，家族需要威慑力。 “女儿，为什么你是女儿。”约翰逊伯爵独自一人坐在宽阔的厅堂之中渭然长叹。 奥菲利亚平静的走出城主府，战马乌云昂然站在外面，很有灵性的察觉到主人心情的低落，轻声嘶鸣并用大脑袋摩挲主人面庞。 奥菲利亚拍拍它翻身上马：“我们走。” 庄园食堂中气氛诡异。 亚当依然独自一人坐着，身前是食物堆积成山，而他一口一口一丝不苟的吃着，每一分食物中蕴含的能量没有一点浪费，在亚当对身体的完全掌控之下完美吸收，增强着他的体质。 而亚当身旁则是七零八落躺了一地的仆役，各个鼻青脸肿，嘴里不断抽着冷气，强烈的疼痛让他们连起身离开都做不到。胡子男乔垂着头跌坐在门边，鲜血流了满脸，如果不是起伏的胸膛证明他还活着，看起来就像一个死人。 药膏对亚当的帮助真的很大，一夜之间就将他的体质强化到了正常人的水平，但是亚当知道短期内不会再有第二份药膏供给自己使用，所以这些普通的食物就是获得能量的重要来源。 于是与以往截然相反的情况就这样出现了，时常被抢走食物的亚当这一次主动出击，干净利落的击倒所有仆役之后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他们的食物，这些仆役们不堪一击，毫无抵抗能力。 亚当全身的每一块肌肉都在以微小的频率颤抖，通过这样的方式达到锻炼的目的，但是：“还不够。从低级食物中获取的能量无法供给呼吸法的修炼。” 亚当吃完最后一块黑面包之后坐在椅子上开始修炼呼吸法，声势依然浩大，三号能量争先恐后的向他身体输入，淡淡的红色光芒升起。 旁人惊惧，他们从未在庄园里任何一个骑士修炼时见过这种程度的能量反应，他们终于知道自己和亚当的差距。 亚当全力呼吸短短五分钟过后，肌体已经产生了过载反应，从食物中获得的能量消耗一空，亚当沉默站起，冰冷毫无感情的目光扫过地上的人群，仆役们忍着疼痛连连后退，他们甚至以为亚当会选择吃掉他们，直到亚当离开食堂他们才松了口气，低声狠狠的咒骂：“该死，这个杂种，怪物。” 其实亚当并非没有吃掉他们的想法，在亚当心里自己和他们根本不是同类，没有什么‘不能吃人’的心理，之所以没有这样做，只是因为他现在还没有挑战普世价值观并且承受后果的能力。 亚当拿起自己的筐子和镰刀向庄园外走去，今天他多带了一副火石。 在这个相对封闭的环境当中，一个消息的传达是飞快的，到了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以往毫无存在感最多当作笑料的傻子居然摇身一变成为了一个天才，再不相信的人也在昨天训练场上骑士侍从们言之凿凿的确认中将信将疑。 亚当一路接受注目礼，听说奥菲利亚小姐在两为少爷手中保下了他之后之前经常刁难他的人们收起了爪牙，看门的士兵见到他之后蹬蹬蹬从火炉边小跑过来为他打开侧门，连一句废话都没有。 正巧遇到回返的奥菲利亚，见到亚当一身行头，她瞬间明白了下层仆役们的恶劣趣味，也知道亚当要出去做什么，瞬间的犹豫之后她没有作任何解释，冷淡的说道：“从今天起你不需要在替我喂马了。” 亚当抬头看了奥菲利亚一眼没有说话，沉默着朝野地方向走去，奥菲利亚也没等亚当回答，两人错身而过。 庄园在亚当身后越来越小，他没有去走自己熟悉的路径，而是向更深的荒野走去，天空中飘落而下的雪花预示着北地的深秋将要结束，接下来是漫长的寒冬。 而亚当需要在大雪彻底将土地覆盖之前猎杀尽量多的野兽。 7、学徒资质 接下来的两个月之中，北地彻底被冰雪覆盖，本就人烟稀少的荒野上再难见到一个行人。 亚当的打猎生涯也在半个月之前彻底停止，野兽太过稀少，往往几天才有一次收获，这还是因为精神力的无孔不入，才从地下洞穴里掏出一些小型生物，这群小不点提供的能量甚至赶不上消耗。 庄园食堂里亚当成为了一霸，胖大厨和胖大婶每天提供的伙食全部被亚当一个人霸占，其余仆役们经过开始几次告状发现没有作用之后，只好委委屈屈的到其他地方混一口饭吃。 约翰逊伯爵一次都没有找过他，就连递话都没有过，好像彻底遗忘了他。到是伯爵的两个儿子先后拉拢过他，愚蠢的马歇尔自持伯爵第一继承人的身份，用施舍的语气命令亚当向他效忠，而他想付出的代价仅仅是完整的骑士呼吸法。狡猾的丹尼斯比哥哥聪明的多，他不仅向亚当提供完整的呼吸法，而且还许诺全力提供亚当修炼所需要的资源，包括每个月一份药膏和未来骑士长的职位，以及一份低等爵位。 亚当一一拒绝了他们，自从知道法师的存在之后亚当对这些就毫无兴趣。两个月持续高效的锻炼下，亚当已经成为了一名骑士，后续的呼吸法早已经推演完成。亚当由此更加确定骑士是下等职业，因为在他的推演当中，前路已经断了。 不知是因为伯爵的沉默或是奥菲利亚背后的支持，亚当虽然拒绝了招揽，但没有遇到什么麻烦，马歇尔和丹尼斯虽然恼怒，却没有愚蠢的对亚当出手，这间接的拯救了他们两人的性命。 在某一天的傍晚，在北地冬天从不停止的大雪之中，亚当再一次见到了奥菲利亚。与之前的高贵冷漠不同，今天的奥菲利亚显得十分开心，甚至于用雀跃的语气对亚当说：“来自摩尔多法师学院的法师大人到了。” 亚当重重的吐出一口气，气息回转将飞雪化为龙卷，猩红色的血气波动一闪即逝，寒冷的天气里，亚当仅仅一身单衣，温度似乎已经对他没有了影响。 奥菲利亚眼中闪过异彩，只是两个月罢了，这个自己曾经的玩伴已经这么强了，这份天资实在可怕。 “收拾好你的东西，今晚你要和我一起去寒枫城，明天一早法师大人将会开始资质测试。”奥菲利亚吩咐道。 资质测试？难道这种职业的考核是靠公开的考试？ 感觉到亚当的疑惑，奥菲利亚解释道：“似乎因为某些原因，原定在两个月之前就会来到的法师大人推迟了行程，也将原本的计划改成了小范围内的测试选拔。所以为了避免浪费时间，你和我将在晚餐之后提前由法师大人测试。”其实能提前测试的原本只有奥菲利亚，不过这点小事没必要特意提起。 亚当点头，然后示意自己没有什么东西需要收拾，奥菲利亚也没带任何随从，两人一个骑在马上，一个跑在地上飞速向寒枫城奔去。 寒枫城并没有给亚当带来什么新的感官，以此世普通人低下的生产力，他们所建立的城市根本不及地球万一。 来到城主府之后，亚当被安排去另一处休息，自由仆从为他准备晚餐，而奥菲利亚则是沐浴之后到正厅参加晚宴。 两个小时以后，亚当被通知赶往正厅，上首位置坐着一个分辨不出年龄的男人，他穿着贵族特有的紧身服饰，正与伯爵交谈着什么，奥菲利亚面带紧张的站在下面，见到亚当之后示意他站到自己身边。 亚当能够感觉到约翰逊伯爵身上强烈的血气波动，这是将要抵达骑士职业尽头的力量，但他却无法从那个男人身上感受任何能量波动，这名法师，看起来就像是普通人一样。 “尊敬的布莱克法师，我要推荐的就是这两人，那是我的小女儿，奥菲利亚·约翰逊。” 布莱克法师对约翰逊伯爵点头示意，然后看向亚当和奥菲利亚，没见他有任何动作，强大且狂暴的精神力充斥整个正厅。 “检测到庞大能量入侵，极度危险，自主防御开始。”亚当精神力瞬时间作出反应，扩散在体表应对入侵，然而亚当的精神力仅仅支撑了百分之一秒就被击溃。 “防御失败，制定应对方案......无方案。” 逻辑思维疯狂警报，可却对眼前情况无计可施，幸好布莱克法师并不是要杀死两人，他的精神力一放即收，含笑说道：“精神力天赋优秀。”接着转头面向亚当：“尤其是你，很难想像一个普通人居然拥有如此庞大的精神力，这将对你的学徒之路有很大的帮助。” 见到奥菲利亚面上依然留有惊惧，布莱克法师解释道：“不必害怕，噢，说起来这并不是普通的法师资质测试，只是我听伯爵说你们拥有超凡的天资，所以试探一下而已。” 奥菲利亚缓过神来，剧烈的喘息几次，刚刚短短的时间她的身体已经被汗水打透，金发湿漉漉的贴在背上，她没想到晚宴时看起来平平常常的布莱克居然这么强大。 布莱克法师接着说道：“成为法师学徒需要两个重要条件，第一是超凡的精神力，你们合格了。第二......”布莱克法师伸出手指在前方轻轻勾画几下，一道璀璨的符文悬浮在空气当中。“学习法术的基础是知识，而应用法术的基础是符文，这是最简单的精神力固化符文，用你们的精神力描绘它，然后将它留在你们的灵魂中。” 符文的构造并不复杂，可临摹起来也不算简单，对亚当来说主要难度在于临摹它所需要的精神力数量，而对奥菲利亚来说，最难得是怎样把它留在灵魂当中。 亚当死死的盯住空中螺旋状的精神力固化符文，超强的记忆力和计算力使他一眼就记住了符文的结构，亚当全部线程同时进行几百次临摹，精神力再体表扩散并荡起波纹，这波纹就是凝聚符文的精神力数量太大之后碎开形成的。 布莱克法师注视着亚当，即使他已经成为了正式法师，几乎与普通人类脱离了种群关系，可他依然为亚当的天资赞叹，这种情况显然是最初级的固化符文和亚当精神力不匹配造成的，但是他也不会好心的赠与亚当更高级符文，这是对法师来讲很重要的知识，而知识就代表着价值。 “如果当初的我拥有这样的天赋，想必就不会蹉跎在学徒阶段整整八十年了吧。” 一个小时之后，奥菲利亚成功临摹符文并将它留在了灵魂当中，成功的瞬间，她感到精神力空缺了一小块，随即便有新的精神力生成填补这片空缺，奥菲利亚露出夺目的笑容，抬头看向布莱克法师，然后说道：“法师大人，我成功了。” 布莱克法师心情不错，每一个天资卓越的学徒都将一定程度上改变摩尔多法师学院尴尬的现状，他对着奥菲利亚说道：“你的天赋很不错，如果你足够聪明而且没有走错路的话，将会有很大几率成为法师的一员。” 约翰逊伯爵也松了口气，这无疑是个好消息，未来的约翰逊法师，他要将这个消息广而告之。 “尊敬的布莱克法师，那么，他......”约翰逊伯爵想要得到更好的消息，那就是亚当没有法师资质。 布莱克法师明白伯爵的意思，摇头说道：“他拥有更优秀的天资，稍安勿躁，他就要成功了。” 亚当的确快要成功了，由于精神力庞大，临摹这种构造简单的符文就需要花费更多的力气，这是很容易明白的道理，就像你无法用大锤微雕一样，所以他需要不断减少精神力输出。得益于强大的计算力，亚当在两个小时之内找到了这个数值，并且成功的将它临摹留在灵魂当中。 与奥菲利亚不同的是他并没有感觉到精神力明显的空缺，一枚低级符文的凝聚对他来说只是可有可无的提高。 约翰逊伯爵微微有些失望。 布莱克伯爵起身说道：“恭喜你们通过测试，从现在开始你们已经成为了一名法师学徒，明天之后可以和我一同前往摩尔多法师学院，开始学习如何成为一名法师。” 布莱克法师接着说道：“你们的资质都很优秀，但是不要迷恋你们的资质，它只在学徒阶段有用，去学习知识，掌握知识，用知识改变灵魂，探索真理，这才是法师之路的真谛。记住，知识是最宝贵的财富和最强大的力量。” 亚当和奥菲利亚齐齐向他微微鞠躬，说道：“是，尊敬的布莱克法师大人。” 正在布莱克法师想要离开时，亚当突然开口问道：“请问，符文是什么？” 布莱克法师停下脚步，看向亚当说道：“不错的问题，作为你们的引导者，我可以免费为你们解答一个问题，那么这就是你要问的吗？” “是的，尊敬的布莱克法师。” 8、符文 奥菲利亚同样很感兴趣，虽然她的天资优秀，以精神力引导血气修炼时效率很高，但她还是第一次接触到精神力固化符文这种单纯作用于精神力的方法。 布莱克法师再一次勾画出精神力固化符文，然后说道：“符文是魔法的语言，是法师发动法术的基础之一。它并没有固定的书写模式，法师们怎样理解自己掌握的知识，就会形成怎样的符文。” 布莱克法师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大概是因为心情不错，他又接着说道：“学会其他法师创造的符文组合，你就能使用他的法术，将自我领悟的符文铭刻在灵魂当中，就会形成自己的法术。” 亚当对布莱克法师表示感谢，这样的话也好比说每一个法术都是一种程序，法师们既是程序的开发者也是使用者，区别是开发者掌握源代码，而使用者没有。 这时布莱克法师向她问道：“那么奥菲利亚小姐，你有什么问题吗？” 奥菲利亚听的目眩神迷，沉浸在法师与法术这种远超于骑士的神奇当中，满脑子都是成为法师的念头，听到布莱克法师的询问，她脱口而出：“怎样才能成为一个真正的法师？” “法师之路并不单一，但本质上是灵魂与生命层次超脱的过程。寻找自己的道路，学习足够升华自身的知识并将它们完全掌握，然后铭刻在灵魂当中，就可以成就法师之路。”对于这个问题布莱克法师说的比较含糊，因为这个命题太过于宏大，细细解释的话先不说奥菲利亚能不能听懂，需要花费的时间就很长，当然最关键的是引导者的责任不足以抵消这个答案的价值。 “况且这两个问题其实有共同点，如果足够聪明的话已经足以理清一丝头绪。”看着依然懵懂的奥菲利亚和若有所思的亚当，布莱克法师心中想到。 “你们可以去休息了，明天的资质测试如果你们愿意的话可以来看看，也许其中就会有你们的同伴诞生，如果不愿意也随你们，但是对于大多数法师来讲，追寻真理的路上不应该是孤独的，因为一个人的智慧毕竟有局限性。”布莱克法师说完就在约翰逊伯爵的邀请下离开了正厅。 奥菲利亚和亚当相顾无言，也各自回去休息。 亚当一夜未眠，端坐在床上仔细回想今晚所见的情景和布莱克法师所说的每一句话，最终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那枚简单的精神力固化符文上。 如果将这枚符文比作一个简单的程序，将亚当的精神力比作数据，那么很明显，这个程序不足以承载过大的数据，也就是说亚当想要持续进步，首先要做的是优化这个程序。 “建立任务，开发容量更大的符文结构。” 布莱克法师展示的螺旋状的符文是两道扭曲的线条，看起来有些像是沙漏，但归根结底只是二维平面结构，它有图形的概念可是没有容积的概念，在这种二维结构的符文上，精神力化作线条勾勒图形，然后固化这一部分化为图形的精神力留存在脑海当中，因为精神力部分固化，所以为精神力的增加腾出了一部分空间。 亚当默默分析，同时以每分钟一个的速度飞速勾勒符文，一夜之后，近五百枚符文成型并留存在脑海当中，然而亚当发现这并没有什么卵用，如果将亚当的精神力总量简单看成一百，那么每一枚符文能够容纳的甚至不足0.1，也就是说如果亚当没有开发出更高效的符文结构，仅凭布莱克法师展示的这枚符文，亚当即使用它填满内存，也无法固化全部精神力。 不过一夜的时间显然无法创造出更高效的结构，不过亚当也不着急，他现在心态很好，不怕遇到问题，遇到问题说明走在了路上，他只怕连上路的资格都没有。 早上城主府外的喧嚣让亚当停止了法师的修行，他走出房间，一夜过去城主府中所有的人都知道此时此刻这个少年身份已经不同，仆人第一时间上前引导他走向饭厅，送上丰盛且精致的菜肴。 亚当吃到一半的时候，奥菲利亚走了进来坐在他的身边，“你昨晚有进行法师的修行吗？” 亚当点头。 她显得很兴奋，没有了以往的冷漠和疏离：“我画出了近百个符文，感觉精神力有所增长，而且法师的修行居然可以消减疲劳，我一夜没睡可是依然精神饱满。” 亚当没说话，可奥菲利亚兴致不减，神神秘秘的说道：“你知道吗，昨晚你走之后，我从布莱克法师大人那里得到了另一个消息。” 亚当依然低头咀嚼，奥菲利亚见他没有反应，嗔怒道：“难道你不想知道吗？” 亚当没有停下刀叉，将嘴里的食物咽下之后轻轻说道：“现在的你心跳加速百分之六十，精神处在不正常亢奋之中。” 奥菲利亚表情一僵，这是在说她疯了？ 亚当接着说：“至于你说的消息，如果你想说我自然能知道，如果你不想，我好奇也没有用。” 奥菲利亚吐出一口浊气，她也知道自己心态有些亢奋，可脱离无聊的生活，离开冰冷的北地和家庭的日子近在眼前，她无法抑制这种喜悦。 而亚当这个将要与她一同进入法师之路的同伴更是变得顺眼起来，这也是她放下贵族的高傲同亚当交谈的原因。 其实说起来，奥菲利亚也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女，活泼才应该是她的本性。 奥菲利亚决定不计较亚当的态度，她现在十分需要一个分享的对象：“你知道为什么尊贵的法师大人会亲自来主持一个小小的资质测试吗？你知道为什么地点会选在贫瘠的北地吗？” 亚当来了一些兴趣，这也是他的疑问所在，虽然昨天的布莱克法师看起来很和善，但他眼中流露出的对凡人的冷漠瞒不过亚当，这并不是傲慢和偏见，而是来源于生命层次上的漠视。 也许在布莱克法师的心里，他与凡人根本就不是同一种生物。 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高高再上的法师会放下身份做这种事呢？ 奥菲利亚看到亚当终于抬起头，很满意，煞有介事的压低声音说道：“一年以前摩尔多法师学院开始了和同属，同属......”奥菲利亚突然停住，绞尽脑汁的想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呃，和蒙地卡罗法师学院的学院战争。本来两所学院势均力敌，可就在两个月前，蒙地卡罗法师学院突然爆发，将摩尔多法师学院打的节节败退，最终摩尔多法师学院战败，失去了大部分的法师学徒，听说就连势力范围也被大量侵占，所以布莱克法师大人才会亲自来挑选学徒。” 亚当稍微惊愕之后又平复了下来，普通人之间尚且有争斗战争，掌握了超凡力量的法师们又怎么可能全部友爱互助，“只是学徒之间的战争吗？” 奥菲利亚说道：“不，当然不仅仅是学徒之间的战争，就连正式法师都陨落了几位，不过这些距离你我太过遥远，我要说的是一个好消息......” 不知何时从二层走下布莱克法师接过了话头，说道：“由于大量精锐法师学徒的死亡，摩尔多法师学院的正式法师们将从新一批的法师学徒中挑选弟子，这是你们的机会，一旦被选中，你们晋级正式法师的路上将会少走许多弯路。” 亚当和奥菲利亚起身恭敬行礼，布莱克法师摆摆手后对他们说：“看来你们愿意和我一起去挑选学徒了？那么一起走吧。” 奥菲利亚鼓起勇气自荐：“尊敬的布莱克法师，我......” 布莱克法师没有回头，淡淡的说道：“正式法师挑选弟子是十分谨慎的，你们至少要在学院修行并且初步掌握自己的道路之后，才有可能获得青睐，而且法师之路各不相同，我的路不一定适合你们。” 在法师漫长的生命当中，不知见过多少在学徒阶段惊才绝艳的天才，然而就像他昨天所说，资质从来不是决定能否进阶的基础，智慧和知识才是，培养弟子是一份投资，没有人想将资源投进不能盈利的生意里。 奥菲利亚有些失望的低下了头，布莱克法师的看重让她以为自己可以成功拜师，但很显然，法师并不是那么浅薄的人。 亚当则是连询问的意思都没有，布莱克法师说的很对，如果老师不能指点道路，单纯的提供资源根本起不到关键作用，而且现在的亚当并不知道自己的法师之路是什么。 依然是昨天的正厅，奥菲利亚在进入正厅之前恢复了心情，神态重新变得高贵不可侵犯，她可以对着如今处在同一阶层的亚当表现友善，可对其他人，她依然高高在上。 正厅之外有许多少男少女忐忑的等待，身边跟着的是同样焦急不知所措的家人，这大概是穷人改变命运，富人踏入更高阶层的绝佳机会，每个人都提前做了无数准备，发誓拼尽所有全力以赴。 9、灵魂倾向 布莱克法师当先走进了城主府的正厅，正在等待测试的一众人面露敬畏和崇拜的神色，但是没有一个人敢于说话致敬，谨小慎微到了极点，生怕有哪一个音节会触怒法师大人。 亚当和奥菲利亚依然没有座位，但是今天他们被允许站在布莱克法师的身边。 整个北地没有人不认识奥菲利亚，女武神大名鼎鼎。 “她一定被法师大人选中了。”少男少女们羡慕着想到。 而当他们看到亚当的时候只剩下疑惑，没有人认得亚当是谁，因为亚当身上穿着早上仆役送来的属于贵族的服饰，他们只以为亚当是某个贵族的子嗣。 布莱克法师说的没有错，昨天他对亚当奥菲利亚直接的精神力碾压果然不是常规的资质测试，今天他从不知名处取出了一个透明无暇的水晶球放在了桌面上，然后对少男少女们说：“现在，你们依次到前面来，将双手放在水晶球上，尝试将精神力透出体外，水晶球如果被填满，说明你们拥有最基础的法师资质，如果水晶球亮起，说明你们的资质优秀。” 少年们踌躇了一下，此时此刻，面对即将改变命运的瞬间，他们害怕，不敢第一个上前。 布莱克法师也没有不耐烦，见到这样的情况之后他对亚当说：“亚当，你来示范一下。” 亚当面无表情的走上前，将双手覆盖在水晶球上，少年们死死地盯着亚当，期待着水晶球的变化。 变化来的很快很突然，快到少年们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在亚当两手接触水晶球的那一瞬间，水晶球之中迅速充满了气态不明物质，亚当停止了精神力的输送，可变化并没有停止，下一秒白色耀眼的光芒亮起，这光芒之中似乎传来了轻微的炸响声，猝不及防的少年们纷纷用手挡在眼前，心中惊惧不已。 “咦？”布莱克法师疑惑的轻哼出声，但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道：“可以了，亚当。” 亚当准确捕捉了法师的音调，并记在心中，听到布莱克法师的吩咐之后他双手离开水晶球，默默地站回了原地，奥菲利亚有些跃跃欲试，她想看看如果是自己可以做到什么程度。 但是很显然布莱克法师没有这么无聊：“就是这样，现在从你开始，接受测试。” 布莱克法师随手点到的是一个怯生生的男孩，他的脸上长着星星点点的雀斑，看起来很害怕，但是依然鼓起勇气走到了前面。 男孩把两手放在水晶球上将整个身体绷紧，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就连脸上都因为用力过猛而缺氧憋得通红，但是即使是这样，水晶球之中的变化依然很缓慢，那不名物质稀薄如同雾气，丝丝缕缕的飘散在其中，距离填满遥遥无期。 男孩渐渐露出绝望的神色，他知道自己完了。其余人一边庆幸自己不是第一个，一边心中更加恐惧。 正厅中死一般的寂静。 一刻钟以后，布莱克法师不带任何感情的说话声打破了沉默：“很遗憾，下一个。” 雀斑男孩双膝一软瘫倒在地，两手盖住脸庞呜呜的哭了起来，他的父母急忙上前将他搀扶起来，脸上无比的失落，然而法师之路没有同情，布莱克法师无动于衷。 接下来少年们带着视死如归的表情一一上前，每人拥有一刻钟的时间，结局很是悲惨，近三小时过去，居然没有一个人拥有最低等级的法师资质。 前面接连的失败终于引发了后来者情绪的崩溃，不少心里脆弱的孩子们已经忍不住呜咽了起来。 “让我来。” 在这种情况下，一个脸上带着正能量的人会很容易赢得别人的好感，亚当表示无所谓，他只分出极少部分线程关注测试，其余运算力全部集中在改造符文上，但奥菲利亚很煎熬，精神都萎靡了起来，这一声‘让我来’让她神情一振。 这是一个眉眼弯弯的女孩儿，看装束居然是一个平民，很难想像一个平民是如何获得这样的资格的。现在她正轻轻挣开父母紧紧攥着的衣袖，对着担忧到两股颤颤的父母安慰的一笑，然后走到水晶球之前。 水晶球填满的速度很快，五分钟不到已经被填满，这个女孩是今天第一个拥有法师资质的人。 布莱克法师满意的点头，对现在的摩尔多来说，多出一个法师学徒即使用处很小，但毕竟是有意的。 正当他要开口的时候，水晶球亮了起来，光芒并不耀眼，就像少女的笑容一样柔和，也没有照出多远，仅仅是围绕在女孩的身边，可它毕竟亮了，这就代表着她拥有优秀的资质。 布莱克法师惊讶的拍了拍手，展颜笑道：“很好，恭喜你，告诉我你的名字。” “科瑞斯特尔，尊敬的法师大人。” “科瑞斯特尔，好的，我记住了，现在你可以站在我的身后等待第二轮测试，不过不必担心，那并不难。” 布莱克法师语气出奇的友善，这种友善就连天赋明显强于科瑞斯特尔的自己和奥菲利亚都没有享受过，亚当判断这其中一定有原因。 科瑞斯特尔的成功对剩余的人来讲无疑是一针强心剂，唯一一个平民通过了测试，那么自己身为贵族没有理由失败，他们这样安慰着自己。 大概是因为榜样的力量，直到天色将暗，剩余的少年当中居然接连出现了三个拥有法师资质的人，虽然没能使水晶球亮起，但这已经足够另他们开怀。 等到失败者退场之后，布莱克法师对着四个孩子在空中再一次划出了基础精神力固化符文，布莱克法师这一手段在她们眼中已经是魔法，看的她们目眩神迷。 基础之所以是基础，是因为它具有易于学习，易于掌握的特点，四个人或快或慢，但通通没有意外的将符文留在了脑海当中。 亚当在这个期间之内一语不发，专注的优化基础符文，并试图在其上演变创造适合于自己的精神力固化符文，直到四个新晋学徒开始提出问题。 “我什么时候能学到魔法？” “成为法师之后我还可以回家吗？” “摩尔多学院在哪里？” 少年们显然不明白这个提问的机会有多珍贵，不成熟的心智让他们把这种毫无价值的提问脱口而出，布莱克法师轻描淡写的解答，对他来讲这并不是坏事，至少可以节省很多口舌。 轮到科瑞斯特尔的时候，奇怪的友善再一次出现，布莱克法师破天荒的提醒道：“你的问题是什么，首先我要提醒你，在法师的世界当中，这种不限定范围的免费机会并不多，不要像这几个蠢货一样提出无聊的问题。” 除了科瑞斯特尔之外，剩余三人都是男孩，听到布莱克法师的话他们脸色难看，他们隐约感觉到自己错过了什么，但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没有重来的机会。 科瑞斯特尔感激的看着法师，虽然她早已经想好了问题，但这种来自于上层的友善无疑是有利的。 “尊敬的法师大人，刚刚我已经准备把手从水晶球上移开，可它却突然亮了起来，我想知道水晶球的光芒代表着什么？” 亚当眨了一下眼睛，如果科瑞斯特尔不是布莱克法师的私生女的话，他友善的原因一定和水晶球的光芒有关。 果然，布莱克法师对她赞许的一笑，开口道：“水晶球是炼金法师的杰作，名为天赋测试器。它的作用是鉴定法师资质，以及展示精神力倾向，水晶球的光芒当中会显示与你亲和的道路，我从你的光芒中读出了气。” 他将目光转向亚当，也没提收费的事，直接说道：“亚当的是某种爆裂的元素气息，原谅我并不能完全读懂，毕竟法师之路太多。” 亚当知道自己是沾了科瑞斯特尔的光，否则布莱克法师不会这么好心的将这个消息告诉他，即使他并没有点明。 布莱克法师接着说：“你与亚当不同，亚当的资质是我见过最强的，只要他不至于蠢笨如猪，凭借他的精神力成为正式法师并不难，也无所谓走什么道路。可是这对你来讲很重要，选择自身亲和的道路会大大增加你的成功率。” 科瑞斯特尔对着布莱克法师深深鞠躬，说道：“万分感谢您，尊敬的布莱克法师。” 奥菲利亚面露焦急，她同样想知道自己的法师倾向是什么，虽然这种消息之后总有途径可以获得，但是提早一步知道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不知什么时候进入正厅的约翰逊伯爵履行了一个父亲的指责，也或许是他想要在女儿即将离开的这时在她心中留下羁绊，他开口说道：“尊敬的布莱克法师，能否请您告诉我女儿关于她的消息，为此我愿意支付一座小型能量矿脉。” 在法师世界，小型，中型，大型这类名词有着严格的标准，而法师大人显然不是一个喜欢占便宜的人，他对伯爵说：“乐意效劳，不过......” 10、即将出发 “......这个问题到底价值如何，还要看待会你们的选择，现在奥菲利亚小姐可以先行测试一下。” 奥菲利亚怀着激动的心情走上前，满怀期待的将双手按在水晶球上，虽然赶不上亚当的速度，但比科瑞斯特尔要快，可奇怪的是，其他人包括亚当在内水晶球中的填充物都是近乎白色的，而奥菲利亚手下水晶球之中却是黑红色。 奥菲利亚不明白水晶球颜色的意义，她只想知道自己的法师倾向是什么，然而填满之后的水晶球毫无反应。 奥菲利亚有些惊慌，再次用力按向水晶球，依然没有光亮发出，她不由的面色惨白，“难道我的资质很差？” “可以了奥菲利亚小姐。”布莱克法师轻轻挥手，一道微风出现弹开了奥菲利亚，水晶球虽然神异，但毕竟只是简单的炼金产物，可经不起一个大骑士全力蹂躏。 奥菲利亚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看着布莱克法师满脸的哀求：“尊敬的布莱克法师，我想我可以在试一次，不应该是这样的......” 布莱克法师示意她稍安勿躁，然后说道：“不必惊慌奥菲利亚小姐，我说过，法师的道路有许多种，有一些法师倾向并不会使水晶球发光，但这并不代表资质低下。” 接着他转头对着约翰逊伯爵询问：“伯爵，你是否需要我的解答，这个答案价值一座小型能量矿脉五分之二的收益。” “当然，布莱克法师。” 亚当记下布莱克法师的话，虽然眼前只有这一个数据源，也许依此判断会有误差，但如果不是布莱克法师为人特别正直的话，这样的情况就说明法师之间是秉承着公平交易原则的。 如果判断成立，无疑是一件好事，这说明法师世界脱离了原始的丛林法则，进化到了文明的阶段。 交易成立之后，布莱克法师详细的说道：“包括我在内，大多数法师的灵魂倾向于元素，但元素并不是法师之路的全部，奥菲利亚小姐就有着与元素魔法不同的天赋，法师们将这条道路称之为炼体法师。” “元素法师追求灵魂的升华，我们将知识刻入灵魂当中，身体是承载灵魂的载体，随着灵魂增强而被动进化。而炼体法师不同，虽然同样需要知识，但他们将知识应用在身体的开发上，追求生命本质的进化，由身体的强大带动灵魂的升华。” “而且奥菲利亚小姐在这方面的天赋很强，炼体法师由于道路明确，在从学徒阶段通往一级法师阶段的过程中没有瓶颈，但万事有利就有弊，与之相对的是炼体法师需要海量的资源堆砌......”布莱克法师停顿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样啧啧称奇，“到了高阶，甚至整个位面的资源都不足够一人消耗。” 亚当明了，这就是骑士之路的进阶版本，但有个问题，碳基生命的身体组织无法承载那么大的能量，炼体法师又是怎么做到的呢？ 作为已经达到骑士巅峰的强者，约翰逊伯爵同样明白这个问题，但法师之所以是法师，就是因为他们掌握的知识能做到匪夷所思的事情，所以他没有纠结这个，而是问道：“尊敬的布莱克法师，资源是什么？能量矿脉吗？” 布莱克法师说道：“哦，这个问题免费告诉你们吧。能量石对于法师来讲是可供使用的最低级资源，它的价值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高。炼体法师到达高阶之后，需要的是大量异位面高级生物的身体组织，以及，嗯，这对你来说还太遥远。” 布莱克法师的解释停留在这里，对着学徒们说：“你们有一夜的时间收拾行囊与家人告别，明天早上早饭过后，我们就要出发赶往摩尔多学院。” 约翰逊伯爵示意奥菲利亚等他回来，而他自己则是指引法师离去休息。 几个新晋法师学徒边走边互相问候，三名男性学徒分别叫做迈克·加斯特，亨利·休，山姆·艾登，他们都是贵族家庭出身，而科斯特瑞尔与亚当一样，没有姓氏。 他们通通对亚当很好奇，没办法，从没有听说过北地有这么一号贵族后裔，而且布莱克法师明确表示亚当的天资是所有人当中最高，贵族的本能让他们交好一切可以交好的，哪怕无法成为同伴，也不要成为敌人。 “我叫亚当。”亚当神色依然是面无表情，可礼节到位，这并不显得傲慢。人情世故乃至贵族礼仪对亚当来说都是一道程序的事情，他不可能在这方面刻意特立独行，那并不能显示出独特，只能证明愚蠢。 几人等待亚当说出姓氏，同时成为法师学徒，已经有了较为特殊的关系，家族大可以以这件事为理由展开合作，但是...... “平民，没有姓氏。” 三名男性学徒脸上无可挑剔的笑容僵硬起来，平民？科瑞斯特尔能够参加测试已经是意外，这样的意外居然发生了第二次？约翰逊伯爵改行做慈善了吗？ 倒是科瑞斯特尔脸上露出了大大的笑容，身份虽然突然改变，但十几年来养成的习惯让她本能的畏惧贵族，亚当与她相同的平民身份使她的亲近感油然而生。 也同样是因为习惯，三个贵族后裔哪怕依然微笑着，可亲近感却消失不见，所幸他们还不算愚蠢，没有当面表示出不屑与鄙夷。 走到了分岔口，亚当停下脚步告辞，科瑞斯特尔并没有什么反应，同样告辞离开，她要回家同父母和弟弟分享今天的喜讯，共享最后的相聚。 倒是其他三人再一次惊诧了，一个平民居然可以住在城主府？而且亚当离开的方向是朝着内府，仆役显然不可能住在内府。 三人对视一眼之后发现其他人眼中是与自己同样的疑惑，都决定回家好好询问一下自己的父亲，不要因为一时的傲慢得罪不该得罪的人。 亚当回到住处继续自己优化精神力符文的工作，与此同时，城主府正厅当中，约翰逊伯爵正同奥菲利亚进行尴尬的对话。 “首先恭喜你成为法师学徒，我期待在我有生之年可以称呼你一声奥菲利亚·约翰逊法师。” “约翰逊。”奥菲利亚自嘲然后沉默，这个家庭总有让她的好心情消失的奇异能力。 约翰逊伯爵不在意，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个世界也许并没有这个词语，但道理是相通的，他并不指望女儿会突然改变态度，但其实态度不重要，约翰逊这个姓氏才重要。 “能量矿脉收益的五分之二交给布莱克法师，其余五分之三是家族对你的支持。北地贫瘠，目前只发现这一处矿脉，我会发动人力继续去找。” 奥菲利亚继续沉默。 “科瑞斯特尔是我同意参加测试的，本来只是一次试探性的投资，可没想到这么快就预见了收益。她很重要，布莱克法师的态度绝对不可能毫无缘由，家族同法师世界没有任何联系，而科瑞斯特尔却能得到法师的优待，交好她，对你会有很大的帮助。” 如果忽略约翰逊伯爵话语中不断提起的家族字眼，这应该是和谐的父女对话，但现在，对于对家族本能抵触的奥菲利亚来说，她升不起任何一丝感动。 “还有，不要在亚当身上投入太多，无论是什么。我从他的身上感受不到任何一丝同类的气息，反而像是在面对法师。他没有感情，也绝对不会因为感情而帮助你。” 奥菲利亚忍不住说道：“我没有......” 约翰逊伯爵毫不客气的说道：“问问你自己的心。没有最好，有的话我希望你听我的，无论因为你是我的女儿还是家族利益，这一次我不会害你。” 奥菲利亚低头再次沉默。 “不过这样也好，基于纯粹利益的交易关系是最单纯牢固的，如果你可以给予他所需要的资源，他也会做到应做的事情。”约翰逊伯爵一针见血的说道。 “刚刚我在与布莱克法师达成交易之后，并没有驱赶其余几个学徒，我的女儿，如果你不是蠢货的话，应该知道我这样做的意思。通过这个契机，通过你的身份逐步拉拢他们，乃至收服他们。从来没有一个人可以孑然一身走向巅峰，普通人不行，我相信法师同样不行。” 谈话就此结束，约翰逊伯爵起身，“最后，再一次恭喜你，并祝你一帆风顺，一路顺风。”说完没有再看奥菲利亚一眼，径直走出了正厅。 留下奥菲利亚独自一人心情凌乱，理智告诉他，这并不能算是关心，只是两人之间利益的交换，可现在她的身体里毕竟留着约翰逊家族的血脉，感性让她无法在维持冰冷。 如果是亚当，他一定会说人类总是这样愚蠢，被七情六欲所累，轻易地动摇自身意志。但是奥菲利亚不是亚当。 接下来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五人各自带着不同心情集合在城主府外，布莱克法师对他们的情绪毫不在意，见他们没有迟到满意的点点头，然后简单的说道：“那么，我们出发吧。” 11、南部海港城 包括亚当在内，五名学徒都曾经想象过法师大人会用什么样的方式带他们离开北地，也许是用某种他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神秘工具，也许是用某种魔法，然而当这一刻真正来临的时候，他们还是忍不住惊叹了起来。 飞行是生长于地面的种族最古老的梦想，每一个人都曾经看着天空向往着飞鸟，而今天学徒们体验到了飞行的感觉。 “那么，我们出发吧。”布莱克法师话音刚刚落下，众人连同身旁的行囊一同漂浮起来，越升越高，直入天际，随后向一杆箭矢一样朝着南方射去。 地面上的人看呆了，短暂的寂静之后他们疯狂的喊叫起来，那叫声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含义，不过没有人在乎这个，只是心里的喧嚣需要发泄，因为他们看到了奇迹。 城主府当中约翰逊伯爵静听街道上的喧嚣，好一会之后他吩咐怀恩骑士与莱特骑士：“驱赶人群，恢复秩序。” 两名骑士领命而去，安抚住躁动的人群，之后莱特骑士感叹的说道：“不一样了。” 庄园里的人们得知奥菲利亚和亚当离开的消息之后心情各不相同，马歇尔与丹尼斯如释重负又百般嫉妒，胡子男乔瞬间瘫坐在地，心中一片空白。 马厩里乌云用马蹄驱赶了一批又一批给它喂食的仆役，不断用独角撞击木质栅栏，终于，它挣脱了缰绳，撞碎了木门，没有人敢阻拦奥菲利亚的战马，乌云冲出庄园大门悲鸣一声之后朝着南方狂奔，很快消失不见。 天空当中，布莱克法师神色平淡，四名学徒战战兢兢，看着脚下已经成为黑点的地面口中讷讷不能言，一动也不敢动。 亚当是例外，他没有恐惧这种概念，率先移动了一下。他发现看似空无一物的脚下其实有一层膜，他伸出手向两旁摸索，同样感受到膜的存在，看来就是这层膜托住了他们并阻挡高速前进时产生的狂风。 其余四名学徒盯着亚当，再看到他没有掉下去之后才鼓起勇气动弹，飞行的喜悦很快掩盖了恐惧，他们好奇的在膜之中走动。 “这就是魔法吗？好厉害！”科瑞斯特尔跳了一下，震惊又赞叹的说道。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布莱克法师解释道，“这是知识的力量，魔法的衍生作用，并不需要特殊的符文组来构建。” 四人懵懂，亚当瞬间明白了布莱克法师的意思，也就是说这种方式的飞行只是某种法术程序的衍生作用，只要程序构建完毕，自然而然就可以做到这种事。 布莱克法师接着说：“法师世界幅员辽阔，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变大，正式法师可以通过架构在各处的传送阵来往，但你们的身体无法承受那种压力。而且你们没有在高魔环境中生存过，所以需要通过较慢的方式前往法师大陆，逐步适应高魔环境。” 几人露出一副虽然听不懂，但是觉得很厉害的表情，亚当眨了眨眼睛，他无法理解布莱克法师说的变大的意思，难道...... 亚当朝地面看去，他发现这个世界居然不是球体！法师世界，或者说法师位面，居然是平的！ 奥菲利亚问道：“尊敬的布莱克法师，变大是什么意思？” 这一次布莱克法师没有提价格的事，直接说到：“这个问题你们到达学院之后会有详细的解释，我简单说一下好了。你们应该听说过普罗米修斯真灵大法师和安妮克罗夫特世界守护者吧。” 众人点头，就连亚当都从奥菲利亚口中听说过这两个名字。 “在大概是法师位面时间二万年前，那时法师世界是一个狭小的位面，法师们为了争夺有限的资源自相残杀，然而资源日益枯竭，法师位面走向衰落灭亡。两位真灵掀起了革命，用伟大的知识改变了位面的本质，通过对外掠夺停止内部消耗，并以一种匪夷所思的法术补充自身，这才有今天法师诸位面毁灭者的辉煌。” “位面献祭，这是那道伟大法术的名字。至于原理嘛，别说是你们，就连我都不懂。”布莱克法师赞叹的说道。 学徒门心驰神往，他们现在浅薄的知识和眼界根本无法想像那是何等的伟力，不由的他们对今后生活更加憧憬，法师真的是一个让人着迷的名字。 一段时间以后，布莱克法师见几人适应了飞行，随即说道：“我要加速了，今天傍晚之前我们需要赶到这片大陆的南部海港，与学院其他几个引导者会和。” 话音刚刚落下，飞行速度陡然加快，剧烈的爆鸣声即使身处在膜当中也显得刺耳，外界强烈的气流撞击在膜上用肉眼清晰可见。 “突破音障.....”布莱克法师的飞行速度瞬间加快，没有任何准备，神奇的是膜内的几人居然没有感到难受。 加速并没有停止，亚当将精神力散发观察，他发现膜的形状由半球变为了平滑和符合空气动力学的形状，更加神奇的是布莱克法师不知通过什么样的手段，将撞击在前方的气流统括到同一个方向化为了动能，使速度再一次加快。 几秒钟之后飞行速度稳定了下来，嘈杂的声音充斥在几人耳边，他们需要扯起嗓子才能使对方听到自己的说话，这让他们沉默了下来。 “当前速度约等于三马赫。”亚当面无表情可是心中赞叹，魔法的力量简直刷新了他的认知，居然有人可以带着累赘，不靠器物，凭借一己之力将速度推到这样的地步，而且还显得游刃有余。 时间逐渐过去，因为身处急速飞行的膜当中，所以对气温的变化并不敏感，但低头看去就能发现大地上白色褪去，青绿映入整个眼帘，近三个小时的飞行过后，众人离开了北地。 难以想象法师世界究竟有多大，听布莱克法师的意思，北地所处的这块陆地似乎是座岛，去往法师大陆需要乘船，以普通人能力和寿命的局限，一生都只能困守在一地。 午间几人拿出行囊当中的食物，亚当依然是毫无准备，不过他并不饿，身体中储存的能量在不修行呼吸法的情况下足够三天的消耗。而奥菲利亚则是不需要进食。 布莱克法师同样没有进食的意思，亚当甚至发现法师不需要呼吸。 即使发现法师没有进食，几人也不敢将粗鄙的食物献给他，倒是科瑞斯特尔见到亚当孤坐在一旁，鼓起勇气走到了亚当面前，用手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的类似汉堡的食物。 亚当面无表情。 科瑞斯特尔以为亚当不知道自己的意思，再向前一步，扯起嗓子大声喊道：“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可以把食物分给你，这是早上妈妈特意为我准备的，有肉呢。” 面对来自少女的善意，亚当并没有接受，身为骑士的他自然有办法将声音准确的传递出去，他用平常的语调说道：“谢谢，不过不用了，我是骑士，暂时不需要进食。” 亚当言语得体，这让听到拒绝之后眼光暗淡的少女恢复了心情，她仍然对自己平民的身份有些自卑，心情十分敏感，还以为亚当是嫌弃自己的食物。 “原来你是骑士啊！好厉害，和奥菲利亚小姐一样呢。”科瑞斯特尔很崇拜奥菲利亚，不仅是贵族，而且实力强大，北地人尽皆知，而且彬彬有礼，气质高贵，“真是一个完美的人。”科瑞斯特尔不止一次羡慕的想到。 既然得到了答案，科瑞斯特尔便独自吃饭。 一旁站着一动不动的奥菲利亚听到两人的对话，想起昨夜约翰逊伯爵的警告，不禁有些失神。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想法，喜欢？不存在的。如果真的喜欢，不可能七年不管不问，那么到底是什么呢？ 奥菲利亚在凛冽的风声当中自我剖析，最终得到了一个她不想承认的答案。 “大概是失去了一个属于自己的东西的失落吧。就像丢了一件物品？或者说逃跑了一个宠物？呵，我果然也是一个贵族，真是卑劣。”奥菲利亚心中狠狠的自嘲着。 亚当不知道奥菲利亚的想法，当然了，即使知道也不会在意。 两个小时以后，亚当举目远眺已经可以见到湛蓝的海洋，脚下城郭影影绰绰的闪过，这段飞行之旅即将结束。 再过半小时，布莱克法师将速度减缓，并逐渐降落，脚下是一个巨大的城市，远比北地寒枫城更加繁华，海港上各式船只鳞次栉比，并且没有风帆。 “不是帆船，也对，世界如此巨大，凭借落后的风力船只怎么可能远渡重洋。”亚当暗自说道。 几人落在地上，周围人群瞬间退开并恭敬的让开道路，但他们并没有惊慌，想来在南部海港城，法师并没有那么少见。 这时布莱克法师的声音响起：“我们会在这里休整，等待学院其他法师汇合，这时间你们可以待在公爵府或者自由行动，但最好不要走的太远，如果错过离开的时间，没有人会等你们。” 12、出发之前 除了亚当之外，其他几人都想要逛一逛这个繁华的城市。北地寒枫城与南部海港城比较起来，无疑是个乡下小镇，年轻人都向往花花世界。 计划赶不上变化快，还没等他们各自离开，公爵府大门中开，从中走出了一行人。 公爵看起来是个中年男子，他来到布莱克法师身边施了一个标准的贵族礼仪，问候道：“尊敬的布莱克法师，欢迎您的到来。”之后他又对着六名学徒做了个拥抱的动作，说道：“也欢迎你们，小学徒们。” 众人纷纷回礼，公爵哈哈大笑着引领他们向公爵府内走去，并说道：“诸位来的正好，晚宴刚刚开始准备。其余几位法师阁下和他们的学徒们已经到来了。” 布莱克法师微笑道：“哦？那倒不错，看来可以早点出发了，离开法师大陆太久，我这身体都有些疲乏了。” 公爵表示很遗憾：“这么匆忙吗？我还有许多问题想要请教呢。” “没办法，这一次和以往不同，你知道的，学院很着急......” 说话间众人来到了宴会厅，一个巨大的圆桌旁已经坐了许多人，两男一女坐在首尾，自顾自的交谈者，见到布莱克法师的时候纷纷起身招呼：“布莱克法师，你可是来的有些晚了。” 布莱克法师一一见礼：“罗伯特法师，杰罗姆法师，还有美丽的艾琳法师，要知道我负责的可是遥远的北地，自然不如你们来得快。” 亚当他们对着这三位陌生法师鞠躬行礼之后纷纷入座，除开他们之外，共有三十四名学徒，都是差不多年纪，只是他们好像对亚当一行不是很友善？ 再次出现的公爵穿着一身臃肿华丽的礼服，亲自站在门口指挥着仆役端上一盘盘精致到令人不忍破坏的食物，一桶桶散发浓烈香味的葡萄酒不要钱一样流到杯子里，再由美丽的侍女亲自醒酒之后端到众人面前。 奥菲利亚面色难看，显得十分窘迫，对比公爵府的晚宴，约翰逊伯爵的招待实在是上不了台面。 科瑞斯特尔和那三名男性学徒已经惊呆了，他们一个是平民，三个是小贵族出身，再加上生活在北地那个贫瘠的地方，根本就没见过这么奢华的宴会。 公爵用洪亮的声音宣布宴会开始，而他自己则是走到了法师们身旁，学徒自然是由仆役们伺候。 “咕咚。” 山姆·艾登喉咙里忍不住发出了吞咽口水的声音。 亚当的注意力没有放在食物上。在北地，无论是贵族还是平民，夜晚的照明用的都是油灯，可在这里亚当发现用来照明的是类似电灯的装置，但他没有发现电能使用的痕迹。 “这是炼金产物吗？魔法的力量？”亚当十分好奇，盯着灯看个不停。 众人正要享受美食时一句讨厌的话语传来，破坏了他们的心情：“呵，怎么，没见过这种规格的晚宴是吗？也难怪，听说你们来自北地？那里的人是不是和野兽生活在一起？啧啧，真是可怜，一会可要多吃一点，要不然今后就没有机会了。” 北地的学徒们怒气冲冲的转过头看向说话的人，发现这是一个油头粉面的青年，头发一丝不苟的梳在脑后，慢条斯理的用刀叉摆弄着餐盘里的食物，说话时连头都没抬起，显得无礼至极，直到感受到目光才看向北地学徒，接着嘲讽道：“各位这是怎么了？难道我说的不对？如果是的话，我愿意代表文明世界的贵族们向你们道歉。” 山姆·艾登腾的一下从座位上站起，谜一样的从怀里掏出一只手套，用愤怒至极的语气说道：“告诉我你的名字，然后立刻道歉，否则你将承受来自艾登家族的愤怒。” 油头粉面依然不屑一顾：“被我说中了吗？艾登家族？哈哈，从来没有听说过，你获得贵族身份靠的是嘴巴吗？” 公爵与法师们对眼皮底下发生的冲突毫不在意，只是淡淡的提点了一句：“不要打坏了东西。”就再也不管。 其余学徒们大部分在看戏，尤其是等待北地人出丑。 山姆·艾登周身淡薄的血气波动升起，他挥舞着手套咆哮：“告诉我你的名字，懦夫，难道你不敢吗？” 亚当有些疑惑，也许是他接触的贵族还太少，但即便是马歇尔和丹尼斯，似乎也从来没有做过这么愚蠢的举动，山姆·艾登他们虽然在听说自己平民身份之后态度有所冷淡，但终究没有失礼，为什么眼前这人却如此愚蠢呢？ 这一次就连奥菲利亚也忍不住出声：“侮辱一个贵族却不敢说出姓名接受决斗，我从来不知道贵族中还有像你这么懦弱的人。” 山姆·艾登得到来自奥菲利亚的声援，底气更加充足起来，狠狠将手套甩到油头粉面的脸上：“决斗吧懦夫，我们之间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 手套从脸上衰落之后，油头粉面再也没法保持那副嘲讽挑衅的嘴脸，求助的看向周围同伴，却发现没有人理会他。 这时有一个气质与奥菲利亚相仿的青年起身说道：“够了，汤姆。我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平民有资格代表贵族，现在，道歉，然后坐下。” 油头粉面，哦不，是汤姆不敢置信的看着青年说道：“不，威廉先生，我只是想教训教训这群乡下人，你不能这样，我......” “威廉·阿尔弗烈德，这是青年的名字，公爵的亲子，南部最耀眼的天才，精神力优秀，并拥有火元素亲和的灵魂倾向。”艾琳法师轻轻抿了一口葡萄酒之后说道，“恭喜你，阿尔弗烈德公爵，你的儿子拥有比你更优秀的天资，阿尔弗雷德家族有很大可能出现一位正式法师。” 公爵笑的合不拢嘴，显然对自己的儿子十分满意，不过他还是说道：“您过奖了，威廉需要学习的还有很多。” 艾琳法师不以为意，向几位同伴问道：“你们呢？有没有发现什么好苗子？” 负责西部的罗伯特法师抱怨道：“这一次时间太匆忙了，根本没法组织规模更大的测试，我带来的学徒资质都很普通，只有一个展露了微弱的诅咒亲和。” 其余法师们向他表示遗憾，自从法师革命成功之后，诅咒法术大部分已经失效，诅咒亲和实在是一种发展方向狭窄的道路。 负责东部的杰罗姆法师说道：“东部还算不错，精神力资质优秀的有几个，一个叫做昆廷的平民学徒拥有生命力亲和的天赋。” “你呢，布莱克，北地贫瘠，想来收获不大吧？” 那边法师们正在对话，而这头，学徒的冲突并没有结束。 奥菲利亚轻易的看出威廉·阿尔弗烈德的心思，先是放任同伴挑衅，见到同伴无法撑住场面就出来打圆场，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兵对兵，将对将，奥菲利亚起身说道：“什么时候平民侮辱贵族之后可以只用一句道歉来解决了？难道这是南部的规矩？既然山姆已经发起了决斗，那么，这个平民要么接受，要么补偿山姆足以支付他性命的代价，或者成为他的奴隶。” 汤姆彻底害怕了，颤抖的求助：“威廉先生，求求你，我不能......” 威廉没有理他，人总要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如果不是这样的场合，如果他不是南部的人，威廉会很乐意见到他倒霉。 “这位美丽的小姐，我是否有幸知道你的名字。”威廉轻轻躬身对奥菲利亚问道。 “奥菲利亚·约翰逊。” “我听说过你的名字，北地的女武神，很荣幸见到你。”说着他从手上摘下一枚戒指，放到奥菲利亚身前，“这是一枚魔法物品，贮存着零级魔法火球术，我想已经足以弥补汤姆的过失。” 嘶。 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响起，就连奥菲利亚和山姆都没有想到威廉居然会拿出这种东西作为补偿。 刚刚见识过法师神奇的学徒们对于能够马上拥有一件魔法物品这种事情的抵抗力是零，山姆在一瞬间就‘原谅’了那个平民的无礼，对着奥菲利亚询问的眼神连连点头。 威廉见状微笑着说道：“那么，成交了。” 山姆激动的拿起那枚戒指，内心在几秒之内挣扎无数次之后，不舍的将戒指递给奥菲利亚：“奥菲利亚小姐，我想这枚戒指应该属于您。” 奥菲利亚虽然也很渴望，但她并没有想把戒指据为己有的想法，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一场冲突就此结束，布莱克法师这时说道：“这样看来，我的运气还不错，虽然只招到六名学徒，不过三人拥有灵魂倾向，奥菲利亚在炼体方面天赋惊人，另一个女孩子拥有与我相同的天赋，最后一个天资惊人，至于天赋吗，我有些看不透。” 法师们对他表示祝贺，回到学院之后，院长大人会对根据招收到的天才的数量给予报酬，不过也就是聊胜于无而已。 倒是阿尔弗烈德公爵将这些话放在了心里。 ———————————— 过度章节....... 13、初窥魔法 公爵本身就是一个从摩尔多学院走出的学徒，因为没能成为正式法师，所以干脆放弃了法师之路，来到这座岛屿成为了一名贵族，并开始竭尽所能培养后辈，希望自己的子嗣当中能够走出一位真正的法师替他圆梦。 因为有过学院经历，他尤其明白资质在学徒阶段的重要性。别看正式法师们眼中认为资质没什么用，知识才是最有用，那只不过是他们的层次提高，看问题的角度也跟着不同了而已。 在晚宴结束以后，阿尔弗雷德公爵对威廉耳提面命，将法师们重点提到的几个人一一告知威廉，并对他说交好这些人，对你的学徒之路将会有极大的帮助。 北地的几人没有急着休息，他们兴奋的聚在了一起对着那枚戒指研究个不停，强烈的好奇心趋势他们急不可耐的想要试验一下。 “可是我们还没有掌握符文，可以激发法术吗？”科瑞斯特尔满眼闪着小星星，兴奋中带着迟疑的说道。 亚当对这枚戒指有着无与伦比的兴趣，他破天荒的主动开口说道：“一定可以。这枚戒指相当于一支已经安装好箭矢的弩，我们不需要知道这支弩的工作原理，只需要扣动扳机就可以。我猜测扣动扳机的力量是精神力。” 山姆·艾登满脸通红，为自己得到这样的宝物而高兴，不过他还算知道好歹，没有得意忘形，主动的说道：“奥菲利亚小姐，请你试验一下吧。” 奥菲利亚摇头示意山姆自行实验，这时又是亚当开口：“可以让我试验一下吗？” 大概是因为今天那个叫汤姆的白痴对北地的群体嘲讽使山姆对自己北地人的身份有了一丝丝的归属感，他没有拒绝亚当，大方的将戒指递给了他，说道：“当然可以。” 这枚戒指用金子铸造，工艺虽然精湛，但并没有异常，其上镶嵌有一颗红色的宝石，正在夜幕之下散发着极微弱的光芒。 如果威廉·阿尔弗烈德没有说谎的话，这枚戒指当中应该有一组法术符文排列，亚当如此积极，一是想要窥探法术符文的构造，二是想要求证一件事情——法术到底是由精神力还是由另一种能量发动。 “检测到二号特殊能量波动存在。” 亚当心中明悟，果然精神力只是作为一种传输通道存在，可以发动法术的是二号特殊能量，是精神力与外界不知名介质交互而产生的更高级能量。 “也就是说，精神力固化符文相当于冥想法，目的是强化精神力直到它足以自由接触介质并承载运输随之产生的更高级能量。” 冥想法这个词语得自亚当消灭病毒后获得的残破信息，这类信息大多被亚当归类为垃圾数据，没想到这时起了参照作用。 奥菲利亚等人并不知道亚当在短短的瞬间就得出了一项初步结论，他们只看到亚当用手指摩挲着红宝石，还以为他在思考激发魔法物品的方式。 在第二个问题得到初步论证之后，亚当尝试将精神力输入宝石当中，想要窥探这个名叫‘火球术’的零级法术的符文排列。 然而他并没有成功，当精神力进入宝石之后，惊人的高温出现在亚当面前，众人惊惧，他们感受到了强烈的灼烧感，这个瞬间他们甚至以为自己置身于火山熔岩当中。 亚当急忙抬手指向天空，一秒钟之后，一枚篮球大小的橘黄色高温火球冲向天空，射出五百余米的距离之后爆开。 “温度在摄氏一千度左右，已经达到岩浆等级。” 红宝石在激发出火球术之后暗淡下来，所有人难以置信的看着这枚戒指，难以想象那种高温的火球居然是从这小小的戒指当中发出，更可怕的是这只是最低级的魔法物品，其中铭刻的只是零级火球术。 “这就是魔法的力量，法师的力量吗？太惊人了！”众人的惊叹大抵是这个含义，这是他们第一次看见魔法，飞行是达成的梦想，而火球术则是直观的力量。 “难怪法师们对骑士毫不在意，这只是最低级的法术而已，骑士恐怕已经无法抵挡，如果再强一些，数量再多一些，大骑士......”麦克·加斯特喃喃自语，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毕竟身边就有一个大骑士存在。 奥菲利亚毫不避讳的点头承认：“不可能抵抗，如果被打中，必死无疑。” 山姆·艾登心疼的看着暗淡的红宝石，他害怕这个魔法物品是一次性的，如果是的话用在这种实验上简直太浪费了。 “法术符文组经过一定程度的加密，在缺乏有效手段的情况下无法窥探。”亚当一边想着自己的事，一边有些遗憾的摘下戒指还给山姆，见他如丧考妣的模样，解释道：“这枚戒指不是一次性物品，但应该有一段冷却充能时间，我推测精神力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加速这个过程。” 不提如释重负并爱不释手的把玩戒指的山姆和对他羡慕不已的众人，亚当独自转回房间开始新一轮的思考。 “火焰的威力在于它的温度，戒指中的法术符文的作用应该是提高温度，可空气当中氧气的含量并没有剧烈变化，那么，燃烧的介质是什么？” 亚当感觉自己把握到了问题的关键，在已知的数据上加以分析之后，原因最终指向二号特殊能量，这种神秘能量的掌握，也许就是法师可以做到各种匪夷所思的事情的原因。 “样本太少了。” 亚当将问题保存之后不再去想它，没有足够数据支撑的情况下，分析判断都只是臆测，没有实质作用，现在亚当唯一可以做的事情就是继续优化精神力固化符文，使之能够最大限度的强化精神力。 这项任务的进度还算不错，在强大的计算力支持下，亚当每一秒都在试验新的结构，虽然目前尝试的形态都不算稳定，不过他相信在一段时间之后自己一定可以找到一个和精神力输出功率匹配的稳定形态。 北地学徒们没有人睡觉，见识过魔法之后他们本就高涨的兴趣更加炽烈，将每一个可以应用的时间用来修行，不过还好精神力的修行可以取代睡眠，否则第二天早上有几个人能保持状态还是两说。 吃早饭的时候北地学徒们收到了与昨晚截然不同的态度，除了汤姆之外的其余人大都表示了善意，威廉·阿尔弗烈德更是殷勤的前来攀谈了一番，主要对象是亚当三人，不过很可惜，除了科瑞斯特尔表示受宠若惊之外，亚当和奥菲利亚反应很冷淡。 “我们今天就要离开南部海港前往法师大陆了，如果没有意外的话，除非成就正式法师，否则就很难有再次回到家乡的机会。”威廉对他们的态度不以为意，说出这个消息之后礼貌的告辞离开，他还需要去其他两个队伍里告知他们消息。 “威廉先生真是一个有风度的人呢。”科瑞斯特尔有些花痴的倾向。 之后众人来到了南部海港，来自法师大陆的船只有着单独的码头停靠，沿途所有人对他们投来敬畏的目光，这让一些身份骤然变化的学徒们心中的骄傲再一次增加。 昨天傍晚在天空当中看的还不真切，如今亲身靠近之后亚当发现这些船只果然不是靠原始动力航行的，来自摩尔多学院的船只形态接近科幻的程度，构造船身的合金并不是亚当所知的任意一种，显然，基于超凡知识体系下的魔导科技有着不下于甚至超越地球的发展。 在法师的带领下，他们登上了这艘叫做摩尔多学院号的魔导船只，布莱克法师他们并没有在多理会学徒，径直走入了船舱。 船长在恭敬地送走法师们之后说道：“我们将在三个月内抵达法师大陆和摩尔多学院所在的海港，这期间你们可以在船上自由行动。不过第一层最里侧的区域是法师大人的居所，我奉劝你们最好不要去那里打扰他们，否则你们会见识到法师大人的愤怒。” “还有，不要掉到海里去，大海中的魔兽不会和你们客气，而且摩尔多学院号不会为任何人停留。” “你们可以随意找地方住下，旅途并不算有趣，如果觉得枯燥，船上有一些娱乐设施供你们免费使用。有其他需要可以和水手们说，但不保证能满足。” 船长说完离开，几个水手上前接过了指引任务，从他们的眼中可以看到对学徒们深深的羡慕。亚当发现船长是大骑士顶峰的强者，比约翰逊伯爵更强，而水手们全都是骑士。 果然，骑士并不是什么稀罕的职业，亚当甚至猜测生活在法师大陆上的普通人或许人人都是骑士。 众人兴奋的朝着船舱之中走去，各自选择房间，除了南部的学徒门表现的很自然外，其余地区的学徒都有些小心翼翼，生怕触动了什么机关或者弄坏了什么东西，毕竟对大多数人来说，这都是第一次接触魔导科技。 伴随着低沉的汽笛，摩尔多学院号起航了。 14、关于精神力应用的试验 摩尔多学院号的航速出乎意料的快，如果换算到地球的单位，短短五分钟之内，它已经提速到了一百节，并且仍在在加速当中，直到二百三十节时稳定下来。 船只以大约每小时四百三十公里的速度航行近百天才能到达法师大陆，这个世界的大小...... 亚当十分想到轮机室看看魔导科技的船只动力是什么，但是想来那种地方不会允许一个闲杂人等进入。 船上有许多房间，不到四十名学徒即便每个人住两间都能有空余，所以争抢之类的事情没有发生，来到陌生环境并开始前往更广阔世界之后他们大多放弃了一座‘小小岛屿’上的地域之争，本能的升起了一些亲近感。 北地的六人选择了第三层紧挨着的六间房，这时大家发现奥菲利亚的状态非常不好。 她面色惨白，额头不断冒出虚汗，身体周围血气波动时隐时现很不稳定，在行驶的还算平稳的船只上摇摇晃晃的走路。一个即使昼夜生活在颠簸马背上也能行动自如的大骑士居然在这里连路都走不好。 “奥菲利亚小姐，你怎么了？”科瑞斯特尔急忙走过去搀扶住她，担心的问道。 自幼生长在北地的他们显然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病叫做晕动症，而且这种病和实力无关。 引路的水手裂开大嘴笑了一声，似乎觉得这群即将高高在上的法师学徒们会晕船很有趣：“哈哈，如果忍不住就吐出来吧，吐一吐就习惯了。”说完转身走开。 科瑞斯特尔扶着奥菲利亚不知所措，她不明白自己都没事，身为大骑士的奥菲利亚怎么会这样？ “这叫晕船。”亚当站在自己的房门前说道。 “晕船是什么？”科瑞斯特尔依然不懂。 “这个解释起来很复杂，刚刚那个水手说的对，吐一吐就习惯了。” 奥菲利亚虚弱的靠着科瑞斯特尔，拧开自己的房门走了进去：“不必担心，我想我过一会就会好了。” 科瑞斯特尔想要跟着进去，但是却被挡在了门外，她有些不知所措，环视一圈之后把目光放在了亚当的身上，身为平民的她还是对同样是平民的亚当最有好感，即使她知道亚当和她并不一样。 随着新生的时间越来越久，亚当与各个情感模块磨合的越发完美，到了现在他虽然还是不喜欢说话，但并不是缺乏感情，而是身为一个智慧生命的性格使然。 面对科瑞斯特尔的询问的眼光，他说道：“虽然有些办法可以稍微缓解，但是作用并不算太大，而且我想她也不需要帮助。” 亚当说完走进了自己的房间。房间很不错，干净整洁，拥有独立的卫浴，通过一侧的舷窗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色，隔音效果也很好，风浪声并不是很刺耳，对亚当来说在这里度过三个月并不无聊，如果有关于法师的知识可以看就更好了。 不过这显然是不可能的，虽然法师们以知识的探寻者自居，但通过这几天的接触，亚当发现这个世界的研究环境显然不是多么开明，法师们对于拥有的知识虽说达不到敝帚自珍的地步，但如果没有足够的价值，他们也不可能将知识无私的公开。 “这也可以算是版权意识极高？”亚当发散思维想到。 自从拥有走上正确道路的机会之后，亚当整个灵魂都轻松了许多，作为前人工智能，他并不畏惧死亡，只害怕来之不易的智慧白白浪费。 整个白天，亚当待在房间里进行优化符文的工作没有出来，船上是一日两餐，饭菜不会送到房间里来，而是到饭厅共同用餐，而且数量有限过时不候。 亚当踩着时间点走出房门，与此同时对面奥菲利亚的房间也打开，面色比早上还差的大骑士跌跌撞撞。 两人对视一眼，奥菲利亚沙哑的说道：“作为一个绅士，难道你不应该扶我一下吗？” 亚当无所谓的走到她面前把她搀扶起来一同向饭厅走去，期间奥菲利亚一直在强忍着干呕，大骑士强悍的身体素质不见，她现在比普通人还不如。 “晕动症产生的原因是内耳前庭器感受到超出身体耐受性的刺激，这些刺激使前庭椭圆囊和球囊的囊斑毛细胞产生形变，向中枢传递并感知，身体不适应这种异常信息之后，就会产生抗拒，这就是你晕船的原因。”亚当边走边说道。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是如果你是想要嘲笑我的话......” “我不会做那么无聊的事情，我只是想说也许我有办法解决你的问题。” 奥菲利亚身体一僵，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你有办法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想要看我出丑吗？” 亚当奇怪的看了一眼她，不知道这种逻辑是从哪里来的，有办法就要告诉你？凭什么？如果不是有原因的话，亚当才不会管她有多难受，之所以开口说话，只是他想要做一个试验——精神力固化之后到底可不可以作用在身体上。 随着精神力固化符文的堆积，精神力渐渐不再是开始的模样，它有了‘力量’，这种力量类似于念力，可以移动一些质量较小的物体，亚当不满足于此，他尝试过将精神力附着在身体器官上观察是否有增强器官能力的作用，但没有效果。以个体为样本收集到的数据太片面，所以他想在奥菲利亚身上试验一下。 “如果你已经初步将精神力实质化，那么你可以将精神力附着在耳内，尝试强化你的内耳前庭器官，增加受刺激阀值。”亚当说出了他的办法。 奥菲利亚实在是太难受了，急不可耐的开始试验，但她的精神力没有亚当那么强，再加上强烈的生理反应总是让她没办法集中精神，导致她一直没办法成功。 面对试验对象，亚当有极好的耐性，一丝不苟的搀扶着她来到饭厅，在众人稍显诡异的目光下坐在了一起。 科瑞斯特尔眼睛一亮，大声说道：“奥菲利亚小姐，亚当，你们来了，我还以为你们不会来吃饭，想要把饭菜送到你们的房间呢。”说着从座位上起身想要去两人身边，但被身旁的几人拉住了，她疑惑道：“怎么了？奥菲利亚小姐她......” 亨利·休老气横秋的对她说：“你还小，还不懂，这个时候他们是不能被任何人打扰的。” 麦克·加斯特有些酸溜溜的附和：“是啊是啊，这时候去打扰，会被杀死的。”他觉得自己知道了当时亚当可以住在伯爵府的原因，很是吃味。 科瑞斯特尔歪了歪脑袋，脸上突然变得通红，急忙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大口吃饭掩饰尴尬，心里却大声的惊呼：“天呐，他们好大胆！” 两名当事人丝毫没有察觉已经被人想歪了，亚当见到奥菲利亚始终不得其法，不得不亲自指导。 “没有被固化的精神力可以算作无形无质，并没有影响现实的力量，你要使用已经固化完成的那一部分。分解几枚符文，引导她们流向耳内。” 总算奥菲利亚还不是太蠢，几分钟以后终于成功将精神力导向了耳内，亚当坐在她身边探出自身精神力观察反应，他发现精神力进入耳内之后，虽然成功附着，但并没有起到强化作用，倒是起到了隔绝作用。 精神力化作了保护层，将外界产生的刺激性信息有效隔离，因为没有信息注入，前庭椭圆囊和球囊的囊斑毛细胞不再形变向中枢传递刺激信息，身体自然而然的放松了起来。 奥菲利亚不再干呕，苍白的脸色重新开始有了红晕，血气波动开始平稳，她正以飞快的速度恢复着。 而这在其他人眼里看来就是亚当和奥菲利亚说了什么悄悄话，于是她害羞了。 科瑞斯特尔双手拖着下巴，眼睛扑闪着盯着这边，心里想着：“哇，好厉害，有些羡慕呢。” 亚当记录下信息之后对她不再关注，径直起身离开。奥菲利亚因为这件事对他好感大增，还以为亚当是去帮她取食物，于是闭目运用呼吸法调理身体，可等了很久都没发现亚当回来，睁开眼睛一看，才发现亚当已经坐在另一个座位上自顾自的吃起饭来。 刚刚产生的好感瞬间破碎，奥菲利亚只感觉心头一股无名火燃烧，但却不能去指责什么，只好灰溜溜的去打饭，然后坐到了科瑞斯特尔的身边。 小姑娘小心翼翼的问道：“亚当怎么不过来？你们吵架了吗？” 奥菲利亚闷闷的不说话。 亚当变得热心肠起来，他法决晕船的人并不少，饭厅里好几个都虚弱的瘫软在那里，他一一上前解释原理告诉方法，并耐心的等待对方掌握好转才离开。毫不在乎其他人心里的不自然。 直到所有晕船的学徒都痊愈之后，亚当终于遗憾的得出结论，至少精神力在现阶段，并没有强化身体的作用。 看着亚当离开的背影，所有人心里默默赞叹，真是一个好人啊。 15、火球术 这种错误的印象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大家都知道那一天亚当的表现不过是一种假象，发现的原因是他们知道了亚当拥有绝高的天分，所以很多人拿着自己在构造精神力固化符文时遇到的问题去请教，结果都被亚当冷漠的眼神逼退了。 亚当只是对研究感兴趣，可这不代表他喜欢花费时间去做老师回答那些弱智的问题。 倒不是没有人恼羞成怒想要出手教训亚当，但是......不得不说船上的伙食虽然简单，但蕴含的能量还真不少，他居然在不知不觉间突破到了大骑士级别，所以亚当的人缘变得越来越差。 航行就这样波澜不惊的过去了两个月的时间，两个月当中，外界一成不变的单调景色已经无法吸引学徒们的目光，法师们仿佛消失了一样不再管他们，于是贵族重新开始了贵族的生活，无止尽的派对和宴会。 起初这个提议由东部某贵族后裔提出，他还担心水手不会答应，可当他发现只要付钱水手们就会不打折扣的满足他提出的所有要求之后，整个学徒圈子几乎彻底糜烂了。亚当没有参加，当然也没有人邀请他，不过他发现水手们看着学徒的目光很诡异，很玩味。 两个月当中，亚当一直保持多线程运算，全力优化符文结构，在计算力的支持下任务进展不错，他已经找到了一个可以稳定承载他精神力输出的立体结构，不过他发现问题又来了，与之前的想象不同，之前亚当以为符文结构变成立体之后精神力可以注入其中，但是，不能。 那么，那中空的内部，承载的应该是什么呢？ 亚当隐约有种猜测，这些日子以来，他发觉精神力发散之后二号特殊能量大量的产生，亚当曾经尝试将二号特殊能领注入符文内部，但都以符文破碎灵魂剧烈疼痛而告终。 依然是因为缺乏样本和足够数据的问题，亚当无法得出结论，不过他也不着急，这些问题不应该是高深内容，到达学院之后一定能得到答案。 之后不长时间的一天清晨，已经两个多月没有现身的几位法师大人同时出现了，将大家召集到甲板上并且带来了一个让大家目瞪口呆不敢相信的消息。 “现在我们已经航行到了法师大陆的内海，从现在开始，每一秒的前进都代表着可以直观感受的以太含量越来越高，这就是我说的高魔环境。” “以太，来自多维时空的每一个角落，看不见摸不着，唯有精神力可以感知并与它产生反应。如果说知识是法师的本源，那么以太就是将知识转化为力量的关键。” “精神力接触以太之后产生的力量叫做魔力。唯有拥有魔力才能施展法术。” 布莱克法师很直接的说出了这个知识，众人听的如痴如醉。 “也许有些人已经发现了精神力固化符文的奥秘，没错，勾勒它的最终目的就是贮存魔力。”亚当眼睛一亮。 “但是不要高兴的太早，在学徒初始阶段你们脆弱的灵魂无法承载魔力这种高等能量。”布莱克法师说到这里突然露出了和水手们差不多的诡异笑容。 “不过这样已经足够了，如果你们够聪明的话，应该可以活下来的。” 愕然的情绪蔓延，布莱克法师的话锋转变太快，前一秒还在教授知识，后一秒就提到生死，学徒们并没有反应过来。 布莱克法师挥手在空中勾勒出三枚符文组成的符文组，然后说道：“从现在开始，摩尔多学院号外层的防御法阵将被撤去。你们知道魔兽吗？这片海域当中有数不清的魔兽，接下来的时间你们将会直面魔兽，最终活着到达海岸的人，才有资格成为真正的法师学徒。” 法师们转身向外走去，学徒被这个消息震得头晕目眩不知所措，在门口时艾琳法师回头对他们说道：“记住这组火球术符文。我们和水手都不会帮你们，想要活下来吗？努力吧。” 等到法师和水手们都离开之后，学徒当中才传来第一个声音：“这怎么可以？与魔兽战斗，我们会死的，没有人能活下来！” 绝望的声音引发了连锁反应，他们疯狂的想要离开甲板回到船内，可是却发现所有入口都被法师们挡住，任由他们撞的头破血流也无法闯入。 这个时候无知的人会多幸福一会，比如科瑞斯特尔就很天真的向脸色难看的奥菲利亚问道：“魔兽是什么？” 奥菲利亚也没有见过魔兽，不过她知道自己修炼时使用的珍贵药膏是魔兽身体熬制成的，听说那种生物就连大骑士都可以随手撕碎。 “我们有大麻烦了。”奥菲利亚无神的看着科瑞斯特尔喃喃道。 此时此刻，甲板上大概只有两个人没有对此感到惊慌，第一个是亚当，他有预料过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不收学费，不收路费，不收鉴定费，就这样简单的将他们带到学院教授知识成为超凡者，似乎太美好了一些？美好到亚当还以为这是义务教育。 第二个是威廉·阿尔弗烈德。他有一个曾经是学徒的父亲，早已经把一路上将会遇到的事情全部告诉了他，并且做了充足的准备，威廉甚至将这件事情当作他建立领导地位的机会。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他拍了拍手大声说道：“大家冷静下来，惊慌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道路只有两条，活下来成为法师学徒，或者死在海上喂魔兽。退出？不可能的。” 人在无措的时候会本能的寻找一个主心骨，威廉完美的扮演了这个角色，成功吸引了全场目光。 威廉对此很满意，父亲对他说过，法师的道路从来都不是和平的，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产生的战斗数不胜数，很多情况下一个人的力量是渺小的，但如果拥有一个组织，成为上位者，无疑会大大改善那种渺小。 “我们需要团结起来，魔兽很强大，但并不是不可战胜，法师大人们也绝不可能将我们放在必死的环境当中，大人们只是希望淘汰一些废物。”威廉继续说道。 淘汰废物，这四个字扎进了日夜笙歌的贵族们心里，如果有的话，说的就是他们了，甚至到了现在还有人不能熟练掌握精神力固化符文。 “不过不用担心，只要我们团结起来，大家都可以活下来。”威廉胸有成竹的大声说道。 南部的学徒门向来是以威廉马首是瞻，油头粉面的汤姆适时的插嘴：“威廉先生，我们要怎么做？” 威廉满意的看了一眼汤姆，然后说道：“也许有人还不知道魔兽是什么，我要告诉大家，那并不是普通的强大一些的野兽，魔兽与法师一样会使用魔法。” 知道什么是魔兽的学徒们死死的看着威廉，期待着他的办法，而不知道的学徒像科瑞斯特尔，脸色陡然变得煞白。 威廉接着说：“我们需要一个组织，需要有人将大家的力量统合起来，只有这样我们才有可能战胜魔兽。兰迪，昆廷，奥菲利亚，还有亚当，你们觉得呢？”兰迪就是西部那个拥有诅咒天赋的学徒，至于为什么加上亚当，是因为他始终记得父亲的提点。 威廉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他相信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人会否定这样对大家有利的提议。 奥菲利亚率先说：“我同意，可是怎样统合，还需要好好商量。” 兰迪和昆廷也纷纷点头，表示自己没有意见。 威廉心知这事成了，只要在这个联盟组织中展现足够的领导力，他就可以得到这一批学徒的支持，在摩尔多学院那个陌生的环境当中也算拥有了一定的势力。 只剩下亚当依然没有表示，他头都没有回，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漂浮在天空当中的火球术符文组。 威廉心里有些不安，对着亚当用温和的语气询问道：“亚当，你觉得怎么样？” 亚当其实有听到他们的话，他始终有一个线程用来接收外界信息，不过这个线程会自动将无用信息过滤。很显然对亚当来说，威廉他们的话就是垃圾信息。 “亚当？”奥菲利亚上前拍了拍他的胳膊，亚当回过头来面无表情的看着奥菲利亚，他的眼神中毫无焦点，所有的计算力全部被投入符文组的构成当中。 奥菲利亚在这一瞬间居然感觉到了恐惧，她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约翰逊伯爵的话，他不是同类，没有感情，难道是真的？ 奥菲利亚压下了这个念头，把威廉的话简单的对亚当重复了一下，就连她也没觉得这种决定需要亚当同意有什么不对，可是有人不这么看。 “区区一个平民，即使有些天赋又怎么样，凭什么我们的联盟需要征求他的意见？” 于此同时，亚当心中逻辑思维传来提示：符文组记录成功，构建成功，零级法术火球术以收入。 亚当将目光转向说话的学徒，依然面无表情，那名学徒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强自说道：“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16、魔兽来袭 看着亚当朝着他走去，这名学徒越发惊慌，色厉内荏的叫道：“你想做什么？我们就要开始和魔兽战斗，这个时候你要内讧吗？还是说你不想付出自己的力量只想接受我们的保护？” 亚当不为所动，依然朝着学徒的方向前进，威廉忍不住说道：“亚当，这个时候我们应该齐心协力，相信我，即使你是大骑士也绝对不可能是魔兽的对手，唯有团结，唯有魔法，才能拯救我们自己。”说着他伸出手来，另一个魔法戒指被激发，一道高速旋转的风刃在空中成型。 难怪威廉这么有信心，原来他还有其他的魔法物品，果不其然，看到威廉展现了力量，原本模棱两可的学徒们也坚定了跟随他的信念。 威廉将风刃射向海面，一声巨响过后滔天大浪螺旋掀起，威廉在海浪的映衬下显得愈发英武，他看着亚当：“加入我们，联盟的力量可以保护你直到你掌握魔法，活着上岸。” 然而亚当依然不为所动，向着学徒方向继续前进，奥菲利亚忍不住说道：“亚当，加入我们吧，魔兽真的很强。” “你让开一下，挡到我的路了。”亚当对着那个学徒说道。 学徒愣在原地，他想不到亚当没有找他的麻烦，仅仅是想离开，随即他回过神来，看着疯子一样看着亚当：“你疯了吗？没有听到威廉先生的话？那是魔兽啊，没有掌握魔法的我们怎么可能打得赢？” 其他人心中已经把亚当当作一个白痴，一个不知好歹的死人，只有北地的几个学徒仍然不放弃劝说，科瑞斯特尔担忧的跑了过来想要把亚当拉回人群。 亚当停下脚步看了看他们，他想起山姆·艾登曾经将戒指借给他研究，决定回应一下。 “弱者的联盟没有任何意义，布莱克法师说这片海里有数不清的魔兽，随时可能登上甲板撕碎你们，仅仅凭借一个魔法物品，你们认为自己的安全能够得到保证？” 亚当敏锐的将联盟的漏洞挑明，威廉变了脸色，他从一开始就没有保全所有人的打算，天资足够高的几人会在短时间内掌握魔法，这些人才是他想要拉拢的力量，至于其他的废物，谁管他们的死活。 “我还有其他的魔法物品，我会发给大家，只要抵御过最初艰难的时间，等到掌握火球术的学徒多起来......” 亚当平静的看了他一眼，对着山姆·艾登问道：“那枚戒指的充能时间是多久？” 山姆·艾登也不是傻子，现在已经反应了过来：“十五天。” 亚当转身继续离开，留下最后一句话：“与其浪费时间在没有意义的事情上，不如抓紧掌握魔法。” 再没有人阻拦亚当，他们不得不承认亚当说的是对的，但即便是这样他们也不能脱离这个联盟——弱者联盟虽然不一定能保证自己活下来，可是，自己不一定是先死的那个。这是现在他们脑中回荡着的念头。 “威廉先生，我与东部学徒们依然同意组织的成立。”昆廷走到威廉身边说道。 威廉怨毒的盯着亚当的背影，经过亚当的点破，这些学徒虽然依然会加入这个组织，但对他本人的信服却几乎荡然无存，“该死，明明应该很完美的，该死！” 聪明人已经开始为自己着想，这个时候在想用欺骗的方式让人替他送死已经不可能，这无疑大大降低了他的安全程度。 兰迪也带着西部学徒们走到威廉身边表示同意。 奥菲利亚面色复杂的看着亚当，最终在心底做出决定：“我，我决定退出。” 威廉眯起了眼睛：“奥菲利亚小姐，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要知道，组织绝对不会在这种情况下将保护的力量分给外人。还是说你觉得自己大骑士的力量足够和魔兽战斗？” 威廉绝对不想失去奥菲利亚的支持，在这个阶段一名大骑士的保护是至关重要的。 奥菲利亚下定决心之后就不再犹豫，回道：“有劳关心。”说着转头向北地其余四人问道：“你们呢？” 科瑞斯特尔毫不犹豫的回答：“我跟着小姐。”在陌生的威廉和熟悉的奥菲利亚之间，她毫不犹豫的做出了选择，而且，她发觉符文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难，似乎很快就可以掌握？ 山姆·艾登他们关系不错，向来共同进退，面对奥菲利亚的询问他犹豫了一下，然后低声说道：“对不起，奥菲利亚小姐，我们......” 奥菲利亚了然，没有多说什么，与科瑞斯特尔一起走到亚当身边，她并不是冲动之下才做这样的决定，她的直觉告诉她凭借亚当的天资也许已经掌握了魔法，如果可以获得亚当的保护，她会安全很多。 奥菲利亚没有去参加贵族们的派对，她天性冷漠，再加上不是很看得起那群贵族，所以这两个月以来都是和独自一人或者和科瑞斯特尔一起做法师的修行，但是因为天赋的关系，进展不是很大。 她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如果直接对亚当提出请求的话一定会遭到拒绝，如果她有什么亚当感兴趣的可以同他交易，那样最好，但她暂时没有，思来想后现在只能跟着亚当。 亚当走到一边之后就不再关注刚刚的事情，他正在考虑魔法的事情。火球术的符文组虽然留在了脑海当中，不过却不是铭刻，而是单纯的停留，也就是说这种法术是一次性的，这一次使用过后下一次还用重新构建。 魔力这种高等级能量仅仅可以停留在符文组上，不，应该说是在施法者激发符文组之后才附着其上，这个过程当中施法者可以观察魔力，但无法吸纳。 “如果我判断的没有错误，这三枚符文其中一枚的作用是引导魔力，一枚是升温，一枚是激发。” 抛开魔力不谈，符文组相当于一个‘科技黑箱’，施法者可以相对方便的使用它，但对它应用了什么原理什么知识，几乎是一无所知。 亚当尝试单独勾勒其中的一枚，但毫无效果，这三枚符文之间一定存在着某种将它们联系起来的知识。 思考之中亚当激发了魔法，火球术的样子和山姆·艾登手上魔法物品激发的没有两样，就连温度都很近似，差别是自主激发的速度很快，几乎可以称得上是瞬发。 炽烈的火球凭空出现，与魔法戒指中的不同，亚当可以一定程度的控制这枚火球，比如现在，随着亚当精神力的指引，火球在他面前一米处上下浮动。 “果然，亚当已经掌握了魔法。”奥菲利亚。 “亚当好厉害，我也要努力才行。”科瑞斯特尔。 “该死！该死！该死！”威廉·阿尔弗烈德。 “居然这么快？我们是不是做错了选择？”山姆三人。 一千摄氏度的高温下，亚当如今没有经过魔力洗礼的身体还没有办法长时间承受，正在这时发散的精神力检测到东南方向的海水当中传来高能反映。 亚当控制火球朝坐标点射去，同时将百分之九十九的线程全力运转，不停的构建火球术。 海水当中射出一道水箭，在半空中和火球遭遇，水与火碰撞之后产生巨大的蒸汽，魔力在其中碰撞细密的爆炸接二连三，最终火球稍胜一筹，但也没有多余的力量再对从海里冲出来的一条大鱼产生伤害。 “这就是魔兽吗？”亚当瞬间暴退向甲板中心，如果魔兽是从海里来袭，刚刚那个位置太危险。 “魔兽！魔兽来了！”威廉那头瞬间爆炸，在亲眼看到这中怪物之后，对于组织和所谓团结的力量的信心降到了冰点，就连组织者威廉都忍不住向人群中心缩去，从父亲那里听到是一回事，真正见到又是一回事，现在的他很怀疑几个魔法物品和一群废物到底能抵挡多久。 特别是见到一个个漆黑的身影从海水中浮起的时候。 这时所有人都理解了布莱克法师说的数不清的含义，摩尔多学院号周围密密麻麻浮出无数魔兽，大致都是水生生物的形象，可都比他们的原型大出许多，冷血动物冷漠的眼神比什么暴虐杀意都更让人胆寒。 唯一让众人觉得安慰的事情是摩尔多学院号没有减速，依然用相同的速度朝着法师大陆航行，并且任何敢于挡在船只前方的魔兽都被神秘力量无情的碾成碎片。 奥菲利亚和科瑞斯特尔朝着亚当的方向靠拢，亚当没有理会她们，喜欢站在哪里是她们的自由，出不出手帮忙是自己的权力。 威廉算是个人物，经过最初的慌乱之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大声发布命令，并把手上多余的魔法物品分给几个天赋者，他必须把资源投资给绩优股，这样才可能最快得到收益。 之前发出水箭的那条大鱼张开了嘴巴无声咆哮一声，所有魔兽半边身体冲出了海面，它们已经做好了攻击准备。 “魔兽并不是没有理智的生物，它们拥有一定程度的智慧，使用超声波交流，并且会听从命令。” “这可不是个好消息。” 17、魔兽（二） “这可不是个好消息。”奥菲利亚对科瑞斯特尔说道，这种数量，如果都掌握与刚刚的水箭类似的魔法，即使学徒们短时间内掌握了火球术，他们也根本无法阻挡，“法师们到底想要做什么？想要我们全部死在这里？不会，如果想要我们死的话以法师的力量不需要使用这种手段......” 科瑞斯特尔在绝境当中表现出了令人刮目相看的意志力，害怕到颤抖的身体并没有影响到她聚精会神的看着火球术符文的目光，她是如此的专注以至于连奥菲利亚的话都没时间回答。 亚当从她的话中截取到了有用的信息，回答道：“没错，有两种可能，一是魔兽的攻击不会是无止境的，二是并不是所有魔兽都能够使用魔法。” 奥菲利亚拉着科瑞斯特尔来到甲板靠近中心的位置，威廉已经开始组织人手建立掩体，他们不知道这能有多少用处，不过总归会有些心理安慰。 “让开，背叛者。”甲板上能当作掩体的东西并不多，一个南部学徒和奥菲利亚同时来到一个大箱子旁边，南部学徒声色俱厉的对奥菲利亚咆哮。 平常时候是没有人会对奥菲利亚这样说话的，不过在生与死的恐惧面前，奥菲利亚带来的压力已经微不足道，在这个纨绔子弟看来有了面前的箱子就是多了一份生存下来的机会。 嘭。 奥菲利亚的应对无比简单，一记鞭腿将他狠狠踢飞。随后她又用类似的手段抢下许多大型物体堆积在一旁，不过她意识到只凭自己一人太慢了，甲板上的东西毕竟有限。 “科瑞斯特尔，你......” “不要吵，我就要成功了，很快......”科瑞斯特尔头都不回的打断了奥菲利亚的话，她已经疯狂了。 奥菲利亚抿了抿嘴唇，又把目光看向亚当。 “其实这样做用处不大，甚至于很愚蠢，你是一个大骑士，足够的空间才能让你躲开魔法的攻击，龟缩在掩体之后只是靶子。” 亚当很忙，而且也不看好这种行为。 对于普通人来说火球术符文组需要一次一次去临摹，可亚当不必。虽然灵魂只有一个，不过亚当可以做到多线程运算，再加上超乎常人庞大的精神力，他可以在每一个线程上复制符文组，一个线程使用完毕立刻切换，通过这种方式实现持续施法。 不过并不是无限的，基于计算量和精神力恢复速度的问题，他大概可以连续维持十二个火球术的激发。这之后就需要一段时间来冷却。 “那我能做什么？我感觉短时间之内无法成功使用法术。”奥菲利亚感觉很无力，明明布莱克法师说过炼体法师的道路在学徒阶段是有优势的，可是现在她才是累赘。 “呼吸法的本质是精神力与类以太物质交互产生的次级能量，灵魂无法承载以太和魔力，不代表身体不可以。尝试将魔力导向身体，如果我说的没错，你又足够幸运的话，也许会成功。” 此时此刻在船舱内部，法师们正在享受奢华的食物，艾琳法师摇晃着手中猩红的酒液，轻轻说道：“猜猜看，这群小家伙们有多少人能活下来？” 罗伯特法师优雅的用刀叉分开血淋淋的肉排，放进嘴里之后发出赞叹的声音，不急不缓的回答：“谁知道呢，这就要看他们有多少智慧了。” 布莱克法师和杰罗姆法师没有进食，正透过舷窗看着外面密密麻麻的水生魔兽们，杰罗姆法师有些不满意：“这一次数目不多啊，难道是诱饵的含量太低？” “嗯，这次没有调配以太结晶含量太高的诱饵，学院刚刚战败，需要一批新生血液来应对三十年后的战斗。而且学徒的人数也太少了。”布莱克法师回答。 没有人在意学徒们的死活，法师世界是一个两极分化严重的世界，法师们高高在上，掌握的知识和力量足以超越生死，超越生产力的界限。普通人的知识和身体强度甚至无法操作‘科技黑箱’，以至于普通人除了为法师提供新的有资质的种子以外没有任何作用。 但是种子很多很多，人命的价值很低，法师世界无边无际，高魔的主大陆之外无穷无尽的岛屿上有数不清的人，死上一批两批学徒根本无关紧要，最多十年之后，还会有新生儿成长。 “阿尔弗烈德公爵显然没有吸取教训，他没有告诉威廉只有掌握在手上的知识才是有价值的力量，普通的人的人数面对魔法毫无意义。或许他以为魔法物品能保护他的儿子？”负责南部的艾琳法师冷漠的评价着。 布莱克法师突然笑了起来：“看到他们就好像看到了当初的我们，那时候我们不是也加入了组织吗？当时的头领叫什么来着？太久远了啊。” 罗伯特法师解决了肉排：“看看那几个孩子，”他指着亚当三人，“还记得沃拉斯顿吗？像不像？” “沃拉斯顿，超维大法师。”其他三位有些复杂的说出了这个名字，怎么会记不得呢？那是从踏上学徒之路之前就与他们完全不同的人，如今对方已经是超维大法师，即使他们见到也要尊称一句大人。 布莱克法师轻轻挥了挥手，酒杯酒瓶开始飞舞，然后在四人面前悬浮，他握住酒杯抬了抬手说道：“开始了。祝小家伙们好运。” “开始了！”甲板上亚当默默说道。 海里的魔兽们动了起来，海水被搅起撞在船身上形成十几米高的海浪，一些魔兽顺着浪潮冲天而起，来到甲板之前对着惊骇欲绝的学徒狠狠咬下。 “啊！！！” 目睹同伴尸首分离的学徒的惨叫声昭示着这场血腥战斗的开始，魔兽们疯狂的朝甲板上涌来，用身体的每一个部位摧毁接触到的一切事物。 他们是无序的生物，生存的目的就是毁灭。 “救我！救我！我不想死！”一名男性学徒跌倒在地，身后是一条奇形怪状的海洋生物，他惨嚎着试图抓住同伴的脚。 “滚开！”同伴狠狠的把他蹬开，这一脚加速了那个学徒的死亡，而他则是连滚带爬的跑向‘组织’的方向。 就在这时，他的身侧又一道海浪冲起，一只魔兽飞到半空，然后在半空中凝聚法术，空气温度飞速降低，一块冰块成型狠狠砸向甲板。 冰块在一瞬间将学徒咋成了肉饼，与甲板上的特殊合金碰撞之后炸成无数个碎片，每一枚碎片都带有比弩箭强上几倍的力量。 这是灾难。 没有找到掩体的几个学徒瞬间全灭，尸体被低温冻得僵硬，嘭的砸在甲板上，接着被后面的魔兽吞食。掩体在一道魔法的扩散打击之下几乎支离破碎，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没有可能抗住第二道魔法。 值得庆幸的是会魔法的魔兽似乎并不多，更幸运的是魔兽们不能连续激发魔法。 威廉狠狠一脚踢飞了一头靠近的魔兽，厉声喝道：“普通魔兽并没有多强，真正有威胁的是会使用魔法的魔兽，我们必须杀死它！” 听到威廉的话手上没有魔法物品的学徒们后退的更快，而拥有魔法物品的几人则是面色阴晴不定，这是保命的手段，没有人愿意这么快失去。 使用冰系魔法的魔兽在甲板上横冲直撞，甚至就连同伴都被它随口吃掉，仅仅用肉眼都可以感受到，随着它吃掉的食物越多，身体周围的能量波动就越来越浓厚，它很快就能第二次使用魔法。 有一道海浪超过了甲板的高度，这一次是亚当的‘老熟鱼’，它满嘴看不清具体颜色的血迹，巨大而狰狞的嘴巴里是密密麻麻的牙齿，跃上甲板之后径直朝着亚当飞驰而来。 不要纠结鱼是怎么在甲板上活动的，作为魔兽，它们可以在任何有水的地方自由行动。 显然这条鱼很记仇，它盯上了亚当，或者是说它觉得亚当体内的能量是最有价值的。 威廉看着这一幕大喊道：“让开，让开路，不要挡住它！那不是我们的麻烦，回来，一起杀了这个畜生！”威廉几人已经从几个方向包围了之前的魔兽，见到大鱼之后，兰迪有些犹豫，不知道应不应该出手阻拦一下。 但威廉认为这是给自己减压的好机会，魔兽不在乎同类的生命，这条鱼已经杀了不少普通魔兽了。至于亚当，自从亚当拒绝加入他之后，亚当三人的死活就和他在没有关系。 奥菲利亚面色惨白，看了看依旧淡然的亚当和痴迷的科瑞斯特尔，狠狠地咬了咬牙，血气波动冲天而起，义无反顾的冲向大鱼。 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挡住大鱼，但是骑士之道让她不能龟缩在‘弱者’身后，冲出来的瞬间生死已经被放在脑后，她甚至有些遗憾：“如果我的骑士剑在手上，就好了......” 嘭。 嘭。 嗷。 三道声音先后响起，奥菲利亚被滚滚热浪化作的冲击波击飞，而大鱼则是被两枚火球正面击中，惨嚎着倒在了甲板上，身上散发浓浓的烤肉味。 “我成功了！我学会魔法了！”科瑞斯特尔惊喜至极的声音响起。 18、魔兽（三） 这两个火球术一枚是亚当发出，第二枚是科瑞斯特尔发出。这个大多数情况下都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女孩子在危急时刻展现了令人惊讶的适应能力。 除了亚当这个‘作弊者’之外，第一个掌握了魔法。 当精神力将符文组勾勒完毕之后，魔力自动附着其上，科瑞斯特尔急于宣泄这股暂时无法掌握的能量，于是气势汹汹奔袭而来的魔兽就成了最好的靶子。 以至于她击伤魔兽之后才看到差一点被波及的奥菲利亚。 科瑞斯特尔一下子惊慌起来，从疯魔的状态退出之后她才想起自己刚刚的态度似乎十分恶劣。 “奥菲利亚小姐，对不起，刚刚我......” 奥菲利亚在空中旋转一圈之后稳稳落地，不以为意的对科瑞斯特尔说道：“不必在意，我还要感谢你救了我。” 那只魔兽展现了惊人的生命力，被烤的七分熟依然没死，还在地下翻滚，得益于魔法的威力，三人周围低级魔兽惊惧的逃开，亚当快步走到魔兽面前，遗憾的发现它已经没有了研究价值。 魔法的威力再一次震惊了学徒，他们的内心开始动摇，庇护在随时可以使用魔法的强者手下和只能依托‘一次性’物品的组织里，显然是不同的，而且一次性物品还掌握在少数人手中。 威廉敏锐的发现手下学徒的骚动，不由得对亚当更加嫉恨，不过现在他必须用最快的速度斩杀面前这只魔兽，展现自己的力量，否则勉强成立的脆弱组织就将分崩离析。 “给我争取几秒时间！” 威廉在这个时候展现了优秀的决断力，没有再纠结于隐藏保命手段，吼出这句话之后精神力用最快的速度涌入魔法物品当中，周围的空气猛烈波动，向他手心汇聚，几秒之后一道狭长的浓缩气流被他狠狠挥出，干净利落的击中魔兽，将它的身体平滑的分成了两截。 低级魔法，风刃。 与火球术击中目标后直接炸开不同，风刃因为高度凝聚的特性，击杀第一个目标后并没有消散，而是向着前方笔直的前进，将沿途遇到的所有魔兽一分为二，生生的开出了一条血路。 灾难当中，强横的力量最能稳定人心，至少现在生命还有保障，威廉展露实力之后学徒们也熄了退出的念头，毕竟如果退出，亚当是否会接纳他们还是未知数。 “魔兽并不是不可战胜的，只要我们团结起来，它们根本不堪一击！”威廉抓紧时间高声说道，他刻意的忽略了战胜魔兽的条件是魔法这件事，着重强调团结，“我们需要更明确的分工，轮流为其他人争取掌握魔法的时间......” 亚当在风刃消散之后就不再关注那边。风刃的原理一目了然，通过压缩空气增加压强来达到杀伤的目的，这种将原理转化为应用的手段就是魔法的奇妙之处。 “科瑞斯特尔，你的精神力可以支撑连续使用几次魔法的消耗？”再一次用一枚火球将新登上甲板的魔兽击杀之后，亚当问道。 “连续吗？我没有办法连续激发魔法，精神力总量大概只能够支持两次，然后需要补充精神力。”科瑞斯特尔小心翼翼的说道。 亚当点点头，并不是所有人都拥有多线程工作的能力，科瑞斯特尔的极限在他的意料之中：“你和奥菲利亚一组，我独自一组，轮流抵御魔兽，每一组的时间就定为一小时，在这段时间之中必须保证没有任何一只魔兽突破防御。由我先来。” 既然三人暂时结成了攻守同盟，那么在同盟之下付出与收益应该是并存的，并不因为亚当更强所以就理所当然的需要承担更多的义务。这种轮流抵御的方法是科学的，会为同伴争取到休息时间，尤其是奥菲利亚还没有找到自己道路的时候。 两人点了点头，没有提出疑义，奥菲利亚甚至松了口气，她内心当中的骄傲不允许她成为累赘或者需要受到保护的弱者，这种方式在一定程度上保护了她的尊严。 “已经比他们好多了，”奥菲利亚看着另一个方向上挣扎求存的学徒们默默想到，“如果这样也不能变强，那么死了也是活该。” 亚当说完之后便走到了前方直面魔兽，并不是说他对两人的照顾，而是亚当察觉到了即将面临的危险。 随着距离法师大陆越来越近，天地间以太含量会越来越高，也就是说会使用魔法的强大魔兽的数量也会增加，亚当虽然拥有优秀的续航能力，但毕竟不是永动机，消耗的速度还是要快过补充速度许多，现在这种程度还可以从容应对，但如果魔兽的数量不断增加的话，他吃枣药丸。 科瑞斯特尔和奥菲利亚也明白这个道理，两人一个努力勾勒精神力固化符文，一个拼命想要掌握火球术，一分一秒的携带有可能就是死亡的原因。 奥菲利亚有些力不从心，天赋这种东西绝对是准确的，她的确没有太好的元素亲和，这种最简单的元素魔法符文组都需要她耗费许多心力才可以掌握。 亚当游刃有余的击杀冲向这个方向的魔兽，由于人数较少，目标较小，所以他的压力不是很大，‘组织’多于他们的人数一定程度上为他们吸引了火力。 一个小时的时间很快过去，亚当退了回来，说道：“到你们了。” 很不走运，就在这时一道浪潮在他们身边冲起，大量魔兽冲上了甲板，科瑞斯特尔紧张的站起，在最初的冲动过后她开始感觉到了恐惧，并且这种恐惧在不断的加深，奥菲利亚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对她说道：“普通魔**给我，如果有高级魔兽登上甲板的话你再出手。” 说完她周身血气波动闪现，猛的加速冲向兽群，普通魔兽的身体相当于骑士等级，不通武技，不懂呼吸法，对大骑士来说不难应付，不过架不住数量几乎无穷无尽，奥菲利亚不断调整呼吸，从一开始的刚猛打法向牵制转变，即使这样，她也逐渐疲于应对。 就在奥菲利亚奋力一拳将一只魔兽脑袋打爆之后，这只魔兽的身体突然炸开，血肉的遮蔽使她视线模糊，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从那滩炸开的血肉之后冲出一只体型娇小的魔兽，这只魔兽看起来就像一个陆生生物，手脚俱全，锋锐的爪牙上弥漫着高等能量的气息，前爪一挥瞬间突破音障，狠毒的向着奥菲利亚喉咙挥去。 科瑞斯特尔目呲俱裂，声嘶力竭的吼道：“不！小心！”她没有办法做什么，奥菲利亚的身体挡住了这只魔兽，如果她使用火球术，首先击中的必定是奥菲利亚。 亚当从修行当中被惊醒，他惊奇的看着这一幕，如果按照布莱克法师的划分，这只魔兽走的是人类炼体法师的道路，拥有远远超过大骑士身体极限的速度和力量，对于他们来说这类魔兽对比会使用魔法但是行动蠢笨的同类来讲，威胁更大。 “这就是炼体道路在学徒阶段的优势吗？如果这是法师和战士的区别的话，正式法师又有什么手段可以防备这种近身突袭？” “魔兽到底是什么生物？为什么拥有这么多特异之处，如果说力量来自于知识，那这些没有灵智的混乱生物怎么掌握知识？” “不不不，我搞错了概念，知识并不是人类创造的，人类只不过是知识的发现者，魔兽的本能对人类来讲同样是知识。” 亚当在一边若有所思，奥菲利亚却陷入了浓重的死亡阴影当中。 音爆响起的刹那，她几乎感觉自己已经死了，在最危急的关头，骑士修炼带来的身体本能拯救了她，手臂的反应比大脑更快一步，间不容发之际横在咽喉之前。 就好像风刃切割魔兽身体一样，爪牙划过奥菲利亚手臂的时候似乎没有任何阻力，差一点将整条胳膊一分为二，内里血管，肌肉，骨骼通通被切断。 剧烈的疼痛惊醒了她，奥菲利亚向后方急退，手臂的重伤似乎完全没有影响她：“科瑞！” 魔兽如影随形，不断的向奥菲利亚发出致命的攻击，与其他魔兽一样，它完全没有同类的概念，挡在它前方的一切都被它随手切开。 奥菲利亚疲于奔命，她的眼睛没有办法捕捉魔兽动态，只能靠对危险的本能来躲过要害，短短时间之内已经遍体鳞伤。 科瑞斯特尔急的满头大汗，但魔兽的速度太快，她根本没有办法瞄准，她急的快要哭出来：“奥菲利亚小姐，对不起，我没有办法......”她不敢回头，只能用哀求的语气对亚当说道：“亚当，求求你，帮帮奥菲利亚小姐。” 亚当知道现在不是纠结的时候，这只魔兽的威胁太大，奥菲利亚如果死掉，没有了她的牵制，亚当同样没把握击中。 “集中精神准备魔法，我们只有一次机会。”亚当对科瑞斯特尔说道。 19、魔兽（四） 奥菲利亚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她知道如果自己不能同时做到牵制和拉开距离这两个要素，那谁也没有办法帮自己。 科瑞斯特尔再次展现出她面对绝境时惊人的适应能力，听到亚当的吩咐以后，这个女孩子摒弃了所有负面情绪，聚精会神的观察着奥菲利亚。 亚当在等待，面对高机动性的对手，一发火球直接命中的几率太低，必须同时封锁住它所有可能行进的位置，才有机会造成有效杀伤。 速度快大部分意味着身体并不强，至少在这个阶段应该是这样，否则魔兽如果真的那么天赋异禀，也就没有了人族崛起的空间。 奥菲利亚成了战场上的死亡之源，她的身影所到之处无不伴随着批量的魔兽以及少数学徒的生命。 魔兽悍不畏死，不过学徒们全都惊慌起来。 “不要过来！” “救救我！” “滚开，我不想死！” 组织的三个首领面对这种情况也束手无策，他们扪心自问，如果是他们处在奥菲利亚的位置上，可能连一招都接不下。 威廉大声呼喊：“所有人向我靠拢，缩小防御圈，不要挡在魔兽攻击的路上。” 昆廷和兰迪走到威廉身边低声说道：“这样下去不行，如果有新的高级魔兽冲上甲板，”他们把能使用魔法的魔兽称作高级魔兽，“我们就完了，必须先杀死它。” 兰迪看着情况越来越危急的奥菲利亚，目光有些闪烁：“可是，我们没有把握不伤害奥菲利亚的情况下击杀魔兽......” 昆廷语气阴郁：“那就只能祝她好运了，我相信她会理解的......” 威廉很罕见的在决策阶段没有发声，并且决定如果昆廷和兰迪动手的话，他会置身事外，“这样的话，即使......也跟我无关。” 奥菲利亚快要死了，不只是生理上，也是心理上的，她发现自己根本无法牵制这只魔兽，而是魔兽在戏耍自己，并且将自己朝着一个方向驱赶。 火球术符文组的方向。 “该死！” “该死！” 昆廷和兰迪狠狠咒骂，他们就是在火球术符文组之下驻留，在这样下去十几秒钟之后所有人都要危险了。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杀意，他们转过头来不约而同的激发魔法物品，瞄准的方向正是奥菲利亚的背影。 与此同时，亚当对着科瑞斯特尔命令：“法术准备，三秒之后发射，目标奥菲利亚后心。” 听到目标的位置，科瑞斯特尔更加惊慌了，但她忍住没有回头质问，她强迫自己相信亚当不会故意陷害奥菲利亚，选择那个位置一定是有原因的。 “不要怕，不要怕，你可以的，科瑞，你一定可以的。”科瑞斯特尔心里默默不断重复。 “就是现在。”亚当冷静的命令，科瑞斯特尔的火球没有一丝偏差的朝着奥菲利亚飞去。 与此同时，兰迪和昆廷手中的魔法物品也被激发，三道魔法即将在一秒之后击中奥菲利亚。 奥菲利亚感受到了身后的灼热，她知道是学徒们忍不住出手了，她心如死灰，“我的法师之路还没开始啊，就这么结束了吗？我还没有学会火球术......”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亚当的声音：“跳，全力。” 奥菲利亚可以发誓，这是她听到过的最美妙动听的声音，她毫不犹豫的照做，无视面前可以将她整个人剖开的利爪，义无反顾的高高跃起。 好像踩着火焰。 魔兽暴露在了魔法面前，第一次发出了叫声，这叫声与它娇小的身体反差极大，竟然是出乎意料的巨大，好似陆生野兽的咆哮一般。 面对三颗大火球，魔兽不得不放弃还没有尽兴的玩物，向一旁躲避。它只是有些怒火，并没有恐惧或愤怒，因为它确信这种魔法不可能击中自己。 确实没有击中。 对于敏捷类的敌人来说，除非完全封锁住它们的移动空间，或者攻击的速度高于它们的移动速度，否则所有直接手段都没有用。 “糟糕！”兰迪和昆廷不由的面色煞白，他们还没能学会火球术，手中的魔法物品就是最大的依仗。虽然这次只用了威廉借给他们的两个，可是看这种情况，再多也是白搭。 科瑞斯特尔十分恐惧，魔法没有击中，奥菲利亚失去战斗力，下一个或者再下一个，总有一个死的会是自己。 亚当没有惊慌，勾勒了火球术的符文组已经蓄势待发，其余线程正在全力计算魔兽可能的落脚点，以及落地之后下一个动作大概的方向。 “就是现在。”概率的估算不可能百分之百准确，但只要有一定的可能性，就值得一试，更何况现在的成功率是百分之六十。 亚当朝着魔兽的身侧猛烈的挥手，法师的施法其实不需要身体和咒语的辅助，只不过亚当是第一次尝试这种方式使用法术，他需要一些身体上的指引来纠正方向。 五枚火球，五枚橙色的散发着巨大热量的火球同时朝着落点飞去。 魔兽还在空中，它依然没有畏惧，甚至有些嘲笑，因为这五枚火球都无法击中它，它看着亚当，决定落地之后就解决掉这个两只脚的丑陋生物。 却是没有一枚火球直接击中它，不过这只魔兽落在了五枚火球的中央，热浪刺激的它立刻起身飞跃，就在它跃起的一瞬间，五枚火球炸开，层层叠叠的冲击波让它失去平衡，接着迎接它的就是炽热的高温。 “成功了。”亚当对自己说，他的计算没有失误，魔兽很配合的沿着他的思路动作，并最终成为五火球之下的一份烤肉。 噗。 奥菲利亚恰好跌落在了科瑞斯特尔和亚当之间，她是被冲击**到这里的，劫后余生的喜悦让她露出了夺目的笑容。 “谢谢。” “现在你死了，我会比较麻烦。轮到我了。”亚当说完就走到了前面，同时激发五枚火球远远没有到达他的极限，线程的工作是无缝连接，现在已经有一小部分精神力恢复，以及一组符文重新勾勒。 学徒组织沉默了，亚当第一次使用魔法的时候，他们虽然眼热，但并没有太放在心里，他们觉得只是自己两个月来太放纵罢了，稍稍努力一下就可以追平差距。但现在他们甚至连正视亚当的勇气都没有，他们害怕被看出眼底的颓废，瞬间五枚，太可怕了。 “布莱克，你是不是看错了？这个小家伙难道不是火元素亲和？”杰罗姆法师在船舱中看到刚刚的一幕之后面色古怪的向布莱克法师询问。 布莱克法师说道：“我不会看错，他的天赋绝对没有一丝偏向火元素，至于他能做到瞬发五火球这种事......”布莱克法师说到这里苦笑了一下：“我们都知道，天才是真的存在的，之前我们见过，现在我们见到了另一个。” 罗伯特法师点头：“这并不是什么元素亲和可以解释的。现在的我们只要体内魔力足够，可以瞬发几十上百个低级魔法，这是因为我们的灵魂足以支撑低级符文的瞬间勾勒，但是你见过有任何一个人，哪怕是火元素亲和超等，可以在学徒阶段做到这种事吗？” “这是比元素亲和更惊人的天赋。学院里的高级法师大人们一定会注意到他的。”罗伯特法师总结。 艾琳法师依然在品酒，酒业已经将她的嘴唇染红，她笑着说道：“布莱克，你的运气真不错，你要不要出手保护他一下，如果死在海上你的奖励可就要打折扣了。” 布莱克法师摇头说道：“不需要，以那孩子的智慧和力量，这种程度的学徒试练难不倒他。而且有一点你们说错了，比起他，我更看好她，”布莱克法师指了指科瑞斯特尔，“她的亲和与我一样，而且天赋不错，什么样的奖励都比不上亲手培养出一个正式法师来的多。” 亚当在甲板上随意的击杀靠近的魔兽，他起初以为是因为人数的差距才导致来袭击他们的魔兽不多，可仔细观察之后发现并不是这样，低级魔兽只知道毁灭，自然会朝着人多的地方涌去，可高级魔兽似乎不是这样。 它们的目标不是单纯的杀戮，而是某样东西。 之所以这样判断，是因为几个小时之内，最新出现的几只高级魔兽全部无视了亚当他们冲向组织，就连那只炼体魔兽也是如此，这导致了组织惨烈的伤亡，一天时间不到，已经死去了接近三分之一。 “如果非要找一个原因的话，那就是......”亚当将眼神放在火球术的符文组上。 亚当有心验证，精神力与魔力虽然拥有干涉现实的伟力，但它们本身应该是没有物理质量的，也就是说符文组应该是‘虚无’的。 亚当一脚卷起一只海鱼，箭矢一般朝着符文组踢去。 噗，海鱼撞在第二枚符文上成为一滩肉饼。 “果然是它们，它们拥有了质量，也就是说是这种形成质量的物质在不断吸引魔兽。” 20、冲突 亚当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个简单的过关方法，不过他并没有去挑明的想法，毕竟现在他还很轻松，能够威胁到他性命的魔兽还没有出现，现在正是见识更多物种种类来丰富对法师位面认知的好时候。 至于其他人的死活？跟亚当有什么关系。 现在大家都放松了下来，当太阳落山之后，摩尔多学院号重新升起了防御，法师大人解开了进入船舱的封印，允许他们进食和休息。 几个小时之内，在死亡阴影的催促之下，奥菲利亚终于学会了火球术，可是她只有一发之力，再加上身体上的伤势，如果不是组织的那群蠢货自愿站在最危险的地方，她早就挺不住了。 晚餐结束之后，房间里的奥菲利亚的脑海当中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亚当的话，“灵魂虽然无法承载魔力，但是不代表身体也不可以”，这句话魔鬼一样诱惑着奥菲利亚，她受够了当一个累赘。 “精神力沟通虚空，与以太交互，”奥菲利亚等不及更系统的知识指导，直接开始了自身试验，“形成魔力，导入身体。” 这个过程比想象当中简单，也比想象当中痛苦。奥菲利亚原本以为将魔力导入身体是让它进入血管或通过呼吸道流转，但魔力的性质太过霸道，完全没有遵循身体主人的意志行动，刚刚进入身体就直奔细胞而去，它进入细胞当中，代替 ATP支撑细胞分裂，由魔力作为能源分裂的细胞强度远远超越原细胞，魔力通过这种方式强化了法师的身体。 这是事后亚当通过奥菲利亚的形容简单分析的，此时此刻，奥菲利亚只感觉到了惊人的疼痛。 她感觉到身体的每一丝每一毫都在被无情的蹂躏，疼痛像是潮水一样，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永不休止，每一秒在她的感受当中都被无限拉长。 奥菲利亚像是被投入了一个榨汁机当中，血丝，汗液，和无用的低等的细胞内液被不断排除体外，然后被魔力产物占据。 科瑞斯特尔被痛苦的嘶吼声引来，蹲在一边战战兢兢的伸出手想要扶住奥菲利亚，可奥菲利亚痛苦的样子将她吓住，让她不敢动手。 “亚当，奥菲利亚小姐她......”科瑞斯特尔只能询问不知何时出现并冷眼旁观的亚当。 亚当的目光没有离开奥菲利亚，普通人，即使是一个大骑士，这样严重的脱水也足以造成死亡，但奥菲利亚显然没有因为这个而死的迹象，身体依然丰盈，就连白天的伤口都在愈合当中。 “她把魔力导入了身体，这种情况，应该是在蜕变。”亚当轻轻的解释，他对这一幕很感兴趣，炼体法师顾名思义是追寻身体力量的法师，元素法师追寻灵魂，用灵魂的晋升推动生命层次的提高，那么炼体法师要怎么做呢？把自己变成改造人，生化人？ 近半小时以后，奥菲利亚才平静了下来，身体的颤抖渐渐消失，亚当和科瑞斯特尔见状识趣的离开了她的房间，在不久，奥菲利亚换上崭新的衣服出现在他们面前。 没等两人开口询问，她直接说道：“我现在的感觉很好，除了很饿之外。伤势也差不多痊愈，每一丝肌肉都充满了力量，我感觉我可以轻易杀死之前的魔兽。” 亚当毫不客气的说道：“这只是错觉，现在的你根本没有变强，魔力没有改变你的本质，只是为你打下了一丝基础。” 接着他把自己的分析说给了两人，这个时候各自道路上的经验都是有价值的知识，可以为自己接下来的发展作为印证。 科瑞斯特尔很崇拜的看着亚当，亚当说出的东西她完全不懂，但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奥菲利亚也一样，这个时候他突然想起那时在庄园里亚当的话。 “另一个世界......难道是真的？” 亚当没有给她询问的机会，白天时杀死的魔兽尸体还堆积在甲板上，这个时候任何一丝实力的加强都有可能增加活下来的可能，更别说是魔兽肉这种可以直接加强身体素质的东西。 奥菲利亚同样想到了这点，因为细胞的过度分裂，她现在极度需要补充营养。 聪明人并不少，所有的学徒都在搬运着各种魔兽的尸体，之前不知道晚上还有休息时间，在无休止的战斗中自然没人有功夫关心尸体，但是现在，它们都是宝贵的资源。 亚当没有着急，他不需要大量进食，骑士或者是炼体的道路也不是他追求的，最重要的是，魔兽的尸体在今后近一个月的时间里，是近乎无穷的，现在完全不需要着急。 短时间内火球术的威力无法提高，学会新魔法的可能性也很低，倒是五火球同发这件事给了他新的研究方向。不过这种方式需要相对苛刻的先决条件，暂时还无法成为常规手段。 亚当站在甲板上看着漆黑的黑水中依然密密麻麻的魔兽，它们因为摩尔多学院号的防御机制而无法登上船只，可以很容易的想象到，明天一早来袭的魔兽将是远超今天的数量。 倒是奥菲利亚直奔那只把她打的遍体鳞伤的魔兽方向走去，杀死对手，然后吃掉，这种事情才是骑士的浪漫。 然而她晚了一步，已经有一个组织的男学徒满脸狂喜的拎起了魔兽尸体，向船舱内走去。 奥菲利亚皱着眉头，拦在他的身前冷声说道：“把它放下，它是我的。” 大骑士不屑于做抢夺的事情，可是属于自己的被人夺走也不会无动于衷，所以她的语气很理所应当。 但那个男学徒显然不是这样想的，他欣喜的面孔一下子冷了下来，用一副嘲弄的语气说道：“你的？写你名字了？你叫它一声它答应吗？让开，别挡路。” 一天的血战之后，大骑士的名头再也没办法震慑住别人了，任谁都知道，骑士这个职业在法师大陆就是普通人一样，既然大家都一样，我凭什么给你面子？而且现在能活下来的，都不是怯懦的人，相反，他们的理智在鲜血的冲刷下已经接近歇斯底里。 “把它给我。”奥菲利亚再一次重复道。 男学徒突然后退一步，然后高声说道：“我们的奥菲利亚大小姐认为这只大家齐心协力才杀死的魔兽是属于她自己的。你们，同意吗？” 男学徒很聪明，也很卑鄙，他首先把奥菲利亚放在了对立的一面，企图用人数来压倒她，迫使她屈服。 其余人果然被吸引了目光，其实谁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能得到更好的魔兽，对自己来说毕竟是一件好事，至于奥菲利亚的意思，哈，根本不重要。 奥菲利亚深吸了一口气：“汤姆，你又一次在挑衅贵族的尊严......” 男学徒正是南部的汤姆，他闻言哈哈大笑：“贵族的尊严，哈哈哈......”然后喉咙涌动朝着侧面吐出一口浓痰，“我呸！在法师大陆摆你贵族的谱？你脑子被打坏了？你贵族的身份能帮你多挨一枚火球吗？嗯？还是能让魔兽不攻击你？哈哈哈。” 奥菲利亚肌肉一下子就绷紧，汤姆的话严重的侮辱了她，她将目光扫向四周，发现同样来自北地的三人只剩下两个，此时都把头深深低下。 汤姆不屑的看着奥菲利亚，伸出手露出了一颗镶嵌红宝石的戒指：“不用找了，那个叫山姆的蠢货死了，而它，在我的手上。” 奥菲利亚终于愤怒起来，看起来似乎比之前弱小的血气波动腾起，她出手快如闪电，一把向汤姆的咽喉抓去。 嘭。 奥菲利亚手还未接触到汤姆，就感觉高温从侧面袭来，她急忙躲开，接着就看到一枚火球在那里炸开，出手的是昆廷。 “奥菲利亚小姐，虽然这么说有些冒犯，不过我觉得他说得对，这只魔兽是所有人齐心协力杀死的，它不属于你一个人，而且，我无法眼睁睁的看着你对组织的同伴出手。” 汤姆突然爆炸了，抬起手用红宝石对着奥菲利亚恶毒的说道：“你，你这个婊子，居然敢对我出手，敢在组织和昆廷大人面前对我出手，我要你死！” 小人物的心里是很扭曲和阴暗的，汤姆先是一朝成为学徒以为身份不再一样之后被奥菲利亚斥责，然后是面对汹涌的魔兽潮艰难求生，到现在终于手上掌握了力量，却再一次被‘羞辱’，他已经把奥菲利亚当成了仇敌。 就连昆廷都听不下去这种话，毕竟他同样是个贵族：“汤姆，住口。”汤姆不甘的退后，仍然死死地看着奥菲利亚。 昆廷再次说道：“奥菲利亚小姐，很抱歉，但是我真的不能将它让给你，毕竟我和兰迪同样......” 科瑞斯特尔愤怒的打断了昆廷的话，她无法看着奥菲利亚被侮辱：“你们胡说，明明是奥菲利亚小姐拼死拖住魔兽，你们才有攻击的机会，况且你们根本没有打到他，这只魔兽即使不属于奥菲利亚小姐，也应该是亚当的。” 21、冲突（二） “亚当。” 今天夜里，五火球之后，这个名字在摩尔多学院号上有了独特的魔力，在众人的心中亚当已经和力量划上了等号，他们可以无视奥菲利亚，但不能不问亚当的意见。 汤姆不敢在说话了，他这种卑劣的小人物有着自己的生存之道，可以对强者趋炎附势，但绝对不会去挑战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的对手。 亚当已经在一边看了不少时间了，区区一个魔兽的归属他其实根本就不在意，他反而对人类在涉及自身利益时露出的丑恶嘴脸很感兴趣，无论是奥菲利亚，昆廷，还是汤姆，一个个脸谱就像一组组符号信息，不断的填补他对人类人性认知方面的空白。 科瑞斯特尔说完之后蹬蹬蹬跑到亚当身边，本来想请亚当出面主持公道，但是再看到亚当面无表情的脸之后突然不敢说话了。 甲板上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威廉自顾自的躲在人群之后，他已经打定主意，至少在这艘船上不会和亚当起任何冲突，汤姆这种愚蠢的走狗，既然自己找死，他也没有拯救的兴趣，而且威廉认为亚当不会和汤姆计较，毕竟这有些失了身份，只是不知道亚当会怎么样应付昆廷和兰迪。 但是下一秒发生的事情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亚当十分直接的把一枚火球扔到了汤姆的头上，把他炸成了碎片，然后很自然的走到前面拎起魔兽尸体，走回甲板一边。 学徒们都懵了，他们目瞪口呆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表情面对刚刚发生的事情，就在他们面前，一名学徒简简单单毫不犹豫的杀死了另一名学徒。 亚当走回原地期待着他们的反应，之所以这样做有两种原因。一是亚当虽然无法判断法师大陆到底是一个有序的文明世界还是无序的原始世界，不过至少在这艘船上，四名法师是默许争斗的，哪怕是触及生命也一样。二是亚当实在很好奇，人类这种生物在面对肉食者践踏他们共同观念的事情时，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是会屈服还是反抗？ 大概过了一分钟，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的表情在一个刹那从呆滞变为了恐惧。 “杀人了！”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这样做！” “我们都是法师学徒，我们拥有一样的身份，你凭什么敢这样杀死另一名学徒，法师大人不会放过你的！” 很奇怪的反应。亚当想到。 在魔兽杀死同伴的时候，他们虽然也感到恐慌，但绝对没有这么愤怒，似乎在他们眼中魔兽杀人是天经地义的，人杀人就是不可饶恕的。 “亚当，你太过分了。”兰迪大声的呵斥。 “你必须给其他学徒一个解释，我们无法容忍学徒之间有一个肆意杀死同伴的人，你要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昆廷上前一步，两眼紧紧的盯着亚当，义正言辞的说道。 奥菲利亚和科瑞斯特尔也呆滞了，奥菲利亚即使在愤怒，也没有想过要杀死汤姆，至少在这条船上不会。而科瑞斯特尔之所以向亚当求援，只不过是想要获得一些支持。 她们都没有想过亚当会杀人。 “没有感情，不是同类。” 奥菲利亚再一次想起了自己的父亲，约翰逊伯爵的话，那句话从没有哪个时刻向现在这样清晰，这样让她胆寒。 对亚当来讲，这件事是一个实验，他现在必须配合实验步骤才能继续进行下去，于是他回答道：“你们想要什么解释？” 昆廷气息一滞，他突然有些不知道怎么继续下去了，是啊，要什么解释呢？要亚当为汤姆偿命？显然不可能。 怎么办？ 昆廷额角有冷汗低下，他感觉到自己似乎办了一件蠢事，他把自己放在了火堆上面炙烤。 亚当不满意，实验对象不配合，怎么继续？他对着兰迪问道：“我过分在哪儿？” 兰迪说道：“我们同在一艘船上，将来会在同一个学院学习，汤姆只不过是言语和行动上有些冒犯，你怎么可以就这样将他杀死？” 亚当很不满意，这些人在经过最初的震惊恢复了理智之后，所思所想都在朝着自己，同伴死在身边不假，但他们不可能为了他人向亚当复仇，现在谴责的言语当中也满是漏洞和退让。 这种懦弱是普遍性的还是仅仅出现在这些人身上？ 亚当摇了摇头朝着船舱走去，果然，包括兰迪和昆廷在内，没有人胆敢站在他前方，亚当很顺利的回到了船舱当中。直到亚当的身影消失在甲板上，其他人才敢小声的控诉亚当的残暴，并且在同伴面前表现出一副无畏无惧的模样。 少顷之后，他们好像也感觉到这样很没有意思，于是全都尴尬的沉默下来，各自搬运魔兽尸体，独独那只炼体魔兽的尸体没有人敢去碰。 科瑞斯特尔突然感到自己深处的环境和身边的人都这样陌生，她之前发现亚当很冷漠，但绝没有想到这个少年会如此漠视生命，这对她来讲很颠覆。 倒是奥菲利亚叹了口气，满心复杂不知道想些什么。 船舱第一层，法师们的房间当中宴席从未停止，新鲜的食物源源不断的被端上来。法师们不需要睡眠这种低级的恢复手段，以他们的精神力总量来看，如果不使用魔法，他们可以一直保持饱满的状态。 艾琳法师似乎喝醉了，她慵懒的趴在桌子上，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拿着酒杯，轻轻的说道：“没想到，没想到，小家伙居然敢杀人，他猜到我们不会管了吗？” “这个不是重点吧，他似乎不是为了资源而杀人，只是单纯的需要杀人才这样做？很危险啊，这个叫亚当的学徒。如果他把所有人杀光了，我的那份报酬就要你来出。”杰罗姆法师对着布莱克法师揶揄道。 布莱克法师一口答应：“当然。”随即又说道：“确实是很奇怪的风格，单纯为了杀人而杀人？想不通啊，似乎也没听说过这种事？不过应该没关系，我想他不会杀掉所有人的。” 亚当确实不会这样做，因为毫无意义，需要对一个族群做实验，并不代表着族群中的每一个个体都是试验对象，找到一个样本就行，汤姆只不过是恰逢其会而已。 航行依然在继续，魔兽越来越多，学徒越来越少，到了后半月，法师彻底封闭了船舱，学徒们需要二十四小时（为什么异界也是二十四小时一天？因为这个设定改起来太麻烦。）绷紧精神随时面对杀来的魔兽。 活下来的只有六个，亚当三人，威廉，昆廷，兰迪。 掌握火球术是基础，连这个都做不到的人是第一批死掉的，接着是瞬发火球，瞬发两枚火球。在这种情况下，不进步，就要死。 勾勒精神力固化符文和法术符文组已经成为了他们的本能，这两项任务每时每刻都在进行。 不出亚当的预料，越是靠近法师大陆，魔兽的数量和质量就越高，到了现在低级魔兽已经消失不见，每一头冲上甲板的魔兽都会使用魔法或者是拥有远超大骑士的战力。 不过最可怕的是一种会使用毒气的丑陋魔兽，它只出现过一次，那一次就带走了一半学徒的生命，威廉他们终于意识到弱弱联盟在法师世界毫无意义，于是那幼稚无聊的组织彻底分崩离析。 亚当的处境有些特殊，包括奥菲利亚在内，没有人愿意与他太过亲近，但每当魔兽来袭的时候，他们却也自发的以亚当为中心，尤其是那一次亚当二十火球同发，一瞬间将毒系魔兽轰成了渣滓之后。 亚当坐在火球术符文组的正对面，这一个月他看起来毫无变化，身上没有伤痕，面上没有疲惫，危机四伏的日子对他来讲和平常也没有什么不同，倒是魔兽的不断重复让他有些不满意。 无论这种东西多么丑陋，碳基的本质并没有变化，也就是说对亚当来讲，只有魔兽使用的不同魔法才有记录意义，不过时间已经过去了近月，仍然没有新的，更强大的魔法出现在他面前，亚当有点玩够了。 想到就做，亚当瞬间激发了十五妹火球，五枚一组轰在了一直悬在半空的符文组上，符文组应声而碎，伴随着叮当的清脆响声消散无形。 刚刚科瑞斯特尔独自在甲板的另一端百无聊赖的眺望远方，突然之间她发现极远处渺渺的海面上出现了一丝不一样的颜色，她回头跑了过来惊喜的大喊：“法师大陆！我们就快到达法师大陆了！” 不过她发现大家都铁青着连看着亚当，科瑞斯特尔缩了缩脖子不再说话。 直到亚当捡起符文组当中有质量的碎片以后，威廉才问道：“魔兽袭击的原因，就是它吗？你早就知道是不是？” 当亚当的手接触到碎片时，精神力飞速的自动和它产生交互，魔力以远超平常的速度开始凝聚，亚当急忙收束自身，这才避免了灵魂被魔力撑爆的可笑结局。 “嗯，没错。我早就知道。” 22、抵达 “嗯，没错。我早就知道。”亚当轻描淡写的承认了这个事实。 不过这句话一下子引爆了其余几人的情绪。 “既然你早就知道，为什么不早一些阻止，那么多人，那么多人都死了！”科瑞斯特尔捂住嘴巴，带着哭腔说道，听到这个消息，又看到了法师大陆，被连日不断发生在眼前的死亡刺激的频临崩溃的女孩终于爆发了，她突然感觉这一个月以来自己就像个白痴，被别人玩弄在鼓掌之间。 其他几人同时后退，将亚当包围在中间，这一次亚当的做法触及了他们内心的底线，他们再也无法忍受。 亚当观察着几人的反应，觉得很有趣，所以破天荒的开口说了很多话：“你们似乎认为我理所应当的要做为你们着想的事情？” 昆廷愤怒的说道：“为我们着想？你在说什么梦话！现在就只剩下我们六个了，这个时候你才结束兽潮，哈，是不是因为没有人能替你去死了？你这个卑劣者。” 亚当没有生气：“我从没有让任何人替我去死。” 昆廷怒极反笑：“那你以为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没有大家的帮助，就凭你自己？” “你搞错了，我活到现在与你们毫无关系。反倒是你可以站在这里这样和我说话，而不是成为一具尸体被魔兽吃掉，靠的是我的帮助。”亚当毫不客气的说道。 听到这话，昆廷涨红了脸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愤怒的大吼几声，将目光看向其他人。 亚当没有管他，继续说道：“你应该学会为自己负责，而不是把责任推脱给其他人。我有活下来的实力，所以我能决定我的方式，但我没有义务照顾你的想法。” 昆廷受不了了，他凝聚了一颗火球想要和亚当拼命，兰迪眼疾手快的抵消了魔法，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亚当说的似乎没有错。 “昆廷，算了，我们走吧。”兰迪和昆廷的关系不错，他不能眼看着昆廷和亚当正面冲突，尤其在他们加起来都不是对手的情况下。 “不，住手！” “小心！” 没有人想到亚当会还手，并且直接就是杀招，足足十颗火球，如果击中兰迪和昆廷将尸骨无存。可是他们没有办法，他们的施法速度和数量都不足以抵消亚当的魔法。 昆廷和兰迪面色煞白，他们嗅到了熟悉的气息，那是死亡的味道，而且这一次比以往都要浓烈。他们甚至已经闭上了眼睛，满心都是悲哀，好不容易，好不容易走到了这里，就在法师大陆之前，可是我却要死了，死在‘同伴’的手里。 正在这时一道水幕从天而将，挡在兰迪昆廷面前，水幕看起来只是薄薄的一层，可却拥有超乎想象的防御力，十颗火球就像火星一样，轻而易举的被熄灭。 接着艾琳法师骤然出现在甲板上，没有人看清她是怎么样移动的，仿佛她一直就在那里一样。 “唔，只剩六个小家伙了吗？我可不能看着你把他们两个杀死。” “很高兴见到您，尊敬的艾琳法师。”六人齐齐鞠躬，劫后余生的昆廷和兰迪看着艾琳法师满满都是感激，然后用恶毒的眼神盯着亚当。 亚当感觉很奇怪，人类的价值观真的很奇怪。他们完全没有想到是法师的决定造成众人的死亡，反而将责任完全安在了亚当的头上。 “这叫做什么？欺软怕硬？或者是两害相权取其轻？”亚当想到。 “尊敬的艾琳法师，我请求制裁亚当，他......”昆廷迫不及待的告状，像一个可笑的小丑。 艾琳法师瞥了他一眼，眉头轻轻皱起：“唔，够了。”说完就不再理会昆廷，她的心里对昆廷划了个叉，这种心性显然没有办法在法师世界生存。 “亚当，你很不错。既然你早就知道符文组有问题，为什么到现在才击碎它？告诉我答案，那些次级以太结晶就属于你了。”艾琳法师笑着对亚当询问，在现在，亚当只是一个学徒，而艾琳已经是法师，两人的生命层次有着天大的差距，可是艾琳几乎可以确定，只要亚当没有夭折，必然可以成为正式法师。 所以她的态度很不错。 “第一，这个破绽太明显。我不认为法师的智慧会留下这样明显的漏洞。” 艾琳法师点了点头：“没错，如果你在最初就将他击碎，等待你们的将是更严酷的考验，比如说，游到法师大陆。”艾琳法师恶劣的掩嘴笑个不停，似乎觉得那种场面很有趣。 “当然，除了亚当，拥有智慧的人总是会得到优待。” “第二，这很有趣，是我从未有过的体验，我能从中收集许多新的消息和见闻，尤其是对我来说这并不危险。” 艾琳法师听的连连点头，在法师看来，低等生命的价值就体现在它们是否对法师有用，至于低等生命的死活，没有人在意。她越发觉得亚当很有趣，除了生命层次与力量的差距以外，思维方式已经与法师类似。 奥菲利亚几人听的遍体生寒，即使这一个月以来已经预料到所谓的学院生活绝对不可能向之前想来一样平和和有趣，但现在听到‘法师之间’的对话，也不禁升起了后悔和恐惧，他们怀疑自己能不能适应那种生活。 艾琳法师说道：“有趣，它们属于你了。”接着她拍了拍手：“唔，小家伙们，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从今天开始，你们可以回到船舱里享受生活了，摩尔多学院号将在三天之后抵达法师大陆卡拉奇港，接着我们就可以通过短途传送阵抵达摩尔多法师学院，你们将很快开始崭新的生活。” 这显然是一个不能再好的消息，学徒们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一时间浑身力量不翼而飞，几乎瘫软在地，现在没有人在乎形象，每个人都在贪婪的呼吸着名为安全的空气。 一个月高强度的战斗，一个月每时每刻都在降临的死亡让他们没有一刻可以安慰的休息，即使精神力可以代替睡眠，但心里上的疲惫无法弥补。 这一个月的时间在除亚当以外的五人心里留下浓重的阴影，那是名为弱小的原罪，每个人都发自内心的渴望力量，渴望掌控自身的命运，最起码能选择活的安稳。 不过也并不是没有好处，至少他们比以往成熟了许多，明白了有幸踏上法师之路并不意味着幸运，而是他们要更加努力的获取知识和资源，拼尽全力。 艾琳法师说完就用同样让人无法理解的方式离开，很显然，救下昆廷和兰迪只是顺手，她原本的目的应该是收走那几块名叫次级以太结晶的物质，也就是说，与魔兽战斗的日子到了今天本就应该结束。 亚当与其他学徒的关系真正降到了冰点，奥菲利亚和科瑞斯特尔不再与他同行，威廉保持着一直以来的距离，昆廷和兰迪则是毫不掩饰的仇恨，亚当认为只要有机会，这两人会毫不犹豫的对自己出手。 当然，他们不会有机会，生命是亚当追寻知识的最基础，威胁亚当生命的，无论是什么，都应该被毁灭。 就在他们出手之前。 亚当成为了被遗忘的人，三天当中，就连科瑞斯特尔也被接纳，奥菲利亚也同意参加酒会，可是亚当没有人邀请。 水手们再一次出现，他们不再用那种诡异隐含嘲讽的目光看向学徒，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敬畏，魔兽是试练，通过这次试练的学徒已经拥有了远远超过他们的地位，他们必须敬畏，否则就将付出生命。 三天当中，亚当除了进食以外，没有走出过自己的房间，他持续在优化精神力固化符文并研究次级以太结晶。 这是一种高能结晶体，对学徒来讲，应该是非常重要的东西。 次级并不是结晶的纯度低，而是更适合于学徒使用，只要手握一块碎片，也当可以化身为炮台，一刻不停的连续使用魔法不需要停顿，直到结晶当中的能量消耗一空。 “难怪布莱克法师会说能量矿脉只是可供使用的最低等资源，看来在学徒和法师当中，以太结晶才是具有高价值的能量。” 亚当停止试验，并将三块碎片收好，少量这种东西不会有多么珍贵，不过在学徒的最初阶段已经足够提供巨大的帮助。 三天的时间转瞬即逝，随着嘹亮的汽笛声，亚当来到了甲板之上，摩尔多学院号边上突兀的多了许多船只，要知道前三个月，亚当从没有发现过任何一艘路过他们的船只，直到到达港口之前才看到，这让人不禁感叹这片海洋到底有多大。 “法师生活的大陆，法师居住的城市。”众人都很期待，漫长的航行，无数的生命都是为了踏上这片奇迹的土地，他们都希望能够第一时间看到。 四位法师大人同时来到了甲板上，已经不需要呼吸的他们依然陶醉的呼吸了一口法师大陆的空气。 布莱克法师轻轻说道：“这才是适宜生活的地方，不是吗？” 与此同时，甲板最前方的科瑞斯特尔欢呼起来：“我看到了，我看到了，法师大陆，好厉害啊！” 23、卡拉奇港所见 确实是很厉害的场面。 亚当的眼睛无法完全看到这个港口城市的全貌，不过仅仅是码头已经足够惊人。 魔导科技在应用的方面已经完完全全超越了地球，以太，魔力，‘神秘侧’能量的存在，让一项技术由理论变为实物这件事情变得十分简单。 码头上所有工作的‘机械’，已经完全脱离了亚当所了解的传统动力的范畴，也就是说亚当现在的知识根本没有办法看懂它们的原理。 凭空悬浮的机械臂准确抓住船身，将船只稳稳固定在码头的‘卡槽’上，不知名物质构成的通道出现在众人脚下，法师们示意学徒踏上，接着通都开始流动，将所有人送到码头上面。 接下来是银色的洪流，肉眼完全无法分辨它们到底是个体还是群体，亚当将精神力发散之后才模糊的观测到那是无数的‘纳米机器人’一般的炼金产物，它们瞬间包裹了摩尔多学院号，然后用同样的速度消失不见，亚当发现船只长时间航行之后的污渍和损耗已经被完全修复，整艘船焕然一新。 接着船只以不知名的方式‘融入’码头之内，消失不见。 在港口的其他地方，同样的事情一直在发生，学徒们甚至看到了更加巨大，更加神奇的船只出现，不止是海面，就连天空当中也时不时的有飞行物停靠。 不需要跑道，没有噪音没有颠簸，飞行器就这么平缓的起飞和降落。 法师们没有理会学徒的惊异，他们已经对这样的场景司空见惯，这是所有来自海外小岛上的‘土著’们认识法师世界先进的第一步。 “这就是法师的世界吗？这样的世界，简直...简直...”威廉喃喃自语。在他出生的那座岛上，南部海港城已经是最发达的城市，可仍旧无法脱离原始生产力的束缚，他无法想象就在海的另一面，这里的人类们居然是这样生活的。 “简直不可思议，难怪我之前从没有见过任何一个法师，甚至法师学徒都没有，如果是我在见识到这些之后，也无法在回到过去的生活了吧。”奥菲利亚感叹的自语，自小生活在北地的她见识比之威廉更加不如，所以受到的冲击也更加巨大。 亚当心中无限欣慰，来到这样的世界，接触这样先进的文明，拥有探索未知的机会，不用再寂寥当中渡过余生，简直是太好了。 在港口上静静等待一阵之后，一辆‘车’开了过来。它不是亚当熟知的车的形态，没有轮毂，没有排气管道，这辆车以低空悬浮的方式行驶而来，稳稳的停在法师们身前。 车门打开，一个身穿很色制服的司机恭敬的对着法师们行礼：“尊敬的法师大人，欢迎回到法师大陆，传送阵使用权限已经申请完毕，将在两小时后准时启动。” 布莱克法师对他点了点头，对学徒们说道：“很遗憾，这次没有时间留给你们参观卡拉奇港，与你们同期的学徒们已经抵达了学院，我们需要抓紧时间。” 学徒们当然不敢有什么疑义，齐声说道：“您的意志，尊敬的布莱克法师。” 众人鱼贯而入，车内的空间远比在外面看到的大，亚当不由的惊叹，连空间这种知识，都可以拓展到民用了吗？ 可是这样发达的世界，居然也会有学院战争这种野蛮的斗争方式？亚当把这个疑问放在了心里，很快就要踏上道路，那么关于法师世界的基本信息很快就会有了解。 在车上，好奇心很重的科瑞斯特尔对着司机问道：“先生，请问我们乘坐的这个......”她的心中关于交通工具的概念只有畜力车和船只两种，她不知道应该怎样称呼。 司机很好说话，闻言轻轻的解释道：“界内通用型悬浮车，它的名字。源自伟大法师的创造。” “好厉害！”科瑞斯特尔很朴素的表达惊叹，她实在无法在想出其他的词汇。 司机并没有再说什么，面对这些来自‘荒岛’的学徒，他的心里有着丝丝的优越感，大概类似‘虽然我没有法师资质，可是我也能享受法师的成果’这样。 界内通用型悬浮车在外边看来是封闭的，但是坐在车内的人们可以清楚的看到外界的场景。 亚当仔仔细细的观察路上的见闻，建筑是高层结构，每一栋都浑然一体高耸入云，其上有光华流转，但分布并不密集，之间有大片大片的空旷地带，类似车道的设施井然有序的分布，无数悬浮车行驶在中下层，更高层则是空无一物，亚当猜测那应该是留给超凡者飞遁的通道。 地面上行人并不是很多，不过他们的行走方式很不一般——毕竟生活在如此不可思议和巨大的城市当中，如果依靠普通的行走方式，大概需要很久很久才能抵达自己的目的地，所以他们大多数都在使用血气爆发的方式前进，偶尔也有人用看不懂的能力，这些大概是法师学徒。 果然，法师大陆本土的普通人，全都拥有骑士等级的力量。 亚当一路上至少看到了三起斗殴事件，有骑士的互相对抗，甚至是魔法的对决，但没有人前去阻止，执法者之类的人员更是从未出现，所有人对战斗都习以为常。 亚当指着刚刚路过的战斗现场，对司机奇怪的问道：“没有人阻止吗？” 司机很平淡的说道：“很平常的事情，卡拉奇港每天至少有十几人死于决斗，只要事先申请，并承诺赔偿在决斗中毁坏的公共设施，法师议会允许通过这样的方式解决矛盾。” 亚当若有所悟，‘法师议会’大概是法师位面的执政机关，在这种明显个体力量超凡的世界当中，地球上那种针对普通人的律法显然不容易推行，法师们似乎也不愿意耗费时间在维持平衡和主持公道上，会出现类似地球古代日耳曼人发明的‘司法决斗’的方式也很正常？ 这算什么？文明当中的野蛮？还是用野蛮来维持的文明？ 司机很奇怪的反问：“难道荒岛上不允许决斗？那你们是通过什么来解决矛盾？” 昆廷嗤笑一声：“决斗，只有贵族才能发起决斗......”说道这里他停了下来，亚当是个平民不假，但是兰迪和科瑞斯特尔同样是，继续说下去就不好了。 不过这也足够司机明白，他没有对平民身份表示什么，而是说道：“在法师大陆上没有贵族，只有凡人和法师。决斗唯一的限制就是法师不能对凡人发起。”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冒犯法师是死罪。当然，也不会有凡人那么愚蠢。” 接下来一路无话，很快到达了目的地。 传送阵在一个很有科学和神秘侧色彩的奇特建筑物当中，亚当无法用言语形容出它的样子，因为它似乎时刻都在变化。 “时空干涉造成的视觉欺骗？”亚当只能这样分析，来到这里之后的所见所闻全部超出了他固有的见识，从地球上带来的残缺知识似乎没有多少用武之地。 悬浮车径自离开，亚当等人在法师们的带领下走入建筑当中，这里看起来很热闹，每时每刻都有许多人进出，他们独特的能量场互相交织，使所有学徒都感觉到了极度的不适。 那是一种面对更高层次生命时的无力。 法师单独时大都可以完美约束自身的场，这是一种避免无用能量消耗的手段，也未尝不是对凡人的保护，可当一个空间中存在复数法师或是低级法师面对更高级法师时，他们的场会自发的扩散，这大概类似一种独特的身份证明和阶级证明。 摩尔多学院的四位法师在进入建筑之后也显得有些谦卑，时不时的停下身子对路过的高阶法师低头行礼，学徒们更是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唯恐哪个行为会触怒法师大人，引来灭顶之灾。 他们一路向里走去，布莱克法师压低声音说道：“所有的传送阵都属于第二元素圣塔所有，是伟大的兰多夫真灵大法师的产业，你们必须保持足够的谦卑，稍后我们会见到圣塔法师，记住，不要说话。” 这是布莱克法师第一次郑重的要求，没有人敢表示疑义，不敬的后果必然是死亡，没有人想死。 在走过一个拐角穿过一道光幕之后，众人终于见到了传送阵——那是一个完全由符文构成的规则图形，每一个符文都蕴含着强烈的魔力，看似漂浮在眼前，但却显得虚幻且无法触碰，来自虚空当中的以太源源不断注入符文当中，面对这个魔法阵，众人的灵魂都在颤抖，亚当十分确定其中任意一枚的爆发就足以摧毁在场学徒几百次。 主持魔法阵的是一位看不清面容的法师，他与魔法阵一样，似乎立身在现实和虚幻之间：“摩尔多元素高塔？是吧？” 四名法师鞠躬之后，布莱克法师恭敬的说道：“是的，尊敬的圣塔法师大人。”并从不知名处取出完整的以太结晶递给圣塔法师。 24、法师学院 圣塔法师接过以太结晶之后说道：“进去吧，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法师率先走入，学徒们紧随其后，眼中心中尽是紧张，走在最后的亚当双脚踏入传送阵之后，符文散发银色的光芒，这光芒在每一个学徒身上形成了保护层，接着亚当只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向中心扭曲，这种感觉难以形容的难受，似乎是整个身体被强行塞入了一个细小的孔洞当中。 下一个瞬间，另一种感觉到来，身体又一次经历了刚刚的折磨，只不过变成了从孔洞当中抽出。 其他几个学徒开始剧烈干呕，就连亚当也有些抑制不住这种冲动。 亚当恢复视觉的时候已经来到了另外一个地方，艾琳法师挥挥手洒下一片水雾，沁入众人体内，难受的感觉减轻了许多。 “这是脆弱的身体无法承受传送带来的反应，也是我们没有直接带你们从荒岛传送到法师大陆的原因。”布莱克法师说道，“现在我们已经抵达了摩尔多元素高塔，稍后你们讲和这一批其他的学徒一同参加入学仪式。” “摩尔多元素高塔？”威廉疑惑的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不是法师学院吗？ 布莱克法师平淡的解释道：“没错，是摩尔多元素高塔，法师学院只不过是高塔主人应法师议会要求建立的，这件事稍后会有解释。” 布莱克法师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看在一路上相处还算愉快的份上......” 学徒们腹诽不已，用死亡搭建的愉悦？ “我要给你们一个忠告，在做出选择的之前一定要慎重，一旦契约成立，你们就没有反悔的机会。噢，还有一点，在没有掌握足够的知识之前，尽量不要和本土的学徒产生冲突。” 众人跟随法师走出传送阵所在的房间，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极为宽阔的大厅当中，四周有零星的行人，看着他们的目光带着读不懂的信息。 “不要乱看，高塔之内是法师的居所，如果你们不小心惹怒了某位法师，谁也无法挽救你们的性命。” 众人心中一凛，连忙收束自己好奇的目光，通过布莱克法师的话，他们认识到学院之中也不是乐土，作为学徒果然算不上什么稀缺资源。 很快，他们走出了大厅，回头望去才发现自己居然是从一座悬浮在空中的巨塔之中走出，塔身极高，从入云的塔尖处有肉眼不可见但很容易感知的能量洪流注入，能量流转在整个塔身，使元素高塔看起来不像是一个固定的建筑物，倒像是随时等待发射的‘火箭’。 元素高塔下是连片看起来较为普通的建筑，它们呈环形分布在高塔四周，亚当注意到从一些建筑当中有一些和他们一样的新人队伍走出，在法师的带领下朝着指定地点汇聚。 “本土学徒吗？”亚当心中自语，本土学徒每一个人脸上都是极度的高傲，偶然用眼神划过荒岛学徒时流露出的都是毫不掩饰的鄙夷，就像看到了第一次进城的乡下人一样。 本土学徒的衣衫远比他们华贵，亚当发现每一个人手上或多或少都有魔法物品，精神力的总量也要比他们更强。 “因为一直生活在高魔环境当中，对于魔法的了解更强吗？” 人潮最终汇聚到一个广场上面，广场由不知名材料铺就，黝黑，但是晶莹剔透，看起来像是黑曜石。 这一批学徒共计百余人，除了他们六人之外似乎全部是本土学徒，两伙人的站位泾渭分明，显示出极为明显的排斥感。 法师们不再带领他们，而是朝着广场前方的高台上走去，那里已经有三名法师站立，通通穿着黑色的长袍，在引导者们走上高台之后，为首的法师轻咳一声，亚当感觉到威压降临，瞬间压下了所有的谈话声，广场变得无比寂静。 黑袍法师满意的点头，然后说道：“我是维克托，摩尔多法师学院院长。首先，欢迎各位来到摩尔多。” 学徒们依然鸦雀无声，维克托院长显然也不在意学徒是否有反应，继续说道：“第一年里，你们将接受免费的教育，包括符文知识，元素知识，药剂知识，炼金知识，炼体知识等基础课程，你们必须在一年之内选择接下来的研究方向。” “从第二年开始你们有两种选择，第一种是与伟大的摩尔多超维法师签订契约，契约规定在成为正式法师之后跟随摩尔多超维法师进行三次位面征战，或者作为高塔法师服务三百年。与之相对的，你们可以继续享受免费的知识教育。” “第二种是作为自由学徒在学院学习，你们需要付出足够的价值来获取知识，费用由授课导师决定。你们的行动是自由的，成为正式法师后可以随时选择是否离开。” “当然，这些的前提是你们可以成为正式法师，在学徒阶段，你们必须听从命令，完成你们应尽的义务。” 维克托院长说完之后直接离开，接下来其他两名黑袍法师交代了一些细枝末节，包括在第一年免费阶段仍然需要交付的一些费用，其中有住宿费，图书馆借阅费等等，以及规定了学徒可以自由活动的范围和需要申请才能踏入的范围。 这其中有一个对于荒岛学徒来说还算友善的好消息，摩尔多学院号上学徒们击杀的魔兽，除去上交给引导者们以及船只保养的费用之外，剩余的将折算成能量石还给学徒，用以维持最基本的生活费用。 说完这些，所有法师们各自离开，一些资深的法师学徒接管了工作，带领他们朝着分配到的宿舍走去。 一路上亚当仔细分析了法师们的话，发觉法师们的条件并不算严苛，没有让人无法接受的条件，只是不知道是否有言语陷阱存在，不过想来以法师们的骄傲，应该也不屑于欺骗学徒。 荒岛六人组全都放下了心来，他们之前一直担心的就是费用问题，除了威廉有一个学徒父亲的资助，奥菲利亚有半座小型能量矿脉之外，其他人是彻彻底底的穷光蛋，签订契约就可以免费得到知识无疑是一件好事。 一旁的本土学徒看到他们如释重负的表情，毫不掩饰的嗤笑一声，笑声当中蕴含的满满恶意瞬间激怒了兰迪，这个荒岛贫民学徒在进入学院之后，自尊心十分敏感。 那个本土学徒不理会兰迪对他的怒目而视，说道：“乡下人就是乡下人（这里解释一下，我特意百度了一下，这个词在西方指的是见识少的外乡人。），是不是觉得学院的条件很不错？哈，听好了，那是针对正式法师的，你们还真以为自己能为法师？可笑。” “杂种，你说什么！”兰迪暴怒道，不管不顾的想要用魔法教训教训这个本土学徒。 本土学徒对兰迪的威胁不屑一顾，连防御的姿态都欠奉，用更加鄙夷的语气说道：“看来你还没有认清自己在什么地方，蠢货。” 威廉急忙拉住快要失去理智的兰迪，他已经看到了带队的资深学徒露出不满的表情，初来乍到还没弄清楚情况就惹事显然是不明智的，他对兰迪说道：“兰迪，冷静，现在你绝对不能出手，一会我会和你解释。” 本土学徒看到犹自忿忿不平的兰迪，轻蔑的挑了下眉毛，将手掌横在咽喉前做了个割喉的手势之后仰头离开。 威廉低声对兰迪说道：“刚刚如果你攻击他，一定会死，在众目睽睽之下，没有提出决斗之前擅自攻击就是偷袭，其余人不会放过你，而且没人能救你。” 兰迪冷静了下来，怒气无法发泄的他把怨气撒在了亚当身上，用刻意显得低沉却让亚当刚好可以听见的音调说道：“只会窝里斗的家伙，呸。” 亚当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些想笑，在他看来这种明明处在同一阶层却因为地域之类可笑原因发起的争端是愚蠢的，兰迪如此，那个学徒同样如此。 资深学徒对此毫无表示，他见多了这种情况，只要不妨碍他的任务，新人打生打死都和他没关系，他需要的只是将他们带到宿舍区。 学徒的房间都是二人间，得益于亚当恶劣的人缘，没有人愿意和他一起，就连态度暧昧的威廉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背离群体的意志，亚当无所谓，能独自一人居住显然更好。 资深学徒冷漠的说道：“费用会从折算给你们的能量石里扣除，”然后他看着亚当：“至于你，要付双份。” 亚当点头。 资深学徒说完之后转身离开，众人各自走到自己的房间当中，房间很不错，学院并没有在这方面对学徒苛刻，亚当没有在意这些，他在回想维克托院长的话。 “位面征战，超维法师。”亚当对这两个词尤为在意，法师果然是超脱次元的生物吗？居然可以自主发起对其他世界的战争，那么超维就是正式法师之上的等级了，意味着超脱维度束缚吗？ 25、第一堂课 除了亚当一夜无话之外，其他的法师学徒们各自聚在一起兴奋的议论着已经初见端倪的新生活，法师这种超凡职业在终于处在了他们可以切实触摸的地方。 毕竟还只是些未成年的小朋友，一时的冲突并没有在他们心里留下那么浓重的阴影，聚在一起之后，兰迪很快将刚刚的不快放在了脑后，转而担心起了另外一个问题——他的灵魂天赋，诅咒。 很明显，诅咒并不包含在普通类别当中，尴尬的是这并不意味着它强大，反而是因为无用。 昆廷安慰的拍了拍他，说道：“法师大人曾经说过，灵魂亲和虽然重要，但并不是能否成为法师的主要因素，你不必这么担心。哼，我倒是觉得该担心的是那个家伙才对。” 众人知道他说的是亚当，心地仍然保持着纯真善良的科瑞斯特尔有些担忧的说道：“我们这样孤立亚当，真的好吗？毕竟我们来自同一个地方，难道不应该互相帮助吗？而且法师大人不是说过，那件事不怪亚当的。”科瑞斯特尔指的是亚当选择在最后才击碎符文组的事情。 兰迪冷哼一声说道：“我们可没有想孤立他，我看是他瞧不起我们才对，看他那副样子，也许在心里嘲笑我们都是傻瓜呢。哼，他会为他的傲慢付出代价的。” “可是......” “我们即将接触更高深的知识，实力会越来越强，他还以为是他可以作威作福的船上？那群法师大陆的学徒对我们的态度可不算友善，这个时候不选择团结在一起，仍然特立独行，”昆廷嘲讽的说道，“我等着他来找我们求援的一天。” 奥菲利亚觉得谈话有些刺耳，她又想起了亚当在一个月前说的话，弱弱联盟没有任何意义，不知为什么这句话不断在她内心浮现，使她心烦意乱：“好了，我想我们应该休息了，第一天就迟到一定会在法师大人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 奥菲利亚说完径直离开，她和科瑞斯特尔住在同一个房间里，房门关上之后，科瑞斯特尔轻声说道：“奥菲利亚小姐，我们错怪了亚当，不是吗？” 奥菲利亚的脚步停顿了一下，终究没有说什么，科瑞斯特尔也没有追问，独自回到了房间内。 第二天一早，亚当结束了一夜的符文勾勒，接触精神力固化符文并将之优化到现在，他隐隐有了思路。就如同一个魔法是由符文组构成的一样，精神力固化符文是不是也可以以组别的方式来勾勒，通过一个个不同的符文结构，将之组成另一种更加复杂的样式，是否可以更有效率的强化精神力？ 想到这里，亚当不由对课程更加期待，从今天开始法师的修行就会得到系统的指导，这远比自己一人摸着石头过河效率更高。 依然是昨天带路的资深学徒，他将新一批学徒们统一起来，将在摩尔多学院生活所需的基本物资发放下来，包括灰色的长袍，代表身份的令牌，详细的地图，当然，这些都是收费的。 学院的办事效率很高，一夜之间已经将荒岛学徒在船上的贡献结算完成，众人看着亚当手上明显多过大家的能量石数量和他获得的次级以太结晶，对他的不满更甚。 亚当首先仔细阅读了一遍课程时间表，看来第一年果然是义务教育阶段，所有课程的时间都是错开的，保证了学徒们不会因为一门课程而错过另外一门，而今天早上的第一节课，就是符文知识。 地图上标注了学院内各大主要设施的位置，亚当被一个叫做任务大厅的建筑搜吸引正在这时，那名资深学徒恰好说道：“除了第一年以外，学院里几乎没有免费的东西存在，即使一时免费，也会在今后付出更大的代价。但学院鼓励学徒们自己创造价值，如果感觉到资源不够，你们可以去任务大厅接受任务，报酬不会让人失望。” 说到这里他的表情有些诡异：“而且，有些任务会带给你们很刺激的体验。不过你们这一批很幸运，由于高塔刚刚在战争中失败，学徒数量比往年稀少很多，导致大量任务积压无人完成，你们大概可以很容易的养活自己，假如你们不是真的愚蠢的话。” “拿好你们的身份令牌，将房间信息输入，从此以后你们的宿舍就是你们的私人领地，擅自闯入者你们有权将他击杀，不需要付任何责任。你们手中拥有的能量石也可以存入令牌当中，食堂提供这种服务，仅仅需要百分之一的手续费。” 资深学徒说完之后离开，按照课程时间表，现在新人们必须抓紧时间去享受早餐，然后开始第一堂课的学习。 学院的食堂十分巨大，分为两个区域，其中没有法师的身影，显然法师不会与学徒们共同进餐。 第一区食堂提供的饭食没有凡俗粮食，大部分是蕴含特殊能量的魔兽肉类，巨大的光幕上将每份食物明码标价，并且把它们的功效一一说明。 比如说：光明鸟整只，价格十单位能量石，有微弱纯化精神力作用。恐鱼整只，价格四单位能量石，有轻微祛除精神疲惫作用。除开这些具有特殊功能的食品之外，还有最便宜的普通魔兽肉类，无功效，价值零点五单位能量石。 亚当走到窗口处，把手里的能量石存入身份令牌当中，数量大概有八百个单位左右，显然这并足以支撑多久，他必须找到一个稳定的收入来源，否则就有饿死的危险。 荒岛学徒其他几人脸色很尴尬，他们得到的能量石数量更少，即使每天只吃最便宜的食物都有些捉襟见肘，在没有收入来源之前，只能选择去第二区域吃一些凡俗食物。 这让一旁的本地学徒对他们更加不屑，他们身为土著，即使父辈都不是法师，可也是为法师工作的，平日里领取的报酬同样是能量石，自然比荒岛学徒阔绰许多。 “穷鬼。”有人不屑的吭声。 鄙夷的声音让他们脸色涨的通红，威廉和奥菲利亚轻轻叹气，无论如何，至少第一天他们两人没有办法看着同伴如此窘迫。 “好了伙计们，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现在，跟我来吧。”威廉拍了拍昆廷和兰迪，轻轻的说道。 亚当独自来到第一区域坐下，每个桌子上都有一份菜单，亚当好奇的点了份菜单第一排的光明鸟，桌子上升起了一个突起，亚当把身份令牌刷在上面，费用被自动扣除，接着一只机械傀儡走来奉上食物。 这些机械傀儡全部是炼金法师的杰作，虽然用作服务用，但亚当仍然可以感觉到它们的能量核心散发的强横气息，可以说这样一只傀儡绝对不是现在的亚当能够抵抗的。 食物的味道没有愧对它们昂贵的价格，魔兽的身体一如既往的巨大，这种名为鸟的魔兽比之地球上的火鸡份量更足，亚当切下一片肉放到嘴里，强烈的美味在味蕾之间爆炸，带给他极大的愉悦。 “难怪法师们在以往的宴席上很少进食，原来法师大陆的食物如此美味。” 食物的美味让一向不在意低级享受的亚当都有些痴迷，随着进食的过程食物中的特殊能量也融入身体当中，纯化精神力，顾名思义是让精神力更加凝聚，不过这对亚当来讲作用不是很大，只能说是聊胜于无而已。 无论因为什么原因，第一天的第一餐，所有学徒们都来到了第一区域，他们在吃过食物之物流露出发自内心的赞叹，只是荒岛的学徒们在享受过后却有些担忧。 亚当消灭自己的食物以后独自离开食堂，按照地图的指引来到符文知识的课堂。 因为是低阶的免费课程，这里并没有资深学徒的身影，距离预定时间还有半小时，导师也没有在场，亚当随意选择了一个座位静静等待。 不多时，其余学徒们也纷纷到场，上课时间到来的前一秒，导师准时走进教室，没有任何废话，直接说道：“詹姆士，我的名字，高阶法师学徒。你们不需要称呼我导师，所有的知识我只会讲一遍，如果有没听懂的可以在课后找我，不过，补课是要收费的。” 亚当暂时停止了其他线程的任务，聚精会神的盯着詹姆士。 “今天的内容是符文本质和冥想法。” 亚当意识到当初的自己到底还是浪费了一次机会，没想到学徒的第一课就会教授符文本质。 果然，詹姆士的说法与布莱克法师当初告诉他的并没有什么不同，其他学徒们也没有对此表示什么惊异，显然，这只是基础当中的基础而已。 “接下来是冥想法。” “冥想法这个名字是法师位面古代的称呼，现在它有另一个名字，叫做精神力固化符文组，不过因为太拗口，大多数法师们仍然这么称呼着。” 亚当敏锐的捕捉了詹姆士的话语，符文组，果然，精神力固化符文不是单一存在的。 26、法师之甲 “冥想法在法师位面上古年间有着极为重要的地位，众所周知，精神力是灵魂的力量，灵魂是大多数法师承载魔力的根基，在那个年代，由于法师们内斗惨烈，知识的研究几乎没有进展，魔法更是谈不上创新，魔法的威力往往取决于法师精神力的总量，于是冥想法成为每一个法师最核心的秘密。” 詹姆士低头看了一眼资料，然后接着说道：“上古年间，一种冥想法便是一个法师流派，法师们谨慎的按照冥想法修行，极少有人尝试创新。这也导致了上古法师极弱，如果按照那时的标准来划分，我已经是一名正式法师了。” “到了文明时代，这种情况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旧时落后的冥想法被全盘推翻，当法师们尝试创新，并善于创新之后，冥想法淡化了流派的说法，每一个人的冥想法，几乎都是不同的。” 詹姆士介绍完毕之后拿出了实质性的内容，他在讲台上轻点一下，一道光芒升起，其中没有感受到能量波动，应该是类似于3D投影仪的炼金产物。 果然，接下来在光芒当中出下了一组九个符文。 詹姆士退到一边，指着符文组中的第一个对学徒们说道：“你们在来到学院之前，应该都成功构建过一枚精神力固化符文，也就是这个。” 学徒们全部点头。 “它，以及其余八枚符文共同构成了法师位面现在一切冥想法的根基，第一元素圣塔向所有法师免费开放的，普罗米修斯真灵大法师在学徒阶段创造，普适性最强的冥想法。” 詹姆士操纵光幕，九枚符文按照先后顺序组合在了一起，从单一的平面结构变成了稍微复杂的立体结构，看起来有点像一页甲片？ “这套冥想法现在的名字就是基础冥想法，不过它在之前有另外一个名字——普罗米修斯的法师之甲。它的作用就是在灵魂之外构建一套盔甲，每一次成功构建完整的符文组之后，都可以添加一页甲片，当甲片完全包裹灵魂之后，这套冥想法就初步完成，接下来的修行就是让甲片变得越来越细密，越来越浑然天成。这种修行是不分等级没有极限的，就连真灵大法师们也依然在继续。” “基础冥想法最大的好处就是兼容性，当你们的知识积累越来越多，拥有了自己独特的精神力固化符文组以后，可以没有任何不良反应的将它转化。” “由于时间久远，它现在的主要作用是让学徒们熟悉符文构建。不过千万不要小瞧它，法师们之所以能抵抗时空穿梭的压力与异位面世界意志的排斥进行位面战争，之所以不像上古年间一样畏惧诅咒，就是因为基础冥想法的发明。无论你们将来用什么样的知识来创造属于自己的冥想法，都必须按照它的思路形成法师之甲。” “可以说法师之甲是法师文明的基石。” 亚当将这九个符文的形态牢牢记住，他不由的对这种冥想法的发明者，普罗米修斯真灵大法师钦佩不已，在筚路蓝缕和野蛮无知当中开创出文明的道路，这是何等伟岸的智慧。 詹姆士稍稍停顿，等待学徒们消化刚才的信息，十分钟之后再次开口：“第一年的符文知识课程，主要是指导你们构建属于自己的冥想法，我不会给你们提供方向，也没有课后作业，如果你们自己构建的符文出现问题，可以选择咨询我，当然，我最多是在稳定性方面给予你们一些帮助。” “你们每个人每个月有一次免费申请指导的机会，也就是说如果多次申请是要收费的。” 詹姆士最后说道：“符文知识课程每个星期只有一节，不过光学投影会保留在这里，你们是否有人申请单独指导？” 詹姆士只是惯例问一下，他不认为这群大多是第一次接触法师之甲冥想法的菜鸟们会有什么问题。 不过亚当不再其中，就在刚刚听课的过程当中，他已经成功完美的构建了几页‘甲片’，他现在对詹姆士话语当中另外一个重要的信息很感兴趣，于是毫不犹豫的使用了这个月唯一一次免费咨询的机会。 “我申请单独指导，詹姆士先生。”亚当起身说道。 “你确定？”詹姆士怀疑的看着亚当，他认为亚当实在哗众取宠，就连最基础的构建都没有试验过，又哪来的问题呢？ 不仅仅是詹姆士，几乎所有人都是这么认为的，他们毫不掩饰的发出不屑的怪声，鄙夷的看着亚当。 荒岛几人交头接耳起来，兰迪对着大家说道：“看吧，船上的生活让他变得傲慢愚蠢，早晚他会为此付出代价。” 奥菲利亚皱起了眉头，虽说她和亚当观念不合，可毕竟认识很久，并且一起来到了法师大陆，她不希望亚当因为傲慢葬送自己的前途。 也许在场唯一一个相信亚当是真正有问题要询问的，就是科瑞斯特尔了，她对着坐在一起的同伴们欲言又止，终究什么也没有说。 “是的，我确定。”亚当无视所有议论，对詹姆士说道。 “那好，你跟我来吧。”詹姆士没有拒绝的理由，授课是他接取的任务，一年之后他可以获得一份还算丰厚的报酬，而且在授课解惑当中与数量众多的学徒们的思维碰撞，对于他自己的法师之路也有很大好处。 “当然了，愚蠢的问题例外。”詹姆士在心里想到，他打定了主意，如果亚当提出什么愚蠢的问题，他就会公布于众，不是为了羞辱亚当，只是希望其他的学徒们不要随便来浪费他的时间。 离开教室，亚当跟随詹姆士来到另一栋建筑当中，詹姆士在这里拥有属于自己的实验室，两人进入之后，詹姆士示意亚当随意坐下，然后问道：“那么，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的问题了。” 法师的时间都很宝贵，交流之中很少有多余的废话，这也与亚当的风格相同，所以他没有什么客套，直接说道：“什么是用自己的知识构建冥想法？” 詹姆士有些意外的说道：“这个问题倒不算愚蠢，可是并不是你现阶段必须要了解的，要知道，你甚至没有成功构建过基础冥想法。” 亚当知道任何解释都不如行动来的直观，所以他直接将精神力透出体外，完整构建了一页甲片，并把它收入体内。 这下子詹姆士惊愕了，将精神力实质化，并在体外构造符文组并没有亚当表现的这么容易，这甚至是许多在精神力天赋上并不优秀的资深学徒都无法做到的，可现在居然有一个菜鸟在他面前做到了这种事？ 他一下子从座位上跳了起来，盯着亚当问道：“资质测试的时候，你用了多久填满水晶球？有展露灵魂倾向？” 亚当不知道他问这个是什么意思，但是亚当感觉到詹姆士言语当中的急迫，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值得保密的东西，亚当并没有隐藏的意思。 还没等亚当说出口，詹姆士一拍自己的脑门之后转身朝另一个房间走去，然后很快就走了回来，手上拿着一个水晶球：“来，试一下！” 亚当不明所以的看着他没有说话，詹姆士解释道：“别担心，不仅对你没有坏处，也许还会有很大的好处。试一下，就像你当初做的一样。” 亚当没有怀疑詹姆士，依照法师们基本公开公正的原则，和出人意料坚守的契约精神，他相信詹姆士不会害他。 亚当把双手放在水晶球上，与资质测试时不同，这枚水晶球不需要他主动输入精神力，而是产生了一股微弱的吸力，将精神力引入其中。 仍然是瞬间亮起，光芒比之当时更加耀眼，亚当注意到水晶球表面有数值显示，不断攀升，最后停留在100+上。 詹姆士的目光不断在亚当和水晶球之间扫过，嘴里激动的念念有词：“好了，可以停止了，太惊人了，太惊人了！” 亚当依言放手，然后说道：“詹姆士先生，这是？” 詹姆士回过神来，看向亚当的目光就仿佛在看着稀世珍宝，他用稍显尖锐的语调说道：“100+，天啊，我简直不敢相信，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 亚当很平静：“先生，显然我并不知道。” 詹姆士拿起水晶球：“这个东西是天赋测试器的进阶产物，它的作用是精确观测精神力总量，每个单位的数值都代表一个拥有最基础法师资质的学徒的初始精神力总量，它的检测上限是一百，天啊，赞美所有伟大的真灵法师，赞美法师世界，你居然拥有超出它上限的初始精神力！太不可思议了！” 听到詹姆士的介绍之后亚当倒是不意外，如果精神力是灵魂的力量，那么他之前足足消灭了一百亿份灵魂，即使每一份灵魂质量都远远无法和法师世界的人类相提并论，即使每一份只有微弱到无法计算的一丝被他吸收，可是在乘以百亿这个数值之后，也会积累成惊人的总量。 27、元素 詹姆士接着说道：“虽然以现行的法师晋升体系来说，精神力的总量并不是决定性因素，不过它的好处依然是巨大的。在同等级时，你的灵魂可以容纳的魔力和使用的法术会比其他人多很多，虽然对研究没有多大帮助，但是对战斗的帮助很大，如果你可以成为战争法师的话，就可以更容易的度过弱小阶段。” “战争法师？” 詹姆士摆了摆手：“嗯，这是成为正式法师之后，法师议会对法师的分类。离你还很远，现在不需要了解。” 亚当疑惑道：“詹姆士先生，即使我的精神力总量很高，可是这似乎是我的事情？” 詹姆士兴奋的神情当中流露出了几许期待：“不不不，这虽然是你的天赋，但对我也很有用。” “比如说？” “跟我来。” 詹姆士一把拉起亚当朝着实验室内部走去，亚当没有尝试挣脱，至于反抗？高阶学徒掌握的力量一定不是现在的他所能应对的，不如看看詹姆士想要做什么？ 实验室这样的地方，在地球是极为重要的机密，每一个研究者都对自己的成果保护的很严，在法师世界也不例外，詹姆士一路上刷过三遍身份令牌，才带着亚当走到最深处的房间。 研究知识显然不可能只靠空想，任何一个结论都需要无数次严密的实证来支撑，亚当对法师们的研究环境很好奇。他曾经猜想过实验室的情况，比如说无数精密的魔导科技仪器，或者说林立泡满异族标本的容器，装满诡异颜色的试管等等。 “看起来有些普通？” 面对詹姆士自豪的表情，亚当如是说道。 詹姆士的实验室是一个纯黑色的巨大房间，没见到什么大型仪器，空间当中尽是层层叠叠的光学投影，投放的是各式各样不同的符文模型，水晶球有很多，每一个操作台上都有厚厚的‘图画本’。 大概是因为亚当真的对他很重要，詹姆士一改初见时冷漠的表情，很友善的说道：“普通？你居然说这里普通？你见过其他的实验室？” 亚当将自己的想象说了出来，詹姆士解释道：“你说的那些倒是有，不过是其他研究方向的实验室，我这里主要研究的是‘精神力固化符文结构稳定性及完整符文组构建’。” “也就是冥想法的研究？” 詹姆士点头：“没错，这也是我可以担任符文知识第一年导师的原因。” 亚当将目光扫过整个房间，没有贸然探出精神力记录，这种无异于直接窃取对方研究成果的事情绝对不可能得到詹姆士的原谅，不过他对这方面很有兴趣，也恰好是他现阶段准备努力的方向。 那么，与自己超出常人的精神力总量结合的话，詹姆士找到自己的原因是：“你想让我作为你的试验品？” 詹姆士摇头：“不是试验品，而是作为我的助手参与实验，在实验过程中我将与你共享收获，并且给予你不菲的报酬。” “助手？我需要做什么？” 见到亚当没有一口拒绝，詹姆士兴奋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说道：“很简单，将我创造的符文组构建到身体当中，然后我会记录你的回馈，我会依此判断冥想法是否具有价值。” 听起来似乎还不错，对亚当来讲分出一个线程来试验不同的符文组不会对身体造成伤害，又能拿到报酬，还可以通过与资深学徒共同研究获得知识，好像没有什么好拒绝的理由？ 不过亚当也不会就这么简单的答应，毕竟自己刚刚来到学院一天而已，许多事情还不了解，草率的做出决定不是什么好事。 “我会仔细考虑的，在下一节符文课后给你答复。”然后亚当又对詹姆士说道：“在此之前，詹姆士先生，关于我的问题？” 詹姆士对亚当没有直接答应有些沮丧，神态也不复刚刚的兴奋和期待，用闷闷的语气说道：“当拥有灵魂倾向的法师确定道路之后，可以尝试将灵魂倾向显示的道路上的知识融入符文组当中，构建属于自己的冥想法。这一类的冥想法在晋级正式法师后形成的法师之甲带有强烈的个人倾向，往往拥有特殊的强大能力。”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只要达到最低限度，每个学徒都有晋升为正式法师的机会，不过拥有优秀天赋的小部分人会在晋升后立刻拥有更强的实力，得到类似天赋法术的东西。 亚当得到答案之后不理会詹姆士的郁闷，告辞离开，今天的课程并没有结束，下午还有一门元素知识的课程，这门课的所在地在学院的另一边，需要提前赶去。 一路上遇到不少刚刚从符文知识教室出来的学徒们，他们兴致勃勃的议论着刚刚得到的知识，并不断与他人比较掌握程度，因为一点点进步和错误大呼小叫或者失落懊悔。 虽然是中午，但是没有人选择去吃午餐，毕竟费用高昂，以大家最低骑士的身体素质，没有剧烈消耗的情况下一天一餐足够。 有人发现了亚当，不过没有人上前招呼，他们的心中大多已经认定亚当是个蠢货，友情，交际，同样是一种投资，这种需要耗费时间的投资放在亚当身上无疑是不智的。 这对亚当来说无所谓，他没有孤独这种情绪，独自一人反而清静，不用把宝贵的线程浪费在无用的沟通上。 越是接近教室，周围的以太含量就越是浓烈，亚当甚至感觉到身边布满了‘沉重’的能量，使他在行走中需要消耗更多的体力。其余学徒们更加不堪，对话声完全停止，众人都在全力抵抗这份压力。 几个拐角之后，亚当来到了一处封闭的建筑之前，门口的光幕上写着：新晋学徒严禁在元素实验楼发散精神力，否则后果自负。 法师们不会无的放矢，既然学院发出了警告，就没有人敢不听从，亚当将精神力牢牢约束之后，走入了第一道大门当中。 入眼的是另一块光幕：出示身份令牌。 亚当依言行动，再扫描之后，亚当感觉到有一股力量附着在了自己的身上，将他的精神力完全压制在体内，保留在待命线程当中的火球术符文组消失，正在构建但是没有完成的符文全部破碎，就连亚当自己优化的那道也一样，只留下刚刚实验性完成的几页甲片。 由于大量线程的解放和凝固精神力的扩散，用作扫描的射线再一次拂过亚当的身体，接着比刚刚更强的压制力量降临。 其余学徒们同样如此，不过他们没有亚当这么麻烦，仅仅一道工序之后就被放行。 元素实验楼内部远远比站在外面看起来要大，显然是空间折叠技术的应用，其中人来人往显得异常忙碌，每一扇门前都有着符文浮现，应该是用作封印作用。 亚当按照指引向着位于地底的教室走去，就在踏上阶梯的瞬间，实验楼另一侧的一间实验室轰然炸开，剧烈的火光喷薄而出，强大的冲击力将后面没有反应过来的学徒们吹的东倒西歪，身体较弱的甚至已经滚作一团。 “怎么了？！” “天啊！太可怕了！” 惊慌失措的声音蔓延开来，众人停下脚步向那座实验室看去，已经有好几人被炸了出来，衣物被烧的支离破碎，看样子已经半生不熟了。 实验楼内部穿着灰色长袍的高阶学徒们飞速向实验室奔去，片刻之后实验室之中飞出一个人影，周身围绕着汹涌的火元素之力，在半空之中怒骂：“蠢货，该死的蠢货！我难道没有告诉过你们那道符文的构建必须一丝不苟的达到要求吗？你们这群猪猡都不如的蠢货！送他们去治疗，然后，你们被开除了！永远不要靠近我的实验室！蠢货！” “这就是元素魔法的实验吗？”亚当自言自语，这一切对他来说都是新鲜的，有价值的，他不想错过任何一幕，只是可惜没有办法进入实验室参观。 来到教室，亚当发现导师居然是熟人，在众人全部落座之后，他说道：“我是布莱克，二级气元素法师，你们第一年里的元素知识导师。” 这是一间阶梯教室，布莱克法师悬浮在最前端，对大家说道：“希望刚刚的一幕没有吓坏你们，元素魔法充满了魅力，它是法师之路上最美的风景，不过它也伴随着极度的危险，刚刚乔治法师实验室的学徒们还算幸运，虽然需要很久来养伤，不过至少没有生命危险。要知道每一年都有许多学徒死于元素实验。” “元素知识的课程每个月只有一次，你们要在这一年当中认识到什么是元素，以及成功构建三组低级元素魔法的符文。” “相信我，这很重要，如果你们没能展现自己在其他领域的天分，比如那面的奥菲利亚小姐，就必须学会至少三种低级魔法，否则你们将被清退。” 28、元素（二） 奥菲利亚对众人投来的目光视若不见，她的心里倒是放下了担忧，一年时间，三个魔法，无论怎么说这样的标准都算不上高，即使她在元素魔法方面的学习速度并不算快，也没有被清退的担忧。 事实上这只是最低标准而已，往届的学徒也很少有因为这个原因而被清退的，真正造成学徒数目减少的原因，是多个课程考核的压力。 布莱克法师侃侃而谈：“元素包罗万象，你们的肉眼，法师的感知，精神力的触碰，通过这些方式发现的一切存在于位面之中位面之外的现象，都是元素。” “火。”布莱克法师摊开手掌，一簇火苗在手掌上方熊熊燃烧。 “水。”火苗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团水球。 “冰。”水球凝固，变成一块寒冰。 “土，光，暗......”布莱克法师一一展示，众人看的如痴如醉，沉浸在魔法的神奇当中。 “以及，风。”法师手一挥，所有人都感觉到有一道微弱的风在自己耳边旋转而过。 “这些都是你们可以用肉眼直观看到的元素现象，元素魔法就是应用它们的魔法。” 布莱克法师接着说道：“在上古法师年代，古代法师们通过日复一日的观察，用极为粗糙的方式将现象转变为魔法，这种方式是低效率的，因为他们即使从中领悟了魔法，也不懂其中的原理，这也导致了在那个年代，魔法的传承极为艰难。一种魔法往往一成不变并且毫不稳定，法师施展魔法甚至有反噬自身的危险。” 所有人都聚精会神的听着布莱克法师的话，在没有走入法师之路之前，众人对法师和魔法神奇的直观感受，就来自于元素魔法，那种操控自然的伟大力量是他们最初的崇拜来源。 布莱克法师身后的光学投影亮起，三枚众人十分熟悉的符文出现在投影当中。 “火球术，大家应该都很熟悉。” 众人点头，尤其是来自荒岛的学徒们，他们之所以能够活着抵达学院，就是依靠火球术的力量。 “这是法师掌握的第一个魔法，法师位面远古之时人类被各种魔兽屠杀，濒临灭绝时正是因为火球术的创造才得以勉强繁衍生息。” 火是文明之源，这一点似乎无论在哪个世界都是这样，地球同样如此，人类这种孱弱的个体正是因为对火的应用才得以脱离野蛮。亚当如是想到。 “那时的火球术与现在是不同的。你们应该知道，只要熟练掌握了这三枚符文，那么你们用出的火球术就是成功的稳定的，可在远古年代，法师们使用魔法要危险的多。” 布莱克法师停顿了一下，手在空中虚握，之后一个造型古朴，近一人高的法杖出现在了他的手中，布莱克法师取出了一枚火系能量石安放在法杖的顶端，然后对学徒们说道， “最初的法师们施法依靠能量石和魔法杖，他们通过声音震荡精神力，用精神力激发储存在能量石当中的低级能量，通过这样的方式使用魔法。” 布莱克法师示意学徒们注意，然后张口说出了几个简单的音节，接着挥动法杖，能量石亮起，一枚燃烧并不稳定的火球出现在杖尖。 亚当注意到那几个音节虽然听起来简单且毫无意义，但是因为音调的变化，与精神力产生了共振，这才得以从矿石当中提取能量。 上古法师的施法似乎与以太和魔力无关。 布莱克法师将法杖收起，单手托起了那枚不稳定燃烧的火球：“这大概就是最初的火球术，因为年代太过久远已经不可考证，现代法师们也没有办法完全还原。大家可以看到它的状态，不稳定，随时有破碎的可能。这种魔法甚至可能来不及打中敌人就自我消散。” 布莱克法师身前升起了一块靶子，他挥手将火球术扔到了靶子上，靶子纹丝不动，紧接着其上显示出了一个数值——0.25。 布莱克法师摊了摊手，说道：“威力很低，这种魔法在现在，连一个普通人都杀不死。” 亚当看着那块靶子，猜测它大概是与水晶球原理相似的炼金产物。这种数据化的做法无疑是先进和直观的，精确的数值能够精确的将数据展现出来，脱离了可能，大概，这种模糊的描述。 亚当还在思考着这些，就听到布莱克法师说道：“接下来，是改进后的火球术。” 这一次没有任何施法动作，一个橙色火球凭空出现，并且稳稳的悬浮在布莱克法师身前。 “我只调动了学徒阶段的精神力，这枚火球与你们使出的没有区别，注意。” 嘭的一声，火球撞在耙子上爆炸，这一次显示的数值是1。 “由知识支撑，符文构造的现代魔法，最低威力就是一，同样的低级魔法，威力足足比古代魔法翻了四倍。” “这就是知识的力量。”布莱克法师总结道。 大多数人之前并不知道‘知识’这个一直被法师挂在嘴边的词到底有什么意义，他们现在也不懂，可这并不影响他们从此对知识的憧憬，原来法师并不是什么神秘诡异的职业，只要有‘知识’，他们也可以做到同样的事情。 “火球术的本质是燃烧，威力的来源是温度。它是由可燃物与燃烧剂作用产生的放热反应。在火球术以及大多数火系魔法当中，可燃物是以太，燃烧剂是魔力，由魔力勾动以太释放魔法。” 亚当觉得布莱克法师并没有完全解释火球术的原理，至少他对以太这种神秘伟大的物质并没有做出介绍，按照地球上的说法，燃烧是可燃物和氧化剂作用的放热反应，在法师世界，以太显然代替了这两种条件。 那么，也就是与其说法师的力量来源于知识，不如说来源于以太？ 亚当一边听着布莱克法师的讲述，一边将它们以自己能理解的方式加以记录，很显然，这种位面形式的世界当中，基本的物理量并没有本质的差别，最大也是造成这类世界拥有超凡力量的原因，就是神秘的以太。 “不，还要加上精神力，也就是说，除开尚且不知道存在形式如何的四大基本力之外，还有第五基本力精神力和第六基本力以太。六大力共同构建了高魔世界。” 布莱克法师并没展示其他的魔法和教授其他的知识，他仍旧在基于火球术进行介绍，以太被他不断提及，更让亚当确定了以太的重要性。 “那么，是否可以说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由以太创造并统合的？法师们只是在通过知识去探索以太？” 亚当知道以现在自己对这个世界浅薄的了解完全不足以去研究这种达到世界本质的问题，甚至他都不知道这个问题本身究竟有没有实际意义，但他现在可以完全确定一件事情。 那就是从‘病毒’身上获得的残破知识的价值再次降低了，由于以太的存在，这个世界独有的魔导科学与地球科学从一开始就走向了不同的道路，那些知识在这个世界能否成立已经不确定，也许只有那么一点点的借鉴意义？ 在课程的最后，布莱克法师放出了三套三枚符文组成的符文组，分别是水系的水幕，防御魔法，风系的风刃，船上威廉曾经用魔法物品激发的那道魔法，土系的地刺，攻击魔法。 “第一年免费阶段的元素知识并不会教给你们高深的内容，你们在这一年里的任务就是学会三种元素魔法，你们也可以选择到图书馆付费学习其余低级元素魔法的符文组，但是，三种是最低要求。” “接下来的课程当中，你们可以把构造符文时遇到的问题拿来咨询我，当然，不要用愚蠢的问题耽误我的时间，我敢打赌，那种后果你们不会想要承受的。” 布莱克法师说完离开了教室，这一次学徒们的热情更加高涨，与上午的冥想法不同，直观的看到魔法的力量让他们更加激动，尤其是在有机会掌握这种力量的时候。 这种简单的魔法在亚当看来毫无难度，他发现了符文组当中的共同点，包括火球术在内，它们中都有一枚符文是类似甚至相同的，那就是引导魔力的那枚。 “果然，以太才是魔法的本源。” 接下来的一周当中，学徒们把所有免费课程听过一遍，每一个导师都有他们的要求，达不成的结果全部是清退，虽然都不难，但是对有些并不聪慧的学徒来说依然是个巨大的考验。 对亚当来讲自然没有丝毫难度，他倒是从中发觉了第一年学习的意义，这种方式和地球上的预科班类似，是用来从精神力合格的学徒当中选拔足够适应法师修行的好苗子，然后将残次品退货。 因为压力的产生，学徒们都紧张了起来，学习气氛空前高涨，在人人学习的情况下，亚当再次成为了异类，学徒们都认为他自暴自弃了。 29、助手 第一年的课程并不要求学徒们每一次都出席，点名什么的更是根本不存在，只要你没有问题，有把握通过年末的清退考核，一直不来都没有关系。 亚当就是这么做的，除了第一轮课程之外，他再也没有出席过。 药剂知识是让学徒们认识各种植物的性质，并调配出剧毒的毒药，没错就是毒药，药剂知识不教治疗只教杀人。不过也有有趣的一面，通过对植物的了解，可以调配出各种调料，对魔法料理很有用。 炼金知识现阶段的教学接近材料学和冶金学，很明显并没有教授最核心的内容，把金属炼的在坚固，不懂得在其中刻画符文的方法也只不过是凡物而已。 炼体知识则是教导拥有炼体法师资质的学徒将魔力炼入身体，属于选修课，并不计入最终考核当中。不过炼体导师是正式法师，长相......很猎奇，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是人类，亚当猜测更高深的内容当中应该包含血脉和DNA的研究。 了解了考核标准的亚当再也没有出现在教室当中，每天除了雷打不动的一次早餐之外，其余时间都在图书馆当中。 看书很贵，知识很贵，这是亚当最直观的感受。每一本书的阅读都需要支付数量不等的能量石，而且规定阅读时间，重复阅读需要重复支付，幸亏亚当拥有计算机级别的记忆力，过目不忘根本就是小儿科，他甚至可以跳字背诵不错一处。 图书馆是分阶层的，新晋学徒只能阅读第一层的内容，更高层次的内容是有钱也没办法看的。 但即使仅仅以一层的书籍也多不胜数，亚当沉迷读书不计财富之后的某一天，突然发觉余额不足了。 图书馆里很是有几个老书虫，这些资深学徒并不像亚当同期的那批人一般浅薄，在最初惊异过亚当的阅读速度之后，他们发现亚当拥有可怕的记忆力和领悟能力，有了最初级的精神力资质，再加上这样的天赋，即使他们无法确定亚当能否成为法师，但至少成为与他们一样的资深学徒是毫无问题的。所以他们认同亚当有与他们平等对话的资格。 而且，这样的天赋很容易获得正式法师的青睐，成为他们的实验助手，在低级层面上来讲，已经可以算得上前途无量了。 “亚当，你记得《初级魔化植物及其性质》这本书放在哪里了吗？”艾略特·皮尔斯就是一名老书虫，而且是学徒们的药剂学导师。专精烈性毒药制作，听他自己说，在上次的高塔战争当中他曾经用自己制作的毒药全灭了六名高等学徒。 “植物学书架，第三层第六列。”亚当随口报出地点，依然面无表情的看着手上这本自己读不起的书，《火球术符文组的最初级改动》。 “哦，谢谢。”艾略特道谢一声之后就要离开，他们已经习惯找不到需要的书籍是询问亚当，亚当也没让他们失望过，只不过以前亚当都是头也不抬的看书，这一次他发现亚当在发呆？ “你这是？没有能量石了？”艾略特凑到亚当身旁促狭的问道。 亚当将书放回书架，冷漠的拉开与艾略特的距离，然后说道：“没错。请你离我远一点，艾略特先生。” 剧毒生物显然不被普通生物欢迎，虽然大家不排斥他，但也不愿意过于接近，亚当仍然记得第一次遇到艾略特之后自己身体里急剧分泌的不良激素。 艾略特撇了撇嘴，依言停下身子，嘴里抱怨着：“我说过，我自己的毒药都有解药，不会伤到你的。” 亚当不为所动：“但那并不是什么愉快的体验。” “好吧好吧，你们这群浅薄的人，物性变化的美妙你们完全没有办法欣赏。”艾略特嘟囔了一句之后说道：“亚当，我有办法让你赚到能量石，要不要听听？” “当然。” 艾略特带着蛊惑的声音说道：“我的实验室里缺少一个助手替我记录实验数据，之前的蠢货被我开除了，以亚当你的记忆力绝对可以胜任这个工作，怎么样，要不要来帮我？” 亚当陡然想起之前詹姆士的邀请，因为不是很重要，所以没有添加到备忘录当中，眼看就是下一次符文知识课程了...... “放心，我绝对不会拿你做试验品，那是学院不允许的，只是帮我记录数据而已。而且药剂学考核可以直接给你通过。”艾略特见亚当没有说话，再一次诱导。 到实验室里做助手倒是不错，但是毒药实验室显然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亚当想到这里对艾略特说道：“艾略特先生，你知道詹姆士先生吗？” “叫我艾略特就可以，詹姆士？我当然知道，他应该是你们这一批的冥想课导师吧？” “嗯，没错，他在第一天邀请我去他的实验室里做助手。” 艾略特了然：“这样啊，他还没有死心吗？” 亚当疑惑的问道：“实验助手很难找吗？” “这个吗，分情况吧，正式法师们的实验室从不缺少助手，学徒的就要差一些，不过詹姆士的冥想实验室是个例外。” “为什么他是例外？” 艾略特说道：“你应该听过他对法师之甲的认知吧？觉得很有道理是不是？” “嗯。” “但其实法师之甲并没有这么重要。唔，不能这么说，应该说在学徒阶段并不是最关键的。法师之甲是可调整的，这种调整在任意等级都可以进行，詹姆士之所以在学徒阶段执着于研究冥想法，只是因为他的资质不足，当初只是勉强达到一个单位的精神力，没有任何灵魂倾向，元素亲和也很低。所以他想要通过纯粹的精神力晋级正式法师。” 艾略特接着说道：“高塔战争之前倒是有几个和他情况差不多的人和他一起试验，但很遗憾，那些人都死了，存活下来的学徒并不是很认同他的想法，冥想法在精妙又能怎么样呢？不管怎么说，在学徒阶段，我们的寿命是有限的啊。” 寿命这个事情，亚当是在与资深学徒的交流当中得知的，因为以太和魔力的能量等级太高，血肉之躯和脆弱的灵魂用来承载和使用他们需要承担很大的代价，虽然有精神力中和，但也大大减少了学徒的寿命，一般来讲如果没有特殊药物延寿，学徒们活不过一百年。 艾略特总结道：“所以说，我们都认为他在浪费时间，学院里的正式法师对他也不是很支持，只不过因为他的研究可以微微提高冥想效率，所以才没有将他的项目砍掉。” “这样啊。”亚当若有所思，艾略特说的有道理，但亚当觉得詹姆士的研究也没有错，至少那个可以更容易的度过弱小阶段的说法，他很认同。 艾略特见亚当不说话，劝道：“亚当，以你的资质不需要去研究怎样提高冥想法的效率，你要知道，在学徒阶段我们首先要保证在有限的生命当中晋级，那种研究如果你有兴趣，成为正式法师之后有大把的时间去做。” 艾略特的劝告除了想要雇佣亚当之外，大抵是真心实意的，亚当认真的道谢之后说道：“我对他的研究方向很感兴趣，我需要再去了解一下，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艾略特。” 艾略特无奈的叹了口气，摆摆手说道：“好吧，随你，我的实验室永远欢迎你。”他有无奈的理由，如果说詹姆士的实验室是因为没有发展前景才如此惨淡，那么他的实验则是因为不受欢迎才招不到人，每天和那些恐怖的有毒植物和有毒生物在一起，绝对不是什么好的体验。 亚当在离开图书馆的路上遇见了科瑞斯特尔。 科瑞斯特尔很苦恼，她是单纯的气（风）元素亲和，布莱克法师留下的三个魔法符文组当中，除了风刃之外，她掌握起来都很吃力。再加上学院的压力再大也赶不上船上的生死存亡，她那种展现在绝境当中的智慧也无从发挥，她只好看着身份令牌里可怜的余额，想要在图书馆当中找两样气系魔法学习。 她也是几天以来第一次见到亚当，因为之前的事情，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和亚当说话。 “亚当，你......你好。”科瑞斯特尔结结巴巴的说道。 亚当站在路边平静的回答：“你好。” 科瑞斯特尔鼓起勇气说道：“亚，亚当，你最近为什么没有去上课？难道你真的自暴自弃了吗？” 因为被孤立？这句话她没有说出口。 亚当奇怪的看着她，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这么说，以自己和她的关系，似乎还没到这种地步吧？人类的逻辑真是奇怪的东西。 想虽然这样想，亚当还是回答道：“没有，太简单了。”说完不再理会她，径直朝着詹姆士的实验室方向走去。 留下科瑞斯特尔一个人在风中凌乱，“太简单了？这种理由...简直是...” 半晌之后她才收起了心思朝着图书馆走去，这个时候她觉得那些在背后嚼舌根的同伴太可笑了，原来在亚当心里，他与他们根本就不是同一类人啊。 30、新式冥想法实证 詹姆士仍然呆在他的实验室里，研究已经进入了瓶颈阶段，而且丝毫看不到突破的希望。 学院并没有卡住他的经费，他的问题也不在于经费，他缺少助手和研究对象。 就像艾略特说的，老一批与他有同样问题的学徒不幸的都死了，幸存下来的不看好他，新学徒们则是达不到他的要求，只有亚当是个例外。 “不过那种程度的天才啊，应该不会对我的研究感兴趣吧。”詹姆士叹了口气想道。 他走在自己黑色的实验室当中，时不时的停在光学投影下，看着一个个未完成或是完成之后没经过试验的符文无限踌躇。 “我已经七十多岁了啊。” 寿命是压在他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他的天赋可以说是低下的，精神力的总量稀少，这几十年因为不断试验新的符文，他的精神力甚至至今没有按照一套系统的冥想法来构造，从这个层面来说，他就是在浪费时间。 “诶。” 詹姆士颓然的靠坐在墙边，重重的叹了口气，没想到这个时候实验室的门禁突然亮了起来：“学徒亚当请求进入。” 詹姆士眼睛猛然亮起惊人的光芒，一下子从地上跳了起来，冲到外间打开了实验室的大门。 亚当按照记忆来到詹姆士的实验室门前，刷了一下自己的身份证明，他并不确定詹姆士是否在实验室里，不过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找到他，找能来这里碰碰运气。 砰。 实验室的大门被粗暴的拉开，詹姆士瞪大了眼睛盯着亚当，急切的问道：“你同意做我的助手了是吗？你同意了，是吗？” 亚当后退了一步，然后说道：“如果报酬让我满意的话，是的。” 詹姆士一把拉住亚当，把他往实验室里拽去，一边说道：“等等我！”说完快步冲进了里头，不一会拿出了一张纸质契约递给亚当。 亚当低头看去，契约上写的是双方责任，注意事项，保密条约，这几点都非常严密，没有漏洞存在，唯独在报酬一项上是空白。 詹姆士很大气的说道：“实验室每月有二千单位能量石的经费，我需要八百能量石来维持日常消耗，其余的，都归你！” 也就是说亚当最多可以得到每月一千二百能量石的报酬，这无疑是一笔巨款，比起任务大厅里给新晋学徒们每天不到一个单位的报酬要丰厚的多的多。 不过詹姆士马上换了一个语调，有些尴尬的说道：“只是，我们需要在最长三个月里做出一点成果，否则就要被砍掉。审批部已经对我的实验项目失去了耐心，三个月是他们给我的最后期限。” 亚当点头，三个月代表他至少可以拿到三次报酬，他对詹姆士问道：“詹姆士先生，一点成果是什么意思？” 詹姆士回答道：“一套完整有价值的，可以在学徒之中推行的冥想法。”詹姆士马上补充道：“其实实验室里已经有了完整成果，但是没有人可以验证，毕竟对我来说构建一套符文组并不简单。” 亚当对这个很有信心，这种需要海量计算来实证的项目正是他所擅长的，构建符文组只需要多占用几个线程而已。 亚当对詹姆士说道：“如果研究成功，我可以不再结果上署名，但是我需要拥有自由使用权。” 詹姆士忙不迭的点头：“当然，完全没问题。” 亚当得到他的同意之后，将这一条写进了契约当中，然后在报酬一栏里写下一千单位每月的数量，接着将契约交给了詹姆士，詹姆士对亚当的报酬数量毫不在意，满脸狂喜的收好了契约，然后迫不及待的拉着亚当进入了那个黑色的房间。 一番操作之后他对亚当说到：“从现在开始你就有了自由进入实验室的权限，不过你不能将资料带出实验室。” ...... 这之后时间很快过了半个月，在这半个月当中，亚当几乎完全消失在了众人的目光当中，每天只在宿舍和实验室两点之间来往，就连每日一餐都是在实验室里面食用。 詹姆士无疑是个不错的人，虽然亚当只是个助手和试验品，但他仍然对亚当十分照顾，这半个月并没有要求亚当去构建那些未经验证的不稳定符文，而是全力指导亚当构建基础冥想法，按照他的话来说就是：“这种由普罗米修斯真灵大法师创造的基础冥想法，拥有远远超越一切变种的稳定性，这种稳定性在现阶段表现为无论学徒如何试验新方法，它都可以为灵魂提供保护，让学徒们不至于因为精神力的多次破碎而死亡。” 这对亚当的帮助很大，比起自己一个人闭门造车，拥有更多经验的詹姆士在这方面的指导使他少走了许多弯路，仅仅半个月不到的时间，基础冥想法已经初步完成，亚当可以感觉到自己脆弱的灵魂之外套上了一层铠甲，可以中和的以太量更多了。 詹姆士非常满意，亚当的天资再一次超出了他的意料，要知道想要初步将冥想法完成，至少需要一千片甲片，一个普通的学徒，比如说他，每天全力也只能构建三到五片而已。 詹姆士不知道，这并不单单是精神力总量的差距，也是计算力的差距。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一次性只能构建一枚符文，然而亚当却是拥有一心多用的天赋，多个线程同时进行任务构建单一符文，之后只需要将线程归一组合就可以。 半个月之后，詹姆士确定了亚当可以承受符文在精神力当中破碎产生的负面状态，他打开了一个光学投影仪之后对着亚当说道：“现在，你尝试构建这套符文，由它来取代法师之甲，注意不要勉强，如果感到精神力冲突或者灵魂波动，就马上停止。” 亚当将目光投向这套新的符文组，仍然是九枚符文组成，只不过每一枚的构造都比之前更加复杂，但是这种复杂并没有显示出和谐性，亚当感觉都不用试验，这套符文组必定是个失败品。 但是实证不能依靠感觉，只有亲自去试验才能找到问题所在，所以亚当毫不犹豫的开始了构建。 詹姆士在一旁紧张的说道：“比起初始的法师之甲，这一套在基础上增加了对精神力特性的加强，如果成功的话，法师之甲会变得有攻击性。” “一步一步来，一点一点解除原有的甲片......住手！天啊，你在做什么！” 詹姆士惊恐的发现亚当原本初步凝聚的精神力在一瞬间崩溃，逸散的能量在实验室当中仿佛刮起了一阵风，将所有纸张吹的纷飞！ 詹姆士没空去管一塌糊涂的实验室，他心中懊悔不已，亚当的冷静迷惑了他，他还以为亚当会徐徐图之，可现在的情况分明是亚当一次性的崩碎了法师之甲，这会对精神造成巨大的损伤。 他惊慌的朝门口跑去，想要申请治疗，亚当已经是他最后的希望了，绝对不能有事！ 正在这时，亚当若无其事的声音响起：“就单一符文来讲，拥有比原始版本更高的复杂度，但符文连接处粗糙，有多余结构存在，组合之后不能自洽......” 詹姆士狂奔的身影定格，身体不动脑袋一点点转向亚当，僵硬的说道：“你，没事？” 亚当平静的说道：“不必担心，这对我来说不难。而且这样的试验效率太低，我大概可以同时进行......”亚当思考了一下怎样分配计算力和精神力可以得到最优解，然后说道：“同时进行四种不同冥想法的构建。” “四，四种？不同的？没接触过的冥想法构建？” “嗯，没错，这主要是因为对新的符文不熟悉，否则还可以在快一些。”亚当确定道。 詹姆士惊叹的看着亚当：“这是一心多用？”詹姆士有理由惊叹，一心多用是一种天赋，并不会因为精神力的总量或者法师等级的提高而自动获得，前面两种情况只能让法师在思考一件事时更快。 “是的。”亚当说道。 这种怪物，真让人羡慕啊，如果拥有这种天赋的人是我，该多好啊。詹姆士心里想道。 亚当在说话的过程中一直在构建符文组，从单一组合中得出的问题并不一定适用于整体，有可能这个问题放到整体上时会自动解决。 詹姆士默默的再次将三个光学投影仪放到亚当身边，看着认真的亚当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希望，“也许这一次真的可以成功也说不定！” ...... 实验是枯燥的，实证更是一次次对信心和信念的打击，转眼又是两个月时间飞驰而过，亚当和詹姆士都疯魔了，两人在此期间内没有回过自己的住处，詹姆士还要进行每周一次的教课，亚当则是彻底的成为了一个宅男。 但是，依然没有能够得到哪怕一种能够和谐自洽，具有普适性的冥想法。 距离三个月的期限只剩下最后十天，詹姆士看起来苍老了无数，从初见时年轻人的模样变得头发斑白。 31、决斗 距离三个月的期限只剩下最后十天，詹姆士看起来苍老了无数，从初见时年轻人的模样变得头发斑白，这是心力消耗过大的结果，之前詹姆士靠着魔力维持年轻的样貌，此时此刻他已经没有了这样的心情。 他瘫坐在地面上等待着亚当将最后一份未经实证的冥想法构建完成，满心都是绝望，这么多年的研究，这么多年的努力，就要结束了，都要结束了，他终究只是个没有天赋的人，凭借单纯精神力晋级法师果然只是个奢望，更可悲的是他甚至就连精神力的总量都没有多少提高。 “就要死了吧，会就这样默默的死去吧。”手中的实验报告被他紧紧攥着，然后被无意间逸散的魔力搅成碎片，詹姆士绝望的想到。 亚当的精神力又一次崩溃，将地上的碎片吹的四散，他对着詹姆士摇摇头，说道：“还是不行，无法完成自洽，由这种冥想法构建的法师之甲没有办法承载魔力。” 詹姆士两眼无神的看着他说道：“算了，明天开始你不必来了，精神力固化符文结构稳定性及完整符文组构建实验已经失败了，实验室将会在十天之后解散。” 詹姆士每一个都比上一个字声音更轻，言语中流露出的颓废让亚当都皱起了眉头，他张开嘴想要说话，不过还没等他开口，詹姆士就再次说道：“十天之后，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来领取你这个月的酬劳，不愿意的话我就直接打进你的余额里。还有，我大概要走了。” 亚当暂时将自己想说的话放回了心里，问道：“走？去哪里？” 詹姆士惨然一笑：“离开法师大陆，找一个岛，留下自己的后代。然后......就这样吧，”詹姆士将实验室中所有的光学投影仪关闭，把所有实验报告销毁，在黑暗中低声说道：“亚当，今后不要在研究冥想法了，你和我不一样，没必要把天赋浪费在这里。真的很嫉妒你啊，正式法师到底是什么感觉呢？” 亚当再次张口，黑暗无法抵挡学徒们的视线，詹姆士直接打断了他：“不必安慰我，至少比起碌碌无为的普通人来说，我领略到了魔法的魅力，已经够了。你先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亚当无奈的走出了实验室，其实他是想要告诉詹姆士，经过两个月来无数次实证，他已经有把握总结出一套可以自洽的冥想法，不过还需要几天整理的时间，但詹姆士没给他说话的机会。不过也没什么，十天时间足够，早些整理出之后借给詹姆士就好。 ...... 三个月左右的时间过去，新晋学徒之间的气氛已经与开始时不一样，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在这群自诩为天之骄子的学徒之间更甚，短短三月，已经有许多学徒联合了起来，以各种眉目成立组织。 大多数人身上的能量石已经告罄，所有人在学习之于都把目光投向了任务大厅，随即问题就产生了——适合他们这些菜鸟做的任务很有限，而且大都是打扫，记录，服务之类，这样的任务并不多，至少没有办法满足近百人的需求。 到现在为止，人人都掌握了不止一种魔法，在学院的默许之下，冲突司空见惯，正式法师们更是把他们当作空气一样，这种默许和放任更是让其中势力大一些，天分高一些的学徒们变得目空一物。 荒岛五人依然团结在一起，他们也没有办法不团结，因为没有其他的团队愿意接纳他们。虽然他们几个实力还算不错，威廉成功掌握了三种火系魔法，奥菲利亚在炼体法师的道路上发展的还算顺利，但因为人数太少，还是处在被欺压的一方。 此时此刻在任务大厅中就在爆发一场冲突，起因是一项替炼金学资深学徒整理金属的短期工作，这项工作有两单位能量石的报酬，已经算是很丰厚了，兰迪想要接取这个任务，可它也同一时间被一名本土学徒发现，更不巧的是，这个人就是最初对荒岛学徒表示不屑的那一个，后来大家知道了他的名字，肖恩，两名法师学徒的后代。 “怎么？乡下人也想赚能量石？哈哈，你们认的清楚金属吗？”肖恩一步跨出拦在兰迪前方的路上，嚣张的说道，似乎觉得他说的有趣，肖恩身后的同伴们一时间笑作一团。 “让开，肖恩，你想要尝点苦头吗？”兰迪脸色阴沉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肖恩一直向疯狗一样咬着他不放，类似的侮辱已经有许多次了。 肖恩回头夸张的叫道：“噢！天啊，听听他在说什么，他想要教训我，”接着转过头来对着兰迪说道：“就凭你？乡下人？哦，对对对，我忘了你还是一个拥有灵魂倾向的天才呢，是什么来着？诅咒亲和？哈哈哈！要诅咒我试试吗？我怀疑你伤不到肖恩大爷一根毫毛！” 兰迪握紧了拳头，青筋凸起，三个月的时间足够学徒们收集信息，所有在资质测试时展现灵魂倾向的学徒都被大家记住，只有兰迪是个例外，因为诅咒亲和实在是太冷门太无用了。这让他成为了笑柄，也是他心中的逆鳞。 “该死，你这个杂种！”兰迪失去了理智，红着眼睛朝着肖恩冲去，一边几乎和他形影不离的昆廷急忙拉住了他，在这里打架可不行，资深学徒们不会允许。 肖恩站在原地嘲弄的看着他们，在身后同伴的簇拥下直接把他们挤开，接取了那个任务。 资深学徒们懒洋洋的看着这一幕，太平常了，平常到激不起他们一点兴趣，他们同样是从这个阶段走来，在经历第一次残酷之后，菜鸟们就会知道现在的冲突是多么幼稚和愚蠢。 兰迪像一只野兽一样站在原地喘着粗气，用低沉到近似嘶吼的声音说道：“杂种，敢和我决斗吗？” 任务大厅为之一静，虽然冲突时有发生，但至今为止还维持在口头上，真正的决斗没人进行，在见识到魔法的威力之后他们知道了学徒决斗不可能是以你一拳我一脚的方式进行的，稍有意外就意味着死亡。 走到门口的肖恩回过头来，不敢置信的看着兰迪说道：“你说什么？” 兰迪挣脱了昆廷，一步一步走到肖恩面前，几乎面贴面斗鸡一样看着他：“我说，决斗，杂种。” 肖恩情不自禁后退一步，心里涌起了慌乱，不过就在下一秒他就为刚刚的反应恼羞成怒，狠狠的说道：“好啊，那就决斗吧，你这个废物，既然你想死，肖恩大爷就成全你！” ...... 新晋学徒间的第一次决斗成为了几天之内在菜鸟之间最风行的话题，亚当对此一无所知，他恢复了之前宿舍和图书馆两点一线的生活，这个消息还是在和艾略特的闲聊当中得知的，几个月之后再次见到亚当，他对詹姆士的遭遇和亚当浪费的时间表示遗憾。 “说起来，你也是来自荒岛吧？”艾略特不经意的问道。 “嗯。”亚当正在看的书名叫《符文稳定性探讨》，书中对符文的解释对于他构建冥想法有些帮助。 得到亚当的承认，艾略特十分八卦的凑了过来说道：“我听说就在今天，那个有诅咒亲和的荒岛学徒就要和人决斗了，你不想去看看吗？”诅咒亲和虽然无用，不过也算是个显眼的标签，艾略特就对肖恩毫无印象。 “哦。”亚当敷衍的应了一声，继续翻书。 艾略特撇了撇嘴，在靠近一点：“他不是和你来自同一个地方吗？难道你不想去看看？” 亚当把书翻到最后一页然后合上，规规矩矩的放回书架然后说道：“不想。” “为什么？菜鸟们的第一次决斗诶，你不是也没见过吗？啧啧，想想还真是怀念啊，当初的我们也是这样过来的呢。”艾略特很脱线的进入了回忆模式。 “无聊，刚刚接触到最最浅薄的力量，就把心思放在好勇斗狠上，愚蠢。况且他们的决斗有什么好看的，两个人站在对面拼命构建符文组吗？”亚当边说边转身离开。 “额......”艾略特想象了一下那样的画面，顿时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不过他实在是太无聊了，学徒人数稀少的情况下又难得有亚当这样愿意和他聊天的人，“走吧，去看看，你不是要回宿舍的吗？正好顺路啊，不会耽误你很多时间的。” 亚当无奈的被艾略特拉住，幸好其余线程部分昼夜的在持续计算，日常线程并不耽误任务进展，也就不需要拂了艾略特的兴致，所以两人走出图书馆朝着决斗地点走去。 一路上艾略特喋喋不休的吹嘘着自己在菜鸟时的战绩，并且不断重复他用毒药将对手毒翻的光辉历史，就这样走到了决斗地点。 一路上不断有人和艾略特打着招呼，并用惊奇的目光看着他身边的亚当，不知道这个‘被放弃的学徒’是怎么和药剂学导师凑到一起的。 32、决斗（二） 荒岛五人同样看到了亚当，除了科瑞斯特尔以外，都对亚当能和导师走在一起感到惊奇。 奥菲利亚因为炼体资质优秀已经被炼体导师收进了实验室，炼体术的修行是伴随着极大痛苦的，而且这种法师道路需要进行一些挑战三观的实验，比如说吞食各种魔兽的身体组织，解剖各类生物的肌体从中寻找优秀基因，包括人类。她因此显得更加冷漠，眼中偶尔流露的是深深的疲惫和对自我的怀疑，她很久没有关注这些同伴们的情况了，自然也无暇注意亚当。 “他这是？”奥菲利亚疑惑的问道。 威廉默不作声，他是个长袖善舞的人，虽然现在因为身份问题得不到其余人的认可和接纳，不过却也没有其他人那么受排斥，他大概知道亚当的情况，只是也没想到亚当已经做到了这样的程度。 昆廷则是深深的不屑和嫉妒，阴阳怪气的说道：“呵，还以为他有多高傲，没想到也不过如此，想来是靠着哗众取宠混到导师的身边了吧。” 科瑞斯特尔闻言把到嘴边的解释咽了回去，又一次对这些‘同伴’的愚蠢感到失望，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和他们鄙视的对象之间到底有多么大差距。 大概是因为经过岁月洗礼之后的法师学徒以及法师们只会和他们心中认为身份对等的人平等对话，面对亚当表现的和颜悦色的艾略特，在对着其他学徒的时候显得冷漠而不近人情。艾略特和亚当一路横冲直撞的来到决斗台另一处，这里聚集的全是从高塔战争中活下来的资深学徒，他们大都认识亚当。 互相打过招呼之后，艾略特说道：“菜鸟的决斗而已，你们居然都来了，来看他们站着构建魔法符文组吗？”艾略特现学现用，将亚当的话拿来给其他人添堵。 资深学徒们不由的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兴致一下子淡了许多，有一个大概是和艾略特很熟悉，指着他笑骂道：“你不仅气味讨厌，说话也变得这么讨厌。” 有人摇摇头不在意：“学院最近太冷清了，难得有热闹可看。” “是啊，老朋友们太多不见了，不知道这群菜鸟里有几人能留下。” 亚当没有参与他们的对话，他正在人群中寻找詹姆士，不出意料，没有找到，想来詹姆士没有心情来凑这个热闹，亚当看着底下喧嚣的人群感觉意兴阑珊，“真是浪费时间。”然后干脆默默的离开了决斗场。 艾略特瞥了一眼亚当也没在意，转头和其他人聊了起来，他对亚当现在做的事情并不看好，詹姆士努力了几十年都没有做到的事情，这么短的时间里亚当怎么可能成功？ 突然决斗场地安静了下来，肖恩和兰迪各自上前一步，没有任何废话，两人抬手激发了手中的魔法物品，两道魔法飞速成型，在天空当中激烈的对撞，然后同时消散于无形。 学徒手里的魔法物品不会有多高级，虽然铭刻的魔法不同，但是按照布莱克法师展示的威力指数来说，都处在同一水平，这时考验学徒的是对魔法的准确性。 两人在这方面做的还不错，接连两个个魔法都准确的攻击在预定地点，不分胜负。 资深学徒这头已经不把注意力集中在两人身上，因为实在是太无聊了，这两人甚至连站位都没有变化过。 肖恩狞笑着对兰迪说道：“乡巴佬，你还有几个魔法物品可以用？”肖恩信心满满，他不仅已经成功构建了第二种法术，组织里的同伴们更是借给了他五样魔法物品，以他打探到的消息，荒岛的穷鬼们绝对没有这么富有。 兰迪脸色难看，他还有最后一个魔法物品，其中铭刻了飞行术，这是他最后的保命底牌，现在还不能动用。 “该死！”兰迪心中咒骂一声，向着一边急速奔驰。 肖恩狂喜，他知道兰迪不行了，这时候只要乘胜追击，就可以把这个白痴轰成渣。肖恩毫不犹豫的激发了自己剩下的三个魔法物品，两颗火球一道风刃封死了兰迪所有逃跑的可能。 “去死吧！去死吧！”眼看兰迪就要死在自己手中，肖恩流露出病态的狂喜，这种感觉让他痴迷。 兰迪在生死关头停下身子，重重一脚踏在了地面，紧接着一道地刺瞬间升起，魔法打在地刺上发出沉闷的声音，兰迪躲在土墙之后松了口气，这一关算是过去了。 肖恩错愕，没想到兰迪居然能够这样使用地刺，“蠢货，以为这样就能抵消吗？” 土系魔法在低级魔法中拥有最好的防御力，但并不是没有限度的，勉强抵挡了两颗火球以后，风刃突破了地刺，兰迪惊慌失措，拼命向一边闪去，可是风刃擦过了他的手臂，轻易将他小半边身体割掉。 “啊！”兰迪痛苦的嘶吼着，伤口血流如注，剧烈的疼痛让他失去了抵抗能力。 底下的本土学徒们有人不忍的撇过目光，有人叫嚣着杀死废物，肖恩哈哈狂笑道：“垃圾，垃圾，去死吧！” 荒岛学徒们面色巨变，飞速朝着决斗台跑去，无论如何他们无法看着同伴死在眼前。 肖恩的同伴们狞笑着拦住了他们：“乡巴佬，连规矩都不懂吗？” 昆廷咆哮道：“这不公平！” 有一人看白痴一样看着他们，然后说道：“公平？哈哈！你们真是太可爱了。决斗场上生死不论，如果想要替那个废物报仇的话，不如你们找我决斗？” 威廉看着他说道：“霍华德，给我个面子，饶兰迪一命吧，我想学院也不会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 霍华德轻蔑的瞥了一眼威廉，对同伴说道：“瞧瞧，我听到了什么，他们想要我给他们一个面子，哈哈哈，一群乡巴佬，你们也配！？” 威廉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他没想到会受到这样的侮辱，但是兰迪危在旦夕，他只好将这份屈辱记在心里，转头对着资深学徒们高声说道：“导师，你们难道要看着兰迪去死吗？” 资深学徒们好笑的看着他，接着一个冷漠的声音传来：“你以为决斗是什么？一种友好的游戏？” 台上的肖恩见到威廉他们被拦住，放下了心来，朝着倒在地上翻滚的兰迪走去，他要好好的羞辱这个白痴之后再杀死他。 “看啊，没有人能救你，你必然会死在肖恩大爷的手上，这是你胆敢挑战肖恩大爷的代价。不用担心，接下来你的同伴们会一个一个下去陪你的，乡巴佬都该死，想到我正在和你们呼吸同一片空气，我就感觉恶心！” 兰迪看着渐渐越来越近的肖恩，眼中是刻骨铭心的仇恨，他放开了捂住伤口的手，咆哮道：“去死吧！”他使用了最后的火球术，想要把肖恩送下地狱。 肖恩激发了水幕然后说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还有一道魔法吗？乖乖的去死吧。” 兰迪绝望了，他催动最后的魔法物品，跌跌撞撞的漂浮起来，因为失去了手臂，耗光了精神，他连维持平衡都做不到。 荒岛学徒面露希望，也许兰迪可以活下来也说不定。 肖恩在身前凝聚了一颗火球，嘲讽的说道：“低劣的表演，再见，垃圾。”嘭的一声，兰迪在天空中被打的四分五裂，落在地上，落在荒岛学徒们的心里。 ...... 决斗说起来长，其实很快就产生了结果，快到亚当还没来得及走回宿舍，身边已经经过了许多兴奋的学徒，见识到魔法的威力和死亡之后，他们被刺激的异常亢奋。 亚当对兰迪的死亡毫不意外也毫不在意，可阴魂不散的艾略特追了上来，拍了拍亚当的肩膀：“那个诅咒亲和的学徒死了。” “哦。” “啧啧，还真是冷漠啊，你一点都不在意吗？”艾略特啧啧有声。 “你一点都不在意吗！？同伴的死亡？”一道悲愤的声音响起，亚当抬头看去，发现说话的是昆廷，荒岛其余几人都悲哀且愤怒的看着他。 “我们来自同一个地方，难道不应该团结在一起吗？这一次死掉的是兰迪，下一次就有可能是你！他们想要把我们全部杀死，是全部，也包括你！”昆汀激动的说道。 亚当甚至没有停下脚步，继续朝宿舍走去。 威廉加快几步拦在了他的面前：“亚当，回来吧，我们需要团结在一起，我们需要你。” 艾略特抱着膀子走到一边，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幕，他想要知道这个自己新认识的小朋友会怎么面对这种责问。 “呵呵。”亚当毫无感情的轻笑。 “你这样的态度算什么？瞧不起我们吗？” “嗯，是的，我瞧不起你们。活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的生命都是自己的，可以活的像一个白痴，但不要去做白痴的事情，否则没命也只是自找。”亚当冷漠的说道。 昆廷目呲俱裂，出离的愤怒了，他挥舞起拳头失去理智的想要给亚当一个教训。 33、杀掉 威廉，这个公爵的儿子，荒岛南部最杰出的天才，心中涌现出深深的无力，踏上学徒之路后发生的一切，接连在他的心里留下伤痕，到了今天，他的骄傲终于彻底破碎，他悲哀的看着亚当说道：“为什么，难道你的心里没有一点难过吗？你也是来自荒岛......” 亚当打断了他，这样的争论让他感到很无聊：“我为什么要难过？还有，是谁告诉你法师之路需要团结？还是你听说过有任何一个正式法师，是靠着别人的帮助晋级的？” 威廉愕然的看着他，不知所措的说道：“兰迪也是我们的同伴啊，我们还这么弱小，如果不团结在一起，怎么可能......” 亚当再次把他打断：“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事情？” “你说什么？” “弱小的是你们，并不是我。弱弱联盟没有任何意义，这个世界上也不会有什么少数服从多数的道理，弱者的意志和尊严一文不值，你们自己不够强，被杀死，怨得了谁呢？” 奥菲利亚忍不住了，她觉得亚当的话异常刺耳，刺痛了她心里敏感的神经：“可是你也是来自荒岛，在外人看来，我们是一个整体，我们被人排斥，不也意味着你被排斥吗？他们早晚会对你出手的！” 亚当是真的不耐烦了：“你们为什么还是不明白？弱小才是原罪，因为你们弱小才会被排斥，才会将这种来自白痴的排斥放在心里。我始终在这里，我不喜欢和白痴有过多的交流，但如果谁想要对我出手，那就来吧，我会让他们知道自己的愚蠢。” 亚当的话语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的凿穿了他们脆弱的自尊，撕开了他们最后的遮羞布，威廉接连后退了几步，奥菲利亚脸色涨红，科瑞斯特尔悲哀的叹了口气，她发觉自己这些人，距离亚当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只有昆廷因为愤怒而失去了理智，不顾一切的向亚当发出了一枚火球，就像在当初船上的时候一样。 艾略特一直听着这些他觉得有趣的对话，但看到这一幕他皱起了眉头，在摩尔多法师学院，决斗是被允许的，可是偷袭是禁忌事项，偷袭者不再受到学院规则保护，他想要出手教训一下昆廷。 荒岛剩下的三人同时面色大变，他们同样想到了当初的事情：“住手！求你，不要杀他！” 可是亚当的魔法比他们的声音更快，火球被一闪而逝的水幕抵消，水汽尚未消散就凝聚成了一道水箭，飞速划开空气，击穿了昆廷的头颅，只留下一地白花花的脑浆溅在他们的裤脚。 艾略特的眼中闪过异彩，要知道这才几个月而已，亚当对魔法的掌握居然可以做到这样的程度，刚刚那一瞬间亚当使用了水幕和水箭，在背对敌人的情况下准确命中击杀目标，昆廷死亡之后水箭随即破碎，没有一丝多余的魔力逸散，没有一点点浪费，这甚至是一些资深学徒都无法做到的。 奥菲利亚和威廉呆滞的看着成为尸体的昆廷，片刻后奥菲利亚爆发了：“你这个怪物！难道你的心里没有一点荣誉和怜悯吗？你怎么可以，你怎么敢再次杀死同伴！” 科瑞斯特尔抿着嘴唇拉住了奥菲利亚，用奥菲利亚听来很陌生的语气说道：“够了，奥菲利亚，够了。” 奥菲利亚不敢相信的看着科瑞斯特尔：“你.....？” 科瑞斯特尔严肃的看着她：“亚当说的对，法师之路不是游戏，弱者要懂得弱者的生存方式。”说完之后她放开了奥菲利亚，深深的看了一眼亚当，接着头也不回的离开。 艾略特见到没有热闹可看，再次凑到亚当身边，贱兮兮的说道：“啧啧啧，还真是绝情啊，那个小姑娘被你伤透了呢。” 亚当瞥了他一眼说道：“无聊。” “不要这么没趣吗，我都告诉过你了，冥想法的构建没有这么简单，你也不需要为了詹姆士的事情难过，每年，哦不，是法师位面的每一个瞬间都有无数那样的学徒黯然离开，这是宿命，不值得为它感怀。” 亚当认真的说道：“我没有难过，还有，我就要成功了。” 艾略特耸耸肩：“好吧好吧，你快要成功了。”话刚说完，他再次露出贱笑：“咦，你又有麻烦了，没看出来啊，你这么遭人烦吗？” 亚当的确又有麻烦了，他被肖恩霍华德一行人堵住了。 一时的胜利让肖恩膨胀起来，他趾高气昂的拦住亚当，用居高临下的语气说道：“你就是亚当？” 霍华德皱了皱眉，他隐约了解一些亚当的情况，知道他并不是好惹的，但犹豫了一下他没有阻止肖恩，总归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的，霍华德这样想到。 这个时候他还不知道亚当刚刚杀了一个人，如果他知道就不会这样想了。 亚当很少像现在这样烦躁，这就像是超级电脑正在高速运行计算，可外界却不断有病毒木马企图入侵，这种感觉让他很不爽，因为不爽，他没回答也没停下。 正常人真的很难理解白痴的想法，肖恩决斗获胜之后在小团体当中的地位提高了很多，两个喽啰看到亚当无礼，直接挡在他身前，嚣张的说道：“站住，问你话呢，没听到吗？” 肖恩得意的看着这一幕，在这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成为了一个大人物。 亚当停了下来，转头向艾略特问道：“杀了他们，会有什么麻烦吗？” 艾略特愣了一下，然后古怪的回答道：“麻烦吗，其他的倒是不会有，只是他们现在属于学院的财产，杀了他们需要赔偿学院的损失，一个人头五百能量石。”艾略特之所以表现的奇怪，是因为他感觉到亚当是真的想要杀了他们，用这种平静的态度。 亚当想了想，两个月中他从詹姆士的实验室得到了二千单位能量石，很快就可以在得到一千，冥想法如果构建成功，获得的奖励不会少，也就是说杀了他们对亚当造不成经济压力。 想明白之后亚当回过头来，对他们很认真的说道：“现在让开，或者死。”如果没有必要，亚当不想杀人，能量石还是很宝贵的。 听到亚当和艾略特对话的肖恩一行人愣住了，他们这时候以为亚当是一个白痴，居然想同时对五个人出手：“你想和我们决斗？和五个人？” 亚当眼睛一亮，决斗？他再次看向艾略特。 艾略特怜悯的点了点头，说道：“这就没问题了，这是决斗，不过......” 还没等他说完不过什么，亚当直接出手了。 没有任何预兆的，剧烈的风压将几人吹飞，亚当伸手划过虚空，风刃瞬间成型，用远超一般学徒的速度急速斩向两名喽啰，接着亚当伸手指向天空，漫天流火凭空出现，亚当手指压下，流火如同雨落，陨石一般砸向他们。 一对五，悍然出手。 艾略特吓了一跳，施展魔法躲开，嘴里不满的抱怨：“该死的，你想连我一起杀了吗？” 火趁风威，风助火势，同一时间使出风火两种元素魔法的亚当，在一定程度上达成了复合魔法的条件，比之单一使出威力更加巨大。 正面面对亚当魔法的五人肝胆俱裂，他们至今还在震惊当中，不敢相信亚当会这么干脆的出手，难道不应该约好一个时间吗？ 魔法不等人，五人已经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他们飞快的使出自己所有的手段，然而他们笨拙的魔法在亚当眼中就像一个笑话，拦路的两个喽啰被风刃拦腰斩断，鲜血没有流淌就被火焰蒸干，肖恩和另一个喽啰凭借魔法抵挡了一秒，接着连遗言都没有发出，就成为了灰烬。 只剩下霍华德一个人。 他是组织的头领，拥有远超别人的天赋和资源，面对亚当的魔法，他在一瞬间接连激发了四种防御魔法，亚当手指一勾，流火凝聚朝着霍华德射去。 四道魔法接连破碎，霍华德惊得脸色惨白，虚汗直冒，他一边使出自己掌握的魔法防御，一边口不择言的求饶：“放过我！不要杀我！我愿意滚开，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他的心中充满了悔恨和对肖恩的痛恨，为什么要惹到这种怪物，这种魔法根本就是犯规的吧！ 亚当连瞬间的迟疑都没有，这时候可没有正式法师出来保住他的性命，流火轻而易举的将霍华德烤成肉干，接着将霍华德的尸体连同大范围的地面打成粉碎。 杀死五人之后，亚当才转头对着艾略特问道：“不过什么？” 艾略特额头留下一滴冷汗，你刚刚杀了六个人啊，使出了高级魔法和复合魔法啊，你怎么可以这么平静？ “不过......你最好去决斗场，在这里战斗损坏是要赔偿的。”艾略特看着被亚当的精神力捡起的复数魔法物品，叹了口气：“算了，无所谓了，也不值多少能量石。” 34、飞行 这条通往宿舍的道路上寂静无声，所有人都惊惧的看着亚当。他们无法想象在自己还在为掌握一个低级魔法而沾沾自喜的时候，已经有学徒可以做到这种程度。 “他真的是新晋学徒吗？” “和这样的怪物比起来，我们算什么啊？” 这两句话大概是这时所有围观者的心声，这种打击像是一杆重锤狠狠的砸在了他们的心里，将他们的自信砸的摇摇欲坠。 亚当却丝毫没有欣喜，秒杀他们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根据他的计算，即使他与这一批所有学徒同时战斗，只要不是处在决斗场这种公开透明的环境里，亚当也有绝对的把握将他们全灭。 亚当反而觉得不满意，迄今为止，他所接触到的真正触及到知识层面的研究，就只有冥想法而已，刚刚使用的魔法看起来虽然炫目，但充其量只是技术成果，只要达到要求，谁都可以用。 这时远处传来剧烈的破空声，这是有物体飞行突破音障的声音，艾略特说道：“不要动，来的是学院执法者。” 艾略特话音刚落，一队四个炼金傀儡降落在亚当四周，飞速检查四周的情况，接着僵硬的合成音响起：“检测到范围内地面受损严重，并有生命死亡气息，马上出示你的身份证明，否则摩尔多元素高塔有权将你击杀。” 亚当将令牌前举，这四个炼金傀儡散发着神秘的能量波动，在亚当周围结成了一个力场，处在力场当中，亚当感觉到精神力正在隋化，魔力更是被完全隔绝。 “身份确认，学徒亚当。你对高塔造成的损失将以账单形式送到你的宿舍，尽快缴纳，否则高塔将强制执行惩罚。” 很轻描淡写甚至有些儿戏的查证过程，这让亚当更加确定了弱者在法师眼中根本就没有任何价值，与其说他们是人命，不如说是一组组移动的数据。 亚当收起自己的令牌，这一次炼金傀儡没有阻拦他，任由他离开。与艾略特告别回到宿舍之后亚当继续进行冥想法构建的最后工序。 詹姆士以及他之前团队的研究方向全部是想要在法师之甲上附加特殊效果，以期达成灵魂倾向的效果。但是亚当觉得这种方向是错误的，精神力是由灵魂而生，与其试图让精神力带上特殊效果，不如去深入研究精神力本身。 亚当几乎全盘否定了詹姆士的研究方向，只在精神力本质和可以承载魔力的数量两方面下功夫。魔力的承载没什么好说的，精神力即使再强大，也达不到以太的能量等级，一味的追求精神力而放弃魔力绝对是不可取的，一个可行的冥想法绝对要成为一个好的载体，这在学徒阶段至关重要。 那么，精神力的本质到底是什么呢？ 说实话，这个问题以亚当现在的学识还无法解释，但在这个‘科技黑箱’随时存在的世界，不理解本质并不影响技术的创造。 亚当主攻的方向是精神力实质化的研究，精神力是一种无形但是有质的能量，大多数学徒们仅仅将这种当量当作是魔力的载体，但亚当通过精神移物这个手段推测，它可以有更具威力的使用方法。 按照亚当脑海中的残破信息，可以叫做念动力。按照这个世界的说法，应该叫做精神系魔法。 亚当不能保证这种魔法有多大的威力，因为他不相信以法师世界亿万年演化，无数法师的智慧会没有人研究这个，也许是依靠单纯精神力没有办法晋级，也许是在更高等级上，法师仅仅依靠精神力无法形成有效战力，但这至少是一个稍微有些前景的方向。 接下来的三天里，亚当足不出户，在房间里全力推演符文组模型和构建，外界的一切喧嚣都被他抛在脑后。 经过亚当的打击，学院里的气氛较之前有了很大的改观。亚当好像一把铁刷子一样刷去了学徒们心里的浮躁，霍华德和他的同伴们在学徒当中算是极强的组织，组织精锐尽出居然在亚当手上走不过两个魔法，这让他们知道了自己其实依然是一个蠢货。 由此他们从低劣的展示肌肉，一个个变成了谦虚的求学者，图书馆成了最热闹的地方，他们通过节衣缩食来阅读每一本可以读到的书籍，居然有了几分寒门学子的风范。 威廉彻底低调了下来，沉默的如同当初的亚当，形单影只的在学院当中独来独往。 奥菲利亚在那一天之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一天，第二天天刚亮就来到实验室中与炼体法师签订了契约，自此彻底消失不见。 科瑞斯特尔成为继亚当之后学徒当中最耀眼的新星，她成功拜入了布莱克法师门下，成为这位二级法师的亲传弟子，正式脱离了新晋学徒的序列。 十天期限的最后一天里，詹姆士在工作交接的过程中得知了亚当的‘辉煌’战绩，他毫不意外，亚当有多强他最清楚，毫不夸张的说，他也不是对手。而且亚当的强大并不只表现在战力上，研究能力同样惊人，在他的实验室里，两人的地位早已经调转，亚当成功的从助手变成了主导。 “诶。” 詹姆士看着炼金傀儡封印了实验室，轻轻的叹了口气，心中无比惆怅，他的法师之路就到此未知了，离开法师大陆之后他甚至连魔法都要谨慎使用，因为在低魔环境中沟通以太，会对他的身体造成更严重的负担。 他没有什么朋友，在学院中他是最老的学徒，与他同一批的不是已经晋级就是早已死去，他向来也不是什么耀眼的人，如今将要离开没有人相送，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亚当没有来啊。”他复杂的嘟囔了一句，慢慢的踱步在学院当中，将亚当应得的酬劳打进了他的余额中。詹姆士最后看了一眼这个自己奋斗了几十年的地方，然后决然转身离去。 ...... 亚当正在超负荷运转思维。 如果有人能够看到他的魂海，就会发现这个无限大的空间当中，密密麻麻的符文正在不断构建和湮灭，一枚新生符文往往刚刚出现，就破碎消失。随着时间的推移，新生符文的数量越来越少，最终只有十九枚棱锥留在了魂海当中。 这些棱锥状的符文底面呈弧形，由底面到锥顶结构各不相同，显得十分复杂。 亚当心中振奋，这组由十九枚符文构成的冥想法完全可以自洽，不仅在承载魔力的方面比基础冥想法优秀，而且还拥有独属于自己的属性。 亚当将所有的符文组合，最终形成了一个球形的符文组，与此同时他的精神力自动扩散，以狂暴的姿态席卷他的房间，房间当中所有凡人造物一瞬间被打成碎片，威力惊人。 “新式冥想法构建完成，实证成功，命名为念动力冥想法。” 当逻辑思维报告之后，亚当从自己的房间一跃而出，将自己毫无防护的送上了几十米的高空当中。被命名为念动力的新型精神力散出体外，稳稳的将亚当托在空中，由此亚当在单纯精神力的作用下实现了飞行。 是真正的飞行而不是漂浮，念动力首先抵消引力，接着不断搬运空气，将阻力转化为动力，亚当心念一动，将自己向箭矢一样射出，并在空中自由的变换方向。 地面上的人都懵了。 “喂喂喂，你们看，天上，天上！”一个学徒死死的抓住同伴的手臂，嘴里无意识的大喊着。因为用力过猛，他同伴的手臂上已经出现了淤青。 同伴不满的拉开他的手，嘟囔着：“放手，你疯了吗？天上怎么......”然后他看向天空，也呆滞了，“我的天啊！” 飞行这种事他们当然见过，不过那是在高塔之中的法师们做到的，他们何曾想过身边的学徒们也能做到这种事情！ 亚当心中由衷的愉悦，这种愉悦甚至让他作出了孩子气的举动，不断在天空中变换身形，时快时慢，一会俯冲一会升高，玩的不亦乐乎。 地面上两人的举动吸引了其他的人的注意力，渐渐的，越来越多人的人抬头向天空看去，然后呆愣在原地，嘴里无意识的呢喃汇聚在一起，两个词汇的声音越来越大。 “飞行。” “亚当。” 图书馆里，教室里，食堂里，宿舍里的人们听到声音后也走了出来，他们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样的感受，只是痴迷的看着亚当自由飞翔的身影。 艾略特被嘈杂的声音影响，手一抖，一瓶药剂炸开，他咒骂着走出实验室之后还没来得及表达不满，就看到了天上的亚当。 他不知道自己的小朋友在发什么疯，飞行而已，气系魔法可以轻易做到，何必在菜鸟面前显摆？他顿了顿脚，气流在他背后汇聚成了翅膀，接着艾略特也飞上了天空，来到亚当身边。 “你在做什么？我的药剂都被你毁了。”他向亚当抱怨道。 亚当轻描淡写的说道：“哦，很遗憾。你知道詹姆士在哪里吗？” 35、念动力冥想法 艾略特喋喋不休：“你要知道，我的每一份药剂都需要大量的珍贵材料，刚刚那一份使用了魔莲花，死亡荨麻，冬刺草......” 亚当是个有礼貌的人，他其实很少会打断别人的话？直到艾略特说完，他才再次问道：“哦，所以你知道詹姆士在哪里吗？” 艾略特很不满：“詹姆士？不知道啊，他大概已经走了吧，倒是你，在做什么？”艾略特直到现在才仔细看了看亚当，“你，咦？” 艾略特围着亚当转来转去，惊奇的说道：“没有元素波动？你这是什么魔法？”每一个学徒对于新式魔法都有本能的兴趣，这种兴趣让他瞬间忘了自己的药剂。 亚当听到从艾略特这里得不到有用的消息，敷衍的回答道：“精神系魔法。”然后向着其他方向飞去，他必须找到詹姆士，如果让詹姆士这样离开，他会很遗憾的。 “精神系魔法，那是什么？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艾略特执着的跟在亚当身后追问着。 ...... 詹姆士已经走到了学院边缘即将走入高塔的范围，他同样听到了传来的喧嚣声，不过因为距离太远所以听不清楚，可是声音越来越大，詹姆士隐约听到亚当这个名字，他不由的停了下来。 “亚当？怎么了？” 念头刚刚升起就被苦笑代替，亚当那种程度的天才，被别人瞩目是迟早的事情吧，已经要离开了，学院里无论发生了什么都和他无关，他摇了摇头继续前进，他需要通过传送阵抵达港口城市，然后乘船离开法师大陆。 站得高看得远，天空中的亚当很快就找到了詹姆士的身影，不去理会纠缠的艾略特，一个俯冲朝地面落去，稳稳的悬浮在詹姆士旁边。 詹姆士对着他露出了一个笑容，然后对艾略特点头致意，笑着说道：“亚当，没想到你会来送我。这个魔法不错啊，是你创造的吗？” 亚当摇摇头，在体外勾勒了十九枚符文，并用缓慢的速度在詹姆士的面前将他们一一组合在一起。 詹姆士起初不明白亚当的意思，可是片刻之后他整个身体都颤抖了起来，眼眶一下变得通红，接着浑浊的泪水不受控制的滴下，“这，这是......” 亚当将组合之后的球体拖在手中，对詹姆士说道：“冥想法，完成了。” 詹姆士颤颤巍巍的伸出两只手，想要触摸球体，这当然不可能成功，不过已经够了，詹姆士站在原地嚎啕大哭，嘴里呜咽着不知道什么的内容。 亚当无法准确理解詹姆士这个时候的情绪，皱着眉头看着他不知所措。 艾略特感慨的拍了拍亚当肩膀，说道：“詹姆士需要发泄一下。他现在应该是去借用传送阵，然后离开，就在他最绝望的时候你给他带来了新的希望。” 艾略特停顿了一下，复杂的看着亚当：“真没想到，你居然成功了。这跟他......” 艾略特原本想说，这种冥想法的成功应该跟詹姆士关系不大吧？亚当理解他的意思，不过不能这么说，虽然念动力冥想法的最终构建实证全部由他独立完成，但是詹姆士在前期提供的海量资料也起到了绝大的作用——排除了大量错误答案，为亚当节省了很多时间。 艾略特退后两步，给亚当留下了个以后再找你的眼神之后离开，他知道这时候他不适合在场。 良久以后，詹姆士终于平复了情绪，抬头之后居然恢复到中年人的模样，他走到亚当面前深深的鞠了一躬，严肃的说道：“感谢你，亚当，你挽救了我的信念。” 亚当不觉得这算是什么大事，他对詹姆士说道：“这样的话，你的实验室就不必解散了吧。”亚当确实觉得实验室里的生活很适合他，在现在这个知识积累的阶段，安静并且可以给他带来收入的实验室对他来说是最好的地方。外界的信息不能给他新鲜感，安心做一个宅男去研究知识就是最舒适的事情。 詹姆士笑了起来：“没错，不必解散了。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我们现在需要去审批部和学术部，申请重新建立实验室，还有验证冥想法的价值。” 亚当不明所以，这些东西以前都是詹姆士一个人去做的，怎么现在要带上他一起了？“我也要去？” 詹姆士郑重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当然，新的冥想法只有你才知道具体的构建方式，而且新的实验室里你是主管，而我，是你的助手。” 詹姆士对于自己能继续留在法师学院已经非常感激，以他的智慧不足以支撑一个实验室，但亚当绰绰有余，而且他想要趁着生命最后的时光，拼尽全力搏一搏法师之路，哪怕他知道希望十分渺茫。 亚当有些意外，没想到詹姆士会这么说，不过这是一件好事，能够独立掌握一间实验室显然很让人心动，这代表着今后的某个时间，如果他找到更让自己感兴趣的项目，就可以自己主导研究。 两人再一次走进了元素高塔，这里依然让人感到神驰目眩，在这里什么天才什么资深学徒都一样，除了法师之外，其他身份没有一点用处，他们必须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前行，唯恐惹怒某个正式法师。 审批部，学术部这些听起来很有现代气息的办公地点，都在高塔的第一层，这里也是没有师承的学徒可以进入并活动的唯一范围。 亚当没想到会在学术部里看到熟悉的人，四位引导者之一的杰罗姆法师。 詹姆士上前恭敬的说道：“日安，尊敬的杰罗姆法师。” 三个月过去，杰罗姆法师已经忘记了亚当，哪怕当时亚当的表现让他有些惊奇，他只是对着詹姆士说道：“又是你？我希望这一次你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詹姆士有些赧然的说道：“不，递交成果的是学徒亚当，他创造出了一套可行的冥想法，这套冥想法......”詹姆士想要在多介绍一下，但他发现自己完全不了解。 亚当上前一步说道：“日安，杰罗姆法师大人。” 杰罗姆定睛看了看亚当，发现他有些熟悉，回想之后不确定的问道：“你是船上的那个小家伙？” 亚当点头承认之后，杰罗姆法师更加不满了，他不认为一个刚刚成为学徒三个月的菜鸟会研究出什么成果，他阴恻恻的说道：“也许是学院的环境让你们忘记了触怒一位法师的后果，我希望你们不是在消遣我，否则你们会为此付出代价，我想一想，洛哈特的血脉实验室正好缺少几个试验品！” 血脉实验室是炼体法师的一个研究方向，詹姆士显然清楚那里有多恐怖，他在法师的压力下讷讷不能言，亚当也知道这个时候不需要任何废话，废话只会让法师更加愤怒，于是他直接将十九枚符文在身前一一构建，然后飞速将它们组合在了一起。 这一次他做的很仔细，将冥想法的所有特性一一展示。 首先，这套冥想法锻炼的精神力总量更多，远远超过了单位一，杰罗姆表情有所缓和。然后是它的稳定性，当符文组沟通以太之后，魔力形成，用快速且平缓的速度注入球体，稳稳的停留在其中，稳定性合格，看到这里杰罗姆已经不再愤怒。最后是自洽性，冥想法是一个系统，系统内部不能自我崩溃，亚当毫不掩饰的放开精神，接连构建了几个球体，然后将它们容纳进精神，球形的‘甲片’完美衔接在一起，自洽性合格。 杰罗姆点了点头，说道：“唔，还不错，你们免去了变成试验品的命运。把它整理然后交上来，高塔会给你们奖励。”他没有提这种冥想法本身的价值，因为这种‘奇思妙想’在他漫长的生命中见得多了，学徒们偶尔会迸发智慧火光，不过大都推广性不高，只适合创造者自己，对于别人来说，最多有点研究价值。 不过亚当没有停止，继续展示这套冥想法最核心最关键的特点。他的精神力如同出手一样伸出，学术部里没有什么可以用来试验的东西，所以他用精神力包裹空气，将他们层层挤压，刹那过后一枚高度压缩的风弹在手中成型，如果按照威力指数来判断，它已经超过了一。 学徒的双眼无法看清刚刚的一秒发生了什么，但那一切在法师的眼中无法遁形，杰罗姆法师亲眼见证了这一幕，终于有了兴趣：“这是精神力实质化？” “是的，尊敬的杰罗姆法师，我把它叫做念动力。” 杰罗姆法师指着那团风弹对亚当说：“来，打我。” 亚当没有犹豫，这种程度的攻击当然不可能伤到法师，他的精神力化作弹射机关，将风弹打向杰罗姆法师。 杰罗姆法师伸出一只手，风弹在他的手中消散，他细细感受了一下，没有任何魔力和元素波动。 他拍了拍手赞叹道：“亚当？你不错，很不错，我相信这不是它的极限，继续吧，我很有兴趣。” 36、项目审批 杰罗姆法师的眼光不是詹姆士可以相提并论的，念动力刚刚出现，杰罗姆法师就意识到了精神力以这种方式运用会有多大的好处，如果可以通过这种冥想法让学徒们掌握念动力，必然可以大幅度提高他们在学徒阶段的综合能力。 是的，就是综合能力，如果一项研究成果仅仅可以应用到战斗方面，那它的意义就会大打折扣。 念动力已经在一定程度上具有了法师等级的精神力效果。 亚当思考了一下，然后说道：“在我预想中的念动力实现价值的方式是控制。比如说，只要精神力足够强，我就可以通过控制元素的方式来达到低级元素魔法的效果，前提是处在相应的环境当中。” “除此之外，念动力还有其他的应用方式，比如加强自身，几乎是全方位的提高身体素质。可以制造排斥立场，以及真空层。可以通过扭曲参照物使自身位置模糊化，达到隐藏的目的。甚至可以直接当作魔法使用，摧毁敌人的精神和身体。” 亚当停了下来，这些都只是猜测而已，并不能作为结论，亚当不喜欢将没有实证的东西当作事实说出。 杰罗姆法师点了点头，亚当能说出这些已经很好了，受限于学徒的眼界和见识，他们没办法发现更深层的应用，在杰罗姆法师看来，念动力可以作为一种通用型的辅助能力，在各种各样的研究当中都可以起到精密仪器的作用，比如说手术刀，分拣器，乃至显微镜，通过精神力直接感知然后完成这些精细工作，显然比笨拙的身体更加方便。 杰罗姆法师说道：“这种冥想法是属于亚当的成果，是吧？” 詹姆士和亚当纷纷点头。 “那么，恭喜你，亚当，你的智慧将会为你带来巨大的好处。我会将‘念动力冥想法’递交给高塔之主，如果你足够幸运，这种冥想法也许会进入第五元素圣塔，那时的奖励和后续的好处，哪怕是正式法师也会心动。”杰罗姆法师微笑着说道，“现在你是否愿意将它公开进图书馆，你可以为它订下价格，每一个人的阅读，都会给你分成百分之七十。” 亚当眼睛一亮，这可是实实在在的好处，将会给他带来巨大的收益，也许从此以后他都不会在为能量石而担忧了。 “当然，尊敬的杰罗姆法师，我想五十个单位的能量石是一个合适的价格。” 杰罗姆法师拿出二张契约，看着亚当签署之后点头说道：“好的，那么契约成立，你需要在七天之内将完整的构建方法送到图书馆。其他的事情，后续如果有消息的话，会有人去通知你的。” 两人行礼之后退出学术部，詹姆士感慨的对亚当说道：“真的没想到，亚当，你居然可以创造这样惊人的东西，第五元素圣塔，我的天啊。不过真的没关系吗？就这样将它公开？” “为什么不呢？” 亚当从来都没有隐藏的想法，至于会不会有人因为学会了念动力而超越他，这更不值得担心，一个人的强大从来不是因为敝帚自珍，只有通过智慧不断进取和钻研努力才是决定性因素，对此亚当有绝对的自信。 詹姆士愣了一下，然后心悦诚服的说道：“好吧，天才的想法总是不同的。” 接下来是审批部，两人需要在这里重新申请建立实验室。 审批部在学术部不远处，詹姆士心情复杂的对亚当说道：“没想到我可以在一天里同时经历实验室的建立和注销。” 亚当对这个流程比较好奇，问道：“资格审批很严格吗？” 詹姆士摇摇头，说道：“在一年之前是很严格的，那时候学院里的资深学徒有很多，经常会因为一间实验室或者是一份经费闹得不可开交，以至于最后用决斗来解决问题，但现在不会，学院里有大量的闲置资源。” “审批部的负责法师不会阻止吗？难道不是由项目的价值来决定是否通过？” 詹姆士闻言愕然的看着亚当，似乎是没想到亚当会提出这种问题，楞了一下他才说道：“我都忘记了你是一个菜鸟，还不懂高塔和学院的规则。学徒们组建的实验室法师根本不会放在眼里，因为大多数学徒的智慧和眼界也研究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高塔之所以会学徒建立实验室，也是碰运气而已，就像你，如果哪个实验室做出了念动力这样等级的成果，会为高塔带来巨大的利益。” 亚当依然不解：“可是经费都是实实在在的，高塔不在意经费的损失吗？” 詹姆士哑然失笑：“亚当，看来你需要去了解一下常识了。能量石在法师世界是最低等的资源，价值很低，每一个超维法师任何一次位面征战都会获得海量的能量石。对于正式法师来讲，以太结晶才是有价值的。” 他想了想之后将声音压到最低，悄悄对亚当说道：“摩尔多超维法师并不是很强，在上次的高塔战争失败后更是丢失了大量资源，如果在一座强大的法师塔中，从更富饶的地域招收的天才学员们都拥有大量的资源，从来都不会为能量石发愁。” 亚当了然，他记起自己曾经听布莱克法师说过关于能量石的事情，不过：“那为什么正式法师们不另谋高就？” “有些是因为契约，不工作满三百年他们无法离开，有些是因为法师之路走到了尽头，没有了上升空间。好了，不要再谈论这些，我们到了。” 亚当心领神会的闭口不言，和詹姆士一同走进了审批部。 审批部的面积比学术部大的多，看起来也冷清的多，亚当发现里面的法师也是个熟人，四位引到者之一的艾琳法师。 经过詹姆士的解释，亚当猜到了艾琳法师在这里的原因。当初的四位当中，布莱克法师是二级，应该是最强者，所以担任了相对重要的工作，其余的三人大概是都是一级，所以都留在高塔里作面对学徒的工作。 艾琳法师依然是一副懒洋洋的模样，不过搭配上她美丽的容颜显示出特殊的魅力。 “詹姆士，咦，还有亚当？”艾琳法师并没有忘记亚当，“你们来做什么？詹姆士，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在早上刚刚申请了注销实验室吧？” 两人行礼之后，詹姆士低头说道：“是的，尊敬的艾琳法师，我的实验室已经完成了交接，这一次我是陪亚当学徒来申请建立实验室的。” 艾琳法师对亚当和颜悦色的说道：“小家伙，听说你前几天出了个小风头呢？”但是还没等亚当说话，艾琳法师的神情严厉了起来：“你因此膨胀了吗？你知不知道欺骗一个法师的后果？” 艾琳法师显然是认为亚当和詹姆士联合起来诈骗经费，一个因为最后期限到达在早上注销了实验室的学徒几小时之后就领着另一个学徒来申请，这种事情任谁看来都不正常。 詹姆士恭敬地说道：“您误会了，亚当学徒已经作出了初步成果。”。 “哦？” 亚当上前双手将刚刚签好的契约放在艾琳法师身前，艾琳法师读过之后脸色再次变得和善，好像从没有发怒过一样，她对着亚当啧啧称奇：“真没想到转眼的时间而已，当初的小家伙居然可以做到这种程度了。” 艾琳有理由惊奇，不是因为念动力冥想法有多惊人，只是在法师的时间观念里，三个月真的只是转眼而已。 “您过奖了。”亚当躬身回应道。 排除了欺骗，又有契约为证，区区能量石等级的资源配给艾琳法师完全不在意，当即就要同意，正在这时，审批部的大门再次被推开了，进来的是一个亚当从没有见过的资深学徒。 他的手中同样拿着一张契约，满脸都是兴奋的神色，进来之后似乎没有发现两人一样，对艾琳法师说道：“尊敬的艾琳法师，我得到了证明，申请建立炼金身躯研究实验室！” 艾琳法师饶有兴趣的放下了笔，说道：“呵呵，今天还真是巧啊。居然有两个人同时申请建立实验室？” 那个学徒一愣，两个人？到这时他才发现了亚当两人，脸色一下子难看了下来，咬牙切齿的说道：“詹姆士，你这个废物，居然还有脸留在学院当中？” 亚当疑惑了，似乎从没有见过资深学徒之间有这种程度的矛盾，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 詹姆士看着这个人脸色很尴尬，对他的辱骂也逆来顺受没有反驳，低声说道：“弗兰克，我......” “闭嘴，废物，现在你又想要继续坑骗别人吗？用你那愚蠢的想法耽误其他人的时间？你这个该死的垃圾！”弗兰克越说越怒，最后居然抑制不住自身的能量波动，想要在正式法师面前对詹姆士出手。 艾琳法师敲了敲桌子，庞大的魔力覆压而下，她说道：“滚出去。这里不是让你们放肆的地方。” 37、机械身躯 “......亚当，你的申请被批准了，实验室地址还是原来的那一个，每个月将会有五千单位的能量石拨到你的实验室。至于你们之间的问题，自己去解决。”艾琳法师冰冷的说道。看看小家伙们之间的热闹还可以，但如果有学徒敢在她的面前动手，显然是不被允许的。 没有学徒敢忤逆一个正式法师的意志，无论有多愤怒，他们都恭敬的离开了审批部。 叫做弗兰克的学徒一路跟随着两人走出高塔，刚刚踏上学院的范围，他就一步跨到詹姆士身前揪住他的衣领，轻而易举的将詹姆士提起，愤怒的说道：“詹姆士，你为什么还不滚出学院！你这种蠢货，乖乖的老死难道不好吗？” 这是很恶毒的话，对于法师来说，老死是最可耻最无能的死法，这代表他们的智慧走到了尽头，灵魂已经腐朽到无法支撑存在。 詹姆士不反抗，任由弗兰克揪起自己，脸上带着深深的歉意：“弗兰克，我很抱歉，可是......” 弗兰克重重的一拳挥到詹姆士的脸上，把他打飞出去，然后说道：“可是？可是什么？可是因为你还妄想成为法师，所以继续骗人吗？” 詹姆士跌落在地，嘴角溢出鲜血，他仍然没有想要还手的意图，开口说道：“不，弗兰克，你听我解释......” “闭嘴，詹姆士，你这个骗子！” 弗兰克根本不听，继续出手想要攻击詹姆士，可奇怪的是他没有使用魔法，只是像普通人一样挥舞拳脚。 亚当在一旁皱着眉头，他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阻止弗兰克，拳脚带来的伤害无法对学徒造成致命伤，但是面前这一幕实在是有些滑稽。 亚当使出念动力将詹姆士拉开，并且在他身前建立了一道屏障，接着用平静的口吻开口说道：“弗兰克先生，我想你应该听一下詹姆士的话。你现在的做法除了发泄之外没有任何意义。” 弗兰克对亚当的话置若罔闻，一拳继续向詹姆士打去，正正打在念动力屏障上，亚当心念一动，屏障上泛起波纹，接着波纹用极快的速度散开然后再次汇聚，将弗兰克这一拳的动能如数返回。 这还是亚当看着弗兰克并没有在攻击中附带魔力的结果，否则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弗兰克被震飞了出去。 这一下也让弗兰克冷静了下来，他愤恨的瞪了一眼詹姆士，接着对亚当说道：“小子，你应该是这一批的菜鸟吧？詹姆士就是一个骗子，他的精神力实验室所有的研究都只是个笑话，如果你不是个蠢货，立刻离开他，否则你的法师之路就会被他毁掉。” 亚当眉头皱的更紧了，詹姆士的研究方向虽然不正确，但绝对达不到骗子的程度，他对弗兰克说道：“先生，我想你误会了......” 没想到弗兰克做出了出人意料的举动，他一把脱下了自己的上衣，露出了惊人的上半身——半机械构造，整个左半血肉之躯与机械身体紧密相联，如果不是他脱下了衣服，居然看不到违和之处。 “这是炼金身体？好厉害！”亚当眼睛都亮了，用机械工作取代身体，这是多么令人着迷的技术啊！ 弗兰克悲愤的说道：“当年我和一些同伴们就是听信了这个骗子的话，将所有的时间都投入了他的实验室里，对他画下的前景坚信不疑，满心希望可以通过精神力晋级，可是几十年过去了，我们什么都没有得到！就在去年的高塔战争里，同伴们全死了，精神力在面对魔法和魔力的时候不堪一击，除了这个骗子和懦夫躲过一劫之外，就只有我......”弗兰克用血肉之躯的手臂狠狠的拍击着机械身体，然后说道：“变成了这副鬼样子，苟延残喘。” 詹姆士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对不起，弗兰克，我很抱歉。” 亚当好奇地问道：“拥有炼金身躯是什么体验？” 弗兰克惨笑一声说道：“什么体验？痛苦，日日夜夜无法想象的痛苦。还有从此和元素魔法绝缘，自从换上这副身体之后，我再也没有办法得到元素的承认。” 詹姆士不停的在一旁重复着对不起三个字。 弗兰克似乎平复了心情，不再有攻击意图，他厌恶的看了一眼詹姆士，然后说道：“住嘴，我不需要你的对不起，它一文不值。” 亚当有些奇怪，以他目前见到的魔导科技水平来看，这种程度的改造既然可以实现，就应该不会出现不兼容反应才对，他将自己的疑惑表达，弗兰克说道：“因为它很廉价，我支付不起更好的炼金身体的价格。” 说到这里弗兰克没有了继续谈话的性质，他对亚当说道：“作为一个‘前辈’，我告诫你远离这个骗子，否则你一定会后悔的。你的资质大概很差，但不要相信这些歪门邪道，否则你将无缘法师之路。”弗兰克接连使用了两个否则来表达对詹姆士的不屑，说完穿好衣服想要离开。 亚当这时可不会任由弗兰克这样离开，对他的身体亚当有极大的兴趣，而且说不定由这种半机械生物来使用念动力会有奇效呢？ “抱歉让勾起你不好的回忆，但是弗兰克先生，你真的误会了......” 弗兰克穿好了衣服，还以为亚当执迷不悟，他冷笑一声：“你会后悔的。” 亚当无奈，这人怎么这么不懂礼貌，难道不知道听人把话说完是最基本的礼节吗？ “精神力实验室的申请人和主导者是我。” 弗兰克的脚步停顿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主导者是一个菜鸟？ “并且已经研究出一种可行的冥想法。” 弗兰克本能的不信。 “这是学术部的契约。”亚当拿出最后的杀手锏。 弗兰克盯着契约，一眼就看出了契约是真的，当然也没人敢对法师作假，然后他喃喃自语：“居然是真的，这个世界怎么了？我只不过三个月没有出现而已，菜鸟居然......” 不过他只是惊讶一下而已，随即冷冷的说道：“我知道了。”说完就要离开，在他想来既然不是詹姆士，那么这件事就和他没有关系了。冥想法成功了又能怎么样，他已经不可能成为法师了。他热爱的元素魔法，已经永远对他关上了门。 亚当又一次拦住了他，不等弗兰克发怒，快速的说道：“新的冥想法会产生一种叫做念动力的特殊效果，我相信这种能力可以帮助你，并且让你重新获得元素的青睐。”说着亚当用念动力将空气汇聚，连串的风刃风弹快速射向空处。 弗兰克呆住了，他看了看被‘魔法’击碎的地面，又看了看亚当，来回几次之后他眼中露出了强烈的希冀，对亚当说道：“你说的，是真的？” 亚当摊了摊手：“显而易见，先生。” 弗兰克小跑过来，从亚当手中夺过契约，死死的阅读着上面的文字，眼中明灭不定，一方面理智告诉他这不可能，另一方面感性告诉他，也许有希望也说不定。 “居然，居然有这种东西，单纯通过实质化的精神力达到魔法的效果。”他选择性的忽略了低级两个字，心神全部被魔法两字占据。 亚当趁热打铁的说道：“现在我邀请你加入我的实验室，弗兰克先生，你是否同意？” 弗兰克将契约还给亚当，迟疑的说道：“我，我不知道，这太令人不敢相信了......” 亚当暗暗叹气，果然，没有实证支撑不足以让人信服吗？ 下一秒弗兰克接着说道：“亚当，你，不，您可以再给我一些时间吗？我需要考虑一下。” 峰回路转，亚当拍了拍手说道：“当然，弗兰克先生，你应该知道原本的精神力实验室，那里今后属于我，你想通之后随时可以去找我。” 得到亚当的保证，弗兰克跌跌撞撞失魂落魄的离开，一旁的詹姆士这才走了过来，苦笑着说道：“是我对不起他，他的天资其实还不错的。” 亚当看着他说道：“詹姆士，我总算知道为什么你的人缘很差了。” 詹姆士一愣，没想到亚当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来，但他发现自己居然无法反驳，确实，现在还活着的资深学徒里，只有他没什么朋友。 亚当接着说道：“不过，你想多了。你没有对不起他，我相信在当时你们也签订了契约，既然契约成立，那么他今天的结果就是他自己选择的，既然是自己选择，他就没有埋怨别人的资格。没有哪一条路是一片坦途，任何一个决定都是一次赌博，输赢都很正常。” 詹姆士愣愣的看着亚当：“你是在安慰我？没想到......” 亚当平地起飞：“不，我只是想要告诉你，慎重决定，念动力是以我的标准建立的冥想法，它有很大可能不能和你适配，你今天的选择有可能使你连后代都无法留下，我不希望那一天你会像弗兰克先生仇恨你一样仇恨我。” 38、机械身躯（二） 詹姆士在原地看着亚当离开，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对自己说道：“亚当，你小看我了。只有还有一线希望，我都可以拼尽全力去争取，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怨恨？不存在的。” 从刚刚亚当展示的念动力力量当中，詹姆士已经看出了其中的不凡和困难。即便这种实质化是冥想法带来的特性，但如果精神力的数量达不到也是没有可能拥有的，他研究精神力研究了几十年，不会连这一点都看不出，对詹姆士来讲，选择留下就是一次梭哈，赌上自己的一切，哪怕死亡也在所不惜。 “死在追寻法师之路的途中，总好过碌碌无为的度过余生。” ...... 亚当来到了原来的精神力实验室，将艾琳法师交给他的凭证展示之后，实验室解封。高塔的工作效率极高，这个月的经费已经划拨完成，亚当通过操作台召唤了一个炼金傀儡，他需要对实验室进行改造，之前的实验室里房间太多，太多余，这大概是因为参与研究的学徒数量过多的原因。 但亚当并不需要那么多人协助他进行实证，拥有多线程工作能力的他，在精神力这种不需要操作什么大型设备的项目里，他甚至可以一个人抵过一个团队。 亚当需要的是样本，而不是助手。 炼金傀儡在接到命令得到能量石之后开始工作，亚当再一次看到了之前在码头上看到的银色洪流，这些纳米级别的机器人潮水一样的覆盖了实验室，直接将原本的结构分解组合，几秒之后就达到了亚当的要求。 如果这些傀儡不是学院的财富，亚当恨不得将它们全部留下，这种直接改变物质形态的能力，简直太令人着迷了。 接下来是购进设备，成为实验室拥有者之后，他才知道原来高塔可以提高这么多神奇的东西。 光学投影仪只不过是最基础的东西而已，精神力增幅器，实质化辅助装置，能量放大器，能量波动记录仪等等听起来就很厉害的仪器应有尽有，但是相对的，价格都很高昂。 亚当皱着眉头购买了一批仪器，发现高塔划拨的经费很快就花光了，至此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能量石价值不高还会有学徒因为这个而决斗，实在是学徒们太穷了。 他不由的想起了任务大厅里那几个红色的征战任务和巨额的报酬，原本身为一个研究宅的亚当对那些不感兴趣，可他现在发现也许自己还真的要去做一做。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他需要把冥想法送到图书馆。图书馆中拥有具体符文的书籍并不是纸质，而是光幕的立体形式，亚当将念动力冥想法录入光学投影仪当中，然后从投影仪上取下信息匣，完整的符文组已经储存在信息匣当中，图书馆会根据信息匣形成‘书籍’。 ...... 第二天一早，弗兰克几乎和詹姆士同时来到了实验室。 “我愿意加入实验室。”弗兰克直接说道。 亚当对此并不意外，从昨天的表现来看，弗兰克同意几乎是必然的。 “我很荣幸，不过我需要的并不是实验助手，而是试验对象，你能接受吗？”亚当的话很直接，在念动力冥想法的研究上，无论是詹姆士还是弗兰克，他们的智慧都不足以为亚当提供帮助，他们两个的意义就是为亚当提供数据——普通资质修炼下的，和半机械化身体修炼下的。 哪怕是早已经对自己的能力有了定位，但是听到亚当的话两人还是有些尴尬，但很快弗兰克就斩钉截铁的说道：“是的，亚当先生，我能接受。” 亚当点了点头，拿出两份契约交给他们，契约的内容很公式化，两人看都没看就将它签好。 亚当拍了拍手，然后说道：“那么，欢迎你们加入。”没有什么鼓舞士气的话也没有什么庆祝，亚当很直接的分配任务：“詹姆士，你可以开始构建冥想法了，如果觉得困难，可以使用增幅器和实质化辅助装置，你构建的所有过程都会处在监视下，如果你有什么问题，整理好，交给我。弗兰克先生，你跟我来。” 比起詹姆士，弗兰克的研究价值更大，亚当对他很有兴趣。 “弗兰克先生，我想知道你在失去一半身体之后，灵魂和精神力是否有什么变化。” 这个问题是弗兰克在困苦之中每天都在关注的，听到亚当询问他没有思考就说道：“没有变化，只是失去身体之后，我再也没有办法感受到元素。” 亚当将他的话记录下来，接着问道：“那么，你是否知道其余使用机械身躯的学徒的情况？他们也没有办法感受元素吗？” 弗兰克知道亚当是一个菜鸟，虽然天资高绝，但是对于常识知道的不多，他直接将亚当想要知道的事情说出：“是的，所有像我这样情况的学徒，都无法再产生元素感知，我们只能走上炼金法师的道路。可这条道路需要耗费海量的资源，而且摩尔多元素高塔并不长于炼金学。” “那么，你知道原因是什么吗？” 弗兰克点头：“在学徒阶段，身体是灵魂的现实表现，半机械化身体虽然不影响生活，但会造成灵魂的缺失。” 灵魂的缺失？亚当划下重点，在地球关于灵魂的研究只停留在神学方面，在科学层面甚至无法确定它的存在。如果弗兰克说的是对的，身体的不完整造成灵魂的缺失，那么为什么思考不受影响？ 难道在学徒，或者说凡人阶段，人类的思考并不由灵魂决定？那是凭借什么呢？大脑吗？ 亚当将这个疑问放在心里，这种知识应该算不上机密，图书馆里或许会有相关资料，有时间时去查找一下就好。 他对弗兰克说道：“昨天你对我说过机械化的身体会带来痛苦，这种痛苦是如何产生的？” “我看起来是一个人，但其实是两具身体。血肉之躯的一切特征都只在一半进行，另一半感受不到。可机械的一面却必须参与进去。”弗兰克脱掉所有的衣物，将机械身躯露出，接着他两手扳住连接出，用力将它与血肉之躯分开。 这种事显然很痛，弗兰克汗如雨下，但却没有吭出一声，用竭力维持的平静说道：“就是这样。” 看起来有些恐怖，身体那一面断裂处细小的肉芽不断生长，试图愈合伤口，而机械那一面则是干脆的将肉芽切断，每一个血管上都连通着一条管道，血液以这种方式流转，就连内脏都是由机械构成，弗兰克的整个身体都在飞速的衰竭。 “维持它运行的是魔力。” 亚当了然，也许对他来说最痛苦的还不是生理上的，未经过炼体锻炼的血肉之躯却要时刻接触魔力，细胞的再生速度无法跟上死亡速度，这样下去等待弗兰克的就是亲眼看着自己死亡，这种心理上的压力才是最痛苦的。 亚当将手按在弗兰克的身上，弗兰克不自在的抖动一下，亚当说道：“别动，我需要试验一下。” 念动力是否可以在机械身体和血肉之躯之间构造一层膜，使两者之间融洽的组合，精神力本身具有承载性，念动力更是超越精神力，那么念动力是否可以在不同物质之间起到中和的作用，这就是亚当现在想要研究的。 念动力轻柔平缓的流出，覆盖在断裂处，亚当逐步控制它实质化，完美覆盖之后形成了一层薄薄的膜，他对弗兰克说：“合并。” 弗兰克松了口气，自己把自己撕开这种事，即使他习惯了疼痛也有些承受不了，随即他又紧张起来，如果亚当的试验可以，无疑代表着他将来有可能不用再承受这样的痛苦。 亚当将手拿开，对弗兰克问道：“感觉怎么样。” “疼痛有减轻，但不明显。”弗兰克皱起眉头，他发现了更关键的问题：“而且肌体的生长无法抑制。” 亚当点头记录，然后在念动力上施加变化，增强念动力的力量，控制肌体不再生长，这并不容易，力量过大会杀死肌体，力量过小又没办法抑制，幸亏亚当拥有变态级别的计算能力，才在短时间里找到了最合适的输出。 “现在呢？”亚当再次问道。 弗兰克的眼里爆发了明亮的光芒，不是形容，是真的光芒，这是情绪波动剧烈无法控制精神力的表现，他激动的对亚当说：“有用！真的有用！比起之前来几乎不疼了，我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 弗兰克有理由激动，念动力的这种表现给了他极大的希望，他原本申请实验项目也只不过是想减轻痛苦而已，现在这个目标已经达到了。 亚当本来还想尝试用念动力构建血管，但弗兰克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在进行试验，他将念动力撤回，弗兰克表情一下子扭曲起来，亚当视而不见，平静的说道：“今天就到这里了，你可以回去休息，或者去找詹姆士一同构建冥想法。” 39、后续奖励 弗兰克穿好衣服，转身朝着詹姆士的方向走去，看到希望的他心中充满了动力，这个时候他根本不会考虑去休息，就连和他厌恶的詹姆士共处都不在意。 如此时间再次流过五天，研究缓缓的进行，弗兰克每一天可以承受的时间有限，两人构建冥想法的速度更是缓慢，弗兰克仅仅成功勾勒了四枚符文，而詹姆士甚至需要放大器的帮助才能构建。 五天过去外界亚当带来的惊异逐渐平息，众人再次回归到原有的生活轨迹当中，但却有一个消息不胫而走--九个月后的考核，不单单是文试！ 而这同样和亚当有关。 亚当这一批学徒其实有许多并不合格，但是摩尔多因为由于战争失败而被蒙地卡罗夺走几乎所有法师大陆本土生源地，导致摩尔多学院只能捏着鼻子将所有达到标准的学徒一股脑的带回，这显然是不符合学院精英化的标准的。 这一次因为念动力冥想法具有很高的价值，第五元素圣塔决定给予摩尔多元素高塔奖励，奖励的具体内容不得而知，但其中有一项是生源地范围奖励，也就是说下一年里学院将招收到许多高品质的学徒，所以学院决定去芜存菁，通过试练的方式将不合格的学徒筛除。 这个决定在学徒当中引发了轩然大波，试练必然伴随着死亡，几个月里安稳生活的学徒们几乎以为学院是一片乐土，他们可以按部就班的成为法师，从未想过进入学院之后还要通过战斗来夺取继续生存的资格。 有些学徒打了退堂鼓，想要离开，但他们显然高估了法师的道德观，正式法师毫不犹豫的驳回了请求，并随手点死了几个心态崩溃对他们无礼的学徒，至此所有人都接受了这个噩耗。 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重和尴尬了下来，三个月来一直接触的‘同学’们在九个月后也许就会变成生死仇敌，这让他们彼此之间不再信任。 亚当应该是最后一个得知这个消息的人，从摩尔多法师学院院长的口中。 “亚当，亚当！”这天下午，艾略特兴冲冲的来到亚当的实验室，拼命的敲门叫喊着，“快开门，好消息！” 亚当正在进行日常的试验，听到寒声他示意两人自己去做事，然后去打开门见到了艾略特。 艾略特一双贼眼四处乱瞄，嘴里啧啧有声：“不愧是天才学徒，第一间实验室就这么大，嚯，能量波动记录仪，我的实验室里都没有！” 亚当将他挡住，冷淡的说道：“有什么事？” 艾略特早已经习惯了亚当态度，闻言不在意的说道：“好消息，维克托院长亲自召见，你要发财了亚当！” 亚当知道这应该是念动力冥想法的后续奖励要发放了，这对现在很缺钱的亚当来说的确是个好消息，他不由的露出了个笑脸：“的确是个好消息。” 两人离开实验室朝着高塔飞去，一路上艾略特喋喋不休：“难以想象，念动力居然是你创造的，你知道自己有多厉害吗？我今后再也不需要为没办法直接获得药剂的精确计量发愁了！” 亚当奇怪的问道：“你已经构建成功了？” 艾略特讪讪：“呃...还没有，不过很快了！现在所有的资深学徒都在研究你的冥想法，不过大家都只是借鉴而已，完全转修是不会的。毕竟最流行最权威的，还是‘法师之甲’。” 亚当不奇怪，就像他自己说的，念动力冥想法到底是根据他自身情况改进的，念动力的产生本质上来说是量变引起质变的成果，不自夸的说，它对于先天资质的要求太高了，很难适用于所有人。亚当知道这个问题，但他也没有基于普适性去改造的想法，那太麻烦了，他又不想做建立流派。 艾略特有些羡慕的说道：“我在摩尔多四十多年，还从来没被院长单独召见过呢。” 亚当有些好奇：“维克托院长，是几级法师？” 艾略特崇拜的说道：“四级，只差一步就可以成为超维法师！” 亚当肃然起敬，由学徒到正式法师试一次生命本质的升华，法师到超维则是又一次，维克托院长是处于第二次升华临界点的强者，亚当无法想象他会有多强。 艾略特以为亚当很紧张，安慰道：“不用担心，只要你保持基本礼仪，不故意冒犯触怒法师，即使有哪句话说的不对，法师们也不屑于和我们计较，而且我听说维克托院长的脾气不错。” 亚当大概能理解这种想法，就像人类走在路上，除了心理变态的人以外，大都不会特意去将路过的蚂蚁洞堵死，除非蚂蚁不知死活的爬到人类身体上。 两人在高塔下降落，走入高塔当中，这是亚当第一次登上高塔其余楼层，一路上两人都不敢乱看，但身边浓浓的魔力仍然给他们带来了巨大的压力，不同于学徒们沟通的无属性魔力，这里的每一丝能量都带有强烈的个人意志。 临近塔顶的时候，艾略特停下了，喘着气说道：“倒数第二层就是维克托院长的房间，剩下的路只有你自己能上去了，祝你好运。” 亚当对他点点头，到了这里，魔力的含量反而减少了，取而代之的是只能凭借精神力模糊感知的场，一步一步的朝着塔顶走去，登上最后一级台阶后，亚当发现自己似乎已经不在高塔当中，而是来到了另一处不知名的空间，正在他奇怪的时候，一道声音响起：“学徒亚当？” 亚当猛然一惊，刚刚他完全无法感觉到声音主人的存在，不过能在这里发声的显然只有一个人：“是的，尊敬的维克托法师大人。” 下一秒亚当坐在了一张凭空出现的座椅上，他鼓起勇气抬起头，发现前方的维克托法师高大的不可思议，反差感让他与周边的环境格格不入，与三个月前见到时的感觉完全不同。仅仅是这样面对，亚当就感觉到自己的一切都在不受控制的向某种方向转化。 维克托法师感到了亚当的疑惑，和善的解释道：“这是我的真身，你们之前见到的只是分身而已。本体的能量场对你来说太强了，不过不用紧张，短时间内你不会有事。” 亚当骇然，这就是高级法师的实力吗？仅凭逸散的微弱气息，就能使低层次生命被同化，太可怕了！ “长话短说。摩尔多超维法师和第五元素圣塔对你改造的冥想法给予了高度肯定，我代表高塔决定给予你奖励。”说着维克托法师将一块令牌，一枚实体化符文，和一份契约放在亚当的身前，“凭借这块令牌，你可以阅读图书馆除上三层外所有的书籍，免费。” 第一份奖励是知识。 “将符文融入身体，你可以获得一个一立方米的随身空间。” 第二份奖励是实物。 “这张契约，唔，小家伙，不得不说你很不错，你的智慧为你赢得了无限的可能，签下它，今后你的冥想法将在整个法师位面发行，每人每次阅读都会给你带来十单位能量石的分成。” 最后一份奖励是资源。 亚当毫不犹豫的将契约签署，心中再次对法师世界对知识和契约精神的保护赞叹，他知道自己至少在正式法师之前不需要为能量石发愁了，无论进行什么样的研究，走上什么样的道路，这份源源不断的收入都足以支撑。 “感谢您，尊敬的维克托法师大人。” 维克托法师说道：“这都是你应得的。没想到这一年的运气不错，学徒里居然有你这样的天才，你为我解决了一个大麻烦，托你的福，我摆脱了尴尬的境遇，我需要奖励你，嗯......” 亚当一声不吭，他不知道维克托法师说的大麻烦是什么，不过那不重要，四级法师给予的奖励显然不会寒酸。 “就是它吧。如果你足够幸运的话，也许在九个月之后会给你带来帮助。”维克托法师做出了决定。 亚当的面前出现了一颗小小的黑红色蛋，蛋上时而逸散出邪恶的气息，亚当拿起蛋发现它居然在手心轻微蠕动着，好像在试图入侵到亚当体内。 “这是？”亚当疑惑的问道。 “我在位面战争中从一个深渊位面得到的不知名生物的蛋，成年之后大概会有二级左右的强度吧。”维克托法师解释道。 亚当如获至宝，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意外收获，那可是二级啊，代表着他在学徒阶段就获得了一个可以成长到布莱克法师程度的伙伴。 维克托法师将所有东西交给亚当之后挥手送客：“小家伙，你必须走了。祝你在九个月之后的试练里好运。” 又是一次时空转换，亚当身不由己的被卷走，意识恢复之后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高塔之外，四样奖励一个不差的悬浮在他身边，他甩了甩头驱赶不适，正在这时，艾略特的声音响起：“看来你收获很大啊，我的朋友，让我来看看都是什么！” 40、蛋 亚当不在意的将几样东西递给艾略特，艾略特心中的惊讶一阵高过一阵，虽然早有预料奖励不会太少，但他也没想过居然有这么多。 契约先不说，这是亚当真正应得的，高塔不可能在这方面有所亏欠。其他几样的意义就不一样了，实体化符文来自第二元素圣塔，这种能让学徒在现阶段获得随身空间的符文价值不菲，摩尔多学院的学徒里这还是独一份，图书馆的通行证则是代表着高塔对亚当前途的看好，属于隐晦的拉拢。 最最不可思议的是那颗蛋，艾略特托起它对亚当说道：“真不敢相信，高塔会把这种等级的东西奖励给你。看样子它来自深渊，我的朋友，你一定要小心，深渊生物都是混乱邪恶的，如果你的实力无法压过它，就会被它吃掉。” 亚当把这个消息记在心里，但没有什么担心，被自己的宠物超过？不可能的。 亚当平淡的说道：“这是来自维克托法师的奖励，他说我帮他解决了一个大麻烦，”随即他有些奇怪的问道：“还有，你知道九个月之后的试练是怎么回事吗？” 艾略特依依不舍的把四样东西还给亚当，嘟囔着：“如果你愿意把它们出手的话，会一瞬间成为富翁的，这真令人嫉妒！”然后艾略特幸灾乐祸的对亚当说：“你居然还不知道试练，哈，我忘了，你最近一直呆在实验室里。” 接着艾略特把试练的原因告诉了亚当，亚当皱了皱眉头，学徒是否仇恨他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他只关心试练本身，以他的实力，如果试练只在这一批学徒间进行的话，亚当可以轻易的将他们全灭，但通过维克托法师的言语中透露的消息，试练显然不可能这么简单。 亚当朝艾略特问道：“你知道试练怎么进行吗？” 艾略特摇摇头：“每一次都不同，有时是将学徒全部扔到秘境当中自相残杀，合格的存活；有时是扔到魔兽的栖息地，活下来的合格。这个就要看学院的安排了。” 亚当没从艾略特那里得到有用的消息，不过倒是不需要太担心，既然是试练那就逃不过战斗，做好战斗准备就好，还有九个月的时间，亚当可以通过免费读书的便利尽可能的多掌握一些魔法。 “还有这颗蛋。”亚当颠了颠它，如果可以在九个月之内把它孵化，应该会很有用......的吧？亚当不知道这种异位面生物的生长周期，一个‘婴儿’到底能有什么用还有待怀疑。 ...... 亚当一路上想着自己的事情，没有选择飞回实验室，这也让学徒们再一次看到了亚当，用诡异仇恨的眼光。 “天才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天才就可以不顾别人的死活？” “为什么我们要和这种人在同一批，这个该死的，自私的......” 这些人的想法很奇怪，他们不会从自己的身上找原因，也不会主动去争取选择权，而是一边被动的随波逐流一边抱怨水流不按自己的意向流淌。 他们也只敢在心里对自己说，或者小声的埋怨，甚至不敢让亚当听到，不久前亚当的出手起到了很好的效果，至少没有蠢货跳出来打扰他，他们知道亚当真的会出手杀人的。 威廉站在远处看着亚当，心中挣扎不已。 荒岛学徒只有他们四个活了下来，奥菲利亚加入实验室之后不知所踪，科瑞斯特尔被正式法师收为弟子，亚当则是散发着无法遮掩的光芒，只有他，彻底泯然于众人，更悲哀的是他找不到出路。 灵魂火元素亲和曾经令他自傲不已，可是到了学院才发现这并不值钱，根本没办法让人对他高看一眼，如果学院可以一直保持现状还好，但他用膝盖想都能想到，试练之后学院的局势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如果还不寻求改变，他将彻底沉沦。 但是他没有资源没有人脉，阿尔弗烈德公爵对他的支持就是那些魔法物品，到现在为止全部被他卖掉换了能量石，然而直到能量石消耗一空他也没能学会几个魔法。 于是他想到了亚当，这个已经自己建立实验室的‘同伴’，他从自己的途径知道了念动力的强大，意识到这是改变自己现状的机会。 威廉看着亚当的身影即将走入建筑，终于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惨然一笑，对这样的人认输并不是一件丢人的事情吧？ 说服自己之后，威廉快步追上亚当，并高喊道：“亚当，请等一下。” 亚当一直在思考着这颗蛋的孵化方式，维克托院长没有告诉他，亚当从触摸蛋壳之后的感觉里有所猜测，不过需要去图书馆确认一下，正在这时他听到了身后的声音：“威廉。” 威廉直接说道：“亚当，我申请加入你的实验室，作为......作为试验品参与你的研究。” 亚当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话，他看着威廉问道：“你的初始精神力是多少单位？” 威廉同样没想到亚当会这样问，毕竟之前有矛盾，威廉已经做好了被直接拒绝甚至被羞辱的准备，但现在亚当对他的态度，却与对一个陌生人没有任何区别。 “果然，亚当根本就没有把我放在眼里过。” 威廉失落的得出这个结论，强自打起精神回答道：“3.75。” 詹姆士是低资质样本，弗兰克是特殊样本，那么威廉可以作为一个普通样本，从多个样本中获取数据有助于改进冥想法——这是亚当在看到分成契约之后的想法，任何一项研究都需要耗费海量的资源，而他目前得到资源最大来源就是念动力，既然如此，不如适当的将研究转向普适性。 当然，试验品的作用就是替他节省一些时间，到时只需要把总结出得问题处理一下就好。 想到这里，亚当对威廉说道：“可以，明天一早到我的实验室报道，我会提前准备好契约。” 亚当说完转身离开，这只是小事，可以预见当念动力真正流传开之后，还会有许多人会来申请加入，这些人里面有没有威廉，对亚当来讲没有什么不同。 ...... 很久没有来到图书馆，第一层比之前热闹了许多，亚当还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有些学徒会几个人聚在一起看一本书。 “亚当。”“亚当。” 几个逗留在第一层的资深学徒和亚当打招呼，引起了菜鸟们的注意，他们看向亚当的目光和之前那些人并没有什么不同，可笑的是在亚当经过的时候还会捎带敬畏恐惧的让开道路。 亚当一一还礼之后走到异位面见闻书架旁，开始查看深渊位面的资料。 这些书籍亚当之前并不关注，因为他知道自己离可以参加位面战争还差的远，没必要把能量石浪费在这里。 通过书籍亚当知道了深渊位面是一类混乱无序的扭曲位面统称，这一类的位面没有文明，每一个生物从出生开始就要不断的战斗杀戮夺去生存资源，它们遵循本能，天赋异禀，可以通过不断的吞噬来增强破坏力。 亚当将书籍放回书架，这种概括性的介绍对他没有什么帮助，他第一次向图书馆第二层走去。 图书馆与大多数建筑一样，是塔形，越是高层知识越高深，书籍也越少，亚当是一个目的性很强的人，虽然对魔法知识很好奇，但他没有停留，径直走向异位面见闻书架，果然在这里找到了自己需要的——《深渊生物的孵化与培养》。 “深渊生命是一种奇特的生命，它们的进化是混乱的残酷的，越强大越无序。它们的食谱涵盖所有，以太，能量，血肉，没有什么是它们不能吞噬的。而且这种吞噬是单方面的，只有进入，没有回馈。” 亚当看着开篇第一句话若有所思，按照地球的说法，生命是宇宙这个闭合熵增系统当中唯一的熵减现象，可是到了这个高魔世界当中，居然会出现熵增生命，也就是说，深渊生物在强大到一定程度之后，就会毁灭自己所处的位面，然后转而对其余位面入侵。 亚当倒是感觉这和法师也没什么不同，区别只是法师会通过入侵其余位面反哺法师世界。 深渊生物的形态是不固定的，他们的样子往往会超出可以形容的范畴，倒是孵化的方法没什么特别，这种东西很好养活，只要足够的能量，足够的血肉就可以。但是重点是要在孵化刚开始的时候，就不断以自己的鲜血和精神力刻画主仆契约，这样它才会被法师掌控。 主仆契约的符文组并不复杂，亚当花费了不到一小时就将它记住，不过主仆契约并不是一签订就可以高枕无忧，如果作为主人的法师实力跟不上仆人的增长速度，仆人必定会反噬。 书籍最后的一行警告吸引了亚当的注意：深渊生物达到一级之后不允许在法师位面出现，否则会被世界守护者毁灭。 41、解剖 亚当回到了实验室，詹姆士和弗兰克依然在努力构建念动力。 自从拥有了实验室以后，亚当已经彻底不回宿舍了，吃住都在实验室里，没有理会那两人，亚当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按照书上的方法开始孵化那颗蛋。 亚当用风刃在指尖开了一道大口，血液源源不断的流出，亚当面不改色，将手指抵在蛋壳上，开始契约的书写。 果然不愧是以混乱邪恶著称的生命，蛋一面贪婪的吞噬鲜血，一面本能的抵触契约符文。这种抵触表现的极为直观，蛋壳轻微蠕动的过程中不断的将符文抹消，这导致符文的刻画十分困难。 “老实点。”亚当不耐烦了，念动力透出体外狠狠的给了蛋一击。亚当对这颗蛋更多的是好奇，实力能否因此而提高他反倒不在意，这种外物对他来说研究价值更强一些，能得到活体当然好，要是得不到，死体也可以接受。 蛋居然发出了痛苦的意志，亚当清晰的感觉到蛋壳剧烈的收缩，然后一道尖锐的啸声在脑海中出现，还处在卵的阶段，居然已经有这种能力。 蛋的反抗减弱了许多，亚当发现这样做有效之后就继续粗暴的攻击蛋，完全不在意是否会将生物杀死。 但即使这样契约的刻画依然耗费了他不少时间，亚当也不着急，按照书上说的，主仆契约的刻画是一场拉锯战，法师需要每日不停地重复，直到深渊生物屈服为止。 亚当加速了手指的细胞分裂，伤口用极快的速度愈合，接着他来到了操作台旁。 接下来需要的就是大量的能量和血肉。 这种如果没有机会‘变态’，最高只能成长到二级的深渊生物只需要能量石就可以喂饱，更高级的则需要以太结晶，能量石亚当不缺，但是血肉...... “文明与野蛮交织啊。”亚当假惺惺的感叹了一声，在操作台上下达了订单——十名低级异位面奴隶，总价值一百单位能量石。 奴隶业务并不隐晦，而是与其他资源一同明晃晃的摆在交易列表上，明码标价童叟无欺，亚当早就对此好奇，可是因为之前一直不需要，所以没有购入，这一次因为蛋也算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 奴隶交易在法师位面是‘合法’的业务，大量法师在异位面争战当中，除了掠夺特定资源之外，最有价值也最容易获得的，就是奴隶，在法师的眼中，没有形成社会体系的位面根本没有交流价值，法师会毫无心里负担的屠杀和掠夺这些位面，并在最后用惊人的手段将整个位面献祭，反哺法师位面。 即使某些位面在漫长的自然演化中形成了社会体系，法师的手段也不见得有多柔和，这些位面需要臣服，然后成为某个超维乃至真灵法师的殖民地，私有财富，从此之后这个位面需要完全按照法师的意志来发展，一旦敢于反抗，等待他们的就只有毁灭。 只有当异位面中出现相当于真灵法师等级的生物时，它们才有与法师位面对话的资格。 这就是掠夺者的姿态。 ...... 亚当购买的奴隶不会马上到货，现在下单，明天早上会准时送到实验室。 整个下午被亚当用来融合随身空间，他试图解析符文的构造，却发现没有知识和理论的支撑，这道符文就如同天书一样让他无从下手，多次试验无果之后，他只能乖乖的将它融合。 融合的过程很简单，在身体的任何一个地方掀开一块皮肤，然后把实体化符文放在上面，接着随身空间就属于亚当了。 云淡风轻，没有任何能量和空间的波动，亚当却为之着迷，这种技术，太惊人了。 亚当可以用任何方式，从身体各个部位前不超过一米的地方打开这个空间，只是似乎不能放入活物，在亚当将几张契约，破碎的以太结晶，和缴获的魔法物品放入之后，他想要把蛋也放入，可蛋内传来了无比的惊恐和抗拒，似乎进入之后就是死域。 因为这颗蛋还有许多没被榨取干净的价值，亚当只能遗憾的放弃，并决定在日后寻找一个活物放入看看效果。 第二天一早，亚当打开了实验室的大门，晚上试验品是不允许留在实验室当中的，詹姆士和弗兰克每一天都是早早的等在试验室门口。 今天的人数更多一些，亚当开门之前他们正在和威廉交谈，詹姆士威廉是认识的，没想到这个符文知识导师现在已经和他一样，甘愿成为亚当的试验品了。 除了资深学徒以外，更让他震惊的是行尸走肉一样被绳子捆住排列在门外的十个奴隶。 他们与人类体型相似，但是四肢更长一些，皮肤是诡异的紫色，全身赤裸，从体态特征判断，有雄性也有雌性。他们完全没有反抗意图，对威廉好奇的触碰也没有任何反应。 詹姆士和弗兰克对此并不好奇，但威廉不同，在与亚当签好契约之后，他忍不住问道：“那些，”他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异位面奴隶，只能含糊过去，“他们也是试验品吗？” 亚当正要去命令炼金傀儡改造出一个类似血池的容器，闻言回答道：“不，他们不是试验品，而是消耗品。” 亚当接着平静的吩咐道：“先自己去尝试构建符文组，这期间有不懂的问题去问詹姆士，构建成功后来找我。”说完自己牵着一个奴隶走到了实验室深处。 威廉看着剩下的九个奴隶，只感觉到彻骨的寒气由心底发出，瞬间打透了他的身体，让他的动作都僵硬了下来，消耗品？即使看起来不一样，可他们的长相也与人类相似，居然用他们作为消耗品？ 亚当不理会威廉怎么想，这些奴隶虽说是价值很低的消耗品，但也是从未见过的样本，亚当对这种来自于异位面的类人生物身体构造很感兴趣。 实验室深处的这个房间是独属于亚当自己的，里面有一些小型的精密仪器，以及一张手术台。 亚当牵着奴隶想要把他放在手术台上，一直以来看似毫无反应的奴隶在这一瞬间爆发了强烈的情绪，他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声音中有明显的语气波动，想来是他们的语言。 亚当猜测他在恐惧，求饶，或者是咒骂。 奴隶挣扎了起来，掉头想要逃出实验室，但无济于事，反抗情绪虽然激烈，但他的力量却可以忽略不计，紧紧是让绳子绷紧而已。 亚当用念动力将他禁锢，送到手术台上，手术台周围伸出机械臂，将他牢牢固定。 亚当换上了另一身衣服，这种衣服的材质纤尘不染，不会沾上血污，同时他想到，既然拥有语言，那就说明拥有思维，那么，异位面生物的灵魂又是什么样的呢？ 这个问题对亚当来说比身体构造更加有趣，但是他现在却没有手段观看灵魂。 摇头将其余的念头驱散，亚当将念动力凝聚成十根触手，连同他自己的双手，共操作六柄手术刀同时工作着。 在这个过程中奴隶剧烈的尖啸着，身体的肌肉不受控制的抖动，亚当置若罔闻，继续切割，终于在某一刀斩下之后，奴隶没有了生命气息，一双眼睛之中流露的是彻骨的仇恨和恐惧。 “这是疼痛的等级超越了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意志崩溃导致的死亡。”亚当冰冷的记录道。 “大脑结构简单，推断智慧低下。未能观测到灵魂存在。” “肌肉纤维比人类更加粗大，完全状态下拥有比普通人类更强大的力量。” “身体构造不同，‘心脏’在胸腔中央，‘肾脏’在‘心脏’下，‘胃’在右边，很大，肠道结实有力，推断代谢功能强大。没有其余内脏存在。” “未发现呼吸道。” “发现不知名结石状器官，有微弱能量气息，能量等级极低。” “生殖器官与人类类似，属于哺乳动物。” 解剖工作以极快且稳定的速度进行，亚当一寸一寸的将奴隶解剖开来，把得到的所有信息记录，二个小时之后，终于完成了所有的解剖工作。 “生命力强于人类，但智力低下。”亚当命令炼金傀儡清洁实验室，并把面目全非的尸体丢进血池当中，然后想到：“果然，智慧才是获得力量的原因。法师们拥有智慧和智慧衍生的力量，才能成为掠夺者的角色，而他们，只能被动承受。” 亚当换好衣服走出实验室，威廉一直心神不宁的盯着那间屋子，在看到炼金傀儡手里的东西和亚当的身影之后，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到现在，他对亚当终于从敬佩，不服，敌视等等复杂感情的汇聚转变为了单纯的恐惧。 “这种怪物！这种怪物......”威廉将头颅深深的低下隐藏恐惧，然后在心里呐喊着。 弗兰克站起身说道：“需要帮忙吗？”他知道亚当要做什么，那种事情显然不怎么让人愉快，出于一个‘助手’的自觉，他自告奋勇的说道。 42、出去走走 弗兰克想多了，在亚当的思维里没有因为杀戮而产生负面情绪这种设定，所以亚当只是摆摆手拒绝了弗兰克的好意。 ‘血池’其实叫做分解器，现在虽然被用来当作‘孵化器’，不过在将来也会成为他处理实验废料的工具，亚当来到血池所在的房间，使用念动力将剩余的奴隶一股脑的丢了进去，分解器自动工作，将所有的奴隶搅碎，接着亚当把蛋放了进去，蛋自动悬浮在血肉当中，蛋壳蠕动，一点一点的吸收着。 这场景看起来邪恶极了，如果换一个背景，绝对是被天下共诛的对象，但在法师位面，这只是常态。 其后的七个月，学院的生活对亚当来说进入了平稳的状态，每天在蛋壳上刻画主仆契约，到图书馆记录低级魔法，根据詹姆士三人的进度和遇到的问题调整冥想法，以及每五天购入一批新的奴隶。 亚当对这种平静其实并不满意，低级魔法记录的再多，也只是在使用别人制造的工具，对于自己的道路他依然没有一丝的头绪。 念动力虽然展露了不凡的功用，但亚当越来越确定，即使真的有可能以念动力为根基来晋级，他也不会去做。因为念动力说到底是个体的力量，对比无尽的以太，无尽的位面和无尽的知识，个体实在是微不足道，只有掌握知识，才有可能撬动世界。 亚当在这段时间里多次测试自己的天赋，与在荒岛时的情况并没有什么不同，亚当曾经猜测过自己是雷电元素亲和，也为此特意去记录过几个雷电属性的魔法，但在使用起来却和其他魔法没有任何不同，就好像亚当是全元素亲和一样，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我觉得你想这个问题还太早了。”这天艾略特在闲聊里对亚当说道，同时他悄悄的把自己调配的饮品倒进了亚当面前的杯子。 亚当沉浸在自己的思考当中，没有发现，直接拿起来喝了一口，味觉反馈的复杂味道让他皱起来眉头，“这是什么？” “艾略特药剂实验室最新出品，鲜血魔药饮料，原材料选自多个位面的奇异生物核心上的鲜血，以及来自极寒位面的特殊魔药，怎么样，味道很不错吧？”艾略特骄傲的介绍道。 “呵呵。”亚当没有感情的笑了一下，然后从随身空间里取出一瓶清水喝下。 “喂，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的鲜血魔药饮料可是很珍贵的，这一瓶足足价值四十单位的能量石，你居然不喜欢？”艾略特很不满的说道。 亚当不想和他纠缠这个，他更关心刚刚艾略特说的话，“太早了，是什么意思？” 艾略特将剩下的饮料倒给自己，翻了个白眼然后说道：“太早了就是太早了，你才成为学徒不到一年的时间，看看与你同期的学徒们在做什么，他们连一个符文组的构建都要耗费几个月的时间，你呢，你已经掌握了图书馆里所有对你开放的魔法，你何必这么着急呢？道路这种东西，你慢慢就会找到的。” 亚当眉头皱的更深，这算是什么理由，因为学习速度快到没什么可学，所以就要停下来等待知识找他？哪有这种道理。亚当从来都不信有什么东西可以自然而然的得到，山不就我我就山才是他的信念。 艾略特喝了一口饮料，陶醉的吧唧了下嘴，对亚当说道：“你才十六岁吧，太年轻了，我的小朋友。难道你想刷新从学徒到正式法师晋级速度的记录吗？那没有任何意义。你实验室里詹姆士和弗兰克七十多岁，他们才是应该着急的人。” 艾略特说道这里有些吃味，他虽然比詹姆士年轻很多，也有前途很多，但四十多岁的年纪比起亚当还是大了许多，他已经在学院里学习了快三十年，可现在居然已经不是亚当的对手。 “可是这样浪费时间的意义在哪里呢？正式法师，知识，到底什么？”亚当喃喃自语，随着他的手指弹动，一个个微缩的元素魔法在指尖跳跃，然后湮灭无形。 艾略特抽搐着嘴角看着眼前不可思议的一幕，在法师大陆这么多年，他还真没见过哪一个学徒能掌握全元素的低级魔法，倒不是绝度不可能，但是这太耗费时间了，没有意义。 他本想说这个过程不仅仅是让学徒们积累魔力，学习知识，也是让学徒们的思维方式逐渐从普通人类蜕变成为法师，但这两点在亚当身上显然不成立，即使再不想承认，艾略特也知道亚当是他见过的唯一一个天生就应该是法师的家伙。 “总之，先不要想这么多了，两月后的试练才是你目前最需要面对的问题。”艾略特词穷的说道。 亚当从座位上起身，看了一眼图书馆中他没法进入的上三层，摇摇头向自己的实验室走去。 下楼的过程中亚当看到了许多同批的学徒，半年的时间他们变化也很大，在试练的压力鞭策之下，他们心里的浮躁被层层的刮去，承受不了压力的早已经被先一步自我淘汰。 在第二层亚当看到了威廉，这个公爵之子半年间产生了脱胎换骨的变化，念动力和魔法的掌握让他产生了自信，不是之前依托于外物的虚假信心，而是基于对自我的明确认知诞生的优质自信。 威廉看到亚当之后跟上了亚当的脚步，在图书馆外对亚当说道：“我接到了一个战斗任务，所以想请个假，提前适应学徒之间的战斗，为试练做准备。” “可以。”亚当直接同意。 威廉也不意外，半年多的接触，他发现亚当其实是个很好说话的人，只要不惹到他。得到同意之后威廉转身向另一头走去，没想到这时候亚当问道：“是什么样的战斗任务？” 威廉一愣，没想到亚当会对这个感兴趣，回答道：“距离摩尔多元素高塔三万三千公里的小镇外风狼数量暴增，小镇委托学院剿灭风狼。”（公里......另外瞎编一个长度单位太麻烦，读者读起来也别扭，所以就沿用了吧） “不介意带上我吧？” “当然......嗯？什么？” ...... 第二天一早，在摩尔多学院的出口处，已经有零零散散几个学徒组成的小团队在集合，这些都是想要趁着最后时间适应学徒战斗的菜鸟们，威廉和他的两个同伴也在其中。 “既然大家都已经到了，我们这就出发吧。”说话的是一个顶着一头粉色长发的少女，她的手里拿着一根半人高的法杖，法杖顶端水蓝色的能量石闪烁着幽光。 “我没问题，威廉，你呢？”这是一个少年，身穿墨绿色的长袍，两手缠绕着绿色的藤蔓，与少女站的很近。 威廉歉意的笑了一下，然后说道：“抱歉，瑞丽，特里，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们，我的一个......朋友，临时想要加入这次任务。” 粉色头发的少女瑞丽闻言不满的说道：“威廉，这不合规矩吧，要知道我们已经签订了契约，任务的奖励是平分的，这时候突然加上一个人，奖励怎么分？” 少年特里也说道：“没错，就算不提报酬，我们两个是信任你的实力才邀请你的，万一你的朋友是个累赘，拖累我们怎么办？战斗任务可不是游戏。” “我的朋友不需要报酬，”威廉说着脸上露出古怪的神色，“至于他的实力......绝对不会成为累赘的。” 威廉不禁想到昨天他和亚当的对话，当时听到亚当也想要参加任务，他当时就震惊了，这种程度的任务对他来讲还算不错，但是对亚当来说显然是不值一提的，他想不出亚当为什么想要参加。 “我只是想要出去走走。”这是亚当的回答，即使现在想来威廉也觉得很奇怪，难道天才的想法都是不同的吗？ 契约已经成立，这个时候显然不可能退出，两人听到亚当不会分报酬之后也不想因为这件事在彼此心里留下芥蒂，瑞丽嘟囔道：“最好是这样，否则我们可不会分心去迁就他。” 两人因为心中不满，甚至都不愿意问亚当的姓名，他们知道威廉现在在亚当的实验室里做事，但是他们绝对想不到亚当，这个学徒当中的传说居然会来。 威廉哑然失笑，迁就他？开什么玩笑，你们不要因为触怒他被杀死就好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距离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期间两人强自按捺住不满，打定主意要给威廉的朋友一个下马威。 临近七点的时候，学院门前一阵骚动，所有人都看到从天空中飞来的亚当，瑞丽和特里也不例外，瑞丽羡慕的说道：“那是亚当吧？他怎么会来这里，难道也是要出去做任务？要是能和他成为同伴就好了。” 这时威廉向前走了几步，举起手高喊道：“亚当，这里！” 特里惊愕的攥住了手中的藤蔓，张大嘴巴喃喃自语道：“我的天，威廉说的朋友，是亚当？” 43、敌法师 亚当看到威廉的位置之后从空中落下，他穿着学院给学徒发放的灰色长袍，手里托着一颗蛋。 这枚来自深渊的蛋气息愈发邪恶，血红色雾气不断在表面蒸腾，变换出各种形状，看起来诡异无比，常人就算是接近，都觉得心态受到影响而变得混乱。 主仆契约的刻画不能停止，亚当现在只能走到哪里就把它带到哪里，血肉则是被他放进了随身空间当中，每天拿出来喂一遍。 瑞丽和特里看到亚当真的来到了自己面前，顿时一句话都不敢多说，畏畏缩缩的向后退去，正面面对亚当给他们带来了很大的压力，尤其是现在亚当的形象是这么，不正面。 威廉知道亚当的性格，也没有介绍的意思，直接说到：“现在出发可以吗？” 亚当点头同意，以现阶段学徒的实力，出行当然不是靠飞行魔法，亚当跟着威廉走到了学院大门外，这里提供界内通用型悬浮车的租赁业务，价格并不是很贵，但是如果损毁，需要全额赔偿。 来自本土的瑞丽两人对悬浮车都不陌生，他们自觉的做到了驾驶位，接过了司机的位置，这也是因为和亚当在一起压力太大的原因。 三万三千公里的距离听起来很远，但是相对于法师大陆几近无边无际的面积来说，也只是短短的路程而已。任务地点就处在摩尔多元素高塔的统治范围的边缘。 亚当一路上没有和他们有什么交流，一边不住的在蛋上刻画契约，一面将目光投向窗外的广阔大地。两天来瑞丽和特里也不敢和亚当说话，特别是在亚当取出血肉给蛋喂食被他们看到之后。 亚当发现法师大陆原来并不是想象当中的巨城林立，这一路上人类的聚集地极其稀少，反倒是森林湖泊湿地平原比比皆是，野地上时不时的出现气息强大的魔兽，以及数目庞大的群落，不过它们没有一只敢于阻拦悬浮车的道路，想必是法师的强大已经融入了它们的本能当中。 第三天，亚当突然开口说道：“那群风狼为什么敢于袭击镇民？” 三人闻言一愣，片刻后才追上亚当的思路，威廉沉吟一下说道：“不知道。其实这次任务分为两个部分，第一是剿灭风狼，第二是调查魔兽袭击事件的原因。” 亚当知道风狼这种生物，与普通狼的习性相同，它们也是群居生物，顾名思义，这种魔兽掌握着低级的风系魔法，并且懂得应用魔力来强化自身，所以速度很快，对于骑士阶段的普通人来说具有巨大的威胁，但是单对单面对法师学徒就不够看了。 每一个风狼群落都有一只头领，群落的数量视头领的实力来决定，小镇外的群落既然可以达到形成暴乱的程度，狼王的实力必然极为强大。 “这种任务，你们三个就敢接？” 威廉讪笑一下，说道：“当然不止我们三个，小镇里也有学徒存在，而且骑士团的实力也不容小觑......”其实剿灭风狼的任务在任务大厅中是橙色等级，这个等级意味着并不适合菜鸟，但是年轻人嘛，总会对自己的实力有谜一样的自信。 亚当闻言不再说话，悬浮车继续行驶五个小时之后抵达了目的地，一座名叫布兰的小镇。威廉他们没有发现，但亚当已经感觉到他们已经处在了监视当中，许多魔兽沿途不断注视着他们。 很快威廉三人的表情也凝重了起来，他们发现小镇外已经升起了符文结界，野地上有许多断臂残肢，血迹布满地面，显然刚刚经历了惨烈的战斗。 悬浮车速度下降，威廉低声说道：“该死，我想我们有麻烦了。” 瑞丽有些惊慌的说道：“请报上不是说只是布兰镇上的镇民走出小镇才有被袭击的危险吗，可是现在，这已经是攻城了吧！”零散镇民被袭击和整个城镇被进攻显然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前者他们足够应付，后者他们根本就无能为力。 不过这时退出已经不可能，三人只能寄希望于后续的支援，或是，亚当的帮助..... 悬浮车在结界外停下，结界内部有人高声问道：“你们是谁？” 威廉下车出示了任务契约，结界打开，几人进入了城镇当中，一眼就看到了遍体鳞伤的骑士团以及正迎面走来的两名法师学徒。 “我是托马斯，他是扎克，你们是先遣的支援吗？”托马斯看到悬浮车里只下来了四个人，眼神一暗，随即期待的问道。 威廉尴尬的说道：“不，只有我们。” 扎克抓狂的说道：“该死，该死！学院到底在做什么！我们明明已经追加情报了，居然只派了你们四个来！而且你们都是菜鸟吧？” 威廉更加尴尬：“你知道的，学院里资深学徒很少，而且不是四个，他，”威廉指了指亚当，“他没有接取任务，只是来看看。” “看看？来看看？哈，是我离开学院的时间太长了吗，什么时候学院对学徒这么宽容了？”扎克转而看向亚当，这一眼让他把后面的不满全部咽回了肚子，不为别的，只是那颗蛋太惊人了，拥有这种东西的学徒不是他惹得起的。 亚当没有理会他，独自走到结界边缘，观察着这个人造能量场。 威廉急忙说道：“先生，我想现在你应该告诉我们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那群风狼怎么会进攻城镇？还有，难道结界也无法阻挡吗？” 托马斯重重的叹了口气，对他们招了招手，然后说道：“算了，希望学院会早些派来支援，这一次也许会很麻烦，魔兽攻城是被控制的。” “被控制！？”三人惊呼，虽然法师们并不怎么在乎普通人类，但至少没有大肆屠杀普通人的事情发生，现在怎么会有人敢趋势魔兽攻击一个元素高塔统治的领地？ 亚当想到了一个有意思的可能，在法师位面，敢于公然和高塔为敌屠杀人类的，就只有敌法师了。 他想起图书馆上层对敌法师的记在，那是一群时代的残渣，在普罗米修斯真灵大法师和安妮克罗夫特世界守护者革新法师位面之后，他们或者因为资质所限，或者无法接受法师成为具有普适性的职业，从而走上了对抗主流的道路。 他们维持着古老的流派传承，对每一个知识讳莫如深，以研究诅咒和对人类灵魂魔法为主，部分敌法师隐藏在各个高塔，通过位面战争获得资源，而其他大部分，则是如同地老鼠一样流窜在法师位面，专对普通人或者弱小的法师以及学徒们下手。 他们是法师之敌。 亚当突然开口说道：“是敌法师吗？” 扎克和托马斯惊异的看着亚当，似乎没想到菜鸟会知道这件事，他们点头说道：“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大概是。” “敌法师，是什么？”瑞丽懵懂的问道。 亚当显然没有为他们解释的兴趣，三人在听到扎克的介绍之后脸色变得惨白，心中无比懊悔，敌法师，听起来就很可怕，自己怎么会卷入这种恐怖的事情当中？ 亚当觉得很有趣，本来只是将这次旅途当作困惑中的放松，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与威廉三人不同，他并不担心敌法师的事情，每一个阶层有自己对应的资源，敌法师也同样是这样。从他或者他们只敢攻击游离于高塔统治边缘的凡人城镇上可以看出，敌法师当中不会有正式法师等级的强者存在。 对于学徒，亚当并不惧怕。 ...... 布兰镇几百公里外的密林当中，四名全身隐藏在黑色长袍下的敌法师学徒分散的坐在一片空地上。 “摩尔多元素高塔的支援来了，”嘶哑不似人类的声音响起，语气中带着诡异的笑意，“小型悬浮车，数量不会很多。”说着他抚摸了一下匍匐在他脚下瑟瑟发抖的风狼王。 “是吗，很好，是时候让这群生活在阳光下的蠢货认清世界的真实了，不知道他们在见到我的小可爱之后，会不会很喜欢？”第二人把手从黑袍中伸出，手心处长着一张狰狞的脸，嘴里细密的獠牙层层叠叠，不断的挣扎着，似乎想要从手上长出来，第二人用脸蹭了蹭它，轻柔的说道：“乖，不要急，很快就能开饭了。” 这居然是个女人！ “奎琳娜，把它收回去，该死的，我讨厌它！”第三人说道，“上一次它差点吃掉了我！”他将黑袍掀开，露出了左臂还没有愈合的伤口，“不要让我在看到它，否则我怕我会忍不住杀了它！” 奎琳娜嘻嘻娇笑着对第三人伸出手，怪物的脸从手上急速生长，带着恐怖恶心的身体组织朝他冲去，刺耳的尖啸在林中响彻，“你不喜欢它吗？看啊，它多可爱！” 第三人气急败坏的伸出手指在身前划过，一道墨绿色的光辉擦着怪物的身体落在地面，将地面腐蚀出深深的痕迹，“奎琳娜，我警告你......” 44、敌法师（二） “奎琳娜，我警告你，把你那只该死的，丑陋的，恶心的寄生魔拿开，否则我就杀了你。” 奎琳娜听到了第三人的话之后笑的更加大声，“杀了我？拉鲁，谁给你的勇气？对我说这样的话？嗯？”从她手心长出的魔物感受到主人的情绪之后剧烈的颤抖起来，接着一把钻入了地面，不断从他身边钻出，并试图啃咬他。 第三人面色大变，嘴里急速的念动着咒语，墨绿色的光芒在他身旁汇聚起来，“克拉克，你难道不想阻止她吗？她是个疯子，她会破坏所有计划的。如果这一次失败了，我们都不会有好下场，即使是你也一样。” 克拉克是一直没有出声的第四人，他是这四个敌法师学徒的临时首领，听到拉鲁的话之后他淡淡出声：“够了，奎琳娜。”平淡的声音有着惊人的威力，在场的三个人同时露出痛苦的神色，奎琳娜首当其冲，居然难受的尖叫了起来。 “时间已经拖得够久了，摩尔多高塔虽然不强，但如果真的想要对付我们，一个正式法师就足够。我们必须用最快的速度干掉布兰镇里的所有学徒，然后收集灵魂和血肉，”说着他看了一眼奎琳娜，“收集完成之后你怎么样都和我无关，但是现在，你必须听话，否则我就杀了你。你知道的，我能做到。” 奎琳娜抿了抿嘴，把寄生魔物收回了手心，她轻轻抚摸着裸露在外的嘴巴，片刻后再次嬉笑了起来：“当然，克拉克大人，我会听话的，就像那群小狗一样。” 克拉克不再理会她，而是对着第一人问道：“福恩，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福恩拍了拍风狼王巨大的身子，嘶声说道：“再给我几个小时，药效还没有完全发挥，现在我能控制的风狼还不够多。” 克拉克点了点头：“那么，等到晚上......” “呜...”正在这时，福恩身边的狼王突然发出低沉的咆哮，福恩脸上露出了诧异的表情，“有一个学徒从布兰镇独自走了出来。” ...... 布兰镇中一片愁云惨雾。 听扎克和托马斯说，早上发生的魔兽攻城当中并没有发现敌法师的踪影，前来攻城的风狼也只有区区一百余只的数量，可是不知道敌法师用了什么手段，每一只风狼都悍不畏死的对骑士团和符文结界发起自杀性进攻，如果不是布兰镇里有两个资深学徒存在，早上就已经撑不住了。 但即使守住，骑士团现在也人人带伤，一些丢了胳膊腿的骑士已经没有再战之力，只能从空有骑士等级的身体素质，但没有经受过战斗训练的普通镇民里补充兵员。 镇民们没有人逃跑，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前几天血淋淋的教训告诫了他们，敢于独自走出结界只是死路一条，想要活命，只能死战。 但是学徒们想要逃跑。 在一个隐蔽的角落，威廉三人聚在一起说着什么。 “我们跑吧，敌法师啊，那么可怕的东西，我们怎么可能应付的来？”瑞丽脸上满是焦急，手中的法杖不安的在地面上转动着，发出扰人的声音。 特里两手握在一起，藤蔓交织发出类似金属的响声，“我们只是菜鸟而已，甚至连魔法都没有学会几个，这样的战斗不是我们能应付的，离开吧，威廉。” 威廉不像他们两个一样天真，到现在他已经察觉到路上的不对，既然敌法师已经确定存在，那么他们之所以能平安的来到布兰镇，只不过是因为敌法师刻意为之罢了，他敢保证，只要他们三个敢离开布兰镇，一定会在第一时间遭受惨烈的打击。 “清醒一下吧，我们走不了。”威廉断然拒绝了离开的想法。 瑞丽瞬间崩溃：“不，怎么会这样，我们可以离开的，特里，是不是？我们可以离开的对吧？” 威廉心中不知不觉又想起来亚当关于弱弱联盟的话，果然，弱者的团结一文不值，这个时候能帮助自己的唯有自身实力，或者是：“去趋附强者吧，我们没有其他的选择，只能寄希望于资深学徒们能够撑到高塔的支援到来。” 托马斯和扎克正在全力以赴的恢复魔力，就连平时视若珍宝不舍得用的残破以太结晶都被他们拿出来使用，看到威廉到来之后，扎克说道：“如果你们想离开的话，我不反对，但我要警告你，离开了符文结界你们会更加危险。” 威廉摇了摇头，说道：“有什么事是我们能做的吗？” 托马斯看了眼威廉，说道：“你们还不算太蠢，但是说实话，你们能做的不多，这种程度的战斗已经不是菜鸟可以参与的了，让我想一想，”托马斯考虑了一下，然后说道：“你们有四个人，两个一组去操纵符文武器吧。” 符文武器与魔法物品的原理类似，但它需要学徒自身魔力来充作能源，这也是托马斯安排两人一组的原因。 没成想威廉却是脸色一僵，“托马斯先生，亚当已经走了。” ...... 亚当的确离开了布兰镇，他从镇民的口中打听到了早上魔兽袭击的规模和布兰镇的伤亡，以他的眼光和分析，可以轻易的判断出布兰镇根本就无法抵御更大规模的兽潮，也就是说如果支援没有及时赶到，布兰镇已经完了。 与那些实力不足的镇民和学徒不同，亚当可以来去自如，这个时候当然不会选择困守在一座死城当中去为了不相干的人死战。 他发现自从进入这片地域之后，蛋异常的亢奋了起来，似乎周围的能量气息当中有吸引着它的东西，亚当这时正拖着蛋向这股能量的源头走去。 沿途的魔兽并没有攻击他，而是不断的退走，亚当知道这些魔兽是被人控制的，这时应该是在朝着幕后黑手传递信息。 亚当没有阻止。 他与其他的人类学徒不同，趋利避害只是一种优先等级靠后的思维方式，探索未知才是他的本能，出于对敌法师巨大的兴趣，亚当选择独自一人出来寻找他们的踪迹。 亚当是一个天生的法师，而法师都是虔诚的研究者，研究者在遇到感兴趣的知识时，是会暂时将生死置之度外的。 “要是能俘虏最好，如果不能，死体也不是不能接受，最坏的情况是见识他们的魔法。”亚当默默的对自己说道。至于他不敌然后身死这种可能，几率很低，只要没有正式等级的敌法师在，凭借念动力惊人的辅助能力，逃脱应该不是问题。 亚当匀速向能量源头走近，随着路程的增加，沿途魔兽的数量越来越多，猩红的眼睛在浓密到遮盖了阳光的森林当中密密麻麻的闪现，到了这里亚当也小心了起来，念动力覆盖全身，形成了一道薄薄的防护层，魔力在法师之甲当中激荡，随时准备激发魔法。 嗖！ 亚当左侧的阴影当中一道墨绿色的箭矢状魔法急速朝他射来，沿途将几只魔兽穿透，魔法威力丝毫不减，甚至诡异的将魔兽血肉吞噬壮大自身。 亚当抬手正要激发魔法，却感觉到另一只手上的蛋里传来了渴望的情绪，亚当没有犹豫，收起了魔法，使用念动力将蛋移到了魔法飞行的路径上。 似乎有可怕的笑声伴着痛苦响起，魔法落在蛋壳上，被蒸腾的邪恶能量吞噬，然后消散一空。 “咦？”黑暗当中的敌人惊异，“深渊生物的蛋？你居然有这种好东西，把它交给我，拉鲁大爷给你个痛快。” 亚当自动屏蔽垃圾信息，轻身说道：“敌法师？” “你居然知道？知道了还敢独自走出布兰镇，你是在瞧不起拉鲁大爷吗？你这个阳光下的蠢货！”黑暗中的敌人一下子愤怒了起来，这种愤怒来的毫无缘由，在亚当看来就像是在面对一个精神病患者。 “这就是敌法师？疯子？”亚当站在原地，皱着眉头想到。 一道道相同的魔法从各个方向打来，亚当精准的举起蛋将它们拦下，蛋中的情绪从欣喜逐渐变为痛苦，显然它无法消化太多。 敌人似乎也不着急，不断的用语言刺激亚当：“你从没经历过真正的战斗吧，学院里是不是还为你们准备了一个决斗场，互相行礼之后在用魔法？哈哈哈哈，蠢货，蠢货！你们这种温室里长大的废物，凭什么可以享受阳光？” 黑暗中的敌人一直在密林里不停的移动，从开始到现在，没有两个连续的音节是从同一个方位发出，敌法师显然深谙战斗之道，他看到亚当一动不动，自然而然的将亚当当成了菜鸟，却不知道亚当有绝对的把握可以在需要的时候瞬间发现他的行踪，之所以现在不动，不过是因为不需要而已。 又一道魔法射来，亚当伸出右手，在手上附着重重念动力防护，徒手接住了这道魔法。 这道魔法果然是腐蚀性的，它一层层的将念动力溶穿，直到第八层防护外消散，亚当叹了口气，然后说道：“只有七度的威力？” 亚当凝聚的每一层防护，都可以抵挡相当于单位一的威力的魔法，只要魔法的威力不能瞬间超过防御极限，亚当就不会受伤，他有意了解敌法师的法术威力，没想到却十分失望。 从这道魔法的特性上来看，应该是某种诅咒魔法的分支，难怪被主流法师抛弃，果然很弱啊。 不过这倒是亚当想差了，诅咒系的魔法擅长的原本就不是正面对敌，拉鲁之所以出来狩猎亚当，一是因为瞧不起学院培养的主流法师学徒，二是无法继续忍受和奎琳娜呆在一起。 亚当意兴阑珊，他对诅咒系毫无兴趣，这种魔法派系既然已经被主流抛弃，就没有再去研究的价值，他轻轻的说道：“就这点本事吗？还是说敌法师都是你这种货色？” 拉鲁错愕，刚刚还因为亚当徒手接住魔法产生的谨慎瞬间被他抛在脑后，他咆哮着吼道：“垃圾！你说什么！就凭你，就凭你们这些软弱的羔羊，也敢瞧不起伟大的敌法师？” “果然是一个神经病”，亚当想到，“难道是长久的压抑导致心理变态？还是远古魔法的修行有令人疯狂的副作用？” “腐蚀之箭！腐蚀之箭！”拉鲁不断怒吼，并把一道道相同的魔法朝着亚当射来。 亚当注意到拉鲁在使用魔法前吼出名字好像不仅仅是因为习惯，而是在用音阶调动魔力，他哑然失笑，不知道这群自大狂妄的敌法师到底是怎么在法师位面继续生存下来的，难道是因为高级法师们把他们当作了保护动物？ “真是无聊。”亚当轻轻的说道，话音刚落，万丈光芒凭空爆发，将暗黑的密林照的纤毫毕现，魔兽们即使已经被控制，也被这光照的连连后退，至于拉鲁，更是不知所措。 “找到你了。” 亚当抬起手指，激发了储存在线程当中的魔法，高压水线。 高压水线在摩尔多学院对学徒开放的魔法当中属于相对复杂的一种，构成它的符文组足足需要十一枚符文，只见水流凭空出现在亚当前方，并在瞬间完成手术，在亚当指尖汇聚成了一道不停高速流转的细小水流，随着亚当的动作，以肉眼根本无法捕捉的速度朝着拉鲁射去。 高压水线和腐蚀之箭对撞，轻而易举的将它们击散，这之中消耗的能量根本微不足道，高压水线抵达拉鲁面前时威力没有分毫的减弱。 拉鲁目呲俱裂，他毫不怀疑这道魔法可以轻而易举的将他切成两半。 拉鲁急忙将保命的魔法卷轴激发，储存在其中的防御魔法在他面前形成了一面无光之盾抵消了水线。这面无光之盾应该是等级相当高的魔法，在正面硬接了亚当的高压水线之后并没有消散的倾向，仍然稳稳的立在拉鲁身前。 拉鲁脸上的惊恐和心痛混合在一起，呈现出一种可笑的表情，他对着亚当咆哮道：“我的无光之盾，法师大人赐给我的保命魔法！被你毁了！被你毁了！” 拉鲁虽然神志疯癫，但并不是一个傻子，顶着无光之盾飞速朝密林深处退去，从亚当云淡风轻的使出威力这么强大的魔法可以看出亚当不是他能匹敌的，他的心中懊恼无比。 然而这个世界上不存在早知道这种事，亚当看着拉鲁脚下破碎卷轴有些可惜，这居然是正式法师亲自制造的防御魔法卷轴，如果完整的得到价值惊人，但是现在已经没用了。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亚当拔地而起，用远超拉鲁的速度追去，念动力全力做功，不断将空气捕捉压缩，亚当化身为移动炮台，将连续密集的风刃打向拉鲁。 拉鲁狼狈逃窜，甚至不敢分身回头，无光之盾并不是固定的，它灵活的在拉鲁身边盘旋，将所有魔法接下。 亚当再次加速超越了拉鲁，然后在他身前几十米的距离落下，抬脚轻轻朝地面跺下，拉鲁心中警觉急忙避开，下一秒一道锋锐的地刺从地面升起。 还没有完，拉鲁每一次闪躲都伴随这一道地刺，他狼狈的躲避着，却发现地刺出现的速度越来越快，不仅如此，从他的四面八方不断飞来各式各样的‘低级魔法’，让他逃无可逃。 “该死，该死！这个怪物，难道他的精神力和魔力是无限的吗？怎么可能！”拉鲁以为念动力收束的空气也是亚当激发的魔法，心中对亚当的精神力总量惊恐不已。 啪。 在十几分钟的追逐中，亚当不断消耗无光之盾的魔力，终于在接连六道地刺同时命中无光之盾后，盾牌发出一声脆响之后消散，拉鲁面露绝望。 “区区羔羊而已，居然能打败伟大的敌法师......” 亚当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亚当没有听敌人说废话的兴趣：“敌法师应该不是你们的自称吧？” 拉鲁愣住了，本能的说道：“什么？” “将敌人对你们的称呼当作自称，真是可笑，一群地老鼠而已，也敢妄言伟大？” 拉鲁怒吼：“你这个该死的......” 亚当甩手将一道风刃划过他的腿间，拉鲁的一条腿被切下，亚当说道：“你应该不是一个人吧？” 拉鲁抱着伤口痛苦的在地上翻滚，他绝对没想到亚当会这么干脆的切下他的腿，难道不应该是先逼问吗？ 亚当向他走去，停在他身前十米处，用念动力触手将他禁锢，然后把一枚小型火球扔在了他的伤口上，瞬间止血，立竿见影。 拉鲁痛的几乎昏厥过去，嘶哑着说道：“你会后悔的，我要你生不如死！” 败犬怎么敢威胁胜者，亚当如法炮制的将他另一条腿割下，再次问道：“回答我。” 拉鲁仇恨的盯着他，眼神突然转为了哀求，用上肢在地上一寸一寸朝亚当蠕动，嘴里呜咽着说道：“放了我，求求你不要杀我。”在接近一些，在接近一些，我完了，但是我要你为我陪葬！ 亚当当然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诅咒系魔法是他没接触过的类型，虽然已经确定对正式法师无效，但他还只是个学徒，不敢保证会不会着了拉鲁的道。 “冥顽不灵。”亚当干脆的扔出两枚风刃将拉鲁切成了碎片，接着他远远的把深渊蛋丢了过去，蛋飞快的将拉鲁的血肉吞噬一空。 亚当通过精神力感知到当拉鲁彻底死亡之后，从他的尸体上升起了一股浓烈的负面能量气息，这股气息被蛋直接吞噬，聪蛋内生物的反馈上来看，它十分愉悦。 “这就是敌法师的修炼？通过毁灭生命汲取特殊能量气息？”亚当心中自语，同时继续朝着密林深处走去。 ...... 依然是那片空地上，克拉克面色突然一变，然后从怀中取出一张由不明生物的皮肤制成的契约，契约上拉鲁的名字变成了灰色，接着消失不见。 “拉鲁，死了。”克拉克低声说道。 靠在风狼王身上不断摆弄着颜色恐怖的药剂的福恩和独自一人与寄生魔物窃窃私语的奎琳娜同时抬起了头来。 “拉鲁，死了。”克拉克重复道。 “嘻嘻嘻嘻，那个白痴死了没什么好奇怪的吧，只是有些可惜了，我的小宝贝很想吃了他呢。” 没人搭理奎琳娜，福恩说道：“被独自走出的高塔学徒击杀？被那群连什么是战斗都不懂的蠢货？” 克拉克阴着脸说道：“蠢货？不，拉鲁刚刚走出了不到半小时而已，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被杀死，来的可不是一个弱小的对手。” “摩尔多学院居然还有这种强者存活？我还以为都被蒙地卡罗的正式法师杀死了呢。”福恩也意识到了不对，凝重的说道。 “拉鲁虽然愚蠢，可是他的魔法对符文结界有很好的污染作用，少了他攻破布兰镇的速度将大大减慢，”克拉克突然站了起来，“不能再等了，必须立刻发起进攻，福恩，看你的了。” 福恩点点头，之后将地上的药剂全部打碎，迷幻的气息随着微风向周围扩散，他身旁的风狼王瞬间失去了理智，眼珠里闪出暴虐的红光。 “奎琳娜，”克拉克说道。 奎琳娜抬起头对他露出一个媚笑，然后说道：“什么事？” “那个学徒交给你了，杀死他，或者拖住他，不要让他接近布兰镇。” 克拉克不为所动，他比谁都知道这个女人有多疯狂，在精虫上脑的人也不会对她感兴趣。 寄生魔物从她的手心长出，不断变大，最终在地面上变成了一个蛇形的丑陋怪物，奎琳娜骑在怪物身上飞速消失，只留下一句话在风中飘荡：“您的意志，克拉克，大人。” 克拉克和福恩转身走进黑暗当中，他的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这一次收割也许不会那么顺利。 “福恩，如果情况不对，立刻放弃计划离开，必要的时候你留下来断后。” 福恩面庞全部隐藏在黑袍当中，闻言无声狞笑，回答道：“当然，我的主人。” 45、敌法师（三） 如果说拉鲁是一个神经病，那奎琳娜就是彻头彻尾的疯子。 在她的眼里，世界上的一切大概只分为马上能吃掉的和暂时吃不掉的。 寄生魔物在密林里直线穿行，沿途路过的一切，除了泥土，都被它无底洞一样的大嘴吞入。 “嘻嘻嘻嘻，小可爱，快点，再快点，我已经等不及想要看看那个有趣的家伙了。他会是什么味道呢？”奎琳娜将手指伸进嘴里，无意识的咬下，眼神迷离的说道。 寄生魔物猛然扬起身体，丑陋头颅上忽地生出鳞片，随着它的前进起伏，鳞片张开又闭合，里面居然长满了眼球，奎琳娜一口把自己的手指咬破，将流出的紫色血液涂抹在寄生魔物的头顶，密密麻麻的眼球同时张开，魔物仰天发出无声的咆哮，声波将近处的树木通通震倒。 “找到你了！” “那是什么？” 亚当和奎琳娜同时发现了对方，并且同时向对方所在的方向冲去，十几秒之后，两人相遇了。 奎琳娜眼神越发迷离，她对着深渊生物的蛋陶醉的深吸一口气，说道：“噢，天啊，多么美妙的气息，你一定很美味吧，不要反抗，乖乖让姐姐吃掉你好不好？” 亚当没有理会奎琳娜的疯言疯语，他从面前的怪物上感受到了远远超过拉鲁的压迫感，他好奇无比，居然向奎琳娜问道：“这是什么？” 奎琳娜轻巧的从寄生魔物头顶落下，抚摸着魔物的身体说道：“想知道吗？那就和我融为一体吧！”说罢她一拍魔物，魔物猛的向地面掼去，留下一个大洞之后消失不见。 亚当感觉到地面的震动之后立刻悬浮起来，就在下一瞬间，地面裂开，魔物出现在他的脚下，随着亚当的身体升上天空，长满层叠獠牙的嘴巴张开，想要将亚当吞进肚子。 寄生魔物没有飞行的能力，它能冲上天空靠的是强大身体和惯性，但是亚当可以自由的在天空飞行，所以轻易的躲开了这一次攻击。 “只有这种程度？那这样的东西有什么意义呢？任何一个掌握飞行魔法的学徒都可以戏耍它吧？” 奎琳娜软软的靠在一棵树上，嘴里仍然含着自己的手指：“为什么要反抗呢？乖乖被我吃掉不好吗？” 就在魔物开始落下的时候，它的身体收缩了起来，亚当从它口中感受到了高能反映，接着有红光亮起，爆裂的火焰朝着亚当射来。 魔物口中的火焰温度极高，稍一触碰就把亚当用念动力构建的防御烧穿，猛烈的高温使亚当感觉到了灼烧的痛苦，这种随口喷出的攻击，居然可以达到十五以上的威力。 亚当陡然一惊，“魔法？不对，应该是血脉之力。” 亚当在天空闪转腾挪用来躲避，魔物始终紧紧跟随，并且借着火焰喷射的反作用力长时间在天空中停留。片刻之后，亚当双手手掌在身前平举，粗壮的水流凭空出现，猛烈的朝着火焰喷射而去，水火相交剧烈反应，浓密的水蒸气瞬间蒸腾开来。 亚当借着水汽掩护急速朝奎琳娜冲去，魔物庞大的身体代表着惊人的生命力，这种东西显然很难杀死，他将目标定在了主人的身上。 亚当在奎琳娜前方一指点出，高压水线出现，如果奎琳娜被击中，结果不会与拉鲁有什么不同。 “天真的小家伙。”奎琳娜动都没动，靠在树上痴痴的笑道。 随着她的话声，寄生魔物庞大的身体从地面冲出，挡住了高压水线，这种可以轻易把学徒的身体切开的水柱打在魔物身体上居然连穿透都做不到，仅仅打出一道伤口而已，魔物吃痛咆哮，倒转回来咬向亚当。 奎琳娜伸手勾在伤口上，将那道伤口撕裂开，魔物紫色的血液飞溅，具有强烈的腐蚀性，四面八方被蚀出一个个坑洞，亚当急忙风压施展向自身，借着挤压的力量冲向天空。 “麻烦。”亚当皱着眉头，奎琳娜是他至今为止遇到最麻烦的敌人，寄生魔物对他威胁并不是很大，可是短时间内他也没办法威胁到这个怪物，离开倒是能做的到，可是亚当对这种怪物有很大的兴趣，不舍得这样飞走。 亚当翻身落在地面，地底魔物的身体依然在急速移动，他蹲下身子将两手按在地上，土元素魔法‘硬化’发动，以亚当为原点，半径三十米的范围内所有泥土在强大的压力下变为了岩石。 魔物被禁锢在了地底，地面上的身体疯狂扭动想要挣脱束缚，亚当紧接着发动了第二道魔法岩刃，魔物遭到了全方位的重创，嘴里不断喷发各式能量，胡乱的打向四周。 奎琳娜露出痛苦的神色，喃喃道：“疼吗，我的宝贝，不要怕，我来帮你。”她掏出一柄布满锈迹的小刀，毫不犹豫的插进了自己的胳膊，然后狠狠的划下，将整个胳膊割的皮开肉绽，接着她轻轻的念起了咒语，胳膊也随之发生了变化，最终炸裂开来朝着魔物飞去。 与此同时魔物一分为二，地面下的身体被完全放弃，魔物凄厉的咆哮，强烈的声波形成了可怕的攻击。亚当接连凝聚了五层念动力屏障，这才抵御了声波攻击，接着在他眼前，惊人的一幕出现了。 奎琳娜断裂的胳膊被魔物一口吞下，然后从断裂处，新的身体组织急速生长，魔物瞬间变得完好无缺。 “这到底是什么魔法？”亚当真的震惊了，以他现在的见识完全无法理解这种魔法的原理，通过献祭自己来增强魔物？可是相对于魔物身体来说那么小的一根手臂，是怎么提供如此巨大的营养的？ 奎琳娜捂着伤口慢慢蹲下，轻轻呢喃着：“宝贝，我好痛啊，”她的声音渐渐变得歇斯底里，“好痛啊！真的好痛啊！”她将小刀插入地面，锈迹突然分解，小刀绽放黑红色的光辉，与此同时地面开始有紫血上涌，腥臭恶心的气味弥漫在四周，接着肉沫也从地底渗出，每一丝血肉都带有惊人的攻击性，它们互相吞噬并不断变大。 “杀了他，吃掉他，替我报仇！”奎琳娜尖叫道。 又一件让亚当没有办法理解的事情发生了，那些血肉团一瞬间成为了‘生命，’那样子就是寄生魔物的缩小版，密密麻麻的在地上蠕动，同时朝着亚当淹没而来。 言语无法表达这是多么恐怖的场面，缩小版的寄生魔物在地面，天空，视野所见的每一个角落铺天盖地的冲来，无数细小的尖啸汇聚成令人心神炸裂的噪音，无数微弱的元素汇聚成惊人的‘魔法’。 寄生魔物的本体在分身上滑行，借住分身达成了飞行的效果，亚当完全被包围，逃无可逃，避无可避。 强烈的危机感袭来，亚当再不敢托大，他的实力对比奎琳娜并没有形成压倒性的优势，这种情况下抓活的拿回去研究已经不可能了，只有杀死她。 “太可惜了。”亚当不甘心的叹了口气。 奎琳娜连续将自己除了寄生魔物出现的手臂之外的身体组织切下，通过诡异的手段献祭给魔物，魔物身上的邪恶气息越来越浓烈，奎琳娜似乎根本不害怕自己会因此死去，发出刺耳的狂笑：“嘻嘻，哈哈，是啊，太可惜了，你就要死在这里了。” 亚当摇摇头说道：“我是在可惜就要毁掉这么好的试验品。” 话音刚落，强烈的风压将魔物吹飞，流火出现，遮天蔽日，亚当将大部分线程重复构建流火的符文组，使这道学徒阶段的火系高级魔法达到惊人的威力，几千度的高温下，细小魔物瞬间成为熟肉，寄生魔物本体则是畏惧的想要离开高温。 流火如同陨石，铺天盖地的砸下，然而还没有完，亚当单手朝天一指，雷电在天空汇聚，一部分落雷砸下，一部分附着在流火上，如同球形闪电。 魔物分身成片的变为灰烬，魔物本体被魔法砸的遍体鳞伤，大片身体组织消失，再也没有刚刚的威风。 奎琳娜与魔物之间有神秘的联系，魔物的损失给她带来巨大的痛苦，然而她比拉鲁更坚强，即使身体不断崩溃，也没有哭嚎，只是眼中留下紫色血泪：“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亚当单手朝前方一挥，高压水流激射而出，能量对撞然后炸裂，刺眼的光芒闪耀，亚当不得不飞离范围，当光芒散去之后，亚当自天空朝下望去，密林里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坑洞，奎琳娜连同寄生魔物全部烟消云散。 看到这个坑洞，亚当这个始作俑者也震惊了，没想到只是几个学徒魔法的叠加，居然产生了接近五百公斤TNT炸药的威力！ 亚当落到地面，残余的能量气息依然狂暴，撕扯着念动力壁障，亚当走到之前奎琳娜的位置，发现那柄小刀光芒不再，恢复成锈迹斑斑的模样，静静的躺在原地。 46、敌法师（四） 这柄小刀看起来普普通通，也许就连一个普通人看到它落在地上都不会愿意捡起，但亚当清楚的知道后来奎琳娜的一切施法都是以它为媒介。 深渊蛋发出渴望与忌惮交织的情绪，亚当拿着蛋靠近小刀，蛋居然完全转变为了恐惧。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亚当没有用手把它拿起，而是用念动力远远的把它丢进了随身空间，准备回到学院在查阅资料进行研究。 奎琳娜死后，密林里似乎完全平静了下来，周围不见魔兽踪影，深处也没有其余的能量反映，亚当继续朝密林深处走去，不久他来到了那片空地。 “有能量气息。”他走到福恩的位置，掬起了一捧泥土，泥土上还有药剂容器的碎片和些许残留。 亚当晃了晃深渊蛋，它已经恢复了正常，把感知指向了另一个方向。 “已经走了，开始攻城了吗？” ...... 布兰镇外几公里远的地方，克拉克和福恩默默立在暗处，前方是几千只风狼的战阵，正在对布兰镇发起自杀性进攻。 骑士团几乎死伤殆尽，风狼发出的每一道魔法都正正打在符文结界上，溅起一道道涟漪。 克拉克再次掏出契约，上面奎琳娜的名字破碎消散，“奎琳娜也死了。” “那个高塔学徒，居然这么强？” 福恩面色巨变，他清楚奎琳娜的寄生魔物有多强，如果不是克拉克的负面能量魔法正好克制她，在四个人当中奎琳娜应该是最强者，现在居然连她都死了？ 克拉克将契约撕碎，然后说道：“意料之外的变数，这种等级的学徒不好好留在高塔学习进阶知识，为什么会来到这边缘地带？”他想当然的把亚当当作处在进阶边缘的资深学徒，只有这种等级的强者才有可能接连杀死拉鲁和奎林特，那是与他处在统一阶层的力量。 福恩说道：“会不会是靠着魔法物品的力量？”然后他指着依靠符文武器艰难灭杀风狼的威廉三人说道：“他不是和这三个菜鸟坐着同一辆悬浮车来的吗？” 克拉克轻轻一顿，如果是这样当然最好，代表着亚当拥有不错的背景，或许直系里有正式法师，魔法物品总有耗尽的时候，可怕就怕亚当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强者，毕竟他现在处在高塔统治的范围内，身后可没有流派里的长辈撑腰。 “该死，”他暗暗咒骂，“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遇到变数，在我晋级的最后关头！只需要在攻破几个城镇，我就可以获得足够的积累晋级法师了！” 在克拉克的计划里，他们几人原本要沿着摩尔多高塔的统治范围边界劫掠，最后在海岸线乘坐战船离开法师大陆，可没想到计划刚刚开始就遇到了麻烦。 “如果刚刚不让奎琳娜离开就好了，她的寄生魔物会大大加快符文结界的崩溃。”福恩低声说道。 克拉克眼中闪过幽暗，福恩痛苦的跪倒砸了地面。 “你是在质疑我吗？奴隶！”没有了外人克拉克不必在保持高深莫测的形象，在福恩这个属于他的奴隶面前原形毕露。 福恩将一切表情埋入阴影，脸上因为痛苦而狰狞，因为仇恨而扭曲，他惶恐的说道：“不，我的主人。” 克拉克将脚踩在他的头顶，按在地面狠狠撵了撵，用阴冷的语调说道：“把你的魔药全部用上，这些风狼还是太弱了。” ...... “这些风狼怎么会这么强，怎么会这么多！？”瑞丽语带哭音，无助的说道。 她发现这群风狼更加疯狂了，它们舍弃了魔法，全靠身体撞击在符文结界上，然后自爆。 “威廉，我的精神力快要耗尽了，没有办法在勾连以太。”特里虚弱的从符文武器上退了下来，艰难的说道。 威廉盘膝在一旁构建冥想法，闻言说道：“瑞丽，到你了。”他对瑞丽的哭声没有丝毫反应，这时候他没工夫去怜香惜玉，也没时间照顾别人，他也很累，瑞丽和特里太弱了，他承担了大部分时间的任务，如果不是因为念动力，他早就瘫倒了。 瑞丽哭哭啼啼的走上操控台，胡乱的输入魔力轰击风狼：“为什么会这样？凭什么亚当可以逃走，他难道不顾我们的死活吗？” 瑞丽越想越难过，越来越不平，大声咒骂道：“这个懦夫，这个自私鬼！” 人在绝望里总会找一个方向来发泄，这个时候瑞丽完全忘记了当时她还在担心亚当会分润她的酬劳，会拖累他们的事情。 扎克看到有几道能量弹打在空处，勃然大怒，在这种时候这是在拿所有人的生命开玩笑，他在另一面大声吼道：“你们在做什么！该死的，不想活了吗？” 威廉狠狠的瞪了一眼瑞丽，可这时候任何指责都没有太大的意义，他走到扎克身旁问道：“扎克先生，学院的支援什么时候能到？” 布兰镇有四个符文武器，扎克和托马斯各自操控一个，威廉三人共同操控一个，剩下的一面，则是由镇民们防御，靠人命阻挡风狼。 扎克狠狠打出一炮，将几只风狼炸的血肉模糊，然后喘着粗气说道：“我怎么知道！只希望他们快点，而且来的不要是你们这样的菜鸟！” 风狼毕竟是低级魔兽，只要被符文武器打中，就必死无疑，随着时间的推移数量越来越少，正在他们稍微放松的时候，一只巨大的风狼皮毛倒竖着朝小镇冲来，一头撞在结界上，风狼王体内的能量结晶炸开，这对结界造成了巨大的负担，涟漪越来越大，结界变得不再稳定。 托马斯焦急的声音响起：“能量石储备不多了，幸好风狼都死了，否则我们坚持不了多久。” 可是他的话音刚落下不久，一道黑灰色的魔法从远方打来，重重的轰击在了符文结界上。 “该死的，是负面能量冲击，敌法师出现了！” ...... 远处克拉克手中出现了一个灰色的水晶球，他眼神阴厉的把玩着。 “少了拉鲁和奎琳娜攻城速度太慢了，这样下去恐怕摩尔多元素高塔的正式法师就快要赶到了。”克拉克目睹了最后一只风狼的死亡，“这样的话，只有牺牲福恩了。” 福恩感受到来自灵魂的恶意，他匍匐在克拉克脚下，像一条将要被抛弃的狗一样惊惶的看向克拉克：“不，不，我的主人，我是你最衷心的奴仆，你不能这样做！” 克拉克露出了笑容，将一只手放在福恩的头上轻轻抚摸，温柔的说道：“当然，福恩，你是我最忠心的奴隶，现在你的主人需要你的帮助......” 福恩浑身颤栗，声音尖利：“主人，不，不要！” “你难道不应该为主人献上一切吗？” “凭什么，凭什么！”福恩知道自己要死了，可是他不甘心，“想要杀死我没这么简单，克拉克，你要付出代价！”魔力波动涌现，福恩猛的抬起头张开嘴，恶心的光芒在咽喉汇聚，他想要和克拉克殊死一搏。 然而在主仆契约之下，这种反抗只是徒劳，克拉克心念一动，福恩的头颅炸成了碎片，他伸手轻轻捞起灰色的波动投入水晶球之中，接着水晶球炸裂，克拉克吼出一段简短晦涩的咒语，负面能量冲击波朝布兰镇的方向打去。 克拉克一脚将福恩的身体踢开，冷笑道：“愚蠢，居然妄想抵抗我。如果不是需要你绝望，我会和你说这么多废话？” 啪，啪，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克拉克猛然回头，惊叫道：“你是谁！”就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亚当悬浮在空中，他不由的胆寒，居然被人接近到身后还没有发现，如果刚刚被偷袭...... “精彩的戏剧，精彩的魔法。把你的魔法告诉我，我放你离开怎么样？”亚当对他的说道。 克拉克悄然后退，一边说道：“你就是杀死拉鲁和奎琳娜的学徒吗？想要我的魔法，那当然......”克拉克猛然咆哮：“绝望！” “想要我的魔法？哈哈哈，你凭什么？感受到绝望了吗？” 伴随着话音，一道诡异的波动穿透了念动力壁障，进入了亚当的脑海，亚当感觉到脑袋嗡的一声，可负面情绪刚刚升起就被绝对理智的逻辑思维镇压斩断。 “负面能量魔法？” 亚当甩了甩脑袋毫发无伤，他目露异彩，这种魔法居然可以视念动力壁障如无物，太神奇了。 克拉克惊骇欲绝：“你怎么可能没事？负面能量魔法没有学徒可以抵挡！”他接连施展魔法：“恐惧！愤怒！悲伤！”三道波动准确的命中了亚当，依然没用。 负面能量魔法不可谓不强，它能直接调动对方心灵深处的情感，让被攻击者陷入无限的自我否定当中，最终崩溃而亡，但这对亚当来说就是个笑话，负面情绪？那是什么东西！ 亚当可以说是克拉克的绝对克星。 “最后一次机会，交出你的魔法，然后我放你离开，否则我会杀死你。”亚当对克拉克下达最后通牒。 47、敌法师（五） 克拉克看着亚当突然笑了起来：“不知名的学徒，你对我的魔法感兴趣吗？对敌法师感兴趣吗？” 亚当默默的看着他，根本不在乎克拉克耍什么把戏，其实亚当的心里并没有绝对的把握能擒住克拉克，生擒一个人和杀死一个人需要的难度是完全不同的，如果克拉克有什么逃脱的手段能瞬间脱离他的感知他也没有办法，不过就像是搂草打兔子，能打到当然好，打不到也无所谓。 现在既然克拉克愿意废话，亚当正好借此机会施展一个比较困难的法术，如果法术构建成功，留下克拉克的把握就增加了许多。 “我来自奥姆家族，我的爷爷是家族长老，正式法师，”克拉克炫耀的说出自己的来历，这样做有两层意思，一是点出背景让亚当心存忌惮，二是企图招揽亚当。 克拉克接着说道：“如果你愿意跟随我加入奥姆家族，以你的资质一定会成为家族的新星，你将会获得无穷无尽的资源，远远比留在摩尔多元素高塔有前途的多！” 亚当歪了歪头，这就是敌法师们的传承方式，用家族和血缘来维系冥想法的秘密，这是何等愚蠢的方式，一个族系的血脉，有限的人数和智慧怎么可能推动知识的发展，难怪只能被主流淘汰，像老鼠一样隐藏在阴暗中。 克拉克没有感觉到亚当的不屑，他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情绪当中，“跟随我，帮助我完成最后的积累，我，克拉克·奥姆即将成为正式法师，你做为我的第一个跟随者，将获得至高无上的地位！” 亚当指着福恩的尸体说道：“然后像他一样，被抛弃吗？” 克拉克一滞，神情从蛊惑变为了尴尬，不过他很快将情绪隐藏了起来，“不不不，福恩是一个蠢货，他想要背叛我......” 魔法的构建完成，亚当突然笑了起来：“嗯，他想要背叛你，但我想抓住你。束手就擒吧，蠢货。” 亚当身上爆发了惊人的魔力波动，克拉克知道自己的蛊惑没有产生效果，立刻想要退后逃走，可是这时他感觉到周围的一切变得粘稠起来，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将他束缚，并且随着他施展力的相反的方向拉扯他。 “你做了什么！？”克拉克惊慌的问道。 亚当自然不会回答他，这道法术叫做引力牵引，来自摩尔多学院图书馆亚当可以进入的最高层，通过计算常数来使用引力，由于需要的计算量和消耗的魔力太巨大，普通学徒很难学会，亚当使来也要经过长时间准备。 见到亚当不回答，克拉克脸色阴沉了下来，对亚当说道：“你在找死！感受一下奥姆家族的力量吧，也许那样会让你清醒一下。”克拉克艰难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卷轴，朝着亚当的方向撕开。 亚当看到周围陡然一暗，光亮似乎被从卷轴缺口出冲出的灰色吞噬，那股灰色是如此浓郁，存在感高到与环境格格不入，能量波动扭曲而且诡异，下一个瞬间灰色散开向亚当射来，每一道灰光之中都有无数生物的脸在其中挣扎，邪恶无比。 “绝望吧！哭嚎吧！在奥姆家族的力量下毁灭吧！”克拉克脸色狂热，无比中二的高喊着。 很明显这和克拉克刚刚的负面能量魔法同根同源，但应该是源自正式法师的晋级版，亚当不敢硬接，正要躲开的时候却感觉到手里的深渊蛋发出强烈的渴求欲望，于是亚当用念动力将它举起在身前。 然后令克拉克瞠目结舌的事情发生了，深渊蛋好像一个黑洞一样贪婪吸引着灰光，原本径直朝着亚当射来的灰光居然拐了个弯全部落在了蛋上。 蛋吸收了所有灰光之后竟然打了个饱嗝，蛋壳发出吱呀的声音，出现了些许浅浅的裂痕。 “这是要孵化了？还是要坏掉了？”亚当脸色古怪的看了看深渊蛋，发现那裂痕下似乎还有一层？于是他又看了看克拉克，对着仍旧保持着中二和不敢置信的可笑表情的克拉克说道：“很不错的魔法，还有吗？” “灵魂吞噬居然被吃掉了？被区区一个深渊生物的蛋吃掉了？”克拉克崩溃的大喊道：“这怎么可能？” 对于这一点亚当也很疑惑，根据他的了解，深渊生物似乎没有对灵魂的喜好或是抵抗性，它们更喜爱的是血肉和能量，这么看起来这枚蛋倒像是魔鬼的蛋？但是明明外表看起来就是深渊生物蛋啊？ 克拉克捉急了，他知道自己曾经引以为傲的负面能量魔法对亚当没有作用，晋级版的卷轴又被蛋克制，他只有不断的从怀里掏出普通的元素魔法卷抽，不要钱一样朝亚当扔去。 学徒等级的魔法对亚当没有作用，在引力禁锢住克拉克之后，亚当一边随意的施展魔法抵消卷轴，一边作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举动。 他把蛋狠狠的摔到了地下。 蛋壳发出了清脆的声音，显然不是要孵化完成，而是要碎了。 克拉克大喜过望，在战斗中毁掉自己的底牌？他简直不敢相信居然有人这么愚蠢，他狂喜的掏出另一个卷轴，又一道灵魂吞噬被激发，铺天盖地的朝着亚当打去。 亚当没有抬头，继续盯着啪啪不断掉落蛋壳的蛋，亚当那一摔并没有毁掉深渊蛋，反而像是还原了它的真面目，露出的是流转的灰色气态保护层，它已经不能被叫做蛋，倒像是一个气球？ 那灰色看起来很...，亚当一时间找不到何时的形容词（其实是我找不到），气态保护层平滑的流转着，只是上面偶尔浮现的主仆契约破坏了它的完整。 亚当用念动力把它捞起，克拉克的灵魂吞噬魔法再一次被吸收，亚当看到那灰色更加浓郁了起来，其中传达的情绪不再晦涩，而是清晰的喜悦。 亚当举起气球对着克拉克问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克拉克当然不会愚蠢到回答，他毫不犹豫的用出了最后底牌，强烈到足以影响现实的以太瞬间降临，亚当的引力禁锢直接被打破，克拉克突兀的消失在了原地。 “传送魔法？”亚当没有乱了手脚，因为他在克拉克的身上留下的魔力还在感知范围内，克拉克并没有走远。 亚当腾空而起，向着魔力波动的方向急速飞去。 克拉克的运气很差，他居然传送到了几公里外的布兰镇附近。 布兰镇里，几个学徒们眼睁睁看着负面能量魔法污染了大片符文结界，然后战战兢兢的等待原本应该紧随而来的攻击，却没想到后续攻击迟迟不到，正在他们紧张的时候，威廉敏锐的发现了凭空出现在布兰镇外的人影。 “看啊，那是谁？”威廉指着克拉克大叫道。 克拉克身上弥漫的灰色气息就是明晃晃的身份证，扎克和托马斯一眼就认出了他敌法师的身份，顿时二话不说，两枚符文炮弹朝他打去。 “是敌法师，这群狗娘养的杂种！” 众人顿时回到了各自的符文武器旁，一边不断攻击一边防备敌法师的诡异手段。 但是，他们很快发现情况不对，克拉克根本不敢接近布兰镇，特里弱弱的问道：“他好像在逃？” 克拉克的不算短的一生当中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无助。出生在敌法师家族，因为展露出惊人的天资，从小被身为正式法师的爷爷留在身边培养，各种资源从不缺少，各种法术予取予求，奴隶成群结队，如果不是家族要求晋升资源自己获取，他根本不会来到法师大陆，不来法师大陆就不会碰见亚当，不碰见亚当也就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逃，必须逃走！只要回到家族，我一定要你们死，所有人都要死！”克拉克也在飞行，但是他并不精通元素魔法，飞行的速度并不快，而且那些恼人符文能量攻击更是拖慢了他的速度，他只能寄希望于运气。 但是运气从来都属于强者，或者说对强者来说，运气根本就不重要。 亚当用远远超越他数倍的速度从后方追上，看到克拉克的位置之后也不禁哑然失笑，这算是在自寻死路吗？ 因为方位的变化，之前计算的引力常数已经失效，不过这难不倒亚当，抬手发出了数道魔法在克拉克的身上留下伤痕之后亚当成功将他逼落在地。 克拉克一瞬间心灰意冷了，由地位身份支撑的心念崩塌，他对亚当说道：“杀了我吧。” 亚当奇怪的看了看他：“杀了你？死掉的你毫无价值，只有活着你才对我有用，现在告诉我，这是什么？” 无论是主流还是敌法师，法师这种职业本质上都是残忍的，因为他们是研究者，是科学家，尤其是在超凡位面里，他们根本没有道德观念，当一个法师告诉你你对他有用的时候，等待你的就是生不如死，他们根本不会忌惮用最冷酷的态度和最残忍的手段去炮制试验品。 48、敌法师（完） 所以，或者沦落到法师的手里，绝对比死掉更痛苦。 亚当知道这些魔法水平还大多停留在远古时代的地老鼠们拥有一些现代法师不算太了解的诡异手段，根本不给克拉克近身的机会，远远的重新将他禁锢住。 克拉克知道自己绝对没有幸免的欲望，反而升起了勇气，既然逃不掉也打不过，那就让你们付出代价，他打定主意找机会拉着亚当一起下地狱或者在亚当身上留下印记。 正在这时，布兰镇里的学徒们出现了。 在瑞丽的心里，亚当是一个逃兵，在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离开布兰镇苟活，这时眼见亚当在他们把敌法师逼上绝路的时候出现抢夺功劳，哪里还坐得住，顿时悲愤的从符文结界里冲出，以往掌握的并不好的风系魔法也在瞬间融会贯通，气势汹汹的朝着亚当飞来。 “离他远点，你这个懦夫！” 瑞丽的速度太快，快到特里没有反应过来，也快到威廉他们来不及阻止。不过在场除了威廉以外，倒是和瑞丽的想法一样，因为亚当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是经过了战斗的样子，衣物依然一尘不染，身上不见任何伤痕，唯一的变化就是那颗蛋长相不一样了。 亚当闻言抬起头看了看瑞丽，决定不理会她，继续施加禁锢，念动力在他的心念控制下变成了锁链，一层层的将克拉克捆绑。 瑞丽出离的愤怒了，她不敢相信有人居然可以这么不要脸，也不理解这样的人凭什么能有强大的实力，在落地之前她挥动法杖，一道水箭朝着地面射去，残存的理智让她不敢直接攻击亚当，不过稍微警告还是可以的。 “他不敢在这里杀了我，否则学院不会放过他的。”瑞丽心里笃定的想到，于是再一次发出了一道魔法，接连两道魔法打在了亚当维系的念动力上，差点将它打断。 克拉克露出狞笑，他知道机会来了，趁着念动力波动瞬间，他不顾一切的鼓起所有残存力量恢复了行动力，朝着亚当冲来。 亚当的神情冷漠起来，世界上愚蠢的人多的是，但只要不阻碍他，他也不会乱杀人，可瑞丽的行为已经将他触怒，亚当凝聚了一颗火球，准备给瑞丽一个教训。 然而还没等火球落在瑞丽的头顶，就见克拉克捏碎了一个灰色水晶球，然后疯狂的咆哮着：“去死吧！然后接受奥姆家族的愤怒吧！”接着不似人类可以发出的尖锐啸声从他的嘴里响起，负面能量不正常的爆发，克拉克的身体马赛克一样的被分解，精神力和灵魂被撕裂，灰色的能量冲击以他为原点无差别的向周围扩散着。 “住手！” “离开那里！” 两道吼声接连响起，第一声来自威廉，他本能的不相信亚当是个逃兵，他更愿意相信亚当是经过战斗后仍然毫发无伤，否则他过不去自己心里的一关，因为那代表着自己的追随毫无意义。 可是如果真的是第二种情况，瑞丽就危险了，亚当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第二个声音伴随着强烈的魔力波动，狂风形成龙卷向瑞丽和亚当袭来，出手的是马不停蹄的从摩尔多高塔赶来支援的布莱克法师。 以法师的见识，轻易的就察觉到克拉克的魔法体系，也知道修炼负能量魔法的学徒自爆会对普通学徒造成多大的损伤。 瑞丽是谁他不认识，也不在乎她怎样，可是亚当是他的弟子，科瑞斯特尔亲自请求要救下来的人。 远处布兰镇摇摇欲坠的符文结界破碎，所幸有符文结界的阻挡了一下，布莱克法师周身涌起密密麻麻的符文，半边身体元素化成为气的化身，瞬间降临而下阻挡住了负面能量冲击，即使是这样，布兰镇里的学徒们也呆滞的跌落在地，两眼无神像是行尸走肉，精神与灵魂被负面情绪填满。 距离最近的瑞丽受到直接冲击，连一点抵抗都无法发出，两眼流出血泪，在这一瞬间，她感到人生充满了绝望，只有死亡才是最终解脱，自杀的感觉无比强烈，就在她想要付诸行动的时候，灵魂不堪重负，破碎了。 布莱克法师救下布兰镇之后朝着亚当冲去，他不禁回想起弟子的话。 在接到高塔的命令之后，布莱克法师告知了科瑞斯特尔亚当的消息，科瑞斯特尔请求布莱克法师一定要救下亚当，那时布莱克法师问道：“你喜欢他？” 情爱是激烈的情绪，没有经过岁月洗礼，没有经受过观念转变的学徒们很容易受困于其中，白白蹉跎岁月，布莱克法师不希望自己的弟子如此，因为只要晋升了正式法师，就会发现情爱其实只是漫长岁月里的一点调剂，不值得记挂于心。 没想到科瑞斯特尔的回答出乎了他的意料：“不，老师，喜欢太低级了。是亚当让我的心灵蜕变，是他让我知道了本来需要很久才能领悟的道理，他是我的目标，我要超越他，我不希望他就这样死去。” 布莱克法师欣慰于弟子的觉悟，听着弟子的话，他不由的想到了沃拉斯顿，那个当时的同伴，现在却只能被仰望，也是因为沃拉斯顿，布莱克法师才能以低劣的资质如此坚定的追寻法师之路。 灰色能量淹没了亚当，布莱克法师知道这是上万人份的人类绝望的爆发，这样的负面冲击，没有经过升华的，没有法师之甲保护的灵魂根本无法承受。 冲击波一闪即逝，亚当依然站在原地不动，手里托着那颗突然存在感变得超强的气球。 克拉克的搏命一击的确不凡，冲向亚当的负面能量一部分被气球吸收，一部分有效的进入了他的体内，逻辑思维疯狂工作，消耗了大量的精神力和计算力才将它们完全镇压。 可是亚当的感觉并不好，有一股诡秘的能量无法祛除，而且在不断向外界发送波动，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这一次的负面能量气球没能完全吸收，甚至只敢劫掠经过它身边的一小部分，亚当猜测是因为负面能量的纯度和等级高过了它吞噬极限的缘故，不过这似乎已经足够了，气球正在不断的膨胀收缩。 亚当抬起头看到了布莱克法师，惊奇的问候道：“很高兴见到您，尊敬的布莱克法师。您这是？” 现在布莱克法师的形象很惊人，元素化的部分躯体正飞速转换为肉身，整个人像漩涡一样吸收着空间当中的以太，举手抬足都是气流环绕。 布莱克法师没有回答他的疑惑，而是语气凝重的说道：“死亡印记。” 亚当愕然：“死亡印记是什么？” “刚刚的敌法师学徒在死前用灵魂向你发起诅咒，你的存在已经被得知，任何与他修炼同一种冥想法的法师都可以知道你是杀死他的凶手。一定范围内，甚至可以清楚的知道你的位置。” 亚当一惊，这是件很麻烦的事情，克拉克的身后有家族存在，有正式法师存在，如果他们真的不顾一切想要杀死亚当的话，铤而走险来到法师大陆也不是不可能。 现在的亚当根本不可能是正式法师的对手，即便是修行负面能量魔法的敌法师也一样。 布莱克法师看出了他的担心，摇摇头说道：“我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这种印记，除非是超维层次出手，或者是通过晋升正式法师时的灵魂蜕变抵消之外，没有其他办法抹除。” 亚当沉默了片刻，事已至此只能接受，还好他现在还在法师大陆，至少暂时是安全的。 布莱克法师将目光投向了亚当的手中，问道：“魔鬼的幼体，你从哪里得到的？” 亚当恍然大悟，原来这不是深渊生物的蛋，而是另一种异位面生物，专业收割灵魂的魔鬼的幼体，难怪能抵御负面能量，难怪可以吞噬受折磨的灵魂。 “这是维克托法师大人赐下的礼物，原本我以为是深渊生物的蛋，没想到......” 魔鬼对于能量的应用不及深渊生物，躯体也孱弱很多，但魔鬼是守序生物，他们遵循契约，通过与低等位面的智慧生物交易来获得灵魂成长，他们会严格的遵守契约上的条款，当然，也会留下很多陷阱。 布莱克法师不疑有他，只以为亚当是靠着魔鬼幼体存活，但无论如何，亚当活下来就是好事，即便排除了科瑞斯特尔的因素，高塔也不会希望这种天才陨落。 两人向着布兰镇走去，没有人理会凄惨死亡的瑞丽。这很正常即使瑞丽没有死在自爆当中，学院也不会在留下这种愚蠢的学徒。 亚当轻声询问：“尊敬的布莱克法师，我听说敌法师需要人类的负面情绪和灵魂力量晋升，但克拉克已经拥有这种数量的负面能量，为什么还要来法师大陆铤而走险？” 战斗结束之后，这是困扰亚当最多的问题，这绝对不是克拉克愚蠢就能解释的。 布莱克法师看了一眼亚当解释道：“水晶球中汇聚的是别人收集的负面能量，......” 49、孵化的... “......修行这种冥想法的敌法师需要无数次的折磨人类，折磨灵魂来观察绝望，通过这种方式完成灵魂的晋升。这个过程需要自己来完成，成品的人类负面能量没有作用，只能用来施法。” 亚当理解不了这种晋升方式，用别人的绝望来晋升自己的灵魂？这其中的能量转换体现在哪里？ 布莱克法师只是简略的介绍而已，他可没有详细说明的兴趣，而且修行这种冥想法的学徒如果被正式法师遇到，是必然会被格杀的，因为它波及到了法师位面的根基。 但这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两人回到了布兰镇，布莱克法师的救援任务到这里已经结束了，学徒和镇民们被负面能量波及陷入昏迷当中，这其中必然有一部分心灵脆弱的会抗不过自我否定走向死亡，但布莱克法师对此无能为力，他并不是精研灵魂之力的法师，而且这种程度的伤亡是被允许的。 说到底还是供需关系断档的缘故，法师们维持统治靠的不是普通人的支持拥护，自然也不会太过在意普通人的死活，反正无论普通人如何不满，也没有推翻法师统治的能力。 亚当也不在乎他们的死活，一是源自人工智能的灵魂并没有将自己列入人类这个科属当中，二是普通人对亚当的作用很低，无论是力量还是智慧都无法对他起到帮助。 突然气球从亚当的手中漂浮而起，开始自主吸纳残留的负面能量，以气球为中心，不断有人迷迷糊糊的起身。 学徒们是第一批，扎克和托马斯恭敬的朝布莱克法师行礼之后站到一边，他们有许多话想问，但也知道现在不是时候。 威廉同样如此，再发现瑞丽没有回到布兰镇之后他就知道瑞丽一定是凶多吉少了，就是不知道是亚当动的手还是那个敌法师杀了她。 不过不是所有人都这么识相，特里的最后念头还停留在亚当的火球即将击中瑞丽的那个瞬间，他清醒之后焦急的四处寻找瑞丽，终于在镇外发现安静躺着的少女身体，他发疯一样朝城外冲去停在瑞丽尸体外几米远的地方，然后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朝着她走去，嘴里轻轻的说道：“瑞丽，醒一醒，不要睡了，法师大人已经来了，我们安全了......” 没有人在意特里的动作，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气球吸引。 在亚当的面前，气球急速的膨胀收缩，亚当意识到魔鬼即将降生，急忙割破手指向上刻画主仆契约。 布莱克法师摇摇头对亚当说道：“魔鬼是不会接受主仆契约的，你需要与它签订公平契约，否则魔鬼宁可自我毁灭也不会降生......” 然而他的话音还没有完全落下，就看到主仆契约完整的不满了整个球体，接着气球向内收缩到了极致，然后炸裂开来。 在魔鬼种族当中，强大的个体与超凡者交易，弱小的个体与普通生命交易，这种交易的目的是获取灵魂和各种各样的情绪来完成自己的成长，交易的前提是魔鬼比被交易对象更强，否则交易无法达成。而这些弱小的布兰镇镇民脑海中残留的负面能量正好供给了亚当手中这个魔鬼幼体最后成长需要的养分。 这同样是一场交易。 魔鬼降生了。 它们并没有一个固定的容貌，或者说他们不是血肉之躯，而是一种意志生命。 它们拥有奇妙的天赋技能，在接触一个生命之后会敏锐的感觉到对方心中的喜好，从而将自己调整成最具有亲和力和诱惑力的模样。 就像现在，新生的魔鬼在众人眼中各不相同，不过都是美好的样子，他们不由自主的向着魔鬼靠近。 特里抱着瑞丽的尸体回到了小镇当中，瑞丽是他的爱人，他们曾经约定一生不分离，一起走上法师之路，可这一切都被亚当毁了，特里决心要为瑞丽报仇，哪怕付出生命。 可在他抬头的一瞬间，却发现瑞丽完好的站在了亚当的身前，巧笑嫣然的朝他招手，特里眼中绽放了无限的惊喜：“瑞丽！你没有死，太好了，太好了！” 他爆发了惊人的速度，瞬间冲到了魔鬼的面前，一把朝它抱去。 布莱克法师本来可以阻止，但他没有，因为魔鬼是不会直接杀死任何一个有灵众生的；亚当也可以阻止，但他也没有，因为亚当想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只是魔鬼吗？不一定啊，毕竟它也曾拥有深渊的外壳，也曾吞食过无数的血肉。” 新生的魔鬼还很懵懂，在它的思维里，亚当是主人，布莱克法师是不能招惹的强者，其余不过是食物而已。在它的脑海里有两种意志在交织，一种属于魔鬼，告诉它不能这样吃人；一种属于深渊生物，告诉它很饿，很饿，吃掉，吃掉。 魔鬼看向了自己的主人，怯生生的询问着亚当，我该怎么办？ 亚当毫无表示，魔鬼接下来的选择就是他放任的目的。 魔鬼的理智战胜了深渊生物混乱的思维，新生的魔鬼选择放过特里，并在心里决定，如果再有下一次...... 特里扑了一个空，不甘心的自语：“瑞丽？你又调皮了，不要动，和我回学院吧。”说着再次朝着‘瑞丽’抱去。这一次特里成功了，他抱住了‘瑞丽’，入手温暖柔软的感觉一如往昔，他陶醉道：“你还活着，真好。” 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在亚当和布莱克法师的感官当中，魔鬼并没有具体的形体，而是一团混沌，当特里第二次接触魔鬼的一瞬间，混沌张开了大嘴，一口将特里吞进了口中。 两人清晰的看到特里被咀嚼成肉沫后被消化的过程，与此同时，魔鬼的天赋技能暂停，众人从虚幻当中清醒，也同样看到了这一幕，纷纷带着无比的惊恐看向亚当。 魔鬼吃人的速度很快，几次咀嚼就吞食一空，之后它好像做错了事情的小兽一样来到亚当身边低低伏下，似乎在等待亚当对他的处罚。 亚当对着布莱克法师微微欠身，说道：“尊敬的布莱克法师，我很遗憾，我愿意为此对学院支付赔偿。” 布莱克法师却只是轻轻的摆摆手，说道：“这不是你的错，任何人都要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不过赔偿还是需要的，这一点你可以在回到学院之后自己和执法者协商。” 比起一个微不足道的学徒性命，在布莱克法师眼里，亚当的这只契约生物更让他好奇，布莱克法师从没有见过魔鬼和深渊生物交配的后代，因为这在理论上来说是不成立的，意志生命怎么和血肉生命交配？ 布莱克法师突然说道：“亚当，你是否愿意把这只魔鬼转让给我，我会付出让你心动的价格。” 亚当微微一愣，没想到法师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他沉吟了一下回道：“抱歉阁下，我暂时没有这个想法。” 布莱克法师也不以为意，刚刚不过是一时好奇所致，说到底他是一个正统的气元素法师，对异位面生命和灵魂研究并不深入，得不到也无所谓。 扎克和托马斯看到亚当这样平静的与正式法师交流，心里对他忌惮更深，他们可从没有见过哪一个学徒值得正式法师这样重视，不由庆幸自己不曾得罪过亚当。 威廉再一次感受到了入骨的森寒，他仍旧对特里和瑞丽的死耿耿于怀，不到一年的学徒生涯到底没有办法改变他固有的观念。 ...... 几天之后，他们回到了学院，布莱克法师径直离开，威廉则是和亚当告别之后到任务大厅结算报酬，亚当对报酬里那几颗魔石不感兴趣，支付微薄的赔偿后独自回到了实验室里。 学院里，菜鸟们忙忙碌碌，都在为试练做准备，两个学徒的失踪没有掀起一丝波澜，事实上这一段时间里不断有人死去。 优胜劣汰的丛林法则即使被文明粉饰，也动摇不了它的地位。 实验室里詹姆士和弗兰克依然在构建冥想法，他们俩大概是学院里除了菜鸟外最努力的人，毕竟他们不年轻了。 两人没想到出任务的亚当会这么快回来，愕然招呼道：“亚当，你这么快就完成了任务？”敌法师出现的事情没有传到两人耳中，亚当也没有解释的兴趣，只是对两人点了点头，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当中。 两人也习惯了亚当的冷漠，不再打扰他，各自做起自己的事情来。 亚当坐在椅子上放出了被他收束在一段线程里的魔鬼，魔鬼对那个狭小的空间很不满意，出现之后就朝着亚当抱怨道：“主人，我讨厌那个地方，那里太小了，我无法翻身。” 亚当一愣，几天前魔鬼还只能发出模糊的意志，可现在：“你学会了我们的语言？” 魔鬼得意的说道：“当然，语言只是一个种族表达意志最浅显的方式而已，我天生就可以接受各种信息和欲求，学会一种语言对我来说没有任何难度。” 50、魔鬼 亚当来了兴趣：“仔细说说。” 魔鬼没想到亚当会提这样的要求，一下子卡壳了，支吾道：“这，这，这是我天生就会的啊，我也不知道......” 亚当意识到自己的问法有问题，生灵的天赋有时是不讲理的，在没有足够的知识支撑的情况下，单凭语言想要解释太难了，所以他换了个问题：“你能连接我的思维吗？” 魔鬼打了个冷颤，他从这句话中听出了恶意，急忙摇头：“不不不，尊敬的伟大的主人，您卑微的仆人怎么敢窥视你的思想，我只是从那个蠢货的脑子里得到了一些常识而已！” 说着魔鬼兴奋了起来：“伟大的主人，真不敢相信，我居然能成为一个法师的仆人！法师啊，在我残破的传承记忆当中，法师位面是绝对不能招惹的敌人，无论魔鬼还是深渊生物，连法师世界的位面坐标都找不到！” 亚当捕捉到了传承记忆这个词，深渊生物是血肉生灵，它们应该也具有传递遗传信息的器官和组织，但是意志生命怎么传递这种信息？ “你知道你到底是什么吗？” 魔鬼变换模样，依稀可以看出是个女性，它露出了一个不敢置信的表情：“我的主人，你居然对异性没有任何渴求？” 亚当眼睛眯起，通过契约狠狠的鞭挞着魔鬼：“回答我的问题，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魔鬼惨叫一声，身形再次模糊成了混沌模样，求饶道：“求您住手，主人，我不敢了！” 亚当继续着惩罚，这种依靠欺骗来生存的生物不值得相信，必须让它知道教训，果然，很快魔鬼就连惨叫都无法发出，混沌形体也有了逸散趋势，这时亚当才停止。 魔鬼就像一团污渍一样瘫倒在地面，它已经无法说话，只能通过契约传达虚弱的意志：“能量，能量。” 亚当朝它扔出十几个单位的能量石，魔鬼贪婪的吞噬一空，这才恢复了稳定，它再不敢恶作剧，规规矩矩的说道：“我应该是一个魔鬼，但我好像也是个深渊生物。” “应该，好像？”亚当很不满这样的副词修饰。 魔鬼浑身一抖，接着说道：“魔鬼，魔鬼，我是一个魔鬼，但是我似乎是通过深渊生物的躯体孕育的，它们该死的，混乱的，愚蠢的野兽本能破坏了我的传承记忆，我忘掉了所有契约的签订方法！” 魔鬼说着说着呜呜哭了起来：“主人，您能想象吗？我居然时刻想要吃血食！吃那些肮脏的身体组织！” “住嘴。”亚当喝止了魔鬼虚伪的哭泣，继续问道：“忘掉了所有契约你还有什么用？” 魔鬼戛然而止，不止是声音，就连思维也停滞了，半晌它才尴尬的说道：“我...我...我也不知道...” 亚当不屑的看了它一眼，深渊生物可以为低级法师和学徒提供即时战力，魔鬼的各种契约往往有很大的用处，但这种杂交品种就真的没什么用，不仅战斗力低下，还没有意志生命的神妙，简直是个废物。 “我觉得......” 亚当的话还没说完，魔鬼颓然接口：“我觉得我似乎只有诞生方式这一点值得被研究。” 亚当就是这么想的，只是这需要涉及异位面知识和生物知识，他暂时没有获取的渠道和靠谱的助手，再者说他对这方面的兴趣也不是很大，“出去吧，不要离开实验室。”暂时先让这只魔鬼自生自灭，也许留到将来当自己有能力研究灵魂的时候有用也说不定。 魔鬼颓丧着飘出了亚当的房间，它是一种本能追逐生灵思维的生物，噗呲一下趴在了詹姆士和弗兰克身边，把两人吓了一跳，本能的竖起防御，粗糙的念动力屏障一下子把幼体杂交型魔鬼弹飞：“这是什么东西？！” 亚当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我的奴隶，一只没用的魔鬼。” 两人面面相觑，那颗蛋不是深渊生物的吗？怎么会生出一只魔鬼来？ ...... 魔鬼被亚当随意的丢在了实验室里，威廉对它很是惧怕，而詹姆士和弗兰克则是在修炼之余时常去逗弄它，粗糙的欲望化形在有准备的学徒眼中根本没有任何作用，魔鬼只能屈辱的忍受两人的欺侮。 在得到亚当的同意之后，两人把念动力冥想法的构建方法交给了魔鬼，亚当也乐于有人替他做各类试验，也许这种意志生命会给他新的启发也说不定。 这一天艾略特再一次来到了实验室，看到魔鬼的瞬间爆发了无比的好奇，不断用各种方法，各种魔药在魔鬼身上胡作非为，亚当也不理会，只是奇怪的问道：“为什么每次来通知我的都是你？” 艾略特幽怨的看了他一眼。 艾略特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在之前的任务中亚当以一己之力杀死了所有来犯的敌法师学徒，避免了学院的损失，学院决定给予奖励：开放图书馆倒数第三层。 直到现在亚当才知道正式法师是不会到学院图书馆的，因为里面储存的都是学徒阶段的知识，倒数第三层里全部都是符文知识，真正的符文知识。 詹姆士负责的免费符文知识课程只是挂着羊头卖狗肉而已，只交给菜鸟们冥想法，对于符文到底为什么可以出现，为什么要以这样的方式表达没有涉及。 亚当也问过这个问题，詹姆士的回答是他也不知道。 那一刻亚当觉得詹姆士很可笑，他没有亚当的计算力，可以靠着一个样本和无数次复杂运算来强行构建一套冥想法，他就连符文线条为什么要画成那样都不知道，就妄想开创一条新路，难怪他会失败。 詹姆士报以苦笑：“上三层是学徒阶段的核心知识，我这种资质的学徒没有资格阅读，不只是我，现在摩尔多学院所有的学徒都没有进入上三层的资格，只有你，高塔战争中那一批天才死掉之后的第一个。” 在他们幽怨的眼神当中，亚当独自进入了倒数第三层。 亚当在看到第三层里诸如《符文线条的延伸》《符文形状的稳定性》《弧线曲线在符文当中的应用》之类的书籍名称之后错愕了，“这是，几何学？” 他用极快的速度翻阅书籍，眼睛越来越亮，这些书籍描述的知识，是地球上欧氏几何的范畴，但只有从平面几何到立体几何的知识，更高层次的空间几何只有寥寥几句描述，用来将平面几何和立体几何组合在精神当中，至于更深奥晦涩的非殴几何微分几何等则是没有任何描述。（我学渣而已。学霸们当看个热闹吧......在意细节的都是傻瓜） 不过这已经足够了，亚当狂热的接受着知识的洗礼。 他的问题就是对于想象力的应用没有达到如臂驱使，在亚当的思维方式里，属于计算机的一部分仍然占据着主导地位，他擅长就一个问题进行分析计算，但不擅长自主创立假说然后去验证。 亚当从图书馆回到实验室之后把自己关在了房间当中，他发现由他创造的十九枚符文组成的符文组存在很大的冗杂部分，完全可以消减成更优化结构，对于精神力的使用和提炼更加高效方便，产生出的念动力质量也会更加优秀。 一个月的时间过去，威廉三人一鬼面面相觑，他们根本不知道亚当在闭关做什么。 “主人他不会饿死吧？”魔鬼喃喃的说道，随即打了个寒颤，他们两个签订了主仆契约，主人如果死亡，它没有任何活路。“要不你们进去看看？” 威廉三人也很着急，他们有许多问题想要询问，他们对于念动力的构建到了中期，可却发现自己的法师之甲出现了不自洽倾向，但是没人敢去叫门。 “亚当有随身空间，学徒如果只是维持生命的话，只需要很少的能量，暂时应该没事。” 又十天过去，魔鬼已经感受到了来自契约另一端的灵魂的虚弱感，它趴在地上说道：“主人是个疯子吗？为了研究把自己饿死？” 威廉三人对视一眼，詹姆士上前一步把手放在了门边，但又缓缓的放下，“再等等......” 再次七天过后，时间距离试练开始还剩五天，魔鬼感到契约另一端虚弱到了极致，生命之火如同风中残烛明灭不定，它再也忍不住了：“快把门炸开，主人要死了！” 威廉三人互相对视一眼没人愿意先动，谁知道里面的亚当是不是在最关键的时刻，如果因为他们的打扰毁了研究成果，在法师当中是不死不休的大仇。 魔鬼的混沌身躯激荡了一下，变换成亚当的容貌，一咬牙一跺脚朝着门冲去：“该死的，滚开，让我来！”说完埋头朝着大门冲去，它不指望能把门破开，但只要它感觉疼痛，主人自然有所感应。 没想到这一下扑了个空，在它接近门的一瞬，紧闭了近两月的房间打开了。 亚当形容枯槁的从中走出，念动力屏障闪现将魔鬼狠狠弹开，然后看了看他们平淡的问道：“聚在这里做什么？” 51、简单的试练 众人一时间说不出话来，面前的亚当虽然身体好像一阵风就可以吹倒，但是通过那双真正意义上绽放着光辉的双眼，可以看出他的状态很好。 “亚当，你的眼睛？”詹姆士轻声问道。 亚当还没来得及回答，被弹飞的魔鬼一路鬼叫着再一次扑了上来，不过它吸取了教训，不敢过于接近亚当，而是在两步远的地方假假的干嚎着：“主人，我亲爱的，伟大的，全知全能的主人，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你不知道你卑微的仆人在这些日子里有多担心你......” 空气突然凝结成了一只手，狠狠地把魔鬼扇飞到了一边，亚当淡淡的说道：“以后不许变成我的样子。”魔鬼发出夸张的惨叫声，恢复到混沌模样乖乖呆在一旁。 亚当对詹姆士说道：“念动力冥想法优化之后质量大幅度提升，我暂时还不能完美的控制，现在这样的状态还需要持续几天。” 三人心潮澎湃，果然是这样，弗兰克焦急的询问道：“优化的结果怎么样？” 亚当递出一个信息匣：“原本十九枚符文在祛除冗杂无用部分之后还剩下九个，新的符文组可以容纳的精神力更多，但是相应的，对于精神力掌控力和总量的要求也更高。” 亚当有一点没有说，新的符文组不仅需要精神力，更考验的是智慧和计算力。 亚当的收获很大，在接触到几何学之后，原本只靠着凭空臆想来勾画的符文有了更科学的结构。 一开始的半个月里，亚当按照几何定理规范符文当中的每一个线条，成功使符文架构更加合理。 之后半个月，亚当开始整体观察符文，尝试用不同方式将其组合，由此发现大量无用部分，去除之后成功将数量减少。 之后十天，亚当在组合符文之中发觉其中隐藏着整体的规律，他惊讶的发现其实可以有一种更高效的构建方式，脱离原始的画图搭积木游戏，最后七天亚当解放所有计算力，将其全部投入整体规律的研究当中，终于发现了其中的奥秘，每一个符文都可以看作方程，通过计算它的‘解’，可以直接将符文构造完成，最后只需要将这些‘解’组合，就可以完成符文组的构造。 不仅如此，亚当有强烈的感觉，虽然每个符文构造不同，但其中都包含着一个未知数，就是精神力，当有一天他对精神力了解更为透彻的时候，就可以将这些方式联立成组，到时只需要一个‘解’就可以解决一切。 可威廉三人显然不具有亚当这样程度的计算能力，在他们眼中只发现新的符文结构复杂到记忆都很困难，纵横交错的各种线条如果想用精神力完美复制，需要的掌控力将是惊人的。 詹姆士眼神颓丧，他发现如果使用优化结构，他的进度将更加缓慢，每一个符文勾勒之后恢复精神力的时间将是令人绝望的。弗兰克也同样如此，虽然他的天资略强，却也没有强到可以驾驭的程度。 威廉在心里默默计算了一下，发现如果改用新的结构，他完成一次完整构建需要花费的时间会比之前多上近四倍，他苦笑着张了张嘴，但是什么也没说，毕竟契约上写的清清楚楚，亚当并没有义务为他们的需求服务。 亚当心情不错，难得的主动指点了他们：“不要将符文当作单纯的图形，找到它们的规律，通过计算来构建。” 三人紧盯着他，期待更进一步的解释，但亚当却发现自己没有办法更进一步解释了，不得不承认，亚当没有做一个老师的天赋，这些东西，他自己可以融会贯通，但对于怎么让别人理解，他无能为力。 ...... 亚当离开实验室向着食堂走去。 沉迷研究一个月十七天，随身空间中的食物在一个月后不久就消耗一空，虽然亚当拥有大骑士级别的身体素质，可是长时间不进食依然让他身体接近衰竭，现在他只想好好的大吃一顿。 一路上亚当看到了许多同一批的菜鸟们，他们大多三两个聚在一起，警惕的看着其他人，他这才回想起试练马上就要开始了，不过这个时候亚当已经不把试练当回事了，哪怕不构建魔法，仅仅凭借升级版的念动力，他都可以肯定自己能在菜鸟当中横行。 菜鸟们愕然的看着形象大变的亚当，不敢相信这个菜鸟之中的传说级人物怎么会变成了这副模样，甚至有人恶意的想到亚当是不是被人诅咒了，要不然背后为什么会飘着一团灰色的雾气？ 不过他们无论如何也猜不到，亚当真的被诅咒了。 亚当没有忘记克拉克留下的死亡印记，如果克拉克说的是真的，他的背后真的有直系的正式敌法师会为他报仇，试练大概是最容易得逞的地方。 “只是不知道试练到底在哪里进行。” 不过亚当没有什么好办法，他毕竟只是一个学徒，他不可能要求一个正式法师贴身保护他，这无关于他能否支付价值，而是他没有对等的身份。 来到食堂之后，亚当点了满满一桌子高级食物，用看起来慢条斯理但其实飞快的速度汲取能量，吃到一半的时候，艾略特不期而至，自来熟的坐在了亚当对面，说道：“嗨，伙计，好久不见。你也是，魔鬼先生。看你的样子，过的不算好？” 魔鬼化作一个女郎站到了艾略特身旁，抛了个媚眼说道：“叫我魔鬼小姐。” 艾略特从善如流：“很高兴见到你，魔鬼小姐。” 亚当没有理会这两个无聊的家伙，将所有食物吃光，咽下了最后一口之后才对艾略特说道：“你好像整天无所事事？不需要炼制新的魔药吗？” 艾略特趴在桌子上唉声叹气：“你以为我不想？可是炼不出来啊！知识啊知识，我的知识太少了。” 亚当没附和艾略特的抱怨，说到知识，他想起了自己的另一个猜测，法师世界里，知识这个概念到底是怎么定义的？念动力在成为方程式之后是否可以算是知识？或者说当他成功将所有方程式联立才能算是知识？ 如果是第二种情况，知识是这样的表现形式的话，那么那些魔法的符文是否也可以看成是方程式，之所以不能通过计算来构建，只是现在亚当看不懂方程而已？ “或许不能狭义的试图将它们全部按照方程的形式理解，而是定理？或者公式？”亚当不禁轻轻的自语出声。 艾略特没有听清，茫然的从桌子上抬起头来问道：“你说什么？” 亚当摇摇头说道：“没什么。” 艾略特也没有追问，他今天的兴致不高，看了看亚当枯槁的身体之后问道：“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魔鬼娇声回答：“我伟大的主人沉迷研究废寝忘食，差点把自己饿死。” 艾略特错愕了，他还真没听说过这种事情：“这可不好，伙计，你不会忘了几天之后的试练吧？以你现在的状态，万一出现意外怎么办？”艾略特早已把亚当当成了朋友，这话出自真心，他不希望亚当陨落在试练当中。 亚当轻描淡写的说道：“我很好，前所未有的好，至于身体，什么时候一个元素法师需要靠身体去战斗了？”亚当随即想到艾略特灵通的消息，好奇的问道：“关于试练，你知道什么吗？” 艾略特看到亚当的眼睛，知道他说的不错，也放下了心来，回答道：“现在还不能说，不过也快了，这几天你们就会知道的。” ...... 艾略特说的很对，三天之后，亚当接到命令，所有还活着的新晋学徒们都要到广场上集合。 维克托院长的分身与一年前相比没有任何的改变，依然是一席黑袍站在高处，在预定时间到来时平淡的说道：“很高兴你们活过了第一年，用各种各样的方式。” 菜鸟们微微骚动，有一些人露出赧然与紧张，他们都是实力没有多少提高，也不敢外出做任务提升战斗经验，只是坐以待毙的人。 “明天一早，你们会通过传送阵前往试练地点，一处被划分出的魔兽栖息地，你们的任务是消灭所有魔兽以及存活一个月。” 亚当听到周围一片放松的喘息，显然菜鸟们都发觉了任务并不是很难，学院并不是想让他们自相残杀，这很显然是一个合作任务。 亚当微微有些意外，这任务好像出乎意料的简单？既然是以考核为目的，法师们显然不会在其中放入正式法师能量等级的魔兽。 维克托院长接着说道：“试练地点内的所有魔兽都被种下了魔药，你们必须携带稍后会发给你们的引子。被魔药催化的魔兽没有理智可言，它们会攻击所有携带引子的学徒。” 维克托院长的言语很简短，说完直接离开。亚当发现发放引子的竟然是艾略特，他促狭的朝亚当眨了眨眼睛。 52、雨林 在看到引子是什么之后，一些人的侥幸心理落空了——艾略特居然要求所有人伸出一只手，由他亲自拿着一种魔药在每个人的手上点了一下。 他们原本以为引子是某样物品，还想着在进入试练地之后将它扔掉，可现在显然是不可能了。 艾略特完成工作之后说道：“这道引子会散发特殊的气味吸引魔兽，有效期限是一个月，你们可以尝试将它去掉，这是试练规则所允许的，当然，能不能做到就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了。” 之后艾略特贱兮兮的一直跟在亚当的身边，一副等待亚当主动来求他的样子。一直快走到实验室的楼下，亚当依然没有出声，艾略特忍不住问道：“亚当，你不想让我帮你去掉引子？” 亚当看了看他，摇头说到：“不需要。” 艾略特失落了，学院允许学徒靠自己的能力去掉印记，但这种能力不包括请人帮忙，艾略特还想等着亚当请求他然后在戏弄亚当一下呢，这下子没戏了。 魔鬼在一旁嘎嘎诡笑，说道：“幼稚的人类，伟大的主人怎么会上这种当。” 亚当不需要，但是有人却打起了亚当的主意。 他们都或多或少的知道亚当和艾略特的关系很好，可亚当的‘凶名’让他们不敢直接找亚当提出请求，只有通过威廉表达意思。 于是在亚当回到实验室之后，威廉吱吱唔唔的来到了他的面前：“亚当，有件事......” 亚当正在向随身空间里装入食物饮水和一定数量的能量石，闻言看了一眼威廉，说道：“有话直说。” 威廉感觉有些难以启齿，也觉得希望很是渺茫，不过他还是说道：“学院里有一些学徒想请你帮忙，从艾略特先生那里得到祛除引子的方法。” 亚当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威廉：“其中也包括你？” 威廉忙不迭的摆手：“不不不，我也觉的不太可能，只是挨不住他们请求......” 亚当把目光移开，平淡的说道：“还好，你还不算太蠢。不过，这是不可能的。” 威廉觉得这个回答在意料之中，不过他还是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亚当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的实验室里需要补充一些新人了：“以法师的智慧不可能留下这样的漏洞，他们允许学徒依靠自己的能力祛除印记，什么是自己的能力？”亚当指了指脑子，“是智慧，而不是关系。” “可是，人脉不是也是能力的一种吗？” 亚当懒得在说话，倒是詹姆士好心的解释道：“威廉，我想你没有弄清试练的意义。” 威廉转头看向詹姆士。 “试练就是为了祛除没有智慧的学徒，将滥竽充数的那一批人淘汰掉。” 威廉若有所悟。 “法师是追寻能量探索真理的职业，如果自身的智慧不够，人脉有什么用呢？学院培养的又不是政客。” 威廉尴尬的点了点头，不再提这事，至于他怎么和请求他的那些人解释，就和别人无关了。 亚当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突然想起刚刚好象没有看到另外两个从荒岛走出的学徒，于是对威廉问道：“科瑞斯特尔和奥菲利亚不参加试练吗？” 威廉一愣，没想到亚当会问起这个，不过他刚好知道：“科瑞斯特尔成为了布莱克法师的弟子，不需要参加试练。至于奥菲利亚，听说是在某个实验室里，我也不是很清楚。” 魔鬼猛的窜了出来，八卦的问道：“她们是谁？是女孩子吗？” 威廉点点头。 “嘎嘎，难道是主人的......” 威廉无语的看着被念动力手掌抽的形体逸散的魔鬼，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 第二天一早，在资深学徒的指引下，菜鸟们再一次来到了传送大厅，怀着各自不同的心情走上了传送阵，这一去注定有许多人会失败被淘汰，或者死去被吃掉有些人甚至害怕到两股颤颤，可无论如何他们都改变不了即将到来的命运。 传送的感觉一如既往的令人难受，只不过这一次亚当已经可以用念动力屏障抵御这种感觉，一个瞬间的恍惚之后，亚当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周围潮湿腥臭，脚下的土地松软布满腐烂的动植物身体，耳中可以听到湍急的水声，眼前是秘籍到遮蔽阳光的之物，空气里以太含量比学院稍差，可能量气息却很躁动。 “分散随机传送？” 亚当迅速观察周围环境，发现其余人全部不再身边，这里只有他独自一人，手上的引子似乎是因为来到了预定地点，和特殊的魔药起了反应，散发出一股用鼻子可以清晰闻到的特殊气味。 这是一处热带雨林，在地球上，这种地区就以生物的多样性和危险性著称，探险家们时常会死于非命，而在法师位面的高魔环境中，这里会拥有什么样的诡异魔兽简直无法想象。 在这种环境当中，亚当无比谨慎，念动力壁障毫无保留的激发，透明无色的能量罩包围亚当全身，他甚至没有让自己的脚接触地面，而是在离地十厘米的低空悬浮着。 这里的树木太过高大，密集的枝叶纠缠之中不知隐藏着多少生物，亚当不愿意飞的太高，免得成为靶子。 其实他也知道飞行的高度怎么样意义不大，但至少距离地面近回旋的余地也高一些。 亚当虽然可以辨别方向，但是方向没有作用，这里是试练之地，不会有出口。 他不由的庆幸自己拥有随身空间，可以不用费力寻找可以食用和饮用的食物，天知道雨林里的植物哪种没有毒，有毒的又有多大毒性。 当然，魔鬼在这里也有很大的作用，比如说：“去前面看看。”亚当指着前方深邃的黑暗对魔鬼命令道。 物质世界里，除开特定的高魔环境之外，对身为意志生命的魔鬼威胁不大，单纯的物理攻击对它没有效果，正是探路的最好选择，至于会不会被路过的高级魔兽干掉，亚当表示并不在意。 魔鬼作死一样的变成了一个女郎形象，委委屈屈的对着亚当搔首弄姿：“主人，你忍心让人家去那么可怕的地方吗？” 亚当将毫无感情的眸子对准了魔鬼，魔鬼强撑着和他对视了几秒，女郎形象崩溃，它自暴自弃的嘟囔道：“好好好，我去，我去！” 亚当身处一处相对空旷和干燥的空地上，在魔鬼离开之后，他把注意力放在了手上的引子上，这种时刻处在暴露之中的感觉并不好，亚当也想要祛除引子，可他的药剂学知识并不丰富，几分钟之后他只能承认自己无法抵消通过复杂程序制成的特殊药剂的功效。 而这时，雨林深处有了动静，亚当听到了成片的树木倒塌和生物在地面爬行发出的令人牙酸的吱呀声，以及魔鬼大呼小叫的求救：“主人，救命！您最忠诚的仆人就要完蛋了！” 亚当皱着眉头向前使出了一个照明魔法，然后以他的冷静也不禁瞳孔一缩，追逐着魔鬼的居然是一只目测至少二十米的巨蟒，身体的颜色和雨林几乎一模一样，如果不动，任谁看来都会以为是一块树木，此时它的口中正不断的喷吐着透明的液体，将接触到的一切腐蚀一空。 ...... 在法师大陆某一处不知名的海岸上，一个全身裹在长袍里的人影踏上了陆地，他的名字叫做彼得·奥姆，克拉克的爷爷。 自从得知了克拉克的死讯之后，他就从遥远的岛屿上出发，追寻着死亡印记的气息而来，他要为自己唯一的孙子报仇。 学徒在晋级正式法师之后，源自灵魂波及身体的全面进化是一次生命层次的跃迁，这当然是好事，可正式法师除非找到一个灵魂完全相同的法师伴侣，否则他们再也难以拥有亲生的后代，而彼得·奥姆的儿子早已死去，他只有克拉克这一个孙子，在一个家族势力当中，直系亲属的实力决定了他掌握派系的话语权，克拉克拥有晋级正式法师的天赋，他的死亡不仅是感情上的伤痛，更代表着巨大利益的损失。 死亡印记属于诅咒的一种，而几乎所有诅咒法术都无法对正式法师生效，克拉克不明不白的死亡是他不能接受的，尤其是死在一个学徒手中。 敌法师的处境其实很艰难，他们甚至不敢公然在法师大陆上展露正式法师的气息，也没有使用传送阵的资格，否则不仅有可能引来主流法师的击杀，还可能直接被守护者击毙，所以彼得·奥姆只能像一个普通学徒一样在法师大陆上游荡。 他知道克拉克死在摩尔多元素高塔的统治范围之内，这个地点还是他提供的，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克拉克会被杀死，敌法师虽然在正式法师阶段处于全面劣势，但在学徒期并不弱。 “无论你是谁，没有人可以在触怒奥姆家族之后不付出代价......”彼得隐藏在长袍下的脸上露出血腥的狞笑，飞速朝着死亡印记提示的方向前进。 53、寻仇 魔鬼委屈的向亚当展示它缺失了一块的‘身体’，然后对亚当怂恿道：“伟大的主人，这只愚蠢的爬行野兽居然敢对您最忠诚的仆人吐口水，它根本没有把您放在眼里，我想它应该接受最残酷的死法！” 对魔鬼的话，亚当一个字都不信，他甚至怀疑魔鬼是故意将这只蛇类魔兽引来，借此发泄不满，所以亚当通过契约狠狠的惩罚了魔鬼，并对它说道：“滚。” 巨蟒将巨大的身子盘起，一动不动的待在亚当身前几十米的地方，嘴里不断低下透明的剧毒毒液。蟒蛇应该是无毒的，亚当面前这条不是蟒蛇变异了，就是普通毒蛇超进化了。 在巨蛇的眼中，亚当浑身散发着让它无法抵抗的美味气息，现在之所以没有进攻是因为亚当的能量波动让它有些不安，可随着本能的增强，进攻欲望越来越强烈了。 终于，随着亚当身体一个轻微的动作，巨蛇再也无法忍耐进攻欲望，身躯一个收缩，弹簧一样向亚当卷来，同时毒液飞溅直奔亚当的身体。 “太低级了。”亚当摇摇头毫不在意，这种程度的魔兽对普通学徒来说也许要付出极大的代价，甚至有可能葬身蛇口，但对亚当来说，太简单了。 战斗过程无需赘述，几秒钟之后，亚当的高压水线一击将魔兽头颅斩断。 蛇类的神经中枢遍布整个身体，在被斩断之后的一段时间里依然有攻击性，亚当自然不会犯那种低级错误，直接用念动力将它的头颅禁锢，然后从随身空间当中取出一个特质的防腐蚀容器，然后扳开巨蛇的毒牙，将巨蛇身体里充沛的如同溪流的毒液全部收集了起来。 魔鬼殷勤的漂浮而来，缺失的身体部分已经补全，它幻化成模糊的人形落在巨蛇身体上，谄媚的对亚当说到：“主人，蛇胆，别忘了蛇胆。” 亚当默默割开巨蛇身体，然后将人头大小的蛇胆取出放入随身空间，然后继续向雨林之中走去。 ...... 彼得·奥姆隐藏在摩尔多元素高塔统治范围内，他在等待机会。 亚当身上的死亡印记散发着明亮如同黑夜当中灯塔一般的光芒，他可以轻易追踪亚当的位置，可是他不敢进入高塔近处，他在等待一个机会，亚当只要敢离开高塔，必将迎来他绝命的打击。 正式法师有漫长的生命，也有足够的耐心，彼得·奥姆已经作好了潜伏几年甚至放弃这个身体的准备，可他没想到机会来的这么快。 就在今天的一早，死亡印记突然出现在了距离高塔极为遥远的地方，彼得·奥姆豁然起身向着印记所在处疾行而去。 “居然敢离开高塔，离开温室，你这是在自寻死路。” 即便敌法师面对主流法师战力不足，可他至少自诩有逃跑的能力，只要赶在正式法师到来之前杀死学徒，掠夺灵魂，他有足够的把握离开法师大陆，至于亚当是否有反抗能力？这不在他的考虑当中。 两天之后他来到了试练地点，出现在他眼中的是一片范围巨大，被符文结界隔绝的雨林，“这是高塔的试练？” 彼得·奥姆小心翼翼的探出感知，发觉法师等级的能量气息都在符文结界之外，结界内部一个都没有，彼得·奥姆冷笑一声说道：“可怜的羔羊，看来你必死无疑了。” 在这种情况下，只要他可以在不引起法师警觉的前提下潜入结界，就可以为所欲为。 “污染结界而已，正是我擅长的。” 彼得·奥姆从随身空间中取出几个东西：灰色的水晶球，几种不知名生物的身体组织，能量石，和自己的鲜血。 首先他用能量石搭乘底座，将不知名生物的身体组织罗列在上，接着将水晶球放在最上端形成一个祭坛，隔开自己右手任由鲜血浇灌而下，嘴里念念有词的说着不知具体含义的诡秘咒语。 片刻之后祭坛片片破碎。能量经由咒语的指引轻柔的落在结界之上，一个半人大小的空洞出现，彼得一步跨出，悄无声息的进入了试炼之地。 符文结界外，一处移动房屋当中，两个摩尔多元素高塔的正式法师正悠闲的享受时光，在彼得入侵的同时有所感觉，一人说道：“有只老鼠进去了，最近的老鼠还真是多，前些日子听说学院刚刚处理了几只小老鼠，今天就有大老鼠潜进来了吗。” 另一人接口：“哼哼，看来是上次高塔战争的失败让那群老鼠认为摩尔多高塔成为了他们可以随意进出的地方了。” “有些麻烦啊，老鼠太会隐藏了。” “呵，他们愚蠢的魔法气息隔着结界我都可以闻到，他只有一次动用一级以上魔法的机会，只要暴露，我就去杀了他。正式等级的老鼠，可值不少以太结晶呢。” 可他们两个谁都没有想过，如果敌法师不使用正式等级的魔法，只是凭借等级压制来杀人的话，有几个学徒可以存活。 ...... 落后就要挨打，这句话无论放在哪里都是正确的，彼得·奥姆没有想到他自以为天衣无缝的潜入已经暴露，还打着一击得手立刻逃跑的念头。 他也知道自己的出手机会不多，或者说幸好他只是一个一级敌法师，要不然在踏上法师大陆的瞬间就会被守护者击杀，想到这里他的心里充满了仇恨和怨忿，敌法师们永远活在过去的荣光当中，在他们的心里，法师位面应该是他们的，他们才是最有资格统治世界的人，即使如今沦为了玩物，也改不了自大本性。 不过他并不怎么担心，只要他不使用正式等级的魔法，就不会被其他法师感知，可在一个正式法师手中，学徒等级的魔法也有想象不到的威力。 这两天当中，亚当漫无目的的在雨林中游荡，随意的击杀着袭击他的魔兽，他不知道这片场地到底有多大，可至今还没有碰见任何一个学徒的身影。 呲。 一道赤红色的光芒闪过，亚当左前方树枝上垂下的扭曲兽脸被他洞穿，这是一只猿猴形态的魔兽，隐藏在暗处企图偷袭，但是被早有察觉的亚当抢先击杀。 亚当正要上前收集有价值的身体组织，这时突然被惩罚之后萎靡不振隐藏在亚当脑海当中的魔鬼疯狂的暴动，亚当解除了限制，魔鬼的声音在亚当脑海当中响起：“主人，危险！” 亚当瞬间激发应急线程，念动力全力激发，屏障连续构建五层，他的身体在念动力的帮助下向后倒退而去，就在这时，密林深处一道乌光用肉眼根本不可能发现的速度打在了他刚才所站的位置。 乌光所落之处，没有声光效果，没有爆炸反应，一切物质被分解成为虚无，亚当瞳孔急剧收缩，警惕再度提高一个等级，这道魔法的攻击力超出了他的想象。 亚当抬手发出一个照明弹照亮了黑暗，眼神所见之处，一个全身隐藏在黑袍当中的身影悬浮在前方，周身能量波动不受控制的散发，隐隐将他周围的环境扭曲。 正是彼得·奥姆，他用嗜血的眼光看着亚当说道：“虽然只是学徒等级的魔法，可在我的使用下你居然可以躲开，克拉克死的不冤啊。” 亚当一语不发，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是对手，这无关知识也无关魔法的先进与否，这是纯粹能量的碾压，面前这人只凭借魔力就可以将他打成虚无。 彼得·奥姆掀开了兜帽，露出自己苍老且苍白的面容，他居然对着亚当微微欠身：“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彼得·奥姆，来自奥姆家族，克拉克的爷爷。”说着他直起了身子，“你身上的死亡印记，是我的魔法。” 话音刚落，亚当就发觉之前一直无法感应的死亡印记出现在了他的精神当中，散发着邪恶的气息。 亚当全力调动自己的念动力，所有线程中的符文开始接触魔力，他需要弄出一个巨大的动静来引起外界的注意，他不相信高塔会不派正式法师来监督。 彼得·奥姆单手向下压了一下，亚当感觉到自己和以太之间的感应变得微弱，彼得·奥姆有些不满的看着他说道：“太失礼了，作为一个贵族，在上位者向你施以礼仪的时候，首先，你应该对上位者鞠躬到地，然后向他介绍自己。” 周围的压力陡然增大，一寸寸的压下亚当的身体，念动力壁障像是脆弱的玻璃，一层层的破碎。 彼得·奥姆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将一缕扭曲的灵魂攥碎，然后说道：“哦，对了，真是不应该，年纪大了就容易忘记一些事，我忘了现在的法师当中有许多血脉低贱的杂种和贱民，他们自大，野蛮，丝毫不懂礼仪，难道你也是吗？” 亚当的身体每一个关节和组织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念动力冥想法构建的甲片濒临破碎。 彼得·奥姆脸色变得狰狞无比，他抬手虚空一扇，亚当被重重的打飞出去：“看来你真的是个贱民，你必须被绞死，被烧死，被溺死！区区一个贱民居然敢杀死贵族后裔，是谁给你的胆子！” 54、暂时逃脱 魔鬼蜷缩在亚当的脑海当中瑟瑟发抖，这个时候它一动都不敢动，面对学徒等级的负面能量魔法时它还可以吞噬吸收，可是同源的气息从彼得·奥姆身上发出，它根本连接触都不敢。 亚当面临了苏醒以来最大的危机。 凭借超人无数等的天赋，他这一年多顺风顺水，学徒等级如果不遇到特殊的天才，他已经可以称得上极强，可现在，就像是一个孩子遇到了成年人，引以为傲的资本全都成了笑话。 他不由的开始了自我检讨，如果准备再充分一下，从高塔购入传送卷轴，这时怎么会这么被动，果然谦虚使人进步，自大者早晚会自取灭亡。 “可惜，可惜现在你在法师大陆上，我没有时间让你品尝最美丽的酷刑，不过没关系，我会抽走你的灵魂，日夜折磨，直到时间的尽头。”彼得·奥姆恢复了平静的样子，轻声对亚当说道，同时抬起了手指，一个简短的音节发出之后，一条赤色的火线向亚当身体打去。 “看啊，这才是魔法真正的样子，用精神沟通以太，用灵魂感知元素，然后用咒语激发魔法，这是多么美妙，多么神秘的事情。而你们这些亵渎魔法的罪人，居然试图用愚昧的知识和可笑的符文解释魔法，你们凭什么领会魔法的瑰丽和伟大！” 亚当针锋相对的打出一道水线，轻易将彼得·奥姆的魔法击溃，艰难的说道：“所以你们成为了时代的残渣，只能苟活在黑暗当中。” 亚当并不是一个喜欢嘴炮的人，但是他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彼得·奥姆会愚蠢的与他对话，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想要逃脱就只有一个方法，计算引力。 敌法师们对于魔力波动的敏感性丝毫不差于主流法师，任何一个魔力波动巨大的魔法亚当都不可能在法师面前构建成功，只有知识和计算力是这群地老鼠们不能理解的领域。 质量越大的物体，引力就越大，当引力巨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会对空间产生干涉，空间并不是光滑的，它布满了褶皱，每一个褶皱都是空间的折叠，如果我们可以站在这个褶皱上，然后将它摊开，就会发现我们瞬间穿越了遥远的距离。 这就是不稳定传送术。 亚当现在要做的就是通过计算，将无数微弱到无法观测的引力汇聚在自己的身上，通过这样的方式增加自己的质量，然后让自己的质量大到可以影响空间的程度。但这需要很久的时间，亚当没有掌握直指引力本质的知识，他现在只能通过最繁琐的数学运算低效率的运用引力。 “时代的残渣？”彼得·奥姆出乎意料的没有表现出愤怒，他只是低低的重复了一下亚当的话，“看啊，区区一个学徒而已就敢这样自大，不敬畏魔法，不敬畏以太，你们终究会被抛弃。时间会证明我们的正确，愚昧的知识终究会走到尽头，我们的道路才是魔法的本质！” 亚当紧接着说道：“时间是一个相对的概念，它没有一个绝对的适用范围，你们连参照系的概念都不了解，就敢妄言时间？” 彼得·奥姆接连发出几声短促的音节，几道魔法连续打在亚当的身上，亚当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他放弃了要害之外的防御，任由魔法洞穿他的身体。 “恼羞成怒了吗？愚昧者。”亚当继续用言语拖延时间，引力的捕捉已经到了最后阶段，只要求得一个大概解，他就可以通过传送离开这里。 “恼羞成怒？不，这只是惩罚你亵渎魔法本质的言论而已。”彼得对这套言论其实并不陌生，可他依然感到刺耳。 在这个超凡世界里，唯心和唯物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唯物者通过知识证明现象，知其然也知其所以然，唯心者通过日复一日的观察和感觉来描述现象，一个不懂任何知识的人，如果数亿万年的观察火焰，观察太阳，也许也有可能领悟聚变，可他们却不能解释，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最可笑的是他们还会觉得知识亵渎了他们的信仰。 “也许痛苦会让你清醒一些。”彼得·奥姆不断用魔法攻击亚当，在亚当身上留下无数的伤痕，他眼神冷漠，却露出了笑容，“在这样的情况下，你的知识有什么用处呢？痛苦吧？绝望吧？放心，在你的灵魂没有达到最迷人的状态前，我不会这样简单的杀死你。” 痛觉被亚当切断，细胞在在念动力的加持下不断愈合伤口，亚当超负荷运转计算，全力求出那一个能让他逃脱的解。 亚当突然露出了笑容，彼得·奥姆错愕的愣了一下。 “知识当然有用，无论在什么情况下。” 亚当崩碎了念动力冥想法形成的甲片，一瞬间爆发了自己所有的精神力，突破彼得·奥姆的压制，沟通以太形成魔力，在魔力的做功下，亚当竭尽全力求出的模糊解发挥了作用，海量的引力丝线层层包裹在他的身体上，空间褶皱不再神秘，而是出现在了可以触碰的位置。 然后亚当前进了一步，踏上了空间的褶皱。 在彼得·奥姆的眼中，亚当的身体开始模糊，空间开始不正常波动，他认出这是传送魔法的先兆，他觉得很不可思议，因为在他的能量威压下亚当不可能打开随身空间，也不可能使用魔法物品，而在敌法师中，学徒是不可能掌握空间魔法的。他挥手打出了一道黑色光芒，半月型的斩向亚当，然而为时已晚，亚当消失在了原地，魔法落空，将大片环境变成虚无。 彼得·奥姆走到亚当刚才的位置，空间波动已经恢复了原状，他细细感受了一下死亡印记的位置，赞叹道：“真是一个天才啊，可这又如何，你还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 亚当在远方被空间‘吐’了出来，衣衫破碎，全身除了被彼得·奥姆打出的伤口外，还不满了密密麻麻的细小伤痕，这是身体无法承受空间传送造成的。 “咳。” 他跌倒在地上口吐鲜血，解开痛觉限制后，潮水一般的疼痛从里到外将他淹没，这一次就连内脏也受伤严重。 魔鬼从他脑海中出来，担忧惶恐的看着亚当：“主人，你不会死了吧？”因为主仆契约霸道的单方面限制，亚当死它也一定会死，所以它不得不关心亚当。 从周围的环境看来，他没能离开试炼之地，也就是说来自彼得·奥姆的威胁仍然尽在眼前，亚当艰难的靠坐在一棵树下，从随身空间里取出新的衣物和大量能量石，争分夺秒的恢复精神力，他没有时间自怨自艾，他的求生意志无比强烈，他不能死也不愿意死，知识与能量都在眼睛可以看到的地方，如此美妙的世界他怎么舍得死去。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不要让任何东西靠近我。” 新生之日之后，他从未如此虚弱过，这个时候随便一只普通的魔兽都足以取走他的性命。身体的伤势对亚当影响不大，这时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试练之前他对冥想法的研究取得了重大突破，只需要一些时间他就可以使用魔法，吸引监督法师的注意。 ...... “克里，小心一点，我感觉到有不正常的能量波动，天知道是什么魔兽在我们附近。”这时，就在亚当的不远处，一组三人的学徒队伍正小心翼翼的前进着。 最前方的一人显得游刃有余，他的魔法可以控制周围的植物，这大大增加了在雨林中的存活几率。 “放心好了，只要不碰到那些恐怖的群居魔兽，以我们三个的实力，没问题的。” 另外两人不禁打了个寒颤，他们无法忘记从前毫不在意的小虫子们形成群落后铺天盖地的数量，密密麻麻的队伍，爬过学徒和任何生物之后残留在地的累累白骨，那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恐惧。 “该死，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再回想那种东西，”一人咒骂了一声，然后突然呆滞了起来：“快逃，快逃，它们来了！” 操控植物的克里僵硬的转过头，只看到铺天盖地的白色蚂蚁潮水般向他们爬来，吃掉所有能吃掉的东西，马上就要来到他们脚下。 “不！” 惨叫之后他发疯一样向相反的方向逃跑，他只想快一点，在快一点，至少要比‘同伴’更快。 最后一人同样害怕，一样想跑，可在这时，挂在她脖子上的一个吊坠发出了蓝光，她感觉到头脑舒适的清凉，不由舒服的眯起了眼睛，清凉退去，她在睁眼就发现根本没有什么魔兽群。 “两个蠢货，回来，我们中了幻术！” 她挥动手指将水流狠狠打在两人身上，经过刺激他们也恢复了神志，顾不得为自己可笑的模样羞愧，发出死里逃生之后的喘息。 喘息之后才恼羞成怒的吼道：“该死的，无论是什么魔兽，我要扒了它的皮！” 55、追逐 “凯莉，你能找到它吗？擅长幻术的魔兽不会有太强的正面战斗力，只要能找到它的位置，我一个人就可以干掉它！”操控植物的克里急于在心上人面前找回面子，信誓旦旦的说道。 名叫凯莉的女性学徒心里厌恶不已，刚刚克里丢下她逃跑的行为已经失去了她的信任，如果不是处在试练当中，她一定会转身就走。 “不要吵，我正在找。” 她脖子上的魔法物品具有清心效果，可以破除低级幻术，而且还有对施术者的追踪作用，算是一个不错的东西。 “找到了，在那面。” 凯莉指出了位置，然后躲在了后面，缓缓向魔鬼所在的位置靠近。 魔鬼正心急如焚，刚刚那种程度的幻术已经是它能做到的极限，本以为可以吓走他们，没想到居然被识破了，而亚当的命令是不要让任何东西靠近他，这三个人类显然也包括在其中。 虽然与主人是同族，可身为一个魔鬼，它最了解人类这种生物的特性，它不敢保证他们不会打扰主人。 “不管了，再试试！”魔鬼再次发动幻术，在三人的眼中，前方出现了连绵的火海，铺天盖地的向自己烧来。 克里的第一反应依然是逃跑，可想到刚刚的幻术，他强行止住了步伐，一手狠狠的拍在一颗树上，树木开始朝着前方生长，然后穿透了火海。 凯莉眼睛一亮，指着魔鬼隐藏的地方尖声叫道：“就是那里！” 不知名的第三人抬起手臂狠狠一挥，一道风刃急速的朝着魔鬼斩去。 魔鬼急忙漂浮躲避，接着撒腿就想逃回亚当身边，可刚一动作，就发现后面接连许多个魔法朝自己打来。于是它只能停下，然后把心一横，变成了亚当的样子飘落在地面。 “住手，是我。”它学着亚当的语气，冷漠的对三人说道。 凯莉三人愕然，她们想不到自己会在这里碰到亚当，难道刚刚的幻术是亚当对她们使用的？ 克里讶然说道：“亚当？你为什么攻击我们？” 魔鬼紧张的要死，但面上还是保持着平静：“那只是警告，立刻离开，否则就不是幻术那么简单了。” 亚当凶名在外，克里不愿意招惹他，反正刚才也没有真正受到什么伤害，于是他回头问道：“我们......” 凯莉眼中的狐疑越来越重，面前这人虽然是亚当的样子，可身上没有任何能量波动，而且凯莉似乎可以透过他的身体看到他身后的树木，她将精神力输入吊坠，蓝光再次发出，附着在她的眼睛上。 “果然如此，是假的。”在她的眼中，魔鬼已经恢复了原型。 魔鬼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仍然在努力演戏：“离开，或者死。” 凯莉从怀中掏出一瓶魔药，同时精神力牵引魔力激发，魔药炸开，红色的雾气飞快朝着魔鬼飘去。 “干掉它，它是假的！” 魔鬼怪叫一声转身就跑，那红色的雾气有燃烧特性，所过之处树木植被像是被火系魔法攻击过一样成为了焦炭，魔鬼根本不敢硬接。 “主人，对不起了，他们没有上当，您忠实的仆人已经无能为力了。”它刺溜一声躲到了亚当的身后，弱弱的说道。 距离亚当逃脱，时间过去了三十分钟，亚当全部线程全力工作之下，精神力已经恢复了一大半，只需要在有一些时间，他就可以再次使出当时毁灭奎琳娜和寄生魔物时使用的伪复合魔法来引起监督者的注意。 “他们？是学徒？” 亚当也知道魔鬼就是一个废物，没指望它能帮什么忙，起到斥候作用已经不错了。 “人类，都是人类，有三个。”魔鬼回答道，说完一溜烟的窜回了亚当的脑海当中。 正在这时树丛中开，凯莉三人从中冲出：“找到他了！”说罢气势汹汹的朝着亚当杀来。 “真是麻烦，在这种时候！”亚当眉头紧皱，他并不想节外生枝，于是分出一道宝贵的线程激发了最低级的魔法火球术，橙红色的火球斜斜打向前方空地。 亚当的本意真的只是劝退他们，他甚至不敢用魔力波动太强的魔法，可他却不知道魔鬼刚刚用这种方式欺骗了这三人，克里根本就没有相信这是真正的魔法，这一次甚至连象征性的防御都没有做，“你以为同样的把戏还......” 凯莉惊叫：“克里，退后！” 然而已经晚了，克里得意的话语还没有完全说完，就被橙色火球击中整个人被烧成了焦炭。 “这......”亚当都惊呆了，他没想到居然有人在这么愚蠢，魔法没有瞄准他，可他却自己撞了上去，找死吗？ 凯莉俏脸阴沉了下来，拦住一旁想要上去拼命理论的第三人，对亚当问道：“你是亚当？” 亚当没心情和他们废话，直接说道：“你们最好现在就离开，否则一定会死的。” 凯莉冷笑一声，指着克里的尸体对亚当说道：“像他一样吗？你还要把我们也杀死？刚刚那个东西也是你的吧？哈，这就是你的目的是不是？怎么，大名鼎鼎的学徒亚当也会用这种低劣的阴谋了吗？” 亚当心情烦躁，冥冥中的感觉告诉他，彼得·奥姆正在飞速接近当中，也许就在下一秒，自己又会陷入被动当中。他索性起身准备离开，既然赶不走这几个人，他自己走好了。 凯莉再次扔出一份药剂魔法，悲愤的对亚当喊道：“杀了人就想走吗？” 亚当豁然转身，强烈的风压席卷而出，吹散了天空中的药剂，他毫无感情的眸子盯着凯莉说道：“不要挑战我的耐性，女人。” 第三人按耐不住心中的愤怒，低吼一声朝亚当冲来，全身肌肉涌动，变作了一个身高超过两米的巨汉：“谁允许你对凯莉小姐这样说话？” 然而还没等他冲到亚当面前，就被一股凭空出现的庞大威压压倒在地，可怖的肌肉寸寸裂开，腥红的血液染红了他的身体，凯莉尖叫一声，胸前吊坠碎开，一道蓝色的屏障出现在她身体之上，让她免于即死的命运。 “该死！”亚当心中狠狠咒骂，因为这群蠢货的阻拦，他的计划被打破了。 彼得·奥姆一步步从暗黑当中走出，悬浮在空中表情嘲弄：“不错的魔法，你是我见过唯一一个可以在学徒阶段使用传送术的人，不过似乎没有什么用，不是吗？小老鼠。” 凯莉表情惊恐的看着彼得·奥姆，即使是在娇纵在愚蠢，她也知道这是她无法抵抗的敌人，身体周围的蓝色屏障在魔力威压下摇摇欲坠，眼看就要破碎。 “你，你是谁？” 彼得·奥姆冷冷的看向了她，经过他身边的时候突然和煦的一笑，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在屏障上，屏障像根本不存在一样被手指穿透。 “不要，不要，放过我，不要杀我！”凯莉连哭都不敢，只是断断续续的求饶。 彼得·奥姆跳起凯莉的下巴说道：“看啊，多么年轻的灵魂，天真，充满活力，而且，”啪，凯莉的额头被手指洞穿，灵魂被彼得·奥姆抓出吞进了嘴里，“美味。” 彼得·奥姆看了看亚当，没有着急，而是走到前方如法炮制的拘出两束灵魂吃掉，这才轻笑着说道：“不得不说，你的运气真的很差，居然传送到试练地的中央，现在我有很多的时间和你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亚当崩碎了刚刚构建的符文组，借着精神力爆发的威力在魔力威压中暂时得到喘息，然后毫不犹豫再次传送，他庆幸自己没有大意，而是在落地的瞬间就开始计算引力参数，否则这一次他连逃跑的机会都不会有。 彼得·奥姆脸色阴沉了下来，纵身朝着死亡印记的方位追去：“狡猾的老鼠。” ...... 亚当再一次从虚空中被吐出，伤势和精神力再一次消耗一空，而且这一次传送的距离不及上一次的一半。 他没有停留在原地，而是一边逃跑一边恢复精神，他知道自己刚刚的想法是错误的，留在原地的想法太愚蠢了。 亚当的太阳穴不止的突突，远方传来的深深恶意让他有如芒在背的感觉。 刚刚飞出不远，就见到一队学徒正合力进攻一只巨大的陆生魔兽，亚当微微转弯从他们的身边掠过，一句话都没有多说，这时候他只能请不知名的‘神’保佑他们好运不要被敌法师看到。 学徒们甚至没有看清飞过的是人是兽，有一个学徒呆愣的自语：“那是什么？” “不要分神，你想害死大家吗？”有人愤怒的咒骂道。 十几分钟之后，他们终于消灭了这只魔兽，众人想起了刚刚分神的学徒，纷纷指责道：“道恩，你刚刚差点害死了大家，如果再有下一次，就离开我们的队伍吧。” 名叫道恩的学徒忙不迭的认错，而就在众人放松恢复精神力的时候，道恩突然指着身后，再次说道：“那又是什么？” 56、重创 试练雨林中没有安全的地方，随时可能被魔兽袭击，听到道恩的话之后众人纷纷站起，激发魔力警惕的看着黑暗，但却发现空无一物，于是他们愤怒的转身对道恩说出人生中的最后一句话：“道恩，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接着灰色的波动无声的在他们身边荡起，然后他们软软的倒向地面，灵魂随着灰色波纹汇聚到一个黑袍人的手中。 黑袍人正是彼得·奥姆，他的飞行速度已经接近学徒阶段的极限，可他发现自己居然只能非常缓慢的拉近与死亡印记之间的距离，有时甚至还会被拉远，他不由开始反省自己的傲慢，并决定下一次遇到亚当的瞬间，就使用正式魔法杀死他。 他的周身开始有灰色的雾气扩散，不明属性的能量威力巨大，任何出现在他身旁的事物，都被能量侵蚀成为虚无。 他本以为在成功进入符文结界之后，等待他的会是一场有趣的猫捉老鼠游戏，但现在他发现，自己面临的居然是生死追杀。 身为一个敌法师，他每在主流法师的眼皮下多停留一秒，危险就更多一分，他甚至已经开始怀疑主流法师们已经发现了他，之所以没有出手抓捕不过是在戏弄他。 敌法师这种东西之所以能够在主流法师的统治下获得苟延残喘的机会，除了那个他们不愿意承认的原因之外，就是靠着谨慎。 彼得·奥姆在来到法师大陆之前就将灵魂一分为二，这具身体里存在的只是其中的一大部分，用来保持正式法师等级的战力，虽说即便是损失了也不至于威胁生命，可也会对他造成很大的困扰。 想到这里他心中杀意更甚，“区区一个学徒而已，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 亚当在亡命奔逃，一条线程用来掌控身体，其余所有线程全力恢复精神力，彼得·奥姆的话对他很有帮助，他早就该想到试炼之地是有边界的，而边界很大可能会有符文结界存在，通过震荡符文结界必然可以引起监督者的注意。 那大概是他现在唯一的能活下来的转机。 他知道这个时候已经不允许他在珍惜魔力，所以他放弃了躲闪路径当中的障碍，而是始终维持着魔法输出，将前方的一切斩断，开出一条通路。 他不知道准确的路径，不过也不需要，只要朝着一个方向一直飞行，早晚都能碰到边界，只希望这个时间会比彼得·奥姆追上他的时间更快一些。 亚当发现自己这一次真的很倒霉很不顺，他小看了雨林中魔兽的力量，身体庞大的魔兽跟不上他的速度，可这一次他不小心招惹到了飞行魔兽。 在使用一枚风刃砍倒前方一颗巨树之后，魔鬼在他脑海中疯狂的大叫：“主人，后面，后面！” 掌控身体的这条线程只能机械的执行既定任务，没有应急反应能力，听到魔鬼的声音之后，亚当意识掌控线程，这才发现自己不小心惹到了一个大麻烦。 他捅了马蜂窝。 那是一种叫做大针蜂的群居魔兽，相比普通蜜蜂，它们的身体巨大的不可思议，身后墨绿色的毒针与身体一样长，这种魔兽暴躁易怒，领地意识极强，平时只要有生物进入它们蜂巢的范围，都会遭到它们的攻击，更不要说亚当已经将蜂巢摧毁。 在法师大陆这种高魔环境当中，魔兽几乎是遍布在任何地方，不过大型魔兽和独居魔兽通常并没有那么强的攻击性，如果不是学院下了药，这次试练学徒们只要安静的待在一个地方就可以安然度过。 但是群居魔兽不同，它们智慧极低，会完全依照本能行事，进攻一切出现在视线当中的生物。 亚当无法数清到底有多少大针蜂正在追逐他，回头望去，视野范围内全是墨绿色的飞虫，并且有铺天盖地的毒针毒液空气利刃向他打来，嗡嗡的声音如同具有进攻性的次声波，震得亚当无法集中精神。 “该死！”亚当不由的狠狠咒骂出声，屋漏偏逢连夜雨，亚当必须想办法摆脱这群魔兽。 大针蜂单一的时候只是弱小的魔兽，攻击力虽然不错，但是身体脆弱，飞行速度也很缓慢，但只要它们聚成一群，特殊的种群特性可以让它们的力量和速度融为一体，亚当的飞行速度不足以摆脱它们。 追逐的过程中，亚当碰到了两队学徒，这些不幸的人们面对大针蜂群落时没有丝毫的抵抗能力，狂风过境之后尸骨无存。 魔兽们有着自己的生存智慧，它们可以感知到大针蜂到来并且有办法提前藏好自己的身体，这也导致亚当连转移攻击的目标都找不到。 亚当被追得抱头鼠窜，早已经无法保持原本的路线，在冲出一片密林之后，眼前出现了一个翠绿的湖泊。 没办法顾及湖泊中会不会有恐怖的水生魔兽，亚当一头扎进了湖泊当中，大针蜂群在湖泊上空盘旋不肯散去。 幸运的是水里出人意外的平静，只有普通的水生生物，不存在魔兽的身影，毒针好像机枪扫射一般从湖面射入水中，偶尔有击中亚当的毒针在念动力屏障上激起涟漪。 “这种强度，我没办法接住一轮齐射。”亚当默默计算，发现自己没有办法抵抗大针蜂群落。 魔鬼焦急的说道：“主人，我感觉到巨大的恶意正在飞速接近当中。” 亚当心情沉入谷底，思维飞速运转，现在他的身体伤势已经达到极限，无法在承受一次传送术带来的负担，这种情况下正面对敌别说敌法师，就连大针蜂都无法抵抗，而彼得·奥姆正朝他杀来，他似乎已经找不到脱离绝境的方法了。 魔鬼再次催促道：“主人，必须想想办法，恶意已经很近了！” 亚当斩断了所有杂念，坐以待毙不是他的性格，即使希望在渺茫也要尝试去争取一线生机，他在心中对魔鬼问道：“你能感觉到方向吗？” “东南方向，速度很快！” 亚当把心一横，在湖底穿行了大段距离，然后迎头朝着敌法师冲去。 魔鬼懵了，它狂叫道：“主人，你的方向错了......” 亚当不管不顾，用念动力波动水流，在湖底卷起巨浪。 “主人你要做什么！掉头啊，你这是在找死！” 哗啦一声，亚当卷起水龙，从湖泊中冲出。 ...... 彼得·奥姆急速在雨林中穿行，身后有一条被他的负面能量气息腐蚀而出的通道。 他追随者死亡印记的方向横冲直撞，杀死沿途遇到的一切，突然他发觉死亡印记的移动停止了，彼得·奥姆爆发出最快的速度，嘴角扯出一抹狞笑，他猜到亚当应该是被拖住了。 “不幸的小老鼠，我不会再给你机会了，这种游戏我已经玩腻了。” 几分钟以后，他冲出了密林，见到了湖泊，同时也看到了刚刚从湖水中冲出的亚当。 在这一瞬间，他爆发出了所有的魔力，晦涩的咒语在天地间响彻，灰色的波动以他为原点聚成了一道能量束，带着恐怖的气息朝亚当打去。 “灵魂撕裂！” “享受绝望吧，承受痛苦吧，然后彻底消亡吧！” 彼得·奥姆对自己的魔法有绝对的信心，这道有万千人类灵魂汇聚而成的能量冲击绝对可以轻易摧毁任何一个学徒的灵魂，亚当不可能幸免。 亚当眼中被灰色占据，这股能量使他的灵魂不由自主的颤栗，魔鬼已经没有了出声的能力，绝望的等待死亡。 而这时身后的大针蜂群落毒针齐射也朝他打来，亚当毫不犹豫的调转身体，朝着毒针雨飞去。 这是他能做的最后努力，即使希望渺茫。 他干脆的将念动力壁障撤销，任由毒针刺穿自己的身体，毒性，能量，首先刺穿了他的身体，然后与彼得·奥姆的魔法相遇，然而收效甚微，灵魂撕裂魔法的能量柱仅仅是轻微的波动就穿透了毒针雨。 但这至少争取了几秒的时间。 ..... “找到你了！” 移动房屋内，两个摩尔多高塔的正式法师同时起身，向前跨出一步消失在原地，下一秒出现在湖泊上空。 “那个学徒！？”其中一人飞速向亚当冲去，在平时他不会在乎一个学徒的死活，可现在职责所在，高塔规则让他不能坐视不理。 第二人瞬间明白了敌法师潜入试炼之地的原因，他不敢置信的问道：“你付出这么打的代价，就为了杀一个法师学徒？你的脑子坏掉了吗？” 高塔法师施法不需要咒语，第二个正式法师说话的同时，身前浮现复杂的魔法符文，符文交汇之中，巨大的赤红色火柱向彼得·奥姆打去，巨量的湖水被瞬间蒸发，大批大针蜂被烤成了焦炭，湖泊上空云雾缭绕，尸落如雨。 彼得·奥姆脸色巨变，他没想到会同时有两个正式法师到来，他飞速取出一个传送卷轴撕碎，想要传送逃走，可磅礴的能量扭曲了空间，他的身体撕成了两半，半边留在了原地。 57、病毒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法师一边嘟囔着，一边化作赤红的霓虹朝一个方向追去，彼得·奥姆受到重创之后灵魂散发的恶心气息已经无法隐藏，法师可以轻易的追踪到他的方位。 彼得·奥姆在一千公里外被空间吐出，他的传送卷轴成功突破了符文结界封锁，可他现在的情况并不好。 被空间撕碎的不止是他的身体，也包括他的灵魂。 他之前已经做好了损失这具身体和部分灵魂的准备，但事到临头的时候他依然没有想到会这么痛苦，尤其是灵魂上的，他恨不得就此放弃这部分灵魂，可是想到这样做之后漫长的休养期和恢复所需要的巨大资源，他只能放弃这个想法。 不过他面临的最大危机还不是疼痛，原本他刚刚使用的卷轴记录的坐标是他登录的那一处海岸，如果没有被人打断，他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法师大陆，可现在传送的距离大打折扣，他不得不面对正式法师的追杀。 正常人大概没有办法想象只有半截身体的人应该怎样活着，但法师终究是法师，他们总有自己的办法。 彼得·奥姆从随身空间当中取出了一具尸体，伸出手指精准的截取了一半，啪的一下安在了自己的身上，随着诡秘的咒语，这一部分身体居然活了过来，与他拥有的那一部分长在了一起。 刚刚做完了这项工作，他就看到了天边的那一抹红霞，以及随之而来毫不掩饰的能量波动。 “该死，该死，该死！”彼得·奥姆咒骂着起飞，向海岸线飞去。 摩尔多高塔的正式法师根本不屑于隐藏能量波动，元素法师特有的元素化身体给他带来远超血肉之躯的神异和速度，一千公里的距离转瞬即逝，他火红的双眼当中，敌法师灰色丑陋的灵魂清晰可见。 “跑什么呢？被盯住的猎物怎么可能逃得过猎人的追杀，尤其是身为猎物的你还如此弱小。”法师轻轻的自语着，可声音却清晰的传到了彼得·奥姆的耳中。 这时候彼得·奥姆面临的绝望大概与刚刚亚当的相似，但是亚当被人救下，可绝对不可能有人会在这个时候出来救他。 彼得·奥姆前方出现了一道液体火柱，他知道自己已经不可能逃过法师的追杀，所幸停在了半空当中，半边赤裸且不协调的身体恶狠狠的看着火元素化的法师。 “不逃了吗？这就对了，反正你们这群老鼠总有苟活的办法，这一部分灵魂不如就交给我吧，”高塔的正式法师与当初展露威能的布莱克相似，半边身体元素化勾动磅礴的魔力，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能引发远超学徒魔法威力的现象。 “亵渎魔法的罪人，终有一天你们会自取灭亡！”彼得·奥姆嘶哑的声音中满是恨意与诅咒，他伸手朝法师一指，灵魂撕裂魔法再次出现。 正式法师好笑的看着灰色光柱，丝毫没有躲避的意思，任由魔法打中自己的身体。 亚当根本无法低档的魔法在正式法师面前仿佛是一个笑话，光柱在法师面前爆开，随即被活化的元素湮灭，正式法师毫发无伤。 “几万年不变的低劣把戏，看看吧，这就是你们拒绝知识的后果，你们自诩为灵魂的掌控者，可你们连灵魂是什么都不知道。说真的，如果不是因为要顾及那位伟大存在的意志，如果不是你们还有那么点用处，”正式法师一边说着，一边随手朝彼得·奥姆一挥，汹涌的火焰轻易击穿了他的能量防御，“任意几个超维法师就可以将你们完全消灭。” 彼得·奥姆干脆的放弃了躲避，任由火焰如影随形的将他刚刚拼接好的身体烧成灰烬。 这是一个二级正式法师，绝对不是彼得·奥姆可以匹敌的，敌法师比主流法师弱，同等级尚且处于弱势，更何况眼前的高塔法师比他等级更高。 他恶狠狠的撕碎了碳化的身体组织，对法师说道：“伟大存在？呸！他只是一个叛徒，古老贵族和高贵法师的叛徒！他，还有你们，早晚会被以太放弃，早晚会走向灭亡......” 火焰越来越薄，温度越来越高，可这种高温并没有完全摧毁彼得·奥姆，而是形成了一个封印，彻底将彼得·奥姆残缺的身体和灵魂与外界隔绝。 “一群不知感恩的蠢货，无药可救。”他伸手一招，那团封印之火渐渐缩小，最后被他拿在了手中，法师说完这句话之后转身朝着试练之地飞回。 另一个正式法师有些遗憾，没有亲手擒住或者杀死敌法师，他这次的功劳和奖励就会大打折扣了，而且因为在自己的职责范围内，敌法师如今试练之地杀戮了许多高塔学徒，他回去之后还会被高塔责问，收支之间最多维持一个平衡，他看着陷入昏迷当中的亚当说道：“小子，愿以太保佑你安然无恙，然后，唔，你大概会很感谢我的救命之恩，付给我不菲的报酬吧？” 火元素法师颠了颠火球，失笑道：“一个学徒而已，你还指望他有什么好东西？而且这个不幸的小子被灵魂撕裂击中，能不能保住自己的灵魂，还是两说啊。” “不，你看这个，”法师轻轻将手指在亚当额头上弹动一下，亚当整个身体从上到下颤抖了一轮，接着法师的手指离开他的额头，同时被拘出的是一到微弱的念动力，和瑟瑟发抖的魔鬼。 火元素法师一愣，拍了拍自己的脑门说道：“还活着吗？咦，这是...？噢，我知道这个，念动力，近几十年里摩尔多高塔最棒的研究成果，这么说他就是那个......”法师没有想起亚当的名字，含糊过去，“那个学徒了？” 法师点点头：“没错，就是他，这个小家伙可是很富有的......” 火元素法师耸耸肩膀说道：“那就祝你好运了，不过摩尔多高塔乃至第五元素圣塔范围内，精研灵魂力量的法师都不多，这小子的问题可没有那么容易解决。” “总有希望的，不是吗？” ...... 亚当有意识时看到的最后一幕，就是在灵魂撕裂魔法完全击中自己的前一瞬，有一条闪烁金属光泽的洪流出现在自己身前挡住了一部分魔法的威力，但还没等他松空气，另一部分魔法就把他打入了黑暗当中。 被灵魂撕裂魔法击中之后，亚当的所有思维线程都进入了宕机状态，他的身体活动由完全被操控回到了细胞器官自主工作的低效率状态，但奇怪的是，他感觉到了自己的灵魂。 灵魂到底是什么？ 在地球没有人知道，甚至连它是否真的存在都无法证明，但在这个世界里，灵魂是确确实实存在的，并且与思维分开。 亚当的思维宕机，可灵魂仍然在工作。 这是亚当在苏醒之后第一次见到自己的灵魂和灵魂所在的被他命名为‘魂海’的洁白空间。 在这片空间里，亚当曾经和百亿病毒作战并取得胜利，而现在，他需要进行第二次战斗。 由绝望灵魂形成的灰色负面能量出现在了魂海当中，飞速朝亚当的灵魂侵袭着。 面对这样的情况亚当反而放下了心来，不过是又一次病毒入侵而已，数量远远不如穿越而来时的多，虽然质量上有超越，但现在的亚当也不是当时孱弱的状态，解决问题应该会更加容易。 想虽然是这样想，但操作起来却没有想象的那么容易，亚当忘了一个变数，魔法的力量。 如果说之前随他穿越而来的只是普通的DOS攻击，只会侵占带宽消耗计算力的话，那灵魂撕裂魔法就是更高级的代码病毒，经由魔法这个伟大的程序员编写，不断展现‘变异’性质。 于是消灭病毒的过程变得很艰难。 亚当无法向之前一样通过机械的精神攻击去消灭病毒，而是要先与病毒接触来了解病毒的运转方式和‘核心代码’，然后寻找薄弱点，逐步减弱病毒的威力，然后才有消灭的可能。 这种由人类灵魂的绝望产生的负面能量完全无法用常理来揣度，它们充满了毁灭倾向，不止是毁灭亚当，也在不断的自毁。最麻烦的是以现在亚当这种方式，无论是摧毁病毒还是病毒的自毁都不会消弱它们的力量，它们反而会因此变得更强大和难缠。 这就像一个死结，亚当暂时对此束手无策，不过他至少没有灵魂湮灭的危险，所以他没有绝望，反而觉得很有趣。 敌法师，或者是古代魔法师有他们自己的独特体系，虽然现在被淘汰，但是考古也是研究的一种，摩尔多高塔内没有这方面的资料，现在有现成的实验室和实验样本摆在了亚当的面前，他很有兴趣研究一下。 只不过这种研究省略了探寻理论的过程，直接进入到了实证阶段，而且试验体是他自己而已。 58、绝望 想要找到抵消这种魔法的办法，首先要了解魔法的原理。 这是一个从零到一的过程，也是消灭病毒的最大障碍，亚当需要找到一个切入点。 这时布莱克法师的话在他的意识当中浮现：“敌法师需要通过无数次的折磨人类，折磨灵魂来观察绝望，以此来完成灵魂的晋升......” “绝望到底是什么？”亚当默默地自语一声，他想起自己被追杀时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感觉，若有所悟，但那不够，那种绝望不够深刻，而且那只是情景之下思维产生的一种情感，这种情感在当时就不断的被逻辑思维镇压斩碎来保持冷静，它的强度不足以让亚当将其铭刻在记忆当中。 亚当看着四面八方的灰色浪潮，用念动力护住身体走入了浪潮当中。 走入浪潮，近距离接触灰色之后，亚当发现这道魔法并不是能量的展现，而是另外一种他暂时不知道应该如何定义的概念。灰色中的每一个点都是一份灵魂，它们没有神智，没有固定的形体，而是时刻在扭曲，在变换。 它们不断的散发着的负面情绪构成了灰色的基调，每一颗点都在时刻妄图扩展自身，吞噬其他。 亚当就像是滴入热油中的水滴，瞬间激起了整个油锅的反映，无数的灵魂疯狂朝他涌来，无尽的绝望气息将他完全包围，狠狠的撕扯着他的念动力屏障，一张张扭曲的脸庞向他展示着主人生前的痛苦，亚当想起了深渊生物，那种熵减的无序生物。古代魔法模拟了熵减系统，难怪这种魔法无法进步，难怪他们被主流淘汰，被以太抛弃，这根本就是对世界，对位面全无好处的体系。 亚当发现这样做用处并不大，虽然他可以看到‘点’的痛苦，但他不知道这种痛苦从何而来，又会形成什么样的绝望。 “观察绝望，还是体会绝望？” 亚当轻轻的伸出一点感知，尝试去触碰那些‘点’，绝望的灵魂疯狂的啃咬他，完全没有理智可言。 灵魂感觉到了疼痛，但亚当毫不在意，下一秒他做出了惊人的举动，散去了念动力屏障，仅仅维持自己的理智，然后任由灰色啃咬他的灵魂。 亚当的灵魂接收了无数的信息，这些信息不能形成完整的记忆，只是这些灵魂死亡之前最深刻也最绝望的片段。 家园在眼前被摧毁。 父母子女被屠杀可自己无能为力。 挚爱被侮辱然后自杀。 一生的努力成为一个可笑的笑话。 以为希望就在眼前可越过之后却发现一切都没有改变。 经历最严酷的酷刑承受生命不可承受之痛。 种种绝望一遍遍的冲刷着亚当灵魂，无数信息在亚当的灵魂当中肆虐，啃咬，吞噬，渐渐一个由绝望生成的怪物在亚当灵魂中成形了。 亚当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开始有了扭曲自毁的倾向，这时怪物还很弱小，亚当可以凭借念动力将它磨灭，但亚当选择冷眼旁观，任由它吞噬绝望，任由它寄生在自己的灵魂中成长。 怪物没有形体，可亚当依然感觉到它狰狞的巨口张开发出无声的咆哮，接着，所有的灰色浪潮开始朝着亚当汇聚而来。 亚当的灵魂被一份为二，一般是念动力护持的最后理智，而另一半是寄生怪物扭曲的身体。 它对亚当发起了第一次冲击。 亚当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处残破的城池，身穿着不能蔽体的衣衫，身边皆是断壁残垣，硝烟弥漫，尸横遍野，暗处有许多人埋头在尸体上，随意瘫软在地面上的人面目上都是麻木，似乎已经对自己的生死完全不在意。 亚当缓缓的走在街道上，脚下不停地踩碎不知来自何人的残肢。突然亚当感觉到了深深的恶意，隐藏在一处墙壁之后的目光散发着残忍的黯淡，他调转脚步朝墙壁走去。 墙壁后有人一惊，似乎没有预料到亚当发现了他，不过饥饿助长了他内心的疯狂，他从掩体之后冲出，抬起细小如同一根柴火的手臂朝亚当扑来，张大的嘴巴里面没有涎水低下，而是皮肤干裂后的血液。 亚当站在原地没有动，任由那人的拳头打在自己身上，可他实在太虚弱了，居然被亚当身体的自主防御弹飞出去。 “你要做什么？”亚当轻声问道，然后继续看着墙壁之后。 那人在地面上匍匐着朝亚当爬来，嘴里是不成语句的单词：“饿，饿，吃，吃......”那人咬在了亚当的脚上，满口牙齿被崩飞，鲜血飞溅，他贪婪的饮着自己的鲜血，枯槁的面容上是变态的满足。 亚当没有攻击他，可他已经无法站起，亚当默默退后了几步。 墙壁后藏着的其余人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疯狂的扑在新鲜尸体上，用牙咬，用手撕，用他们可以做到的所有方法，将那具还活着的尸体分食一空。 亚当突然感觉自己有些虚弱，一缕饥饿感在体内开始成型。 他没有在意，继续在城里走着。 他看到了饥饿的父母将自己的孩子与其余人交换，然后吃掉换来的别人的孩子。他看到有人收集地上的残肢，胡乱的塞进口中。他看到有尚且强壮的男人捡起地上的枯骨升起火焰，合力将老人孩子杀死烹食，他们警惕的看着对方，从锅里抢走食物贪婪的吃光，然后对身后的女性大肆发泄。 他看到有穿着甲胄的士兵用刀枪驱赶饥民，嘴里大声的喝骂不止，也看到稍微干净的女性被抓住带走，而城池最中央的府邸里灯火通明，歌舞升平。 随着时间的推移，亚当越来越虚弱，越来越饥饿，于是他来到了一处无人的掩体后，默默的坐了下来。 然后夜幕降临，城外四面八方响起魔兽凄厉的嚎叫，随着一道高高升起的光焰炸开，疯狂的向城池发起进攻。 士兵再次出现，将所有人驱赶到城外，组成人墙，任由魔兽将他们撕碎也置之不理。 然后法师大人出现了，他坐在由八个人抬起的轿子登上城墙，所有没有死去的人满怀希望的看着他，期待着法师大人出手拯救他们。 法师大人出手了，他的法杖前凝聚了一颗血色的光球，可下一秒他们却发现法师的魔法落到了他们的身体上，他们的血肉炸开，在魔法的作用下向魔兽攻去。 亚当躲在暗处完整地看到了这一幕。 整整一个晚上，法师靠着平民的血肉击退了魔兽的进攻。 第二天天光刚刚放亮，魔兽退去，士兵们再次出现，驱赶平民回到城镇。 亚当更加虚弱了。 ...... 试练不会因为几个学徒的死亡而停止，一个月的期限是维克托院长定下的，整个摩尔多高塔除了塔主之外没有人可以违背，两位法师把亚当带回到移动房屋之中，随手扔在一边，继续着自己的悠闲生活。 他们突然同时盯住了亚当，火元素法师说道：“基诺，看来小家伙不行了。” 亚当的身体开始向外逸散灰色气息，在法师看来，这是灵魂被吞噬然后同化的结果，他遗憾的伸出手，想要把亚当彻底毁灭。 名叫基诺的法师没有阻止，活着的亚当才有给他带来利益的能力，死去的亚当毫无价值。 就在火焰即将烧毁亚当身体的刹那，变化突生，透明有质的念动力自主激发，一点点的与灰色气息争夺空间。 基诺法师挥手用金属洪流挡住火焰，说道：“等等，赖安，他还在反抗。” 赖安法师散去火焰，说道：“虽然只是老鼠的魔法，但毕竟是一个大老鼠用的，你真的认为学徒可以抗的过去？” 基诺的身上出现了另一股更加强大更加凝聚的念动力，它轻轻的托起了亚当，将他放在了远处，负面能量的气息另法师感到很不适，之后他对赖安法师说道：“你没有看过他的念动力冥想法吧？” 赖安法师自然没有，由于知识的积累程度和眼界的差距，学徒阶段的研究成果大多只能对正式法师起到参考作用，实用价值很低，出于这种想法，赖安法师没有了解过念动力。 “哦？” “这种力量很不错，它的意义不在于直接使用，而是控制，”他取出了一块金属，用念动力将其包裹，金属瞬间分解成小的体积，然后变得越来越小，最终将其彻底分解，“看，就是这样，这种能力对我的研究有很大的作用。” 赖安法师饶有兴致的看着基诺，这一幕如果发生在实验室里并不神奇，通过实验仪器可以轻易做到，但现在基诺却是用单纯的精神力做到了这一点。 “精神力是源自灵魂的力量，普通学徒的精神力质量低下，无法抵抗绝望诅咒，但也许这个小家伙可以。而且你知道的，他是学院的学徒，而我们是高塔的契约法师，如果他可以活下来继续开发他的冥想法，对所有高塔法师都有好处。” 赖安法师不置可否的耸耸肩，说道：“那就祝他好运吧。” 59、绝望（二） 亚当再一次走在街上，城里的人变得更少了，像亚当这样身体没有缺失的更是凤毛麟角，整整一个上午，街上除了亚当之外再没有一个行走的人，他们麻木的躺在一切可以休息的地方静静等待死亡，然后成为别人的口粮。 下午恢复了一点体力的强壮者们再一次开始觅食，这一次有许多人把主意打在了亚当头上，亚当将他们逼退之后依旧没有选择杀人，而是冷眼看着他们自相残杀。 到了晚上，完全相同的一幕再一次出现，攻城，法师，邪恶魔法，然后天亮。 这样的轮回持续了六次，亚当的饥饿感越来越强，躲避士兵抓捕越来越困难。 亚当的心中有了错觉，如果下一次自己仍然没有被选中，仍然没有因此死亡，他就可以脱离这个幻境，这种感觉一出现就变得越来越强烈，强烈到他不由自主的相信了起来。 第七天，士兵来到了亚当身前，粗暴的用绳索将他双手困住，然后用刀枪驱赶他走向城外。 亚当太虚弱了，这种虚弱已经让他没有了反抗的能力，只能任由士兵将他捉住。 亚当和其余的平民一起在城外连成了人墙，在魔兽的尖牙利爪和魔法下死伤惨重，接着魔法师第七次出现，这一次，古代魔法将平民们连同亚当一起炸成了碎片。 “就这样死了吗？”亚当渭然长叹。 可转眼间他就发现了不对，如果已经死了，他又怎么可能还有想法？ 果然，在下一秒幻境破碎成了一个个片段，七天里的每一幕飞速的在亚当意识当中重现，然后再一次重组。 亚当又回到了最初，依然是那个残破的城池，依然是不能蔽体的衣衫，依然是满地麻木不仁的人们。 理智的主动缺失越来越严重，这种缺失令亚当的意识变得空白，他没有本能这种概念，如果说一定要找出一个，那么亚当的本能就是求生，但是求生在这种幻境当中并没有什么用，因为亚当根本就没有主宰自己生命的能力。 于是又一次轮回开始了，一切都没有什么改变，野兽一样的人，畜生一样的士兵，冷漠不似人类的法师，以及第七天又一次的死亡。 不知多少次轮回之后，亚当只剩下念动力维持的最后理智，这种理智控制着他不去杀人，不去吃人，不去反抗。 并不是亚当心里存在什么道德底线，只是他觉得如果顺着绝望怪物的意思去做，也许他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当一模一样的结局重复了几百次之后，亚当突然悟了。 既然想要观察绝望，进而体会绝望，既然省略了理论直接进入了以自己为试验体的临床阶段，那么这种维持理智的行为无疑是愚蠢的，他知道自己必须做出改变。 没有什么东西是可以不付出代价就获得的，亚当之所以主动走入幻境，是与绝望怪物，与灵魂撕裂这道魔法赌博，赌注是他的性命，这是他主动发起的梭哈，是一场必须要破釜沉舟才有可能获胜的牌局，他必须跟随敌人的节奏，否则必败无疑，这时还想着保留自己的底牌，是愚蠢的。 亚当抛弃了自己的理智。 ...... “你要做什么？” 那人在地面上匍匐着朝亚当爬来，嘴里是不成语句的单词：“饿，饿，吃，吃......” “站起来吧，我带你去找吃的。”亚当将他扶起，轻声说道。 那人没有想到自己可以听到这样的话，愣愣的被搀扶起来，愣愣的看着亚当，“吃的？吃的！” “嗯，吃的。”亚当认真的对他点了点头，然后向躲在墙后的几人朗声道：“都出来吧，我带你们一起去找吃的。” 登高一呼振臂一挥大概就是这种感觉，绝望之中人们的心情满是麻木和彷徨，却突然出现了一道光，这道光的力量即使渺小，也足以温暖人心。 亚当的身后跟着近十个骨瘦如柴的男人，大家一同走在了街上，他们学着亚当的样子，对每一个躺在地上的人，每一个正在和将要施暴的人游说着：“停止吧，跟我们来，我们一起去找吃的。” 于是人群越来越多，他们或者是怀疑，或者是深信，或者是满怀期望的跟在了亚当身后，从墙角，从石缝，从每一个伸手可以触碰的角落里将一切可以塞进嘴里的东西取下，聚在一起等待分配。 当然有人不信，他们狠毒的将劝说者拦下，试图杀死他们，可亚当聚集的人群太多，他们的凶恶已经无法把人唬住，不过亚当阻止了‘同伴’们的杀戮，任由不信任者离开。 那群人没有了可以欺凌的弱者，没有了食物来源，他们开始自相残杀，有人获得了食物，有人死在厮杀当中，最后食物没有了，他们不得不加入了亚当的队伍。 亚当汇聚了全城的平民，搜集了所有可以搜集的食物，他命令众人将食物煮熟，平均分给每一个人，至于食物里会不会混合某种挑战人类道德底线的东西，他无暇去管。 夜幕降临了。 白天消失无踪的士兵们再一次出现，他们根本没有把汇聚的人群放在眼里，依旧粗暴的驱赶人群，不过这一次，人群中有了抵抗的声音。 “你们不能这样做，我们手无寸铁根本就不是魔兽的对手，你们是士兵，为什么不保护我们？为什么法师大人不亲自出手击退魔兽。”有人高声说道。 那人走出人群，身后众多的同伴给了他无限的勇气，他说道：“士兵，我想我们需要谈谈，我们没有能力抵御魔兽，为什么......” 面前的士兵狰狞的看着他，扬起手中的长刀，用刀背狠狠砍在他的脸上，“贱民，是谁允许你这么和一个骑士后裔说话的，你们这群贱民平时像寄生虫一样活在城市当中，享受贵族的统治和保护，现在难道不应该贡献自己的力量吗？” 亚当走出队伍，悲悯的看着身边的同伴们，对士兵说道：“我请求面见法师大人，我请求得到应有的权益。” 士兵们愕然看着亚当，随即哄堂大笑，笑的涕泪横流：“哈哈哈哈，我听到了什么，贱民想要去见高贵的伟大的法师大人，哈哈哈，你们这些肮脏下贱的杂种，凭什么？” 亚当眼神依旧悲悯，他默默的等待士兵们笑完，想要继续开口劝说，可还没等他在说话，士兵突然变了脸色，冰冷的说道：“我只说一次，现在，立刻，到城外去，否则，”他将长刀撩起，把一开始说话的平民的身体从中剖开，残忍的说道：“你们都要死。” 人群开始骚动起来，他们纷纷朝着亚当的身后退去，用希冀的眼神看着亚当，亚当开口说道：“不，你不能这么做，我们同样拥有生存的权力......” “给我杀！” 士兵暴喝一声，扬起刀枪开始了对同族的杀戮。 平民们根本无法抵抗，他们惨叫着奔逃，然后不住的求饶，亚当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神依然悲悯，依然试图劝说士兵，却被士兵用枪身狠狠的打在地上：“你就是他们的头领吧？你会后悔自己所做的事情的。” 血流成河，士兵们没有任何仁慈，突然人群里传来这样的声音：“不要杀我，我愿意到城外去，我是被蛊惑的，就是他，一切都是他的主意！”士兵们停下杀戮，看着那人指着亚当声嘶力竭。 人群静默了一瞬间，然后他们通通觉悟了，将一切过错推到亚当身上，为了表明心智，他们纷纷冲上前来对地上的亚当拳打脚踢，似乎亚当是引诱他们堕落的魔鬼。 士兵们满意的看着这一幕，兵士长拍了拍手制止了杀戮，然后吩咐道：“把他们带到城外，至于这个人，就留在这里吧。” 众人的仇恨一下被激起，他们厌恶且恶毒的看着亚当，士兵的用心不可谓不险恶，这是将亚当放在了人民的对立面。 兵士长留在了最后，他蹲下身子对亚当说：“你猜明天你会怎么样？我希望明晚还能见到你活着出现在我面前，哈哈哈哈！” 亚当在原地躺下，静静的看着无言的夜空，听着城外的厮杀声，不知该怎样形容自己的心情。他就这样躺了整整一夜，躺倒城外幸存的人群遍体鳞伤的返回城镇，他们每个人都仇恨的看着亚当，聚集在他身边，沉默之后有人捡起了身边的碎石，有人撸起了不存在的袖管。 “杀了他，都是因为他我们才会被法师大人和贵族老爷们抛弃，他是魔鬼，杀了他！”随着这样的一声号召，所有幸存者们疯狂的朝着亚当杀来，爆发了远远超越他们体力的力量。 亚当没有反抗，任由他们攻击自己，任由他们撕扯着自己的血肉。 生命气息越来越弱，亚当依旧一动不动，眼眶中已经没有了双眼，却依然看着天空。 空旷的眼中有光芒暗淡。 亚当的仁慈被绝望取代。 60、绝望（三） “你要做什么？” 随着亚当的死亡，幻境再一次成为了碎片，然后瞬间重组，依然是熟悉的一幕，没有任何变化，变化的只有亚当。 然后...... 热血、忠诚、公正、英勇、谦卑、一个个美好的品质通通被绝望打败取代，亚当变得越来越麻木不仁，当最后一次他冲到法师府邸，被士兵捉住，然后被法师用古代魔法折磨整整七天七夜，变成了另一个绝望怪物之后，幻境彻底破碎了，亚当回到了魂海之内。 魂海洁白无瑕，可亚当的灵魂当中却居住了两只灰色丑陋的绝望怪物。 它们开始了灵魂的争夺，毫不在意损伤，只为了杀死对方，每一次尖牙的撕咬每一次利爪的撕扯，扯下的所有身体信息都被贪婪的吞噬，这个时候，已经分不清到底哪一个是亚当的灵魂，哪一个是魔法变异而成的怪物。 ...... 外界，摩尔多学院的试练已经进入了尾声，赖安法师和基诺法师撤去了符文结界，解除了魔药的药效，然后将存活下来的学徒们聚集到了一起。 一个月前近一百人同时进入了试练之地，可到现在存活下来的只有不足四十人，众人心绪难言，那是一种劫后余生的喜悦和对未来的希望混合而成的复杂情绪，每个人都在四处寻找相熟的同伴，每一个熟悉的面孔都会引起莫大的欣喜。 威廉活了下来，在亚当实验室的几个月他的实力有了长足的进步，再加上本身还算优秀的资质和火元素亲和，他的魔法在同期学徒当中属于出类拔萃的一层，在试练中，他纠集起了一个十几人组成的队伍，展现了杰出的领导能力，成功将同伴们带出了试练之地。 “威廉，你在找什么？”一个女学徒倾慕的看着威廉，殷勤的询问着。 威廉对她扯出了一个笑容，“找一个人。” 他的心中疯狂自问：“哪儿去了？哪儿去了？他怎么可能会死？” 威廉在寻找亚当，他不相信那个耀眼的人会死在这样一个对他来说如同游戏的试练当中。 很快威廉的目光从在场所有人身上扫过，依然没有亚当的身影，他的行为引起了大家的注意，队伍里的同伴们担忧的聚集在他身边，问道：“威廉你怎么了？” “你们看到亚当了吗？” 亚当？众人面面相觑，他们这才发现存活的人中少了亚当的身影，有人说道：“没看到，也许他死在里面了？” 片刻的沉默之后，有人幸灾乐祸的说道：“我还以为他有多厉害，现在还不是死在了试练当中，哈哈，以他的性格，根本没有人愿意和他成为同伴吧？估计现在已经成为某个魔兽的排泄物了。” 威廉觉得有些刺耳，但他没有对此说什么，如果亚当已经死了，这种争执没有任何意义，如果亚当没有死，说话的人自然会付出代价。 这时两位法师走到了众人面前说道：“恭喜你们通过了试练，回到学院之后可以选择成为自由学徒，或者和高塔签订契约，不过无论你们如何选择，你们都成为了一名合格的法师学徒。” “留给你们一小时的时间恢复体力和精神力，一小时之后我们将通过传送阵回到高塔，然后你们可以开始真正的学院生活。” 两位法师说完话之后转身离开到一旁进入了移动房屋，威廉几经犹豫终于忍不住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敲了敲门，对法师说道：“尊敬的法师大人，日安。” 移动房屋的屋门自动打开，赖安法师看着威廉说道：“日安，学徒。” “大人，请问，我们是所有存活下来的学徒吗？” 赖安法师说道：“当然。” 威廉脸色一僵，恭敬行礼之后告退，心中自语不断，亚当居然真的死了？ 基诺法师看着他突然说道：“你认识那个叫亚当的学徒？” 威廉猛的抬起了头，对基诺法师连连点头。 基诺法师示意威廉进来，威廉来不及欣赏正式法师的生活环境，紧紧跟着基诺法师向里面走去。 “他，怎么会变成这样？”威廉看到亚当的情况，瞳孔不自然的缩紧，错愕的惊呼出声。 亚当的情况很不好，身形枯槁到只剩下皮包骨头，双眼紧闭身体不断的抽搐，可最可怕的是从他身体上不断弥漫而出的灰色气息。 威廉喃喃自语：“负面能量气息，敌法师？” 基诺法师讶然看了看威廉：“不错的见识。” “亚当和我曾经和敌法师学徒战斗过，亚当全灭了四名学徒，拯救了布兰镇。”威廉艰难的将目光从亚当身上移开，回头对基诺法师说道。 基诺法师拍了拍手，对坐在外头的赖安法师说道：“原来是这样，难怪那只大老鼠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到法师大陆来杀一个小学徒。之前死的应该是他的后辈。” 威廉静静的听着，然后大着胆子问道：“法师大人，能告诉我亚当怎么了么？” “有一个正式等级的敌法师潜入了试练地，他被一级古代魔法灵魂撕裂击中，负面能量气息占据了他的灵魂，唔，不得不说这个小家伙很厉害，近一个月一直与绝望抗争，到现在还没有落败迹象。” 可是基诺法师的话音刚落，灰色气息如同一场风暴一样席卷而出，亚当的面目不由自主的狰狞扭曲起来，基诺法师一把将威廉甩出了房间，对赖安法师说道：“这，难道是灵魂要被毁灭了？” 赖安法师起身靠在门框上，看着痛苦的亚当，然后说道：“很显然小家伙顶不住了，你还是不想杀死他吗？” 基诺法师皱着眉头盯着亚当，手中金属粒子随着他的心虚在身旁起起伏伏，显然他现在也不知道应不应该将亚当杀死减轻他的痛苦，片刻之后他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因为他发现了一些不一样的现象。 “灵魂撕裂这个古代魔法，是凝聚人类绝望和灵魂能量摧毁目标的灵魂，这道魔法的效果应该是摧毁，可是你看他，”基诺法师指了指亚当，“他现在好像是在被同化？你见过这样的现象吗？” 赖安法师双眼便成了晶莹的红色，密密麻麻的符文在眼中层层浮现，目光穿透了亚当的身体直入灵魂深处，他惊讶的说道：“咦，很奇怪，这个小家伙做了什么？” 法师的好奇心拯救了亚当的性命，他们决定保存这个特意的‘样本’，也许可以研究出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也说不定。 赖安法师眼中的符文浮现在空气当中，然后覆盖在亚当的身体上，灰色风暴被束缚在了一定的范围内，外界已经感受不到负面能量气息，法师嘴里说道：“看来要暂时把他封印了，否则他可进不了高塔的范围，学院执法者可没有这么好说话。” 威廉眉头紧锁的回到了学徒们聚集的空地上，他还在消化刚刚得到的消息和看到的场面。 他知道了亚当为什么没能走出试练之地，可他无法想像亚当居然和正式法师战斗过，而且还活了下来。 可刚刚的情况，亚当显然危在旦夕，不一定是死，有可能会成为负面能量的俘虏，他比谁都知道念动力的强大的承载能力，再加上亚当的天分，他毫不怀疑这一点。上一次的事件之后，他曾经查阅过敌法师的简单资料，也知道了主流法师们对敌法师的态度，如果亚当真的堕落，绝对没有一丝生机。 现在的他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自己的心情，他与亚当曾经有过很深的矛盾，虽然是他单方面认为的，从这点上看，他应该觉得轻松。可他也因为亚当而变得强大，如果亚当死了，修行念动力冥想法的路上他就没有了指路人。 而且他的心中还隐隐有一丝他不怎么愿意承认的奇怪想法，亚当这样的人不应该如此默默无闻的死去才对。 学徒们自觉的坐在了离威廉稍远的地方，谁都能看出他的心情并不好，这个时候没有人愿意触怒这个大概是继亚当以后学徒当中的最强者。 但是他们免不了幸灾乐祸窃窃私语，基于一种很奇怪的想法：陨落的天才越多越好，这样我的敌人就会越少，能获得的资源就越多，能达到的高度就越高。 威廉冷眼看着听着他们的交谈，觉得非常可笑。 这种人永远不会去思考自己到底有什么样的才能，付出了多少努力，他们永远都会把自己无法达到更高成就的原因归结到别人的身上，然后被越来越多的人超越。 他甩了甩头将繁杂的念头扔到一边，亚当的事情已经不是他可以参与的了，他能做的只是默默的祝福一下，接下来回到学院之后的选择才是现在他应该思考的问题。 一个小时的时间过去，法师们准时走出移动房屋，房屋飞速缩小消失在他们的手中，留在原地的是一个悬浮的传送阵。 历时一个月之后，众人，包括亚当，再一次回到了学院当中。 61、绝望（四） 两位法师从高塔传送阵走出之后立刻被执法者团团围住，这些炼金傀儡展现战斗姿态，对两位法师发出警告：“法师基诺，法师赖安，检测到处于临界点的负面能量气息，请立刻做出解释。” 与此同时，高塔第一层被强能量场包围，实质化的能量干扰了高塔正常的运转，以法师的强悍依然感觉如芒刺在背，赖安法师急忙把亚当扔了出来，说道：“学徒亚当被古代魔法灵魂撕裂击中，正处于不稳定状态，我请求面见维克托法师。” 听到赖安法师的解释，强能量场有所减弱，炼金傀儡走到亚当面前，伸出机械臂插入符文封印当中，赖安法师直接将自己设下的封印解除，由银色的微型炼金机器人构成的潮流瞬间将亚当完全覆盖。 做完这件事之后，炼金傀儡在原地微微停顿，接着维克托院长的声音在两位法师耳边响起：“带他来见我。” 两位法师在执法者的‘押送’下一路来到高塔倒数第二层，见到了似乎一直都停留在这里的法师真身。 “日安，维克托法师。” 巨大的法师真身对两人点了点头，然后从炼金傀儡手中接过了亚当，轻易的突破银色封印，他看了看亚当的状态之后说道：“这个小家伙，不知是该赞叹他的大胆，还是悲哀他的不幸。” 基诺和赖安两位法师知道亚当交到维克托法师的手中之后，命运就已经不是他们二人或者亚当本人可以左右的，生死只在高阶法师的一念之间，轻轻将事情的前后经过解释之后，他们安静的坐在了一旁。 维克托法师伸出巨大的手指想亚当指去，接着空间当中出现了一道立体光幕，光幕当中播放的正是亚当魂海当中正在发生的事情。 赖安法师和基诺法师看了看光幕，表情突然变得惊愕和古怪起来。 “灵魂撕裂，变异了？” 维克托法师点点头：“没错，它变异了，古代魔法大多是不稳定的，很容易因为哪怕一点轻微的影响改变性质，这道魔法原本的作用是撕裂灵魂，可现在，”他指着亚当灵魂当中两头互相厮杀的怪物说道，“变异的负面能量汇聚成了一个整体，这道魔法已经有了超越一级古代魔法的能力，它想要争夺这具身体的控制权。” 基诺的研究方向与灵魂完全迥异，他看不太懂亚当灵魂当中发生的事情，不过他听到了维克托法师说魔法变异为一个整体，可现在，他看到了两个。 听到基诺法师的问题，维克托院长说道：“这就是我说他大胆的原因，这个小家伙在没有系统知识指导，没有接触过古代魔法的情况下，自己找到了一条对抗古代魔法的办法。他化身成为了另一头绝望怪物。” 基诺法师忍不住问道：“这样做，有什么后果？” “成功或者失败而已，成功保存自身，失败成为怪物。只不过无论结果怎么样，他的灵魂中都不可避免的会沾染上古代魔法的气息，这对他将来的道路会造成很大的影响，也许会使他再也没有办法探索真理。” 维克托法师说完之后将自己的魔法取消，然后把亚当交给炼金傀儡，示意傀儡把亚当送到自己的实验室里，然后对两位法师说道：“你们的任务完成了，稍后自行去结算，至于你们救下这个学徒的报酬，他如果可以醒来你们自己商量，如果不能，学院会接受他的契约，然后给予你们报酬。” 两位法师行礼之后向后退去，这时候维克托法师再次说道：“哦，对了，新的招生工作很缺人手，如果你们有时间的话可以去领取任务。” ...... 众人的时间不会因为某一个人而定格，缺少了亚当的学院依然在正常运转，亚当的实验室里，詹姆士和弗兰克再最初的震惊之后也接受了这个消息，并且做好了亚当无法回来的准备，但是他们没有离开实验室，一是因为契约，二是他们也无处可去。 威廉在回到学院之后，默默与学院签订了契约，成为契约学徒，然后遣散了他的组织，再一次过上了深居简出的生活。 艾略特来过很多次，可是亚当现在在院长的实验室里，他根本见不到也无法从三人处获得什么有用的消息，在一次次的失望之后，渐渐他也不再来了。 实验室里只剩下他们三人，亚当在的时候他们还没有什么感觉，可是在缺少了亚当之后他们都积累了许多问题，这些问题少了亚当这个创造者的存在，光凭他们自己的探索和讨论解答的效率很慢。 很快，新一批的学徒来到了学院，不再有荒岛来客存在，全部近五百人都是从本土城镇招收的高资质学徒，与他们刚来时一样，眼高手低，自大骄狂，在学院里拉帮结派横行霸道。 由于出身和天赋，他们在入学之前就拥有了一定的魔法实力，又因为人数众多，他们对前一批的学徒根本没有尊敬，肆意的侵占着任务资源。 新旧学徒爆发了多次正面冲突，甚至有学徒因为决斗死亡，开始威廉这一批学徒凭借着生死之战后悍勇的精神占据了上风，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又因为人数原因走入低谷，并且已经有人‘背叛’，加入新学徒队伍，对原本的同伴倒戈相向。 于是有人找到了威廉，请求威廉出手教训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菜鸟，为老学徒争夺权益。 但威廉拒绝了。 他发现自己的想法越来越贴近一年前的亚当，他看着这些愚蠢可笑的争斗只觉得很无趣，他终于知道了当时自己等人去请求亚当帮忙时亚当冷漠拒绝的原因。 就像当时他不理解一样，他们也不理解威廉，然后他也成为了边缘人。 这让菜鸟们认为威廉可欺，但是在威廉悍然出手接连杀戮了复数菜鸟之后，就再也没人愿意招惹他，亦如亚当当年。 整整一年时间过去，在菜鸟们参加试练考核离开学院之后，清晨的实验室迎来了很久以来第一位客人。 科瑞斯特尔。 威廉打开实验室的大门，愣愣的看着面前高贵冷漠的科瑞斯特尔，发现当年怯生生如同小兽一样的少女与以前已经完全不同，看着她就像是看到了第二个亚当。 “好久不见，科瑞。” “早安，威廉，好久不见。” 威廉将科瑞斯特尔请进实验室，示意她随意坐下，然后感叹的说道：“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科瑞斯特尔微微一笑，如同冰山消融，映衬阳光光彩夺目：“你也一样，人总是会变，总是要变的，不是吗？” “是啊，总是要变的，否则就会被淘汰。” 说完这句话，两人静坐默默无言，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之后科瑞斯特尔起身，在实验室里来回参观，饶有兴趣的查看每一个仪器，每一个报告，威廉静静坐着，没有介绍也没有阻止，良久之后，科瑞斯特尔轻声问道：“亚当他，还没有消息吗？” 威廉抬起头：“你也知道了吗？” “嗯，布莱克导师和我说过事情的始终，他还是那么强，在正式法师手下逃生并且抗争到现在。” 布莱克，导师。威廉复杂的品味了这个称呼，当初的伙伴各自走上了不同的道路，可他依然没有找到自己的路，依然活在亚当的庇护之下。 “你最近过的怎么样？” “很不错，导师那里有我一生都学不完的知识，我感觉自己每天都在进步，”每天都在拉近自己和亚当的距离，可是那个标杆，那个自己要追赶和超越的目标，却不知生死了。 “不过导师对我还是不太满意，他曾经很多次说过，如果是亚当，一定能做的更好。” “你说，他会这样死去吗？” 威廉长叹一声。 “一定不会的，他怎么可以这样毫无价值的死去？！” 科瑞斯特尔自问自答之后起身，她没有想从威廉这里得到什么答案，因为答案早已出现在她的心中。 这时实验室的大门再次被打开，詹姆士和弗兰克相继走入，好奇的看着两人，科瑞斯特尔对两人轻轻点头告辞之后向门外走去，毫无留恋的走向了远方。 詹姆士对怅然若失的威廉问道：“她是谁？能量波动很强啊，我居然不知道学院里还有这么强的学徒。” “她啊，是另一个亚当。” 詹姆士和弗兰克面面相觑，不知威廉说的是什么意思，威廉也没有解释的意思，独自一人走到一边，对着精神力增幅器和放大仪开始冥想法的构建。 ...... 一个月之后，新一批学徒在减员三成之后，回到了学院，他们的试练比威廉他们更难，经过真正生死之间的洗礼之后，他们沉稳了许多，学院也迎来了久违的平静。 就在这时，一直在维克托院长实验室里沉睡承受痛苦的亚当，魂海之中的战斗终于分出了胜负。 62、绝望（完） 身为院长以及在高塔当中地位实力仅次于超维塔主的维克托，他有足够的权限让自己的实验室独立于高塔监察体系之外，在他的实验室当中发生的一切事情，首先不是传送到监察系统，而是先通知他。 当实验室响起警报之后，维克托院长瞬间来到了亚当的面前，伸手在亚当悬浮着的赤裸身体上轻轻一点，魂海的投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维克托院长实验室中的观察仪器将亚当灵魂发生的所有变化一一记录，这样的数据对于研究异化灵魂和变异生物有很大的价值，这也是他容忍亚当存活的原因。 时间于不同的参照系有不同的标准，对于维克托法师这种等级的强者来说，已经初步掌握了基于自身的相对时间，所以广义上的时间意义已经不大，他有无限的耐心来等待任何感兴趣的事情出现结果。 对现在的亚当来说，时间以及一切外界的客观因素都被他摒弃，他甚至抛弃了自己的理智，一心只与绝望怪物进行灵魂主权的争夺。 这种争夺一开始是泾渭分明的，两只怪物不断从对方身上撕扯信息填补和壮大自身，可到了后来，争夺开始不明朗起来，两只怪物有了融合的趋势。 现在展现在维克托院长眼前的就是这样邪恶的一幕，两只怪物身体融合在了一起，能区分数量的只有头颅，它们依然在互相撕咬，而且有一颗头颅已经落入了绝对下风，眼看就要被另一颗完全吞噬。 “会变成什么样呢？依托绝望走上古代魔法的晋级道路成为敌法师？还是被毁灭？”维克托法师站立在一旁，自语一声之后静静等待着最终的结果。 两只怪物的争夺，并不是一者想要理智而另一者想要摧毁理智，它们的目的是完全相同的，都是想让自己成为这个灵魂展露绝望的主导，在维克托法师的想法中，如果没有奇迹发生，无论谁胜利，亚当这个‘存在’，都将不容于主流。 大概五个小时以后，一颗头颅从另一颗上撕扯下最后一缕信息，取得了最终的胜利。 亚当的灵魂完全成为了绝望怪物，并且开始变态。 扭曲和混乱从没有向现在一样清晰明朗，这种变态甚至波及到了身体，在维克托法师面前，亚当的身体从枯槁变得丰盈，几近黑色的深灰开始弥漫而出，灵魂强度越来越大，渐渐超越了学徒的临界点，向法师等级攀升。 维克托法师没有阻止这个过程，他想要看到最终结果，因为无论亚当晋升或者变异与否，区区一级的生命层次，在他面前都如同蝼蚁一般可以随手碾碎。 浓郁的灰色，从亚当的灵魂中逸散而出，进入脑海，每一个细胞和每一个毛孔中，更高层次的能量飞速提升着亚当的生命本质，这股能量是如此蛮横，一瞬间就撕裂了实验室对亚当的束缚。 亚当凭空悬浮，咆哮一声之后，灵魂从天灵盖上溢出，不断对周围放射绝望气息。 维克托院长遗憾的摇摇头：“居然真的凭借一道魔法完成了晋升，这样的天赋还真是可怕。可惜啊，这条道路是不容于世的。”古代魔法的晋级，在灵魂完全脱离身体汲取以太然后反补身体之后会彻底完成，现在这样的情况已经是不可逆了。就在他想要彻底毁灭亚当的‘存在’时，异变发生了。 溢出的灵魂被一股微弱但坚韧清澈的能量狠狠拖回了魂海，身体的全面改造被强制停止，已经被负面能量改造的细胞和身体组织被这股能量斩断，通过毛孔排出体外，亚当在内部系统极度的不自洽之下发出痛苦的惨叫。 这真的是非人能承受的痛苦。 维克托法师愕然停止自己抹杀的动作，以他的见识都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强行停止晋升？ “身体的改造可以停止，但灵魂呢？”维克托法师依然不看好。 光幕再一次出现，展露出亚当灵魂中惊人的一幕。 一点灵光从灰色的绝望灵魂中摇曳升起，光芒微弱但无与伦比的坚定，在这股微光的照耀下，灰色的绝望气息竟然像是遇见天敌一样不断的退避。 这是亚当的信念之力，是他从一次又一次绝望之中领悟的可以摆脱绝望，战胜绝望的正面力量。 当他的仁慈，热血，忠诚，公正，英勇等等信念一一败在绝望面前时，他反而领悟出了战胜绝望的办法。 那就是永不放弃。 亚当将绝望这个概念具象化，得到的结论就是绝望不过是无数次的努力依然看不到希望而已，只要不去理会它，只要不停地寻找新方向并为之努力，带着永不放弃的信念，绝望就可以战胜。 光芒上升到魂海当中，灰色如潮水一般褪去，灵魂中的绝望信息不安的动摇着，恐惧着那微弱但是无比强大的信念。 光芒重新落回灵魂，灰色气息如同被阳光照射的霜露，一点点消融，一点点被逼出。 维克托法师居然赞叹的拍了拍手：“惊人的智慧，惊人的信念，可是你的灵魂已经跌落层次，又怎样将负面能量完全清除呢？” 的确，虽然负面能量被逼出了灵魂，可仍然停留在了魂海当中，亚当的生命本质也跌落了境界，面对正式等级的能量他完全没有将它们清理的能力，情况似乎又回到了当初。 当亚当再一次入主自己的灵魂之后，他不禁发出了舒畅的呻吟，连带着他残破的身体也一同舒展，狰狞扭曲的脸庞也跟着露出了舒服的表情，看起来十分怪异。 灵魂的表情没有凝重也没有惊慌，现在的情况看起来虽然陷入了与之前一般的困境当中，但其实已经完全不同。 它不再是由彼得·奥姆发出的魔法，而是变成了亚当主动放弃的晋升能量，它的‘主人’已经由彼得·奥姆，变成了亚当。 “我的东西，当然应该由我来操控。”亚当看着蠢蠢欲动的负面能量，平静的传达信息。 能量是守恒的，在法师位面也许这条定律有些许差错，但不可能完全相悖，这道能量既然可以被亚当吸收，那么肯定也可以让其它东西吸收。 其余人类和生物与亚当的灵魂毫无联系，不可能也不会愿意接受这样的劣质能量，但亚当还有一个原本被他当作废物的牌，魔鬼，以魔鬼种族的特性，必定会很容易的接收这股垃圾能量。 即使不足以支持纯粹的意志生命晋升也没关系，亚当本就只是把魔鬼当成垃圾桶而已。 亚当将魔鬼召唤入魂海，一年多的时间里，魔鬼一直在一道摇摇欲坠的线程当中瑟瑟发抖，惶惶不可终日，如今一朝见到亚当，他居然嗷的一声哭了出来，然后朝着亚当扑来。 “主人，主人！你还活着，你没事！太好了，我不用死了，也不用呆在那个狭小的地方了！” 亚当一脚把它扫到一边，通过契约将它束缚，然后对魔鬼说道：“想变得更强吗？” 魔鬼一愣，这话听起来似乎是魔鬼应该说的台词才对？ 它看了看亚当又看了看旁边的负面能量，瞬间知道了亚当意思，他剧烈的挣扎起来：“不，我的主人，您不能这么做，我会死的，我撑不住这股能量，我会爆炸的。” 维克托法师眼睛亮起，原来如此，魔鬼吗？ 亚当不为所动：“你是意志生命，你的晋升本就是依靠负面能量和灵魂，现在有让你一步进化的契机，你为什么要拒绝？” 亚当完全是在骗它，虽然它丢失了传承记忆，可也知道自己的晋升不可能依靠别人已经炼化的能量。魔鬼挣扎的更剧烈了，它感觉到亚当正在不断通过契约调整它的意识频率，让它的波动和能量契合，“主人，我不行，我真的不行，您想想别的办法好不好，我真的会死的。” “少废话！”亚当粗暴的扯过魔鬼，一把将它塞进了负面能量当中。 能量找到了宣泄口，感觉到了同源的灵魂气息，顿时疯狂的朝魔鬼的意志当中涌入。 魔鬼发出短促的惨烈嚎叫，混沌形体被狂暴的能量不断击碎又瞬间重组，它在一瞬间毁灭重生了上千次。 惨叫只持续了一秒钟，魔鬼就陷入了意志破碎的边缘，亚当将自己的灵魂力量通过契约传递给魔鬼，帮助它稳定存在。 在外的能量越来越少，魔鬼的形体越来越凝聚，渐渐有了从纯意志生命变为实体的趋势。 很快能量完全进入了魔鬼身体，亚当用最快的速度将它丢出魂海，然后主动解除了主仆契约。 “聪明的办法。”维克托法师欣赏的说道。 解除契约的目的是切断负面能量和自己灵魂的关系，将所有人转移到魔鬼身上，自此，这股能量和亚当再没有任何联系，而是完全成为了魔鬼的力量。 亚当灵魂终于再一次入主身体，顿时磅礴的虚弱感来袭，他忍不住跌坐在地。 63、后遗症 伴随着刺耳的警报声，亚当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第一眼就看到一个庞大的头颅在一旁看着自己，他张了张嘴巴，想要对维克托法师行礼，可是因为长时间没有正常进食，加上刚刚又决然的斩断了自己大半细胞组织，他居然虚弱到无法发出声音来。 维克托法师不以为意，伸手一招，一瓶营养液飞到了亚当面前，亚当一口将它干掉，温和高等的能量开始缓缓的修复他残破的身体。 “聪明的做法，不过这一次可不是免费的。你至少要把五年的收益全部交给我，才可以抵消你利用我的价值。”维克托法师嘟囔着说道。 亚当恢复了些许力气，从地上爬起后说道：“当然，很合理，尊敬的维克托法师。” 亚当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知道自己应该是身处在更高权限拥有者的实验室当中，很显然，这个人就是院长，这也是他和魔鬼没有第一时间被高塔执法者消灭的原因。 亚当礼节性的请示了一下，维克托法师示意亚当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地上魔鬼的能量消化即将完成，正式等级的负面能量虽然没有能让魔鬼晋升，但是也大幅度增强了它的实力，亚当可以看到魔鬼的混沌形体已经有了质量，而不再是单纯的意志生命，只不过因为处在法师面前魔鬼无法展露威能，但是亚当可以从它身上逸散的能量中感受到这种实力已经追平了甚至超越了现在虚弱的亚当。 唰。 魔鬼睁开了‘眼睛’，从它不规则的身体上类似眼睛的部位当中，有两道灰色的能量光芒射出，魔鬼几乎瞬时间就忘了刚刚自己承受的痛苦，欣喜的变作人形，不断在自己身上拍拍打打，然后才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亚当。 “主人，我好像真的变强了，主......，嗯？” 魔鬼回神之后一下子发现了束缚在自己灵魂当中的那一道锁链消失了，自己的存在感从没有像现在一样真实过，它不敢确定的对着亚当发出一道微弱的能量攻击。 这道能量微弱的很，即使命中目标呀没有什么杀伤力，亚当索性就没有抵挡。 魔鬼眼睁睁的看着能量命中亚当，神态转为狂喜，它仰天长笑：“哈哈哈哈，我自由了，亚当，你这个该死的暴君，我要把你变成我的奴隶，折磨你一万年！” “一万年？” “没错，一万年，你要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 “你会签订主仆契约吗？” 魔鬼呆滞了一下，它好像真的不会，不过它依然强硬着说：“我...我早晚可以学会。” “好吧，那你知道你现在在哪里吗？” “我当然知道，我在......”魔鬼的脸色刷的变白，法师大陆，它在法师大陆，可不是什么乡下小位面。 “看来你知道，那你知道你现在身体里运转的是什么性质的能量吗？” 魔鬼脸色更白。 “你知道一个无主的异位面生物，带着一身的负面能量，出现在法师大陆会有什么后果吗？” 魔鬼脸色变得惨白，用膝盖想像一下，它都知道自己将面临什么样的悲惨结局。 亚当轻轻的补上最后一刀：“你回头看看。” 魔鬼僵硬的转头，脖子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然后看到了身后的维克托法师。 魔鬼的人身一下子崩溃，嗖的一声窜回了亚当身后，颤抖着声线说道：“主，主人，我刚刚是开玩笑的，我永远是您最忠诚的仆人，我怎么敢背叛您，快和我签订契约吧！” 魔鬼很识相，被喜悦冲昏的头脑恢复之后，它马上认清了现实，知道在这个世界上，离开亚当的身边它不可能存活下来，当然它也可以选择和别的法师签订契约，但是恐怕亚当不会给它这个机会。 即使现在亚当看起来虚弱到一阵风都能吹跑，可理智之下它依然会选择亚当，它比任何都知道这个少年的恐怖。 亚当轻车熟路的勾勒出主仆契约的符文，魔鬼没有丝毫抵抗，眼含热泪的感受着自由又一次离它远去，然后一头扎进亚当的脑海当中不肯出来。 做完这一切之后，亚当才正式对维克托法师表示感谢：“感谢您的帮助，尊敬的维克托法师大人。” “唔，这是一场公平的交易，你灵魂当中发生的一切是很有价值的知识，至于最后吗，你需要把费用交给我，当然，允许你分期支付。” 维克托法师说完之后示意亚当自行离开，不仅仅是因为他没有时间和亚当废话，也是因为失去了实验室的隔离和束缚之后，亚当虚弱的身体再次有了被法师意志同化的危险。 亚当缓缓的走下高塔，他没有急着飞回实验室，而是一步步的在学院当中散步。建筑没有任何变化，变化的是人。 亚当拥有过目不忘的能力，虽然他没有兴趣和以前的人交往，不过却不会忘记，但是现在他发现学院中行走的尽是从没有见过的新学徒。 “过去多久了？” 魔鬼在亚当脑海当中瓮声瓮气的回答：“快两年了吧。” 亚当沉默下来，已经这么久了吗。 行走在学员当中的学徒们也用惊奇的目光看着亚当，之前两次的招生都属于特殊情况，一是高塔战争失败后的紧急补充，二是由于亚当而获得的额外机会，正常的学院招生是以十年为基础的，现在还远远没到，按理说学院里不应该有没见过的人才对。 不过还没等他们上前询问，就听到上一批学徒惊愕出声：“亚当？！” 亚当？很耳熟啊？ 亚当没有理会他们，甚至都没有回头，继续朝着学院里走去，熟悉他性格的人都没有在意他的态度，只是心中的那份惊讶依然无法减少，他们都通过各自的途径得知了在亚当身上发生的事情，没有人认为他可以活下来，可是现在亚当居然又出现在了他们面前，即使看起来状态不是很好，但是—— 亚当居然没死吗？ 实验室当中众人依旧沉默着进行冥想法的修炼，没有人说话，因为遇到的问题已经没有办法通过讨论了获得解答。 突然威廉张口说道：“各位，我......” 咔嚓，实验室的大门自动打开，打断了威廉的话，也让詹姆士和弗兰克的思维一下子变成了空白。 “亚，亚当？！” 亚当走入实验室，难得的露出了一个笑容，将魔鬼甩出脑海之后轻声说道：“我回来了。” ...... 第二天一早，第一个来到实验室的詹姆士推开了大门，不知是不是因为错觉，他感到实验室里充满了生机，那是一种未来的路不再是彷徨无措的感觉。 三人当中他承受的压力最大，因为寿命无多，他已经展露了无法抑制的老态，要不是近来和艾略特的关系还算不错，可以从他那里低价得到品质优秀的药剂，詹姆士大概连现在的状态都没法维持。 他对着正在扫地的亚当说道：“你好啊，魔鬼先生。” 扫地的亚当正是魔鬼变成的，詹姆士很清楚亚当绝对不可能亲手做这些杂事，魔鬼抬头瞥了他一眼懒得说话，低头继续对亚当嘟囔着咒骂。 詹姆士敲开了亚当房间的门，看到亚当正默默的坐在椅子上怔怔出神。 他没打扰亚当，而是站在一旁等待，近一个小时之后，亚当的声音传来：“早安，詹姆士。有什么事吗？” 詹姆士带着一年多以来自己积攒的所有问题，本想向亚当请教，不过看到刚刚的那一幕之后，他担忧的问道：“情况很差吗？” 亚当点点头不在意的说道：“现在看来很差，首先是身体的损伤，大概需要一个漫长的恢复期，这段时间里我需要不断食用高品质的能量药剂。但最严重的还是灵魂损伤。” 亚当虽然战胜了变异的灵魂撕裂魔法，可是强行打断晋升，强行分离能量所造成的后遗症却让他很头疼，与身体一样，亚当相当于撕碎了自己的部分灵魂，可与身体不同，灵魂的损伤更加难以恢复，根据亚当的计算， “想要恢复，估计需要十年以上的时间。” 詹姆士咋舌，十年对于他们这样的普通学徒来讲，只是短短的一段时间而已，也许仅仅足够他们初步掌握名想法，了解一些必要的知识，学会一些常用的魔法，可是以亚当的进步速度，他毫不怀疑亚当可以在十年之内晋升。 当然，他现在还不知道亚当本来已经晋升了，却被自己放弃。 但是亚当对此并没有太过在意，经过这一次的事件，放弃这个概念在他的逻辑和情感两套思维中都被彻底抛弃。 无非是多些时间而已，比起死亡来，不算什么。 正当詹姆士想要上前请教疑问的时候，魔鬼变成艾略特的形象走了进来，没什么好气的说道：“主人，艾略特来找您了。” 詹姆士苦笑着收起了自己的问题，他知道今天大概是没机会了，不过没关系，亚当回来了就好，以后还有很多时间。 64、迷茫 艾略特还是那副老样子，从大门进来之后张开双手朝着亚当扑来，嘴里喊着：“我的朋友，我就知道你不会死的！” 亚当与他拥抱了一下，然后艾略特说道：“好了，今天不要呆在这里，跟着我去享受一下真正的学院生活吧。詹姆士，你们也一起，太孤僻对进步没有帮助的，偶尔也要享受一下生活，不是吗？” 亚当拗不过他的热情，也不想拂了这个回来之后第一个来看他的朋友的好意，于是和他一同离开了实验室。 亚当的生活真的是很枯燥乏味。 第一年里大家要紧张的应对试练考核，除了自暴自弃的学徒之外，没人有时间去享受生活，刚刚通过考核，亚当就陷入了昏迷当中，而这时通过考核的学徒们就进入了平缓的学院生活当中，除了要每年进行一次任务之外，如果没有诸如学院战争这样的紧急突发事件，他们甚至可以一直在学院中生活到死。 于是他们惊讶的发现，原来学院里有这么多有趣的地方。 比如说提供给学徒完全防护的战斗馆，在这里学徒可以毫无保留的进行对战，而不用担心有生命危险。比如说驾驶体验馆，骑士体验馆，甚至连红灯区这种东西都存在。 在娱乐场所提供服务的有各式各样的种族，各式各样的身份，只要付出足够的能量石，就可以得到完美的享受。 艾略特要带着几人去的，是一个专门为实力强大的学徒服务的私人酒吧，这座酒吧是学院的产业，从来没有人敢在那里闹事，而所有有资格进入的学徒，都会得到其余人的羡慕。 “怎样判断学徒是否有资格进入？”听到艾略特的介绍，威廉好奇的问道。 艾略特神秘的一笑，没有回答，只是带着他们继续朝前走，直到走到一个突兀的立在空地上的大门之前时，他才指着那道门说道：“很简单，任何人都可以尝试，只要你能够走进去，就有这个资格。” 詹姆士和弗兰克有些跃跃欲试，他们都知道这个酒吧的存在，不过以往他们并没有进入的资格，不知道现在的他们有没有进步。 “我先来。”弗兰克上前一步推开了那道黑色的门，亚当发现门里似乎是一个符文结界，弗兰克紧张的上前一步，只见符文结界上分出了一道光膜将弗兰克包裹，弗兰克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三分钟之后光膜暗淡，弗兰克消失在了原地。 詹姆士第二个站了出来，同样紧张得走到门边，他耗费的时间要比弗兰克更多，将近五分钟之后，詹姆士才成功进入酒吧。 艾略特说道：“没想到他们两个一年里进步这么大，之前他们可是没有进入学徒酒吧资格的。” 威廉踹踹的问道：“艾略特先生，进入的资格到底是什么？” “很简单，符文结界会分出一组符文当作钥匙，只要在五分钟之内将它构建成功，就拥有了打开第一道门的资格，然后只要学徒确定了自己的道路，就可以通过第二道门。” 威廉感觉自己松了口气，不是考核精神力总量就好，在实验室里，他虽然在精神力的总量上不如两个资深学徒，但是学习速度并不差，单单要求构建速度，他相信自己也可以。 于是他信心满满的走上前去，果然，只用了二分钟就成功走入了酒吧。 威廉发现学徒酒吧是一个很梦幻的地方，这里的空间没有上下左右，似乎是一个独立悬浮的奇幻世界，漫天的星辰绽放光辉，无数符文不断闪烁如同霓虹，舒缓的音乐在每个人心里掀起涟漪，长久以来精神的疲惫似乎一扫而空。 酒吧里的人并不是很多，詹姆士和弗兰克似乎找到了熟人，坐在了另一边，回过头他居然看到了科瑞斯特尔独自坐在一张吧椅上品尝着红酒，她身穿着一身朴素的青色长袍，面容远远谈不上美丽，可气质却让人无法忽略。 看到威廉之后科瑞斯特尔举了下杯子，邀请威廉坐过来，然后说道：“恭喜你加入学徒酒吧。” 威廉对詹姆士和弗兰克歉意的笑了笑，这时一个炼金傀儡走了过来，将一份酒单放在威廉的面前。 大贵族出身的威廉对这样的东西根本不会陌生，虽然是第一次来，但依然轻车熟路的点好了饮品，支付不菲的能量石之后，他对着科瑞斯特尔说道：“原来你......” 科瑞斯特尔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嘴边，示意威廉不要说话，然后指了指正前方的一道光幕。 威廉朝着光幕看去，发现上面播放的居然是门前的情景，这时向大门走来的正是亚当。 威廉丝毫不为亚当担心，他都可以通过的考核，绝对难不倒亚当。 ...... “我先进去了，到下面去找我，今天我请客。”艾略特说完之后径直走入了酒吧，和威廉一样，他根本不觉得亚当会无法通过这道门。 艾略特大概是学院里交友最广阔的人了，虽然药剂的味道让人感觉很不自然，但这并不影响他的人缘。 进入酒吧之后，他自然的走到一伙学徒边上，然后在把詹姆士和弗兰克邀请过来，阔气的点了一大堆酒水之后，端起酒杯看着光幕。 “那是亚当吧？很久没有见到他了，听说他被正式等级的敌法师袭击了？”一个曾经图书馆里的熟人对艾略特问道。 “嗯，没错，不过我的朋友抗住了魔法，活了下来。”艾略特举起酒杯，“让我们为他干杯。” 众人推杯换盏，倒不是真的为亚当开心，只不过找一个喝酒的理由而已。 “没想到你们两个家伙也能走进这里，看来亚当的研究成果真的不错？”一个资深学徒朝詹姆士和弗兰克举了下杯子，揶揄的问道。 两人也没有生气，毕竟这是事实，而且问话的人也不见得有什么恶意，他们含笑喝下了杯中的酒。 “咦，艾略特，亚当好像遇到了些麻烦。” ...... 亚当的确遇到了麻烦，学徒酒吧拒绝他进入。 第一道考验并不难，虽然那几个构成钥匙的符文有些复杂，但是根本难不倒亚当，亚当只是扫过一眼就准确的将它们构建完成，可是第二道考验却把亚当阻拦在外。 第二道考验是再问学徒想要通过研究什么知识来晋级正式法师，这对其余拥有‘钥匙’的学徒来说根本就不是问题，当精神力和学习能力答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他们会第一时间确定这件事，而且大多和自己的灵魂亲和有关。 但是对亚当来讲，什么是自己的道路？ 念动力？这点早就被亚当放弃，念动力在亚当手中注定只能作为辅助手段。 元素魔法？可是就现在来看，亚当并没有表现出哪一系的元素亲和。 其余的道路，亚当更是从未在那些知识上下过什么功夫。 直到现在亚当才发现，自己一直以来居然只是在闷头闭门造车，甚至连想要造出一辆什么样的车都不知道。 正在亚当默默思考，酒吧里的艾略特等人面面相觑的时候，亚当的身后走来了另一批人。 “科沃尔哥哥，这里就是传说中只有天才学徒才能进入的酒吧吗？”一个甜腻的女声说道。 “没错，学徒酒吧，天才的聚集地，听说我们和前一批的学徒还没有人得到进入的资格，如果今天科沃尔大哥成功了，一定会引起轰动的。”一道男声恭维的说道。 “是吗？科沃尔哥哥一定可以的！”另一个女声不甘被前者抢去风头，紧接着说道。 声音越来越近，最终走到了亚当身后，最最愚蠢的蠢货早已经被淘汰，能活到现在的至少不会再犯狗眼看人低的低级错误，他们窃窃私语着等待亚当考核的最终结果。 名叫科沃尔的学徒是一个长相帅气的少年，他发觉自己从未见过亚当，只不过看样子，好像并不像能通过考核的样子。 果然，亚当被符文结界弹出了。 他站在一边思考了一下，然后再次推开了大门。 这样周而复始三次之后，甜腻的女声终于忍不住了，走到前面对亚当说：“如果你不能通过，能不能先让一下，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 亚当皱着眉头让开了一段路继续思考，他并不是一个完全不讲道理的人，也知道自己现在真的没有办法通过考核。 科沃尔走到前边，首先对女人说：“莎莉，不要这样说话。”然后对亚当说道：“抱歉，我的同伴有些无礼，请不要在意。” 亚当突然抬起头来，也不知是询问，还是自言自语的说道：“自己的道路到底是什么呢？” 没想到科沃尔居然回答了：“道路这种东西，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如果展现了灵魂亲和，只要照着研究就好，如果没有，就需要更加努力多多试验，这种事，别人帮不上忙的。” 亚当对他点了点头，然后朝前走去。 酒吧里的艾略特等人看到的正是这一幕，他们深知亚当的性格，唯恐亚当在这个禁止争斗的地方出手杀人，急忙走出了酒吧。 65、求助 “亚当，不要动手，这里...，嗯？”艾略特话音还没落下，就看到亚当和科沃尔一行擦身而过。 听到艾略特的声音之后，亚当回头看向他说道：“看来我没办法进去了。” 这话一出口，熟悉亚当的几人都愣住了，亚当在第一关耗费的时间极少，这也导致艾略特他们并没有注意到亚当被多次弹出，只以为是被其余人打断而没有想到亚当是没有通过门的考核。 “那几枚符文比你的冥想法简单太多了，怎么可能难得住你？”詹姆士问道。 科沃尔看到这么多人出来，很有眼色的退到了一边不再说话，别人他并不熟悉，可是艾略特他是认识的，那是他第一年里的药剂学导师，听说是很强大的一个学徒。 他看着亚当感觉有些疑惑，以他的了解，进入学徒酒吧最难得就是第一关，那道符文并不单单考验学徒的构图能力，也连带着考验精神力总量质量和计算力，他也是努力了很久才敢来试验，至于第二关，他根本没放在眼里，早在幼年时他的学徒父亲就已经为他检测出了天赋，以后的研究方向根本不需要犹豫。 “还有，亚当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呢？‘你的冥想法’？” 亚当摇了摇头：“第一关很简单，但是第二关，我还没有找到我的研究方向，或者说我并不知道我的灵魂倾向到底指向了什么。” 他看着面面相觑的几人说道：“抱歉，我要先走一步了。”说完从地面升起，向着实验室的方向飞去。 地面上众人再一次回到酒吧不提，科沃尔经过几次试验之后成功通过了考核，这个时候他突然想起了自己自己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听到过亚当的名字。 一旁欢呼雀跃的伙伴听到科沃尔恍然大悟一般说道：“亚当，原来是他！” 伙伴疑惑：“科沃尔大哥，你说什么？” “刚刚那个学徒，他是亚当，念动力冥想法的创造者。” ...... 亚当回到了实验室里，在自己的房间内静坐沉思。 看来浪费的一年时间错过了很多事情，本来进度遥遥领先的他，现在居然已经落后了。 就连威廉都找到了方向，可他还处在迷茫当中，这对亚当来说是不能忍受的。 可是他一时间根本找不到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而且之前他强行打断灵魂晋升的后遗症让他对于精神力的掌控力大幅度下降，暂时也无法做到像之前一样几十个线程同时执行任务，这导致他现在的思考效率大幅度下降。 在法师世界，遇到以自己的智慧无法解决的问题时，并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埋头研究这条路可走，法师世界另类的学术开明给了学徒另一种解决的方式。 只要可以支付价值，就会有有能力的人来帮助他。 亚当来到了任务大厅，直接走上了第二层。 第一层是学徒等级的任务，任务面对的都是法师学徒，而第二层则是针对法师的任务区，亚当相信在这里他可以得到答案。 出于对法师的敬畏，学徒没有重要事情的时候不会到第二层来，而法师们有自己的特殊联络手段，也不怎么需要亲自来接取任务，所以相比第一层的热闹喧嚣，第二层显得有些冷清。 亚当向第二层中央走去，那里有一个固定在基座上的炼金装置，看起来像是一个电脑。 亚当将身份证明放置，光幕上显示出亚当的身份信息和能量石余额。 冰冷的机械音响起：“学徒亚当，说出你的要求。” “我请求由正式法师主持重新验证灵魂倾向，对我解释信息含义，并对研究道路提供指导。” 亚当将自己的要求说出，这是一场交易，不需要敬语也不需要客气，如果亚当不把自己的需求明确说出，法师们也不会好心的给与额外解释。 这一点上看来，法师之间的契约和魔鬼也没什么分别。不要有遗漏不要有漏洞，否则没人替你埋单。 炼金装置将任务上传，然后扣除了发布费用，“任务以记录发布。” 亚当退出房间，任务的最终报酬需要和法师协商，这个酬劳有可能是一个巨大的数字，但亚当并不心疼。 亚当回到实验室之后，威廉几人也已经回来，他们看着亚当有些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好，倒是亚当表现的一如既往的平静。 房间当中，魔鬼从亚当脑海中现行，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主人，看来你遇到了麻烦呐。万一你找不到法师之路，无法成为正式法师...” “不可能。”亚当一面喝着修复药剂，一面不断构建冥想法通过精神力反补灵魂，听到魔鬼的话，毫不犹豫的说道。 “嘎嘎嘎，不要说的这么绝对，即使你能找到道路，可灵魂的伤势在诸位面都是难题，万一你真的不能晋升，不如考虑一下和我缔结共生契约，我可是长生种，拥有近乎无限的寿命。”魔鬼不断蛊惑着，接受了大量能量之后，它果然得到了提高，找回了部分魔鬼的本能。 “呵呵。”亚当给了魔鬼一记灵魂鞭挞，然后冷笑面对。真到了那一天他相信魔鬼根本就不会放过他，共生契约？在力量不对等的情况下，这种平等的契约没有任何保障可言。 正在这个时候，亚当房间的门被敲响，魔鬼开门之后威廉说道：“亚当，门外有人找。” 亚当走到门外，发现来的是一个炼金傀儡：“学徒亚当，你的任务被基诺法师领取，在两天之内到元素实验楼第三层五号实验室完成交易。” 亚当没想到居然这么快，而且，基诺这个名字...... “当时救你的就是基诺法师。”威廉在一旁提醒道。 亚当恍然，昨天威廉曾经提醒过他这件事，本来今早就应该去对正式法师表示感谢，但是被艾略特打乱了行程，现在正好一次解决。 ...... 元素实验楼中的实验室都是正式法师主持的高等实验室，除了特定的学徒之外，普通学徒并没进入高层的权限，亚当也是第一次走上高层，这一次感觉比之前到这里时好了许多，虽然诸多能量场的叠加交互依然让他有些难受，但至少不像之前一样被完全压制。 一路上经过许多次身份验证之后，亚当来到了基诺法师的实验室门前，法师似乎早有预料，亚当的收刚刚接触大门，大门便自动打开。 “学徒亚当，又见面了。”基诺法师坐在一个造型相当科幻的座椅上对亚当说道。 亚当深深一躬鞠下，对基诺法师说道：“万分感谢您当日的救援。” 基诺法师摆摆手，一个炼金傀儡将账单送到了亚当面前：“不必，职责所在，而且，并不是免费的。” 亚当接过账单，发现一共是两份，一份没有填写具体金额，应该是这次任务之后需要结算的报酬，而另一份则是写着：十单位完整以太结晶，或等价物资。 66、道路 亚当没有对这个价格表示任何疑议，而是问道：“我完全同意，基诺法师大人。只是我暂时没有以太结晶。” “按照第三元素圣塔制定的兑换规则，一万单位的能量石价值一份完整的以太结晶，以你实验室的收入，需要十五个月才能完全支付。” 亚当在改进冥想法之后，高塔将他的研究费用从每月五千能量石提升到每月七千。 亚当直接拿出身份证明放在了炼金傀儡身上，他昏迷的一年多时间，实验室积累的财富足以支付这次的价格，只不过接下来他需要有一段时间的贫困期了，因为还要分期支付维克托法师的费用。 至于为什么救命之恩的报酬居然比不上利用维克托法师一次的费用，这点需要考虑到两位法师等级造成的身价差异。 费用交付之后，基诺法师带着亚当进到了他的实验室当中。 亚当发现基诺法师的实验里没有任何一个学徒和助手存在，操控仪器的都是炼金傀儡，而且仪器的种类繁多，有不少都是体型巨大的高等仪器，亚当曾经在列表上见过几种，价值十分不菲。 “我是摩尔多元素高塔之中唯一正式等级的炼金法师。”基诺法师介绍道，“摩尔多高塔在这一方面的研究很滞后，我在炼金法师当中也不算强，但是想来解决你的问题是足够的。” 基诺法师一路不停的在各种仪器上进行亚当看不懂的操作，最终将亚当领到一个看起来像是虚拟头盔的仪器前停下，对他说：“坐进去，然后开放你的灵魂。” 亚当依言而坐，发觉两支冰冷的触手接触大脑之后他来到了一个类似魂海的空间当中，不断有不知名的能量波动企图探寻他的灵魂，然后被法师之甲阻挡。 “不要抵抗，波动不会窥视你的记忆，这是必要的检测。” 听到基诺法师的话，亚当解开了念动力形成的法师之甲，任由能量波扫过他的灵魂。 亚当感觉灵魂不自然的颤抖了一下，接着类似电系的能量断断续续的布满了整片空间。 “你的灵魂存在很大的问题，灵魂倾向的具象化并不连贯，这也代表着你的灵魂布满暗伤，如果不能解决这个问题，你将无法晋级正式法师。” 亚当尝试开口说话，接着他的声音在这片虚拟空间中响起：“我知道，念动力的反补可以缓慢的修复灵魂，我预计在十五年之内可以解决。” 基诺法师接着说道：“从现象中得到的信息显示，你的灵魂倾向应该和电系有关。” 亚当知道戏肉来了，这也是他疑惑的地方。 “拥有电元素亲和的学徒地位相对尴尬，法师世界对电系的研究严重落后于其他元素，究其原因是因为电是一种相对于其他元素来讲更加狂暴的能量，学徒缺少研究和掌控它的能力，而正式法师大多有自己的道路和研究方向，也很少有人会从头开始研究电系。” “法师位面几乎所有的电系魔法，都传承自古代魔法体系，只不过现代法师们通过艰难的研究，发现了某些电的特性，然后使用符文这种形式将电系魔法的运行规范化。” 亚当开口说道：“是发现了正电荷和负电荷吗？” 基诺法师讶然的说道：“没错，没想到你会知道这个，摩尔多高塔的图书馆中应该没有这方面的资料才对？” 不过他没有纠结这个问题，因为这也不是什么秘密，而是接着说：“电系魔法的产生是放电的过程，而放电是负电荷流向正电荷的过程。”（这个东西大家就当我胡扯，我是百度了一下之后套在这里的） “所以，”基诺法师说道这里顿了一下，突然问道：“你有和高塔签订契约吗？” “不，还没有。” “如果你和高塔签订契约，接下来的消息就是免费的，如果没有，你还需要支付一份以太结晶来获取。如果你有签订契约的意向，可以通过在我这里直接递交申请。” 亚当微微思考了一下，然后同意了。 与摩尔多高塔签订契约是个不错的选择，从院长开始，每一个法师都严格遵循着契约精神行事，亚当并不抵触，而且签订契约对他来说也是有好处的，因为他大概猜到了基诺法师接下来要说的话。 “法师的每一次晋升，都是自身对知识理解的一次飞跃，首先建立理论，然后通过不断的实证将抽象的理论融入灵魂当中，灵魂就会获得来自于以太的馈赠，灵魂通过这种方式获得蜕变，掌握相应的力量。” 基诺法师用很平淡的语气说出了法师晋升的秘密，亚当终于知道了法师为什么会去研究知识，原来知识的研究会获得来自于构成世界最根本力量的反馈。 “法师世界发展到现在，几乎所有的道路在四级以下都有成型的知识可供研究，这让法师们省略了探索的时间，只要将其理解，就可以按部就班的来到四级，可以说低级法师只有两个瓶颈，第一个是从学徒晋升为一级法师，第二个是从四级成为超维法师。” 亚当理解基诺法师的意思，这就是站在巨人肩膀上的好处，就像在地球上，低级阶段只要不断学习就可以达到前人的程度，可是想更进一步，想成就更高的学术地位，就需要新的理论和实证。 “但是电系魔法并没有成型的体系，在我的印象当中，电系的道路止于一级，也就是说，如果你想要遵循灵魂的倾向性确定研究方向，那么前路需要你自己去开创。” 基诺法师示意亚当退出虚拟空间，然后对他说道：“免费给你一个建议，以你的天赋不必刻意追求灵魂倾向，虽然那样更容易沟通以太，可是没有成型的理论支撑你的晋级将十分困难。” “我会认真考虑的，十分感谢您的帮助，基诺法师大人。” 亚当将任务酬劳交付，然后对基诺法师表示感谢之后从元素实验楼走出。 基诺法师的话并没有让亚当新生怯懦，反而更坚定了亚当的决心。 既然来到这个世界上，走出不同的路才有意思，一味按照前辈的方向虽然轻松，但一定会损失不少沿途的风景。而且亚当还很年轻，并不像詹姆士和弗兰克一样急于晋升获得更多的寿命，他有很多的时间去探寻出一条新的道路。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个世界的法师们对于电的认知还很浅薄，但地球不同，地球上的科学家们在电的研究上远远超越了这个世界，即使会因为以太的存在导致两个世界之间电的性质不同，但至少已经有了方向。 从零到一的这一步，亚当已经迈过。 67、驳回 亚当从元素实验楼走出之后，来到了高塔，他要到审批部更换自己实验室的研究项目。 艾琳法师并没有在这里，负责一应事宜的是一位不认识的女性学徒。 “你好，艾琳法师不在，如果想要申请建立实验室，请将学术部发放的证明交给我，艾琳法师审批之后我会在第一时间通知你。”女学徒不认识亚当，但是她丝毫不敢怠慢，她只是好运的得到了这份工作，而能够得到建立自己独立实验室的学徒都不是她可以招惹的。 亚当将储存在随身空间之内的精神力实验室成立契约递给女学徒，女学徒瞄过之后一愣：“精神力研究实验室？你已经建立实验室了？”她有理由惊讶，她工作到现在，每一个建立了实验室的学徒都在她的印象当中，可是那些人里面绝对没有亚当。 亚当对她点点头，然后说道：“是的，我申请变更研究项目，由精神力研究改为电及相关元素研究。” 女学徒至今还没有遇到过这种要求，一时间有些手忙脚乱不知道怎么办，半晌才郝然的看着亚当说道：“抱歉，我不知道应该怎么操作......” 亚当也不怎么着急，首先这对学徒来说不是一件小事，学院需要审核学徒是否有研究的资格，以此决定是否同意投资，另外除了申请之外亚当还需要回去通知一下自己实验室里的三个人，“没关系，不过麻烦你在艾琳法师审批之后到我的实验室通知我一下。” ...... 实验室里，詹姆士三人和艾略特都在，他们都知道亚当是去找正式法师解惑，看到他回来之后，艾略特率先问道：“怎么样？” 亚当先将记载最新优化的念动力冥想法的信息匣符文组交给了他们，这是他在长达一年的时间里不断与绝望怪物抗争时领悟的更高效的构建方法，以这种方式构建冥想法，亚当的效率可以提高近三层，但相应的，对普通学徒更不友好了。 三人接过冥想法之后没有急着学习，依然看着亚当。 亚当将三人与实验室签订的契约取出，在三人不解的目光中说道：“由于一些原因，精神力研究实验室即将解散。” 三人豁然抬头，詹姆士忍不住急道：“你要放弃了吗？只不过是暂时没有找到方向而已，你的时间还有很多，根本不需要这么着急放弃啊？” 实验室如果解散，对詹姆士的影响是最大的，本来就资质低下，如果得不到亚当的指导，他恐怕就不会再有一点希望。 其余两人也愣住了，在他们的印象当中，亚当绝不是一个这么容易被打击的人。 魔鬼嘎嘎笑着从亚当脑海里蹿出，然后说道：“嘎嘎，因为你们太蠢，所以我的主人就要放弃你们了。” 亚当两根手指搓了一下，电火花闪现，手指成为了一个电击器，将一道电光弹在魔鬼身上，魔鬼被电的浑身颤抖瘫软在地，艾略特上前一脚把它扫到了一边，对亚当问道：“我的朋友，这可不是我认识的你......” 亚当摆了摆手打断了艾略特，然后对艾略特说道：“我找到了自己的研究方向。“ 艾略特嘴巴张开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么快就找到了？ 然后亚当将三份契约朝着威廉三人推了推，说道：“我将在近期之内着手组建电及相关元素研究实验室，今后对于念动力的研究会暂时放在一边。你们可以选择与我解除契约，这一次算是我单方面违约，我会给予你们相应的补偿。” 三人还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震的不知所措的时候，艾略特先一步大叫了起来：“电系？你要研究电元素？你到底知不知道法师位面根本就没有专研电元素成就超维的法师！” 威廉还不明所以，但詹姆士和弗兰克也回过了神来，暂时没有理会那几分契约，而是说道：“是啊亚当，整个法师位面对电系的研究都很落后，可以说学院里拥有的学徒级电系魔法符文组就是整个法师位面所拥有的，就连高阶法师最多也就是通过精神力强制束缚电元素增强魔法威力而已。” 亚当没法对他们解释说这个世界上的法师们对于电这种现象的研究陷入了一个误区当中，即使说出来也只是会被认为是一个疯子的自大狂妄而已，索性他就不解释了，“我知道的，不过没关系。” 就连亚当自己都没有发现，这其实是源于他内心的一种执着，当永不放弃的思维进入他的心中的时候，他就在不会因为任何外物而改变自己定下的目标。 这是信念，亚当由此而变得更像是一个人，如果依然是用绝对冷静的逻辑思维主导，之前的亚当会自动寻找成为法师的最优路径。 几人看到自己的劝说没有什么作用，也闭嘴不说，在他们想来这就是少年人的固执而已，等到撞到不能撞破的瓶颈，亚当就会自己醒悟。 詹姆士叹了口气，然后把契约推还给亚当：“我不想解除契约，我也没地方可去，我想你新的实验室也是需要人手的吧？” 弗兰克也是一样，念动力或者说是亚当的智慧给他带来的好处是实实在在的，近两年时间里，劣质的机械身躯与血肉之躯的不相容已经被念动力近乎解决，而且由于念动力的特性，他将来如果想走上炼金法师的道路也会相对容易一些，暂时他也不想离开亚当的实验室。 亚当收起了他们的契约，并再一次对他们表示欢迎，然后看向了威廉。 威廉内心十分挣扎，这种挣扎已经不受控制的展现在了脸上，好一阵威廉才抬起头对亚当说道：“抱歉，我选择退出。” 威廉十分清楚，他已经通过念动力渡过了最初的艰难和危险阶段，接下来他需要去追寻自己的法师之路，无论是纯粹精神力的念动力，还是电元素，都不是他的道路，他需要加入一个火元素研究实验室或者拜入火系正式法师的门下。 “亚当，抱歉，但是我必须离开了，我在电系上没有任何天赋......” “不必抱歉，我尊重你的选择。” 亚当不意外也不在意，威廉在他的心里不过是一个‘员工’而已，员工辞职还是跳槽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当然给予违约补偿也是天经地义的。 亚当将信息匣交给威廉：“里面是迄今为止我构建的最优符文组，你可以免费使用，不过接下来想要的话，就要付费了。” “把你的身份证明给我。” 亚当接过身份证明之后，将契约剩余期限的能量石酬劳一次性划拨给了威廉，威廉接过，然后收好了所有自己的东西，就此离开了实验室。 出门之后他想到了科瑞斯特尔，那个女孩已经找到了自己的道路，也许已经超越了亚当也说不定，而现在自己也踏出了新的一步，他期待今后可以以另一种姿态站在亚当的面前。 ...... 审批部的通知并没有让亚当等很久，第三天，那个女学徒敲开了实验室的门，这几天里她了解到了亚当的身份，知道了他就是在新晋学徒之中很受欢迎的念动力冥想法的创造者，言语中居然带上了一丝丝崇拜：“您好，艾琳法师让我来通知你去审批部见她。” 亚当不知道这个女学徒为什么突然用上敬语，接到通知之后就和她一起再一次来到审批部。 艾琳法师依然是那副美丽的样子，看着亚当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我听说了你的事，扛过灵魂撕裂很不错，自行打断灵魂晋升，很厉害。” 艾琳法师有理由称赞，学徒到法师这个阶段，灵魂蜕变时获得的喜悦是无比巨大的，几乎没有人能从那种喜悦的感觉中挣脱然后做出冷静的选择，但就在她的面前一个成为法师学徒短短几年的人做到了。 女学徒呆滞的听着艾琳法师的话，即使见识还很浅薄，她也能听出法师的意思，面前这个人居然在晋级的过程中自行放弃了！ 亚当微微躬身，说道：“您过奖了，尊敬的艾琳法师。” 艾琳法师把亚当递交的契约取出，用手指弹动着桌面，然后说道：“关于你的申请，有一些问题。” 亚当抬头看向法师。 “你应该知道，学徒级的实验室建立虽然没有法师那么严格，但最基本的理论成果是必须的，之前你凭借念动力冥想法获得创建精神力实验室的资格，但是现在如果你没有一个电系方面的理论支撑，学院原则上是不会同意你建立实验室的。” 亚当微微一愣，他发现自己忘记了这件事情，电方面的理论他当然有，甚至更深的理论他都多的是，可那都是没经过实证的，不仅没有化入以太，甚至他都不知道在以太存在的环境当中能否成立。 艾琳法师看到他的表情，就知道亚当没有准备，她直接把契约退了回来：“没有吗？那么很遗憾，你的申请被驳回了。” 68、实验 （写在之前，这章的内容都是一个学渣的臆想........如果喷，请轻喷） 亚当沉默了一下，然后看着艾琳法师说道：“那么，我可以在精神力研究实验室里自行进行电元素的研究吗？” “当然，那是你的自由。不过学院不会为你额外添加的项目提供任何支持，也就是说，你实验中所需的所有材料和设备，都需要按照原价向高塔购买，并自行负担实验费用。” 亚当松了一口气，这样的话也不是不能接受，在他的预想当中，初期实验并不需要什么大型的仪器，也不会产生太多的费用，如果一切顺利，他可以在进行更深奥实验之前得到一定的成果，想必到时学院就不会在拒绝他的申请。 这个时候就显示出了成为一个实验室创建者的好处，如果当时他没有选择建立实验室，今天遇到的这个问题就不会这么容易解决了。 回到实验室之后，詹姆士和弗兰克倒是欣然的接受了这个结果，这样的话，实验室的骨架依然是精神力研究的那一套，最多就是增加些面积来摆放新的仪器而已。 亚当没有理会两人的想法，他雇佣炼金傀儡为实验室增加了一个房间。 这是个完全由可以作为良导体的金属构建的银色房间，这是一种叫做秘银的魔导金属，在远古时代价格不菲，但在现在只是常规材料，它不仅拥有优秀的可塑性，而且对于大多数能量的传导都可以做到低损耗，亚当之所以选择它，是因为在地球上银的导电性能最强。 这项工作为他已经捉襟见肘的账户再添了一刀。 接下来的日子称的上是风平浪静，精神力研究实验室并没有因为主导者引入电元素研究而发生什么变化，至少詹姆士和弗兰克没有感觉到。 他们曾经进入过那个银色的房间，发现亚当正在里面坐着一些他们看不懂的操作。 “亚当在做什么？用布料摩擦玻璃，用毛皮摩擦橡胶？这有什么意义？”詹姆士疑惑不解。 弗兰克对此也做不出什么解释，在他的印象当中，元素的研究应该是伴随着大量元素现象的，这也是元素研究室经常发生事故的原因，可在亚当的实验室里，他根本就感受不到电元素的气息。 两人不知道亚当在做什么，可亚当依然将这个单调枯燥的过程整整持续了两个月。两个月中，光是损耗的各类布料毛皮就堆满了整个房间，亚当像是疯魔了一样日夜不休的摩擦，再摩擦，并且时不时将得到的信息完完整整的记录，不放过任何一点细节。 两个月之中，亚当发现自己先前的想法太简单了，理论不是知道就可以用的，比如他可以直接说出一大堆基本的关于电的公式和定理，可是这个世界并不认可，想要通过理论来获得力量，就要一步一步将以太和魔力划入其中，让自己的灵魂也认可和理解自己表达的知识。 这是很艰难的，单单一个摩擦起电，亚当就验证了近两个月。 再两个月之后，亚当终于在厚厚的实验报告之后写下了结论：在以太环境下，摩擦起电仍然成立（概念就不拿来凑字数了）。并且作了进一步的推断：由于世界由以太构成，以太的存在在不经精神力勾动下处于被抵消的状态，也就是说，影响元素的是精神力与以太交互之后形成的次级能量——魔力。 魔鬼这些日子过的很舒服，获得庞大的负面能量之后它的身躯有了部分实质化的能力，由此获得了属于血肉生物的感觉，于是它几乎每天跟着艾略特留恋于各种声色场所，普通学徒看不出它的跟脚，法师们都知道它是个契约生物，只要不在学院里使用蛊惑能力，也没有法师搭理它，要不是它会偶尔回到亚当这里秀一下存在感，亚当都有可能会忘了它的存在。 “主人，你已经浪费了快五个月时间了。”它不屑的看着亚当正在做的实验，“这有什么意义，好吧，我承认摩擦能产生电元素，可那有什么用？没有任何威力可言。” 亚当认真的纠正它：“不是产生，是原本就有的电荷的转移。” 魔鬼嗤之以鼻，居然从不知什么地方掏出了一根香烟开始吞云吐雾：“好吧好吧，是原本就有的，但是它有什么用？”魔鬼飘到前边，伸手握住了玻璃棒和橡胶棒，然后对亚当说：“看吧，一点用处都没有。” 亚当没有和它争辩，而是直接从随身空间里取出了几样材料，制作了两个简单的莱顿瓶，并在莱顿瓶中储存进两种电荷，然后他把詹姆士和弗兰克叫了进来。 “散去你们的念动力防御，然后握住这两个瓶子，对着魔鬼。” 两人不明所以，不过身为一个助手和试验品，辅助实验主导者进行试验是他们的职责，倒是魔鬼感觉有些不妙，但刚刚不屑的话语还在嘴边，它强撑着看着两人。 随着轻微的爆裂声和一闪而逝的火花，一道电击命中了魔鬼，虽然在魔鬼事先有准备的情况下没有造成任何伤害，可却将魔鬼看愣了，居然真的有用处？ 詹姆士和弗兰克同样惊愕，在法师位面，普通人享受着魔法早就的科技黑箱，对原理丝毫不知，法师们习惯了魔力带来的便利，从没想过用这种方式来应用元素，刚刚的一幕居然在他们心里泛起了惊涛骇浪。 “这是怎么回事？” 亚当的眼睛闪亮，他先将魔鬼束缚在原地，然后对两人命令道：“继续，不要停。” 于是一声声炸响和一个个电火花不断在这个银色的房间中出现，魔鬼从一开始的不情愿，到后来发现微弱的电不能伤害它之后也就听之任之。 两人一魔足足在实验室里重复这个单调的实验两天，两天当中亚当痴迷的看着电光和火花不发一言，他觉得自己似乎就要领悟到什么了。 第三天，亚当叫停了实验，一言不发的挥退了三人，三人早已疲惫不堪，闻言急忙走出了实验室。 “亚当到底想要做什么？”詹姆士疑惑。 “刚刚的实验虽然产生了电，但是......”弗兰克不好意思说出没用的话，但在他的心里，任何一个学徒只要掌握了符文，就可以轻易使出威力高出几千倍的魔法。 “就当他疯了吧，我还有事，先走了。”魔鬼狠狠的呸了几声，几步冲出了实验室，它有好几天都没去享受生活了。 银色的房间之中只剩下亚当自己，他坐在记录仪前一遍一遍的重复观看刚刚的实验，他感觉到自己心中一点灵光越来越亮，但是还差一点，最后一点...... 三天之后，亚当突然对着房间使出了现阶段他可以使用的最强电系魔法，魔力毫无保留的输出，一道又一道雷光轰击在秘银房间当中，在这个优秀的导体当中不断流转经久不散。 噼里啪啦的电光不断从四处的墙壁之中逸出，将实验仪器全部损毁，相撞产生的电火花一次又一次绽放在亚当眼前。 他疯了一样将自身防御散去，任由雷霆击中并贯穿他的身体，随着伤势越来越重，他的双眼却越来越亮。 门外的弗兰克和詹姆士不知道亚当在做什么，但是他们能感觉到实验室中的能量波动已经超出了一个学徒可以防御的范围，即使是亚当长时间呆在里面也会死。 实验室响起了警报：注意，检测到高能反应，危险！ 弗兰克用机械手臂握住门把手，下一秒却被强烈的电流弹开，电流通过机械身体传导到他的全身，他痛苦的跪倒在地，半晌都没有缓过来。 詹姆士看着弗兰克的惨状，熄了破门的想法，只能担忧的看着大门。 “能量反映太剧烈了，再这样下去，实验室会撑不住的！”詹姆士焦急的说道。 每个实验室里都会配备的能量指数灯不断闪着红光，红光逐渐连成一片，詹姆士知道当红光常亮的时候，就是实验室爆炸的时候。 “该死！”他咒骂着一把拉起弗兰克，不顾电流进入身体的难受，将他背出了实验室，至于亚当的安危，已经不是他可以顾得上的了。 秘银房间当中，亚当已经遍体鳞伤，满身上下尽是被电光打出的伤痕，可他不管不顾，依然看着这一切。 亚当突然提高了自己的电势，顿时漫天的电流疯狂朝他涌来，眼看就要将他完全淹没。 危急时刻亚当却闭上了眼睛，念动力透体而出与以太交互，魔力布满他的身体，他伸出手指勾动念动力，开始在空中书写符文。 符文的每一个线条都书写的异常困难，可是书写成功的整体符文却带有浑然天成的美感，庞大的电元素距离亚当越来越近，亚当的书写速度越来越快，最终，一连串符文在空中构建成功并完整的进入亚当的灵魂当中。 亚当的手指没有放下，而是朝着前方轻轻一点，漫天电光顿时消散于无形。 与此同时，刺耳的警报声和红光也平息下来。 69、实验（二） 这是完全不同于亚当从图书馆以及各种途径获得法术符文组并将它们构建储存在线程当中的体验，新的符文组是亚当独立创造，它直入亚当的灵魂而不是停留在线程之内。 亚当的灵魂由此获得了巨大的好处，一股亚当无法解释也无法表达的温和高等能量凭空出现在了亚当的灵魂之中，这种能量与惰性的以太不同，与活性太高的魔力也不同，这是一种介于二者之间的特殊能量。 能量开始渗透沁润亚当受损的灵魂，灵魂撕裂魔法造成的暗伤正在用极快的速度愈合。 “这就是世界的反馈吗？” 亚当不由自主的悬浮了起来，身心在这一刻感受到了极大的愉悦，不同于接纳负面能量晋升时那种带着歇斯底里，毒品一般的感觉，了解真正的知识后这种愉悦是健康的，阳光的。 短时间过后，亚当的暗伤就已经完全愈合，他甚至有预感，只要记住这种感觉，继续在这个方向上研究，他很快就可以晋升。 但是亚当抑制住了这种欲望，他比谁都了解刚刚自己不过是验证出了电流的存在。 通过实验，亚当发现魔力是一种本身无属性，而且万能的介质，这种介质可以在法师和学徒的操控下具现任何元素。刚刚的实验当中，秘银房间是一个电路，以太环境形成电场，然后亚当激发魔法形成电能增强了电场，空气以及魔力瞬间被电离和直接形成导体，然后产生了电流，这期间电荷被消耗或者中和，发出了光和热，并展露了巨大的威力。 这就是现阶段学徒等级电系魔法的原理，本质上不过是对静电的应用而已。 在知道之后深邃广博的知识的情况下，亚当当然不会甘心以静电为根基晋升法师，他把刚刚得到的成果当作了他最终目标上的一个小收获，记在灵魂但抛在脑后，回过神之后立刻就想开始更进一步的实验。 但是，显然暂时行不通了。 不仅身体上的伤势严重，就连房间里在被狂暴的电流犁过之后，也已经找不到任何完整的东西。 这时亚当的耳边响起了剧烈的敲门声，“亚当，你怎么样？快开门！” 亚当从空中落下，两脚触地的一瞬间疼痛和虚弱的感觉如潮而至，他扫描全身发现原本因为大量组织被破灭还没有恢复的身体又添新伤，这下子要花费的能量石就更多了。 詹姆士看到打开房门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亚当，松了口气，至于亚当的伤势他毫不奇怪，那种程度的能量暴走，不受伤才是怪事。 “你...算了，你在做什么实验我也不懂，不过那实在是太危险了，实验室的等级不足以支撑那种程度的实证，刚刚差点就爆炸了。”詹姆士叹了口气，把到现在还没恢复活来的弗兰克抬到前边，说道：“看看他吧。” 亚当伸手拍在弗兰克身上，吸走了他身体里的外来电流，弗兰克瞬间恢复了正常，起身之后飞速离开亚当的身边，后怕的看着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刚刚那种麻痹的感觉太难受了，我完全没有办法掌控自己的身体，就连机械身躯也停止了工作。” 亚当心念微动，实验室当中再次响起了噼啪的电流声，弗兰克和詹姆士像是受惊了一样猛然升起了念动力壁障，警惕的看着亚当。 “这就是我最近的研究成果，我叫它静电。” 亚当没有继续解释，他们与亚当签订的契约之中，关于知识分享方面的内容只包含冥想法，亚当没有义务将自己最新的研究成果告诉他们。 两人也没有再问，凭借刚刚的感受，他们就知道亚当一定得出了什么了不得的成果，这同样意味着私密和巨大的价值，在询问就等于居心不良了。 ...... 七天之后，正在外面花天酒地的魔鬼突然感觉到来自灵魂的召唤，它端着酒杯的手一顿，接着选择无视召唤继续喝酒。可是还没等它通过模拟的味觉器官品尝美酒的味道，一股撕裂般的疼痛传来，它忍不住大叫了一声，一口酒全被喷出，吓了聚在它身边的两个女学徒一跳。 “加菲尔德，你怎么了？”一个女学徒问道。 她是真的担心，几天的接触下来，她对这个叫做加菲尔德的陌生学徒产生了很大的好感，毕竟在学徒当中，这么幽默风趣有魅力的并不多。 加菲尔德是魔鬼为自己起的名字，凭借源自天赋的蛊惑能力，魔鬼很轻易的受到女学徒的欢迎，明知道不能真的做什么，可它依然很喜欢这种感觉。 疼痛传来的频率越来越高，魔鬼露出了一个艰难的笑容，说道：“两位小姐，很抱歉，看来今天不能和你们继续了，我有事要先走了，下次再见。” 魔鬼一路上积蓄了无限的怒火，它认为当初是自己救了亚当，否则亚当早就应该被大法师杀死，它觉得自己可以凭借这个功劳获得更高的地位，至少不应该像一个低贱的奴隶一样被招之则来挥之则去。 魔鬼拥有直接进入实验室的权限，它猛地推开了大门，对低头静坐在实验室中的亚当吼道：“即使我们签订了主仆契约，但我想你至少应该对你的救命恩人表示一些尊重......” 亚当抬起了脑袋，双眼当中有电光闪过，魔鬼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它一瞬间就把接下来的话全部咽了回去，样子像是被掐住脖子的公鸡一样可笑。 “嗯？” 魔鬼飞速调整自己的心态，换上了一副谄媚的表情对亚当说道：“噢，没什么，我尊敬伟大的主人，您忠诚的奴仆愿意随时听候您的吩咐。” 由于亚当单方面切断了灵魂上的联系，魔鬼并不能感知到亚当的情况，见面之后它才发现亚当已经痊愈并且更强了，它的心里疯狂的呐喊，我的自由，我的公平契约，共生契约！ 它突然想到亚当是可以知道它内心的想法的，顿时‘冷汗’直冒，语气更加低三下四：“主人，主人？” “对负面能量的掌握到什么程度了？” 魔鬼一滞，它只把那股能量当作实质化的媒介，然后每天玩乐，根本没有进行更深层次的锻炼。 “这个，那个......” 亚当给了它重重一击，然后起身对着瘫软在地连形体都无法保持的魔鬼说道：“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内如果你还无法掌握使用负面能量的方法，那种后果我想你不会想知道的。” 在亚当将实验结果化为符文融入灵魂之后，他终于知道了詹姆士当初说的法师只甲在融入属于自己的知识后会带有强烈个人倾向是什么意思。 那天之后，即使亚当没有刻意引导，念动力冥想法构建的法师之甲也在不断的发生变化，它逐渐有了电性！ 这种改变是潜移默化的，亚当领悟的静电知识所化的符文组在不断尝试和念动力符文组沟通交互，使原本性质单纯的念动力改变了属性。 七天前亚当发现这件事情之后，立刻被它吸引，开始全身心的投入念动力的改造当中，到了今天终于有了初步成果，他立刻想到了曾经对他造成伤害的负面能量魔法，这才想起几乎被他遗忘的魔鬼。 亚当对魔鬼耽误他时间的行为十分不满，如果三天之后魔鬼依然无法令他满意，他不介意让魔鬼得到惨痛的教训。 回到秘银房间之后，亚当从随身空间取出了一个魔法威力测试靶，开始试验魔法。 现在他使用学徒等级的电系魔法已经不需要刻意去构建符文组，只要勾动以太形成魔力，并用电性念动力加以引导，立刻就可以发出魔法。 只见一道道电光凭空出现，从四面八方打向靶子，靶子随即显示出示数，从最低的一，到亚当全力的四十不等。 通过了解，他知道这块低级的测试靶专攻学徒使用，测试极限就是五十，如果超过这个示数，靶子就会坏掉。 亚当没有给这些电光起什么名字，那没有意义，亚当相信自己可以很快超越单纯静电的应用达到更高深的层次，到那时，静电，电流都不过是表象而已。 测试过电系魔法之后，亚当随意的盘坐在地面上。 既然已经对静电的运用得心应手，那么是不是已经可以进行真正的复合魔法的试验？ 想到就做，亚当立刻构建了基础火球术的符文组，空中出现了一个燃烧着的橙色火球，接着亚当开始尝试将电流附着其上。 稍后，一个闪烁着电光的火球出现了，它看起来极度危险，亚当将它射向测试靶，靶子上显示的示数是十七。 亚当皱了皱眉，这个结果可以说是成功，但也可以说是失败了，他只不过是在火球上附着了电流，这样做就像是将两个魔法同时使用，与他想象当中真正的复合魔法还有很大的差距。 接下来他又尝试在其他低级魔法上附电，结果大同小异，威力虽然有一定程度的提高，但没有质的飞跃。 70、学院任务 三天之后，亚当看着战战兢兢的站在他面前的魔鬼，问道：“怎么样？” 魔鬼暗暗焦急，即使它天生就有御使负面能量的能力，可是三天时间还是太短了，它仅仅能做到最粗糙的应用，那就是把负面能量当作冲击波，发射出去。 但是面对亚当的询问，它只能硬着头皮点头：“当然，没问题！” “那好，用全力，对我使用负面能量魔法。” “好，嗯？”魔鬼先是下意识的接受命令，然后陡然一愣，“主人，你说什么？” “我说，全力对我使用负面能量魔法。” 魔鬼扑通一声上千抱住了亚当的大腿，哭嚎着说道：“主人，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它以为亚当是想用这种方式惩罚它，对于签订了主仆契约的两人来说，身为奴隶的魔鬼如果在没有承受反噬能力的情况下攻击主人，将会受到巨大的痛苦。 亚当把它弹飞出去，然后说道：“我会暂时压下契约反噬，我允许你随意攻击。” 魔鬼从另一面爬起来，不敢置信的问道：“压下反噬，随意攻击？” 亚当点头。 “如果我不小心把主人杀掉？” “那是你的本事，如果你能做到，你就自由了，詹姆士和弗兰克可以为你作证。” 魔鬼欣喜若狂，它没想到居然可以从亚当这里听到这样的条件，这个人类果然是因为实验把脑子弄坏了吗？既然你自己找死，可就不要怪加菲尔德大爷心狠了！ 魔鬼被虚假的自信蒙蔽，没有注意到詹姆士和弗兰克怜悯的眼神，他们十分清楚现在的亚当有多强，根本不认为魔鬼能对亚当造成什么伤害。 魔鬼假假的提醒道：“主人，难道你不先布下防御吗？” 亚当摇头说道：“不需要。” 下一秒，魔鬼身体骤然崩溃，混乱扭曲的形体变为一张巨大的嘴，磅礴的灰色能量从巨口之中喷出，实验室似乎一下子来到黄昏，光线昏暗了起来，一旁的詹姆士和弗兰克不禁有了陷入幻象的征兆。 “愚蠢的人类，你要为你的狂妄付出代价！加菲尔德大爷就要自由了！”魔鬼嘎嘎的仰天狂笑。 空气当中有细微的爆裂声出现，詹姆士和弗兰克从幻象当中挣脱，忌惮并且带着更深怜悯的眼神再次看向魔鬼。 “加菲尔德是谁？是你为自己取的名字？” 魔鬼的笑声戛然而止，它低下头不敢置信的看着亚当，说道：“你居然没事？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没事！”它不信邪的连续释放了三次负面能量冲击，耗干了它所有的能量，这一次它将眼神紧紧盯住亚当，发现能量毫无阻碍的击中了亚当的身体，可是亚当完全没有异状。 亚当对这次试验还算满意，也就没有计较魔鬼的话，径直走上前把魔鬼扫到一边后回到房间记录信息。 魔鬼愣愣的转向詹姆士二人，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詹姆士走到它身边拍了拍它的，嗯，不知道什么部位，然后说道：“很显然，你的主人更强了，你应该庆幸他不是喜欢计较的人，否则今天......” 能量冲击的确进入了亚当的体内，可新的冥想法带电的特性完美的使亚当从幻境和负面情绪当中挣脱。 电流在体内不断流转，刺激亚当的各处神经元让他时刻保持清醒，而恢复完备的线程和逻辑思维在静电的辅助下，飞速的将所有杂念一扫而空。更神奇的是，他感觉到自己的灵魂之外多了一层无形的保护。 “这就是正式法师不惧诅咒和负面能量魔法的原因吗？知识的保护？”亚当不由的惊叹道，这就是高魔世界的神奇，这就是魔法的魅力，这种知识直接转化为力量的感觉，实在让人痴迷。 “难怪现代法师们会抛弃古代魔法，这种力量的获取方式，根本就不是落后的古代魔法可以比拟的。”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亚当不断的完善着新的冥想法，将新得到的知识划入其中，随着这个过程的进行，他得到了新的能力，悬浮。 不过这并不代表他得到了电磁知识，仅仅是在现有的研究成果下提前拥有了部分应用能力而已，想要真正掌握电磁力，还需要很艰深的过程。 ...... 不过亚当暂时没有办法进行深入的研究，这一天，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面的布莱克法师派人来通知亚当，到任务大厅的第二层去见他。 詹姆士提醒道：“应该是要你去完成学院任务。” 亚当恍然，他想起契约学徒有为学院服务的义务，学院任务每个学徒每年都有一次，可以用能量石抵消，不过如果被学院点名要求的话，学徒没有拒绝的权力。 亚当把混在女人堆里的魔鬼揪出来放回线程，然后飞到了任务大厅。 “日安，布莱克法师大人。” 亚当行礼之后发现，二层并不是只有自己一人，威廉以及很久没有见过面的科瑞斯特尔和奥菲利亚也同样在此。 威廉和亚当打了个招呼，之后没有再说什么。 科瑞斯特尔看起来没有什么变化，但亚当可以发觉对方的精神状态已经完全不同，那不是能量的体现，而是意志的外在展露。 “日安，亚当，好久不见。”科瑞斯特尔对亚当说道。 奥菲利亚全身包裹在金属铠甲当中，就连面部都被面甲覆盖，手边是一柄比她人更高的巨剑，她比之前更加冷漠，湛蓝色的眼眸之中，是对一切的漠视。她看到亚当没有任何反应，就仿佛亚当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亚当对科瑞斯特尔点点头，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布莱克法师就说道：“叙旧的事情以后再说，这一次你们需要组队完成任务，任务的地点，就在你们的家乡。” 另外三人显然已经得知了任务内容，只有亚当微微一愣，家乡？ “荒岛？” 布莱克法师说道：“准确的说，是马德拉岛。” 布莱克法师接下来介绍道：“两年之前，马德拉岛西部出现了一个组织，他们自称为至高神教，起初只在西部地区活动，教中的施法者自称为神祀，他们蛊惑贫民发展教义，宣称只要虔诚信仰神灵，就可以获得超凡的力量，并驱使教众大肆杀戮异端，通过人类血肉祭祀神灵，得到神灵的赐福。” 亚当有些恍惚，他想起了地球上的邪，教，似乎也是这样的套路，但在法师位面这种高魔世界里也行的通？ 布莱克法师看出了亚当的疑惑：“他们的血肉祭祀的确可以获得力量，这点已经由驻守马德拉岛的阿尔弗烈德公爵证实了。” 亚当问道：“真的有神灵存在？” 这显然是不符合法师的世界观的，他甚至怀疑，如果真的有神灵，也只会是法师的猎物而已。 布莱克法师说道：“法师位面没有神灵，但其他的位面有，神灵是其他世界里愚昧土著的自称，你们可以将他们当作是达到超维层次的法师。赞美伟大的普罗米修斯真灵大法师，赞美安妮克罗夫特世界守护者，因为他们的存在，所有异位面生灵都无法自主肉身降临法师位面，异位面强大生灵只能依靠运气，在虚空中寻找能接引他们信息的人类，妄图由此来获得法师位面坐标。” 布莱克法师嗤笑一声：“但这是徒劳的，法师位面的坐标被所有真灵大法师加密，根本不可能被探知。” 亚当微微一滞，那自己算什么？一个好运的家伙？ “异位面土著只能通过祭祀来降下能力，由此获得力量的普通人不会有多强，学院推断不会出现正式等级的施法者。” “你们的任务就是剿灭邪，教，并带回异位面土著传递信息的媒介。” 布莱克法师说完之后看向四人，问道：“还有什么问题吗？” 四人纷纷摇头。 布莱克法师最后说道：“你们需要在两天之内出发，至于任务的负责人，是亚当。” ...... 之后几人从任务大厅走出，约定第二天一早到高塔下集合，然后各自离开。 亚当在脑海当中问道：“你的传承记忆当中有异位面强者的信息吗？” 魔鬼蹿了出来，满不在乎的说道：“具体的已经不记得了，但是主人，你可是法师位面的生灵啊，法师怎么会在乎什么异位面土著，那个白痴神灵死定了，只有白痴才会不知死活的妄图降临法师位面。” 回到实验室之后，亚当开始购置炼金物品，尤其是传送卷轴，他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再也不想让自己陷入无法逃脱的绝境当中。 第二天在高塔下，威廉三人见到了全副武装的亚当，他们可以认出亚当身上穿着的是自带正式等级土系防御法术的法袍，价值不菲，手上带着的戒指可以发射火系正式等级攻击魔法，价值不菲，胸前带着的项链可以激发水系正式等级的恢复魔法，同样价值不菲。 亚当身上穿着的装备，已经比大多数学徒加起来的身家都要高。 71、回到荒岛 在通过高塔的传送法阵到达卡拉奇港并小心翼翼的从满是正式法师的奇幻建筑中走出之后，威廉终于忍不住对亚当询问道：“亚当，你身上，这是...？” 亚当还没有回答，魔鬼就迫不及待的从他脑海中蹿出，嘲笑着说道：“上一次的事情让我的主人害怕了，他恨不得连牙齿上都要装备正式等级的魔法物品......” 亚当狠狠把它踹到了一边，面无表情的说了四个字：“有备无患。” 威廉感觉有点牙疼，奥菲利亚一身的铠甲和巨剑看起来就很高级，科瑞斯特尔是正式法师的弟子，身上也不会少了厉害的货色，现在好像只有自己是贫穷的。 亚当没有给他暗自伤神的时间，直接了当的问道：“如果你们没有别的事情，现在我们就要赶往卡拉奇港口，乘船前往马德拉岛了。” 没有人说话，威廉黯然神伤，奥菲利亚冷漠以对，科瑞斯特尔怔怔出神，只有魔鬼不死心的跳了出来，它对这个一眼看去比学院繁华无数的地方很有兴趣：“主人，我......” 亚当无视了它，和其余三人一同坐上了一辆小型悬浮车，想港口赶去。 学院发布给契约学徒的强制任务是没有报酬的，这种任务是学徒应尽的义务，但学院会给予负责人一笔经费，任务过程中产生的一切正当消费都可以由这笔经费支付，如果超额，也可以申请报销，而且任务过程中所获得的所有物资，除了学院需要的以外，都算作学徒各人所有。 四人这一次回到马德拉岛不再乘坐巨大的摩尔多学院号，而是改乘一种小巧许多，速度更加快捷的小型舰艇，比起来时三个月的漫长时光，返回马德拉岛仅仅需要半个月的时间。 “两位先生，两位女士，希望你们有一个越快的旅途，不过我需要提醒你们，禁止在船上做元素魔法的实验。” 这艘船上的船长居然是法师学徒，不过亚当四人只在上船时见过他这一面。 一路上亚当足不出户，一直留在船舱当中进行冥想法的优化和改造，这期间甚至没有同威廉三人有过任何交流，威廉曾经想过要不要敲开亚当的房门，问他关于任务的安排，不过他后来打消了这个念头，一切等到登岸见到他的父亲，问清楚具体情况之后再说。 半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这一天的中午四人到达了马德拉岛，踏上了南部海港城。 魔鬼不敢寂寞的又跳了出来，夸张的吸了口气，然后露出了一副快要窒息的表情说道：“能量的荒漠，主人，你居然实在这样一个贫瘠的地方出生吗？” 奥菲利亚一直以来的冷漠表情中带上了一些挣扎，科瑞斯特尔则是直接说道：“是啊，贫瘠的地方，可是却是我们的家乡，亚当，任务结束之后能不能给我一些时间，我想到北地去看看我的家人。” 亚当当然不会拒绝这种要求，不仅答应还对着奥菲利亚询问道：“奥菲利亚小姐，你呢？” 奥菲利亚对着亚当点了点头，这是一路上两人唯一的交流。 早在发现事态无法掌控并向摩尔多高塔求援之后，公爵就派遣了手下夜以继日的在港口等待，威廉刚一下船仆役就连滚带爬的冲到威廉脚边，激动道：“威廉少爷你终于回来了，我这就去通知公爵大人，大人一定会很开心的。”说完也不等威廉反应，继续连滚带爬的向城内冲去。 威廉苦笑着对亚当三人说：“既然这样，就先到我家里休整一下，也让我的父亲介绍一下那个什么至高神教的消息吧。” 达成一致以后，众人向公爵府走去，亚当的记忆里仍然存在着当初来到南部海港城看到的本地人骄傲的模样，但现在，那种骄傲却被一种惶恐不安取代，繁华的街市也显得有些冷清。 “威廉？” 威廉表情有些凝重：“不正常，南部海港城虽然无法和卡拉奇港相提并论，但在马德拉岛上绝对是最繁华的城市，不可能这么冷清，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众人步伐加快，很快就来到了公爵府外，亚当发现在门外等待的不只有公爵，还有许多之前没有见过的人，而且公爵的状态并不好。 威廉看到公爵的瞬间脸色巨变，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想要拥抱公爵却不知道应该把手放在那里，因为公爵已经遍体鳞伤，甚至永久失去了自己的左臂。 “父亲，发生了什么事？是谁把你伤成了这样？！”威廉焦急愤怒的问道。 公爵却是露出了由衷的笑容，用仅剩的右臂拥抱威廉，并重重的拍打着他的后背：“威廉，我的儿子，欢迎你回来。”接着他松开了威廉，对亚当三人说道：“奥菲利亚小姐，你依然如此夺目，亚当，我记得你，欢迎你回来，还有这位美丽的小姐......”公爵记不住科瑞斯特尔的名字了。 “科瑞斯特尔，公爵阁下。” 科瑞斯特尔露出了一个得体的笑容，轻声说道。 而这时，公爵身边的陌生人骚动了起来，一个贵妇冲出人群，尖声问道：“威廉，我的儿子呢？他去哪里了？”这道声音顿时激起了连环反映，一时间类似的询问声不停地响起。 公爵干咳了一声：“这些事稍后再问，宴席就要开始了，我想我们应该先为这几个孩子接风。” 公爵的威望很高，众人虽然有所不甘，但都依言进入了公爵府，宴席十分丰盛，可众人却觉得食之无味，威廉担忧父亲的状态，众人关心自己的孩子，终于，在宴席中段，那个贵妇首先放下了刀叉，再一次对威廉发起了询问。 威廉皱着眉头咽下了嘴里的牛排，然后说道：“很遗憾，理查德夫人，以及各位，当初被法师大人选中的学徒，只有我们四个活了下来。” 威廉的话引起了轩然大波，这些贵族家庭当初都是抱着极大的希望将家族中的优秀子弟送上船，为的就是有朝一日他们能学成归来光宗耀祖，可现在他们居然听到了自己孩子已经死去的消息。 “这不可能！在法师的保护下谁能伤害我的孩子，一定是你们骗我，是你们在骗我对不对！？”理查德夫人歇斯底里的尖叫，从座位上站起扑过来质问威廉。 威廉退后一步平静道：“理查德夫人，请体面一些，当初我的父亲已经对你们说过，法师之路充满了危险，我对那几个兄弟的死表示遗憾，但他们都是在经过你们的同意之后才跟随法师离开的。” 亚当默默的吃完最后一口食物，径直从座位上起身，向餐厅外走去，科瑞斯特尔和奥菲利亚同样如此，这样的戏码太低级了，他们没有兴趣和这群愚蠢的贵族纠缠。 贵妇依然不依不饶：“我的儿子怎么会死？他是那么优秀！难道还不如这两个下贱的贫民？！”贵妇口不择言，将矛头对准了亚当和科瑞斯特尔，当初的学徒当中平民很少，而获得法师赞誉的只有三人，其中就有亚当和科瑞斯特尔。 面对这样的垃圾话，亚当理都没理，就连当初内心敏感的科瑞斯特尔现在都能坦然面对自己曾经的身份，成为法师学徒之后，普通人的一切都不被他们放在眼里。 威廉却感到十分不快，即使两人不在乎，可是既然来到了公爵府，就是他的客人，他无法坐视自己尊贵的客人受到侮辱。 威廉起身，周身涌起魔力波动，空气当中的温度开始急剧升高，身前隐隐有烈火熊熊，贵妇一下被逼退，差点跌倒在地，威廉环视左右，沉声说道：“各位，我再说一次，身为贵族请体面一些，否则我和我的同伴们不介意给你们一些教训，让你们知道冒犯上位者的代价。” 阿尔弗烈德公爵看着自己的儿子欣慰的笑了起来，威廉成长了，那么即使自己死去，阿尔弗烈德家族也将屹立不倒。 就在众人摄于威廉的压力纷纷住口时，又一道声音响起：“威廉先生，能否告诉我，我的孩子昆廷·布朗为什么会死去，毕竟当初他是连法师大人都赞许的天才。” 昆廷？威廉呆滞了一下，火焰也随之褪去，他从未见过昆廷的父亲，所以刚刚也没有认出来，但他没有想到昆廷的平民父亲怎么会有资格参加这样的宴会，而且还拥有了布朗这个姓氏。 他不由自主的把头低了下来..... 这时走到门前的亚当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身开口说道：“昆廷是被我杀死的。”亚当很坦然的承认了自己就是凶手这个事实，他不愿意也不懂得说谎。 昆廷的父亲猛地从座位上站起，将椅子带翻，他强忍着滔天的怒火对亚当问道：“阁下，不知你为什么要杀死我的孩子？” 公爵有些头疼，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如果是以前，布朗的态度根本就不值得在意，但是现在...... 72、回到荒岛（二） 在昆廷被法师大人指明为天才之后，东部领主就赋予了昆廷的父亲布朗这个姓氏，并赐予了子爵爵位，而且从东部为他招募了二十人的骑士队伍，就连他本人也因为获得秘药赐予，晋级成为了骑士。 虽说这样的实力依然是不值一提，但毕竟拥有了贵族身份，公爵也没办法坐视不理。 “布朗子爵，我想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不如我们稍后再说？”公爵起身打起了圆场。 宴席就此不欢而散，众人怀着各自或悲痛，或仇恨的心情离开，亚当几人则是在公爵的邀请下一同来到了议事厅。 期间布朗一直凝视着亚当，眼中的仇恨愈演愈烈，刚一进入议事厅，布朗就发难道：“阁下，我需要一个解释。” 亚当的解释很简短：“他偷袭我，被我杀死了。” 不仅布朗愣住了，就连公爵也不禁惊愕，这句话，与其说是解释，不如说更像是开战的宣言。 布朗额头手臂暴起青筋，向着威廉几人问道：“这件事你们都知道？” 威廉点头，不知该怎么安抚昆廷的父亲，至于让亚当认错赔偿，这种事他从来都没有妄想过。 “好，好，好！”布朗怒极反笑，说完三个字以后径直冲出了议事厅。 公爵苦笑着看着亚当：“年轻人，我希望你能理解一个失去孩子的父亲现在的心情。”身为一个法师学徒，公爵深深的了解魔法的力量，他毫不怀疑亚当可以轻易杀死布朗，只能稍微劝谏一下。 亚当压根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里，直接问道：“公爵阁下，这一次任务，我是负责人，现在请介绍一下至高神教的情况。” 公爵知道学院既然任命亚当成为负责人，那么无论从任何意义上讲，亚当都是最强者，他只能把担忧放在心里：“基本信息你们应该已经知道，现在，整个西部已经彻底沦陷成为死域，至高神教已经把触手伸出了西部，就连南部都遭到了袭击。” “父亲，难道你是被至高神教神祀打伤的吗？”威廉很焦急。 公爵露出后怕的神情：“没错，那个神祀突然从一个普通平民身体里钻出，吸干了平民的血肉，然后高喊着真神即将降临之类的鬼话开始疯狂的杀戮和破坏。我从未见过那样诡异的魔法，他似乎是完全用血肉施法，他不断割开自己的身体，每一个被他的血液沾染的普通人，都会被他感染死亡，最恐怖的是尸体会变成怪物复活。” “抱歉，公爵阁下，我想这种程度的魔法，似乎不足以伤害到您？”科瑞斯特尔突然开口说道。 公爵点点头，继续说道：“没错，虽然对普通人伤害巨大，但是对学徒来说没有什么意义，我之前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就在我即将把他击杀的时候，他突然不顾一切的冲到了我的身边，然后爆炸了。他的自爆有着惊人的威力，瞬间就冲破了我的防御魔法，接下来，我就变成这样了。” 威廉眼中充满了怒火，拳头关节用力过猛发出清脆的响声，公爵对他笑了笑，安慰道：“没关系，至少我还活着，不是吗？我会向学院订购一副机械身躯，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奥菲利亚突然说道：“公爵阁下，不知你是否保留了神祀的血肉？” “当然，现在需要吗？” 奥菲利亚说道：“是的。” 公爵亲自起身，从府邸当中取出了被一小团被封印的血肉，对奥菲利亚说：“当时神祀自爆之后炸开的血肉大都被我彻底毁灭，只留下这一团，奥菲利亚小姐，小心，它拥有强烈的侵略性。” 奥菲利亚伸出一根手指按在封印上，强烈的魔力瞬间爆发，直接将封印摧毁，血肉暴露在空中之后开始极度的扭曲，从桌面上飞扑向距离最近的奥菲利亚。 奥菲利亚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直接用手抓住了血肉。 公爵惊声道：“不要用身体直接接触血肉，否则...呃...” 奥菲利亚狠狠的一握，将血肉捏的炸开，在她特有的魔力束缚下，血肉乖乖的留在了她的手上。 下一秒，奥菲利亚居然捏起了一块碎肉放进嘴里，若无其事的将它咀嚼并吞下，接着才平静的说道：“蕴含低级的血脉能量，对于魔力没有抵抗能力，只能感染同化普通人。” 亚当想起威廉曾经说过，奥菲利亚加入了某个实验室当中，如今看来应该是进行了炼体以及血脉魔法的研究，不过这种研究看起来还真是，很酷。 奥菲利亚没有在意公爵诡异的眼神，继续说道：“缺少更多的样本，但如果只有这种程度的话，不堪一击。” 一个美丽的少女，平淡的吃下不可名状的血肉，这幅场景实在有些诡异。 公爵压下心头涌起的不自然情绪，说道：“对正式学徒来说自然如此，但对普通人来说，神祀的伤害是无比巨大的，虽然这么说很无礼，但我希望你们能尽快解决这件事，否则马德拉岛就完了。”原本他其实是希望正式法师前来解决至高神教，但很显然，没有一个正式法师愿意来到这片魔力荒漠。 奥菲利亚不再说话，亚当再次问道：“神祀只有这种能力吗？” “不，听从西部逃难过来的人说，有些神祀掌握自然的力量，有些神祀刀枪不入，能力各不相同，不过有一点可以确认，他们之前都是普通人，都是在献祭活人后才获得能力。” 威廉察觉到了一个巨大的问题，那就是他们仅仅只有四个人，即使实力相对强大，可是这些神祀拥有将普通人变成怪物的邪恶魔法，面对铺天盖地的敌人，他们也没有办法，“父亲，被感染的普通人战斗力如何？” 公爵说道：“不堪一击，只要抛弃恐惧，那些复活的怪物即使是妇人也可以凭借武器杀死，真正有威胁的只有神祀。” 接着亚当又从公爵那里得到了一些消息之后，众人在仆役的安排下住进了相邻的奢华房间，休息之前亚当突然向威廉问道：“公爵，伯爵，这些爵位是谁颁发的？” 威廉还在为父亲的事情忧心，从弗兰克身上他知道了廉价机械身躯不相容的危害，正犹豫怎么对亚当开口将念动力冥想法教给父亲，闻言一愣：“当然是马德拉国王，王城就在中部。” 原来如此，亚当原本还以为爵位是由高塔颁发的，但是“为什么没有见到来自中部的学徒？” “中部就是王城，一个城市而已，王室只是名义上的象征，真正的实力很弱，法师大人可不会顾及什么王室的面子，没有资质就是没有资质，说起来北地其实也只有一个城市，只是没想到这一次居然会出现你们三个这种等级的天才。” 亚当表示了解，然后推开了自己的房门，正在这时，威廉犹豫着开口叫住了他：“亚当，我的父亲他......” 亚当静静的看着威廉。 威廉把心一横，直接说道：“我能不能把念动力冥想法传授给父亲？” 亚当奇怪的看着他，不知道这种事情为什么要来询问自己，威廉还以为亚当要拒绝，露出了颓然，就在这时亚当说道：“当然，只要支付五十个单位的能量石，教给谁是你的自由。” “谢谢，亚当。”威廉发自内心的感谢之后向着公爵的房间飞奔而去。 ...... 布朗子爵直接离开了公爵府，召集他所有的骑士手下连夜离开了南部海港城。 “子爵大人，我想不会有人能追上我们了，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们原因？”布朗的骑士长，一个在人生最后的强壮阶段才进入大骑士等级，终身不会再有任何进步的骑士问道。 其余骑士也疑惑的看着布朗，任谁在即将享受的时候被拉走，都不会开心。 “我那个原本应该成为法师的孩子，昆廷·布朗，死了。” 骑士们顿时哗然，他们都知道眼前这个人的爵位是从何而来，眼下他的希望没有了，爵位还能保得住吗？ 布朗没有理会他们的想法，接着说道：“你们应该都听说过至高神教吧？” “当然。”众人不知道布朗这时候提起那个邪，教做什么。 布朗调转马头看相骑士长：“凯尔，你很老了，实力不会有任何进步，至今也没有为你的儿子争取一个世袭爵位，你甘心吗？”没等骑士长回答，他又高声对着其余骑士喊道：“你们很多人都没有哪怕最低级的爵位，虽然比平民地位高，可是面对贵族也只能恭敬服从，你们甘心吗？” 凯尔沉声问道：“子爵大人，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没有力量，就只能被奴役，但现在，我有一个让你们获得力量的办法。” 凯尔悚然：“你要加入至高神教？你疯了吗？法师大人不会放过你的。” 布朗阴阴的笑道：“法师？不，他们只是法师学徒而已，就像我的儿子一样.....” 73、祭祀（一） “......只要我们在获得至高神的力量之后让他们死在这里，那些高高再上的大人们不会在意这区区小事的。听说第一神祀之前不过是一个最下等的奴隶，等到我们获得了力量，就可以杀死他掌握整个神教，那时我们就是这里的神。”布朗子爵避重就轻的蛊惑着，短短几年而已，他似乎已经忘记了就在不久前，他也只是比奴隶地位稍微好一些的贱民而已。 以大多数骑士浅薄的见识，其实并不是很明白法师和法师学徒之间的区别，但这瞒不过凯尔大骑士：“子爵大人，即使是法师学徒，可也是从传说中的法师学院来到这里的，你能保证他们的死不会触怒那些大人吗？我......” 布朗子爵粗暴的打断了凯尔大骑士的话：“够了，凯尔，听着，我的儿子，昆廷·布朗，他也是一个法师学徒，可是他死了，而杀人凶手刚刚就完好无损的站在我的面前！” 凯尔大骑士倒吸了一口气，他终于知道面前这个暴发户子爵为什么会突然生出加入至高神教这种疯狂的想法了。 “法师，他们高高在上，根本就不在意下等人的死活，学徒的性命也是一样！否则那个该死的贱种，怎么敢这么猖狂？！”布朗子爵大声怒吼，攥着拳头的右手不停的挥舞，连指甲插入了血肉当中都毫不在乎，他需要通过这种方式了发泄自己的怒火，要不然他感觉自己会疯掉。 但是布朗子爵显然没有意识到人和人之间是不同的，不仅是力量上的差异，还有地位上的差异。 “各位，难道你们不想改变自己的命运吗？难道你们不想掌握超凡的力量吗？至高神教两年不到的时间就统治了西部，那群贱民不过是祭祀了至高深就获得了连阿尔弗烈德公爵都无法抵抗的力量，难道你们，骑士和大骑士，还不如那群贱民？” 骑士们心动了，有人犹豫道：“可是，那个神祀不是被阿尔弗烈德公爵杀掉了吗？” 布朗松了口气，心动了就好，就怕你们无动于衷，他急忙说道：“骑士，记着我的话，那些神祀只是贱民而已。你看到公爵的伤势了吧？贱民得到赐福之后都可以掌握差点击杀公爵的力量，想想看，如果是你们呢？” “可是他们还有四个人......” 布朗子爵猛的回过身来，问道：“公爵进行法师的修行已经多少年了？” 骑士哪里回答的出来，愣愣的看着他不知该说什么。 “我也不知道，但是南部几十年前就是公爵的领地，也就是说，公爵进行法师修行的年份可能比他们四个人加起来的寿命都长，好好想想，就连公爵都受伤了，那四个年轻人怎么可能是至高神教的对手？！” “跟着我投奔至高神教吧，我们将成为整片大陆的主宰！”布朗子爵狂热的说道。 大概是岁月带来的智慧，或者是无数次战斗带来的敏感，凯尔大骑士觉得这一切不会像布朗子爵说的一样顺利，他甚至感觉到只要一步踏错，他就有死亡的危险。 “抱歉，我不认为这是一个好的选择。” 布朗子爵表情一滞，转过头狠狠的盯着凯尔大骑士：“你要背叛我吗？我的骑士长？” 凯尔大骑士一勒缰绳，坐下坐骑缓缓倒退：“我并没有宣誓效忠，所以这不是背叛。”他一手握紧了骑士枪，冷声说道：“我要离开，不要阻拦我，我虽然老了，可我仍然是一名大骑士。” 布朗子爵眼神阴厉，命令道：“杀了这个老家伙，然后跟着我一起去西部。” 骑士们左右对视了一阵，没人愿意先出手，见到这样的情况布朗子爵更加愤怒，勒紧了缰绳向凯尔发起冲锋，嘴里吼道：“杀了他！为了力量，为了荣华富贵！” ......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之后，亚当四人一同向公爵府外走去，学院的任务是最主要的，现在还不是能磨蹭的时候。 威廉脸色不太好看，大约是昨晚念动力冥想法的传授不太成功，不过他没有再一次来恳求亚当，因为他知道亚当不可能因为他的请求而做出什么改变。 倒是公爵表现的很正常，似乎一点也不为自己担心。 “威廉，我为你们准备好了坐骑，还有一队百人的骑士团，随时可以跟随你们一起出发。”公爵拍了拍威廉的肩旁，温和的说道。 百人骑士团是他对威廉的最大支持，南部庞大且繁华，如果外出的骑士太多，就无法保证领地的安全。 威廉看向亚当。 “不需要。”亚当拒绝了公爵的好意。 在昨晚和威廉单独谈话之后，现在公爵已经不敢用‘孩子’这两个字来称呼亚当，实在是因为正面在正式法师面前逃脱并且自行打断了法师晋升这种事情太惊人了，而且昨晚他已经考校了威廉的实力，那已经是超越他的强大，难以置信威廉居然自称是四个人当中的最弱者。 “亚当...先生，”公爵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虽然相对于法师的力量，骑士不值一提，可至少可以为你们减少一些麻烦，毕竟你们只有四个人。” 魔鬼突然出现，不知死活的变成了亚当的样子，学着亚当的口气说道：“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公爵愣愣的看着面前的两个亚当，说道：“这是？契约生物？” 魔鬼对公爵施了个蹩脚的贵族礼节，说道：“你好，阿尔弗烈德公爵，你可以称呼我加菲尔德大公。” 亚当抬起手指，一道极为凝实的电流从指间射出，将魔鬼打成了混沌形态，然后对因为电光威力而心惊的公爵说道：“虽然很失礼，但事实就是这样，骑士团对我们来说没有用处，只是累赘而已，就连坐骑，”他看了看三人。 科瑞斯特尔表示不需要。 奥菲利亚摇头。 威廉则是对公爵解释：“父亲，坐骑的速度太慢了。” 公爵既感到欣慰，又有些怅然若失，“看来你已经远远超越我了，我的孩子。那么，祝你们凯旋归来。” 亚当率先腾空而起，直接朝着西部飞去，科瑞斯特尔和威廉紧随其后，奥菲利亚则是重重一踏地面，以狂暴的姿态前进，每到力竭降落时她都会用魔力将空气凝结，然后再一次在空中借力，比起亚当三人的方式，看起来更具有力量的美感。 就在亚当四人刚刚离开不久，南部海港城外凯尔大骑士遍体鳞伤的冲入了城中，在他到达公爵府前时，坐骑力竭而死，他艰难的站定在公爵面前说道：“布朗子爵背叛了人类，他带着手下的骑士队伍到西部投奔至高神教，他想要杀死几位学徒大人！” “你做出了明智的选择，虽然你的消息没什么价值，但我依然会奖励你，我想，加入我的骑士团是一个不错的工作？” 公爵命人搀扶起凯尔，平淡的对他说道。 凯尔不敢相信公爵居然这样轻描淡写，他焦急的说道：“公爵大人，我是说......” 公爵挥挥独臂打断了他，脑海中响起的是魔鬼的话，“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 亚当四人的飞行速度都很快，几个小时之后就飞出了南部。 他们发现随着距离越来越远，地面上的情况越来越差，到处都是逃难的人，他们甚至无法形成一个队伍，而是各自凌乱的逃命，时不时因为一点风吹草动而惊慌。 亚当没有降落，他们的任务是剿灭邪教和获得媒介，救助难民不再其中。 其余三人也没有什么反应，跟在亚当身后沉默的飞行着，直到两个小时过后，亚当骤然停止，举起手臂示意大家停下。 “出来。”亚当命令道。 魔鬼心不甘情不愿的从亚当脑海中走出，它指着不远处的地面大声说道：“前面有邪恶能量的气息，就是那边。”接着它嘟囔道：“有事就叫我，没事就打我，这种主人......” 然而没有人理会它说什么，众人向着地面降落，很快就看到了魔鬼所说的地方。 “还真是，该死！”威廉瞪大了眼睛，怒气冲冲的说道。 眼前是一片死域。 所有屋舍虽然没有被烧毁，但是整个墙体和地面都被鲜血侵染成红色，散发着令人做呕的味道，城镇中心被挖出了一个大坑，同样是血红色，根据味道判断，杀戮就发生在不久前，可坑内已经是累累白骨，显然是至高神教进行了邪恶祭祀，将所有城镇居民献祭。 所有的白骨呈匍匐状朝向最深处，亚当注意到那里有一个细小的坑洞，显然之前供奉了某种器物。 “没有魔力气息，没有负面能量气息，这种能量的味道闻所未闻，这就是异位面土著的力量吗？”亚当对周遭环境视而不见，将收集到的信息和敌法师进行对比，终于确认了这不是敌法师的把戏，而是真正的异位面降临。 一阵清风徐徐吹过，将血腥味吹散，科瑞斯特尔突然指着一处说道：“那里有人，不，不是人，是怪物。” 威廉已经受不了这种环境，凝聚出了一颗巨大的火球，直接向科瑞斯特尔所指的方向打去，火球直接穿过了障碍物，很远之后才炸开，接着众人闻到了烤肉的味道。 然后他们看到了怪物。 那是一堆可以蠕动的断臂残肢，有些是身躯，有些是手臂，大腿，有些是头颅，它们没有一个是完整的，但却诡异的保持了生命力，并且具有邪恶的吞噬倾向，即使在前进的过程当中也在不断互相撕扯着。 这一次科瑞斯特尔无法忍受了，她的身边卷起了无数个微小风刃组成的龙卷，她抬起手指想要直接用魔法摧毁眼前的邪恶。 “等一等。” 亚当和奥菲利亚的声音同时响起，这是十分重要的信息，如果这么被毁掉太可惜了。 两人没有什么交流，亚当首先退后一步，示意奥菲利亚自便，他知道自己对这方面的知识一无所知，奥菲利亚才是专家。 奥菲利亚走到怪物面前，在她的魔力威慑下，所有怪物停留在原地不敢动弹，就像昨天一样，她拎起了一只手臂直接捏碎，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点血肉，两相对比之后说道：“同根同源。” “也就是说，这是向同一个异位面生灵献祭的结果？”威廉问道。 “嗯，只是不知道是凑巧，还是只有一个邪神企图降临。” 科瑞斯特尔单手擎住龙卷问道：“现在可以摧毁它们了吗？” 亚当再一次阻止了她，然后对奥菲利亚说道：“我需要一些能量样本，你可以提取它们身体里的能量吗？” 奥菲利亚背对着亚当点了点头，伸出一根手指在巨剑剑锋上抹过，从被划开的伤口中弹出了一滴血液，这滴血落地之后展现了碾压一般的优势和狂暴的侵略性，血液接触的怪物全部被吞噬，很快这一滴血就将所有的怪物血肉全部凝聚，变成了一团不断蠕动的大肉球，悬浮在奥菲利亚身前。 奥菲利亚两根手指交错在肉球上轻轻一弹，随着闷响，肉球应声而碎，不过没有出现血肉纷飞的恶心景象，而是向被抽干了水分的植物一样枯萎腐烂，只留下缭绕着一丝异种能量的血滴。 这幅场景，如果不考虑奥菲利亚的身份，已经比异位面邪神的能力更加邪恶。 “奥菲利亚小姐，你......”科瑞斯特尔皱着眉头，忍不住说道，她不知道奥菲利亚为什么会选择这样一条道路，即使是炼体法师也不需要把自己弄得这么邪恶啊。 “呵。”奥菲利亚含义不明的笑了一下，然后把血滴朝着亚当弹去。 亚当倒是觉得没什么，反而为奥菲利亚展现的能力和背后的知识感兴趣，但现在不是探究的时候，他用念动力停住血滴，然后一把抓过魔鬼，对它命令道：“把能量吞掉。” 魔鬼露出了厌恶的表情：“我的主人，你不能这样，这种能量太低级了，闻闻它恶心的气味吧，我会消化不良的。” “低级？” “没错，我简直无法想像，在虚空中遍布以太的情况下，到底是什么样的愚蠢世界才会使用这种低级的能量，它完全是由血肉构成，就连深渊里那群蠢货都不如！” “什么是用血肉构成？” 没想到奥菲利亚开口了：“字面意思，这个异位面邪神通过特殊手段或器官消化生灵血肉，并将血肉转化为这种低级的能量，能级大概只比骑士血气略高。” 亚当眼睛一亮随即又暗淡了下来，如果是通过某种手段，那没有任何价值，但如果是通过器官，这种异位面土著就很有研究价值了，只可惜他现在还没有进行位面征战的能力。 亚当将信息记录下来，然后不顾魔鬼的挣扎，一把扯过它，强制命令魔鬼吸收这股能量，魔鬼显然没有办法违抗，只能捏着鼻子将能量吞入，奥菲利亚的血液破碎，而魔鬼则是化作人形跪在地上不断干呕。 亚当不理会它的夸张动作，“带我们找到这股能量的源头。” 魔鬼习惯性的想要讨价还价的时候，就听到亚当冷淡的声音传来：“别废话，我知道你可以。” 魔鬼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又变成了亚当的模样，顿时不敢再说话，乖乖的飞起带路。 临走时科瑞斯特尔将龙卷甩出，亚当对着龙卷随手一指，电流飞出融入龙卷，能量气息陡然变得狂暴起来，几秒钟之后一声巨响传来，众人回头望去，发现城镇已经完全消失，只在原地留下了一个巨大的坑洞。 魔鬼打了个寒颤，瑟瑟发抖，心中暗自哀嚎：“这个怪物，又变强了。” 亚当感受了一下魔力的恢复速度，发现沟通以太的效率远远比在法师大陆的时候低，他从随身空间当中取出了大量能量石，分成三份发给了三人，虽然他不太习惯作这种保姆的工作，不过既然身为负责人，他也不会遗忘自己的职责。 等三人接过之后，继续飞行了不到一个小时，魔鬼喊道：“就在前边，恶心的能量气息很多。” ...... “杀了这些不信仰至高神的异端，然后用异端的血肉报答至高神的庇佑！” “杀吧，杀吧！杀死所有的异端，用血肉铸成的神坛为至高神指明方向，恭迎至高神的降临，至高神将会把他的福音洒满这个愚昧的世界，而我们，都将成为神的子民，获得永生和神灵的力量！” 在城镇当中，一个身穿纯白色长袍年轻人悬浮在空中，用狂热的语气大声呼喊着，他的四周另有几个相同打扮的人，而在他们的脚下，是两眼血红，如同野兽一样长着利爪毛发的‘人类’，白袍神祀的声音蕴含着蛊惑力量，每一个音节都让他们更加狂热，然后用双手，用牙齿，毫不犹豫的屠杀所有敢于反抗的同类。 年轻人满意极了，就在不久之前他还只是一个卑微的奴隶，可当他聆听到至高神的福音之后，他感觉自己掌握了近神的力量，这种力量令他痴迷，他愿意为至高神付出一切，只要能得到力量。 “亨利，城里你那边有几个骑士，正在违逆神的意志。”远处另一个白袍神祀高声叫道。 亨利转过头颅，看着抵抗杀戮的几个骑士露出了嗜血的笑容：“渎神者，异端，都该死！”他举起了自己的右手，念诵了一句晦涩含义不明的咒语，接着他的右手开始变长变大，最后这条畸形手臂用极快的速度贯穿了一个骑士的身体。（脑补一下，拳皇里K9999的超必杀技） 74、祭祀（二）为黎塞留2万赏加更 亨利脸色变得煞白，显然使用这种能力对他的身体会造成很大的负担，但他丝毫不在乎，表情反而更加狂热起来，在他的指挥下，手臂接连杀死了所有反抗的骑士，连带着一大批至高神教的信徒和普通镇民一起，畸形手臂将所有的尸体吸干，裹挟着一大堆血肉返回然后恢复正常，亨利的脸上不正常的潮红。 “这就是神灵的力量，渎神者们，恐惧吧，颤抖吧，然后接受死亡吧！”亨利仰天大笑，嚣张至极。 其余几个神祀纷纷展现了超凡的力量，很快将城中的抵抗一扫而空，神祀们命令普通信徒将所有幸存者聚集起来，他们联手施法，一条条血红色的锁链束缚了所有幸存者。 神祀带着病态的笑容命令所有普通信徒：“你们很幸运，身为渎神者本该用鲜血洗刷自己的罪，现在却有幸为至高神贡献身躯，用你们的生命和灵魂来感恩吧！” 幸存者们哀嚎，求饶，全都无济于事，神祀向普通信徒命令道：“开始筑造神坛。” 在普通信徒的尖牙利爪下，神坛很快铸造完成，神祀们抽打牲口一样，将一批批镇民送入祭坛当中，并对每一个人的站位严格要求，等到所有人站好之后，他们一抖血色锁链，所有镇民不由自主的匍匐在地。 血色锁链彼此相连，最终在祭坛最深处汇聚，亨利珍而重之的从怀中拿出一根雪白色的手杖，手杖由一具完整的女性骸骨炼制而成，散发着阴森的气息。 亨利从天空落下，双手捧着手掌一步步朝祭坛最中心走去，然后毫不犹豫的切下了自己的手掌，用断口在泥土上画出诡异的图案，最后所有神祀全部来到中心，跪倒在亨利周围，亨利虔诚的把手杖插在地下，跪退。 他们同时念起了晦涩的咒语，镇民们毫无反抗能力的被抽走了所有血肉，通过血色锁链传递到手杖中来。 然后，一道邪恶但微弱的意志从手杖顶端散发，所有信徒激动的亲吻着土地，仿佛被莫大的荣光笼罩了一般。 接着血肉形成的雾气散发，开始反哺信徒，并将周围的一切染成红色，随着血雾接触身体，亨利的手掌瞬间痊愈，所有神祀仿佛吸毒了一样颤抖起来，接着血雾扫向了普通信徒，他们露出同样的神情，身体野兽化的程度再次升高。 亨利不舍的吸干了最后一丝血雾，恭敬的拔出手掌双手举在头顶，跪地呻吟道：“赞美伟大的至高神！感谢您赐予我们力量！” “赞美伟大的至高神！感谢您赐予我们力量！” 而就在这个时候，天空当中一道火柱直劈而下，将亨利劈成了焦炭，白骨手杖跌落在地。 ...... 时间退回之前。 亚当四人在魔鬼的带路下，很快到达了城镇上空，他们看到的第一幕就是亨利使用变异身体能力的时候。 亚当命令大家按兵不动，他想要看一看所谓的神灵献祭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对这个命令没有人表示疑义，除了奥菲利亚无法长时间悬浮，独自到一边的巨木上站立之外，大家都静静的看着祭祀的场面。 城镇中神祀的蛊惑言语清晰可闻，魔鬼不屑道：“低级野蛮的手段，如果不是针对白痴，根本就没有人会上当。”身为一个魔鬼，它有资格鄙视至高神教的神祀，它觉得如果是它亲自去做，完全可以不产生流血冲突就让所有人乖乖献出生命。 当看到神祀们驱赶镇民走下祭坛的时候，威廉忍不住想要动手，可却被亚当制止了。 “再等等。” 这时亨利取出了白骨手杖，亚当紧紧的盯住了它，他知道自己必须得到这枚手杖，也许它就是这次任务的突破口。 威廉看到镇民被吸取血肉，身边升起高温，亚当用念动力将他牢牢禁锢在空中，严厉的说道：“我说再等等。如果你管不住自己，我可以为你代劳。” 威廉身体颤抖了起来，他没有回头去看亚当，而是选择紧紧闭上了眼睛，他知道自己没有办法阻止接下来一幕的发生。 科瑞斯特尔的声音在威廉耳边响起：“威廉，你应该清楚，这种牺牲是必须的，为的是避免更多惨剧的发生。” 不同的环境，接触到的不同的人和不同的思想对一个人的影响真的很大，原本最是怯懦心软的科瑞斯特尔，在正式法师的教导下很快接受了法师的思想，而威廉的思维却依然停留在学徒的阶段，进步比起其他人来微乎其微。 当血肉全部进入白骨手杖的时候，魔鬼再次不屑的说道：“那头的蠢货想要找到法师世界的坐标，不过他的力量太弱了，距离也太远，这种程度的祭祀，一百次也没有用。” 祭祀完成，亚当发现除了接触到血雾的普通人变得稍微强了一些之外，没有其他的异状发生，于是说道：“消灭他们，不要破坏了那根手杖。” 早已经迫不及待的威廉瞬间激发了魔法，一道火柱从天而降，精准的将神祀杀死而没有波及到手杖，威廉依然没有平息怒火，第一个从天而降，随着他的魔法，一片又一片火焰不断将普通信众烧成灰烬。 随着一声巨响，奥菲利亚降临到城镇当中，举起了手中的巨剑带着无匹的威势向前冲锋，面对密密麻麻的信众和前头惊愕使出能力的神祀毫不退让，猛的扬起了巨剑，剑锋在她手中荡起波纹，血肉之躯像是不存在一般丝毫没办法带来阻力，神祀的血肉能力也同样如此，脸上还带着惊愕，而奥菲利亚已经来到了人群之后。 “呵。”她轻轻的吐出一口气，将巨剑放下，与此同时身后所有人都化作了血雾。 竟然没有一个人拥有全尸。 这是亚当第一次看到奥菲利亚的战斗方式，超强的目力和计算力支撑下，亚当清楚的看到了奥菲利亚的剑法，那是在高速移动当中不断震颤手臂，使剑锋高频震动，以此来达到巨大的杀伤力。 奥菲利亚的剑上没有附着魔力，显然是这群敌人根本不值得她全力以赴，亚当能感觉到如果有魔力的加持，这种战斗方式将十分恐怖。 “你们是谁！” “竟敢破坏祭祀，对至高神的信徒出手，你们不怕神罚吗？” “卑微的渎神者，如果至高神降下怒火毁灭世界，你们将是整个世界的罪人！” 魔鬼被逗得嘎嘎笑个不停，在空中不停翻滚，它捂着独自说道：“嘎嘎嘎嘎，居然有这种蠢货，毁灭法师世界？嘎嘎嘎，到底是哪来的白痴！” 亚当落在了地面，从他们的话语中就可以分析出他们只是被蛊惑的白痴而已，不可能知道任何有用的消息，所以这些人已经没有价值了。 亚当手臂轻轻抬起，细密的爆裂声在所有人耳边响起，除了威廉三人之外，每个人都感觉到皮肤刺痛，肉眼可见的电光不断炸裂。 “神罚！这一定是至高神的神罚！异端，渎神者，你们将会付出生命的代价！”神祀猛的跪倒在地，忍着疼痛不断叩首并诅咒着。 亚当面无表情的将手臂落下，伴随这巨大的光亮，残存的所有至高神教徒全部被电成焦炭。 75、祭祀（三） 虽然大家都是在杀人，但他们也没有想到亚当会做的这么干净利落，就连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 看着亚当若无其事的步入祭坛拿起白骨手杖，威廉嘴角抽搐着问道：“就这么全杀了？不需要留几个活口吗？” 亚当用念动力举起白骨手杖悬浮在面前，这种看起来很诡异的东西，在确定没有危害之前他是不会用身体触碰的，听到威廉的话之后他回答道：“不需要，低级教徒而已，不会知道什么有价值的消息。” “可是...” “我们的任务是剿灭至高神教，而不是降服他们，所以只需要顺着能量反应杀过去就好。”亚当一边说着，一边尝试用魔力刺激白骨手杖，随着魔力的附着，白骨手杖居然有了崩溃的趋势，这代表着它的材质普通，不足以支撑魔力。 奥菲利亚走上前来直接用手拿起了手杖，仔细观察了一阵之后，突然把它捏碎。 亚当没有阻止，直到奥菲利亚做完这一切之后开口：“发现了什么？” “特殊手段制造的炼金产物，材料是幼女的身体，普通的幼女。”奥菲利亚的声音平淡，但其他人都听出了她的杀意，显然这种行为让她很愤怒。 “低等的能量转换器，只有一个功能，将血肉化作能量散发出来。”奥菲利亚说完之后走到一边**自己的巨剑，不再说话。 亚当看了看成为碎片的手杖，然后对着魔鬼说道：“也就是说这不是媒介？” 魔鬼额头一滴冷汗滴下，它来到手杖碎片前用能量一次又一次扫描：“不对啊，刚刚我明明感觉到有一个蠢货想要沟通法师世界的，怎么会不是呢？” 亚当倒是没有责怪魔鬼，因为这时他心中已经隐隐有了一丝头绪，媒介是一定存在的，否则没法解释第一个沟通异位面生灵的神祀力量的来源，但媒介可能只有那一个，它的作用或许只是赋予力量，异位面生灵获取世界坐标的方法也许是信徒？ 亚当将这个猜测说出之后，威廉几人若有所思，科瑞斯特尔回忆了一下布莱克法师曾经的话之后对大家说道：“导师曾经说过，无尽位面当中，各种生灵获得力量的途径不同，有些世界中的生灵可以接引信徒的信念，法师位面将这种力量称作信仰之力，也许这个至高神，就是这种生物？” 亚当点点头，这和自己的推断差不多：“现在样本的数量不足以完成判断，我们需要观察更多的祭祀场面来收集足够的信息。” 四人再次飞上天空，向着西部方向飞行，很快再一次遇到了攻城的至高神教神祀。 这一次亚当四人是赶在祭祀进行之前来到的，他们发现了与上一次不同的景象。 这一次至高神教的领头神祀居然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者，他穿着一身镶有金丝的白袍，独自一人悬浮在空中，对城内惊慌的人们展现‘神迹’。 “你们不要爱世界，也不要爱世界上的事；谁若爱世界，至高神的爱就不会包含他。世界上的一切：肉身眼目的贪欲，人性的骄奢癫狂，都不是来自神，而是来自世界。至高神降临之日会涤荡此世之罪，信神爱神的，将得到赦免。” “神爱世人，不忍世人因贫穷，战火，病魔和死亡受苦，在创世之后再次来到此世降下福音，至高神说，凡是信仰我的，将免受一切痛苦，将洗去一切罪恶，凡是虔诚的，将来到我的神国成为神子，接受我的荣光。” 说着神祀施法将一个缺少了四肢的普通人带上天空，用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温柔姿态轻轻**着他的身体，嘴里喃喃自语之后他已经愈合的伤口裂开，普通人发出痛苦的声音，可下一秒他的四肢居然开始重新生长。 城内开始有了动摇，他们发现至高神教并没有像传说中一样残暴，反而展现了神迹，有人蠢蠢欲动想要说话。 隐藏在天空中的四人目瞪口呆，这种事情，也许正式法师可以在自己身上做到，但他们从没有听说过可以为其他人断肢重生的，否则弗兰克也不必接种机械身躯。 威廉想到了自己的父亲，他猛然转头向奥菲利亚问道：“这，这种事，是真的吗？” 奥菲利亚没有回头，声音迷茫的回答道：“我不知道......” 痛苦很快过去，他不敢置信的看着长好的身体，在空中猛然跪地，神祀将手放在他的头上，大声说道：“你曾经是个异端，现在你的罪还没有洗清，但至高神仁慈博爱，已经宽恕了你的罪，并赐给你新的身体，现在，你愿意为至高神奉献生命吗？” 这人已经完全沦陷，带着哭音回答道：“我愿意，我愿意为神奉献一切。” 神祀慈爱的说道：“好孩子，你信任神，神就不会放弃你。”话音刚落，支撑普通人飞行的力量消失，他直接从高空落下，重重摔在地面失去了生命气息。 城中一切声音戛然而止，他们恐惧的看着神祀，不知他为何要这么做。 神祀两手向前张开，似乎想要拥抱什么，随着他的动作，地上的尸体被笼罩在一道红色光芒当中缓缓上升，片刻之后再次来到了神祀面前。 神祀拥抱住尸体，接着奇迹发生了，已经死亡的普通人活了过来，他在空中再一次跪倒，匍匐在神祀脚下亲吻着他的靴子。 “你们必须坚定的信仰神，至高神爱世人，不会放弃任何信徒，那些已经死去的，将获得新生。” 轰！ 城里的人们疯狂了起来，如果说断肢重生还不能引发他们的狂热，那么起死回生已经让他们相信神的存在！ “我愿意信仰神！我愿意为神奉献一切！” “求神救救我的孩子！” “求神治好我的身体！” 他们已经彻底沦陷了，根本就不再需要攻城，所有人自发的打开城门，恭迎神祀和信徒进入。 天上威廉他们也不禁产生了疑惑，这和他们想象当中血腥野蛮的传教方式好像很不同啊？ 76、祭祀（四） “亚当，我们怎么办？”威廉问道。 亚当眼神中毫无感情，逻辑思维主导了身体，脑海中全部线程高速运转开始分析其中的破绽。 他根本就不相信什么至高神的神迹，其中一定有什么把戏存在。 “亚当？”威廉看着神祀们开始收拢凡人，再一次问道。 “血肉！”亚当突然说道，他想起之前曾经看到的神祀那个诡异邪恶的能力，将手臂变异当作武器，如果这种能力可以用在别人的身上？或者说可以暂时脱离自己的身体？ “什么血肉？”科瑞斯特尔疑惑道。 亚当没有回答她，而是果断命令道：“留下那个神祀和复活者的性命，其余都杀了。” 三人虽然心中疑惑，但对亚当的命令却没有任何折扣的执行。 顿时，风，火，雷电和能量冲击从天而降，大肆收割信徒生命，奥菲利亚狂暴的落到地面，手起剑落霸气无双。 神祀看着从天而降的四人，一瞬间的惊慌之后大叫道：“异端，渎神者，邪魔......” 奥菲利亚杀出了一条血路跃起出现在他身边，一手拎住了他的衣领，然后随手一抖，神祀顿时瘫软失去了说话的能力，接着奥菲利亚带着他狠狠撞向地面，最后时刻总算想起亚当留活口的命令，这才让神祀捡回了一条命。 战斗结束的干净利落，几分钟之后所有至高神教徒被全灭，凡人们目瞪口呆的看着亚当四人，片刻的沉默之后，居然朝着亚当他们发起了进攻，口中高喊着和祭祀相同的话语，完全不顾双方力量上的差距。 亚当面无表情的电晕了一批人，却发现他们根本没有恐惧，仍然不知死活的冲锋。其他三人也遇到了相同的情况，面对至高神教徒可以痛下杀手，但是面对普通人，他们无法做到完全冷酷。 “出来。” 魔鬼闻声从亚当脑海中蹿出，化作混沌形体，巨大的嘴里发出负面能量咆哮蔓延全城，顿时所有普通人陷入了昏迷当中。 威廉几人狼狈的聚在亚当身边：“该死，这些人是怎么回事？” 魔鬼嘎嘎笑道：“因为你们摧毁了他们的希望啊，他们当然不会放过你们。”魔鬼很了解这种事情，残存的传承记忆中有类似的信息，凡人们与魔鬼交易之前满怀希望，之后却发现被契约玩弄，那种希望破灭之后的绝望会让人丧失理智。 “将希望寄托在所谓的神灵身上，何等的愚蠢。”亚当没有再看普通人一眼，上前抓起死而复生的那个人，平淡的说道。 “嘎嘎，主人，可不是所有人都是你。” 亚当不理会他，抓着复生者对三人问道：“你们确定刚刚的魔法没有波及到他吗？” 三人点头。 “果然如此，死而复生只是一个把戏而已。”说着亚当将复生者扔给了三人，三人轮流看过之后纷纷恍然大悟，原来这个人已经死了，之后的复生，只不过是身体被感染支配而已。 “那断肢重生呢？”威廉再一次问道。 亚当走到已经几乎不成人形的神祀面前，皱着眉头看了看奥菲利亚，从他怀中拿出白骨手杖之后激发了一道电流将他从昏迷中叫醒。 神祀睁开眼睛之后不顾身体的疼痛，直接朝着亚当扑来。 威廉一下子想起父亲曾说过神祀自爆的事情，急忙提醒道：“小心！” 亚当加大了电流，摧毁了神祀的身体组织，他顿时瘫软在地无法动弹，亚当向他问道：“至高神是什么？你怎么和他沟通？你的能力是从何而来？” 神祀已经完全瘫痪，只剩下脖子以上可以被他自己控制，他露出疯狂的表情大吼道：“渎神者必将受到审判！”然后悍然自爆。 这种自杀式攻击在学徒有所防备的情况下根本毫无作用，念动力壁障轻易地将其抵挡。 威廉急切道：“该死，我还没有问他断肢重生的事！” 亚当指着复生者的尸体对他说道：“自己看。” 在神祀死后，复生者的四肢自动掉落，与他的身体一同化作了怪物，开始互相攻击吞噬，凭借肉眼可以轻易的看出他们根本就不是同根同源。 威廉叹了口气，沉默不再说话。 亚当看了看三人，说道：“至高神教通过收纳信徒来为异位面生灵提供指引，屠杀应该是他们展现肌肉的手段。” 科瑞斯特尔疑惑：“但是普通人能提供的特殊能量极小，想要达到穿透位面壁障传递信息的程度，绝对不是几万人可以做到的。” 奥菲利亚开口：“所以他们在培养神祀。” 她的话虽然简短，但几人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普通人特殊能量弱小，所以异位面生灵才会赐下强化的方法。 “那我们？” 魔鬼在一旁随意的说道：“除了一路杀过去，你们还能怎么办？” 亚当也没有太好的办法，消灭所有的普通人？法师们虽然不怎么在乎普通人的性命，但也不可能允许一个学徒肆意屠杀，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别说队友会不会同意，估计学院的下一个任务就是剿灭他了，到时他即使侥幸逃脱升天，等待他的也只有加入敌法师队伍成为老鼠这一条路。 “只能先消灭所有西部之外的至高神教爪牙，然后向至高神教总部进攻了。” 众人点头同意，也不管一地昏迷的普通人之后会怎么样，升上天空继续寻找祭祀的踪影。 接下来的近一个月时间里，亚当四人不断在西部周围剿灭至高神教，收集到了复数个手杖，经过奥菲利亚的证实发现所有手杖都和第一个一样，用途单一。 因为他们的连续剿灭，至高神教在西部之外的活动更加隐秘，亚当四人连续一周都没有再次发现大规模祭祀，他们似乎把所有爪牙都缩回了大本营中。 当西部之外没有祭祀的气息传来之后，亚当四人开始向西部进发，准备直接强攻至高神教大本营完成任务。 就在这时，遥远的距离之外，冲天的血腥气顺着清风传来。 77、祭祀（五） 厄硫斯城是曾经的西部经济文化中心，是一座巨大繁华的城市，可现在的厄硫斯却平静的诡异。 原本城主府所在的位置变成了一座由累累白骨铸造的巨型祭坛，与外出的神祀们制造的凹行祭坛不同，这个白骨祭坛建立在地平线之上，周围长跪着无数看起来和普通人无异的至高神教信徒，他们面露虔诚，嘴里不停的祷告着。 祷告是无休止的，时而有人因为长时间不进食而死亡，接着满身血肉就会融入地下，只剩下一身白骨自动的飞向祭坛。 其余人对此丝毫不感到意外和恐惧，反而流露出发自内心的羡慕，似乎因为祷告而死是无比巨大的荣耀。 祭坛的最高处立着一个面容模糊的高大雕像，雕像怀抱着一副幼女骸骨，骸骨的样子看起来和白骨手杖相似，只不过通体纯净透明，像是一块水晶，可以感觉到不断有无形的能量向它聚集。 巨大的雕像之下，匍匐着几十个神祀，有男有女，他们穿着几乎相同的白色长袍，能够区分身份的是长袍上颜色各异的丝线。 最前端是一个女性神祀，她的白色长袍上秀满了银色丝线，看起来高贵神秘。 神祀在她的带领下进行祷告，含义不明的声音汇聚在一起，形成了诡异的音波。 祷告过后，所有祭祀用咏叹调唱道：“赞美伟大的至高神，愿您的荣光早日降临此世。” 女性神祀开口说道：“所有金丝神祀留下，其余人可以离开了。”她的声音居然出人意料的动听，似乎可以只凭声音就治愈他人心灵的创伤。 听到她的命令，衣服上没有绣金丝的神祀躬身无声的离开，接着有一名金丝神祀说道：“第一神祀大人，一个月以来，我们的兄弟姐妹有了很大的伤亡，所有离开神国的兄弟，几乎都死在了那四个渎神者手中。” 其余神祀也纷纷进言，他们手下的传教队伍损失惨重。 第一神祀静静的听着，没有发表任何看法，似乎毫不在意一般。 回报完毕之后，突然一个男性神祀大声说道：“那四个渎神者掌握了邪神的力量，至高神的孩子们根本无法抵抗，再这样下去，他们就要杀入神国了，我们......” 第一神祀湖水一般平静的眼眸落在了他的身上，接着说道：“卢克，你害怕了吗？你的信仰动摇了吗？” 金丝神祀卢克直接跪倒在地，匍匐前进，嘴里惊慌的说道：“不，我没有，我对至高神的信仰一如既往的坚定！”即使大家都是至高神的信徒，可他依然对于面前这个女人十分恐惧，他比普通信徒更了解这个女人毒辣的手段，最初的屠杀命令就是从这个女人的嘴里发出的，她用最残酷的手段镇压了所有不服从的声音。 “你应该坚定，一切荣耀归于至高神，一切力量源于至高神，邪神不过是世界的疾病，在至高神的荣光下根本无法遁形。” 卢克快要哭出声来，第一神祀的声音越是平静，他就越加害怕：“赞美至高神......” 第一神祀走上前来，亲手扶起卢克，然后温柔的拥抱了他：“既然如此，那么你愿意为至高神证明你的信仰吗？” 卢克恐惧的后退几步，他想要逃走，却发现两股站颤颤没有力气，只能不断的求饶：“大人，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砰。 一声闷响之后，卢克原地爆炸，血肉以一种诡异的神圣姿态流向水晶骸骨，白骨自动飞出落在祭坛之上。 “看来卢克已经背叛了至高神，他被邪神蛊惑，遗忘了至高神的荣光，他需要用生命洗刷自己的罪孽，到天国恳求至高神的原谅。”第一神祀虔诚的看着水晶骸骨说道。 其余所有神祀低头不敢露出任何表情，嘴里不断的说着赞美至高神的话语，唯恐下一个被惩罚的会是自己。 水晶骸骨散发红光，均匀的落在神祀身上，身体的愉悦让他们忘记了恐惧，扬起的头颅上重新恢复虔诚。 “第一神祀大人，请问至高神的命令是什么？” 第一神祀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转而问道：“布朗神祀离开神国多久了？” 有人低声回答道：“已经十五天了，按照计划，应该快要抵达王城。” 第一神祀满意的点了点头：“至高神对现在神国的规模和位置很不满意，这是我们的罪。我们要为至高神获得更多的信徒和更好的神国，布朗神祀就是至高神派来执行这个任务的神子，现在我们只需要护住神坛，然后等待布朗神祀的好消息。” ...... 亚当四人虽然速度更快，但是由于不断奔走在马德拉岛的各处，侥幸让布朗和他的骑士队伍逃脱升天。 布朗一行一路烧杀抢掠，抛弃了所有补给用一周时间进入了西部，当他第一眼看到神祀的时候，就直接命令他的队伍放弃抵抗，用卑微的姿态表示对至高神的服从。 他顺利的得到了第一神祀的接见，并且在发现她的力量之后明智的选择暂时蛰伏，对第一神祀的命令言听计从。 第一神祀虽然发现了他的野心，但不知是出于自信还是对至高神的相信，她没有第一时间击杀布朗，而是选择允许布朗和他的骑士队伍加入至高神教，并为他们举行了血腥祭祀。 获得崭新的力量之后，布朗欣喜若狂，自告奋勇的向第一神祀请命，离开西部攻占王城，为至高神开拓新的神国。 半个月前，布朗从另一个方向离开了西部，一路上遇城攻城，遇镇拔镇，他严格命令手下不允许他们主动伤害任何一个已经投降的普通人性命，他并不是想要让他们变成至高神的信徒，而是想要在攻破王城之后举行一次盛大的血祭，以此一举获得超越第一神祀的力量，从而掌握至高神教的权柄。 他的计划进行的很顺利，在远超越普通人力量的支持下，任何抵抗都是徒劳，他残忍的命令所有人一路疾行来到王城，就连累死在路上的普通人尸体都不放过，并带领部分骑士转化的神祀飞入王城中击杀了所有王室守护骑士，成功占领了王城，发起了至高神教至今为止，规模最大的血祭。 78、祭祀（六）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可能任何人都无法想像人类在面对自己的同族时到底可以有多残忍。 整个王城成为了一个巨大的修罗场，杀戮无时无刻不再进行，神祀们疯狂的驱赶凡人，并且命令普通信徒们在规定的地方建立小型的祭坛，以千人为单位进行血祭。 良知怜悯被完全抛弃，当凡人被无法抵抗的现实逼疯之后，他们成为了新的野兽。 他们开始用自己可以使用的一切武器对身边曾经可能是朋友亲人的所有人发起进攻，用他们的生命向至高神表示忠诚。 当发现野兽们获得了确确实实的力量并免于死亡的时候，其余人更加疯狂了，这时已经不需要神祀和信徒们胁迫，他们自发的杀戮同族，手段之残忍比神祀更甚。 王宫当中，布朗坐在王座之上陶醉的聆听着满城喧嚣的惨叫，现在这里是整个王城最安全的地方，与外界的疯狂相比竟然有一种诡异的平静。 “布朗子爵...”曾经的骑士手下，现在的白袍神祀跪地说道。 “叫我神祀，布朗神祀。”他挥舞了一下手中的白骨权杖，纠正手下的称呼。 白袍神祀从善如流，重新说道：“布朗神祀大人，血祭的最后准备已经接近完成，王城中一百三十个祭坛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建好。” 布朗惊奇道：“这么快？那群贱民愚民们已经全部被杀死了？” 神祀面色古怪的说道：“不，大人，他们......已经不需要我们动手，而是开始自相残杀，用同伴的生命向至高神宣誓效忠，还活着的大部分成为了至高神的信徒，只有少数贱民还在抵抗。” 布朗眼中闪过嘲弄，可神情却变得严肃，他起身用空灵的语气说道：“万灵都是至高神的子民，可人类却被贪婪愚昧引诱堕落，如今至高神即将重新降临此世建立无上神国，” 布朗顿了一下，神祀们虽然不知道布朗说这句话的原因，但还是一同唱道：“赞美至高神。” 布朗满意的看着他们：“神说，曾经堕落的不能得到我的爱，卑微低贱的不能入我的国。”神祀们纷纷跪倒聆听神谕，布朗语气变得肃杀：“我们是神子，是使徒，理应为至高神涤荡世间挑选神民，使神的国度纯洁高贵，不染污秽，我们应该考验信徒的坚贞，所以，对神的祭祀所有普通信徒也要参加，如果他们真的信任至高神，忠诚至高神，神会赐给他们重生。” 即使处在同一个阵营，神祀们听到布朗的话之后依然忍不住那一缕从心底冒出，越来越强烈的冷意，他们知道布朗的话意味着什么，这几乎是无差别的屠杀命令。 ...... 亚当四人停住了即将进入西部的身形同时向后望去，不需要提醒也不需要疑问，每一个人都闻到了那股从风中传来的浓烈血腥味道。 “在哪里？”亚当对着魔鬼问道。 魔鬼摇了摇头：“不知道，在很远的地方。” 其余三人面色都很难看，一个月以来魔鬼对血肉能量的感知越来越敏感，往往可以在百公里开外就找到源头，现在魔鬼既然无法感知，说明源头很远，可这么远的距离他们居然还嗅到了如此剧烈的血腥气息，可想而知至高神教这一次的血祭有多丧心病狂。 “亚当？” “我们走。”亚当没有犹豫，直接命令朝着血腥源头出发。西部虽然是至高神教的大本营，可它已经存在两年了，如果真的发生变化，早就应该发生。可这一次血祭是实实在在的，异位面生灵通过信徒的信仰之力获得坐标，血祭的规模越大，一次性转化的神祀就越多，如果真的有四级以上的异位面强者成功降临荒岛，亚当不敢赌他会不会有一击毁灭马德拉岛的能力，所以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破坏这一次血祭。 否则即使之后异位面强者被法师击杀，可他们的性命却无法挽回了。 亚当四人顺着血腥味传来的方向高速飞行，发现沿途所有城镇都成为了断壁残垣，城市当中没有一个居民存在，荒郊野地上零散的城市废墟看起来就像是古老的遗迹。 一天之后，他们来到了一座孤零零耸立在大地上的巨城上空，不同于北地寒枫城的肃杀，南部海港城的繁华，这座巨城显得威严厚重，但现在他们没有时间去欣赏，而是被城内正在进行的屠杀狠狠激怒。 在他们的眼中，整个王城被血色包围，一百三十个祭坛众星拱月一般包围了原来王宫的位置，通过血色的锁链相互勾连，威廉曾经见过的王宫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数白骨垒成的高台，高台每一个台阶上都站立着数目不等的白袍祭祀，他们手中握着锁链，无声的看着祭坛最顶端的那个人影将手杖插入祭坛中心。 威廉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人的身份，他大吼道：“布朗，你疯了吗？身为一个贵族，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声音暴露了亚当四人的位置，亚当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说道：“战斗吧，一个不留。” 威廉知道自己做了蠢事，不敢有任何辩解，浑身激荡起魔力，第一个朝王城攻去。 布朗抬头看向天空，经过能量转化器增强的身体让他一眼就看到了亚当，他露出了疯狂的笑容，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就连从天而降的魔法也不管不顾，重重的将手杖插入祭坛中心。 与此同时，所有血色锁链发出红光，一百三十个祭坛同时开始祭祀，每一秒都有无数生命死亡，血肉通过血色锁链汇聚在每一个祭坛的中心，接着转换成能量发射到布朗所在的核心祭坛当中。 逸散的波纹形成防护将亚当四人的魔法完全抵挡，布朗站在高处等待着能量的注入，同时大吼道：“异端必将灭亡，渎神者将永不超生！” 然后他看着天空中的亚当，无声的说道：“小畜生，我要你偿命。” 79、祭祀（七） 西部厄硫斯城，至高神教总部神坛上，雕像拥抱下的水晶骸骨绽放了光辉，光芒越来越亮，直冲天际，城市当中乃至整个西部所有信徒无论之前在做什么，这时通通匍匐在地面激动颤抖的祷告。 神祀们沐浴在红光之中只觉得感受到了无上极乐，眼神迷醉的升上了高空，第一神祀却轻轻的走到水晶骸骨之下，伸出一只手似乎想要触摸什么，嘴里喃喃自语：“我的孩子，很快，很快你就可以复活了，妈妈会献祭整个世界换取你的新生。” 第一神祀拥有一个很老套的往事。 她曾经只是最低贱的奴隶，没有姓氏，没有名字，存在的意义就是为贵族工作，和成为发泄欲望的工具。 很悲哀的，她拥有了一个孩子，虽然她甚至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但这没有什么大不了，因为这是她的孩子。 她用尽自己的所有来爱着孩子，她觉得这个孩子是神赐给她的礼物。 她每天拼尽全力工作，为的就是多换取一些食物，她将孩子藏在最最隐蔽的地方，她害怕如果孩子被发现，就会被人杀死或者抢走。 她刮花了自己的脸，让原本美丽的面容变得神憎鬼厌，以此来减少...... 那段时间是她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无论受到多大的侮辱，承受多大的痛苦，即使吃不饱穿不暖，可是只要看到这个小天使，她都会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她甚至已经决定在小天使在长大一些之后，就带着她逃离西部，听说北地人烟稀少，耕地虽然艰难，但只要愿意工作就可以吃饱，听说南部繁华，只要肯努力，就能得到生存的机会，听说...... 她每一天都再不断的憧憬，不断的等待女儿长大。 那一天，她像往常一样结束一天工作，拿着一块节省下来的黑面包愉快的回到了她居住的草房，小心翼翼的关上形同虚设的房门之后轻轻的逗弄道：“宝贝，妈妈回来了，你猜今天我给你带来了什么？” 她的小天使还不会说话，但懂事的让人心疼，从来不会哭闹，只有在听到妈妈的声音后才会发出银铃一般的笑声，她坚信那是她听过最动听的声音。 可今天，笑声不见了。 黑面包从手中掉落在地放出闷响，她疯狂的趴在地下，扒开茅草堆，任由锋利的茅草割伤她的手指，然后她掀开了木板，她每一天都把小天使藏在这里。 小天使不见了。 “我的孩子！谁偷走了我的孩子！”她发出绝望的嘶吼，冲出草房向她看见的每一个人询问。 同样是奴隶的路人厌恶的推开这个丑陋的女人，然后用戏谑的语气说道：“你的孩子？” “你的孩子？” 她用最卑微的姿态恳求大家告诉她孩子的下落，终于有人回答了她：“去后山看看吧，但是，我想它......” “不，不，不！”她不敢想象，也不愿意相信，她只是不顾一切的向后山冲去。 狂奔到后山的她看到了此世之恶最极致的展现，看到了那个蜷缩在地下遍体鳞伤的小小身体，和它脸上从未见过的痛苦表情。 凶手们狂笑着用最恶毒的语言侮辱她，用最恶劣的行为侵犯她，可她无动于衷，她的心已经死了，只想就这样陪着她的天使一起死去。 凶手施暴之后大摇大摆的离开，没有人理会这对母子。 不知多少个日夜之后，在西部阴冷潮湿的气候下孩子的尸体已经腐烂发臭，可她仍然不愿意放开她的手，就在生命弥留之中，她感觉到怀中的尸体动了，她爆发出生命最后的力量，坐起身看着她的孩子变成了一具水晶骸骨，并对她说道：“想要复活它吗？” 她的内心毫无恐惧，紧紧抱住水晶骸骨，在心中不断重复：“帮帮我，帮帮我，我可以付出一切。” 水晶骸骨从她的怀中升起，在黑暗的夜空中爆发了剧烈的光芒，她所在贵族领内所有人瞬间死亡，血肉汇聚在水晶骸骨上然后渡进她身体，虚弱的身体充满能量，被划伤的面容恢复痊愈并且变得更加美丽，接着水晶骸骨再次说道：“杀戮吧，献祭吧，然后接引我的到来。” ...... 即使焦急于聆听最新的神谕，也没有人敢打断第一神祀的祈祷，曾经这样做过的人，都付出了生命作为代价。 于是身缠各色丝线的神祀们恭敬的站立在神坛之下，等待第一神祀的命令。 许久之后，她温柔的声音响起：“命令所有低级信徒为至高神尽忠，然后出发，建立真正的神国，接引至高神降临。” 她的命令和布朗如出一辙，可是却更加平淡更加残酷，她甚至不屑于做出什么掩饰，然而没有任何一个神祀敢于违抗，他们恭敬行礼之后从退出神坛降临在各地的普通信徒当中。 “至高神即将降临，神国将要建成，兄弟姐妹们，是时候为至高神奉献一切了！” 信徒们憧憬的等待着至高神的神谕，却听到神祀们说道：“用你们的生命，证明对至高神的忠诚吧！” 话音刚落，信徒们在茫然中感觉到曾经引以为傲的力量在身体里暴动，变得不受控制，他们痛苦的嚎叫却无济于事，渐渐一个又一个信徒原地爆炸。 好像多米诺骨牌一般，爆炸的速度越来越快，人数越来越多，仅仅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整个西部只剩下悬浮在空中的神祀。 他们的身体被锁链贯穿，锁链延伸到神坛上，血肉能量顺着锁链灌入神坛，带着这个巨大的建筑飞起，第一神祀依然站在水晶骸骨之下，轻轻的命令道：“出发，中部王城。” ...... 亚当四人不断用魔法轰击防护罩，但这个由无数人类的血肉生命形成的防护罩出乎意料的坚韧，神祀在其中不断接受血肉灌注，能量气息越来越强，最顶端的布朗身躯已经庞大到三米之高，肌肉碎裂长出肉芽，肉芽再次成为肌肉，整个人已经没有了人形，彻底成为了怪物。 80、祭祀（八） “真是简单粗暴的方式，直接灌注能量制造手下，这样制造出来的东西根本不可能达成生命层次的晋升。”魔鬼看着变成怪物的布朗，不屑的说道。 科瑞斯特尔身边围绕着漫天的风刃，她不断的把风刃融合到一起，最后形成了一丝细小的风，但是就连亚当都不禁远离了她，亚当毫不怀疑自己的身体，连同最新的念动力壁障一起都没有办法硬接这个魔法。 “可是很有效，布朗的能量波动已经达到了临界点。”科瑞斯特尔一边说着一边弹出了那一缕细小的风，血肉能量形成的防护罩直接被洞穿，细风准确的命中了布朗。 布朗整个人被这道风撕裂，成为漫天的碎肉，可是下一秒碎肉之间长出了肉芽，又重新聚合在了一起，他发出痛苦的咆哮，恶狠狠的看着他们。 “而且恢复能力也很惊人。”科瑞斯特尔拿出了能量石恢复魔力，显然刚刚的魔法对她来说消耗很大。 奥菲利亚将巨剑高高举起，然后狠狠落下，告诉震动的手臂带动剑锋震荡发出嗡鸣声，在魔力的加强下展现了无与伦比的力量美，防护罩一瞬间就被破开了一个大洞，威廉正要将准备多时的火系魔法扔进去时，就看到亚当一手拎起魔鬼丢进了洞里。 “这......”威廉愕然。 魔鬼也懵了，反应过来之后哇哇大叫想要从还没有恢复的洞口钻出来，却被亚当一脚再次踹了回去，然后用一句话顶回了它所有抱怨：“这一次允许你随意。” 魔鬼眼睛一亮嘎嘎直乐，虽然身体里的能量并不能如臂驱使，也不符合魔鬼这个种族的特性，但毕竟是曾经超越临界点的力量，杀一些普通人毫无问题。 威廉是知道法师对于负面能量的态度的，担忧的问道：“这样做没问题吗？” “嗯，他们的做法，比敌法师更残忍。” 亚当在上空准备激发戒指中储存的火系正式魔法-余烬，需要有人为他争取一些时间，他发现血祭进入了尾声，所有神祀的能量波动都有大幅度提高，而布朗真真正正的达到了临界点，这时必须要准备一个稳定安全的突破口。 里面的魔鬼很轻松，在王城饱满的人类绝望当中如鱼得水，神祀们的血肉魔法对它来说没有任何作用，能量攻击又无法突破负面能量的防御，魔鬼正在快乐的收割神祀的生命。 布朗仰天狂吼一声，重重一脚踏在祭坛之上，祭坛最高层瞬间碎裂坍塌，借着这股力量布朗冲上了天空，巨大畸形的手臂肌肉虬结，狠狠朝着亚当打来。 威廉和科瑞斯特尔急忙使用风火两系魔法轰击布朗，可魔法打在布朗身上造成的伤口瞬间就愈合完全，布朗狂喜，“在这种力量下，魔法又能有什么用？畜生，死吧！” 两人面色一遍，正准备构建高等魔法的时候，奥菲利亚猛的推开了他们，巨剑拖在身后，一往无前的迎了上去。 奥菲利亚全力释放魔力，剑锋与空气剧烈摩擦出火花，随着冲锋距离的增加，剑上的力量越来越强。 噗呲。 剑锋与布朗的身体相接，一层层的斩入他的肌肉当中，布朗被砍的倒飞出去发出惨叫声。 “该死，该死！”布朗肌肉涌动，居然将巨剑禁锢在了体内，并且止住了倒飞的势头，他一手抓住剑锋，一手握着拳头重重击出：“给我，去死！” 与此同时，强烈的危机感从身后传来，威廉惊恐的望着亚当手中那缕黑色的火，虽然从中感受不到任何温度，可却感觉似乎连精神力和魔力都在一同颤栗。 奥菲利亚正待反击的时候，听到亚当的声音传来：“让开。” 她毫不犹豫的松开了手，并且驱散魔力，任凭身体自由落体而下。 布朗狞笑着抓住了巨剑，正要斩向奥菲利亚，却发现面前已经没有了人影，只有一朵黑色的火花向他飘来。 “魔法是吧？我今天就要让你们知道，在伟大的神力之下，魔法根本不堪一击。”说着他挥舞巨剑，想要直接将黑火拍散。 “愚蠢。”亚当平静的说道。 然后他直接成为了灰灰，余烬的力量仍然巨大，在接触到防护罩的瞬间，所有血肉能量全部燃烧起来，随着能量通道进入所有正在吸收的神祀身体，将他们烧的一干二净。 正在防护罩内飞扬跋扈的魔鬼打了个激灵，尖叫道：“主人！你想连我一起杀死吗？！”它再也顾不上吸收刚刚掠夺来的负面能量，瞬间崩散了身体，只留下最原始的混沌形态夹着尾巴回到了亚当面前。 三人震惊的看着亚当手中的戒指，这是他们第一次亲眼直观的看到正式魔法的威力，威廉根本想象不到他主修的火元素居然可以达到这样的程度，那种火焰当中，究竟蕴含着怎样的奥秘？ 就连亚当这个使用者都感到十分震惊，购买戒指之前他只知道其中容纳有一次性的火系高级魔法，却不知道居然有这么强大的威力，尤其是它展现的连锁焚化的特性简直可怕，要知道他只是想用戒指破开防护罩而已。 一小段时间过后，余烬魔法的魔力耗空，与它同样消失的是整个王城和其中的所有神祀。 狂暴的气流出现，填补进被灰烬烧成真空的王城，无数黑色的灰烬在剧烈的风力下四散纷飞，向着四面八方飘去，看上去就像是一条条黑色的洪流。 咔嚓。 戒指变成了碎片从亚当手指上掉落，奥菲利亚再也没办法保持一直以来冷漠的神态，她想要说些什么，但又说不出口，只是呆呆的自语：“我的剑......” 亚当向下落去，居然从地面上找到了巨剑的残骸，这柄不知道用什么高等材料铸造的武器在余烬的燃烧下并没有完全消失，剩余的部分反而显得更加锋利，亚当将残骸扔给奥菲利亚，并且说道：“回去之后我会向学院申请补偿......” 81、祭祀（完了） 神坛的飞行速度很快。 贯穿神祀身体并连接神坛的血红色锁链源源不断的汲取着他们身体里的血肉能量，转化为神坛飞行的动力。这种汲取是无节制的，第一神祀根本就不在意他们会不会因此而死亡，只是平静的看着红光常亮的水晶骸骨。 “第一神祀大人，距离王城还有不近的距离，可是已经有神祀支撑不住为神献身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停下来休息一会？”金丝神祀将怨忿埋在心底，一丝一毫也不敢表露，明明整个西部信徒都被献祭到神坛，可是第一神祀根本就不曾动用那股庞大的能量，只是不断的压榨他们。 第一神祀之前只是最卑微的奴隶，根本就不知道王城在哪里，这时也只是按照水晶骸骨的指引前进，闻言她看了一眼金丝神祀，在金丝神祀满头冷汗止不住的滴下之前，突然震碎了自己的手指按在神坛上，神坛突然放射了能量，并且有一部分通过锁链反哺进神祀的体内。 “今夜前必须赶到王城建立神国......”她话音还没有完全落下，所有神祀就感觉到盘旋在心底的那股极乐消失了，第一神祀猛然抬头看向水晶骸骨，发现其上常亮的光芒已经暗淡了下来。 “布朗，你这个废物！”她发出愤怒的咆哮，手上伤口射出锁链连同神坛，所有神祀再也没也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血肉飞速被吸干，看起来就像被捆在空中的骷髅。 金丝神祀惊恐道：“大人......” 砰。 金丝神祀身体直接爆炸，接着第一神祀前所未有的阴冷声音在所有神祀耳边响起：“全速前进，神临之时你们将获得荣光......” ...... 奥菲利亚没想到亚当会把巨剑残骸找到，尴尬的收进怀中不再说话。威廉从余烬魔法的威力下回过神来，迟疑的对着亚当问道：“亚当，你有这样的手段，为什么不再一开始就直接杀进至高神教总部？” “第一，我之前不知道余烬的真正威力。” 众人表示理解，毕竟之前谁也没有见过这道魔法。 亚当接着说：“第二，学院的任务是剿灭邪教，带回媒介，我认为这两个任务要求当中优先等级更高的是带回媒介。” 威廉皱起了眉头：“明明至高神教外派的神祀都很弱，我们为什么不分头行动？这样剿灭的效率不是更高？” 亚当看了他一眼之后，直言不讳：“我从来没有限制过你的自由，在可以完成任务的前提下，你可以选择自己的方式。” “可是，可是你明明可以救下更多的人......” 威廉被亚当的言语刺激的脸色发白，质问的话刚刚出口就被他咽了回去，亚当最近以来出人意料的好说话，这让他忘记了亚当冷漠的本性，归根结底，亚当的心里就只有完成任务而已，至于会有多少人无辜死亡，从来不再亚当的考虑范围当中。而且亚当对同伴什么的根本就不在意，他们的存在只是可有可无。 而且，威廉回想起他们来到马德拉岛之后亚当的言语，发现果然没有限制他们自由的命令。 魔鬼在一旁说起了风凉话：“年轻人，我感觉到了你心中的恐惧，一开始之所以没有离开亚当独自行动，其实是因为你害怕了吧？你害怕独自一人面对未知的敌人，所以才会本能的选择依附强者。” 威廉脸色逐渐发青，连带着奥菲利亚和科瑞斯特尔也不太好看，她们不得不承认魔鬼说的是对的，因为在心中询问自己之后，得到的答案令人沮丧。 亚当没有兴趣做什么心灵导师，他在化为灰烬的王城当中来回检查，发现已经找不到任何能量痕迹，然后他飞到高空，独自向着西部方向飞去。 魔鬼再次充当了解说员的角色：“主人的意思是，你们如果愿意，就跟上，如果不愿意，那就随便。” 科瑞斯特尔和奥菲利亚对视一眼，同时起身朝亚当追去，威廉在心中权衡利弊之后也颓然飞起，向着亚当追去。 两个小时之后，亚当看到了漂浮在天空中的白骨神坛，第一祭祀也同时看到了亚当。 没有什么废话，也没有任何试探，两方直接开始交战。 亚当抬手指向天空，符文跃起绽放魔力光辉，晴朗的天空当中出现了轰鸣的雷声，随着亚当的手指下落，一道巨大的闪电轰然砸下，直奔神坛顶端的第一神祀。 第一神祀牵动锁链，其余神祀们不由自主的向闪电迎去，身体胀大，用血肉之躯抵御魔法的威能。 这道魔法暂且叫做雷电术，是亚当在静电试验成功之后最新掌握的攻击手段，电光一闪而过，轻易击穿了血肉之躯，威能不减的轰击在神坛之上，击穿了几层白骨之后消散一空。 “一切伟力归于至高神。渎神者冒犯神威，自寻死路。” 第一神祀安抚其余神祀之后松开了所有锁链，命令神祀出手击杀亚当，自己则是跪倒在地虔诚向神祈祷。 亚当将魔鬼从身后揪出迎向神祀，他自己不断使用魔法轰击第一神祀，从这个女人的身上他感觉到了庞大的异种能量，虽然比不上彼得·奥姆，可已经超越了临界点。 魔鬼看到第一神祀之后浑身一哆嗦，根本不敢上前挑衅，只是环绕在亚当身边将所有来袭的异能阻挡。 第一祭祀持续祷告，含义不明的晦涩声音越来越大，逐渐传入亚当的耳中，随着这个声音，白骨祭坛上所有的骷髅头同时‘睁开’了眼睛，无数细小的能量射线铺天盖地的朝着亚当射来。 每一道能量束的威力并不强，大概相当于一个火球术，亚当用加强的念动力壁障护住全身之后，站在空中一动不动。 “白色？” 亚当奇怪于第一神祀展现的‘神力’的不同，之前他见过的所有神祀，无论是吸收的还是释放的，能量都是红色的。 第一神祀切断了整个左手，将血肉模糊的创口按在祭坛上，白色的光束猛然在空中停止，然后聚合在一起，接着飞速朝亚当射来。 82、变形 面对那道看起来就很不好惹的能量束，魔鬼嗖的一下蹿到了一边：“主人，这我可帮不了你了。” 它的话音刚落，能量束已经到达了亚当的面前，亚当一边将魔力导入法袍，一边伸出手指射出一道电光与其针锋相对。 电流与白色光束碰撞然后湮灭，细密连绵的爆炸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在碰撞的交点上出现了大片的能量真空，最终互相抵消，冲击波席卷而过。 “很奇怪的感觉。” “明明拥有超越临界点的能量等级，可是攻击方式却如此原始和低效，仅仅是普通的能量冲击？这和直接把魔力揉成一团丢出去砸人有什么区别？” 亚当默默的思索着。 “渎神者！” 第一神祀断手上再一次长出锁链，锁链射向天空居然好似和什么东西勾连在了一起一样钉在了空中，紧接着锁链上长出了血肉，变成一个个张开的嘴巴布满天空。 “接受神罚吧！” 一条条舌头朝着亚当刺来，附着着白色的光芒就像是无数利剑。 亚当将冥想法完全展开，壁障上一枚枚符文是知识的展现，然后电流以亚当为中心，开始无差别的向四面八方流去，一遍遍消磨白色能量，并把舌头电成焦炭。 第一神祀眉头紧皱，身体不断颤抖，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而亚当则是在电光的加持下飞速来到锁链之前，直接用手握住了锁链。 “这种东西，到底是能量还是实物？” 入手之后，亚当将血肉烧成灰烬，接下来的触感却让他一愣。 “居然是骨骼？直接改变人体构造？” 亚当的想法中，锁链要么是某种异位面魔法，要么是能量的具现化，根本没有想过会是骨骼构成的。 “拿开你肮脏的手！” 随着第一神祀愤怒的声音，锁链上飞速长出了几张脸，狠狠的朝着亚当咬来。 亚当挥手甩出几道风刃将脸割下，不顾恶心直接把手插进了伤口，然后魔力转化巨大的电流，顺着锁链和其上的血肉导向第一神祀。 “这个东西，是导电的啊。” 随着亚当的声音，电流几乎是没有阻碍的进入了第一神祀身体，她发出了无比痛苦的尖叫，肌肉因为电流的冲击而绽开。 “这也太弱了？”魔鬼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亚当的身边，一边随意抵挡神祀的攻击，一边说道。 “弱？”亚当不这么想，虽然现在的情况是亚当占据了绝对的上峰，可是他知道第一神祀体内有着远超过他的能量总数，她现在的问题似乎是不懂得如何使用，这才被亚当压着打。 如果现在与她战斗的不是亚当而是其他人，早晚会因为消耗战失败而死亡。 可是她遇到了亚当，这个可以在战斗当中使用多条线程来恢复精神力和魔力的人。 鲜血顺着第一神祀的身体低落在脚下，突然她身上穿着的银色长袍亮了起来，丝线急速游动，首先切断了锁链，然后钻入她的体内，一点点将电流抵消一空。 这时科瑞斯特尔三人赶到了战场，为着漂浮在天空中的巨大祭坛而震惊。 “比王城的更大！” “看上面的骸骨，至少有十万以上的人因它而亡！” 亚当将电光附着在手上，挥手斩断了锁链，然后倒飞回来，他完全不因为刚刚的事情而尴尬：“西部已经被至高神教放弃了，眼前这个应该就是至高神教的总部。”亚当看着断落的锁链在空中消失，将眼光落在雕像和它怀中的水晶骸骨上平淡的说道：“那个女人具有超越临界点的能量储备，杀死她，取回那具骸骨。” 没有什么犹豫，三人向神祀们冲去，这个时候他们不会提出任何疑义，威廉也不例外，即使是出工不出力也好，但如果妨碍到亚当，威廉毫不怀疑自己会被杀死。 有了三个法师学徒的加入，神祀们败亡的速度更快，在死后他们的血肉消失无踪，只留下白骨为祭坛添砖加瓦。 第一神祀抬起了头，美丽的面容被无数伤口摧毁，但她毫不在意，对着水晶骸骨喃喃自语：“宝贝，我一直不愿意用那个神术，我怕用了之后你会认不出妈妈的样子。” 接着她将仇恨的眼神扫向亚当：“但是现在我必须用了，这些坏人想要你死，所以他们必须要死。” “你就是我的世界，他们想要毁掉我的世界，那么我就要毁掉他们！” 第一神祀解开了长袍，任由身体暴露在外，接着她的手上出现了一把刀，开始一刀一刀的割掉自己的血肉。 亚当不知道第一神祀说了什么要做什么，但无非是某种特殊的咒语和仪式，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威力一定惊人，他心中升起了不祥预感，挥手十数道雷霆连环轰向第一神祀。 祭坛上的骸骨成片的飞出组合，将亚当的魔法一一挡住，被轰碎的融入其他，各自组合之后变成了一面骨墙。 亚当看到的最后一幕，是第一神祀用刀剜去了自己的双眼，彻底变成骷髅。 亚当的眼神被白骨组成的墙挡住，他急忙加大输出，魔法不要钱一样使用，在终于击碎了骨墙之后，他发现整个祭坛居然并拢成为了一个整体，将身处其中的第一神祀包住，并且在不断蠕动和生长。 另一头，奥菲利亚一拳打爆了最后一个神祀，他们聚在亚当的身边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逐渐生长的怪物，不知该如何是好。 科瑞斯特尔再次凝聚了一缕威力惊人的风，吹到了祭坛之上，虽然摧毁了部分骨骼，却根本追不上生长的速度。 威廉和亚当也接连使用魔法轰击，但都无法阻挡。 “早知如此，之前就应该留下余烬。”亚当眉头紧锁，不得不承认自己失算了，把底牌浪费在虚张声势的活祭上，导致面对眼前的情况束手无策。 白骨生长的速度越来越快，已经可以看出它类人的形态，而这时亚当几人发现魔法已经很难对它造成什么影响，在接触到它的瞬间就被不知名的力量抵消。 83、注射 “现在我们怎么办？”威廉的疑问刚刚问出，惊人的景象就在他们的面前展开了。 整个神坛似乎是在空中伸了一个懒腰，然后从蜷缩的姿态伸展开来，变作了一个白骨巨人。 它的四肢上长满了夸张的倒刺，倒刺相连竟像是四柄利刃，除此之外它浑然一体，骨骼的接缝处没有一丝缝隙存在，亚当四人身处近二十米的高空当中，正好与巨人的头颅持平，发现第一神祀悬浮在巨人的头盖骨当中，那具水晶骸骨被她搂在怀里。 “都是因为你们我才会变成这副样子，都是因为你们神教几年的积蓄被全部耗干，都是因为你们至高神才无法降临，我的女儿才无法复活！渎神者，必须死！” 第一神祀与白骨巨人融为一体，通过特殊方法震荡空气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她，不，它已经愤怒到了极致，直接挥舞右臂，带动狰狞的倒刺朝四人扫来。 亚当见过的唯一一个比巨人更巨大的生物，就是维克托法师的真身，两者自然没有什么可比性，但视觉上的直观冲击是同样惊人的。 科瑞斯特尔三人的第一反应是躲避，身体微小也是一种优势，三人很容易的躲开了攻击。 “我们必须想想办法，我想那个第一神祀就是巨人的核心，亚当，亚当？！” 亚当没有躲避，闪烁着电光的念动力壁障在他的面前层层叠叠累加，他想要正面硬接这一次攻击，以此来计算白骨巨人的力量等级，他手中紧紧捏着传送术卷轴，这是他最后一重防护，一旦力量无法阻挡，将在最后时刻救他一命。 “该死，你在做什么？！”就连奥菲利亚都忍不住怒骂出声，不敢相信这种以卵击石的鲁莽举动会是亚当做出的。 摧枯拉朽，巨人的手臂轻易的穿过一层层壁障，笔直的朝着亚当扫来，可是，它居然在掉渣。 没错，它的骨骼身体在接触到壁障之后正在不断碎裂，虽然立刻就有新的骨骼生长出填补裂痕，但这改变不了一个事实——虽然力量强大，但普通人类骨骼累加而成的身体，根本就承受不了也发挥不了这么强的力量。 发现了这件事之后，亚当也没有了硬接这一拳的想法，直接使用念动力控制身体下坠，险而又险的避过了这一拳，可却被紧随而来的狂风扫了出去。 “渎神者！”第一神祀怒吼一声，控制着白骨巨人带着地动山摇之势轰然向他们冲来。 没有什么能阻拦它前进的步伐，树木，石头乃至小型的山峦都被它的拳脚摧毁，它虽然失去了飞行的能力，可随意一步跨出就是几百米的距离，四人一时间根本没有办法摆脱他。 躲避之中，三人听到了亚当急促的声音：“力量巨大，拥有快速修复能力，但身体相对脆弱。” 后方强烈的气流来袭，科瑞斯特尔施法将风力统括，化为了四道指向不同方向的动能，借此躲过了这一击。 “至高神教的力量来源于异位面生灵，但获得力量的手段是献祭，在没有补充的情况下这股力量不会是无穷无尽的，所以只要不断消耗巨人的身体，它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自我崩溃。” “该死！渎神者！”白骨巨人空洞的双眼中射出两道粗大的白光，直奔亚当而来。 “小心！”科瑞斯特尔惊叫道。 亚当猛然拔升身体，千钧一发的躲过了能量攻击，而被击中的地面没有任何爆炸发生，只是出现了两座深不见底的洞穴。 亚当在空中一个旋身开始不规则飞行，同时说道：“所以，用你们所有的手段消耗它的力量，找机会攻击第一神祀，此外，自求多福吧。” 三人记住亚当所说的每一个字，然后各自散开，他们知道这个时候只有靠自己，亚当虽然说的简单，但是很显然只要正面挨上一下，即使不死也不会好受。 第一神祀最怨恨的就是亚当，所以比起另外三人来，亚当吸引了更多的攻击。奥菲利亚缺乏远程攻击的手段，趁这个机会借着亚当的掩护来到了白骨巨人近前高高跃起，魔力在她的体表爆发像是燃起了火光。 可她没有想到白骨巨人会如此敏捷，居然在发现她的一瞬间调整好了出拳姿势，和奥菲利亚对在了一起。 碰撞不到一秒钟，奥菲利亚就像是出膛的炮弹一样被打了出去，在地面上犁出一个几百米长的壕沟，撞断了十几颗巨树之后才喷出一大口鲜血瘫软在地。 白骨巨人不依不饶，想要上前一脚把奥菲利亚踩死，科瑞斯特尔和威廉急忙用自己可以用出的最快的魔法吸引白骨巨人的注意力，这也是他们唯一可以做的。 奥菲利亚坐在地上不断的咳血，眼睛始终没有离开战场，她看到亚当不知用什么方式出现在了白骨巨人身后，高高举起的右手上带着刺目也刺耳的雷霆，然后狠狠的冲向了白骨巨人。 “咳，咳，我怎么可以变成累赘......”她从怀中掏出一个封印着的盒子，艰难的打开之后取出了一个装有不知名液体的注射器。 几年以来，奥菲利亚的心路是最曲折的，这个北地乃至马德拉岛上最耀眼的女武神以为自己在进入法师大陆之后还会继续闪耀下去，事实却是一次次被人超过，尤其在发现原本的被保护者，现在的自己只有仰望的资格之后，她陷入了自我怀疑和矛盾当中，这无关任何男女之情，只是好胜心和骄傲在作祟。 “明明原本在我的保护下才能生存而已，我怎么可以比你弱！”奥菲利亚将注射器插入颈部动脉，一次性推入所有液体。 无声无息的，奥菲利亚体表燃起了熊熊的魔力光焰，伤势转眼之间完全愈合，身体强度层层拔高，双手在身体一侧虚握，魔力凝结成为一柄巨剑，她双膝弯曲，猛的用力，整个人流星一样划过天际，带着无匹的魔力和动能重重朝着白骨骷髅头斩去。 84、雷暴 亚当和奥菲利亚一前一后出现在白骨巨人面前，雷光和巨剑几乎不分前后的打向它的头颅。 第一神祀抱着水晶骸骨的手臂不自禁的紧了紧，白骨巨人双手抱头，手臂上的骨刺急速生长连成骨墙，带着朦胧的白光护住了头部。 雷和剑与白骨摩擦发出让人无比难受的噪音，就像两柄钻头一样将骨墙钻出了窟窿，接着两人不约而同的在空中将自己的身体像弓一样张开，一往无前的向骷髅头攻去。 科瑞斯特尔和威廉目瞪口呆的看着爆发的两人，就连耳边金属划过玻璃的响声都不去在意，威廉心惊于两人的实力，而科瑞斯特尔则是担忧的自语：“奥菲利亚小姐。” 嘭，嘭。 白骨巨人的两只手臂被同时斩落，落在地面发出闷响，然后灰尘一样散落在大地之上。而亚当和奥菲利亚也力竭飞退。 第一神祀痛苦的尖叫一声，眼中白光连连射出，打出一片片真空，将接触到的所有凡俗物质摧毁。 “果然有效，它的能量不是无穷无尽的！” 在四人眼前，白骨巨人重新生长出了手臂，可体型却在飞速缩水，原本近二十米的庞大身躯只剩下了不到十五米。 “该死！该死！”第一神祀连连咆哮，白色的能量光辉突然无差别的向身周放射，紧接着低沉晦涩的咒语响彻在天地之间。 刚刚的魔法一瞬间耗干了亚当所有魔力储备，他一时间没办法阻挠第一神祀的神术，幸好其余三人还不算太蠢，知道这时不能任由敌人施法，同时腾空而起向白骨巨人攻去。 奥菲利亚展现了惊人的实力，魔力光焰燃烧愈发炽烈，手中的魔剑每一次斩击，都能削下一大片骨质，亚当的计算当中这时她的实力已经完全超越了自己，亚当自衬如果和这个状态的奥菲利亚对敌，他不是对手。 这时第一神祀冗长的咒语念诵完毕，她大吼道：“亡者复生。” 白光闪耀了一下，接着它之前被斩下的骨质，化作尘埃消散在天地间的骨灰通通现形，并且用飞快的速度组合，最终成为了密密麻麻遍布这片区域的骷髅兵。 每一只骷髅兵手上都拎着骨质的刀剑，浑身被白光包裹，都拥有飞行能力。 “信徒们，聆听神的召唤重临此世，用至高神赐予你们的伟力杀死异端，证明你们的忠诚吧！” 随着第一神祀的话音，每一个骷髅兵的头颅之中都有火焰闪烁，它们齐齐张嘴无声咆哮，悍不畏死的朝着四人扑来！ 这个名叫亡者复生的神术消耗了第一神祀海量的能量，它的体型再一次缩小，只剩下十米，可随之而来的是大幅度提高的敏捷，它两脚重重一踏地面，跃起百余米高，然后径直向着前方狂奔而去。 亚当激发了项链中的防御魔法符文，土元素开始活性化，接着一只三米高的土元素生物被召唤而出，把亚当装进了肚子里，在骷髅群之中横冲直撞，虽然没有办法批量的摧毁骷髅，可是骷髅的攻击也对它没有效果。 亚当发现自己可以在这个元素生物体内发出声音：“拦住它，不要让它逃脱，它的能量快要耗干了！” 三人瞬间就明白了第一神祀逃脱的目的，它想要找到人类城镇血祭来补充力量，如果被它走脱并血祭成功，四人必败无疑，在这种消耗战里，如果一方得到补充，另一方将毫无机会。 科瑞斯特尔珍而重之的从怀中取出了一副卷轴撕开一部分，接着她身前的区域所有空气被完全抽走，然后外界的大气压轰然砸下，将以她为中心，半径百米范围内的所有骷髅压成了齑粉。她没有在意刚刚的战绩，而是直接飞身而起朝着白骨巨人追去。 听到亚当的话之后，奥菲利亚两手握住魔剑在地面开始冲锋，她的速度越来越快，所有阻拦在她剑锋之前的都被撞成粉碎，接着魔力光焰在她的背后凝结成一双翅膀，奥菲利亚振翅而飞！ 亚当无暇顾及他们，在感觉精神力和魔力恢复之后直接驱散了土元素生物，项链光泽暗淡了下来，但没有和戒指一样直接碎裂。 “亚当，我......”威廉狼狈的朝着亚当喊道。他的火元素魔法打出之后会被骷髅身上的白光大幅度抵消，又没有正式等级的魔法作为底牌，他只能在骷髅群中艰难自保，没有还手之力。 “离开这里。”亚当冷冷的对着威廉说出了四个字，然后用精神力勾勒水元素魔法符文，紧接着这片区域之中开始布满水汽，变得潮湿阴冷，接着亚当挥出流火，水蒸汽在气流的作用下升上高空成为云朵，云朵之中有一条条雷光闪烁。 威廉情不自禁的抖了抖身体，意识到亚当要使用某种大型魔法，赶忙朝着远方飞去，就连身上被骷髅兵砍中都无暇理会。 电系符文在亚当身周浮现，海量的魔力汇入其中，一道又一道电光在潮湿的环境中闪烁，空气当中电元素的含量越来越高，无数骷髅的身体因为遭到电击而碎裂。 突然亚当手中的以太结晶直接破碎，他急速升上天空，精神力全力做功，一个个符文飞速出现融入云朵当中。 天地之间一片肃杀，可骷髅兵不知畏惧，腾空而起朝着亚当杀来。 威廉只感觉心中像被巨石压住喘不过气，他不敢耽误哪怕一点，直到脱离了雷云范围才惊恐的回头望去。 “我的，天啊。” 在他的视野当中，亚当仿佛化身雷神悬浮在昏暗的天地之间，周身缠绕着蛇形的电流，闪烁之中根本看不清面容，亚当再次升高进入了雷云，下一秒，无数巨大的雷电灭世一般劈下，光芒几乎刺瞎了威廉的眼睛。 大概一分钟以后光芒散去，威廉将念动力附着在两眼上实验性的睁开，眼前再也没有任何一只骷髅兵存在，恐怖的雷云和雷电也消失不见，只有脸色发白的亚当悬浮在高空当中喘着粗气。 85、塑能 刚刚那道复合魔法叫做雷暴，这是亚当给它起的名字，由低级水元素魔法水雾，火元素魔法流火，风元素魔法狂风和电系知识共同组成，模拟自然界当中的超级雷暴，是他现在为止可以使用的最强手段，之前只是在线程当中模拟过，今天是第一次使用，不过还好，效果拔群，没有让他失望。 而且随着这一次火力全开，他对电元素的掌握更上一层楼，可以使出的手段更加丰富和具有威力。 但与威力对应的是惊人的消耗，刚刚恢复的精神力和魔力再一次耗干，亚当将自己最后一块以太结晶拿出握在了手中，一边恢复一边向白骨巨人逃窜的方向追去。 亚当没有理会威廉，威廉也没有着急赶上，而是紧握着拳头悬浮在天空中，望着亚当离去的方向不知在想些什么。 ...... 逃窜的第一神祀的心里充满了惶恐，对至高神的信仰产生了动摇。 从那一次告知她通过血祭来获得力量并召唤神临之后，其实异位面生灵再也没能传递什么明确的神谕，第一神祀聆听到的不过是一些带有蛊惑性质，含义模糊的信息而已，可以说她几年以来用来传教的都是臆想。 但是力量是实实在在的，她以及所有的神祀信徒们在从未见识过的力量之下对异位面生灵深信不疑。 她开始怀疑至高神的力量到底是不是真的强到足以涤荡世间，足以复活死人，如果真的可以的话，为什么连这些世界的疾病都无法直接摧毁。 “伟大的至高神，我现在应该怎么做？”第一神祀一次次的向神灵祷告，可却没有任何回应传来，在失去信徒之后，异位面生灵甚至连模糊的信息都无法传达过来。 说到底之前的她只不过是一个最卑微的奴隶而已，在失去碾压的力量之后，她的智慧根本不值一提。 她一直不愿意损失太多的能量，因为她需要这些能量来展示神迹，发展新的信徒，她知道愚昧的人有很多，只要一点希望他们就可以奉献一切，但现在第一神祀知道如果还存留着保留能量的想法，她就将被身后紧追的邪神杀死。 第一神祀崩碎了一只胳膊，骨片散落天空，咒语之后她低吼道：“刀枪如雨。” 骨片再次分裂，越来越多，在森冷的白光改造下变得异常锋利，然后以突破音障的速度朝奥菲利亚和科瑞斯特尔刺去。 奥菲利亚周身依然燃烧着光焰，可她的神情却十分疲惫，见到第一神祀的神术之后，她反握魔剑，准备斩出一条出路。 就在这时科瑞斯特尔闪身到她面前，没有转头望向她，而是坚定的说道：“奥菲利亚小姐，我会为你打出一条通路，接下来就要靠你了。” 说罢她将卷轴完全撕开，二级正式魔法的威力瞬间将前方的一切摧毁，就连极远处的白骨巨人也被波及，另一条手臂连着一条腿同时被炸碎。 第一神祀牢牢护住头部，急速念诵咒语之后喝道：“盾甲如林。”以刚刚崩碎的身体为材料，一层又一层盾甲出现在她身后，随着能量的方向不断移动。 奥菲利亚猛的从她身后掠出，煽动着背后的翅膀，继续杀向第一神祀，面对阻拦她将魔剑抬到面前，身体在空中开始飞速的旋转，几乎毫无阻碍的击穿了所有盾牌，来到第一神祀面前。 白骨巨人还在狂奔没有回头，但第一神祀在其中转过了身体，她对着奥菲利亚说道：“你的生命力在流逝，这样下去你会死的，来帮我吧，加入至高神教，我会用盛大的血祭来为你恢复生命，神降之日至高神将赐予你永生！” 奥菲利亚没有回答，可是光焰流转之中却传达出嘲讽的意味，她将魔剑高高举起，借着冲锋的力量朝着白骨巨人重重劈下。 第一神祀尖叫一声，白骨巨人的身体猛的缩小到五米，借此躲过了这道斩击，头也不回的朝前方逃窜。 奥菲利亚一剑劈空，身体里虚弱感潮水一般袭来，光焰飞速的暗淡下来，她露出苦涩的表情，不由自主的从天空跌落。 幸好从后方赶来的科瑞斯特尔接住了她，科瑞斯特尔为难的看了看奥菲利亚，又看向白骨巨人，不知该如何是好。 正在这时，她的身后嘈杂的声音飞速接近，科瑞斯特尔回头望去，之间亚当身体裹挟在电光之中，一瞬间就越过了她。 科瑞斯特尔把心放下，对怀里的奥菲利亚说道：“奥菲利亚小姐，你为什么要用那种东西，这只是一次学院任务而已，何必堵上自己的未来？” 奥菲利亚的身体机能正在不断衰退，她没有回答，只是两眼无神的看着天空。 注射器之中的液体是从一种异位面生物之中提取的激素，那种生物只有一天的寿命，黎明时它们出生，正午时获得强大的力量，在第二天太阳升起之前走向死亡，没有一个例外。 将激素注入身体之后，可以在短时间内爆发身体所有的潜能，但是在爆发之后，就会进入暮年。 这种东西在炼体法师当中也属于禁忌物品，通常只有两种情况下会用到，一是背水一战时，二是晋升无望时。 ...... 随着以太结晶越来越小，亚当的速度越来越快，随着魔力的再次爆发，他竟然出现在了白骨巨人之前，拦住了它的去路。 “我已经厌倦了，你应该去死了。”亚当冷冷的说道，手中雷霆化作长枪，直奔第一神祀而去。 白骨巨人张开大嘴喷射白光，抵消雷枪之后吼道：“渎神者......” 亚当双手在胸前合十然后摊开，五柄雷枪一字排开，随着他的心念射出。 “闭嘴，蠢货。” 五柄雷枪在空中聚拢，螺旋前进，钻头一样击穿了白光，来到第一神祀面前，随着一声巨响，巨人的头颅出现了裂痕。 “不，不，不！”第一神祀仓惶大叫。 亚当故技重施，连续三次之后，雷枪彻底击碎了白骨巨人的头颅，将第一神祀钉在了地下，她怀中的水晶骸骨跌落在地，再无一丝神异。 86、乌云 魔鬼从亚当脑海中走出，嘎嘎笑着上前捡起了水晶骸骨，看着其上飞速流逝的能量气息不屑道：“主人，这就是媒介了，我能从这上面闻到低等能量的气味，嘎嘎，媒介如此弱小，证明它的力量同样弱小，这种白痴居然想要入侵法师位面？” 被五根雷枪钉入地面的第一神祀魂火微弱，她艰难的说道：“放下我的孩子......” 魔鬼提着水晶骸骨对她问道：“你的孩子？” “放下我的孩子，至高神答应我，只要我帮助他降临此世，他就会复活我的孩子......” “你信了？！”魔鬼化作人形，表情愕然滑稽。 魔鬼乐不可支，它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这么愚蠢的人，真正意义上的复活可不是那种制造变异血肉和操纵亡灵的把戏，甚至再造灵魂注入记忆都算不得复活，因为原本的自己已经死了，之后无论有多么一致，活着的都是另一个人而已。 如果真的有复活的话，那也是操纵整个时间线，将当事人的死亡事件从时间上抹去，并让处于时间线上的所有人都忘记或者是认同的惊人手段，这种事在魔鬼的记忆中，没有人可以做到。 “你们这些渎神者怎么会了解至高神的力量，神不会欺骗我的！”第一神祀焦急的呼喊着，想要反驳魔鬼，但更像是要说服自己。 “主人，你听到了没有？嘎嘎嘎，复活......” 亚当没兴趣对将死之人嘲讽什么，他平静的走上前将水晶骸骨拎在自己的手上，然后来到第一神祀面前，准备完全毁灭至高神教。 “我不能死，我还要复活我的孩子，把它还给我......” 亚当伸手拂过雷枪。 “可以的是吧？至高神可以复活我的孩子吧？” 雷枪崩碎，同时将第一神祀的骨体打成齑粉，亚当看着风中残烛一样将熄的魂火，低声说道：“不可能的。” 一阵清风吹过，带走了第一神祀曾经存在的所有证明，也不知道她是否听到了亚当的回答。 不一会，科瑞斯特尔和奥菲利亚来到了亚当的面前，再过不久，威廉也姗姗来迟。 亚当没有问威廉刚刚的去向，那不重要他也不在乎，倒是威廉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殷勤的问道：“亚当，事情解决了吗？这就是异位面生灵的媒介？” 亚当奇怪于他的语气，不过还是回答：“嗯。” 科瑞斯特尔搀扶着奥菲利亚：“亚当，奥菲利亚小姐她......” “我没事。”奥菲利亚的声音异常沙哑，她推开了科瑞斯特尔的手，对她说道：“你不是想回北地看看吗？我们一起吧。” 科瑞斯特尔焦急道：“但是你的身体？” 奥菲利亚再次强调：“我没事。”然后对亚当说道：“那我们走了。” 亚当感觉她有些不对，但没有询问别人隐私的兴趣，无所谓的点点头：“我会在南部海港城等你们七天，如果七天之内你们没有回来，我会先返回学院。” ...... 之后的七天里，亚当拒绝了威廉和公爵所有的宴请，每天都宅在房间里，要么是适应提升之后的电系魔法，要么就研究水晶骸骨。 不过第二件事被魔鬼嘲笑了。 “主人，你知道为什么只有五级法师才被叫做超维吗？” 亚当当时一愣，问道：“你的传承记忆又恢复了？” 魔鬼嘎嘎一乐，摇头说道：“因为只有五级以上的职业者，才有通过媒介解读异位面坐标的能力，不要问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但这是诸位面同行的规则，在生命层次没有进行第二次蜕变之前，法师也没有办法解读坐标。” 亚当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魔鬼有了不详的预感：“主人，你要做什么？”它居然不知死活的变成了一个女人形象搔首弄姿。 亚当手指一勾，指尖电流汇聚成了鞭子，毫不留情的对魔鬼施加惩罚，打的魔鬼鬼哭狼嚎。 这就是他魔法的新变化。 之前他曾经认为将元素塑能没有实际意义，一簇火苗和一条火龙，只要温度相同，杀伤力也会相同，但现在他不再这样想。 元素塑能之后是真的可以提升杀伤力。因为塑能意味着将杂乱狂暴的元素约束在一起，塑能结构越稳定，容纳的元素越多，相应的魔法威力就会越强。 亚当发觉元素塑能很有趣，原来图书馆内所有的元素魔法符文组就是掌握了核心知识的法师将元素塑能之后得到的结果。 这就像是地球上的编程，法师是掌握了知识的程序员，通过塑能这种方式编写出的一个个程序，就是魔法。 亚当对这种事情简直是得心应手，想通了关节之后，一个个电系魔法接连不断的被他构造成功，由于是创造者，他对自己所创造的魔法可以做到信手拈来，这为他节省了很多凝聚元素的时间。 而且法术符文组是可以交易的，只要他能证明符文组自洽，就可以出售给学院或者其他人，至于别人能不能掌握的了电元素，那就不是他的问题了。 回到学院之后，亚当用一批新的符文组再次去申请建立元素实验室，想必学院就不会拒绝他了。 第六天傍晚，科瑞斯特尔和奥菲利亚一同回到了南部海港城，同行的还有一人一马——约翰逊伯爵和乌云。 亚当和约翰逊伯爵没有任何交流，只知道因为王城覆灭，马德拉岛需要换一个主人。 倒是乌云在见到亚当之后显得很亲热，蹬蹬蹬跑过来用脸磨蹭亚当，还试图伸舌头舔他。 亚当还记得这匹马是第一个认出他已经不是‘亚当’的生物，难得的露出了一个笑脸，和乌云嬉戏了一会并且亲自为它准备好了食料，这一幕直看的魔鬼三观尽毁，以为要么是自己这几天被电出了幻觉，要么就是眼前的主人被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占领了身体。 趁着亚当不再的时候，它鬼鬼祟祟的来到乌云身边，抓着它的鬃毛嘟囔道：“到底是谁的主人？为什么对我从来没有这么好过。” 87、返程 乌云虽然没有开启灵智，但它对善意和恶意的感知十分敏锐，魔鬼的手刚刚抓到它的鬃毛，它就抖了抖身体把手弹开。 魔鬼一愣，脸拉的老长，手上附着了一层能量再次朝着乌云抓去：“区区一只畜生，也敢瞧不起加菲德尔大爷？” “咴咴！”乌云后退了一步，用独角对着魔鬼发出威胁的叫声，前蹄不安的蹬着地面，随时准备发起冲锋。 魔鬼更加不满，张着手阴笑着继续朝前走，以它的实力根本不在乎乌云的威胁，甚至魔鬼就算站着不动，乌云的攻击也碰不到它：“看来我需要给你一个教训，让你知道加菲尔德大爷是你必须.......” 啪，魔鬼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突然打来的鞭子打散了形体，接着亚当的声音在它身后响起：“必须怎样？” 魔鬼讪笑着转过头，看到亚当抱着青草豆子和各式各样的食料朝它走来，顾不上疼痛，一溜烟的蹿到亚当身边：“主人，这种粗活哪里需要您亲自去做，您忠诚的仆人愿意为您效劳。” 亚当一脚把它扫到一边，说道：“滚开。” 乌云见到亚当之后发出欢快的声音，乖乖的站在食槽之后等待亚当投食。 奥菲利亚和两位贵族来到马厩之后，看到的就是亚当毫无形象的坐在食槽旁边，两眼无神的看着一点，一只手轻轻**着乌云的大头。 “哈哈哈哈，”公爵未语先笑，“没想到亚当先生还有这样的兴致，如果亚当先生喜欢混血坐骑，可以到我的马场里挑选，喜欢哪只就拿走哪只。” 亚当拍拍乌云的脑袋从地上站起，对几人说道：“有什么事吗？” “是有件事情需要征求亚当先生的意见，不过晚宴就要开始了，不如我们到那边去说？” 公爵府的晚宴一如既往的奢侈，但是亚当早已经习惯了法师大陆的高级食材，晚宴上只是浅尝即止，其余人也没什么吃饭的心思，看到亚当放下了刀叉，他们也同时停止了用餐。 短暂的沉默之后，公爵率先开口道：“亚当先生，你知道的，马德拉岛王室在至高神教的袭击里全灭了。” 亚当点点头。 “马德拉岛需要一个新的主人，这样才能更好的为摩尔多服务，我想岛上没有比我和约翰逊伯爵更有资格的贵族了，所以......” 亚当问道：“学院的态度呢？” “亚当先生，学院任命你为这次任务的负责人，就意味着岛上的事情你可以完全做主。” “我没有意见，你们自己决定就好。”他们没有提起东部那个亚当至今不知道姓名的领主，亚当也没有兴趣问，就连这一次，如果不是学院任务的话亚当也不会再踏上这片土地，这里今后由谁统治会变成什么样子，都和亚当无关。 公爵笑的开心，约翰逊伯爵依然是一副花岗岩一样的面容，奥菲利亚如释重负，到今天到现在，她终于不再亏欠约翰逊这个姓氏什么了。 回到房间以后，魔鬼对亚当说道：“我的主人，您实在是太慷慨了，刚刚那两个人类明明是想要给您一些好处的。” 亚当亲自收拾好放在桌子上画满电系魔法符文组的纸张，不在意的说道：“他们的好处没有意义，最多是一些能量石而已，那种东西，”他将纸张收到随身空间，“我不缺。” 魔鬼眨巴眨巴眼睛，想到冥想法源源不断的收入，以及亚当编写的符文组即将带来的收益，同意的点了点头。 ...... 第二天一早，在公爵和伯爵的相送下，亚当四人和乌云一同登上了一艘来往于卡拉奇港和马德拉岛之间的商船，踏上了返程的旅途。 向来时乘坐的那种高级舰艇并不会时常来到法师大陆以外的荒岛，对于那种等级的船只来说，来往一次的收益甚至无法抵消航行时消耗的能量石，所以四人只能乘坐这种普通的船只返回。 商船上全部都是普通人，对于能够接待四个法师学徒表示诚惶诚恐，船长亲自出现将四人安排到最顶级的船舱当中，就连乌云都安排了专人服侍，魔鬼再次表示嫉妒，亚当不耐烦它源源不断的怪话，一脚把它踢出了房间，魔鬼兴高采烈的找到船长，借着亚当的虎皮作威作福。 三个月的漫长航行基本上波澜不惊，进入高魔海域之后偶尔有魔兽袭击，但都被魔鬼愉快的收拾了，魔鬼由此获得了更高的待遇，于是更加乐此不疲。 当他们从上船上走下的时候，魔鬼赚的盆满钵满，浑身上下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商品，像个货郎一样一次次在乌云身边晃悠，引得乌云十分恼怒。 “把你身上那些垃圾处理掉。”走出港口之后，亚当说道。 魔鬼不满的反驳：“这些怎么会是垃圾，这是我和人类交易获得的报酬。” “毫无价值，这种材质的物品，根本不可能抵挡传送的压力。” 魔鬼一愣，看着身上的东西有些为难，它根本就没想过要让亚当帮忙把东西收到随身空间，只能用求助的目光看相其他人。 科瑞斯特尔轻笑一声说道：“我可以帮忙，不过这些太多了，你真的需要处理一些。” 魔鬼如丧考妣，一路上不舍的丢着东西，终于在来到传送阵之前决定了要带的东西。 这时奥菲利亚突然开口说道：“其实你可以选择让卡拉奇港的普通人帮忙送到学院。”说完牵着乌云对第二元素圣塔的法师大人行礼之后走入了传送阵。 乌云露出了人性化的嘲笑表情，对着魔鬼狠狠的打了个响鼻。 魔鬼瞬间呆若木鸡，它含泪将剩下的东西交给科瑞斯特尔，然后悲愤的怒视着奥菲利亚和乌云，嘴里不断嘀咕着什么回到亚当的脑海。 随着传送光芒闪烁，几人再阔别许久之后再次站在了摩尔多高塔的土地上。 几人还没有来得及离开，就看到一个炼金傀儡径直来到他们面前：“学徒亚当，布莱克法师正在等待你们。” 88、战争法师 众人随着炼金傀儡来到任务大厅第二层，行礼之后亚当将水晶骸骨取出交给了布莱克法师，然后不疾不徐的将整个任务的过程叙述了一遍。 布莱克法师招来炼金傀儡，命令它将水晶骸骨送到维克托法师手中，然后拍了拍科瑞斯特尔的肩膀笑着说道：“鉴于你们出色的完成了学院任务......” 听到这里威廉心底一寒，明明亚当已经毫不避讳的说出了马德拉上普通人的伤亡，但很显然，布莱克法师根本就不在意。 “我代表学院，决定予以你们除开任务期间消耗之外的额外奖励。” 四人听说之后精神一振，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收获。 布莱克法师取出几样物品，依次交给了他们，并说道：“威廉·阿尔弗烈德，这是一种高等学徒火元素魔法的符文组。” “奥菲利亚·约翰逊，除了潜能爆发药剂之外，这是学院补偿给你的活性药剂。” “至于你，”布莱克法师交给亚当任务中消耗的魔法物品之后，沉吟着说道：“很遗憾，学院对电元素的研究不多，你可以选择一门其它元素的高级魔法。” 亚当没有选择其它元素的高级魔法，他对今后的实验已经有了方向，相信可以很快获得突破，这个时候去研究其它元素无异于浪费时间：“尊敬的布莱克法师，可不可以将额外奖励折算成以太结晶。” 布莱克法师点了点头：“当然，不过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在亚当确认了自己的选择之后，布莱克法师正要说什么，却突然愣在了原地，然后对亚当说道：“维克托法师想要见你，现在。” ...... 再一次见到维克托法师之后，亚当比之前的感触更深，他简直难以想象和计算维克托法师这个庞大的真身到底有多么强大的力量，站在法师面前，亚当虽然感受不到任何威胁，但他比之前更强大的灵魂可以清楚的感受到那种浩如烟海的深邃。 “日安，维克托法师阁下。” 刚说完这句话，亚当的眼前一黑，恢复之后发现自己来到了另外一个房间当中，面前是法师的分身，手中正把玩着那副水晶骸骨。 “小家伙，你让我惊讶了，这才短短的，唔，总之是很短的时间而已，你居然已经愈合了魂伤。”维克托法师的瞳孔内旋，亚当不自然的动了动身子。 “果然，你已经找到晋升之路了啊。” 亚当微微躬身，等待院长的指示。 “致敬摩尔多超维法师，”维克托法师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之后，对亚当说道：“你应该知道，摩尔多高塔的综合实力并不算太强。” 亚当不言不语，不知道维克托法师的意思是什么。 “不仅仅是因为塔主的实力，也因为从属于高塔的法师数量还有圣塔配给的资源总量稀少的原因。”维克托院长很坦然的说出了高塔的弊病。 “学院培养的新鲜血液普遍天赋不高，至今为止，学院只培养出了一位超维法师，而且还是自由学徒晋升的。” 亚当越来越疑惑，这种事情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维克托法师接着说道：“我希望你在二十年之内，不要晋升正式法师。” 亚当身形一顿，不解的抬头看向法师，希望得到一个解释。 “放心，我没有恶意，这对你也是有好处的。每一个元素圣塔，每百年时间会组织一次学徒晋升试练，通过这次试练并在试练之后成功晋升的学徒将加入所属的圣塔，成为战争法师。在法师位面当中，战争法师的地位是要高于高塔法师的。” 亚当问道：“战争法师是什么意思？” “战争法师是可以进行位面征战的正式法师，在位面征战之中，只要成功存活下来，就可以获得远超高塔法师的资源，对于你今后的研究和晋升有巨大的帮助。” “难道不是每一个正式法师都可以加入位面征战吗？” 维克托法师哑然失笑：“当然不是。位面征战充满了未知和危险，所以对法师的要求很高，普通的法师没有参加的资格。赞美伟大的安妮克罗夫特世界守护者，因为她的智慧，法师世界拥有了魔网。” “魔网？” “由世界守护者主持，所有真灵大法师共同维护，连接每一个有资格成为战争法师的正式法师灵魂形成的一套巨大的网络。战争法师将灵魂上传到魔网当中，共同抵抗世界意志的排斥，并保护法师灵魂不被诡异生灵窥探。战争法师们可以通过魔网进行无视位面和距离的交流，暂时你知道这些就好，其它的用处，如果你可以通过试练自然可以知道。” 亚当心底澎湃，魔网，虽然名称不同，构建方式不同，但这不就是互联网吗？ “战争法师的直接选拔，每一百年一次，之后你虽然可以随时去申请测试，但却不再有加入圣塔的资格，所以推迟一些时间晋级正式，对你是有好处的。” 亚当虽然不知道如果可以加入圣塔对自己有什么利处，不过想来不会少，但这对学院来说有什么好处呢？ 维克托法师听到亚当的问题之后说道：“对于高塔来说，成功培养出一个战争法师，将获得来自圣塔的巨额奖励。这种奖励是全方位的，价值远比将一位有战争法师资格的法师通过契约强留在高塔更高。” 亚当十分喜欢法师们这种开诚布公的谈话方式，他们并不因为力量的强大就强行要求弱者按照他们的意志行事，没有阴谋也没有霸权，而是将利弊点出，让学徒自行选择。 “为什么是我？” 维克托法师遗憾的说道：“所有的战争法师，都是在同阶段远超其余的天才，而在摩尔多学院，目前为止，只有你有较大的可能性通过测试，其余人的希望很渺茫。 亚当躬身表示谦逊，然后问道：“试练的内容是什么？” 维克托法师看着亚当：“剿灭敌法师。” ———————————————————————————————————————————————— 圣诞快乐！ 89、庄稼 维克托法师说道：“敌法师之所以没有被完全消灭，最大的原因是因为他们有试金石的作用。真灵大法师们严禁正式等级的法师在法师大陆外屠杀敌法师，就是要让他们作为每百年左右一次的战争法师试练的目标，到时候所有参加试练的学徒将分批次传送到一个个敌法师聚集地里，他们虽然弱小，但古代魔法对于诅咒之类的钻研正是检验你们灵魂强度的好对手。” 亚当是带着一份契约和满心的古怪从维克托院长那里走出的，他实在是没有想到，法师们没有完全消灭敌法师的原因居然是这样，就好像是只能在菜地之外散养的庄稼，既要一茬一茬的收割，还要小心翼翼避免他们绝种。 维克托法师没有吝啬，在确定亚当答应代替摩尔多高塔才加二十年之内随时有可能进行的试练之后，他宣布学院学徒阶段的知识对亚当来讲在没有秘密，而且直接答应了亚当建立电系及相关元素研究实验室的申请。 前者对亚当来说没什么用处，学徒阶段的最终知识存放在图书馆的最上两层，记载着学院掌握的可供学徒晋升的研究方向，不过因为摩尔多的综合实力问题，这种知识并不多。但后者很有用，有了学院的支持，亚当终于可以不顾及损耗的开始自己的实验。 审批部里艾琳法师正百无聊赖的发呆，见到亚当之后没有什么废话直接说道：“把院长的证明交给我，然后签了这份协议，你就可以在元素实验楼里拥有一间实验室了。” 亚当知道艾琳法师是从维克托院长那里提前得到了指示，现在他并不奇怪法师们交流的方式了，既然有覆盖整个法师位面的互联网，那么高塔之中建立一个局域网也不会是什么难事。 亚当提起笔在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说道：“感谢您的帮助，艾琳法师大人。” 艾琳法师不在意的一笑，然后拿起了协议，她对亚当的态度出奇的和善：“小家伙，唔，现在不能再叫你小家伙了，难以置信你居然已经找到了晋升之路，也许短时间之内，我就应该叫你亚当法师了。” 在正式法师的时间观念里，二十年只是短时间而已，他们大多不会因为寿命而困扰，自然也就没有多在乎时间。 “你的实验室里将会配备灵魂感知装置，不是为了监视你，而是在你压制不住晋升的时候帮助你去压制。”艾琳法师指着协议里特别标注的一项对亚当解释道。 “当然，这很合理。”亚当表示理解，这本来就是他和维克托院长约定的一部分。 “然后，你每个月的经费是五块完整以太结晶。”说到这里艾琳法师语气有了些许波动，“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正式法师的实验室也不过如此，而且最重要的是你可以随意支配。” 亚当明白随意支配的意思，按照维克托法师的话，这五块完整以太结晶相当于学院对于拖延亚当晋升的补偿，可以视作是亚当的个人财富。 亚当听完艾琳法师的逐一解释之后，退出了审批部，向旧的实验室飞去。 实验室里魔鬼正眉飞色舞的向詹姆士和弗兰克讲述任务的经过，并不断的夸大自己在其中的作用，听起来就好像是任务如果不是因为它加菲尔德大爷，就根本无法完成。 亚当推开大门之后看都没看戛然而止的魔鬼一眼，径直走进秘银房间，将里面的仪器和数据收入随身空间，然后对詹姆士和弗兰克说道：“电元素实验室的审批已经通过，我们要搬家了。” 两人在之前见到亚当的秘银实验室里的惊人一幕之后就对今天有所预料，熟知亚当性格的他们没有任何废话，飞快的收拾好个人物品和实验数据，再仔细检查没有遗漏之后跟随亚当离开了这里。 ...... 任务大厅是学院最热闹的地方，时刻都有学徒希望在这里找到适合自己的工作赚取魔石，相对于第一年的浮躁，现在的他们沉稳了许多，因为争抢任务打压他人发生的争斗已经不多见了。 突然，在见到光幕上新增的任务之后，一个男孩奔向任务大厅的一角，对等待在那里的同伴说道：“科沃尔大哥，有消息了！” 科沃尔疑惑的看着他：“你说什么？” 男孩意识到自己没有说清楚，一拍脑门重新说道：“你要大家留心的那个名叫亚当的学徒，有消息了。” 科沃尔眼睛一亮：“是合作任务吗？” 念动力的开发使他对元素的掌控远超同济，自从那一天以后，他就对亚当这个冥想法创造者充满了兴趣，从学徒酒吧里资深学徒口中得知亚当性格之后他没有冒然上门，而是选择等待一个好的机会，从小接受良好教育的他深深的知道结交一个天才的好处，即使道路不同，但与优秀思维的碰撞迸发出的智慧火花也将对他今后起到帮助。 男孩摇了摇头，说道：“不，不是合作任务，而是聘请实验室助手。”男孩并没有修行过念动力冥想法，那对他来讲太难了，所以也没有了解过亚当，根本不知道科沃尔为什么对这个听说已经天赋不再的学徒如此在意。 科沃尔听到之后眉毛一挑，快步走上前去，已经有一些人注意到了这条任务信息，他们大多是上一届的学徒们，似乎也在为再一次看到亚当这个名字而惊讶，不过没有人选择领取任务。 科沃尔看到光幕上滚动的信息上写着：招募实验助手五到十人，要求修炼念动力冥想法，酬劳每月三百单位能量石，考核地点-元素实验楼第三层电及相关元素研究实验室，发布人-亚当。 在注意到实验室名称之后他皱起了眉头，自语道：“电元素？” 男孩来到了他的身边，接着他的话头说道：“科沃尔大哥，我觉得这个人不值得你这么重视，电元素？真是可笑，导师们已经明确的说过电元素没有研究的价值，我猜他只是在哗众取宠而已。” 90、数据与实证 男孩的声音不小，引起了上一批学徒的注意，有人毫不掩饰的嗤笑出声：“小子，收起你的傲慢，你没有瞧不起亚当的资格，即使他现在天赋不再，”说道这里他顿了顿，想起了亚当当初凌驾于所有人之上的惊人实力，“也不是你这种废物可以侮辱的。” 这个人之所以出声维护亚当，不是因为和亚当的关系有多好，只是见不得新人们瞧不起老人而已。 男孩猛然回头看去，精神力不受控制的溢出体外，想要找出刚刚说话的人。 可科沃尔却先一步按住了他的肩膀，正色道：“李，虽然有些无礼，但是你应该学会不要对不了解的事情轻易发表看法。” 名叫李的男孩脸色涨红，不敢置信的看着科沃尔：“科沃尔大哥，怎么连你也......” 科沃尔摇摇头制止了他接下来的话，伸手接下了任务之后径直离开了任务大厅。 虽然按照法师们的常识，电元素这种不稳定难控制的元素没有研究的价值，威力虽然在低级阶段比较突出，但由于缺少进阶道路，在正式等级之后很快就会被超越，可是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能创造出念动力冥想法的人不会这么愚蠢，所以他决定去参加招聘。 不为别的，单单是可以近距离接触创造者就已经够的上他付出时间，更何况工作而已，又不是卖身。 经过层层身份验证之后，他来到了元素实验楼三楼，轻轻敲响了实验室的大门。 开门的是弗兰克，科沃尔说出自己的来意之后，弗兰克直接把他带到了亚当的房间。 “又见面了，亚当先生。”科沃尔微笑着说道。 亚当一瞬间想起了自己在什么时候见过面前这个人，但是他不知道科沃尔的名字。 “科沃尔·巴特勒，我来应聘成为实验助手。” 亚当看了他一眼，当时自己是在学徒酒吧的门前见到的他，也就是说科沃尔已经找到了研究方向，这样的人为什么会选择到自己这里来应聘助手？ 不过亚当没有询问，而是在验证了科沃尔掌握念动力之后直接拿出了一份契约递给他，反正无论他是什么目的，在完善没有漏洞的契约之下都无所谓。 科沃尔也没有解释，拿起契约仔细阅读起来，保密条例之类的与其他契约没有不同，在确认契约有效期是一年之后，直接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 三天之后，得益于丰厚的报酬，共有十三人加入实验室成为亚当的助手，加上原本的詹姆士和弗兰克，十五个掌握念动力的助手已经可以为亚当节省下大量繁琐枯燥的实证时间，此时此刻，他终于可以进行试验来验证各种电学公式定理在以太环境下是否能够成立。 除了詹姆士和弗兰克之外，其余十三个新人起初对亚当的实验充满了怀疑，因为这与他们印象中的元素实验室完全不同，没有充斥在整个空间当中的元素气息，没有符文，没有魔法，没有爆炸，只有一个个看起来简陋无比，就连凡人都可以轻易操纵的实验设备。 亚当在平时算得上一个很好说话的人，但在实验室里却成为彻头彻尾的暴君，他们开始向亚当表达自己的怀疑，但都被亚当无视了，只是要求他们日复一日，一遍又一遍的进行实证，并记录其中每一个微小的数据变化。 他们完全不知道这个被亚当命名为扭秤的东西上显示的微弱偏移对魔法会有什么帮助。 也不知道制造一个可以储存电的容器，用秘银制成电元素的流通通道，然后将凡人船上使用的罗盘放在周围观察电元素通过时罗盘指针晃动这种行为到底有什么意义。 诸如此类令人不解的试验还有很多，相对于他们的怀疑，亚当却痴迷于每一个数据的变化，并在五个月之后作出了让他们更加无法理解的举动。 法师大陆是高魔环境，这来源于无数法师的共同努力，使极端惰性的以太稍微变得活跃，但是对亚当来说，这种活跃程度还不够，不足以让他将实验得到的数据带入以太环境中加以验证，于是他花费巨额的能量石购入了一台以太环境生成仪，然后在众人瞠目结舌的目光当中，毫不犹豫的扔进了几块完整以太结晶。 “亚当，你这是......？”科沃尔结巴着问道。 对这些学徒来说，以太结晶距离他们实在是太过遥远，科沃尔还算有些见识，其他人当中甚至有不少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在法师位面流通的最高价值货币，更不敢想象居然有人舍得这么挥霍。 亚当在以太环境生成仪上设定好时间，然后对他们说道：“现在开始，构建满负荷念动力壁障，三分钟之后实验室将进入以太活跃状态，如果感觉无法支撑可以自行退出实验室休息。接下来你们要将每一个数值的变化全部记录下来，记住，是每一个！” 听到亚当话里的警告意味，众人不敢怠慢急忙按照规定构建防御，他们心中隐隐有了一丝激动，也许很快就可以知道亚当几个月以来一系列试验到底有什么作用了。 每个元素实验室都会配备的能量湮灭力场开始做功，三分钟之后仪器开始向外喷射活性化以太，虽然没有办法用肉眼看到，可是包括亚当在内，每一个人都感觉到呼吸困难，精神力开始不受控制的暴动，魔力排山倒海一般灌入念动力壁障当中。 在亚当的命令之下，他们有条不紊的开始一直以来不断进行的试验，期间不断有学徒助手无法承受以太活跃环境退出，在争分夺秒的休息之后再一次投入试验当中。 整整两天的时间，即使身体已经被魔力腐蚀亚当都没有退出过实验室，他只是聚精会神的看着每一个收集到的数据，并在脑海当中高速计算总结。 终于，在他的身体频临崩溃之前成功验证了各项数据在以太环境当中同样成立，他一把关掉了仪器，就在众人松了口气的时候，亚当身上惊人的变化发生了...... 91、想法 亚当在一道从虚空中直接照射而下的光芒中悬浮，魔鬼从亚当脑海中被弹出，法师之甲透出体外，其上不断闪现的符文在光芒的照射下开始溶解，并缓慢且坚定的向另外一种表达方式转变，亚当自身的存在气息不断升高，实验室内众人在这种压力下情不自禁的后退，并用敬畏的目光看着亚当。 “他，这是要晋升了吗？”一个学徒助手喃喃自语，他没有见过学徒晋升的景象，但看到眼前的一幕他只能想起这点来。 魔鬼被摔的头昏脑胀刚刚回神，闻言不屑的看了科沃尔一眼：“少见多怪，对主人来说晋升算什么，这又不是第一次了。” 科沃尔猛然回头对着魔鬼问道：“不是第一次了？” 魔鬼被他问的有点心虚，不是第一次倒是真的，只不过上一次情况不太一样而已，不过这个时候它可不会表现出心虚，一本正经的和科沃尔吹嘘道：“当然！我的主人可是个天才，晋升这种小事对他来说太简单了，而且还有加菲尔德大爷的帮助......” 光芒的再一次绽放打断了魔鬼的话，他们感觉到自己在被以太排斥，不得不退出了实验室，与此同时，专门配备给亚当的感知器开始发出警报声。 高塔顶端的维克托法师猛然从冥想中回神，自语道：“要晋升了？这么快？”他的真身在前方轻轻一划，空间裂开了一道缝隙，接着秘法分身一步踏入缝隙当中。 维克托法师拥有塔主以下的最高权限，理论上来说他可以自由进入隶属于高塔的任何一个地方，但一般来说法师不会这么做，而是会选择规规矩矩的拜访方式，但现在事态紧急，他已经顾不上这个了。 魔鬼还在不断的吹嘘自己在亚当成长道路上的丰功伟绩，猛的一抬头却看到眼前突兀的出现了一个人，它急忙将头颅深深的低下恭敬的说道：“伟大的维克托法师大人。” 听到魔鬼的话所有人愣住了，纷纷行礼并用敬畏的目光看着维克托法师，不知道法师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维克托法师没时间和他们废话，他已经感觉到晋升能量达到了临界点，如果再不出手压制，这个过程就不可逆了。 他将手放在了实验室门上，这种能够抵抗以太活跃环境扩散的特殊材质在一阵波动之后消失了，与之一同消失的是晋升能量。 亚当落在了地上，平静的看着维克托法师：“日安，阁下。” 维克托法师啧啧称奇：“你放弃了晋升？” 亚当点头。 “你应该知道，那份契约并不是强制的，如果你真的晋升了也不会因此而获得任何惩罚，即使这样你也放弃了？” 维克托法师看着亚当只感觉到越来越满意，现在这种坚守契约精神的人可不多见了。 “从下月开始，你的实验经费翻倍，仍然是随意支配。” 亚当感觉维克托法师是误会了什么，他之所以放弃晋升，纯粹是因为这一次验证的知识并不是他想要的而已。 他发觉法师世界对电以及其系列的知识实在是匮乏，稍微有一点研究突破，就可以得到来自以太的海量馈赠。 这几个月来，亚当只是验证了几条定理而已，包括库伦定律，安培定律，焦耳定律，奥斯特实验等，获得的最大突破就是证明了电流周围存在磁场，电流是电荷定向运动产生的，所以通电导线周围的磁场实质上是运动电荷产生的。 他真正想要验证并且凭借晋升的知识并不是这些，但亚当现在已经不能继续实验了，这一次他是凭借超强的意志力强行驱散了晋升能量，如果再有一次这个过程就真的不可逆了，到时候他就失去了一次性成为战争法师进入更高舞台的机会。 不过经费增加是好事，亚当也没有傻到把送上门的以太结晶推回去的地步。 亚当想起了一些事情，趁着院长在场他直接问道：“维克托法师大人，请问在法师世界有没有凡人可以使用而且无害的能量？” 维克托法师不知道亚当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他想了想然后说道：“安全无害？绝对意义上没有，法师大陆的凡人大多使用能量石作为能源，但是能量石经过精神力激发之后展现的也是近似魔力的属性，所以还是对他们的身体有害。至于那些专门为法师服务的地方里，精密仪器更是完全由符文组和魔力来驱动，在那里工作的凡人通常都活不长。” 维克托法师看了看亚当的实验室，恍然大悟：“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之前也不是没有法师这样尝试过，不过与魔力比起来，元素的效率很低，而且产生元素到底还是要依靠魔力，所以意义也不大。” 这就是法师位面的魔导科技，它从一开始就是和凡人们分离开的。 在上古年代，上古法师和凡人的关系完全是奴隶主和奴隶，他们没有智慧也没有那种心情去为奴隶研究技术，只是一味的压榨奴隶的生产力，而到了现代，主流法师们开悟之后的飞跃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所以也没有发展出适合普通人使用的科技。 凡人的身体实在是太脆弱了，如果直接进入以太环境被魔力进入身体，就会造成全面的崩溃，这也造成了法师文明跳过凡人直接建立在超凡者身上的事实。 如果在其他的世界，这种建立在空中的体系早晚都会面临崩溃，但依托于法师强悍到可以无视社会性的实力，法师位面依然在飞速良性发展，世界越来越大，凡人无穷无尽，凡人之中会诞生许多法师，为法师工作而死的凡人又会马上被别人接替，这导致凡人和超凡者之间的联系紧密，但反之则很脆弱。 而且最神奇的是，即使这样也看不到弊端。 凡人满意于这样的状态，享受着魔导科技带来的方便，不在意些许的死亡，而法师们也不介意将研究过程中凡人可以操作的成果公布来换取利益，捎带着改变凡人的生活...... 92、不完备理论产生的磁场 亚当试探着对维克托法师说道：“如果说，我可以制造一种独立在魔力之外，安全无害的能源，而且以凡人的身体可以完全操控，是否有推广的价值？” 维克托法师沉吟道：“你是说电元素？如果你真的可以做到的话倒是有些用处，不过价值吗，我不知道，但是不太看好。” 在法师的想法当中，凡人使用的意味着低能，低效，从凡人手中赚取的那点微薄资源大多数正式法师都不会放在眼里，最多也就是进入学院发放给学徒。正式法师需要的是以太结晶，而以太结晶一是通过研究成果向高塔乃至圣塔申请，二是进行位面征战。 不过亚当不这么想，魔导和科技在最后应该是殊途同归的，科技这条道路发展到最后，应该是不会低于魔法的力量，这点在法师位面已经有了趋势，只不过他们长期以来的观念没有意识到而已。 地球人类个人力量低下，寿命有限，知识到技术之间无法直接转化，导致科技的发展缓慢，但在他们的想象当中却有许多恐怖的武器雏形，在地球上无法做到，不代表在法师位面也无法做到。 比如说于亚当灵魂倾向有关的，电磁炮，阳电子炮，等离子炮，以及各种粒子光子辐射武器等。 亚当甚至觉得，其它体系更高等级的魔法当中，法师们已经可以做到地球上幻想武器的程度，比如说以第二元素圣塔对引力的研究，很可能可以做到人造黑洞的程度。 不过现在亚当没有和维克托法师争论什么，在没有确实的理论和一定的实证基础上，空谈只会被认为肤浅。 维克托法师看亚当很顺眼，见亚当没有说话，鼓励道：“当然，如果你可以做到的话，我代表高塔向你承诺，只要有推广价值，高塔就不会吝啬投资。” 送走维克托法师之后，亚当对自己的助手们说道：“你们有几天的假期可以自由行动，五天之后我们将开始下一步的实证。” 接连几个月的高强度实验已经让众人十分疲惫，但现在没有人愿意离开，弗兰克出声对亚当问道：“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个问题也是大家最关心的，他们十分想知道亚当到底研究出了什么知识。 亚当想了想，核心理论不能公布，但是让他们看看效果有利于加深团队的信心，于是几个月以来，他第一次走出了实验室。 刚走出实验室就发现了迎面而来的艾略特，自从从学徒酒吧分开之后，亚当一直都没有见到这个朋友，不过想到学徒随时有可能发现某个课题进行实验，也就没有去打扰他。 “亚当，我的朋友！”艾略特夸张的大叫一声，张开双臂朝亚当奔来。 亚当张开了新的念动力壁障，与之前流转着炸裂电流的模样不同，这一次壁障上电流有规律的沿着一个方向移动，随之而来的是笼罩在亚当身边的磁场。 艾略特在亚当身前五米处就被阻拦下来。 “伙计，这么久没有见面，难道不能亲密一点嘛？”艾略特幽怨的说道，然后好奇的用手指戳了戳身前无形的阻拦，“咦，这是什么东西？” 亚当散去了防御，对他说道：“新的法师之甲。” “你放弃电元素的研究了吗？这是个明智的选择。”艾略特还以为亚当明白了电元素的局限性，赞同的说道。 亚当摇摇头：“不，这就是电元素研究的成果，我把它叫做磁场。” 魔鬼从亚当身后闪出，化作人形上前和艾略特拥抱了一下，嘎嘎笑着说道：“艾略特，你的消息太滞后了，要知道刚刚我的主人可是差一点就晋升正式法师了！” 艾略特嘲笑道：“加菲尔德，你还是这么爱说大话，晋升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是吧詹姆士？” 艾略特本以为会得到认同，却没想到看见詹姆士摇了摇头：“不，艾略特，这是真的，亚当刚刚自行停止了晋升，这是维克托院长亲自证实的。” 詹姆士的心情很复杂，他蹉跎一生的时间只为了成为正式法师，可就在刚刚，他的眼前，亚当这个年纪只有他四分之一的学徒主动放弃了成为正式法师的机会。 “我的朋友，你......” 艾略特震惊的看着亚当，张了张嘴居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刚刚完成了一个新型毒素的制造，确定了一直以来道路的正确性，正满心欢喜的想要和朋友们分享喜悦，却得知了亚当居然已经有能力成为正式法师了！ 亚当对此表示很平静：“理论还不完善，我没有想到以太的馈赠会这么慷慨。” 艾略特沮丧的叹了口气，砸吧砸吧嘴，他的意思不是这个，不过，也许这就是天才吧。 来到户外之后，亚当在众人面前展示自己新的魔法。 他张开了双手，雷光用一种极度稳定的姿态冲出他的身体，紧接着磁场以他为中心扩散到半径百米范围之内。 由于理论的不完整，亚当还无法对磁场收放自如，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激发，相应的，磁场带来的能力和属性也并不完整，带已经足够惊爆众人的眼球。 随着亚当的控制，磁场范围内所有人似乎同时被幻境覆盖，他们无法掌控自己的身体，所有的感知，包括视觉，触觉，方向感等等全部陷入了混乱当中。 “这是怎么回事！”助手们惊慌的大叫着，想要奔跑逃窜却发现连站立都无法做到，只有艾略特几人通过精神力和魔力艰难的抵抗了这种控制。 亚当将能力驱散，众人重新感受着自己的身体，并用惊恐的目光看向亚当。 亚当没有理会他们，维持着磁场并轻轻一脚踏在地面，金属粒子从地面升起，在整个磁场范围之内形成一个个金属武器，亚当轻轻的挥了挥手，金属武器开始聚合在一起并高频率震动。 众人恐惧的看着漫天的金属，全部升起了念动力壁障，他们毫不怀疑这些金属武器可以轻易的杀死自己。 93、在法师世界展开工业革命的可行性？ “这是什么魔法？”虽然知道亚当不可能杀死他们，但是学徒助手仍然无法控制自己的惊恐，尤其是在漫天的金属粒子上附着魔力之后。 亚当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而是散去了对金属粒子的控制，转而将其中一部分凝聚起来成为金属团，同时他的身前蓝白色的电流汇聚模拟了一个炮管，随着魔力的持续做功以及亚当的控制，金属团高速旋转着从炮管射出。 亚当在模拟电磁炮，可是并不成功，由于理论不完备，亚当对于磁场及各种力的掌控还很粗糙，金属团仅仅射出几十米就在天空当中分解，论威力的话虽然比雷击强，但是所需要的准备时间过长，得不偿失。 艾略特等人被伪电磁炮发出时产生的风压吹的东倒西歪，他们默默的看着炮弹在天空划过形成的白色气旋心中惊恐，他们无法想象，如果是自己被这样的魔法击中，后果将会多么惨烈。 亚当停止了对新知识的实验，这一次获得的知识，意义不在于杀伤力有多强，而是他对自身的掌控更进一步，从此开始，电这种元素在他的手中再也不是狂暴无法掌控的。 学院执法傀儡们已经包围了亚当，在出示身份证明并交付赔偿之后，亚当对几人点点头，转身向实验室走去。 留下助手们面面相觑一阵各自散开。 詹姆士和弗兰克没有去享受假期，他们一同回到实验室找到了正在办公室里不知想什么的亚当，将这几个月来他们汇总的所有助手们关于念动力冥想法修炼当中的问题交给了亚当。 亚当心不在焉的将问题一一解答，两人明白这是亚当在‘一心多用’，将答案记录好之后忍不住问道：“亚当，你在想什么？” 亚当突然对这他们发射了一枚电球，差一点穿透了他们时刻维持在体表的念动力壁障，他们知道亚当不会无缘无故这样做，没有愤怒，只是好奇的看着亚当。 “威力怎么样？” 两人思考了一下，按照魔法威力指数，刚刚的电球应该在十点左右：“还不错，超越了大多数低级学徒魔法。” “如果凡人也可以使用这种程度的攻击呢？” 两人一愣：“怎么可能，这是魔法，凡人的身体无法承受魔力的侵蚀......” “如果不需要魔力也可以做到呢？” 两人沉默了起来，他们从没有想过这样的情况，凡人，骑士无论多么强大，在魔法面前都不堪一击，可他们如果掌握了相当于魔法的力量，会怎么样呢？ 詹姆士迟疑道：“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大概对普通学徒会有些威胁，面对法师仍然如同蝼蚁。” 亚当点点头，知道两人说的没错，法师和凡人不是强壮和孱弱的差距，而是生命层次上的碾压，这种差距很难用技术来弥补，他没有和两人争论这个，而是再次问道：“如果像这样，”亚当用电流模拟出枪械的形象，然后竖起一个测试靶，一道道雷光从枪口射出击中靶子，示数从十开始不断提高，一直到大多数学徒魔法可以达到的顶点才停止，然后面对疑惑的两人说道：“威力不断提高，但是使用难度不断降低，不需要懂得知识，不需要构建符文组，只是扣动扳机......” “真的可以吗？没有魔力的凡人会变得比学徒更强？” 詹姆士和弗兰克心底升起了不安，他们模糊的意识到，如果亚当所说真的可以实现，如果普通人不经过学习冥想都可以掌握学徒顶端的力量，那将是对法师学徒地位的巨大冲击。 亚当十分确定，这种情况是可能发生的。 法师世界以魔法为主，魔法的便捷和伟大让他们自然的忽略了工业的力量，亚当现在就可以很轻易的制造出蒸汽机和各种火药武器，但那些东西的威力和用处根本就不值一提，蒸汽机的作用任何一个魔法都可以轻易做到，火药武器连骑士都无法击中，地球上第一次工业革命的成果毫无用处。 但是第二次工业革命不同，地球人类在进入电气时代之后获得的进步是飞跃性的，如果法师世界的凡人进入电气时代，或许无法拉近高端武力上的差距，但也会大大填补魔导科技在凡人和法师之间巨大的鸿沟，提高凡人的作用。 如果亚当真的可以成功做到，必将会在这其中获得巨大的利益。 ...... 亚当接下来的第一个实验对象是弗兰克。 这几年里弗兰克的经济情况大幅度改观，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没有选择去更换更完善更高级的机械身躯，仍然使用原来的简陋版本。虽然在念动力强大的介质作用下，他的身体不用再日夜承受痛苦，但这种用能量石作为能源驱动的机械仍然有着很大的弊端。 能量石中的能量是一种类似但低于魔力能级的能量，可哪怕是低于魔力，它的腐蚀性也不是碳基身体可以承受的。 身体完整的学徒用精神力承载魔力，在大多数情况下避免魔力和身体直接接触，但弗兰克不行，他的身体日日夜夜暴露在魔力当中。 亚当对躺在观察仪里的弗兰克说道：“你知不知道你的身体问题很大？” 弗兰克不自然的动了动身子：“魔力在持续腐蚀我的身体，再这样下去，我大概快要死了吧？” 亚当点点头，将几幅记录他身体状况的影像调出：“你正在慢性自杀，”亚当指着其中一幅，影像当中显示次级魔力一方面不断入侵身体细胞，另一方面却也在为细胞提升活力，如果细胞足够强大的话可以维持平衡，但是碳基生命的本质太过脆弱，细胞没有办法承受这种压榨，“你的身体再生速度已经根本上消耗的速度，如果继续使用机械身躯，你活不过十年。” 亚当接着指向另外一幅：“就算是现在，你的器官活力也不如以前了吧？” 弗兰克敲了敲仪器，示意亚当放他出来，然后面无表情的说道：“没错，但是我别无选择。” 94、风言风语 亚当没有兴趣问弗兰克原因，而是直接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如果你愿意作为的试验品，实验室可以出资为你更换一幅高级的机械身躯，但是在你更换之前，需要由我改造一下，我不保证改造的成功几率，有可能解决你的问题，也有可能会......” “会死？” “大概吧，或者会更糟糕。”亚当摇头说道。 “用你新的研究成果？” “嗯。” 弗兰克用精神力扫过自己整个身体，感受着生命力的衰竭和隐隐传来的不适，沉默了起来。 亚当也没有着急得到答案，即使弗兰克不同意他也可以自己改造出一套机械身躯，至于试验品，买一个奴隶就可以，之所以选择弗兰克更多的可以说是给这个实验室的老成员一份福利而已。 而且改造之前的准备工作还要做很多，至少要先购进一些精密的炼金设备才行。 “你可以考虑一下，三天之内给我答案。”亚当说完之后转身向外走去。 在亚当即将走出观察室之前，弗兰克做出了决定：“我同意。” 亚当转头说道：“明智的选择，稍后到我的办公室签下一份新契约，然后你可以自己去选择一套机械身体，价格在十枚以太结晶之内。” ...... 接下来亚当走出了实验室，转了几个弯之后来到了基诺法师的炼金实验室门前。 拜帖在之前已经交到了基诺法师手中，亚当很顺利的进入了实验室。 与上一次空无一人遍地炼金傀儡的情况不同，这一次亚当在他的实验室里看到了几个学徒助手，亚当不认识他们，但他们都用诡异的目光看着亚当。 之前没有发现，直到最近亚当才知道，他是整个学院当中唯一一个以学徒身份入驻元素实验楼的人，这份殊荣着实招来了不少嫉妒，不过由于亚当深居简出，还有以往残存的微弱名声，才没有不开眼的蠢货来找麻烦。 “基诺法师大人正在里面等着你。”一个女性学徒助手走来对亚当说道。 亚当谢过她之后正要向内走去，就听到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真不知道审批部在想什么，让一个学徒随便建立元素实验室，这和把经费扔进水里有什么区别。” “哈，也许那位真有什么才能呢？” “哼哼，我看是不知道用什么把戏骗过了法师大人吧？” 带路的学徒面色尴尬，回头不知所措的看着亚当，轻轻说道：“请不要在意......”她不了解亚当，但是能够独立建立实验室的学徒必定是骄傲且强大的，她害怕亚当在实验室里和同伴起冲突，那只能引起基诺法师的怒火，不仅是起冲突的两方，她这个带路人也会因此受罚。 亚当连头都没回，这种低级的情绪宣泄无法引起亚当任何注意。 这间实验室里大多数学徒身上都有念动力的波动，也就是说他们在修炼亚当创造的冥想法，然后却来鄙视他这个创造者。 实验里充斥着金属元素，如果亚当想，可以一瞬间轻易杀死他们所有人，但亚当不会这样做，不只是因为会触怒基诺法师，更是因为他们挑衅的原因是嫉妒亚当获得更高的待遇却没有拿出相应的成果，这是学术方面的斗争，诉诸武力只会显得亚当心虚。 “麻烦你继续带路吧。” 女学徒松了口气，看着亚当的眼神里甚至带上了感激，急忙加快了步伐将亚当引到了实验室深处，“那里就是基诺法师的房间。”说完之后逃也似得转头跑开。 房门自动划开，基诺法师对亚当招了招手，示意他进来。 亚当坐定行礼之后基诺法师笑着说道：“被人小看的感觉怎么样？我还以为你会忍不住出手。” 很显然外界发生的事情无法瞒过法师的双眼，基诺法师的语气充满了揶揄。 身为正式法师，他知道亚当现在的重要性和发生在亚当身上的事情，如果说成果的话，没有什么比一项晋升知识更重要，那代表着将有许许多多学徒有可能因此而成为法师。 亚当摇头没有对此发表什么意见，基诺法师也不在意。 “小家伙们总是要经历从愚蠢到智慧的过程，小小的教训一下也是为他们好。”基诺法师和善的说道，或者说在法师的心中，亚当已经是一个可以平等对话的生命了。 “那么，你的来意是什么？” 亚当早有准备，从随身空间当中取出一张纸，纸上列有他需要订购的包括超精密机床，微型机械手臂等等可以进行精密加工的仪器，以及自带炼金符文组的傀儡机器人。 基诺法师扫过了清单，面色古怪的说道：“我记得你的研究方向是电元素？” 亚当点头说道：“是的，基诺法师大人，不过我有些新的想法，如果可以实行的话，很快就能产生成果。” “也好，听维克托法师说你现在在晋升边缘，如果想要参加试练的话确实不适合在电元素方向研究下去。” 基诺法师只当亚当是想换换心情找些别的事情，反正有学院的支持，亚当在这个期间可以为所欲为，他没有再说什么，将清单交给了一旁的炼金傀儡，命令它准备好，然后对亚当说道：“费用会自动从你的实验室账户上扣除。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你可以离开了。” 亚当依言离开，仍然没有理会学徒们的风言风语，径直回到了自己的实验室，基诺法师的效率很高，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所有亚当订购的仪器已经送到了实验室当中，亚当命令炼金傀儡开辟一个新的房间安置仪器，然后对在一旁默默独坐的弗兰克问道：“三天之内，我希望你准备好新的机械身躯，然后做好和现有部分分离的准备，这个过程会很痛苦，你可以提前在艾略特那里订购神经抑制药剂。” 詹姆士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闻言猛的一愣：“新的机械身躯？弗兰克，你难道忘了你的身体已经不能承受这种更换了吗？” 95、莫得法师 面对詹姆士的询问，弗兰克只是平静的说道：“没事。” 詹姆士焦急的说道：“怎么会没事，你的身体不可能在承受新的排斥反应了！”詹姆士到现在还是认为是自己耽误了弗兰克的法师之路，出于这种莫名的愧疚，他想要劝说弗兰克放弃冒险。 “亚当说可以解决我的问题，几率很大。”弗兰克说完之后没有停留直接离开了实验室。 詹姆士想要再次阻拦，但终究放弃了这个想法，目送弗兰克离开之后对亚当问道：“他说的是真的吗？你有把握？” 亚当瞥了他一眼没有回答，詹姆士愣了一会叹了口气：“我知道了......”绝对的把握是不可能的，但亚当既然提出了就证明有可行性，也许这对弗兰克来说是一个好事，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最后一搏。 ...... 约定的三天期限过去，弗兰克没有回来，结束了假期的助手们返回实验室，按照亚当的命令继续进行看不太懂的试验，不过与之前不同，再见到自己的实验成果转换而成的魔法威力之后，他们的抵触心理少了许多。 只有詹姆士越来越焦急，无论是法师还是学徒，很少会有没有时间观念的人，没有按照约定时间归来只能说明遇到了麻烦。 就在他忍不住想向亚当求救的时候，弗兰克回来了。 “亚当，抱歉，我好像惹了个大麻烦。”这是弗兰克在见到亚当之后说出的第一句话。 亚当暂停了手中的数据总结工作，问道：“和我有关？” 弗兰克点了点头，如果是他自己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来麻烦亚当的，但这一次亚当好像躲不过去了。 事情要从三天前说起，机械身躯这种炼金产物摩尔多高塔没有制作的能力，想要更换只能离开高塔前往更靠近元素圣塔的巨型都市--安纳西。 在得到亚当的资金支持之后，他直接通过传送阵抵达了安纳西，来到上一次购入并安装机械身躯的商店。 安纳西是一座法师城市，在城中生活经营的大多数是自由的正式法师和学徒们，经营机械身躯商店的老板就是一个专精于炼金术的二级法师，学徒伙计在查阅记录并检视过之后发现弗兰克的能量波动比之前强的多，身体的连接处被一股特殊能量包围，大大减缓了身体崩溃的时间。 机械身躯这种东西对学徒很不友好，理由还是一样，学徒的身体无法承受魔力，佩戴机械身躯就意味着法师之路基本断绝，继续沟通以太就是主动自杀，可弗兰克身体的崩溃趋势却很平缓，这引起了法师的注意。 在听完弗兰克的解释之后，他对念动力啧啧称奇，主动要求亲手替弗兰克更换更好的炼金身躯并尽最大的能力帮助他中和排斥反应，以此来观察念动力在能量传递当中起到的作用，但弗兰克拒绝了。 “莫得法师，我只是想购入一款机械身躯，至于安装和中和排斥，会有其他人帮忙。” “谁？除了我之外，还有哪个炼金法师有这种兴趣？” “呃......是我所在的实验室负责人，一个新晋法师学徒。” 弗兰克仔细解释之后，法师霍然而起。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二级法师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居然宁可相信一个刚成为法师学徒几年的小家伙，也不愿意接受我的帮助？你知道一个机械身躯的构建有多复杂吗？他居然说要改造能源结构？” 弗兰克迟疑了一下，然后将头颅深深的低下：“真的很抱歉，尊敬的莫得法师，但是......” ...... 难得老实呆在亚当身边的魔鬼下巴已经撑到了地面，不敢置信的说道：“所以说你的意思是一位二级炼金法师，就因为这么点事情，决定亲自来摩尔多高塔找我主人的麻烦？！找一个法师学徒？！” 弗兰克嘴角抽搐了一下，露出尴尬的表情：“虽然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是事实就是这样，而且以法师的效率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到达高塔了。” 魔鬼保持着下巴触底的姿势朝亚当转头，关节发出渗人的卡茨声：“主人，怎么办，要不要先干掉这个白痴，然后咱们一起跑路？！” 弗兰克没有把魔鬼的话当真，但他真的感觉很不好意思：“亚当，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你知道的，我没有办法改变一位法师的意志......” 亚当感觉很无厘头，不过稍微转了转脑筋之后倒是稍微有些理解了这种想法，大概是漫长的生命和相对和平的内部环境，让这些法师们变得......任性？亚当只能找到这个形容词。 虽然很意外，但亚当没有什么惊慌的情绪，毕竟他还在高塔当中，来的又不是敌法师，生命是没有危险的，那位名叫莫得的二级法师这个举动，倒像是来砸场子？ 亚当刚要开口说话，实验室的大门就被敲响了，魔鬼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的打了个寒颤，得得嗖嗖的说道：“主，主人？咱们是不是要完了？” ...... 不明所以的詹姆士打开了大门，对着门外的基诺法师愣了一下：“日安，尊敬的基诺法师大人，您这是？” 基诺法师还没来得及说话，他身边陌生的男子就大声开口：“你就是那个傲慢的小家伙？”与此同时完全实质化的精神力毫不客气的扫过詹姆士的身体，“唔？不对......” 基诺法师尴尬的笑了一下，出手打断了他的扫描：“莫得法师，请不要这样，这里毕竟是摩尔多超维的法师塔，你...” 莫得法师大大咧咧的摆了摆手：“我知道，我知道，我不会怎么样，但是我想我需要让某个傲慢的小朋友清醒一下，让他懂得敬畏知识，而不是只知道说大话。” 亚当从房间走出见到听到的就是这一幕，莫得法师虽然显得不满，但从始至终没有踏入实验室范围一步，亚当由此对主流法师更加赞叹。 詹姆士如同遇到了救星一样退到亚当身后，对亚当急促的说道：“亚当，你惹了什么麻烦，这位不认识的法师大人好像要教训你！” 96、莫得法师（二） 不只是詹姆士，就连基诺法师在看到亚当之后都好像松了一口气，他急忙对亚当说道：“这位是来自安塔那的二级自由炼金法师，摩尔多超维再上，你们有什么事情自己解决吧。”说完逃也似的向外走去。 二级法师是一个高大的男人，亚当甚至只能到达他的胸部，他哼哼唧唧的嘟囔：“高塔法师就是麻烦，我再怎么......也不会对一个学徒怎么样。” 亚当礼貌的邀请莫得法师进入实验室，然后示意詹姆士等人稍安勿躁，接着带着犹自嘟囔不停的莫得法师和弗兰克走入了自己的会客厅当中。 “日安，莫得法师阁下。”沉默片刻之后，亚当率先说道。 莫得法师上下打量了亚当一阵，不满的表情逐渐没有那么强烈：“你的身上有知识的气息，真正的知识，你好像要成为我们的一员了。” 亚当却没有什么心情和一个陌生法师闲聊，直截了当的问道：“那么，莫得法师阁下，您的来意是什么？” 以身份来讲，亚当这样说话其实有些无礼，但莫得法师并没有在意，也许这就是自由法师和高塔法师之间的区别，他们长期生活在城市商业环境当中，对这些细枝末节并不太在乎，也或许是因为亚当算是半个法师的原因。 “虽然你拥有了真正的知识，但我从你的身上感觉不到炼金阵的美妙气息。”莫得法师看着亚当的眼睛，“你并不是一个炼金法师，凭什么敢改造我的杰作？” 弗兰克在一旁不说话，他虽然是当事人之一，但在这个时候没有说话的资格。 亚当思考了一下然后说道：“阁下，法师学徒无法适配机械身躯的原因，是血肉之躯没有办法抵抗魔力的侵蚀。” 莫得法师哼了一声，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但是涵养让他没有这样急于反驳。 亚当拿出弗兰克带来的新的机械身躯，看着这一团不断流动的金属和其上闪烁的符文组，赞叹道：“我深深为炼金知识的奇妙而着迷，也不会自大到妄图以浅薄的智慧完全推翻现有的制造技术。” “学徒虽然掌握了使用魔法的能力，但本质上仍然是凡人，而这，”亚当伸出一根手指，让受控稳定的电流无声的在手指上流转，“是一种可以让凡人安全使用的能源，清洁而且无害。” 莫得法师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说道：“电元素？还不是靠魔力来激发，凡人脆弱的身体同样无法长时间接触，而且，这和我的杰作有什么关系？” 亚当有些头疼，这确实是一个问题，但是下一步的实验他现在还不能进行，否则就真的会无法控制的晋升法师，现在只能用一种低效率的方式来展现了。 亚当从随身空间中取出了一个简单的电池递给莫得法师，然后说道：“到目前为止，我的研究还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但它已经可以储存一定量的电元素，在一次性使用魔力激发之后就和魔力再没有关系。” 莫得法师将信将疑的接过了电池，两眼闪过光辉，电池直接在他手中分解，储存在其中的电能迸发，接着被他轻轻捏成虚无。 莫得法师感受了一下能量气息，发现这居然真的只是自然元素，其中没有魔力，猛然抬头看向亚当：“这是什么？” “我叫它电池。” 莫得法师沉默了一下，语气变换着说道：“不错的东西，不过对法师来说，好像没有什......”说道这里他突然住嘴，因为亚当之前已经说过，是想改造学徒使用的机械身躯。 亚当坦然承认：“电元素在独立存在以后能级上远远低于魔力和以太，法师大人们自然是不需要的，但是这个世界并不是只有法师，普通人同样占据了巨大的部分。” 莫得法师心中一惊，一直以来法师们忽略了凡人身上有可能产生的巨大力量，孱弱，不堪一击，无法胜任法师安排的工作是他们的标签，可是如果真的有一种可以让凡人使用的能源，那在他们身上会爆发出多大的利益？ 想到这里他看着亚当的眼神变得不一样起来，不过很快他强行切断了自己危险的想法，不仅摩尔多高塔不会允许，法师位面守护者和真灵法师议会同样不会允许...... 想到这里，他对亚当说道：“你的改造，我可以参观吗？” 亚当一愣，没想到法师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他思考了一下迟疑道：“当然，不过很抱歉，我想，这首先需要一份来自更高存在的契约。”有一个炼金大师从旁协助当然是好事，但是亚当要确定不会被窃取技术，否则他预想的巨大利益将会付诸东流，他毫不怀疑这些法师的智慧，之所以没能发现，只是缺少一次灵感的迸发。 莫得法师毫不犹豫的同意了亚当的要求：“当然，我会邀请高塔主人做见证。”然后干净利落的离开了实验室。 法师走后弗兰克犹豫的说道：“亚当，如果麻烦的话，不如就放弃吧。” 亚当看着他说道：“与你无关，这并不是坏事。现在你可以开始调整自己的状态，试验将很快进行，分离现有机械身躯的过程将无比痛苦。” 弗兰克惴惴不安的离开。 亚当是真的觉得这不是一件坏事，一个精密机械的构造是十分复杂的，从零开始研究将耗费大量时间，如果有制造者从旁辅助，无疑是一件好事，当然，前提是保密。 ...... 亚当在第二天再次见到了莫得法师，同行的还有维克托院长。 “你还真是出人意料，没想到你的研究居然能扩展到炼金和能源领域。”维克托法师的神情看起来很正常，显然莫得法师和高塔的协议很顺利。 接着维克托法师取出了一份契约，看起来并不是实物，而是能量实质化，他将契约放在桌上，对两人说道：“签下这份契约，你们的约定会受到高塔和圣塔共同维护，任何敢于违背约定的行为，将被法师位面意志执行惩罚。” 97、人机分离 这份契约并不需要读取，亚当只是将目光投放到上面，签订方，见证人，约束条款，惩罚措施等等内容就已经了然于心。 “同意，或者否定。”一道飘渺又清晰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在亚当选择同意之后，契约的光芒照入灵魂，接着在他的眼前化作金色的光芒消散。 维克托法师对两人说道：“契约成立，莫得法师，从今天开始你将作为实验的参与者留在高塔，牢记契约内容，一切归于亚当，归于高塔，你不享有对核心知识和实验成果的任何共有权。” 莫得法师对维克托院长躬身一礼：“我会遵从契约意志。” 维克托法师对他点点头，然后满含深意的看了一眼亚当，没有再多说什么，直接离开了实验室。 院长走后莫得法师不再是严肃的模样，整个人仿佛松了口气，轻松的对亚当说道：“那么，你的改造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在这之前我能不能参观一下你的炼金实验室？” 亚当还在回味院长最后目光中的深意，那似乎是一种警告或者提示？听到莫得法师的话之后，他从猜测当中回神：“当然，请走这边。” 来到单独开辟出用来安置炼金设备的房间之后，莫得法师露出鄙视的神情，他眼睛扫过所有仪器之后说道：“太简陋了，太低级了，用这些东西怎么可能做出好的机械身躯？” 亚当刚要开口，他摆了摆手大声道：“我知道摩尔多高塔的炼金水平，但是我是不会用这些东西的，”话还没说完，所有的炼金设备被他移到实验室外，接着他摆了摆手，一大堆看起来更高端的仪器整齐的出现在亚当面前，“这样就顺眼多了。” 魔鬼的声音突然在亚当脑海中响起：“主人，这个家伙不对劲......” 莫得法师怡然自得的看着实验室里熟悉的设备，眼中是莫名的意味，他对亚当说道：“我的宝贝们怎么样？不用担心，我会教你使用它们的，有了它们，我们的实验进度一定会很快。” 魔鬼接着道：“他好像有什么阴谋。” 莫得法师见亚当没有说话，还以为他是被这些高端的仪器震惊了，哈哈大笑：“喜欢它们吗？这些东西价值不菲，可不能送给你，不过如果你的假设真的有那么大的价值，这些东西将来你都会拥有的。” 亚当对此不置可否：“但愿如此，莫得法师，如果可以的话，我们马上就要开始改造了。” 莫得法师欣然点头，示意亚当去准备。 走出实验室之后，魔鬼出现在他的身边，依然通过心灵传音：“主人，他绝对没安好心。我从他身上闻到了贪婪的味道。” 亚当同样有这样的感觉，但是他还不知道莫得法师想要通过什么样的方式来达到目的，那份来自圣塔的高级契约理论上是不可违逆的，以二级法师的实力也不可能在高塔的眼皮底下玩什么杀人夺宝的把戏，除非他有什么方法，绕过契约？ ...... 猜测没有得到结果，亚当将怀疑放在了心里，对莫得法师多了几分防备，在带领弗兰克进入实验室之前，将灵魂感知装置权限从临界点报警调整至全面监测，以防莫得法师铤而走险。 莫得法师对此一无所知，他饶有兴趣的看着亚当和弗兰克：“要分离现有机械身躯吗？” 在进入实验状态之后，亚当变得更加沉默和理智，闻言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就命令弗兰克进入维生装置。维生装置看起来像一个太空舱，法师们用特有的知识，将能量转换为生命力，确保被保护者可以维持生命反映，这是因为弗兰克生命力太过脆弱，亚当需要保证他在分离之后不会直接崩溃而亡。 弗兰克看起来很紧张，他深深的呼吸了几次之后，从怀中取出注射液插入自己的动脉当中，血肉身躯瞬间麻痹，神经反应也呆滞起来，他艰难的躺在维生装置当中对亚当说到：“我准备好了。” 莫得法师站到一边聚精会神的看着弗兰克。 在神经反应完全陷入迟滞之后，维系在机械身躯和肉质之躯之间的联系开始松懈，从机械身躯上延伸而出的各种模拟组织也有了松动迹象，但即使排除维生装置的作用，它仍然在通过介质进行内循环。 “念动力吗？” 亚当没有理会莫得法师，他全力控制电流的输出并维持了一个高强度的磁场，几秒之后五柄磁束电刀出现在他的面前，在念动力的控制下悬浮在空中。 这也是亚当让弗兰克注射抑制药剂的原因，原本亚当可以通过控制弗兰克的磁场让他暂时忘掉疼痛，但因为理论的不完备，亚当暂时没有办法同时控制两种不同的磁场。 接下来是一场一个人进行的全身外科手术，手术的目标是人体每一根血管，每一个神经，每一个组织。 莫得法师在这段漫长的时间当中一语不发，知道亚当完整的取下了机械身躯之后才开口：“你要怎么改造？需要帮忙吗？” 亚当将维生装置合上，然后看着莫得法师问道：“阁下，这件机械身躯当中，是否有属于你的未公开的知识？” 亚当必须这样问清楚，根据他能看到的资料，机械身躯的制造技术处在开放状态，也就是说任何一个法师或者学徒都可以自由进行拆卸组装和研究，但弗兰克这一身是从莫得法师处购进的，难保不会有什么独家技术存在，在法师位面未经允许窥探知识是重罪。 莫得法师仰天打了个哈哈：“你这么说起来，确实有。”他心中咒骂，没想到一个学徒会对法师规则这么熟悉和谨慎，亚当的这个问题粉碎了他最直接获得亚当技术的方式。 他从亚当的手中接过机械身躯，手指划过其中一处精密的构造，然后说道：“这个神经传导回路，是用我独创的符文组构建的。” 魔鬼在脑海中恍然大悟：“主人，这就是他的阴谋！” 98、初步完成和恼怒的法师 如果亚当没有询问，而是直接进行机械身躯的改造，如果不凑巧的开始解析这一处回路的构造，莫得法师就可以因为这个原因发难，指责亚当窥探他的知识，然后要挟亚当用另一项知识来赔偿损失。 两者之间虽然不一定等价，但有了这个借口之后，莫得法师的要求就从完全无礼变为相对合理，在他的想法中，自己毕竟是一个正式法师，高塔看在法师的面子上也不会过于维护亚当。 但现在，因为亚当的一个问题，这个想法破灭了。 亚当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问道：“阁下是否同意公开这一处技术，我可以为此付费。” 莫得法师表情变换了一下，拿捏道：“公开啊，倒也不是不可以......” 魔鬼在亚当的脑海当中嘲笑道：“这可能是我见过的最愚蠢的法师。” 亚当没有给他坐地起价的机会，直接说道：“如果阁下不愿意，我可以选择绕过这个回路，只是请阁下将两套机械身躯当中，属于您的未公开知识指出。” 莫得法师可以预料，如果他不公开或者不出售，那么亚当下一步就会请他离开实验室，所以他只能强自笑着说道：“不愿意？怎么可能，这不是什么高深的知识，我可以还原这一处的原始结构。” 魔鬼已经忍不住冷笑出声了，这个蠢货法师到现在还想着不劳而获。 亚当将机械身躯交给了他，莫得法师拿到手之后随着符文光芒的闪烁，这一处精密独特的回路结构变得平平无奇。 亚当毫不在意的接过，他的改造本来也不怎么设计神经传导方面，还原到基本构造反而更有利于判断新能源在整个系统当中的自洽性。 接下来亚当无视了面色变得有些阴沉的二级法师，直接询问他带来的这些精密仪器的用法，莫得法师强忍着心中的不满一一告知。 亚当将机械身躯放入一个大型仪器当中，然后走到了操作台。 操作台上的光学屏幕分成数份，将整个机械身躯的每一个构造放大，亚当将目光放在能源回路上。 这是一个由魔导金属构建的能量转换法阵，他拿出了一定量的能量石，通过仪器放入法阵当中，然后使用精神力运转机械身躯。 法阵开始复杂的做功，能量石缓缓的分解，其中的能源在法阵的作用下转换为次级魔力，缓慢的流入其他结构当中，接着它开始正常模拟人体功能。 莫得法师好像已经平复了心情，貌似好心的在一旁说道：“能源回路是机械身躯最基本的构造，相比其他，它并不是特别精密，但却是重中之重，想要完全替换必须懂得它所应用的符文知识。” 亚当转到仪器另一端将它取出交给莫得法师，然后说道：“能否请您帮忙维持机械身躯的稳定？” 莫得法师一愣，这是真把他当作免费苦力了？ 可心里这么想，却没办法拒绝亚当，毕竟留在实验室是他自己要求的，于是他不情愿的接过，问道：“怎么做？” “稍后我会用电元素刺激能源法阵，观察法阵的运转，这个过程中如果有过载迹象，请阁下出手维持。” ...... 对基础结构的研究整整持续了一周，亚当在进入实验状态之后是废寝忘食的，莫得法师却忍不住叫苦，但却不敢离开一步，生怕错过某一个关键步骤。 这七天里亚当彻底把他当作了普通助手，命令从一开始的请求变成理所当然，莫得法师心中积蓄的怨忿也越来越强，恨不得一击粒子束把亚当打成虚无。 维生装置只能保证弗兰克最基本的身体功能，但是他早已被掏空的身体却没办法长期处在这样的状态当中，亚当决定做出一个初级版本，先和弗兰克适配，然后在高级版本上加以矫正。 七天的时间不足以让亚当参透能量转换法阵的奥秘，所以亚当选择了一个粗糙的方法，完全以地球科技的物理结构来构建能源回路，用电池作为电源，然后将导线布满机械身躯。 “莫得法师，将这些秘银炼制成零点五平方毫米的丝线，保证它的能量传导性。”亚当很自然的命令着，连看都没看法师一眼，继续在光学投影上勾勒导线分布图。 秘银与普通银的最大区别是对能量的优秀传导性，不单单是魔力，也包括其他各种元素，虽然亚当要求横截面窄小，但是它的安全载流量十分巨大，完全足够支撑机械身躯做功。 亚当在立体的投影上将导线按照规定方位分布好，然后将其录入模拟仪当中，仪器模拟了整套系统，通过中心的电池开始顺着导线将电能输送到机械身躯的每一处。 “神经回路工作正常。” “模拟器官工作正常。” “应激反应正常。” “力传导正常。” 导线的炼制对莫得法师来讲十分简单，他一瞬间就完成了工作，然后聚精会神的看着检测工作的进行，心中不禁感慨，这个学徒真的成功了，他真的把被所有法师忽略的能源应用在了炼金产物当中。 “不过，还是太年轻了啊。”他看着满场的仪器得意万分，他没有向亚当询问任何核心知识，但仪器的自动记录功能已经把试验的所有过程保存，离开高塔之后他只需要重复一次试验，就可以掌握这个方法。 “......检测完成，判定通过。” 亚当松了口气，再次将机械身躯放入开始的仪器当中，在机械手臂的帮助下，把所有魔导能源回路删改或替换成导线。 莫得法师貌似无异的问道：“成功了吗？” 亚当点点头，然后在法师的注视之下删除了所有实验过程和结论数据。 啪。 莫得法师一把将手中残留的秘银块捏成了虚无。 亚当对能量反映很敏感，心中的警惕提到了最高，不过他没有什么异常表情，只是转头说道：“莫得法师，接下来最后一步是与血肉之躯对接，这里也需要你的力量。” 法师心中狂怒可表情正常，删除了又怎么样，所有的过程都记在我的心里，狡猾的学徒，你会为自己的傲慢付出代价的。 99、摩尔多 在摩尔多高塔之中亚当从未到过的最顶层里，有两个人正通过灵魂感知装置监视着实验室中的情景。 其中一人正是维克托法师，而另外一个看起来就像一个小女孩，手中拿着一颗巨大的苹果，面无表情的用恒定的频率咬着。卡擦卡擦的声音不断响起，可奇怪的是苹果每缺失一块下一秒就会马上生长完全。 之所以说她看起来像一个小女孩，是因为她透露出的神秘晦涩的气息，在这股气息之下就连维克托法师巨大真身的存在感都降低了不少。 “塔主，最后的实验要开始了。” 咔嚓。 “也不知道这个小家伙能不能理解我那一眼的意思，塔主，如果事情按照最坏的展开发展，我们真的不阻止？” 咔嚓。 “话是这样说没错，不过毕竟是您允许的啊。” 咔嚓。 “不不不，我怎么敢怪罪您，只是这个小家伙已经证明了自己的潜力，我觉得没有什么必要让他......” 不知道维克托法师是怎么从单调的咔嚓声音里领会摩尔多超维的意志，但两人的确这样交谈着，突然咔嚓声消失了，摩尔多超维第一次发出了声音：“闭嘴。” ...... 与此同时，在亚当的实验室里莫得法师维持着笑脸问道：“怎么做？” 亚当打开维生装置，看着半边身体气若游丝的弗兰克说道：“我要全力维持他的身体减弱崩溃趋势，所以机械身躯最后的安装对接，需要阁下动手。” 莫得法师接过了机械身躯，低垂的眼眸里是无比的恼怒，他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人这样指使和命令过他，不过这已经是最后一步，在安装过程当中他可以回忆并验证整个实验过程，然后只要回到安塔那，这项成果的主人就会变成他，想到随之而来的利益，他平心静气的走到了弗兰克身边。 莫得法师伸出了手，随着一闪而过的金属光泽，他的手掌变成了细密的机械手臂，在插入机械身躯以后，金属结构开始活性化，顶端化成液态蔓延开来，并在接触血肉之躯的瞬间找到最优方式组合。 在法师的手上，这个工作完成的轻易而且快速，过程当中弗兰克十分平静，似乎没有感受到什么痛苦。 对接完成之后，亚当严肃的取出一颗电池，准确放入能源核心当中，电流刹那之间流过每一个回路，整个机械身躯瞬间‘活’了过来。 莫得法师紧紧的盯着弗兰克，直到看见弗兰克浑身肌肉和神经同时颤抖的一刻，终于得意的说道：“哈，不错的想法，完美的试验，祝贺你亚当，不过看来我没法和你分享这份喜悦了，我有急事要赶回安塔那......” 亚当把目光从逐渐苏醒的弗兰克身上收回，面无表情的抬起头打断了莫得法师的告别：“抱歉，但是阁下现在还不能离开。” 莫得法师惊愕的看着亚当，神情立刻转为愤怒：“你说什么？” “如果阁下没有听清，我可以再说一次。”亚当无视莫得法师的愤怒，平静的说道：“在阁下自愿封印试验记忆，或者签订另一份更完善的契约之前，你还不能离开。” 莫得法师怒极反笑，他没想到亚当敢这样和他说话：“看来你的傲慢让你忘记了触怒正式法师的后果，我应该替你的学院教教你怎样对上位者保持尊敬！” 他面上愤怒可心中狂喜，没想到亚当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但是现在，即使是杀了他也有借口了！莫得法师直接抬起手指，指尖喷出金属洪流，直奔亚当的大脑，同时磅礴的魔力锁死了周围的空间，亚当连使用传送卷抽逃离的机会都没有。 但是亚当的表情依然平静，甚至露出了嘲讽的笑容。 “去死吧！”两人同时开口说道。 话音刚落，不可思议的情景出现了，整个实验室内所有的事物定格在刚刚的瞬间，所有仪器停止工作，复苏的弗兰克被定身，莫得法师的魔法在距离亚当头颅一米的地方停滞不前，可他的面上还保持着刚刚的表情。 空间变成了灰色。 亚当尝试挣脱，发现刚刚还牢不可破的魔力束缚现在却脆弱的好像一层薄纸，只是轻轻一动，就碎裂开来。 “这个家伙，是家族传承的自由法师，在整个法师位面，这样的法师不多也不少，但基本都不怎么受欢迎。”一道声音从亚当的身后传来，平静，淡漠，但包含着强烈的意志。 亚当在听到这声音的瞬间立刻转身行礼，他对来者隐隐有一丝猜测，如果没错的话，他将见到高塔真正的主人。 亚当看到了鲜艳的红色，那是这片灰色空间中唯一的色彩。 “他们可以视作敌法师的一类，一方面对自己的知识敝帚自珍，另一方面却想尽一切办法获取其他知识，只不过他们通常不会触犯法师议会的底线。不过这一次他妄图攻击你，所以他该死。” 亚当恭敬的说道：“您的意志，伟大的摩尔多超维法师。” “抬起头来。”摩尔多超维对亚当说道。 根本不用亚当有什么动作，她的声音本身就蕴含着亚当无法抵抗的力量。 亚当发现摩尔多的形象难以用词汇来表达，前一秒才看清她的容貌，下一秒就忘得一干二净，记忆于心的只有那颗大苹果。 “你很聪明，现在看来也有些智慧，我很高兴你能领会维克托的意思，”摩尔多超维顿了一下，接着自顾自的说道：“你应该听说过，我和我的高塔实力并不强，一方面是因为我的研究陷入瓶颈，另一方面是资源太少。我本以为这种状态会持续很久，但是没想到会因为一个学徒有所改观。” “您过奖了。”亚当低声说道。 摩尔多超维法师摇了摇头：“不，这不是夸奖，而是事实。你的冥想法让我拥有了更多的领地，水晶骸骨意味着一整个位面的资源，而这个，”她指了指弗兰克，“会为高塔带来巨大的名声。” 100、蒙地卡罗 “名声？” “真灵大法师们一直以来都想要找到一个方法，让法师位面的普通人可以发挥出应有的价值，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只能作为后备资源。他们站的太高，看的太远，以至于忽略了如此简单的方法。但是现在，你的研究做到了这件事。” 摩尔多超维出乎意料的健谈，虽然声音毫无感情，但对亚当的疑问解释的非常详尽。 “原本在契约时间之内你获得的研究成果有一部分是归属高塔所有的，但是看在你两次帮助我和战争试练契约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与我合作，或者独立发表。”摩尔多超维顿了一下，接着道：“无论你怎样选择，我和高塔都不会对你怎样。” 亚当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和摩尔多超维法师合作。 现如今他在法师世界可以说毫无根基，在大的成果没有坚实的力量保护，就像是拿着稀世珍宝招摇过市的小孩子，每一个路人都可能化身强盗，到时不仅是珍宝丢失，就连性命都有可能被随手抹去。 而且亚当虽然看好自己的研究，但是在这个世界上，说它真的能带来多大的利益，也不尽然。 摩尔多超维法师点了点头：“明智的选择，看来你是智慧的，没有被眼前的利益遮住双眼。法师位面之所以能纵横时空，靠的根本还是法师的力量，所以针对普通人的成果象征意义远远大于实际意义。无尽虚空当中有无数世界，奴役，破灭，献祭一个完整的位面之后会获得你现在想象不到的资源，如果你有天能成为超维，就会发现之前所看重的一切都变得无足轻重。” 亚当明白这个道理，虽然现在还弱小，但比起眼光的长远亚当不逊色于任何一个人，自从他知道法师有穿梭时空的能力之后，他就明白纠结于一个位面当中的能量毫无意义。在这个知识与力量可以直接粗暴的划上等号的世界里，虚空当中漂浮的每一个世界，都代表着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资源。 随着谈话的进行，亚当逐渐感觉到不适，摩尔多超维身上复杂的信息让他的一切不受控制的趋向她。 法师显然发现了这个情况，虽然她已经定住了这片空间，将其从现实世界剥离，以自我封印的方式降低对低级生命的影响，但仍然无法阻挡这种同化。摩尔多超维停止了谈话，一口咬在大苹果上，随着咔嚓的声音，世界恢复了色彩，亚当在短暂的眩晕之后，重新回到了现实世界。 眼前已经没有摩尔多超维的身影，莫得法师和他的魔法在亚当第一次呼吸之后化作雾气消失，彻底的被抹去了存在痕迹。 然后维克托法师再一次出现在亚当面前，他饶有兴致的看着亚当，问道：“你是怎么察觉我的意思的？” 亚当想了想，简短的回答：“直觉。” 的确是直觉，这几天里亚当一直有一个线程反复分析契约签订时的情景和维克托院长最后的眼神，他发觉整个契约根本就是充满了漏洞，院长的智慧不会无法发现，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这是高塔刻意的行为。 维克托院长拿出了新的契约放在亚当面前，一边说道：“高塔也没有办法，我们很看好的你的项目，但是基诺在炼金方面的实力不足以提供帮助，幸好莫得这个白痴自己送上了门来，这段时间塔主和我一直在关注你的情况，确保你不会有生命危险。” 维克托院长说着伸出手在虚空当中一划，一个次元裂缝在亚当面前展看，他将次元裂缝当中的物品全部掏了出来：“这些远古传承下来的法师有一种习惯，他们会把所有有价值的东西随身携带，包括知识，能量，还有设备。”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物品分类，以太结晶和所有的设备直接划到了亚当身边，把知识复制之后拿走了原本，复制品同样扔给了亚当。 “还算有些价值，基诺大概可以凭借这些知识晋升二级了。”维克托院长满意的说道。 亚当不自然的看着这种强盗行径：“他死在这里，不会有什么问题吗？” 维克托院长轻笑一声：“当然不会，外来法师在高塔范围内对学徒出手，这已经是开战信号，而且他是一个敌法师不是吗？” 亚当无语，但总归来说这对他是一件大好事，虽然没有在炼金领域深入发展的想法，但给自己增加一分底蕴任何人都不会拒绝，磁场以及电磁力的研究无可避免的会与炼金领域有重合部分，将来这些设备和知识会有很大的用处。 亚当在新的契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契约内容是接下来电能应用的利益分配，高塔很慷慨，承担了所有研究费用和推广工作，却只拿走了三成利益。 亚当知道从现在开始，他大概都不会在为经费困扰了。 “塔主大人是为了我才降临的吗？”亚当突然问道，想到这里即使以他的冷静，都不禁产生了受宠若惊的感觉。 维克托院长满意的收起契约，闻言失笑道：“当然不是，不过也与你有关。塔主已经锁定了水晶骸骨另一头的坐标，位面征战马上就要开始，这一次如果顺利的话，高塔实力会有巨大的飞跃，这里面有你一份功劳。” 位面征战，亚当心驰神往，不知道法师会用什么方式超脱维度进入另一个世界。 “还有一件事。”维克托法师临行前说道，“在我们离开以后，会有一批来自蒙地卡罗学院的交流团来到高塔，听说他们有几个确定能成为战争法师的天才，到时候不要丢了塔主的面子。” 亚当微微一愣，蒙地卡罗是他在荒岛上听到的久远的名字，而且：“高塔不是刚刚结束和蒙地卡罗的战争吗？他们怎么敢派学徒来交流？” 维克托院长哼哼了几声：“在第五元素圣塔的调节下，战争已经结束了，在和平期内高塔法师不允许随意攻击其他高塔的学徒，但是法师学徒没有这个限制，很明显，他们不想看到摩尔多好过......” 101、弗兰克 亚当想了想然后问道：“会有学徒动手杀人？” “这是一定的，虽然规则上不允许，但几个人命而已，没人在乎，只要不做的太过分，两边的正式法师都不会管。” “那您的意思是？” 维克托法师阴阴的笑了一声：“我们是东道主，不好主动杀人，但是如果蒙地卡罗的学徒太嚣张的话，不要客气，尽管去杀，有什么后果摩尔多超维给你兜着。” 亚当点头表示知道，看来高塔战争虽然在圣塔的干涉下停止了，但战争留下的伤痕和怨气却没有那么容易被两方遗忘。 “还有这个。”维克托法师拿出一个结晶体交给亚当。 亚当接过之后发现虽然结晶体看起来像是物质，但拿在手上没有任何质量，甚至现在之所以能被亚当接住，都是因为某种魔法的作用。 “这是什么？” 维克托法师向高塔方向努了努嘴：“塔主的馈赠，活性封印结晶，把它带在身上你就可以继续你的研究，不用担心不受控制而晋升。在下一次以太馈赠降临的时候，它会将你的灵魂惰性化，并停留在那时的状态，以后要晋升的时候只需要解除封印，以太馈赠就会立刻到来。” “在古代这是一种很恶毒的法术，经过塔主改造成了现在的样子，不过用处不大，很少有人需要这东西。” 亚当明白维克托法师的意思，除了他之外，大概也没人会遇到需要压制晋升的情况。他珍重的将结晶收入随身空间，这个东西用处太大了，完全可以当作一个底牌来用，给即将到来的试练当中有可能遇到的正式等级敌法师一个惊喜。 维克托法师最后说道：“蒙地卡罗这次来的学徒当中，听说有两个已经找到了晋升之路，你不要太轻敌，如果有机会的话......” ...... 维克托法师走后不久，弗兰克从昏迷当中醒来，而亚当正巧用刚刚得到的高级设备为自己打造了一枚项链，并把活性封印结晶镶嵌到了上面戴在脖子上，听到弗兰克凌乱的呼吸之后，他抬起头问道：“感觉怎么样？” 弗兰克的意识还有些恍惚，两臂支撑着想从维生装置里坐起，但身体之内传来的虚弱感让他血肉之躯的那一半瘫软了一下。 “感觉很累，很饿，然后，”他试着动了动身子，“比之前弱了，但是对身体的负担变低了。” 亚当把一管补充体力的药剂扔了过去，吩咐道：“你有两天时间检查新的机械身躯，有任何一丝问题都要记录下来告诉我，两天之后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你要和我一起调试高级版。” 到现在为止，改造机械身躯能源的工作可以说已经完成，接下来要做的调试只是为了让它更适合弗兰克，这是实验之初亚当的承诺。至于弗兰克感觉比之前弱的原因，还是因为电能在能级上低于魔力，这一点在亚当的理论有下一步的突破之前，没有办法改变。 下一步亚当需要验证电磁感应定律在法师世界的可行性，这项实证至关重要，是他之前一系列前置试验的目的，也将是之后更高深理论的基础。 亚当已经意识到接下来的实证不会那么顺利，不过他并不担心无法成功，因为既然之前的理论已经证明适用，那么电磁感应也一定如此，最多只是存在形式不同而已。 走出炼金实验室之后，詹姆士科沃尔等助手们齐齐看向了亚当，詹姆士率先问道：“弗兰克他还好吗？” 亚当点了点头指向身后，示意詹姆士自己去看，然后来到科沃尔身旁，命令他和其他助手们去准备下一步实证的材料，而他自己则是回到办公室整理之前一切所得。 ...... 两天以后，炼金实验室亚当和弗兰克正要开始改造，实验室的大门被敲响了，来的是基诺法师。 “基诺法师大人？您这是？”亚当好奇的看着红光满面的基诺法师，询问着他的来意。 基诺法师看起来心情真的很好，他亲热的拍了拍亚当的肩膀，然后说道：“多亏了你，我的研究看到了突破的希望，这一次是维克托院长让我来帮你完成高级机械身躯的改造。” 亚当释然的邀请基诺法师进入，并说道：“感谢您的帮助，不过.....” 基诺法师不在意的说道：“不用在意，这对我也有好处，我得到的毕竟只是理论，如果能看到事物会对理解理论有很大帮助。” 这两天时间里亚当也看过莫得法师的遗产，他是一个专精于机械身躯的炼金法师，所掌握的晋升知识大多是特殊作用的炼金阵法和类似驱动程序的符文组，对亚当来说作用有限，所以他只是粗略的扫了一眼就放在一边。 不过对基诺法师来讲，应该是很有用的。 弗兰克看到有正式法师在场也松了口气，不是不信任亚当，而是觉得这样更有保障，毕竟接下来要进行的是关乎他性命的改造。 基诺法师在进入亚当的炼金实验室之后兴趣满满的看着一系列设备，最里还念念有词，亚当看着好笑，于是说道：“基诺法师如果喜欢的话，可以搬到你的实验室里去，只要在我需要的时候对我开放就好。” 法师摆摆手：“那倒不必，学院会给我备齐的，毕竟，你知道的......” 已经可以和正式法师平等对话了吗？弗兰克看着这一幕心中叹息一声，更坚定了心底的想法。 接下来的改造异常顺利，与出工不出力而且心怀鬼胎的莫得法师不同，基诺法师全心全意的帮助着亚当，改造仅仅花费了三天时间就完全成功。 醒来之后的弗兰克感受到几年之中身体前所未有的舒适感，突然做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举动。 他对着亚当单膝跪地，双手捧着一份契约，以骑士宣誓效忠的礼仪对亚当说道：“亚当，感谢你对我的帮助，但是，我想我必须离开你的实验室了。” 亚当正在整理实验报告，闻言抬起头看向他，问道：“嗯？你的理由？” 102、祝大家新年快乐！ “因为之前几年里魔力的持续腐蚀，我的身体已经濒临死亡......” 亚当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把他扶起之后拿过契约看了看，发现上面的内容类似主仆契约，不过相对而言没有那么苛刻，大意是如果弗兰克可以晋升正式法师，将会成为亚当的契约守护者，无条件受亚当的驱使。 亚当把契约放在一边，对他问道：“那么，接下来你的想法是？” “我想申请加入基诺法师的实验室，作为试验品或者助手，进行全身炼金改造。”弗兰克说道。 亚当惊奇的看着他，把自己改造成一个机器人？倒是很有想象力，不过：“摩尔多高塔有这种技术？” 弗兰克沉默了一下，然后斩钉截铁的说道：“不知道，不过我想试一试。” 亚当点点头直接同意了他的请求，如今的他已经不像之前一样缺少助手了，弗兰克的水平对他的帮助很小，而且他知道弗兰克已经彻底和元素魔法绝缘，也不吝啬于给这个熟人一个机会。 他在契约上签下了自己名字，交给弗兰克之后说道：“祝你好运。” ...... 亚当原本以为维克托法师说的马上开始的位面征战会在几天之内展开，不过他发现自己错误的估计了这些长生种之间的时间尺度。 高塔在五年前开始就进入了封闭战备状态，没有资格的法师们被命令不允许进入高塔当中，与此同时一批批物资由来自圣塔的炼金傀儡运输而来。 高塔的最下一层与塔身分离，亚当可以感觉到高塔正在持续不断的调整某种特殊的频率，银色的金属洪流不分昼夜的流转在塔身上，改变着它的形态。 “你见过超维法师出征吗？”学徒酒吧里，亚当对艾略特问道。 亚当研究当中的衍生知识对艾略特的帮助很大，他通过电解的方式获得了许多新的毒素，这几年里他们的联系很紧密。今天一大早，艾略特就兴冲冲的把亚当从实验里叫出，近乎撒泼打滚的邀请他来这里喝一杯，并且信誓旦旦的发誓要与亚当共同见证伟大的时刻。 艾略特饮下了一口美酒：“当然没有，上一次摩尔多的位面征战开始时我还没有出生，不过听说摩尔多超维法师和蒙地卡罗超维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发起了战争。” “哦？” “虚空中有无穷多的世界，但是能被法师们捕捉到的坐标，相对于庞大的法师群体来说并不够，而一个陌生位面又意味着惊人的资源，所以超维之间时常因为一个坐标而起冲突，我无法理解也无法形容那个层次的战斗，不过表现在法师世界里的就是高塔战争，然后你知道的，我们输了。” 亚当一愣，摩尔多超维实力不如蒙地卡罗超维，可听艾略特的意思，是摩尔多超维得到了那个位面，而且还隐忍到位面战争结束之后才发起战争？ 艾略特摊了摊手：“我只知道超维出征以后，所属的学院是受到圣塔保护的，其余就不是我能了解的了。” 话音刚落，煌煌重压降临在所有人的心头，学徒酒吧里大家同时冲出了地下来到地表，和整个学院当中的所有人一起注视着正在改变形态并缓缓升空的高塔。 时间，空间，魔力，以起所有元素在这一刻开始暴动，围绕着高塔产生用言语无法形容的光辉。 接着高塔完成了变形。 “宇宙飞船？！”眼前的高塔让亚当忍不住自言自语。 艾略特一愣：“你说什么？” 亚当没有回答，继续看着这惊人的一幕，高塔变形成为一艘巨大的飞船直指天空，而在天空当中，一道巨大的次元裂缝稳定的裂开并不断扩张，飞船底部喷射以太洪流，瞬间消失在众人视野当中。 亚当曾经设想过位面战争的方式，但没有一条和刚刚的景象相似，他根本没有想到法师塔会是一种交通工具！ 艾略特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很厉害吧，这可是所有伟大真灵共同创造的战争体系，听说法师塔会先一步到达异位面，在晶壁系上轰出一个缺口，在那头建立一个可以稳定传送的枢纽，然后所有有意向的战争法师们就可以签订契约加入战争掠夺资源了。” “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可以晋升，加入到这种壮举当中。”艾略特悠然叹息。 亚当默默无言，内心却升起无穷渴望，他知道自己距离晋升不远了，十年之内，通过战争试练之后，他也可以成为其中的一员。 ...... 远在第五元素圣塔统治范围的另一端，蒙地卡罗高塔接到了来自超维法师的命令，到摩尔多学院参加交流活动的学徒和带队法师们共同踏入了传送阵当中。 而在这一头，没有资格一同进入异位面的法师们对学徒说道：“稍后来自蒙地卡罗学院的交流团将会抵达学院，如果蒙地卡罗的学徒们在你们面前挑衅，” 艾略特拍了拍亚当：“交流团？”他知道亚当和正式法师们的联系很紧密，应该知道这个消息。 亚当点了点头：“嗯，听说是来找麻烦的。” 艾略特忧心忡忡：“没想到会有这种事，我的几个仇人应该都活着吧。” 法师接着说道：“我希望大家不要忘记摩尔多的荣耀，”法师捏碎了一团元素，在爆炸声中露出狰狞的面孔：“必要的时候，不要犹豫，干掉他们。” 法师杀气腾腾，估计是在之前的高塔战争中失去了什么，而亚当听到艾略特的语气之后看了他一眼：“之前你能打败他们，难道现在还会比他们差了？” 艾略特唉声叹气的说道：“我是用毒的，战场上还有偷袭的机会，但在高塔里怎么会允许那样的事情？难道学院会同意我在他们的食物里下毒？” 亚当的眼神变得奇怪，艾略特承受不了只好嘟囔着说道：“好吧好吧，我承认，以前的话大部分是在吹牛......” 接着他看向已经开始波动的传送阵，祈祷道：“希望不会有熟人，希望他们都死光了。” 103、苍老 亚当没有傻等着蒙地卡罗的学徒到来，说到底他根本就不在意什么交流团的事情，十年前维克托院长虽然说过让他找机会动手，不过到底要不要出手还要看亚当自己的选择。 亚当拍了拍艾略特：“我要回实验室了，你呢？” 艾略特身子往后缩了缩，对他说道：“我要看看来的到底是谁......” 亚当不再搭理艾略特，直接转身离开。 摩尔多学院每十年招生一次，得益于亚当的几项成果，现在的学院人数比十年前多了几倍，再也不是之前稀稀拉拉几个人的模样，亚当走过的地方所有学徒自觉的为他让开道路，人群中不断有人走出跟随在亚当身后，这些是他实验室当中的助手。 其余人羡慕的看着他们，在摩尔多学院当中，学徒能加入亚当的实验室就意味着再也不会为能量石发愁。 十年之中，随着摩尔多高塔不遗余力的推广，电能这种新能源飞速的被第五元素圣塔范围内的大型城市和普通村镇中的普通人接受，亚当由此获得了巨大的利益以及远远比之前更高的地位。 现在他的实验室在元素实验楼当中占据了整整一层，这已经比一些正式法师的实验室更大了，近百个学徒在为他工作，一丝不苟的完成他交代的任务。 之前实验室里的老人，只剩下科沃尔和詹姆士。 科沃尔不知出于什么心思，一直都没有离开这里，他的天资真的不错，亚当能感觉到他身上日益庞大的精神力和呼之欲出的元素气息，亚当猜测如果他愿意的话，学院不会吝啬于单独为他建立一个项目。 “你没去看摩尔多超维出征吗？”亚当看着为他开门的詹姆士问道。 詹姆士越来越老了，现在的他已经无法维持年轻的样貌，看起来完完全全是一个老人，只有他的眼睛越来越亮，亮的刺眼，不过这并不是什么好现象，在亚当看来，更像是回光返照。 “听说蒙地卡罗的人来了？” 詹姆士的声音苍老沙哑，亚当听着很不习惯：“我说过很多次了，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送你一份活力药剂，为你延长三十年的生命。” 活力药剂是一种面向学徒的延寿魔药，价值不菲，但对如今的亚当来说只是九牛一毛。 詹姆士闻言咧开嘴笑了一下，摇头说道：“苍老的身体让我对精神力的把握更加敏锐，寿命的长短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意义了，我已经可以感觉到前路在哪，剩下的寿命已经足够。”顿了一下之后他再次问道：“蒙地卡罗的人来了吗？” 亚当对詹姆士的固执有些无语，不过这是他的选择，亚当也无法强迫。 “嗯，交流从今天开始。” 詹姆士眼光闪烁了一下：“蒙地卡罗的人，很麻烦啊。” 助手们鱼贯而入，向着各自的岗位而去，亚当现在并不规定工作时间，而是给每个人或者每个队伍分配任务，只要在他验收之前完成就会获得丰厚的报酬，科沃尔进来之后跟在亚当和詹姆士身边，这时开口问道：“麻烦是什么意思？” “蒙地卡罗的学徒和我们不同，他们更像是敌法师，”詹姆士说着想了一下，改口道：“这么说不太准确，我的意思是他们更没有规矩，更野蛮，如果说摩尔多学院主要培养学徒的研究能力，那么蒙地卡罗培养的就是学徒的战斗力。当初在高塔战争当中，我的同伴们有很多甚至没有见到敌人的影子，就被莫名其妙的斩杀了。” 科沃尔一惊，想象了一下那样的场景之后有些担忧：“他们不会在这里放肆吧？法师大人们怎么会允许？” 噗的一声，随着一道白烟，魔鬼出现在他们身旁，咧着大嘴对科沃尔的问题表示不屑：“天真的小朋友，你以为法师们不知道这些，既然允许他们来到这里，显然就不会阻止战斗，太弱的没有价值的，死了也是活该。” 魔鬼看起来已经和正常人没有区别了，十年之中随着亚当的日益强大，通过契约的反补，它也获得了巨大的好处，如果说亚当是摩尔多高塔法师之下的第一人，那魔鬼就能排行第二，只不过因为亚当的压制无法晋级而已，魔鬼自己也不太在乎，反正它是长生种，没有寿命的担忧，每天在学院娱乐区花天酒地玩的不亦乐乎。 詹姆士点头同意，语气有些含糊：“也许可以遇到一些老朋友也说不定。” “是高塔战争时的仇人吗？” “仇人？你是听艾略特提起的吧？当时的我可没有资格成为他们的仇人，我能活到现在完全是靠运气。”詹姆士自嘲的说道。 亚当终止了这个话题，转而对两人命令道：“报告一下实验情况。” “进展缓慢，导线和磁铁之间的反映充满偶然性，难以用严禁的语言来归纳和总结，电流通过导线时会产生磁场吸引或排斥磁针，但是实验装置中的导体运动当中并没有产生电流。”科沃尔将他所负责的一部分实验报告拿起，对亚当说道。 詹姆士接着说道：“根据你的左手定则，我们在一定情况下确定了包括磁感线在内的几种不确定力的存在和方向，但是同样具有极大的偶然性，在以太环境或者高魔环境当中这种方向并不完全按照定则规定，稍微剧烈一些的波动就会引发方向变动。” 亚当从两人手中接过实验报告，仔细阅读了一遍实验过程和结论，眉头紧紧的锁在了一起。 电磁感应理论的验证过程出乎意料的艰难，以太和魔力在其中起到了不可捉摸的奇怪特性，物理量在其中变得不稳定和不可测，亚当想要将单独验证的几条结论归纳联合在拓展，可它们却一点都没有合作的意思，十年的试验当中，助手们几乎认为之前的成功只是幻觉。 “按照第二套方案调整实验，全程在以太活跃环境下进行，还是那句话，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微小的数据波动和任何可能存在的关联性。” 104、詹姆士（一） 亚当布下命令之后转身朝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得益于十几年里的努力和培养，现在的他再也不需要对繁琐的实验过程亲力亲为，只需要验证实验数据的准确性，然后进行归纳总结。 助手们心存疑惑，但亚当始终对这条道路深信不疑，理论的建立是一脉相承的，没理由之前的研究成立，最关键的却不成立，他相信现在只是没有找准方法而已。 “也许完全科学的验证方法在这个世界上反而是不科学的。”这是亚当在十年失败之中得出的一种猜测，他由此设计出了第二套实验方案，由完全脱离以太的实验转变成将以太当作一个量来带入实验，由于前置实证已经很成熟，相信在短时间内就可以得到结论。 “主人啊，你完全没有必要对自己这么严格的，晋升正式法师之后你就会变成长生种，到时候只要不死就有无限的时间去做研究，而且在灵魂升华之后，你的智慧也会提高，与其在现在纠结，还不如直接晋升来的方便。”魔鬼出现在亚当面前，老气横秋的说道。 亚当看都没看它一眼，自顾自的整理着海量的实验报告，魔鬼看的无聊，撇了撇嘴向门外走去。 “等一下。”亚当突然叫住了它，“拿着我的身份令牌，给每个实验室拨下下一阶段的经费，按以前两倍的标准。” 如今变得财大气粗的亚当根本就不在意实验损耗，学院每月划下的经费虽然不少，但亚当已经不放在眼里，维持研究的都是自己的资金。 “浪费能量石，有这些能量还不如给我......”魔鬼嘟囔着走出办公室，每个月的这个时候都是它最心痛的日子，主人每个月浪费这么多能量，它加菲尔德大爷出去快活却要靠着坑蒙拐骗。 亚当不愿意搭理它，十几年的相处，主仆之间的关系缓和了不少，亚当每个月都会给它一笔不菲的‘生活费’，可是魔鬼总有能力在几天之内把它们都花光。 过了一会，魔鬼回到办公室，依依不舍的把身份令牌交给亚当，然后说道：“主人，詹姆士他快要死了。” 亚当抬头看着它。 “我能感觉到他的生命气息在不断减弱，强大的精神力反而成为了负担，他的身体需要在不多的活性当中分出很大一部分来支撑念动力，在这样下去，他大概挺不过一年。”魔鬼有些忧郁的说道。 大概是因为从初生开始就生活在人类身边的原因，比起它的同类来，它多了一份多愁善感，很难想像一只魔鬼会为一个人类的死活而担忧。 亚当沉默了一下，终究没有多说什么。 ...... 如此三个月的时间飞逝而过，蒙地卡罗的学徒没有对亚当的生活造成任何影响，只是偶尔听助手们交谈，言语之中提及他们都满是怨言，显然是自己或同伴受到了轻视，不过没有人因为这件事去打扰亚当，他们都知道亚当讨厌这种琐事。 詹姆士向亚当请了个假，他的身体老化速度越来越快了，魔鬼预估的一年时间都有些无法撑过，所以他走出实验室，买了一剂精神力燃烧药剂。 这是他所能做的最后努力，在生命最后一刻如果还是无法晋升，他就会选择注入这管药剂，要么在燃烧中升华，要么彻底死亡。 与十几年前差点被扫地出门的情况不同，现在的他其实很强大，念动力在身边完美的循环，法师之甲当中容纳的魔力无比充沛，每一丝逸散的精神力都会和外界的元素交互，不过却全部被他阻拦在外，这是因为詹姆士彻底放弃了元素之路。 在念动力冥想法的修炼上，詹姆士已经达到了学徒阶段的巅峰，念动力已经成为了他的一部分，远远比操控身体更加得心应手。 “我真不知道这次交流有什么意义，这里的学徒简直就是一群绵羊，天真，懦弱，毫无战斗力。” 念动力成为詹姆士的耳目，让他轻易的听到了远处细微的交谈声，听到这无礼的言语，他抬头向前方看去。 “弗朗西斯。”詹姆士眼神一凝，认出了说话的学徒，那是他的老熟人，在高塔战争当中一人击杀了他所在的学徒小队，只有他逃得一命。 蒙地卡罗的学徒队伍走在路上，弗朗西斯身前是不断旋转的气流漩涡，将所有来不及让开的学徒们卷起狠狠的吹向四面八方，他们明明可以飞行，但却选择走路，显然是为了羞辱摩尔多学院的学徒们。 摩尔多学院的学徒敢怒不敢言，摩尔多的规矩是不能偷袭，战斗可以申请决斗，蒙地卡罗的学徒们在最初嚣张被法师悍然击杀之后开始严谨的遵守规则，但只要有人向他们发起决斗，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将对方杀死，几个月以来已经有许多人因此而死了。 弗朗西斯更加不屑：“一群懦夫，看来当初那批废物死光之后，摩尔多再没有荣耀可言了。看看这群废物，研究？知识？真是可笑，连自己都无法保护，拥有知识又能怎么样。”说着他的身前卷起了狂风，将前方大批学徒们吹飞，这并不是魔法，只是对风元素的一种应用而已，不会对学徒造成伤害，所以也不会引起学院执法者的注意。 狂风来到了詹姆士的面前，他默默的叹了口气，念动力自动防御将风压下，他刚刚想过直接离开，可是想到当时同伴们的惨状，还是选择了留下。 逃避了一辈子，在死之前还要继续逃避吗？ “总不能做一辈子的懦夫，是吧詹姆士？”他自嘲的对自己说道。 弗朗西斯感受到狂风消散，冷冷的抬起头看相前方，一时间竟然有些错愕：“这么老的学徒？”法师学徒们大多可以维持年轻直到生命的终结，詹姆士这种情况确实罕见，这吸引了弗朗西斯的注意。 “你是谁？看起来有点眼熟？”弗朗西斯仔细回想了一下，不确定的问道。 105、詹姆士（二） 弗朗西斯身后的同伴们也好奇起来，对他问道：“你认识这个老家伙？” 弗朗西斯自己也有些搞不清，从高塔战争中活下来的老熟人们这几个月里大多见过，包括那个讨厌的艾略特和不人不鬼的弗兰克，只是他怎么也没想起面前这人是谁。 “摩尔多高塔已经堕落到这种程度了吗？连这样的老家伙也能留在学院？”来自蒙地卡罗的学徒中爆发了哄笑。 其实不仅是他们，就连摩尔多学院新晋的学徒当中都有大部分不认识詹姆士，长久以来詹姆士一直留在亚当的实验室当中很少外出，也不再接受新晋学徒的授课任务，他在学院里几乎成了彻彻底底的隐形人。 弗朗西斯制止了同伴的嘲讽，他和几个最强者可以感觉到从詹姆士身上传来的无法掩饰的能量波动，虽然有些晦涩，而且从中感受不到元素气息，但就量来讲，并不太弱于他们。 “你到底是谁？”弗朗西斯再次问道。 詹姆士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苍老的脸上突然绽放了笑容：“好久不见，弗朗西斯，我是詹姆士，詹姆士·贝里。”他从没有提起过自己的姓氏，当年的懦弱和一直以来的压力让他无法直视自己，直到现在，他决定豁出一切的时候，才重新拾起姓氏代表的荣耀。 弗朗西斯狐疑的看着他，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将詹姆士的形象和记忆当中的每个人对比，终于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是你，当年从我手下逃走的废物！” 蒙地卡罗的学徒们纷纷向弗朗西斯询问，弗朗西斯不屑的瞥了一眼詹姆士，然后大声对同伴们说道：“高塔战争的时候，我接到命令对第十七区突袭，你们知道的，他们很弱，所以只有我一个人执行任务，负责第十七区的就是他和他的同伴，他们都是废物，我轻易的就完成了斩杀，只有他，”弗朗西斯指了指詹姆士，一口唾在地下，“逃走了，不顾同伴的死活，独自逃走了。” 蒙地卡罗的学徒们短暂沉默之后轻蔑的大笑起来，各种污言秽语和侮辱性的手势逼向詹姆士，就连在一旁萎缩的摩尔多学徒们也向他投来鄙夷的目光，两方虽然敌对，但对逃兵的看法却完全一致。 詹姆士在漫天的诋毁和不屑当中岿然不动，开口认真的纠正道：“我没有逃走。” 詹姆士的解释只说给自己听，那时的我太弱了，被一道龙卷打出了战场，身受重伤昏迷了几天时间，我醒来之后不顾一切的回到十七区，可是战斗已经结束了，留在我面前的只有同伴的尸体，我疯了一样想找你报仇，可是我找不到，就连勇气也在不断消失，可是那时我虽然懦弱，但绝对没有逃走。 弗朗西斯再次重重的唾在地面：“这话等你死了去说给你的同伴们听吧，我没有兴趣，现在给我让开。” 弗朗西斯和身后的同伴们大步向前走去，丝毫没有把詹姆士放在眼里。 詹姆士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念动力使周边的空气粘稠，蒙地卡罗的学徒们陡然感觉到行走困难，弗朗西斯一道风刃割开了空气，对詹姆士狰狞的说道：“你是在挑衅吗？”他开始有些不安，詹姆士不变的笑容让他感到厌烦，其余学徒们也面色不善的看着詹姆士。 詹姆士吐出一口浊气，不是因为紧张，而是抛弃了自己的懦弱，他的眼睛亮如繁星：“决斗吧，弗朗西斯，赌上生死。” 詹姆士的声音并不洪亮，可却准确的传入每一个人的耳朵，所有人都能听出他言语当中的坚定和无畏，但这在弗朗西斯的耳中却尤其的可笑和刺耳。 他的面目一下子变得十分滑稽，夸张的掏了掏耳朵，说道：“你要和我决斗？连一个魔法余波都无法承受的废物居然敢和我决斗？谁给你的勇气？” 嘲讽对詹姆士没有任何影响，他只是平静的重复了一遍：“决斗吧，弗朗西斯。” 弗朗西斯怒极反笑，指着詹姆士说道：“好好好，既然你找死，我就成全你。” 詹姆士笑容更甚，点头说道：“就在今天，就在现在，我在决斗场等你。”留下这句话之后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 弗朗西斯看着詹姆士的背影突然气急败坏，他感觉自己被轻视了，被一个当初连站在自己面前都做不到的废物轻视了，他语无伦次的怒吼：“该死，该死，杀了你，废物，我一定要杀了你！” 他的同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绵羊的突然反抗竟然让他们一时之间不知所措起来。 就在这时，他们的身后无声无息的降落下一男一女，男性学徒看着癫狂的弗朗西斯沉声说道：“你们在做什么？” 听到他的声音之后，所有人赶忙回过头来，就连暴怒的弗朗西斯都沉静下来对着两人躬身行礼：“比尔大人，莫妮卡大人。” 名叫比尔的学徒摆了摆手，再次问道：“弗朗西斯，你在做什么？” 弗朗西斯深呼吸了几次平复愤怒，一五一十的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比尔，然后住口不言等待他的命令。 比尔皱起了眉头：“既然是个废物，那么杀掉就好，愤怒只会让你失去冷静和体面。” 莫妮卡是一个妖艳无比的女人，她捂着嘴轻笑，整个身体都在随之抖动，但是却没有任何一个学徒敢把目光停留在她美丽的身体上：“我和比尔找到了一个有趣的人，现在你去解决那个废物，然后跟我们一起去见识见识摩尔多真正的天才。” 她走到前边，绕着弗朗西斯转了一圈，轻佻的说道：“不要耽误太长时间，然后，千万不要输哦......” 弗朗西斯似乎想起了什么恐怖的事情，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像凡人士兵面对长官一样大声说道：“是，莫妮卡大人！” 莫妮卡满意的点了点头，回过头去挽起比尔的胳膊，媚笑道：“我们一起去看看吧，亲爱的比尔。” 106、詹姆士（三） 蒙地卡罗学徒的动向在摩尔多时刻被关注着，刚刚的冲突很快就通过目击者的离开扩散到别人的耳中。 “你确定是詹姆士？那个看起来很老的詹姆士？” 菜鸟们对詹姆士不熟悉，可并不代表别人也是一样，曾经在亚当实验室里工作过的学徒们听到消息后纷纷惊愕了，他们无法把那个始终和善的指导他们念动力冥想法修炼的老好人和发起决斗的勇者联系起来。 艾略特这一阵子几乎是夹着尾巴做人，平日里如果不是有特别重要的事情的话，从不走出实验室，唯恐会碰到蒙地卡罗的‘老朋友’们，今天难得外出放松，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忍不住一口酒喷的到处都是。 他顾不上擦拭，扔下杯子就从学徒酒吧冲出向决斗场飞去，他认识弗朗西斯，知道他有多强，虽然詹姆士近年来实力提升飞快，但他更清楚那副苍老的身体根本无法支撑多久的战斗。 一路上不断有人向决斗场放下汇聚，艾略特突然在空中停住，狠狠咬了咬牙，转身朝着亚当的实验室方向飞去，他知道亚当从不关心实验之外的事情，但这件事必须要让他知道。 ...... “詹姆士你疯了吗？为什么要和蒙地卡罗的野蛮人决斗？！” “放弃吧，现在放弃还来得及，凭你的身体，不可能赢得，你会死的！” 还在学院当中并且认识詹姆士的学徒们大多到场了，没有人看好詹姆士，也没有人想看着他去送死。 詹姆士没有回答任何疑问，没有听从任何劝阻，以一种固执的态度独自一人沉默的站在决斗场里，没有战前的紧张，没有对生死的恐惧，有的只是平静。 突然场上的喧嚣寂静下来，摩尔多的学徒们自动的让开了道路和一大片区域，用畏惧和厌恶的眼光看着张扬飞来的蒙地卡罗学徒。 比尔和莫妮卡领头，他们降落在看台的另一端，莫妮卡娇笑道：“哦豁，这么多人，亲爱的比尔，他们好像很愤怒很害怕啊。” 比尔冷冷的瞪了一眼莫妮卡，但他对这个疯女人也无计可施，只好对弗朗西斯吩咐道：“快点解决，我不喜欢被人当作小丑围观。” 弗朗西斯重重的点了点头，脚下卷起狂风，瞬间来到了决斗台上，对詹姆士说道：“我真的很讨厌这种被一群废物蠢货围观的感觉。”他丝毫不在乎会引起众怒，一句话把在场的所有学徒全部包含在内。 摩尔多的学徒一下子被点燃了怒火，腾地一下起身对弗朗西斯怒目而视。 弗朗西斯只是鄙夷的看了看他们，接着说道：“我也不喜欢决斗，这种在规定范围内对轰魔法的战斗方式太幼稚，你们根本就不懂真正的战斗是什么样。” 弗朗西斯的话对詹姆士没有任何影响，他只是平静的问道：“说完了吗？” 詹姆士的话在弗朗西斯听来依然刺耳，但在这个时候他并没有因此而影响心态，反而认真的点了点头：“没说完，不过你也不需要知道了，因为剩下的话，我会在你死后说给你听。” 话音刚落，符文光辉乍现，弗朗西斯向后倒退，同时连环风刃极速斩向詹姆士。剧烈的破空声仿佛爆炸一般响彻在所有围观者耳边，可是没有人愿意眨眼，他们担忧的看着詹姆士，生怕他在第一回合就被杀死。 蒙地卡罗的学徒们纷纷赞叹，弗朗西斯最擅长的就是风刃以及各种由风刃组成的塑形魔法，在以往的战斗中弱于他的对手都会在第一时间被斩成碎片，同级别甚至稍强于他的在仓促之间都会手忙脚乱。 詹姆士没有任何反应，仍旧停留在原地，周身没有亮起符文光辉，没有构建任何防御魔法，仿佛已经呆住等死。 弗朗西斯升上天空，看着不闪不避的詹姆士不屑的抽了抽嘴角，他并没有等待魔法的结果，而是在半空当中再次使出新的魔法，随着魔力的剧烈波动一团团风球炮弹一般轰向了詹姆士。 与此同时风刃来到詹姆士的面前，在眼看要被切开的瞬间念动力壁障开始层层叠加，飞速抵消着风刃的威力，能量的摩擦和碰撞溅起火星，詹姆士毫发无伤。 面对紧随而来的风球，詹姆士两手举起，须发飞舞，念动力随之变形在壁障之外实质化，这一瞬间詹姆士好像拥有了成千上万的手臂，用最狂野的姿态与每一团风球对轰。 将它们一一击散。 “这就是那个人创造的念动力？”看台上比尔盯着战场，轻声问道。 莫妮卡的脚下居然出现了一朵花，她坐在花里，两手托腮若有所思的说道：“应该是吧？早就听说过这种冥想法，还以为是华而不实的东西，没想到挺有趣？” “的确很有趣，没有元素气息，单纯的精神力实质化承载魔力，真是意想不到的方式。” 弗朗西斯看到詹姆士击破了他的魔法之后不惊反喜，这样的战斗才有意思，既然已经成了台上的小丑，战胜一个强敌总比演独角戏来的有趣。 蒙地卡罗的学徒对詹姆士和念动力的印象都只停留在有趣，没有人认为詹姆士凭借这种东西就可以战胜弗朗西斯。除了他们以外，摩尔多的学徒们纷纷握紧了拳头面露希冀，希望詹姆士可以创造奇迹。 弗朗西斯手指连连弹动，细密的风刃汇聚成微小的旋风，无数个旋风组成庞大的龙卷，按照他的驱动向詹姆士卷去，惊人的切割力使整个看台面目全非，围观者不得不构建防御来阻拦逸散的风刃和漫天碎石。 詹姆士猛的吸了口气，随着一呼一吸，念动力开始绽放光芒并在他的体表凝结，眨眼的时间之后竟然像一个元素生物一样将他包裹在其中，现在的詹姆士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巨人，面对袭来的龙卷，上步，直拳。 “不自量力！”弗朗西斯轻轻嘟囔一声，对他来说敌人没死魔法就不会停止，所以他依旧在持续不断的构建风刃，场上同时卷起了五个龙卷。 107、成立 艾略特一刻不停的飞到了亚当的实验室，砰砰砰的敲开了实验室的大门。 开门的助手疑惑的看着他，问道：“艾略特先生，你这是怎么了？” 艾略特没有回答，略微有些粗鲁的拨开助手，眼神焦急的在实验室里乱瞄，助手倒是没有生气，只不过更加奇怪了，他印象当中的艾略特从不是这样的：“艾略特先生？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 “詹姆士去哪里了？他不在实验室吗？”发现大厅里只有几个身体似乎很不适的助手之后，艾略特一把抓住刚刚学徒的胳膊连声问道。 学徒一头雾水：“詹姆士先生？他请假了。” “该死！”艾略特松开手狠狠一拍自己的脑门，他心中最后一点侥幸也消失不见，詹姆士果然是去找死了！ 艾略特转头朝着亚当的办公室走去，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这件事告诉亚当，如果亚当愿意出手的话，也许还能保住詹姆士的命，这是他唯一能为这个老熟人做的了。 不过这一点念头也破灭了，办公室里只有魔鬼大摇大摆的坐在椅子上，面对艾略特的询问回答道：“主人？不再办公室，他正在主持实验，特意吩咐过不允许任何人打扰他。” 艾略特颓然坐在一边叹了口气，把詹姆士的事情告诉了魔鬼，没想到魔鬼眼珠一转突然说道：“虽然主人不再，但是还有我啊，我可以去帮忙！” ...... 亚当确实在主持试验，在三个月全力归纳总结当中，他找到了一个新的合适于当前情况的实证方法。 说起来，以太这个概念在地球也曾经被人提起过，十九世纪以及之前，许许多多伟大的科学家们都坚定不移的相信以太的存在，并在假设以太基础上做过许多试验发现许多理论，但那些试验和理论再后来都被认为是错误的，究其原因就是没有人能发现以太的存在。 但这一点在法师世界毫无阻碍，以太是每一个法师和学徒们每一天每一秒都要接触的本源能量，法师们坚定的相信，并无数次亲眼观测到虚空当中以太神秘反应之后诞生位面的场景，以太是万物之源的概念在这个世界不是猜想，而是事实。 之后的实验就进行的比较顺利。 在实验的过程当中，他发现之前的失败一是因为没有把以太完全带入，二是要论证的观点并没有和之前得到的结论紧密结合起来。由于这十几年以来的不断积累，想通了关节之后进度飞快，亚当指挥着全部高级助手飞速且有条不紊的进行一个又一个实证。 以太活跃环境让助手们身体十分不适，但不到崩溃前夕没有人愿意离开，随着一个个结论的成立，他们全部意识到即将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理论要诞生了，作为参与者和见证者，他们不想错过那荣耀的时刻。 以至于亚当不得不强制要求所有助手带上身体检测装置，一旦装置报警就有炼金傀儡强行把学徒扔出实验室。 “一号试验成功，结论成立！”，“二号试验成功，结论成立！”......亚当将汇总而来的数据收到一起，一边盯着尚未完成的试验，一边在纸上奋笔疾书，完成最后的推演 “电磁感应定律在以太环境下成立！” “不论有无绝缘物质存在，只要有电场就有以太电荷位移，位移大小与电场强度成正比，当电荷粒子的位移随时间变化时，将形成电流，位移电流证实存在。” “时变电场可以产生磁场，由于电磁感应定律成立，确认时变磁场可以产生电场，方程组联立成功！” 当亚当在纸上写下最后一个符号之后，他连带着论文同时被光芒笼罩，升上天空。 以太馈赠从不知名处降落直入他的灵魂深处，闪烁着神秘光芒的符文一个个凭空出现融入他已经展露在外的灵魂当中，看的见的电元素和看不见的磁场同时出现在亚当身上以及周围空间，带着他的灵魂向未知的形态蜕变。法师之甲在短短的几秒时间里无数次的崩溃重组，每一次都意味着向更完美状态的一次进化。 微弱的以太馈赠同样降临在每一个助手身上，接着报警声接二连三的响起，炼金傀儡把助手们一个个扔出实验室，到最后只留下亚当自己。 “成功了！实验成功了！我们共同验证了一个新的知识！我们是创造者！”被扔出的助手身上残留着微弱的以太光辉，面红耳赤的抓起身边任何一人重复着同样的话。 由不得他们不激动，要知道在这之前，他们只是法师位面里无数普通学徒的一员而已，或许会侥幸和某条道路契合，侥幸智慧足够而晋升法师，但如果没有意外的话，终他们一生，也不可能研究出一个新的领域。 但是就在今天，就在刚刚，在他们共同的努力之下电磁系魔法被证实存在，他们成为了一项伟大领域的创造者和见证者。 他们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力空前活跃，并在飞速增长，智慧几乎成为了加持在他们灵魂的状态，许多在以前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稍一思考就迎刃而解，每一个参与者都变得比之前更加强大。 “亚当先生......不，应该叫做亚当大人，这一次他可以晋升正式法师吧？”兴奋之中，有一个助手突然问道。 没有人怀疑这一点，即使已经不再同一个房间当中，他们依然可以感受到以太馈赠美妙的气息，另一个助手肯定的说道：“当然！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一个正式法师实验室里的助手了！只要研究继续展开，也许我们也可以成为伟大的人！”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实验室当中磅礴的以太馈赠气息消失了，众人的谈话声戛然而止，虽然即将晋升的不是他们，但他们也能感觉到以太馈赠是全部被接受还是突兀的停止，这种情况绝对不正常！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理论是错误的？电磁系魔法不存在？！” 108、詹姆士之死 助手们纷纷聚拢在实验室门前，不敢破门而入，只能焦急的等待。 亚当没有让他们等很久，几分钟之后就好像没事人一样从实验室里走了出来。 “亚当大人，发生什么事情了？” “亚当先生，难道结论没有得到世界的承认？实验失败了吗？” 亚当摆摆手压下大家七嘴八舌称谓不同的询问，直接说道：“实验成功了，你们每个人可以在实验室账户上领取两枚以太结晶的奖金，稍后我会把结论递交到学术部，我猜高塔还会发给你们其他奖励。” 亚当心情不错，没有吝啬于这点点能量，大方的给与每个人奖励。 “至于我，现在还不能晋升，不过这无关结论的正否，只是我个人原因。” 的确是个人原因，刚刚亚当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灵魂蜕变过程，在那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世间的真理，那种感觉让他无法抑制跨出重要一步的冲动。在关键时刻，摩尔多超维法师留下的活性封印结晶自动解放，瞬间打断了晋升过程，并且把亚当的灵魂停留在晋升完成到一半的状态当中。 现在的亚当可以说还是一个学徒，也可以说是半步法师？ 不过亚当有一种强烈的感觉，真的称呼自己为半步法师大概会发生很恐怖的事情，于是明智的抛弃了这个想法。 现在的亚当比实验之前的亚当强了数倍，当知识进入灵魂之后魔法随之诞生，亚当的脑海中流转着不同的符文排列，每一种都是完全超越学徒极限的威力。 只不过那些魔法不适合在实验室里试验，亚当不想毁了这里。 在解答了助手们的疑问并且发布下奖金之后，亚当准备回到办公室将论文重新撰写一遍，现在的版本当中全部都是核心知识，不适合直接交给学院。 进入办公室之前，他转身吩咐道：“你们将拥有一个月的假期，科沃尔，之后你去通知一下詹姆士。” 詹姆士！？ 之前与艾略特对话的学徒从兴奋当中回神，急忙对亚当说道：“亚当先生，请等一下，詹姆士先生好像惹上了麻烦！” “嗯？” 亚当推开实验室的大门，发现被命令看守的魔鬼已经不知所踪，他不禁疑惑的低语了一句：“詹姆士也会惹麻烦？” 之前的助手想起从艾略特和魔鬼的交谈中隐约听到的几个词，不确定的对亚当说道：“之前艾略特先生来找过你，听说是和蒙地卡罗的学徒有关，詹姆士好像因为什么原因正在和某个人决斗。” 亚当转过身来：“之前是多久？” “大概一小时前。” 亚当飞出了实验室，向决斗场赶去，毕竟是十几年的老朋友，他觉得自己应该去看一看。 ...... 决斗场上，詹姆士和弗朗西斯的战斗已经到达了尾声。 两人全都悬浮在天空当中，弗朗西斯没了之前的狂妄，魔法的构建速度大幅度减慢，而詹姆士被庞大的念动力包裹，看起来就像是个巨人，可是任何一个眼力不错的学徒，都能轻易的看出詹姆士已经是强弩之末。 艾略特和魔鬼只能在一旁焦急的等待，他们曾经试图帮忙，不过被詹姆士拒绝了，“这是我的战斗，不论胜负，堵上生死。”这是詹姆士的回答。 艾略特和魔鬼咒骂他愚蠢，但即使他们自己也知道没有人可以插手，不仅詹姆士不允许，旁观的蒙地卡罗学徒也不允许。 决斗的规则限定了战斗地点，蒙地卡罗的学徒们没有想过自己会观看一场持续近两个小时的决斗，念动力没有魔法那么强的爆发力，可是在控制和防御上却露出了奇效，简直像是套上了一个乌龟壳。 弗朗西斯躲过巨人手臂的拉扯，朝他释放了一道大风刃，这样的回合已经进行了很多次，他本以为这一次也会像之前一样被抵消，却看到巨人被击中的部位久久不能愈合。 “这该死的龟壳能量终于耗尽了！杀了你！杀了你！”弗朗西斯大喜过望，勉力构建了一个中型魔法，企图一举消磨掉詹姆士的所有精神力。 詹姆士的身体机能已经濒临停滞，再也无法恢复一点念动力，不过他没有一丝一毫的惊慌，从容的从怀中取出那管袖珍的药剂，在大多数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扎入了自己的颈后大动脉。 艾略特脸色狂变，惊恐的吼道：“你疯了吗？” 围观者早就没有了起初的紧张，如果不是关乎立场，早就离开不看这无趣的战斗，这时他们被艾略特的吼声吸引，意识到战局有可能出现转机。 詹姆士居然有时间回头对艾略特笑了笑。 “找死！”弗朗西斯看到詹姆士露出了破绽，鼓起剩余的所有精神力和魔力，构建了一柄高度凝聚的风刀，狠狠朝詹姆士斩来。 詹姆士不闪不避，平静的看着他，接着身体慢慢被光焰笼罩，然后光焰蔓延到体外，连着念动力巨人一块燃烧起来。 每个人都能清晰的感觉到庞大的能量波动，弗朗西斯面露惊恐，他不知道詹姆士做了什么，但绝对不想正面面对。 詹姆士好像成为了天空中第二轮太阳，巨人张开双臂向弗朗西斯抱去。 然后光芒暗淡，两人同时跌落在决斗台上。 这就是亚当远远看到的最后一幕。 艾略特和魔鬼豁然起身，向台下冲去，而蒙地卡罗的学徒更快一步，已经降落在面目全非的决斗台上，比尔惊疑道：“气息消失了，他们同归于尽了。” 正在他想要翻动两人尸体的时候，一道雷光从天而降打在他脚边，比尔脸上闪过怒色，抬起头阴沉的说道：“偷袭？是谁！” 这种程度的电元素魔法，学院里只有亚当有能力使出，艾略特和魔鬼松了口气，看着降落的亚当沉痛道：“詹姆士他......” 亚当无视蒙地卡罗学徒愤怒的目光对这注射器招招手，一边对着艾略特问道：“这是什么？” 艾略特还没等回答，比尔上前一步切断了念动力，还没等质问，就听到亚当冰冷的声音：“滚开，否则就去死。” 109、怒火 听到亚当的声音之后，率先做出反应的不是被蒙地卡罗学徒，而是艾略特和魔鬼，他们两个人毫不犹豫的向后暴退，直到远远离开了决斗台范围才停下身子。 亚当在战斗或者说是杀人之前从来没有什么多余的话，以他们对亚当的了解，还没听过亚当对什么人表露过这么明显的愤怒和杀意，可以预料到如果蒙地卡罗的人不识抬举，接下来要面对的就是亚当毁灭性的打击。 至于能不能打赢？只是学徒等级的对手而已，他们从来没有怀疑过亚当的战斗力。 可是蒙地卡罗的人不知道这回事，比尔听到亚当的言语之后闪过一丝愤怒，接着就是感觉好笑，自从他成为学徒以来还没有人这样对他说过话，他不觉得眼前这个学徒有这样的资格。 “你就是亚当？那个被摩尔多高塔保护起来不敢见人的天才？”比尔眉梢挑起，对亚当问道。 蒙地卡罗学徒不屑，由于亚当几个月来从没有走出过实验室，元素实验楼又是被摩尔多高塔严令禁止靠近的地带，所以在他们的思维当中，亚当就是一朵被严密保护的温室花朵。 亚当看着这群不知死活的家伙，心中的愤怒几乎无法抑制。 即使他在理智，在冷漠，可他从来没有主动屏蔽过自己的感情系统。 十几年的时间当中，詹姆士早已经不单单是他念动力的一个试验品，而是成为了一个老朋友，可就在这个老朋友寿元将尽，即将极尽升华或者自然死亡之前，他的生命居然浪费在了这种无意义的决斗里面，和一个白痴同归于尽。 他讨厌无意义的战斗，讨厌被人打扰研究，讨厌浪费时间，如果可以的话，他更愿意一直待在实验室里获取知识，或者是在晋升之后去领略无尽位面无尽种族不同的风光和资源，但这并不代表亚当不会战斗，事实恰恰相反，拥有了知识以后，战斗变得无比简单。 亚当弯下腰把注射器收入随身空间，就在他要收走詹姆士尸体的时候，一个火球突兀的朝着尸体打来，伴随着蒙地卡罗的学徒嚣张的声音：“比尔大人在问你话，你没有听到？” 没见亚当有任何动作，火球就在半空中消散，亚当继续收好詹姆士的尸体，然后出手的学徒和其余所有蒙地卡罗的学徒就听到了亚当毫无感情的声音：“你们是在找死。” 远处天空之中，魔鬼打了个冷颤，兴奋中带着点恐惧的说道：“来了，来了，主人要为詹姆士报仇了，他要杀人了！” 亚当站直身体，突兀的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现已经到达空中，而这个时候刚刚打出火球的学徒嘲讽的言语还没有说完：“找死的是......” 符文乍现，以亚当为中心，方圆二百米被磁场笼罩，亚当眼睛闪过一道雷光，在所有人都没有预料的情况下，那个学徒直接被劈成了灰烬。 比尔和莫妮卡面色大变，他们从雷光中感觉到了巨大的魔力，那是超越学徒魔法极限的威力，可是看刚刚的情况，亚当可以瞬发这种魔法，他们顾不上提醒别人，急忙施展手段想要脱离决斗台。 不过亚当怎么会容许他们这么轻易的离开，随着包裹在灵魂上的符文再次绽放，磁场范围内布满了静电，比尔和莫妮卡每一次微小的位移都会触发无数电火，逃脱魔法直接被打断，露出两人稍显狼狈的身影。 他们的法师之甲已经被逼出体外，比尔周身流转着无色的水光，莫妮卡则是变得五颜六色。 两人忌惮的看着亚当，在不经意间扫过决斗台之后，对视一眼都发现了对方眼中的惊惧，他们绝对没有想到亚当居然这么强，这么狠，蒙地卡罗的学徒除开他们二人之外，全部被怪异的金属武器穿心而过，全军覆没。 “该死！摩尔多怎么会有这种怪物！” “电元素什么时候有这种威力了？！” 亚当没有理会两人的惊惧，只是轻轻抬起手，说道：“在我的磁场当中，禁止飞行。” 莫妮卡和比尔一愣，就看到无尽的黑色‘砂土’从地面上涌出，接着聚合在一起飞上天空，疾风骤雨一般朝他们射来。 两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亚当的意思，魔力光辉笼罩全身，继续朝外突围，他们不知道什么是磁场，只是将它当作了亚当的领域，与一个拥有领域的强者战斗，如果无法用自身领域抵消，最正确的做法就是离开领域的范围。 但是在下一秒他们就知道了自己的做法有多愚蠢，磁场让他们的飞行速度和反应速度降低，莫妮卡避过一柄巨大的黑色巨剑之后来到了磁场边缘，决定无视随之而来的小剑强行突围，可是紧接着她就感受到了强烈的战斗和切割力，法师之甲在高频震动当中连一秒都没能挺过，就直接破碎，小剑余力不减，落在了她的身上。 “啊！！！” 莫妮卡惨叫一声，半边身体被震成粉碎，同样五颜六色的血液成片滴落，“救我！” 比尔两手在胸前一拍，密密麻麻的水滴在他身体四周浮现，水滴飞速连成一片形成了水幕，居然挡住了射来的铁剑。 “救我啊！” 莫妮卡惊恐的看着即将打中她头颅的铁剑，剩余的身体居然变成了植物，根系在空中飞舞。 千钧一发的时刻，比尔来到她身边，水幕和铁剑交击发出渗人刺耳的声音，成功救下了莫妮卡。 “逃，快逃，他是怪物，请法师大人出手！”莫妮卡绝望的尖叫。 比尔一把扯住她触须一样的头发，带着她向地面飞去，刚刚两人分开时这怪异的魔法也随之分开，但现在，等于是他要一个人抗住魔法的威力。 “法师？天真。”亚当不相信蒙地卡罗的法师会察觉不到刚刚的魔力波动，但既然现在没来，一定是被拖住了，但亚当感觉这种拖延不会太久，他必须速战速决。 亚当轻轻打了个响指，一道雷光穿过他的身体，通天彻地，亚当在雷光中冷眼看着两人‘垂死挣扎’。 110、怒火（二） 亚当猜测的一点都没错，决斗场里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完完整整的呈现在法师的眼中。 现在的高塔底座成了所有高级法师的办公地点，摩尔多高塔并不是只有维克托法师一位院长，在他跟随超维法师出征之后，另一位院长接过了学院的管理权。 此时此刻，在他的办公室当中，来自蒙地卡罗的正式法师们面色非常难看。 “芭芭拉阁下，你这是什么意思？” 芭芭拉·朱利安，一位亚当从未见过的女性高级法师，摩尔多学院的第二院长，在听到蒙地卡罗法师的质问之后不慌不忙的轻笑了一声：“噢，天呐，提姆阁下你吓到我了，我认为有始有终是一种美德，这盘棋还没有下完不是吗？”说着她伸出手拎起了一枚棋子，向前挪动了一步：“你看，想要分出胜负还需要很多时间呢。” 提姆·佩吉是蒙地卡罗带队的三级法师，在亚当杀死他的学生们前正和芭芭拉院长下一盘在正式法师当中很流行的棋类游戏，在听到芭芭拉院长的话之后愤怒无法压抑，魔力狂暴的涌出，想要将面前的棋盘和芭芭拉院长一起碾成碎片，因为芭芭拉院长这句话刚刚从他的嘴里说出过一遍。 “你应该知道比尔和莫妮卡对蒙地卡罗学院有多重要，如果他们死了......”提姆法师沉声威胁着。 芭芭拉院长扔掉了手中的棋子，提姆法师的话让她也沉下了脸色，她毫不客气的说道：“现在，是你们的学徒在一起围攻亚当。而且就在刚刚，摩尔多的战争法师候选者就死在了他们手上。” 提姆·佩吉再也无法控制怒火，魔力汹涌的涌出将棋盘震成了虚无：“围攻？”他指着画面里狼狈逃窜的比尔和莫妮卡，“你把这叫做围攻？刚刚你的学徒一招就杀死了十几人，而且你之前从未注意过那个使用纯粹精神力的学徒吧？” 芭芭拉院长笑容不再：“那又怎么样？即使我没有注意过，但潜质就是潜质，现在他死了，你们必须付出代价。” 提姆·佩吉猛然起身，魔力将空间干扰：“芭芭拉·朱利安，不要逼我。” 就在这时，画面再次发生变化，芭芭拉院长展颜一笑，解除了魔力封锁：“当然，我怎么敢呢？” “该死！”提姆·佩吉看着画面中的情形，身影化作元素光辉一闪即逝，芭芭拉院长笑容不变，紧随其后。 ...... 亚当可以看出比尔擅长掌控水元素魔法，不过与普通的水不同，他显然已经找到了自己的道路，比如说弥漫在他周身的水元素导电性能很低，以及拥有极大的质量，不过亚当的魔法对他克制太大，他只能束手束脚的逃过雷击。 而莫妮卡的魔法就很诡异，她似乎可以把自己变成植物，亚当不知道这是什么原理，可是看起来莫妮卡的生命力强盛的可怕，刚刚被切断的身体在落地的瞬间就已经痊愈，她浮在地面，根系深入地下，看起来就像是一朵巨大的霸王花，时不时的钻入地底躲避。 不过这都没有太大的用处，整个磁场范围之内，铁剑漫天飞舞，雷光从每一个地方突兀的射出，而被雷光包裹的铁剑又带上了巨大的动能，比尔和莫妮卡在尝试过几次之后就只剩下被动躲避的能力，根本不敢正面对抗。 亚当发觉四周出现了许多高能量反映单位，来自蒙地卡罗的正式法师已经和摩尔多的法师对峙在一起，亚当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必须尽快解决战斗，杀死这两个人。 “逃避没有任何意义，你们看到的，只是我想让你们看到的。”亚当无视在外围对他怒目而视的蒙地卡罗法师们，轻轻低语一声。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磁场强度再次增加，被笼罩在磁场当中的比尔和莫妮卡只觉得头昏目眩，一时之间包括方向感在内的各种感觉全部不受自己控制，层层叠叠不可名状的幻觉从他们的脑海中出现。 两人虽然面对亚当几乎毫无还手之力，但其实并不弱，灵魂强度，精神力厚度，都足以保护他们不受这种程度的幻术伤害，亚当也没有用幻术弄死两人的想法，他需要的只是让他们在一段时间里失去自主躲避的能力。 亚当的念动力紧紧锁定两人，同时抬起手臂朝天一指，漫天的铁砂剑定格在空中，电流飞速附着在上，铁砂剑开始高频震动，嗡鸣声响彻整片天地，空气被强大电流电离成炽热的流体，铁砂在高温下呈现不稳定状态。 接着亚当手指落下，铁砂剑导弹一下射向地面，这时两人终于艰难从幻觉当中脱身，面对着临头的魔法，发出绝望的咆哮：“不！！！” 比尔的身体瞬间脱水，他制造的水滴弥漫在他身前的每一个角落，竟然亮起了黝黑的光泽，而莫妮卡则是尖叫着想要钻入地面，植物化的组织从身体上剥落，层层在她身后生长。 “太弱了。”亚当的声音伴随着剧烈的爆炸声响起，强光将躲在远处观看的学徒双眼晃得暂时失明，而亚当突然感到了死亡威胁，毫不犹豫的撕开了一张传送术卷轴，消失在了原地。 就在他消失的瞬间，一道从天而降的能量光束穿过亚当刚刚的方位，击穿地面形成了一道深不见底的圆形坑洞，坑洞周围岩石直接成为了结晶。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出手的是提姆·佩吉，他看着已经被打成虚无的比尔和苟延残喘的莫妮卡，发出愤怒的吼声，接着毫不犹豫的对出现在天空另一端的亚当出手了。 “糟糕！”现在的亚当面对高级法师仍然没有抵抗能力，紧紧是被锁定，法式之甲就有了崩溃趋势，他伸手握住了活性封印结晶，“看来，只能在这个时候突破了。” 在他决定要解除自身封印的瞬间，芭芭拉院长降临在他面前，掌心喷出紫色的洪流挡住了提姆·佩吉的攻击，元素真身在身后浮现，她须发飞舞，满含杀意的说道：“提姆·佩吉，你已经违反了法师议会的规定，你想开战吗？” 111、飞速过渡 （写在之前，最近大家都说我水......好吧我接受批评，我删了之后几万字的稿子，把日常剧情删改并且浓缩到了一章里面。这章是过渡章节，有点生硬......下一章开始战争试练剧情。） 提姆·佩吉冰冷的目光似乎穿透了芭芭拉院长，直接落在亚当身上，其中的愤怒让亚当不寒而粟，不过他知道自己已经安全了，索性不声不响的悬浮在院长身后。 提姆·佩吉同样显露了元素真身，只不过最终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将莫妮卡从地下拘出，连句狠话都没有留下，就向着高塔之外飞去。 ——— “其实你原本就不用担心的，提姆·佩吉绝对不敢杀你。”决斗事件尘埃落定之后，提姆·佩吉带着唯一幸存的学徒莫妮卡直接离开了摩尔多学院，而亚当则是跟着芭芭拉院长回到了她的办公室。 “因为法师议会的规定？” 芭芭拉院长点了点头：“没错，议会的规定很少，但越是这样，现有的规定就越没有法师敢违背，就连他的第一个魔法也只是虚张声势而已，否则你根本就没有躲开的机会。” 亚当回想了一下刚刚的情况，知道院长说的是对的，正面被锁定之后的那种感觉实在是太可怕了，亚当突然想到了敌法师：“他会不会......” “不会。”芭芭拉院长斩钉截铁的说道，然后看着不解的亚当给出了解释：“第一，他之所以愤怒，不是有多在乎学徒的生死，更多的是因为丢了面子。第二，战争试练很快就开始了，试练被真灵大法师注视，只要你通过试练晋升法师，你的灵魂就会上传到魔网当中，没有任何一个法师敢冒着触怒所有真灵的危险去偷袭一个战争法师。” 芭芭拉院长亲自递给亚当一杯饮品，示意亚当尝试一下。 亚当看着杯子里不断冒着紫色水泡，灼热沸腾的饮料有些迟疑，试探着喝下了一口后发现这怪异的饮料口感居然十分不错，而且液体入口之后飞速填补他刚刚消耗的精神力，亚当眼睛一亮，将饮料一饮而尽。 亚当对芭芭拉院长表示感谢，然后问道：“请问，战争试练什么时候开始？” 芭芭拉院长指了指他胸前的封印：“不要着急，适当的停下脚步对你有好处，知识虽然代表着力量，但是如何使用力量却需要一个锻炼的过程，我看到了你的魔法，威力很不错，但我想你可以做到更好，不是吗？” 亚当承认院长说的有道理，但这并不适用于他，对他来说脑海中的线程每时每刻都在进行着优化，刚刚心血来潮使用的新魔法在谈话的短短时间当中已经改版了很多次，如果决斗再一次发生他敢保证蒙地卡罗的学徒没有人能活着离开。 不过他马上就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消息，芭芭拉院长微笑着对他说：“在等两年，两年之后第五元素圣塔范围之内，所有学院当中拥有资格的学徒将在圣塔的安排下共同进行试练。” ——— 从院长那里得到了好消息之后，亚当到学术部去递交了自己的论文和一些相对粗糙的法术符文组，走出高塔之后，他看到了等在外面的一干人等。 除了实验室里的助手们和艾略特以外，很久没有见过的威廉和弗兰克也在场。 “走吧。”亚当说出两个字以后，带着身后的所有人向学院外飞去。 没有葬礼，也没有墓场，学徒死亡之后大多是直接用魔法焚化，詹姆士也不例外，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亚当从随身空间中取出了詹姆士的尸体悬浮在空中。 亚当轻轻挥手，熊熊烈焰在尸体上燃起，伴随着一阵不知从何而来的清风，灰白色的骨灰洋洋洒洒的飞向了天地间。 所有人轻轻鞠躬，算是为这个老朋友送行。 ——— 一路无话，众人在学院里各自分开，助手们去享受假期，而亚当则是和弗兰克一起回到了学院。 “你现在的状态，不是很好？”亚当奇怪的问道。 面对亚当弗兰克没什么好隐瞒的，直接掀开了罩在身上的斗篷，露出除了头部以外，已经全部机械改造的身体，张口发出怪异的声音：“的确，基诺法师大人的研究遇到了一些问题，我本来是要向你求助的，没想到听到了詹姆士死去的消息。” 詹姆士已死，两人也不会在浪费时间对他表示什么缅怀，亚当感受着弗兰克身上如同血肉之躯一般流露的虚弱感觉，说道：“动力不足？” “没错，就是这个问题，你制造的电池已经没办法提供足够的能源，我现在每天要更换三次电池，才能维持最基本的行动产生的消耗。” “基诺法师怎么说？” 弗兰克从斗篷里拿出几块电池，掀开挡板更换，一边说道：“法师大人想过将一部分能源更换成魔力，不过和这种完全依托电能建立的机械身躯相容性很差，他听说你的研究有了新的进展，所以托我来问问。” 亚当这才知道弗兰克为什么来的这么巧，看来法师之间的消息传递很迅速：“这个问题不难解决，你可以回去等待了，有结果我会告诉你。” 由于两人之前签定了契约，亚当没有吝啬在弗兰克身上投资，一旦弗兰克真的凭借新能源晋升法师，他获得的好处甚至会比弗兰克本人更大。 ——— 接下来的两年时间风平浪静没有波澜，亚当不再接收新的助手，老一批的助手们契约到期之后也不再续约，亚当变得比之前更加低调，每天只是在实验室里完善原本的法术符文组和创造新的魔法，很少走出实验室。 在两年期限将近的某一天里，一个许久未曾见过的人来到了他的实验室当中。 “很高兴再次见到您，维克托法师大人。” 来到的正是维克托法师的分身，他本人正在异位面争战，灵魂之间的相连使他杀气毕露。 他上前拍了拍亚当的肩膀：“不要叫我大人，你已经是法师的一员了，今后只需要叫我维克托法师。” 亚当从善如流。 “准备好了吗？你的战争试练就要开始了。” “当然，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112、离开摩尔多 亚当在两年里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包括全套的魔法物品，足够的传送卷轴，每一个线程里随时可以瞬发的魔法，以及...... “嘎嘎！主人终于要离开这里了吗？加菲尔德大爷已经迫不及待了。” 达到临界点，马上就要晋升的魔鬼。 维克托法师也不在乎魔鬼的自称，对亚当说道：“虽然我对你有很大的信心，但是按照惯例，你还有一天时间来处理自己的私事，你可以去和朋友们告别，结算你剩余的以太结晶，或者去拥有一个美好的夜晚，以免自己遗憾的死在试练当中。” 亚当摇了摇头，直接说道：“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我现在就可以出发。” 维克托法师满意的点了点头，他喜欢这种不拖泥带水的作风，而且早些将亚当送到第五元素圣塔，这具分身就可以早些回归本体，在异位面征战当中，任何一丝力量都是宝贵的。 “那好，我在传送大厅等你。” 维克托法师离开之后，魔鬼心不甘情不愿的抱怨道：“主人，我想去和我的朋友们道别。” 亚当瞥了他一眼，拒绝道：“又不是要你去送死，参加一个试练而已，完成后还可以回到摩尔多，告别没有任何意义。” “可是我......” “闭嘴。” 亚当一记电弧把魔鬼打成混沌形态，强行塞回脑海，最后看了一眼空空荡荡的实验室，毫无留恋的向高塔飞去。 ——— 让亚当没有想到的是，他的熟人们大多都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漫长的时间当中，亚当即将走上一条与他们完全不同的道路这件事已经不是秘密，他们都意识到也许从此不会再见，也许再见时的地位会变得天差地别。 所以他们的心情都有些复杂，唯独没有担忧。 朋友们一一上前与他拥抱，一直以来讨厌身体接触的亚当破天荒的没有拒绝。 艾略特几乎是满含热泪的狠狠拍击亚当的后背，梗咽道：“我的朋友......你......” 亚当心中一暖，回拍了一下，打断了艾略特不成语句的话：“我的朋友，你太夸张了。” 威廉讷讷不知道该说什么，一直以来的鸿沟到了今天终于变成了不可逾越的天堑。 科瑞斯特尔轻轻拥抱了亚当，在看不见的另一面，眼中闪过了丝丝孺慕，松开手之后她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祝你好运，亚当。” 亚当还之一笑，他对这个知进退明事理的女孩，感官一直很好。 其余人的送别不再赘述，在维克托院长启动传送阵之后，他最后说道：“祝你们好运，希望将来可以在另一个高度与你们重逢。”说罢拉过哭嚎不停的魔鬼，头也不回的走入传送阵中，就此消失。 ——— 难以想象摩尔多高塔距离第五元素圣塔有多远，亚当和维克托院长在传送阵构建的空间通道当中停留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才从中脱离。 如今的亚当实力今非昔比，传送带来的身体压力再也无法对他产生负担，离开的瞬间，他就见到了眼前惊人的世界。 这是一个巨大的城市，除开不停穿梭在天空当中的生物以外，亚当从中几乎看不到任何魔幻的痕迹，反倒像是地球小说中描述的未来世界。 以太浓度几乎达到了亚当在实验室放大之后的高度，精神力稍一发散，就有澎湃的魔力诞生，各种元素气息不正常的活跃，一时间亚当几乎没办法控制自己的灵魂。 维克托法师挥出一道光芒照在亚当身上，平复了他躁动的灵魂，然后说道：“这里是梅耶城，是整个圣塔范围内最大的城市，生活在这里的没有凡人，最差的也是像你这样，即将晋升的法师学徒。” 亚当咂咂嘴，这里的确不适合普通学徒和凡人生存，因为单单是充斥在空间中的以太和元素气息就足以杀死他们。 “梅耶城以梅耶真灵大法师的名字命名，是整个法师世界最繁华的地方之一。”维克托法师看着一直以来冷静淡漠的亚当露出震惊的神情，感觉有些好笑，又放出了一个惊人的消息，他指着远方高悬于天空连绵无边无际的巨大建筑群，对亚当说道：“而那里，就是法师位面里的第五元素圣塔。” 亚当脑海中的魔鬼噗通一声摔落在地，引起了周边走过的法师们的目光，可它已经来不及惊恐，只是无意识的呢喃：“我的，天呐！” 维克托院长对路过的法师们轻轻打招呼，他们知道这个意志生命是召唤物之后纷纷离开，至于震惊，早已经见怪不怪，每一刻都有第一次来到这里的学徒们感受到来自心灵的震撼。 “我们走吧，现在要去见几个老朋友，或许你会看到与你一样要参加战争试练的小家伙们。”维克托法师拘起亚当来到天空中第二梯队的轨道上，向一个方向缓缓飞去。 亚当没有问法师要去见谁，想来是其他高塔的院长们，不过他对法师刚刚所说的一个词起了兴趣：“法师位面中的第五元素圣塔是什么意思？” 维克托法师解释道：“你已经见过摩尔多超维法师，可那个并不是她的真身，事实上到达超维等级之后，法师真身的扰动力已经不允许他们直接降临法师位面，而真灵大法师位于诸位面一切生物的最顶端，他们携带的扰动力比超维庞大无数倍，如果他们居住的法师塔出现在主位面当中，会轻易的引起各种天灾，所以真正的真灵法师塔都是建立在虚空中开辟的小型空间里。” 魔鬼还在呆滞当中，它残破的传承记忆里有对法师世界刻骨铭心的恐惧，可直到现在它才直观的领略到法师们的强大。 亚当想起自己最弱小时见到维克托法师真身和十几年前看到摩尔多超维分身时那种整个生命形态不受控制的变化的情况，很容易的理解了真灵们的做法。 他心中振奋，知道自己终于要接触到真正的法师世界了。 “好了，我们到了。” 亚当抬起头，看到眼前浑然一体的大厦上写着“雷克斯法师会所——雷克斯财团。” 113、双胞胎 亚当面色十分古怪，他没想到自己居然可以在法师世界里看到财团这个称呼。 维克托法师看到亚当的表情，还以为亚当第一次来到真正的法师社会有些紧张，对他说道：“放松一点，这里虽然叫做雷克斯法师会所，不过也算是塔主的产业，只要你在面对其他高塔的法师时不要无礼，没有任何人会对你不利。” 说话间两人一鬼站到了大厦之前，朦胧的微光扫过维克托法师的分身，接着他们前方出现了一道光门，走进之后，两个无限魅惑的声音在他们耳边响起：“欢迎归来，尊敬的维克托法师大人。” 两个衣着得体，但身材爆炸的女性出现在他们面前，亚当注意到她们虽然样貌和人类大致相似，但通过耳朵和身后的尾巴可以看出根本就不是人类。 维克托法师显然已经习以为常，目不斜视的继续朝会所内部走去，一边笑着对亚当说道：“这是魅魔，如果你喜欢的话可以带走她们，价格不贵，而且保证无害，她们的天赋本能已经被封印了。” 魅魔的天赋本能是掠夺与她们交合的生物体内的能量。 亚当感觉自己无话可说，看来之前十几年里他只不过是从山区走进了村镇，到今天才算真正来到城市，以往他可从来没有想过法师们的生活是这么......接地气？ 亚当对情欲没有任何需求，摇头婉拒了维克托法师的好意，但是魔鬼已经挪不开脚步了，两眼放光的停在魅魔跟前。 亚当懒得搭理他，魔鬼绝对没有胆子闹事，这里既然是摩尔多超维的产业，相信会有人招待魔鬼，至于花费一些能量石，亚当并不放在心上，只当花钱找个清静。 会所当中没有阶梯和通道，亚当向四周看去也没有发现什么房间，他只是跟在维克托法师身后，就感觉四周的场景在不断变化。 “维克托法师，请问，财团是？”亚当忍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 “算是高塔的联合体吧，雷克斯超维是七级法师，包括塔主在内，共七位超维法师在他的发起下建立了这个财团，主要目的是联合开发异位面，除真正的核心知识以外，其余资源大部分共享。”维克托法师说着停下了脚步，两人已经来到了一个独立的空间当中。 空间当中共有十一个人，在看到维克托法师之后，所有人全部站起，其中一人张开双臂迎向法师，并发出震耳的笑声：“维克托，哈哈，我已经多少年没有在这个时候看到你了？嗯？让我想一想，大概有三百年了吧。” 维克托法师本来笑容满面的表情顿时一僵，没好气的推开了迎面的法师，然后一一和其余几个高级法师打过招呼。 两人看起来应该很熟，陌生法师并没有因为维克托法师的态度有什么不满，而是很和善的看向了亚当：“你就是亚当？念动力的创造者？我知道你，你很不错。” 亚当急忙躬身行礼，谦逊道：“您过奖了......” 陌生法师摆了摆手：“我是雷克斯法师学院院长，你可以叫我安德烈，那面，”安德烈法师指了指另一边的几人说道：“是与你一样有参加战争试练资格的学徒，你可以去那头坐坐。” 亚当知道高级法师之间的话题不是现在的他可以参与的，于是谢过法师之后向另一面走去，摩尔多学院里关于试练内容的描述几乎为零，维克托法师只和他说过是与敌法师有关，其余细节一概未提，正好可以趁这个时机问一问其他学徒。 不同于亚当的一无所知，其他学徒却是久闻亚当的大名了，之前在递交念动力之后，这项冥想法就是在雷克斯财团内部流通，在场的学徒们或多或少都有过修行经历。 “艾克......” “乔......” “约翰......” “琼斯......” “雪莉，海莉，来自雷克斯高塔。” 几人来自不同的高塔，亚当对雪莉和海莉印象颇深，这居然是一对双胞胎，如果忽略她们身上逸散出的截然不同的能量气息，根本就无法分辨的清楚。 天才自有傲气，虽然不至于对同等级学徒表现出傲慢，但要说有多亲近，根本就不可能。 亚当入座之后，只有两姐妹当中的海莉蹦跳着来到了他身边，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亲切道：“你好亚当，很高兴见到你。” 亚当刚要回话，就发现一只由念动力组成的手臂伸到了他面前，他愕然道：“这是？” “念动力啊，我练的怎么样？之前我和我姐姐的属性不和，魔法总是配合不好，你的研究帮了我们大忙，自从换了冥想法以后，这个问题就被完全解决了。”说着还调皮的改变着手臂的形态。 亚当能感觉到海莉身上洋溢的火元素气息，他将目光转向雪莉，不出意外的感受到了水元素气息，亚当猜测她所说的配合应该是基于水火两系的某种复合魔法，如果这样的话，念动力优秀的控制特性，的确可以帮上忙。 雪莉感觉到亚当的目光之后对他微微点了点头，一句话也没有说。 海莉再次凑近了一点，用恰好可以让雪莉听到的‘悄悄话’对亚当说道：“不要理我姐姐，她最没趣了。” 雪莉听到之后狠狠的瞪了一眼自己的妹妹，海莉也不在乎，吐了吐舌头有些苦恼的说道：“念动力是很厉害没错，只是符文组构建起来太难了。” 亚当点了点头，这是很正常的情况，他交给高塔的是最初版本，不仅有一些冗杂无用的部分，而且构建过程当中没有规律可言。 海莉扑闪着大眼睛注视着亚当，不过亚当对这种程度的眼神毫无反应，他猜到海莉是想让他帮忙，可是，无亲无故的，亚当觉得自己没有义务教出进阶版。 亚当直直的和海莉对视，尴尬的气氛不断蔓延，直到那头脸色一直平静的雪莉都忍不住轻笑出声之后，海莉才颓然的叹了口气，揉了揉自己的大眼睛嘟囔：“切，又是一个无趣的人。” 114、交易 雪莉收敛了笑容走来，将妹妹挤到一边，然后对亚当说道：“虽然很唐突，但是念动力对我们姐妹很重要，我们两个尝试过优化符文结构，但因为没有核心知识，所以效率很低，如果可以的话，我们愿意用其他知识等价交换。” 三人的谈话引起了其余人的注意。 亚当这个名字在联盟的学院当中知名度不低，只不过他们学徒级别的见识，意识不到新能源的意义，倒是念动力带给了他们确确实实的好处。 名叫艾克的学徒端着酒杯走了过来，虚敬亚当一下之后一饮而尽，之后说道：“我可以听一下吗？我对念动力也很感兴趣。”说完也不等亚当三人同意，自顾自的坐在了他们对面。 海莉脸颊鼓了起来：“你这人......” 没想到艾克不急不缓，精神力透出体外凝聚了十三枚符文，并且将他们一一组合了起来，凝聚成一枚完整的甲片收回了体内，做完这一切之后，他有些自得的看着众人，可没想到迎来的只是海莉的嗤笑。 “切，我还以为有多厉害呢。”海莉不屑的说完之后，也进行了一次完整的冥想法修炼，可是凝聚的符文只有十二枚。 艾克拳头紧了紧。 雪莉没有理会艾克，她的目光一直放在亚当身上：“如你所见，我们两个最多只能把符文优化到这种程度，但是效率还是太慢了。” “已经很不错了。”亚当赞许道。 艾克见没人理会自己，脸色变得很不好看，强笑着说道：“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先失陪了。” “啧啧啧。”海莉故意发出怪声。 亚当有些奇怪，艾克可以说是来挑衅的，但是亚当平没有感受到什么恶意，好像是单纯的炫耀？展示肌肉？倒是雪莉给出了答案：“不要理他，他是查理超维的血亲。” 海莉挤眉弄眼揶揄着说道：“他喜欢我姐姐......呜呜呜”话还没说完，就被姐姐一道念动力糊在了嘴上。 “多嘴。”雪莉瞪了妹妹一眼，然后对亚当说道：“可以交换吗？” 亚当把艾克的事情记在了心里，他知道人类在这一方面的情绪是毫无理智的，虽然不一定真的会发生什么，不过早做准备依然必要，至于交换，亚当没有什么抵触心理，只要价值足够。 他直接凝聚了由九枚符文组成的甲片，对她们说道：“可以，但是我要知道你们拿来交换的是什么。” 两人眼力都不差，一眼就看出念动力冥想法在亚当使来，不仅更精简，构建方式也不同，她们不禁对视了一眼，然后姐姐从随身空间当中取出了一份资料。 “这是雷克斯高塔当中记载的战争试练资料。” 亚当摇摇头，说道：“不够。”这种资料只有时效性，过了这个阶段毫无价值。 雪莉也不意外，又拿出了另一份资料：“这是我和妹妹研究的一个成果，对立属性元素复合魔法构建。” 亚当将两手摊开，一只手掌升起火焰，一只手掌托起水流，接着就在两人目瞪口呆的眼神里，将水火合二为一，然后构建了念动力壁障，引爆了水火。 “有些价值，但还是不够。”普通的复合魔法，亚当早已经可以构建，两姐妹拿来与他交易的也不会涉及更高层次，只能说有点参考价值。 海莉挣脱了念动力，有些苦恼的抓了抓头发，悲鸣道：“怎么这样......” 她没有什么砍价的想法，因为在知识的交易中，没有人会愿意把自己辛苦钻研出的成果便宜卖出，这是对自己的不尊重。 “姐姐？”两姐妹心意相通，雪莉瞬间明白了海莉的意思，她在问自己是否要交出水火复合魔法的核心知识。 雪莉咬了咬嘴唇，拿出了一个信息匣：“这是我们能付出的最高代价了，元素真身修炼法。” 亚当眼睛一亮，不再犹豫，从自己的随身空间中取出最后一次优化之前的念动力冥想法，里面记录了九个方程的计算方法，他把信息匣推到了两人面前，说道：“成交。” ——— 一段时间之后，亚当和维克托法师从房间中走出，去往会所内其他独立空间休息。 维克托法师离开之间叮嘱道：“这段时间不要进行什么高深知识的研究，圣塔随时有可能召集你们，迟到就意味着失去资格。元素真身修炼法，看看就好，暂时不要去尝试，你得来的只是通行版，想要走的更远，”他指了指脑袋，“还是要创造出真正适合自己的。” 亚当点头表示了解，然后告别法师走入自己的房间。 他首先打开了关于战争试练的内容，阅读之后发现试练内容与自己想的有一些出入。 原本他以为自己会和其余学徒一起，被带入特定的试练空间，和同属学徒级别的敌法师学徒对战，可按照资料当中的描述，真正的试练居然要求他们在敌法师聚集的区域里击杀正式等级的敌法师。 看下去之后，亚当突然感觉到敌法师这种存在真是可悲。 组织战争试练的第五元素圣塔法师们，会提前将聚集区内三级及以上的敌法师全部清理一遍，只留下二级及以下交由学徒面对，当然，之后就不会提供学徒任何帮助。 而且试练方式是可以选择的，团队作战，单人斩首，区域灭绝等等不一而同。 选择不同的试练方式以后，未来在战争中扮演的角色也各不相同，不过这一点在资料里没有详细的介绍，只是提醒学徒量力而行。 通篇阅读之后亚当将资料收起，接着拿出对立属性元素复合魔法构建的资料，看过之后不禁失笑，刚刚那两姐妹是想空手套白狼，资料里描述的方法是将念动力充斥在元素魔法的组合部分，减少对立元素的冲突，这完全就是依托于念动力来完成的。 不过亚当也没有恼怒，这两项只是添头而已，他真正在意的，只有元素真身修炼法这个资料。 115、即将开始 “居然是一种让法师完全摆脱血肉之躯的方法。” 学徒在晋级成为法师之后，灵魂就不再是需要托庇于肉身的一种孱弱信息，通过以太馈赠达成蜕变以后，灵魂将拥有承载魔力的能力，魔力会持续强化灵魂，但身体依然无法容纳魔力，普通元素法师的血肉之躯反而变成了阻碍法师获得能量的累赘，所以到了这时，法师就要着手去用灵魂掌控元素，为自己换一个身体。 元素真身修炼法中给出的是一种最简单的方法，机械的在灵魂外堆砌高等元素，直到元素变成实质，然后由灵魂掌控新的身体，亚当想了想，发觉这有些像是制造一个机甲，灵魂则是驾驶员。 维克托法师之所以提醒亚当，是因为这种方式缺少核心算法，凝聚的元素真身没有灵性，亚当猜测这会对第二次生命蜕变产生阻碍。 不过问题来了。 虽然亚当掌握的元素不太一样，但他依然是一个元素法师，普通的元素法师大多掌握基本的地水风火四大元素，比较偏门的掌握的也是自然界中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但是亚当不同，电磁系元素这种在这个世界第一次出现的东西，完全没有现有参照物可以借鉴。 电元素真身？太低级。 磁场真身？太抽象，也太广泛。 电子真身？光量子真身？这两个粒子虽说和电磁力密切相关，不过亚当可以预料到，想要在法师世界验证这两种粒子的存在，需要花费的资源绝对是一个无法想象的浩大工程。 ——— 战争试练的最后准备持续了三天时间。 这三天里，亚当依然足不出户，每天安安静静的留在法师会所当中，或者冥想，或者巩固以往的知识，或者构建优化已有的魔法。 他将一些由知识直接提现的能力通过符文规定和固化，大大填充了自己的魔法体系。 磁场的发生由心动变为了魔法，只要符文组激发，以他为圆心，半径五百米范围之内，如果没有能量等级高于他的生命存在，那么他就是‘神’。除了创造生命以外，宏观上一切物质的运转都要听从他的命令。 铁砂之剑同样成为了一种魔法，通过电磁力掌控高速震荡的金属会带来无匹的物理杀伤力。 电元素的掌控成为了本能，规范化之后，只要激发，在磁场范围内就可以形成雷域，每一道雷霆都可以按照心意塑能，威力指数都远远超越学徒极限。 除了这几样之外，他还有新的收获。 比如磁场和铁砂之剑结合而成的电磁炮，通过符文的规范，亚当现在如果想要使出这个魔法，不需要之前面对比尔和莫妮卡时那么长的准备时间，几乎可以瞬发，而且依托于亚当远超常人的精神力总量带来的魔力储备，电磁炮已经从指向性瞬时魔法，转换为范围持续魔法，达到了地图炮级别的杀伤力。 最后一项是电浆炮，不过亚当在构建这个魔法时再一次遇到了‘科技黑箱’的问题，虽然通过海量的计算，可以达成效果，不过其中运用的理论并不完整，在战斗中使用这个魔法需要的计算时间太长，不能当作常规战力来用，最多算是一个底牌。 期间那个叫做艾克的学徒也没有来找过什么麻烦，只有海莉时常敲响亚当的房门，对于她的问题，只要不涉及核心知识，亚当也不吝啬解答，与之相对的，亚当也得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比如战争法师到底是什么。 他曾经很多次奇怪过，摩尔多学院超过千名学徒只有他一人拥有试炼资格，这也许可以说是因为学院实力弱，但是雷克斯学院也只有双胞胎两人有资格，这种比例如果适用于整个法师位面，那凤毛麟角的战争法师是如何承担无穷无尽的异位面争战的？ 在解决了海莉提出的第七符文计算中的一个难点之后，亚当提出了这个问题。 海莉的大眼睛向上翻了一下，看白痴一样看着亚当，然后说道：“试练的目的是培养精英，如果我们可以通过试练，证明自己的灵魂强大坚定，就会得到第五元素圣塔的培养，在合格之后会成为包括战争指挥官在内的高级成员，而位面征战真正的主力是整个法师位面愿意参战的二级以上法师。” 亚当恍然大悟，想起了消失不见的布莱克法师，难怪当时维克托法师会说晋级之后也可以申请测试，但无法加入圣塔的话。 “你啊，还需要多了解一下常识。”海莉老气横秋的对亚当说道，然后心满意足的离开了他的房间。 ——— 第四天清晨，亚当接到了维克托法师的命令，他们要进入主位面的第五元素圣塔，并在圣塔法师的统一安排下，开始这一届的试练。 一般情况来说，圣塔之外的法师不可以通过传送阵直达圣塔，不过有试练资格的学徒可以算作预备成员，所以可以直接抵达圣塔制定地点。 不过亚当对此不太满意，他其实很愿意领略一下圣塔的宏伟。 整个圣塔被浩瀚的元素气息包围，扭曲了空间，在梅耶城他们只能依稀看到轮廓，无法直观的看到全貌。 传送光辉闪过之后，他们来到了一个巨大的厅堂当中，周围的元素气息近乎实质化的活跃，亚当不得不分出精神强行阻挡涌入的魔力。 “学徒无法长时间在第五元素圣塔停留，这也是命令你们通过传送阵进入的原因，因为这间大厅里有圣塔法师布下的抑制法阵。”维克托法师轻轻的解释道，然后看了看四周，“这一届人数不多啊，看来试练也不会很难。” 亚当大略的扫视一遍，发现除了带队的法师之外，参加试练的学徒人数也不算少，大概有千余人。 安德烈法师在一旁说道：“近百年里没有大型位面被献祭，所以以太潮汐平缓，天才的数量不多。” 维克托法师点点头：“是啊，塔主最近发现的也只是小型位面，我怀疑周边区域已经快被清空了......” 116、正式开始 亚当似懂非懂的听着两位法师的谈话，突然略显嘈杂的大厅寂静了下来，所有正式法师向高台行礼之后一语不发的退出了大厅。 亚当抬头望去，发现最前方走入了一位女性法师，她没有说话也没有什么表情，以太，魔力，以及元素在她的周围有序的环绕，形成了特殊的能量场，亚当只觉得这位法师十分和谐。 她抬起手指向身后，一道光幕垂下，光幕中是一座孤悬在海上的巨大岛屿。 “我是这次战争试练的考官，你们可以叫我普莉西亚超维。”她没有张嘴，声音好像直接从亚当的心灵当中响起，瞬间平复了他的一切心绪。 听到法师的自我介绍以后，在场所有学徒全部恭敬的躬身行礼，等待超维接下来的话。 “这里，”超维法师指了指岛屿，“是第五元素圣塔圈养的一处敌法师聚集地，共有十三个敌法师家族，两个学派在内生存，他们的魔法包括古代元素，负面能量，诅咒，变异生物，亡灵，毒素等等......” 学徒们骚动了一下，纷纷拿出各式各样的物品记录下超维法师的话。 “圣塔已经将岛上三级及以上的法师拘禁，而你们的试练目标，就是消灭剩余所有可以沟通魔力的生物。”超维法师用毫无波澜的语气给敌法师们判了死刑。 说着她的手轻轻一挥，身旁出现了几个元素生物，它们的手上拿着不知名的炼金物品，依次分发给众人。 “这是功勋手环，你们在试练过程当中一切动向都会被它记录，并传到我手上。” 亚当把手环戴在手上，感觉手腕微微刺痛，他尝试着将它摘下，发现手环似乎通过某种联系和他的身体紧密的相连。 “杀死一个正式等级的生物，你们可以获得一百点功勋，二级是二百点，正式等级以下通通算作一点，其余特殊任务会不定时的通过手环发放给你们，你们的任务方式完全自由，可以选择团队执行，也可以选择孤身斩首，而完成的标准，是获得一千积分。” 亚当计算了一下，每人一千，在场的近千人共需要一百万功勋，这么庞大的数字？敌法师岛上会有那么多人？ 果然，超维法师接下来的话再次引起了骚动：“根据圣塔估算，包括可能发布的特殊任务，整个岛上共有不到十五万积分。” 这是再简单不过的算术题，只有不到六分之一的人可以通过试练，而其余只能被淘汰。 超维法师轻咳一声，压下了所有议论：“战争试练的意义是选拔精英，而你们虽然是各自学院的天才，但不一定适合圣塔的标准。死在试练当中的，或者是没有完成目标被淘汰的，我只能说很遗憾。” “试练并不是游戏，也许你们听说过敌法师的实力很弱，但那是相对于正式等级来讲的，对你们来说，任何一个敌法师都意味着巨大的危险，再次提醒你们，如果没有找到自己的道路，现在退出还来得及，一旦进入试练场地，除非可以苟活到其他人完成最终目标，否则任何一个擅自离开试练场地的学徒，都会引起手环自爆。” 超维法师的发言一如其他法师一样简单直接，没有故弄玄虚，没有隐瞒事实，直截了当的将利害关系告诉大家。这句话一出口，亚当发现在场有不少人面露犹豫之色，他猜测这一部分大概都是来自和他一样较为弱小偏僻的学院，参加试练更多的不是信心，而是赌博。 但到了这个时候，没有人退缩，否则对心灵的打击就足够让他们永生无法更进一步。 超维法师见没有人退出，满意的点了点头，伸手指向地面，传送光芒亮起，每个人都踩在阵纹之上，大家最后只听到超维法师宣布试练开始，然后就消失在了大厅当中。 ——— “他们来了！” “我感受到了符文令人作呕的气息！” “一次又一次的羞辱，我们不是牲畜！” “杀了他们，杀了这群背离魔法本质的背叛者！” “杀了他们，断绝背叛者的根基，让真正的魔法光辉重新闪耀在法师世界！” 敌法师岛上每个防守严密的家族学派深处，散发着腐朽气味的正式等级敌法师们仰天怒吼，在他们的命令之下，整个岛屿成为了战区，任何一个身份不明的人类，都将受到他们无差别的攻击。 ——— 亚当回过神之后发现自己独自一人站在一处荒野上，不知是所有学徒全部分散开，还是单单亚当的传送出现了问题，不过亚当觉得应该是第一种情况，在一切未知的时候生存下来找到同伴，或许就是试练的第一步。 魔鬼从早上被亚当从女奴堆里强行拉出之后就一直闷闷不乐，到了敌法师岛上终于回复了心情，噗的一声在亚当面前现形，夸张陶醉的呼吸了一口岛上带着怪异能量气息的空气：“噢！我喜欢这里，我闻到了家乡的味道。” 亚当看着魔鬼的表情和被它调节成情欲味道的负面能量气息感觉有些恶心，一道电弧毫不留情的打在它的身上，魔鬼被电的身体崩解然后重组，幽怨的说道：“主人......” “闭嘴，去看看周围哪里有人，遇到有能量气息的不要出手，等我处理。” 接到命令之后魔鬼也不再插科打诨，它知道这一次试练的重要性，不仅仅对于亚当，也和它息息相关。它是一只魔鬼，修炼负面能量的异位面生物，在法师位面如果没有一个晋升正式等级的主人，它根本就不可能完成自己的蜕变。 魔鬼离开之后，亚当停留在原地默默调整自己的能量气息，超维法师虽然布下了目标，不过细节实在是太模糊，比如说是否可以在试练过程当中晋升？还有对敌法师岛上的普通人应该怎么处置？ 亚当感觉之所以不交代这些，不是超维法师的疏忽，而应该是考验学徒们随机应变的能力，这也许会关系到任务的最终评价。 正在思考之中，魔鬼拨动了灵魂联系：“主人，这里有聚集区。” 117、进行时（一） 亚当将身上逸散出的电元素气息全部收敛，并且把磁场在他皮肤前几厘米处构建，这样之后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毫无能量的普通人，然后低空飞行朝着魔鬼所在的方位而去。 魔鬼解散了自己幻化的身体，化为意志生命与这片天地间流转的负面能量不分彼此，在亚当来到近前之后，它指了指下方说道：“这里就是距离最近的聚集区了，我想我要收回刚刚的话，如果我的家乡是这副样子，那我宁愿背井离乡。” 脚下的‘城市’，是亚当在法师世界里见过的最破败的地方。黄土垒砌的房子和低矮的城墙，衣衫褴褛的行人，肮脏的街道，种种事物组合勾起了亚当记忆深处的画面。 “绝望幻境？” “嗯？什么？算了主人，有事在叫我吧。”魔鬼说完之后直接回到了亚当的脑海当中，它对这个破地方再也没有了兴趣。 亚当没有理会他，而是把眼前和记忆相互对比，发现除了魔物攻城造成的人性沦丧之外，与十几年前他陷入的幻境几乎一样。 “这样的话，法师学徒或者是正式法师，应该在中央的城主府当中。”亚当一边想着，一边在城门外不远处降落，向着城内走去。 看门的士兵刀枪交叉拦住了亚当，喝问道：“站住，交出路引。” 亚当当然没有那种东西，不过这阻拦不了他，强磁场笼罩了两个士兵，在他们迷乱之间，亚当已经进入了城中。 任务应该如何开始，这是一个重要的问题。亚当并不是很清楚现在的自己和正式等级的敌法师之间实力的差距，他需要先了解一下情况，才能决定是要强攻，还是暗杀。 至于尽快和其他学徒汇合开始团队合作，亚当没有这种想法。 城里还算平和，最基本的商业活动仍然在进行，没有人敢拦在亚当的前方，过往的路人纷纷面带恐惧的为他让开道路，起初亚当还有些疑惑，当他发现自己的衣着之后，就醒悟了过来。 很明显，在这里只有上等人才穿的上这种材质的衣物。 不过亚当没有改变的想法，这种错误的认知更有利于他的调查。 亚当避开中心的城主府，在城内转了一圈之后给出了不堪一击的评价，然后随意的坐到了街边一个卖水的铺子上。 老板看到亚当呆愣了瞬间，然后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这位大人，我...我...”他竟是恐惧到不知说什么好。 亚当也没有扶起他的意思，直接说道：“我问，你答。” 没想到老板反而安静了下来，匍匐在地等待亚当的询问。 “这里是什么地方？” “回大人，这里叫科音城。” 老板说完立刻住嘴，接着就听到继续两个字，他也不敢抬头，冷汗直冒，把心一横倒豆子一样把他知道的消息一股脑的都说了出来：“这里是科音城，在锡兰岛的南边，我祖上听说不是这里的人，到了我父亲那里才来到锡兰岛，城主不知道叫什么，只知道姓奥姆，是一位法师大人。” 等了一会发现在没有询问传来，他再次磕起了头：“大人，我只知道这些，真的......”直到头破血流没有回应，他才鼓起勇气抬起头，却发现早已经不见了亚当的身影。 “奥姆家族吗，还真是巧了。”亚当有些啼笑皆非，之前被追杀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现在却变成了他潜入敌法师的岛屿，成为了猎杀者。 亚当摸了摸脑袋，曾经存在在他灵魂当中的死亡印记已经被几次以太馈赠完全抵消，现在他就站在奥姆家族的势力范围之内，也没有一个人能发现他。 接下来亚当又如法炮制的询问了几个城里的普通人，得到的信息大同小异，只是关于奥姆家族的施法者等级这件事，没有一个普通人说的清楚，只知道很强大，很可怕。 在敌法师统治的区域之内，他们与普通人是完完全全的两个阶层，为了方便奴役凡人，他们会刻意让自己显得神秘恐怖，在这种状态下，普通人根本就分不清统治他们的是学徒还是法师，反正对他们来讲都是一样可怕。 “这样的话，只有亲自去试探一下了。”亚当站在城主府外的一个角落里，对魔鬼说道。 魔鬼只感觉心里像是吃了屎一样恶心，这叫亲自去试探？ “主人，我...” “嗯？”亚当看着魔鬼眼神冰冷，有电光闪过。 “哎...”魔鬼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整个鬼啪唧一下摔在地上变成一滩雾气，磨磨蹭蹭的潜入了城主府。 通过主仆契约的联系，亚当接通了魔鬼的感知，魔鬼所见的一切都实时传到了他的眼中。 就像绝望环境里一样，城主府奢华的像是另一个世界，魔鬼隐藏在阴影当中从外围一层层向中心潜行，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共发现了十个能量反应，都很弱，比第一年开始的亚当还弱。 来到中央一座灯火通明的房屋之外，魔鬼停住了身体，通过意识对亚当传音道：“主人，这里有结界，我没办法进去。” 这是一种没见过的结界，不依靠符文，而是靠着不知名的施法材料，亚当不知道魔鬼是否可以免疫，于是只命令魔鬼停留在外，他可以通过读唇大致看出里面在说什么。 “...联合，家族，命令，外来者，杀，法师大人，到来，凡人，全部...” 正在这时，房间中一人向外走来，亚当急忙命令魔鬼退出城主府，刚刚得到的信息已经足够推演出大致情况了。 敌法师岛上势力似乎要联合应对试练学徒，而科音城现在没有正式法师存在。 这就已经足够了，亚当轻轻吐出一口气，遮掩的精神力和元素气息绽放，在夜幕微醺中升上天空，磁场瞬间笼罩了城主府。 府中凡人难受的尖叫，所有存在能量气息的学徒们同时看向天空，中央房屋结界打开，从中冲出了几个穿着华贵衣衫的人类，为首一人爆喝道：“是背叛者，拦住他，杀了他！道恩，你立刻通知家族！” 118、进行时（二） 没人想到他们这边刚刚还在谋划怎样应对背叛者，另一头亚当就已经打上了门来，不过能坐到城主位置上的也算是家族精英，面对突发情况没有自乱阵脚，命令下达之后他们立刻开始念诵咒语，而那个名叫道恩的敌法师学徒召唤出了一只双头三足的怪鸟，双手用力朝天空一扔，怪鸟振翅向内陆飞去。 怪鸟刚刚第一次振翅，就被一道负面能量冲击打成了碎肉。 敌法师学徒脸色一下变得苍白，他们刚刚联手准备大型魔法，想要一击将亚当至于死地，可勉强维持的稳定性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同源能量搅乱了，任何魔法最关键的就是稳定性，古代魔法在这一点上本来就很差劲，这一下他们精神力震荡，负面能量反噬，心中惊疑不定。 “负面能量魔法？难道家族出现了叛徒？” 他们还没来得及自查，就听到脚边一声鬼哭狼嚎：“主人！等等，您最忠心的仆人还在危险当中！” “雷域。” 亚当清冷的声音响彻在天地间，符文光辉照亮了黄昏的城镇，滚滚雷云在空中汇聚，雷霆巨龙一般在乌云中翻滚，张牙舞爪。 魔鬼屁股上像是点燃了火焰一样，速度再次加快。 敌法师学徒的脸色陡然从苍白变作惨白，他们从雷霆当中感觉到了惊人的魔力波动，奥姆家族首领在难保持镇定，大叫道：“升起结界！升起结界！” 魔鬼噗呲一声撞在了灰色的魔法结界上，距离逃出生天只有一步之遥，就在这时，随着亚当手指滑下，漫天雷霆如龙而落。 雷电接二连三的劈在结界上，荡起一圈圈涟漪，短短几秒钟之内，在敌法师学徒目瞪口呆的眼神当中，结界已然摇摇欲坠。 奥姆家族首领狠狠咬破舌尖，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他甩起巴掌将身边同伴一一扇醒，怒吼道：“还愣着做什么，去保护能量节点！” “太弱了。” “多重雷域。” 亚当自言自语两句，雷云再次出现，与上一个魔法叠加，落雷的密度大幅度提高，看起来竟然像是汇聚成了一道粗达几百米的巨型雷霆。 城主府中维持能量节点稳定的敌法师学徒瞬间被抽干了体内魔力，紧接着就连精神力也不受控制的飞速消散，可即使是这样，笼罩在他们头顶的结界也只剩下薄薄的一层。 魔鬼惨嚎着躲在暗处瑟瑟发抖，心中不断默念：“我不想死，主人，我不想死！” 主仆之间的联系一直连通着，亚当被魔鬼的碎碎念扰的不胜其烦，狠狠一记心灵鞭挞之后说道：“白痴，趁现在，杀了他们。” 魔鬼猛的一惊，这才想起自己这时应该做什么，强忍着心里的恐惧，朝敌法师学徒们摸了过去，轻轻一捅，就带走了一个正忙着挣脱结界能量掠夺的学徒。 平衡就此打破，磁场笼罩之下，任何一丝微弱的波动都无法逃过亚当的感知，雷霆顿时汇聚在一起，劈在那个薄弱点上。 结界与部分维持着的学徒一起破碎。 奥姆首领眼中透露着绝望，他明明从家族记载中看到过，入侵锡兰岛的只有学徒，可眼前这人，也能算是一个学徒？ “即使是死，也要拉着背叛者陪葬！” 奥姆首领直接崩碎了自己的身体，血雾以不知名的神秘方式穿透了天地间不稳定的能量场，他无视自己的伤势，残留的头颅对亚当声嘶力竭的吼道：“奥姆血祭大法术！一起死吧，背叛者！”然后彻底爆炸。 亚当的电磁屏障阻挡了死亡印记，而每一个被血雾沾染的敌法师学徒，都不由自主的爆开，血雾同样向城主府外飘散。 亚当觉察到了诡异，雷法毫无保留的轰下，却发现只能微微抵消血雾，无法完全抹去。 城镇当中的凡人们早在看到天空诡异的瞬间就仓惶的躲在了家中，唯恐被战斗余波波及死的不明不白，可即使是这样也没有办法逃得性命，在血雾的浸染下，全部炸成碎片。 “铁砂之剑，电磁炮。” 铁砂横空，然后反复轰向地面，短短片刻就把城主府彻底从地图上抹去。 “主人，你看那里！”魔鬼嗖的一声躲在了亚当身后，指着前方天空大叫。 整个城市的血肉在奥姆血祭大法术的作用下汇聚，形成了一个高达十米的绝望怪物，它的身体里不断有绝望的灵魂试图脱离，可无论他们怎么努力，也无法冲出血肉的束缚，达到临界点的负面能量随着怪物的每一个动作逸散向四面八方。 “麻烦...” 魔鬼在亚当身后疯狂点头：“是啊主人，这东西一看就很不好惹，能量强度快赶上你家乡那个异位面生物了，要不我们先跑吧。” 亚当的身上涌出无数符文，磅礴的魔力在周身汇聚，磁场改变形态直通他和绝望怪物之间，然后雷霆，铁砂之剑，电磁炮通过磁通道精准的轰在绝望怪物身上，痛苦之下它发出人耳听不到的特殊声波，负面能量在身前汇聚，粗壮的冲击波出现，然后它两腿迈动，地动山摇的朝亚当冲来。 亚当依然稳稳的悬浮在天空当中，眼睛里闪过一个又一个数据，周边温度持续升高，在魔鬼忍不住想要再次提醒的时候，他伸出一根手指指向绝望怪物：“电浆炮。” 炽热的等离子体一闪而逝，冲击波，负面能量，以及高大的绝望怪物瞬间就被蒸发干净。 “主，主人...？”魔鬼目瞪口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亚当看着功勋手环上五十三点的功勋，皱起了眉头，他没有把绝望怪物放在心上，虽然它价值三十功勋，但这种程度的敌人已经无法对他造成什么麻烦了，他所说的麻烦是另一点，城里所有人都死了，科音城已经变成了一片死地，这势必会对试练评价造成影响，只不过亚当现在还不知道影响是好是坏。 “真是麻烦。”亚当嘟囔了一句，然后随便选择了一个方向飞去，，既然已经这样了，不如就不考虑保全凡人性命的问题，一路平推过去好了。 119、进行时（三） 锡兰岛，奥姆城，奥姆家族。 看守家族成员魂晶的敌法师学徒怔怔的看着接连破碎的二十三颗魂晶，脸色惊慌，连滚带爬的冲入了正式法师的议事厅，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颤声说道：“各位大人，科音城所有家族成员全灭，是背叛者，他们来了！” “废物，慌什么，滚出去！”一个正式法师勃然大怒，精神力卷起学徒扔到了门外，接着他看向坐在上首的法师中的一人说道：“库克大人，这是背叛者的挑衅，我们必须反击！” 库克·奥姆面容隐藏在黑色的法师袍里，伸手止住了正式法师的话：“当然要反击，但是绝不能鲁莽，奎因，你不知道他们的恐怖，我不希望我们成为第一个被灭掉的家族，如果那样的话，即使我们死了，也没有颜面去面对族长和长老们。” “库克大人，我不明白你在忌惮什么，他们只是一群学徒不是吗？如果您害怕了，我可以...” 啪。 伴随着清脆的响声，奎因腾空而起，库克阴沉的声音布满杀意：“我在说一遍，他们不是普通的学徒，而是背叛者当中的精英，他们的魔法甚至比你更强，一百年前，我亲眼看到我的父亲被一个在战斗中突然晋升的背叛者打成了灰烬，我不希望看到在场的各位重蹈他的覆辙。” 库克停顿了一下，脑海中当时的场景不断浮现，一百年之前他还只是一个临界点上的学徒，如果不是父亲拼死掩护，他根本就活不到现在，这是他一生的梦魇。 库克叹了口气：“这对我们来讲是一场灾难，对背叛者来说却只是游戏，”说罢他走到前面亲手扶起了奎因，“不要轻举妄动，按照计划到你应该去的地方，否则我会将你血祭。” 奎因瓮声瓮气的低吼一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沉默不语。 上首另一个法师说道：“好了库克，他只是太年轻，我相信他不会坏了我们的计划，不过你真的决定要那样做吗？虽然只是贱民，可毕竟是我们力量的来源。” 库克摇了摇头：“我们必须放弃他们，将所有的力量聚集在一起。你应该知道贱民的来历，只要我们可以挺过这一次，背叛者们就会给我们喘息的机会，到时候还会有源源不断的贱民来到岛上。” “而且不只我们，其余势力也会这样做。” “彼得，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在保证速度的前提下尽量迁移更多的凡人，必要的时候可以献祭他们的生命阻挡背叛者。” 大厅里所有的敌法师全部沉默了下来，他们不愿意承认，可事实就是这样，他们只是背叛者圈养的宠物。 ——— 科音城上空巨大的魔力波动和闪烁的雷霆，在夜空当中传播很远，在距离科音城不远的一个城镇之外，三个试练学徒震惊的看着科音城的方向，久久无语。 “是谁出手了？” “不知道，陌生人太多，不过这个威力已经不是学徒魔法可以做到的了，而且还是电元素，难道是用了魔法卷轴？” “太鲁莽了，我们毕竟只是法师学徒，冒然攻击会引起敌法师的全面反弹，正式等级的卷轴能有几个？” 他们心中已经默认刚刚的魔法是卷轴的力量，还在心中埋怨亚当的鲁莽，按照大多数学徒的想法，试练任务应该是团队完成，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与更多的人汇合，而不是打草惊蛇。 片刻之后，其中一人对着一个手里抱着大老鼠的学徒问道：“情报查探的怎么样了？” “有些问题，城里有魔法阵的痕迹，灰鼠们需要绕过纹路，否则会被发现，按照现在的进度，在等两小时就可以完成了。” ——— 锡兰岛上的城镇出乎意料的多，亚当随意选择了一个方向，飞行不过二个小时，就发现了另一处聚集地。 这个城镇与科音城相差不远，应该也属于奥姆家族的统治，夜幕已经完全降临，城镇陷入了黑暗当中，只有最中央的府邸依然灯火通明。 魔鬼自动自觉的站了出来：“主人，我去了。” 魔鬼已经任命了，反正无论如何亚当都不会放过它，不如主动一点还能免去一些责罚。 可正当它要潜入城镇的时候，却听到亚当说道：“等等。” 就在刚刚，亚当偶然扫过手环时发现了它的新功能，定位。 此时手环上清晰的显示出了四个节点，第一个是亚当所处的位置，而另外三个，居然就在附近。 他降落下来，轻轻释放了自己的法师之甲，手环上属于他的那个点陡然放大，亚当静静的等在原地，几分钟之后，三个人影小心翼翼的靠了过来。 亚当看出了他们的忌惮，身前电光一闪而逝，照亮了自己的面容和手上的手环，说道：“我是摩尔多高塔的亚当。” 看到手环之后三人松了口气，这个东西不会造假，站在亚当几米之外开始自我介绍。 这三人两人来自同一座高塔，不过亚当从未听说过，很显然，他们也不认识亚当。 其中一人好似想起了什么，突然对亚当问道：“你是刚刚出手的人？” 亚当不明所以，不过这点没什么好隐瞒的：“如果你是指那面的话，没错，就是我。” 这人显得有些不满：“你太莽撞了，这个时候怎么可以胡乱出手，如果放跑了活口或者被诅咒击中，你会给大家带来麻烦的。” 亚当眉头皱了皱，他不觉得其他人麻烦与否和自己有什么关系，超维法师已经说过任务方式完全自由，这群人凭什么来指责自己？ 想到这里他觉得有些无趣，和其他学徒接触的心思也淡了下来，他后退一步平静的说道：“既然如此，再见吧。” 质问亚当的学徒一愣，还想要接着说些什么，正在这时，那只大老鼠发出了尖锐的吱吱声。 抱着老鼠的学徒抬头说道：“查清楚了，城里没有正式法师存在，学徒等级的能量波动共有三十二个，有临界点的气息。” 120、进行时（四） “...那群敌法师正在屠杀凡人，灰鼠的孩子也被杀掉了几只，我没能看到全部。” “屠杀凡人？该死，他们应该是在观察提炼人类绝望！” 亚当本来已经转过身想要离开，听到他们的对话之后又转了回来，对抱着老鼠的学徒问道：“你说的是这个城里的情况吗？” 抱着老鼠的学徒没回话，先前那人再次说道：“亚当是吧？你还是不要独自行动了，你正式等级的魔法卷轴也不多吧？如果被围剿了，会有生命危险，不如跟我们一起打探周围城市的情报，汇合之后由大家组队去收割功勋。” 魔鬼在亚当脑海里偷偷说道：“主人，这小子好像没什么恶意，不过脑子可能有点问题。” 亚当也感觉无奈，之前听到他的话，还以为是想在自己面前颐指气使，可现在看来，这居然是一个罕见的热心肠？ 那人还要说些什么，他的同伴似乎也有些头疼他的热心，急忙拦住了他，然后对亚当说道：“他说话不好听，不过没有恶意的，正式等级的魔法卷轴还是留到之后的战斗里用比较好，现在我们在锡兰岛的外围，这里就连学徒都很少，正式敌法师更是不太可能见到，那么宝贵的东西，浪费在这里得不偿失。” 亚当对他说道：“没关系，我没有在意。”然后再次朝抱着老鼠的学徒问道：“这座城里的施法者，都在中心城主府里吗？” 学徒愣愣的点了点头，不知道亚当问这个做什么。 “你不要拉着我，”热心肠挣脱了同伴继续劝说亚当，“跟我们走吧，在附近打探情报，这些情报都是可以换功勋的。” 亚当眼睛一亮，情报可以换功勋，也就是说他也可以用功勋来购买情报了。 热心肠看到亚当表情变换，还以为亚当听劝了，满意的点了点头：“这就对了，那我们...诶，你要去哪？” 亚当头也不回的冲上了天空，魔鬼现形变化成亚当的模样对他们做了个鬼脸，然后化身成混沌形态潜入城镇当中。 符文闪烁，雷云密布在天空当中，亚当直接构建了多重雷域。 第二次杀戮，魔鬼已经不再害怕亚当把它一起击杀，上一次的战斗中它已经了解了亚当对魔法的掌控能力，简单的说，指哪打哪。 城镇当中，敌法师学徒惊骇欲绝的抬起了头，看到天空中雷神一般的亚当，用各种手段屠杀凡人的进度一下子慌乱了起来。 “是之前从科音城方向传来的魔力，是同一个人，他来了！” 城主就是老鼠所说的处在临界点的学徒，他在两个小时之前感知到了科音城的毁灭，急忙命令手下开始收集人类绝望，他不知道亚当会不会来到他的城市，不过他不想逃跑，而是想要晋升之后杀死亚当，这在家族当中将是滔天的功劳。 “快，快，杀死这群贱民，用最残忍最迅速的手段！”城主狂吼着，兴奋又恐惧的看着手下将一队队凡人用不同的手段虐杀致死，“这种可以灭城的魔法，准备时间一定很长，只要我能赶在他之前晋升，我一定会让这个背叛者付出永生永世无法偿还的代价。” “那个，你不升起结界吗？” 突然，他的耳边传来了细小的问话声，城主想都没想顺口说道：“不，结界耗费的人力和能量太多了，现在他们必须全部为我服务。” 铁砂从地面升上天空，在亚当周围凝聚了数千柄铁砂之剑，电流分出一部分汇聚到了铁砂上，闪烁幽光的蓝色能量包裹了铁砂之剑，亚当火力全开，准备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摧毁脚下这座城市。 “你不再考虑考虑？” 城主勃然大怒，手中负面能量形成的鞭子狠狠甩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住嘴，谁允许你...你...你是谁？” 魔鬼直接被负面能量击中，毫不在意自己的身体被裂开成为两截，混沌身躯蠕动了一下直接变成两个魔鬼，同时摊了摊手，无奈的叹道：“你这么蠢，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城主没有来得及回答，就听到天空中传来了亚当的声音：“多重雷域。”“超电磁炮。” 大老鼠灰色毛发倒竖，发出刺耳的尖叫，三名试练学徒如梦初醒，惊恐的飞起暴退：“该死！这是哪里来的怪物，他根本就没用魔法卷轴！” 雷霆和铁剑在亚当的指引下飞速降落，地毯式的轰击城主府，除城主以外，所有人在第一轮攻击当中已经灰飞烟灭，城主在千钧一发之际撕开了法师赐给他的保命底牌，也只不过多撑了一轮。 直到整个城主府灰飞烟灭变成一个大坑，魔法才消散无形。 而连绵不绝的爆炸声才响起，冲击波一道强过一道，地震一样摧毁了整个城镇。 磁场将魔鬼束缚，随着亚当控制回到他身边，魔鬼砸吧砸吧嘴：“主人，我觉得你们把这群敌法师养废了，如果他们都这么蠢，战争试练根本就没有意义。” 亚当满意的看着功勋手环上多出的三十二个功勋点，如果敌法师的城镇保持现在的密度，一千点很容易就可以达成，至于是不是养废了，和他没有一点关系。 亚当摸了摸自己因为静电刺激倒竖起的长发，感觉有些麻烦，索性直接把头发削断，然后平复了一下念动力之后向三名试练学徒的方向落去。 三人齐齐后退了一步，发觉有些不礼貌之后才干笑着说道：“亚当，你，好强。”眼神中却带上了些许畏惧。 “主人，你吓到他们了。”魔鬼笑嘻嘻的在脑海里说道，刚刚城主收集的人类绝望，自己没享受到，反而便宜了它。 亚当也不意外，他早就发现了这三人并不强，参加试练大概也是想要赌一赌运气，他笑了一下对三人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和你们做一个交易。” 三人连连点头。 “把你们收集到的其他城市的情报告诉我，价值多少功勋点，你们可以提。” 121、变异（一） 交易进行的很顺利，三人一共收集了四座小型城镇的资料，城中有二十到四十不等的敌法师学徒，没有一座城池有正式敌法师存在。 亚当支付了二十点功勋，三人很乐意将情报卖给亚当，他们本来也是打着这种想法参加试练的。 交易完成之后，亚当告别三人，直接向最近的城池冲去。 魔鬼的话提醒了他，敌法师不可能这么蠢，任由自己有限的力量散落在外，然后让试练学徒逐个急迫，之所以亚当这两次这样顺利，应该是打了他们一个戳手不及，如果不趁着他们没有反应过来的这段时间里多多收割功勋，往后就不会这么容易了。 亚当总共花费了两天时间将四个城市夷为平地，加上前面两个城镇，共计获得了二百点出头的功勋，因为频繁使用大型魔法，他的魔力恢复速已经跟不上消耗速度了，只好以半天一个的速度灭城。 “果然，敌法师有动作了，只是不知道他们会选择收敛力量防守，还是聚集力量进攻。” 亚当毁掉第四座城市之后悬浮在空中低语，他差点就来晚了，这座城市的的城主已经准备向深处逃窜，他来的时候敌法师学徒正在驱赶凡人，见到他之后没有一丝的犹豫，直接血祭出了绝望怪物阻挡他。 魔鬼有了一个奇怪的癖好，喜欢在亚当灭城之后在断壁残垣里翻找战利品，虽然从没有过收获，但它依然乐此不疲。 “主人，你没有看过传奇话本吗？” 听到亚当不耐烦的催促，魔鬼问道。 “没有。” 真是无趣，魔鬼暗中撇了撇嘴，然后说道：“话本里的主角，每一次打败敌人之后都可以得到敌人身上的宝物，有可能是炼金物品，有可能是修炼法，总之会让他变的更强...” “蠢货，如果他们有这种东西，还会被我这么轻易的毁灭？”亚当不屑的说道，然后转身朝另一个方向飞去，现在没了确定的情报，聚集地就要自己寻找了。 魔鬼也知道亚当说得对，不过它觉得这样很有趣，正在摆弄捡到的垃圾时，突然听到亚当问道：“你达到临界点，已经很久了吧？” 魔鬼顿时骄傲的挺了挺胸：“当然，只要主人你晋升正式法师，我马上就可以跟着达到一级。” 魔鬼还等着接着炫耀，却发现亚当不再说话了，它只感觉一口气憋在嗓子眼里，难受的很。 漫无方向的飞行整整一天，期间路过了两个城镇已经成为了空城，显然敌法师们已经反应了过来，并且开始调配自己的势力，亚当和魔鬼兵分两路，他希望在试练进入对峙期之前，先获得足够的功勋。 又一天过去，深夜亚当接到了魔鬼的传音：“主人，我看到人了，他们已经放弃城镇开始逃跑了。” 亚当命令魔鬼站在原地充当目标，他周身开始散发强磁场，一定程度上扭曲了范围内的空间，然后随着空间的波动和褶皱，亚当成功传送到了魔鬼身边。 对传送术的使用还是很生硬，亚当觉得自己没有找对方法，他之前想过要购买这方面的知识，不过却发现有权限要求，只能作罢。 “主人，大生意啊，这看来是一座大城，地下有近六十个学徒。” 奥姆家族的迁徙很仓促，敌法师学徒们在低空飞行，见到有掉队的凡人就会毫不犹豫的杀掉，然后把血肉灵魂储存在邪恶的容器当中，显然他们已经意识到自己处境危险，开始向中心收缩势力了。 魔鬼怡然自得的等待着亚当的夸奖，却发现主人看自己的目光越来越诡异：“主人？你怎么了？” “这一次由你来进攻，我的魔力消耗太大，需要构建冥想法恢复一段时间。” 魔鬼当空实话，嘴巴吃惊的张开：“我来进攻？” 亚当冷冷的看着它，灵魂鞭挞已经跃跃欲试：“只吃饭不干活，哪有这种好事。” “不，主人，你不能这样做，你这是在侮辱我身为一个魔鬼的人格！魔鬼怎么可以直接用能量来杀戮生命，签订契约，然后优雅的掠夺灵魂才是我应该做的事情！” 亚当一脚把魔鬼从空中踹向地面，并且用契约之力锁定不让她逃走，接着一道闪电当空劈下，照亮了夜空也照出敌法师们错愕的面容，还有大呼小叫的魔鬼。 “这是，魔鬼？为什么身上有这么浓重的负面能量气息？” “少废话，干掉它，今夜怎么会有闪电，一定是背叛者的魔法！” 魔鬼干笑一声：“那个...我说这是个误会，你们相信吗？” 回答它的是两道负面能量冲击，魔鬼身子一震抵消了魔法，还在做最后的努力：“要不签个契约吧？你们想要力量吗？” 敌法师学徒根本就没有和魔鬼交流的意思，见到负面能量魔法无效之后，为首一人说道：“用元素魔法，速战速决！” 话音刚落，铺天盖地的元素魔法朝魔鬼打来，它在魔法雨中抱头鼠窜，可是仍然不还手。 直到一枚圣光弹狠狠的击中了它的头颅之后，魔鬼陡然停下了身子，用亚当从没有听过的陌生语气低吼道：“你们打疼我了，我不喜欢战斗，我讨厌自己变成丑陋的模样，可是为什么你们总是逼我？” 魔鬼的身体开始变异，混沌形态不断长大，大片大片暗紫色的血肉凭空出现在它的身体上，触手枝节从身体各处长出，最后脖子上居然生长出了第二个头颅。 负面能量力场开始扩散，大批凡人不由自主开始自杀，血肉灵魂直接被魔鬼吞噬。 “给我去死！” 魔鬼一颗头颅仰天咆哮，另一颗头颅张嘴喷出紫色洪流，身上的触手枝节将一个个魔法轻易拍散。 “绝望魔怪！” “绝望怪物？” 亚当盘膝坐在天空，托着下巴看着下方已经一面倒的杀戮，他早已经感觉魔鬼在对它隐藏什么，达到临界点的生物不可能向它表现的那么弱，现在看来魔鬼果然给了他一个惊喜。 “深渊生物混血之后的天赋能力吗？” 122、变异（二） 下方，敌法师学徒血祭了所有凡人召唤出了另一只绝望怪物，可与魔鬼比起来，无论是体型身体强度还是意志都相差甚远，绝望怪物是由凡人的血肉灵魂构成，而现在魔鬼的身体，是属于深渊生物的高等身躯和属于魔鬼的意志共同组成。 亚当没有出手帮助，魔鬼一个一个将敌法师学徒撕成碎片塞进嘴里，它似乎杀红了眼，在发现周围没有敌人之后猛的腾空而起，朝着亚当的方向冲了过来。 亚当从空中站起，静静的观察着魔鬼现在的情况。 他发觉通过主仆契约感受到的魔鬼灵魂，依然在掌控当中，而且不断散发着恐惧和无助的情绪，这种情绪反映到身体上的表现就是怪物的两个头颅，以及头颅领导的身体开始自相残杀，或者说是一面倒的屠杀，属于魔鬼的那一部分既没有抵抗意志，也没有抵抗能力。 怪物张口对着亚当喷出紫色的洪流，亚当观察过后发现这种攻击带有强烈的腐蚀性和连锁性，敌法师学徒的防御魔法在它面前形同虚设。 亚当构建了一条雷蛇，顺着他的手指朝紫色洪流冲去，魔法对撞之后，雷蛇取得了绝对的优势，狠狠的劈在怪物的身上。 亚当不断将闪电劈向怪物，怪物的血肉成片的碳化剥落，散发恶臭，又在神秘的天赋作用下出现。 怪物吃痛怒吼，亚当听到了通过契约传来的魔鬼的求救声：“主人，救我！”声音只出现了这一回，接着无论亚当怎么联系，都渺无音讯。 “被压制了？原本意识没有陷入疯狂？那么现在的情况是精神分裂，双重人格，还是魔鬼曾经吞噬的灵魂没有完全消化，聚合在一起形成了新的意志？” 怪物对亚当造不成什么威胁，它的攻击虽然威力不错，但能级上就低了魔力一头，能量总量又不如亚当，所以与其说是在战斗，倒不如说亚当在戏耍它。 弥漫在它身边的负面能量力场越来越稀薄，肌体再生的速度也减缓下来，亚当知道这个怪物就要被磨死了。 亚当手指连连弹动，闪电稳稳的在他身前天空交织，然后遮天蔽日的朝着怪物罩去，怪物仿佛知道厉害，紫色能量与负面能量力场融合在一起，然后裹挟着颜色怪异的波动，一头朝相反方向撞去。 肉被烤熟的恶臭味道一下子弥漫起来，怪物整个身体缺少了三分之二，这才挣脱了电网。 亚当索性跟在它的身后，看看这只怪物想要做什么。他曾经听说过深渊生物混乱扭曲的特性，这种生物会吃掉眼前能看到的一切，包括物质，精神，和能量，亚当对这种怪物变强的方式以及身体内部能量转换的方式很感兴趣，只是一直没有试验品可以观察，现在魔鬼正好送上了门。 一路追逐，怪物可以纯靠身体吸收空气当中游离的能量，如果不是亚当时不时的劈它几下，这会它大概已经完全复原了。 半夜过去，第二天天光放量的时候，亚当发现自己居然来到了一处聚集区，而且是正在发生战斗的聚集区。 四个试练学徒与超过五十名敌法师学徒在城内血战，虽然试练学徒人数远远少于对方，可是魔法的掌控力和杀伤力却远远超越对方，将敌法师学徒杀的节节败退。 负面能量攻击方式太单一了，造成的情绪和幻境又无法影响到法师之甲已经可以完全护住灵魂的法师学徒，奥姆家族虽然自高自大，但是在这时已经黔驴技穷，只有那一条路可走。 “血祭，血祭这群贱民，召唤绝望魔怪！” 城主一把抓住身边一人，急促的咒语过后，被他抓住的学徒炸成了血雾，血雾飘洒飞快的吹向四面八方。 四名学徒聚在一起背靠背呈犄角之势，四系元素魔法不断轰向血雾，可却无法阻止。 “绝望魔怪是什么？” “不知道，但这种规模的血祭召唤而来的最少也是临界点上的生物，准备好魔法，我们可能要发财了。” 他们虽然谨慎，但并没有想过会有什么危险，反而希望来个大家伙为他们送上功勋。 可是血祭被打断了，凡人的血肉灵魂还没来得及通过仪式聚合，就被从天而降的怪物一口吞下，是真的一口，怪物浑身裂开，出现了无数张小嘴，无数个小嘴又组合成了一个大嘴，一口就把所有血肉灵魂吃了下去。 “吼！” 紫色的火焰直冲天际，怪物在火焰中越长越大，不仅恢复了之前的体型，甚至还高出了几米，那些嘴也没有消失，而是长在触手枝节上，显得恶心恐怖。 血祭的中心点在城主身后，所以怪物直接降落在这里，顺手一把捞过城主吞入口中，其余敌法师学徒猛然惊醒，急忙开始攻击怪物，可却连外围能量屏障都无法击破。 亚当站在天空中脸色古怪，他功勋手环上的数字不断提高，怪物击杀的敌法师居然也算在了他的头上。 四个试练学徒目瞪口呆的看着怪物，凝聚的魔法不知道该不该放射出去，直到怪物消灭了除开他们之外所有人之后转头朝他们喷出紫色洪流的时候，他们才浑身激灵着放出了魔法。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是别的敌法师学徒召唤物挣脱召唤者的控制了吗？”四人飞散，其中一个学徒挥手点燃一团赤红色烈焰，扔向怪物。 怪物一口吞下了火焰，被烤的恶臭四溢，就连身体也焦了部分，可它却人性化的露出贪婪的表情。 “该死，这好像是深渊生物？可是为什么会长成这样，我们的魔法必须有一击摧毁它所有组织的威力，否则它的再生能力会拖垮我们！” 四人显然配合已经很久，对视一眼之后呈正方形悬浮在怪物头顶，随着怪物的动作而移动，形状保持不便，与此同时，地水风火飞速汇聚，元素浓度不断提高，魔力形成了一个独特的场。 123、指挥部（一） 亚当有些头疼，虽说怪物干掉这个城池里的敌法师学徒不是他指使的，但功勋点毕竟进了他的手里，他有点不知道怎么去和他们解释自己这种摘桃子的行为。 但现在，魔鬼虽然变异成了怪物，但绝对抵挡不了四人联手构建的复合魔法。 亚当的计算力是非人级别的，虽然不知道四人构建的到底是什么魔法，但已经大致的计算出四种元素纠结的节点，他手指一撮，四道细小的闪电轻轻劈在了元素节点上，让原本平稳的元素波动起来，趁着这个机会他降临到四人面前，伸出一根手指按在虚空，魔力输出使已经凝结的元素在原地爆炸，冲击波准确的全部落在怪物身上，没有伤到这四个学徒一丝一毫。然后电网重新出现，精准的将怪物罩在了其中。 “是你？在旁边偷窥了那么久，现在想出来抢功勋？”四人不知道亚当是谁，可功勋手环早已显示出了亚当的位置，原本他们只当是个懂规矩看热闹的学徒，没想到在关键时刻会出来横插一脚。 “小心一点，他刚刚破坏我们魔法的手段很厉害。” “还用你说？那个电网啊，我从没听说过有哪个学徒电元素魔法这么厉害。”一个学徒面色十分凝重。 亚当退后一步，避免自己被包围，然后带着歉意说道：“很抱歉，它，”亚当指了指在越缩越小的电网里嘶吼挣扎的怪物，“是我的灵魂奴隶，因为我的一个实验失控，所以打扰了你们的围剿，我愿意赔偿你们相应的功勋。” 亚当言辞恳切，让四人稍稍减少了敌意，当然更重要的是亚当魔法的威力，这个城池左右不过是几十点的功勋而已，没必要为了这点利益得罪一个强者。 “可它看起来充满了负面能量气息，还有那种紫色的，充满了混乱和扭曲的能量，你确定它是你的灵魂奴隶？” 亚当再度退后一步来到电网面前，电网当中分流出一道稳定电流切开了一大块带有活性的血肉，把它放在从随身空间当中取出的容器里面，然后电网大亮，直接把怪物烤成了焦炭。 与亚当签订灵魂契约的是身为意志生命的魔鬼，而不是眼前拥有血肉之躯的怪物，所以亚当不认为魔鬼会因此而死，甚至他还有些遗憾，如果不是这个意外他可以观察更久的时间，深渊生物的能量获取方式很有趣。 而深渊位面是一类型的位面统称，早已被法师征服，他不相信以高级法师的智慧会忽略其他生物的长处，之所以没接触到估计是因为自己等级太低，亚当隐隐感觉，也许晋级之后，真正的法师知识会让自己大吃一惊。 四名试练学徒自然不知道亚当的心理活动，他们只是一边盯着亚当的动向，一面观察电网之中的变化，当强光熄灭以后，原本怪物的位置只剩下一团混沌阴影，亚当指着它说道：“各位，这就是我的灵魂奴隶，一只魔鬼。” 四人松了口气，如果不是必须，他们也不想和亚当为敌，现在这样最好，其中一人迟疑了一下说道：“既然是你的灵魂奴隶，那你可以带走它，只是我们的功勋...” 亚当将魔鬼收回了脑海，现在的魔鬼状态居然比刚出生时还虚弱，显然刚刚的变异消耗了它巨大的元气。 “当然，我会赔偿给你们，一点都不会差。” 四人收起了魔力波动，看看满目疮痍的战场，又看了看亚当，另一人嘟囔道：“七十二点功勋呢，你现在怎么赔的起，诶，倒霉。” 居然有七十二点，这里还真是一个比较巨大的城池了，不过这点功勋对亚当来说不算什么，试练才刚刚开始，今后有许多可以获得功勋的机会。 “我不知道功勋的交易方法，不过七十二点，我有。” 四人猛然抬头盯着亚当：“指挥部今天才刚刚下令分批剿灭外围城镇，你怎么可能已经获得功勋？” 亚当不想解释这个问题，刚要继续询问怎么交易功勋点，就听到有一个学徒呢喃道：“电元素，电元素...” 啪。 这名学徒猛的一拍手掌，指着亚当喊道：“我知道了，你就是那个打响第一战的人！” 打响第一战的人？这是什么古怪的称呼？ 另外三人联想了一下当时附近几百里内清晰可见的雷霆，看向亚当的表情古怪了起来：“只要双方同意，功勋点就可以转移，不过你...” 亚当要给这四人每人十八点功勋，可是他们拒绝了：“每人十点就可以，虽然你抢了我们的猎物，不过也减少了我们的消耗。” 亚当自然不会硬送，交易完成之后他疑惑道：“你们刚刚说我，怎么了？” 那人问道：“你是要继续独行，还是跟我们回指挥部？” 亚当想了一下，还是跟着大部队方便一些，至少情报的获取远比自己一人效率要高：“去指挥部。” “那你可要小心了，指挥部高层的几个学徒，对你很不满。” “为什么？” 那人自嘲的笑了一下，指着身边的同伴说道：“他们来自七，八级大法师的高塔，早在试练之前就拿到了参加试练的学徒名单，最强者和最智者已经联合了起来，听说作战计划早已经制定好了，我们不过是跟在他们身后听命令碰碰运气而已。” 亚当脑袋一转，已经明白了问题出在哪：“你的意思是...” “他们认为你随意出手破坏了他们的计划，使得敌法师提前防备，大大延误了战机。” 亚当眼睛一眯，问道：“会怎么样？他们会杀了我？” 那人摇摇头：“那倒不会，杀人是会扣除大量功勋的，试炼结束以后功勋为零的还可以苟活，功勋为负会直接被圣塔法师击杀。”他看了看手里的十点功勋，觉得亚当人还不错，于是说道：“我猜他们会逼你就范，命令你服从他们的指挥，至于方式嘛，无非是那两种手段...” “哪两种？” 另一人嗤笑一声接过话头：“那还不简单，孤立你，或者重用你...” 124、指挥部（二） 亚当点了点头，如果杀人的代价很大，这两种方法确实是最让人无计可施的。 孤立就是将亚当排除在群体之外，不给他情报，不给他资源，不提供任何帮助。而中用就是另一个极端，把最困难最危险的任务交给亚当，可以选择接受或者不接受，接受了，那好，你死在外面或者没完CD是你自己的问题，不接受，就继续孤立。 这对一般的学徒来说是个死结，不过对亚当来说... 呵呵。 亚当一边查看脑海当中魔鬼的情况，一边等待四人收拾战场，很快半小时过去，五人准备启程返回指挥部。 ——— 指挥部很潦草的建立在一个城镇当中，试练学徒们在原来城主府的遗址上用魔法升起了一座堡垒，没有什么繁琐的身份验证，亮出功勋手环之后，亚当很顺利的进入堡垒当中。 四人在进入之前就和亚当分道扬镳，显然是不想和亚当靠的太近，惹上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亚当也不在乎，自顾自的选择了一间空房间，设下结界之后来到指挥部大厅当中。 大概是因为传送点分散的原因，亚当目之所及，只看到了不到一百个学徒，其中亚当认识的更是一个都没有。 学徒之间交流的大多是各自实力，组队请求，亚当没听到什么有用的情报，不过这不难理解，每一个情报都意味着功勋点，没有人愿意被别人摘桃子。 在指挥部的另一个房间里，五个学徒围坐在从天花板上垂下的两个光幕之前，其中一个显示的是锡兰岛的地图，其中红色占据了几乎所有部分，绿色只有零星的一小撮，而另一个光幕显示的正是大厅的影像。 “那个就是打响第一战的学徒？”其中一人指着独自坐在一边的亚当问道。 “第一战不算什么，可是他居然接连毁灭了七座城池，啧啧，不简单啊。” “太鲁莽了，仗着魔法卷轴而已，我不信他真的有这么强。” “嗯。”其余四人也是这样认为，纷纷点头，第一人伸手放大了光幕，将镜头对焦到亚当身上之后再次说道：“看来要警告他一下了，这个时候可不能任由他这么随意行动，会破坏我们的计划的。” 大厅当中的亚当猛然抬起了头，他感到有被窥视的感觉，周身磁场一放即收，他发现了隐藏在暗处的监视装置。 “哦？敏锐的感知，他发现我们了，那么，谁去跟这位朋友谈谈？” 他话音刚落，指挥部的大门被推开，走进了一名女性学徒，将一枚水晶球和一份资料放在了桌子上。 “莉莉丝，你回来了。” 名叫莉莉丝的女性学徒摆了摆手，她看到光幕上亚当的投影之后面色一变，直接挥手关闭了光幕，说道：“不要去招惹他，我们看走眼了。” 面对众人不解的眼光，她将手放在了水晶球上，如果亚当在场，大概会比较惊奇，因为水晶球里放射的是他的魔力魔法残留。 “这是我在科音和其他几座城镇里收集到的魔力残留，你们自己感受一下。” 原先的五人皱起了眉头，他们发现自己似乎想的太简单了，如果这是亚当本身的实力，而不是魔法卷轴的话... “他已经超越了临界点，他的魔力已经无限接近正式法师了，我觉得包括我在内，我们之中没有人做得到。” “即使你这样说...” 莉莉丝打断了他，将资料翻开：“还记得比尔吗？蒙地卡罗的比尔。” 众人纷纷点头：“之前也是战争联盟的一员，不过听说被一个小学院的学徒杀死了...呃，难道？” 莉莉丝点了点头：“没错，就是他。” ——— 亚当一边盯着监视装置，一边在心里盘算着，杀死一个试练学徒扣除五十点功勋，不知道指挥部的高层有几人，如果全部杀死的话估计会很麻烦，但如果只是杀死一两个，减少以后的麻烦，还是很合算的。 不过就在他下定决定的时候，却感觉到窥视消失了，与此同时，一个元气满满的惊喜声音在亚当耳边响起：“亚当！你什么时候来的？” 亚当起身微微一笑：“你好海莉，你好雪莉，我刚刚到。” 雪莉依然是那副清冷的模样，海莉则是一屁股坐在了亚当身边，自来熟的跟他显摆自己和姐姐获得的几十点功勋，亚当有些不习惯她的热情，见没有人找他麻烦，就想回到房间研究研究魔鬼的情况，就在这时海莉凑过来神神秘秘的问道：“喂，你主修的是电元素吧？” 亚当点了点头。 “第一天灭城的学徒是不是你？” 亚当再次点头。 海莉猛的一拍巴掌，兴奋的转头对着雪莉说道：“看吧，我就说我的感觉不会有错的，果然是他！”然后回过头来拉着亚当喊道：“我和我姐姐发现...” 雪莉一把按下雀跃的海莉：“住嘴，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吗？” 然后对亚当歉意一笑，轻声说道：“抱歉，海莉她太不成熟了，我们可不可以去别的地方谈谈？” 亚当有些好奇，同意了他们的请求，于是三人一同来到了亚当的房间。 “有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 雪莉严肃的说道：“在这之前，你灭城使用的是自己的魔法，不是魔法卷轴吧？” 亚当更加好奇了，这对双胞胎一定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情报，他释放了自己的魔力，短短的收放之间，双胞胎头发不由自主的飘起。 两人对视一眼，这比任何言语更有说服力，刚刚亚当的魔力直接穿过了两人的法师之甲，这已经足够证明亚当的强大。 雪莉接着说道：“你应该知道，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奥姆家族的领地，因为你...额，他们提前开始了防御，指挥部将情报汇聚之后，已经分批派出学徒剿灭小城，我和海莉在刚刚的任务当中得到了一个很有价值的消息。” 海莉蹦了过来：“我来说我来说！沿海岸线有一座大城，名叫墨兰，明天将会有一个名叫彼得的奥姆家族正式法师到达，我和姐姐想邀请你一起去劫杀他！” 125、彼得之死（一） “彼得？彼得·奥姆？” 海莉确认道：“没错，就是这个名字，听说是一个一级正式法师，因为墨兰城是海岸线附近最大的城市，城里有些资源对奥姆家族非常重要，所以没办法向普通城镇一样直接放弃，于是奥姆家族总部派了一位正式法师来保护资源。” 雪莉听出了亚当语气有些奇怪，于是问道：“你知道这个敌法师？” 亚当没有解释什么，直接同意：“我可以加入你们，不过只有我们三个吗？” 海莉皱了皱眉：“人多点当然好，毕竟那是个正式法师，不过我和姐姐不相信其他人，战争联盟里那些人又太讨厌，所以...”她生怕亚当觉得危险而退出，急忙说道：“我和姐姐很厉害的，我们联合起来的魔法只比真正的法师差一点点！” 雪莉比自己的妹妹细心，她看到了亚当脖子上的吊坠，自信道：“你胸前是活性封印结晶吧？” 亚当点点头，伸手握住了吊坠。 “也就是说你是超过了临界点的学徒，但是我和妹妹联合不会比你差。” 接下来三人继续交谈了一会，他也知道了为什么之前四个学徒会说自己破坏了计划。 锡兰岛上共有十五个不同的势力，各自划分统治区域，来往并不是很密切，这就给了试练学徒可趁之机，只要伪装成别家势力的学徒，就可以得到一定程度上的礼遇，再加上现在他们面对同一个敌人，只要不暴露自己，将谈话引到这个话题上，或多或少都会得到有用的情报。 彼得的消息双胞胎就是这么得来的。 而亚当几天灭七城的举动，却加速了敌法师们的警惕，使得大批城池被放弃，消息的来源也随之断裂。 “无论是不是有你，敌法师们都会很快收缩自己的势力，你所做的也只是将这件事提前了几天而已，而且敌法师学徒根本就不算什么，也不会知道真正有决定价值的情报。”海莉似乎对指挥部很不满，言语当中满是不屑：“战争试练的真正对象从来就不是只值一点功勋的敌法师学徒，他们不会不知道这一点，只是找个借口发难而已。” 接着海莉盖棺定论：“一群自以为是的白痴。” 雪莉拉了一下妹妹：“好了海莉。”然后向亚当告辞离开：“墨兰城距离堡垒不算很近，所以我们需要提前出发，天亮前到达，亚当你有什么问题吗？” 亚当摇摇头送走了两人，坐在床边沟通主仆契约。 “主人...”魔鬼虚弱的声音出现在了亚当的脑海当中，随着他的召唤，一滩灰白色的雾气出现在了亚当的脚边，“我好饿...” 亚当取出几块以太结晶扔进了雾气当中，雾气缓慢的涌动，直到以太结晶全部消失，魔鬼才稍稍恢复了一些元气，只是仍然无法化形。 亚当将它收回脑海，拿出被封印的怪物血肉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魔鬼厌恶的说道：“那是深渊的杂种！它一直没有消失，一直在我的意识深处！潜伏在我的传承记忆当中！” 亚当了然，身为魔鬼的主人，理论上他对魔鬼有完全的支配权，但唯独传承记忆亚当无法窥探，那似乎是一种源自更高层次的保护，亚当感觉如果自己强行阅读的话，魔鬼就会毁灭。 “那个愚蠢的，野兽一样，不，比野兽更野蛮的东西，它居然想要杀死我，彻底变成深渊生物！主人，我差点就看不到你了！”魔鬼说着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闭嘴。”魔鬼哭起来没完没了，亚当皱着眉头听了好一阵，终于忍不住打断了它，然后指着那个肉块问道：“那现在，它是死了还是活着？” “它...它还活着...”魔鬼抽抽噎噎，十分委屈，“只要我失去理智，它就会趁机出来占有我的身体。” 亚当眼睛一亮，终于感觉到魔鬼存在的价值有所提高，相对于现在来说还无法理解的意志生命，深渊生物是切切实实可以直接研究的，亚当脑袋里已经转过了无数利用这种带有强大侵略性和恢复性细胞的构想。 每一种都很令人着迷。 ——— 彼得·奥姆正飞速朝墨兰城掠去，虽然被委以重任，但是他的心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喜悦，他活了很久了，一共经历了三次战争试练，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是用多么卑微的方式才能活到现在。 这一次他知道自己逃不过了，他已经被抛弃，十几年前那个汇聚了他本体百分之七十力量的分身被毁掉之后，他在家族当中的资源和话语权一直在降低，家族甚至不愿意为他提供足够的人类绝望来恢复实力，现在的他只有全盛时期六成的实力。 “这是我唯一的机会了。”彼得·奥姆暗自对自己说。 墨兰城有无数凡人生存，而且还有一个专门为家族天才准备的绝望观察场，那里时刻汇聚着海量的人类绝望，只要可以将它们全部吞噬，他就有了重回巅峰的希望。 “只有实力才是属于自己的，如果我能在这个期间成为三级法师，我就可以活下来，家族即使对我不满也没有办法。”作为活过三次战争试练的资深敌法师，他比试练学徒更了解规则，他知道试练一旦开始，背叛者们就不会提供给学徒任何帮助，虽然他自己知道连升两级希望渺茫，仍旧想要试一试。 彼得·奥姆带着比夜色更黑暗的幽光降临在墨兰城城主府，在这里担任城主的巅峰敌法师学徒赶忙迎了出来，恭敬道：“彼得大人，资源收敛已经基本完成，请您在等待一天，之后就可以随时撤离，只是城中的凡人有些麻烦...” “哦？绝望水晶和能量石全部收集完成了吗？交给我吧。” 敌法师学徒愣了一下，后退一步：“彼得大人，这不合规矩，资源必须由我亲自交给家族，除非我死了，否则您不能接手。” 彼得·奥姆点了点头，和善的笑了起来：“没错，规矩就是这样，所以...” 126、彼得之死（二） “...所以，你去死吧。” 彼得说着一指点在城主头顶，城主发出不似人类的凄厉吼声，灵魂顺着彼得的手指上浮，血肉之躯一寸寸崩裂之后，灵魂被彼得拖在了手上，他笑看着灵魂的咒骂，自言自语道：“这是你的荣幸。”然后深吸一口气，将它吸入身体当中。 隶属于墨兰城的敌法师学徒轰然散开，超四面八方逃窜，彼得·奥姆杀死城主，无异于被判家族，他们的命没有城主贵重，也不认为彼得会放过他们，只有逃跑才有一线生机。 “真是美味的灵魂。”他陶醉的说道，“你们跑什么呢？” 几声短促的咒语之后，整个城主府被灰色能量包围，敌法师学徒一个没剩下，全部被包围在能量当中。 彼得招了招手，一个学徒不由自主的来到他身边：“你不想死吧？告诉我绝望和能量放在哪里了？” ——— 亚当和双胞胎来到墨兰城时，整座城市已经成为了修罗地狱。 浓郁的负面能量直冲天际，各种犯罪在城中时刻发生，最后都已死亡作为结尾，可诡异的是没有任何声音传出。 “这是怎么回事？！”海莉目瞪口呆的望着墨兰城，不知道这个昨天还好好的城市，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很明显，他们内讧了。”亚当倒是不奇怪，他之前灭掉的几个城市里靠后的几个都是这副模样，敌法师学徒面对死亡压力已经疯狂了。 “姐姐，我们怎么办？” 三人来的路上，制订了详细的计划，包括如何入城，如何灭城和击杀正式法师之后功勋点的分配，亚当觉得有些麻烦，不过看在敌人是正式敌法师的份上，没有反对。 雪莉有些不知所措，这样的情况下，她们之前制定的机会完全行不通了，她将目光转向亚当，“难道只能按照他的想法去做？”她有些不甘的想到。 “你必须马上决定，我感觉到负面能量正在向一处汇聚，如果主持绝望的是彼得·奥姆，那就麻烦了。”亚当眼中电磁光辉闪烁，魔力从法师之甲上蒸腾而起，手中刻画有余烬魔法的戒指已经做好了准备。 亚当叹了口气，越发觉得组队很麻烦，如果他有自己的情报获取渠道，又何必这样束手束脚？ “姐姐！”海莉焦急道。 雪莉咬了咬嘴唇：“可是，城里还有那么多普通人...” “随便你吧。”亚当忍受不了这样的犹豫不决，直接飞到墨兰城上方，魔力灌入戒指，黑色的火焰散落在天空当中。 时隔十余年再次使用这枚戒指，亚当感觉到激发不再像之前那样困难，魔法的威力也不再让他惊惧，其实他自己的魔法也可以杀进城内，只是因为连锁焚化的特性面对这种负面能量的结界十分有效，所以才选择炼金物品。 负面能量成为了余烬的燃料，黑色火焰呈燎原之势破坏结界，少顷之后，亚当感觉到结界薄弱，一弹指十数道雷霆聚合，轰鸣声在亚当突入墨兰城之后才在雪莉耳边炸响。 “姐姐，你到底在犹豫什么！亚当都已经杀进去了！” 雪莉脸色不太好看，她知道的比妹妹更多，在战争试练当中，屠杀凡人不会扣除功勋，可却和通过之后在位面战争中执行的任务有关，像亚当和她们接下来要做的这种行为，基本上只能成为毁灭者，而毁灭者是最危险的。 ——— “果然是你，彼得·奥姆。” “杂种，贱民。” 亚当进入结界的瞬间，就感知到了彼得·奥姆让他记忆深刻的肮脏魔力波动，两人的目光甚至透过层层血腥对撞在了一起，亚当不知道他为什么掀起这样的屠杀，不过这并不影响亚当接下来的决定。 破坏对方的意图等于消弱对方的实力。 符文浮现之后，磁场随之出现，雷域从亚当的头顶，手边，脚下，任何一个地方放射雷霆，与漫天的铁砂一同向四面八方无差别攻击，亚当在和彼得·奥姆比赛杀人的速度。 “加菲尔德，开饭了。” “嘎嘎！谢谢伟大的主人！” 被亚当杀死的凡人，灵魂直接被魔鬼吞噬，飘向彼得·奥姆的数量急剧减少。 敌法师学徒看到漫天的雷霆和黑色的‘风’，惊慌起来，在几名同伴接连被杀死之后，有一人鼓起勇气回头对彼得说道：“大人，求您出手...” 啪。 彼得·奥姆点碎了他的脑袋，阴沉的说道：“继续，否则我会先杀了你们。” 他没有想到背叛者来的这么快，更没有想到来的会是亚当，他深深的了解背叛者的强大，亚当看到他之后没有逃跑，意味着对方有自信正面面对自己，“区区十几年而已，该死，该死！” 亚当的魔法范围太广，杀人速度无比迅速，几分钟之后，亚当身边已经再也没有一个活人，他把魔鬼从身后拽出，对着吃的脑满肠肥的魔鬼命令道：“去，杀了那些学徒。” 说完也不理面露丝丝恐惧的魔鬼，整个人裹在雷霆当中向彼得·奥姆冲去。 彼得怒气冲天，亚当目中无人的姿态深深的刺痛了他的自尊，他的嘴里呢喃着晦涩的咒语，震碎了悬浮在空中的几个绝望水晶，海量的人类绝望汇聚成灰色的能量束，无数灵魂在其中挣扎嘶吼：“灵魂撕裂！” 亚当面无表情的在空中停顿，扩散的磁场飞速收缩，在他身前与电元素和念动力一同构建了一道具现化的电磁屏障，他根本不想躲避，而是正面面对这曾经让他历经绝望的魔法。 “就拿你来检验一下现在的我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 灵魂撕裂与电磁屏障无声对撞，随着能量的相互抵销，彼得·奥姆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他本以为自己的魔法至少会让亚当有所顾及，可没想到正面交锋的结果，却是灵魂撕裂落入了下风。 “卑微的贱民！卑劣的杂种！”彼得怒吼一声，长袍被能量激荡而起，他的声音化为了另一种魔法，带着诡异的震荡，朝亚当打去。 127、彼得之死 这是亚当第一次见到声波魔法。 恐惧咆哮，是彼得这道魔法的名字，通过精神力震荡以太发出超声波，以此来达到杀人的目的。 超声波具有的强穿透性和指向性在加上灵魂撕裂的魔法力量，终于破碎了亚当的电磁屏障，击中了亚当的身体，可就在彼得·奥姆大喜过望的瞬间，亚当消失在了原地。 古代魔法师没有元素真身。 他们的灵魂晋升与主流法师不同，不是彻底的蜕变，只是在原本的基础上得到加强，缺少法师之甲保护的灵魂无法承受高能级能量的堆积，也就是说，彼得·奥姆的肉身是他最大的弱点。 亚当将磁场作用在自身，短时间内获得了超人的身体素质，在这一刻，他的纯粹体质已经超越了大骑士的极限，达到了没有明确划分的新境界，在这种体质的支撑下，他的速度突破了肉眼可以捕捉的极限，刚刚留在原地的只是一个视觉上的残影。 而亚当本体已经来到了彼得的头顶，手持高频振荡的铁砂元素之剑，向彼得斩去。 彼得大惊失色，一瞬间接连震碎了五个绝望水晶，将自身完全包裹在灰色的能量当中，亚当的元素之剑落下，只击散了一团雾气，剑锋在地面劈出一道又深又长的裂痕。 “果然，你不敢硬接。”亚当看着几十米开外重新聚成人形的灰色浓雾，抿了抿嘴唇，提剑再次消失在原地。 早在维克托院长告诉他战争试练是剿灭敌法师以后，他就对各种古代魔法的流派做了些研究。 尤其是负面能量魔法，亚当了解之后发现，它可以说是正面对战最弱的一种。 修行这种魔法的法师不仅身体孱弱，而且基本上只能造成减益效果，缺乏正面对轰的手段。 “心灵瘟疫！”彼得尖叫一声，诡秘的能量波动散发，可亚当不闪不避，强磁场在身前凝结，扭曲了范围内的能量场，心灵瘟疫造成的能量波动也同时变得分散，然后湮灭，亚当全身裹在雷霆当中，神灵一般从天而降，再度击散了彼得的身躯。 “知识就是力量，现在你懂得这句话了吗？”亚当平静的声音在彼得听来无比刺耳，来自一个法师学徒的讽刺在自命不凡的他听来简直无法忍受。 “区区一个学徒而已，如果不是我的分身被杀死，你以为自己有资格在我...” 嘭。 亚当松开了握剑的手，元素之剑作为电磁炮的子弹射出，终于切切实实的射穿了彼得的身体。 砰砰砰砰！ 接连四声闷响，四枚绝望水晶爆开，绝望之力捅入彼得残破的身体，勉强避免了他的死亡。 “不紧跟时代的，终将被时代抛弃，你的魔法太落伍了，即使实力没有减弱，也不会是现在的我的对手。” 雷霆雨落，铁剑飞舞，亚当一面释放储存在线程里的魔法，一面不断用言语激怒彼得，两人的战斗进行到现在，亚当以学徒之身，彻底占据了上峰。 “该死！该死！”彼得在雷域当中不断奔逃，“我怎么可以死在一个学徒的手上！” “恐慌蔓延！”彼得身体突然有一瞬间的模糊，接着无数扭曲丑陋的灵魂从他体内冲出，朝着亚当撕咬而来，可是根本就没有一个可以靠近他的身体，全都被将下的雷霆劈成了虚无。 “一成不变的魔法。” 亚当继续打击彼得·奥姆的意志，他确实有些失望，“难以置信居然有魔法几万年来毫无进步，和我在高塔里看到的古老资料上记载的毫无差别。” 亚当用电磁炮无差别的覆盖彼得身边的范围，接着说道：“灵魂撕裂，心灵瘟疫，恐慌蔓延，绝望幻境...” “闭嘴，杂种！” “污染毒素！” 彼得狂吼出声，绝望灵魂在咒语的提炼下成为一种莫名物质，散发着恶心的光泽飞速接近亚当。 路径当中的能量被它同化，像是被污染一样成为了它的一部分。 “对了，还有这个，污染毒素。” 亚当两手交叉平伸在面前，电流和磁场飞速做功，周边空气和可以调动的能量被电离成等离子体，聚拢在亚当身前，这一招威力实在太强，即使亚当是魔法的发动者，也无法完全隔绝高温，仅仅凝聚了两秒钟，他就不得不将电浆炮发射出去。 污染毒素魔法一触即溃，电浆炮威力分毫未减的落在彼得·奥姆的身上。 双胞胎在天空当中看到了电浆炮惊人的威力，带着丝丝惊惧落在了亚当身后，海莉这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不知道亚当用的是什么魔法，可是她能感觉到温度，作为主修火元素已经达到了临界点的学徒，她最强的魔法威力也达不到这种温度。 “他...被你杀死了吗？”海莉瞠目结舌的呢喃道。 亚当没有回头，只是平淡的回了一句：“没有。” 亚当清楚的看到在电浆炮即将融化彼得身躯的前一秒，他炸成了雾气飘向四方，显然是通过秘法保住了性命，当然，最重要的是功勋手环没有变化。 亚当解除了聚集在自身的磁场，将范围提升到最广，彼得·奥姆已经重伤，不可能逃得多远，亚当不担心他会用传送术逃跑，因为在强磁场当中使用传送魔法，等于自寻死路。 雪莉有些焦急的看着手环，欲言又止，不想在这个时候打扰亚当。 磁场不断波动，念动力一遍又一遍扫过范围，记录所有异常的能量，在几秒钟之后亚当抬手发出一记电磁炮打向最边缘：“找到你了！” 灰色雾气蒸腾，彼得重新聚合身体，脸上再也没有了张扬跋扈，留下的只有惊惧和不甘。 “背叛者，我会在地狱等待你灭亡的那天！”彼得歇斯底里的狂笑起来，说罢残余魔力激荡，酝酿自爆。 亚当不知道如果敌法师自爆他是否可以得到功勋，保险起见他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于是飞速构建了雷域符文，数十道雷霆在彼得头顶当头劈下。 可就在这时，一面黑色能量盾出现在了彼得的头顶，挡住了漫天的雷霆，接着磁场范围之外，一个人影出现，两手撑地，延长的阴影飞速刺向彼得·奥姆。 128、伊格纳斯 “伊格纳斯，住手！！” 双胞胎在见到阴影的霎那同时大叫道。 亚当眉毛一扬，在他破开结界开始战斗的时候，就发现了功勋手环上有一点在飞速接近，不过当时亚当没空理会，没想到居然是一个来抢夺功勋的战争学徒。 “哈哈哈，摩尔多高塔的亚当，你很强，出乎我意料的强，不过现在你没有魔力了吧，这个一级敌法师的功勋，我就笑纳了！”名叫伊格纳斯的学徒哈哈大笑，他本来只是想跟上来看看亚当三人想要做什么，没想到却有这样的收获。 “一百点功勋，不是个小数目啊。”他一边想着，一边在磁场之外操控如同刀锋一般的阴影，向彼得·奥姆刺去。 “有意思。”亚当不慌不忙，在磁场当中，同等级之下没有人的魔法会比他更快，一百点功勋根本逃不过他的手掌心。 亚当一脚狠狠踏在地面，五百米开外的边缘上，一柄巨大的铁砂之剑从地底升起，精准的阻拦了阴影，高频振荡同时把处在自爆边缘的彼得·奥姆撕成了碎片。 伊格纳斯将阴影向自身收缩，整个人成为了一团阳光下的黑暗，他没想到亚当在正面击败一个正式敌法师之后还留有战力，顿时生出了遁走的心思。 磁场束缚了彼得·奥姆聚集的残留魔力，在亚当轻微的引导下朝伊格纳斯的方向爆开，伊格纳斯黑暗中的面孔一滞，从阴影中走出，两手十只手指张开，阴影丝线在他面前层层叠叠纠缠，黑色的盾牌再次出现。 轰！ 彼得·奥姆最后的遗产爆炸，伊格纳斯倒退三步。 亚当悬浮向前飞去，磁场以他为中心随之移动，手指朝向伊格纳斯的方向，一发发小型电磁炮接连不断的射去。 刚刚的战斗虽然持续时间很短，但对魔力的消耗并不低，正式敌法师的魔法仍然带有一些亚当无法理解的奥义，之所以能抵消，一定程度上是依靠亚当远超常人的魔力储备。 面对伊格纳斯，亚当放弃了威力巨大的大型魔法，而是选择用消耗稀少的小型魔法牵制，全部线程正在抓紧冥想来恢复魔力。 “功勋已经被你拿走，为什么还不依不饶？！” 亚当一语不发继续释放魔法，根本没有一丝息事宁人的想法，人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抢得走逃得开是他的本事，抢不走逃不了就是他的命了。 伊格纳斯多次想要遁入阴影，可是都被瞬发的魔法打断，因为没有抢到功勋点还被拦截的怒火越来越甚：“没想到还没有得到功勋，就要先变成负数了。” 伊格纳斯向后暴退，阴影从他手指向外射出，像无数条毒蛇一样在空中张牙舞爪。 “既然你自己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阴影之蛇！” 阴影塑形而成的毒蛇在天空中活灵活现的收缩了一下，然后带着刺耳的风声朝亚当飞来。 亚当做了和伊格纳斯一模一样的动作，只不过他的手指上流出的是电流，电元素在空中塑能出的蛇的形象比阴影更加清晰，随着亚当左手轻挥带着噼啪的电流声向前方飞去。 砰砰砰... 连环爆炸声此起彼伏，阴影和电流扭曲交错，逸散的魔力将本就残破不堪的环境变得更加凄惨。 伊格纳斯是亚当目前遇到的战斗意识最强的学徒，他一招过后根本就没有理会结果，而是继续构建魔法，阴影在他身后不断凝聚，塑能成无数柄利剑，同时嘴上喋喋不休：“你还能有多少魔力？不要挣扎了，乖乖去死吧！” “阴影之剑！” 亚当落回地面，符文光辉常量，水流一样的铁砂从地底升起，瞬间凝聚成铁砂之剑，带着电元素的蓝白光辉，与阴影之剑针锋相对。 刚刚亚当的电蛇只是知识的应用，但现在的铁砂之剑却是完整的符文组构建，威力远比雷蛇更强，但伊格纳斯的魔法威力却没有什么大变化，阴影之剑飞速溃散，伊格纳斯刚刚站立的位置，出现了一个大坑。 “伊格纳斯的阴影魔法最擅长隐藏，你要小心他的偷袭。”雪莉高声说道，她和妹妹紧紧靠在一起，精神力不断扫射四周，虽然觉得不太可能，但也有些担心会成为伊格纳斯偷袭的目标。 亚当点了点头没有回答，趁这个机会从随身空间中拿出了一块以太结晶恢复魔力，伊格纳斯虽然在高速移动，但他的方位一直没有脱离亚当的掌控，有了磁场之后亚当根本就不害怕偷袭。 突然亚当冲天而起，刚刚的位置上升起的阴影组成了圆环，圆环上又长出尖刺交叉，亚当在天空向下看到的就像是一朵黑色的花。 沙沙。 细微的声音响起，以太结晶随风飘散，亚当脚下浮现的符文组成了一个耀眼辉煌的魔法阵，漫天铁砂聚集而来，多重雷域层层叠加，强磁场统一所有逸散的能量：“超电磁炮。” 超电磁炮向地面无人的角落射去，与此同时伊格纳斯的身体从阴影中浮现，他面目狰狞，接连撕碎了三个卷轴，黑色的阴影之盾将他的身体牢牢保护在内。 轰！ 双胞胎只见魔法对撞处耀眼的光芒冲天而起，魔力冲击波让她们的法师之甲自动浮现：“伊格纳斯用了魔法卷轴！亚当到底用的是什么魔法？电元素绝对没有这种威力！”雪莉抓住紧张的妹妹，自言自语。 光芒散去之后，她们看到亚当朝着爆炸产生的坑洞里走去，伊格纳斯正奄奄一息的躺在里面。 “我赢了。”亚当轻声说道，同时举起了手中的元素之剑。 伊格纳斯散发着熟肉的味道，浑身不断逸散着阴影之力，这是灵魂驾驭不住知识的表现。 “你不能杀我...”伊格纳斯声音微弱的说道，“我是战争联盟的成员，杀了我你在试练当中将不会得到任何一点帮助！” 亚当不为所动，元素之剑向下落去。 突然一面冰晶盾牌挡住了元素之剑，雪莉的声音在亚当耳边响起：“亚当，还是考虑一下他的话吧，战争联盟的势力的确很大。” 129、分道扬镳 一直没说话的海莉也劝说道：“是啊亚当，反正你也没有什么损失，不如就...天啊！” 噗呲。 元素之剑剑锋插入伊格纳斯的眉心，伊格纳斯的身体直接在狂暴的电热和震荡中化为了粉尘，混合着冰晶随风飘散。 亚当看了看功勋指环上减少了五十点的数值，突然觉得第五元素圣塔这个规则还算不错，否则如果每次战斗时都有人在旁边窥探出手，还拿他们没办法的话，反而更加不合理。 雪莉眉头紧锁，对亚当说道：“其实你应该放过他的，战争联盟在锡兰岛上是很大的一股势力，如果他们执意要在试练中为难你，你会很难受。” 亚当毫不在意，得到了魔鬼的深渊身体上高度活性的血肉之后他已经有了一个很诱人的想法，如果可以成功，掠夺功勋再也不会成为问题，况且就算是不成功，亚当也从不是一个任人欺凌的人。 “拿出你们的功勋手环吧，按照约定...” 墨兰城毁灭以后，亚当总计得到了二百三十点功勋，扣除五十点还剩下一百八十点，“你们每人可以获得四十点。” 虽然双胞胎在这次任务当中几乎没有出力，不过亚当并不是一个斤斤计较的人，几十点功勋而已，还不值得他翻脸。 没想到双胞胎摇头拒绝了：“算了，敌法师是你一个人杀死的，和我们无关，而且你...”雪莉顿了顿，婉转的说道：“你今后应该比我们更需要功勋点。” 这时一直畏畏缩缩的躲在战场外的魔鬼来到了亚当身边：“主人，敌法师学徒都死了，只不过有二十几个是死在她们的手里。” 海莉看着亚当，眼光中居然带上了丝丝怜悯：“要不，把这些送给你吧...” 亚当摆了摆手，转而问起战争联盟的事情：“伊格纳斯在战争联盟中实力排在第几位？” “他不是我和姐姐联手的对手，不过比我们单独一人强。在战争联盟中算是中等。”海莉说着看了看亚当，又看了看已经消失不见的尘埃，不禁打了个激灵，她们之前还大言不惭的认为两人联手不会弱于亚当，但现在看来，还差的远。 “战争联盟一共有多少成员？” “三十一个，哦，现在是三十个了。” 伊格纳斯在三十人中位列中间，也就是说还有十人以上比他更强。 雪莉说道：“亚当，不要小看战争联盟，前十位的脖子上，”她指了指亚当的活性封印结晶，“都带着这个东西。” 亚当把这个消息记在心里，带有活性封印结晶的都是随时可以成为正式法师的巅峰学徒，只要保证不陷入这种等级的学徒包围当中，亚当就没有任何危险，至于其他人，可以放在眼里但不用放在心上。 “往届的战争试练，会持续多少时间？” 两人一愣，回忆了一会才不确定的说道：“我们知道的也不多，不过听说最艰难的一届，足足用了三十年才有不到一百人勉强完成了试练。” 双胞胎等待了一会，见亚当没有其他问题，于是说道：“我们要回指挥部了，你...” “我不回去了，那么，祝你们好运。” ——— “主人，你就应该撇开他们自己来的，凭你的实力，这些修炼劣质能量的法师根本就不够看。” 魔鬼撇着嘴看着两姐妹离开，它不喜欢这两个人，总觉得她们不怀好意。 亚当对它伸出手：“拿出来吧。” 魔鬼脸色一下子尴尬起来，讪笑着从背后掏出了几样东西：“嘿嘿，我本来打算一会在交给主人的...” 亚当也不点破它的小心思，敌法师的东西他其实也看不上眼，取出一份地图之后将其余物品还给了魔鬼，对它很和善的说道：“你随便处理吧，我们会在这里休整半天。” 魔鬼愣愣的看着亚当，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又找不到原因，但又不敢问亚当，只好带着复杂的情绪离开，墨兰城积累了不少能量石，它可以尽情的吸收。 亚当摊开了地图，上面详细的记载了奥姆家族势力范围内的所有城镇方位，不过亚当现在对奥姆家族没了兴趣，直接将目光转向了另一面。 “想要研究深渊血肉，我手头上没有设备，所以只能去抢。精研变异生物的希尔家族，擅长诅咒毒素的兰斯家族，还有主攻亡灵魔法的永生学派，这三家就是我接下来的目标，还好，他们的领地紧挨着。” 想到这里，亚当再次看向魔鬼，眼神更加和善了，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这个混血奴隶是这么有用，如果他的想法正确，如果一切顺利，他的研究将会给整个锡兰岛一个巨大的惊喜。 正在大块朵颐的魔鬼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 奥姆城，奥姆家族。 依然是那个看守魂晶的敌法师学徒，这一次他无视了成片碎裂的学徒级魂晶，惊恐的目光盯着脚下，“彼得大人，死了...” 他冲进了议事厅，疯了一样大喊起来：“彼得大人死了，法师也死了...” 库克和奎因同时出手，两股灰色能量束在学徒面前爆炸，他翻了一个白眼直接晕了过去。 “来人，把他带下去。”库克对议事厅外的下人命令之后转头对奎因说道：“奎因，发泄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奎因焦躁不安：“库克大人，请你告诉我，上一次背叛者入侵，家族在第几天损失了第一位法师？” 库克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听着奎因，这只是个意外，我们需要警惕，但不能慌乱。” 库克嘴上这样说着，可是心里也不迷茫，他知道彼得的底细，这个活过了三次背叛者入侵的老法师应该比谁都谨慎，可就连这样的人都死的这么快，这一次来的，到底是多可怕的学徒？ “库克大人，现在我们要怎么做？”另一位法师低声问道。 “各位，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了，家族实力收缩的速度必须加快，每个人负责一个城市吧，尽可能带回所有的家族成员，和绝望能量。” 130、获取实验设备 奥姆家族因为彼得的死，再一次加快了势力收缩的速度，家族中的正式法师除了几个二级顶峰留守之外，其余倾巢而出。 这个举动再一次打乱了战争联盟制定的计划，大批得到情报去收割功勋的学徒遭遇了正式等级的敌法师，死伤惨重。 战争联盟开始以为这种情况只是偶然，直到遭遇事件越来越多之后，他们才意识到不对。 “雪莉，海莉，伊格纳斯去哪儿了。”指挥部中，莉莉丝对双胞胎问道。 海莉显得很暴躁：“伊格纳斯又不是我们的奴隶，他去哪里我们怎么知道。” “奥姆家族的动作，与你们有关吧？”莉莉丝琥珀色的眼睛平静的像是湖水，听到海莉的话之后没有一点动摇，虽然是询问句式，但却用着肯定的语气。 莉莉丝越是平静，海莉就越是烦躁，她无比讨厌莉莉丝这种好像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自负模样：“你在质问我们？凭什么？有怎么样，没有又怎么样？” 莉莉丝觉得和失去理智的人没有办法沟通，转而向雪莉问道：“雪莉...” 雪莉皱着眉头打断了她的话：“他跟踪我们的事情，你知道吧？” 莉莉丝点了点头：“你知道的，伊格纳斯是战争联盟的成员...” 海莉大声的嗤笑：“战争联盟又怎么样？高人一等吗？还不是被...” “海莉，住嘴！” 莉莉丝的目光在两人脸上来回扫过，然后笃定的说道：“你们在墨兰城杀死了一个敌法师，伊格纳斯大概是想要抢夺功勋，于是也被你们杀死，但是你们两个没有留下伊格纳斯的实力，所以真正动手的是亚当，对吧？” 海莉知道自己闯了祸，低头讷讷不再说话，雪莉一拉妹妹，径直走出了房间。 莉莉丝转头对着指挥部里其他战争联盟成员说道：“亚当很强。” “可是他再强也只是一个人，伊格纳斯的死无关紧要，但是我们必须表现我们的态度。” “没错，否则战争联盟在试练当中的权威，将荡然无存。” 对于一个试图左右试练的组织来说，失去权威是致命的，莉莉丝知道他们说的是对的，但不知为什么，她的心里有些不安。 “那么，通知所有试练学徒，禁制给摩尔多的亚当提供任何帮助和情报，发布悬赏，发现亚当行踪的奖励功勋三十点，杀死亚当的，奖励一百点。” ——— 亚当并不知道战争联盟已经对他发起了通缉，现在距离杀死伊格纳斯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周，亚当早已离开了奥木家族的领地，来到了锡兰岛的另一面。 “主人，我们路过的城镇里有不少功勋，为什么一定要到这里来，这座城市里也许有正式等级的敌法师存在。”主仆悬浮在希尔家族势力范围内的一座大城上空，魔鬼不解的问道。 “那些城镇太小了，没有剿灭的价值，我即将要做的事情，比掠夺功勋更有趣。” 魔鬼感觉有点不安，这几天当中它已经听到了很多次类似的话，可每当它追问到底是什么事情的时候，就会发现主人看着自己的眼神无比和善，这让它不寒而粟。 还没等它接着说什么，就发现自己像是一枚炮弹一样向城镇射去，耳边传来亚当的命令：“去杀死所有学徒，注意不要破坏类似实验室的建筑。” 希尔家族的领地没有像奥姆家族一样戒备，脚下的城市仍旧维持着正常的秩序，亚当发现这里的凡人生活的比奥姆家族那里的要好的多，大概是因为两个势力研究的魔法不同，奥姆家族研究人类绝望，所以需要不定时的屠杀凡人，而希尔家族研究变异生物，对凡人的需求并不是很高。 亚当并不想亲自出手，他的魔法威力太大杀伤性太强，很容易产生误伤，而城池里可能具备的实验设备对现在的他来说是很宝贵的财富。 功勋点不断跳跃，魔鬼很适合暗杀，身为一个意志生命，它不会被普通的材料阻挡，实力较弱的学徒在它面前又完全没有抵抗能力，只要不出现... “主人！救命，这里有正式等级的怪物！” 亚当的想法还没落下，就听到魔鬼一连串的呼救声，紧接着城镇中央地震一样颤抖，地面裂开了一个巨大的缝隙，能量风暴伴随着铺天盖地的恶臭吹出，整个城市顷刻间笼罩在了墨绿色的怪风当中。 “这怪物，看着有些眼熟？”亚当没有急着出手，反而从随身空间中取出了一柄锈迹斑斑的小刀，亚当曾经研究过这把刀，不过因为知识体系不同，亚当完全无法激活它的能力，所以只是随意的扔在了一旁，这是亚当第一次外出执行任务时，从敌法师学徒手中缴获的战利品，他记得那个女人叫奎琳娜。 眼前的怪物和当初奎琳娜召唤的寄生魔物长相相似，缝合怪一样乱七八糟的身躯，没有理智只有杀戮和毁灭的本能，身体可以发出能量攻击，每一滴体液，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剧毒。 亚当伸手指向变异生物，雷霆塑能成为一条巨龙，从天而降狠狠的打向魔物的头颅。 围绕在魔物身体周围的能量场瞬间几乎成为实质，将雷霆层层削弱，到最后，亚当的魔法虽然击中了魔物，可造成的伤势却微乎其微。 一滴绿色的血滴下，落在地面变成了一只小型魔物。 “果然是一种东西，当初的学徒应该也是希尔家族的，这种东西对我来说倒是比奥姆家族更难对付一些。”亚当眼睛善良，魔物本身不值一提，虽然具有正式等级的力量，可是它的本质仍然处在低级层次，但是合成这种魔物的手段却是亚当现在急需的。 噼里啪啦。 随着亚当的动作，无数条雷霆巨龙从空中接连不断的降落，准确无误的打在魔物身上，魔物吃痛之下怒吼连连，庞大的身躯每一个动作都会摧毁成片的建筑，而城中的凡人更是死伤惨重。 131、准备新实验 亚当皱着眉头看着随意翻滚的魔怪，这样下去城里的建筑就要被它全部破坏了。 “召唤出它的学徒被你杀了吗？”亚当对着魔鬼问道。 魔鬼急忙点头：“杀了杀了，那小子弱的很，被负面能量冲击打中之后像是疯了一样自残，很快就死了。” 亚当若有所思，这应该就是在他和其余战争法师看来最弱的奥姆家族能在锡兰岛上立足的原因了，古代魔法师大概都有心理疾病，而负面能量魔法会诱发疾病扩散，造成心灵失守。 亚当召唤出一道巨大的雷霆，劈在魔怪身上之后掉头朝城池外飞去，魔怪主人已经死掉，无人操控的魔怪毫无智慧可言，见亚当逃走，没有一丝犹豫的就飞身追上。 远离城池之后，亚当彻底放开手脚，各种威力巨大的魔法接二连三的砸向魔怪，魔怪根本就没有反抗能力，曾经对亚当造成过麻烦的分身异能，对现在的亚当来说如同笑话。 “主人，我去帮你干掉它！”战斗结束以后，魔鬼从亚当身后溜出，看着地面上奄奄一息的巨大怪物，跃跃欲试的说道。 亚当一脚把它扫到了一旁，拿出那柄锈迹斑斑的小刀落在魔怪身边，然后直接将小刀插进了魔怪的头顶。 刀身上的锈迹开始溶解进入魔怪的体内，魔怪剧烈颤抖，亚当第一次从它的眼睛里看到除杀戮毁灭本能之外的情绪，它在恐惧，可却像是被定身一般无法做出任何动作。 小刀放射光芒，与此同时魔怪身体从尾部开始崩溃，血肉没有掉落在外，而是以躯干为通道向小刀涌去，血肉的涌动速度是如此之快，魔怪的驱赶开始不自然的蠕动，可它甚至连张嘴咆哮这么简单的动作都无法做到，只能眼睁睁的感觉自己逐渐被掏空。 恶臭的味道越来越稀薄，被魔怪身体压住的草木重新开始直起身体，随着啵的一声轻响，小刀从魔怪头颅挣出，重新变回斑驳的模样掉落在地。 亚当招了招手把它收回手中，刀身仍然有残留的温度，触感不像是金属，倒像是活物。 “主人，这东西让我感觉有点恶心。”魔鬼飞快闪到了一边。 对着亚当询问的目光，它抓了抓脑袋，苦恼的说道：“那个杂种，它好像很喜欢这东西，它想吃了这把刀。” 亚当想了想，然后拿着刀朝魔鬼走去，魔鬼面露惊慌想要逃走，却发现自己被钉在了原地：“主人，不，把那鬼东西拿开，离我远点！” 亚当置之不理，缓缓朝魔鬼靠近，随着距离的缩短，魔鬼的身体开始异变，之前出现过的混乱能量弥漫在空中，它的意志身躯开始波不稳定动，面容在狰狞和惊慌之间飞速转换。 “主人...” 亚当在魔鬼的哀求声当中满意的把小刀收回随身空间，这把刀可以诱使魔鬼的深渊人格出现，这很重要，免去了亚当很多不必要的功夫，这样的话，在之后的研究需要用到深渊人格的时候，就会很容易的召唤它出来。 小刀消失之后魔鬼松了口气，再也不敢呆在外边，征得亚当同意之后一溜烟的窜回了脑海，而亚当则是回到了满目疮痍的城池当中。 ——— 从魔怪的城池取到变异生物的实验设备之后，亚当马不停蹄的向其他目标城市飞去，一周时间跨越三个区域突袭了六座城市。 相比沿海奥姆家族的势力，这三家防御极其松散，亚当猜测应该是这三家地处内陆，而试练学徒的传送地点虽然各自分散，但都处于海岸线一带的原因。 不过这对亚当来说再好不过，他用最快的速度劫掠了所需的资源之后，带着魔鬼一头扎入了荒原当中。 “主人，我们为什么要到这种地方来？” 亚当被符文包裹缓缓沉入下地，在黑暗的地底，符文神秘的穿透了岩石和土壤，亚当正忙着用土元素魔法建造一个地下空间用作临时实验室，在百忙之中抽空道：“有一个新想法需要验证。” 魔鬼困惑的悬浮在他身边，土壤岩石无法阻碍它的身体：“可是，圣塔那位大人不是说过功勋点有限吗？实验需要很长时间吧？如果其余的学徒将功勋全部收割怎么办？杀人只会扣除功勋的。” 亚当最近对魔鬼十分友善，以往他根本不会回答魔鬼的疑问，不过现在他拿出地图，甚至分出了一道线程专门回答魔鬼的问题：“锡兰岛分为十五个部分，其中六个在海岸线周围，所有的试练学徒都被传送到这附近。” 亚当手指勾动了一下，大面积土壤被魔法转换成岩石，将简陋的地下空间变得坚固。 “他们想要突破逐渐缩紧的防御圈还需要花费很多时间，而我的试验，如果顺利的话，几个月之内就能拿出成果。”亚当说着拍了拍魔鬼的脑袋，用一种让魔鬼毛骨悚然的语气说道：“只是，需要你的配合。” 魔鬼‘汗毛倒竖’，身体都扭曲了一下，刚刚想要逃走，就发现自己像是被线牵着的傀儡一样被亚当领到了地底深处。 “主人，我觉得这样不好，功勋点不能白白便宜其他人，我可以代替你出去收割，而主人您只需要专心做实验就好...” 亚当脚下铁砂升起飞速汇聚在前成为一个巨大的牢笼，电流在牢笼上流转，强磁场随之诞生，接着一把将魔鬼扔进了牢笼当中：“不，没有你，嗯，或者说你身体里的深渊身体，我的实验无法继续，所以...” 魔鬼疯狂的冲击牢笼，强忍着被电流和磁场冲击的疼痛，祈求道：“不，主人，求求你，不要这样！” 亚当无动于衷，反而加大了磁场和电流的输出，一边将堆成小山的以太结晶和各种生物的血肉放在牢笼当中，一边安抚道：“放心，我不会杀了你，而且这对你有好处，只要你肯好好配合，也许深渊人格的问题我很快就可以帮你解决。” 132、病毒 魔鬼根本就不相信，现在的情况，亚当明明就是想把它囚禁起来当作试验品，还骗它说什么帮它解决问题，它才不认为亚当有这么好心，可是它没有一点反抗能力，在发现亚当没有放过它的意思之后，只能绝望的瘫软在牢笼里，祈求在法师世界根本就不可能存在的神灵来解救他。 亚当安抚过魔鬼之后离开牢笼所在的洞窟，将设备分门别类一一摆放，现阶段他要做的是了解掠夺来的知识，为最终研制以深渊血肉为基础的病毒做准备。 锡兰岛虽然是敌法师的聚集区，可是普通人的数量同样惊人，或者换一种说法，每一个敌法师都是活在普通人的包围当中。在这个世界上，超凡者们拥有强大的力量，可以做到无数普通人想象不到的事情，以至于普通人的作用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忽略，不过亚当与其他法师不同，他觉得普通人庞大的数量是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只要找对使用的方式就可以替他解决很多麻烦。 亚当决定从他们身上找到解决自己情报来源不足问题的方法。 如何控制他们是关键，普通的方法都太过耗时耗力，而且忠诚度问题很难解决，再者说普通人孱弱的身体无法承担哪怕稍微艰难的任务，所以亚当需要一个能一举解决以上难点的方法。 深渊生物的血肉带给了他巨大的灵感。 如果能通过这种极具侵略性的组织细胞改善普通人的体质，并通过信息录入的方式将忠诚亚当的想法铭刻在他们的脑海，上述问题就可以一劳永逸的解决。 但想要达成这个目的，亚当需要研制出一种生化武器，一种传播速度飞快，传播方式简单，并且可以精确改变宿主遗传信息的病毒。 这项工作在地球上大概属于接近无法完成的任务，可是在法师位面研究起来并没有那么难。 学徒级别的魔药学当中，有一部分内容就稍稍提及了传染性毒药的制作，只不过后续大部分被禁止阅读，亚当猜测法师世界一定有过研究生化武器造成区域种族灭绝的例子存在，所以才会将其余内容封禁，不过既然普莉西亚超维说过任务方式完全自由，那么在锡兰岛上，亚当完全可以为所欲为。 亚当现在掌握的核心知识也不多，不过最基本的提取方法他还算有所了解，希尔家族的变异生物制造，兰斯家族的诅咒毒素，以及永生学派的亡灵魔法，或多或少的都对于病毒的研究有一定帮助，在已有原始病毒——深渊生物血肉样本的情况下，亚当有很大的把握可以研制成功。 ——— 匆匆三月飞逝而过，地下空间当中，亚当将电磁屏障包围自身，手中拿着一根装有紫色液体的注射器，站在被固定悬浮在面前的试验体面前，缓缓的将病毒推入试验品的身体当中。 由于样本和试验品源源不断，病毒的研究十分顺利，亚当耗费了两个月来熟悉工序，初代病毒的制造只花费了一个月的时间，现在到了活体实验的阶段。 试验品处于假死状态，脸上还残留着被控制之前的惊恐，随着病毒的注入，他的每一丝肌肉不正常的扭曲，皮肤寸寸开裂，肉芽开始疯长，骨骼开始增生，倒刺穿出体外，獠牙刺穿嘴唇，他的眼睛猛然睁开，瞳孔急剧放大之后破碎，整个身体在昏迷当中剧烈颤抖，崩溃趋势明显。 亚当对这恐怖的场面无动于衷，匀速注入最后一滴病毒原液，然后操控身旁一根探测头从试验品天灵盖插入，接着一边全神贯注的观察实验体变化，一边聆听仪器报告。 “病毒注入完成，开始第一次活体实验数据收集。”仪器发出冰冷的合成音，各项数据记录精确到毫秒。 “免疫系统崩溃...” “新陈代谢循环加速中，细胞状态极度亢奋，超高速分裂增殖，实验体将在五分钟内死亡...” 亚当在能量转换装置中放入以太结晶，探头插入实验体心脏当中。 “新能源注入，细胞崩溃趋势暂缓...” “身体开始全面病变，体质持续强化中，骑士等级，大骑士等级，超越等级...” 亚当将大骑士之上的肉身力量命名为超越等级，当实验体到达这个等级时，已经完全看不出人类的模样，身体中涌现出的怪异能量让他挣脱了亚当的魔法醒来，嘴中咆哮撕心裂肺。 “达到临界点，实验体进入巅峰状态。” 亚当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怪物，他想要制造的不是没有理智只有杀戮本能的魔怪，而是可以为他服务的‘变种人’，但是从实验体的状态来看，第一次活体实验显然已经失败。 “细胞崩溃，基因崩溃，历时七分钟，实验体死亡。” 仪器已经判断死亡，可是在亚当面前，已经无法用具体的言语来形容的猎奇怪物却开始了新一轮的变异，原本还能勉强维持类人形态，可现在整个身体却像是没有了骨头一样坍塌下来，大块的黑紫色血肉开始聚合，蠕动，向外喷射组织，朝新的生存状态转变。 可肉团只维持了短短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就彻底崩溃。 “病变组织开始繁殖...繁殖失败。” 听到第一次试验彻底失败，亚当丝毫没有表现出失落，使用冰系魔法将残留组织冰封，然后把所有实验记录连同监控录像一起输入到标注为一号的信息匣当中，接着离开实验室向魔鬼所在的房间走去。 魔鬼已经认命，状态萎靡，有一口没一口的咬着能量石，却对一旁堆积如山的生物血肉视而不见。 “为什么不吃东西？” 魔鬼闻言厌恶的看了看血肉，说道：“主人，我真的不是野兽，吃这种东西会让我觉得恶心，会压抑不住深渊本能。” “压抑？也就是说你可以决定自己什么时候变身？”亚当问道。 魔鬼嗫嚅了一下，不知道亚当这个问题的意思，不过还是老实的回答道：“可以是可以，只不过变身之后我没办法控制它恢复原状。” 133、病毒（二） 亚当把这点记在了心里，然后似笑非笑的对魔鬼说道：“之前残留的深渊身体组织用完了，现在你是自己变身，还是我来帮你？” 魔鬼身体灰白了一下：“我...我自己来。” 亚当满意的点了点头，伸手一点牢笼将它放大，然后示意魔鬼尽快。 “主人，你说能帮我解决深渊人格，是真的吧？”魔鬼周身涌动着深渊气息，在理智破碎的边缘问道。 “是真的。” 亚当话音刚落，深渊身体出现在了牢笼当中，主仆契约完全失效，它疯狂的冲击牢笼，完全不在乎强力的电流已经将它表面身体烤熟。 亚当向前两步走到牢笼之前，伸出手放在其上，电流成网将它束缚，符文闪现之后无数把锋利的电刀从四面八方斩下，几秒钟的时间就把魔鬼的深渊形态削成骨架，亚当将一地鲜活的血肉一一收集之后一记雷枪轰碎了它的头颅。 两个月之后，地下实验室当中。 亚当身旁共有十九个以太培养皿，十九团注射病毒之后崩溃的血肉在高浓度以太当中不断汲取能量维持存在。从标本的状态可以看出试验进展很顺利，标注着数字十九的培养皿里，病毒样本可以清晰的看出人形。 这两个月里亚当进行了十九次活体实验，试验效果越来越好，虽然实验体仍然免不了死亡，但基因的稳定性已经接近成功。 “主人，深渊细胞对凡人来说太强大了，即使稍微接触也会引起整个系统的崩溃，想要通过它把凡人改造成接近学徒等级的生物是不可能成功的。”魔鬼一边咔呲咔呲的嚼着能量石，一边对亚当说道。 自从它主动配合亚当工作以后，就被从牢笼当中放出，亚当也不限制它的行动，偶尔还会允许它出去放风，收集活体的任务正好也交给了它。 “所以我要以深渊细胞为基础制作病毒。自身崩溃之后，病毒会取而代之重新构建秩序，这一部分已经快要成功了，只是还没有办法办法保持内环境稳态，被病毒感染的普通人不仅会在一定程度上变异，寿命也会大幅度减少。” 亚当一边说着，一边将注射器插入实验体大动脉中。 “病毒入侵开始...” “实验体局部变异...” “基因改写...” “病毒取代原生细胞成功...” 一连串提示音让亚当的眼睛越来越亮，实验体没有崩溃，达到了超越等级的身体素质，而且拥有吞噬变异的能力，实验到了这个阶段可以说已经成功了，接下来只需要改写基因，优化感染方式就可以宣布完成。 亚当解开了念动力场，实验体二十号猛的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神一片死寂，瞳孔深处泛着星星点点的紫色，之后一动不动的待在原地。 魔鬼将手里的能量石朝实验体扔去，在马上击中身体的前一刻，实验体抬手隔开了能量石。 魔鬼飘到了实验体面前，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的变化，几秒钟之后：“主人，他死了，他的灵魂被撕碎了，这种东西哪怕可以活动，也不会有足够的智慧去执行你的命令。” 亚当推入最后一滴病毒，走到仪器前观察数据的变化：“他们不需要拥有灵魂，只要身体可以保持活力就好，至于命令，我有其他的办法。” 魔鬼后退两步，亚当看着它的眼神让它觉得有点危险。 “什..什么办法？” 亚当想了一下，然后问道：“变身之后属于你的意志是被取代还是被压制？” 这是个很关键的问题，如果是被压制的话，说明两个意志同根同源，只是一种心理疾病，亚当需要从零开始制作一个大的服务器和无数个小的信息接收处理器来获取归纳每一个病毒体传来的消息，这是个大工程。 但是如果是被取代，就说明魔鬼和深渊完全是两个人格，那么分离之后通过变异病毒和原始病毒之间的联系，亚当可以将完全体的深渊人格和身体改造，达成服务器的作用。 魔鬼难得聪明了一回，它意识到亚当是要解决它的问题了，积极性立刻高了起来：“是被取代，那个杂种不是我。” ——— 亚当花费了三天时间，将病毒的传播方式由血液传播改写为空气传播，至此，只要解决了母体服务器的问题，亚当只需要打碎装有病毒的容器，流通的空气将会把病毒传播出去，感染整座岛上所有没有超凡能量的生物。 魔鬼的问题并不难解决，灵魂撕裂魔法只要稍稍改变一下，就可以分离两个意识。而永生学派一个叫做汇聚魂能的低级魔法则可以收集被撕裂而逸散的灵魂能量。 亚当不会灵魂撕裂，但魔鬼可以用负面能量模拟魔法的效果。 “主人，真的不会有事吗？我自己撕裂自己的灵魂？”魔鬼听到亚当的办法之后期待感一下子消失了，它觉得自己是在自杀。 亚当认真的说道：“在变身之前储存负面能量在你的意志当中建立激发选项，变身之后激活能量将你的意志从深渊身体上分离出来。只要你可以做到，就不会有事。” 魔鬼知道自己在怎么说也无法改变亚当的决定，只好磨磨蹭蹭的储存好能量，期期艾艾的说道：“主人...能不能...” 亚当直接把小刀插进了魔鬼的身体，刀内储存的庞大变异血肉瞬间被吞噬一空，深渊身体出现在空地上，但还没等它朝亚当扑来，头颅就直接炸开。 亚当将它束缚在原地张口发出三个含义不明的音节，诡异的魔力波动笼罩了它的身体，属于魔鬼的意志被魔法笼罩出现在了空气当中。 亚当飞速把虚弱到透明的魔鬼扔进了以太培养皿当中，把能量输出调至最高，然后回头开始炮制独立的深渊生物。 深渊生物的整个身体可以看作是原始病毒，但仍然有所不同，亚当首先需要用研制成功的病毒取代它的所有身体组织，把它整个变成病毒生物，然后取出它的细胞重新制作病毒试剂... 134、病毒（三） 十天之后，魔鬼欣喜的看着自己的新坐骑，对亚当露出了一个傻笑：“主人，这个归我了？” “嗯。”亚当把手里十几只装有病毒的试管交给感染者们，然后说道：“按照我教你的办法，命令他们去执行任务。” 魔鬼连连点头，起飞朝坐骑跃去，融入了坐骑的身体当中，紧接着感染者瞳孔中的紫色星点飞速旋转，顺着通道离开地下室，朝四面八方狂奔而去。 “怎么样？有延迟吗？”亚当关掉通道之后，看着之前被他密布在实验室外界周围的监视器提供的影像问道。 魔鬼得到一个新玩具玩的不亦乐乎，感染者在它的控制下作出一个又一个滑稽的动作，闻言回答道：“没有，我可以完美操控感染者，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多了许多身体一样。” “主人，我好像可以将我的思想扩散到他们身上，让他们看起来不像现在一样呆滞。” 亚当点了点头，这算是个以外收获，不过不重要：“任务就交给你了，在靠近城池的地方打碎病毒试管。” 魔鬼的新坐骑是被亚当改造之后的深渊病毒身体，它成为了一个处理器，而魔鬼则是控制程序，通过这两者的结合，所有被感染的生物都将接受魔鬼的控制，病毒扩散之后，无数个感染者所见的一切信息，将汇总到魔鬼身上，通过这个方式亚当等于多出了无尽的耳目，从此情报再也不成问题，甚至于当感染体互相吞噬进化之后，有可能会具有危险普通敌法师学徒的能力。 魔鬼设定好任务指令之后，从融合状态退出，半边身体从病毒身体肩膀上“长出”，看起来诡异无比。 “主人，我喜欢这个东西，试炼结束之后我可以留下它吗？” 亚当想了想，觉得在锡兰岛上可以肆意传播病毒，但是到了法师大陆之后，法师们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于是说道：“可以，不过离开锡兰岛，它就没有用处了。” 魔鬼连连摇头：“不不不，虽然以后不可以传播病毒，但是这是我的身体啊，真正的身体，我今后可以用它...”魔鬼戛然而止，身体当然很有用，比如说今后泡妞的时候就可以真正做些什么，不过这种话不能对亚当说。 亚当看了它一眼，也懒得戳穿，再次警告它不许变成自己的样貌之后，把小刀扔了过去，这把刀上的秘密被亚当破译了，它相当于一个容器，不过只能储存变异生物这种没有灵魂的东西，现在交给魔鬼正好合适。 魔鬼奸笑着收好小刀，陷入自己的幻想当中。 一天之后，魔鬼推开了亚当房门，说道：“主人，感染体已经全部进入城镇了。” 没有人可以幸免。 被带有病毒的风吹过之后，所有身体内不具备超凡能量的生物，在一瞬间被病毒入侵，免疫系统连一秒钟的抵抗都无法做到，发生在试验当中的变异出现在病毒之风吹拂的每一个角落。 每个人的体质不同对病毒的抗性也不同，成片的感染者当中大部分直接死亡，剩余的成为了病毒的傀儡，失去理智之后疯狂吞噬身边其余的感染体。 亚当在制造病毒的时候没有设置潜伏期，病毒立时生效，他根本就不在乎会不会被人发现，因为几亿感染体即使敌法师全力消灭，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做到。 而且不仅仅是人类，就连昆虫和动物也被一同感染，它们的情报收集能力甚至比人类感染体更强。 随着病毒之风吹拂，锡兰岛上无数个城镇先后被感染，社会秩序进入崩溃状态，生化危机降临在每一个敌法师周围。 ——— 沿海岸的堡垒里试练学徒的数量比起亚当离开之前多了许多。 “奥姆家族，巴尼家族，波利家族已经完全将势力收缩回了内陆，外围城池当中已经没有残留的学徒存在，三大家族派出执行任务的落单敌法师也消灭了四个，我们可以考虑和其他两部的联盟成员汇合，商议发动对敌法师的总攻计划了。”高层的指挥部当中，近十个战争联盟学徒齐聚，莉莉丝指着光幕上的地图对其余人说道。 “其余两个堡垒里的成员也是同样的意思，外围家族抵抗薄弱，联盟的权威也已经建立，到目前为止所有试练学徒都进入了联盟的掌控，所以继续在外围已经是浪费时间了。” “如果大家没有意见的话，三天之内，我们将和其余两部的成员汇合，将战线向岛内推进一千公里。” 一连串复议声响起，莉莉丝作为分部的最智者，做出的决定一般情况下没有人会反对。 莉莉丝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还有其他问题吗？” 正在这时，指挥部房间的大门被猛然推开，进入的试练学徒面带惊慌：“我们攻下的城池当中，凡人疯了！” 联盟成员齐齐转头，报信的学徒拿出一个信息匣交给莉莉丝：“这是影像资料。” 莉莉丝将信息匣放入光学投影当中，播放的影像让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是敌法师的反攻？看起来应该是某种传染性的魔药，”一个研究药剂学的联盟成员说道，“试练学徒怎么样？” 报信的学徒迟疑了一下，说道：“好像对我们没有作用，不过变异的普通人拥有了超越大骑士极限许多的身体素质。” “只针对普通人？敌法师疯了不成？这样做除了毁灭他们的根基之外，还有什么用处？” 莉莉丝紧紧盯着光幕，将影响反复播放了许多遍之后说道：“不管怎么样，我们必须汇合了，通知大家放弃所有城镇，放弃普通人，如果有必要，杀死他们。” 气氛一顿，不是所有人都是铁石心肠，杀死或者误伤几个凡人，他们无所谓，但是真要执行屠杀命令他们心里仍然有障碍，更重要的是：“我们的任务评价怎么办？” “现在顾不上评价了，我有很不祥的预感。”莉莉丝喃喃自语：“如果这不是敌法师做的呢？” 135、病毒（四） “哈尔大人，那群怪物摧毁了整个城市，现在已经包围了城主府！” 兰斯家族势力范围之内的一个叫做卡斯的城镇当中，城主哈尔·兰斯和其余五个法师学徒一筹莫展。 “怪物们不是没有智慧吗？为什么不放过城主府？”一个学徒喃喃自语绝望万分。 他们已经是城市当中仅有的人类了，其余就连城主府的仆役奴隶，也都全部变异，甚至趁着大家不注意，杀死了一个大意的学徒。 诅咒或者是毒素，对感染体不仅毫无用处，反而会促进病毒的再次变异，以至于他们明明掌握着超凡力量，面对这种情况却无计可施。 普通的古代元素魔法虽然可以对怪物们造成巨大的伤害，但是他们并不擅长，最关键的是，怪物的数量简直是无穷无尽，就连以往随手可以碾碎，吹口气都能吹飞的虫子们，都加入了对他们的围攻当中。 “我已经向家族求援了，法师大人们会来救我们的，守住城主府！”哈尔嘶哑着嗓音说道，他无计可施，就连飞行逃走都做不到，会飞行的怪物们一点都不比地面上的少。 “它们来了！它们来了！” 感染体的进攻悄无声息，没有任何咆哮声，它们在魔鬼设定的进攻程序之下，沉默的执行杀戮命令，没有退缩，没有犹豫，死亡的感染体下一秒就会被身后的同伴撕碎吃掉，化作养分促进更进一步的变异。 蚁多咬死象，当感染体的数量遍布整个锡兰岛，并且全部与敌法师为敌的时候，数量差距弥补了质量差距，虽然完全不是正式敌法师的对手，但却可以将普通敌法师学徒围攻致死。 卡斯城连一小时都没有挺过，就被铺天盖地的感染者撕成了碎片，而在锡兰岛的其他地方，类似卡斯城这样的情况，每时每刻都在发生。 亚当并不急着出去猎杀正式等级的法师，事实上病毒传播仅仅三天的时间里，他坐在实验室里就获得了六百多点功勋，加上他原本就有的，一千点功勋已经接近完成。 “嘎嘎嘎，主人，这太有趣了！太简单了！我感觉我现在就像是一个神灵！”魔鬼沉迷在新游戏当中不能自拔，不需要亚当要求，主动的攻城拔寨不亦乐乎。 亚当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身前是一个巨大的光幕，锡兰岛的地图被放大投放再上，每一个城镇地点都被标注，红色的是以沦陷地区，绿色的是未探明地区，他通过这种方式推演整个岛屿上高端力量的分布。 任务再没有难度可言，亚当并不甘心在这里浪费时间，虽然每个人只需要一千点功勋，但是超维法师并没有禁止试练学徒在达成目标之后继续收割，亚当决定尽可能更多的收集积分，加速试练的进程。 ——— 另一面，战争联盟集合剩余绝大多数试练学徒已经在敌法师的防御圈外集合，原本在他们的计划当中，推进一千公里将遭遇敌法师家族的防御圈，可是现在虽然遇到了阻挠，但拦路的是没有意识无法交流的感染体。 试练学徒们在不停进攻感染体，而战争联盟全员集合临时搭建了一个指挥部，在里面讨论应该如何处理感染体。 “莉莉丝，事情是你们最先调查的，有没有什么新消息？”一张巨大的圆桌上，三十位成员围坐在一起，一名男性学徒问道。 “现在可以肯定的是，变异来源于一种病毒，通过空气和血液传播，对普通生物致命，但对法师无效。”莉莉丝心力交瘁，她只知道这点消息，更多的根本就无从调查，因为感染体根本就没有办法交流。 “我推测，病毒并不是来自敌法师。”莉莉丝顿了顿，然后说道。 “你的意思，是试练学徒做的？”有人质疑道。 莉莉丝轻呼一口气：“没错，你们应该知道这件事很严重，如果是敌法师做的，第五元素圣塔会以任务的形式发布下来，交给我们解决，可是到现在为止已经三天过去了，手环上仍然没有任何动静。” 众人沉默了一下，没有任务是最大的疑点，他们也曾经猜测过病毒是不是试练学徒散播的，可他们仔细回想过，这一期没有一个学徒在药剂学上有这种造诣。 “如果是我们的人做的，那会是谁？这么做有什么好处？”有人问道。 “我不知道。” 不知道为什么，莉莉丝的脑海中闪过了亚当的名字，虽然没有证据，但她觉得就是亚当做的，可是疑惑依然存在，对普通生物执行生态灭绝，对他到底有什么好处？ 众人讨论当中，突然有一个学徒进入说道：“那些怪物，撤退了。” ——— 内陆地下室当中，魔鬼对亚当问道：“主人，试练学徒要怎么处理？” 一支探头插进了被魔鬼起名叫做加菲尔斯的病毒母体当中，连接探头的光幕上显示的正是试练学徒聚集地上发生的场景。 虽然感染体数目近乎无穷无尽，但是个体面对这群法师学徒当中的精英，力量差距太大，学徒们随意一个魔法，能将成片的感染体打的灰飞烟灭。 “分一批昆虫类感染体监视他们，其余撤退吧。”亚当一边不断从变异感染体上提取细胞，一边回答道。 魔鬼最近自信心膨胀，叫嚣道：“主人，虽然孩子们不是他们的对手，但也能让他们焦头烂额，就这么放过他们是不是太便宜他们了？” “不，我需要尽快结束这次无聊的试练，凭我自己不可能杀死全部十五家势力的正式法师，我需要他们的力量。” 魔鬼不太甘心：“主人，那个战争联盟对你可不算友好啊，也许你已经被通缉了也说不定。” 亚当无所谓的说道：“我知道，不过他们还不值得我去算计，他们活着对我来说利大于弊，感染体不仅不必阻挠他们，甚至可以将一些消息透露过去。” 魔鬼眼珠子转了转，明白了亚当的用心，奸笑道：“我明白了主人，到时候我会找几个硬骨头给他们的。” 136、病毒（五） 魔鬼觉得这件事太有趣了，玩弄人类于鼓掌之间，稳坐幕后操纵风云，这才是它高贵的加菲尔德大爷应该做的事情，得到亚当允许之后魔鬼彻底放飞自我，眼珠每一次转动就有几个恶毒的计划浮现在脑海当中。 亚当无所谓魔鬼怎么做，他如今沉迷于病毒的制作当中，每时每刻都有新思路诞生，试练已经不是他心里的重点了。 实验室里堆积的是亚当几天以来命令魔鬼收集的魔兽样本，他提取魔兽身体当中特殊的基因片段，然后注入不断在以太培养皿当中翻腾的病毒原液中，希望以此为基础刺激病毒再一次变异。 在解剖魔兽的过程当中，亚当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事情，以往他认为魔兽之所以可以使用魔法是因为有特殊的器官能够容纳魔力，但现在他才知道，魔兽能够使用魔法的奥秘来源于基因，它们的基因排列天生就是符文组，而且它们的魔法能源也不是魔力，而是特有的生物能。 或者换一种说法，魔兽的能力不是魔法，而是它们在以太环境进化的过程当中获得的一种天赋。 亚当没有能力让没有灵魂的感染体诞生精神力，领悟知识进而使用魔法，但是如果仅仅是让他们拥有天赋，这一点很简单——只要在病毒母体身上写入新的基因就可以做到。 魔鬼喋喋不休了一阵，见亚当没有理会它，觉得没什么意思，有些失落的离开了实验室，继续操控加菲尔斯进行它的战争游戏。 七天之后，当魔鬼成功利用感染体破灭三个家族时，它终于忍不住进入实验室向亚当邀功。 锡兰岛十五家势力当中，最先溃败的是奥姆，希尔，兰斯三个家族，仅仅一周时间，他们就失去了除大本营外的所有城镇，三家的魔法对感染体杀伤力十分有限，他们不得不放弃自己的领土，带着家族精锐向其余势力寻求庇佑，而他们的撤退路线，也在魔鬼的有意引导下，暴露在试练学徒的眼中。 “主人，有大生意来了，现在出发去迷雾森林，腐败沼泽，还有碎石平原，就能获得大量的功勋！”魔鬼心急火燎，它还记得当初伊格纳斯最后出来摘桃子的行为，虽然是和主人做对，不过魔鬼的心里却觉得不需要自己努力，只要在最后时刻补上一刀就能得到巨大的收获，这么做简直太和它的胃口了，现在有这样的机会摆在面前，它立刻就来通知亚当。 不过亚当的反应很让它失望。 “知道了，我没兴趣。”亚当连头都没有回过，脚不着地，念动力壁障包围全身，念动力触手里束缚着看不见的物质，不断添加到病毒原液当中。 “主人，可是...” “好了，没有可是，你做的已经很好了，回到法师大陆以后，我会转给你一千单位的完整以太结晶，你可以在梅耶城随意消费。”亚当心情很不错，连续七天的研究之后，病毒的在进化已经接近成功，只需要将变异后的原液注入加菲尔斯的身体，观察排斥反应并微调之后，就可以宣布完成。 魔鬼微微一愣，随即狂喜起来，梅耶城的繁华让它无比神往，现在得到了亚当的保证，到时怀揣一千单位巨款，再加上新的血肉之躯，它就可以...“嘿嘿嘿。” 亚当将病毒原液取出放入注射器当中，然后对魔鬼吩咐道：“把加菲尔斯带进来。” 魔鬼这时早已经把摘桃子丢在了脑后，看着注射器里像活物一样张牙舞爪的原液有些迟疑，小心翼翼的说道：“主人，能不能告诉我加菲尔斯会有什么变化？” 亚当懒得和它废话，直接命令它把加菲尔斯带进实验室，然后一脚把魔鬼踹了出去。 加菲尔斯没有意识，没有灵魂，虽然是活着的生物，但其实更类似于一种容器，或者说是机甲，亚当在把复数个探头接入加菲尔斯体内之后，直接把注射器插入它的颈部大动脉，飞快的推入原液，然后等待病毒的变化。 意外的相容，亚当意料之中的排斥反应没有发生，母体病毒几乎是如饥似渴的将变异病毒容纳吞噬，在显示器上，加菲尔斯体内的病毒开始良性的自相残杀，大量冗杂片段以杂质的形式从毛孔当中流出，优质片段在亚当不遗余力的能量供应下飞速分裂增殖，地水风火四种普通元素在加菲尔斯的体内形成，在短暂的冲突之后和谐共生，随后化为基因组，写入遗传信息当中。 与此同时，加菲尔斯的身体也在不断的变化，颜色由紫向黑，原本庞大但是密度较低的肌肉组织开始紧致，身体也有所缩小，亚当见融合进行的顺利，打开了实验室大门，让焦急等待在外的魔鬼进来。 “主人，加菲尔斯它怎么...变小了？”魔鬼心里有点苦涩，变小了就不威风了，那些异位面的女性生物，还会喜欢它吗？ 亚当不管它的小心思，变异病毒虽然和原始母体融合，但如果想完成所有感染体的进化，还需要魔鬼的主持。 “跟它融合，推广变异。” ——— 试练学徒们分成了三个队伍，各自在十名战争联盟成员的带领下，来到了魔鬼所说的地点进行伏击。 因为魔鬼的刻意引导，他们已经掌握了三家势力所有的情报，这次伏击不会出现任何意外，所获得的功勋即使会按照贡献度分配，也足以让一大批人满意。 “莉莉丝，你还在担心什么？”一个战争联盟中佩戴活性封印结晶的真正天才对忧心忡忡的莉莉丝问道。 她们这一队人埋伏在碎石平原，准备拦截奥姆家族的迁徙队伍，他们拥有四个可以随时晋升的学徒，再加上超过二百个精英学徒，应该可以保证万无一失，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看到明晃晃的走在平原上的怪物们，心里却十分不安。 “那些东西，之后没有攻击过我们吗？”莉莉丝指着怪物们问道。 137、摘桃子（一） 身边人说道：“没有，不仅没有攻击我们，面对我们的魔法也不曾还手，只是会吞掉被杀死的怪物躯体，之后就没有什么异常。”他顿了顿接着道：“我们甚至不能确定这些怪物到底是不是在跟踪我们，因为它们实在是太多了，到处都是。” 莉莉丝知道他说的没错，直到现在她才知道以往所忽视的一旦出现变化，到底可以产生多大的力量，沿途走来所见所闻全都是一片死寂，普通生物变成了始终沉默的怪物，而敌法师学徒和魔兽们全部被杀死，幸好这些怪物没有掌握超凡力量，否则莉莉丝甚至觉得就连自己等人都会被这庞大的数量撕成碎片。 “帮我叫拉里过来。”莉莉丝沉默了片刻之后吩咐道。 拉里是战争联盟中药剂学研究的最深入的学徒，他的魔药魔法凶狠诡异，就连顶峰十人都不愿意招惹他。 “莉莉丝？有什么事？”拉里走来问道。 “怪物样本的研究，有结果了吗？” 拉里摇了摇头，取出了一大块浓缩血肉，指着其中不断延伸而出的诡异触手说道：“只能确定这是一种高级病毒，每一个感染体都不是独立存在的，它们似乎共同构建了一个网络，幕后一定有一个操纵者存在。”拉里说着面露狂热，“这是伟大的技术，抹杀生物灵魂，完全由病毒来支撑存在，我不如他，我认识的人里，也没有能做到这种事情的人。” 莉莉丝看向浓缩血肉问道：“你觉得它们有可能再次变异吗？” 拉里明白她的意思，一口断言：“不可能，这个病毒已经变异到了极限，它们的基因中没有能诞生超凡力量的组成部分，这些感染体最多只能维持现状。” 正在两人交谈当中，负责境界的学徒传来信号：“奥姆家族的队伍进入伏击地点二十公里范围内，二级法师四人，一级法师十六人，学徒共计近一千人。” 拉里一愣：“正式敌法师数量还算正常，学徒怎么会这么少？” 莉莉丝指了指漫天遍野的感染体：“因为它们，”说罢高声命令道：“所有人各就各位，魔法阵开始充能......最后，如果感染体有异动，优先击杀感染体。” 众人四散执行任务，拉里疑惑道：“莉莉丝，有必要这么谨慎吗？这些感染体没有威胁我们的实力，力量差距太大，即使数量再多也不行。” 莉莉丝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希望如此，但我心里有些不安。” 二十公里的距离转瞬即逝，奥姆家族丧家之犬一般的逃离自己势力范围，情报体系完全崩溃，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向内陆撞去，在他们的印象里，背叛者还在外围集结，根本没想到精英们就在他们的脚下。 轰！ 随着震天的爆炸声，魔法阵轰然爆发，地水风火光暗金属冰霜，以及许多细小辨别不出的魔法光辉同时绽放，奥姆家族千余学徒连一声惨叫都无法发出就被炸成了灰灰，正式等级的敌法师在瞬间的错愕之后，惊慌的掀开保命底牌，才在第一轮攻击中存活下来。 一名奥姆家族的一级法师脸色苍白的问道：“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怎么可能知道我们撤离的路线。”他在百年末尾最新晋升，底蕴最浅，手段最薄弱，第一轮攻击当中已经深受重创。 地面上魔法阵正在飞速充能，库克狠狠咬破自己舌尖，借鲜血召唤出数头绝望魔怪当作肉盾，然后爆喝道：“快走！” 地面上莉莉丝的声音毫无掩饰：“第二轮攻击，开始。” 肉盾没能抵挡哪怕一轮攻击就被打成了虚无，无数细小魔法阵共同组成的巨大魔法阵爆发出了远远超过单一学徒力量组合的惊人威力，魔法阵对魔法威力的加成达到了恐怖的十倍。 ——— 地下实验室外，魔鬼与加菲尔斯融合在一起饶有兴致的看着现场直播，亚当命令他马上将第二代病毒扩散出去，不过魔鬼没有执行命令。 虽然亚当说不在乎些许功勋，但是魔鬼并不想这么便宜了别人，而且这是一个很有趣的游戏。 它决定在敌法师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完成病毒的进化，然后用二代病毒赋予的天赋能力抢下人头，之后哪怕是这些感染体全灭也没有关系。 “继续，不要停。”魔鬼自言自语，虽然不再现场，但是魔法威力依然让它有些激动，在五轮攻击之后魔法阵终于不堪重负破碎，所有学徒按照次序飞上天空，封锁了奥姆家族正式法师所有逃离的方位。 而这时，这些正式敌法师们再也没有办法维持他们引以为傲的体面，个个狼狈不堪，护身魔法早已破碎多次，留作保命底牌的诡秘物品也几乎消耗的一干二净。 “噢噢噢！晋升了！”魔鬼高潮一样鬼叫了起来，碎石平原上，三名试练学徒解开了活性封印结晶，以太馈赠连接天地，与世界意志背道而驰的敌法师们被层层压制。 “火元素，土元素，冰元素，这就是晋升之后的魔法吗？”魔鬼兴致勃勃的将这些信息记录，它知道亚当一定会对它们很感兴趣。 眼见敌法师难逃溃败的命运，魔鬼嘎嘎笑着解开了对第二代病毒的抑制，病毒欢呼雀跃，通过神秘的联系将新的基因片段传递到所有感染体身上。 碎石平原上，试练学徒全神贯注的围攻着敌法师，只有莉莉丝在战斗之余一直将部分注意力放在感染体上。 “该死！它们变异了！所有人，攻击感染体，无论它们要做什么，阻止它们，消灭它们！” ——— “嘎嘎嘎！晚了！” 密布在锡兰岛每一个角落里的感染体们开始无声痛苦的咆哮，原本身体脆弱的在进化开始的瞬间就崩溃爆炸，残留的躯体被其余感染者毫不犹豫的吞噬，用来支撑自身变异，十余个呼吸之后，感染体树木消减三分之一，而存活下来的，身上开始逸散次级元素气息。 138、摘桃子（二） 感染体身上的变故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三名临阵晋升的法师一时失神给了奥姆家族敌法师一丝逃生的可能。 敌法师们顾不得其他家族成员，危机之下连一声提示都无法发出，各自使用最后的手段向外突围而去。 然而很不幸的是，他们选择的突围方向是正处在骚乱当中感染体一边。 魔鬼控制了碎石平原上所有的感染体，狂热的命令道：“目标锁定，进攻！” 每一个感染体散发的元素气息都不强烈，可是乘以巨大的数量之后仍然令人胆寒，感染体对魔鬼的命令百分之百的执行，一时间地水风火在天空和地面上飞速汇聚，在所有人的面前凝聚成了巨大的复合元素团，然后在众人瞠目结舌的目光中，与迎面而来的敌法师轻轻的撞在了一起。 嘭！！！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响声，元素团轰然爆炸，连绵不绝的冲击波一次强过一次，试练学徒们不得不暂时放弃对地方时的追杀，构建自身防御，防止自己死于魔法余波。 火，冰，土三系元素光芒在冲击波中亮起，像是三柄利刃一样将感染体的天赋魔法斩断，然而面前已经没有了敌法师的踪影。 三名正式法师狂怒，在他们的心里这一战应该是他们的舞台，应该以他们完美的击杀敌法师获得功勋作为收尾，可现在，他们居然被人摘了桃子！ 功勋的损失还是次要，心里的落差让他们觉得十分愤怒。 “功勋，功勋被它们抢走了！干掉这些怪物，找到在背后操纵它们的人，我要撕碎他！” ——— 亚当正在实验室当中记录病毒从最原始状态到现在为止的变化，突然发现功勋手环上多出了两千多点功勋，功勋点总数已经突破了一万，并且这个数字还在飞速向上提升。 亚当放下纸笔走出实验室，对着嘎嘎狂笑的魔鬼问道：“你在做什么？” 魔鬼从融合状态退出，兴致勃勃的指着光幕上播放的影像说道：“主人，第二代感染体太强了，二十个正式法师一瞬间就被炸成了碎片！” 光幕当中播放的是碎石平原的影响，敌法师早已不见踪影，在没有了碎石的平原上，试练学徒在三个高能生物的带领下正在飞速屠杀感染体。 “主人，那三个是在刚刚晋升的法师，感染体的视觉器官没办法过滤他们体表的防护层。” 两人都没有对成片成片，如同杂草一样被切割杀死的感染体表示什么看法，实在是因为这些东西来的太容易，而且数量也太多。 “这是第一批晋升的学徒吧？”亚当轻轻问道。 魔鬼坐在加菲尔斯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拍坐骑的脑袋，然后说道：“病毒扩散之后是第一批，但不知道在这之前是否有其他人晋升。” 亚当将目光对准三名新晋法师，可是随着注视的时间越来越久，他眼中的疑惑却越来越重。 “虽然变强了，但好像没有达到质变的程度？是因为晋升时间太短灵魂没有适应以太吗？” 这三名看不清面容的法师举手投足之间就能释放出庞大的魔力和威力巨大的魔法，但在亚当看来，这些魔法依然无法脱离学徒魔法框架，大概只是因为灵魂能直接支配魔力，所以才显得威力更大而已，这与他预想当中正式等级的实力还有差距。 “不应该是因为晋升时间。”亚当转眼间否定了自己的推测，他在自我封印的阶段停留了十几年时间，如果他改日晋升，灵魂不说立刻充满魔力，也绝对不需要从零开始去积累，以己推人，其余的天才们也应该是如此。 亚当回忆了一下他曾经见过的几次法师出手，不提蒙地卡罗的那位院长，就说当初布莱克法师，他的魔法威力要远远超越这三人，不仅仅是因为布莱克法师的等级，还表现在使用魔法的手段上。 布莱克法师似乎能凭借少量的魔力，撬动更多的元素。 “看来主流法师之所以强大，应该另有原因。” 正在这时，功勋手环上再一次多出了四千多点功勋，魔鬼幸灾乐祸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嘎嘎嘎！太有趣了，太有趣了！主人，三个家族的所有精锐都被我灭掉了，哈哈哈，他们的表情好有趣！” 以亚当的冷静都不禁感觉有些头疼，摘了三分之一试练学徒的桃子，另外三分之二也许还有缓和的机会，可这下，魔鬼等于是把所有人通通得罪了，可想而知，如果他们发现自己是幕后黑手，绝对不会吝啬杀死自己的五十点功勋。 亚当看着魔鬼有点无语，不过他不会把因为自己决策疏忽导致的失误推卸到别人的身上。 “这样的话，只能再次加快速度了。” 魔鬼这时候也觉得自己似乎闯祸了，怯生生的看着亚当说道：“主人...我...” 亚当摇了摇头示意没事，转而命令道：“将剩余所有在野的敌法师学徒消灭掉，驱赶其余十二家势力汇合，遇到试练学徒不要轻举妄动。” 魔鬼连连点头。 “命令感染体收集金属，无论是城镇当中的，还是藏在地底的，全部开采出来送到这里。”亚当说着扔给魔鬼两张写满复杂符文的魔法阵图纸，“半径一公里，外圈刻画磁场电流转换法阵，内圈刻画高温熔炼法阵，我知道你收集了很多能量石，不要吝啬，全部用上。” “知道了...” 魔鬼有些肉疼，它在灭城的过程中把亚当不屑于掠夺的低级资源全部收集，分别埋藏在不同的位置，本以为可以大发一笔横财，可现在只能乖乖的上交，它虽然贪婪，但并不会因为贪婪而蒙蔽心智，它清楚的知道违背亚当命令的后果它无法承受。 “控制这两个任务的执行速度，尽量同步进行，我需要敌法师被驱赶到一处的时候，金属和法阵也一同成型。” 亚当说完之后转身回到实验室当中，既然成为了众矢之的，那么第二代病毒就不够看了，除了命令魔鬼去做的事情之外，研究第三代病毒是重中之重。 139、第三代 第二代病毒让感染体掌握了次级元素能量，相对于第一代病毒来讲是一个巨大的飞跃，但亚当设想当中的第三代病毒不会在产生这种质变，只是会让每一个感染体都有价值，无论是‘生前’还是‘死后’。 现在的感染体拥有吃掉其余感染体尸体补充自身体力的能力，这是来源于深渊生物的能力。一个真正完全体的深渊生物可以吞噬一切能量来促进自身进化，亚当现有的能力还没办法将之还原，不过他可以将这种能力的最浅薄表现形式放大。 这项研究就是亚当接下来要完成的——感染体病毒之间的互相吞噬。 如果第三代病毒研究成功，就意味着病毒的进化由亚当全权调控改变为病毒不可控自主进化，也就是说接下来感染体会变成什么样子，亚当也不知道。 只是有一点可以肯定，这种无秩序的进化带来的最终结果必然是自我毁灭。 因为当亚当的耳目遍及整个锡兰岛之后，他发现虽然病毒可以通过空气传播，但波及的范围仅限岛屿之内，海中的无数生命没有一个受到感染，很显然第五元素圣塔不会允许这种病毒无限制扩散，那也就是说，现在的感染体数量已经饱和，不会再有新的生物被感染，那么当病毒开始自我吞噬之后，数量只会越来越少。 不过这是无所谓的事情，研制病毒的知识已经掌握，这些感染体的消耗并不在亚当的考虑当中。 ——— 五天之后。 锡兰岛外，隐藏在空间褶皱当中的战争试练指挥部里，来自第五元素圣塔的法师大人们感觉很头疼。 “这个叫亚当的学徒，我们到底应该怎么处理？”一名男性法师指着悬浮下的千余块光幕中显示有亚当的一块问道。 一名女性法师敲了敲桌子，说道：“他并没有违反规则，获得的所有功勋都是有效的，但是...” “但是他破坏了试练的秩序，看看这些东西，”第一个法师挥了挥手，光幕变换之后显示的是漫山遍野的感染体，这些感染体在获得天赋魔法之后对普通敌法师学徒造成了灭顶之灾，“试练对他来说变得毫无难度可言，不仅如此，我们就连特殊任务都无法发布，那些对对学徒有危险的关键地点，都被这些感染体用命填满摧毁了。” 女性法师叹了口气：“这样下去的话，这一届将成为通过试练学徒最少的一届，我怀疑可能连五十个都不到。” 光幕再一次变换，这一次显示的是亚当实验室外大片空地上的影像，法师指着上面蚂蚁搬家一样搬来金属块的感染体说道：“五十个？亚当的资料你们都有了解过吧？还记得那个叫做超电磁炮的魔法吗？” 几位法师脸色不由难看起来，光幕在他们的操纵下不断变化，敌法师被驱赶，试练学徒有意无意的追逐，推演之中的最终目的地，以及亚当准备的魔法阵和金属块被他们联系在了一起。 “他这是要...” ——— 五天之中，敌法师、试练学徒、感染体之间的战斗进入了白热化阶段，自从覆灭希尔，兰斯和奥姆三大家族的战斗被感染体破坏之后，所有学徒见到感染体只有一个对策，那就是杀。 但感染体实在太多，每一次他们在与敌法师战斗的时候，都会由无数感染体在旁边窥视，这迫使他们无法保存实力，绝大部分压制晋升的学徒都已经成为了正式法师。 “莉莉丝，如果继续按照这条路线，最终目的地会是哪里？”这些精英都不是蠢货，早已发现感染体正在引导他们，但是他们没有破局的办法，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受让所有人愤怒。 莉莉丝摊开了一张地图，上面画满了箭头，她拿起笔在锡兰岛中央偏左的地方划了一个圈：“圣陨盆地，不出意外的话，就是这里。” 战争联盟最近焦头烂额，他们的公信力正在以天为单位飞速下降，联盟之外的试练学徒对联盟的办事效率十分不满。 他们有理由不满：开始是你们要求所有人加入，统一指挥统一行动，并许诺最大限度的扩大战果，让更多人痛过试练，好吧，我们信了，但是现在呢，除了你们联盟里的几个人赚够了功勋之外，我们一点都没有看到，早知道这样，与其和你们合作，还不如自己出去碰碰运气。 所以莉莉丝以及战争联盟高层迫切需要一个大的胜利来稳定军心，至少让一部分人见到切切实实的功勋点。 “我们不能被牵着走。”莉莉丝斩钉截铁的说道。 众人面面相觑了一会，然后有人提出疑义：“我们的人四处去刺探情报，可是每一次主战人员到达，就会发现敌法师已经逃开了，只要感染体还存在，我们就没办法不被牵着走。” “没错，可是那些东西根本就杀不完。” 莉莉丝沉默了一下，然后向一边问道：“莱因哈特，你那边怎么样？” “这些感染体似乎在采矿，收集金属物资，它们很谨慎，发现有人窥探就会自毁，我们的人太少，没办法完成全方位的跟踪，不过，”莱因哈特拽过地图，伸出手，五指摊开按在一处：“它们最终都会流向这个区域。” “这是希尔家族，兰斯家族，和永生学派三家势力的交汇处吧。” “是的，一片巨大的荒原，没有任何物资，没有一个城镇。” 莉莉丝若有所思：“所以才更加适合隐藏，不是吗？” 疑惑的听着两人交谈的其余成员恍然大悟，然后通通怒气冲天：“你们是说，那个幕后黑手就隐藏在这里？” 他们恨极了这个人，虽然他没有利用感染体杀死他们之中哪怕一个人，但是这种智商上被人玩弄于鼓掌的感觉比杀死他们更加难受。 莉莉丝点了点头：“不出意外的话，就是这里了。看来在与敌法师决战之前，我们要先解决这个麻烦...” 140、第三代（二） 魔鬼火急火燎的一头钻进亚当的实验室：“主人，不好了...” 亚当头都没回，一道念动力把魔鬼糊在墙上：“闭嘴，无论有什么事，等我实验完成之后再说。” 第三代病毒，与其说是前一代的进化版，不如说是亚当在其中添加了一道自毁程序。 病毒的本质已经决定了感染体能够达到的上限，最多比肩一般的法师学徒。这个上限不会因为一个个体吞噬其余个体的数量而突破，所以当亚当放开对病毒的管控之后，它们必然会在越演越烈的互相吞噬当中走向自我毁灭。 魔鬼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亚当在十个浓缩病毒血肉中同时注射第三代原液，然后放开了对病毒的束缚，病毒似乎在这一刻产生了一种本能，在经过几分钟的相互试探之后开始互相吞噬，这其中亚当朝培养皿中扔入了一头小型魔兽，病毒立刻放弃了互相攻击，合力将魔兽撕碎以后才继续进行。 “还不错，命令的优先级暂时高于自毁。” 吞噬其余病毒之后，获胜者变得越来越强大，最终存留的个体身上溢出的气息彻底达到了敌法师学徒等级，但这已经是极限了，当它发现身边没有可吞噬个体存在之后，病毒基因开始死亡，感染体向内收缩，大片血肉变得灰白，十分钟之后彻底没有了活力。 亚当将所有实验步骤记录之后，拿着第三代病毒的成品转身收回了禁锢魔鬼的念动力，还没来的及说话，就听到魔鬼惊恐的声音：“主人，这就是第三代病毒？我的加菲尔斯，你答应过我的，不会销毁它！” 亚当径直走出实验室，来到加菲尔斯身边，在魔鬼悲痛欲绝生不如死的表情当中把注射器插入它的身体，毫不犹豫的推满，这才解释道：“第三代病毒只对子体有效，母体不会受到自毁倾向的影响，不过当子体全部毁灭之后，母体也会失去感染的能力，病毒基因将成为普通良性基因。” 魔鬼没听懂，不过也听出了加菲尔斯不会有事，顿时放下心来，嗖的一声扑在加菲尔斯身上，激动的碎碎念。 “之前告诉你的几项任务完成之后，你就可以将第三代病毒扩散了。还有，你刚刚来找我想说什么？”亚当透过光幕看着地面上金属矿物质堆积而成的几座小山，然后问道。 “我刚刚...”魔鬼还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当中，听到亚当的询问一时间懵住，半晌在答道：“对了，主人，大事不好了，那群试练学徒好像发现了咱们的位置。” 亚当眼神微微一缩，虽然从来不曾小看过那些学徒的智慧，早就有预感自己幕后黑手的身份早晚有暴露的一天，但真到了最后时刻，他还是不免有些犹豫。 不是怕了他们，而是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亚当看了看马上就要成型的两个魔法阵，心中思索，前来参加试练的都是第五元素圣塔范围内百年以来真正的精英，如果把他们全部杀死，会不会闯下弥天大祸？ “他们还要多久到达这里？” 魔鬼想了想之后说道：“他们太强了，就算我不断将敌法师引到路上阻拦他们，再加上感染体的骚扰，最多也只能拖延三天时间。” ——— 空间褶皱当中。 “这是学徒亚当性格行为分析报告。”女性法师把一份资料放在桌子上，然后接着说道：“按照他以往的行为模式，如果试练学徒触怒了他，那么超电磁炮就会从敌法师头顶挪开，转而射向试练学徒们。根据这几天的计算，那个魔法阵功率全开的威力，足以将所有未晋升的学徒一击毁灭。” “安心吧克雷蒂，不管他会怎么做，只要在规则的允许之内我们就没有权力去阻止，各个高塔在派遣学徒之前也已经签好了契约，不会有人因为这件事找我们的麻烦的。而且不是已经上报给普莉西亚超维了吗。”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契约中并没有说学徒全部死于自相残杀这一项啊，况且如果这一届第五元素圣塔只有一人合格，我们的脸上也不好看吧...” “放心放心，不会只有一个人的，战争联盟里那群小家伙大都已经有了足够的积分，这种大范围毁灭性的魔法杀不了他们的。”另一位法师随口说道。 正在这时，指挥部里突然多出了一个人，大家纷纷恭敬行礼，普莉西亚超维的分身投影在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发布任务最终之战，去往圣陨盆地剿灭残存敌法师，任务期间积分翻倍。”普莉西亚超维直接命令道，发布下这次战争试练当中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任务。 克雷蒂松了口气，这样至少可以让大部分缺少功勋点的学徒放弃去正面面对亚当和那个远远超越学徒等级的魔法。 普莉西亚超维微微一笑：“不必在意其他，圣塔契约没有任何人敢于违背，不要忘记试练的目的，我们需要的是质量，是精英，而不是数量。” “您的意志。”众人齐声说道。 超维的投影渐渐淡去，她最后说道：“试炼结束之后，把亚当带到圣塔来见我。” ——— 魔鬼很心虚，这次的麻烦其实大多是它自作主张才惹下的，万一主人真的因此而被围攻，它的下场只会更加凄惨，于是命令的执行度再次上升，资源收集和魔法阵的构建飞速进行。 不过今天它突然看到了转机。 “主人！主人！他们散开了，嘎嘎噶，好像是内讧了，只有五个人朝我们飞来。” 而这时亚当正看着功勋手环怔怔出神，“最终之战，圣陨盆地？提前的决战吗？看来这是圣塔规则下对学徒的保护了，只是不知道是要保护我，还是保护他们。” 魔鬼看着默不作声的亚当，再次说道：“主人？” “停止资源收集，第三代病毒开启扩散，中心熔炼法阵激活。这次试练就要结束了。” 141、超电磁炮（一） “很明显，圣塔发现了这次试练的问题，最终之战就是给大家最后的机会，这个时候与其去找麻烦，不如抓紧最后机会掠夺积分。”莉莉丝发现任务之后第一时间叫停了队伍，朗声对大家说道。 气势汹汹来找亚当麻烦的试练学徒当中，开始有了不同的声音。 圣塔发下的任务，让现在功勋点还差许多的学徒有了在最后时刻冲击合格的可能，这个时候去寻找幕后黑手就变得不再重要，这一点不仅普通的试练学徒是这么想，就连战争联盟里的精英们同样如此。 之前剿灭三大家族的过程中，被魔鬼摘了桃子的几个新晋法师中有人恼怒道：“没有人可以这样羞辱我们，羞辱战争联盟，无论他是谁，必须付出应有的代价！” 莉莉丝苦口婆心的劝道：“战争联盟存在的意义不是炫耀肌肉，而是在试练当中抱团取暖扩大战果，无意义的好勇斗狠只会白白消耗联盟的力量，现在既然已经有了一个赚取庞大功勋的机会摆在我们面前，何必去做无意义的事情呢？况且那个在幕后的人，至始至终也没有真正对我们下手啊。” “莉莉丝，你是什么意思？指责我们只顾个人恩怨吗？” 莉莉丝感觉一个头两个大，道理根本就讲不通，一时间居然词穷了。 而那几个新晋法师看到莉莉丝语塞，认为自己说到了点子上，脸色一下子变得阴沉下来，对联盟其他成员问道：“你们也是这样想的吗？” 众人默不作声，用沉默表达态度。 新晋法师中一人踏前一步说道：“既然这样，我们退出联盟，愿意跟我走的，现在可以和我们一同离开。” 一阵尴尬的沉默当中，有两人走出队伍和他们站在了一起，都是已经获得了足够功勋点的学徒，而其余人全部沉默的旁观事态发展。 “好，很好，我们走。”共计五人，四名新晋法师，一名联盟精英脱离队伍朝亚当的方向飞去，留下剩余试练学徒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些什么。 半晌有人靠近莉莉丝轻声问道：“莉莉丝，我不明白，我们为什么不先去解决躲在暗处的那只老鼠，然后再去执行任务？” 莉莉丝叹了口气：“力量的骤然提升让他们变得傲慢自大，失去了以往的智慧。” “什么意思？” “你还不明白吗？这次试练从一开始就脱离了我们的掌控，也与我们了解的往届试练不同，为什么圣塔的任务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我们想去找麻烦的时候来？”莉莉丝叹息着说道。 身边众人同时愣住了，随即纷纷倒吸几口凉气，他们只是从没有向这个方面想过，经过莉莉丝这一点明，同时想到了圣塔颁布这次任务的原因：“难道，圣塔认为我们有可能全灭在幕后黑手的手上？” “开什么玩笑！我们怎么可能...” 莉莉丝摊了摊手：“但事实有可能就是这样，圣塔这一个任务，并不是想要帮助我们，而是想要保护我们。” ——— 荒原之上，亚当离开了实验室，来到地面亲自监督魔法阵的构造和金属的熔炼工作。 外圈的磁场电流转换法阵中所有的能量节点已经被亚当填满了以太结晶，能量石提供的能源无法支撑巨型电磁炮的消耗。 亚当站到内圈的熔炼法阵之前，两手按在地面为魔法阵输送启动魔力，接着剧烈的火焰伴随着令人无法忍受的高温冲天而起，堆积成了几座小山的金属块在如此的温度下飞速溶解成为液态。 能量石一批批的粉碎，魔鬼心痛的无法呼吸，却要不断指挥感染体换上新的能量，只希望熔炼工作可以快点结束。 魔鬼眼不见心不烦，干脆背过身对亚当说道：“主人，需要派感染体阻拦他们吗？” 亚当两手没有离开地面，液态的金属在他的操控下变为数十个长宽一米，高三十米的巨大的柱状体，闻言回答道：“嗯，然后加快第三代病毒的扩散，让它们尽快达到最强状态，它们很快就没有用处了。” 魔鬼领命而去，与加菲尔斯融合在一起，与此同时遍布锡兰岛的感染体开始走入存在的最后阶段，它们疯狂的开始攻击周围可以攻击的一切，然后自相残杀，相互吞噬，能量气息在每一次咀嚼中稳步提升，达到敌法师学徒等级之后，它们体内的病毒基因开始破碎，溃散，燃烧，通过这种方式为宿主提供最后的能量。 魔鬼早已经将无数感染体布满了从试练学徒所在的位置通往实验室的道路，五人一路上几乎看不到前方，入目只有密密麻麻的感染体向他们发起自杀性的疯狂进攻。 这当然难不倒几人，但是却大大拖延了他们的速度，也让他们的心情越发的恼怒和烦躁。 “这些该死的怪物！”火系新晋法师怒吼一声，符文光辉常亮，从身前的符文组里白金色的火球连续不断的发出，超高的温度将所有触碰到的感染体烧成了灰烬。 “这些怪物，”另一位新晋法师看起来还算冷静，“好像有些焦躁？我猜我们快要接近暗处的那只老鼠了。” 火系法师两手将符文组托起，从他脑袋上方几十米的高度，一个巨大的火球凝聚，肉眼可以清晰的看到火球中央燃烧的不明核心，接着法师双手一合，火球陨石一般砸向前方，滚滚火浪和冲击波过后，几百米范围内骤然变得空旷起来。 “卡尔，冷静一点，你才刚刚晋升，灵魂中的魔力不多，使用这种魔法只会消耗你的魔力，这些怪物不值得你这样做。”另一名新晋法师两手扯着元素丝线，刀锋一样在身前来回划动，成片的感染体四分五裂。 “我知道，该死！可是我忍不住...” 正在这时，一大片感染体尸首胡乱的聚合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模糊的人型怪物，怪异的声音从怪物口中传出：“嘎嘎嘎！主人让我告诉你们，现在离开还来得及，否则死了可不要怪他。” 142、超电磁炮（二） 在听到面前这个巨大丑陋的血肉聚合物大放厥辞以后，不仅原本脾气就很暴躁的火系法师卡尔，就连其余几人也在怀疑过自己耳朵之后变得更加愤怒，这股怒气甚至让他们不由自主的笑出了声来。 “你是在侮辱我们吗？侮辱高贵的法师？！” 五道魔法同一时间轰在了病毒身上，直接将它打的灰飞烟灭，之后卡尔阴沉的说道：“看来老鼠害怕了，我们应该已经离他很近，我一定要撕碎他，无论他是谁！” ——— 亚当讨厌无意义的战斗，更不想在同类间自相残杀，既然第五元素圣塔已经下达了最终之战的命令，就代表着这次试练已经进入了尾声，他的一切准备都是为了提前结束这个让他感觉有些无趣的战争试练，这时与其干掉这几个来找他麻烦的新晋法师，不如将他们逼走，给另一边的决战增添一份力量。 魔鬼委委屈屈的来到亚当身边：“主人，他们干掉了病毒分身，没有一点想要离开的意思，而且还说一定要撕碎你。” 亚当正在指挥感染体将金属柱安放在外层魔法阵的能量节点上，听到魔鬼的话之后沉默了一下，有些无奈的说道：“这样的话，只好杀掉他们了。” 魔鬼可以发誓，它没有歪曲亚当吩咐他传达的意思当中的任何一个词汇。 亚当也可以发誓，他是真的想避免无谓的战斗和死伤，魔法阵一旦激活，威力有多大他也无法预料，可以肯定的是，结合观察分析得出的新晋法师的实力，亚当精心准备的超电磁炮绝对不是他们可以抵挡的。 但亚当不是一个引颈受戮的人，一次提醒已经仁至义尽，既然他们不停劝告，那就各凭手段吧。 亚当命令魔鬼指挥感染体继续阻拦他们，并且汇报记录位置，而他自己则是依次走过魔法阵的每一个能量节点，激活刻画在其中的符文。 以太结晶开始‘燃烧’，磅礴的魔力顺着能量通路将所有节点连接，魔法阵范围内出现了魔力风暴，天地间所有元素在同一时间被压制转换成磁场，继而生成庞大的洛伦兹力。 在法师世界，法师大陆以外的所有陆地并没有经过来自世界守护者的加持，锡兰岛也是如此，这里的空间相对脆弱，随着魔法阵的激发，不可名状的声音在亚当耳边响起，那是空间的呜咽声。 亚当通过契约暂时夺取了魔鬼身体的控制权，与加菲尔斯融合之后，所有的感染体都成为了他的耳目，在数以十万计的目光监视当中，五个来袭者任何一个微小的都做都无处遁形。 当能量积蓄到达相对界限的时候，亚当用逻辑思维取代了感性思维，所有线程超负荷运转，计算锁定来袭者所处空间的每一个坐标参数有可能发生的变化。 “超电磁炮锁定目标，发射倒计时，五，四，三，二，一...” ——— “小心，这些感染体似乎又有了新的变化。” 虽然有些矛盾，但是卡尔自大却不愚蠢，换句话说能参加战争试练的没有一个蠢货，感染体被亚当接管的瞬间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一边控制飞行姿态，一边凝重的说道：“它们的进攻更疯狂了，而且似乎在监视我们。” “没错，如果说刚刚的感染体只是疯狂的亚手，那么从现在的感染体眼中，我能看到理智的存在，它们一定是被人操控了。” “整齐划一，进退有度，就好像是凡人的战阵，它们要把我们留在这里。” 卡尔低头看了一眼功勋手环，上面依然只有代表他们五个的小点，也就是说他们依然距离亚当有一定距离，“不是阻拦，而是留住，为什么呢，突然变成这样...” 其余几人听到了卡尔的声音，也感觉有些迷惑，虽然感染体一直都拦在他们前方不停地攻击骚扰，但都没有像现在一样决绝，似乎完全不计较自身损耗。 这个问题还要说到魔鬼和亚当的想法上，亚当是真正的不在乎感染体死活，而魔鬼心里还有点奇怪的舍不得，和加菲尔斯融合之后，每一个感染体都像是它的孩子，命令孩子们去送死，魔鬼狠不下心。 卡尔突然抬起头来，喃喃自语道：“除非他已经瞄准了我们，之所以留住我们，是想要用远距离魔法把我们干掉。” 其余四人失笑，不说区区学徒，就连他们这些新晋的法师都没有能力施放超出功勋手环感知距离的魔法，那个只敢躲在暗处的老鼠如果真的有这种实力，又何必用感染病毒这种下作的手段来获取积分？ “卡尔，你想多了，我觉得只是他害怕了，想要通过这种方式让我们放弃对他的追杀，这些感染体即使再改变又能怎么样，还不是不堪一...” 法师的话语戛然而止，没有人打断他，他只是看到了从远方天际射来的‘子弹’，子弹上附着的庞大魔力将周边空间拉扯的变幻莫测，子弹还在远空，他们就已经同时感觉到了来自灵魂深处彻骨的森寒。 “会死的，被打中，一定会死的！！” 四名新晋法师同时低吼，晋升之后产生质变的法师之甲上附着着他们可以用出的最强防御魔法，而精英学徒一把按在了胸前的活性封印结晶上。 四名法师人手一副传送术卷轴，但是没有人敢撕开，在空间如此不稳定的情况下使用传送术，他们只会被狂暴的空间乱流和虚空以太风暴湮灭。 “各位，逃吧！” 卡尔惨笑一声，身体被烈焰包围，像是一团流火朝着侧面飞遁，与此同时，除了选择在这时晋升的精英学徒以外，其余三名法师各自被元素包围，向四面八方夺路而逃。 然而这没有任何用处，超电磁炮发射的巨型子弹速度超乎所有人想象，前几秒还在天边，这时就已经近在眼前，他们所有可能选择的逃遁方向和路线都在亚当的计算当中，可以说在他们见到超电磁炮的瞬间，就已经注定了死亡。 143、超电磁炮（三） 金属柱状的巨型子弹形态随着飞行距离的增加不断发生变化，雷电的附着以及超高速穿行时与空气的摩擦力产生了恐怖的高温，金属外表迅速成为等离子体，这种不稳定的形态在磁场的束缚下变得可控，再加上魔力这种高等且万能的能源和催化剂，超电磁炮展现了令人心惊胆颤的巨大动能。 第一批射出的五颗子弹在四人飞逃之后的瞬间准确的命中了预定地点，爆炸之后连绵不绝的能量冲击按照亚当预先计算不断挤压着四人的逃脱空间，拟元素态在这种程度的冲击下连一秒钟都没有坚持下来，他们好似被定身术点中一般停顿在空中。 第二批五颗子弹随即而至。 接着玻璃碎裂一样的声音响起，构建在法师之甲上的防御魔法同一时间破碎，他们的血肉之躯暴露在真空环境当中，可怕的大气压毫不留情的降临在他们身上。 无法发出任何声音，但他们浑身的所有毛孔同时向外喷洒鲜血，眼珠凸起好似要脱离眼眶。 他们觉得自己已经死了，如果这种状态在持续哪怕五秒钟，他们就必死无疑，可就在这时，以太馈赠的光辉无视所有能量风暴降临在精英学徒的身上，万物源于以太，在法师世界所在的多元位面当中，没有任何一种能量可以高于以太，来自于以太的馈赠虽然没有直接降临在他们头顶，但却间接的救了他们一命。 直到这时他们才发出了痛苦的闷哼，来不及疗伤，甚至来不及表达惊恐，他们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逃！逃离这里！ 血肉模糊的身体上灵魂直接出现在物质世界，能量再次凝聚，这股能量直接来源于灵魂，这是他们最后的挣扎，至此，即便逃脱升天，今后也需要花费无尽岁月与资源来平复灵魂的伤势。 但现在没人在意这些。 亚当也不在意。 如果没有动过手他可以放任这些人离开，但既然已经动手那就只有一方可以活下来，优柔寡断只会带来无数令人厌烦的麻烦，斩尽杀绝才是战斗的最终意义。 “第三次，第四次，超电磁炮，发射！” 能量节点当中的以太结晶接连碎裂成毫无能量的水晶模样，魔法阵能量传输通路和转化符文在第四次发射之后在狂暴的能量输出中逐渐崩溃。 这里的爆炸声很细小。 但远方传来的爆炸声震耳欲聋。 亚当通过感染体看到的最后一幕，是十颗子弹准确到达预定目标，所有感染体被炸成了虚无。 一时间也当有点成为了瞎子的感觉。 放开对魔鬼的控制之后，亚当看向功勋手环，上面减少了二百五十点的功勋代表着那五人已经被杀死，这时狂风从远处袭来，魔法阵彻底粉碎。 亚当转身向地下走去，同时说道：“加速感染体的自我毁灭进程，把所有完全体送到圣陨盆地去，不要找麻烦，必要的时候可以帮帮试练学徒。” 战斗已经结束，亚当连一点回忆的心情都欠奉，对于研究，亚当在意结果但更注重过程，因为在研究当中有许多灵感是从过程中得来的，但是对于战斗亚当只在乎结果，我活，你死，就是唯一答案。 “主人...”一段时间之后，魔鬼用带着颤抖的声音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 魔鬼依然处在融合状态，亚当放开掌控之后，它好奇的派遣其余的感染体去到爆炸地点，发现地貌面目全非，一个方圆几公里的大坑出现在原地，泥土岩石成为了结晶状，外界空气流入真空当中产生了数个巨大的龙卷，却连一丝尘土都无法吹起，已经没有一丝生命气息存在，只有狂暴的元素在其中肆虐。 被超电磁炮击中之后，这里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之内，都是普通生命的禁区。 那景象实在是吓坏了魔鬼，让它对自己主人的凶残程度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 亚当回头说道：“什么事？” 魔鬼连带着加菲尔斯一起打了个激灵，这个动作出现在它现在巨大的身体上显得十分可笑：“不不不，没事...” 亚当转念一想就明白了魔鬼现在的想法，也不理会继续朝地下走去，只是在心里有些疑惑：无论魔鬼还是深渊生物，都应该是习惯并享受杀戮和破坏的物种，为什么自家魔鬼这么胆小？是喂食的姿势不对吗？ ——— 亚当足不出户待在地下足足一周的时间，期间没有进行别的研究，只是将这一次关于病毒和基因的知识完整的整理了出来。 病毒只是特定情况下不得已选择的任务方式，亚当清楚的知道这个事实，在专研药剂学的正式法师手中，一定有许多足以造成生态毁灭的恐怖毒药，他并擅长药剂学，对这门知识也缺乏兴趣，但他却从中找到了一个灵感。 他现在很确定法师议会对学徒隐瞒了许多恐怖的知识，基因以及生物技术一定已经被法师们发现并钻研的无比透彻，之前他一直没有注意过高级法师的分身到底是什么这个问题，现在想来，应该是提取了自身身体组织之后制造的克隆人。 这种克隆分身可以承载魔力，应该是由于法师蜕变之后重新生长的高等基因和细胞，亚当从分身这门技术以及自身情况，得到了一个异想天开的想法。 也许从今以后，他再也不需要实验助手了，他自己完全可以撑起任何一个大型项目，只要分身数量够多，每一个分身上搭载一个线程，无数拥有亚当等级智慧，计算力，并且心意相通的克隆体，远比任何助手更加有用。 ——— 第八天，功勋手环中传来提示，亚当依照提示将手环解下，手环悬浮在空中缓缓解体，接着一道闪烁着微光的传送门出现在他的面前，亚当叫过与加菲尔斯融合在一起有些患得患失的魔鬼，一步踏入传送门消失在了原地。 身后地下实验室在连串的闷响中彻底坍塌。 144、试练结束 一瞬间的失神之后，亚当和魔鬼来到了那个隐藏在空间褶皱当中的指挥部里，身处其中并向外看去之后才发现，这里居然是一架巨大的飞艇。 亚当随便找了一个地方站稳，通过舷窗和巨大的分屏光幕看着锡兰岛上的景象。 面目全非，满目疮痍。 这是亚当能想到最贴切的两个形容词，超电磁炮打出的大坑用肉眼清晰可见，而在光幕当中，各处城池断壁残垣，森林野地没有一丝生命存在的痕迹。 试练学徒就好像天灾一样，将锡兰岛掠夺到生态灭绝。 亚当还记得，敌法师各个势力中三级以上的法师没有被消灭，而是被囚禁，只是不知道当他们回来看到家园变成这副模样，会有什么感想。 传送门陆陆续续的出现在飞艇上，一个个试练学徒，或者说新晋法师从中鱼贯而出，没有人能保持体面，虽然晋升的能量让他们精神饱满，但是残破带有血迹的衣衫却昭示着他们经历过怎样惨烈的战斗。 大概是协作战斗中产生的友谊或者矛盾，存活下来的试练者们泾渭分明的站在不同的地方，他们看到了亚当，但是没有一个人向他走来。 “一，二，三...主人，这三十六人通通晋级了，只有你还是法师学徒！”新晋法师身上的能量场让魔鬼很不舒服，它控制着加菲尔斯庞大的身体企图躲在亚当身后，显得十分滑稽。 亚当在众人当中看到了双胞胎的身影，海莉似乎想要过来搭话，不过却被雪莉阻拦了下来。 亚当撇过一眼并不在意，他发现众人除了他果然都晋级了，他握了握活性封印结晶，不知道晋级与否对试练评价是不是有影响。 “姐姐，亚当在那儿啊，为什么要拦着我？”海莉对着雪莉不解的问道。 雪莉有点头疼，自己这个妹妹被她保护的太好了，以至于心性像是个小孩子，人情世故不通，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亚当是导致试练轨道大幅度偏移的‘罪魁祸首’，近千人的试练队伍最后只有区区三十几人通过，大批的同伴朋友失败身死，某种程度上来讲这都是亚当的原因，他已经被孤立了，这时候去表达善意无疑会让她们同样成为异类。 异类通常都不会好过。 雪莉的声音直接在海莉脑海中响起：“不要动，现在不是时候。” 亚当的确‘臭名昭著’，战争联盟的一堆人里，莉莉丝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亚当，而其余人则是冰冷中带着敌视，他们本该一帆风顺的试炼任务变得跌宕起伏，三十二个绝对精英，活到现在的居然只剩下不到二十人，他们本应该全员通过试练，获得其余学徒的支持，以此继续吸纳精英，在接下来将这股势头滚雪球一样扩大，以此来获得更大的利益才对，但就因为亚当，他们不仅计划破产，威信也荡然无存。 “算了吧，试练已经结束了，我们拿他没有办法。”莉莉丝轻声说道。 “他只是学徒而已，我可以和他决斗，在正面战斗里杀死他！”有人不服气的说道。 “没错，只会躲在幕后使用卑劣手段的渣滓...” “诶。”莉莉丝默默的叹了口气，对这群同伴感到很失望，到现在他们还是没有认识到他们与亚当之间的差距，这么多人加在一起尚且被玩弄于鼓掌之间，作为失败者，他们又凭什么鄙视成功者的手段？ 莉莉丝有些心累：“看到他戴着的活性封印结晶了吗？那东西意味着什么，你们应该很清楚才对，”她顿了顿最后说道：“只要他想，随时可以成为法师，你们真的有把握杀死他？” 众人面面相觑，决斗的想法淡去，但心中的不满却逐步加深。 魔鬼对情绪的敏感程度连亚当也无法相比，它鬼头鬼脑的看了看他们，在心里对亚当说道：“主人，他们好像要找你的麻烦。” 还没等亚当回话，一股威压降临在飞艇当中，把众人逸散的能量场全部压制，接着几个法师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只有三十七人完成试练吗？这次是千年以来人数最少的一届了。”法师的话一落下，众人好不容易压下的不满登时爆发了出来，有几人猛的踏前一步，指着亚当想要张口指责什么，却被法师挥手击退封住了所有声音。 “好了，我不想听到任何指责，你们在试练当中的表现我们全都看在眼中，没有人违反过圣塔制定的规则，也就是说所有人的功勋获得都是合理的。”法师声音略带嘲弄，“你们要学会法师的思考方式，法师从不将责任推到别人身上，通过试练晋升法师意味着你们成年了，成熟一点，推卸抱怨只会让你们显得更幼稚更无能。” 众人虽然无法说话，但看表情，显然并不服气。 “功勋是可以交易的，圣塔并不禁止交易，但你们没有人想到这一点，”众人脸色惨白，法师伸手指了指脑袋，“智力和天赋让你们比其余人更快的获取知识，诞生力量，但拥有力量不意味着你们可以变的傲慢，不要被力量左右，学会用智慧去思考。” “你们接下来最重要的，是去领悟到底什么才是智慧。” 法师说完之后解开了禁制，几名新晋法师默默退回队伍。而亚当一直面无表情，刚刚发生的一切，无论是指责还是敌视，在他看来都无关紧要。 法师也不指望自己随口而出的言语能真正让人拥有智慧，这些话不过是每一次试炼结束之后都要说的套词而已，只是这一次尤其应景罢了。 “现在控制你们的能量场，我们将直接进入第五元素圣塔。”法师说完之后启动了飞艇。 短暂的加速之后，飞艇前方空间开始稳定波动，一个传送门打开，亚当眼前一黑，再次亮起的时候，身边已经充满了浩瀚的元素气息，飞艇稳稳的停泊在圣塔之中巨大的空港内。 145、法师亚当 依然没有时间去领略第五元素圣塔真正的面貌，监督试练的法师在众人还没有走下飞艇的时候，就已经吩咐过大家不要乱走，统一进行试练的结算。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除了亚当之外的所有合格者精神顿时一震，圣塔从不会吝啬于对杰出者的奖励，一千点功勋只是合格标准，没超出一点，都代表着巨大的好处。 这种好处有可能是资源，有可能是知识，但总归会让大家在接下来要迎接的位面征战当中能更加从容的应对。 法师单独叫住了亚当，随手打开了一个传送门，对亚当说道：“学徒亚当，普莉西亚超维要见你。” ——— “学徒亚当，欢迎归来。” “很荣幸再一次见到您，伟大的普莉西亚超维法师。” 每一次见到超维法师，亚当都有不同的感觉，这是随着自己见识和知识的加深后，对更高级生命的一种本能探知，但显然这种探知是不礼貌的，亚当强行控制住了自己好奇的心绪，恭敬的对超维法师行礼。 超维法师不以为意的摆摆手：“在为你结算之前，首先你需要晋升了。” 话音刚落，亚当胸前的活性封印结晶粉碎，魔鬼从脑海中被弹出，压抑十几年的以太馈赠无视了圣塔里里外外密密麻麻的符文结界，化作一道通天彻地的光柱投放在亚当身上。 亚当没有想到超维见到自己之后，第一件事情会是这样，在愣神之中顺着以太馈赠缓缓升空。 这一次没有压制，没有强行停止，亚当毫不犹豫的开放自己的灵魂，任由以太光辉和灵魂交互，和刻画在灵魂上的知识交互。 无与伦比的快感让亚当情不自禁的闭上了眼睛，温和高等充沛的能量灌入灵魂，灌入身体，组成灵魂和精神力的神秘元素，组成身体的每一个细胞和基因都在欢呼。 首先产生变化的是法师之甲。 之前完全由精神力勾勒并独立在身体和灵魂之外的法师之甲开始向灵魂融合，念动力构成的甲片融为一体，并将法师之甲由精神力的实质化构造改变为电与磁的混合结构。 亚当可以感觉到学徒阶段研究的知识到现在已经成为了类似天赋技能的魔法，从今以后，电磁之间的转化再也不必依托于符文，亚当的灵魂就是电磁的化身。 当法师之甲与灵魂完全融合之后，灵魂的质变开始了。 知识在这一刻真正的化为了能源和力量，符文语言书写的方程式融入以太当中，下一瞬间得到了以太成倍的馈赠，魔力第一次直接的进入灵魂。 脱胎换骨，焕然一新。 灵魂的存在在这个世界上毫无疑问，普通人感受不到，学徒可以初步感知和应用灵魂，而现在，灵魂对亚当来说已经成为了真正的身体，存在感甚至比肉身更加巨大。 “就是这个，安妮克罗夫特位面守护者期待的，连世界本身也为之垂涎的知识！”普莉西亚看着被以太光辉照亮看不清具体内容的方程式喃喃自语，“能够强化魔网的知识！” 亚当没有听到超维法师的声音，在这一刻，他的灵魂突破了身体和物质世界的局限，超越了无尽纬度来到一处神秘浩瀚的空间。 这里没有前后左右上下，感受不到时间流逝，似乎没有色彩又好像有全部的色彩，以太清晰可见，魔力触手可得，元素从没有一刻像现在一样真实。 “我在哪里？” 很奇怪，明明是亚当的自问，可就在问出这句话的瞬间，他的存在才变得真实起来，世界进入了他的灵魂，或者说灵魂囊括了世界。 下一刻亚当看到了网，密密麻麻闪烁荧光的网。 难以形容这张网有多大，亚当只觉得任何存在在它面前都会显得渺小。 “魔网，这是法师世界的魔网！” 没有任何人对他解释，这认知自然的浮现在亚当的意志当中，拉近视距，亚当发现每一个点都散发着知识的光芒，知识构架网纹。 再将视距拉远，亚当看到了网的第一根线条，和与其连接的伟大到无法名状的存在——世界本源，法师世界的心脏。 本源之上，无数符文闪耀，每一次闪烁就像是在呼吸一般汲取并释放能量。 魔网是智慧的集合体，知识的集合体，能量的集合体。这是所有法师共同组成的网络，每一个点上的知识都互相连接，共同达成对世界本源的强化和对终极真理的探寻。 亚当可以感受到那颗‘心脏’在蓬勃跳动，充满了昂扬向上的活力，它为每一个被验证真实存在的知识喜悦，容纳知识后变得更加强大，然后毫不吝啬的对知识的验证者发现者给予奖励。 这就是以太馈赠的秘密！ 亚当被深深的震撼了，在这一瞬间亚当能感觉到世界是有生命的，祂向一个生物一样在寻求进化，蜕变，和超脱。 亚当无法想像如果有一天祂获得了世间的所有知识之后会变成一个多么伟大的存在，而在那一天，与祂相互依存的魔网和构成魔网的法师们，又将共享多么巨大的荣光。 这个念头刚一产生，亚当就听到了来自冥冥中的询问，那是世界本源发起的契约，没有繁杂的条款，没有苛刻的责任，世界本源就这么轻轻的询问，直入亚当的心灵——与我共生，与我共荣，你验证我的存在，我赋予你无穷的力量，可否。 “当然，荣幸之至！” 话音刚落，世界本源放射出柔和的光芒，魔网开始膨胀，将亚当的灵魂温柔包裹，电与磁的方程式化作丝线将亚当和魔网连通，来自本源的庇护进入灵魂，与法师之甲融为一体。 “与有荣焉。” “契约成立。” 似乎被母亲拥抱，伴随着无穷的欣喜与感动，灵魂在这一刻升华，亚当完成了晋升，达到了从零到一的突破，彻底从凡俗之身蜕变成超凡生命！ 与此同时，来源于整个魔网所有节点的问候轻柔的在亚当心头响起—— 你好， 法师亚当。 146、位面献祭 “世界改变了，有伟大的知识被承认了。” 当亚当完成晋升的那一刹那，多元位面中所有连通魔网的法师同时顿住了正在做的事情，无穷无尽的目光透过所有阻碍投向世界本源，来自魔网的反馈从没有像现在一样清晰，连接所有人灵魂的网络有了真正的载体，整个魔网正缓缓向真实存在的场蜕变，所有需要借由魔网完成的操作瞬间提速。 当亚当的灵魂脱离本源空间回到物质世界之后，身体的蜕变也在同一时间完成，组成血肉之躯的每一个组织在经过以太强化之后变的更加强大，完美的承载元素以及魔力。 以太馈赠的光辉渐渐暗淡，亚当从悬浮中降落，缓缓睁开了双眼，第一次呼吸引动了磅礴的魔力，这些魔力几乎是争先恐后的进入亚当的灵魂，几秒钟之内就将灵魂完全填满。 亚当从未像现在一样感觉到力量如此触手可及，似乎只要魔力没有耗尽，他每一次呼吸，每一个动作，甚至每一个念头，都会诞生威力巨大的魔法。 亚当很快将晋升带来的错觉抛开，他更在意的是魔网。 直到现在，他终于知道了正式法师强大的真正秘密。 魔网是一个共享网络，所有正式法师将灵魂上传到网络当中，每个人的知识相辅相成，共同撬动以太环境下的世界规则，好似一根杠杆，让法师有了用微弱的魔力撬动巨量元素的能力。 那根与世界本源连接的线，又将所有法师的魔力和本源形成了一个良性循环，法师的每一次冥想都能将一部分魔力通过魔网输送到本源当中，而本源每一次跳动又能反馈回海量的能量，交由任何一个需要的法师去调动。 通过魔网，法师由个体生命转化为群落生命，亚当为之深深的惊叹，这是何等伟大的智慧才能创造的奇迹！ 魔网的功能不止于此，它可以算作是每一个正式法师都会进化出的一种器官，不在身体中，而是在灵魂当中，也就是说即使法师离开了法师位面进行跨界争战，魔网的作用依然存在。 魔网提供了完美的保密作用，没有任何一个世界任何一种力量可以强大到同时和整个法师群落对抗，法师世界的位面坐标没有一丝一毫被窥探的危险。 最最令亚当感觉不可思议的是，魔网为法师们提供了复活功能，只要法师不是灵魂彻底湮灭蒸发，只要被同伴收集到残片，就可以从魔网上下载灵魂，用补全信息的方式达到复活的目的。 亚当造成的以太，魔力和元素风暴逐渐平息，另一面魔鬼的晋升开始了。 普莉西亚超维微微一笑，打开了一扇传送门将魔鬼送到另一个空间，然后对亚当说道：“恭喜你，刚刚晋升就达到一级法师的巅峰，很厉害。” 亚当落在地面，刚刚想要开口说话身前就出现了一片电磁风暴，他急忙收束自己暴增的魔力，歉意的说道：“失礼了，普莉西亚超维法师。” 超维法师毫不在意，她十分清楚亚当的知识有多么伟大，几万年来，无数法师无时无刻都在试图强化魔网，但一直以来收效甚微，但刚刚就在她的面前，魔网完成了一次飞跃，亚当有了这个成就，真灵也许不能肯定，但超维绝对不是问题，达到和她平起平坐的地位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你知道法师追寻的最终目的了吗？” 亚当毫不犹豫的回答道：“超脱。” “没错，就是超脱。很久很久以前，真灵法师们发现在多元位面当中，九级生命就是极限，个体强化的前路断了，所以伟大的真灵法师们创造了魔网，与位面守护者一同给予本源生命，所有法师的目的，就是带动本源进化，然后与本源一起超脱。” “想要达到这个目的，需要知识，需要能量。”普莉西亚超维话音刚落，头顶垂下一个巨大的光幕，光幕中显示的仿佛是宇宙星空，“这个就是法师世界。” 亚当第一次看到自己穿越而来的大陆的全貌，这是一个悬浮在虚空当中，被以太防护罩包围的巨型大陆，真的不是星球。 “你每天夜晚，头顶所见的每一颗星辰都是不同的世界。它们隐藏在虚空当中，你所看见的，只是那些世界的信息在虚空中的投影。” 普莉西亚超维一弹指，光幕开始飞速转换，一个个被法师毁灭或占领的位面图像一次闪过。 “战争法师是武器，是法师文明的尖刀，我们存在的意义就是发现它们，占领它们，掠夺知识与能量反哺世界本源，反哺自身。” “我们怎样发现它们？”亚当问道。 “生命大多是愚昧的，他们贪图知识和能量，却不知道知识充满谎言，能量是毁灭的根源，他们沉迷于力量带来的傲慢，堂而皇之的向外发射信息，他们认为自己无所畏惧，却不知道平行时空中强大的掠食者正等待他们自投罗网。”超维法师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带着嘲讽说出了这段话。 “原来如此。”亚当有所明悟，他想起了马德拉岛上那个自称为神灵的蠢货，现在它的世界应该已经被战火笼罩了。 “战争法师入侵异位面之后，通过设立在整个位面当中的献祭魔法阵召唤法师世界本源降临，强行吞噬异位面，这个技术叫做位面献祭。” “战争法师分为潜入型，指挥型，作战型和探索型。你在战争试练中的表现令人刮目相看，第五元素圣塔认为你可以胜任位面征战中的每一个角色，所以我们将选择权交到你的手上。” 亚当没有急着回答，前三种类型通过命名很容易能知道具体工作，首先排除指挥型和作战型，这两种更倾向于团队任务，这是亚当最不喜欢的一种，在没有绝对的威信和统治力的情况下，团队任务只代表着低下的执行力。 潜入型大多是暗杀和情报任务，相对危险和刺激，收益也更高，亚当有些心动。 “探索型是什么？” 147、探索 “如果说通过战争试练的法师是精英，那么探索型法师就是精英当中的精英。”普莉西亚超维毫不意外亚当会问出这样的问题，缓缓解释道。 “无论是指挥，作战，还是潜入，执行这三种任务的法师都是在法师塔撕开晶壁系，成功入侵异位面之后才会开始的，但探索型法师不同，他们首先需要去验证坐标的准确性，然后通过特殊魔法偷渡到异位面，收集包括异位面资源种类及分布，生灵能量等级，适合构建位面献祭魔法阵的地点等等重要信息。” “这些任务都要独自进行，法师世界除了魔网之外，无法在偷渡之后提供给探索法师任何支援。” 亚当有些疑惑：“抱歉，普莉西亚超维法师，我不太明白，难道不是法师塔直接降临吗？为什么还会有单人的情报收集任务？” 超维法师微微一笑：“因为虚空太大了，坐标的每一丝细微波动都会导致传送的目的地巨大的便宜，在没有切实可以联系异位面的方法的情况下，验证坐标这项工作就十分重要。然后有些位面不值得去入侵，有些位面可以通过合作的方式来达成知识和能量的交换。” “合作？” “是的，当然，仅限于已经产生文明的位面，他们的最强者需要有和真灵大法师平等对话的资格。” 亚当暗中撇了撇嘴，这简直是强盗逻辑。 超维法师接着说道：“每一次位面征战需要消耗的资源是十分可怕的，在探索法师验证坐标之后，圣塔会把坐标出售给有意向的高塔，高塔通过和圣塔签订契约的方式得到支持，圣塔并不阻止他们出征，只不过需要将获得收益的百分之二十上交圣塔，这百分之二十当中，有百分之五是属于探索法师的。” “还有一些能量等级较高的位面，单独高塔或者是财团的力量不足以征服，这时就需要圣塔出征，情报收集任务就是对应这类情况的。” “我必须要提醒你，探索法师的死亡率是最高的，偷渡之后你将时刻处在异位面本源的压制之中，简单的说，探索法师就像是病毒，会引起异位面生灵最本能的敌意。” 亚当听过超维法师的解释之后没有犹豫，直接说道：“我选择探索型。” 超维法师说道：“那么，随时注意魔网信息，探索型法师必须掌握一种特殊的魔法，几天之内会有人联系你。接下来，我们该谈谈你获得的功勋点了。” 光幕变换，这一次显示的是亚当在任务当中的表情，最后画面定格在一组数字上——18566。 “除了一千点标准之外，剩余的功勋点你可以选择换取以太结晶，高级知识，休息时间，炼金物品等等。” 超维法师展开了一张兑换列表，亚当发现功勋点的价值真的很高，如果全部换取以太结晶的话，足足可以兑换近二千个单位，这已经快要追平亚当两年的收入了。 亚当统览全篇，将目光放在了其中两个选项上。 “我需要一间圣塔之内的实验室，和分身构造知识。” 兑换这两项奖励之后，剩余的零星功勋点亚当选择无视，超维法师对实验室的选择不意外，只是奇怪于亚当的第二个选择。 “分身构造是四级法师才用的到的知识，四级之下用处很小，还会因为灵魂分裂影响力量的掌控，你确定选择这一项？” 亚当十分确定，走上电磁系魔法的道路之后，其余元素的知识对他用处极为有限，倒不如借着这次奖励，迅速展开全亚当实验室计划，这个计划一旦成功，他将不会受困于试验需要花费的时间，全心全意的投入探索虚空的工作中。 ——— 亚当通过传送阵离开圣塔回到梅耶城，身上已经换上了属于圣塔的法师长袍，身边跟着的是不断变换形态玩的不亦乐乎的魔鬼。 魔鬼的晋升很顺利，它选择和加菲尔斯彻底融合，意志生命从此有了真正的载体，病毒身躯无限变异的特性和晋升之后获得的超凡能量，几乎让它成为了另外一个物种，亚当想了想，也许现在叫它变形怪更加贴切。 魔鬼没有把晋升当回事，它满脑袋被另一件事占满，暗戳戳的对亚当说道：“嘎嘎，主人，我们已经回到梅耶城了，你还记不记得...” 亚当撇了它一眼，对它的猥琐有些无语，直接将摩尔多高塔的身份令牌扔给了它：“去吧，不要惹不该惹的麻烦。” 魔鬼一把接住令牌，兴奋的连连点头，然后头也不回的冲向了花花世界。 亚当则是转身朝雷克斯法师会所飞去，不出意外的话维克托院长的分身应该还停留在那里，虽然已经脱离了摩尔多学院加入第五元素圣塔，但无论如何应该去向维克托法师告别。 成为正式法师并不意味着可以脱离社会，因为魔网的存在法师之间的联系更紧密，一点点礼节不会带来任何损失，相反丢失了礼节才会被其余法师看不起。 会所门口依然站立着两只魅魔，她们似乎第一次见到有穿着圣塔长袍的法师驾临，有些不知所措，一躬及地头也不敢抬起的说道：“您好，尊敬的圣塔法师大人，您...” 亚当从不是一个张扬跋扈的人，力量的骤然提升对他的心境信念没有产生任何影响，面对如此卑微的询问，他只是轻轻抬了抬手将两魅魔虚空扶起，然后释放自己的魔力气息。 唰。 维克托法师的身影直接出现在亚当面前，他哈哈大笑着拍了拍亚当的肩膀，然后说道：“不错不错！你果然成功了！” 亚当郑重的施了一礼：“十分感谢您和摩尔多超维法师的...” 维克托法师摆了摆手拉住亚当打断了他的话，混不在意的说道：“不不不，交易而已，我们付出了我们应该付出的支持，然后得到了远超预期的收获，这是一桩圆满的交易，你不需要感谢任何人。” 维克托法师带着亚当朝楼上走去，边走边说道：“听说这一次试练很精彩，我已经等不及听你说了。” 148、特殊魔法 亚当和维克托法师的谈话不再赘述，只是维克托法师对亚当的选择有些不看好。 “探索法师相比其余所有战争法师更容易获得资源，但相应的，死亡率也是最高，不要以为有了魔网就有第二次生命在，偷渡之后被异位面本源磨灭的灵魂是无法复活的。” 亚当没有对此表示什么，任何收益都会伴随着风险，收益越大风险越大，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既然维克托法师提到了这里，他确实有个问题想问：“那个特殊魔法是什么？” 这个问题他问过普莉西亚超维，不过超维法师的反应很奇怪，似乎是敬佩中带着厌恶？亚当无法理解这种情感。 维克托法师愣了一下之后笑了起来，没有直接回答，转而说道：“法师从来不是正义的，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 亚当点头。 “学徒阶段不提，到了正式等级之后，许多研究甚至需要毁灭整个生态圈才能达成，元素魔法不提，药剂学，炼金学，还有生物学的大部分高级知识，都是血淋淋的。” 亚当疑惑道：“这和特殊魔法有关？” “无关，但就算是这样的法师中，依然有一些人在标榜正义，沾满血腥的屠夫认为另外一个屠夫杀人的手段太残忍，你说可笑吗？” 亚当彻底迷了，维克托法师好像是在和自己抱怨？ 维克托法师说完之后好像也感觉自己有些不对，轻咳两声之后说道：“特殊魔法来自第三圣塔劳拉真灵大法师，她是唯一一个由古代魔法转修现代魔法，并晋升真灵的...”维克托院长顿了顿，没有说出那三个字，“特殊魔法是完全传承于古代魔法的知识，名字叫做转生术。” 亚当脑袋一转就想到了一些原因，无非是历史遗留问题，导致第三圣塔的知识不受待见，不过这和他无关，也理解不了维克托法师的抱怨从何而来。 “转生术就是让你成为胚胎，寄生在异位面原生母体当中，以此躲过位面本源的追杀的魔法。它的原理除了第三圣塔的法师之外没有人知道，你就算学会了也只是可以使用而已。” 亚当眨了眨眼，这种魔法，很平常啊，也能说得上残忍？ 维克托法师看出了他的问题：“成功几率很低，你作为施法者不会有事，但寄生的母体一定会死，通常上万次寄生，才能发现一个匹配的母体。” ——— 和维克托法师见过面之后，亚当回到了第五元素圣塔中属于自己的房间当中。 这时候他已经理清了矛盾的所在，无关于魔法残忍与否，完全是第三圣塔敌法师的身份引来的敌视，看来法师虽然标榜智慧，但说到底还是无法完全理智，这种无意义的争斗依然存在。 魔网传达信息的方式很像地球的通讯软件，交换灵魂波动等于添加好友，之后通讯可以选择文字信息也可以选择视频影像，十分神奇。 而现在，就有一个视频请求传来。 亚当接通之后映射在脑海中的是一个浑身透露着不详和阴郁气息的陌生法师，没有任何废话，直接对亚当说道：“一个小时之后，第五元素圣塔第一层，我来教你转生术。”说完直接切断了通讯。 亚当临近约定时间之前来到了约定地点，圣塔之中所有的房间都没有固定形态，只要付出一些以太结晶，随时待命的炼金傀儡可以将房间改造成任何需要的模样，而现在出现在亚当面前的就是一间全部黑色色调，整整齐齐排列有一百张床的房间，每一张床上都躺着一名雌性生物。 陌生法师把一个信息匣扔给亚当，然后说道：“转生术的使用方法就在这里面，看过之后会自动销毁，这一百个来自异位面的奴隶就是你的试验品。” 陌生法师说完之后独自走到一边盘坐在空中，没有一点想要继续交谈的意思。 亚当也不在意，用精神力包裹信息匣读取信息，转生术的使用方法直接铭刻在了他的脑中。 “这种魔法...” 亚当脸色有点古怪，这居然是一个由咒语发动的魔法，三十三个音节极为晦涩，每一个音节都需要灵魂和精神力的共同震动才能达到效果。 亚当不认为有人能在圣塔的范围内对自己不利，所以很干脆的试验起来。 相对于符文魔法体系，古代魔法更加晦涩，效率也更低，但亚当终究是亚当，直接分出了三十三个线程同时学习，几次试验之后就掌握了这种特殊的发音方法。 “嗵、嘈...” 随着咒语的读出，亚当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和身体被冥冥中不知来历的神秘力量包裹，开始向着未知状态转变，不过很快，因为一个音节发音的错误，这种转变被强行停止了，更神奇的是亚当完全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 陌生法师突然开口说道：“你很适合第三圣塔的魔法，不如离开这里加入我们吧。” “抱歉，我拒绝。” 陌生法师也不动怒，只是嘟囔着说道：“傲慢和偏见，呵呵。”随后再不出声。 半天时间很快过去，亚当明明已经完全掌握咒语的发音方式，可魔法仍然没办法完整施展出来，他索性停止了试验，对陌生法师问道：“请问，我的问题出在哪里？” 法师都是很有契约精神的，这个来自第三圣塔的法师也不例外，虽然不太情愿，但依然回答道：“不要试图用构建符文的方式拆解转生术，三十三个音节是一个整体，你需要在同一时间发出所有的音节才行，这很难，但你只有七天时间，做不到的话...” “橐！” 没等他的话说完，就听到亚当准确的发出了咒语，接着消失在了原地。 “半天而已，这怎么可能！”陌生法师震惊的掀开了兜帽，露出他苍白的面容，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个魔法的难度，即使是他见过最天才的法师，也足足耗费了五天才掌握。 但亚当已经听不到他的声音，魔法发动之后，他进入了一个奇妙的状态当中。 149、疑惑 亚当消失在了原地，化作一种，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状态，姑且叫做信息，他化作了一段信息投入了距离他最近的一个雌性生物体内。 亚当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存在，灵魂，身体，精神力，乃至魔力都没有损耗，但是却被封印住了，这种封印来源于魔法本身，亚当可以随时解除，但如果解除，就意味着魔法失败。 进入雌性生物体内之后，亚当的一切身体和精神的感知都被屏蔽，他只能隐隐约约感觉到转生术的力量正在模拟这具身体的各种构造，并开始以模拟来的构造在自己转变的这段信息之外编写一种新的信息。 这个过程进展的并不顺利，入侵的这个异位面生物身体在飞速的崩溃，由内而外无法阻挡，转生术似乎仅仅窃取了极小的一部分，被入侵身体就完全死亡。 接着不需要亚当主动选择，转生术就带着他投入了另外一个身体当中。 然后是周而复始的过程，一个个异位面生物身体接连死亡，亚当灵魂外模拟的信息越来越完备，终于在进入最后一个实验体身体之后，模拟信息构建成功，亚当的内核之外完全展现出了另外一种生命的原始特征。 来自第三圣塔的法师面无表情的伸手朝最后一个实验体一指，亚当进入了相当于子宫的器官当中，然后在法师魔法的加速下，受孕，成长，分娩飞速进行。 一小时后，亚当‘出生’了。 新生儿离开母体的瞬间，母体直接死亡，‘婴儿’亚当跌坐在地下有一瞬间的发愣，然后他选择解除魔法，新生儿爆炸，亚当的本体重新出现。 “这就是转生术？”亚当轻轻的问道，眼神有些迷惘。 法师点头：“没错，我不知道你是用什么方法解决思维冲突的问题的，不过你这种天赋浪费在元素魔法上太可惜了，第三圣塔才是能让你最快变强的地方，考虑一下吧。” 法师看着亚当就好像再看一块稀世珍宝，思维冲突，这是转生术最大的问题。 在刚刚短短的时间当中，亚当经历了足足一百次重生的过程，每一次重生都有一个微弱的原始意志出现，他们附着到亚当主灵魂之外，借由出生那一刻主灵魂进入蒙昧状态的瞬间入侵。 这是所有探索型法师都会面临的问题，数量不等的原始意志会在蒙昧状态时飞速汲取主灵魂逸散的能量成长，然后联手压制主灵魂，探索型法师往往要在适应新的规则并觉醒之后才能消灭这些原始意志，少部分运气不好的，甚至会彻底迷失自己。 虽然这一次只是试验，法师挑选的一百个雌性个体是最适合的实验体，但亚当能在一个恍惚之中找回本我，依然让人瞠目。 他却不知道，亚当应对这种情况简直是一种本能，在最弱小时一对一百亿尚且成功，现在他的灵魂强度解决区区一百个一百个，简直像呼吸一样简单。 然而亚当依然感觉到迷惘，转生术偷渡异位面和他当初进入法师位面的方式太相似了，这样的话可以说他也是一个偷渡者，而且还是蛇头，只不过他在偷渡成功之后干掉了其余偷渡者而已。 那么问题来了，既然世界本源会本能的排斥其余位面偷渡的生命，为什么自己没有被消灭呢？甚至任由自己变强，晋升，拥抱本源？亚当不会天真的认为是本源没有发现他，这件事一定有一个原因，会是什么呢？ 这个疑问在脑海中闪过之后就再也无法褪去，但现在没有人能回答他，也许下一次生命蜕变见到世界本源的时候能得到答案？ 亚当久久没有回答，法师以为亚当用沉默代替拒绝，冷哼一声没有再次邀请：“这一次试验是因为实验体都是特制的才会这么顺利，在真正的探索任务当中，你很难找到这么多合适的母体，一旦无法连续寄生，你必须用世界本源来不及反映的速度重新使出转生术，否则必死无疑。” 法师冰冷的扔下这一段话之后径直离开了房间，留下亚当一人疑惑不已，良久之后才把疑惑压在心底。 对亚当来说，任何魔法只要学会，就能直接到达精通阶段，转生术虽然没有办法像符文组一样构建保存在线程当中，不过他的智力足以记住每一个震荡波动的频率，对他来说转生术除了不知道具体原理之外，其他使用已经没有任何障碍。 一段时间之后亚当也离开了这个房间，一切残局自然有炼金傀儡进入收拾，亚当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 ——— 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不久，魔网传来文字信息，他申请的实验室已经通过了审核，位置在圣塔第四层。 元素圣塔是很神奇的地方，这里无限大，建筑的每一个材料上都刻画有空间拓展符文，但是想在圣塔之中行走，却处处需要权限。 亚当目前能接触的权限分为两种，一种是公共权限，加入圣塔之后，前三层可以自由行动，这三层包括空港，传送厅，交易厅，任务厅等等。 第二种是个人传送权限，亚当在接收到坐标之后，只需要在房间中调整频率，就会直接出现在实验室里。 说实话，现在来讲用处不大，虽然圣塔无限大，但是亚当最高也只能上到第四层，这点距离用飞的，也不会差多少。 亚当来到分配给自己的实验室前，圣塔之灵录入亚当的灵魂波动，从此这间实验室就成为了亚当的私密空间，任何人，包括真灵大法师，也没有不再亚当允许下进入的权力。 “新的实验室。”亚当心中默念一声之后，‘推开’了实验室的大门。 圣塔没有在这方面吝啬分毫，炼金傀儡在一侧随时待命，免费将实验室改造成亚当需要的模样，除了设备器材和试验品需要购买之外，实验室本身的一切再不需要花费一块以太结晶。 亚当没有急着改造，而是拿出了分身构造知识。 150、晋级之后的魔法 全亚当实验室计划势在必行，这次刚一晋升就达到一级法师的顶峰，急切需要新的知识来支撑下一次进阶。 法师阶段，衡量一个法师实力有了正规标准的数值计算。 精神力扮演的角色在正式等级之后再一次减弱，几乎彻底成为了法师力量体系之外的辅助工具，灵魂可以容纳魔力的总数成了衡量法师实力的依据，现在亚当的魔力总量是一百九十点。 由于法师世界的灵魂蜕变晋升体系，学徒晋升法师之后只有到达四级顶峰才会是下一个大瓶颈，而在这之前每一个小的知识突破都足以支持精神力和魔力小的跃迁。 不过这种提升，不会引起以太馈赠。 这个世界上除了亚当以外所有对电磁系法术有了解的都在摩尔多高塔当中，不过以他们的智力和思考速度，本就达不到亚当的要求，现在更是完全不合格。 与其再去培养找寻新的助手，还是克隆自身来的高效和快速，而且由于分身和本体之间的联系，实验但凡有任何一点突破和进展，都能时时无缝的传达到本体身上，十分方便。 分身构建知识虽然标价很高，但这不过是因为只有四级以上的法师才用的上而已，论及知识的难度，真的没有多高，构建的方法甚至称不上魔法。 从身体上取下一块核心组织，放入以太环境中培养，让其拥有超凡活性，然后反复提炼组织，提取基因，借由特殊仪器和实验步骤逐步培养身体。 到这一部分都和魔法无关，倒是下一步分裂灵魂需要用到魔法的力量。 “居然这么简单？！” 这个名叫分割灵魂的魔法由十一枚符文共同构成，资料当中将每一个符文的作用介绍的清清楚楚，分割灵魂原本的作用是在整体灵魂当中分裂出一段进入分身，赋予其与本体相通和使用魔法的能力，亚当只要改动其中的几个符文，就可以只划分线程，不涉及灵魂。 心中有了疑惑之后，亚当急需提升实力，早日达到超维等级，也许就能早点解开谜题。 亚当通过魔网购进了一批用作培养克隆基因的仪器，然后命令炼金傀儡稍微改造了一下实验室，开辟了一个单独的房间放置以太培养皿。 其实培养基因的工作完全可以用委托的形式交给研究这类知识的法师，但是因为亚当需要改变分割灵魂魔法，或许会需要很多个克隆体，所以还是自己培养来的方便。 ——— 波澜不惊无人打搅的时光过的很快，六个月内亚当足不出户，除了钻研分身魔法，就是重新归纳自己的电磁系法术。 分割灵魂的改造进展缓慢暂且不提，电磁系法术的再构建十分顺利。 电磁炮，电浆炮，雷域，磁场，铁砂之剑这几个超越学徒阶段威力顶点魔法在灵魂蜕变之后威力暴增。 新的符文组更加简化，像是法术位一样挂在灵魂和线程当中，精神力几乎彻底退出了魔法的组成，元素塑能直接由魔力组成，没有了转化过程之后，减少了很大的能量浪费。 其中雷域魔法经过进阶之后展现了惊人的个体打击能力，通过操控电势差，亚当可以标记磁场范围内的任意一个单位，雷霆会在构建之后开始跟踪打击，除非敌人有屏蔽手段或是亚当魔力耗尽，否则雷击不会停止。 磁场作为亚当的核心能力提升更大，强磁场内，亚当可以改变地形，让河水倒流，山丘隆起，升高温度至数千摄氏度，甚至可以控制其中能量等级低于或与自己平级的生物体内的有机铁。 詹姆士曾经对亚当说过的特殊法师之甲已经实现，现在的法师之甲未激发时亚当灵魂整个被包裹在磁场当中，法师之甲激发之后，以他为中心，五公里范围内自动被磁场笼罩。 各种魔法的简化版可以直接由磁场化的法师之甲激发，不需要亚当主动操控。 连接魔网接触世界本源之后，法师之甲内流转着来自本源的庇护能量，这股能量虽然稀少，但能级仅次于以太，它成为了一种完美的媒介，让法师之甲得以以实质化的形式出现在虚空中的任意一个位面当中。 除此之外，亚当新创造了一种威力巨大的魔法，被他叫做静态风暴，通过磁场束缚周围环境中的电荷，以魔力推动之后自动吸附电荷，产生的雷电虽然不会移动，却能随着时间的推移增加威力扩大范围，并且扰乱其他元素的汇聚，在一定程度上达到‘沉默’的效果。 元素真身的修炼也卓有成效，亚当另辟蹊径，没有将元素融入灵魂去构造真正的元素身躯，而是尝试将细胞电化，以炼体法师的手段改造身体，亚当尝试过，在这种状态当中他的速度达到了二十倍音速，举手投足之间就是普通正式等级电元素魔法的威力。 学徒阶段深厚的积累带来了晋升之后实力的井喷，如果亚当全力战斗，没有人会认为他只是一个晋升短短六个月的新晋法师。 现在除了分身的制造之外，能够提升亚当实力的就只剩下一个方面，他的灵魂奴仆。 ——— 这半年里，魔鬼好像活在梦中，一千单位以太结晶的购买力大大出乎了它的意料，即使每天都进行它浅薄的认知当中最奢侈的消费，这些以太结晶也足够它二年的玩乐。 梅耶城每一个可以放纵的场所都已经被它逛遍，因为幽默风趣出手大方，它很是吸引了一批各种族雌性生物的喜爱。 因为‘变形怪’的特性，它从没有因为身材，长相，以及...尺寸问题被拒绝，圣塔法师‘灵魂伙伴’的身份，让它在各种法师世界下层生物面前混的风生水起。 魔鬼了解过战争法师的任务频率，它原本以为这种好日子会持续很久，直到那一天它被亚当强行揪回实验室。 “主人，哈..哈哈...”魔鬼讪讪的对亚当说道。 “你知道魔法杖吗？” 151、制杖 魔鬼瞬间懵了，在梅耶城厮混了半年，‘见多识广’的它当然知道魔法杖是什么，不过本能告诉它主人这样问起一定没什么好事，所以它妄图蒙混过关。 “啊？” 亚当擦了擦不存在的细菌，从克隆实验室里走出，然后认真的重复了一遍：“你知道魔法杖吗？” “我...” 亚当自顾自的说道：“魔法杖，是法师的辅助施法工具，现代魔法师的魔法杖由炼金知识制造，通常刻画有包括精神力增幅，魔力增幅，以太沟通，元素凝聚等等增益魔法阵。” 亚当没说出一个单词，魔鬼的头就低下一分，它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了，任命的说道：“主人，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亚当朝后坐下，空处突然升起一张椅子将他托住，他笑眯眯的朝魔鬼问道：“你晋级之后，病毒细胞的变异能让你变成各种形态，对吧？” 魔鬼不回答。 “各种生物没问题的话，非生物也没问题吧？” 魔鬼还是不回答。 “也就是说，你应该能变成一根魔法杖。” 当听到亚当用肯定句式说出这个疑问句之后，魔鬼忍不住哀嚎一声：“主人，我就算能变成魔法杖也没用啊，我的身体内又没办法刻画魔法阵。” 亚当摇了摇头正色道：“怎么会，我已经想到了办法。最近我在细胞元素化和元素真身衍生应用方面有了一点突破，在你的身体里刻画魔法阵不是什么问题。” 其实魔鬼知道，自己这个主人从来不会无的放矢，他既然已经找到了自己，那就是有近乎绝对的把握，这个时候无论自己怎么抗争，只要不想死，就只有乖乖答应这一条路可走。 “主人，我不会死吧？...” ——— 死当然不会，但是生不如死的感觉魔鬼体验了个够。 变异的病毒魔鬼可以自由操纵，理论上可以在体内构建任何形状，包括符文，但是病毒本身并不带有超凡力量，构建的符文只是形状相同，没有任何效力，所以把魔鬼变成魔法杖这项工作，首要任务是完成病毒的元素化，使其带有超凡能量。 初期自然不能直接在魔鬼本体上试验，所以需要从魔鬼身上切割身体组织，由于病毒脱离母体之后很快就会死亡，所以这个过程每天要持续无数次。 以太结晶像是不要钱一样被亚当成批的燃烧催化，接下来近两个月的时间里，魔鬼每时每刻都只能待在这样的环境当中，病毒细胞在高浓度能量的灌入中茁壮成长，以供给亚当每天无数次的切割分离。 这项实验其实和创造一种病毒大同小异，难点就是让病毒细胞产生超凡能量之后怎样稳定存在增殖。 一段时间的停滞后，法师世界的魔兽给了他灵感，并成了亚当最好的参照物，他通过圣塔交易厅购入了许多高级魔兽，其中最强的甚至已经达到了二级能量强度。解剖之后亚当发现，它们的组织细胞当中可以有效留存超凡能量。 知道了这一点之后，亚当甚至不需要去解读它们的基因，只要让变异的病毒大量吞噬，病毒的特性自然会在吞噬之后携带这部分信息。 费钱，但不费神，亚当很喜欢这种感觉。 但魔鬼不喜欢。 与之前变异在加菲尔斯体内进行不同，现在的魔鬼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体内组织成片的崩溃死亡，然后再次像喂了饲料一样再生，这种感觉就好像是每天死去活来无数次一样。如果不是亚当屏蔽了它的痛觉感官，魔鬼可能早就忍不住自杀了。 但即使是这样，魔鬼依然感觉痛不欲生，就好像每天都被人在身体里种下无数垃圾一样。 方向已经正确，接下来需要的就是等待。 不同于之前作用在普通生物上那么高效简单，病毒的更新换代在超凡生物上显得尤其艰难，亚当很确定魔鬼绝对不敢阳奉阴违，但超凡等级的基因想要改写信息，依然很耗费时间。 亚当加大了以太的输出，完全不计较消耗，全力催化病毒的更新。 又一个月过去，当最新添加的以太结晶和魔兽身体全部消耗一空的时候，魔鬼完成了病毒的更新。 亚当将它从培养皿中捞出，魔鬼烂泥一样瘫软在地，现在的它可以说更强大了，但它没有一点想要试验的意思。 “主人，可以了吗？” 魔鬼有气无力的嘟囔道，各种元素反应在它周身噼里啪啦的进行，魔鬼连一点想要控制的意图都没有。 亚当想了想，把它扔回了培养皿，病毒虽然已经带有了元素能量，但是太过驳杂，亚当下一步的工作就是剔除多余元素，只留下一种。 这项工作只用了一个星期，现在的魔鬼可以算作一只电系的超凡生物，身体从内到位密布着电荷，每一丝轻微移动都伴随着电闪雷鸣。 “那么，接下来就是让病毒排列成魔法阵，然后在其中写入固定的形态改变信息了。” 亚当满意的磁场将魔鬼束缚在空中，电刀将它从中剖开，念动力作用在微观层面，一点一点的将病毒细胞排列成符文的模样。 除了之前所说的几个魔法阵之外，亚当还额外组合了磁场增幅，电磁转化，电热转化，这三种魔法阵，这样的话只要手持魔杖，几种需要长时间构建的大型魔法速度将大大提升。 一天之后亚当放开了魔鬼，在他的意念控制之下，魔鬼形态飞速改变，最终变成了一根亚当半身长短，手臂粗细，通体蔚蓝流动电光的手杖。 亚当将它握在手中，魔法杖与法师之甲和自身能量形成了一个和谐的循环，不用试验亚当就知道，拥有魔法杖之后，他的魔法威力就将超越一级界限，达到二级的程度。 “感觉怎么样？”亚当满意的问道。 变形之后魔鬼意志依然存在，它现在可以算作是这根魔法杖的‘器灵’，通过它的操控，法杖聚能的功效将大幅度提升。 “主人，您高兴就好。” 152、全亚当实验室 亚当虽然把魔鬼制成了魔法杖，但并没有限制它必须以手杖的形态存在，没有战斗的时候依然放任它自由行动，于是魔鬼玩的更疯狂了，它现在很有种紧迫感，感觉到自己有这样一个主人，生命随时都有可能离它而去。 魔鬼离开之后亚当把自己关到了分身实验室当中。 这件实验室经过多次拓展，内部空间变得十分巨大，按数字排列的培养皿分列两侧，一眼几乎望不到尽头，每一个培养皿当中都浸泡着于亚当长相一模一样的分身。 分割灵魂魔法的符文组解析初步完成，亚当找到了其中三枚关键的符文，只要将这三枚符文稍微改动，就可以做到只划分线程，而不涉及灵魂。 ——— 嘭。 随着一声闷响，亚当身前一个克隆体脑袋像是西瓜一样炸开，红白混合的脑浆溅满了培养皿。 亚当看了看这个编号为二百一十三的分身，摇摇头在记录仪上写下失败原因：不明。 没错，就是不明，亚当确信自己对符文的改造没有问题，现在的分割灵魂可以在不涉及灵魂的情况下剥离某种信息，但真正将魔法作用在克隆体上的时候，结局都完全一样。 “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亚当觉得很疑惑，明明确实有某种信息通过个改进后的魔法进入了分身体内，为什么会爆炸呢？ 百思不得其解，亚当只好暂停了试验，虽说死亡的只是克隆出的分身，但是这种亲手杀死自己的感觉，还是非常怪异。 离开克隆实验室之后，亚当把自己这一个月实验的所有录像从头到尾反复播放了一遍之后，突然来了灵感，关掉录像冲回了实验室。 “第二百一十四次试验开始，记录准备。” “以太环境准备。” “培养皿解封。” “符文组开始构建。” 记录仪冰冷的声音在实验室内响彻，亚当充耳不闻，接下来的一幕就是试验失败的关键。 符文光辉笼罩了亚当头顶，化作一条无形通道连接了本体和分身的脑域，一种神秘力量笼罩了亚当的灵魂，接着亚当清晰的感觉到，有某种信息被剥离，然后通过通道进入了克隆体脑域。 嘭。 “实验失败，原因不明。” 克隆体再一次死亡，这一次亚当没有疑惑，眼睛意外的闪亮，他已经了解了失败的原因。 分割灵魂是一整套魔法，亚当虽然将其改造，但魔法的原本作用依然没有变化，这几个符文的改写反而让魔法变得不伦不类，分割出去的东西根本和灵魂与意识无关，那只是一道由魔力包裹的精神力。 克隆体虽然是由亚当的基因培育而出，但相对脆弱的身体和脑域根本没有办法直接承载蜕变之后的精神力和魔力，所以爆头在所难免。 看起来试验陷入了僵局，不涉及灵魂没有破局的方法，但就在刚刚，亚当有了新的灵感。 魔网。 早在学徒阶段，他就曾经怀疑过正式法师的沟通方式，战争法师有连通所有灵魂的巨大‘互联网’，那么高塔当中没有参与位面战争资格的法师们怎么快速联络呢？ 用亚当熟悉的名词来说，就是‘局域网’。 他其实不需要分裂那么多灵魂碎片，只需要将自己作为主服务器，克隆体作为局域网的工作站，就可以以分配任务的方式实现分身的自主研究，虽然没有了时时接收功能，但亚当完全可以每隔一段时间将局域网内的信息归纳汇总。 而且这种技术在魔网存在的情况下根本就不会太难，亚当只需要找到维克托法师，就有很大把握可以获得。 ——— 三天之后，亚当将与维克托法师交易来的高塔内用型魔网技术加以改造，成功的应用在了克隆体上。 亚当选择构建树形结构的局域网络，构建局域网的符文被他刻画在自己的灵魂以及每一个克隆体的脑域当中，这样做之后，亚当本体成为了网络的发起者和信息处理中心，每一个克隆体通过符文连接自身，自然拥有了机械的思考和处理能力。 缺点是无法单独存在，只有身处网络当中才有思考能力，不过这样已经完全足够。 通过这种方式，克隆体实现了在限定范围内的自主思考，亚当等于变向的将自身线程分配出去，而且并不影响自己的计算能力，对亚当来说，这种方式比传统的创造分身更加有利。 全亚当实验室计划可以说已经成功了，亚当接下来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推导和验证麦克斯韦方程组当中的其余两个公式：高斯定律和高斯磁定律。 ——— 做研究的日子，对亚当来说是最令他愉快的，沉迷实验室总能让他忘记时间的流逝，但这样平静的日子，终于在晋升法师第二年的第三个月里被打破了。 一则来自魔网的文字信息让亚当从疯魔状态走出：法师亚当，一天之内到达圣塔第三层任务厅界外任务交接处接取位面探索任务。 亚当沉默的看了看满实验室几百个忙碌不停的分身，设定好研究任务之后通过契约将魔鬼召回，接着怀着稍微有些波动的心情，来到了圣塔第三层。 任务大厅忙忙碌碌，亚当身着一级法师长袍在这里毫不起眼，一路上不断和散发着善意的法师们点头致意，然后沿着通道不断深入，路上的法师越来越少，最后亚当在几名法师奇异的目光当中走入了界外任务交界处。 亚当本以为会是某个超维法师主持任务发布，没想到入目的却是他曾经猜测是一种人工智能的圣塔之灵。 “身份验证完成，一级探索法师亚当。”圣塔之灵冰冷的声音直入内心深处，在验证之后，一枚信息匣和几样炼金物品悬浮在了亚当面前。 “法师亚当，你需要在三天之内熟悉探索任务装备和任务内容，三天之后通过模糊传送阵，抵达记录任务坐标附近，开始你的第一次任务。” 圣塔之灵消失，魔鬼嚣张的笑声响起：“嘎嘎嘎，终于等到了这一天，让那群愚蠢的土著知道我伟大主人的恐怖吧！” 要上架了~！ 近三个月的时间，38W的免费字数，法师亚当终于要上架了。 心情很忐忑...这书的成绩...到现在收藏也没过五千，真的不知道上架之后会有多少朋友支持我，订阅这本书。 这不是我写的第一本，上一本发在创世，也挂在这个笔名下边，不过写的很差，差的我都没脸提，我记得首订...不提也罢... 不管怎么说，这本总不会更差了吧。 法师亚当开书到现在，得到了大家很多的支持，我要感谢所有收藏的朋友，投推荐票的朋友，还有那么多打赏的朋友，在每次卡文之后，都是有你们的支持才让我有动力一直写到现在。 收藏的朋友和点击的朋友很多我根本不知道名字，不过每天看着增长我特别开心。 打赏的朋友我之前都有感谢过，但现在我还是要再一次郑重的感谢你们，谢谢你们的支持。 还有我的编辑青芒，今天亲自找到我，鼓励了我，还在我的书评区评论，真是受宠若惊，我一直以为编辑都是高冷的，从来也没敢主动去说话... 今天编辑和我说我才知道，原来上架是要自己申请的...被自己蠢哭... 心情很乱，有点语无伦次没有逻辑，大家见谅... 想着来卖卖惨，不过还是算了吧，只恳求大家喜欢的能支持一下正版，哪怕是一毛钱的首订，对我这个扑街写手来说也特别重要，也许多了您的一毛，我在下个月过年的时候就能吃顿饺子呢？ 然后最重要的，明天中午十二点，五更一万字，之后保底每天两更，尽量每天三更。 至于说吐血每天四更？这个真不敢保证... 月票跟我没啥关系，只有订阅，再次恳求大家，订阅...订阅就是我的命。 最后祝大家生活顺利，感情美满，开开心心。 ————————————————————————————————想要订阅的流泪的啤酒。 153、离开法师位面（求订阅） 魔鬼是一个不记仇的鬼，被做成魔法杖之后没多久，就已经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了，甚至它有时候想起来还觉得这件事对它有好处——被主人拿在手里虽然感觉怪怪的不自由，但至少不会再被当作炮灰去完成危险的任务，这样说起来，其实还安全了许多。 作为一只胸无大志的魔鬼，它只想留好自己的性命，享受法师世界无穷无尽的新鲜玩意。 圣塔发放的任务装备共有三件。 第一件是空间锚，这件装备可以帮助低级法师不被虚空中的以太风暴吹飞。第二件是一卷可以渗透晶壁系的高级魔法卷轴，在探索法师找到异位面之后，魔法的力量可以帮助法师潜入晶壁系。第三件是信息记录仪，探索法师在查探到足够的情报之后，可以连通魔网将情报发回。 全部都是辅助装备，没有一个对战力有提升作用。 “主人，圣塔法师有点小气啊，连一样保命的东西都不给，你可是去玩命啊，也不知道百分之五的收益有多少，值不值得。”实验室里魔鬼不自然的看着几百个亚当走来走去，打了个哆嗦来到亚当身边说道。 现在亚当的身份和地球上的间谍很像，身上不能带有可以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活着回来是功臣，死在异位面法师世界就会被当作没有亚当的存在。 亚当把装备放在一边，然后拿起信息匣开始读取，相比装备，能够知道任务位面的大致信息才是现在对他来说最有利的事情。 “龙位面？” 信息匣里只有很少的内容：这是一个虚空中游荡的超维法师偶然间发现的信息，圣塔翻译分析之后初步判断，任务位面主要生物是龙族，不排除有依附于龙族存在的下等生灵，力量等级不明。 亚当对龙族有一点了解，法师世界也有这种形态的高级生物存在，其余被征服的位面当中，龙族也很常见，但似乎没听说过哪一个位面完全由龙族统治的。 亚当也不奇怪只有这点情报，探索法师的任务就是这样，如果情报完全法师就可以直接发动战争，也就不需要派人提前去潜入了。 接下来的三天当中，亚当花费巨资交易到来自第二元素圣塔的初级传送术知识，用最快的速度将它掌握，然后在随身空间里堆满以太结晶之后来到了圣塔第一层的传送厅。 传送厅甚至比任务厅更热闹，作为法师世界仅有的几个圣塔之一，这里是所有法师的交通枢纽，亚当第一次感受到了摩肩接踵的感觉，而且与他擦肩而过的，大多是能量等级比他更高的生命。 直到现在，发现自己接触的层次更高之后，亚当才有了一种，噢，我终于成为了一个法师了，这样的觉悟。 一道光芒突兀的笼罩在亚当身上，接着他直接消失在了原地，场景变换之后，他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单独的空间，身边不再有任何法师的踪影，只有圣塔之灵在一旁闪闪发光。 “法师亚当，第一次探索任务开始，传送倒计时，五、四...” 亚当一把将魔鬼收进了脑海，将空间锚取出戴在脖子上，然后平复自身能量场。 “一。模糊传送启动。” ——— “刚刚的瞬间加速度，应该超越了光速吧。” “不知道回来之后，实验室是不是可以验证出剩下的公式。” “我这也算第二次穿越了吧？” 再被炮弹一样射进那道不可名状的次元缝隙之前，亚当脑海里转过了许多无厘头的念头，接着眼前一黑，意识陷入沉睡状态，开始了路程遥远的空间穿梭。 当次元裂缝再一次打开并把亚当从中喷出的时候，法师之甲自动激活，空间锚闪烁着幽光稳定了亚当身体近距离范围内的虚空乱流，并显示出空间坐标：658745，156764，214564。 亚当睁开了眼睛，赞叹的看着自己的法师之甲，真正来到虚空环境之后，他才知道这是一项多么伟大的魔法。 周遭无数狂飙的以太乱流，每一次微小的碰撞展现出的巨大能量告诉亚当这里到底是多么危险的环境，可是就因为法师之甲，他居然可以以区区一级法师的能量等级在虚空中自由活动。 当然，或许还要加上空间锚。 亚当张了张嘴，不出意料的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索性直接把魔鬼揪了出来变作法杖，然后符文光辉一亮，高强度的电磁力场为他再添了一层保护。 周遭是茫茫一片，视野所及的范围内，除了以太风暴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存在，圣塔的坐标显然有很大的误差，龙位面距离这里还很遥远。 虚空中每一个坐标的误差都是距离上的天差地别，这个时候只能凭借运气。 亚当只在空间锚显示的坐标个位数上做了修改，空间锚自动浮起，不知从何而来的动力推动亚当急速飞行，并在飞行过程中自动规避乱流。 ——— 也许对探索法师来讲，任务除了巨大的危险性之外，这似乎永恒的孤寂也同样让他们无法承受。 按照法师位面时间，亚当已经在虚空中游荡了整整十年，就在魔鬼忍不住升起了自杀念头的时候，眼前终于出现了鲜活的颜色。 一个漂浮在虚空当中的大陆。 亚当感觉精神一震，而魔鬼激动的甚至无法保持魔法杖的形态，只不过被亚当强行镇压了。 亚当没有贸然的靠近这块大陆，而是在外观察了足足一个月的时间，确定没有原生超凡生物可以飞出晶壁系之后，才小心翼翼的靠近了这个没有对外释放引力的位面。 收起魔鬼，将法师之甲紧紧附着在体表，然后撕开了那卷名叫裂隙的魔法卷轴，随着魔力光辉闪动，晶壁系上出现了微弱的波动，亚当飞速的融入了位面当中。 来不及适应不同的规则，他急忙在第一时间使出了转生术。 “橐！” 然后他化作一段信息冲向了下方连绵不知多少公里高耸插入云霄的巨大山脉当中。 154、霜龙（求订阅） 这是一片叫做耐萨里奥的巨大山脉，霜龙一族的起源地就在这里。 龙族的每一个个体在成年之后都能达到超凡等级，强大的力量和贪婪残忍的本性让他们对其余所有生命，哪怕是同类都保持警惕，这种种族特性，注定了他们无法群居。 霜龙一族也同样如此，虽然耐萨里奥山脉是他们的起源地，可只有怀孕的母龙才会在即将生产之前独自一人飞回山脉，找到一个隐蔽的洞穴借由山脉中弥漫的起源之力诞下后代。 在这个位面当中，龙族没有天敌，没有任何种族敢在龙族生产的时候前来挑衅，这会遭到全体龙族不死不休的追杀，漫长的历史当中，所有敢于这样做的生物，连同他们的整个族群，都被愤怒的巨龙消灭了。 奥克塔维雅同样这样认为，所以她只是在洞穴外简单的散播了一下龙威，提醒其余同类这里已经有主了，然后就安静的陷入沉睡当中。 睡觉，是巨龙的另一项本能，他们漫长的生命力，睡眠是打发时间增长力量的最好方式，而且因为强悍到不讲道理的身体素质，分娩毫无疼痛可言，对所有母龙来说，睡一觉，起床之后龙蛋就会乖乖的出现在她们屁股底下。 “也许会做一个美梦也说不定，比如说足够把我淹没的财宝？”奥克塔维雅美美的想到，“希望没有愚蠢的冒险者进入我的领地，我发誓，回去之后哪怕少了一枚金币，我也...我也...哈...” 打了个哈欠，想了半天没想到要怎么办的母龙陷入了沉睡当中，完全没有发现就在她张大嘴的那一刹那，有一团无法看到的小东西无视了她的龙威，进入她的体内。 ——— 真正在异位面实践转生术以后，亚当才明白了当时第三圣塔法师所说的特制实验体的意思。 那一次转生术获取陌生生命基因信息的过程几乎是毫无阻碍，虽然付出了整整一百个实验体才最终成功，但每一个实验体都是顺利的被吸收，但这一次不一样。 亚当可以肯定，他从未见过如此强大的身体。 这只不明生物的体内，每一个肌肉纤维和细胞组织里都蕴含着高等能量，免疫系统空前强大，居然能在本体无意识的情况下自发产生排斥，能量飞速集结对转生术围追堵截，阻止它窃取信息。 “看来偷渡的危险不止只有本源，转生术的成功与否才是第一道难关。” 做出判断是亚当现在唯一可以做的事情，当然，他还可以选择打断魔法，但那无异于自杀。除了这点之外，他就只能默默地看着魔法和能量的厮杀。 他不知道这第一个被入侵的母体是什么等级的生物，但料想绝对没有达到超维等级，否则亚当早就在第一时间被捏成碎片了。 ——— 奥克塔维雅感觉有点难受。 预想当中的美梦没有出现，倒是做起了噩梦，有一只邪恶的生物正在生吞她的血肉，疼痛感逐渐累积，但始终没有达到惊醒的临界点，这让她以为这只是一个梦。 在梦里，那只邪恶恐怖，看不清面容的怪物正钻进她的身体里，一口一口的吃着她的肉，撕咬的速度越来越快，奥克塔维雅感觉自己快要被掏空了。 “不要吃我...”奥克塔维雅好像回到了幼龙时期刚被母亲赶出来的时候，她的一生中只有那时候才有这种恐惧。 两种恐惧叠加，奥克塔维雅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好冷啊，可是，我是霜龙啊，怎么会感觉冷呢？” “是不是太累了？” “再睡一会吧，睡着了就不会冷，不会疼了...” ——— 转生术真的很神奇，它的发动除了亚当提供的第一股魔力之外，其余全部自给自足，入侵原生母体，一边吞噬能量，一边解读信息，一边崩溃生命，这过程完全不用亚当去操控。 他只需要睁开眼睛，去看转生术的力量一点一点不慌不忙却又速度飞快的击溃生物内循环，达到转生的目的。 与上一次不同，第二次施法亚当着重注意了转生术运转的过程，发现它游荡过的位置上所有身体组织都会崩溃，然后一种神秘的能量会暂时维持系统的稳定，与此同时繁杂的信息自动归类，被编写在亚当灵魂之外。 然后他随着转生术进入了这个母体的子宫当中，发现了一颗蛋。 “果然是爬行动物，卵生吗？” 即使早有预料，但是当他真正发现面前出现了一颗蛋的时候，还是感觉有些许怪异，自己第一次偷渡降临的方式，居然是被人孵化出来？！ 魔法没有思维，它毫不停滞的带着亚当钻入了龙蛋当中，其实比起已经成长的母体，这颗尚未成型的龙蛋能提供的遗传信息更多更全面。 ——— “我好想睡觉啊。” “可是总觉得，真正睡着了会死掉呢。” “有些饿了。” “我好像忘掉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是什么呢？” “好疼啊，心疼...” “算了，还是睡觉吧，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 转生术进入龙蛋之后的操作亚当根本就看不懂，在这种情况下，他开始发散思维。 照现在这样看来，他在成功转生之后，要顶着新生的躯体才能在这个位面行走，而且不知道规则是否相似，如果不同的话，他只能从头去学习一种新的力量体系，否则贸然展现法师力量，只会引来灭顶之灾。 “这或许也是一种得到知识的方式？只不过来的好像慢了些，这样推断的话，一次完整的位面战争，持续的时间大概是惊人的吧？” 咔嚓... 细小的声音之后，转生术包裹着亚当冲出了这具雌性巨龙的身体，向着范围内最近的另一只母龙飞去。 就在离开的瞬间，奥克塔维雅庞大的身躯随风而逝，只留下一颗龙头还保持着生前的样子，她的两颗龙眼下，冰晶一样的泪水滴落在地，发出两声脆响。 洞穴外的龙威在响声过后消失了。 155、与灭绝一步之遥（求订阅） 离开上一只母龙身体之后，转生术飘荡在龙位面的天地间极力隐藏着能量波动。 位面的规则是不同的，在法师世界他没有见过像耐萨里奥山脉这样巨大的自然造物，法师塔虽然也很宏伟，但那属于人造物，亚当猜测这是因为生存着的主要生物体型差距的原因。 过了不短的时间，飞过很长的距离之后，亚当再一次见到了一头母龙。 然后是一模一样的过程，这一次甚至更加容易，已经在外编写了一小部分信息之后母龙本能的抵抗也减弱了一些，而且这第二头母龙的能量等级似乎也没有之前那一头高，转生术只花费了很短的时间就完成了这次记录。 随着入侵吞噬和记录的不断进行，亚当心中升起明悟，转生术除了仍旧不知道原理的核心知识以外，外在表现形式其实就是欺骗，欺骗本源，欺骗母体，然后欺骗自己。 当外在信息和本土生物完全一样的时候，就代表欺骗完成了。 ——— 耐萨里奥山脉，所有选择在这时回来生产的母龙接二连三的陷入永远无法醒来的噩梦当中。 每个龙的梦都有所不同，但相同的是显示的都是她们内心当中曾经最恐惧的事情，还有结局都是死亡。 幸好龙位面的龙族是超凡生命，而不是只有本能没有灵智，遵循着季节发情交配产卵的野兽，否则在这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当中，也许霜龙一族就从此灭绝了。 但即使是这样，依然引发了族内公龙的滔天怒火，无数公龙从龙位面的四面八方朝耐萨里奥山脉飞来，想要将杀死自己‘妻子’和‘孩子’的恶徒撕成碎片。 这很正常，龙族不是无性繁殖，有母龙必然有公龙，虽然因为种族原因他们之间关系并不怎么亲密，甚至连生蛋都会选择独自进行，但妻子双亡这种事任谁都无法忍受。 霜龙全名叫做冰霜巨龙，他们天生就能掌控冰元素，这些寒冷的代名词集体出动愤怒的散开龙威的时候，龙位面提前进入了寒冬。 在龙位面里并不是只有龙族存在，同样生活着一些或是强大或是弱小的种族，他们一部分依附在巨龙麾下，一部分走上对抗巨龙的立场，但是现在，即使骤然出现的寒冬影响了数以百万计普通生命的生存，也没有人敢稍稍阻拦一下霜龙的前进脚步。 ——— 在转生术成功将范围内的最后一头母龙信息窃取之后，亚当鸩占鹊巢，成功进入了龙蛋当中，然后转生术释放了自己的力量，在已经死去的母龙体内激活了最后一丝力量，把亚当生了出来。 啵。 随着清脆的声音，亚当掉落在地，超凡生物的蛋自然不可能和家禽的蛋一样脆弱，掉在地上之后不仅没有任何事情，反而把一块被冰霜包裹的岩石砸成了粉碎。 龙蛋在地面上摇摆了几下，似乎有些迷糊，然后摇摆的幅度变大，一时没有保持住平衡，咕噜咕噜的顺着洞穴的缓坡滚了下去，正正卡在洞穴入口凸起的岩石上。 亚当正在和附着在灵魂之外的二百多个病毒战斗，超凡生物的幼子十分不凡，还没有真正产生灵智，但蕴含的力量已经不下于一般的学徒级生物，换算一下的话，这二百多个龙魂，大概要比二十万个地球人类灵魂更强，但是这与亚当比起来依然不占任何优势，亚当正以以一个念头一个的速度，匀速消灭这些寄生魂魄。 吼！ 吼！ 正在这时，巨大咆哮声伴随着雪崩的闷响接二连三的响起，亚当所在的洞穴也被波及，无数年累积的积雪轰然砸下，将整个洞穴完全淹没。 这种纯物理的分散力量其实根本就无法对龙蛋造成伤害，但窃据其中的亚当依然感到心神动摇，巨龙的咆哮声中带有奇特的力量，幼龙灵魂在接收这股力量之后开始了疯狂的反击，仅仅如此还不足以让亚当头疼，但是他感觉到这些龙魂居然在向外发射某种特定频率的信息。 “龙族之间有特有的联系方法！” 亚当悚然，如果自己被成年巨龙发现的话也许当场被杀死的几率不高，但是危险却一点都不小，暴露身份之后自己将要面对的绝对不止是龙，而是整个位面决然的毁灭力量。 于是亚当操控念动力暂时压下了龙魂发射的信息，接着冒着极大危险动用魔力再次发出了那个代表转生术的音节。 橐。 还没有完，亚当甚至向龙魂当中注入了纯净的能量，帮助他们壮大。 “这就是探索任务啊，果然处处都是危险，现在只能寄希望于法师位面体系的力量了。” 在闪过最后一个念头之后，亚当果断的隐藏在了最深处，任由龙魂开始自相残杀争夺生存权。 ——— 亚当神隐之后不过几十秒钟，洞穴之外接连降临了二百多个庞大的能量单位，接着漫天的风雪被驱散，覆盖在洞穴表面的积雪化作了炮弹向西面八方激射，在裸露的黑色岩石上打出一个个弹坑。 然后在几百只冰霜巨龙的注视之下，唯一幸存的一枚龙蛋安静的躺在原地。 “为什么其余龙都死了，其余蛋都碎了，这颗龙蛋仍然存在？”怪异短促的龙语响起，一只强壮的霜龙踏前一步，巨大的爪子抓向龙蛋。 “收起你的爪子，安格列斯，这是珍妮的洞穴，这颗龙蛋里，是我的孩子！”另一头霜龙飞速冲来，展开羽翼毫不客气的将前一头霜龙撞飞，然后用不知名的力量将龙蛋悬浮在他的身边。 安格列斯摔落在地发出巨大的声音，他怒吼道：“奥科夫，你在找死！”然后羽翼展开飞到空中，张嘴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纯白色的能量束在他的口中汇聚之后毫不犹豫的朝巨龙射来。 奥科夫展开天赋，白色的领域向外拓展，恰好护住了他和身边的龙蛋，也挡住了安格列斯的攻击。 其余龙见怪不怪，龙族之中这样的争斗只是家常便饭，但现在不是欣赏战斗的时候。 156、破壳（求订阅） “你们两个住手！现在最重要的是查清楚到底是哪个肮脏卑劣的臭虫杀死了母龙们，然后这颗蛋...” 砰。 一道冰雪风暴劈头盖脸的砸在了想要主持大局的霜龙脸上，他瞬间失去了理智：“你们两个该死的蠢货！” 龙族劝架的手段一点都不友好，在发现两人越打越激烈，甚至有龙语魔法波及到旁龙之后，在场的所有霜龙一拥而上，直接把两龙按倒在地，不过他们还算有分寸，都小心的保护着最后一颗龙蛋不被打碎。 这些巨型生物的战斗可以用地动山摇来形容，一整个山头，包括那个洞穴已经被夷为了平地，众龙发泄过后喘着能掀起暴风雪的粗气将奥科夫围在了中心。 之前那头霜龙再一次站了出来，无视身上留着雪白色血液的伤口，恶狠狠的说道：“找到是谁干的，然后杀了他，灭掉所有和他有血脉关系的人，然后屠杀他的种族，龙族威严不容侵犯，霜龙一族的威严，霜龙一族的雌性和后代的损失，必须要有百倍的生命来偿还！” 安格列斯从地上爬起来，龙爪指向奥科夫和那颗蛋说道：“整个耐萨里奥山脉里只有这颗蛋完好无损，它一定有问题，不如直接砸碎它比较好。” 奥科夫怒吼一声，坚冰包裹了龙蛋，然后放入羽翼当中，他银色的眸子里满是杀意：“安格列斯，你在找死！” 霜龙们安抚住了奥科夫，然后对安格列斯说道：“我们是龙族，即使是幼龙也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和高贵的生物，没有人能在龙蛋里做什么手脚。” 众龙纷纷点头，他们有这个自信，龙族是站在世界巅峰的种族，成年之后就有超凡等级，他们的幼子是所有种族里最强的，即使龙蛋里进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也会被幼龙杀死吃掉。 至于龙蛋里会不会进入超凡生命，这一点他们从来都没有想过，毕竟这里有几百条霜龙，哪个超凡生命能同时瞒过这么多龙的鼻子？ ——— 霜龙们离开了耐萨里奥山脉，重新回到世界各地，这件事虽然另他们愤怒，但是以他们懒惰的本性，所谓的追查和报仇，也只会在领地附近进行，大屠杀避免不了，但要说波及全世界，龙族有这个能力，但不会费这种力气。 奥科夫也同样如此，他一路上走走停停，遇到看不顺眼的就当作仇人杀掉，遇到喜欢的宝藏就随口安上仇人的名号然后抢过来，就这么悠哉悠哉的回到了他位于马卡卢山脉顶峰的洞穴当中。 “伟大的主人，欢迎您的归来。”洞穴之外，奥科夫掠夺的奴隶纷纷跪倒在地向他请安，然后其中一个女性类人生物匍匐到他的脚下，一点点向他报告离开之后领地里发生的事情。 奥科夫拿出了被冰封的龙蛋，爪子微微一用力，冰霜破碎，他心不在焉的听着报告，心里却有些踌躇，之前头脑一热把蛋抢了回来，可是他是一只公龙，公龙在龙族当中没有养育子嗣的义务，就算是不谈义务，他得到的传承当中也没有孵化龙蛋的方法。 越想越烦躁，他吹了口气将脚下的奴隶全部吹出了洞穴，然后支着巨大的脑袋看着悬浮在眼前的龙蛋发愁：“怎么办呢？”他伸出爪子虚握了几下，嘟囔道：“要不直接捏碎？” 这个念头刚一升起就迅速占领了他的脑海，好在最后一秒他保持了理智：“不不不，不行，这一代的母龙差不多都死光了，下一次想要交配就只能等到小龙们长大，也就是说，这颗蛋有可能是我接下来几百年里唯一的孩子了。” 想到这里他张嘴发出一声咆哮：“丽娜！” 之前被吹飞的奴隶立刻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主人，您有什么吩咐？” 奥科夫拨了拨手指，把相当于奴隶丽娜半身大小的龙蛋弹到了她的怀里，丽娜茫然的看着霜龙不知所措。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把它孵出来我给你和你的部落自由，孵不出来，你们就都去死吧。” ——— 转生术仍在生效，在编写好原生种族的遗传信息之后，它也不再有侵略原生母体的意图，反而更像是一个隐匿逃脱魔法，亚当现在不敢去感知蛋壳外的环境，只能藏在蛋里，看着百余条龙魂自相残杀到只剩十条。 从这里能看出龙族残忍的本性，为了争夺生存空间，这些龙魂正在用可以使出的最猛烈的手段去攻击撕咬其余龙魂，一旦有所残缺，就会成为别人的食物。 时间飞速的流逝，在没有参照物的情况下，亚当只能一秒一秒的记录时间，从转生术完成的那一刻算起，已经五年过去了。 剩余的龙魂越来越少，每个龙魂也越来越强壮，亚当感觉如果自己放弃寄生，任由最后的胜出者出生的话，也许可以造就一条霜龙中的天才出来。 但很显然，亚当不会放任这种情况发生。 ——— 女奴丽娜在自己居住的房间里呆呆的看着在木桶沸水中翻滚的龙蛋，手里无意识的在魔能火炉里添加火属性能量石。 五年的时间过去了，开始奥科夫主人还会时常关心龙蛋孵化的情况，但是到了第三年主人沉睡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听到过类似的询问了，她知道奥科夫主人一定是把龙蛋忘了，可是她丝毫没有放松，反而更加惶恐，因为她知道下一次主人醒来想到问起的时候，如果龙蛋还是没有孵化成功，她和她的部落都要死。 丽娜从来没有怀疑过龙族的残忍和霸道。 这五年里她尝试过许多办法孵蛋，甚至包括血祭，但是这颗蛋毫无反应，然后她脑袋一抽，想到了普通禽类蛋要在温热的环境下孵化，于是就烧开了一桶水把霜龙的蛋扔到了沸水当中。 “你什么时候才能破壳啊？求求你快点出生吧，求...” 咔嚓。 丽娜猛的瞪大了眼睛。 咔嚓。 丽娜捂住了嘴巴泪如雨下，这颗蛋终于裂开了！ 157、孵化（求订阅） 丽娜陡然变得不知所措，完全不知道现在应该做什么好，她试图把手伸进沸水当中捞出龙蛋，可就在碰到水之前猛然停住，不是因为怕烫，而是害怕龙蛋的孵化会因为她的莽撞而停止。 她也不敢再魔能火炉里扔石头，害怕火力的微弱波动会影响幼龙的破壳。 她只能站在原地捂住嘴巴不让哭声响起，在她眼里在她心里，这不是一个龙蛋，而是她和整个部落的性命。 碎裂声中，丽娜泣不成声默默祈祷：“用力，用力啊！” 亚当正在用力掐死剩下的龙魂。 没错就是这个动作，他不敢使用过多的超凡力量，全凭微微露出的实质化念动力一个一个的把剩下的十条龙魂掐死，蛋壳碎裂就是龙魂的挣扎和反抗。 亚当一边杀龙，一边心里默默赞叹，这个种族真的是得天独厚，幼崽在最弱小时灵魂的力量就不下于法师学徒，虽然与亚当无法相比，但如果这种灵魂力量出现在法师位面的人类身上，成长之后百分百可以拥有战争试练的资格。 不过完事有利就有弊，先天强大必定会引发某个生命层次质变阶段之前的巨大瓶颈，亚当想起了五年前那一声声龙吼，虽然没有过多去探查，但亚当可以确定，没有超维层次的巨龙存在。 亚当由此可以推断，巨龙在进入正式法师生命层次之后，想要再次蜕变会很艰难。 法师们就不同，虽然先天弱小，但是亚当曾经感受过圣塔之中他没有进入权限的高层里，那密密麻麻不知凡几的超维气息。 咔嚓。 微缩型号的念动力手臂把最后一条龙魂贯在蛋壳上一把捏死，这道冲撞力使蛋壳上最后一块完好的部分添上裂痕，丽娜停止了哭泣，拿出了一块柔软的布料和大量鲜活的血食，等待幼龙的出生。 亚当没有让她等待很久，仅仅几十秒之后，一只银白色，布满了细密鳞甲的爪子一爪撕开了薄膜，击碎了蛋壳，然后另一只爪子伸出一同用力，半人高的幼龙一点一点钻出了龙蛋。 然后噗通一声掉在了沸水当中。 一百摄氏度的水温自然没有办法对龙族的身体造成什么伤害，不过却成功的吓了亚当一跳，这具身体的天赋能力自动激发，一股寒气从他的嘴里喷出，直接把沸水冻成了坚冰，也把他自己冰封在了桶里。 亚当在桶里眨巴眨巴龙眼，有点小迷茫，不知道为什么孵化一只冰龙会用到热水。 丽娜惊呼一声扔掉了手里的毯子，挥手打出了一道绿色的光束把坚冰打成了碎片，然后诚惶诚恐的跪倒在亚当面前瑟瑟发抖。 比第一次可以完全操控人族身体的情况要好一些，亚当将线程归纳，一个线程负责一个肢体，开始在地上笨拙的移动。 幼崽脆弱的羽翼还无法伸展，爬行动物的本能使他有些想要四肢着地，本来他出生之后应该只是一条普通的霜龙，但是在吞噬了几百条龙魂之后，他的天赋好像强的有点过分了，比如说身躯移动过的地面，留下了一条冰霜路径。 丽娜有些痛苦的皱了皱眉，她不敢使用种族天赋隔离寒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幼龙的身体从她后背踩过，将她身体冰封。 亚当没有理会她，而是张嘴发出了第一个音节。 吼。 龙威随之扩散。 吼！ 一声更大的龙吟响起，马卡卢山脉气温陡然下降，然后一股庞大的能量气息从惰性转为活性，并飞速的朝亚当接近。 霜龙奥科夫感受到幼崽的诞生，从沉睡中醒来了。 奥科夫冲到了丽娜房间之外，巨大的龙爪毫不客气的掀开了屋顶，龙眼直直的盯着在他眼里弱小懵懂的幼崽，然后对着丽娜吼道：“喳喀叽刺哈喀！” 丽娜匍匐在地头也不敢抬，卑微的回应道：“哑咕殷嘤。” 亚当身边的寒气不自然的波动了一下，他想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转生术只能让他拥有原生的身体，传承记忆则是神秘侧负责的，也就是说亚当根本就听不懂这个世界的语言是什么！霜龙和女仆的对话在他耳中根本就是无意义的乱码，在没有长时间的观察对照之前，即使是他的计算力也无法直接掌握一门语言。 不过幸运的是，霜龙并没有和幼崽对话的意思，或者说他并不认为一个刚出生的小家伙能直接掌握语言，他只是小心翼翼的伸出了两根手指，捏住了亚当的龙头，提到了眼前。 这时的亚当已经闭上了眼睛，他害怕自己不用于普通幼崽的眼神会露出破绽。 接着亚当感觉到了舒爽的寒气和又一句无法理解的语言，然后陷入昏迷当中。 ——— 三年之后，马卡卢山脉陡峭的冰岩上，一头近两米高的银白色霜龙展开三米长的羽翼低空飞行，身边不远处是浑身包裹在绿色能量场中亦步亦趋的丽娜。 亚当出生之后，奥科夫遵守信用，给了她和部落自由，但是丽娜没有离开，她已经遗忘了怎么在马卡卢山脉以外的地方生存，自由对她来说毫无作用，她选择留在龙穴照顾克里斯。 亚当的新名字就叫克里斯，克里斯·寒霜。 奥科夫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家长，或者说所有的公龙都不是合格的父亲，他在最初短短的一个月后很快失去了对幼崽的新鲜感，懒洋洋的在龙穴外布下龙语封印，严禁包括幼崽在内的任何生物进入他的洞穴，然后自顾自的再次进入沉睡状态。 只是命令丽娜服侍亚当。 这对亚当来说是好事，因为他不懂龙语也没有传承记忆，这个破绽在幼崽时还可以蒙混过关，但亚当不知道正常的龙族会在几岁时觉醒传承，这仍然是巨大的风险，现在奥科夫沉睡正好规避了这个风险。 “小主人，您真的准备离开您的父亲了吗？要知道您还没有成年，龙穴外的世界很危险，那些屠龙勇士绝对不会放弃击杀一个幼小龙族的机会的。”丽娜满面愁容，不断的在亚当耳边喋喋不休。 158、丽娜 亚当当然要离开，奥科夫没有一丝隐藏自己实力的意图，亚当从他沉睡之后山脉中涨落的能量波动可以判断出这头巨龙能量的量相当于三级法师，但是他拥有的能量的质却远远不如魔力，综合起来奥科夫大概是一个二级法师，以这个推断为依据推演整个位面的话，龙位面当中的超凡个体应该普遍比法师世界低一个等级。 继续留在奥科夫的龙穴里等待成年没有任何意义，如果那头公龙突然醒来想到自己还有这么一头儿子，心血来潮想要考验一下幼龙的传承掌握度的话，亚当除了现出真身和他一战之外再没有别的路可以选。 丽娜所说的屠龙勇士没有被亚当放在心上，虽然他没有龙族的传承记忆也不能动用魔力，但是霜龙一族先天的冰元素掌控已经足够让他度过最虚弱的阶段。 这种元素亲和相当于直接掌握了一门知识，虽然没有什么深度，但是在亚当手中已经可以形成战力，简单的塑能魔法对他来说没有任何难度，再加上龙族先天强大的身体素质，那些只敢对幼龙下手的‘屠龙勇士’，完全不够看。 而且亚当位面偷渡的主要目的是搜集情报和校准坐标，第二个任务每时每刻都在进行当中，空间锚正在用特殊的方式记录位面的每一丝变化，计算它在虚空当中的跃迁周期和跃迁距离，这不是一个短时间内可以完成的工作，需要在繁复的变量当中计算规律。 搜集情报才是亚当真正需要独立完成的事情，而想要搜集，就必须离开这个‘小小’的马卡卢山脉，极早去了解龙位面的社会形态，亚当没有想过完全靠自己的双翼和双足踏遍千山万水，既然这个世界上有除了龙族以外的其他种族，就必然会有种族矛盾，有矛盾就有冲突，有冲突就可以利用。 做一个幕后黑手，远比身体力行来的省时省力。 丽娜就是亚当计划初期最重要的突破点，这也是亚当允许一个实力弱小的位面土著跟在自己身边的原因。 面对丽娜絮絮叨叨的碎碎念，亚当将冰元素塑能成为一只巨爪抓住了丽娜，然后双翼一振腾空而起，飞行速度突破音障，向着背对马卡卢山脉的方向疾行而去。 丽娜只来得及惊呼一声，然后满肚子的惆怅就被寒风堵了回去。 ——— 没有飞多远，在发现感觉不到奥科夫的能量气息之后亚当就降下了速度，驱散了冰爪之后随意的找了一块平地降落。 亚当看着懵逼的丽娜，直接问道：“为什么跟着我。” 丽娜在发现入目所见再也不是她熟悉的景物之后变得十分惶恐，期期艾艾的对亚当说道：“小主人，我是您的奴隶啊，我不跟着您，还能去哪里呢？” 龙族真的是一种懒惰到了极点的生物，他们虽然代表着这个位面武力的最高点，但是却懒得去做统治世界的事情，每头巨龙成年之后会选择一个和自己属性相合的地域占山为王，然后把周边生活着的所有种族挨个敲打敲诈一遍，命令他们口头上承认是自己的奴隶，然后就会心安理得的在龙穴里厚厚的财宝上睡觉。 没错，就是口头上。 丽娜和她的部落虽然叫奥科夫主人，但是奥科夫却没在丽娜的灵魂中留下任何一个禁制，亚当不知道这是因为龙位面不懂签订主仆契约的手段还是单纯因为懒，不过这一点给了亚当可趁之机。 既然丽娜有作为奴隶的觉悟，那么就成为他真正的奴隶好了。 “醒一醒，该干活了。”亚当敲了敲在脑海当中沉睡的魔鬼把它叫醒。 位面本源排斥一切异位面来客，魔鬼也不例外，所以现在它无法直接出现在物质世界当中，不过基于魔鬼这个种族先天的能力，它完全可以和交易对象在精神世界交流并签订契约，这种方式不会引起本源的注意。 银色的龙爪盖在了丽娜的头顶，她有些好奇但是没有害怕，她从克里斯小主人还是一枚蛋的时候就在照顾他，丽娜觉得小主人不会无缘无故的杀掉她。 丽娜只觉得眼前一黑，再次亮起的时候已经来到了一处宏伟神圣的空间，银白色神殿高耸入云，神座之上坐着的是一头比奥科夫更加巨大的冰霜巨龙，他的每一次呼吸都能卷席铺天盖地的冰元素风暴。 丽娜颤抖着说道：“克里斯小主人，这？您？” 眼前的景象已经超越了她的想象力，激起了她最大限度的恐惧和敬畏。 这只霜龙是魔鬼的意识变化而成，得到亚当的命令和允许之后它尽情的装神弄鬼，它想了想之后挥了挥手，顿时漫天冰霜塑能变作了无数只超凡生物围绕着它在天空盘旋，张嘴刚要吹嘘一番，就感觉到了来自灵魂的剧痛，只能无奈的对丽娜说道：“签下这份契约，我就是你的主人。” 丽娜懵懵懂懂的用凭空出现的笔在契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回到了物质世界。 她有些恍惚，不知道眼前这只幼龙和刚刚看到的巨龙哪一个才是真实的，她想要提问，但是来自灵魂的束缚让她住嘴，她甚至觉得任何疑问和质疑都是对主人的不敬。 于是她只能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亚当无视了魔鬼想要出来放风的请求，满意的看着丽娜。刚刚那份主仆契约相比和魔鬼签订的条件更加苛刻，丽娜的生死都在亚当的掌控当中，甚至如果有必要，亚当完全可以抹去丽娜的灵智，将她当作机器人一样操控。 位面战争里没有圣塔为他背锅，如果使出病毒感染的手段，势必会引起本源的强烈反弹，但是签订契约就隐蔽柔和了许多，既然契约可以生效，那么亚当就可以用同一种手段去控制更多的生物和种族，即使这股力量不足以颠覆这个位面，也足够作为亚当的耳目去完成情报搜集的任务。 “带我去你的部落。” 159、森林精灵部落 马卡卢山脉很大，奥科夫占据的只是其中的最高峰，那里最接近天空，终年被冰雪覆盖，气温也最低。 山脉的低处却完全不同，这里生机勃勃，森林湖泊遍布，生活着各种各样的奇妙生灵。 丽娜的部落也在其中。 主仆契约签订之后丽娜对亚当百分之百的服从，通过询问他知道了丽娜属于森林精灵一族，她出生的部落是这一族的一个小分支，人口只有千余，最强者是她的父亲，部落族长，丽娜不知道他的能量级别，只知道面对奥科夫，族长没有一丝抵抗能力。 亚当可以通过丽娜的能量等级反推她的父亲，他一定没有达到超凡等级，否则作为直系后代的丽娜不会这么孱弱。 丽娜的言语中对自己的种族和家人感官十分淡漠，这是由于她刚一出生就被当作贡品献给了奥科夫，她从有意识的那天开始就生活在龙穴附近，一生之中只回过部落三次，前两次是在收缴财宝的时候。 “他们不喜欢我，包括我的父亲在内。”丽娜一边指路一边迷茫的说道，“三年前老主人给我和部落自由的那天，我曾经回到过部落，他们很高兴得到自由，不过没人欢迎我的到来，也没人愿意留下我，所以我只好回到了龙穴。” 亚当的情绪没有一丝一毫波动，丽娜的遭遇源自凡俗种族愚蠢的偏见，他们显然认为丽娜已经成为了奥科夫的走狗和代言人，他们的认知当中，丽娜是剥削者，是带来灾难的异类，是不幸的化身，却没有想过是他们亲手把丽娜送到了龙口，也没想过正是因为有丽娜的存在，他们才能平静的生活并最后拥有自由。 “抱歉，主人，三年过去了，我不知道部落还在不在，也许他们早就已经离开了...” “继续带路吧，他们不会离开的。”亚当很笃定的说道。 龙族很残暴，不过那是在他们心情不好或者是需要财宝的时候，在大多数时间里，龙族对奴隶来说是一个完美到只存在在理想中的统治者。 龙族是一种一次睡眠能持续几十上百年的懒惰长生种，虽然每一次索要供奉的数量巨大，但这个数额平摊到悠久的岁月之中却不那么难以接受，作为一个没有拥有能决定自己生存权益的力量的凡俗种族，丽娜的父亲如果不是一个白痴，就不会离开这里去接受下一个奴隶主的剥削。 丽娜有些懵懂，不过主人所说的一定是对的，她沉默了下来继续带路。 ——— “等等，这是，龙威？”一个四人小队当中，手拿长剑的人类挥手拦下了同伴，凝重中带着兴奋的说道。 龙威并非来自传承，而是任何一个龙族本能的能力，类似一种领域，伴随着他们的能量气息自动向外扩散。亚当所过之处，一切未开灵智的生物都四散奔跑，唯恐惹怒了食物链最顶端的霸主，没有任何一个野兽敢阻拦在龙族的前方。 但是龙威对别有用心的人来说，也是最好的道标灯塔，让他们可以在极遥远的地方捕捉到龙族的动向。 屠龙勇士，这是一种龙位面特有的职业。 他们来自龙位面除龙族以外的其余种族组成的社会当中，少数强者猎杀巨龙夺取宝藏，而大部分只敢对幼龙下手，他们通常几人为一个队伍，捕杀刚刚被母龙赶出龙穴的未成年小龙，用幼龙的尸首彰显武功，换取社会地位和巨大的利益。 虽然很危险，但仍然有无数人铤而走险。 盾战士卡特，魔剑士拉尔，巫师杰斯和牧师杰西就是这样一个屠龙小队。 他们的实力不算很强但也不弱，无法对抗成年已久的巨龙但是对于幼龙有压倒性的威胁，这一次来到马卡卢山脉就是听说霜龙奥科夫的领地内有一头幼龙出现，想要找机会干一票大的。 这个消息的来源没人知道，只是听说好像是三年前从某个巨龙统治的奴隶种族中传出的，起初他们并不相信奥科夫这样一头公龙的龙穴里会有幼龙存在，不过联想到八年前的霜龙之灾，这个消息似乎多了几分可信度。 巨龙都很懒，只要不自寻死路打上龙穴的话他们就不会有什么危险，左右是碰碰运气而已，能猎杀到自然最好，猎杀不到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反正屠龙勇士都是一群游手好闲的家伙。 “消息是真的，霜龙奥科夫真的饲养了一头幼龙！”盾战士放下了手中的巨盾，矮小的身体整个隐藏在盾牌之后，从龙威的强度上他可以判断出来源绝对不是一条成年龙。 “可是，这条小龙最多只有八岁大吧？怎么可能出现在龙穴以外的地方？”牧师杰西挥手将几个增益法术扔到了众人身上，然后走到队伍的最安全角落说道。 巫师杰斯挥了挥法杖带起了一圈火元素涟漪，然后舔了舔嘴唇说道：“奥科夫的龙穴外被冰霜包围，显然他睡着了，我们可爱的小龙一定是趁着爸爸睡着的时候下了山，然后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四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名为英勇实为贪婪的欲望，魔剑士挥了挥长剑指向龙威传来的方向：“那我们还在等什么，到了猎杀邪恶龙族的时候了。” ——— 亚当飞行的速度很快，丽娜则是安静的被抓在龙爪当中一动不动，当他们面前出现了一片茂密的森林时丽娜开口说道：“主人，森林精灵部落就在里面，如果，我说如果，他们没有冒犯您的话，可不可以放他们一条生路。” “可以。”亚当毫不犹豫的回答道，每一个智慧生命哪怕力量再卑微，也有他的价值，更何况森林精灵是他达成计划的第一个突破口，他接下来的所有想法都要基于这个部落去验证，所以没有必要的话他不会随意杀戮。 这个范围包括身后鬼鬼祟祟跟着的四只小老鼠。 亚当回头看了一眼，然后从空中降下准备进入森林当中，就在这时，他的面前突然升起了一道熊熊燃烧的火墙。 160、屠龙勇士（第三更，小声求订阅） 火墙出现的时机很巧妙，正好在亚当下落之后准备再次提速进入森林的前一刻，火墙之中有着杰斯布下的魔法陷阱，只要亚当的身体触碰到火焰，陷阱就会触发，变成一个火焰牢笼将亚当囚禁。 正在丽娜惊恐万分想要提醒主人躲避时，忽然发现自己腾云驾雾一般跌入了森林当中。 亚当距离火焰只有不到一米的距离，两只龙爪抓入地面，猛的一个转身，粗壮的尾巴上附着着冰元素狠狠的抽在了火墙之上，元素力量互相抵消，火墙消失：“其余拥有超凡力量的生物？来的正是时候。” 亚当没有被偷袭的愤怒，反而感觉很高兴，因为一个大型位面的力量表现形式必然是驳杂的，想要探明这一点就需要大量的超凡个体作为标本，即使没有人来找亚当的麻烦，当他掌握了足够的势力时也会外出劫掠，现在有几个样本送上门来正好擒下用作研究。 敢于对龙族下手的不会是弱者，不过对一头幼龙都用偷袭手段的也不会太强，这个度把握的刚刚好，这样的人失踪之后也不会引起什么动荡。 “这真的是一条不到八岁的幼龙？开什么玩笑，如果龙族都这么强，还有我们什么事？” 巫师杰斯有些意外，刚刚的火墙已经是他能使出的魔法中威力很高的一种，他虽然没想过能直接抓住幼龙，但是被一尾巴抽散也太夸张了。 “别发愣，杰斯继续准备魔法，拉尔准备强袭，杰西！辅助我！”矮小的盾战士卡特是队伍的指挥官，见魔法没有奏效之后发布了简单的命令，他握紧了盾牌，周身被土黄色的能量包围，朝着亚当发起了冲锋。 “力量增幅，坚如磐石，英勇意志，快速愈合，禁空领域！”牧师杰西嘴唇飞快颤动，一个个增益魔法落在卡特身上，他矮小的身体似乎也有几分增长，接着她挥动短杖，一个纯白色的能量蛛网在天空中飞速编织成型。 亚当冷眼旁观，任由几人各自积蓄力量，银白色的竖瞳里毫无感情，逻辑思维正在飞速记录他们的能量波动，这些都是很有价值的情报。 卡特像是一只巨兽一样隆隆而过，两脚每一次踏上地面都踩出一个个浅坑，拉尔长剑挽出一个剑花，身形渐渐模糊消失在了原地。 “能量表现形式不同，但仍然属于元素力量。” “力量媒介不明，但未能有效承载元素，能级远低于魔力。” “增益魔法...很有趣。” 亚当做出这几点判断的时间里，卡特已经距离他不到五十米，他怒吼一声：“拉尔，杰斯！” 这似乎是一个进攻讯号，吼声落下之后卡特的速度再次增加，而在亚当的感知当中，另外两股能量气息正飞速接近来到亚当的身边。 仅凭几人的战斗场面已经分析不出什么其他数据，亚当决定解决他们，然后带回部落慢慢研究。 亚当深深的吸了口气，周围空气中游离的冰元素瞬间被他吸入口中，他近两米长的身体猛的扩大了一圈，接着亚当扬起龙头，发出了咆哮。 这是龙息。 龙息与龙威一样是龙族的一项本能，通过身体内的能量回路将元素直接转化成力量，然后通过嘴巴喷射出去。 卡特周身的土黄色光芒更亮，身为屠龙者，他自然认识这个所有龙族通用的招牌魔法，如果面对的是一头巨龙的话他早就逃命去了，可是现在朝他喷射龙息的只是一头幼龙，他有自信硬抗过去。 魔剑士拉尔身体鬼魅一般的出现在空中，手中长剑模糊，带着高频振荡从侧面插向亚当喉咙，一团内核有不明物质燃烧的大火球在天空中划过长长的轨迹，带着无匹的高温和重力加速度朝亚当砸来。 一人硬抗，一人辅助，两人强袭，这本应该是一场绝杀。 四人是这么认为的，直到他们听到了那声咆哮。 霜龙的龙息伴随着声波一圈圈飞速扩散，声＂bobo＂及之处，就连空气都结上了坚冰，首当其冲的卡特巨盾直接被冰封，他的身体肉眼可见的附着上了冰霜，前进的动作立止。 人剑合一朝亚当扎来的拉尔脸上还带着自信的微笑，然后整个人成为了冰块，噗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大火球的高温和龙息的低温剧烈碰撞，蒸腾的云雾将视线完全挡住，对抗过程当中火球的温度越来越低，速度越来越慢，到达亚当面前时已经完全熄灭，只剩下冰冷的内核落入亚当手中。 杰斯还在愣神，不敢相信自己的‘高级魔法’就这么失效，杰西却惊恐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她怕自己尖叫出声，这是一条幼龙？这怎么可能是一条幼龙！哪有只用一道龙息就能全灭他们的幼龙！ 杰西飞速挥动魔杖，两道疾风祝福落在两人身上，她拉起杰斯头也不回的夺路而逃，她不敢大声说话，趁着浓雾阻挡视线，趁着禁空领域还没有失效前必须立刻逃走，发出声音惊动幼龙只会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亚当对这一切心知肚明，迈起脚步踩在失去意识的两人身上，厚厚的冰层从地面升起将他们牢牢封印，接着他振动翅膀，随着长长的冰霜路径轰然降临在逃走的两人面前。 杰斯杰西眼中透露着深深的绝望，突然杰斯将杰西狠狠的推开，自己跨前一步站在了亚当面前，手中魔法杖在某种力量作用下漂浮起来，大量的火元素朝杖身聚集并浓缩，他吼道：“妹妹你快走！我和这头恶龙同归于尽！” 杰西脚步踉跄，泪如雨下，梗咽道：“不！哥哥！你不要死！不要丢下我！” “少废话，快走，告诉他们这里有...” “你们还是都留下吧，谁也走不了。” 亚当眼角抽搐的看着他们自说自话，挥挥爪冰元素聚集成风暴，瞬间把浓缩的火焰熄灭，然后将两人冰封在原地，对着漂浮在冰原上愣愣的看着他的丽娜说道：“带上他们，继续带路吧。” 161、不知名的底气 亚当两脚从地面升起的时候，龙息造成的冰原飞速融化，丽娜好不容易收起目瞪口呆的表情，看着主人已经飞入了森林，急忙从怀中掏出几粒种子扔进地面，翠绿的藤蔓飞速生长将四块冰坨缠绕，就这样拖在空中追上亚当的步伐。 丽娜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问道：“主人，他们死了吗？” 森林十分茂密，亚当不展开羽翼时的身高还可以勉强通过，可是羽翼却怎么也没办法完全展开，他索性在身前维持着塑能魔法，十柄冰剑周而复始的斩击，在森林中开出一条通路。 “还没死，不过也就是没死而已。”亚当轻描淡写的说道，冰元素打散了四个屠龙勇士的能量运行，极寒将他们体内的细胞冻到坏死，要不是亚当有意保护住最后的生机，这几个人早已经成为了冻尸。 丽娜看着不断被冻裂的藤蔓深以为然的点点头，然后说道：“主人，您是不是已经成年了？” 虽然明知道不可能，但丽娜实在是忍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她漫长但是如同白纸的一生当中曾经见过一次屠龙勇士，那是一个真正的强者，独自一人杀上了龙穴，只不过最后还是被奥科夫撕成了碎片吃掉。 她还记得许多龙穴里的奴隶同伴们就是死在那一次战斗的余波当中，如果不是她比较幸运，被一道冲击波打下了山崖，也许也会死在那一天。 这件事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屠龙勇士很强，巨龙更强，能打败屠龙勇士的只有成年巨龙，这是她简单直白的逻辑。 亚当现在能量总量无限接近普通的成年巨龙，但是由于不能使用符文魔法，战斗的手段肯定比不上能使用龙语魔法的成年龙。不过这个问题亚当不知道怎么回答好，他熟悉的实力判断标准和龙位面的不同，从头和丽娜解释又太麻烦，所以他干脆略过了这个问题。 亚当的沉默在丽娜看来等于默认，所以越是临近部落，她心里的担忧就越来越重，她害怕部落里那些眼高于顶的森林精灵们会触怒亚当，虽然部落里没人喜欢她，但是她不想成为一个孤儿。 随着距离部落的路程越来越近，她终于忍不住再次提道：“主人，能不能让我先回部落...” 亚当得到了几个新的试验品，满心都是各种实验想法，根本没有功夫去留意女仆那点小小的心思，直接打断道：“是那个方向吗？”亚当龙爪指向前方，他感觉到了生命的气息。 丽娜局促不安的点了点头，还没等说什么，就感觉到熟悉的龙爪再次抓在了身上，然后速度陡然加快，前方的树木成片化作碎片，狂风吹的她睁不开眼，当一切平息之后，他们已经来到了部落之外。 森林精灵的部落很唯美，精巧的房屋建在树杈上，泉水从地面溢出汇聚成溪流清澈晶莹，五颜六色的花朵随处可见，绿色的能量如同彩带，在部落当中环绕。 也许之前还会有普通的温顺的野兽在其中和精灵们和谐共生，不过现在，随着龙威铺天盖地的降临，所有的平静都被打破了。 亚当目之所及，冰剑剑锋所指，是千余个长相精致的类人生物，他们手中张弓引箭，通通畏惧又愤怒的看着亚当。 有一个手中拿着法杖的男性精灵走出，伸手搭在身边的巨木上，能量波动闪过之后，树木被赋予了活性，成为了两只巨大的树人，这似乎给了他很大的底气，他看着亚当说道：“幼龙，奥科夫大人已经给与了我们自由，这里现在是属于森林精灵的土地，请告诉我您的来意。” 亚当眼睛亮闪闪，这种赋予植物活性的能力他在第五元素圣塔可从未见过，看来成为一个探索法师果然有好处，单单能见识到不同的知识，就足以抵过所需面对的危险。 亚当懒得和他们废话，尾巴一扫把身后畏畏缩缩的丽娜扫到了身前，然后命令道：“你去和他们解释，你只有十分钟时间。” 丽娜心底一寒，当一头龙定下时间标准就意味着已经不耐烦了，而龙怒绝对不是弱小的凡俗种族可以承受的。 “父亲，这是克里斯小主人，他...” 族长猛的打断了她，愤怒道：“丽娜，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部落才刚刚获得自由，你就引来了新的霜龙，难道成为一个奴隶让你这样开心？” 丽娜不知所措的看着父亲和他身后用仇恨眼神盯着自己的同族，讷讷道：“我没有...克里斯主人是不同的...” 话没说完，再次被打断：“有什么不同！龙族都是邪恶贪婪的，他们就是灾难本身，部落才刚刚过上好日子，你这个，你这个...” 亚当好奇的看着在自己这个当事龙面前大放厥词的森林精灵，难道是幼龙的外表给了他们勇气？居然敢这样诋毁龙族。 刚刚亚当的实力在丽娜心里留下了巨大的阴影，她害怕亚当会被父亲的言论触怒而痛下杀手，跪倒在地解释道：“主人，不是这样的，父亲...父亲他只是...” 亚当还不至于因此而动怒，在他的心里，这些森林精灵已经是他的奴隶了：“你还有五分钟。” 丽娜颤抖着爬起，对父亲哀求道：“父亲，不是这样的...”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劝父亲和部落听从亚当的话，只能一遍一遍的重复着不成语句的词汇。 “住嘴，叛徒，带来灾难的异类！” 亚当感觉森林精灵部落似乎有些有恃无恐，他们好像根本就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那么，是什么给了他们底气呢？ 唰。 也许是手抖，也许是故意，一根箭矢带着刺耳的破空声射向了这个方向，然后深深的扎在了亚当和丽娜之间的土地上。 亚当咧了咧嘴，露出狰狞的獠牙，彻骨的寒气随着龙威向四周扩散，笼罩了在场所有的森林精灵，他声音轻缓不带任何杀意的认真问道：“能不能告诉我，是谁给了你们勇气，这样对待一个清醒的龙族？” 162、恶龙 寒冷的气温使部落里盛开的花朵和流淌的溪流飞速冻结，凝而不散的冷空气让众多森林精灵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不过这好像没有让他们清醒过来，他们反而更加疯狂了，族长狠狠咬了咬牙，挥舞着手中的法杖大吼道：“杀掉它，带着他的尸体，加入灭龙组织。” 亚当的嘴巴咧的更大，獠牙上寒光四射，最后竟然笑出了声来：“灭龙组织？有意思，看来运气不错，这么容易就得到了重要的消息。” 亚当一点都没有紧张，森林精灵虽然数目众多，不过说实话，对亚当来说没有一点区别，蚁多咬死象这种事情只会出现在同样的力量阶层上，森林精灵们怎么也想不到他们面对的究竟是一头什么样的怪物。 箭矢铺天盖地的射来，藤蔓荆棘破开土壤转眼间几百倍的长大，浪潮一般纠缠而来，那颜色一看就知道含有剧毒。 “完了，完了...” 丽娜知道一切都完了，她是亲眼看到过自己主人出手的，那种程度的威势绝对可以轻易杀死自己，更何况是这些同族，他们除了父亲之外实力甚至比她都大有不如。 果不其然，面对声势这么浩大的攻击，亚当连挪动身体的意思都欠奉，张嘴喷出龙息和龙威叠加形成了弱化版的冰之领域，冰霜以空气为媒介飞速蔓延，将箭矢和植物通通冻结，定格在原地。 画面看起来居然有些唯美。 当然，森林精灵们并不这么想，他们只感觉到了寒冷，无法忍受的寒冷，然后眼睁睁的看着身边的同伴和自己的身体被冰晶蔓延，冻在原地。 还能勉强活动的只剩下族长一个。 他看着已经‘死去’的族人，眼中悲愤浓郁到迷失了心智，浓郁的绿色能量挡住了冻结的冰霜，他将手杖插入地面，绿色能量能量顺着手杖流淌，给周围已经死去的植物和大树注入活性，让它们重新恢复活力变成召唤生物向亚当杀来。 “主人...” 亚当举起了爪子，冰霜塑能成剑，转眼间密布天空，随着爪子下落而落，如雨一般砸向了族长召唤出得植物。 这个冰霜塑能魔法的灵感来自于马德拉岛上的第一神祀，亚当还记得她将漫天骨片雨落的异能叫做刀枪如雨，亚当有样学样，将冰霜塑造成锋利的剑形，借由锋利度和重力加速度造成纯物理打击，对这些召唤生物异常有效。 冰剑在亚当的操控下精确制导，没有一根波及到已经没有抵抗力的森林精灵，他知道这场战斗已经不会出现意外了。 “我不会有意杀死他们，当然，如果有人因此而死，也只能怪他运气不好。”亚当轻声说道，“他们大抵还是有用的，但是我希望在之后你能教会他们用用脑子。” 丽娜没想到族群还能保存，惊喜弥漫在她的心中，闻言愕然道：“我？” 剑雨砸在地面引发连环爆炸发出剧烈的响声，亚当看到所有‘植物人’被打的千疮百孔恢复原形之后操控四名屠龙勇士的冰块展翅朝部落之内飞去：“没错，这些人都将成为奴隶，你是他们的直接管理者，记住，我需要有脑子的奴隶。” “给你的父亲讲讲到底发生了什么，然后来见我。” 森林精灵部落联系上灭龙组织这件事，到底还是出乎了亚当的计划。 他本来想趁着奥科夫沉睡的几十年里，在老龙的余威下默默经营自己的势力，没想到老龙才刚刚睡着，就有人把主意打到了他的身上。 灭龙组织既然敢这样公然发展，必定有能够在龙族的武力下生存的能力，这种组织不可能大张旗鼓的对付一头幼龙，所以他们的目标必定是奥科夫。 正在亚当思索的时候，面带讨好的丽娜抓着一脸冷漠的族长来到了亚当面前，族长的身体依然处在冰封状态，一动都不能动，只有视觉和听觉还在工作。 亚当给他解除了冰封，然后问道：“说说吧，灭龙组织是怎么回事？” 族长仇恨的看着亚当，一语不发。 丽娜很尴尬，讷讷的说道：“主人，父亲他...” 亚当不在意的挥了挥爪子，示意丽娜上前将主仆契约的签订方法印刻在了她的脑海，丽娜不认得这种手段，只当是龙族传承的一种，可是契约上看不懂但能明白意思的文字却让她很为难，其余族人就算了，但是和自己的父亲签订主仆契约？ “主人，我做不到。”丽娜第一次斩钉截铁的对亚当表达了否定。 亚当能理解丽娜为什么做不到，这种事无论如何看来都是违背伦理的，不过理解是一回事，该做的还是要做，“做不到也要做，我想你应该懂我的意思。” ——— 亚当只给了丽娜一晚上的时间，到第二天天亮时还没有成为奴隶的将会直接被亚当剥夺灵魂制成傀儡。 这种事在法师世界是被法师议会严厉禁止的，不过到了异位面，任何手段都被允许。 相比拥有智慧的奴隶来讲，傀儡虽然操控更简单，但是没有办法执行稍微复杂一点的工作，充其量只能当作打手，但是亚当并不缺少打手，特别是他找到了新的研究方向以后。 亚当在部落中心制造了一间简陋的房间当作实验室，煞有介事的穿上了冰晶幻化的防护服，戴上大号的口罩，制作了一个手术床，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对着四人认真的说道：“我对你们的力量很感兴趣，告诉我你们的修炼方法和使用能量的方法，我可以...” 冰块随着亚当的声音崩碎，四人摔在地面，恐惧让他们本能的开始挣扎，可是根本就无济于事，长时间接受亚当全力的冰封已经让他们全身瘫痪，只有颈部以上还能自由活动，就连自杀都做不到。 发现自己瘫痪了之后，杰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其余三人也心如死灰，杰斯仇恨的咆哮：“恶龙！不需要你假惺惺！杀了我们啊，有种你杀了我们，就算是死，我们也不会告诉你任何消息！” 163、解剖 亚当知道他们肯定是误会了，他从没有想过放过他们，那句话的下半句只是“我可以让你们死的痛快一点”而已。 既然实验品不合作亚当也不介意用残忍一些的方法，主仆契约这种东西其实严格来讲根本不需要双方都同意，只要主导方比被主导方更强就可以。 亚当解除了魔鬼的语言限制，然后招了招爪子把距离他最近的卡特带到身边，锋利的指甲刺入他的额头。 魔鬼很兴奋，它觉得自己正在逐步实现鬼生价值。 晋级并且和加菲尔斯融为一体之后它拥有了可以做些什么的真正身体，而到了这个位面之后它终于不再被当成炮灰和战士被主人使用，果然，对魔鬼来说只有签订契约才能获得最大的愉悦。 破天荒的，它没有碎碎念，而是兴致勃勃的入侵了卡特的精神，在卡特的精神世界里翻江倒海作威作福，直到亚当催促才意犹未尽的完成契约。 剩余的三个勇士不知道卡特遭遇了什么，但想来不会有什么好事，于是咒骂声此起彼伏，他们料定自己不会有活路，任何折磨也不可能比现在的情况更糟，索性破罐子破摔，骂个痛快。 亚当无视他们的咒骂，一个一个如法炮制，契约完成之后房间彻底安静了下来。 “主人，跟你的小女仆一样，他们没什么成系统的修炼方法。”魔鬼粗暴的翻阅他们的记忆之后对亚当说道。 之前和丽娜签订契约以后亚当简单的翻阅过一些，知道丽娜并不懂得什么修炼法，她使用元素全凭本能，不过单一样本不足以推导结论，亚当这才起了研究屠龙勇士的想法。 “他的魔法是怎么回事？”亚当指了指杰斯问道。 “这两个...灵族，他们是兄妹，那种能力也不叫魔法，他们称之为巫术，是他们的天赋。”魔鬼说着强行接管了两兄妹身体的控制权，火元素气息和增益魔法的光辉开始接连闪动。 “这个小子的身体天生就可以接纳火元素，元素在进入他的身体后会沿着某种他也不理解的原理和路线改造他的身体形成回路，之后他就可以使用类似魔法的能力，小姑娘也是这样。这个矮人和风精灵也差不多，天生就能容纳元素并形成战力，按照他们乱七八糟的的等级划分，每突破一个等级，就能多一种能力。” 魔鬼想了想，然后说道：“倒是有点像魔兽。” 亚当也有这种感觉，没有修炼方法，不需要对应知识，只凭本能就能操纵元素，这不就是魔兽的能力吗，难怪他们这么弱，魔兽这种生物是以血脉为主的，血脉纯净的才会更强，驳杂的如果不懂得提纯方法，无论怎样都不可能突破极限。 不过这个世界上的生物不懂，亚当却很擅长，提纯血脉的知识正是古代魔法擅长的，在法师世界因为没有价值而且太过残忍，根本没人去使用，只要权限足够就可以获得，亚当不仅在获得一级权限之后记录过，而且还研究过希尔家族的部分隐秘知识。 魔鬼接着说道：“主人，龙族是不同的，他们拥有传承，懂得修炼，他们的记忆里很多屠龙勇士之所以去挑战大多数情况下无害的巨龙，就是想要获得龙族的传承。” 亚当竖瞳一阵收缩，突然有种强烈的想要自我解剖的冲动，不过顾及到本源追杀，只能遗憾的放弃了这个想法，并且打定主意一定要抓到一只有完整传承的龙族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自我解剖未果的情况下，亚当把危险的目光放在了四个屠龙勇士身上。 “主人，我先去睡了！” 魔鬼猛的打了个寒颤，驱散了掌控，一溜烟的逃回了亚当脑海，它对这种眼神太熟悉了，每当主人这么看一样东西的时候，被看着的就绝对无法保持完整，它连自己看到了灭龙组织这件事都忘了和亚当说。 亚当不在意的点头，照例封印了魔鬼的语言能力，然后在爪尖凝聚了一把薄如蝉翼的冰刀，向着躺在距离他最近的手术台上的卡特走去。 冰刀毫无阻碍的刺入了卡特的皮肤，接着亚当轻轻一用力，卡特被从中剖开，身体结构完整的展示在了亚当的面前。 之前卡特虽然被强行签定了契约，但并没有死，意识也还算清醒，不过再见到自己被切开这一幕之后，他终于如愿以偿的晕了过去。 亚当一点都不在乎他死还是没死，知道了他们的记忆以后，卡特和其余三人剩余的价值就只剩下被解剖这一个。 几个小时之后，四人成为了四具标本被保存在极寒容器当中。 解剖的收获很大。 这些龙位面土著果然是在用类似魔兽的方法使用元素，他们的心脏每一次跳动都能将元素力量都过血液输送到各处增强他们的身体素质，血液的特殊物质含量越高，输送元素的效率也就越高。 他们的身体中还有一些较为复杂的特殊构造，互相纠结缠绕组合成为特殊的能量回路，元素的力量在完整的通过回路之后就能从身体当中激发出去，形成‘魔法’。 只有杰西的能力有些特殊，增益魔法更像是一种催眠术，让接受魔法的个体相信自己已经被增益。 ——— 天光放亮之前，身心俱疲的丽娜进入了亚当的房间，看到那四个装满身体组织的容器和一字摆在亚当面前的四颗头颅，情不自禁的倒退了三步。 “什么事？”亚当神采奕奕的问道，解剖进行到了最后一步，他想要知道异类的大脑里是否有关于传承的秘密。 “主人，抱歉，我只和一多半的族人签订好了契约。”丽娜抬起头小声说道。 亚当一刀切开了杰斯的脑袋，同时问道：“怎么回事？” 丽娜急忙低下头，不敢看那恐怖的场面：“我感觉脑袋好像要炸开，契约的签订无法继续，而且...而且有一些族人并不配合，抵抗很激烈。” 164、崩坏的前奏 亚当放下了冰刀，丽娜这种情况是灵魂超负荷的原因，确实不适合继续增加奴隶，不过剩下没签订还胆敢反抗的也不能浪费，正好可以拿来试验血脉提纯技术是否对异类有效。 “带我去看看。”亚当放下了实验体，驱散了防护服和冰刀。 丽娜脸色一僵，嘴唇动了动，终究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敢问，应了一声之后在前头带路。 部落看起来已经恢复了原本的模样，已经签订契约的森林精灵们围成了一圈，将还在顽抗的同族包围在中心，地面上有零散血液堆积，看起来刚刚爆发了激烈的冲突。 在看到亚当和丽娜之后，外圈的精灵齐齐鞠躬，倒退着让开了一条通路，亚当发现抵抗者首领正是丽娜的父亲。 “他是怎么回事？”龙威重重的压在丽娜身上，亚当冷声问道。 丽娜不堪重负跪倒在地，血液冲上脸庞，庞大的压力让她以为自己就要死了：“对不起，主人，我真的没有办法。” 如果说丽娜的表现是一个正常的女儿的话，他的父亲，部落组长就显得分外铁石心肠，他似乎一点都不在意自己女儿正在因为她受苦，反而冷笑连连，在丽娜回答亚当之后甚至还出言嘲讽：“恶龙和背叛者都该死，今天你就算是杀了我，也休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东西。” 亚当很奇怪，感觉族长好像是被人洗脑了一样，龙族的名声或许确实不好，但真的这么遭人恨？亚当觉得不见得，他不了解别的巨龙领地当中的情况，但是单单就奥科夫来讲，马卡卢山脉附近的普通种族活的可并不差，如果和锡兰岛相比，这里已经可以算是天堂了。 龙位面也不是文明极度开化且没有超凡力量的世界，自由民主什么的在这里没有滋生的土壤，在一个基本奉行强者为尊的世界里遇到奥科夫这样的领主，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无论怎么想，族长的坚持都有些怪异了。 不过这对丽娜来说是问题，对亚当来讲毫无难度，只需把用在屠龙勇士身上的手段在用一遍就好。 亚当懒得再废话，狠狠一脚踏向地面，反抗者所在的区域内升起锋利的冰刺，将这些森林精灵刺穿，血液成片的低入下方的血槽当中，亚当羽翼一振飞到族长面前，把魔鬼送入了他的精神世界当中。 丽娜眼中流下泪水，面目在狰狞和驯服之间飞速转换，亚当敏锐的感知到了契约的异动，不过他没有做什么，只是平淡的瞥了丽娜一眼。 过了一小会儿，魔鬼兴奋的声音响起：“主人，找到灭龙组织的消息了。”亚当同意传输之后，五个凌乱的记忆碎片涌入他的脑海当中。 灭龙组织传说是世间最顶级的几位屠龙者联合创建，旨在联合世间所有种族的力量共同对抗龙族，将诸种族从龙族的残暴统治中解放，建立一个和谐共生的新秩序。 从四人的记忆碎片里得知，每一位屠龙者都可以说是灭龙组织的成员，他们得到的消息大部分是这个组织有意散播出去的，而族长的记忆力，亚当只看到在部落获得自由之后不久，有一个不知种族不知等级不知性别的神秘人到来，邀请部落迁移，集体加入灭龙组织。 “就只有这些？”亚当怀疑的向魔鬼发问。 魔鬼一边吃着这些被亚当抛弃的奴隶灵魂，一边悄悄翻了个白眼说道：“主人，他们的能量等级加起来，也达不到一级法师的程度，怎么可能知道什么重要的消息。” 亚当也想到了这一点，转而问道：“有没有更多关于神秘人的消息？” “没有，这个族长甚至不敢多看人家一眼，只知道合适的时候神秘人会再次来找他。” 亚当将利爪从族长头颅里拔出，顺势将他完全按在冰刺上，族长和所有反抗者都还没有死，因为亚当需要他们的身体源源不断的造血，不过他们已经失去了所有行动力，成为了只有造血功能的活死人。 亚当路过丽娜向实验室走去，看也没再看她一眼。 丽娜如坠冰窖。 ——— 回到实验室，杰斯的脑袋还在打开的状态，亚当换上防护服继续之前的工作，魔鬼笑嘻嘻的声音在脑海中想起：“主人，你的小女仆刚刚想要背叛你。” 亚当继续开颅作业，接连将四个屠龙勇士的脑壳全部打开，小心翼翼的戴上了一块冰晶眼睛，仔细观察异类们的大脑结构。 亚当曾经在锡兰岛上大量解剖过感染体，两相对比之后发现异类的脑结构没有什么异常，相比法师世界的人类甚至缺少了一个重要的能够生成精神力的特殊组织，这也许就是他们走上血脉之路的原因。 “主人，你不惩罚她吗？身为一个灵魂奴仆，居然有了背叛心，她会影响你的计划的。”魔鬼不断的煽风点火。 亚当一边把四人的大脑放进极寒容器之中，一边对魔鬼说道：“现在背叛我只有死路一条，继续听从我的命令还有机会替她的父亲报仇，你如果是她，你会怎么选择？” 魔鬼呆滞了一下，讪讪的说道：“主人，我怎么可能背叛您呢...” “而且，无论如何我现在还是一条霜龙，只要不暴露身份，这个世界上到处都有我的容身之处，但她不一样，奥科夫已经放弃了她，如果再离开我，她寸步难行，所以无论她心里有多恨我，都只能继续留在我身边。” 亚当制造了一块冰晶板，回忆血脉提纯的方法，并用龙位面通用语写在上面，然后接着说道：“情绪是有力量的，仇恨是最浓烈的情绪之一，我不仅不会惩罚她，还会帮助她变得更强，我希望她沉浸在仇恨当中，沉迷在力量不断提升终有一日可以复仇的幻想当中，这样她在报仇之前，对我的价值才是最大的。” 魔鬼默然，只觉得主人比它更像是魔鬼，小心翼翼的闭上了嘴巴躲在脑海最深处不敢再说一句话。 165、血脉提纯 血脉提纯，是一个无论从任何意义上来讲都很简单的技术。 在法师世界，可以使用符文体系的法师们只需要一个简单的提炼法术就可以从大批的杂质血液中提取出高纯度血脉，当然，前提是要率先知道目标血脉的信息，这也不难，先进的炼金设备可以轻易的读取信息。 至于类似希尔家族那种古代传承的魔法世家里，血脉提纯要麻烦一些，需要消耗海量的样本来获得信息，然后再次消耗海量样本，通过原始方法来提炼血脉，这种原始方法叫做血祭魔法阵。 但是在龙位面，魔法阵这种来自法师世界的技术，容易引起本源的注意，亚当现在没有冒险的实力，只能选择另一种更繁琐的方法。 在这个血脉决定力量的位面当中，同一个族群里的生物，血液里必然含有相同的成分，那就是可以承载元素和能量的信息，亚当现在手头没有设备，不能使用魔法，所以只能让这群森林精灵在他们同族的血液中释放能量，找寻并逐步分离提纯其中的优质部分，外面的冰刺已经被亚当改造，一旦发现这样的优质血液，就会立刻将其吸收在极寒环境下保持活性。 “你明白了吗？”亚当对低头站在他身前五米开外默不作声的丽娜问道。 距离亚当杀死族长，已经半天的时间过去了，丽娜没有离开，而且还主动帮助亚当安抚住了目睹同族惨死的其余森林精灵们，亚当不知道她具体用了什么方法，不过通过之前外头偶尔传来的惨叫声，大致可以了解。 果然，仇恨会使人成长。 丽娜的声音诡异的一如往昔，她珍而重之的收好了冰晶板，然后把亚当的方法重复了一遍，认真的问道：“是这样吗？主人。” 亚当点了点头：“没错，清楚了就去做吧，第一阶段完成之后通知我。” 丽娜恭敬的鞠躬，倒退离开，正在这时亚当再次说道：“好好做，无论你有什么想法都需要力量支撑，血脉提纯如果成功会让你短时间内拥有巨大的力量。” 丽娜保持这个姿势顿在原地，半晌才回答：“抱歉主人，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呵。派你的族人到四周警戒，我要知道任何一个进入马卡卢山脉的陌生人的消息，尤其是想要登上主峰的人。”亚当对丽娜的回答不置可否，摆了摆爪子让她出去。 亚当独自一人留在实验室当中，血脉提纯毫无难度可言，他不愿意去浪费时间，现在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用有限的方式更大程度的发挥力量，符文魔法虽然没有办法使用，不过御使雷霆已经是他的本能，在身体里构造几个能量回路让雷霆与冰霜融合，对亚当来说并不是很难。 亚当小心翼翼的使用念动力，几年的不断试验，亚当知道只要念动力不离开这具龙躯，就不会引起本源的注意，虽然以念动力作为媒介传导能量的效率低了些，不过在这种情况下，也不会有更好的选择了。 魔鬼突然出声问道：“主人，您不怕小女仆血脉进阶之后，会马上对你下手吗？” “主持血脉进阶的是我，我怎么会给她这样的机会？” “可是主人，仇恨虽然浓烈，但总有一天会消散，那时候她会不会也随着垮掉？” 亚当差点忘了魔鬼是玩弄情绪的高手，不过这种事他早已经有所预料：“她的仇恨来源于强烈的刺激，减弱的可能性很大，不过变强的感觉一旦形成执念，就再也甩不掉了。” ——— 丽娜屏息退出实验室，一直走了很远才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亲手签订几百份主仆契约之后，她每时每刻都能清晰的感觉到奴隶们的每个想法，她知道她的主人亚当一定也是这样，刚刚她已经心存死志，却怎么也没想到，主人会那样轻描淡写的点出了她的心思，而且好像没有杀死自己的意思。 她两拳紧握，指甲刺入血肉中也没有放手，她需要用疼痛来警告自己，将不该有的心思暂时放在最隐蔽的角落，必须谨小慎微，必须办好每一个任务，必须抓紧一切机会变强。 将族人按百人一队分成几个队伍，命令他们每七天一组轮换去执行侦查任务之后，她带着剩余的族人来到那片恐怖的修罗场。 所有人包括父亲都还活着，不过也只是活着而已。 族人中有人表情变得悲愤，忍不住低吼道：“该死，那头恶龙，我要杀...” 丽娜猛的回头，通过契约给了这个族人一记灵魂鞭挞，族人痛苦的倒地翻滚，丽娜毫不同情的一脚踩在他的头顶，寒声道：“不要再让我听到任何类似的话，否则我会先杀了你，听到没有？” “记住，你们只是奴隶，奴隶要学会尊敬自己的主人，要学会闭嘴，否则不需要主人命令，我会亲手杀死你。” 丽娜回过头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直视眼前的惨状，对其余人命令道：“几个人一组，到每个冰刺下对血池使用你们的天赋，不许停止，也不要问为什么，照做就好，还有，别让他们死了。” 说完她率先走入了冰刺群，径直走到她父亲的身体下，将手插入了不断流淌汇聚的血液当中。 一时间再没有人说话，只剩下呼吸声和血液滴落的声音交织出静默的恐怖。 ——— 一周时间很快过去，亚当成功在体内搭建了新的能量回路，冰系塑能魔法当中开始蕴含雷霆的力量，同样的能量输出，威力比之前提升了几倍。 不过也只能做到这种程度，在想提升，很有可能会引起本源的注意，亚当只能暂且搁置。 不过这个世界上既然有可以使用元素的血脉，那么很可能会有雷龙这种生物，找到它，吃掉它，将是最快解决亚当问题的方法。 以此推论，如果能找到一条霜龙幼崽，说不定可以获得传承？ 正在亚当发散思维的时候，丽娜七天以来第一次走入实验室，对亚当说道：“主人，冰刺已经变得血红了。” 166、盛开（特别小声的求订阅） 丽娜对龙族的了解虽然仅限于奥科夫的日常，但是也知道龙族的生长周期极长，实力增长相对缓慢，可是现在她惊悚的发现，她的主人居然在区区七天时间里长大了许多，而且在刻意收缩的龙威当中，她感觉到了除了寒冷之外更可怕的力量。 亚当起身向外走去，一边问道：“最近有陌生人进入马卡卢山脉吗？” “没有，不过发现山脉外隐约有身份种族不明的偷窥者，他们似乎有些忌惮，不敢进入山脉当中，没有您的命令我不敢轻举妄动。” 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每一个被确定有龙族居住的地域都很引人注目，他们或是心怀不轨想要找机会趁火打劫，或是心怀恐惧想要远远避开，无论是哪种想法，这种窥探都是无法避免的。 丽娜顿了顿，接着说道：“而且，我们的举动已经引起了其他部落的不满，再这样下去，我怕...” “还是太弱了。”亚当叹了口气，不仅是自己的实力，他能掌控的势力也太弱了，现在这种束手束脚的感觉，实在有些难受。 部落中心的冰刺群旁边只剩下了少部分森林精灵奴隶在用他们的天赋能力给造血机们维持生命，他们的目光麻木不仁，在丽娜的命令下默默退走，没有一个抬头看亚当一眼。 “主人，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亚当走到一根冰刺旁，将手指戳了进去取出一团血液，然后随手抓过丽娜在她的胳膊上划出了一个伤口，将两种血液对比之后发现其中蕴含的特异信息果然浓烈了许多，不过并没有达到完美阶段，其中的杂质即使没有精密设备，亚当都能清楚的感觉到。 但是暂时已经足够了，这些普通的森林精灵最多也就只能做到这种程度，想要在进一步提纯，就必须要更优秀的样本。 比如说进行过一次血脉升级的丽娜？ 这样想着，亚当撮了撮指尖，所有的冰刺微微亮起然后从底端血槽的上方延伸出了一个管道通向实验室，亚当抓起丽娜向实验室飞去：“接下来，要给你换血。” 第二阶段和魔法，神秘，没有什么关系，只是用平常的手段将初步提纯之后的血脉注入丽娜的身体，替换她原本的血液，有点麻烦，但是很简单。 几百根管道定格在天空中，留下了足够放置一个丽娜的空荡，亚当再次换上了一身防护服，然后对丽娜说道：“一会儿大概会很难受，我会暂时切断你的痛觉神经，不过用处不会很大。” “没关系，主人。” 亚当点了点头，对她的态度表示满意，然后伸出龙爪指向她，丽娜被固定在空中：“很好，我希望你能挺住，如果你死了，跟你缔结契约的所有下级奴隶，也会和你一起死掉。” 丽娜一愣，来不及考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就感觉到一把冰刀划开了她的衣物，剖开了她的皮肤，然后几百个官道突然生长了一截锋利的管道口，深深的插入了她的身体各处。 亚当有点遗憾，因为缺乏设备，这么有趣的试验没有办法记录下来，而且也没办法观测到排斥反应，要知道现在融入丽娜身体的是来自几百个森林精灵的不同血液，也不知道他们的血型怎样，到底能不能融合在一起。 不过，森林精灵毕竟也算是掌握了超凡力量的种族，这点问题，她的身体免疫系统应该能解决吧。 ——— 这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不是疼，但是比疼痛更加可怕。 亚当切断了她的痛觉细胞，但是丽娜整个人是清醒的，她能清楚的感觉到有异物插入了自己体内，有血液在倒流，逆流，乱流后从身体各处溢出，还有新的血液飞速注入填满空缺。新老血液在体内争斗，一部分想要占据领地，一部分不愿让出，它们把丽娜的身体当作战场，进行凡人无法理解的战斗。 生命力在急速流逝，又用同样的速度补充，丽娜一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死去，一边又亲眼看到自己重生。 这种精神上的折磨足以令人疯狂。 排斥反应同样剧烈，虽然丽娜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反应，不过难受的感觉不会骗人。 她的内脏，肌肉组织，细胞，神经元，每一个细微处都在暴动，拼尽全力阻挡着来自外界的入侵者。她的身体暗红并逐渐变得青紫，出现不规则的纹理和斑块，体温剧烈升高，血液开始变得粘稠，细胞分裂速度骤减，内脏开始不稳定收缩膨胀，似乎快要爆炸。 “啊啊啊啊啊！”丽娜发出痛苦的惨叫声，现在的她恨不得杀死自己。 亚当朝着丽娜释放了一股寒气，帮助她稍稍稳定了频临崩溃的肌体，缓解了一些不适。不过亚当能做的也就只有这点，血脉升级到底能不能成功，最后还是要看丽娜自己的意志力和运气。 如果按照身体血液含量来计算的话，在这短短的几十分钟里，丽娜已经足足消耗了超过她自身所有几十倍的血液，这些血液大部分都被排斥出体外，只有小部分成功进入，这些更精纯的血液在成功占据身体之后展现了惊人的适应性和进攻性。 它们开始有组织的祛除旧血，接纳新血，然后向着心脏冲去。 啵！ 一声脆响之后，丽娜的心脏整个爆开，与此同时新血涌动凝结，绿色能量从丽娜身体各处开始勃发，居然在眨眼之间重新生成了一个心脏。 绿色的能量透出体外，将冰晶官道根根崩碎，丽娜悬浮在空中，被能量包围看不清面容。 亚当挥挥手驱散了管道，目不转睛的盯着绿光，自语道：“这是成功了？能量指数正在提升，血脉生物获得力量的方式，还真是容易啊。” 绿光向外逸散，被冰雪铸造的实验室压下的植物顽强有力的破开了冰层，在实验室中疯涨，外面本已经参天高的巨树开始焕发新春，枝桠纠结遮天蔽日。 十分钟之后，浑身赤裸的丽娜从绿光中现形，落地的刹那，遍地鲜花盛开。 167、崩坏的间奏 丽娜知道自己变强了，前所未有的强。自然万物仿佛化作了她的一部分，只要一个念头和细微的能量输出，这遍地的花草树木都将苏醒成为她的战士，她觉得自己可以改变这些植物的‘体质’，让它们变得坚韧或是柔软，甚至带上剧毒也很容易。 不仅如此，她感觉自己拥有了操纵植物生命的能力，可以控制它们生长或是死亡。 甚至如果有种子的话，在别的生物体内开花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这个想法很危险，刚露出苗头，就被丽娜彻底掐死。 主人的眼神让她感觉很奇怪，不是因为自己赤身裸体，无论是她还是亚当，都不会在乎这种事，只是她觉得亚当看向自己的眼神不像是在看人，倒像是在看一个物品。 “主人，我成功了。”丽娜企图发出一点声音来缓解这诡异的气氛。 亚当点了点头，好奇的问道：“感觉有什么变化？” 丽娜站在原地想了想，然后说道：“感觉很舒服，身体里充满了力量和生机，我似乎可以，”见她有什么动作，遍地的鲜花顺着她的身体开始生长，变成了一套美丽的衣服，“控制这些植物。” “具体一点。” 丽娜眉头紧皱，苦思冥想：“抱歉主人，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达，总之，如果我想的话，整个部落里所有的植物都可以成为我的眼睛，手脚...” “分身？” 丽娜连连点头：“没错，就是这个词，它们都可以成为我的分身。” 亚当很满意，这个随手签订契约招收的奴隶给了他很大的惊喜，这种能力用在战斗上也许作用不大，但是单就刺探情报而言，再没有更适合的了。 有谁会注意随处可见的花花草草呢？ 而且，既然森林精灵血脉晋升之后可以获得这种能力，那么这样冗杂庞大的结构就不是必须的了，剩余的森林精灵可以依次接受改造，哪怕存活率不高也值得一试。 “有没有学会之前你父亲召唤树人的能力？”亚当问出了一个自己很感兴趣的问题。 “召唤树人？主人您说的应该是这个吧。” 丽娜伸出手指，朝身前的一株灌木放射了一道绿色能量，灌木开始扭曲蠕动，根系从土壤中钻出然后纠结在一起形成了四肢，最后变成了一个矮壮的树人护卫在丽娜面前。 “它叫做自然守卫。” 亚当无所谓这种能力的名字叫什么，但是它很重要，可以极大的填补亚当的战力缺陷，甚至这种知识即使他可以使用魔力和符文魔法之后也相当有用。 “就是它，告诉我使用的方法。” 丽娜有些苦恼的说道：“主人，我没有办法形容，好像是自然而然的学会了。” 亚当挥出了几道冰晶锁链将丽娜固定在原地，然后向她走去，血脉生物还真是不讲道理，这种强大的能力居然可以随着进阶直接获得，不过亚当依然有办法学习，只要剖开她的身体，观察能量回路就可以。 ——— 几个小时之后，丽娜脸色苍白跌跌撞撞的走出了实验室，翠绿色的瞳孔里进阶的喜悦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只剩下深深的恐惧。 一天之内接连两次看着自己死去活来，任谁都无法接受。 正当她后怕的时候，一个女性森林精灵走到她面前说道：“主人，族长的身体出了问题。” 丽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周围植物当中蕴藏的能量随着呼吸涌入她的身体，刚刚不断维持生机的消耗得到了有效补充，女性精灵震惊的看着丽娜，结结巴巴的问道：“主人，您，您成为了自然掌控者？” 自然掌控者？丽娜听着这个称谓自嘲的一笑，何等自大的称呼，如果她没有见识过更惊人的恐怖实力，也许会就此沉浸无法自拔，不过现在她只是轻描淡写的略过了这个词，稍带疲惫的问道：“父亲怎么了？” 女性精灵敬畏崇拜的看着丽娜，仿佛看着摆脱恶龙统治的希望，急忙在说道：“和您刚才一样，自然能量不断进入他的身体，他好像要进阶了。” 进阶？丽娜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如果是之前这当然是好事，但是现在，她不知道主人对此的态度是什么，想到这里她甩开了女性精灵，腾空而起朝着部落中心冲去。 其余冰刺上的造血机没有任何变化，只有族长所在的那一个银白色的冰霜能量正在和绿色的植物能量对抗，族长的伤口不断愈合又破裂，滴落的血液似乎也变得比之前更加晶莹剔透，几个族人正围在周围不知所措。 丽娜满心挣扎，站在原地良久，突然冷声命令道：“杀了他。” 众人纷纷扭头，不敢置信的看着丽娜。 感受着那由远及近的恐怖气息，丽娜给了每人一记灵魂鞭挞，再次说道：“没听见？我说杀了他。” ——— 亚当不紧不慢的从实验室走出，族长的灵魂契约签订人是魔鬼，他身体的变化魔鬼早已在第一时间通知了亚当，没什么好奇怪的，血脉生物之间有神秘的联系，当其中一个个体血脉等级提升时，和这个个体属于直系亲属的或多或少会得到一些好处，这个好处随着血缘关系的远近而变化，这种变化叫做血脉跃迁。 族长和丽娜是父女关系，血缘最近，随之晋升也算理所当然。 “嘎嘎嘎，主人，你的实验太恐怖，吓坏你的小女仆了。”魔鬼幸灾乐祸，之前一直生活在被当成试验品的恐怖中只有它自己，现在终于有另外一个倒霉蛋享受到了。 “吓坏？”亚当呵呵一笑，也许有这个因素，不过更关键的是，丽娜不想失去现在的力量，现在她的心里除了仇恨之外，另一种名为贪婪的欲望正在不断滋生。 ——— 看着翠绿的箭矢射向父亲的身体，丽娜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她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这是一场赌博，但是她没有别的筹码。 突然严寒吹过，在即将射入族长身体的前一刻将箭矢冻结在空中。 丽娜心中长出了一口气。 168、灭龙组织的踪影 “不必杀他，这是很正常的现象。”亚当用一道冰风暴冻结了箭矢，来到丽娜身边说道。 丽娜挥手斥退了森林精灵，自己毫不犹豫的跪倒在亚当的面前，低头说道：“主人，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为了防止后患，不如直接杀掉他。” 丽娜敢保证，自己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绝对也是这样想的，但是她依然不敢抬头，甚至将头颅亚当更低。 魔鬼奸诈的说道：“主人，不如就听她的吧，我觉得杀了她父亲，事情会变得很有趣呢。” 亚当无视了魔鬼的话，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丽娜，然后用羽翼拍了拍她的后背：“我知道，这是血脉跃迁，和你...嗯，和你想不想救活他没有关系。” 丽娜貌似感激涕零：“主人，谢谢您的信任。” 亚当走到冰刺之前驱散了和植物能量对抗的冰系能量，冰刺形状开始改变，细小的管道直接刺破了族长大部分血管，极寒冻结了被穿透的血管使它不至于碎裂，血液流入血槽的速度大幅度提升，而植物能量又不断的维持着族长的生机。 “你看，现在他变得更有用了。” 亚当满意的拍了拍爪子，冰刺上再次延伸出了冰晶管道，他转身离开之前对丽娜说道：“把你的同族一个一个送进实验室，我要替他们晋升血脉。” 丽娜头颅瞬间扬起，震惊的看着亚当，随即惊觉这样太不恭敬，急忙出言不救：“主人，这会不会太麻烦您了。” 亚当呵呵一笑：“放心，没有人会强过你，即使有意外，你也是他们的主人。” 亚当离开之后丽娜从地上爬起脸色阴晴不定，亚当最后一句话与其说是一种安慰，不如说是对她的敲打，“主人吗...” 旁边的森林精灵们完整的听完了两人的对话，即使见识和知识不足以听懂全部，不过有关血脉的部分依然让他们心中激动，一名精灵兴奋道：“他能让我们变强！？你成为自然掌控者就是因为他是不是，丽娜？” 丽娜猛的回头盯着说话的精灵，轻轻一弹指将一枚种子扔到了他的身上，种子飞速生根发芽，钻入精灵的血肉中汲取养分，精灵发出凄厉的惨嚎声，可丽娜完全不为所动，直到那藤蔓将精灵吸成人干回到她手上之后才淡淡的开口：“你们应该叫我，主人。” ——— 其余森林精灵的血脉提升成功率比意料之中更低，平均每十五个之中才能有一人扛过那恐怖的折磨。 不过提升失败的个体也不是完全没有价值，他们的血液中已经带有了更多的优质信息，所以亚当很尽心的保存了他们的生命，在扩大之后的实验室里把他们倒吊起来，用冰晶管连接，形成了一个粗糙的血液流通循环管道，用来加速其余森林精灵的血脉提升速度。 这使得实验室变得比以往更加恐怖，甚至有些精灵，还没等手术开始，就被吓得肝胆俱裂。 丽娜变得十分热心，每一次都是她亲自将族人送入实验室，然后全程观看手术，名义上是帮助亚当简化实验流程，实际上是害怕有人获得的力量会超过她。 亚当也不点破，只是警告他巡逻任务不能有任何遗漏，之后就放任她在实验室里停留。 二十天之后，丽娜将最后一个还没有手术过的奴隶送入实验室，亚当看了看她说道：“那些没有完成晋升的奴隶已经没有用处了。” 丽娜一愣，急忙问道：“为什么？他们还能制造血液啊。”她还期盼着主人能在为她做一次手术。 “你想要继续晋升，除非有更多自然掌控者等级的血脉，这些精灵的血液太低级了，单纯的量已经不足以支撑第二次晋升。”亚当直接点破了她的念头，就像一个魔鬼，一步步引诱凡人堕落。 丽娜也没有反驳，只是有些怅然若失的退出了实验室。 近一个月的时间过去，偌大的部落现在显得十分空旷，无人居住的树屋杂草丛生，地面隐隐透露出的血腥味就连野兽都不愿意接近。 之前成功和丽娜签订主仆契约的森林精灵共有六百余个，现在大部分都已经成为了活死人，血脉晋升的也都被她派出去执行任务，如今整个部落里还能活动的只剩下她和亚当。 她独自一人走到了冰刺群旁。 任何生物的生命力都是有限的，即使是这些可以使用植物力量的精灵也是如此。 最开始的抵抗者已经全部失去了生机，冰刺上不再有血液滴下，唯一还‘活着’的，只有老族长。 欲望像是一颗种子，而力量是最好的养料，它滋生的速度超出了亚当和丽娜的预计，当亚当宣布这些造血机再没有用处的时候，丽娜站在父亲凄惨的身体前心中竟然分外的平静。 良久的静默之后，身后传来轻盈的脚步声，丽娜没有回头，走到父亲的面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手中生长出一簇锋利的荆棘，随着吐气声缓缓的刺入了父亲的头颅。 接着她将荆棘切断，任由它在父亲体内生根发芽，然后决绝的转身向外走去。 到达奴隶身前时脸上已经看不出任何异状。 “我不是说过，没有特殊情况不允许回来部落吗？”丽娜鲜花编织的衣衫成片的凋谢，不再绚丽多彩，只剩下暗紫色的花朵连绵盛开。 奴隶单膝跪地，恭敬的对丽娜说道：“我发现了一个陌生人独自进入马卡龙山脉，他在主峰脚下停留一天之后，正在向部落方向走来，他似乎很熟悉道路，沿途遇到的部落有一些被他避开，另一些则是进入。” “是灭龙组织？” “我不知道，老族长没有允许我们接触神秘人，不过我想应该没错。” 丽娜沉默了一下，命令道：“去监视他，我要得到他所有的情报，别被发现，否则你知道后果是什么。” 奴隶浑身一颤，向部落外退去，丽娜口中的后果比死更加可怕，因为她亲眼看到过丽娜将两个敢于抵抗她的同族血液生生吸干。 169、新思路 丽娜曾经想过，当灭龙组织到来的时候主动把亚当消息透露出去，借着他们的力量杀死亚当，哪怕自己因为主仆契约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不过那是她仇恨最最浓烈时的极端想法，而现在，她有些不舍得去死了。 拥有权和力的感觉是这样的美妙，她再也没有办法回到当初一无所有，被族群抛弃时懵懂的小兽一样的状态了，短短的几十天而已，她已经完全蜕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她不想死，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所以她只能把这个消息通知亚当。 实验室里，最后一次血脉提纯手术幸运的获得了成功，亚当把防化服驱散，对走入的丽娜说道：“带他出去吧，任务进度要加快，二天之内我要看到马卡卢山脉详细的地形图和势力分布图。” 这是亚当交给森林精灵们的新任务，在成为自然掌控者之后他们就不会再害怕引起四周部落中的强者的注意，亚当在得到地图之后，就可以推算适合布下位面献祭魔法阵的大致方位。 丽娜应下任务却没有立刻离开，亚当奇怪的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主人，我们发现了疑似灭龙组织使者的可疑踪影。” 亚当停下了手里的活计，略微有些严肃的问道：“主峰最近有什么动静吗？” “奥科夫大人仍然在沉睡当中，主峰上只有负责采买的各部落奴隶偶尔有进出，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异常。” 亚当一屁股坐在身后升起的寒冰座椅上，两爪交叉若有所思：“你的手下已经遍布马卡卢山脉了吧？附近有多少部落？最强者是什么等级？” 丽娜对这些数据了然于心，直接说道：“隶属于奥科夫大人统治的部落共有十七个，大多数和之前的森林精灵部落差不多，最强者大概相当于自然掌控者，不过能量波动大多很隐晦，我的人害怕被发现，没敢完全潜入。” “你见过奥科夫出手，你觉得现在你的实力，能抵抗的了他吗？” 丽娜连忙摇头：“不可能！奥科夫大人随意一个龙语魔法就可以轻易的杀死我，即使是现在部落里近四十个自然掌控者联手也是一样，或许有人能侥幸逃脱，但绝不可能正面对抗。” 这和亚当想的一样，自然掌控者充其量相当于巅峰学徒，而且因为能级的差距，战斗力还有所不如，而奥科夫最少拥有二级法师的实力，这样的差距已经不是数量可以弥补的了，如果灭龙组织策反奴隶部落是为了共同对抗巨龙的话，这些奴隶甚至连充作炮灰的资格都欠奉，那他们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呢？ “主人？”丽娜见亚当很久没有说话，疑惑的问道。 “使者的实力怎么样？” “不知道，不过他对我们的监视一无所知。” 也就是说没有达到真正的超凡等级吗，这个组织还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既然这样的话... “你想不想加入灭龙组织？” 丽娜想过亚当会选择暂时退避，或者是主动杀死这个使者，但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听到这样一句话，是陷阱吗？一旦我表露想法，就会被杀死吧？ 丽娜把因为心情激荡控制不住能量而从地面上生长出的几株植物摧毁，跪倒在地惶恐道：“主人，我绝对没有这种想法！我...我现在就可以去将那个使者杀死！”她急忙送上投名状。 亚当挥出一道冰霜将丽娜扶起说道：“不，我是很认真的在问你，愿不愿意加入灭龙组织？” 这是他突然冒出的有趣想法，他现在的身躯是龙躯，显然没有办法完成敌对立场组织的潜入刺探任务，不过森林精灵不一样，主仆契约深入灵魂，不主动曝光的话没有人会知道，灭龙组织既然连良莠不齐的普通部落都在招揽，想必不会拒绝主动‘投诚’的几十个自然掌控者吧？ 这样做几乎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灭龙组织如此当张旗鼓的招揽实力，必然有一个庞大的组织结构，人多不见得强大，但必然势众，各种各样的消息情报即使组织有意掩盖，也会不可避免的流通出来。 亚当开始的想法是掌控一些奴隶建立一个隐秘势力让他们替自己搜集情报，不必亲力亲为，现在看来如果操作得当，建立势力这一步都可以省略了。 至于奴隶的忠诚度，完全不必担心，亚当对魔鬼的种族天赋很有信心。 丽娜呆愣在原地念头纷杂，她想通了亚当为什么敢让她加入敌对组织，这些天来主仆契约的强悍约束力不仅震慑住了其余的森林精灵，也让她更加看清楚了自己的处境。 奴隶的生死完全在主人的一念之间，根本就没有一丝反抗的资格。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选择进入一个更大的舞台，接触更多的强者，获得更强大的力量？也许有一天... “主人，我愿意，”丽娜慷慨激昂的说道，“不过只有我自己的话，恐怕没有办法更好的完成任务。” 亚当对她的小心思一清二楚：“你的奴隶给我留下一个，剩余的你可以全部带走。” 这句话直接出现在了丽娜脑海当中，她眼睛一亮，原来这份契约还有这种用法。 丽娜试探着通过契约联系亚当：“甘愿为您赴死。” “呵呵。”亚当轻笑了一声，摆摆爪子说道：“地图两天之内送到我的面前，之后你就可以尝试联系使者了。” ——— 丽娜离开之后，亚当继续收拾实验残渣，这些东西虽然已经没有用处，不过被有心人看到依然是一个麻烦，必须全部摧毁才可以。 魔鬼觉得丽娜的任务很刺激，它有些嫉妒的说道：“主人，这么刺激的任务为什么不交给我，我可以摧毁她的灵魂，然后用她的身体替您完成啊，而且我绝对不可能背叛您的。” 实验室里的温度越来越冷，所有试验品都被冰霜牢牢冻结，接着隐藏着的雷霆炸响，把它们轰成了冰屑，亚当满意的感觉到自己对有限能量的掌控更加得心应手，“你？你没有这种脑子。” 169、目标冰原 丽娜有些迫不及待，亚当交给她的规定期限是两天，但她却把时间缩短到一天发布了下去，奴隶们虽然奇怪为什么主人会这样急迫，但是没有人敢去询问。 于是在第二天的中午，亚当提早拿到了他要求的地图。 只不过这份地图根本就不符合标准，亚当无语的看着丽娜，然后指着地图问道：“这个三角是什么？还有这个圆圈，这个方块...你确定这不是随手涂鸦而是一份地图？” 亚当发现自己还是高估了这群异类种族，他们甚至连最基本的地理知识都不了解，在法师大陆上任何一个学徒，不，哪怕是一个骑士，都掌握着绘制一份地图的基本常识，可是这群森林精灵交给他的东西，简直就是一张废纸。 丽娜被问懵了，茫然的接过了地图解释道：“这个是奥科夫大人居住的主峰，这个是距离主峰不远的一个湖泊，这个是湿地种族的部落...”她解释完之后无辜的看着亚当，“很清楚啊。” 亚当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是他的疏忽，怨不得丽娜，他习惯性的用法师世界的标准来发布命令，却忘记了龙位面这些种族根本就没有受过基本的教育，换句话说，他们就是一群文盲。 无奈之下，亚当只好制造了一块冰晶板，亲自把两人从主峰到森林部落经过的路程用比较规范的格式绘制了下来，并且在一旁将代表各种地形的图标用通用语标注了下来。 “拿回去仔细看，然后把你们的地图用标准格式重新画一遍。最重要的是标记出能量反应最剧烈和最不稳定的地区。” 丽娜接过了冰晶板，发现对比自己画的果然完全是两种东西，不由的羞愧了起来，亚当交给她的地图上重要地点已经用能量高亮，不过丽娜依然有不懂的地方，比如说：“主人，比例尺是什么意思？” 亚当只好把这个概念解释了一遍，丽娜连连点头，表示自己一定能画出一张完美的地图，然后急忙走出了实验室重新搜集数据。 魔鬼躲在亚当脑海里哈哈大笑：“主人，我觉得我比她有脑子的多，你不再考虑考虑吗？” 亚当本来已经准备摧毁这间临时实验室，没想到遇到了这种低级的问题，只好又重新坐了下来，默默的给了魔鬼一个语言限制，然后说道：“住嘴。” 这天的傍晚，丽娜将重新绘制的地图拿到了亚当面前，虽然还是有些不符合标准但至少能看懂大致地形，对普通凡人种族来说，地图的精确度要求很高，但如果使用者是法师这种有强悍个人实力的生物，这样已经足够了。 亚当收好地图，猛的一踏地面，实验室连同部落中心的冰刺群同时爆碎，一阵暴风雪突兀的降下，融化之后掩去了他所有的气息。 亚当指着丽娜身后的一个男性森林精灵说道：“就让他跟着我吧，你可以带着其他人走了。” 被点名的森林精灵面色惨白，丽娜则是难掩她的兴奋，想要开口说些什么。 亚当直接打断了她：“废话少说，记着你的任务。”说完之后抓起精灵朝着龙位面的未知地域飞去。 ——— 马卡卢山脉主峰高耸入云，终年覆盖着冰霜和数目庞大的冰元素，这些元素独属于奥科夫一人，随着他在睡梦中的每一次呼吸进入他的体内完成循环。 亚当猜测这就是龙族的修炼方式，直接吸收元素，倒是有些类似元素真身修炼法。如果按照这一点推论的话，成年巨龙会将刚刚度过幼年期的小龙赶出龙穴的原因也许就是这个时候的小龙已经需要修炼了，她们不愿意与其他龙族哪怕是自己的孩子分享有限的元素，所以才会赶走他们。 也就是说这个时候是龙族一生中最危险的阶段，普通龙族到底是用什么办法躲过布满整个位面的恶意的呢？ 靠传承知识和龙语魔法吗？ 整整一个夜晚的飞行，亚当抵达了森林的边界，再向外是一片碎石荒漠，一眼望去看不到任何生命的迹象。 “前面是什么地方？”亚当对一直战战兢兢飞在他身边的精灵问道。 精灵打了激灵，亚当在他心里简直是恐惧本身，不仅是当初残忍的杀死了几百个同族，就连带给他们力量的方式也是那样不和谐，他虽然享受着力量，可自衬永远都无法忘记那种可怕的感觉。 “大，大人...”精灵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主人的主人，“这里没有名字，不过在向前飞三天三夜，就是种族联合区。” “种族联合区？不是某个王国，公国？” 精灵连连摇头：“不，大陆上很久以前就没有国家了，只有一个个城邦，那里的统治者自称为执政官，都是一群讨厌的家伙，他们不欢迎来自...”精灵强行咽回不敬的形容词，然后继续说道：“巨龙大人领地的种族进入。” 城邦制度，一种落后的，分立自治的低级政治共同体，自由自主是它的特点也是致命的弊端，亚当落到地面默默的思考着这些东西，脑海中闪过了灵感，似乎可以根据这种制度，干一票大的。 亚当在思考，精灵则是不断在心中给自己鼓劲，他知道自己的生命，力量，荣耀等等一切都讲和面前这头名为霜龙实为恶魔的可怕存在息息相关，想要不被干掉，就必须尽快展现自己的价值，他鼓起勇气说道：“大人，您是不是想要找一个安全的地方筑造龙穴？” 亚当慢慢向前走去，摆了摆尾巴示意他继续说。 “马卡卢山脉是周围冰元素最浓郁的区域，不过如果继续向北，我们可以到达一片广阔的冰原，那里只有几个野蛮的种族居住。” 亚当眼睛一亮，对他来说，山峰远不如冰原适合计划的展开，如果这只精灵说的是真的，他后续的计划都可以依托冰原来展开。 “你叫什么名字？” 精灵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激动说道：“大人，我叫坎比。” 170、灭龙组织的真面目？ 爬行动物大多喜欢温暖湿热的环境，即使是龙族这种超凡生物也一样，除了霜龙以外，没有人会选择在寒冷死寂的地方筑巢。 而且即便是霜龙，也几乎百分之百会选择在地势较高的地方建造龙穴，这能让他们减少很多的麻烦，将有限的时间投入到无限的睡眠当中。 所以冰原是现阶段亚当最好的选择，没有其余巨龙的威胁，没有繁杂的种族需要驱逐，苍蝇一样讨厌的屠龙勇士也会因为畏惧严寒减少骚扰的频率。 这将为他带来大量的发展时间，可以说是现阶段最理想的筑巢地点了。 “那么，坎比，你知道冰原的具体位置吗？” 坎比连连点头：“知道，大人，冰原在传说中的世界边界旁，是我们生存世界的最北方。” 世界边界，如果不是坎比提起，亚当都快要遗忘这个概念了，法师世界太过于庞大，而且因为本源强盛和位面献祭魔法的关系一直在扩大当中，普通法师很难找到真正意义上的世界边界，不过在这个位面里，世界边界永恒不变，凡俗种族如果幸运的话，都可以亲身接触。 知道了世界边界的存在以后，冰原对亚当的意义就更加重要，位面献祭魔法的组成符文阵需要安置在位面当中能量的最强处，最薄弱处，和最不稳定处，世界边界必然是其中之一。 亚当提起了精神，朝坎比问道：“你去过那里吗？” 坎比兴奋的表情一滞，有些讪讪：“没有，大人，那里并不适合我们生存，所以很少有外界种族会接近。不过我知道冰原距离这里并不是很远。” 亚当点了点头，和善的用羽翼拍了拍他的肩膀：“带路吧，如果情报是真的，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 在亚当离开部落之后，丽娜带着剩余的族人主动朝灭龙组织使者迎去，她为自己编写了一个灭族幸存者的剧本，准备用这套说辞说服使者。 不过还有一个最大的问题，幸存者太多而且太强了，近四十个自然掌控者无论放在哪里都是一股强大的力量，想要增加可信度，只有暂时让一部分族人隐藏起来，等到自己成功加入灭龙组织，在逐步将他们收回麾下。 她点出了三只较弱的精灵跟随自己，然后命令其余精灵各自散开，调整了一下心情，缓缓朝使者方向靠近。 “你们是...森林精灵？怎么会这么强！？”使者如临大敌，飞速降落在地面上摆出防御姿势。 丽娜表现出极度的惊喜，带着点激动说道：“请问，您是灭龙组织的使者大人吗？” 使者愈发警惕，元素波动溢出体外，双足陷入了地面当中，随时准备强攻或者是逃走：“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我的身份？不对！你们在监视我！一路上窥探我行踪就是你们？！” 丽娜换上一副凄婉的表情，梨花带雨的说道：“大人，我们是青叶部落的森林精灵，我们的部落毁掉了，活下来的只有我们几个。” 使者狐疑的说道：“青叶部落？我记得你们的族长叫做詹森，他去哪儿了？” 丽娜心底不屑，还以为敢公然对抗巨龙的势力有多了不起，没想到派出的使者只是一个菜鸟，这种低劣的试探... “詹森？不对，使者大人，我的父亲叫做弗农，他临死前让我们等待使者大人，他说只有组织才有能力为我们报仇！” “请相信我们，部落里所有同族和我的父亲都被那头邪恶的霜龙杀死了，我们想要报仇，请让我们加入灭龙组织！” 拙劣浮夸的演技，丽娜自我评价了一下，她觉得如果是自己听到这样一番话绝对不会相信，但神奇的是对面的使者居然信了。 使者虽然没有放弃汇聚能量，不过警惕心已经减少了许多，龙族统治之下不是没有倒霉的种族因为某件事触怒巨龙之后被灭族，之前听说青叶部落获得了自由，想来是喜怒无常的恶龙反悔了。 这样的存留种群灭龙组织吸纳了不少，虽然人数少了点，不过足够强大，毕竟是自然掌控者，很稀少的职业。 而且使者有绝对的自信，即使这几个森林精灵有问题，在见识到组织的力量之后也不可能背叛，因为那是一条可以变强的道路，让凡俗种族摆脱血脉桎梏，像龙族一样‘修炼’的方法！ ——— 荒原上空，亚当调整了方向，然后抓起坎比在云层上方飞行，严寒只会让亚当感觉舒适，但坎比却十分不适应，只能用能量包裹自己的身体，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主人，你的小女仆和灭龙组织接头了。”赶路的过程很无聊，魔鬼百无聊赖的将自己的意识投放到奴隶体内，借着奴隶的眼睛看不同的戏码。 “顺利吗？” “不可思议的顺利，这个组织好像根本就没有脑子，”魔鬼一直对亚当的评价耿耿于怀，“小女仆只是说了两句他就相信了。” 亚当微微一愣，之前甚至已经同意丽娜可以暴露自己和血脉提纯试验的存在来换取信任，可是没想到真正接触之后信任来的这么容易。 果然是大有问题的组织，亚当基本已经确定他们的最终目标绝对不是屠龙这么简单，背后的图谋一定很惊人离奇，否则任何一个组织都不可能这样草率的吸纳成员，这等于是将自己毫无保留的让人随意窥探。 “除非这是他们故意的，但是人数能起到什么作用呢？”亚当百思不得其解。 魔鬼嘟囔道：“这个灭龙组织根本就不像是一个联盟，倒像是宗教，只有宗教才会这样荤素不忌的招揽成员，因为只有宗教才会有大范围诡异的洗脑方法。” 亚当突兀的停止了飞行，恰巧避过了前方劈下的巨大雷霆，他觉得魔鬼说到了点子上，灭龙组织这种做法的确很像一个教派，他们的目的是吸纳信徒，凝聚信仰之力吗？ “这个位面好像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啊。” 172、到达 灭龙组织的问题亚当暂时只能先放在一边，他现在的实力和势力都不足以支撑他去接触一个如此庞大的组织，不过无论如何，灭龙组织的存在不会是一件坏事，哪怕他们真的想灭掉位面里的所有龙族对亚当也没有任何影响，甚至亚当还有可能去添一把火，毕竟这个位面越乱对他就越有利。 赶路第八天，亚当透过云层看到了海洋。 坎比出声说道：“大人，我们快要到了，听说冰原是一块和大陆相连的巨大岛屿，见到海洋冰原就不远了。” 这几天的行程对坎比来说绝对是不友好的体验，他之前没有想到亚当会抓着他一直在云层上方飞行，他本来还在内心温习了一遍自己当初和老族长外出游历时的见闻，准备在大人面前展示，还期盼着最好是遇到什么不开眼的魔兽，他就可以顺势表现自己的能力。 他怎么也想象不到一头幼龙的飞行速度居然可以这样快，破开空气时的庞大气流无数次的击穿了他包裹在身体外的能量，现在他感觉自己浑身僵硬，也许已经成为了一只冰精灵也说不定。 而且他已经六天没有进食了。 “大人，我们能不能休息一下，我...我快要撑不住了。”坎比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祈求，再不吃点东西他怕自己撑不到得到力量的那一天。 亚当看了看他，无所谓的降落了下来，看来血脉生物的能量果然有很大的局限性，获得的元素应用方式太死板，就像机械一样，连最简单的自由转化都做不到。 落地之后，坎比拿出一粒种子扔向地面，然后种子在植物能量的作用下飞速生根发芽开花结果，坎比迫不及待的摘下果子胡乱塞进嘴里，整个精灵舒服的瘫软在地面，“终于活下来了。” 亚当脑洞大开，这种能力这样使用太浪费了，如果可以培育出特殊的，催发之后能力不同的种子，一定能会很有意思。 坎比注意到了亚当的眼神，陡然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份，一溜烟从地上爬起，不好意思的说：“抱歉大人，我有些忘形了，我...”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我感觉很难受。” 亚当激发了自身容纳的冰元素维持在体外，就在刚刚短短的时间当中，周围的能量居然进行了十数次的涨落，亚当能感觉到这里的环境十分怪异，元素气息不再是平缓懒惰的，似乎因为某种原因变得极不稳定，涨落并不是正常的能量潮汐，倒像是突然消失而后又瞬间得到补充。 处在这种环境下，就好像随时在真空和不完全真空两种状态下转换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 亚当尝试直接调动游离元素使用塑能魔法，可即使是以他对能量的掌控能力，塑能出的冰剑依然歪歪扭扭。 “这种波动程度，很不正常啊，即使接近世界边界也不应该这样才对。” 位面漂浮在虚空当中，晶壁系的稳定与否决定位面是否能承受虚空以太风暴，按照常理来讲，位面当中的各种能量指数即便再特殊位置表现不同，整体也应该是一致的，可现在这种情况，已经超出了自我纠正的范围。 分明是晶壁系被扰动的状态。 “难道...” 亚当突然诞生了一个念头，不过转眼间就被他封存了，应该不可能吧？ ———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能量的涨落终于恢复正常，难受到无法控制自己身体的坎比也挣扎着从地上爬起，心有余悸的在自己身上左看右看，发现没有什么异常才放下了心来。 亚当见他站起，说道：“没事了就走吧。” 坎比急忙点头，自觉的缩成一团趴在地上，等待亚当的龙爪把他抓起。 “低空飞行吧，我觉得前方的天空会很危险。” 坎比如蒙大赦，自动自觉的说道：“大人，我去前面探路。” 行进速度降下了许多，面对这种诡异的情况亚当也不敢鲁莽行动，如果真的运气不好被卷入什么诡异的时空现象当中，即使他还有一次连通魔网的机会，也不见得能保住性命。 “难怪没有龙选择到冰原附近筑巢，地形是一方面，这种不稳定的能量环境才是最主要的吧，在这里估计没有龙能好好睡觉。”亚当边飞边想到。 再两天，亚当和坎比终于抵达了此行的目的地，边界冰原。 “大人，我们要进去吗？还是等那东西停止？”坎比畏惧的指着冰原询问道。 此时此刻，以两人站立的地方作为分界，冰原之中正在刮起遮天蔽日的暴风雪，每一朵雪花都带有冰元素气息，落到地面上时好像魔法一样产生爆炸，简直就是一场实质化的冰元素风暴，冰原之外却是风平浪静，除了寒冷之外再没有别的感觉。 亚当直接抬脚迈进了冰原，再怎么说自己现在也是一头冰霜幼龙，无人操纵的冰元素再怎么狂暴也无法伤害到他 看到亚当进入，坎比只好咬牙跟上，植物能量风中残烛一般虚弱，随时有可能被冰风暴吹飞。 雪花，冰块落在亚当身上之后自动顺着他流线型的身体滑落，而其中蕴含的能量则是毫无章法胡乱的涌入他的身体，在亚当仅有的龙威龙息两条魔力回路中横冲直撞。 亚当感觉到在这样下去，也许自己就要连天赋魔法都丢失了，他急忙撑开龙威覆盖自己周围十几米的范围，这个伪领域天赋十分有效，冰元素居然在龙威上形成循环，在没有一丝企图进入他的体内。 风暴来的快去的也快，仅仅三十分钟之后就消失的一干二净，整片天地干净的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大人，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到达冰原以后，坎比就彻底不熟悉路了，只能求助的问向亚当。 亚当也没有具体的目标，不过现在距离外界太近，不利于隐藏，筑巢需要在深入一段距离，正在他想要继续飞行的时候，龙威覆盖范围之外不远处，冰层松动了起来，“我们好像闯进了别人的地盘了。” 173、雪虫 “赖斯，暴风雪停止了吗？”地下洞穴当中恐慌正在蔓延，五个冒险者紧紧靠在一起，长相俊美让人分不清男女的凯撒不知第几次这样问道。 其余几人同样期盼的看着赖斯，这个之前因为太过高冷不被大家喜欢的龙人成了现在他们唯一一根救命稻草。 他们接到狩猎任务怀着雄心壮志来到冰原之前，从来没有想到过会遇到如此可怕的环境，如果不是赖斯用冰系能力在千钧一发的时候制造了这个地洞，他们的最好下场就是在恐怖的冰元素风暴当中留一份全尸。 赖斯脸色苍白，维持这个地洞需要耗费他许多能量：“还没有。”他感觉很不耐烦，不想分心回答问题，但为了这几个临时同伴不至于因为恐惧而心智崩溃，只得不断将暴风雪的变化告诉他们，哪怕是谎言：“不过很快了，我感觉到元素的暴动正在平息。” 其余四人绝望的心里再次注入了一丝希望，他们不是瞎子，已经注意到赖斯身体的颤抖，显然他体内的能量已经不多了，一旦赖斯撑不住的话结局显而易见，他们连尸体都不会留下。 凯撒挪了挪背上咯的他不太舒服的长弓，轻声提议：“暴风雪停下以后，我们就离开冰原吧，能量快要耗尽了，在这里根本得不到补充。” 另外三人连连点头。 赖斯很烦躁，再一次感觉自己如此潦草的寻找战友是一个巨大的错误，这四个人除了拖累他以外完全没有任何作用，“你们自便，不过我要留在这里。” 凯撒好心的劝道：“赖斯，虽然你很强，但自己一个人不可能杀死雪虫的，不如和我们一起离开，休整之后再回来。” 赖斯没理他，专心维持地洞，凯撒想要再说些什么，不过被其余三人拦住了。 短暂的静默之后，暴风雪突兀的平息，赖斯抿了抿嘴唇将双手从洞穴壁上挪开：“停止了，你们可以...”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冰层深处传来的剧烈震动打断，凯撒猛的站起，将长弓拉成满月，一枚元素箭矢凝聚蓄势待发，他尖叫道：“有大家伙从地底来了！该死，应该是雪虫！” ——— 冰原上坎比听到亚当的示警之后如临大敌，残余不多的植物能量包裹全身，能在冰原这种残酷的环境下生存的生物必然十分强大，他根本不指望亚当会保护自己。 嘭。 百米开外冰层炸开，从中冲出了五个身影，坎比微微一愣：“是普通种族，冒险者吗？” “不是他们。”亚当悬浮在空中，龙威形成的伪领域护住了全身，这五个冒险者他早就已经发现，不过蝼蚁一般的能量波动他连杀戮的兴趣都没有，引起他注意的是另一种生物。 五个冒险者尖叫着冲出地面，极度的恐慌让本就没什么配合的他们方寸大乱，慌不择路的向四面奔逃，紧接着冰层寸寸开裂，发出渗人的吱呀声，下一秒一只巨大的蠕虫生物冲出了冰原。 这只蠕虫通体雪白不存在杂色，没有相当于四肢的构造，身体由许多体节组成，头部呈穗状，头部器官模糊，只有一张巨大的长满细密利齿的嘴巴正随着身体蠕动不断开合喷吐白色的光辉和制造暴风雪，并且将所有挡在它前路上的物质吞吃。 “这是什么？”亚当好奇的问道，这只蠕虫仅仅是露出冰原外的部分就达到了五米，隐藏的身体还不知道有多长，应该是一种强大的魔兽。 坎比目露惊慌，带着恐惧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是雪虫。” “雪虫？” “冰原特有的魔物，再有冰雪的地方几乎无法被杀死，没有智慧，异常残暴，会不死不休的攻击范围内所有具有能量波动的生物，直到将他们吃掉为止。不过它们吃掉的一切都会在消化之后排泄出来，而且排泄物的价值很高，所以时常有不知死活的冒险者来碰运气，”坎比脸色苍白，没想到这一次运气这么差，刚刚扛过暴风雪，就遇到了冰原上最可怕的怪物，“大人，趁它被吸引，我们逃吧？” 亚当没有逃跑的意思，雪虫虽然看起来可怕，但还没有达到真正的超凡等级，对亚当构不成什么威胁，他趁着雪虫追向冒险者的机会，落在地面捡起了一个方方正正的可疑物体。 “能量石？” 亚当很惊讶，没想到多元位面当中还有这种可以从身体里产生稳定能量块的生物，这种东西和法师位面的能量石一模一样，甚至其中蕴含的数量和质量还要更多更纯净一些。 坎比亦步亦趋的跟在亚当身边，还以为亚当在问他，急忙回答道：“这就是雪虫的排泄物，种族联盟叫它冰元素结晶，不过叫能量石也不错。” 在法师位面，法师们可以将不同属性的能量石自由转化，但很显然龙位面没有这种技术。 亚当感觉自己似乎知道了法师位面能量石价值不高的原因，这种可以出产能量石的生物在多元位面里或许十分常见，也就是说每一次位面征战当中，都可以获得海量的能量石资源。 思索之间，雪虫已经吞掉了三个冒险者，剩余两人正闷头朝着附近最平静的地方逃来。它身上逸散的气息可以形成元素风暴，等级如果距离它太远，就连飞走都无法做到，只能乖乖的成为它的食物。 正在这时，亚当感觉到雪虫在地下翻了个身，带起冰原大片的隆起，也一同朝自己冲来。 ——— “赖斯，算了吧，我死定了。”凯撒长弓已经丢失，身上大面积被冰霜冻结，双脚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全靠赖斯拖着逃跑。 赖斯一语不发，艰难的在雪虫制造的暴风雪中前进。 “把我放下，你自己逃命去吧，如果可以的话，到乐普城照顾我的妹妹。”凯撒上半身挣扎了起来。 “闭嘴。”赖斯恶狠狠的封住了凯撒的嘴巴，拖着他奋力一跃，躲过了雪虫喷出的能量束。 174、雪虫（二） 一步跨过就是天差地别，赖斯和凯撒突然发现自己身边已经风平浪静，那刺痛身体的狂暴元素波动全部平静了下来，只是寒冷依旧，还有，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慌慌的？ 赖斯微微一抬头，脸上的表情顿时僵硬了下来，怀中的凯撒也噗通一声掉在了地上，痛苦的抱怨道：“赖斯，你小心一点好不好？好不容易躲过雪虫的追杀，我还不想死在你手里。” “住嘴！”赖斯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是龙！” 凯撒没听清，用还能活动的两手撑着自己翻了个身抬起了头，嘟囔着：“我知道你是龙人，不用你自我介绍，龙...龙！”惊恐之下，他两眼一翻陷入了昏迷。 亚当很感兴趣的看着眼前的两个冒险者，特别是其中带有龙族特征的一个，不过现在不是研究的好时候，雪虫已经杀过来了。 “坎比，看住他们，别让他们死了。”亚当对仆人吩咐了一声，羽翼一展翱翔天际，冰元素飞速塑能，魔改版刀枪如雨劈头盖脸的朝着前方空地砸去。 坎比两袖窜出藤蔓，将两个冒险者缠的结结实实，然后飞速向后退去。 密密麻麻的冰剑砸落地面的前一刻，冰原隆起，雪虫丑陋的头颅刚一冲出就被砸了个正着，它似乎没有想到会遇到这种事情，没来得及布下护身能量，整个头颅被扎的满是窟窿。 “嚯！” 低沉的惨叫声响起，它重重的坠回冰原。 “这样都不死？”亚当更好奇了，冰剑没有一个落空，全都扎进了它的脑袋，雪白色的血肉伴着同样颜色的血液洒的到处都是，可在亚当的感知当中，它的生命力居然没有明显的减弱，而且掉落的血肉正在不断蠕动，向着本体聚集。 坎比叫道：“大人，雪虫没办法杀死，只有完全把它打成碎片，它才会暂时逃跑！” 亚当背对着他点了点头，一扇翅膀飞上高空，躲过了雪虫恐怖口器当中喷出的能量束。在他离开之后，坎比三人毫无阻碍的暴露在了雪虫面见，但是它似乎被亚当激怒，对近在咫尺的猎物视而不见，大半截身体咆哮着冲出地面，不依不饶的朝亚当咬去。 赖斯被藤蔓纠缠没有逃跑能力，他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那是向往和仇恨，他难以置信自己居然可以在冰原上看到一头龙，而且还是幼龙！ “什么时候，幼龙这么强大了？”赖斯震惊的自语。 坎比急忙后退，这种程度的战斗，即使是雪虫激发的暴风雪余波也让他难受不已，闻言骄傲的回答：“克里斯·寒霜大人和普通的幼龙怎么会一样，你最好老老实实不要想着逃走，否则激怒了大人，你会觉得死是最大的快乐。” 亚当用泛着白光的羽翼狠狠将雪虫扇回了地面，然后张口吐出实质化的两系龙息，他的竖瞳闪烁着白紫色光芒，龙息在他身前飞速凝聚，眨眼之间形成了一头五米多高的龙躯，像是一个活物一样发出震耳欲聋的龙啸。 这个魔法就是亚当对森林精灵自然守卫能量回路的进阶应用，赋予塑能魔法活性化能力，让它们可以像召唤生物一样独立战斗。 它是亚当这具身体的等比例放大版，因为本身就是元素构成，所以举手投足都是魔法，单纯的冰元素塑能无法对雪虫造成有效伤害，但是隐藏在其中能级更高的电元素却让它吃尽了苦头。 “嚯！嚯！嚯！” 雪虫被撕碎的身体组织在雷霆轰击下直接碳化，失去了回归本体的能力，它感受到了无比的痛苦，连连咆哮，可无论是暴风雪还是能量束，都难以伤害元素巨龙。 “果然毫无智慧可言，甚至本能都有所缺失，只知道攻击却不知道防御，面对无法抵挡的敌人连逃跑意识都没有。” 亚当没有急着杀死雪虫，这种生物很有趣，抓活的远比得到尸体有价值的多。 “怎么可能！这是一条巨型雪虫啊！” 赖斯的震惊越来越浓，眼前的战斗他根本就没有办法理解，什么时候霜龙有这种能力了？什么时候一头幼龙可以挡住巨型雪虫的袭杀了？ 听到赖斯的话，坎比从目瞪口呆的状态回神，感觉自己距离战场还是太近了，急忙再次向后退了几百米：“呵，龙人，不要用你的无知去揣测大人的强大。” 元素巨龙两只龙爪深深的插进了雪虫身体，然后羽翼快速扇动，居然把整只雪虫从冰原之中拉了出来。 雪虫大约十五米长的身体完全暴露在了空中，亚当注意到它居然是双头生物，尾巴的位置上同样是一个头颅，只不过先前一直隐藏在地底，所以没有发现。 雪虫似乎以为暴露而更加愤怒，多节状的身体不断蠕动，让它看起来好似一个波浪，借由这种运动，它在空中挣脱了元素龙的龙爪，像蛇一样弹射出去，将元素龙严严实实的卷住。 它竟然想要勒死元素龙。 “自寻死路啊。”亚当叹息一声再次确定了雪虫的智慧，元素龙的身体里布满了冰电两系能量，在亚当的控制和维持下它们稳定持续做功，但只需要一个念头，元素龙就会变成威力巨大的元素炸弹。 就像现在... “爆！” 元素龙稳定的构造开始分解，白紫色的光芒透过雪虫缠绕的缝隙射出将漫天的暴风雪吹散，雪虫似乎意识到了死亡临近，急忙松开身体，但是为时已晚。 轰！ 强烈的能量燃烧在冰原这个能量极度不稳定的地方形成了大范围的元素真空，雪虫身体像是被慢动作了一般，破碎的过程清晰可见，外焦里嫩的身体组织向着四面八方飞散。 接着外界元素补充，随着噼里啪啦的掉落声，亚当落回地面，将一直锁定着的两只头颅拾起。 “生命力还真是可怕，居然这样都没死，比当初的加菲尔斯还要厉害！”魔鬼在亚当脑海中咂舌，只是普通生物而已，居然可以凭借身体承受这种程度的爆炸，难道还真的是不死生物不成？ 175、找一片地 “大概和它什么都吃有关吧。”亚当将两颗头颅冰封钓在身后，对魔鬼说道，“能量不可能凭空产生，真正的不死生物是否存在我不敢肯定，但是雪虫的再生能力应该是它把吃掉的所有东西都以能量的形式储存在了体内。” 亚当一脚踏向地面，浮冰和雪层被清扫一空，他在断裂的冰层旁看到了许多能量石，捡起一个之后说道：“这样看来，能量石应该确实是它的排泄物，其余大多数能量都被它吸收了。” 接着他把锋利的指甲插入了雪虫头颅当中：“看看这东西有没有灵魂？”如果能和雪虫签订契约，对亚当接下来的计划帮助很大。 几秒之后魔鬼说道：“没有，它只有吃这一种本能存在，很奇怪的生物，就连深渊砸碎都有灵魂，它居然没有。” 亚当有点失望，不过也无所谓，知道冰原有雪虫存在，今后自然可以想办法聚集这种怪物为他服务。 坎比带着满脸的崇拜飞了过来，刚要说话，就看到亚当把雪虫的两颗大头扔给了他，急忙手忙脚乱的接住，巨大的口器即使被冰封依然显得十分恐怖，他想了想之后用另一条藤蔓把它们绑到了一起。 “大人！您真的太强了！” 亚当朝他摆了摆爪子，然后抓住了藤蔓，把龙人抓到了眼前，饶有兴趣的问道：“你是什么东西？” 赖斯表现出极大的愤怒，张口对着亚当的脸喷出一道细小的冰元素气息，然后怒骂道：“虚伪的恶龙！” 坎比脸色一冷，束缚着赖斯的藤蔓上长出了锋利的尖刺，根根刺入他的体内：“龙人杂种！谁允许你这样和大人说话。” 坎比暴怒，正要狠狠的给眼前这条杂种龙人一个教训时，亚当打断了他：“等等，放开他。” 坎比把赖斯重重摔向地面，威胁道：“老实点，杂种。” 赖斯怡然不惧，作死的朝亚当唾了一口唾沫，说道：“用不着你假惺惺，恶龙！” 亚当一点都没有生气，上前轻而易举的放翻了赖斯，扒了着他的身体自言自语：“还真的是龙头，不是道具啊。还有这条尾巴，有趣。” 赖斯挣扎了起来，并不断咒骂，有些大概属于乡村俚语，亚当虽然能听懂通用语，不过对这些方言无能为力，他直接把这些垃圾话过滤，自顾自的问道：“所以龙人是龙和其他种族交配出的杂交物种？” “恶龙！放开我！” 亚当不为所动，继续问道：“那你的父母哪边是龙族？难以置信，成年龙族的体型居然能和普通种族交配。” 赖斯不甘心，想要再次朝亚当唾弃，不过被亚当一脚踹了回去，接着他怒急攻心就这样晕倒了，那边的凯撒刚刚苏醒就见到了恶龙虐杀龙人的一幕，嘴里发出滑稽的抽搐声，又昏了过去。 坎比小心翼翼的走过来，说道：“大人，龙人的事情我知道一点点。” 亚当示意他抓起这几个战利品，然后飞到空中：“那好，边走边说吧，我们要在下一次暴风雪降临前找到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 路上通过坎比的介绍，亚当知道了龙人是怎么回事。 简单来说，他们的确是龙族和精灵交配产生的后代，不过并不是每个龙人都是这样诞生的，初始龙人之后他们已经形成了一个族群，可以在族内通婚，因为具有龙的特征和气息，他们并不怎么受欢迎，平时都是凄惨的活在渺无人迹的地方，最近大概是因为灭龙组织的原因他们才得以走到明处。 亚当对这一族很感兴趣，一般来说种族之间的生殖隔离是存在的，不过在超凡世界也许有什么方法可以打破也说不定，那么也就是说龙人虽然是杂种，但也可以算作是龙的直系后代，所以也可能具有零散的传承知识？ 传承知识意味着可以‘合法’使用的力量，虽然在得到元素活性化的方法之后他的战斗力再一次得到了提升，不过他毕竟只见识到龙位面的冰山一角，不提可能存在的超维巨龙，灭龙组织的存在也是一个很大的变数，对于变数，只有不停的让自己强大起来，才可以从容面对。 全力飞行一天一夜之后，亚当停了下来说道：“好了，就决定是这里了。” 坎比带着身后飘着的四个冰坨落在地上，看着周围一马平川没有一丝遮挡物的环境，疑惑道：“大人，为什么选择这里？这里能挡住暴风雪吗？” 亚当将龙威扩散到最大范围绕着这片空气飞行了几圈，将几个隐藏在地底的小型生物族群赶出范围，然后满意的说道：“现在当然挡不住，不过很快就可以了。” “啊？” “因为我要在这里建一座城。” 建城就是亚当下一个目标。 这不是一个突然升起的想法，不过在得知龙位面普通种族是城邦制度之后，它的合理性提高了许多。 亚当准备打造一个不拒绝任何种族任何势力，也不分正义邪恶，只有最基本贸易秩序的自由之城，城市建造成功之后，他就可以隐居幕后收集大批情报，甚至可以用任务的形式驱使各个种族为自己所用。 至于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建城会不会有人来，亚当不怎么担心，任何利益都不会少了追逐者，冰原上并不是没有资源，只是缺少一个补给点和交易点，自由之城一旦落实就会填补这个空缺。再不济他可以做一回人口贩子大批掠夺奴役普通种族，只要能初步形成简单的贸易圈，之后的发展必定是良性的。 反正那些懒惰的巨龙根本就不会冒着严寒来这种地方，其他种族对他的威胁十分有限。 而且，也许可以凭借这座城市和灭龙组织产生联系，如果亚当猜测的没有错的话，自己和组织之间也许暂时不是敌人。 坎比被这个消息震的不知该如何回答，愣愣的说道：“建、建城？在这里？用什么建城？” 亚当指了指他和几个俘虏，以及冰封住的雪虫说道：“用你们。” 176、建一座城 如何在一个环境恶劣的地区从零开始建造一个城市？ 这件事情如果在一个没有超凡力量存在，科技又发展落后的世界答案大概是完全不可能，不过在现在的亚当看来，建城并不难。 亚当解除了对雪虫头颅的冰封，用两根坚韧的元素丝线套住它们，然后像是驱赶普通牲畜一样将它们赶进了地底，让它们像蚯蚓一样松动土地，挖出地基。 亚当觉得雪虫特别适合做这项工作，用它们来挖坑根本就不需要处理挖出的冰层，因为它们直接都吃掉了，而且在吃的过程中，由一只雪虫分出的两个脑袋正在分开成长成两只雪虫！ 亚当由此脑洞大开，等到那个被魔鬼粗暴的灵魂契约伤害昏迷至今的龙人醒来之后，可以把松土的任务交给他，而亚当自己可以去再抓几只雪虫回来打成两截，这样的话既可以解决挖坑的问题，还可以把雪虫产出的能量石用作墙砖使用。 在随身空间无法动用的位面当中，能量石解了亚当的燃眉之急，虽然他没有办法在能量石上刻画符文，不过古代魔法中的魔法阵却不受影响，他在锡兰岛上获得的几个魔法阵有了很大的用武之地。 不说别的，单单一个普通的防御魔法阵，就能为自由之城添加一份吸引力。 而且这个城市如果可以存留到亚当任务完成接引法师到来的那一天，大概会为他在这次争战当中的功勋在加一分吧。 异世界的建筑工地紧锣密鼓的忙碌了起来。 龙人在第二天的清晨苏醒，也许是因为用力过猛的原因，他的灵魂好像出了一点毛病，成为了一个只能接受命令的机器人，这让魔鬼有些尴尬，他知道主人想要拷问传承知识，可现在这种情况，显然没有办法做到。 亚当有些遗憾，不过这算不上什么大事，建城之后只要报酬足够，自然有胆大包天的冒险者会为他找来各种各样的试验品，甚至直接抓来一头幼龙也不是没有可能。 既然已经半残，亚当索性直接把他当成工具，用自己属于纯种龙族的血液强化了龙人赖斯的血脉，命令因为没有适合工作而惴惴不安的坎比监工之后，独自飞进了茫茫的冰原未知之地。 他需要找到可以帮助建城的大型魔兽，以及一定数量的雪虫。 很顺利，冰原并不缺少生物，只不过都生活在地底难以寻找而已，在亚当的龙威之下，大型魔兽无所遁形，两天之后亚当驱赶着五条巨型雪虫和几十只冰熊雪怪回到了工地。 魔鬼抹除了龙人赖斯的灵魂完全操控了这具身体，在它加入之后，建城的速度飞速提升，亚当只需要控制雪虫不断的吃吃吃，然后把排泄出的能量石按照古代魔法阵的法师穿插排列在冰块铸成的城市当中就可以。 而坎比接到了新的任务，亚当要求他去接触他所说的生活在冰原上的野蛮种族。 三次暴风雪的周期过后，冰原上的第一座城市建造完成，随着亚当输送第一股元素之力，魔法阵开始工作，一个透明轻薄的防护罩笼罩在自由之城周围，冰原上第一次有了一个完全安全的地方。 “主人，你要在这个时候离开？建城仪式谁来主持？”魔鬼奇怪的问道。 这时暴风雪刚刚结束，冰原变得平静，亚当想要趁着这个时候前往世界边界，看看那里到底是什么样子，至于建城仪式：“你以龙人赖斯的身份主持，我暂时不适合出面。” 魔鬼愣了一下，随即有些兴奋：“那城主呢？城主也是我吗？” 亚当点了点头，来到冰原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他每天都在长大，点头这个动作显得有些艰难，因为龙角总会碰到低矮的墙壁。 “自由之城刚刚建立，不会有什么人来参加仪式的，坎比离开一个月到现在都没有回来，估计他不是死在暴风雪当中，就是被冰原土著杀死了。”亚当神色平淡的把龙角抽出，给魔鬼泼了一盆冷水，坎比真正的主人是丽娜，亚当也没办法确定他的死活。 魔鬼砸吧砸吧嘴兴趣不减：“没关系主人，自由之城会很有名的，因为它的城主是加菲尔德大爷！” ——— “这个位面果然有问题。” 五天之后，站在世界边界百公里前的亚当自语道。 一百公里是安全距离，亚当觉得只要他在向前踏出一步，这具龙躯就会粉碎，到时只有暴露法师身份，升起法师之甲才能存活下来。 按照法师对世界边界的了解，它应该是朦胧深邃的雾状结构，它应该很稳定才对，可是现在，亚当面前代表边界的界限居然绚丽多彩好似极光一般，不断放射危险可怕的能量射线。 这种情况预示的状况已经比较明显了，龙位面的晶壁系正在被外来能量侵蚀，它的本源正在病变，只是现在亚当还不能确定，到底是入侵还是碰撞。 他在边界线附近徘徊了十余天，这点时间相对于一个位面的寿命来说根本不值一提，不过亚当却发现安全线向位面内缩减了近一毫米。 按照这样的速度，要不了几百年，龙位面的生物的生存空间就不会剩下多少，而一旦生存空间缩减，紧接着爆发的就将是无休止的惨烈内战。 亚当感觉自己第一次探索行动要出现大状况了，原本按照龙位面的等级，一个财团几个高塔联合出征就绰绰有余，但是如果真的有另一个同样拥有跨位面征战能力的位面也在窥探龙位面，那么他的任务就要再次升级，也许接下来要面对的就是两个文明等级的世界之间的战争。 “恢复一级实力，传承知识，灭龙组织...”亚当默默将现阶段最紧迫的事件提上日程，之前不紧不慢的任务进度已经不适合现在的情况，他知道自己必须抓紧时间了。 ——— 五天之后，亚当回到了自由之城，这时魔鬼告诉他了一个好消息：“主人，坎比回来了。” 177、冰原种族 “...他带回了三个长的奇形怪状的种族使者，主人，这些人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礼貌，他们完全没有把我这个城主放在眼里。” 魔鬼有点委屈，它是真的想好好当一个城主，把自由之城建造成它心目中的天堂，它已经把城市规划做好了，包括在哪里建酒馆，哪里建赌场，哪里建妓院... 怀着美好的憧憬，它对坎比带来的第一批客人怀着极大的善意，可没想到... “主人，他们不欢迎我们，居然要求我们把自由之城交给他们然后滚出冰原，否则就杀死我们，完全没有把您放在眼里！”魔鬼义愤填膺，觉得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区区乡下位面野兽一样的土著，居然敢这么和高贵的加菲尔德说话，“要不是怕破坏了您的计划，我早就干掉他们了！” “有超凡者吗？” 魔鬼的话亚当只信了一半，无礼应该是真的，干掉他们魔鬼没有那个实力。 被揭穿这种事魔鬼毫不在意，听到询问急忙回答道：“没有超凡者，不过来的实力都不错，比坎比那个废物强出不少，和主人您强化过的这个龙人身体比也差不多。” 亚当记下这些话，看来能在冰原这种环境下生存的种族果然不简单，龙人赖斯之前就不必坎比差，如果不是暴风雪和雪虫的追杀耗费了他太多能量，亚当也没有那么容易抓住他，经过纯血龙族血液强化之后更是达到了这个位面凡俗种族的顶点，冰原种族能和龙人赖斯相比，确实很厉害了。 “他们在哪？算了，一起去看看吧。” ——— 坎比满心的凄苦。 他只是一个森林精灵，在冰原环境下连生存都困难，更别提独自外出硬抗暴风雪执行任务了，可是为了不被大人抛弃，为了能获得更多的力量和更高的地位，他只能咬牙听从命令。 他敢发誓，自己绝对是带着善意去接触冰原种族的，哪怕之前有一点点傲慢，但在见识过冰原种族个体实力之后也变得谦恭起来。 可是这群该死的野蛮的茹毛饮血的野兽，居然直接扣下了他，甚至还要吃掉他，如果不是他说出了自由之城和克里斯大人的存在，现在早已经变成粪便掩埋在积雪之下了。 “那头幼龙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如果你敢欺骗冰霜巨人，我一定会撕了你，吃掉你！”一个巨人族生物坐在地上，一边留着冰晶口水看着被魔法阵困住无法走脱的雪虫，一边对坎比威胁道。 “没错，你，还有那只龙人杂种，这些魔兽和雪虫，都死定了。”另一旁四蹄着地，遍体白毛的犬科生物用利爪刨了一下地面，附和道。 “很快，大人很快就回来的，到时候你们一定会付出代价！”坎比恶狠狠的诅咒。 突然身边传来一声巨响，一个巨大的狼牙棒砸在了他身边：“其实他回不回来你们都要死，没杀你们只是怕吓跑了那条可怜的小龙，龙肉的滋味我还从来没有尝过。而且你们居然敢奴役野生雪怪，虽然他们很蠢，但也是我的同族，所以你们死定了。”说话的是一个雪人，他看起来比被亚当抓来当苦工的野生雪怪更高大，更有智慧。 坎比瑟瑟发抖。 “你们就是冰原种族的代表？” 就在坎比恐惧当中，天籁一般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热泪盈眶的说道：“大人，你终于回来了！” 冰霜巨人，冰原狼人，雪人各自从地上爬起，拎起坎比随手扔到了一旁，对着亚当上下打量一番之后大笑道：“不到五米的小龙，哈哈哈。” “细皮嫩肉，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不错不错，吃掉你之后就把你的骨头挂在这个什么城？太难记了，以后就叫冰原城了，把你的骨头挂在冰原城的城墙上，一定很有趣。” 亚当看着再自己面前大放厥辞的三个种族代表，默默叹了口气，看来良性发展是不可能了，即使现在打败他们然后将他们放掉，以他们表现出的贪婪本性也一定不会放过自由之城，既然这样的话只有执行第二套方案，做一个人口贩子。 想到这里亚当对坎比说道：“记下他们族群的位置和数量了吗？” 坎比一愣，不知道亚当为什么这么问，不过还是回答道：“我只知道冰原狼人的部落在哪，其余两个是不请自来的。” 亚当点点头说道：“知道一个就够了。” 他轻轻踏了一下地砖，脚下城市里魔法阵的能量传入亚当体内，龙威突然出现将面前的三怪笼罩在其中，亚当没有了和他们废话的耐心，直接出手。 三怪呆滞一瞬之后暴怒，没想到一条小龙居然敢率先挑衅，冰霜巨人身体结晶化，纯净的元素力量改变了他的身体结构，并在表面附着了一层坚固的铠甲，雪地狼人长嚎一声开始变身人立而起，利爪随手一挥就有冰刃激射而出，雪人仰天咆哮，肌肉将整个身体包括脑袋淹没，抡起巨大的狼牙棒硬抗着亚当的攻击杀来。 然而还没等他们说什么，就被脚下升起的冰元素捆绑，接着亚当喷出一股龙息，冰元素塑能成为五米高的元素巨龙直接爆炸！ 嘭！嘭！嘭！ 接连巨响之后三怪被炸上天空，刀枪如雨紧随而至，铺天盖地的砸落，龙威范围之内下起暴风雪，电系元素隐藏在其中，简化版的静态风暴将三怪团团包围。 魔鬼有些心疼的嘟囔：“轻一点，主人，轻一点，不要砸坏了城市，那里我准备建一个斗兽场！” 三怪实力不弱但是太愚蠢，自由之城范围内已经布下了几个魔法阵，在这里亚当可以发挥出几倍于本身的实力，三个没有达到超凡等级的怪物根本就没有抵抗能力，一轮魔法轰炸之后就奄奄一息。 在坎比呆愣的目光之中，魔鬼兴冲冲的跑到三怪身旁，挨个把手指插进他们的脑袋，不过脸色却一次比一次难看，从雪人身边起身之后哭丧着脸对亚当说道：“主人，他们死了...” 178、变大变强 “...而且好像死亡消息已经传达出去了。” 亚当挥退了坎比，然后通过契约向魔鬼问道：“怎么回事？我应该没有伤到他们的灵魂才对。” “他们的灵魂外有一层保护，自动反抗契约的签订，在发现契约力量无法抵抗之后，带着灵魂自毁了。”魔鬼抓了抓尾巴，接着说道：“他们好像是有传承知识的种族，但是很奇怪，传承知识应该没有这种功能啊。” “传承知识？你确定吗？” 魔鬼连忙说道：“他们的头脑十分简单，但却有许多复杂的记忆，不过我还没来得及看就已经消失了，而且他们绝对没有出过冰原，这样还能认出您是条幼龙，不是很奇怪吗？” “的确很奇怪。”亚当没想到他接触的第一个拥有传承的种族，居然是冰原上的野生部落，“如果传承是个体强悍到一定程度之后写入基因当中的信息，那么也就是说这三个野生的种族当中，还有或曾经有过超凡者存在。” 魔鬼点了点头：“应该是这样，不过他们种群中的超凡者的状态，或者说编写传承的方式一定有错误，否则没有人会在自己的后代脑海中留下一颗定时炸弹。传承知识这种东西，外族是不可能窥探的，这个炸弹只能炸死自己。” 魔鬼说道这里突然想到了诡异邪恶的转生术，补充道：“当然，法师例外。”转生术这种魔法，魔鬼越想起来就越觉得很可怕，无视种族，无视存在形式，生殖方式，强行受孕，简直完全不讲道理。 “也许是因为他们在害怕。”亚当想到世界边界的情形，喃喃自语。 魔鬼奇怪的问道：“害怕什么？即使有什么强敌，也不至于在整个种族的脑袋里留下炸弹吧？” 亚当把自己在边界看到的景象传给了魔鬼，魔鬼一蹦三尺高：“这是侵蚀还是碰撞？怎么会这样？” “不知道，不过龙位面的情况很不好，也许曾经出现过像我这样的入侵者，龙位面原生的古老超凡者就是在防备入侵者从传承中获取情报。” “主人，你的任务怎么办？要放弃吗？” “当然不，也许再过不久本源的限制就会打破，况且同时发现两个位面，得到两个位面的知识不是很好吗？” ——— 亚当没有急着去找那三个种族的麻烦，而是用雪虫最新排泄出的能量石补充加固了魔法阵，然后拎着三个尸体进入了实验室中。 灵魂和传承知识都已经破碎，但是他们的尸体仍然有很大的价值，亚当想要知道拥有传承知识的种族是不是也像森林精灵一样，力量的表现形式取决于构建在体内的能量回路。 亚当对解剖已经轻车熟路，一个小时之后已经把三怪分尸。 “仍然是以能量回路的形式表现，只不过比起森林精灵复杂了许多。”亚当一边记录解剖结果，一边把三怪体内可以复制应用在龙躯上的部分用元素在空中构建出来。 巨人结晶化的能力，雪怪巨大化的能力很不错，这样该也是他们种族传承中的核心内容，不过给亚当带来巨大惊喜的却是狼人的变身能力。 冰原狼人使用这种能力由动物形态，转变化更适合战斗的半人半狼形态，这已经涉及到了很高深的知识，重组自己的身体结构。 亚当虽然没办法向狼人一样自如的控制变身，不过如果把这种能力复制到自己的身上，也许他也可以改变形态，变成其他种族的模样也说不定。 亚当马上开始了自身改造，将两套能量回路用念动力架设在身体上之后，迫不及待的向其中注入了能量，只见他四米高的龙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高增宽，原本纤细的体型开始横向发展，龙鳞绽开又脱落，然后马上有新的更晶莹的鳞片再生，很快原本银白的色鳞片全部掉落，新生的鳞片看起来就如同水晶一般剔透，仔细看还能从中看到流动着的白紫色能量。 与巨人和雪怪使用天赋时需要激发不同，亚当构建的回路相当于永久加持，只要不主动销毁，身体的巨大化和结晶化就会一直存在，而且会随着能量等级的提升而自动升级。 变化结束之后，亚当满意的看着自己八米多高的巨大身体和一身漂亮的鳞甲，虽然仍然达不到奥科夫的体型，不过看起来已经和一头成年巨龙差不多。 亚当用力甩动了一下尾巴，身侧发出了巨大的爆炸声，冰系能量和电系能量融合爆炸，轻而易举的打出了一片元素真空。 “不愧是身体力量强横的种族，获得了他们的天赋之后，我的龙躯强大了近十倍。” 一阵冷风吹来，整个实验室寸寸碎裂随风而逝，闻声而来的魔鬼和坎比目瞪口呆的看着形象大变的亚当，震惊到无法言语。 半晌之后魔鬼才小心翼翼的靠了过来，摸了摸亚当的脚面：“主人，你这是...变异了？” 亚当轻轻一尾巴把它抽到一边，再次建造了一间房间之后对坎比说道：“你跟我来。” 坎比眼中爆发光芒，他意识到大人也许是想帮他变强，急忙跟着亚当进入房间，却没注意到魔鬼在一旁怜悯的眼神。 “大人，我...我要做什么？” 亚当正在控制自己的冰刀大小，身体变大之后进行这种精密手术就需要更好的控制力，闻言说道：“把衣服脱掉站好。” 坎比畏惧的看着手术刀，想到了之前血脉提升的痛苦，身体情不自禁的一个激灵，不过还是听话的站在了原地。 亚当调整好冰刀大小之后，对坎比叮嘱道：“这次会很痛，你要挺住，别死了。”现在手底下可用的人不多，坎比如果死掉，会很麻烦。 坎比用力点头，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大人放心，我一定能挺住。” 亚当鼓励的看了看他，然后挥动冰刀，计算好距离，只保留一线皮肤，然后一刀把坎比一分为二。 “希望你身上的植物能量能保证你的生命力。”亚当嘟囔了一声。 179、古老的盟约和元素火炮 冰原狼人变身天赋所需要的能量回路遍及整个身体，如果按照复杂程度排列，它是三种天赋中最强大的一个。 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亚当不会直接在自己身上试验，于是迫切渴望力量的坎比就成了最合适的试验品。 这一次他所面临的恐惧和痛苦远比血脉提纯时更强烈，即使亚当已经暂时切断了他的痛觉神经，可坎比身体内部的所有组织仍然剧烈的颤抖收缩着，如果不是自动溢出的植物能量在艰难维持内环境稳态，坎比大概已经死了。 “力量从来没有简单就就能获得的，你要忍住。”亚当轻声说道。 坎比似乎可以听到声音，组织的颤抖稍微平息了一些，亚当满意的走到他身边，佝偻起身子将冰刀小心翼翼的插进了他的心脏。 这很难，相比亚当现在庞大的体积，坎比实在是太小了，亚当需要无比的小心仔细，才能保证自己不会失误。 坎比没有念动力，植物能量的等级也达不到稳定实质化的程度，亚当决定以心脏为源头，用冰晶管道在他的体内另外搭建一条血管系统。 手术持续了一天一夜，在亚当的精心控制下，坎比体内另一条可以流通血液的通道逐渐成型，因为能量冰晶太过寒冷的原因，他身体的排斥反应很强烈，不过这都不算什么，亚当觉得坎比可以克服。 把他分成两半的身体合拢，用一旁狼人的血肉凝聚的丝线缝合好之后，亚当自言自语道： “那么，变身术试验最后一步，血液流通，开始。” 亚当的冰刀崩碎，变成一个微小的飞虫模样钻进了坎比心脏之中，内部恰到好处的电元素为已经接近停止跳动的心脏注入了新的活力。 噗通！噗通！ 坎比的心跳声逐渐有力起来，血液开始流出进入冰晶管道，绿色的能量随着血液流通飞速的愈合表面伤口。 半小时之后，坎比脸上残留着痛苦的神色茫然的从手术台上坐起，问道：“结束了吗？” 亚当朝他的脸上甩了一小股寒气帮助他清醒。 坎比似乎想要激发能量验证自己的存在，没想到念头刚起，能量就用他看不懂的方式流入了他从未想过的地方，接着他又一次痛苦咆哮起来。 肌肤开始纤维化，飞速向树皮转变，体型增大，质量增加，四肢分出根系结构并各自纠缠在一起，头发变成了绿色的草叶，垂下覆盖头颅好似一个面甲。 变化结束之后，出现在亚当面前的就是一个树人。 “感觉怎么样？” 坎比一脸茫然，不知所措的说道：“感觉...很不错，大人，我应该是变强了。” ——— 坎比说不出所以然，亚当命令他自己去适应新的能力，然后把变化记录下来交给自己，问清冰原狼人部落的方向之后，独自一人走进了冰原当中。 如果三个部落里有超凡者存在，其他人只会碍手碍脚，所以亚当选择独自行动为自由之城添加第一笔货物，冰原出产的强大奴隶应该会很受欢迎。 永久固化了两种强大天赋之后亚当的实力已经不差于这个世界的超凡者，他的比较对象是奥科夫，现在的亚当拥有从容的在奥科夫手下逃生的能力。 来到龙位面至今，他总算是有了立足的资本。 亚当全速飞行三天之后，找到了位于自由之城东南方向的狼人部落，他现在的身体太过庞大，没有方法可以隐藏，更何况狼人的听力嗅觉都超乎寻常，亚当还没能接近，就被一百多只壮年狼人拦在了路上。 “成年龙族！该死！那只森林精灵果然欺骗了我们！”一只体型健壮的狼人声音沙哑的吼道。 亚当竖瞳扫过前方，发现没有超凡狼人存在，这些狼人数量虽然多，但对亚当构不成威胁，他不禁有些失望，就只有这点实力吗？ 狼群暴躁且易怒，他们口中呜咽嚎叫，利爪在冰原上抓出一道道深刻的痕迹，双眼变得血红，只等首领一声令下，就会一拥而上将巨龙撕碎。 先前说话的狼人首领变身人立，神色狰狞的质问道：“龙族，肯斯就是被你杀死的吧？” 亚当回答道：“如果你说的是那头想要吃掉我然后挂在城墙上的蠢货的话。” 狼人首领咆哮一声，猛然跨前一步：“龙族，你越界了，依照古老的盟约，这里是我们冰原三族的领地，你没有权力踏入！留下足够的补偿，然后退出冰原，否则长者会亲自出手杀了你！” 古老的盟约？长者？亚当升起了浓烈的兴趣，他感觉前者可能涉及龙位面的秘密，而后者必然是一个超凡等级的生物，而且状态一定很差，否则不可能被自己找上门来依然隐忍不出现。 “古老的盟约是什么？”亚当好奇的问道。 狼人首领一愣：“你不知道？你还没有成年？” 哦？原来也是传承知识的一部分啊，而且是在成年之后才能开启的内容。 心里这么想着，亚当认真的点了点头：“当然不是，我今年才八岁。” “八岁？难怪你的龙威没有惊醒长者，区区一头幼龙，居然敢破坏盟约杀死狼族，杀了你，我要杀了你！”狼人首领仰天咆哮，元素气息激增，冰风暴从他的口中直射而出冲向亚当，其余狼人接到了进攻命令之后同时变身，在刺耳的狼嚎声里挥舞着尖牙利爪跃上天空。 他们愚蠢的脑袋里完全没有想过，一头八岁的幼龙为什么可以长到这么巨大。 亚当在空中煽动龙翼将冰风暴吹散，接着身后浮现了狼族从没有见过的‘龙语魔法’——冰霜凝聚成了密布天空的方块，方块当中是依次罗列的黑色空洞，每一个空洞当中都有冰元素气息在凝聚。 狼人首领本能的感觉到了危险，狼嚎声变调，狼人各自散开，但上升之势依然没有停止。 亚当心满意足的看着身旁塑能出的九十九个多管火箭炮架，甩了甩尾巴说道：“试试我的新魔法吧，元素火炮。” 180、狼人长者和盟约内容 话音刚落，多管火箭炮架充能完成，白紫色的能量弹铺天盖地的砸向跳跃的狼群。 狼人们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攻击方式，起初并没有放在眼里，他们的身体十分强悍，不仅可以调动元素护体和攻击，自身具有的防御力和再生能力同样十分惊人，在狼人首领看来，一头幼龙能调动的那一点点能量，居然还不知所谓的分成了这么多份，一定不会有什么威力。 然而... 轰轰轰轰轰！ 塑能火箭炮携带庞大的动能，接触时的撞击形成第一波伤害，大多数狼人可以凭借身体硬抗，可是随之而来的连环爆炸却让他们得到了惨烈的教训。 首先是外层的冰元素，虽然爆炸伤害一般，但它减缓了狼人的移动速度和反应速度，接下来隐藏在其中高度凝聚的电系元素的炸裂，却带来了惊人的元素伤害。 百余只狼人被完全被密集的火力压制，用比上升时更快的速度砸向地面，在冰原上留下一个个浅坑。 “这是什么龙语魔法？！！”地面上的狼人首领无法保持咆哮的嘴型，铺天盖地的能量冲击让它紧紧闭上了嘴巴，四爪牢牢插入地面，他的心里震惊无比，霜龙一族有这种传承？里面蕴含的雷霆之力是怎么回事？ 亚当对自己灵光一闪创造的魔法还算满意。 塑能魔法的目的就是维持实质化元素的稳定，并在其中尽可能更多的加入高度凝聚压缩的元素之力，形成更有效的杀伤力。传统法师以及异位面这些种族，受限于想象力和见识，塑能大多是刀枪剑戟和各种魔兽的形象，但冷兵器的凝聚力和杀伤力无论如何也无法和热武器相比。 所以与其花费更多的计算力把元素凝聚成造型复杂的冷兵器形象，还不如把它们都塑能成简单的热武器。 虽然因为攻击频率太快消耗相对更加巨大，不过这对亚当来讲不成什么问题，只是磁场魔法现在无法使用比较遗憾，否则完全可以将爆炸的能量和冲击波统括到同一个方向，产生更大的杀伤力。 一轮轰击过后狼人受伤严重，但是直接被炸死的很少，野兽在受伤之后更加残暴，这一次不用狼人首领命令，所有的狼人嚎叫着再次扑了上来。 亚当感觉如果再来一次的话，很可能会真的打死这些狼人，这样损失就很大了，在亚当的心里，这些狼人已经成为了他的商品。 元素火炮被驱散，亚当一个俯冲正面迎向狼群，和他们贴身肉搏，八米多的巨大身体和狼人两米左右的身体对比度十分明显，看起来就像是在欺负小孩子。 龙爪每一次挥动，龙翼每一次扇动，龙尾每一次扫动都能把成片的狼人打飞，而他们的攻击却很难在亚当冰晶化的身体上留下伤痕，甚至还会被新生鳞甲上被动生效的冰电两系元素灼伤。 突然，一声凄厉的狼嚎盖过了所有声音响彻在冰原之上，一种亚当没有见过的神秘力量从狼人首领身上散发而出，郎朗的天日突兀暗淡，一轮带着白狼残影的皎洁明月浮现在天地之间。 亚当猛然停止冲势，龙翼龙尾收缩在身侧，以左脚为轴原地飞速旋转，卷起白紫色的龙卷将四周的狼人全被吹飞，筋断骨折落在四周。 “超凡气息？！是晋级了还是...被附身了？”亚当惊奇道。 无论是哪种情况，亚当从狼人首领身上感觉到了危险，停止旋转毫不犹豫的后退，并在头上构建了一条直径一米的粗大炮管，能量全力涌入充能瞬间完成，塑能炮弹带着紫色的尾翼呼啸着轰向狼人首领。 圆月上的白狼残影轻盈的跃下进入狼人首领体内，他的毛发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洁白，居然使遍野的白雪显得有些暗淡，他两爪在身前划出一个十字，交叉的元素利刃飞速迎向塑能炮弹。 但是...没挡住。 元素利刃仅仅抵挡了一瞬，就被塑能炮弹击溃，狼人首领脸色一僵，两爪飞速交叉接连划出了五道十字，终于在塑能炮弹抵达他眼前时将它引爆。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彻天地之间，冰原以爆炸点为中心塌陷，当冲击波和光芒散去之后，一个半径五百米深达二十米的坑洞出现了。 四周的普通狼人全部被吹飞，狼人首领浮空而立，身体微微颤抖，眼中带着无限的怒火死死盯着亚当。 “看来是附身啊，你就是冰原狼族的底牌，那个长者吗？”亚当悬浮在距离狼人首领一千米开外的天空当中，像是一个黑洞一样吞噬着周围的元素能量填补大招之后的空虚。 狼人首领张了张嘴，但没有任何声音发出。 亚当感觉到有诡异的波动试图进入自己体内，不过被隐藏的真身直接切断。 狼人首领更加愤怒了，元素在身后投影出白狼，用仿佛无数年没有说过话的干涩声音说道：“霜龙，你背弃了古老的盟约，龙族想再次挑起战火吗？” 亚当想了想这句话应该怎么回答，直接问起盟约的话估计会引起狼人长者的警觉，而不回答直接开打，不提能不能打得过，就算能打过，魔鬼也不可能和超凡灵魂强行签订契约，所以想知道更多信息，只能顺着他的话说。 所以：“嗯。” 白狼仰天长啸，啸声引起元素激荡，长者怒道：“龙族，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战争只能带来灾难，如果被*&#趁虚而入，整个世界都将沦陷。” 亚当眼睛闪亮，虽然他没办法解读*&#这个词语的含义，但是龙位面有敌人，而且敌人强大到让所有超凡者之间签定停战协议的地步。 “*&#是什么？我才八岁，还没有成年。”亚当舌头艰难搅动，模拟了那个词语的读音，然后问道。 长者的气息瞬间变得更加暴躁，白狼啸声引发的元素激荡带动实质化的元素力量融入长者的身体，他一脚将空气踩出了爆裂声然后朝亚当冲来：“八岁？不可能！你有问题，你必须要死！” 181、狼人长者和盟约内容（二） 长者带着必须杀死亚当的决心冲来，这个时候任何的解释和迂回都没有什么意义，只有战斗到把长者打服，也许还能再多获得一些有用的消息。 这时白狼已经和长者融为一体，远远看来，就像是一个人手狼身的怪物正在踏空而来，纯净的冰系元素能量汇聚在他身前形成了刀锋一样的切面，路径上的一切都被切开，形成了真空，千米距离转瞬便到，他的利爪飞速增长，十指立起好似十把刀锋。 亚当再次构建元素火炮，冰雷火箭弹无声发射，铺天盖地的阻击长者。 长者浑身上下像是长满了眼睛，总是能在关键时刻精准的避开炮弹轰炸，遇到避不开的就挥动利爪将其提前引爆，还能接着反作用力加快速度。 嘭！ 亚当和长者相撞发出金铁交击的巨大声音，冲撞的反作用力让两人各自暴退百米，无形的冲击波以相撞点为中心，荡起一圈圈波纹。 势均力敌！ 亚当在强化自身之后，龙躯拥有超凡等级的强度，而长者自身存在很大的问题，附身在凡俗等级的狼人首领身上并不能完全发挥超凡者的实力，甚至因为身体强度太低，在调动如此巨大的能量之后自身有了崩溃趋势。 幸好还有那头神秘的白狼残影在，残影身上传来的稳定的能量帮助长者维持着现阶段的战力，不过当自身情况需要靠着维持这个词来形容时，就已经距离极限不远了。 长者对自身情况比任何人都更了解，一击不成之后他甚至连稍许的等待都没有就再次炸裂空气朝亚当杀来。 “必须要快，否则身体撑不住，即使存在完全消失，这头龙也必须死！”长者认定亚当有问题，也许是*&#来的入侵者，虽然不知道入侵者是如何变成了一头霜龙，但作为一个从古代靠秘法存活下来的超凡者，他比任何人都知道*&#的恐怖，所以绝对不会放过任何入侵者。 砰砰砰砰！ 长者相对娇小的身体在近身战之中更有优势，他速度快到整个狼化作一道白光，几秒钟之内就用能量化的利爪对着亚当身体挥击了数百下。 亚当主动激发了得自冰霜巨人和雪怪的天赋，身体暂时性的再次膨胀，鳞片飞速起伏，完美的用最优角度卸去了部分攻击力量。 亚当操纵龙躯并不是依靠神经反应，他的线程存在在每一个肢体当中，不需要反应时间，外在的任何一个角落都可以瞬间应对攻击，所以即便因为体型庞大显得笨拙，可在近身战里仍然游刃有余。 长者的每一击都会打破相应位置的鳞甲，可只要还有能量，鳞甲就可以瞬间再生，鳞甲被打破时产生的爆炸虽然细微，但积少成多之下，依然对长者现在的身体产生了压力。 再一次剧烈碰撞之后，亚当的尾巴从不可思议的角度狠狠抽在长者身上，亚当借力退走张口喷出龙息，天空之中出现了五头元素巨龙。 “龙族没有这样的传承，你果然是入侵者！”长者在天空中喘息，阴冷的目光里杀意越来越强烈，他不知道元素巨龙是什么东西，不过其中蕴藏着的高度浓缩的能量却瞒不过他的感知。 龙息再现，天空中又出现了五头元素巨龙，亚当没有再和他对话的意思，超凡者不像凡俗种族一样好对付，他们或许没有精研过灵魂能力，但生命的蜕变自然会带动灵魂升华，狼人长者如果不愿意说，亚当也没有能力强迫他。 得到古老的盟约粗略的情报已经不虚此行，既然龙位面真的有这个盟约存在，只要愿意去找，一定可以得到完整内容。 亚当甩了甩尾巴，十头元素巨龙无声咆哮，朝狼人长者冲去。 长者与白狼残影分开，将天空当作地面一样急速奔跑，当速度达到某个临界点时他高高跃起，腰部用力开始自转，白狼随后跟上，于是亚当就看到两道携带海量冰元素能量的龙卷聚合在一起，不闪不避的迎面撞上元素巨龙群。 “拼命了吗？那么，爆炸吧！” 十头元素巨龙在亚当身前两百米处飞成了一堵墙，在狼人长者的‘狼龙卷’抵达之前悍然自爆，能量和冲击波层层叠叠向四面八方扩散，威力虽然巨大，却没能挡住长者搏命一击。 “嗷呜~！” 凄厉的狼嚎从四面八方传来，长者从冲击波中突围而出直奔亚当，这一击凝聚了他残留的所有能量，即使是入侵者，没有达到超凡等级也绝对无法抵挡，他有必杀的自信！ “入侵者为什么不躲？难道是吓傻了？”长者心中有些疑惑。 亚当身后不停吞噬元素的‘黑洞’散去，紧接着他猛然向下坠落，长者正要掉头追击，却看到亚当刚刚悬浮的位置出现了一个他从未见过的东西。 空中是一个长方形构造的不明物体，下面是一颗尖头圆柱状，尾部带有尾翼的能量聚合物。 “这是什么？” 长者惊疑不定，龙卷出现一丝停顿，正在这时，长方形构造解体，聚合物尾部开始喷射能量束，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已经出现在了他面前，和龙卷撞在了一起。 轰！！！ 爆炸声惊天动地，亚当仅仅是被余波扫到，背部鳞甲就在一瞬间全部破碎，银白色的鲜血崩出，接着被冲击波狠狠的撞向地面。 嘭。 一声闷响之后，范围内已经不堪重负的冰原被亚当的体重彻底压碎，足足陷入地底十几米才堪堪停止。 “咳咳。”亚当在原地趴了一会才咳嗽着爬起，凝聚了他几乎所有能量，以最优方式压缩在有限结构中的元素导弹的威力让他这个使用者也十分意外，如果没有获得冰晶化的能力，他自己也要身受重伤。 四周的冰原面目全非，到处都是塌陷和深坑，亚当释放龙威，周围几十个生命奄奄一息，而天空当中，那个属于超凡者的能量反应已经完全消失不见。 使用秘法附身重生的长者，直接被亚当炸到灰飞烟灭。 182、揭开的谜底和诡异的龙族（三合一） 亚当不再束缚龙威的范围，将它最大范围的扩散，居然在很近的地方捡起了几只狼人，这时亚当所处的位置距离最初的战场已经相隔很远，可想而知爆炸的威力有多强。 不得不为狼人强悍的生命力赞叹一声，即使受了这样重的伤势，他们体内的生机依然没有完全消散的倾向，只要妥善安置在喂几口热食，也许大部分狼人都可以活下来。 背部的重伤连带着龙翼也鲜血淋漓，亚当尝试了一下，龙翼的力量暂时没有办法带动他庞大的躯体。 在这个位面当中，龙威可以覆盖的范围就是亚当的感知区域，他在大范围的搜索之后，确定了狼人长者的死亡。 “虽然打赢了，但还是很可惜啊。” 亚当有点遗憾，如果他再强一些，也许可以活捉长者，活着的东西永远比死了的价值高。 正在这时，元素气息开始紊乱，天底下飘起了炸弹一样的血花，冰原上恐怖的暴风雪又开始了。 亚当将能找到的还活着的狼人一一捡起，施法在他们身体外凝聚寒冰，控制冰封的温度维持他们的生机，然后一路向狼人部落的方向走去。 虽然希望渺茫，但是也许存在于地下的狼人部落里会有其他重要的情报也说不定。 ——— 轰隆... 亚当一脚踏碎了冰原，地下的入口是按照狼人的身材标准建造的，对亚当来说太小了，想要进入只有把他毁掉，接着出现在亚当面前的是一个广阔的地下洞窟，狼人们用开采出的不知名金属建造房屋，硬生生在地底开辟出了一座小型城市。 他伸出龙爪指向上方，厚厚的冰层飞速凝结将入口封住，部落中还有不少生命气息存在，只不过相对之前的狼人战士来讲太过虚弱，大概是一些狼人中的老人孩子和妇人。 亚当暂时没有心思处理他们，直奔地下尽头最高大华美的一栋房屋走去。 “龙族，站住，你不能接近祖祠！” 亚当低下头看向百米外出声的渺小身影：“祖祠？” 声音在地下空间不断回荡，形成隆隆的回响，那只小狼人皱起眉头，似乎有些难受，不过依然寸步不退，没有回答的亚当的问题，只是固执的重复道：“你不能接近祖祠。” 小狼人弱的可怜，龙威范围之内也没有任何一个可以称得上强大的气息，亚当很奇怪是什么给了小狼人面对自己的勇气，他没有理会，仍然朝前走去。 稚嫩的狼嚎声响起，小狼人变身，朝着亚当喷出了一道白光，可是这道白光太弱了，连龙威都无法穿透，在半空中就消散无形。 亚当继续向前迈步。 稚嫩的狼嚎声逐渐提高音调，变得凄厉，难以想象小小的身体里是怎样发出如此有穿透力的声音。 亚当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听到了许许多多的脚步声，躲在房间中的狼人全部来到了外界，他们畏惧却坚定的向祖祠方向走来，绕过亚当站在小狼人身前，接着此起彼伏的狼嚎声接连响起。 “离开，你不能接近祖祠。”亚当仿佛听到了无数这样的声音。 亚当停下了脚步，这些人明明很弱，弱到亚当只需要一个魔法就可以杀死他们全部，龙族的名声和外界的战斗他们不可能毫无所知，可即使知道，他们依然阻挡在自己的面前。 换句话说，他们是抱着必死的心念走出对抗自己。 “信念？荣誉？还是什么别的东西？”亚当有些出神，脑海中闪过了许多词汇，代表的都是他所不了解的情绪，“不过，没有意义啊。” “吼！” 亚当张嘴发出巨大的咆哮，声波顺着龙威层层激荡，瞬间响彻在整个地下空间，房屋上甚至有冰屑雪花随之掉落，狼嚎声也完全被压下。 冰元素力量沿着声波扩散，面前的老弱病残们保持着咆哮的姿势冻成冰块，成为一地冰雕。 亚当没有杀死他们，这些都是自由之城将来重要的商品，尤其是那条小狼，他可以居住在狼人祖祠当中，也许有着很重要的身份。 亚当跨过一地冰雕，进入了祖祠。 走入之后他更加确定，狼人所有的战力和唯一的底蕴已经全部被他打败，祖祠里没有一丝生命气息，没有房间没有隔断，有的只是一个个栩栩如生的雕像和布满墙壁的壁画。 也没有任何文字。 亚当没有理会雕像，那些无外乎是冰原狼族历史中的强者，他走到壁画前艰难佝偻身体仔细的观看。 壁画很长很详细，最初描述的是狼人部落还没有来到冰原时的景象，按照壁画的描述，狼人部落那时有许多超凡者。接着是冗长的进化史，战斗，猎食，定居，迁徙，在画上亚当看到了龙族的身影，只不过扮演的角色却不怎么光彩。 这部分持续了很长时间，全部看完之后亚当已经看到了五米多高的位置，惊人的内容就从这里开始。 天穹开裂，不明物质洒落位面，影像模糊的怪物成群结队入侵破灭一切，狼族连同其他种族奋起抵抗。 亚当把这些内容全部记在脑海当中，喃喃自语：“原来入侵曾经发生过...” 壁画线条简单，可其中的惨烈气息依然扑面而来，尸体洒满大地，烈火熊熊燃烧，万族浴血奋战仍然节节败退。 最不起眼却最让亚当在意的是天上始终悬挂的球体，它存在在每一个画面里，却随着壁画的篇幅不断变小。 亚当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画师的失误。 接下来依然是连天的战火，不断死去的生物和缩小的球，但是当亚当看到八米位置时，新的内容出现了，龙，狼，巨人，精灵等等种族向着天空飞去，然后消失，接着天穹闭合，缩小许多的球消失。 这段壁画之前很突兀的用留白隔开，显然是很重要的内容，亚当猜测几个种族应该是派出了最强者进行了封印，把次元裂缝关闭，阻挡住了入侵，而那个球，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就是龙位面的本源。 接下来是另一段留白，之后是留在地面上的种族反攻的画面，他们已经杀红了眼，亚当在这一部分里只能看到不分种族不分敌我的杀戮，入侵者似乎隐藏到了本土种族之中，他们只能选择杀死每一个可疑的生物。 种族锐减，尸横遍野，之后的画面里龙位面重新进入平静期，这时一幅图吸引了亚当的注意，仍然是之前飞上天空的几个种族，他们聚在了一起，进行了某种仪式，接着除了龙族以外各自奔向世界的四面八方，扎根生长。 壁画的最后显示的就是狼族和其余两族在冰原上生活的场面。 亚当完整的看过壁画后沉思了很长时间，壁画很重要，他几乎解释了亚当偷渡以来的大多数问题，这时古老盟约的内容到底是什么已经不再那么重要，想来无非是分散守护世界，防备入侵者，以及不轻易挑起战火等等。 很明显，龙位面虽然击退了入侵者，但是两个位面之间还存在着联系，或者说异位面依然没有放弃入侵的想法，而那个不断缩小最后艰难得以保存的本源，或许就是龙位面能级低下，强者稀少的原因。 否则冰原狼人作为上一次战争的主力，不可能只有一个苟延残喘的超凡者，或许对龙位面的凡俗种族来说，前路几乎已经断了。 “但是龙族是怎么回事？” 亚当记得很清楚，转生的那天耐萨里奥山脉降临了二百多头超凡等级的巨龙，这还是单单霜龙的数量，其余龙族不会比霜龙更弱。 他想起了之前狼人首领对自己说的话，原本亚当以为那只是狼人的领地意识的原因，现在看来，他们好像是在仇视龙族。 龙族依然强大的原因亚当暂时没有头绪，不过狼人为什么会敌视龙族这一点，亚当觉得那条小狼人会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 ——— 几天之后，自由之城里的魔鬼和坎比看到了返回的亚当。 亚当飞在离地五米多高的低空当中，龙角上缠绕着细密的丝线，另一头连接的是几百个冰块，看起来就好像是一个...那个词魔鬼没敢想。 “主人，你变的更大了！”魔鬼谄媚的恭维，然后拳打脚踢的驱赶一旁懒洋洋的魔兽：“去，帮主人搬东西！” 亚当切断了丝线，嘱咐魔鬼进城之后给狼人们解冻喂食，然后对两人问道：“这几天城里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没有，主人，一切正常。” 亚当点了点头走向城内，他现在需要休息一下消化这一次的收获，然后恢复身体的伤势和能量空虚，冰霜巨人和雪怪这两个部落他决定先放一放，实在是自己一个人战斗太浪费时间了。 隔天亚当把坎比叫来问道：“你的新能力适应好了吗？” 坎比急忙回答：“已经可以自由操控了，大人您这次的改造很适合应用在战斗当中。” 亚当把他带到魔鬼建立的豪华斗兽场当中，然后命令魔鬼来带一只已经苏醒伤势最轻的狼人，对他说道：“那就表演给我看吧。” 坎比用力点头，力量的暴涨让他心中不停的升起宣泄欲，只不过自由之城里全部都是亚当的财产，没经过允许他不敢随意杀戮，现在亚当的命令正合他意。 狼人进入斗兽场后大声的咒骂，并疯狂的朝亚当冲来，坎比冷笑一声右脚重重踏向地面，变身能力局部激发，这只脚变成树根扎入地面，接着斗兽场地板开裂，荆棘藤蔓在地底飞速生长穿行，破土而出以后迎风变涨将狼人缠绕住之后砸向地面。 狼人施展变身天赋，利爪艰难的撕碎藤蔓，可身上却留下了密密麻麻的血孔。 藤蔓得到了吞噬血液的能力。 狼人吃痛愤怒，放弃了冲击亚当转头向坎比冲去，坎比不慌不忙，整个身体完全变成树人，根系深深扎入地面，硬抗住了狼人的攻击，同时绿色能量顺着藤蔓覆盖在狼人上，接着狼人好像从内部开始崩溃，身体一点点炸出血花并开始萎缩。 寄生种子得到了加强。 鲜血刺激了坎比的心神，召唤而出的植物随之疯狂的将狼人吸干。 坎比杀死狼人之后，纤维化的身体开始颤抖，之前被狼人斩断的藤蔓向根系聚拢，居然又重新生长在了一起。 魔鬼在一旁咋舌：“主人，他现在算什么物种，树魔吗？” ——— 在看到改造对森林精灵的加强之后，亚当把主意再次打到了离开的丽娜和她的奴隶们身上。 坎比的能力大多是在原本基础上的强化，不过其中一点让亚当很在意，他在吞噬被杀死敌人的血液之后，可以补充自身消耗并且短暂的获得对方的天赋，这种能力在同等级的战斗之中十分有用，几乎是作弊一样，这意味着森林精灵拥有了无与伦比的群战能力。 这个种族再一次给了亚当惊喜，本来只是将他们当作来到龙位面之后随手收下的消耗品，但现在看来，即使完成了任务这个种族也有很大的价值。 法师世界完成位面战争之后，资源分为几个方面，知识，能量，各种神秘物品是最主要的，但奴隶同样是一个大头，高级法师都有数量庞大的奴隶军团，那是他们实力的重要组成部分。 当然，高级法师指的的四级以上乃至超维等级，这之下的法师大多没有获得奴隶军团的资源，不过探索法师是一个例外，完成探索任务之后得到的分成换取位面当中一个不太重要种族的拥有权，应该绰绰有余。 “有丽娜的消息吗？”一个清晨亚当对坎比问道。 “大人，主人她进入灭龙组织之后已经将其余同族全部聚拢，不过主人她好像遇到了一些问题。” ——— 丽娜完全摸不清灭龙组织的行事方式，已经加入了几个月的时间但是她所能接触到的最高层就只有那个使者。 虽然名字叫做组织，但是结构松散到不可思议，成员各行其事，派系林立，都在借用这个庞大平台的资源为自己牟利，丽娜曾许多次见到组织成员得到情报之后转手卖出，或者纠集组织外人员私自行动。 他们做的明目张胆，但却从未有人出面管理。 就连将丽娜带回组织的那个使者，也在那一天之后消失不见，再也没出现在她的面前。 丽娜在最初的蛰伏之后胆子逐渐大了起来，召回了自己所有的奴隶，凭借近四十个自然掌控者汇聚的强大实力，从组织内部得到了很多零碎的情报，获得了不少的利益。 她并没有觉得得到的那些东西有什么用处，对血脉的进化实力的增长没有一点作用，她有时甚至开始怀念呆在亚当身边的日子，至少那时实力的增长是真实的。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发现不断上窜下跳的小丑全部是与她同期或是近期加入的成员，没有一个老人，那些老人去向生死也没人知道。 “他们去哪里了呢？还是说灭龙组织真正的成员，根本就不再种族联盟当中？”巨大的房间里，丽娜和族人全部在场，她轻声朝他们问道。 族人们也是丈二摸不到头脑，附近几个城市之中已经布满了他们的‘耳目’，可依然没有得到过任何有用的消息，真正的灭龙组织好似人间蒸发一般。 “有没有使者出现？” 丽娜心中产生了紧迫感，坎比的灵魂与她相连，每一分实力的增长她都可以感受到，她有些害怕，如果无法完成任务无法展现自己的价值，她或许会被主人抛弃。 众人纷纷摇头，有人说道：“使者行踪很诡秘，我怀疑他们也许就隐藏在普通成员之中。” 丽娜下定决心：“放弃那些无聊的情报和任务，全力寻找使者，哪怕只找到一个，”丽娜的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然后抓住他，我们不能在浪费时间了。” ——— 坎比把丽娜遇到的情况告诉了亚当，亚当对此也无能为力，不过这很正常，如果灭龙组织真的是异位面入侵者余孽创建的势力，他们的真正高层必然会死死的隐藏住自己的身份和行踪。 现在亚当唯一能做，而且有可能有效的方法，就是全力发展自由之城。 在灭龙组织势力的空白地点突兀升起的大城，有很大几率会吸引他们的注意，现在亚当的实力足够面对大部分突发情况，只要有使者到来，亚当有把握获得重要的情报。 想到这里，亚当对身旁等待的坎比说道：“有一个任务要交给你。” 坎比正色道：“请大人吩咐。” “带几头狼人到种族联盟去，丽娜会协助你，尽量让更多的人知道自由之城的商品和存在。” 坎比欣喜若狂的领命而去，正在这时魔鬼的声音在亚当脑海中响起：“主人，普通狼人不知道你想要的消息，还有，那条小狼醒过来了。” ——— “盟约的内容是什么？还有，为什么你们会仇视龙族？”亚当来到关押狼人的监牢里，单刀直入的问道。 小狼在冰封的牢笼中仇恨的看向亚当，恶狠狠的说道：“恶龙，你背弃了古老的盟约，终有一天会被世界抛弃。” 亚当挥出一道寒气，轻而易举的把小狼掀飞出去，重重的撞在墙壁上，他冷冷的看着小狼说道：“我问，你答，我不想听到任何废话。” 小狼挣扎着起身，呲牙咧嘴露出稚嫩的獠牙：“恶龙，即使你杀了我，也休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消息。” 亚当平静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在折磨他，而是把他从牢笼中抓出带到关押其余狼人的地方，没有任何预兆的砍下了一条狼人的后肢。 小狼惨嚎着扑向亚当：“住手！” 亚当任由他的獠牙咬在自己的脚面，噗呲一声，那条狼人的前肢也被斩断，在地上翻滚惨嚎。 小狼目呲俱裂，疯狂的撕咬亚当，可是直到獠牙崩断，也没能在亚当的脚面上留下一丝痕迹。 “回答我的问题。” 小狼嚎叫带上哭腔，却仍旧固执的抵抗。 “你没有能力拒绝我的要求，你连自杀都做不到。” 亚当带他走到另一间牢笼，故伎从施，拎起小狼的身体将他按在牢笼上，“我不会杀你，但是他们都会因为你的固执而死。” 小狼满嘴鲜血，泪水大颗大颗低落，似乎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会不断呢喃着：“住手...住手...” 亚当暂时解开了一部分贮存在他们体内封住他们能量回路的力量，狼人纷纷醒来，他们有愤怒，有恐惧，但是没有任何一个人求饶，甚至在亚当靠近牢笼的时候妄图一头撞在墙壁上自杀。 “泰德，不要管我们！”他们这样说着，这确实是一个坚韧团结的种族。 亚当的步骤没有一丝改变，就连速度都是同样，他的目的不是杀死这些‘商品’，而是想用这种方式击溃小狼的心防。 嗷呜！ 嗷呜！ 此起彼伏的狼嚎声响起，这代表他们永不屈服的意志，可在小狼人听来却是剜心的刀。 噗呲。 肢体分离的声音第十五次传入小狼的耳朵，他颤抖的身体突然平静了下来：“住手，只要你住手，我可以告诉你一切我知道的。” 噗呲。 第十六只狼人被分尸，“住手啊，我已经答应你了！” 亚当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你没有和我谈条件的资格。”亚当继续走向第十七只狼人。 小狼完全崩溃了：“我告诉你，全都告诉你！” “古老的盟约是远古种族共同签订的守护盟约，我们按照约定守护在每一个世界边界之前，发誓即使族灭也要抵挡*&#的入侵者，保护本源的完整，盟约规定我们必须守望互助，但是因为时间太久远，当时的种族有些灭绝了，有些落寞了，只有少数还存在，但是却无法在诞生超过长者等级的强者，而且龙族禁止长者等级的强者进入他们的领地。” 小狼崩溃大哭：“龙族也是盟约的签订种族啊，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做啊！” 183、猎龙任务 小狼毕竟还是年幼，在亚当残酷的手段之下已经心态崩溃，忘记了之前的坚强和坚持，也忘记了对龙族奇怪的仇视，居然说出了这样一句软弱的话。 不过他忘了，亚当没忘。 “为什么敌视龙族？”亚当再次问道。 小狼瞬间收起了哭声，回答道：“龙族是背叛者，在*&#入侵的时候背叛了世界，又在祖先们决定封印次元裂缝时背叛了*&#，最后在盟约签订之后背叛了祖先。” 这段话很短，但是小狼的语气越来越平静，他觉得自己死定了，眼前是一头龙，刚刚自己那句话无论哪头龙听到都不会开心，既然要死了，索性就说个痛快：“龙族是这个世界上最卑劣的种族，好吃懒做，残暴不仁，背信弃义...” 话还没说完，就见到亚当低下了头，小狼人以为亚当要吃掉自己，吓得眼睛眯起，不过又立刻瞪圆。 亚当没有吃掉他的想法，但是也没心情听他说废话，只是问道：“龙族为什么会连续背叛？” “我不知道。” “超越长者等级的强者，叫什么？” “在狼人中叫做贤者。” “为什么长者无法再诞生？” “因为世界受伤了。” “为什么龙族没有被影响？” “我不知道。” 亚当连续问了好几个问题，小狼知道的很少，尤其是在涉及龙族的时候，在一时想不到别的问题以后，亚当把他扔回了之前的牢笼，然后向外走去。 “他说谎了吗？” 亚当在逼问小狼的时候，魔鬼全程在脑海中观看，闻言回答到：“应该没有。” “应该？” 魔鬼急道：“假如这些土著没有在幼年期就能隐藏灵魂波动的能力的话，他说的都是真的，但是谁知道他们有没有。”对亚当的不信任，它感觉有点委屈。 亚当没搭理它，确认小狼没有说谎以后就把魔鬼从脑海赶回了龙人身体，自己边走边整理刚刚获得的情报。 通过小狼的回答，与龙位面敌对的异位面已经确定存在，并且战争在远古年代已经展开过，龙位面土著虽然打败了入侵者但自身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壁画上飞上天空的种族强者和小狼嘴里的贤者大概对应的就是法师世界的超凡等级，现在他们也许全都死光了，即使还有苟延残喘的境况也不会比之前那个长者更好。 造成龙位面强者稀少的原因亚当猜测是本源的缺失，那个名字拗口的异位面一定拥有某种可以掠夺本源的手段。 这一点很重要，法师世界之所以能越来越强大，位面献祭魔法阵在其中占据重要因素，据亚当所知，虚空中没有第二个拥有这种技术的位面。 现在，在亚当的‘新手任务’当中，却遇到了一个疑似拥有类似技术的位面，消息如果证实并传回法师世界，第五元素圣塔也会坐不住的。 “看来中大奖了。”亚当喃喃自语。 ——— 转眼两月飞逝而过，自由之城里变得与之前大不同，开始有了些繁华的迹象。 城主专营的商品又多了两样：雪怪奴隶和冰霜巨人奴隶。 他们没有忘记守望互助的盟约，在发现狼人部落空无一人，地下空间已经坍塌之后，举族对唯一有可能成为凶手的自由之城发起了进攻。 毫无疑问，失败了。 两族的实力与狼人相仿，族中各有一个用秘法存活下来的超凡强者，但也许是因为他们的灵魂比狼人更弱，超凡者遗留下来的力量十分微弱，亚当用两颗元素导弹送了他们最后一程。 残留的族人全部成为阶下囚。 亚当去过这两个种族的部落所在地，但没有发现类似祖祠的建筑，他也不奇怪，狼人还算是有些头脑，但也没有发现文字传承，这两族脑子里完全是只有肌肉，没有任何古代遗留信息也在意料之中。 自由之城来来往往的冒险者为荒原带来了前所未有的热闹景象，魔鬼建造的各个建筑也有了用武之地。 不过冒险者们觉得自由之城很奇怪，不仅是它建立在亘古以来都被视作禁区的冰原，也不是因为它看似没有规则却显得井井有条，而是那个龙人城主规定，与城主府的交易不收取货币和元素结晶，他们只需要奇物和看起来像是奇物，但其实早已被他们验证毫无作用的东西。 奇物是龙位面土著对有特殊功能的神奇物品的统一称呼。 不过这对亚当和魔鬼来说并不奇怪，龙位面的货币和他们叫做元素结晶的能量石对亚当来说一文不值，反倒是他们认为没什么价值的特殊物品对亚当来说才是宝物。 ——— “捕获一只幼龙交给城主府，任务报酬二万单位元素结晶，或同等价值物品，霜龙幼崽报酬翻倍，可获得城主亲自主持的血脉晋升仪式。” 这一天，城主府发布的一个任务引起了轩然大波，冒险者们难以置信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灭龙组织以外，居然出现了第二个敢公然宣布狩猎龙族的势力。 除此之外，二万单位的元素结晶虽然诱人，但是之后透露的消息却更加让人疯狂：血脉晋升！ 在这个血脉决定实力的世界里，这是能让任何人心动的条件，为了晋升，别说是幼龙，即使目标是真正的巨龙，也有人敢去一战。 没有人担心自由之城会毁约，因为没有人敢戏弄这么多种族，一旦毁约，即使自由之城的城主是一条巨龙，也难逃城破龙亡的命运。 当然，这只是他们自我安慰的话罢了，即使亚当真的做不到，他们能团结在一起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 ——— 自由之城的动静，再开创冰原奴隶交易之后再次引起话题，传入种族联盟各个城市之中，这时神秘的灭龙组织终于有了动静。 他们派出了一名使者前往自由之城建立分部和商讨结盟事宜。 与此同时，亚当长久以来第一次接到了来自丽娜的主动联系：“主人，我取得了灭龙组织的任命，很快就会到达您的城市。” 使者正是丽娜。 184、异位面的修炼法 亚当原本其实已经对丽娜的任务不报什么希望了。 如果灭龙组织是类似法师世界里邪神崇拜的蠢货建造的，用来沟通献祭*&#位面的组织，丽娜运作一番之后还有可能打入高层，甚至最后掌控组织都不是不可能。 不过以现在的情报来看，灭龙组织是当年一战之后没有被肃清的*&#位面余孽建立的，这就代表了龙位面土著根本就没有进入高层的机会。 现在灭龙组织这个决定打了亚当一个措手不及，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组织的行事方式居然这么...随心所欲。 他们甚至送来了一个礼物。 一头霜龙幼崽。 ——— 半个月后。 “主人，我也想要被你像坎比那样改造。”见到亚当之后，丽娜掀开了使者标志性的斗篷，撒娇道。 亚当先对魔鬼吩咐道：“把霜龙幼崽送到我的实验室，除了你之外，不要让任何人靠近接触它。” 魔鬼领命而去，丽娜奇怪的看了一眼它，她感觉自己从龙人的身上感受到了和主人同根同源的气息。 几个月的时间而已，丽娜改变很大，之前在亚当面前战战兢兢的模样大有改观，整个人身上洋溢着权和力带来的自信。 作为现在亚当最得力的手下，丽娜的改造要求自然没有问题，答应过后不理丽娜欣喜的模样，直接问道：“把你知道的灭龙组织情况告诉我。” 丽娜神情认真了起来，从头开始讲起这几个月来发生的事情。 “...我们终于找到了一个前往某只火龙领地执行任务的使者，在她抵达领地之前拦住了她，”丽娜顿了顿，接着说道：“她是灵族，很强，比当时的我强出很多，她的火元素能力...” 亚当打断了她：“说重点。” 丽娜悻悻的停住话头，这部分她精心想了好久，是她邀功的最大筹码，没想到却被打断了，不过主人的命令不是她能违抗的，只好长话短说：“我的奴隶死了二十一个，终于把那个出身灵族的使者打死了。” 亚当竖瞳立起：“打死了？你耗费那么大的代价，就得到了一具尸体？” 听到亚当声音里的不悦，丽娜从她的自信当中清醒了过来，结结巴巴的说道：“是...是这样没错，不过事情还没有完！” “继续说，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亚当声音冷漠。 亚当情绪的变化给丽娜带来了极大的压力，她终于再一次认识到，权力只能让她的地位提升，可是在亚当面前，她依然是那个随手可以碾碎的小女仆，丽娜再也不敢强调自己付出了多大的代价，直接跳到了正题：“灭龙组织发现了这件事，另一个使者找上了我，不过没有任何责罚，反而带来了一个好消息，灭龙组织任命我为新的使者，交给我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带上礼物出使自由之城。” 她喘了一口气，没等亚当询问继续说道：“而且，我得到了一份神奇的东西，灭龙组织把它叫做提炼术，按照提炼术的方法去做，我感觉到血脉之力不断提升。” 一个使者的身份，一头霜龙幼崽，还有疑似*&#的传承，这三样加在一起已经可以抵消二十一个自然掌控者的损失，丽娜感觉到笼罩在自己身上的压力消失不见，松了口气。 “把提炼术的内容告诉我。” 丽娜脸色再次变化，讷讷的说道：“主人，恐怕不行，提炼术是使者直接印在我身体里的，他告诉我说如果外传我会死的。”她害怕亚当不相信，再次强调道：“主人，我说的是真的。” 亚当看着她不言不语，丽娜的压力陡然增大，冷汗汇成水流不断淌下，却一动都不敢动。 就在她快要受不了想张口说话的时候，房门被推开，龙人走了进来。 “站着别动，让我看看。”龙人大大咧咧的说道，然后伸出一根手指插进了丽娜的脑袋。 魔鬼是灵魂和契约方面的专家，这种听起来像是契约规定的限制正是魔鬼擅长的。 片刻之后魔鬼通过契约对亚当说道：“感觉很奇怪，确实有限制存在，但不是契约，我说不出是什么，但好像和本源有关。” “如果我强行读取，会牵扯到真身吗？”这才是亚当最关心的问题。 魔鬼斩钉截铁的说道：“不会，即使是有反制，我也可以将它掐断，绝对不可能影响到您。” 得到了魔鬼的保证之后，亚当示意他自己离开，然后对颤抖着站在原地，连伤口都不敢治疗的丽娜说道：“把你的伤口和需要给奴隶交代的事情办好，我在实验室等你。” ——— 实验室坐落在自由之城的最角落，周边五千米范围都是不允许进入的区域，有不知死活的冒险者曾经对这个高达十五米的巨型建筑十分好奇，想要潜入一探究竟，不过他们再也没有然后了。 亚当一边走出城主府，一边调整龙威范围内的冰元素，通过不断的微调达到视觉欺骗的效果，在超凡等级以下的生物眼中，亚当是不存在的。 实验室里，霜龙趴在牢笼当中沉睡，据丽娜所说，这是一条接近三十岁的幼龙，不过只有三米多长，对比亚当现在九米的龙躯差距极大，可想而知龙族自然生长有多缓慢。 虽然对她很感兴趣，不过亚当抑制住了自己的研究欲，现在最重要的还是丽娜身上有可能来自异位面的重要知识。 幼龙被喂食了秘药，丽娜说没有解药也没有续药的话，幼龙需要两天的时间才能自然苏醒，但是可能是感受到了同族的龙威，这头幼龙居然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 亚当想了想，没有做什么，提前交谈一下也是好的，如果能说服她交出传承，亚当觉得自己可以留下她的龙命。 霜龙从地上爬起，没有站稳一屁股做到了地上，伸出龙爪揉了揉屁股又揉了揉眼睛，发现面前居然是一条巨龙。 她顿时委屈的流下了眼泪，大滴大滴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然后哭着道：“你是来救索菲娅的吗？索菲娅被坏人抓走了，好可怜！” 185、冰霜幼龙索菲娅 幼龙越说越伤心，跌跌撞撞的跑过来一把抱住了亚当比柱子还粗的大腿嚎啕大哭。 亚当不自然的抖了抖身子，轻轻把幼龙弹开，她噗通一声跌坐在地上，这点冲击对龙族来说不算什么，幼龙只是瞪着盈满泪水像泉眼一样的银白色大眼睛疑惑的看了一眼亚当，然后再次朝亚当的大腿扑来。 亚当不得不伸出手指抵在她的龙角上挡住她的冲刺，心里有些无奈，这应该是一只刚刚被母龙赶出洞穴就被灭龙组织捕捉的真·幼龙，否则她不会如此轻易的对一个人表示软弱，哪怕是同类。 毕竟龙族对同类可不怎么友好。 “你叫索菲娅？” 幼龙扑腾了一阵子，发现按在自己龙角上的力量根本不是她可以抵抗的，不甘的放弃了抱大腿的想法，一屁股坐在地上抽抽噎噎：“嗯，索菲娅，索菲娅·寒霜。”她突然又委屈了起来，刚刚才逐渐停止的哭声再次响起：“索菲娅好可怜！母亲不要索菲娅了，刚刚下山就被坏人抓走，他们想要杀掉索菲娅！后来索菲娅一直哭一直哭，他们才决定把索菲娅送走，听说要送到一个很恐怖的地方去。” “大龙，你是来救索菲娅的，对吗？” 亚当感觉这头幼龙已经不是年龄小这么简单了，她的智力好像也有些问题，这些话都没等亚当去问，她就一股脑的全说了出来。 幼龙哭个不停，让亚当感觉有些烦躁，他没有哄幼崽的经验，当然，也没有这个兴致，于是干脆的说道：“我不是来救你的，你已经被灭龙组织带到了冰原自由之城，送给我了。” 哭声戛然而止，幼龙反应了一阵子才惊恐的看着亚当说道：“大龙，你也是坏人吗？你要杀掉索菲娅吗？” 亚当非常不习惯她的说话方式，纠正道：“你要自称‘我’，而不是索菲娅。” 幼龙疑惑道：“为什么？母亲一直都叫索菲娅索菲娅啊。” “说‘我’。” “哦，”幼龙委屈道，“大龙，你为什么要抓索菲...抓我啊，我还很小，不好吃的！” 亚当觉得面对这个智力明显发育不健全的小龙，获取传承也许不需要什么残酷的手段，如果可以直接问出的话显然更节省时间，于是他破天荒的陪着说了几句废话。 “我不吃龙，我需要你...” 幼龙眼睛瞪得更大：“你不吃我吗？太好了！那大龙你抓我做什么？”幼龙顿了顿，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你想和我交配！” “我...” 幼龙表现的很苦恼，摇了摇尾巴晃了晃龙角：“可是我还太小了，母亲说成年之后才能交配，我还要好久好久才能成年呢。大龙你能等我吗？我可以跟在你的身边，只要很少的食物和财宝就可以！我食量很小的！” “...”亚当平生第一次觉得自己和一个生物完全没有办法正常交流。 “哈哈哈哈哈！”这时亚当的脑海里传来疯狂放肆的笑声，魔鬼暗戳戳的听着亚当和幼龙的对话，直到这里，它再也忍受不住了，“哈哈哈哈！主人，您终于有了交配欲望吗？不过您确定要对一头还没有您腿长的小母龙下手吗？” 亚当神情陡然间冷峻了下来，实验室内瞬间进入最残酷的严冬，幼龙吓了一条，还以为是大龙不舍得食物和财宝决定杀死她，刚想说些什么挽回自己的生命，就被铺天盖地的庞大龙威震慑的昏迷了过去。 “看来我最近对你太宽容了，让你忘记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亚当在脑海里咬牙切齿道，接连三十记灵魂鞭挞狠狠抽在魔鬼身上，“我应该帮你回忆一下。” 实验室外站着的是魔鬼和丽娜，丽娜在安置好自己的奴隶和一同而来建立分布的灭龙组织成员以后，心情忐忑的跟随魔鬼来到实验室，虽然奇怪龙人为什么不敲门，但她不敢问。 可没想到身边龙人的表情越来越奇怪，居然疯子一样笑到瘫软在地，就在她忍不住想问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又看到他笑声转化为哀嚎。 “你怎么了？” “哈哈，我...啊，好疼，主人我不敢了！我不敢了！”魔鬼不知死活的又一次笑出声，随即被狂风骤雨一样的疼痛憋了回去。 丽娜吓了一跳，小心翼翼的后退几步，用一根藤蔓戳了戳魔鬼：“你...城主，你怎么了？”她知道龙人也是亚当的奴隶，但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好，于是直接称作城主。 这时实验室的大门左右打开，亚当寒着脸走出，看都没看魔鬼一眼，示意丽娜跟他进来，只是在关门之前冷冷的说道：“你最近最好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否则你会很难受，现在，立刻滚出我的视线。” 亚当惩罚过魔鬼之后，心情已经恢复了正常，他从来没有迁怒的习惯，对战战兢兢坐立不安的丽娜说道：“刚刚和你无关，你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 丽娜连忙点头，怯怯道：“可是主人，我真的没办法说出提炼术的内容。” 亚当伸手点在空处，冰元素汇聚成了丽娜很熟悉的手术台，她知道少说话才能少犯错，于是问都没问，自觉的走过去脱下衣服躺好。 亚当满意道：“不需要你说出来，只要等会按照我的命令运行提炼术就可以，顺便，我会把你的改造一块完成。” 手术很疼，上一次丽娜就已经知道，不过她不在乎，现在她只在意自己能不能继续变强，能不能继续享受力量带来的权力，亚当想要得到最完整的提炼术，所以没有切断她的痛觉神经。 不过丽娜一声都没吭。 “开始吧。” 话音刚落，丽娜体内血液开始‘沸腾’，飞速在她身体各处循环，这个过程当中，天地之间游离的元素气息在她的体外汇聚，这看起来和骑士呼吸法十分接近。 不过提炼术显然没有这么简单，亚当在自己周围布下元素真空，将游离元素隔绝，可依然有不知来历的能量向她的身体汇聚。 186、秘密 亚当从中感受到了几乎微不可查的高等能量气息，这很容易判断，以丽娜的实力，不可能拥有在亚当的元素真空中继续吸纳元素的能力，提炼术提炼出的一定是一种高于元素的能量。 亚当甚至感觉，它比魔力也丝毫不差。 但是这很不正常，如果灭龙组织或者说龙位面当中有种族可以修炼出能级如此高的能量，即使效率缓慢，也绝对不会受限于超凡瓶颈。 除非，这股能量根本就不是用来修炼的，丽娜所谓的血脉提升，只是它微小的附带作用，甚至可能是血脉高速运行产生的错觉。 丽娜很疼，不仅是被切开身体的疼痛，提炼术的修炼同样会伴随着巨大的痛感，但是没有主人的命令，她不敢停止。 亚当目不转睛的看着丽娜，感受着能量，在无数次对比之后，他终于得到了一个连他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的结论。 提炼术提炼的不是血脉，而是龙位面的本源。 “可怕的知识，惊人的手段！” 亚当感到震惊，他没想到*&#居然有这种潜移默化当中消弱位面本源的手段，现在世界边界的缩小和晶壁系的波动得到了解释，龙位面本源在不断被蛀虫腐蚀！ 实验室另一头，索菲娅苏醒了过来，她好像已经忘记了刚才的恐惧，好奇的站在远处看着亚当。 她没有出声打扰，亚当也就没有驱赶，反正索菲娅在落入他手中之后，亚当就没有放走她的打算，即使知道了亚当在做什么，她也没机会对别人说。 一个小时过去，接连修炼提炼术对丽娜的身体造成了惊人的负担，她的身体和血管出现了崩溃倾向，亚当这时已经把运行路线记录下来，于是对丽娜说道：“可以停止了。” 丽娜松了口气，意志松动之后，疼痛排山倒海的传来，她从没有尝试过一次性修行提炼术这么长时间，之前她每天只敢完整的运行一次，就会因为疼痛和虚弱而停止。 亚当暂时切断她的痛觉神经之后问道：“修炼之后，你确定自己感受到了血脉提纯吗？” 丽娜已经没有了说话的力气，眨了眨眼睛代替肯定。 “可是在我的观察里，你并没有变强，甚至因为提炼术的修行消耗了大量的生命力...” 亚当突然停顿，他想到了原因，提炼术也许就是一种消耗生命力侵蚀本源的秘法，丽娜没有提升的原因或许就是生命太过脆弱，还没来得及真正获得好处，就会因此而葬送生命。 亚当问道：“修行之后，你有没有感觉到很累，明明是在吸收能量，却说不出的疲惫？” 眨眼。 “修行结束之后，你是不是感觉很虚弱，需要长时间的休息或者大量的进食才能恢复状态？” 眨眼。 “修行过后，你是不是在战斗之中的爆发力更强了，但是续航能力减弱了？” 这两个词对丽娜来说有些陌生，不过不难理解，依然眨眼。 “果然...”亚当暗道。 上一次入侵的最后一战当中，龙位面强者们以生命为代价闭合了次元裂缝，使得*&#的入侵以失败告终，*&#的失败并不是没有代价的，它已经没有足够的力量再次撑开次元裂缝，于是余孽们选择了另一种方式侵蚀龙位面本源，或许当本源削弱到某个临界点的时候，*&#就会再次入侵。 不过这种入侵和法师位面的位面战争模式并不相同，它似乎是要将两个位面融合在一起，或者说*&#的生灵想要占领并与龙位面融合，用它们的本源取代龙位面的本源。 “多此一举啊，除非*&#位面出现了足以让它们放弃故土的灾难，那里已经不适合生存繁衍，所以它们想要找到一个新世界。”亚当感觉自己越来越接近真相，如果真的是这样，他完全可以尝试推动这个进程的速度，让两个位面提前交汇，甚至他可以尝试找到二次偷渡的方法，潜入*&#位面当中。 这段时间以来，亚当渐渐感觉龙位面的价值没有想象中高，反而是另一个位面里的知识更吸引他。 虽然不知道灭龙组织为什么明明掌握了侵蚀本源的方法还不大肆传播，反而自缚手脚暗中谋划，但想来不外乎是两个差不多的原因，一是害怕暴露之后引来盟约种族的反弹，导致功亏一篑；二是*&#位面还没有做好第二次战争的准备。 不过亚当完全没有这种顾忌，他完全可以把提炼术散播出去，如果盟约种族因此反弹掀起杀戮，他可以在浑水中更方便的搅动风云，如果入侵真的提前，他就可以趁机潜入，在两个位面陷入战争的时候提前完结探索任务，第五元素圣塔一定会对这个有趣的现象很感兴趣。 危险虽然存在，但规避起来并不难，反而是这样做之后得到的利益，让人完全没有办法拒绝。 “大龙，你要吃掉这个坏人吗？”索菲娅忍不住悄悄的问道，“她很坏，总给我吃不好吃的东西。” “索菲娅，你认识这个东西吗？”亚当指着丽娜身体里提炼术的能量回路和身边细微的本源能量问道。 “认识呀，我也会。”说着她的身边凝聚了远超丽娜的本源能量。 亚当眼中精光爆射。 “你知道它是什么吗？” 索菲娅认真的点了点头：“知道，传承里说这是龙族变强的方法，不过我不喜欢，修行之后总是会很累，很想吃东西和睡觉，离开了母亲之后索菲娅就没吃饱过，好可怜的。” “你母亲也是吗？” “嗯，母亲吃的更多，睡的更久，不过母亲说，等我长大以后，就可以一边睡觉一边修行了，那时就不会很难受，反而很舒服，但是我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索菲娅说着小心翼翼的看了看亚当：“不不不，很快的，我很快就能长大，到时候就可以和大龙你交配了，所以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丽娜眼睛眨呀眨。 亚当挥爪让索菲娅再次陷入昏迷当中，他觉得自己找到了龙族接连背叛，和无比懒惰的秘密。 187、龙语魔法 本源缺失之后，龙位面土著自然晋级的道路被切断，龙族选择投靠*&#位面获得继续变强的方法，到了战争末期发觉*&#位面现出颓势之后又倒戈相向，最后也许盟约种族要求龙族交出提炼术或停止这种修行，龙族不从，再次背叛，走上龙位面所有种族的对立面。 推测不一定正确，但是正确与否其实也并没有多重要，两个位面之间的联系和提炼术的作用才是真正有用处的收获。 丽娜立下大功了。 亚当不会吝啬对有用的人的报酬，很痛快的给丽娜进行了天赋改造，坎比身上只有变身术的能量回路，而在丽娜身上，亚当将得到的三种天赋除了雪怪的巨大化以外的另外两种都安在了丽娜身上。 缝合之后，丽娜开始了第一次变身。 她的变身状态要比坎比好看的多，原本身上当作衣衫的花朵拥有了杰出的防御力，而她本人也正在像某种花朵模样的美丽生物转变。 丽娜很满意。 改造完成之后亚当问道：“你之前说，出使自由之城的任务是在你杀死另一个使者之后突然被灭龙组织任命的，是吗？” 丽娜点了点头，还以为主人发现了什么问题，收起变身严肃的等待接下来的询问，没想到却听到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你为自己赢得了一次机会，不过只有一次。” 丽娜在瞬间的迷茫之后身心被寒意充满，直接跪倒在地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打断，亚当只是摆了摆爪子示意她出去。 “很有趣啊，那我就添一把火吧。”亚当看着自己记录下的提炼术喃喃自语。 ——— 亚当是不需要吃食物的，他可以将元素能量转化为身体活动需要的能量，不过从索菲娅的话里可以听出，她没有这种能力。 亚当给她准备了许多食物，包括冰元素结晶以及冰原上最肥硕最美味的，雪虫肉。 索菲娅眼睛扑闪，嘴角溢出口水，开心的问道：“大龙，这些食物是给我的吗？我可以吃吗？” 亚当点头之后，索菲娅兴奋的抓起一把能量石放在嘴边，正要塞进嘴里的时候，突然把它们放下了：“大龙，你要赶我走了吗？” 亚当疑惑的看着她。 “母亲赶我走的时候也给了我好多吃的，不过我吃完之后就被赶出龙穴了。”索菲娅情绪低落了下来，把食物朝着亚当的方向推了推，“我还是不吃了，大龙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我不会赶走你的。”亚当无奈的说道。 “真的吗？”索菲娅得到保证立刻扑到了食物旁边，想了想之后再次推回了一大半，“那我只吃一点就好了，我的食量很小的，真的。” “你可以都吃掉，而且你以后都可以不再挨饿，但是...” 亚当的话还没有说完，索菲娅的嘴里已经塞满了食物，锋利的牙齿完全无视能量石的坚硬，轻轻一闭合就能把能量石咬成粉碎，然后大口的吞入腹中。 她的嘴巴里塞满了东西，不过眼神一直没有离开亚当，含含糊糊的问道：“但是什么？” “但是你要把你的传承知识告诉我。” 索菲娅咽下了满嘴的食物，也不再吃东西，而是坐在地上看着亚当不说话。 亚当尾巴轻轻的摆了摆，看来龙族对传承知识的保护是本能的，这样的话，就只有解剖实验了，希望魔鬼能完成对龙族灵魂的奴役。 没想到索菲娅的眼神变得有些奇怪，亚当居然从中看出了一点同情的意味，索菲娅起身走到亚当身前，探头在他的大腿上蹭了蹭，然后说道：“大龙，你是不是在很小的时候就被坏人抓走了？你的母亲还没来得及教你怎么打坏人吧？没关系，我可以教你，我学的很好的！” 亚当尾巴停止摆动，虽然不知道索菲娅是怎么脑补的，不过结果很好，省下了他许多功夫，传承而来的知识有许多是无法通过身体展现的，索菲娅愿意透露自然最好。 幼龙随即有些苦恼：“不过我会的还不太多，母亲说等我长大之后慢慢就会知道的...所以你不要赶走我啊。”索菲娅似乎找到了一个留下来的理由，苦恼的神情被兴奋代替。 ——— 现在的亚当力量已经达到龙位面凡俗种族的极限，同样遇到了没有前路的问题，他其实不需要完整的龙族传承，这个东西在征服龙位面之后，法师们自然有办法得到，他需要的只是龙语和最基础的龙语魔法的运行原理，知道这一点之后，他就可以自己推演龙语魔法的组成，并从中找到晋升成为超凡龙族的方法。 索菲娅很好说话，尤其是在吃饱喝足以后，对亚当的问题倾囊相授，一个字一个字的将龙语教给了亚当。 龙语的单词并不多，但每一个都含有远超通用语的信息，它分为两个部分，一是龙族之间的交流所用，二是使用龙语魔法时与外界能量交互的所用，职能很类似精神力。 “大龙，你看哦，这是我现在最厉害的龙语魔法了。”索菲娅飞到空中，对着一旁空处接连吐出两个音节，第一个音节过后大量的冰元素瞬间汇聚在一起，第二个音节刚一落下，冰元素炸开。 “它叫霜冻新星，怎么样，厉害吧？”索菲娅在亚当面前飞来飞去，想要得到一句夸奖。 亚当把她拨到一边，同样说出了这两个音节，远比索菲娅汇聚的冰元素多得多的元素力量出现，然后轰然炸开，实验室的墙壁碎裂，整个自由之城都听到了这声巨响。 索菲娅目瞪口呆的看着亚当，然后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得很开心：“大龙，你好厉害！” 隐藏在龙躯之中的真身高速运算，很快就解析出了龙语魔法的大致原理，这两个音节翻译成通用语的意思就是霜冻新星，它们有不同的作用，第一个是聚能，第二个是塑能，本质上没有脱离普通元素塑能魔法的范畴，之所以呈现出这样巨大的威力，是因为龙躯之中属于龙族的血脉力量同时被调动了。 188、喀托斯 亚当朝索菲娅问道：“你还会其他的龙语魔法吗？” 索菲娅连连点头，她觉得大龙这么厉害一定能得到很多食物，这样她就不会挨饿了，而且还可以多吃一点，于是很开心的把她会的龙语魔法全部使了一遍。 亚当把它们全部学会之后给了索菲娅很多食物，让她自己去吃，然后在脑海当中建立了一个分析任务。 他发现所有的龙语魔法之中龙语的发音就是魔法本身，可以发出并合理组合的音节，都会引起元素的反应，这显然是不符合亚当心中对魔法的定义的，如果要解释的话，只能说是龙位面特有的规则，龙族在这里或许真的天生高贵，他们的血脉力量就是最好的施法媒介。 亚当尝试了一下将自己之前使用的几种塑能魔法用龙语读出，虽然有些生涩，但全部成功了。 多次试验之后，亚当感觉龙族的强大除了作为基础的血脉以外，或许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想象力和控制力。 龙族只要能想象出自己想要塑能出的魔法模样，只要能有足够的控制力约束元素按照想象凝聚，就可以在龙位面的规则之下达成自己的想法。 这简直是作弊。 “大龙，你是不是因为不会打架才在这里建造龙穴啊？这里不好，这里的能量不听话，我知道很多好地方，但是我打不过他们，你想不想知道？”索菲娅兴奋之后就对亚当的魔法不感兴趣了，无聊的落到地上吃东西。 “这也是你脑子里的传承告诉你的吗？” “对呀，我每一次醒来都会知道很多东西，比如说哪里有好吃的，哪里睡觉更舒服...”索菲娅如数家珍的说道。 “没有其他的吗？比如说古老的盟约和*&#？” “古老的盟约是什么？”索菲娅歪歪脑袋反问，不过她也不需要亚当回答，自顾自的说道：“*&#？我知道了，你说的是喀托斯吧。” 喀托斯，这是*&#世界在龙语当中的读音，亚当弯下腰，眼睛紧紧的盯着她：“把你知道的关于*&#的事情都告诉我。” 索菲娅摇摇头：“我不知道呀，喀托斯的名字是母亲对我说的，她说那里很久以前就要完了，那里的生灵把它们的世界弄坏了，所以它们想要占领我们的世界，但是它们失败了，母亲还说它们永远不会有机会的。” “就只有这些吗？我还有很多好吃的，如果你告诉我更多，我就让你吃个够。”亚当诱惑道。 索菲娅看了看手里的东西，她觉得这已经很好吃了，更好吃的会是什么呢？想着想着就有口水流下：“我只知道这些，你为什么要问这个啊，母亲说龙族不需要理会那么多，只要吃饱睡好就可以了。” 再发现没有其他有用情报以后亚当把索菲娅带到实验室的另一个房间里，给她留下了足够的食物，然后独自回到实验室。 灭龙组织的提炼术有问题，所有龙族都在修行的提炼术高级版有更大的问题，这让亚当有些拿不定主意，即使龙位面本源受损，但是如果他暴露的话，本源要毁掉一个只有一级的法师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所以他需要大量的试验品来观察提炼术修行过后的异常反应。 ——— 灭龙组织在自由之城建立分部这件事没有在冒险者之中产生什么影响，因为在大家的眼中这个组织的存在感本就很低，名字叫做灭龙，但谁也没听说过他们真的杀掉哪只巨龙。 所以虽然有人选择加入了组织，但是大部分人还是选择做一个自由冒险者，反正组织的情报保护就和筛子一样毫无作用。 这段时间里自由之城的任务量增大了许多，城主的喜好依然是那么怪异，而且拓展到了更广阔更无用的范围，这对商人和冒险者们来说是一件好事，尤其是城主依然十分慷慨，给出的奖励完全超越了任务难度，他们满值的热情就连冰原残酷的暴风雪也无法阻挡。 “血脉晋升术？这是什么东西？”冒险者们看到交易厅和任务厅里被高高置顶的新物品，万分疑惑。 “看来价值很高啊，一份血脉晋升术，需要用一百份的普通奇物来换。” 他们议论纷纷，都对这个东西很感兴趣，得益于魔鬼长期以来坚挺的信誉和冤大头的表现，没有人怀疑血脉晋升术到底值不值它所标示的价值。 “我手上的奇物倒是能换，但是这玩意到底是什么？血脉还能晋升？”一个长期来往于冰原和种族联合区之间的灵族商人有些犹豫，他原本的打算是购入几只冰霜巨人奴隶，这些大家伙很受欢迎。 “还记得猎龙任务的报酬吗？那个血脉晋升仪式！” “难道那是真的？！自由之城真的可以做到？” 血脉决定力量，血脉晋升这四个字的诱惑力超越一切，而力量至上的世界里，更纯的血脉就代表着更强的力量，这是一个循环，没有人能逃脱。 于是当第一个按耐不住好奇兑换晋升术的人惊喜的发现它真的有用以后，它开始以燎原之势在每个人心里燃烧。 ——— 这一天丽娜和魔鬼一同来到了亚当的实验室，看到了身材又庞大了一些的主人和那头小龙。 “血脉晋升术传播到怎么样了？”亚当对魔鬼问道。 魔鬼很久没有出现在亚当的面前，它害怕自己会忍不住不知死活的笑出声，然后被主人打死，它死死的板着脸回答：“开始他们还害怕私自外传会被干掉，但是后来发现主人您没有惩罚之后，他们就开始了私下交易，现在自由之城里大部分冒险者已经学会了。” “有人传播到种族联合区去吗？” 魔鬼语调不变：“暂时没有，这些人生怕晋升术会被外面的人学到，还签定了一个盟约，强制要求所有修行者待在自由之城里，否则会被其余人追杀。” 看到亚当有些不满意，他急忙说道：“当然，主人您的意志就是一切，我早就控制了一群蠢货，把晋升术带了出去。” 189、成年 亚当朝着丽娜问道：“实验体修行提炼术之后的反应收集的怎么样？” 丽娜的回答要正经很多：“自由之城中的实验体全部在监控之中，暂时还没有人产生除了虚弱疲惫之外的不良反应，因为很少有人外出，所以没能收集到战斗中的数据，无法判断血脉晋升术是否真的有效。” 亚当感觉这个进度还是慢了一些，自由之城里的人毕竟还是少数，能作为他的眼目去监视修炼者和收集数据的手下同样也有些少。 “主人您提供的苔藓已经种植在自由之城内除了城主府和实验室以外的每一个角落，这种植物很适合在冰原生存。”丽娜继续说道。 “种族联合区的奴隶商人，最近送来了多少森林精灵？” 丽娜急忙答道：“只有不到二百个，而且经过换血之后，只有不到五十人存活了下来。” “怎么会这么少？” “森林精灵部落大多在龙族的领地当中，商人不敢大肆进入捕猎，在外的森林精灵又都活在密林里，那种地方，一个森林精灵想要隐藏的话，很难被发现。而且换血的死亡率太高了。” 亚当点了点头，接受了丽娜的理由，接着转头看向魔鬼：“现在有多少可以受雇于自由之城？” “不多了，大部分躲起来修炼晋升术，少部分被我打发去种族联合区，只有不多的连私下交易的钱都拿不出的穷光蛋还在做任务攒钱。” “在发布一个任务，招纳冒险者成立捕奴队，我需要大批量的试验品和森林精灵，报酬你自己决定。” 魔鬼有点苦恼：“主人，他们恐怕不愿意也不能外出啊。” “那就把任务发到他们的头上，加一个奖励，抓获的奴隶超过一定人数之后，我会亲自指导他们晋升术的修炼。” 魔鬼眉开眼笑：“这样的话就没问题了。” ——— 交代好接下来的任务之后，魔鬼被亚当留在了实验室里，索菲娅的问题需要解决。 说实话亚当就算这样养着索菲娅也不会有任何压力，而且一头霜龙也算是一个不错的战力。但是她龙族的身份却是一个很大的问题，现在她心智发育不健全，还会觉得亚当是一条很小的时候就被偷走的龙，但随着她年龄的增大，传承的逐步觉醒，这种错误的认知早晚有一天会改变。 拥有传承的生物没有一个会是傻的，即使真傻，无数代流传下来的知识和常识也能让她变得聪明起来。 魔鬼正在小心翼翼的站在沉睡的索菲娅身旁，试图进入她的精神，试探她的灵魂。 “怎么样？”亚当问道。 “她的灵魂本身毫无防备，不过传承力量已经觉醒，正在被动保护着她，主人，如果她像我当初一样还是一颗蛋，那么主仆契约没有任何问题，但是现在，恐怕在她的灵魂里动手脚会立刻引来传承的反弹。” “后果呢？” 魔鬼想了想：“如果失败，最好的结果是她变成傻子或者直接死掉，再差一点也许会引来本源，毕竟主人您也说过，龙族是位面里最贴近本源的生物。” “第二种不可能，龙位面的本源有很大的问题，即使没有也不可能分心去观察一头幼龙。” “那，主人？” 亚当看着索菲娅说道：“试试吧，看能不能突破本源的被动防御，如果能，我会和她签订主仆契约，如果不能，只能当作我的第一个龙族试验品了。” “其实主人你可以和她签订共生契约或者平等契约，这两种契约绝对不会引起任何反弹。” 亚当摇摇头向一旁走去：“不可能。” “如果她真的死了或者傻了？” “那就只能怪她运气不好了。” ——— 整个龙位面，再孤陋寡闻的种族都渐渐知道了冰原上升起了一座神奇的城市和它拥有的强大的知识。 越来越多人朝着冰原汇聚，这个趋势随着血脉晋升术被证实有效而飞速增长，许许多多想要得到晋升术，或是晋升术修炼出现问题的生物脱离了原本所属的城市，纷纷来到自由之城。 丽娜将每一个修行的实验体编号，为亚当搜集了海量的数据，他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分析这些数据上，迄今为止，除了生命力透支而死的个体之外，没有发现亚当担心的诡异死亡方式。 捕奴队陆陆续续归来，亚当依照诺言从中挑选了许多样本用作活体实验，大部分因为无法承受粗暴的实验手段而死，小部分在亚当的支持下实力和血脉得到了‘提升’。 没有人在乎有多少人因此而死，他们的眼里只看到活着走出实验室的人瞬间凌驾在他们之上，于是更多人趋之若鹜。 通过几千次的活体实验和样本分析，亚当最终确定了龙位面本源确实处在将熄或深度蛰伏状态，它已经没有力量再来监察它的世界，即使是这样大规模的侵蚀，也没有抵抗之力。 亚当决定开始晋升超凡，成为一只成年霜龙。 他将真身深深的隐藏在最深处，除了用来掌控龙躯的那一点点意识之外，他甚至把体内搭建好的电元素回路也全部撤销，力求抹掉晋升过程中身上任何一丝法师世界的痕迹。 在检查无误之后，亚当开始龙族提炼术的第一次修炼。 血脉沸腾，元素暴走，龙躯各项机能飞速提升，大批量的血脉之力出现在体内，因为没有完整的龙族传承而滞留，能量开始溢出，发现无处宣泄之后全部融入龙躯之中。 亚当身高突破了十米界限，十一米，十二米，十三米... 建城以来从未被暴风雪袭击的自由之城内部冰元素开始狂飙，所有血脉中蕴含自然能量的种族在这一瞬间失去了自身所有能力，不受控制的元素开始反噬他们的身体，短短几秒中之内已经遍体鳞伤。 雪龙卷击穿了魔法阵，摧毁了实验室的天花板，与亚当自身的元素气息融合，龙躯再次生长，直到龙头探出实验室之外。 “吼！” 190、导火索 嘹亮的龙吟升响彻天地之间，漫天风雪随之消散，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眼光当中，亚当飞上天空，龙翼伸展遮天蔽日。 雪龙卷和暴风雪持续的时间都很短暂，只不过是亚当刚刚晋升之后没有完美的控制身体导致的能量溢出，在他发现本源毫无反应，身体没有异常之后，很快就消失不见。 但是已经足够让自由之城里的商人和冒险者们惊惧，他们曾经无数次的猜测过一个龙人是凭什么在冰原上铸造一座城市，并解决无数或明或暗的试探和打击的，今天他们觉得自己知道了原因，原来自由之城的背后有一头成年龙族。 绝大多数的人并没有真正见过成年龙族，但是他们能分辨的出遍布整片天地的龙威，那是他们无论如何也无法抵抗，甚至连一丝反抗意志都升不起的强大。 亚当没兴趣耀武扬威，将实验室修好之后就隐去了自己的存在，而自由之城里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则是满怀不安的各自离开。 如果自由之城背后是一个其他种族的强者，他们多少可以接受，但偏偏是一个龙族，一个以懒惰著称的龙族突然建造了这样一座城市，还公开了血脉晋升术这样的秘法，这头龙到底想做什么？ ——— 亚当想要的很简单。 “我需要战争。”亚当对着魔鬼和丽娜说道。 魔鬼没有反应，它比谁都知道自己主人的行事风格，从主人决定建立城市，散播秘法的时候，就知道主人要搞个大新闻。 丽娜惊的不知所措，缓和了一阵之后才试探着问道：“主人想要统治世界吗？可是...可是我觉得凭借自由之城现在的实力没办法做到。” “嘎嘎，统治世界？主人才不会去做那么无聊的事情，主人需要的是...”魔鬼在一旁有些兴奋的说道，城主游戏虽然有趣，但这么久它已经有点玩腻了。 “我需要一场席卷整个世界的战争，精灵，灵族，龙人...以及龙族，没有人可以置身事外。” 丽娜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亚当不想回答，嘻嘻哈哈的魔鬼脸色冰冷了下来：“作为一个奴隶你应该学会服从，而不是质问你的主人，哪怕他的命令你无法理解。” 亚当朝空处点了一下，一张冰晶刻画的龙位面基本地形图凭空出现，这是用森林精灵和大量冒险者与商人不完整的地图拼凑而成的，它不一定准确，但是已经够用。 挑起战争这件事如果在一个有统一政权的位面中并不简单，因为他们有足够的执行力和威望将战争约束在范围之内，但在这里却是一件可以操作的事情。 城邦制本就无比混乱，一个渺小的由头都有可能引发战争，当战争进行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杀红了眼的人们就不会顾及什么秩序，唯有在自己和对方身上都留下无法愈合的伤口时才会恢复理智。 亚当要做的就是给他们一个由头。 血脉晋升术和换血手术就是很好的导火索。 亚当对魔鬼说道：“之前那些种族还在你的控制之下吗？” “当然。” “把血脉晋升术完全公开吧，然后找几个毫不相干的城邦挑几个原本弱小的种族，给他们来一次换血手术，务必要让每个人都看出这两样东西的重要性，其余挑拨暗杀，拉拢分化，散播谣言之类的事情，不需要我教你吧？” “嘎嘎嘎，保证完成任务！”魔鬼整个人燃烧了起来。 亚当对它点了点头，然后转向丽娜：“森林精灵奴隶的换血要加速，你和你的奴隶们的任务是把水搅浑。”森林精灵的天赋决定了他们是潜伏暗杀的最好人选，亚当将大批制作好的元素炸弹元素导弹和活性化元素巨龙交给了丽娜，命令她带着奴隶潜入已知的龙族领地，把所有能找到的巨龙都从睡梦中叫醒。 醒来后的龙族甚至不需要什么大动作，只要他们肯走出自己的龙穴就是一个个行走的灾难，绝对可以激起所有种族的怒火。 ——— 计划很粗糙，但是亚当的目的也只是让局势混乱而已，所以并不需要精密的布局。 短短三个月时间里，龙位面的所有种族发现自己生活的世界一下子变了样。 局部冲突愈演愈烈，星星之火处处燃起，联盟，背叛，战争，妥协每一刻都在发生，普通种族除了参加战争之外没有别的道路可以选择。 血脉晋升术已经普及到了每个人手中，所有人将它视作珍宝，用尽一切可以利用的时间修行，而换血手术成为了最大的杀戮源。 部落是部落，种族是种族，当他们发现‘喝掉’同族的血可以让自己变强之后，即使同族也变得不可信任。 战争在第一头沉睡中被元素导弹轰醒的巨龙冲出龙穴，愤怒的摧毁了几座城邦之后彻底展开形成燎原之势。 自由之城在如此混乱的局势当中成为了唯一没有被战火波及的世外桃源，大批流民涌入，被亚当和魔鬼抓住改造之后驱赶出冰原加剧战事。 在这个期间，亚当除了适应晋级之后的实力之外，还仔细把搜集而来的情报和资源资料整理，适合布置位面献祭符文组的位置已经没有意义，亚当能感觉到随着修行血脉晋升术的个体越来越多，他们引下本源的数量也越来越大，这不是本源在强盛在恢复的表现，反而代表着本源几乎已经没有了抵抗侵蚀的能力。 因此而获得力量的种族越来越多，战争的规模也越来越大，这是整个位面的回光返照。 按照这个趋势下去，龙位面与喀托斯之间的碰撞融合近在眼前。 一个月过去，亚当完全熟悉并掌握了这具成年龙躯的力量之后，风尘仆仆遍体鳞伤的丽娜回到了自由之城，她带来一个亚当意料之中的消息。 “主人，灭龙组织浮出水面加入战争，大部分使者进驻各个城邦的分部当中，另一部分正在向自由之城赶来，他们想要杀死你，占领自由之城。” 191、使者 灭龙组织千百年来一直隐藏着的势力一经展露，就让所有人为之侧目。 长时间的蛰伏让龙位面的生物对这个组织产生了错误的印象，他们觉得灭龙组织就是一个免费的情报中心，除了派出神出鬼没的使者到处拉拢弱小的种族加入之外，再也没有什么作为。 但是这个印象在短时间内产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潜伏的巨兽只是微微亮出獠牙，就让整个种族联合区惊惧不已。 灭龙组织的使者们用各种手段取代了城邦执政官，接管了城邦的统治权，要求所有人停止血脉晋升术的修炼和日夜不停的战争。 不仅如此，他们甚至进入了龙位面的各个龙族的势力范围当中，对怀有不良目的的冒险者们痛下杀手。 这样看来灭龙组织好像在保护世界和平。 然而奇怪的是，有另一批人的做法却刚好相反，他们同样是使者身份，却没有阻止战争，而是在亚当点燃的柴火上淋满了汽油，在夺下城池之后无偿的教导各个种族提炼术的修行方法，然后无休止的对之前一批人的城镇发动战争。 丽娜就是在一头火龙领地里执行任务时被使者发现的。 “主人，这次出现的使者比之前我杀死的那一个更强，要不是有您的力量，我已经死在了他的手里。” “你的使者身份不管用吗？” 丽娜惊惧的说道：“他是个疯子！他要求我接受他的管制，我只是稍稍犹豫他就出手了，根本没有给我解释的机会。” 魔鬼收到亚当的命令，走到丽娜面前又一次将利爪插入了她的头颅，然后读取了她的记忆碎片。 出手的使者能量等级已经达到了这个世界的超凡等级，他攻击丽娜的手段是一种颜色奇异的能量束，从记忆中可以看到，被能量束击中的森林精灵身体呈现大面积的萎缩，然后整片被击中区域坏死，就连打在一旁植物上之后都会使它们在短时间内失去活力，但是落空到地面岩石时却没有明显的效果。 丽娜和使者的战斗结束的很快，他的能力太过于克制丽娜，亚当感觉即使丽娜同样到达超凡等级也不可能是这个使者的对手。 丽娜真的被吓坏了，站在一旁瑟瑟发抖：“主人，他真的很强，很恐怖，如果不是他没想到我会有元素导弹这种后手，我根本不可能逃脱。” 亚当将丽娜冰封一瞬，帮助她稳定了下来，然后问道：“你有没有带回奴隶的尸体？” 丽娜疯狂摇头：“不能碰，碰到也会死！” 魔鬼震荡了一下灵魂，丽娜在恐惧中陷入了昏睡，而亚当则是来到了城市当中，亲手将魔法阵再一次强化。 亚当没有逃走的意思，灭龙组织使者的能力让他想到了一种东西，他心里升起了浓郁的兴趣，如果他的猜想是真的，那么喀托斯世界对他来说将具有无与伦比的重要性。 或许将是他在以太环境中发现电子存在的捷径。 ——— 使者到来的速度比亚当想象中要慢一些，丽娜回到自由之城的第三天，七个身着黑色连帽长袍的使者出现在城外的天空当中，没有任何宣言，没有试图向亚当传递任何信息，就直接对防护罩发动了进攻。 留在能量节点的能量石在抵抗当中飞速消耗，而防护罩也在不断的波动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薄弱。 “主人？怎么办？”魔鬼有些担忧，七个使者单一看起来能量等级并不太强，但是亚当现在的实力也并没有达到顶峰，如果是在法师世界自然无所畏惧，可是在这里，龙躯对亚当的限制太大了。 “你留在这里，保护好我的实验室。”说完之后亚当直接振翅飞向了天空，脆弱的防护罩登时崩碎。 亚当十五米高的巨大身体没有给使者带来任何压力，他们各自向天空各处散开，二话不说扬手就是七道能量束，向着亚当身体的各个部位射来。 “防御。” 亚当用龙语说出这个单词，冰元素在他身体上凝结，然后像花朵一样向外绽放，一层一层的把他护在中央。 防御魔法被穿透，但瞬间又有新的冰元素填补其上，能量束在这期间不断削弱，最终消散在天空当中。 亚当在测试使者的攻击强度，使者同样也在估计亚当的实力等级，第一轮交锋过后，他们悬浮在漫天风雪当中不言不语了好一阵，才有人开口说道：“你是霜龙之灾时，耐萨里奥山脉唯一幸存的那颗龙蛋？” 声音很怪异，应该是特殊方法发出的假声，用疑问的语气表达着肯定的意思。 他似乎不需要亚当回答什么，接着说道：“你的来历和那次霜龙之灾有很大的问题，组织早就知道，但是我们没有做什么，但现在看来我们错了，当时直接杀掉你才是最好的做法，奥科夫是一个蠢货。”使者说话的方式很奇怪，前后没有什么联系，好像想到哪里就说道哪里。 “你正在加速这个世界的灭亡。” “我们在战争之后，花费了无数精力说服龙族，打服同族。” “就为了能在一个活着的世界里活着。” “可你正在破坏这一切，破坏我们无数年的努力。” “你有罪。” “你是两个世界，亿万生灵的敌人。” “所以你必须死。” “然后由我们将世界搬回正轨。” 使者们一个接一个的开口，他们的语气依然平静不生波澜，可任谁都能听出其中不断积蓄的滔天之怒。 “所以你一定要死。”七个使者异口同声的说完最后一句话，然后朝着亚当射出远远比之前更可怕的能量束。 七道能量束汇聚在一起，诡异的能量波动将元素湮灭，在天地之间划出一条黑色的痕迹。 “元素火炮。” 这个塑能魔法转化成龙语之后，不再需要长时间的准备时间，一瞬间就在亚当身前构造出密密麻麻的炮管，接着无数颗蕴含雷霆的火箭炮铺天盖地的覆盖在亚当身前。 192、真正的宝物 冰元素塑能魔法归纳进龙语体系之后，亚当对它的控制力大幅度提升，漫天遍野的火箭炮并没有向之前对抗狼人一样分散到四周，而是有秩序的向能量束迎去。 能量束能级并不算太高，但是它的穿透特性和凝聚特性十分可怕，虽然接连被几百枚元素炮弹阻击轰炸，但是它自身的稳定性依然很高，并没有因为爆炸产生的能量冲击而分散。 几秒钟之后，能量束穿透了所有的元素火箭炮，但这时亚当已经不再原处。 这七个使者刚刚所说的内容让他十分在意，他原本认为的真相在这时半数已经被推翻。 原来灭龙组织并不是铁板一块，这群本应该是一个整体的余孽之间产生了内讧，因为理念不同分成了两个派别。 信息并不多，但是结论很容易产生：喀托斯接近灭亡，一派仍然想要打通两个世界的通道重新掀起两界战争，接引喀托斯世界的同胞，而另一派却在却在那一战之后升起了退怯的心思。 他们想要安稳的在龙位面生活，不想再挑起战争使这个已经走向夕阳的位面彻底毁灭。 之前想必安稳派的力量强于主战派，他们压制住了龙位面的不安定因素，顺着盟约种族的意愿将他们驱赶到世界边界，与龙族达成协议，变向的维持着龙位面的和平。 灭龙组织名为灭龙，其实是在帮助龙族，亚当想起当初的青叶部落是在奥科夫给了他们自由之后才被找上门的，那么，使者之所以会前往龙族领地接引部落，不过是害怕这些部落会愚蠢的打扰龙族的沉睡。 他们的所作所为无疑是成功的，如果没有亚当这个变数存在，即便龙位面本源状态不好，但以一个位面的时间来讲，至少几千年的时间依然可以维持，虽然生活在这里的生物能量等级会越来越低，但是对一些只想活着的人来说，已经足够。 但是因为亚当的出现，这份艰难维系下来的和平被打破了，主战派强行上位，将位面拖向战争的泥潭。 最初的提炼术应该是喀托斯团结时用来策反龙族的，后来战争失败之后龙族尾大不掉，安稳派的人只能捏着鼻子允许龙族继续修行。 这么说的话，丽娜的提炼术应该就是主战派故意传授的，目的是希望通过丽娜将这门秘法透露给亚当。 “没想到不知不觉之中，居然被利用了。”亚当自语一声。 亚当的声音被使者听到，他们依然用毫无起伏的声音表达心中的愤怒：“没错。” “被利用的蠢货。” “自掘坟墓。” “你该死。” 又一波能量束来袭，亚当脚下两枚炸弹炸开，龙翼完全伸展，借由爆炸的推力再一次躲过了能量束的打击，接着他龙翼一振漫天火箭发射架再次出现，还没有完，亚当不停地在空中高速飞行，身边接连浮现出导弹发射架，大口径机枪等等热武器塑能形态。 龙躯成年之后，他的能量储备和可以借用的外界元素数量远远不是幼龙时期可以比拟的，即使现在维持如此多的塑能魔法，也没有什么疲惫的感觉。 使者的能力很强大，对活物有无与伦比的威胁，而高度的凝聚特性和穿透特性又让它可以无视普通的元素打击，但亚当不觉得他们的身体也能有与之匹配的强度，否则当初的龙位面根本不会有机会扛过他们第一波攻势。 “所以就让你们尝尝饱和轰炸的感觉吧。” 顿时，漫天的塑能热武器开始喷吐元素光辉，其中蕴藏的电元素在启动和爆炸的瞬间居然在这寒冷的冰原里产生了丝丝炽热。 光芒太过耀眼，轰炸区域之内只能看到雷光听到爆炸，即使龙族天赋异禀的身体也无法让亚当的眼神穿透这元素的狂潮。 亚当的猜测没有错，喀托斯世界的生物身体本身的素质并不足以让他们抵抗这种程度的爆炸，从他们由四面八方分散射出的能量束和攻击间隔可以看出他们正在躲避。 “吼！” 低沉的龙吟之后，从龙息当中源源不断的跃出活性化元素巨龙，每一个都与亚当体型相同。 接着已经形成冰霜领域的龙威囊括方圆五千米范围，通过龙威感知，亚当准确的锁定了七个使者的方位，地毯式覆盖轰炸的炮弹和元素巨龙找到了目标，精确打击开始了。 使者被打蒙了。 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攻击方式，在他们的了解当中龙族虽然强大，但是他们的强大在于体质和龙语魔法能调动的庞大元素，可亚当展现的能力完全超乎了他们的想象，这种恐怖的攻击速度和每一个能量弹之中贮存的元素数量让他们只能疲于奔命。 子弹和火箭炮还好，被命中几发对他们来说不成问题，可是当一枚元素导弹在他们眼前炸开之后，他们再也没有了硬抗的心思。 “入侵者！” “他与我们一样，来自不同的世界。” “原来还有别的世界。” 轰！轰！轰！ 使者将三头元素巨龙打爆，庞大的冰元素在瞬间将他们滞留在原地，早已瞄准多时的元素导弹准确抵达预定爆炸点，三声巨响之后使者只剩下四人。 三个使者死亡的地方溢出大量放射性元素气息，辐射向着四周扩散，居然连带着元素也一同污染。 亚当丝毫没有畏惧，他只感觉到惊喜：“你们的能力，你们的身体，太棒了！” 使者的长袍已经破碎，露出他们恐怖的身体，他们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变化，那种悲哀在恶心恐怖的脸上显得尤其可怖：“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强者，我们只是一群失去家园的流浪者，无论你想在这里得到什么，我们都不会再阻止你，甚至将这个世界送给你也可以，我们只是想有一个容身之处。” 亚当目光灼灼，如获至宝的看着他们说道：“不，对我来说这个世界没有价值，真正有用的是你们，和你们的故乡。” 193、使者的反击 使者们说的可怜，什么失去家园的流浪者，这话只是他们在粉饰自己背叛同族的事实，安稳派就是一群贪图安逸享乐不愿出手帮助家乡的背叛者。 无论是站在自己的立场还是站在法师世界的立场，亚当的心里都没有任何一丝同情，当自己作为探索法师来到龙位面，发现了有很大可能蕴藏价值惊人的资源的喀托斯位面之后，掠食者的脚步就已经不可能停止。 “喀托斯世界已经成为了死域，那里还存在的只有无尽的灾难和与我们一样生不如死的怪物，它们没有任何价值。” “异世界的强者，即使是你，也无法在喀托斯生存，任何活着的生命都会被喀托斯变成怪物。” “那是世界的惩罚。” 见到这四个使者没有在继续出手的意思，亚当也不介意和他们多聊一会，他的心里还有一些疑问没有得到答案。 “世界的惩罚是什么意思？” 使者们沉默了一会才开口说道：“祖先统治世界之后不甘于困居一隅，他们想要变得更强，他们创造了提炼术，开始用提炼术榨取世界的力量，于是世界降下了惩罚毁灭了我们的文明，将我们都变成了怪物。” 祖先，亚当注意到了这个词，也就是说现在面前的使者并不是当初的那一批，这样的话：“你们交配出的后代，也是怪物？” 使者的悲哀更加强烈：“是的，无论是我们之间，还是和这个世界的生物，都一样，后代都只会是怪物，没有例外。” 放射性元素持续不断的污染引起了基因突变，荼毒后代，喀托斯世界的生物变成了这副模样代表他们没有屏蔽辐射的能力，这样说来他们的世界确实已经死了，他们的文明也不会在拥有未来。 “你们的能力是在世界惩罚之后获得的吗？” 亚当一边好奇的问着，一边调动着身体内部和外部的能量，一个个塑能炮弹连二连三的在天空浮现，亚当知道这些家伙还没有死心，他们以为支援来的无声无息，却不知道整个冰原几乎已经被森林精灵的苔藓铺满。 “没错，久远的记载当中我们的祖先是世界的骄子，我们和山川大地自然中的一切生物是最好的伙伴，我们可以借用他们的力量，不过现在我们只是一群怪物，只能用怪物的能力。” 旧的文明崩碎，再也无法拾起，世界的惩罚也许是一种来自本源的诅咒，只要是存在于本源之下的生命，没有一个可以幸免。 亚当察觉到隐秘接近的几个生命气息，抓紧时间问出了最后，也是现在最重要的问题：“你们的能力来自喀托斯，为什么在龙位面也可以使用？” 三个使者突然朝亚当飞来，最后一个爆喝道：“入侵者，死。” 砰砰砰！ 三声闷响过后三个使者爆碎，血肉在瞬间的分离之后浓缩在一起，最后一个使者射出了一道前所未有的巨大能量束，穿过之前三人的浓缩尸体之后一分为三并得到巨大的增幅，颜色怪异的能量束在天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彩虹，直奔亚当而来。 与此同时，以亚当悬浮位置为中心，四面八方共有十道同样的能量束射来，分裂之后共计三十道光束在空中交错成网，将亚当重重包围。 亚当将龙威收缩在身体之外，整个龙周围元素密密麻麻的爆炸，借着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和推力，像一颗流星一般冲向天空。之前构建的元素炮弹如雨一般下落，地毯式无差别的轰向四面八方，然而使者们已经疯狂了，他们完全不在乎自己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爆炸的打击，拼着同归于尽，也要将亚当完全盖在网中。 网太快太密，即使亚当早有准备当机立断，也不可避免的被击中。 能量束飞快的消磨着元素爆炸产生的能量和龙威带来的防御，钻向亚当的龙躯。 如果能量束的构成真的是自己所想的那样的话，他真身所拥有的电磁系魔法就是能量束的克星，但是现在亚当发觉自己还是高估了龙族这个身体的强度。 亚当直接凝聚了一把冰刀把被击中的部分身体斩断，然后用极寒杀死那部分的细胞。 这是他此时此刻被击中后唯一能做的。 “他受伤了！” “继续！” “杀死他！” 第一批使者当中仅存的一个怒吼道，开战以来一直被饱和轰炸逼的狼狈不堪的他们，终于见到这头该死的霜龙受伤了。 能量网跗骨之蛆一般紧紧跟随亚当，并且在不断收缩，如果真的被罩住，亚当除了现出真身去赌龙位面本源完全失去监察能力以外，再也不会有别的办法。 “吼！” 龙吟惊天动地，亚当体内沉寂已久的一套能量回路之中开始有能量缓缓流动，一根冰晶管插入他巨大的心脏当中，血脉之力在控制下急速注入，带动能量在几秒之内完成了数次循环，彻底激活了得自狼人的变身天赋。 亚当的身体在上升中开始变小，由十五米的巨大龙躯飞速缩小到四米大小，体表凝聚着无数层璀璨的冰晶，血脉之力溢出体外形成无数元素巨龙的身影，它们伸出爪牙飞向四方，硬生生的撑住了能量网的收缩。 趁着这一瞬间的停滞，亚当终于完全摆脱了被束缚的危机，元素巨龙与能量束同时爆炸，狂暴的冲击波之后范围巨大的能量真空出现在天地之间。 身体缩小之后亚当具有的力量并没有丝毫减小，反而因为质量的收缩而更加凝聚，现在的龙躯在一定程度上已经可以看作冰元素真身，这个状态当中亚当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念头，就是魔法本身。 亚当张口吐出龙息，龙息在离开身体之后直接变成元素导弹，与外界交汇之后导弹开始分裂，眨眼的时间已经布满了天空，带着白紫色的尾焰呼啸着朝灭龙组织使者轰去。 使者们眼见亚当逃脱，纷纷毫不犹豫的自爆，试图故伎从施，而这时亚当已经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194、使者的反击（二） 在获得高度凝聚的能量以及半元素化的身体之后，原本一对一就不是亚当对手的使者们，现在更加不够看。 因为要构建能量网，他们的站位很分散，现在就连那种将能量束融合的能力都无法施展。 见到亚当杀来，没有选择自爆的几个使者突然一把抓住了浓缩血肉塞进口中，亚当之前从未见过直接吞食放射性物质会产生什么后果，不过他现在看到了。 使者们整个身体开始变异，内部组织增生窜出体外，一个个肉芽不规则的生长，看起来就像是长满了触手，身体不断萎缩直到变成一个球体，原本看起来虽然恐怖，但仍然是人形，可现在完完全全变成了一个怪物。 触手绽开，一张张恶心的嘴巴不断开合，呲牙咧嘴的向亚当咬来，与此同时嘴里还飞速的向外喷射能量束，每一丝如针一样细小，但却密密麻麻铺天盖地。 “极寒降临。” “暴风雪。” “绝对零度。” 亚当接连用龙语吼出三道魔法，以他为中心，使者们无法想象的森寒飞速扩散，庞大的冰元素以雪花冰晶的形式布满天空，使者从触手开始飞速冻结，寒冰顺着触手向他们怪物一样的身体蔓延.。 漫天的能量束在寒冷当中迟缓，能级越来越低，随着亚当第二声龙吟，最终全部被冰封在空中。 冰原的暴风雪突然降下，可却被阻挡在亚当魔法的范围之外，如果这时有其他人观战，就可以看到暴风雪被冻结的奇景。 连天灾都可以抵抗。 仅存的三个使者向地面掉落，冰原上亘古的寒冰像是风干后的岩石一样粉碎。 亚当重重的呼出一口气解除了魔法，这种程度的能量输出对他来说压力很大，不过幸好战斗在能量耗干之前解决了。 他落回地面，用元素巨龙将三个大冰块拾起，现在的他还是不能直接去接触这三个放射源，所以也没办法直接进行研究，只能小心的保存起来。 ——— 自由之城里并不平静。 魔鬼将自由之城一份为二，从亚当战斗的起始地点开始都是污染区，不幸处在那个区域里的凡俗生命在短短的时间当中已经出现了变异趋势，魔鬼正在调动魔兽和高价雇佣的冒险者对他们进行驱逐。 亚当飞到自由之城上空看到这样的景象之后，直接把十颗元素导弹扔了下去，爆炸之后，自由之城的另一半包括其中的一切生命，全部灰飞烟灭。 不管或是惊慌或是怒骂的其余人，亚当直接落到了实验室当中。 “主人，你...你怎么变小了？”丽娜吃惊道。 亚当将三个大冰块远远的甩在一边，然后走到了另一个房间，一头扎进了堆积如山的能量石当中胡吃海塞，刚刚的战斗消耗实在太大，如果全凭自然恢复需要的时间就太漫长了，安稳派不可能只有这点实力，也不可能会在吃了这么大的亏之后忍气吞声，下一轮袭击随时可能到来，亚当必须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恢复能量。 丽娜看着冰块眼中惊恐万分，恨不得立刻离开它们，倒是魔鬼一脸的好奇，不知死活的走到冰块之前伸手摸了摸，然后他的龙人身体崩溃了。 魔鬼吓了一跳，急忙逃回了亚当的脑海。 “主人，那是什么东西，我只是碰了碰身体就已经死掉了。” 亚当没理它，一口一口把自由之城储存的所有能量石都吃掉之后才感觉好受了一些，他转过身朝丽娜说道：“城里还有多少森林精灵？” “不多了，只有不到三十个，刚刚的战斗当中，有几个倒霉鬼被沾染，也死掉了。” 亚当点头说道：“没关系，你可以带着他们离开了，骚扰龙族的任务暂时停止，去召回你所有的奴隶，等我的命令。” 丽娜先应下了命令，才试探着问道：“主人，自由之城怎么办？城主他...” “自由之城被放弃了，其他的事情你不用关心，现在就走吧。” 丽娜不敢再问，只能怀着满腹的疑惑带着剩余的奴隶离开。 “主人，我们怎么办？” 亚当将三个大冰块深深的埋入地底，然后把自己之前的所有实验资料销毁之后说道：“去种族联合区，灭龙组织统治的城市。” “主人，你要报复他们吗？” “不，我需要一些很重要的情报。” 魔鬼犹豫了一下说道：“主人，我觉得你的探索任务应该已经算是完成了吧？喀托斯世界的事情，不应该算在你的任务当中，你不如直接连同魔网，把情报送回法师世界，剩下的事情自然有圣塔那些高级法师去头疼。” 亚当不是没有想过这件事，但是喀托斯位面对他来说实在是很重要，他不想有任何意外情况发生，以现在两个世界的本源情况来看，亚当害怕它们无法承受法师世界本源降临的压力，龙位面无关紧要，但如果因为虚空波动，导致正在靠近的喀托斯转向不同的跪倒，那事情就麻烦了。 所以：“现在还不行，我要等到两个世界彻底对撞，或者是我真正进入喀托斯，任务结果才能上报。” 魔鬼不再多问，它知道主人的决定不会因为任何事情改变，转而说道：“主人，那条小母龙怎么办？我还没解开传承的封锁。” 亚当愣了一下：“我之前不是说要你直接和她签订契约吗？” 魔鬼语塞，它当然不敢说它想保住这只想和主人交配的幼龙用来在以后看笑话，只能讪讪的说道：“还没来得及...” “那就带上她一起走。” ——— 龙位面的战火愈演愈烈。 主战派在得到出头机会之后，用各种各样的疯狂手段不断扩大战争的范围，破坏总比建设容易，安稳派耗费无数年建立的和平已经完全瓦解，凡俗种族无关紧要，可愤怒的龙族在被打扰，被攻击之后纷纷飞出龙穴，使局势向安稳派最不愿意见到的方向发展。 与此同时，生活在龙位面各个世界边界的盟约种族，也走出了禁地，加入了战争当中。 195.龙族介入 传承还保有的比较完整的盟约种族十分愤怒，他们恪守先祖的意志守卫在世界边界上，千百年来没有一丝懈怠，就为了保护残破的本源不被更进一步的破坏，可是现在，当时许下承诺的灭龙组织却主动挑起了战火，将禁忌的秘法大肆传播，他们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于是纷纷走出祖地杀向种族联合区。 他们需要灭龙组织给他们一个交代。 主战派当然不会理会，他们甚至把前来交涉的盟约种族使者直接杀死，目的就是为了激怒他们，反正对主战派来讲只要战争的规模可以扩大，他们根本就不介意自己有多少敌人。 但是安稳派很头疼，他们一方面需要应对主战派疯狂到不计损失的进攻，另一方面还要安抚住知道当初真相的种族，一系列的事情让他们疲于奔命，一时间就连截杀亚当的人手都无法抽出。 不过让安稳派有些欣慰的是，多年以来在龙族当中发展的‘外围成员’终于成功发力，有一部分龙族开始向安稳派靠拢，停止了他们天灾一样的无差别破坏，将矛头指向了主战派。 龙族毕竟不是傻瓜，最初的怒火发泄之后，他们也意识到龙位面才是他们的根本，如果这个世界真的被完全破坏，他们也不会有好下场。 ——— 自由之城成立短暂的时间之后就成为了历史，亚当毫无留恋的炸毁了城池，奔向种族联合区。 一路上让亚当有些意外的是，除了看到两头‘幼龙’大摇大摆的飞在空中起了贪念的屠龙勇士之外，他没有遭到安稳派的阻截，至于那些妄图屠龙的蠢货，自然是死无葬身之地。 得自狼人的变身天赋对龙族来说十分有用，它的潜力超乎了亚当的想象，狼人只是粗略的将它当作一种让狩猎本能更加强大的天赋，但在亚当的手里，它对血脉和能量的压缩凝聚能力发挥了惊人的作用。 现在的亚当已经将自己缩小到了三米大小，属于血肉之躯的外部组织全部被实质化的冰元素取代，而且他的血脉和可以储存的能量总量并没有因为身体缩小而减少，原本在十五米时身体的全部能量只占据了现在的百分之三十，也就是说亚当现在比之前强出了三倍有余。 然而有些遗憾的是，这种量变依然没能引起质变，光凭元素的能级，无论如何也无法和魔力相比。 “所以，现在主人您有多强？” 亚当想了想之后说道：“如果龙族在成年之后没有获取更高级能量的传承存在，那么奥科夫不会再是我的对手。” 知识与能量是一个生物是否强大的根本判断依据，知识在这个世界里没有多少土壤，那么决定实力的就只有能量，亚当现在的能量总数不会少于当时的奥科夫。 比起当时花费了数天才抵达冰原，离开时亚当的速度快了许多，仅仅一天之后，他已经抵达了种族联合区的外围。 ——— “莫里斯，我们必须去阻止那头霜龙，他正在让局势变得更糟糕！”安稳派的临时大本营阿布鲁城当中，灭龙组织正在召开一场紧急会议。 “布鲁，我们没有办法，在他的身上我们已经损失了超过二十个同胞，他太狡猾了，根本没有给我们包围的机会，而且他太快了，一对一，我们之中没有人能拦住他。” 这里聚集了超过三十个喀托斯世界余孽，他们脱下了长袍露出恶心的头颅，表情满是无奈的愤怒。 “该死！他在逼我们和他同归于尽！”使者布鲁愤怒的拍在身下的座椅上，扶手寸寸碎裂，他已经恼怒到了极点。 “冷静些，布鲁，也许这就是他想看到的。” “种族联合区不是冰原，在那里我们可以随意出手，但是在这里...我们会引起公怒的，龙族和盟约种族不会允许那种事发生。”使者们很无奈，他们本身就是一个个行走的放射源，一旦全力使用能力，范围之内的凡俗种族没有人可以幸免，那样做除了惹怒好不容易才安抚下来的几族之外没有任何用处。 “龙族呢？他们没有什么表示吗？自己惹下的麻烦...” 布鲁话音未落就被寒冷的龙威打断，随着大量的气流狂飙，议事厅外落下了一只庞然大物。 嘭。 议事厅的天花板被直接打碎，使者们强忍着马上要爆发的怒火抬起头，看到一双冰冷毫无感情的巨大眸子同样在注视着他们。 “我的孩子，克里斯·寒霜，现在在哪里？” 使者们将掉落的砖石土木打开，冷冷的说道：“奥科夫，那不是你的孩子，他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入侵者！” 奥科夫眼神没有一丝变化，声音隆隆的说道：“不不不，那就是我的孩子，我幸运的得到了一个来自异位面的孩子，他身上留着我的血脉，他理所应当应该属于我。” “贪婪！愚蠢！”布鲁一飞冲天来到奥科夫身前怒骂道，“他只会带来灾难，从他的身上你得不到任何东西！” 奥科夫眨了眨眼睛，朝他喷出一股龙息，不屑道：“你们这些怪物，没有资格诋毁伟大的龙族，比起我的孩子来说，你们才是真正的灾难。” 嗖嗖嗖！ 使者们接连飞上天空，拉住了野兽一样低吼着的布鲁，使者头领莫里斯严肃的说道：“奥科夫，我必须提醒你，你的孩子在不到一个月之前还是一只身高十五米的成年巨龙，可现在他只有不到三米，而且远比之前更加强大。” 奥科夫幽幽的说道：“我知道，我觉得他一定是觉醒了某种龙族古老强大的传承，身为龙族的一员，他有义务交出这种传承。” 布鲁挣开了拉扯，怒道：“他是入侵者，他的能力不属于你们，我们没人知道这种能力会不会加速世界的死亡...” 奥科夫不为所动，再次强调道：“不，那就是龙族的传承，没有谁可以否认，现在，告诉我他的位置，流浪的孩子应该回到父亲身边了。” 196、再见奥科夫 龙族是龙位面当中最强大，传承保有最完整的种族。 在传自远古的记忆当中，他们知道祖先拥有离开世界的能力，他们依稀记得虚空当中有许许多多适合他们生存的地方，可是因为与喀托斯世界的战争，强大的祖先一部分战死在喀托斯，另一部分因为封印次元裂缝保护本源而死，可以超脱世界的强大龙族无一幸存。 在这之后，因为本源受损，龙族再也没有办法成长到那种地步，这也是他们与喀托斯世界结盟的原因，提炼术的存在给了他们继续变强的可能。 提炼术的本质是损害本源强大自身，只要还处在龙位面当中，越是修行这种秘法，他们越没有机会超脱世界，甚至一代代的龙族越来越感觉到，自己正在被世界排斥。 但是现在，龙族觉得自己找到了摆脱困境的办法，所有龙族已经认定奥科夫的孩子克里斯·寒霜确实来自另一个世界，并且身上有比龙族更强大的传承，否则没有办法解释他在短短不到十年的时间里成年，成年之后又复返幼年的事情。 龙族认为只要他们得到了这种传承，以龙族的天赋必然可以重返巅峰，到时候只要他们能离开这里无论是喀托斯还是这个残破的本源，都无关紧要。 莫里斯深深的知道龙族的性格，劝说没有任何效果，只有当他们因为固执和愚蠢付出代价之后才会变得聪明起来，莫里斯拿出地图圈起了一大片区域之后说道：“他太快了，我们的人没办法准确定位，但是之前他出现在纳吉城附近。”顿了顿之后，莫里斯接着说道：“奥科夫，他真的很强，我希望出手的龙族并不是单单只有你一个，而且，如果抓住了他，立刻杀死他，请龙族相信我们，对这个世界的安全的看重我们不比任何人少一丝。” 奥科夫嗤笑一声展翼而飞，狂暴的冰元素无礼的席卷向四周：“伟大的龙族怎么做事，不需要你们来教。”说完以后直接朝着预定地点飞去。 奥科夫飞走之后，布鲁恢复了冷静：“莫里斯，龙族有问题，他们不可信了。” 莫里斯丑陋的脸上带着复杂的意味：“他们从来都没有可信过，我想他们应该是把主意打到了入侵者的世界上。” “如果龙族再次倒戈，我们就完了。” 布鲁猛的抬起头：“莫里斯，我们有没有可能...” 莫里斯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庞，悲哀的看着布鲁和其余同胞：“你知道的，我们是灾难，没有任何世界会欢迎我们，而且我们已经没有力量在发起一次世界之战了。” ——— 亚当在各个战场上神出鬼没，每当看到安稳派占据上风的时候，就会出手用元素火箭炮洗地，阻止安稳派屠杀修行提炼术的生命。他偶尔也会出手帮助安稳派，目的就是为了把水完全搅浑，让灭龙组织以及凡俗种族盟约种族完全陷入战争的泥潭之中。 他暂时没能找到机会去接触主战派的使者，不过在思考之后觉得这件事也没有太急迫，之前他想问的问题是主战派是否有某种方法可以连接两个世界，但是后来想来如果主战派真的有这种能力，完全可以从喀托斯接来更多的辐射强者，也不可能会被安稳派压制这么久。 想通了这件事之后，亚当干脆就专心坐起了搅屎棍的角色，主战派既然选择这样做，显然是更有利于喀托斯的，既然如此他只需要帮助主战派加速进程就好。 “主人，你的小女仆已经按照命令潜入两派主要城市里了，有一个消息你一定会感兴趣的。” 亚当正在独自飞向另一处战场的路上，索菲娅被他随意的仍在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在突袭战之中，带上一个累赘只会让他面对更多的危险。 “什么消息？” “龙族有动作了，他们要对主人你动手，只是不知道来的会是谁，会有几只。” 亚当陡然停在空中，冰晶鳞甲绽放光芒脱离身体，在身前接连布下了十几层防御，就在这时一柄高速旋转的寒冰长矛突兀的出现在空中，带着剧烈的风声向亚当刺来，与亚当的防御相撞带起剧烈的元素风暴。 当风暴散去时，亚当身前千米处出现了一头身高达到二十米的巨大霜龙。 “奥科夫。” 巨龙龙翼全部展开悬浮在空中，竖瞳饶有兴趣的看着亚当说道：“克里斯我的孩子，难道你不应该称呼我一声父亲吗？”说罢龙威扩散，狂暴到引起天象变化的威压朝亚当压来，“或者我应该叫你入侵者？” 亚当同样张开了龙威，如果说奥科夫的龙威像是山海，那么亚当的龙威就是刀锋，轻而易举的划破了所有压力。 奥科夫眼睛一亮，连带着范围内的冰元素都活跃了起来：“与龙族不同的传承，这就是你的世界的力量吗？很强大啊！” 这时再次站在奥科夫面前，亚当已经没有了当初危险的感觉，奥科夫很强，能量的储备更多，但并不是不能对抗，如果真的比较的话亚当丝毫不弱。 “跟我走吧，不要反抗，你应该知道龙族的强大，我保证只要你交出异世界的传承，没有龙会伤害你，甚至在不远的某一天，我们会带你重新回到你的世界。”奥科夫直言不讳的说出自己的来意，即使亚当表现出高度凝聚的能量他也没有把亚当放在眼里，只是一条刚刚成年的小龙而已，“久远的记忆当中，先祖曾经去过其他世界并成为主人，只要你肯听话，龙族可以给你这样的荣光。” “你想到我的世界去？”亚当语调有些古怪。 奥科夫理所当然的说道：“当然！这个世界是如此残破，残破到无法容纳龙族的强大，作为世界上最伟大的种族，我们值得拥有一切财富和力量。” 亚当低下头叹了口气：“龙族的先祖没有告诉过你们，虚空很大，危险很多，龙族只是体型大一些的野兽吗？” 197、再见奥科夫（二） 奥科夫仿佛听到了一个无比好笑的笑话，他指着亚当说道：“野兽？你说龙族是野兽？克里斯我的孩子，是什么让你有这样可笑的想法？” 他感觉到了正对着他的龙角里有能量正在汇聚，空中也有一些不听从他操纵的冰元素出现：“你想反抗吗？没有用的，你虽然拥有了龙族的身体，但你永远也不会真正知道龙族的强大，你在我面前不会有任何机会。” 从奥科夫的话里亚当可以听出远古时龙族中是存在超维等级的巨龙的，不过应该只是凤毛麟角，或许他们找到了几个初生的位面，但还没来的及见识到虚空中真正的恐怖，就被喀托斯拖下了战争的泥潭，否则具有跨位面传承的种族中不会诞生如此自大的认知。 “主人，这很正常，如果位面有年龄，那么诞生出可以超脱位面遨游虚空的种族时，这个位面才算是走入成熟，很显然龙位面运气很差，他们刚刚拥有这样的种族就被另一个位面盯上，进化被腰斩了。”魔鬼嘎嘎直乐，它很喜欢这种蠢货，他们的存在总能显得它很有智慧。 亚当摸了摸龙角，轻声问道：“奥科夫，你很强吗？” “当然，我是霜龙中的最强者之一，即使在所有龙族里也是当之无愧的强者，将你的世界所有传承告诉我，我可以承认你是我的孩子，”奥科夫骄傲的说道，“臣服我，我允许你享有龙族的权益，不久的将来，我会带着你征服你的世界，让他们见识到龙族的强大。” “果然是野兽啊，最强者只有你这种程度。”亚当怜悯的说道。 “该死，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最后一次，臣服，还是选择抵抗！”奥科夫耐心耗尽，四周的温度随着他的心情急剧下降，天空中开始掉落冰雪，“珍惜这一次机会，不要给自己和你的故乡招灾！” 亚当龙角上射出一道螺旋的冰元素能量束，高度凝聚的能量撕开了奥科夫的龙威，将他引起的天象变化驱散，眨眼之间已经来到奥科夫身前。 奥科夫勃然大怒张口喷出龙息影响能量束，同时说道：“你在找死！” 能量束视龙息为无物，轻而易举的将龙息打散，奥科夫惊慌失措的歪头躲避，能量束贯穿了他三分之一的颈部，还没等他喘口气，四面八方无数导弹对他狂轰乱炸，奥科夫二十米高的身体简直就是一个完美的靶子。 根本没有落空的可能。 亚当的身体闪烁着白紫色的光芒，瞬间来到了奥科夫身后，龙翼犹如刀锋，狠狠的在奥科夫背上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如果不是这具你引以为傲的龙躯，我想杀你不会比杀死一个野兽更难...” 奥科夫咆哮一声，流出的银白色鲜血化作数千把利刃扎向亚当，同时他猛然转身龙尾击破音障，狠狠的甩向亚当的头颅：“克里斯！你激怒我了！” 亚当将龙翼收拢，冰晶盾牌浮现，龙尾上庞大的力量丝毫没能撼动他的身体，接着他张口吐出龙息，一枚元素导弹就在奥科夫眼前炸裂。 奥科夫被炸飞了出去，血肉模糊十分凄惨。但是这样近的距离上足以将一个普通种族超凡者炸的粉身碎骨的攻击并没有对奥科夫造成致命伤，他反而因此获得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冰咆哮！” “霜冻新星！” “极寒领域！” 奥科夫惊怒之下接连使出三个龙语魔法，一张由元素构成的龙口率先咬向亚当，接着龙威急剧扩展，范围内降下刀剑一般的冰系塑能魔法，寒冷的天气把空气都冻结，接着亚当的周围，一个个凝聚的元素团炸开。 亚当悬浮在空中一动不动，针锋相对的使出了相同的魔法，但其中的威力却更胜一筹。 “一成不变的应用，你们有这样的天赋和条件，却没能发展出真正的文明，一无是处的愚蠢种族。”亚当突兀的消失在原地再次来到奥科夫身边，将一句足以让奥科夫更加愤怒的话语送上之后在他的身上划下了第二道伤口。 “没有人敢嘲笑龙族，你也不行！” 奥科夫接连咆哮，鲜血喷洒，冰元素在他身边活性化塑能成各种各样的形状，接二连三的打向亚当：“我要你死，连你背后的世界也会因你而毁灭！” 亚当竖瞳中露出嘲讽，两爪一拍，十颗元素导弹在奥科夫身边围成一圈，通过龙威领域控制爆炸方向之后冲击波将冰元素清扫一空，亚当借着反作用力退开千米，龙翼一振，天空中布满了导弹火炮。 “我期待这一天的到来，如果你今天能活下来的话，也许就在不久的将来，你就可以见到你要毁灭的世界了。” “现在，接受炮火的洗礼吧。” 奥科夫刚刚从十颗导弹同时爆炸的杀伤力当中回神，威武的龙躯已经不成龙型，浑身上下没有一片完好的鳞甲，就连龙翼都向外翻折了过去，可他没有舔舐伤口的时间，因为铺天盖地的元素炮弹已经距离他不足百米。 他只来得及留下一个惊恐的眼神，就被炮火完全淹没。 奥科夫不是亚当的对手，龙族空有惊人的能量总量，却在应用方面如同智障，他们无数年来使用的依然是最原始的塑能魔法，明明自己在龙位面里等同于元素本身，却连最简单的活性化和元素身躯技能都没有掌握。 龙族没有足以威胁他们生存的劲敌，没有披荆斩棘的勇气，只有贪婪懒惰，只是沉浸在井底之蛙的虚假强大当中，这样的种族早晚有天会被淘汰，即使没有法师世界，他们也绝对不可能撑得过喀托斯世界下一次进攻。 “龙族的传承当中，没有更高级的知识了吗？” 亚当对着被七杆长矛钉在地面的奥科夫问道。 龙族的生命力很强大，受了这么重的伤，奥科夫依然有挣扎的力气，只不过下一秒强烈的电流就流转在他的身体当中，将他大片伤口电成了焦炭。 198、天穹开裂 “如果不是龙族的祖先死于战争，你这样的入侵者...”奥科夫用最仇恨的眼神盯着亚当，他深深的后悔没有听莫里斯的意见，如果那时他收起自己的愚蠢和贪婪，现在这副下场的绝对不会是自己。 亚当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如果你的野兽祖先没有死，来的就不是我这种等级的探索者，所以结果还是一样，你应该庆幸，这是我的第一次任务，否则你早几年就该死了。” 亚当说的是真话，第一次探索任务，圣塔不可能发布给他难度太高的，那等于是谋杀，这一次恰好遇到两个处在交战边缘的位面也只是机缘巧合，但是奥科夫并不知道这件事，他只认为亚当是在羞辱他：“大言不惭，你...” 奥科夫的话没有说下去，因为就在这时，天穹颤抖了！ 位面模拟出的蓝色天空在一阵剧烈的颤抖之后像玻璃一样碎裂，亚当在世界边界看到的奇幻颜色从晶壁系溢出，向着位面内部弥漫，脚下的大地也在这一瞬间开裂，空间当中的能量含量再一次减小，取而代之的是充满了腐朽味道的气息。 在这一瞬间，亚当这具龙躯确确实实变弱了。 耳边似乎传来了本源的哀嚎和反抗。 光怪陆离的景象持续了短短几秒钟，接着蓝色的天空再一次出现，掩盖了奇异的光芒，但是任何生物都可以用双眼看到这天空与之前相比更加脆弱和虚幻。 “喀托斯...”亚当喃喃自语。 奥科夫剧烈的挣扎了起来：“该死，放开我！我们的世界要完了，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为什么你不肯交出传承...” 亚当低头瞥了他一眼，然后直接引爆了冰雷长矛，奥科夫最后一句怒骂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成为了一头死龙，刚刚的情况证明喀托斯世界找到了龙位面的位置，第一次碰撞已经发生，接下来这样的情况一定还会出现，奥科夫说与不说不再重要，因为亚当想要知道的事情正在发生。 “主人，刚刚？”魔鬼在脑海中问道。 “本源又一次削弱，喀托斯世界找到了对接入侵的角度，很快两界战争就要发生了。” 奥科夫身体上的爆炸外泄的能量并不多，之前最多能在原地留下一个坑洞，但现在，从爆炸发生的地点开始，数条长长的裂缝蔓延开来，这代表着龙位面已经走向了死亡，连自身稳定都快要无法维持。 “主人，我感觉我好像可以出现在物质世界了。”魔鬼带着点怀疑的说道。 亚当来到龙位面以来一直隐藏在转生术构建的特殊空间里的真身第一次微微挪动了一下，那种充满威胁的感觉依然存在，每一个轻微的动作依然有可能引起本源的反扑，亚当感觉这个时候的本源可能更加危险，它要死了，所以也疯狂了。 “再等等，也许下一次碰撞发生之后，我就可以摆脱这具龙躯了。”亚当选择谨慎一些，如果这个时候功亏一篑，他这么多年的苦功就全部白费了。 “好的主人，不过您的任务这时已经算是完成了吧，对撞既然发生了，喀托斯和龙位面之间就不会在分开了。” 魔鬼也不着急，就算它能出去也只能被当成一根魔法杖，那样的话还不如留在契约空间之中。 “还存在变数，现在开始，我要想办法限制主战派侵蚀本源的速度。”亚当说道。 “嗯？为什么？”魔鬼有点摸不着头脑。 “本源在恐惧，我怕它会走向自毁，龙位面作为登陆点必须保存下来。” ——— “主人，主战派开始收缩战场了，一部分修行提炼术的生物和不听从命令停止战争的种族被他们直接杀死。”两天以后，魔鬼对亚当说道，“丽娜和森林精灵们被勒令留在城中不许出城。” 不需要亚当去阻止，主战派自动缩小了战争范围，主战派的想法是让喀托斯世界吞掉龙位面的本源，给已经死亡的喀托斯添上一缕生机，他们清楚想要达成这件事情，想要给喀托斯世界续命，龙位面的本源可以削弱，但绝不能毁掉。 主战派的举动给了亚当一段时间的空闲期，龙躯的力量正在不断减弱，这种减弱反馈到身体上，导致他的体型不断增大，毫不掩饰的杀死一个龙族，如果被发现他必将成为龙族的眼中钉，再加上主战派的收缩让安稳派腾出了人手，亚当想继续搞事很容易被围剿，得不偿失。 “告诉丽娜蛰伏起来吧，这段时间不需要她做事，尽可能的保证森林精灵不要损失过多。”亚当对魔鬼吩咐道。 魔鬼将亚当的命令传达过去之后说道：“主人，那我们呢？” 亚当看向天空和大地，感受着空间中日渐消弱的能量：“等，等到第二次碰撞发生之后，我要去确定所有世界边界的位置，在第一道次元裂缝裂开时将搜集到的所有情报上传魔网。” ——— 第二次碰撞没有让亚当等待太久，半个月之后天穹再次动摇，龙位面的能量等级下降到了濒危数值，亚当的龙躯恢复到十五米高，位面当中的能量储备已经不足以支撑之前那种程度的凝聚，亚当构建一枚元素导弹之后消耗的能量需要用之前五倍的时间才能恢复。 龙位面进入诡异的平静期，战争基本已经结束，但更大的恐慌却压在了每一个人的心上，喀托斯世界的存在不再是一个秘密，所有人都知道远古时的恐怖敌人将再一次降临这个世界。 亚当回到了冰原，之前标记的世界边界位置向内推移了二百公里，边界附近虚空风暴穿透晶壁系肆意的吹拂，将一切搅成灰烬，来自喀托斯的辐射能量也丝丝缕缕的透过边界来到龙位面，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适合普通种族生存的环境将会完全消失。 亚当顺着世界边界用最快的速度围绕龙位面整整一圈，期间经历了第三次和第四次碰撞，终于，在杀死奥科夫之后的第三个月里，天穹裂开了。 199、圣塔的回应 蓝色的天空完全消失不见，所有龙位面的生灵只要抬起头就能看到天上那道巨大恐怖的伤痕，而且超凡以上的生灵可以透过那道伤痕看见次元裂缝另一端那死寂的世界。 世界边界剧烈的颤抖，再一次向内推移了五百公里，虚空风暴不再局限在边界附近，而是从波动处和薄弱处放肆的吹入位面当中，边界变幻的光影当中依稀可以看到无数魔影正前仆后继的发起冲锋，即使被风暴碾碎也决不后退。 亚当振翼用最快的速度离开了边界，停住之后身前浮现一道虚影，用极快的速度凝成实体，魔鬼欣喜的说道：“主人，本源的限制消失了！” 话音刚落，天穹再变。 嘭！ 次元裂缝似乎被某种可怕的生物狠狠攻击了一下，整个龙位面都轻微的震颤了一下。 嘭！嘭！ 震颤接二连三，大地粉碎出现一道道裂缝。 “主人，有恐怖的东西要过来了！” 碎裂的声音清晰的传入亚当的耳中，一根巨大的触手彻底击穿了晶壁系，突入龙位面当中，触手紧紧扣住了晶壁系边缘，紧接着第二根触手进入，次元裂缝在触手的拉扯下缓缓扩大。 “嚯啊！” 暴虐疯狂的嘶吼声从无穷远处传来，透过次元裂缝，亚当看到一只无法想象的巨大生物正在怒吼。 “不是普通的超维等级！喀托斯的变异催生出了恐怖的生物！”魔鬼惊骇不已，“主人，连接魔网吧，这种等级的生物已经不是我们可以抵抗的了！” 亚当点了点头，也是时候了，得自龙位面的能量起伏波动，本源再也没办法压制异位面的生灵，身旁世界边界上空间的力量在不断汇聚，很快龙位面就会变成一个筛子。 亚当的真身像是一个婴儿一样蜷缩在一起，外在的龙躯做出同样的动作，龙躯自然的悬浮而起，身边一个场成型，外界纷乱的能量触碰到场的瞬间就平缓了起来，真身缓缓舒展，站立，然后双目睁开。 龙躯有一瞬间的僵直，接着心口的位置裂开，亚当从中走出。 “魔鬼！” 亚当轻轻呼唤一声，魔鬼朝亚当飞来，身躯开始变形，落入亚当手中的时候变成了一根半人高的蔚蓝魔法杖。亚当微微抬手，魔网的隔离取消，上传到魔网当中的魔力瞬间填满了亚当的灵魂和身体，磁场化的法师之甲自动张开，隔离了身边一切有害物质。 这时亚当身后一道小型次元裂缝张开，数只丑陋的喀托斯世界变异怪物冲进龙位面，毫不犹豫的对着入目第一只活物发起了进攻，能量束从他们已经分不清具体器官的身上射出。 “每一只都是超凡等级。” 亚当挥动魔法杖，身体闪现到千米开外，电浆炮的符文组浮现在空中，炽热的等离子流直接将怪物打成灰烬。 亚当满足的呼出一口气，重新拥有知识和力量的感觉，让他有些迷醉。 次元裂缝外传来第二声恐怖的嘶吼，亚当落回地面，灵魂登录魔网：“探索法师亚当，请求联通第五元素圣塔。” ——— 第五元素圣塔，位面探索部，情报中心。 每一个探索法师都是当之无愧的精英，每一个圣塔都会为探索法师成立一个这样的部门，为的就是第一时间处理他们发来的一切情报和请求，不过因为探索法师稀少，任务周期过长，探索部的法师们通常很闲，但是他们从不会玩忽职守，每一个连通魔网的请求都会马上被处理。 “两个将要交战的位面？数量不明的超维等级生物？侵蚀本源的知识？无法估算价值的资源？”当值的法师震惊的看着亚当传来的情报，他急忙找出了亚当的资料，喃喃自语道：“一级法师亚当？是第一次执行探索任务的新人吧？怎么会接触到这种等级的位面！” 当值法师没有怀疑情报的真实性，因为没有任何一个探索法师会谎报这种情报，他无暇理会一边好奇的同僚，直接连通了圣塔魔网：“发现重要情报，请求连通对外战争指挥中心，权限超维。” 魔网对权限有十分严格的规定，魔网中大部分资料是半公开的，法师们想要获得只需要征得资料所有人的同意，赠与或是交易全部在当事人之间进行，但一旦某个资料的阅读需要相应的权限时它就进入了机密等级，这些资料就不是普通法师可以阅读的了。 留在第五元素圣塔的普莉西亚超维第一时间接到了这项权限情报，阅读之后她的面色越来越古怪，她还记得亚当，也记得这项探索任务是她亲自挑出发布的，龙位面的信息在很久很久以前就被游历虚空的超维法师接收，不过在预估当中这只是一个价值不高等级很低的普通位面，战争指挥部里这种积压的位面有很多，大多是当作新手任务随意派发，探索之后也会当作商品出售给各个高塔或是财团，可是现在... “不知道该说你运气好还是差，新手任务就面对两界战争的可不多。”普莉西亚超维似笑非笑的说道，“你的功劳很大，侵蚀本源的知识很重要，不过你现在也很危险，魔力的存在对虚空中大多数蒙昧种族来讲代表着最高等的知识，一旦他们发现你可以使用魔力，你就会成为最有诱惑力的猎物，但是因为情报太重要，圣塔需要调动直属圣塔的超维法师出征，这需要一些时间，也就是说，你在短时间里依然是孤立无援的。” 普莉西亚超维直接通过权限连接了亚当，对他说道：“你有两个选择，把空间锚留在龙位面然后独自离开，或者亲自接引战争法师。” 亚当身边电闪雷鸣，怪物的攻击越发疯狂：“这个时间是多久？” 普莉西亚超维法师想了想说道：“三年，保证空间锚能准确记录信息，三年之内法师军团就会降临你所在的位面。” 亚当毫不犹豫的说道：“我选择留下。” 200、伪·无限魔力 普莉西亚超维并不意外这个选择，对亚当说道：“好，这期间魔网将对你开放一部分能量通道，你在探索期间消耗的魔力会被魔网瞬间补充，最大程度上保证你的战斗力可以维持在巅峰状态。” 亚当微微一愣，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支持，在得到魔网的帮助之后他只要精神力不耗尽，整个人就是一个移动的无限火力炮台。 “你的所有行踪也会处在魔网的监控当中，你所走过的路程和看到的资源都会上传到我这里。” “理所当然。”亚当回应道。 普莉西亚满意的点了点头：“那么祝你好运，法师亚当。我期待战争结束之后亲自为你授勋。”说完直接切断了通讯。 此时此刻，亚当正站在世界边界之中，法师之甲完美的防御住了虚空风暴，让他可以直面裂开次元缝隙。 缝隙正在源源不断的喷吐怪物，他们悍不畏死，踩着之前同类焦黑的尸体像是没有任何恐惧一般冲进亚当的多重雷域当中，亚当可以看到缝隙另一端还有更强大的怪物正在维持着缝隙的稳定。 他们的能量束在射入磁场范围之后被层层削弱，对亚当的威胁十分有限。 “静态风暴。” 亚当将魔法杖举起，符文光辉射入天空，一朵雷云突兀的笼罩在缝隙上空，不断汇聚着空间当中的电荷，静电场和强磁场交互，强大的电流狂飙，喀托斯的怪物们只要冲出缝隙就会在一瞬间被杀死，他们死亡后尸体上的放射性辐射也因为磁场的原因无法对亚当造成任何伤害。 亚当之前猜测的没有错，电磁系魔法就是喀托斯世界怪物的绝对克星。 “所以说留在这里没有圣塔认为的那么危险，只要我不主动去招惹超维生物，普通的怪物在我面前并不比凡俗生命强大。”亚当默默的计算敌我力量差距，“而且魔网的支持让我拥有了近乎无限的续航能力” 魔鬼有了不详的预感：“主人，你不会还想进入喀托斯吧？” 亚当点了点头：“嗯。” “可是主人，你不要忘了喀托斯世界也许有不止一个超维怪物，即使你的电磁系魔法克制他们，但是在绝对的力量差距之下，他们碾碎你不会比你碾碎这些怪物更难。” 亚当知道魔鬼说的是对的，但是喀托斯世界对他的诱惑力实在太大，征服喀托斯之后，不仅可以最快的帮他验证电子的存在，甚至更高级光量子也有了验证的可能。 还有：“质能转换方程啊” 魔鬼还要继续劝说，不过亚当已经下定了决心，给静态风暴注入了足以维持很久的魔力之后他转身离开了世界边界，一个位面的死亡不会是瞬间完成的，喀托斯的超维怪物想要完全进入龙位面还需要不短的时间，这段时间里他需要收集可以掠夺的资源和奴隶。 ——— 在亲眼看到末日来临之后，龙位面中所有的生灵都疯狂了。 本源最后的爆发让他们更容易的变得强大，即使明智的种族已经发现这种强大只是假象，他们很有可能会在某一天被自己的力量嘭的一声炸成碎片，但依然没有人肯放弃力量，这是很容易做出的选择，放弃一定会死，不放弃也许还有活路。 他们失去了理智，陷入自相残杀当中，当发现杀死同类可以让自己变得更强之后，这种疯狂再也无法抑制。 龙位面种族在远古之后，再一次受到本源的‘祝福’，他们每一次吸取能量都会吸入一丝丝本源，这是本源对入侵的反抗，宁可完全消失，也不要被吞噬。 灭龙组织完全露出了獠牙，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主战派和安稳派的区别，他们从分裂的状态回归，一同开始为迎接喀托斯世界之王而努力。 杀戮，无尽的，无差别的杀戮，他们必须最大限度的保证龙位面本源的完整，现在任何一个异族都是他们的敌人。 不止是凡俗种族，就连超凡种族龙族也是如此。 作为一个天生反骨几度背叛的种族，他们的处境十分尴尬，在龙位面他们空有力量却没有力挽狂澜的威信，而在喀托斯世界，龙族已经被列为了必须灭绝的种族第一位，所以说如果找不到离开世界的方法，龙族必死无疑。 “奥科夫去哪里了！那只霜龙去哪里了！” “奥科夫想要独吞异界，该死！这只蠢货，他必须受到最严厉的审判！” 困顿之中看到的任何一丝希望都弥足珍贵，龙族几乎在同时想起了‘克里斯·寒霜’的存在，“找到他们！逼问异世界的秘密，这是龙族唯一的机会！” 没有龙认为‘克里斯’可以从奥科夫手中逃走，他们认为奥科夫贪婪的独吞了异界，直到他们在野外发现奥科夫残破的龙尸。 ——— “主人，森林精灵求援，他们怀疑自己被盯上了，龙族，怪物都在寻找他们的踪迹。”魔鬼对亚当说道。 森林精灵和亚当之间的关系不难判断，之前灭龙组织就利用了丽娜一次，刚刚和灭龙组织从蜜月期崩裂的龙族将目标放在森林精灵身上很正常。 “他们现在躲在哪里？” 魔鬼询问了一下：“他们躲在奥科夫的领地，青叶部落的遗址上。” 亚当一愣，居然躲在那个地方，最危险就是最安全这个理论对龙族可不适用，这群懒惰的野兽获得猎物之后绝对会第一时间回到龙穴，这个习性所有龙族都知道。 “主人，丽娜说已经感觉到了龙威的气息，许多巨龙封锁了马卡卢山脉，他们快要暴露了。” “许多？” “丽娜说她只知道不只一头，她不敢派人确定。” 亚当吩咐魔鬼通过契约的联系锁定丽娜的坐标，然后直接连续使用闪现术朝青叶部落奔去，在有了魔网能量通道的支持之后，空间魔法庞大的魔力消耗不再是问题，无论是赶路还是战斗都十分方便。 半天之后，亚当来到了马卡卢山脉边缘，看到了盘旋在天空放肆展露龙威的五头巨龙。 201、进入喀托斯世界（为萨多克斯万赏加更） “白，蓝，红，黑，黄，”魔鬼的五官从魔法杖顶端冒了出来，看着飞在天空中的五个龙族说道：“颜色不一样诶，龙族也联合起来了吗？” “看来龙族也着急了。”以龙族的本性都选择了联合行动，显然处境已经十分艰难，疯狂的本源、天穹上日渐增多的触手和不断扩大的裂缝一定带给了他们很大的压力。 白色的是霜龙，其余四只按照能量强度排序，依次是雷龙，火龙，风龙，和土龙，五只巨龙体型最大的雷龙达到了二十五米，剩余都是二十米以下，如果这些是龙族的高端武力，那么奥科夫说的没错，他已经算是龙族中的最强者之一。 森林精灵全族变身花草树木隐藏在青叶部落荒芜的废墟之中和周围的密林里，战战兢兢等待救援或是灾难的降临，亚当突然出现让身边一棵树吓了一大跳，绿的不正常的枝桠带起风声狠狠的抽向亚当，同时有声音低吼着问道：“你是谁！” 不需要亚当反击，魔法杖上长出了一根手臂一巴掌把枝桠抽飞，魔鬼嘟囔着说道：“丽娜，你和你的奴隶都没脑子吗？看到人就直接出手，那你还隐藏什么？” 树人被打的根系都翻出了地面，魔鬼虽然平常没什么用，但它毕竟是一个超凡生命，随手的一击也不是还没有晋升超凡的森林精灵可以抵抗的。 四周的花花草草全部骚动了起来，他们已经是惊弓之鸟，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让他们心底那根弦崩断。 “主人？你是主人？”脚下一朵花盛开，传出丽娜试探的声音。 亚当将魔法杖顿在地面，磁场扩散，所有森林精灵的变身都无法维持，纷纷现出原型惊疑不定的看着亚当，即使是最初的青叶部落里幸存到现在的也一样，他们只见过亚当霜龙的形态。 丽娜的身体从青叶部落最阴森的角落中站起，她惴惴不安的走到亚当面前，她知道能在一瞬间破去他们所有人天赋的人即使是敌人她也没有逃跑的机会，只能再次问道：“是主人吗？” 亚当点了点头，展露了一丝霜龙的气息。 丽娜眼中流露狂喜，激动的问道：“主人，你这是？” 亚当没有回答，而是问道：“所有的森林精灵都在这里吗？” 丽娜眼中喜悦暗淡了几分：“是的，只剩下这三千多族人了，没来得及进行换血手术的族人全部被杀死了。” 魔鬼突然说道：“主人，他们发现你了。” 丽娜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却没看到人影，眼睛四处转来转去，终于看向了亚当的手中：“你...你...” 魔法杖上五官再次浮现，魔鬼对丽娜做了鬼脸，丽娜吓得连退三步。 “这些事以后在告诉你，现在带着你的族人离开这里，我要屠龙了！”魔鬼见丽娜被吓到嘎嘎乐的开心。 ——— 屠龙这种事情，对现在的亚当来说几乎没有什么难度。 五头龙当中最强的雷龙在亚当手中就好像一个大号的玩具，龙语凝聚的电元素亚当只需要一个念头就可以剥夺控制权，当磁场笼罩他的龙躯之后，雷龙直接被自己体内暴走的电元素打昏了过去。 其余四头巨龙的下场更为凄惨，在无限魔力的支持下亚当如同一个永动机，各种达到二级强度的魔法疾风骤雨一般砸落，热武器塑能魔法在真身使来威力十分可怕，他们完全成为了亚当检验魔法的靶子，持续几分钟的狂轰乱炸之后全部掉在地上奄奄一息，就连范围内的山峰都几乎夷为平地。 这五头龙被打败之后，亚当把他们收进了随身空间里，算是验证了一下刚刚得到这个随身空间时的猜测，不是不能装载活物，而是其中没有任何功绩血肉之躯生存的物质存在，活物进入之后得不到补充很快就会死亡。 其实死去的龙族远远没有活着的时候有价值，但亚当现在时间紧迫又没有研究条件，只好先收集尸体留待以后回到法师世界再去解剖研究。 龙位面出产的资源和他们的奇物对学徒们很有用，但是对正式法师来讲价值不高，亚当将心思都放在奴隶身上，趁着现在天下大乱尽可能的收拢土著种族，这些种族在简单的血脉晋升秘法之后可以立即形成战力，是炮灰的最佳人选。 整整一年的时间里亚当都在做这件事，马卡卢山脉成为了他收拢奴隶的集中营，也成为了龙位面最平静的地方。 在兵荒马乱的时期，安稳和平对弱者的吸引力是无穷的，到后来亚当甚至不再需要出去劫掠就有源源不断的种族主动来到马卡卢，亚当命令魔鬼在他们身上留下了属于自己的印记，这样做之后这些奴隶全部变成了他的私有财产。 这自然也引起了以第一批进入的喀托斯怪物和龙族的注意，不过亚当早已用以太结晶在集中营的外围布下了电流磁场转换魔法阵，只要激活能量就可以在一瞬间形成包围整个集中营的塑能热武器，敌人除了留下成片的尸体之外没有一个靠近过营地的边缘。 第二年，天穹上的裂缝中喀托斯世界超维怪物的一截肢体全部进入了龙位面，每个人都能清晰的听到他似乎从不停止的嘶吼，甚至偶尔可以看到他无法形容的丑陋样貌，整个晶壁系脆弱的像是纸片，小型次元裂缝越来越多，从中喷吐出的怪物们更加强大。 亚当最后一次加固魔法阵之后离开了马卡卢，他要进入喀托斯位面。 “主人，你真的决定了？不再考虑一下吗？”魔鬼喋喋不休的询问着，它一万个不愿意冒险，它觉得哪怕大怪物就要完全撕开晶壁系，龙位面也要比喀托斯更安全。 见亚当不理会他，它换了个方向：“主人，我觉得奴隶们需要照看，否则损失太大了，你看我留在这里怎么样？” 亚当抬起魔法杖，一枚元素导弹直接轰进了次元缝隙，然后不顾魔鬼的惨叫，一步踏入喀托斯世界当中。 202、宝藏 “知识充满谎言，能量是毁灭的根源。” 穿过虚空风暴跨入喀托斯世界之后，亚当的心中浮现起当初普莉西亚超维在他刚刚晋升时说的话，这两句话从没有像现在一样具体形象。 喀托斯世界很残酷。 这个世界没有晶壁系存在，取而代之的是颜色诡异的辐射能量，它在一定程度上取代了晶壁系的作用，阻挡了虚空风暴，但它放射的各种有害物质却加剧了喀托斯的灾难。 大地光秃秃没有任何植被生长，干枯，碎裂，时而有恐怖的射线从看似安全平静的地方射出，射线的能量等级是超凡，在这样的环境下，没有凡俗种族可以生存。 风吹拂在法师之甲上带起魔力的不断波动，这些风简直就是持续不断的一级魔法，其中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有害物质和可怕的射线。 水源稀少，亚当走过很远的距离才看到了一滩小的可怜的水潭，水的颜色是形容不出的诡异，可就在这个水潭周围却聚集了十几个超凡怪物，他们正在为这点污染水搏命。 按照当初灭龙组织的使者所说，喀托斯原本是一个种族与自然和谐共存的美丽世界，可现在却变成了这副恐怖的模样，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们贪图能量，研究了他们无法掌控的禁忌知识。 怪物们发现了亚当，没有一丝犹豫的发起了进攻，亚当可以想象到他们心里有多么难以置信，有多么渴望新鲜的血肉，只不过他们没有战胜的能力。 留下一个活口之后亚当来到水潭边，用念动力掬起了一点水，魔鬼不断的向后退，疯狂摇头说道：“主人，放过我，我不要喝这种东西！我去拷问那个怪物！”说完一溜烟的远离了亚当。 亚当有点遗憾的从随身空间里取出一只龙尸，然后把污染水浇在了龙尸上，霜龙死后依然洁白无瑕的身体在接触的一瞬间变得五颜六色，肌肉萎缩，组织变异，明明已经失去了生命，却顽强的蠕动了一下，龙族的身体很强大，如果这头霜龙没有死，也许会因为这一点水直接变成怪物。 “可怕的世界。” 亚当感觉到周围多出了许多窥探的目光，几十只怪物将他紧紧锁定，并缓缓向他移动，亚当无法分辨他们的种族，喀托斯世界的怪物们远远比留在龙位面的余孽变异的更加彻底，基因的扭曲完全改变了他们的样貌，或者亚当可以直接把他们归类到辐射种族当中。 “主人，这些怪物完全没办法交流，他们有灵魂存在，不过他们的灵魂比我见我的任何东西都要脏，我觉得我快要被传染了，深渊杂种都要比他们干净。”魔鬼把活口扔到一边，走回亚当身旁，“没有和他们签订契约的可能，这些怪物不适合当作奴隶。” 亚当转了下身体，这个动作似乎被视作了攻击讯号，聚集而来的怪物们朝亚当发射了数十道能量束，这应该是他们变异之后得到的天赋，每一个个体无论什么体型，都可以使用。 电磁屏障牢牢的护在亚当周围，挡下了所有能量束，然后亚当手指朝前方轻轻一点，十几颗元素导弹准确的落在了怪物当中，磁场将爆炸的威力完美束缚在一个小的范围当中，冲击波散去之后，怪物们灰飞烟灭，爆炸点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巨坑。 “主人，我觉得你闯祸了，有好多怪物正在赶来。”魔鬼变成了魔法杖回到亚当手中，“我们要跑吗？” 亚当摇了摇头向爆炸点走去，普莉西亚超维说过，魔力是愚昧种族无法抵挡的最强诱惑，也许在别的世界里土著们还会徐徐图之，但是在这里，怪物们只会对亚当发起疯狂的进攻，只要亚当使用魔法，这就是没有办法避免的事情。 不过处理最近的怪物之后，他可以用磁场中和自身能量波动，一定程度上达到隐藏的目的，在更高级的生物感知当中估计依然耀眼，但是普通怪物想要发现亚当，只能依靠最基础的视觉。 随着亚当的脚步，地面上不断升起铁砂之剑，伴随着蓝紫色的电流呲呲作响，围绕着亚当身边不断旋转，这个状态下来袭的怪物只会被切割成碎片。 亚当飞入了巨坑当中，土壤在这里分为两层，表层土壤脆弱干枯，而内层却是缤纷美丽，只不过这种美丽却是致命的。 “几乎全部是天然放射性矿物”亚当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抑制住自己亲手触摸和开采这些珍贵矿石的冲动，“如果这不是偶然，如果整个喀托斯世界的地下都是这种矿物，那么这个世界的价值简直无法计算！” 亚当相信第五元素圣塔同样会认同这些价值，他不知道法师世界有没有人进行过核反应的研究，但亚当觉得以高级法师的智慧和魔网的协调，得到这些矿物质后，类似的知识很快就会出现，喀托斯世界很可能在法师世界引起一场巨大的风暴。 “主人，您在不动手的话就要被怪物风暴包围了，这里聚集的越多动静越大，越会吸引更多的怪物，这些东西到处都是，研究也不必现在就开始吧！”魔法杖上长出一双眼睛，魔鬼看着密密麻麻的怪物打了个寒颤，“只要听过两年，法师军团降临之后这里都是你的，再这样下去，要是引起超维怪物的注意，我们就完了！” 突然怪物群混乱了起来，从边缘直通亚当方向的道路上掀起了腥风血雨，无数变异的肢体和恶心的血液飞溅，有一只更加强大的怪物正在横冲直撞，十几秒的时间里已经来到了亚当面前。 他的身上长满了恶心的组织，类似眼睛的构造里满是贪婪：“锵哑嘤潺嗵！” 亚当脚踩在一柄铁砂之剑上飞到半空，其余铁剑停止旋转，剑锋遥指怪物的身体：“你有理智？可以交流？” “喀哗砟！” 怪物没有回答，怒吼出无法理解的词语之后，和周围所有怪物一起朝亚当杀来。 203、军团打击 这只怪物比亚当之间遇见过杀死过的都要强上许多，他射出的能量束能级要比普通的怪物高出一个档次，身体也要更强一些，如果将喀托斯世界普通怪物定义为一级生物，那么这一个已经达到了第二等级。 铁砂之剑上流转的电流持续做功维持着高强度的磁场，剑身沿着磁场范围内虚无的‘磁感线’轨迹作着规则的运动，千百把剑锋在规定的路程上按照规定的角度穿插，没有一丝错乱，也没有一点偏差，像是一个巨型绞肉机一般将来袭的怪物军团切成碎片。 这些怪物在他的眼中就是一个个病毒代码，磁场就是防火墙，剑锋成为了杀毒程序，一场血腥的杀戮被亚当演绎出秩序的美感。 唯一有抵抗能力的是二级怪物，铁砂之剑刺入他的肉身之后，被疯狂变异增生的组织夹住，附着的电流则是被辐射能量中和抵消，怪物在剑阵中硬生生的走出了一条直线来到亚当的面前高高跃起，利剑被肌肉的蠕动挤出反刺亚当，肌肉的蠕动速度越来越快，他整个身体竟然变成了一只巨大的嘴，喷吐出了粗壮的能量束。 亚当举起魔法杖，所有铁砂之剑轻轻一顿，剑身上的电流狂飙如同龙蛇连成一片，接着亚当手臂轻扬，铁砂之剑冲天而起围绕着设定好的中心高速转动，剑锋上能量含而不发，刺耳的蜂鸣声震耳欲聋。 “超电磁炮，军团打击。” 亚当手臂猛的下落，漫天铁剑如雨落下。 电流相互连接，在魔力的加持下凝聚了海量的能量，铁剑下落时被磁场加速附加了庞大的动能，新的超电磁炮虽然不像元素导弹蕴含着一次次压缩过后的能量，但威力却丝毫不弱。 军团打击顾名思义，是亚当的又一个地图炮攻击魔法，怪物军团几乎像是纸糊一般被打的会飞烟灭，二级怪物的能量束还没能抵达亚当面前，就被恐怖的强磁场抵消的一干二净，然后被万箭穿心钉在地面。 就连喀托斯世界无处不在肆意弥漫的辐射气息都在这一瞬间一扫而空。 同样被耗空的还有魔力，军团打击本身所需要消耗的魔力虽然巨大但不能把亚当掏空，但是亚当是第一次使用，构建和维持魔法的稳定耗费了许多力气，不过既然已经成功，下一次使用就会轻松很多。 亚当轻轻吐出一口气，从灵魂中传来的魔力立刻填满了他的空虚。 “主人，他还没死。” 地上的怪物还在不停的蠕动，想要挣脱束缚吞噬血肉和能量。 亚当回应了一声之后向地面落去，他特意给二级怪物留下了一口气，为的就是得到一些情报。 二级怪物虽然强出了一截，但是在亚当手下依然没有什么兴风作浪的能力，亚当忧虑的是另一件事情。 这只二级的怪物很明显是可以命令或者操纵一级怪物的，而且他有神智，懂得发布命令，可以算作是这个怪物军团的首领。喀托斯世界是有不止一个超维生物存在的畸形强大世界，如果生物等级代表着他们的话语权，或者说是在辐射种群当中存在‘权限’的概念，更高级的生物对下级生物有支配权的话他们很可能拥有社会结构，也许亚当离开这个进入点向喀托斯世界更深处进发时，会遇到辐射种群建立的政权。 这代表着喀托斯世界远比想象中的危险，一个统一的拥有高度执行力的战斗种族，远远比一盘散沙的龙位面要强大和难对付许多。 而且他虽然只来到喀托斯短短不到一天的时间，但眼前所见的情况已经大大出乎了他的预料，亚当原本以为被辐射完全占据的世界里生物的数量应该是稀少的，可是在现在看来，喀托斯辐射种群简直是无穷无尽的。 变异之后他们失去了过去的一切，但是力量的获得却更加容易，现在亚当走过的地域只是世界一隅，就已经碰到了一个二级生物，如果城市和政权真的存在，在庞大的基数中到底有多少高级生命简直无法想象。 甚至亚当感觉，超维等级的数量也不会仅仅是他之前想象的三两个而已。 亚当松开了魔法杖，对着恢复原型的魔鬼说道：“去试试能不能签订契约，如果不能想办法理解他的语言。” 魔鬼窜向怪物，亚当没有报多大希望，喀托斯世界的生物就连灵魂都一同变异了，能成功签订契约的几率太小，甚至就算签订成功也有被同化污染的危险。 不过理解语言对魔鬼来说并不是很难，魔鬼的种族在强大时会游荡虚空和每一个对交易有强烈诉求的种族接触，他们的本能天赋就有读取语言这一项，否则连交流都无法做到，交易也就成了笑话。 半晌过去，魔鬼一脚把依然没有停止挣扎的怪物踹到一边，嫌弃的走到亚当身边说道：“没办法签订奴隶契约，他的灵魂完全就是扭曲的。”说罢将一段信息流通过契约传向亚当的脑海。 “他们的语言很简单，没有表达复杂情绪的能力，只能做到最基础的交流。” 亚当读取魔鬼传来的信息，之前怪物那两句话的意思是“发现入侵者”和“杀了他”，很简单也很直白。 “没有其他有用的情报了吗？”亚当问道。 “没有，根本没办法交流，我用他们的语言问话，得到的回应只有杀了你，杀了你。”魔鬼吸了一口重新充满辐射的空气，嘟囔着说道：“主人，我们还是回去吧，这地方太糟糕太危险了。” 亚当引爆了怪物体内的能量，仔细的将他每一寸血肉都消磨一空，然后伸手把魔鬼变成魔法杖握在手中，法师之甲完全磁场化覆盖全身，将他所有外泄的能量波动全部隐藏，之后亚当调整了磁场的频率，在表面上模拟了辐射，这样做以后只要不是亲眼见到他，一二级怪物仅凭对能量的感知已经无法发现他了。 204、不一般的喀托斯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亚当都处在这种隐身状态当中，以登陆点为起点，随意找寻方向在喀托斯世界游荡。 喀托斯世界即使经历了远古时本源破灭世界诅咒的灾难，留存下来的面积依然要比龙位面大上许多，整整三个月亚当没有向内陆跨进一步，只是沿着世界边界沿着裂开的次元裂缝搜集辐射种族族群的情报。 说到底他的本职工作是探索和搜集情报，而不是正面强攻，以三个月以来发现的怪物数量，他一个人就算有魔网能量的支持也绝对不可能和怪物们相抗衡。 次元缝隙越来越多，有一次亚当飞在天空，前方相对平静的空间突然张开了一个缝隙，之前没有任何先兆，虽然在这里看不到那只恐怖的超维怪物，但亚当猜测这时他或许已经快要把那道裂缝撑开到足以让他真身进入的大小了。 每一道缝隙都由最少一个达到二级的怪物支撑，他们维持这缝隙的稳定，并将成群结对的一级怪物赶入龙位面，一些大的缝隙外则是三级怪物，这样的缝隙越来越多，亚当觉得自己很快就可以见到四级怪物的存在。 通过每一个缝隙外聚集的怪物数量和新出现的缝隙在多久的时间里能聚起怪物，可以大致估算出辐射种群的数量，得出的数量让亚当有些心惊。 不过这些情报应该已经通过魔网传到了第五元素圣塔当中，相信圣塔会做出正确的应对方案，法师世界进行位面战争的时间已经几万年，已经有了一套十分成熟的体系，这些东西不需要亚当一个一级探索法师多操心。 三个月之后，亚当围绕边界转了整整一圈重新回到了登陆点，这一次他准备向内陆进发。 ——— “果然，辐射种群在废墟上建立了新的社会体系。” 向内陆飞行了十天，亚当看到了第一个类似城市的建筑群，完全由放射性矿物堆砌的建筑群。 眼前这座城市不存在城墙之类的防御设施，内部的建筑也显得十分怪异，亚当不敢过于靠近，因为他从城市当中感受到了数量众多的高级能量波动，海量的辐射交汇把周围的空间都染上了诡异的色彩，难以想象居然有生物能在这种环境下生存。 城市外有无数一级怪物像苦役奴仆一样背负着物资和矿石，但是他们没有进入城市的资格，与城内的怪物交接过后就会离开，而在城市更靠近内陆的一边，还有许多怪物正在将从城内运出的物资运向喀托斯世界的更深处。 “主人，你想进去除非直接破城，否则潜入是没有可能的。”魔鬼害怕亚当去冒险，急忙出声说道。 亚当很想进到城市里去观察辐射种群的社会体系，不过他知道现在不是时候，于是干脆的转头向着一级怪物的来处飞去。 苦役的队伍连绵了数十千米，最终汇聚在一个盆地当中，亚当在这里见到了一座矿坑，高级辐射生物正在监督一级怪物进入矿坑采集放射性矿物。 亚当盯着矿区好久，眼前的景象再一次推翻了他对喀托斯和辐射种群的认知。 他之前认为本源异变对整个位面降下诅咒之后，辐射种群只能苟延残喘，在持续不断的变异中痛苦的度过生命，可现在看来他们分明在走出一条独特的道路。 就连入侵龙位面这件事现在想来也有了新的解释，或许超维生物并不是想为喀托斯续命，而是单纯的想要占领龙位面！ 他们或许是想走上跨位面战争的道路！ 这个推论一产生就在亚当的脑海当中挥之不去，辐射种族的确有这个潜力，长期生活在各种恐怖射线交织的环境当中，还有虚空风暴不时的在世界之中吹拂，他们已经对虚空环境产生了适应性，而且变异身体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让他们比普通种族拥有更大的潜力，一旦他们拥有可以横跨虚空搜寻世界的能力，普通位面根本就不会是他们的对手。 “主人，我觉得你想多了，喀托斯变异才多久，成为虚空种族哪有这么容易。”魔鬼有些不以为然，“或许他们开矿是为了别的事情呢？也许高级怪物修行需要用到这些矿石？再不然这可能是他们的食物也说不定。” “法师世界我不了解，但是主人，您知道我的种族延续了多久吗？” “多久？” 魔鬼一滞，传承被破坏的它哪里知道这种事，它干咳了两声强行让过了这个问题，接着说道：“很久很久，但是直到现在为止魔鬼种族也没有位面征战的能力。深渊杂种们倒是有，不过他们只是仗着数量多而且能吃而已。” 亚当指着地下蝼蚁一样的怪物们说道：“他们同样很多，只要被他们的能量束击中，其他种族也有一定几率被变异，而且他们同样很能吃，就连同族的血肉也不放过。” 魔鬼想了想，无话可说：“主人您想的再多也没有，凭您现在的实力阻止不了他们的，这些事自然有超维法师大人们去商议，这些怪物就算再有潜力，现在遇到战争法师军团也只有死路一条。” 这一点亚当深以为然，消灭现在的喀托斯甚至都不需要圣塔出征，几位超维法师的高塔降临就已经足够，亚当感兴趣和关注的是另一件事情——辐射种族开采放射性矿物为的是研究什么呢？ 想来想去似乎只有那一种可能了。 他们在研究有关核的知识。 “不过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没有足够深厚的知识底蕴和相关学科的帮助，想直接一步到位只是做梦。”亚当喃喃自语。 魔鬼实在是怕了主人时不时冒出的念头，急忙说道：“主人，我们现在要做什么？距离三年期限不久了，要不我们找一个地方躲起来吧？” 亚当最后看了一眼矿区，然后朝着内陆飞去，同时对魔鬼说道：“不，我要继续履行我作为探索法师的职责...” 205、潜入城市 探索法师的职责是搜集情报，定位坐标和找到适合架设位面献祭魔法阵的地点，后两样已经完成或是不需要去完成，只剩下第一项任务依然艰巨。 首先要将所有辐射种族建立的城镇位置记录下来，然后要想办法查清楚超维生物的准确数量和高级生物的大致数量，但现在除了这些以外现在又多出了一个重要事项。 对法师来说，判断一个最新发现的位面是否有价值要从知识和能量两方面来界定，原本喀托斯只有放射性矿物具有产生能量的条件，但是现在亚当发现辐射种族正在研究的知识具有更大的价值，于是搜寻辐射种族关于这项知识的研究进度和成果成为了第一序列优先事项。 “但是主人，你现在没有办法潜入城市啊！” 亚当轻声说道：“没关系，总会有办法的。” ——— 亚当开始绕着内陆兜圈子，目的是探明所有城市的具体位置，这项情报在战争初期有很大的用处，而且他可以在这个过程当中找到强者数量较少，戒备程度相对薄弱的城市。 越是深入内陆喀托斯世界的变异度就越高，两个月以后他停在了一处明显的分界线外，更深处已经没有了一级生物存在，恐怖的能量波动肆意散发，亚当觉得自己如果真的进入的话瞬间就会被发现。 即使是他现在站立的位置也需要竭尽全力的隐藏才行，这里已经有了巡逻警戒的高级辐射生物，更深处必然是辐射种族真正的中心。 亚当围绕着界限转了一整圈，让魔网把这里的位置和情况全部记录之后掉头向身后缓缓飞去，再一次回到了边界附近。 随便的找了一个次元缝隙并且将聚集的辐射种族全部消灭之后，亚当从随身空间里取出了‘克里斯·寒霜’。 这具龙躯不同于其余几只死亡的巨龙，它可以算作是亚当的分身，而且因为亚当完整的经历了孵化破壳的过程，它可以较为完美的隐藏住亚当的灵魂波动。 在魔鬼惊悚的注视之下，亚当从心口的伤痕走入龙躯，然后把刚刚消灭的辐射种族的残余血肉全部聚集在了一起，浓缩成一团，一口吞了下去。 霜龙身体飞速变异，在很短的时间里就变成了一个扭曲恐怖的生物，辐射种族外貌各不相同没有固定模样，亚当现在的形象仅从外表看来和他们也没有什么区别。 “主人，你不会变成这种恶心的怪物吧？”魔鬼很是担忧，它和亚当灵魂相连，如果亚当变异，它也不可能幸免，一想到自己会变成那副模样，它就有种想死的感觉。 “不会。”亚当回答道。 他现在的感觉还不错，虽然变异持续进行，但是他的真身被法师之甲牢牢的保护了起来，外在的变异没法影响他，但缺点同样存在，亚当只拥有了变异的身体，但是没能获得发射能量束的能力。 “主人，这样能行的通吗？” 亚当不在意的回答道：“不知道，但是可以试一试。喀托斯没有晶壁系存在，空间规则薄弱，即使我暴露了也可以连续使用闪现术离开，他们并不懂得这方面的知识，只要不遇到超维生物我就是安全的。” 这是一定的，如果他们懂得引力知识，超维怪物就不会用那么野蛮的方式去攻击龙位面晶壁系。 进入城市的难点全部都在怎样不被发现上，只要能混进去，想要出来亚当有很多种方法。 ——— 亚当选择潜入的是他第一个遇到的城市，根据观察，城市并没有对二级以上的辐射生物出入做出什么限制，亚当来到城市外围上空之后直接降落向城内飞去。 然而刚刚进入，意外发生了，一个二级辐射生物叫住了亚当并拦在了他的面前说道：“你，停下。” 亚当脑筋飞速转动，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想出应对方法。 他还没有回答，辐射生物再次问道：“你是哪位王者的手下？” 王者应该是超维辐射生物的称谓，亚当没有获取这方面的情报，他觉得这次失败了，看来想要成功潜入需要更多的信息才行。 没想到他还没有放弃这个身体闪现离开，辐射生物就接着说道：“刚刚进化？” 事情出现了转机，亚当停下了逃跑意图，维持着自己呆愣的状态一语不发。 辐射生物自说自话：“从现在开始，你属于那撒尼尔王统治。”他伸出几只触手指向城内的几个方向，“不能去。”然后又指向其余地点，“可以去。”说完之后就不再理会亚当，独自离开。 脑海里魔鬼不可思议的说道：“这么简单？没有追问来历，没有验证程序，几句话就放行了？他们的脑子有问题吧？” 亚当装作迷茫的样子在附近绕了几圈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着去辐射生物规定不能进入的地点，而是随意的在城里游荡：“他们的认知里大概没有其余生物可以在喀托斯生存，所以也没有什么验证程序，而且一级到二级的进化应该是很普遍的事情。看来一级辐射生物在他们眼中根本就不能算是同类，只有进化到二级并加入某个超维生物的势力当中才算做同族。” 魔鬼依然很惊奇：“难道都没有什么烙印之类证明所属势力的标记吗？” “很显然，二级辐射生物接触不到那个层次，充其量是高级炮灰。”亚当一边将地形全部记在心里，一边说道：“这是件好事，我的存在感越低，任务就越容易完成。” 魔鬼撇了撇嘴：“主人，这么看来这座城市根本就不重要吧？炮灰居住的地方会有你想要的知识？” “核心的当然不会有，但是应该有与之相关的，否则开采来的矿石完全不需要在进入城市之后在被另一端的苦役运输离开，这里一定有某种基础工序。” 这时亚当看着几个二级生物将大批矿石送入了一栋建筑当中，在心中说道：“就在那里。” 206、暴露（二合一） 亚当发现辐射种群的社会分工十分模糊，城市里二级生物们并没有明确的职能，他们非常随意。 辐射生物们在城市当中的各处游荡，有些恰好走到城市边缘，便会负责与一级苦役们交接，亲自背负起放射性矿物和物资，就连那个很重要的建筑外围也没有发现守卫的存在，他们就是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然后很快又会回到城市继续游荡。 于是亚当也开始在那附近游荡，他没有急着去接手这个工作，毕竟扮演的是一个刚刚晋升的二级生物，虽然辐射种族显得有些呆滞，但很难保证究竟会不会有人正在监视他，这个时候还是谨慎一些的好。 七天之内，亚当跟着其他的辐射生物将可以在城市当中做的事情全部尝试了一遍，包括获取水等生存物资，到规定的地点休息，以及去新产生的次元缝隙上指挥一级辐射生物入侵龙位面等等，在第八天，他找到了一个机会。 城市边缘一只二级生物突然离开了城市，大批苦役卸下的矿物和资源留在原地没有人收拢，几只附近的二级生物刚要过去接手的时候，亚当找准时机抢先去将矿石全部背在了身上，然后向着那个建筑飞去。 一路上还有不少从其他几个方向汇聚而来的怪物，亚当若无其事的加入了队伍当中，然后很顺利的进入了建筑物内。 这时亚当故意减慢了自己的速度，以便更好的观察建筑中的一切。 这是一个放射性矿物的初步制备提炼工厂，辐射种族果然是在研究核知识。 在亚当得自地球的记忆当中，放射性矿物的提炼是从铀矿石中提取铀直到制成核纯铀化合物的工艺过程。核纯是表示放射性样品纯度的一个量，是样品总活度中某一放射性核素的活度所占的百分数，在地球上，纯度为百分之三的铀称作低浓缩铀，可以作为核电站发电的能源，纯度大于百分之八十的成为高浓缩铀，这其中纯度大于百分之九十的称为武器级高浓缩铀，只有达到这种纯度，才可以作为核武器燃料。 制备武器级高浓缩铀需要非常复杂的系列工艺，开采出矿石之后，要经过浸矿、炼矿、精炼、浓缩分离等流程，需要很高的科技水平，提炼一公斤的武器级u-235需要二百吨铀矿石，这还是在地球上基本已经成熟的原子能工业体系下，在喀托斯这个效率会更低。 亚当在眼前这个工厂当中，看到有许多二级辐射生物正用他们似乎特意变异过的粗壮触手将原矿砸成粉碎并湮没成小的颗粒，然后这些颗粒会被塞到另一批一动不动的辐射生物口中，由他们分泌出的性质不同的体液将颗粒中的铀选择性的溶解，最终将少量仍然含有大比例杂质的铀分离出来。 这就是这间工厂可以做到的所有事情，他们没有完备的原子能工业体系，但是他们凭借着身体的特殊构造，用变异的组织完成了对原矿的初步提纯。 这间工厂当中有几个三级生物作为管理者，不过他们的目光只放在作为工具的那些二级生物上，对运输者毫不关心，从头到尾只在开始的时候说了一句：“放在那边。”之后就再也没有出声过。 亚当跟着其他生物离开了工厂，他觉得如果喀托斯对核的研究仅仅只达到这种程度的话，他们距离真正的应用还差了很远的距离，这些杂质众多的初提纯铀根本就没什么用处，不过这个苗头很可怕，辐射种群的天赋天生契合这种知识，在完全没有炼金体系的情况下，他们居然用控制自己的变异方向这种方式来提炼放射性矿物，在给他们一些时间... “当知识转化为力量之后，也许他们真的可以从辐射种族进化成核能种族。”亚当对魔鬼说道。 魔鬼听到这话有些无语：“主人，我觉得你这次任务完成之后，真的应该多去了解一下常识了。” “什么意思？”亚当一边向城市的另一端飘荡，一边在心里问道。 “能把知识直接变成力量的种族，在魔鬼的观察里，在整个虚空当中也只有法师一种。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虚空中的其他任何一个世界有这种能力，即使喀托斯真的研究成功，也只能多出一种武器而已，种族进化根本就不可能。” 亚当知道自己在常识方面很薄弱，别说与其他法师相比，就连长时间在外玩乐的魔鬼都不如，所以他和虚心的请教道：“为什么？” 魔鬼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干脆摆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训斥道：“因为法师世界的本源啊，主人你晋升之后接触过本源吧？连通了魔网吧？那就是原因。” 本源和魔网？他想到了法师世界伟大的本源，和当初晋升的一瞬间本源对他说的话：你验证我的存在，我赋予你无穷的力量。 亚当瞬间的愣神之后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法师之所以可以把知识直接转化为力量，原来是这个原因。” 魔鬼连连点头：“所以，法师的能力是独一无二的，这也是法师可以成为虚空中最顶级的掠食者的原因，喀托斯世界这群怪物还差的太远，而且主人，我觉得你对这种叫做核能的能源看的太高了，就算他们成功了又能怎么样，能比魔力更强吗？” 这时亚当从城市的另一端飞出，顺着运输初步提纯后的矿石的苦役群向另一个城市飞去，魔鬼的问题亚当不知道该怎么向魔鬼解释，这部分的资料在地球上是绝密中的绝密，早在爆炸的那一刻就随着机体一同灰飞烟灭，他现在所知道的只是最浅显的内容而已，但是他隐隐有种预感，核能在这里的的作用绝对会很强大。 毕竟就连普通的地水风火电都能诞生如此惊人的力量，更何况是更高级的核能呢？ 而且核能的研究有很大一部分涉及微观层面，这对探索世界的真实有巨大的作用。 ——— 辐射种族的城市是环形分布，他们似乎将整个世界分为了四个大圈，最外围是普通城市，亚当叫它四环，它们组成了辐射种族新秩序的第一道防线，这些城市中进行的都是初步提纯工序，按照这种规律判断，三环和二环中的城市会将粗加工的矿石进一步提炼，也许在最后的，亚当没能进入的一环里，会有高级乃至超维生物收拢这些资源用来进行试验。 接下来的几个月时间里，亚当跟随着从第一个城市中走出的苦役群走过了三环的许多城市，他不知道辐射王者之间是什么关系，所以出于稳妥起见，他并没有选择偏离路程的城市，不过也已经搜集了许多情报，辐射种群果然在发展一条独特的体系。 在距离法师军团降临只剩下最后一个月的时候，亚当来到了二环，以一名高级苦役的身份进入了二环第一个城市当中。 这座城市和之前的已经完全不同，社会分工明确，出现了完整的秩序雏形，生活在这里的最低标准成了三级生物，比起二级生物，他们的语言当中有了更多的逻辑，亚当在进入之前被相对仔细的盘问了一遍，直到他说出自己的来历和所属的亡者之后，才被允许进入城市，将矿物运输到这里的工厂当中。 亚当本以为自己会像其他苦役一样，把矿石送入仓库之后被驱赶离开，没想到这时事情发生了变化。 “你，留下，到那边去。”一个三级辐射生物拦在了亚当面前说道。 亚当微微一愣，依言走到另一边，发现那里已经聚集了超过二十只二级生物，因为他们之间没有交谈，所以亚当也无法得知三级生物的目的，不过亚当发现包括自己在内，大家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身体都比较巨大，亚当是因为变异之前龙躯的原因，而他们都可以算作是辐射种群中的健壮个体。 “主人，咱们逃跑吧？这些怪物绝对没安好心，而且这里有不止一个四级怪物，被他们发现可就糟糕了。”魔鬼有些焦急的说道。 亚当拒绝了他：“不，我想知道他们要做什么。” 魔鬼觉得心很累：“主人，如果被四级生物包围，我们想逃跑也很困难啊，你的电磁系魔法虽然克制他们，但...” 正在这时，之前的三级生物来到了他们身边：“跟我来。” 亚当对魔鬼说道：“闭嘴。”然后切断了通讯，跟着其余二级生物一起走入了工厂当中。 三级生物将他们分成了几队，交给了工厂内的其余同族，亚当和身旁五个辐射生物一起，被带入了工厂的更深处，来到了一批被当作工具使用的怪物们旁边。 “杜，他们是这一次的配额。” 最深处体型最大的怪物睁开了眼睛：“这么少？” “战争在持续，低级同族损失很大，进化的个体越来越少，其中能用的就更少了。” 名为杜的辐射生物没有理会解释，蛮横的说道：“我不管什么理由，肯，下一次我要两倍的配额，否则就把你变成提炼器。” 亚当真身眼睛一亮，杜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他拥有控制其他辐射生物完成特定变异的能力，而且亚当可以感觉到他身上毫不掩饰的四级能量气息，看来这一次真的可以接触到辐射种群的高层了。 肯沉默了一会才说道：“我明白了，杜。”然后向外退去。 肯离开之后杜从原地站起，这是亚当见到的最巨大的辐射生物，完全直立之后就像是一个畸形的肿瘤，不算张牙舞爪的触手，净身高都有将近三十米。亚当注意到他有一根粗壮的触手贯穿了其余几个被称作提炼器的怪物，他用这种方法把多个怪物连成了一个整体。 亚当明白了他想做什么，虽然不知道被变成提炼器之后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但显然不可能好受，否则先前的肯不会沉默那么久，也就是说，被变异之后有可能会死。 杜没有询问二级同族想法的念头，一根触手闪电一般的伸出，轻而易举的插入了距离他最近的一个的身体，那个生物丑陋的身躯开始抽搐，大量低级辐射能量溢出，然后很快又被杜身上的高级能量填满。 触手没有停留，继续插入第二个生物体内，相同的情景再次发生。 亚当默默的看着触手一个个贯穿身边的生物，真身将存有闪现术的线程设置到待激发的状态，他意识到这一次也许没办法蒙混过关了。 果然，触手刚刚进入亚当的身体，杜的能量气息陡然凌厉了起来，数十条触手如同刀锋一样扬起，发出巨大的爆鸣声，然后狠狠的朝亚当打来。 “你不是同族！龙族，我尝到了龙族的味道！” 砰砰砰砰！ 好像铁锤全力砸向鸡蛋，辐射化的霜龙身体直接被打成了肉酱，亚当手握魔法杖的身躯出现在他面前。 “不是龙族？高级能量！你是什么东西？” “入侵者！” 震耳欲聋的声音瞬间传遍了整个工厂，近十个达到四级的能量气息冲天而起，飞速向杜的方向杀来。 “死！” 杜再次狂吼一声，一道直径近五米的巨大能量束将挡在身前的提炼器直接打成虚无，带起强烈到扰动了空间的能量波动来到亚当面前。 磁场化的法师之甲在狂暴的能量攻击下坚持了仅仅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就濒临崩溃，千钧一发之际，亚当激发全身魔力稳固了周围的空间，然后伴随着符文光辉消失在了原地。 能量束落空，将整个工厂贯穿之后威力也没有丝毫减弱，这条直线上所有的生物都被蒸干，一直到冲出城市几公里的距离才渐渐消失。 杜怒气冲天，撑破了工厂的墙壁飞到空中对赶来的几个四级同族和全城的三级生命命令道：“入侵者身上有纯净的高级能量！找到他，抓住他！献给那撒尼尔王！” 207、暴露（二） 他们在一瞬间的停滞之后飞速向四面八方散去，每个人的身后都跟随着数以千计的三级以下辐射生物，纯净的高级能量，这几个字对其余几个四级辐射生物来说就是最好的解释。 纯净的能量对辐射种族来说大于一切。 远古年代，祖先为了追寻更强大的力量杀死了本源，世界和整个种族变成了如今的模样，他们虽然因此变得强大，可每一个高级个体都不甘于此，他们选择去侵略异位面，从零开始去研究一个不知道是否有价值的新知识，这一切都是为了改变现状，包括杜在内，每个个体都做好了千万年奋战的准备，可就在刚刚，一个弱小的虫子身上却出现了他们梦寐以求的东西，这让他们欣喜若狂。 “通知所有的城市，去告诉王，我们找到了希望！” “抓住他！不惜一切代价！” ——— 亚当没能传送出去多远，鼓动全身魔力使出的闪现术也只拉开了十几千米的距离，脆弱的空间规则不仅让传送魔法的使用更加容易，也让强能量干扰的效果更加明显。 回头望去，城市的轮廓依然模糊可见，近十个庞大恐怖的能量在天空中如同一个个魔影，狰狞可怕。 亚当悬浮在空中，与魔网连接的灵魂做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能量通道里传来的魔力瞬间填满了刚刚消耗产生的空缺，濒临破碎的法师之甲也重新凝聚了起来。 不过还没等他松口气，外泄的魔力气息就吸引了四级辐射生物的注意，一道如同彩虹一般的能量束横跨天际朝亚当射来。 “看来捅了马蜂窝了。”亚当低语一声，再一次消失在原地。 “蚂蜂是什么？”魔鬼哭丧着问道，“捅了大针峰的窝还差不多，而且是四级大针峰！” 亚当倒是没有多担心，四级辐射生物很强大，不过他们的强大在于能量的数量和变异的身体，他们的底蕴还是太薄弱，论起能量的运用方法他们还太原始，外放的攻击手段只有能量束这一种，只要亚当不倒霉到完全陷入四级能量束交织出的网当中，就没有什么危险。 “没能看到他们到底是怎样实现可控变异的，有些遗憾。”亚当一边从随身空间里掏出以太结晶，点燃之后用电磁炮的手段将它们随意的发射向四面八方，一边说道。 不知是亚当的冷静安抚了魔鬼还是它已经认命了，几次闪现加上一个传送卷轴之后，魔鬼的语气平静了下来：“主人，喀托斯毕竟是怪物们的地盘，只要他们把消息传出去，我们早晚会被发现的。” 混淆视听的手段似乎没有收到多少效果，虽然有许多低级辐射生物被引开，但是追逐他本身的高级能量气息却越来越多越来越近，在那个工厂中杜一定用某种方法锁定了亚当，并且通过特殊的传讯手段将这份信息传递给了其余高级生物。 亚当从虚空中走出，恰好来到了三环一座城市的上空，还没来得及回答魔鬼的问题，就看到身下的城市里射出了无数个丑陋狰狞的触须和漫天的能量束。 “静态风暴。” 亚当挥动魔法杖，脚下一朵雷云飞速凝聚成型，粗壮的雷龙和无形的电场磁场激射而出，挡住了城市当中无数二三级辐射生物的攻击，可就因为这短短的停滞，天边又一道彩虹般的能量束出现在了他的眼中。 亚当急忙撕碎了一副传送卷轴消失在了原地，几分钟之后，三只恐怖的怪物出现在了原地，庞大的触手随意摆动就把城市砸的稀碎，大批低级怪物因此而死，不过他们根本就不在意。 “他在逃跑！” “不能让他逃到龙族的世界！” “那撒尼尔王命令，不惜一切代价阻拦他，王正在等待其他王者维持裂缝，他要亲自出手！” ——— “去世界边界，离开喀托斯，在龙位面度过最后的时间，接引超维法师和法师军团降临。” 现在的亚当相当于在和整个世界为敌，隐藏已经没有了用处，每一次从虚空走出，必然会遇到辐射生物的族群，先前生活在城市当中的，矿场当中的，以及被调拨前往各个次元缝隙的全部参与围追堵截，在这群辐射生物眼中，亚当的价值已经比龙位面更高了。 闪现术的使用越来越难，难以想象喀托斯世界居然有这么多生物存在，亚当每一次走出都要经历战斗，而且随着他距离世界边界越近，这个频率就变得越高。 任务之前囤积的传送术卷轴消耗巨大，现在亚当的手里只剩下不到十张了。 五天的时间，亚当几乎在整个三环四环兜了一个大圈子，终于来到了他登录之后进入的第一座城市上空，这里距离世界边界已经非常近了。 “继续啊主人！时间拖的越久就越危险，我怀疑超维怪物已经出发了。”魔鬼见亚当不在使用闪现术，焦急道。 “空间被强能量干扰了。” 闪现术的符文光辉闪烁之后很快熄灭，亚当的身体模糊了一瞬却没能再次离开，这是魔法本身对施法者的保护，这种情况下强行使用很容易陷入狂暴的乱流当中被撕成碎片。 高级辐射生物并不缺少智慧，亚当的意图太明显，五天的时间已经足够他们布下应对的手段，现在看来，他们似乎想在世界边界完成收网。 第一座城市轰然炸开，所有辐射生物毫无掩饰的现出变异真身，一根根触手冲天而起，一道道能量束密集如同暴雨。 亚当深吸一口气，全身魔力汹涌澎湃，多重雷域叠加了十次，亚当身边一千米的范围内雷光占据了一切，一枚枚元素导弹飞速凝聚之后劈头盖脸的向下砸去，亚当凭借一己之力在这一瞬间压制住了一个城池的辐射怪物。 没有时间去理会战果，他的身上开始一圈圈缠绕雷光，短暂的蓄能之后，他把自己当做电磁炮的炮弹，向边界方向射了出去。 “抓到你了！虫子！” 208、法师降临 一座山脉轰然炸碎，一只体型如同山脉一样巨大的四级辐射生物出现在亚当面前，用兴奋狂热的语气吼道。 “纯净的高级能量！令人迷醉的气息，虫子，你不配拥有这种能量！” 恐怖恶心的触手从大地，天空，眼前身边的任何一处打出，像是一张密密麻麻的网一般拦在了亚当的前进道路上，触手上张开的嘴巴和眼睛里射出各种恐怖的毒液和射线，整片空间被完全封锁了。 “放弃吧，虫子，乖乖停下，否则我怕自己会一不小心杀掉你。” 亚当静止在天空，身上缠绕的雷光发射出去洞穿了大片的触手，却被其中连绵的能量波动所抵消。 怪物毫不在意身体的损失，断落的触手直接被吃掉，接着就有新的再次长出，他很满意：“对，就是这样，跟我走，交出高级能量的秘密，也许那撒尼尔王会赐予你继续生存的资格。” 大危机，这是纯粹的量的碾压，亚当虽然暂时有无限魔力，但身体能容纳的数值却依然是那么多，纯粹的能量比拼中即使魔力更高级也无法胜出。 魔鬼这时也没有再说一句废话，它知道生存或死亡全在于亚当能不能在最短的时间里突破这最后一层封锁，次元缝隙就在怪物山岳一般的身体背后。魔鬼干脆的把自身意志沉寂，身体和灵魂的控制权完全交给亚当。 亚当双眼一片蔚蓝，冰冷没有一丝情绪，他正在全力运算自己逃脱的方法。 辐射怪物除非逼不得已，不会杀死自己，这就是他现在最大的依仗，也就是说他只有一次机会，用自己的全部力量让怪物措手不及。 魔力开始蒸腾，亚当企图在不稳定的空间里计算出一个相对稳定的空间坐标，不需要很远，只要可以越过眼前的封锁。 怪物声音隆隆，整个身体颤抖了一下，似乎是在呼吸，之后陶醉的说道：“对，就是这种气息，纯净的，无害的，比我们使用的更高级的能量，这就是我们追求的能量！” 几道能量束打在了亚当周围，法师之甲亮起光芒护住了亚当不受伤害，可是他刚刚凝聚的魔力却出现了不稳定的波动，四级生物企图打断亚当的魔法。 “虽然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但是你太弱了，在我面前你什么都做不了，不要做无谓的挣扎，虫子。” 地面隆隆作响，四级怪物好像一个移动的灾难，每一个动作都带起地动山摇，触手又多了几分，缓缓向亚当包围过来。 “杜是一个蠢货，居然被你逃走了，但是我不是，你的手段不会成功的，除非你想被风暴撕碎。”四级生物并不想太逼迫亚当，他害怕亚当会自爆，那样的话他们刚刚找到的希望就会破碎，他只是不断聚集更多的能量扰动空间，“你不是龙族世界的生物，说出你的来历...” 突然，雷域、静态风暴、元素素能导弹同时出现，就在亚当脸前炸开，亚当凭借近乎自残的手段将辐射能量清空了一瞬，紧接着消失在了原地。 （6548，2547，4862） 四级生物暴怒：“虫子，你在找死！”他身侧大片触手爆炸，四周都处在他的能量场当中，任何一处异常波动都会被他第一时间感知，爆炸刚刚发生，亚当的身体就出现在了那里。 亚当用最快的速度挥动魔法杖，磁场实质化为亚当争取了一瞬时间。 （6530，2531，4844） 闪现术发动，亚当走入虚空，来到第二个坐标点，距离脱离包围还差两步。 “你逃不掉！”吼声惊天动地，射线贯穿虚空，将范围内的一切全部蒸干。 越到危急时刻，亚当越是理智冷静，逻辑思维完全取代了亚当的思想，射线尽在眼前，亚当用最快的速度构建了魔法，一个元素身体出现在他身前，代替他承受了这次攻击。 （6500，2510，4820） 闪现术已经无法扛过扰动，亚当飞速撕开了一副传送卷轴，无视乱流刀锋一样切割在法师之甲上造成的伤害，再一次消失在原地。 他来到了四级生物身后，眼前不到千米就是一个次元缝隙。 四级生物彻底狂暴了，他无法忍受他眼中的虫子在自己面前逃脱，怒气在这一刻取代了他的理智，滔天的能量波动带起天象和环境的恐怖变化，魔影如同连绵的乌云，与辐射之雨一起滂沱落下。 亚当没有回头哪怕一眼，聚集全身的魔力在身体上凝聚了无数道雷电线圈，接着他的身体旋转了起来，整个人仿佛一道雷电一样朝着次元缝隙冲去。 然而触手的速度比他更快，就在亚当刚刚启动的一瞬间，一根无法想象的巨大触手直接将那头四级生物的身体贯穿，沾染着恶心的血液，重重的砸在了次元缝隙之前，地面寸寸碎裂，一个恐怖的巨坑出现，泥土岩石直接结晶化，冲击波直接吹散了亚当周身的能量，连带着他的身体一同被卷上天空。 噗！ 法师之甲连一秒钟都没有支撑住，亚当的身体被纯粹的动能冲击打的近乎崩溃，鲜血不要钱一样从身体的每一处崩飞。 亚当身体遭到重创，但逻辑思维丝毫无损，艰难的维持着自己不被那巨大生物自身的引力吸引，然后握住了空间锚。 魔法杖直接被打碎，魔鬼从沉寂中醒来，顾不得心疼自己面目全非的身体，颤抖着说道：“超维怪物！是超维怪物！” 砰！ 又一只触手打落，直接把四级怪物的身体打成了汁液，亚当抬头看去，只见一个由无数触手支撑行走的球体狠狠降落，并朝亚当席卷而来。 正在这时空间锚缓缓浮起，高等能量包裹了亚当整个身体挡开了触手，接着光束冲天刺破了被辐射笼罩的天穹，喀托斯的每一个生物，包括眼前这只超维王者，同时听到了来自虚空深处的声音。 “锁定喀托斯世界坐标。” “第一次超维打击降临。” 虚空撕裂出一道狰狞的伤口，比太阳更明亮的光芒驱散了辐射的阴霾，落在了超维王者身体之上。 209、超维打击（二合一）新年快乐！ 在超维打击降临的时候，亚当就顺着空间锚的光芒消失在了原地，再次睁眼的时已经身处超维法师塔变成的巨大星舰当中了。 “你做的不错，说实话，我没有想到你可以做的这么好。”轻柔的声音直接从亚当的心底响起，他抬起头，看到站在身边不远处比辐射王者更加高大的普莉西亚超维法师真身。 亚当发现自己的伤势已经痊愈，魔力充盈，身体状态恢复了巅峰，刚要开口感谢，超维法师打断了他，伸手指向前方说道：“其他的事情一会再说，现在，我想你会对超维打击感兴趣的。” 前方是一道巨大的光幕，上面正在直播喀托斯世界的情景，一比一比例还原的画面纤毫毕现，就连那种恐怖的能量气息都可以透过屏幕感受到。 辉煌的光柱从虚空中射入喀托斯，牢牢锁定辐射王者，高温，高能，高凝聚，强穿透...超维打击蕴含这一切恐怖的特性，辐射王者站立的四周，大片大片陆地脱离地面向天空悬浮，然后再一瞬间变成虚无，细小的爆炸连绵不绝，一朵朵蘑菇云接连升起。 辐射王者发出比任何野兽更可怕的嘶吼，声波荡破空间壁障，诡异的射线攻击从地面冲起迎向超维打击，两道同样辉煌恐怖的光柱在半空中相遇，然后爆炸湮灭，亚当从光幕中先是看到能量爆炸的范围似乎独立出世界之外，紧接着这个范围扩散，变宽，随着镜头的拉远一直蜿蜒到三环边缘，整片天地被一分为二，上半部分能量不正常活跃，而下半部分却成为了能量真空。 “很壮观是不是？”超维法师问道，“还没完，你带来的超维生物生命力很顽强，他还没有死。” 超维法师话音刚落，咆哮声再次响起，蘑菇云散去之后辐射王者肿瘤一样的球形身体再次出现，密布全身的触手消失一空，整个球光溜溜显得更加丑陋，也更加恶心。 他在地面上弹了一下，亚当能清晰的看到他身体的收缩和地面的塌陷，紧接着辐射王者冲天而起，身躯裂开触手再生向虚空深处伸去，他似乎想要抓住罪魁祸首。 就在这时，亚当看到自己所在的这片空间突然一暗，然后一个大大的数字五出现在光幕上方，有男性法师的声音说道：“倒计时五秒，第二次超维打击，准备...” “五...” “...一” “发射！” 这一次亚当看的更加清楚，就在自己身处的法师塔星舰左侧，幽暗的虚空当中一艘同样巨大的星舰流光闪烁，星舰前端一个直径千米的炮口汇聚着令虚空都在颤抖的能量，随着法师的命令，射向了辐射王者。 球体上绽开了无数个让人头皮发麻的裂口，像是无数个嘴巴和眼睛，辐射能量在其中汇聚，然后通过身体不知名组织的连接通到辐射王者相当于真正嘴巴的器官上，正面迎向超维打击。 喀托斯世界的空间再也没办法承受这样的重压，偏偏碎裂，像是玻璃碎片一样漂浮在虚空当中，风暴将战斗场面变得更可怕。 然后辐射王者用比来时更快的速度砸回了地面，亚当觉得如果喀托斯有地幔软流层的话，他砸落的地方应该已经是一片岩浆湖了。 “他依然没有死，甚至没有受到致命的伤害，只要放他离开，也许几十天之后就可以痊愈，不得不说，亚当，你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种族。”光幕上拉远了一些，亚当熟悉的普莉西亚超维形态从真身上走出站在他身边。 “您过奖了。”亚当行礼谦逊道。 超维法师摆了摆手：“不需要谦虚，你的一切行动都通过魔网上传到了战争指挥部，特别是最后一个命令，你能成功完成让我们都很意外。” 亚当有些疑惑：“我不太明白，既然战争已经开始，您和其他的超维法师们拥有这种恐怖的手段，为什么会急于在战争之前得到辐射王者的样本呢，而且，大人，我其实并不能确定真的会有辐射王者出现。” 超维法师微微一笑：“超维打击是直接消耗法师世界本源的手段，一般只在战争最开始轰击晶壁系时才会用到，否则对本源的损伤会很大，就像给你临时开通的能量通道一样，无法作为常规手段使用，战争的真正主力还是法师军团，这一次因为晶壁系不存在，才能申请到权限去攻击超维个体。 “这个叫做喀托斯的世界拥有迥异于虚空中其他位面的能量体系，你得到的只有超维以下的资料，有些片面。要知道，生命在晋升超维之后会产生质的变化，我和其他几位超维法师需要针对它们进行一些准备。” “当然，还有一个最直接的原因，第三圣塔对他们的辐射能量很感兴趣，准备花费高价购买一只活着的辐射王者用作研究。” “第三圣塔？他们不参加这次战争？” 普莉西亚超维摇摇头：“不，他们从不和其他圣塔合作。”她似乎不愿意多说起关于第三圣塔的话题，轻描淡写的解释一句之后继续对亚当说道：“这只辐射王者在被我们研究之后会交接给第三圣塔的超维法师，报酬中的百分之二十是你的。” 说话之间，普莉西亚超维的法师塔完全降临到喀托斯世界，紧接着身边接连降临了三个法师塔，它们庞大的质量引动了可怕的引力漩涡，彼此通过不知名的手段连接在一起，在喀托斯世界构成了一个不稳定的空间枢纽带。 这是亚当第二次见到法师塔化身为星舰之后的样子，似乎每个法师塔变形之后的模样都不同，亚当之前只见过摩尔多超维的星舰，现在对比起来发现她的法师塔远远没有这几个大。 这三艘星舰的模样各不相同，只有一艘还保持着流线型的结构，另外两艘干脆是奇形怪状，亚当一时之间甚至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去描绘他们。 “法师塔和变形之后的模样，完全是由超维法师的喜好决定的，星舰航行时不需要考虑除了虚空风暴以外的其他因素，所以，你在今后也许会看到模样更奇怪的星舰。” 普莉西亚超维似乎读出了亚当的诧异，稍微解释了一下，然后挥了挥手，光幕里显示出龙位面所在的虚空环境，晶壁系上的伤痕尤为醒目。 “那里就是你的任务位面吧，是个很弱小的世界啊。” 话音刚落，亚当看到另外一个六芒星模样的法师塔来到龙位面上空，超维打击准确的轰在了伤痕上，彻底击穿了晶壁系，枢纽带飞出，与喀托斯的连接在了一起。 “是的，根据我的判断，龙位面对正式等级的法师价值很低，不过其中有些生物很适合作为奴隶，一些物资对法师学徒来说也很有用。”亚当想了想之后说道：“其中有一个种族，对我很有用，我希望...” 超维法师不在意的摆了摆手：“理所当然，你的任何要求都会被优先满足，价值在你任务报酬之内的会直接交给你，超出你报酬的部分你只需要支付百分之七十，这些事不需要对我说，回到法师世界之后自然会有专门负责的法师与你协商。” “我感兴趣的是另一件事。”超维法师转身直面亚当，“你说的那些，比如放射性矿物和它们的衍生应用，以及你预测的那种知识，真的存在吗？” 她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太严肃，补充道：“实话实说就好，即使只有辐射能量也足够引发这一次的出征了。” 亚当郑重的点了点头：“我确定它真的存在，并且辐射种族已经开始对它进行初步的研究，只不过他们缺少的东西太多，如果这个世界被法师征服，我想很快就会有成果出现。” 普莉西亚超维满意的点了点头，也不再多问，转而说道：“最近你可以在我的法师塔里休息，等传送枢纽完全建立，法师世界正式对这两个位面开战之后你的其他任务会有人通知你，这段时间你可以到指挥部去坐坐，作战参谋也许会有事向你请教，毕竟现在你是最熟悉喀托斯和龙位面的法师，有些低级战争法师执行的作战计划，需要你来确认是否可行。” ——— 离开超维法师所在的房间之后，等在门前的炼金傀儡把亚当引到了他的房间。 这是亚当第一次进入星舰化的法师塔，装饰模样暂且不提，比起平时来讲，它对权限的要求更加严格，亚当感觉到一些区域外有可怕的符文结界，如果有冒失鬼或者是不知道会不会存在的潜入者误闯过去，结局一定不会很美好。 炼金傀儡上有普莉西亚超维赋予的临时权限，带着亚当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房间，打开门将一张卡片交给亚当之后直接离开。 卡片接触到亚当的身体之后化作了光雾融入了他的身体，通过其中的说明亚当了解道这是一张星舰内临时权限证明，拥有它之后亚当有了在星舰内除了私人房间之外全部超维以下正式法师活动区域的通行资格，以及所有的生活物资领取资格。 亚当通过权限申请了一个高级以太培养皿和营养药剂，然后把收集的魔鬼仅存的一点身体组织扔了进去，接着在脑海中将惊吓过度的魔鬼唤醒。 “主人，我们还活着？” 亚当把重新回到意志生命形态的魔鬼一同扔进了培养皿当中，然后说道：“当然活着，活的好好的。” 进入培养皿的瞬间，魔鬼舒服的发出恶心的呻吟，断断续续的问道：“我们是怎么活下来的？这里是什么地方？” ——— 三天之后，亚当长期以来紧绷着的精神完全恢复到最佳状态，精神放松再加上处在星舰附着的法师世界本源包围当中，他的精神力和魔力小幅度的提升，来到了一百九十九点这个一二级的临界线上，只要他留在实验室当中的‘亚当们’进度没有出现大的瓶颈，回到法师世界之后他就可以顺利的成为二级法师。 虽然正式的战争还没有开始，但亚当已经收获颇丰，只要俘虏一些辐射生物，回到实验室对他们的射线加以分析，亚当有极大的可能性验证以太环境下‘电子’的存在，借此凝聚出属于他的独特法师真身。 可以说实力的飞跃已经是必然的了。 魔鬼的身体在不计成本的投入之下也已经生长完成，重新成为了一根优秀的魔法杖，就在魔鬼对此表达不满的时候，亚当脑海当中的权限卡片亮了起来，他接到了来自指挥部的信息，作战参谋请他去详细介绍辐射生物的城市情况。 亚当用精神力轻轻触碰了一下卡片，接着他直接消失在了房间当中，场景转换之后，已经来到了一处巨大的空间。 这里炼金傀儡忙忙碌碌的穿插行走，一个个法师突兀的出现或是消失，数以千计的小型光幕绽放微光，随着法师的指挥切换影像或是显示资料，能量等级不同的法师们各自忙着不同的事情，亚当的到来丝毫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 “喀托斯世界及龙位面联合探索法师，亚当？”突然一名女性法师出现在亚当身前一米处，行了一个标准的贵族礼仪之后问道。 从能量气息上亚当可以感觉出这是一个四级法师，他没有怠慢，同样行礼之后说道：“是的，您是？” “艾美·乔纳森，你可以叫我艾美，高级作战参谋。”自我介绍之后艾美法师没有任何废话，直接了当的说道：“空间枢纽马上就要完全稳定，法师世界将在三天之内正式对两个世界宣战，到时将会有大批战争法师通过枢纽加入战场，我们根据你传来的情报制定了一些作战计划，请你来是想让你帮忙找出其中的错漏。” 亚当有些疑惑，直言道：“艾美法师，我并不清楚战争法师的作战模式，恐怕给不了你什么意见。” 艾美法师轻轻一笑，把亚当引到地图前说道：“红色代表有超维等级生物出没的地区...” 210、开战宣言（二合一） “...橙色代表四级生物，黄色，绿色，蓝色分别代表三级到一级生物，这副地图上有明显标注错误的地区吗？” 亚当扫过一眼，发现和自己提交的情报没有误差，于是他说道：“地图上标注的是正确的，不过艾美法师，喀托斯世界一个辐射王者被抓住一定会引起局势很大的变化，先前的情报不一定在准确了。” 艾美法师笑着说道：“大致准确就可以，战争法师如果连这点随机应变的能力都没有，也没资格来参加位面战争。” 两人的谈话逐渐吸引了众人的注意，艾美本身是四级法师，又是普莉西亚超维的得力助手，在整个指挥部都很有权威，众人从没见过她对任何一个法师这样和善过。 “那就是这一次的探索法师吗？”有人小声问道。 “是啊，是一个很厉害的新晋法师，一己之力平推了之前一届战争试练，锡兰岛至今为止依然荒凉一片，听说圣塔已经放弃那个试练场地了。”一个比较八卦的法师看着这一次的新人轻轻说道。 “这一次的两个世界也是他独立发现的，而且听说他不仅完成了探索任务，就连潜入任务都顺带完成了，推动了两界战争的进程不说还协助捕捉了一只超维生物。” ... 议论的众人当中，有几个心情很复杂，比如说双胞胎姐妹，还有莉莉丝。 她们在试练之后都选择了指挥型，也就是作战参谋这一角色，不得不说当初亚当留给她们的阴影太过巨大，一直以来以指挥型为目标的莉莉丝不说，十分向往作战型和潜入型的双胞胎姐妹在圣塔法师询问之后异口同声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指挥型，她们对自己的战斗力已经没有了信心。 这一次是她们晋升之后的第一个任务，早在接到圣塔命令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执行探索任务的是亚当，也通过圣塔开放给他们的资料见到了亚当在这次战争的前期发挥了多么重要的作用，这让她们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明明学徒阶段大家都是一样的，是同届当中，学院当中最耀眼的天才，可是现在虽然大家都成为了法师，亚当却已经成为了别人口中‘很厉害的人’。 差距似乎从展露苗头开始，就已她们措手不及的速度迅速拉开了。 “姐姐，我们要去打个招呼吗？”海莉轻轻拉了拉雪莉的衣角。 雪莉拍了拍妹妹的手，把目光从亚当身上挪开继续自己的工作：“算了吧。”谁会再接受背叛者呢？雪莉默默想到。 亚当看到了不少熟人，与他同一批晋升的战争法师几乎全部参加了这次战争，不过他的目光落在双胞胎姐妹身上时没有任何异样，他不知道杀死伊格纳斯并于双胞胎姐妹分道扬镳之后，自己的消息转瞬就被出卖，即使知道了他也不会在乎，之所以无视，只是他从没有认为他们之前有什么交情而已。 这时亚当忽然想起了摩尔多学院，自己仅有的一个朋友艾略特和与自己签订了契约的弗兰克，以及几个同样来自马德拉岛的熟人，这么多年不见，不知道有没有成功晋升。 ——— 亚当没有在指挥部逗留多久，作战参谋有他们特定的方式和规律去制定作战计划，亚当只是一个探索法师，一个外行，没有资格也没有兴趣参与进去，他谢绝了艾美法师的邀请，直接离开了指挥部。 战争虽然没有正式开始，但跟随超维法师而来的高级法师们已经开始了初期的准备工作，大批大批的生物样本被输送到星舰当中交由专门的法师解剖研究，以期找到他们的弱点来调整法师之甲和招纳有意参加战争的法师。 亚当手里也有一份调查报告，辐射种群的能量特性与亚当研究的差不多，最为克制他们的能力就是自己的电磁系魔法，除此之外拥有元素真身的炼金法师对他们的克制同样不弱，而专精药剂学的法师在这里就不会有太大的作为。 调查报告里还有一些亚当无法搜集的数据，比如辐射种族的繁殖能力和时间，种族普遍性格，各个等级身体的具体数据，想要正面击杀需要魔法威力达到多少数值等等。这些数据需要大批量的解剖实证才能获得，这是群体的智慧。 普莉西亚超维通过魔网传来了一份契约，契约的内容是如果亚当同意，那么这次战争期间魔网将会同步调整其他法师的法师之甲，让它们带上磁场化的特性，这种调整不涉及核心知识，法师们只是拥有使用权，而且每一天每一个人需要支付给亚当零点五个单位的以太结晶。 亚当欣然签下了契约，这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损失，反而会带来一份不小的收益，也许电磁系魔法也会因此而得到推广，如果有更多的法师一同参与研究，这项魔法一定会以比现在更快的速度完成体系。 亚当很乐于见到这种事情的发生，因为魔网的存在，法师们虽然有利益纠葛，但不会敝帚自珍，所有法师从晋升正式等级的那一刻起就知道，只有共同的强大才能让他们获取更多的知识和能量。 不明白这个道理的早在学徒阶段就被淘汰了。 ——— 对亚当和其余法师来讲，只是度过了战前准备的短短时间，但是对两个世界来说，他们从未想象过末日距离自己如此之近。 喀托斯和龙位面之间的战争已经停止，龙位面所有种族所有生物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堂而皇之伫立在晶壁系和天穹之上的几艘星舰上，他们惶惶不可终日，不知道这个突然出现无法交流的恐怖存在到底是什么意思。 龙族第一次完全团结在了一起，经过商议之后，几头不自量力的愚蠢高阶巨龙妄图冲击星舰，却被路过的法师随手击杀俘虏，当这一幕毫无掩饰的呈现在龙位面万族眼前时，他们的理智完全崩溃了，像是灾难来临时的普通野兽一样，夹着尾巴四处逃窜。 倒是其余的凡俗种族当中涌现出了许多英雄人物，古老的盟约再次出现，他们选择用结盟的方式对抗新的更加恐怖的敌人。 而喀托斯则是全族进入了战备状态，那撒尼尔王被俘虏之后两方已经是不死不休的仇敌。喀托斯其余几个辐射王者全部从虚空中回到了世界之上，调动所有可以调动的同族，全力准备即将开始的战争。 不过辐射王者们并没有感到恐惧，反而是无比的兴奋，法师的降临让他们看到了全族进化的希望，那无穷无尽的纯净高级能量让每一个王者垂涎欲滴。 之前那撒尼尔王和超维法师的战斗结束的太快，他们没能来得及救援，但却远远的看到那撒尼尔王并不是毫无还手之力，在他们心里，如果不是这些来自异世界的入侵者使用卑劣的手段围攻，那撒尼尔王绝对不会战败。 这几天里辐射王者没有轻举妄动，而是留在自己的领地里观察入侵者的实力，他们发现与自己能量等级处在同一层次的只有五个，而辐射王者即使刨除那撒尼尔王也还有六个，其余的入侵者根本就不值一提，数量比之辐射种族相差太远，他们认为战争真正开始之后他们绝对不会落入下风。 ——— 法师世界时间第三天黎明，五艘星舰在虚空中排列完毕，次元枢纽带完成了最终对接，从五艘星舰上发射出的庞大能量在虚空中龙卷一样交错之后像烟花一样绽放，撑起了巨大防护罩，像是在龙位面和喀托斯之间又诞生了一个位面。 每个人放下了手中的工作来到外界，所有第一批参战的法师都感觉到本源的力量从魔网能量通道灌入体内，法师之甲自动浮现并在一瞬间完成磁场化。 五位超维法师真身踏出星舰，同时伸出双手，在虚空当中缓缓撑开了一个与次元枢纽同样巨大的传送门。 几个呼吸的延迟之后，一批又一批形态各异的战争法师通过传送门来到战场，他们悬浮在高空当中，沉默的撑开法师之甲，召唤灵魂奴仆，然后单手高高举起，魔力汹涌澎湃的涌出并汇聚在一起，然后炽烈的燃烧。 于此同时，五位超维法师恢弘的声音响彻在两个世界亿亿万生灵耳边： “我，威尼弗雷德。” “惠蒂尔。” “克里曼斯。” “林德。” “普莉西亚。” “秉承法师世界本源意志，代表第五元素圣塔宣布，对喀托斯世界及龙位面战争，正式开始。” “本源降临之处，我们必将胜利！” “法师兵锋所指...” 天空中悬浮着的战争法师包括亚当在内，同时把高举的手臂重重砸向自己的胸膛，不需要事先彩排，每个法师自然而然的发出怒吼： “我们战无不胜！” 法师世界的战争宣言异常简单，他们不屑于去粉饰自己侵略者掠食者的角色，也不会给自己的战争行为冠上诸如正义，拯救等等名义，就是很直白的告诉被侵略者，我们来了，你们完了。 我看见，我征服。 我战斗，我胜利。 这就是所有战争法师的信念。 宣战仪式结束之后，所有参战的法师按照契约和作战指挥部的命令走上各自的岗位，执行各自的任务，亚当则是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当中，准备动身前往龙位面。 他虽然发现并探索了这两个世界，但毕竟只是一个一级法师，在大规模的世界与世界的战争当中，他的力量根本就不值一提。 这一次前来主持战争的超维法师共有五人，其中四位共同应对喀托斯世界，只有一位林德超维带着很少一部分战争法师前去龙位面，意图用最快的速度结束这面的战斗，然后去支援另一个世界的战局。 于是林德超维麾下的指挥部征召了对龙位面最熟悉的亚当，请他加入任务，以便用最快的速度将整个位面肃清。 ——— 林德超维的星舰当中，作战指挥部里。 “还真是个弱小的世界，如果现在我们感受到的就是这个位面的能量峰值，那么这里根本就没办法诞生超维生命。” 亚当身边，一位三级男性法师撇了撇嘴巴有点不屑。 “这个位面并不大，而且因为资料中提到的那个叫做提炼术的秘法不断损伤本源，还在逐渐缩小当中，指挥部的意思是我们需要尽快行动，停止他们对本源的持续消耗，然后架设魔法阵将这个位面献祭。”另一个法师读出了任务内容，然后对亚当说道：“听说他们成立的反抗组织，和你有关？” “是的，埃文斯法师。” 提起这个亚当脸色有些古怪，他没想到自己离开龙位面之前在马卡卢山脉建立的奴隶聚集区竟然成为了新盟约种族的大本营，而且丽娜还成为了首领之一。 “那么，你有什么建议吗？” 亚当摇了摇头：“即使因为本源的最后爆发让们之中诞生了相当数量的超凡个体，但是与我们相比还是太弱了，不需要什么计划，碾压过去就可以。” 埃文斯法师看着潜入法师源源不断的传来的情报赞同的点了点头，“你提交的资料里提到，这个世界有很多种族适合作为灵魂奴隶？” “没错，包括龙族在内，龙位面的种族与法师世界的魔兽很相似，但是智能和元素亲和度更高，只要带回法师世界对他们的身体和繁殖能力稍加改造，他们会是性价比很高的炮灰。” 埃文斯法师将龙位面全景地图放大，标记出马卡卢山脉的位置：“既然这样，直接杀戮和毁灭造成的损失就太大了，现在他们可是一个个活着的以太结晶，死掉一个都代表我们的利益会受到损失，”他转头看向亚当，“这个任务交给你，我希望你可以说服他们停止无谓的抵抗，当然，这并不是绝对的，如果他们冥顽不灵，我想血脉测的炼体法师会很高兴有这么多试验品，哪怕他们是死的。” 211、流星般消亡的反叛组织 埃文斯法师轻描淡写的说道。 亚当明白他的意思，无论是他还是林德超维都不想在龙位面浪费太多的时间和精力，这里的利益对比喀托斯太小了，他们只想快刀斩乱麻，然后投入另一个战场当中。 亚当点头应下了这个任务，然后和两位三级法师一同走出了指挥部。 这两位法师一个名叫夏洛克，擅长大范围控制魔法，另一位名叫布兰登，擅长空间魔法，有这两位的帮助，亚当可以节省更多的时间，并保证足够的战斗力应对可能发生的突发情况。 星舰外的次元枢纽平台上十分热闹，许许多多参加对龙位面掠夺的法师们正在发布个人任务或是寻找队伍，这能让他们更有效率的完成掠夺工作。 与指挥部直接下达的任务不同，个人任务是高级法师或是掌握特定情报的法师们自由选择的，他们会发放一些报酬并承诺在任务过程当中不偏不倚，这是位面战争当中，战争法师除了高塔和圣塔固定奖励之外另一个很大的收入来源。 布兰登法师在询问亚当精确坐标之后，用引力场将三人包围，符文光辉亮起之后三人消失在了原地。 精修空间魔法的布兰登法师运用起传送术比亚当更快更稳定，消耗也更少，亚当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从虚空走出之后，就来到了马卡卢山脉上方。 “这里就是反抗组织的大本营？果然很弱啊，我觉得只需要几个空间撕裂魔法，就能把这里彻底抹平。”布兰登法师手指比划了一下范围，说道。 夏洛克法师轻轻一笑，接口道：“那样的话你就要赔偿高塔的损失了，我们来这里可不是为了破坏的，如果得到的只是一堆死尸，那些贫穷的炼体法师可不会付出多高的价格。”他转头看向亚当：“亚当法师，接下来就看你的了，我和布兰登会配合你的。” 马卡卢山脉再大也没办法容纳一个位面所有的生灵，数以亿计的土著们依然是散落在龙位面各处，指挥部之所以会重视这个弱小的反抗组织，是因为他们代表着龙位面除龙族以外所有种族的反抗意志和最后希望，瓦解他们的希望之后，法师们就可以控制这个组织发声，更容易的保存和收服更多的‘奴隶种子’。 说服的第一步是告诉反抗组织，我们来了。 ——— 亚当离开龙位面的时间并没有多长，但是马卡卢山脉的变化却很大。在喀托斯世界入侵最频繁的那段日子里，渴望和平的种族大批量的进入给这片山脉带来了日新月异的变化。尤其是在反抗组织把这里当作大本营之后，他们将整个山脉已经边缘的旷野全部改造，建立了一个由地上和地下两部分组成的大型城市。 原本的集中营位置成为了这个巨大城市的中心，亚当留下的魔法阵成为了他们最坚实可靠的防护，现在只有新盟约种族的核心和高层才有资格居住在这里。 “主人...” 相对靠近中心的一根参天巨木上，丽娜怔怔的抚摸着心口喃喃自语。 不久前响彻在所有人耳边的恐怖声音龙位面其余的种族听不懂，但丽娜依稀记得在主人还是‘克里斯·寒霜’的时候，她曾经听到过类似的发音方式，那时的她只以为那是还不会说通用语的龙族无意义的呢喃，直到现在她才知道自己错了。 一直以来横亘在心头的疑惑在那一刻也得到了合理的解释，难怪主人的行为这样怪异，难怪他懂得的手段之前从来没有听说过，难怪他根本不在乎普通龙族追求的东西，反而对挑起战争引起混乱乐此不疲，原来他根本就不是龙族，甚至不是龙位面的生灵。 “那个形象才是真正的你吧...” “入侵者...”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丽娜从恍惚中回神说道：“是坎比吗？进来吧。” “主人，这是外围成员冒死搜集的资料，和您猜测的完全一样。”坎比突破超凡之后越发的年轻，现在看起来竟然已经是少年模样，但心性越发沉稳了，之前还有和丽娜争权夺利的心思，现在却再没有这种想法，他把手里的东西递到丽娜身前的桌子上，然后说道：“主人，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那位大人如果真的是...一员的话，我们根本就不会有任何反抗的资格，这些签订新盟约的种族是在自寻死路。” 资料是一幅幅画像，上面用形象的笔锋画着法师降临并肆无忌惮的捕捉生物的画面，其中几幅用浓墨重彩勾勒出不可一世的龙族在法师手中像是普通野兽一样被捕捉的情景，丽娜仔细的翻看了一遍又一遍，手心的汗水浸湿了纸张。 沉默蔓延，气氛愈发压抑，很久之后丽娜才轻声说道：“我知道，反抗是死路一条，可是...” 话音再断，坎比等待了一会，忍不住出声：“主人，盟约种族还以为能像上古时一样打败入侵者，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样的敌人。”坎比跟随亚当很久，他深深的知道亚当的恐怖，“主人，他们只是一群自大的蠢货，连龙族都没有抵抗的能力，他们...” “我知道。”丽娜重复了一遍，“但我们没有别的办法，到现在为止主人和城主都没有再联系我，我知道他们没死，所以只能是我们被放弃了。” “盟约种族很弱，但是他们至少比我们强，单凭森林精灵一族在这样的乱世当中甚至连说话的权力都没有。”丽娜很悲观，伸手贴在墙壁上，巨木开出了一个小的窗口，从这里可以看到集中营的全貌，看到最中心的堡垒状建筑里人来人往，“这里原本是主人交给我们的，但现在我们被边缘化了，你看，即使情况已经这样危机，也没人来邀请我们，询问我们的意见。” 坎比眼神变得凶狠：“主人，当初大人离开之前将集中营的控制权交给了您吧？” 丽娜明白他的意思，摇了摇头说道：“凭借主人留下的魔法阵，我们的确可以夺回这里，甚至如果我想，留在他们身上的种子会给他们刻骨铭心的教训，但是那又能怎么样，我们只会彻底被孤立，到那时也许我们会变成第一个被抹消的种族。” 坎比还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一声巨响在他耳边响起，他下意识的变成了树人形态，惊慌到：“入侵者...” 丽娜表情突然变得很激动，挥手打断了他，从巨木中飞出来到外界：“主人...是你吗？” ——— 亚当通知他们自己到来的手段非常简单粗暴，直接挥动魔法杖在马卡卢山脉上空制造了一个雷暴，然后堂而皇之的向原先集中营的方向飞去。 马卡卢山脉各处不断有超凡生物飞起，他们在天空中排成一排，却不敢走出魔法阵的范围，就在内部运转全身能量愤怒的盯着亚当三人。 “站住！” 在马卡卢山脉凡俗种族恐惧和希望的眼神下，超凡生物里有人质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夏洛克法师和布兰登法师对视一眼，根本就听不懂这些土著说的是什么，他们耸了耸肩对亚当说道：“交给你了。” 亚当没理会警告，他本想组织组织语言介绍一下目前的局势，不过突然觉得那样很麻烦，而且光凭他一张嘴也不可能劝服反抗组织，一直飞到魔法阵边缘想了想之后索性直接说道：“你们投降吧。” 反抗组织首领们纷纷愣住，之前说话的首领刚要开口，就听到亚当接着说道： “提炼术是我散播的。” “城邦战争是我发动的。” “龙位面和喀托斯的提前对撞，是我促成的。” “法师军团，是我接引而来的。” 他们即使再愚蠢，也听懂了这几句话，他们无法想像给他们造成灭顶之灾的罪魁祸首居然敢这样站在他们的面前，这种蔑视让他们无比愤怒。 “你这个该死的！砸碎！” 首领们怒吼着，能量波动完全激发，元素能量在体外汇聚，几个出身灵族的首领身形陡然变得巨大，超凡等级的元素攻击连环向亚当砸来。 夏洛克法师眼睛一亮，对布兰登法师说道：“果然不错，居然能在晋级之后自然获得元素身躯，这种资质比我的大部分奴隶种族都强了。” 布兰登法师点点头赞同道：“嗯，俘虏之后回到实验室里稍微改造一下，很快就可以形成战斗力。看来这个位面价值没有先前认为的那么低。” 两人对声势浩大的元素攻击完全不在意，区区一级超凡生物，没有高级的根本能量驱动，任何一个正式法师都不会放在眼里。 亚当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有构建防御魔法，所有元素攻击在他烟消云散，连法师之甲的基础防御都没办法突破。 他摊了摊手然后指向天穹上林德超维的星舰说道：“你们看，你们太弱了，在你们头顶，比我更强的法师还有成千上万个。” 亚当的劝说被当作是赤果果的挑衅，所有生活在‘集中营’里的抵抗组织高层发动了疯狂的进攻，有人高声说道：“族人们，躲进地下工事！” “入侵者，在古代强者遗留的力量下毁灭吧！”有人高喊然后迫不及待的启动了亚当留下的魔法阵。 亚当依然一动不动，狂暴的雷霆到达他眼前后变得无比温顺，像水一样缓缓的流动。 “古代强者？不，这是我的力量，你们赖以生存的魔法阵，是我布下的。” 反抗组织目瞪口呆，疯狂的飞起想要脱离魔法阵的范围，正在这时亚当将魔法杖朝前轻轻一点。 轰！！！ 巨大的爆炸声响起，元素力量和冲击波将他们掀飞出去，亚当遗留的魔法阵等级并不是很高，还无法直接杀死他们，不过雷霆消散之后他们已经狼狈不堪。 反抗组织惊骇欲绝，他们意识到前所未有的危机已经降临，如果不能杀死眼前这三人，整个龙位面都不会有未来了。 “杀死他们！” “遵从盟约，所有人，杀死他们！” 此起彼伏的怒吼声中，整个马卡卢山脉躁动了起来，每一个有战斗力的单位向着亚当三人发动了最猛烈的攻击。 夏洛克法师咂咂嘴，觉得亚当面对这种程度的攻击会有些头疼，想要出手帮帮忙。 就在这时，亚当突然说道：“丽娜。” 顿时惊变发生了，从地底，地面，天空，从视野可见的每一个角落，妖娆美丽的花朵盛开，一株株巨木人立而起，粗大的枝条轰然砸落，一瞬间反制了普通等级的生物，然后一些高层身体突然被刺穿，荆棘张牙舞爪的长出，给他们带来了巨大的伤害。 可比起伤害，来自盟友的突然反叛更令他们无所适从。 “是森林精灵的能力！” “丽娜，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叛徒，你是所有种族的罪人！” 他们一边手忙脚乱的清楚体内的植物，为此不得不成片的割断血肉，一边不敢置信的质问丽娜。 丽娜眼中闪过绿光，聚起全部力量将最靠近她的一个首领身体直接撕成两半，然后踏着腥风血雨来到亚当面前虚空跪倒，激动的说道：“主人...” 丽娜两个字解释了他们的疑问，众人目呲俱裂，可却已经没有心情去责难去质问，心中只剩下了逃跑这一个想法，只有活着，才有继续反抗的机会。 夏洛克法师轻轻摇了摇手指，天空突然下起了雨，雨滴所到之处，反抗组织所有的攻击都被直接湮灭，他看了看亚当又看了看丽娜，说道：“不错的奴隶，不错的能力，这个种族是你的灵魂奴隶吗？介不介意分我一些。” “当然，这是他们的荣幸。” 事态得到控制，虽然发生了战斗，但反抗组织减员并不多，布兰登法师看到雨滴落在植物上之后植物的力量变得更加强大，成功的禁锢了几乎全部普通生命，他哈哈一笑，伸出手朝天空中的高层一招，巨大的引力袭来，遭逢巨变四处逃窜的反抗组织高层倒飞而回。 212、紧随而亡的龙位面 三级法师的力量太过强大，布兰登法师没有使用魔法，只是单纯对知识的应用就已经让这些反抗组织的高层承受不住，有几个身体脆弱的在倒飞而回的过程中就因为内压突然升高直接爆炸而亡。 夏洛克法师手掌向上抬了抬，马卡卢山脉范围内的所有反抗组织成员都被一团团水球包裹，然后飞上天际。 这次任务从埃文斯法师下达到三人完成，一共历时不到法师世界标准时间一小时，声势浩大的反抗组织已经名存实亡。 两位高级法师没有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的意思，控制住在场的所有生物之后，布兰登法师凭空勾勒了一个大型传送法阵，光芒一闪，他们已经回到了次元枢纽平台上。 骤然出现的众多生物引起了法师们的注意，他们用挑选货物的眼光上上下下打量着不同的龙位面种族，不时评头论足一番，还有与两位法师相熟的上前来询问交易价格。 森林精灵一族是俘虏当中唯一还全族保持清醒的种族，可他们还来不及表达震惊，血脉运行就被一拥而上的法师们不经意间逸散的能量波动干扰，实力最弱的一批身体已经出现了崩溃趋势，如果在不得到保护，他们必死无疑。 丽娜很想立刻变身成一朵花一棵草，无论什么都可以，只要能不被注意就行，不过现在她只能恐惧的开口：“主人，族人们...” 之前她虽然知道自己的主人很强，但是对于主人所属的种族实力却没有一个确切的认知，直到现在，真正身处在法师群体当中时，她才深刻的意识到了什么是强大，原来自己连站在法师面前的资格都没有。 亚当回头看了看，撑起了一个薄薄的电磁屏障，帮他们抵挡住了能量侵蚀，夏洛克法师见状对其余人说道：“这一批土著是指挥部用来加速战争进程的，我们要先去交接任务，交易的事情以后再说。” 指挥部的任务是位面战争中的第一要务，法师们都知道这个道理，于是在与亚当三人交换了联系方式之后各自散开，而亚当三人和反抗组织高层们则是被一道突兀降临的传送光辉笼罩，来到了埃文斯法师面前。 “欢迎归来，看来你们的任务很顺利。”埃文斯法师微笑着说道。 ——— 当反抗组织完全被法师操控之后，剩余的事情水到渠成一般容易。 指挥部通过契约控制了种族的高层和最强者，命令他们回到龙位面去收拢各自种族的成员，森林精灵因为是龙位面最先归顺法师世界的种族，得到了特殊的待遇，丽娜成为了首领，而其余森林精灵则是作为斥候和向导各自跟随法师进行捕捉任务。 法师们在见识到龙位面土著的天赋之后，对捕奴行动升起了极大的兴趣，这种兴趣在亲眼看到一只魔改火龙之后达到了顶点。 一位高级血脉侧炼体法师与炼金法师合作就地完成了对这只火龙的身体改造，炼体法师攻破了传承记忆对他灵魂的保护，纯化了火龙的血脉，几乎使这只火龙变成了元素生命，炼金法师则是为火龙制作了机械身体和魔力流通回路，改造之后，这只原本只有二级能量等级的火龙展现出了四级生命的威力，虽然真正的生命层次没有提高，但作为一个奴隶或者武器，已经完全合格。 最重要的是这种改造消耗的资源并不多，性价比极高。 之后其余种族也陆陆续续的被改造，同样展现了超乎法师们预期的潜力，土著们，特别是其中具有生育能力的个体一下子成为了紧俏商品。 最先完成全族收服的是森林精灵，因为亚当作为探索法师在这次位面战争中的特殊贡献，这一族并没有沦落到成为商品的地步，每一个捕捉都森林精灵的法师都会把他们送给亚当，并与亚当交换魔网通讯方式，他们很清楚交好一个探索法师远比得到几个奴隶价值更大。 丽娜每天活在恐惧和兴奋当中，陡然间被赋予了一整个世界的权力，她甚至觉得自己达到了人生巅峰，即使她知道这中权力只是法师们施舍下的也不在意。不甘，不忿，复仇等等这些情绪，在见识到绝对的实力之后已经完全消失了。 七天之后，丽娜突然敲开了亚当的房门，带来了一个令亚当有些意外的消息。 “主人，有一位法师大人捕捉到一条霜龙幼崽，好像是索菲娅。” 冰霜幼龙索菲娅，亚当几乎遗忘了这个名字。 他记得自己当时从自由之城离开之前因为魔鬼的拖延没能完成契约，在战场上搞事的时候又不能带着一个累赘，于是就把幼龙随手丢在了一个山洞当中，本以为以她的智力和实力不可能活下来，没想到居然再次听到了她的消息。 “确定是她吗？” 丽娜点了点头又有些犹豫：“幼龙一直在沉睡当中，按照体型判断应该是，但是她太瘦了...” ——— 亚当在次元枢纽平台法师们自发组建的交易点上看到了和大批普通种族奴隶关在一起的幼龙。 与其余奴隶惶恐不安的模样不同，索菲娅丝毫没有被影响，始终在睡觉，正如丽娜所说，索菲娅瘦的不成样子，已经成了皮包骨头，如果不是睡眠状态维系了她最后一丝生命力，恐怕她已经饿死了。 “难怪可以活到现在，估计这头蠢龙一直没有出过山洞吧，没被饿死还真是幸运。”魔鬼浮现在亚当身边，刻薄的说道。 捕捉到索菲娅的是一位二级法师，他认识亚当，在听到魔鬼的话之后啼笑皆非的说道：“的确是头蠢龙，我抓住她之后她清醒过一次，当时我还以为她会反抗，没想到她只是嘟囔了两句话之后就又睡着了。” 魔鬼好奇的问道：“她说了什么？” “好像是，又被抓住了，大龙你快来救我啊，大龙你在哪儿啊，我好饿啊。” 魔鬼突然嘎嘎直乐，忍不住说道：“只有这两句吗？她没说大龙，我想和你交...” 砰！ 魔鬼被一只雷霆大手按到在地，电流层层叠叠的在它身上流转，电的它口眼歪斜再也说不出话来，亚当上前一步一脚踩在它的嘴上，对着二级法师说道：“这只霜龙可以交易给我吗？” 二级法师目瞪口呆的看着亚当和魔鬼的互动，忍了忍没有问什么，爽快的打开禁锢把索菲娅放了出来：“当然可以，五十个完整以太结晶，这头幼龙就属于你了。” 索菲娅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的开始她有好多好多食物，吃也吃不完，可后来食物越来越少，在最后一份食物吃光之后她从梦中醒来，眼前已经是陌生的环境，大龙不见了，她不敢出去。 不久她感觉自己饿的快要受不了，于是她只能睡觉，因为她觉得只要睡着了就不会饿，也不会死，也许下一次醒来的时候就能见到很多很多的食物和对她很好的大龙。 她渐渐觉得就连睡觉也很难了，她太虚弱了，上一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又被捉住，可是却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 索菲娅的眼睑动了动。 “主人，她醒了！”魔鬼一蹦三尺高，跳到索菲娅面前指着她对亚当说道。 “你最好不要找死，否则就一直维持魔法杖的形态别想变回来了。”亚当威胁道。 魔鬼一滞，讪讪道：“怎么会，那主人，我不耽误你的事情了，我先走了...” 亚当拦住并扔给它十块完整以太结晶，吩咐道：“去找马修法师，交易传承记忆的破解方法。” 魔鬼离开之后，亚当对仍然不敢睁开眼睛的幼龙说道：“醒了就不要装睡了，这里是安全的。” 索菲娅浑身一个激灵，感觉声音很熟悉，但是气息却完全不同，她反而闭紧了双眼心中不断默念：骗人的骗人的骗人的！ 亚当直接把一管高级营养液注射进了幼龙的身体，这管由各种高能量物质提炼出的药剂远比普通的食物有效的多，索菲娅的身体肉眼可见的丰盈起来，这种感觉实在是太舒服，这只没脑子的幼龙再也没办法保持伪装，情不自禁的睁开了眼睛发出舒适的呻吟。 睁开眼睛之后看到了亚当，她惊呼一声之后立刻闭上了眼睛，向角落里钻去，妄图把自己团成一团让亚当无法发现。 亚当无奈之下只好模拟了霜龙的气息，索菲娅顿时停止了动作，像一只小狗一样嗅来嗅去，怯生生的睁开了眼睛看着亚当说道：“你是大龙吗？” 亚当点了点头。 “真的吗？大龙你怎么变的这么小？” 亚当刚要开口解释，就听到索菲娅接着说道：“变小了要怎么交配啊...” 亚当脸一黑，觉得自己果然还是没办法和这只蠢龙交流，干脆弄昏了她，等到魔鬼把破解传承记忆的方法带回，签订好契约之后这些东西她自然会知道。 索菲娅的定位在亚当的心里不是灵魂奴隶，而是坐骑和召唤物，需要签订的是召唤契约，这种契约与主仆契约不同，虽然实质上仍然是主仆关系，但是召唤生物不会沾染上亚当的灵魂波动和法师世界的本源气息，这样做的好处是亚当也许可以在今后的探索任务里把索菲娅召唤出来而不引起异位面本源的排斥，坏处是主人和召唤物之间的关系并不紧密，亚当没办法直接通过契约掌控索菲娅的生死，而且他自己的死亡与否也不会影响召唤物的生命。 这是亚当在看到那只被改造后实力大增的火龙之后产生的想法，现阶段他如果可以拥有一只四级程度的强力召唤兽，对他的实力会有很大的提升。 ——— 接下来的半个月波澜不惊，逃窜在龙位面本土的土著生物越来越稀少，龙族则是完全被抓捕一空，参加对龙位面争战的法师们正在进行扫尾工作，意图将所有可以掠夺的资源搜刮一空，然后直接将整个位面献祭。 龙位面生灵提炼术的修行被完全终止，喀托斯的侵蚀则是被普莉西亚超维他们遏制，龙位面的世界边界已经稳定了下来，林德超维麾下直属的高级法师们开始奔向世界各地架设位面献祭魔法阵。 亚当曾经问过埃文斯法师这种残破的本源是否值得献祭，毕竟架设魔法阵需要的是最高纯度的以太结晶，那是一笔相当不菲的花费。 埃文斯法师毫不犹豫的点头肯定，他说位面战争的最终目的就是献祭，以太结晶是法师世界本源强盛之后才会诞生的独属于法师世界的‘能量石’和‘货币’，所以说只要能强化本源，法师绝对不会吝啬于付出以太结晶。 解释之后埃文斯法师有些神秘的说道：“献祭之后，每一个参战的法师都会获得一些好处，你作为探索法师，可以得到的好处仅次于超维塔主，有了第一次经历之后，你就不会对献祭有什么疑问了。” 亚当好奇的追问了一句，不过埃文斯法师只说你很快就会知道。 随着献祭日临近，在龙位面活动的渐渐只剩下高级法师，其余包括亚当在内都静静等在次元枢纽平台上，透过防护罩看着下方马上就要成型的魔法阵。 每个人都能感觉到龙位面本源想要反抗，但是它已经没有了反抗的能力，甚至连控制自己的‘身体’都没有办法做到。 土著们生于此长于此，对这种变化最为敏感，暴乱几乎每天都在发生，只不过都被法师们轻描淡写的血腥镇压了。 第三天，一直未曾露面的林德超维真身降临，挥出一道贯穿天地的魔力柱连接了星舰和魔法阵中心，点燃了魔法阵的第一个能量节点，所有法师可以从高空中清晰的看到龙位面的山川大地江河湖海上一个又一个‘火把’接连亮起，组成了一个六芒星图案。 接着魔力潮水一般消退，纯净的，亚当只在晋升时见过的本源能量透过六芒星来到了龙位面... 213、前线 跨界而来的本源能量在林德超维身前汇聚成一个球体，超维法师两手张开拥抱住本源，然后重重的砸向魔法阵中心。 熊熊烈火点燃了整个龙位面，亚当可以清晰的看到在火焰之中，天地间的一切都在化为某种他不理解的物质汇入法师世界本源能量当中。 火焰越来越剧烈，龙位面的面积越来越小，六芒星越来越亮。 突然，火焰在六芒星的六个角上凝成实质，成为锁链光栅插入四面八方，像是要从虚空当中将某种物体拘禁而出。 几秒钟之后，锁链猛的缩紧，展现出了令人震撼的力量感，接着龙位面残破的本源出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这是一个只有本能没有意识的普通世界本源，它已经虚弱的不成模样了，球状的身体像是被无数害虫肆虐过一般，肉眼可以轻易的看到其中的空洞和外表上凹凸不平的塌陷，就像是一个全身瘫痪的病人，本来就无法控制的躯体被截断之后它连最后的体面都无法保持。 当它孕育出的生命全部被俘虏或者主动背叛它之后，它彻底没有了任何抵抗能力，只能任人宰割鱼肉。 每一个法师都听到了龙位面本源的哀嚎，接着所有土著生命，包括已经与法师们签订契约成为奴隶的种族都感觉到无比的悲伤和不可承受的疼痛，他们情不自禁的流下泪水，跪倒在地，继而匍匐挣扎，口中呜咽的声音听不清具体内容，但无疑都是哀伤的信息。 林德超维全程没有说一句话，当世界几乎燃烧殆尽，六芒星完全禁锢住龙位面本源之后，他托起已经变得比自己更加巨大的法师世界本源，一步跨出进入献祭魔法阵当中，双手朝前轻轻一送。 锁链分叉连接两端，龙位面的本源力量被飞速抽取，顺着锁链进入另一端，这期间巨大的光芒照亮了大片虚空，光芒越来越亮，到了后来亚当已经没办法看到内部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个过程持续了一小时，之后光芒渐渐黯淡，最后龙位面及本源彻底消失，像是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 “这就结束了吗？没什么事情发生啊？”亚当疑惑的向站在一旁的埃文斯法师问道。 “别急。就要开始了。” 话音刚落，亚当感觉到自己的灵魂轻微波动，一条来自魔网的神秘能量通路启动，虚空中像是心脏一样跳跃的本源能量团闪烁了一下，接着一种不同于以太也不同于魔力的能量注入了灵魂当中，在这一刻亚当感觉到耳目一清，计算力瞬间拔高了一截，灵魂和身体当中的各种负面状态和物质似乎随之消失，法师之甲自动浮现，魔力飞速运转将新的能量带入循环当中，让法师之甲的防御力变的更加强大。 魔力的循环速度越来越快，最后在体内形成了潮汐，一次涨落之后亚当感觉到自己的魔力总数缩小了二十点，但是质量却在原来的基础上更高了一些。 随后能量通道关闭，虚空中的六芒星魔法阵崩碎，化作光雾围绕本源能量团旋转，几个呼吸的时间过后，一同消失在众人眼前。 埃文斯法师对亚当说道：“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不错？” “的确有好处，但是...” 埃文斯法师笑着说道：“但是用处不是很大？” 亚当点了点头，他确实觉得这种‘奖励’最多算是聊胜于无，对实力的提升微乎其微。 “这很正常，首先这个位面太弱了，连诞生超维生命的环境都没有，其次这份本源太过残破，法师世界没有得到多少提升，反馈给我们的自然也不会很多。如果被献祭的是一个大型位面，你得到的反馈会是很巨大的。”埃文斯法师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亚当一愣，能被法师称之为秘密的东西，都有很高的价值，他和埃文斯法师的关系可没有多亲近，怎么会... 埃文斯法师理解亚当的疑问，不在意的摆摆手然后指向虚空中的林德超维真身说道：“说是秘密，但其实每个高级法师都知道，我们从四级晋升五级，除了要有基础的知识和能量以外，还需要吸纳吸纳足够多的本源，每一个超维法师都可以看作是一个本源生命，只不过是最弱的那一种。” “这是独属于法师的进化道路，也是法师世界的五级生命要远远强于虚空中其他世界的生灵的原因。” 埃文斯法师不再说话，不过刚刚他透露的消息也足够支撑亚当的联想，超维法师是最弱的本源生命，那么也许真灵大法师就是完全的本源生命？他还记得当初维克托院长说过，真灵大法师居住在自己开辟的小型空间里，当初他只以为是运用空间知识在虚空中撑开的稳定环境，可现在看来那或许是真正的位面，真灵大法师也许已经可以以自身为本源创造世界了。 ——— 龙位面完全消失，这次位面战争已经达到了一半的战果，此时星舰上忙忙碌碌，指挥部正在调动炼金傀儡将大批量的物资和俘虏们送回法师世界，等到留在星舰上的只剩下战争法师之后，林德超维的星舰将于喀托斯世界的其他几艘星舰完成对接，集中所有力量犁庭扫穴。 所有俘虏的状态都很暴躁，即使有些并不明白本源在自己面前消失代表什么意义，可那种不知来历发自内心的悲哀却充斥他们的内心，让他们诞生出反抗的勇气。 森林精灵还没有进行全族改造，他们的战斗力不足以应对十分克制他们的辐射生物，所以虽然是亚当的灵魂奴隶，但也要暂时被遣送到法师世界。丽娜早已经知道了法师们到底要做什么，不需要亚当出手，就强行镇压了种族内部的躁动，顺从的听从指挥踏入传送门，其余种族却是在付出了极大的伤亡之后，被强行塞进去的。 法师们对待俘虏从不温柔，没有感情的炼金傀儡更是只听从命令行动，稍有迟疑和动作，就会被杀死。 亚当的房间寒气弥漫，遍地是透明的宝石，魔鬼正无聊的蹲在地上数珠子，那是索菲娅的泪水掉落之后形成的冰晶，因为其中有能量存在，可以保持很久不融化，看到亚当回来，魔鬼指着已经昏倒在地的幼龙说道：“刚刚这小家伙哭惨了，看来她没有我想象的那么蠢，她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亚当还没有和索菲娅签订召唤契约也没有对她进行改造，所以这一次索菲娅也要被送到龙位面，为了防止她因为害怕不敢出门而饿死，亚当特意为她准备了足够消耗几十年的食物。 “是吗？她说了什么？” “坏人啊，坏龙啊，欺负龙啊之类的，哦对，还说她没有家了。” 亚当沉默了一下没有说什么，只是将自己准备好的食物和营养剂交给身后待命的炼金傀儡，然后命令它带走索菲娅。 亚当意外于一直蠢萌的小龙会如此敏锐，但他不准备为此解释什么，这是宿命，在这个危险的，无数世界万千生命贪婪的追求能量的残酷虚空当中，每一个个体，包括法师都必须适应野兽一样的弱肉强食法则，进一步不一定海阔天空，可是后退必然万劫不复。 ——— 两天之后，星舰清空，顺着次元枢纽带用空间跳跃的方式向喀托斯方向行驶，然后完成对接。 法师世界法则近乎补全，在喀托斯世界上空中形成了一个嵌入式位面。 大型战争与单人任务完全是两种概念，在这种战场上，个人实力已经不足以左右战局，就连超维法师都被喀托斯的辐射王者牵制，一路打入了虚空深处不知所踪。 战争是最好的催化剂，喀托斯世界在短短的时间里完成了整个种族思考模式的一次蜕变。权限等级更加分明，高级生物对低级生物有了绝对的统治权，即使命令是自杀，也会被毫不犹豫的执行，而且低级生物对此没有任何疑义。 作战型军团法师们经常可以看到大批量的低级辐射生物自杀，然后成为食物进入高级生物体内，促进生命进化和保证高层战力。 四环和三环完全被放弃，亿万辐射生物全部据守在二环边界上一步不退，战争正式进入对峙和拉锯战的状态。 对接完成之后，前线军团还没有达到轮换时间，亚当与星舰上其余战争法师一同进行扫荡残余和资源采集任务足足一个月的时间，才接到联合指挥部的命令，正式进入前线。 ——— “坐标（13245，54845，63248），辐射种族纠集超过二十个四级生物、百余个三级生物、二级一级不计其数，连夜突袭了七百六十号营地，驻留的法师几乎全军覆没，你们的任务就是肃清坐标点附近的敌人，重新建立防御工事，补全战线，阻止辐射种族以此为突破口进入后方。斯坦利，坎伯尔，萨罗娜三位四级法师将会带队执行。” 次元枢纽平台上，一位高级作战参谋面无表情的将任务要求下达给众人，法师们见惯了生死，在说起‘全军覆没’这个词语的时候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还有什么疑问吗？” 亚当默不作声，这个时候他没有什么发言权，他只是对营地的编号有些震惊，战争法师们已经将二环完全包围，包围圈上不知道一共有多少个营地，每时每刻又有多少营地覆灭。 “看来战局没有想象中那么乐观啊。”亚当喃喃自语。 亚当身边一名身材高大肌肉虬结，身穿高级魔导材料制作的铠甲，手拿一柄巨型长刀的炼体法师听到了他的话，小声说道：“确实不是很乐观，损失有些大，每一天都会有营地覆灭的消息传来，主世界已经有几批支援到来了，可是战场就像一个无底洞。” “哦，对了，我叫沃尔。”自我介绍之后，他咬牙切齿的说道：“这些杂碎太多了，太能生了。” 亚当想起了辐射种族的繁衍方式，他们之中没有雌雄的差别，有些像是分列繁殖，但比分列繁殖更高级。一级以上的高级生物切割下的身体组织，在经过变异能量侵蚀之后会很诡异的成为新生命，为了应对这种恐怖的繁殖手段，法师们在战斗当中必须确保摧毁敌人每一寸身体，否则也许一夜之间就会生出许许多多小怪物。 沃尔友好的伸出手来，看到两人之间的身高差距，又讪讪的缩了回去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不用担心，只要我们小心一些，那群砸碎不会有机会的。等到超维法师们从虚空深处回来，就是他们的末日。” “你好，我是亚当。”亚当同样把手锤在胸口说道。 亚当还是一级，不过之前就达到了顶点，在经过献祭之后的魔力提纯以后看起来和二级法师也没有什么不同，沃尔则是一个三级法师，看起来好像还是个热心肠，这在法师里可不多见。 “我知道你，这一次的探索法师，你知道的，炼体法师都很贫穷...那个...你能不能告诉我...”他有些不好意思，抓了抓脑袋说道：“我可以保护你，那些砸碎的射线攻击根本打不穿我的防御。” 亚当有点无语，刚刚认为这是个热心肠，还没等印象确定，他就暴露了自己的目的。 亚当还没来得及回答，手中的魔法杖上出现了魔鬼的鬼脸：“主人要是连自己都没法保护，早就死在探索任务里了，还用得着...” 啪。 亚当一巴掌把魔鬼按了回去。 沃尔有些窘迫，但是并没有发怒，看来性格是真的不错：“这样啊...也对，那就算了吧...” 亚当想了想问道：“沃尔法师，你是血脉侧的炼体法师吗？” 沃尔眼睛一亮，连连点头说道：“没错，有什么能作为交换的吗？对了，我听说你得到了一些不错的奴隶，我可以帮你改造他们，我很擅长做这种事。” “期待与你合作。” 沃尔开心的笑了起来，刚要说话就见到传送光芒亮起，急忙打了个以后再说的手势，等待被传送到前线。 214、回归圣塔 喀托斯世界脆弱的表层土地在战争正式开始几天之后就全部被打碎，前线附近的地表高度整体下降了近百米。亚当以及这一批负责重建和驻守七百六十号营地的几十个法师们直接传送到了放射性矿物上。 传送点的坐标就是原七百六十号营地的遗址，现在这里已经成为了血肉磨盘，数之不尽的辐射生物正在和周边营地前来支援的法师们战做一团，每一秒都有无数能量相撞爆炸，冲击波就像普通的风一样时刻吹拂。 法师们刚刚从虚空当中走出，三位四级法师就命令所有人满负荷撑开法师之甲，接着三人联手构建了一个笼罩所有人的防御魔法，他们正正落在战场的中央，硬扛了一波射线攻击。 焦灼缠斗当中的支援法师由此得到了喘息的机会，为首的两位四级没有任何废话，对亚当的带队法师说了一句交给你们了，就带领手下们直接离开。他们同样担负着驻守任务，如果长时间滞留在七百六十号营地，很可能会被越来越狡猾的辐射生物偷袭导致沦陷。 三位四级没有说什么感谢的话，在战争中所有法师都是一个整体，当一处沦陷之后，其余法师有义务有责任前来支援，这一点对任何法师都是一样的，贪生怕死出卖同族的会被所有法师共诛，连成为敌法师的机会都不会有。 远处一道粗壮的射线攻击飞来，斯坦利法师直接现出巨大的元素真身，挥手打出一道金属洪流抵消了射线，然后说道：“怎样战斗我想不需要我来教你们，我只有一个要求，在保全自己的前提下，尽可能更快的肃清营地里所有辐射生物，记住，哪怕是一个细胞组织都不能留下。” “现在，开始。” 说完之后三位四级法师直接冲入了敌阵，寻找四级辐射生物的踪影，意图展开斩首行动。 其余法师们在这一刻展现了令人叹为观止的执行力，斯坦利法师话音刚落，阵形瞬间散开，每一个法师之间拉开了既可以最大限度使用魔法威力不至于波及误伤，又能保证随时对同伴进行支援的距离，他们自动组成了交叉战阵，前一批几轮魔法轰击过后就会退回后方，由另一批接上，维持着持续攻击。 除了亚当以外，所有法师都拥有元素真身，展开之后法师们好似霓虹一般闪烁着各色光辉。各种威力巨大的魔法形成覆盖饱和打击，元素相辅相成，不存在任何一寸遗落。元素法师军团显得危险而且优雅。 炼体法师们则是另一种画风，他们挥舞着手中元素化的武器，冲到了战场的最前方与怪物们短兵相接。 这是亚当第一次看到正式等级炼体法师的战斗方式，血脉侧的像是沃尔，变身之后足足有三十多米高，完全成为了另一种亚当从未见过的生物，而强化侧的则是身体等比例放大，肌肉虬结，魔力在体表和法师之甲上实质化的流转，举手投足间带起地动山摇，每一次武器的挥舞都带起空间不堪重负的呜咽声。 每一个炼体法师都是战斗狂，他们享受战斗享受杀戮，哪怕因此遍体鳞伤也毫不在意，伤势反而更加激起了他们的战斗欲，展现出令人血脉喷张的力量感。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亚当的的确确是其中最弱的一个，所以他自觉的担任起辅助的角色。 由于这一次参战的法师都通过魔网获得了磁场化的法师之甲，亚当因此具有了一些控制能力，他在战阵的最后方全力展开了强磁场，所有法师感知到了范围内发生的变化，没有人犹豫，同时将这部分权限开放，这一瞬间每个人都成为了移动的强磁场，并且强度与个人实力相当，得到最大好处的是三位四级法师，他们在敌阵当中几乎可以做到无视射线来去自如。 辐射生物集团化的射线攻击也在进入磁场范围的时候一步步被消弱，这时的情况相当于亚当以一己之力和微弱消耗构建了一个笼罩整个战场的增益防御魔法。 还没有完，亚当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调动法师们逸散而出的游离魔力，将这一部分原本应该损失掉的能量汇聚统括，归于自身，发挥出远超自己等级的实力。 磁场当中每个人的站位，每一次集体魔法的频率、数值，法师们的冷却速度等等数据全部在他的计算当中，亚当不停的挥舞魔法杖，千百枚元素导弹接连不断的落下，完美的填补了战斗间隙，让饱和打击更有效率。 在这一刻亚当甚至感觉自己可能选错了道路，他的魔法，他的能力，简直是天生的作战型法师。 “干的漂亮！” 战场的变化显而易见，大家都知道这种变化就来自自己身后的那个连元素真身都没有的法师，距离亚当最近的一个在恢复魔力的时候回头对亚当竖起了大拇指，发自内心的赞叹道，“很久没有打的这么舒服了。” 这时辐射生物群中发生了惊变，三位四级法师火力全开造成了巨大的破坏力，四级辐射生物无法坐视不理，纷纷冲天而起，将三位法师引到了战场的另一端。但是高级法师实力惊人，三对二十丝毫不弱下风。 而低级怪物们也变异出了更有效率的战争形态，低级怪物们完全放弃了自我，变身成类似炮台的基座，散乱的射线攻击因此而更有凝聚力，他们完全没有轮换的概念，能量一旦不够充足，高级个体就会直接吞噬身边的同族来补充，频临死亡的会在最后一刻分裂自我，诞生出新的辐射生物。 他们的射线攻击也有了新的变化，从亚当熟悉的直来直往变得更加诡异和不确定，甚至有了洞穿空间的能力，一些射线在发出之后飞行一段距离就会消失，就在众人以为是自然损耗的时候，又突兀的出现在大家面前，如果不是磁场范围内一切能量波动都无法瞒过亚当的感知，也许就会被他们偷袭成功。 之前的营地也许就是没想到辐射生物进化出了这样诡异的攻击方式，才会被偷袭成功。 不过在正面战斗中，数量如果没有达到能引起质变的程度的话终究敌不过质量。 这一次前来重铸营地的普遍是三级法师，仅有不到十个二级，一级更是只有亚当自己，当这么多个体实力强大的法师汇聚成军团的时候，发挥出的攻击力是之前亚当没有想到过的。 两个阵营的对轰持续了一个小时，当天空中三位四级法师得胜归来，将几个封印过的保存完整的四级辐射生物扔到地面的时候，斯坦利法师下达了自由进攻的命令，最后的总攻开始了。 亚当没有参与自由进攻，他被斯坦利法师叫道了身边。 “你的电磁系魔法很不错，很适合集团作战。”斯坦利法师恢复了普通形态，手指轻轻弹动着身边的小型磁场赞赏道，“这次任务之后要不要考虑成为作战型法师？我想你会非常受欢迎。” “您过奖了，我暂时还没有这种想法。” 斯坦利法师也不在意：“当然，这是你的自由，说起来你的探索任务完成的也不错，如果这个位面里奇怪的矿石和生物真的有那么高的价值的话。”他指着那几个辐射生物接着说道：“你的任务到这里就结束了，即使魔法适合，你的等级也不足以应付大型战争，而且把一位探索法师丢在战场上有些浪费。” 战争法师各司其职，之前他加入后勤任务是为了用更少的代价搜集原矿和低级活体标本，而这一次他之所以跟随队伍加入战场，一是他比较好奇法师的作战模式，二是亚当需要几个高级活体标本，他准备离开喀托斯回到法师世界了。 超维法师和辐射王者依然在虚空深处交战，星舰上只能断定超维法师们还活着，可是能量波动已经无法观测，显然得胜归来还遥遥无期，按照现在的局势判断，喀托斯世界的战局必然会延续很久，亚当不想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 亚当作为探索型法师，有相当高的自由度，在探索结束之后并不会被强制留下参加战争，指挥部很爽快的同意了他的回归申请，并且表示他可以随时通过单独的传送门离开。 再谢过斯坦利法师之后，亚当将几个活体标本收入特定的容器当中，告辞道：“那么，捕捉报酬会在我回到圣塔之后支付，再次感谢您的帮助。” ——— 传送十分稳定，没有遇到任何空间乱流和虚空风暴，亚当再一次睁开双眼时已经回到了第五元素圣塔的传送厅，熟悉的以太气息和层层叠叠的魔力元素让他倍感亲切，一种游子归乡的奇特感觉油然而生。 魔鬼迫不及待的解除了魔法杖的形态，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亚当一句话也不说。 亚当明白它的意思，不过现在魔鬼还不能走，接下来有大批量的工作需要魔鬼来完成。 传送厅依然忙忙碌碌人山人海，每时每刻都有无数不时离开或是归来，亚当的存在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只有时刻待命的炼金傀儡来到亚当面前：“探索法师亚当，欢迎归来，是否需要立刻取回你保存在圣塔的奴隶种族和物品？” 在之前回到星舰的时候，亚当就通过另一个传送通道将数量众多实力不等的活体标本提前送回了圣塔，现在正和森林精灵以及幼龙一同放置在圣塔为战争法师专门开辟的储存空间当中，那里十分安全，没有完全匹配的灵魂波动或者是所有人赋予的权限，任何人，包括真灵大法师都不可能将他们取出。 亚当选择取回，炼金傀儡带着亚当来到了一处混沌的空间。 身份验证并不复杂，只需要灵魂连通魔网就可以，完成之后眼前已经变样，数万个森林精灵和一只孤零零的霜龙出现在他面前，奴隶们的状态并不好，亚当可以感觉到包括丽娜在内，所有人心底的恐慌，骤然来到陌生的环境，没有人介绍，甚至没有人接触他们，这种生命完全不在掌控当中的感觉十分难受。 索菲娅在看到亚当之后激动的站起，扑腾了两下翅膀飞到空中像亚当冲来，但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径直落下，躲在更远的地方不言不语。 炼金傀儡冰冷的说道：“没有签订契约的异位面生物不允许直接进入法师世界，亚当法师，你可以选择继续租用储存空间，或者在这里完成契约的签订。如果选择继续租用，你需要每天支付二十枚完整以太结晶。” 圣塔里很少有免费的东西，储存空间也不例外，亚当很爽快的同意了支付代价，只带走了丽娜、活体标本和原矿。 转身离开之后索菲娅委屈的抽了抽身子，眼神都暗淡了几分。 ——— “主人？这么多...主人？” 实验室里，丽娜看着眼前巨大空间里一眼数不清的‘主人’瞠目结舌，绿色的植物能量胡乱的溢出体外，离开龙位面来到法师世界之后，她才刚刚享受没多久的虚假权力被完全剥夺，重新回到了软弱无依的境况，身份的骤然改变本就让她有些无所适从，现在有见到这样违背她常识的景象，眼看着在不得到解释，就要陷入认知崩溃引起的自我否定当中了。 魔鬼一巴掌拍在丽娜的头顶，强行驱散了她的能量，动作十分粗暴，它的心情不太好，觉得要不是因为还要应付这些没用的奴隶，它现在应该已经去花天酒地了。 亚当示意魔鬼去对丽娜解释，而自己则是走向实验室里其中一个亚当，他现在迫切想要知道自己离开的这些年里，实验室有没有完成试验任务，这意味着他能不能立刻晋级二级法师，更重要的是可以验证全亚当实验室到底有没有继续进行下去的价值。 215、晋升二级 亚当把手放在一个克隆亚当的头上，其余克隆体立刻停止了手中的工作，身体陷入僵硬状态，从最低级权限个体开始，无数数据开始汇总向上传输，最终进入亚当本体的大脑当中。 数据汇总持续了很长时间。 亚当留下的两个主要任务是推导和验证高斯定律与高斯磁定律，其中高斯定律的验证已经成功，高斯磁定律的进展仍然不大。 离开法师世界之前，亚当已经将实验的思路理清并下达到克隆体体内的线程当中，这些年里，克隆体们不知疲倦一刻不停的持续进行扭秤实验，他们更像是机器人，只要材料充足不被外力干扰就没有放弃这种概念，哪怕实验一次次失败，他们也只会归纳记录总结，并且立刻选择另一个方向继续进行。 在这一方面看来，克隆体比招收实验助手更有利。 扭秤实验在经过几百次的失败之后，终于在以太环境下试验成功，进而推导出了以太库伦定律，成功描述了在以太环境下静止点电荷之间的相互作用力规律：两点电荷之间，静电力与距离平方成反比。 而高斯定律完全依赖于这个规律，于是在以太库伦定律推到成功之后，高斯定律没有什么困难的被推导出来。 至此，麦克斯韦方程组的第三个组成部分形成。 数据传输的过程相当于亚当亲身试验的过程，当这一部分内容被完全吸纳之后，亚当身边出现了柔和的魔力之风，微弱的本源气息在其中浮现并不断汇聚进入灵魂当中，没有什么浩大的声势，一级到二级的瓶颈就这么消失，亚当只需要按部就班的冥想，就可以让自己达到二级法师的魔力数值。 这两个公式的验证，能让亚当的魔法更有序更有力，用一个不太合适的比喻来形容，如果说原本亚当用一点魔力使出魔法可以发挥出十点威力的话，现在的他就可以发挥出五十点的威力。 不过也就是这样而已了，亚当还缺少正式法师实力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元素真身。 元素真身的作用非常大，它不仅是元素法师摆脱孱弱的血肉之躯桎梏的手段，而且还能更直接的应用已经掌握的知识，超维法师不提，超维以下的四个等级当中，在元素真身状态下使用的魔法威力，比血肉之躯状态下要强出许多倍。 也就是说一旦亚当成功验证了电子的存在，并凝聚出电子真身，他的每一个小的魔法，都可以达到现在全力攻击的效果。 克隆体共享本体的所有知识，他们在本体研究的基础上应用符文体系创造了一个新的魔法，这种魔法应用了法拉第笼的原理，通过魔力形成内部电势差为零，电场为零的等位体，亚当简单的将这个魔法命名为静电屏蔽，这个魔法构造起来十分简单，学徒等级也可以轻松使用，但意义却十分不凡，静电屏蔽的出现直接意味着法师世界传统电元素魔法被彻底淘汰。 全亚当实验室这些年的成果不止是这些，克隆体们在推导出接近完整的麦克斯韦方程组之后，发现了电磁波可能存在的证据，并因此进行了一系列的试验。 他们用亚当留在实验室里的充足材料制造了感应线圈并发现了电火花，然后集中计算力对电火花实验进行了一系列的研究。 他们设计出了直线型开放振荡器，开始日复一日的进行试验，通过汇总而来的数据亚当可以知道这个过程并不顺利，足足十年不间断的试验当中，得出的都是与电磁场理论相悖的结果，不过克隆体没有放弃，而是不放过每一个微小的数据变化，终于在最近观察到了电磁震荡在空间当中传播的现象。 这个现象的成功观察在亚当看来价值比自己晋升二级要高的多，只要顺着这个思路继续进行试验，一旦发现并计算出各种电磁波的频率，对于亚当解析分离辐射生物射线有巨大的帮助。 克隆体的这项成果可以使亚当验证电子的进程提速数倍。 而且电磁波的发现对炼金领域也很有用，亚当或许可以凭借这个发现在赚一笔。 他没有太过着急的投入研究当中，任何实验都不可能是一蹴而就的，甚至大多数伟大的发现都来自于无数次试验当中不经意的偶然，知识和研究的魅力就在于此，谁也不知道自己的认知是否是正确的，也不知道在在哪怕偏离的认知上会不会出现正确的成果。 晋升成功之后，亚当命令克隆体继续试验，本体则是来到丽娜和魔鬼旁边。 丽娜的契约还在魔鬼的身上，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迁移和改变契约。 丽娜与魔鬼不同，她是完全的血肉生命，魔鬼可以在签订主仆契约之后时刻躲在亚当的脑海中，但是丽娜没有这种能力，想要让森林精灵成为随时可以应召而战的奴隶军团，需要的是一种法师世界独创，结合主仆和召唤的特殊契约，通过这种方式，亚当只需要和奴隶族群的首领联系，然后由这个首领去统治其余奴隶就可以完全掌控一个种族，避免了重复签订的麻烦。 这种契约本身的价值不值一提，登录魔网之后只需要少量的以太结晶就可以获得，但是却需要一个由第二元素圣塔出品，用来容纳奴隶的稳定空间。 这种空间里有简单的生态循环，可以自由调节以供不同的生命生存，价值随着空间的大小和功能的数量而增高，可以容纳数万森林精灵的空间即使是亚当现在的身家财富都有种肉痛的感觉。 毕竟这次探索任务的报酬还没有到帐。 “看来要出售一部分了。”亚当盯着丽娜若有所思，“毕竟我是一个探索法师，在晋升超维等级之前完全可以不加入正面战场，探索任务当中只需要一些等级比较高，执行力比较强的助手就可以，养着这么多奴隶根本没有必要。” 丽娜被亚当看的毛骨悚然，忍不住缩了缩身子，小声问道：“主人...我现在要做什么？” 亚当从魔网上购买了契约，向圣塔申请了直接在法师位面签订契约的权限，然后对魔鬼说道：“解除你和她的主仆契约。” 魔鬼毫不犹豫的照做，丽娜瞬间感觉到自己自由了，但是还没来的及多体验一下自由的感觉，就被圣塔无时无刻都在散发的压力压倒在地瑟瑟发抖，失去了亚当的庇护之后丽娜在这里比一只蝼蚁还不如，要不是亚当提前申请了权限她在契约解除的一瞬间就该死了。 之后亚当和丽娜回到了圣塔的储存空间，亲自挑选中一百个资质最好的森林精灵，男女各五十个，然后用完整的设备和真正的血脉提纯术为他们进行了血脉晋升，这一批晋升之后的森林精灵每一个都达到了二级生物的等级。 其他的则是在统计完数量之后交由炼金傀儡代售，相信可以卖出一个不错的价钱。 丽娜眼光黯然，但她知道自己无法左右主人的命令，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族人们被带走，强行扭过头不去看他们祈求的眼神和绝望的哀嚎。 森林精灵全部离开之后，这片储存空间空旷了起来，亚当命令丽娜继续留在这里几天，然后直接上前和瑟瑟发抖暗自垂泪的索菲娅签订了召唤契约，并带走了她。 ——— “大龙...”实验室里索菲娅蜷成一团，呜咽着呼唤着，她很害怕这里，很害怕那群长得一模一样的‘大龙’，更害怕自己被抛弃。 亚当没有安慰她的意思：“你需要适应你新的身份，从现在开始，你必须变得有用起来，否则...”亚当没想出什么威胁的词，索菲娅的心智发育不健全，根本理解不了太复杂的词汇，想了想还是最简单的比较有效，“否则你就要挨饿。” 索菲娅愣愣的看了看亚当，大眼睛里再一次噙满了泪水，半晌之后才委委屈屈的说道：“什么是变的有用啊？大龙你变小了我们就不能交配了，索菲娅是不是就没有用了？” 亚当抢在魔鬼找死之前一脚把它踢飞了出去，命令道：“去任务厅，我需要一位四级血脉侧炼体法师帮助。” 魔鬼离开之后亚当对索菲娅说道：“我不需要你和我交配，只需要你变强。” 冰晶泪珠啪嗒啪嗒的掉在地上：“可是大龙，我不会打架的，我谁也打不过，我害怕遇到坏人，妈妈说...”索菲娅想到自己再也见不到妈妈，变得更伤心了，开始嚎啕大哭：“妈妈说索菲娅长大了就会学会的，可是，可是我觉得我长大了也打不过坏人的...” 亚当无奈，觉得指望幼龙自己变得坚强根本就不可能，看来只能寄希望于血脉侧的炼体法师有什么特殊手段可以植入战斗基因了，他没时间陪幼龙哭哭啼啼，直接用昏睡术让幼龙安静了下来，自己则是去整理放射性矿物和辐射生物活体样本。 放射性矿物暂时放在一边，核知识不是他现阶段可以染指的，现在的亚当对原子层面的知识完全没有哪怕一点点的验证。 辐射生物活体样本则是被亚当安放在实验室最深处，在这里亚当命令炼金傀儡制造了一个近乎全封闭的房间，整个墙壁完全由以太结晶建造，布满了各种防护和辅助魔法阵和密密麻麻的观测分析设备，不出意外的话，这间房间将是亚当在下一次探索任务开始之前研究的中心。 同时亚当还申请了两个高级炼金傀儡，保证自己在解开斯坦利法师的封印之后，可以控制住其中几个四级辐射生物。 第二天，魔鬼找到了一位愿意接受改造工作的炼体法师，并请她来到了亚当的实验室。 “您好，梅瑞迪斯阁下。” 梅瑞迪斯法师是一位非常美丽的四级法师，她的身材十分纤细完美，与亚当之前见到肌肉虬结或是长相恐怖的炼体法师完全不同，她身上有特殊的气质，视觉上就让人无法忘怀甚至沉迷其中，亚当在第一眼看到的时候感觉心跳都加速了一瞬，心中凛然之下用逻辑思维取代了情感，这才避免了出丑。 至于魔鬼，不知道吃了什么苦头，低眉顺眼连头都不敢抬起一下。 “你好。” “那头小龙在哪里？听说她有天然的元素身躯？我曾经在许多位面见过无数龙族，还没有一个拥有这种天赋。”梅瑞迪斯法师轻笑着问道，那笑容当中有让任何生物都无法抵抗的魅力。 亚当一边为她带路，一边说道：“只能说是伪元素身躯，在她出生的位面可以最大限度的调动元素，但是在这里，她和普通魔兽除了灵智以外没有太大不同，而且没有自主激发的能力。” “很正常，法师世界的本源太强大，会压抑所有异位面生物的能力，但是如果天赋真的不错，改造之后就会完全不同。” “就是她吗？真是一个漂亮的小家伙。”梅瑞迪斯法师看着趴在地板上熟睡的小龙眼睛一亮，轻轻走到她身前温柔的抚摸着索菲娅的鳞片，“很干净的灵魂，啧啧，真是可怜，连睡梦中都在害怕呢。” 她似乎很喜欢索菲娅，没有回头的问道：“你想怎样改造她？有方案吗？” “她是冰霜巨龙，单纯的冰属性，虽然可以和我配合，但是冰到底不如水更完美，我希望第一步可以将她的属性改造成水元素。” “这点没有问题，很简单。” “第二就是元素真身，阁下，我不知道需要什么材料，不过我希望改造之后她的身体是真正的元素身躯。” “这点也没有问题，我这里有材料可以做到。” “第三，她的天赋能力太弱，我希望您可以在她的身体里固化一些高级魔法的回路。” 梅瑞迪斯法师回过头来：“可以到是可以，但是能量问题你想怎么解决？魔法回路如果没有魔力催发，和普通的血脉天赋比较威力也不会有多少提高。” 216、电磁波 “机械核心怎么样？” 这一点亚当暂时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他能想到的就是炼金法师的那一套，在索菲娅的元素身躯里加入机械构造，用炼金核心来推动魔力。 不过这么做有一些弊端，虽说对正式法师来讲，元素身躯和机械身躯都不弱，但它们依然是两种不同的体系，同时出现在一个身体上的时候不可能做到完美契合。 不出意料的，梅瑞迪斯法师说出了意思相似的话：“不过...” 亚当明白了她的意思，既然法师这么说，一定有她的办法可以解决，现在无非是想要从自己这里多获取一些酬劳罢了，于是他很识趣的接口：“您有更好的办法吗？” 法师取出了一团有节奏的跳跃并不断制造散发魔力的圆形核心：“这是我的实验室里出品的生物核心，内部有转化魔法阵，可以把被改造体摄入的其他种类能量以五比一的比例转化成魔力，效果还不错，暂时没有发现什么不可逆的排斥反应，只是价格有些贵，是同等级机械核心的十倍。” “可以。” 虽然很贵，但是亚当想了一下还是选择同意，索菲娅现在可以使用的机械核心价值大概是一千单位以太结晶，十倍也就是近万，亚当觉得即使自己把从第二元素圣塔订购的稳定空间尾款支付之后也能负担的起。 反正喀托斯世界的几万个战争法师每天都会为他带来不少的收益。 “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什么要求吗？” “这头幼龙的心智发育不健全，战斗意志是零，我希望可以您能改变她的战斗意志，或者干脆在她的灵魂中植入另一套人格。” 梅瑞迪斯法师一口答应，再次询问得知亚当没有其余要求之后说出了自己的报价，除去生物核心的价值之后，这一次改造一共需要花费一万七千单位的完整以太结晶，亚当爽快的支付了订金。 谈成一笔生意之后梅瑞迪斯法师的心情变的很好，那种魅惑的气息更加强烈，她笑着说道：“亚当，你是探索法师吧？改造这个小家伙是为了在任务位面召唤？” 亚当点头说道：“是的。” “我这里还有一个好东西，可以中和位面本源对召唤生物能量的排斥，并且掩盖它们身上的魔力气息，只需要五百单位的以太结晶，你需要吗？” 亚当愕然，没想到还有这种技术，如果这样的话：“阁下，那么我本身...” 梅瑞迪斯法师摇了摇头：“你不行。从学徒晋级正式法师时你的灵魂已经经历了一次蜕变，与法师世界本源息息相关，没有手段可以遮掩，大多数位面的土著只有在成为五级生物的时候才会有这种蜕变，这头小龙即使改造过后灵魂也是低级的，所以才可以掩盖。” 亚当了然，也难怪，如果这种技术可以用在法师本体上的话探索型也不会这么危险。 这个办法解决了亚当之前对能否成功完成召唤的担心，区区五百单位而已，亚当不需要任何犹豫，甚至还把森林精灵里实力最强的几个也交给了梅瑞迪斯法师。 法师很满意，改造对她来说是驾轻就熟的事情，况且她还有一整个实验室的助手可以协作完成，这一笔资源赚取的非常轻松。 “那么，合作愉快，一个月之内我会把改造完成的奴隶们送到你面前。” 法师离开之后，魔鬼一屁股瘫坐在地上，连变身状态都不愿意维持，像是一滩污水一样在亚当脚边流淌。 亚当有些奇怪的问道：“你怎么了？” ‘污水’颤抖了几下，魔鬼哭丧着说道：“主人，我差点就死了...天啊，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法师！” 亚当脑袋转了几圈，想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推断：“你不会去招惹她了吧？” 魔鬼的意志身躯烟雾一样散开，躺的满地都是，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主人，谁能想到一个在任务区端茶倒水的侍女居然是四级法师的分身啊？您说，怎么会有四级法师这么无聊？！” “然后呢？” 亚当不得不佩服魔鬼找死的本事，估计要不是身上带着契约，现在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然后...”魔鬼吱吱唔唔没有回答，想来是吃了很大的苦头，“主人，她身上永固了魅魔血脉，这种程度的魅惑气息，我觉得她屠杀了一个世界！” ——— 在召唤物和奴隶的事情初步解决之后，亚当开始着手自己的研究。 法师世界早已有原子这个概念，无论是药剂法师还是炼金法师，他们的研究都要涉及原子层面，但是他们没有对更微小的粒子加以研究。亚当不认为钟爱研究的法师会不想知道原子内部还有什么，之所以至今没能发现应该有两点原因，一是以太的存在让原子更加稳定更加不可分割，二是即使只知道有原子，药剂和炼金法师已经足够强大。 亚当在第一次得到元素真身修炼法的时候，曾经认为自己发现验证电子存在这件事将耗费海量的时间和资源，但是喀托斯世界的收获和克隆体对电磁波的研究进展大大加速了这个过程。 如果亚当没有猜错，辐射生物的能量束就是由阿尔法射线、贝塔射线和伽玛射线组成的，这三种射线当中，阿尔法射线是氦核流，伽玛射线是电磁波，而贝塔射线就是电子束，是电子成群结队的喷射而出形成的。 没有实物参照，从零开始推导验证发现的过程是无比艰难的，但是如果亚当能分离解析辐射生物的能量攻击，把其中的贝塔射线单独分离出来反推电子，就会简单很多。 想要做到这件事，首先要将电磁波理论完善，绘制出以太环境下相对完整的电磁波谱，然后把伽玛射线分离出去。 克隆体的进度不错，已经成功观测到了电磁震荡在以太环境下的传播现象，亚当第一步要做的就是进行大量的对比试验记录现象发生的规律。 亚当暂停了克隆体目前正在进行的项目，并将所有单位回收销毁，用自己晋升二级之后更强大的细胞重新克隆，新的克隆体可以承载更多的计算力和更强的能量，使实验效率进一步提升。 克隆体制造的直线型开放振荡器是在两根铜棒一端各焊接一个铜球，另一端各自安放一块正方形锌块，两根铜棒放在同一条直线上，两球之间留一条缝隙，将它们连接在感应圈的次级线圈两端，然后对它释放电击，当电元素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缝隙被火花击穿，两端铜棒连成一条导电通路，这时它相当于一个振荡偶极子，在其中激起高频振荡，但是由于能量不断逸散损失，高频振荡衰减很快，观测具有很大的偶然性。 亚当用一根秘银导线弯成一圆环形，在环的开口端各焊上一个可以调节距离的秘银球，制造了共振偶极子作为检波器，他把这个检波器放在振荡器的旁边，当振荡器通电后，检波器的两端如果因为共振产生电火花，振荡器产生的交变电磁场会在以太空间当中产生新的电磁场，也就是在空间中出现电磁波。 亚当将仪器复制了几百份，交由每一个克隆体独立操作并记录。 思路没有问题，不过实验起来却没有想象中那样容易，以太环境实在是太懒惰太稳定，虽然偶尔有电火花出现，但样本太少，不足以确认电磁波真的存在。 亚当开始控制每一个克隆体之间拉开足够的距离，并使用魔法在他们之间制造能量真空环境，保证他们互不影响。 实验无法避免的又以穷举法的形式进行，不过因为全亚当实验室里包括亚当在内的所有成员都不需要休息而且没有失误，所以这个进度进展的并不是很慢。 十天之后，亚当大致归纳出了一个稳定的频率，终于在亲手向仪器输入高压脉冲电流之后，发现了缝隙中迸发出了一个微弱的电火花，亚当立刻将这个频率下达到所有克隆体的脑海当中，他们的仪器上出现了同样的结果，电火花不停的跳跃，并伴随着新电磁场的诞生。 这个结果证实了电磁振荡可以在以太空间中传播，由此，电磁波的存在得到了确认。 新的知识化为符文进入灵魂当中，亚当灵魂更加强大了一些，但是这个知识还无法应用，因为他还没能测量出电磁波的速率和频率。 没有迟疑也不需要休息，亚当紧接着开始下一步的验证。 亚当进入了一个完全以太环境的房间当中，墙壁上覆盖了一层金属板用来反射电磁波。入射波和反射波叠加后会产生驻波，亚当用仪器在不同方位不同距离的地方观测驻波，火花较亮的地方就是波峰和波谷，完全没有火花的地方是之间的零值。 得出一些数据之后，亚当通过圣塔传送厅独自来到外界虚空，在虚空环境下进行观测，发现与实验室观测所得数值基本相同。 在进行了一整天精密计算之后，亚当得出了观测到的电磁波的波长。将这个数值与振荡火花频率相乘之后，计算出了电磁波的速率，以太环境与地球所在的宇宙在这个物理量上并没有不同，电磁波的速率等于光速，光在法师世界同样是电磁波的一种。 由此可以得出波速等于波长乘以频率，也就是说频率等于波速除以波长。 得到这个结论之后，亚当的身体和灵魂再一次发生变化，闪烁的符文不断凝聚并试图进入灵魂当中，有一部分成功了，带来灵魂的进一步强大，可另一部分却自然消失，没能进入灵魂当中。 魔鬼因为产生了心理阴影，在实验期间一直乖乖的待在实验室里，也不敢去打扰亚当，只是独自一人不停碎碎念，现在看到知识成立又部分破碎的异象之后才小声的问道：“主人，发实验失败了吗？” 亚当摇头又点头，实验成功了，但结论并不完备。 “波粒二象性...” 魔鬼一头雾水正要追问，就听到亚当打断了它：“我现在没办法解释，这也不是我现在有能力研究的知识。” 魔鬼住口不问，反正即使亚当解释了它也听不懂，之所以搭话只不过是因为它太无聊了而已。 亚当命令克隆体将这次实验的所有数据整理完全，并根据实验报告开始衍生魔法和技术的研究，克隆体主要是去研究无线电波，一旦彻底发现并验证了这个波段的频率，亚当就可以着手去制造一些简易的通讯魔法和炼金物品，这是电磁波知识在现阶段唯一可以带给他大量收益的方法。 而且在亚当的预想当中，这份收益会很高，也许不会比电元素民用带来的价值低。 亚当自己则是根据获得的知识，尝试创造可以更方便观测电磁波波长和频率的魔法。 ——— 时间匆匆流逝，梅瑞迪斯法师许下的一个月已经走到了尾声，正当亚当沉浸在魔法创造当中的时候，梅瑞迪斯法师再一次来到了实验室。 魔鬼嗖的一声躲回了亚当的脑海，它依然没有面对法师的勇气。 大厅当中，法师看着亚当啧啧称奇：“才一个月的时间，你似乎变强了？” 亚当轻描淡写的说道：“研究有了一点突破，阁下，改造完成了吗？” 梅瑞迪斯法师伸手点向虚空，传送门一闪即逝，接着她朝亚当摊开手掌，一只堪堪达到她手掌大小的袖珍龙族出现在了亚当的面前。 “当然完成了，改造很顺利，生物核心和元素身躯契合程度完美，小家伙现在相当于三级生物，只要经过一段时间的自然生长就可以成为四级生物。” 亚当伸手接过小龙，从小小身体上传来了巨大的能量，这股能量十分顺服，亚当感觉自己可以轻易的调动。 他忍不住问道：“怎么会变得这么小？” “小家伙天赋很不错，改造之后元素身躯永固，根据你的要求，我为她设计了两种形态...” 217、索菲娅1.0 “...第一种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主导她身体的是她原本的灵魂和人格，因为没有一丝战斗**，所以在这个形态的时候我为她固化的是三种水系辅助魔法，分别是幻象，水幕和水疗。” 三种都是很普通的魔法，都是学徒阶段开始就可以使用的，能被称作三级全都是因为魔力在支撑，不过亚当也没什么不满意的，普通并不意味着弱小，与自己的能力配合起来它们也能发挥一定的作用。 “第二种是战斗形态，水元素真身将带动她的身体巨大化，因为水的特性，理论上来讲最多可以达到百米身高，不过体型越大自身的凝聚度就越低，所以我建议你在战斗时让她保持十米左右的体型。在这个体型下，她可以自由的调整身躯的状态，比如自身密度，压力，导热性，导电性等等，我了解了过你的魔法，相信你会用到。” 这个改造正合亚当的心意，也是他改变索菲娅属性的最大原因。 “固化的魔法是高压水柱，漩涡和蒸发，对魔力的消耗都很大，不过相应的是威力同样惊人。另外我把她的冰属性稍微强化了一下并作用在体外，形成了永固的寒冰盔甲。” “我没有为她植入人格，在第二形态的时候，她的身体将完全由你自身操控，只要你的灵魂够强大，完全可以如臂驱使，而且第二形态带有分身的特性，如果你需要的话，她可以作为另一个你独自去完成任务。” 梅瑞迪斯法师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指着索菲娅的心脏说道：“她的生物核心可以用到四级顶峰，如果你能让她晋升五级，可以到我这里来更换核心，不过说实话，我不是很看好这个可能。” 亚当也是这么想的，本来失去本源支持的‘流浪物种’就很难成为超维生命，再加上现在通过改造强行提升了等级，成为超维生命的可能性就更低了，不过即使是这样也已经足够了，下一次任务当中索菲娅1.0版本一定可以为他带来很大的帮助。 法师把包括丽娜和坎比在内的十只森林精灵交给了亚当，说道：“这个种族的潜力也很不错，不想把他们也完全改造一下吗？” 亚当摇了摇头：“暂时不需要。” 他不知道自己下一个任务位面是什么情况，植物能力的局限性太大，如果接下来自己偷渡的是一个植物无法生存的世界，那么森林精灵就没有什么用处，况且亚当只需要他们打探消息，二级就足够了。 尾款结清之后，梅瑞迪斯法师将唤醒索菲娅的方法告诉亚当，然后说了声下次合作就离开了实验室。 魔鬼从亚当脑海中窜出，好奇的看着索菲娅，想要伸手戳一戳却被她身体自然的防护打开，魔鬼有点嫉妒，嘟囔着说道：“这就三级了？也太容易了！” “很正常，这不是自然进化，而是透支潜力。”亚当一边让魔鬼闪到一边去，一边单手托起索菲娅朝天空轻轻一送，“不过我发现你越来越没用了，下一次任务之前我会亲自改造你的身体的。” 不提魔鬼暗自痛恨自己多嘴，一直处在沉睡当中的索菲娅无意识的扇动翅膀，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永久固化的水元素身躯十分不凡，索菲娅的每一次呼吸都能引起空间里水系能量的潮汐，实验室里雾气弥漫，水汽凝结，眼看就要下起小雨。 亚当直接把梅瑞迪斯法师留下的符文刻画在召唤契约上，然后默念道：“第二形态。” 索菲娅开始释放轻微柔和的光芒，小小的身体渐渐虚幻起来，水元素在空间当中流动，逐渐勾勒出庞大的身躯。 几秒钟之后，一只肩高十米，长五十米的巨龙出现在亚当面前，璀璨的冰霜铠甲将她严密的包裹，细密的鳞甲严丝合缝，每一个关节上都是锋利的撞角，头顶半米多长的龙角完全能量化，随时可以发射恐怖的水系魔法，两只龙翼展开比身体更长，好似两柄巨刃，五米长的尾巴流星锤一般锤在地面。 这个状态当中，索菲娅雌性的特征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与伦比的暴力美感。 而且明明全身散发着强烈的能量波动，可却无法从中嗅到一丝魔力的气息。 亚当很满意，梅瑞迪斯法师的手艺值得赞叹。 “好...好厉害！”魔鬼瞪大眼睛盯着战斗形态的索菲娅，情不自禁的说道，“该死！为什么这只蠢龙的变身这么霸气，我却只能变成一个魔法杖？” 丽娜和坎比等森林精灵刚刚一直低眉顺眼的站在实验室角落，这时也忍不住抬起头，用羡慕的目光看着巨龙。 即便是出身龙位面，他们也未曾见过这么威武的龙族，而且这只龙就在不久前还是一个比他们更弱小的家伙。 巨龙匍匐在地，脑袋伸到他脚下，亚当朝前走出一步来到巨龙身上，骑乘装置自动出现将亚当以最舒适的姿势固定，亚当尝试下达了几个指令，控制水元素真身做出性质改变，完全没有停滞，就和控制自己的身体一样。 亚当心念一动，巨龙的铠甲和身体轻轻波动，下一秒出现在巨龙身体当中。 “可以从内部操控啊，果然很像一个机甲。” 进入索菲娅体内之后，亚当的真身被完完全全的保护起来，自身魔力可以选择与生物核心相连，除非外部的攻击能瞬间击溃一个三级生命所有的防御，否则亚当就是绝对安全的。 把基本功能一一尝试过一遍之后，亚当回到地面，巨龙的身体虚幻起来飞速变小，最终再次成为了那个不足巴掌的形态。 索菲娅已经清醒了过来，她似乎还不太习惯自己现在的身体，笨拙的在天空飞来飞去，突然抬起头看到了亚当，震惊道：“大龙...你怎么变的这么大？”她扑腾着翅膀落到亚当肩膀上，好奇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喃喃道：“我好像变得不一样了？” 索菲娅很快就适应了自己新的身体和能力，粗线条的蠢龙对改变和之前的身体没有一丝留恋，整天在实验室开放的房间四处飞来飞去。 这之后第三天，亚当订购的稳定召唤空间已经制作完成，交接并烙下自己的灵魂印记之后，亚当就把所有的奴隶一同放了进去，实验室顿时空旷了起来。 见过半个月的持续努力，亚当创造出了一种用于观测电磁波的辅助魔法，命令大部分克隆体们继续研究无线电波和红外线，自己则是带着几个助手走进了安放辐射生物**样本的封闭实验室。 “第一次能量分析开始，数据记录准备。” 庞大的四级辐射生物暂时先放在一边，在克隆体走到分析仪和记录仪旁之后，亚当解开了一只二级辐射生物的封印。 解封之后他完全没有在意周围的环境，毫不犹豫的朝亚当扑来。 实验室的防护很完美，辐射生物刚刚启动，地面上就升起了两条附着着魔力的机械手臂将他牢牢固定，辐射生物不甘的嘶吼，然后朝亚当喷射出能量束。 “元素力场升起。” 这一瞬间包括亚当的电元素在内，接连几种不同的元素力场出现，它们没有防御的作用，而是用来吸附攻击当中性质相似的能量。 能量束毫无阻碍的穿透了所有元素力场，没有出乎亚当的意料，这证明它和元素能量无关。 “普通磁场升起。” 亚当并没有全力维持磁场，原本能量等级就比二级辐射生物要高，在加上现在身处法师世界，亚当的主场，如果全力的化能量束会被直接抵消。 “消弱百分之二十...” “百分之三十...” “疑似有类似属性或衍生能量被抵消。” 二级辐射生物持续不断的喷射了半小时的射线，终于能量耗尽，只能在原地朝亚当怒吼。 “准备解封全部二级样本，炼金傀儡立刻制造能量真空隔离带，构建检测术。” 亚当准备的数量众多的**样本在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在他的命令下，所有的，一共二十只二级辐射生物的封印全部被解开，机械手臂直接插入了他们的身体，控制了他们的能量激发通道，现在他们每一次能量束攻击都要听从亚当的指挥。 “一号到七号，连续齐射开始。” ...... “八号到十四号...” ...... “十五号到二十号...” 亚当将实验的操纵交给克隆体，自己来到数据记录分析仪前目不转睛的盯着其中每一丝数据的变化。 二天之后，能量束的组成渐渐被分析出来，按照仪器的显示，其中主要有三种组成部分，这与亚当之前的猜测相同。实验进行到这一步，二级生物的能量已经不足以支撑进一步分析，亚当下令将他们重新封印，然后移出房间。 三级生物的能量高强烈更有凝聚力，分析过程中得到的信息也更多更有价值。 亚当在强辐射环境下留了十五天，成功的检测出射线当中确实存在频率极高，波长极低的电磁波。 实验暂时停止，亚当将所有克隆体聚集到一起，击中计算力创造一种新的辅助魔法，试图将能量束中属于电磁波的这一部分完全屏蔽或者分离。 因为亚当的电磁波理论并不完备，魔法的创造只能通过不断调整交变电磁场的频率来进行，因为伽玛射线的频率太高波长太短，这一步进行的很艰难，电磁场哪怕一微秒的错误波动，都会引起创造过程的前功尽弃。 为了保证绝对的安静，亚当把魔鬼赶了出去，并且把实验室的访问进入权限修改为仅自己，整整两个月之后，终于获得了突破。 魔法没有创造成功，不过亚当计算出了伽玛射线的频率，由此暂时性的修改了自己的磁场，有效的截取了伽玛射线。 再一次回到那间房间之后，辐射生物喷射的能量束无法解析的部分只剩下百分之六十左右。 这其中有一些零散的，对大多数生物都不具有威胁的普通射线，这一部分只需要经过强能量场就可以直接被过滤，也就是说，还有三分之二的内容需要解析。 既然伽玛射线已经确定存在，那么亚当直接大胆假设另外两种射线同样存在。 阿尔法射线的外照射穿透能力极弱，在地球上只需要一张纸就可以挡住。在这里虽然它有了能量作为催发，但只要多试验几种材料，不难将它分离出去。 四天之后，亚当成功的找到了一种既能完全阻挡阿尔法射线，又不会对其余射线产生干扰的材料，至此射线分析只剩最后的三分之一。 亚当把三级辐射生物清出了实验室，命令高级炼金傀儡加固房间保护自己，然后解开了第一只四级怪物的封印。 他的记忆仍然停留在与斯坦利法师战斗的那一刻，整个身体保持着战斗状态，封印刚一解除，就是一道高能射线喷出。 被写入新算法的炼金傀儡立刻出手，几道防护立场将射线层层削弱和抵消，最后只剩下三分之一的部分打在预设好的大型奴隶身上。 奴隶瞬间灰飞烟灭。 亚当来到观察仪旁，将刚刚发生的景象一百倍慢放：肉眼不可见的射线流击中了奴隶，表层皮肤灼伤，高温升起，肌体水分蒸发，血肉向内收缩溃败，然后彻底死亡。他神情振奋的自语道：“这就是贝塔射线击中血肉之躯时的表现！” “入侵者...” 亚当毫不理会他的言语：“闭嘴，继续！” 四级生物已经有了很高的智能，短时间内判断出自己所处的环境，虽然不知道亚当要做什么，但是他知道不按敌人的想法去做就是正确的选择：“辐射王者归来之时，就是你和你的世界灭亡之日！” 这种威胁毫无意义，四级怪物根本就不知道他来到了一个多么恐怖的地方，亚当直接对炼金傀儡命令道：“让他闭嘴，然后继续。” 魔鬼在被赶出实验室之后一刻都不敢在圣塔范围内停留，一溜烟的来到了梅耶城... 218、电子真身｛看过的不用订阅了...之前发布成感言了，心态炸了｝ 来到梅耶城之后魔鬼也没敢向以前一样四处去浪，它现在就好像一只惊弓之鸟，看谁都觉得是高级法师的分身，所以思前想后一番，它觉得还是雷克斯法师会所最安全，有亚当的香火情在，会所不会拒绝它进入，而且消费还可以打折。 “果然还是知根知底的地方最安全。” 这样想着，魔鬼就一直待在会所里享受它梦寐以求的生活，直到维克托法师召见它为止。 摩尔多超维法师塔的位面争战刚刚结束，高塔在战争中获得了巨大的利益。 那个世界走凝聚信仰之力的道路，类似的世界在虚空中不再少数，信仰之力的本质也早已被法师们研究透彻，真正有价值的是那里生活的主要种族，骨族。 从死亡中出生，抛弃血肉之躯，点燃灵魂铸就魂火，这其中一系列复杂的变化正是研究猎奇知识的法师最感兴趣的。 而且第三圣塔也对这个世界表现出了兴趣，表示愿意全盘接收。 亚当和学徒阶段的小伙伴们是骨族位面的发现者，理所应当得到报酬，奥菲利亚几人已经得到了对她们来说堪称海量的资源，维克托法师虽然觉得亚当不会太在意这些报酬，但所有法师秉承公平公正的原则，无论亚当是否需要，应该支付的都必须支付。 但是维克托法师发现明明亚当就在法师世界，但自己却联系不上亚当了。 “主人疯了。”面对询问，魔鬼骇人听闻的回答道，“他把自己关在实验室里好久都没有出来，不说您，就连我也被禁制入内。” 法师好奇的问道：“亚当在研究什么知识？” 魔鬼想了想，记得主人说过研究的衍生知识可以获得巨大的利益，于是就把关于无线电波的部分告诉了法师，法师果然很有兴趣，曾经他有所怀疑的电元素民用进化为高塔带来了持续不断的收益，他现在十分看好亚当的研究：“亚当找到新的代言人了吗？如果没有的话，摩尔多高塔愿意效劳，并且可以调整整个一系列产品的利益分配。” ——— 实验室里，亚当面前只剩下了最后一个四级辐射生物，其余几个都因为每时每刻都不停歇的高强度输出耗干了能量，放到了其余房间当中。 除了怪物到亚当面前这不到百米的路径之外，整个房间完全被能量真空魔法阵覆盖，亚当以及所有克隆体都撑开了法师之甲抵御虚空侵袭，无数个探测魔法密布在路径当中，一层层的力场叠加之下呈现出不稳定的虚无感。 四级生物已经没有了完整的身体，整个被解剖开来，露出了内部的能量回路，无数个微小的炼金傀儡密密麻麻的身处其中，截断了发射杂质的部分。就连神志都模糊不清，成为了只能听从命令的傀儡。 克隆体冷冰冰的说道：“第六百三十一次电子束分离捕捉实验，开始。” 话音刚落，炼金傀儡们开始工作，不断释放虚假的神经讯号刺激怪物的身体，可以清晰的看到能量在聚集，并且通过阉割的回路汇聚到嘴边，接着一道肉眼无法观测的射线喷出。 射线穿过一层层的魔法阵和力场，每前进一点点都会在观察仪和记录仪上留下清晰的轨迹和大量的对比数据。 “射线质量相当于原始版本百分之三十一点五，所有力场无法吸收其他杂质，判断射线分离成功。” 亚当轻轻呼出一口浊气，实验到了这一步，最艰难的一部分已经完成，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改变四级生物的能量回路，让他只能释放这种射线，以求更方便的研究，和比较。 亚当走出房间，解开了对实验室的封锁，魔鬼的传讯同一时间到来：“主人，维克托法师有事找您。” ——— 见到的依然是维克托法师的分身，这一次见面亚当已经可以无惧这具分身上传来的威压，从容的站在对面与法师对话。 法师说话的风格依然是直截了当，对亚当第一次探索任务完成和飞快的晋级速度表示祝贺之后说道：“这些是骨族世界攻破之后你应得的奖励，五千单位完整以太结晶。” 亚当谢过之后直接收下，这方面不需要客气。 法师接着说道：“听说你的研究有了新的突破，介意介绍一下吗？” 亚当想了想，猜到法师所说的是什么，于是说道：“是有一个新发现，但是还没有达到应用的阶段。我发现了一种波，我把它命名为无线电波，这种波可以承载信息，达成远距离通讯，对灵魂连通魔网的正式法师来说用处有限，但是对学徒和普通人来讲很有作用。” 维克托法师很有兴趣：“用什么方式实现？魔法还是炼金物品。” “理论上来说都可以，研制难度都很低，但炼金物品需要一定数量的基建设施，魔法相对来讲更方便一些。阁下如果感兴趣的话，我可以派我的分身与高塔一同研究，成功之后的利益分配...” 法师笑着打断了他：“当然不可能和你学徒的时候一样，具体的分配方式可以在确定成功之后在谈。” 亚当欣然同意，他毕竟还只是一个二级法师，虽然有研发能力，但背后没有财团势力支持发行，之前和摩尔多高塔的合作还算愉快，亚当不介意将一部分利益分割出去，这会为他节省很多的精力。 告别维克托法师之后，亚当回到了圣塔，来到交易区，完全不在乎价格，购进了一批实验材料重新回到实验室开始最后一部分的实验。 阴极射线实验。 ——— 这个实验并不复杂，亚当的脑海当中有完整的实验过程，只需要经过适当的改变，并在以太环境当中重新进行，观察它能否继续成立就可以。 亚当首先制作了一根装有绿色荧光物质的克鲁克丝管，然后通过这个仪器进行了最简单的实验，在管的两端连通上高压电极之后，一道绿色的射线出现在了亚当的面前，并且会随着磁极的靠近而弯曲，这种射线是粒子，可以带动轻小物体运动。这个实验证明了在法师世界所在的虚空当中，阴极射线同样存在。 但是克鲁克丝管内，亚当模拟的是完全真空的环境，就连其中的以太气息都一同清除了，所以并不足以当作判断的依据。 接下来亚当改造了实验室里的一个房间，这个狭长的房间墙壁完全由金属铸造，同样附着有绿色的荧光物质，地面上刻画有一个巨大的能制造真空的魔法阵，这个魔法阵当中还刻画有一个磁场电场转换魔法阵，房间的两端各有一个小型的放电魔法阵。 两个克隆体分别站在房间两端，主持魔法真的启动和停止，亚当自己则是站在仪器旁观察实验当中任何一丝微笑的数据变化。 “第一次阴极射线实验，开始。” 在亚当的命令之下，两个克隆体依次启动了所有魔法阵，首先是真空，房间当中一瞬间进入真空环境，除了以太之外，在没有任何物质存在，接着两端放电魔法阵开始运转，一道美丽炫目的绿色射线贯通了房间两端。 磁场开始运转，射线在磁场的作用下相不同的方向偏转，证明它带有电荷，根据带电粒子从电场的负极向正极加速的特点判断出粒子带负电。 相同的实验几百次的重复，亚当在射线运行路径中加入各种物质，验证它的被吸收、穿透等特性，然后反复计算它的速度，以求验证它并不是一种电磁波，对比其他元素能量射线在相同环境下的性质特征，验证它并不是任何一种已知元素的能量构成部分。 接下来亚当将一只能量回路改造后的辐射生物带到这个房间，通过射线的对比，得出的结论是阴极射线与从辐射生物能量射线中分离出的粒子流完全相同。 下一步是通过不断的观察和数据收集，计算电子的半径，这个步骤耗费了亚当十天的时间才得出数值：10^-13厘米。 亚当将分配到克隆体身体内的线程全部收回，然后亲自出持磁场魔法阵，夜以继日的观察射线在磁场当中的偏转，不断用已经推导出的几个公式计算它的荷质比，终于在三天之后得到了准确的答案：电子电荷为1.60×10^(-19)库伦，质量为9.1×10^（-31）千克，荷质比为1.758×10^11库伦每千克。 得出答案之后，亚当的身体和灵魂前所未有的剧烈波动起来，他甚至需要动用全身的念动力和魔力去稳定自己的存在，在这种状态下，亚当坚持去测量了电解后氢离子的荷质比，计算之后亚当确认了电子的质量约等于氢离子的两千分之一。 这个数据得出之后，亚当再也无法维持自身存在的稳定，整个身体在一瞬间崩解，化为肉眼无法观测的微小粒子，灵魂则是在这种粒子的旋转包围中缓缓升起。 亚当仍有意识，可以清楚的感觉到魔网的颤动，接着一股庞大到每一秒输出都远超亚当总量的能量通过魔网持续不断的传到亚当身边，实验室的防护，圣塔的防护在这时等同于无物，一道辉煌的光柱超脱了常人可以理解的方位概念照射在亚当灵魂之上。 身体重组，然后再一次崩碎，这个过程持续了九次才完全停止，光柱随之消失，亚当看起来与之前没有什么不同的身体稳定的从空中落回地面。 他的双眼依然紧闭，身体的改变完成，但是灵魂的改变仍然在继续。 他之前所获得的电磁学知识在这一刻得到更深入的认知，电元素自然而然的汇聚在身旁，在灵魂当中，狂暴的元素第一次如此平缓柔和。法师之甲透出体表，电磁屏障的存在感从未如此真实。 一个个符文飞速崩散又以更快的速度重组，新的符文看起来更加凝练和复杂。 呼... 亚当轻轻的一次呼吸，狂暴的电磁场席卷而出，将亚当所处房间之内的一切搅成了最细微的碎片，如同凭空消失一般。 身体里的能量太多太强，亚当需要宣泄。 他睁开了双眼，眼中射出两道高能电子束，轻而易举的击穿了实验室的防护法阵和墙壁，将恰好倒霉的处在路径上的四级辐射生物直接洞穿蒸干。 还是不够，体内的能量依然在狂暴的运转，亚当直接动用权限来到圣塔传送厅，略显无礼的推开正在排队等待传送的法师，用最快的速度来到外层虚空当中。 法师们面面相觑，他们没有生气，只是很奇怪于亚当的状态，凭借他们的见识一眼就能看出亚当正处在被能量撑爆的边缘，要知道法师对于自身能量的掌控是绝对的，轻易根本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二级法师啊，看来是研究出现了掌握之外的重大突破了，居然能引起本源的响应，看来是很惊人的知识啊。” 他们互相交谈了一下，然后不在意的继续自己的事情，如果真的有惊人的知识被发现，他们很快就可以知道，魔网连接的法师群落里，知识只要愿意付出价值，就可以得到。 ——— 亚当在外界虚空狂轰乱炸了半天的时间，才神采奕奕的回到自己的实验室。 那道光柱是以太馈赠，电子的发现被本源认为是足以完成灵魂蜕变的知识，如果亚当是完成了一切晋升准备的四级法师，甚至可以真的凭借以太馈赠达到超维等级，现在以太馈赠除了让他的魔力质量更高，灵魂更加凝练富有活力之外，没有太大的用处。 不过它依然让亚当达到了二级法师的顶峰，真正的顶峰，只要他想，随时可以跨过界限成为三级法师。 亚当没有着急，他准备在凝聚电子真身之后在晋级三级。 验证发现电子的存在之后，他之前得到的元素真身修炼法就显得不怎么合适，他需要去创造新的算法，将电子的特性融入其中，这将是一个很耗费时间的工作，也是亚当接下来直到下一次任务之前最重要的事情。 一旦凝聚出电子真身，毕将带来实力和自身存在的巨大飞跃。 被自己蠢哭.... 218章之前被我弄成了章节感言发出去了，半夜起来看新增才发现不对，赶紧重新上传保住全勤，大家看过的不用再订阅了.... 我真是太蠢了.... 《法师亚当》被自己蠢哭....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19、电子真身和新的征途 亚当现在的感官很奇妙，整个世界在他的眼中呈现出了更加深邃美丽的样子。 磁力线在眼前延伸并深入虚空，各种可见光之外的电磁波展现了波澜壮阔的‘里世界’，一幕幕都在亚当的脑海中数据化，只要加以研究，就能诞生出一个个美丽的公式。 验证电子的存在之后，他终于获得了一把通向微观世界的钥匙，并两只脚同时踩在了门槛上。 存在这个概念再也不是不可分割的，亚当可以清楚的看到眼前一切没有能量防护的物体的组成。 防护魔法阵被高能电子束贯穿撕裂，炼金傀儡还没来得及重新建立魔法阵和修补缺口，亚当轻轻把手放在了实验室的金属墙壁上，好像微风吹拂在镜子一样的湖面上，掀起了一圈圈连绵不断的涟漪，以亚当手掌覆盖的小小区域为起点，整个实验室当中所有的金属构造在同一时间不稳定波动，随着亚当的心意扭曲撕裂重组，变成各种形状，电离在悄无声息之间发生，金属离子和自由电子任凭亚当的心意自由组合，一个个存在在亚当记忆当中的合金突兀的产生又很快分解。 电磁场随之扩散，没有像刚刚一样撕碎一切，而是无声无息的笼罩在身体周围，两个低级炼金傀儡机械双眼当中的能量光芒熄灭，坚硬的身体直接散架，粉碎，成为两堆废铁。 磁场由宏观进入微观，空气中电离反应不停的发生，分子运动被加速，原本需要符文才能构成的等离子体电浆炮现在只需要亚当一个念头就可以使用。 电离出的稀有气体原子自转被掌控，电子开始不完全受控的跃迁，衰败，各种高能射线激光风暴一样交错，伽玛射线如同王者统御所有。 磁场深入原子内部，掌控自由电子之后朝着原子核入侵，很遗憾的失败了，可是失败只是暂时的，只要能再向微观跨进一步，只要法师世界破解了核的奥秘，亚当在将来完全可以凭借磁约束完成核反应。 大片的电子互相湮灭，产生了庞大的能量，亚当本能的使用强磁场束缚并加速这股能量，眼看一个威力强大的魔法就要出现，可这时实验室安全防护自动激发，能量隋化魔法阵阻止了亚当接下来的破坏。 “法师亚当，刚刚你的个人实验室中每秒汇聚的能量超过了你所拥有的权限临界点，圣塔之灵判定为危险操作，立刻停止。” “检测到圣塔租赁的两只低级炼金傀儡残骸，请在规定期限之内上交赔偿。” 两声警报传入亚当的耳朵，让他从刚刚奇妙的状态中回神，他对电磁系知识的研究直到现在才真正展现出了威力，刚刚那一瞬间他甚至产生了一种成为世界本身的恐怖错觉。 但是亚当并没有沉迷在错误的感官当中，他冰冷的斩去了盲目的骄傲，他比谁都知道自己还远远没有想象中这样强，刚刚之所以能掌控那么多的变化，只是因为实验室里不存在其余能量的干扰而已。 一旦有其余法师或是生物干扰，能量干涉之下威能必然会大打折扣。 磁场潮水一样退去，汇聚的能量随之冰消雪融，实验室开始恢复原状，克隆体整齐划一的起身，再次走上自己的工作岗位，而亚当则是在缴纳了所有的罚款之后再一次关闭了自己和实验室的对外联系，全身心的投入电子真身修炼法的构建当中。 电子是微观粒子，在计算的过程当中，亚当发现自己的元素真身也许会变成一个很有趣的东西。 亚当目前见到的所有法师，无论元素，机械，炼体，或是超维，高级，他们的真身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巨大。巨大化的身体能容纳更多的能量，提供更多的保护，展现更强的力量，毫无疑问这是正确的。 可是随着修炼法改进过程的深入，亚当觉得自己的电子真身或许会走向另一个极端，越来越小。 甚至到后来，也许他本体的存在都会消失，与元素真身一同化为肉眼不可见的电子云。 这里就有一个超出亚当现在知识面的问题，灵魂和精神力的本质是什么？ 是粒子，是波，是信息，是概念，还是某种亚当现在根本不了解也没有接触过的更本质的物质？ 这是一个很重要也很有趣的问题，类似的还有元素，魔力，以太，它们到底是什么东西？由什么构成的？魔网中找不到答案，也许只有他从未见过的真灵**师全知全能的智慧才能接触和解答。 不过这并不影响电子真身修炼法的创造，法师世界有许许多多‘魔法黑箱’，太多魔法都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的存在着，电子真身也是一样，可以暂时性的略过它们去计算。 这个过程无比繁琐，整整一年的时间，本体和所有克隆体的全力计算足足累积了一整个房间的草纸，可是获得的进展仍然微乎其微，它的单位数值实在是太大了，纯数学的方法计算起来到中期就是一个天文数字，更别提最后的求解。 亚当暂时搁置了修炼法的创造，转而集中力量将地球的微积分和矩阵运算复制到了法师世界当中。 这种纯数学不涉及能量的知识，只需要将不同符号置换一下，在两个世界就是通用的，使用了新的更高效的算法之后，修炼法的创造速度开始飞跃，每一个星期都有一道难关被攻破，都有新的方程被归纳出，与之相对的，亚当自身的存在和灵魂外符文的波动时时刻刻都在向未知状态改变。 六个月之后，崭新的电子真身修炼法创造完成，核心算法是一道复杂的矩阵方程，当亚当得出解的时候，自身存在完全改变了。 他身体中所有的能量和知识都化作粒子向外逸散，不断分解重组，灵魂冲出体外与粒子融合，最终变成了一个无法用常规手段观测的元素真身。 本体在没有能量存在，一切都归于灵魂，魔力，符文，以太环绕电子真身运转，亚当在这一刻晋升成为三级法师。 “主人，你变强了。”许久不见的魔鬼在亚当重新开放实验室之后，第一时间赶了回来恭维道，“主人你一定是晋升三级最快的法师。” 亚当瞥了它一眼没回话，只是不停翻阅魔鬼带来的契约，上面是摩尔多高塔对亚当最新的知识和以往关于民用电知识利益的重新分配方案，亚当仔细阅读发现没有任何漏洞陷阱之后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契约缓缓飘起，然后金色的火焰无声燃烧，消失在亚当面前。 魔鬼观看了亚当开放的真身图像，脸色越来越古怪，最后忍不住说道：“但是这个真身...感觉有些猥琐啊，这可比我见过最顶级的隐身魔法更强，如果用来偷窥...” 魔鬼说着说着感觉自己身上的冷意越来越强，抬起头发现主人正冰冷的看着自己，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之后立刻停止了找死行为，转而说道：“那个...维克托法师让我来告诉您，无线电波研究已经相对成熟了，魔法和炼金物品研发成功，在摩尔多高塔范围内架设的基站能够很稳定的传输信息，他想请您到联合实验室去看一下还有没有可以改进的地方。” 亚当对此很感兴趣，无线电波的应用不仅可以在界内进行，以太虚空中同样可以传播，他觉得异位面高级生物向外发射的信息应该就是以无线电波的形式传递的，如果这个假设城里，只要魔改接收魔法阵，把它放大化精确化，架设在虚空环境当中，也许能更有效的捕捉异位面的存在。 想到这里，亚当命令魔鬼留在实验室看守孕育新克隆体的以太培养皿之后，直接将意识降临到另一面的克隆体当中。 亚当之前切断了和这两个克隆体的联系，本以为实验室会设立在摩尔多高塔，没想到降临的位置却是梅耶城，联合实验室里也不仅是亚当和摩尔多两方，还有雷克斯财团的其他成员。 克隆体状态的改变瞬间引起了维克托法师的注意，他笑着说道：“亚当，你来了，不得不说你再一次让我惊讶了，这个叫做无线电波的东西，出乎意料的有用。” 维克托法师没有在意亚当实力的改变，任何法师在超维以下都没有什么明显的瓶颈，只要智慧不是顽石，剩下的不过是能量的累积而已，他兴致勃勃的带领亚当参观实验室，并一一将实验成果重新介绍。 维克托法师的惊奇在于无线电通讯的便捷，魔网虽然有类似的功能，但是权限在其中占据的作用太大，这就导致了低级法师很多时候无法直接联系到高级法师，而且因为魔网通讯需要交换灵魂波动，有一部分法师对此有些抵触。 但无线电通讯就不同，只要选定一个频率，任何人之间都可以瞬间通讯，实验室里的所有人都构建了这个魔法，平时通讯全靠魔法完成，玩的不亦乐乎。 这并不是多难的技术，在集体的智慧下已经十分完善，亚当也没发觉什么可以改进的地方，参观之后从维克托法师这里得到了接收魔法阵，崩散克隆体之后重回实验室。 改造接收魔法阵之后，亚当向圣塔申请了一小块外界虚空使用权，因为法师世界一刻不停的在虚空当中高速移动，所以这里的使用权相当于一个紧密连接在法师世界晶壁系上的空间，这种申请并不容易，但出乎意料的是，圣塔很快就同意了亚当的请求。 于是在庞大的晶壁系上，出现了一个属于亚当的电射望远镜，开始广域搜集并分析虚空中一切电磁波里传达的信息。 五年的时间里，亚当也曾到任务厅寻找可以接受的探索任务，不过它们都是小型的，被判定为价值很低的位面，亚当不想在这种任务里浪费时间，索性一边沉淀飞速提升的实力，一边专心等待电射望远镜的收获。 第六年，终于有一段确定有价值的信息被捕捉，翻译之后得到了稍显零散的内容，于是遥远的虚空当中，另一个位面暴露在法师世界眼前。 在完成对魔鬼法杖的第二次升级之后，亚当将自己所有准备完成，与圣塔签订契约，通过模糊传送阵来到了遥远的未知虚空。 这一次的任务位面似乎比龙位面距离法师世界更加遥远，模糊传送的误差也更加巨大，不过因为电磁波知识的初步掌握和自身实力的巨大飞跃，搜寻时间反而比上一次更短，三年的游荡之后，一个巨大的世界出现在了亚当面前。 这是一个比龙位面大的多的位面，晶壁系厚重强力，闪烁金属光泽，显示出它的本源正处在强盛状态。 亚当用电子真身的状态隐藏在虚空甚至看到有强大的超维生物突破了晶壁系的束缚和保护来到外界，它们处在未知能量的包裹当中看不清样貌，不过依然可以看出那是两个种族的生物，亚当不敢太靠近去窥探，只是觉得，其中一种的形象似乎有些熟悉。 亚当观察一整年之后规划出了超维生物出现的大致方位，然后小心翼翼的避开了超维生物出现的区域，化作一道电子束来到晶壁系的另一端，悄无声息的贴了上去。 “这种感觉，好像和金属有关？！” 虽然疑惑，但这时不是研究的时候，强盛的晶壁系意味着同样强大的感知能力，多停留一秒都用可能被发现，亚当用空间锚暂时稳定了一片空间，然后用最快的速度撕开了裂隙魔法卷轴，随着隐晦的魔力光辉闪烁，晶壁系微不可查的波动了一下，亚当飞速融入位面当中。 电子真身状态为他提供了更好的隐蔽性，可即使是这样，亚当也能感觉到宏大的气息无处不在，不断扫荡位面的每一寸区域。 “橐！” 声波带动灵魂震颤，亚当第二次化作信息融入异位面当中。 220、新世界与传火（一） “镍镉329，328，去支援337，噬金族开始冲锋了！” 一个通体赤红的巨人怒吼之后将自己的肩部金属熔解化作一根黝黑的炮管，庞大的能量从自身体内和周围空间当中汇聚，带着巨大到让他三十米的身体都为之倒退的反作用力喷射而出，伴随华丽的声光效果落入远方被称作噬金族的生物群落当中。 “知道了！你自己小心！” 他的身边不远处，两个身高二十余米的雪白巨人拧身挥出连接在肩部与身体等长的大刀，将身前噬金族斩碎逼退，然后腾身而起，脚底喷吐着火焰向战场另一面冲去，那里一个与他们样貌相似的巨人即将陷入噬金族的包围当中。 “337，让开！” 他们对同伴提醒之后在天空中开始螺旋飞行，身体表面出现数千个锋锐利刃，喷吐着银色的能量光芒，巨大的身体带来同样巨大的动能，卷起银白色的龙卷飞速朝镍镉337的方向撞去。 337一手化作巨盾，一手化作长刀，一劈一砍之后借力后退，他刚刚离开原地，银色龙卷就飞驰而来，直直的撞进前方长相丑陋怪异的噬金族群当中，一时间五颜六色的血液四处飞溅，不知名的身体组织崩碎的到处都是。 329和328在停止旋转之后也有些昏眩，晃晃悠悠的在空中恍惚了几秒。 噬金族是个体体型在一米左右的怪异生物，它们有些像是昆虫，有些却是奇形怪状无法形容，不过都拥有可怕的口器和令人难以置信的锋利牙齿，它们悍不畏死，完全不在意同伴惨烈的死伤，见到巨人露出破绽之后铺天盖地蜂拥而上。 “你们两个是白痴吗？不要发愣！” 337大吼一声甩出手中的盾牌，盾牌仿佛流星一般飞到两个巨人身前，在奇异的能量加持下维持旋转，锋利的锯齿和刃尖绞肉机一般搅碎前方的怪物。 328和329终于摆脱了眩晕状态，一把抓住盾牌倒飞而回，同时说道：“回去，到烈焰123身边。” ——— 这是一个惨烈的战场，几个镍镉巨人面对的战事也同时发生在整个战场的各处，这些最小个体达到二十米的巨型生物，通体由种类不同的不知名合金构造，颜色各不相同，形态各不相同，大都具有飞行能力，战斗方式很有科幻感，似乎可以从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伸出武器和恐怖幽深的炮管，然后喷吐剧烈的能量。 对面的噬金族同样不弱，它们拥有强大的能量抗性，可以联手撑起神秘的力场防御并抵消炮火，并且能从身体里喷射奇怪的液体污染和腐蚀金属生物的身体。 个体实力金属生物占据绝对的优势，可是数量上的差距实在太大，突然一个巨人似乎能量不济没能维持住自身防御，立刻被密密麻麻的噬金族包围，它们恐怖的嘴巴极速张合，将金属巨人表面的合金结构吞噬一空，露出核心的动力熔炉和其中熊熊燃烧的火焰。 见到火焰的瞬间噬金族更加疯狂了，争先恐后的飞扑而上想要将火焰吞噬。 “青铜411！” 身边两个巨人狂吼，不顾一切的想要上前保住火种。 “不要过来！”青铜巨人用尽最后的能量说完这句话之后火焰猛的腾起，海量的能量随之燃烧，然后直接爆炸，将身边的噬金族炸的灰飞烟灭。 两个巨人不甘的低吼，恨不得杀死所有噬金族为同伴报仇，可是他们现在自身难保，一旦能量耗尽，他们甚至连自爆的能力都不会有。 “烈焰123，铁堡的支援为什么还没有到？” 烈焰123重重一拍胸膛，胸腔张开出现数百根炮管，短暂的蓄能之后爆射而出，杀死了一大片范围内的噬金族，攻击力不可谓不强，可是对能量的消耗同样巨大，可以清晰的看到他双眼当中的火光暗淡了一些。 “我们坚持不了多久，再这样下去，所有同族都会死！” “支援大概不会来了。”烈焰123向防御圈后退了几百米，靠在了中心一个圆形战车的身边，掏出大块大块的浓缩能量塞进动力熔炉当中，他需要补充能源，“这是十年来噬金族最大规模的进攻，铁堡的情况只会比我们这里更危急。蓝水101，我们只能靠自己。” 蓝水101狠狠的震了震自己的身体，随之变形成一个能量发生器，水蓝色的能量力场扩散到整个防御圈，为所有同族再添一层保护，然后他懊恼的低声说道：“太大意了，我们根本没有带多少补给，我们最多能撑一个小时。” 烈焰123抓取的动作一滞，储存空间里最后一个能量块已经被他用完，他关闭了动力熔炉起身向战场最前方冲去，语气没有丝毫波澜，似乎根本不在意生死：“再坚持三十分钟，如果铁堡的支援还是没到，我们就和噬金族同归于尽，无论如何，起源之火不能被它们吞噬。” “让起源之火回归天地，希望有新的族人会因此而生。” “薪尽火传，是我们的使命。” ——— 转生术裹挟着亚当的灵魂就驻留在这片战场的上空，这道魔法能使亚当的存在感减弱到最低，在混乱的战场里更是丝毫无法引起注意。 转生术遇到了麻烦，它在进入噬金族体内之后发现它们的生殖方式十分古怪，破解起来很困难，往往还没来得及破译就会被巨人们杀死，它试图入侵巨人的身体，发现这个种族根本就没有生育这种功能，最可能与生命有关的动力熔炉和起源之火又被神秘的力场保护着无法入侵。 就在它尝试不成想要离开这片战场的时候，惊天动地的爆炸开始了。 一个个金属生物毅然决然的引爆了自己的动力熔炉，任由起源之火燃烧自身席卷敌人，与大批的噬金族同归于尽。 起源之火没有温度，爆炸之后很快就会化作纯能量态融入大地。 来自第三圣塔的神秘魔法不需要亚当控制，自动激发开始收拢即将消散的火种，神奇的力量阻止了火种的自然消逝，维持了它们的稳定。 221、传火（二） 可这也吸引了战场上残存的噬金族的注意，它们齐齐转头向着亚当方向飞来。 转生术的速度更快一筹，在最前排的噬金族恐怖口器即将接触火种之前带着亚当的灵魂冲入火种钻进了地底。 完全由金属矿物构成的大地不仅没有阻拦火种的坠落，反而表现的十分积极，自动让开道路，仅仅几个呼吸的时间火种就下坠到地下一千公里的深度，然后火光撑开了一个两立方米的空间。 起源之火就是那些金属种族的‘母体’，它们没有性别之分，不会分泌两性激素，没有子宫卵巢遗传信息，新生命的诞生和种群的延续全靠火种来完成。 不知道火种是否有明确的自主意识，但它似乎知道是转生术让它逃离了消散的命运，所以它表现的十分顺从。 亚当依然不清楚转生术的真正原理，但他可以感觉到这一次自己并没有被排斥，也就是说不需要在进行那么多次的母体转换，一次就可以成功。 他还记得上一次转生龙族的时候，魔法的力量一边不断的击溃母体组织汲取营养和能量，一边崩溃正在形成的新生命掠夺信息，那个过程就好像是一个正在犯罪的强盗。可是这一次就完全不同，魔法到达的地方起源之火无比配合，主动将自己所有的秘密展现出来，完全开放自己任由转生术翻译它的信息。 起源之火的信息十分复杂和怪异，转生术翻译起来很不容易，即使火种完全配合，耗费的时间也非常长。 长时间翻译在不断消耗能量，造成的结果就是火种在日渐缩小，一年之后地底空间只剩下一立方米，也就在这个时候，亚当感觉到自己外在生命表现形式终于产生了突破，转生术封印的灵魂之外燃烧起了微弱的火焰，在起源之火当中形成了火中火。 起源之火第一次表达了清晰的情绪，它很开心，它在兴奋。 火种丝毫不认为自己在被侵犯，反而开始主动将纯净的能量导入亚当的火焰当中，像是薪柴一样毫无保留的为新诞生的火焰提供给养。 于是编译的速度大幅度提升，转生术不再继续掠夺，而是作为内外两层火焰的能量和信息传导桥梁而存在，这直接导致了亚当这一次转生不会像龙位面一样面临没有传承知识和基本语言的问题，起源之火像一个真正的母亲，倾尽全力的在培育亚当。 但是亚当也有疑惑。 起源之火这种特殊的生命孕育方式应该与本源息息相关，也就是说它不可能没有发觉自己来历的问题，可它依然这么做了，所以这件事情很不正常。 亚当心里有点古怪的想法，难道这是一个开放的位面？或者说是本源对自己的实力十分自信，根本不在乎有异位面生灵降临，甚至还想反攻异位面？ 不过在没有真正融入这个世界，了解世界的背景和情报之前，所有的想法都是浮于表面的猜测。 反正即使有危险也不用太担心，凝聚电子真身并以此为基础重新制造克隆体之后他的保命能力有了巨大的提升，即使本体在这里陨落也无法完全夺走他的生命，实验室里任何一个克隆体都能立刻从魔网下载灵魂波动并承载他的灵魂，而且一直到三级的知识已经完备，只要有足够的能量很快就可以重回巅峰，真正损失的不过是随身携带的资源、一部分灵魂力量和魔鬼而已... 生命有保障，他暂时也就可以不怎么在意这个世界到底有什么怪异，将心思沉淀下来，专心改变自己的生命形态。 起源之火不断将自己的一切传向亚当，它的火焰越来越微弱，撑起的空间越来越小，与之相对的是亚当自身的火焰日渐富有活力。 这时亚当知道了起源之火的作用。 它是之前那些巨大的金属生命的起源和灵魂，第一缕火来自本源，它降临在物质世界，融入金属矿石当中，奇异的力量让金属无比活跃，能量的堆积和燃烧让金属拥有了生命和自主进化的能力。 在金属生命进化的过程当中火焰越来越强大，高级个体可以选择释放一部分火种来制造新的族人，普通个体在死亡之后会倾尽所有帮助它燃烧重归天地，期待有新生命因此而诞生。 这是最顶级的，甚至比喀托斯的放射性矿物更有价值的资源。 亚当觉得法师世界所有的炼金法师都会因此而疯狂，它既然能赋予金属生命，也就代表它有可能赋予法师世界繁多的炼金傀儡，乃至法师高塔生命，这样的话，它甚至能在法师世界创造一个新的强大的，完全和法师心意相通，比任何灵魂奴隶更完美的伴生种族。 得知有起源之火的存在，即使这个世界在没有其他有价值的东西也无所谓，亚当这一次探索任务已经值回票价了。 ——— 三个月之后，亚当灵魂外的火焰成长到与现在的起源之火相同大小的程度，在这一瞬间亚当感觉到了浓烈的期望和温柔，他似乎听到了若有若无的声音直达灵魂：“薪尽火传，我和你，共同的使命。” 起源之火毫不犹豫的崩散了自身，化作纯能量态将最后的赠与融入亚当的火焰和灵魂当中，转生术的封印半解开，亚当的一部分灵魂小心翼翼的探出进入火种当中，然后与火焰一同炽烈的燃烧起来。 没有引来本源的追杀。 地底开始涌动起来，矿石成堆的投入火种当中，这是金属生命诞生的第一步，凝聚自己的起源之火，吸引和熔炼身边无穷无尽的金属矿物制造动力熔炉。 这对亚当来说简直是太容易了，掌握电子之后他对金属的掌控力是近乎绝对的，那些矿石里的普通杂质在接触起源之火的瞬间就被完全剔除，然后一些亚当所知的普通金属矿物，比如金银铜铁铬铝钨等等直接被转化成了纯净的金属原子。 最开始的身躯的组成没有多重要，金属生命的一生都在进化当中，只要动力熔炉存在，起源之火没有熄灭，他们随时都可以改变自身构造。 222、传火（三） 亚当很快决定最初的身体和动力熔炉通通由金属银来构造。 法师世界炼制秘银的知识完完整整的储存在他的记忆当中，技术并不复杂，也不需要涉及到魔力和以太，即使以现在这种简陋的条件也可以轻易炼制。 起源之火对金属的熔炼能力超乎想象的强大，再加上亚当对金属的掌控力，很快他的身边就聚集起了数目庞大的秘银。 接下来就是制造核心动力熔炉，这是仅次于凝聚起源之火的重要步骤，它存在的意义一是保证火种安全，二是最大限度的输出火种能量。 这一步有些难到了亚当。 所有的金属生命在初生时都是懵懂的，他们的智慧和常识仅仅比婴儿强一些，构造的动力熔炉都是没有任何功能的，只是能维持生命而已。这个种族十分团结，每一个金属生命都会被善待，发现在野的新生儿之后，高级生命会将他带回聚集区进行最基础的教导，包括简单的能量回路和让构成身体的金属更强大之类的知识。 但是亚当亚当感觉自己不能这么草率的‘出生’，这个世界种族的时间观念和行为逻辑还没有确定，自己从战场消失进入地底的那一幕暴露在了许多噬金族的眼中，谁也不敢保证它们会不会还停留在战场等待自己出生然后自投罗网。 所以即使自己要扮演一个新生儿，也得有自保能力，要不然刚刚完成转生就被逼出真身落荒而逃就太难看了。 “能量回路我倒是知道很多，但是在这个世界使用会不会引起本源注意呢？” “主人，随便试一下呗，这个位面的本源估计是有什么问题，你这么明目张胆的降临都没有引起反击，区区几条能量回路算什么，只要别输入魔力就好。”转生术的封印半解开之后，魔鬼也有了说话的能力，它都感觉自己可以随意的出现在位面当中，不过因为害怕没有尝试。 亚当有些奇怪：“你这次胆子怎么这么大？如果被发现的话，我是没事，不过你死定了。” “嘿嘿嘿嘿！”魔鬼嘎嘎笑了几声，“主人你忘了我的能力了吗，我早就在雷克斯法师会所留下了自己的分身，还和它签订了逆共生契约，这里的我死了，马上就能在会所里复活。”魔鬼对自己的创举十分得意，觉得自己再也不用为主人日常作死的行为而害怕了。 亚当没在意魔鬼这点小心思，决定之后直接开始构建自己的动力熔炉。 动力熔炉就是发动机，除了保护火种这个第一优先任务以外，最主要的就是动力强劲。 亚当结合了自己脑海法师世界的纯魔力输出魔法阵，使用秘银为主材料，其余高强度和高传导性金属为辅，耗时二天一夜终于制造出了自己在这个世界的能量核心。 一个最外围是平行四边形，第二层是球形，第三层是六芒星形的大型精致动力熔炉。 整个熔炉上没有一丝缝隙，但却能清晰的看到在其中熊熊燃烧的起源之火，不怎么强悍的能量源源不断的通过与火种连接的构造传导出来，吸附外界提炼完成的秘银。 这个过程非常快，仅仅半天，一个身高八米左右的纯银色金属巨人就完全成型，在与动力熔炉完成对接之后，就成为了亚当的新身体。 亚当在秘银身体里刻画了许多的改版魔法阵，主要是火系和电磁系，囊括了他现阶段所知的所有魔法，但是因为能源问题，这些魔法在通过回路之后只能发挥一级的威力，但是也足够形成一定的战斗力。 亚当发现自己的身体是可以随意改动的，比如说从任意位置伸出炮管，将任意肢体变作武器。 从这里可以看出，外部的身体对金属生命来说更多只是充当武器的作用，并不是很重要，武器坏了可以修理，落后了可以改造，没有了可以重铸，只有火种才是关键。 亚当现在的实力大概相当于一个一级超凡生命，但是因为金属身躯的特殊性，应该是一级里最强大的一批。而且防御力惊人，生命力惊人，恢复力同样惊人，抛开智慧问题不谈，在某种程度上说金属生命简直是完美的。 亚当感觉到如果他们的个体数量足够多，社会环境足够开明，能彻底消灭天敌噬金族，从容平缓的发展几万年，成为一个能和法师世界平等对话的文明的可能性相当高。 ——— 塑造好身躯之后，亚当开始从一千公里深的地底向地面走去。 压力非常大，但是这副身体的强悍程度完全可以承受，亚当没见过一级的炼体法师，不过现在他感觉，一级炼体法师的身体应该也没有这具全部由高等金属铸成的身体更强。 一路上周边的矿石被亚当吸引，自动朝他聚集，像是迫不及待的想被吸收一样，不过亚当没有理会它们，他对炼金知识的掌握太匮乏了，知道的最高等的合金就是秘银，可是之前看到的战争当中那些五颜六色可以使用元素能量的金属生物身上的合金显然是更高深的技术，亚当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在融入他们种群之后在给自己升级，现在完全没有必要浪费本就不多的能量。 一天之后亚当回到了距地表一公里的表层，探出的磁场里一群百余只噬金族怪物们果然停留在原地，锲而不舍的等待亚当出现。 它们对金属种族的感知十分敏锐，只是雷达磁场这种可以忽略不计的波动就瞬间引起了它们的注意。 百余只虫子同时停止了漫无目的的游荡状态，张开恐怖的嘴巴狠狠向地面撞去，坚硬的金属矿石在它们的嘴里好像豆腐渣一样脆弱。 亚当明白自己被发现了，两个互为天敌的种族必然有一套完善的发现和追踪方法，现在唯一可以摆脱这些噬金族的方法就是... 杀光它们。 亚当抬起两臂向前，在地底撑开了一个发力空间，接着两膝弯曲，动力熔炉开始向整个身体传送能量，三秒钟的蓄力之后，他向一个巨大的钻头一样冲向地表。 223、铁堡（一） 亚当没有选择迎头撞去，而是稍微改变了方向，从噬金族拦截地点的另一面几公里处冲出了地表。 天敌之间一旦相遇不需要任何交流，只有你死我活。 噬金族立刻掉头，撑起防护立场呈锥形朝亚当飞了过来。 它们全部都是超凡生物，不过个体力量比亚当有很大不如，比较起来连一级敌法师都不如，可是它们懂得将力量聚集的方法，虽然数量过百，但无论是行进还是进攻都如同一个生物一样。 它们在距离亚当很远的地方喷出了无色无味的汁液，电磁场的反馈清晰的告诉亚当这些汁液本身不具有能量，但在脱离噬金族身体的时候，那种神秘的防护力场分出了一些力量加速了汁液的飞行速度和凝聚力，让汁液好像一级魔法暴风雨一样飞速射来。 亚当将两臂屈伸在胸前，动力熔炉中的火种开始释放能量，他的身体上复杂的线条亮起，能量传导到手中一个电磁屏障出现在身前抵消了汁液上的神秘力量，并把汁液全部悬停在空中。 这真的是一个包容的世界，电与磁的力量出现在这里根本没有引起任何窥探，除了无法使用魔力和符文只能用能量回路来调动能量之外，表现形式与法师世界没有太大的不同。 不过也可能是因为金属种族的原因，金属毕竟与电和磁息息相关，也许在这个世界当中，有生物掌握了类似的能力也说不定。 但是无论如何，这给亚当诞生之初的自保能力提供了很大的保障。 电磁屏障反向做功，汁液倒飞而回，噬金族丝毫没有迟疑的继续前进，张大了嘴巴想要将汁液重新吞回体内。 “没有智慧？”亚当有些奇怪的想到。 在悬停的时候液体被重重压缩获得了远超之间的质量，在反弹的过程当中强磁场给这些液体施加了庞大的动能，这些汁液现在远比之前要更加可怕，就像是子弹一样，亚当不相信这些超凡怪物们会看不出这样明显的变化，居然敢这样硬接，除非它们对自己的身体强度十分自信，否则只能是没有灵智。 砰砰砰砰！ 汁液打进它们的嘴巴，打中它们的身体发出一声声闷响，可以清楚的看到它们身体内部的变形，前进的势头顿时停滞了一瞬。 “看来是有智慧但太自信了。” 撞击在身体上的汁液反弹向四面八方，射入地面无声无息的腐蚀出一个个坑洞，亚当默默用电磁屏障包裹住整个身体，看来这些汁液是噬金族专门为对抗金属生物进化出的能力，如果被打中一定不会好受。 噬金族的队伍稍稍有些凌乱，似乎它们也没想到会遇到这种方式的反击，但是在发现没有同族因此而死之后就继续飞来。 阵形由锥形变为扇形，中间一只巨型昆虫模样的头领颜色变换了一下，似乎把自己当作了力场的发生器和增幅器，神秘力场因此而大幅度增强，到了实质化的程度，截面上一个个能量构成的小型漩涡经过微秒的蓄能之后发射出密密麻麻附着着的汁液雨。 “攻击手段很单一啊，是因为等级太低的原因吗？” 亚当没有硬抗的打算，火种能量涌向下身，脚底张开，火焰喷射而出，带动亚当的身体腾空而起，险之又险的避开了攻击。 汁液雨违反惯性的骤然停止，然后立刻改变方向继续追击亚当，噬金族群也在一秒之后抵达，力场截面上更多的漩涡出现。 金属银具有良好的延展性，秘银在这方面更胜一筹，亚当当空改变自己的外形，整个身体变得扁平，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枪口，能量瞬间完成充能，接着铺天盖地的压缩火焰弹激射而出。 水火相遇能量对冲元素互相湮灭，激起了遮目的雾气，虽然声势浩大，但噬金族没有什么损伤。 “能量防御惊人啊。” 亚当再次变形，整个身体成为了一柄厚背大刀，他全力激发电磁转换魔法阵，高度凝聚的电流围绕他的身体飞速做功，把自己当作电磁炮的子弹居高临下发射了出去，自重几十吨的身体携带的动能十分可怕，轻易将噬金族的扇形队伍一分为二，然后在马上砸入地面之前停了下来。 直到这时，身后才响起了连绵的音爆和血肉掉落地面的闷响以及强腐蚀性体液溶穿矿物的细微声音。 “对物理攻击的防御力不算优秀。” 亚当的身体也有损伤，直接接触力场和噬金族的血液让他的身体多处被腐蚀和凭空消失，不过这种程度的伤势对金属生命来说不算什么，只要动力熔炉没有崩碎，起源之火没有熄灭，很快就可以自我修复。 倒是这百余只噬金族损失惨重，亚当一记电磁刀造成了三分之一个体的死亡，失去半截身体的头领愤怒的吼叫起来，剩余的个体再次组成阵形，力场重新凝聚，并以更疯狂的输出冲向亚当。 他发现噬金族用次声波交流，这种声波的能量很低，只能表达最简单的含义，由此可以判断，这些噬金族确实没有多高的智能。 到此为止，这一批天敌对亚当的作用就全部达成了，虽然很想知道被咬住会发生什么，但他没有以身试法的念头，想来这些东西不会是秘密，以起源之火展现的‘性格’，相信金属生物不会是一个很难相处的种族，常识性的东西应该不难知道。 改造自魔法阵的能量回路十分重注能量的有效运用，几次攻击之后亚当的火种能量并没有消耗太多，剩余能量足够支撑亚当杀死这些噬金族。 ——— 铁堡是火种联邦的边陲重城之一，从铁堡开始再向西的广阔地域全部是沦陷区，生活着泰坦族的死敌，噬金族。 泰坦是金属生命的自称，也是这个位面的名字。 百年之前的两族大战造成两族二分之一生命的死亡，这百年期间大规模战争并不多，但是局部冲突每时每刻都在发生，这一次战争只是规模稍大了一些，伤亡稍多了一些，泰坦们已经习以为常。 224、铁堡（二） 雄伟的铁堡是强大的防御屏障，泰坦依托铁堡，耗费近两年时间终于打退了这一次进攻的所有噬金族，他们按照惯例打扫战场，搜集噬金族排泄出的高纯度金属和同族的不多的遗体，如果能侥幸发现一个仍在燃烧的火种他们就会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然后用特定的容器将它保存起来。 即便笑容看起来很僵硬，但他们确实在为每一个可能诞生的同族而喜悦。 “战争开始之前散落在铁堡外的巡逻队，有多少没能回来？” 一个身高四十米，自身不经意散发的能量波动就能轻易扰动外界空间的强大泰坦悬停在铁堡城墙上瓮声瓮气的问道。 在他的身边，一个体型‘娇小’的泰坦变身成屏幕，大量数据在显示屏上闪过，几秒钟之后他回答道：“有四队失去联络，烈焰123，暴风45，钛147，钨钴84。” 大泰坦沉默了片刻，声音低沉的说道：“派人到他们最后申请支援的地方去看看，也许还有幸存者...” 小泰坦知道希望渺茫，但这是无论如何都要去做的事情，他把命令发布了下去，铁堡城墙下几个泰坦毫不犹豫的飞向四方。 每一个泰坦都有好几种形态，战斗生活各不相同，向亚当方向飞来的这一个泰坦，看起来就好像一个火箭发射车，尾部不断喷吐烈焰，飞行的速度飞快，三个小时不到就接近了烈焰123陨落的战场。 正好看到了亚当和噬金族头领缠斗的场面。 百余只噬金族只剩下这一个，它溶解吸收了其余同族，使自己的身体放大到与亚当不相上下的高度，外表变异成多首多足多翅的恶心模样，每一个身体部位都能喷射那种强腐蚀性的汁液，噬金族特有的力场全部加之自身，给它的实力单来了一定程度的提升。 但也就是一定程度而已，这个种族之所以能打败泰坦，全凭数之不尽杀之不竭的恐怖数量，个体的实力实在是乏善可陈。 不过亚当遇到了困境，他的能源不够了。 火种没有从外界吸收转换能量的功能，以太结晶全部贮存在随身空间里，亚当觉得现在不是动用的时候，正在他感到头疼决定召唤索菲娅1.0帮忙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大吼：“不要动！” 接着在亚当的电磁感应当中，一枚能量浓缩炮弹划破长空朝自己的方向射来。 “三级强度的攻击。” 亚当瞬间计算出能量等级，调整电磁屏障功率，灵魂连通召唤空间，虽然猜测同是金属种族，来人应该不会对自己出手，不过亚当仍然做好了完全的准备，现在即使被击中他也可以从容应对。 炮弹擦着电磁屏障和亚当身体飞过，带起的能量波动让秘银身体有了一条凹陷，不过金属生命没有痛觉，这种程度的损伤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轰！ 变异之后也只有一级顶峰的噬金族根本无法防御这枚炮弹，防御力场微秒的挣扎之后直接被撕碎，炮弹击中身体以后立刻爆炸，一击就将这个噬金族头领打成了粉碎。 亚当松了口气，转身看到一辆火箭车朝他高速使来并在行驶过程中变形，来到亚当身前二十米的时候变成了人形。 还没等他说完，巨人就抢先说道：“你是从哪儿来的？烈焰123呢？” 亚当很诚实的说道：“我是从地下来的，烈焰123是谁？” “他是这么说的，看起来像是一个新生儿，但是比一般的新生儿更强，铸造身体的是秘银，这点有些奇怪，泰坦大陆上应该没有天然秘银矿石才对？”铁堡当中，燃风222对铁27说道。 铁27就是那个四十米高的巨大泰坦，听到燃风222的话之后他问道：“检查过他的动力熔炉和起源之火了吗？” “完全没有问题，这是我见过的新生儿里初始火种最强大的泰坦，也许是烈焰123的巡逻队自爆之后，火种渗入地下被他吸收了？”燃风222是这样猜测的，这种事情不多，因为泰坦死亡时必定伴随着无数的噬金族，所有泰坦都会选择完全自爆，宁可火种重归天地，也不让火种被吞噬增加噬金族的实力。不过凡事都有例外，偶尔也会有新生儿正巧在战场下方孕育，恰好吸引火种力量的事情发生。 铁27是铁堡总指挥官，他有许多事情要忙，在确定亚当的火种确实属于泰坦之后这样的小事他没空关心，直接说道：“火种没有问题他就是我们的同族，既然是你发现的，你就去带他一阵子吧，教会他领取能量配额和基础知识。噬金族这次进攻之后也会蛰伏一些时间，让他加入你的队伍适应战斗吧。” 燃风222欣然领命，带新生儿的工作很轻松，他正好可以趁这个时间对自己的武器系统进行优化和修复。 这时亚当正在铁堡大街上游荡，他没有进入明显有看守的敏感区域，只是在用自己的感知搜集这个名叫泰坦的种族城市的样貌数据。 铁堡很大，无论是城墙，街道还是建筑都大的超乎想像，不过这很正常，毕竟在这里生活的都是巨型生物。城市当中没有普通小型碳基生物需要的公共设施，取而代之的是标注着能量添加处，高品质浓缩能量售卖，身体打磨抛光，动力熔炉维护保养，起源之火美容塑形等等奇怪的东西。 相对于上个任务世界简陋无聊的情况，泰坦位面独特的文明让亚当目不暇接，感觉自己对什么都很好奇。 直到这次任务他才觉得自己选择探索型的道路没错，领略以太虚空中各种各样的神奇文明，才是他除了研究之外最喜欢的事情。 这样想着亚当朝高品质浓缩能量售卖商店走去，他想要看看火种是以什么能源驱动的。 正在这时身后传来了隆隆的巨响，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秘银小子，这里可不是你现在能进的地方，火种第一次进化之前就胡乱朝动力熔炉里添加能量，会让你的身体故障的。” 亚当从善如流停下脚步，转身对他说道：“你好，燃风222。” 225、燃风222 燃风222挠了挠头，奇怪的说道：“你好？我很好，一会保养之后就会更好，铁27让我带带你，你有什么问题可以跟我说。” “铁27是谁？” “铁27是铁堡的老大，准泰坦王族。” 火焰不是什么好的传承知识载体，它能承载的信息很少，不过这一部分的内容在起源之火少的可怜的传承当中有介绍，金属生命虽然不是封建制度，但是是有王族称谓的，所有正式王族都是超维泰坦，他们并没有比普通泰坦享有更多的权利，与之相反的是他们需要承担更多的义务，最平常的就是阻拦噬金族的超维个体，王族是泰坦族的第一道和最后一道防线，王族不倒，泰坦不灭。 判断王族和准王族的身份依据很简单，名字里是单个金属原子的就是，比如说铁，金，铜等等。 泰坦王族不是血脉传承，而是进化得来，一般来说四级以上的泰坦就会开始纯化自身构成，具体是怎么纯化的亚当不知道，传承里也没有说明。 燃风222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亚当肩膀：“走吧，我带你去领取通用型火种能量。” 两人开始向铁堡另一处走去，燃风222好像人缘很不错，沿途遇到的所有泰坦都和他友好的打了招呼，连带着亚当也受到了一些关注，关注点都在他的身体上。 “秘银泰坦还是挺少见的，至少铁堡里一个都没有，所以他们会比较好奇。”燃风222边走边说道。 “为什么呢？” 听到亚当的问题，燃风222大大咧咧的捏了捏亚当的肩膀，没感觉他怎么用力，肩膀就扁了起来：“喏，就是这样，秘银啊，银，还有金什么的都太软了，新生儿用它构建身体不安全，我们一般要在快要晋升准王族的时候才会选择这种材料。” 亚当把自己肩膀捏回原样，然后问道：“也就是说防御力低？除了这点还有其他弊端吗？” 燃风222的思维回路很奇怪，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反而一惊一乍的说道：“你说话和我不一样诶！” 刚刚自己说出你好之后他的反应就有些奇怪，看来泰坦族和法师世界语法不怎么一样，难道被发现了？ 亚当默默的调动火种能量，动力熔炉开始高速运转... “你好像比我聪明，难道你是一个智者？我要带大一个智者了？！”燃风222猛的停下，腰部一个直角折叠，大头转了一百八十度，眼中烈火熊熊，真正意义上的双目灼灼的看着亚当。 “你怎么知道我是智者？”动力熔炉冷却，亚当推了推他的大脑袋，轻轻问道。 燃风222纹丝不动，兴奋的说道：“我不知道啊。” 亚当也很无奈，既然不知道为什么要兴奋... “王们说过，智者就是比普通泰坦聪明的家伙，我们的脑子都不是很好用，都只会战斗，智者就会做一些别的事情。”燃风222绞尽脑汁的说道，“比如熔炼新合金，创造更厉害的输出回路，研制更高能的能源之类的，总之很厉害就是了。” “我的燃风合金身体和动力熔炉就是泰坦王城里的一个智者帮我设计的，既能单独使用风和火两系的能量，还能把它们融合起来，很厉害的。”燃风222抖了抖身子，达到三级的风火两系能量波动稳定的流转在他身体周围，燃风222似乎找不到什么别的形容词，只会用很厉害来表达心情。 “我要怎么确定我是不是智者？”亚当感觉秘银有被融化的迹象，后退了几步问道。 燃风222收起了外散能量，理所当然的说道：“我不知道啊，我又不是智者，这种事我怎么可能知道？” 噗呲！ 魔鬼憋不住笑出了声来，在亚当本体灵魂当中满地打滚，它觉得自己发现了一个比它还有趣的家伙。 燃风222奇怪的看了看亚当动力熔炉所在的位置，直起身转过头：“我们还是先去领取能量吧。” 亚当心头一凛，起源之火只是轻微的波动一下就引起了他的注意，亚当觉得自己小看了泰坦族之间的感知，看来今后要多加小心才行。 幸好燃风222也没多说什么，继续闲扯着前进，几分钟之后来到了一栋通体由不知名合金建造的巨大建筑物前。这栋建筑严丝合缝，只有一个高达五十米的大门，零星三五个身高十米左右的泰坦进出。 燃风222示意亚当和他一起进去，一边说道：“这里只出产新生儿和骑士级泰坦需要的通用型能源，你到这里登记一下火种波动，然后就可以每五天来领取一次能量块了。” 亚当发现这是一个流水线作业的工厂，从最高处开始，传动带上一刻不停的向下运送规格完全相同的能量块，而工人则是一种透明的菌类生物。 谁都能看出和泰坦完全不同！ “它们是什么？”亚当登记并领取了零点五立方米的能量块之后忍不住问道。 “那是转换菌，它们可以吸收游离在天地间的能量，也可以吃掉普通的矿石转换成我们可以使用的能量块，是很久很久以前王们从其他世界里移植来的植物，这里只有初级转换菌，由它们制造的能量块能源含量比较低，没有任何属性，适合你用。”燃风222声音严肃，不过很快就欢脱了起来：“这都是智者告诉我的，智者真的很厉害。” 前几句话里的信息量很惊人，亚当有很多问题想问：“其他世界？” 燃风222很健谈，他似乎很喜欢解答问题：“对啊，噬金族叛乱之前，王们发现了周边的几个世界，而且弄到了一些泰坦位面没有的东西，转换菌就是其中一种，但是后来噬金族封闭了前往别的位面的通道，我们只能留在这里，王也找不到其他世界的坐标了。” “对了，领取能量之后我们要到图书馆去接收基础知识，最好快一点，我预约的保养时间要到了。”燃风222突然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单手抓起亚当朝外狂奔，“你还没有保养过吧？要不要一起，这次我请客！” 226、金属大保健？ 图书馆是一个同样巨大的建筑，不过和能量工厂高耸入云的建筑方式不同，它的占地面积更大，内部只有一层，摆满了像是大棺材一样的东西，棺材上有一根金属线连接到中央一个密封的‘服务器’上。 “找一个和你身高差不多的接收舱躺进去就可以。”燃风222站在图书馆门外对亚当说道，“我在外面等你。” 亚当好奇的躺进一个八米的接收舱，有外置的连接装置触碰他的身体，在得到同意之后轻柔的进入体内连通动力熔炉，与起源之火交互。一些信息通过接收舱上传，起源之火则是在下载，亚当不知道原理是什么，但是这种技术很高级很神奇，它省去了大量的学习时间，跳过学习和记忆的步骤，直接达到掌握的程度。 基础知识里有几种合金的熔炼公式，包括最普通的镍镉，青铜，钨钴，钛合金，铁碳合金，还有一些具有能量性质的特殊合金，比如烈焰，大地，暴风等等。 在这里起源之火的重要性得到了更进一步的突出，熔炼属性金属时火种相当于转换器和附魔装置，所有的属性金属都要通过火种才能锻造，也就是说属性金属不是工厂流水线产物，而是每一个泰坦独立制造的。 还有最基本的武器系统，基础知识提供了将火种能量外放的能量回路，这一部分对亚当来说没什么用处，法师世界的魔法阵比它们要高级许多。 动力熔炉的初步改造方法也有提供，泰坦们将它分成了进攻型，防御型，能量型和辅助型四种，选定之后可以有目的的去改造动力熔炉以及搭载武器系统，十分方便。 基础知识介绍了泰坦的分级方式，亚当现在是新生级，之后是骑士级，统领级，战将级，分别对应法师世界通用的数字分级法，而王族全部都是超维等级。 通过各种分类以及种族自由变形的特性，每一个泰坦都是优秀的战士，可以胜任正面战争中的所有角色。 基础知识接收完成之后，亚当走出了图书馆，燃风222说道：“新生儿的福利就是这些了，之后所有的服务都需要用战功来支付。不过不用担心，战功很容易得到的，只要到战场上去杀掉噬金族就可以。” “你之前遇到的一级噬金族每一个是一点战功，二级的是五点，三级的是十点，四级的是二十点。”裂缝222没有介绍超维噬金族，估计他也没有见过，也很正常，毕竟他只有统领级，如果正面遇上超维噬金族，一个照面就要被吞噬一空。 军功制度一般只在长时间无法结束的战争中才会出现，这种制度摒弃了货币和金融体系，高级资源知识的获得完全由自身在战争中的贡献来决定，这是战争种族的特征，也代表着噬金族带来的压力十分巨大，大到泰坦们要通过这种方式鼓励族人去战斗。 “没有完成动力熔炉和起源之火第一次进化的新生儿一般是不需要上战场的，但是新生期有五年的最大期限，五年之内你必须达到骑士级，否则就会被剥夺战士资格到后方的能量工厂，冶金工厂那种地方去工作。” 燃风222一边带着亚当向‘泰坦美容院’走去，一边说道。 “智者呢？智者也需要上战场吗？” “当然，智者都是最强大的战士，即使你很聪明也要到战将级才能正式成为智者，在这之前都要上战场的，否则连噬金族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怎么能研制针对它们的武器？” 泰坦美容院里人来人往，一场大战刚刚结束存活下来的泰坦们都需要放松和保养，燃风222笑嘻嘻的和其余族人打过招呼之后，领着亚当来到了这个庞大建筑里单独的隔间当中：“新生儿其实不需要保养，不过看在你有可能是一个智者的份上，这次我请客。” 说完他的火种波动了几次，地面裂开升起了两个大型机械，把亚当和他吞了进去。 金属生物的保养是什么？ 抛光，打磨，清洁，润滑，添加燃料等等，对泰坦来说还要加上动力熔炉的养护，这些项目完全由那两个大型机械完成，亚当和燃风222需要做的就是安静的躺在那里任由无数细小的机械手臂对他们全身按摩。 内部养护时机械拿过了亚当领取的能量块，按照特定的频率投放到动力熔炉当中，并不断摩擦金属壁，起源之火一波又一波的燃烧，外溢的能量在引导下通过所有能量回路，整个身体处在半激发状态。 半个小时之后保养结束，亚当看到燃风222的身体上再没有一丝瑕疵，在光芒照射下闪闪发光，亚当自己也是一样，银色的身体闪烁着晶莹的光泽，看起来十分...值钱。 走出美容院之后，燃风222扔给了亚当一个小型外置插件：“这是火种波动接收器，回去之后把它插在动力熔炉上，里面已经记录了我的波动，有事可以通过它来找我，一般只要没有外出任务我都会留在铁堡。”说完摆摆手自顾自的离开。 亚当收起插件来到休息区。 泰坦们没有住宅之类的东西，他们的身体太庞大，再加上没有血肉生命的困倦疲惫，乃至交配等等需求，所以平时没事的时候都是随意找一个开阔的地区，把火种收束在动力熔炉里静坐，亚当选择的地方已经有一些泰坦了，看到有新人到来，都很友好的让出了一片空间。 火种波动接收器是一种翻译扩散装置，原理大概是把火种波动转换成泰坦可以接收的无线电波，安装好之后亚当感觉到周围的火种源都变得清晰了起来，但是因为没有交换波动，所以还不能进行对话。 “主人，你想好怎么做了吗？”魔鬼悄悄问道。 这也是亚当现在正在思考的问题，泰坦们不同于龙族，辐射种族，也许和其余探索法师遇到的种族都不同，亚当感觉这个种族是可以拉拢的，虽然泰坦位面存在能和真灵大法师平等对话的九级生命的可能性不高，但这个种族，这种生命形式完全可以和法师们达成合作。 227、巡逻 虽然在虚空中知道法师存在的种族心里，法师就是毁灭和杀戮的代名词，但是法师自己不这样认为，如果合作比毁灭献祭对种群和本源更有用，法师也不排斥选择柔和的手段。 既然有这样的前提，那么之前那种搅乱局势让他们自相残杀的方式就不可取了，那样容易造成无法挽回的伤亡，一旦有朝一日法师降临时泰坦们发现了罪魁祸首，以他们这种耿直的性子，必然是死战到底。 这样的话，亚当可以以一个泰坦的身份加入战争获取足够的军功，成为智者贡献一定的科研成果，用这种方式取得泰坦们的信任，然后在坐标确定，情报搜集完全的时候去接触王族，亮明身份，那个时候无论泰坦的选择是什么，亚当和法师世界都可以从容应对。 不到万不得已，亚当不想接引法师军团侵略泰坦位面，因为起源之火给他的感觉十分不错，有这种奉献精神的种族，不应该成为敌人。 泰坦有成为文明的资格。 ——— 接下来一个多月的时间里铁堡风平浪静，区域中的噬金族在大规模进攻之后需要舔舐伤口和再次繁衍，泰坦们同样需要休整和补充战力，这种平静是长期对立战争中发展出的潜规则，除非重新开始全面战争，否则轻易不会打破。 在这一个月当中，亚当做的所有事情就是在铁堡当中游荡，除了敏感区域之外，每一寸铁地都留下了他的脚步，不过他最常去的还是图书馆。 在图书馆里，除了冶金武器能量知识需要用军功兑换之外，常识性的东西是完全免费和开放的，亚当也因此知道了泰坦的历史。 细枝末节不重要，噬金族的来历就毫无遮掩的告知了所有族人。 这个强大的天敌居然是他们自己创造的。 远古岁月时，一位伟大的泰坦王族智者用异位面的生物细胞创造了这个种群，原本是想要把它们当作泰坦的伴生生物，为泰坦提炼矿物，转换能量，保养火种，或者是作为外置武器来使用。 可是那位智者和所有的泰坦都低估了噬金族的能力，因为一次操作失误，智者的伴生噬金族叛逃了，这只超维噬金族给泰坦们造成了惨痛的损失，少量王族，大批准王族和战将统领骑士因此而死，伤亡不计其数。 更可怕的是在脱离智者之后，它策反并统治了其余噬金族，因为最初时泰坦的慌乱，大批起源之火被吞噬，整个噬金族完成了全族生命形态和力量等级的进化。 它们占据了泰坦位面五分之三的领土，关闭占据和侵蚀了所有通往异位面的通道，成为了泰坦的天敌和死敌。 铁堡只是边界防线之中一个普通的城市而已，整条防线上像铁堡一样的城市还有几百个，共同维系着第一道防线。 也就是说，两族的战争当中，泰坦其实是处于劣势的，只能被动防守。 “看来这个世界很复杂啊。” 不只是两族对立，亚当对产生噬金族母体细胞的那个位面更加担心，无论泰坦智者们使用了什么手法和知识改造，都是基于这种细胞的本能，亚当怀疑在原生位面里，有可能会有更加可怕的生物。 “最多就是深渊呗，那些野兽不就是吃吃吃。”魔鬼撇撇嘴不屑的说道。 就在这时，燃风222的声音动过火种波动响起：“我要带队到铁堡南部巡逻，清剿越界的噬金族，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 在铁堡城门外，火箭发射车形态的燃风222和九个形态各异的泰坦正在进行最后的准备，看到亚当之后他高声说道：“秘银小子，这边！” “你还在新生期，战斗不需要你出手，你只要保护好自己就可以了，哦对了，你连自己都没法保护...”燃风222身体上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音，有些苦恼。 亚当刚要开口说自己其实能自保，就听到燃风222说道：“你就跟在我们之后，蓝水457会把防御力场朝你身上偏移一些的。” 蓝水457是一个身高二十米开外的蓝色巨人，闻言看了看亚当：“没错，我是辅助型，你跟在我身边就好，听说你才出生一个多月？不要怕，几乎每一个泰坦都要走上战场，你只不过是早了一点。” 蓝水457很友好，或者说每一个泰坦都是这么友好，他们根本不认为弱小的同族是累赘，反而尽心尽力的提供帮助。 “南部出现的几个噬金族群等级都不高，你只要小心一点能得到不少好处，它们的排泄物都是高纯度矿石，对你的下一次进化很有用。”另外一个纯黑色的巨人瓮声瓮气的说道。 “谢谢。” “不需要谢，所有的泰坦都会这样做，薪尽火传是我们共同的使命，”燃风222豪迈的说道，“出发吧，我最近喜欢上了一种高级浓缩能量的口味，多杀几个噬金族赚点战功回来吃个够。” 泰坦们嘻嘻哈哈的附和，虽然是金属生命但他们也有喜欢的东西和各自的爱好，这一点和血肉生灵没有什么不同。 亚当发现他们在行进间会极有默契的自动结成阵势，一时间亚当只感觉自己无论走在哪个位置，都会破坏阵形的和谐，蓝水457看出了亚当的窘迫，好心的指出了一个方位说道：“记住力场里你所站的坐标，沿着这条线前进就好，注意随着火种的波动改变方位。” 亚当依言入阵以后，发觉自己的火种进入了一个场当中，与其余火种源共同成为了能量节点，这个场随着作为中心的蓝水457的心意而变化，很神奇的，亚当瞬间就明白了自己应该怎么做。 燃风222大大咧咧的说道：“现在的你只是被包裹进了力场中，而不是真正成为了力场的组成，所以走错了也没关系，如果遇到不可抵御的危险，你就躲在后面或者自己跑开就行。” “一会我们会和几个有三级噬金族的大型种群战斗，可不是你出生时碰到的那一只，别逞能。” 228、战斗（一）为偶哈有Paul万赏加更 燃风222害怕亚当会被战斗和战功冲昏头脑，特意叮嘱道。 其余泰坦都是这样的想法，七嘴八舌的告诉亚当，如果遇到危险立刻就跑，新生儿的力量太弱，即使留下也没有什么作用。 能诞生泰坦这种巨型生命的位面必然很大，否则也许不等他们出现天敌，就会因为位面承载力弱的原因走向毁灭。这一点亚当在外界虚空时就有所了解，但是直到现在，离开铁堡来到荒野之后他才对大这个概念有了清晰的认识。 这个位面没有花草树木这些植被，荒野里全部都是坚硬的金属地面和高耸入云连绵起伏的金属矿山，这就导致了无论是泰坦还是噬金族，视野里都没有遮蔽物，超凡等级的视力可以轻易的在几十公里外发现目标。 毕竟泰坦身材巨大，噬金族数目众多，都不怎么适合隐藏。 沿着铁堡指挥官规定的巡逻路线前进两天之后，双方同时发现了对方的身影。 蓝水457背部的力场发生器里射出庞大的能量，一直若有若无的防御力场瞬间实质化，亚当急忙调整火种波动，这才避免了再一次被排斥在外。 他轻轻对亚当说道：“战斗开始了，你自己小心，对面的噬金族不少啊。” 亚当同样看的一清二楚，前一个月里，他捎带着编写了几个回路，其中就有雷达视觉，此时此刻在他的视野里，代表噬金族的白色光点密密麻麻，共计五百余只最低二级的噬金族正以三倍音速急速向他们冲来。 咣咣咣几声巨响之后，燃风222身上延伸出几百个炮管，能量飞速汇聚，他兴奋的说道：“为了火种，为了战功，为了美味的能量块，干掉它们！” 话音刚落铺天盖地的能量弹向噬金族轰去。 其余泰坦不甘示弱，纷纷变作战斗形态，保持阵形高速移动，如同一个整体一样迎面朝噬金族冲去。 十个泰坦除了蓝水457是辅助型之外，其余九个里三个是能量型，包括燃风222，三个是进攻型，他们的速度飞快，构成身体的是最锋利和坚硬的合金，另外三个是防御性，他们在力场的统括下，无论怎样移动，始终处于队伍的最前方。 能量泰坦开始狂轰乱炸，每一个能量弹都有至少二级的强度，在燃风222的统领下对噬金族饱和打击，近战泰坦动力满负荷输出，除了流转在身体外防御腐蚀液体的力量之外，全部用在速度上，犹如三个大型鬼魅一样，飘忽不定的在噬金族群里杀进杀出。 噬金族并没有落入下风，次声波在群体范围内持续响起，令行禁止，五百多只怪物没有一丝慌乱，防御力场每每能在能量攻击到来的时候突然加大输出，然后在攻击结束之后将这部分能量转向别处，没有一点浪费。 近战泰坦的突袭则是被一次次变阵躲过，五分钟的激烈交火带来的只是十几只噬金族的死亡和泰坦身上密布的细小伤口。 这两个种族互相之间太了解了，再加上能量基本持平，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分出胜负。 亚当一直乖乖的躲在力场当中，一次都没有出手。正如燃风222所说，以他现在的火种能量，使出的所有攻击手段都无法突破噬金族的防御，与其胡乱出手打乱泰坦们的节奏，不如默默的等待机会。 在喀托斯世界参与的唯一一次军团作战当中，亚当之所以能以一级法师的力量对整个军团实现了增益效果，一是因为法师之间互相信任，二是磁场可以实现良好的统括能量作用，亚当正在高速分析这个由火种作为能量节点的力场的发生原理，一旦成功解读，他会是一个比蓝水457更好的辅助泰坦。 此时亚当只分出一条线程控制身体跟随队伍移动，其余计算力都投入对力场的分析当中。 在他的灵魂里，包括他在内的十一个火种全部进入函数方程当中，火种每一秒的能量输出和频率的波动则是变量，这个计算量很大，但掌握了来自地球的两种算法之后，亚当确定自己可以在短时间内计算完成。 “注意！它们暴走了！457，看好新生儿！”燃风222提醒道。 噬金族瞬间变阵，力场截面上无数能量漩涡旋转汇聚，接着与亚当所见几乎纯物理的腐蚀液不同的，能量形式的，更类似魔法的腐蚀攻击以各种诡异且能联合的角度喷射而出。还没有结束，漩涡开始闪烁不同的光芒，各种与泰坦类似的能量攻击铺天盖地。 “放心！”蓝水457变形成为一个增幅器，自身移动全靠力场连接其余泰坦，但是他没有忘记亚当，一道实质化的蓝色锁链紧紧的把亚当捆在身边。 “最多三分钟，力场就会与噬金族互相抵消，到时就是自由战斗时间了，你...你在做什么？吓傻了吗？”蓝水457叮嘱的话还没说完，就发现亚当双目无神火种死寂，“诶，算了，我会在力场湮灭的时候把你甩出去，你...” “等等，再给我一些时间！”亚当急促的打断了蓝水457，计算到了最后阶段，只要在坚持一下他就能接管力场。 蓝水457不知道亚当要做什么，但既然还在三分钟期限之内，他选择相信亚当，自身动力熔炉超负荷输出，整个身体甚至有了融化趋势，用这种方式延缓了力场的破碎时间。 不只是他，队伍里的其余泰坦也同时努力，一时间火种能量布满空间，力场回光返照再次压下了噬金族。 噬金族再次变阵，当空连成一线，力场力量高度凝结，像一把巨大锋利的长刀一般重重向泰坦们斩来。 此时距离三分钟期限还剩最后一分钟。 防御泰坦毅然决然的顶了上去，金属身体正在飞速融化，燃风222头也不回的大吼道：“无论你要做什么我只能最后给你三十秒，否则...” 亚当的动力熔炉蓬勃燃烧，他挣脱了蓝水457的锁链来到近前：“把战阵的控制权交给我。” 229、战斗（二） 蓝水457的身体因为过载而变的通红，蒸汽混合着火种能量像是高压锅一样向上蒸腾，听到亚当的话之后他没有任何迟疑的疾退，将战阵核心位置移交给了亚当，自己则是退到安全位置冷却动力熔炉。 其余泰坦们死命硬抗住了噬金族组成的巨型刀锋，每个防御泰坦身上都留下了不少的伤痕，燃风222嗷嗷叫道：“秘银小子，千万别逞能啊！” 亚当不言不语，体内其余能量回路全部封闭，秘银身体连同动力熔炉一起飞速变形，只留下电磁转换魔法阵的构造，起源之火落在魔法阵之中爆发巨大的能量，为频临崩溃的力场再续一命。 “开放火种能量调动权限。”亚当声音通过磁场震荡进入泰坦们耳中。 蓝水457时间计算的很精确，三分钟之内泰坦们不会陷入绝境，这也是除了种族信任之外燃风222选择相信一个没上过战场的新人的原因，现在看到亚当所作所为确实有效，他还是很开心，毕竟亚当是他带出的新人。 “接下来看你的了，只要你能继续维持力场五分钟，我们就能冷却动力熔炉干掉这些砸碎！”燃风222说着将自身火种控制权开放到力场当中，其余泰坦同样如此。 得到了其余强大能源的支持之后，从亚当的身体里射出了十道稳定电流连接到十个泰坦上，接下来十一个火种作为能量节点，在以他为球心，半径二点五公里的范围内产生了强磁场，外溢能量全部被调动，纯能量汇聚成的反击屏障狠狠给了想要趁火打击的噬金族迎头痛击。 然后可控电子通过电流喷射到泰坦们的身体上，亚当没有不礼貌的试图剥夺他们外在身体构造的控制权，只是通过对金属原子中自由电子的操控加速了他们伤势的愈合和动力熔炉的冷却。 这对泰坦们来说已经是想都没想过的强力辅助方式，这比蓝水457放射的水系能量更优秀，直接从原子层面减缓了电子的移动速度，将冷却提速了十倍。 泰坦们感受着冷却的加速，纷纷闭嘴拿出能量块扔进动力熔炉当中，这为泰坦们节省了大量的时间，动力熔炉过载的时候无法补充能量，因为那时很有可能造成爆炸，这也是燃风222要求亚当挺过五分钟的原因。 “秘银小子干的不错，最好能在坚持一点时间，小心那些噬金族，它们来了！” 燃风222话音未落，噬金族整理队形发动了新一轮的冲锋。 亚当掌控并改变力场时，噬金族也得到了缓和时间，原本应该已经崩溃的防御力场重新稳定了起来，它们不同于泰坦，噬金族可以从空间当中吸收游离能量，虽然效率并不怎么高，比不上一块高级能量块的十分之一，但是在持续战斗中续航能力十分重要，它们会本能的放大这种优势，不给泰坦休息的时间。 噬金族以每一个个体的不同排列在天空中组成了能量回路，个体的力量向中心头领汇聚，转化之后再次进入个体体内，如同一个移动的魔法阵一般悬停在空中。 然后毒液飞弹和腐蚀打击铺天盖地的打来，与此同时噬金族不停的变阵，由族人身体组成类似炮管的螺旋构造，无形有质的能量撞击在磁场上向不同的方向扭曲扩散，试图撕裂防御。 几秒的抵抗之后亚当就知道自己一个人即使聚集了十个泰坦的能量也不可能和五百多个噬金族对抗，他果断调整磁场功率，趁着瞬时变化的间歇高速向地面砸去，但是飞弹带有追踪功能，在空中一个偏转紧随而至。 燃风222和其余泰坦中门大开，动力熔炉透过胸腔暴露出来，他疯狂的从身体夹层里取出高级能量块，胡乱的扔进火种当中。 三个防御型泰坦最先完成冷却和恢复，沉默的顶到最前头，想要帮助亚当扛过这波类似魔法的能量攻击。 “我要接管你们的身体控制权！”亚当急促的说道，这时解释已经来不及，只希望泰坦能理解亚当的意思。 防御泰坦纷纷一愣，毫不犹豫的开放了自己的身体，任由亚当控制的电流进入缠绕动力熔炉，接着强磁场在他们的身体里产生，亚当心念一动就可以控制他们的能量输出和身体移动，就像是大型炼金傀儡一样。 三个防御泰坦落到地面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磁场控制能量导入地面，构成大地的金属矿物水一样缓缓流动起来，然后从地面升起围绕磁场形成了金属屏障，毒液飞弹和腐蚀打击撞在屏障上发出渗人的溶解声，扭曲攻击则是暴力的撕扯着金属屏障。 亚当如法炮制的控制了三个近战泰坦，导入地面的能量加大一倍，源源不断的金属被简单提炼之后加入屏障当中。 “在坚持一下，马上就好！”燃风222整个身体赤红，还没有完全冷却的动力熔炉重回过载边缘。 “蓝水457！”亚当头也不回的喊道。 泰坦立刻变形成大型能量增幅器，被亚当拉到身边，聚集来的力量不再在自身停留，而是全数注入蓝水457的体内，磁场因此得到数倍的增幅，第一层屏障刚刚被扭曲力场撕碎，之外再添一层屏障。 亚当拨动电磁转换魔法阵频率，粗壮的电流密布在整个磁场当中，透过金属作用在被撕碎的屏障上疯狂做功，亚当在这一刻抽离了六名泰坦体内几乎所有能量，在空中构建了环绕线圈，一枚枚金属碎块在电磁力的作用下悬停在空中被庞大的能量产生的动能持续加速。 “超·电磁炮！” 积蓄的能量一朝释放，金属块上附着着火种能量，在摩擦力的作用下燃烧起来，仿佛流星雨一般轰向噬金族群。同时电磁场延伸而出将它们包裹，强磁场在视网膜上留下了错误的讯息，并透过力场薄弱处入侵干扰了它们的神经讯号传递，使噬金族短暂的陷入幻境失去方向感。 230、战斗（三） 砰砰砰砰砰！ 电磁炮准确的命中了噬金族群，在防御力场上剧烈爆炸，二秒钟后在一个点上彻底击碎了力场，剩余炮弹毫无阻碍的冲过力场击中它们的身体，一时间血雨纷飞，噬金族出现大规模的损伤。 这一击亚当自身力量起到的作用很小，形成攻击的几乎完全是泰坦们的火种能量，又因为噬金族物理防御相对薄弱，否则根本没有办法造成这么大的伤害。 电磁系魔法就是个万金油，低级的时候有良好的辅助作用，高级的时候又会产生巨大的杀伤力，尤其在这个由金属构成的特殊位面里更能发挥无与伦比的作用。 说实话亚当也没有想到能达成这样的战果，七个三级生物毫无保留的支持，几乎让他有真身降临的感觉，只是可惜不能持久。 燃风222更是目瞪口呆，往火种塞能量块的手臂都僵在了那里：“你...这...”他惊的连话都说不完全。 身边另一个能量泰坦接过了话头：“什么时候新生儿这么强了？！” 亚当现在也不好受，不过也算验证了一点东西，那就是虽然是金属生命，但是也有被掏空的感觉，他变形的秘银身体无法保持形态，回转成人形，稍带虚弱的说道：“接下来看你们的了。” 燃风222胡乱的把能量块塞进火种里，然后豪迈的说道：“放心，防御力场破碎之后，这些噬金族根本就不够看，它们完蛋了！” 亚当火种波动了一下算是回答，然后流淌到蓝水457身边说道：“把我当作发生器吧，我的力场更有效一些。” 蓝水457咧嘴僵硬的笑了一下，拍了拍亚当的身体，毫不在乎亚当被拍的扁平：“安心休息吧，这次军功不会少了你一点！” 五百多只噬金族里，大概只有一百余只是三级，其余都是二级，这些二级噬金族在亚当一击之下只死亡了一小部分，其余都受了很严重的伤势，一时间无法组成战阵，被杀红了眼的几个泰坦抓住机会狂轰乱炸，很快就陷入了颓势。 亚当没有在参与战斗，而是把目光放到噬金族飞行过的路程和死亡之后的遗体上。 出生的那天，亚当因为不了解情况，只能任由统领吞噬同族身体变异，可燃风222等泰坦显然不会给它们这种机会，干脆利落的将正在汇聚的噬金族分开，然后将三级统领们引向不同的位置。 亚当发现噬金族在飞行过程中会间或掉落排泄物，这些排泄物并不肮脏，而是纯化的金属块，仅凭眼睛观察就能发现不比火种提炼的要差。它们的身体比排泄物更有用，那些断臂残肢掉落地面之后会在短时间内变成金属，而且还带有能量波动。亚当不理解这其中的原理，这种完全的物性变化简直是不可思议的，噬金族虽然怪异，但的确是血肉之躯，死亡之后为什么能变成金属呢？ 亚当的问题暂时没人能解答，也需要进入真正的泰坦社会，接触智者和高级知识之后才能有答案。 但是很明显，这应该是作为工具被制造出的噬金族叛逃之后针对泰坦选择的进化方向，它们以泰坦身体和火种作为食物和能源，而泰坦们在杀死噬金族之后会获得更高级的金属，两族之间这种关系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相爱相杀。 战斗持续了近两个小时，泰坦们展现了高度协调一致的配合，噬金族渐渐被屠戮一空，蓝水457甚至有闲暇和亚当探讨这种新力场到底是什么，亚当简单的和他解释了一下，但蓝水457表示不能理解，亚当猜测这应该是因为知识体系不同的原因，泰坦想要获得能力大概需要在起源之火上进行某些特殊的操作。 或许还需要磁力身体什么的？那会不会太脆了？ 不知道泰坦种族里是不是有这样的泰坦，至少在图书馆发放的基础知识里，亚当没有见过磁铁的冶炼方法，也没在大地中发现天然磁石。 蓝水457也没有刨根问底，没得到答案之后就独自好奇的控制磁场输出，不过他显然不怎么熟练，经常在几个泰坦就要杀死敌人时突然将他们拉回或者干扰了他们的能量，引得燃风222大声报怨不止。 两个小时之后，燃风222一炮轰碎了最后一个三级噬金族，结束了这场战斗，这期间亚当勉强恢复了自身的虚弱状态，转换菌制造的普通能量块蕴含的能量实在太低，亚当很是有一种拿出以太结晶一步到位的想法。 泰坦们没有急于去收缴战利品，而是兴奋的来到亚当身边，一边说着赞叹的话一边对亚当的身体持续‘普通攻击’，这些心思耿直身体坚硬的巨人们习惯用拍打敲击来表达亲热和感谢：“太棒了！没想到这次任务这么轻松！” “我的身体甚至没有多大损伤，不用再去预约保养了！” “你果然是一个天生的智者，我燃风222的眼光一点都没有错！” 亚当放弃了耗费能量修复身体的想法，那根本就是无用功，这些统领级的泰坦轻轻一个动作都有十几吨的力量，相对柔软的秘银根本没办法抗衡。 直到他们眼看着亚当变成了不规则形状之后才讪讪的停手，一窝蜂的飞出去回收战利品，亚当扭了扭身子也跟了上去，对燃风222问道：“巡逻任务里遇到的噬金族种群数量这么多吗？” 燃风222拾起一块不知名的合金，发现用尽所有力气都没能把它捏变形之后开心的扔给了亚当：“不是每次都这么多，嘿，把这个拿着，比你那软绵绵的身体强多了。” “所以，这一次是特殊情况？”虽然有些自大，但是亚当觉得以十个统领泰坦的能力不可能没有伤亡的干掉五百多只噬金族，这一次如果不是自己填补了战斗间隙，巡逻队大概会有减员。 燃风222变成了一个卡车形态，两边伸出手臂不断把捡到的东西扔进翻斗：“是啊，以前遇到的比这次多的多，也许是铁堡附近的噬金族在上一次入侵之后也损失不少吧。智者果然很厉害！” 231、泰坦的想法 亚当难以理解燃风222语言的逻辑关系，但前一句他还是听懂了：“巡逻队都是十人组成吗？遇到更多的噬金族怎么应对？” “铁堡有战斗力的泰坦不多了，还没有得到补充，平时一个巡逻队在二十到三十泰坦之间。遇到更多的噬金族嘛，能打的过就打，打不过就申请支援，如果被包围了，那就打打看喽，总不能等死吧，死在野外的泰坦很难传火的。” “那今天？” 燃风222大大咧咧的说道：“今天属于不知道能不能打过的情况。” “为什么不申请支援？” “因为没有支援可申请了，我和457他们还在假期呢，还不是一样要出任务？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智者总是想的比较多，”燃风222把亚当有这么多问题的原因全都推到了智者身份上，“没有一个泰坦是怕死的，打不过大不了就是引爆火种呗，谁知道下一个新生儿会不会是因我而生的呢？就像你因为烈焰123小队而生一样。” 蓝水457同样一副卡车的模样开到亚当身旁，扔给了它几块合金：“把这些也留下，回去自己决定下一次进化选择什么。薪尽火传是每一个泰坦的使命，只要还有最后一簇火种燃烧，泰坦就不会灭亡，你还小，进化几次就会懂的。”说完晃晃悠悠的向一旁驶去，心情仿佛十分愉悦。 留下亚当一个人站在原地，火种波澜。 这些泰坦们都不怎么会说话，回答的问题也有些答非所问的感觉，但是每个人心里，传火这个念头都放在第一位，只要能传火，他们不在意个人的生死，甚至将死亡当作自己生命的最后延续。 魔鬼悄悄的说道：“主人，他们好傻啊。” 语气有些感概。 ——— 回去的路程比来时快了许多，一天的时间，众人满载而归回到铁堡。 对燃风222它们来说，没有损失一个人，获得了这么多战利品，已经是一次大胜了。 泰坦们因此对亚当表示了极大的善意和肯定，战利品里大多数东西，不管他能不能用的上，一股脑的甩给了亚当，不过亚当只是每样留下了一点用作研究，其余都还给了他们。泰坦们也没推让，纷纷拍着胸脯说道：“既然你不要战利品，那就多分你一些战功吧，结算之后交给你，这些金属你要是需要的话，随时来找我们要。” 亚当点头之后众人在铁堡门前分开，他在背后构建了一个秘银背篓，对嘲笑个不停的魔鬼来了一发灵魂鞭挞之后装起合金样本向着一个月来自己一直休息的地方走去。 这里只有一个相对矮小的身影坐在墙边一角，应该也是刚刚诞生，燃风222说的没错，铁堡的人手很紧张，除了新生儿之外，其余泰坦都要繁重的工作要做。 对这点亚当表示爱莫能助，他现在的等级的确很低，作用比较鸡肋，大规模作战他连维持节点更多的磁场都没法做到，小规模又有可能遇到大批噬金族包围阴沟里翻船，索性也就静心留在铁堡做做研究，等到进化成骑士级，铁堡自然会有任务分配给自己。 亚当一屁股坐在地上把背篓转移到胸前，看起来就像是袋鼠的袋子，然后从中掏出了几块噬金族排泄物。 他发现这些排泄物都是高纯度的金属单质，不知道噬金族体内到底有怎样的化学反应，能通过血肉之躯把含有许多杂质的矿石纯化到这种地步。这些金属块只要搜集的数量更多一些，甚至可以直接拿来构建身体而不需要二次加工，难怪泰坦们扔给自己这么多。 不过纯化金属亚当自己就可以做到，而且不会比噬金族做的差，所以他只是看了看就把这些金属块放在了一边。 身体直接转变的能量合金才是真正神奇的东西，亚当每一样都截留了一些，它们溢出不同的能量波动，最高的达到三级强度，最低的比普通合金还不如，看来它们的质量和噬金族生前的实力和死亡时留存的能量有很大关系。 现有的几百小块合金的属性没有脱离地水风火四种基本元素的，高级一些也只是向燃风，蓝水这种两系复合能量，总的来说实际价值不高，亚当很快就把他们放回了背篓，他现在最感兴趣的是噬金族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当初那位泰坦超维智者究竟应用了什么知识来改造那些细胞？ “那个...秘...秘银，你也是新生儿吗？” 就在亚当思考的时候，另一边的新生儿走到了他身边坐下，看得出来他已经尽量将自己的动作放轻，可是那明显是铁合金构建的身体无论怎样小心声音都很巨大。 亚当对他点了点头，然后平静的看着他。 新生儿显得很紧张：“我的身体是普通的铁矿石和一些杂质构成的，我...我...” 亚当看到他一直用渴望的眼神看着自己的背篓，于是毫不在意的往前推了推：“你想要这些吗？” 新生儿仿佛受到了惊吓，屁股带动身体连连后退，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然后疯狂摇头说道：“不是，我怎么能要你的东西。我只是想知道你从哪里得到他们的，我没有战功，想要出去采矿别的泰坦又说附近很危险把我拦住，所以...我不想回内陆，也不想去工厂工作。” 亚当已经习惯了泰坦前言不搭后语的说话方式，说起这点他也有些奇怪，新生期福利里不包括进化所需的金属，燃风222也没有告诉他普通泰坦应该怎么获取这些资源，难道真的是靠自己去开采吗？ “负责带你的泰坦呢？” “他半个月前出城做任务了，到现在也没有回来。” 亚当了然，铁堡现在的情况确实不适合新生儿生存，向燃风222这样粗心到把刚出生一个月的泰坦带去巡逻任务的大概也是绝无仅有，其余泰坦一旦有任务根本顾不上带新人。他把一筐金属都推给了这个还没有名字的新生儿：“这些对我来说没什么用处，就送给你吧，其实不用担心，燃风222说过内陆很快就会调集更多的战力到铁堡来，到时候你就可以出去采矿了。” 232、改造自己 新生泰坦有些赧然，但挣扎了一下之后还是接收了亚当的礼物：“我们交换火种波动吧，如果我进化成功，这些东西会成倍的还给你的！” 一天之后，燃风222找到了亚当，交给亚当一个与通讯插件类似的东西，作用是时时统计战功，把这个东西插在动力熔炉之后，每杀死一个噬金族所获得的战功就可以直接记录下来，免去了统计在上报的麻烦。 此时这个战功模块上显示的数字是二百二七，亚当确定当时那一记超电磁炮绝对没能杀死这么多噬金族，不禁疑惑的问道：“怎么会这么多？” “还有战利品啊，我们用不到的战利品可以上交，那些东西也能折换成战功的。” 亚当知道即使是战利品折换，这个数字也多了，毕竟战斗的主力是他们，自己只是在他们休整的那几分钟之内有一点点作用而已，应该是巡逻小队里的泰坦把自己应得的一部分划拨给了亚当。 燃风222笑道：“你是智者，智者都很厉害的，蓝水457他们觉得等到你成为统领或者战将以后会更厉害，所以...嘿嘿。” 亚当没想到这些泰坦还会有这样的小心思，有些好笑的收下了这些战功：“如果我真的是智者，不会忘了你们的。” 燃风222高兴的想要伸手拍打亚当，亚当急忙闪身躲过，他也不尴尬，顺势抬手摸了摸脑袋：“我和蓝水457把你介绍给其他统领了，这几天他们出任务之前也许回来找你，你要是没事的话可以跟着去，放心，他们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他怕亚当不愿意，因为泰坦其实没有让新生儿上战场的规定，急忙接着说道：“战功很有用的，越多就能越早进化到骑士级，别的新生儿想得到战功是很难的。” 亚当点头表示了解，在泰坦这个完完全全的超凡种族当中，新生儿的公信力太低，无论自己想要做什么，尽快达到骑士级都是最主要的。他想到了之前那个铁合金与杂质新生儿，问道：“其他新生儿要怎么积累进化资源？” “帮别的泰坦工作呀。铁堡是前线，这里诞生的新生儿很少，带新人的泰坦也不多，哦，我知道了，你说的是那个黑铁小子吧？他很快就要被送往内陆了。” “那我？” 燃风222奇怪的看着亚当说道：“你是智者啊，智者怎么能和普通新生儿一样？你看，你这一次任务积累的战功普通新生儿工作一整年都不一定能得到呢。” 亚当无语的和燃风222道别之后向铁堡内部走去，二百多战功的确很有用，可以帮助亚当了解泰坦们的晋级方法。 起源之火，动力熔炉，身躯，这三者是泰坦的主要组成部分，每一次进化都要三者一同进行。 动力熔炉和身躯没什么好说的，它们是否强大其实全都以来起源之火的能量和合金的强度。而强化起源之火的方法是加剧它的燃烧和在火种内部‘编程’。 燃烧的越激烈，代表着在单位时间内可以外放的能量越强，是完完全全资源的堆砌，这一点很容易理解，但是‘编程’就是一个很抽向的概念了。 泰坦自己的说法是火种语言。 起源之火相当于泰坦的灵魂，心脏，大脑、神经元，传感器等等主要构造的集合体，或者更形象的说法是泰坦这个大型机器人的处理器，它向外发布指令掌控身体。起源之火需要理解构成身体的金属特性，理解能量回路的作用，才能完整的发挥出泰坦的实力。 比如说燃风合金这种风火两系能量混合的金属，如果有足够的战功，亚当可以直接兑换并构成身体，但这样做的结果就是完全瘫痪，亚当的起源之火不了解燃风合金，就无法控制身体发挥力量。 能量回路也是一样，如果作为灵魂的火种不懂得原理，即使在动力熔炉里构建了回路，也无法激发一点点能量。 其实说起来这和法师有些相似，只不过法师需要理解的知识更加复杂，使用能量的手段也更强大。但也有不同，法师世界存在‘魔法黑箱’这种东西，一些法师即使不懂得原理也能使用魔法。 ——— 火种语言价值五十个战功，兑换之后亚当更加确定了泰坦有成为文明的资格。 火种语言模拟了火种的波动，并将不稳定的波动归纳总结成为特殊的信息，解释起来很复杂，但是亚当可以把它视作符文的变种，通过创造一个转换算法，亚当能自如的将符文体系下的能力用火种语言激发。 学习过这种语言之后，亚当才发觉自己之前直接把魔法阵刻画进身体这种办法太野蛮，他完全是靠着另一个位面的知识强行输出能量，先启动火种，然后在启动动力熔炉，最后才能把能量输送到回路上。 而一个真正的泰坦想要激发能量只需要一个步骤，那就是启动动力熔炉，只要动力熔炉能成功运转，能量会自然而然的在体内运行并激发。 学习这种语言对亚当来说不难，耗费一天时间完全掌握之后，他开始对自身的改造。 改造持续了五天，亚当直接把剩下的战功全部兑换成高纯度秘银和普通能量块，然后全部扔进火种当中，这使亚当的身高暴增到十二米。 之前身体和动力熔炉里数量繁多属性驳杂的回路被他完全销毁，只留下电磁系的部分，进化的初期最好还是专精，太过复杂只会拖慢晋级速度。 将这一部分知识用火种语言编入起源之火以后，他的身体自然而然的随之发生变化，亚当清晰的感知到构成身体的每一个秘银原子和它们的磁场，通过掌控这些磁场和原子中的自由电子，它们之间的斥力以现阶段亚当能力的最大限度消弱，造成的结果就是身体更紧致，由十二米一直缩小到六米。 身躯缩小并不意味着变弱，在这个身高下，亚当的身体强度比之前增加了不止一倍，现在亚当可以自由的控制身躯的硬度，再也不会出现被燃风222随手一下拍扁的情况。 233、铁27的邀请（为订阅打赏投票支持我这个萌新的朋友们加更） 而且在这个状态下电磁系魔法的使用不再需要繁琐的转换，亚当只需要一个念头，各种相当于一级魔法强度的能力就能瞬间构成，他有了一种真身降临的感觉。 现在的他比任何新生儿更强，与普通的骑士级泰坦比起来也一点不弱，但是他仍然没有进化为骑士级，因为对起源之火的资源堆砌还没有完成，他需要大量的能量让起源之火极尽燃烧，使能级攀升并稳定在高级层次才可以达成进化。 不过这时候问题来了，他的战功不够了。 这一点暂时急不来，燃风222虽然说过也许会有别的统领来邀请他一同任务，但口碑需要发酵之后才能广为流传，亚当等级毕竟还是太低，他暂时也没指望所有泰坦都信任他的能力。 如果他愿意把电磁系动力熔炉的构建方法贡献给图书馆的话可以马上得到海量的战功，但是亚当显然不会去做这么愚蠢的事情，虽然在目前亚当搜集的情报里泰坦这个种族适合结盟，但说到底超维泰坦和其中的智者对异位面到底是什么态度尚且不可知，电磁系能力对泰坦实力的增幅太大了，如果最后仍然不可避免的走向战争，这种资敌的行为... “大概会被整个法师世界唾弃，然后钉在耻辱柱上永世不得超生吧。”魔鬼暗中说道。 亚当自然不会做这种事情，战功不足这件事也放在一边，一门心思的投入编程的乐趣里，能量体系不适合在增加什么，亚当就把心思放在物理攻击方面。他将从法师世界得来的骑士战技用几何知识重新定义之后程序化到火种当中，并且编写了一个噬金族动作参照数据库，泰坦的身躯很强很适合近战，但是亚当又不喜欢肉搏，火种语言恰好给了他作弊的方式，他把火种当作传感器，在给自己编写了快速反应程序和动态视觉程序之后瞬间成为了一个近战大师，遇敌的时候程序可以自动掌控他的身体战斗。 各种细小的改造和实用的程序不断添加在身体上，亚当乐此不疲，完全把自己当作了一个机器人，玩的不亦乐乎。 ——— 五个月的时间飞逝而过，在燃风222这个自来水的帮助下，亚当被将信将疑的泰坦们邀请进行了三次简单的巡逻和清剿任务，电磁系的能力不出意料的在其中发挥了近乎完美的辅助作用，亚当‘新生期最强辅助泰坦’的名号也在铁堡当中广为流传，渐渐得到了更多统领的信任。 三次任务之中随着他发挥作用的提高，得到的战功和战利品也越来越多，战利品都被他随意的放在一边，战功则是全部兑换成新生期极限的浓缩能量块，根据他的计算，还差百分之十三的能量积累，他就可以一举晋升到骑士级。 砰！ 一个巨大的声音在亚当身前百米左右的位置响起，接着来人两步走到亚当面前，带起同样巨大的脚步声，亚当抬起头看到一个纯黑色没有杂色的庞大身体，正透过双眼燃烧的火光盯着自己。 “我是铁27，铁堡总指挥官，你还要多久晋升骑士级？” 声音隆隆，即使已经可以放缓，声波也带起了周围金属的震颤，亚当从地上站起，秘银身体不断微调抵消这种让他感觉有些不适的震动，铁27实在是太高了，亚当六米的身体连他的膝盖都够不到。 “还需要一百三十块新生期极限浓缩能量，如果能量块充足，我可以马上晋级并在三天之内调整好自身。”亚当很干脆的回答道。 铁27接着说：“晋升之后，你的能力会有多少提高？隐藏我的身体能做到吗？” 铁27说的是亚当在可以完整使出电磁系能力之后的一种辅助功能，通过调整战阵内所有泰坦的外放信息构建一个电磁隐形屏障，达到光学隐形和电磁波隐形的效果，说实话现在的效果一般，泰坦们巨大的身体反射的信息太多，亚当尽力也只能做到感知欺骗而不是全部隐形，而且对泰坦的体型也有要求，燃风222那种身材已经很难隐藏了，铁27四十多米的身高更加不可能。 亚当老老实实的说道：“即使成为骑士级隐藏你也很难，你太大了。” 铁27有些失望，刚要开口说什么，就听到亚当接下来的话：“如果你能稍微减小一下体型，我可以做到让你潜入到距离噬金族十五公里路程的范围，这是极限。” 铁27双眼中的火焰猛然炽烈起来：“我最多可以缩小到34米，否则自身就会崩溃。” 34米，和燃风222差不多，亚当想了一下说道：“如果人数不多的话，可以。” 铁27巨大的手掌带起呼啸的飓风向亚当肩头落来，再一次让亚当感受到被拍扁感觉：“我会补齐你进化所需的所有资源，你有任何要求都可以对燃风222提出，但是我需要你立刻晋级，并在七天之后协助我进行任务。” 亚当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铁27是边防重城的总指挥官，在整个泰坦社会里也不会是一个小喽啰，需要他亲自出手的任务不会多，但必定十分重要，如果能在任务中展现价值，对自己接触泰坦高层的计划会有很大的帮助，他想不出拒绝的理由。 铁27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之后直接飞起离开，而之前一直躲在不远处的燃风222维持着僵硬的笑容走到了亚当身边，好心的捏了捏亚当的身体试图帮他完成修复，发现没有作用之后说道：“所以说秘银实在是太软了，我们都是越来越大，只有你越来越小，这样下去你有可能变成所有泰坦里个子最矮的一个。” 亚当觉得自己没法和他解释实力与身高无关这个道理，索性不理他直接说道：“我需要二百个极限能量块。” 燃风222用心的记下，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亚当其他要求，奇怪的问道：“没了？不申请更高级的合金身体和能量回路？” 亚当摇了摇头：“不用，有能量就好。我还有一个问题，这些被补齐的资源是送给我的，还是预支给我的？” “是铁27老大私人赠送。下次任务很危险，我觉得你还是让自己的身体变强一些的好，哪怕是不想改变构造，也要申请一分外置武装。” 234、秘银骑士泰坦 外置武装是一种插件，采用特殊工艺制造，成品可以直接与身体对接提供一定的防御能力，一般辅助型和能量型用的比较多，因为相对于另外两种泰坦他们的身体比较脆弱。 中肯的建议亚当不会置若罔闻，立刻申请了一份相当于护心镜的插件来保护动力熔炉，根据燃风222的介绍，铁27那里有一块用他自己晋升战将时纯化的金属炼制的外置武装，可以正面抵挡四级噬金族全力攻击三次而不会破损。 在确定亚当没有其他要求之后，燃风222一溜烟的离开，过了不到一小时就把亚当需要的东西全都送了过来，然后蹲在一边眼巴巴的想要看亚当晋级，赶都赶不走。 亚当也没办法，整个泰坦种族除了各种合成公式和能量回路直接在自身火种里生成之外，外在的就没有隐私的概念，况且电磁系能力也不是谁在几分钟之内凭看就能学会的，亚当不敢肯定在这个神秘的虚空世界之中是不是有种族能凭借长期观看自然现象就能领悟恐怖的能力，但是铁堡里的这些泰坦肯定不再这个行列当中。 “我的起源之火开始燃烧时，你要离我远一点，否则很可能把你辛苦弄到的燃风合金身体弄得一团糟。”亚当警告道。 燃风222想起任务里亚当展现的改造身体的能力，顿时一惊，忙不迭的后退了百米，然后示意亚当可以开始了。 泰坦的晋级看起来很单调。 亚当两手放在胸前轻轻一拉，像是开门一样把胸腔打开，纯银色释放毫光的动力熔炉暴露在空间当中，接着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抓起一个个极限能量块朝火种扔去，计算好火种消化能量的时间，并在这个时间基础上不断减少间隔，一步步引导火种朝能量释放功能的极限推进，以达到彻底突破极限的目的。 这个过程中火种体积越来越大，燃烧时绽放的光芒越来越强，强磁场覆盖在半径百米的范围内，天地间游离的能量不断聚合爆炸，建造铁堡的坚固金属则是向水一样潺潺流动。 三百六十分钟之后，火种膨胀到目前的极限在动力熔炉中剧烈燃烧，在亚当把最后一个能量块投入之后，起源之火突然急剧收缩，原本六米高的火舌一瞬间全部收缩变成拳头大小，磁场笼罩范围内的一切在这一瞬间全部停滞，动力熔炉和秘银身体在这一刻一同崩散溶解，液体一般漂浮在空中，仅凭火种能量维系。 几秒钟之后，拳头大小同样凝滞的起源之火轰然爆发。 达到二级程度的能量顷刻间就收拢了外散能量，动力熔炉重新构建，在最外层形成了超立方体，内部第一层是同一个球心半径递减的连环球体，第二层由六个六芒星拼接相连，最内层是肉眼不可见的活跃电子，密密麻麻的能量回路穿插在这个复杂结构中间，与最中心的起源之火相连。 身体在动力熔炉升级完成之后飞速构建，秘银原子斥力被进一步减小，外在表现有了液化趋势，不过他的身高再一次减小，只剩下四米。 晋级水到渠成，没有任何意外发生。 亚当将胸腔闭合之后落回地面，发出轰然巨响，虽然身高只有四米，可他的自重却有近百吨。 双脚落在地面上之后，刚刚被破坏的一团狼藉的地面飞速还原，燃风222走到近前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指戳了戳亚当的脑袋，发现没有凹陷之后嘟囔着说道：“变硬了啊，秘银也能这么硬？变小好像也挺好看的？” ——— 三天之后，亚当在铁堡城门前见到了这一次任务的队友，黑色的铁27和同样银白色的... “他是锂15，这次行动的执行者之一，你的任务就是掩护我们接近噬金族巢穴，然后摧毁它。” 锂15的身高比起铁27甚至还要更高一点，但是他们同时踩在地面时，亚当能感觉到锂15的重量远不如铁27，这大概是因为锂密度很小的原因。听到铁27的介绍之后，他很友好的对亚当笑了笑：“你应该有一个名字了，秘银骑士。” 泰坦没有男女之分，不过亚当却从锂15身上感觉到了偏向女性的性格：“你可以叫我秘银99，晋级之后我的能力有了大幅度提升，如果只有你们两个的话，只要身高不超过四十米，我就能做到之前的保证。” “99？奇怪的名字，不过四十米啊，有些苦恼呢。”锂15说着身体别扭的扭动起来，艰难的缩小，在这个过程中，海量的火系能量不断向外放射，亚当不得不全力升起电磁屏障来防止自己被融化。 铁27也是同样的动作，只不过他缩小身体时外放的能量属性不同，他们似乎一刻时间都不想耽误。 亚当想了想之后说道：“我可以帮你们，如果你们愿意的话。” 两人同时停止了缩小身体的动作，铁27在亚当体表构建了一层防御之后毫不犹豫的开放了自身火种和身体控制权限，将自身与亚当外放的力场相连，然后说道：“那就交给你了。” 亚当一直想要试验自己的能力在其余泰坦身上到底能发挥到什么程度，不过之前他一直不想做这么没礼貌的事情，现在得到了两个战将级的试验品，当时就全力催动磁场，完全控制了他们。 亚当发现构成他们身体的金属原子中都带有他们自身的火种信息，虽然开放了权限，但仍然对外来能量有限制，这不是他们有意为之，而是身体的自然防护，在不同火种意志接触之后，它们自发的开始了权限验证和交换，这个期间亚当一直观察着他们的表情，发现铁27二人对此似乎也不知情。 “看来火种还有很多秘密啊。”亚当把这个情报记在心里。 两人身体缩小的过程中释放了海量的能量，不过都被铁27的防御抵挡，十分钟之后，亚当艰难的把他们缩小到了三十七米和三十九米，这已经是极限了，在压缩哪怕一厘米，都有可能引爆这两个恐怖的四级生命。 锂15满意的活动了一下，然后对两人说道：“我要进入半休眠状态了，接下来就要靠你们了。” 235、神秘的任务 锂15缩小之后整个泰坦好像一个移动的能量源，四溢的能量气息在持续逸散到周围环境当中，形成一圈圈能量涟漪不断撞击着亚当构建的强磁场，锂15显然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简单的打了声招呼之后沉寂自身起源之火，倚靠在铁27的身上。 让人难以忍受的高温迅速消失，亚当体表已经呈现熔融状态的防御立刻脱落在地，一同跌落的还有一小块微微放光的秘银。 “出发吧。”铁27说完之后当先飞出铁堡，向东南方向飞去。 铁27不是一个健谈的人，左肩扛着锂15，右肩坐着亚当，默默的高速飞行，遇到噬金族群时就独自一人战斗。 他的实力非常强，面对三级噬金族群只是张嘴大吼声波就能将它们震碎，遇到有零星四级生物的群落也只是将锂15交给亚当照顾，然后冲进敌阵全凭物理攻击屠杀。 一路沉寂，三天之后铁27在分界线里侧停了下来，掏出一些能量块扔给亚当，然后说道：“补充能量吧，往后的路程需要你的能力。” 这是亚当第一次看到泰坦世界两族边界，它分割的极为明显，这一头是矿石组成的坚固陆地，另一头却如同风化的沙漠，举目望去可以看到许多断崖，崖下空无一物，被噬金族吞噬一空。 亚当探出感知，感受着另一面截然不同的能量气息，语气有些沉重：“能量气息完全不同，噬金族群也远比泰坦大陆更多，我不知道你的最终任务地点是哪里，但是在那边想完全隐藏很难。” 铁27直接把能量块扔进嘴里，咬的咔呲作响，闻言扔给了亚当一个小型插件：“这是模拟器，把它装在你身上可以骗过三级以下噬金族的感知。不用太担心，从这里纵深两万公里都是边界范围，不会碰到大规模敌人的。” “即使是这样也有很大几率被发现，噬金族的繁殖能力你比我更了解，我们只有三个人，而且只有你们两个有战力，我的等级在敌后没有任何作用。” 咔呲声不断，铁27的声音没有一点起伏：“不，只有我一个人有战力，锂15在到达最终任务地点前不会苏醒。” “这次任务目标，到底是什么？” ——— 跨出边界之后，队伍的行进完全由亚当主导，铁27开放了自己的能量权限，除了指路和作为坐骑之外一言不发。 亚当用磁悬浮功能抵消了锂15的自重，减轻了队伍的负担，再知道任务目标之后，铁27的任何一丝能量都无比宝贵，不容浪费。 铁27说两万公里内大致安全，但是任务的最终地点却在直线距离两万公里外，他只能提供一个大致的地图，几乎对边境范围内噬金族分布一无所知。 这给亚当造成了一些麻烦，晋级到骑士泰坦之后，他的电磁系能力有了很大的提高，雷达视觉的范围最远可以覆盖半径二千公里，但这样做会影响隐形屏障的效力，所以他只能监视一千公里范围内的敌人，这一点距离听起来很远，但是在敌后却一点都不保险。 对四级生物来说，一千公里只需要几秒钟就能抵达。 亚当最大限度的压制队伍行进速度，在边界区以最优路线前进，雷达视觉当中白点密密麻麻，亚当只能用这种方法减少遭遇的几率，但是这样做不可避免的会绕许多弯路，足足五天过去，他们才刚刚前进到中部。 “前面有一群三千只噬金族组成的战阵，四级的有近二百只。”亚当落到地面对铁27说道，“它们在绕着一个半弧形巡逻，同样的队伍在不远处还有三队，那里是必经之路，我们躲不开。” 铁27身上发出金铁交击的轰鸣声，他把锂15往亚当身边递了递，然后说道：“我去引开消灭它们，你趁机潜入防线，到安全的地方等我。” 亚当身躯水一样流淌，用秘银在铁27身上构建了一层屏障，它能让铁27潜入噬金族群二百公里的范围不被发现，完成之后铁27贴地飞行，独自离去。 雷达之中，代表铁27的绿色光点几秒钟之后就消失，五分钟之后，远方传来剧烈的爆炸声，能量冲击波带起沙暴遮天蔽日，亚当扛起锂15向既定地点潜去。 他对铁27的战力很有信心，他已经触碰到了超维瓶颈，那些噬金族虽然数量众多，但绝对不可能杀死他，怕只怕产生连锁反应，引起整个边界里的噬金族暴动。 亚当很顺利的突破了封锁，他能看到噬金族光点越来越远，成片的消失，就连其余巡逻队也被吸引向那个方向冲去，整个内圈防御出现了巨大的漏洞。 借着沙暴和能量扰动的掩护，亚当找到了一个安全地点放下了锂15，沉默的补充能量。 “主人，我不看好你们的任务，泰坦的决策是错误的，你们成功的可能性无限接近零。”魔鬼暗暗说道，“泰坦和噬金族的种族实力存在明显差距，不是一次任务能弥补的，与其消耗高阶战力，不如进一步收缩防线集中资源...” “他们没错。”亚当打断了魔鬼，“噬金族的扩张和吞噬能力是灾难性的，领土的损失会引起泰坦种族潜力的下降，而噬金族会越来越强，他们必须守住每一寸领土。” “可是主人，你想过没有，你有可能回不来了？之前他问你的时候，你干嘛不拒绝？”魔鬼简直是对自己主人作死的能力无奈了。 亚当一点都不担心，他在原地扭动了几下，身体就开始融化流淌到地面，分解的秘银很快重新成型，一时间地面上出现了几十个小型泰坦，每一个体内都有火种燃烧。 “这是克隆体？泰坦也能做到？” 几十个亚当围坐一团，一人一个字的说道：“我不知道别的泰坦行不行，但是我可以，用到的技术甚至比克隆血肉之躯更简单。我已经在铁堡里留下了一部分火种和身体，即使主体毁灭，任何一个分身都能同步复活。” 魔鬼目瞪口呆，半晌才回过神喃喃道：“主人，你想一个人成为一个种族吗？那我应该叫你什么？亚当族？” 236、牺牲（一） 一个人成为一个种族这种事情，在来到泰坦位面之前是不可能做到的。 他虽然有足够的线程和计算力支撑自己分出几百上千个分身，但它们从本质上来讲只是没有真正生命的机器人，可以完成任务，但没有创造力。 创造力才是一个生命能否称作真正生命的标准。 但是现在，起源之火这种神奇的东西给了亚当这个可能性，亚当在每一个克隆泰坦的身体里都留下了一条线程，这些线程在融入火种一同燃烧之后，展现了成为真实生命的潜力。 这里毕竟不是法师世界，魔网仍然需要隐藏，如果不是起源之火有这种神奇的力量，亚当也不敢说出自己可以随时在任何一个克隆体身上同步复活的话。 这种技术涉及到了一些令人纠结的问题，比如说克隆出的真实分身与自己之间，到底哪个才是真我？ 这个问题听起来很简单，但却是许多超凡强者很在意的点，真实分身在理论上可以从本体身上继承除现有力量之外的一切，也就是说他们也可以修炼，也可以变强，甚至因为演化的性格不同还有一定几率产生反客为主的念头。 不过亚当就没有这种烦恼，对他这个计算机出身的异类来讲，无论哪条线程为主都是一样的，身为主程序，对子程序必然拥有完完全全的统治力，还原删除格式化，处理的手段很多很多。 况且杀毒这种事，亚当是行家里手。 有了这种功能，起源之火和这个位面的价值被进一步提高，想要获得起源之火，对泰坦种族就必须结交，否则能得到的也就只有一些死掉的金属块而已。 魔鬼通过亚当的双眼看着这么多克隆亚当，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总觉得自己主人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会变态，越想越可怕，急忙一溜烟的躲了起来。 亚当在原地等待了一天一夜，仍然没有等到铁27的消息，只能通过火种波动接收器确认他还活着，而且活的很好，无聊之下索性将克隆体全部溶解，当作涂料包裹了锂15的身体，然后操控着一个身高仅仅一米，在这片大地上灰尘一样不起眼的身体顺着波动传来的地方走去。 秘银涂料相当于一个固定的隐形力场，比起能量化的磁场隐藏能力更优秀，只要不使用力量暴露的可能性很低，不过这也是因为锂15火种沉寂宛如死坦，否则根本没办法遮盖他四级的能量波动。 亚当一路上成功的避过了蜂拥而至的噬金族群，两天之后终于等到了铁27的传讯：“如果安全的话，不要动，我很快就到。” ——— 亚当和铁27成功汇合时，如果不是他的起源之火燃烧依然炽烈，亚当甚至以为他是一坨废铁。 三十七米的巨大身体上布满了伤痕和缺失，可以透过空洞一眼看到他复杂的动力熔炉，肢体挂满了锈迹和噬金族的死亡之后变成的合金，就连腐蚀汁液也来不及清除。 铁27对自己的状态毫不关心，在看到锂15完好无损的时候松了口气：“巡逻队全灭，我们有十一个小时的时间可以加快速度移动，如果噬金族的习性没有改变，大概可以到达目标地点一千公里的距离。出发吧。” 亚当摇了摇头，说道：“不急于一时，先把你的身体处理一下。” 铁27拒绝：“太麻烦了，战将的身体不是你这个骑士能养护...你这是...什么？” 亚当原地溶解朝铁27流去，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记得卡拉奇港上那些修复船只损伤的银色洪流，在这一刻亚当以一己之力达成了法师世界最精密的炼金傀儡群的作用，每一个秘银原子单独存在，如同纳米机器人一般飞速修补铁27由百分之九十九铁单质组成的身体，不停从完好部分摄取铁原子补充到伤口上，杂质合金则是成片的掉落在地，跗骨之蛆一般的腐蚀汁液也被包裹分解排除。 亚当由此得知了汁液是一种特殊的氧化剂，专为克制泰坦而生，如果长时间暴露在汁液腐蚀当中，铁27有可能会变成锈27。以此类推，那些能量攻击，力场攻击的本质大概都是氧化剂，至于为什么能同时对成分不同的金属和合金起作用，大概是当初那个从王族智者身边叛逃的超维噬金族的功劳了，亲手创造出一个最了解自己的敌人，那个王族智者应该很难受。 铁27不难受，反而很舒服，他没有再问亚当这种能力的原因，只是感受着自己变瘦的身体，心中默默做出决定，一边掏出能量块递给亚当一边赞叹的说：“你很不错，你会成为一个好的智者。” 亚当毫不谦虚的点了头，接过能量块塞进动力熔炉里，十分钟之后与焕然一新的铁27一起重新扛起锂15上路。 不知道铁27经历了多惨烈的战斗，亚当发现雷达视觉当中代表噬金族的白点少了很大一部分，前进的道路再也不需要如履薄冰，基本是一条笔直的线，十个小时之后，他们成功到达了一千公里处，前方就是噬金族的边防巢穴。 是真的巢穴。 一个个类似蜂巢的结构从地底，山壁，乃至直接搭建在天空当中，无数形态各异的噬金族在其中飞进飞出忙忙碌碌，搬运着金属物资，泰坦残躯乃至仍在燃烧的起源之火。 三人降落在隐秘地点，铁27轻轻把锂15摇醒。 锂15四处看了看，然后把目光放在铁27似乎完好无损的身上，直接对两人传讯：“到了啊，任务第一步很顺利嘛，看来秘银99的能力很好用。27，找到它的位置了吗？” 他的语气很轻快，如果不是亚当知道他在任务中到底要做什么，也许会以为这只是一次普通的郊游，只是在问某样食材，某个调味品放在哪里。 铁27没有回答他，反而对亚当重复道：“你会是一个最好的智者。我已经后悔征召你参加这次任务了，你的价值比铁堡更大。” 锂15眼中烈焰波动了一下，看了看铁27又看了看亚当：“既然这样，秘银99就先离开吧，27，你也一起，接下来的任务我一个人就可以。” 237、牺牲（二） 铁27理都没理他：“从这里开始，一直到那个马上要晋升王族的噬金族母体巢穴，我们无从隐藏，只有硬闯。” 铁27所说的正是亚当通过雷达视觉看到的，前方一千公里的范围内噬金族巡逻队伍纵横交错密布在整个空间当中，代表它们个体数量的白点汇聚成一片，没有留下任何一丝喘息空间，这种情况下别说是隐形屏障，即便遁入虚空当中行走都会被狂暴的能量扰动挤压出来。 “我不能走，如果我撤退了，锂15自己绝对不可能完成任务。”铁27伸手朝锂15摆了摆，示意他闭嘴，继续对亚当说道：“可是如果没有我掩护，即使让你一个人离开，你也只会被这些噬金族撕成吞噬。” 亚当知道他说的没错，自己能保证死掉之后降级复活，但从来没有过可以全身而退的想法，这一点从亚当在分界线上得知了这次任务到底要做什么之后就已经很清楚。 铁堡正对的噬金族边防区里，一只四级顶峰的母体就要晋升王族了，这也是噬金族悍然发动战争的原因，它们需要掠夺火种和资源供给这只母体，一旦它真的成功晋升，它的直系后代一出生就是四级程度，铁堡的力量绝对不可能应付成群结队全部由四级组成的噬金族群。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这种高级的个体会出现在边界，之前的两年战争期间泰坦们拼死抵抗，不惜接连陨落自爆，也争取不让一丝起源之火落入噬金族的口中。但作为天敌它们总有办法，两年期间从成千上万个死亡的泰坦身上它们搜集到了差不多的火种量，晋升就会在最近任何一个时间点发生。 一旦母体晋升成为王族，铁堡以及周边数百万平方公里领土沦陷就将成为必然，这种损失任何泰坦都不可能坐视不理，于是就有了这一次任务，铁堡总指挥官铁27亲自出马，把有百分之九十九可能会因此而牺牲的锂15送到母体身旁自爆，和它同归于尽。 说实话，任务计划很直接很粗糙，但却是争分夺秒的情形下能做出的唯一选择。 一千克锂燃烧后能释放42998千焦的热量，自重上千吨的锂15自爆后产生的热量和能量，足以将噬金族这片边防区整个化成灰烬，可是想要干掉一个准超维生命，就必须到达它的身边。 锂15一直在补充能量让自己进入超负荷状态，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插话：“谁说我自己不能完成任务的，我也很强的好不好，没有27你的帮助我也能自己走到母体的旁边，只是可惜不能传火了。”锂15的语气很轻松，唯一的执念是无法将火种传递下去，至于自己的生死他好像完全不在意。 锂15在说谎，一个完完全全的能量型泰坦根本不可能独自一人突破如此严密的封锁，如果没能走到母体身边就爆炸，那他的牺牲就将毫无价值。 亚当直接说道：“我选择和你们一起，我不会死。” 亚当知道自己说的是实话，但是无论是铁27还是锂15都不相信他，不过亚当没办法离开的事情已经是定局，两人也不会说什么煽情的话，将大量能量块拨给亚当之后，他们各自掏出一个精致的外置装甲，不由分说的安在了亚当身上。 沉默开始蔓延，一个小时之后，铁27像是黑洞一样将周边的光芒吞噬，而锂15在吞下最后一个能量块之后则是如同一个灯泡一般开始放光，能量波动使环境蒸腾，瞬间引起前方所有噬金族的注意。 嗡... 它们惊醒，示警，传讯，无数次声波汇聚震荡周围的气体，铁27冲天而起，一骑当先刀锋一样刺入了防御圈。 锂15回头对亚当温和的说道：“我们也走吧，嗯，祝我们好运。” 是祝你好运才对，亚当这样想着轻轻跃起站在他的肩膀上，然后融化自身再一次化作涂料包裹了他的身体。 锂15停下来正在喷吐的烈焰，感觉到奇异的力量附着自身减少重量并带动他飞行，很有兴趣的说道：“液态身体啊，你果然是一个不错的智者，希望你能活下来。” 亚当放弃了磁场的隐形功能，全力制造高强度电场，借由锂15逸散的能量制造了漫天的雷霆、风暴，和等离子流，贝塔射线以每秒二百次的频率激射而出，尽自己所有的力量阻挡朝两人冲来的噬金族。 铁27在前方不远处毫不掩饰自己的存在，吸引了无数低级噬金族蜂拥而至，他每一次前进任何一个动作都能杀死成片的敌人，但下一个瞬间又会有更多的噬金族扑上。每一米的路程都伴随着成千上百噬金族的死亡。 一二级噬金族悍不畏死，而高级噬金族则是用最快的速度结成战阵，能量攻击遮天蔽日，力场攻击无处不在，腐蚀汁液如同天倾，一刻不停的砸在铁27的身上。 他只是在体表维持了一层防御力场，然后全凭身体硬抗所有攻击，即使身体不断受伤也未曾后退一步。 突然，两队高级噬金族绕过了铁27朝亚当方向飞来，几种攻击方式融合居然有了晶体化的趋势，亚当的起源之火在锂15体表燃烧，磁场功率一升再升可却只能稍微偏转攻击的方向。 “我挡不住。” 锂15通过火种交互传来能量补充亚当的消耗，然后轻声说道：“没关系，铁27可以的。” 晶体化能量攻击飞速接近，正在这时，铁27发出惊天动地的狂吼，声波之力将正前方噬金族震成肉沫。接着整个身体与声波共振，细密附着火种能量的铁砂崩出体外，借住共振之力刀锋一样交错，这时的铁27好像一个大型绞肉机。 由于大量铁单质溢出，再加上身体不断颤抖，他看起来有些虚幻不真实，可在这种状态下他的物理攻击力强悍惊人，他的后背喷吐烈焰，在庞大的加速度作用下直直的朝着亚当方向冲来。 那两队噬金族立刻放弃亚当掉转方向，队伍整体散开想要让过铁27，但亚当没有给它们这个机会，磁场干扰全力激发，带来了一秒钟的停滞。 但就是这一秒的延迟，铁27正正的撞上它们，画面在这一瞬间仿佛定格，接着好像竹签扎入生肉的声音连环响起... 238、牺牲（三） 铁27只是撞在了距离他最近的一批噬金族身上，然后就由极动瞬间转为极静，这种视觉效果如果被凡俗生命看到大概会难受到吐血，但是在亚当看来却充满了纯粹的力量美感。 足以崩碎山峦摧毁大地的巨大动能只凭借浅浅的接触就从他的身体中完美的传导到了噬金族身上，亚当可以通过动态视觉看到整个噬金族群从最前方正面被撞击的那几百只开始像钟摆一样晃动，接连碰撞到其余个体身上产生多米诺骨牌一样的连锁反应，然后一个接着一个一圈接着一圈的爆成血雾，在空中绽放了一朵美丽的花。 这一击对铁27来讲也不轻松，他眼中的火焰明灭不定，不过准超维生物毕竟不凡，他很快就调整好了状态，示意亚当跟上之后立刻转身向其他族群迎去。敌后没有可以让他们休息的地方，只能不停的移动，可以后退但不能停止，否则必死无疑。 “看吧，我就说27他可以的。”锂15应该也是一位智者，他很快就找到了将自身能量和亚当融合的办法，不断输出帮助亚当维持磁场和提速，“不过一会敌人会更多，注意我的指挥啊。” 亚当一边答应着，一边将刚刚的画面在线程当中反复播放，铁27的撞击之力如果能作为常规手段使用，那么他的实力比起法师世界同样等级的炼体法师也不会差多少，亚当觉得只要能为泰坦加入战斗续航功能，他们会是比炼体法师更好的战士，如果能进一步将两者的力量结合起来，发挥出的作用绝对不止一加一这么简单。 突进三百公里之后，母体巢穴当中发出了无法用任何拟声词来形容的尖啸声，随着声波的扩散距离三人最近的数十个‘蜂巢’轰然爆炸，噬金族为了保护母体放弃了其余的巢穴，倾巢而出拦截铁27。 亚当不再做无用功，专心带着锂15紧跟铁27，锂15的身体越来越热，亚当能感觉到他的内部正在进行某些恐怖的反应，他本人也在有意识的不断压缩能量和超负荷运转动力熔炉，他的起源之火在缩减，可自身却越来越强。 他在涸泽而渔。 这时候亚当能做的只有帮助他维持动力熔炉的稳定，让他在单位时间内可以燃烧更多的能量，距离再次推进二百公里之后，亚当感觉自己在拥抱一枚激发状态的核弹。 一个个蜂巢接连破碎，天上地下满满全部都是噬金族，完全遮蔽了视野，攻击已经不是只在一线，而是密布四面八方，铁27回到了两人身边张开了一个黑色力场，在枪林弹雨之中艰难前进。 “比想象中更难，这样下去即使是我也没办法坚持下去。”铁27的声音依然稳健，虽然说出的话有点伤士气。 “我们早就想到了，不是吗？突然有一只母体要在边防区晋升，怎么会让我们这么容易的杀死，它们的目的绝对不止是铁堡，我觉得噬金族要再次挑起全面战争。”锂15说道。 亚当重新聚合坐在锂15肩膀上，探出能量为铁27的力场增加了能量削弱和攻击反弹功能，不断梳理和引导阻力增加速度，接着疑惑道：“王族为什么不出手？” “因为他们比我们更危险。所有王族都肩负着牵制噬金族王族的任务，没有任何一个敢轻举妄动，否则就是一场灾难。”锂15解释道，“泰坦不比噬金族，想要诞生一个新生儿太难了，我们暂时经受不起第二次全面战争。” “这只母体一旦晋级成功就会打破平衡吗，也就是说我们这次任务，也不会遇到王族噬金族？” 铁27接口：“没错，平衡必须维护，在我们准备好战争之前。” 说话间聚集的噬金族越来越多，锂15开口道：“到我出手的时候了。” 铁27突然强化了力场的功率，将周围的噬金族推出数公里，锂15抖了抖肩膀将亚当抖落，然后身躯开始变形成一个巨大的炮管连接动力熔炉，恐怖的能量急速汇聚，经过短短十秒钟蓄能之后，一道直径四十米的炽热火柱喷涌而出，达到一点五万摄氏度的高温瞬间将前方直线上的一切完全气化，在密集的包围圈里开出了一条通路。 亚当虽然不是攻击目标，但这种程度的高温依然使他熔解成为液态，软趴趴的附着在锂15身上，半天没能重进聚合。 就在这时，铁27将力场化作箭头的形状，接着亚当感受到了庞大的离心力，如果不是有磁场帮助收束身体，也许他就会变成雨滴洒向四周了。 铁27在高温通道当中急速狂飙，短时间内推进了两百公里，此时距离母体巢穴只剩三百公里的距离，而眼前在没有一个低级噬金族存在，根据雷达视觉上的光点大小判断，它们几乎全部是三级生物。 “熔岩炮还能使用几次？”铁27急促的问道。 “最多两次，而且还要留下一次攻破母体防御，否则我就要在路上爆炸了。”锂15体内能量一波一波的逸散而出，他快要没法维持超负荷状态了。 “再来最后一次，秘银99，我需要你的能力。” 亚当直接把自己的液态身体趴的一声贴在黑色力场上，然后一圈圈的电磁线圈缠绕其上，用尽自己所有能量为三人加速，这个时候最重要的是保存其他两人的能量，锂15需要爆炸，铁27要在爆炸时保护自己和在爆炸之后带着自己离开。 轰！ 第二次熔岩炮贯穿防线，黑色炮弹紧随其后，成功抵达了目标地点，与母体巢穴撞击在一起发出巨大的声音，并被反震出去，母体力场剧烈波动，一阵阵玻璃碎裂的清脆声音连绵不绝。 接着亚当第一次听到噬金族说话的声音：“杀死泰坦！杀死泰坦！” 母体的声音就是进攻讯号，噬金族完全不在乎被残留高温烧毁身体，它们不敢使用能量攻击，唯恐会打破母体频临破碎的防御层，只能前仆后继的张开口器朝着三人咬来。 锂15最后一次蓄能：“就在这里告别吧，我自爆的核心温度你们也不能承受，这么近的距离即使王族降临也拯救不了它。” “哈哈，和一只准王族同归于尽，值了！” 239、牺牲（四） 铁27没有任何临别赠言，他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锂15，然后拉起亚当向天空冲去。 锂15也没在和两人说什么，重重一拳轰出，然后那只手臂连带着一般身体变成炮管，死死的钉在母体防御场上，不屑的说道：“杀死泰坦？别做梦了，你们从没有杀死过任何一个泰坦，即使一颗火种熄灭，也会有无数火种从别处燃起，泰坦永不灭亡！” 轰！爆炸声与锂15的怒吼一同响起： “给我，开！！！” 撤退不同于潜入，没有了锂15这个‘累赘’的拖累，也不需要向特定的目标前进，铁27准超维生物的实力根本就不是普通噬金族可以阻拦的，在场只有母体有这种能力，但是它现在恐怕没有这个时间。 亚当忍不住回头看去，母体防御场一微秒的时间都没能坚持，就连同周边空间一起碎成渣滓，亚当发现这只准超维噬金族居然是半能量化生命，它的身体只有一小部分是血肉之躯，其余更像是...稳态燃烧的火！ “这种形态！？”亚当的疑问脱口而出。 铁27不言不语，拉着亚当的手臂更加用力了一些，速度再次提升一截。 锂15张开双臂向母体拥抱而去，无论它怎样躲避都无法脱离锂15的锁定： “抓住你了！” 母体惊慌失措，在锂15手中疯狂挣扎，口中不住的怒吼，只是亚当听不懂它到底是在求饶还是威胁。巨大的巢穴寸寸分解，化作纯能量消散在天地间，锂15牢牢禁锢住母体，任凭它挣扎带起地动山摇也没有任何作用。 锂15哈哈大笑，身体在笑声当中向内坍塌，不明物质随之生成，将他原本银灰色的身体变作纯白，亚当之前费劲所有力气只能把他的身高缩小到三十九米，可现在他却在不断突破这个极限，当铁27拉着亚当飞到二十公里外的时候，他缩小到了五米，站在动力熔炉内部，沐浴在火焰当中，任由起源之火极尽升华，笑声一刻都未曾停止。 锂15好像是一颗太阳，让天地黯然失色。 坍塌到达极限，很奇怪的，亚当首先看到的并不是能量，而是锂15崩碎的身体一粒粒的在火种中燃烧，连最后一丝笑容都清晰可见。 接着是释放和爆炸。 没有火焰出现，也无法测算核心温度到底有多高，亚当的动态视觉将这一刻的景象放慢了一千倍，他能看到周围一切可燃物连同低级的噬金族一起瞬间自燃，声音没有了传播介质，爆炸点寂静无声，沙石化作岩浆，矿物质变为熔融状态，并且在飞速蒸发，几微秒之后完全气化。 母体挣扎的时间长了几秒钟，就随同周边物质一起消失。 然后蓝白色的光焰冲天而起，能量冲击随之向四面八方扩散，蓝白色的蘑菇云层层叠叠，一直上升到一百多公里的高空。 外界气体在这是疯狂涌入这片真空当中，巨大的大气压卷起数千个连接天地的飓风，却没能吹起任何杂质。 最后才是爆炸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 太阳坠落了。 ——— 亚当和铁27站在一千公里外，巨大的冲击波被铁27的身体稳稳的拦下，两人静静的站立，一语不发。 “主人，你还记得超维打击吗？虽然知道泰坦自爆的威力不可能有超维打击强，但我为什么觉得...”魔鬼的声音一反常态的轻柔，它想了很久也没想到应该用哪个形容词，只好用一声叹息代替。 已经不需要逃走了，千百个巢穴连同数十万只噬金族全部灰飞烟灭，广阔的边防区虽然还有无数怪物，但它们这时绝对不敢接近这里。 铁27一动不动的注视了良久，直到蘑菇云消失，飓风停止，只剩下冲击波和能量风暴依然在兴风作浪时，才开口说道：“我们走吧。” 泰坦是长生种，铁27活的岁月足够悠久，他见过的自爆不止一次，但从没有任何人能留下一丝生机，他的目光无法穿透能量风暴，他觉得锂15也不会例外。 但是亚当不同，爆炸区内狂暴的电磁扰动无法阻挡他的感知：“锂15可能没死。” 铁27微微一愣，还没等说什么，就听到亚当接着道：“不，他死了，但是他的火种没有完全消散！” 铁27不敢置信：“你是说，他传火成功了？！” 亚当朝前飞去，纷乱的磁场和能量经过他身边时都被规规矩矩的捋顺起来，一边对铁27说道：“我不能确定，火种很微弱，也很危险。” 铁27猛的加速，强行镇压了周围狂躁的能量，利箭一样朝爆炸中心直插过去。 这里依然是生命的禁区，亚当看到铁27的身体已经开始融化却仍然想要破开高温，不得不阻止，然后说道：“火种好像正在吸收特殊的能量，我想我应该有权力知道一些事情的，是吧？” 铁27沉声说道：“当然，噬金王族的事情本来你在这次任务之后也有足够的权限察看。” “噬金族的来历你应该知道，它们是智者创造的生物，除了冶炼金属之外还可以作为外置火种源给泰坦增加战斗时吸收能量的能力。不过后来它们叛逃了，这种能力没被泰坦所用反而成为了它们的天赋，噬金族在晋升王族之后会火种化，也拥有了传火的能力，只不过它们是靠生殖，而且新生儿的潜力并不大，只能通过吞噬其他火种来进化。” 亚当了然，这又是一个触碰了自己无法掌控的禁忌知识造成的惨剧，泰坦们还算幸运，虽然丧失了大量领土和跨越位面的能力，但是至少种族依然在延续，文明依然在繁衍，比起喀托斯来讲幸运的太多。 虽然这么讲有些冷酷自私，但这种状态的泰坦位面才是适合结交的，如果他们的研究真的成功并因此获得了更强的力量，也许亚当在离开这个位面之后，带来的就是两个世界不死不休的战争。 各怀心事的他们不再交谈，三天三夜的时间高温才下降到铁27可以承受的程度，亚当在清理了几群回返的噬金族回来之后，看到的就是铁27佝偻着身体在高温区撑开了一小块空间，保护住身下渺小的火苗，两手一次次探出却因为害怕把火苗扑灭而不敢动弹。 240、约克城 确实是很小的一簇火苗，亚当刚刚降临这个位面的时候，转生术收拢的普通泰坦自爆后的火苗也比这一簇要大的多：“只剩下这么一点了吗？” “嗯，锂15自爆的太彻底了，不过有火种留存就是好事，带回内陆放进能量环境和优质矿石里，几十年以后就会有一个新的泰坦诞生。” 铁27根本就不能确定这促火种到底能不能完成传火的使命，否则不会说出几十年这么模糊的界定，不过这不重要，这簇火苗对他来说是好友生命的延续，是希望。 强磁场对能量的束缚作用是很方便的，铁27害怕自身能量会冲散火种，但这一点对亚当来说就不成问题，小心翼翼的保存好火种之后，两人开始向铁堡飞去。 返程的路上没有遇到任何意外，铁堡对应的边防区里的噬金族这一次差不多算是全灭，组织不起有效的反击力量，周边边防区早在铁27出发之前就已经做好了牵制的准备，所以也没有支援到来。 几天之后两人回到了铁堡，亚当踩在铁堡城墙上的时候，一滩银色的液态金属悄无声息的回归本体，亚当很庆幸这道保命底牌没有用上。 那簇火种依然留在亚当的身边，铁堡没有合适它的环境，需要送到内陆去培养，这个任务铁27直接交给了亚当，吩咐他在休整完毕之后从铁堡出发前往内陆大城约克，将这簇火种安置在火种室当中。 这一次任务战略意义重大，不仅维护了平衡，使噬金族第二次全面战争的野望搁置，也为铁堡肃清了边防，扩大了泰坦的领土面积，那些暂时看起来没有价值的领土，今后会有泰坦智者来修复，几十年后就会恢复原貌。 因为任务完美完成，亚当获得了上万点战功，自身在泰坦文明中的权限等级也因此上调了一级，可以看到更多机密的文件和高级合金与能量知识。 “内陆很安全。”铁27邀请亚当一起去做金属大保健时说道，“除了在工厂里工作的的普通泰坦以外，还有一些智者建立的大学，不过没有多少泰坦愿意留在那里，几乎所有泰坦都喜欢战斗。” 铁27那头各种刺耳的声音接连响起，他太坚硬了，抛光打磨重塑都需要机器的最大功率才能做到，亚当这头就不一样，他随时可以维护自己，机器只是例行公事的上了上油和添加能量块。 “大学？”亚当好奇地重复，图书馆里的知识接收器那么方便，还需要普及高等教育？ “嗯，大学相当于智者的研究中心，除了作研究以外，还要负责培育下一代智者。你知道的，智者和战士不一样，我们天生就会战斗，但不是天生就会思考。如果你愿意的话，会有很多大学接纳你，不过我觉得你不需要，你已经有建立大学的资格了。”铁27回想起亚当在任务过程中展现的神奇能力，它们都不是很强，但那和知识无关，只是亚当的能量不足以支撑而已。 “把锂15的火种送到火种室以后，我希望你不要在到前线来，你活着的价值远比到前线杀几个噬金族要高的多。”铁27翻了个身接着说：“噬金族损失了一个准王族，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你诞生时那种程度的冲突必然会接连发生，前线很不安全，你，还是太弱了。” “当然，这只是我的建议。” 亚当其实也有这种想法，这次去内陆，他准备安心的重回三级，没有魔网支持的情况下，三级的泰坦身体和本体能发挥的实力相差无几，那个时候他就有能力去探查更多的情报，甚至是深入到噬金族的领土范围当中。 而且可以趁这个时间去做一些研究来提升自己在泰坦文明当中的社会地位，电磁系能力在金属方面的作用，亚当现在所做的不过是冰山一角。 “我会认真考虑的。” 亚当在铁堡逗留了几天，他还记得燃风222小队在第一次任务里对自己的帮助，能力提升之后想要帮助他们进一步纯化一下身体，不过他们外出任务没有回来，亚当只能遗憾的放弃了等待，独自一人启程前往约克。 内陆与边疆风貌大致相似，唯一令亚当感到惊奇的是间歇飞行在空中的浮空堡垒。 它们的作用是防止强大的噬金族个体或能力奇异的族群绕过边防城市进入内陆破坏，每一个堡垒当中只有一名统领级以上的泰坦负责启动武器，平时的运行路线是全自动的，由内城智者编写的程序操纵。 亚当一路上没有隐藏自身的火种波动，这是最好的身份证明。 七天之后，亚当抵达了目的地约克城。 约克城没有城墙，包围全城的是一层能量罩，内部建筑风格一如既往，突出了一个大字。 接触能量罩之后，亚当的身份信息自动被记录，他在原地等待了几分钟，远处高速飞来了一位泰坦，直接对他说道：“来自铁堡的新生儿秘银99，跟我来，我带你去火种室。” 相比铁堡来讲，约克城显得更有秩序，泰坦的飞行必须按照规则，不得随意便道和超速，领路的泰坦似乎有特殊权限，一路横冲直撞也没有引来任何麻烦。 两人很快来到了火种室，这是一个外表看起来与图书馆类似的建筑，不过它是透明的，而且建筑主体在地底，从外边只能看到洞穴极为幽深，根本望不到底。 带路的泰坦拍了拍亚当的肩膀之后径直离开，火种室里走出的另一位高大的泰坦接过了带路的任务，领着亚当深入地下数千公里，来到真正存放濒危火种的地方。这里的容器每一个里面都有纯净的金属和无数高品质的能量块。 它们散发的能量汇聚在一起，几乎有了液化的倾向，无数绽放微弱光芒的火种在其中缓慢的孕育，一眼望去竟然数不清具体的数量，可想而知泰坦的阵亡率有多高。 泰坦带着亚当来到一个空置的容器旁，亚当解开磁场将火种放入，看到它融入金属当中被能量包围，这时耳边突然响起了泰坦的声音：“我是气31，铁27和我说起过你...” 241、小作坊主 “我是智者，主要研究气合金与能量回路，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加入我的大学。” 气31和铁27、锂15的关系很好，他对亚当的了解都是从铁27的只言片语得到的，直接邀请算是很给面子了。 不过亚当觉得自己的属性和气系相差太远，所以拒绝了他，气31很理解，转而为亚当详细介绍了约克城的情况，包括各个大学的名称和招手学员的条件，以及亚当当前的权限等级可以享受的待遇等等。 从火种室离开之后，亚当独自一人行走在城市当中，向火种记录处走去，这是想要成为常驻泰坦必须要做的登记。 约克城比铁堡要大的多，不过正如铁27所说，留在这里的泰坦数目很少，亚当要走很远才会零星与其他泰坦相遇，这些泰坦大多是骑士和统领，战将级非常少。 登记之后亚当按照指引来到了一座和停车场差不多的巨大建筑里，他在这里得到了一个位置用来休息。 “主人，你真的要在泰坦位面开始研究？这里可不是法师世界，你申请不到多少资源的，等到你重新建立实验室，我估计他们的全面战争都要开始了。”魔鬼对亚当说道。 在法师世界亚当有很多理论来申请资源，也有成品源源不断的为他提供经费支撑实验的巨大花销，但是在泰坦位面他做不到这些，已有的成果都是法师世界的知识，他没有擅自动用的资格，所以成立实验室，也就是大学是不现实的，亚当决定换一种方式。 “我要办厂。” “啊？！什么？”魔鬼懵逼了。 “我要建立一座磁化冶炼工厂，生产普通金属和各种特殊的能量合金。” “这有什么用？” 亚当有自己的计划：“我能从中获得巨大的名声。泰坦的智者都是战将，可是我不想用泰坦的方式成为四级生命，所以我需要另一种方式去提高我的影响力，在这里我注定不能用发展奴隶种族，建立势力的方法搅乱局势，想要得到更多的情报只有这种方法是最便捷，最没有后患的。当大多数泰坦构成身体时选择的都是我制造的合金时，我的权限自然会提升，直接阅读泰坦对世界的了解，会减少我许多不必要浪费的时间。” 魔鬼继续问道：“办厂也需要资源吧？主人你这些战功够吗？况且你只是一个骑士级的泰坦，谁会相信然后使用你制造的东西？他们是要上战场的，万一到时候运行出现问题怎么办？就算有人愿意相信你做试验品，出问题可就更遭了，你可能会被泰坦干掉。” “可以从生产零件开始。” 亚当决定从小做起，现在拥有的战功和能动用的资源都太少，直接建一座大厂，他连支撑磁化冶炼魔法阵的能量块都换不起，但是他可以先建立一个作坊，生产小的零件。 这个灵感来自于外置武装。 泰坦真正的核心是起源之火和动力熔炉，其余部分全部都是武器，既然是武器，其实对是否纯净的要求不高，之前他见过的战将只有铁27和锂15，他们的身体都是金属单质，这给了亚当一个错觉，以为到了战将级必须纯化身体，可是在看到气31的时候，这个结论被推翻了。 构成气31的是很复杂的合金，虽然只有短短的接触，但亚当依然能看出其中他认识的金属就有超过十种，其余泰坦特有的合金应该更多，既然如此，亚当完全可以先制造一些武器部件让泰坦直接融合进身体里。 ——— 约克城地广人稀，亚当很轻易的申请到了一大片土地，然后自己到指定区域去开采了大量各种种类的原矿回来。 内陆矿石的开采有严格的规定，亚当因此得到了新的情报，泰坦位面的大地当中，居然有矿母这种神奇的东西存在，只要不过度开采消耗它的再生能力，它就会源源不断的生成各种矿石，保证泰坦位面的活力和泰坦种族的延续力。 矿母在泰坦心中是仅次于起源之火的重要宝物。 回到约克城之后，亚当熔解了部分常见金属建造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大房子，这个时候学徒时代从那个叫做莫得的法师身上得到的简单炼金知识发挥了重大的作用，莫得法师专精机械身躯的制造，他留下的知识当中有很多工具制造简单但极为实用，以现在亚当的能力完全可以制作，而且因为起源之火对金属神奇的力量，功能比原本更加灵活和优秀。 莫得法师能制造的正式等级机械身躯，功能都很强大，刻画在其中的能量回路和炼制所需的合金公式都很完备，只需要在原版机械身躯的基础上加以改造，第一批用作试验的产品很快就能制作成功。 亚当选择制作的第一个产品，是动能手臂。 它用最普通的魔导合金制作，亚当现有的材料齐全，法师可以用极小的魔力长时间激活它，作用就是提供强大的物理攻击能力，普通的一拳就有两吨力量，如果特意激发的话，还能再提升五倍，生产侧的炼金法师几乎都会选择装配，物美价廉。 制造它的合金原料是铬，钛和金，在泰坦位面都很容易得到。亚当按照比例把它们投入起源之火之后，它们很快成为熔融状态。 泰坦在这方面的天赋十分强大，火种取代了精神力的作用，通过对它的精确控制可以直接在金属当中刻画能量回路，并为熔融状态的合金塑形。 一个小时之后，经过完整的退火，正火，淬火，回火之后，一只五米长的机械手臂悬浮在亚当身前。 整条手臂科技感十足，仅凭肉眼观看似乎都能感受到力量，单论造型来讲，比毫无艺术细胞的泰坦们制造的身体要霸气许多。经过起源之火的加强，它的功率也有了成倍的提高，对低级泰坦来说是很好的辅助肢体。 “可是这玩意有什么用？骑士级泰坦就看不上，那些连战功都没有的新生儿哪个能买的起？”魔鬼不屑的说道。 242、第一件成品 “当然有用，这种低等外置武装根本不需要什么花费，我完全可以免费赠送或者是预支给约克城里的新生儿，然后他们就会成为我最好的广告。”亚当抱起机械手臂，这东西对他来说有点太大了，他现在的身高也只有四米而已。 “广告？有效果才是广告，新生儿即使装备了你的手臂，也不可能打的过骑士级泰坦，二看起来比一多了一倍，但是和一百比起来，还不是一样。”魔鬼还是很不屑。 亚当溶解了自己左肩和左臂，将外置手臂安放在上面，发现直接连接仍然有一些磨损，还需要制作一层缓冲。 四米的身体却长着五米的手臂，这让亚当现在看起来有些畸形，不过感觉还算不错，他举起手臂重重的砸在了一块扁平的铁矿石上，巨响在寂静的约克城里传出很远。 亚当看着铁矿石上通红的印记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回答魔鬼：“一条手臂当然不行，但如果一个新生泰坦全身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除了动力熔炉之外，都是这样的外置结构呢？” 魔鬼语塞，嘟囔着：“外物而已，过于依赖这种东西...” “智慧生命和野兽的区别之一，就是能合理使用工具，”亚当把机械手臂放到一边，“你最近是不是太闲了？我感觉你的话有点多。” 魔鬼的确是闲的发疯，它感觉呆在亚当本体的脑海里还不如去召唤空间和丽娜索菲娅玩耍，他抓狂的说道：“主人，要不你把我召唤出去吧，我觉得不会有事的，就算有事，大不了我就先走一步，在法师位面等您，好不好？” 亚当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它：“不好，现在还不是召唤你的时候，有这个时间，你不如好好疏离一下自己的体系。” “从来没有一只魔鬼是需要修炼的，欺诈才是我们的本职！”魔鬼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我觉得把你点燃比较好。”亚当极小声的自言字眼。 魔鬼没有听清，不过全身上下本能的一寒：“什么？” “闭嘴，我的第一位客人要来了。” ——— 铁合金还没有名字，他从铁堡来到约克城以后进入了一所大学，不过不是被当作智者培养，而是作为一个骑士泰坦的助手，替他做一些杂事来换取功勋。 泰坦社会里没有欺压和压榨，骑士泰坦对他很好，应该支付的战功一点都不会拖欠，一些实验剩下的合金，只要适合就会慷慨的送给他。 不过铁合金觉得自己不快乐，这样的生活太安逸，他更喜欢留在铁堡，虽然不能亲自走上战场，但哪怕偶尔看到归来的战士们也是极好的。 “就算是铁堡的风，都比约克城里的好闻。”结束工作独自走在街上的铁合金叹道。 他还想起了那个把一大堆合金赠送自己的秘银泰坦，虽然后来知道那些东西没有一样适合自己，但他仍然充满了感激，还有羡慕，“我也想上战场啊！” 嘭！ 他突然听到一声巨响从前方传来，约克城是很安静的，特别是这一块地区，没有大学，没有工厂，也很少有什么泰坦会来，他时不时的经过从来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于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向着源头走去。 ——— 亚当打开了房间的大门，不出意料的看到了徘徊在门外的铁合金，对于这个主动送上门来的试验品，他表现出极高的热情：“又见面了，铁合金。” 铁合金很惊喜，没想到自己刚刚想起秘银，秘银就出现在了自己面前：“是你啊！你怎么会在约克城！” “我是...” “你也是被送回来的吗？我还以为你会被留在前线，没想到也只能和我一样，不过也难怪，毕竟你这么小。”铁合金打断了亚当，自顾自的说了一大串话。 亚当再一次确定，自己没办法和泰坦解释身高与实力无关这件事，索性直接招呼道：“你来的正好，我有事要你帮忙。” 铁合金忙不迭的跟着亚当走入作坊，连珠炮一样说道：“好啊，什么事情都可以，不过我可能没有太多时间，铝镁573随时有可能找我干活。哦，铝镁573是我的上司，他是个很好的泰坦，和你一样...” 果然寂寞让人疯狂，魔鬼是这样，铁合金也是这样，上次见他的时候他还很腼腆，也没有这么絮叨，亚当不得不打断他的话，指着机械手臂说道：“我需要你帮我试验这个嵌入式装甲的性能，不会浪费很多时间。” “嵌入式装甲？那是什么东...”铁合金转过头看到机械手臂的那一刻，嘴里的话就全部吞进了火种里，他一瞬间就爱上了这条手臂，“这...这...” 亚当介绍道：“这是我为新生期泰坦研制的装甲，与不同外置武装不同，它能直接和身体连接在一起，安装之后我会根据你的动力熔炉调整能量回路，使用起来应该和自身手臂没有区别，而且在不需要的时候可以...” 铁合金根本就没有听亚当在说什么，弯下腰来想要抚摸机械手臂，又怕弄坏不敢真的触碰：“我真的可以吗？不会弄坏它吗？” 他把亚当难得的长篇大论全部顶了回去，亚当无语的给了魔鬼一记灵魂鞭挞，然后抓起机械手臂，示意铁27站好：“放心，不会弄坏的，而且这东西价值很低，坏了也没关系。” 铁合金两眼里的火苗都快要窜出眼眶了，闻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局促不安的问道：“我就站在这里就行吗？不需要做什么？” 亚当耐心基本耗尽，懒得和他在废话什么，连他想换掉哪只手臂都不问，直接伸手分解了他的右肩，然后一把将机械手臂按了上去，缓冲层暂时选择秘银，接好之后对铁合金说道：“输送能量。” 铁合金激动的连连点头，调动少的可怜的火种能量试探着引入机械手臂，亚当则是飞速按照他的能量波动微调，两分钟之后满意的说道：“好了，你试验一下吧。” 铁合金小心翼翼的摆动了几下新的右臂，渐渐动作幅度越来越大，亚当等到他适应好之后，指着之前那块铁矿说道：“用你最大的力量。” 243、等风吹 试用的结果很不错，那一大块铁矿石已经通红一片，因为力量太过巨大，甚至有杂质从中溢出。 看的出来铁合金对机械手臂爱不释手，不过他知道自己买不起，所以还是恋恋不舍的对亚当说道：“还给你，如果你有别的装甲研制出来，可以还找我来测试吗？” 亚当：“它价值一百点战功，你可以把它留下，算是我预支给你的，只要在你晋升骑士级的时候还给我一百一十点战功就可以。” 即使是铁合金的智商，都能算出亚当根本就没有想赚取战功，简直相当于白送，他虽然感觉这样占便宜不好，但是机械手臂的诱惑力实在太大，让他没办法说出一句推辞的话。 亚当接着说道：“嵌入式装甲不止这一个，你最近可以时常来我这里看看，我会根据你的情况为你打造一整套装甲。” 铁合金感激涕零，如果不是泰坦没有流眼泪的机能，他大概已经痛哭流涕了：“谢谢你，我可以去前线了，我会还的，会很快还给你的！” 亚当从铁合金身上搜集了很多普通低级泰坦的身体数据，他的身体由少量的纯净金属和大批的杂志组成，装配嵌入式装甲远比一步步纯化自己身体效率更高，而且因为天生对金属的亲和性，安装之后他们不需要磨合期，再加上强烈的战斗天赋，实力但凡有一点提高立刻就能转化成战斗力，亚当再次确定自己的想法没有错，从私人订制起步，绝对能飞快的提升自己在整个族群当中的影响力。 毕竟他正在解决的是新生期泰坦实力不足这个重大的种族问题。 “其实就是主人你再给自己找事情做吧。”魔鬼不知死活和不以为然的说道，“既然已经决定与泰坦位面建交而不是战争，你完全可以直接叫超维法师降临和泰坦王族去谈...” “这个位面的晶壁系太强大，空间锚定位坐标的进展很缓慢，”亚当说的是实话，泰坦位面和龙位面与喀托斯联合世界不同，那里的本源一个千疮百孔，一个干脆消失，坐标的定位工作每天都有进展，但是在这里就不同，本源正在有意识的隐藏自己，“而且，我是一个探索法师，先一步确定资源和知识本来就是我的工作。” 魔鬼撇撇嘴躲了回去，它一个字都不相信。 亚当懒得搭理它，等到自己晋升统领，更多的了解噬金族和这个位面本源怪异的秘密之后，一定会找机会把魔鬼召唤出来，身为自己第一个签订的灵魂奴隶，一直这么废物可不行，亚当十分期待将魔鬼点燃之后会发生什么。 ——— 铁合金过上了两点一线的生活，每天把大学里的工作完成之后，就会来到作坊眼巴巴的看着亚当打造装甲，那种热情比亚当这个制造者都要高的多。 亚当干脆把采集矿物的任务交给了他，省去了经常出城的时间。 接下来的二天之内，亚当根据铁合金的身体情况，制造了全套的动能装甲。 铁合金的火种能量太过微弱，所以亚当干脆放弃了能量攻击，重点加强他的物理攻击能力，根据亚当的计算，全套装备之后，铁合金能发挥出不弱于普通骑士的力量，虽然因为等级问题，战斗续航能力远远不足，但这种改造在初期已经足够引起注意了。 亚当还把液化塑形的能力加入了进去，战斗中动能装甲的任意部分都可以化形组合，变成主人最趁手的兵器。 就连他自己编写的武技都在简化之后写入了装甲，但是这个功能大概不会有什么用，没有多线程思考的能力就使用自动战斗功能，任何人都不会习惯那种身体失去掌控的感觉。 现在的铁合金，除了胸腔动力熔炉的部分和头颅之外，整个身体都由嵌入式装甲构成，与装甲硬朗暴力的美感相比，他自身的身体显得有些破破烂烂很不搭调，不过他本人一点都不在意，认真的算好自己一共欠了多少战功之后，立刻与亚当辞别，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奔赴前线上阵杀敌。 铁合金这几天的改变已经引起了一些新生泰坦的注意，不过虽然变得好看了，但是实力到底有没有增长谁也不知道，最关键的是，这种改造已经几乎完全放弃了自己的身体，在激烈的战斗力会不会出现问题，是其他新生儿最担心的事情。 亚当理解这种担忧，于是吩咐铁合金每隔一段时间就从前线回来，名为保养，其实是想让其他新生儿确认装甲的实用性。 他还联系了铁27和燃风222两人，拜托他们照顾一下铁合金，免得他第一次参战就陨落，白费亚当一番谋划。 ——— 波澜不惊的日子缓缓过去了两个月，这期间有一些新生儿试探着来到亚当的作坊，预支或是购买了一些动能手臂，但是像铁合金一样全身改造的一个也没有。 还有一些智者看中了亚当在机械改造制作方面的天赋，接连邀请亚当加入大学，不过亚当全部都拒绝了。 他积累了一整个仓库的产品，除了为新生泰坦制造的低级装甲之外，为骑士泰坦准备的能量装甲也有许多，只等铁合金凯旋归来为自己打开市场。 “你的产品是不错，但是新生泰坦也好，骑士泰坦也好，在前线发挥的作用都不是很强，真正的战斗力还是统领和战将，然而他们自己的身体已经够强，不可能选择不熟悉的装甲来取代身体的。” 气31从铁27那里详细了解亚当在任务中的所作所为之后，对亚当升起了浓厚的兴趣，时常来这里作客，而且很慷慨的把属性合金的公式和一些高级泰坦的基本参数告诉了亚当，不过他不怎看好亚当现在做的事情，这是个人力量凌驾社会的世界里强者的通病，不相信低级个体的作用。 亚当也不反驳，等到他见识到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这个不会和谐吧？）之后，自然会改变傲慢的看法。 现在万事具备，只等东风吹来。 244、打赌 东风来的很快，而且不止一阵。 铁合金在亚当和气31上一次交谈之后一星期回到了约克城，直奔亚当的作坊而来。 作坊内外有十几个新生儿在徘徊，他们都在犹豫不决，不知道应不应该融合嵌入式铠甲，虽然可以赊账，但是他们害怕因此耽误五年晋级这个期限，从此沦为废坦。 铁合金他吸引了很多目光，实在是他的外貌太奇怪了，身体绝大部分都光鲜亮丽没有伤痕，反倒是最应该保护的胸腹布满了被腐蚀的痕迹，头颅上更是满满的裂痕，一看就是被噬金族的口器整个咬中，不过除此之外，最引人注意的是他怀中满满抱着的各类合金。 “是铁合金，他真的去前线了？” “看他带来的东西就知道，那些是噬金族死后留下的战利品。” “当然去了，他走的那天大学里的很多人都看到了，但是没人看好他，我还以为...” “不止是你，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从来没听说过哪个新生泰坦去前线战斗的。” “他身上就是秘银99制作的那个，全套定制嵌入式装甲吗？好像真的有用，装甲上一点伤痕都没有。” “咱们要不要也去改造一下？” “万一没有用呢，你的五年时间还剩下多少？” ... 作坊外议论纷纷，但是铁合金一点都没放在心里，他急吼吼的闯了进来，找到空处把满怀的金属块放下，然后兴奋的对亚当说道：“秘银99，你太厉害了！这些装甲普通噬金族根本就打不坏，燃风222说我有成为战将的潜力！” 打不坏是肯定的，自己特意和燃风222打过招呼，铁合金根本就没有独自面对二级以上噬金族的机会，如果装甲连一级噬金族都扛不住，不仅会砸了亚当的招牌，他的职业操守也不会允许。 “战斗时有故障吗？” “一点都没有！它们好像在逐渐和我的身体融合，使用的时间越长就越好用。”铁合金说着撞了撞拳，气爆掀起波澜扩散出去，力量的发挥确实比刚刚安装时更强。 亚当看到其余新生泰坦已经蠢蠢欲动，只需要在添一把火局面就可以完全打开，正在亚当思考应该怎么点火的时候，围观的泰坦中突然走出一个，对着铁合金说道：“来战斗吧！让我看看装甲的实力！” 泰坦之间很少内部切磋，大家都是大铁壳子，同等级下一般谁也奈何不了谁，而且在城市里打起来破坏力太大，容易引来执法者的罚款，在野外战场上更是不允许任何内斗，所以亚当至今也没见过两个泰坦之间的战斗。 铁合金询问的看向亚当，不知道应不应该接受。 亚当对他点了点头：“去吧。” 亚当倒是对两人的战斗没什么兴趣，布下防御磁场之后转身进入了房间，盘膝坐在里头的气31笑道：“不盯着吗？万一那小子输了，你这个作坊可就彻底完了。” “不可能，他一定会赢。在场的所有新生期泰坦加在一起，都不见的赢得了他。” 另一个泰坦只是普通的新生儿，虽然从火种看来，大概在一年内会晋升到骑士级，但是现在铁合金一定会赢，亚当有这个信心。 “要不要打个赌？” 亚当都不用动脑，就知道气31打的什么主意：“赌注呢？” 气31指了指外头：“就让他们一起上，如果铁合金赢了，我替你推广，保证有足够多的高级泰坦来接受改造。但是如果他输了，你就要加入我的大学，做我的助手，直到你成为战将为止。” 虽然多次劝说无果，但气31一点都没有放弃的意思，甚至在看到亚当特殊的能力和冶炼方式之后对亚当的兴趣越来越大，他十分肯定如果亚当能成为他的助手，对他纯气化合金的研究一定能提供巨大的帮助。 亚当觉得气31真是一个好人，以他在约克城泰坦种族里的公信力，会很快帮助亚当打开市场，这简直是送上门来的福利：“可以，一言为定。” 两人的话没有遮掩，同时传到了外面所有人的耳朵里，没有人喜欢被人轻视的感觉，大家看着铁合金的眼神顿时不善起来。 铁合金顿时惊慌起来，一对一他不怕，可是现在自己面前足足有十三个人，从个头上看哪一个都不比他差，刚刚的信心也没了，慌忙转头说道：“秘银99，我...” 亚当安慰道：“放心，你赢定了，即使你不相信自己，也要相信我的铠甲。” 铁合金虽然憨但是不傻，同伴的议论和赌注都听在耳中，他知道自己这一架一定要打好，不能给一直帮助他的秘银99丢脸，重重的锤了两下胸口之后转身瓮声瓮气的说道：“你们一起上吧！”言语虽然豪迈，但是底气实在有些不足。 顿时外面乒乒乓乓热闹起来，新生期没有能量型，完全是拳拳到铁的战斗，刨除他们巨大的体型外，观赏性甚至比不上普通野兽狩猎，亚当实在是没有兴趣去看，自顾自的在一团液态金属里添加佐料，这是他一段时间里的主打产品，动力熔炉柔性护盾。 气31倒是津津有味，时不时的还要开口点评一下，见到亚当不在意的模样挤兑道：“你就对他这么有信心？” 嘭！ 液态金属内结构自相冲突爆炸，碎片被磁场束缚停留在空中，亚当把它们聚起揉成一团扔到一边，平淡的说道：“我不是对他有信心，而是对我自己，和我制造的产品有信心。” 接连几声巨响从外面传来，铁合金连续击倒了六个新生泰坦，而他自己没有显露一点败象，气31知道自己输了，哑然失笑：“你很不同，我从没有见过像你这么特别的泰坦，难怪铁27会说你是天生的智者。” 亚当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难道要说自己其实是法师？ 幸好气31也不在意，他拍了拍屁股站起身说道：“这一次是我输了，回去就把你介绍给我手下的高级泰坦，至于你能不能让他们满意，可就与我无关了。” 气31说完之后径直离开，这时看起来毫发无伤，只是火种剧烈波动的铁合金兴冲冲的跑了进来：“秘银99，我赢了！” 245、奇怪的气31 铁合金的保养完成之后就离开了约克城返回前线，他说他喜欢战斗的感觉，留在约克城这样平静的环境下会生锈。 看在他完美的发挥出活广告功能的份上，亚当免费赠送给他一柄十五米长的大刀，刀上刻画有增压回路，一刀劈出削铁如泥那都是基本功能。 铁合金离开之后，粗线条的新生泰坦们转眼就忘记了刚刚团战被一打十三的屈辱，两眼冒火的冲进了作坊一人赊走了一套嵌入式装甲，就连售价达到三百战功的增压大刀也是人手一柄，完全不在乎欠下的战功，各个欢天喜地的离开，准备奔赴前线。 两天之后，作坊门外传来了交谈声。 “就是这里吗？” “气31老师是这么说的，我不是怀疑老师，但是这里真的有能让我们快速变强的装甲？” “你不是看到新生儿的改变了吗？他们确实变强了不是吗？” “可是他们只是新生儿啊，连运用火种催发属性都不会，我们几个里就只有你是近战型，我们根本就用不上那些东西。” “总之试一试吧，最多就是耽误一些时间浪费一些战功而已，如果改造真的有用，或许能改变我们前线的不利形势。” 亚当在作坊里静静的听着他们交谈，气31很守信用，这一次来的都应该是有成为智者潜力的精英骑士泰坦，要不然普通泰坦战士说话的逻辑性可没有这么强。 亚当没有故作高深的意思，直接打开了大门邀请五人进入。 他们应该是从气31那里听说过亚当，并没有因为亚当四米的身高而说出什么不礼貌的话，只是一一上前告诉了亚当自己的改造要求。 骑士级泰坦初步确定了自己在王族之前的进化路线，开始用高等合金构建动力熔炉和身体，但是在这个阶段他们的身体上依然会存在或多或少的劣质部分，五个泰坦想要改造的都是身体上的短板。 这对亚当来说不算难，在权限提升之后，他已经在图书馆里把四类泰坦在骑士级时的身体构造全部下载，对他们的缺陷也基本了解，之前两个月里就针对性的制造了装甲。 很快，可控护盾发生器、四系能量加农炮，自动变频力场增幅插件，高频粒子震动刀等等价格不菲的装甲就融合在了他们的身上。 ——— “看来你们很满意啊？”大学里，气31看着美滋滋的五人笑着问道。 五个泰坦连连点头，献宝一样展示了新功能，购入的装甲几乎完美的填补了自身短板，让他们的战斗力拔高了一大截，要不是花费的战功有些多他们恨不得把让亚当把自己全部身体都换成嵌入式装甲。 气31暗自赞叹，骑士级在经过强化之后也拥有了统领的战斗力，如果亚当能把统领的战力也提升一截，或许真的可以影响战局。 最细心的泰坦把亚当的改造过程全部记录了下来，气31听着他的复述突然打断了他，急促的问道：“你是说，他分解了自己身体进入你们体内，帮助你们梳理了动力熔炉和已有的能量回路？！” 五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老师是怎么了，老老实实的说道：“是啊。” “具体呢？他是怎么做到的？” “秘银99把手搭在我们身上，被搭住的那一块开了个口子，然后他自己变得越来越小，像水一样流进了我们的身体。” 泰坦还记得那种感觉，有些回味的说道：“比保养还舒服，他帮我们排除了动力熔炉和能量回路里的故障，身体里的杂质也一同清理了出来，嵌入式装甲直接与身体融合在了一起...老师？” 气31激动的浑身颤抖，嘴里不住的呢喃听不清的话，然后冲出大学向亚当方向飞去。 ——— 作坊里，亚当正不断从仓库里取出普通装甲，一一安装在排队等候的新生泰坦身上，继铁合金之后那十三个泰坦改造完成的实力终于打消了约克城里其余新生泰坦的疑虑，他们争先恐后的前来接受改造，唯恐落后他人。 正在这时气31急吼吼的落到外面冲了进来，看到作坊里这么多人强行把到嘴边的疑问吞了回去，安静的等待着。 亚当对他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就专心的给新生泰坦安装装甲，气31在一旁仔细的看着亚当的动作，那个融化其余泰坦身体的手段之前他从未在意，只以为是用火种熔炼了他们的身体，可现在看来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亚当是溶解了自己的身体直接改造指定部位。 这一批新生泰坦离开之后，气31喧宾夺主的关上了作坊大门，来到亚当面前郑重问道：“你有分解自身进入其余泰坦身体的能力，是吗？” 亚当微微一愣，没想到气31是为了这件事而来，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这点没什么好隐藏的，点头。 不需要呼吸的气31深呼吸了两声，房间里刮起了好几级的狂风：“你可以排除和修复动力熔炉与身体的故障？” “嗯。” 气31体内传来一连串崩裂的声音，庞大的能量外放出体外白白的消散在空中，他崩碎了自己一部分动力熔炉。 亚当更奇怪了，这是在自残？ 气31依靠在墙壁上坐下，完全没在乎伤势，两眼灼灼的盯着亚当：“在我身上试验一下吧！” 亚当上上下下看了看气31，隐隐约约明白了他的目的：“试验是可以，但是我不了解你的构造，你要对我开放所有权限，或者是完全配合我才行。” 气31连连点头，干脆的敞开了胸腔，把构造奇特复杂的动力熔炉直接暴露在外，然后直接解除了护盾和身体的控制权，用行动代替了回答。 亚当将自身液化分解塑形，成为无数原子纳米机器人，每十万个编成一队由一条线程操控，银白色的洪流成群结队的进入气31体内。 亚当发现他对自己是真的狠，身体里大部分合金出现密密麻麻的细小裂痕，能量回路半废，动力熔炉基本处于停滞状态，可以说他已经瘫痪了，这时候即使是一只三级噬金族，都有可能杀死他。 246、气31的请求 当然，这不是战斗损伤，自残这种事情只要不是完全没有理智的种族，总不会对自己彻底下狠手，气31这些伤势虽然严重，但起源之火没有大碍，只要他想完全可以自己修复。 这个状态的亚当，相当于将自己的能力平均分成了无数份，每一个机器人个体的力量微乎其微，但是胜在精细，亿万双眼睛的微观视觉，能看到许多宏观上无法检测到的问题。 每一个分身都能操纵数量稀少的自由电子，像清道夫一样游走在气31的体内，将一些隐藏极深的杂质一点点分解然后排放出去。 只不过亚当无法分解构成他身体的气系合金。 “我不知道气系合金的组成和熔炼公式，没办法直接搬动你身体完整的部位修复伤势，你有两种选择，一是...还是算了，你需要提供给我一批气系合金，然后在我的指挥下搬运到断裂处。” 亚当本想向他索要气系合金的知识，但是感觉这么做不太好。 气31现在对亚当言听计从，不一会就有泰坦从他的大学里运来了几十吨的气系合金，他们不知道两人在做什么，但是感觉很厉害的样子，想要留在这里却被气31赶走了。 这是一个探索高级泰坦身体奥秘的好机会，既然气31允许，亚当也就毫不客气的搜集情报。 在他的体内，火种并不是单纯的能源，它存在在气31的整个身体当中，充当血管，器官，神经元，单独的程序汇聚在一起，像是集成芯片一样控制着整个身体，火种波动十分诡秘深奥，它用一种亚当无法解析的方式反应，诞生气系能量。 身体的修补很简单，在气31的配合下很快就完成，状态比之前更加优秀，但是动力熔炉的修复却有些困难，它不是完全的金属，已经半能量化，结构之间都有火种语言连接。 “动力熔炉外有能量层断裂，这个我没有办法，我不了解你的气系能量发生方式，也无法分析你的火种波动的频率。” 气31这会儿也冷静了下来：“我能不能知道，你在这种状态下，火种是如何存在的？” 亚当觉得解释起来很麻烦，于是直接开放了每一个机器人的身体，一簇簇微不可查的火苗出现，随着机器人的聚合而聚合，分散而分散。 通过对自身起源之火的不断研究，亚当发现火种真的是很奇妙的东西，它是意志，是波，也是粒子，可以自由聚散，只要意志不灭火种完全可以无限分散而且不会对自我存在造成什么影响。 如果收回意志，火种就会独立存在。 泰坦的自主传火就是分裂火种，然后将自我意志抹除来孕育新的生命。 也就是说如果亚当现在收回全部线程，这些机器人在经过本能重组之后，很有可能会作为新生命活下来。 气31目不转睛的看着这神奇的一幕，沉默片刻之后问道：“如果起源之火出现问题，你能治愈吗？” 亿万个亚当同时抬起头来，两眼放光。 “起源之火出现问题？以你的实力来讲必死无疑，难道是...” “没错，是王族。” 亚当一边作为助手帮他修补能量断层，一边听他说道：“十五年前，斯沃西王在晶壁系外与噬金族王者对峙时被偷袭，噬金族诡异的能量化作语言侵入了斯沃西王的起源之火，不断侵蚀吞噬着王的能量，斯沃西王坚持不了多久了，但是他现在绝对不能死，如果他死了平衡就会立刻被打破，我们没有应对全面战争的能力。” 亚当从他身体里走出，问道：“泰坦没有治疗火种的能力？” 气31苦涩的说道：“当然有，可是噬金族太了解我们了，它们的语言有变异和反击的能力。” 亚当了然，这就相当于防火墙被攻破，杀毒程序根不上病毒破坏和变异的速度，也许斯沃西王的操作系统已经接近瘫痪了，等到病毒入侵完全成功，估计就会成为噬金族的肉机。 “铁堡外那只准王族母体，就是想趁着斯沃西王起源之火病变，无法完全监控边疆时偷偷晋级，幸好你们阻止了它，否则现在战争已经开始了。”说着他希冀的看着亚当，“你可以吗？” “斯沃西王还能坚持多久？” “最多二年。” ——— 能不能杀死病毒这件事对亚当来说其实不是问题。 作为一个杀毒的行家，只要能完全掌握作为‘电脑’的斯沃西王的身体，算然因为灵魂不完整，计算力没能达到巅峰，但他也有自信杀死病毒。 真正的问题是亚当的身份。 直接出现在本土超维生物的视线当中，甚至亲身进入他的身体，亚当不会天真的认为超维生物无法发现自己的来历不明。 不过高风险同样意味着高回报，这是亚当快速完成任务的最好机会，本来在他的计划里，至少还需要十年的积累才能让自己接触到王族，但是现在这个机会近在眼前。 所以亚当答应了气31，只不过治疗的时间在一年之后，亚当需要在这段时间里晋升统领，恢复自身实力。 “主人，我觉得在超维生物面前，你是二级还是三级，差别都不大。”魔鬼毫不意外亚当的选择，要是亚当不去魔鬼才会觉得奇怪，现在它对这种程度的冒险已经不放在眼里了，反正主仆二人都能在法师世界同步复活，即便在这里死了，也就是一次探索任务失败而已。 亚当刚刚从能量工厂花光之前积累和最近赚取的战功兑换了海量的二级高品能量块，正在以恒定的速度一口口咀嚼着，伴随这咔呲的声音回答道：“话是这样没错，但是我如果到达了三级，就可以做另一个实验，比如说让另一个我去为泰坦王族治疗。” “分身？没用的，超维生物绝对有能力通过分身追溯本体。” 亚当认真的点了点头：“你说的对，但如果不是分身，而是我的灵魂奴隶呢？法师世界的主仆契约对主人的保护是绝对的，除非对契约的研究强过法师世界，否则绝对不可能有人能通过奴隶的灵魂找到主人。” 247、任命的魔鬼 魔鬼懵逼了，它万万没想到还有这种操作，结结巴巴的装傻：“噢噢噢！我懂了，您是说索菲娅吧，我也觉得她可以的！” “索菲娅？她有别的用处，而且她太蠢了，没办法和我同步，哪里比的上加菲尔德大爷有用。” 魔鬼曾经无数次梦想着亚当有一天可以说出这个称呼，但今天听起来却感觉无比刺耳：“您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我只是您的奴隶而已...” 亚当撮了撮手指，烈焰在他指尖熊熊燃烧：“起源之火是一种意志，这种生命形式很高级，它有很强大的包容性。” “所以...呢？” “你也是意志，而且是可以独立存在，遨游以太虚空的意志生命，你说，如果把你点燃，会不会促成两种生命的融合进化？”火焰在指尖跳跃，凝聚成魔鬼的模样，然后火焰魔鬼轰然炸开出现一个看不清模样的崭新物种，“我觉得很有可能。” 魔鬼觉得自己可能是虚空中最凄惨的一只魔鬼，它木然作出最后的反抗：“我不是暂时不能出现在泰坦位面吗？” 啪的一声，亚当熄灭了火焰。 “正常来讲是这样，但是现在我已经答应了气31，决定走一个捷径，你当然也要跟着我冒点险了，反正要是我被超维生物发现，你和我都要一起回到法师位面的，对你来说早一些晚一些也没有区别。” 亚当说的很有道理，但是魔鬼的心情却越来越绝望：“可是主人，我是意志生命啊，你点燃我的意志之后如果试验失败，我就没有复活的机会了！” “哦。” “你可以尝试相信自己，相信我。” ——— 接下来是亚当疯狂积累能源的时间。 动能套装在经过一小段时间的市场检验之后迅速发酵，成为了热销产品，小幅度增加战斗力，大幅度增加新生儿的存活率的功能被所有泰坦所接受。 现在已经不止是新生泰坦独自来购买，多个前线城市下了大批的订单，铠甲只要制造完成，立刻就会被等待着的泰坦们取走。 到后来亚当只好将专利使用权出售，用外包的形式满足市场需要。 骑士级的铠甲同样很受欢迎，特别是一些刚刚晋升骑士，还没有太强力的进攻手段的泰坦，其中的改版魔法阵经过火种催发之后，发挥出的威力十分可观，每天都有络绎不绝的订单飞来。 统领级的铠甲销量倒是一般，这个等级的泰坦已经有自己一套成熟的战斗体系，贸然加入不熟悉的装备反而会打乱他们的节奏，只有一些好奇的统领会买回去试验和研究，当然，是在亚当的允许下。 反正亚当不觉得自己留下的加密程序会被破解，索性开放了研究权限。 不过最最赚钱的还是动力熔炉柔性护盾，在亚当几百次实验失败之后终于找到了正确的公式，完整版的护盾具有极其优秀的延展性和防御能力，它不仅能抵御噬金族的腐蚀汁液，氧化射线和口器攻击，刻画在其中的电磁转换法阵还能加速动力熔炉的冷却，并恢复细小的损伤。 这些功能十分强大，战斗在第一线的泰坦们全部都很需要，亚当将成品赠送给了铁27，燃风222，蓝水147等几个熟人，经过亲身试用之后，柔性护盾立刻成为了爆款。 但是柔性护盾的知识和技术要求太高太隐秘，亚当只能自己制作，虽然他已经分出了一屋子的分身帮忙，仍然供不应求，这也是现阶段唯一一款通销王族以下全等级的装备，许许多多泰坦甚至日夜不停的等待在作坊外，就为第一时间得到。 亚当因此得到了海量的战功，除了兑换高品质能量块和晋级所需的极限能量块以外，他还购入了一大批高纯度金属和特种合金，一部分用来构建自己的三级身体，另一部分则是给魔鬼准备的。 自己的身体依然使用秘银，时间太短，他来不及研究和更换更适合传导电磁力的金属，倒是魔鬼的身体他很尽心。 既然要代替他去见泰坦王族，保命能力是最重要的，亚当选择了一种能量抗性和物理抗性阶段最强的合金与秘银按照比例熔炼，然后一点点在内部刻画引力相关魔法阵，准备把魔鬼打造成空间泰坦。 有关引力和空间的知识太过于晦涩，因为火种语言信息承载力的问题，转换之后更是复杂了许多倍，所以这项工作的进展比较缓慢。 气31对亚当无比关心，每隔几天都会来到作坊，将一些有可能用到的，特别是火种语言方面的高级知识一股脑的扔给亚当，从来没提过战功这个问题。他甚至还亲自上手帮亚当制造铠甲。 之前还一直想让亚当成为他的助手，现在倒是完全反过来了。 引力金属的制造亚当也没有背着他，气31随口问过之后就不再关注，只是对亚当如此分心有些不满，不过在见识到亚当一心数百用的能力之后，就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巴。 “你为什么一定要晋升到统领，才肯和我去王城？”第九个月气31忍不住问道，虽然亚当这里看起来一切顺利，但是在他的想法里，泰坦晋升是很艰难的，没有足够的知识支撑，即使火种能量足够也不可能，他见到过太多泰坦在某一个等级蹉跎一生，黯然战死的事情发生了，而且明明亚当对火种语言的掌握已经比他更强了。 “我现在的实力还不够，放心，我在统领阶段，不会有瓶颈。”每一次亚当都用这句话来回答他。 亚当说的没错，他本来就是三级法师，现在只不过是换一个身体重新晋级而已，自然不会有瓶颈，但气31不知道，看到亚当不慌不忙，他只能暗自着急。 这种着急倒是给亚当带来了意外收获，气31除了火种语言知识以外，开始不间断的赠送给亚当能量块，给他省了一笔战功。 就这样，在第十三个月里，亚当完成了晋级前的所有积累，空间金属也初步制造完成，只等新的火种入驻，就能诞生一个强大的泰坦。 248、形态变化 亚当暂时关闭了作坊，在一个星夜里独自一人离开了约克城。 出城除了自身晋级之外，还要转换魔鬼的生命形态。晋级自然不会出现任何意外，但是转换形态亚当并不能保证百分之百的成功率，而且就算是成功了，他也得为接下来前往王城面见王族这件事做最后的准备，所以无论如何也要背着气31，也不能让其余泰坦知道。 泰坦位面里的无人区多不胜数，亚当早早就把浮空堡垒的巡逻路线查探清楚，出城之后不久就找到了一个短时间内不会有人经过的安全地点。 “主人，您不想在考虑一下吗？我觉得您完全不需要这么着急。您不是说泰坦的知识很有趣吗，您想想，万一被发现...”魔鬼试图做最后劝说，它觉得自己的生命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没有万一。被发现的只会是你，我可以换一个身体继续留在泰坦位面，无非是重新成为新生儿而已，我可以接受这种程度的损失。”地面飞速融解，亚当化作一滩银色的液体下落，不多时就来到了一千公里深的地底，火种外方燃烧，撑开了一片巨大的空间。 “啊？什么意思？” “就是表面意思啊。如果你的生命形态转换成功，我的部分线程会入主你的身体前往王城，所以去王城的是你而不是我，也就是说即使王族出手，毁灭的也只有你，我随时可以放弃秘银99的身份，作为一个新的新生儿重新出现。” “如果失败了...” “哦，失败之后我会直接放弃这个身份，没有万全的把握我是不可能直接去见王族的。”亚当一边准备能量块，一边随口对魔鬼解释。 本体脑海中的魔鬼整个身体一片灰白，它跌坐在地上，嘴里喃喃自语：“完了，全完了，我的生活，我的享受，我的伴侣们...” 亚当不再理会它，主仆契约之下无论亚当想做什么都容不得魔鬼拒绝，之所以解释这么多不过是看在大家相处了几十年的份上罢了，在开始自身晋级的时候，亚当直接屏蔽了魔鬼的对外通道和声音，专心朝自己的动力熔炉里按照递进频率添加极限能量块和高纯度秘银。 亚当自身能量气息向更高层级攀升，与此同时火种和身体同时在发生变化。 符文化的电磁系知识以及各种公式不断被转换成火种语言出现在起源之火当中，赤红的颜色一点点向无色转变，期间火种当中的信息以能量形式进入身体当中，秘银身体当中的每一粒原子开始躁动，一批批的变成原子纳米机器人，然后在其他原子当中写下方程式。 如果这时有人在亚当身边，就可以看到他现在奇怪的，不定型的状态。每时每刻都在崩解，然后又在下一瞬间聚合，这个过程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甚至根本就无法捕捉，原子和原子之间按照方程式的规定，不断产生复杂的高能反应，一波波的使自身能量越来越剧烈。 三十分钟之后，秘银彻底分解绕着电子真身化作的动力熔炉高速旋转，火种以稳定到近乎固体的形态燃烧释放能量，强大恐怖的磁场肆意席卷，将这片地底空间化作金属的海洋，掀起巨大的浪潮。 晋级很顺利的完成，秘银回归组成身体，现在的亚当只有两米出头的高度，整个人像是一个液态金属机器人，如果忽略秘银的颜色，看起来和碳基生命没有差别，只是亚当现在二百余吨的自重有些惊人而已。 亚当五官轮廓清晰的脸上浮现了古怪的表情，对脑海里的魔鬼说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晋级之后的磁场，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抵消本源的搜索，你大概不会刚刚被召唤出来就直接被本源杀死了。”亚当用海量的能量石垒砌出一个容器，然后把空间金属放置在中间，对魔鬼说道。 亚当自顾自的做着自己的事情，以太虚空当中，意志生命本就是稀少的存在，现在两种意志生命形态改变这种事情，是他从来没有进行过的实验，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它不断从周边的金属矿物当中抽离电子，然后全部加入撑起的磁场当中，几乎在泰坦位面里形成了一个界中界，渗透一切无所不再的本源探查在这一刻无意识的忽略了磁场，十分钟的观察之后，亚当确定安全，然后召唤出了魔鬼。 魔鬼维持着灰白的造型不需要亚当命令就拖着自己的脚步，梦游一般向容器当中走去。 “最危险的一步已经解决了，你要相信我的能力。” 魔鬼不说话。 “求生意志是很重要的，如果你自己都认为自己必死无疑，那你大概就真的死了。” 这句话比什么都有用，魔鬼扒着容器边沿弹出半边身体，惨然道：“主人，我真的不想死啊！！” 亚当很没有诚意的安慰它：“放心放心，你不会死的。” 说完一巴掌把魔鬼按进了容器当中，直接点燃容器里所有的能量块，魔鬼登时陷入火海当中。 接着亚当打开动力熔炉释放自身起源之火，按照泰坦自主传火的手段分裂出二分之一起源之火，送入魔鬼体内。 两种意志形态的生命刚刚接触，就产生了剧烈的反应，火种顷刻间点燃了魔鬼的身体，燃起了幽暗的火焰，周边浓郁的能量飞速涌入火焰当中。 “感觉怎么样？” “感觉...很不错，一点都不疼，反而很舒服，很温暖。” 亚当点了点头，和自己的预想没有差别，魔鬼很适合转换成火种形态，“其他的呢？” “负面能量在灼烧，身体里不属于我的部分全部成为了燃料...” “新的传承出现了，我学会怎么凝聚金属身体了！” 亚当立刻把极限能量块扔进容器当中，就像是朝沸腾的油锅里面滴水，火焰猛的暴涨，几乎灼穿了容器。 这时魔鬼不再需要亚当指挥和引导，一点点收束外溢的能量，然后沉入空间金属当中。 249、抵达王城 空间金属之前已经被亚当纯化过，其中没有任何杂志，可以直接完美的组成身体。 很快幽暗的火种完全融入金属，使其液化围绕着火种旋转起来，到了这一步，魔鬼生命形态的改造可以说已经成功了，亚当不愿意在浪费时间，直接通过契约将自身意志降临在魔鬼身上，取代了它的身体控制权。 魔鬼的动力熔炉模版是传送法阵。 改造起来不算复杂，亚当不需要魔鬼有多强的战斗力，更多的是将这个身体当作传话筒来试探泰坦王族的态度，所以几乎放弃了攻击只加强逃生能力。 当然，魔鬼既然已经改变成对他更有用的形态，这具身体也不能浪费，身体和动力熔炉之上已经预留好了许多插槽，今后只要有时间可以随时加强。 塑形期间，空间金属特有的属性展露了出来，一道道细小的次元裂缝出现在周围，引力扭曲空间，使地底变得虚幻，光怪陆离。 二十分钟之后塑形完成，亚当展开身体震裂了容器一步踏出进入虚空，然后再数百米外重新出现，他朝空处打出的一拳直接融入空间当中，然后千米外的空间轻微波动，拳头冲出打碎了一块巨大的矿石。 他的双眼当中看到了引力线，轻轻拨动就带起了空间褶皱，拂动之后次元斩击精确的击中了目标。 魔鬼这时不再害怕，兴奋的看着自己的身体说道：“主人，我喜欢这个新身体，我现在是一个泰坦了是吗？这种感觉太棒了！让魔鬼什么的去见鬼吧！” 空间泰坦身体现在只有骑士等级，亚当低谷了这种高级合金对能量的消耗，不过此时此刻，亚当可以同时掌控磁力线和引力线，虽然因为身体缘故对电磁力的掌控没有之前那么强，但是两重力场叠加之下屏蔽本源的能力更加强大了一些，从随身空间当中少量取出一些资源已经不再是问题。 一个单位的以太结晶燃烧释放的能量，是同样单位数量泰坦能量块的数十倍，半小时之后空间泰坦身体达到二级临界点。 但也就到此为止了，亚当没有三级的引力知识，不可能支撑生命形态真正达到三级，不过也无所谓，空间能力方便的很，亚当在动力熔炉和随身空间之间开了一扇窗口，亚当财大气粗的很，可以随时向动力熔炉里投入以太结晶维持表面上的三级能量波动，反正只要能瞒过气31到达王城就可以。 ———— 亚当模仿锂15让火种进入沉寂状态，然后把本体沉入更深层地底，本体暂时没有用处了，会面成功自然一切好说，如果不成功，亚当也会直接放弃秘银99这个身份从零开始继续任务。 十几分钟之后，亚当出现在约克城外，完美模拟本体能量波动之后顺利的进入了城中，回到了作坊。 “我成为统领了。”通讯接通之后亚当说道，气31立刻挂断了通讯，几分钟之后就出现在亚当面前。 心情激荡之下他根本顾不上仔细观察亚当的变化，直接变形成飞艇形态：“上来，时间不多了，我们必须用最快的速度抵达王城。” 亚当走上飞艇随便找了个地方靠坐下，然后说道：“斯沃西王的情况恶化了？” “暂时没有，但是仍然不容乐观。边境上沉积了大量噬金族，虚空当中噬金族王者也在聚集，只等斯沃西王陨落，全面战争立刻就会开始。”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没办法治疗斯沃西王的伤势，该怎么办？” 气31沉默了下来，火种能量喷发，狂暴的气流温顺的聚集在飞艇周围，短暂的悬浮之后撕开前方一切阻力以五十马赫的高速飞行。 转眼间约克城已经被远远甩在身后，这时气31回答道：“现在只能让你试一试，如果你能治好斯沃西王，泰坦还能赢来百年的发展时间，如果你也失败了，也许世界上就不会再有泰坦这个种族了。” 亚当没有问其余王族的事，在艰难维持的平衡当中，一个高端武力的陨落都有可能引起整个战线的崩盘，这一点王族显然看的很清楚，也许这也是亚当作坊生意越来越好的原因之一。 “为什么不尝试全力支持一位高级战将，让新王填补旧王的空缺呢？” 气31苦涩的说道：“这当然是个好办法，甚至是最好的办法。但是整个泰坦种族，已经几千年没有新王诞生了...” “原因呢？” “我不知道，这是最高机密，只有王族才有权限了解。” 谈话到此终止，从气31身上亚当得不到更多的情报，但现有的情报也足够支撑他的分析。 泰坦正处在种族灭亡的边缘，这是一个坏消息，但是对亚当来说却是一个好消息，这代表着亚当的生存可能增加了数倍。 一个绝望的人尚且不会放弃任何一丝希望，更何况是一个种族？只要王族没有失去理智，那么哪怕知道了亚当的身份来历有可能引来更大的灾难，他们也只能选择饮鸩止渴。 ———— 沉默的飞行持续了四天四夜，期间路过了数十座大城和无数个浮空堡垒，气31没有一丝停留也没受到一点阻拦，第五天清晨，泰坦王成出现在亚当眼前。 这是一座悬浮在万张高空的巨大城市，庞大的能量罩实质化的笼罩在城市边缘，许许多多战将级泰坦紧张的在周围巡逻，他们不是在防备物质世界的来者，而是害怕有噬金族透过虚空降临。 气31毫不掩饰的释放自己的能量波动，这相当于展示通行证，速度一点未减的冲过防御罩，亚当甚至来不及去观察王城的模样。 一路上遇到的所有泰坦都默默的停下身体，悬浮或站立在一旁为气31让开道路，在接连穿过数十道力场之后，气31稳稳的停在了一个巨大幽深的建筑物之前。 “斯沃西王就在里面，我没有进入的权限。”他停顿了一下，接着道：“无论如何，拜托你一定要治好斯沃西王！拜托你！” 250、斯沃西·金 直到这个时候，亚当才有机会观察王城的模样。 景观无需赘述，只说城内的能量波动，在这个应该是泰坦种族政治文化武力中心的城市里，亚当没有感受到任何一丝属于超维生物的气息。 进入感知的只有如同气31一般的高级战将，并没有亚当想象当中王城应该有的样子。 就连眼前这个建筑物看起来也是格格不入。 亚当站在入口前轻声问道：“斯沃西王在这里面？” 气31摇了摇头：“不，这就是斯沃西王。” ——— 亚当一步一步的走入斯沃西王近两千米高的身体当中，这是他体内的能量回路，可是其中已经没有任何能量流通，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废弃的矿坑，冰冷恐怖。 幽暗无法阻挡他的视线，他能看到斯沃西王的身体破旧，衰败，腐朽，布满了裂痕，还有一些看起来很恶心的东西附着其上，他能听到从四面八方传来的细小声音，似乎有什么东西像蛀虫一样侵蚀着这副本应该无比强大的躯体。 而在视觉与听觉之外，从亚当站立之处，微弱的波动源源不断的带动身体震颤，亚当从中感受到了痛苦和抗争。 王的身体好像一个迷宫，亚当清楚的记得自己一共转过了一百八十六个弯，在第一百八十七此改变方向之后，眼前出现了光芒，环境随之升温，能量气息也开始浓郁了起来。 接下来是一条笔直的道路，每一脚踏出，前方就更加明亮一些，那些恶心的东西也被奔腾着的能量清除，空间泰坦身躯里的火种越来越雀跃，就连组成身体的金属也随之跳动，亚当知道这条路走到尽头，自己就会看到斯沃西王的起源之火，现在自己身体的异动，是它们正对着金属的王者参拜。 亚当已经走了五分钟。 这条路不应该这么长才对，超维生物显然对自己进行了某种神秘的改造，他身体内部空间远比从外面看起来要大的多。 视野的尽头是一个暗淡的巨型动力熔炉。 它密不透风，无法从外面观察到火种的情况，从顶端射出一道金色的光束打在上方，反射的光芒使整个空间的亮度再次上升了一个档次，看起来金碧辉煌。 而这时，身后走过的路程幻象一般寸寸破碎，出现以太虚空一样的环境，与前方形成鲜明的对比，破碎的金色光屑无风自动，紧随着亚当的脚步飘向前方。 再长的路也有尽头，十分钟以后，亚当来到了动力熔炉前方一百米的距离上站定，金色光屑围绕着他盘旋一圈之后与上方的光束汇聚在一起，接着一道投影降下，出现在亚当眼前的是一个他无比熟悉，在法师世界他每天都能见到的，法师亚当的模样。 他张口之后恢宏的声音响彻在整片空间：“初次见面，异位面的客人，我是斯沃西·金，泰坦之王。” 虽然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虽然明知道即使是超维生命，也不可能真正杀死自己，可是此时此刻，亚当依然感到了巨大的压力，这让他有一些紧张。 斯沃西王微微一笑，他没办法像是一个真正的碳基生命一样掌控血肉之躯和表情，这个笑容看起来有些僵硬，就像是直接复制粘贴到脸上的贴图，他笑着说道：“这是另一位泰坦之王在你出现在外界虚空时复制下的影像，我觉得这样和你对话，会更亲密一些。” 亚当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应该怎样与斯沃西王对话，原来自己的到来从一开始就已经被泰坦王族发现，也就是说自己进入位面，转生泰坦，以及之后的一切所作所为都处在王族的监视和默许之下。 “你们从一开始就知道我的存在？”亚当从王者的身上没有感觉到恶意，这是他没有第一时间放弃泰坦位面的一切直接在法师世界克隆体身上复活的原因。 斯沃西王点了点头：“虽然有些不礼貌，但的确是这样，从你来到泰坦位面开始，所做的一切我们都知道。” 他停顿了一下，耿直的说道：“包括你在约克城外隐藏着的另一个身体，还有这个被你从另一种生命形态转换成起源之火的小家伙。” 斯沃西王对魔鬼展现了浓厚的兴趣：“能告诉我那个小家伙是什么种族吗？在遥远的岁月之前，我们也曾拥有进入其他位面的技术和能力，那时的王族最热衷的就是寻找增加族人数量的方法，可是很遗憾，我们一个都没有发现，没想到现在，作为后辈的我却能有幸遇到。” 亚当没有回答他，而是问道：“你的伤势，是真的吗？” 斯沃西王哑然失笑：“当然，我的确快要死了，这是所有泰坦乃至我们的天敌噬金族都知道的事情。” 虽然斯沃西王没说，但亚当也听出了他话语中淡淡的嘲笑，想来也是，超维生命还不至于拿这种事情勾引和欺骗自己。 他的情绪并没有因为死亡将至而受到影响，从见到亚当开始，语气一直是燃烧着的火一样热情，富有活力：“你不需要紧张，泰坦对你没有恶意，我们很欢迎异位面的客人，即使你扮演的是侵略者的角色也一样，反正这个世界也不会更糟了，不是吗？” 亚当明白他的意思，泰坦位面是一个泥潭，泰坦种族是一滩死水，在这种情况下，任何波动都是好的，哪怕从天而降一块巨石将整个泥潭砸碎，至少能让死水重新活动起来。 “虽然不知道你背后的种族对我们是什么态度，但从你的所作所为上来看，你本人对我们是没有恶意的，铁堡任务你帮了我们大忙，还有你制作的，嗯，嵌入式装甲和护盾对低级泰坦很有用。” 斯沃西王很健谈：“说起来，古老的资料上记载，先辈们也曾经在其他世界看到过像你一样存在的生命形态，不过他们都很脆弱，可是你很强，比泰坦之中大多数战将更强。介不介意告诉我，你在你背后的种族当中，是一个强者吗？” 亚当轻呼一口气，火焰从嘴里喷发而出，落在前方聚合成为本体的形象，他郑重的对斯沃西王说道：“您好，泰坦的王者，我的名字是亚当，三级正式法师。” 251、别无选择 “我来自法师世界。” 亚当无意夸大法师世界的实力，只是实话实说：“我的实力在法师当中，不值一提。” 斯沃西王兴致盎然：“不值一提吗？真是厉害啊。那我呢，我在你的种族里算是强者吗？” 超维生命放在任何一个世界当然都是强者，但是强者之中也有等级划分，亚当无法做出直观的对比，所以老老实实的说道：“我不知道。” “啊？” “我不知道您的实力，也没办法形容超维法师的威能，所以...” “超维法师是你们对族群中的王族的称呼吗？超维，是超脱维度的意思吧？很不错的称呼。”斯沃西王好奇的问道：“泰坦现在有四十七位王族，在最遥远的年代，甚至还有一位神族，在你的世界里王族的数量多吗？” 神族，一个新的名词和等级，显然是泰坦对超维之上个体的尊称，也就是说如果亚当没猜错的话，泰坦位面在远古年代里曾经有过真灵等级或者无限接近于真灵大法师的强者存在。这是很重要的情报，代表着远古年代里泰坦是一个强大的文明，按照普莉西亚超维法师所说，这样的族群有和法师世界平等对话，寻求合作的资格。 只不过现在的泰坦衰落了，四十七位王族，四十七个超维生命，连第五元素圣塔都远远不如，仅就亚当所知的，圣塔范围内的元素高塔就有数百个，直接隶属于圣塔的超维法师更是多不胜数。 至于真灵大法师，亚当至今都不知道具体的数量。 亚当犹豫了一下没有说出实情，只是含糊的回答道：“很多。” 也许比所有泰坦加在一起的数量更多。 斯沃西王没有刨根问底，或许是从亚当的迟疑中猜到了正确的答案，他沉默了一阵之后问道：“气31说你能治疗我的伤势，是真的吗？” 亚当点头又摇头：“如果您允许我掌控您的身体和火种，我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 “掌控我？” 斯沃西王把手放在身后的动力熔炉上：“当时那只噬金族也是这样说的，它告诉兰斯洛特王，只要让它进入王的身体，开放火种与它融合，它就能补完泰坦的缺陷。你应该知道之后发生了什么吧？” “噬金族占据了兰斯洛特王的身体，然后背叛了泰坦。” 斯沃西王幽幽的说道：“是啊，它背叛了泰坦，背叛了制造它的父亲。它吞噬了兰斯洛特王的火种和身体，然后它成为了泰坦位面的最强者，成为了整个泰坦族群最恐怖和残忍的敌人。” “你说，我应该相信你吗？” 亚当直视着斯沃西王的双眼，缓缓说道： “您不应该相信我。” “但是您和整个泰坦种族，都别无选择。” 斯沃西王疯狂的大笑起来，笑声引起地动山摇，强烈的震波让亚当不得不回到空间泰坦身躯当中拼尽全力维持自身稳定。 “别无选择，别无选择！哈哈哈，好一个别无选择！” “我们是罪人！是整个泰坦族群的罪人！先辈们绝对想不到有一天泰坦要将自身希望全部寄托在一个入侵者身上！我们有罪！” 亚当不得不把自身放入空间褶皱当中，以此来防御恐怖的震波，听到斯沃西王的话之后，他冷酷的说道：“自怨自艾没有任何意义。文明的诞生和毁灭在以太虚空当中一点都不新鲜，泰坦身上发生的事情，每时每刻都可能以不同的形式发生在其余的世界里面，有的族群因此毁灭，有的族群重获新生，泰坦不是第一个，也不可能是最后一个。” 笑声消失，震波渐渐平息，斯沃西王金色的身体暗淡了几分，平静的说道：“这是法师的想法吗？你们就是这样评价其余种族的？你们没有想过有一天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亚当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 “法师崛起于微末，披荆斩棘开创文明，从不害怕困难，从不畏惧敌人。” “无论遭遇什么，只有战而胜之。” “我们从不动摇。” 亚当的声音在空旷的环境里荡起回响，一遍一遍的传入斯沃西王耳中，他怔怔的看了亚当几秒，然后说道：“我现在相信你的话了。” 亚当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还没等询问，斯沃西王就接着说道：“你说得对，现在的我和所有泰坦除了相信你以外，没有其他选择。” “我和法师世界对泰坦没有恶意。” “你能代表整个族群的意志？”斯沃西王探出一簇火苗融入亚当的身体，把他从崩溃边缘拉了回来。 亚当毫不犹豫的点头：“我既是个体，也是整体，法师世界的意志就是我的意志，反之也一样。” 不过有一点亚当没说，那就是这一点只在对外的时候成立。 斯沃西王没有完全相信亚当最后一句话，想来也是正常，任何一个理智思维都不会这么相信一个三级生命的话，尤其是在根本不知道法师世界存在的边缘位面当中。 “我能知道你的来意吗？” 这点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亚当爽快的说道：“探索以太虚空，发现新的位面，获取知识与能量。” “知识与能量吗？”斯沃西王咀嚼了一会这两个单词，“用什么方式？战争和毁灭？” “我不否认这是最直接的方法，但对你们这个有潜力重归文明序列的种族，我们会采取另一种方式，契约和合作。” 斯沃西王对此不置可否，他已经决定让亚当治疗自己，既然如此在纠结旁枝末节就显得很多余，前路明明白白的展现在他的眼前：相信亚当，如果治好了自己，就能为泰坦延续百年时间；如果治不好，或者直接把亚当杀死，结局都是面临泰坦不可能胜利的全面战争。 想通了这一点之后，选择就很明显了。 “治疗我吧，如果你成功，无论你背后的族群是什么态度，你都将获得我和所有泰坦的友谊。” “如果你失败了，相信我，你会死在泰坦之前。” 亚当没有在意他色厉内荏的威胁，包括斯沃西王在内没有任何一个泰坦能想象到法师的奇妙手段，不过斯沃西王能答应就是一件大好事，亚当可以以此为基础使当前略显尴尬的任务进度出现飞跃。 252、本源怪异的原因 “我需要做什么？”斯沃西王看着亚当问道。 亚当一边撑开一道传送门，通过线程与本体之间的联系唤醒沉睡在地底的火种来定位坐标，一边回答道：“请稍微等待一下，我没办法用这副身体使出能力，所以我需要召唤我的秘银身体。” 斯沃西王这时已经完全恢复正常，除了因为刚刚的激烈情绪波动白白消耗大量能量使投影有些暗淡以外，外在表现重新回到了热情友善，他对法师这种存在真的很好奇，有无数问题想要问。 “我能感觉到你和这个小家伙不同，它已经可以算是一个真正的泰坦了，但是你不是，你的状态很奇怪。” 斯沃西王的话说到了亚当的心里，泰坦觉得自己存在奇怪，亚当同样觉得这个位面很奇怪，现在既然他问起，亚当正好可以将自己的疑问一同提出。 “我的存在是因为魔法的力量，特殊的魔法汇聚火种，模拟出泰坦生命形态。”亚当简单的说了一下，虽然即使将原理全部说出，这些大块头也没有一点可能掌握转生术，但却会暴露自己有恃无恐的事实，万一引起斯沃西王的反弹就不好了。 斯沃西王也没追问，他觉得这是一种强大的能力，魔法，新奇的词汇，他觉得这个能力在魔法当中也应该是最机密的，他想知道的是另一件事情。 “你把它转换成起源之火用到特殊的手段了吗？”斯沃西王说着居然有点不好意思，“我们虽然看到了，但是...” “但是觉得不应该那么简单是吗？”亚当很自然的接口，这个情报没有价值，用来赢得泰坦的好感再好不过，反正加菲尔德已经成功转换成泰坦了，虚空中的其余魔鬼是死是活他一点都不关心，“事实上，就是你看到的那么简单。在法师的分类当中，起源之火和魔鬼同属于意志生命，运气好的话是可以单方面转换的。” 魔鬼，斯沃西王记下了这个名字：“它们的数量多吗？” “很多，但不是那么好找。如果两个世界成功合作，我们会帮助泰坦找到它们，以交易的形式。” 亚当身上冒出的火星一排排的进入传送门当中，约克城外的地底，秘银99的火种从死寂状态苏醒，同样的火种语言出现。 “气31说，泰坦位面已经几千年没有诞生新的王族了，是这样吗？” 斯沃西王有些狐疑，但没想通这个消息有什么意义，解释道：“准确的说是四千三百年。四千三百年前我晋升为王族，也是整个位面最后一个成功晋升的战将。” 亚当惊讶了一下，没想到斯沃西王的身份还有些特殊，他若无其事的问道：“原因呢？是本源出现问题了吗？” 斯沃西王点了点头：“四千四百五十年前，噬金族王者背叛兰斯洛特王，自称为吞噬者发起叛乱，在叛乱...成功之后，它成为了位面最强者，几近神灵。” 亚当火种一凝，几近神灵，也就是说噬金族吞噬者拥有接近真灵大法师的实力。 斯沃西王接着道：“远古年代，泰坦之神将本源改造成最适合泰坦生存的状态，可是在叛乱之后吞噬者入侵本源，切断了泰坦晋升的道路。至我之后，在没有一个泰坦能够晋升。” “泰坦之神呢？” “消失了。很久之前就消失了，没人知道他的去向，也没人知道他是不是已经陨落。” “那现在...” “吞噬者正在入侵和吞噬本源，无暇理会两族战争，否则我们大概早就被灭族了。不过泰坦之神消失之前在本源当中留下了保护机制，吞噬者还需要很多时间才能完全攻破。” 斯沃西王解释了亚当来到泰坦位面之后最大的疑惑，本源的怪异状态。 现在的泰坦本源或许因为保护机制的关系，进入了一种自我封闭的状态，它自顾不暇，所以即使维持了表面强盛，但是对位面的监管力度也几近于无，时刻吹拂在位面当中的本源之风，或许只是惯性，它习惯性的监控着位面，却已经没有了处理的能力？ 空间锚难以定位坐标应该也是因为这种自我保护的关系。 也就是说亚当应该可以直接真身出现在泰坦位面。 想到这里，亚当对斯沃西王说道：“我要验证一个猜想，需要您的帮助和保护。” 斯沃西王没什么犹豫就同意了，说一千道一万，亚当三级的实力实在没办法引起他的警惕，他忌惮的只是亚当背后的法师世界而已。现在亚当的请求正合他意，他不相信在自己王族实力的全程控制下，亚当还能掀起什么波澜。 于是金色的光束连同斯沃西王投影出的法师形态一同消失，重新进入动力熔炉当中，接着这片空间的温度急剧上升，轻轻的摩擦就能溅起一连串火苗。 亚当要用符文体系，真正的使用一次魔法，来试探泰坦位面本源的状态，斯沃西王的力量就是他第一道保险。 亚当从随身空间里取出大量的以太结晶，开始向其中刻画界内中距离传送术的符文组。 斯沃西王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些他从未见过，甚至连想都没有想过的高等能量结晶，忍不住问道：“这些是什么？” 重新使用符文体系的感觉很棒，亚当惬意的随口说道：“法师使用的通用能量，我们叫他以太结晶，单位能量含量大概是战将级能量块的四十倍，能级的话，没有比较价值。” 斯沃西王的心里出现了一种陌生的情绪，它的名字是贪婪，只不过刚一出现就被火焰净化，他失落的说道：“伟大的能量，如果当时的泰坦拥有这种能量...我们何必制造那些叛徒！” 说话间传送符文刻画完成，亚当继续构建能量转化魔法阵，同时好奇道：“图书馆的资料里我没有听说过王族等级的能量块，你们平时怎样补充能量？” 斯沃西王苦涩道：“用战将级的能量块。王族每一次补充都要消耗一个战将级能量工厂一整月的配额。” 253、治疗（一） 估计麻烦还不只是这一点，低能级的能量可以提供的动力也远远不足，对这些大型机器人来说，动力不足就代表输出不足，攻击力无法完全发挥。 果然，能量问题是一个世界和一个文明发展的过程当中最重要的瓶颈之一。 亚当对此表示无能为力，他虽然带来了大量的以太结晶，但是这个数量是相对自己来说的，供给给超维生物只是杯水车薪。至于以太结晶的制备方法，这项技术亚当觉得普通超维法师都没有权限了解，更别提他了。 不过亚当想了想，还是扔出了一千个单位的以太结晶到斯沃西王的动力熔炉里，接下来的治疗要依靠的还是王本身的能量，如果到时候因为能量不足而失败，可就尴尬了。 斯沃西王自然不会拒绝这种好事，立刻开了口子把以太结晶吞下，起源之火刚刚和它接触，剧烈的火焰就冲天而起，就连附着的锈迹和怪异物质都零星脱落了下来。 空间当中的温度再一次升高，几乎把亚当身体烤化，片刻之后火焰缩了回去，斯沃西王陶醉道：“太美味了！以太虚空当中居然有这么美味的东西！法师，我开始期待与你背后的族群合作了！” 其实斯沃西王对能量的转化率并不高，一千单位以太结晶之中，至少有六成被浪费了。 亚当暗中撇了撇嘴，难道建交要从美食开始？ 这时传送阵已经构建完成，亚当示意斯沃西王注意之后，立刻启动了传送阵。 密密麻麻的符文从以太结晶当中飞出，围绕着坐标中心旋转，形成了一个规则的图案，亚当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些符文，感知完全扩散，心怀忐忑的等待着‘审判’。 本源之风照常吹拂，它们停留在符文上盘旋着。 一秒...一分钟...五分钟... 斯沃西王紧张兮兮的看着传送阵，发现半晌过去依然没有任何异状，疑惑道：“这是你们的火种语言？看起来还不错，可是你在做什么？” “果然是这样！泰坦位面本源已经没有了处理异状的能力！它沉睡了，瘫痪了！” 亚当重重的松了一口气，这就代表着本体可以直接出现在位面当中，拥有本体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除了可以完全发挥实力之外，亚当特殊的元素真身，电子真身的隐藏能力可以更方便他接下来的计划。 “稍等。”亚当敷衍了斯沃西王一句之后，直接把线程从魔鬼身上脱离，回到秘银99的身体当中。 魔鬼重新掌控身体，在同族的位阶压制下情不自禁的后退了好几步：“您好，斯沃西王...我是新生泰坦，您可以叫我加菲尔德。” 一簇火焰凭空出现，烧过魔鬼全身：“你和法师不同，你就是起源之火本身，你是真正的泰坦。” “当然！我当然是真正的泰坦，我喜欢这个身体，喜欢泰坦这个种族！”它这话的确是发自内心，泰坦的存在形式比魔鬼更高级，不仅可以发挥的实力能更强，就连保命能力也要高的多，以后亚当离开法师世界之前，它只需要留下一簇火种，就再也不会有陨落的危险。 而且成为泰坦之后它再也不需要修炼，主人自然会包办那些琐事，它就可以一心偷懒了。 斯沃西王满意道：“奇妙的转变，你原本的同族们会愿意成为泰坦吗？” 魔鬼拍着胸脯说道：“它们喜不喜欢根本就不重要，只要泰坦位面愿意和法师世界合作，那些可怕的法师们有无数种办法让它们变得愿意。” 两人交谈的同时，亚当入主秘银身体，本体透过起源之火直接激发魔力打开传送阵的另一扇门，然后一步跨出回到斯沃西王体内，然后直接说道：“可以开始治疗了。” 魔鬼讪讪道：“那我就不打扰主人您了，我可以先离开吗？”见两人都没反对，连忙打开了一扇门，一溜烟的钻了进去。 气氛凝滞了片刻，斯沃西王打开动力熔炉，露出他夹杂着不详黑色的起源之火：“那么，开始吧。法师，希望你不要辜负泰坦的信任。” 亚当没有在多说什么废话，斯沃西王显然没办法理解法师的契约精神，既然这样的话，任何保证和解释，都不如铁一样的事实来的直观有力。 于是亚当一步步向动力熔炉走去，行走的过程当中，身体一点点波动，分解，起源之火冲破天灵盖燃烧在外，隐藏在转生术当中本体也在不断释放自己的能量。到达斯沃西王动力熔炉之前时这股能量达到了顶峰，然后身体崩解，自身火种向上飞跃，与斯沃西王融为一体。 “开始了，不要反抗。”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斯沃西王虽然受困于噬金族诡异能量的肘制，但现在能调动的能量依然超过亚当几十上百倍，在融合之后，亚当短暂的进入了异族超维模式。 能量波动节节攀升，原子纳米机器人上驻留的线程同时得到能量支持，一队队冲向四面八方融入王族身体，而在火种当中，亚当开始直面噬金病毒。 泰坦制造的怪物同样掌握了将力量化作语言的能力，两者在斯沃西王的火种当中不断厮杀，一方高歌猛进，一方苟延残喘。 与之前的猜想一样，病毒时刻不停的在进化，根据斯沃西王的应对随时改变攻击方式，而王的火种却一成不变，之所以能挺到现在，全靠深厚的底蕴支撑。 亚当依照火种语言的方法，重新编写对残存‘领地’的防御程序，效果拔群，病毒对这种骤然的改变暂时无所适从，潮水一样退缩，只调动稀少的部分不断骚扰，它们在观察新程序并寻找攻破的方法。 亚当不在乎病毒的试探，即使发现了新程序的破绽也无关紧要，因为不只它们会变异，亚当也会，而且他有自信，凭借自己本体的计算力，病毒绝对不是对手。 这段时间的空白十分重要，只需要再多一些时间，亚当就能完成符文体系和火种体系的进一步转换。 254、二次转生 符文体系高高在上，信息承载能力远超火种语言和噬金族病毒。 当双方每一个符号承载的信息和力量不再同一个数量级上的时候，无论病毒如何变异，都不可能攻破防御程序，这是质的碾压。 况且病毒不同于火种语言，它完完全全只有破坏的功能，也就是说，只要构建一个它无法攻破的程序，它就会在变异当中走向崩溃。 那样太浪费时间，所以亚当决定换一个方式来杀毒。 身体上的病变，主要是因为噬金族针对性的氧化剂能力，那些东西只要有足够的能量支撑，纳米机器人完全可以搞定，以此类推的话，其实火种的问题也是因为被针对的原因。 那么，只要暂时转换火种的形态，让病毒失去目标，自然就可以从容杀死它们。 这项工作很难很麻烦，而且还很危险。 危险来自于不信任，转换必定伴随着斯沃西王自身气息的断崖式衰落，亚当觉得斯沃西王的身体一定在整个种族的注视之下，如果治疗的时间太久，他或许被其余焦急的王者撕碎。 不过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抓紧时间，还有寄希望于泰坦的智慧和耐心了。 转生术的保护一点点消失，亚当本体包裹在自身火种当中，出现在斯沃西王的动力熔炉里，此时此刻，起源之火在亚当眼中成为了一组组信息和一个个符号，亚当则是程序员，可以随意对它们进行排列组合，乃至‘转译’。 这就是意志生命的特殊之处，他们比血肉生灵拥有更多的可能，可一旦被占据，从内部攻克也更加容易。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将火种语言用符文形式表现，进一步加强亚当的掌控力将他作为亚当的分身，然后使用转生术二次转生。 亚当一心多用，一方面用符文编写杀毒程序，一方面将火种编译，虽然早就料到会消耗很多能量，但真正事到临头，还是让亚当感觉有点肉疼，一天时间，已经有五千单位的以太结晶投入了这个无底洞当中。 ——— 加菲尔德在王城当中一动不敢动，周围数百个战将级泰坦把他和斯沃西王的身体团团包围，不知名处还有几十个超维意志透过虚空降临，四周的能量近乎凝滞，加菲尔德觉得自己稍微有一点异动就会被撕成碎片。 “我还不如留在主人身边！”加菲尔德心中哭嚎，已经整整一天了，他快要受不了了！ 他试图说点什么来打破肃杀的气氛，但是哪怕只是嘴角牵动这么细微的动作，都会引来所有人的注视。 对泰坦来说，亚当现在所做的事情决定着斯沃西王的生死，而王的生死决定了种族能否延续，没有人会掉以轻心。 咔嚓，咔嚓！ 斯沃西王身体当中细小的声音立刻拨动了许多泰坦的心弦，他们几乎在同一时间擦枪走火，百余道能量攻击下意识的轰向了加菲尔德，想要保护自己却因为还不熟悉空间力量而无法做到，只能无助的尖叫起来。 幸好并不是所有泰坦都这么紧张，气31闪到加菲尔德面前撑起一道屏障阻拦了攻击，然后大喝道：“好好看清楚！王的身体在好转！” 纳米机器人的工作是从内向外的，外部发出声音，说明内部伤势已经基本处理完好。 气31的话挽回了他们的理智，泰坦们这才发现，刚刚是两处伤痕脱落的声音，不仅如此，持续的细小声音一刻不停，他们看到王的身体正在愈合恢复光泽。 加菲尔德吓坏了：“我是泰坦啊，我真的是泰坦，里面给王治伤的是我的主人！和我无关啊！” 紧张的气氛有所缓解，但没人和加菲尔德说话，包括气31在内。 事实上，在场的所有人里，气31的情绪最复杂。 亚当真实身份的秘密只在王族当中透明，气31是真的认为亚当是一个新生的天才智者，可没想到这个印象还没保有多久就被推翻，他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越是真心相待，在发现被欺骗之后心伤就越重，气31现在就有些转不过来弯。 他一手抓着加菲尔德，把他扔到了一边，冷冷的说道：“待着别动。你是不是泰坦不是你说了算的，你最好祈祷你的主人能治好王，否则我一定会亲手杀死你们。” 话音刚落，异变陡生。 斯沃西王的起源之火突然在王城上空剧烈的燃烧，泰坦们纷纷露出惊喜的表情，这是十几年来从未有过的情景，然而惊喜连一秒钟都没能持续，他们就发现起源之火消失了！一丝一毫都无法感知到！ 喜悦瞬间凝滞，数百个战将同时变成战斗形态，庞大的能量在他们身体上汇聚，愤怒化作无边的杀意。 “入侵者背叛了王！他该死！你们都要死！” 气31怒吼，距离最近的他打响了第一炮，如果命中，必死无疑。 加菲尔德心如死灰，他觉得主人没有失败，但是没人听他的解释，这副空间泰坦的身体还没等真正使用就要消失了。 “希望我变成泰坦之后，留在法师世界的分身还有用...” “我大概是世界上最悲惨的魔鬼了吧...” 加菲尔德陷入自怨自艾当中，没有注意到外界的情况。 几秒钟之后... “咦，我怎么还没死？你们在干嘛？”他震惊的看着齐刷刷对他行礼的泰坦们，喃喃问道。 ——— 当第七千枚完整以太结晶消耗一空的时候，转译工作终于艰难的完成了，起源之火当中属于斯沃西王的意志被完全遮盖，此时他就是亚当的超维分身，在这个状态下无论他是否留下了后手，都无法阻挡亚当的任何动作。 可以说只要亚当想，完全可以和噬金族一样毁灭这位王者。 杀毒程序同时编写成功，下一步就是为转生术寻找一个载体。因为并不是真正要进行转生，所以只需要一个空缺的健康的身体暂时容纳意志与能量，这种载体亚当有很多。 亚当两手当胸合十，召唤魔法阵闪烁耀眼的光辉，紧接着一个微小的生物扑扇着翅膀，迷迷糊糊的从召唤空间飞出... 255、治愈 索菲娅再召唤空间里过的很好，那里有永远都吃不完的食物，随时都能找到的伙伴，想睡就睡，想起就起，除了好久都没有见到大龙有点不开心之外，其他一切都好。 刚刚她就在和丽娜玩耍，完全忘记自己是一头三级魔改巨龙的事情，像一只蜜蜂一样替丽娜采集花蜜，然后突然就被一道光辉笼罩，带出了召唤空间。 四周全是剧烈燃烧的火焰，害怕当中她忘记了扇动翅膀，惊呼一声向下坠落，发现火焰并没有烧死自己之后她才有时间四处观看，接着看到了头顶沐浴在火光之中的亚当。 她眼睛一亮，朝着亚当飞去：“大龙，大龙，你在干...” 索菲娅的话还没有说完，整个龙就僵在了半空当中，然后立刻开始变形，柔光之中荡起水波，水波飞速聚合，光芒暗淡之后索菲娅十米长的战斗形态出现在亚当面前。 诡异的灵魂震动使自身存在虚幻，带起斯沃西王的起源之火规律性波动，不同于真身使用的便捷，现在亚当必须首先使灵魂和起源之火的频率协调一致。 五分钟之后，亚当终于找到了契合的频率，他轻喝一声：“橐！” 转生术魔法即刻生效，将起源之火转化为信息，转瞬之间进入战斗形态的索菲娅大脑当中。 索菲娅双眼闭合，然后猛的张开，两道火柱爆射而出，接着全身上下燃起了澎湃的烈焰。 亚当发现自己低估了超维生物内核的强大，也低估了转生术的诡异，它们同时发动的时候，居然在亚当的抑制之下开始改变索菲娅的存在形式。与此同时，斯沃西王失去起源之火的身体出现崩溃趋势，没有了目标的病毒暴露在身体当中，短暂的停顿之后疯狂的开始攻击身体。 亚当直接解除了本体的转生术，亲自操控编写好的杀毒程序，分神万千拦截病毒。 而索菲娅体内的线程则是操控着这具身体，用最快的速度向外界冲去。 他不能继续留在这里，只有斯沃西王的气息完全消失，才能让所有病毒全部浮出水面拼死一搏。 ———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加菲尔德劫后余生，超凡生物的感知终于上线，这才发觉泰坦们行礼的目标不是自己，而是眼前那道实质化的意志火焰，顿时他只感觉到自己金属身体瞬间瘫软，用最小的声音和泰坦们一同叫道：“王...” “格尔王。” 意志火焰轻描淡写的化解了战将们的能量攻击，只留下一句：“不要着急，静静等待。”就离开王城消失不见。 斯沃西王的生死存亡牵动的不只是泰坦族的内心，噬金族王者们也将目光转移到王城，在超维战场上对泰坦之王们发起了全力的进攻，它们想要阻止，最少也要干扰斯沃西王治疗，前线的压力巨大，格尔王是在百忙之中降下意志，而且根本就不敢久留。 对泰坦来说，王族的意志不是不能违背，但是千万年来的历史证明了王族在大多数时候都是正确的，所以这些比普通泰坦更喜欢动脑筋的智者们选择在这个时候停止思考，老老实实的听从命令，这个习惯救了加菲尔德一命。 他悄咪咪的趴在空中一动不敢动，要不是周围能量强悍到凝固了空间，他恨不得撑开一道传送门直接逃跑。他甚至觉得之前肃杀的气氛也不错，至少没有眨眼就轰在身上的能量炮。 然而仅仅几秒钟之后... “那是什么？！” “有东西飞出来了！” 加菲尔德悚然一惊，飞出来？斯沃西王肯定不可能飞出来，那么就只有：“索菲娅！主人！不要丢下我！逃跑也要带上我啊！” 不过这一次除了他之外，泰坦们都没有异动，即使真的想要逃跑，这种明目张胆的方式也太可笑了，防御罩上升起的无数个能量漩涡已经牢牢的将他锁定，只要他敢有一丝裹挟火种冲破防御罩的想法，整个王城一年的能量额度将在一秒之内全部倾泻在他身上。 于是所有泰坦目不转睛的看着索菲娅的身影绕着斯沃西王的身体盘旋三圈，发出带着熔岩的龙息和嘹亮龙吟之后重新飞回王的体内。 接着超维气息轰然爆发，斯沃西王的身体缓缓拔升，使整个王城地震一般强烈震动。 泰坦们不知应该用什么方式表达心中的喜悦，纷纷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飞，口中高喊着：“王复苏了！王痊愈了！” ——— 亚当回到了斯沃西王的体内，能量化的金属身体褪去了‘锈迹’和裂痕恢复本来的模样，一如他的名字一般金光闪闪，动力熔炉也恢复原状，呈现令人眼晕的复杂结构。 病毒被完全消灭，残余组织成为标本被本体封印扔到了随身空间当中。 索菲娅落到了动力熔炉里解除转生术，斯沃西王的火种脱离索菲娅大脑，重新入主身体，磅礴的能量顺着宽广的能量回路流向四面八方，将这个高达两千米的庞然大物重新激活。 线程回归本体，亚当与秘银泰坦战躯并肩悬浮在空中，朗声说道：“法师从不违背诺言，我希望泰坦也是。” 投影在现，比之前更加真实，斯沃西王眉眼带笑上前狠狠的拥抱了一下亚当：“谢谢你，异位面的客人，你得到了泰坦的友谊，今后的岁月当中泰坦一族将是你永远的朋友！” 称谓从异位面的入侵者变回了客人，亚当不怀疑斯沃西王这句话的真实度，泰坦全族上下耿直的性子也不会说什么场面话，亚当深信如果法师世界真的和泰坦位面结成同盟，这份友谊将为他带来巨大的价值。 别的不提，四十七个战斗力顶尖的超维生命就已经值回自己所冒的风险了。 “这是我的荣幸，斯沃西王。” 斯沃西王哈哈大笑，重重的拍了几下亚当的后背之后松开手说道：“重回健康的感觉是如此美妙！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给那些叛徒点颜色看看了！” 亚当立刻说道：“很遗憾，斯沃西王，我已经没有更多的额以太结晶了。能量问题需要您自己去想办法。” 256、收获 “我怎么会要你的东西呢，我的朋友，你误会我了，哈哈哈...”斯沃西王尴尬的笑了几声，，散去投影说道：“接下来我需要保养休整，你可以在王城多留几天，还有，除去核心机密之外，你在泰坦种族当中将拥有和我等同的权限。”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亚当道谢之后进入秘银身体，带着懵懂的索菲娅一同向外飞去。 总的来说，这一次冒险是超值的，亚当对一系列的收获十分满意。 获得的大量情报和资料都有重要的作用，尤其是吞噬者的存在和泰坦位面本源的问题，这也将是亚当接下来任务的重心，必须想办法将吞噬者从本源中引开，或者是暂时屏蔽它的侵蚀，才能让空间锚定位坐标然后联系第五元素圣塔。 亚当现在连接通魔网都做不到，不知道吞噬者用什么方式隔绝削弱了信号，亚当虽然还能感觉到魔网的存在，但是却无法上传自己的消息。 想要做到这一点，在之前即使得到了王族的信任难度也令人绝望，但是现在既然真身能直接出现在泰坦位面，就代表着法师世界的手段也同样可以，这就稍微减少了任务难度，虽然前路依然艰辛，但至少能看到希望。 除此之外，短暂托庇火种的索菲娅得到的好处也不少，价值最大的是填补了改造之后底蕴耗尽的问题，使她成为超维的可能性大大增加。 其次战斗形态索菲娅外层的永固寒冰铠甲被赋予了金属性，成为超维层次的魔导金属，物理和能量防御得到了惊人的提升。 就连索菲娅的普通形态都获益匪浅，她现在正好奇的站在亚当头顶，每一次翅膀扇动都有微小的水元素精灵出现，这些小精灵在平时可以成为她的玩伴，需要战斗的时候就是一个个活性化的三级水元素魔法。 “大龙这是哪儿啊？这也是你吗？你又变形了啊？那你能不能变回大龙的样子？”玩够了之后索菲娅趴了下来，贴着亚当的耳朵问出一连串问题。 “这里是泰坦位面。” 出口就在前方，亚当只回答了一句就示意她先闭嘴，外面还有很多人需要应付，尤其是气31... 无论怎么说，利用他的信任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加菲尔德很得意。 虽然治疗斯沃西王的是亚当，跟他没有什么关系，但是泰坦们不知道这种事情，他们也不理解什么是主人什么是奴隶，只当两者是同一个人，于是在斯沃西王恢复之后，这些大脑简单的大块头一个接一个的飞下来狠拍加菲尔德脑袋，然后两根手指拎起他在天上甩来甩去。 加菲尔德对泰坦们表达善意的方式不怎么习惯，但是不耽误他得意，一连串大话都不需要考虑就脱口而出。 直到亚当从斯沃西王身体里飞出，索菲娅听着加菲尔德的大话脆生生的说了一句：“吹牛！”为止。 泰坦们看到亚当之后立刻停止了对加菲尔德的‘蹂躏’，一窝蜂的朝着亚当扑来，准备用他们最质朴的方式表达心底的感激，亚当立刻回想起刚刚降临时身体被燃风222等人不断摧残的惨状，直接一个闪现术远远离开了这里，只是给气31发了一条信息。 ——— “所以，事情就是这样了。” 王城另一端的保养区当中，气31，加菲尔德，秘银身体一同享受着最高级的护理，索菲娅四处飞来飞去，毫不在意自己经常被机器碾成水珠，而亚当则是站在一旁对气31解释道。 默默的听完之后，气31很快原谅了亚当，毕竟亚当从未对泰坦不利，而且还真正意义上的作出了贡献，挽救了整个种族，他也没有什么好怨恨的。 “你之后要做什么？回到你的世界去吗？” “不，我会留在这里，支援你们与噬金族的战争。” ——— “支援我们？” 依然是斯沃西王的体内，他一边无底洞一样吞食着能量块，一边用疑问的语气说道：“我的朋友，如果你身后的世界能降临泰坦位面，而且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强，那样的话支援还有可能，但是现在，以你的实力遇到任何一个噬金族王者，都会死的。” 亚当摇头说道：“相比进入前线和战场，我的能力在后方更有价值。” “我们两族的战争能真正决定胜负的还是王族，后方只要不被偷袭就可以了。” 亚当不同意他的说法：“四十七位王族每一个都要坐镇前线是吧？你们除了要防备噬金族王者的偷袭之外，是不是也要庇护前线的普通泰坦们？” “嗯。” “这两个职责之间的比重呢？” “六四吧。” “我能帮你们解放那四成的注意力，将战场分成两级，泰坦王族去针对噬金族王族，普通泰坦战士去应付普通噬金族。” 斯沃西王的火种猛然将前方所有能量块同时卷入动力熔炉当中，不确定的说道：“新生儿和骑士们就算可以全部走上战场，相比噬金族恐怖的数量也差的太远...” “数量暂时无法增加，那就提升质量。” “你是说你制造的那些装甲吗？倒是很有用，可是等级太低了。统领和战将并不需要那些东西。” “我在约克城里制造的产品，只是我所知的外置装甲中最初级的，只要你们肯信任我，支持我，我的研究能让普通泰坦战力至少翻倍。” 斯沃西王立刻停止了补充能量，火种投影闪现到亚当面前，他的心里完全被战力至少翻倍几个字占据了，一直以来泰坦们受困于数量问题，王族只能分心两顾，如果亚当真的做到提升所有泰坦战斗力，不需要至少，只要一倍，他们的压力都能减轻不少，甚至可以着手去收回不断丢失的领土，有更多的领土泰坦们就有更多获取资源和传火的地方，这是一个他无法拒绝的良性循环。 他死死的盯着亚当问道：“你说的是真的？你需要什么支持？” 亚当毫不犹豫的点头：“战功，我需要大量的战功调动资源。” 257、计划 斯沃西王有些迟疑：“战功倒是没有问题，可是资源...你知道的，泰坦并不富裕。特别是能量块，除了免费提供给新生儿的以外，每一个都需要去战斗然后换取，如果突然划拨大部分给你的话...” 亚当捂脸，果然战略眼光和经济眼光这种东西，和实力的强弱没有任何关系，他不得不解释道：“你们的资源大部分需要靠战争获得，族人实力更强之后，就可以赢得更多的胜利，获得更多的资源，先期投入虽然不菲，但后期收益只会更多。” 斯沃西王有些讪讪，他从亚当的话语当中听出了鄙夷，刚刚那句话想来也有点不好意思，亚当说到底只是一个外人，自己还拍着胸脯说人家是朋友，现在朋友尽心帮助泰坦，自己却推三阻四。 想到这里空间里的温度都升高了不少。 “没问题，泰坦会全力支持你。” 亚当叹了口气：“之后你们把每种转换菌提取一些样本交给我吧，我可以尝试一下提升能量块制造的效率。” 其实这一点才是斯沃西王真正担心的事情，泰坦一直没有好的能源可以使用，自从吞噬者切断了通往其余位面的通路之后，他们就陷入了能源匮乏的尴尬处境，最原始的制备方法效率低下，幸好有转换菌存在，他们才能勉强维持战斗和日常所需。 如果亚当真的能提高能量块的产量，这件事的重要性甚至比提升普通泰坦战力更高。 他激动的望着亚当：“你说的是真的吗？你能制造那种神迹一般的能源？” 亚当毫不留情的打消了他的幻想：“以太结晶？转换菌的生命等级即使在提升几倍也不可能承载和转化虚空中最高级的能量，我最多能提升一些效率，产品的等级不会有变化。”亚当决定事先把话说死：“而且，改造不一定能成功，我只能寄希望于它们的生命构造适合。” ——— 再和斯沃西王把话摊开之后，亚当没有在王城继续停留，而是直接通过传送回到了约克城。 从安全角度来讲，自然是王城胜出数筹，但是从便捷方面考虑，还是更靠近前线的约克城比较有利，于是在一天之后，他在一次回到了小作坊当中。 “主人，我觉得你是不是对他们太好了？”加菲尔德在身前撑开了三个传送门，分别通往不同的地方，索菲娅在其中飞来飞去，两人玩的不亦乐乎，百忙之中直接用契约对亚当问道。 “现在的情况下，帮助他们就是帮我自己。” “我看不出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被困在了泰坦位面，连接不上魔网，也不可能穿透晶壁系回到法师世界。” 加菲尔德听到之后愣住了：“什么意思？！” “噬金族的吞噬者，是接近真灵大法师的顶级生命，它入侵了本源，屏蔽了世界，我们想要回到法师世界，就必须解决这个麻烦。” 加菲尔德一听懵住了，顾不上索菲娅在空间褶皱里不断挣扎，愣愣的问道：“接近真灵的生命？解决一个接近真灵的敌人？” 亚当从随身空间里取出从法师世界带来的实验设备，当初从莫得法师那里得到的炼金设备一直留在随身空间最深处，如果不是来到泰坦位面，亚当觉得自己可能永远都用不上它们：“没错，不过敌人是敌人，麻烦是麻烦，它们同出一源但却有所不同。” 加菲尔德伸手把索菲娅拽了出来，握在手心问道：“我不明白。” “我即使占据斯沃西王的身体，也没有哪怕站在吞噬者面前的能力。所以我只能帮助他们，增强泰坦的实力，让这些大块头去对付吞噬者。” “可是真灵和超维...” “我知道，也没指望四十七个超维能对付吞噬者，但他们至少可以牵制住吞噬者，我只需要一点时间连通魔网，将这里的情况上传到指挥部，圣塔自然会有一套可行的方案。” 加菲尔德回神，哭丧着问道：“主人我们不会死吧？” 他只觉得自己活的太累太难了，真灵啊，被真灵杀死，任何复活手段都不会有用的。 亚当倒是没怎么担心：“你会在飞行途中专门降落去杀死一只地上的蝼蚁吗？” “当然不会，我哪有那么无聊。”加菲尔德顺口回答，接着恍然大悟：“噢，我明白了，我们暂时是安全的对吧？” “嗯，除非我们被它不经意打翻的水杯淹死，其他情况下只要吞噬者没有完全占据泰坦位面本源，我们暂时就是安全的。” 加菲尔德被亚当的形容吓坏了，他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感受到了深深的绝望和无力，一直惫懒的他居然主动说道：“主人，我也可以帮忙，有什么是我能做的吗？” 亚当惊奇的看着他，像是重新认识了一边一样，想了想之后将空间锚取出交给了他：“发挥你的能力，去搜集坐标吧。要小心。” 加菲尔德连连点头：“放心主人，我不会死...” “你可以死，但是空间锚绝对不能丢。” ——— 五天之后，第一批资源和转换菌样本全部送到了亚当面前，看来泰坦王族已经下定了决心，物资不仅没有短缺，甚至比亚当申请的更多。 “第一批资源到位了，总量相当于整个泰坦一年所出...”气31站在堆积如山的资源前，对亚当感慨道。 “你们的投资会很快看到回报。” “希望吧。”气31叹了口气，接着问道：“斯沃西王让我帮你，接下来要做什么？” “建厂。” 气31彻底成为了亚当的助手，着手帮助亚当在约克城建立冶炼工厂，同时在整个泰坦大陆，所有有闲暇的智者和他们的学生，源源不断的向约克城涌来，他们接到了命令，不惜一切代价，克服一切困难，帮助完成亚当的研究。 这种方式是亚当最喜欢的，琐事全部交给他人，自己只需要专心的实验就可以。 于是在列出冶炼工厂的规划，所需的普通设备，预留能量轨道之后，他带着转换菌一头钻进了实验室。 关于评论 评论我都有看，大家心平气和的批评我都接受，但是也请稍微理解我一下，毕竟我还是个萌新，没有名气，第一次点进我书的朋友，一般都会先看评论，见到评论里全是一片骂声很多都是直接走人。 那个叫怼死小白狗的，你这样人我惹不起，看盗版还来我这骂人，请你千万别再看我书了。 我靠写字吃饭，每一个订阅，每一个读者都很重要，我应该尊重的读者里，包括那些不喜欢我书默默离开，或者理智批评的，但不包括看盗版还舔个B脸的。 晚上的时候，删了一位叫做乐能子的朋友的帖子，不是不赞同您的意见，只是看到帖子里大家发生了争执，怕大家吵出火气影响心情，您说，万一您们生气了，然后一起弃书了，我多冤枉。 还有零星几个帖子也是类似原因，我由衷的希望我的书是给大家业余时间添加一点点乐趣的，而不是给您们添堵的。 258、森林精灵的作用 转换菌的培育，其实并没有亚当对斯沃西王所说的那么困难，制造以太结晶是真的没有一点可能，但是单单提高它的效率，提高单位数量能量块中的能源含量可以说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情。之所以那么对斯沃西王说，只不过是一种谈话的技巧而已。 言语上把事情的难度拔高，不断降低对方心里的预期，当这件事情完成之后的结果超过对方的预期时，他就会产生成倍的惊喜和感激。 亚当还是有点不满泰坦族的小心和小气。 在没有转换菌的年代里，泰坦完全是依靠地下生成的能量矿脉来获取能量，整个位面所有矿石首先来源于本源，其次来源于矿母，包括能量矿脉也是一样，如果他们肯把矿母交给亚当改造，根本就不需要这些麻烦。 不过任何事情都得循序渐进。 亚当本人对植物的研究和理解十分有限，但是他手下有这方面的行家。 召唤空间里直属于亚当的森林精灵们，现在每一个都是二级的自然掌控者，作为首领的丽娜更是达到了二级顶峰，以她们对植物的掌控力去培育转换菌这种低级的植物形态... “没有太大难度，主人。”丽娜信心十足的说道。 从那天索菲娅在她面前消失的一刻起，她就知道主人一定会召唤她，为此她停止了全族在召唤空间当中的一切活动，就是为了保证能在任意时刻，用最完美的状态响应主人的召唤。新的世界令她十分震惊，在这里，她无法感受到哪怕一丝植物之力，泰坦位面是这些森林精灵的绝地。 她知道亚当不喜欢任何废话，行礼之后直接走上前去拿起最初级的转换菌：“这种菌类很神奇，但神奇的只是您所说的能力，它们的结构很原始很低级。” 丽娜说着将自己的力量输入转换菌当中，一粒粒孢子飞速生成，转换菌在丽娜手中侵略式的告诉生殖。 就在这短短的时间当中，原有的转换菌全部被淘汰，只留下贮存植物力量的更高级群体留存。 “我提升了它们的繁殖能力，以它们为母体进行有丝分裂的转换菌，会维持这个形态。” 亚当把聚合成团正在工作的高级转换菌培养皿放在丽娜面前，使用精神力束缚源源不断的元素之力注入其中，转换菌开始吞噬元素，并不断分泌中细小的粘稠液体，这些液体经过聚合之后形成了能量块。 “它们的作用是产生能量块，依照它们自身等级的不同，出产的能量块品质也不同，我要你做的是提高它们的这项能力和繁殖力。不需要统一标准，这里有四个等级的转换菌，在原有基础上尽量提升档次就可以。” “和龙位面里的元素虫族一样吗？”丽娜若有所思的说道，然后伸手摘下了一块转换菌吞入腹中，“我明白了，我能做到。” 亚当满意的点了点头，直接把所有转换菌样本交给了丽娜，然后说道：“带上它们，我送你回去。” 丽娜眼中闪过挣扎，踌躇道：“主人...” 亚当看了看她，问道：“怎么了？” “主人，转换菌培育任务完成之后，我能跟在您身边吗？”丽娜弱弱的问道。 亚当本想拒绝这个要求，因为植物系的能力在泰坦世界实在是没有什么用处，不过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改口道：“可以，你尽快吧。” ——— 气31每一天都会找到亚当，汇报建设情况，然后他还不走，就呆在亚当身边看着亚当朝一个他没见过的仪器里不断输入他没见过的字符。 忍了三天之后他终于忍不住了：“秘银99，哦不，亚当，这些东西是什么？” 都不是什么保密资料，况且法师文字泰坦们根本看不懂，所以亚当也没避讳：“是接下来我要制作的产品，和要用到的公式。”他打开投影仪挨个指了过去：“磁力金属，空间金属，元素金属，特殊金属等等，这边是需要应用这些金属制作的装甲。” 身为一个智者，气31对知识和新技术有本能的渴求，听到这一堆貌似很厉害的词之后他瞬间诞生了一连串的问题，只不过刚刚开口就被亚当直接打断了：“厂房建设怎么样了？” 气31被噎的不行，好半天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开口介绍。 当一个种族拧成一股绳的时候，他们的执行力就会很可怕，当这种执行力调动起来为一个人或者一个项目服务的时候，效率就会十分惊人。 磁化冶炼工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盖了起来，短短的时间里整个厂区就达到甚至超过了亚当的规划。 或许在叫工厂已经不合适了，因为每一位赶来的智者都把他们的大学开在了厂区当中，现在应该把它称作高新技术园。到处都热热闹闹，只有亚当规定的范围内除了建筑主体之外什么都没有。 “你预留的那些外置是要做什么？还有，真的不需要我们提供设备吗？” “不需要，跟我来吧。” 亚当无意拖延时间，早点制作出成品既能安一安泰坦的心，还能加快任务进度。 异位面的朋友要亲自展现手段这件事情，转眼之间传到了约克城所有泰坦的耳中，除了需要巡逻无法离开的泰坦之外，其余全部聚集在厂区附近，目不转睛的盯着亚当，想要看到他到底要怎么做。 “把能量块沿着我预留的通道填满，不要留下一点空隙。” “填...填满？！”气31不敢置信的反问，“这要耗费多少能量块！” 不止是他，其余泰坦们也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他们心里能量块就是要用在动力熔炉里的，埋在地下算怎么回事？！ “去做就是，一会你们就知道为什么了。”说完之后亚当走向主厂房的中心，把秘银身躯放在了所有能量轨道的最终连接处，然后分解身躯，组成的图案与能量轨道一模一样。 泰坦们咬咬牙还是执行了亚当的命令，当能量块就位之后，亚当熔化了动力熔炉，只留下起源之火在最中央熊熊燃烧。 259、王族的忧虑 能量轨道构建的是一座磁化冶炼魔法阵，它由最普通的电磁转换魔法阵和得自炼金法师的冶炼魔法阵共同组成框架，核心部分是直接由火种完成的电子掌控。 当火种落在魔法阵中心点的时候，亚当向其中输送了第一股魔力，瞬时间能量块全部被激发，按照既定轨道流向火种，经过火种转化之后扩散到整间主厂房，超高强度的磁场随即诞生，气31和几个距离较近的泰坦们差一点被电磁风暴搅成碎片。 在这一瞬间从外面看起来，主厂房似乎已经独立在世界之外，泰坦位面的常识在这个区域内被颠覆，各种光怪陆离，不可名状的诡异景象一闪即逝，当能量完成一次完整循环之后归于平静。 亚当没有解释什么，只是让身躯受损的泰坦们进入磁场，开放火种控制权限，当作第一次启动的试验品。 亚当不需要制造冶炼炉，起源之火就是最好的炉子，而且这种方式对低级泰坦们有很大的好处，长时间作为魔法阵的传导节点，不仅可以潜移默化的提高身体强度，还能让火种更加强大。 几人小心翼翼的走入厂房，发现没有危险之后才在走上亚当规定的地点开放火种，紧接着庞大的能量降临在他们的火种当中，身躯上的伤痕在几个呼吸的时间里完成愈合。 “好厉害！” “这个功能对战将来说作用不大，你们可以让你们的学生代替，或者是在这里传火，”说道这里亚当停顿了一下，对气31说道：“火种室里保存的火种也可以送到这里来，效果会比单纯的能量供给保存好得多。” 所有泰坦双眼立刻冒火，这个作用太强大了，每一座内陆大城里都有许多虚弱的火种，泰坦没有太好的方法来增强它们的活力，如果亚当说的是真的，无疑会大大增加泰坦的个体数量，这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不理会他们的惊喜，亚当继续说道：“我需要大量的钕、铁、硼来制造一种特殊的合金。” 气31连连点头：“没问题，这些金属我们有许多。” 亚当第一步要做的就是制造铷磁铁，工艺不算复杂，但制造成功之后的作用却很大，不仅能取代秘银成为更合适亚当的战躯，而且用铷磁铁建立的厂区经过特殊驱动之后能够节省很多的能量。 ——— 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的时候，时间过的总是很快。 从建立工厂开始到现在一年的时间已经过去了。 约克城成为了整个泰坦大陆最繁华的城市，如果说王城是政治中心，那么约克城就是经济中心。磁化冶炼工厂的产品成为所有泰坦竞相追逐的装备，在切实体验过高等合金和强力外置装甲对战斗力的提升之后，每一位泰坦都以拥有一套新装备为荣。 与此同时海量的资源和战功源源不断的从四面八方汇聚到这里，转换成实力在输送出去。 城市面积比一年前扩大了两倍，即使如此，依然人流如织，甚至有‘堵车’的情况发生。 四系基础元素套装，涡轮增压插件，刚性柔性护盾，各种元素粒子武器，电磁武器，功率更大的力场发生器等等装备供不应求，如果不是资源的供应跟不上出产速度，亚当之前保证过的战力翻倍应该已经达成了。 新技术制造出得合金与泰坦们自身熔炼的相比，除了能量性提高之外，最显著的还是物理性的提高，他们不必在维持几十米高的巨大身体，日常当中可以缩小到战斗形态的一半。 亚当解剖分析大量噬金族活体，亲身试验格式氧化射线之后，结合森林精灵特性中的隐藏能力，制造出了一种具有强力还原性的高等合金，泰坦们只要在构建身体时按照一定比例参入这种合金，就可以获得优秀的抗腐蚀能力。 不过被公认为最伟大创造的，还是武器空间的发明。 这项技术来自于加菲尔德身上的空间技术，亚当抛弃了其他所有功能，只留下制造稳定空间这一项。将一块特质的空间金属当作插件插入动力熔炉之后，泰坦们就拥有了一个大小不同的储物空间，平时他们可以将外置装甲存入其中，战斗的时候只要打开，就能立刻完成武器系统的加载和变形。 如今每一个泰坦在战斗时身上都会加载数个外置装甲，从金属生命变成变形金刚。 可以说在这一年的时间里，亚当以一己之力完成了泰坦种族实力的一次重大飞跃。 亚当因此获得了巨大的声望，可以说在整个种群当中，除了王族之外，亚当的命令可以对任何一个泰坦生效。 他们深深感激着亚当，在他们心里，亚当没有在这个过程中获得任何利益，简直就是无私奉献的楷模。 当然，事实根本就不是这样... ——— “现在，普通泰坦在他眼里应该没有秘密了吧。” 泰坦位面不知名的神秘空间里，一个意志火焰投影语气复杂。 这里四十七个意志火焰投影汇聚一堂，中心摆放的数百样物品是这一年间亚当制作的所有成品样本，空中还悬浮着光幕。 “不是应该，是一定。”另一位王族指着光幕当中，亚当随意挥手就将一位统领身体完全分解的情景说道，“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他甚至根本不屑于隐藏，可是我依然没办法理解。” “斯沃西，你知道吗？” 斯沃西王的火种波动了一下：“他的能力，似乎可以将我们的身体分解成一种我们从未发现的东西，然后重新组合，亚当把它叫做电子，他说每个泰坦的身体里都有亿亿万个电子，但是...” “但是我们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另一位王者接口，“而且就连火种也在他的掌控之下，一年啊，区区一年时间而已，约克城的火种室里已经没剩下多少火种了。” “太危险了，如果他身后的世界每一个个体都这么可怕，如果他们想对泰坦不利...我突然觉得噬金族都变得可爱了起来。” 260、王族的忧虑（二） “至少现在他对我们是没有恶意的，他确实救了我，普通泰坦的实力在提高，新生儿的数量也在提升。” “而且，我们别无选择，只能相信他。” 王者们沉默了起来，一句别无选择触动了他们最痛的伤痕，半晌才有人打破尴尬：“算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斯沃西，这一次你叫我们来有什么事情？” “两件事。” 斯沃西王振奋道：“第一，转换菌的升级完成了。新的转换菌制作的能量块，能量含量和制作效率比之前提升了两倍。” 王者们同时动容，能量一直是困扰他们的最大问题，转换效率提升两倍带来的是他们战斗力和续航能力远超两倍的提高。 “你说的是真的？” “他是怎么做到的？” “能出产王族等级的能量块吗？” “新的转换菌成活率怎么样？” 问题一个接一个，斯沃西王不知道回答哪一个好，干脆大声吼道：“听我说！” 见到现场安静了下来，他满意的说道：“新的转换菌比之前优秀许多，生命力和繁殖力完全碾压原版。虽然没有王族等级的能量块，但是现在我们完全补充能量比之前要快了四倍，已经很不错了。” “你们应该知道这代表了什么吧？我们虽然和噬金族王者之间仍然有差距，但今后再也不会被压制到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了。” 众人全部同意，这项成果太重要了，它代表泰坦有望摆脱苟延残喘的状态，真正赢来稳定发展的时间。 斯沃西王再一次说出一个让他们无法拒绝的好消息：“根据亚当的实验，它们可以在大多数环境下存活，被噬金族腐蚀过的大地在种植转换菌之后会逐渐恢复生机。而且它们可以寄生在身体上，这样做的话...” “这样做的话，普通泰坦在执行长期任务的时候，就会获得源源不断的补给！”另一位王族兴奋的说道，比起武器装备来讲，转换菌的提升意义更加重大，它从根本上提升了泰坦最头疼的问题，有了这项成果之后，他们完全可以选择更主动的战争策略，哪怕激进一些，也有了底蕴支撑。 兴奋的讨论持续了好一阵子，大家才想起来问斯沃西王，第二件事情是什么。 “第二，亚当将大部分制作工艺公开给了我们，转换菌的培育也由一种他召唤出的种族接手，他...” “他要离开泰坦位面？！” “不，他想到前线去，到噬金族的领地去。” ——— 亚当不想呆在约克城里浪费时间，可以研究的东西都已经研究完了，数据情报也都记录在案，合金的制造，以他的水平也达到了极限，不可能在提升什么。 最关键的是，加菲尔德发来了消息，他在噬金族领地里发现了奇怪的东西，也许和被隐藏住的位面坐标有关。 只是他不能确定也不敢靠近，那里的守备甚至比之前铁堡前线即将晋升的母体更强，他只敢躲在空间褶皱里远远观察，一丝轻微的波动也不敢引起，当然也没办法把亚当传送过来。 于是他就把想法告诉了斯沃西王，请求得到一些支持。 不过在此之前，他需要给自己和召唤兽升级一下。 磁铁的制作工艺十分成熟，亚当在自己的仓库里积累了数量可观的铷磁铁，钐钴磁铁等等永磁铁，这些磁铁的磁力毋庸置疑，效果远远要超出地球上的同名产品，不过弊端也一样明显，太脆，不耐热。 这两项弊端直接打消了亚当完全用磁铁制造泰坦战躯的想法，只能在秘银主体的基础上，尽可能的向内添加。 当真身与泰坦身躯分离之后，泰坦身躯在亚当手上就变成了一种强力的装备，魔导构装。 它取代了魔法杖这种传统的施法工具，用更完美更高效的方式增幅亚当的魔法和整体实力，并且能提供惊人的防御力，亚当对自己这项发明十分满意，他觉得魔导构装在法师世界里也会成为一种趋势。 很久以前，亚当想让法师世界普通生命拥有战斗力的想法，在这时终于有了可行性。 而对法师来说，它能让炼金法师的机械身躯更强，也能让普通的元素，炼体，神秘侧法师享受拥有机械真身的感觉。 亚当在眼前，液体一样流淌着的金属液体里，把自己会的所有魔法通过符文刻画在上面，一样样威力恐怖的武器插件更是不要钱一样装载其中，然后一股脑的扔进火种里，分身会接管炼制工作，完全按照亚当的想法制作构装。 接下来需要改造的是索菲娅。 梅瑞迪斯法师帮助制作的第二形态本就很适合用来战斗，现在亚当需要按照索菲娅的体型，为她定制一套召唤兽构装。这项工作并不难，泰坦位面原本就拥有制造水系金属的能力，原材料解决的情况下，只需要向内刻画魔法阵就可以。 丽娜也是同样的道理，虽然不觉得丽娜的能力在泰坦位面能起到什么作用，不过亚当不是厚此薄彼的人，反正不麻烦，就一起制作了。 三天之后，亚当的魔导构装率先完成。 成品看起来十分酷炫，兼具科技与神秘双重美感，每一个部件可以单独存在，并用一套符文组相互连接，战斗时只需要激活符文组，在一秒之内就能装备完成，方便无比。 第四天，索菲娅和丽娜的构装也制作完成，亚当做好了一切准备，只等斯沃西王的消息。 ——— 斯沃西王没有让亚当等待太久，就在这天晚上，久违的火种投影出现在了亚当面前：“王族同意了你的申请，并且愿意派出一队准王族战将协同你进入噬金族领地。” 亚当行了一个标准的法师礼节，然后说道：“万分感谢，我保证任务当中得到的所有消息，都将和泰坦共享。” 斯沃西王点了点头：“这点我不怀疑，但是王族需要你的另一个保证。” “您的意志。” “不要有太大的动静。在泰坦没有做好战争准备的时候，不要挑起战争。” 261、假想的平衡 当时在王族议会上，斯沃西王将亚当这个要求告诉其余王族之后，产生了一些争执。 泰坦迎来了四千余年未有的喘息时机，异位面来客带来的先进知识正在给泰坦社会带来日新月异的变化，在这个时候，没有一个人想要打破这种局面。 哪怕他们心里比谁都清楚，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下一次战争一旦开始，就是生死之战。 尤其是在他们的敌人当中，有一个接近神族的存在的时候。 如果是一位泰坦提出想要进行这种斥候任务，他们会尽心尽力为他做好准备，可现在这个要求是亚当提出的，他们没法控制自己不多想。 王族站在种族的立场上换位思考了一下，如果现在是一个泰坦处在其余世界，如果两族战争对泰坦来讲有利可图，他们会怎么做？ 答案昭然若揭。 可是亚当毕竟为泰坦做了许多，无论他是不是在窥探了普通泰坦身体和火种的秘密，他都给整个族群带来了发展，他们不能拒绝这样一个要求，否则很容易造成一直崩溃，火种自毁。 “你能保证吗？”斯沃西王紧紧的盯着亚当，“我的朋友。” 亚当诚恳的看着他说道：“请放心，挑起战争对我没有任何好处，泰坦的利益就是我的利益，我没有任何理由去损害它。” 亚当说的是实话，吞噬者的存在不仅是悬在泰坦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同样也威胁着亚当，在没有确定的把握，足够的准备的时候，亚当绝对不会愚蠢的去撩拨它自取灭亡，无法连通魔网，无法脱离位面，如今的亚当是真正在孤军奋战，没有法师世界作为靠山给他兜底。 不知道斯沃西王信了几分，不过他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转而问道：“你想到噬金族的领地上去了解什么？我认为泰坦四千余年来获得的资料，已经可以让你对那些叛徒有足够的了解了。” 泰坦对噬金族的了解，全部集中在战斗方面，比如说战斗天赋，攻击和防御力场的特性，边界线上巢穴的分布等等，其余一无所知，毕竟长时间处于被压制状态，他们能接触到的最多是边界线，更深入的领土内，噬金族在做什么，想做什么，他们根本就不了解。 “为什么噬金族明明掌握可以摧毁你们的力量，却仍旧满足于对峙的状态，吞噬者只要愿意出手，恕我直言，四十七个王族加在一起也不过是能阻拦一会儿而已，最后的结局除了死亡顺序之外，不会有差别。” “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你们所认为的平衡，全部建立在假想当中。” “它们到底想要什么？为什么如此执着于侵占泰坦位面的本源？明明它们掌握了前往其他位面的道路，为什么还要执着的留在这个只有金属的位面里？我不认为其余世界没有可以促进它们进化的奇物，在吞噬者的带领下，虚空中能抵挡它们的种族并不多，这里面一定有你们还不知道的原因。” “这些东西才是我想知道的，它们才是真正能影响战争策略和走向的重要情报。” 斯沃西王无言以对，他们不是没有想过这些问题，但是在生死存亡的重担下，他们没有多余的精力和能力去寻求答案，他叹了口气说道：“也许你说的是对的。” 还有一个原因亚当没说，当时被电射望远镜捕捉到的信息亚当已经翻译了出来，那几个零散组不成语句的单词让他很在意，如果发射这条消息的人是泰坦之神的话，这个位面的情况就要比现在更加扑朔迷离。 ——— “我本来以为再一次和你见面，会是在你成为一个顶尖智者的时候，”铁堡之中，铁27看着悬浮在自己眼前，身材甚至不如他的眼眶高大的亚当，眼神复杂，“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当时我根本就不相信你不是泰坦。” “抱歉...” “不，你不需要抱歉。我相信你对泰坦是没有恶意的，否则那时你根本就不需要和我们一起去杀死那只母体，况且，你带来的改变很不错，铁堡的战斗力比之前强了几倍，外出巡逻的族人们已经很久没有损失了。” 亚当赧然，杀母体是因为自己不会死，帮助泰坦是因为对自己有利，虽然结果是好的，但是目的都不纯，不过他没有把这话说出来，情商这东西刚刚获得身体的时候约等于零，现在虽然也不怎么高，但至少善意的谎言什么的他还是会说的。 气31狠狠的拍了拍铁27肩膀，附和道：“没错，不需要抱歉，我们都很感激你做的这一切，不过你真的不考虑多招募一些战将吗？只有我们两个，也许没办法保护好你。” 其实亚当一开始选择的同伴只有铁27，他那恐怖的防御力可以派上很大的用场，气31是知道这件事之后主动强烈要求加入了，亚当拗不过他，只能同意。 不是不想多带一些人，只是加菲尔德的空间能力，最多只能隐藏他们两个，甚至铁27现在的身高都不合格。 “你需要在缩小一些。变得和他一样高，才行。”亚当指着二十米的气31说道。 “四十米是我的极限了，想要在缩小只能看你的能力。” 亚当点了点头和两人来到一处空旷地带，他为铁27准备了特制的金属保证他在缩小之后实力不会有减弱，而且因为密度提高，自身防御力反而会更强。 ——— 一天之后，两人在任务期间所需的物资全部到位存入武器空间当中，与此同时，加菲尔德装作一脸疲惫的样子回到了亚当的身边，将空间锚重新交给亚当并把目的地坐标报出之后，亚当没有给他继续废话的机会，直接剥夺了空间泰坦身躯的控制权，加菲尔德性格太跳脱，这次任务又十分危险，亚当信不过他，最重要的隐藏工作，还是自己掌握比较让他放心。 做好一切准备之后，亚当和两人一起离开铁堡，向着四千多年里从未有泰坦进入过的噬金族内陆进发。 262、使徒 “新的边界线只拓展了七千公里吗？”半天之后，三人站在界碑旁边，亚当问道。 铁27：“嗯，你走之后噬金族发动了几次反扑，我们顺势后退，指挥部认为七千公里是最合适的距离，过短做不到利益最大化，过长防守起来很吃力。不过有件事情很奇怪，我们退到这里之后，噬金族也全部撤退了，之前我派燃风222深入过敌境，发现从当初母体所在的位置开始到这里，噬金族很稀少，几乎没有布防，它们似乎放弃了这一块区域。” 亚当把这个情报记在心里，加菲尔德也和他说过相似的情况，不止是铁堡面对的敌境，整个泰坦前线都发生了这种情况，噬金族的的确确在收缩势力。 事有反常必有妖，维持了几年前的策略不可能因为一只母体的死亡而改变，它们一定在酝酿一个大新闻。 作为宿敌、天敌，噬金族不可能没有发现这段时间里泰坦的变化，它们真的会放任泰坦实力越来越强？亚当觉得斯沃西王太乐观了。 如果自己是噬金族决策层，就绝对不可能放任敌人日益强大，只有在敌人还没有准备好的时候摧枯拉朽的毁灭敌人，才是最好的选择。 不过亚当没有把自己的推断告诉铁27，泰坦真的不懂得这个道理？亚当觉得不见得，也许他们沉浸在如今无根无源的繁华中不能自拔，也许他们已经有了应对方式，总之不是自己一个外人能左右的。 将纷乱的想法全部斩断，亚当拿出了两个最新研制的气息模拟器扔给两人：“戴上吧，比原版更强，只要你们不出手，四级的噬金族也没办法通过感知发现你们。” 两人眼睛一亮，爱不释手的把玩着新插件，气31说道：“好东西啊！如果能装备到前线每一个泰坦身上...” “制作的方法我留在了约克城，不过这东西造价比最顶级的外置装甲还高，想要普及很难。” 两人有点遗憾，不过很快就被兴奋代替，他们即将要进行的任务到达的地点，是连王族都没有去过的地方，将要面对的危险完全抵不上这种探索的快感。 在两人装备的同时，亚当召唤出索菲娅的战斗形态，同样安装了一个模拟器，然后翻身上龙，沿着加菲尔德记录的坐标飞去。 ——— 与此同时，在被噬金族称为神启之地的势力中心上，七个散发着高阶超维气息的恐怖巢穴聚集在一起，召开了一场针对泰坦和亚当的会议。 在这片区域里，每一个巢穴都伸出无数尖刺，钉在周围甚至插入空间当中，四面八方无数能量被转换成诡异的颜色，没有任何逃脱的能力，被吸入这七个黑洞当中。 它们是吞噬者之下的最强者，统领着整个噬金族所有超维和普通族人，它们自称为使徒，是吞噬者亲自孕育的孩子。 “父神降下神谕，命令我们抓住那个来自异位面的蝼蚁。”最大的巢穴里冰冷的声音激起连绵不绝的风暴和能量漩涡，最细微的粉尘都被摧毁震碎，难以想象它到底有多强。 亚当的到来既然能被泰坦发现，实力比泰坦更加强大的噬金族没有理由发现不了，只是它们认为亚当不过是一个来自异位面的虫子而已，掀不起波澜也不值得毁灭，可是现在这只它们眼中的虫子却给噬金族带来了麻烦，吞噬者直接降下神谕，活捉亚当，摧毁泰坦的希望。 七个使徒十分愤怒，它们觉得是自己的大意让父神愤怒，这让它们颜面无光。 其余使徒共同赞颂吞噬者荣光之后，第七使徒说道：“蝼蚁隐藏在泰坦当中，那些蠢货绝对不可能乖乖听话。” “战争！” “只有战争才能让那些蠢货知道，他们之所以能存活到现在，全都是因为父神的恩赐！” “我们必须让泰坦们清楚，他们是我们畜养的粮食，粮食，没有反抗资格！” 第一使徒的怒吼一阵接着一阵，其余使徒没有受到影响，可是警戒在神启之地外的普通噬金族却一波接着一波的成为碎片，但是没有一个敢于离开，相反，它们怀着最狂热的崇敬填补空缺，期待死亡的降临。 “可是，父神不是说过，我们可以压迫他们的生存空间，但不能彻底毁灭他们吗？一旦伪神未死...” 第一使徒巢穴上的尖刺猛然射出，击穿了第七使徒的巢穴，它压抑着愤怒说道：“第七！你是在质疑父神吗？难道你认为区区伪神有和父神对抗的能力？！” 第七使徒任由巢穴当中低下紫色的血液：“不，我不是这个意思。”随即沉默不发一言。 第四使徒说道：“第一，我们有无数族人，足以将泰坦全部摧毁。可是战争要进行到什么程度？要知道，失去了粮食之后，我们也无法进化。” 这一点每一个噬金族都知道，它们和泰坦是畸形的伴生关系，泰坦没有它们，进化的速度只会变慢，但如果它们没有了泰坦，进化将陷入停滞。 “现在父神对本源的侵蚀已经到了最关键的一步，所有敢于站在父神对立面的异端，都必须清除。”第一使徒杀气凛然，“只要成功破除伪神对本源的囚禁，我们就能全族进化，并以泰坦位面为跳板，将父神的荣光传达到整个虚空，到时候泰坦是否存在就不重要了，我们将成为兼具泰坦之力的完美生命。” “所以这个时候不能有任何意外，况且父神说，异位面蝼蚁的存在很重要，他的背后很可能是一个资源充沛，生命多样的大世界，只要抓住他，在我们进化之后占领他背后的世界，我们就能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粮食，我们的生命形态也可以无限进化。” 使徒们振奋了起来，它们太需要一个新世界了，切断了泰坦的道路之后，它们已经将泰坦发现的那几个世界吞噬一空，可是这片虚空太过贫瘠，使徒们四千余年日夜不停的寻找也没能发现一个新世界，现在终于有了新的希望。 263、使徒（二） 使徒们并不缺少智慧，狂热退去之后，问题随之而来。 第三使徒问道：“可是那只蝼蚁太弱了，我不知道他凭什么拥有在外界虚空生存的能力，可是他真的知道回到他原有世界的道路吗？他会不会是因为卷入空间乱流，迷路之后偶然来到这片虚空的？毕竟父神已经隐藏了这个位面，就算伪神没死，都无法找到家乡。” 还没等第一使徒呵斥它，第六使徒接口道：“当初发现他的是我，他不是突然出现在位面之外的，我确定他是主动找来的。他进入位面的手段也很神奇，即使找不到他背后的世界，为了他的手段，也必须抓住他。” “而且他确实让泰坦的实力变得强大，如果放任不管，或许不久的将来泰坦们就会拥有真正威胁我们的实力。” “那时会有什么后果，你们应该清楚。” “父神被迫离开本源帮助我们，对本源的侵蚀前功尽弃，伪神遗留的手段会让泰坦一瞬间诞生无数王族，这种后果，我们万死都无法弥补。” 第一使徒最后说道：“所以，战争吧。” “我附议。” “附议。”... ———— 这时亚当三人，乃至整个泰坦种族，还不知道一场针对他们的阴谋形成了风暴，战争的阴云已经飘到了他们头顶，随时可能爆发。 他们一路上没有遇到多少成规模的噬金族，在隐形力场和气息模拟器的作用下，很顺利的避开了所有巡逻队，来到了当时锂15的自爆点。 范围内依然时不时有风暴吹拂，间或可以看到能量聚合放射形成爆炸。 这时铁27问道：“亚当，听说你的工厂有帮助虚弱火种聚合的能力，锂15...” “锂15是第一批被帮助的火种之一，现在情况要比之前好的多，只要工厂不停产，五年之内就可以重新传火。”气31兴致勃勃的说道：“磁化冶炼工厂已经在周边几个大城里开设了分厂，可以预见，未来的五到十年之间，我们将迎来一大批新生儿。” 铁27欣慰的点了点头：“也许我也应该去传火了。” 亚当突然问道：“传火之后，对你们自身有什么影响？” “实力会下降一部分，需要重新积累能量才能恢复，怎么了？” 亚当：“那我觉得，你们这些准王族战将，暂时还是不要传火的好。” 两人面面相觑了一阵，同时问道：“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害怕噬金族发动战争时泰坦中层战力缺失，不过战争只是亚当的猜测，没法拿出来当成理由，亚当也懒得耗费口水和他们解释那么多，于是只是当成一个忠告，揭过了这个话题。 亚当指着在爆炸中心里活动的低级噬金族问道：“它们好像在清理能量风暴？” 铁27回道：“它们是噬金族的最低级单位，唯一的用处就是开辟巢穴和清理战场。” “没有人指挥它们吗？” “有，不过它们的上级实力也没有多高，这种低级个体在噬金族领地里到处都是，随时可能因为一点意外全军覆没。” 亚当点了点头，这倒是不错的间谍，数目众多而且不引人注意，想到这里，亚当拍了拍索菲娅的后背，巨龙张口喷出龙息把前方的低级噬金族全部困在原地，龙息中蕴含的静电使它们麻痹，丧失掌控身体的能力。 铁27和气31不知道亚当要做什么，不过他们是优秀的战士，懂得在战场上唯有服从指挥官才能发挥最大实力的道理，于是一语不发的跟着亚当前进。 来到前方之后，亚当伸手抓来一只长达三米的噬金族，手上高频震动的电刀轻而易举的穿透了它的防御力场，然后沿着一条直线隔开了它背上的皮肤，解剖噬金族的工作在约克城里他做了不少，不过那时的试验品都是二级以上的，这种炮灰还真没见过。 切开之后，电流飞速渗入它的身体，寻找相当于神经元的结构和它的信号接收结构，并把它们直接破坏。 接着亚当切开了它的大脑，发现了... “一团浆糊？它们连思考的功能都没有吗？” 气31回答：“嗯，它们只能听从最简单的命令，执行最简单的任务，不过它们排泄出的金属很适合构建新生泰坦的身体。” 亚当奇怪：“那为什么你们不俘虏这些东西？” 铁27挥手隔开了亚当的能量，将其中的一只解放，只见它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飞了几秒之后悬停在空中剧烈颤抖，接着自爆。 “就是这样，它们在脱离群体，脱离命令单元之后，会直接自毁，不过你的能力很厉害，我们以前根本就没办法捕捉这些低级单位。” 亚当了然，果然是炮灰，而且还是一次性没有回收价值的炮灰，相当于法师世界最低级的，学徒出品，只有清理功能的炼金傀儡。 “一个群体只接受一个上级的命令吗？还是说，在汇入其余群体里的时候，它们会选择接收其他上级的命令？” 这个问题有点奇怪，是泰坦们没有想过的，铁27沉吟了一会，根据自己长期战斗在前线的经验猜测道：“应该是后者。” “那就好。”亚当召唤出了丽娜。 铁27还是第一次见到丽娜，对她十分好奇：“这就是你的...嗯...” 丽娜风情万种，可惜只是对牛弹琴：“阁下，我是丽娜，森林精灵，主人的奴隶。” 铁27很友善：“我知道你，转换菌是你的杰作，你帮了我们很大的忙。” 亚当打断了他们的交谈，蜂鸣一样的电流声一闪即逝，所有噬金族的脑壳都被打开，之后对丽娜命令道：“用我改造过的种子寄生它们，我需要知道它们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丽娜立刻执行，将一种深蓝色，透明度很高的种子种如噬金族的脑袋。 这种种子能承载微弱的电流和磁场，进入被寄生生物体内之后，可以模拟电讯号，取代神经元，给它们提供错误的信息和错误的指令的同时还能操纵它们的行动，并且能以寄生体身体为给养，繁殖出新的种子。 缺点就是等级太低，只能作用在最低级的噬金族身上，不过现在也能派上一些用场。 264、雷霆巨人 两个泰坦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魔法，也不知道这么做有什么用，看到亚当最后把一颗蔚蓝色的草缠绕在手腕上，并把丽娜送回召唤空间之后疑惑道：“刚刚那是什么？可以控制它们吗？” “每一个飞走的噬金族都相当于我视线的延伸，它们看到的一切都会汇总到我的大脑当中。和冶炼工厂出产的雷达差不多，只不过它们是生物雷达。”亚当解释道。 “就凭那些最低级的噬金族？能有用吗？” “眼睛只需要躲在暗处就好，太显眼太明亮，就很容易被戳瞎。” 这是法师在战争中最常用的手段，其实没什么值得奇怪的，只是泰坦这个种族的技能书点歪了，每一个泰坦都是战士，在他们的战斗序列里，没有执行特殊任务的兵种，这些小巧的手段他们都很陌生。 归根结底还是底蕴太浅。 “你们的进化方式太单一，一味求大求强是不对的。就像是现在你们和噬金族的种族之战，在正面战场上没有胜算的时候，你们早就应该采用其余方式，从战场之外一点点寻找机会，将实力线拉近。” 两人面面相觑：“进化方式太单一是什么意思？” “就比如说情报方面，你们的体型根本不可能悄无声息的潜入噬金族领地，但是如果有一种泰坦不是朝大构建身体，而是不断让自己变得更小，更不引人注意的话，你们现在不至于这么被动。” 铁27若有所思，但是气31却不同意：“可是那样做的话，安全怎么保障？” 亚当的话很不客气：“安全？你们随时都生活在灭族的边缘，哪有资格维护每一个族人的安全？在这种时候一部分人的牺牲是必须的，有舍才有得，这么简单的道理还需要我来告诉你？” 尴尬的沉默之后，铁27轻声道：“就像锂15？” 亚当想起那个慨然赴死的泰坦：“锂15不同，他在战争中扮演的角色和我所说的不一样。” 气31心有不甘的说道：“那我们应该怎么做？” “现在怎么做都来不及了。噬金族不会给你们机会的。” “就只能等死？”气31气乐了，他觉得情况没有这么糟糕，泰坦一直在变强，尤其是在这一年里，实力几乎翻了倍。 亚当没在回答他，如果他们的泰坦之神没有死，而且在最近回到泰坦位面杀死吞噬者，那自然一切都好。可是如果泰坦之神没能回来，那么这个种族死定了。 除非这次深入敌境得到亚当想要的结果。 半天无语，亚当在忙着汇总传来的视觉信息，从中分析出现在外围噬金族的动向，并找到一条能最快速最安全的到达加菲尔德所说地点的道路。而铁27和气31则是在思考亚当刚刚所说的话。 当然，注定思考不出什么结果。 “好了，我们要出发了。”亚当重新回到索菲娅背上对两人说道，“接下来的路程不会太轻松，我需要你们开放身体的紧急控制权限给我，必要的时候我要保证自己可以在一瞬间让我们全部进入空间褶皱当中，有问题吗？” ——— 似乎是闯过了某条界限，噬金族的数量陡然增加了起来，虽然还达不到遍地巢穴的地步，但是巡逻队却是随处可见。 亚当在脑海当中向加菲尔德问道：“之前你来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吗？” 加菲尔德摇头：“不，我来的时候这里几乎没有噬金族存在，真正防守严密的地段还要在深入五千公里左右，主人，我觉得事情有点不对。” “有留下记录魔法的符文组吗？”这是在加菲尔德走之前，亚当随口叮嘱的事情，叫他在相对隐蔽的地方留下记录魔法，方便观察噬金族的动向。 “西南方向，七百六十公里外的一个坑洞里，不过这里的地形已经改变了，我不知道它是不是还完好。” 将这个情况告诉两人之后，铁27说道：“那个方向有三队噬金族交叉，避不开的，我去引开它们吧。” 亚当阻止了他，伸手指向身前，符文光辉在隐形力场当中微不可查，电元素飞速汇聚在磁场的束缚下逐渐形成了一个高达十五米的雷霆巨人，然后用电火模拟火种波动，接着他从随身空间里取出最普通的镍镉两种金属，熔解之后包裹了巨人，一个新鲜出炉，徒有其表的镍镉泰坦诞生了。 气31上前戳了戳它问道：“这东西有用？” “一次性的东西，根本是电系魔法雷霆巨人，没指望它能全灭巡逻队，不过引开应该是没有问题的。”雷霆巨人是三级魔法，如果直接引爆的话，勉强可以达到四级威力，不过身体表面的镍铬合金会压制一部分威力，但是已经够了。 亚当撑开了一道传送门将雷霆巨人送入其中，下一秒在前方一百公里左右的位置突然出现，直接朝着巡逻队方向冲去。 大概是噬金族从来没有想过会在如此靠近腹地的地方见到泰坦，它们居然集体愣住了一瞬。 不过亚当可没有愣住，在他的操控下，巨人单手指向天空，一杆雷枪从突然出现的乌云里激射而下落入手中，接着巨人的身体展开了一个夸张的幅度，狠狠的将雷枪投射了出去。 一般人对电系魔法的理解存在一个误区，理论上来讲电场的速度是光速，电流的速度则是龟速，所以电系魔法不可能达到从手中激发就射中敌人的程度，魔法力量能让电场和电流相结合，提升电系魔法的数千数万倍的速度。 雷枪在铁27和气31的眼中留下一道耀眼的轨迹，视觉残像还没有消失，巨大的爆炸声就传入了耳中。 雷枪正正的命中了一个巡逻队，自带的螺旋力量穿透了防御力场落在队伍的中心，在接触到一只四级噬金族的瞬间爆炸，狂暴的电流绽放形成惊人的瞬时温度，临近的三级噬金族直接被烤成了灰烬，连死后变成尸体的机会都没有。 气31无法想象如此恐怖的东西就是亚当随手召唤出的，他目瞪口呆的看看前方又看看亚当，喃喃道：“这就是魔法？！” 265、突入（一） 虽然知道亚当是法师，但泰坦们对法师这个职业其实没有具体的认知，一直以来亚当在他们面前展现的，除了传送术之外，其余还都在理解当中。 比如各种新奇的炼金公式，隐形和磁场在内的各式用力场力量发动的攻击，还有本质上没有脱离释放系的外置装甲等等。 但眼前这个召唤雷霆巨人魔法，直接在体外汇聚元素，并赋予在他们眼中只是工具的元素活性化，使其独立出去对敌，明明只有统领级的强度，却能让每一次普通攻击都具有统领全力一击的效果，这种方式确确实实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是塑能魔法的一种，元素召唤系，这类魔法我不算太擅长，真正精修这个类别的三级法师，可以凭借自身魔力撬动几十倍于自身的元素力量，召唤出一个大型兵团的元素生物。”亚当很谦虚，他擅长的释放系和力场系，对塑能系只能说是随便了解了一下，能形成这样的威力，全靠他巨大的魔力储备和一心无限用的天赋技能。 铁27和气31眼中的惊骇越来越浓，亚当说的轻描淡写，可他们却不这样认为，雷霆巨人对身为战将的两人来说不算什么，可是现在，亚当的意思是说这东西不过是消耗品，只要能量供给足够，就可以源源不断的产生，这就很可怕了，他们印象当中的最强生物噬金族都没有这种能力。 如果在法师世界里，亚当这样的法师还有很多，如果他们每一个都拥有亚当这样的实力，那么那个世界... “太可怕了。”铁27喃喃自语。 亚当如法炮制的再次召唤了两只雷霆巨人，送到不同的方位去吸引噬金族巡逻队的注意，它们同样在‘打过招呼’之后，直直的冲入队伍当中，任由噬金族张嘴要在镍镉身体上，勾引之后头都不回的向同一个方向飞去。 记录魔法符文组周围的噬金族全部被引开，亚当叫住犹自看个不停的二位泰坦，小心翼翼的摸到了前方。 念动力刚刚触碰到符文组，大量画面就传入了亚当脑海当中，飞速阅览之后亚当发现噬金族的动向果然很有问题，它们正在破坏性的开采资源，每隔一段时间就有数量庞大的族群从这里经过飞入警戒区。 突然亚当眼光一凝，急忙把画面播放出来，指着上面模糊恐怖的巨大魔影对两人问道：“这是什么？！” 两人将目光转到画面上，陡然间火种能量冲天而起，几乎撑破了隐形力场，震惊道：“使徒！这是使徒的巢穴！” “使徒是什么？你们对噬金王族的称呼吗？” 气31举起亚当，惊慌的说道：“把这段图像交给我！我必须马上把这个情报告诉王，否则...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亚当皱着眉头安抚道：“不要着急，我留在约克城里的精灵可以帮你传达消息，现在，告诉我使徒是什么？” ——— 接下来的形成当中，三人都有点心不在焉。 泰坦们担心噬金族发起全面战争，而亚当则是觉得十分晦气，看来自己还是小瞧了这些怪物，它们的反应速度一点都不慢，而且懂得将危险扼杀在萌芽的道理。 “主人，前面一千公里之后就是警戒区了。”加菲尔德小声说道，“我们还要去吗？噬金族早不进攻晚不进攻，偏偏在这个时间搞事，主人，我觉得很有可能与您有关。” 见亚当沉默不语，他接着说道：“主人您还记得您第一次任务的时候，喀托斯辐射怪物在发现你之后的反应吗？它们垂涎于魔力，甚至甘愿放弃一切来捕捉您。您现在展露的这些知识其实和当初暴露魔力相似，只不过泰坦...嗯，泰坦比较友善。” “可是噬金族不同，它们有近似真灵的强大存在，我觉得在吞噬者的眼里，您和您背后的法师世界的价值要比泰坦位面更高。” “它当然拿法师世界没有办法，可是您不同，如果这只飞行在天空的巨兽真的被你吸引落到地面，您和我留下的复活手段...还能有用吗？” 加菲尔德说的很有道理，接近真灵的强大生物的手段他连揣测的资格都没有，不过现在担心这个有点杞人忧天了，吞噬者忙着侵蚀本源，如果它想亲自对亚当出手，早就这样做了，但既然它没有，说明对本源的侵蚀仍然很困难，它脱不开身，否则泰坦位面不可能至今为止依然平静，现在最需要担心的反而是使徒。 想到这里，他带着两人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深深沉入地底，然后放出了加菲尔德：“去把你留下的所有记录魔法带回来，要快。遇到放在危险地区的可以选择性放弃。” 这个时候加菲尔德知道轻重缓急，对亚当命令的执行没有打一丝折扣，用尽了他全部能力，在六个小时之内绕着警戒区传送了一周，收回了十七个记录魔法符文组。 亚当和铁27气31一同仔细的浏览了数次，之后铁27沉重道：“除了一直坐镇在神启之地的第一使徒之外，其余六个使徒都从防区离开了，除了吞噬者降临之外，只有全面战争这一种可能。” “不会有意外了。” “上一次全面战争时，有使徒直接参战吗？” “第一使徒从来没离开过神启之地，其余六个在战争的后期全部出手，狙杀王者。” “也就是说，短时间内它们不会离开那个神启之地是吗？” 铁27摇头：“事实上我们两个是领土沦陷之后所有泰坦里最接近核心的，我不知道战争前期，使徒们在哪里做什么。亚当，这次任务...” 亚当斩钉截铁：“任务不能放弃，反而要加快。假设使徒会回到防区，那么现在有可能是唯一，也是最安全的时间。相信我，这次任务很重要。” 亚当投影出一副立体地图，上面除了地形之外，连噬金族的数量和位置都详细的标注了出来，他在当前点和目标点之间划了一条直线：“我们没有时间隐藏了，接下来我需要你们替我引开噬金族...” 266、突入（二）求推荐票~~~ “...吸引范围内的所有火力，保证我能抵达并进入警戒区。” “你要进去？可是进去有什么用？你不可能在深入了。”气31疑惑道。 亚当放大地图，手指停留在一个构造复杂独特的建筑上说道：“这样的建筑，在整个警戒区沿线都存在，在我能看到的范围里，它也是唯一由矿石结构垒砌的东西，我必须知道它的用处是什么。” 铁27没有纠结于亚当的目的，只是说道：“很难，这里的噬金族太多了，我们全力也争取不到多少时间。即使付出死亡的代价也一样。” 亚当从随身空间里取出二千单位的以太结晶交给两人：“这是高等能源，它能保证你们的能源供给一直处在巅峰。” 铁27接过一块直接放入口中，感受着火种前所未有的蓬勃活力，不由眼睛一亮：“完美的能源！有了它时间可以延长一些，不过最多四十分钟，否则我们一样会死。” 四十分钟。 足够了。 “不需要你们付出生命的代价，我只要三十分钟，拖住三十分钟，我就会出来和你们汇合，然后直接用传送术回到约克城。” 亚当把丽娜召唤出来，命令她控制之前种下种子的噬金族，不求有多大作用，哪怕能稍微引发一些混乱也是好的，丽娜第一次参与这种等级的战斗，兴奋与恐惧并存，几乎是颤抖着装备好构装，跪倒在亚当面前宣誓赴死。 索菲娅转换成战斗形态，同样全副武装，亚当预留了一条线程在她的脑海当中，保证她能发挥最大的战斗力。 他自己则是召唤出了两米高的魔导构装，化作电子真身进入构装核心，在启动构装之后，逼近三级顶峰的庞大魔力冲天而起，直接撑破了隐形力场冲天而起，一马当先面对疯狂涌来的噬金族。 符文光辉来到泰坦位面之后第一次这样肆无忌惮的绽放。 它们从构装的每一个角落雀跃的飞出，盘旋在亚当周围，下一秒匹练一般射向四面八方，勾连成一个又一个魔法阵，这些魔法阵相互组合，以亚当为中心构建出一个正方形的屏障，魔力燃烧，元素汇聚，海量的能量在凝聚成型。 噬金族在亚当的雷达视觉当中无处遁形，电势差瞄准法精确定位每一个个体。 “广域·超·电浆炮！” “广域·超·电磁炮！” 话音刚落，魔法被瞬间激发。无穷无尽的电光闪耀在范围当中使天光黯然失色，炽热的等离子体，高频振荡的金属沙粒，由每一个电子激发并互相增幅的强磁场在同一时间出现，这道复合魔法展现了让始作俑者也位置心折的巨大威力。 亚当调动百分之四十的计算力确保魔法不会自行崩溃，二分之一秒的校准之后，复合魔法激射而出。 电流交织，磁场交互，铁砂碰撞，结合在亚当眼前展现出令人迷醉的美丽画面，只不过对噬金族来说却是末日景象。 它们以往赖以生存的防御力场，像是薄纸一样一触即碎，腐蚀汁液和氧化射线刚刚发出就被蒸发一空，它们仓惶变阵，可是变阵速度不及魔法速度的万一，就连四级统领也在高温高热高能的冲击下灰飞烟灭。 剧烈的爆炸之后，天地为之一清，噬金族阵线上被撕开了一道巨大的裂痕，一记复合魔法至少葬送了两万只噬金族的生命。 亚当没有沉浸在威力当中，构装能量核心连通随身空间，以太结晶不及损耗的燃烧补充能量，趁着噬金族没能填补防线的空荡，像是一道电光一样朝前方冲去。 只留下一句：“上吧。”叫醒了惊骇欲绝的两只泰坦。 铁27还是气31在换位思考之后都发觉，自己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抵挡刚刚亚当在短短五秒钟里使出的魔法，无论怎样防御，一旦被命中，都会和那些连尸骨都没有留下的噬金族同样下场。 两人对视一眼之后同时发出了最强的攻击，并朝两侧相反的方向飞去，在他们心里，亚当已经将性命托付给了自己，他们也愿意赌上生命回报这份信任。 索菲娅发出一声高昂的龙吟，朝着另一个方向打去，丽娜翻身一跃而上，在索菲娅背上沟通被控制的族群，不指望它们有什么用，只是全力发射错误的电讯号，扰乱噬金族命令的传达。 ——— 亚当在冲过第一道防线之后，立刻散去了魔导构装，以电子真身的形式游走在战场上，这个被加菲尔德评价为猥琐的真身在这个时候发挥了莫大的作用，在能量风暴狂飙的区域内，电子真身带起的波动微不可查，噬金族失去目标之后铺天盖地的朝着其余几个方向飞去。 它们的思维当中，所有入侵者都是需要毁灭的对象，它们只会追寻能量波动寻找目标，一旦这个目标消失，注意力会立刻转移到其余入侵者身上。这是自主思维能力较弱的虫群种族的一大弊端，它们有高度的执行力，却没有好的应变能力。 时间缓缓流逝，五分钟之后，亚当终于捕捉到了一条没有阻碍的路线，他伸出手指向四面八方射出了数十道电流，每一道电流在空中树状开叉，电子真身紧随其后，在电流当中跃迁前进，遇到被抵消被湮灭的情况，就立刻进入安全的支线，确保不会被同时锁死所有行动。 这个魔法被亚当叫做电光疾走（起名无能）。 这种独特的前进方式很有效果，噬金族虽然在不断阻拦电流，可是新的枝杈出现的速度远比它们毁灭的速度更快，亚当凭此飞速接近目的地。 不过电光疾走也有缺点，一是耗费的魔力，二是所需的计算力，它是亚当为自己量身打造的，其余法师即使有电子真身，可能也无法使出。 亚当在立体网状的电流当中左突右闪一分钟的时间，终于来到了警戒区之前，就在这时，警戒区防御罩上突兀的出现了一个魔影，没有任何前兆，不需要一点时间蓄力，一道七彩的能量光束已经射到亚当眼前。 267、金字塔 七彩能量束来的十分突然，亚当刚刚从电网之中走出，能量束就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 亚当预留的应急机制立刻反应，微秒的时间里储存在线程当中的防御魔法全部被激活，接着他崩解了电子真身，将线程完全分散加载到每一个自由电子上。 这是亚当给自己留下的一道保险，用来应对超维以上的攻击！ 七彩能量束并不是视觉意义上的一道直线，它的攻击方式是更高层级的，散射的，亚当崩解真身之后的每一粒电子都在它的锁定当中，从每一粒电子中的线程双眼看来，锁定自己的能量束都是同样的，如影随形，无法摆脱。 “主人，是超维生物！警戒区里有超维噬金族！”加菲尔德惊声尖叫，亚当崩解的同时，他留在亚当意志当中的火种也一同分解成无数份，对他来说这相当于危险的感觉也扩大了无数倍。 亚当没有理会他，这个时候没有时间和他对话，他不断的重组自身，抛弃冗杂部分，召唤法师之甲，构建防御魔法。 可随着秒数的推移和防御的削弱，能量束的攻击力在一点点变小，十秒钟之后，亚当聚合全部身体凝聚成一柄高频电磁刀，在空中划过一道弧形轨迹，正面迎上了能量束。 连续三秒钟的细微湮灭爆炸之后，能量束被击散，亚当余势不减的斩在了防御罩上，斩出阵阵涟漪。 “主人，我们跑吧！我早该想到的，这么重要的地方怎么会没有超维噬金族镇守！我早该想到的！”加菲尔德喋喋不休。 “闭嘴！这只是一种防御手段而已。” 亚当在正面击碎之后就发现了这一点，能量束只不过是超维噬金族预先留下的防御，不是本体直接使出。 而且这道攻击并没有想象中的强，如果这就是噬金族普通超维的强度的话，亚当觉得自己高估了它们，同样是超维，它们的力量别说和法师相比，就连斯沃西王都大有不如，难怪铁27说使徒出动才能狙杀王者。 防御罩上的涟漪激起了连锁反应，整个警戒区沸腾了起来，黑压压遮天蔽日的噬金族从巢穴当中冲出，一个个预留攻击同时被激活，一齐打向了亚当。 在知道普通能量束只是徒有其表之后，亚当选择用魔法卷轴正面防御。 他从随身空间里取出一个之前花了大价钱购入的四级神秘侧防御魔法-混乱庇护，毫不犹豫的激活了其中的符文组，顿时一圈闪烁混沌光泽的能量包裹了亚当的身体，击中他的攻击一些被抵消，一些被反弹，一些直接被割裂出的空间裂缝吞掉，然后出现在防雨罩内部，将一大批噬金族打成肉沫。 混乱庇护出自第三圣塔，事实上绝大部分神秘侧的魔法都来自第三圣塔，他们固执的研究着迥异于现代魔法体系的另一套知识，并成功创造出许多阴险诡异，恐怖莫名的魔法。 亚当硬扛着超维攻击站到了防御罩之前，念动力透体而出形成八条手臂，与真身上的两条手臂一起轻轻撩动捉取磁感线。 它从每一个存在自身磁场的点上延伸而出，无论是真实生命或是能量放射都会散发一定的磁场，这些磁场在亚当眼中清晰可见，只要他想，就能在一定程度上掌控它们。 只不过实在是太消耗计算力了，他不得不进入很久很久没有在体验过的超频过载状态，才能支撑起接下来要使出的魔法的计算量。 亚当进入自身的相对时间当中，外界的一切都被放慢，防御罩的每一次波动，噬金族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和位移，全部数据化加入函数计算当中。 魔力从体内蒸腾而出，在体表燃起熊熊烈焰，原本虚无的磁感线在手指间凝成实质，无视空间的阻隔从每一个点上延伸而出落入手中。 外界两秒钟，超频状态四分钟之后，亚当十条手臂上牵引了十万条磁感线，接着他十条手臂猛然两两交叉在胸前，十万条磁感线随之而动。 这种割裂的异象造成惊人的视觉效果。 强磁场互相做功，使每一条磁感线超脱了锋利的概念，原点被直接贯穿，穿插，缠绕的线条将空间割裂成数亿个小块，每一个小块在碰撞之后破碎成更细小的组成。随着亚当手臂的挥舞盘旋成风暴。 下一秒防御罩破碎，距离最近的噬金族四分五裂，卷入乱流当中灰飞烟灭。 亚当退出超频状态，空虚感从身体的所有细胞和灵魂当中排山倒海来袭。 这个魔法叫做磁力切割，是亚当晋升三级之后创造，只存在在概念当中的魔法，之前就预想过使用之后会产生的后果，可他没想到居然这么严重，如果不是电子真身的支持，普通的法师身体也许已经崩溃了，即使是现在，他也几乎无法维持飞行。 幸好还有魔导构装，他现在无比庆幸自己制造出了这件装备。 召唤出构装之后，他设置了全自动操控，路径设置到那栋建筑物上，趁着防御罩破碎没能重建，噬金族伤亡还未补充的时机，化作一道流光冲进了警戒区。 构装内部对法师的身体提高了良好的保护，此时延伸而出的插管插满了亚当全身上下，与核心连通的随身空间源源不断的输送以太结晶，经过魔能熔炉转化之后化作纯净的魔力输送到亚当的体内，虽然稍微粗暴，但却是目前最快速补充能量的方法。 法师身体因为这种方式而多处破裂，但马上被维生装置治愈，从外层到预定建筑物的短短十几秒之内，他已经接近恢复。 这个时候，那栋建筑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它由金石垒砌出的九层类似金字塔的构造，每个凹槽处都放置有巨型巢穴，一根根尖刺将它们贯穿连接，不断从巢穴当中汲取能量。 能量从最下面开始层层递进，层层净化，到达金字塔尖时聚成一点射入空间当中不知去向。 如果亚当没猜错的话，它应该是一个遍及大陆的大型祭坛的组成部分之一！ 268、加菲尔德带来的新情报 “主人，看也看过了，我们走吧，我有种不祥的预感！”加菲尔德哀嚎着，他在刚刚短短的时间里接受了两次濒死体验，除了火种分化的那一次以外，亚当的超频状态下，他觉得自己就要升华了。 亚当扫描过整个金字塔，在脑海中建立立体模型，能量的流动和巢穴里的生命反映都通过数据的形式展露无遗，不过有两个地方无法解析，一是正四棱锥的核心区域，二是塔尖能量的去向。 通过数据可以得知，最下层的八十一个巢穴当中生命波动微弱如风中残烛，眼看就要完全熄灭，第八层情况稍微好一些，直到第二层才显示出健康的状态，而最高层则是不自然的亢奋，那绝对不是一个正常生命的波动，它似乎在持续燃烧自己。 “还有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我要进去看看。”亚当拒绝了加菲尔德的请求，已经到了这里，无论如何他都要进入金字塔一探究竟。 如果这里真的是覆盖整个领土的大型祭坛的组成部分，那吞噬者的谋划就太可怕了，亚当心中隐隐有一个猜测，他必须去验证一下。 这时警戒区的土地裂开，无数噬金族从地底冲出，交织的次声波震碎了空中的烟尘，在发现一个陌生生物悬浮在金字塔前之后，它们周身冒出血红色的能量，汇聚成遮天的魔影，奋不顾身的朝亚当冲来。 而亚当以更快的速度钻进了第九层距离他最近的一个巢穴当中。 这里似乎是禁区，噬金族愤怒的在外围盘旋，却没有一个敢于追入。 “主人，进来容易，可是我们怎么出去啊？外面全都是四级噬金族，我们会被撕成碎片的。”加菲尔德一想到外面如狼似虎的噬金族，就觉得人生艰难。 ——— 巢穴之中很安静，可是这种安静却透露着诡异，直到真正进入巢穴，亚当才发现这东西和昆虫的茧差不多，由细密的特殊材质织就而成，抚摸起来触感和肉体类似，细细感受能感知到内部的神经在轻微跳动。 只不过跳动的频率很缓慢，应该和它濒死的状态有关。时而有‘墙壁’脱落，掉到地面变成灰白色的物质，亚当捻起一撮之后发现它们是失去了所有电子和活力的金属渣滓。 内部像是一个迷宫，淡淡的能量弥漫，向着前方深处流动，这是最好的路标，跟着它就能找到前路。 但是亚当没有时间在这里玩走出迷宫的游戏，高频电流在法师之间上构建了一个冲击钻，他直接破开茧壁，顺着能量流动的方向直线前进，即使是这种粗暴的内部破坏也没有引起任何异动。 十几秒后，亚当抵达了巢穴最深处，看到了一只：“母体，一只即将晋升超维却被强制停止的母体！” 一个管道母体口中传出，刺破茧壁通向另外一个巢穴，巢穴中的能量由此输送出去，而另一根管道从茧壁的另一端刺入直插母体，外界的能量由此进入母体当中，噬金族用这种简单的方法构建了一个能量循环。 如果亚当没猜错的话，第九层最中心的巢穴里，应该有一根管道是连接第八成的。 啵。 细小的氧化射线打在法师之甲上，发出微不可查的声音，这只母体还没有死，看到亚当之后生命回光返照，凶性不减。 “杀杀！” 亚当瞥了它一眼就移开目光向第九层中心走去，杀死这个母体没有任何用处，事实上这次进入金字塔他不准备杀死任何一个能量源，即便杀了它们，只要不能占领这里，就还会有新的母体补上空缺，除了打草惊蛇以外没有任何意义。 接下来亚当果然在中心巢穴处发现了通往第八层的通道，第八层到第四层都是同样的构造，在上方亚当不准备冒险，那里的母体有一定的战斗力，会给他造成一些麻烦。 这时加菲尔德突然出声说道：“主人，我好像见过这样的东西，不，不是见过，而是知道。” 亚当正在向这个正四棱锥的中心区域前进，闻言说道：“说一说。” “我的传承里，有这种东西的影子，不过主人您知道的，我的传承时灵时不灵，我只能记起似乎某一个大魔鬼游荡虚空的时候，曾经和拥有这种东西的种族做过交易，那个种族叫做迪鲁博斯，这座祭坛是用来制造能行驶在虚空中的战争堡垒而存在的。” 冲击钻功率瞬间失去控制，他对加菲尔德问道：“迪鲁博思？！你确定是这个名字？！” 加菲尔德没想到亚当反应这么大，怯怯道：“确定，吧？主人，魔鬼的语言翻译成泰坦语言很别扭，我” 亚当连声重复：“迪鲁博思，迪鲁坦斯，迪鲁斯对，就是迪鲁斯！” 那段凌乱的讯号终于有一段有了真正的意义，如果发讯人是泰坦之神，他一定到过那个位面，见过那个种族，甚至他的失踪也有可能和迪鲁斯这个名字代表的种族有关！ “你还知道什么？” 加菲尔德急忙摇头：“传承太模糊了，而且我不能肯定” “这段传承，来自什么时间？” “法师位面时间算的话，距今大概七十万年，只会更久远，不会提前。” 七十万年确实是长的惊人的一段时间，那个时候法师世界连穿梭时空进行位面征战的能力都没有，没想到魔鬼居然有这么深厚的底蕴，能够把如此久远岁月里的信息传承下来。 亚当把这个情报记在心里，现在没有条件去追查，泰坦文明断层，吞噬者更是不可能和他心平气和的交谈，只有等到法师降临，或者亚当回家之后再去验证了。 这时冲击钻遇到了进入以来的第一次阻碍，一层璀璨如同钻石的薄膜。 亚当眼光透光薄膜，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巨大奇怪的东西，它看起像是一团在模具里生长的血肉，但却没有生命气息，如果没有加菲尔德的消息，亚当大概会一头雾水，但是现在 “居然是一个零件！” 269、战！战！战！ 零件悬浮在空中，浸泡在一团液化的能量当中，上面有许许多多细小的空洞，每一次呼吸一样的张合都能吸入大量的液体。 见到它的瞬间，联想加菲尔德提供的情报，之前浮现在亚当脑海中的猜测立刻具体了起来。 吞噬者就是迪鲁斯，或者是拥有迪鲁斯传承的新生种族，根据加菲尔德所说，迪鲁斯是有跨位面征战能力的强大种族，吞噬者侵蚀本源，同时在噬金族领土范围内大肆建立祭坛，或许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脱离泰坦位面重归迪鲁斯 “不，它应该是想要独立‘成神’，创造一个只忠于它自己的虚空种族。” “可是是什么给了它自信呢？如果它真的拥有传承，它就应该清楚，没有真灵等级存在的种族，在以太虚空当中只不过是肥美的食物而已。” “除非它有把握在完成对泰坦位面本源侵蚀之后，它一定能成为九级生命。” 想到这里，亚当对加菲尔德问道：“迪鲁斯灭亡了吗？” “不知道，我觉得应该灭亡了吧？那只大魔鬼之后传承里一点关于它们的碎片都没有，迪鲁斯可以算作是深渊变种，这样的种族是最不受欢迎的，只会掠夺毁灭还有吃吃吃，一旦踢到了铁板被抓到破绽没谁会放过它们。” 这点很正常，一个大宇宙系统当中，熵增种族必然是公敌，它无法带来任何有益的变化，只能加快毁灭的速度。法师世界其实也差不多，否则也不会竭力隐藏位面坐标，但法师世界维持在了熵增和熵减的平衡点上，并且稍稍偏向了熵减，除了带来掠夺资源带来毁灭之外，也在不断贡献知识和能量。 亚当接着问道：“你知道这样的零件如果制造成功会发生什么吗？” “位面毁灭吧？整个位面会成为它们的战争堡垒？”加菲尔德用疑问句回答亚当的问题，它确实不知道，只能靠猜测。 不过这样的猜测已经足够了，亚当立刻放弃了接着潜入下去的想法，化作电子真身，爆发极限速度朝外冲去。 如果真的是像加菲尔德所说的作用，那这里必然是很重要的地方，或许没有直接被吞噬者监控，但绝对不会缺少超维噬金族的拂照，刚刚冲击钻触碰到钻石薄膜或许已经捅了马蜂窝！ ——— 神启之地。 七个使徒在上一次统战会议结束之后，没有各自回到防区，而是聚集在一起调兵遣将商议战争流程。 噬金族的实力远远不是泰坦了解的那么简单，一大批有潜力晋升的母体都被当作祭品按死在外围生产普通零件的金字塔当中，在更加重要的祭坛里，甚至直接从超维噬金族身上汲取能量。 金字塔祭坛是最重要的战略建筑，就连它们之前给予泰坦苟延残喘的机会，也有一大部分原因是怕泰坦狗急跳墙，自杀式袭击摧毁金字塔，打乱吞噬者的部署，耽误它们的时间。 就在这时，第五使徒的巢穴里传出一声怒吼，锋利的尖刺刺入虚空，毁灭性的能量波纹一圈圈扩散。 “第五，你在做什么！？”其余使徒措不及防当中也受到了影响，距离它最近的第六和第四不满的说道。 第五使徒‘生出’一只超维噬金族，一根尖刺直接刺入它的大脑，同时说道：“有人入侵了我防区最外围的祭坛，触碰了我留下的最终防御！” 这话一出口，使徒们立刻停下了正在商议的事情，第一使徒说道：“不可能是泰坦，他们没有这种能力。” 第五使徒说道：“没错，是那只来自异位面的蝼蚁。” “真是找死！他如果乖乖留在泰坦领地里，还能多活几天，可是他居然敢进入祭坛！”第五使徒怒火冲天，它觉得自己受到了轻视。 那根尖刺渐渐软化，留在超维噬金族大脑当中的尖端分出无数细小的枝杈完全掌控了它的身体，它成为了信息传递装置，将斩尽杀绝的命令传达到亚当所在的警戒区内。 不过遗憾的是，稍微有一点延迟。 ——— 亚当刚刚来到外界之后，金字塔开始轻微的晃动，固定在塔身上的巢穴渐渐复苏，警戒区像是发生了八级大地震，地面开裂，地缝绵延数十公里，其中无数个眼光星辰一般闪烁，然后冲出地底，沙暴一样遮天蔽日。 距离警戒区边界十五公里，距离预定三十分钟还剩七分钟，此时此刻，隐藏不再有任何意义，想要冲出去，只能杀出一条血路。 他没有一点惊慌，反而有种很陌生的，热血沸腾的感觉。 从获得身体到成为法师然后执行两次任务，一共近百年的时间里，亚当自衬除了学徒试练里被如今看来弱的不值一提的敌法师追杀之外，他从来都没有尽全力战斗过哪怕一次，身为一个战争法师，他应该是最不称职的一个。 利刃空悬，长枪虚挂。 下定决心之后，以亚当为中心方圆二十公里范围内所有的噬金族都作为数据模型出现在脑海当中。 三级噬金族十万，四级噬金族二万，一级二级不计其数，超维个体两个，正从休眠状态复苏。 亚当召唤出魔导构装，电子真身充溢其中，顿时虚空生电缠绕体外，形成高达三十九点九米的次级电元素雷霆真身，稳定强磁场从其中每一个电子之中激发，共同做功使狂暴的电元素水流一般柔顺。 头顶乌云密布，雷霆蛟龙一般时隐时现，高亢的龙吟升震荡天地。 法师之甲上散发着迷幻光彩的电磁波如同极光。 海量的金属颗粒被吸引漂浮，聚合成剑围绕雷霆真身盘旋高频振荡。 加菲尔德熊熊燃烧的火种被召唤而出，亚当两手向内狠狠一攥，将他攥成圆润的球体一把按在魔导构装的核心，顿时磁感线与引力线交织，空间褶皱海浪一般连绵起伏，次元缝隙随着能量的吞吐出现又消失。 “就在这里检验一下我到底有多强，用超维噬金族当作试金石。” 270、战！战！战！（二） “主人，求您冷静一下！我们在噬金族的腹地啊！这里一定有超维噬金族！”加菲尔德简直惊呆了，不敢相信一直冷静的主人居然会做出这么鲁莽的行为，简直是在作死。 “我很冷静，我们不会有事。” 以这个路线突围，他同时面对的噬金族，和在这个时间里可以攻击到他的噬金族的数量都是有限的，攻击数值精准的控制在防御力的极限之下，只要不在一个位置停留时间过长，这些数量的敌人无法攻破他的防御。 亚当从来就不是一个人战斗的，甚至连他的身体都不是统一的，每一个部分都有一道线程操纵，其余除了灵魂当中的主线程之外，还有数百个线程在维持高强度计算，防御，进攻，冥想，构建魔法，伤害，路径规划，等等数值的变化没有一丝能脱离他的掌控。 他一个人就是参谋部，指挥部，战士和军团。 亚当朝前跨出一步，踩死无数低级噬金族，单手抬起，铁砂之剑冲向天空进入乌云，雷霆蛟龙蜿蜒其上，再次踏出一步，手臂落下，乌云之下出现一道次元裂缝，雨滴一般的利剑冲入虚空。 下一秒围绕着亚当的噬金族头顶张开了十个传送门，铁砂之剑全部冲出，给它们带来了灭顶之灾。 仅仅这一击，就有五千余只三级噬金族和数百个四级噬金族死于非命。 果然，这些依靠群体力量来杀敌的种族，个体实力应该向下推延一个等级。 “主人，超维啊，它们有五级生命！我已经感觉后方的超维气息了！” “伪五级而已。” 雷霆真身重重挥出一拳，巨大的雷光炮轰碎了前方一大片敌人，接着这只手臂五指旋转握紧拖回，引力线和磁感线同时攥在手中，削弱版的磁力切割出现，近万只噬金族在前冲的过程中被一分为二。 “空有勉强达到超维的能量等级，却没有能掌控这种实力的灵魂和方式，虚有其表罢了。” 密密麻麻相互重叠的魔法阵出现在天空当中，组成六个圆形笼罩在亚当上下左右前后，魔力汹涌喷吐，虚空中浮现无数元素导弹发射架，饱和覆盖打击再现。 这个魔法由真身来使用，远比之前龙躯来的更强，每一枚导弹上都有高速旋转的磁场，除了元素能量之外还携带有庞大的动能，可以说是普通噬金族的克星。 轰轰轰轰轰！ 像是朝鱼塘里扔下炸弹，血肉被榨成了汁液，剧烈的爆炸声连环响起，一朵朵蘑菇云冲上天空与雷云聚合在一起，然后万道雷霆劈下。 这是酝酿多时的多重雷域。 这个亚当最早创造的魔法威力随着他等级的提升一步步升高，雷霆当中每一个电子都在按照符文组的形式运转，噬金族的力场防御在电流下形同虚设。 “可是那也是五级生命啊，而且还有两个！纯靠能量碾压都能压死你啊主人！”加菲尔德在帮助亚当操纵空间，他其实知道害怕没有用，喋喋不休只是为了缓解紧张。 六环魔法阵包围中的亚当如同天神，掌控雷电屠戮生命，他自身就是魔法，每一个轻微的动作都能激发三级程度的攻击，噬金族大批大批的死亡，短短的时间当中已经消失了四分之一。 此时距离脱离警戒区还剩七公里，就在这时，第一只超维噬金族苏醒了。 普通噬金族冲出地面的场景只是地震，但是超维噬金族的复苏却如同火山喷发，它巨大的身体轻轻的动作，都能摧毁几公里的大地。 七彩能量束冲破泥土，贯穿沿途的噬金族，长虹一般打向亚当。 “原来是你。” 这就是在防御罩上留下攻击的那个噬金族，亚当曾经结结实实的与它对抗过，这道能量束的属性已经了然于心，抛却其中针对泰坦进化出的氧化腐蚀属性之外，它就只是最普通的能量攻击。 效果对泰坦拔群，可是对亚当来说，却要大打折扣。 六环魔法阵旋转，瞬间制造了数百层电磁屏障，接着魔法阵缩紧融入身体，雷霆真身上出现了许多个直径一米高速旋转的电磁漩涡，魔导构装里的电子真身向外满负荷输出魔力，以自身为炮筒构建的电浆炮激射而出，与七彩能量束针锋相对。 两者在天空中相撞，形态湮灭，空间破碎，连锁焚化和能量燃烧扩散到四面八方，仅仅是对冲的余波就使天敌为之一清。 视野突然间没有了阻碍，亚当见到了这只超维噬金族的真面目。 它看起来就是一只大号的虫子，身躯一半是能量态，一半是血肉态，背部鼓起的半透明肿瘤里，稳态的火焰定格，持续输送能量。它的身躯上长满了触手尖刺眼睛和嘴巴，这些都是武器。 “卑贱的蝼蚁！” 见到亚当的一刻，它愤怒的咆哮起来，声波如同实质荡起一圈圈涟漪，接着身躯燃起紫色的火焰，一声巨响之后地面出现了一个巨坑，它转瞬间出现在亚当头顶，能量汇聚干扰虚空，七彩消散只剩下纯黑色，就连多重雷域的乌云也被吹散。 亚当不退反进，迎着超维噬金族冲上天空，加菲尔德燃烧成一个火球，一层层的在体外构建空间褶皱，试图偏转即将到来的毁灭性攻击。 上升的过程当中，雷霆真身脱离，化作元素和魔力流入亚当锤在身侧虚握的双手之中，魔导构装核心疯狂的燃烧以太结晶，向外输送远超亚当自身容纳极限的魔力，随着每一寸距离的推移，四周魔法的异象一点点变小，化作光影，全部收束在手中。 在距离超维噬金族三百米时，黑色能量柱当头砸下，而亚当的手中出现了一柄深蓝色的光剑。 双手握剑向上扬起。 噗呲。 发出利刃刺破棉花的细小声音。 光剑将能量柱从中剖开，亚当在其中逆流而上，无视能量的侵蚀，爆炸的阻碍，稳稳的悬浮在超维噬金族眼前。 面对超维噬金族混乱狂躁的眼神，将双手举过头顶，轻轻斩下。 “审判裁决之剑！” 271、战！战！战！（完） 光剑很小，相对超维噬金族的身体来说，微不足道不值一提，它也是这么想的。 全身上下的触手尖刺全部竖起，各种颜色的光束齐齐射向亚当，它要给眼前的蝼蚁一个惨痛的教训。 亚当不闪不避，握剑的双手没有一丝颤动，坚定的斩下。 斩出了万道匹练。 剑光分割两界，亚当在这一瞬间独立出泰坦位面，在两种场线的作用下，亚当同时出现在被分割的空间当中复数个位置上，互为镜像，折射偏转。能量束明明穿透了亚当所在的位置，却没能对他造成一点伤害。 无数个流光溢彩的小精灵沿着匹练的轨迹出现在天地之间，欢呼雀跃成群结队，湮灭自身存在之后再融入剑光当中，时空为之一顿。 超维噬金族狰狞恐怖的触手尖刺从张牙舞爪的状态停滞了一下，然后全部脱离身体，一丝丝爆炸，炸成碎片，它在这一刻变的光秃秃一片。 鲜血飞溅。 也许单个肢体的损失产生的痛苦它不放在眼中，可现在一瞬间失去了所有触手，产生的痛苦的累加一瞬间爆发，使它无法控制的发出凄厉的哀嚎。 声波恐怖无边，却没办法穿透两界分割。 半透明肿瘤里，稳态的火焰活跃了起来，实质化的能量输送到全身，它的双眼出现复杂的花纹，一点中心亮起，万千直线穿插，一半沿顺时针方向扭曲，另一半沿逆时针方向扭曲，平面变为立体，就像是万花筒，能量飞速在所有线条当中完成了一个循环，聚集在中心，虚空扰动。 “死亡凝视！”超维噬金族吼声惊天动地， “在神的怒火下，毁灭吧！” 亚当朝前轻轻一刺。 一点寒芒先到，随后匹练如龙。 剑光是无穷也是虚无，是分散也是凝聚，是起点也是终点。 一剑戳瞎双眼。 死亡凝视刚刚射出，就被斩断了前进的路，可是能量不可能凭空消失，于是它冲着来路返回，透过成为血窟窿的双眼，射入超维噬金族体内。 蠕动着的身体陡然僵直，像是被棍子串起的虫子一样变得笔直，接着诡异的性质变化出现，血肉化作石头，然后一寸寸风化消失。 死亡凝视的力量依然充沛，贯穿它的身体之后全部击中了金字塔祭坛，祭坛在剧烈的波动之后同样的性质变化发生，这个诡异的东西没有毁在亚当手里，却毁在了噬金族自己的手中。 “只有自己能掌握的力量，才是真正的力量。你明白吗？看看你的下场吧。” 超维噬金族的生命力惊人，受到这样的重创依然没有死亡，肿瘤里的火种燃烧虽然不在炽烈，却没有熄灭的迹象。 “蝼蚁！” “你完了，你和你背后的世界，都完了！” “在神的大业完成之后，你们...” 这时一直以来死寂的空间锚传来讯息：坐标解析进度，百分之二十。 亚当抿了抿嘴，轻叹一声：“无知啊。” 他突然毫无征兆的旋身一剑，斩断了身后悄无声息袭来的另一只超维的攻击，他看着身上部分崩溃的魔导构装感觉有些可惜，看来这一次要损失惨重了，至少这个尽心制作的超级装备，一定保不住了。 亚当现在确定自己单独面对一只普通超维噬金族时，有绝对的把握可以在不付出代价的情况下杀死对方，但是受限于自身的生命等级，面对两只还是力有不逮。 “主人，第二只来了，快跑啊！” “我还没有达到极限，我要干掉它们。” 亚当一口把加菲尔德的火种吞入口中，所有线程进入待命状态，契约连接召唤生物，集合自身能控制的所有拥有计算力的单位，进入超频状态。 魔导构装的动力核心里起源之火超负荷燃烧，构装液化、气化、然后能量化，全部投入火焰当中，燃烧转化而成的能量向着附着在大批以太结晶上的电子真身流去，审判裁决之剑光芒万丈，剑身长度超脱距离概念，在四面八方若隐若现。 亚当自身能量储备在这一刻超过了三级极限，直接提升了一个大等级达到四级巅峰，实质化的魔力卷起漩涡，狂暴的扰动环境，空间成为纸片，随着暴风漩涡起舞。 面前的超维噬金族失语，仓惶蠕动着倒退，它感觉到了死亡临近。 隐藏在间隙当中朝着亚当摸来的第二只超维噬金族猛然停住身体，转身头也不回的向后逃窜。 然而全都没用， “现在想走，晚了。” “审判裁决。” “以法师亚当之名，判定你们死亡。” 亚当双手倒举光剑，重重的刺向下方，剑尖遇到了虚无的阻碍，发出一连串脆响，接着以这一点为中心，空间画卷一样片片碎裂，碎片倒卷而出绵延不绝。 两只超维噬金族连最后的遗言都来不及喊出，就随着空间一起成为碎片。 强光轰然爆发，能量冲击浩浩荡荡，亚当这一剑斩碎了泰坦位面的空间规则，使方圆一百公里范围重归虚空。 然后看到了一个光暗交杂的‘太阳’，和其中睁着满身嘴巴和眼睛，冷冷盯着自己的巨大虫子。 虫子张了张嘴，亚当挥了挥手。 “你好，再见，吞噬者。” 空间规则重塑，填补了空缺，也阻挡了吞噬者从本源发起的攻击。 空间锚：坐标解析进度，百分之五十。 亚当重归物质世界，周围全部焕然一新，所有噬金族荡然无存。 噗。 亚当张口吐出加菲尔德。 “主人，你，您...是变态吧？”加菲尔德目瞪口呆，口不择言。 亚当退出超频状态，电子真身涣散，灵魂气息不稳定波动，魔力从破洞的身体里不断外泄，他现在只能依靠念动力维持悬浮。 他用尽最后的力量从随身空间里取出空间身躯扔给加菲尔德，然后说道：“去和铁27汇合。” 此时距离三十分钟期限，还有三分钟。 ——— 神启之地。 第五使徒疯狂的撕碎了作为传讯工具的超维噬金族，毫不在意领地被荡平，只是怒吼道：“该死！该死！那只蝼蚁，那个入侵者，他摧毁了祭坛！父神的祭坛！” 272、阴云和即将到来的暴雨（求订阅） 第五使徒出离的愤怒了，疯狂的摧毁着身边所有可以摧毁的东西，身体里接连挤出了三只超维噬金族，全部被它撕成碎片：“废物！废物！废物！” “第五，你冷静一点！”第一使徒伸出触手将它劳劳禁锢，阻止它的自残行为。 第五使徒不管不顾，比起愤怒来，它心中更多的是恐惧，它没有保护好吞噬者的祭坛，它害怕父神的惩罚。 心心念念必有回响，越是恐惧越会到来。 “废物！” 突然，一道冰冷残暴的声音响彻在七个使徒的心底，磅礴的威压击碎了它们的巢穴，将它们已经纯能量化的身体挤压出鲜血。 威压浩浩荡荡，一直把使徒们打入地底，其余六个使徒还好一些，被针对最严重的第五使徒奄奄一息。 出手的是吞噬者，它心中怒火滔天，祭坛的损失它不放在眼中，可一个在它面前连蝼蚁都不如的垃圾，一个正常状态下，它吹口气都能杀死的虫豸，居然敢破坏它的好事，居然敢那样挑衅它，要不是对本源的侵蚀处在关键时刻，要不是此时离开本源会导致前功尽弃，它恨不得现出真身摧毁这个世界。 从吞噬兰斯洛特王的火种叛逃之后，它一直都是泰坦位面的最强者，没有任何生物敢于这样侮辱它。 可它现在居然连把能量透出本源都做不到。 “连这一点小事都做不好，我要你们有什么用！”吞噬者出手更重，它只能惩罚这些从自己身上诞生的族裔来发泄怒火。 第五使徒周身能量升华，身体从能量态回返血肉态成片爆炸，它无法躲避，不敢抵抗，只能满地打滚挣扎求饶：“父神！饶恕我这一次吧！求您饶过我！” 吞噬者充耳不闻，惨烈的刑罚持续一个钟头，其余使徒心有戚戚然，却一声劝阻都不敢说出。 一小时之后，吞噬者怒气稍减：“没有下一次。战争必须立刻开始。” “不惜一切代价。” “把入侵者完完整整的抓住。” “带我降临时，” “我要他与世长存，我要他亲眼看着他的世界毁灭，族裔被我碾碎！永生活在痛苦当中！” 连同第五使徒在内，齐声吼道：“谨遵神谕！” ——— 铁27和气31渐渐发现，这次战斗远远没有预想当中那么惨烈。 最初的十分钟里，噬金族铺天盖地杀之不绝，他们的能量消耗速度飞快，就在第十一分钟，想要拿出以太结晶的时候，警戒区方向传来了巨大的能量波动，朝他们进攻的噬金族第一次锐减。 三分钟之后，敌人数量再次增多，他们陷入了苦战，并补充了两次能量。 七分钟之后，噬金族数量大幅度减少，他们亲眼看到许多噬金族明明前一秒还在冲向自己，下一刻却毫不犹豫的返身而回。 两人知道一定是亚当被发现了，心中焦急之下，他们放弃牵引转身朝着警戒区杀去。 然后就看到了那幅天地毁灭的惊人场面，来自虚空中的强光。 他们木然并肩，呆滞的看着荡然无存的警戒区，半晌无言。 突然他们身边张开了一道传送门，银白色的空间泰坦扛着亚当出现，急急忙忙的说道：“快走！快走！主人变态了！他闯祸了！” 气31：“你们做了什么？” 铁27：“亚当怎么了？” “主人激发了自我保护机制，陷入深度休眠状态治疗自身。” 加菲尔德一边接管亚当预留给他的权限，把走远了的索菲娅唤回，把隐藏起来的丽娜召唤到身边扔进召唤空间里，一边说道：“其他没时间解释了！必须立刻离开噬金族领地，否则使徒就要杀过来了！” 加菲尔德把亚当扔到索菲娅的背上，撑开了传送门急吼吼的走了进去，两个泰坦急忙跟上。 加菲尔德实力不足，传送门没办法穿行太远的距离，而且因为能量不足，做不到连续传送，他们只能一边全力赶路来等待传送的冷却时间。 期间没有人说话，铁27和气31心情复杂，他们都得到了斯沃西王的指示，任务当中不要造成太大的动静，但现在显然亚当没有做到，使徒已经被引动，战争的阴云似乎已经无法避免。 这能怪亚当吗？两人扪心自问。 趋利避害，推卸责任是凡俗生命的本能，幸好泰坦没有这种恶劣的想法，他们回想起在记录魔法中看到的景象，噬金族大规模调动的事实，只能承认，战争和亚当无关，无论这一次亚当是否荡平了警戒区，阴云里都会很快降下暴雨。 ——— 跨过界碑回到泰坦的领土之后，几人松了口气，加菲尔德解除了索菲娅的战斗形态，对着怯生生的小龙疲惫道：“帮帮你家大龙，给他降降温，要不然他快要烧死了。” 润物细无声是水的特点，相比其他更高级的治疗魔法，单纯的水元素对现在的亚当来讲更加有利。 当水疗术里的水精灵们一点点拂过亚当身体内外之后，他身体的温度缓缓降低，灵魂也趋于稳定和平稳。 然后清醒了过来。 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浊气。 “大龙，你没事吧？” 亚当摇了摇头抓过索菲娅放在头顶，接着取出以太结晶直接扔进嘴里恢复魔力。 他其实没受什么伤，只不过是能量透支线程过载而已，给自己留下的底牌都还没有动用，自我保护机制只是相当于重启了一下电脑，现在充充电很快就能恢复实力。 铁27和气31在一旁盯着亚当补充能量，这时终于忍不住问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吗？” “可以，不过斯沃西王应该已经在铁堡里等着我们了，回去之后我会告诉你们全程。” 说着接管了空间泰坦身体，带着两人直接传送回了铁堡。 刚刚跨出传送门，就见到了斯沃西王的意志火焰投影，火焰组成的身体噼里啪啦的作响，斯沃西王强忍着愤怒说道：“亚当，我的朋友，我觉得你应该好好和我解释一下你到底做了什么，难道你忘记你的保证了吗？” 273、泰坦的底蕴 周围一圈圈荡起的波纹昭示着斯沃西王的愤怒，亚当很理解，甚至因为没有被直接杀死感到意外，看来泰坦果然是个心地善良心胸开阔的优质盟友。 质问过亚当之后，斯沃西王对铁27和气31怒斥道：“还有你们，忘记我的交代了吗？！” 两人哑口无言。 亚当安抚他：“阁下请暂时息怒，我会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 “但愿如此。”斯沃西王哼哼唧唧的说道。 “阁下收到我命令森林精灵传达的情报了吗？” 斯沃西王愤怒的表情一滞，尴尬的闷哼了一声。 已经知道了啊，亚当暗道，所以这副怒气冲天的模样是为了掩饰紧张和惊慌？ 这个时候言语的描述是苍白的，怎么都不如直接展现当时的情况来的直观，于是亚当构建了魔法阵，把记录魔法符文组依次插入其中，将任务过程完完整整的呈现了一遍。 一开始斯沃西王面色如常，显然是早就知道了之前发生什么，不过在看到改变的地貌，调动的敌人之后依然有些凝重，这一部分也是铁27两人亲身经历的，可接下来的内容就很惊人了。 电光疾走，磁力切割，金字塔，干枯的巢穴濒死的母体，血肉一样的零件，无不让他们震惊，他们第一次知道噬金族在做什么，也是第一次了解噬金族有多强，那些数量恐怖的母体如果全部被当作战力投入战场当中... 接下来一人成军的广域魔法，杂草一样被铲除的噬金族，他们无法理解的审判裁决之剑，还有空间的破碎，超维噬金族的死亡更是让他们惊骇欲绝。 无法想象亚当看似孱弱的身体里，居然可以迸发出那样巨大的能量。 铁27和气31更是频频望向亚当，他们十分确定，即使合他们两人的力量，也不可能对抗其中的一只。 亚当暂停了播放，解释道：“这很正常，噬金族的攻击方式是专为克制你们而进化的，对我来说效果要减弱许多。” 而且你们，无论是泰坦还是噬金族，实力都有些水分，区别是它们的水分更大一些。这句话亚当没说出来，觉得有些伤人。 “接下来的东西很重要，我想知道，在这之前，你们的记载当中是怎样描述本源的。” 三人一听神色凛然，意识到会看到很重要的东西，急忙专注的望向魔法阵，可是... 铁27：“一片空白？” 气31：“你让我们看什么？” 亚当也是一愣，看来自己低估了近真灵生命的实力，记录魔法无法录制它的影像。 斯沃西王凝重的说道：“你。不会是看到了吞噬者吧？” 亚当关闭了魔法阵，念动力透出体外塑造出本源的形状，可是当他要重现吞噬者时，却发现自己没有办法做到，明明吞噬者的形象在心中栩栩如生，可却无法表现在外。 “我知道了。你的火种还在吗？”斯沃西王问道。 亚当托起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 意志火焰投影伸出手指搭在亚当的起源之火上：“跟我来，你的问题，我们会一起回答你。” ——— 空间锚：坐标解析进度，百分之六十。 依然是那处不知名的神秘空间，依然是四十七个意志火焰投影齐聚一堂，只不过这一次多了一个亚当。 斯沃西王将他带来的方式亚当没法理解，不过空间锚的提示却很清晰，这里必定是很重要的地方。 亚当远程操控起源之火，使它凝聚出人形，然后切换线程说道：“很荣幸见到各位，所有的泰坦王者。” 王者们纷纷示意，有的友好，有的冰冷，有的怀疑，但亚当没有从中发现任何一丝敌意。 斯沃西王将魔法阵照搬到这里，请亚当播放，并说道：“你是第一个进入这里的外族，嗯，还要加上王族以下的泰坦。” “这里是？” “泰坦之神的身躯，泰坦最后也是最强大的底蕴。” 亚当听到之后起源之火不由自主的波动了一下，泰坦之神，也就是说自己正处在一个九级生物褪下的身体当中！这是亚当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九级生物，之前他甚至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机会。 也没想过它会如此... 普通。 这是个无边无际的幽暗空间，王族的火焰是这里的唯一光源，也是唯一的能量波动，除此之外，亚当看不出任何超凡之处。 他强忍着才没有问出真灵身体有何不凡，不过既然能被视作底蕴，具备真灵一击的能力应该是可以肯定的。 一时没人说话，包括斯沃西王在内，都在认真观看着影像，并用他们特有的方式交流，一段时间之后，十二点钟方向上，一人开口了。 “抱歉让你等待这么久，朋友。我是法斯特·铜。”没等亚当接口，他接着说道：“你带来的影像太惊人了，我必须向你确认，这些都是真的吗？” “千真万确，阁下。” “你知道那个祭坛是什么，对吗？” 法斯特王的语气很奇怪，亚当意识到接下来也许会有重大的转折，于是将魔鬼告诉他的情报，和自己的猜测全盘托出。 “果然是假想的平衡，真不想承认，我们这些岁月当中认为的努力，在我们的天敌眼中居然只是一个笑话。”法斯特王自嘲道。 他用火种凝聚了一个图像，然后指着亚当勾勒的本源说道：“原本本源是这样的。” 那是一团燃烧的火球，真的和太阳很类似，赤金色的表面液态的金属循环流动，时而出现耀斑散发着纯净的能量，对比之下亚当一眼就能看出现在的本源十分不健康。 “我们本以为有底蕴存在，现在虽然过的艰难，但我们有杀死吞噬者的能力。” “可是优柔寡断葬送了希望，本源无药可救了，现在对吞噬者出手已经无济于事，最好的结果只是将它连同本源一起毁灭。” “但是脱离本源庇佑之后我们只会被一点点消灭。” “你说得对，我们除了相信你和你背后的世界之外，别无选择。” 274、咎由自取 意志火焰投影一个个的开口，绝望止不住的蔓延。 王族的言语透露了巨大的信息量。 它们似乎知道祭坛的用处，这点可以理解，毕竟噬金族的原体是他们从其他位面找来的。 但这里就有一个问题，如果噬金族的祖先真的是迪鲁斯，或者说就是泰坦之神发射的信息当中的迪鲁斯，后辈泰坦为什么会不知道这个种族的恐怖？以他们的智慧会做出这种引狼入室的行为？ 难道泰坦之神在几十万年前发现迪鲁斯并离开泰坦位面的时候，战胜了它们？ 可是逻辑还是不通，如果泰坦之神赢了，那他去哪里了呢？任由自己的族裔受欺凌压迫，随时面临毁灭的危险？ 除非迪鲁斯是一个真正跨虚空跨位面的强大种族，泰坦之神发现的只是其中一只，然后和它们同归于尽，后辈泰坦追寻先祖足迹发现了废墟，并带回了他们认为的先祖遗物。 或者说那道信息并不是发射向虚空的，而是泰坦之神在自身难保的时候对自己的世界的警告，可是射偏了？ 当亚当把这些疑问说出之后，王族面面相觑了一阵，最古之王法斯特苦笑道：“你说的没错，我们确实是在废墟位面里找到噬金族的原体，当我们发现这个种族能让我们进化的更完美，变得更强之后，我们认为这是神族留下的财富。” “那种祭坛，先王曾在废墟之中遇到过，可是没有人在意。” “我们没有接到任何警告，也没能见到神族。” 亚当不得不为泰坦种族悲哀，自以为得到了金苹果，可拿到的却是潘多拉魔盒，而且亲手打开为自己带来了灾难。 他沉吟了一下问道：“兰斯洛特王生前有多强？” 众王面面相觑，不知道亚当为什么突然问起了这个问题，法斯特王回答道：“和我一样。” 那么另一个问题来了，吞噬者背叛泰坦族群不过四千多年，背叛之时是超维，根据亚当的观察，泰坦王族全部是六级，最强者例如法斯特王也不过是六级顶峰，如果兰斯洛特王也是这样的实力的话，依托他而生的吞噬者凭什么能在几千年的时间里跨越式的变强，触碰到九级界限？ 是真的拥有这样的实力，还是泰坦高估了它？ “那时的吞噬者，比兰斯洛特要弱很多，斯沃西都能打败它。” “可是没有泰坦能想到与我们同生共死的伴生种族会反咬我们一口，大批王族的起源之火被吞噬，一小部分增强了噬金族种群的实力，大部分则是被吞噬者占据，这是它实力的第一次飞跃。” “第一次？” “没错，就是第一次。第二次是吞噬者入侵本源之后。 “神族在那里留下了成神的宝藏，他告诉当时的王族，有资格成神时可以进入本源使用宝藏，但要在成神之后再留下一份宝藏，以此来保证传承不会断绝。” “但是久远的岁月过去，我们进入了进化的瓶颈，没有人可以达到成神的界限，每一个泰坦都知道本源里的宝藏，但没有泰坦有资格获取。” “所以吞噬者也知道了这件事，背叛你们之后它选择用暴力夺取，”亚当问道，“因为珍惜宝藏，你们不舍得动用底蕴，吞噬者因此不断强大，到现在即使你们决心连同宝藏和吞噬者一起摧毁，可是已经没有把握了，是吗？” “嗯。” “这么说的话，叛逃刚刚发生的时候，你们有能力毁灭噬金族，为什么没有去做？” 身为最近晋升成王的斯沃西回答道：“叛乱是从泰坦身体内部开始的，那时噬金族的确不强，可就是因为它们不强，所以王族还对它们抱有希望，但是噬金族对我们太了解了，很快我们就发现，局势已经不是我们可以控制的了。” 亚当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养虎为患是很简单的道理，不过思考问题的角度在个体和文明上却有很大的不同，个体会因为没有思考到后患因此而死，文明的智慧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造成这种结局只能是一个原因，那就是对力量的追求蒙蔽了他们的智慧。 因为进化停滞，在发现噬金族原体之后迫不及待的培养种入自身；因为不甘于放弃刚刚得到的希望，所以没有第一时间清除叛乱；在发现吞噬者做大之后，又因为舍不得成神的宝藏而不肯动用底蕴。 简直是... “咎由自取。”斯沃西王自我总结。 所有意志火焰投影齐齐一暗。 亚当没有去问成神的宝藏到底是什么，泰坦视之为珍宝，可在亚当乃至大部分法师眼中，那玩意只有研究价值，没有使用价值，亚当不敢用自己的价值观去揣测亿万法师，但他能确定，任何一个真正有志于成为真灵的法师，都不可能去使用那种外物突破瓶颈。 亚当只是指着投影出的本源说道：“我不知道你们的本源和所谓的宝藏还能支撑多久，但是现在，它几乎已经成为了吞噬者的茧，吞噬者破茧而出的时候会发生什么，你们比我更清楚，你们想好怎么应对了吗？” 法斯特王悲哀的说道：“我们真的可以相信你吗？朋友。” ——— “所以，他们就这么相信您了？这些大家伙就不怕法师会是另一个噬金族？” 磁化冶炼工厂当中，加菲尔德盘坐在地下，丽娜身边绽放琼花，索菲娅蜜蜂一样飞来飞去，无忧无虑，相比愁云惨淡的泰坦全族，亚当身边这几个人都很没心没肺。 这时距离那场决定泰坦命运的高层会议，已经过去了半天时间，亚当回到了约克城的工厂当中，一边为自己制造新的魔导构装，一边自我总结之前超频战斗的得失。 亚当确信了自己的实力，虽然不怎么喜欢战斗，但是单论战斗力，亚当绝对不弱于任何一个同级法师，甚至有可能更强。 审判裁决之剑这个超级魔法，外型看起来虽然是剑，但本质上是对磁场和电磁力的深度应用的魔法。 275、准备完成 自身具有的和可以撬动的能量被磁场束缚在小范围当中，电磁力改变能量形式，让其中的单位元素和魔力以计算当中的最优方式排列组合释放能量，以此来达到高度凝聚的杀伤力，而对引力知识和其余元素知识的应用让审判裁决之剑拥有了广域乃至概念等级的杀伤力。 通过这一次战斗可以发现，现代魔法体系这种知识转变为力量的方式下，单纯一种知识或一种元素是低效率的做法，知识不是独立存在的，它必然拥有广阔的延伸性，只有以核心知识为骨架，尽可能的统一其余知识，才能更完美的发挥现代魔法师的实力。 将上一战里用过的所有魔法备份到线程当中之后，亚当回答加菲尔德的问题。 “如果你是一只狐狸，被关在一个封闭的屋子里，面前是两头狼，外面还有一只狼王在叩门，这时房间里出现了一个人，那人告诉你，只要信任他，他就能帮你找其他人打败狼，你会怎么办？”亚当随口问道。 听到这句话，丽娜把索菲娅包在一朵霸王花里，索菲娅只当是玩耍，咯咯笑的开心，不断扇动翅膀撞击花瓣，被弹回来也不气馁。 之后丽娜说道：“只能相信人，信任可能会让狐狸在未来成为食物，但是不信任甚至咬死人，狐狸就完了。” “没错，这是很简单的道理。泰坦如果不想立刻灭亡就只能相信我，哪怕他们知道这是在饮鸩止渴，也别无选择。” 加菲尔德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这几天约克城里都快要没人了，就连维持生产的泰坦都离开了很多，几乎所有有战力的泰坦都已经奔赴前线，听说噬金族正在边界附近大批屯军，看来是想一战消灭泰坦。” “主人，你要怎么帮他们？坐标不是都被吞噬者隐藏了吗？” “吞噬者通过入侵本源和建立祭坛隐藏坐标，对本源无论是我还是泰坦都没有办法，但是祭坛却是一个明晃晃的破绽，多摧毁一些祭坛之后，坐标的解析进度会加快很多。”亚当回答道，“所以这一战，泰坦不能被动防守，必须主动出击，赶在大军压境之前完成我的任务，接引法师军团。” 加菲尔德欲言又止。 啪！ 索菲娅成功冲出了霸王花，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一头撞向亚当。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百分百把握的事情很少，探索法师执行的本来就是最危险的任务，不去搏一搏难道坐以待毙不成？” 亚当伸手抓过索菲娅放在头顶上，径直向外走去，分身不断从身体当中走出，飞向四面八方：“没有时间耽误了，泰坦替我们打破祭坛，我们要为泰坦生产更多的武器装备和能量。” ——— “如果亚当给出的地图没有错的话，前方应该有一座祭坛。”空间褶皱当中，斯沃西王和另两位不知名的王族站在一起，看着地图说道。 “左右不远处，还有两个标注地点，我们要不要分头行动？” 斯沃西王摇了摇头：“不能分散，否则会很危险，一旦遭到埋伏我们三个人的力量应该可以保证逃脱，而且现在最主要的是验证亚当这副地图的准确性，验证完成之后，在...赴死也不迟。” 继续在虚空中穿行一段距离之后，他们三个直接冲到了物质位面，看到了前方的防御罩和其中蒸腾着诡异能量的金字塔。 “各位，上吧！”斯沃西王大吼一声，在天空中狂奔，动力熔炉告诉运转，将源源不断的能量输送到身体各处，身躯重新组装，无数个装甲附着在体表，虚空裂开缝隙，储备的外置装备飞速与身体融合，几秒钟之后，他变身成为一个战争巨人，全身上下加载了数百个恐怖的炮管。 其余两个王族也是同样，他们呈三角形悬浮在天空当中，汇聚起巨大的能量，空间也为之波动颤抖。 “要塞毁灭炮！” ——— 王族的动作很快。 会议结束之后，除了几个最古之王以外，其余意志火焰投影回归自身，隐秘的调动之后，分成了几队秘密朝噬金族领地进发。 亚当通过计算之前发现的祭坛地点和能量流通方向，大致推算了一下其他祭坛所在的位置，画出了一副粗略的地图，而且将自己在法师世界囤积的大量魔法卷轴赠送给了他们，包括大型传送，护盾，隐秘等等类型，并且更改了激活方式，保证火种能量也可以使用。 见识到这些魔法卷轴的奇妙功能以后，王族信心大增，没有耽误一点时间，争分夺秒的行动。 这是王族第一次走出领地，他们已经决心破釜沉舟，这一战，不成功便成仁。 噬金族被打蒙了，天敌四千多年的行为习惯在最近短短的时间里不断被颠覆，这让脑子缺根弦的它们很难适应，一时间无法做出正确的应对。 空间锚显示的进度一点点爬升，短短五天，从百分之六十提高到百分之八十一。 亚当足不出户，投入全部精力掌控各个大城里的冶炼工厂和能量工厂，所有魔法阵和机械满负荷运转，大批的物资源源不断的输送到前线。 第五天，噬金族开始疯狂反击，大部分高级个体回返内陆保护剩余祭坛，其余则是带领着低级族人向前线堡垒发起进攻，局部冲突无时无刻不在发生，并飞速白热化，它们在等待后方稳定，那一刻就是真正的全面战争开始的时间。 第六天，进度百分之八十七，第一位泰坦王族陨落，火种消散在天地之间。 第七天，进度百分之九十三，接连两位王族陨落，尸骨无存。 第八天，进度百分之九十九，四十七位王族仅剩三十六人。 亚当走出工厂，真身来到泰坦之神遗褪当中。 三十六个起源之火烈焰冲天，法斯特王悲哀道：“我们完成了我们的承诺。” 亚当将空间锚握在手中：“带我到泰坦之神的动力熔炉去，我需要借用你们的力量，连通法师世界。” 276、连通魔网 坐标解析达到百分九十九，这个进度已经足够法师世界定位泰坦位面，接下来要解决的就是吞噬者对位面的封锁。 “不需要动用你们的底蕴。”亚当跟在他们后面，对有些担忧的王族说道，“但是我需要将你们的力量汇聚到一起，通过泰坦之神的动力熔炉发射出去，突破吞噬者的封锁，时间不需要很长，一瞬间就可以。” “其实动用底蕴也没关系，它已经拯救不了我们了。”斯沃西王的火种有些微弱，之前的行动里他一直冲在第一线，虽然幸运的没有死亡，但自身本源的消耗十分巨大。 摧毁任务让王族们彻底认清了双方实力的巨大差距，这种差距已经不是一个底蕴可以弥补的了。 众人的速度很快，可是道路却十分漫长，在这个信奉身躯大小决定实力强弱的种族里，难以想象身为最强者的神族身体到底有多大，他只是有点奇怪，遗褪藏在哪里了？ 无声的飞行持续了三十分钟之后，法斯特王开口：“前面就是神族的动力熔炉了，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请说。” “你的世界距离泰坦位面有多远？在你申请调动军团之后，支援要多久才能到来？” 这确实是很严肃的一个问题，亚当记得当时在喀托斯的时候法师军团延迟了三年时间才集合出征，不过亚当后来想来，以法师世界的技术花费在路程上的时间应该可以忽略不计，之所以会延迟大概是因为亚当给出的情报太模糊，圣塔和普莉西亚超维需要花时间去找对未知资源感兴趣，还有时间出征的超维法师。 泰坦位面的情况是不同的，这里有九级生命，有可以直接使用的高级资源，而且还与这片虚空当中的其他位面和种族有关，亚当觉得圣塔对外战争指挥部应该会有针对类似情况的应急方案。 不过这个问题不能含糊，它关系到泰坦在这场战争中的策略。 “三年，最多不会超过三年。” 众王松了口气，看来这个时间比他们预料当中要短。 “还要感谢你改进的两种工厂，否则在见到噬金族真正实力之后，我们还真没有信心挺过三年。” 说话间众人走到了尽头，幽暗无法阻碍亚当的视野，出现在亚当面前的是一面上下左右看不到尽头的墙壁。 众王没有停止脚步，接二连三的穿墙而过，然后璀璨的光芒猛的出现，照亮了他们身处的这块看起来无穷无尽的空间，还有这个构造出奇简单的动力熔炉。 除了大小以外，它外表看起来就和北地庄园里亚当见过的煤炉差不多。 光芒越来越亮，‘煤炉’渐渐变得透明，显示出其中另人眼花缭乱的回路，以及最下层散发着微弱波动的‘反应堆’，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那就是底蕴。 “我们要怎么做？” ——— 亚当其实不理解吞噬者是用什么方式屏蔽魔网的，但是它绝对没有把魔网从亚当身体里剔除的能力，魔网一定是存在的。 现在想要连通魔网有两种方式。 第一种是亚当离开晶壁系去到外界虚空，并且要在吞噬者的注视下，原理泰坦位面一定的距离，这一条在现在显然行不通。 第二种是在位面当中制造一个脱离位面的空间，说起来有点拗口但实施起来不算难，只要重复一次当时在警戒区里裁决审判之剑造成的效果就可以。难度在于需要在凝聚和在瞬时爆发的能量必须可以冲破吞噬者的阻拦，也就是说能看见吞噬者不可以，要看不见它才行。 不过这件事亚当没说，主要是怕这些泰坦之王会心慌。 亚当请三十六位泰坦之王各自站在回路的一个节点上环视一周说道：“可以开始了。” 回路同时亮起，其中的能量一点点填充进去，并向亚当的身体进发。亚当手持自身起源之火站在三十六条回路的最中心，能量灌入火种当中，再通过火种的联系进入亚当的身体，最后经由冥想法的粗糙转化成为魔力融入灵魂。 每一个泰坦之王都感到有某种虚无的东西穿过了自己的身体汇聚在亚当手中凝聚成剑的雏形，接着在他们紧张的注视之下细小的能量精灵出现，围绕着他们盘旋飞舞之后全部投入剑身。 剑身逐渐实质化，越来越亮，光芒甚至掩盖了动力熔炉发出的强光。 能量凝聚了十分钟，直到亚当这个魔法的使用者都感觉自己要被锋芒割裂时才停止，而这个时候三十六位泰坦之王的自身暗淡了三分。 亚当双手握剑刺向下方虚空，剑尖接触的一点以及以这一点为圆心半径二米的范围内，空间寸寸碎裂。 高度凝聚的能量开始螺旋，形成风暴，笔直的向前冲去。 啵！ 仿佛是拔出瓶塞的声音，光剑穿过了一层薄膜，在这一瞬间，所有人都看到了那颗病变的本源。 还有本源当中无声咆哮，亿万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众人的吞噬者。 一时间所有泰坦之王的起源之火齐齐一动，忍不住想要出手和吞噬者决一死战，吞噬者则是将无数只触手按在了本源壁上，威胁之意尽显无遗。 “稍安勿躁，你们不是它的对手，现在也根本碰不到它，吞噬者也是一样。” “维持输出稳定，我们要超车了。” 剑光速度再次提高一个档次，马上就要越过本源，就在这时，亚当清晰的看到吞噬者张开了真正的嘴巴，那张嘴里似乎有位面的生灭。 灰色的实质化的能量出现在剑光面前，吞噬者出手了。 “已经能把力量输送出来了吗？不过，这种程度阻拦不了我。” 话音刚落，剑光穿透了灰色，触碰到晶壁系发出清脆的响声，然后在上面开了一个口子。 与此同时，亚当周身法师之甲符文组透体而出，围绕着他高速旋转，灵魂成功登录魔网：“探索法师亚当，请求连接第五元素圣塔，情报等级，最优先级。” 277、灰色 真的是短短一瞬间，亚当刚刚把存储情报的数据包上传到魔网，甚至还没来得及接到魔网反馈，联系就被切断。 吞噬者疯狂了。 它猛的翻了一下身，泰坦位面本源表面黑灰色的斑纹开始旋转，灰色物质从中流淌而出，与刚刚不同，现在它看起来就像是存在在二维空间中的物质，直接截断了剑光，填补了晶壁系的缝隙，并且把亚当发射出的线程直接摧毁。 这是亚当穿越至今，第一道被摧毁的线程。 灰色如同跗骨之蛆，通过不知名的神秘方式，沿着剑光轨迹冲向亚当的身体，难以想象这种极速，亚当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击中。 三十六王的拦截毫无作用。 幸亏有法师之甲。 这个来自第一真灵普罗米修斯，开创了现代法师体系的伟大魔法在关键时刻护住了亚当的灵魂，阻挡了灰色一瞬间。 随即破碎。 亚当闷哼一声，瞬间进入超频状态，三十六条回路汲取能量的速度陡然提升了十倍，众王知道事态紧急，毫不吝惜自身能量，反而加大了输出。 超频状态下亚当的计算力超越极限，在每一团能量云当中刻画法师之甲符文组，接着将无数个法师之甲粗暴的组合起来，不求自洽，只求数量。 灰色进入一层层的摧毁法师之甲，一次次被磁场和魔力阻隔，亚当身体上冒出了蒸汽，艰难的维持着构建速度和毁灭速度之间的平衡。 度秒如年。 超频状态下，时间的相对流速本就会放缓，这时因为高度紧张，这个速度再次下降了数倍。 三十六王的起源之火飞速暗淡，他们就要支撑不住了。 “使用底蕴吧。” “我们不行了。” 泰坦之王短促的声音在亚当听起来却十分漫长，他不得不收集每一个音节然后将它们排列组合才能形成语句，这种感觉就好像是... “不连续的！” 超频等级再次提高一截，他找到了解决灰色的办法，那就是让法师之甲变得不连续，使进入其中的灰色变成无数道不连续的灰色来分散它的力量。 量子力学亚当现在毫无涉猎，也无法理解，但是高等数学当中也有不连续的方程。 “若f(x)为一函数，定义域和值域都是实数，若针对每一个x，都存在ε>0 ，使得针对每一个δ>0，都可以找到y，使方程成立，则f(x)为处处不连续函数：0<|x?y|<δ且|f(x)?f(y)|≥ε。” “我需要改变念动力冥想法的算法...” “自主建立编写太难了，时间来不及...” “我需要一个实例！” 亚当头顶冒出了青烟。 “狄利克雷函数！” 念头与思维同步，模型刚刚确立，符文组的改造同步开始。旧的法师之甲冲到前方，竭尽全力阻挡灰色，新的法师之甲则是用常规思维无法理解的方式建立，然后顶上空缺。 亚当四周被分割成了无数份，来自王的起源之火的光亮驻留在每一处，从视觉效果来看，亚当似乎已经不存在，又存在于每一个位置。 灰色也是如此。 成片的法师之甲被污染，破碎，灰色在这个过程中被一块块，一点点分解，驻留在无数个法师之甲当中。 当四周空间和褶皱里都布满了粉尘一般的灰色小点之后，亚当高举右手猛的攥紧拳头。 连绵不断的爆炸开始，法师之甲连同其中的灰色一个个接连破碎。 亚当头顶喷出火焰，烧光了他所有毛发。 本源之中巨大的吞噬者安静了下来，冰冷的目光中是深刻的残忍，它闭上了眼睛。 神族的动力熔炉直接熄灭，众王没有多余的力气维持输出，走出动力熔炉之后甚至连意志火焰投影的模样都保持不住，一个个降落在地面虚弱的燃烧着。 没有人说话，刚刚虽然是亚当在正面抵抗灰色，但与亚当连接的他们也分享了那道攻击带来的恐惧。 他们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能力抵挡吞噬者。 亚当很累很空虚，依靠在墙壁上重重的喘息着，他也没有力气说话了。 死一般的沉默蔓延。 过了好一阵子，从所剩不多的以太结晶里拿出一部分分给众王，自己也吸收补充能量之后，他才有时间摸了摸头顶，滑溜的感觉让他有点不习惯，急忙刺激肉身新陈代谢，长出了一头乌黑的短发。 没有安慰，也没有鼓舞士气，亚当轻轻的说道：“战争要正式开始了，吞噬者的怒火没法直接发泄到我们身上，但是噬金族不会放过我们。” “你要做的事情，成功了吗？”法斯特王问道。 “支援申请已经成功上传，但吞噬者切断了我和圣塔的联系，我没办法收到实时消息，接下来只能等待，” “然后祈祷吞噬者三年之内不能完全侵占本源。” ——— 法师世界，第五元素圣塔。 探索法师在执行任务的过程当中拥有高于自身等级的权限，亚当申请的最优先级通道还能在基础上再升一级，位面探索部情报中心的执勤法师还没来得及解读数据包，就发现它沿着另一条通道直接消失在了眼前。 他们面面相觑，然后窃窃私语。 “超维等级的情报？！” “看来有强大的位面被发现了！” “直通超维，或许是一个有成为文明潜力的位面。” “不知道是敌是友。” 数据包被送到圣塔高层的一位高阶超维法师手中，他首先看到的是亚当的等级，接着其中的内容吸引了他的注意，起源之火，金属生命，真灵泰坦，临界线吞噬者等等消息相对于亚当的实力来讲实在有些耸人听闻，但是当他的目光转到假想存在的迪鲁斯上的时候，脸色彻底凝重了起来。 不敢耽搁，超维法师立刻启动自身权限，将情报和坐标传送到更上一级权限单位手中，如果这份情报是真的，那么这件事情就不是几个超维法师能处理的了。 “第五元素圣塔直属超维，乔治·维尔德，申请连通圣塔战争总指挥部。” “我接到了法师旧日之敌，迪鲁斯族的情报。” 278、战火（一） 圣塔战争总指挥部是第五元素圣塔处理对外战争的最高部门，成员全部都是资深超维法师，等级普遍在七级以上，甚至有几个达到了真灵临界点。 名义上的最高长官是梅耶真灵大法师，只不过通常真灵大法师本人不会过问太多。 这个部门在每一座圣塔里都有存在，他们职责相同，除了第三圣塔以外互通有无，共享资料，共同解决最棘手的对外战争问题。 有关于迪鲁斯族的事情，就是其中之一。 维尔德超维的申请刚刚提交就瞬间通过，被一道传送光辉接引，来到了位于法师世界外的真正圣塔当中。 总指挥部法师位面的成员全部到齐，就连梅耶真灵大法师也派出了一个分身。 维尔德超维见之一愣，躬身行礼：“梅耶冕下。” 之所以称呼真灵大法师为冕下，意思是距离真理最近之人。 真灵法师友善的点了点头，说道：“没想到还能听到迪鲁斯的消息，把情报告诉大家吧。” ——— 神启之地。 七位使徒的巢穴全部破碎，露出了它们丑陋的，布满伤痕的身体，它们在地上打滚地动山摇，可疼痛深入灵魂无法规避。 短短时间之内，被同一只蝼蚁两次蔑视，吞噬者的耐心已经达到了极限。 “战争！” “立刻开始战争，摧毁他们，杀死泰坦，抓住那只蝼蚁！” “如果在我侵蚀本源完成之前再出现任何意外，我不介意换一批使徒。” “记住，这是你们最后一次机会！” ——— 全面战争的到来，一点也没有出乎亚当的意料。 那一刻，所有泰坦都听到了地崩山摧的巨响，沉睡在地底巢穴当中的高阶噬金族母体全部苏醒，冲出地面，从分界线开始，长度宽度恐怖的地缝一眼望不到尽头。 祭坛暂停了对吞噬者的能量输送，贮存的能量反哺巢穴和族人，八十一道能量柱直入云霄，泰坦终于知道了祭坛的具体数量，算上被摧毁的，一共有九十九个。 每一个祭坛里作为能量节点的巢穴全部脱离飞往前线。 泰坦们都知道噬金族有很多，但是他们从来没有想过有这么多。整个前线已经看不到阳光，无数只噬金族飞在天空，走在地面，遮天蔽日。 “它们来了。” 铁27、气31、以及其余从内陆赶赴前线参加战争的高级泰坦智者们站在铁堡城墙上，面对前方极远处地平线上把天地连在一起的噬金族半晌无言。 “27，现在这种情况，之前我们制定的战术必须全盘推翻了。主动出击死路一条，而且我怀疑连防御都很难，它们太多了！该死的，为什么它们这么能生！”气31懊恼的拍了拍头顶。 作为铁堡指挥官，铁27不能抱怨，也不能传达任何负面情绪，他沉声说道：“汇报准备情况。” “七个军团，共计两万一千位战士已经集合。另有两千新生儿组成后勤部队，装备新式机械手臂，随时准备工作。” “浮空堡垒到达预定位置。” “军械物资填充完毕。” “能量块入库，超出标准线百分之三百。” “大型对军武器自检完成。” “改良防御罩检查完成，待激发状态，随时可以满负荷工作。” 铁27声音传遍整座城市：“诸位，泰坦面临生死存亡之战，这一战，敌人不会给我们任何喘息的机会，” 就在这时，远方天空中声波荡起庞大的涟漪，将周遭一切粉碎，天地都在颤抖。 铁27深吸一口气，大声吼道：“誓死保卫铁堡，城在人在，城灭人亡。” “火种不熄！战斗不止！” 在铁堡，在卡隆，在利刃城，在熔炉镇，类似的话语从每一个前线指挥官口中说出，虽然没有军法约束，但仍然没有一个泰坦后退，他们带着死志走上战场，向死而生。 使徒在死亡的压力下，选择用最直接的方式进攻，反正对这些自体繁殖一窝无数的生物来说，族人不过是消耗品而已，在它们和吞噬者的心里有一种共识，‘我才是种族，我活着才是种族的延续’。 没有试探，无需谋略，噬金族的战争模式就是人海战术，全方位无死角的能量雨，种群冲锋，自杀式攻击，它们丝毫不在乎族人的死亡，为了攻破防御罩，为了杀死哪怕一只低级泰坦，都可以付出数以万计的族人。 根本不在乎阵型排列，哪怕后方噬金族的攻击会杀死前方的同族，也没有一个有一丝犹豫。 辅助型泰坦将自身作为节点，按照亚当改造的阵图潜入防御罩内，硬扛各式各样的射线汁液。 能量型泰坦躲在撑开防御罩当中，身边堆积着如山的能量块，机械式的齐射，一批能量耗尽，另一批立刻衔接，保证持续火力，身后一大批举着机械手臂的新生泰坦紧张工作，力求在最短时间之内完成保养和冷却。 近战泰坦高举着各种新式武器和护盾，在各级军官的指挥下成群结队，悍不畏死的冲出城池，与噬金族短兵相接，用自己的身体和生命保护后方的族人。 每时每刻都有泰坦陨落，一旦陷入必死之境，他们会毫不犹豫的自爆起源之火与敌人同归于尽，用这种决绝的方式阻止战友因为保护火种增添更多伤亡。 在低阶战场的上方，普通超凡生命看不到的地方，泰坦王族几乎倾巢而出阻拦超维噬金族，拼尽全力，不让更多的对手踏入前线。 战争开始十天之后，整个前线海拔升高了三米，都是噬金族尸体转化的金属和巨大的泰坦遗骸堆积而成。 两族从战争一开始，就倾尽了全力。 ——— 亚当没有走上前线，他正在和斯沃西王商量怎么增强泰坦的实力。 战争局势已经非常明显，泰坦无论是实力还是数量，都要比噬金族差上许多，四千余年来誓死保卫的巨大领土在这个时候已经没法带来什么帮助，反而会因为阵线拉的太长，导致防御力分散削弱。 亚当想要做的就是和王族一起，放弃一些城市，改造另一部分城市。 279、战火（二） 浮空堡垒是很不错的东西，它应用的是泰坦自主研发的反重力技术，优点是难度不高，缺点是随着主体体积重量的升高，对能量的消耗成倍的提升。 一个普通的，用来巡逻的浮空堡垒，运行一天大概要消耗一位准王族泰坦全部的能量储备，而泰坦王城更是恐怖，相当于一百个浮空堡垒的消耗。 不过亚当可以改造他们的技术，磁悬浮魔法阵应用了更高级的回路和能量燃烧方式，可以做到同等体积消耗减少十倍。 亚当一边工作一边问道：“你为什么没去战场？” 斯沃西王是真身降临的，闻言他回答道：“他们说我太弱了，叫我留在后方保护城镇还有你。” “顺带着监视我？” 斯沃西王坦然承认：“嗯。” 亚当也不在意，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如果换作是他背负着种族存亡的压力，唯一的希望是外族，他也会这么做。 “既然这样正好帮我出出力。还有，太弱了是什么意思？”亚当毫不客气的指挥斯沃西王，他巨大的身体和力量是最好的搬运工，能轻而易举的分割城市，丢掉冗杂建筑只留下必要部分。 “就是字面意思，我是王族里最弱的一个，一次性最多对付十个王族噬金族，他们都能对付二十个以上。” 这个数量听起来有点吓人，之前泰坦有四十七个王族，噬金族能压制他们，按照比例换算，至少存在千余个超维个体，不过一想到噬金族的生殖方式，就感觉也很正常。 反正都很水。 亚当将魔法阵最后一笔刻画完成，然后启动，精简过后的约克城稳稳的腾空而起。 “我们从地底出生，赖以生存的资源全部来自于地底，除了王城以外，没有其余城市是漂浮在空中的，就连王城也只不过是因为它是一个象征而已。”斯沃西王看着飞到天空的城市，突然开口说道。 “嗯？” 斯沃西王沉默了一会，摇头道：“没什么，接下来需要我做什么？” 故土情结？对未来的迷茫？亚当无意刨根问底，那是在伤口上撒盐，他只是说道：“带我去最近的城市吧。” 赶路是必须的，传送术虽然方便，但是只有用脚步丈量领土才能规划出新一批浮空城市的运行路线，用传送术可做不到。 这项工作进行了十七天时间之后，大部分城市都飞在了天空中按照亚当编写的程序运行，少数不需要挪动的城市里也留下了传送阵与前线连通，保证兵力调动和资源运输的便捷。 内陆的城市解决之后，就要逐步放弃一些前线堡垒，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工作，命令战士们离开浴血奋战的战场，会对士气造成巨大的打击，一旦出现问题，下达命令之人身上的压力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亚当把自己的意思告诉斯沃西王之后，他也很为难：“你知道的，现在不是时候，如果在战前...” “战前你们能想到敌人这么多？来的这么快？就算有时间，你们会同意？” 接连三个问题让斯沃西王哑口无言，但他仍然坚持：“现在，真的不行。” 亚当还要继续劝说的时候，正东向传来巨大的震动，蘑菇云冲天而起，冲击波形成的狂风不断吹拂而来，斯沃西王身体一颤。 “发生什么事情了？” 斯沃西王猛的冲上天空，身后喷吐着火焰朝震动传来的方向飞去：“利刃城被灭，防线被撕开，第七使徒带着数量不明的王族噬金族突入内陆！” 虽然知道前线堡垒的毁灭一定会发生，但是亚当没有想到它来的会这么快，全面战争开始至今还不到一个月，一座城市已经沦陷。 利刃城位于前线靠近中央的位置，它的毁灭意味着整条战线被一分为二，断绝了南北两侧互相支援掩护的可能，这是一颗钉子，钉在了最疼的地方。 当然，因为传送阵的存在，这一条没有这么严重，可是危害还不止于此，如果噬金族在内陆开枝散叶，以它们的繁殖能力，很快就能充满内陆，到时候泰坦腹背受敌，结局不言而喻。 “你打得过第七使徒吗？”路上亚当问道。 斯沃西王：“百年前我不是对手，现在不知道。你可以先行离开，那种战斗里有没有你差别不大，现在你的安全比我更重要。” “别逞能了，我没有那么容易死，整个泰坦位面，除了吞噬者以外没有别的生物有能力杀死我，倒是你...” “打不过也要打，即使我死，也要拉着第七使徒同归于尽，绝对不能任由它停留在内陆。” “利刃城毁掉之后，驻守泰坦怎么样了？” “所有新生儿无一幸存，高阶泰坦损失不大，多亏了你改良的防御罩和传送阵。” “你懂战阵指挥吗？” 斯沃西王有些摸不到头脑：“不是很懂，你...” 亚当叹了口气：“我也不懂，但应该比你强，到时候把指挥权交给我，我会帮你拖住普通的王族噬金族，你只要专心对付第七使徒就可以了。” 亚当一边调动新的浮空城市赶往战场，一边说道：“希望不要太多。” ——— 越是靠近前线，空气里一种难闻的味道就越是强烈，闻起来像是硫磺，空间中流动的能量也越来越不稳定，视野前方颜色诡异的气体蒸腾而上直入云霄，地面像是被污染了一般，与内陆，甚至噬金族领地呈现截然不同的地貌。 “这是怎么回事？” “第七使徒的能力，它的触手高温高热，具有强腐蚀性，有它存在的位置环境都会变成这样，之前的全面战争里，一位王族就是被它偷袭...” 亚当突然打断了他的话并报出一组坐标：“地底三百米，饱和打击！” 斯沃西王毫不犹豫的执行，胸腔开裂伸出一根直径五百米的巨大炮管，能量从体内流出在三秒钟内完成了聚能，接着一炮轰向指定地点。 要塞毁灭炮所到之处，一切灰飞湮灭，构成大地的矿石连融化的机会都没有就直接消失，就在这时地底深处一道赤红色的能量柱冲出，与要塞毁灭炮撞在了一起。 280、战火（三） “你怎么知道它在下面？”斯沃西王百忙当中问道。 “现在可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我不仅知道它在下面，还知道我们四周地底藏着五只王族噬金族，小心，它们来了！” 第七使徒喷出赤红色的能量柱阻拦要塞毁灭炮之后，头一低再次钻入地底消失不见，而亚当话音刚落，四周地面开裂，四只大虫子冲出，遍布身体的眼睛里射出几千条红线，穿插着射向斯沃西王，想要把它万箭穿心。 “看来来不及聚拢泰坦了。”亚当一跃离开了斯沃西王肩膀，化作电子真身，“我尽力帮你挡住它们，第七使徒就交给你了。” 魔力蒸腾，召唤空间开启，战斗形态的索菲娅出现在亚当身下，张口喷出水幕，短暂的阻挡了一下射到亚当面前的红线，与此同时新的魔导构装出现，一块块镶嵌在真身上完成组装，与索菲娅的构装连接在一起，不连续法师之甲包围全身。 红线交叉穿过亚当身体，却被法师之间截停，分流，亚当轻抬左手形成电势差，雷霆自虚空中无限迸发，任凭超维噬金族如何闪躲也避无可避。 这种随手发出的雷霆对它们的杀伤力很有限，但却让这四只大虫子烦不胜烦，它们不断的射出红线在天空中交织成网，朝亚当压来，想要困住或是杀死亚当之后围攻斯沃西王。 空间波动剧烈，传送法术无法使用。 索菲娅喷出龙息，形成数百柄高压水刀，能量带动水流在其中高速运转，随着念头闪过，带起呼啸的风声向头顶斩去。 水火交接形成大片大片的雾气，亚当隐藏在其中操控磁力，地面地底海量金属颗粒飞起聚合成一把长达百米的巨剑，电流缠绕其上形成线圈，短暂蓄力之后激射而出。 在红网上破开了一个大洞。 索菲娅振翼向上急冲，就在这时，脚底正下方冲出密密麻麻的触手尖刺，低沉的咆哮声连绵不绝，第五只超维噬金族出现。 索菲娅全身上下亮起纯白色的能量光焰，速度陡然提升数个档次，在路径上留下数道残影来到缺口处，亚当两手举起在头顶向两边拉扯，生生撕碎了红线来到网外。 斯沃西王的支援到来，重重一炮轰在一只大虫子身上，直接把它轰入了地底，他疑惑道：“第七使徒不见了。” 斯沃西王找不到它，但在亚当的感知当中它一直存在，正在地底深处兜圈子。 “保护我！”亚当叮嘱一声离开索菲娅后背来到地表，两手按在地面猛的扬起，翻江倒海一般将大地荡出波浪，大批杂质被排出，自由电子重新排列，金属密度急剧升高。 既然你喜欢遁地，我就让你撞上铁板，如果还不出来，就死在地底。 这一招卓有成效，第七使徒果然按耐不住向上穿行，亚当悬浮而起躲到斯沃西王身后，手搭在他肩上：“轰它一炮。” 炮管再次出现，这一次亚当用自身能力帮助他聚能，在磁场束缚之下，要塞炮的能量损失程度大幅度减少，甚至有了晶体化的趋势。 “三，二，一，发射！” 第七使徒刚刚出现，就看到当头一炮，数千双眼睛里同时流露惊骇，它张开大嘴，涎水四处低落把地面腐蚀出一个个深坑，接着整个身体蠕动了一下，像是要呕吐。 然后真的吐出了一个后代。 第七使徒把自己的孩子当作盾牌举起，触手插入其中，在要塞炮将要击中它时悍然引爆，借助能量对冲脱身而出，一往无前朝斯沃西王冲来。 第七使徒的体积大概是斯沃西王的一半，它就像是一颗陨石，周身燃烧着炽烈的等离子体，看起来像是要和斯沃西王同归于尽。 亚当给自己施加了一个反作用力脱离王的身体，重新骑上索菲娅，想要勾引五只大虫子脱离战场，前往一千公里外浮空堡垒构造的陷阱。 面对来势汹汹的第七使徒，斯沃西王本能的选择了避让。 可没想到第七使徒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 斯沃西王猛然一惊，大声吼道：“亚当，它的目标是你！” 他在空中一个转折，两手高高举起变形成粒子大刀，狠狠的砍向第七使徒。 亚当心底一沉，眼前一黑，五只大虫子用肉身作为墙壁，触手连接成网，死死的封住了亚当的前路，张口喷出汁液充斥整片视野。 “出动一只使徒五只超维噬金族就为了杀我？这些虫子疯了？杀死我对战争有什么用？”亚当心思电转，百思不得其解，怎么也想不通噬金族这样做意义何在，“还是说它们想生擒我？” 这时第七使徒发出无声的咆哮，声波实质化，附着着难以想象的高温，螺旋状朝亚当打来，如果真的肉身被击中，亚当丝毫不觉得自己这副身体有完好的可能，变成肉酱可能是最好的结果。 “居然真的想杀我！？” 亚当激活一张混乱庇护卷轴，十指张开，磁力线与引力线缠绕指尖，手指高速弹动在身体周围荡起一圈圈空间涟漪，密密麻麻的褶皱出现把即将到来的攻击削弱折射偏转，接着十指交叉，磁力切割发动，将空间割成数百个碎片。 然后顶着混乱庇护一步踏入虚空乱流当中。 第七使徒发出低沉的咆哮追向亚当，速度奇快，小半个身体已经冲进了虚空，背部肿瘤里的火种剧烈燃烧，无边天火凭空出现，从天而降，每一簇天火当中都燃烧着金属内核，恐怖无比。 “给我，站住！” 斯沃西王一刀劈下，粒子刀巨大的震荡产生了恐怖的切割力，一刀砍掉了第七使徒一块身体，斯沃西王解散刀臂，两手抓住它鲜血淋漓的肢体，大吼一声将它拉了回来。 亚当在虚空中，借着卷轴的力量连续不断的使用闪现术，从容避过所有天火，赶在混乱庇护消失之前从三十公里开外的地方走出，头也不回的向远处飞去。 281、埋伏（一） 第七使徒对他造成了很大的压力。 混乱庇护原本是一个长时间的防御魔法，可现在居然在几秒钟里就消失不见，这还仅仅是天火余波的作用，一旦真的被它正面击中或者抓住，后果不堪设想。 第七使徒被斩断的横截面上，恶心的组织飞速纠缠生长，居然在身后长出了第二个头颅，张开闪耀赤红色光芒的大嘴狠狠咬向斯沃西王的双手。 斯沃西王一手成盾朝前一顶，堵住了它的嘴巴，另一只手握拳重重砸向它的脑袋，嘴里还咒骂着：“去死！去死！去死！”把第七使徒砸的血肉模糊。 这拳头不是单纯的物理攻击，晶体化的能量塑能成拳套，每一拳砸下都能带起一圈冲击波。 第七使徒吃痛惨嚎，身体弯曲了一百八十度，万千红线射向斯沃西王。 王的体表浮现护盾，不闪不避，继续：“去死！去死！去死！” 第七使徒看起来焦急无比，噬金族集合了很大一批兵力攻破利刃城，为的就是让他进入内陆抓捕亚当，现在眼看就要成功，却被一块废铁抓住：“放开我！垃圾！” 斯沃西王充耳不闻，他虽然不怎么懂战术战略，但最简单的道理他还是知道的，敌人想做的就必须破坏，现在既然它想抓住亚当，那他就要帮亚当逃走！ “去死！去死！去死！”他换了个姿势，一手变成大锤，势大力沉的狠狠砸落。 本来两人之间实力差距就微乎其微，现在一方一心想要拖延时间，第七使徒毫无办法。 这次突袭打的就是时间战，高位战场上其余王族现在都被拖住，要是浪费的时间久了，王族反应过来回援，任务就彻底失败了。想到这里它心下一狠，干脆放弃了被抓住的身体，用自残的方式脱离了禁锢。 这样虽然会造成它实力的减弱，但在它的心里，亚当只是一个花样繁多手段诡秘的蝼蚁，绝对力量上相差太远，没有斯沃西王碍手碍脚，它觉得自己手到擒来，况且... 斯沃西王想都没想的飞身追上，同时接到了亚当的传讯：“控制它的速度，朝我的方向勾引。” ——— 亚当在远离了第七使徒以后就毫无压力了。 五只超维噬金族很强，亚当想要同时对抗即使进入超频状态难度也很高，但是他想跑这些大虫子根本就阻拦不住。 魔法的奥妙，不是这群只会把能量直来直去的发射出去的蠢货可以望其项背的。 亚当一边远程操控浮空堡垒排布成阵，时而放缓速度等待超维噬金族追上他，距离始终保持在三十公里左右。他身边悬浮着数千个符文组共同组成的巨大魔法阵，各式魔法时不时发出一次齐射，为它们指引方向，唯恐它们跟丢了自己。 之前的改造当中，亚当在每一个浮空城市里都构建了强大的武器系统，能量的质他无法改变，但是量的堆积已经足够轰死这群大虫子，在亚当的预想当中，五只超维噬金族必死无疑，只要角度适合，就连第七使徒也要在炮火当中付出沉重的代价。 一旦第七使徒的实力削弱到一定程度... 那以后噬金族就只有六个使徒了。 突然五只噬金族速度提升了数个档次，瞬间拉近了距离，红网在线遮蔽天空，阻挡了亚当的前路。 他放弃勾引，符文组全力输出，想要找到薄弱点突破，脱离包围。 这个点出乎意料的明显，一轮覆盖打击之后亚当已经找到，并且轰破，可亚当心头却有了不祥的预感。 “难道...” 就在这时，两把流淌岩浆的刀锋从地底冲出，一只长相如同螳螂，身高百米的红色生物出现，它的身体上细密的鳞片规律的张合，露出其中密密麻麻的复眼。 亚当心中一沉，急忙改变程序，操控所有浮空堡垒和城市离开埋伏地点朝自己飞来。 “第七使徒麾下，刀锋使者，”螳螂单手抬起直接把漫天的红网斩成虚无，“见过远方的客人。” 复眼当中射出红光，其中流淌着淡淡的灰色封印了方圆二公里的空间，将两人与外界隔绝，刀锋使者愉悦的说道：“我本以为第七大人有些小题大作，没想到你居然真的可以逃出第一道伏击来到我的面前。第七大人果然是睿智的。” 亚当深吸一口气，调动所有力量准备进入超频状态，这需要一定时间，他不得不和对方废话道：“你一直等在这里?你怎么会知道我会逃到这个方向？” 刀锋使者赞许的看着亚当：“没错，就是这样，你强一点才不会浪费神灵的恩赐，这片神赐空间，只有获胜者才能走出。至于我为什么知道，当然是因为你们啊。”刀锋使者同样在聚能，亚当能清晰的感觉到它身体周围能量波动越来越强。 “奸细？” “不不不，是这个东西。”刀锋使者掏出一个火种波动接收器，里面斯沃西王的声音清晰可辨，“亚当？你现在在哪里？” 刀锋使者一把掐断了通讯，遗憾的说道：“你看，你们太不小心了，这种东西都流落到我们手中。” “现在，你准备好了吗？我要上了啊！” “你就不怕这片封印从外界被轰碎？”灰色的诡异再一次刷新了亚当的认知，他发现自己无法沟通契约单位。 “你没听到吗？这里只有获胜者可以走出，那些废铁想要如果敢打破神赐空间，我们都会死，你猜他们会怎么做？” “获胜者？是只有一个人能活着吗？” 刀锋使者两把利刃拖在身后，身体微微下蹲：“可以这样理解，不过你不会死，神灵回收走你的灵魂，为你重塑身体。”它身上冲起滔天的烈焰，拖刀带起串串残影朝亚当冲来：“废话够多了，你可以去死了！” 亚当周身魔力蒸腾燃烧成火，魔导构装再次重组，身影虚幻了一下接着布满整片天空，每一个分身抬起食指指向刀锋使者，魔法汇聚在指尖：“我不是很理解，谁给你的自信，一定可以杀死我？” 轰！ 282、埋伏（二） 轰！轰！轰！ 这片封印空间当中，四十九个亚当指尖同时射出电浆炮，全方位的封锁了刀锋使者行动轨迹，魔法正正击中它的身体，发出沉闷的爆炸声。 这四十九个分身并不是真实存在的，之前在法师之甲里加入狄利克雷函数并发现它能大大增加亚当的防御力和战斗当中的灵活性以后，他就把这组函数转化之后写入了电子真身的算法当中。 升级之后的电子真身与电光疾走魔法的契合度超乎想像的高，在这个区区二公里的空间当中，亚当完全可以做到在每一个角落里布下电网，这种情况下空间魔法无法使用，但电磁系魔法却可以达到同样的效果。 亚当可以在微秒的时间里游走整个电网，在每一个节点上自由转换，看起来就好像同时存在一般。 虽然不是炼体法师，但在狭小空间里的战斗，亚当一点也不会落入下风。 刀锋使者表面亮起赤红色的光芒硬抗了亚当的魔法，它也没有地方可躲，超频状态下亚当每一道魔法都能达到临近四级顶峰的强度，从护盾的波动上来看，刀锋使者抗起来也不算轻松。 “掺水的五级生物，即使比普通噬金族要强也强的有限，派出这种程度的手下和我决斗...”亚当身体一闪，之前的分身消失，更多的分身出现，同时抬手激发雷霆，雷光充斥整片空间，“我是被小看了啊。” 刀锋使者可以斩断雷霆。 它手臂形成的两把大刀，每秒钟能挥动上千次，动态视觉当中亚当清晰的看到它在原地旋转，刀锋连斩，将即将击中它的雷霆砍成虚无。 不过能砍碎一道十道百道，不代表能砍碎千万道，亚当维持这种常规魔法对魔力的消耗微乎其微，只要他想，这些雷霆就不会停止，而且不拘于头顶，电网覆盖的地方全部都能产生雷电。 刀锋使者发出几声亚当翻译不出含义的嘶吼，红芒骤然收缩了一下，接着猛的扩散开来，在一个瞬间当中弹飞所有雷电，膝盖弯曲到极限幅度，用完全迥异于人体的发力方式高高跃起，狠狠斩下。 巨大的刀芒十字交叉，它本应该在飞行过程中因为干扰空间而使能量流失，可现在因为灰色的原因，刀芒当中的能量极度稳定，电光火石之间就来到亚当面前。 将这个方向上所有的分身斩成碎片。 刀锋使者使出了一个与体积不符的灵巧转身，朝身后再出两刀。 “太笨拙了，你们不是虚空种族的后裔吗？你们的传承里难道没有更高级的战斗方式？”亚当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不停撩拨它的心绪。 “我要把你砍成一万片！” 刀锋使者怒吼，复眼全部张开，眼光就是刀光就是能量，顿时利刃如同狂风，在这个区区二公里直径的空间里掀起风暴。 它心底憋屈万分，在噬金族里，它是使徒之下最强者之一，进化方向就是近战和敏捷，它的复眼天生拥有强大的动态视觉，以往任何敌人在它的刀下都如同玩物，只能任由它宰割，根本没有触碰到它身体的能力，那些行动笨拙的同族更是不被它放在眼里，可是现在面对亚当的时候，复眼却无法捕捉到亚当的真身，反而因为注意力高度集中把自己弄得眩晕。 “和吞噬者比起来，你们好像是两个种族，它的能力神秘，诡异，强大，可是你们...”亚当使出电磁风暴，与刀刃针锋相对，单纯的力量等级上来看亚当处在下风，可是对单位能量的完全操控，让亚当可以从容应对。 “你竟敢直呼神灵的名字！”刀锋使者怒极。 不理会它插话，亚当来到空间另一头继续说道：“可是你们却这么弱，除了基本的能量堆积之外一无是处，简直就是一群野兽，哦，我知道了，只有吞噬者自己才是迪鲁斯的后裔，你们不过是一群原始的虫子。” “找死！” 刀锋使者的鳞片张开，岩浆从中流淌而出，它想要填满这片空间，让亚当无路可逃。 然而这没有任何用处，亚当只是使出了一个一级火系魔法沐火之身，就在岩浆和高温当中毫发无伤。 “你根本就不擅长使用元素和能量，你认为单纯的火焰和温度就代表着强大？比第七使徒差太多了。”亚当风言风语不停，他不想使出审判裁决之剑那种超频魔法，那会造成剧烈的消耗，即使能杀死刀锋使者，可是外面还有五只大虫子在等待着他。 “你在着急吧？” “神赐空间不过是你的臆想而已，如果吞噬者真能创造出这种具有特定规则的空间，早在之前我就应该死了。”亚当抽离了身边岩浆的温度，将它们变成岩浆岩，然后用一个简单的土系魔法裂地将它们震成粉碎，接着抽离其中矿物颗粒聚合成剑，长达几百米的铁砂之剑当空飞舞，超电磁炮在这个相对狭小的空间里肆意肆虐。 “只有获胜者可以离开？这话你自己信吗？没有什么能量可以永恒存在，这是违反基本规则的，所以说，这个空间再过不久就要消失了。”亚当抬手一炮轰在空间壁上，看着掩饰不住波动的灰色说道。 “你们最大的错误，就是派出你这种近战型来抓捕我，你看，你连碰到我的能力都没有。” 刀锋使者仰天发出尖利的咆哮，疯狂的攻击使灰色的波动更剧烈，它接近失去理智了，亚当的话一句一句直刺它的内心最薄弱处，它已经开始怀疑自己。 亚当也闭嘴不再说话，他怕刀锋使者承受不住打击选择自爆，在这么小的范围内，亚当根本没有地方可躲，一旦它真的自爆，自己也必然会身受重伤。 一如亚当预料当中的，不久之后这片空间在两人同时攻击下终于支撑不住像玻璃一样碎裂了开来。 刀锋使者一下子愣住了，它不敢相信这样的事实，敬畏如父的神灵留下的手段，居然被蝼蚁打破了？ “浮空堡垒聚能开始。” “倒数计时，五...” 284、使徒之死（二）吐血在更一章，成功清空所有存稿，感觉身体被掏空 “不，那样目标太大，第七使徒...它来了，转换进攻阵形！” 加菲尔德兴致勃勃的指挥泰坦们各就各位，总动力核心开始朝他的身体输送能量，在一阵涟漪之后，六十座浮空堡垒隐入了空间褶皱当中，亚当激发磁场扰动环境，帮助堡垒隐藏的更深。 “距离一百公里，充能准备。” “距离七十公里，预热开始。” “距离三十公里，充能百分之七十。” “距离十公里，充能百分之百。” “距离五公里，充能百分之一百五十。” “坐标（2453，3545，4654），开炮！” 浮空堡垒三三一组组成三角形，每三个三角形再接着组合，六十个堡垒组成六组大三角，这六组同样是按照三角形排列，正前方是六个浮空堡垒组成的六芒星阵，它们的能量通过回路流到六芒星当中聚合在一起，加菲尔德按照命令按下释放按钮。 千里迢迢赶来的第七使徒超维等级的感知在疯狂报警，它毫不犹豫的停下身体想要逃跑，但是强烈的空间扰动和能量扰动干涉了它的行动，它只觉得身边的一切变得粘稠起来，一时之间居然连转身都做不到，就连触手的挥舞都变得迟缓起来。 下一秒它看到了前方射来的透明能量柱，周身亿万双眼睛同时喷出鲜血，触手脱离身体，无边无际的火焰凭空出现，由红色变为蓝色，再变为紫色，最后变为灰色，散发着恐怖的能量气息。 然后与能量柱交接。 直到这时，爆炸声才传入耳中。 轰！轰！轰！轰！ 灰色火焰与能量对冲，发生连绵不断的湮灭反应，释放出巨大的能量和爆炸，灰火的质量非常之高，居然阻挡了能量柱两秒钟的时间，然而在这一刻量变产生了质变，灰火最终被淹没，能量柱轰在了它的身上。 依然无法躲避，防御力场一触即溃，能量柱正正命中身体，碳化，焚化，蒸发，各种身体无法承受的现象同时发生，第七使徒的身体在一瞬间消失了四分之一。 “啊！啊！呜！” 它发出凄厉的惨嚎声，那声音甚至带上了哭腔，这种痛苦是它出生以来从未承受过，也从未想象过的，比起肉体上的伤势，心灵上的打击和恐惧更加沉重，毁灭利刃城之后的一切全部脱离了它的掌控，它知道自己完了，它比谁都知道‘父神’的残暴，吞噬者这一次绝对不会放过它，它的下场将比第五使徒凄惨亿万倍。 “都是你！都是因为你！你为什么不乖乖被我抓住！你为什么要来到泰坦位面，帮助这些废铁！” 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它将这一切都归罪到亚当身上。 “父神不会放过我，我死定了。” “我要你为我陪葬！” 它已经萌生死志，想要拉着亚当一起去死，可是刚从目瞪口呆的状态回神的斯沃西王不会给它这种机会，第七使徒的实力削弱到了极限，他有绝对的把握干掉这个泰坦的大敌。 “火种巨炮！” ——— 距离噬金族的突袭和第七使徒的死亡，已经过去了五天的时间。 第七使徒死后，高位战场上的噬金族留下几十个尸体之后潮水一般退出战场，毫不恋战，而泰坦王族无一陨落，两族战争进入了一段诡异的平静期，普通族人虽然仍旧连日酣战，可超维以上的个体却都蛰伏了起来。 浮空堡垒那两炮消耗了整个种族百分之十的能量储备，斯沃西王虽然为它的威力所折服，却不得不忍痛承认，它只能作为一个底牌，不能成为常规作战武器。 不过亚当的前线堡垒改造计划被全票通过，王族们认可了这种战争方式的巨大优势，它超强的机动性可以减少大批量的伤亡。 这时他们意识到了想要保留每一寸领土的做法在现阶段是不可行的，现在的平静意味着噬金族在酝酿下一次更猛烈的进攻，到时如此长的战线只会被打的千疮百孔，所以放弃一部分领土是必须的，如果之后战争胜利，这些土地自然会回到泰坦手中，如果失败，连种族都不存在了，留下土地也毫无用处。 亚当很欣慰王族能想通这个道理，借着这段时间，亚当从各个战堡里抽出一部分人手，将改造工作以任务的形式分配下去，以利刃城废墟为起点，南北两侧改造同时进行。 最忙的不是亚当，而是森林精灵。 前线每一天的能量消耗都是巨大的，亚当将所有森林精灵召唤出，在泰坦大陆每一个闲置的土地上种植转换菌，抛弃自然繁殖，全靠他们的植物力量催化，这一百多个自然掌控者几乎个个都累倒虚脱好几次。 十五天之后，战堡初期改造完成，亚当和加菲尔德兵分两路，马不停蹄的刻画磁悬浮魔法阵，力求在最短的时间里，让这个种族飞起来。 七天之后，所有改造完成，泰坦收缩防线，放弃了百分之六十的领土。 噬金族的行为愈发怪异，参与战争的数量越来越少，甚至眼睁睁的看着泰坦的大动作，却没有派出超维阻止。 这种势头让一些普通泰坦产生了战争已经胜利的感觉，可亚当和王族们的心情却越来越沉重。 ——— 王城。 “噬金族没理由退却，一个使徒的死亡根本影响不了大局，它们这么做的原因，只可能是一个——吞噬者要成功了。”法斯特王说道。 亚当点了点头：“我也是这样认为的，不过有一点很奇怪，侵蚀本源难道不会对位面产生影响吗？迄今为止整片大陆依然风平浪静没有异状，吞噬者到底在做什么？或者说，泰坦之神遗留的宝藏，是什么？” 事到如今，亚当和泰坦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隐瞒没有任何意义，只能徒增嫌隙，法斯特王干脆的说道：“宝藏是火种源，是本源孕育的第一缕起源之火，泰坦之神从中诞生，在晋升神族之后从自身火种里将它分裂而出，那是我们唯一知道的，可以使我们进化成神的奇物。” “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吞噬者吞噬火种源之后，同样会晋升成神。” 283、使徒之死（一）为大家加更，感谢对我这个萌新的支持！ 能量的波动似乎让刀锋使者清醒了一些，它情不自禁的倒飞而退，想要逃出这片让它嗅到死亡的区域，可是还没等飞出几公里，就看到一座巨城从天而降悬浮在它面前，那厚厚的能量墙壁一看就不是可以轻易突破的。 它立刻调转方向，朝另一面飞去，毫无意外的看到了另一座悬浮的巨城。 亚当调动了二十七座城市，三十三个小型浮空堡垒包围了周围的区域，有生物可以飞入，但是保证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三，”倒数计时继续。 刀锋使者猛的回身朝同伴冲去，同时吼道：“还愣着做什么！杀了他！杀了他！” 那五只超维噬金族亲眼看到神灵的封印奏效，本以为一切皆定，却在不久之后看到亚当完好无损的从中走出，顿时陷入了世界观崩塌，认知世界崩溃的状态下，它们无法相信亚当居然在神灵的权柄下全身而退。 刀锋使者看到呆愣的同族，心底一狠，锐利的刀锋刺破了一颗肿瘤，接着引燃了那颗火种，超维噬金族木然望着它，整个身体成为火球，不同于第七使徒自主施法，它完全是被迫的。 “二，” 刀锋使者举起火球，狠狠朝亚当掷去。 “齐射！” 亚当一声令下，共计六十个道粗壮的能量柱喷薄而出，火球连一秒钟的抵抗都没有做到，就被化为灰烬尸骨无存。 动态视觉里可以清晰的看到五只超维噬金族死亡的慢动作，它们因为失神而忘记了防御，因此死的干脆利落。 刀锋使者绝望的嘶吼着，身体团成了一团，复眼中喷射出能量形成防御力场，堡垒齐射如同犁庭扫穴，它根本就找不到可以躲藏的地方。 耀眼的光芒持续了整整十秒钟时间才消散，方圆二十公里之内一切成为虚无，地面出现了一个同等直径的天坑，水晶一般晶莹。 “主人，那家伙还没死啊。”加菲尔德从一座浮空城市里飞到亚当身边说道。 刀锋使者看起来凄惨无比，但是它的生命力惊人的顽强，在这场六级顶峰强度的齐射下保住了性命，它望着亚当喃喃：“杀了...” 亚当抬起手掌虚虚一抬，磁力切割发动，刀锋使者正正好好被切成了一万片，一片不多，一片不少。 杀死它之后亚当长出了一口气退出超频状态，对加菲尔德说道：“立刻给浮空城市补充能量，战斗还没有结束。” “斯沃西王在做什么？为什么不回信！” ——— 斯沃西王从发出消息没有得到回应的那一刻起，就知道泰坦的通讯方式出现了问题，也许已经被噬金族破解了，他干脆的捏碎了火种波动接收器，一语不发的追赶第七使徒，可没想到第七使徒却阻拦在了前方。 “你们这些废铁全部都是蠢货，你们以为自己能一次次挑战父神的威严而不得到惩罚？他死定了，谁也救不了他，在父神的力量当中，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刀锋使者砍成碎片！”第七使徒为自己的智慧得意洋洋，在毁灭利刃城进入泰坦大陆之后，它们就兵分几路，由它自己吸引斯沃西王的注意，麾下几个使者则是潜行埋伏，为的就是万无一失。 如果能提前抓住亚当，尤其是在第五使徒之前，它觉得自己必然可以获得父神的青睐，得到更多恩赐，或许可以将自己的排名提升两位也说不定。 “刀锋使者！”斯沃西王惊怒交加，被冠以使者名号的都是噬金族里的绝对精英，远比常规作战单位强大的利刃，几个使者联合配合，甚至能将他置于死地，他不敢想象亚当与使者碰面会发生什么。 斯沃西王腿部出现数千跟排气管，其中喷吐汹涌的烈焰，速度陡然提升，这时候他已经顾不上和第七使徒纠缠，营救亚当才是最重要的事情，现在亚当的性命远远比他更加重要。 角色突然颠倒，第七使徒反倒成了不着急的那一个，张口喷出一团似乎有活物挣扎的恐怖火球挡住斯沃西王去路：“刚刚你打的我很疼，现在这么容易就想走了？” 斯沃西王上半身整个变形成为武器，狰狞的炮管闪烁寒光，二话不说就是一轮炮火，火球被击碎第七使徒也不在意，一根根触手横亘天际，鞭子一样抽碎炮弹，将炮弹扫成虚无。 “还不如和我留在这里，说不定你那些废铁同族会来救他呢？哦，我忘了，第一亲自出手了，他们可能没有这个时间。” 斯沃西王听到这个消息以后更加心急如焚，所有王族都没有见过第一使徒，在他们的印象里，顶着这个名头的生物一直都安静的待在神启之地，这一次居然连它都出动了，可想而知噬金族‘杀死’亚当的心思有多强烈。 两人的实力半斤对八两，谁也奈何不了谁，战斗的余波使周遭地形面目全非，但至今也没有在对方身上造成什么真正的伤势，想要分出胜负，除非有一方能量率先耗尽，否则只能这样僵持着。 十几分钟之后，第七使徒的身体突然一僵，被一连串能量束击中，防御力场差一点被攻破，可它连看都没看斯沃西王一眼，恶狠狠的吼道：“怎么可能！他凭什么能杀死刀锋使者！” 说完头也不回的向前方飞去。 ——— “主人，这些浮空堡垒再强也只是能量的堆积而已，如果使徒拥有传承，这玩意根本不可能杀死它们的。”加菲尔德用空间力量承担了填充能量的工作，他的火种与总动力核心连接，身前是六十个传送门，几百个沉默不语的新生泰坦机械的向其中搬运能量。 “没指望能杀死第七使徒，只要能给斯沃西王创造机会就好，这种等级的生物，只有可能被同等实力的对手杀死。”亚当对自己定位的很清楚，正面对抗第七使徒只是找死，不过给它制造一些麻烦却不成问题。 “在这里等着只会平白消耗能量，主人，要不我们找过去吧？”加菲尔德喜欢上了这种操控炮火的感觉，刚刚亚当下达命令之后，真正发动攻击的就是他，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要在轰出几炮过瘾。 285、吞噬者！吞噬者！（一） 按照泰坦们的说法，火种源是泰坦位面的生命起源，从它可以孕育出泰坦之神这一点可以看出它十分强大，按照奇物等级来划分，它应该是九级奇物，是接近真灵的生物才有资格使用的东西。 只不过泰坦们遵循祖训，循规蹈矩，在没有达到使用资格的时候，几十万年历代泰坦之王没有一个想过暴力夺取。 但是吞噬者不同，它因兰斯洛特王而生，杀死父亲背叛泰坦，吞噬火种变得强大，在它心里根本就没有规矩这个概念，它只想让自己变得更强大，成神之后彻底毁灭泰坦，将这个健康富有活力的位面变成它的战舰，去掠夺虚空。 “你们知道它什么时候会成功，是吗？”亚当问道。 法斯特王点了点头：“本源彻底变成黑灰色，火种源的自我防护破碎的时候。” “看来这个敌人比想象中要难对付的多。”亚当回想起自己两次看到的情景，黑灰色已经占据了三分之二的本源，也就是说吞噬者就要成功了。 之前自己两次挑衅使吞噬者决策失误，可最近噬金族诡异的平静和退却表明吞噬者恢复了冷静。它知道了现在唯有它成神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其余一切都要为这件事情让道，包括亚当和背后的法师世界。 “噬金族在虚张声势。”亚当笃定的说道。 “什么意思？” “高位战场上，噬金王族的数量是不是减少了很多，而且不再主动进攻？” “嗯。不过我们觉得这是因为第七使徒死亡，噬金王族们需要选出新的使徒来填补空缺的原因。”另一位泰坦之王说道，他的话是王族之间的共识，他们认为第七使徒死后，属于它的那部分族人无人统治导致命令不畅通，才会暂时退避，等到新的使徒出现，战争就会恢复原状。 “不，一个使徒的生死根本无关紧要。” “只要吞噬者还活着，使徒的位置就不可能是噬金族内部选举而出的，噬金王族之所以从高位战场上退出，只命令普通噬金族进攻，是因为大部分噬金王族都被召回了，吞噬者想要重启祭坛，献祭大部分噬金王族为它提供能量。” “然后一鼓作气吞噬火种源。” 亚当的思路越来越清晰：“唯有这种方式才能让它在最短的时间里完成吞噬，或许连使徒都要被当作祭品献祭，现在这个时间，是噬金族最脆弱的时候。” 众王面面相觑，这番话开始听来觉得很不可思议，但是思考之后却觉得有些道理，可是他们依然有顾虑：“你的意思是，我们要主动进攻？但如果这是一个陷阱的话...” “吞噬者蛰伏的太久，让你们下意识的把它当成了背景。”亚当一点点剖析，“可是你们要知道，它才是真正有威胁的敌人，普通噬金族包括使徒，都只是消耗品而已，一旦它成神，随时可以再创造出一个噬金族。” “一旦这件事是真的，它在法师军团降临之前成神，毁灭你我都是一瞬间的事情。” “所以，即使这是一个陷阱，你们也必须去闯，你们赌不起。” “我也赌不起，”亚当心道，“灰色太恐怖了，一旦吞噬者离开本源，绝对有彻底杀死自己的能力。” 天平两端的筹码完全不等价，吞噬者也许只需要在添上一根羽毛就能彻底压垮泰坦，而泰坦和亚当现在除了倾全族之力阻止这根羽毛落下之外，没有任何其他选择。 ——— 在泰坦决定背水一战的时候，噬金族领地内愁云惨淡，所有噬金王族，包括使徒在内，都陷入了恐惧当中，惶惶不可终日。 对使徒以下的噬金族来讲，能亲耳听到吞噬者的神谕本该是一件光荣的事情，但如果神谕的内容是让它们赴死，就无法让它们产生一点愉悦的感觉。 毕竟吞噬者虽然自称为神灵，但它和噬金族之间的关系是高压统治而不是宗教信仰，它没有给族人洗过脑，也没有让族人高叫着为神而死是无上荣光，然后慨然赴死的魅力。 甚至已经有零星的背叛发生，背叛者的下场无比凄惨，直接被碾碎了身体扔进祭坛最底层。 吞噬者命令重建祭坛，补全九十九这个数量，剩余的六位使徒无条件执行，它们建造一边建造新的祭坛，一边将原有的祭坛移动到神启之地边缘，然后在神启之地中心建立了第一百座祭坛，建筑主体刚刚完工，祭品刚刚就位时，第五使徒毫无征兆的暴毙，尸体自动飞入祭坛最顶层，成为了祭品之一。 它是第一个被吞噬者直接杀死的使徒。 接着以往千百年难得一见的神谕接二连三的布下，每一道神谕都意味着几十上百个噬金王族的死亡。 它们全都被当作祭品，代替了原本祭坛上三层的那些普通母体。 接下来是第六使徒，第四使徒... 无人可以幸免，无论它们是否愿意，都没有反抗的资格。 包括使徒也是一样，身为吞噬者直接生出的后代，它们的生存或者死亡都在父亲的一念之间，就连第一使徒也做好了被杀死的准备。 一座座祭坛像是一个个京观。 ——— 泰坦开拔了。 七十七座前线战堡，二十七座内陆大城，三百余个浮空堡垒，连同王城在内齐齐离开故土，向噬金族内陆进发。 能量消耗不计，领土损失不计，战士伤亡不计，他们决心破釜沉舟背水一战，唯有毁掉那根羽毛，他们才有可能得到更多的喘息之机，等待援军的到来。 数以百计的超级兵器前进的道路上，普通噬金族如同车轮下的蝼蚁，直接被碾压而过没有一丝一毫阻挡的能力，浮空堡垒就像是航母编队里的护航舰艇，而王城就是航空母舰，自带的武器每一次齐射都惊天动地，而泰坦们则是战机，可以随时外出作战，当能量耗尽需要补给的时候，任何一座堡垒都能提供最完善的设施。 这一创造改变了泰坦的战争形态，让他们拥有了更高效发挥自身实力的方法。 如果没有吞噬者的压力，他们觉得噬金族已经不是自己的对手。 可惜没有如果。 286、吞噬者！吞噬者！（二） 不过浮空堡垒依然存在着那个绕不过去的弊端——能量消耗问题。 虽然亚当在每一座城市的动力核心上都刻画有聚能魔法阵来分担消耗，但这数百个大家伙每前进一米依然要用掉大量的能量块。 这也就导致它们没办法随意的四处飞行清剿敌人和发现目标。 这个时候就需要侦察兵工作。 一些思想较为前卫，接受了亚当战争理论熏陶的泰坦在最近的晋级当中忍痛放弃了大就是强的观点，实验性的选择了向小进化，这一部分泰坦在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承担起斥候任务。 亚当则是有自己的侦察兵，森林精灵。 两方几乎在同一时间带回了相同的消息：“地图上标注出的警戒区全部空了，祭坛不见了。” 王城当中，泰坦之王对视一眼，知道亚当的猜测已经成为现实，噬金族的确在谋求能量帮助吞噬者，也就是说这一次决战的确无法避免了。 “去神启之地，那里将是我们的决战之地。” ——— 每一个使徒的死亡都伴随着它们大部分后代的殉葬，能够留得性命的只有挂着使者名号的精英们，因此神启之地里的噬金族远远比泰坦们想象的要少很多。 第一使徒或许不知道兔死狐悲这个成语，但它现在的心情就是这样。 它刚刚亲手杀死了第三使徒，将它和它的后代送入了祭坛。 外围九十九个祭坛顶端射出的能量光束全部与第一百号祭坛连接，从第一百号祭坛顶端射入旋转的混沌当中，透过那团波云诡异的云，能够看到泰坦位面越发暗淡的本源，和其中闭眼沉睡的吞噬者。 第二使徒趴在地上引颈待戮，毫无反抗意志，它正在等待祭坛将刚刚的祭品能量转化，等到转化结束之后，该死的就是它。 “本来应该成为祭品的，应该是那些泰坦和浑噩着存在的普通族人，不是吗？”第二使徒在问吞噬者和第一使徒，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第一使徒腹部张开了一个口子，一只万花筒模样的巨大眼球看向第二使徒。 “可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父亲是神灵，难道我们不是神子吗？为什么连神子也要死？” “只是恼怒而已，为什么要做到这种程度？” “第一，你是父亲最喜欢的孩子，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第一使徒过了一会，确定吞噬者正在忙着消化能量吞噬火种源，才回答道：“父亲着急了。祂说第二次时，祂从那个来自异位面的生灵身上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第二使徒身子动了动，似乎是在嘲笑：“就因为这个？父亲是神灵啊，什么能威胁到祂呢？” “你知道的，父亲和我们不同，祂拥有更多的传承，祂说那是旧日之敌。” 第二使徒笑出了声来，笑的放肆笑的开怀：“就算是这样，我们也叫祂一声父神，我...”笑声戛然而止，“算了，我也是一样，我也从没有在乎过我的孩子的性命，都是一样。” “一切都是注定的，我们因父神而生，理所应当该为父神而死，只要祂能打败敌人，我们一定会被赋予新的生命，在新的世界里重生。”第一使徒对第二使徒说道，但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你相信吗？这种话？” 死一般的沉默，护卫在祭坛周围幸存的噬金族恨不得切掉自己的听觉器官，这种对话太恐怖了，它们只能强迫自己忘掉内容。 过了好长时间，祭坛里的能量波动平稳了下来。 “轮到你了，第二，我的弟弟。”巨大的眼球里，恐怖的灰色含而不发。 “呵呵...” “哈哈哈哈！” 地动山摇。 “这是我们的宿命。” 第一使徒眨了眨眼，能量射出... 突然外围传来一声巨响，透明的能量束划破天际，正正轰在七十一号祭坛表面的护盾上，爆炸驱散了云雾，两位使徒和所有噬金族同时看到了飞行而来的大陆。 第二使徒奋力跃起，眼睛最后看着那些浮空堡垒，满是畅快的恶毒。 然后炸成碎片。 ——— “护盾很坚固，我们的能量还剩多少？”三十六王并肩而立，斯沃西王对负责后勤的亚当问道。 “暂时充足，全力进攻吧。那一百个祭坛组成了一个阵法，只要能破坏其中几个重要的节点，就能阻止‘羽毛’飘落。”亚当将自己眼中看到的景象投影出来，一百个光点当中十二个熠熠生辉，“就是它们。” 这时堡垒的操作者全部都是准王族智者，亚当相信他们可以根据情报制定好齐射频率和齐射目标。指挥部的命令下达到了每一个浮空堡垒当中之后，亚当就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视觉直接看到的情形上，“那个就是第一使徒吗？很...奇特的长相。” “没错，它的眼睛里可以发射灰色，就是吞噬者的那种灰色，那是一种很恐怖的能力，我差点就死在了它的眼睛下。”之前第七使徒突袭时，法斯特王曾和第一使徒有过短暂的交锋，至今心有余悸，“除了最普通的能量特性以外，那种灰色可以污染一切。” 污染。 同一种灰色却有两种不同的能力，亚当确信当时差点杀死自己的灰色能力是吞噬。 剩余的超维噬金族冲天而起，成群结队的朝着堡垒群攻来，法斯特王命令道：“到你们出手了。不要让第一使徒接触到浮空城市，它的能力对我们威胁太大。” 亚当：“不用担心它，它是一个隐藏的节点，不可能走出祭坛圈。” 其余三十五王同时点头，变形而去。 面对这种攻势，九十九个祭坛旋转了起来，被当作祭品的噬金族们睁开了眼睛，连绵不绝的发射能量反击。 火炮齐鸣，光束横飞，爆炸连环，每一次齐射都能带走大批噬金族的性命，泰坦的进化方向决定了它们迥异于普通元素法师的战斗方式，比起超凡生物来讲，它们更像是科技侧的战争兵器，攻击方式并不离奇也不神秘，但却堂堂正正，有种令人血脉喷张的独特感官。 “祭坛动起来了，这个祭坛阵居然是可以移动的！” 287、吞噬者！吞噬者！（三） 祭坛组成的阵法没有亚当想象的那么简单，虽然无法脱离神启之地这片区域，但它们正在按照某种规律移动，外围的十二个光点始终处在浮空堡垒攻击不到的地方，能量传输虽然有些不稳定，但链条始终保持完整。 不仅如此，笼罩在所有祭坛上的护盾连成了一片，形成各个角度不同的截面，浮空堡垒的攻击打在上面的时候，被最大限度的偏转出原本的方位，甚至有一部分被折射而回，反而对泰坦造成了伤害。 第一使徒在第一百号祭坛下稳如泰山，机械的屠杀第二使徒后裔，将血肉和能量装填到其余祭坛当中，巨大的眼球不时在上方混沌和前方王城之间来回转换。 而且祭坛的状态也很不对，与其说是在反抗，不如说是... “它们在拖延时间！所有不再操作岗位上的统领级以上泰坦出城迎战！堡垒进行饱和打击，城市攻击中止，开始聚能，准备超负荷能量炮！”亚当越俎代庖发布命令，不过没有人反对，忠实的执行命令。 法斯特王张口一炮轰碎了一只突破战线接近堡垒群的使者噬金族之后紧张的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我们时间不多，吞噬者就要成功了。”亚当一手搭在法斯特王身上，王立刻放开权限与亚当共享身体，然后他就看到了混沌中的本源。 黑灰色如同魔影一般蒸腾，‘雾气’形成海浪，在本源当中翻滚，吞噬者从沉睡状态下醒来，口中衔着一颗水晶球，内部紫金色的固态火焰正缓缓向燃烧态转变。 它全身上下亿万双眼睛正冰冷的透过混沌，注视着所有泰坦，包括亚当。 吞噬者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可是每一个个体脑海中都得到了信息：“死。”接着它的齿间蔓延灰色，狠狠的咬在了水晶球上。 咔嚓！ 这一次所有泰坦都听到了清脆的碎裂声，这声音不单是来自本源，同样来自于位面。 天崩地裂！ 地震发生在整个泰坦位面，矿物崩碎，地面开裂，山脉突兀的隆起接着又很快炸碎或者倒塌，能量从地底溢出形成不可名状的诡异形状，扭曲然后消散。天穹出现裂痕，来自虚空当中的射线进入位面当中，形成光怪陆离的极光。 泰坦们感觉到动力熔炉被狠狠的击打了一下，起源之火像是被一双巨手攥在手中。 他们感觉到了窒息。 吞噬者切断了所处空间和外界的联系，亚当和法斯特王无法在看到它的身影，不过有这一次就足够了，不需要亚当再去解释和催促，法斯特王离开王城飞向战场，同时吼道：“进攻，进攻！不惜一切代价摧毁祭坛，所有王族，准备自爆！” 亚当亲自走入王城动力核心当中，和它融为一体，一己之力操控所有浮空堡垒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变阵，副炮脱离，主炮不间断的充能，能量块成吨的消耗，供给超负荷打击。 轰！轰！轰！ 接连三次齐射终于轰开了一处护盾，后方的祭坛瞬间灰飞烟灭，链条断裂了一根，可是这根本无济于事，只要作为节点的十二个祭坛完好，对吞噬者能量的供应就不会出现断层。 亚当打开堡垒护盾，许多准王族级别的泰坦们一个个飞出堡垒，他们准备把自己当作炸弹，为种族炸出一条生路。 九点钟方向升起了一朵蘑菇云，方圆百里灰飞烟灭，一位泰坦之王用生命炸开了一大截护盾，和其后三个祭坛同归于尽。 来不及缅怀，也没有时间感伤，亚当立刻掉转炮口，朝着破碎的护盾后方一个主祭坛全力轰出一炮。 然而收效甚微，主祭坛表面出现了一个使徒的虚影，正面迎上能量柱，随后一同湮灭，祭坛阵在几次移动之后修补了刚刚出现的空缺。 接连四次超负荷打击，使四十个小型浮空堡垒动力核心爆炸，磁悬浮魔法阵随之碎裂，堡垒坠落。 这时其中的泰坦飞身而出，毫不犹豫的自爆了动力熔炉，极尽自身能量，合力扛起堡垒朝祭坛飞去，然后牺牲。 亚当进入超频状态，磁场连通战堡，帮助动力核心和武器系统冷却。 第二道碎裂声响彻在位面当中。 种种异象顿时加剧了一个档次，天穹开裂，虚空风暴从中汹涌而入。 “亚当！”随着法斯特王的吼声，王族序列里飞出五人。 亚当深吸了一口气，残余主炮再次聚能，朝五朵蘑菇云升起的方向重重轰出一炮。 三十个小型战堡，一个巨城坠落，另一面十五个次级祭坛和一个节点祭坛灰飞烟灭，链条整整断裂了六分之一，其中主链条的断裂，成功造成了祭坛能量传输故障，异象轻微减缓，天穹裂缝部分愈合。 可还没等众人松一口气，一直一动不动的第一使徒飞离了一百号祭坛，来到刚刚被炸毁的节点处，自杀，成为了新的祭坛。 之前所有的努力和牺牲，功亏一篑。 第三道碎裂声响起。 一个个浮空堡垒自行脱离战阵，一个个泰坦燃烧自己扛起堡垒冲向前方。 自爆！自爆！自爆！ 磁场输出达到极限，不在意武器系统损耗，不考虑动力核心碎裂，亚当在一瞬间连续轰出了十炮，百余个战堡崩解，数十个祭坛毁灭，链条一根根崩断。 法斯特王和九个王族从战场飞回王城，顿时，这个从一开始就能够飞行的巨大城市上的建筑成片脱落，剧烈颤动，原来王城就是泰坦之神的遗褪。 他们进入神族动力熔炉，毫不犹豫的点燃自身，激活‘反应堆’，前所未有的能量波动出现在战场当中，空间在一瞬间粉碎，能量席卷形成漩涡，泰坦发动了底蕴。 这道底蕴居然要十个泰坦的生命作为代价才能启动！ 亚当只感觉眼前闪过刺目的光芒，那闪光就击中并粉碎了祭坛护盾，扫平路径上的一切轰在第一百号祭坛上，时间在这一刻变得缓慢，亚当能清晰的看到一百号祭坛灰飞烟灭的过程。 可是，第四道碎裂声仍然响起了。 288、真灵！（一） 第四道响声干脆无比。 天地反复，天崩地裂，所有人都能感觉到位面收缩然后又膨胀，种种异象狰狞恐怖。 原本健康的位面在一瞬间病变，虚弱到无以复加，天空变成混沌的颜色，晶壁系上闪烁的金属光芒飞速暗淡，一条条裂痕不断蜿蜒。 幸存的噬金族一个个炸碎，残余祭坛上方的能量柱最后喷发之后消失。 泰坦们浑浑噩噩的悬浮在空中，心中一直绷着的意念折断，他们茫然的看着同伴，看着王族，看着城市，看着面目全非的家乡，一片木然。 吞噬者出现在每一个生灵的目光之中，它是这么大，大到难以想象。 第五道响声出现。 他们看着那头恐怖的巨兽一口吞下了火种源，蠕动着身体撑开本源从中钻出，然后一声咆哮从四面八方，从虚空本源，从每个生物的心头响起。 亿万双眼睛同时睁开，整个位面都在它的目光当中，可这个与天空同样大小的巨兽现在甚至不屑于随手抹去地面上的蝼蚁。 它要晋升了。 紫金色的火焰从它体内燃起，引燃了吞噬者整个身体，燃料就是泰坦位面的本源。 能量一点一点从身旁消失，汇聚在它的身体当中，火焰燃烧越来越炽烈，颜色却越来越黯淡，最终变成了灰色。 它的身躯炸开，附着着灰色火焰的灰烬尘暴一样洒下，飘飘扬扬无穷无尽，落到半空中时，灰烬颗颗炸裂，每一粒灰烬中都诞生了一只与吞噬者外貌相似，等比例缩小的噬金族。 一部分是超维等级，绝大多数是四级，数不清有多少只。 吞噬者用这种方式再造出种族，远比之前的噬金族更加强大。 可是这个时候已经没人在意这些。 “我们完了，泰坦完了。”这是所有泰坦的心声。 “主人，我们完了！”这是加菲尔德的尖叫。 亚当沉默不语，抬头望天，天空当中脱离了躯体的吞噬者完全能量化，通体灰色，身躯的每一个微小角落都是漩涡，不断消化着一切能量，只剩头颅部分还有一抹紫金火焰风中残烛一般苟延残喘。 当火种源也被同化的那一刻，就是吞噬者完全晋升九级的时候。 斯沃西王没有死。 “亚当，我的朋友，很遗憾，你要和我们一起死了。”他的语气没有埋怨，没有愤恨，有的只是真诚和坦然，“其实我们一直在防备你，防备你背后的世界，多可笑啊，我们其实从头到尾都没有机会战胜它，却害怕迎来第二个吞噬者。” “那道底蕴，甚至指向了你。” “很抱歉，明明你一直在尽心尽力的帮助我们。” 晶壁系完全破碎。 “精确定位探索法师亚当，坐标校准完成，最后一次跃迁准备...” “检测到异常能量，判定为迪鲁斯族八级个体，极度危险...” “检测到目标处于晋升状态，紧急预案开启，真灵引导魔法阵充能...” 魔网冰冷的提示音在这一刻显得无比悦耳，压在心底的死亡预兆瞬间消失，而这时斯沃西王还在喋喋不休：“真的舍不得这个世界啊，虚空当中还有那么多我们没有见过的未知...” 亚当重重的呼出一口浊气，打断了斯沃西王的内心活动：“我们没有完，法师军团就要降临了！” 斯沃西王错愕的看了看亚当，焦急道：“让他们回去，吞噬者就要成神了，它是无敌的！” “无敌？”亚当摇了摇头，晋升成功的吞噬者也许在超维生物眼中是无敌的，可是亚当听到的是真灵引导魔法阵，这个词语意味着出征的是一位伟大的真灵法师，法师位面的真灵有多恐怖，亚当不清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 “安心吧，我们得救了。” ——— 虚空荡起涟漪，这种诡异的景象让亚当心花怒放，却使吞噬者惴惴不安，它猛的蠕动了一下身体，整个泰坦位面都随之震颤，所有飞行单位在这一瞬间失去了飞行能力，成片的坠落在地，浮空堡垒失去动力嵌入地面上巨大的裂缝当中。 它张口发出一声咆哮，灰色的光波纹状荡开，散向四面八方，它要抚平空间的波动，然后故伎从施封锁泰坦位面，可是之前它之所以能够做到，是因为它身处本源当中吞噬掉了本源的信息，但现在它已经挣脱了本源，也就不再拥有这种能力。 倒是亚当面色一变，急忙对王族说道：“构建防御力场，这个能量不是普通泰坦可以承受的。” 不过为时已晚，虽然王族尽力补救，但仍然有一大批低级泰坦身体被余波震成了虚无，不幸之中的万幸是火种没有随之消散，顾不得拥挤逼仄，王族将剩余族人都聚集在了泰坦之神遗褪坠落的缝隙当中，撑开防御力场等待法师军团的降临。 吞噬者焦躁了起来，它的晋升还差最后一步，火种源马上就要被它完全吞噬，它能量化的身躯甚至有一大半已经重新变为实质，它本应该全心全意吞噬能量，在这时却不得不耗费能量去搅乱虚空，封锁做不到，它试图用这种方式阻止法师军团的降临。 灰色如同潮汐，一波一波的弥漫在虚空当中，厚厚一层如同第二个晶壁系。 然而这毫无作用，第二元素圣塔操纵空间的本领，它根本就无法比拟。 魔网通讯再一次响起： “最后一次跃迁开始...” “真灵引导魔法阵启动...” 虚空当中裂开了一道泛着白光的缝隙，缝隙之中一个巨大的六芒星魔法阵绽放出耀眼的光芒干净利落的驱散了灰色。 恐怖的气息透过魔法阵传入这片虚空。 吞噬者惊恐的咆哮起来，它知道这种气息来自于什么生物，那种深深印刻在它灵魂深处的恐惧使它全身颤抖，它居然想要衔着火种源逃离泰坦位面。 它甚至快要成功了，小半身体已经消失在了亚当视野当中。 可就在这时，六芒星魔法阵消失，一只手臂从虚空缝隙当中伸出，一把抓住了吞噬者的尾巴。 “给我回来！” 289、真灵！（二） 吞噬者疯狂的挣扎起来，灰色的气息从身体当中溢出展现令人目不暇接的变化，种种能力让亚当眼花缭乱，大部分能量的使用方式亚当根本就无法理解，但都一样恐怖。 本就变得脆弱的泰坦位面，因为吞噬者的挣扎几乎分崩离析，大块大块的陆地脱离主体飘荡在虚空当中，被风暴稍稍吹拂，就灰飞烟灭。 这只手看起来除了巨大以外十分普通，如同血肉之躯，就这么直直的抓了过来，似乎没有任何能力气息，可就是这样轻描淡写的破去了吞噬者所有的手段。 真的是抓住，就像是捕蛇人抓起一条蛇一样。 泰坦们目瞪口呆的看着高远天穹上发生的这一幕，半晌说不出话来，他们无法想象刚刚对它们的生死毫不在意的恐怖敌人，转眼之间就困兽一般只有挣扎之力。 直到手臂把吞噬者消失的小半身体重新拽出，一点点拉入真灵引导魔法阵形成的次元裂缝当中的时候，斯沃西王周身才传来咔嚓咔嚓的声音，听起来就像关节突然扭动的响声：“亚当，那是什么？另一位神灵吗？” 亚当同样目眩神迷，这种不带任何烟火气息的强大在他眼中比任何恐怖的魔法都更加瑰丽玄奇：“神灵？不，那是真灵大法师的手臂。平行时空，多元位面当中最接近真理的伟大存在，一切生命的顶端，知识与能量的本身。” 手臂周围是强大的领域，吞噬者的一切抵抗都只能在手臂规定的范围内进行，它的灰色现在根本无法打出这个区域。 斯沃西王心头有无数个问题，可是这些问题被眼前景象震慑，居然一句都无法说出口，他和其余王族曾经无数次想象过，亚当背后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为什么他有这么充足的底气笃定同族可以杀死吞噬者，能够成为泰坦的救世主，直到现在亲眼看到，他们才知道弱小限制了他们的想象力，手臂主人的强大根本就不是他们能够揣测的，显而易见的是只要他想，就能轻易摧毁之前健康的泰坦位面和生活在位面当中的所有生物，泰坦们一直以来的担忧和为之所做的防备，完完全全是笑话。 说话之间，吞噬者已经有五分之一的身体被拉进了缝隙，魔网提示： “规则冲突。” “能量等级超出虚空缝隙承载极限。” “真灵引导魔法阵即将崩溃...” 亚当听到后愣了一下，真灵大法师的力量比他想象中更强，居然与这片以太虚空的基本规则产生了冲突，以太虚空正在排斥真灵的降临。 就在这时，真灵大法师的声音再次传来：“真是麻烦！” 真灵大法师五指松开，吞噬者得到喘息之机，立刻鼓起全身力量想要从虚空缝隙里逃出，它对泰坦位面已经没有任何想法，吞噬位面和本源铸造战争堡垒掠夺虚空的野望更是荡然无存，此时此刻它只想逃，远远的逃，逃出法师的视野之中。 可是那只是想法而已。 真灵大法师的手臂高高扬起，然后重重拍在吞噬者身体上，以接触点为中心，亿万个光点浮现，相互勾连成锁链瞬间捆住它的身体，接着锁链释放惊人的能量波动！ 斯沃西王喃喃道：“那个能量？” “是以太，比我之前给你的以太结晶中更纯净的以太。” 更让亚当震惊的是锁链是炼成阵，这是一个以炼金体系晋升真灵的法师！晋升法师以来，他就没有见过几个真正的炼金法师，没想到这一次居然直接见到了真灵！ 锁链的数量越来越多，束缚的越来越紧，很快连成一片将吞噬者包围，接着以太实质化，形成未知物质，吞噬者维持原型被困在其中，如果不是它嘴里的火种源还在燃烧，身上的眼睛依然在闪烁寒芒，亚当甚至认为它已经被杀死了。 “结，结束了吗？” “当然没有结束，法师军团还没有降临，况且，如果现在结束的话，你们残留的力量也不可能把这些，”亚当伸手指了指天上地下，密密麻麻数量惊人的噬金族，“比之前更强大的噬金族打败。” 困住吞噬者之后，真灵手臂退回虚空缝隙，然后缝隙渐渐闭合，将吞噬者五分之一的身体卡在了里面，一动不能动。 “最后一次跃迁开始，法师军团即将抵达预定坐标。” 虚空成海，荡起一圈圈连绵不断的涟漪，传送门布满天际，六艘巨大的魔导战舰从传送门里缓缓探出头，战舰顶端射出光束与锁链连接在一起，行驶到吞噬者周围六芒星方位停住，无数个小型僚机从舱门内飞出，一部分围绕着吞噬者的身躯盘旋扔下不知名的魔法加固封印的力度，另一部分径直冲入位面向着亚当所在的方位而来，沿途不断扔下各种魔法，将路径上的噬金族驱逐或杀死。 与此同时，空间锚自动从随身空间里来到物质世界，一道光芒从中射出直入天际，将亚当笼罩在其中，这是这一次的战争指挥部的召唤。 “安抚你的族人，你可以向法师们提出合理的要求，比如修复浮空堡垒，还有掩护你们回到之前的领土上，其他的事情指挥部会在建立枢纽中心之后和你们商议。” 斯沃西王愣愣道：“那你呢？你要离开了吗？” 亚当摇头说道：“我要先行到指挥部去，不过暂时应该不会离开。” 说完顺着传送光辉消失在了原地。 ——— “第五元素圣塔探索法师亚当，你好，我是阿诺德超维法师，来自第七炼金圣塔。” 亚当刚刚站稳，耳边就传来了厚重的男声，他抬起头望向声音传来方向，发现说话的是一个穿着陌生样式法师长袍的超维法师。 “很荣幸见到您，阿诺德阁下，不过，为什么是第七炼金圣塔？”亚当疑惑道。 超维法师微笑着说道：“因为在久远的岁月之前，是麦席森真灵大法师亲自出征，剿灭了妄图入侵法师世界的迪鲁斯族，所以这一次出征的法师是以第七圣塔为核心的联合军团。” 290、第七炼金圣塔 “迪鲁斯族入侵法师世界？”虽然之前就有些猜测，但真正听到这个消息，亚当还是微微有一点错愕。 “没错，不过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阿诺德超维一边在前方带路，一边简单对亚当介绍了一下当时的情况。 “那时魔法体系刚刚完成革命不久，第一第二两位冕下和世界守护者还没有建立法师议会、隐藏世界坐标、创造魔网升华本源，真灵们各自忙于争战不同的位面，疏于对家乡的保护，一支由三个九级迪鲁斯带领的族群发现了法师位面。” 亚当将自己带入历史，不难想象那时的法师们的想法，从蒙昧走入智慧，也许是因为穿梭时空的技术使他们沉浸在从广阔富饶的以太虚空当中夺取能量的快感当中，也许是自身力量的膨胀带来了骄傲，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那一战一定不轻松。 “当时留守的真灵战力只有无法离开法师世界的安妮克罗夫特世界守护者，只能防御，没有回击能力。” 亚当忍不住插口：“其余真灵为什么没有回援？” “因为他们太强大了，强大到每一个动作都会受到以太虚空的压制，刚刚你也有看到，我们耗费了军团近半的能量配给也只是勉强让麦席森冕下的手臂降临了几十秒，他的真身还在遥远的虚空当中。个体实力的极端强大并不意味着可以为所欲为，越强大反而越受限，到了真灵的程度，以太虚空对他们来说就是枷锁和囚笼，所以法师必须找到超脱的方法，否则...”阿诺德超维住口不说，笑道：“这些离你还太遥远。” 亚当知道是自己的权限等级还没有到能获知这种情报的地步，他识趣的没有追问，但是这个否则已经牢牢的记在心里。 “那个时候也没有魔网可以实时发送消息，当在外的真灵们得知迪鲁斯到来的时候，已经晚了。”超维法师语调突然上升，带着崇敬接着道：“出身第六药剂圣塔的麦席森冕下逆境中崛起，整合所有炼金知识推陈出新，创造出等价交换定则晋升真灵，一人之力迎战三只九级迪鲁斯，大获全胜，挽救了法师世界。” “现在的第七炼金圣塔塔身就是用九级迪鲁斯的尸体炼成的，就连你刚刚看到的战争兵器和大多数超维法师塔的征战形态，最初的原型也是迪鲁斯族的虚空战堡，冕下这些年间一直在关注这个种族的消息，不过没有什么收获，你的情报有很大价值。” 这时两人走入了联合作战指挥部，里面灯火通明，清一色最低四级的高级法师在其中忙忙碌碌，都在盯着光幕中显示的吞噬者数据不断下达各种命令，短时间之内真灵引导魔法阵无法再次启动，他们必须保证在能量补充期间，真灵本尊没有到达之前，吞噬者既不能死，还要安安静静的待在原地。 阿诺德超维带着亚当来到指挥部的另一侧：“泰坦位面的资源很不错，正是我们所需要的，不过相比迪鲁斯来说，这个位面里的事情只能算作常规作战，在保障泰坦种族延续的情况下，战事不算太紧迫。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从这个代号为吞噬者的八级个体灵魂中提取有关真正迪鲁斯族方位的情报，这项工作由第三圣塔的法师来进行，他们要求你配合。” 第三圣塔，又是第三圣塔，这个挂着法师的名字却仿佛独立于现行体系之外的圣塔存在太多的秘密，就连发布命令的措辞都不同，要求，这个词语通常不会再其余法师口中出现。 超维法师在一间房间外停下脚步：“我不是很喜欢他们，接下来你自己进去就好，回答第三圣塔的问题之后，会有作战参谋来与你核对泰坦情报。”他说完之后独自离开，而亚当则是在穿过一层结界之后进入了房间。 来自第三圣塔的法师们总是和其他人格格不入，包括他们所在的环境也是一样，与外界的明亮不同，房间里并不缺少灯光，却莫名其妙的带给亚当幽暗的感觉，似乎是这五位法师排斥了光芒。 房间中央是吞噬者的立体投影，身躯每一个部分等比例还原，法师们正在投影上进行看不懂的操作，他们散发的气息十分诡秘，亚当无法判断他们的等级。 这五个法师也没有自我介绍的意思，见亚当进入，直接说道：“把你对迪鲁斯族的了解全部复述一遍，不要有任何遗漏，哪怕是最微小的细节。” 亚当眉头一皱，这措辞真是让人不爽，仿佛在审讯犯人：“我的任务经过已经全部上传到魔网，几位可以自行查阅。” 法师直接播放了最初传火的景象，指着当时交战的两族问道：“转生术带着你的灵魂在这片区域停留了很长时间，明明无法进入起源之火，为什么你没有离开，或者选择转生迪鲁斯。” 亚当走到画面前接过了播放权，冰冷的说道：“第一，它们只是退化个体，我觉得称作噬金族更合适；第二，转生术是你们的魔法，当初传授给我时没有开放核心知识，所以转生目标的选择权在于魔法而不是我本身。第三，”亚当将画面拖到锂15牺牲任务时，“它们的生育方式是母体繁殖，普通族人没有生殖能力，当时战场附近不存在母体。” 第三圣塔法师毫不在乎亚当的语气，或许这些问题对他们来说只是例行公事，见亚当给出了解释他们也不再纠结于这一点，转而问道：“你的情报中显示，迪鲁斯母体对自己的后代有绝对的掌控权，你确定吗？” 亚当点头。 “能达到什么程度？” “类似主仆契约。” “是否有通过低级个体反推母体的可能？” “很难，它们的进化由上一级权限单位操控，我不擅长这方面，无法做出更进一步判断。” 询问停滞，五个法师正在无声交流，一时间没有人理会亚当。 291、与第三圣塔的交易 这时房门再一次打开，进入了一位同样气息诡异的法师，他的手里托着一颗封印球，球里是张牙舞爪的灰色。 法师进来之后径直从亚当身旁走过，对其余法师说道：“剥离很困难，吞噬者已经有五分之三具有九级特征，这种灰色能量具有几乎完美的负面特性，吞噬性惊人。” 这居然是一位女性法师。 说话之间她把封印球一把摔在了吞噬者投影上，那一缕灰色飞速蔓延，没有生命的投影仿佛在这一刻活了过来，展现出惊人的攻击欲。 六位法师联手施展封印魔法，将投影所在的空间独立出去，然后女性法师说道：“与保存在圣塔当中的能量样本不同，这是迪鲁斯族裔的另一个种群，真灵冕下们的判断是对的。” 亚当一头雾水，他不耐烦在这里浪费时间应付他们，出声道：“还有其他问题吗？” 女性法师转头面向亚当摘掉了兜帽，露出一张缝合怪一样的脸庞，然后问道：“你曾经正面对抗灰色并将它驱散，我想知道吞噬者的力量更多的是针对灵魂还是身体？” 亚当实在不明白这种问题有什么意义：“更多的是灵魂。但如果等级相同，针对灵魂还是身体都没有用，如果等级低于吞噬者，那同样没有意义。” “你觉得转生入侵吞噬者的灵魂，成功率有多高？” 转生吞噬者？ 亚当觉得这真是一个疯狂的想法，这种事情他连想都没有想过：“我不了解你们的手段，也不知道你们的魔法，不过我觉得这件事很难，转生至少要灵魂本质更强，它虽然还没有达到九级，但已经有了九级迹象，难道你们要请一位真灵使用转生术？” 女性法师的思维很跳脱，听到亚当的回答之后不置可否，转而说道：“你对抗灰色的手段很高明，对我们很有用，有兴趣交换吗？我们可以付出任意一项超维等级以下魔法的核心知识。” “包括转生术？”亚当心动了，他对这个魔法的本质好奇到了极点，不连续算法如果可以换到转生术的核心知识，亚当十分愿意。 法师似笑非笑：“转生术？你想多了，你的手段还远远没有和真灵知识交换的资格。” 亚当愣在了原地，他知道转生术的神秘，但从没有想过应用的居然是真灵层次的知识，这样的话，也许第三圣塔真的有入侵吞噬者灵魂的能力。不过更让他震惊的是，第三圣塔居然把真灵魔法开放了出去，免费教给每一个探索法师， “难道这就是第三圣塔地位特殊的原因？”亚当心中暗暗自语。 “不要误会，应用的核心知识是真灵等级，但你学会的转生术本身只是弱化版。怎么样？你是否愿意交换。” ——— 亚当走出了房间。 最终他还是选择和第三圣塔交换，他找不到不换的理由，他早已经决定回到法师世界之后，选择一个时机把这项知识上传魔网换取资源，现在能得到一个新的魔法，已经算是意外的收获了，反正交给第三圣塔的也只是使用权，知识产权还在自己的手中。 比起攻击魔法，亚当现在最需要增强的是自己的防御力，混乱庇护这个四级神秘侧魔法就很不错，与自己的磁场能力结合之后，必然可以发挥很不错的作用。 接下来和作战参谋的交流就让亚当比较愉快。 参谋很和善，就像阿诺德超维所说的一样，起源之火这种物资对第七炼金圣塔所属的法师来讲具有巨大的价值，当有一天将起源之火的构成和能力的秘密解析之后，他们制造的炼金产物都会因此而具有生命，对圣塔实力，乃至法师世界整体实力的提升不言而喻。 参谋名叫马修斯，四级炼金法师，情报和对之后他说道：“除了这些之外，你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亚当想了想：“这一部分里关于噬金族情况的介绍和分析已经不具有时效性了，吞噬者毁灭了所有原本的噬金族，现在是一批新的种族，或许是真正的迪鲁斯，我暂时还不知道它们有什么能力，有多强，这需要你们自己去判断。还有关于残存的泰坦种族和泰坦之神遗褪的事情...” 马修斯法师笑道：“你放心，联合指挥部的超维法师们会根据你的意见去接触泰坦，判断他们是否有合作可能和成为附属种族的潜力，指挥部会充分尊重你在作战前期对两个世界关系所做的努力。至于神族遗褪，它的价值没有泰坦们想象中的那么高，如果它们介意，我们可以忽略它的存在。” “而且我们需要泰坦的配合，麦席森冕下封印了吞噬者和周遭虚空，我们暂时无法构建次元枢纽，否则有可能会影响封印，所以这个时候泰坦的战力对我们很重要。我想也许指挥部会给你一个新任务，比如说成为两族的沟通使者？” 沟通使者，听起来还不错，亚当不介意多出一项任务，他本来也没有打算向上次一样在法师军团降临之后就离开，尤其是在听说真灵大法师会亲自降临主持战争的情况下。 指挥部的态度也让他松了口气，总算没有违背当初对泰坦王族许下的承诺。 ——— 在亚当任务交接的时候，先遣法师军团也抵达了地面，对泰坦发出交流请求。 经过这一战，三十六位泰坦之王仅剩二十，超维以下的普通族人损失了近二分之一，整个族群犹如惊弓之鸟，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引发慌乱。 王族强行维持秩序，防止族人们对援军做出不理智行为，他们的内心同样忐忑，虽然有亚当的保证，但刚刚那只手臂展示出的绝对力量，依然让他们内心不安。 “这么强大的种族？真的会和我们和平共处吗？” 斯沃西王和身边两个王族对视一眼，同时飞出王城迎上法师。 不过他们互相之间都听不懂对方的语言，只能尴尬的停留在原地。 292、旧友和波纹合金 法师们有点不好意思，习惯于执行毁灭任务的他们陡然间参与救援，居然忘记了下载语言，泰坦则是看着天上一个个飞起‘对峙’的法师恐慌蔓延。 不过这不算什么大问题，连通魔网之后可以轻易解决，短短十几秒时间语言包已经下载完成。 交流之后泰坦之王们选择相信法师，并试探性的提出了亚当先前所说的两个要求。 先遣部队落到地面，三两成群的走向那些浮空堡垒坠毁之地，按照语言包里附带的泰坦行为习惯分析，控制自己不去做多余的动作引起误会，尤其是在看到亚当改造的浮空堡垒的时候，花了很大的力气才避免露出不屑的表情。 这些来自第七炼金圣塔的专业炼金法师比起亚当这个半吊子来说强了太多，这些浮空堡垒在他们看来全是漏统和缺陷，说是粗制滥造都抬举了亚当。 此时在泰坦听不到的地方，炼金法师的交流大抵是这样的： “动力核心简直是垃圾，这玩意居然能飞起来？啧啧，看这几条回路，互相冲突，能量在传输当中就被浪费了。” “能量核心也差不多，不过这倒也能理解，他们使用的能量块太低级了。” “武器系统和防御系统倒是不错，有一个关键魔法阵很高级，咦，这技术，看不懂啊？” “是吗？在哪里？我看看！” 泰坦则是被炼金法师们的手段震惊了，他们眼中只看到任意一个法师，找到浮空堡垒破损的地方伸手一拍，空中就会浮现花纹，接着破损处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了。 一些智者还记得亚当的磁化冶炼工厂刚刚开启时自己的震惊，但与眼前一幕比起来，虽然他们不懂，但是高下还是立判。 其实这也怪不了亚当，他毕竟不是专修炼金术的法师，所有炼金知识都来自那个生活在第五元素圣塔范围内，还混的很一般的莫得法师，而且晋升时间很短，来不及扩充自己的知识面，只知道几个炼金公式，连真正的炼成魔法都不会用。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个个浮空堡垒重新升起，就连已经坠毁的都被法师们拿来重新改造，拼凑成了新堡垒升上天空。 泰坦们因此大受感动，孤军奋战朝不保夕的他们看着亚当的同伴为自己忙忙碌碌，这使他们稍稍放下了戒备心，心思活泼好奇心重的已经凑到了法师身边，蹲下身子试探性的交流了起来。 于是就引发了法师们新一轮的好奇，泰坦身上的外置装甲看起来虽然粗糙，但功能都很不错，有些点子是法师们没有想到的，他们因此迸发了灵感，法师们按耐不住心痒，在征得同意之后上手把玩，按照制造的思路进行精炼，然后把强化过的配件还给泰坦。 对他们来说重要的是思路，产品本身没有什么用，不过泰坦却很高兴，他们从中感受到了善意，开始相信这些和亚当一样奇怪的生物，是真的来帮助他们的。 法师在浮空堡垒修复完成之后为它们重新编写了行进程序，一部分留在其中，一部分飞出堡垒去四周警戒，清剿零星的和有聚集趋势的迪鲁斯，场面看起来一片和谐。 王族们眼神渐暖，他们曾经也是跨位面建立文明的种族，都很清楚强弱关系在不同种族交往里的重要决定性意义，见识过法师的实力之后他们已经不奢望可以和对方以平等关系共存，但是看来法师们并不是邪恶的，也许未来的日子不会很糟，至少不会比现在更糟。 ——— 亚当很意外自己居然能在泰坦位面看到熟人。 休整的第二天，他的通讯被连通，发讯人是他的旧友。 “弗兰克，你怎么会在这里？”亚当惊奇的看着他，要知道在自己离开摩尔多高塔的时候，弗兰克还只是一个刚刚找到自己道路的普通学徒，甚至有身体缺陷，可在这短短几十年当中，他居然已经成为了二级法师，而且还参与了位面战争。 弗兰克咧嘴露出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机械笑容，然后取出一份契约单膝跪地，双手举起：“按照约定，亚当大人，我现在是您的契约守护者。” 亚当从他手里接过契约，看来看上面的内容，然后毫不犹豫的将它撕碎。 弗兰克保持这说双抬起的姿势愣住了，讷讷道：“亚当大人，您这是...” 亚当想把他扶起，但弗兰克拒绝了，亚当只好说道：“我当时对你的帮助，还不值得你对我效忠，你知道的，那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弗兰克固执道：“可是契约就是契约，对您来说不算什么，对我来说却是一切。” 亚当：“我现在是三级法师，不出意外的话，回到法师位面之后就会晋升四级，你的实力...而且我是一个探索法师，你帮不上我什么。” 这话听起来有点伤人，但却是事实，亚当不知道弗兰克是怎么在短时间内成为二级法师的，但看他已经没有一丝血肉之躯的身体，想来代价不小。或许对他来说已经达成了人生目标，但是对亚当来说没有什么用，现在的弗兰克连估计连加菲尔德都战胜不了。 弗兰克低头沉默了一会，然后从地上站起：“无论您怎么想，契约既然已经签订，就应该成立。”说完变垂首站在亚当身旁。 亚当也没有办法，弗兰克遵从契约，亚当即使不接受也不可能杀了他：“随便你吧，如果你真的有心，就努力提升实力，当我晋升超维建立法师塔的时候，加入我的法师塔。”这是亚当能想到的，弗兰克对自己唯一会有用处的地方。 弗兰克郑重的行礼，说道：“您的意志，阁下。” 接下来弗兰克详细和亚当聊起自己这些年的经历，大多乏善可陈，不过其中一项内容却引起了亚当的注意。 “你是说你创造了一种新式魔导合金，并以此构建身体晋升成为正式法师？” 弗兰克骄傲道：“没错阁下，我把它叫做波纹合金，可以完美承载念动力，使它具有不次于魔法的杀伤力。” 293、惊喜和安置泰坦 念动力是他创造的第一项属于自己的成果，在学徒阶段为他提供了很大的帮助。不过在晋升成为正式法师以后，它的作用就不是很大了。 精神力是灵魂的力量，当灵魂层次提升以后，精神力自动和灵魂融为一体，每一个念头都是精神力的应用，单独再去使用念动力就显得多此一举。 念动力提供的攻击力，比起正式等级的魔法来说更是不值一提，现在听到弗兰克说波纹合金能让念动力发挥不下于魔法的威力，亚当不由兴致盎然的说道：“演示一下？”然后在体外构建了二级魔法防御，示意弗兰克朝自己攻击。 弗兰克也不担心会伤到亚当，机械的双眼中蓝光一闪即逝，他独特的念动力攻击已经发动并命中了亚当。 他开创性的将念动力塑形成为一颗子弹，或者是炸弹。 防御魔法表面从一点开始剧烈振动，振动的频率在短时间内达到峰值，高纯度高质量的念动力在震动过程中互相折射反射，在魔力的作用下不仅没有流失能量，反而越来越强，在几秒钟之内破坏了防御魔法。 亚当挥手驱散了念动力，并再次构建防御，对弗兰克问道：“还有吗？” 弗兰克点了点头，接连为亚当演示了几种不同的攻击和防御方式，一切结束之后，亚当知道他没有说大话，经过波纹合金的转化和增幅，念动力的确拥有不下于同等级魔法的杀伤力，表现的形式是振荡。 他通过合金将念动力转化为了机械波，最最惊人的是，他使出的机械波拥有粒子性，亚当可以想象到他成为更高级法师之后，心念一动，周遭一切全部粉碎的恐怖场面。 弗兰克说振荡不仅仅是可以运用在战斗上，对金属的纯化也有很大帮助，这个能力让他在第七圣塔低级法师当中很受欢迎。 亚当由衷的说道：“我要对你说声抱歉，我小看你了，如果你的潜能没有耗尽，当你成为超维的那一天，即使无法使用元素，你也不会比任何元素法师弱上一丝一毫。” 弗兰克抓了抓脑袋有些赧然：“这都是因为您创造了念动力，否则波纹合金也不会出现。” 亚当摆了摆手，不提这件事，他早就已经把念动力公开，通行整个法师世界，也许在这几十年间有几十上百万的法师学徒学习了这种冥想法，但能够推陈出新的绝对不多，能够以此晋升的只会是凤毛麟角，弗兰克是一个天才。 而且，波纹合金的出现给了亚当很大的启发，对他在法师世界波粒二象性的研究有很大作用：“你在第七圣塔是自由法师吧，这次战争结束之后，要不要暂时到我的实验室去？” ——— 弗兰克离开之后亚当的心情很不错，有了波纹合金和他的帮助，亚当几乎可以肯定自己晋升四级所需要的知识不再有任何障碍，没想到当初随意的行为在几十年后的现在得到了不错的回报。 两天之后，六艘战舰完成了对吞噬者的二次封印，战斗单元，指挥单元，辅助单元各就各位，泰坦位面当中的救援任务完成，法师们已经安全的把泰坦送回了领土当中，这时就如马修斯法师所说，亚当的第二个身份来了。 不出意外的是负责沟通和协调，而第一个任务，就是作为使者，促成超维法师与泰坦王族的会晤。 前往会晤的超维法师是阿诺德。 “根据你的情报和先遣部队对泰坦的思想行为分析，指挥部认同了与泰坦缔结附属种族契约的意向，不过这是一件大事，不是你我可以决定的，所以这一次见面主要是去说服泰坦种族在战争期间接受我们的指挥和管理。”阿诺德超维对亚当说道。 他出动的依然是分身，按照他自己的说法，他的真身如果出现在泰坦面前，低级泰坦进化有缺陷的生命形态会不受控制的向他趋近，容易引起误会。 “那么，这件事需要谁的同意？” “哦，我忘了你还年轻。法师世界已经很久没有接纳附属种族了，你不知道也是正常。这件事最终要经过安妮克罗夫特世界守护者和第三圣塔的同意，才能成立，否则哪怕是真灵冕下全部认可，也无济于事。不过不需要太担心，问题不大。” 亚当实在是忍不住：“第三圣塔，到底...” 阿诺德超维打断了他：“你的权限还不足以让你了解第三圣塔的职能，如果你真的想知道，那就努力成为超维吧。” ——— 泰坦的领地缩减了许多，上一次战役虽然已经结束，但泰坦们还是维持了以王城为中心，航母编队一般的城市形态。他们也是没有办法，族人损失太多，噬金族进化成了迪鲁斯，变得比从前更加强大，虽然吞噬者被封印在了抬头可见的高空当中，但凭他们自己的力量想要反攻仍然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来到王城外，亚当没有像从前一样直接进入，而是正式的递交了申请，等待二十位泰坦之王同意并开放道路亲自引领之后，才走进王城。 王城上光秃秃一片，所有建筑都在上次战役当中脱落了，所以即使是这么重要的会晤，两方也只能在一片空地上进行。 不过没人在意这些。 自我介绍之后，阿诺德超维直接提出了法师的要求：“各位泰坦之王，是否同意？” 众王沉默了片刻，然后斯沃西王说道：“战争方面我们没有意见，很感激法师的帮助，可是，能否告诉我们，成为附属种族之后，我们算什么，需要做什么？” 这是有规定条款的，阿诺德超维张口就来：“战争结束之后，我们会对泰坦位面进行评估，判断它是否有继续存在的意义。如果有，我们会搬迁整个位面进入法师世界运行轨道，如果没有，我们将献祭位面，带着泰坦种群回到法师世界，为你们创造一个新的家园。” “附属种族不是奴隶，而是契约盟友...” 294、第三圣塔征调 “...我们会保证泰坦种族的延续，你们则是要服从我们提出的合理要求，比如说参与战争，或者协助研究等等。适合你们的研究成果，你们同样可以使用，当然，需要支付相应的价格。” 阿诺德超维侃侃而谈：“所以说成为附属种族不是奴役，更像是工作。每一项工作完成之后，我们都有义务支付相应的报酬，这一点你们可以放心，这是通行于所有法师和现有附属种族的规则，没有任何人会违背。” 众王在听到位面会被献祭之后，‘脸色’都有些不好看，一个相对陌生的王者说道：“为什么要献祭我们的家园？” 阿诺德超维指着天上的吞噬者还有至今没能重回本源空间的泰坦位面本源说道：“你们的世界受损太严重。你们应该能看到，泰坦位面的晶壁系已经破碎而且至今还没能恢复，大面积的陆地脱离主体被虚空风暴碾碎，相信你们也不会愿意今后生存在这种环境下，如果它一直无法恢复的话，换一个位面对你们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 “至于本源，这一点是强制性的，因为法师世界只能有一个本源。这对你们有很大好处，处在法师世界本源庇护之下，泰坦种群的生命力，会比现在强得多。” 故土情节是每一个智慧生命都会存在的，对这些世代为领土和种群而战的泰坦来说更是难以割舍，阿诺德超维的话让他们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拿不定主意，他们不知道离开或者没有了泰坦位面之后，自己还能算是一个泰坦吗？ 会谈停滞了好一阵子，阿诺德超维没有催促，亚当也有足够的耐心。 斯沃西王打破了沉默：“我们需要考虑一段时间。” 两人都知道，即使他们要考虑，但最终泰坦一定会答应的。 阿诺德超维理解道：“当然，情理之中。不过战事不能耽误，稍后会有战争军团降临，希望你们可以配合。” 阿诺德超维说完之后就离开了，他还有很多其他事情要忙，而亚当则是留在了王城，继续自己‘两族友善大使’的工作。 斯沃西王面对亚当的时候，话比较多：“刚刚那位法师说的都是真的吗？” 亚当毫不犹豫的点头，这个他可以保证：“法师从不欺骗任何人。” “即使是外人？” “没错，我们不需要靠欺骗去达成目的。” 斯沃西王其实很羡慕这种种群绝对实力带给属于种群的每一个个体的自信，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在场的王者还没有诞生的年代里，泰坦也拥有这样的自信，可是现在，他们却只能成为附庸。 这种落差在此时此刻让他们格外难过。 “你见过其他的附属种族吗？他们的生存情况是怎样的？”斯沃西王转而问道。 这个问题难住了亚当，他还真的没有见过：“我成为法师的时间还很短，而且晋升之后几乎都在其它世界执行任务，所以...” 斯沃西王叹了口气，也不再多问，看着一批批或是从天而降，或是直接出现在外围的法师说道：“总之要感谢你们的帮助，需要我们怎样配合，都可以。” ——— 无数年的争战当中，法师确立了多套应对不同敌人，面对不同生命形式友军的战略方针，这一次出征的第七炼金圣塔军团，就是最适合与泰坦互相配合的法师。 法师们需要的是泰坦在战争中服从命令，在战争之外不拒绝改造。 军队调动开始。 法师们或是自带战争兵器，或是征用现有的浮空堡垒，带着一大批统领以上泰坦赶往前线，那里的迪鲁斯在最初两天的调整之后迅速确立了分工，母体隐藏在最深处不断出产后代，最低都有四级的迪鲁斯战士则是向泰坦领土和法师战舰逼近。 这些吞噬者最后的后代比原来的噬金族要强的多，掺的水分也少得多，迪鲁斯的超维个体因为诡异的能力，虽然一对一依然与超维法师差距很大，但也不会弱到被亚当这样一个三级法师斩杀的地步。 它们给战局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幸好这次战争事关法师旧日之敌，这一批降临的法师实力都不弱，仅是超维就有近五十人，高级法师更是数不胜数，否则真的有可能失败。 到时候就只能冒着吞噬者会破开封印的危险，建立次元枢纽请求支援。 前线的战事亚当不需要参与，他正在和包括弗兰克在内的一众低级法师帮助泰坦增强实力，还有帮助传火。 ——— “又见面了，探索法师亚当。” 正在亚当准备从一间火种室里取出几簇火种进行研究的时候，他的身边突兀的出现了一个法师的身影，法师刚一到来，陪同亚当一起来到火种室的泰坦就迷茫的向外走去。 “您好，阁下。”虽然不怎么想见到她，但是亚当还是打了招呼。 来人是那位缝合怪一般的第三圣塔女性法师，很显然她知道亚当不喜欢她，不过她一点都不在意，丑陋的脸庞配上她悦耳的声音显得十分怪异：“这就是泰坦保存起源之火的地方吗？真是低劣的手段和愚蠢的种族，他们甚至连自己的生命是怎样诞生的都不了解。” 亚当心中一动：“您是想帮助他们破解生命密码？” 法师轻笑一声：“帮助他们？吞噬者既然这么看重这些火苗，那么它们肯定对它很重要，了解这些火苗的奥秘有助于入侵吞噬者的灵魂，至于帮助泰坦，只不过是顺带而已。” “而且，我帮助他们的方式估计他们不会喜欢。” “你可以叫我爱莎，第三圣塔，八级超维法师。” 亚当终于知道了她的名字，却没想到这居然是一位超维顶峰的存在。 “我能知道您要怎么做吗？爱莎阁下。” 爱莎超维挥了挥手，整个火种室里所有火种就消失不见，接着她伸出一根手指割裂了空间，从里面提出了哇哇乱叫的加菲尔德。 “当然，你和你的宠物，都是这次研究的主角之一。” 295、解析火种 爱莎超维把加菲尔德扔在一边，眼神只是在他身上扫过，他就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甚至连空间金属铸造的身体都忍不住打起了寒颤。 “太恐怖了！这个女人太恐怖了！”加菲尔德瑟瑟发抖。 亚当倒是不怕爱莎超维会杀死自己和加菲尔德，即使第三圣塔地位超然，但现在他们都在位面战争当中，受法师规则限制和保护，无论如何她都没有资格和权力无缘无故杀死自己。 超维法师自顾自的抬起了左腿向前迈去。 奇异的事情发生了，亚当没有感觉到任何能量波动，自身也没有任何反应，可是场景却随着法师腿部的动作渐变，当她的左腿落下时，亚当和加菲尔德已经来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这是一个纯白色的特殊空间，没有上下左右这种方向概念，眼前是许多迪鲁斯活体样本，有超维等级存在，而在视野的更远处，横躺着几个泰坦，甚至还有一位王族！ “我需要一个解释，爱莎阁下。”亚当指着泰坦之王对爱莎超维说道，“他们是盟友，您这样做，是违反战时规定的。” 爱莎超维将刚刚搜集的起源之火全部扔向天空，好像是点燃了数百个灯笼，然后她对着亚当翻了个白眼：“我没有违反规定，研究结束之后这个大块头只会记得他在前线与一只六级迪鲁斯大战了几天几夜，最终将敌人斩杀，这片空间里发生了什么他一点都不会有记忆。” 亚当觉得自己知道了第三圣塔不受欢迎的原因，他们不讲规矩，这让他们在无比看重契约精神的法师主流当中成为异类，亚当没有在追问，爱莎超维已经明确的告诉自己她不会杀死这位泰坦之王，这就够了。 “听说你有很强的计算力，而且有特殊的方法保证自己在转生之后不会陷入思维冲突？” “是的。” “这样最好，接下来你的工作就是成为我的助手，第一项任务是记录这些起源之火在实验过程当中的每一丝变化，哪怕是最微小的，能做到吗？” “可以。”回答之后亚当感觉有点奇怪，这样的话在从前似乎都是从自己嘴里说出的，哪怕是刚成为学徒时在詹姆士的实验室里主导者也是自己，这还是他第一次真正去做一个助手。 爱莎超维扔出了几百个人类身体，对亚当说道：“我了解过你的能力，他们的灵魂已经被我抹去，你可以把他们暂时作为分身。” 看到地下的尸体全部‘活过来’以后，超维法师直接说道：“好了，开始工作吧。” 顿时，这片空间当中响起了神秘浩瀚的声音，这声音有神奇的魔力，让亚当情不自禁想去聆听，他从中听到了他所知的转生术咒语。 空间当中所有的迪鲁斯躁动起来，它们在这一刻失去了理智，展现疯狂的攻击欲，当发现这种欲望无处发泄的时候，它们开始自残，用令人头皮发麻的残忍手段，泰坦们则是难过的蜷缩了起来，缩成一团。 在亚当的耳中，声音明明每一个音节都清晰可辨，但它蕴含的意义却如同天书，声音响起的速度越来越快，渐渐连成一片，成为几个特定的音节，亚当不由自主的想要把它们记下，可越是努力，记忆和思维就越混乱，就连逻辑思维都仿佛成为了一团浆糊。 更加诡异的事情发生了，亚当感觉到自己和分离出的线程之间的联系越来越弱，突然，有一条线程彻底脱离了他的掌控。 那条线程入驻的尸体，复活了！ 是真正意义上的复活，线程转化为灵魂，拥有了人格和思维！ 嘭！ 轻小的爆炸声将亚当从迷茫状态惊醒，他急忙收束自己的听觉，将神秘的声音屏蔽在耳朵之外，接着他就看到了面前的一滩血污。 超维法师杀死了那个新生命。 爱莎超维肩头坐着一个缝合而成的‘布娃娃’，咒语就是从娃娃的嘴里吟唱而出，法师见亚当回神，似笑非笑的说道：“完成你的工作，不要试图去做任何多余的事情。” 咒语的诡异超出了亚当的理解，他不禁喃喃问道：“这是什么？” “这段咒语就是转生术的核心知识。这是最后一个问题，我不是你的老师，征召你是要你为我工作，而不是给你解惑的。管好你的耳朵和灵魂，再出现这样的事，我不会再帮你。” 超维法师说完之后不再看亚当，她的嘴里也开始吟唱咒语，两道声音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在空间中荡起一圈圈回响。 就算没有法师的提醒，亚当也不会再去做多余的事，第三圣塔实在是太神秘太诡异了，刚刚所有线程都有了复活的倾向，如果不是爱莎超维出手，亚当一瞬间就会多出数百个‘兄弟姐妹’，可即使是现在，他也永久丢失了一条线程。 亚当甩甩头抛却所有杂念，专心致志的记录起源之火的变化。 它们开始自残式燃烧，似乎想要在咒语中释放自己所有的能量，渐渐火种开始崩溃，火星与火焰分离飘散在空中，紧接着属于‘火’的特征消失，起源之火返本还原，露出了真面目。 它们是流动的信息，一组组或是相连，或是断裂，或是叠加的信息，每一个状态都是一种单独的算法，这些算法结合在一起共同构成了起源之火。 不知不觉间咒语停止，爱莎超维没有打扰亚当的计算，走到一边去搜集迪鲁斯自残之后崩碎的身体组织，将它们炼化，得到了迪鲁斯的生命本源。 亚当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他忘却周遭一切，沉浸在面前起源之火展现的瑰丽神秘的生命密码当中，投入全部计算力试图去求解，解出起源之火能够赋予金属生命的真正秘密。 直到他的身体发出报警，警告他即将过载，才恋恋不舍的停止。 “怎么样？得出结论了吗？”爱莎超维这时才轻声问道。 亚当摇摇头：“还差的远，一些信息组合应用的方式很奇特，想要解析很困难，我需要大量的时间。” 296、大胆的尝试（一） 有一句话亚当没有告诉爱莎超维，那就是他从火种信息里‘看’到了熟悉的骨架，那是在他还是超级计算机的时候，支撑他工作的东西。 火种信息展现的是一种算法，一种比二进制更复杂更完备的算法。 二进制是计算技术中广泛采用的一种数制。二进制数据是用0和1两个数码来表示的数，用开来表示1，用关来表示0，它的基数为2，进位规则是“逢二进一”，借位规则是“借一当二”。 亚当目前计算各类数据的时候仍然习惯性的采用二进制算法，这种算法的优点是规则简单，操作方便，可它的缺点是运算起来位数多，转换太麻烦。 现在亚当面前这些返本还原的火种，给了他一个从根本上提升自己计算力的可能，如果他的猜测没有错，一旦破解这种算法的奥秘并融于自身，他的计算力将得到一次飞跃的机会。 这些火种是稀世珍宝！ 爱莎超维不知道这一点，知道了也不会在乎亚当的实力会不会提升，她只是问道：“没有得出结论的情况下，你可以使用吗？” 亚当疑惑道：“使用？您是指？” 爱莎超维用行动代替回答，将百余团信息重新变成火种揉合到一起，接着屈指一弹，弹入一只四级顶峰迪鲁斯体内。 这些与吞噬者同根同源的迪鲁斯同样继承了吞噬者吸收火种进化的能力，当起源之火进入之后，四级迪鲁斯的体表立刻燃起了火焰，颜色在短时间内成为灰色，身体上陈旧的组织被灰火剔除，生长出新的能量化的身体，它的灵魂在火种浮沉，试图吸收外界能量加快进化速度。 这片空间当中没有外界能量存在，它的进化无法完成，卡在了中间位置，这时爱莎超维伸手朝它一点，诡异的能量波动透过空间降临在它身上，把它定格在了原地。 “这一支迪鲁斯族裔依靠起源之火进化，我希望你可以分离起源之火，让它们退化。”爱莎超维将刚刚那只迪鲁斯仍在亚当脚边，说出了她的目的。 “你是要！？” 第三圣塔居然想要釜底抽薪！ “吞噬者的灵魂本质已经拥有了九级特征，即使是我也没办法入侵，真灵冕下不可能来到这里亲自出手，所以我们想从吞噬者身上取出火种源，驱散或是剥离它已经吸收的能量让它重回八级，那时候我们就可以入侵它的灵魂，掠夺它的传承。”布娃娃绕着爱莎超维飞舞，欢快的回答道。 “活性封印结晶...”亚当自语。 吞噬者现在的状态让亚当回忆起当时维克托法师将活性封印结晶交给自己时说的话，他曾说过在古代这是一种恶毒的法术，麦席森冕下应该也是应用了这种法术的变种封印了吞噬者。 “没错，就是活性封印结晶的原始魔法，冻结诅咒。” 听到爱莎超维的话，亚当立刻开始思考方案的可行性，火种信息是一个完整的算法，虽然亚当暂时求不出解，但是‘式子’是客观成立的，所以即使在没有答案的情况下也可以直接拿来使用，这也是亚当可以完成转生，魔鬼能够成为泰坦的原因，从这个方面来考虑，剥离火种源应该能够做到。 但是：“这些起源之火不是火种源，这只迪鲁斯也不是吞噬者，它们的每一次进化都会产生质的变化，低级样本没法拿来反推高级个体。” 爱莎超维说道：“我知道，所以才会邀请这位泰坦之王来帮忙，超维等级的起源之火应该具有了火种源的本分特征，我会分离这一部分直观的展现在你面前，而你要做的，就是提取其中的公式。不需要完全一致，我们需要的只是一把钥匙，能打开吞噬者的钥匙。” “既然这样，我可以做到，不过我需要更多的分身。不过这些事情，阁下和其余超维法师应该不难做到，为什么选择我？”这个任务听起来很难，但本质上用到的只是计算力而已，超维等级的灵魂绝对不会缺少这种计算力。 “我说过，我不是你的老师。”爱莎超维和布娃娃嘟囔了一声，再次甩下数百个尸体。 “你太小看九级生物了，麦席森冕下虽然封印了它，可它依然牵制了第一批降临的所有超维法师的精力，包括我在内，真身都必须留在战舰当中加固封印，否则你以为它为什么会在天上一动不动？” “分身给你准备好了，你的破解速度要加快，拖得时间越久就越危险，你懂的，我肯定不会死，但是你...” ——— 将分身激活以后，亚当走到了被定格的迪鲁斯之前，手中拿着的是另一团起源之火，他需要对比参照，才能将融合了一半的火种从它身上取下。 “请阁下出手，分离这只迪鲁斯的身体和灵魂。” 布娃娃飞了过来落在亚当的脑袋上，伸出手指在身前轻轻的一划，如同庖丁解牛一般，迪鲁斯在亚当面前被完全分解，各个组织没有一丝损伤，但连接处却全部断开。 它的灵魂正张着血盆大口咬在火种之上，亚当转换视觉，果然发现它真正吞噬的并不是火，而是信息流，现在四分之三已经被消化，一多半在灵魂当中转化为灰色，一小半卡在嘴里没能下咽。 按照现在的趋势判断，这只迪鲁斯在晋级之后不会在背部出现肿瘤，而是会整个灵魂变成融合了火种信息的灰色数据流。 亚当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个场景，本体连同分身一起告诉运算，普通超凡等级的起源之火可以直接拿来套用，目前的问题是将已经融合成为灰色的部分公式化。 他对布娃娃说道：“取出它的灵魂，要完整无损伤的。” 布娃娃这时很好说话，亚当怎么说她就怎么做，一个看不懂的魔法甩在迪鲁斯身上之后，它的灵魂好似飞升一样来到亚当的面前。 亚当身体表面窜出几十根念动力手臂，一一攥住迪鲁斯没能消化的小半截，然后用精神力模拟被消化的部分使它们完整，然后一点点把它们拽出。 297、大胆尝试（二） 这项操作并不容易，精神力虽然可以模拟，但毕竟是不同的东西，亚当足足失败了百余次，才成功抓取了一条。 不过有了第一步，剩下的就会很简单。 将模拟部分驱散之后，这条多半是灰色的数据链在他手中挣扎蠕动，想要挣脱回返，亚当不敢用太大的力气，害怕将它捏碎，这时布娃娃再次出手，使用封印魔法定住了链条。 机械的重复足足花费了半天的时间，亚当终于把迪鲁斯的灵魂完全分解成了数据链，漂浮在自己眼前。 亚当小心翼翼的将它们摆放成原来的模样，然后等比例放大，分身上前，三俩一组开始分析它们和原始信息的不同之处。 亚当本体则是想要分析灰色到底是什么和它能吞噬同化火种的秘密。 一天过去，分身的计算成功了，在不求解的情况下完整分离的式子，但是亚当自己的研究却毫无进展，灰色太精妙了，他现在没有一点突破口。 他只能暂时放弃这个想法，将分离出的式子归纳成模型，和火种算法结合。 第二天，转换成功，可是亚当却发现这根本就不能算是个魔法，因为不了解其中原理，所以没办法用符文组的方式构建，它只能算是一个工具，每一次使用都要重新计算。 亚当示意布娃娃解除封印，灰色链条一窝蜂的重回灵魂当中，接着亚当扔出了那个模型。 嘭！ 迪鲁斯直接爆炸。 爱莎超维也知道实验没有成功，二话不说将在场的所有四级迪鲁斯都固定在了半进化状态，在数十次的实验和漫长的调整时间之后，亚当终于稳定了这组模型，能够将还没有被吞噬的火种信息分离，又不会杀死迪鲁斯。 “暂时只能做到这个程度，而且方法比较麻烦。”亚当摊了摊手，对爱莎超维说道。 超维法师点了点头，接过模型储存起来，亚当却是多心了，第三圣塔拥有完整的远古传承，他们的魔法大多不需要符文组，而是直接用精神力和魔力发动，这个模型对他们来说只能说是麻烦，但不是什么问题。 她满意的说道：“你果然很不错，听说之前你拒绝加入第三圣塔？相信我，你很适合我们的魔法，要不要在考虑一下？” “抱歉，我拒绝。” 爱莎超维撇了撇嘴，布娃娃挥手狠狠拍了两下亚当的脑袋表示不满，尖声说道：“不识好人心！” 然后也不再劝说，抓着亚当的耳朵把他领到泰坦之王面前。 咒语的吟唱声响彻在空间当中，泰坦之王漂浮了起来，构成身体的金属无声无息碎裂，近五百个亚当分身围绕中央漂浮着的，长直径四百米，短直径一百五十米的信息团目不转睛。 亚当本体则是在旁边模拟了另一个信息团，标注出其中和普通起源之火相同的信息流。 每一个分身的眼睛里每时每刻都会刷新无数信息，距离上一次和爱莎超维的对话已经过去了三天时间，超维法师帮助亚当稳定了超频状态，大大增加了效率。 实验进行到了关键时刻，亚当开始从模拟团上剥离相同信息。 每一次剥离都伴随着一具分身宕机，一个小时以后，亚当眼前的模拟团依然存在冗杂部分。 亚当长出一口气退出超频，对爱莎超维说道：“还差一些，模拟无法做到，必须在超维火种上直接剥离，可是这样做的话，泰坦之王必死无疑。” 吟唱声停止，爱莎超维满不在意的说道：“必要的牺牲是值得的...” 亚当直接打断了她：“阁下，我们应该遵守契约。” 布娃娃翻了个白眼，不满的说道：“迂腐。” 见亚当不为所动，她只好维持着白眼把手指插入太阳穴，拽出了一个亚当十分熟悉的生物，一只超维等级的大魔鬼！ 她把魔鬼和加菲尔德一起扔到了亚当面前。 加菲尔德感受到同族的气息，从昏睡状态苏醒，转头看了一眼之后一溜烟的躲到亚当身后，颤抖着说道：“主人，大魔鬼！一只大魔鬼！” 他有足够的理由害怕，魔鬼这个种族之间的关系一点都不和睦，对魔鬼来说，吃掉同族汲取同源的力量是使它们进化的最好方式，远比一次次交易和欺骗快捷的多，他的传承当中多的是两只魔鬼战斗之后吃掉对方的事情，甚至还有一套消化同族的便捷方法。 爱莎超维说道：“以你的宠物为本，转化我的魔鬼，放心，不会有危险，而且有很大的好处。”看着亚当不信任的眼神，爱莎超维不满道：“难道我会欺骗你们两个小家伙？要不要签订一个契约？” 超维法师话说到这个份上，亚当也不可能真的这么不识好歹，只能同意，然后把加菲尔德的起源之火从空间身体里取出，交给了超维法师，无视加菲尔德的哀嚎和求饶。 “聪明的选择。”布娃娃从亚当头上跃下，跳到他的手中，示意亚当握住自己，照做之后亚当感觉到一股无法想象的磅礴魔力一瞬间充斥在自己的胳膊里，强大到压制了自身存在。 “用我的魔力模拟火种，让你的宠物暂时晋升，然后用你之前的方法，把大魔鬼转化为起源之火。速度要快，你撑不了多久。”爱莎超维走到亚当身边，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压制了自身状态改变，然后说道。 魔力漩涡包围了加菲尔德和大魔鬼，此时的能量远超当时亚当用以太结晶搭建的魔法阵千万倍，加菲尔德顷刻间被压入了大魔鬼的身体，然后巨大的火焰冲天而起，转化瞬间开始。 亚当可以清晰的看到，火焰中另一个意志苏醒，暴怒，疯狂的向加菲尔德咬去，而加菲尔德根本就没有抵抗能力。 这时爱莎超维轻斥一声，大魔鬼的意志就这么简简单单的破碎消失，加菲尔德惊恐的表情转化为享受，他能感觉到自己每一微秒都在变强，超维壁障形同虚设，轻易被他打破，能量波动越来越强，直到达到八级才停止。 298、退化！ 之后布娃娃离开了亚当的手掌，汹涌的魔力也就此消失，亚当松了口气，刚刚他真的感觉到自己正在向未知形态转变，而且那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一旦真的变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亚当看着熊熊燃烧的起源之火，有些不敢相信加菲尔德就这么达到了八级，迟疑了一下问道：“阁下，他...？” “暂时的，维持他等级的一部分是我的魔力，另一部分是那只魔鬼的本源，过段时间大部分都会消失，尤其是在你接下来的试验之后，他能维持住四级就不错了。”爱莎超维不在意的说道，她能瞬间输出八级的魔力，但是想要保持却做不到，现在的加菲尔德相当于一个一次性电池，用光了就没法充电了。 亚当了然，这样才说的过去，如果力量来的这么容易，研究和修行又有什么意义？ “在你看来，现在你的宠物和那个泰坦之王的起源之火，相似度如何？” 亚当将按耐不住欣喜，发出无意义叫嚣的加菲尔德压制，自身融入其中捋过每一道信息，半晌之后说道：“差不多，但是最核心处还是有所不同，不过，应该可以成为试验体。” 爱莎超维拍了拍手，魔力从手中流出，在这片奇异的空间当中布下了一道结界，然后打开了一扇天窗连通外界，接着把一只最强大的超维迪鲁斯抓了过来。 迪鲁斯的封印一经解除，就疯狂的向天窗冲去，它有相当的智慧，知道眼前这个生物根本不是它可以抗衡的，只有逃走才有一丝生机。 砰。 它撞在了天窗上头破血流，半边身子血肉模糊。 爱莎超维连看它一眼的心情都欠奉，对亚当说道：“这个结界是用来保护你的，进入之后，它的任何攻击都对你无效。” 亚当托起起源之火，一步跨入结界，迪鲁斯不断后退，它知道之前梦寐以求的火种现在只是催命的符咒，根本就没有想要吞噬的想法。 亚当离它越近它就越狂躁，终于忍不住射出灰色的截面，攻击亚当。 正如法师所说，灰色穿过亚当的身体没有造成一点伤势，在这个结界当中，亚当好似根本就不存在。 可是迪鲁斯抗拒火种，亚当也拿它没有办法。 超维法师见到这种情况，心念一动，空间裂开缝隙伸出四只枯骨手臂，两只把迪鲁斯禁锢，两只一上一下扳开了它的嘴巴，然后亚当把火种扔了进去。 扳开嘴巴的两只枯骨立刻延伸到它的体内，这一刻它的身体变得透明，亚当能清晰的看到它的灵魂被刺穿，然后身不由己的咬向起源之火。 进化开始，火种被污染，灰色飞速蔓延，亚当知道试验品来之不易，不敢在像之前一样随意消耗，而是每隔几秒钟就示意超维法师暂停，记录信息的变化。 爱莎超维在这个时候展现了相当的职业精神，没有一点不耐烦，完美的执行了亚当的命令。 两天之后，进化到了半数，这是一个关键点，踏过这个界限，迪鲁斯的灵魂就会像火焰状态改变。这时，一道灰色能量柱从它的灵魂上升起，透过天窗，来到了外界。 被封印在天空中的吞噬者微不可查的蠕动了一下，一段属于吞噬者的信息从法师故意留下的破绽处射出，用超越速度概念的方式降临到迪鲁斯身上。 迪鲁斯猛的颤动了一下，四只枯骨寸寸崩裂，它的眼中是万花筒，亚当情不自禁的后退一步，他认识这个眼神，它属于吞噬者！纯净的灰色从迪鲁斯的眼睛里射出打向亚当，不知道为什么，但亚当有预感，只要被击中，自己必死无疑。 与此同时，这片空间里突兀的出现了近五十个法师，他们不言不语各自施展手段，湮灭了灰色，加固了结界，闭合了天窗，将那段信息与吞噬者之间的联系切断，截留在了这里。 “你们是在找死！真灵法师不在，你们居然敢放出我的灵魂...”吞噬者迪鲁斯怒吼。 近五十个超维法师没有理会它，结界当中符文连成锁链，联合冻结诅咒再次发动，将它接下来的话全部堵了回去，并且禁锢在原地。 爱莎超维说道：“快，坚持不了多久！”无论是空间当中，还是天穹之上。 亚当终于知道了法师们要做什么，这根本就不是反推，而是情景重现，他们要在这里再现吞噬者晋升的情景！ 疯狂的实验，可亚当没有抵触，反而热血沸腾，这可能是他未来无数年里，唯一一次近距离观察九级生物的机会！ “解封一秒！”亚当毫不客气的命令道。 众多超维法师立刻执行，在这一秒钟的时间里，灰色蔓延了十分之一，亚当进入超频极限，这一瞬间的数据量超过了刚刚的总和！ “封印！” “解封！” “封印！” 亚当顾不得过载警报，沉浸在浩瀚数据中展现的宏伟力量当中，每一次停滞，都有成片的分身爆炸而亡。 “模型对比推导...失败，失败，失败...完成！” “超维数据导入...失败...完成！” “真灵状态模拟...” 亚当再一次经历了头顶从冒出蒸汽到燃起青烟的过程，周而复始，度秒如年... “百分之十...” “百分之四十...” “百分之九十...” “达到极限，剩余数据不可观测无法模拟，不完备模型建立！” 亚当举起模型，头也不回的吼道：“我需要魔力！” 话音刚落，他的身体重新充满了力量，没有一丝吝啬，他将这些魔力全部融入模型当中，模型顿时开始了流淌运转，接着他飞身而起，迎着吞噬者冰冷嗜血的眼神，将它一把按在了它的眼中。 分崩离析！ 无论是身体还是灵魂，在模型的作用下变得不连续，不完整，充满了逻辑冲突，进行到五分之四的进化在这一刻彻底失败，灵魂开始不由自主的向外喷射能量，尚未被转化的火种信息流按照原路返回，已经被吞噬的一部分直接崩散，一部分转化为次级能量逸散。 迪鲁斯退化了！ 299、获取本源气息的方法 迪鲁斯的灵魂崩碎了，但是其中属于吞噬者的灵魂碎片依然完好无损，它知道这一缕碎片是逃脱不了的，索性放弃了逃跑的想法，悬浮在结界当中。 “你们想阻止我晋升？太天真了。”吞噬者意志直接转化为语言，传入在场所有人的耳中，“没有真灵法师，就凭你们也想入侵我的灵魂？痴心妄想。” “废话真多。”爱莎超维嗤笑一声与其余五位来自第三圣塔的超维法师一起齐齐踏出一步来到结界之中，站在亚当面前，联手施展特殊魔法，磨灭了这段碎片，他们没有想要留下它的想法，临近九级的生命不可能会任人摆布。 亚当状态很好，刚刚那些魔力不仅填补了他几日以来的消耗，就连精神上的疲惫也一扫而空，看到吞噬者灵魂碎片消失，他松了口气，直面吞噬者让亚当压力很大，要说在场众人当中吞噬者最恨的人是谁，那一定是亚当，一个连超维等级都没达到的蝼蚁却一次次破坏它的计划，现在甚至想要威胁它的生命，它恨不得将亚当挫骨扬灰。 超维法师与来时一样，突兀的消失，回到天穹之上自己的岗位上，只留下爱莎超维和阿诺德超维二人留在这片空间。 亚当把模型构造方法交给了她，然后说道：“我必须提醒您，这一次虽然成功，但并不代表应用在它的本体上时也同样有效，失败的风险，比成功的可能更大。” 爱莎超维仔细的保存好模型，心情似乎很不错：“放心，有了这把钥匙，第三圣塔有足够的手段炮制它。” 说完之后她把没有被影响的活体泰坦和仍在燃烧的起源之火碎片送出空间，直接离开了这里。 阿诺德超维含笑望着亚当说道：“你做的不错，帮了我们很大的忙，有了这把钥匙，吞噬者的问题我们有很大把握解决。” “您过奖了。” 超维法师摆摆手，接着道：“一旦第三圣塔从吞噬者的灵魂中得到它所属种群的位置，真灵冕下就会降临发动战争，到那时这次征召就会算作一次探索任务，你的收益会十分巨大。说不定能让你一下子成为最富有的正式法师。” 亚当有点惊奇，他还以为按照第三圣塔的措辞，这一次自己会是义务劳动，没想到还会有报酬，而且是巨额的报酬，随便想想就能知道，真灵亲自发动的战争，绝对不是一个位面，几种资源的获利可以比拟的。 阿诺德超维朝泰坦之王和加菲尔德的起源之火走去，他要为他们二人重塑身体，边走边说道：“你应该有把握晋升四级吧？” “是的。” “提醒你一下，四级是很关键的一个阶段，法师到达四级之后可以称作高级法师，这个时候，有志有望成为超维的就必须去获取除了以太结晶和知识以外更难得更重要的资源。” 说话间这片特异空间粉碎，两人来到泰坦位面当中，阿诺德超维周身涌动魔力，一个个精妙复杂的炼成阵凭空出现，周边能量和身旁漂浮着的迪鲁斯在闪烁的光芒当中转化为金属身体，包裹了两人的火种。 亚当震惊于等价交换定则和真正炼成魔法的神奇，原来第七炼金圣塔就是这样制造炼金产物的。 阿诺德超维将完好无损的泰坦之王和一只超维迪鲁斯的尸体一同送走，接着把加菲尔德放在亚当身边，然后说道：“本源气息，你要得到足够支撑你的灵魂第二次蜕变的本源气息，使你的灵魂具备位面本源的特征，才能真正成为超维法师。” 亚当之前在献祭龙位面时，从埃文斯法师那里稍微了解过这件事，不过埃文斯法师没有多谈，现在有这样的机会，他急忙问道：“本源气息指的是献祭位面之后得到的馈赠吗？” “是，也不是。对普通的法师来说，这是除了用战功兑换之外的唯一的渠道，但是我听说你开创了自己的魔法体系，如果你有自信在自己的道路上继续前进，那么对你来说就有更好的方法。”阿诺德超维没有卖关子，直接道：“普通的位面本源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有法师世界本源强大，只要你的知识足够重要，足够强大，你就可以和法师世界交易，你奉献知识，祂给予你本源气息。” “而且，完全靠法师世界本源晋级成为超维的法师，从五级开始就比普通超维更强大，据我所知，已经很久没有这种超维诞生了。” ——— 距离之前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五天时间。 亚当和清醒过来喜不自胜的加菲尔德一起回到了王城，如今整个泰坦位面都处在紧张的战争当中，人员物资调动极为频繁，一个人几天的消失根本没有引起注意。 就连泰坦之王的失踪也得到了合理的解释，那只超维迪鲁斯的尸体已经从前线运回了王城，交给了后勤法师。 亚当继续着自己的工作，经过之前对起源之火的研究之后，他除了契约奴仆实力得到提升之外，最重要的收获就是培育火种碎片的速度加快了无数倍。 泰坦没有让之前陨落的同伴原样复活的执念，他们在乎的只有种群的延续，于是亚当在征得王族的同意之后，开始将多个火种碎片融合到一起，使其具备传火能力。 这个做法卓有成效，亚当的实验室已经成为了制造新生泰坦的‘工厂’，在充足的资源配给之下，新生泰坦源源不断的诞生。而且由于这一批泰坦最初构建身体所用的是由炼金法师亲手纯化的高品质金属，动力熔炉是法师世界现成的回路，他们刚刚诞生，实力就不弱，再配备好外置装甲之后，立刻就能走上战场，缓解兵源紧张的压力。 这是一种另类的征服方法，明眼人都可以预见，一旦泰坦们对这种新式的传火方式和流水线一样的强化方式产生依赖，那么即使它们不愿意，成为附属种族也会在短时间内成为既定事实。()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300、入侵吞噬者 王城的日子平淡如水的度过了两个月，这一天，正在亚当和弗兰克一同研究强化改变波纹合金的方法，并以它为主材料试制新式魔导构装的时候，魔网向全体战争法师下达了命令。 “全力阻挡牵制迪鲁斯，等待第三圣塔超维法师入侵吞噬者。” 两人停下手里的工作，对视一眼，弗兰克忧心忡忡的说道：“总攻要开始了，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这些天里吞噬者的强大展露无遗，以被封印之身牵制第一批降临的所有超维法师，这种伟力着实可怕，如果第三圣塔失败，吞噬者破开封印，而真灵法师又赶不及到来，他很担心自己以及所有普通战争法师的命运。 亚当倒是没有多担心，他没有和弗兰克说起自己被征召的事情，但是既然他们敢做，就一定是有把握，亚当感觉之所以等了足足两个月，或许是因为真灵冕下已经到达附近，随时可以为这次行动兜底。 即使没能抵达，至少也可以再一次发动真灵引导魔法阵，否则超维法师不可能拿整个军团十余万法师的性命去开玩笑。 就在这时，指挥部单独连接了亚当，命令他去做沟通使者的本职工作，协调和安抚泰坦以及请求借用泰坦之神的身体。 法斯特王陨落之后，斯沃西王隐隐成为了泰坦新的首领，负责泰坦在战争中的统合工作，其余王族全部走上了前线和法师配合与迪鲁斯作战。 两个月的战争当中，他们都已经被法师的战斗力和执行力所折服，一切战术战略清晰透明，每一次指挥调动都是最有利于战局的应对，在战场上虽然泰坦的伤亡更多，但那不是因为他们是外族，就将他们置于炮灰的位置上，泰坦们都明白，那只是因为他们比较弱。 泰坦们都在心中庆幸，如果不是有法师帮助，这些新的叫做迪鲁斯的噬金族，不需要吞噬者出手就能轻易将他们灭族。 他们因此心怀感激，斯沃西王直接说道：“所有泰坦会无条件服从法师的指挥，除了作战之外，你们的行动泰坦可以帮上忙吗？” 亚当摇了摇头：“天穹之上只有超维法师可以靠近，不只是你们，连我们这些法师也会全部离开战舰来到位面，我们能做的只有替超维法师们阻拦迪鲁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它们接近吞噬者。我们还有一个请求，能否借用泰坦之神的身体。” “借用...是什么意思？”他们已经接受了自己成为附属种族的命运，明白总有一天会失去家园，泰坦之神的身体已经成为了他们心里种族过去的象征，他们不想失去王城。 亚当解释道：“战舰必须留在天空当中加固封印，法师需要新的指挥部和暂时用来作战的堡垒，你知道的，迪鲁斯太多了，如果没有一个坚实的后盾，损失会很惨重。不过你可以放心，我们不会摧毁这具身体，只会适当改造，行动过后我们会尽量完完整整的交还给你们。” 亚当没有把话说死，真正的战斗中会发生什么谁都无法预料，如果王城的牺牲是必要的，那么... 斯沃西王最终同意了亚当的要求，他很明白事理，泰坦之王只是过去的象征，如果他们一味守着过去导致行动失败，那么最终失去的不仅是这个象征，还有种族的未来。 而且他相信法师绝对不会容忍盟友自私的去拖后腿的行为。 战舰上的普通法师们一批批来到王城当中，开始以王城为中心重新炼制所有的浮空堡垒，用魔法阵将它们连成一个整体，形成最终防线，指挥部已经下达了指令，逐步撤离泰坦位面本土，放弃现有的土地，将所有战力集中起来，迎接即将到来的决战。 炼金法师的手段十分高明，他们无法做到麦席森冕下和阿诺德超维那种凭空构建炼成魔法阵炼成物质的能力，不过只要有材料，他们的炼制速度远远比亚当要高的多。 各个核心都变得更高级，能发挥的力量也更强，只是几个月的时间而已，他们已经摸索出了一套将起源之火应用在炼金产物上的方法，新的浮空堡垒已经初步具有了生命的特征，如果不是时间太紧迫，亚当感觉他们甚至能给泰坦种族增加一个近亲。 王城看似毫无变化，不过却是高级法师投入最多的地方，它本身就是一个极好的战争兵器，只不过之前泰坦们缺乏使用它的能力，但这一点对法师来说不成问题，经过仔细的排查，法师们修复了动力熔炉当中大部分能量回路，泰坦的底蕴也重新聚能，并且可以做到连续激发，为战事添了一重保障。 超维法师们所做的准备亚当不得而知，不过地面上，法师们的工作在三天之内全部完成，形成了一个以王城为中心，四千余个浮空堡垒紧密排布的大型编队，每一个堡垒当中都预留了充足的能量，足以支撑七天七夜高强度持续作战。 ——— 两天之后，所有法师接到了命令，行动将在三十分钟之后正式开始。 法师在最短时间内各就各位，负责操作战堡的法师进入各个核心添加能量，负责作战的整备好装备魔法，或是驾驶小型飞行器，或是直接飞到空中，等待命令到来。 前线指挥部直接架设在泰坦之神的动力熔炉之中，高级法师们与泰坦之王严阵以待。 第十五分钟，所有浮空堡垒开始运行，升上天空。 第二十分钟，功率百分之八十，四千余个堡垒遮天蔽日，行驶到吞噬者正下方散开，形成一道阻隔了迪鲁斯和吞噬者的壁障。 第二十五分钟，武器系统，防御系统全部充能，防御罩连接在一起，无数个幽深的炮口指向聚集在防线下的迪鲁斯，炮口后的魔法阵魔力燃烧成光焰，扰动虚空。 第三十分钟，封印吞噬者的六艘战舰大放光芒，锁链剧烈抖动，从封印上破开了一个小口，六位第三圣塔超维真身一闪即逝，进入封印当中。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301、泰坦位面最后一战（一） 吞噬者为了这一刻已经蓄谋已久。 封印牢不可破，它虽然暂时不会死，但也几乎没有继续进化或者挣开封印的可能，它知道法师们想要做什么，更知道这可能是它重回自由的最好机会。 当封印上出现口子的刹那，吞噬者整个身体猛然在虚实之间转换了一下，沉寂已久的灰色在这一刻翻江倒海，浪潮一样一层层向缺口处席卷而去。 第三圣塔六位超维法师真身闪烁混沌光芒，在身前撑开屏障正面迎向灰色，他们的身体在这一刻仿佛变成了互不相关的破碎形状，一点点向它的身体靠近。 他们没有去理会那些灰色，他们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入侵吞噬者的灵魂。 其余超维法师全部从战舰当中走出，在封印缺口的正对面站成了星形四面体，魔力从体内溢出，沿着星形四面体的线条交织结合，形成无数在存在和不存在之间变换的截面，这些截面应用了亚当的不连续函数，将空间分割成一个个碎块，以此来阻挡灰色的蔓延。 不同于亚当之前在泰坦之神动力熔炉面对的那一缕，现在的灰色要可怕的多。 吞噬者力量的表现形式是气态，那些进入碎片里的灰色塑形成为不可名状的魔怪，浑身是嘴，大口咬碎空间，咬碎虚空，然后结合在一起反攻超维法师。 这一击是吞噬者积蓄已久的力量一朝爆发，饶是外面四十余位高位超维法师联手，也被打的连连后退，星形四面体在灰色浪潮的冲击下多次接近破碎，这样的情况每一次发生，就有数量不等的超维法师魔力耗尽退回后方，不过法师的阵形没有丝毫紊乱，进退有度，每当前方法师抵挡不住，后方法师就会爆发更强的魔力去填补空缺，保证星形四面体的稳定。 而这时，泰坦位面所有的迪鲁斯接收到了‘父亲’传来的讯号，仰天狂吼，喷射出无穷无尽的灰色射线，向着拦截在中间的堡垒群发起了最猛烈的进攻。 指挥部在魔网当中申请了一个单独的频道，所有参战的法师全部联入，在泰坦之神的动力熔炉壁上投影出一个立体光幕，上面显示着密密麻麻的光点，每一个光点都代表一位法师，聚合处就是他们所在的浮空堡垒。 “2480至2500号，有一只六级个体正率领万余普通迪鲁斯向你们所在的方向发起冲击。” “抵挡十五分钟，十五分钟后会有另一批法师接管你们的防线。” ——— 亚当就在2489号浮空堡垒上，堡垒数目巨大，但是法师数量有限，十万余战争法师如果平均分配到四千余个堡垒上，那么每一个堡垒当中只有二十到三十个法师存在，这点数量对比迪鲁斯来说差距太远，根本没办法形成有效战力。 所以指挥部将二十座堡垒编成一队，命令每一队统一行动，并在其中构建稳定短程传送法阵，保证身处其中的法师可以在最短时间内完成支援和撤离。 亚当面前一位四级炼金法师脱下长袍，现出法师真身，闪烁的金属光芒当中，数不清的微型魔法阵正在喷吐魔力，随着他的动作，队伍当中所有四级法师全部踏前一步解放真身，魔力汇聚形成漩涡，正面迎向扛过堡垒齐射，进入到五十公里警戒线的六级迪鲁斯，与他们同时飞出的，还有铁27和气31以及分配到亚当所在队伍里的其余六位统领级泰坦。 就连加菲尔德也加入了战场。 剩余的法师当中，亚当身为探索型拥有最高权限，自然而然的接过了指挥权，他的声音传达到众人耳中：“各就各位，防御罩百分五十，主炮充能百分之八十，目标普通迪鲁斯，齐射五轮，副炮充能百分之百，自由轰炸。” 六级迪鲁斯实力太强，这些浮空堡垒的攻击很难威胁或者击中它，与其浪费能量，不如去消灭普通迪鲁斯。 接到亚当命令的瞬间，剩余法师立刻通过传送魔法回到各自岗位，沉默执行任务，这个时候他们装填的能量全部都是储存的能量石和少量配给的以太结晶，他们自身的魔力还不能动用，一旦在十五分钟之内四级法师有人阵亡，这些低级战争法师必须立刻加入战场，用生命牵制六级迪鲁斯。 普通泰坦们则是承担了苦力工作，不断运输成吨的能量石，为法师节省时间。 亚当将自己的雷达视觉共享到每一个法师身上，加强炮击的命中率，而他自己则是来到联合动力核心前，电子真身整个附着其上，用自身魔力加快队伍里十座浮空堡垒的冷却。 战斗不止发生在亚当所在的区域，而是在整片天空当中每一个角落进行，高级法师们慨然迎向敌人，低级法师沉默的工作在各自的岗位，随时准备在需要的时候去填补缺口。 这一战法师们很清楚自己目前没有毕其功于一役的能力，最大的任务是拖延时间，只要第三圣塔行动成功，吞噬者九级特征退化，那时战力被解放的超维法师们就可以加入战场，带领法师军团赢得胜利。 迪鲁斯同样明白这个道理，它们只有抵达超维法师所在的战场，干扰行动解救吞噬者，才有继续生存的希望，所以它们必定会不惜一切代价突破防线。 这场战斗从一开始就是最惨烈的状态，每一刻都有生命消亡，四级法师们也不过能多抵抗一会，哪怕有一瞬间露出破绽，都会被无穷无尽的迪鲁斯吞噬殆尽。 雷达视觉当中，一位四级法师被迪鲁斯的灰色射线正面击中，法师之甲只抵抗了三秒钟就破碎消失，法师真身暴露在六级攻击之下，一寸寸的被吞噬。 亚当深吸一口气，操控炮口转向，同时报出两组坐标： “主炮充能百分之二百，齐射一轮！” 两道直径千米的能量柱准确的轰在了预定坐标，封住了六级迪鲁斯前进的路，也为四级法师们争取了一点时间，然而还没等众人松一口气，却看到了恐怖的一幕。 六级迪鲁斯张开巨大的嘴巴，任由能量柱轰入其中，毫发无伤。 302、泰坦位面最后一战（二） 构建过强化视觉魔法的法师，能够清楚的看到六级迪鲁斯的嘴巴在接触能量柱的那一刻分出了几十层，层层吞噬能量，每一层达到饱和值以后就会崩碎，但是这种崩碎不会对它的身体造成损伤，那些被吞噬的能量因此融入它的身体当中，贮存在一个特殊器官里。 二倍输出的主炮轰击，就这样被迪鲁斯吸收到了身体当中。 亚当明白了它要做什么，无论六级迪鲁斯有多自信，这种在交战当中吸收不属于自己能量的行为都是不正常的，它根本没有时间转化，反而需要耗费更多的心力去控制它们防止暴走，除非它的目的是反击！ 亚当立刻接管了控制权，二十个浮空堡垒开始移动变阵，同时吼道：“防御系统充能，防御罩不计损耗极限输出，高级法师规避！” 没有延迟，法师们无条件的执行了指挥官下达的指令，二十层实质化的能量防御绽放，互相接触之后融合在一起。 亚当话音未落，迪鲁斯身躯从后向前蠕动了一下蜷缩在一起，看起来就像一朵菊花，花蕊处裂开一道缝隙，附着着灰色的主炮能量轰出，瞬间就命中了防御罩。 防御罩耐久度飞减，构成防御系统的魔法阵节点一个个过载崩碎，十秒钟之后迪鲁斯的攻击消散，仅这一击，就消耗了二十个堡垒六成的能量储备。 四级法师们从规避状态回返拦截在迪鲁斯的前路上，他们必须为浮空堡垒争取修复魔法阵的时间，十五分钟的轮换时间到现在刚刚过去十分钟，一旦堡垒破碎，他们身死事小，如果防线出现突破口被迪鲁斯族闯入，破坏超维法师的行动导致这场战役失败，这种后果谁都没办法承担。 统领级泰坦停在空中，直接开放了自身，泰坦真的是特别适合炼金法师的战争兵器，当几位炼金法师入驻之后，动力熔炉上的回路立刻按照炼金法师的习惯重新构建，泰坦开始第二次变形，战斗力成倍提升。 浮空堡垒工作在短时间内陷入了停滞，普通迪鲁斯抓住这个时间点，开始了前仆后继的冲击。 指令下达的速度远远跟不上战局变化的速度，这最后的五分钟，只能硬抗。 那些承担运输工作的泰坦们放下了手上的工作，义无反顾的飞出堡垒。 几十秒之内近乎全灭。 这时想把堡垒修复完好已经不可能，法师们恢复了堡垒的基本作战能力之后，成群结队的飞出，顶替泰坦空缺，组成战阵构建最后一道防线。 在几十位四级法师围攻之下，六级迪鲁斯依然悍勇，根本不在乎自身伤势，用一种以命换命的姿态疯狂进攻。 四级法师接连陨落。 此时此刻，还留在堡垒当中的除了亚当以外，只剩下战斗能力低下的二级法师们，他们在完成手上的工作之后沉默的补充能量，踏上甲板，随时准备出征。 在这个战场上，二级法师的力量已经可以忽略不计，他们与其说是去作战，其实和送死没有两样，然而就算如此，也无人后退一步。 亚当不能离开，他接管了所有堡垒的武器系统，机械式的计算坐标，轰出主炮，只想能再多拖延一段时间，他根本就顾不上连续饱和轰炸是否会造成浮空堡垒彻底崩溃。 二十三秒之后，幸存的法师们终于听到了来自总指挥部的讯息：2480至2500号，立刻撤出前线等待下一步命令，你们有十五分钟休整时间。 ——— 吞噬者的封印当中是灰色的海洋，八级和九级是一道天堑，虽然仅仅是一级的差别，但力量是天壤之别，吞噬者虽然没有完全晋升，但现在这些灰色里也具备了九级特征。 爱莎超维他们在整个法师世界的八级法师当中都可以说是佼佼者，虽然体系有所不同，但改造后的古代魔法诡异程度却远远不是现代魔法能相比的，他们原本是最善于应对这种情况的法师，可现在却举步维艰。 他们每一步跨出都需要停滞很久，每穿过一层灰色，都像是要打通一个世界。 第三圣塔的超维法师真身和普通法师完全不同，他们的体表环绕着各种咒文，这些咒文从他们的身体和灵魂中飞出，每每遇到灰色侵袭，就会在一瞬间组成适合应对的咒语并发动魔法，如果说普通的法师真身是主动技能，那么他们的真身就是被动状态。 爱莎超维说道：“我们要加快速度了，外面的军团没有超维等级的战力，抵挡不了多久，如果他们全灭了，麦席森冕下的责难，我们承受不起。” 其余五位法师停下脚步，散去咒文，使出用不连续函数构建的法师之甲。一位法师嘟囔：“这东西很别扭，用起来总感觉自己会突然分裂成几块。” “但是它很有效。”爱莎超维淡淡的说道，“这次任务比想象中还要难，也许我们这具身体保不住了。” 几位法师纷纷点头，不在意的说道：“没关系，一段时间的虚弱而已，只要任务能成功，麦席森冕下会为我们的损失埋单。” 爱莎超维点了点头：“既然这样，执行第二套方案吧。你们为我开路，我要保存力量入侵吞噬者的灵魂。” 他们都知道自己在这里所说的每一句话吞噬者都能听到，可是哪怕灰色海洋最深处的灵魂目光越来越凶狠冰冷，他们依然这么堂而皇之的说了出来。 他们以爱莎超维为首，爱莎超维的话就是命令，闻言第一位法师毫不犹豫的燃烧魔力，四周响起无数呢喃，密密麻麻难以计数的咒文在身边闪烁，接着他跨前一步，灰色海洋中出现了一块空缺，与此同时法师身体和灵魂十分之一消失。 其余法师紧紧跟上，十步之后第一位法师自身存在燃烧殆尽，他用自己所有的能力拉近了与吞噬者灵魂所在处五分之一的距离。 第二位，第三位...每一个法师都做出了相同的选择，第五位法师最终消失之前，对爱莎超维笑道：“接下来看你的了，一定要成功啊，否则我们就连复活都做不到了。” 303、泰坦位面最后一战（三） 爱莎超维对他点了点头，然后独自走过最后一段路程，来到被锁链紧紧捆住，一动都不能动的吞噬者眼前。 抬头直视那亿万双眼睛。 “你觉得你成功了？法师？”吞噬者的声音直入心底。 爱莎超维慢条斯理的从随身空间里取出施法需要的道具，仔仔细细的摆放在脚下，除了一些看起来像是骨骼、大脑等等不知用途的诡异奇物以外，最显眼的就是近万个封印在以太结晶当中，闪烁微光的独立咒文。 那是第三圣塔劳拉真灵大法师亲自制造封印的，灵魂转生术的核心咒文。 爱莎超维无视吞噬者的话，将咒文按照魔法阵的方式围绕它的灵魂摆放了一圈。 “你应该知道失败的后果是什么，放弃吧，解开封印，放我离开，我特许你成为迪鲁斯！”吞噬者循循善诱，虽然它不认为爱莎法师能入侵它的灵魂，可是它不敢赌，法师的强大早已经铭刻在迪鲁斯的传承记忆当中。 “解开我的封印，我可以让你成为无尽位面的主人，享受神灵的荣光！我可以带你远离法师所在的虚空，你再也不需要听从任何人的命令，在迪鲁斯，你就是神！你将接收无尽生灵的供奉...” “闭嘴吧，白痴。”布娃娃从法师身上跳出，不屑的说道。 爱莎超维丝毫不为所动，吞噬者的许诺在她看来只是一个笑话，身为最神秘的第三圣塔的八级法师，她知道许多普通法师不知道的恐怖秘密，这片虚空当中根本就没有安全的地方，当一个种群发展到某种程度，必然会面对敌人，当时的迪鲁斯还不算太强大，但却很不幸的遇见了法师，现在的法师也同样有敌人。 神? 那算什么东西。 吞噬者没有因为被打断被辱骂而生气，那种情绪毫无意义，它锲而不舍：“想想看，你高居神位，每一个念头都能主宰亿万生灵的生死，它们都要为你哪怕偶尔的情绪付出所有，这种感觉...” “毫无意义。”爱莎超维把最后一块咒文放在了规定位置，“你所认为的荣光，在我，在任何一个法师看来，都没有任何意义。你什么都不懂，自大，愚蠢，自封为神。” 她抬头看着吞噬者，缝合的脸上满是嘲讽：“全是笑话。” “法师...” 爱莎超维走到奇物的位置，温柔的把布娃娃托在手中，然后蹲下身体：“没错，我是法师。不只是我，就连真灵冕下，也是法师。我们从不以神自称，我们始终对知识心存敬畏，我们自信于自身的力量，在真正真理面前低头。” 布娃娃伸出两只小手，勾了勾爱莎超维的手指，接着松开了手，奇物一个个融入布娃娃当中。 爱莎超维眼神里是难以言明的复杂，可言语中的情绪依然平淡：“所以我们即将触碰世界的真实，我们找到了前进的道路，而不是向你一样沉迷于虚假的力量当中。” 紫色的光芒亮起，奇物水一般融化，围绕着布娃娃流淌，血肉之躯在紫光当中重铸。 很快，一个不着片缕的女人出现，她的身材和爱莎超维一模一样，脸庞美艳不可方物，也许这就是她真正的样子。女人的身体表面刻画有得自亚当的退化模型，每一个字符，每一个线条，清晰可辨，随着爱莎超维的力量，向更高级状态转化。 “你看，这就是知识的力量，它来自一位三级法师，它将把你打入深渊。”爱莎超维走到‘布娃娃’面前，摸了摸她的头，无限温柔。 吞噬者终于明白它不可能劝服爱莎超维，它在封印当中闭上了眼睛：“我拭目以待。” 布娃娃回身紧紧拥抱住了爱莎超维，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我要走了，姐姐。”说完亲吻了超维法师的额头，一步步向吞噬者走去。 滴答。 滴答。 ——— 空间倒转，虚空反复，泰坦位面当中所有的生灵，无论是法师泰坦还是迪鲁斯，都好像是乘坐在一个无限回环的过山车当中，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和感知。 所有人都看到吞噬者疯狂的蠕动，体组织尘暴一样飘落，撞击在封印上，带动封印剧烈颤抖。 天穹之上组成星形四面体的超维法师在这一刻毫无保留的输出魔力，拼尽全力阻止封印崩碎，吞噬者的哀嚎声响彻在每个人的耳边。 法师精神一振，这意味着行动到了最关键的时刻，而迪鲁斯彻底疯狂了，它们知道自己的父亲正在面临危机，它们必须拼尽一切阻止法师。 否则它们就会和父亲一起灭亡。 中央王城发出难听的吱呀声，沉寂已久的动力熔炉重新燃起了火焰，魔力顺着干枯的回路流向全身，法师们每一秒燃烧数万单位的以太结晶，帮助这个战争兵器复苏。 指挥部下达了最后命令：死战。 前线指挥官开始收缩浮空堡垒，为泰坦之神让开道路，向天穹撤退，全部围在封印周围，所有仍有战斗力的法师来到空中掩护堡垒撤退，各式各样的法师真身之上无数个符文组光辉闪耀，所有人都拿出了全力。 迪鲁斯放弃了长线作战，超维以上个体聚集在一起，如同尖刀一般插来。 这个时候，战术没有用处，决定谁胜谁负谁生谁死的只有绝对实力。 轰！ 泰坦之神张口喷出底蕴，通过法师们让开的道路正正轰在了超维迪鲁斯群当中，与此同时，法师们蜂拥而下，魔法不需要瞄准也不会落空，因为敌人到处都是。 亚当现出电子真身进入魔导构装当中，各种电系和电磁系魔法无需特意构建，每一次挥手都能带走成片低级迪鲁斯的生命，真身维持超频状态持续勾通磁力线与引力线，构建审判裁决之剑，每完成一次亚当就会把它当作投掷武器甩进敌阵。 在这里他不需要预留能量逃跑，他的身边聚集了很多低级法师，只要他稍微露出疲态，就会有人奋不顾身的顶上，保护他的安全。 304、泰坦位面最后一战（四） 吞噬者的身体当中，近万个以太封印融化燃烧，就像是蜡烛。 爱莎超维的吟唱声如同一曲苍凉古老的歌谣，咒文漂浮到空中，随着声音的节奏飞舞，场面看起来有一种诡异的宁静和优美，如果忽略中央吞噬者狰狞扭曲的灵魂的话。 从爱莎超维有记忆开始，她就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同，她有两个灵魂，一个是自己的，一个是她的双胞胎，那个没能出生就胎死腹中的妹妹。 灵魂双生没有让她感觉有什么不适，反而带给她不错的法师天赋，从学徒阶段一路走来顺风顺水，战争试练也很简单的通过，不过她觉得这样不好，她享受物质世界的一切，妹妹却只能通过她的双眼去看她看到的东西，她觉得很不公平。 爱莎超维听说第三圣塔专精于灵魂，她放弃了加入第一元素圣塔的机会，转投第三圣塔，用尽一切办法去获取资源，兑换知识，在二级时找到了一种让妹妹重见天日的办法。 她回到家乡找到了妹妹的坟墓，起出了小小的尸骨，购买无数奴隶，用秘法炼制他们的大脑，然后摘下自己的脸，自己的血，自己的心脏，用古代魔法进行邪恶的祭祀，为妹妹重塑了身体。 但是很快，妹妹的灵魂出现了严重的问题，她没办法逆转这种差错，她求助的高级法师们也无能为力，那时的她只有二级，还没有接触到超维法师的资格，更别提劳拉真灵。 她很懊恼，但妹妹并不在意，她觉得现在已经很好了，没有身体也无所谓，妹妹决定成为姐姐的使魔。 以布娃娃的形象存在。 听起来似乎也不错，但爱莎超维不满意，她想让妹妹恢复正常，以人的身份活着。这次任务之前，两人有过激烈的争吵，爱莎超维的本意是由自己去入侵吞噬者，一旦失败就使用魔法转换灵魂，以自身意志彻底消散为代价，治愈妹妹的魂伤。但是妹妹不同意，她选择代替姐姐去执行任务。 完整的转生术是一个补全和重塑灵魂信息的过程，一旦任务成功，她就可以借此恢复，如果失败，她还可以替姐姐挡死。 爱莎超维同意了，她暗中在妹妹的身体上留下了转换魔法阵，成功一切都好，失败她就会代替妹妹去死，而妹妹会完整的在法师世界，她的法师塔里复活。 而且她死亡时，自身八级的灵魂和魔力会在一瞬间燃烧殆尽，足以在封印上开出一个缺口，也算不辜负同伴的信任。 回忆结束之后，妹妹的灵魂气息被完整转生术包裹而消失，身躯上的退化模型光芒大盛，字符和纹路蔓延，飞快的缠绕了吞噬者的灵魂。 爱莎超维魔力燃烧成光焰照向四方，吟唱陡然高昂起来，咒文在光芒当中越来越强盛，开始向吞噬者灵魂入侵，借由灵魂和肉身的联系，将退化模型种入吞噬者的身体。 吞噬者又惊又怒，一股诡异的东西正不断窃取它的能量，试图入侵它的记忆。 然而挣扎毫无用处，封印以来一直没有变化的锁链在这一刻陡然再次加紧，几乎将它的灵魂勒的分割开来，越是挣扎越是难受，最终只能一动不动，鼓起所有力量，抵抗转生术的侵蚀。 爱莎超维目露欣喜，毫不犹豫的燃烧了灵魂，通过与妹妹之间的联系为她供给能量。 她知道最艰难的一步过去了，吞噬者小看了魔法的力量，错失了在一开始就消灭掉妹妹灵魂的机会，现在转生术已经寄生在了它的灵魂，除非它有勇气自毁，否则只能引颈待戮。 ——— 泰坦位面躁动了起来。 吞噬者将泰坦位面大部分本源吞噬，它的存在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经可以代表位面本身，如今在它的灵魂里发生的事情，它承受的痛苦，无差别的反馈到了位面当中，比位面本身更痛苦的，是它制造的种族。 整个位面当中的迪鲁斯同时一滞，低级个体直接爆炸，超维个体只感觉无边的痛苦从身体内部传来，这种痛苦时隐时现，无法化解，无法抵抗，每每到来时，它们只能在天空中挣扎嘶吼。 对法师们来讲环境的变化只是小事，有法师之甲这个伟大的魔法存在，他们完全可以虚空作战，他们敏锐的抓住了这个机会，吹响了反攻的号角。 战役轻松了许多，在痛苦的折磨之下，迪鲁斯进攻的力度减小了许多，法师不再需要依靠牺牲拖延时间，虽然在位面战争里阵亡的法师有复活的机会，但那种感觉没有人愿意去尝试。 咔嚓。 破碎声在所有人耳边响起，亚当抬头妄想天穹，只见吞噬者的身躯出现了裂痕，退化模型以光的形式照射而出，流转在它的身躯外围，一点点朝着火种源所在的方向蔓延。 失去能量的灰色变成了灰尘，无力的飘向四周。 碎裂声接连不断的响起，吞噬者的身体组织成片成片掉落，属于自己的风化消失，属于位面的返还本源。 超维法师压力骤减。 此消彼长之下，麦席森冕下的封印越来越强盛，渐渐将吞噬者的能量全部封锁，一部分超维法师战力因此而得到解放，返身飞入战场，成片成片的屠杀超维迪鲁斯。 吞噬者禁锢着火种源的嘴巴上缠满了退化模型的数据链，它们与火种源散发的信息连接，尽可能将它补全。 突然火种源跳动了一下，它似乎意识到了现在的状况，开始主动配合退化模型，使补全的速度和完成度大幅度提升。 一段时间的僵持之后，退化模型与火种源无缝连接，开始一点点将它从吞噬者的嘴里拽出，它的身体越来越小，被它吞噬的能量化作气柱，从它四面漏风的身体上喷射而出，九级特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转生术在这一刻完成了工作，吞噬者停止了所有挣扎，灵魂千疮百口，在没有一丝力气。 咒文从孔洞当中进入，带出无数微小的光点，围绕着爱莎超维旋转，显得美轮美奂。 305、战后 时间流逝，距离那一战已经过去了三天。 当吞噬者九级特征完全消失之后，它对降临泰坦位面的近五十个高阶超维法师来讲就没有了威胁，麦席森冕下的封印已经消散，身躯缩水五倍有余的吞噬者这蜷缩在六艘战舰联合布下的力场当中奄奄一息，任由爱莎超维和温蒂超维炮制它的灵魂。 温蒂是妹妹的名字，她与爱莎超维一模一样，包括实力，虽然之前只是一只使魔，但她同样拥有法师之魂可以积累魔力，灵魂刚刚补全爱莎超维就为妹妹准备好了身体，如今也是一位八级法师。 爱莎超维冷若冰霜，之前之所以偶尔会让人感觉很好说话，只是因为灵魂双生被妹妹的性格影响了而已，温蒂超维的性格就是另一个极端，完全不像是亚当之前见过的第三圣塔法师，很活泼，活泼的过头了。 亚当觉得自己能理解这种感受，当时他从北地庄园里第一次真正苏醒的时候，心中也很雀跃，只不过那时的他没有和其他人交流的想法，也绝对不会做出缠着一个几乎陌生的人喋喋不休的事情。 温蒂超维很开心，她觉得自己能够‘复活’，有亚当一份功劳，如果不是他的研究让吞噬者退化，她也没办法掠夺到具备九级特征的灵魂力量，更没办法这么完美的复活。 “你知道吗？迪鲁斯的传承很有趣，它们的族裔分为天灾，瘟疫，炼狱，吞噬四支，炼狱迪鲁斯被麦席森冕下灭族，天灾和瘟疫还游荡在虚空深处，吞噬迪鲁斯在几十万年前来到这片虚空，在周边一个相对遥远的位面里留下了族群，没想到却被刚刚晋升九级的泰坦之神遇见，然后同归于尽了。”温蒂超维拉着亚当站在空中，一边看着姐姐对吞噬者施法，一边兴致勃勃的对亚当说道。 她的手上灰色像是宠物一样乖巧，被蹂躏成各种形状：“吞噬之力啊？想不想要？我可以把它移植到你的灵魂里。” 亚当毫不犹豫的拒绝了，灰色不代表吞噬，它只是具有这种性质而已，想要拥有这种力量，研究引力就能做到，不需要去种入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 他有点头疼，他其实很忙，没什么时间和温蒂超维聊天。 上一战里法师损失惨重，十余万战争法师折损了近半，当然，不是真的死掉，只要没有在短时间内连续死亡，他们都会在法师世界重新复活，只需要付出一笔数目比较庞大的资源请魔网重塑灵魂修复损伤而已。 不过这也导致了剩余的法师每一个都工作繁重，他们需要在超维法师的带领下彻底清扫残余迪鲁斯，低级个体直接毁灭，超维尽量俘虏，等待凯旋之后卖出一个好价钱，搜集一切可以搜集的资源，安抚泰坦准备帮助他们搬家。 这些事情虽然不危险，但都很繁琐。 亚当的工作更重要一些，他现在本应该和几位超维法师一起更透彻的研究火种，想办法修复火种源，但现在... “吞噬我能理解，但是其余三种是什么意思？”既来之则安之，既然没办法研究火种源，那么听一听迪鲁斯的秘密也不错。 “炼狱就是火啊，炼狱迪鲁斯能把视野范围内的一切点燃，爆炸，大到一个位面，小到一颗粉尘，都可以。听说当时麦席森冕下就是任由三只九级迪鲁斯将他点燃，然后以自己身体为媒介反向使用炼成魔法，才一举打败了它们。瘟疫和天灾嘛，我也不知道，传承里没有，它们也没出现在法师的探索范围之内，应该还在很遥远的虚空当中吧。” 正在这时，爱莎超维的声音传来：“温蒂，你来接手。” “来了！”温蒂超维答应了一声，回头对亚当俏皮的说道：“小法师，你要努力成为超维啊。” 亚当无视了超维法师的调侃，只是有些感叹，越强大越无知，看来虚空当中强悍的族群还有许多，单单一个迪鲁斯就有四支族裔，一支倒霉被摧毁，另外三支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还不知道会有多强大。 爱莎超维来到亚当面前，轻声说道：“温蒂已经快二万岁了，不过她还很不成熟。” 亚当理解：“我知道的，阁下。” “这一次，我要感谢你，退化模型对我的帮助很大。”爱莎超维郑重的对亚当行了一礼。 “那是我应该做的，而且圣塔不会吝啬于对我的奖励。” 法师摇了摇头：“圣塔的奖励是你应得的，不能表达我的感激，你可以提出一个要求，我权限范围内的都可以满足你。” 亚当最感兴趣的还是真正转生术的核心知识，但显然不可能得到，其他的知识，两人之间道路不同，没有什么参考价值，他一时间想不出什么要求来。 爱莎超维等待了一会，见亚当不说话，主动说道：“既然这样，我可以给予你一次完美复活的机会，即使你在探索任务里失败，只要魔网里的灵魂波动没有在同一时间被碾碎，哪怕有微秒的延迟，我都可以保证你毫发无伤。我的承诺同样有效，你有要求的时候随时可以到第三圣塔找我。” “感谢您，阁下。” 法师摆了摆手，接着说道：“几天之内我就会离开泰坦位面，再过不久之后麦席森冕下会亲自降临，沿着吞噬迪鲁斯留下的痕迹追索，如果你在法师世界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的话，我建议你不要离开，跟随冕下出征。这是很难得的机会，你很幸运，能提前见到真正的力量，和虚空当中足以与法师匹敌的强大种族，甚至有可能...” 爱莎超维顿了顿：“算了，这个可能性很小。” 亚当也不多问，权限不到，超维法师什么都不会告诉他，再次表示感谢之后，他离开了天空，向着焕然一新的泰坦王城飞去，超维法师们正在那里研究火种源，而亚当除了研究以外，还要继续自己‘两族亲善大使’的工作。 306、复活的神 七天之后，王城所在地外。 上一场战役当中，泰坦王族在超维法师无法参战的情况下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原本的二十位王族现在仅剩十二位，全部都是在防线将要被撕碎的时候用身体和生命去填补空缺而陨落的。 可以说如果没有他们的牺牲，也许行动就会失败。 法师们因此对泰坦更加友善，决定做点什么来弥补盟友的损失，火种源的研究很大程度上就是基于这个目的，他们准备用火种源彻底激活泰坦之神的遗褪，让他重新拥有生命。 “所有泰坦都很感激你们所做的一切，我们愿意服从指挥，撤离泰坦位面，到新的世界去生活。”斯沃西王和其余十一王像山峰一样伫立在地上，注视着王城方向。 上一战他们幸运的没有陨落，不过身上的伤痕却触目惊心，内部回路因为超负荷输出几乎全部断裂，那时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经过多天的抢修才恢复了过来，按理说现在应该留在补给处补充能量，但是他们不愿意错过神复生的场面。 亚当正站在他的肩膀上：“重新拥有生命不代表复活，你要有心理准备。”如果泰坦之神的身躯复苏，那他也只是一个新的泰坦之王，不会拥有和泰坦之神一样的人格，实力也必然会降级，最多能维持超维等级。 “我们已经很满意了。我们从来没有想过，经过这种程度的战斗之后还能留存这么多火种，几乎每一个死掉的泰坦都能传火，这都是因为你们的力量，你们的帮助。”斯沃西王看着短短十天之内就大批量诞生的新生泰坦，感激道。 泰坦们没有在战斗中保存破碎火种的手段，死在战争里之后能否传火全靠运气，但是法师不同，法师们本来就有保护死亡战友灵魂碎片的习惯，搜集火种不过是顺手而已。 “所以，哪怕没能成功也没什么，现在的泰坦已经拥有了未来，我们相信明天会更好。”未来指的是晋级的道路，第七圣塔许诺，回到法师世界之后，会用最快的速度研究出适合泰坦的晋级方法。 亚当没有再说什么，泰坦能有这种想法再好不过，不一会，法师完成了所有准备，开始向动力熔炉之内注入火种源。 王城发出细密的声音，内部金属构造在进一步纯化，大量失去活力的部分向下掉落，短时间内三分之二的体积脱离。接着赤红色的火焰燃起将剩余部分包裹使其液化，向内部收缩。 这个过程持续的时间较长，第七圣塔的超维法师纷纷来到外界向它施展炼成魔法加快进度，之前两方已经达成共识，泰坦同意法师按照自己的想法来改造‘复活的神’。 法师们的想法是将这个泰坦改造成战舰或者是方舟，让它成为一个拥有生命的大型炼金兵器，他们发挥了所有想象力，并记录改造当中的一切数据，准备在回到法师世界之后将这个思路拓展到超维法师塔上，进行一次法师塔的升级。 两个小时之后，王城全部液化，看起来除了大小以外就和当初法斯特王展示的健康的泰坦位面本源一模一样，一个赤红色，金属循环流动，迸发能量耀斑的大火球。 泰坦之王的火种剧烈波动起来，他们太熟悉这个东西了，也有太长的时间没有见过它，他们激动的难以自持，在地上走来走去，带起地动山摇。 亚当在身前撑开了一个巨大的光幕，其中显示的是火球内部的景象。 通过光幕可以看到火焰的颜色分为几层，最内部是属于火种源的紫金色，海量的信息正源源不断和液态金属交互，赋予它生命，构建身体和动力熔炉。 这个过程进行的很慢，泰坦之神的身体虽然有八级的底子，但如今要入驻他身体的毕竟是一个新的意识，原本的构建方法不能完全套用，这个新的生命需要按照自己的想法来诞生。 泰坦的历史上从来没有见过超维等级新生儿诞生的情景，他们不由自主的放下手里的工作，聚集到四周目不转睛的看着火球，即使他们根本看不懂。 两天之后动力熔炉构建完成，模样大致看起来和泰坦之神原本的相似，其中真正的秘密法师们没有去窥探，这时最内层的紫金色火焰暴涨，火球整个变化紫金色，待命多时的后勤人员开始朝其中投掷能量块和以太结晶，构成火球的液态金属向外流淌，出现了身体的雏形。 难以想象他到底有多重，四周的空间正以他为中心坍塌，出现了一个直径达到五百公里的破口，紫金色火球进入破口，然后与泰坦位面本源融为一体。 斯沃西王猛的转头望向亚当，激动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 不止是他们，就连法师都没想到会有这种事情发生，魔网里产生了激烈的讨论，不过法师们在发现泰坦位面本源并没有因此而遭受损失，反而在接收火种源之后有所增强以后，没有阻止这件事，而是选择静观其变。 本源力量开始向动力熔炉当中注入，所有人都能清晰的看到紫金色的火种源从这个新生泰坦的起源之火里面升起，然后被分离出，本源用自己的力量帮助了泰坦，保存下了泰坦之神留下的宝藏。 三天之后，本源打开了一个出口，新生的泰坦从其中走出来到位面当中，散发着七级能量波动。 它身高一千米，通体银白色，不同于其余泰坦充满金属质感，他的身体看起来更像是皮肤。 泰坦们激动的难以自持，纷纷飞起想要靠近，他微笑着阻止了泰坦，然后冲天而起来到战舰外，将贮存着火种源的水晶球递向等待着的超维法师。 “这是礼物，感谢你们帮助泰坦度过难关。从今以后泰坦再也不需要依靠宝藏来获得力量，我们找到了前进的道路。” 阿诺德超维没有接过礼物，而是郑重的问道：“泰坦之神？你复活了？” 307、维迦·钼 他微笑着摇头，表面金属飞快流动，身躯随之缩小，一直到五百米时才停止，这样看起来和一些超维法师的法师真身差不多高。 “我不是泰坦之神，只是从火种源里获得了传承，得知了这几十万年以来发生在泰坦身上的一切事情。我的名字是维迦·钼。”他说着把水晶球再次朝超维法师递去，“请收下我的礼物...” ——— 维迦·钼，这个名字以最快的速度传入了所有泰坦的耳朵，他毫无争议的成为了泰坦第一王，代表泰坦同意了成为法师世界的附属种族，只等次元枢纽构建完成，第二批法师军团降临之后，就会通过枢纽进入法师世界，代表种族与安妮克罗夫特位面守护者和第三圣塔会面。 维迦·钼并没有影响两个世界的关系，反而能使两个世界的谈判和泰坦社会的运转更有效率。 剩余的十二位泰坦之王松了一口气，他们在原本的王族序列当中排位都不高，在法斯特王等古老泰坦陨落之后，只能艰难的维持着种族运行，维迦·钼的到来使他们重新拥有了主心骨，毫不犹豫的把权力全部移交了出去。 他的学习能力很强，在短时间内就接受了法师世界更为先进的战争理念，将其转化然后应用，泰坦原本显得单调的兵种组成很快变得丰富起来。 法师们很欢迎这种变化，附属种族的强大本就是有利于法师世界整体实力的事情，他们并不吝啬于将一些不涉及权限的知识传授给泰坦。 泰坦们同样很开心，他们早就对法师手上层出不穷的强大炼金产物垂涎欲滴，在没有一个真正统治者的时候，他们只能以个人的方式，用微薄的资源尝试换取，然而他们拥有的资源大多没有多少价值，能换到的东西很少，但是现在不同了，维迦·钼以交易的形式，从法师手中获取了大量可以立刻增强普通族人实力的装备。 泰坦位面的一切事情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虽然迪鲁斯的数量依然巨大，但是胜利的天平正在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倒向法师，只等爱莎和温蒂两位超维法师彻底把吞噬者炮制完成，就可以一举奠定胜局。 亚当每一次抬头都能看到吞噬者身上产生的变化，两位超维法师的手段诡秘，现在的吞噬者依然是八级生物，可却完全无法抵挡咒文魔法。 亚当偶尔和温蒂超维聊天的时候得知，她们正在从吞噬者身体上获取泰坦位面迪鲁斯族裔的生命密码和灵魂密码，一旦破译成功，这些迪鲁斯就连待宰的羔羊都不如。 这个时间来的很快，五天之后，留在位面里的所有人亲眼看到吞噬者在力场当中分崩离析，大量身体和灵魂碎片被抓取，接着两位超维还原了它的身体，将它封入一个两米高的桶状容器当中。 与此同时六艘战舰离开了原本的位置，移动到空间节点上，超维法师们分立在周围，接着战舰当中飞出次元枢纽带，超维法师真身牵引枢纽带，逐渐撑开了一道无比巨大的传送门，法师世界本源力量透过传送门降临，法师之甲自动浮现，本源力量通过魔网传入每一个法师的身体当中。 泰坦位面的本源在这一出现异动，不过它最终什么都没有做，任由法师世界本源降临。 维迦·钼带领泰坦王族飞上了天空，站立在次元枢纽平台上，而本应该和他们一起的斯沃西王则是缓缓降落到了亚当身边。 “本源一定会被献祭的，是吗？”斯沃西王轻声问道。 亚当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你们和直接被摧毁的位面与种族不同，接下来你们要进入法师世界轨道生活，法师世界本源虽然会吸收你们的本源，但这对你们来讲实际影响不大，法师世界本源兼容并蓄，完全可以在你们生活的次级位面当中模拟出你们现在的生存环境，而且只会更好，不会变差。” 这一点维迦·钼其实已经告诉了泰坦们，不过斯沃西王依然感觉心里有些难过，他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与亚当站在一起，等待次元枢纽完成。 本源力量越来越强，带动泰坦位面能量等级不断提升，亚当感觉已经有了法师世界普通区域的程度，几十分钟后，次元枢纽带完成最终对接，传送门稳定，可以直接通过目光看到等待在另一面的，无穷无尽的战争法师们。 爱莎超维独自等待在传送门前，到现在为止，第三圣塔的工作就全部完成了，剩下的作战任务与她们无关，她们将会直接返回法师世界。 温蒂超维一个闪烁来到亚当身边，笑着递给亚当一个卷轴，然后老气横秋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努力啊，快点成为超维，我们有缘再见。” 说完对亚当摆了摆手，和姐姐一起离开了泰坦位面。 第二批来到泰坦位面的法师们数量更多，体系更繁杂，他们接过了爱莎超维留下的部分吞噬者密码之后，很快创造了针对性的药剂和魔法，战局在很短的时间里就彻底倒向了法师，大批迪鲁斯被俘虏，运输回法师世界成为奴隶或者是实验室里的小白鼠。 这段期间当中，泰坦们也分批离开了家乡，位面当中属于他们的东西法师一个也没有留下，允许他们全部带走，亚当和几个熟悉的泰坦告别，约定以后在法师世界见面，他们承诺友谊永不改变，泰坦将会是亚当最坚实的后盾。 ——— 日子一下变得清闲起来，亚当大多时间在研究波纹合金，其余时间则是和炼金法师混在一起，付出报酬请他们帮忙改造自己的魔导构装。 一个月以后，泰坦位面周围的虚空剧烈震荡，所有超维法师全部出手稳固空间，紧接着虚空裂开一道庞大的缝隙，一艘辉煌的星舰从缝隙当中一点点飞出。 它大的惊人，泰坦位面在它面前就像是一个小孩子，如果不是它收束了质量，亚当毫不怀疑泰坦位面会在一瞬间被引力风暴搅成碎片。 麦席森真灵冕下，降临了。 308、真理之门号 星舰距离泰坦位面还有很远的距离，不过在视觉上却近在眼前。 它乍一看起来就好像一根放倒的权杖，本体颜色和虚空背景相同，数不清的能量节点当中正在喷射以太光辉。 舰首拥有一根巨大恐怖的撞角，后面是一个球体，与之相连的是一段平滑的舰身，接着是一个更加巨大的圆柱，圆柱后面是一段圆台，这段圆台之后，星舰的中间位置是两小一大三个环状结构，这里是能量的中心，以太链条从喷射口射出，一部分互相连接在一起，恐怖的能量在其中肆意席卷，亚当感觉每一个能量的细小爆发都足以将自己毁灭千百次。 环状结构之后的部分基本和前半段对称，不过舰尾不再是撞角，而是六个巨大的星形四面体，它们沿着六芒星轨迹循环运转，与中央环状部分喷射出的以太链条呼应，汇聚能量并激发出去，形成遍布整个星舰的防护层。 亚当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普通法师塔变形的星舰已经足够惊人，可眼前这个，根本就不像是法师应该拥有的航天器，它更像是一个超越想象的科技侧产物。 “那是第七炼金圣塔吗？”亚当朝着弗兰克问道。 “它是第七炼金圣塔的副塔之一，麦席森冕下的座驾，真理之门！” “麦席森冕下就在里面，真不敢相信，我居然有幸和真灵大法师一同出征！” 弗兰克在一旁激动到浑身颤抖，这艘星舰可以说是所有炼金法师梦寐以求的座驾，弗兰克在平时只能仰望，做梦也没想过有一天可以亲眼见到它，甚至坐上它。 “副塔之一？也就是说第七炼金圣塔，不止一位真灵大法师？”亚当好奇的问道。 “当然，圣塔一共有四位真灵，只不过是以麦席森冕下为首。”弗兰克奇怪的回头看了看亚当，“您不知道吗？” 没等亚当回答，他就自己找到了解释：“哦，也难怪，您大概是一直待在自己的实验室里。”身为最初追随亚当的学徒，他比较了解亚当的性格，一旦开始研究，根本就不会去在意外界的信息。 亚当发现自己对这些常识的了解实在是太匮乏了，看来回到法师世界之后要多走动一下，否则如果到晋升超维时连法师世界有多少为真灵都不知道，就太说不过去了。 如果圣塔的排序是按照某一体系的法师晋升真灵的顺序来排列的话，那么比第七炼金圣塔更靠前的第五元素圣塔，真灵的数量应该更多一些。 虚空中的情景打断了亚当的思绪，真理之门离开了虚空裂缝，但裂缝并没有闭合，紧随而出的是整整五十艘战舰，它们在来到这片虚空之后立刻加速航行到星舰身边，按照预定航线紧紧跟随，为真理之门号保驾护航。 这段时间以来，亚当知道战舰是直接隶属于第七炼金圣塔的八级超维法师的座驾，也就是这一次出征的至少有五十六位八级超维法师。 还没有完，跟随这五十艘战舰飞出的是两百余艘各式各样的普通星舰，他们应该是阿诺德超维所说的，联合军团里来自其余圣塔的超维法师们。 “真是壮观啊！” 很长时间不见踪影的加菲尔德出现在亚当面前，仰头看着天空喃喃道。 的确是很壮观的场面，如此庞大的舰队在虚空中行驶却没有引起空间的一点紊乱，除了航行必须要喷射的能量之外，一切扰动都被完全收束，只有以太洪流在黑暗的虚空当中连成无数条彩带。 亚当知道想要做到这一点太难了，这代表着第七炼金圣塔的技术已经可以做到让能量没有一丝一毫的浪费。 正在这时，来自魔网的讯息出现在所有法师的脑海当中： “真理之门号即将到达预定停靠坐标，各单位做好抗冲击准备，三级以下法师进入魔法阵规避。” 讯息传递之后一分钟，真理之门号的撞角与泰坦位面晶壁系碰撞，晶壁系像是玻璃一样寸寸碎裂，从舰身各处投下无数个锁链，末端是大型空间锚，它们一部分落入位面规定地点，使大陆四分五裂，一部分扎入本源空间，来到泰坦位面本源之前。 真理之门号用整个位面作为港口，却也只能容下它三分之一的长度。 纯净的以太顺着锁链进入泰坦位面地底，进入本源空间当中，位面当中的能量受冲击形成风暴，接天连地的龙卷随处可见，逸散的能量轻而易举的击毁山川，可大陆板块的剧烈碰撞又会在转眼之间形成高山。 泰坦本源也来到位面当中，原本看起来无比巨大的它，在真理之门号面前就好像是一个普通的小球，散发的光芒完全被掩盖住，撞角上一道能量柱射出与本源连接，它微微颤动，终究没有一丝反抗。 亚当毫不怀疑，只要真理之门号稍稍用力，就能让泰坦位面分崩离析，他再一次直观的感受到了真灵大法师的强大，座驾尚且如此，完全体的真灵亲自出手会是怎样的威能？ 在这一刻他甚至产生了盲目的自信，如此强大的法师世界，真的有配称作敌人存在吗？ ——— 冲击结束之后，从真理之门号上飞出了成片的次元枢纽带，与原本的连接在一起挂靠在舰身上，彻底和泰坦位面隔离开来。 “位面献祭魔法阵部署成功，本次献祭将在五天之后由麦席森真灵大法师亲自完成。” “前期参战法师在五天之内清点个人物品，有意参加对吞噬迪鲁斯战争的在期限到达之前登记。” 亚当自然是选择留下，他对接下来真正的虚空战争很感兴趣，哪怕以他的实力没办法走入高位战场，但就像爱莎超维所说的，提前见识一下也是好的。 他把自己搜集的资源，包括大量矿母，迪鲁斯俘虏，已经进化到第九代的转换菌，在留下少量样本之后全部交易给了选择返回的法师，换取了海量的以太结晶。 然后赶在最后期限到达之前登录真理之门号进行登记。 309、真理之门号（二） 弗兰克被收入了后勤兵团，这和他想象中有些差异，后勤兵团是无法登录主舰战斗的，不过他已经很满意了，整个法师世界也没有几个二级法师能目睹真灵冕下的尊容，更别说和冕下一同出征。 不过在轮到亚当的时候，出现了一点问题。 “亚当？三级探索法师？你要加入军团参加直接作战任务？”真理之门号里，负责登记的陌生四级法师连续用三个疑问句来表达惊愕。 亚当点头确认：“是的。” 四级法师皱着眉头说道：“你应该知道，探索法师是不会被记入常规作战序列的，你们属于特种作战法师，甚至在大多数情况下，你们是直属于位面探索部的。” 亚当不解道：“有什么问题吗？我的任务方式是自由的，圣塔并没有限制我不可以加入常规作战军团。” “当然有问题。这一次联合出征并不缺少战争法师，他们都是常规兵团出身，每一个都身经百战，作战配合炉火纯青。”四级法师看到亚当还是不太明白，干脆挑明了说：“我换一种说法，他们的发展方向就是常规作战，构建的魔法也都是为了这个方向而准备的，但是你不同，你本身等级不高，在这种程度的战争当中无法承担潜入任务，发展方向不同，无论把你放到哪一个军团里，都有可能造成配合不畅，如果把你放在后勤部队，你又不是专修治疗魔法或者炼金魔法的法师，所以...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居然被嫌弃了... 但是仔细想来，亚当也不得不承认这位法师说的有几分道理，他确实是很少和常规军团合作，之前对喀托斯辐射生物，对迪鲁斯，那都是普通场面，随便想想就知道在虚空当中作战会有很大不同，难怪爱莎超维只说让自己提前见识见识，温蒂超维又多次提醒自己快点成为超维...原来探索法师在没有自己任务的时候，角色还是蛮尴尬的，特别是在低等级的时候。 “所以，我不能参加这次战争吗？”亚当有点不甘心的问道。 四级法师敲了敲桌子：“倒也不是不行，有一个任务很适合你...” ——— 第五天，泰坦位面一切收尾工作完成，还驻留在这里的都是已经确定参加对吞噬迪鲁斯征讨的法师，真理之门号上的传送门也暂时停止了输送法师的工作。 所有参加前期作战的法师，包括亚当在内全部登录了次元枢纽平台，等价交换定则是位面献祭魔法的最重要组成部分，这一次能由知识的发现者亲自出手出持献祭，参战法师能获得的好处应该要比献祭龙位面时更多。 十分钟之后，真理之门号开始向外输送海量的能量，扎入大陆的锁链能量化逸散，整个位面在一瞬间被熊熊烈火包围，真理之门号尾部的星形四面体飘落到位面当中，构成了一个巨大的六芒星魔法阵，接着虚空动摇，泰坦位面本源向下坠落，掉入最中心之后，一道纯净的以太光柱冲天而起与真理之门号中心三个环状构造相连，化作亿万道光栅重返位面。 就在这时，众人翘首以盼的麦席森真灵大法师沿着光柱缓缓降落。 他根本就没有现出真身，普通的法师身高，穿着一件很寻常的法师长袍，身影看起来平平无奇，如果不是知道他的身份，亚当甚至会觉得他只是一个凡人。 然而他身上流露出的能量波动却是惊人的，他以一己之力，压制了整个魔法阵放射的所有能量。 很快，冕下来到了泰坦位面本源旁边，一只手按在本源上，一只手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顿时法师世界本源跨界而来，在冕下的手心里聚集成球。 接着冕下把这个小球送入了泰坦位面本源当中。 没有之前献祭龙位面那么声势浩大，一切都在一瞬间之内完成，亚当只看到前方亮起了柔和的光芒遮蔽了视线，在光芒暗淡之后眼前已经没有了泰坦位面的踪影，只剩下飞速旋转的法师世界本源。 下一秒本源炸开，无数个光点洒向天空，融入在场所有法师的身体和灵魂当中，熟悉的感觉出现，粗略计算足足比上一次献祭获得的好处提高了三十倍。 亚当的魔力总量从三级巅峰调回初入三级，可是每一单位的魔力质量远远不是之前所能相比的。 最最重要的灵魂当中，已经具备了五分之一的本源生物特征。 冕下回到真理之门号上，只留下两句命令： “次元枢纽恢复工作，持续接引参战法师。” “军团一小时后开拔，探索法师即刻出发。” ——— 亚当作回了自己的本职工作，探索法师。 这是总指挥部下达的命令，吞噬迪鲁斯行踪难测，军团需要斥候来指引方向，大量的探索法师将先一步沿着大致路线前进，将获得的线索汇总，然后交由作战参谋分析。 不过这一次他不是独自完成任务，指挥部给他分配了一个伙伴，一位同样出身第五元素圣塔，名叫桑迪的四级顶峰法师。 此时他们正乘坐在一个小型跃迁式飞行器当中，朝着泰坦们发现吞噬者细胞的位面行驶。 “只进行过两次任务，可两次任务都发生了意外情况，不知道该说你幸运好，还是不幸好。”桑迪法师身体周围无数个活性化元素精灵时隐时现，她没有选择研究独属于自己的知识，而是沿着第五元素圣塔的道路晋升，是一个最纯粹的元素法师，这是她晋升超维之前最后一次任务，她想要在这次战争当中获取足够支撑灵魂第二次蜕变的本源力量。 “你知道吗？你在圣塔位面探索部已经很出名了，近几十年里执勤的法师，都知道有一个小家伙惹事的能力很强。”桑迪法师对亚当很有兴趣，不断调侃着。 “阁下...” “叫我桑迪就好。” “好吧，桑迪女士，你应该知道的，这不是我的本意。”亚当无奈的说道，再一次下定决心，战争结束之后要沉淀一段时间，也许运气能变得好一点？ 310、桑迪 “这话听起来真让人难过啊。”桑迪夸张的抓了抓心口，“我成为探索法师已经快要一千年了，这么长的时间我发现的不过是几个普通的位面，普通的种族而已，根本没得到多少本源力量，可怜我马上就要晋升超维，还要来参加这么危险的任务。” 亚当不知道这话应该怎么接，索性沉默以对。 桑迪见亚当不说话，她也不在乎，自顾自的说道：“呐，你是怎么找到这两个潜力很大的位面的，有什么窍门吗？” 亚当想了想之后说道：“第一个位面是圣塔交给我的任务，第二个倒是我自己找到的，我在法师世界晶壁系上有一个射电望远镜，它能接收到来自极遥远虚空深处的位面信息。” 桑迪眼睛一亮，饶有兴致的问道：“我不问你制作技术，只想知道你愿意租赁它吗？或者是将你收集到的位面坐标当作商品出售？相信我，如果你愿意的话，你不仅能得到无数资源，还会成为所有探索法师当中的明星。” 这倒是一个不错的想法，不过：“桑迪女士，你不是很快就要晋升了吗？为什么还对位面坐标感兴趣。” 桑迪顿时又心痛起来：“探索型听起来很不错，不过很多时候地位很尴尬啊，像现在，大型战争里正规军团根本不欢迎我们，我们虽然一次性获得的资源和本源力量更多，但是探索任务很少啊，而且每一次都很危险很累，像你这样在几十年里连续两次任务的，我从来都没听说过。所以一旦这一次没有积累的足够的本源，我还要在做一次任务才行。” 亚当还真的没有这种烦恼，他最近的研究成果没有上传到魔网当中，法师世界里还有几项研究等着自己，麦克斯韦方程组全部确认成立之后，电磁系魔法的根基就建成了，具备通行整个世界的资格，到时想必会得到不少的本源。 桑迪接着说道：“而且啊，成为超维之后也需要位面坐标啊，从你这里购买，你的要价总不会比圣塔更贵吧。” 亚当说道：“既然这样，如果最近有得到新的位面信息的话，我同意出售。” 桑迪大大咧咧的拍了拍亚当的肩膀，元素精灵扑棱棱落在亚当身上，炸开又凝聚：“那就这么说定了，放心，这次任务我照着你！” ——— 飞行器经过几次跃迁之后，成功抵达了目标地点，出现在亚当眼前的是一个连晶壁系都没有的残破位面。 它直接暴露在虚空当中，风暴毫无阻碍的席卷，这已经不能称作是一个世界，充其量算是一块漂浮在虚空中的大陆。 桑迪在这时也收起嬉笑，面色变得严肃起来，不断构建特殊的魔法，身边的元素精灵成片的向位面飞去。 “这次探索和常规任务不同，很显然这个世界已经没有本源了，不过它是泰坦位面迪鲁斯的发源地，我们首先要确定上面是不是还有迪鲁斯留存。”桑迪对亚当解释，“暂时现在这里等等，精灵们会很快将生命情况反馈回来。” 光幕上实时将元素精灵观测到的景象传输到两人眼前，它们在到达位面之后自动融入周围环境当中，完全不受风暴的影响快速抵达地面。 “现在看来地表环境不适合生命生存。”桑迪眼中闪过成片的符文组，亚当在光幕中看到精灵发生性质变化，无声无息的融入了地底。 亚当好奇的问道：“这种魔法？” “我自己研究的小手段，你想要的话可以教给你，不过在普通的位面任务里用处不大，我也是闲着的时候创造来消遣的。”桑迪法师不在意的说道。 正在这时情景突兀的改变，两人都没有想到地底居然有一片如此巨大的空间。 无数个巢穴密密麻麻，无数只迪鲁斯不断搬运各种物资，分工合作十分明确，如同蚁穴。 “真是强悍的生命力，在这种环境里居然能繁衍到这种程度。它们的能量从何而来？” 元素精灵们在土壤当中窜行，光幕被分割成了数百个分屏，亚当将其中一个放大说道：“那是起源之火，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它来自陨落的泰坦之神。” 桑迪将目光转了过去，疑惑道：“泰坦之神是九级生物吧？他的能量核心居然这么微弱，看起来很快就要熄灭了。” “应该是因为时间太久远了，泰坦之神摧毁了原本的迪鲁斯，这些新的迪鲁斯应该是战后一点点繁衍的，它们好象没有直接将火种转化成自身所需能量的能力，你看那里，”亚当指着一群正在搬运火种的迪鲁斯和一个接收到火种的巢穴说道：“它们要付出生命的代价才能艰难吞噬少量能量。” “这么说来，它们没有进化到五级的可能？” “不，毕竟时间太久远了，不可能一只都没有，我觉得进化到超维等级的或许都离开了这里，去寻找大部队了。”顿了顿，他接着说道：“而且，它们应该不是真正的迪鲁斯，根据我之前得到的情报，泰坦之神和真正的迪鲁斯同归于尽了，它们是在废墟上重新繁衍的次级种族，没有传承的那种。” “也就是没有价值喽？” 亚当摇摇头：“价值还是有的，它们至少会知道接下来要去哪里，这个情报对我们来说就足够了。” 桑迪拍了拍手痛快的说道：“也就是说要战斗喽，普通个体没有价值，主要目标是巢穴和那簇火，看我的吧！” 亚当阻拦了她，在得到本源之力以后他的实力提升了太多，急需一个宣泄的渠道：“第一步，还是让我来吧，你为我掩护。” 说完亚当直接脱离了飞行器来到虚空当中，磁化法师之甲为他阻挡了虚空乱流，来到位面之后他双手按在地面，加菲尔德出现与亚当同样动作，两人一瞬间操控了整块大陆的磁场和引力场，顿时地动山摇，板块碰撞，地震波一圈一圈飞速向外拓展，几秒钟以后大片陆地化为粉尘飘散，又被聚合成块，陨石一般轰下，地底到地表厚厚的岩层就这样一点点破碎。 311、追逐（一） 桑迪有点惊讶，她本以为亚当会用强力的魔法直接轰碎地壳，却没想到亚当选择了控制板块迁移的方法来打开通往地底的道路。 生活在这里的迪鲁斯没有传承又和平已久，陡然间见到这种巨变，一时之间居然没有反应过来，更奇怪的是，哪怕被坍塌的地壳和陨石砸成肉沫，它们也没有躲避的意思，依然按照原本的道路搬运资源。 桑迪见状挥了挥手，给亚当的魔法添了一把火，那些从天而降的陨石燃烧成了火球，身边多出了许多伙伴，之前只在位面表面狂舞的虚空风暴也被她控制，见缝插针钻向了地底。 两人合力犁庭扫穴，一轮攻击就肃清了大量的低级迪鲁斯。 亚当停止施法，召唤出索菲娅的战斗形态，命令她和加菲尔德进入地底自由攻击，自己对来到身边的桑迪说道：“和预料当中一样，它们很弱，巢穴当中的确有超维气息，正在从沉睡状态苏醒。” 桑迪身体周围的元素精灵们全部冲向地底，她自身则是持续构建元素召唤魔法，铺天盖地的元素巨人凭空出现，每一只都有四级强度，元素系的威力展露无遗，法师本人只是站着不动，就能够掌控战局。 她伸手拘出几只普通迪鲁斯，一一掀开它们的脑壳，解剖整个身体，对比参照之后说道：“这些普通迪鲁斯似乎没有灵魂，它们只会完成设定好的命令。” 亚当也做了同样的事情：“嗯，超维母体剥夺了它们的思考能力，只是把它们当作供养自己的奴隶，低级个体可以直接毁灭，它们没有价值。” 说着亚当跺了跺脚，地面升起广域超电磁炮魔法阵，电场覆盖极大的范围，瞄准精确到每一个敌人，与桑迪一同加速收割。 敌人很弱，没有资源，这个残破的位面有价值的东西只有那簇属于泰坦之神的，看起来马上就会熄灭的起源之火，还有巢穴当中的超维迪鲁斯。 战斗太简单，简单到没有任何波澜，现在的亚当比之前强了许多倍，桑迪更是比亚当还要强，两人合力之下敌人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 魔法轰炸持续了一个小时之后，地底再没有一个活着的可以行动的迪鲁斯。 “你对泰坦比较了解，起源之火交给你了，我去对付那些超维迪鲁斯。”桑迪说完之后率先离开。 亚当来到起源之火旁边的时候皱了皱眉头，情况比想象当中更加糟糕。 经过之前对起源之火的返本还原，现在这些火种在亚当眼里直接褪去了火焰的外表，露出信息的本质，可是眼前这一簇，已经找不到任何一段完整的信息流了，处处断裂，处处矛盾。 按理说它应该是九级生物的能量核心，但是现在看来，它散发的能量气息甚至连当初受伤的斯沃西王的火种都不如。 亚当叫来加菲尔德，命令他尝试接触和融合这团火，就连他都露出嫌弃的眼神。 不过主人的命令不能违抗，他只好捏着鼻子分出一簇自己的火融入其中。 一段时间之后，加菲尔德蹬蹬蹬后退了几步，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半晌才回过神来：“主人，它简直就是一团垃圾。” 亚当接管了加菲尔德的思维，发现他说的没有错，这些信息根本就无法表达出哪怕最简单的内容，就连亚当很想知道的，泰坦之神是遇到什么敌人，如何同归于尽的消息也没有，更别说提供超维迪鲁斯离开的方向了。 亚当简单的处理了一下，将它封印在原地，这个东西他不能带走，要留给随后到来的军团进行更进一步的解析。 另一面桑迪法师现出元素真身，手中握着一柄大锤，像敲核桃一样一锤一个敲开巢穴，拎出里面的母体。五级以下的直接捏死，五级以上的用另一只手上的钻头钻开脑壳薅出灵魂，粗暴的读取记忆。 亚当扯了扯嘴角，感觉这个时候自己还是不要靠近桑迪的好，离得远远的说道：“起源之火完全损坏，没有价值。” 桑迪一边敲着巢穴，一边回答道：“我这面也差不多，这些超维迪鲁斯的脑子里全是浆糊，只知道吃吃吃。” “没有前路的方向？” “没有，这些蠢货真的能找到真正的族群？”她砰的一声把手上的迪鲁斯捏成了血雾，桑迪有点暴躁，每一次读取灵魂她就要接收到一堆垃圾信息，这种灵魂上的直接感觉比味觉强烈的多，她觉得自己像是在吃屎。 亚当疑惑道：“不应该是这样啊，吞噬者...对了，吞噬者！”亚当想到这里急忙制止桑迪：“留下几个活口，我知道怎么做了！” 桑迪拖着剩余巢穴朝亚当走来，同时问道：“你想到什么办法了？” “泰坦位面当中，吞噬者之所以能成为真正的迪鲁斯，是因为它在吞噬火种能量之后进化得到了传承，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些东西应该也是这样，我们需要留下几个活口，为它们提供能量，帮助它们进化。” 桑迪受够了吃屎的感觉，而且她艺高人胆大，丝毫不觉得增加敌人的实力会有什么危险，薅出几只超维迪鲁斯扔到亚当面前，嫌弃的说道：“交给你了。” 接下来的事情果然不出亚当所料，朝它们身体里注入足够的纯净魔力之后，它们的意识变得清醒，手段变得高明，立刻就想攻击和杀死亚当。 嘭嘭！ 几声闷响之后，它们死于非命，桑迪一脚把最后一个活口踩在脚下，撕开一副卷轴，手中缠绕着混沌光辉一把插进了它的脑袋，迪鲁斯顿时又浑噩起来，牵线木偶一样朝着虚空中飞去。 桑迪使用魔法在位面上留下了一个巨大的箭头为军团标识方向，然后带着亚当瞬移回到飞行器，朝它追去。 “这样就可以了？是不是太儿戏了？” 桑迪欣然拍了拍亚当肩膀：“还是你有办法，这样就简单多了。放心吧，指挥部会明白我的意思的，以前我就是这么做的，我有经验，没问题！” 312、追逐（二） 这个方法很有效，两人都能确定前方那只超维迪鲁斯不是乱飞的，它的确在沿着一条道路向某个确定的地点飞去。 就是速度有点慢。 超维迪鲁斯没有空间传送的能力，只能凭身体飞行，亚当和桑迪也只好放弃跃迁，跟在它身后龟速移动，可是虚空这么大... 亚当也不是一个有趣的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几句话之后就再也没有交谈的意思，桑迪无聊到把元素精灵一会搓成球，一会拉成线来消磨时间，即使是这样也没法缓解寂寞。 几天之后，桑迪闪现到亚当眼前，乱糟糟的长发垂下遮住脸庞，一只手伸向亚当：“你头顶那头小龙，借我玩玩吧。” 索菲娅惊叫一声埋进亚当的头发里，她觉得这个强大的雌性人类太可怕了。 这些天的接触当中，他发现桑迪有人格分裂的趋势，战斗时严肃认真，平时则是脱线无厘头，时常会冒出奇怪的想法，加菲尔德之前被拆成了零件，已经怕了她了，躲回亚当脑海当中不愿意出来。 亚当把索菲娅握在手里，疑惑道：“你想做什么？” “呐，你的小龙血脉改造还不错，但是刻画的元素魔法太差劲了，喂，小龙，你这是什么表情，我是好心啊，你知道平时想请我出手帮忙，需要多少以太结晶吗？” 亚当觉得桑迪不可能会伤害索菲娅，有这种免费强化的机会也不错，于是把瑟瑟发抖的索菲娅递了过去，没想到这时，超维迪鲁斯似乎越过了虚空当中的某一条界限，灵魂波动起来，想要挣脱控制。 桑迪立刻恢复正常，放过了索菲娅，施法加强对迪鲁斯的操控：“它应该快要到达目的地了，你来操控飞行器，注意隐蔽。” 亚当把索菲娅放回头顶，来到控制台前，把手放入一个凹槽当中，强磁场经过飞行器自带功能的增幅笼罩了整个机身，在虚空当中隐形。 迪鲁斯引路的作用到此结束，桑迪摧毁了它的灵魂将它变成傀儡，视觉直接和光幕相连。 迪鲁斯的速度陡然加快了十倍，桑迪完全不在意它在飞行过程中身体不断崩溃的事情，十几分钟的时间里就操纵它飞过了几十万公里的距离。然后杀死了这个迪鲁斯，以它的身体为施法工具，在虚空中留下了一只隐秘的眼睛。 “咦？” 桑迪回头对亚当说道：“好大的位面，这里是它们的中转站？” 这是一个同样没有晶壁系的位面，大小大概是三分之二泰坦位面，不过残缺十分明显。 可以看到里面有无数生物，亚当可以确定自己没有见过有这种功能的迪鲁斯，它们正在啃食位面当中的一切资源，然后将吞下的资源重新吐出化作标准化的能量，通过对比可以发现位面正随着它们的动作缓缓变小。 亚当点了点头说道：“应该是这样没错，圣塔情报当中有标注，迪鲁斯会将路过的所有位面吞噬，转换为能量供给给它们继续征战虚空。” 不过中转站并不意味着好惹，两人都能清楚的看到位面之中有一个达到七级的迪鲁斯坐镇。 桑迪对亚当说道：“看来我们找对了方向，这些迪鲁斯已经有了明确的工作划分。那一种，”桑迪将一块光幕放大，显示出一个身体构造很简单的迪鲁斯，“在法师世界当中存在标本，我们叫它清道夫，其余几类应该是之后进化出的新型清道夫。那只七级迪鲁斯应该是指挥官。” “这个位面我们攻不下来。”亚当说道。 “如果我晋升超维还可以试试，但现在我不是那只七级个体的对手，当然，进攻也不是属于我们的任务，在这里多停留几天，确定位面方位没有大的变化就可以，然后我们要尾随一只离开的迪鲁斯，跟着它到下一个聚集地。”桑迪没有莽撞，冷静的分析了敌我实力，“你的魔法没有问题吧？” 这个中转站里超维个体的数量不算多，而且它们没有在这里停留的意思，在补给到能量之后会立刻起飞，再次踏上旅程。 “嗯，我能把飞行器和虚空背静融为一体，只要不被直接看到，就不会被发现。” 两人在原地驻留了五天时间，亚当计算出了这个位面在接下来一段时间当中的漂浮轨迹，桑迪将这条情报和亚当得出的数据上传到魔网，在虚空中留下一个隐秘的道标之后，控制着飞行器悄悄接近界限。 每一只超维迪鲁斯的补给时间大概是三天，两人锁定了一只一天前从另一个方向飞来的迪鲁斯，准备把它当作目标，控制起来。 越是接近位面，危险的感觉就越是强烈，飞行器在外面外五万公里的距离上停住，前方虚空中有诡异的能量波动，七级迪鲁斯似乎凭借强大的实力和诡异的天赋，将位面周围的虚空全部监视了起来。 “还真是谨慎，看来纵穿过去是不可能了，我们要绕路。”桑迪在飞行器外添加了一层保障，绕着这个界限飞行到位面的后方。 被锁定的迪鲁斯完成补给飞上天空，在脱离位面范围之后飞行器跃迁到它身旁，桑迪用同样的手段控制了它。 这一次的路程比上一次更加漫长，飞行足足持续了半年时间，桑迪无聊到用元素活性化分为两个阵营，控制它们在一个培养皿里互相争战。 正在这时，第二个目的地抵达了，在看到眼前情景之后桑迪倒吸了一口凉气，回头对着亚当说道：“我们发现了不得的东西了！” 那是一个类似‘小行星带’的构造，数以千计的小型位面被迪鲁斯搬迁到区域之中，每两个位面之间用特殊构造紧密连接在一起，最终形成环状结构，每一个位面上都有一个祭坛和数量巨大的迪鲁斯，它们不断将海量的资源输送到祭坛当中，然后通过一根管道传入小行星带最中心的巨型祭坛里。 “我在战前发放的情报里见过这个东西，”桑迪回忆道，“它们在制造虚空堡垒！” 313、生殖隔离？ 两人不敢再向前哪怕一步，前方的事情已经不是他们可以涉足的了，一旦被发现必死无疑。 “看来我们的任务要结束了，这里必然是真正吞噬迪鲁斯虚空战线的一部分，我们已经追上了它们。”桑迪有点兴奋，她从法师世界来到这片虚空一共也没有多久就完成了一次探索任务，除了有点无聊之外一切顺利，哪怕能得到的本源力量少一点，但是和耗费的心力相比，已经很超值了。 “不继续了吗？”亚当问道。 “当然不，在这之后就是吞噬迪鲁斯的地盘了，探索法师的作用也就到此为止，接下来是真正法师军团的工作。”桑迪兴致勃勃的连接魔网，把迪鲁斯正在制造虚空堡垒的情报上传，过了一会之后说道：“现在，你和我只需要等在这里就好，这里应该不是唯一一个堡垒制造处，但与我们路线差不多的探索法师最终也会来到这里，我们要和他们汇合，然后将情报汇总。” 正如桑迪所说，接下来的几天当中，陆陆续续有三队探索法师到达了附近，沿着桑迪留下的路标找到了两人。 互相交流之后亚当得知他们也遇到了中转站，并且选择了和桑迪同样的方式尾随超维迪鲁斯而来，最慢的一队运气不算很好，到达中转站的姿势不对，正好赶上了几只超维迪鲁斯到达，虽然他们用最快的速度解决了战斗，但还是被七级指挥官发现，差点死在了任务当中。 在桑迪正式连通指挥部的时候，亚当正在听着他们的对话。 “所以说探索法师队伍里就不应该有血脉侧的炼体法师。”众人聚集在一起之后，一位略显狼狈的四级法师不满的说道，“我们要隐蔽，越隐秘越好，可是你非要变的那么大，只要眼睛没瞎，谁都能看到。” 她的同伴，一位背后生有十二对血红色如同宝石一般的翅膀的炼体法师叫苦：“我也不想啊，可是我现在正处在晋级边缘，体内基因冲突，不解放真身很难受。”他扇了扇翅膀说道，“就算是现在，我也要半解放才行。” 亚当有点好奇，转生术本就是窃取灵魂信息和生物基因的魔法，有基因冲突隐患的法师也能成为探索型？ 炼体法师很好说话：“不是一直这样，现在是特殊情况。” “阁下的血脉是？” 炼体法师严肃了起来：“这可是秘密，对血脉侧的炼体法师来说，血脉是绝对...” 之前那位四级法师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算了吧，就你现在这副鸟人的模样，恨不得告诉全世界你有虚空告死鸟血脉，还有，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们吸收的血脉也能算作秘密了？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炼体法师憋得满脸通红，委屈的说道：“卡蒂，我的爱人，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卡蒂法师嫌弃的走到一旁，远远的说道：“离我远一点，讨厌你，在你能收起那些愚蠢的翅膀之前，不要靠近我！” 亚当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几圈，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法师恋人，正式以上本就很难产生后代，一个元素法师和一个血脉法师，他们之间没有生殖隔离吗？ “他们之间没有生殖隔离吗？”躲在亚当脑海当中的加菲尔德喃喃道，幸好声音传不到外界。 正在这时，桑迪一脸严肃的转过身来说道：“前往其余几条路线的探索法师也遇到了类似的东西，现有情报已经可以确定从这几个坐标点开始，前方虚空已经被吞噬迪鲁斯占领。” 亚当和其余几位法师收起了散漫，郑重的听着桑迪的话。 “指挥部命令我们确定坐标点，接引舰队跃迁。” “直接开战吗？” “当然不，首先要给它们一个惊喜。” ——— 定位坐标这种事情，是每一个探索法师的本能，只要手上有空间锚，外界没有阻碍和屏蔽坐标的力量，这项工作十分简单。 就象现在，如果指挥部命令他们进入小行星带内部去定位，他们肯定无法做到，但只是在外围的话，八位法师短时间内就标注好了一百个最合适的坐标，分布成扇形，每一个坐标后的直线上都有复数个小型位面，保证当超维打击通过这一百个点降临之后，既不会互相抵消，还能产生更强的效果，而且最终会汇聚到最中心的祭坛上。 超维打击就是指挥部给吞噬迪鲁斯的惊喜，法师不是骑士，近身作战只是手段，远程攻击才是本职，这个道理推广到军团也是一样，不到逼不得已或者是锁定胜局的时候，舰队会尽量避免接舷战和白刃战。 工作完成之后，几个探索法师聚在一起远远的躲开了目标范围，法师全部是同伴，但能量是不分敌我的，万一没死在任务里却被自己人干掉，就太搞笑了。 熟悉的魔网提示音在众人灵魂当中响起，接着大家看到坐标点附近的虚空开始剧烈波动起来，庞大恐怖的能量在其后聚集。 小行星带里的迪鲁斯并不迟钝，在异变发生的一瞬间就已经察觉，飞虫一样密集的迪鲁斯乌泱泱的从各个位面当中飞出，直奔坐标点而去。 但是很可惜，它们的应对方法选错了，如果它们在第一时间将防御系统功率开放到最大还有一定可能阻挡下超维打击或者减少损失，但是现在，螳臂当车而已。 倒计时结束，一百道辉煌的光柱击穿了虚空壁障，第一时间把飞到附近阻拦的迪鲁斯打的灰飞烟灭，之后能量没有一丝一毫的损失，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轰击在防御罩上。 一秒钟的停滞之后，防御罩碎裂，后方的位面一个接一个被贯穿，留在上面的普通迪鲁斯死伤殆尽，超维等级损失惨重。 在马上要汇聚并击中中央祭坛的时候，五只八级迪鲁斯突兀的出现，张开恐怖的嘴巴迎向光柱。 在付出大半身体碳化的代价之后，艰难化解了这个惊喜。 加菲尔德出现在亚当身边，牙疼道：“啧，看着就疼。” 与此同时，舰队降临。 314、告一段落 五只八级迪鲁斯虽然遭受了重创，但是没有死，中央祭坛同步传输能量，新的身体组织逐步取代碳化部分，恢复它们的伤势。小行星带里残存的位面快速向内收缩，躲在灰色的防御罩之后。 而这个时候，亚当等八位探索法师，已经回到了战舰当中。 战事正忙，没有法师有时间来接待他们，只有一个高阶炼金傀儡把他们带到了一个舱室当中。 桑迪恢复了平常状态，兴冲冲的扒在舷窗上看着外面的景象：“又有五只大虫子出现了，它们实力很不错啊。” 亚当看到位面有共计十只八级迪鲁斯，两只留守中央祭坛，其余八只统帅族群，驾驶着虚空堡垒迎向了法师军团，看起来模样虽然怪异，但的的确确和法师塔的变形模样很相似。 亚当想到了吞噬者，它早就得到了传承可以离开泰坦位面回归种群，但它没有那样做，而是甩开种群谋求成为九级生物，这么看来它野心不小，不是想独立就是想篡位。 这时，战场的后方数量更多的超维法师塔也跃迁而来，马不停蹄的加入了战役，战舰星舰主炮副炮一刻不停的轰击，第七炼金圣塔布下了面积巨大的炼成魔法阵，直接从虚空当中提炼能量供给消耗。 超维法师们独自脱离战舰走入战场，完全解放的真身甚至比一些星舰更大，一个又一个范围广阔，威力可怕的魔法无差别无间隔的轰向迪鲁斯。 亚当不知道在自己执行任务的这几个月时间里，是否有更多的军团加入这次战争，但现在目之所及的数量，已经是之前在泰坦位面看到的二分之一，看来指挥部想要摧枯拉朽的赢得第一场战役的胜利。 然而这一切都和探索法师没有关系，以脱线的桑迪为首，他们已经在这个房间里摆开了筵席。 “这些可都是好东西，我每一次探索任务里都要搜集美味的食物，你们尝尝这个...”桑迪慷慨的拿出自己的珍藏招待大家，不时把自己觉得美味的食物递给亚当。 受她启发，其余法师也拿出了自己搜集到的好东西，他们都是资深探索法师，随身空间里稀奇古怪的物品多得很，而且除了吃掉之外，能带给法师的功效也都很不错，长着翅膀的法师甚至拿出了虚空告死鸟的心脏，如果一个接近顶峰的炼体法师学徒得到它，有很大可能性一举获得血脉晋升正式等级。 相比之下亚当就‘贫穷’许多，龙位面资源匮乏，喀托斯荒凉死寂，泰坦位面全都是金属疙瘩，他翻遍自己的收藏，居然发现自己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 “这样真的好吗？其余法师正在战斗，我们这样...”亚当觉得场面很违和，如果是在普通的军队里，自己这些人大概会因为扰乱军心玩忽职守被处置吧？ 不过这些东西味道还真不错，亚当想到了刚刚抵达摩尔多学院，第一次走入餐厅的时候，他记得当时自己还有过学习魔法厨艺的想法，只是后来他对食物的需求越来越低，正式等级以后甚至可以用魔力取代人体所需的一切消耗，也就把那个念头抛在了脑后。 桑迪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安心安心，探索法师一直都是这样的，没人会指责咱们，你看他们都不给咱们后续任务，所以说现在是休假时间，而且说不定这是咱们几个最后一次见面的机会了。” 其余法师深以为然的点头。 见到亚当有些不解，桑迪解释道：“这次战役意味着对吞噬迪鲁斯战争正式开始，往后探索型就没有用了，估计稍等一会儿就会有人来给咱们结算报酬，然后咱们就要回法师世界了。” 亚当一想还真的是这么一回事，以当时登记处法师的态度，亚当估计自己没法加入正式军团，到了这个坐标再往后全部都是敌占区，高级迪鲁斯比比皆是，以自己的等级也无法再承担探索任务，这下子真的成了一个闲人。 时间过的很快，外面的战斗渐渐尘埃落定，舰队中一直待命的作战型法师成群结队的冲向小行星带，准备进行地面作战，高位战场上超维法师们取得了压倒性的优势，现在正小心的防止八级迪鲁斯狗急跳墙，自爆自毁，而在战舰当中，筵席也进入了尾声。 不出桑迪所料，一位高级作战参谋敲响了房门，进入之后对探索法师的散漫视而不见，含笑说道：“诸位，由于你们的努力，第一场战役十分顺利，我代表指挥部来为你们发放报酬，长话短说，要资源还是要本源？” 没什么好犹豫的，包括亚当在内，所有人都选择了本源力量，作战参谋似乎也早有准备，将八个贮存着本源力量的封印结晶交给众人，然后说道：“结算完成了，接下来的战争不再需要各位的力量，所以你们需要在地面战争结束之前，离开舰队。” 这话听起来很有些卸磨杀驴的意味，不过众人都习以为常。 作战参谋最后说道：“战舰传送厅会为你们单独开辟一个通往真理之门号的传送门，之后你们可以在那里决定去留，包括直接回到法师世界。” 参谋走之后桑迪对亚当摊了摊手：“你看吧，就是这样。真正的战斗当中，潜入型法师执行间谍任务比我们更专业，作战型法师进行正面战斗比我们更强力，指挥型法师操控战舰比我们更厉害，所以我们这些雇佣军没什么用，还是乖乖的离开比较好，”她说着一把捏碎了封印，陶醉的把本源力量吸收，“诶，果然还差一点，交换一下通讯方式吧，我们的亚当小朋友有得到位面坐标的渠道，价格...” 亚当点了点头，和大家交换了魔网波动，说道：“保证公道。” 突然桑迪献宝一样拿出了一个新式通讯器，神秘的说道：“你最近都没有回到法师世界，不知道这个东西吧，它很不错，界内通讯比魔网方便的多，而且不需要耗费魔力，方便的很...” 315、回归 桑迪话还没停：“这东西用最简单的符文语言转换成数字号码，使用的时候只需要输入号码，就能直接联系到对方，无论是视频通话还是文字讯息都可以，我可是第一批用户，五位数的号码哦，来来来，记一下！” 亚当脸色古怪的看着那个东西，摩尔多高塔动作很快啊，连‘手机’都已经制造出来了，不过这么看着别人在自己面前推销自己的东西，感觉还真是... 桑迪见到亚当的表情脸色一红，扭捏的说道：“呐，晋升超维之后要建造法师塔啊，那需要很多的资源的，所以我才接了这个工作，生活所迫啊生活所迫，支持一下嘛，真的很方便的！” 亚当啼笑皆非，没想到高高在上的法师们也会有这种时候，他倒是对雷克斯财团企划部这个计划很赞赏，没想到他们能想到这种方式，而且还能说动高级法师为他们推广代言。 亚当觉得回到法师世界之后，自己可以亲自去主持通讯器的升级换代，火种带给他不少灵感， 几位探索法师当中有人已经拥有了通讯器，兴致勃勃的和桑迪交换了号码，亚当也记下了他们的号码，这些都是潜在客户，虽然感觉自己不会太缺少以太结晶，但能量这种东西，谁也不会嫌多不是？ 众人通过传送门回到了真理之门号，这里熙熙攘攘热闹非凡，不时有星舰穿过虚空而来，独立参战的法师更是多不胜数，不过这都和他们没什么关系，约定以后联系之后，桑迪等人直接回到法师世界，亚当则是还有一点点小事要处理。 ——— “恭喜您完成探索任务，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吗？”次元枢纽中心一个休闲区里，亚当和弗兰克坐在一张桌子旁，享用着翅膀法师喝醉以后硬塞给他的‘红酒’，这东西的酒精度数和能量含量...普通人喝一口大概就会死的。 “咦，味道很不错啊。”弗兰克全身机械改造，身体内部可以模拟味觉器官和化学感受系统，和常人没有什么不同。 “探索任务就是那样，我这次找你有另一件事情。” 弗兰克放下酒杯，看着亚当，郑重的说道：“请说。” “现在看来，对吞噬迪鲁斯战争将是一场持久战，短时间内不可能结束，我知道作为后勤兵团期间你可以学会很多东西。” 弗兰克连忙说道：“如果您需要我，我可以...” “我不会这样做，”亚当打断了他，“我想和你做一个交易，我需要波纹合金的完整配方。” 弗兰克拿出一个信息匣交给亚当，说道：“您太小看我了，配方在这里，我什么都不要。” 亚当接过了信息匣，但是却拒绝被赠与，在他心里利益关系才是最稳固最良性的，效忠什么的没有意义：“既然这样，回到法师世界之后来找我，我会帮你联络泰坦，到时候你会得到一个召唤伙伴，相信我，它们很适合你。” ——— 与弗兰克见面之后，亚当走上了回到法师世界的路。 看起来他和来的时候一样，没能带走什么，但实际上这一次亚当的收获十分可观，这一切都将在接下来很短的时间当中，转化为切实的以太结晶进入亚当的账户。 与泰坦的友谊是隐形财富，它很重要，势必可以在未来给他提供很大帮助，就算是现在，如果亚当需要火种的话，泰坦也不会拒绝，而对火种的研究和应用，在他下一步的计划当中占据了很大的比重。 说实话，他依然对迪鲁斯很感兴趣，它们特殊的生命形态和类似蜂巢社会的构造都是很有价值的知识，只可惜自己实力不够。这也坚定了他要尽快成为超维的念头，法师世界有很多秘密，而这些秘密都要实力足够才能知晓。 就连森林精灵和索菲娅也得到不少好处，尤其是森林精灵，丽娜的智慧带给了亚当惊喜，她把转换菌移植到了自己体内，使自身有了‘光合作用’的能力，能量吸收和转化的效率十倍提升。 加菲尔德也很满意，他转换了生命形态，拥有了更强大的身体，别的不说，死亡威胁再一次减轻了，而且接下来的晋级道路也不用愁，只需要在维迦·钼整合泰坦进化之路之后前去交换，就可以按部就班的成为超维。 “主人，回去之后能不能给我放个假？”加菲尔德期待的看着亚当问道。 亚当同意了他的要求，不过转眼间就泼了一盆冷水：“之前你有血肉之躯，还能出去鬼混，现在你成为了金属生命，呵呵。” 加菲尔德目瞪口呆的看着亚当，又摸了摸自己的身体，如丧考妣。 ——— 传送光辉闪过之后，亚当回归到圣塔。 这里永远是忙忙碌碌，现在看起来比上一次更加热闹，对迪鲁斯战争已经成为了几个圣塔当中最重要的工作，每一位对自己实力有自信的战争法师都渴望参战获取资源。 亚当很和善的示意依然呆若木鸡的加菲尔德自由行动，然后独自回到了实验室。 刚刚坐定，还来不及检验克隆体这些年里的研究成果，魔网就传来了一连串提示音。 除了来自摩尔多高塔的几封留言之外，最多的是一个个到账信息。 对喀托斯龙位面联合战争已经彻底结束，普莉西亚超维等已经回到了圣塔，亚当应得的资源全部换算成以太结晶进入账户，收获超出了亚当的想象，足足有一百二十万标准单位的完整以太结晶。 除此之外，他的各项民用成果，还有知识引用等等收获也已经结算到帐，数量同样巨大，虽然比不上上一笔，但这只是这些年里的分成，这份收益是源源不断不会消失的。 正在这时，一份通话请求传来。 “很高兴再次见到您，普莉西亚阁下。” 超维法师笑容可掬：“你又搞了一个大新闻啊，亚当。这次我代表圣塔来征求你的意见，第一点是你架设在晶壁系上的那个装置，第二是你在喀托斯所说的，放射性矿物的研究和使用方法。” 316、四级法师 普莉西亚超维的意思很明确，她代表圣塔，想要在射电望远镜方面和亚当展开合作，这一点没什么好说的，技术垄断在自己手上，授权出去也没什么，只要在合作条款中加入对自己有利的部分，就完全可以保证自己的利益。 条款也不会过分，强调一下优先权就可以。 普莉西亚超维也没怎么在乎它，圣塔自有一套从虚空当中拦截信息的手段，之所以会对它感兴趣，只是想要锦上添花。 最关键的是第二点，放射性矿物的研究。 法师们在战争的后期发现了辐射生物的能量工厂，意识到这些时刻在散发有害物质的矿石的确具有产生能量的作用，单单是辐射生物粗糙的提纯方法，单位体积产生的能量就已经比普通能量石更高，而且是无属性可以通行的，这也是亚当分得的以太结晶来源的一大部分。 于是喀托斯被整个拉到了法师世界，现在正挂靠在第五元素圣塔上。 不过在亚当看来，放射性矿物，或者说原子能知识的研究，意义绝对不止是为法师世界增添一种成品能量这么简单，它的意义更加深远，尤其是在这个知识与力量划等号的世界上... 当然，这是研究成功之后的事情了。 最最起码，研究的过程当中，也可以打开法师世界里微观世界的大门。 亚当闲来无事的时候曾经分析过为什么法师世界在微观的研究上没有什么建树，抛开上一次回归时的猜测，见识到真灵大法师的力量之后，亚当现在觉得最主要的一点就是因为法师太强大了。 宏观层面的力量已然无穷无尽，到了真灵大法师的程度，毁天灭地再造乾坤可能都是一个念头之间的事情，其余法师有了这样的标杆这样的方向，自然会沿着这条已经确定的康庄大道前进，自然而然的忽略了与宏观世界南辕北辙的微观世界。 普莉西亚超维找上亚当，也是因为亚当在最早提交的报告当中就预见了放射性矿物可能产生的作用，法师们建立了一个联合研究所，她准备邀请亚当加入，不指望他能在研究当中起到什么决定性的作用，哪怕是提供一些新的思路也是好的。 亚当欣然同意，约定在这段时间里处理好自己的事情之后，就去研究所报道。 ——— 通讯结束以后，亚当来到停下了手头工作，整整齐齐排队站在空地上的克隆体面前，准备接收这些年里的实验数据。 亚当留下了两个任务，第一个是推导高斯磁定律，第二个是对波粒二象性的研究，说实话，第一点亚当有绝对的把握可以推导成功，而第二点，亚当觉得希望渺茫，因为它实在是太抽象太诡异了。 之前亚当成功转化了积分运算和矩阵运算，并且将大量的纯数学方法留在了这些克隆体脑海当中，这给第一项任务的完成提供了极大的便利。 事实上，上一次离开之后没过几年，这一定律及其衍生定律就已经推导完成，并且建立了完备的公式。 高斯磁定律阐明磁场的散度等于零，因此磁场是一个螺旋矢量场，从这个事实可以推断磁单极子不存在。磁的基本实体是磁偶极子，而不是磁荷。当然，这个定律并不是真理，如果将来亚当能发现有磁单极子存在的话，定律就必须做适当的修改。 当这一定律的微分形式建立成功之后，麦克斯韦方程组在以太环境下彻底成立，三级到四级的瓶颈冰消雪融。 亚当周围飞速汇聚海量的魔力，围绕他卷成漩涡，带他悬浮在空中，虚空裂开缝隙，以太馈赠如约而至，降临到身体之上。 一股充实感充斥整个身体和灵魂，之前因为本源力量而被压缩到普通三级程度的魔力总量节节攀升，很快达到了临界点，随着‘啵’的一声轻响，亚当成为了四级法师。 以太馈赠的光芒渐渐消失，亚当从空中落下。 晋升四级是预料当中的事情，亚当并没有因此感到什么特别的欣喜，不过方程组完备之后，手段的增加和威力的提升比较让他在意。 高斯磁定律建立之后，磁场线的应用再不需要经过繁琐的计算，现在亚当如果想使用磁力切割这个强力魔法，只需要一个符文组就能完成。 他甚至可以操纵磁场线扭曲空间，以纯粹的电磁系魔法来达成空间传送。 裁决审判之剑也因此得到了加强，虽然仍然无法作为常规魔法随时使用，但因为构建时间的缩减和魔力总量的增加，在战斗当中还是会方便很多。 现在的他视觉完全超脱了普通生物的范畴，两眼当中能够清晰的观测到电磁波谱中所有的电磁波，包括以无线电波为根基制造的新式通讯器，虽然有窥探隐私的嫌疑，但是亚当的确能从现如今空间当中还不算太多的制式无线电波当中截留和读取信息。 而在将来，如果波粒二象性的研究成功，亚当就可以一举获得操纵所有电磁波的能力，包括直接使用伽玛射线，在实力增强到某种程度的时候，也许制造伽玛射线暴这种地球上最恐怖的宇宙天象也不是不可能，当然，这还很遥远。 即使是现在，他也能在一定程度上控制热辐射，产生不次于高级火系魔法的威力。 亚当思考了一下，他决定等到自己晋升超维的准备工作全部完成之后，再把麦克斯韦方程组这个总结了宏观电磁现象的美丽方程组上传，由此获得足够的本源力量。 晋升结束之后，亚当再次对克隆体下达了研究命令，下一步主要要进行双缝实验，黑体辐射实验等经典物理学实验，这些事情暂时急不来，需要时间来达成前置条件。 亚当也不是很急迫，这一次回归他在短时间内没有再次离开的想法，有大把的时间来规划这些流程。 而在这时，亚当接到了第二个通讯请求，它来自维克托法师。 “亚当，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尽快到实验室来，我们需要你来主持下一代通讯器的研发。” 317、诱人的想法 亚当对通讯器的研发很感兴趣，这项工作也是他这一次回归的主要目的之一。 他当然不是想要把通讯器改造成和地球手机差不多的东西，然后造就一批低头族出来，那种程度的娱乐方式太低级，不提法师们会不会感兴趣，至少他们都有足够的自制力去控制这种欲望。 亚当想要以通讯器为基础，研制出更高端更有用的装备来。 比如说智能芯片。 或者再进一步，普及性的人造系统。 这些想法并不是异想天开，法师世界有足够的工业基础来支撑芯片之类的科技产物诞生，之所以现在没有，不过是他们的思维从来都不曾转向这方面而已。 但是亚当不同，他本就是超级电脑出身，如今有了能力，十分期待在法师世界推广芯片和智脑之后，会产生什么样的效果。 改变世界是一个具有无与伦比诱惑力的课题，尤其是改变一个原本就很强大的世界，看着它因自己的研究而变得更富有活力，那种感觉，只是想一想就很爽。 维克托法师也很爽，不止是他，整个摩尔多高塔包括超维法师在内的所有人，在最近的几十年里，都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亚当的几项研究经过推广和市场检验之后，展现出惊人的回报率，高塔上上下下，很少会有人沉浸在每天汇入账户的以太结晶当中，大多数人看到的是自身地位的提升，高塔在整个圣塔范围内话语权的提升。 他们与亚当不同，高塔法师们和高塔和超维法师本人签下长约，可以说没有意外的话他们的一生都将在高塔度过，个人荣辱与高塔息息相关。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摩尔多在整个雷克斯财团当中从最初的边缘角色到如今隐隐成为了领头人，另一面之前一直和她不对付的蒙地卡罗，再也没有成为对手的资格，她已经依靠资源和最近获得的人脉，成功突破成为了六级超维法师。 现在摩尔多法师学院的招生范围是区域内最广阔的，高塔法师每月能得到的报酬，也是最多的。 如今的联合实验室也大有不同，财大气粗的摩尔多超维直接在梅耶城里购买了一大块土地，建立了一个占地面积一点五平方千米的庞大工厂。 “你居然已经是四级法师了，这么短的时间就成为四级，是不是再过不久我见到你就要称呼一声阁下了？”维克托法师狠狠拥抱了一下亚当，心中感慨万千，任谁都无法想象，当时弱小如同蝼蚁的学徒，眨眼的时间里就成为和他平起平坐的人物，而且接连两次任务都是大新闻，最近一次甚至引动了整个法师世界的注意。 亚当谦虚的笑了一下：“这都要感谢当时在学院时，您和塔主对我的帮助。” “那些都不算什么。”维克托法师摇摇头，然后拉着亚当朝工厂内部走去，“你的智慧和天赋才是唯一原因，就像是这个工厂和这项产业，我和塔主的交谈当中，时常会为当初的选择感到庆幸，那时候谁能想到这些不被看好的项目会带来这么多好处？” 维克托法师带着亚当参观厂区，沿途遇到的所有在此工作的学徒们都用好奇的眼光看着亚当，不知道这是哪里来的大人物，居然要院长亲自接待，正式法师们大多还对亚当有印象，纷纷对他点头示意。 维克托法师介绍道：“通讯器很受欢迎，在第五元素圣塔范围内很畅销，就连其余圣塔也有订单发来。” 亚当知道他说的没错，之前那几位探索法师的确已经用上了它。 “通讯器在这些年里已经经过了三次换代，现有的功能都很成熟，只是大家觉得它还有再次提升的可能，我们考虑了几个方向，不过都被很快否决了。” 亚当问道：“比如说？” “比如说调整外观，增加一些小的功能等等...” 亚当知道这些改变的确无法从根本上提升通讯器的性能，就像是普通手机和智能手机做对比，除了硬件提高之外，智能手机与普通手机最大的区别是它拥有处理器和操作系统。 在法师世界也是一样，通讯器想要真正成为主流，就必须拥有一个处理器，一个操作系统，然后让它变得更小更方便。 维克托法师接着说道：“我们觉得你会有办法，所以一听到你回到法师世界的消息，就立刻联系了你，现在塔主正在里面等你。” 亚当一愣，没想到摩尔多超维会亲自来见自己，虽然说最近他见过的超维法师很多，不过摩尔多依然在他心里有比较特殊的位置，毕竟是他第一个真正接触的超维法师。 ——— 再次见到摩尔多超维，学徒阶段感受到的那种恐怖的压迫感荡然无存，摩尔多超维的样貌也清晰可见，不像从前那样无法记忆。 只有手中的苹果依然如故，仿佛永远都吃不完一样。 亚当现在的地位与之前完全不同，摩尔多超维面对这种改变表现的很自然，在亚当进入房间之后亲自起身说道：“法师亚当，很高兴见到你，这一次应该算是我们第一次正式见面。” 亚当微微躬身行礼表示尊重，然后说道：“我很荣幸，阁下。” 摩尔多超维挥手改变了环境，然后示意亚当坐下：“如果以真正的权限来说，你和我现在几乎是平级的，所以不需要这么客气，这次找你来，也是因为有求与你。” 超维法师很干脆的取出报表交给亚当：“你可以先看看这些数据，然后在谈谈你的看法。” 亚当没有推辞，他拥有整个产业四成的股份，理所应当知道这些东西，数据当中除了市场情况之外，还有这些年里法师们的研究成果，总体来讲没有出乎亚当的意料，他们的工业基础已经成熟，缺乏的是想象力上的突破。 亚当合上报表，对超维法师说道：“我的确有一些想法，不过它可以说是和现在的通讯器几乎完全不同的新产品，所以，阁下，有一些问题需要提前说明。” 318、股权分配 产业越是高精尖，知识和技术在其中所占的分量就越是重要，与之相对的，工厂的重要性就会下降。最终可能会和产业真正主体分割开来，只能发挥代工作用。 亚当即将要做的，是把普通通讯器升级成为智能通讯器，甚至是智能电脑内置芯片等等高端产品，这样的话，工业基础就只是一个背景，交给谁都能完成，也就是说雷克斯财团的作用就没有现在这么大，亚当完全不需要在给他们这么高的股份来分薄自己的利润。 虽说雷克斯财团做的不错，亚当这样把他们踢开有点不近人情，但是生意就是生意，讲人情只会坏了生意。 摩尔多超维听到完全不同的新产品之后就隐隐预料到亚当要说什么，正色道：“请说。” 亚当说道：“研发思路很清晰，我基本上可以独立完成，制作成功的新产品将具有内核，外在骨架所占的比重不再那么重要。也就是说，现在的利益分配方式将不再适合。”亚当没有说大话，新式通讯器最难的是处理器和操作系统，操作系统方面亚当有足够的能力独立编写，处理器的话，亚当觉得起源之火很合适。 “你的意思是？”摩尔多超维问道。 “有两种选择，第一种，重新分配股权。第二种，我独立出去。”亚当说的毫不客气，他也不需要有什么忌惮，只要掌握知识，他随时可以找到共同致富的伙伴，甚至就算没人看好也没关系，他自己的收入就足够支撑起这个项目，他对自己有信心，只要做出成品，一定可以在短时间内被法师世界的生灵们所接受。 而且今时不同往日，他已经来到四级，就要为接下来晋升超维做准备，身为圣塔法师，依附一个财团没有什么意义，真要选择合作伙伴的话，圣塔才是最佳选择。 摩尔多超维和维克托法师对视了一眼，沉默了一会，说实话，他们早就已经对今天的情况有了预感，随着亚当实力的提升，摩尔多高塔乃至雷克斯财团在这份产业之中能发挥的作用会越来越小，毕竟知识产权在亚当手中，合约的期限也将在最近几年到期，如果亚当实力依然弱小的话还好说，一个财团的影响力和推广能力能让这份产业赚取更大的价值，但是他们都没有想到亚当的实力和权限会提升的这么快，以他现在的名声即使抽身出去，也会有大把的人愿意和他合作。 有些话摩尔多超维不好说，但是维克托法师没有顾及：“你知道的，塔主是财团的一员。契约虽然是你和摩尔多高塔两方签订的，但是塔主所占的股份已经让出去了很多，这些年里塔主的话语权虽然有所提升，但还无法左右整个财团的意志，想要他们把现有的股份交出重新分配，很难。” 维克托法师说很难，但谁都知道，几乎是不可能的，到嘴里的肉谁愿意吐出来？ 法师接着说：“我们对你的研究能力很有信心，也相信你可以制作出更优秀的通讯器，但是他们不一定会相信你，而且现有的通讯器销量每天都在增加，带来的收益已经很可观，所以...” 亚当没有搭话，他已经做出了决定，不会因为这些不属于他的原因而作改变，怎么选择是摩尔多高塔和雷克斯财团的事情。 摩尔多超维说道：“契约还有三年期限，我会和财团里的其余超维法师转达你的意思，不过我觉得希望很渺茫。” 亚当点点头起身告辞，再废话下去没有什么意义，很显然这件事情不是摩尔多超维一人可以决定的，其实亚当这里还有第三个选择，那就是摩尔多高塔撇开财团，单独和亚当合作，这样的话，虽然短时间内她会有一些损失，但是长远看来，她能获得的利益将远远超过现在。 当然，就算摩尔多高塔没有选择相信亚当，他也不介意把之前的专利使用权授权给他们，毕竟那也是一笔比较可观的利益，亚当不在乎新旧两种通讯器打擂台，他可是知道在地球上智能手机崛起之后，普通手机是以一种什么样的速度衰落。 维克托法师带着亚当向外走，他有点无奈的说道：“我们也是没有办法。你是圣塔法师，和我们不同，我们需要抱团才能赢得更多的资源，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没谁会轻易选择脱离集体。” 亚当终于找到机会问出自己一直以来都想问的问题：“为什么你们没有选择加入圣塔？” 法师摊摊手，说出了一个很简单的原因：“因为自由啊。” “可是我并没有感觉到自由受到限制？” “那是因为你是探索型，还是个天才，圣塔对于你这种法师的态度当然不同，但是对大多数普通法师来讲想要得到必先付出，那种感觉不算好。” 亚当有点没法理解，只能说人各有志吧。 他觉得圣塔发布的任务很有趣，位面征战更是可以见到许多不同的种族不同的文明，变强的意义不就是这样吗？掌握超凡力量却一心想着自由安定，那又有什么意思？ 接下来一路无话，到达大门时维克托法师拍了拍亚当的肩膀：“无论最后的结果怎么样，我们都会感激你之前的授予，希望最终选择不会影响咱们的友谊。” 亚当点了点头：“您放心，院长。” 院长两个字表达了亚当的意思，维克托法师欣慰的笑了笑，在转身离开之前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我记得在学院的时候，你和艾略特的关系似乎不错？他现在正在梅耶城，我想他会很高兴见到你。” 艾略特，亚当很开心能在这里听到他的名字，真正说起来艾略特才是亚当唯一真正意义上的朋友，他急忙问道：“他在哪里？要怎么联络他？” 维克托法师告诉了亚当一个号码，然后说道：“这是他的通讯号码，他住在雷克斯法师会所，正准备参加战争试练。” 319、操作系统设想 摩尔多法师学院参加新一届战争试练的学徒比亚当那一次要多不少，亚当的几个熟人除了艾略特以外，科瑞斯特尔，奥菲利亚，科沃尔都获得了试炼资格，原因一方面是因为摩尔多高塔的实力比之前强的多，另一方面是近几十年来法师世界发现了不少新的位面，战争成果显著，以太潮汐波涛汹涌，使天才更容易变强，资质稍差一筹的也能触摸到临界点。 以此类推，其余高塔的试练学徒也会很多，这一次战争试练的规模将比亚当那一次大很多。 其实以艾略特原本的性格，是不会冒险参加试练去争取一个成为危险的战争法师的资格的，他所期待的生活就是成为法师然后整天留在高塔里，需要研究的时候就去做研究，研究闲暇就去放松，享受自己悠长的生命。 “但是后来我觉得不行。”梅耶城一间酒馆当中，艾略特对亚当说道，“你走之后不长时间，弗兰克晋升成为正式法师，远走第七炼金圣塔，我觉得我虽然比不上你，但不应该比弗兰克差，所以我开始努力，我运气还不错，在毒药的研究上取得了突破，前些年达到了临界点。” “为什么没有直接晋升？”亚当好奇的问道。 艾略特叹息：“因为你啊！” “啊？” “就是因为你，你大概不知道你在摩尔多学院有多有名，我们这些与你同辈或者前辈的，亲眼看到你跳跃式的变强然后成为法师，你走之后的后辈们更是听着你的故事，用着你的研究成长的，你已经成为了摩尔多学院所有学徒的榜样和标杆。身为你的朋友总不能比你差得太远吧。我本来以为这次通过战争试练晋级以后，差距能小一点，”他幽怨的瞪了亚当一眼，接着说道：“可是谁能想到你居然已经是四级法师了！真是见鬼！” 这话亚当不知道怎么接，于是叉开了话题：“试练怎么样？有把握吗？” 艾略特自信道：“一点问题都没有，我又不会像你一样，自己一个人对抗所有敌法师和试练学徒，我只要跟着战争联盟混混功勋，很容易就能通过的。” “战争联盟啊...”这个存在在记忆最角落处的名词这时在被提起，亚当有点奇怪的感觉，就好像是一个成年人在看着小孩子过家家一样。 艾略特点点头：“对就是它，我知道你当时没有加入，不过不是每个人都是你，对我们来说还是抱成一团最有利。科瑞斯特尔和奥菲利亚也加入了联盟，说起来，你对她们的影响才是最大的，她们两个至今还对你念念不忘呢。” 唰的一声，艾略特身旁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贼兮兮的接口：“当时我就感觉她们两个不对劲，一定是对主人情根深种，主人，要不然你就从了吧！” 亚当看了看他没说话，加菲尔德现在在亚当心里就是自己将要研制的新型通讯器的处理器，直接用泰坦的火种进行实验，一旦失败的话不太好和泰坦之王交代，用加菲尔德就没有这种担忧，亚当炮制自己的灵魂奴隶时心里毫无负担，现在暂时让他开心一下也无所谓。 艾略特亲热的拥抱了一下加菲尔德：“这就是你的新身体吗？看起来还不错！” 加菲尔德得意道：“不，这只是一个临时分身而已，加菲尔德大爷现在可是泰坦族的四级统领，厉害着呢！艾略特，现在大爷我一根手指头就能戳死你！” 艾略特很为他高兴，实力没什么好说的，灵魂奴隶的实力本就是和主人挂钩的，他坏笑着说道：“你作死的本事还是一样强啊。” 加菲尔德陡然一惊：“谁能...除了主人以外，谁能杀死我？”说着讨好的看了看亚当，“对吧主人？” 亚当懒得搭理他，也没对那两个荒岛同伴发表什么看法，情爱这种东西从来都和亚当无关，而且他也不觉得两人会对自己有那种感觉，科瑞斯特尔应该是把自己当作榜样，而奥菲利亚，单纯的不服输吧。 “试练什么时候开始？还是在锡兰岛吗？” “听说是在三个月以后，这次试练学徒比较多，圣塔需要一段时间来做准备，”提到锡兰岛，艾略特脸色很古怪：“锡兰岛的生态环境被你完全摧毁，已经没有挽救的价值，整个岛屿都被摧毁了。” 加菲尔德叫嚣道：“有我一半的功劳，当时我可是病毒的载体！” “是是是，”艾略特附和了一下加菲尔德之后对亚当说道：“这一次圣塔会合并几个圈养敌法师的岛屿，增加试练的难度，听说还会投放一批来自异位面的超凡生物进去。” ——— 愉快的谈话进行了半个下午之后三人分开，亚当独自一人回到了实验室制造了一批新的克隆体，并给旧的克隆体升级。 这批新人将与亚当一同编写操作系统。 对于亚当接下来将要制作的新式通讯器或者说是芯片来讲，起源之火是身体，操作系统是灵魂，它不需要产生真正的智能，但是任务的处理能力一定要强大，而且必须对法师起到良好的辅助作用。 地球上的主流操作系统都不怎么适合灵魂力量强大的法师，而超级计算机‘亚当’的操作系统又有些太过于复杂，总体来讲都不怎么合适，亚当需要整合它们，然后编写出一个可以适配于起源之火和新的使用者的系统。 这项工作的最难点是将编程语言转换为符文语言，它比较繁琐，需要较大的计算量，正适合克隆体去完成。 而亚当自己则是在思考操作系统的组成。 在地球上，操作系统是用户和计算机的接口，同时也是计算机硬件和其他软件的接口。操作系统的功能包括管理计算机系统的硬件、软件及数据资源，控制程序运行，改善人机界面，为其它应用软件提供支持，让计算机系统所有资源最大限度地发挥作用，提供各种形式的用户界面，为其它软件的开发提供必要的服务和相应的接口等。 320、做考官 实际上，用户是不用接触操作系统的，操作系统管理着计算机硬件资源，同时按照应用程序的资源请求分配资源。 但这些功能放到法师世界不一定合适，法师世界没有互联网和软件公司提供应用下载服务，这就要求操作系统自带的功能必须能满足大部分法师的需要，否则没有人会愿意在自己的身体或者灵魂当中植入一块没有用处的异物。 所以亚当需要直接在操作系统里编写一些实用的功能，比如能量量化，语言翻译，战斗力检测，计算辅助，材料分析等等。 这些功能一旦实现，必定会给法师们带来很大的便捷，不过在亚当的预想当中，最重要的还不是这些，而是大数据。 法师世界有自己的网络，那就是魔网，不过魔网只有正式法师可以连接，而且处处需要权限，虽然它有各种各样的限制，但谁都无法否认，它是整个以太虚空当中存储量最大的数据库。 法师们或许不知道大数据这个概念，但他们在数十万年的发展当中，的确在做着这样的事。 魔网当中存储着难以计数的数据，这些数据包括但不限于法师晋级和构建魔法所需的知识，还有无数年里法师的历史，对虚空的了解，对异位面的探索等等等等。 天文数字的数据平时只是安静的存储在魔网当中，想要调动首先需要权限合格，然后一点一点去寻找，这种方式的效率无疑很低，而亚当想要制作的新产品，拥有呈几何倍提升这种效率的可能。 他想要和魔网合作，将知识汇总然后分类，法师们可以通过构建在芯片当中的搜索引擎简单的寻找所需的信息，甚至还可能更进一步实现云计算。 一旦这些设想成功，绝对可以大大提高法师们生活和战斗的便捷程度，尤其是对法师学徒来讲，更是一种相当于金手指的超强辅助，可以预料到，那时资质的限制会进一步缩小，学徒到正式等级的瓶颈也会更容易打破。 这将是亚当真正改变世界的第一步。 接下来的五天时间之中，亚当足不出户，全心全力的进行研究，一切设想的最基础是要有哪怕一个成品，然后才能去说服真灵冕下，说服法师议会。 芯片必然会使现有的权限机制产生一定程度的模糊化，它需要真正展现出价值，才能为那些大人物所接受。 然而就在这时，普莉西亚超维找上了亚当。 ——— “从我成为超维法师开始，第五元素圣塔历届战争试练都是由我负责的，这一次也不例外。”超维法师亲自为亚当端上了饮品，然后说道，“本来还没有到试练的时间，但是最近法师世界以太潮汐频繁，学徒的晋升速度很快，所以圣塔决定提前进行试练。” “所以，您找我是为了？” “有一个任务要交给你，加入这一次战争试练的指挥部，负责试练前后的一应事宜。” 亚当皱了皱眉，他有点不愿意，战争试练这种东西太小儿科了，与其去浪费时间还不如留在实验室里做研究。 “这一次试练需要将十个岛屿合并，场地面积太大，仅仅依靠三级法师的力量不足以掌控全局，我知道这有些大材小用，不过圣塔最近人手比较吃紧，四级法师们大多都参与到位面战争当中了，所以需要你帮帮忙。”普莉西亚超维解释道。 “那，联合研究所那面？” “那面不着急，左右不过是几个月的时间而已。” 亚当在心中叹了口气，知道这次任务是躲不过去了，于是干脆的说道：“需要我做什么？” “与其余四级法师一起合并岛屿，然后将其中隐藏着的所有三级以上敌法师擒住，如果这项工作完成的足够快，试练的日期也会提前。” 亚当眼睛一眯：“如果他们反抗？” “那就干掉。” ——— 一天之后，圣塔任务厅里，亚当与这次任务的伙伴集合了。包括他在内共有七名四级法师，大家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对这次任务不是很耐烦。 “我本来已经准备好去参加对吞噬迪鲁斯的战争了，真是不幸啊，只是晚走了一步，”一位法师哀叹，“大家交换一下通讯码吧，想要尽快完成任务，需要大家的合作。” “咦？亚当，你是发现吞噬迪鲁斯的亚当吗？”第一位和亚当互换通讯码的法师惊呼一声。 亚当点了点头。 众人的态度一下子热情了起来，纷纷上前询问关于迪鲁斯和战争的事情，甚至有几个当即就要拿出资源和亚当交换有用的情报。 第一个说话的法师比较冷静，他阻止了众人的交谈，拿出了一张海图说道：“情报的事情这次任务结束之后再说也不迟，我们现在要合并岛屿和抓老鼠，合并中心就是一号了，你们有什么看法吗？” 众人围在一起盯着海图，上面十个岛屿直接用数字一到十来标注，它们的距离很遥远，想要一次性解决不太可能。 “只能分头行动了，先把老鼠抓住再迁移岛屿吧，要不然很麻烦。”一位法师指着其中一个较大的岛屿说道：“五号交给我了。” 除了一号岛以外，七位法师分摊九座岛屿，还有两个空缺，亚当想了想说道：“八九十号交给我吧。” 没有疑义，没人认为这种任务会有什么危险，他们巴不得有人接过麻烦，不过他们还算友善，第一位法师说道：“如果谁处理的快，就去支援一下亚当，”他交给每个人一个袖珍牢笼，“抓住的老鼠暂时先关在这里面，试练结束以后，圣塔会统一处理，还有其他问题吗？” 众人纷纷摇头。 “那就出发吧，早点干完，早点收工。”说完直接踏上了界内传送阵，消失在原地。 亚当也走上了传送阵，下一秒直接来到了海洋上空，前方是一座面积比当时的锡兰岛还要大一圈的岛屿，它的上空和外围飘荡着吹不散的负面能量气息，看起来阴森恐怖。 321、八号岛 这是八号岛，在十座岛屿当中属于不大不小的一个，面积位列中等，按照这么推断的话，最大的一号岛面积大约是锡兰岛的五倍，亚当算是知道普莉西亚超维说的不足以掌控全局是什么意思了。 环岛的负面能量没办法对他造成一点点阻碍，亚当轻易连接了岛屿的地磁场，顿时岛上的一切都清晰可见，代表各级能量单位的光点在他的雷达视觉中无处遁形，第五元素圣塔对敌法师的‘保护’很到位，在这座岛屿上敌法师的人数要比锡兰岛多上不少，二级光点的闪烁密密麻麻，三级同样不少，甚至连四级都有那么十几个，看来是最近几次战争试练都没有抽到这里，让他们获得了更多的发展时间。 亚当伸手指向天空，乌云顷刻间汇聚，多重雷域符文组在云层中绽放光辉，雷霆在其中游动发出轰鸣巨响，他没有隐藏自己行踪的想法，用最直接的方法宣告自己的道来。 与此同时，诡异的游离能量瞬间被驱散，各种一看就是经过改造的变异魔兽夹着尾巴像四面八方逃窜，雷达上无数个光点高速移动，十几个四级光点转眼之间汇合到了一起，敌法师们正在集结，看起来想要和亚当一战。 亚当立在天空当中整整一个小时，任由他们做着准备，岛屿已经被他监控，只要没有三级以上敌法师试图逃跑，亚当根本就不介意他们集合，那反而能节省更多的时间。 至于敌法师的实力，他一点都不担心，一群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 整个八号岛上，无数个敌法师学徒和低级敌法师们紧锣密鼓的备战，他们经过五百年的发展，自认为获得了巨大的提升，拥有了惊人的实力，他们迫切希望能给敌人一个惨痛的教训，甚至是重新夺回领土。 而在岛屿最中心，三级四级敌法师们齐聚一堂，却是愁云惨淡，死气沉沉。 “只有一个背叛者啊，他们对我们越来越不重视了。”一个干涩的声音打破了平静。 “重视？我们凭什么受重视？”另一人自嘲道，“这些年里，你们都去过法师大陆吧？他们每一天都在变强，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我们现在就是一群老鼠，他们随手就能碾死。” “如果再多些时间就好了，再有二百年，咱们之中也许能出现几个魔导师...” “说这些有什么用，你以为他们会给我们时间？背叛者不会给我们更强的机会的。”一个声音说道，“现在要考虑的是怎么办？投降还是赌一把。” 投向是束手就擒，而赌，则是圣塔给这群老鼠画下的大饼，圣塔承诺只要他们可以干掉或者阻止前来执行收割任务的法师，就给他们时间，给他们自由，给他们离开法师世界的机会。这并不是圣塔的仁慈，而是最大的残忍，圣塔不愿看到敌法师们因为绝望而走向自毁，所以一次次给他们希望，然后再亲手斩断。 敌法师明知道这是陷阱，但对生存和自由的渴望仍然驱使他们一次次甘愿中计。 据亚当了解，这么多年，这么多次收割，还从来没有一个法师死在任务当中，也没有任何一个岛屿得到解放。 “五百年前我们投降了，那一次有十个背叛者，我们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是对手。”一人轰开屋顶，掀起兜帽，骷髅一样的脸庞死死的望向天空，“可这次只有一人，虽然修行的是威力最大的电元素魔法，但我觉得我们能赢。” “况且，就算打不赢也没什么，到时候在投降就好，反正这些背叛者需要我们，不会斩尽杀绝。” ——— 如果他们了解亚当的性格，知道亚当在锡兰岛上做了什么的话，肯定不会选择去赌。 他等的就是敌法师们主动朝自己进攻，然后就可以理所当然的把他们全都干掉，一劳永逸。 战争试练的确有用，你死我活的战斗当中，最能看出法师的潜力，和他们将来在位面战争之中适合的位置，但它实在是太古老了，魔法和知识正日新月异，试练方法却一直没有变化，这简直是现代法师体系里的一个污点。 学徒是没法承受跨位面传送的压力去别的世界参战，但法师们完全可以制造一个半位面，将大批各种各样的异位面超凡生物扔上去作为试练对象模拟战场，何必一直盯着这群腐朽落后的敌法师欺负，难道是因为懒？ 不过自己这么想归想，他现在还没有能力影响这种层面的决策，他只是因为时间被耽误所以有点抱怨，甚至升起了制造虚拟现实空间的想法... 就在他发散思维的时候，从岛屿地面飞起了百来个身影，他们朝着亚当飞速接近，咒语的声音低沉连绵，各种诡异的色彩在乌云笼罩之下汇聚，下一秒齐齐朝着亚当打来。 雷霆从天空降落，将敌法师的魔法一一劈碎，接着在半空一个转折之后劈向他们。 敌法师们目露欣喜，他们确认了亚当是电系元素魔法师，立刻把事先准备好的应对方式拿出，付出几个人的代价之后成功抵挡了多重雷域。 更快的咒语吟唱声在天空中嗡鸣，更多的古代魔法塑形成功。 亚当看到雷达当中代表三级以上的光点全部来到这里，对着他们赞许的点了点头，眼中闪过蓝光，电磁屏障层层叠叠的在身前叠加，将他们的攻击完全阻拦。 而这时，他们却不知道自己已经身处强磁场当中。 “你们居然到了这个等级，还是血肉之躯。”亚当叹息一声，左手轻轻抬起，所有三级敌法师都感觉到自身开始不受控制，血液时而顺流时而逆流，接着亚当手掌握成拳头，三级敌法师像是炮仗，一个接一个的炸开。 剩余的十几个四级敌法师面色狂变，飞速说道：“住手！我们投降！我们愿意束手就擒！根据约定，你不能杀死我们！” 亚当手指空弹，磁场线一圈圈缠绕在他们周围，对他们的投降充耳不闻，什么约定他根本不了解，他只记得普莉西亚超维说过，反抗就干掉。 322、脑魔（感谢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叫盟主再次五万赏！） 以纯粹实力来比较的话，在一对一的情况下，四级迪鲁斯可以吊打同级别敌法师，而现在亚当的实力，面对四级迪鲁斯是碾压的，所以这是几个敌法师连反抗能力都没有就被切割成了肉段。 灵魂也在同时被燃烧的魔力点燃，烧成灰烬。 亚当连再关注他们一眼的功夫都欠奉，低头看向下方观看了整场直播以后目瞪口呆不知所措的其余敌法师们，然后轻轻拨动了一下地磁场。 顿时天地变色，各种光怪陆离的景观接二连三出现在他们眼中和感知当中，拨动的速度加快，频率变的起伏不定，敌法师们陷入了最不可思议的幻觉当中。 这是亚当的幻术，通过外在磁场勾动生命体自身磁场，引发他们的欲望或者恐惧，理论上来说，范围内所有实力低于亚当的个体都无法逃过这种幻术，这时亚当可以对他们为所欲为。 亚当没有做什么的兴趣，他只是将所有人纳入了一个无限循环幻境当中，防止他们给自己添麻烦。 他落到海面，切断了八号岛和海底的连接，然后一脚狠狠跺向海面，控制水元素并用磁场收束，塑能成一百只体长数千米的元素鲸鱼，背起八号岛向一号岛方向游去。 接下来九号岛和十号岛上亚当做了基本相同的事情，几乎所有三级以上敌法师都被他杀死，唯有十号岛上几个胆怯的敌法师幸免于难，被他关进了囚笼当中。 如果现在这片海洋的上空还有其余生命存在的话，他们一定可以看到海面上壮观的景象，三百只元素巨鲸背负三座岛屿破浪而行，三十头巨龙身体上缠绕锁链在前引路，每前进一米，都有数以万吨的海水被排开，在周围升起冲天的海浪和恐怖的海啸，这些海水的力量被直接转化为浮力和推力，帮助岛屿前进。 亚当没有想过去支援那几位法师，这个任务虽然麻烦但是肯定难不住高级法师，贸然去帮忙反而有可能被人嫌弃。 两天以后，他到达了一号岛附近。 两者之间没有什么东西阻隔视线和感知，来到这里之后亚当就知道其余几人也完成了任务，应该是在等待自己。 砰砰砰。 接连三声巨响带起地动山摇，八九十号岛撞在了一号岛上，几十个四级敌法师排成排站在岸边，没有一个飞出岛屿范围，也没有一个说话，只是沉默的站着，眼神当中满是仇恨和不甘。 正在这时，岛屿上飞出了一人，正是这次任务的同伴之一，他惊愕的看着亚当和他制造出得动静，咋舌道：“你就这么把岛扛过来了？” “是啊。” 法师一拍脑门：“我忘了告诉你，捉住敌法师之后要到这里汇合建立牵引魔法阵拖动岛屿的，不过无所谓了，你先等我一下” 话音刚落，一号岛中心一道光束冲天而起，到达最高点之后炸开，化作锁链飞向六个方向，其余几个岛屿在牵引魔法的作用下，以极快的速度向这里靠近。 法师来到地面，八九十号的陆地延伸而出和一号岛合并，海底升起岩石擎住岛屿，看起来它们已经不分彼此。 亚当向他问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摸清这十座岛屿里敌法师的势力分布，还要在一些关键地点留下监视魔法。” ——— 这项工作说白了就是开地图，把一些危险和特殊的地方记录下来上传，指挥部会根据这些地方的进攻难度来编写任务，说起来亚当那一届其实也是这样，只不过任务还没等发放下来，就被亚当摧毁了而已。 亚当用极快的速度扫过自己负责的区域，没想到在一个亡灵学派里面，看到了让自己感兴趣的东西。 “这是什么？”亚当抓过一个低级敌法师问道。 敌法师不敢有一丝迟疑，唯恐亚当会把他干掉：“它叫脑魔，是我们用魔法催生出的变异大脑，那些小的都是副脑。” “你们用它来做什么？” “什么都能做，它很强大，只要有足够的能量石，它能使用任何亡灵魔法和诅咒魔法。” 亚当松开了他，饶有兴致的说道：“展示给我看。” 敌法师心中狂喜，脑魔不能移动，所以学派无法用它去对付法师，但现在亚当居然站在这里直面脑魔，敌法师觉得亚当是在找死。 他强行压下激动走到脑魔旁边，从脑魔上伸出一条触须贯穿了他的大脑。 咒语嗡鸣，亚当能感觉到以脑魔为主体，其余每一个副脑都承担了咒文当中一个音节的发声工作，与此同时，魔力波动也在其中同步散发，复杂的咒文和使用起来很麻烦的古代魔法被几十倍的简化，短时间内就构建成功。 “死魂诅咒！” 魔法的名称从脑魔体内发出，一道墨绿色的光芒隐入空间当中朝亚当射来，不过却被亚当单手弹开，击中了一个躲在暗处的敌法师，他的血肉直接崩溃，灵魂病变成为恶灵，然后疯狂自残，最终毁灭。 操控脑魔的敌法师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事情，死魂诅咒是四级诅咒，在古代魔法体系当中几乎位列最顶端，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人能这么轻描淡写的破去。 亚当走到脑魔旁边，纷乱的触须被他一一斩断，落在地上虫子一样蠕动一阵之后化作污水。 敌法师被亚当随手制住，控制他的内磁场和脑电波，幻术借用他的身体完成，敌法师呆滞了起来，对亚当的询问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套取了敌法师所知的所有情报以后，亚当大致了解了它是什么东西，这是一个把大脑串联起来构建的联合意识体。 脑魔是这个意识体的主体，它下达的指令将由所有副脑共同完成，这样听起来似乎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分身魔法就能做到，可是接下来才是重点，如果亚当刚才没有看错的话，每一个副脑其实都是脑魔，也就是说，如果脑魔拥有自主意识，它的实力等于所拥有副脑的倍数，如果只是将它作为施法工具，它能起到的辅助作用，同样是所拥有副脑的倍数。 323、古代魔法中的智慧闪光 亚当第一次从敌法师和古代魔法当中看到了智慧的闪光。 脑魔魔法简直就是云计算的雏形！ 设想一下，如果每一个法师都能通过芯片将自己多余的计算力上传，形成一个集群网络，需要的法师可以通过付费来调动这一部分计算力来完成自己需要进行的工作... 那时不仅亚当作为开发者将获得无法计数的利益，作为使用者的法师，生活也将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如果能摸透脑魔魔法的本质，将它应用在芯片上，一定可以大大缩小亚当接下来的工作时间，而且除了芯片以外，他的全亚当实验室对这个魔法的需求度也很高，局域网毕竟只是局域网，如果能把松散的克隆体组合起来形成一个或多个虚拟‘主体’，势必能够大幅度提升计算效率。 亚当在地图上把这个地点郑重的标注了下来，这里现在属于试练地，是圣塔的财富，亚当还不能直接搬走它们，如果指挥部在这里设立任务或者试炼结束之后，他愿意私人支付报酬，获得这个意识联合体和魔法的资料。 “真是让我无法理解，你们拥有这样的魔法，为什么还是这么弱小？”亚当对着痴痴傻傻的敌法师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最高机密...任何外人...看到...死...” “敝帚自珍，愚蠢。” 啪。 他的心脏和大脑不堪重负而爆炸。 两天以后，十座岛屿全部合并，一批三级法师降临，接下来的工作简单机械，众人合作之下很快完成。 留下一人总揽全局之后，亚当和其余五个四级法师回到圣塔，通过传送阵去往几个挂靠在圣塔上的被奴役位面，挑选适合作为试练对象的异位面生物。 这也是亚当第一次看到真正的第五元素圣塔。 它一个悬浮在混沌当中的哥特式建筑，无法形同它到底有多大，每每感觉视觉抵达边界的时候，就会发现空间拓展的痕迹，塔尖高耸入云，肉眼能清晰的看到它刺穿了一层又一层薄膜。 实质化的各系元素光团围绕着塔身公转，并在公转当中上下起伏，好似身处在一个天秤之上，随着自身筹码的增加减小而动。 一眼数不清的超维法师塔隐藏在空间褶皱里时隐时现，几乎每一次眨眼看到的都不相同。 在没有参照系的情况下，难以用语言描述圣塔的巨大，但是当亚当看到自己熟悉的喀托斯世界在圣塔轨道上居然只是小小的一团之后，才能略微的明白大的含义。 短暂的肃穆之后，一位法师感慨的说道：“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圣塔，但我不得不说，它太伟大了，每一次见到它我都能感觉到自身的渺小，认识到我拥有的知识和力量，不足以让我产生哪怕一点点骄傲。” 这里的各项法则和外界完全不同，虽然还可以调动魔力和精神力，但亚当发现元素无法凝聚，空间无法撼动，身旁一位法师见到亚当的动作，笑着说道：“别白费力气了，这里的规则是梅耶冕下制定的，没有冕下的同意，任何魔法都不可能实现，在这里稍等一下，申请已经提交上去了，一会儿会有元素精灵带我们前往各位面。” ——— “你身上的气息让我很舒服。”一个光元素精灵走到亚当身旁，纤细的手伸向亚当。 圣塔的元素精灵和亚当在桑迪身旁看到的不同，如果不是散发的元素波动太强烈，他们几乎和人类没有什么区别，而且通过交谈可以发现，他们有相当程度的智能，并不是直接塑能出的召唤物。 亚当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掌控电磁波，光同样是电磁波的一种，虽然光元素和普通可见光有极大的不同，但是本质上的构成都差不多，她会感觉到舒服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亚当和她握手，光芒闪烁了一下之后已经来到了喀托斯位面当中，光元素精灵挠了挠亚当的掌心，巧笑嫣然的离开。 现在的喀托斯成为了一片矿区，元素精灵奴役着辐射生物开采浅层矿石，炼金傀儡则是成群结队钻入地底，进行深度作业。 辐射生物有很多，而且都已经按照等级归纳好，亚当需要在一级个体中挑选一些性情比较暴躁的，处在晋升边缘的，身体看起来比较健康的，然后再选择一些二级辐射生物作为它们的指挥官。 按照普莉西亚超维的要求，数目不需要很多，但也要有足够的能力给学徒们制造麻烦。 精挑细选之后，亚当带着五千多个一级辐射生物和五十多个二级辐射生物离开了圣塔，重新回到试练场地当中。 亚当本以为自己挑选的数量已经不少了，可没想到其余几个法师一个比一个恶趣味，他们带来的异位面生物全都比亚当的多，甚至还在一起互相比较，讨论学徒们到底能不能扛过这些怪物。 亚当在一旁听着都情不自禁的为试练学徒默哀，如果真的按照这些法师的计划来执行的话，脱颖而出的绝对可以算是真正的精英了。 ——— 主世界第五元素圣塔，普莉西亚超维的办公室里。 “所以说你真的把他们都杀了？”超维法师有点头疼的看着亚当递交上来的囚笼，里面只有大猫小猫两三只，少的可怜。 另外几个法师虽然手下也没留情，但他们没像亚当一样，明晃晃的勾引敌法师犯错误，所以他们的囚笼里敌法师数量还是很多的。 亚当点了点头，不理解的说道：“阁下，为什么试炼模式至今还是这样？相比起一层不变的敌法师来讲，我倒是觉得让学徒和异位面生物拼杀意义更大一点。” “因为敌法师更廉价，而且他们是法师世界的垃圾场，所有普通人中的罪犯都会扔到敌法师岛屿上发挥最后作用，定期收割他们有利于法师世界的安定和谐。”超维法师说出了一套官方言辞，接着话锋一转，“最重要的原因，试炼模式是法师议会制定，第三圣塔劳拉真灵拍板的，没有那位冕下的同意，谁也不能改变。” 324、M语言 雷克斯法师会所。 艾略特急吼吼的冲出房间，一一敲响学院同伴的房门，大声叫道：“醒一醒醒一醒！今天是试练开始的时间，别睡了！” 小伙伴们纷纷走出汇合，然后一同来到维克托法师所在之处，传送到圣塔当中。 学院院长很欣慰，在他的时间观里，似乎上一刻身边还是孤零零独自一人参加试练的亚当，一转眼学院的实力就加强了数倍，雷克斯财团当中摩尔多法师学院不仅是参加试练的人数最多的，而且也是有可能通过的人数最多的。 人群里，科瑞斯特尔小声对艾略特说道：“亚当真的是这一次的考官吗？” 奥菲利亚听觉敏锐，在听到亚当的名字之后情不自禁的竖起了耳朵，抚摸着乌云后背的手也用力了几分。她本人看起来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她走的是强化侧的路线，没有融合异兽血脉，倒是乌云大有不同，头上的独角好似纯净的黑曜石，身躯两侧幽暗的翅膀安静收起，每一次呼吸都能带起能量流转。 艾略特：“他是这么和我说的，不过我们在试练过程中应该见不到他，想要让他帮忙放水是不可能了。” 科瑞斯特尔微微一笑，这个当初的坚韧的小姑娘如今风华正茂，整个人散发着非比寻常的魅力，那是自信带来的气质，“不需要放水，我一定能成为战争法师！” 科沃尔走上前来接口道：“试练学徒比想象中要多很多啊，至少有近三万人，传送估计是随机的，落地之后我们要在最短的时间里汇合才行，要是通讯器能携带就好了。” 艾略特神秘一笑，暗戳戳的递给同伴每人一张纸，然后说道：“来来来，把它收好，落地之后立刻构建这个魔法。” “这是什么？” “通讯器的简化版本，亚当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拿出来的，构建之后我们就能联系上了。” ——— 亚当虽然是考官之一，但的确帮不上他们什么，通讯法阵已经是踩在规则边缘了，这也是他对这些旧时朋友的最大帮助。 他本人实在没兴趣跟随他们前往试练场地，他和普莉西亚超维商量了一下，将一个分身留在指挥部，保证一旦有事情可以立刻到达去处理，之后自己则是回到了实验室当中。 C语言和C++语言，是亚当选择转译的模版，如今它们的转译基本完成，但它有一个很麻烦的问题，那就是转译之后单个符文的信息量太大，亚当必须将符文拆分，或者是以它为基础，创造出一种适用于法师世界的编程语言。 这两种方法里第二种是最好的，不仅直观有效，而且还有很大的推广性，当符文编程成熟之后，法师世界里很可能会诞生出一批程序员，毕竟如果不考虑它的枯燥，编程其实是一件很有趣很有成就感的事情。 亚当把要创造的符文编程语言简单的命名为M语言，M是魔法，魔网的缩写，然后集合大部分克隆体建立任务，试图以符文的形式达成编程语言的基本组成，包括数据类型，常量与变量，数组，指针，字符串和运算等等。 这项工作很繁琐，但执行起来其实不算太难，无论编程语言是什么形式，它的本质上都是数学的，而数学是通行于两个世界而且亚当至今没有发现差别的科学。 一加一在地球成立，在法师世界同样成立，这也代表着高筑在一加一上的数学大厦，有可能歪斜但是不会倾塌。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亚当足不出户废寝忘食，一直留在实验室里解决和归纳克隆体上传的问题，半个月之后，第一版本创造成功，这一版本并不完善，还存在很多问题，不过已经可以拿来做一些实验。 ——— “你传火吧。”亚当对一脸懵逼的加菲尔德说道。 “传...传火？为什么这么突然？”加菲尔德结结巴巴，看着周围几百个面无表情盯着自己的克隆体，他本能的感觉到有些不妙。 “突然吗？普通泰坦在晋升成为四级之后，都会开始第一次传火，按照能量和实力来比较，你比大多数四级泰坦更强，也到了该传火的时候了。”亚当轻描淡写。 “可是...可是我还是个孩子，我还没有做好成为一个父亲的准备！”加菲尔德绞尽脑汁，想到了一个理由。 亚当摆弄着一块之前在泰坦位面时专门请炼金法师制作，融入了电磁力方程的特殊合金，然后对加菲尔德说道：“第一，你自己作为我的试验品，我不保证实验的成功，还有试验之后你还是不是你；第二，立刻传火。” 他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孩子’被玩坏总比自己被玩死要好，于是他不再废话，心痛的打开胸腔掏出起源之火。 传火是一个自我意志分裂和抹除的过程，泰坦将一部分本我分割出去，然后用本能能力将分割的本我意志抵消，只留下基本传承，不添加任何记忆，以此来保证传火之后的泰坦是新的生命，而不是自我的复制。 这个过程很疼，比孕妇分娩更疼，它直接来自灵魂，没有方法可以减弱，如果按照疼痛等级来划分，它应该超越了十级。 一个小时之后，起源之火三分之一有了脱离主体的趋势，这时加菲尔德全身上下里里外外剧烈颤抖，坚固的空间身躯上甚至出现了裂痕，二个小时之后，它完全离开主体，加菲尔德用尽最后的意识，抹除了其中属于自己的意志，然后连惨嚎的力气都没有，瘫倒在地上一动不能动。 一旁待命的克隆体开始朝他的动力熔炉投放以太结晶，都是最高品质的，能量十分纯净，也算是亚当对他的补偿。 而这时，亚当已经托着那团火，带着电磁金属，进入了封闭实验室当中，接下来的工作他要独立完成。 亚当自身也进入了火种形态，直接出手干预面前这团幼火的演化，保留其数据团的形态，却不让任何传承数据形成，接着他操纵自己的火种分出一个链条进入其中，开始M语言的第一次编程。 325、电磁机器人 之前在泰坦位面配合爱莎超维制作退化模型的时候，亚当知道了起源之火的本质是一条条数据链，泰坦的人格，能力，进化之路都是由这些数据链组成的。 阻止传承数据的形成，就相当于阻止完全体泰坦的诞生，亚当没有摧毁起源之火，但扼杀了它成为真正生命的可能。 亚当需要一个刚刚完成组装出厂，各项配件齐全的机器人。 起源之火的神奇之处就在这里，只要能量充足且能接触到金属，即使内部没有了任何‘程序’，它依然可以制造出一个金属生命。 火种落入电磁金属当中使它熔解液化，在亚当的操控和催化之下构建特殊的动力熔炉和完整的身体，两个小时以后彻底成型。 这个电磁机器人身高与亚当相同，但自重惊人，不考虑蓝白的颜色的话，活性化的金属使它的身体展现出肌肤一样的质感。 理论上来说，电磁机器人已经是一个生命了，但实际上它只相当于一个植物人，如果不写入程序的话，它只会这样站着，没有一丝行动力和思维能力。 亚当划开了它的胸腔，操控自身火种进入机器人火种当中，开始M语言的第一次编程。 得益于泰坦本身生命形式的优越性，他们天生具有各种机器人所具备或者不具备的构造，这些东西在身体构建的时候自然形成，不再需要后天添加，亚当只要为它编写一个操作系统，就能用来代替灵魂统合身体。 操作系统的模版是Turing OS，在超级计算机‘亚当’诞生的年代，这个机器人操作系统已经升级到了5.0版本，包括思维强化引擎，情感计算引擎以及自学习引擎等等‘黑科技’一样的功能使那时的机器人大幅度接近于真正的人类，至于运动控制，视觉识别，语言交互等功能更是能做到和人类没有差别。 亚当拥有这套系统的源代码，使用M语言转换起来并不难。 三个小时之后，操作系统写入了起源之火当中，电磁机器人发出了一连串关节碰撞的声音，两眼当中火光乍亮，张口发出冰冷的机械音：“电磁机器人零号，开始第一次自检...” “逻辑思维，良好。” “语言功能，优秀。” “运动控制...”它开始在实验室里踱步，精确做出一个人型生物所能做到的所有动作，“优秀。” “空间感知，优秀。” “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判定成功。” “动力系统，优秀...” 一系列自我检测不需要亚当一一命令，它就可以自行完成，等到机械声音停止之后，亚当对它问道：“你是谁？” “电磁机器人零号。” “324乘以455等于多少？” “147420。” 诸如此类有确定答案的问题，机器人不需要思考，能直接回答，可当亚当问起需要发散思维或者创造力的问题时，机器人显得无从回答。 “以电为题，作一首诗。” 机器人眼中火光明灭不定，逻辑思维在拼命寻找答案，可是几十秒过去它依然没能作出诗，反而因为逻辑冲突几乎宕机。 “无法找到答案...再次检索...” 亚当命令它停止，操作系统仍然无法成为真正的灵魂，机器人的计算力虽然不弱，但是和智能依然有很大的差距，它可以成为一个很好的任务执行者，但现在这种程度，在其他方面能帮上亚当的可能性不高。 不过对M语言的测试结果是好的，它的确拥有编程能力，亚当的研究方向没有错误，接下来只需要给克隆体下达命令，继续转译使M语言更加完备就可以。 试验结束之后，亚当没有放弃它。 电磁机器人并不弱，电磁金属基本上可以承载亚当的大部分能力，只要把魔法的符文组转换成M语言刻入它的动力熔炉和身体当中，然后在操作程序里增加战斗和使用魔法的功能，它就能成为一个很不错的战士，不畏死亡，没有痛觉，不会被任何事情干扰，为达成任务目标不顾一切，拥有这些特性的机器人简直是最好的手下。 想到就做，趁着空闲的时间，亚当为动力熔炉连升两级，持续输出可以达到三级标准，瞬间输出与普通四级相同，接着他把自己大部分魔法输入，很快，一个处在三级和四级之间的战斗机器人诞生了。 听起来很不错，但实际上来说，这种机器人推广价值不高，像是桑迪这种四级元素系法师，可以轻易的大量召唤出强度相似的元素生物用来战斗，按性价比来讲，比机器人高很多。 但亚当也不失望，这只是第一版本，只要在这条道路上继续研究下去，亚当有自信开发出更多更优秀的机器人。 在泰坦世界，他分解自己的秘银身体，用无数微小的分身达成了针对金属的相对掌控，帮助斯沃西王治疗了伤势。 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当中，他可以将这种技术深入微观，制造出真正的纳米机器人，配合电磁力在纳米甚至更微小的尺度上改变生物或者是非生物，展现神奇可怕的能力。 而且亚当觉得这一天不会太远，他还记得自己当初在卡拉奇港见到的金属洪流，也见识过第七炼金圣塔出品的那些具备不次于电磁机器人智能的炼金傀儡，只要他能成为超维法师，或者是在超维之前再次提升自身权限，就能得到这些保密知识，两者结合起来之后，一定可以大大提升研究进度。 收起纷乱的想法，亚当带着机器人走出实验室，加菲尔德依然哼哼唧唧的趴在地上，克隆体一刻不停的向他体内投放以太结晶，帮助他恢复损失的灵魂和能量，见到电磁机器人以后，他从地上爬起，嗖的一声窜到它面前，动情的说道：“你是我的孩子吗？我是你父亲啊孩子！” 亚当懒得理会他，走到一个克隆体身旁，准备把刚刚实践得到的数据传输过去，就在这时，他的通讯被连通：“亚当阁下，这里是试练指挥部，有一些情况需要你来处理。” 326、血魔 按照普莉西亚超维的嘱托，亚当在试练当中基本上充当的是打手和救场的角色，这一次的试练场地太大，突发情况也会比较多，试练指挥部一旦发现比较麻烦，不太好处理的问题，就会请四级法师们出手帮忙，这其中也包括亚当。 “三四号岛上，敌法师找到了催生异位面生物等级的方法，处在那一片区域内的二万余只深渊血魔集体提升了一个等级，其中三级个体大批量出现，已经不是试练学徒可以对抗的了，请您与其他几位四级阁下，在最短时间内清除三级血魔。”与亚当通讯的二级女性法师语气焦急，“区域内共有近三千学徒，他们的处境十分危险，请阁下立刻行动。” “我知道了，马上出发。”亚当挂断通讯以后，回忆了一下血魔的资料。 这是一种来自某个深渊位面的人形深渊生物，它们最初来历不可考，法师们推测是某种恶魔和兽族的混血产物，以各种生物的鲜血为生，性情暴躁嗜杀，属于最凶恶的族群。 它们的弱点同样明显，对元素魔法的抗性几乎为零，尤其是水系魔法，一个蒸发术可以直接把大批同等级血魔蒸干，这种生物通常来说不足以给法师带来困扰，除非... ——— “该死，那些敌法师强化了血魔，增强了它们的元素抗性，给它们移植了诡异的能力，现在水系魔法对它们的作用无限减弱了！” 一个法师学徒捏碎了胸前的活性封印结晶，在以太光辉当中晋升成为正式法师，抬手挥出一片火雨砸向前方不远处四肢着地，手脚并用扑来的大群一级血魔。 血魔在火焰当中惨嚎，但是哪怕伤势严重到散发熟肉的味道，它们也不曾后退，反而更加疯狂的冲来。 科瑞斯特尔猛的掉头悬浮在空中，嘴里轻轻喝道：“岚风！” 顿时雾气弥漫，细小的风刃和漩涡在其中刀锋一般旋转，配合火雨瞬时间遮蔽了血魔的视线。 艾略特在怀里摸索了一下，掏出五个颜色诡异的瓶子扔向前方，接着符文组出现，毒气没有随风飘散，而是融入了风中大面积蔓延。 视线被阻隔，小队里的几人拼尽全力加快速度，他们根本就不敢和血魔正面对抗，那些怪物数量太多，而且悍不畏死，一旦被缠住，立刻就会有无穷无尽的同伴从四面八方赶来，他们已经亲眼见到许多个刚刚晋升的法师死在围攻当中。 几人的联合魔法发挥了一定的作用，身后追赶的怪物少了些许，但是他们一点都不敢放松。 “那是强化过的嗜血渴望，血魔的天赋技能，一定范围里，任何活着的生物都没办法逃过它们的感知！” “用你们所有的手段尽可能屏蔽自身血气波动，否则我们根本没办法逃脱血魔的追杀！”奥菲利亚骑在乌云上，一边施展强化侧炼体法师特殊的隐藏魔法，一边急促的对身旁同伴说道。 众人知道奥菲利亚说的没错，可是大多数元素系法师没有这种手段，他们能隐藏能量波动，但是对血气没有研究。 科瑞斯特尔抿了抿嘴：“我来垫后，你们先走去寻找支援，法师大人们应该很快就会来解决它们。” 之前那个刚刚晋升的火系法师心中挣扎了一下，最终站到了科瑞斯特尔身旁：“你们快走，否则谁都走不掉。” 艾略特急的满头大汗，不断从怀里取出各种材料扔向另一只手中的药剂炼成阵里，闻言急道：“不需要垫后，一起走，再给我一点时间，两分钟，两分钟就好！我有掩盖血气的方法！” 奥菲利亚手中出现一把骑士枪，血气爆发与魔力融合，赤金色的光芒一闪即逝，乌云当空旋转掉头，带着主人向后冲去。 “奥菲利亚小姐！你要做什么？！”科瑞斯特尔大声问道。 奥菲利亚头也不回的说道：“这两分钟交给我！” 话音刚落，她的速度再次提升，骑士枪齐眉平举，一头扎入了雾气当中，下一秒鲜血飞溅，惨嚎连绵。 同伴们焦急不已，但他们做不了什么，贸然过去帮忙反而会拖累奥菲利亚，在没有办法隐藏自身血气之前，他们就是活靶子。 艾略特速度越来越快，施展炼药术的左手稳如泰山，可身体其他部分却在剧烈的颤抖，炼药术本来应该在安静没有打扰的情况下使用，才能保证每一个材料分量的精确，现在这种情况下他的压力和精神负担很重。 短短的两分钟在这种情况下流逝的异常缓慢，剩余几人围绕着艾略特严阵以待，唯恐有血魔会从其他方向冲出。 艾略特在绝境当中爆发了潜能，提前二十秒完成了药剂的制作，炼药术辉光闪烁当中，深绿色的液体被聚成几团飞向众人，他先将自己那一份喝掉之后说道：“这是衰竭药剂，喝掉它，安全之后我会马上给你们解药，”接着他连通了通讯魔法对奥菲利亚说道：“回来，可以了！” ——— “亚当阁下，情况就是这样，情报是几个学徒发来的，他们暂时安全但没办法抵抗太久，周边区域里还有许多学徒不断死亡。”二级法师不知道眼前是什么东西，但是它散发的能量波动做不了假，一时间也无暇顾忌来的为什么不是本人，将情报全盘托出。 亚当意识降临到分身当中，开始朝着电磁机器人体内编写任务模型，敌我两方的数据，任务的目标和要求等等被归纳在这一个模型当中，朝着动力熔炉里添加足够的能量之后，电磁机器人扭曲了眼前空间，一步踏出来到危险区域当中。 亚当本体不在这里，他觉得这次正好是检验机器人行动和战斗力的好机会，于是远程监控机器人执行命令，自己则是留在圣塔实验室当中收集数据。 “发现敌对目标，”机器人雷达视觉当中，代表血魔的红色光点密密麻麻，“数量巨大，个体等级较低，执行毁灭任务。” 327、财团的消息 亚当为电磁机器人的双眼构建了几种不同的视觉魔法，雷达，热成像，动态视觉，能量捕捉，放大显微，广域视角等等应有尽有，在它的感知范围当中，任何低于它等级的物理隐藏都没有任何效果。 它直接选择了血魔数量最多的一个群体降临，这些依靠血气波动来确定敌人位置的怪物，甚至都没有发现它。 在机器人的逻辑当中，只有需要毁灭的目标和需要救援的目标两种，在扫描过眼前的群体未发现需要救援目标之后，它毫不迟疑的执行了毁灭任务。 动力熔炉满负荷运转，以太结晶熊熊燃烧转化成魔力，通过刻画在身体各处的能量回路激发而出，它在一瞬间完成变形，身体骤然增高到十米，森冷的炮管透体而出，凝聚着恐怖的热量。 炽热的等离子体轰出，在精确计算之下没有一丝一毫的浪费，刚好将血魔杀死，却连一点点周围环境都没有损害。 一轮攻击结束血魔全灭，这时冷却系统启动，将空气压缩分馏制成液氮，常压下低至零下一百九十六摄氏度的低温飞速将身体冷却恢复至健康状态。 它没有疲惫的概念，机械的执行任务，一批批的杀死聚成群体的血魔，将一些被围困住的学徒救下，很快来到了艾略特等人附近。 ——— “该死！血魔越来越多了！”山间缝隙，一处用土系魔法开辟的空间当中，艾略特焦急的说道。 衰竭药剂并不是增益药剂，相反它带有剧毒，如果毒性长时间得不到解除，服用者会衰老失去生机，就算是现在，众人的情况也不算好，这些肉身力量并不强大的普通法师学徒们，好似在短时间内度过了漫长的岁月，白发苍苍，皱纹密布，心脏的跳动都不再有力。 再这样下去，也许没等他们被血魔杀死，就要被药剂毒死了。 可是他们只能忍，血魔追寻着刚刚的线索而来，数量时刻都在增加，这个时候无论是饮下解药还是捏碎封印晋升，都是死路一条，外面数以千计的怪物他们绝对没法抵挡。 科瑞斯特尔这样的纯元素法师，已经倒在地上缩成了一团，她很冷，不仅来自身体上，更来自灵魂中，这种亲眼看着自己衰老的感觉很不好，她觉得很恐怖。 “再等等，”她对艾略特说道，声音艰涩难听，“我们应该还能挺过半小时，如果到时候依然没有救援，就只能和它们决一死战了。” 众人当中只有奥菲利亚不受影响，她背靠在安静趴着的乌云身上，全身上下每一个神经都在轻微跳动，用这种方式来取代心脏，保持自身活力，而且在这个状态下，她的心神空灵，感知能扩散到极远的地方。 突然，她感觉到远方一股庞大的能量气息正朝自己等人的方向急速飞来，这股气息的旁边还有数十个凌乱的血气，她马上站起，解除了隐蔽手段，对惊愕的同伴说道：“使用解药，法师的支援到了！” 艾略特艰难的吞下了药剂，然后走到同伴身前给他们喂食，接着一把扯下活性封印结晶捏碎，咒骂道：“我受够了！我要亲手给那些畜生一个教训！” 同伴们吞下解药之后肉眼可见的变的年轻，恢复生机，他们同时捏碎了封印，五道以太光辉从虚空中降下，这一队学徒全部成为正式法师。 奥菲利亚手中的骑士枪弯曲成一个夸张的幅度之后猛然弹开，崩碎了一大片山石，然后第一个冲了出去。 “那是...亚当的魔法？！”艾略特诧异道。 离开洞穴之后，他们第一眼看见的就是遮天蔽日的铁砂之剑暴雨一般从天空砸落，被击中的血魔立刻成为肉酱炸开。 接着整片区域被强磁场包围，恐怖的幻术入侵了这些愚蠢生物的灵魂，它们开始不分敌我的互相杀戮。 超电磁炮和铁砂之剑，是亚当的招牌魔法，艾略特曾经在学院见过许多次，绝对不可能认错。 “亚当！亚当！”艾略特冲天而起，五彩缤纷的剧毒气体从他身上散发，聚合成各种魔怪的形象进入血魔群，他完全放下了心来，觉得有亚当在，自己绝对不会有什么危险。 然而无论他怎么叫喊，也得不到任何回应，倒是从天上飞下的其他学徒们，略带着疲惫的对他说道：“那位法师大人没有和任何人交流过，你认识他吗？还有，别白费力气了，我们只要安静等着就好。” 艾略特惊异的落下，仔细朝天空看去，才发现‘亚当’的能量防护层内并不是他本人，不禁有些失落的对科瑞斯特尔说道：“看来是一个分身啊，我还以为是他的法师真身呢。” “一个分身而已，居然就这么强了吗？” ——— 通过远程监控，亚当发现了这些旧友，不过他没有打招呼的意思，刚刚持续的杀戮已经把区域内的血魔肃清了二分之一，指挥部已经下达了第二个指令，停止灭杀普通血魔，尽可能杀死三级血魔。 亚当修改了任务参数之后就不再关注它，转而看向刚刚一段时间收集的很多宝贵的数据。 机器人对自我，敌我这两种判定还存在缺失，需要继续加强，过度理性的逻辑思维则是会造成战斗方式太死板，不懂得规避危险，亚当觉得加入一个模拟情绪模版会改善这个问题。 电磁机器人这个项目大有可为，只要在逻辑思维和能量恢复这两方面增强一些，它的战力其实是要超过同等级的元素召唤生物很多的。 而且还可以在它的程序里添加一些插件，例如环境分析，数据搜集，样本采撷等等，有了这些功能之后，它会是一个很好的侦察兵。 他把这些最新出现的想法一一记录下来，准备等待任务完成之后就开始实践操作。 正在这时，他的通讯器亮起，摩尔多超维法师亲自请求连接： “关于新式通讯器的事情，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希望你能亲自到财团来参与谈判。” 328、股份兑现 这时距离上一次见面没过多久，雷克斯财团的效率还是很高的。不过亚当觉得不会有什么好消息，摩尔多超维说是请自己亲自去谈，但很可能只是通知自己谈判崩了。 来到工厂之后，在外等待自己的依然是维克托法师，看到他的脸色，亚当就知道自己的猜测没有错。 维克托法师情绪不是很高：“很遗憾，亚当。财团里其余几个高塔，并不是很看好你所说的新项目，而且...最重要的是...你知道的。” 亚当跟着他朝里走去，一边不在意的说道：“意料之中。所以这一次叫我来的真正目的是踢我出局？” “不是这样的，只要你还愿意，没有人会踢开你，但是契约和股权需要重新签订。塔主和财团其余超维法师的代言人就在里面，我就不进去了。” 维克托法师觉得很难堪，财团这种做法实在是太唯利是图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再面对亚当。 进入房间之后，眼前是一张会议桌，摩尔多超维坐在上首位面无表情，除她之外还有六个高级法师，其中有一个是学徒阶段见过的雷克斯法师学院院长安德烈，他们在看到亚当之后同时起身，但还没等他们自我介绍，摩尔多超维就毫不客气的说道：“闲话少说，直接把你们的决定告诉亚当，不要耽误时间。” 摩尔多超维用了你们这个词，显然对这次财团所作的决定很不满。 几人满肚子的客套全都被憋了回去，又不敢对摩尔多超维说什么，对视一眼之后，安德烈法师开口道：“亚当，你与摩尔多高塔和雷克斯财团签订的，关于民用电生产供应，通讯器制造研发销售分成契约马上就要到期了，财团希望可以重新签订一份契约，并更好的分配股权。” 民用电，这个当初不被所有人看好的项目，如今带来的利益甚至要超过通讯器几十倍。 在地球上，尼古拉·特斯拉发明交流电之后放弃了专利所有权，选择免费向全世界公开，但在法师世界，亚当没有这么慷慨，他是所有电力相关专利的所有人，不仅在现有的电力公司里占有股份，而且每销售一单位的电量都要支付给他一定数量的专利费。 也就是法师世界里除了电之外还有其他可替代能源可以使用，否则亚当现在也许已经是最富有的普通法师了。 听到安德烈法师的话，亚当问道：“我想先听听财团的意思。” “我们共同制定了一套方案，” 安德烈法师说到这里，摩尔多超维重重的哼了一声，法师接着若无其事的说道：“民用电方面，我们可以将你的股份折现，不过相对的，现有电厂和公司就和你无关，当然，我们会照常支付专利费，这一点有圣塔担保，没人敢违背。” 亚当其实可以理解他们的做法，利益是切切实实的摆在眼前的，办厂，推广，营销等等一直都是他们在负责，支付专利费他们能接受，但亚当所占据的大额股份却让他们感觉很不舒服，好似在养着一只不劳而获的贪婪魔。 在这方面也不需要意气用事，自己撤离股份，或者说在以后新建的发电厂里不再占据股份是大势所趋，老老实实的收取专利费就足够自己赚的钵满盆满，过度的贪婪完全没有必要。 再者说，现在关于电的一系列专利都是独家授权，之后完全可以面向整个法师世界收取专利费。而且一旦原子能的研究取得突破，现在发电厂可能还没等走向巅峰就要被腰斩了。 正在他准备开口同意的时候，摩尔多超维冷冷的说道：“我个人名下的发电厂保留亚当的股份。” 安德烈法师无奈的说道：“这是您的权力。”接着他转头看向亚当问道：“这方面，亚当，你有什么不同意见吗？” “我同意，但有一点，我拥有的股份价值必须按照往期市值巅峰结算。” 安德烈法师直接点头：“理所当然。第二件是关于通讯器的事项，亚当，财团觉得现有的通讯器已经足够满足大多数法师的日常要求，更进一步乃至脱胎换骨的更新没有必要，我们了解过你的设想，一致认为通行的可能性很低，法师们不会愿意有一块异物进入灵魂和身体，希望你可以慎重考虑一下。” 他见亚当不说话，再添了一块筹码：“雷克斯财团已经与其余几个圣塔的贸易伙伴达成了合作意向，只要你同意，首席的位置仍然为你保留，但你所拥有的股份需要适当稀释。” “不必了，这部分股份也按照同样方式兑现吧，我会在合约结束之后撤出这项产业。” 这一点没有什么好考虑的，语言成熟之后，原始版本的个人芯片将很快制作完成，一旦之前他预想当中的功能，尤其是大数据读取和云计算这两项可以实现，旧的通讯器有可能会直接被淘汰。 至于法师们会不会接受，这件事情亚当相信圣塔和法师议会在看到芯片对法师的帮助之后会愿意给亚当做担保。最多也就是加入一些条款，限制开发者权限而已，亚当完全无所谓，他又不是想用这玩意统治世界。 ——— 谈话到此结束，亚当能看出摩尔多超维在最后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不过她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亚当也没再表示什么，说实在的，只要不违背契约他都能接受，财团投入巨大，但收获也不小，契约到期之后是否续约是两方的自由，强求不来。 至于摩尔多超维选择保留的那一部分股份，亚当有把握在未来她会得到成倍的回报。 离开工厂之后，亚当回到了实验室继续M语言的完善，这项工作现在是重中之重，完全成型之后，操作系统的编写反而没有什么难处。 一个月以后，M语言基本成型，战争试练方面也传来了好消息，脑魔的建造方法和应用到的古代魔法被普莉西亚超维当作是这一次邀请亚当帮忙的报酬，免费送到了亚当手中。 329、原始芯片 试练的结果不错，亚当的旧时熟人们无一例外全部通过了试练。 艾略特只是在通讯当中告诉了亚当这个好消息，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他要加入第六药剂圣塔，而奥菲利亚则是前往第四炼体圣塔，科瑞斯特尔是唯一一个留在第五元素圣塔的，不过她选择成为探索型，很快就外出任务，亚当慷慨的把自己的经验告诉了她，大致上可以用一个字来概括，那就是莽。 当脑魔整个打包送到亚当实验室之后，他再一次关闭了大门切断了通讯，全身心的投入到研究当中。 脑魔是一个并行的脑域联合体，所应用的大部分是魔导生物工程学的知识，需要应用到咒文体系的部分很少，这给亚当的分析解剖工作带来的很大的便利。 亚当很快制作了一批空白的克隆体，用特殊的构建方法把他们联在了一起，当自我意识入驻之后，很顺利的感受到了单一脑域对联合脑域的同化和统治，在那段咒文念出之后，这个脑域网络当中每一个个体开始向主脑，也就是脑魔上传自己的计算力，与此同时有一股神秘的力量从每一个副脑当中激发，汇聚在脑魔身上以后又发射出来，形成笼罩每一个成员的特殊场。 亚当分割自身计算力入驻他们的脑海，然后下达了一个简单的计算任务，果然发现效率提升了许多，如果在实验室里普及联合脑域，他今后只需要对下一级单位发布命令，具体的执行工作将由它自行分配和完成，可以省去繁琐的数据上传和在这个过程中耗费的大量时间。 实际操作之后，亚当发现这个脑魔体系其实和地球上的Google大脑和人工神经网络应用的知识很相似，说穿了它是一种规模化并行处理的神经网络，魔法的力量解决了这种神经网络最大的弊端：规模小的话做不了什么，规模大的话计算量又受不了。 知道了这一点之后，脑魔魔法在亚当眼中就没有什么秘密了，他可以直接提取算法，融入自己的项目当中。 操作系统的编写也在同步进行。 亚当总结了地球上所有主流和非主流操作系统，参考当初超级计算机‘亚当’所用的，去芜存菁，结合法师的情况进行再次创造。 这个原始版本当中，亚当没有加入太多的功能，那些东西可以在之后的优化升级里逐步添加，现在最主要的是，让个人芯片运行起来。 一般来说，操作系统具备五种最基本的功能：进程与处理器管理、作业管理、存储管理、设备管理、文件管理。但现在来看，设备管理这一项可以暂时刨除，但其余四项缺一不可。 这些功能都有现有模版可以参考，实现起来并不难，亚当很简单的就用M语言编写了一套最初始版本的系统。 接着他从自身起源之火当中分割了一小部分。 在之前制作电磁机器人的时候，火种给了他很大的惊喜，在抹除其中的自我意志之后，它相当完美的执行了控制器的作用，也使亚当确信了火种拥有代替集成电路成为芯片处理器的能力。 最关键的是，相比起实体元件，火种具有一个最大的优势，那就是它可以和法师签订契约之后再融入灵魂当中。 这个优势是无与伦比的，主流法师们无比信任契约，将一个陌生物品放入身体和灵魂他们会产生抵触心里，但如果是一件自己可以绝对掌控的契约‘生物’，这种抵触就会减少很多。 分割出的起源之火一片空白，亚当直接抹掉了里面原始贮存的所有信息，将编写好的操作系统代码一一输入了进去。 火种不需要有人格，但它必须有最基本的人机对话功能。 亚当为此建立了声学模型和统计语言模型，将法师世界的语言以编码的形式输入其中，然后应用隐含马尔可夫模型，以及鲍姆韦尔奇算法和维特比算法来实现语音识别和人机对话。 接着亚当给它添加了扫描功能，以自己在各个等级的各项数据为模版，包括身体素质，精神力，魔力，魔法威力等等基本数据，算是将法师的实力体现规范化和数据化。 亚当将自己脑海当中的知识以文字的形式输入到了面前这团火种当中，然后建立索引，使用布尔代数和布尔运算建立最简单的搜索引擎。 亚当向火种要求搜索多重雷域符文组的命令，再可以忽略不计的延迟时间之后，符文组清晰的展示在了亚当面前。 至此，这个最原始版本的个人芯片可以说已经制作成功了，除了普通通讯器有的能力之外，它还拥有人机对话，辅助计算，数据扫描，搜索指引这几个功能，虽然很简单，简单到对正式法师来讲没有什么大用，但即使是这个版本，只要能连接更大的数据库，那么它对法师学徒来讲也有很大的用处。 亚当将它封存在了一个水晶容器当中，然后离开实验室，请求面见普莉西亚超维法师。 ——— “起源之火的确是不错的东西，第七炼金圣塔在最近已经和泰坦达成了合作意向，使用它赋予不少大型炼金兵器生命，不过这种用法倒是还没有人想到过，”超维法师指了指水晶球，“这个东西有用？” 亚当的介绍比较骇人听闻，超维法师有些怀疑：“你确定它真的具有划时代的意义？要知道，魔网是法师世界最大的秘密和财富，任何与它相关的事情都属于高权限序列，想连通魔网，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亚当知道不会这么容易，不过他有足够的耐心去说服他人，将火种从水晶球中取出以后，亚当说道：“当您了解到它的能力以后，我觉得您会相信我的判断。” 超维法师示意亚当掩饰。 亚当介绍道：“您可以用它来辅助计算，比如说这个，”他构建了最简单的火球术符文组，不过其中有几个符文不规范，还有一些属于无用符文... 330、干货 “如果有一个学徒按照这个符文组构建火球术，不仅没办法使元素聚合，反而有爆炸伤到自己的危险。对于学徒来讲，这属于很麻烦的问题，没有一位老师从旁指导的话，他们需要会付出一定的代价才能找到问题，而想要解决，就会浪费更多的时间。” 亚当当然不会无聊到和一个超维法师讲解火球术的正确使用方法，他简单说了几句之后，对着手上的火种下达了语音命令：“扫描面前的符文组，找出其中问题，并建立正确模型。” 火种射出一道柔和的光芒将错误的符文组记录，然后立刻开始演算，亚当刻意放慢了速度，在他和普莉西亚超维面前，符文组的错误和多余部分有条理有层次的被删除，还原成正确的结构。 亚当说道：“只要是数据库里有的魔法，它都可以这样进行纠错和教学，包括对初始者来说最麻烦的冥想法，有了它的帮助，学徒的成长时间会大幅度缩短。” 超维法师有了一点兴趣：“这个功能倒是不错，我知道学院的情况，大多数法师不怎么喜欢教学，由资深学徒负责的话，还会有误人子弟的可能。” 亚当点点头：“如果是一个完成品，我叫它智能芯片，法师或者是学徒可以和它签订契约融入灵魂当中，那时候这项功能可以直接在脑海或者灵魂当中实现，使用者会立刻获得正确的符文组构建方法，并且能牢牢记住，没有遗忘的风险，甚至可以把它想象成第二个大脑，只要法师肯交出权限，它将是完美的辅助施法工具。” “最重要的是，这项功能可以让一些空间想象力不足的学徒和法师，构建出复杂高等的法术模型。” 超维法师不置可否：“除了这个，还有吗？” “它还有快速搜索功能。阁下，我在泰坦位面的时候，发现他们的信息处理方式很不错，他们摒弃了纸质书籍，将一应资料以数据的形式储存在云...额，一个数据库当中，如果我们能建立一个类似的数据库，或者干脆开放一部分魔网，那将为法师的研究带来极大的便利。” “比如说这样，”亚当为火种切换了线程，然后命令道：“检索有关于电系魔法的资料，关键字电磁，释放。” 火种微微波动之后，以这两个关键字为题的资料全部出现，提示音响起：“共搜索到含有关键字项目五种，电磁炮，电浆炮...是否需要进一步检索？” “显示电磁炮相关内容。” “电磁炮，电磁系魔法，创造者法师亚当，应用知识如下，核心知识如下，符文组构建方法如下，魔力消耗如下....” 亚当关闭了这条任务，接着命令道：“搜索喀托斯和龙位面的资料。” 火种同样忠实完美的完成了指令。 亚当说道：“这团火种当中存储的是我所知的内容，所以没有权限认证体系，如果通行的话，我会加入这个功能，搜索者需要有足够的权限才能观看，需要付费的话会按照原价收取。” 看到这里超维法师终于露出了笑容，这是一个很实用的功能，法师世界几十万年的发展，积累了太多的资料，凭借一个人或者一个团队的能力想要从海量同类资料当中找到自己所需的是一件很耗费时间很让人烦恼的工作，如果芯片通行起来，这样的事情就会变的简单很多。 亚当继续说道：“芯片有数据化功能，以一级时的各项指数为例，身体素质100，精神力100，魔力100，芯片可以实时监控各项变化，而且刨除礼貌问题的话，” 亚当将加菲尔德召唤出来，命令火种扫描，它立刻得到了数据：499，400，420 “它还可以扫描其余个体的身体数据。换算标准可以由自己设定，我所用的是最简单的方法。” 普莉西亚超维轻轻鼓掌，赞叹道：“亚当，不得不说你非常有想象力，个人芯片的确是很不错的东西，但是，仅仅这样是不够的。你展示的功能虽然很方便，但还不足以打动真灵冕下，说服法师议会。魔网太重要了，开放魔网下级权限这个决定，很有可能造成严重的后果，如果收益抵不过风险，他们是不会同意的。” “而且，它还达不到划时代的地步。” 对法师的顽固和他们的顾虑，亚当虽然早有预料，但还是低估了，现有的功能其实已经足以让许多本来没有晋升可能的学徒在短时间内成为正式法师，居然这样都无法打动她。 看来想在一个本就强大的世界里打成划时代成就，他需要拿出真正核心的东西来。 “阁下，请问您了解数据的重要性吗？”亚当不再展示自身，而是问出了一个问题。 超维法师扬了扬眉毛：“数据？你是说实验数据，统计数据？还是别的什么？” 亚当点头又摇头：“您说的是数据，但数据这个概念涵盖的范围远远不止这些。” “哦？” “我们的战争情报，每一年晋升的法师人数，每一此作战死亡的法师人数，一个类似火球术的简单魔法构建到释放所需的时间，消耗的精神力和魔力，每一个法师的姓名，属性，研究方向，乃至健康状态，这些等等等等，都是数据的范畴。” “单单说实验数据这一项，法师世界有多少正式法师我不了解，但研究方向相同的，做过同一种实验的一定数不胜数，他们在实验过程中遇到的问题都是大同小异的，如果有一个平台，把他们从实验中采集到的数据归纳总结，那么当后来者再进行类似的实验的时候，誓必可以少走很多弯路，节省很多时间和资源。” “而这些节省下的时间和资源，就可以用来去做更深入的研究，达成更高的成就。” 超维法师情不自禁的畅想起来，亚当所说的问题是切实存在的，大量重复实验每时每刻都在进行，大量相同的问题也在同时出现，魔网只记录真实确定的知识，而且因为权限的关系没有指导作用，如果真有亚当所说的这种平台的话... 331、与真灵对话（感谢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叫盟主再次五万赏） “如果真的有这样的平台，的确可以大大增加法师们的研究效率，到那个时候，在相同的时间里，法师们所获得的成果或许可以成倍的增加。” 突然，房间里出现了一道陌生的声音，话音刚落普莉西亚超维猛的从座位上起身，躬身说道：“梅耶冕下，您怎么有时间到我这里来？” 亚当一惊，连忙行礼。 “放轻松，”真灵大法师笑道，“毕竟是开创了魔法新类别的天才法师，我对你所说的划时代很感兴趣。你继续说，就当我不存在。” 他以后捏起火种坐在一边，等待亚当接下来的话。 亚当没想到自己的设想居然这么快就惊动了真灵大法师，不过这是一件大好事，对决策者的直接汇报显然比转述来的更有利。 亚当深吸了一口气，整理好语言接着道：“数据的意义不止于此，除了研究以外，在战争当中同样可以发挥惊人的作用。虚空广阔位面无数，但它们必然有相似性，这种相似性或许表现在物种组成，力量体系等等方面，如果这些数据完备，在战争的前期，我们就能通过海量数据的比对提早一步得出更好应对方法，减少在战争当中的损失。 在泰坦位面时，我从第七炼金圣塔阿诺德超维法师那里得知，法师世界还存在敌人，我虽然不知道敌人是谁来自什么地方，但是您和其他高级法师一定知道更多的资料，把这些资料化作纯数据来对比分析，很有可能更深入的研究出敌人的弱点。” 两位法师都没有说话，亚当也知道自己现在说起这个有点越级了，所以他只是大略的提了一句，就转向其他方面。 “在法师世界当中，每一个大型位面的献祭都会产生以太潮汐，如果能将它的生灭时间，扩散范围，能量指数等数据记录下来，按照最优方式迁移凡人，必然能够更有效的利用这个现象获得更多的好处。” “法师们的魔法也是一样，同一种魔法在不同的法师手中有不同的构建方法，它们有些高效，有些低效，有些只适合研发者自己，但如果能将它们放在一起对比，然后将其规范化，制定一个统一的标准，好处将是巨大的。” “超维等级暂且不提，在超维以下，一套标准的‘教材’能让大多数法师少走许多弯路。” “当数据足够的时候，我们甚至可以用它们来预估未来。” 说道这里亚当的思维发散了起来，他想到如果能把概率论，统计学，模糊数学等知识转化，结合大数据也许可以形成类似预言术的魔法也说不定？ 梅耶真灵开口说道：“这个，你叫做个人芯片的东西，的确很不错，能看出你用心了。不过它和你所说的数据有什么关系？” 亚当精神一阵，不怕你有问题，就怕你不感兴趣，问题越是深入，就代表离接受越近。 “它除了带给使用者辅助功能之外，也是最好的数据采集器，法师使用它做的每一次微小的操作，都会以数据的形式上传到数据库当中，然后用特定的算法归类总结，形成切实有效的资料储存起来。 当使用者有需要的时候，就可以通过它连通数据库，享受自己参与制造的便利。” “也就是说，它是计划当中不可取代的重要部分？” 亚当犹豫了一下，实话实说：“其实魔网才是最好的载体。” 普莉西亚超维断然道：“魔网不可能的，魔网必须严格按照权限运转，否则会出大问题。” 真灵大法师点了点头：“的确，想要改变魔网很难。亚当，除了你刚刚说的那些以外，你的个人芯片还有什么作用？” 亚当敏锐的察觉到真灵大法师的用词，他只说很难，而没有像普莉西亚超维那样直接否决，也就是说如果筹码足够，即使是魔网也是可以改变的。 亚当在天秤这一端放下了他最后也是最重的一块筹码：“还有一个作用，它是整个计划里最重要的一项，也是我自信这个产品能够划时代的原因。” “愿闻其详。” “每一个法师，包括我在内，自身的计算力并不是时时都有用的，换句话说，我们都不是每时每刻处在高强度工作状态当中，闲暇时间占据了我们生命历程的很大一部分。而在这段时间里，我们的计算力是闲置的。” 普莉西亚超维眼睛亮了起来，她好像在知道亚当要说什么了。 “通过个人芯片，通过缜密的算法，我能够做到将闲置计算力上传到网络当中，付费或者免费提供给需要大量计算力的法师，或者是项目，以此做到在不影响任何人的情况下，把闲置资源转变成有用资源。” “通过这种方式，不仅可以处理我刚刚说的庞大的数据，还可以将处理数据当中遇到的问题用分治算法去解决。” “有需要的法师可以随时申请储存在云端的计算力，用集体的力量去解决个人的问题。” “除此之外，如果这种技术能进一步的发展或者得到魔网的支持，有朝一日法师甚至能将自己用不到的精神力和魔力上传，到那个时候...” 梅耶真灵大法师站了起来，两眼深邃如同以太虚空，他接口道：“到那个时候，我们当初创建魔网的最初目的将前进一大步，法师由个体进化转向集体进化的道路会出现一次飞跃。” “告诉我，你的计划叫什么名字。” “大数据和云计算。” 真灵法师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名词，突然说道：“想没想过凭借这个计划晋升超维，我可以为你申请特殊通道，补全你的魔力和本源。” 亚当一愣，本能的拒绝道：“抱歉冕下，我的根本还是电磁系魔法，我想靠自己的研究晋升。” 真灵法师将火种交给亚当，然后说道：“尽快把你的计划详细记录在书面上，交给普莉西亚，你说的没错，它的确称得上划时代，值得法师议会启动一次全体会议。” 332、亚当很忙 真灵大法师说完之后离开了普莉西亚超维的办公室，回到了真正的圣塔当中。 同时对着空处轻轻问道：“你们觉得怎么样？” “的确是很了不起的创造，整个法师世界都会因此而受益。” “不过还是有问题，魔网的任何一丝改变都不是小事，想要真正做到那个小家伙说的效果，就必须依靠魔网的力量，这一点不容易。” “嗯，其余的老朋友们应该能理解和赞同，但是劳拉她...想说服她太难了。” “是啊，这毕竟关系到我们的根本。” 声音接二连三的响起，这些都是第五元素圣塔的真灵法师们，刚刚虽然只有梅耶真灵亲自出面，但他们也都在关注着这件事。 梅耶真灵回忆了一下刚刚谈话的内容，坚定了自己的意志：“总要试一试，如果真的能实现的话，好处太大了，它意味着超维等级以下正式法师以上，实力的差距会无限缩小。” “我们创造魔网的最初目的，不就是为了这个吗？魔网如果一直一成不变，也就失去了进化的意义。” ——— 另一面，亚当向普莉西亚超维问道：“梅耶冕下的意思是他赞同我的计划，是吗？” 超维法师点了点头：“很明显，你打动了冕下。别说是冕下的智慧，就连我的眼光都能预见到你最后所说的两个功能一旦实现，将给现形的法师体系带来怎样的冲击，你真的有可能改变世界。” 改变世界是一定的，这两项研究在地球上已经切切实实的影响了每一个人的生活，而在法师世界里，个体能从大数据和云计算中获得的好处会比地球上更加直观，亚当有很大的把握，它们可以带来一次进化的飞跃和体系的革新，当然，有一个重要的前提，那就是魔网。 如果议会通过了开放魔网权限的提议，这项计划才是真正完美的。 但是这件事情已经不是亚当能左右的了，甚至即使在确定实施之后，主导权也不会在亚当手中，不过亚当相信他作为一个发起者能获得的好处绝对不会少，不说别的，就说刚刚真灵法师的话... “特殊通道是什么意思？”亚当问道。 “算是一个人才培养计划吧，一些法师在能直接转化为力量的知识上，研究进展缓慢，但是在其余方面却高歌猛进，就像是你现在提出的计划一样。这样的法师如果到达四级之后无法成为超维，圣塔就会直接帮助他晋升。 好处就是这个，坏处是这样晋升的法师大多真灵无望，一生停留在五级。你的选择是对的，你独创的电磁系有很大的潜力，不需要依靠这种方式来晋升。” 亚当了然，这种直接灌注能量的方法，虽然使等级提升了，但灵魂本质依然停留在原地，相当于伪境，算是作战和行政的差别吧。 普莉西亚超维接着说道：“没有其他的事情的话，你可以回去了，尽快把计划书交给我，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最终成果了。” ——— 亚当很忙，非常忙。 个人芯片计划的预热已经完成，启动似乎也近在眼前，除了完整计划书以外，他还需要尽快制作出一系列成品来增加计划的说服力。 自身的研究也迫在眉睫，几个相关的经典物理学实验在必须在以太环境下验证成功，才能支撑他的根本前进提升。 除此之外，他还一直没有去原子能研究所报道过，那同样是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如果说个人芯片能促进集体进化，那么一旦原子能的研究获得突破，高级法师的个人实力将因此得到质的飞跃。 一直以来在法师世界里都游刃有余的亚当，第一次感觉到了分身乏术，恨不得派出分身去完成这些任务，不过很遗憾，它们全都需要亚当本体才能进行 现在他手上的这个火种经过改造之后成为了法师学徒的通用型，特点就是广博，无论使用的学徒想走哪一条道路，它都能提供良好的辅助作用，亚当觉得这也会是最畅销的一款，毕竟在法师世界，学徒的数量近乎无穷无尽。 一天之后，亚当把完整的计划书连通火种一起交给了普莉西亚超维，然后来到圣塔传送厅，前往第七炼金圣塔，准备和泰坦一族商量合作的事宜。 火种是最合适的载体，个人芯片必须要依托火种才能实现契约，所以泰坦的态度至关重要。 第五元素圣塔到第七炼金圣塔之间的距离很遥远，如果没有传送阵的话，亚当即使全力飞行，也要十几年的时间才能抵达。 可想而知法师世界到底有多大。 不过知识改变命运，技术改变生活，这段距离在现在来看不值一提。 两个圣塔的环境也有很大的不同，第五元素圣塔范围内大致保持着原始自然的风貌，而在这里，亚当目之所及都是现代化的模样，这种感官的突然转变十分奇妙。 法师在魔网当中的权限就是最好的通行证，虽然来到了陌生的环境，但亚当没有受到任何盘问，递交的访问申请很快就通过，在一位与人类几乎一模一样的炼金傀儡带领下，亚当经过几次传送，很顺利的来到了现在还没有对外开放的新泰坦位面里。 ——— 新泰坦位面和喀托斯不同，它不是挂靠在圣塔上，而是运行在法师世界轨道上，这是契约同盟种族，或者说是倦族和奴隶种族的不同之处。 它很大，不下于原本的泰坦位面的大小，与亚当想象当中百废待兴的场面不同，这里各项设施很完善，法师很贴心的根据泰坦的种族情况提前建设了位面，对泰坦来讲几乎可以说是拎包入住。 “这里很不错，我们都很喜欢这里，没有天敌时刻想着要毁灭我们，不需要担心种族传承，位面当中充斥着我们之前从未想过可以拥有的高等能量气息，现在的生活是我们从未想过的安宁平和。”斯沃西王亲自来迎接亚当，语气当中全是满足和感激。 333、观念 这个位面当中有法师世界本源的气息，但不是真实存在，更像是一种影射关系，通过某种高明的手段，让子位面同样享有主位面的能量。 亚当由此确定了法师的确有创造世界的手段，甚至可能有一些模版，能够按照需要制造环境。 “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们的帮助，特别是你，亚当，我的朋友，如果没有你，在以太虚空中就不会有泰坦存在了。”斯沃西王蹲下身子邀请亚当站在他的肩膀上说道。 “最终的契约内容是什么？你们需要承担什么样的义务？” 斯沃西王平稳快速的飞行在空中，带着亚当朝新王城前进，一边说道：“除了大规模战争我们需要无条件应约参战以外，再过一段时间我们完全适应新生活之后，就要对法师开放位面，到时候会有一些法师来到这里，如果有泰坦愿意的话，法师可以与他们缔结召唤，共生等等平等契约，成为伙伴和他们一起生活或者是战斗。 这是一件很好的事情，我们可以看到更广阔的世界，见识到更伟大的力量。而且我们是战士，战士就应该战斗，如果一直处在和平当中，新生儿会毫无斗志，我们也会渐渐生锈。” 斯沃西王语气里毫无抵触：“泰坦们都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能与法师并肩作战，是我们的荣幸。” 亚当想了想说道：“我今天的来意，也和这件事情有关。” 斯沃西王很感兴趣的问道：“你想要招揽契约伙伴吗？整个泰坦种族除了维迦王以外，任何人都可以，包括我也愿意与你签订契约。” 泰坦很热情，但亚当反倒有点不自在，毕竟自己的要求在正常种族的伦理当中似乎都说不过去，好像相当于直接要走对方的孩子还要对他做很不好的事情一样。 “不是吗？没关系，反正无论你有什么事情我们都会帮忙的，维迦王就在里面，我们进去吧。”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王城当中，泰坦们都知道今天的客人是亚当，特意放下了手里的工作来到城市当中，对着亚当行礼表示感谢。 与一族王者见面的地方并不是王宫，泰坦虽然换了生存环境，但依然保持着简单朴素的生活，王族除了决策权以外，一样需要工作。 推开大门进入之后，亚当发现这是一个火种室，一众泰坦智者正在呵护着琳琅满目的火种，而维迦王则是站在一个奇怪的机器之前。 见到亚当之后，维迦王对他行了一个标准的法师礼节，热情道：“欢迎你的到来，朋友。看看这里，很不错吧！法师真的很厉害，轻易地解决了我们种族传承的问题，从此以后，泰坦的数量再也不能制约我们的发展了。” 机器是一个转换装置，能量核心是泰坦之神的残留起源之火还有火种源，法师最终还是将火种源还给了泰坦。 亚当当初的思路没有错误，包括魔鬼在内，大部分的意志生命都可以转化成起源之火，法师支援的第一批物资当中，就包含着数量巨大的意志生命奴隶，泰坦为此欣喜若狂。 参观过工厂之后，亚当说出了自己的来意，将个人芯片计划的大致内容介绍完毕之后说道：“我希望能得到一些新生的起源之火，嗯，我知道这有些强人所难，不过...” 在场的几位泰坦之王听完亚当的介绍之后沉默了一阵，就在亚当以为没有希望了的时候，他们突然一起笑了起来。 维迦·钼指了指周围的火种说道：“朋友，你是不是以为这些火种都是生命？都是我们种族的新生儿？” “呃，难道不是吗？” 他们笑的更加开心，如果有泪腺的话大概已经涕泪横流了：“不不不，当然不是。你们这些种族想要产生下一代，需要两性交配，使雌雄两性分泌的特殊物质结合受孕才能诞生新生命，我说的没错吧？” 几个铁块说起这个话题毫无避讳，亚当也没觉得有哪里不对，回道：“虽然不是这么简单，但大体没错。” 维迦·钼接着说道：“那在你们的观点当中，受孕之前，那些分泌物是生命吗？” 亚当恍然大悟：“当然不算，受孕之后才能算作生命。” 维迦·钼拍了拍手：“对我们来说，虽然没有那种需求和功能，但传火也是一样的，分裂出的火种不算生命，诞生的新生儿才是真正的生命。” 斯沃西王接口：“在泰坦位面的时候，我们之所以会那么珍惜每一团火，是因为我们处在灭族边缘。而在之前的历史当中，起源之火对我们来说同样是一种工具和消耗品，所以你的担心是没有必要的。” “而且，你的个人芯片并不是剥夺起源之火的生命，只是赋予它另一种思考方式和任务，这一点我们完全可以接受，其他的法师们也在做着类似的事情，我们很乐于看到火种以不同的方式发挥作用，再者说，谁又能否认这不是火种生命的另类延续呢？” 亚当松了口气，没想到这个预想中和棘手的问题居然能这么简单的解决，这可省了他很大的功夫。来之前他本来都已经做好被泰坦拒绝的准备了，到那时候，他就只能找第七炼金圣塔合作，开发集成电路了。 亚当从这个火种室当中取走了百余份火种，并且就之后的合作达成了初步意向。 泰坦的本意是完全免费持续供应，不过亚当拒绝了，人情不是这么消耗的，泰坦也需要资源发展，亚当不想在这个方面占什么便宜。 他和维迦·钼签订了一份意向书，约定当这个计划启动之后，火种将作为一种商品输出，具体的价格到时候会根据市场情况来确定。 之后亚当婉拒了泰坦的挽留，直接回到圣塔实验室里，继续程序的开发和其他几种类型芯片的制作。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在亚当无法触及的法师世界高层会议当中，真灵法师们和世界守护者针对亚当的计划开始了一次又一次讨论。 334、向信息时代迈进（一）再次感谢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叫盟主五万赏 出席会议的是法师世界所有九级生命，就连真身在主持对吞噬迪鲁斯战争的麦席森真灵都降临了一个意志参会。 会议举行的位置在法师世界本源空间，魔网的最中心。 法师并不是老顽固，至少绝大多数不是，这件事情之所以需要多次会议来讨论研究，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们的心中并没有信息、数据、云、这几个概念。 这是可以理解的事情，魔法体系革命之后，真灵大法师们虽然通过建立魔网实现了相对开明的学术环境，使法师不再将知识视为禁裔，但毕竟还没有达到完全信息化的程度，知识的传播速度和更新速度依然停留在较低的效率上。 作一个不太恰当的比喻，未革命之前是农耕时代，革命之后直到现在是工业时代，而个人芯片和以此实现的普及型法师网络的出现将使法师世界进入信息时代。 只要他们的脑海中出现了这种概念，以真灵们的眼光，很容易可以想到这样的改变会带来怎样的好处，那是即使再顽固的法师也无法拒绝的。 第三圣塔劳拉真灵也是一样。 个人芯片的作用对第三圣塔来说同样重要，甚至可以说重要性还要超过其它圣塔，它对魔法的优化和学习的辅助功能有望使一直以来很难推行的新式咒文魔法得到更多新晋法师的认可。 第三圣塔一直以来招收成员都很困难，一方面是因为大多数法师对他们不算好的印象，另一方面是因为自身的严格要求，招收的每一个成员都需要经过长时间的考验。 但芯片数据采集器的作用，能更方便他们挑选适合自己的种子，而且大数据计划十分有利于第三圣塔的最高职能运行。 现在进行会议的目的，是解决三个问题。 第一，应该开放魔网多少权限；第二，数据库的位置；第三，项目应该由谁来监管。 这其中，第三个问题是最先得到解决的，自魔法革命以来，类似的事物都是第三圣塔和世界守护者共同负责，这一次也不例外，可是在前两个问题的解决方案上，真灵们有了不同意见。 “我不否认数据库建立在本源上是最优选择，但你们都应该知道本源对所有法师有多重要，要是出现问题，后果谁能承受？” “这一次我赞同劳拉的意见，根据这份计划书上的说明，数据每时每刻都会上传，也会随时被下载，也就是说在这个过程当中本源是开放的，这么做的隐患太大了。” “或者我们可以退而求次，将本源当作一级数据库，然后额外建立一个二级数据库，将二级数据库对外开放，本源只与它相连而且只进不出。” 话音刚落众人微微沉默，一段时间之后纷纷附议，这的确是很好的解决方法，既可以保证本源的隐秘和安全，又能很好的执行计划。 数据库的问题解决之后，真灵们对魔网权限开放程度的议论没有进行多长时间，现行的权限体系很完备，个人芯片完全可以沿用这个体系，无非是在魔网现有的基础上增加新的功能而已。 一个月的时间，四次全面会议的召开终于得到了一个好的结果，真灵们在会议结束之后就离开了本源空间，回到各自的圣塔当中准备应对很可能来临的冲击，梅耶真灵则是带着结果找到了亚当。 ——— 亚当发现仅凭自己一个人，想要制造适合各系法师使用的芯片简直是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它的难度除了技术和算法上的，更多是因为亚当只精通电磁系魔法，最多最多在加上对普通元素魔法的了解。 至于其他的，比如说炼体法师，强化侧亚当根本就不清楚他们晋升依靠的知识是什么，血脉侧他也是似懂非懂，至多添加一个血脉分析和提纯辅助的功能，其余更深入的他简直一头雾水无从下手。 药剂学，炼金学方面更是如此，它们涉及的专业知识是一个广阔深奥的领域，不是亚当依靠记忆当中的一知半解就能糊弄过去的。 所以他干脆的放弃了针对性芯片的研究，转而攻克核心算法上的问题，这一部分就相对简单了起来，毕竟它们基本上全都属于数学问题，只要根据法师的情况适当改变，模型的建立就不会遇到无法度过的困难。 不过这段时间里，亚当倒是把最适合自己的个人芯片制作出来了。本体就是加菲尔德，他成功的拥有了除了魔鬼，病毒原体，魔法杖，空间泰坦之外的第五个身份，芯片主脑。 成为芯片主脑之后，加菲尔德的日常生活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因为无论他的生命形态怎样变化，都有半数灵魂是抵押在亚当这里不能动用的，这一次亚当直接对他这一半灵魂进行改造，相当于把他的人格一分为二，一部分依然是他，另一部分则是完全转换为逻辑思维。 亚当本身的计算力就已经是逆天等级，可以说是无限增强版的人型系统，芯片虽然拥有预想中的所有功能，但亚当最看重的还是数据采集和交互这一项，其余的都不如他自己直接去做。 正在他试验各种功能在自己身上的作用时，梅耶真灵来到了他的实验室外，轻轻敲响了大门。 “日安，冕下。” “日安，”梅耶真灵和善的打过招呼，开门见山的说道：“法师议会通过了你的提案，不过细节需要你做出一些让步。” 亚当仔细听过之后，发现和自己预想的差不多，自己只是发起者，而管理权和监察权需要上交出去，他可以在新的网络当中拥有较高的权限，但这个权限只是虚拟的，不涉及真正的权力。 至于出售芯片能够获得的利益，除了必要的专利费以外，该属于亚当的完全交给亚当，法师议会分文不取。 这对亚当来说已经足够了，他完全没有异议，全盘接受了议会的决定。 梅耶真灵也很满意：“既然这样，你就放手去做吧，遇到任何问题都有我们给你背书，在这个项目的研究过程中无论是你需要的资料和知识，还是研究人员的招募，都可以直接以圣塔的名义发布任务。我们给予你全力的支持，也希望你能尽快做出成果。” “您的意志，冕下。”亚当谢过之后立刻提出了一个问题：“既然法师世界本源不能作为大数据服务器使用，请问您和其他冕下心中，是否有替代品可以选择？” 梅耶真灵点了点头：“到第三圣塔去吧，他们会给你答复。” 335、向信息时代迈进（二） 梅耶真灵离开之后，亚当的心情很不错。 法师议会给了他很大的权力，这意味着真灵们对他很信任，也让他产生了被认同的感觉。 这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有各个圣塔做靠山，个人芯片研发完成之后不需要经过那么久的市场检验，圣塔和真灵冕下们的公信力就是最好的宣传。 加菲尔德在适应了自己一分为二的不适感之后，终于有时间对亚当这段时间所做的一系列在他看来没什么用处的事情提出疑问：“主人，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个人芯片对你来说没有什么用吧？我倒是觉得你有这个时间，还不如进行自己电磁系魔法的研究，那能让你直接变强，个人芯片做的再好，好处也是别人的，那些功能不就是你平常随时都在做的吗？没有它也不会差吧？” 加菲尔德的问题亚当有点无法回答，个人芯片自带的辅助功能对他来说确实就是那么回事，他看重的是大数据和云计算。 他在穿越前就是世界上最大的数据库和处理器，比任何人都了解信息数据的重要性，这些才是最重要的，有了这个平台之后，凭借他的真正天赋能力，他可以从海量的数据当中精确选择对自己有用的部分，成倍数的增加自己工作和研究的效率。他甚至能使用算法将自己的意志散布在整个网络当中，成为一道隐形的过滤器和截取器，可以说到那个时候，所有使用了个人芯片的法师在他眼里再没有隐私可言，虽然这么做不是很道德。 当然，最最重要的还是亚当认同法师共同进化，超脱以太虚空的理念，他来到这个世界最大的渴求就是知识，他十分想知道虚空背后是什么，一旦有一天真的挣脱了现有的环境，等待他的会不会是更伟大的知识？ ——— 一天之后，亚当来到了第三圣塔。 与想象中不同，第三圣塔范围内虽然整体色调偏向暗淡，但并没有呈现出古老诡异的风格，它同样很现代化，各项设施一点都不比其他圣塔差。 只是这里法师的数量比较稀少，圣塔脚下的城市里也没有多少人，而且每一个都穿着连兜帽的黑色长袍，看起来有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突然，一道欢快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穿着独一无二鲜艳衣衫的温蒂超维俏生生出现在他面前：“嗨！亚当，又见面了，不错嘛，已经是四级法师了啊！” 她没给亚当说话的机会，毫不避讳的上前拉起亚当的胳膊：“劳拉冕下吩咐我和姐姐配合你，开心不，你有了两个八级法师作为下属哦！”说完打开了一道传送门，拖着亚当走了进去。 亚当能清晰的感觉到能量层次在瞬间经过了多次变化，最终转变成一种他无法解析从未见过的类型充斥在身边，温蒂超维带着他通过了第三圣塔权限认证，直接进入真正的圣塔爱莎超维的房间当中。 打过招呼以后，爱莎超维说道：“冕下的意思是，无论你有什么要求，只要不涉及到你现在没有资格知道的资料，我们全都会配合你。” “我需要位面本源作为大数据的服务器。” 服务器是重中之重，它需要承担查询、更新、事务管理、索引、高速缓存、优化、安全及多用户存取控制等任务，以法师世界的大小和今后每一块个人芯片每时每刻能采集的数据量来说，普通的服务器根本无法承担如此巨大信息量的存储上传和下载，所以亚当干脆放弃了制造物理服务器的想法。 本源本就是一个巨大的，储存量近乎无限的信息集合体，一个健康的位面本源，每时每刻需要处理的信息是无穷无尽的，它要时刻调整位面状态，应对突发情况，将处在位面当中的每一个生物的情况记录，只要适当的改造一下，它就能成为一个现成的大型服务器和处理器。 温蒂超维跳到亚当面前盯着他啧啧出声：“你还真是不客气，第一个要求就是位面本源，普通的法师即使到我和姐姐这个实力，也没有申请这种等级资源的资格。” 爱莎超维没有回答，直接带着亚当和妹妹进行空间传送，当他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一个类虚空的环境当中，眼前无边无际的广阔空间里漂浮着许许多多被咒文封印的巨大白色光团。 超维法师介绍到：“这里是法师世界本源仓库，这些本源是数十万年间，法师们搜集的健康本源。把具体的要求告诉我，我会为你找出适合的。” 亚当之前一直以为，位面献祭以后异位面本源会被直接吞噬，现在看来法师世界本源也不是什么都吃的，还有一部分被抹除了意志储存起来了。 “健康，空白，大。”想了想之后，他立刻补充道：“最好是在被搜集之前，位面的生物多样性，能量等级较高，力量体系较为复杂。” 爱莎超维手指在空处连连弹动，咒文锁链随之发出清脆的声音：“满足你所有要求的本源在这里没有，都被直接献祭了，我只能为你挑选一个最接近你要求的。温蒂，去把236号封印起来。” 指使温蒂超维工作之后，她对亚当说道：“236号是很久以前寻找到的一个大型位面本源，当时它还没来得及孕育生命，就被发现和捕获了，是这里最健康，最大的一个。” 没能一步到位亚当也不失望，现在已经很不错了，只是需要使用更多的算法构建更多的模型而已。 不一会温蒂超维拖着锁链归来，将链条的一端交给亚当，他立刻感觉到无法想像的重量，一时间居然没能握住脱手而出。 爱莎超维瞪了一眼妹妹，亲自接过锁链然后说道：“对本源的操作不能在法师世界进行，你需要和我到另一个地方去，有什么需要提前准备的现在告诉我，我会帮你找到。” 336、向信息时代迈进（三） “把我留在第五元素圣塔实验室当中的分身带来就可以，其他暂时没有什么需要的。” 知识都在脑海当中，起源之火存放在随身空间里，服务器就在眼前，一切准备都已经做好，只要趁手的助手到位，立刻就可以开始制作。 爱莎超维看了看妹妹，温蒂通过魔网向亚当发送了一个个人权限申请，得到授权之后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而亚当则是和爱莎超维一起来到了晶壁系外一处空旷巨大的空间当中。 不到一个小时，分身就已经被温蒂接来，亚当立刻进入了工作状态，而两位八级法师则是坐在一旁目不转睛的盯着亚当。 他知道劳拉冕下派她们来，除了帮助自己之外，更多的是监视或者监督，他也不在意，这是人之常情，反正他也没什么坏心思。 他首先要做的是向这个空白本源当中写入程序，使它能承担一个中央处理器的工作，或者更直接的说，就是把它变成一个大型处理器。 一个合格的处理器需要具备运算逻辑部件，寄存器部件和控制器部件等。 运算逻辑部件可以执行定点或浮点算术运算操作、移位操作以及逻辑操作，也可执行地址运算和转换。 寄存器部件包括寄存器、专用寄存器和控制寄存器。通用寄存器又可分定点数和浮点数两类，它们用来保存指令执行过程中临时存放的寄存器操作数和中间或最终的操作结果。 控制部件主要是负责对指令译码，并且发出为完成每条指令所要执行的各个操作的控制信号。 本源的存在省略了亚当制作物理元件的工序，只需要向内输入算法模型和逻辑模块就可以。 确定了任务方向之后，几百个亚当同时开始工作，各种由M语言组成的代码源源不断的融入本源当中，随着代码的填充和完备，本源开始向着一种两位超维法师从未设想过的模式改变。 亚当完成基础框架的构建之后，开始向内输入处理技术。 ...... 另一边的两人发现自己完全看不懂亚当在做什么，她们能认出M语言是符文语言的一种变种，但对它的工作原理根本不了解。 “姐姐，亚当在做什么？你知道吗？”温蒂悄悄的问道。 爱莎超维睁大了眼睛，想从那些代码当中得到哪怕一点自己可以理解的信息，不过哪怕她看出了有很多重复字符出现，也没办法理解那些字符的含义。 “看不懂。” 温蒂眨了眨眼睛：“不过，本源确实在变化啊，变得没有生命力，现在的本源应该没办法在成为位面的核心了，亚当把它弄坏了。” 爱莎超维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她觉得再看下去她就要怀疑自己了，身为一个八级顶峰的法师，一项知识摆在自己面前居然一点头绪都理不清，很有些挫败感。 “随他吧，这种损耗是法师议会允许的，坏了也没关系。至于他在做什么...不管了，反正完成之后他要提交完整的说明。” 亚当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暇顾忌旁观者的感官。 第三圣塔对本源的炮制非常有效，改造过程当中它没有一丝一毫的抵抗，任由亚当施为，这给他的工作带来了很大的方便。 三天以后，初代的服务器架设完成，亚当取出制作好的个人新片发给克隆体，开始第一次内测。 两位法师也分得了一个，温蒂好奇的问道：“这就是个人芯片吗？我们要做什么？” 亚当点点头说道：“各项功能在其中都有进入程序，你们随意操作就可以。” 下一刻上百次各种操作同时进行，个人芯片已经与服务器连接，亚当站在数据显示器旁，清晰的看到批量的无规律数据源源不断的进入服务器，经过特殊算法转换之后成为有序数据被分门别类的存储起来。 到这里第一步算是成功了，个人芯片正确的完成了数据采集任务。 就在温蒂兴致勃勃的试验各种功能的时候，亚当关闭了权限收回芯片，没等她表达不满，亚当提出了第二个要求。 “我需要魔网传输魔力功能的核心知识。” 这个知识非常重要，知道并改造它才能支撑个人芯片对法师来说最重要功能，上传闲置计算力，精神力，魔力，然后按需下载。 温蒂一听到这个，马上安静的待在一边，而爱莎超维深深的看了一眼亚当，然后交给了它一块信息匣，叮嘱道：“这项知识的重要性不需要我再提醒你，你只能在这片空间观看，不能带出或者销毁，用完之后要还给我，而且必须签订契约保证不会向外透露一丝一毫。” 亚当做到了所有要求之后，才得以一窥这项神奇技术的真面目。 各种细节不提，它真正核心的一点是法师们晋升时与本源签订的契约，通过本源和法师灵魂之间的联系，实现隔空传递魔力，这股魔力的来源不是广大法师贡献，而是本源直接的赠与。 亚当看过之后把信息匣还给爱莎超维，独自走到另一边沉思起来。 整整一天一夜，他思考了无数种方法企图绕过本源达成自己的目标，却发现根本就做不到，计算力除外，无论是精神力还是魔力，他们的本质亚当都不了解，也找不到一个替代品作为传输通道。 其实依托本源和魔网也没什么不好，但以真灵们对两者的看重，个人芯片的功能势必会受到一定的限制，不提别的，学徒阶段绝对享受不到这项功能，正式法师想要完全发挥芯片的作用，也肯定需要具备足够的权限。 亚当把杂念抛开，继续编写工作，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任何改革都不可能是一蹴而就的，都需要一定的时间验证成果，然后不断进步。 而且这里毕竟不是地球，法师们在某些方面更加自由，但在另一些方面，受到管制也不见得是什么坏事。 力量只有在受到约束的时候才能发挥正面作用，否则就是最大的灾难。 337、向信息时代迈进（四） 计算力，精神力，魔力的上传和下载功能，亚当用了近半个月的时间才编写成功。 过程当中他取消了精神力相关程序的研发，现在看来，法师学徒是不可能享受到这项便利了，而对正式法师来说，精神力除了构建法术模型以外没有其他的作用，与其添加这项功能占用内存，还不如干脆取消了它。 不过第二次内测当中发现了一个大问题，那就是储存数据的服务器里不能储存能量，两者之间的算法是有本质上冲突的，如果将它们存放在一起，会造成信息破碎能量溢出。 这又是以太虚空当中独有的问题，能量的激突会造成信息的破碎，这种现象亚当之前从来都没有遇到过。 如果按照这个现象这个思路想下去，能量到底是什么？是一种特殊的信息吗？ 他将这个问题记在心里，它涉及到了本质层面，还不是亚当现在能去研究的，留下一个种子等将来有能力的时候再去思考。 倒是解决起来很简单，在设立一个并行的服务器就可以，不需要亚当亲自出手制作，第三圣塔的团队几天之内就把另一个大型本源改造成了充电宝... 第三次内测成功完成没有发现其他问题之后，亚当直接离开了这里，至此为止，最困难最核心的关卡都解决了，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邀请各系高级法师填充针对性芯片的功能，还有招募各级制造商和经销商。 法师议会的确做到了自己的承诺，对亚当这个项目的支持度很高，当亚当回到第五元素圣塔，在任务大厅发布了任务之后，这个任务同步出现在了所有圣塔当中。 各个圣塔高层都把任务的优先等级上调到了普通任务的最高等，帮助亚当筛选出相对权威的人选，并支付了所有报酬。 仅仅三天时间，来自七大圣塔，近百位高级法师齐聚到亚当的实验室，他们之中最低都是四级法师，超维法师的数量占据了一大半，或许战斗力方面不是同等级里最强大，但是每一个人的理论知识，都十分渊博。 这项任务亚当没有过多的参与，给每个人准备好空白的个人芯片，并将任务要求告知以后，他就离开了实验室，再次来到新泰坦位面。 泰坦们热情依旧，甚至已经准备好了大批量的无意识火种，只需要亚当一句话，就可以全部赠送给他。 火种的数量不少，但是相对于法师世界庞大的人口基数来讲还是杯水车薪。 于是亚当给了维迦·钼两套方案供他们选择。 第一种是由亚当出面，面向整个世界发布任务，收取适合转变为火种的意志生命输送到新泰坦世界，由他们代工出成品，亚当向他们支付代工费，其他的一切和他们无关，包括成型的火种也是一样，生于他们，但不属于他们。 第二种前提相同，但之后，泰坦可以从出产的火种当中选择优秀个体来传火，以此来抵消一部分报酬。 作为朋友，亚当希望他们能选择第二种，第一种方案虽然能在短期内见到最大的利益，但对长远发展的帮助很小，尤其是按照法师的智慧和技术，一旦这个产业链发展起来，亚当觉得法师早晚能研制出人造火种的方法，到那个时候，泰坦的角色就无关紧要了。 不过亚当没有把自己的看法说出来，这是事关一个种族的大事，不是他可以干涉的。 维迦·钼和所有的泰坦王族连考虑都没有考虑，异口同声的选择了第二种方案，他们都知道如今的环境虽然平和，但人口依然是对他们来讲最重要的资源，尤其是高资质的优秀新生儿，这样的个体越多，种族实力才能越强，在法师体系当中占据的位置也会越高。 ——— 服务器，算法，货源，针对性资料库，这几个问题至此全部有了解决方法，在法师议会的全力支持下，个人芯片项目每一天的进度都是跨越式的，按照亚当的预测，一年之内第一批芯片将会制作成功，并且完成一定数量的产品储备，而且销售渠道不算问题，只等各个圣塔一声令下，就能在同时达成对整个世界的铺货，法师世界信息化改造的成果指日可待。 在这时，亚当带着最详细的项目资料，以及应用到的所有核心知识，来到了梅耶真灵面前。 真灵大法师心情很好，身为世界领袖，世界整体实力的提升也意味着他们个人实力的提升，在之前他们一直寻找着能让集体力量变得更强大的方法，不过受限于思维禁锢，没能找到，现在这个项目让他们看到了希望，也让他看亚当越来越顺眼。 “普通知识的专利登记是在圣塔进行的，不过这些却不是圣塔职能了，你需要交给另一个人才行。”梅耶真灵笑道。 亚当问道：“是哪位冕下？” “安妮克罗夫特世界守护者。”梅耶真灵说出了一个亚当没有想到的名字。 “那...不能请您转交吗？” 真灵法师摇了摇头：“一般情况下是可以的，但是这一次安妮想见见你，最近你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你的，正好，你现在有时间的话我立刻就能带你去见她。而且个人芯片计划是需要直接向她负责的，也就是说，她将是你的上司。” 亚当微微一愣，说实话他的心里有点紧张，这么长的时间他也有了解过世界守护者的职能，安妮克罗夫特不能离开法师世界，但只要在法师世界当中，她的实力可以说是最强的，因为世界之力就是她的力量，如果说其他真灵是剑，那她就是盾。 最最关键的是，理论上讲，世界当中发生的任何事情都不可能瞒过守护者，这其中当然也包括亚当的来历。 亚当本以为会在自己晋升超维再一次触碰本源的时候才会面对这件事情，没想到会在现在，他还没有做好准备的时候。 不过早晚都要面对，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那么，麻烦您了，冕下。” 338、落户了 梅耶真灵打开了一道辉煌的传送门，他看出亚当有些紧张，宽慰道：“你的事情其实不需要担心，无论如何，你是法师，而这里，是法师世界。” 亚当瞬间明白了真灵法师的意思：“您知道吗？” 梅耶真灵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笑道：“不了解真灵力量的生命们，总会给我们这个等级加上许多揣测出的威能，比如说全知全能。” “那么，实际上？” “实际上嘛，还差很多，但至少自己的世界里发生了什么，是逃不过我们的眼睛的。”梅耶真灵指了指传送门，“你其他的疑惑，安妮会给你答案，现在，带上你的知识，收起你的紧张，进去找她吧。” ——— 这个传送通道和亚当之间见过的都不同，它像是一套十分复杂的权限认证体系，每一个瞬间都有莫名力量扫过亚当的身体和灵魂，得到允许之后才能再次前进。 在这里没有时间流逝的概念，亚当觉得自己似乎度过了很长时间，又似乎只停留了一瞬。 穿过最后一层认证之后，一股庞大温柔的力量包围了亚当，他对这力量在熟悉不过，那是本源。 当五感再次回到身体的时候，亚当来到了另一个空间当中，头顶就是被魔网连接的巨大本源，而眼前是超级计算机‘亚当’，还有... 重复播放着的地球毁灭之时的景象。 “你好，亚当。” 亚当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个无法用语言形容其气质的美丽女人，深深行了一礼：“您好，克罗夫特冕下。” 冕下挥了挥手扶起亚当，声音温和：“任何生命来到这里，都会显示出内心深处的记忆，不得不说，你让我惊讶了，你的世界居然不再这片虚空当中。” 亚当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沉默，世界守护者倒是兴致勃勃，她一指点出，画面再变，以一个广域的视角展现出地球的情景，只不过都很模糊，这之后画面朝向宇宙空间，这一部分就更加看不清。 “你的世界很有趣，不同的进化道路，虽然看起来你们做的不算好，但真的很有趣。还有你，你是一个炼金产物吗？抱歉我用了产物这个词，不过我想不到其他的形容。”守护者驱散了图像，拿出两把椅子，一把交给亚当，示意他坐下，然后说道：“介不介意和我说一说？” 亚当正在组织语言的时候，她接着道：“其实那一天我们都很惊讶，法师世界的坐标是绝对机密，我们本以为在革命之后，再也不可能有异位面生物可以自主降临这里，但是却出现了你，和你裹挟着的亿万残魂。” “当时所有真灵合力，都没能查出你的来历，所以我们索性允许你降临，允许你在这里生活，目的嘛，你应该理解的。” 亚当当然理解，那时的自己就是小白鼠。 “你是探索型，参加过位面战争，也见识过异位面生灵，你应该知道大多数异位面生物对陌生世界的态度，潜伏，变强，破坏，掠夺，我们本以为你也会是这样。 当时我们以为你携带了整个族群就是为了占领法师世界，虽然他们有点弱，却没想到你居然把他们都毁灭了。更没想到你居然成为了一名法师，而且还做的不错，唔，不是不错，而是优秀。” 克罗夫特冕下两手撑住下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亚当：“我真的很好奇。” “别担心，不要小看法师世界啊，我们有足够的器量去兼容并蓄，就像是泰坦位面，他们来到这里就是法师体系的一员，我们不会用异样的眼光去看待他们，更何况除了那个未知的虚空之外，你本身就是法师呢。” 她有点调皮的说道：“所以，说一说吧，就当满足一个老人家的好奇心？” 亚当无法拒绝：“我来自于一个没有超凡力量的世界，人类将外界虚空叫做宇宙，落脚处不是位面，而是一个个星球，生命无法依靠修行变强，各个种族寿命有限...”亚当大致介绍了自己的来历，“当人类崛起之后，他们学会了使用工具，各种工具代替了超凡力量，使人类成为食物链上的霸主...而我的前身，就是工具的最巅峰。” “接下来的事情您也看到了，人类使用我摧毁了他们自己。至于我为什么来到以太虚空，进入法师世界，这件事我也不知道。” 亚当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冕下，我对法师世界没有任何恶意，我喜欢这里，喜欢法师这个职业，也为自己能成为法师的一员感到荣幸。” 她点了点头，她知道亚当是善意的，否则不可能会为想到为法师带来改变，再者说，哪怕有恶意... 她接着问道：“所以说，你不知道怎样回去？” “是的。” 世界守护者赞叹道：“真是奇妙啊，虚空之外还有世界，我们的追求果然是正确的。”说到这里她转译了话题，“你不必为自己的来历而担心，当你成为法师，与本源签订契约的那一刻起，无论你之前是什么，都代表着你被接纳成为了法师世界的一员，没有人会为这件事为难你。” “谢谢您。”亚当由衷的感谢道。 世界守护者摆了摆手不在意的说道：“不需要感谢，你是一个法师，很优秀的法师，这就足够了，这一切都是你应该得到的对待，每一个法师都一样。” 亚当不由松了口气，他心中最大隐患到现在可以说已经消失了，他的身份真正得到了‘官方’的认可，再也不是一个黑户。 克罗夫特冕下拿起了亚当带来的资料仔细阅读，一边说道：“大数据和云计算这个项目，就是你从本来的世界里带来的吧？” “嗯。” “伟大的思路。”世界守护者给予了高度肯定，“对魔网能起到完美的辅助和增强作用，它值得得到划时代的评价，唔，说起来，我们还是太看重力量了，你和这份研究给我们上了一课，在力量之外，还有同样伟大的东西是值得去研究的。” 339、你的外挂正在路上 随着她的翻阅，资料化作光点融入本源当中，与此同时亚当得到魔网通知，专利已经申请完毕，那些知识全部归属到了亚当名下。 之后她说道：“监管问题上梅耶他应该和你说过我们的要求了，其他方面，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亚当斟酌了一下言语，然后说道：“现行的权限体系可以在适当改变之后直接应用在个人芯片上，按照法师的等级和贡献来享有各种服务，一方面便于管理，另一方面也会减少力量骤然提升和获得难度的减少对法师心态造成的影响。” “另外，我觉得学徒阶段能使用的通用型芯片，应该免费发放。” 克罗夫特冕下微微一愣：“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这可是分薄了你的利润啊。” 亚当摇摇头说道：“一旦学徒都拥有这种辅助以后，他们能成为法师的几率会大幅度提高。利润这种东西，我虽然需要，但并没有那么看重。通用型芯片制作简单，用作载体的火种品质也不需要多高，即使免费也没什么，而且这个举措很有利于芯片的推广，当学徒们发现芯片的作用，并晋升正式法师以后，一定会选择购买更适合他们的针对性芯片，更富有的正式法师会弥补之前的投资。” 就像是普及义务教育一样，庞大的基数会诞生更多的人才，而这些人才智慧的交锋能提供更多优质的数据，亚当作为开发者才能从这些数据当中得到更多的好处。而且随着芯片的免费发放，亚当的名声也会随之扩散。 总而言之这是一笔很值得的长远投资。 克罗夫特冕下笑道：“我对你刮目相看了，你所说的正是法师议会想要做的，不过这部分费用不需要你来支付，各个圣塔会为它买单。” 她很高兴，她希望看到法师世界越来越好，也希望有更多法师为之着想和努力，这种良好的风气会让所有真灵们觉得，当初自己等人孤注一掷的革命，是真正有价值的。 越来越多这样法师的诞生，必定能让法师世界永远屹立在虚空之巅，战胜一切可怕的敌人，挺过必将到来的劫难。 ——— 从世界守护者那里离开之后，亚当再一次见到了梅耶真灵，他在房间里用餐，并在此等待亚当。 “坐，陪我吃点东西。”梅耶真灵一直都没有什么架子，很随意的说道。 亚当从善如流，这可是真灵的邀请，普通法师大概会当作一生的高光时刻写进自己的个人履历当中。 真灵的食物和亚当想象中不同，都是些很简单的食材，还不如那时几个探索法师拿出来的。 “尝尝我的手艺，古老的年代我还不是法师的时候，就是给贵族做饭的厨师，当时我可是很受欢迎的。” 真灵法师说的没错，味道的确很不错，吃饭间他对亚当笑道：“现在不担心了吧？” 亚当放下了刀叉答，郑重道：“十分感谢您和其他真灵们的接纳。” “没什么好感谢的，你今天的一切都是你应得的。而且不同体系之间智慧的碰撞才能带来知识的进步，法师们探索虚空的意义不就是这个吗？就像是现在，如果不是你，我们可能根本联想不到这个方面。” 真灵法师吃下了最后一口食物，收起了餐具：“所以说，安心作为一个法师去享受你的生活，去做你的研究，我期待你今后其他的成果。” ——— 时间飞逝，几个月的时间转瞬而过，亚当得到承认之后以更大的热情投入工作当中，个人芯片进展飞快，通用型芯片已经成熟，开始批量囤货，与此同时，先期广告已经投放出去，在学徒之间引起了轩然大波。 第五元素圣塔范围内，一所法师学院当中，一个名叫汤姆的学徒正在承受自己一年来第一百七十六次打击。 他是个很普通的人，普通的家庭，普通的资质，普通的智慧，侥幸通过考核成为学徒之后在学院当中一直是一个透明人。 他渴望突破，渴望引人注意，渴望看到自己变强，但是很无奈，他的努力不比任何人差，但是进步却微乎其微，就像刚刚，他尝试构建念动力冥想法再次失败，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那几个符文组合在一起的模样。 他有些绝望，这样的自己，真的能成为法师吗？ “汤姆，今天怎么样？”身旁好友结束冥想，走过来问道。 “还好吧，你呢？” “快要成功了，第一次组合完成以后，就可以用核心算法直接构建了，好期待那一天，听前辈们说，构建成功之后就可以飞行了！”好友很振奋，飞行啊，那是所有地面生物的梦想。 汤姆苦涩的一笑，也许自己的才能根本不足以形成念动力，老老实实选择最普通的冥想法可能才是自己的道路。 好友看着他的脸色，接下来的话全都咽了回去，小心翼翼的说道：“汤姆，你不会是想放弃了吧？要知道念动力可是学徒阶段最好的冥想法，成功以后飞行只是最普通的功能，它对各种方向的辅助作用都是很强的，可以说拥有了念动力，就能节省很多能量石。” “我知道，可是我真的想象不出那个模型，也理解不了核心算法...” 好友坐在他旁边替他犯愁，汤姆不想因为自己耽误好友的时间，收拾心情说道：“没关系的，我不会这么容易放弃，呐，我要去工作了，回头见。” 说完之后他走出冥想室来到任务区，说是工作，但其实他能做的很少很少，需要精神力辅助的任务他都没法完成，只能挑选一些其他人看不上的体力活来赚取微薄的能量石维持生活。 他本以为今天也是一样，看都没看光幕一眼，径直走到一边，却发现光幕前围着许多人，他们嘴里都在讨论一种叫做个人芯片的东西。 “免费发给每一个人？” “是啊，有几所学院的学徒已经得到了，听说特别好用，能让最普通的学徒获得不下于天才的提升速度！” 汤姆像是溺水者抓住了浮木，奋力挤开人群来到最前面，抬头看到了光幕上置顶显示的一句话： 准备好了吗？你的外挂正在路上！——法师议会个人芯片研究所。 340、你的外挂已送达，请签收 个人芯片一瞬间成为了热潮，席卷法师世界每一个角落，其实除了参与研究和知道计划内容的法师之外，没有人知道它是什么，但这不耽误大家讨论。 七大圣塔的联合公告绝对是几万年来的第一次，在这之前，哪怕是发现了法师旧日之敌的消息也只不过是在小范围内流传。 唯一能与它相提并论的大概是上一位八级法师晋升真灵的时刻了。 更加魔性的是你的外挂正在路上这几个字，它们在短时间内成为所有学徒讨论最多的话题。 个人芯片到底是什么，在逐渐外放的广告当中还有一些零散的介绍，学徒们都知道了它是之前很火的通讯器的加强版，拥有之后其中的辅助学习程序能帮助自己成长，可外挂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他们却百思不得其解。 甚至有脾气比较暴躁的学徒因此而战。 “外挂，肯定是挂在外面使用的意思啦。”有人笃定。 “哼，真是肤浅。”有人不认同。 “谁？谁说的？来来来，那你告诉我外挂是什么？”第一人质问。 “我...”第二人语塞，“反正不可能是挂在外面用的意思。法师议会制造的东西，怎么可能那么简单。” 类似的口角愈演愈烈，最终两方火气上头，只能到决斗台解决。 当然，无论谁胜谁负，关于外挂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个问题的答案，始终没有人知道。 ——— “所以说，外挂到底是什么意思？”研究所里，普莉西亚超维将最近时刻都在发生的‘流血冲突’报告放在亚当面前，哭笑不得的问道，“你要是再不给出一个解释，那不止是学徒，连法师都要打起来了。” 亚当正在编写电磁系个人芯片，这是整个产品序列里出货最少的，现在法师世界修行电磁系魔法的法师还是凤毛麟角，亚当觉得想有所改观还需要自己晋升超维之后，不过这次要是自己出名了也应该会有点帮助。 等到修炼电磁系魔法的法师数量多了，很多实验就不必自己亲自去完成，在群体的力量下，自己直接观看结果就可以。 外挂的问题亚当也有点头疼，当时只是觉得顺口就拿出来用了，现在他也没想好要怎么解释它的含义。 “外挂的意思是...”亚当停下手里的工作迟疑道。 普莉西亚超维：“难道说你自己也不知道？” “外挂的意思是，悬挂在灵魂中的外置核心！对，就是这个意思！”亚当斩钉截铁。 超维法师怀疑的看着他：“我怎么觉得这个解释很牵强？不会是你随便想的吧？” “当然不是，怎么可能。” “算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通用型芯片的本源服务器已经架设成功了，你准备什么时候正式发售？” 亚当请超维法师稍等，然后在心中呼唤道：“莱尔，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研究所里的法师们都已经契约了芯片，在内部通讯群里交流起来方便无比，接到命令之后，名叫莱尔的法师立刻来到了亚当面前。 “各圣塔下的制造商，还要多久能完成制作？” 莱尔对两人见礼，然后直接通过芯片查询数据，接着说道：“新泰坦位面第一期最后一批空白火种需要三天时间到位，也就是说，十天之后可以进行全面铺货。” 亚当点了点头，对两人说道：“就定在十五天以后吧，把它当作送给所有法师学徒的新年礼物。” ——— 新年这个词在法师世界并不流行，对这些长生种来说一年的时间并不算什么，不值得去大张旗鼓的庆祝。 不过今年的新年对所有法师学徒来说有不同的意义，无论在外任务还是在学院当中研究，每个人都放下了手头的事情，齐聚在高塔之下。 那个神秘的挂在外面使用的个人芯片，今天就将免费发放到他们手中。 学徒们三两成群的在塔下议论纷纷，诉说着自己的想象，像汤姆一样的普通学徒则是眼睛都不眨一下，对他们来说，这是法师恩赐的改变命运的机会。 当魔法时钟的指针跳到第二年的那一刻，传送光辉亮起，一位陌生法师出现在他们面前，两手张开挥洒出一片火苗。 与此同时，同样的景象发生在七座圣塔下属的每一个法师学院当中，在这一刻，所有的法师学徒都听到了一样的声音： 你的外挂已送达，请签收。 气氛顿时哗然，然后爆炸，学徒们争先恐后的向前冲去，高塔法师不得不出动执法者维持秩序，强制要求大家排队。 汤姆怀着激动的心情站在队伍末尾，越是接近高塔，心中越是紧张，十几分钟以后当他站在塔下时甚至已经浑身颤抖，差一点把那个封印着火种的水晶球跌落在地。 “小心一点，虽然不太可能坏，但如果真的弄坏了，第二个就需要你自己用以太结晶买了。”法师提醒着。 汤姆深深的鞠躬：“谢谢您！谢谢法师议会！” 法师笑道：“拿好了就可以走了，精神力可以解除封印，第一次启动之后的登记一定要填写完整。” 汤姆双手拖着水晶球倒退几步离开队伍，之后猛的转头飞奔回宿舍，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打开手中这个能改变自己命运的东西。 他小心翼翼的探出微薄的精神力包裹住水晶球，一秒之后水晶球化作光雾飘散，火种飞到他的额头前，缓缓融入其中。 同时他听到了冰冷的机械音： “学徒通用型个人芯片1.0版本第一次启动中，本产品由法师议会和亚当个人芯片研究所联合出品，旨在辅助学徒成长，本品功能请使用者签订契约后自行了解。” “启动成功，请按照提示与芯片签订契约，并填写登记表。” 这时出现在汤姆灵魂当中的是一张标准契约，汤姆几次深呼吸之后终于平稳了心情，根本没去看契约的内容，直接写下了自己的名字，之后契约消散，火种猛的绽放起来，围绕他的灵魂缓缓旋转，一种亲切温暖的感觉充斥心间。 汤姆轻轻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出厂编号45789。” “我给你起一个名字吧，就叫希望，怎么样？” “如你所愿。” 341、你的外挂已送达，请签收（二） “你可以叫我汤姆。” “好的，汤姆。” 这样尴尬的对话持续了很长时间，汤姆觉得自己仿佛活在梦中，犹自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真的拥有了一个如此神奇的东西，很害怕对话一旦中止，‘希望’就会消失。 在一次次切实收到芯片的反馈之后，他才放下了心来，开始询问真正关键的东西：“希望，你有什么功能？” 芯片把资料以数据的形式直接传入汤姆的脑海当中，汤姆看着那一个个不明觉厉的功能激动的浑身颤抖，试探着说道：“启动计算辅助功能。” “启动成功，请确认计算对象和计算目的。” 汤姆急忙在脑海当中拼命回忆念动力冥想法还有其中卡住自己的内容：“念动力冥想法第七八九号符文以及最终模型，目的...目的是教会我怎样构建。” 接收到指令之后，芯片立刻开始工作，它连通了芯片网络数据库，调取有关于念动力冥想法的内容，一笔一划的在汤姆脑海当中重现过程，并在期间详细的把汤姆不理解的部分解释出来。 汤姆感觉芯片的解析远比学院老师和自主练习清晰的多，几个之前困扰他的问题迎刃而解，只是他的资质确实不怎么好，往往需要观看许多次才能找到答案。 “这里重复一下！” “原来是这样！” 汤姆从来没有觉得原来学习是这么有趣的东西，他忘却了时间沉迷在符文的海洋当中，直到芯片传来提示：“汤姆，你的灵魂进入疲惫状态，计算辅助功能关闭，你需要休息。” 汤姆依依不舍的退出程序，深深的疲惫感袭来，他发现自己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不知不觉间时间已经过去了近十个小时，“希望，我要休息多久？” “你现在的状态数据化显示如下：身体4，精神力7，魔力0.5，灵魂中度疲惫，预计休息时间7小时。” “7小时啊，好吧，记得叫醒我，我还要工...作...” 汤姆这样的情况，今天在整个法师世界都有发生，学徒们拿到个人芯片之后没有一个能控制自己不去把玩，而把玩的后果就是沉迷在各种功能当中不能自拔，直到虚脱。 亚当和所有主创人员齐聚在通用型本源服务器旁，等待第一个二十四小时之内采集到的数据汇总情况。 七个巨大的本源服务器上各有一个显示屏，上面各种数据时刻在上传和下载当中，就像是瀑布一样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各个圣塔的高级法师在各自的服务器下，使用视觉魔法目不转睛的盯着显示屏，精神力控制着数百个笔锋在纸上不断写写画画，第一天的数据他们准备人工记录和汇总，然后和服务器算法得出的结论做对比。 亚当觉得这样做没有什么必要，自己输入的各种模型都很成熟，不会出错，不过他阻止不了这群得到了新玩具的‘科学家’们。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当魔导时钟指针跳跃到第二天的时候，七个服务器第一天的资料无延迟归类成功，汇总到核心服务器上。 众人立刻瞬移到核心服务器旁，用临时权限调出详细资料和手中人工记录的进行对比。 “第一圣塔数据无差别！” “...第七圣塔数据无差别！” 数据没有出入，服务器自行归类总结的结果还要比法师手动整理的更详细。 主要内容除了所有已契约学徒的身体数据精神状态之外，最重要的是他们在学习期间遇到的问题，法师议会将成立一个专门的部分负责根据这些数据反映出的问题进行针对性解答，而这些问题和解答将进行再次收集，成为将来编写各系魔法统一教材重要依据。 当然，这部分和亚当没有什么关系，在校验工作结束之后他就回到了研究所，通用型芯片的研究暂时告一段落，现有的功能已经足够满足学徒的需求，后续哪怕需要升级，其余法师也可以独立完成，这个项目至此不需要亚当再去操心。 亚当回到了研究所当中，通用型芯片的成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对资源匮乏知识获取困难的学徒来说，个人芯片将成为他们最宝贵的财富和工具，随着使用时间的增长，他们会变得越来越离不开芯片辅助。 现在距离亚当之前定下的一年时间还剩下三个月，正式法师等级的个人芯片研发也接近了尾声，各项资料源源不断的进入联合数据库当中，在权限体系的监督下按照规则发挥作用。 法师的智慧不容小看，亚当虽然是发起者，但在现在也只有一个确定大方向的作用，其余的工作只要分配下去就能被完美的执行。 其中最麻烦的，专利授权事宜在圣塔的担保和帮助下进行的也很顺利，拥有专利的法师们很愉快的将自己的知识输入到芯片当中，经过了解之后，他们都知道芯片能给他们带来更大的利益，本质上来讲，它没有魔网高级，但就实用性来说，它远超魔网。 最后一个月，留在法师世界的法师们突然发现，似乎在一夜之间，各圣塔交易大厅，各主要城市核心地带都出现了个人芯片销售中心，门前巨大显眼的光幕上是倒计时。 学徒级芯片最近很流行，他们都有所了解，而这里出售的显然是适合他们使用的，可当法师们想要一探究竟的时候，却发现商店内部只有几个炼金傀儡驻留，根本无法解答他们的任何问题。 法师们的好奇心全部被调动了起来，当倒计时进入最后一天的时候，所有门店外都排起了长队，一些是法师本人，一些是分身，甚至还有各个种族的奴隶，所有人都在翘首以盼。 倒计时进入分秒，最后归零的时候门店大门敞开，预设在门外的魔法阵绽放出华丽的声光效果，法师们纷纷涌入，朝着在内工作的炼金机器人问出各种各样的问题。 “什么！三千九百九十九完整以太结晶？还不包括后续升级和资料库更新的费用？！”()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342、超维的特殊之处 “三千九百九十九以太结晶！亚当，我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 亚当的研究所里，桑迪明明坐在对面，却非要用芯片的通讯功能和亚当对话，不停地絮絮叨叨。 “知识是无价的，我认为这个价格并不算贵。”虽然法师议会给予了最大的支持，但是广告费，店铺费，依然需要他自己支付，他之前从没有想象过在交易大厅租赁一个房间居然每年要花费几十万的房租，城市核心地带的门面虽然花费少一点，但仍然是一笔巨大的支出，亚当还没等盈利，已经背负了庞大的债务。 桑迪一个字眼都不信：“知识是无价的，那你为什么不免费？像学徒型一样？” “知识无价，但是劳动有价。”亚当平静的说道。 桑迪被噎的半晌说不出话，只好不断碎碎念：“黑心商人！你这个黑心商人！把我的工作都搞没了！所有买得起个人芯片的都放弃了旧式通讯器！一大笔收入啊！没有了！” 亚当不接茬，给她倒了一杯饮品然后问道：“觉得功能怎么样？” 说道这里桑迪一下就兴奋了起来，连珠炮似得说道：“功能太棒了！之前就觉得魔网有点不好用，现在这个芯片完美增强了魔网功能，查询各种资料都方便了很多，尤其是计算力和魔力的上传和下载，我感觉自己聪明了好多！还有讨论组功能，我和之前很多朋友都重新联系上了，对了，你要不要加入我们的讨论组？都是资深探索法师噢！” 亚当没什么兴趣，转而问道：“有没有什么不喜欢的地方？” 桑迪毫不犹豫的说道：“除了太贵之外，没有！” 亚当暗自点头，他在使用说明当中清楚的标注出个人芯片会采集使用者的数据这一条，本以为会引起一些抵触，现在看来法师们似乎不怎么在意。 桑迪不断述说着对个人芯片的喜爱，亚当也不打断他，分出一条线程和她聊天，其余线程全部连通总数据库，查看实时数据采集是否有延迟或者是故障，直到桑迪口干舌燥停止时才问道：“这次来找我，是为了位面坐标？” 桑迪哀怨的白了亚当一眼：“是啊，本源还差一些，必须要再出一次任务才行。”顿了一下之后接着问道：“你这次功劳不小吧？能不能攒够晋升所需？” “达不到。” 亚当摇了摇头，法师议会还没明确对他的奖励，但是毕竟个人芯片对超维法师来说作用不是很大，功能还存在缺陷，而且这个项目其实是群策群力的结果，功劳不属于亚当一个人，所以他感觉这次奖励不会少，但也不足以让他一步到位。 不过亚当也不怎么在意，这属于一个长期工程，当自己成为超维再次调整核心算法之后，后续的奖励还是会来。 射电望远镜这些年来截取了不少坐标，亚当再筛选之后把一些价值不高的直接出售给了圣塔，只留下了比较特殊的几个。 他对桑迪说道：“从这五个里挑一个吧，如果我没算错，它们的来源都是大型位面，任意一个完成之后都够你用了。” 桑迪看过之后指着其中一个问道：“特殊不确定位面是什么意思？” “射电望远镜在几年的时间里连续多次接到了来自这个虚空带的信息，翻译还没能成功，但通过比对可以发现其中有完全相同的字符存在，推测结果是它们有可能来自一个超大型位面或者是多位面集群。” 亚当看着蠢蠢欲动的桑迪说道：“我不太建议你选择这里，你的最后一次任务应该以稳定为主。” 啪！ 桑迪一手盖在这份资料上，大声说道：“就选它了！身为一个探索法师，当然要探索最有趣的位面，一味求稳还有什么意思！” 亚当耸了耸肩膀也不再多劝：“那就随你吧，价格在你任务完成之后结算，收你自身所得的十分之一怎么样？” “黑心商人！我的钱都被你赚走了！” 桑迪咬牙切齿的签订契约，一路嘟囔着离开了研究所。 ——— 时间飞逝，转眼三个月过去，正式等级个人芯片普及度已经很高，法师议会从每日采集的数据当中得到了很多很有用的信息，确定了这个计划的价值，亚当的努力也到了收获报酬的时候。 魔网最深处，世界守护者的居住地上，亚当和克罗夫特冕下一齐观看了一次完整的归纳总结，冕下赞叹的说道：“大数据的作用，比我们之前的想象更好，几个月的时间而已，我们已经从以往忽略的资料里总结出了很多重要的内容。” 她转头看向亚当：“你需要什么？资源？知识？以太结晶？还是本源力量？” 不需要犹豫也不需要考虑，亚当直接说道：“本源力量。” 克罗夫特冕下笑道：“明智的选择。” 话音刚落，法师世界本源微微亮起，接着从它庞大的身体上分裂出一颗小小的光团，缓缓落在了亚当的手中。 “这些本源之力，足够你将灵魂转换大半，剩下的部分对你来说也不会是什么问题。” 奖励来的有点云淡风轻，亚当看着手中温暖的本源之力微微愣神。 “你随时可以吸收它，这是本源根据你的灵魂特别分裂出的部分，不会有任何排斥反应，不过，愿不愿意听听老太婆多说两句？” 亚当急忙感谢：“这是我的荣幸。” “超维法师和正式法师最大的区别就是对本源的应用，足够的本源力量会让你的灵魂向本源生物转变。” 亚当点点头，这个他是知道的。 “不仅如此，成为本源生物以后，你的魔法将具有奇妙的特性。” 亚当露出疑惑的表情。 克罗夫特冕下挥了挥手，四周变得空旷起来：“到了超维等级之后，魔法的等级划分就变得模糊了起来。” 说着她凝聚了一颗最普通的火球，亚当看得出这就是标准符文组构建出的魔法，没有什么特殊的。 “比如说这个火球术，如果不加大魔力输出，它在任何正式法师手中都是这个样子，但是对超维法师来说，却不一样。” 343、超维的特殊之处（二） 世界守护者话音刚刚落下，火球术在亚当眼前展现了细微的变化。 那几个简单符文构成的框架没有改变，冕下的魔力输出也没有增强，可是火球术散发的气息却陡然间提升了几十倍。 按照芯片扫描得出的数值，之前的火球术威力是一，而现在提升到了四十。 无论是一还是四十，对一级魔法来讲威力也就是那么回事，但这种方法太惊人了，如果是一个基础威力一千的魔法呢？ 火球术再变，外层橙红色的表面透明，使人可以一眼将它看穿，接着构成它的符文组散去，元素重新排列组合，在内部形成了数十个小型火球。 还没有完，亚当不知道冕下是怎么做到的，但是在他的眼里，那些元素每一瞬都有所不同，似乎是随着心意在变化。 冕下挥了挥手，火球向前激射而出，同时前方接连出现了几个障碍物，接近第一个的时候，火球突然裂开成为火焰，轻巧的绕过了它，并在第二个障碍物前聚合，接着用各种各样的形态变化闪过障碍物，最终击中了靶子。 克罗夫特冕下的一应操作都没有丝毫隐藏，亚当可以肯定冕下没有在中途构建符文组去操控它，可是... “这是...怎么回事？”亚当震惊的问道。 “带有本源气息的灵魂，对魔力和元素的操控能力会进一步提升，这个时候，法师的每一个念头都可以达到魔法的效果，或者说，法师把意念融合进了魔力和元素当中，所以我能在框架之中再次构建框架，并且能使它们不产生冲突共同发力。到了这个时候，最普通的一级火球术，同样具有不下于高级魔法的威力。 而且，你应该见过一些带有特殊属性的魔法，比如说火系高级魔法余烬，正常的火焰不可能带有连锁焚化，能量燃烧等特质，它之所以能做到，就是因为创造它的法师将自己的意志融入了魔法，用主观意念干涉了物质和能量形态。” 余烬...亚当对这个魔法有很深的印象，那是他第一次感受到真正的威力，但是：“余烬应该不是超维等级的魔法吧？普通法师也能融合意志？” 克罗夫特冕下笑道：“创造者和使用者怎么能相提并论，普通法师当然做不到，但是当他们懂得了创造者为它赋予的能力需要怎样达成之后，自然可以使用出来。你在学徒阶段见到的余烬只是弱化版，普通法师使用一次几乎要耗干自己的魔力和精神力，而且远远达不到标准版本的威力。” 亚当沉默思考了一会，这种说法太唯心了。 克罗夫特冕下见亚当有些不理解，继续说道：“按照古代魔法的说法，超维法师触及到了神的领域，能够看到规则，使用和改变规则，但实际上在我们看来，我们只是更接近了真理，受真理所眷顾，意念和物质就像是盒子的内外，开始我们只能接触到外部，抵达超维层次之后，法师们在盒子上开了一个洞，由此将意念和物质连接了起来。” 亚当绞尽脑汁想到一个不恰当的比喻，就好像是经典物理学和量子力学？那个盒子就是地球所在的宇宙当中宏观和微观之间的壁垒？而在以太虚空当中，法师在晋升超维之后拥有了穿透壁垒的能力？ 过了一段时间，亚当勉强消化了这个说法，接着问道：“那火球术的形态改变是？” “你应该还记得符文的本质是什么吧？” 亚当回忆起当初布莱克法师的话：“符文是魔法的语言，是法师发动法术的基础之一，它没有固定的书写模式，法师怎样理解自己掌握的知识，就会形成什么样的符文...” “没错，它是一种语言，和古代魔法的咒语一样，法师们用它来沟通元素和以太形成魔法，在根源上，它们是同一种东西，只不过符文比起咒语来更方便更高效，也没有咒语那么大的局限性。 而到了超维等级，法师们就会淡化符文的作用，改用接近本源的灵魂直接去御使知识操控元素，达到符文的效果，这个时候，魔法的局限性会进一步缩小，向着随心所欲的境界发展。这个时候，只有威力巨大的法术，需要用符文组稳定。” 冕下依然用火球术举例，这一次没有特意的放缓速度，那一刻火球在同样的魔力输出下，转变为各级火系塑能魔法的形态，最终化作纯元素回到冕下体内。 亚当犹豫了一下说道：“好像真的和古代魔法差不多？” 冕下点了点头：“嗯。但是古代魔法搞错了顺序，它直接建立在想象之上而没有物质基础，就像是没有地基的建筑，看似华美，却一触即溃。而现代魔法不同，我们从实际出发，由物质进入意念，根基扎扎实实的深入地底，而且根系越来越庞大，所以牢不可破。” “我记得你在第三圣塔也有朋友的吧，第三圣塔法师在正式等级实力很弱，但是一旦他们成为超维，实力就会突飞猛进。 “当时劳拉是唯一一个认同我们的观念，并有才能重塑根基，由魔导师成为超维法师的天才。就算是现在，她也是真灵法师当中最强的几个之一。” 克罗夫特冕下觉得亚当今天受到的冲击已经够多了，于是转而说道：“之所以和你说这些，是想告诉你最好不要急着晋升超维，尤其是你的根本是从未有过的电磁系魔法，其余体系都有前辈的经验可以参照，即使一时走错了路，也有办法扭转，但是你不同，一旦走错除了你自己之外，没人帮的了你。” “所以你要更慎重一些，我很高兴你能为法师世界带来大数据和云计算，但它们对你来说，都不如你自己的体系重要。” 亚当听完之后呆愣在了原地，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居然能从世界守护者的嘴里听到这样的话，他有点无所适从。 冕下走到他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声道：“所以不要着急，慢慢来，一切都来得及，不需要你追赶时间。”()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344、艰难的实验（这章不太好看，慎重订阅） （写在前面，这章是纯理论和我自己的胡扯...学霸和不喜欢这类情节的请跳过~~~订阅了也别喷的太狠~~因为真的很难。） 距离世界守护者向他演示超维威能已经过去了三天。 本源光团已经被使用，现在亚当的灵魂当中，有五分之四具备了本源特征，他的魔力质量进一步提高，单位魔力的能量含量比最初增强了数倍，各项魔法的威力也随之提高了不少。 这种提升他没怎么在意，这三天当中，他满脑子里想的都是意念和物质两方面的内容，不断的思考自己要用什么方式从那个‘盒子’上开出一个缺口，使自己的主观意志融入知识和魔法当中。 无论怎么想，他还是觉得太不客观太抽象了，于是他干脆放弃了从克罗夫特冕下提供的思路中去寻找方向的想法，收拾心情准备继续自己的实验。 他觉得再难的命题，都可以从公式和实验数据当中得到结果。 个人芯片研究所已经成为了一个跨圣塔的大型研究基地，名义上来讲这里的负责人是亚当，但是实际上，除了大数据和云计算相关项目以外，亚当没有调动和指挥旗下法师的权限。 所以他自己的实验还是要自己和他的克隆体一同去完成。 不过现在的克隆体已经大有不同，每一个克隆体都契约了芯片，加入了联合计算网络当中，工作效率与之前相比提高了许多。 在他推导出麦克斯韦方程组和洛伦兹力方程之前，有关经典电磁学的内容推导起来除了从零开始的理论以外，其实并不困难，因为它描述的都是宏观上，肉眼可见的景象，但是当亚当来到四级，需要更进一步的理论来支撑自己的研究以晋升超维乃至在意念和物质的‘盒子’上开出一个口的时候，接下来的研究就变得十分困难。 在地球上，量子电动力学的建立是许许多多伟大的物理学家共同努力的结果，它涉及到许多神奇的实验和晦涩的理论，而在法师世界，到目前为止，亚当只有自己一个人，想要凭借一人之力达成那么多天才的成果，即使他现在想来也觉得这几乎是一个不可能的任务。 之前在推导出以太环境下完整的麦克斯韦方程组之后，他从宏观上掌握了电磁场，获得了不下于各种现行元素魔法的威能，也因此发现了电磁波，并在一定程度上可以使用电磁波，但是实际上，也仅仅是可以使用而已，他其实根本就不能从根本上去解析它。 思考良久，亚当决定从这一方面入手，从最基本的可见光开始，分析以太环境下，光的性质。 在这里就需要完成几个经典的物理实验——光的干涉实验，光电效应实验，以及黑体辐射实验。 首先要进行的是黑体辐射实验，从这个实验当中，能够得出一个十分重要的常数，普朗克常数，只有计算出这个常数的具体数值，接下来的一系列研究才能进行下去。 亚当首先需要用材料制造一个绝对黑体，这个在地球上只存在于理论上的理想模型，在法师世界同样无法做到完备，但是魔法的力量和神奇的魔导材料，能使黑体的作用更加接近于一个理想状态。 几天的寻找和材料试验之后，亚当做出了一个在任何温度下，对任何波长的辐射能的吸收比都无限接近于一的物体，以此来充当绝对黑体。 实验在亚当的辐射输出量趋于正确稳定数值之后，很快步入了正轨。 这一段时间里，亚当第一次感觉到了心力交瘁，他现在和接下来要做的研究，是一套迥异于之前体系的知识，相当于再一次从零开始，而且他可以预见，往后的难度要往往高于之前。 整整七天，数百次的重复实验数千次的数据对比和分析结束之后，亚当终于艰难的测出了普朗克常数在以太环境下的数值，并将这个数值以符号h来代替。 它的难点在于要假设电磁波的吸收和发射是不连续的，而是一份份进行的，这种情况下计算结果才能和实验结果相符合。 这样的一份能量亚当依然叫它能量子，每一份能量子等于hν，ν为辐射电磁波的频率，h为一常量，等于6.62606896（33）×10^（-34） J·s。 亚当暂时没有意向黑体辐射实验展示的现象做更深入的研究，测出了这个数值之后他就停止了实验，转而进行光的干涉实验。 这一实现就简单了许多，亚当用最快的速度制作了实验设备，他在一个木板上开出了一个小洞，然后用厚纸片盖住，再在纸片上戳出一个很小的孔让光线从中透过，并用一面镜子反射透过的光线，然后他用一个极薄的纸片把这束光从中间分成两束，结果看到了相交的光线和阴影。 实验结果说明两束光线可以像波一样互相干涉。 接下来亚当进行了其他几个简单实验，验证了光的衍射和偏振，这些结论无可辨别的说明了光具有波动性。 得出结论之后，亚当没有理会自身灵魂发生的变化，立刻开始准备光电效应实验。 这一次实验设备的制作花费了很长的一段时间，足足十天以后，亚当才将材料准备完成。 他关闭了实验室和一切外界可以联系到自己的渠道，全身心的投入到实验当中。 半个月以后，在测试过各种频率的电磁波照射在金属材料上产生的现象之后，亚当发现物质内部的电子会被光子激发出来而产生电流，即光生电。 这个现象验证了光子的存在，也证实了普朗克常数的正确性。 当结论出现以后，他的灵魂再次发生了变化，亚当强行抑制住上升的力量，封印自身马不停蹄的开始康普顿效应的验证。 再一个月的时间过去，系列实验全部完成，亚当开始总结归纳所有实验数据，光电效应实验和康普顿效应，以无可辩驳的事实证明了光具有粒子性。 至此，光的波动性和粒子性验证完成，亚当解放了对自身的封印，相对微弱的以太光辉降临在他的身上，他的灵魂力量和魔力增加了少许。 更为关键的是，他终于获得了操控可见光的能力。 345、亚当很忙（二） 实验结果远远没有令亚当感到满足，目前他取得的成果，不过是找到了一条通往更高知识殿堂的方向，不过他暂时不准备继续进行接下来的实验，刚刚得到的各项公式和数据，需要好好整理和吸收。 普朗克常数h现在看来对亚当来说没有什么实际作用，但这个常数的重要性无论怎样强调都不为过，它的出现将是支撑亚当今后等级晋升的最重要因素之一。 相比h的暂时无用，光量子对亚当来说就更加具有现实意义，就比如说现在，亚当已经感觉到自己的电子真身正在向一个更神秘更强大的状态发展，只要对它的研究再深入一步，就能将经典电动力学推入量子电动力学，到时候亚当不仅能借此凝聚光子真身，更能达成完整意义上对电磁相互作用力的掌控。 得出光具有波动性和粒子性之后，这个结论直接推广到了几乎所有电磁波上，从之前的只能看到和触摸，变为现在的能够初步掌控，形成一些十分强大的魔法。 亚当在正前方远处放置了一块靶子，心念一动，符文组自然浮现，光束直直的射向前方，并在照射过程中随意转换为热能或者电能，能量吸收上限为三千点的靶子被轻而易举的彻底摧毁。 不过最让亚当感到欣慰的是自己的思路没有错误，果然，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一切未知都能从理论和实验当中得到答案，虽然以太虚空当中独有的意念和物质之间的壁垒依然存在，但亚当知道自己已经找到了打破壁垒的方式。 亚当抬眼看向四周，目光所至之处，电磁突兀出现，而目光一旦离开，电磁就会立刻消失。 “即使方法不同，表现形式也不同，但能够达成的力量是相同的，电磁系魔法在这里本就是我独立开创的，所以，即便到了超维临界点，也不需要改变自己的想法去追寻前辈的道路。” 亚当一边想着，一边恢复了自己和外界的联系，没想到就在这时，一大堆或是直接来自魔网，或是来自个人芯片的通讯请求和留言同时出现。 亚当把其中关于项目数据汇报的信息大略扫过一眼放在一边，打开了有署名的留言。 第一封来自摩尔多超维法师，她在信中说雷克斯财团已经把亚当的股份全部兑现，将共计两百余万以太结晶打入了他的账户当中，并且委婉的表示，雷克斯超维法师想要和亚当见面，好好谈谈有关个人芯片的问题。 亚当面无表情的读完了整封信，他不想在和他们谈什么，也没有兴趣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去欣赏他们懊悔的模样，更不想再和他们合作，他和财团的关系已经断了，既然断了，亚当就不会想要重新拾起。 第二封和接下来好几封都来自普莉西亚超维，没等亚当去看，超维法师直接拨通了亚当的通讯。 “下一次你进入研究之前，能不能预留一个紧急沟通渠道。”超维法师第一句话就让亚当愣住了，他怎么不记得什么时候自己和她的关系到了这种地步？ “您有什么急事吗？”亚当疑惑道。 普莉西亚超维：“你是不是完全忘记了放射性矿物研究的事情了？那个研究项目的进展，已经停滞了很长时间了，参与的法师们找不到新的思路，所以拜托我向你这个最初发现者请求帮助。” 其实这个请求研究所的法师们已经发出过很多次了，只不过之前亚当在泰坦世界，普莉西亚超维在亚当刚回来的时候就转达过这个意思，但亚当那时立刻开始了个人芯片项目，法师议会禁止其余琐事打扰亚当，刚结束亚当就开始了‘闭关’，超维法师这才在亚当‘出关’以后最快速度找到了他，那面的事情再没有一点突破的话，研究所就要散了。 ——— 这是亚当很有兴趣的项目，一旦有所进展，它的意义不比大数据和云计算来的差。 前者是从社会角度改变世界，而后者将从力量和能量方面达到同样的效果。 而且对放射性矿物的研究，将会涉及到一个伟大的理论和公式，它对亚当来说，有着极为重要的意义。 在得到普莉西亚超维的通知以后，亚当通过权限进行了两次传送，直接来到了建立在喀托斯位面上的研究所。 这个研究所位于喀托斯位面的最深处地底当中，放射性辐射在这里的强度简直是灾难等级，普通生物如果敢于踏入这里，身体机能立刻就会被辐射摧毁，估计连变异的机会都没有。 不止是普通生物，甚至就连超维以下的喀托斯土著都抗不过这种程度的辐射，研究所方圆几百公里的范围当中，除了构建了特殊防御的法师以外，没有任何生命存在。 来到研究所被强力魔法阵封印的大门前，亚当还没来得及出示自己的权限，大门就从内部打开，一个头发脏乱，长袍上布满了污渍的男性法师一把拉住了亚当，嘴里急吼吼的说道：“你是亚当吧？喀托斯和放射性矿物的发现者？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吗？怎么现在才来？” 亚当十分不习惯和他人有什么身体接触，眉头一皱就想挣脱法师的手，可却发现面前这位法师只是通过这么简单的一抓，就使亚当所有能力都无法动用。 普莉西亚超维上前一步，轻轻挥开了男性法师的手，然后说道：“尤里乌斯阁下，请体面一些，你现在的形象可不该是一个超维法师应该有的。” 尤里乌斯超维顺势把手揣在了长袍里说道：“去他妈的体面，我快要被这些石头逼疯了，它们不应该是这样的，它们应该更厉害，更神奇才对，你知道吗？我感觉我晋升真灵的契机就在这里！” 这居然是一个处在晋升真灵临界点的八级法师！ “可是我找不到！还差一点！”他猛的把手抽出，狂躁的在眼前挥舞，“就差一点点！” 346、科学怪人尤里乌斯 超维法师话音刚落，庞大到难以想象的魔力形成风暴冲天而起，在亚当的感知当中，整个喀托斯位面都因为这股魔力而颤动，引力纠缠空间湮灭产生巨大的能量，如果再不停止，恐怖的天灾就要袭来了。 亚当的身体和灵魂在这股魔力之下无法控制的颤抖着，飞速朝崩溃的临界点靠近，普莉西亚超维也不好受，她紧锁着眉头铁青着脸色站到亚当面前，为亚当扛过这股压力，接着毫不客气的把一个亚当从未见过的复合元素魔法轰向了尤里乌斯超维的头顶。 “尤里乌斯，该死！你想杀了我们吗？”她恶狠狠的咒骂道。 那个魔法在还没有靠近尤里乌斯超维的时候，就被恐怖的引力漩涡削弱分解，没能对他造成一点儿伤害，不过幸好，法师的理智找回来了。 魔力突兀的消散在空中，瞬时之间压力的变化让亚当有点难受，法师一挥手就把普莉西亚超维传送到不知什么地方，然后对亚当胡乱的点了点头抱歉道：“忘了你还是一个四级法师了，抱歉抱歉，”他在身上抓了抓，拿出一个银色的吊坠扔给亚当，说道：“我最近状态不是很好，你把这个小玩意带上，它能保护你的安全。” 亚当接过了吊坠，发现它居然是一个高级超维层次的魔导物品，直接戴在了脖子上，这东西亚当没见过，不过他知道能防御住八级魔法的宝物每一个在圣塔交易厅都是天价。 在一位引力大师的眼中，空间只是手中的玩具，距离没有什么意义，说话间两人极速穿过通道，亚当注意到周围都是裸露在外的矿石，还有大型开采器具，就是没有一个活人。 亚当不禁疑惑道：“尤里乌斯阁下，研究所里的其他人呢？” “都走了，他们不相信这些石头会有什么用，一年多以前就走光了，现在这里只有我自己，哦，还有你。”超维法师不在意的说道，“一群蠢货，我已经告诉他们这些石头里有伟大的知识，他们就是不相信。小子，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您是对的。” 话音刚落，两人来到了地底最深处，得到亚当的赞同之后尤里乌斯超维搂着亚当的肩膀兴奋道：“有眼光！小子，这里就剩我们两个了，你放心，无论研究出什么都有你一份，到时候你和我一起把研究成果砸在那群蠢货的脸上！” 亚当哭笑不得的点了点头，不着痕迹的拉开了距离，这位八级法师是他见过的所有法师当中最特别的一个，好像完全摒弃了人情世故，行为举止全凭心意，倒是有些像陷入疯魔状态的科学怪人。 地底空间很大，在各处都有空间拓展符文的痕迹，不过这么大的区域里却很空旷，只有几个提纯设备和成堆的放射性矿石。 尤里乌斯超维兴冲冲的拉着亚当坐下，然后把他在之前的实验报告和实验数据全都放在了亚当面前：“看一看，这就是到目前为止的成果，我已经发现了这些石头里含有巨大的能量，并且能通过引力挤压导出一部分，但是效率很低，我甚至怀疑那不是石头的力量，而是我使出的引力引发的反应。” 亚当惊异的看了一眼超维法师，直接通过引力挤压铀矿石导出能量...这简直太可怕了。 “我拿到的资料上有标注，你在发现喀托斯世界时上传到魔网的情报中就预示了这个位面的价值，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告诉我吧，放心，我不会窃取你的成果！” 亚当拿出了一个适合第二圣塔的个人芯片送给超维法师，通过芯片记录数据的效率要比写在纸上高的多。 他从没担心过会被窃取成果，只是不知道这个要从何说起，想了一下才找到一个类比的参照物。 “阁下，一个普通火球术的威力是一，它在一个封闭空间之内爆炸能产生大概4.19×10的6次方单位能量。” 亚当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等待尤里乌斯超维把个人芯片契约完成，这些数值和单位他都是沿用地球单位，法师们对这个计算方法完全不熟悉，亚当需要把换算方式传给超维法师。 尤里乌斯超维接受了换算单位之后，摇头说到：“你这是什么计算单位？太繁琐了，改变一下，一个普通火球术爆炸放射的能量是1。” 亚当从善如流，接着道：“而如果能使一块重一公斤的高纯度放射性矿物在小范围内瞬间释放所有的能量，数值将是火球术的二千万倍左右。” 尤里乌斯超维换算了一下，眼中精光爆射，是真的爆射，眼光瞬间在地面上射出了两个深不见底的坑洞。 他眨了眨眼睛看向矿石，自语：“这玩意居然这么利害，火球术的两千万倍...” 亚当急忙补充道：“这只是理论上的最优数值，实际上这个反应的当中能量的损失将是巨大的，而且爆炸范围要非常小才行。” 尤里乌斯超维继续呢喃：“两千万个火球术，已经能超过大多数高级魔法的威力了！” 他猛的一拍桌面，不明材质构成的桌子和其上的资料直接从原子层面上被分解的一干二净，不过他毫不在意，双目灼灼的盯着亚当：“果然是好东西，如果能把它们制作成武器，哪怕是一次性的，哪怕只能作用在物质层面，也足够对所有五级以下生物产生致命威胁了，这个研究是值得的！ 你知道怎么做吧？” 亚当谨慎的说道：“我不确定，只能通过一步步的实验...” 尤里乌斯超维充耳不闻：“你知道就好，反正研究所就剩下咱们两个，我可以把负责人的身份交给你，由你来主导这个项目！” “我...” 他摆了摆手，豪迈的说道：“没关系，不用客气，我已经过了需要这些虚名的时候了！” “不是...” “我只想更接近真理，触摸真理晋升真灵，其他的我都不在乎！”他陷入幻想当中，“要是我成了真灵，一定要狠狠嘲笑那些蠢货，一百年！” 亚当终于找到了说话的机会，用最快的速度说道：“我是想说，这个项目不是您和我两个人可以完成的，我们需要更多人的智慧才行！” 347、原子能研究所的雏形 “而且，经费是很大的问题，我们首先需要向法师议会申请第一批经费，一笔数目巨大的经费。” “要多少？” 亚当估算了一下，给出了一个大致数值，尤里乌斯超维不在意的说道：“经费不是问题，我自己都可以提供，就是其他人...” “这是必须的，阁下，紧紧依靠我们两个的能力，不足以支撑这么大的项目，我们需要大量的帮手。” 尤里乌斯超维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好吧，这些都交给我，你列一个需要法师类型的清单给我，剩下的我会搞定。” ——— 想要研究原子能，就必须了解原子的内部结构，比如说确定原子核模型，找出质子和中子。 尤其是中子，它将是核结构研究的一项必要前提。 实验的方法在亚当的脑海当中有大致的印象，但是想要做成这些实验，却需要更多法师的帮助。 魔法的便利性就在这里，这些实验在地球上，需要各种各样精密的实验设备，可是在这里，魔法的力量就可以达成。 而想要在法师世界里制造出原子弹，就必须先提纯出铀235含量超过百分之九十的武器级浓缩铀。 提纯的方法，同样需要用到魔法的力量。 尤里乌斯超维说，他从这些放射性元素当中，看到了能够让他成为真灵的伟大知识，亚当不认为区区核裂变能够达成这种效果，原子弹的威力在地球上很可怕，但是就亚当看到的，仅麦席森真灵大法师那一只手臂，能产生的威力就甩了原子弹不知道多远。 核聚变的话，还有点可能，但是亚当觉得仍然不够。 如果刨除这两点，还会有什么呢？ 亚当感觉可能只剩下了一个... 亚当觉得由第二圣塔出身的超维法师来研究这个正合适，可能会省去很多的困难。 亚当并没有指望依靠那个来晋升超维。 实际上对他来说，超维壁障已经不存在了，克罗夫特冕下所说的意念和物质之间的壁垒，是正常体系之中成长的超维法师需要面对的，但是对亚当来说，他可以从另一个方面晋升，现在的他只等现有魔法完备，然后获得足以填充最后五分之一灵魂的本源之力，就可以一举成为超维。 之所以有兴趣来到这个研究所，最主要的原因是他觉得自己可以把研究完成之后的聚变裂变反应应用到魔力之上。 众所周知，魔力是一种能量，是除以太之外，法师赖以生存的根本，法师对魔力的使用方法大致是燃烧-产能-释放，如果可以改变现有的燃烧方式，使魔力以裂变甚至是聚变的方式来产生能量，那对一个法师的实力，将是何等的提高？ ——— 尤里乌斯超维的动作很快，几天的时间就找来了一大批帮手，可以从他们不情愿的表情上看出这些帮手都是他的熟人，来到实验室帮忙应该也是看在法师本人的面子上，对这个项目，都不怎么看好。 尤里乌斯超维也不在意，他心里憋着一股劲想要做出成绩来打这些老朋友的脸，现在邀请越是艰难，以后成果出现之后反转就越是耀眼。 他这么安慰着自己。 亚当觉得人数还是有些少，不过估计这已经是尤里乌斯超维人脉的极限了，现在也不能强求太多，只要项目出现哪怕一个有用的进展，都能够拿出来吸引更多的人才聚集，就像之前的个人芯片一样。 这些前来帮忙的法师们，对亚当倒是没有什么不好的印象，而且他们都是各个圣塔的高层，对亚当之前做的事情也有所了解，所以在和亚当交流的时候很和善。 尤里乌斯超维说到做到，在亚当安排工作的时候没有丝毫干涉的意思，似乎真的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助手，亚当也就毫不客气的开始下达指令。 首先是铀的浓缩。 几位来自第五元素圣塔的超维法师，是气体扩散法的最好实施者，他们的魔法可以完美代替任何设备来达到目的。 之前喀托斯辐射生物都可以制备出六氟化铀，法师们自然也可以，亚当简单介绍了一下原理之后，他们纷纷点头表示没有任何问题，他们甚至有点惊奇，当时的自己就没能想出这么有效的方法来提纯那些矿石，没想到一个四级法师居然找到了办法。 之后亚当邀请另外几位法师和他一同进行阿尔法粒子散射试验，这个实验又称为金箔实验，它在思路上是伟大的，但是操作起来，其实很简单。 尤其是在法师世界里。 能够发射阿尔法射线的源头在喀托斯到处都是，遍地的放射性矿物散发的辐射当中都含有这种粒子束，外面充当苦役的辐射生物同样能够做到。 亚当在一个铅盒当中当中放入了放射性元素钋，准备了一块微米厚度的金箔，一块荧光屏，然后请法师构建一个放大魔法，然后制造出真空空间。 当准直的阿尔法射线轰击金箔之后，绝大多数的粒子都照直穿过金箔，偏转很小，但有少数粒子发生了偏转，有八千分之一偏转角度大于九十度，甚至有偏转角度一百五十的大角散射出现。 这个实验现象一出现，亚当身边的超维法师脸色巨变，即使不太了解微观层面的知识，他们也知道这是不正常的。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忍不住问道。 亚当命令个人芯片将实验数据完整记录，一边回答道：“很显然，虚空当中存在比原子更小的粒子，如果你们有看到我在之前上传的论文，就能知道我发现了一种叫做电子的新粒子，它就是存在在原子当中的...” 法师们顾不上吃惊，或是连通魔网，或是启动个人芯片，开始查看起亚当的论文，他们无视了高昂的阅读费用，如痴如醉的沉浸在新的知识当中。 越是阅读越是震惊，他们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眼前这个四级法师居然发现了这么惊人的东西。 亚当等他们都看完之后接着说道：“电子的质量，不到阿尔法粒子的七千四百分之一，粒子碰到它，就像飞行着的子弹碰到一粒尘埃一样，运动方向不会发生明显的改变....” 348、原子能研究所成立 “...正电荷又是均匀分布的，粒子穿过原子时，它受到原子内部两侧正电荷的斥力大部分相互抵消，粒子偏转的力就不会很大。然而事实却出现了极少数粒子大角度偏转的现象。” “所以？” “所以只有原子的几乎全部质量和正电荷都集中在原子中心的一个很小的区域，才有可能出现阿尔法粒子的大角度散射。也就是说，原子当中除了带负电的自由电子以外，还有一个储存着正电荷和它几乎全部质量的核心，我觉得叫它原子核比较好。” 说话间，亚当从个人芯片上付费下载了大量的计算力，在几位法师的面前直接开始估算原子核的直径，并创建原子的核式结构模型。 亚当这面的动静吸引了整个研究所里所有法师的注意，他们先是把感知放在了这边，可是不能直接观察的感觉让他们抓心挠肝的难受，于是一个个都让分身代替工作，然后一窝蜂的聚集到亚当的附近，参与到结论计算当中。 他们都觉得来到这里值了，哪怕是尤里乌斯自己的研究不会有什么结果，能看到原子的结构，发现比原子更小的粒子也足够值回这些时间。 法师们没有一个人出声打扰亚当，纷纷一心二用，一方面不愿意错过亚当进行的计算，另一方面在快速深入的阅读亚当关于阴极射线实验发现并证实电子存在的论文。 亚当在上传它的时候没有走特殊通道，只是当做一篇普通的学术论文传到了魔网上，以至于几乎没有法师曾经检索并发现它，可越是这样，现在他们就越是震惊。 “它不应该这样被埋没！” “没错！这是一个伟大的发现！” “学术部和审查部的执勤法师都是白痴吗？他们看不到这篇论文的重要性吗？” “魔网有漏洞！巨大的漏洞！今后必须设立学术论文等级划分机制，该死，我简直不敢想象，到底有多少纯学术的内容被这样忽视了！” “它虽然不能直接带来力量，但只要法师们看到并理解了电子的存在，力量将因此而生！它能改变第六第七圣塔魔法的现状！” 在法师世界，只有将一个数值或一个新发现应用起来行成切实的公式和理论，才能直接带来力量，电子是如此，光子是如此，普朗克常量也是如此。 几位法师在讨论组当中咆哮，他们无法忍受这样一个可以改变法师认知的东西居然如此默默无闻，电子的发现打破了法师固有的原子不可分割的看法，这种新粒子应该具有更高的地位。 “这就是原子的核式结构。”亚当打开了投影，将推导建立的模型投放到空中，这瞬间吸引了全场目光，他们顾不上体面不在乎拥挤，一窝蜂的聚集在投影之前，伸长了脖子头挨着头，眼睛像是金鱼一样鼓出。 “外层的小点就是电子吗？内部那个相对巨大的核心就是原子核？” 亚当点了点头。 一位法师提出了问题：“这个模型是等比例建立的吗？但你是怎么确定所有原子的结构都是这样的？你在论文当中描述电子的单位和数值我们可以大致理解，以你推导出得数值来推算，这个模型怎样稳定的？还有原子核只占据了这么小的部分？凭什么能承载几乎所有质量？” 亚当耐心等待他说完，然后回答道：“我没有说这就是真正的原子结构模型，它只是我根据这一次实验的结果大致推导出的而已，这只是实验的一部分，更确切的数据和模型，需要各位与我一同努力去计算和建立。” 这也是亚当一再要求尤里乌斯超维找更多助手的原因，一应数据的计算和一系列实验的进行需要耗费很多的心力和时间，单单凭借亚当一个人的力量太困难了，还不如将思路传达下去，由众人合力去完成。 亚当相信这些研究一定能将法师们牢牢吸引在研究所当中，而原子能必定是一个知识上深邃，力量上宏大的项目，他身为负责人，一定能从中得到很多的好处。 对一个科研项目来讲，集合众人的力量共同研究才是最好的做法，它不应该是一个人孑然独行的道路，它的分支应该是庞大的，每一个成果的诞生都会使几个或更多的分支得到发展，然后达成共同进步。 不出亚当的所料，这些高级超维法师们没有任何犹豫，就同意加入项目，亚当也借此机会将这里正式命名为原子能研究所。 法师世界掀起了新的浪潮，亚当关于电子的那篇论文被推到了风口浪尖，许多高级法师获得了新的灵感，也为研究所吸引了一大批有兴趣的同道，研究所的招人要求也正式出台，最低等级要求超维。 这些高级法师们，没有一个人在意项目负责人的身份，他们在外界都是一方大佬，之所以能聚集在这里，完全是为了新的知识，而亚当也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其中等级最低，但是话语权却最重的法师。 经过了一段时间有条不紊的扩招和重建之后，原子能研究所正式挂牌成立，法师议会毫不吝啬的拨下了大笔资金，并保证，每一个研究结果证实之后都会再次追加，保证研究能一直顺利进行下去。 亚当终于摆脱了只依靠自己的窘境和困境，将思路划下，将之前所做的各项实验写成论文并挂上研究所的名字在内部流通之后，这些献身于魔导科学的法师们爆发出了惊人的智慧火花，亚当经常能接到分支项目的立项申请，而每一个项目建立之后，都能很快的获得突破和成果。 法师世界并不缺少底蕴，他们缺少的是思路，而现在亚当带给了他们思路，那些底蕴顷刻间化为了前进的动力，车轮滚滚推着研究向前。 短短的一个月时间之内，法师们根据亚当之前建立的卢瑟福模型，推导出了数十个原子结构模型，大多数都被他们自己撕碎掉，它们的形象和地球上科学家们在研究过程中建立的几乎完全一样，实心带电球，葡萄干蛋糕模型，土星模型等等。 349、原素周期表 “它们似乎都有一部分是正确的，合理的，但另外一部分却不是，尤其是稳定性方面，这些模型经过验证都是不稳定的，甚至比不上你之前建立的那一个。”项目负责人，一位来自第六圣塔的超维法师带着各项数据来到亚当面前，有些苦恼的说道。 “假设原子核真的是存在的，那么电子是怎么稳定待在核外的？即使引入你的电磁场理论，这一点也无法解释。” 亚当理解他的问题，如果按照经典电磁理论来解释的话，核外的电子会产生电磁辐射损失能量，以至瞬间坍缩到原子核里。 这些模型毫无疑问是不准确的，但是在建立过程中获得的数据却至关重要，亚当综合了这些数据，结合自己之前对普朗克量子假说的研究，将它推广到了原子内部，在很短的时间里，在他们面前建立出了有核模型。 他们在这段时间之内，详细阅读过无数次亚当的所有论文，对亚当的一系列研究都有所了解，所以对他刚刚的计算和操作也不至于看不懂，有核模型建立之后，他们如获至宝，果然发现这个模型在稳定性上比之前的要强出了许多，基本可以令人信服。 “真是令人震惊！” “天啊！这是多么难以置信的美丽模型！” 亚当很明确的告诉了他们，微观的探索是无止境的，现在看来正确的，很有可能在进一步的研究当中被推翻，所以原子能研究所必须以探索和怀疑的精神去看待一切成果，绝对不能把它们当成真理。 众人的惊叹当中，尤里乌斯超维轻轻对亚当说道：“这就是你从另一个...宇宙？你是这么形容的吧？从那里带来的知识吗？” 亚当不奇怪他能知道这件事情，得到了真灵大法师的保证之后他也没有其他顾虑，直接说道：“思路是这样的，不过真正实践起来还是有不同，它是法师们共同研究出得成果，不是我一人的功劳。” 超维法师摇了摇头：“不，这就是你的功劳，无论你从来处，还是在探索任务里发现它们，它们都写下了你的名字，功劳是不会被抹杀的。” ——— 时间飞逝，转眼一年过去。 原子能研究所的变化是日新月异的，没有一个人认为枯燥乏味的计算和实验无趣，他们都以加倍的热情投入其中。 在这种状态下，研究成果喜人。 原子核质量，原子半径，质子，中子，电子云，等等成果如雨后春笋一样接连诞生，无数论文每日都在撰写，然后不断的上传。 除了这些新粒子和数据的发现之外，原子能研究所第一个真正可以通行世界的成果，是原素周期表。（注） 通过实验，法师们发现了质量最小的原子，氢原子，这种由一个质子和一个电子构成的原素。 经过实验比对之后，他们发现原子的结构十分美妙，原子的核外电子排布和性质有明显的规律性，而随着原素原子序数的递增则呈现周期性变化。 这个现象引起了法师们的注意，他们兑换了无数年来圣塔之中所有关于此类知识的论文，将其中结论性的东西摘取、与刚刚获得的研究数据对比分析，然后把它们重新排列。 一段时间的校准之后，他们成功建立了原素周期表。 原素周期表已经足以证明原子能研究所存在的重要作用，它不是一张表格那么简单，它具有更重大的意义和价值。 这一成果的出现，顿时让研究所当中来自第六第七两座圣塔的超维法师对亚当彻底刮目相看，它能让新原素的寻找工作变得容易，更能大幅度推进第六第七两座圣塔的发展，可以说亚当更新了他们今后的道路！ 原素周期表，以及新粒子新模型的发现，在法师世界引发了轩然大波。 法师们对以上成果的看重，比对大数据和云计划更甚，这是切切实实可以改变法师对世界认知的伟大知识。 观念冲突很少，法师本就是以知识为本，他们不会固执的坚守自己的理念，任何一个法师都知道，知识是无止境的，必须紧跟最前沿才能使自己不被淘汰。 原子能研究所和个人芯片研究所成为了这一段时间以来最受关注的交点，前者改变世界，后者改变社会。 亚当因此得到了巨大的好处，论文全都要挂上研究所的名号，而他作为负责人，是有资格署名的，除了得到的各项奖励和资源倾斜以外，他本人也成为了明星，他的电磁系魔法开始受到关注，一些刚刚入门，或者还没有找到自己道路的学徒们，开始去了解，并选择电磁系作为自己的根基。 ——— 在这种大好形势下，人人都充满干劲，只有尤里乌斯超维不怎么开心。 “亚当，什么时候处理那些浓缩铀？我承认你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很厉害，但是...”他抓了抓头发，苦恼道：“但是我们的最初目的不是这个啊。” 亚当好笑的看了看这个八级超维法师，很理解他的苦恼。最初一批被他邀请来的朋友们都得到了好处，可越是这样，他最开始那个天真的打脸想法就越难以实施，所以他有点着急。 他接着说道：“按照你的理论，原子核拥有巨大的质量，当这些质量丢失的时候，就能转换成能量。” 亚当惊奇的看着他，果然一点都不能小看法师的智慧，仅仅是原子能基础的研究，就能让尤里乌斯超维看到这么核心的东西。 “可是我们要怎么做？怎么拆开原子核，让它释放能量？” “用魔法？我尝试过，但是发现现有的魔法做不到这一点，它太小了，而魔法，都太大了。” 亚当点点头说道：“现在确实没有办法创造出可以做到那一点的魔法，所以我们需要一些现实手段先去达成现象，然后在将它们魔法化，”他将有关中子的论文全部取出放在两人面前，“它就是中子，我们要加速中子去轰击铀原子。” “但是想要做到这一点，我们首先需要一些精密的设备。” 350、原子弹 之所以选用中子，是因为中子呈电中性，在轰击原子核的过程中，不受原子核的作用力，能更轻易的穿透库仑势。 至于亚当所说的精密设备，是指加速器。加速器的重要性不需要多少，这个集高、精、尖、于一体的设备是研究高能物理和粒子物理的必需品。 提早制造有提早制造的好处，虽然现在还不需要使用它，但是早晚都能用上。 使用中子轰击铀核，需要一个能稳定放射中子的中子源，这个源头有不少，但是最好最方便的是金属锎（开）。 亚当开辟了一个封闭的房间，房间当中只有实验的操作者尤里乌斯超维，放在铅盒里的锎，和处在粒子轨道正前方作为靶核的铀。 进行其他研究的法师们聚集到他们身旁，大家都知道这个研究所一开始是由尤里乌斯负责的，最初的研究项目就是他现在要做的，虽然现在他们觉得这个项目其实可有可无，但他们仍然放下了手上的工作围在观测台旁，有发现自然好，没有发现也可以嘲笑一下尤里乌斯。 准备工作完成之后，亚当宣布：“第一次中子轰击铀实验，开始。” 尤里乌斯超维将铅盒前的遮挡物挪开，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生，没有能量放射，没有物质生成，没有神秘现象。 两人早在房间当中布满了最高级的观测魔法阵，确保每一个角落都处在观测范围当中，可是可是这些微观粒子实在是太小，现有的魔法阵依然无法观察到中子束的模样。 众人面面相觑，虽然没有相互议论，但眼中的遗憾掩盖不住，第一次实验，显然是失败了。 亚当和尤里乌斯超维都没有在意一次失败，亚当是知道这种诱发裂变的几率其实并不是很高，尤其是作为炮弹的只是低能量的中子的情况下，而尤里乌斯超维则是信念坚定，他能成为八级法师，漫长的岁月当中做过无数次实验，经历过无数次的失败，现在区区一次，根本无法动摇他的意志。 各种各样的净化魔法接二连三的在房间当中出现，当一切都和开始时一样的时候，亚当宣布第二次实验开始。 然而结果依然是没有结果。 接下来第三次，第四次...整整二十四个小时的时间过去，没有一次成功。 一天之后，超维法师走出房间，没有理会他人，直接走到亚当身边，和他商量调整试验参数，然后再一次走入。 几天的时间，两人完全不知道什么是疲惫，可成千上万次的失败却让其余法师失去了继续观看的兴趣，亚当干脆隔开了这片区域，只留下自己和超维法师两人。 在五天之后，一直以来寂静无声的房间当中，终于响起了能量指示器的警报声，两人精神同时一震，尤里乌斯超维瞬移到最为靶核的铀旁，而亚当则是将头颅紧贴显示器。 “我们成功了！”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两人的声音引起了所有法师的注意，他们几乎在同一个瞬间瞬移到亚当身旁，高声询问：“成功了吗？发现什么了？” 尤里乌斯超维：“铀核被中子击中，分裂成了两个中等质量的原子核！” 亚当：“分裂的过程中产生了大量能量，并有两个中子被释放了出来！” 其他人没能理解他们的兴奋点在哪里，一个原子核变成了两个，然后产生了一点点能量，这也算是什么值得高兴的发现？那点能量他们中每个人稍微放出点魔力都要强上几万倍。 “所以？这有什么用？”有人不解的问道。 亚当看了看尤里乌斯超维，这个解释应该由他来说，不过超维法师沉浸在刚刚的成功当中，根本没有时间理会大家，立刻开始准备新一轮的试验，他必须确定这不是一个偶然。 见状，亚当代为解释道：“这个试验的成功代表着原子核裂变反应在法师世界，在以太虚空当中是可以实现的，这次作为靶核的铀体积太小，如果铀的体积更大，裂变产生链式反应，将它们限定在一个范围当中之后将产生巨大的威力。” “呃，然后呢？多出一种炼金武器？”众人还是不理解，一个武器而已，能有多重要？法师世界从不缺少威力巨大的东西，任意一个真灵魔法都足以摧毁大型位面。 到了现在，亚当终于有底气说出自己的想法：“不，它的意义不是制造武器，而是把这种能量的产生方式应用在我们自己身上。” 亚当话音刚落，众位法师眼睛突然一亮，有人试探着问道：“你是说...魔力！？” 亚当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没错，就是魔力。如果我们能把裂变这种现象应用到自身魔力上，到时候...” “到时候无论是瞬间输出还是能量储备，都可以几何倍数的提高！” ———— 第一次实验的成功和亚当所说的话，全部通过法师们的嘴巴流传了出去，法师议会的反应是无比迅速的，资源立刻全力倾斜到了原子能研究所当中，第一代加速器也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制作完成。 除了原班人马之外，来自各个圣塔，学术和研究能力最为顶尖的超维法师们争先恐后的涌入，放下了一切项目，全力攻克裂变链式反应。 研制个人芯片时，法师世界只是把一部分力量拧成一股绳借给了亚当，可现在，整个世界所有资源都任由亚当予取予求。 研究的速度飞速提升，一个个项目的难点都在众人的智慧下以最快的速度被解决。 当然，资金的耗费也是惊人的，法师议会平均每半个月一次，每次划拨千万级别的以太结晶供给研发。 掌握和消耗这么多的资金，亚当也有很大的压力，他知道自己必须用最快的速度做出成果来。 压力产生动力，半年以后，当第十二笔资金耗干之前，亚当和研究所里的所有法师同时欢呼了起来，他们终于制造出了法师世界里的第一颗原子弹，当量大小，二百万吨。 351、普罗米修斯！ 当量是亚当的算法，如果按照尤里乌斯超维一个火球术能量是一的计算方法来衡量的话，这颗原子弹核装药利用率如果能达到百分之百，它的等级就是二十亿火球术。 当然，它的利用率达不到百分之百，在亚当的计算当中，有百分之三十已经很不错了，但即使是这样，它也是六亿火球术。 众人扛着这颗原子弹来到喀托斯位面表面，准备引爆它观察威力，大家都很感兴趣，可是尤里乌斯超维作为主要研发者和最终装填者，兴致却不是很高。 亚当来到队伍最后，皱着眉头的超维法师身旁，轻声问道：“阁下，您似乎不太开心？” “我觉得还差一些，这个东西不足以让我成为真灵，可是...差在哪里呢?”他没有什么说话的兴致，前半句在回答亚当，后半句在自言自语。 亚当倒是觉得这是很正常的事情，裂变这个东西，在法师世界来讲应该足够使人晋升超维，但想要成为真灵还远远不够，哪怕是聚变也是一样。 尤里乌斯超维需要去探索一些更高深的知识，比如这两种质量变化产生能量的现象的原因？质能转换？或者是进而去研究强相互作用力？ 他之前的思路就很好，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放弃了。 不过亚当没有在多说什么，一个八级超维晋级真灵的关键不是自己可以妄言的，法师能自己研究的出当然好，研究不出，亚当也无能为力。 几分钟之后，观看的法师各就各位，亚当看着自告奋勇准备去点火的第五元素圣塔八级法师，郑重的提醒道：“阁下，我觉得您还是构建最强防御比较好，如果成功的话，原子弹将在微秒当中爆炸，您可以想象一下至少六亿颗火球术同时在您没有构建任何防御的情况下近距离击中您身体的情景，注意，是同时。” 法师想象了一下那个情景，抖了抖身子，立刻放弃了‘果体’点火的想法，不仅完全展开了元素真身，而且构建了一大堆最高级的防御魔法，整个人像是个小太阳一样落到原子弹旁。 亚当和其余法师距离爆炸点三十公里，理论上来讲这个距离上六亿火球术的原子弹应该伤害不到他们，不过保险起见，亚当还是把电磁防护力场开到了最大功率。 点火的法师把一个火系超维魔法整个笼罩在原子弹上，高温高压使内部的铀235高速合拢并在瞬间超过临界质量，落在亚当的眼中，只看到第一簇火光刚一出现，刺眼的光辉，巨大的爆炸和遮天蔽日的蘑菇云就冲天而起！ 几千万度的高温立刻将爆炸中心二公里之内所有物质气化，三公里内成为放射性粉尘，十公里之内支离破碎，逸散的能量形成冲击波，一层又一层连绵不绝的荡向四周。 法师们自然是毫发无伤，一切有害物质和能量冲击都没能穿透他们的法师之甲，就连亲自点火的那一位，都没什么致命伤。 只见他飞快的从粉尘当中飞出，连元素真身上的累累伤痕都不在意，兴高采烈的对大家说道：“好东西！好厉害！这种爆炸太厉害了！” “它简直就是完美的！我爱上了它！我一定要把它变成魔法！” 众人纷纷问他处在爆炸中心是什么感受，亚当也很好奇，法师一边修复伤势，一边回答道：“很奇妙的感觉，有一瞬间我觉得我差点就死了，不过只是那一瞬而已，之后，”他换了个表情，“很舒服，那种温度，那种冲击，那种在一瞬间就极尽升华的感觉，太舒服了！” 法师们也来了兴趣，个个露出跃跃欲试的表情，很显然都想亲身体验一下核爆。 亚当脸色怪异的看着他们，完全理解不了他们的心思，被炸有什么好兴奋的？ ——— 第一枚原子弹爆炸成功，意味着链式核裂变技术走向成熟，往后的每一天里都有好几枚核武爆炸，许多个法师灰头土脸却又兴高采烈的体验回返。 法师们的热情再次提高了一个等级，他们开始全身心的投入将链式核裂变技术转换为符文，应用到元素魔法上的工作。 法师们认为，既然物质原素能做到这一点，魔法元素没理由做不到，不需要将每一个魔法的能量产生方式都改变，但他们觉得，单独创造出一类魔法，绝对没有问题。 甚至连名字他们都想好了，就叫核爆魔法。 亚当倒是觉得，将裂变转为魔法虽然有可能，但会很困难，因为它除了铀的裂变反应方程式之外，没有一个确定的通式，不过这里毕竟是法师世界，知识和力量在裂变上虽然不能划上等号，但约等号应该是可以的。 链式核裂变技术成熟之后，顺理成章的，下一个项目开启了，它就是热核反应，也就是核聚变。 理论上来说，聚变的难度要比裂变高很多，技术上想要达成十分困难，但是对这些神通广大的法师来说，有了裂变成功的先例，转而研究聚变的难度反而没有多高。 首先，用于热核反应的氢的两种同位素，氘和氚（刀和穿）制备很简单，其次，魔法的力量能让他们更简单的达成可控核聚变，比如说第二圣塔的高级法师们有可能达成惯性约束核聚变，而亚当很有可能达成磁约束核聚变。 而一旦热核反应的研究成功，把它转化为魔法的难度非常小，毕竟它是有公式的，只要在法师世界里完整的实验推导出来，就能直接化为符文。 这个时候，对资金的需求变得更加巨大，第一代粒子加速器已经有些落后了，研究所需要更高级，加速能力更强的仪器来支撑研究。 亚当接通最近最常联系的法师议会资源审批部准备申请更高的经费划拨和新加速器，却没想到自己的通话申请转了几个弯儿，最终越过法师议会接通到私人身上。 他直接通过魔网将自身投影到研究所内，顿时，在一旁翘首以盼等待资金的超维法师全部躬身行礼：“很荣幸见到您，伟大的普罗米修斯冕下。” 352、加入研究所的真灵大法师 普罗米修斯真灵大法师，这是一个亚当真正获得意识开始就知道的，如雷贯耳的名字。 先驱者，革命者，探索者，伟大的领袖，智慧之光，真理的化身... 在法师世界，对这位真灵来说，一切赞誉的词汇都应该以可以形容他为荣。 亚当知道早晚会有真灵大法师会来研究所视察，但他没有想到会来的这么早，更没有想到来的居然是这一位。 “您好，冕下。”亚当恭敬道。 真灵法师笑着点了点头，一股轻柔的力量将大家扶起，接着他对亚当说道：“你好亚当，介不介意带我看看研究所？” 其余法师识趣的离开，亚当伸手虚引，说道：“当然，冕下。” 一路上普罗米修斯真灵冕下所过之处，所有法师都默默的对他行注目礼，直到冕下的身影消失不见才继续自己的工作，没有一个人例外，他在法师心中的地位可想而知。 现在的原子能研究所和之前大有不同，值得去观看的地方很多，每一个用封印魔法阵隔绝的区域当中，都有可能进行着高能试验或者是辐射试验。除了这些之外，理论部里法师们整理出的每一个字符，代表的意义也都很重大。 他很开心，对每一个区域都很好奇，询问并得到答案之后才会心满意足的继续走路，当参观过研究所的每一处之后，他对亚当说道：“真没想到，短短的几十年而已，从你成为法师学徒开始，居然已经为法师世界带来了这么多项改变。” “我没有特意去做什么，这些研究对我来讲，好处同样巨大。”亚当没有居功。 真灵法师摇了摇头：“法师都是这样的，以自身为出发点开始研究，但功劳就是功劳，谁都没有资格抹杀。” 他突然问道：“你自己的研究怎么样了？我是说关于电磁系魔法的那一部分？” 最近亚当把心思都放在了原子能上，电磁系的研究全都交给了圣塔实验室当中的克隆体去进行计算和验证，亚当长期租赁了大量计算力，按数值上算，不比他自己来得差。 成果还算不错，最主要的是，两项研究达成了很好的互补作用，当原子能研究所发现证实更多的微观粒子存在，规范了以太虚空当中的‘费米子’‘玻色子’之后，对他的量子电动力学和波粒二象性的研究将起到极好的推进作用。 “还不错，近期之内应该会有突破。”亚当回答道。 普罗米修斯真灵拍了拍亚当的肩膀：“不要着急，但是也不要懈怠。之前安妮是怕你急于晋升超维弱了根基，但现在我看来，安妮还是小看了你，不提你的电磁系，就是这个研究所里的内容，其实都足够任何一个法师成为超维，而且还是超维里攻击力最强的一批，原子弹，很不错的东西。” 他停顿了一下之后笑道：“当你觉得时机合适的时候，去找安妮，或者找我，我们会提供给你晋升超维所需的所有本源力量，不限量，随你用。” 亚当眼睛一亮，到目前为止，他的灵魂当中有五分之四充满了本源，但是这之中，有一部分是来自位面献祭之后的奖励，不是纯净的法师世界本源，亚当还记得当时阿诺德超维的话，一直想要将自身变得纯洁。 “无论你晋升之后是想脱离圣塔直属法师身份成为自由超维，还是愿意继续留在圣塔，你的超维法师塔建造资源和费用，都由法师议会承担，你只需要提出要求，提供技术，其他的一切都不需要担心。” 意外惊喜，真正的意外惊喜，亚当没想到法师议会会这样慷慨，根据超维法师们的闲聊和他自己的了解，建造一个超维法师塔可是一笔不小的花销，这还是在大多数法师塔都有特定模版的情况下，而亚当作为创建新体系的法师，法师塔肯定会和其他人不同，而不同，就意味着更巨大的花费，现在有人愿意给他买单，那就再好不过。 亚当由衷的感谢道：“谢谢您，这简直太棒了。” 普罗米修斯真灵摆了摆手：“这是你应得的，还有一件事，能不能让我这个意志投影留在研究所，参与研究？” ——— 普罗米修斯冕下的出现，让研究所内的所有研究人员与有荣焉，真灵大法师亲自参与的项目，无论说到哪里去，都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情。 冕下的智慧极其广博，他在接触了解项目之后的短短几天时间里，就提出了许多关键性的问题。 第一点，他直接否定了亚当试图将魔力以裂变的形式使用的方案，很笃定的告诉亚当，这个方案没有什么意义。 “原因呢？”亚当问出了所有人都想知道的问题。 “魔力是以太的下级能量，它因以太而生，也因此具有了较高的能级。但我看过裂变的资料研究裂变的原理之后发现，即使这个它可以应用到魔力上，那么诞生的也只会是一些能级更低的普通能量，法师不会因此变强。更何况，魔力是不同的，很难。” 真灵大法师一针见血的点出了问题的本质，引起了众人的思考，一段时间之后，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认冕下所说的是对的，能级如果衰退就得不偿失了。 亚当若有所思的说道：“您的意思是，应该将这项技术直接应用在以太上？以太可以做到吗？” 冕下点了点头：“是的，如果裂变以太，那么它产生的将是大量的魔力，如果能够实现，它将远比现在流行的以太魔力转换方式的效率要高，而且，”他随意的招了招手，闪烁着光芒的以太微粒透出虚空向他聚合，转眼之间在他手中形成了以太结晶，“按照你们的说法，以太可以说是高级能量在宏观上的具象化，想要对它做手脚，要简单的多。” 以太是宏观上的具象化，这句话如同一道霹雳划过亚当的脑海，自己每天都要接触的以太结晶，不就是以太本身吗？ 他早就应该想到这一点的，以太和魔力是不同的。 353、以太链式裂变（感谢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叫盟主再次五万赏） 亚当从没有听说过有魔力结晶这种东西，虽然有能量石这种低能近似物，但能量石中的能量耗尽以后是块石头，以太结晶则是可以整个完全变为能量，不留下任何残留。 真灵大法师这一手直接制造以太结晶的手段也是很惊人，亚当之前还以为以太结晶是通过某种设备制备而出的，但现在看来... “第一元素圣塔，又叫做第一以太圣塔。”尤里乌斯超维在亚当耳边轻轻说道，“法师世界流通的所有以太结晶，都是从第一圣塔出产的，他们是最富有的法师。 普罗米修斯冕下晋升真灵的知识就是能量革新，他的法师之甲中有一个能量转换回路，可以直接从虚空当中汲取以太，正是由于冕下的知识，现代的法师才有足够的能量去争战虚空。 所以冕下链式裂变技术的应用和转化，对他和第一圣塔都很重要。” 亚当咋舌，唯一能够制造以太结晶的圣塔，这就相当于掌控了法师世界的货币体系和能量体系，说是最富有毫不为过。 难怪普罗米修斯冕下会对他这样慷慨，这项技术如果能达成被他应用，为亚当制作一个法师塔和第一圣塔将会获得的利益比起来，简直是不值一提的。 这时冕下说出了他对方案的第二个看法。 “真灵以下的法师想要在身体和灵魂当中直接完成以太裂变很难，或者说是不可能的事情。你们的身体和灵魂，没办法承受能量瞬间的狂暴释放，如果强行使用的话，还没等享受能量，就会被能量直接撕碎。根据我的计算，即使是我，也要使以太裂变的效率达到一定数值才能完美控制。” “超维以下的法师，是绝对不可能享受到新技术了，超维以上倒是有希望，只不过前提是我能顺利的把链式裂变反应添加到冥想法当中，把法师之甲作为缓冲和媒介。” “法师之甲？”有人疑惑出声。 “是的，因为即使魔力能够在一瞬间暴涨，但如果法师的灵魂还是老样子，也不可能全盘接收那些魔力，所以将链式裂变当作法师之甲的组成部分，然后把多余的魔力贮存在法师之甲里，才是现阶段唯一可行的方式。” 亚当想象了一下，这种方式可以看做是携带着一个巨大的移动电源，而且这个电源还能够随时随地的充电，和当初自己探索喀托斯时的伪无限魔力很相似。 其余法师眼睛也渐渐发亮，虽然不能直接作用自身有些遗憾，但是这样已经很不错了，他们平时出征的时候个人魔力消耗极大，有时甚至要达到整个军团的两三成，一旦以太链式裂变成功，将节约很多资源使收益更加巨大化。 ——— 三个月之后。 由于普罗米修斯真灵大法师亲自加入了试验，法师议会的拨款再也没有一点的延迟，真灵大法师一旦发现经费紧缺，就会直接使用自己的权限调动款项，得到他的支持以后，研究的速度再次提升了不少。 冕下的计算方式很古老，他没有用什么现代化的设备，而是在桌台上铺满了羊皮纸，然后用精神力控制羽毛笔一刻不停的在纸上写写画画，方式虽然古老，速度却丝毫不慢，每一秒钟都有许多张羊皮纸被写满然后替换。 冕下在研究的时候没有避开任何人，包括拆解重组他自身法师之甲的时候也一样，不过很遗憾，亚当发现自己根本就看不懂，看起来都是法师之甲，但实际上那是和念动力冥想法以及世界上流通的任何一套冥想法完全不同的东西，其中涉及的完全是法师自己的知识，只存在于以太虚空法师世界的知识。 冕下很好说话，在最终计算阶段见亚当好奇便对他说道：“我身上的法师之甲你现在是看不懂的，我也不能就这么告诉你它究竟有什么原理。不过你可以想想法师世界的晶壁系。那就是我的法师之甲巨大化的产物。” 真灵的威能在最不经意的地方展现出来，亚当是知道法师世界有多巨大的，而且也知道它时刻都在变大，可他怎么也想象不出冕下是怎么做到的。 普罗米修斯冕下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将桌台上的羊皮纸清空，重新取出一个巨大金色的纸张扑上，接着对亚当说道：“在这上面签下你的名字吧。” 亚当拒绝道：“这不合适。” 普罗米修斯冕下笑着把羽毛笔放在亚当手里：“没什么不合适的，我现在的身份是研究所的一个普通研究员，所获得的任何成果都应该归属在研究所名下，而你身为最高负责人，当然有资格签名。” “而且归属研究所也没什么不好，我很看好你们的研究，期待你们可以逐渐让法师们的认知世界更宽阔更丰富。” 亚当找不到什么好推辞的理由，不过他没有写自己的名字，而是写下了原子能研究所几个字，裂变聚变粒子模型等等等等最近的研究成果，都不是他独立完成的，这种便宜他不会去占。 冕下也不在意，重新拿回羽毛笔之后，开始在纸上进行最终结果的记录。 每一笔落下都有光辉绽放而出，光辉越来越耀眼，无视层层阻隔出现在研究所每一个法师的眼前，他们放下手中的工作聚集到冕下身边，眼中满是崇敬。 整个喀托斯位面上出现了惊人的魔力风暴，所有处在里世界的真灵以下生物都被迫落回地面，法师们站在原地向研究所方向行注目礼，他们知道有惊人的成果就要出现了。 最后一笔落下，链式裂变符文组成功建立并融于法师之甲当中，冕下的意志投影随着金色的纸张一同消散，空间变换当中，亚当和身边所有人一起出现在了主物质世界。 他们抬头望去，看到晶壁系以一种优美的频率连续波动，接着浩浩荡荡的以太潮汐自晶壁系上每一个节点出现，席卷整个世界。 即使是凡俗生物都可以用肉眼看到磅礴到难以想象的魔力海啸一般掀起万丈波澜。 “这是冕下的魔法，世界呼吸。” 354、核爆法师（一） “你应该知道，因为所有真灵大法师的共同努力，法师世界和目前已知的所有位面都不同，它是活的，或者说正在向一个生物的方向进化转变。”亚当身边一位来自第一圣塔的超维法师轻声说道。 “法师世界比其余任何位面能量含量都要高，原因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晶壁系就是冕下的法师之甲，它可以从虚空当中汲取游离能量补充世界的消耗，然后把低质量的废物排泄出去。这种能力，就叫做世界呼吸。” 亚当联想了一下，冕下可以让法师世界呼吸，应该也能让别的世界窒息，一旦这种魔法转换方式用在其余位面上，大概能使它们在短时间内丧失所有能量，成为末法世界？ 真是恐怖。 目前留在法师世界里的所有能够直接吸收魔力的单位，都感觉到很舒服，他们的身体仿佛一个个‘黑洞’，用极快的速度吞噬着魔力，可即使这样，魔力也没有丝毫减少。 正在这时，一个新的意志投影出现在亚当身旁，普罗米修斯冕下很高兴的说道：“效果比想象当中更好，这是能源产量的一次巨大提升。只不过是一次全力进行的世界呼吸，就产生了这种程度的魔力风暴，法师世界的能量压力减轻了许多倍。” 亚当知道冕下的意思，能量产生的效率提高之后，法师世界就可以用比以往快上许多的速度去囤积以太，以太越来越多之后真灵和高级超维这些耗能大户动弹一次的消耗对整个体系来说负担减轻了很多，就能支撑更多的超维法师乃至真灵大法师出征到更遥远的地方，去发现、征服、结交更多的世界。 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之前说话的那位超维法师对冕下说道：“总数据服务器传来警报，几个主大陆和外界普通人类生活的岛屿上已经出现了强烈的不适反应。” 位面能量含量的增长对超凡生物来说只有益处，但是对普通生物来讲，能量就是毒药，他们没法享受这种骤然的提升。 冕下听到之后停止了世界呼吸，晶壁系的波动逐渐微弱了起来，重新隐于天穹之上不可见，魔力风暴也逐渐平息，最终维持在比之前高出十个百分点的程度上。 回到研究所之后，他对亚当说道：“告诉数据处理中心，调查出现在生活在主大陆上的和整个法师世界所有普通生命的分布情况，然后交给我。” 亚当点了点头，命令同步下达。 冕下接着道：“看来现在普通生命已经完全不适合与法师生活在同一片大陆上了，不过之前那种分布方式也不合理，接下来我们需要制造一个新的主大陆，提供给普通生命生存，然后逐渐提高能量分配，我期待有一天所有人类都能成为法师。至少都能成为法师学徒。” 亚当觉得这是很可能实现的，之前法师世界没有多少富余的能量去提供给普通人，但现在不同了，这一代人适应了高魔环境之后，诞下的下一代之中很可能会多出许多魔力亲和体质的新生儿，以普通人的生命长度，几百年之内就能见到成效。 而且因为大数据的存在，有资质的普通人几乎没有了被埋没的可能性，这是一个良性循环，是一件让法师不再神秘高高在上，让魔法走入千家万户的大好事。 当然，这些是冕下这种等级的大人物需要去考虑的整体决策，研究所里的其他人，包括亚当在内都不怎么上心。 他们正热火朝天的讨论着冕下发给他们的以太链式裂变符文模组，并尝试将它们融入自身冥想法当中。 第一圣塔的超维们速度最快，连二连三的成为风暴源，然后被其余法师们一股脑的扔了出去，唯恐他们会毁坏设备。 冕下乐呵呵的看着大家的动作，看到亚当跃跃欲试的样子，笑道：“你也可以试试，有我在不会有事，转化比我预想当中更完美，四级顶峰使用起来危险也不是很大。虽然你还不是超维法师，但如果你能找到一个合适你的输出量，勉强可以享受一下。” 亚当早就心痒难耐了，身为一个广域炮台，地图炮型的法师，他的每一个魔法都要消耗大量魔力，尤其是裁决审判之剑，在本源五分之四以后，本来用作底牌的魔法不再那么难以构建，可是使用一次还是会清空他几乎所有魔力，如果有‘移动魔力源’支撑，他的战斗力会提升很多。 符文组的融合早在亚当的脑海当中模拟了无数次，实践起来没有一点困难，融合完成以后，他谨慎的取出了一块以太结晶，然后施法。 一块标准的完整以太结晶，重量是一公斤。 裂变在一瞬间完成，这一块以太结晶释放出了海量的魔力，顷刻间填满了整个法师之甲，并不受控制的向亚当身体和灵魂当中涌入。 冕下挥了挥手阻隔了魔力，亚当立刻瞬移到喀托斯位面地表，十次裁决审判之剑和一阵狂轰乱炸才把外置魔力耗空。 回返之后冕下说道：“一整块对你来说还是太多了，而且这些魔力对你来说是一次性的，你的法师之甲不能储存它们，否则会崩溃。” 亚当点头，魔力还是那个魔力，但裂变之后它们的运行太狂暴了，亚当现在的灵魂之力没办法引导它们。经过多次试验之后，他找到了适合自己的分量，三分之一。 这个数值上他能获得最大的战斗力提升，只要在短时间内将它们全部消耗，就不会给自身带来危险和多余的负担。 ——— 半年之后，研究所制作成功了第一颗氢弹，这一次观看试爆的不仅有普罗米修斯真灵，梅耶真灵也分身而来，隐于不知名处关注试爆的还有其他几个真灵大法师。 负责点火的依然是那位来自第五元素圣塔的八级超维，他已经成为了各式爆炸中的常客，无比痴迷于炸和被炸的感觉。 这一次实验数据很成熟，不需要亚当提醒他就做好了最高级的防范措施，在倒计时之后，使用他能发出的最高温度，成功点燃了氢弹。 “轰！！！” 355、核爆法师（二） 这颗氢弹的威力是第一颗原子弹的二十倍，足足有四百亿火球术等级。 依然处在三十公里外的法师们差一点被掀飞了出去，不得不构建防御力场在稳住了身体，爆炸造成的光和热与云比原子弹大上了许多，地貌已经不能再用改变来形容，已经完全被摧毁。 法师们目瞪口呆，沉默了许久，如果说二十亿火球术的原子弹威力，在场所有超维法师的魔法都能达到，那现在这四百亿火球术的氢弹，五级和六级的超维法师已经拍马难及了。 一位法师手中拖着氚和氘，喃喃自语：“这种很简单就能得到的玩意，居然这么恐怖？！” 他的话语打破了沉寂，在场的法师一个个双眼放光，现在即使是瞎子都能认识到核爆魔法的前景，即使不想改变道路成为核爆法师，但掌握一个核爆魔法却成为了他们现在内心最渴望的事情。 没别的，威力巨大，而且拉风。 研究所的法师在一个瞬间当中全部消失，回到研究所内开始进一步整理资料总结公式转化符文，他们已经完全忘记了负责点火的那一位。 “死...死了吗？”亚当指着爆炸中心，讷讷道。 普罗米修斯冕下说道：“应该没死...魔网没有接到复活要求...不过情况不是很好就是了。” 话音刚落，爆炸中心狂暴的元素乱流当中传出了一丝生机，稳定的元素从乱流当中被分离而出，缓慢的聚合出元素真身。 只不过相对法师健康时达到千米的巨大真身而言，它小的可怜而且万分虚弱。 “...帮帮我...” “皮尔斯这个白痴！” 梅耶冕下一拍额头，他感到很无力，自己手下居然有这种蠢货，他瞬移到皮尔斯超维身边，一手搭在他的脑袋上撬动了元素杠杆，帮助他聚合了身体。 皮尔斯超维脱离陨落危险之后趴在地上咧嘴傻笑道：“太厉害了！我爱这种感觉！我爱它！” “这种爆炸，简直就是艺术！” 说话之间他的身体周围出现了大片复杂的符文，不断在空中排列组合，然后又因为不能自洽而破碎，他翻了个身坐在地上，毫不在意自己严重的伤势，就地开始聚变魔法化的研究，一刻都不想耽误。 梅耶冕下无语的踢了他两脚，然后回到亚当和普罗米修斯冕下身边，苦笑道：“算了，暂时不用理会他。”接着他对亚当说道：“看来我也要加入你的研究所了。” ——— 有了多位真灵法师的加入，热核反应的基本公式很快就被整理了出来。 最纯正元素法师出身的梅耶真灵很看好这个项目，他认为核爆魔法可以说是目前为止爆发力最大的元素魔法，而且掌握起来并不难，一套符文组能从开始一直用到最后，势必可以让本就以攻击力著称的元素法师实力提升一个档次。 转化开始时进行的十分顺利，基本公式在极短的时间内就以符文的形式被书写了出来，真灵法师们甚至已经进行了几次试验，核爆魔法在他们手中轻易展现出了超过二百亿火球术的巨大威力。 但真灵们之所以能达成，是基于他们个人对元素的强大，不讲道理的控制力，可是这一点超维和普通法师们达不到，想要将这个魔法推广开，就需要在其中加入可控核聚变的符文。 这成为了一个巨大的难点，尤里乌斯超维勉强可以做到，但是让他将自己的经验总结，他却没有足够的底蕴。 根据亚当提供的思路，两位真灵和尤里乌斯超维决定向第二圣塔兰多夫真灵大法师求助。 兰多夫真灵本人没有来到研究所，只是以一个外援的身份和以上三位独自交流。亚当也失去了解兰多夫真灵晋升依靠的是经典力学体系还是相对论体系的机会。 具体的研究情况不得而知，没有得到允许的时候，亚当也没有参与进去的机会，只好把注意力放在粒子加速器和微观粒子能级变化上，他觉得三位真灵的智慧，一定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与其在一旁干着急，还不如尽快发现电子跃迁和电子云，真正确定光子的存在来的实际。 ——— 消失了两个月后，三位法师再次出现在了研究所当中，在众人的期盼下说出了一个好消息。 “核爆魔法诞生了！” 尤里乌斯超维走到前边在光幕上列出了由三千多个符文组成的符文组，将它们组合成一个复杂美丽的模型之后对大家说道：“这其中五分之四的内容，是我们共同研究出来的，我想不需要我再多解释它们代表着什么。真正关键的是最后五分之一的内容。 因为亚当提供的思路，因为三位真灵冕下共同的努力，惯性约束核聚变正式符文化成功！从此以后我们就多出了一个攻击力恐怖的魔法类别！” 众人欢呼了起来，没什么比看到研究成果转变为自身真正的力量更让人开心的事情了。 三位法师含笑等待气氛平静之后将原理详细的解释了出来，之后梅耶真灵说道：“这是一个很复杂的魔法，因为符文组是一个通式，所以无论哪个等级的法师来使用，都需要构建完整。这会导致一些才能不够，魔力不足的法师无法使用。 而且因为反应太剧烈，所以核爆魔法很危险，如果对魔力和元素的掌控达不到要求，这个魔法有很大的几率会炸伤甚至炸死自己，在座的各位我相信都没有问题，但如果你们想要将它传授给其他法师的时候，要好好考虑一下，我不希望数据部隔天递交上的新闻会是法师批量死于自身魔法。” 核爆魔法是必然要划分权限等级的高级魔法，在场的众人都是研发者之一，所以有自由使用和传授的权限，其余法师想要学习，就需要自身权限足够而且还要支付给研究所昂贵的费用。 “最后，因为各位近几年的努力，法师议会决定给予你们一定的奖励，具体是什么，这几天之内就会发布下来，而现在，我想大家需要一个假期。” 356、最关键 放假最主要的原因是原子能研究所现在的位置随着地位的骤然攀升，已经不合适了，搬家成了迫在眉睫的事情。 几位真灵法师在里世界开辟了一个权限等级极高的空间，只有研究员、受邀请法师和高权限个体才能进入。 亚当也借着职务便利，在这片空间当中获得了单独属于自己的一座小实验室，将克隆体们都接了过来。 法师是很少会有疲惫的感觉的，强大的精神力和灵魂力量，能让他们在绝大多数情况下保持最旺盛的精神力。 法师议会的奖励也没什么特殊的，各类资源而已，超维法师们都不怎么放在心上，虽然两位真灵提议放假，但是去休息的法师很少，大多是都是出去炫耀。 炫耀的内容自然是核爆魔法和各种各样的爆炸。 然后闯了不少祸。 这群法师们在掌握符文组以后，迫不及待的在各个地方乱丢氢弹，但事实上他们还没办法掌控输出的度，这就造成了作为施法者的自己，和作为观看者的朋友们，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 不过这还算是好的，因为两者都是超维法师，生命危险不会有，但是对基建设施造成的损害却十分巨大，法师议会执法部成了最忙的部门，每天在各个地方疲于奔命。 两天之后，法师议会发布了新规定，禁止在法师世界施展十亿火球术以上威力的核爆魔法，违者驱逐出境百年。 然后喀托斯位面遭了秧。 研究所建立起来之后，这些能发射辐射的低能生物就没有了价值，法师议会干脆把喀托斯位面加固，作为实验新魔法和新武器的场地，那些情绪和魔力得不到宣泄的高级法师们已经将这里占领，只要身处位面之上，耳朵里时刻都响彻着巨大的轰鸣声，眼睛里随时能看到一朵朵不断升起的蘑菇云。 这些炸弹狂魔在没有了魔力和威力限制以后，使出的核爆魔法一个比一个大，生怕蘑菇云不够高丢了面子。 最奇葩的是皮尔斯超维，他不仅自己爆炸，还总凑到别人的爆炸旁去，也不知道是什么心理。 亚当也在喀托斯试验核爆魔法。他目前能使出的最大威力大概是五十亿火球术，而且要裂变以太之后才能支撑的起来。 他发现核爆魔法威力虽然很大，但都是物理层面的，在概念层面上杀伤力不强，换句话说，当量不够它就破坏不了规则，是纯粹的暴力魔法。 期间他试验了一下磁约束核聚变，但发现现在他对磁场和电磁相互作用力的掌控还不够精细，达不到取代现有约束符文组的地步，不过亚当感觉这一步不会远了，属于他自己的核爆魔法指日可待。 几天的假期结束之后，法师们回到了研究所，在各自的岗位上继续研究，当他们发现微观世界种种神奇不可思议的现象之后，原本的想法已经完全改变了，现在任何人都不能要求他们离开研究所，这已经是他们愿意为之献上所有精力的事业了。 粒子加速器成了他们最喜爱的工具，议会很慷慨的支援了研究所三台加速器，现在总计四台时刻处在工作状态，法师们沉迷用各种射线去轰击各种原子核乃至射线与射线之间互相撞击的实验，不过进展甚微，到了质子和中子这个阶段，想要再分割的难度远远超过地球所在的宇宙，如果不是种种现象表明质子和中子之下必然还有更小的粒子，法师们几乎要认为它们不可分割了。 加速器每一次启动，都意味着大量经费蒸发，亚当不忍心去看，干脆召集了几个感兴趣的法师一同去研究氢原子模型，和它的光谱。 这项研究很顺利，不过法师们在其中发现了大量未知的问题。 这些问题引发了新一轮的热潮，在寻找更小粒子试验得不到进展的时候，法师们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了这个项目当中。 在很短的时间之内，氢原子光谱，氢原子轨道，氢原子中的电子数和质子数等等都被观察计算了出来。 这些数据的得出，大大减少了亚当研究的时间。 这段时间当中，亚当再一次进行了光电效应实验，比起上一次的草率和懵懂，得到更多关键数据之后，第二次实验进行的有条理有根据了很多。 光子再不是遮遮掩掩模模糊糊的样子，而是切切实实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被他证实和观测到。 这个时候，他的灵魂开始了剧烈的波动，向着一种神秘的模式进化，每一个瞬间都呈现出不同的模样。 亚当按耐住灵魂的躁动，眼看一个个理论被建立，他感觉到前置已经基本完善，是时候开始最最关键的一个实验了。 一旦它成功，亚当晋升超维将再没有一丝阻碍，他将用自己的方法，在意念和物质的壁垒上，开出一个通透的窟窿。 ——— “电子双缝干涉实验？那是什么？” 亚当的办公室里，普罗米修斯冕下好奇的问道，他对能让亚当如此郑重申请的实验感到十分好奇，这个小朋友脑袋里的奇思妙想，已经一次次被证实确实拥有改变世界的能力。 亚当的申请是一些实验设备，原版所需的设备十分简单，但他感觉现在有好的条件，就不必那么简陋，更直观更清晰的现象有助于让自己和法师看到神秘。 “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实验，它大概能打破我们的一些固有认识，更直观的看到微观世界的奇妙。” “哦？”普罗米修斯冕下不置可否。 亚当想了想之后解释道：“克罗夫特冕下曾对我说过，意念和物质之间有一个盒子，超维法师能在盒子上开出一个洞，使魔法具有各种神秘的效果。” “我把这个盒子理解成一个立方体，如果电子双缝实验成功，我将能从盒子的另一面开出一个全新的洞。” 普罗米修斯冕下深深的看了亚当一眼，然后再申请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和同意两字，申请报告瞬时上传到魔网当中。 “实验有危险吗？” 亚当犹豫了一下之后说道：“危险不会有，但有可能会造成观念冲突。” 冕下笑道：“那就没关系，我拭目以待。” 357、颠覆的前奏（一） 普罗米修斯冕下很乐观，但是亚当却不能肯定法师们到底能不能完好无损的接受接下来有可能摧枯拉朽的毁灭他们世界观的实验和理论。 实际上，亚当在这段时间当中撰写了许多篇论文，只不过都没有发表出来，实在是因为这些论文中的内容，和法师们固有的对世界的认知大相径庭，或者说根本就是背道而驰的。 甚至是否在众人面前进行这次实验，亚当也是经过了深思熟虑才决定的。 是克罗夫特冕下关于盒子的理论帮助他下定了决心，既然法师们可以接受意念干涉物质这个概念，那么... 亚当要展示的东西，他们应该也能接受... 吧？ 想了想亚当还是觉得不保险，有资格参观原子能研究所实验的，都是高阶超维法师，一旦研究所要进行重要实验的消息散播出去，以研究所现在的名气，肯定会吸引许许多多有空闲时间的超维法师，要是他们受到观念冲击造成认知世界破碎，灵魂崩解，知识体系崩塌...等等恐怖的后果，作为始作俑者的亚当担不起那种责任。 “冕下，这次实验还是不要公开了吧。我觉得暂时只允许研究所内的诸位阁下参观比较好。”他们几年时间内一直和微观世界微观粒子打交道，或多或少的都应该发现了一些解释不清的问题，亚当觉得他们的接受能力会强一些。 “有这么严重？”普罗米修斯冕下惊奇的问道。 “有可能更严重。” 唰，另两道意志投影出现在办公室当中，克罗夫特冕下问道：“你要验证新的粒子存在？” 亚当摇了摇头：“不，是验证粒子的一些性质。” 见两人疑惑不解，亚当也不知道应该怎样解释，在没有切实的实验现象展现给他们之前，亚当口空说出的任何话都会给人一种痴人说梦的感觉，没有人会相信，只会认为他疯了。 梅耶冕下说道：“小范围就小范围吧，也许这次实验很困难？需要多次进行才行？等到实验证实成功之后在公开出去也不错。” 两位冕下接受了梅耶真灵的看法，只当是亚当谨慎做出的决定，于是点头说道：“好吧，既然你坚持的话。” 亚当也松了口气，观看者只有原子能研究所里的这些法师的话，即使会出现什么意外，也能控制在小范围当中，不会引发太严重的后果。 至于真灵冕下们...亚当什么也做不了，阻止他们参观实验是绝对不可能的，只希望他们不会有什么事... 甚至亚当还安慰自己，也许法师们会很简单的接受实验结果也说不定，毕竟这里是一个超凡世界啊？ ——— 一个个实验设备接二连三的被搬入研究所当中，亚当左思右想之后还是决定不把双缝干涉实验单独拿出来，而是将一系列实验一一进行一遍，至少要让法师们先看到微观粒子的波粒二象性，也许会对他们后续的理解有一些些的帮助。 申请提交之后的第三天，研究所内近百位高阶超维法师放下了手头的工作，进入亚当建立的暗室当中。 他们十分好奇，所长提出的所有想法都很新奇，而且提出的时候大多是云淡风轻的，上一次这么正式的召集大家之后，研究诞生了核爆魔法，现在他们十分期待接下来的实验会催生出怎样深邃的知识和强大的魔法。 法师们并没有意识到接下来将展现在他们面前的是多么颠覆常识的景象，现在他们都很开心，在实验没有开始之前，与三两同伴议论纷纷，或是交流研究成果，或是炫耀自己的核爆魔法达到了多少火球术等级。 随着实验开始时间的临近，普罗米修斯，克罗夫特，梅耶三位冕下降临了意志投影，而在感知当中，亚当能感觉到其余真灵们的注视。 这时从亚当的身后走出了一个个克隆体，前往各自的操作岗位上。 亚当点亮了光幕说道： “诸位，我即将要进行的实验，也许会对你们的固有认知产生一定冲击，如果在实验过程当中，你们感觉到认知世界不稳定，请立刻离开暗室，或者是牢记冥想法，坚守你们已经获得的知识和力量。”接着他对普罗米修斯真灵说道：“冕下，劳烦您用您的法师之甲，为在场诸位提供灵魂防护。” 冕下点了点头，瞬间精妙的法师之甲落在了在场所有人的身体当中，众人惊愕的看着这一幕，议论声陡然喧哗了起来，要知道他们都是高阶超维，什么样的情况会导致他们连自身灵魂都无法维持，还需要真灵的力量来保护？ 冕下喝道：“肃静。” 亚当见气氛安静之后说道：“经过这段时间的研究和发现，诸位都应该已经知道什么是粒子。而波，我们的生活中时刻都在接触，声音有声波，水中有水波，它们的传播需要介质，可以统称为机械波。” 他在光幕中写下了波粒二象性五个字：“如果诸位看过我的论文，就会知道以太虚空中还有另一种波，我叫它电磁波，电磁波除了传播介质与机械波不同之外大致是与机械波相似的。接下来我要做的实验，目的就是让大家看到，所有的粒子不仅可以部分地以粒子的术语来描述，也可以部分地用波的术语来描述，它们是相通的。” 众人不可抑制的再次议论了起来，在他们的想法当中，粒子就是粒子，波就是波，两种不同的东西怎么可能相通？ 亚当不理会嘈杂的声音，指挥克隆体将实验设备摆放到指定位置，然后站在原地耐心等待了几分钟，在众人住口之后，直接开始了实验。 光的干涉、光电效应，康普顿效应三个实验完成之后，众人即使心中在固执，也不得不接受了光同时具有波动性和粒子性的事实。 可是更大的质疑声随之而来，一位七级超维法师起身质问道：“即使你的电磁波理论是正确的，但你怎样证明光的波粒二象性不是一种偶然？又怎样证明这种现象可以推广到微观粒子当中？” 358、颠覆的前奏（二） 他说着似乎觉得干巴巴的言语没有说服力，于是抬手射出了一道电子束：“这是你首先发现并命名的微观粒子，你叫它电子不是吗？这不正是说明你心中也认为它是粒子，否则你为什么不叫它电波？” 另一位超维法师起身接着道：“还有质子和中子，裂变不就是因为中子进入了铀核当中吗？它是具有真实质量的！” 两人的发言引发了群情激奋，他们能接受粒子具有粒子性，但无法接受粒子同时具有波动性，于是接二连三的站起反驳亚当的理论，一时之间亚当陷入了千夫所指的境地。 亚当平静的看着他们，没有在第一时间出言解释，在这个时候，一切言语都是苍白无力的，唯有真实的实验现象，才有说服力。 三位面下同样疑惑不解，但他们事先听过亚当的话，有一定的心理准备，所以没有出言质疑，他们相信亚当既然敢这么说，一定是有真正的证据来证明，否则凭空信口雌黄，受到损失的只会是他自己。 克罗夫特冕下冷哼一声，众位法师不由自主的落回座位：“诸位，肃静，请保持最起码的尊重和体面！” 亚当语调没有一丝一毫变化：“首先，光是一种电磁波，这一点，诸位是否有疑义？” 法师们用沉默代替了回答。 亚当将电磁波谱放在了光幕上：“这是我根据自己的电磁波理论制定的电磁波谱，它不一定完备，但是很准确。诸位可以看到，光，或者是说普通生命可以用肉眼接受到的可见光，位于波谱的中央位置，它同时具有波动性和粒子性，以它为中心划分，低能辐射区更多的表现为波动性，而高能辐射区更多表现的是粒子性，这里我不多去解释，诸位如果有兴趣可以去阅读我的论文，论证很完备。” “光之所以能为我们所见，是因为它，”亚当手中出现了光子，众人虽然看不到，但都能感觉到，“我叫它光子，它同样是一种微观粒子，而且刚刚的实验当中已经证明了它具有波粒二象性。” “可是，也许光子只存在于可见光当中，也许它只是一种特殊的微观粒子。”另一位超维法师质疑道。 亚当没有回答，只是调整光幕中显示的内容，展示了原子模型，其中电子轨道清晰可见：“大家都知道，原子是由原子核与核外电子组成的，电子在原子内部的轨道上运行，按照与原子核的距离，它们所具有的能量不同，当电子从高能轨道跃迁到低能轨道的时候，就会释放出光子。” 众人最近一段时间里，每天都在和原子模型打交道，能级跃迁的现象时刻都有发现，他们都知道电子是会运动的，可以接收或释放能量。 “即使光子确实是这样产生的，但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光子和电子的性质相同？难道说我生下的孩子，就必须和我的身体和性格一模一样吗？如果我生下了一个男孩子呢？如果我生下的这个男孩子，是个智障呢？”一位女性超维尖利的说道。 克罗夫特冕下怒道：“博丽，注意你的言辞，体面一些！” 亚当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他本以为难点只在双缝实验之后展现出的不可思议现象，却没想到仅仅是一个波粒二象性就能引来这么多的质疑。 “博丽阁下，稍安勿躁，电子的波粒二象性，我会在接下来的实验当中证明。” 亚当亲自走上实验台，克隆体用最快的速度在前方摆放器械，包括几个带有不同规格缝隙的挡板，一块显示屏，最大功率的观察魔法阵等等。 准备完成之后，亚当进行了宏观物体的干涉实验。 “首先，我们要更直观的看到粒子性和波动性在宏观上的表现，为此我设计了这个实验。” 亚当说完之后启动发射器，无数直径为五毫米的带色小球随机发射向挡板，一部分被挡板拦下掉落在地，一小部分从各个高度穿过挡板打在显示器上。 “诸位可以看到，这些我用来代替粒子的小球穿过挡板之后，在显示器上的排列大致处在同一个线条同一个区域上。”亚当更换了一个有两条缝隙的挡板，“两条缝隙时大致也是一样。” 接着克隆体拿出了一个盛有水的容器，重复了上述过程，在水波通过单缝挡板的时候，显示器上的景象和小球差不多，但是当水波通过双缝挡板的时候，如果一个波的波峰遇到另一个波的波谷，它们就会相互抵消掉，在显示屏上呈现出多条干涉条纹，波峰相遇的地方有最高的亮度，波动被抵消的位置则是什么都没有。 众人默默点头，这个实验很直观，很好理解，这的确是波和粒子性质的体现。 亚当说道：“接下来，我们要看的就是在同等条件下，电子展现出的性质。请各位注意。” 一些法师情不自禁的握紧了拳头。 原本的实验设备更换，单缝挡板中间的那条缝隙肉眼已经无法看到，作为电子发射源的则是一个特意制作的设备。 当成群的电子通过单缝挡板之后，不出所有人的意料，显示屏上展示出的景象，和带色小球通过时一模一样。 一位法师起身高呼道：“看啊！电子也是一样的，它是粒子，不是波！” “这是你自己的实验，你自己证明了自己观点的错误！” “电子的波粒二象性，只是你胡言乱语！” 场面一下子混乱了起来，他们找到了亚当观点的漏洞，不依不饶的反驳。 梅耶冕下忍无可忍：“肃静！亚当还没有宣布实验结束，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不想看的就出去！” 亚当感激的对梅耶冕下点头致意，然后换上了第二块挡板，一言不发的继续了实验。 结果一出现，顿时石破天惊。 “怎么会这样！？” “这是为什么？！” “不可能！明明是粒子，怎么会和波的现象一样？！” “我不相信，我要检查你的实验设备！” 359、颠覆和未知的隐秘 当电子通过双缝射在显示屏上的时候，得到的不是之前带色小球一样的两道条纹，而是波一样的干涉条纹。 这个现象对研究所内法师们这几年间的研究产生了冲击，他们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亚当依然没有回应这些质疑，只是简单的更换了另一个电子发射器之后重复了一遍，实验结果依然一样。 几个言辞最激烈的法师突然面色通红的坐回了座位，其余法师们也不需要谁来维持秩序，躁动自然而然的平息了下来，到了这个时候任何的质疑都只能显现出自己的愚蠢，亚当没有做任何手脚，也没有任何欺骗众人的理由，这个实验结果是确凿无疑的，电子的确具有波粒二象性。 亚当之所以公开实验，公开理论，对他自己是有好处的，微观世界的神奇必然会吸引许多后来者加入研究，这对体系的建立和各种知识理论的出现有很好的促进作用，量子力学这座大厦，不是他自己一个人能建立的好的，即使他的脑子里有来自另一个世界无数伟人的成就，但它们不一定都适合以太虚空，即使都适合，想照搬过来依然是一个浩大的工程，群策群力才是正确的做法。 就比如说接下来要展示的东西，它究竟是为什么，也许可以在法师世界当中找到答案。 而且研究所的学术环境是开明的，每一个成果的提出者都接受过其余人的质疑，也都是在拿出切实的证据之后才能令人信服，只不过这一次实验面向全体，同时受到的怀疑多了一些激烈了一些而已，亚当很能理解他们的感受。 亚当继续自己未完成的实验，刚刚是批量电子同时发射，而现在则是单个电子独立发射。 这个时候的现象就更加不可思议，如果说刚刚还可以认为是电子之间互相挤压造成了干涉，那么现在，当单个电子通过缝隙之后同样出现了干涉条纹之后，电子的波动性已经确凿无疑，无可辩驳。 倒是真灵冕下们有些疑惑，轻声问道：“你要证明的就是这件事吗？我承认它很重要，能够增强我们对固有世界的认知，不过它只是告诉了我们更深奥的知识而已，冲突在哪里？” 铁一般的事实击碎了所有质疑，法师的态度彻底端正了起来，甚至接连起身对亚当致歉，并提出了新的问题：“它是通过了两个缝隙，还是没有通过任何一条缝隙，如果通过了，那它到底是通过了哪一条？” 亚当稍微提高了声调，让自己的声音传入每个人的耳中：“实验还没有结束，请各位继续观看。” 他在挡板的这一面放置了一个观察魔法盯住两条缝隙，试图确定电子到底通过了哪一条，这时的电子在通过魔法阵的时候，会引发魔法阵的反应。 做好准备以后，亚当再次启动了发射器，在众人的注视之下，电子舍弃了自身的波动性，展现出单纯的粒子性，在显示屏上打出了两条条纹。 第二次亚当屏蔽了魔法阵反应，干涉条纹重新出现。 轰！ 气氛哗然，不过这一次不是针对亚当，而是针对这个现象，他们无法理解这是为什么，仅仅是因为被看到，电子就自我改变？这怎么说的通？难道它是有生命的？难道它能察觉到自己被发现，然后做出了选择？ 他们激动的自语：“这怎么可能？为什么会这样？它们是组成物质的基石啊，如果其余微观粒子都和电子一样，那么由这些粒子组成的世界的真实到底是什么？世界难道是被看到之后才会成为现在的模样吗？那么存在在世界当中的我们呢？” 亚当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观察实验刚刚进行，延迟实验还没有开始，法师们已经开始怀疑自身了，狂暴的灵魂力量不受控制的从他们身体当中逸散而出，在暗室当中形成了风暴。 普罗米修斯冕下出手强行控制住了在场法师灵魂的逸散，向亚当问道：“实验结束了吗？” 亚当摇了摇头：“还没有。” 说完之后，亚当开始了最后的延迟选择实验。 操作很简单，简单的让人不敢相信，只不过是把观察魔法从挡板的前端移到后端而已，在已知电子确实通过了双缝的情况下，再去确定它到底通过了哪条缝隙。 然而最后的实验结果耸人听闻，法师们发现当去观测电子到底走了哪条路的时候，它实际上已经走完了全程，在什么时候去观测它都一样。 这个结论很恐怖，在发生之后再去决定它究竟是怎样发生的，这在逻辑上根本就说不通！因果倒置了，难道决定现在的是未来？ 更深入的去想，如果我们生活在更高维度生命的微观世界当中，那么现在的一切存在，是不是都是他们想我们这样存在，我们才会这样存在？ 这一系列的问题疯狂冲击着在场所有法师的灵魂，一些法师的身体好像是气球一样漏气，灵魂力量从身体各处的窟窿里疯狂排出，转眼之间已经有几位法师灵魂破碎，消失在原地。 在场的真灵和隐在别处观看的真灵们同时出手，抑制住了更多的伤亡，维护住还没死的法师，当情况受到控制之后普罗米修斯真灵立刻沉声说道：“这次实验列为绝密级别，暂时不对原子能研究所之外的法师公开，保密时间不定。系列实验进入受限制列表，实验资格由真灵法师，和亚当确定。” 三位冕下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骇，他们比超维法师知道的更多，想的也更多，这个现象，真的很恐怖。 普罗米修斯对克罗夫特说道：“死亡的法师怎么样了？” “正在等待复活，不过他们处在自我否定状态，魔网暂时无法重塑他们的灵魂。” 而这个时候，亚当不由自主的悬浮在了空中，灵魂的蜕变达到无法抑制的程度，他对冕下们说道：“我需要本源，大量的本源！” 360、纪元 亚当提出自己的要求之后，克罗夫特冕下直接带着他传送到了本源空间当中。 刚刚进入，本源就开始轻微波动了起来，一簇簇纯净的本源力量飞速流入亚当的身体当中，支撑他的灵魂向更高层次蜕变。 在这个过程当中亚当的意识是清醒的，他知道自己在哪里应该做些什么来使自己的灵魂更加强大。 于是他就在这种状态当中，在本源的持续注入和包裹之下，开始了之前一系列积累的升华。 首先是各种实验结果化为模糊的符文进入了灵魂当中，大大拓展了灵魂可以达到的上限，也夯实了支撑灵魂继续成长的根基。 这些模糊的符文在晋升完成之后，只要总结了理论，建立了公式体系，立刻就可以清晰起来并成为真正的力量。 然后是电子真身。 原本因为自身意志束缚成型的电子周围自然而然的出现了轨道，电子开始按照符合它性质的方式在轨道上运行，这并不意味着亚当失去了对它们的掌控力，事实恰恰相反，这些电子在现在彻底成为了他自身的组成部分，亚当能感觉到只要他想，它们立刻就可以随着心意变化，自由转换性质和能级。这意味着亚当达成了对光子的掌控，标志着亚当电磁系魔法彻底从宏观步入微观。 然后是魔力的运转，它们在灵魂当中亚当没有特意去操控的时候，再也不是连续的，而是成为了断断续续不均匀的模样流转在灵魂的各个角落，各种状态同时出现互相叠加，十分诡异。 接着是魔法。 正如亚当预料当中的那样，他没有在‘盒子’上其他法师开孔的地方开孔，而是在另一个方向打开了洞，它或者在背面，或者在侧面，可以在任何一个位置。而通过这个洞亚当能获得的威能或许和现在所有的超维法师都不同，但是如果战斗起来亚当不觉得自己会落在下风。 测不准，波动力学，矩阵力学，不相容，概率云，物质波...当这些原理全部融入魔法当中的时候，亚当或许不敢说自己是同等级当中最强的，但绝对是最诡异最神秘的。 晋升过程当中，这些变化同时出现在亚当的灵魂当中，按理说他现在应该处于不可测或者说是主观不可测状态，但是法师世界的本源再一次展现了它的力量，在本源力量的包裹之下，亚当始终处在真实状态，始终可以感受到本源之力的融入。 ——— 晋升足足持续了两天的时间，直到灵魂彻底蜕变到另一个层次之后才停止，这时亚当能感觉到自己和法师世界之间的联系更加紧密，世界当中的各种元素自然的向身体汇聚，这个状态下本土作战的实力要比异位面作战时高出许多。 克罗夫特冕下的分身就在一旁安静陪伴了两天，见亚当落回地面首先恭喜了一下，然后说道：“你的实验...” 冕下欲言又止，亚当疑惑的看着她。 冕下犹豫了一下：“你现在的权限等级已经足够了，是时候让你了解法师到底面对着什么样的敌人。” 亚当心中振奋，终于要知道这种隐秘了，他为了今天已经等待了好久。 “现在的以太虚空还很年轻，如果按照一个正常人类的人生来比对，它大概刚刚度过少年步入青年。虚空当中有无尽的位面，无尽的生物，各式各样的文明，它们的繁衍方式，进化方式各有不同，或是智慧，或是愚昧，但它们都有一个共同意念存在在传承，血脉，基因...的最深处，那就是超脱。” “因为法师共同的努力，法师文明在这一代以太虚空当中走到了最前列，获得了超脱虚空成长速度的力量，到现在为止，在已经被探索到的虚空带上，我们没有发现过值得我们倾力一战的敌人，哪怕稍微自大一些去想，只要我们不走向自我毁灭，在这一代未知的广阔虚空当中，或许有文明能与我们一战，但绝对不存在可以毁灭我们的敌人。” 亚当注意到冕下一次次提及的一个词，这一代，他张口想要提问，冕下摆了摆手阻止了他，然后接着说道：“然而这并不意味着我们没有敌人没有对手，相反，越是接近最强，危机离我们就越近。” “根据我们的探索和了解，我们正处在以太虚空的第四纪元。” “第一纪已经不可考，第二纪的存在似是而非，而第三纪，就是我们面临的最大的威胁之一。” 冕下停顿了片刻，亚当抓住机会问出了自己的问题：“纪元是什么意思？威胁又是什么？” 克罗夫特冕下眼神复杂的看了看亚当，然后说道：“纪元，想想你的实验，你应该很容易就能理解。” “您是说，以太虚空并不是一脉相承的，而是经过了三次被格式化和系统重建？”亚当说出了两个新词汇。 冕下很容易的理解了这两个新词的意思：“没错。” “是谁做的？” 冕下摇了摇头：“不知道，也许是造物主，也许是以太虚空的自我防护，也许是...更高纬度世界当中的观察者。” “有什么证据吗？” “一些遗迹，和偏远虚空当中残存的使用迥异于现行能量的力量体系的位面，以及，”冕下停顿了一下，“切实发现的，超虚空生命波动。” 本源空间演化成了以太虚空的样子，已知的部分用蓝光代替，占据了不小的面积，未知部分则是一片黑暗，从图像上看，比已知部分更大，这是法师对自身生存的‘宇宙’的认知。 然而惊人的是，在蓝光区域当中，有很大的三块显示着代表危险的红色，和许许多多代表危机的橙色。 冕下指着其中一个红色说道：“那就是超虚空生命存在的地方，我们在刚刚可以开始虚空征战的时候就发现了它，而那一次，陨落了两位真灵，彻彻底底的陨落。” 亚当震惊道：“已经发生过战斗了吗？” “战斗？”冕下苦笑一声，“不，没有战斗，那两位真灵只是靠近了那片区域，自身所有存在就被飞速吞噬，避无可避...” 361、超虚空生命 “...那是一种不讲道理的强大，我们从未想象过一个生命可以进化到那种程度，它仿佛一个吞噬源，吞噬着靠近它的一切，无论是信息，生命，还是能量，两位真灵用尽了所有手段都无法逃脱，他们甚至没能看到敌人究竟是什么样子。” “它处在沉睡状态，这一切都是在无意识，或者说潜意识之中做到的，两位真灵感到了恐惧，他们害怕惊醒它，于是放弃了抵抗，崩碎了自己的灵魂和自身携带的一切信息，任由自己被吞噬。” “这简直是...”亚当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这是魔法革命以来，唯一一次真灵陨落事件。在那一次之后，我们又发现了其余两处存在超虚空生命的地带，不过有了上一次的经验，我们没有贸然进入，而是将它所处的位置划为禁区，由真灵镇守，禁止一切生命靠近。” “现在，你应该知道探索法师存在的真正意义了吧？”冕下突然问道。 “发现这些超虚空生命，为法师世界示警？” 冕下点了点头：“就是这样。在之前，这样的工作是由真灵完成的，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真灵的力量越来越强大，现代真灵的实力要远超过最初陨落的那两位，我们行走在虚空当中的动静已经无法遮掩，我们害怕自身纠缠的能量和信息会使其他的怪物从睡梦当中惊醒。于是法师世界多出了探索型，用自身生命，为法师文明探索前路。” 亚当喃喃道：“我还以为超维之后，就没有探索法师了...” “正式等级的探索法师不过是实习期，真正的主力是超维等级，经常会有超维陨落在不知名的深空当中，我们甚至不知道他们遇到了什么，因为很多时候他们连最后的情报都无法发送回来。”冕下指着虚空图，“而发送回来的，就组成了橙色区域。” “我们有理由相信，超虚空生命是上一纪元残留下的最强者，它们应该也曾试图冲破以太虚空这个牢笼，去到更高纬度的世界，但是显而易见，它们失败了。” “我们更有理由相信，它们不会甘于失败，现在的蛰伏是为了积蓄力量，或许它们在等待这一纪元有超脱资格的文明，比如说我们。然后在我们发力的时候苏醒，吞噬我们，甚至吞噬整个以太虚空，占领我们的成果。” 冕下说道这里停顿了良久，等待亚当消化这些信息。 漫长的静默之后，亚当干涩着嗓子问道：“能肯定它们是个体？而不是残存下的文明？如果是文明话...” 这时回答亚当的是普罗米修斯真灵大法师，他不知何时来到了本源空间，听到亚当的问题之后毫不犹豫的说道：“没有合作的可能。它们是个体，第三纪的进化之路是个体的超脱，现有的证据表明，它们在个体力量达到极限之后，吞噬了第三纪所有的能量和生命，也许这是它们能扛过格式化和重建的原因。这就代表着它们必然是我们的敌人，没有一丝缓和余地。” “可是即使是个体，它们既然已经失败，也许会接受我们的理念，和我们共同努力超脱啊？” 普罗米修斯冕下突然说起了另一件事：“你知道法师追求的是整体进化和共同超脱吧？” 亚当点了点头。 “这就是不可调和的根本矛盾。魔网的存在，法师的进化之路决定了我们与上一纪元生物必然是敌人，因为我们所有的努力，都是让本源成为一个集群意识生命，让法师世界越来越大，直到和虚空相等，然后从内部涨破虚空，将其取而代之，成为新的以太虚空。” “背道而驰...” “没错，就是背道而驰。当进化到达一定程度的时候，我们和它们之间会互相阻挡对方的道路，这种矛盾只有一方彻底毁灭才能破解。” 话说到这个份上，亚当也知道了另外的威胁是什么，能走到一个纪元终点的，哪怕是个体，它们的强大也是毋庸置疑的，它们失败了，谁也不能肯定法师一定能成功，这个危机甚至比第一个更严重，一旦失败，连战斗反抗的机会都不会有。 “那第三圣塔？” “第三圣塔是法师世界的守夜人，保存着法师世界所有的知识和火种，一旦最后超脱失败，我们会拼尽全力保存第三圣塔，让他们进入第五纪，再次传播法师世界的火种。” 一段时间之后，克罗夫特冕下对亚当说道：“你暂时不要再进行其他的研究了。” “可以，但是为什么？” “你的超维状态稳定之后，有一个任务要交给你。你上次交给桑迪的位面坐标有一些情报发来，探索部分析之后疑似是第三纪元力量体系的低级残留，法师议会决定派出一部分超维等级的探索法师前往交接任务。” “在这段时间里，你把自己对高塔的要求递交上来，议会会用最快的进度为你制作。” ——— 谈话结束之后亚当离开了本源空间，按照真灵们的嘱托，双缝实验进入了保密级别，亚当暂时也没有兴趣继续试验。 原子能研究所因为之前的冲击，工作陷入了停滞状态，需要等待法师们恢复正常之后才能继续。 到了现在，亚当也知道了他们之所以会对实验现象有这样巨大的反应的原因，当一直存在在想象当中的恐惧，突然具体的展现在他们面前之后，有那种反应也无可厚非。 这个时候的亚当已经不能使用真实直接进入主物质世界了，不过他也没什么事情要到主物质世界去做，于是干脆把自己关在了暂时封闭的原子能研究所当中，开始撰写论文，将之前的研究结果理论化，符文化，和魔法化。 最先完成的是波粒二象性和物质波概念的符文化，成功之后，他对电磁波的掌控到达了得心应手的地步，随意发出的一道光束可以在瞬间成为高能量的激光，也能在想法变动之后将这道激光凝为实质成为光剑，不仅如此，现在的他随意一个动作一个念头都能掌控四周的微观粒子，在一定程度上将它们向光一样凝为实质，或是分解成波... 362、新的魔法 这个能力作为单独的魔法使用起来很强力，但最大的作用还是附着在其他的魔法上，对物质造成组成层面的打击。 比如说一个普通的一级魔法电击，它的主要伤害来自于电流的热效应，但是如果在其中附着物质波的能力，它将具备更强大的属性和伤害能力。 当导出波动方程，光子被亚当完全掌控，电磁力从宏观进入微观之后，他的一应电磁系魔法威力提升了数十倍，单就磁场来说，现在的他可以将磁场覆盖到方圆万余公里的范围，对处于他磁场笼罩当中的所有弱于他的单位为所欲为。 然而这个时候，电磁系魔法在分子原子层面上对物质的近乎绝对的掌控力才是最可怕的，亚当可以通过操纵分子加速运动来达到大多数火系魔法的物理效果，可以操控电子来使出前所未有的电系魔法，可以操控光子在极远的距离上传递电磁力，水分子也在亚当的掌控范围当中，还有辐射，光线... 可以说在亚当磁场的范围当中，他认为的，几乎就是规则，如果他将来能统一其余三种基本力，自称为造物主，也不是什么大话。 亚当抬起了一只手制备出了氚和氘，聚变在瞬间完成，直径半米的火球在特异磁场的约束下稳定的燃烧，然后随着他的心意消散，五亿火球术等级的核爆魔法在他手中像是普通火球术一样听话。 接着亚当为自己的克隆体更新数据，将最近的理论全部输入了进去，然后建立归纳总结任务。 几天之后，测不准原理，不相容原理，希尔伯特空间，波动力学矩阵力学等等量子力学的基础被成功推导，亚当的魔法由此进入了新的天地。 打一个比方来说，在之前，亚当的魔法要从手中激发出去，在空中运行，然后击中目标或是被目标躲开，但现在完全不同了，当对方看到自己的魔法的时候，就意味着他已经被击中，魔法的轨迹会在被击中之后才展现在对方的面前，当然，这个时候敌人不一定是死还是活。 当超维等级稳定之后，亚当发现自己就连身体都进入了一种奇妙的状态。 这个身体不是指元素真身，而是他所有的包括克隆体在内的分身，组成他们的血肉之躯同样呈现出波粒二象性，可以在物质和波之间相互转换。 灵魂同样展现出了神秘，它不再是必须凝固组合的样子，而是可以随意的分散重组，听起来似乎不太好理解，但是亚当知道从此以后自己的保命能力拔高了好几个档次。 ——— 当亚当把自己对法师塔的要求递交上去以后，下一次任务的资料也被送到了他的手中。 当初将坐标卖给桑迪的时候，没想到那里会是一个与法师之敌有关系的世界，不过她还能把情报传送回来，说明她暂时没有什么危险。 情报很凌乱，看的出桑迪在这几年里几乎是什么都没探索出来，情报中写到，那里的确是一个多位面的群落，而且它们并不是平行结构的，而是金字塔结构有上下级分割，她偷渡的就是最下级位面当中的一个。 那里的土著很弱，种族混杂，最最关键的是，他们的修行方法和以太虚空中，包括法师在内的其余文明有本质上的不同，法师天生拥有精神力，可以承载和释放能量，但是那里的土著们本身什么都没有，在能量上他们更倾向于只收不放。更奇怪的是，土著们似乎没有域外虚空的概念，他们变强的目的，是让自身进入群落当中的上级位面。 桑迪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和第三纪生物的进化方法有关，她之所以求援，是因为那里有许多能级达到超维的生物，而且门第观念很强，敝帚自珍简直是所有人的行为准则，她独自一人很难展开行动。 资料之后带有超维探索部的分析报告，法师们认为那里虽然和第三纪有关，但是没有获得完整的传承，而是第四纪生物在得到支离破碎的内容之后自行演化的力量体系，当然也不可能会有超虚空生物存在，否则不会有活着的生命，桑迪也不可能有传回支援请求的机会。 亚当倒是有点其他的想法，这种模式似乎和养蛊游戏很像啊，从最底层的位面一层层晋升，到达上一级的人数会变少，那么位于最顶尖的为怎么样？打通游戏之后成神吗？还是说最顶尖的生物正在等待下级生物晋升然后把它们都吃掉？ 将疑惑放在心里，亚当离开研究所来到里世界当中，超维等级的探索法师不同以往，第三圣塔放宽了转生术更多的核心知识，亚当需要前去更新一下自己的魔法。 负责传授亚当的是他的熟人，温蒂超维。 “嘻嘻，你是超维法师了！怎么样，是不是后悔了，害不害怕！正式等级还能快快乐乐的生活，现在可就要面对恐惧喽。”她笑嘻嘻的在亚当身边走来走去，一边调戏着。 “温蒂阁下，” “叫我温蒂就好了，你也是超维法师了，不需要加上阁下。” “好吧，温蒂，你应该知道我之前的实验吧？” 温蒂当然知道那个实验，甚至已经重复做过很多次，也知道作为实验的发起者和第一完成者，亚当不可能会恐惧什么，于是她撇了撇嘴说道：“真无趣，你晋升超维之后真无趣。呐，我这就把超维转生术的用法告诉你，不要反抗啊！” 说着她走到了亚当面前，然后两手托住了亚当的下巴，将自己的额头贴了上来。 亚当很少和异性有这么近的身体接触，微微有点不习惯，还没等他说什么，一组由六十六个音节组成的咒文就进入了他的脑海当中。 温蒂在亚当额头上撞了撞，然后推开亚当说道：“超维转生术和正式等级的其实没有太多的不同，除了复杂程度更高以外，多了自主选择转生目标的能力，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是你控制魔法，而不是被魔法控制。还有就是对施术者的保护更强了，一旦你撞到铁板，转生术能为你争取更多的逃离时间。” 363、出发准备 亚当模拟了一下进阶版转生术，原本的咒文汇聚会形成音节橐，现在在橐的基础上又多出了一个音节砉（花），而这两个音节连起来就更怪异，好像是tua... 温蒂看到亚当嘴巴张合，转头看了看四周，然后急忙说道：“不许试验，你想转生到我的身上吗？我会打死你的，连复活机会都没有的那种！” 说着还后退了几步，郑重其事的在身前布下混沌能量层，一副你敢出口我就出手的模样。 亚当自然不想体会一下被温蒂生出来或者是打死的感觉，转而问道：“温蒂，你知道我下一次任务的事情吧？” 温蒂点了点头说道：“这也算是个传统了，发现第三纪超虚空生命之后，探索法师随之诞生，但是为了给探索法师的安全添加一些保证，法师世界会在你们晋升超维以后，安排你们进行一次这样的任务，熟悉第三纪的力量体系。让你们在独自深空遨游中遇到类似的东西时，不至于一脚踏进去死的不明不白。 低级残留世界法师们发现了一些，都被监控起来了，这一次算是你运气好，可以到一个未开发的世界去探索，要不然也就是去监控位面体验一下生活而已。” 原来还有这种传统，不过想想也是，既然已经有被发现的例子，那已发现的位面的当然会监控起来当作采集数据的样本，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这个道理放在哪里都是说的通的。 ——— “也因为是新位面，所以你们这一次是集体任务，战时条例你们都清楚，就不需要我多说了。你们可以破坏目标位面的社会秩序，但是不允许灭绝他们的传承，你们主要的任务是观察，搜集他们的力量体系和表达力量的方式，明白了吗？”一位来自联合作战总指挥部的八级超维法师，对包括亚当在内，共计四位新晋超维探索法师说道。 战时条例很简单，用通俗的语言表达就是不允许在背后捅刀子拖后腿，这一点其实不需要强调，所有法师都能做到。 “为什么不直接将那片位面群占领？” “最初发现这类位面的时候，我们曾经做过这样的事情，不过残留们的想法很奇怪，他们宁可自毁也不愿意落入直接的掌控当中，这一次在你们进行探索任务的时候，战争军团也会朝坐标方向进发，然后逐渐派出法师渗入位面，所以说你们不需要担心太多，这次探索任务是特殊的，你们背后有整个法师世界随时可以成为后盾。” “当然，任务的主要进行者还是你们，这种样本位面很珍贵，不到逼不得已，摧毁任何一个都是巨大的损失。” 接着他将一组符文交给大家：“这是魔网高级复活权限的激活术式，一旦遇到不可抗的敌人，在他攻击到你们之前自杀，本源会用最大力量护住你们留存在魔网当中的灵魂信息，然后安排你们同步复活在最近的本源单位上，虽然这一次任务你们不会遇到超虚空生命，但是记住，无论在任何一个虚空角落，如果你们真的遇到了，不要有任何侥幸心理，在那种情况下，退缩不意味着胆怯。” 众人纷纷点头，其中一位问道：“他们的力量到底是什么样的？” 八级法师说道：“真正的第三纪能量样本几乎为零，只知道是不同于第四纪通行能量的一种特殊能量，但是在这些残留位面里，生物们能获得的还是大家熟悉的能量，但是他们对能量的处理方式不同。 根据已有的数据显示，他们会在身体里凝聚能量内核，这种内核越强大，数量越多，代表他们的力量越强，大致和魔兽的魔核类似，只不过除了战斗以外，他们几乎是只进不出的。至于使用方式嘛，多种多样。” 亚当有些疑惑：“吞噬能量？这和深渊族裔或者是吞噬迪鲁斯有什么不同？” “当然有所不同，无论是深渊族裔还是吞噬迪鲁斯，它们虽然吞噬世界吞噬能量，但这些能量都会释放出去和以太虚空交互，可是第三纪残留不同，进入他们身体的能量就是他们的，和以太虚空再没有关系，即使杀死他们捏碎内核，那些能量也和以太虚空格格不入，像是污染。” 更像是病毒，亚当默默想到。 “没有办法净化吗？”另一人问道。 “暂时没有发现方法，负责这项研究的法师正在努力寻找，如果你们能提供有效的情报或是思路，功劳很大。” 八级法师把事情都交代清楚，一些补给品也是直接免费发放给了大家，包括超维等级的卷轴，以太结晶等等：“不到逼不得已不要使用转生术以外的魔法，他们很敏感，污染的概念是相互的。根据以往的经验来看，残留位面本源对你们的排斥不大，但是一旦暴露了不同体系，你们必然会成为众矢之的。”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明白，在八级法师走之后，亚当也知道了他们的名字和来历。 “我是洛克，来自第四炼体圣塔。” “卡斯，来自第二元素圣塔。” “玛姬，来自第六药剂圣塔，我知道你，你是亚当，你的原素周期表帮了我大忙！” “你的原子能研究所，还招人吗？你看我怎么样？” 玛姬非常热情，据她自己所说，她之所以可以晋升超维，原素周期表在对她的帮助很大，她看着亚当的眼神几乎是崇拜的。 “原子能研究所暂时关闭了，不过这次任务结束之后，招人我会通知你的。” 卡斯也认识亚当，核爆魔法最近在第二元素圣塔当中简直是一股潮流。 只有洛克比较孤僻，也没有告诉大家他是强化侧还是血脉侧，自我介绍之后就独自走到一旁整理自己的东西和再次查看资料。 不过什么样性格的法师都有，大家也没有觉得他无礼，再者说，转生也不可能转生到一个地方，名义上是集体任务，但是他们觉得，在最终汇合之前，还是要做自己的事情。 364、抵达 自我介绍之后，众人离开指挥部去做最后的准备，约定第二天一早，在里世界传送中心汇合。 亚当回到研究所当中将高级复活权限激活术式构建在一个单独的线程当中，然后用自己的新能力分割小部分灵魂进入所有克隆体的脑海，并切断了和自身的联系，为自己再添一层保障。 这样的话，即使真的死了，这些克隆体也将作为新的自己‘重生’，记忆知识完全一致，至于这种重生造成的伦理问题，亚当毫不在意。 当然，还有一件事情。 “该死的，谁？” “啊，是主人...好久不见...”加菲尔德衣衫凌乱满身酒气的被亚当召回，醉眼朦胧的说道。 “加菲尔德大爷，最近日子过得还不错？”亚当冷笑着问道。 加菲尔德甩了甩脑袋，瞬间清醒了过来，讪讪道：“还...还不错吧...就是特别思念主人，恨不得立刻为主人肝脑涂地！” “哦？是这样吗？” 加菲尔德有点不祥的预感，怯怯道：“是吧...” 第三纪残留是一个比较特殊的族群，他们的物种组成十分多样，桑迪传来的情报当中显示，在他们的城市当中有许许多多不同的种族，他们对‘同族’概念的认知并不是依靠族群，而是力量体系。 也就是说这次任务当中，亚当的所有召唤兽灵魂奴隶都可以直接出现，这是很不错的事情，对任务初期行动的展开很有帮助。 森林精灵们在亚当不计消耗的资源供给之下，实力增长的都很不错，普遍三级，丽娜已经逼近四级，索菲娅也是一个伪四级的存在，他们的可塑性也就是那么回事，不过加菲尔德不同。 亚当为他准备了一个新的身体。 “我刚刚还在犹豫要不要这么做，但是难得看你这么积极，我觉得我不能打消你的积极性。” 加菲尔德后退三步：“主人，我觉得我还可以...” “少废话。” 亚当直接拘出了他的起源之火，将最近量子论的成果以数据的形式输入了进去，加菲尔德顿时感觉到了惊恐：“主人，我怎么了，我好像...不知道我是谁了，有好多个我！” 亚当毫不在意的把量子化火种按到了新身体上，然后对它说道：“习惯就好，来看看你的新身体，你有一天的时间熟悉它，明天我就要去新任务，如果你在传送过程中崩解，那我只能说很遗憾。” 新身体是电磁机器人的进化版本，由近亿个纳米机器人组成，它们被编组聚合在一起，在宏观上看起来是一个身高十厘米左右的小男孩，不对，是小婴儿。 虽然很小，但制作它几乎耗光了亚当近些年来大部分的积蓄，亚当对它寄予了很高的期望，理论上来说，它能做到所有的事情，是最强工具，也是最强武器。 加菲尔德水珠一样散落在地，声音断断续续从四面八方传来：“主人，这是什么东西，我控制不了我自己！它为什么会这么小，这种身体我怎么出去见人啊！” 亚当帮了他一把，接过控制权聚合了一地机器人，然后说道：“记住这种感觉，将你的火种分成多份驻留在每一个编队当中，联合控制这具身体。至于见人，这具身体是战斗形态，你平时还可以回到你的血肉分身里，还有，每一个纳米机器人都很珍贵，任务和战斗损耗我可以接受，如果因为你的操作丢失，我想你不会想知道你会受到什么惩罚。” ——— “咦，亚当，这是什么？”传送中心里，玛姬好奇的指着亚当肩膀问道。 “这是我的...” “儿子，我是父亲的孩子！”加菲尔德用一种恶心的奶声奶气的语调说道。 亚当面无表情的拎起加菲尔德，然后狠狠摔在地上摔成了碎片，然后直接收回了契约空间，对目瞪口呆的三人说道：“那是我的灵魂奴隶。” “可是，他和你长得...”玛姬迟疑着说道。 亚当没等她问完就打断了她：“精确传送通道，申请下来了吗？” 正在这时，昨天见到的八级超维法师出现在了他们面前，说道：“已经申请下来了，五分钟之后开始，你们将被传送到四个不同的坐标，可以自行选择潜入坐标点附近的下层位面。” “这一次和以往你们进行的任务不同，转生术需要在靠近位面范围之前就展开，超维转生术你们都应该掌握了吧？” 众人纷纷点头，站立在四个不同的位置，五分钟的时间很快过去，随着传送光辉闪烁，他们全部消失在了法师世界当中。 ——— 精确传送不愧于精确二字，当亚当从虚空中走出的时候，就看到了眼前百万公里之外，一个巨大的金字塔形的位面群落。 它分为五层，最下层有五个位面，然后依次递减，亚当终于知道为什么这次的任务人数是四人，加上桑迪，刚好每人一个。 亚当将裂隙魔法卷轴拿在手中，然后直接使用了超维转生术，与之前的感觉相似，自身所有存在都被包裹在这个神秘魔法形成的信息当中，悄然不见。 这里的晶壁系十分奇怪，裂隙魔法甚至没有完全展露威能，就轻易的穿透了它，而在亚当进入之后，在转头回看晶壁系，却发现它坚固的不可思议。 这种情况，似乎是它并不对外来生物作什么防备，反而在阻止土著们离开，也当也没有感觉到本源的搜查。 在位面当中充斥着浓郁的能量，但正如情报所说，这些能量的流转很不正常，它们正在向一些特定的点上汇聚，而且只进不出。 来不及多做观察，亚当操控着转生术，朝着较小的能量汇聚点冲去，这是探索法师的通常套路，身份种族不需要多高，一切以隐藏自身为第一目的。 之前亚当一直在违背这个准则，不过那怪不了他，那时是转生术自主寻找的目标，这一次亚当决定按照常规方法来。 信息流悄咪咪的来到汇聚点，可是亚当却愣了一下，这个生物，长的，好熟悉？ 365、熊猫 “最近不太平啊。” “是啊，以前是只是几座城争斗不休，现在他们居然把手伸到山里来了。” “坠星城昨天派人到山里通知我们，如果不想等到他们覆灭之后一起遭殃，就立刻派族里的武者前去支援，可是咱们族这个情况...” 他指着山谷竹林里翻滚玩耍的大猫小猫，哭笑不得：“咱们武者确实多，可是让咱们去战斗？” “那不是开玩笑一样吗？” “咱们熊猫一族有几个喜欢战斗的，上了战场没等被人杀死，可能就要被自己吓死了。” “说的也对，但是我们怎么办？” 竹屋当中的几人愁眉不展，不喜欢战斗，可是现在它们托庇在坠星城下，一旦城池破灭殃及池鱼，他们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要不然，找个领队的，咱们去支援一下？” “说的轻巧，领队好找，但是你领着谁？喜欢战斗的成为武者之后都离开族地了，留在族地里的都不喜欢战斗，哪有熊可领？” 一人放下了手里的烟袋，咳嗽两声严肃的说道：“我看...” 众人全部望向他，等待他拿主意。 “我看咱们还是跑吧，再往山里躲躲，能躲一时算一时，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有人迟疑道：“跑...会不会太丢脸了？” 烟袋再次说道：“丢脸？咱们熊猫一族还害怕丢脸？还不是能跑就跑，否则熊族也不会把咱们除名了。跑吧，整个乾元界哪只熊猫族裔没跑过，脸哪有活着重要。” “说的也是。” “有道理。” 众人纷纷附和。 烟袋一锤定音：“那就这么定了，收拾收拾东西再拖几天，等今年的发情期过去，小熊生出来以后咱们立刻就往山里跑。” ——— 当转生术带着亚当钻进一只母体体内之后，他的念头还在脑海里打转，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下方山林里那些黑白相间，肥头大耳，圆滚滚胖乎乎脏兮兮满地打盹的生物，是熊猫吧？ 桑迪发回的情报里，只说这个位面种族很多，但是生物多样性已经到这种程度了吗？在这个位面里，居然熊猫都是可以修炼的智慧生命了？ 修行的前提是灵智，这一点毋庸置疑，之前所有位面当中的强大种群几乎都是天生拥有灵智，但是他们都不是亚当记忆当中熟悉的动物，可在这个位面，居然连普通动物都拥有灵智。 亚当更愿意相信这是以太虚空特殊的生物规则造成的，而不是修炼体系使然，否则第三纪元的威胁就要再次提高，想象一下，如果他们的修炼能使原本没有灵智的东西都诞生灵智，一同吞噬能量只进不出，那种场面......太恐怖了。 超维转生术比起正式等级时温柔了许多，转生不再需要大批量母体的死亡。 这是因为到达超维等级之后灵魂再次蜕变，对于身外信息的收束和掌控力度提高到了另一个层面，在自主操控之下，可以更快捷的吸收遗传信息补全自身胚胎，正式等级的灵魂和信息操控能力是做不到的。 这也对探索法师安全的有很大好处，需要超维探索法师去执行任务的都是高等位面，在那里出现大规模诡异死伤，有太大的几率引起土著强者的注意。 亚当很顺利的占据了发育成型的胚胎，然后陷入了自然沉睡状态，正如桑迪所说，这个位面群当中的生物初生状态什么都没有，没有传承记忆，没有传承能量，就和普通的动物一样，获取它们的遗传信息对转生术来说没有任何难度。 ——— 半个月之后的一天，山谷当中多出了二十多只熊猫幼崽，它们还不能睁开眼睛，小的像一只老鼠，贪婪的钻在妈妈怀里汲取养分。 大熊猫们已经做好了逃跑的准备，收拾出的足够的食物和修炼的物资都背负在他们的背上，然而他们还不能走。 “竹叶怎么样了？”烟袋拉过一头母熊问道。 “不太好，昏过去了，她可能挺不过去了。” “我早就告诉过她，她的根基太虚不适合生崽，她就是不听！” 母熊摇了摇头：“劝不住的，她有这个孩子已经很久了，而且她就要死了，她不可能带着孩子一起去死。” 烟袋愤怒的一烟袋敲在手中，荡起了一圈波纹：“该死，不要让我知道这个小崽的父亲是谁，也别让我知道是谁伤了竹叶，否则我...” 还没等他说要怎样，屋里传来了求救声：“竹叶要不行了，她的生机快支撑不住了！” 轰隆一声，烟袋背后的包裹落在地上，他粗暴的解开绳索从里面取出一个精美和盒子，交给母熊并说道：“拿去喂给她，快点！” 母熊离开之后，烟袋担忧的说道：“咱们最宝贵的资源给你了，你一定要挺过去啊。” ——— 亚当没想到自己会遇到这种情况，他半边身体被卡住出不去了，这显然是母体过度虚弱没有力量的结果。 可是他没有什么好办法，魔力显然是不能使用的，至于精神力，他不敢保证会不会暴露他的身份。 一旦暴露，身边这些忙忙碌碌的熊猫们估计会毫不犹豫的捏碎自己才刚刚来到外界的小脑袋。 母体的力量越来越微弱，身体逐渐僵硬，这已经是死亡征兆了。 正在他决定要赌一把的时候，一只母熊猫瞬间跨越了十多米的距离，将一颗圆滚滚的东西塞进了母体的嘴巴里，顿时一股浓郁的生机出现，母体嘶吼一声，用尽力量将亚当生了出来。 还没等亚当松口气，就感觉到自己被温柔的叼起，一只柔软的舌头舔过身体割断脐带，然后他被放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当中，嘴里被塞入**。 舌头一直没有离开他的身体，他听到了微不可查的呢喃：“我的孩子，妈妈要走了，不能陪你长大了，你要健康的成长...” “不要练武...” “不要...” “...练武。” 舌头渐渐失去温度，怀抱也不再温暖，**随着声音的消失而消失。 房门被推开，亚当听到一个声音问道：“生出来了吗？竹叶呢？竹叶怎么样了？” “竹叶，死了。” 356、熊猫一族的秘传武道（一） “我们生活的世界名字叫做乾元界。”烟袋吸了一口烟袋，整张脸隐藏在烟雾之后，用一种很神秘很正式的样子开了个头。 清晨的阳光驱散了山间的薄雾，晶莹的露珠压弯了竹叶，滴向张着嘴等待在下方的小熊猫口中，然而还没等到他喝到美味的晨露，就被另外一只小熊猫撞飞，在地上翻了几个跟头，两只熊猫顿时厮打了起来，他们的力量不大，但是很闹腾，身旁所有被影响到的小熊猫们全部都加入了战团，顷刻间打破了寂静。 “诶，”烟袋叹了口气，他没有心思去整理秩序，他知道自己只要走到打闹的行列当中，这些小熊猫就会一个个的挂在他的身上，到时候遭殃的只有自己身上的毛，还有烟袋里的烟叶。 亚当毫不客气的把靠近他身边准备偷袭他的几只小熊猫一一拍开，熊猫皮糙肉厚抗打击能力优秀，这种没有附带超凡力量的攻击对他们来说一点疼痛的感觉都没有，被打的小熊猫只是甩了甩脑袋，有点委屈的离开。 “小竹米啊，你不去和他们玩吗？你这样可不好，我们熊猫一族就是要快快乐乐的才对。”烟袋走到亚当旁边，一屁股坐下轻声说道。 竹米是竹子的种子，竹子极少开花，因为竹花过后，竹林就会成片死亡。它的花细小，颜色很多，近前去闻，还有点淡淡的清香。竹花开过后，便结成竹米，它是竹子的种子，这是竹子延续后代的最传统的方式。 而亚当现在的名字就是竹米，意义不言而喻。 “烟袋长老，我想听你说话。” 从亚当出生到现在已经近两年过去了，刚出生就没有了母亲，还遇到族裔集体逃亡，亚当可以说是在颠沛流离当中喝百家奶长大的，虽然他根本就不需要这个，但热心的大熊猫妈妈们可不会听一只幼崽的意见，以每天三次的频率强行叼起亚当喂奶，连自家孩子的不满都不在乎。 不得不说这群熊猫运气特别好，一路上没有遇到什么危险，逃亡一年多的时候，很顺利的在深山当中找到了一处有竹林的无主之地，欣然在这里安家落户，而这个时候，小熊猫们也度过了幼年期，能够听得懂语言，烟袋长老正是负责教授常识的人。 烟袋长老转头看向玩耍的幼崽们，眼中满是宠溺，他就这样对亚当说道：“其实这些东西都不重要的，熊猫一族只要开心就好了，这些小家伙们也许一生都不会走出大山。特别是你，我希望你也是一样。”他拍了拍亚当的脑袋，“这是你的妈妈，小竹叶她最后的愿望。” 亚当不自在的扭了扭头，躲开烟袋的大手，自己出生时的事情大熊猫们没有隐瞒他，并且一致决定执行竹叶的遗愿，亚当知道自己需要一个理由来说服烟袋，毕竟这个族群和他们掌握的修炼方法，是亚当现在最简单也是最好的任务切入点。 理由挺好找的。 “可是，烟袋长老，”亚当换上了一副迷茫哀伤的语气，“他们都有妈妈，只有我没有。我的妈妈是因为很久以前受过伤，所以才会生下我就死了，是吗？” 烟袋僵硬了一下：“嗯。” “是谁打伤了妈妈？” 烟袋不敢回头看亚当的眼神，支吾着：“我不知道。” “您可以不知道，但是我一定要知道，我要找到凶手，我必须为妈妈报仇，无论有多难！”亚当斩钉截铁。 “主人，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自己要吐了！”亚当的脑海当中，加菲尔德弯着腰惺惺作态。 久违的灵魂鞭挞毫不客气的落在加菲尔德身上，抽的他惨叫不已，但是他仍然不知死活怪声怪气的叫嚣：“我要为妈妈报仇~~无论有多难~~呕！” 烟袋自然不知道亚当脑海里发生了什么，他只是感觉到很为难，不由的连连叹息。 亚当屏蔽了加菲尔德，坚定道：“烟袋长老！请告诉我外面的情况！还有变强的方法！” 烟袋深深的吸了一口烟袋，他知道自己没有办法拒绝一个孩子想为他的母亲报仇的决心，沉声道：“我们生活的世界，名字叫乾元界。” “乾元界很大很大，有无数个种族，无数个城池，无数个势力。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叫做乾元五号凡界，在我们的周围，还有其余四个差不多的凡界，在这里生活的最强者是三级武者，是我们的界主。” “凡界之上是武界，我没有上去过，在那里最弱的都是三级武者，是一个很可怕的地方。” “在武界之上，是圣界，那里生活的都是武圣，别问我什么是武圣，我不知道。” “听说圣界之上还有世界，不过那对我们来说已经是传说了，熊猫一族连武圣都没有过，更别说武圣之上的存在了。” 亚当默默的对比信息，他所说的凡界就是位面群的最下级，武界对应第四级，圣界对应第三级，按照实力划分，凡界最高是三级生命界主，武界最高就应该是四级生命了，圣界就是超维生命，那么圣界之上就是七八级的超维生命，这么说的话，最顶层会有九级生命存在？ 亚当觉得不太可能，最多应该是吞噬者那种伪九级，否则乾元界虽大，但还真不够一个九级生命翻身。 这个情报很重要，不过戏要演完才行：“伤害妈妈的人，在凡界吗？” 烟袋摇了摇头：“你妈妈最强的时候，不比界主差，凡界没有能伤害到她的存在，那个凶手，还有你的...嗯，都应该在武界。” “那我要怎么去武界？” “实力足够，通过试练之后就可以了。最少也要二级武者吧，这是很难的，练武很痛苦...”他仍然没有放弃说服亚当的想法。 亚当猛的翻身坐起，两手抱拳连连作揖，大声对烟袋说道：“烟袋长老，请教我练武吧！我要变强！我要去武界为妈妈报仇！” 烟袋怅然望天，心中叹息：“竹叶啊，你的儿子很孝顺，我不能拒绝他的请求，你不要怪我！” 他拍了拍亚当的脑袋，郑重道：“既然你诚心诚意的请求了，就要做好受苦的准备，明天第一缕阳光照射下的时候，到竹林深处去，开始修炼熊猫一族的秘传武道！” 357、熊猫一族的秘传武道（二） 得到烟袋的保证之后，亚当知道自己的切入点已经找到了，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按部就班的修炼那个名字很愚蠢的，叫做酒吞烈火决的秘传武道，当有一定自保能力之后，顺势提出离开部落，前往真正的乾元凡界。 烟袋说完之后叼着烟袋扭着屁股缓缓的离开，而亚当则是走入小熊猫群里，双脚并用，一个个把他们都甩飞之后才得以回到自己的居所。 竹林很大，部落很小，亚当在这里得到了一个单独的竹屋用来居住，这个竹屋来之不易，是在他连续拒绝了十几个爱心泛滥的熊猫妈妈之后才争取到的隐秘空间。 加菲尔德从亚当脑海当中跳出站在他的肩膀上，表情是痛苦当中夹杂着笑容的诡异模样，亚当摆弄着地下的几簇藤蔓和花朵，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说道：“不想死就闭嘴。我叫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加菲尔德崩解自身，用这种方式分散自己想要狂笑和嘲讽的欲望，半晌之后凝聚成了另外一个样子，和当初那个圆滚滚的球一样。 “就是这玩意了，那几只蠢熊叫它原始酒曲，里面蕴含着大量生命能量，不过这种生命能量很怪异，虽然和法师世界的生命能量特征相似，但必须用他们独有的手段来制备和调动，无法用法师体系来破解。” “他们用这个原始酒曲来酿酒，各种酒的用途不同，至于是怎么酿的，不知道。” “不知道？” “是啊，他们的交流方法不是很清晰，似乎不需要使用文字，所以我也没得到更多的内容。” 纳米机器人形态在乾元界，至少在熊猫部落里是绝对隐蔽的，这些实力最高不过二级的生物根本不可能发现他，这里不愧桑迪所说的门第观念严重的评价，对传承的保护太严密了。 “原材料呢？有发现吗？” “嗯，我看到的就是这些东西。”加菲尔德连续组成了几种不同的植物模样，“我觉得都很普通，关键还是在手法上。” 亚当接着问道：“你进入几个长老体内的那几部分，找出能量运行的路线了吗？” 说起这个加菲尔德语气一下子变得很无辜：“他们的能量十分排外，我不怎么敢融入能量当中分析，但是主人，你转生的这个到底是什么种族啊？他们平时根本就不修炼的，完全随缘，任由能量在体内随意运转，连一点的引导都不给。” 亚当想到贯彻在熊猫一族上上下下的混吃等死的主流想法，也有点无语，只好说道：“撤回来吧，明天我就要接受他们的秘法传承了，这段时间你去配合丽娜她们的工作，在这片山林里搜索这几种原材料，尽量多搜集一些回来。” 加菲尔德点了点头，水银泻地一般消失在亚当面前，这时亚当点了点脚下的花草说道：“听到了吗？” 花草像人一样躬身及地，接着丽娜的声音传来：“因为不能使用本身能量，我们只能用天赋能力掌控植物，进展比较缓慢。这片山林当中生活的不止是熊猫一族，还有几个拥有超凡力量的部落，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一些独自游荡的强大个体。” 亚当说道：“搜寻工作可以暂缓，现在不要和他们起冲突，等到我获得传承之后，会尽快计算出能让你们使用能量的方法。” 这是很无奈的事情，能量体系严重不符合，他们空有强大的自身实力却无法调动，这个时候和任何势力或者生物起冲突都是不明智的，亚当甚至严令他们走出山林。 “索菲娅呢？” 丽娜回道：“她将自身融于山林水脉当中，没有人能发现她，现在正在配合我们绘制地图。” “让她回来，谁也不能保证水中会不会有高级生物，现在我们不能冒险。最近你们把搜寻范围缩小到竹林附近吧，跟着外出的熊猫就好，其他一切等我的消息。” “您的意志，主人。” 烟袋的说法和他所想有些差异，他本以为升界会是很困难的事情，也许要经历类似‘天劫’的诡异东西，没想到仅仅是一个试练而已，那也就是说，乾元界是鼓励升界的，可是意义是什么呢？ 身份的象征？还是说武界有凡界没有的资源？ 那么达到升界标准之后，是必须离开还是自愿？ 还有这空间当中游离的诡异能量，如果它的本质还是第四纪以太虚空生成的，那是什么东西或者什么手段使它转变成这个样子的？ 亚当一边咀嚼着竹叶一边想着这些问题，果然不愧是上一纪元的残留，诡异的地方远超之前的任务位面。 ——— 一天的时间转眼过去，眼看天光就要放亮，亚当离开了竹屋向竹林深处走去。 竹林深处...亚当再一次感觉到了熊猫的脱线，要不是有森林精灵告诉他烟袋的位置，亚当都不知道上哪去找这个深处。 在转过一片茂密的竹叶之后，亚当看到了四爪着地，背对亚当迎向朝阳的烟袋：“你来了。” 亚当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回道：“呃，我来了。” 烟袋转过身来，一爪拍在地面，击碎了大片的岩层，露出了藏在岩石之下的几桶酒：“想要修炼酒吞烈火决，首先要能喝酒。这三桶是熊猫一族秘传的开元酒，喝下它们，你的身体才能产生第一缕元气。如果喝不下，说明你没有成为武者的资质。” 亚当不想问他为什么修炼要和酒量挂钩，直接问道：“元气是什么？” “元气是乾元界武者的根本，有了元气才算武者，否则就只是普通熊而已。只有当你体内产生第一缕元气之后，才能运转酒吞烈火决凝聚武核，强化自身，施展武技。” “我要怎么做？” “用你最快的速度喝掉它们，饮酒的过程中不能排泄，任何一点体漏都会造成失败，也不能醉倒，你必须时时刻刻体会开元酒在体内燃烧的感觉。” “燃烧？” 烟袋削去一个酒桶的盖子，亚当第一次看到了武者的能量释放，所谓的元气转化成了火焰，顷刻间将开元酒引燃。 “就是这样，喝吧。” 368、熊猫一族的秘传武道（完） “别害怕，这是生命元气产生的火焰，不会对你产生伤害，不过我要提醒你，开元酒入喉之后，你的身体会很痛苦，想成为武者，就要忍住。”烟袋以为亚当不敢饮火，他还有一点没说，其实对普通熊猫来讲三桶酒远远不够，他想用这种方式断去亚当的念想。 亚当走上前去，用爪子沾了一点酒放进口中，然后在心中命令道：“芯片，分析酒液之中是否有有害成分。” 亚当的个人芯片权限很高，任务之前他从各个圣塔的资料库里下载了不少离线数据，在这里刚好可以派上用场。 个人芯片瞬间反馈信息：“已知材料如下...未知材料如下...判定有不明能量产生发酵催化作用，存在有害物质，但已被中和，样本属于潜能激发药剂的一种。” 亚当想起当时在马德拉岛上奥菲利亚曾经喝下的那一管激素，那是学徒阶段可以使用的最高等潜能激发药剂，想来这两者的作用应该是差不多的。 烟袋见亚当迟疑，于是安稳道：“不想喝的话就算了，我们可以想想别的办...天呐，小竹米，你慢点！” 亚当在确定了酒液无害之后，扒着桶边大口大口的灌酒，酒液度数很高，估计是因为酿造手段的原因，并没有法师世界流通的酒水那种淳厚的口感，只有辣，非常辣。 酒液进入身体之后，飞速的渗入每一个细胞当中，然后化作生命能量激发细胞活力，一瞬间亚当感觉到了无与伦比的饥饿和炽热，每一个细胞都在疯狂的渴求着食物和能量，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想张开排汗。 个人芯片持续反馈数据：“身体辅助操控启动，能量消化辅助启动，关闭对外新陈代谢通道，开元酒能量融于自身改造细胞，进度百分之十，百分之五十...” 咕咚，咕咚，亚当很快就把一个比他还要高的酒桶里所有的酒喝干，随爪丢在一旁，然后模拟出饥饿渴望的眼神死死的看着烟袋。 烟袋目瞪口呆的看着亚当，下意识的点燃了第二桶酒看着亚当毫不犹豫的痛饮，一副呆若木鸡的样子。 他还记得当时自己开元时的那种恨不得自杀的痛苦，要不是父亲在一旁帮忙，他绝对没有毅力开元，更别说喝的这么快。 想到这里，他的眼神一下子坚定了起来：“看来小竹米真的很想为竹叶报仇，这是多么可贵的品质啊！拥有这种意志力，他很有可能走上武道巅峰，也许会成为武圣！我必须帮助他！”点燃第三桶酒之后，他展现诡异的身法，消失在了原地。 亚当不知道烟袋脑补了什么东西，第二桶酒喝完之后，细胞转化率已经达到了百分之百，个人芯片检测到细胞大面积死亡然后又高速再生，于此同时，一种迥异于魔力的能量从新生细胞当中产生。 “建立样本分析，样本数量稀少，预计分析完成时间...无法计算。” 亚当完全没有什么受不了的感觉，现在的表现也不过是为了使自己不那么特殊而已，他没有一丝停顿的喝下了第三桶酒，但是开元酒的效力好像也就是这样了，没有使元气壮大多少。 “缺乏引导术，缺乏更高级药剂，元气丧失增长渠道。” 这时烟袋以一副被自己感动的模样带着五桶酒返回，一一打开递到亚当嘴边：“来，喝！后边还有，今天我一定要让你开元！” 算上之前的，亚当连喝了四桶，元气在第四桶的时候彻底不再增长，他阻止了烟袋继续灌酒的动作，说道：“烟袋长老，我好像已经开元成功了。” 烟袋闻言眼睛闪亮，扔下酒桶冲到亚当身边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背，顿时一道异种元气侵入身体。 亚当抑制住自动反击的程序，任由烟袋的元气接触到自身元气。 “哈哈哈！成功了！开元了！只用了四桶！而且这么大这么多！小竹米你知道吗，你是一个天才！”烟袋哈哈大笑，“你将来一定比你妈妈更强！” 亚当不觉得这有什么好骄傲的，直接说道：“酒吞烈火决呢？” 烟袋拿出了一个晶莹闪烁如同钻石的圆球递给亚当：“这是你妈妈的武核，把它吃掉，酒吞烈火决就在里面。” 武核很显然是一块能量结晶，它异常稳定，没有一丝气息外露，就连芯片都无法扫描，亚当皱了皱眉头，把它扔进了嘴里。 稳固的外壳顿时融化，狂暴的能量席卷体内，按照特定的轨道运转，亚当将能量的分流处理全权交给芯片，自己则是专心的阅读突然出现在他脑海当中的‘功法’。 功法本身的内容没有什么可说的，但它产生元气的方式很特别，在体内运行之后，普通细胞会被逐渐改造为噬能细胞，外界能量进入身体之后，一部分永久留存在细胞当中对它们加以强化，另一部分会分裂细胞承载元气流转在以血管为路径的特定路线上，最终在一个点上汇合，这个点将作为中枢统御所有元气，按照功法的说法，这就是武核形成的原因。 武核就是噬能细胞聚合体。 这种方式的确能将元气锁在肉身当中，就连灵魂都会渐渐和肉身完全融合，这么说的话，武者不会具有制造分身或是元素真身的能力。 他们的身体会向高密度高质量的方向发展，而当这两点达到相对极限的时候，他们就会让身体变大，也许到武圣阶段，产生的一个皮屑都会带有巨大的能量。 排除本质能量的话，似乎和强化侧炼体法师很像？ 酒吞烈火决并不是什么高深的功法，亚当扫过一眼之后就了然于心，立刻开始第一次武道的修行。 顿时，在烟袋的眼前，方圆千米之内天地间的游离元气疯狂的朝亚当冲来，争先恐后的涌入他的体内，与此同时，亚当的身体在短暂的收缩之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次增长。 烟袋后退了几步，看着亚当就好像在看着稀世珍宝：“元气和鸣！这是武圣之资！熊猫一族要出现第一个武圣了！” 369、所谓武技 元气和鸣只是亚当操控自身细胞全力噬能的现象而已，看来在第三纪元力量体系当中，细胞的先天强度在修炼的初期占据很大因素，这一点应该和法师对先天精神力的要求是一样的。 所谓的武圣之资，亚当一点都没有在乎，他不可能真的放弃法师身份去修炼什么武道，这个身体和这次任务中的一切，在任务结束之后都是要放弃的，就像是一个健康人进入疫区，想再出来必然要经过层层消毒确保不会带出病菌一样。 一个天才的身份无论到哪里都是有用的，亚当感觉如果当时自己转生在一个大的元气汇聚点上，自己现在应该已经被列为天才序列接受各种资源供给了。 不过那也意味着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会处在所有人的目光下，不利于任务的执行。 哪怕是现在，亚当都觉得很不自在。 竹米具有武圣之资的消息，顷刻间传遍了不大的熊猫部落，除了不懂事的小熊猫以外，所有的大熊猫向看着大熊猫一样看着亚当？？？一个接一个过来拍亚当的后背和屁股，揉着亚当的脑袋，嘴里说的什么可能他们自己都不清楚。 但总而言之，意思都是一样的，小竹米很厉害，我们要庆祝！ ——— 熊猫是杂食性动物，食谱很特殊，除了所有的竹子之外，他们也吃肉，在持续了两天两夜的庆祝活动中，亚当吃到了十几种食物，它们几乎都含有一定量的元气。 尤其是植物，甚至有原始酒曲的原材料在内。 这又是乾元界的特殊现象，这些植物其实在法师的资料当中都有记载，不过法师们找到的同类品，全都是最普通的杂草野花，没有任何作用，可是在这里，它们却成为了奇花异草，天材地宝。 芯片完整的记录了它们的特征，并同步传送到加菲尔德的脑子里，森林精灵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在山林当中找到这些材料，然后想办法批量种植它们。 亚当已经意识到，修炼武道必不可少的要和药剂打交道，无论是酒还是什么别的形式，它们本质上都是药剂，嗑药修行，亚当感觉自己似乎回到了法师世界远古年代。 熊猫们的热情终于消退了，那些粘人的小熊猫也在亚当几次有意的控制不住力量造成环境破坏之后，被妈妈们呵斥尽量不要在修炼时靠近亚当，生活总算是恢复了平静。 亚当将自身灵魂和个人芯片连同，联合自身计算力与芯片的数据化能力一同开始分析酒吞烈火决，根本原理依然笼罩在拨不开的迷雾当中，但是仅仅优化运行路线还是很简单的。 三天之后，被亚当命名为酒吞二号的新功法诞生了。 新功法比原始版本，无论是元气吸收速度，转化速度，聚合速度，都提升了三倍，相比原始版本只能形成一个武核，现在的版本可以形成三个。 第四天，烟袋把已经成长到成年熊猫三分之二大小的亚当叫到了竹林深处。 ——— “身为一个武者，只有修炼功法是不够的，还需要有精妙的武技，这样才能让你体内的元气发挥最大的破坏力。”烟袋身前立着一根熊臂粗细，四米长度的长棍，两把寒光闪烁的厚背大刀，还有一套锤身周长比他腰围还粗的短柄双锤，“长棍，双刀，双锤，还有肉掌，是熊猫一族最擅长的兵器，各自有一套强大而且适合熊猫一族施展的武技，竹米，你想学哪个？” “我可以先看看吗？”亚当很有礼貌的说道。 烟袋点了点头，首先拿起长棍，挥舞了起来。 武技这种东西，亚当一直是嗤之以鼻的，刚刚来到法师世界的时候，他就曾为如果这个世界只有骑士和战法，该是多么无趣而担忧过，现在他的想法也是一样。 任何武技最终都可以归类为数学问题，或者在具体一些，它们都是几何问题，而一切几何问题，无论是欧氏几何还是非殴几何，对亚当来说都很简单，哪怕欧几里得空间也是一样。 至于更难一些的微分几何内蕴几何分形几何等等，虽然有些计算难度，但归根结底，都造不成什么麻烦。 事实也正是如此，即便烟袋手中的格式武器虎虎生风，但亚当都能一眼看出它们的原理，个人芯片完整记录和扫描之后，连分解动作发力方式也在瞬间得出。 熊猫一族的武技，突出一个圆的概念... “...使用起来越是规整，越是密不透风，就代表越强大。”烟袋严肃的说道，“我们熊猫一族，不求武技威力有多强，但求敌人杀不死我们。” “你想好要修炼哪个了吗？” 亚当：“都学不行吗？” 烟袋摇了摇头：“一个熊的精力是有限的，专精才能更强大，博而不精没有任何意义。” 亚当直接上前拎起长棍，把烟袋刚刚演示的套路完完整整的重复了一遍，要不是怕吓到他，就连套路里的破绽亚当都能全都弥补，双刀和双锤也是一样。 烟袋颤颤巍巍的掏出烟袋深吸一口，心中呐喊：“天才，这就是天才吗？一次而已，仅仅一次而已啊，他居然全都记住而且学会了！不行，我不能耽误他，但是也不能让他骄傲，得拿出点东西震一震他！” 一口吸完了一整袋烟，烟袋咳嗽了两声一本正经的说道：“咳咳，这些只是基础武技，学会了也不算什么，来，我让你看看熊猫一族武技真正的秘传。” 话音刚落，亚当就看到烟袋的身体膨胀了五分，元气透体而出化为火焰，在接触到长棍的瞬间又消失一空。 “芯片，记录数据和元气变化！”亚当立刻命令道。 “注意！”烟袋大吼一声，换了一套套路，这一次每一棍扫出都能带起剧烈的高温，按照法师算法，至少是五十火球术，“基础武技只是让你能协调身体，武者的根本永远都是元气，只有秘传才能激发元气的威能。” “怒焰棍！” 烟袋高高跃起一棍劈在一块十米巨石上，火焰汹涌勃发，将石头打成粉碎，直接接触的位置甚至已经融化。 370、异变（一） 烟袋悄悄喘息几声，然后摆出一副威风凛凛的模样看着亚当，问道：“怎么样，厉害吧？” “检测到元气汇聚，激发方式不明。” 亚当面无表情的拍了拍爪子，算是鼓掌。 厉害吗？当然不。不仅不厉害，简直可以说是拙劣，只不过是最劣等的能量外放而已，任何一个魔法，哪怕是学徒等级的，对能量的操控也远比这个叫做‘怒焰棍’的愚蠢招式强的多，这种温度和热能如果由亚当操纵，可以直接把石块切成两半，而不是像烟袋一样把石块炸开。 烟袋虽然脑子大条，但也看的出来亚当对这招不感兴趣，他尴尬的用烟袋戳了戳大头，讪笑道：“怒焰棍确实是不怎么厉害...不过它是你现在唯一能使用的元气武技了，”他走到亚当身边把手搭在亚当的肩膀上，“来来来，我教你，元气的激发方式是这样的。” 半晌之后，亚当的脸色有点古怪，如果这种方式是通行的，那么武者的战斗就是在玩命。 功法的修行是转化细胞储存细胞，而武技的释放则是杀死细胞和排放细胞，每一招的释放，都意味着成片的细胞死亡，如果再生速度赶不上消耗的话，生命力衰弱是必然结果，甚至有可能会猝死。 烟袋接下来的话证实了亚当的想法，他严肃的说道：“对一个武者来说，无论他是什么种族，最重要的有三点，第一是功法，第二是武技，第三是药剂。 功法武技稀少，大多数武者一辈子都没有更换的可能，但药剂不同，它是消耗品，非常重要，熊猫一族的酒也是药剂的一种，熊猫武者在每一次战斗之后都要喝掉大量的酒来补充消耗，否则就会影响寿命。” “酒从哪里来？” 烟袋换上一副骄傲的表情：“当然是酿造出来的，用各种材料，用秘传手法。我就是部落里最好的酿酒师。等到你把基础武技练好，我就会教你酿酒。” 亚当一脚踏在地面，前方的长棍被震起落在他的手中，接着亚当随手向身侧一甩，长棍脱手而出在半空中燃起烈火，轻而易举的刺穿沿途遇到的山石和树木，最终炸裂之后火星激射，在山壁上开出了一个深达一米的洞穴。 亚当直直的看着目瞪口呆的烟袋，说道：“练好了，教我吧。” 酿酒术的学习被放在了第三天，烟袋的理由是初学者需要耗费大量的材料，而最近不知道为什么，竹林附近酿酒材料稀少了好多，他要在这两天里走远一点去采集。 亚当独自回到了居所当中，他有点疑惑，本应该无属性的元气为什么会产生火系能量？ 亚当觉得自己得到这个原因之后，也许就能触及到第三纪元体系的一些奥秘。 理所当然的，分析起来很难，不同于法师获得力量依靠知识，元气获得属性好像是凭空的，没有过程没有依托，仿佛是我想噬能细胞诞生火属性，它就诞生了火属性。 这不仅仅是奇怪而已，还很恐怖，但如果这个体系走到更高层次，武者这个职业是否能在自身体内形成只符合自身的规则，然后使自身独立出以太虚空之外？ 这或许就是超虚空生命之所以能超虚空的秘密？ 第三天，亚当在竹林的地下酿酒室当中跟随烟袋长老学到了熊猫一族所有元气酒类的酿造方法。 烟袋本来只是想先把最基本的原始酒曲秘方传授给亚当，不过一如功法和武技，亚当过目不忘然后瞬间熟练度满值的天赋再一次震撼了他，不知不觉之间他就演示完了所有手法。 个人芯片同步完成记录和演算，这些看起来玄之又玄的手法直接被返本还原。 大致说起来，无非就是激发元气打入材料内部，使材料之中的元气活跃，然后用一些本质上很简单的手法将它们揉合在一起发酵。 之所以能产生神奇效果的原因，最终还是要归结到元气这种特殊能量上去。 ——— 时间飞逝，转眼之间两年过去。 两年当中，亚当通过自身和芯片的联合演算，成功将酒吞烈火决一切细枝末节分解，还原了最本质的元气汇聚和储存能力，并制作了两套适合于森林精灵和索菲娅使用的功法。 因为没能获知元气属性的奥秘，两套功法都是无属性的，不过这已经足够了，对他们来说，只要站上了起点，进步的速度就会远超普通土著，更何况还有无数‘药剂’推着他们前进。 与亚当同一批出生的小熊猫们也已经长大，大部分都开元成功，只是仍然懒得去修炼，亚当因此成为了一个异类，虽然没有被排斥，但隐隐和其余族人划分出了不一样的阶层。 没有一只熊猫能够两年成为一级武者，精通所有武技，会酿造每一种酒。 事实上，如果武者等级是按照元气总量来划分的话，亚当已经是三级了，现在的他可以凭借一己之力，吊打整个部落毫不费力。 法师体系的优越性和包容性，要远远强于武者。 知识在这里虽然无法直接转化为力量，但却能融于力量当中，四大基本力之所以是基本，是因为它们是维持物质存在和平衡的基石，强核力弱核力暂且不提，引力被亚当融合到武技当中，电磁力则是作用于自身增强身体素质，即使形成不了属性，但却一点都不比属性弱。 只是对自身元气的消耗有些大，不过九个武核完全可以支撑这些消耗。 接着留在熊猫部落没有任何意义，只是浪费时间而已，亚当决定在近期找个机会告诉部落长老们，自己要踏上复仇之路了。 这一点部落长老应该早有预料，因为亚当时时刻刻都在表现自己对外界和复仇的渴望。 没想到还没等亚当开口，乾元界的天地开始了不正常的异变，空间当中的游离元气突然不断消散，按照这种消散速度，几年之内乾元界就会进入末法时代。 “这是怎么回事？”亚当来到部落中心，向一众长老问道。 371、异变（二） “竹米，你暂时不要离开了，从现在开始，乾元凡界将迎来最混乱的时刻，外面很不太平，而且部落里需要你的力量。” “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种元气含量，根本不适合武者生存。” 烟袋叹了一口气：“我们遇到了每百年一次的大劫。每隔九十年，上界就会从下界吸取元气，凡界的元气会在两年当中全部进入武界，在武界停留两年之后，连同武界的元气一起被吸入圣界，我想圣界也是一样。 这个时候，如果武者想要更进一步，势力，城池，部落想要继续生存，只有三种方法。 第一种是强者们升入上界，第二种是弱者们自相残杀，夺取微薄的资源。第三种是逃跑，等死。 这种情况会持续整整十年，元气越来越微弱，第五年之后就会一点都无法补充。十年之后才会一点点恢复现在的模样。” 百年大劫，这玩意要说不是人为操控的亚当一点都不相信，这明显就是金字塔上级位面发起的洗牌行动，或者说是花费百年播种的庄稼到了应该收割的时候了。 就相当于养蛊。 “之前我们是怎样应对的？” “逃跑，我们当然是逃跑。然后看运气，运气好就可以在十年之后重建部落，运气不好，就会和大多数种族一样，彻底消失。上次百年大劫，多亏了你的妈妈，否则现在也不会有我们存在了。”烟袋很悲观，“诶，这一次我们很难躲过了。” 亚当完全无法理解大熊猫们的心思，明知道每百年会有一次劫难，他们凭什么过的悠哉悠哉？ 亚当问出这个问题以后，长老们激动了起来，大声道：“谁说我们不努力的！是我们努力也没有用！酒吞烈火决最多只能让我们成为二级武者，这还是天赋最好的熊猫才可以。 二级武者在大劫里一点用处都没有。 小竹叶当时就是想要到武界去寻找更好的功法，可是她也没能做到，反而受了重伤。” 亚当皱着眉头问道：“那现在你们准备怎么办？” 相比熊猫们的惶恐不安，亚当倒是觉得这个百年大劫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局势越是混乱，从中摸鱼就越是容易，他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在其中加一把火助一波力，让大劫更快的发酵，这对他获取更多武道传承是很有利的一件事。 但是熊猫们显然不这么想，烟袋沉默了片刻之后说道：“开启设立在竹林边缘的元气阵，部落里的资源还够几年消耗的...” 又是听天由命，亚当很直接的打破了他们做缩头乌龟的幻想：“烟袋长老，你应该知道这片山林当中有多少个部落，你觉得他们都会和你一样想法吗？如果他们主动进攻，你要怎么办？山林之外的城市呢？那些更强大的强者们一旦把目光投向山林，元气阵能挡住他们吗？就算能，又能挡多久？” ——— 这一天熊猫部落发生了很多事情。 第一件是拥有武圣之资的天才竹米，展露了二级巅峰武者的实力，用一己之力打服了部落里所有的武者，熊猫部落至此拥有了一个族长。 第二件是新族长竹米上位之后的第一个命令，熊猫一族除刚出生的个体以外，所有熊猫必须每天参加修炼，按照修炼进度和个人贡献分配资源，包括食物。 第三件是熊猫一族迎来了一些朋友，他们自称森林人，来自破灭的城市，是人族的一支。 上述三件，熊猫们虽然感觉委屈，但都能接受，但第四件，却迎来了极大的反弹。 “第四，我决定，两个月之后无论你们修炼到什么地步，都必须离开竹林，向周围部落发起进攻，去掠夺修炼和生活所需要的资源。”亚当无视身后长老们担忧犹豫的眼神，冷冷的宣布道。 “可是我们不会战斗啊！” “是啊，我们都很害怕战斗，我觉得吃竹子就很好啊，为什么要去打别人！？” 亚当听完所有人的抱怨，然后说道：“丽娜，你来告诉他们原因。” “竹林周围有十三个部落，其中二级武者数量比熊猫一族更多的有十二个，他们大多是食肉的，不可能依靠竹子，树木，花草生活，一旦他们的生活物资稀缺，熊猫一族将会是最好的掠夺目标。所以说，你们没有别的选择，不去掠夺别人，就要被当成食物。 况且，最多两个月之后，部落里的资源就会消耗一空，那时如果你们不走出去，就会挨饿。” 亚当走到前方拍出一掌，强大的斥力将身前大片区域铺平，接着他说道：“明天早上，第一缕阳光照下之前，所有人在这里集合，现在，解散。” 虽然成为了族长，但亚当还是住在那个小屋里，回来之后加菲尔德怪笑着说道：“主人，你真的决定让他们成为战士？我怎么觉得他们除了搞笑之外没有什么别的用处。” 丽娜也说道：“是啊主人，他们的确没有成为一个战士的基本素养，很难对您起到什么帮助。” 亚当一边将优化好的酿酒方法、核心功法和基本武技交给丽娜，一边说道：“聊胜于无吧，毕竟我‘出生’在这里，这是我对他们最后的帮助，如果两个月之后情况没有改变，我就会离开这里。” “你去把这些交给烟袋，然后召集你的族人，我把第二次改进的通用元气法和适合你们使用的武技教给你们。” 丽娜点了点头离开，她们在亚当的帮助下举族成为了一级武者，丽娜本人更是已经二级，正是需要武技来强化自身的时候。 ——— 然而计划永远也赶不上变化快，熊猫一族在怨声载道当中向着变强一点点努力，可那些原本就很强的部落已经开始了自己掠夺的脚步。 和亚当想的一样，与世无争的熊猫一族，成为了最好也是最优先的目标。 第四十天，充当斥候的森林精灵引导外出的大熊猫发现了临近部落的行动，大熊猫惊慌失措的跑回部落，吼声传遍整个竹林：“灰狼部落来了！！” 372、换个方法 灰狼，名字很没有特点，但确实是部落的特征，他们就是一群可以直立行走的灰狼，而不是龙位面里那种超凡狼人。 山林中其余的部落也都差不多，没有天生超凡的生物。 亚当猜测这可能是因为超凡生物都是第四纪元诞生之后才孕育而出的，他们的身体里带有强烈的第四纪特征，所以才不被残留位面所接纳。 两个部落之间的战斗一触即发，完全没有什么场面话，一开始就拼尽全力。就像是有生死大仇一样。 灰狼部落的元气外放之后展露的是风的特征，这种元气在和熊猫掌握的火元气对战的时候是没有优势的。 熊猫一族虽然脑子都有些大条，但是先天的身体素质其实是可以碾压灰狼的，战斗在最初的兵荒马乱之后，很快因为森林精灵的指挥和辅助稳住了阵脚。 狼族有一个共性，那就是团结和服从，狼王的命令会被无条件的执行，哪怕这个命令是要部下去送死也是一样。 而且灰狼部落的狼数要远远超过熊猫，所以虽然个体实力不占优，但却一丝败像都没有展露。 在血火的洗礼之下，这些萌物们也展现出了战士的素养，只是在亚当看来还远远不够。 对方的狼王没有出手，亚当也没有着急加入战斗，他发现了一个问题。 武者的战斗中，战阵协调之类的概念几乎不存在，他们虽然处在战场，分列阵营，但打起来还是各自为战，这种战争形势无疑是落后的，但却给了亚当很大的启发。 亚当对丽娜问道：“你有什么感觉？” 丽娜不屑的说道：“同等力量，人数差距没有达到倍数的情况下，森林精灵可以无伤全灭他们。” “看来我之前的想法错了，乾元界和法师世界不一样，武者也和法师完全不同，对法师来说，只要敌人不是九级，都可以通过低级法师的配合去战胜，可是武者没有军团作战的概念，也就是说我不需要花费时间去组建一个势力，在这里个人武力才是最重要的，他们没有对付更强者的手段。” “强者为尊？”亚当摇了摇头，“畸形的社会模式。” 得出这个结论之后，眼前的一切都变得索然无味，亚当一跃而起重重轰入战场，精确的控制了自己每一丝力量，半径两百米范围之内，熊猫们被弹飞出去，灰狼则是死伤殆尽。 亚当仿佛一个绞肉机，在战场上横冲直撞，在最短的时间里，用一己之力结束了战争。 就连达到二级的狼王也一样没能挺过一爪，轻易被亚当震晕之后丢在了一旁，狼王还不能死，亚当需要从他的口中或是脑海当中得到灰狼的武道功法。 熊猫们目瞪口呆的看着亚当掀起腥风血雨，在最后一批灰狼死掉之后兴奋的冲上前去，却发现亚当一句话都没有说就直接飞走。 烟袋疑惑的对丽娜问道：“竹米要去哪？” “去扫平这片山林。” ——— 一个白天的时间，亚当奔袭十二个部落，很轻松的将他们一一歼灭，他还记得任务要求，所以没有斩尽杀绝，而是留下了这几个种群当中还未达到武者等级的个体，以及他们的族长。 就连独自游荡在山林当中的自由武者也被他尽数抓来。 回到熊猫部落之后，亚当也失去了和熊猫们在说什么的兴趣，整个山林的资源已经足够熊猫挺过十年，亚当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命令森林精灵将他们通通阻拦在外之后，亚当带着丽娜和加菲尔德一起，开始设法从这群部落首领口中套取功法传承。 审问是单独进行的。 就如桑迪所说，他们对功法的重视程度甚至超越了生命，宁可求死自爆武核，也不愿意对亚当透露分毫。 连续三人自爆之后，亚当暂时停止了审问。 自杀的方式有许多种，为什么每个人都选择自爆武核？联想到自己从竹叶的武核当中得到了酒吞烈火决这件事情，亚当敏锐的察觉到，传承的秘密一定就在武核当中。 接下来的事情变得简单，既然他们求死，那亚当就成全他们，直接把他们全都干掉之后摘取了他们的武核吞入口中，果然很顺利的得到了他们的功法。 这种粗暴的手法也就亚当这样的异域来客能用，因为武核入体溶解之后，会自动在身体里构建出另一套循环，然后改造细胞，这就会造成和已有循环的冲突，按照武者的说法，这叫走火入魔。 不过对亚当来说不是问题，他可以轻易地控制进入身体的外来能量，而加菲尔德可以封住他的体内循环，只提取信息而不接受元气。 这些功法都很简陋，和原始的酒吞烈火决同样的档次，最多只能修炼到二级武者的程度。 他还发现今为止他看到的所有功法，元气外放之后展现的都是基础自然元素的力量，他觉得武者体系不应该是这么的简单，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他们根本不可能在上一纪元成为主宰，一定还有在本质上更高级的修炼方法。 而想要得到这种方法，就必须离开这里，去杀更多的人，摘取更多的武核。 “是时候离开了，我相信桑迪他们也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我们需要真正踏入然后踏平乾元五号凡界，和他们汇合。” 亚当的身体表面大量杂质元气被排放出，然后加菲尔德凝聚身体问道：“带上这些熊猫？” 亚当摇了摇头：“不，他们没有用了，我一开始的想法是错的，一个人行动才是最快速的方法，乾元凡界不值得浪费太多时间，真正有用的传承应该在圣界才能看到。” 加菲尔德道：“主人，我觉得你早就应该这样了，这群蠢熊只是累赘而已，除了拖累你以外不会有别的用处。”说着他有点兴奋，虽然成为了火种生命，但魔鬼的本性难移，亚当这几次任务里，他最喜欢的是在龙位面的时候，那种一己之力搅得天下大乱的感觉才是他最享受的，按部就班的发展，实在是没有什么激情。 373、两种选择 亚当做事从不拖泥带水，既然已经决定离开，那么走的时候就不会有一丝犹豫。 哪怕烟袋等部落长在他面前苦口婆心，用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劝他留下也是一样。 嗯，已经哭出来了。 “呜呜呜，竹米，族长，我求你了，这几年不要离开部落，外面真的很危险，外面的势力比山林里的部落强上百倍，你虽然能扫平山林，但你能扫平整个乾元凡界吗？”一头母熊猫哭诉。 “嗯，我能。”亚当肯定的回答道。 烟袋选择性的忽略了亚当的回答，接着道：“是啊，我们不会害你的，现在外面一定已经战火连天了，听我一句劝，留下吧。” 亚当坚定的摇了摇头。 烟袋突然嚎啕大哭：“小竹叶啊，我对不起你，我没能带好你的儿子，我对不起你啊！” 亚当不为所动。 烟袋干嚎了几分钟见亚当没有反应，瞬间收回了眼泪，然后重重的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留不住亚当了：“既然你一定要走，就去投奔熊族吧，你和我们不同，熊族会收留你的，在乱世当中背靠大树才好乘凉，你妈妈的仇也能更快解决。还有，不要杀太多人，杀人太多会成为公敌的。” ——— 当天下午亚当就带着森林精灵们离开了山林。 烟袋的话毫无疑问是有道理的，无论是投奔熊族还是减少杀戮，但那只对一般人适用，对亚当来说就完全不适合。 后台方面，他有逐渐逼近这片虚空的一整个法师军团做后盾，只要他们到位，立刻就会有无数法师偷渡降生，至于公敌，亚当就更加不在意了，不是他自大，乾元凡界绝对不存在可以杀死他的人，就算是三级界主也是一样。 甚至成为公敌还有好处，那就是可以更快的把水搅浑。 “主人，我们去哪里？”索菲娅现出战斗形态驮着亚当飞行在天空当中，有些迷茫的问道。 森林精灵的功法还算好解决，但是适合索菲亚的功法却不那么容易创造，亚当费了很大的劲也只是能让她适应元气解放真身，至于战斗，完全指望不上。 第三纪元的体系似乎天生就排斥超凡种族。 “丽娜。” “我在，主人。以现在的速度向东南方向飞行两天，我们会回到熊猫部落最初的所在地，而在那之后，就是坠星城。很抱歉主人，我们的能力受到了很大的限制，无法更接近，只知道那边的元气反应很剧烈。” 亚当为索菲娅指引了一下方向，然后说道：“没关系，已经很不错了。到坠星城之后，你就可以命令你的族人散开，我需要一份地图，不需要多详细，但城池势力的位置要标注好，尤其是通往武界和通往一号四号凡界的通道所在地。” “是，主人。”丽娜领命而去。 熊猫部落实在是太闭塞了，他们所知的唯一一个大城就是坠星城，其他就连熊族处在什么位置都说不清，亚当只能靠自己去搜集情报。 据烟袋所说，坠星城是人族主导的城市，一城之地就有二十几个势力盘踞，势力的首领都是二级武者，坠星城城主更是达到了二级的顶峰，是城内的第一高手。 势力多就意味着功法多，虽然已经不抱有什么希望，但是还是需要找一个试点，如果有足够重要的收获，他就会继续破灭城市，如果没有，那就直接打通连接点，然后去干掉界主取而代之。 ——— 巨龙这种生物，也许在武界圣界会有，但是乾元凡界当中是绝对没有的，人们在看到未知事物的时候，很容易会陷入惊慌，这种惊慌一部分会转化为恐惧，驱使他们远离未知，而另一部分则会成为贪婪，使他们迎向未知。 会恐惧的大多是弱者，是生存本能，而会贪婪的大多是强者，是占有欲。 生活在坠星城里的每一个人，都自认为是强者，所以他们不会放过索菲娅，无论她的实力如何，卖相就足够让她们动心，如果自己有这样一头坐骑，那对势力将会起到无与伦比的宣传作用。 至于说那头熊猫，谁会在乎？熊猫这种生物，除了搞笑还有别的用处吗？ 亚当骑龙停留在坠星城不远处，等待城里的高手出现，与此同时城里的强者们也在观察亚当，不过他们只把亚当当成了一盘菜。 能在这样一个复杂的环境当中坐上势力首领的位置的人，每一个都不简单，他们集体升上了天空，只是几个简单的眼神交流就传达出了自己的想法，然后元气喷薄，朝亚当呼啸而来。 各凭手段，先到先得。 ——— “嘎嘎，主人，他们好象没有把你放在眼里啊。”加菲尔德坐在亚当的肩膀上幸灾乐祸的说道，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敢小瞧主人的蠢货了。 亚当面无表情的把加菲尔德抓在手里，一揉一拉，将他变成了一根银色的长棍，然后拍了拍索菲娅示意她变化成普通形态。 共计二十六个二级武者互相戒备着悬停在空中，其中一人说道：“你的坐骑呢？她是什么东西？” 亚当任由对方将自己包围，声音不大却传入所有人的耳中：“你们是坠星城所有的二级武者？你就是城主？” 见亚当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众人纷纷皱眉，能够飞行的必然是武者，可他们发现自己居然看不出亚当的等级。 被亚当点名的人族高声道：“没错，你是谁？熊猫一族什么时候有你这种强者了？” 坠星城主还记得自己在几年之前派人到过熊猫部落，城主原本也看不上熊猫的战斗力，他在意的只是酿酒手段而已，那时他觉得熊猫跑就跑了，不值得调动人手去追击，但是现在看来熊猫一族似乎在山林当中有了奇遇。 “还有你的坐骑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交出坐骑，告诉我地点，我允许你们一族进入坠星城生活。” 亚当没有回答他，人立而起单手握棍，用一种很平淡的口气说道：“交出你们的功法武技秘方，我可以饶你们一命。” 374、嫉妒 亚当话一出口，众人就清楚双方没什么交涉的必要了。他们想要亚当的坐骑，而亚当居然觊觎他们最宝贵的传承，这已经是不可调和的矛盾，只有一方被制服，才有可能解决。 从静到动不需要什么征兆，二十几道元气外放，呈现不同的形状，齐齐朝亚当压迫而来。 亚当单手握棍高高举起，然后重重顿下，在虚空处砸出了玻璃碎裂的声音，以棍与虚空交点为中心，周围的重力全部处在亚当的掌控当中。 坠星城的武者们感受到自身承受的重量陡然之间增加了百倍，实力稍弱二十人直接炸碎成血雾，只剩下武核飘在空中。 实力稍强的六人，比如坠星城主，则是不由自主的向地面落去，砸出了一个人形坑洞奄奄一息。 对亚当来说，这甚至算不上什么战斗，只是意料之中的碾压而已，但对坠星城的武者来说，他们从没有想过自己会在乾元凡界遇到亚当这样的敌人。 亚当落回地面走到他面前，松开手之后加菲尔德化作水流消失不见，亚当语气依然没有波动：“交出传承，饶你不死。” “你到底是谁？凡界不可能有你这种强者，难道你是圣界的熊猫武圣？”坠星城主死死的盯着亚当不放，即使是死，他也想死的明白。 “最后一次，交出传承，饶你不死。” 坠星城主惨笑：“想要坠星盟的传承？做梦！杀了我你也不会好过，武界、圣界、乃至天界都有坠星盟的势力，你完了，你将一生惶惶不可终日！你...” 嘭！亚当捏爆了他的脑袋若有所思，圣界之上叫做天界吗？ 坠星城主头颅直接炸成碎片，身体当中两颗成型的武核还有一颗武核‘胚胎’出现在亚当眼中，他没时间听这种垃圾废话，总觉得再继续浪费时间的话就会面临灭顶之灾... 嘭嘭嘭...！ 其余五人同时炸碎，亚当对空处问道：“城里所有势力的代表，都出现了吗？” 一朵小花破土而出：“是的主人，现在留在城里的只剩下一些一级武者和普通生物。” “加菲尔德？” “主人，他们也是一样，传承不立文字，你又不要他们的资源，这一票算是白干了。” 亚当发现，武者的等级似乎是按照体内武核的数量来划分的，二级顶峰的坠星城主有二又四分之一个，说明他正在向三级进发，这么说的话，第三纪元体系一定有提炼能量的方法，否则即使有九个武核，如果能量本质不提高，也不会有多大的实力。 “废话少说，这里的资源对我们来说没有一点用处，不要再城里浪费时间，找到地图然后我们要立刻赶往最近的城市。” “那城里这些人？” “不要动他们，指挥部只允许我们扰乱他们的社会秩序，不允许彻底毁灭传承，他们就算作是下一代的样本，以后会有其他法师来继续收割。”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是整个乾元五号凡界的劫难，由一只熊猫引发的劫难。 乾元五号凡界并不小，但亚当却靠着凶名平息了本该如火如荼的战争，强行使剩余的三十几座城池里所有的势力代表齐聚到了界主所在的中央城。 界主同样是一个人族，他现在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界主这个位置可不是谁强谁就能做的，至少大多数情况下不是，需要上界的任命才能上位，这相当于一个不怎么讨喜的职务，是需要绩效考核的，绩效优秀才能回到上界享福，否则就要一直留在这里陪着一群垃圾，而现在亚当的存在无疑是对他绩效的一次前所未有的挑战。 “熊族是不是应该给大家一个解释？那头熊猫，到底是什么来历？”一人咬牙切齿的问道。 熊族代表是一只身高超过五米的黑熊，座位根本就容不下他，他只能坐在地上，闻言一口啐了过去：“谁不知道熊猫一族早就被我们除名了？你们之前抓熊猫的时候也没说给熊族一个解释，现在打不过了就怪上我们？便宜都让你们占了，你算哪根葱，要不咱俩练练？” 那人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指着黑熊就骂：“你...你胡搅蛮缠，蛮不讲理！” 黑熊翻了个白眼：“随你怎么想，反正我无所谓，大家都是熊族，他不是要传承吗？给他又能怎么样，今后乾元凡界说不定就是我们熊族说了算了，至于你们，要不然现在想办法，那还得看我熊族同不同意，要不然就乖乖回去护住你们的宝贝传承，等熊猫武圣找上你们，然后等死。” “我看你们就是一伙的！他之所以敢这么放肆，一定是圣界的熊族支持的！” 黑熊白眼翻到了天上去，拍拍屁股从地上起身抬脚就走：“在座的谁比谁干净到哪儿去了？就算他是圣界支持的又怎么样？谁规定他不能抢你们的传承了？有能耐你们也从圣界派人下来啊！” 界主也为熊族的态度怒道了极点，但他知道黑熊说的没错，谁也没规定过这些事情，谁也没资格规定，如果他们的上级有手段连下两界，他们也不会手软，可问题是他们没有。 他阴沉着脸拦下了黑熊，说道：“无论如何事情都和熊族有关，你也知道这时候你们熊族是摘不掉的，如果不想引发真正的势力大战，就别摆出这副态度，想想怎么解决才是现在最重要的事。” 黑熊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话是这么说，但别指望我们熊族自己出力你们在后边看戏，想解决，就拿出点诚意来。” “哦对了，还有已经被夺走的传承，他们就是无主之物了，到时候，谁拿到就是谁的。” 亚当不知道前方有一场针对他的阴谋，嗯，知道了也不会在意，他现在正脸色古怪的看着被自己一脚踩入地底，动弹不得的...一只黄鼠狼，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亚当，我知道是你！该死的，凭什么你能转生到这么可爱的生物身上！”()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375、两种阴谋 “你放开我！” “成了超维法师了不起吗？就可以欺负人了吗？就可以转生的这么可爱了吗？！” “还有，凭什么你这么快就变强了！我不服！你知道我这一百多年是怎么过的吗？！啊啊啊啊啊！” 亚当挠了挠脖子，加菲尔德木然站在亚当肩膀上，索菲娅好奇的从亚当头顶毛发里探出头来望向地底，怯生生问道：“主人主人，她是...” 亚当千言万语聚在心间却不知道第一句话要说什么。 黄鼠狼疯狂的挣扎了起来，叫道：“你放开我！把脚拿开，把引力驱散！你...你再不放开，我就要放屁了！” “...桑迪姐姐吗？”索菲娅后续的声音传来。 亚当如梦初醒，飞快把脚挪开连退三步，讪讪道：“桑迪啊...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不过其实也挺可爱的...” 桑迪也不起身，就这么趴在地上瞪着黝黑的眼睛盯着亚当，幽幽的说道：“你知道我这一百多年是怎么过来的吗？” 一百多年？亚当一愣。 “我的族人，每天，每时每刻，都在放屁，一个比一个臭，他们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我差一点就选择自杀结束任务了...” 加菲尔德捂住嘴巴回到亚当的身体内。 “我在九十多年以前就提交了支援申请，为什么你们才来...” 亚当动了动耳朵，索菲娅扑棱棱的飞到桑迪身边趴在她背上，柔和的水流瞬间清除了桑迪身上的灰尘，“桑迪姐姐，我和主人到这里才五年的时间啊。” 桑迪嗖的一声飞到了与亚当视线平齐的空中，无视索菲娅的挣扎把她揉成了一团，问道：“五年？你确定？！” “是的，法师世界接到你的请求之后，克罗夫特冕下立刻组织了这次任务，我和其他三位超维探索法师没有耽搁立刻出发，绝对不可能花费了百年时间。” 桑迪浑身的毛发膨胀了一下：“也就是说这里的时间流速是独立的？” “现在看来，只有这种解释了，不仅独立，流速的差距还很大。这么说不太准确，只能说是相对独立。” 桑迪维持着炸毛的形态皱着眉头：“难道是神界的那一位做的？可是这么做有什么好处，这样的话，这个位面群当中的生物只要实力没有达到操控真正以太虚空时间规则的地步，敢去往外界，立刻就会因为时间差而死亡。有能力操纵时间规则的，不可能发现不了我们几个。” “神界？”亚当问道。 桑迪说道：“凡界，武界，圣界，天界，神界，这是这片位面群每一层的名称，神界就是最高的那一层，按理来说，这里这么多古怪，应该都是生活在神界的那一位造成的。” 说着她看了看亚当背后悬浮着的一种武核，说道：“你搜集这些东西干嘛？这玩意对我们来说没用的。” 亚当看了她一眼问道：“你这次回去之后，就可以晋升超维了吧？” ...... “第三纪残留，就这玩意？”桑迪抓过亚当身后的一颗武核，毫不在意的扔进了嘴里，几秒钟之后说道：“唔，如果这么说的话，这里和别的位面确实不一样，元气这种东西旨在自身构建体系规则，而我们法师，则是和以太虚空交互...” 她说着把手指点在亚当额头，传来了一段功法，然后说道：“呐，这个就是我成为界主之后，用搜集到的传承创造的可以最大限度发挥元素能量的功法。” 亚当投桃报李，将自己最近根据这些功法创造出得提炼元气的法门传给了桑迪：“我们越强大，和以太虚空的关系就越紧密，而这些武者，越强就会越排斥以太虚空，也许这就是神界那一位可以构建相对时间流速的原因。” “你是说，我们正在他的身体当中？” 亚当摇了摇头：“不至于，但绝对在他的影响下，他根本不在乎生活在乾元界里的生物的死活，他只需要这些生物将第四纪能量提炼成元气，然后一级级的升上去，最后被他吃掉。” “这么说的话，他是每百年收割一次喽，既然如此，他也不会把真正核心的东西教给这些生物，我们完全没有必要在这里浪费什么时间。”她有点苦恼：“可是就算现在我们解放法师的力量，也不是他的对手吧？” 亚当点头道：“一定不是。但我们也不需要这么做，法师军团正在向这片虚空进发，神界那一位应该在深度沉睡中，他不在乎的态度就是最大的破绽，我们可以完全渗透这里，一步步接近他谋夺第三纪核心体系。” “不过因为时间流速的关系，开始时估计只能凭借我们自己的力量了，我估计至少要下一个‘百年’才能等到军团降临。” 桑迪同意了亚当的看法，若有所思的说道：“也许不需要等待那么长的时间，我就是在上一次百年大劫的时候，通过个人芯片上传的消息，现在应该也可以。军团在接到情报之后，应该会加快速度。那时估计连渗透都省略了，真灵会出手直接抓住那一位。” 亚当眼睛一亮：“你是说趁着这片位面能量完全消失的那一刻？” 桑迪点了点头：“嗯，能量不可能凭空出现，消失之后必然需要补充，而来源，肯定是外界虚空。否则神界那一位占据这里根本没有意义，把自己的能量散播出来然后在吃回去也太愚蠢了吧。 所以我们现在首先要占领五个乾元凡界，凡界虽然弱，但它是和真正的以太虚空联系最紧密的一层，是能量的入口和第一道过滤器，我已经是一号的界主了，看来我应该允许他们晋升武界。” 亚当同意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如果你的一号凡界局势稳定，就来帮我吧，行动的速度越快越好，五号解决以后，我们就去其余三位那里。” “哼，我没有意见，那只熊猫即使之前是武圣，在凡界的元气浓度之下实力也不可能超过我们太多，他也没有隐藏行踪的意思，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直线，我们就在中央城等着他，然后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376、嫉妒（续） “通知熊猫路线上几个城市，不要招惹他，把武者都撤出来接过来，来不及的就算他们倒霉。” “说的轻巧，你熊族是不在附近。” 黑熊充耳不闻：“武界的熊族会派下三个四级武者，百年大劫的时候，这已经是极限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反正人数少了，熊族就投降，损失最大的还是你们。” “熊族，你们！” “呸！怎么着？不服？”黑熊强硬的怼了回去，然后对界主说道：“听说一号凡界的界主已经被干掉了？我觉得你要是不想死的话，就应该多申请点支援。” 界主冷哼一声说道：“界盟的事不牢你操心，四级强者的数量不会比你熊族来的少。丑话说在前头，真正战斗起来，谁要是在背后捅刀子，可不要怪大家翻脸不认人。” 众人脸色一凛，都知道界主这话不是开玩笑，在这种时候反水，立刻就会成为公敌，什么种族什么势力都保不住他们。 “这是自然。” “界主放心。” 黑熊不屑的说道：“只要你们不卖我们，熊族可不会做这种事，到是你们人族，呵呵。” 界主也拿这种无赖没有办法，只能忽略他说道：“各家的元气阵也都别藏着了。只要能杀了那头熊猫，他身上的东西，还有秘密，足够弥补现在的损失。” “什么！？不仅无限量供应你晋升所需的本源，就连超维法师塔都有议会来买单？”桑迪嫉妒的身上都要着火了。 她趴在亚当头顶，索菲娅趴在桑迪头顶，叠罗汉一样飞行在空中，向着界主所在的城市飞去，沿途见人杀人，见城灭城。 不过被杀掉的人都是自己找死，他们看到亚当身旁飘着的几百颗武核，眼睛都冒绿光了，迫不及待的上来送死，亚当只好送他们上路，然后增加收藏品。 “个人芯片是不错，但肯定不够，我走之后你又搞什么新闻了？” 亚当很大方的把可以公开的知识转给了桑迪，反正也不值几个以太结晶，桑迪看过之后两眼放光：“核爆魔法啊！看起来好酷，我要不要转修核爆然后晋升超维？” “也不是不行，不过底蕴不是很足，超维阶段会后继乏力，尤里乌斯超维至今还没有找到真灵之路。”亚当善意的提醒了一下，然后说道：“你不用在提炼一下元气吗？毕竟我们现在战斗还是只能依靠这玩意，我估计在中央城等我们的人不会少。” 桑迪用尾巴卷起索菲娅甩来甩去，不在意的说道：“有你这个超维法师大人在，还需要我出手吗？” 亚当：“...” “再说，凡界的土著根本不可能挡住你的磁场武技和引力武技。而且我很凶的，所有看到我出手的人，”桑迪尾巴甩出了一个高高的弧度，然后把索菲娅扔出去引来一连串惊呼，“都！得！死！” 亚当联想了一下桑迪转生的种族，感觉自己好想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也不再逼她，反正应该不会有什么麻烦，就算是有，桑迪难道还能见死不救？ “也不知道那三个人怎么样了，希望他们也能意识到不对，然后选择正确的方法。话说你的个人芯片是蛮不错的，不过我觉得还能在升级一下，比如说用另一种不会引起能量波动的方式，让处在相邻位面的我们可以互相通讯？那这种任务就会简单许多。” 亚当说道：“这一点个人芯片研究所已经在做了，回去之后就可以购买升级包升级。” 桑迪所说的功能，亚当觉得量子纠缠和量子通讯技术就能做到，不过这个算法想要变现比较困难，还需要一定的时间。 “切，奸商。” “他来了！” “可恶，再向前百米，就会进入埋伏当中！” 两天之后，两人遥遥看到了前方那座巨大的城市，和城市上空直通天际的元气柱，桑迪指着它说道：“那里就是界主生活的城市了，那个柱子就是上升通道。前面有东西啊，看你的了。” 武者们自以为元气阵隐藏的很好，却不知道那些东西在亚当和桑迪的眼中清晰可见，想要埋伏两人，武者的水平还差的远。 亚当揉搓加菲尔德成为一柄双手大锤，将身边近千颗武核聚拢在一起，磁场和引力强行捋顺了元气之间的相互排斥，接着他把自身拧成了一个夸张的弧度，狠狠挥锤击打在了武核群上。 力量恰到好处的使武核达到爆炸的临界点，接着炮弹一样轰出，进入前方的元气阵当中。 轰！ 两者刚一接触，武核群立刻爆炸。 巨响之后，在密密麻麻的元气阵上开出了一个巨大的缺口，能量的释放引起元气阵的连锁反应，辉煌的光芒绽放在天空当中。 “嚯，阵仗还真不小。”桑迪拍了拍索菲娅的脑袋，示意她变作适合自己骑乘的大小，然后悠哉悠哉的跟在一马当先的亚当身后。 亚当身体内四个武核全力做功，释放元气支撑自身构建的磁场和引力场，在两场叠加的作用下，被引爆的能量通通统括到一个方向，朝着中央城轰去。 敌人的埋伏反倒成为了亚当的助力。 中央城当中的武者高手们脸色巨变，界主和五位来自武界界盟的强者立刻来到中央城元气阵节点上，激发节点硬抗了这波纯元气轰炸 于此同时界主吼道：“还等什么！记住你们的承诺，记住背叛的后果！” 所有二级以上武者，各个势力来自武界的高级强者从界主开出的通道中飞出，阻拦在亚当的面前。 熊族高手高声道：“熊猫，说出你的身份！熊猫一族没有这种传承，把你的功法和秘密交出来，熊族可以保你不死！” 桑迪小声的说道：“一共五百多人啊，四级能量波动的也有几十个，能应付的了吗？” 亚当点了点头，没有回答熊族的话，无边天火率先出现在空中熊熊燃烧，在火焰的照射之下，他两手握锤高举过头顶，重重砸向了前方。()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377、掌控凡界 对亚当来说，一级二级三级的武者算不上敌人，都是一锤子可以解决的对手，算是有点威胁的，是那几十个四级武者。 引力场磁场叠加当中，四级以下的敌人或是爆碎，或是被天火烧干，只剩下两千多颗武核成片的坠落。 武界降临的高手们一下懵了，即使已经听说过熊猫的凶悍，他们也根本没有想到过四百多个高手连一招都挺不过去。 还没等他们回神，就看到亚当悬停在空中第二次举起了大锤，高手们猛然打了个冷颤，急忙出手想要阻止亚当。 他们的手段依然拙劣，但比起凡界的废物们，还是好看了许多。 武界传承的武道终于算是有了一些特点，元气的使用方式不再是最原始的释放，而是带有了个人特征。 最明显的一点，就是他们的元气更加凝聚更加有杀伤力。 加菲尔德自动变成了一面小小的盾牌消失在了众人眼中，每一道接近亚当的元气攻击无论范围大小，都被鬼魅一样出现的盾牌完全阻挡。 亚当在心中问道：“怎么样？” 加菲尔德毫无压力，声音平缓的回答：“单以能级来论，凡界武者使用的元气，还比不上普通能量石，但这些武界的武者，元气能级就提高了不少，很明显，武界有更好的凝练元气的功法。” 亚当点了点头，这也是武者和法师的一个很大的不同之处。 法师从一开始，就具有调遣魔力的能力，而魔力在第四纪以太虚空当中，是已知的以太本身之下能级最高的能量，也就是说法师在起点上就能使用一般生物终点都无法接触的能量。 可武者不同，他们的起点低的可怜，但却拥有使自身能量更高级的秘法，亚当猜测如果神界那一位没有在这方面藏私的话，到了圣界或是天界，武者的元气质量应该和魔力是等价的。 这很合理，如果武者连这种程度都达不到，也不配被法师当作大敌。 几十个四级武者眼见远距离元气攻击连触碰亚当身体都做不到，对视一眼之后集体朝亚当冲来，准备拿出看家本领高级武技和亚当近身搏杀。 然而这毫无用处，这些武技单独拿出来都算是很精妙，一些招式的出发角度和击打轨迹即使是亚当都觉得很不错，可是武者到底是一种一人是龙，多人是虫的职业，在他们对亚当形成围攻态势的时候，根本就处理不好互相之间武技的冲突。 加菲尔德消失不见。 无数的破绽在亚当的感知，个人芯片的扫描，场域的笼罩之下纤毫毕现，亚当一双肉掌每每拍击在意想不到甚至毫无用处的方位，就逼得几位高手不得不强行停止攻势后退。 因为再前进哪怕一毫米，都会伤到自己。 这种感觉让他们无比难受，元气每一次运行到关键部位，就会遇到这种情况，而这时他们不得不立刻停止运行，长此以往，他们的武核和体内系统承受了比高强度战斗更多的压力，整个身体隐隐作痛，甚至有几位已经受了内伤。 十分钟之后，亚当搜集了不少数据，有点遗憾的说道：“看来你们就只有这种程度了。” 高手们体表元气不正常波动，喘着粗气怒道：“狂妄，你...” 亚当理都没理他，直接转身对后面悠哉看戏的桑迪问道：“第一凡界也是这种程度吗？” 桑迪说道：“差不多吧，第一凡界也有界盟，元气强度和使用方式和这里的差不多，然后他，他...”桑迪点出了四个人，“他们几个的功法在第一凡界不存在。” 亚当点了点头命令道：“除了这四个以外，其他的都干掉。” 界主怒极反笑：“你在痴人说梦吗？即使你很强，现在还能有多少元气，乖乖束手就擒，否则别怪我们...” “嘎嘎嘎！知道了主人！”加菲尔德的声音从高手们体内同时响起，顺着空气被吸入体内的纳米机器人小分队瞬间发力，直接击碎了他们的武核，武核爆炸产生的能量又在瞬间炸碎了他们的身体，顿时五百多人的埋伏队伍，就只剩下了孤零零的四个独苗。 纳米机器人小分队通过诡异的手段入侵了他们的身体，截断了元气通道，这时的他们除了身体素质以外，和凡人没有一丝区别。 亚当深吸一口气将暴走的元气全部吸入，刚刚的战斗因为不能从空间里汲取元气，他的损失也很大，要是人数再多两倍，估计真要超凶的桑迪帮忙也说不定。 战斗结束之后，天地之间一片寂静，脚下巨大的中央城里鸦雀无声，生怕发出一点声音都会引来无妄之灾，大人们都死了，这种敌人根本不是他们可以对抗的。 亚当对很有经验的桑迪问道：“接下来要怎么办？” “中央城的中央，是一个能量过滤元气阵和一个上升通道，先去把那两个阵法控制在手里，至于城里的人嘛，都杀了吧，中央城不能有外人在。” 亚当皱了皱眉头：“有点麻烦啊，我的武技会破会城市的，要不然...”亚当想到了桑迪的绝招，应该是大范围的攻击吧？ 桑迪警惕的看着他：“想都不要想，我特别凶！” 这时元气柱又有了反应，正在两人以为武界还有其他援军的时候，却看到一只小蛇悄咪咪的飞出了元气柱，直奔两人而来。 两人对视了一眼之后，亚当试探着问道：“你是玛姬？” 小蛇速度提高了一个档次，仿佛一道白色的匹练，然后无视惯性的在两人面前停住，小小的脑袋连点了数百次：“是啊是啊，你是亚当吧，你应该是桑迪？哇，你们两个都好可爱！” 桑迪看着这条不到一米，通体犹如白玉一般闪烁柔和光泽的小蛇，身体陡然僵直了一下，尾巴高高竖起然后又颓然瘫软，无精打采的说道：“您好，玛姬阁下。”她和亚当比较熟悉，可以直呼姓名，但对其余超维，还是要有必要的尊重。 “你好你好，叫我玛姬就可以。通道另一头的武者都被我杀光了，不要担心，短时间里没人能通过我的毒网降临五号凡界。” 378、法师到达 亚当说道：“另一头？你已经升到武界了？” 玛姬：“是啊，百年大劫的第一天我就升界了，最近一直在武界游荡，听说一号之外，五号凡界又出事之后，我就觉得应该是你们当中的某一个做的，所以就来投奔你们了。” 然后她哭丧着脸说道：“诶，我闯祸了。” 两人好奇之下追问了两句，玛姬向两人介绍了一下自己的情况。 她在进入四号凡界之后，没有像亚当一样选择进入元气聚集点找到转生种族，而是转生到了一只独行的白蛇身体里。 她出身第六圣塔，属性刚好和这只白蛇相符，在毒药学知识的辅助之下，她的实力虽然目前还不到三级，但危险程度却是超乎想像的高。 她在乾元界属于异兽的一种，她的毒液是多家势力增元药剂的重要材料，所以顺理成章的，她被通缉了。 “你是说，你再不久之前毒翻了整个乾元四号凡界？”桑迪两眼放光的问道。 “是啊。” “没留下活口？” 白蛇飞到桑迪旁边，也落在了索菲娅头顶，然后说道：“我特别根据武者的情况配备的元气毒剂，会通过元气的流动而流通，元气的起伏而变异增加毒性，所以...大概是没有活口了吧。解药的配备很麻烦，要计算每一次变异，然后使解药逆推原始毒剂。最好的办法就是等四号凡界元气全部传入上界，那个时候毒剂也会消失。” 她懊恼的说道：“总指挥部明明说过不能灭绝传承的...闯祸了闯祸了。” 亚当也没想到玛姬会做的这么绝，这要是之前的话，确实是很严重的任务失误，不过现在来说也就是那么回事。 他和桑迪把自己整合推论的情报告诉了玛姬，然后说道：“传承不会灭绝，武界圣界必然会有相应的上级组织，人口从其他几个凡界迁移过去就好。” 玛姬有点迟疑：“可是按照你们两个的说法进行任务，和指挥部的要求好像不太一样啊？这样没问题吗？” 亚当确定道：“指挥部不会在意任务过程，他们要得只是最终结果，按我说的做就好，结果只会比按部就班更好。我有个新的想法，等到军团降临时会递交上去，指挥部应该会同意的。” “正好，下面中央城里的武者就交给你了，一号凡界那里我没杀多少人，也可以匀给你不少，我估计另外两位阁下也不会像你这么绝。” 桑迪一边说着一边带领两人落到了中央城中央，很顺利的找到了两个元气阵，她指着过滤阵当中一个相当于阵眼的巨大东西说道：“那个就是武者当中的器师制作的过滤器核心，现在来讲，应该是凡界最重要的资源了。” “器师？” 玛姬：“我知道我知道，武界有器师的存在，他们在武者当中属于地位非常高的一类，只有一个流派，传承十分隐秘。” 亚当走上前去，把加菲尔德扔进了过滤器核心，半晌之后说道：“很精巧的装置，不止有过滤作用，还涉及将普通能量转换成元气的功能，除了神界的那一位之外，它可以说是最重要的东西，我觉得它会是我们和军团降临之后最主要的任务目标。”而且，有了这玩意，亚当的想法才能保证行的通。 接下来的几天，玛姬驻守通道，不让任何一个上界武者降临，亚当和桑迪则是飞速扫荡整个位面，杀死所有二级武者，接着亚当命令森林精灵集合，配合桑迪和玛姬的灵魂奴隶整理位面秩序，统计人口，为接下来的分流工作做准备。 这段时间里，加菲尔德大致研究出了过滤器的工作原理，把它吸收元气的效率提高了十倍，五号凡界的元气流失速度再一次增加。 一个星期之后，洛克和卡斯也各自荡平了转生的凡界，来到亚当这里汇合。 不出意料，来自第四炼体圣塔的洛克以一个独行武者的身份战遍全界，不服的都打死，没死的都臣服于他，然后他直接摧毁了上升通道，使二号凡界孤悬。 卡斯也差不多，只不过他改造和隔断了上升通道，武界的武者一旦试图降临，就会被原路遣返然后随机传送到不知名的地方去。 几人暂时和亚当分开，带着新技术和大批灵魂奴隶回到了各自凡界，准备在那里如法炮制。 百年大劫存在的意义，就是逼迫大多数之前安于现状的生命们不得不战斗晋升，一级级补充人数，最终落入神界的口中。 现在武界因为失去了对凡界的掌控，陷入了怒火和慌乱当中，顾不上各自争战争夺晋升资源，整齐兵马准备下界剿灭叛逆。 而亚当等五人则是一己之力守卫通道，等待元气完全消失的那一刹那。 现在看来，乾元界体系的弊端成了他们最大的助力，想要下界，就必须经过这个狭窄的通道，几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守卫起来游刃有余。 半个月以后，凡界成为了能量真空环境，空间里再没有一丝游离能量存在。 与此同时，神界那位预设的‘程序’自动启动，凡界果然从闭合状态进入了开启状态，大量的第纯四纪能量蜂拥而入，只对内部生物起作用的特殊晶壁系瞬间进入了工作停滞状态。 亚当五人依然不敢直接联通魔网，而是把预先准备好的加急请求通过个人芯片中转，连续上传了数百次。 “残留位面乾元界已探知情况如下...” “已知传承如下...” “确定有高级残留存在，九级可能性百分之二十，伪九级可能性百分之八十。” “百分之百处于沉睡状态，是否深度，未知。” “军团降临点请向后推移。” “任务进行方式建议如下...” 亚当五人本以为按照这里的时间流速，即便指挥部收到了他们递交的情报，反馈传来也需要经过几十年的时间，却没想到仅仅一天以后，在乾元界还没能重新回到关闭状态之前，指挥部的决定就已经传到了他们的个人芯片里。 “一天之内，高级法师，超维法师将集体降临，命令，备好转生单位。” 379、计划执行 指挥部的命令很急促，这代表着他们对乾元界和第三季残留的重视，不愿意耽搁一点时间。 晶壁系瘫痪，神界那位沉睡未苏醒，意味着乾元界如今是不设防的，是最适合转生的状态。 转生单位也不是问题。 亚当五人已经完全掌控了五个乾元凡界，随意就能找到无数适合转生的母体，至于种族，选择人族就好，数量最多，转生起来也最简单。 得到了指挥部的反馈之后，其余四人立刻回到了各自的凡界，去做好迎接援兵的准备。 外界能量仍然在持续不断的注入，按照个人芯片的实时记录，将在乾元界时间十个小时之后抵达饱和值。 就在这时，遥远的虚空当中，共计一百六十五位高级法师施展转生术，以信息状态融入能量潮流，飞速向乾元界袭来。 一百五十位四级法师将平均分配到五个凡界当中，每个凡界还将降临三位超维，其中一人是第三圣塔法师，这次集体转生，将由五位第三圣塔法师亲自掌控，确保万无一失。 五小时之后，亚当准备好的近千个接收单位中的五十三个同时僵直了一瞬，亚当挥手命令森林精灵将其余无用母体送走，然后耐心等待转生完成。 一小时之后，一批新生儿诞生，母体没有死亡，而是陷入了昏迷，森林精灵立刻带着这批新生儿来到元气过滤阵旁。 这里是整个凡界元气浓度最高的地方，很适合给他们开元和筑基。 功法选择的是经过亚当改造后，可以直入四级的版本，开元药剂是熊猫一族的开元酒。 五十三个新生儿被直接扔进了大桶酒液当中浸泡，功法的传承则是由加菲尔德来完成。 对法师来讲，开元不存在任何难度，几分钟之后，数十个元气漩涡出现并相互融合，强横的吸力直接隔断了对上界的输送通道。 亚当开始不计损耗的向桶中倒入高级药液以及掠夺而来的武核，为法师们的初期成长提供最大的帮助，使他们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当中形成初步战力，方便后续计划的进行。 亚当丝毫没有吝啬，之前的那段时间当中，他掠夺了整个凡界所有具有元气的资源，就是为了现在这一刻。 一段时间之后，所有资源全部耗干，这一批由法师降临的人族新生儿无视了自然生长规律，外观集体达到了十岁左右，能量等级大多是二级武者，只有三个成为了三级。 超维法师的转生体率先清醒过来，从木桶当中卖出，接过了一旁奴隶递来的衣物之后对亚当点头致意，一同等待其余人将能量全部消化。 ——— 四级法师们在一天当中陆续醒来，他们的实力照比超维法师还是要差一些，对于新体系的建立过程也稍长。 亚当通过个人芯片，把自己所知和其余几人共同收集的情报共享出去，帮助他们直接了解了任务情况，这一批的带队法师们命令他们各自去熟悉身体，他们自己则是来到了亚当的房间。 自我介绍之后，来自第三圣塔的蒂莫西超维说道：“指挥部同意了你的计划，并任命你为前线临时指挥官，全权负责计划的执行。我们所有人，包括我，会无条件执行你的命令。” “但你真的有把握吗？要知道，每一个残留位面都很珍贵，如果按照你的想法，这一个残留位面将被摧毁。” 亚当说道：“依照以往对残留位面的处理办法，我们需要保护武者体系的传承，不过我发觉之所以这样处理，不过是为了方便我们了解这个体系，然后从中发现破绽。 按照我的了解，他们的功法即使在一比一百的时间流速下，也没有什么显著的进化和改变，他们的发展停滞了，或者说真正的核心只在于最顶层的那个生物。 不是说下级功法没有作用，只是作用很有限。我相信在其余残留位面，我们应该已经搜集了不少相似的功法。” 蒂莫西点了点头。 “那就是了，既然他们不改善功法，我们完全可以用另一种方式帮助他们改善，然后从改善过的功法当中，寻找反推核心的契机。 计划书你们都应该了解了，神界那一位还处在沉睡状态，这段时间，是我们侵占和掠夺乾元界的最好时机。 当我们将乾元界整个翻过一遍之后，就需要面对最顶层的生物。 这是一场稳稳盈利的赌博，区别就是能否将利益最大化。活捉他最好，至少要获得他的武核。” 蒂莫西超维说道：“为了配合你的计划，四位真灵已经锁定了这片空间。但是活捉的成功率依然不高，所以总指挥部将更多的心思放在了保存武核上，这一次劳拉真灵大法师，会亲自出手。” 得益于亚当在成为法师到现在，所说的每一个计划，主导的每一个项目都成功拥有了价值，法师议会给予了自己高度的信任，最新的计划相信也是在他们研究之后看到了前景，才会给自己这么大的权限和支持。 虽然在推演当中，已经可以保证万无一失，但亚当还是感觉到了一些压力，这一次不能失败，信誉的建立需要漫长的时间，可丢失，却只在一次。 ——— 乾元界时间五年之后，先后降临的所有法师全部达到了四级武者的程度，也耗干了凡界最新一批注入的能量，可晶壁系没有重开，这进一步证实了亚当的想法，只有当天界的能量和高级武者被神界生物吃掉之后，才算一次完整的循环。 法师们各自聚集在了五个中央城当中，然后亚当五人时隔五年，重新开启了上升通道。 接下来就是闯关游戏，法师们要一级级打通三个上界，在下一次百年大劫之前，彻底切断能量传输。 武界驻守者震惊之后狂喜，怒吼声震耳欲聋：“通道重开了！聚集高手集体下界，荡平叛逆！” “界盟所属元阵师立刻拓宽通道！” “乾元凡界叛逆及其所属种族，全部杀死，一个不留！” 380、争分夺秒（一） 在武界的武者们发现通道重开的时候，法师们同样看见了他们，也听到了他们的话，只不过没有人在意，静静的等待元阵师拓宽通道。 当元阵师的工作完成之后，亚当和其他三位超维法师没有任何迟疑，一马当先突入武界，各自施展根据自身知识创造的武技屠戮守卫在通道旁的高级武者，一边搜集武核。 亚当四人打出一个立足之地之后，剩余五十位高级法师也纷纷上界，参与到战斗当中。 其余四个凡界的情况与亚当这里几乎是一模一样，这就是一场屠杀，武者们没有丝毫反抗的能力。 ——— 武界的大致情况是之前进入过的玛姬告诉大家的，五个上升通道分立在四个武界当中，看守的是武界界盟，通道所在的城市是武界中的大城，几乎所有种族和流派都有分部设立在这里，为的就是第一时间接引走族中的晋升者。 分部多意味着高级功法也多，五支队伍屠戮了晋升城之后，将它们打造的犹如铁桶一般密不通风，暂时没有主动出击，只是据守在这里各自将所得汇聚起来，推演让武核再一次进化的功法。 每一个法师都能清晰的感觉到，武界的元气质量明显比凡界提升了一个档次，单位元气可以释放的能量更强大，对自身的强化也更进了一步，不过对比魔力仍然差了一些档次。 一个月之后，法师们齐心协力创造出了一个通用功法，摒弃了多余的元素属性，着重增强对元气的转化和吸纳功能。 于是这几座城市成为了元气消失的黑洞，每一天吞噬的元气量，都要比输送到圣界的份额高出几倍。 武界武者如芒刺在背，他们都知道如果这种情况再不制止，挺不到下一个百年他们就要没有元气可用了，到时候他们就会因为噬能细胞没有元气补充而受到反噬，反噬的结果只有一死。 半年的试探，他们知道叛逆很强，强的可怕，不是他们能够抵挡的。 然而到了圣界的武者想要下界，不像武界武者进入凡界那么简单，首先要降级，驱散自身的高级元气使自己从武圣境界跌落才行，没有人愿意做这种事情，各个势力的支援申请递交了无数次，但仍然没有武圣降临。 他们只能想办法自救，于是他们开始联盟，开始刺探情报，然后就是无休止的推诿，无止尽的算计和逃避责任。 两年之后，包括亚当在内，所有降临的超维法师自身元气等级全部进入了武圣境，倾巢而出劫掠资源。 五支队伍从武界的各个方向出发，沿途见城灭城，见人杀人，所过之处寸草不生，全部成为元气荒漠。 其实按照以往对第三纪元残留的处理办法，现在这种行为是绝对不允许的，但法师们做到了他们的承诺，对亚当定下的计划没有任何质疑，无条件执行。 “注意，遇到器师不要直接杀死，逼问他们的功法和传承，如果最后没办法活捉神界生物，器师用来将普通能量转换成元气的手段很重要。”亚当叮嘱道，这种行进速度太慢了，现在他们是在和神界生物抢时间，他拿出地图规划了几条路线，然后说道：“蒂莫西，我们分头行动，在武界中央城汇合。” ——— 散开之后，亚当带领十二位高级法师朝着规划路线疾驰，这条路线上除了中央城以外，共有城池二十一座，他们接连毁灭了十六座，掠夺的资源使四人晋升武圣。 当他们来到第五座和第四座之间的时候，发现了一片缭绕着磅礴元气的山谷。 这里的元气含量显然是不正常的，比任何一座城池聚集的都更多。 还没等亚当命令进攻，眼前的元气开始出现神秘的变化，一个个看起来古拙精妙的器物升上天空，对准了亚当等人。 接着从山谷当中飞出百余个生物，各自站在器物旁冷笑，一道洪亮的声音传来，在山间激起一圈圈回响。 “你们这些叛逆胆子还真大，连器宗都敢挑衅。” 亚当轻轻摆了摆手，法师们纷纷散开站到最有利的位置，面前这些武者当中，有十七位武圣，是一块硬骨头。 “你们知不知道器宗直接传承于神尊，亿万年了，从来没有人敢挑衅器宗，不知道该说你们无知还是无畏，看来是器宗低调太久，世人都忘了...” 亚当打断了他喋喋不休的自夸，直接问道：“武界器宗只有你们一个聚集地吗？” 聚集地？ 说话之人想了想，明白这个词是宗门的意思，失笑道：“果然无知，谁不知道四座武界当中，每一座都有器宗存在...” 亚当点了点头：“那就好。动手吧，在不伤及自身的情况下，战斗过程中尽量不要杀死器宗武圣。我需要他们的武核。” 话音刚落，十三人同时出手，使用的武技都是器宗前所未见的，百余器宗弟子，小半还没来得及操控器物，就炸成了碎片。 剩余弟子惊愕惶然，急忙进入器物当中躲避，同时操控器物汇聚元气攻向法师。 十七位器宗武圣暴怒，元气冲天而起声势浩大，他们的手段有些类似于炼金术，可以将自身元气和空间当中游离的元气直接练成为类似构装的物品穿戴在身上，进一步加强了他们自身的实力。 然而这简直是取死之道，对拥有整套纳米机器人的亚当来说，如果这些武圣实力全部来自于自身，他除了硬抗之外没有别的办法，但现在他们的实力大多来源于外物，加菲尔德就是他们的克星。 亚当从怀中掏出加菲尔德，单手将他抖散，然后用力朝器宗武圣掷去。 加菲尔德在飞行过程当中消失不见，融于元气当中，悄无声息的进入了他们体内。 接着用最粗暴的手段占据了元气节点，切断了能量流动，器宗武圣身上的器物顿时成为了枷锁和累赘。 战斗结果，没有意外。 亚当等人用最快的速度扫荡了整个器宗，把他们制造出得所有器物全部搬出保存起来，然而遗憾的是，依然没有发现传于文字的秘法。 381、争分夺秒（二） 他对着被迫跪倒在地的器宗武圣们说道：“把你们制造过滤器和转换元气的方法交出来，我可以...” “呸！”一个武圣扬头狠狠朝亚当吐出一口浓痰，咒骂道：“圣界和天界的器宗弟子不会放过你们的！神尊会诛灭你们全族！” “想从我们嘴里得到器宗秘法，痴心妄想！” “有种你就杀了我们！” 武圣话音刚落，恐怖的重力就施加到了他的身上，整个身体直接炸成了血雾，璀璨的武核滴溜溜飞入亚当手中。 “你找死！” “你完了！谁也救不了你！” 剩余武圣连连咒骂，而亚当施展雷霆手段，接连杀死了十四位武圣之后才再次开口：“交出秘法...” “做梦！” 嘭！ “...饶你不死” 最后两个武圣是真的怕了，修炼到现在，即使是乾元界最高贵的器宗弟子，也耗费了他们不知多少时间，他们不愿意死的这么凄惨，倒数第二个武圣话锋一转，突然说道：“交给你可以，但是你要立誓...” 嘭！ 亚当根本不受任何要挟，径直对最后一人问道：“交出来，或者死。” 武圣瑟瑟发抖，磕头如捣蒜，颤颤巍巍的说道：“元气提炼阵是用...” 嘭！ 话还没说完，武圣连同武核在内一同炸碎，席卷的元气风暴展露出诡异的属性，向亚当几人附着而来。 这种手段自然没办法对法师们起什么作用，不过这件事情代表的意义却不一般。 “是诅咒，还是契约？”亚当皱着眉头自语。 身边一位法师说道：“应该是两者都有吧，看来这是他们保护重要传承的手段，未经允许私自泄露的话留存在身体里，他们叫做禁制的东西会直接杀死他们。” 另一人接口：“有点麻烦了，这支器宗是这样，武界其余几只也不会有区别，这还好，如果圣界和天界的器宗也是这样的话，我们...” 亚当吩咐大家命令各自的奴隶搬运器物小心赶往中央城，自己则是和法师们飞起，一边说道：“应该不会，如果器宗是神界生物的直接传承，它进入沉睡状态之前必定会留下保证传承不会丢失的方法。 他之所以用这种手段来吞噬元气而不是直接游荡在虚空当中，显然是知道自己与第四纪格格不入，需要隐藏自己。 要是没有好的方法，在这种时间流速下，如果每一次器宗最强者被他吃掉，他就要苏醒重新布下传承的话，暴露的可能性就太大了。” 众人点了点头，觉得亚当说的有道理，一人问道：“那我们现在？” “按照原计划汇合吧，清空武界的资源应该足够大多数法师成为武圣，到时候去圣界在寻找器宗。” ——— 武者是完全自私的。 他们没有再生资源的手段，晋升需要用生命去抢夺有限的资源和定量的元气，到了武界，想再次升界需要战胜无数敌人才能获取资格。 可以说圣界在向上，能够容纳的武圣数量是一个标准的数字。 这就意味着进入升界的武者，除非脑子有问题，否则绝对不会轻易跌境下界。 武界几座中央城，到底没能在破灭之前迎来支援，在法师们合力的进攻下灰飞烟灭。 汇合之后大家交换了收获，就和亚当一样，他们也没能从搜寻到的器宗聚集地和器宗武圣当中得到真正有用的消息。 至此，武界对法师们来说没有了任何价值，加菲尔德奔走四座中央城，用最简单的方法把从凡界摘取的过滤器核心连接在了武界过滤器上，使元气的聚集速度提升了几倍。 法师们雄踞四方，不停地吞噬每一缕元气。 三年之后，武界荒芜，神界生物依然没有反应，法师们做好了准备，一百六十六位高级武圣，直入圣界。 ——— 接下来不到二十年的时间，是圣界这群高高在上的武圣从未想过会遇到的劫难。 和亚当预料的一样，圣界的元气从能级上来看，已经无限接近于魔力了，只不过相对于无属性的魔力来讲，这里的元气特性更强，破坏力也更高，它们是只有武圣才能安全吸收的能量，武圣之下的生物如果接触，会直接被撑爆杀死。 圣界武圣按照法师体系来划分，最高等级是六级。 因为元气的持续强化，他们的每一个噬能细胞质量都很惊人，当自身原本的体积无法承受细胞之间的斥力的时候，他们的身体不可避免的向更高更大发展，每一位武圣日常的身体，都不比完全展开的法师真身要小。 在这个阶段，法师在想以一敌百已经不可能了，武圣们展现出了配的上他们身份的实力。 但他们的人数很少，全部加在一起也只有法师的五倍左右，在互相戒备不能通力合作的情况下，对法师来说只是一盘丰盛的菜肴，除了被逐渐蚕食之外没有任何办法。 器宗在圣界不再隐世，与界盟、种族联盟一同并称为最强势力之一，前者把持着元气，后者掌控晋升通道，种族联盟在两者的高压下夹缝求生。 整个圣界随处可见器宗器物，它们就像是最普通只能按照既定任务行动的机器人，在这三个没有普通生物的位面当中，包揽了所有杂活。 降临者中来自第七炼金圣塔的法师对这些器物嗤之以鼻，对他们来说，除了其中有关于元气的部分依然笼罩在迷雾当中之外，其余构造和技术简直就是一团垃圾。 第二十年，残余的五十位最强武圣被法师们赶鸭子一样聚集在了一号圣界中央城当中，他们无处可去，因为其余所有的地方都已经被屠戮和占领，他们也无路可逃，因为圣界元气稀薄到了历史最低点，已经不足以支撑他们之中任何一个升界。 法师们开始向中央城进发，准备发动总攻彻底摧毁圣界。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件令法师们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他们居然内讧了！在这种情况下！” 看到中央城里发生的事情，众位法师啼笑皆非，难以想象武者居然会这么愚蠢，不想着集中实力殊死一搏，反而开始了自相残杀。 382、争分夺秒（三） 亚当：“他们被压力逼迫到内心崩溃，已经失去了战意。” 蒂莫西超维：“嗯，应该是想要通过杀死其他武圣，吞噬成型武核或者是逸散能量的方式，来支撑自己升级进入天界。” 亚当：“在不知道第三纪残留最核心的奥妙之前，他们表现出来的特点当中，最值得称道的就是这一点，晋级全靠能量堆砌，只要能量和资源足够，就没有瓶颈。” 洛克接口：“和炼体法师很像，晋升甚至比炼体法师更快。也是因为这一点，第四圣塔的真灵数量是最少的，我相信他们也是一样，八级到九级的蜕变，就凭他们现在表现的底蕴，几乎不可能渡过。或许这就是神界生物蛰伏的原因。” 亚当：“现在看来应该是这样没错。因为要靠纯能量撑爆瓶颈，神界生物想要从八级达到九级达成质变，需要的元气数量必然十分惊人，不过相应的，它在成为九级之后的实力也会很强，我猜测那会是纯粹能量的强大，不讲道理的碾压。” 蒂莫西超维通过个人芯片建立了超维法师的讨论组，然后说道：“你说的没错，的确是纯能量的碾压。真灵冕下们至今无人超过九级，虽然有几位达到了临界点，但突破方向仍然是未知。冕下们认为现在已知的超虚空生命最低都是十级，甚至不能排除是否有十一级生命存在的可能。” 另一位同样来自第三圣塔的超维法师说道：“到达天界之后，如果这一位处在八级和九级的临界点，我们还可以继续任务，但一旦发现它已经是九级生命，我们必须立刻自杀离开，否则就连复活的机会都不会有。” 亚当说道：“明白，如果是九级敌人，就不是我们可以抗衡的了。外界等待的法师军团能处理吗？” 蒂莫西超维：“这次出征的正式法师已经全部降临，留在军团当中的全部是超维等级，普罗米修斯真灵大法师的分身也在，法师世界已经准备好了真灵运输魔法阵，一旦有不可控情况出现，普罗米修斯冕下的真身会在第一时间来到这片虚空，劳拉真灵冕下会随之到来，其余真灵冕下也会隔空出手。” 亚当：“那就等待吧，等到武圣们分出胜负，我们杀掉残余之后就进军天界。不过我觉得那一位是九级的可能性很小，这里其实距离它已经很近了。” 众人纷纷点头，这也是他们至今都从容不迫的原因，但是凡事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任何时候做好面对最坏情况的心理准备，准是不会错的。 时间飞逝，在法师们的注视之下，武圣心里的压力转换成了对同类最残暴的手段，一个月当中，二十多位武圣的陨落造就了二位武圣的晋升。 法师们无心等待，聚集最强大的力量，直接压了过去，没有任何死亡的情况下轻易干掉了剩余武圣，顺势将圣界化作元气荒漠。 站在晋升通道之下，众人能够感觉到天界的元气质量已经不比魔力差上分毫，而且与纯能量的魔力不同，那里的元气已经具备了一丝以太宏观物质的特性。 在警告众人一旦遇到不可抗力必须立刻服从命令自杀以后，众人一一上升，准备面对最后决战。 ——— 天界很平静，也很厚重。 平静是因为这里生活的武圣数量很稀少，如此重要的传送点上，也只有两个看守。 厚重是因为每一丝元气都带有了一定的质量，众人刚刚进入就感觉到了压迫感，这里的规则已经和下界甚至外界截然不同。 在这里，每一单位的元气所蕴含的纯能量都相当于下界一个城池一天所能聚集的全部，法师们运转第八代功法，每一次呼吸都能感受到体内噬能细胞的欢呼。 超维法师都松了口气，在这个抬头就能仰望神界的位面当中，他们依然没有受到死亡压迫，这说明神界生物的确没有达到九级。 天界只有两个位面，一个叫做器宗，一个叫做界盟，无论之前属于哪个种族哪种传承，到了天界之后都必须服从这两个势力的管理，这也是众位法师第一次看到了乾元界的社会秩序。 两宗禁止任何私斗，这里不缺少元气，不缺少资源，所有人都被勒令苦修，等待每一百年一次的晋升机会。 按照他们的说法，是成神，成为神尊的直接手下，他们视之为无上荣光。 这个资格是需要争取的，每一百年只有五个晋升名额，能获得的是除了两个势力首领之外的最强者，他们称之为成神之试。 法师们就好像一股恐怖的泥石流，将天界平静的局势搅得天翻地覆，引发了滔天的战火。 一年的试探性进攻当中，亚当大致估算除了天界武圣的数量不超过一百个，目前为止遭遇到的，包括晋升通道看守者在内，每一位武圣身高都如同泰坦之王一般。 可是泰坦之王之所以高大，是因为组成他们身体的是各种金属，但天界武圣的身体是由噬能细胞组成的‘血肉之躯’，实力极为恐怖。 在这里，法师一对一已经不是武圣的对手，往往要十倍于武圣才能无伤杀敌，甚至因为最初对对方实力的错误估计，已经导致了二十几位法师回归魔网。 不过战果也同样显著，在伏击围攻几个器宗武圣之后，亚当终于找到了切切实实的器宗传承。 同样不立文字，却深深的印刻在了他们的武核与细胞当中。 这一发现让所有法师精神振奋，他们没有进入神界找死的想法，现在的工作就是完成亚当的计划，找到提炼第四纪能量为元气的方法，和彻底‘杀死’位面。 恐怖的战争如火如荼，天界武圣一开始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但很快就在两大势力的统一协调之下发起了强势的反攻，法师们由此陷入苦战。 亚当在这时发布了最后一个命令：“所有法师，不需要保全自身，哪怕用自爆，也要带走敌人。” 383、捕获（一） 这是逼不得已之下的选择，计划进行到现在，距离成功已经非常近了，越是到这个时候就越是需要谨慎，要防止天界武圣们狗急跳墙去冲击神界通道。 而且无论是早一些自爆还是晚一些剥离，法师们早晚都是要放弃这一身元气的，还不如趁着现在还能掌控的时候，为战局做出一点贡献，他们知道这是重大的战功，复活之后指挥部不会亏待他们。 所有正式法师都明白这个道理，也知道超维法师们还有他们不知道的最终任务要完成，于是不需要督促，不需要强迫，他们慨然激荡全身力量，抛弃一切花哨的形式，像背负着炸药的狂徒一样成群结队向天界武圣冲去。 恐怖的爆炸在不算大的天界里连环响起，体内元气以最狂野的方式释放，带起外部元气一圈圈的震荡，在短短的时间当中，天界元气的总含量提升了数倍之多。 还活着的武圣只剩下界盟盟主和器宗宗主，界盟掌控元气阵，对法师来说没有什么用处和参考价值，被十九个超维法师直接围攻至死。 器宗宗主自知必死无疑，也知道叛逆们觊觎器宗传承，干脆的想要自爆断绝法师的希望。 这时五位来自第三圣塔的超维法师一同出手，展现了诡异的武道，在几天的鏖战拖延之后，居然将器宗宗主控制住了，一点点，断断续续的吐露出第四纪能量如何转换成元气的秘密。 除了那些增幅作用不等，使用特殊方法制造的过滤器之外，最核心的奥秘简单的不可思议。 神界生物相当于天地之间的第一只鸡或者是第一颗鸡蛋，这只鸡雌雄同体或者这颗蛋中自然含有受精卵，总之，乾元界的第一缕元气来自于神界生物。 “所以，神界生物的武核，至关重要。”亚当对着身边十几位超维法师说道。 蒂莫西超维问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们你计划的最后一步了吧？为什么你要求第二批降临的超维法师必须是第六圣塔所属？还有，杀死所有武圣，掠夺所元气在天界释放的意义是什么？” 亚当说道：“最后一步是让神界生物中毒、生病、甚至是内部崩溃。这个想法来自玛姬。” 玛姬如今的体长已将达到了两千多米，雪白的身体蜷缩在地面看起来很美丽，但更多的是恐怖。 被点名之后她愣了一下，身躯不由自主的蠕动带起山崩地裂：“你是说元气毒剂？你要给天界的元气下毒然后输送到神界去毒死它？ 可是会不会太异想天开了？用这种进化方式达到接近顶点的生物，自身抗性一定十分强大，元气毒剂不一定能攻破它的免疫系统。” 其余十位来自第六圣塔的高阶超维也是这种想法，他们都是下毒的行家，深深的知道越是面对强大的生物，毒这种东西作用就越是微乎其微。 亚当自然不会这么天真：“我没想过能毒死它，只需要给它造成一些麻烦就可以。” 说着亚当从自己的身体上割下了一块肉，控制噬能细胞现形，接着主动切断了它们和自身的联系。 在所有人眼前，噬能细胞展现出了超乎想像的生命力，它们分裂崩解向四面八方，自主开始吞噬元气并朝着未知方向变异，就像是一个个真正的生物一般。 众人眼光浮沉，若有所思。 亚当没有卖关子，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就如你们所看到的。修炼第三纪元体系的生物，每一次晋级都是一个强化自身的过程，我们修炼自主推导出的似是而非的功法尚且能做到这种地步，神界生物拥有完整的传承，比我们更加强大，它的生命力能达到什么地步？ 或者说，它体内的每一个噬能细胞，每一丝身体组织，会不会都拥有成为真正生命的潜力？哪怕是无意识的怪物也好。 如果我们可以帮助它们...” 蒂莫西超维眼睛一亮：“你是说使他的身体从内部崩溃，为等待在外界的真灵冕下们争取一丝时间？” 亚当说道：“我们是绝对不可能是它的对手的，我们能做的只有竭尽可能增加捕获的成功率。” 蒂莫西超维有点激动：“很不错的想法，不，应该说是天才的想法，真灵冕下最顾虑的就是第三纪元高级残留会在见到真灵的一瞬间自杀释放所有元气，那很可能导致还没有被发现的超虚空生命觉醒，如果能有那么一瞬间，成功率会提升十倍以上！” 作为守夜人，第三圣塔承担着整个法师世界所有法师都不曾承担的责任，他们比任何人都不希望看到法师世界毁灭，因为那意味着他们将面临的是看不到希望，摸不清前路的孤独漂流，第三季超虚空生命就是悬在所有法师头顶的第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现在亚当给了他们一个看到这把剑轮廓的机会。 亚当点了点头：“嗯，就是这样。不过我不擅长这个方面，只能依靠第六圣塔的诸位阁下配置毒剂，我觉得，”亚当把加菲尔德交给了玛姬，然后把纳米机器人的构想传输了过去，“加菲尔德的存在形式应该可以给你们一些灵感。” 接着亚当转头望向蒂莫西：“至于诸位，我无意窥探守夜人的秘密，不过，第三圣塔最核心的知识，应该是生命魔法吧？” 这是亚当在接触到超维转生术，了解到第三圣塔的职能以后最强烈的想法，他们存在的意义，不是盾也不是剑，而是延续。 那么转生术最核心的知识，也许是创造和赋予生命。 五位法师没有正面回答亚当的问题，只是说道：“无论如何，我们会为此竭尽全力，只不过需要一些时间。” ——— 十几年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亚当、卡斯和洛克，充当了计算上传单位的作用，放弃了自主活动能力，全力支持两座圣塔的法师研制毒剂。 在距离百年大劫还剩一年的时候，毒剂终于艰难的完成了，由于亚当分子机器人的存在构想，毒剂的作用比之前预想的更好。 384、捕获（二） 这个时候，这么多人留在乾元界已经没有用处，相反，将他们吸纳的元气全部释放出来加强毒剂威力才是最好的做法。 亚当临时指挥官的职位自动卸任，蒂莫西超维接管了指挥权，这意味着包括亚当在内，所有不属于第三圣塔的法师到了应该离开的时候了。 最终面对危险的，只有第三圣塔。 没人提出疑义，自杀而已，不算什么。 法师们一一对蒂莫西超维等人行礼，然后毫不犹豫的自爆了武核，重归魔网等待在军团当中复活。 亚当留在了最后，蒂莫西超维最后向他说道：“亚当，回到军团之后，你需要把我们即将要做的事情全部告诉普罗米修斯冕下...” ——— “情况就是这样，晶壁系削弱的那一刻，就是动手的最佳时机。”一天之后，一艘带有辉煌以太标志的巨大星舰上，亚当和普罗米修斯冕下对坐在一起，将乾元界时间这些年里自己遇到的情况和捕获神界生物之后自己要做的事情全部说出。 普罗米修斯冕下弹了弹手指，四道模糊的意志投影出现在亚当面前，也就是说共有五位真灵，比蒂莫西超维所说的多出了一个。 “都听到了吧？从现在开始，你们要做好随时出手的准备。” 在三人点头之后，冕下说道：“之前的准备工作现在看来有点不够了，兰多夫，我需要你们第二圣塔全力封锁这片虚空，保证在那个残留出现或者它狗急跳墙的时候，没有一丝元气能够突破你们的魔法。一旦事态失控，你们可以湮灭这片虚空。” 兰多夫真灵大法师说道：“没问题，我随时能够真身降临。”这就是第二圣塔的最大优势，善于操控引力的他们，比其余真灵行动更加方便。 “梅耶，看来这一次，能够看到你的真灵魔法了。” 意志投影依然模糊，但亚当能发觉梅耶真灵转向了自己，然后说道：“亚当，我发现有你的地方就会有意外发生啊。” “您谬赞了。”亚当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把这句话当成是夸奖。 梅耶真灵笑道：“我这可不是在夸你，法师世界发现过许多残留位面，不过拥有强大残留的就这一个，如果这次你的计划行不通，我们的损失可不小啊。” “只要冕下们能够捕获它，哪怕是得到完整的武核，我的计划万无一失。” 梅耶真灵继续笑：“这样最好，能否捕获它是我们的事，我想想，你的法师塔可是让我们很头疼，如果捕获之后你做不到，你就要为它付费了。相信我，你会在一瞬间从最富有的超维法师之一，变成负债最多的超维法师，没有之一。” 普罗米修斯冕下不理会两人的谈话，接着道：“奎托斯，这次我们需要你的力量，正面牵制它，但不能打死它，能做到吗？” 梅耶真灵对亚当介绍道：“奎托斯是第四圣塔的真灵法师，强化侧的最强者。” 奎托斯真灵说道：“没问题，不过我需要借用真灵运输魔法阵。” “当然，第一圣塔已经准备好了传送所需。”接着他对最后一个意志投影说道：“劳拉，你现在在哪里？” “真身就在附近，分身已经进入了乾元天界，小家伙们的想法不错，但是手段还是不够，我正在帮他们改善毒剂。” 普罗米修斯冕下最后说道：“根据时间流速，乾元界开放将在第四天的清晨，各自准备吧，我们要用最快的速度结束战斗，毕竟五位真灵同时出手，引发的动静太大了。” ——— 接下来的事情，就和亚当以及这次出任务的法师们关系不大了。不过军团法师们没有限制他们的自由，每一艘星舰每一个地方，除了机要部门以及真灵所在之处以外都任由他们进出。 亚当发现法师对这一次行动的看重比对吞噬迪鲁斯更强，舰队组成极其复杂，七座圣塔都派出了大量超维法师，数千艘星舰在一天之内行驶到预定地点，对乾元界形成包围，主炮随时处在待激发状态，超维打击的光芒在深邃幽暗的以太虚空当中无比耀眼。 探索法师们再一次懒散了起来，他们齐聚在一艘星舰的一个房间当中，各自交换着收获和食物，开始悠哉悠哉的的筵席。 走出乾元界之后，桑迪通过魔网和芯片了解到了最近亚当在法师世界都做了什么，她既羡慕又嫉妒，口气酸溜溜的对亚当说道：“大家都是探索法师，为什么你和我们不一样。” 一杯不知什么材料酿成的高能酒液被她一口吞下：“我也想开研究所，我也想有产业！唔，可是元素魔法能做什么呢？” 元素魔法能做的事情有很多，相对于法师世界庞大的人口基数来讲，任何一点有价值的发明都会迸发出大量的价值，只要他们能把眼光放在之前一直被忽略的普通人身上。 法师世界缺少的是从下至上的改变，基建这种东西，无论在哪里都是有利可图的，区别就是资金回笼的速度。 亚当没有蠢到直接告诉他们，他们能自己领悟是他们的事情，如果不能...亚当绝对不想成为负债最多的法师，所以，就由自己来做吧。 他转而问起了桑迪感兴趣的话题：“这次任务之后，你的本源力量就足够了吧？” 桑迪兴奋的点点头：“不仅足够，而且还能替换大部分异位面本源，就连晋升之后建造法师塔的资源都应该可以凑够了。不过没想到晋升之后还要做探索任务啊，看来之前对法师塔的设计图不太适用了。” 听到这句话，亚当有点神秘的说道：“这可不一定...” ——— 两天之后，虚空中亮起了传送魔法阵的光芒，普罗米修斯真灵大法师撕碎虚空，从传送阵当中踏出。 他的真身比金字塔形状累加的乾元界大出数倍，周身缠绕着实质化的以太，一举一动产生的能量波动，都是无比恐怖的魔法。 接着亚当看到了冕下的法师之甲，他以冕下的身体为中心瞬间完成拓展，将这一片虚空完全包裹。 385、捕获（读者老爷们回来吧~这段剧情要结束了~） 法师之甲除了对法师安全的保护作用之外，还是最成熟，最完美，最普遍的载体。 它转化以太，承载魔力，对所有魔法，所有知识完全包容，是贯穿所有法师始终，承载法师文明的基石。 这样的赞誉亚当曾经听过许多，但现在看到了冕下的法师之甲之后，他的心中又再一次浮现了这些赞美。 整个法师之甲就是一个巨大的魔法阵，囊括了所有星舰和不断浮现出的所有微小阵法，用伟大的威能使那些由不同构造，不同知识形成的能量和魔法和谐统一，发挥出了最大的力量。 真灵法师果然有掌控虚空规则，创造自己的规则的能力，在冕下的法师之甲范围当中，所有的一切都是以对法师最有利的形式展开的。 这种感觉就像是身处法师世界本源之下一样，加强版的世界呼吸魔法无声无息之间发动，每一个法师都感觉到身边充斥着用之不竭的魔力，再也不需要为战斗续航能力担忧。 在距离预定时间不到一小时的时候，巨大的传送光辉再一次亮起，第四炼体圣塔，奎托斯真灵大法师跨虚空而来，他的身体甚至比普罗米修斯冕下更加巨大，亚当超维等级的实力，只是用肉眼去观看奎托斯真灵的真身，就感觉到双目刺痛，身体有些难受。 难以想象奎托斯真灵自身具有多大的质量，亚当可以明显的看到虚空塌陷，一切能量甚至连时间在他身旁都产生了奇妙的变化。 也许普普通通的一拳，就能打爆一个世界吧？ 紧随两位真灵真身到来的，是神秘的劳拉真灵大法师，与现代魔法体系凝聚的各式巨大真身不同，劳拉真灵的身高和普通法师没有差别，长相也很普通，但是任谁看到她，都必须承认，这是一个美丽的女人。 她的美丽超脱了外貌，直达所有有灵众生的心灵，围绕在她身边的能量诡异莫测，生与死的概念已经混淆，创造或者毁灭每秒钟亿万次的上演，展现出动人心魄的美感。 两位真灵明白自身的存在会干扰通行的规则，于是顺从的融入了普罗米修斯冕下的法师之甲当中，顿时虚空中他们的存在引起的一切变化消失不见。 这时法师之甲上出现了银色的符文，兰多夫真灵真身没有到场，但是以他为首的第二圣塔真灵大法师们隔空发力，彻底封锁了这片虚空，并将它独立了出去，用这种方式保证范围内的战斗波动不会传达到别处，在其余几位真灵制服神界生物之后将他封印，或者在发现抓捕行动失败之后，将这片范围从虚空当中抹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距离百年大劫开始的时间越来越近，亚当和其他没有参战资格的法师们被送出了战争区，在遥远的位置通过舷窗目不转睛的盯着乾元界的变化。 ——— “你们走吧，接下来交给我了。”天界，劳拉真灵的分身对她麾下的五位超维法师摆手说道。 她的手中是颜色变幻的病毒母体，说是病毒已经不准确，亚当等人的设想，除了最终目的之外都被她推翻，现在的病毒更多的像是补品，能使元气更活跃，使噬能细胞获得短暂但是耀眼的生命。 蒂莫西超维等人同时自爆武核脱离位面之后，劳拉真灵对着手中的光团吹了口气，自身化作虚无的信息进入缤纷的色彩，瞬间融入厚重的元气当中。 元气霎时间激昂，振荡，组成天界的物质顷刻间粉碎，接着元气开始聚拢，不稳定的释放能量，在百年大劫开始的刹那，击穿了天界与神界之间的壁垒。 涌入了安静盘膝坐在神界当中的第三纪残留生物身体当中。 ——— 整个舰队当中响彻着刺耳的警报声。 “特异晶壁系防护能力向最低点滑落。” “虚空能量进入，乾元界元气流向神界，预计在外界时间三天之后完全被残留生物吸收。” “数据对比得出最佳进攻时间，三十六小时之后。” 在普通法师看不到的地方，真灵法师们正在对话，普罗米修斯对劳拉问道：“你觉得什么时间合适？” 劳拉真灵整个身体被笼罩在一层混沌的薄膜里，眼中神光闪烁，她正在隔空操控病毒，闻言回答道：“病毒是连锁感染变异的，只要它吸入的数量达到一定界限，噬能细胞就会开始造反，等到异变发生的时候，梅耶！” “嗯？” “你就给它来一发创世纪。” “嗯。” “创世纪之后，它会暴露在虚空当中，兰多夫和普罗米修斯注意不要让气息散发出去，小家伙们不一定扛得住。” “嗯。” “奎托斯解放所有力量，其他自己随意，我会找机会进入它的身体。” 不多时间之后，乾元神界被撑爆，一个巨大的类人生命体痛苦的嘶吼声直接进入了在场法师的心底。 所有人都可以看到它的身体正在不可抑止的崩溃，一个个巨大的细胞组织脱离主体，飞速变异成不可名状的诡异模样，然后毫不犹豫的反咬一口。 遥远的虚空当中，震撼人心的光芒仿佛无视了距离一般降落在它的身上，地水风火刹那间重演，范围当中一切能量燃烧殆尽，位面重归混沌，混沌之中再演世界。 创世纪降临。 普罗米修斯冕下的法师之甲凝固如同实质，兰多夫真灵驱使的引力化作锁链将这里层层禁锢和捆绑。 奎托斯真灵一步跨过无穷距离，拳头上汇聚着最纯粹最狂野的力量，一拳朝神界生物打去。 或许神界生物这一生都不曾遇到过现在这种危机，自己的身体以超乎它想象的速度造反，脱离身体的噬能细胞反咬主人，没有离开身体的则是疯狂的抢夺控制权，以往无比顺从源自自身的元气以最激烈的行为反抗它的操控，它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觉醒来，世界会变成这个样子。 它甚至觉得自己回到了还没有得到这伟大的传承之前最弱小的时候，在做一场恐怖的噩梦。 直到它被一只巨大的拳头击中。 386、真灵之战（上） 这就是一记没有什么花哨，没有繁复的能量变化，除了真灵大法师跨越的距离之外，一切都很普通的一记上步直拳。 然而这一拳却很轻易的击散了创世纪的余波，彻底将乾元界打的灰飞烟灭，正正的印在了神界生物的脸上。 拳头与脸碰撞，时空仿佛都在这一刻定格。 神界生物的身体停止了崩溃，巨大的脸盘上痛苦的表情看起来竟然显现出呆滞的安详。 不断挣扎着想要脱离主体但还没能成功的噬能细胞全部被打了回去，已经脱离身体正在像不可名状模样转变的则是被打成了虚无。 就连围绕在神界生物身边，汹涌狂暴的元气都被这一拳打的平静了下来。 这一瞬间在感官之中显得很漫长，直到周遭十几万公里范围内的虚空塌陷，兰多夫真灵布下的空间封锁魔法阵受力激发，不得不分出魔力稳固虚空，画面才重新开始播放。 神界生物从面部的那一点开始，全身剧烈的震荡了起来，体液横飞，看起来就像是拳击手被重拳KO的场景慢放一般，显得十分滑稽。 肉眼看起来，仿佛缩水了一圈。 “质壁分离...？”亚当不由的把心中无厘头的想法嘟囔了出来。 身边几位法师古怪的看了他一眼，玛姬说道：“虽然不可能是质壁分离，不过这模样，还真像...” 战场上神界生物的吼声无视了声音传播需要介质这一规律，激荡在以太虚空当中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那语言比乾元界通行的更加古老和晦涩，不过众人都能听懂含义： “痛！” 实质化的元气天剑从它的嘴里射出，奎托斯真灵收拳后退两手叠在面前抓住天剑，将它撕成了两半。 神界生物周身健康元气激荡，将身体当中造反欲望最强烈的噬能细胞排出体外，这一刻它的身体变得透明，亚当等人能清晰的看到它的体内密密麻麻一眼数不清数量的武核，它们如同夜空一般幽暗，吞噬着靠近的一切，均匀分布在身体当中所有能够流动元气的通道当中。 突然左臂路径当中所有的武核绽放出光芒，奎托斯真灵知道它要有大动作，战斗的本能驱使他上前阻止对方。 正在这时，他的耳边传来了劳拉真灵的声音：“等等，看看他要做什么。还有，你下手别太重了，那些变异的噬能细胞都是很重要的样本，被你一拳就打没了。” 奎托斯真灵回道：“这一拳我用了八成力，寻常九级生命大概已经奄奄一息了，可是你看它，根本不像是受了伤的模样，这玩意生命力太强了，我觉得它有激发潜能的秘法，那时候...” 劳拉真灵说道：“等等看吧，普罗米修斯那家伙还在身后呢。” 神界生物武核释放的光芒越来越强盛，几秒钟之后炸开，磅礴的纯净元气从中流出。 这些元气的质量比病变元气更高，飞速改善它的身体状况，并在体外形成了一圈纯黑色的保护层。 劳拉真灵见状心中默念咒语，神界生物体内被压制的病毒再次暴动，这一次因为是劳拉真灵亲自操控，反击变得有秩序有章法，接着她对奎托斯真灵说道：“看到它的左臂没有？那些武核爆炸之后没有消失，我怀疑它们已经有了‘不灭’特性，想办法把左臂撕下来。” 奎托斯真灵点了点头，一脚踏碎虚空，接着空间封锁魔法阵的反击力量，瞬间来到神界生物面前，打出一连串疾风骤雨一般的攻击。 两者其实很相似，攻击手段都是武技或者是战技，肉体力量强横到可以碾碎能量，生命力惊人到只要不在一瞬间毁灭整个存在，任何伤势都不影响战力。 他们的战斗没有其余人插手的余地，严阵以待的数千艘星舰虽然准备好了连续超维打击所需的能量和本源之力，但根本找不到机会释放，这些足以横推无尽位面的强大军队一时之间除了充当第一第二两位冕下魔法阵的节点之外，就只能做一个看客。 这是暴力美学的最完美演示，纯粹力量的力量展现。 亚当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真灵两个字的分量，真灵法师展现出的威能和距离最近的八级法师完全不能相提并论，就像克罗夫特冕下所说，如果超维是在盒子上开出了一个洞，那么真灵眼中心中，已经没有了盒子的存在。 否则无法解释‘物理攻击’居然能达到这种效果，这两人每一拳每一脚的威力，都要强过万亿火球术的核爆。 真灵尚且如此可怕，那些扛过了纪元毁灭之劫，能够只凭沉睡当中外放的气息就杀死真灵的超虚空生命，到底会有多强？ 个人武力的极限，到底在哪里？ 芯片快要宕机，两者战斗的信息量它已经无法记录，就在芯片传来过载警报的时候，战斗再次发生了变化。 奎托斯真灵与神界生物对上了一拳，黑色的保护层寸寸碎裂，化作元气风暴席卷向四面八方，奎托斯真灵硬抗着风暴上前一步，抓住了神界生物的左臂，悍然将其撕下。 神界生物痛苦嘶吼，左臂在奎托斯真灵手中爆开，元气化成剑，筋肉化作执剑的武士，轻而易举的割裂了虚空，用光速射向真灵法师。 奎托斯真灵伫立在原地，体表流转着以太光辉，仿佛一位拥有亿万手臂的神灵，精准的将元气之剑全部拦截，他的注意力高度集中，一次次从元气当中抓取神界生物的武核。 真灵法师受伤了，一粒粒山岳一般巨大，赤红色晶体状的血液洒向周围，然后诡异的具有了生命，同样化身生物冲向对手。 针锋相对。 不过真灵法师依然更胜一筹，他还有心思拿捏到手的武核，他发现即使自己用尽全力，也没办法将它捏碎。 “的确具有了‘不灭’的特性，我估计要二倍输出才能破坏它的武核。”奎托斯真灵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将到手的武核扔向身后，空间封锁魔法阵自动将它们封印，然后传送给其他两位真灵法师。 387、真灵之战（下） 劳拉冕下就像是战场上的幽灵，真正战斗起来，她比奎托斯真灵更强大，但包括真灵法师在内，没有人能发现她的踪迹。 在拿到武核之后，她尝试使用生命魔法将武核当中积蓄的质量恐怖的能量转化为伪生命，却发现即使用到了真灵魔法，也无法深入到元气的本质。 武核当中的元气，个人特征太强烈，强到已经能够自主排斥外在的所有信息。 “自成虚空，自订规则，自身不灭...”劳拉冕下的声音传入其余真灵的耳中，“不灭特性，应该就是元气不能分解净化的原因，我们暂时没有有效的手段应对这种特性。” 第三纪残留位面不是个例，但神界生物却是，这是法师世界迄今为止，发现的等级最适宜的试验品，其余样本位面当中的生物都太弱了，除了观察之外没有什么作用，超虚空生命又太强，法师没办法提取它们的能量样本，所以虽然法师们对元气和上一纪元生物有多重猜测，但拿到高级实物还是第一次。 “我猜测它真正成为我们标准当中的九级生命的时候，不止是武核，自身细胞都会带有不灭特性，那时候它可能就真的杀不死了。”劳拉真灵幽幽说到，“奎托斯，比起你来，怎么样？” 那面的战斗如火如荼，从开始极具力量美的肉体对撞，变为了现在低级法师看不懂的交锋方式，所有的力量都被收缩到最合适的限度，战斗没有任何余波产生，但两者身上的伤势却在不断加剧。 被打出的血肉，毛发，乃至能量，都成为了生物一般的东西加入对战当中，交锋不再局限于长宽高组成的三维空间，而是时而升维时而降维，有时甚至同时处在不同且隔层的空间维度当中，诡异无比。 个人芯片彻底宕机，必须重新刷机启动才能再次工作，在没有真正处在战斗当中的时候，就连亚当亲自计算，都已经跟不上他们改变的速度。 奎托斯真灵回道：“同等级下没有我的身体强，即使它到了九级也是一样。按照现在它的层次推断，九级的时候，元气应该与以太是等价的。也就是说十级以上的超虚空生命所使用的元气质量会高于以太，到了那个时候，它们对我们来说就是真正的不灭了。” “这个特性还好说，只要我们的计划能达成，它们就没办法补充元气，打起消耗战我们有很大的机会能赢，就怕那几个超虚空生命有更恐怖的特性。” 劳拉真灵说道：“嗯，所以我们需要找到九级之后的道路，哪怕灵魂本质无法提升，也要掌握更高层次的能量。也许元气这种东西，会给我们一个答案。” 说话间战局再变，神界生物终于发觉眼前的敌人不是它能够杀死的，于是它全身所有武核同时绽放，准备殊死一搏。 “劳拉你还没有准备好吗？再这样下去，我只能打死它了！”奎托斯真灵催促道，一旦神界生物使用爆发潜能的秘法，他就只能解放所有战力，到时候战斗就不能像现在一样处在掌控当中了。 这时神界生物周身的元气已经席卷成了贯穿虚空的无边龙卷，所有人都能感觉到它的能量等级不断的攀升，劳拉真灵说道：“可以了。普罗米修斯，你和奎托斯一起，把它的防护层击碎。 奎托斯，它的防护层消失之后你就解放战力，从切断它的元气循环给我争取一点时间。 兰多夫，等到我成功之后，你就把它连通这片虚空一起封印。” ——— 真灵们的战术，亚当不得而知，不过在这一瞬间出现在他眼前的画面却是一场视觉上的盛宴。 处在普罗米修斯真灵法师之甲节点上的所有星舰一连齐射了五轮，超维打击辉煌的光芒如同巨网一般笼向神界生物。 齐射之后星舰被挤压而出，法师之甲上出现了亿亿万不同种的魔法符文，亚当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冕下的能力，那就是什么能力都有。 奎托斯真灵身周以太烈焰勃发，从能级和气势上压倒了神界生物，接着他一化为二...共计八个真灵战躯出现在神界生物四面八方。 虚空被碾成了渣滓围绕在他身边，一瞬间亿万次的攻击降临到神界生物身上，黑色的防护层湮灭，噬能细胞，高质量元气在同一时间支离破，四肢头颅全部落入掌控当中。 这时普罗米修斯冕下吸干了范围内的所有以太能量，亿亿万魔法汇聚成一道能量洪流重重轰击在神界生物胸口，无数武核被打成碎片。 奎托斯真灵八个战躯同时发力，将神界生物五马分尸。 能量循环体系顿时中断。 恢宏的吟唱声响彻虚空，如同诗歌一般美妙，劳拉真灵解放真身，周身咒文缭绕如同幻想当中的魔法神灵，化作一道混沌匹练，无视距离，进入了神界生物的体内。 劳拉真灵是九级巅峰的最强法师，创造与生命魔法在她手中发挥出造物主一般的威能。 神界生物整个身体刹那间变得不连续，不可重组，每一个噬能细胞在瞬间成为了真正的生物各自为战。 生命之力融入元气，融合进不灭特性当中，使每一单位的元气都拥有了意识，向着亚当熟悉的元素生物领域进化。 当亿万个独立意识同时处在一个四处漏风的系统当中无法调和的时候，这个系统的崩溃就不可避免，即使武核拼尽全力做最后的挣扎，试图剿灭异端统一身体也无济于事。 首先消失的是胸膛，接着四肢一一崩溃，其中流转的武核都被兰多夫真灵大法师封印，最后只剩下一个头颅苟延残喘。 “你们...” 神界生物最后的遗言还没有说出口，就被普罗米修斯冕下拎在手中，法师之甲化为未知形态将它层层包裹，冕下一手从神界生物天灵盖当中插入，揪出了它最核心的一颗武核。 劳拉真灵能赋予生命，就能剥夺生命，眼见捕获成功，她的咒文变化之间成为了一曲死亡之歌，刚刚获得意识的众多怪物同一时间神光暗淡，漂浮在虚空中... 388、回归和新项目 这时封锁虚空的空间阵纹完全浮现出来，一道道锁链层层叠叠的将每一个个体缠绕，之后全部纠缠在神界生物的武核和头颅之上。 接着一个如同实质一般的意志投影降临，亚当无法从投影上看到兰多夫真灵大法师的面容，但却能看到魔法阵收缩，整片虚空一点点缩小进入他的手中。 “虚空背后是什么？”亚当好奇的对身边的超维法师们问道。 蒂莫西超维摇了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没人进去过吗？” “真灵法师们曾经尝试过，但里面什么都没有，没有时间，没有空间，没有物质，一片虚无，不知面积，而且就连能量都无法形成。 亚当指着前方大块不协调的空白问道：“那这里会变成什么样子？” “虚空会自动愈合，愈合之后与之前一模一样。也许在几十万年之后，会有新的位面生成。” 其实亚当想问的不是虚空背后是什么，而是想知道法师们对于以太虚空的诞生，以及诞生之前那一个不知道是否存在的奇点是什么，存在在什么地方。 这个问题很拗口，可是非常非常重要。 不过很遗憾，看来法师们也没搞清楚这个问题，但是想来也很正常，如果法师们真的知道这一点，也就不会担忧什么纪元残留，破灭大劫了。 它相当于真理本身，是一切问题的题干和答案叠加的状态，知道它的法师会有多强？ 亚当突然觉得自己的想象力和计算力变得匮乏了起来。 普罗米修斯和奎托斯两位真灵，通过魔法阵回到了法师世界，兰多夫真灵将那个相当于他巴掌大的封印球交给了劳拉真灵之后也离开了这里。 紧接着所有星舰开拔，联合建立次元枢纽离开。 这一次任务没有用上超维法师的力量，但没人觉得浪费了时间，能够参战的都是知道隐秘的高级法师，他们很明白，一个活着的可供观察实验的第三纪样本有多重要。 不提摸透它的好处，哪怕是对元气的研究有一点点进展，都能使现在笼罩在法师面前的迷雾稀薄少许，而且还有一点很关键，它能大幅度提升外出探索的法师的生存率。 每一个探索法师都是精英，每一个精英的损失，都是一种巨大的浪费。 捕获行动结束之后，后续的工作不需要亚当几人完成，不同于亚当没有座驾，其他几个超维法师早在晋升之后就购入了模版法师塔，亚当在玛姬的强烈邀请下，和她一起回到了法师世界。 ——— 亚当在乾元界耗费了一百多年的时间，但是对法师世界来说，才过去了一年多一点，一切都没什么太大的改变，原子能研究所依然处在关闭状态，听说那些灵魂破碎的法师一些已经成功复活，没能复活的则是在魔网当中自我调整，还有接受教训... “当然要教训一下，每一个都是活了几万年的资深法师，却连一个实验结果都接受不了，如果教训之后还是没法复活，他们就留在魔网里好了，我已经给他们准备好了特殊晋升通道，今后就乖乖做个管理员好了。” 本源空间当中，劳拉冕下坐在椅子上，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克罗夫特冕下接口：“除了最初看到实验结果造成的冲击以外，其实他们不需要多么惶恐，无论如何，我们必须相信自己是真实的，哪怕真的有观察者，哪怕在观察者的眼中我们是虚幻是数据，但那都是以后的事情，如果连这点觉悟都没有，连自身都否定自身的存在，他们的心性也不适合更进一步。” 亚当很同意这个看法，而且他也是这么想的，至少到目前为止，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他主观意念上想做的，难道说自己随时随地在被操控，连同意志一起？ 这种想法太愚蠢了，自己吓自己而已。 不过研究所不应该停滞在这里，还需要招纳一批新的人手来参与研究，量子力学和粒子物理的研究对揭示更深层知识的作用是毋庸置疑的，亚当更进一步的契机也都在这个研究所当中。 普罗米修斯冕下对着亚当说道：“你的法师塔，” 亚当看了看他有点不好意思？ 那的确需要天文数字一般的资源。 “冕下，我不着急。” “着急也没用，太难做了。不过你的思路很不错，给了我们很大的灵感，等到适合的时候可以推广出去。” 闲话说完之后，冕下问道：“任务之后，对第三纪体系有什么想法？” 亚当回答道：“元气从最低层次不断攀升的能力很恐怖，不过也很不健康，我曾经在以太虚空当中见过熵增种族，就像吞噬迪鲁斯，但它们比起第三纪来都不值一提，元气体系发展到最后，带来的必然是毁灭。 乾元界应该没有完整的传承在，即使是这样神界生物依然可以和奎托斯冕下正面对抗，很厉害。 除了元气之外，唯一值得称道的是器宗的传承，他们制作出的能量转化器很有想象力，但是之前时间太少，我没能得到它真正的原理。 至于其他的，无论是武技还是药剂，都不值一提。尤其是他们太闭塞了，演化速度几乎为零，我觉得如果是在法师世界这样的环境下，第四纪也许已经终结了。” 劳拉真灵摇头说到：“转换器的原理会交给第七圣塔去破解，还有，你的假设是不成立的，体系决定了发展方式，如果法师延续了元气体系，我们也只能敝帚自珍。 就像古代法师一样，对他们来说资源和能量是有限不可再生的，在每一丝能量都只能供给给自己的情况下，没人会选择让其他人更强。 不说这个，这次任务是你晋升超维之后唯一一次强制任务，之后是否外出探索都由你自己决定，我现在对你最新提交上来的项目计划比较感兴趣。” 亚当不奇怪为什么是由劳拉真灵发问，因为一旦项目成功，将完全改变现行的战争法师试练体系和选拔标准，而这一方面，正是由她负责的。 亚当想了想之后说道：“这个项目，我叫它虚拟现实技术。” 389、虚拟现实 “...现在的法师世界存在表世界，也就是主物质世界，以及各个圣塔所在的里世界，但是无论是表世界还是里世界，它们都是真实世界的组成部分。 在这里，法师虽然可以通过对知识的理解，对本源的容纳达成一定程度上的改造，但这些改造归根结底还是要遵循现实规律，不能随意捏造。” 三位真灵法师听到这里点了点头，他们都具有创造位面的能力，但就如亚当所说，自己所创造的位面，通行的基本规则仍然是和以太虚空中普通位面大致形似的，就比如说，他们不可能创造出一个与第三纪规则一模一样的位面。 “但是虚拟世界不同，在那里，程序员就是造物主。我们可以通过程序，通过数据的形式达到我们想要呈现的一切内容。 无论是魔法符文，咒语，血脉，能量，还是我们想要的世界观，都可以做到。” 亚当的个人芯片在回到法师世界之后就完成了重启，之前搜集的奎托斯真灵大法师的战斗数据被它转移到了自有服务器当中，短短几分钟的战斗，数据量就占满了他个人实验室的几组服务器内存。 这时他申请和几位冕下的芯片组成局域网络，全息投影出现以后，亚当进入了编程程序。 就在几人的面前，亚当飞速编写除了一款简单的像素游戏，职业，设定，世界观等等都沿用法师体系，接着他控制自己的像素小人在仅有的一个地图当中移动，交互，学习技能，战斗... “这个东西，叫做游戏。在游戏当中，我可以以第三人称视角，在限定的规则之中，操控我手下的这个角色完成任务和成长。” 几位真灵也各自创建了一个人物体验了一会，普罗米修斯冕下说道：“很有想象力的东西，你继续说。” “这个游戏很简陋，除了有限的娱乐功能之外，法师从中什么都无法得到，但是如果将它改变一下，” 亚当关闭了个人芯片，直接用幻术创造了一个新世界的一角在真灵们眼前展示自己的想法。 “法师从学徒阶段，就能感知到自己的灵魂，并且可以使用一定的灵魂力量，而个人芯片上传计算力和魔力的作用只要获得新权限，更改一下源代码，就可以做到灵魂上传。 那个时候，法师们就可以以灵魂的形态进入虚拟的世界当中，而虚拟世界的一切，也可以瞬时同步反馈到法师的灵魂里。” “同步瞬时反馈？你是说？” 亚当点头道：“只要程序编写的完美，一切体验都能做到。无论是在这个虚拟世界当中学习到的一切，战斗的感受，乃至死亡的感觉都可以。我们甚至能在虚拟世界当中设置不同的时间流速，让法师们可以获得更多的学习时间。 因为进入的是自己的灵魂，在虚拟世界当中获得的经验，可以无缝和身体对接，只需要简单的熟悉，就可以转化成真实的实力。” “这就是你要它的武核的原因？”劳拉真灵拿出一颗被咒文层层封锁的武核，把玩着说道。 “算是原因之一吧，神界生物在乾元界当中创建相对时间的手段还不错，与法师们自有的手段融合一下，能让虚拟世界的时间线更加真实，而且因为是灵魂进入，正式等级以上的法师，没有脱离相对时间线之后的寿命危机。” 亚当指了指武核：“最重要的是，我们可以在虚拟世界当中容纳元气，或者再简单一些，用数据模拟元气。 然后将法师世界以经获得的关于第三纪元残留生物的数据输入到虚拟世界里，创造虚拟的人物，让他们和进入的法师对敌，战斗。 我们甚至可以给这些虚拟人物加入智能，让他们创建社会，创建流派，让程序自动推演体系。 这样做的好处是法师们可以切切实实的感受到第三纪的力量，我们建立的虚拟第三纪人物，可以通过与法师的战斗自主改变功法，而我们能从这些数据当中，得到有用的情报。 战争试练也可以用这种模式来进行，可以摆脱现在低效率的方式，让预备役们和各式各样的异位面生物直接战斗，更直观的从中挑选出合适的法师。” 亚当见到真灵们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接着说道：“虚拟现实技术的意义还不止于此，我觉得它的最终版本是在里表两个世界之外在建一个世界，使法师们可以无视距离的阻隔，随时通讯和交互，随时交流魔法和知识。 而到了那个时候，我们所有的想法都可以建立成副本空间，供给有所需的法师们冒险，让新晋法师，任务法师，熟悉自己将会面对的东西，使他们快速形成战力。” 亚当说道这里就住口不说了，大体的框架已经告诉了真灵们，如果他们同意这个计划，接下来的奖励机制，还有灵魂一旦在虚拟世界当中死亡需要付出的代价之类的事情可以在最终调试阶段在去制定。 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法师的灵魂很重要，之前拥有调动灵魂权限的只有魔网，亚当现在要做的事情相当于分薄魔网的权柄。 这个口子很难打开，因为这种事情没有先例，也没人知道当完整的灵魂有了另一个承载系统的时候，会对原有的体系产生什么样的冲击。当初个人芯片对接魔网就引发了全员会议，现在虚拟世界所需的权限更大也更危险。 不过亚当却是小瞧了这些真灵法师，他们已经看出了亚当计划当中展现出的前景，如果虚拟世界建立，毫无疑问会使法师们更加强大，而法师的强大意味着法师体系的进化速度会更快，这种好处，他们扪心自问，无法拒绝。 他们现在想的是另一件事情。 漫长的沉默之后，普罗米修斯冕下开口说道：“不得不承认，你说服了我们.你先回去准备吧，我们会在最短的时间里讨论出结果，然后通知你。” 亚当点头。 390、虚拟现实（二） “虚拟现实世界，”亚当离开之后，劳拉真灵对两人说道。 “你们说，我们现在是不是就是生存在一个被创造出的虚拟世界当中？ 整个以太虚空是一个游戏世界，我们只是游戏里的人物，我们所做的一切都在被观察着？” 克罗夫特冕下说道：“我是不是应该把你也关在魔网里教育一下？免得你认知世界破碎，法师世界没了守夜人？” 劳拉真灵嘿嘿一笑：“我只是觉得很有意思，万一将来的某一天，我们打碎了以太虚空，进入到那个不知道是否存在的观察者生活的世界，它们会是什么反应？” 普罗米修斯真灵摇了摇头：“那一天还很遥远，现在的法师世界可没有这种实力。亚当的新项目就挂在个人芯片研究所名下吧，要不然还得再召开一次全体会议，很麻烦。 你们两个根据他的计划做出一个合理的魔网权限调整方案，劳拉，派一个精研灵魂魔法的法师给亚当做助手。” 劳拉真灵点了点头消失在本源空间，只留下一句嘟囔声传入两人的耳中：“总觉得虚拟世界出现以后，第三圣塔在主世界的存在感会更加薄弱了呢？” ——— 什么是虚拟现实技术？ 它是一种可以创建和体验虚拟世界的仿真系统，它利用计算机生成一种模拟环境，是一种多源信息融合的、交互式的多维动态视景和实体行为的系统。 虚拟现实技术是仿真技术的一个重要方向，是多种技术的集合体。 主要包括模拟环境、感知、自然技能和传感设备等方面。 模拟环境是由计算机生成的、实时动态的三维立体逼真图像。理想状态下，应该具有一切人所具有的感知。除计算机图形技术所生成的视觉感知外，还有听觉、触觉、力觉、运动、嗅觉和味觉等，在法师世界，还必须加上能量感知。 自然技能是指人的头部转动，眼睛、手势、或其他人体行为动作，由计算机来处理与参与者的动作相适应的数据，对用户作出实时响应并反馈。 传感设备是指多维交互设备。 亚当对着个人芯片研究所里有意向参与新项目的研究员说道。 加菲尔德听到了实体行为四个字，眼睛闪亮亮：“主人，你是说，如果我登录到这个虚拟世界里，我是拥有身体的？” 亚当：“通过算法转换，灵魂将拥有实体一般的感知交互，说是拥有实体也没有错。” 一位研究员提问：“亚当阁下，我大致明白了您的意思，不过我觉得现有的M语言不足以完成这种程度的编程，当然，这一点是可以解决的，但是世界引擎和服务器却是一个巨大的问题。” 另一位研究员接口：“还有您所说的虚拟世界，如果它真的是完全虚拟的话，要怎么样承载我们实质化的灵魂？让实物进入想象这种事情，我想不出什么算法可以做到。 如果登录的灵魂只是一段模拟信息的话倒是可以，但那么做又没有意义。要是虚拟世界是一个实体，那就相当于在法师世界上再覆盖一个和法师世界相等大小的世界，这种事情，真灵冕下也无法做到吧？” “还有，如果在虚拟世界当中死亡，那一部分灵魂应该怎样处理？是永久缺失了还是...” 研究员们一一起身发言，将自己现阶段找出的问题告诉亚当。 亚当安静的听完了他们的话，并将这些问题全部记录了下来，它们很重要，每一个都是虚拟现实计划当中需要攻克的难点。 之后他说道：“有一些问题的确是现阶段无法解决的，不过关于灵魂进入虚拟这件事，温蒂超维，”亚当向一边让了让，温蒂走到了前方，“会给大家一个答案。” 在亚当和她的姐姐面前，温蒂超维表现的就像是一个小孩子，不过在这些研究员面前，她甚至比姐姐更加严肃。 “如果你们关注过法师世界最前沿的研究成果，应该知道亚当超维在一年之前所做的关于波粒二象性的研究。” 众人纷纷点头。 温蒂接着道：“得益于这项成果，第三圣塔对法师灵魂的研究获得了巨大的突破，通过类似的实验，证明了灵魂同样具有波粒二象性。” 众人顿时哗然，他们都知道自己的所长是微观领域的大拿，也知道波粒二象性从另一个角度解释了所有物质的组成，但是他们都没有想过，自己的灵魂居然也是这样。 其实就连亚当在之前听到温蒂的话时也很惊异，虽然看到波纹合金的时候，就知道精神力具有波粒二象性，对灵魂也有了这种猜测，但是灵魂毕竟不同于物质，即使他想做这方面的实验也找不到突破口。 第三圣塔不愧是灵魂方面的专家，他们在看到物质的波粒二象性之后，立刻就联想到了灵魂方面，然后在短短的一年时间中，用几十亿异位面生灵的灵魂做了几十亿次试验，终于成功的验证出了灵魂的波粒二象性。 第三圣塔魔法因此获得了一次革新，新灵魂魔法的基础已经诞生，守夜人们投入了大量的精力和人手，准备创造出新灵魂魔法体系。 第一负责人就是劳拉真灵本人，之后就是爱莎，这也是劳拉真灵这一次这么痛快的就同意了亚当计划的一个重要原因。 不过这些还是机密，第三圣塔一直都很低调，估计要在体系确立之后才会公布出去。 亚当也在灵魂魔法研究所里有一个席位，只是他没有参与主要研究而已。 “具体内容解释起来很复杂，你们只需要知道，现有的技术和魔法，可以做到使灵魂转换形态进入一个虚拟的世界当中。”温蒂超维没有对此多做什么解释，转而说道：“服务器问题也不需要担心，第三圣塔储备有足够的异位面本源，你们只需要按照亚当超维的要求，编写好世界引擎，然后输入本源当中。” 温蒂解释之后回到亚当身后，亚当接着说道：“现在，有谁愿意加入新项目？” 391、世界引擎的选择 就如同亚当在个人芯片还没有研制成功的时候预想的，掌握M语言的法师们心甘情愿的成为了程序员，他们已经把日常修行的掌控权全部交给了个人芯片控制，自己则是全身心的投入到了程序的世界当中。 他们这一年多的成果，有很多在亚当看来都很有趣，是真正贴合法师情况的应用，他们甚至已经建立了一个应用中心，供给法师们付费下载和更新。 这一部分收入，半数归于开发者，半数归于研究所，而归于研究所的一半当中，还有三分之一是属于亚当的，这又是一笔活钱，源源不断的收入。 对这些立志于投身程序海洋的法师们来说，没有什么比编写更高级程序更让他们开心的了，现在大数据和云计算那一块已经趋于稳定，只需要日常维护就可以，他们平日里没有什么事情，一听到亚当要招人，纷纷踊跃报名。 亚当来者不拒，全部收下，并任命了负责人：“之前负责量子纠缠和量子通讯的研究员出列。” 这两项研究是虚拟现实技术的另一项关键，只有它们成熟起来，才能支撑法师随时登陆虚拟世界，可以说攻克的难度还要在世界引擎之上。 近三十位研究员走出队伍，等待亚当的指示。 “你们的项目继续，我相信在最近的时间里，你们和外界应该也有交流，我授权你们自主招揽人才扩充团队，当然，他们是否有才能加入有你们决定，但是否有资格，需要经过温蒂超维的同意。” 这一点是第三圣塔特别要求的，他们承诺不干涉亚当的计划，但对研究人员的心性测试却需要严格要求，他们虽然不怎么理解虚拟现实计划要怎样达成，也不知道计划当中会不会有危险，但他们绝对不想看到有更多的法师认知世界破碎。 人事任命并不复杂，法师有足够的自制力去完成应该完成的任务，至于争权夺利勾心斗角那些事情更是根本就不可能存在，项目的负责人，只需要选择技术方面最顶尖的几位就可以。 大方向的把握由亚当来完成，负责人的作用就是将计划落实，还有帮助新人提高技术。 ——— 将大体的事情交代下去之后，亚当就和温蒂一起，再一次来到了第三圣塔的本源仓库。 之前的第三圣塔还处在法师世界里世界当中，不过现在，因为俘虏了神界生物的原因，第三圣塔作为看守者和封印稳固核心，已经带着它远离了法师世界来到一处坐标是绝对机密的虚空当中。 亚当能来到这里，代表他终于算是进入了法师体系的核心当中。 守夜人中的高级超维和法师世界对能量研究最深入的超维法师们组建了一个不对外公开的研究所，日日夜夜一刻不停的分析这个珍贵的样本。 “那东西很顽固，”温蒂指着封印区说道，“我们暂时只能维持它不自杀，劳拉冕下也不能再入侵它的身体，否则会造成崩溃。” “武核的提取呢？” “那倒是没什么，之前分离出的武核已经被妥善保管，位于它大脑当中的核心武核还在不断的分裂出新生体，所以今后元气样本是不会缺的。 不过暂时不能交给你，它们不适合出现在法师世界。” 亚当不在意的说道：“暂时还不需要，等到第三纪副本成型进入封测阶段的时候，在引入元气就可以，按照我对进度的预估，应该要三年以上的时间。” 第三圣塔所处的这片虚空当中，无论想做什么都需要权限，哪怕是几米的闪现也一样，温蒂带着亚当经过几层身份认证之后才获得了传入本源仓库的资格。 “这一次你要什么样的？” 亚当说道：“有没有土著生命存在的形式是意志生命或者是偏向意志生命的元素生命的类型？” 之所以要选择这样的，是因为本源本身就是一个精密的系统，有特殊形态生命存在的位面，本源会自然将位面形态向虚无层次转变，有这样的模版，对构建一个虚拟世界很有好处。 温蒂捏着下巴想了想：“这种形态的位面在第三纪很少，最相似的就是魔鬼了，不过魔鬼的主位面我们还没找到...我想一想...” 亚当：“没有的话，就要一个完全空白的稳定本源...” 温蒂单手握拳一拍掌心：“有了，不过你要等一等，那种本源是很珍贵的。” “是什么样的？” 温蒂神秘：“秘密哦，等到上面同意了，才能告诉你。” 亚当没有等待多久，几分钟之后，他就再一次见到了劳拉真灵，她直接和亚当说道：“你要求的那种本源，和第四纪的生命形态不符，迄今为止法师还没有发现由幻境构成的位面，本源仓库里只有两个和你说的差不多。” 场景瞬间变化，亚当感觉到自己穿过了上百层封印，来到了之前没见到过的本源仓库最深处。 眼前是一大一小，两个仿佛同时处在现实和虚无状态下的光团。 亚当疑惑道：“它们是？” “遗迹，第二纪存在的证据。” 劳拉真灵介绍说，在魔法体系刚刚革命的最初阶段，真灵们不知道虚空中存在敌人，那个时候他们无所畏惧的遨游过广阔的虚空，遗迹位面就是在当时发现的。 那是两个紧紧挨在一起的特殊位面，它们十分巨大，甚至比当时的法师世界更大，没有晶壁系，取而代之的是弥漫在周围的雾气，也没有活着的生物，那位真灵大法师好奇之下降临到位面当中，自身气息与位面交互之后，他的眼前瞬间出现了无数幻境。 一部分是法师世界的景象，这部分应该来自于真灵自身携带的信息，它们很清晰，可另一部分却显得很莫名其妙，全部都是最微小的片段，真灵甚至没办法将它们整理到一起。 这两个位面非常非常古老，古老到已经腐朽，不知是真灵的降临还是制造幻境耗尽了本源最后一丝力量，幻境结束之后位面就开始崩溃，那位真灵是使用了法师世界的本源，才得以保存下这一大一小两团。 亚当忍不住好奇问道：“怎么能肯定它们是第二纪的遗迹？” 392、世界引擎（二） “最直接的证据是它们的独立性，迄今为止，没有在以太虚空当中找到第三例。 而且这两个位面当中游离的能量是迥异于第四纪的，和第三纪也完全不同，我们有理由相信，它们来自更加古来的纪元。”劳拉真灵上前给本源解封，温蒂代为解释道。 亚当襟了襟眉，总感觉这解释有点牵强。 这时劳拉真灵把小的一个交给亚当，然后说道：“这东西你可以带回法师世界，它是无害的。尽量不要把它弄坏了，虽然现在来看它没什么研究价值，但也许今后会有用。你的问题嘛，除了温蒂说的以外，我从那位真灵记录下来的幻境碎片里整理出了一些东西。” 劳拉真灵把一个小光团弹到了亚当额头上，顿时三张不连续不完整的图片显示在了他的脑海中。 第一张是有断层的幽暗虚空。 第二张是一些生物，看不清它们具体是什么，只能对比观察到它们十分巨大，不是法师真身这种，它们看起来自身就是位面，在用自己的身体填充虚空断层，而一些看起来更加模糊不清的生物似乎正在它们体内生存。 第三章是破灭的残像，不知道原因，不知道结果，从图片上只能看到一切都在‘蒸发’。 “它们告诉我们的只有这三张图片，然后它们就死了，只留下了尸体被我们保存下来。”劳拉真灵说道。 亚当有些不敢置信，如果图片是真实的，那么这一大一小两团本源， 原本是生物？！ 它们之前是活着的！？ 劳拉真灵：“如果我们没有猜错，第二纪的体系就是位面活性化，生存在第二纪的生物走上了自身进化为虚空的道路。 也许是因为这样进化的生物数量太多，分散了虚空中数量一定的能量，也许是最后遭遇了什么困难它们没有挺过，总之很遗憾，它们失败了。” 亚当：“法师世界...？” 劳拉真灵：“虽然它们失败了，但真灵们觉得这种思路是可取的，现在我们使本源成为承载所有法师意识的集合体，进化为超级生命的想法，就是来自于它们，不过我们没有选择多个集合，而是集中所有力量使法师世界蜕变。” 亚当情不自禁的顺着这个思路想了下去：“即使最后法师世界成长到和以太虚空同样大小，但最多也只是将以太虚空定量的能量全部吸纳进来，在能量总数上，不足以支撑撑破现有世界的构想...” 劳拉真灵点头：“你说的没错，只用第四纪以太虚空的能量当然是不够的，如果只是这样，我们最终只能重合成为‘法师虚空’。 不过第四纪里还有超虚空生命，它们身上携带的是第三纪所有的能量，所以我们必须干掉它们，献祭它们。 如果这样还是不够，还有我们。 现在我们之所以努力变强，探寻真理，为的就是有一天使自身的存在达到高于或等于虚空的程度，为最后的超脱添一把火。” 劳拉真灵口中的我们指的是谁不言而喻，如果到了最后仍然无法达成构想，所有法师，无论是正式，超维，还是真灵，会选择极尽升华，去博取那一丝丝渺茫的超脱可能。 亚当喃喃道：“可到了那个时候，无论是否成功，法师们都看不到了啊。” 劳拉真灵轻笑：“也许无论成功还是失败身为个体都看不到了。但法师是文明，成功或是失败，文明的火种都不会熄灭，传承也不会断绝。 如果侥幸成功了，新的法师文明，无论我们的后代将它叫做什么，它都会在一个没有纪元大劫的崭新世界当中重新燃烧起来，比现在更加辉煌。” 温蒂也笑嘻嘻的拍了拍亚当的肩膀：“而且啊，还有我们呢，守夜人的任务就是保留和传播文明的火啊，之前的纪元都有生命能存活下来，法师这么强，难道会不如他们吗？” 法师，文明，此时此刻，亚当突然对这四个很普通的文字，有了更深的理解。 ——— 谈话结束之后，亚当和温蒂带着特殊本源回到了法师世界研究所当中，正如劳拉真灵所说，即使它来自远古，但因为能够保存的原因是法师世界本源，所以它是完全无害的，甚至于亚当感觉到它在进入法师世界之后，好像更有活力了一些。 虽然用这种说法来形容一具尸体显得有些古怪。 温蒂戳了戳本源光团对亚当说道：“这东西很有意思的，你知道为什么冕下要在本源仓库里把它们封印起来吗？” 亚当很配合的说道：“为什么？” “因为它们会制造幻象啊，看起来和真实的一模一样的幻象，喏，就像是这样。”温蒂说着轻轻一脚踏在地面，咒文在周围浮现将房间独立了出来，接着她解开了光团的封印，任由柔和的光芒照射在身上。 顿时逼真的幻境呈现在了房间当中，画面中显示的是温蒂内心所想，主角则是爱莎和当时还是使魔的她。 当光芒照在亚当身上的时候，他的身边同样出现了以他为主角的幻境。 场景在飞速变化，每一个都很具体，立体。 亚当伸手触摸幻境中的物品，不出意料的穿透了过去。 在亚当的理解当中，幻术魔法的原理是刺激感官带动身体分泌致幻激素，以身体的变化带动灵魂的反馈，低级幻术欺骗感官，高级幻术支配感官，亚当的幻术造诣也还不错，他的幻术是依托生物磁场激发的。 可是光团制造的幻境完全不同，它看起来就仿佛是真实存在的，没有任何能量波动的迹象。 这还只是尸体的残留功能而已，如果它还活着，也许真的拥有虚空造物的能力。 “如果不是出在独立空间里，这个幻境可以笼罩方圆十万公里的范围，处在其中的生物只要不故意收拢自身，他们的每一个念头都会被复制出来。大光团更厉害，覆盖面积是小光团的一百倍。 这还只是无意识的状态下，如果主动向其中注入本源力量，范围还能更大。 作为虚拟世界的世界引擎，没有比它们更合适的了。” 393、世界引擎（三） 两人收拢念头，幻境消失，亚当问道：“问什么不把它们制造成幻术武器？” 温蒂摊了摊手：“因为做不到啊，它们不听话的。” “这也许是法师这么多年当中，发现的唯一自带善良属性的东西了。无论是主动还是被动，它们拒绝伤人，幻术也都只是单纯的幻象而已，不会对生物造成任何伤害。”温蒂说道。 “我们试过强行驱使它作为增幅器和放大器来增加幻术的威力，不过它的残留抵抗意志很强烈，甚至不惜崩溃来对抗。所以我们就放弃了，反正也不是多重要，增幅器的话，我们有很多的选择。” “而且说实话，第二纪的能量和第三纪第四纪都不同，使用它们造成的能量流逝很大，得不偿失，与其强行改造，还不如把它们储存起来作为标本。” 自带善良属性，这个评价还真是绝无仅有，法师有自己的原则，但肯定和善良这个词毫无关系，异位面的生物也同样是如此，它们每时每刻都要为生存担忧，拼尽全力去夺去能让它们活着的资源。 无论出发点是什么，手段都肯定和善良毫无关系。 亚当想象不出来，有这种生命存在的第二纪元会是什么样子的。 略过这个话题不提，温蒂接着问道：“引擎找到了，你要怎么做？” ——— 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当然是测试它创造世界的能力。 这项任务耗费了亚当和其余研究员很长的时间，越是深入研究下去，越能发现这团本源的神奇。 其余所有的位面本源，即使孕育出的生命各有不同，各自形成的规则有所不同，但它们无一例外，都是在一个标准之内的。 但是这一团不同，它几乎可以做到心想事成，将所有的想象用能够以假乱真的幻象模拟出来。 亚当申请了一个空白的位面，将这团本源搬运了上去，然后在它的表层写入了个人芯片连接程序。 数十个研究员分立在位面的各个方位，通过芯片将自己的思维与本源连接，顿时这个位面呈现出各种光怪陆离的景象，它们互相之间没有一点冲突，只要是法师们所想的，它都能复制出来。 哪怕是亚当想要模拟真灵威能也是一样。 这是一个很大的惊喜。 游戏引擎是一些已编写好的可编辑系统或者一些交互式实时图像应用程序的核心组件。这些系统为设计者提供编写所需的各种工具，其目的在于让设计者能容易和快速地做出程式而不用由零开始。 遗迹本源真正免去了项目从零开始需要花费的心力，大大节省了工作时间。 在亚当原本的计划当中，项目组首先需要完善M语言，然后要用完善过的M语言，去在一个空白本源当中编写渲染引擎、物理引擎、碰撞检测系统、音效、脚本引擎、人工智能、网络引擎以及场景管理等等程序。 但是现在，除了物理引擎和碰撞检测以外，遗迹本源具备了以上大部分的功能，它十分精密十分完善，远远比重新从0.0版本制作升级要来的方便。 更重要的是，它自带的时间系统极其优秀，可以同时运行无数个副本空间的时间线，这对虚拟世界容纳相对时间的工作帮助巨大。 即使如此方便，它依然存在一个绕不过去的问题。 本源可以看作是一个精密的系统，法师们通过对争战，献祭，掠夺得来的本源样本的研究的出第四纪本源大抵是相同的，或者说它们有同一个源代码。 法师们对这方面的研究已经达到了一个很深入的程度，这一点从不断进化的法师世界本源就能看的出来。 但遗迹本源的源代码和第四纪本源的完全不同，研究员们现在根本找不到一个切入点去破解。 它虽然清清楚楚的对所有人开放，但是它完全不同的表达方式，就是最深邃的迷雾，让人摸不到头脑。 现在之所以能够粗略的使用，之所以能在它的表层加入算法连接个人芯片，只是因为它很‘善良’，任由法师摆弄而已。 无法破解它，它就不可能通行，一是它现在展现的功能，还不足以依此建立一个大型的虚拟世界，二是法师们不会愿意将自己的灵魂上传到一个不确定的平台当中，这相当于把自身安全交给了一个陌生人，真灵们也绝对不会允许。 温蒂见状说道：“别问我，我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这东西之前我们也研究过，问题也是一样，它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没法了解，之前我们觉得即使了解了意义也不大，幻术体系本来就很成熟了，所以这么多年里它们就是观赏品。” 亚当问道：“法师世界应该有专研本源的团队吧？” 温蒂点头：“有啊，世界守护者就是这方面的行家。” “可以邀请他们协助研究吗？” “和克罗夫特冕下申请就行，不过我觉得还是不要对他们抱有太大希望的好，世界守护者是完整的本源生命，他们携带的自身信息完完全全是法师世界本源的映射，找他们来研究第二纪的本源...” 温蒂不太看好，但是亚当觉得还是会有用处的，每一项研究都不应该是完全独立的，达到高水平之后，触类旁通这种事情自然而然的能够做到。 不过还是要多做几手准备。 “乔尔。”亚当轻声叫道。 一位超维法师立刻来到亚当面前，恭敬道：“亚当阁下。” 亚当将在场的研究员分为了两组，一组全力攻克破解‘源代码’，另一组则是开始在一个空白本源上根据遗迹本源的内容创建引擎。 这样做的话，如果能完成破解自然最好，但即使到最后也没法破解，也不是完全浪费时间。 ——— 克罗夫特冕下似乎一直都留在本源空间当中，每一次亚当的申请刚一提交，就会被接见，这一次也不例外。 冕下正在通过个人芯片查询最新搜集上来的低级法师数据，再见到亚当之后示意他坐在自己对面，然后说道：“一天之内会有一批曾经研究过遗迹本源的守护者团队去往你的实验室，不过他们的研究能力其实比不上你实验室的研究员...” 394、另一件事 “我们之前没有类似你创造的M语言这种直观创造程序的工具，对本源的研究类似于你所说的魔法黑箱。”克罗夫特冕下很直接的说道，“我们通过大量本源的分解对比，摘取出某一功能的一整个链条，然后对它们进行再加工和重新利用，融入法师世界本源当中，源代码这种东西世界守护者并不算太了解。” 冕下说着张开了手掌，本源力量浮现，在亚当的面前展现了创造本源的过程，的确不是由一个个数字和代码编写的，而是一块块模块组成的。 这些模块在冕下手中是不可再细化的整体，它们承担着各自的功能，并在一个更加巨大的黑箱——本源本身的作用下实现了内部自洽。 接着她对亚当说道：“这就是一个简单的空白本源，向其中注入本源力量，完善细节之后放到以太虚空当中，它就会逐渐形成一个新的位面。” 这样看来创造世界似乎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但其实不是，它首先对创造者自身等级的要求极高，九级是最低限度了，否则根本做不到。 “世界守护者们也曾经想过用M语言去详细破解本源奥秘，不过失败了，它还是显得有些简陋。我觉得你想要创造虚拟世界，只用M语言也是不够的，它能承载的信息量还是太少。” 亚当自家人知道自家事，M语言本就是能通行在以太虚空的最简单的编程语言，无法创造一个完美系统也正常，研究所里一部分研究员现在正在努力使它升级到2.0或者更高版本。 “遗迹本源不能用您的方式来分解吗？” 冕下摇了摇头：“做不到。它是完全不同的。你不要忘了，它之前是一个生物。” 这的确是一个重大的难点，生物和死物是完全不同的。 是生物的话，破解遗迹本源的方式应该向破解遗传信息的方面去靠拢，它所有的功能应该都是天赋？ 这样说起来，亚当想要依托遗迹本源建立虚拟世界，等同于将它复活，或者是再造一个第二纪生命。 亚当问道：“如果我真的成功把它复活，议会能接受虚拟世界建立在第二纪生物肚子里这件事吗？” 冕下给了肯定的答复：“即使复活了，它也是在法师控制下的第四纪生命，或许会带有第二纪的特征，但是保证它无害，还是很容易的。 世界守护者们虽然在专业上给不了你什么帮助，不过一些想法还是有用的。 议会很看好你这个项目，放手去做就是，我们会拿出你需要的所有支持。” 亚当知道有了克罗夫特冕下的保证，虚拟世界项目就会成为界内优先等级最高的一个任务，招人方面再也不会是问题。 到目前为止，他接触最多的是第三、第五、第七三座圣塔，看来这一次他主要打交道的目标，应该是体系与魔法差别最大的第四圣塔了。 生物学方面，他们才是最大的行家。 这件事解决之后，冕下把她刚刚看的数据报表向亚当身前递了递，然后说道：“大数据项目最近的成果，你有关注过吗？” 亚当：“核心数据我没有查看，不过关于普通法师和学徒的那一部分，我的分身一直在搜集整理。” 冕下手指点了点桌面：“因为大数据的原因，我们对法师世界的整体掌控达到了革命以来的最高点，发现并解决了很多以往不曾在意的问题...” 冕下突然说道：“虚拟世界项目，应该不涉及什么大的实验吧？” 亚当点头道：“嗯，几乎全部都是纯计算。但是复活遗迹本源这一方面，需要第四圣塔的法师主导去进行一些实验。” 这些都和他没什么关系，外行领导内行是大忌，他只需要说出自己的要求，剩下的自然有专业人士去完成。 就连M语言的升级和引擎的构建其实都不需要他本人亲自到场，分身就可以完成，现在的亚当可以说是最悠闲的时候。 然而克罗夫特冕下显然不想让亚当这么悠闲。 她点出了一幅法师世界的全景地图，其中七个圣塔所在的大陆占据了总面积的百分之七十以上，剩余的百分之三十是广阔的海洋以及孤悬的‘荒岛’。 她接着说道：“通过数据分析，我们发现之前所做的的确不够。我们将最主要的精力都放在了正式等级以上的法师身上，这就造成了法师们或者忙于位面征战获取资源，或者专注于自己的研究忽略了外界，对学徒的关注很低，对普通人更是几乎完全没有关注度。” 亚当疑惑的看着她，满脑子问号，这些行政方面的事情为什么要告诉他？不都是议会和世界守护者负责的吗？ “现行的学徒选拔体系存在很大的漏洞，有数不清的拥有法师才能的普通人因此被埋没了。这一点之前的法师世界没办法解决，一方面是因为资源的总量有限，另一方面是因为法师精力有限，但是现在，这两个方面都有了解决的办法。” 资源当然主要是位面征战来获得，而且以太链式裂变技术的诞生使法师世界拥有了更多的富余能量。精力方面，大数据大大减轻了行政体系的法师的工作压力。 亚当好像知道克罗夫特冕下想要说什么了。 “你在大数据计划书中提到过普及教育这个词，我觉得很不错。法师世界拥有了广阔的领土，拥有了海量的资源储备，现在迫切需要普及教育来使法师的数目增加，队伍壮大。” 冕下说道这里，地图发生了变化，海外的荒岛聚集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比七圣塔所在地更大的大陆。 “守护者们迁移聚拢了所有孤悬岛屿，那里被命名为学院大陆，所有的普通人，乃至低级学徒今后都会在学院大陆上生活。 每一座圣塔，乃至超维法师高塔，都会在大陆上建立法师学院，用来培养更多的学徒和法师。” 亚当之前就预料过这件事的发生，只是没有想过议会的动作会这么快，它意味着法师世界的人才培养体系变得正规化，成为了一条流水线，这是一件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大好事。 亚当听完之后问道：“您的意思是，要我去建立一所学院？” 冕下摇了摇头：“你现在还是孑然一身，没有建立学院的人手，我想拜托你的是另一件事。” 395、矛盾 “主持教材编写吗？”亚当有点感兴趣，编写教材是一个沉淀自己魔法体系，了解其余魔法体系的好办法，能够很好的填补亚当的底蕴，触类旁通之下，很可能诞生出一些更好的魔法设想。 然而... 克罗夫特冕下似笑非笑的看了看亚当，说道：“你虽然是一个天才，但你的天才展现在比普通法师更开阔的视野和思路上，基础方面，你还远远达不到各系资深法师的程度，编写教材这件事，还轮不到你来主持。” 亚当赧然。 “倒是新电系，嗯，也就是你的电磁系，这一系的教材需要你来完成。你创造的一级魔法静电屏蔽可以说完全否定了原本电系魔法的存在价值，你要负责把这一系建立起来。” 静电屏蔽，是亚当第一次任务回归之后，根据法拉第笼原理创造的魔法。， 亚当点了点头，这是应该的，麦克斯韦方程组验证成功之后，经典电磁学理论已经完备，足够使普通法师顺利晋升超维。 这对亚当很有好处，现在他的生命已经足够漫长，第四纪距离走到终点还需要近乎无尽的岁月，他有足够的时间去培养和等待新人们成长起来，帮助他共同完善电磁体系。 “当然，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和负责编写的法师们交流，能得到什么全看你自己。我找你是有另一件事情。”克罗夫特冕下顿了顿，接着道： “这是一次很重要的改革，但是你知道的，对法师来讲，从古代到现代，从来没有人做过这种事，应该怎么做，需要做什么，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这确实是意见比较尴尬的事情，当法师们把自己高高在上的目光低下，投向一直以来被选择性忽略的普通人之后，他们居然发现自己无从下手。 之前那种古老的选拔体系显然已经不适用了，但如果真的无差别的将教育资源投入到每一个普通生命身上，又要怎样保证培养出的是可堪一用的精英，而不是扎根在体系上的蛀虫。 这个问题无关于实力或是智慧，只和经验有关，亚当都不需要考虑，信手拈来：“很简单，分级就能解决。给学院分级，也给学徒和普通人分级。” “首先把教育分成三等，义务教育，中等教育和高等教育。” 亚当一一解释道：“义务教育是面向所有普通人的，无论他们是否具有法师的天赋。最好由议会出资，在新学院大陆上的每一座城市当中都建立一所规范化，标准化，流程化的学院，这类学院当中需要传授一样的知识，主要目的是开启民智，让他们从懵懂愚昧走向自知。这些人当中不可能都具有法师的才能，但通过基础教育，他们能从获得的知识里找到适合自己的工作和岗位，摆脱旧时代贵族统治凡人，平民只能农耕放牧的现状。” 克罗夫特冕下认真倾听，并把亚当所说的话都记录了下来。 “义务教育的时间，我觉得三到五年最好，到达这个时限之后，没有才能的强制毕业，有才能的，升入中等教育。” “到了这个阶段，中等学院当中容纳的都是相对聪慧的人，对没有资质的凡人，可以对他们进行针对性培养。比如说一座城市里的管理者，或者是法师工坊里的操作者。而对有法师资质的凡人，在这时可以传授他们基础的魔法知识，冥想法，符文，低级魔法等等。这些人不一定有成为法师的能力，从中等学院毕业之后，也可以承担上述岗位的工作，通过对他们的培养，能让法师社会底层的运行更有效率。” “义务教育完全免费，中等教育适当收费，可以不规定时间，只要能够继续支付学费，学员们可以一直留在学院当中。” “到了高等教育阶段，学院当中只培养拥有成为法师资格的精英学徒。这一等级的学院应该由圣塔或者是高塔直接建立，传授给他们更高深的知识。” 说到这里，克罗夫特冕下问道：“三段教育很不错，但学徒和凡人的等级怎样划分？” “通过考试。” “考试应该由理论和实战两部分组成，义务教育阶段或者说是对凡人以理论考试为主，因为我们没法奢求凡人拥有什么战斗力，他们最多也就有骑士或者大骑士等级的身体素质。” “但对法师学徒来说，两者应该并行，但并不是说有哪一方面不合格就放弃培养，毕竟法师有一些擅长研究，有一些擅于战斗。这也是高等学院的工作之一，对学徒进行针对性培养。” 亚当说到这里住口了，他所说的这些都是框架，细节问题需要根据法师的情况去填充，不过这个框架大体是没有问题的，可以直接拿来用。 克罗夫特冕下想了想说道：“你的计划很不错，但是我有一个问题。” 亚当洗耳恭听。 “这样是不是太安逸了，知识来的太容易，资源来的太容易，指导也来的太容易，新一代的凡人，学徒，法师，会珍惜自己获得的一切吗？如果他们认为这些都是理所应当的，那么这场改革无论有多成功，本质上都是失败的。 这套流程给了他们上升渠道，可无论是考试还是分级，都太温和了。这样培养出的新人，是否会有现在的法师，像你，像每一个征战在异界的法师们一样，拥有筚路褴褛披荆斩棘，不畏一切必将胜利的信念？” 还有一句话克罗夫特冕下没有对亚当说，她不希望今后所有的法师，都像那些组成财团财阀的自由超维一样，那会是一个灾难，或许更严重一些，会是腐朽的前兆。 亚当沉默了下来，人和人是不同的。 不是每一个人都是这些发起革命改变世界的真灵，也不是每一个人都有亚当这种只为探寻真理的意志。 有为理想不顾一切的求道者，也有贪图安逸享乐的堕落者，这一点谁都无法改变，即使魔网也一样。 396、矛盾（二） 当力量知识幸福生活来的轻而易举之后，谁也无法保证，法师们会不会因此而腐朽。 可以预料的是，只要学院大陆，学院制度出台并通行，法师数量的提高几乎是必然会发生的。 因为无论将考试难度提到多高，相对于之前的体系来讲都要容易许多倍。如果不通行，或者只在小范围当中通行，这个本该具有辉煌作用的计划又达不到预想当中的成果。 他甚至从克罗夫特冕下几句话当中，听出了存在于法师社会中的矛盾，他不想往更深处去想，那也许会很恐怖。 沉默了几分钟之后，克罗夫特冕下轻笑一声继续了话题。 “总而言之，你的计划是没有问题的。不需要讨论，我就可以决定。至于怎么让这件好事变得更好而不是变坏，需要你和我们共同去努力。” 冕下有些自嘲的说道：“看来漫长岁月的平静和顺利，也消磨了我的意志，我居然有些畏首畏尾了。” 比起那场革命，现在的问题又算什么呢？冕下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亚当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冕下也没有要亚当去安慰她的意思，遇到问题，解决问题，这才是一个合格法师应有的认知。她斩钉截铁的说道：“学院计划必须执行，我们不能因为未来有可能产生的隐患，放弃现在必将得到的好处。” 亚当想了想当初自己被灵魂撕裂击中时的情景说道：“虚拟现实计划如果成熟，也许可以减轻这方面的问题，幻境炼心很容易实现。” “我觉得您和其余真灵冕下们可以考虑在法师世界轨道上放置一些试练位面，让新一批的学徒们从最初级阶段，就认识到前辈们曾经面对的敌人和困难。” 冕下点了点头，方法都是好的，再找不到道路的时候，任何尝试都是必要的。 她对亚当说道：“计划的总负责人是我。你愿不愿意成为第二负责人和执行者，全权执行学院计划？” 亚当愕然：“我？一个五级超维？” 冕下笑道：“这和实力无关，你的经验才是最宝贵的东西。而且执行计划不会耗费你多少精力，你大可以派出一个分身常驻学院大陆，真身继续你自己的研究。” ——— 亚当最后还是同意了冕下的请求，成为了法师世界最新成立的学院部副部长，行使部长权力和职能。 因为正如克罗夫特冕下所说，这对他来说不难。虽然知道有一些深层矛盾在，但有真灵在背后撑腰，执行过程中亚当也不认为有谁能真正给自己找麻烦。 最最重要的一点，亚当觉得这确实是一件很有趣的任务，为万世师，听起来就很酷。 在亚当离开之后，本源空间里聚集了几位真灵大法师，克罗夫特冕下说道：“都听到了吧？你们觉得怎么样？” 普罗米修斯真灵说道：“计划本身框架是没有问题的，正如你所说，问题出在计划实行之后。不过也确实没有什么好办法解决，我们总不能在每一个法师的脑海里种下魔法封印，保证他们会受控制吧？” 第一真灵只是说笑，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一旦他们这样做，立刻就会使矛盾彻底激化。 克罗夫特冕下叹了口气：“和平与安定是一把双刃剑啊，那个时候，我们连活着都难，反而不会有现在的问题。”她所说的显然不是学院计划，而是存在与整个法师社会里的深层矛盾。 奎托斯真灵接口：“所以，法师世界需要一场战争来让那些蠢货清醒，安逸的太久了，他们都忘了这样的生活来的有多不容易。麦席森，你那边怎么样了？” 麦席森真灵的意志投影不是很稳定，他的真身正处在遥远的虚空当中：“还算顺利。吞噬迪鲁斯实力不错，但不足以对我造成什么威胁，而且到现在也没有发现其余几支迪鲁斯族裔。我觉得战争不会很远了，我现在正处在已知虚空的最边缘，几年之后，就会进入未知地域了。” 梅耶真灵摇了摇头：“战争本身没问题，但是想用战争来解决矛盾只是最坏情况下的选择，而且谁也没法保证，那个时候矛盾是被解决，还是被激化。” 参与这次谈话的，大都是在远古年代，随着普罗米修斯真灵和安妮克罗夫特世界守护者发起革命的最初真灵，他们是一股绳，有着同样的目标。 众人纷纷发言，阐述自己的想法，但就和以往的许多次谈话一样，不能解决的依然是不能解决。 普罗米修斯真灵看到劳拉真灵沉默不语，问道：“劳拉，你怎么看？” 劳拉真灵幽幽道：“你们还记得当时迪尤尔那个老家伙死前的话吗？” 迪尤尔，大魔导师，古代魔法体系的最强者，革命最大的敌人，那个人当时在古代魔法师当中的地位，比普罗米修斯现在更高，他的话即使过了无尽的岁月，众人也不可能会忘记。 “背叛者终将被背叛，我们的今天，就是你们的未来...” 劳拉真灵说道：“如果真到了必须要动手的时刻，第三圣塔不会手下留情，反正我的名声本来就不好，也不在乎更差一点。做好自己的事情吧，一切有我。” 普罗米修斯真灵说道：“还不至于到这一步，至少现在所有人都还是好的，也许未来也会很好。而且，其实他们的想法也没有错，只是道路不同而已。 毕竟就连我们自己都不能肯定我们一定是对的。 我只希望他们不会...” 不会什么，第一真灵大法师没有说，他沉默了片刻，坚定的说道：“但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普罗米修斯·赞格威尔，作为最初的传火者，会亲手扑灭恶火。” ——— “什么？！主人，你没有开玩笑吧？你要去做老师？”加菲尔德一脸懵逼的看着亚当，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也会教学生？给他们一堆正常人类都看不懂的公式和符文，然后告诉他们看得懂就学，看不懂就滚吗？” 397、矛盾（完） “我不是去做老师，我是去管理学院。”亚当对加菲尔德说道。 这已经是与克罗夫特冕下谈话之后的第三天了。 虽然接受了这个任命，但亚当自己没有人手，他名下虽然有好几间研究所，但研究员们的契约都在研究所本身，除开项目之外，亚当对它们没有指挥权，所以想要开展工作，还是要克罗夫特冕下和法师议会给他支援。 他现在就在等待人手到来。 其他需要处理的事情也蛮多的，参与进行虚拟世界项目的法师会在近几天全部到位，奎托斯真灵给予了亚当全力的支持，派出圣塔直属的一个基因研究团队入驻研究所，亚当需要在他们到位之后把研究目的告诉他们。 否则依照第四圣塔的一贯作风，很可能制造出一个强大的怪物来，那这个珍贵的遗迹本源可就浪费了。 守护者们来的很快，刚刚已经正式加入了研究，他们对本源的解析有一种与编程语言完全不同的神奇方式，亚当也不是很懂，所以他将一个克隆体放在他们身边，进行两种方式的统合。 知道自己要分出一部分精力到其他方面之后，亚当再一次仔细排查了自己的研究计划，发现之前的想法还是有些简单了，法师是超凡生命，对法师来讲真实的世界必须更加深入和详细，绝对不是一些物质模块的叠加组合能达成的。 虚拟现实世界进行到后期，有很大可能会转变成全学科，全体系，全元素的大型项目。 “你会管理学院？和学徒签订主仆契约，种下病毒，然后告诉他们不听话就死吗？”加菲尔德疯狂吐槽。 作为亚当手下唯一一个在法师世界有些作用，而且擅于把握人心的异种族选手，这次任务他是一定要参加的，可离开圣塔就意味着他和那些老相好新相好们必须要分离了，他因此很不满，但又不敢反抗亚当，只能用毒舌来发泄情绪。 “你说是不是，蠢龙？” 索菲娅懵懂的看了看亚当，又看了看加菲尔德，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温蒂在一旁看了一遍亚当的计划书，说道：“这个职位可不好做，看起来很简单，你的权力最大，但实际操作起来会很困难。估计比你进行几次探索任务还要劳心伤神。” “为什么？” “人心总是不足的，大家都想要得到更多的人手的时候学院大陆就会成为一个博弈场。三个人聚集在一起，就会有两个以上不同的想法，更何况学院大陆里必然会建立的成千上万座学院呢。” “走一步看一步吧。” 温蒂继续说道：“这次可是一个大动作，各圣塔所属还好说，那些自由超维的财阀们可不像我们这么好说话，对他们来讲，什么都是虚的，只有利益才是真的。” 温蒂拿出了一份数据报告丢给亚当，然后说道：“喏，你看看。这是用大数据统计出的，近一万年来位面战争出勤表，啧啧，触目惊心啊。” 表中显示，万年以来法师世界总计征服了一万六千五百余个位面，其中大型位面四千余个，超大型位面二十七个，其余是小型位面。 这里大型的标准是位面当中存在大量超维生命，超大型的标准是存在九级生命。 而在大型以上位面战争当中，自由超维所属法师塔出战的比例，仅占军团总人数的百分之五，剩余全都是圣塔直属超维的法师塔。 “看到了吧？没有大数据的时候我们都不知道，这些自由超维和他们背后的财团，都在坐享其成浑水摸鱼，他们只会对确定能胜利，确定有利可图的小型位面争战。几乎不会参加有可能导致陨落和财阀利益受损的战争。” 亚当突然想到了那个时候维克托院长的话，“想要得到必先付出，那种感觉不算好。”他好像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 思路不受控制的延续了下去，财阀们这么做，必然有所依仗，那么他们的依仗是什么？ “就因为他们这种嘴脸，所以圣塔和议会才会对他们做出限制，命令他们培养学徒，然后用大量的资源换取他们将学徒中的天才们‘释放’。”温蒂一脸不屑的说出亚当之前不知道的内幕，身为第三圣塔的八级超维，类似的东西她见过太多。 “低级和中级两种学院，他们大概不会有太大的兴趣插手，你如果强硬，他们会让步，但是高级学院，你可有的头疼了。他们啊，是一群蛀...嗯，寄生虫吧，暂时是无害的，但以后...啧啧。”温蒂第二次用啧啧来表达心情，以及厌恶。 亚当真的不怎么习惯这些弯弯绕绕，学徒阶段在摩尔多高塔，塔主和院长虽然是自由超维和法师，但他们并没有为难过亚当，或者说他们是自由法师当中的另类，晋升法师之后，他一直都在圣塔或任务当中，遇到的都是很好的人，所以他对其余自由法师的情况根本不了解。 亚当喃喃道：“看来很麻烦啊。” “不是看来，就是很麻烦。你又不能杀了他们，虽然法师世界允许决斗，允许杀人，可你就是一个五级超维，肯定打不过资深的超维法师。 但是不打疼他们，他们又不会害怕。你能依靠的只有守护者和真灵冕下们的支持。这是一张护身符，你不出手，就没人敢对你出手。但你如果主动出手...你懂的。”温蒂很直接的把亚当将要面临的僵局告诉了他，“你要做好成为一个独夫的准备，从今往后，你注定会站在自由派系的对立面上。” 亚当了然，这就相当于站队。不过这没什么好犹豫的，他的身上早就已经深深的印下了圣塔的标签。而且自由派系的理念和他根本就不合，即使贴过去也不会舒服。 温蒂突然暗戳戳的说道：“要不你和守护者冕下还有劳拉冕下申请一下吧，让我做你的保镖，到时候谁敢欺负你，我就帮你打死他们！你放心，我很强的，八级超维也没几个是我的对手。” 话音刚落，一批人传送进入了亚当的实验室，为首一个说道：“是吗？温蒂，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这么强了？” 398、走马上任（一） 温蒂一听这个声音，兴奋的神情立刻萎靡了下去，怏怏的说道：“姐姐...”看到爱莎她就知道自己出去玩的想法泡汤了。 爱莎挥了挥手，把妹妹扔出了实验室，然后对亚当说道：“温蒂的话，你听听就好，不必太放在心上，局势还远远没有达到刀兵相见的地步。” 爱莎没有否定温蒂的话，只说不需要太在意。果然，法师世界看似平静的表面之下，激荡着汹涌的暗流，不过这暗流太过于恐怖，以圣塔的能力尚且需要妥协，他区区一个五级超维法师，更加没有能力解决。 暗暗把念头放进心里，亚当对爱莎问道：“你们这次来是？” “奉两位冕下的命令，我们将在你任职学院部副部长期间，作为你的助手，替你解决琐事。”爱莎身后走出一个穿着白金色连帽长袍的女性法师，对亚当说道。 “阁下是？” “艾薇儿，八级世界守护者。” 这一批人共计四位，半数是这样的打扮，另外一半则是穿着第三圣塔的制式法师袍，通通都是八级超维法师。 亚当想象不出什么样的琐事需要四位八级超维法师来解决，这些人……大概是圣塔派给他的保镖了。 作为朋友，爱莎没有像艾薇儿守护者说的那么隐晦，她直接对亚当挑明了说道：“应该是没有危险的，但谁也无法预料会不会有人铤而走险，会不会有人冥顽不灵，我们四个，可以保证没有任何危险能落到你身上。” 亚当疑惑道：“有魔网在，我即使遇到危险也只是损失一具分身而已，何必……” 爱莎摇了摇头：“魔网是一个契约和协议，对法师世界以外的生命来说它是无解的，但对资深法师来讲，绕过它需要付出一些代价，但并不是不可能。 一旦你被人用这种手段杀死，连复活都做不到。” 艾薇儿守护者笑容灿烂如同阳光，她宽慰道：“我们只是以防万一而已，他们不一定有胆量挑战我们的底线。再者说，你只是个小法师，干掉你，对大局也没什么作用，毕竟现在圣塔派系才是主导者。” 虽然感觉用这么灿烂的笑容说出这样扎心的话有点怪异，但亚当必须承认艾薇儿守护者说的是正确的。 亚当虽然在法师世界有了一些名气，但他的名气主要表现在学术方面。 对势力来讲，他只是一个在学术方面有一些天赋的新晋超维法师，单就他本身实力以及在法师体系当中的政治地位来说，他不值一提。 也不值得自由派系冒着激化矛盾的代价来铲除他。 爱莎和艾薇儿之所以会到来，亚当觉得更多是因为两位冕下在安他的心，证明亚当不是一个弃子，只是恰逢其会。 “而且，冕下既然派了我们到来，就说明你拥有很大程度上的任务自主权，哪怕你觉得谁挡了你的路，告诉我们，我们也会帮你处理掉他。”艾薇儿守护者笑容依然灿烂。 这是一项莫大的支持和对他人品的信任，几乎相当于给了亚当一把尚方宝剑，可以先斩后奏。 爱莎接口道：“温蒂刚刚说的没错，第三圣塔和守护者们与普通法师有一些区别，我们可以在界内完全解放真身，也就是说，普通超维的确不是我们的对手。” 亚当点了点头：“我希望不会有你们出手的时候，我可以先和他们讲道理，如果嘴上的道理讲不通……” －－－－－ 两天之后，第四圣塔的基因团队来到了研究所，再几小时的交接和规划之后，亚当将部分灵魂集中到一个最普通的分身上，和四位保镖，百余位高级法师组成的行政团队一起离开了法师大陆，向学院大陆进发。 之前他还没发现，法师大陆上的确没有了普通人存在，而且游离在空间当中的魔力含量比从前提升了近倍，在个人芯片自带的能量含量检测器当中显示，魔力的含量每时每刻都在增加。 现在的法师世界一副财大气粗的模样。 而在七圣塔之外，宏观调控之下，议会法师们正在以一定的频率调整魔力的数值，以期让普通人们逐渐在几代之内获得魔法体质。 学院大陆百废待兴。 高度的效率和执行力带来的就是各个岛屿上历史遗留问题全部留存了下来，各处不同的制度，各个领地原本的贵族，每个岛屿之前的国王，这些普通人中的精英们原本处在劳斯无法相见的遥远距离上自然相安无事，但现在，几乎是一夜之间，他们发现自己卧榻之外居然遍地都是陌生人。 开始时他们还请求面见移动大陆的高级法师，但却得不到任何回应，于是在试探性进攻之后，局部战争如火如荼的展开了。 拥有雄心壮志的贵族和国王们很快忘却了最初的不安，将学院大陆当成了展现他们抱负的巨大舞台，他们想要统治这片土地，作历史上从未有人作过的最伟大王。 “情况就是这样了，幸亏您赶来了，否则在晚一些，我们就要挡不住那些财阀了。”一位驻留在学院大陆的守护者苦笑着对亚当说道，“即使是现在，我们也不知道有多少财阀势力已经渗入到大陆之中，没有得到命令的时候，我们没办法清剿和排查。” 亚当点了点头：“你们做的已经很不错了。” 他知道被渗入是必然的，这一点都不奇怪，现在跳的最欢的贵族和王族身后估计都有财阀支持，按照他们的想法，议会管理新大陆还是要依靠普通人的力量，现在占有更多的地盘，未来就能获得更大的利益。 然而他们还是不了解亚当，也不知道亚当的想法，既然亚当接手了这个任务，那么封建统治就是必然要废除的制度。 而当第一批接受义务教育的学员毕业之后，他只需要出台几个政策，贵族和王族的统治就将名存实亡，他已经做好了迎接挑战和阻力的准备。 在看过学院大陆近两年来的详细资料之后，亚当对身后的团队下达了第一个命令：“将学院大陆划分出一百个区域，我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看到每个区域当中的人数，还有势力分布。” 399、走马上任（二） 一百个区域是最粗略的划分，学院大陆总面积超过十亿平方千米，普通人总人口数超过四百亿，这两个数字都太过巨大了，区区一百个区域绝对无法达成有效管理。 “我只是想通知那些隐藏在暗处的人，议会来了。”面对爱莎在内的几个高层询问的眼神，亚当这样解释道。 性格决定行事风格，亚当的性格注定他不可能和谁虚与委蛇，或者从一城一地徐徐图之。 亚当相信议会和真灵大法师们也不会想见到亚当这样去执行任务，那样不仅效率缓慢，而且还会堕了议会的威严，相当于示弱，相当于妥协的信号。 亚当需要强硬，正如温蒂所说，做好成为一个独夫的准备。 不过也还好，一方面的独夫而已，这是随着实力增强，地位增长必然要做出的选择，两面派从来都是受鄙视的，一旦矛盾激化，会成为双方第一个要清除的目标。 爱莎说道：“其实那些自由派系的成员们，至今也不知道议会到底要在学院大陆上如何布局，他们只知道议会决定将法师的培养普及下去，却不知道具体的计划，尤其是你对克罗夫特冕下所说的几点。” 亚当点了点头，这是一个很有利的条件，利用这个时间差，亚当可以完成最初的布局，打下一个牢固的基础和规则。 一旦基础建立了起来，他们的谋划就要在亚当的规则下进行，否则就是公然抵抗议会，当然，这么做以后，他们使用盘外招的几率也会增加。 艾薇儿守护者保证道：“放心就是，我们四个随时随地至少有两人会与你寸步不离，而在两人的保护下拥有瞬杀你实力的法师，在超维等级当中不存在。” 也就是说如果有真灵出手，他们没有办法，不过亚当也没怎么担心这一点，只要自由派系没做好现在翻脸的准备，就不会这么出格。 亚当对着一位常驻学院大陆的法师问道：“人口数你们是怎么计算出来的？” 那法师恭敬道：“阁下，我们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通过计算单位面积当中的人口数量，然后与总面积对比相乘。” “太粗糙了。” 普及教育计划当中，精确的人口数量是十分重要的数据，或者说一切和人口有关的数据都很重要，男性、女性、单身、成家、各个年龄段等等都要详细的总结出来才行。 亚当倒是也理解法师们的难处，想了想之后他问道：“学院大陆中，哪些区域是议会直接控制的？” 他决定把第一代通讯器，这个已经被完全淘汰的产品搬到学院大陆当中，力求做到人手一台，连通网络，录入他们所有的个人信息，充当户籍和身份证明的功能。 当技术革新几代之后，第一代通讯器的制造成本被压缩到了最低，一个工厂，两三条完整的流水线，每一天可以生产出几十万台只有通讯和记录功能的最低配版本，每一千台的造价甚至不到一块低级能量石，这些成本议会负担起来没有任何压力。 当法师将控制区域标注出来之后，亚当对身边人说道：“拟一份申请和财务预算，我要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在学院大陆上普及身份证明，我需要议会出资和第七圣塔的帮助。” 接着他又问道：“你们对大陆当中魔兽的分布，有统计吗？” “找到它们，驱赶它们到规定的栖息地里去，发展的初期需要大量普通人亲手参与，我不希望看到因为魔兽而耽误的工程。” 法师们点了点头。 初期工程主要是道路和新城市，这一部分由普通人亲手去建造，更容易让他们产生归属感，也能有效缓解来到新环境之后心中的恐慌，和日益激化的内部矛盾。 在一系列日常指示下达之后，亚当指着地图的最中心说道；“在这里，建立一座学院之城，在未来它将是学院大陆的中心，就按照圣塔城市为模版建立。” ——— 就如之前所预料的，自由派系和众财阀们被亚当一系列莫名其妙的举措弄的摸不到头脑。 他们本以为副部长上任之后，首先要解决的就是战争问题，而一旦亚当过问这件事，只要亚当无法杀死所有被支持的势力当中的普通人，无论他有什么谋划，都势必要和财阀们协商，这时他们就可以顺势提出对自己有利的条件，在学院大陆这块暂时看不到利益，但关系到势力发展的大蛋糕上切下一大块。 然而他们只看到守护者和圣塔法师们悠然从他们身边路过，从每一个大型战场上方路过，即使发现了隐藏在暗处的自由法师，也没有任何想要询问的意思。 事出反常必有妖，法师们没有这个词，但意思是一样的。 这种怪异的行为让他们心中不安，一些人坚信自己的做法，另一些却开始找机会，找关系，去接触这个彗星一般飞速崛起的副部长。 ——— 两个月之后，学院之城中央，一座高耸入云通体雪白的高塔当中，亚当见到了自己上任以来的第一批客人。 维克托法师，以及威廉。 “亚当...”威廉很顺利的见到了亚当，感觉有无数话梗在心头却说不出口，当时的同伴，真的走上了完全不同的道路，无论是力量还是队伍。 “现在应该叫你亚当阁下了，很荣幸见到...您。” 亚当指了指座位示意他坐下，然后说道：“坐吧，叫我亚当就可以。”这个学徒阶段的熟人现在是一名二级法师，这个速度不快不慢，和亚当绝对是无法相比的。 甚至如果不是他代表的势力和与亚当认识这个前提，他连面见亚当的资格都没有。 亚当和他的关系谈不上多好，也没有什么可寒暄的东西，于是他直截了当的问道：“说说你的来意吧？你代表着哪个财团，哪股势力？” 威廉低下头漫长的沉默，他知道亚当还是那个亚当，可他却不是之前在实验室里的他了，他想要自己、家族、能活的更好。 “我代表第三圣塔邓肯财团而来，想知道你到底想在学院大陆做什么。” 400、发难（一） 威廉成为正式法师的时间比艾略特科瑞斯特尔他们更早。 在达到临界点之后，他没有选择去进行战争试练，而是直接晋升法师然后离开了摩尔多高塔。 法师世界，太大了。 按部就班的根据前人留下的步骤晋升，没有自己的研究成果，没有特殊的才能，他仿佛一个透明人一般迷失在了世界当中。 学徒阶段时觉得正式法师强大无比，可当他自己也成为了一级法师之后，他发觉自己在法师世界根本就没有存在感，他找不到自己的位置。 他想过窝囊的回到马德拉岛，他甚至已经在卡拉奇港徘徊了一个月的时间。 直到他看到了邓肯财团的招人布告，成为了财团在卡拉奇港一项产业的低级负责人，每一周领着固定的薪水，换取微薄的资源，去兑换那些昂贵的知识，艰难提升自己。 雄心壮志在残酷的现实面前被飞速消磨，他本以为自己这一生只能这样度过了，可没想到，转机来了。 “你和圣塔直属新晋超维法师亚当，认识吧？” “找到他，接触他，对他表示我们的善意，如果你能说服他，你将得到海量的资源，我保证可以让你成为超维法师。” 这是八级自由超维，邓肯给他的保证。 ——— “这里叫做学院大陆，你说我想做什么？” 亚当语调古怪的说道，他没想到自由派系试探的手段会这么直接，他们难道认为一个无关紧要的熟人就能影响自己？还是说他们... “主人，这是很明显的事情，他们根本没把你放在眼里。他们认为你只是一个傀儡和传声筒，叫威廉来也只是想表明他们的态度，比如说无论议会想做什么，都要经过他们的同意，都要给他们让利。”加菲尔德对这些弯弯绕绕门儿清，威廉刚一开口，他就知道是什么意思。 威廉听到亚当的回答之后，深深的吸了口气，抬起头直视亚当的眼睛：“亚当，你知道我想知道的不是这个。”功劳，他迫切的需要功劳，他觉得如果能问出亚当的真正目的，他在财团当中的地位一定会直线上升。 亚当啼笑皆非，他没法理解威廉的语气为什么会这么理所当然，他顿时失去了和威廉继续谈话的兴趣，把加菲尔德召唤出来然后指了指威廉。 十厘米的加菲尔德两手抱胸盘膝坐在空中，对着威廉说道：“既然你这么问了，就应该知道，这些消息不是你能了解的，而且你也没资格这么和我的主人说话，就连你背后的人也没有这种资格。” 威廉表情一滞，身周温度陡然升高，赤红色的火焰突兀燃起，他无视了加菲尔德继续对亚当说道：“亚当，不要固执了，你不知道我背后的势力有多强大，违抗他们你不会有好结果的，告诉我吧，我可以帮你...” 加菲尔德毫不留情的打断了他：“少自大了，你和你背后的人，都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重要。” 威廉裸露在外的肌肤上青筋暴起，两拳攥紧大声道：“亚当，我是你的朋友啊，我...” 朋友？ 什么时候朋友这个词这么廉价了，摆明车马想要利用自己的人也配自称是我的朋友？亚当索然无味的想着，同时打了一个响指，威廉激动的神色顿时平静了下来，然后双目无神的走出了房间，走出了学院之城，直到离开很远之后才清醒了过来。 威廉被赶走之后，艾薇儿守护者对亚当说道：“第一个忍不住的居然是邓肯，这可不像是他的性格，看来他的消息比我们想象的要灵通的多。” 亚当问道：“邓肯财团很强吗？” “很强啊，是第三圣塔范围内最强的几个法师团体之一，邓肯之前是资深探索法师，后来在一次任务之后，脱离圣塔成为了自由法师。” 是在见识到敌人的强大之后丧失了抵抗的勇气？ 亚当一边想着一边通知塔下看守，带维克托法师进入。 和维克托法师的谈话就轻松了很多，法师看到浑浑噩噩离开的威廉之后就知道了亚当的态度，他例行公事一般将雷克斯财团的橄榄枝递到了亚当的面前，根本就不在意亚当是不是接受，几句话说完之后就痛快的离开了高塔，只是在桌子上留下了一颗苹果。 摩尔多超维时刻不离手的那种苹果。 爱莎上前一步拿起苹果，用第三圣塔的特殊魔法检测了一下它是否有害，然后把它交给了亚当：“里面有一些信息，摩尔多，很有意思的人啊。” 亚当一口咬在苹果上，意识瞬间进入了那个灰白色的特殊空间，摩尔多超维的身影在他脑海当中浮现，用极快的语调说道：“你现在很危险，六圣塔范围内的所有财团和自由法师们会不断试探你，一旦他们确定你不能为他们所用，他们绝对不会放任你继续成长...” 一段时间之后，亚当从物质层面摧毁了这颗苹果，喃喃道：“真是拙劣的手段啊。” ——— 三个月之中，高塔访客络绎不绝，一个个代表财团财阀的法师，或是和善，或是强硬，或是趾高气昂目空一切，无论是什么样的态度，表达的意思都是一样的：“服从我们，为我们的利益服务，否则你不会有好下场。” 亚当觉得很可笑，干脆让加菲尔德变作他的模样在高塔当中应付他们，自己则是抓紧时间完成学院大陆的最初布局。 这批建设绕过了确定被财阀完全控制的势力，土地规划基本完成，以学院之城为中心点向外辐射，每五十万平方公里设立一座城市，每一千万平方公里设立一座大城，道路四通八达，普通通讯器免费发放给范围内的所有凡人，当初步的人口普查录入完成之后，亚当下达了正式命令——在每一个城市当中，建立最少两所基础教育学院，教师全部由机器人担任。 命令出台之后，引发了轩然大波，财阀们无法坐视不理，操控名下势力当中的凡人代表齐聚学院之城，要求得到自由授课权。 401、发难（二） 他们没有想到亚当会做的这么绝。 要知道，以往圣塔和议会是不会直接参与学徒的培养的，虽然每一次战争试练都有数目众多的天才会加入圣塔，但比起那些天才来，他们的高塔学院当中也培养出了无数普通法师填充他们自身的实力。 就连战争试练进行的时间间隔，都是博弈和妥协的结果。 可是现在，因为学院大陆的出现，高塔名下的学院取消了，而亚当的这个命令，全部由机器人授课的方式，使他们将自己的人手安插在学院当中，引导学员贴向自由派系的可能变得极低。 这件事是从根本上阻碍了他们势力的发展。 基础学院是什么，他们从名字上就能有所了解，既然冠上了基础二字，那么肯定有更高的学院，如果到时候依然是全机器人教学，那对他们来说简直是灭顶之灾。 所以他们坐不住了，也知道不可能说服亚当，于是干脆的发起了第一波反击。 ——— 学院之城中人声鼎沸，四百多亿普通人中的代表齐聚于此，学院之城虽大，但却几乎没有落脚之地，他们每个人的声音虽轻，汇聚在一起却是巨大的噪音。 “还真是愚昧，明明是为他们好，他们却不领情啊。”加菲尔德看着抗议群里，来自议会掌控城市当中的一大批，不屑的说道。 亚当倒是不奇怪：“很正常的事情，贵族们认为治下平民接受教育不利于他们的统治，平民们一方面觉得去学习浪费了他们耕作的时间，另一方面认为自己的孩子离开会减少家庭劳动力。他们不认为学习有什么用，法师到底还是距离他们太遥远了，他们不相信光凭学习就能成为法师。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亚当看着人群中煽风点火的一些人说道：“明目张胆的控制民意啊，这手段，还真是大胆，拙劣。” 艾薇儿守护者说道：“拙劣吗？我倒是觉得很有效。 在之前，一个法师即使屠杀了一座岛屿，只要他不把人都杀光，几百年的时间也足够普通人重新繁衍起来，但现在可不同了，因为大数据的原因，信息的流通速度加快了无数倍，因为学院大陆的出现，这些凡人们生死暴露在了每一个关注这里的法师眼中。 现在这些反对者来到了你的面前，你要怎么办？ 杀光他们吗？可是杀光之后，还会有第二批，第三批，你总不能把凡人都杀死吧？ 他们就是笃定你不会也不敢这么做，才会选择这种手段的。” 亚当没有回答她，而是对爱莎问道：“是幻术吗？” 爱莎：“不是幻术，但有意识引导魔法，不过意识引导的前提是他们心中的确有这种想法，亚当，你的步子迈的太大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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