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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长线，钓青梅》 第1章 九月 蝉鸣的夏天，知了叫个没完没了。火烧的天气，人走在路上就跟走在锅炉一样，在这种天气下军训，堪称火烧小龙虾。只是，天气是火，苦命的她们是小龙虾…… “这破学校是要把我往死里逼啊。”累得气喘吁吁的程优一不留神坐在台阶上，还没坐稳就从水泥地上弹了起来，叫唤着搓搓自己的屁股。她还以为自己坐在烤肉板上！ “这大夏天将近四十度的高温，这是要把我们碳烤人肉吧，这破学校真重口味儿。”程优一边抱怨的说着一边将自己的帽子脱了下来，发丝黏呼呼的贴在脸上，脱下的帽子上全都是汗，拧一下就能出水。 舍友厉薇薇一边往手臂上喷防晒一边笑说：“碳烤白肉。” 程优欲哭无泪：“什么白肉，你看我现在都烤焦。” 短短的十天，程优愣是把自己晒成了一个非洲兄弟。别的不说，晒黑以后有一个好处，显牙白。大晚上的往哪里一站可以看不到人，但绝对能看到那一排白花花整齐的大白牙。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身旁的长得就清纯文静的舍友姚雪丽无论怎么晒依旧都还是白皙。跟程优一对比，显得更白了。 程优叹了一声：“看来，太阳独宠我一人。” 厉薇薇轻拍姚雪丽的肩，面露羡慕：“你怎么晒都不会晒黑？开挂了吧。” “天生丽质，这你们羡慕不来。” 程优闻言气得把尚未咽下的水一口喷了出来：“你……” 话还未说完就被打断。 “哎哎，我听说，隔壁游泳队的陈昂校草今天要跟体操校花在K酒店的餐厅见面。”舍友乌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一脸八卦脸兴奋得手舞足蹈。 “什么！”程优水中握着的矿泉水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水洒了一地。 “别激动别激动。”厉薇薇忙拉住程优的手臂。 姚雪丽擦一声打开折扇，悠悠道：“不是说两人只是朋友关系吗？怎么约酒店餐厅见面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但是，一般约在这么高级的酒店里，肯定有重要的事情发生！” 姚雪丽若有所思的摸摸下巴：“嗯~按照玛丽苏的塔套路确实是该这么演。” 程优垂在身侧的手悄然握成拳头隐约可见青筋凸起，冷着脸，生硬的挤出一句话：“今晚，我们吃什么？” “饭堂的红烧鸡翅糖醋排骨。” 程优微微眯起双眸，轻笑一声，“不，我们要吃的是牛排。” 大三游泳队的陈昂可是程优进校就看中的小哥，这么些天来，谁不知道柔道队的队花妹子在倒追陈昂？ K酒店是湖城最高级的酒店，准确来说是全国最高级的连锁酒店，湖城是总部，程优对这里再熟悉不过了，因为从十三岁开始她的周末寒暑假都在这里……洗盘子当服务员。 餐厅装修得相当奢华无比，偏橘黄色的灯映得整个餐厅富丽堂皇，奢华高贵但又柔和，餐厅中间有一个假山样式的喷池，喷池旁边有人在现场弹奏钢琴小提琴，四周透着一股浪漫气息。 就连平常咋咋呼呼的几人，进来以后都相当有默契的压低声调。 “我们等会儿会不会没钱结账啊？”乌查看着这里的餐牌，发现这里的价位一道青菜都要三位数起步，心中一阵忐忑。 程优眼睛一直都在盯着餐厅门外，心不在焉道，“我在这里打工，有员工价三折，这顿饭我请，放心吃。” 员工价有是有，但是是七折。 在忙着点菜的同时，陈昂跟关悦月携手出席，在这种高档的餐厅里，他们这对高颜值的校园绯闻人物出现，让人心生感叹，好一个登对的郎才女貌。 “好登对的两人。” “你说什么呢？优优更美好吗。” “我也这么认为。” …… 程优目光一直在他们的身上，准确来说是被吸引在他们的身上。此刻，就连她自己都会觉得这样的男孩就该跟这样的公主在一起。 而她……程优看着他们心里一阵堵得慌，匆忙的喝了一口水，“你们先点吧，我去上个洗手间。”未等她们说些什么，程优连忙拉开椅子转身离开。 厉薇薇敲了一下乌查的脑壳：“看你说的什么话，护犊子你懂不懂？” 乌查捂着脑袋愧疚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这个鹿宛虽然看起来气质很出众说是我们的校花，但是我们优优哪里比不上她了？身材比她好，模样比她精致，就是矮了一点，气质比她稍微差了一点而已。” 程优就是属于那种不说话就是女神，一张嘴就是女神经的人，靠着这样的性格，程优凭着本事吓跑了无数慕名而来的追求者，实力单身。 程优没去上什么洗手间，而是在酒店的大堂的沙发坐下，双手捧在脸下看着匆忙的旅客将心中的悲伤叹了出来，小时候她就有一个毛病，一旦遇到什么想不通的事情的时候就爱到多人的地方看一下匆忙的人，好像看着他们来了又走，自己的烦恼也会随之带走。 “优优~”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唤，程优回头望去，一个慈祥面带笑意英俊的中年男人出现在眼前，是江叔。 江叔看见她的时候明显楞了一下，随后怜惜的拉过她的手凝重的问：“优优，你怎么晒成这样了？” 程优泄气：“军训啊。擦了防晒还是这样。” 江叔心疼的拍拍她的手：“哎呦呦，心疼死叔叔了，叔叔让人给你找迅速美白的方法啊，一定会将你快速的白回来。” 程优笑了：“那倒不用，我闷个几天就好了。” “对了，一休有没有去找你？” 程优楞：“一休？他回来了？” “对啊，回来了。你不知道？” “不知道，我没看见他啊。” 江叔叔拧了拧眉，“那就奇怪了。对了，你明天军训结束了是吧？” “嗯。” “明天晚上我给一休办了一场接风宴，我派人过去接你。” “好。” 江叔还打算叮嘱些什么时身旁的员工小心的提醒时间：“江总，陈总还在等。” 江叔看了看时间，轻皱眉心：“好了，不说了，明天见了。” “好。”程优乖巧的站在原地挥手告别江叔，也就是K酒店的董事长。 目送江叔渐行渐远的背影，程优收了笑意，死胖子江一休回来了竟然也不说一声，当年说走就走也就算了，现在回来了也不说一声，好歹是穿着同一条裤子长大的青梅竹马，死胖子。 程优拿出手机给他发了一条微信：倭瓜，你回来了怎么不说一声？ 等了一会没有回答，程优便把手机重新塞回口袋里，嘟孃了一句回到餐厅。 可是…… 程优发现所有都变了，这群舍友为什么盯着那张桌子露出这么花痴的表情？厉薇薇跟乌查花痴也就算了，天塌下来都会慢悠悠的说没事的姚雪丽都能露出这么花痴的模样，这比见到鬼还让人觉得恐怖。 “你们梦游呢？”程优在她们面前挥挥手。 厉薇薇皱眉嫌弃的推开程优的手，重新望向那个放心花痴道：“他们旁边坐着的男人是谁？尼玛，果真帅哥只跟帅哥做朋友，这明显他还要长得帅。” “谁说的，明显是陈昂更帅好嘛？”程优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向花痴目标。 好吧，不是陈昂更帅，只能帅得不一样，陈昂的帅气是阳光大男孩的那种，这个男人嘛……就是看起来痞帅痞帅的那种，笑起来就很坏但是又很阳光，看起来莫名感到很熟悉，尤其是笑起来的那个梨涡！好像在哪里见过来着？ 程优就这么盯着看了一会，那位帅哥明显感到有人在看他，抬起了双眸，程优就这么隔空的跟他对视着。 身旁的乌查兴奋得无法自拔：“哎哎哎他看你了。天呐！他笑了，我靠，真的好帅！” 面对她们的兴奋，程优却一点笑意都没有，“我怎么觉得……这家伙是在嘲笑我？” 这边被议论的男孩，看着程优在灯光下黑得反光的模样彻彻底底的笑出声。坐在他对面的陈昂跟鹿宛不明所以的对视了一眼，跟着笑了，问：“一休，你怎么笑得这么开心？” 江一休笑得无法自拔捂着自己的肚子没力气回答。 听说她在军训，没想到会晒到这么黑啊！ 第2章 江一休笑成这个样子，不是傻子都能看出来这是嘲笑。 乌查犹犹豫豫道：“优优，他好像是真的在嘲笑你。” 程优气得冒火，“为什么？为什么要笑我？” 姚雪丽请定神闲的喝了一口红酒：“可能，你黑得太耀眼了。” “噗！”此话一出，厉薇薇跟乌查两人也忍不住笑了。 “我黑了也好看好吗！太过分了。”程优生气的回头瞪了那个男人一眼。 这边的江一休自动忽略这个瞪眼，渐渐的收了笑意，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润润喉咙。 陈昂道：“你这次回来打算干什么？还以为你就一直在法国了。” 江一休嘴角弯了弯，英气的眉眼染上几分温柔：“回来谈恋爱。” 鹿宛惊愕的看了一眼同样惊讶的陈昂，“你不是高岭之花吗？法国这么多美女你看都不看一眼，这是为爱回国？那个女孩是谁？” “你们晚点就知道了。” “我还真是好奇，那个女孩是谁。” —— 酒饱饭足后，程优打发三人离开：“你们先回去吧，我要去谈一下交接班的事情估计要晚一点。” 三人互相看了彼此一眼，也没多说只是叮嘱了几句让她注意安全便离开了。 目送她们离开后，程优才小心翼翼的拿起桌面上的账单，看着上面的数字心在滴血啊。本来是打算来看看陈昂跟鹿宛是怎么回事，结果别人是三人的约会，现在吃饱了各自回家，利索干脆，自己图的是什么？ “结账。”程优来到前台，身旁站了一个十分欠揍的人。此刻正笑嘻嘻的冲她笑，跟大傻子一样，程优懒得理他。 收银员小姐为难道：“程小姐，我可不敢收你的钱。” “没事，收吧，趁我还没反悔。”程优开始低头找钱包。 “这……”收银员小姐眼神飘飘然的来到江一休的身上，江一休轻点头。 “好吧。” 程优看着这么一刷，就刷了她一个月的工资，心痛得无法自拔，脸色都冷了几个度，接过收银员的递回来的银行卡时，手忍不住在颤抖，身旁的江一休靠着前台就这么看着她的表情，拼命的忍住自己的笑意，真怕自己会憋出内伤。 程优失魂落魄的走出酒店大堂，看着兜里的钱还是忍着没坐车，想着这里离学校也就半个小时，想想还是走路比较健康。 一般穷人都会用健康来提醒着自己不要打车，不要多吃。 简称，高贵的穷。 夏天的晚上是清爽的，被烤了一天的水泥地干爽中透着阳光的味道，微风徐徐吹来很是惬意，就连聒噪了一天的知了都安静了许多。 程优一边哼着五不着调的小曲儿心情愉悦，身旁慢慢的开来一辆车，车窗慢慢的降了下来，车里的人朝她喊：“你要走回去？” 程优瞪了他一眼：“关你什么事？”语毕加快了脚步。 双腿哪有车来得快。 “上车。” “我警告你啊，离我远一点，我好歹是柔道队的，打人一点不留情的。” 江一休看着她的模样勾起唇角：“我知道，你还是上车吧，大晚上的吓到路人就不好了。我这是为了中非友谊，是吧，非洲兄弟？” 闻言，程优停下脚步，闭上了眼睛深呼吸一口气，大步朝他迈去：“我晒黑了就晒黑了，又没抢你太阳，你这么针对性有意思吗？刚才在餐厅的时候你就一直笑我。你再笑我，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江一休看她气急败坏的模样，虽然真的很搞笑的，但是看在她认真的态度还是给了几分薄面：“好了，我不笑。你上车，我送你回去。” 程优瞪了他一眼：“不用。我跟你不熟。” 江一休左手撑着方向盘，右手摸了摸鼻尖：“额，我觉得我们挺熟的。” “那是你觉得，别跟我说话。” “好吧。” 接下来的时间，程优在走，江一休就一直开着车护送着她，走到最后程优觉得不坐白不坐，反正这人跟陈昂认识，不如上车去问问什么情况。于是，打着这样的主意，程优厚着脸皮上了车。 江一休看她脸颊旁挂着的汗珠，给她递上纸巾，看她在低着头扣安全带没接，直接往她脑袋拍上去，直接粘在脑门上。 程优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谢谢！” “早上车不就好了？就按照你这样的小短腿，走一个小时都不一定到学校。” 程优闭上眼，忍住自己想要打人的冲动，挤出笑狗腿的问，“你跟陈昂是什么关系？” “怎么了？” “可以冒昧的问一句陈昂跟鹿宛是什么关系吗？” 江一休脸色黑了下来，声音冷冷的传来：“你很在乎这个？亦或是……你喜欢他？” 他为什么会忽然之间回来？还不是因为有一天这女人突然之间给他发了一条微信说自己好像遇到了真爱，气得他当天他就处理好所有的事情，晚上乘坐最后一趟航班赶了回来。看来，这人是陈昂了。 呵，女人。 程优听着觉得不对劲，自己一句话都没问出来，怎么反而被他问了。 “不说就不说了，你送我到学校门口就好了。” “这里？” “嗯。” 程优推门下车，身旁的江一休也跟着下车，程优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搂住了腰身，瞪大的双眸下是他低头逐渐靠近的俊脸，脸上的那抹坏笑极其显眼。 他的脸颊轻轻的贴上她的脸，肌肤相触之时，莫名的，程优的身上的热被他脸上的凉意给降了下来。 江一休轻舒一口气，这么将她抱在怀里才忽然有了实感，动荡的心不安的心渐渐安定下来。他弯了唇，像只小猫一样在她脸上蹭了蹭，温柔得近乎叹息的声音，“刚从法国回来，这是贴面礼。”诱人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每一个字都伴随着气息温热的吐在她的耳旁。 酥酥麻麻的触感，蔓延全身。 微风吹来，一阵熟悉的味道扑鼻而来，太过于熟悉的味道，她一时之间竟然忘了反抗…… 第3章 程优糊里糊涂的回到宿舍，人还没从刚才的事情中回过神来，这边就跟叫魂一样。 “女神！”头顶传来砰的一声，彩带从头顶飘落。 “什么啊？”程优拨开眼前的彩带，被厉薇薇推着进了门，来到中间桌子的蛋糕面前。“谁过生日？” 乌查笑嘻嘻道：“不过生日，我们决定了，今天这个节日决定为是你的女神节。” “我？为什么？”程优看着上面上大大的程优女神的字样有些搞笑。 “没事，你就是我们柔道队的队花，不容反驳。” “好吧，看在你们这么捧场。”程优抓起桌旁的蛋糕刀，一刀切了下去。 她们的心思就是想要她心情好一点，程优看得出来。 虽然她们认识不长时间，但却像是多年的好友。记得刚开学的时候隔壁举重队的妹子在吵架，刚刚见面没多久的四人，互相看了彼此一眼，默契的拿上瓜子走出大门去观战，也是因为这样的契机莫名其妙的就有了这样的友情。 有些人，初次见面却像是久别重逢。 程优洗完澡正在擦拭着头发。叮咚一声，手机上多了一条微信，是江一休发的。 程优给江一休备注是倭瓜，江一休给程优备注是大傻子。 倭瓜：明天记得穿得隆重一点，迎接我这个三年不见的朋友。 大傻子：我不穿拖鞋已经代表我对你的尊重了好吗？臭倭瓜，别得寸进尺。 江一休握着手机笑了出声，修长白皙的手指飞快的的在手机键盘下敲下几个字。 倭瓜：你军训黑了不少啊。 聊天画面忽然停止，江一休看着手机渐渐暗淡下去的光，思绪跟着慢慢变淡，就在手机的光在完全熄灭的前一秒。叮咚的一声，手机屏幕又亮了起来，跟着亮起的还有他那双如深山幽深宁静的眸。 大傻子：刚吹头发去了。就黑了一点点。 大傻子：不对，你怎么知道？ 倭瓜：今天看见你了。 大傻子：什么？你在哪里我怎么看不见？ 倭瓜：就算我站在你面前你都不认得我了吧。 大傻子：虽然三年不见你，但是你这个倭瓜模样，化成灰我都认得好嘛！ 倭瓜：是吗？我看未必。 大傻子：打赌？ 倭瓜：好 大傻子：输了的人请吃一个月的饭。 倭瓜：你还有钱请吃饭吗？ 大傻子：你怎么知道我会输？ 倭瓜：好。 …… 厉薇薇一边敷着面膜一边问：“你在跟谁说话呢？笑得跟白痴一样。” 程优嘴角扬着笑，手中敲着键盘，答：“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 嗅到八卦的味道，乌查忙放下手中的蛋糕八卦的围上前：“男的女的？” “男的。” 乌查震惊了脸：“我靠，青梅竹马啊！” 厉薇薇道：“自古青梅竹马都是真爱啊，怎么样？有什么有什么表白之类的？” 程优想了想：“嗯，好像还真有。” 乌查兴奋了忙拉过程优的手：“谁表白的谁，我要听，我要听。” 这边的姚雪丽默默的摘下耳机，给自己拉了张椅子坐在程优跟前。 “是不是帅哥美女之间惊天地泣鬼神的凄美爱情故事？” “……我那个竹马长得很可爱。”程优这人比较护短，就算是长得再怎么样，她都会留几分薄面。“你知道吧，就是植物大战僵尸里面不是有一个角色是倭瓜吗？他就长得跟那个倭瓜一样，又矮又胖的，脸都挤在一起，但是很可爱。小时候总是被人欺负，我就总是保护他，小时候他还叫过我老大哈哈哈……” 乌查嘟起嘴巴有些失望：“这怎么跟想象中的版本不一样。” 厉薇薇道：“他跟你表白了啊？” 程优摇头：“不是，是我表白的。” 姚雪丽惊讶，“为什么？” 程优回忆往事，一阵懊恼涌上心头：“你知道吧，就是小时候看得太多那种言情小说偶像剧，被那种电视里青梅竹马都是真爱的这种说法给洗脑了。当时刚看完一个青梅竹马的玛丽苏电视剧，然后我家门旁树上碰巧有个鸟窝，当时看的那个电视的女主就是因为上树救小鸟做了好事给男主发现的。于是沉迷于霸道总裁的我当然不甘落后，英勇的爬上树，结果发现人家小鸟一大家子生活得幸幸福福的，帮助不成倒从树上摔了下来，他碰巧在地上接住了我，然后我一时鬼迷心窍认为这是真爱，就跟他表白了。其实说是表白，还不如说是闹着玩的。” 乌查问：“结果呢？” 程优提起伤心事，苦笑几声：“呵呵。结果这家伙，第二天就给我去了法国再也没回来。” “为什么啊？怎么说都是倭瓜捡了大便宜啊。” 程优耸肩：“我怎么知道。” 这件事堪称未解之谜，谁知道他为什么忽然之间就走，弄得当时程优一直认为是自己的原因愧疚了很久。现在对别人表白都有阴影，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吓跑别人，说来，现在会这么小心翼翼的对陈昂，也是因为江一休这家伙当时一走了之的留下的阴影。 “那这些年你们还有没有联系？” “有啊，我们一直保持联系，我爸妈跟他家是邻居，我爸妈跟叔叔那是堪称比有血缘关系的兄弟还要亲，我跟他每周都会聊。但是，我竟然不知道他回来了！气死我了！” 乌查贼兮兮的看着她，“怎么样？你的竹马要回来了，有没有一点小兴奋？” “兴奋个什么？这不就是跟男闺蜜回来一个道理？现在我一颗丹心向陈昂。” …… 这边的江一休正在家里面洗澡，水落在他紧致蓬勃的肌肉上，流水冲刷着他的身体划过精壮的腰，颇有几分诱惑感。 这样的一个颇具男性魅力英俊非凡的男人，就是程优口中说的倭瓜。 十分钟后，他身穿一身灰色的上衣黑色的休闲裤走了出来，黑色的裤子下，那双优越的长腿优势尽显，白皙的脖子上搭着一条干净的毛巾，乌黑的发丝上的水滴划过锋利的下巴滴落毛巾消失无影，他弯下腰捞起床上的手机，一边擦拭着头发，一边坐下。 打开手机相册，脸上的笑意温柔，指间从相册里某个女孩各种各样的照片下划过，终于在后面挑了一张照片，点开朋友圈，设置了全部可见。 三年来，第一条公开的朋友圈。 是一张没有文案的照片。这是当时他去日本的时候一个当地的摄影师请他帮忙拍的，照片下，他站在雪地中，穿着宽大的黑色大衣，围着白色的围巾，高挑的身材在树下被冬日的暖阳拉长，他朝着镜头笑，笑容温暖如春，头顶上的樱花徐徐落下。 那一刻，世上美景不及他。 第4章 只可惜……程优睡着了。早上一起床就急忙的去军训，压根就没机会看手机。 今天与其说是军训，还不如说是送教官离开，然后在这样的氛围内程优很不厚道的哭了，虽然程优这些天无数次的怀疑教官是不是要逼死她，心念念都想要教官赶紧离开，等到真正离开的这一天终究还是舍不得。 程优看着载着教官的大巴离开，从操场一路撕心裂肺的哭回宿舍，那模样……可真像是教官欠了她钱没还就走。 程优刚回到宿舍一把抹着鼻涕一把抹眼泪，这边宿舍江一休就给她打了一个电话。 “你在哪呢？” “我在宿舍。” “我现在去找你。” “你要来接我吗？” “不然呢？” “我还以为是李叔来接我。”李叔是江家的司机。 “我先去洗个澡，你可能要等我一下，我尽快。” “好。” 挂了电话，程优匆忙的去收拾衣物，想起江一休的话，十分给脸的挑了一条新裙子出来，便急忙的跑去洗手间。 程优底子不差，虽然晒黑了不少，但是稍微打扮打扮就活脱脱的就是一个晒黑版的非洲女神。 “哇，好美啊。”厉薇薇刚回来看见程优着实被惊艳了一下，认真的打量了一番又问，“你这裙子是我在杂志上看到的那条吗？” “是吧。”程优还真不知道这条裙子出现在哪里。她不太懂买衣服这种，一般都是家里人买，她只负责穿。 在物质上，家人不会亏待她，所以在感情上她再也不敢奢望太多。 “香奶奶的最新款，某宝现在这么快就有卖了吗？你这做工看起来真的跟真的一样。” 事实上，它确实是真的。 虽然穿在现在的程优身上，看上去像是几十块钱的某宝爆款。 程优正在给自己上口红，这边的乌查猛的推开门，一把抓住她，程优被她吓得倒吸一口凉气，惊恐的看着她那两只瞪得跟要掉下来一样眼睛，颤颤巍巍道，“你……你要干嘛？” “你猜我看见谁了？” “你男神？”程优在镜中睹见那撇了一笔的口红，血一样的颜色划在脸上，有些可怖，从乌查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还没来得及动手整理，这边的乌查又开始拽住她。 “不是！我看见昨天我们看到的那个无敌帅哥，他现在正站在女生宿舍楼下。哇塞，一群女孩在围着他啊，那场面真是壮观。” “真的假的？”程优跑了下去，趴在阳台上八卦的看向下面。 还真是。 江一休双手抄进裤兜，扬起头看着楼下的人，阳光打在眼前，微微眯起双眸。 这样的动作，引起无数的尖叫声，楼上甚至有女孩在大喊：“帅哥，看这里！” “帅哥，我缺男朋友！” “……” 程优听着这高分贝的尖叫声，身体不禁跟着颤了一下，还以为自己进的是怡红院。 乌查推了一下打颤的程优：“他在看你。” “我？”程优诧异的伸出食指指着自己。 “还真的是你！”乌查看着楼下江一休的动作无比的确定。 楼下，江一休抽出手，朝楼上满脸看热闹的程优勾了勾手，冷漠无声的开口：“下来。” “……他好像在说下来。” 程优想起昨天的事情，气呼呼的嘟孃一声：“毛病，我为什么说下就下，我又没欠他钱。就不下。” 这边的江一休看她还是无动于衷的模样，这边的人又这么多，无奈的给她打了个电话。 “你看热闹倒是看得挺开心的啊。” “你怎么知道我在看热闹，倭瓜我跟你说，我们宿舍楼下有一个大傻子在站着，还让我下去。真是有毛病，这人肯定是神经病。” 江一休看着站在阳台上笑得跟大傻子的程优，声音低到极点：“你说的那个大傻子是我，赶紧给我下来！” 哐当一声，程优的手机从阳台摔到楼下。看着楼下的那人，响亮的咽了一声口水。 这尼玛什么情况？ 程优急忙的跑了下楼站在他面前，像见鬼一样。江一不客气的休推了一下她的脑袋，看着她嘴边画歪的口红，伸手擦了一下，嘴上嫌弃：“你这化妆的技术，堪称车祸。” 指腹轻轻的划过她的唇，程优眨巴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忽然抓住他的手：“倭瓜，你不是在法国吗？你什么时候去的韩国？妈呀，整得很自然啊。”程优说着扬手掐了一把他的白皙的脸蛋，作势还想掐鼻子，江一休忙伸手挡开。 “我没整容好嘛。”江一休翻了一个白眼：“我这种本来就好看，你以前没发现出来而已。” “你以前胖的五官都挤在一起，怎么发现？”程优说着说着貌似发现现在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 “你昨天晚上怎么不说你是江一休！” 江一休冷漠的轻呵一声，“呵，你不是说我化成灰都认识我吗？一个月的饭，你请。” “死倭瓜。” “大傻子。” 说完，两人对视了一眼，发现这样的对话极其的幼稚，噗嗤笑了出来。 “你真的变了好多，我的天呐，你真的没整容吗？”程优说着那双手又不安分的掐住江一休的脸蛋。 江一休被她扯着脸，大手拍在她的额头上推开她的脑袋。 楼上的三人趴在阳台上，凝望着楼下，一阵感叹。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倭瓜？” “程优是不是对倭瓜有什么误解，这瓜好帅好吗！” 话说，程家跟江家是什么关系呢？这还得追索到上一代说起，程爸跟江爸当初是一个部队的，那时候环境艰苦，两人是睡一个被窝一个馒头分开你一半我一半，艰苦的环境下造就了革命友谊，江爸比程爸大了三岁，一直把程爸当弟弟来看。退伍回来以后，江爸跟程爸合伙做起了生意，生意赚了一点钱了以后，两人分道扬镳，各自干起了买卖。两位都是相当能吃苦的人，靠着这股劲，江爸干起了酒店行业，而程爸干起了连锁餐饮行业。两人在各自的天地中创出一片天地，功成名就后，在一个别墅区买起了房，说到这里，程家的房还是江爸送的。 这缘分可不仅仅这么简单，程母跟江妈是同学加闺蜜关系，程爸先认识的程妈借此江爸认识了江妈，于是就这样亲上加亲，导致程优小时候她是跟江一休同一个被窝里长大的。男帅女美的江妈江爸更是邻居口中羡慕的一对有爱夫妻。 只是后来，他们还是离婚了。 一休八岁那年，江妈因为另外一个男人抛弃了他们两父子。至此以后，一休的口中再也没说过一声妈字。 他们都知道，一休心中有根刺，说不得也碰不得。 相比之下程优在外人的眼中看来，就是得天独厚备受宠爱的小公主一枚，但是这样的幸运只保持到了弟弟的出生，程优十二岁那年，弟弟出生了。 程优的奶奶相当的重男轻女，以前看不见倒还好，但是近两年程优父母生活太忙，所以奶奶就来照顾他们两姐弟，与其说是照顾他们两姐弟还不如说是来照顾宝贝孙子，一个被捧在手心当宝贝，一个……呵 她跟一休家境尽管富裕，但是两位家长是苦过来的人，所以绝不会纵容他们。上学多年，学校很多的小孩都会是父母接送或者是司机接送，但是程优跟一休一直都是骑车或者是挤公交上的学。 下暴雪的天气，程优人都冻糊涂了，两位父亲开着车从他们的身旁呼啸而过都不带看一眼的。 别人十四五岁放假在干什么？上补习班，各种玩闹，而江一休跟程优要去自家酒店洗盘子，当服务员赚零花钱，一直到现在放假了程优一直在坚持着。当时只是因为一休忽然离开自己为了斗气，想着一边洗一边等他回来，让他愧疚死她，只是没等到他回来，反而给自己养成了习惯。 也是多亏了这样教育环境，别的不说，起码她不矫气，会跟人打交道，也能吃苦。 接风宴在K酒店举办，在这里，程优看到了有一段时间没见过的弟弟奶奶。江一休拉着程优去打招呼，因为在他印象中，她的弟弟可是个十分讨人喜欢的家伙。 “奶奶。”出于礼貌，程优淡声叫了一声奶奶，而她的奶奶只顾着她的宝贝孙子压根就没搭理她。程优自嘲的笑了笑，朝身旁的人道：“你不是要去打招呼吗？去呗。” 语毕，她自己转身去了身后的长桌。 江一休看着她弟弟那一副无法无天娇纵跋扈的模样跟背后跟着的老人，忽然像是懂了什么。 看着她落寞的背影，江一休心像是被针刺了一下，很轻微，很痛。 那时他还纳闷，为什么家里这么近，她还要选择住宿，为什么她说起家人的次数越来越少，现在他懂了。 程优拿了一个小蛋糕，在隔壁的桌子坐下自顾自的吃着。 江一休过去掐了一把她的脸蛋。 “啊。”程优痛得叫唤一声，拍下他的手揉着自己的脸：“你为什么老爱对我动手动脚？” “因为你好掐。” 两人在闲聊着，十分有默契的避开这个话题。 江一休是宴会的主角，加上江叔还没处理完公司的事情，现在的宴会就要他一个人撑着，不一会就被人叫了过去应酬。 江一休走后，程优极其的无聊一边吃着一边玩手机，这时，余光里出现两人。 陈昂，鹿宛。 程优匆忙放下手中手中的东西，迅速起身，脸上因为陈昂的出现不自觉的扬起甜美的笑。笑容刚扬起，便被一阵突如其来的撞击僵在脸上。突如其来的冲撞将她整个人往前推踉踉跄跄的了往前走了两步勉强站住。 程优回头看去，差点没一口老血吐了出来，这臭小子！气急之余，程优看着他手中的儿童保温瓶，心紧张到了嗓子眼：“你怎么可以拿个开水到处乱跑，泼到人怎么办？” 程南不屑的看她，用奶声奶气的声音嚣张道：“关你什么事？” 这个年仅六岁的弟弟，现在已经被奶奶宠得无法无天，压根就不会把程优放在眼中。 程优本来懒得理他，可是他手上拿着保温瓶生怕他伤害到别人，还是耐着性子，深呼吸一口气：“我警告你，你现在立刻给我坐好。把瓶子给我。”程优伸手递到他面前。 “我就不。”程南朝她做了一个鬼脸，忽然一水泼到程优的身上，程优伸出去的手来不及收回，开水洒在皮肤上传来一阵灼烧感。 程优痛的倒吸一口凉气，会场的人纷纷看了过来，包括陈昂。 一阵羞辱涌上心头。 羞愧的目光下，是父母奶奶迅速的跑来的身影，然而他们从头到尾都未曾看她一眼，径直的跪在自己的儿子孙子面前紧张的询问，生怕他受到一点点伤害。 可，明明……明明她才是被泼到的那个。 心中泛起浓浓的苦涩，自嘲的笑了笑，低头轻轻擦拭着身上的水珠，将被烫到的手背在身后。 这一刻，羞愧让她只想逃。 在她转身之时，宽厚的西装外套披在身上盖住了大半个身体，一阵熟悉的气息扑鼻而来，江一休将她护在身前：“你受伤了？” 不大的声音，却很具有穿透力，程优的父母终于注意到她。 “……优优。”她的母亲看着她，眼中闪现的泪花带着愧疚。 只一句，就可以让程优坚强的伪装瞬间崩塌。 程优心传来一阵钝痛，无力的拽住身旁男人的手，微微颤抖着。 江一休皱眉：“很痛？” “……痛。”程优落下眼泪，眼泪渗入舌尖泛起阵阵咸涩，泪眼模糊的视线里，父母双手紧紧握着程南的动作，刺痛她的神经，程优再也忍不住放声哭泣：“很痛。” 很痛，痛的是心。因为，那双手，曾经也这么紧紧的牵过她。 明明她也是他们生的，为什么……为什么要对她这么不公平。 江一休心下一紧，将她搂在怀中。她的哭泣声，一声一声哭进江一休的心底，似刀在刮着，痛得他几乎无法喘息。 “我在。” 第5章 程优哭得太过于伤心，听得护着弟弟的奶奶一阵烦躁，刻薄又不耐烦的打断她：“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还没死呢，这不就烫伤了一点而已吗？能有多疼？”语毕抓起了她的手，一副让大家评评理的架势：“你看，就这么点。” 程优手背红了一大片，明明一点也不轻，但在她的眼中就跟被蚊子咬了一口一样，而他的弟弟被蚊子咬了一口都跟被开水烫了一样严重。 她丝毫没收力道，不小心碰到程优的烫伤的地方，程优轻皱眉心，脸上的泪珠还残留挂在脸上，在灯下闪烁着微光。 “放手。”江一休的声音很冷，冷得跟冰窖里传来一样。 将时间冻住几秒，就连身旁的程优都停止了哭泣，错愕的望向他，只看见他冷傲的脸，跟锋利如刀的下巴。 他竟然……会有这样的一面。 程老太太反应过来，看了看周围看热闹的人，脸色微红有些难堪：“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 江一休没理会她的指责，自顾自的用手给程优擦拭脸上的泪水，一边道：“放手。” 同样的两字，语调虽然没有开始这么冷，但是明显已经蕴含了几分的怒意。 他冷傲的模样，没人能猜测出他会在下一秒做出什么，这样的他无疑让人多了几分的害怕。 程家老太太可不是好惹的主，她把自己当成皇后世上所有的人都要听她的，现在听见有人这么命令她，只觉得他是在挑战自己的权威，如果自己就此放手了，就是丢失了权威。 于是她挺起了微驼的腰身，一脸打死不放的架势。 江一休看她不放，微微敛起双眸。这时，程优的父母连忙出来打圆场：“快去给优优包扎一下吧。” “对，也给南南换一身衣服。” 江一休轻哼一声，拉着程优头也不回的离开。 程老太气得发抖，语调徒然拔高：“这孩子怎么这么没有礼貌呢？这去国外喝了一点墨水回来，连老祖宗的尊老爱幼都忘了？” “妈，您就少说两句吧。” “你闭嘴！我少说？我死了就不用再说了，你是盼着我死吧？” “妈，我没这个意思。” …… 顶楼的私人套房里，江一休牵着程优来到沙发旁坐下，转身在电视柜下拿出医护箱，轻抓起她的手，每一个动作都是如此的小心翼翼，生怕碰到她。 从程优的角度望去，灯光打在他长长的睫毛下晕染出光圈，英挺的鼻梁下有因为谨慎的动作，而隐隐若现的梨涡，梨涡上盛满了温柔，刚才冷傲的人如今柔和得不像话。 “是不是很痛？”他抓起她的手轻轻的吹了吹，温热的气息缓缓的吹过，吹到程优的心底，涌起一股暖流。 程优楞了一瞬，撇了撇嘴，“切，明明这么吹一点也没用，幼稚。” 江一休笑了，扬手揉了揉她的发：“大傻子。” “倭瓜。”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笑了出声。 这时，套房的门被打开，是程母程老太太还有那个咋咋呼呼的南南。 “优优你怎么样了？”程母拖着米白色的长裙清波漫步来到程优的身旁，伸出自己的手想要握住她。 “没事。”程优将手背在身后避开她的动作。 程母的手僵在空中，而后，尴尬的笑了，收回自己的动作：“是不是很疼？妈妈看看。” “没事，现在不疼了，也没多疼。” 她已经习惯了，即便再疼也会咬着牙说不疼，即便是再想哭也会挤出笑意，因为她知道哭没用，除了只会让别人看到自己多懦弱以外一点用都没有。 正在给南南换衣服的程老太闻言来了一句：“我就说了，就被烫了这么一下而已，能有多疼？哭成这样，还不知道丢人不丢人。” 程优背在身后的手悄然握成拳头，头也随着压低几分，乌黑的秀发随着这动作滑落胸前，很好的挡在眼前让人看不出她此刻有任何情绪。 江一休轻笑一声，讽刺的意味明显。 这一声触动了程老太的某一根神经，她怔了一瞬，忽然扔下手中的衣服，一把冲了上前指着江一休的脸：“你这孩子怎么回事？我好歹是你的长辈！” 江一休淡淡的敷衍一声：“哦。” “你！” 程母忙拉开程老太太：“妈，算了，他刚从国外回来，还没从国外的环境下回过神来。” 这边的程母好说歹说好不容易把老太太的火势压了下去，那边的江一休蹲在程优面前拉过她身后的手，把她的握成拳头的手摊平，小心翼翼的给她上药之余不忘悠悠的来一句：“国外有教尊老爱幼，但是没教重男轻女。” 港真，程优不是有心想要笑，但是她忍不住。 “哈哈哈……”程优痛快的笑了出声。 江一休看着她笑的模样跟着露出笑意，轻推她的脑袋：“傻。” 他们在笑，程母却感到一阵头疼，为了防止程老太太真的会动手闹事，连忙让自己的儿子把老太太拉走。 “倭瓜，你长本事了！”程优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那是。”江一休有几分小骄傲的扬起头。 两人还没说几句话，房门再次被摁响，江一休不想让人打扰两人独处的机会，于是就当做听不见，可是这门铃没完没了，响了几次后，程优踢了江一休一脚：“赶紧去开门。” 江一休不甘不愿的起身。 开门以后，有一种想要关门的冲动。 “我来看看程优。”陈昂站在门外一副温翩翩君子的模样，身旁的鹿宛是小家碧玉的姑娘。 两人真的是从头般配到脚底。 只是为什么他们不在一起？如果两人在一起了程优就不会打陈昂的主意了，非要当什么朋友。江一休在心里一阵郁闷，侧身让他们进来。 “程优，你没事吧？” “我没事。”程优看见来人，把自己原本大大咧咧晃悠着着的腿整齐的放好，脸上露出温柔浅笑。 “我看看。” 程优犹豫了一会，娇羞的把手递上前，低声道：“有些丑。” 江一休在旁边看着跟变了一个人似的程优看得一愣一愣的，这么温柔的女孩是他所认识的程优？ 就在陈昂就要握上程优的手之时，江一休忽然来了一句，“别碰！” 第6章 就在陈昂就要握上程优的手之时，江一休忽然来了一句，“别碰！”语毕连忙走了过去拉下程优的手，“她的手上药了，很大一股味道，免得沾身上。” 程优的脸细不可微的抽搐几下，看向他的目光中有种想杀人的冲动。 陈昂怔了片刻，忽然笑了，将手放下，“好吧。” “我不怕。”鹿宛拉起程优的手，仔细的看了看：“我母亲是医生，我多少会看一点。” 鹿宛是什么样的人？长得美丽，温柔善良到极致。就连程优这种本应该将她视为情敌的人，一旦想要对她动些什么歪心思，只是单单想到，都忍不住想要自扇自己两耳光，唾弃自己的无耻。 湖大的学生们说过，能说鹿宛坏话的人，那肯定是坏到无可救药的人。 “幸好。”鹿宛舒了一口气，笑道：“只伤到了表层不会起水泡，上了药。这段时间一定不能沾水，吃东西方面也要忌口了。” 程优陷入她的魅力中，失神的点头：“嗯。” “原来你们两人认识。”陈昂一边说，一边悠悠的看向江一休。 鹿宛也悠悠看向他，“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女孩？” 江一休还没来得及回答，程优就急切的追问：“你说我了？说我什么了？” 江一休哼笑了一声：“说你吃得多，为人粗鲁……”程优忙踩上沙发一把捂住他的嘴，嘻嘻的朝两人笑：“他胡说的，别当真，我不是这样的人。真的不是。” —— 宴会结束后，江一休赶在门禁前送她回学校。 程优看着陈昂的背影道：“陈昂师兄顺路，我跟他一起回去就行了。” 江一休迅速打断：“不行！” 程优笑看他，“行。”如果这笑容是一把刀，恐怕江一休死的很惨。 “我要送你回去，你没听见我爸说的吗？一定要安全护送你回去，一定不能让你受到一点一滴的不安全威胁。” “跟你在一起，我才不安全好嘛。” “快走。”江一休不顾程优的反抗，提着她外套上的挂帽揪小鸡一样提着她往自己车上走。 程优心里十分的不爽，面对着陈昂表面上还是露出笑意，满脸温柔的轻挥手：“再见~” “再见个什么？”江一休打开车门将她塞了进去。 程优极其想要发火，但是看在他刚才这么好人的份上还是强忍着。 江一休坐上车，汽车启动的轰声跟他现在要爆炸的心情一样，轰隆隆的让人烦躁。他越想越是不痛快，梗着脖子道，“你给我撒个娇试试。” 程优正在扣安全带，闻言来了一句：“你是最近飘了，还是我拿不动刀了？”一个爆栗赏到他的头上。 江一休不甘心的说：“为什么你可以对陈昂这么温柔，对我这么暴力？” “你们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陈昂是我喜欢的人啊。” 江一休气得冒火：“你不喜欢我？” 程优迟疑了一瞬，“喜欢，但是不是那种喜欢。你知道吧，喜欢有很多种，反正对你不是那种。” 江一休不屑的道了一声，“切，女人。” 程优报以回应：“哼，男人。” 两人一时无话，着方向盘的手紧了几分，脸色凝重，江一休加了车速，车像箭一样飞了出去。 “我靠，你谋财害命啊。” “你有什么可以谋的？”话是这么说，江一休还是减慢了车速。 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得要想个什么办法才行。 如果……江一休开快一点就好了，这样程优就不会在路上看见烧烤摊，然后惦记着自己宿舍几个馋猫，也不会出这种事情…… 十分钟后，程优站在一条黑漆漆的小巷子前，朝身后站着不甘不愿的江一休道：“这车不能进去，你在这里守着车，我很快就会回来。” 原本坐在车里的江一休松开安全带长腿一伸跨了下来，几步就来到她的面前：“大晚上不安全。我陪你去。” “保护我？呵呵，你忘了，你小时候遇上危险是怎么样了？” 江一休脸微红，反驳道：“那是小时候。”因为程优的关系，江一休去了法国后，第一件做的事情就是练跆拳道。短短三年的时间里，江一休从一个小白变成了一个小黑。反正现在程优肯定是没有江一休能打。 但是由于江一休好面子，所以这件事他从未程优提起过。 “好了好了，在我面前逞什么强。”程优一脸我懂的模样，可把江一休气得不轻。 小巷子弥漫着一股烧烤香味，时不时的还有几句说话声伶仃飘进耳朵，霎时，颇有一种人烟气息，这是江一休在法国从未体会到的又十分挂念的人烟。 程优跟老板打了一个招呼，十分熟练的拿了一个盆子开始捡了东西，正收得开心呢，这边的一休淡淡来了一句：“不要经常吃烧烤，烧烤容易致癌。” 程优的手一哆嗦，一串鱿鱼串掉在绿菜上，像一条虫子，抬头望向老板僵硬的面孔，露出尴尬的笑意。 江一休又说，“只不过我爸说了，人早晚有一死，大菌吃小菌，吃了当补品。烧烤很好吃，我要个鸡翅。” 程优看着老板逐渐缓和的脸色，松了一口气，连忙把东西递给喜笑颜开的老板，拉过江一休：“你说话不大喘气会死吗？我还以为你会被老板揍死。” “你下次不要来吃这种烧烤了，不健康也不卫生。” “……你刚才不是这么说的。” “那不是怕老板会掀摊子吗？” “……好吧。” 这人，还有两幅面孔，挺有眼力见的啊。 十分钟后。 江一休有些感慨，“忽然有一种回国的实感。” 程优悠悠看了他一眼：“切，论美食当然还是祖国好。”语毕，从袋子里抓起一个烤串，笑嘻嘻的就准备吃，江一休忙伸手夺过，两人争抢时，碰巧的就戳中前面的人。 程优抬头望去，一个身高比江一休这个一米八五的男人还要高的男人，身形魁梧形并且身上一身酒味，此刻正低着头俯瞰着程优，面容挣扎。 “对不起对不起。”程优一边道歉一边将竹签收回，手一哆嗦，那块韭菜就掉在他那穿着蓝色塑胶拖鞋的脚背上，还带着余热的韭菜烫的他面容又是狰狞了几分，站在他身后的人纷纷赶来：“老大怎么了？” 程优看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吓得呼吸都慢了下来，小心翼翼的开口，“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江一休道：“很抱歉，这件事是我们的错，我向您道歉，或者您可以说您想要什么补偿。” “补偿？” 那些男人的目光悠悠的在程优光滑的小腿上打量着议论纷纷，“这妞不错。” 议论声不大，但是足够让人听清楚，老大的目光也在程优身上打量着，笑道：“这妞陪我喝一杯酒，这件事就算了。” 江一休的脸色冷到极点，轻笑一声，“就你也配？” 第7章 老大的脸色刹那间变成猪肝色，看着江一休的脸恨不得撕成粉碎，一声令下：“打！” 江一休迅速的拉了一把程优自己只身上前，“小……”可惜，最后的那个心字，被某人的一声高分贝的呵斥声给淹没。 “啊！”程优一个用力拉了一把挡在眼前的人，江一休毫无防备，就这么被推到在地，落地之时隐约传来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 程优一马当先的冲了上去，短腿一伸，一声破音的尖叫声响起，那人倒在地上捂着肚子痛苦得呜咽直叫唤。其余的几个男人看见了这样的一幕，瞳孔微缩，发着颤不约而同的往后退了一步。 “敢欺负老子的人，活腻了！”程优往前走了一步，扭动脖子传来颈椎的轻声响动，在此刻呼吸都骤停的环境下有几分的骇人，她每走一步都像是阎王索命。 这时，不知是谁道了一句：“不就是一个小丫头片子吗？咋们一起上！” 程优冷笑一声：“好啊。” 接下来的一幕幕，快得摄像头都没拍清楚，程优发丝都没乱一下，地上倒满了一片，尖叫声彼此起伏。 程优拍拍手上的灰尘，看着地上的男人们，红唇微启不屑的缓缓吐出两字：“弱鸡。” 江一休响亮的咽了一口口水，刚想从地上爬起来，程优已回头，惊呼一声：“你怎么倒在地上了？说，谁打你了，姐姐帮你报仇！” “我……”江一休竟一时语塞：“算了，你送我去医院吧，我手好像脱臼了。” “脱臼了吗？” 程优抚上他的手臂，江一休痛得倒吸一口凉气。 “还真是脱臼了，你忍着点，我尽量下手轻一点。” “你想干嘛？”江一休看着她盯着自己手臂的眼神，还没来得及害怕程优就握住了他的手。 “啊！！！” 凄惨的叫声划破夜空，惊起几只睡着的青蛙。 呱……呱……呱 江一休痛得脸色惨白，缓了一会才缓了过来。 这时，程优抬手看腕表上的时间，有些焦急，“你好了吗？我没时间了，快到门禁了。”江一休刚想送说要送她回去，就听到后话。 “明天陈昂有演讲，我要是回不去，明天就来不及去看了。” 江一休的眸刹那暗了几分，就连身上的气息都冷了几个度。忽然一声大喊抱住自己的脚：“哎呦！” “干什么啊你？我没踩你啊。”程优往后退了几步撇清关系。 “我脚刚才摔下来的时候扭到了，刚才手太痛了一时没觉得脚痛，现在好痛。” “……多痛？”程优看着他痛得直叫唤的模样，终究还是忍不下心，“我看看。” “没伤没疤啊。” 江一休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内伤。很严重。” “那去医院吧。” 江一休连忙拒绝：“没事，男子汉大丈夫，这点小伤不用去医院。” “那你叫得跟杀猪一样？” “……我今晚是没办法一个人了。你来照顾我吧。”江一休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抓住程优的手臂跟个小猫一样蹭啊蹭的。 程优推开他：“你手不是好了吗？我还受伤呢。”语毕把自己包扎着的手在他面前挥了挥。 “我脚没好，你看我车还在那边，我怎么回去？你这么有义气，我相信肯定不是这种见色忘义的人！” “……” 就这样，江一休就把程优拐去酒店。 期间江一休一直都在装可怜，好不容易洗了澡弄好一切东西，睡觉的时候就麻烦了，这套房虽然很大，但是就只有一张床。 程优看着他痛苦的模样体谅病人，肯定不能跑去其他的房间去，所以英勇的说：“我睡沙发吧。” “我是这么没绅士风度的人吗？” 程优喜闻乐见：“那你睡沙发吧。” “……我是一个病人。” “那你想怎么着？” 江一休大手一挥拍了拍床，道：“这两米的床，我能对你怎么样？况且，我什么时候在你面前是一个男人了。” 程优想了想，道：“也是，你是倭瓜，不是男人。” 程优忙了一天也困了，上了床掀起被子倒头就睡，也不带看一眼身旁的人。 在床另外一边的江一休，默默的掀起自己的T恤，看了看自己的腹肌再看看身旁睡得死猪一样的女人，嘟孃一句：“我就这么没有诱惑力吗？” 他躺了下去往旁边挪了挪，一把抱过某人在怀中，自己的头慢慢的靠了下去压到她的颈脖间贪婪的嗅着她身上跟发丝传来的清香。 想吻她。 这个念头一旦涌上心头便难以消散，江一休的眸似黑夜中的星辰闪烁，亮眼让人得无法直视，他的手来到她的脸颊旁，轻掰过她的脑袋，轻轻的贴上她的脸颊，嘴角上难掩的笑意。 他喜欢她，能有多喜欢？世界上恐怕早不到任何的词语可以形容他对她的爱。 “干嘛啊？”程优睡得迷迷糊糊的压根就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只觉得有人压着她，声音带着慵懒，还时不时的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 “没事，睡吧。”江一休搂着她，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 慢慢的程优在他怀中睡去。 次日，晨曦的光洒在酒红色的地板上，灰色的毛毯上染上了光，暖洋洋的。程优的动了动眼皮，悠悠的从床上醒来，一觉睡得神情气爽，醒来以后发现自己身旁没有人。 在床上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个懒腰，房门便被推开了。 “你干嘛去？”程优不修边幅的搓了搓自己乱七八糟的鸡窝头。 “去下面溜圈顺便把早餐拿上来。” 程优拧眉：“你不是腿疼吗？” 江一休手下的动作怔了怔，“睡醒以后发现好了很多。” “是吗？”程优有些怀疑的望向他，忽然想起什么尖叫一声大喊：“现在几点了？” 江一休脸上多了一份不轻易察觉的微笑，“九点了。” 程优抓狂，从床上飞奔下来：“为什么？我不是定了六点钟的闹钟吗？” “你手机没电了，我帮你充电了。” 事实上，程优的闹钟响起还没有三秒钟，江一休就已经快速的关了，只因为上面写着的闹钟备忘是（看陈昂！）爱心。 你说，这能忍吗？不能！ “错过都错过了，赶紧来吃东西。” 程优迅速的跑去洗手间洗漱，含糊不清道：“吃什么，我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还吃！”江一休靠在门框边上看着她不说话，等她洗漱完毕后，不顾她的反抗横腰抱住她，将她放在椅子上：“吃。” “我说了我不吃。” “你本来胃就不好，还总是不吃早餐，你想进医院？”江一休挪了一碗粥到她面前给她递上勺子。 程优看着他强势的模样，不满的接过：“吃吃吃。” “好好说话。” “吃~” 江一休露出慈祥的微笑，揉揉她的脑袋：“乖~” 那刻，程优想打人。 第8章 三天后，江一休正式来报道的一天，神奇的选择了游泳队。 湖大是一个体育跟文化相结合的综合类型名门大学，文化是主项，体育是副。这些人有一小部分人是奔着专业的体育运动员去的，有些人是为了以后在自己选择的体育专业上发展，譬如当职业裁判，或者是某个专业的训练员辅导员，体育老师，国际裁判，体育记者，运动服装品牌……还有一种人就是他们这种，江一休这种主业是专门是学金融的，选择游泳队，其实是因为陈昂在游泳队。 程优为什么会来这边呢？是因为自己高考考砸了，恰巧自己的柔道上拿了一个什么奖项在这所学校能加分，于是就来了这边。她文化类是管理，陈昂也是管理，鹿宛是语言。 距离两人见面已经是上周的事情，这些天江一休回了一趟法国处理，因为匆忙回国而留下的一堆事国。而他为什么能这么放心的离开去处理事情呢？是因为鹿宛跟陈昂两人受人校长所托去了西班牙…… “哎，盼星星盼月亮，我的陈昂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程优躺在床上盯着手机里陈昂的照片，一脸望眼欲穿的模样破是深情。 厉薇薇敷着面膜路过来了一句：“啧啧，你是要做望夫石吗？” 乌查抱着个大西瓜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的说：“你有这个时间怎么不盼盼你的竹马什么时候来找你。” 程优不屑的“切”了一声：“他来不来找我也这样，有什么好盼的。” 正在看书的姚雪丽悠悠道：“真的不盼？” “我该盼着他回来吗？”程优不解的反问。 咦，为什么这三人看着自己的目光这么奇怪？ “盼？”程优小心翼翼甚至是带着试探的问。 厉薇薇叹了一声坐在程优的身旁，拉过她的手语重心长道：“其实吧，我觉得你竹马挺好的，人长得又帅，又温柔，又绅士，据说他脑袋还极其聪明被誉为是金融街的奇才，人也是多才多艺，会游泳会弹钢琴会拉小提琴会说法语英语日语，这种男人堪称完美！” “他……有这么好吗？”程优发现他们说的那个江一休怎么跟自己认识的江一休不一样？这么听她们说的江一休确实是挺好的。 “可能你是跟他一起长大所以没感觉，但是你去看看我们学校的专栏上他的人气值可比你男神陈昂要高得多。”乌查说着把平板电脑递给她，微胖的身材挤着程优坐下。 校园专栏上，有一个校花校草的评选活动，上面写着的奖励，第一名可以去日本免费六日游，其实说是免费的旅游也就是帮学校拍宣传什么的，每一年都会搞这样的一套，只不过往年一直都是鹿宛跟陈昂两人，如今鹿宛仍旧是第一名，但是陈昂已经变成第二了。今年程优也在榜单上，只不过成绩稍微差了一点，排在第二名。 江一休还没入学人气就已经这么高，确实是在意料之外。 程优看着落后的票数不爽道：“这群花心的女人。” 乌查手中的西瓜不知何时换成是薯片，咔擦咔擦的吃着：“你错了，这还有一部分是陈昂的粉丝投的，这不是为了不让自己的男神跟校花比翼双飞嘛笨蛋。” “对哦，说得是。”程优被她们这么一说瞬间又高兴了起来。 “只不过，如果这票数一直都是这样，你的竹马就要跟校花妹子比翼双飞了。你不怕？” 程优笑：“有什么好怕的？” 姚雪丽道：“万一，他们两人擦出恋爱的火花呢？” 程优迟疑了一瞬，笑意渐深，“那也挺好的啊，鹿宛师姐这么好的一个人，我要是男的也喜欢她。”这是实话。 姚雪丽摇摇头对这番话不予评价。 这时，程优的手机响起，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来电显示就是倭瓜。 第一句话就是：“你吃饭了吗？” “还没呢。” “那下来吧，我在楼下。”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饿死了，你快点。” “哦，好。” 程优最怕就是被人催，别人一催她什么都能不管不顾，迅速的穿上鞋子捞起手机就往楼下跑，留下不明所以面面相窥的三人。 只见三人，沉思了一瞬，十分有默契的走去阳台，看着楼下站着的风云人物一副了然的模样。 姚雪丽趴在阳台上就这么看着楼下的男人，看着他站在路灯下，身后是一片灰蓝色的天空，橙黄的灯光啪一声亮起，光洒在乌黑的发上有了光泽，修长的身影被光拉得很长很长。 他立在光下，人也是柔和到极致。 他原本暗沉的眸中忽然闪现了一下，刹那间增添了几分光芒，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个美好的弧度，这幅模样分明是看见心爱的人才会有的欣喜雀跃。 只是，他爱的那个女孩似乎还不懂。 姚雪丽细细的叹了一声气。 身旁的乌查问：“你怎么叹气了？” 姚雪丽露出浅笑：“没事。” 她为什么会这么清楚，因为她也有一个青梅竹马，只不过她是那个暗恋的人，可惜的是还未等她表白，就…… 想到这里，她的心像是被钝刀刺了一下，一阵愚钝的痛楚慢慢的传入心底。 “手我看看。”江一休这么些天来每天都在叮嘱她要忌口不能沾水。她只是说好，但是有没有照做就不知道了。 “赞赞！”程优调皮的把手在他面前挥了挥：“好一双纤纤玉手啊！” “猪蹄子。”江一休这么说着将她的手握在手中。 他的手包裹着程优的手，一阵温热的的触感传来，程优楞了一瞬：“干嘛？” 江一休闭上眼睛：“感受纤纤玉手。” “去你的。” 程优抽出手，锤了一拳他胸膛。 江一休笑着承受，眼中的宠溺快要溢出，楼上的两人感受到一阵暴击。直叫唤，不仅如此，不知何时开始女生宿舍的阳台上爬满了人，目睹了这一幕时不时的传来一阵尖叫声。让江一休没办法不注意，抬头的那一刻看到的是她们宿舍的女孩，“那是你们宿舍的人？” 感受到目光，乌查跟厉薇薇兴奋得不可自拔，“帅哥！” 姚雪丽一脸黑线，用扇子挡住了自己的脸，往旁边走了一步，全身心都在说着我不认识她们的模样。 江一休笑了笑：“叫上她们一起吧。” “这敢情好啊。”程优朝楼上挥手大喊：“吃饭啦。” 仅一秒的时间，趴在阳台上花痴的两人瞬间消失不见，只留下姚雪丽慢悠悠离开的背影。 “……她们性格比较开朗。” “这样挺好的。” 五分钟后，程优看着明显梳妆打扮了一番的室友们，一阵感慨。 人靠衣装马靠鞍这句话真的一点错都没有。 第9章 中式餐馆。 五人围着圆桌坐下，江一休颇有几分主人的意味，将餐牌递给她们客气的问：“你们看看吃点什么吧。” 一向闹腾的厉薇薇跟乌查都显得有些拘谨，说话的语调都降低了不少：“好。” 江一休看出她们的拘谨，轻松一笑：“你们是程优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朋友之间不用拘谨这么多，随意一点就好。这顿饭也权当是谢谢你们这段时间对程优的照顾。” 闻言，程优看向身旁的人，有几分感慨涌上心头。现在的他不得不让程优承认他身上有一种成熟男性魅力，就好像今天这种场合能轻易的掌控全场。那天宴会上哪怕江叔没来，他也能轻易的应付各种复杂的人际关系，看着他面露微笑行走在人群之间，那一刻，程优就不得不承认，眼前的男孩不再是男孩，而是一个男人了。 其实她们说对了，因为从小就在一起程优不自觉的就会忽略他的另外一面，因为他在她的面前永远都是没皮没脸没心没肺的倭瓜。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乌查终于可以长舒一口气不再拘谨，拍拍胸脯大大咧咧的说：“这就好，你不要介意，我这人是话痨，不让我说话会憋死的，差点没憋死我。” 江一休露出温和的笑意：“随意就好。” 点了菜后，江一休接了一个电话走了出去。身旁早已经憋了很久的乌查忙拉着程优道：“这男人太好了吧！人超级温柔又温和。” 程优抿了一口水不屑道：“呵呵，这都是假象，你忘了那天在酒店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男人了？那才是他的真实面孔。” 厉薇薇道：“有这回事吗？没有吧，笑得挺正常的啊，你恐怕不知道什么叫做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他那种已经笑得很低调了。” 程优叹气，看着眼前的这群女人，“啧啧，你们真的是见色忘义。” 厉薇薇又道：“他有没有女朋友啊？” “没有吧。” “那我是不是有机会了？” 程优一口水喷了出来，水涌上鼻腔猛的咳嗽，咳得眼泪都蹭蹭的往外冒。 三人吓坏，刚接完电话的江一休回来看到这样的一幕忙来到她的身旁，轻轻的拍顺她的背：“你傻不傻，喝水都能喝成这样。” 身旁的姚雪丽给他递上纸巾，他道谢接过给程优擦拭着嘴边的水渍。看着两人如此亲密的举动，乌查跟厉薇薇十分识相的收回了自己的手，老老实实的坐好，眼神时不时的瞄到两人的身上。 好不容易喘顺一口气，程优恍惚间有一种起死回生的感觉。 “你是猪头吗？”江一休忍不住责备她几句。 程优反驳：“你才是。” “我就不会蠢到喝水都能呛成这样。” “你没喝水呛过吗？” “没有。” “你以为能骗得了我，你是什么人我不知道，你小时候就做的蠢事，我能说个三天两夜都不带喘气的。” “这不能证明我做的蠢事多，只能证明你是真的能说。” ……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一直极其幼稚的吵吵闹闹，身旁的三人听着冒冷汗，为什么明明刚才这么有绅士风度的男人忽然之间变得这么幼稚。这还是刚才的人吗？ 酒饱饭足后回去的路上，姚雪丽忽然拉着两人要去逛超市，程优本来也想跟着去，却被姚雪丽打发离开。 姚雪丽这位神奇的女子，注定是两人路上大红娘。江一休对此十分的满意，并且在心里暗自的将她拉入自己的队形中。 于是被三人抛弃的程优只能跟江一休回去了，餐馆离学校有半个小时的路程，为了晚饭消食江一休没选择开车选择跟她溜达回去。 这个时间点，学校里很多人都会选择出来玩，白天太热了只愿意在宿舍里吹空调，晚上就出来浪荡，这才是青春啊。 回去的这条小街颇有特色，走在路上看见的都是高高挂起的大红灯笼，沿街的餐馆都是客栈模样，生出几分梦回唐朝的心境。 那高挂的大红灯笼透着红布不知映红了谁娇羞的脸。 沿路的酒吧传来一阵阵音乐声，江一休双手抄入裤兜慢慢的走着，两人谁也不说话，也不会感到尴尬。 “你有女朋友吗？” 江一休心里一惊，莫名有种小期待，“怎么忽然关心我的感情状况了？” “忽然好奇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要是没有，我可以帮你介绍啊。” 果真，这笨蛋！ 江一休气不打一处来，“比你好看，比你聪明，比你温柔，比你懂事。”他脸上依旧是嬉皮笑脸的开玩笑的模样，心却沉了一下，似掉落无边无际的悬崖。 只是……谁也比不上你。 “呵呵呵，你是不是喜欢鹿宛师姐这种？” 江一休苦笑一声：“鹿宛这种女孩谁会不喜欢？” 程优丝毫没感觉到他情绪变化，兴奋道：“所以，你是喜欢鹿宛了！” “喜欢，但是……” 话尚未说完就被她打断：“小子你长本事了，你还真的是喜欢鹿宛，你放心，这件事我绝对保密，我不会说给别人听的。”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有女朋友了，你会怎么样？” “祝福你啊还能怎么样？” “那，我们要结婚在婚礼上，你会对我说什么？” “你结婚啊？”程优叹了一口气，心底有种悲伤的思绪在蔓延：“忽然之间怎么这么伤感。你结婚以后我可能会慢慢的远离你了，毕竟，我不能让你未来的夫人受委屈，更不想因为我跟你的关系好导致你们吵架，我希望你幸福，真的，很希望很希望。” 江一休垂眸，表情难得的认真：“可我不想你远离我。” 我的幸福，是你。 程优故作不好意思的笑了：“哎呀，虽然我知道我确实挺好的，但是要是说不想离开我，那就不现实了，你没人要我可是有人要的，我要是跟陈昂结婚了，他会介意的啊。”说到这里，程优倒是真的娇羞了一下。 看得江一休想打人！ “陈昂？我哪里比不上陈昂？”江一休平淡的说着，眼神却是冰冷。 程优双手背在身后，调皮的踏着江一休的身影，垂眸一笑：“怎么说呢？陈昂对我来说意义有些特殊，在我感觉道特别孤立无援的时候，是他出现在我的身边。那种感觉，就好像乌云密布天空下有了裂缝，他就是那裂缝里的光，是我渴望的光。” 当初，程优搬来宿舍的前跟家人吵了一架。那时，她看到的是母亲失望的目光，奶奶幸灾乐祸的模样，父亲甚至连头也赖得抬，那时候她想，自己怎么就这么不讨人喜欢呢？是啊，他们都在冷眼旁观着，没人伸手想要拉她一把，更没人安慰她。她就像是没人要的小孩，被家里遗忘。走在街头上，人群熙攘，明明这么多人，自己却孤独得像是一条狗。 这世界上真孤儿远远没有假孤儿要来得悲惨。 路过的男人看见她这模样，伸手就抢她的东西，粗暴的将她推倒在地，程优那时候麻木而绝望，放弃反抗的念头。有那么一刻想着，算了，就这样算了吧。怎么样都无所谓，怎么样都不会有人在乎。 但，在她最颓废最绝望的时候，陈昂出现了。 他似乎就站在悬崖边上，紧紧的拽住程优的手，将她从深渊拖离出来。 那种绝境逢生的畅快淋漓是她这辈子都难以释怀的。 当他拉起她的手时，将她护在身后，程优想要抱着他，就这么抱着一辈子不撒手。她渴望的温暖安全，在陈昂的身上。 程优低头踢开脚旁的碎石，声音轻柔：“我当时就在想，如果你在多好，你当时没离开我多好。但是后面又想了想，得亏你离开了，不然我都遇不见陈昂，谢谢您了哈哈哈”程优朗声大笑起来。 她的笑，是心上的刺。江一休心里泛起浓浓的苦涩，长臂一揽将她拥入怀中。熟悉的气味铺天盖地的朝她涌来。 程优怔了一瞬，想要推开他，“你干什么？” 江一休收紧怀抱，头压在她的肩窝中，贪婪的嗅着她身上的气味。“好累啊，就抱五分钟。” 本想着推开，听到他这番话，手下却没了力气。这么被他这么抱着，多了几分的无奈，“……好吧，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所以说你为什么坐了长途飞行以后还要来找我，多累啊。”程优的语气放轻，手慢慢的来到他的后背轻轻的拍打着。 一声一声的颤进他心上。 街边清吧音乐悠扬，夹杂着热闹的声音飘荡进他的耳中。 …… 浓得发痛在心中 痛全是感动 我是真的真的与众不同 真正为你情有独钟 因为有你世界变不同 笑我太傻太懵懂 或爱得太重 我会相信我自己 能永远对你心有独钟 …… 因为母亲凉透的心，他这一生，本该过得孑然一身薄情一世，可唯独在她面前，发现自己也是个重情之人。 梦里是你，现实是你，诺大天地，也唯有你。 第10章 次日，江一休正式入学的那天，发现这学校有一个毛病，譬如，经常能听见呼唤柔道队的声音，在湖大，柔道队的存在就跟消防员的存在一样。 “柔道队的，球挂在树上了，拿不下了！” “好！” “柔道队的小哥哥，椅子太多，搬不来了！” “马上来！” …… 诸如此类种种事情，无论大小，在他们眼中，柔道队的人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男的是超人，女的是女超人。 傍晚，程优呵斥呵斥的扛来椅子，二话不说的爬上树。 江一休隔着围栏看着这一幕，百米加速的朝她跑来。 “你在干什么？快下来！” 谁料程优头也不回：“你走开，我拿东西，别砸到你了。”程优的手刚抓住挂在树上的羽毛球，就听到一个让人发颤的声音。 “你怎么在树上？” 这声音！程优如遭雷击，瞪大眼珠看着树下的熟悉面孔，一个没站稳从树上摔了下来，在周围的尖叫声中，江一休迅速的接住她，在一声惨叫下，当了一把人肉垫。 “你没事吧？”陈昂朝她伸出手，程优握住，陈昂顺势将她拉起。 而在他身旁的鹿宛连忙拉起地上的江一休。 “你还好吧？” “我的天呐，可重死我了。”江一休扶住自己的老腰，还以为自己的腰要被压断。 “我很轻好嘛。”程优对他心中的感谢之意在他这句话说出口后，完全的消失。只有咬牙切齿从，陈昂在呢！ 江一休一点脸面都不给她，对着她就是推了一把脑袋：“谁让你爬树的？多大人了，下次要是让我看见你这样，我就把你挂树上去。” 程优下意识的反驳：“你敢。” 江一休冷哼一声，厉色着声音冷得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你试试。” 程优看着他的模样，莫明的……就怂了。 “好吧，我下次不爬了。”说来也多了几分委屈，也不是她要爬的好嘛！这还不是为了帮助别人？ 程优将手中的羽毛球扔给站在他们身后的女孩们。 江一休不解：“就为了个羽毛球？” 程优拍拍身上的灰尘：“对啊。” “你是猪头还是猪头，别人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吗？” 话音刚落地，他们身前就有一个身高将近一米九的胖子，一手握着咬了一口的小笼包，一声大喊，“程优！有小偷了，你赶紧去追！” “在哪？” “往那个方向去了。” “好！” 江一休还没来得及拉住她，她拔起腿便追。 “你好意思吗？你自己被抢东西了，自己不去追，倒回来让别人帮你追？还要是个女孩？” 胖子嘻嘻的笑说：“她不是柔道队的吗？万一那人身上有带什么武器呢？我可打不赢他。” 鹿宛出来解释：“在这所大学柔道队的队员们身兼保护学生们的责任。柔道队的队训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所以，柔道队的人牢记这一点，什么都愿意去帮忙。久而久之学校里的人越来越把这种事情当成是理所当然，最可怕的是柔道队的人也会下意识的认为这是他们要做的事情。” 江一休眉目凝重，“我去找她。” “不用，她回来了。”陈昂示意他看向往这边跑来的身影。 程优提着一袋小笼包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递给那个胖子：“呐，给。” “你不是说偷了东西吗？”江一休说这话的时候是咬牙切齿的。 “对啊，他就偷了我这袋小笼包。谢谢。” 江一休嘴角抽搐几下，抬起手戳着他的胸膛，一字一字道：“你想死吗？” “不……是不是，您别生气。给你吃？” 江一休身上散发着一种阴气，莫名的冷得骇人：“滚。” 胖子看见这情况，连忙有多快跑多快，短短三秒钟的时间人影都看不到。 程优累得坐在地上，汗如雨下。 陈昂蹲在地上掏出手帕递给她。 程优看着眼前的男人，脸色微红，伸手接过。 丝绸质料的手帕，在皮肤上划过有几分的冰冷触感。程优低着头，嘴角有一抹笑。 江一休站在原地，凝眸看了一会，心里有寒风吹过，吹起心底的一片沙漠黄土飞扬，他快要看不清眼前的人。 双手抄入衣兜，抬脚转身离开。 鹿宛跟了上去。而被陈昂扶起来的程优看着两人的背影露出了老母亲般的微笑。 “怎么了？有心事？”鹿宛的声音很温柔，说话时，比这夏日的风还要让人舒服。 “没有。” “还说没有，你上次说的那个女孩是程优吧？” 江一休没回话。 “你对她的喜欢是看得出来的，因为在很多人的时候你的眼中就只有她。” 江一休苦笑，呢喃般开口：“就连你也看得出来，为什么她就看不出来呢？” “你打算放弃了？” “放弃？不可能。” 这辈子都不可能。 鹿宛低下头看着脚下的运动鞋似乎要看出什么来一样，步伐逐渐变得缓慢，良久，路走到了尽头，她也终于鼓起勇气，“其实陈昂，对她的感情并不普通。” “什么意思？” “他跟我说过，这是一个特别的女孩，至于是多特别，特别的意思是什么意思我倒没问，不过你也可以看出来，他对程优的关心并不少。所以，你要加把劲了，好好加油。比起陈昂，我更想要看到你们在一起。”鹿宛以示鼓励一样拍拍他的肩膀。 本来不想插手这件事，但是江一休的确是她颇为欣赏的一个人，她亲眼看着这个男孩，是如何为了一个目标一步一步变得如此优秀。 而那个目标，正是程优。 程优可能不知道，三年前的江一休是一个多么孤僻的男孩，不会说话不会笑，始终都一个人待在角落里，一个人眺望着远方，就算是跟别人说话，他的眼中始终是一潭死水般的沉寂，无处不透着冷漠。 鹿宛跟陈昂那时候是大一，他才高一，为什么会认识他，是因为江一休是她的邻居。鹿宛先认识的他，陈昂也是通过她的关系认识江一休。 这世界上或许有些人出现在你的人生中，可以无关爱情，亲情，友情，但是莫名的就会想要去为他做些什么。 江一休对鹿宛来说就是这样的存在。 谁料到，江一休听到这番话只是楞了一瞬，便笑了出声确信道：“陈昂不会喜欢她的。” “为什么？”这下轮到鹿宛震惊了。 “因为……”江一休故意停顿了一会，嘴角扬起坏笑：“据我所知，他喜欢你。” “对啊，全世界都认为我们就应该在一起，可是我们根本就不可能，太相似的人反倒越走不到一起。一个眼神就能懂的默契，生活就没了惊喜，太贫乏的生活不是我所想要的，也不是他想要的，他的喜欢也并非是那种喜欢。他的喜欢应该是那种，乍见之欢处久不厌，我只做到了处久不厌。他于我，并无欢喜。” “反正，我挺看好你们的，要不我们赌一个。” 鹿宛爽快的答应：“好啊。” “赌注就是，如果鹿宛跟陈昂真的在一起结婚了，你就要在婚礼现场穿男装画鬼脸。” “你这……”鹿宛无奈的笑了：“你这也太幼稚了吧。那我要是赢了呢？” “那我穿婚纱，给你当伴娘。” “好。” 那时的江一休全然没想到，某人会为了躲避这个赌注做出这种事情！哎，姜还是老的辣~还是太年轻。 第11章 这边的气氛就跟静止了一样，陈昂不说话，程优呢，生怕一开口别人就会以为自己是一个白痴，所以干脆就不说话了。只是她紧张得好像不会走路了，左右脚都不听使唤跟三岁小孩一样，走了几步踉踉跄跄的就要跌倒。 陈昂眼疾手快的拉住她。 就在这时，一辆自行车驶来，打着车铃，极其的吸引人注意，车上的少年身穿白色的T恤，黑色的休闲西装裤脚下是一双运动鞋，微风扬起他乌黑的发，从眉间蔓延无处不是年少的张扬。 江一休长腿一迈，单腿落地，微扬下巴：“走吧，我送你回去。” “好！”可能是因为觉得太丢人了，程优没有丝毫犹豫的跳了上去。 他们身后是陈昂失笑的模样。 此时，正是黄昏，江一休没带程优回宿舍而是来了操场。带着程优围着操场绕了一圈又一圈，校园的广播上播放着一首老歌，太过于惬意，程优揽住江一休精瘦的腰，头靠在他的宽广的背上，嘴里哼着歌，脚忍不住晃悠悠。 残阳如血染红漫边天际洋洋洒洒的铺满整个大地，美丽如画。 —— 晚上，程优在宿舍的躺着打着游戏，这边的乌查来了一句。 “看来你的竹马真的要跟校花妹子走了。” 仅一句，程优就好像被触动某一根神经一样。 程优迅速抓过乌查的手机，死死的盯着上面的票数，忽而笑了，笑得她们三人直打寒颤。 “你疯了？”厉薇薇试探性的看着她，神情中多了几分的防备。 “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三人：“……”心中莫名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程优兴奋的抓住乌查的胖手：“如果，上面排行榜上第一名的是陈昂跟我，那我们是不是就可以一起出去旅游了！” 乌查楞了楞：“话虽如此，不过，你跟鹿宛的票数差得不是一点半点。” “有志者事竟成。” “我靠，你这笑好可怕。”乌查作势就想要走，只是程优握着她的手越来越紧，就跟抓着到手的鸡仔一样。 乌查被她吓得冷汗直往外冒。 姚雪丽瞄了一眼他们，继续盯着书漫不经心来了一句：“每个人只能投一票，怎么投？” “对啊对啊，不可能的。”乌查趁程优发蒙的时候逃脱魔掌，连忙躲到姚雪丽的身旁，一副小鸟依人的求安慰。 姚雪丽一手抓着书，一手搂着她轻轻的拍着：“乖，别怕。” 那模样，可真是母女情深。 程优酬酢半步，沉思了一会：“可不可以注册新的ID不停的投？” 厉薇薇吓得倒吸一口凉气：“疯了吗？这加起来可是好几千票。” “不是还有两天的时间吗？朋友们，见证友谊的时刻来了。”程优朝三人抛了个媚眼。 厉薇薇全身心都在抗拒：“我跟你没什么感情，不熟，不要带上我。” 程优嬉皮笑脸的揽住她的脖子：“哎呀，这时候害什么羞啊，这种好事最适合你们了，来嘛来嘛，为了我以后的幸福。” 三人齐声：“小命要紧！” “你们就这么忍心看着我孤独终老？如果我以后嫁不出去了那怎么办？我跟陈昂行不行就看这一次了，俗话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姻缘啊。”程优转过身去，留下一个孤独的背影声音哽咽着：“我……从小到大都没喜欢过几个人，第一次这么用心的去追一个人，那是花了真心，倘若这一次不行了，下一次我恐怕再也碰不到让我心动的人，陈昂不在，我的心也死了。” 她捂着脸，开始慢慢的抽泣着，看着好不让人可怜，好像此刻如果不答应她，就是十恶不赦的罪人。 “好啦。” 程优迅速的转过身：“你们答应了？答应了啊！” “……” 她不是在哭的吗？怎么笑得比花还要灿烂？！这骗子！ 于是就这样，程优忽悠下，三人加班加点的在投票。 江一休这边刚刚到家洗澡躺在床上，手机响起。 学校的负责人给他送上了一张截图。 上面写着：江一休同学，这一次的活动还有两天就要结束，现在你跟鹿宛同学的票数居高不下，已经可以敲定这是你们两人了，现在要订拍摄服装你们看看有什么意见可以提出来。 本来江一休是不愿意参加这种活动，可是无奈的是，校长是鹿宛的爷爷。 如果是程优还差不多。 程优？ 江一休忽然想起了什么，连忙的抓起平板电脑登录网站，看着上面的票数。 “怎么……这票数这么奇怪？”他脑袋好，对数字尤其特别敏感，几乎过目不忘，刚才看到的票数到个尾数他都还记得。 为了保守起见，江一休还是捞起身旁的手机看着上面的截图，确实是没错。 本来落后的程优跟陈昂的票数怎么一会就多了这么多？ 难道？江一休盯着上面的票数，又过了半个小时，他终于可以确定这是怎么回事。 这家伙，长本事了，居然来这一套！ 第12章 凌晨三点，那边的程优正困得眼皮打架，手都要抽筋，正迷糊间忽然发现这票数怎么追都追不上，并且怎么她们的票数增长这么快？ “卧槽，这尼玛什么情况？”程优瞬间睡意全无，连忙拉住身旁的厉薇薇。 厉薇薇皱了皱眉：“该不会有人跟我们一样在刷票吧？” “不会吧，谁这么缺德？” “……你为什么要说自己缺德？” “不是，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这票数怎么变成这样了？不会有人跟我们一样在刷的啊。” 厉薇薇喝了一口咖啡：“如果不是有人在刷票，那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我能先睡一会吗？”乌查困得直打哈哈那双大眼睛只蒙成一条缝隙。 程优看了一下时间：“好吧，你们先睡吧，辛苦你们了。” 打发她们去睡了以后，程优却还坐在电脑前。 看着上面的票数，为什么只有江一休的票数在增？不可能吧，他这么讨厌这种事情的人，怎么可能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情呢？ 但是这票数着实是太诡异了，程优还是给江一休发了个微信。 而那边的江一休正睡得安稳。 江一休可没这么蠢，直接在电脑上弄了一个投票软件，瞬间就把票数给刷上去了。 这个笨蛋，就这智商还学人刷票。 清早，江一休看着凌晨三点多发过来的微信，乐得肚子疼。这头猪，还真是拼。 大傻子：你有没有认识什么人，特别想要你去旅游拍照的啊？ 江一休装作不明白发生什么事情的模样，特别假惺惺的回了一句。 倭瓜：没有吧，怎么会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几分钟后。 大傻子：你看看你那个校草竞选的票数，好奇怪，不停的涨。 倭瓜：你该不会看了一晚上吧？ 大傻子：对啊，真的好奇怪。 江一休无奈的笑了，这大傻子，真是笨得出奇。 倭瓜：你没事盯着那票数干什么？ 大傻子：没事。 女人，口是心非。 江一休起身，洗漱完毕直接去了学校，今天是下午的课程，他早上本可以不去的，但是实在是觉得这头猪有些可怜，所以赶来请别人吃早饭了。 只不过，当程优出现在他面前时，他吓了一跳。 这是鬼吗？短短一夜的时间，程优的黑眼圈都能掉地了，脸色也是蜡黄蜡黄，唇色惨白，披肩散发的模样，活脱脱的像是一个女鬼。 江一休不厚道的往后退了一步，程优打了一个哈欠，撩拨挡在前面的头发。 “这么早找我，我都说了不吃了，我真的好困。”程优说着眨巴眨巴眼睛，眼球里有明显的红血丝更有因为哈欠克制不住往外冒的泪花。 “早饭一定要吃。”江一休不管她的反对，直接提着她的衣领就往车里塞。 刚坐上车，程优倒头就睡着了。 江一休在一处安静的地方停了车，从后座里拿出毛毯披在她的身上。看着她睫毛下的黑眼圈，有些心疼，但是转瞬一想，小疼不忍，大疼就完了，等她真的跟陈昂两人比翼双飞时，那种痛，压根是没办法想象的。 他轻轻的抚摸上她消瘦的脸庞，无奈的叹了一声，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只怕，再看下去，会忍不住。 程优这一觉睡得相当的惬意，直接睡到了中午，本来想着吃早饭的两人直接吃了午饭。 江一休带她来了一个地方，说她肯定会喜欢。于是信了江一休的程优跟着他钻过一条又一条的小巷来到了这里。 典型的苏式建筑风格，很安静雅致的地方，迈过门槛，有一面墙，上面刻着一首诗，看着就不菲。绕过这里，可以看到一个小池塘，那里养了一池子的鱼跟花，穿过池塘，走进内院。 有一个木制的招牌，上面写着梅姨私房菜。 程优看到招牌的时乐了：“这是什么地方？怎么叫梅姨啊。” “因为这就是梅姨开的私人餐馆。” 程优诧异，眼中多了几分的惊喜失笑道：“真的假的！我的天呐，你不早说！” 梅姨是江一休小时候的家里的保姆，做饭很好吃，后来江一休去留学以后梅姨也辞职了，说是回乡下，谁知道她原来一直都在这里。 “她不是回乡下去了吗？” 江一休解释道：“今年年初，梅姨的丈夫生了一场病，乡下治不好，于是就回来城里治病了。医药费高昂，梅姨就想着要做些小买卖，问了我的意见，我就跟她说开餐馆好了，于是就有了这个餐馆了。” “那这个地方？” “这个地方是早些年我爸买下来准备当茶室的，所以装修得都十分传统，只是我爸太忙了所以就一直闲置了下来，刚好梅姨没选到店铺所以就来这边了。” “那梅姨生意怎么样？” “你看看。”江一休示意她看向门外。 哇，生意红红火火的，还有人在外面等位置。 “里面的餐桌不多，来吃的都是附近的人，或者是家里生意上的朋友，所以钱方面倒是不用担心。”江一休领着程优在屋檐下的队伍后面椅子坐下。 “那梅姨丈夫身体怎么样了？” “好很多了，有空可以一起去看看。” “好啊。” …… 两人聊着程优又昏昏欲睡，于是就真的倒在江一休的肩上睡着了，江一休看着一阵叹气。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热闹的餐馆早已经没人了。 程优搓了搓眼睛：“这几点了啊？” “你说几点了？因为你，我错过了下午第一次正式的课程。据说，这个教授还特别严格，要是被盯上了，期末必挂科。” 程优睡意全无：“不会吧！” “所以你要好好的补偿我。具体是怎么补偿，你自己看着办。”江一休背过身往前走，嫣然一副生气的模样。 可能是他演得太过于逼真，亦或是程优是真的睡糊涂了，真的当真了。 “你要怎么样才能原谅我？” “你自己想。” 大脑一片空白的程优，忽然想起他对自己要求过什么呢？好像是…… 程优咬牙下定决定奔赴战场一样举起手，装作电视剧女孩的模样锤着江一休的胸膛，嗲着声音：“好嘛好嘛~对不起嘛~” 程优毕竟是练柔道的人，在动手方面虽然已经留了几分力气，可仍旧过大，江一休被她锤得胸膛下的心脏都在颤抖，连忙握住她继续敲击的手，轻声咳嗽了几声。 别人撒娇要甜，她撒娇要命。 “我要你补偿我，没让你要我命好嘛。” “我这是在补偿你，又是你说想要看我撒娇的。” “这是撒娇吗？” “那怎么样才是撒娇？” “撒娇应该是这样的。”江一休拉着程优的手晃了起来，嘟起嘴巴声音掐媚：好嘛~你不要再生气了，我再也不这样了，你原谅我啦~” 似，一群乌鸦在空中飞过…… 两人都楞了一会，程优爆笑。 “哈哈江一休，你女装大佬啊！说实话，你是不是还想穿裙子！” 疯了，肯定是疯了，自己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江一休脸红的跟猴子屁股一样，迅速的往屋内逃。 程优在身后笑得眼泪直直往外冒。 梅姨还没清楚是什么情况，就看到一个羞红着脸的男人走得飞快，身后跟着一个笑得踉跄的女人，细看之下，这人竟然是程优！ 梅姨忙上前一把抱住了程优：“优优！” “梅姨。”程优敛了笑意窝在她的怀中甜甜的喊了一声。 “你怎么笑成这样了？”梅姨给她擦了擦眼角的泪，颇是不解。 “我跟你说啊……” “程优！”本来坐在座位上的江一休迅速的喊了一声，快步走了过来拖走程优。 梅姨看着两人的模样也露出了笑意，十分识相的溜了去厨房给他们做爱吃的菜去了。 于是，吃饭的时候，画风变成了这样。 “小媳妇~来一个。”程优夹起一块冬菇递到他面前颇有几分调戏之意。 江一休冷着脸：“闭嘴。” 程优一把掐住自己的大腿，憋住呼之欲出的笑意，装作他刚才的模样嘟起嘴：“来嘛~来嘛~看在你刚才这么卖力的表演上，爷今儿个就赏你一个。” 啪！筷子拍到桌面上。 江一休双手握成拳，冷着声一字一字道：“程！优！” 程优看着他的模样，忽然笑了出声：“哎呀呀，小媳妇生气了~来，我抱抱~” 江一休本来阴沉的脸，在那一刻忽然有了一抹痞气的笑，“你说的。” 程优还没从他的话回过神来，江一休就已经快步的来到她的身旁挤着她坐下，一把抱住她。 “是你让我抱的。” ……臭流氓！ 那边原本趴在收银台上的梅姨迅速用餐牌挡住自己的脸，悄悄的拿出手机迅速的摁下快门，嘴角难掩的笑意。 哎，年轻人，就是好啊。 两天后…… 程优盯着巨大的黑眼圈看着上面尘埃落定的票数，有种想要跳楼的心。 “别冲动别冲动。”三人忙拖住她。 程优咆哮：“别拉着我，让我去死！” 网站上，赫然写着江一休跟程优的名字，名次均为第一名…… 不！这不是真的！ 而正在江边慢跑的江一休看到结果，一个高兴，又跑了几圈。 第13章 深夜，程优躺在床上皱着眉，咬着自己的手指越想越想不过来，越想越气人！忽的，从床上弹坐起来，“不行！我不能这么坐以待毙，我要想一个办法。” 力气之大，床板颤抖，在下床飘飘然进入梦乡的厉薇薇猛的一个惊醒。 “帅哥！”刚梦见的帅哥，小手都还没牵上，就这么被吓没了！ “我说程优你丫是不是有病？！”厉薇薇从床下往上甩了她一个枕头，翻身上去掐着她的脖子，“赔我帅哥！” 两人一吵一闹，其余的两人也醒了过来。 乌查抱着玩偶，摸索着打开灯，看着纠缠在一起的两人，楞了一瞬小心翼翼的开口，“床戏？” “你问她大半夜的闹腾什么呢？”厉薇薇松开程优的身体，端正坐直拉了一把凌乱的衣服，措不及防的打了一个哈欠眼泪直直在眼眶里打转。 乌查说，“你看你都把微微气哭了。” 厉薇薇顺着话腔：“对，气哭了。” “对不起……”程优忽然觉得真挺抱歉的，也幸亏是这几个室友好，换做其他得把她逐出宿舍去。 “骗你玩的。”厉薇薇笑着推了一把她的脑袋：“你大晚上的不睡觉想干什么？” “我不想去日本。” 厉薇薇真的要输给这个女人了，说去的是她说不去的也是她。 强忍着一股想要打死她的冲动，“我说大姐，这可是好不容易才争取来的机会，况且你家竹马这么帅，看着他那张荷尔蒙爆棚的脸，你都能说得下一个不？” “我本意是想要跟陈昂一起去的，他不去我去了有什么意思？这一去就是要一个星期，我要整整一个星期不能见到他……”程优的嘴角弯了下去，悲伤思绪涌上心头。 乌查问：“所以你想怎么办？” “你们觉得我应该怎么办？”程优求助的问问三人。 “现在是周三，距离出发还有两天，您老人家慢慢想。”厉薇薇翻身下去之时还不忘瞪她一眼，威胁道：“不许吵！” “你要是真的不想去，你问问竹马怎么办？” “他会有办法吗？” “这你得问他了。我关灯了啊？” “嗯。” 灯光的熄灭，室内恢复平静，姚雪丽的声音从下面悠悠的传了上来：“我觉得，你不能这么任性，学校一时之间也找不到人。当初说去的是你，现在后果自然也是你要承担的。” 程优哑口，黑夜里，那双无助的眸很亮。 太任性了，不像她。遇到陈昂以后，她开始变得不像她了。 次日 四人去训练，在路上遇到一个拦路虎。 田径队，就读金融系的新生南枫。人送外号，性感代言人。跟鹿宛跟程优姚雪丽这种类型不一样的是，这位妹子是妥妥的一个大长腿，不仅腿长，胸也大，那身段前凸后翘，关键那张脸长得也精致，走在路上别说男人盯着看，就连女人也会盯着看。 刚入学的时候，程优跟了她一路，也看了一路。 “你就是程优？”她的话语带笑，是善意的。 “嗯。”程优傻乎乎的点了头，由于身高的问题，程优的视线稍一低头就能看见她的胸前，于是乎，就有了一个对比。这是吃什么的？长这么大？！ “我是来找你有事的。” “你说。” “我喜欢江一休。” 四人没想过她会如此直接了当，这性格也是属实洒脱得很。 程优咽下口中的小笼包：“……哈？” 南枫看着她呆愣的模样，笑了笑直接道：“所以我希望，这一次去日本的名额你能让给我。我知道你跟他是青梅竹马，所以你也是希望能看到他幸福的是吗？” “不好意思，我插一句话。”一向沉默寡言的姚雪丽插话进来：“他也没说他幸福是你啊，你这么说有些奇怪吧？” 南枫怔了一瞬，笑了出声：“不好意思，如果我言语用得不得当的话，请包涵。但是，我是真的很喜欢他，我在法国有缘见过他一次，我对他一见钟情了。当时很遗憾，还来不及要联系方式。过了这么长时间，现在，我们碰巧在一个系里，我相信这是我们的缘分。”南枫拉起程优的手，说得极其的动容。 说得好像不答应就有种棒打鸳鸯的节奏…… 四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她的身上。 程优迟疑半响，终于下定了主意：“这个我不能盲目的答应你。我要尊重他的意见，如果他没意见，我愿意把名额让给你。” 南枫轻咬红唇，依旧是笑，“好吧，谢谢了。等你好消息。”语毕，南枫轻拍程优的肩膀，转身离去。 行走间一阵淡淡的香水气息扑来，是月季花的香味，程优丢了形象忍不住多嗅了几口。 “你狗啊你？”厉薇薇拍了程优的脑袋瓜让她回神。 “看着你昨晚这么反抗的模样，我还以为你会答应。” 乌查附和道：“对啊。” 程优目光落在喝豆浆的姚雪丽身上，道：“我确实是想答应，但是想想一休这人不太喜欢陌生人，要是把他扔给别人，非得杀了我不可。所以保守起见，我还是问问他老人家的意见。” —— 中午。 第二饭堂。 程优约了江一休在这里碰面，假装请吃饭弥补上一次的赌约，实则是想要旁敲侧击探探底。 训练结束得比较早，怕等会人多，程优索性给他打好了饭菜一边吃一边等。 下课时间到，人群吵吵闹闹的朝饭堂拥来。 江一休身形高挑，站在人群中极其的显眼，今天跟往日不一样的是他穿得比往日要正式多，戴着金丝边框的眼镜，上身白色的衬衫懒散的扭开几颗，下身是一条黑色的西装裤，颇具成熟男性的魅力啊……跟他一比，身旁的还没脱离高中制度的乖乖男生，简直差太多。 程优看着他朝自己走进，随着而来的是各种目光，不禁低头看着自己宽松的T恤，随意扎起的头发，莫名的就有点丢人，不禁将头压低了几分。 “脸也要吃饭？”江一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随之而来的是他专属的气息。清新的如柠檬在阳光下晒干的味道，带着清爽又带着干爽。 很独特，很好闻。 他食指来到她的下巴前，微挑抬起她的脸蛋，笑：“你不是说陪我吃饭的吗？你都吃光了。” 语毕，他坐在了她的面前。从自己的书上的文件袋，拿出湿纸巾擦拭手，余光里，看着她脸上还沾着的饭粒，抽出纸巾胡乱的在她脸上擦拭一把。 他这人有点洁癖，看不得自己脏也就算了，还要看不得别人脏。 “你今天怎么穿成这样？” “等会要去开会。” 程优早就听闻，江叔从江一休回国就开始打算要慢慢的给他传授，所以他大学会过得相当的忙碌，一想到把这么一个大忙人拦在饭堂里就为了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心里确实有些过意不去，于是心虚的把自己的大鸡腿夹过去给他：“那你还跟我吃饭？” “跟你吃饭这点时间还是有的。”他又把鸡腿给夹了回来，“看你的样子像有事要跟我说？” “一休~我跟你打个商量好不好呀~”这嗲声嗲气的声音，请直接脑补志玲姐姐。 江一休皱眉：“你舌头被狗咬了？” “我可去你的。”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你认识南枫吗？” 江一休埋头吃着饭，头也不抬道：“不认识。” 程优无语：“她在你们系！跟你一个班！据我所知，你们金融班的一共才二十人不到吧？！” 关键这种大美女，可不是看一眼就能忘记的普通人啊！ 江一休挑眉，反问：“所以，我该认识？” 程优看着他楞了半响，目光复杂，轻叹一声：“一休，你怕不是个智障吧？这孩子，多年不见，怎么越来越傻了？”程优想要去摸摸他的脑袋，下手的那一刻看着他的发型及时的收回手。 “傻的是你。”江一休毫不留情的推了一把她的脑袋。 “……不跟你贫，我是想跟你说，她想要跟你一起去日本。” 哼！就知道她不会这么安分，一定还会出什么幺蛾子，果真如此。可是，他是这么好打发的吗？ “不要。” 程优早就知道他不会这么容易答应，于是摆出了一副好言相劝的架势：“她长得很漂亮的，或许你们可以发展一下。” “不要。” …… 五分钟后，程优有些招架不住，皱眉：“你怎么跟小孩似的？” 江一休轻勾嘴角，不屑一笑：“小孩在面对自己不喜欢的东西面前不会装模作样，相同，小孩在面对自己喜欢的东西面前也不会退让。” 程优听着这话，一套一套的，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要走了。”江一休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徒然的生出了一种压迫感。“明天没课，我不会来，所以我们直接在机场碰面。” 短短一句话，将她的念想打得烟消云散。 这尼玛，怎么有种霸道总裁的架势？ 第14章 万万没想到，当程优抱着赴死的心去请罪的时候，南枫表现得颇为善解人意，还握着她的手多番叮嘱她要注意安全，如果可以的话，好好的照顾江一休一定要让他平安。 这模样，堪称一个贤妻良母。程优饱含热泪的接受如此重任，在心里暗自发誓，一旦出了什么事情，不管怎么样一定要让江一休先逃，不然都对不起这份由衷的嘱托。 不知道是不是人经历了大起大落的情绪容易引起生理反应，程优大姨妈竟然提前驾到了…… 论什么可以打倒一个连消防栓都能自己拧开女汉子？嗯，大姨妈可以做到。 程优捂着肚子在床上痛苦的呻吟，额旁挂上了汗珠。 “亲爱的，你要不要去医院啊？”厉薇薇看着程优煞白的小脸，没来由的一阵心疼。 姚雪丽给她擦拭额边的汗水：“你这幅模样怎么去日本？” 厉薇薇担忧道：“对啊。” 乌查也扒拉着床的栏杆，露出个黑溜溜的脸蛋，给她递上热水袋放在肚子上：“你这模样根本就没办法去。” 程优咬紧牙关：“再看看吧，要是中午还是这样再说。” “好吧。” 今天早上有课，但是三人还是守着程优睡过去才放心离开。 程优是前世修来的福气，换来这三个舍友，那些在家中尚未体会过的温暖，如今在她们身上体会到了。 当然，程优也是以真心相待才能换来这份长久。 期间，程优一直都是浑浑噩噩的状态，不知道是清醒的还是睡着的，那股难受劲上来，浑身都没了力气。非但没有缓解，反而更加的严重。 程优摸索着手机给江一休打了电话，江一休可能在忙，手机响了好一会都没人接。 程优捂着肚子翻身下床换姨妈纸，每走一步，脚都跟着颤，就这么几步路愣是走出了悲壮之意！ 从洗手间出来，电话已经响了很久，一个接一个的在响，程优走得慢，电话断了一个又一个还没接过来，终于在响了第三个的时候，程优捞起了手机。 “喂……”有气无力的声音。 那边顿了一会，接过秘书递来的文件挥手示意她出去，这才说，“你怎么了？”声音是温柔的。 “我生理期，肚子不舒服。” 江一休从椅子起身走到了窗前：“很严重？” 午时的阳光穿透玻璃，折射出来的光，映着的是他担忧的模样。 “很痛。” “我过去。” 汗水渗入眼中，模糊双眼，程优扬手抹了一把，“不用，我就是打电话跟你说，日本我去不了了。” “这个不重要，不去就不去了，我跟那边说一声就行。” “好，我……” 程优话还没说完，这边的乌查刚下了课，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超程优跑来：“我听说，这次日本之行鹿宛跟陈昂也会去！” 这个极其有穿透力的声音自然而然的也会如数的落入江一休的耳中。 “哈？”程优两眼放光，“为什么？” 就连她自己都没发觉，自己如此虚弱的声音此刻全是欣喜之色。 身后的厉薇薇道：“他们是要去参赛的，但是参赛地点跟你们拍摄地点是一样的，所以酒店订的是同一家。” 江一休握着手机的力气多了几分，白皙的手背上全是暴起的脉络：“没什么事情，我就挂了，你不去的事情，我会跟那边说的。” “我可以坚持！” 江一休此刻的心情，只能用这两字来形容：呵，呵。 “别勉强，身体不舒服就好好休息，凑什么热闹。” “你等我一会，我马上出发！”语毕，程优挂了电话。 三人看着上一秒还虚弱得说话都跟要死要活的人，此刻却跟打了鸡血一样龙精活虎的。不禁感叹，真爱的力量真他妈的伟大！ 这时的程优就跟打了鸡血一样正在抓紧时间的往行李箱里多塞几条漂亮的裙子，身后传来呼唤。 “优优。” “哈？”程优正在合上行李箱头也不回道。 “我来帮你拿。”眼前出现一双纤纤玉手，程优抬眸望去，说话这么温柔得人还能有谁？ “不用不用。” 鹿宛笑：“别跟我客气，我力气很大的。”鹿宛抬起她的行李箱，问：“这是你的舍友是吗？” “女神啊~”乌查看得出神，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感叹。 “你们好啊。” “鹿宛师姐好。”三人老老实实恭敬的喊了一声。 “好可爱的舍友。”鹿宛对于称赞人的这方面从不吝啬。 姚雪丽倒是没什么表现，跟以往一样淡定，乌查跟厉薇薇就差没尖叫出声，朝楼上楼下大喊，我被女神夸啦！老娘可爱，你懂吗！ 程优防止两舍友会做出什么不雅观的举动连忙岔开话题：“你怎么会来？” “一休说你不舒服，让我来看看你。我们是同一班航班，等会一起出发。你现在身体怎么样？” 程优刚才兴奋都忘了大姨妈这回事，现在缓了下来，又开始难受，强撑着道：“挺好的。你们是要去参赛的吗？” 说起这个，鹿宛轻叹一声：“对啊，本来不该是我们去的，学校本来的参赛队出了点问题，所以就只能我跟陈昂两人一起去了，也是今天才收到的通知。” 什么叫女神？就是一颦一动都是自带美颜滤镜的。这尼玛，这小动作，就连程优想扑倒她好嘛！完了，对这样的人怎么能有这么龌龊的想法？程优，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程优在心里唾弃自己，脸上依旧是笑颜以对。 在车上，程优看见了陈昂，那感觉……跟天上掉下了一张彩票，并且是有五百万的奖金，还要是写着你的名字的那种。爆喜！ 陈昂坐在前座，程优跟鹿宛坐在后座，简单的打了招呼以后，两人便无话。其实也不是无话，是江一休这小子给他打电话，一直扯些有的没的，程优想要搭话也搭不上。 当然，江一休为什么要给他打电话呢？这个中缘由大家意会意会就好了。咋也不能明说，好歹也给别人留点面子。 开心归开心，难受是真的难受，可是在陈昂面前也不好太好意思表现出来。这一路下来，程优都是咬着牙承受的。 好不容易到了机场。已经到了登机时间，见面以后就忙着登机也没多说上几句话。 本来这学校买的是经济舱，考虑程优的身体江一休给升了头等舱。陈昂跟鹿宛是自己买的机票也是头等。 刚一坐下，程优的不适感再次涌来，肚子跟打桩一样，不停的砸着，五脏六腑都跟着痛。 “很痛？”江一休看着她脸色惨白，额边冒着细微的的汗珠，心被纠了一把，虽然表面不明说是因为心中有怨气，谁让她为了一个男人不舒服都强撑着来的？ “废话！痛得要死了……”话语到后面已是虚弱。 “活该，谁让你来的。”江一休这么说着，却给她擦拭了额边的汗水。 飞机上有些冷，江一休知道她身体不舒服，在机场临时买了披肩，现在正好可以披在她的身上。 “你要怎么做才能舒服一点？”面对这种情况，他切切实实的感受到无能为力，也不懂怎么做。 程优不说话，难受得拧紧眉心，小脸都皱在一起，看模样是真的很难受了。 “我帮你揉揉肚子？”江一休大手一伸就朝她肚子来。 程优忙紧张的拍掉他的手着急道：“陈昂就在旁边，你别老碰我，影响不好。”注意到隔着江时城坐在隔壁的陈昂，虽然中间隔着一道路，可还是担心会被看到被误会。 “呦，都病得这样了，还担心这些呢？真是情深意切啊。”江一休眸中隐约有火苗，语气也是不善。 “嘘！”程优捂住他的嘴巴：“你别这么大声。” 说着话时，忽然感觉自己的手掌痒痒的，程优一惊连忙缩回手，捶了他肩膀一拳压低声：“你亲我手干嘛？” 江一休舔舔唇：“你是不是吃桂花糕了？” 程优恍然大悟：“哦，对。在我包里，等会下去我给你。你看我多好，还记得你最爱吃的桂花糕。” 两人聊着吵着闹着，程优竟然感觉没有多痛了，靠着椅背就这么睡了过去。江一休强行将她那摇摇欲坠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猪一样。”嘴上是这么嫌弃，但是脸上的笑意却是骗不了人。 鹿宛刚放下书，看着靠着睡觉如同恋人般亲密的两人，笑了笑，“他们的关系，真的挺好的。” “是吧。”陈昂的态度很含糊，似乎对这件事不在意，又似乎很在意，让人琢磨不透究竟在想什么。 陈昂这人，看着对谁都很好，其实心里面对谁都防备着。看着很好相处，但凡想要再进一步，他便会开始往后退。 跟每一个人的关系，都有一条横线。而这条线，谁也不能踩过去。 他们都说鹿宛跟他的关系是最亲近的，也是最亲密的，如果他有女朋友，鹿宛肯定是最合适的人选。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两人真的走在了一起，鹿宛反而不知道要怎么跟他相处。朋友跟恋人不一样的是，朋友在有一些事情上的立场，跟恋人全然不同。所以渐渐的，两人开始有默契的分离，回避。 有些人，这辈子跟彼此最有默契的一件事，不是互相走近，而是互相疏离。 但，在互相疏离之间，却藏着一根线，拉扯着彼此的心相接近的线。 第15章 四人一路奔波到达的酒店。分配房间的时候，四人犯难，因为酒店忽然来了一个团队，鉴于他们比预料的要晚到，所以酒店把安排好的房间分配了出去一间，现在还剩下三间房。 本来是很好安排的，两个男生两个女生，其中一个拉对一起住就好了。可是江一休非说自己有洁癖，不能接受跟别人一间房。 那好，那就两个女生住一起呗。但是这时候他又说，程优身体不舒服需要人在身边照顾，话都说这么明白了，陈昂跟鹿宛再不懂就是傻子了。 陈昂迟疑了一瞬道：“这样，还是不妥。”两人是青梅竹马，但是有拍摄团队在，进进出出的弄出传言对程优不好。 拍摄团队比他们要早到取景，住的房间也是在这里。 “对，鹿宛姐姐会照顾我的。”程优生怕自己会被分配过去江一休的那间房紧紧拉着鹿宛的手，男未婚女未嫁就住同一间放了，这样多不好。虽然她不会担心江一休会对她做什么，但是陈昂在这里啊！ 江一休脸不红心不跳满脸正义，为民除害的样子：“你睡像这么差好意思去祸害别人吗？”语毕，对鹿宛道：“鹿宛，你能照顾她吗？”话语压低了两度，眸也淡了几分。冷若冰霜的眸直勾勾的盯着鹿宛。 这赤裸裸的威胁！ 鹿宛默默在心中叹了一声，真的要输给这小孩性子的江一休了。 “我……不好意思，我想起我要熬夜看题，也没办法怎么照顾你。你跟一休是一起长大，不是别人，我也能放心。” 如此善解人意的鹿宛姐姐怎么变成介个样紫了？不，这不是真的！ 程优就这样硬生生的被江一休拽到自己的身旁，拖着上楼。 “江一休，你这倭瓜是故意给我找茬的是不是？”程优说话气鼓鼓的，毫无气色的脸上，因为气恼多了几分红晕。 江一休弯了嘴角，俯身掐了掐她的脸蛋：“我是为你好，笨蛋。” “你要是真的为我好，你该让我跟陈昂住一间房间去，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姻缘你懂吗？” “不懂。”江一休拖着行李来到衣柜前，只留给她一个潇洒的背影，让她在身后恨得牙痒痒。 “我是说真的，我为什么这么坚持来这里，是为了跟陈昂有进一步的发展的。” 江一休脸上的表情僵硬，手中拿着的衣服被握得皱在一起，“一口气说这么多，肚子不疼了？” 程优在他身后全然不知道他此刻已经在脾气边缘，一股脑的说：“疼。但是现在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跟陈昂有进一步发展。你想想，这出来旅游，就是发展感情的最好机会。” “所以呢？我要在你头顶上系上蝴蝶结穿上性感的衣服把你送到陈昂的房间是吗？”江一休的声音冷的似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样，就连身上的气场都跟着冷了几度。 程优这回可算是听出来声音的不对劲了，小心翼翼的说，“我也没说是这个意思。” “我告诉你，有我在，你想都别想这回事。快去睡觉。” “我不睡。” 江一休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忽然直接把她扛到肩膀上，往床上走。 “你干嘛？赶紧把我放下来！” 这回是真放了，江一休将她扔在床上，一点也不温柔，程优“哎呦”一声捂着自己的腰气得跳脚：“你扔垃圾呢？！” 江一休自知刚才的动作粗鲁了，她好歹还在生理期。这么被说，脾气软了下来，好声好气的哄着：“等会晚上要出去，你现在不睡晚上是没有力气的，乖，睡觉。”他的手掌抚摸上她的脑袋，这是真的温柔的动作。 程优正在生气，看着他这样莫名就发不出火来了，撇撇嘴，“好吧。” 渐渐下来，江一休发现程优这人是吃软不吃硬的，你要是跟她硬碰硬，她偏偏就跟你作对，但是你要是好声好气的哄着，跟她说明白，她也不会作得不讲道理。可偏偏很多时候程优又能把他直接气得爆炸。 哎，江一休感觉自己的寿命在直线的下降，如果有一天英雄早逝，肯定也是被这个女人气死的。 看着她睡着以后，他去找了拍摄团队商量接下来的拍摄。往年都是在学校内部拍摄的，今年大费周章的跑来日本，是因为湖大跟日本在做一个交换生的项目。 拍摄师何飞是在圈内一个小有名气的人，不高很瘦，留着小马尾。他也算是阅人无数，但看到江一休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夸奖一句：“真人比照片上还要帅气几分。” “谢谢老师。”江一休谦卑一笑。在外面，跟在程优面前，江一休完全就是两个样子。何飞笑：“还有女主角呢？” “她身体不舒服，现在在休息，您有什么事情跟我说就是了。” “好，坐吧。” 接下来的时间摄影师跟助理在跟江一休说了拍摄地点，拍摄内容，任务还挺重，去的地方也多。一周的时间，五天都是在拍摄，扣除返程的时间，挺匆忙的。 换做平时倒是没什么，但是，程优毕竟身体不舒服。 于是，江一休就想着缩减一下拍摄的场景。 “其实，既然我们已经来了日本了，景是在日本取，我们的服装如果是用中国的传统服装，我觉得效果会更加的好。我了解到，这期的拍摄会在日本一个挺有知名度的校刊上刊登，我们还可以宣扬国内的文化。” 何飞眼前一亮：“你这个主意好。” 何飞，根正苗红军三代，他自己也当过兵，如今有机会宣扬国内的文化，当然好了。 “可以分为两版，我们在国内校园里拍一版，日本拍一版这样会不会比较好呢？” 何飞犹豫了一瞬：“可是学校那边要求的是全部取景是在日本拍摄的。” “这件事，我可以跟学校那边申请。” “如果学校那边答应下来，我们这边就没问题了，毕竟你说的主意是好的。” “好。” 这件事就算是这么定下来了。 何飞说，“你们这年轻的一辈，以后世界都是你们的了。有这种见识，时刻记挂着祖国倒是难得。” “我父辈是军人，从小接受的教育可能比较传统。”父辈教育他们的是爱国是第一步，是基本，所以渐渐的给江一休跟程优形成的对国家概念特别重，这也算是两人的共同点吧。 “这么巧吗？我就是一名军人，以前当过兵，当然，即便退役了一辈子也会是。”何飞忽然之间有些感慨：“中国浩荡山河五千年的文化底蕴，大好美景可比这里要好看多了。我爷爷经常跟我说，如今脚下的中国，流淌着都是烈士的鲜血，不能轻易玷污。以前我挺排斥来日本的，这个国家对我们是杀戮，有太多的不好回忆，后来想，我们心中倘若只有仇恨的话，这也是不应该，我们应该要记得历史永不遗忘，把悲愤化作力量，在没有战乱的年代，每一样都比日本强这会不会……” 一来二去，江一休忽然有些崇拜眼前的这个男人，即便看起来很瘦小，但是拥有的胸襟却比很多人都大。他说起自己祖国时，眼中永远只有骄傲。 也许，就是从那一刻开始，江一休心中就藏着一个梦。 一个等待着机会要去完成的梦。 他在十八岁的这个年纪，很多事情都有待完成，未来的蓝图还要靠自己一点一点的涂写描绘。 从何飞的房间出来，天色已经完全的暗了下来。 发现程优在给一个外国人指路。 程优说：往这里直走，大概两百米后右转，就能看到标识牌，在往前一点就能看到电梯了。 外国人恍然大悟说：哦，谢谢你，你是日本人吗？ 程优忙挥手：不，我是中国人。 一字一字，纯正的英式口音。 江一休好笑走了上前，“你认路吗？你就给别人指？” 程优翻了一个白眼给她：“我认路好吗，他比我还路痴，刚上来就不知道怎么下去了。”说到这里自己都忍不住乐了，这酒店哪有多大虽然设计有些复杂，但是不至于能迷路啊，也是服气了。 “你跑哪里去了，这么久才回来？” “想我了？” 程优再次给他翻了一个白眼，开玩笑的挥拳锤在他的胸膛上：“我可去你的吧。” 江一休推了一把她的脑袋详装生气道：“这些你这种话倒是学得不少啊？” 程优下意识捂住嘴巴：“矜持矜持，以后不能说了，不然陈昂听见了影响不好。” 江一休皱眉：“这一天天把陈昂挂嘴边，你不腻吗？” “不腻啊。” “我腻。”江一休扔下两字，推门进房。 身后的程优道：“你老爱跟我在陈昂这件事上较什么劲啊？” 江一休敛了眸，转身：“我警告你，在我面前最好少提别的男人。” 程优不屑一顾：“切，你要是在我面前提起别的女人，我也不会生气好吗。你这样，我以后要是谈恋爱了，我怎么让他跟你相处？” 江一休嗤笑一声：“不用相处，我会斩草除根。” 程优还是玩笑的态度：“不至于不至于，你这思想有问题。虽说咱们是青梅竹马，但是怎么说也是男女有别。你以后不要对我这么亲密了，对你我都不好。” “哦。”江一休在桌面上捞起水瓶，打开瓶口迅速的喝下一口水，压下心中的怒火。 “我是说认真的。” 江一休闭上了眼睛，舌尖顶了顶上颚痞气尽显，放下水瓶一步一步朝她走近：“我离你远一点你就乐意了？” 程优看着他的样子莫名有些怂，他走近一步，自己往后退一步，“也不是吧。但是还是保持距离的要好。” “怎么样保持距离？这样？”江一休反手将她推倒在床上，欺身压了上去，那双蕴含点点星火的眸直视她的眼。 一张俊脸在眼前放大，她的瞳孔中全是他的身影。 第16章 寂静的空间里，程优分不清是谁的心脏在疯狂的跳动，空气里嗅到的都是他身上的男性气息，程优咽下口水，推开他：“你看，就是这种距离是不可以的！”语毕，迅速的起立。 江一休躺在床上，床榻陷入一半，仰望着天花板：“程优。” 他喊得很认真，低沉的嗓音，颇有魅力。程优心扑通的跳了一下，望向他：“嗯？” “我要去换衣服。” “……我挡你路了？” “没有。”江一休起身，拿起衣服走进洗手间。 程优看着洗手间关上的门，腿也跟着软了下来，趴在床沿揪着鸭绒被子，怎么会？怎么会？！不得不承认，自己对他的记忆还停留在三年前，现在的他不是当年的小屁孩，是一个男人，切切实实的男人。程优懊恼将头埋在被子里，杀了我吧。 等江一休从再次出来时，换了一套比较正式的服装，是直接的西装套装。 “这是要去哪里吃，怎么穿这么正式？” “银座上的西餐厅。今天晚上约了集团在日本的代表在那里吃饭。” 江氏在日本有自己的产业，这次来日本顺便了解一下这里的情况。江氏家大业大，要是真的处理起来一点还真的挺麻烦的。 本来江一休是没有要这么快接手的打算，无奈父亲这两年日渐操劳积劳成疾，身体每况愈下，但凡是有一点孝心他都不该坐之不理。 程优楞了半响，“你想要这样带我去？” 江一休反问：“不可以？” “你不嫌丢人？” “为什么要嫌弃你丢人？” “……好吧，你不嫌丢人，我怕给你丢人行了吧。”程优一边说一边给自己拿了一条裙子转身进门：“给我十分钟。” 十分钟后。 程优化了一个淡妆，乌黑的长发洒在肩膀上，微微卷起的弧度，顺着脸庞，原本就不大的脸更显得小了几分。穿了一条小黑裙，刚过大腿根，虽然腿没有多长胜在匀称白皙，高腰的设计将腿拉长，贴身的裙勾勒出完美身材。 好看是好看，可是要穿出去，江一休就觉得不妥当了。 “你是不是忘记穿裤子了？” 程优惊呆，反问：“你穿裙子穿裤子？” 江一休笑：“我不穿裙子。” “你换一条稍微长一点的，不然你穿裤子也行。” “你大男子主义吧，这哪有多短？很保守了好嘛？” 程优说着拉开衣柜上面挂着的裙子一条比一条短。 江一休皱眉：“你为什么爱穿这么短的裙？” “这不是为了显得腿长拉长比例吗？” “腿短这东西是硬伤，你哪怕裸奔拿尺子在那么一量，也是这么回事。” 程优目光沉了几分：“你最近是真的飘了。” 江一休笑，径直牵起她的手：“走吧。” “你又占我便宜！” “请问，你老人家，浑身上下哪里值得我占便宜的？”江一休的目光落在她的平坦的胸前。 程优看着他的目光，老脸一红，扬手推了一把他的脸：“你混蛋！”气呼呼的踩着高跟鞋往门外走。 江一休跟在她身后微扬嘴角露出一抹痞笑，声音悠悠扬的响起：“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这种东西不存在的！” 西餐厅 银座被誉为亚洲最昂贵的地方，象征着日本当代的经济富庶。程优小的时候跟母亲还有江一休跟他的母亲来过这里，虽然很多事情都不太记得了，但是记得那是一段美好的回忆。 对方来了三个人，是日本人。说着日语，程优听不懂，简单的打了招呼以后就顾着吃了。江一休为什么带她来，只是为了方便解决晚饭，二来是防止她投怀送抱去。 江一休在正经的时候是真的正经，脸上的表情都没变过，一脸冷漠严峻。工作状态下的江一休很有魅力。 细细想来，他才十八岁，别的人在上大学每天顾着玩的年纪，他却要早早的去面对各种形形色色的人。 这就是他们的圈子，别人会走的时候你要学会跑，这样才对的起你坐的车。 一顿饭吃完将近九点半的时间。 程优跟他们告别，那几个日本人对江一休露出的赞赏之意，看得出来这次的讨论结果还不赖。莫名的，程优心情跟着好起来。 这栋建筑里还包含购物，江一休想要带她去买衣服，程优呢，是想着要给小伙伴们买礼物。 她靠着春节这个发财的机会囤了不少的压岁钱，这还要是依靠江叔给的压岁钱居多，他老人家是直接递的银行卡。因为跟家里的关系不好，程优都忘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也不会问家里拿钱，但是他们将钱直接打入银行卡里。在物质上，他们从来都不会亏待她半分，这么想来，自己好像也没什么抱怨的。这世界上多少人没钱也没爱，自己即便没爱，好歹有钱啊。 “你傻笑什么？” 程优看着手中的战利品笑道：“觉得自己也没这么惨，虽然爸妈奶奶对弟弟很偏心，可是他们在物质上从来都没亏待过我半分。” “我觉得程叔不是那种重男轻女的男人。” 江一休对程优的父亲虽然不了解，可是他确实不是这样的人，因为他看到过程优父亲究竟有多宠程优，恨不得将天上的星星都摘下来给她。这样的男人，绝不会在有了儿子以后，会对女儿不管不顾。 程优扬起头朝他笑，语气轻松：“我也问过，在上大学的那一天，我就这么问过他。可是，他说。”说到这里她迟疑了片刻，似乎在想措词，又似乎在给自己打气。 “他说不把我赶出去已经是他最大的仁慈了。” 江一休手下动作一怔，僵在半空中半响，忽然转换姿势将她搂在怀中。 程优笑：“你放心，我没哭。我真的不是一个爱哭的人。” 从他离开的那一天开始，程优就知道，这世界上没有人会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包括家人，所以她学会坚强，学会独立，就是为了以后一旦被人抛弃了，自己也不必过得太难堪。” 信任就是一面玻璃，完整的时候可以看到清清楚楚的彼此，一旦轰然倒塌，再怎么拼凑都存在裂痕，信任也会随之变得模糊。 所有，即便程优不说，其实心里是抗拒着。很怕，很怕一旦自己让江一休在心底扎根，他再次离她而去，所以她不敢对他太过于依赖。 一旦在一个坑里栽倒过的人，爬起来的时候会再次路过只会选择避开这个坑。 “江一休，别对我这么好。我怕我习惯了，就离不开了。” 江一休心下一沉，无言以对。他不知道，自己当年离开的对她造成多大的伤害。如今，体会到，只觉得是痛。是切切实实的痛楚。 他紧紧的抱着她，将她压在胸膛上。言语没能说出来的话，都在这炽烈的心跳上颤动着。 程优这人呢，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看到有路过的人停下脚步看着他们，手上还拿着冰淇淋的时候眼睛一亮。 “你想吃冰淇淋吗？” 江一休立马意会她这话是什么意思，松开她：“你不能吃。” “可以的。我就吃一口，就一口。”程优竖起食指像是个小孩一样哀求他。 “不可以。”江一休没说废话，直接将人拖走。 而围观群众，在上一刻还看着小两口在难分难舍感情浓烈的模样，下一刻就变成了这种了？ 后来，江一休为了代替某个嘴馋的人，带了她来一家老品牌的甜品店，程优跟放羊一样买了一堆。当时江一休还没明白她为什么要买这么多，走到酒店就明白过来了。 程优提着甜品，露出一副体谅人的模样道：“其实吧，我觉得大老远的来了这里，我们四个呢，属于异国他乡，应该是同病相怜。俗话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你看看都买了东西了，是不是要去慰问一下深夜里还在辛苦学习的两位伙伴呢？” 尚未等江一休回答，程优就已经给出了答案。 “对的，我懂你的意思。既然都是这么想的，那我就只好代劳，把东西给他们送过去了。”语毕，程优转身就想溜。 江一休扯住她的衣服，准确来说是他的西服外套：“不，我去。” “不用，这又没多远，一点也不麻烦。我来。”程优身体灵活一个转身，拿着东西，一溜烟的跑了，身后的江一休追都没来得及追，她人就已经站在了房门外摁响了门铃。 那边很快就开了门，是鹿宛，同时还有朝门外看过来的陈昂。 程优开心的打招呼，“鹿宛师姐！陈昂师兄！” 这笑容，一天都没看过她笑得这么开心！ 江一休气鼓鼓的站在她的身旁跟着进屋。 鹿宛笑问：“你们出去玩了？” “没有，他出去谈公事，我出去蹭饭，路过一家店给你们买了一点吃的。”程优笑得那叫一个殷勤，假装没看别人，余光里全是陈昂！ “谢谢。”鹿宛接过。 江一休挡住程优的视线，对她笑道：“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程优露出笑，声音从牙缝中挤出：“我警告你，别给我找事！” 第17章 “不，这么早我也睡不着。”程优推开江一休来到陈昂的面前。“你们在忙吗？” “没有。”他抬头朝她微微一笑，如一抹春风轻轻的在程优心底吹过。说话就跟一个诗人一样，短短几个字就能构成一首诗句，听得程优陶醉其中。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不管他在做什么那都是好的。 “你要看看吗？” “好啊好啊！”虽然她不怎么喜欢看别人解题，但是这时候重要的是解题吗？是解题的人！ 那崇拜的模样，恨不得要将人嵌入眼睛里去了，江一休在一旁看着咬牙切齿。 在一旁围观的鹿宛看着这两人心里一阵发笑，扯了扯江一休的手臂在一旁轻声道：“说实话，我还挺喜欢看你气得跳脚的样子的。” 江一休侧头看她，“有你这么幸灾乐祸的吗？” “你想想多好玩。以后你们两人要是真的在一起了，生了小孩，我一定会跟宝宝说你们两人激烈的爱情故事。” 江一休好笑：“我们湖大的女神，这种恶趣味可一点都不符合你的气质。我要举报你。” “随时欢迎。”说完玩笑话就该说正经事情了，“对了，我还真的有问题要问你的。这题，我跟他研究了还挺久的，发现好像是题目的问题，你来验证一下是不是？” “好。” 两人在小客厅，陈昂跟程优在书桌旁。寂静的夜里，笔触落在纸上的飒飒声响，伴随着轻柔的讲解声。 夜深。 三人从房内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将近十一点，互道晚安后，陈昂在程优依依不舍的目光下离去。 “要跟过去？”江一休冷声冷语道。 “可以吗？”那模样认真得，一点也不像是开玩笑。 “不可以。” “切！”程优反手怕了一掌江一休的胸膛，挑眉调侃：“你小子，跟鹿宛师姐发展得很不错嘛？你们两人看起来很是般配，加油，我看好你的。那个南枫，我就帮你拦着。以后事成了，可要好好的感谢我啊。” “我还真是谢谢你了。” 程优又是一拍，大气鼎然道，“客气，咱俩谁跟谁啊！” 头疼，真是头疼。 回去后，程优先去洗澡，江一休在整理资料。等他整理资料结束，程优也出来了。 雾气蒸化的镜面上留下她恶作剧的五个手指印记，满室残留的是她的香气。 她用的是自己的沐浴露，从小到大都未曾变过的沐浴露牌子，去法国后江一休也买过这个沐浴露，可是不知怎么的，这个味道只有在她的身上才会觉得好闻。 江一休要洗澡，所以程优是拿着吹风机出来的，绕着房子找了很久有插座的地方，只在床边找到有插座，于是就打算坐着吹头发，谁料刚想打开关吹头发就听到一些异样的声音，从床上起身，趴到墙壁上。 江一休刚洗完澡，一边擦头发一边走了出来，看着她还没吹头发在趴着墙轻皱眉心：“你怎么不吹头发，这样明天肚子疼怎么办？” “嘘！”程优连忙回头打断他的话。 “听什么这么入神呢？”江一休纳闷。 “你赶紧来听听。”程优勾手让他过去。 江一休好奇的学她把耳朵压在墙上，笑容逐渐僵硬，冰冷的墙，滚烫的耳。 限制画面直播现场？ 女性的呻吟声跟男性的粗重的喘息声如数落入耳中。 江一休立刻从墙上抬头，顺带拉了一把还在听的程优：“你不知道非礼勿听吗？你还听得这么认真？有奖啊？！” “不是，你给翻译一下这个女孩在说什么？说的是日语，我听不懂。” “翻……翻译？”江一休无言失笑，这年头还带翻译这种的？ “对，你给我翻译翻译。我想知道他们说了什么，特别是这女孩说的。” 江一休胡乱找一个借口打发她：“我没听清楚，你这爱好是从哪里培养起来的？” “不是，这不是爱好，纯属好奇嘛。你要是没听清楚，你再听一次。”说着程优就把耳朵贴上墙，认真的模样，仿佛是在高考现场听英语听力。 江一休闭上眼睛手盖在额头上，颇为伤神。 “你快听啊。”程优拉着江一休。 江一休一手捞起她的腰，将她抱走：“她说疼，很疼。行了没？”程优被他放在床沿边上，确保听不见任何的声音。 程优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嗯，听说女孩第一次都很痛，看她叫得这么大声，看来是真的很痛了。哎，你说女孩第一次是不是真的很痛？” 江一休轻笑一声挑眉，痞气上脸：“这完全看男方技术够不够过关。” 程优赞同的点头：“这话有理，看来……” “你闭嘴！”江一休有预感她嘴里会蹦出什么不好听的话，迅速的打断她。 “我还没说什么呢！” “这房间禁止提起别的男人名字。” “为什么，陈……” 江一休拽住她的手，再次将她压在身下。有了白天的一次教训，这次的程优楞都没楞一刻，将视线盯着他锋利高傲的下巴上：“你下巴上有泡沫没洗干净。” 江一休要输给她了……无力的倒下，整个身体的重量压在她的身上。程优费劲的推开他，拉着他起身。 “来，我给你洗洗。这泡沫对皮肤不好。”程优热情的拖着他要往洗手间里走。 “不用！你是不是不把我当成男人？” 程优想了想，认真的反问：“你是男的吗？” “我……”江一休被她这个回答气笑：“我怎么不是男的？”语毕他扯开浴袍，露出整齐的腹肌，嗯，很诱惑。 程优赞同的点头：“哎，我跟你说，我那天去看了游泳队的训练，你放心，就你这身材肯定能排第二。” “第一是那个人？” 程优笑成星星眼：“聪明，答对了。”想起他那身材，程优不好意思的娇羞了一下。 一双大手盖在她的脸上，推了她一把：“赶紧睡觉。” “不是，我是说真的。天呐，我觉得他的身材……” “你再多话，我亲你你信不信？” “你敢亲我，我打你你信不信？” 江一休哼了一声，捧着她的脸，在额头上落下一吻：“打啊？” “我……踹你！” 江一休转身就跑，身后的程优在追：“你有种别跑。” “好，我不跑。”江一休果真停下了脚步，身后的程优一时没来得及躲避，径直的撞上他的胸膛。 “我靠，你这是石头吧？怪不得玛丽苏的女主傻傻的，肯定是撞男主的胸膛撞傻的。” 江一休心疼她撞到头，看起来是挺疼的，弯腰看她，揉揉她的脑袋：“好了，赶紧睡觉。太晚了。” 程优推开他的手：“你别这样对我，万一被鹿宛师姐以为我们有什么，这样你怎么办？” “爱怎么办怎么办？我乐意。” “我不乐意。你没人要，我可是有人要的。” “……程优，我发现你有时候挺欠抽的。” “皮出去的都是快乐。” 那天晚上，程优为了立证自己的清白，将衣服在床中间竖放立了一个屏障。江一休懒得理会她，转身就睡。忙活了一阵，看着满意的作品，程优安心的倒头就睡。 次日一早。 画风是这样的，程优的脸趴在江一休的胸膛上，手抱住他的腰，脚勾住他的腿，睡相极其的差。 江一休推了推她，程优吧唧着嘴从睡梦中清醒过来，不，是惊醒。 “你怎么过来了？！”程优捂着被子连忙挪后了好几步。 江一休松动了一下被她压得酸疼的身体，表情痛苦道：“是你怎么过来了好吗？” 程优看了一下被那个位置，确实是他的位置，床上的衣服被她横扫神功拨弄到地面上去了，失神的问：“对，我怎么过去的？” “我怎么知道你怎么过去的。抱得我特别紧，我推都推不开。” “怎么可能，我不是这样的人。” “要给你看吗？”昨天晚上，江一休被她压得不行，专门拍了照片为的就是防止她死不认账，这下看来自己还是挺有先见之明的。 谁料，看完照片的程优直接反驳：“不，这不是我。” 江一休轻笑一声，懒得与她争辩，翻身就想下床，身后的人忙拉住他：“这件事不能说出去！” “这个嘛……看心情。” “别，我求你了。” “早干嘛去了？” “我错了少爷。” “还皮不皮？” “不皮。” “还闹不闹？” “不闹。” “还提不提别的男人了？” “我……”程优咬牙：“不提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仇先记着！ 当程优进了洗手间以后才发现一个重要的问题，这……究竟是什么时候漏出来的？ “江一休！” “干什么？” 程优躲在门内，露出一个圆滚滚的脑袋，心灰意冷道：“帮我拿裤子……” “……噢。”江一休很快就给她拿好，包括她没说到的内裤。 “谢了。”程优这会是真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在里面磨蹭了一会才出来。全然忘记了会有人打扫客房的事情。 等她出来的时候，酒店的服务员已经上门。 目光正盯在雪白床单上的红点上，看着她时的那一股暧昧的笑容。 “我的天呐……”这时候跑来得及吗？程优捂着脸，抓住一旁在整理东西的江一休：“你给我解释解释！” 江一休哼着歌，装作不明的问：“什么解释？” 程优急的满脸通红：“哪个啊，你看她笑成这样肯定是误会了。” “误会就误会了，你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越是解释就越是显得欲盖拟彰吗？” 阿姨收拾完客房以后，他们也准备出发，阿姨专门回头朝江一休说些什么，江一休都笑着回答。最后阿姨离开的时候那个暧昧的笑容啊，简直了。 “阿姨说什么了？” “她说你昨晚辛苦了，出了这么多的血要好好的补补身体，要我好好对待你。” “那你回答的是什么？” “我还能回答什么？我说好啊。” 程优气得牙齿咯咯作响，手心握成拳头，失去理智追着江一休大喊：“江一休！我灭了你！” 第18章 程优第一次看到摄影师，简单的打了招呼以后便开始一天的拍摄，经过昨天的休息，程优今天身体好了很多。 拍摄的内容，来的路上程优已经听江一休说得差不多，大概也是知道怎么回事。 六人拍摄的小团队，一个摄影师，一个服装，一个化妆，还有一个助手，全部只有一个摄影师是男的，其余都是女孩，所以拍摄的现场经常能看到的是女孩盯着江一休在看。 拍摄地点，定在繁华的东京街头，还有东京的一些大学一些比较有名的建筑物。 东京街头十字路口，上午十一点，过了上班时间，两人穿着宋朝的服装，站在街头。路过的行人纷纷回头观望。男帅女美的搭配本身就是亮眼，况且穿的是传统的服装，吸引的目光更是不少。 程优觉得这种体验还挺有意思的，一路上都显得十分的兴奋。脸上的笑就没下来过，受到她的影响，一天下来都是笑嘻嘻的。 晚上，大学。入乡随俗，饭是在大学吃的。 男的负责去打饭，女的在一旁坐下闲聊。女孩的话题嘛，都离不开八卦二字。 “小优，你们是什么关系？”三个女孩目光炯炯的看着她。 程优如实回答：“青梅竹马的关系。” 化妆师捧着脸：“哇塞，青梅竹马啊，谈恋爱几年了？” 为什么青梅竹马就一定会是恋爱关系呢？程优有些好笑的答：“我们纯友谊，没那方面的意思。” 服装水道：“不可能啊，你们看上去关系不怎么简单。” “我跟他……就是那种，他在我面前脱光了我都不会有一点反应的关系。顶多就是担心他老人家着凉而已。” 化妆师道：“真的假的，那他现在有女朋友吗？” “没有，但是，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经过考验，程优已经在心里认定了江一休如果以后非要是跟别人结婚的话她个人是非常看好鹿宛师姐的。所以程优决定，要帮江一休挡桃花。 “那太可惜了。”化妆师跟摄影助理可惜也就算了，为什么服装师这个结婚生了娃的还露出满脸可惜的模样？ 程优认真的问：“他魅力有这么大吗？” 助理问：“那在你眼中他是怎么样的？” “嗯，在我眼中啊？”程优仔细的想了想：“就是一个小孩吧，有时候很幼稚，有时候很成熟。” 服装师作为一个过来人，断言道：“如果一个男人在外面很成熟，只有在你面前很幼稚的话，那一般都是真爱跑不了了。” “我们打小一个被窝里长大，他在我面前也不用装成熟，他也装不起来。” 助理伸出食指摇了摇：“我看不是这样，那天他来找我们摄影师讨论工作的时候，那模样跟在你面前的模样全然是两个人。你不知道他认真工作的时候多帅，特别是跟摄影师在谈论国家问题上，那意气风发的模样，放以前战乱时代，那肯定又会是一条好汉。” 程优笑答：“他这人爱国情怀确实比较重。” 话虽如此，心里还是会被这些话触动到，江一休在她眼中到底是怎么样的呢？嗯，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而这时被程优说成是小朋友的江一休小朋友是真的很幼稚了。 他一手端着餐盘一边朝身旁的人道：“哥，我跟你打个商量。” 经过那一天，两人已经到了称兄道弟的份上了。 “你说。” “你看，我们拍了这么多照片，就没有稍微比较特别一点的，就是比较能体会某些情感的照片。” 某些情感？这话中有话的。何飞停下脚步，看他一眼：“你小子想说什么？” “就是那个意思。哥，你懂我的意思吧？” 何飞看着他的模样，不是瞎子都能猜出他想要干什么，朗声一笑：“这点小事交在哥的身上。包你满意。” “谢谢。” 于是，饭后。一向对他们没什么要求，没什么意见的何飞，这次怎么拍都不顺心。直接提出要求：“你们换一个姿势吧。” 程优感受到他的烦躁，有些怂的问：“什么姿势？” “稍微亲密一点也是可以的，不用这么拘谨。大学成年男女，要有一些小小的碰撞。要下雨了，得要加快时间了。”何飞看了一下天，好心的提醒他们抓紧时间。 天空雷声轰鸣，狂风骤雨马上要来，程优的裙子被吹起，乌黑的发丝随着风飘扬，丝丝飘荡在眼前，阻挡视线，两人站在种满参天大树的校园街道里，单单是这么站扎就是很美的意境。两人在这里拍摄吸引了不少的围观群众，大学生一到晚上，特别是饭后的时间都没什么事情干，在这里凑热闹是再适合不过了，不管去到哪里，人们爱凑热闹这一点都跑不了。 “怎么拍？看他样子好像要生气了。” “其实，我觉得清宫戏上后宫飘雪，女子穿着披着袄踩在雪上的那种场景很美。皇帝妃子。” 程优破坏气氛小能手，自动脑补一系列情景剧：“我知道，男人嘛，谁还没个皇帝梦呢？都想要三宫六院的三千佳丽啊，换我也心动。你的意思是这样的，我要是当了你的妃子，然后你把我打入冷宫，这种冷宫飘雪的荒芜敢对吗？” 江一休的手贴在她的脸上，搂过她的腰，“不，如果是你……我就不要后宫了。”风太大，将这句话吹得稀碎。 当他的唇贴了上去时，程优唇上感受到柔软的触感。 闪电雷鸣，人声鼎沸，无数张长大的嘴巴，表示着震惊。 何飞乐得迅速抓起相机，狂拍。 酒店。 “江一休，我有必要要跟你认真的谈一谈。” “你说。”坐在沙发上给她倒下了一杯水。 从那刻到现在她就一直绷着脸，江一休知道她是真的生气了。 程优闹脾气，“我不要。” 江一休也不急，自己喝下慢悠悠的问：“你说。” “你为什么吻我？” 江一休笑出眼泪：“这算是亲，不算是吻。你懂什么叫吻吗？恋人间唇齿交加的那叫吻。况且，我们没亲过吗？小时候你老是追着我来亲，你忘了？傻不傻啊你。” 对于程优，江一休闭着眼睛都能忽悠。 “小时候能一样吗！” “那你小时候亲我这么多次，我还你一个你觉得很委屈？” “……委屈。”程优莫名有一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清的感觉。 江一休轻哼一声：“我小时候也挺委屈的。那你说吧，你要怎么补偿我？” “我要怎么补偿你？” 不对，为什么变成了她补偿他了？不是在算账吗？！ “我为什么要补偿你！” “那你现在在闹什么？” “我没闹啊！” “好吧，去洗澡。” “哦。” …… 有没有一种人，在吵架前早已经想好各种台词，一吵起来什么都忘了，事后想起，后悔得垂头顿足。 “啊！”一声爆发的不甘心哀嚎。 江一休早已经在外面笑得捂着肚子。 门铃响起。 江一休反应了一会才听到，脸上还挂着笑意，看到门外站着的人笑问：“比赛完了？” 陈昂点头：“嗯。程优在吗？” “在洗澡。” 陈昂停顿了一会，这才开口：“我问了酒店方面，今天有人退房，程优可以单独一个人住了。” 江一休直接回绝：“不用了，我们就这样挺好的。你放心，我还没这么禽兽。”他莫名的就不喜欢他插手进他们两人的事情。 陈昂这个向来对世事都冷漠的人，不知怎么的就跟他较上劲了。 “有些事情你不能这么任性，你们两人没正式在一起，这件事传出去对程优的影响有多大你考虑过吗？” 江一休脸上浮现一丝的不耐烦，烦躁的回答：“你不是喜欢鹿宛吗？你考虑她就好了，你管我们两人的事情干什么？” “这是两回事，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 江一休轻笑，舌尖顶了顶上颚露出一丝的痞气，笑问：“我非要呢？” 陈昂看着他的模样，楞了楞：“江一休，别这么幼稚。” “你不是这样的人，为什么对程优这么关心？你根本就不会喜欢她。” “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她的事情就跟我有关。” 两人你一来我一会的言语碰撞，擦亮火花。在僵持不下之时，程优出来了，看着江一休的背影喊：“干嘛呢？” 他收神，回头看她。这一动作，恰好露出陈昂的身影。 程优眼前一亮，迅速的跑向前：“陈昂师兄！你怎么来了？” 陈昂露出往常的笑：“我是来通知你酒店有房了。” 程优兴奋啊！ “好，我马上搬走！”程优迅速跑回屋内翻出行李箱往里面塞东西。 “我在这等你。” 陈昂想要进屋，擦肩而过之时，江一休拉住他的手：“陈昂，你过了。” 陈昂推开他的手：“过的是你。” 五分钟都不到的时间，程优收拾好东西拖着的行李箱被陈昂接过，她呢屁颠颠的跟在陈昂的身后满脸含羞。 “一休，我走了啊。”程优头也不回的朝他挥手，走得极其潇洒，此刻她全服心思都投注在陈昂的身上怎么会想到江一休。 看着两人消失的身影，江一休气得青筋暴起，脸色憋得满脸红，甩上门一脚踢翻挡在面前的椅子。 声音从牙缝中溢出来：“陈昂！” 第19章 离开的那一天晚上，结束所有的事情四人决定去放纵一夜，本来江一休是没有心情的，结果是被程优拖着出去。 陈昂在跟程优说着些什么，两人走在前面。江一休跟鹿宛走在身后。 鹿宛轻叹一声：“我早说过，陈昂对程优的感情不简单。我们相识多年，这一点观察能力还是有的。” 江一休摇头：“你觉得他这种人会喜欢程优这种小女孩吗？根本就不可能。” “或许不仅仅是喜欢呢？” “什么意思？” “不知道，反正就有一种预感，这件事不会这么简单。他心思沉，如果不是他想说的事情，你怎么问都不会问出一个结果。” 陈昂啊，一个谜一样的男人，走近便再难有回头路。 程优跟陈昂聊着，目光时不时的回头看一下鹿宛跟江一休，不知道他们在聊些什么，时不时的传来几句的笑声。 “我说话很无聊？”陈昂说这话的时候带着笑意，看起来不像是生气。 程优忙摆手：“没有！”怎么可能会无聊呢？就是有些难懂而已。他说什么对程优都是不无聊的。 陈昂笑了出声：“别紧张，我只是在开玩笑。” “开……开玩笑啊。”程优尴尬的笑了笑，暗地里松了口气。 “我这个人会比较无趣，说话的表达能力比较差，跟我聊天确实是挺费劲的，还望多包涵。” “没有，你说的都很有意思，我都很感兴趣。” 程优，你可真的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耻了。程优暗地里唾弃自己的无耻。 大家都是成年人，去的酒吧当然是那种酒吧。而这个地方是程优建议去的，嗯，随便指的，真的是随便指的…… 程优看着舞池中央穿着性感的舞娘在跳着火辣辣的钢管舞，老脸一红，下意识的去看看身边的男人，谁料，陈昂跟没事人一样，目光匆匆的扫过便跟服务员找位置了。 这地方是她说要来的，这下好了，尴尬了。 “你那清纯的小白兔形象穿帮了。”江一休路过程优身边时悠悠的扔下了这句话，那模样可真是贱嗖嗖的。 在服务员的帮助下，他们的位置极其的好，就坐在舞池对面，能清楚的看到台上的一举一动…… 程优坐着那种心情是什么？又想看又不敢看，目光无从安放。猛的喝了一口水，压低那要命的好奇心。 江一休就坐在她的隔壁，看着她的模样，愣是想笑。 这么怂，那天晚上的还听得这么认真？ 期间鹿宛接了一个电话，朝陈昂挥手：“陈昂，你跟我来一下。” “好。”陈昂离开。 程优猛的松了一口气，那气长得像是要把所有的气都吐了出来。 “我的妈呀。我刚才有没有很失礼？” 江一休轻哼一声：“你何止是刚才失礼？”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看情况吧。” 两人在说话的时候，不知为何原本就暗淡的灯光又暗了一度，钢管舞的舞池的光又亮了一度。 这样一来，似割出两个世界。 他们开始起哄，一浪接一浪的声音压了过来，直奔耳膜，气氛高涨，音乐声随之加大。 程优皱眉捂着耳朵问江一休：“他们说什么？” 江一休喝了一口酒，嗤笑一声：“他们就叫她脱衣服。” 程优懵：“为什么？” “因为这是脱衣舞。” 程优紧张得结巴：“这……这这都穿这样了，再脱不就没了？”台上的女孩，穿的衣服都刚好遮挡着关键的部位，这一脱真是不敢想象。 江一休反问：“不然怎么叫脱衣舞？不是你说要来看的吗？” 程优气急，一脸无辜：“我不懂日语，我怎么知道这是这样的酒吧！” 江一休挑眉一笑：“你那天晚上不是挺厉害的吗？” 程优被这么一说，脸微红，“这不是有陈昂吗？” “哦。”江一休就知道，就知道又是因为陈昂！ “开始脱衣服了……”程优声音变得尖利，又是紧张又是好奇，这么说着，眼睛却很诚实的盯着那个女人的身上。 那妖娆的舞姿，那妩媚的表情，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天呐…… “妈呀，这身材。”程优咽下口水。 江一休捂住她的眼睛，“非礼勿视你不知道吗？我一个大老爷们我都不看，你一个小丫头倒是看得挺带劲的啊。” “你不看，我看啊。” 江一休松开她的手，冷淡的来了一句：“哦，你看吧，陈昂回来了。” “是吗？”程优说着往门外看了一眼，陈昂果真往这个方向走近。 “哎呀哎呀怎么办？”程优说着就想要去拿杯子，一时着急拿错了江一休的酒杯。江一休眼疾手快的夺过。 程优瞪了他一眼：“你让我喝一口。” “小朋友喝什么酒？” “我哪里小朋友了？” “哪里都是。”江一休的目光落在她的胸前，确定的开口：“嗯，都是。” “我可去你的。”程优捂着胸，扬手就想打江一休的脑袋。江一休灵敏的的避开，就这么推拉着，程优不小心撞上了某个人的身上。 “哎呦。”程优踩中了某个不明的物体，江一休迅速的拉了她一把。 “混蛋！”那人呵斥了一声，说的是日语。 一句呵斥，震耳欲聋，瞬间吸引了无数的目光，音乐声开始停止。 室内静得骇人。 陈昂走到他们的身边，压低了声音：“怎么回事？” “不小心撞上人了。”江一休一句话言简意赅，声音冷漠，就连脸上都是淡然。 程优鞠躬，认真的道歉：“对不起。”说的是日语。 再抬头的时候懵了。完了，这是黑帮大佬吗？他身后怎么多了这么多人？那目光凶悍得跟那天烧烤摊上的完全不一样！这是真的有杀气。 人群将他们包围成一个圈，四人被围在中间，他们看着她们的目光像是在看着猎物一样。 “这是我女朋友送给我的定情信物，现在被你踩成这样了，你说怎么办？” 江一休鞠躬：“对不起，这是我们的错，如果可以我愿意赔偿给你。在此很真诚给你道歉。” “他说什么？”程优在他身边问。 江一休推了她往后：“没事。” 男人眯起眸，打量他：“你认为这是用钱能买的？” “那你想要的是什么？道歉，我们愿意道歉，就算是金钱的补偿，我们也愿意。” “我想要这个小姐给我擦干净。” “如果擦的话，我可以帮她。” 男人笑了：“不，一定要她。” 江一休的脸冷了下来，微微眯起的眸，藏着复杂的思绪。 他这辈子，可以受屈辱，唯独她不能。 男人笑了一声，玩弄着打火机，咔哒咔哒……跟骨头转动的声音。 “你选择一个吧，我有这么多人，你们想跑也跑不了。” 啪，打火机的光瞬间映红了脸，唇间夹着烟冒着烟雾。 “是不是要打架？我能打。我可以保护你们。”程优作势撸起袖子。 江一休，回头对她笑挤出声音道：“打你的头，被剁成肉饼了都不知道，这时候当然是跑了。” 三，二，一！江一休跟陈昂默契的对视点头，牵着女孩的手冲破人群跑了出去。 身后的人猛追，一时间满大街都是追杀的声音。 两队人马在街头跑散。 追他们的人多得水泥地都在颤抖，一群人在身后跟疯了一样的在追。 江一休带着程优左拐右转的，来到巷子口，跑得太着急程优被石头绊倒跌倒在地。身后的声音越来越近，江一休拉起她，左看右看，看到了墙壁的缝隙，眼前一亮。 “跟我来。”江一休抱着程优挤进墙壁，紧张得不敢呼吸，声音似铁马在踏，溅起一地的灰尘。 这些人，是真的在玩命，江一休看到的是刀，明晃晃的刀。这么多人，举着棍棒长刀在追，可见势力多大。 听着声音走远，江一休长舒了一口气。 放松下来，小腿上感觉有些湿润。狭窄的空间，清楚的嗅到血腥的气味，再次抬头看向程优，她的脸色惨白得不像话。 “你怎么了？”江一休说话的时候声音在颤。 程优摇头：“没事。” 江一休皱眉拉着她走了出来，在街灯下清楚的看到她的浅蓝色牛仔裤暗了一片，鲜血顺着裤管潺潺的流淌着。 “你忍着，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医院就在附近，江一休抱着程优往医院飞奔，鲜血一滴一滴落在被太阳烤过的马路上，变成花。 而另外一边的陈昂跟鹿宛阴差阳错的跑进了警察局，平安无事后立刻给那边的江一休打了个电话。 电话是在通话中。 医院里，灯光通明，江一休靠在急救室的门外，仰着头打通了电话。 “帮我查一个人。” 程优的膝盖上方被拉开了一个长口子，缝了十一针。 病房。 江一休握着她的手放在额头，虔诚愧疚：“对不起，我没保护好你。” 程优大气的挥手，扯着惨白的唇笑道：“没事。陈昂跟鹿宛姐怎么样了？他们没事吧？” “正在来的路上。” “没事就好。那帮是什么人，太恐怖了，得亏我跑得快，不然真的被剁成肉饼了。”程优说着傻了起来：“平常训练没白训练，谢谢教练哈哈哈” “优优，你怎么样了？”鹿宛几乎是飞奔过来抱住她的。 程优笑着拍拍鹿宛的肩膀：“没事，小伤。你看，活奔乱跳的。” 鹿宛松开她，眼含泪花：“吓死我了。”鹿宛说着目光来到她包扎的腿上，“这得落疤了。” 程优无所谓道：“就那么点，不碍事。指不定，这还能成为特色呢。” “医生怎么说？”这句话是陈昂问的。 “没说什么吧，一休医生说的是什么？他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堆，我没听懂。” “说要住院住两天，伤口太深怕感染。” “不会吧……”程优想回国，想念祖国的大好河山。本来明天就可以回去了，还高高兴兴的，这一听，受打击了。 鹿宛摸了摸她的脑袋，温柔道：“没事，我们在这里陪着你。” 程优颇为感动，抓着鹿宛的手，闪着泪花：“谢谢。” 鹿宛真的太好人，好人到程优都要忘记她是情敌了，估计她们是这个世界上相处得最为融洽的情敌。 陈昂没说话，转身出了病房。 不久，收到陈昂给他发的消息跟了出去。 病房里的两个女人说得正起兴，一点也没留意他们的情况。 楼道里，陈昂靠在扶手上，身后的月光将他的身影拉长，他抽着烟缓缓的吐了一口雾，双眸微微眯起，目光深邃而宁静。 孤冷，高傲。 “抽吗？”陈昂缓缓的看向他，笑问。 这还是江一休第一次看他抽烟，本来以为他是不会抽烟。 “我不抽烟。”江一休靠在墙壁上，跟他面对面。 “不抽好，抽烟对身体不好。” 大家都知道抽烟对身体不好，道理都懂，可就是戒不了抽烟时的那种孤独感。 江一休忽然明白鹿宛当初跟他说的那句话：你不了解他。 或许，他自己都未曾看懂自己。 “如果你真的喜欢她，你就必须强壮起来，目前在你身上，我没感受到你有能力保护她周全。” “陈昂，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如果是想要跟我竞争，那么好，我们公平竞争。” 陈昂笑：“我对她不是那种感情。” “那你又是什么意思？” “你会明白的，你早晚会明白我今天说的这番话，于她，我心有愧疚。懂吗？” 烟雾萦绕在脸庞，挡住了复杂的思绪，陈昂的声音如雾气般缥缈。 第20章 深夜，程优一个人在医院捧着平板电脑看着连续剧，跟她一起没睡的还有江一休。 程优是刚才睡得太多，现在是睡不着，而江一休从开始就抱着电脑不知道在干什么，十分认真。 “我……” “嗯？怎么了？”江一休反应很迅速，程优只是稍微动一下他就能反应过来。放下电脑，朝她走来。 “怎么了？”声音温柔，在这薄凉的夜里，像是一阵温暖的风。 程优不禁也放低了声音，憋着嘴道：“我肚子饿了。”模样很是委屈，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着番话的时候更像是在撒娇。 “你想吃什么？”江一休宠溺的掐了掐她的脸蛋。 “什么都可以，只要是吃的就行，这大半夜的不好找东西。” “好。” 江一休出去后，程优继续在看电视剧，不知过了多久，身旁的手机响起是一条微信，凌晨将近一点的时间。 是母亲发过来的信息，上面只有一句话：周末奶奶寿宴，回去祝贺。 程优叹了一声气，犯起难。 “干什么愁眉苦脸的？还是很疼？” “不疼。” 江一休买的是粥，晚上不太好吃一些比较难消化的东西，吃粥对病人是最好的。 香菇鸡肉粥，闻起来特别香。这是程优最喜欢的粥，江一休还记得。 “你不吃？”程优看见只有一碗。 “我不饿。” “哦。” 江一休转身在小沙发坐下重新抱起电脑，程优吃着粥漫不经心的问：“你说我奶奶寿宴，我要不要去？关键我觉得去了她可能也不会开心，所以我还是不要出席好了对吗？” 江一休抬眸问：“你想去吗？” 程优摇头：“不想。” “那就不去。” “但是，别人会说些有的没的吧。” “你自己开心就好，管别人说这么多干什么？你要是不想去，我帮你找一个借口。” “这个好。一休你怎么这么靠谱呢。” 江一休挑眉：“所以，我是不是比陈昂好？” “呦呦，夸你两句，你还上天了。” 江一休笑了笑不再说话。 一点半，程优饭饱酒足后准备就寝了，翻身下床，踮着脚一步一步的往洗手间走，江一休看着她的模样，叹了一声放下电脑径直的走了上前横抱起她。 程优惊喜，乐得晃腿：“这受伤了还有这种待遇？一休你站门外，我很快等会你再抱我回去。我不想走了。” 江一休还真的是站外门外没走，程优拉开门朝他张开手笑嘻嘻的露出大白牙眼睛笑成月牙弯弯，江一休一笑弯腰投入她的怀中，双手搂住她纤细的腰身，笑得满足。 “我要的是你抱我。” “现在不就在抱着你咯？”某人趁机搂得紧紧的。 程优挣扎无效，锤了他几拳：“你无赖啊？” “我这是在满足你。” “屁。” 次日一早，太阳晒屁股。程优一觉睡得神清气爽的，在床上伸了一个懒腰。揉了揉眼睛，如果不是这白天的太阳，她会怀疑自己穿越了。 这男人怎么跟自己睡前一个姿势？ “你是一晚上没睡？” “嗯。”江一休转动一下僵直的脖子。声音带着疲倦跟沙哑，微风徐徐，白色的窗帘随风微微扬起挂着浅褐色的地板，有一种岁月静好的……假象。 因为再美好的场景，到了程优这里，总是能衍生出无数种意思。 “你在看什么看得这么认真，小黄片吗？” 江一休嘴角抽搐了几下：“你一天天脑袋装的都是什么？一到我面前就开黄腔，在陈昂面前就娇羞的，你两副面孔吗？” 说曹操曹操到，陈昂来了，就站在门外敲着门。 程优一口老气吊在喉腔。 “快过来！”程优朝他张开手臂。 “怎么？朝思暮想的人此刻出现在你面前不是应该开心的吗？” “要命，我现在还没刷牙没洗脸怎么见人？”程优一边说着自己迅速的掀开被子蹦下床，那只用一条腿都跑得相当的快。 江一休看着她的背影叹了一声，去开门。 陈昂手提着早餐，身后跟着的是鹿宛。 “优优呢？”鹿宛问。 江一休疲惫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洗手间。” 看着他眼下特别明显的乌黑，鹿宛道：“你一晚上没睡，赶紧回去休息吧。” “好。” 江一休站在洗手间门外敲了敲门：“程优，我要回去了，鹿宛跟陈昂留下来照顾你。”那两个陈昂的字故意咬得特别的重。 “我知道了。” 程优在里面不恰当的红了脸。 江一休隔着门都知道她现在的表情是什么，轻笑一声，转身朝他们说：“我中午就会过来了。” 鹿宛道：“不用，反正我们有空，你好好休息吧。” 江一休抬手看了看腕表，没多说什么便离开。 程优给自己洗了一把了脸，看着上面那个毫无血色的脸，又是拍了拍脸蛋，让整个人看上去不至于这么的苍白。 推开门的那一刻，陈昂就站在她的对面朝她笑，那一刻真的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美好的男人呢？真是上天的恩赐。 程优这么想着，心里乐呵呵的。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忽然想起了什么，四处环绕一周，看着室内没有江一休的身影，问：“他这么快就走了？” “刚走。” “嗯。”下意识的看了看，还是会有些不习惯，莫名的还有些想念是怎么回事？程优心情有些低落，踮着脚往前走，陈昂过来搀扶她。 程优怪不好意思的，早知道昨晚不吃宵夜了！ 江一休离开医院以后，去了酒店简单的洗漱一番便再次出门。 车上早已经有人在等待着他。 “江总，这人势力很大，要是得罪了对我们来说一点好处都没有。” 江一休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资料笑道：“什么时候正还要怕邪了？这是我昨晚翻的资料，交上去这边的日本警方。” 部门经理接过：“这是？” 江一休打开了车窗，让风透了进来，说道：“日本警方不是一直都想要铲除他们的势力吗？这下一来，我们可是帮了大忙，攀上了这样的关系，我们要是在这边发展对我们来说只有好处。” 昨晚的男人叫三木，是这边一个势力挺大的黑帮头目，一直都是这边警方的心头石，只不过一直以来他行事都十分的小心。 昨晚江一休一整晚都在研究他这些钱的去向，终于发现了，他是靠着什么样的办法去洗钱。 汇率，靠着各国的汇率把钱洗的清清楚楚。 资料递交上去的三个小时候后，车也在一个传统的日式建筑前停了下来。 江一休坐在车中，手伸出窗外，修长的手指在车身上敲了敲，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三木被警方压着走了出来。 “江总，你为什么非要跟他作对？” 江一休关上车窗，满是冰霜的脸上是慵懒的笑：“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两样事情。第一，别人抢我的东西。第二，别人伤害我的人。” —— 重新回到医院刚好是中午的时间。 而这一上午的时间里，陈昂跟鹿宛都在小声的商量着一些研究方面的事情，程优自然的就听不懂。听着也是无趣，于是陈昂怕她无聊给她递了一本书，程优自然是感谢接过了。一看到上面的文字时，程优从未感觉过这么想睡觉，可是又不好意思表现出来，于是乎整个上午她都在扮演着三好学生，拿着一本八百年都不会翻一页的名著强撑着精神发呆。 江一休出现的时候，程优差点没感动得哭出来。 看着她有些委委屈屈看着他的模样，江一休有些好笑。就知道她撑不下来，鹿宛跟陈昂的相处方式他是知道的，两人抱着一本书从白天到晚上都可以不说一句话。像程优这种话痨的人怎么可能会忍受得住。 “难得了，你竟然会看这种书。”江一休上前就是毫不留情的拆穿某人的假面目。 “哦，我以为你喜欢看。”这话是陈昂说的，说话时带着抱歉。 “喜欢，当然喜欢了。我平常就喜欢看这种书。”程优说着话的时候不忘掐某人一把。 江一休对此的反应是一点也不手软，直接掐了回去，当然力道要比某人的小了很多，比起掐，更多的像是挠痒痒。 程优腰间一痒，不受控制的乐了出来。 在这安静的环境下，忽如其来的笑声显得极其的怪异。 鹿宛跟陈昂不解的看着两人，一个笑得要出眼泪，一个虽然正儿八经的模样可是明显眼中是有笑意的。 鹿宛似乎明白了什么，起身朝两人道：“我们先回去了。一休，你好好的照顾程优吧。” “好。” 陈昂临走的时候不忘跟程优说：“明天再来看你。” “好。”程优娇羞的低下了头。 鹿宛就跟看戏一样看着这三人，复杂的三角恋情啊。 这边的门刚关上，程优就跟江一休算账：“你平常怎么损我没关系，在陈昂的面前你给我稍微留下一点面子行吗？” “看心情。”江一休说着话，顺势的往床上一坐。 “你坐上来干什么？” 江一休没说话，顺势一躺，再顺势把某人捞入怀中。 “我昨晚一天都没睡。” 程优挣扎：“这病床就这么窄，你这么大一个人，好意思跟我挤吗？” “没关系，你小……” 江一休是真的累坏了，话都没说完就睡着了，程优被他搂着动不了，她真的很好奇，这男人怎么这么喜欢抱着她？ 为什么呢？想着想着瞌睡虫上头，程优稀里糊涂的睡着了，也忘了要把他赶下床这件事。 两人一直睡到黄昏日落，还是被肚子叫醒的。 程优推了推身旁的人：“喂。” “嗯？”江一休懒懒的应了一声，双臂下意识的收紧。 “我肚子饿。” “嗯。”江一休应着，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外面夕阳西下的场景，火红的天空火烧的云，橙黄的映着床上的那个女孩的脸，如少女的娇羞，很美。 “你白了。” “是吗？”程优一乐呵，翻身而起。捧着双脸奉上：“真的吗？” “嗯。”江一休跟磁铁一样，看了她一会又将她搂进怀中。 程优无语：“你为什么这么喜欢抱着我？小时候是小时候，我们现在长大了，你有喜欢的人，我也有喜欢的人，这样成何体统？我们越……” “最近，我时常想起那个女人。” 第21章 “……抱吧。”程优被打败了，这辈子恐怕对一休最无法抗拒的就是在他说起自己母亲的时候，因为程优知道，知道他母亲的离开对他打击有多大。那段时间……就跟梦魇一样。梦里看不到光明，更看不到尽头。那是她最不想看到的一休。颓废的，绝望的，让她心疼的。 他知道她的不堪，她知道他的痛。 当天，黑道老大的消息被传遍了各大电视台，程优抱着电脑看电视剧，看到这弹出来的消息时抱着八卦的心去点开，发现这男人怎么这么熟悉，想了一会，猛的记起一拍脑袋。 “这不是那个……那天的那个。” 江一休看着电脑漫不经心道：“嗯。” “他被抓了。” “嗯。” “天道好轮回苍天绕过谁，老天爷有眼啊哈哈哈”程优抱着电脑乐得跟二百五一样，江一休呢处理着业务，耳边响起的是她的笑声。 这工作，烦人的数据莫名的看起来也不烦人了。 回国的的那一天，当拄着拐的程优的脚踏国家大地时，那心情也是美妙。江一休把她送回去宿舍，本来说要让他跟她住几天，可是某人为了“清白”坚决的拒绝了这样的要求。 于是当她拄着拐杖的出现楼下，舍友的飞奔下来迎接她时，看到这样的情景，下意识的看向江一休。 厉薇薇语重心长的叹了一声，朝江一休道：“虽然她有时候嘴欠，可是不至于家暴。” 江一休直接笑出声，这些人的脑洞怎么跟程优的一模一样，真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没家暴我。这怎么说的我们跟夫妻一样。我这么能打的人是别人家暴就能家暴的吗？开玩笑，太小看我了。” “也是，一看这一表人才风度翩翩的样子，要家暴也是你家暴别人。” 程优眯起双眸，威胁的问：“你什么意思？我这么温柔善良的人像是会动粗的人吗？” 乌查呵呵的笑：“咋们心里怎么样，心里有数哈。” “你怎么回去？”关键时候，还是姚雪丽一阵见血指出问题的关键，“五楼啊。” “让竹马背你上去？” “不，我一个人可以，这么多人要是有人传到陈……哎哎哎你干什么？”程优前半句还没说完整个人就被腾空抱起。 她不说那个字还好，一说，江一休能放过她吗？不可能。 就这样，在无数的围观群众下，程优就跟新娘子一样被人抱着上楼，身后跟着的舍友就跟伴娘一样提着东西乐呵呵的跟在后面。 姚雪丽十分聪明的拍下照片，以后某人结婚的时候，还可以靠着这个卖钱。嗯，真是发财大计。 而由于围观的人数众多，无数张照片迅速的通过女生的八卦力量传遍学校的各个网站。当天晚上，就有人上门了。 那人不是谁，正是出国前还千叮嘱万嘱咐让程优好好照顾江一休的南枫妹子。 程优不傻明显的看得出来，她的笑里藏刀。本来两人的确是没什么，这样一来跟自己做了小三似的，关键她也没跟一休这小子在一起啊，郁闷。 “听说你脚受伤了，我来看看你。” 三人知道情况不对，立刻站在程优的身后，给她助威。 “哦，没什么大事。”程优用眼神示意她们别摆出这一幅黑社会的模样。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现在的她仗着人多在欺负人呢。 南枫倒是不在意上前看了一眼：“看起来很严重啊，这不是路都走不了吗？” 呦呵，原来在这里等着她呢。 “你什么意思？”厉薇薇这个急性子立马挡在人的面前，微微人高，跟南枫这个大长腿差不多高，这两人站在一起跟两门神似的完全挡住了程优的视线。 “那个，微微，我来说。” 程优请咳一声，“那个，我知道你可能误会了什么。但是真的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也不是他们说的那个意思。” 南枫朗声笑了一声，嘲讽的说：“你有看最近那个很火的电视剧吗？就是昨天晚上演的那一幕。那个女孩跟你说的话一模一样。” 怎么可能没看，看得一清二楚。不就拐着弯的骂她小三吗？ “第一，你当初拜托我的事情我有尽力的帮你去争取。第二，你不是没跟江一休在一起吗？所以为什么要用一副正室踩小三的模样看着我，我不是小三，你也不是正室。” 南枫脸上有些挂不住，轻哼一声：“你可是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说了你对他是没有意思的。现在这样，你不觉得你自己有点绿茶吗？既然你喜欢他，那为什么还要假惺惺的帮我？” “我确实对他没那方面的意思。我帮你是真的帮你，忙帮不成，不代表是我的问题。还有我认识他的时候，你在哪里？要说资格骂人，我比你有资格，你是个什么身份？” 南枫咬了咬下唇，嗤笑一声：“好啊，话都说得这么明白了，大家以后就好做事情了。” 程优说到这里也有些恼火了：“你不用把我当情敌，我对他没那个意思。但是我有一点要提醒你，他不会喜欢你这样的。” “如果你们只是青梅竹马，今天这番话你就没资格说。他喜欢什么样的人，跟你无关。” 程优提了一口气，无数的话语到了嘴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莫名的就被人拐着弯来骂，这心情还真的是吃了狗屎。 “你们会不会觉得我很绿茶？” “如果他有女朋友风话，会。但是他没女朋友啊，关键你们两人多少年的交情了，要是有女朋友了，顶多也是保持距离而已吧。” “如果他有女朋友或者喜欢的人，我一定会跟他保持距离的。” “我知道。” 话是这么说，可程优心里终究还是感觉不妥，自己跟江一休的接触抛开一切来说确实太亲密了，就算是青梅竹马做到这份上也会让人误会。 他有喜欢的人，自己也有喜欢的人。 从那天起，程优就开始躲着程优，一开始的时候江一休以为她真的在忙，或者跟舍友玩得太开心忘了他也正常。可是后来越来越发现事情的不对劲。 这样一来，一心都想要撮合两人的姚雪丽上场了。 这一天，江一休正在路上走着，她们四人帮就在十米开往的地方，江一休刚想去找程优，这边就被南枫缠上说些有的没的。 姚雪丽这人最讨厌的就是南枫这种阴险毒辣的女配，找了一个借口让她们三人先走，自己走了去江一休跟南枫跟前。 “抱歉打扰一下，我有事情要跟你说。”姚雪丽说得不卑不亢，语气中竟然有一种严厉感。这不是最关键的，关键的是她长得一脸清纯人畜无害的模样平常板着一张脸，但是就给人一种好接近的感觉，事实证明她人的确是不好接触。 南枫脸上的笑容僵硬了几分，朝她道：“我跟他正在讨论正事。” “但是我觉得这件事可能会比你的正事要重要。”姚雪丽朝江一休露出一个善意的微笑。 “这件事，我们明天再讨论也可以。”语毕，江一休问：“去那边可以吗？”这话是问的姚雪丽。 姚雪丽离开前，专门回头朝南枫勾了勾嘴角，那个笑很明显就是在说：跟我斗？奶奶打小三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哼！ “你是来跟我说程优的事情？” “正解。”姚雪丽自顾自的坐在荷花池的凳子下：“如果不是程优，我跟你也没什么好聊的，毕竟朋友夫不可夺。坐。” 江一休笑，这女孩还挺有意思的，年纪不大，说话总是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最关键的是，你又不得不服气。 姚雪丽用最简单的语句，三言两语的说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大树遮挡大片的阳光，微风轻轻的拂过水面吹起他们的发，有着湿润，有着清香，坐在这里很是惬意。 “我懂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了。但是我有一点很好奇，你为什么要帮我？” “不是瞎子都知道你喜欢她。但是程优这人确实有些缺心眼，她是真的不知道你喜欢她，或者来说，她是不愿意去接受这个事实。我想，这应该怪你当初不说一声就把别人抛弃有关。不过，据我的观察来看，优优如果非要嫁给一个人的话，这世上没有人比你更加合适。” “谢谢。” 姚雪丽笑，脸颊两边露出两个可笑的小酒窝，“不用谢我，我是为了以后的干女儿着想。”早在不久前，她们就已经商量好肚子里面的小孩认干妈这件事。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谢谢你们照顾她。以后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尽管开口，如果我能帮的上一定不留余力。” 姚雪丽起身，甩了甩手臂：“她人很好，我们也不傻，如果她不好我们不会对她好。帮忙这件事，你就放心吧，有需要的时候我不会客气的。” 映入江一休视线的是一个她的背影，她往前走背着他挥手。 那是一种大气与豪迈。 第22章 两人正儿八经见面是在一个不可能的场合上，本来江一休已经帮程优推了这一场宴席。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出现了。 宴席同样也是在K酒店举办，程优的父亲对程奶奶十分的有孝心，所以宴席自然而然的不会小。不过这一次来的主要都是家里人。 程父是农村出身，这一来的绝大多数农村的亲戚。不是说农村不好，而是程父的那个村特别的不好，一堆都是那种顽固不化男尊女卑的奇葩。 程优此刻倒是希望现在都是生意场上的叔叔阿姨，听他们聊钱，好过听这些人在八卦别人家里的是非。 这么想着，程优就想着躲开这些人，只不过人有一点奇怪的就是怕什么就来什么。这边的程优刚走了没几步路，这边就被人堵上了。 “你是那个优优吧？”一个中年妇女抓住她的手，十分的热情。 “对。”程优露出自认为好意的笑容，手微微动了动，她不认识这是谁，莫名其妙的来一个人来抓住自己的手心下第一反应就是抗拒。 “你小时候我还带过你，现在长这样了啊可真是好看。”她眯起眼睛细细的打量着程优，又说：“你多大了？有男朋友了没有？平常上学成绩好不好？你们家是不是……” 她的问题跟开枪一样，砰砰砰的朝程优发射。 她没完没了的说了一堆，程优早已经忘了她第一个问题是什么，看着她目光期待的等着她的回答一阵瘆得慌。 “我……”程优一阵为难拼命的在脑海里想该回答哪一个问题来着，身旁有人握住她的手腕。她一惊猛的扭头去看，又猛的松了一口气。 江一休露出着急的模样道：“程优你怎么还在这里？奶奶在叫你很多次了。” “哦，对对对，她叫我来着，阿姨我先不跟您聊了哈。我得赶紧去。”语毕程优急忙忙的左手提着裙子脚下跟踩油一样溜得飞快。 跟她一起溜走的还有江一休。 “太可怕了，还以为我要被唾沫淹死。”程优捂着剧烈起伏的心脏，抓起桌面的水杯就猛的灌下。 “舒畅！” “你怎么会在这里？”江一休从桌面上的纸巾盒里抽出一张纸巾给她递上。 程优接过把纸巾当扇子扇起风：“人都来到学校接我了，我能不来吗？” “你猪头，你不会说你身体不舒服？”江一休再给她拿了一张纸这次没给她而是径直的来到她唇边擦拭着嘴角滑落的水滴，“别用这样的目光看着我，我刚给你纸巾了是你自己拿来扇风的。”薄如空气的纸巾划过唇角带着指腹的微凉。 程优的心咯噔一下，熟悉的感觉四面八方的朝她涌来。 程优叹了一声：“一休，你这样对我。我不是怕你会对我有什么想法，我是怕我对你有什么想法，这就完蛋了。” 江一休收起纸巾攥进到手中，笑问：“为什么？” “你想想啊，我们都相处这么多年了，太知道彼此是什么德行了。要是我真的对你有什么想法，那真的是想都不敢想，太可怕了，你知道吧，就是那种身心的排斥。我跟陈昂如果以后分手了就分手了，跟你分手了我就失去了一个好朋友，我不想失去你。我不想跟你走太近，是怕对彼此的影响不好。因为我们太熟，所以对我们来说有些很正常的事情，在别人的眼中却很是亲密。我不想要陈昂误会，也不想要鹿宛师姐误会。” “你很喜欢陈昂？”纸巾在手中悄然的渗满了汗水。 程优的眼睛亮了几分：“对啊，很喜欢很喜欢。” 江一休笑：“我帮你追陈昂，你帮我追鹿宛怎么样？” “……这个好！” 程优，你不知道，倘若跟你相爱，我的字典里便绝不会出现分手两字。 程优不知道为什么江一休莫名之间就开窍了？难道是因为自己刚才说的那番话太有水平了吗？这么想着，程优不禁在心中赞叹自己的忽悠能力。太强了！ 江一休听见她咯吱咯吱的笑声看了她一眼，仅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她总是以为自己能忽悠别人，可是每一次都会被人反忽悠。对江一休这种老狐狸来说，对付程优这种小白兔太轻而易举。 以退为进知道不知道？猪头。 宴会开始前，程优还真的被程奶奶叫了去房间，程奶奶要去招呼熟人，而程南还没睡醒，大家都在忙，于是找了程优来看孩子。 程优虽然一百万个不愿意，可在程奶奶的威逼利诱下还是接下了这个烫手山芋。抱着这小子在睡觉，不会闯祸的念头安慰自己。 可是谁知道，奶奶前脚刚出了去，后脚这小子就醒了，醒了不要紧，程优将他带出去就好了，可是这小子非在哪里玩闹，在床上蹦跶蹦跶胡乱的找东西吃，一边吃一边玩游戏，程优被闹得烦死了，坐着玩了一会手机实在是受不，打算出去找人看他。谁料前脚刚走了几步，身后就有人扔东西。 “你不能跑！”小少爷嘟着圆乎乎的脸蛋看着她，盛世凌人的模样。他才多大，言语之间就满是嚣张跋扈。 “我去找奶奶照顾你，你不是最喜欢奶奶了吗？” “不要，她不让我吃这些东西，烦死了。”奶奶对他的照顾真的是从外表就能看得出来，小胖墩一个。还要吃这种零食，那不得胖成什么样了。 程优叹了一声气，耐着性子道：“她是为你好。” “切。”小孩子哪里听得下这些，“丑八怪。”语毕，从嘴巴里吐出了什么东西，就往程优的身上扔。 “啊！” 口香糖！程优崩溃，这还不止一个，是两个，全部粘在头发上！ “你这个臭小子！”程优气急，作势就想要扑到床上揍他，谁料刚抓到他一只小胖手，腹中便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程优瞳孔猛的放大，低头看去，鲜血如花迅速的染红长裙。 “你……你拿什么扎的我。”程优痛苦的说着，身体不受控制无力的撑着床沿，渐渐的滑落下去。 白色的床单上掉落的是一把儿童剪刀。 程优捂着伤口，鲜血从指缝中渗出，心脏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是撕心裂肺的痛。鲜血顺着裙子滑落，在地上蜿蜒成河。 程南再怎么傻都知道这件事不对劲了，跑着出房间就想溜躲避责任，谁料到这刚打开房门就撞上了江一休。 江一休挡在他面前问：“你姐呢？” 程南下意识的说谎：“她不在这里！” “不在？”江一休眯起双眸，看着他。 程南有些心慌，想要推开江一休逃跑。江一休迅速的拽住他，往房间拖进去。踏入房间，就闻到了一股血腥的气味，往气味来源一看。 “程优！” “我……我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 急救室门外。 江一休还有程父程母还有那个不愿意跟母亲分开所过来的程南。程奶奶怕在这样的大好日子上沾上不详，从头到尾都没看程优伤得如何。 江一休胸前白色的衬衫上染上程优的鲜血，在这夜里散发这凉意。 “一休，回去换一件衣服吧，这里我等会让人来守着就行。”程父拍了拍江一休的肩膀。 仅一句话，就好像忽然之间触动了江一休某一根神经。某一根线砰的一声在脑海断裂，换来的是拳头的握紧，白皙的手背上隐约可见青筋微微凸起。 他缓缓转过身，双眸看向那个躲在程母身后的程南。 他像是只发怒的狮子一样用猩红的眸盯着程南，程南害怕拽住母亲的裙子又是往后躲了躲。 “一休……” 程母话还没说完，江一休就已经快步走了上前一把揪住程南的衣领将他提起，扔在地上猛的踹了一脚。 这一脚一点也不轻，程南倒在地上哭得震耳欲聋。程母没想过一休会有这样的举动，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江一休可没打算就这么放过他。 “一休！”程父挡在程南的身前，摁住江一休的肩膀，“你要干什么？！” 江一休看着他，气笑：“你身为一个父亲，从女儿受伤到现在脸上没有丝毫的担忧！你身为一个母亲，心里想着只有你的儿子！” “这是我的家事。”程父的语气中隐约有了怒火。 江一休笑，语气中早已没有了长辈之分，“可我没看到你们把程优当成是家人。你们对待陌生人都不会这么狠心，为什么对程优就这么狠心？她是你的女儿！你们曾经捧在手心上的女儿！” 程父的眸轻微的颤动了一下，无力的垂下手：“……你不懂。” 不懂？呵，江一休对这句话恶心透顶。小时候大人总是喜欢用这个借口来打发他们，你们小孩子懂什么？这是大人的事情……又不想他们懂，又妄想他们体谅，多自私啊。 江一休压下心中的火，转身不再去看他们。 “你们不要她，我要。你们不心疼，我心疼。” 声音清冷的传进耳膜，微微的牵动着心跳…… 第23章 程优从手术室出来已经是深夜，麻醉还没过还在昏睡中。江一休让人给他送来衣服穿上而程父程母早已经消失不见。 可能太疼了，程优随着迷迷糊糊的哼哼。江一休拉了椅子坐在她的身旁，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她的额头。 他很想保护好她，可总是让她受到太多的伤害。 次日。 程优看着天花板熟悉的气味涌来，良久，绝望的开口：“又，我怎么又在医院。”这是她清醒以后说的第一句话。 正半醒半睡的江一休瞬间醒了过来，抓着她的手问：“你没事吧？还疼不疼？” 程优瘪嘴，满脸委屈的看着江一休，“一休，我是不是跟医院有仇啊？我真的太倒霉了，等出院以后，我要去寺庙拜佛。” “傻。”江一休帮她掖了掖掖被子，问，“疼不疼？” 程优摇头：“不疼。” 江一休看了她一眼，有些恼火：“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在疼的时候说疼？” 程优怔了怔，笑说：“我现在确实不疼，麻醉可能还没过吧，你别凶我，我是病人。” 江一休看着她有火发不出来，就这么看着她不出声，莫名的就让人很害怕。 程优缩了缩脖子：“我这得住多久？” “半个月。” “半个月？” “刀口不长，但是很深，再偏一点就到内脏。” “这臭小子，等我出院了，就打他一顿。” “嗯。” 陈昂是在三天后知道的消息，得知消息后立刻赶来医院，来到医院的时候程优正在玩游戏。 “程优。” “陈陈……”手机在手中形成一条抛物线，垂直掉落。程优紧张的看着他，完了完了，这下形象没救了。 “你没事吧？”陈昂弯腰捡起手机，递到她的手上。 程优的耳根子悄然红了起来，垂下眸：“没事。” 而此刻在病房门外站着的江一休还有鹿宛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原本握着门把的手，最终还是落了下来。 “走吧。” 鹿宛看了他一眼什么话都没说静静的跟在他的身后。 两人走在医院外面的小凉亭坐下。 “怎么了？”鹿宛问。 “我决定了，我要帮她追陈昂。” “哈？”鹿宛惊讶，这是怎么回事？ “当然，我不是那一个意思。我会帮她最陈昂，而她会帮我追你。” 鹿宛好笑：“为什么？” “如果我现在跟她表白，她肯定会选择躲开或者逃避。或者真的是因为我跟她太过于熟悉了，所以她对我的感情丝毫不会往那方面去考虑。所以，以退为进。” “你是想让她感觉，你也是会离开的？” “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了。所以，可能要麻烦你了。” 鹿宛笑得很开心：“这怎么能说是麻烦呢？就这一点小事情，我十分愿意帮忙。” 她笑得实在是太过于开心了，江一休静静的看了一会：“我看你很是期待啊，鹿宛小姐。” 鹿宛敛了笑意，眼睛是尚未退散的笑：“江先生，八卦之心人皆有之。” “你平常对这些事情可是清心寡欲的，唯独到了我的身上，就表现得十分的积极。” “这不是把你当好朋友嘛？你不叫我姐姐，不代表我不把你当弟弟啊。” 江一休开玩笑道：“我不叫你姐姐，是怕把你叫老了。” 陈昂站在窗前，刚好看见了这一幕，微微眯起了双眸。 程优看着他的背影，感觉很陌生，浑身散发的那种气场是旁人看着都会不敢接近的气场。 可能是注意到她的目光，陈昂回头，程优刚好没来得及收回视线，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怔了一瞬。 程优迅速的低头慌乱的抓起被子上的书。 陈昂的目光在她的手上看了一会，虚握拳在嘴边挡住笑意。 “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 “嗯，好。”程优不好意思的回答。 “你好好休息。” “好。” 就这样送走了陈昂，程优长舒了一口气。陈昂走后不久，江一休也回来了。 程优把书盖在脸上，声音闷闷的传来：“心跳，扑通扑通的。我刚看书看得都想打瞌睡了，我是真的不适合看书。” “看得出来，连书都看翻了，确实是不适合。” 程优抬头，书掉落在被子上方，看着上面的倒过来的文字，大喊一句：“我靠！”书随着她的声音飞了出去：“有毒。” 江一休弯腰捡起，道了一句：“有毒的是你，你怪书干什么？书也很委屈。” “我的天呐，我刚才就这么看着，我也没察觉有什么不对劲，怪不得他临走的时候那个笑容怎么诡异！” 江一休默默的将书放回桌面，给她递上她爱看的平板电脑。 “你说他会不会觉得我很白痴？”程优说着接过电脑，打开了平时追剧的那一集。 “你觉得呢？” “一定会，那我该怎么办？”她说着话，目光却一直都在电脑上，丝毫看不出着急的模样。 果真，不用三分钟，程优的目光全被电视剧里面的人物吸引，期间江一休叫了她几声都没听见。 这样爱热闹的一个女孩，你让她看书还要是那种名著，这对她来说就是人间地狱。 “一休，我想洗澡。” “你只能擦身体不能洗澡。” “可是我很想洗澡，不能洗澡洗头也好啊。” “洗头吧。” “那好，你带我去洗手间，我去洗头。”程优张开手，江一休放下手中的东西弯腰抱起她。 她在洗头，只能仰起头，仰头就很难自己洗了。江一休靠在门边上看着她，就等着她开口。 “一休！”程优委屈的抿嘴，“能不能帮个忙？” 江一休笑，走了上前，拉了一张小板凳。在她的身旁坐下。 幸好这病房是特级病房，洗漱设施还是挺完善的。 江一休在地上铺了一张毛巾，程优坐在毛巾上把头靠在浴缸边缘，仰头的一瞬间，扯着伤口有些疼，微微咬着唇，乌黑的发如丝的落在白瓷浴缸内，洋洋洒洒的如瀑布倾泻着。白皙的脖子，精巧的耳垂，病号服跟着松了一些露出了完成精致又白皙的锁骨，她微微咬着唇，那模样，真的很美很诱人。 江一休看着有些楞了楞，想起当初在日本碰触到的触感，那感觉，像是入口即化的冰淇淋，甜美又细腻。 “一休，你别放太凉的水。” 一声软糯的声音将他拉了回神。 “好。” 他的指间穿梭在她的发丝中，指间碰到程优的头皮，程优感觉头皮到脚底都是微弱的电流在蔓延身体。很奇怪的感觉，心脏也跟着莫名加快。 “你这头发沾上的是什么东西？” “啊！”程优尖叫了一声，抬起头：“我忘了！程南这臭小子把口香糖扔在我的头发上，还要是两个，我的苍天我竟然带着这两块口香糖过了三天！” “口香糖？” “对……”程优绝望，“口香糖粘头发上，能拿下来吗？” 三天了，口香糖随着她睡觉的动作，跟一些里面的头发都沾在一起，最上面的那一个，到肩膀。 江一休为难，“我看看有什么办法，你先坐着别动，我去问问发型师。” 江一休走出去了一会，又过了一会拿着手机进来对着程优的头发拍了一张照片，再后来，江一休面色沉重的走了进来。 程优看着他的表情不用问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挥手道：“算了，剪了吧。你一来一去的，我已经做好心理建设了。” 江一休揉揉她的脑袋：“会长出来的。” “没事，不就头发吗？没了头发，我还能变丑吗？天生丽质，我这等仙女，头发乃是身外之物。” “对。” “现在我也出不去，你帮我剪吧，你去问护士要一把剪刀。” “……好。” 江一休再次回来的时候，程优已经将头发抚顺，做好一切的准备，深呼吸一口气闭眼：“剪吧。” 比她还不忍的是江一休。 沾上口香糖的地方都要剪下来，及腰的长发一瞬间变成了肩膀都没到的短发。 江一休的手上握着的是她剪下来的长发，像是千斤的铁一样，沉甸甸的。 程优睁开眼睛侧头看着自己的头发，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从小到大我就没尝试过短发，这下有种脱光了衣服的感觉。” “是不是很丑？” “还好，就是看起来有些奇怪。” “我自己看自己也奇怪，不丑就行。” 长发的她会比较温顺妩媚一点，短发的五官更是显得精致。好像一个洋娃娃，甚至褪去了原本的那一份妩媚，有种可爱的感觉。本来身材就属于矮小类型，这样一来，真的有种小学生的感觉。 江一休看着，忍住没说出来打击程优。 只是程优的舍友真的太会说实话了，看见程优的那一刻爆笑，三人的笑声合在一起笑得整间病房都在颤抖。 程优昨天晚上因为头发的事情都没怎么睡好，本来心情就很是郁闷，她们三人还要笑得这么开心，程优听着想要撞墙。 “你们是人吗？我都这样了，你们还笑我。” 厉薇薇捂着肚子道：“你真的很像小朋友！” “对啊，不怪我们。”乌查大大的眼睛闪着喜悦的泪花。 而程优的眼中闪着是悲伤的泪花：“天妒红颜啊，这都是老天爷的嫉妒。怪我生的太过于美丽，老天爷都看不过眼，要用头发来惩罚我。没事我不怕，就这一点小事不能影响我半分的颜值！” “你做的是整容手术吗？怎么脸皮厚了这么多？”厉薇薇动手掐了掐程优的脸颊。 “你们这是嫉妒，嫉妒。” 江一休一边收拾背包一边听着她们的对话很是好笑，如果不是因为要赶回去学校上课，还真的愿意在这里听她们几个说相声。 她们笑着闹着，陈昂如约而至，这时的江一休还没离开。 室内忽然一片寂静。 第24章 室内忽然一片安静，程优立刻端正自己的坐姿，露出齐花花的大白牙冲着陈昂礼貌的笑。 而病房里的三个女孩看着陈昂，不约而同的整理姿势，好像站在他们面前的这人不是人而是妆容镜一样，陈昂一出现大家都会注意自己的仪态，生怕自己丢人。 在安静的室内中，猛的传来一声拉链咬合的声音，江一休将包甩在肩膀上跟陈昂擦肩而过的瞬间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辛苦你了。”扔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开。 “你们可以随意，不用这么拘谨。” 厉薇薇小声的道了一句：“卧槽好帅……” 站在她身边的姚雪丽清楚的听见这句话，迅速的扯了一下她的手，打断某人的花痴。 “你们吃早饭了吗？”陈昂说着话，将自己的包放在了小沙发上，提着东西走了过来。 厉薇薇跟乌查默契的点头，“吃了。” “优优你没吃吧？我给你带了馄饨，听一休说你很喜欢吃这个。” 优优？哇，什么时候程优的身份变成了优优了？这么亲密的叫法，除了家人或者熟悉的朋友会这么叫。不知道为什么这普通的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就显得特别的好听。 “嗯，很喜欢。”程优娇羞的接过他的馄饨，还没打开就能闻到馄饨的味道。 走得近，陈昂终于感觉到哪里不对劲，“你的头发……怎么变短了？” 程优慌乱的抓了一把头发：“哦，对，昨天剪的。” “一休帮你剪的？” “嗯，那是因为我不能……” 陈昂并没打断她这胡乱思维的解释，静静的听完，才道：“剪得很好看。” “是吗？”被夸了，怪不好意思的。 别人说丑就丑了，他觉得好看就好。 陈昂看了一会，收回了目光，对舍友们说：“我还有事情要处理一下，麻烦你们帮我看一下她。” “好。” 陈昂说的处理事情也不过是在病房的小沙发上处理事情，离这里大概十米左右。厉薇薇聪明的背过身体，遮掩目标，握住程优的手：“说，你们什么时候感情变得这么好了？” 程优捧着馄饨傻乐呵呵的：“这问题问得好，我也不知道。” “这孩子怎么看起来傻乎乎的？”厉薇薇俯身眯起了双眸挑起她的下巴：“我感觉，你的桃花运要来了。” 程优抛了一个媚眼：“大师何以见得？” “女人的第六感都是很准的。” “我看未必。”姚雪丽的声音清清冷冷的打断两人的幻想对话。 “为什么？这位大师何出此言？” “为师掐指一算，算出来的。” “您这是掐错地方了吧。” 后来也不知道是谁开了这个头，跟陈昂搭起了话聊了起来。 陈昂脸上经常挂着的都是温和的笑意，所以时常给人温暖的感觉，人都爱跟温暖的人在一起的，不知道不觉的就会被吸引。 虽然她们问的都不是什么有营养的问题，但是陈昂每一个都会回答，并且都不是敷衍，回答的时候永远都会看着提问的人，绝对的真诚。就是这样的男子，很难会让人不心动。世界上男子千千万万，唯他是陈昂。 温润如玉翩翩君子的陈昂。 乌查问：“听闻，你毕业以后要去国外留学是吗？” 陈昂笑答：“未知数，在考虑当中，具体决定会在年后。” “我能问你一个八卦的问题吗？” 厉薇薇这话问得，好像前几个问题不是八卦似的。 “可以。” 厉薇薇兴奋脸：“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 “遇到合适的会考虑。尊重对方的意见。”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三观相同，互相理解互相尊重，相处起来融洽的女孩。” 厉薇薇有些糊涂：“那对相貌没要求吗？譬如要长多高，多好看？”说到这里她还故意的把身高这两字加重了几分。这问题明显就是帮程优问的。 “这方面没什么要求。” “那以后要是结婚了，你觉得你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丈夫。” “称职的。” 这个问题倒是很对程优的胃口，以后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丈夫？很有诱惑力啊，像是陈昂这么完美的一个男人，如果以后结婚了，那嫁给他的那个女孩得很幸福吧。想想就很羡慕。程优想着思绪飘远，他们说的话渐渐的隔绝在耳膜外。 想嫁给他。嗯，把握机会。 他们走后，程优还在考虑着这个问题。 一休回来以后，看到她竟然不在看电视剧，而是在发呆，走了上前挥挥手。 程优摸着下巴，沉思着问：“一休，你觉得你以后成为别人的丈夫以后，你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丈夫？” 看来，今天某人跟对方的对话很是深奥。 “你觉得呢？”江一休反问。 程优思考半瞬：“我觉得你会很疼老婆，然后很爱家庭，如果生了小孩以后你会是一个很爱小孩的父亲。你说呢？” 江一休勾了唇，笑得吊儿郎当的：“这一切的基础都在于我很爱她。因为爱她，所以我会爱这个家庭，因为小孩是她生的所以我会爱小孩。” “哇！一休，你这……你是在哪里学的情话？”程优这受到的暴击暴击！如果以后他要是结婚了，程优一定会把原话一字不漏的重复一遍给江一休的妻子听。 “所以，嫁给我有很多的好处。” “是啊，很多好处。顶多以后你跟妻子吵架的时候，我去劝劝架。” “那还真是谢谢你。” 程优挥手，“我们谁跟谁啊，还说这种客气话。” “对了，我有事情想要问你。” “陈昂的？” “对，你怎么知道！” “你除了他还有什么想问的？” “也是，嘻嘻。我问你啊，陈昂最近怎么这么有空？” 陈昂还真的是每一天准时报到，跟江一休好像有默契一样，江一休是傍晚来的守夜，陈昂是早上来的。程优都十分好奇，他是不用上课的吗？平常这么忙的一个人，怎么忽然之间这么有空？ 江一休伸了伸长腿，手搭在椅背上，慵懒的道：“这不是合你心意了吗？”他的模样有些疲惫，这么些天来，在病房里，睡觉的地方只有在沙发上，程优有时候半夜醒来的时候看见他这么高的一个个子就这么卷缩着腿窝在沙发上，很是心疼。 “你跟我说说，陈昂平常喜欢什么？”程优握住他的手，无声的在帮他按摩。 她上手了，江一休就十分自然的坐上床程优的手就来到他的肩膀上，他的肩膀很是宽阔，很厚实，靠上去相当的可靠。 江一休闭上了眼睛，舒服的叹了一声气：“陈昂喜欢……喜欢看书，你也能看到了他平常就爱捧着一本书在看，能一看就是看一天。” “嗯，除了这个还有呢？” “喜欢各种古董之类的东西，例如名画陶瓷这种。他还喜欢看歌剧，交响乐。反正你不怎么喜欢的东西，他都挺喜欢。” “那只能慢慢学了，兴趣都是培养出来的。”程优放开他的肩膀来到他的头上。 “看不出，你要是喜欢一个人原来还真的会为了对方改变自己。” 他的爱是不希望她做出任何的改变，他爱的是她的全部，无论是好的坏的，都会包容。 程优不屑的“切”了一声，问：“你跟鹿宛师姐进展得怎么样了？” 江一休道：“挺好的。” “等我出院以后，我推你一把。你看，我多好。” “是啊，你很好。” 程优按着，两人默契的没了声音，就这么静静的过了一会，江一休道：“你要不要考虑去开一个按摩店？” “为什么？” “你手法很正宗。” “你按摩过？你不是最讨厌别人碰你来着？” “看起来很正宗。”江一休转过身，程优顺势的收回了手。 “你不用每天都来，我现在一个人也可以。” “可是，把你扔在这里我会睡不着。” 夜里，他的目光很沉。两人对视着，在对方的瞳孔里看见自己的身影，如此的清晰，如此的恬静。 不知过了多久，程优笑了出来：“很奇怪，我看着陈昂的时候我会下意识的躲开视线，我会很害羞，可是看着你，我就会越看越是想看。怪不得古代的人会说，女孩娇羞脸红呢。” “你也可以脸红。” “怎么脸红？我看着你压根就没办法脸红。” “可以。” 程优正想反驳着不可能，江一休的手就伸了上来，掐住她的脸蛋揉了揉，然后给她递上镜子：“你看，红了吧。” “江！一！休！”程优一生气，伤口就扯着疼。小脸变得煞白。 江一休担忧的看着她，谁料程优这丫头丝毫不顾及伤口，径直的就掐上他的脸拼命的揉，江一休由她随便的闹。 跟江一休相处很融洽，有很多时候她都不用说，仅仅是一个眼神一休就会知道她想要干什么，在他的面前想要干什么都可以，不用担心形象也不用担心好坏，一休就像是一座靠山，让她这个无依无靠的人找到了短暂的歇息地。像是无处安放的灵魂找到了归属。 虽然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警告自己，不要对江一休太过于依赖，可是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江一休开始在心里悄悄的扎根。 他不在的时候，会想他。 思恋无声，但撩人。 第25章 住院这么多天，程家的人都未曾来看过程优一眼，程优不说，江一休自然也不会提起。 出院这一天，为了庆祝程优健康归来，为了答谢大家这些日子里轮流对程优的照顾，江一休在一家餐馆里面订了宴席。 程优当然是好了，从出院的前几天就一直盼着这一顿，在医院吃得东西都把自己吃成兔子了。 宴席也就是宿舍的女孩，还有鹿宛陈昂他们几个，两人的朋友熟悉的本来就不多，来来去去的也就是这么些人，多了也不舒服。 经过了这几天的相处，大家之间已经熟悉了很多，包括程优的这几个舍友都不会这么拘谨，以前看见陈昂江一休的时候还会花痴，现在虽然还是会花痴，只不过已经是淡定的花痴了。 程优看着菜单，看着上面的图片都要流口水了，这住院这么些天来，愣是瘦了好几斤，今天程优是打算吃到横着走出去。 抓着菜单就点了一通。 点了一堆以后，程优下意识的看向隔壁的男人，指着上面的一个红烧肉：“兄弟，能给本仙再来一个这个吗？” 江一休喝了一口水慢悠悠的来了一句：“不能。你点这么多也没用只能看着我们吃，谁说你出院就可以大吃大喝的？” 程优如雷轰顶楞了半响才反应过来，苦苦哀求：“就一次，这不是为了庆祝我出院的吗？我都不能吃，我还有什么意义？” “你看着我们吃就好了，这家的粥跟炖汤做得很不错，我已经帮你点了，等会你就吃这些。” “你让我来这种地方然后只让我喝粥？你还是人吗？” “不是。” “一休！” 就在程优开始耍无赖的时候，陈昂开口了：“优优，听医生的话。” “好。” 陈昂开了口，程优便住了嘴。 “你倒是很听话啊？”江一休冷嘲热讽的看着她压低声音道。 “别挖苦我，我这是为了以后着想。你也赶紧抓紧机会在鹿宛姐姐的面前表现表现。”程优用眼神示意江一休把自己的心放在鹿宛的身上。 鹿宛看着这两人的相处模式很是好笑，还沉浸其中不知道自己被人摆上了桌子了。 “会表现的，这你就不用操心了。” 程优着急道：“那你倒是抓紧啊。” 江一休看着她着急那样，哼了一声，道：“鹿宛。” “嗯？”被这么突然的叫了一下，鹿宛有些懵。 “多吃一点。” “噗！”程优一下子没忍住，一口水呛到喉腔火辣辣的眼泪蹭蹭往外面冒，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我说你是猪头你还不承认。”江一休转身想要去拿纸巾。 “我只是……”泪眼朦胧之间看到的是一只修长的白净的手夹着一条干净的深灰色手帕。 “擦擦吧。” “好。”程优接过，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纸巾在手中揉成一团，江一休面不改色的收了回去，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而坐在他身旁的鹿宛却看得一清二楚。 包括他眼中刹那间的暗淡。 有了这样的一个小插曲，不知怎么的好像就莫名的安静了很多。三个舍友极其的有眼色的去看他们，默默的打量着。 一顿饭后，程优被送回去宿舍。 而陈昂送鹿宛回家。 车中。 陈昂目视前方，灯光穿过挡风玻璃折射在他的脸上，原本柔和的脸被冰冷的光映着有些寒意。 “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既然都这么说，鹿宛也不客气，直接进入主题：“你对程优到底是什么意思？” 陈昂笑，笑得有些散漫：“你觉得我对她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我只是想要跟你说，你也看得出来一休喜欢程优。如果你是喜欢程优，你们两人可以一起竞争，但是如果你还是继续这样暧昧不明的态度，对谁都没有好处。” 陈昂敛了笑意：“暧昧不明的态度？你这话说的是我还是你？” “陈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车开到江边停了下来。陈昂解开安全带，下了车。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比平日里粗鲁了不少，由此可见他在生气。 鹿宛觉得有些好笑，她都没生气，他倒是生气了？推门下车。 江边的风很大，陈昂单手插着裤兜，右手食指夹着一根烟。 风把烟雾吹散，思绪跟着吹散。 鹿宛站在他的身旁，香烟的味道飘到她的身前，一阵风刮过极其的浓烈。 她轻轻的咳嗽一声，陈昂回神看了她一眼。 “对不起。”烟被扔在地上，运动鞋在地上踩了踩，火光熄灭。 “没关系。是我自己的问题。” “少抽点烟吧，对身体不好。” “好。” 两人静静的站了一会。 陈昂看向她，开了口，“你知道我对你是什么感情。” 鹿宛楞了一瞬，避开他的目光：“我不知道。” “好。”陈昂自嘲的笑了笑，素净的脸上多了一分邪气。 鹿宛微微皱眉，脚步往后退了一步，细跟高跟鞋发出清脆的声音。 “你不是不知道吗？那我就让你知道。”陈昂囚困她在怀中，炙热的吻落在她的唇上，鹿宛作势想要推开他，挣扎着却让陈昂轻易的铺抓到她的舌。 陈昂吻得很用力，像是要把她吞进去一样，鹿宛的气息紊乱，陈昂的手紧紧囚困她的腰身，让她贴上自己的身体，感受自己的感情，滚烫的手如同烙印烫在腰身。 一阵寒风吹来，吹散半分的燥热。 鹿宛在迷离中抽身找回思绪猛的推开陈昂，一掌扇在他的脸上。 力气很大，陈昂的脸侧在一旁，就这一掌让他回了神，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事情。 “对不起。” “混蛋。”鹿宛明亮的眼中蕴藏着泪，她咬着微肿的唇死死的忍着这一份羞耻。 “对不起。” 鹿宛不去看他转身就跑，泪吹散在风中，打在陈昂的脸上，很疼。 “鹿宛！”陈昂跑了上前，紧紧的抓着她的手腕。 鹿宛拒绝，挣扎着想要甩开他的手：“你放开我！” “我送你回去。” “不需要！放开我。” 陈昂眯起眸用力一拽，将她扯进怀中紧紧的抱着：“别害怕我，别拒绝我。好吗？” —— 宿舍。 程优习惯了睡前看见江一休的存在，这样一来倒是不习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而睡在她下床的厉薇薇就遭殃了。 “程优！”厉薇薇长腿一伸，撑着床板踢了踢：“你身上长痱子了是不是？！” “对不起。”程优老老实实的不敢动了。 姚雪丽问：“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还是肚子饿了。” “我睡不着。” 乌查打着哈欠说：“你数羊吧，不然数牛也行。” 厉薇薇带着睡意问：“你为什么睡不着？” “不知道，你们睡吧，我不吵了。” 结果一大早，一晚上没睡的程优去外面买了一堆的早点回来。 “优优，你是不是傻了。” “我睡不着去就去买东西了。” 乌查看着外面飘飘的衣服，错愕的看着她：“你还帮我们把衣服给洗了？” 程优点头：“对啊。” 舍友睡得跟死猪一样，程优不敢吵，于是放弃了宿舍的洗衣机收拾了一堆的东西去了洗衣房在哪里洗衣服，洗了搬回宿舍晾。 厉薇薇深呼吸一口气，搂过程优的肩膀：“程优，答应我，以后经常失眠好吗？” 程优白了她一眼，推开她：“你这是人说的话吗？” “你失眠对我们太多好处了。” “赶紧吃，吃完我们要上课去了，好久没去上课。下午还要去训练，都快一个月没打了，身体僵硬。”程优说着松了松筋骨。 这会睡不着，到了不该睡觉的时候倒是睡得很香。整整一早上的课，程优一个字没听进去，都在睡觉。 睡醒了还莫名的收到搭讪。 程优是被身旁的乌查推醒的。 “嗯？”程优头发睡得塌在一边，眯着眼睛看着乌查，懵懵懂懂的。 乌查没眼看她，扭着她的脑袋示意她看向来源。 在迷糊的眼中放大的是一个帅哥的脸蛋。 “你好。” 程优捂着嘴巴打了一个哈欠：“你好。”眨巴眼睛迫使自己精神精神。 “我是你的同学，我叫韦晨。” “哦，你好。” 在她身旁的乌查实在是看不过眼了，帮她整理了凌乱的头发。 “那个，这周是我的生日，我想邀请你参加。” 程优听错，回绝道：“周末？周末我要去打工。” 苍天，生活所迫啊，她都多久没去打工了，眼看小金库就要掉零了，不得已啊不得已。 韦晨有些尴尬的继续问：“周五晚上没空吗？” 这下程优听懂了：“周五啊，可以啊，我还以为你说周六日呢。” “好，那我等你了。” “不用等，我会准时到的。” 三人倒……别人明显不是那个意思。程优这人真的有时候理解能力一言难尽。 韦晨邀请了班里的全部人，醉翁之意不在酒。主要还是为了程优，大家也都看得出来。 话说这韦晨是什么来头呢？出身名门世家，有一点神奇的是，他也在游泳队。话说，游泳队这尽出帅哥。怪不得每一次他们集训的时候一堆的女孩挤满了泳游馆。 第26章 程优跟江一休就好像是有默契一样，自从那一天以后就谁也没联系谁，江一休不知道程优在做什么，程优也不知道江一休在做什么。一开始会失眠，后来渐渐的也习惯了，很多次都想着要给他打电话，后来还是忍住了，江一休发的每一条朋友圈都被她有意无意的看了无数次，手指好像就是不受控制，他发的朋友圈其实很无趣，都是一些照片，晨曦啊黄昏，字都没有一个，程优这个点赞狂人每次刷朋友圈给一排的人点赞唯独不给他点赞，也不知道为什么。 与江一休一起消失的还有陈昂也是，陈昂跟着教授去了英国。而一向跟他一起形影不离的鹿宛不知道怎么的没去。 程优接着这个机会好好的补习一下什么交响乐什么歌剧，打算等陈昂回来以后约人！ 时间转啊转，来到周五晚上。 程优跟舍友商量着要送这个小帅哥送些什么东西。 厉薇薇摸着下巴打量着程优：“要不把你打包送去好了。” 程优哼了一声：“我对我的人生安全很是惆帐，我这么好看的人，你们舍得送给别人吗？” “你是不是太高估你的重要性了？” “呵呵，本仙女不跟你们计较。” 四人愁眉苦脸的真的认真的在想。 按照家境来说，家境稍微比较贫苦的是乌查的家，乌查家是在乡下，而厉薇薇是小康家庭姚雪丽稍微好一点，姚雪丽的家是做生意的，小生意。这里面最好家境的是程优，可是她太接地气了，所以大家都看不出她有钱。如果不是因为竹马太有钱了，她们三人还真的以为她是在哪里捡垃圾的。 想了老半天，最终在柔道队师兄们的建议下，给这个小帅哥买了一双鞋子。 四人凑钱买了鞋子，一人两百块钱，不够的程优自己默默补上愣是买了一双还挺高档的鞋子出来。 “相当满意。” 四人相视一笑，抱着鞋子去赴宴了。 小帅哥的家在某个别墅区，四人打车过去。下车的时候，姚雪丽看见一个熟人。 “这不是竹马吗？” 乌查道：“竹马怎么会在这里？” 因为程优跟江一休是青梅竹马，所以三人对江一休的简称是竹马。 而在他身边站着的还有一个女孩。 “身边站着的女孩是谁？好美啊，这不是那个谁……那个明星吗？” “对，现在很红的那个，杜亚墨。” “天呐，是她啊？超美的。” 在她们的议论声中，杜亚模投入江一休的怀中，搂住他的腰身脸上洋溢着笑。而被抱着的江一休并没有没拒绝，而是亲昵的揉揉她的发。 “我靠！劲爆。”厉薇薇忍不住低呼一声，三人不约而同的看向程优。 不知道为什么，那种心情……很奇怪。 注视到了目光，江一休看向来源，轻轻的拉开杜亚墨跟她说了不知道什么。 江一休给她拉开车门，杜亚墨钻进车中消失在程优的视线范围内，直到江一休朝她走近。 他的身上有程优不熟悉的香水味道。 很陌生。 那一刻，程优很想躲开，很害怕这种感觉。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江一休朝她们笑，打量着她们今天的打扮。 姚雪丽回答道：“我们来参加同学的生日宴。” “噢。”江一休的目光落在程优的身上。 “那个不说了，快要开始了。”程优拉着乌查的手迅速的转身离开，那背影更多的像是落荒而逃。 等离开一段距离以后，程优才回神，自己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有这样的心情？可能真的是一时半会接受不了。 就好像自己种的白菜忽然有一天被别人偷走了，就是这种感觉。 可是他不是喜欢鹿宛的吗？为什么忽然之间多了一个杜亚墨？ 三人看着程优这样的状态，不敢说话。 程优的手就好像不受控制一样，在网络上搜索了一堆这个女孩的资料，不得不承认，她真的是一个很优秀的女孩。 这场宴会上，有韦晨还有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女孩，南枫。 程优心情不好，去了外面吹吹风。三人有意的让她一个人静一会，所以借着去给别人送礼的借口离开。 南枫也不知怎么了，就跟了上来。 程优正在烦恼中，看见她更是头疼，现在的程优压根就不想要搭理她。可是无奈南枫就跟杠上一样，非要挡着她的路。 “烦不烦？”程优语气不善，双眸闪着火光。 南枫抱着手，仗着身高的优势打量着她笑说：“不烦啊。我看烦恼的人是你。” “关你什么事？” “程优，我是真的不知道，就你这样的女人怎么会这么多男人喜欢，江一休对你好，陈昂也对你好，就连韦晨也对你这么好，浩浩荡荡的张罗这么大的生日宴就为了你一个人，你这是从那一辈子修来的福气。” “人品问题。”程优回了一句就想要离开。 南枫挡在她的面前。 “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程优哼了一声：“就你能冷嘲热讽的，我说你一句，你就已经这么着急了？” “所以说你平常都是装的，什么善良，什么可爱，什么真性情都是骗人的。” “我从来没说我善良。你们爱怎么想怎么想，我不需要在乎你们的目光。我警告你，别惹我！”因为在气头上，程优的语气比平常的要犀利很多。 偏偏南枫这人最受不了的就是别人对她的挑衅，她认为程优是在赤裸裸的挑战她。 “你知道吗？我真的很讨厌你这种表里不一的女人！” “我也讨……” 程优话还没说完，就被扇了一巴掌。 程优楞了，不可置信的看着南枫，南枫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作势就想要再打她一巴掌。 可是这次程优并没有让她得逞，握住她的手一推，将她扔在地上，两人不知怎么的就纠缠在了一起，谁也不让谁。 混乱中，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句“有人打架！” 无数的群众从屋内涌了出来，程优的舍友惊了。 “敢打我的人！上！”三人撸起袖子就是上前。南枫的朋友自然不甘落后，一瞬间一堆人围在一起你打我我打你，场面极其的混乱。 程优她们几个人是柔道队的，对付这几个女孩简直轻而易举。可是她们这几个人竟然耍无赖，用指甲抓人扯头发，扯衣服。 “我去你的，扯衣服！”程优说着一脚踢向那个女孩。 混乱下，程优的脖子被抓了好几道划痕。 最后还是韦晨出现停止了这场闹剧。 好好的一场生日宴会，因为打架这件事闹得十分不愉快。 几个女孩站在一起，排成一排。 这么多人，只有程优跟南枫伤得比较严重，程优因为是脸上受了伤看起来是最严重的。南枫下手一点力气都不留，程优的脸肿的跟猪头一样。 “你没事吧？”韦晨看着程优的脸很是揪心。 程优摇头：“对不起。” 回过神的程优很是抱歉，毕竟是别人的生日，再怎么样也不该在这里闹事。 该忍住，回去再教训她。 “没事。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吧。” “不用了，今天很抱歉，我们先走了，对不住了，有机会给你赔罪。” 程优哪有这么大的脸，把别人的生日宴会给搞砸了，还让别人给自己处理伤口，她也是要脸的好嘛！ 就这样，程优拉着几个舍友赶紧跑了。 罪孽啊罪孽，程优真的要去烧香拜佛了，这段日子真的是倒霉得出奇，怎么就摊上这样的一个仇人。关键程优还不知道是怎么得罪的人，都是因为江一休。一想起江一休更是生气了。这个花心大萝卜，混蛋！ 次日。 程优看着肿起来的半边脸颊很是惆帐，这么久没去上班，这一上班还要挂彩去上班。看着肿起来的脸颊，想打人。 而脖子上的抓痕更是明显。 迫不得已，程优选了一件高领的衣服在这么热的天气下穿高领的衣服，还真的挺像是傻子。 “这些人练的是狗爪神功吧！”乌查扯开程优的衣服查看伤势：“太狠了。” “没事。” 舍友倒是躲得好，就程优脸上跟脖子上都是伤口，这三个舍友一点伤害都没受到，这倒是唯一的一件好事了。要是她们受伤了，程优肯定要愧疚死。 “我等会出去给你买点药。”姚雪丽道。 “不用，我回来的时候自己去买就好了，本仙回来又是一条好汉！” —— 许久没来上班，来到后厨被一些阿姨叔叔拉着嘘寒问暖的，这些人算是看着程优长大的，原本她可以不来上班，生活费也是足够，可是就是莫名的舍不得。舍不得这个词语包含很多，或许是这里的人，又或许是自己的那一份执念。 前面服务员不够人手，程优被派去帮忙。 程优从小在这里长大，对这里的流程很是熟悉，别的不说，她那一口流利的英语还真的多亏在这里训练出来的。 忙活了一个早上，下午两点钟的时候他们才来得及吃饭。服务业的人都是别人先吃饭，他们后吃饭。得亏后厨的那些叔叔对她很是照顾，程优都不用等饭点都被投喂饱了。 晚上的时候，程优惊奇的发现江一休也在，跟他一起的还有杜亚墨。 她想着推脱着跟别人调换，可是他们实在太忙了，程优愣是被硬推着上去。等程优端着菜出现在江一休的面前时，他先是一愣，目光锁定在她的身上便再也没移开。 程优穿着服务员的衣服，衬衫包裹着半截脖子，短发刚好挡住伤痕跟肿起来的脸颊。可能是有心遮挡，反而动作很是不自然。 杜亚墨微微皱眉，脸上很是不耐烦。 装着上好牛排的餐盘太大，程优不小心碰到了水杯，溢出来一些。不小心的洒落在杜亚墨的裙子上。 这一个错误，给原本就不耐烦的杜亚墨一个爆发的借口。 第27章 “你干什么？”杜亚墨低呵一声。 江一休敛了眉，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程优已经弯下腰。 “对不起。”她低头道歉时，发丝往前滑落，露出遮挡的伤痕。 眼尖的江一休拉住她的手：“你脖子怎么回事？” 程优挣脱他的手：“不关你事。” “你这服务员什么态度？” “亚墨！” “……你凶我干什么？”杜亚墨低下头很是委屈。 “对不起。”程优再次鞠躬道歉，未等她回应转身就走。她身上的香水味，就让她想起那天晚上他们相拥的场景，很是烦人。 江一休不知什么时候跟在她的身后，拽住她的手腕。程优莫名的被人抓住手腕，吓了一跳：“你放开我。” 江一休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拖进杂物房，关上门。 “我看看。”江一休前脚刚撩起她的发，后脚就被她拍下手：“看你猪头！” 她骂人的时候落在江一休的眼中永远不像是骂人，更像是撒娇。 “我要出去了。”江一休无声的握住她的手腕，程优越睡挣扎他越是握得越紧。 两人无声的在对抗着，江一休被她的动作惹火了，往前一拽将她压在墙上，程优惊呼一声被他囚禁在圈中。 “你……”两人离得太近，关键这种姿势太亲密，程优一时间忘了怎么呼吸。 江一休趁着她发蒙的时候撩起她的发，她的发丝有清香，狭窄的空间里似乎充满她的香气，对江一休来说是诱人的毒药。 “谁弄的？”他的声音很沉带着怒火的沙哑。 不说还好，一说程优就想要打人，咬牙瞪着他：“你！” 她说得太过于正经，江一休被她逗笑：“我哪敢打你啊。” “就是你。算了，你放开我，你这种姿势不合适。”程优推开他，下意识的去门外。仿佛刚才他们在做了什么不应该的事情，这种感觉挺难言语的。 相对于她的慌张，江一休就淡定许多双手插入裤兜，“不说？” “都说是你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好吧。”即便她不说他也会有办法知道是谁。 程优看了他一会，像是在思考着什么措辞，江一休默默的等着，等她开口。 “你不是说你喜欢的鹿宛师姐吗？一休，三心两意不好，我对你很失望。” 江一休自嘲一笑：“在你眼中我就是三心二意的人？” “本来不是的，现在是了。”程优愤恨的看了他一眼，手握上门把，深呼吸一口气转身看向他：“对了，你告诉那个女孩，她身上的香水味真的很难闻，太浓了。” “你跑哪里去了？是不是去追那个服务员去了？你们这里的服务员要好好的训练一下了，这样不行。” “杜亚墨，我真是给你脸了。知不知道对别人尊重？” 杜亚墨撇嘴：“我很尊重她了好吗？如果不是看在她是你餐厅员工，我早就骂她了。” 江一休不客气的敲了一下她的脑袋：“你再胡闹，我就告诉舅舅。” 杜亚墨不屑一顾：“哼，你告诉吧，反正我不在乎，他也不管我。” 对的，这个杜亚墨，是江一休的小表妹。虽说他妈妈抛弃了他，可是舅舅却对他很好，舅舅家在法国，于是乎，这个才年满十六岁的丫头杜亚墨从小便就跟他十分的亲近。 想起她误会了自己跟杜亚墨，江一休就觉得好笑，她怎么不看看杜亚墨的年龄，他再怎么饥不择食也不会对未成年下手好吗，真是要被这人气笑。 十点钟，程优准时下班。 背着包，打着哈欠的往回走。 江一休开着车来到她的身旁，打着喇叭：“上车。” 程优捏着包瞪他一眼：“这是贼船，我不上！” 江一休好笑：“我怎么就变成贼船了？你冤枉我还有理了。” “我怎么冤枉你了？我就没你这样的一个三心二意的竹马，丢人！”程优加快脚步。 江一休叹了一声，在她身后喊：“那是我妹妹。” 程优头也不回的道：“这年头男人都爱把女孩当成妹妹。” “过了啊。我说的是表妹，亲表妹。杜家，杜亚墨。” 程优猛的站住脚步，扭头看向他，那目光甚是复杂。 江一休哼笑一声：“后悔了吧？是不是冤枉我了？是不是觉得现在很尴尬？是不是觉得很对不起我？” 程优收起目光，转身上车，主动扣好安全带：“开车吧。” “不是贼船了？”江一休调侃道。 程优被说得无地自容，算了，谁叫她确实是误会了江一休呢？老老实实道歉：“对不起你了行不行。我还以为你不联系我是去找小三去了。” “我不联系你，你就不会联系我？” “为什么我要联系你？” “那我又为什么要联系你？” “也是。” 知道那人不是他的女朋友，程优莫名的就觉得很开心，一路上也不知道为什么傻乐呵呵的。 车停在学校，程优解开安全带刚想推门，这边的江一休就俯身过来，程优下意识的往后缩。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江一休嘴角扬起一抹笑，越过她的身体从副驾驶的暗格里拿出一袋东西，起身：“药。” 程优猛的长舒一口气：“妈呀，吓死我了。还以为你要杀我灭口。” 江一休怔了一瞬，脸上的笑有些僵：“你能不能一天到晚的不要脑补这些？就不能往其他方面去想？” “我还以为你要掏出一把刀。”经过昨天的一战，程优对别人的警惕心完全往人身安全去了。 江一休嘴角抽了抽，最终扔了两字：“有病。” “我也觉得是。”程优接过他手中的东西，推门下车，回头一笑：“谢谢你送我回来。本仙会记住这份恩情，这件事绝对不会跟鹿宛姐姐说的。” 江一休哼了一声：“还真是谢谢你的贴心啊。” “好说，我是……” 她话还没来得及说完，江一休的保时捷就像是一只箭一样飞了出去，卷起一地的尘埃。程优猛的呛了几声。 混蛋。 说起鹿宛，江一休倒是觉得有些不妥，这几天太忙都没察觉这件事，自己好像很久没看见鹿宛了。 这么想着看了看时间给她拨通了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接。 “鹿宛。” 电话那头很是吵杂，江一休又是喊了一声：“鹿宛？” “一……一休！”她的声音明显就神志不清。 江一休皱眉：“你在哪里？” “渡禾。” “你怎么会在哪里？你身边有没有其他人？” “我不知道。” “你等我一会，我马上到。” 江一休调转车头，加快车速往渡禾赶。 渡禾是一家酒吧，鹿宛这种平常就文静的小女孩根本就不会来这种地方。穿过拥挤的人群，江一休在吧台找到了已经喝醉的鹿宛。 “鹿宛？”江一休拍拍她的肩膀。 “一休！”鹿宛指着他笑了起来，动作傻气。 “你喝醉了。” “我没醉，没有！来啊，喝啊。”鹿宛举起酒瓶就想喝，被江一休拦下。 “走，我们回去。” “我不回去！”鹿宛挣开他的手。 一扯一闹，身旁本来就已经看了鹿宛很久的男人走了上来：“你这人怎么回事？别人都说不愿意了，你怎么还动手了？是吧小姑娘，来哥哥这里。”男人色眯眯的目光在鹿宛的身上流连。 江一休脱下外套披在鹿宛的身上，搂着她的肩膀想要离开，那个男人却不依不饶。 “滚。”江一休的声音从牙缝中挤出来，没有感情的声音下蕴含火气。 “滚？你算什么东西？我……” 男人被踹到在地，捂着肚子痛苦的叫了起来。 江一休踩着他的手搂着鹿宛往门外走。 这家酒吧上有湖大的人，江一休这一个举动被拍了无数的照片传上了学校的网站。 这一闹，鹿宛清醒了不少，有些羞愧有些尴尬。江一休扶着她上车。她自始至终都没看江一休一眼，江一休也没去问是怎么回事，自动的避开她的尴尬。 室内的气氛有些沉闷，鹿宛打开车窗，趴在车窗上，乌黑的发丝缠绕着飞舞着。 风带来她压抑的哭泣声。 鹿宛的家是回不去了，她的爷爷很是严厉，看见她喝醉成这样估计腿都会打断。江一休把她送去酒店，江一休给程优打了一个电话。 “鹿宛喝醉了，我把她家的电话号码给你，你帮忙打个电话回去给鹿家说鹿宛在你这里。” “哦，好。她现在在哪里？” “我这里。” “……哦。” 江一休听着那里明显停顿了一会，就知道程优在想些什么东西，不由得失笑出声。 “程优。” “嗯？” “我没这么禽兽。” 程优乐：“本仙姑且相信你一回。” 鹿宛洗澡出来，酒也醒了，眼睛还是肿起来的。 “今天的事情谢谢你了。” “我们之间不必说这些。” 鹿宛垂下眸：“嗯。” “我先走了，你有事情叫我。” “好。” 离开鹿宛的房间，江一休除了要打听是谁打了程优以外还要弄清楚鹿宛是怎么回事。后来找来找去，都只有一个原因，这件事跟陈昂有关系。 此时已经是深夜，那边的陈昂估计是早上的时间。江一休给陈昂打了电话。 那边似乎在忙，听见急匆匆的步伐声。 江一休也不想浪费他的时间，直接问：“鹿宛的事情是不是跟你有关系？” 那边怔了一瞬，开口：“鹿宛怎么了？” 江一休如实交代：“她喝醉了。” “她不会喝酒。” “所以，我想知道的是一个不会喝酒的人怎么会跑到酒吧去喝醉？你告诉我，原因是什么？” “……我明天回国。” “陈昂，我不知道你想要干什么，但是不要伤害鹿宛，她这人有多单纯你是知道的。” “我知道。” 那边的陈昂挂了电话，拉住身旁的人：“跟教授说，我有事情先回去了。” “哎……” 陈昂没给他挽留的机会，转身就走。本来归程是明天，可是现在的他一刻都等不了。 鹿宛喝醉了，一觉睡到中午，门铃被摁响时。 开门一看，那人正是风尘仆仆的赶来的陈昂。 第28章 鹿宛作势就想要关门，陈昂手挡在门框，挨了一下。 鹿宛慌了，忙拉开门：“你怎么不躲？” “我不会躲你。” 两人不做声，就这么在门外僵持着。最后还是打扫房间的阿姨打破了这一阵沉默。 鹿宛侧身让他进来。 陈昂路过的时候不小心碰到她的身体，陈昂刚想说抱歉的话，就看见她已经躲开他。 鹿宛现在对他时刻都保持防备的状态。 陈昂苦笑一声：“你就这么讨厌我？” 鹿宛嘴巴张开又合上，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陈昂再笑：“我以为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是你。”修长的身影立在光影下，身后是万丈阳光。即便是在阳光下，他还是冷的。 鹿宛撑着沙发无力的坐下：“错了，这世界上根本就没人了解你，或许连你自己都看不清楚自己。” 她还在思考中，这边的陈昂就已经来到她的身边。 陈昂跪在她的身边，拉着她的手，虔诚又真诚的说：“鹿宛，我喜欢你。” 鹿宛怔了怔，抽回手，声音有些激动：“你那不是喜欢，你只是想要一个陪伴。” 看着空落落的手，逐渐在空气中冰冷，陈昂眼中的光泽暗淡下来：“你是觉得我分不清楚什么是喜欢吗？还是你认为我这样的人根本就不懂爱？” “我没这个意思。” 陈昂起身，笑了笑：“是啊。一个从小在一个这样的家庭下长大的人怎么可能会懂爱呢？多讽刺啊。母亲是一个精神病，父亲是一个家暴者拥有无数的情人，光鲜的表面上，其实满是不堪，你是想要提醒我这一点是吗？” “不是，我没这个意思！”鹿宛着急的否认。 “你讨厌我，我也讨厌我自己，就连我自己都不喜欢我自己，怎么敢奢求别人喜欢呢？或许你说的是对的，我只是想要一个陪伴。我太想要抓住一个东西，一个可以救赎我的东西。而你是那个可以救赎我的人，所以我对你充满了依赖，甚至以为那是爱。我其实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爱。我也没资格说爱一个人。” “……陈昂。” “我以为我没心，我以为我是冷漠的。我的大脑会想要我去伤害任何的人，可我从来都不会想要去伤害你，唯独只有你。我最不忍心的就是伤害你，可是我错了，我还是伤害了你，我让你痛苦了。” “鹿宛，对不起。那天是我错了，从此以后，我再也不会对你做出那种事情。不要伤害自己，我会心疼。” 陈昂走了，留下鹿宛一个人。 表面光鲜亮丽，文质彬彬的陈昂，其实不堪一击。 鹿宛第一次认识他是在医院，那时候的陈昂因为被父亲毒打而进的医院，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好的。脸是肿的，身体多处的淤青。医生给他检查伤口的时候，他始终是笑的，脸上永远都是现在的温和笑意。即便痛得冒汗，依旧是笑着，笑得很让人心疼。所以鹿宛每次看到他的笑，总是会让她想起当初躺在医院浑身淤青的男孩。笑得也是这样，让人心疼。 他的笑从来都是一个驱壳，他会用最完美的形象来包裹着自己那一颗残败不堪的心。 他就像是一个小丑，永远都是开心的。嘴角永远都是善良的，痛也不会说痛，即便是哭，也是笑着的。 所以这样的一个男人，鹿宛从来都看不懂，也害怕去看懂。 医生说这个孩子好可怜，被爸爸打成这样，而她因为医生说的这番话对这个男孩有了好奇心，她就躺在陈昂的隔壁床，当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时，鹿宛笑了。 而这个笑，就像是有魔力一般温暖着陈昂的伤痕。 就这样，一个人慢慢的走入心底。 陈昂是喜欢她的，很喜欢很喜欢，而这份爱意如果伤害了他珍惜的人，那么他宁愿不要。 —— 陈昂回来了，程优那叫一个高兴啊，立刻给江一休发信息找江一休要一张歌剧的票，打算约人。 可想而知江一休看到这信息的时候的表情有多难看，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去追别人也就算了，现在还真的是要帮忙追了。 等程优把票搞定了，在微信上敲敲打打删除又删除了好多遍终于憋出了几个字。 程优：陈昂师兄，明天晚上你有空吗？我手里有一张歌剧的票，不知道你有没有空一起去呢？ 看着手机上那网络缓冲的标识慢慢的发送完毕，程优的心就好像一颗大石头坠落。立刻扔下手机趴到床上看都不敢看。 刚回宿舍的厉薇薇看着这一幕道：“嘛呢？” 程优头埋在被子里，声音瓮声瓮气的传来：“我在拜佛。” 乌查笑：“求校运会必过？” “……校运会？什么校运会？” “你不知道下一周就是校运会了吗？” 程优猛的爬了起来：“这么快？” “哪有很快，下周都十一月了，深秋了，再不快一点都要下雪了，你没发觉最近天气凉了很多吗？” 这么说着，乌查恰当的抽了一下鼻子。 程优都要忘记了，自己究竟什么时候开始披上的外套？外面的树叶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黄的？ 透过宿舍的小窗台，遥望外面随风飘零的落叶，深秋的天气，徒生一种孤寂的落寞感。 “秋天了……” 好冷的天。 为什么感觉前两天自己还是穿的短袖，忽然之间要穿外套了？ 程优穿上一件西装格子外套，身下是一条黑色的牛仔裤，加上黑色的长针织衫，身材尽显。 虽然也没什么好显的。 程优扎上高马尾，背上小挎包，抱着书本上课去了。陈昂的事情就这么被她淡忘下来。 马尾被人在身后打了一下，程优皱眉扭头看去，这人除了是那个幼稚鬼江一休还能是谁？ “别碰，扎了好久的。” 江一休双手背在身后，微微弯腰盯着她，程优往后弯了弯。 原本跟程优在一起的三个舍友不知什么时候悄然走远了，姚雪丽两人的专属摄影师当然是不会放过这样的一幕的，一边走一边淡定的给两人拍了照片。 看着她要把腰都要折下去了，江一休起身伸手拉了她一把，程优顺势的扑倒他的怀中。隔着老远的姚雪丽顺势的拉了一个近景，再拍了一张。 程优一声惊呼，投进那个熟悉的怀抱中，鼻息间全是熟悉的气味。他上身穿的是一件棉质灰色运动连帽卫衣，程优的脸靠在那棉质的柔软中，听着他心脏的跳动，一声一声的扣人心弦。 “就你这头发还能扎起来呢？”低沉暗哑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说话时他的胸膛微微起伏。 在程优还在发懵的时候，江一休已经松开她，往后退了一步，跟她保持安全的距离。 “这……这不是多亏了你手下留情吗？”程优的语调比平常大了几分，有种欲盖拟彰的感觉。 就在她尴尬得面红耳赤的时候，手机的响声将她拉回现实。 程优急忙的拿出手机，上面的简单文字让她掉落惊喜！ “一休！”程优猛的拽住一休的手兴奋得跳脚：“你看你看！”程优将手机凑到他的面前。 陈昂回复只有一个字：好。 “好好玩吧。”江一休揉揉她的脑袋，没说什么抬脚离开。 程优深陷即将到来的约会带来的喜悦中，全然没去看江一休背过身去的那一刻勾起的笑。 她要去看，也不代表江一休不去。 下午课后游泳队集训，这一次可能也是因为校运会临近了，所以平常都是看着次数来的江一休跟陈昂都在。所以可想而知游泳馆有多火爆了。 这里面还有韦晨，自从上一次生日宴以后，程优可能是看见别人就心怀愧疚，还有就是南枫说的那一番话，一连躲了别人好几天。 这下凑一个正着，所有人都在了，包括南枫。 南枫自然而然是来看江一休。 南枫站在程优的身旁，双手抱胸，目视着在热身的江一休，似自然自语道：“江一休最近不都不理我了，我跟他说话也不搭理，肯定是因为你的原因。”说到这里南枫的目光来到了程优的身上，紧盯着她。 程优无语：“我靠，你姓赖的啊？这都能赖上我？”天地良心！她可一个字都没说！ 南枫轻蔑的笑了声：“不是你还有谁？不然他怎么会这样？”她化着精致的妆容，在这有些凉意的天气里依旧是轻装上阵，跟程优这样一对比，一个活在夏天一个活在秋天。 程优看着她的身材，默默的拉了拉自己的衣服：“你自己讨人厌关我什么事？” 南枫哼了一声：“你肯定也在她面前这么评价我的吧？都说了你这种人就是人前人后两个样子。” “我……”程优指着自己哑口无言，这断定的本事可真是强悍，绕圈把自己都要绕进去了。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程优身旁默不作声的姚雪丽淡声道了一句：“我说的。” 南枫惊，程优更惊。什么情况？ “什么？”南枫怀疑自己听错了，这人不是个冰山吗？可不像是会说这种话的人，想了想只有一种可能。她看着程优的目光又是厌恶了几分：“你做了不敢承认，还找人背锅，我真是太小看你了程优。你的城府真是深得……” “你闭嘴。”程优不耐烦的打断她，看向一脸淡然的姚雪丽，问：“怎么说的？” “他问我你的脸是谁打的，我就如实说的。” “那你怎么如实说的？”这话是南枫问的。 “你做了什么事情，我就说了什么事情。包括你生气的时候说出来的你妈，他爸什么的之类这种种，一直不落的说了。” “不会吧！”两人异口同声道。 一个感叹于姚雪丽的记忆能力，一个感叹她自己究竟说了多少？ “我那天说了多少句这种话？” 程优无语：“你问我我怎么记得？”她自己说的话自己都不记得，还怎么去记得别人说的话，她这问的也真是够搞笑的。 南枫越想越是觉得可怕，捂着自己的脑袋大喊：“我的上帝，我的女神形象全被你们毁了！” “胡说！”程优莫名其妙的呵斥一声。 南枫保持动作愣在原地，不明的看着她。 程优在她们的注视下小骄傲的开口：“没毁以前你也不是女神。鹿宛姐姐那种才叫女神。” 南枫不屑的轻哼一声：“好一个鹿宛姐姐，你不知道陈昂喜欢的人是鹿宛吗？” “谁说的？他们只是朋友关系。” “只有瞎子才说不是。” “我靠，你一天不挖坑给我跳会死啊？” “谁叫你蠢。” “你才蠢！” …… 在两人的吵架声中，姚雪丽默默的走远了。本来嫌弃厉薇薇跟乌查的花痴模样所以才跟程优来了另外一边，现在想想，其实她们也挺可爱的。 两人的吵架声，被现场忽如起来的一声声尖叫爆发声盖过。 两人定神回头看去：“卧槽！” 第29章 《放长线，钓青梅》第29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0章 《放长线，钓青梅》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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