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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玉(下)》


第一章

今年的天气极为反常,七月底秋老虎就已经开始发威。相比六月酷暑更要炎热,还未到正午,日头就火辣仿佛要烧起来。蔚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叶片花朵都怏怏的擡不起头来,偶尔来一声鸟鸣,也是无打采。

这个天,可真是坑死人了!长贵擦著汗,一边走一边愤愤的想到。他身後的小徒幺儿撑著一把伞趋步紧随,嘴里喊著:“师傅您慢点,走得越快越热。”长贵喘著气,嘴里骂道:“少废话小兔崽子,快点跟上。”

师徒俩匆匆的穿过御花园,半道上却遇到了锦华的傅昭容跟她那个选秀入的表妹宋选侍。两方人在道上遇上了,傅昭容先笑著招呼道:“李公公,这麽大热天怎麽走的这麽急啊?”

李长贵忙停下步子,躬身笑道:“原来是傅昭容,看老奴热得眼都花了,居然都没看见。”说著转身在幺儿头上扇了一巴掌,骂道:“我没看见你也没看见啊,都不知道说一声。”

幺儿著头很委屈,傅昭容已经摇著扇子笑著说:“行了行了,又不是什麽了不得的事,犯不著对这个孩子这麽凶。”李长贵忙陪笑著说是。傅昭容优哉游哉的摇著团扇,在他们师徒俩之间来回打量,笑著问:“到底是什麽事这麽重要啊,让你这陛下面前的大红人还要亲自跑一趟?”

李长贵仍旧是恭敬的赔笑道:“娘娘取笑了,老奴这不中用的东西还谈什麽红人啊。这不,确实是有要事,老奴想伺候著娘娘,可迟一会那板子就要落在老奴这副身板上了。”

傅昭容侧头斜眉瞟了他一眼,笑道:“那就不耽误公公了,你去吧。”李长贵忙答应著去了,几步就跑的没了影

宋选侍朝著他去的方向好奇的看了一眼,然後回头对傅昭容说:“他这样匆匆忙忙的,不知道是什麽事这麽忙呢?”傅昭容冷笑一声,说:“八成是出去找陛下了。”宋选侍有些惊奇,忙问道:“陛下不在里吗?那他会在哪里?”

傅昭容一下一下的摇著扇子,说:“还能在哪里?自然是清华园了。”“清华园?那不是老太妃们住的地方吗?陛下去那里做什麽,太後不是还在里吗?”傅昭容笑著用扇子拍了一下她的头,笑嗔道:“小傻瓜,你说他去做什麽?想想为什麽你们这群人进到现在都没有被陛下召见,这原因还不清楚吗?”

宋选侍眼珠动了动,终於恍然大悟道:“是为了……”後面的话傅昭容为她接上:“狐媚!”

宋选侍有些不安,说:“难道陛下真的是看上他了?那,可该如何是好?”傅昭容叹口气,说:“什麽叫如何是好,到时候只能坐著枯死了。”看著脸色已经开始有些灰白的宋选侍。她也有些心疼,说:“早就跟姨夫他们说过了,这里难著呢。偏偏他们还死心要把你送进来。真是糊涂啊!”

宋选侍眼圈一红,眼泪都要掉出来了。傅昭容看得心疼,忙掏出手绢来为她擦拭,并好言劝慰。宋选侍擦泪道:“我自己也是不想进来的,这里连个见人的机会都没有,有什麽好?姐姐,要不是有你在,我这些天真的是要憋出病来了。”傅昭容叹气道:“哪能怎麽样呢?好在现如今我们在一起也有个照应。走吧,别再站著了,你身体又不太好,别中暑了。”说著便拉了她回去了。

日影越来越直了,也越来越热了。人人都觉得自己是生在火炉边上。唯有在清花苑一处僻静致的小楼里,因屋里四设盛满冰块的巨大兽首铜鼎而凉清爽。屋内的陈设简单却处处透露着华贵巧。一张漆雕百合大床上,纱帐低垂,隐隐可见有人影卧在床上。

静谧的房间不久便传来翻身声,随后纱帐被掀开。屋里的主人,也就是恬熙就那样赤裸着身体起来了。他刚刚起身出去,便被一股寒气袭得打了个寒颤。看看床前安置的冰块,嘟噜了一句:“我说怎麽回事,怪不得这么冷呢!”随后也不披衣穿鞋,干脆光着脚走到窗前,将窗户打开。

盛夏的阳光透过树荫照了进来。恬熙全身沐浴在金光之中,顿时觉得舒服了许多。他索蜷着身体坐在了窗边的椅子上,望着窗外树上一个鸟窝发呆。

不知道多了多久,身后传来一阵动静,随后身体被人从后拥住,严炅笑着说:“怎么不多睡会,嗯?”恬熙懒洋洋的回答:“睡不着了,就起来坐坐!”严炅笑着双手覆上了他前,握着那双丰挺双说道:“那就披件衣裳啊。刚刚朕起来瞧你这样,真担心你要被晒化了呢。”真的,白的欺霜赛雪的身体,在那灼热的阳光之下,身体的轮廓都变得模糊。严炅第一眼看过去时,真的是有种提心吊胆的感觉。生怕一眨眼功夫,他真的就如雪人一般化成清水,随后化为云彩,飘然而去。

恬熙随便嗯了一声,却并没有去披衣的打算。严炅也并不真的强求他。伸手将他抱起,改为自己坐在椅子上,把他安置在自己膝上。接着阳光,细细的打量着他的脸庞身体。

恬熙仍旧是慵懒的,眉目间带着畅快淋漓的情事后的颓靡妩媚。赤裸的身躯上飞散着无数情事欲痕。他从严炅怀里直起身,伸臂从旁边的案几上取过一杯茶。低头饮入一口,然后引颈贴上严炅的嘴唇,将口里的香茶渡入。

第二章H

严炅笑纳了他的喂茶。一个长长的热吻结束後,两人嘴里都已经没有什麽茶味。严炅的喘气声又开始有些,而恬熙则面泛红晕,美眸迷星的小喘。严炅看著他,伸手将他杯中的茶盏接过一饮而尽,然後低头,张嘴咬住了他一只尖。

恬熙嘤咛一声,已经自发的去牵过他的手按在自己玉上。严炅果然用力的搓揉那双,嘴更是不停歇的在两只才初初退红消肿的尖上轮流吮吸啃噬。只觉得这双上有著无穷的妖力,吸引著他不厌其烦的爱抚揉捏,甚至每一次放开都怅然若失。不,甚至可以说,这个身体都有著无以匹敌的魅力,让他无论眠宿多久次,每一次都忘乎所以。尤物,绝对的尤物!

恬熙不知他心思,双臂紧紧的搂著他的头,双腿盘上他壮的腰身,仰面娇吟起来。约莫过了一盏茶工夫,严炅放开恬熙,让他背对著自己跪在椅子上,弯腰撑住窗框。自己站在他身後,挺起早已昂立的刃,顶住那销魂媚的入口,稍作停留便缓缓入。

恬熙“嗯啊~”的一声媚吟,纤肢款款,翘臀颤颤。严炅伸臂绕到他前来回抚弄那双椒,更是空出一只手来去爱抚那小巧粉。许是昨夜两人已经是彻夜狂欢,彼此都得到了莫大的满足。故而此刻两人并未有多么迫不及待,仅仅是节奏舒缓的扭动,抽,娇喘呻吟。

恬熙小声的喘息著,问道:“嗯~今天你打算什麽时候走?”严炅缓慢而有力的在他媚中干著,闻言笑道:“怎麽,朕还在你身体里呢,你就想著要朕走了?”恬熙哼了一声,直起身来紧贴著严炅的膛,随後反手勾住他脖子,扭头吻在他唇角。然後嗔了一句:“没正经!”

严炅嬉笑著说道:“若这个时候还要讲正经,那人生有什麽意思?”说著一记重击,恬熙没防住闷哼一声,腰肢颤动的更厉害了。他强忍著继续说道:“三天两头的来过夜,你也不怕大家说的闲话。”严炅便问:“闲话?他们都说什麽了?”

恬熙轻喘一声,腿已经有些发软了。毕竟昨夜他的体力实在是消耗的厉害,此刻也只有三分力气。於是推推严炅,示意他转身坐到椅子上。自己坐在他腿上,媚仍旧热情的含住那硕大刃,腰臀柔韧有力的缓缓摆动著。拉过严炅的手按在他腿间粉上。严炅会意的握住,细细把玩。

恬熙继续说道:“嗯呀~慢点!他们都说我是倾国祸水,天生就知道勾引皇帝,身为母妃跟自己的子辈通奸。不知羞耻呢!”严炅喔的一声,装作有些惊讶的说:“这不是实话吗?被人说说实话也没什麽吧?”收获了恬熙一个风情万种的斜眼一瞪。他猛然向上一顶,恬熙没防住,哎呀一声腰肢就软了。

严炅笑着说:“我早就说了,你若是女子,就是天下第一字号的妇,我就是你的那个奸夫。奸夫妇在一起,不通奸怎么行?”恬熙气恼了,下身媚勐力一收紧,严炅没个防备,居然一下被缴械了。

他一时脱了力,就看著恬熙直接从他腿上起身,也不回头看一眼,直接走开回到床上去趴著生闷气。行走时腿间还未闭合的媚里滴落了点点白浊水,落在地上成为一道道水渍。

严炅一笑,随後跟著过去,半躺在恬熙身边将他抱至自己怀里。哄劝著说:“生气了?”恬熙只是不理。严炅顺手沿著他光滑的脊梁一路下去,顺过深陷的股沟,一直进那媚中。试探著叩问了两下,调笑著说:“小嘴还没饱呢!看来是真生气了,否则怎麽舍得就这样收了朕的龙。”

恬熙握拳在他口不轻不重的锤了一把,仍旧是不说话。严炅也不急,随手在床头的暗柜里出一只雕刻得极为巧的玉势,将它送入到恬熙仍旧一张一合试图勾引著雄阳物的媚中。

恬熙轻哼一声,脸色还是沉的,双腿却已分开,好让玉势进入的更顺利些。严炅笑着点点他的鼻尖,随后握着那玉势在他媚里进出,说:“能让朕在床上亲自服侍的,普天下你也是头一个也怕是最后一个了。还不感到荣幸吗?”

恬熙撇撇嘴,回了一句道:“这跟陛下还是皇子时,就敢冒著莫大风险爬上我的身子比起来,也算不得什麽吧?”严炅闻言大笑,在他桃花腮上亲了一口,说:“说得好!”手里玉势却在媚径某处狠狠蹭过,让恬熙哎呀一声,身体已经酥了半边,在严炅身上成了一滩春水。

严炅笑完之後,终於说了正事:“朕知道这一年来也是委屈了你。朕也想早点把你接回,免得朕也要两头跑累得慌。只是规矩不得不守,明面上要是做得不好看,那麽御史大臣们的唠叨也很烦人。好在现在也差不多了,朕下个月就把你迎进如何?”

恬熙只是不耐烦他就靠一假玩意敷衍。直起身来嗔一声“好啰嗦!你要如何就如何了,问我做什麽?做点正事吧。”说著干脆的伸手去抓那仍旧疲软的刃。

第三章

那物事想是从昨晚到现在不得多少停歇,故在他手里也没有太大反应。恬熙急了,看了严炅一眼以作催促。严炅笑眯眯的说:“这宝贝累了,看来是不想动。你若是想要它再站起来,怕是要亲口去跟它说了。”

恬熙向他飞了个媚眼,然后俯下身,张嘴,果然是亲口去跟那刃谈了起来。严炅看着他一条丁香舌在自己紫黑刃上打转,舔舐,勾弄。邪一笑道:“小娼妇!”随后握住那玉势,又大力的在媚中抽起来。

恬熙努力为他品箫,待那刃重振旗鼓後,便心急的握著严炅的手腕抽出那玉势,自己朝著那刃一点点坐了下去,随後双手撑著严炅的膛,一上一下的扭著腰身,阖目低吟起来。

严炅闲暇的躺著,享受著他的主动服侍。手里掂量著那玉势,笑著说:“看来这东西并不能满足你呢!每回都恨不得把朕榨干似地。朕若不小心些,还真要被你给制服了。”恬熙也不睁眼,懒懒说:“陛下可是真龙天子,有神灵庇佑金光附体,自然能金枪不倒,那就能被我给拿下了?”

严炅笑著在他尖上拧了一把,笑骂道:“就会说怪话!”停了停又说:“这次,你还是得把炎儿交给母後抚养。否则,将来等你为朕孕育生子,这就要乱套了。”恬熙手指一抓,在严炅布满汗水的膛上抓出几道痕迹来。他睁开眼看著严炅,後者目光里是不容置疑的意味。

恬熙停下了摇摆的腰肢,严炅就说:“想开些,他名义上跟著母後,实际你还是可以像现在一样抚养他的。况且将来你定能为朕产下多名皇儿,到时候还用担心没有孩子给你照顾吗?”恬熙嗯了一声,淡淡回了句“遵命!”便若无其事的继续律动著

待长贵匆匆赶到清花苑时,已经到了正中午了。他直接来到恬熙住处。看到门口自己手下几个小太监正怏**似地杵着。他上前去一人头上拍了一把,骂道:“小兔崽子们,都皮痒了是吧,没吃饭啊?”

那几个小太监挨了打也不敢吱声,长贵余怒未消,瞪著其中一人问道:“陛下还在里面吗?”那小太监忙答了声是,然後又补充了一句:“这时正进膳呢。”长贵嗯了一声,便前去敲门。隔一会,门被推开,薄桃出来了一看是他。便笑道:“公公过来了!”长贵笑容可掬道:“咱家有些要事要禀报陛下,姑娘请通传一声吧!”薄桃点头,答应著去了,没多会便折回来笑著请他进去。

长贵擦了擦汗珠,随著薄桃进去了。绕过影壁,又穿过几道屏风後,终於看到严炅跟恬熙正在一张小桌前进膳。只是样子有些放肆不雅。两人皆是仅披一件睡袍,腰带就是随便系了一下,松松垮垮,彼此都裸露出大半膛在外。长贵瞧见时,恬熙就坐在严炅怀里,严炅正笑著给他喂一只胭脂鹅卷。恬熙欲咬,严炅故意把鹅卷拉开一些,弄得恬熙不得不伸颈倾身才能咬到。於是丝织衣裳从光滑的肩上滑落一边,几乎大半个椒都裸露在外,春光之明媚,言语不能。

长贵不敢多看一眼,忙低著头念诵道:“老奴拜见陛下!”严炅两人听到也并不介怀,严炅一边将鹅卷喂进恬熙嘴里,一边悠然的问:“什麽事啊?”长贵稍稍迟疑了一下,严炅明白,便挥手令两边侍立的女们退下。可长贵仍旧不说,严炅明白了,笑道:“朕怀里抱著的可是朕的母妃,没什麽不能让他听的。说吧!”恬熙闻言羞恼成怒,在他肩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长贵是觉得背上的汗出的更多了。他吭哧了几声,终于说道:“启禀陛下,镇北王呈上三千里加急密报。老奴便送来请陛下过目!”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支火漆筒,上面果然有镇北王的封印。

长贵将火漆筒送上,严炅将它打开,拿出一只卷轴来展开细细阅览。恬熙只是懒懒的将下巴搁在他肩膀上不看一眼。严炅看完脸色果然有些变了,将卷轴合上收好,神色逐渐凝重。恬熙看他半天没出声,正要出口询问,严炅已经将他推开,随後起身说道:“准备一下,起驾回。”

长贵忙答应著出去招呼人进来伺候。严炅被他们服侍著整完装,再一瞧恬熙仍旧是披著睡袍在一旁看著他,脸色有几分不悦。严炅就走过去在他脸上唇上亲了几下,说道:“朕有要事必须要赶回去,下次过来再多陪陪你好吧?”恬熙神色看来有几分缓和,却还是说道:“陛下想去便去就是了,何必要跟我说这个?我可不敢过问陛下的事情!”严炅莞尔一笑,随後颇有些戏谑的回答:“说的是!那母妃,孩儿告退!”

第四章

长贵忙答应著出去招呼人进来伺候。严炅被他们服侍著整完装,再一瞧恬熙仍旧是披著睡袍在一旁看著他,脸色有几分不悦。严炅就走过去在他脸上唇上亲了几下,说道:“朕有要事必须要赶回去,下次过来再多陪陪你好吧?”恬熙神色看来有几分缓和,却还是说道:“陛下想去便去就是了,何必要跟我说这个?”严炅莞尔一笑,随後颇有些戏谑的回答:“说的是!那母妃,孩儿告退!”

恬熙又恼了,他在严炅前锤了一把,后却颇有些不自在的说:“你去了,下次几时来?”严炅乐了,他笑道:“怎么,朕还没走你就开始想念了?”恬熙脸顿时红了,他立刻就急嚷道:“行,你去就去,还罗嗦什么,快走吧!”说着就要扭头不理严炅。

严炅看他这样难得娇俏的模样心里真是几分柔软几分痒,可恨国事为重。他只能抱着恬熙又亲又又是哄劝的弄了一会,这才起身走了。恬熙见他已经出去了,面上那几分依依不舍的神色便快速褪去。他从容起身,吩咐道:“准备沐浴!”

须弥,他便好好的坐在芳香四溢的浴桶中了。略有些疲惫的靠在浴桶上,一只手进已经闭合的媚抠探。感觉到温热的水流涌进媚之中,不用看也知道有一小股水被带了出来。余韵未消的身体被这样摆弄後又有了反应,恬熙有些苦笑的看著已经站立起来的粉。无奈之下,便双手握住,自慰起来。十几下後,一小股稀薄的水涌出,混入水里。恬熙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放开了手。

多亏了严炅在情事上一贯强硬而富有技巧的弄,这个身体已经越来越荡敏感,对严炅也越来越臣服。往往一看到他,身体本能已经先於理智的表现出热烈的反应。恬熙有些自嘲的想:可真是应了他的话,若自己是个女人,真可算得上是天下第一荡妇!武帝这个丈夫去世後,自己守寡去了京郊别。没几天功夫便觉得身体空虚难受的紧。每每入睡居然都会春梦连连,醒过来的时候下身都湿了。

等到严炅找过来抱住他,他甚至都没有记起来重提对他的所有怨恨,而是自然而然的迎合他,放开身体,张开双腿承受他的一次次撞击弄。等到欲望褪去,理智上来。他又开始羞愧这样放荡的自己,可是每一次严炅用自己强壮的体魄压倒他时,躺在他身下感受他那浓烈的雄麝香似地体味,总能让他激动沈醉。渐渐地,心理上的负担越来越少,他已经逐渐习惯了这样的偷情生活。

既然不能逃开,那就只能学会接受了。他想到严炅的那句话:“恬熙,想要好好活著,我们就都得学著现实些!”是啊,现如今的他,有太多要向这个现实妥协的理由了。既然如此,为什麽要对严炅的索求说不呢?至於其它,他没有资格去计较了!

现在的严炅,他顾不上去恨了。不但不恨,还要拿出当年对待武帝手腕去屈意承欢。为了他自己体的渴望,严灵的安危,族人的期盼,还有他的炎儿!他的孩子。想到这个心头,恬熙便喊道:“轻雯,轻雯,去看看炎儿怎麽样了。”从昨晚严炅过来,两人便抱著抱著滚上了床,一直厮混到严炅离开。不知道他现在如何了?

他忙喊轻雯过来,要轻雯去把严炎抱过来。轻雯笑著说:“娘娘糊涂了,十一皇子现在还在午睡呢?奴婢去抱把他吵醒了,不又要闹腾的慌?”恬熙闻言笑道:“是我疏忽了。”於是干脆决定自己去看看。

他起身穿上衣裳,然後蹑手蹑脚的前往严炎与娘住的东厢暖阁。一推开门,屋里静悄悄的,他提著裙子蹑手蹑脚的走到床前,看到小严炎正躺在他的小被子里睡得正香,鼓鼓的小肚子一起一伏,看著活像是只吃饱喝足的小狗崽。

恬熙看著他,满心的慈爱。当初武帝的遗诏一到,他眼睁睁的看著那群人带走仍旧在繈褓中的严炎。哭喊打闹也无济於事,昔日在後中叱咤风云的沁妃也只能被押著强制送往清花苑。离开严炎的日子,他整日以泪洗面,茶饭不思。心跟魂恨不得甩开这个身,飞到几百里之外的皇城,飞到严炎身边。看著他是不是冷了饿了,那些人有没有好好待他。

朱贵妃先前与他交好,可彼此都明白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现如今他已经没有利用价值,朱贵妃能对严炎上心到哪里去?

短短的几日间,他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若不是後来严炅亲自抱了炎炎过来,他真的要垮了。严炅将孩子还给他,只说了:“母後说她年事已高,力不济,照顾不了这繈褓婴儿了。朕便做主,将小十一转给白贵人照料。”当时他看到孩子喜极而泣,双手紧紧的抱著繈褓不放。本没顾及到他说了什麽。待到严炅将他抱住脱衣,也只因为眼前这人将他的孩子还给他而心存几分感激,故再无厌烦怨恨之心,而是主动迎合尽心服侍。现在想来,这也是严炅用来收服他的手段之一呢,真是厉害!

第五章

严炅匆忙赶回了里,路上早已命人去请各部重臣前来议政殿议事。待人来报各位大人已经前往议政殿候驾後,半点停歇都没有的直接去了那里。一进去,也不跟他们寒暄客套了,直接说道:“冒!死了!”下手众人脸色皆是一变。

冒!,蛮族的首领,率领著庞大的族人盘踞在北疆的茫茫草原上。他骑兵力量的强大,已经到武帝都忌惮不已的地步。当年为了安抚拉拢他,武帝甚至不惜将自己的亲生妹子和女儿都嫁给了他为侧阏氏。不得不说这样的付出还是有些收效的。冒!一族十余年来仅仅只是骚扰抢掠一下北疆边境,并未大举侵犯。

所有人都清楚,这种和平共处自然不会是长久的,蛮族与皇朝必然将会有一场旷世血战。但是目前还不是时候。大魏皇朝所需要的仍旧是休养生息。所以从武帝到严炅,他们一直小心翼翼的维护著与冒!的关系,以期将这和平延续的更久一些。。现在他死了,局势必然会起大变。

严炅的心腹,左光禄大夫陈思齐忙问道:“微臣斗胆问一句,不知现今是哪位王子继位单於呢?”严炅叹了口气说:“是他的二儿子,邑智耶!”这一下众人的脸色便更加凝重了。邑智耶,当年为了给其在攻城中战死的兄弟报仇,不惜杀光一座城市,甚至连那些猫狗**鸭等小活物都杀的干干净净,并将尸体统统丢入城中活水,尸体渗出尸毒,污染了水源,导致那座城方圆几十里,到现在还瘟疫横行。城中所有财物粮食,一律不取,而是一把火统统烧光。他天生的嗜血凶残,让敖鲲这样的人都瞠目结舌。

比其父更加的兽难驯,比武帝更加的野心勃勃。从嫁入蛮族的两位公主的偶尔的音讯可以知晓。他因冒!收了两位公主以及魏庭大量的珍宝而锐气大减,整日安然享乐而大为不满,经常与其母大阏氏联合与两位公主过不去。

想起那两位公主,有位臣子便小心问了一句:“乐阳大长公主和泰安长公主不知近况如何呢?”提起姑姑和妹妹,严炅的脸色已经越发的沈了,他有些咬牙的说:“乐阳皇姑,已经被邑智耶那厮给杀了给冒!殉葬,而泰安皇妹”他的表情很稍稍有些变化,看著是有些担心“还算无事,不知邑智耶究竟还有何打算。”

陈思齐小心翼翼的又问:“那,陛下看,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应对呢?”严炅也是头疼不已,只说:“现如今,我们只能先按捺不动,静观其变了。”

君臣几人商量了一下午,定下了几步权宜之计:遣使带大量贺礼前往蛮族,庆贺邑智耶继位;从皇家宗室中,选适宜女子前往和亲;密令镇北王,一定要严防死守,绝不露一丝破绽给邑智耶。同时他也命尚书省各部,尽全力对北疆进行资源供给,凡镇北王所需,定不可有半分耽误,若有怠慢,一经查出严惩不贷。

众臣子们答应著去了,唯有陈思齐半道折了回来,犹豫了一会说道:“陛下,微臣有一疑虑不知该不该讲出来。”严炅微笑著说:“朕明白,但是朕不担心。”陈思齐不解,严炅继续说道:“朕比你们还清楚他有多麽的不甘心,但朕更清楚,那种卖国求荣的贱种,我严家从来都没有生过!”

陈思齐终於心服而去,严炅的神色却并没有丝毫松懈。是的,严炼自然是不会为了这皇位於邑智耶勾结。但是若经此一役他的实力和人望大增。这些会不会如春风一样将他还未熄灭的野心之火重新刮成焚天之势?若真如此,到时候,也确实是个棘手的事情了。

他独自一人坐在那高高的龙座上沈思良久。末了,他有些感叹的一笑。随手抚弄著龙椅上雕琢的龙头,他思绪万千,不知不觉的,就想到恬熙了。想到他的娇语蛮嗔,想到他的妖娆身段,想到他在床帏间的万种风情。严炅心神一荡,神情在自己都未察觉的时候放松下来,微笑也带上了温柔的味道。“看来,不得不再委屈他一些,推迟迎他进之事了。”

虽然有些无奈,迫於局势,严炅还是只能决定将迎恬熙入之事押後了。看来这两头跑,偷情一样的日子,还要继续过一阵子了。他想到当初自己对恬熙说的“你是妇,我是奸夫,若我们不通奸,那简直是天理难容!”没想到居然戏言成真,果然话是不可以乱说的啊!

他有些自嘲的想著回了寝。还未坐下多久,便听人来报,说皇後有事求见。他有些诧异,便命快请。待到皇後来到,他更是奇怪了。只因皇後竟是品服大妆,神情肃穆。严炅忍不住问了“梓潼,这是何故?”

汪皇後敛容拜倒在地,随後朗声说道:“陛下,臣妾有本启奏。此事关系到我大魏的声威的彰显,先皇的威严和陛下的声名。还请陛下能重视此事!”

话说的这样严重,严炅不由得有些骇然而笑了。他问:“究竟是何事,竟如此的关系重大?梓潼但讲无妨。”皇後抬头,直接说道:“臣妾恳请陛下遵先皇遗诏,迎狐媚恬熙入为妃,并将先皇余下的年轻人们,赐予诸王。臣妾以为,此举既可以维护先皇威严,亦可让陛下避免蒙受对先皇不尊的污名。拥有狐媚,更可让天下人景仰陛下的九五之尊。还请陛下三思!”她稳稳说完後,双手托起一份奏折,交由长贵呈上。

严炅接过奏折,却并未打开。而是颇有些狐疑的看著这个一向柔弱温顺的女人,沈默半晌,问了句:“你是真心的吗?”汪皇後坚定的看著他,回答道:“是,臣妾拜请陛下下旨,迎狐媚恬熙入!”严炅脸色晴未定的看了她许久,终於开口道:“准奏!”汪皇後闻言脸上露出欣喜之色,她再次深深拜倒,口中颂道:“吾皇英明!”

这事很快就在後传开了,各各处都议论纷纷。但是最後都归於一点共识:一直与陛下相敬如宾,并不受宠的皇後这是要借机邀宠呢!更有些刻薄的人嗤笑道:“待那狐狸真进了,陛下怕是整个人都要被他给占住了,哪里分得出一杯羹?”风言风语传到凤仪,汪皇後仍旧是泰然若斯不为所动。

不出几日,严炅即颁诏,以皇後仪仗将前沁德妃恬熙从京郊皇家别院清花苑迎入後,册封为皇贵妃,赐号“潋”!大魏王朝上最具豔名的一位後宠妃,狐媚恬熙又开始书写他新的传奇!

第六章

乘坐著由48个锦衣内侍抬著的华丽鸾轿,经过皇正门。一系列隆重而繁琐的仪式过後,他成为了当今的皇贵妃,众人口中的潋妃娘娘。脱下素服,在侍女们的服侍下穿上层层浓豔罗裳。前一任帝王留给他的痕迹已经快速的被他的新任主人给覆盖。唯一还见证著他在武帝一朝的骄人荣宠的,还是那座奢侈壮观的承欢殿。

静静的站立在大殿之上,地上匍匐著上百仆从。恬熙转目四顾,四周看来又被重新修葺了一番,跟他离开时大不一样。严炅很坦然的当著所有人的面将他拉入怀中,笑道:“从你离开那一天朕就命他们开始修整,终於赶在你回来时完工了。如何,要到处看看,重新认识一下你的屋子吗?”

恬熙态度倒是有些意兴阑珊,他摇摇头说:“我累了,想先休息一会。”严炅听了觉得有些扫兴,松开他说:“既如此,你且先休息吧。”说著,就要走了。恬熙突然从後面喊住他,一双美眸直勾勾的盯著他问:“你不留下来陪陪我吗?”

严炅一怔,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恬熙看起来都有些娇嗔了,他说:“才刚刚进第一天就被冷落。陛下觉得我能高兴吗?”严炅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随後突然戏谑一笑,说:“可朕还有一堆奏折还未批复,怎麽能为爱妃耽误国事呢?”恬熙嘴巴一撇,说:“奏折哪里批不得,非要离了我这承欢殿?陛下若还有心於我,今晚就陪我。若无心,哪臣妾就恭送陛下了。”

说著他就真的蹲下来,作势要行礼。严炅就大笑著将他拉住一把抱起,在他还满脸不高兴的脸上亲了一口说道:“好,朕今日就在这里陪你,小妖,就会耍花腔!”

得到他的保证,恬熙这才满意一笑,伏在他耳边说道:“现在咱们做不成奸夫妇了,你看日後可该如何是好?”严炅已经抱著他穿过床前的帷帐,直接将他丢上了床随後压上,狞笑著说:“如何是好?这样就好!”恬熙一声嬉笑,主动吻了上去。

两人在床榻上交颈缠绵许久,彼此都已是衣衫不整。眼看情温正浓,就要施雨行云之时,煞风景的内侍进来恭敬回报道,奏折们已经被取来了。两人都觉得败兴,严炅翻身下来,就要离开床,恬熙忙将他拉住。嘴里埋怨道:“不行,陛下今天都不能下这个床。”说著对那人喊道:“把奏折们都拿进来,陛下今天就要在这里批阅奏折。”

那人有些为难的看了看严炅,严炅回头瞟了恬熙一眼,调笑道:“不知爱妃是拿什麽来阻止朕离开这张床呢?”恬熙莞尔一笑,丰挺双紧紧的贴著他後背,暧昧的回答说:“陛下让他把奏折们拿来,臣妾自然有法子让陛下心服。”

严炅来了兴趣,果然让人去了奏折连著小几送入帐中。随後看著恬熙含笑不语。恬熙妖媚一笑,直接当著他的面宽衣解带。不多时便褪尽身上轻纱软缎,随後妖娆无辜的贴上严炅。慵懒道:“我今日就这样躺在这里,陛下在这床上批多久的奏折,我就这样在陛下眼前多久。陛下认为如何啊?”

足以摧毁天下所有男子意志的销魂身体,就那样直露在品尝过多次它滋味的人眼里。哪怕是严炅,也忍不住心神一荡,他稳了稳神,恢复了先前那副戏谑的模样,点头煞有其事道:“如此,甚好!”

得到他的认同,恬熙抿嘴一笑。不过又说了句:“可是,在之前,还有件事。”严炅有些好奇,问:“何事?”恬熙甜媚的笑著,将严炅的手拉过来按在自己双上。那双完美诱人的双的触感,通过掌心传递到严炅心里,他的眼神越发的锐利。恬熙却一收先前的放荡妖媚,无辜又楚楚可怜的说道:“我这里又涨了,好疼啊。你帮我吃干了好吗?”

严炅直直的盯著他,可下一瞬便将他拉近,双手向後反扭。恬熙身体无助的被向後拉,於是那双挺得更高了。一颗粉色的头,被严炅一口咬住。恬熙“呀~”一声,严炅已经开始大力的吮吸他房中蕴藏的香甜汁。

恬熙头仰向上,看著帐顶的夜明珠。嘴里吃吃笑道:“轻点,慢点!”身为狐媚,本就天赋异禀,擅长追逐快感。更不用说这被频繁的床事调教出来的身体,早已敏感之极。很快他就急切的扭著身体迎上去,极力将房往严炅嘴里挤。微微喘息著催促道:“咬我,咬我的头,对!就这样嗯~真舒服嗯~舔它,快舔一下呵~~好痒嗯真好!”

不知什麽时候严炅牵制他双腕的手送来了,恬熙立刻缠了上去,双手勾住他脖子不肯放他离开,直引著他将一片热吻落在这里饱满的膛上。严炅反倒笑了,他将恬熙拉开,看恬熙仍旧不死心的要缠上来。忙随手扯过他刚刚除下的腰带丝绦,将恬熙双腕绑住拴在床头,看著恬熙不依的闹腾。他捏捏他致的下巴,笑道:“悠著点,小妖!朕可不想成为我们大魏第一个被双活活闷死的皇帝!”

恬熙媚态无限的瞪了他一眼,催到:“少废话,快来啊!”严炅邪邪一笑,说:“别慌,我们的日子还长著呢,用不著这麽急著把朕榨干了!”随後再度贴上,双手握住那双细滑柔软而富有弹的房,随後在那头上来回吮吸啃噬,看著那头在他的蹂躏下颜色趋深红肿不堪。看著那完美的双被他的手随意搓揉的变形。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大的快意。让他能持续著这样的劲头,继续手口并用的调弄那双椒,甚至空出一只手来,到恬熙臀後,在那已经开始按捺不住的後庭媚里上几手指搅动。引得恬熙一阵阵长短不一的急促娇吟。声音飘荡在这栋已经修整一新的奢侈殿,预示著它日後屡见不鲜的靡情景……

第七章

卯时刚过,严炅松开恬熙,一个翻身从床上起来就要掀开帐帘出去。恬熙轻嗔一声,凑上前去搂住他腰,懒洋洋的说:“还早呢,再陪陪我嘛!”严炅一笑,将恬熙的胳膊从身上拉下来,转身看著他,目光有了几丝古怪。

恬熙一愣,随後打趣道:“干嘛这麽看著我,难道才一晚上,陛下就不认得臣妾了?”他对著严炅笑得甜媚,看严炅似乎不为所动,便干脆整个人依偎过去腻在他怀里撒娇。

严炅仍旧是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赶上来献媚。随後突然开口道:“都这麽久了,你不累吗?”恬熙神色微变,随後若无其事的继续笑道:“说什麽啊,没头没尾的我怎麽听得懂?”严炅也笑著,一动不动的看了他一会,在他唇上落下一吻,说:“朕逗你玩呢!昨晚可有被朕累坏了吗?”

恬熙这才释颜,笑著说:“不累,倒是陛下可真是辛苦了呢。”两人相对嬉笑,恬熙干脆作势要扑上来。严炅笑著抓住他手腕,两人在床上打闹了一会儿,严炅突然停下来从恬熙身上起身。恬熙问:“怎麽了?”严炅一下坏笑,说:“不行,再闹下去朕又被你撩起火来,耽误早朝那帮御史们就有话说了。”恬熙向他下身看了一眼,抿嘴一笑。调皮说道:“我才不怕他们呢!”

说是这样说,他仍旧是撑著酸软无力的身体起来带著栀香轻雯一起为严炅整装,送他上了龙辇。折返回来,轻雯问他:“娘娘要先去向太後和皇後娘娘请安吗?”恬熙懒散的摆摆手说:“免了,本累了,先睡一会吧!”轻雯称是,为他脱下睡袍,送他进了被褥。正要放下帐子离开,恬熙叫住了她,说:“先别走,为本锤锤腰。”

轻雯答了声是,脱下绣鞋,轻手轻脚的爬到恬熙身边跪坐著,手里握著美人捶为他轻轻的捶著腰。余侍从手捧著各色用具,静静的候立在几重帐帘外,偌大的殿鸦雀无声。恬熙闭著眼,突然说道:“你看这两天陛下对本的态度如何?”轻雯手都不曾停一下,笑著说:“陛下待娘娘如何,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真是如珠似宝,百般恩宠。说句不规矩的话,这一会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红呢!”恬熙听了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从鼻子里嗯了一声,便再无声响。不一会轻雯看他,已是进入甜香梦境。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薄桃蹑手蹑脚的进来,隔著最後一层纱帐,对轻雯招手示意。轻雯见了,忙轻轻的出去,问:“什麽事?”薄桃小声说道:“皇後遣人来请我们娘娘过去呢,来人正在外面候著呢,你看该怎麽打发?”轻雯听了也有些为难,说:“娘娘还睡著呢”突然床上传来恬熙的声音:“去告诉她,本修整完毕就去,请她先回去复命就是!”

两位美婢都吓了一跳,薄桃忙答道:“是!”就先出去了。恬熙懒懒的下了床,轻雯带著一群女上前为他穿衣洗漱,进早膳。完了又开始梳妆换衣。就这麽折腾了半个多时辰,终於收拾停当。没想到恬熙在镜子里左右打量了一下,皱皱眉说:“太素净了,改!”又只能拿了衣服首饰重新再来,恬熙左挑右挑,最终选了一套朱紫云锦缂丝裙换上,又配上一只朝阳含珠八尾大凤钗。面容娇媚绝伦而气势凌人。轻雯看他如此,不由得暗暗担心,小心的开口道:“娘娘,这样会不会太张扬了?”恬熙淡笑,说道:“张扬不怕,怕的是底气不足!”随後款款上了鸾车,在一众衣衫鲜亮的人的前呼後拥下前往了凤仪。

等到踏上凤仪的大殿,情况跟他想的有些不一样。空荡的堂上唯有汪皇後一人含笑看著他。除了几名人垂首侍立在四周外并无一妃嫔美人在场。他还没想清楚汪皇後卖的是什麽药。她已经开口温柔的说道:“贵妃来了,快坐下吧!”

事已至此,他有严炅撑腰,自然也无所顾忌了。於是便含笑道:“来迟了,请皇後恕罪~!”随後半真半假的施了一礼。汪皇後也是含笑受了他礼,待他走进来顿时觉得眼前一亮,仿佛满室都添了几分光彩。她上下打量著恬熙,真心赞慕他的容貌风华。半晌才赞叹著说:“所谓倾国风华,也就当如是啊!怪不得,怪不得……”

怪不得什麽,她没有说下去。恬熙也不想问,只挑眉一笑,对汪皇後说道:“恬熙听陛下说,这次能重返皇,还得赖皇後娘娘力谏,恬熙在这里多谢娘娘了。”汪皇後恢复到恬淡的神态,她看著恬熙笑道:“你不用谢我,你我都明白,你回受封只是必然的事,本只是不想陛下辛苦,故而如此。”

第八章

恬熙妙目一转,看著汪皇後微微一笑,说:“娘娘这话,恬熙就听糊涂了。”汪皇後轻轻摇头说道:“你很清楚!陛下很早之前就看中了你。”

恬熙眼睫一颤,半垂眼帘来掩饰情绪。汪皇後看著他,娴静的神态下缓缓说出:“陛下他喜欢你,看重你,心里惦记著你,想你能在他身边伺候他。所以本才出面奏请将你迎进来。如果你真的心怀感激的话,好好伺候陛下吧!只要你能让他开怀舒心,就是对陛下最大的报答!至於本,你无须挂怀!陛下所爱的,亦是本所爱的,贵妃,你记住了吗?”

她仍旧是四平八稳的坐在凤座上微笑的看著恬熙。可是神情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坚定跟威严。恬熙诧异的看著她,暗暗忖道:“此女竟有如此的气势,以前我竟然是看走了眼!”面上仍旧是娇媚的笑著,说:“皇後的教导,恬熙铭记在心!”

两人正说著话,突然外面一阵喧哗。两人下意识的扭头去看,就看见一个跌跌撞撞的小身子跑进来,嘴里含糊不清的喊著:“母後,母後!”恬熙一瞧,原来是个圆嘟嘟胖乎乎的小男孩,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晶亮晶亮的。他憨笑著就要往座上的汪皇後扑去。结果跑到一半注意到一旁端坐的恬熙,於是中途转了方向。恬熙还没笑著站起来,他已经一个大扑,扑到了恬熙怀里。

恬熙手足无措,忙笑著说:“好可爱的小家夥。”说著就要将他扶起来。没想到那小东西居然直接爬上他膝头坐著,的小手就抓著他衣襟不放。红润润的嘴里快有口水流出来。傻笑著嘴里只叨咕别人都听不懂的话。

恬熙大为尴尬,又看他身子晃悠悠的生怕他掉下去,忙伸手抱住他。汪皇後也觉得不好意思,忙起身说道:“曦儿快下来,这样在贵妃身上像什麽样子。”

恬熙恍然大悟,这就是当年那个在御花园里揪住他项链不放的严曦了。只瞧他仍旧是傻乎乎的揪著自己的衣衫不放。娘上前来要将他强行抱走,他还大哭大闹,胳膊挥胖腿蹬的就是不准别人靠近。後来干脆伸臂勾著恬熙的脖子不放,拿出吃的力气,任谁也搬不动。

儿子如此的失礼,让汪皇後脸色越发的不好了。恬熙看她这样,忙自己先出来打圆场,笑著说:“曦儿越来越可爱了,这麽有生气活力真好,看著真招人喜欢。在你母贵妃怀里坐坐好吗?”

他含笑瞧著严曦,看他的苹果脸可爱,忍不住伸手去掐了一把。汪皇後见此脸色也缓和了下来。含笑道:“这孩子以前看见生人也没这麽热络的,看来跟贵妃确实是有缘啊!”恬熙听了也笑,说:“可不是。”说著捏捏小严曦的脸蛋,逗他说:“小东西,可还记得贵母妃送你的珍珠链?”

严曦只痴痴笑著,三岁多的孩子哪里记得那些?嘴里直喊著“香香,香香~”汪皇後也笑著说:“这孩子,就闻著贵妃身上的香味了。”恬熙笑著正要说话,没想到严曦居然将一双小手直接进了他的衣襟里。还没等恬熙反应过来,居然就只隔著内里一层裹直接上了他的双。

这下任人再稳重端庄淡定也不行了。汪皇後脸都涨红了,终於失态喊道:“曦儿,你都在干什麽?”严曦回头看了看她,笑得灿烂之极:“母後,这里很香香,香香!有大大的。”说著 居然就直接开始扒拉恬熙的衣襟,把他的领口都拉开了,露出一抹殷红抹来。

汪皇後羞愧不已,索对下人们喝著:“还愣著做什麽,快去把他拉下来。”她一发话,下人忙赶上前,也不管严曦愤怒的反抗了,直接抱住腰就拉走。严曦这时候还要揪住恬熙的衣服不放,让人们掰开他的手指还费了点功夫。

看著严曦一路哭声震天的被强行抱了出去。汪皇後都不好意思再看恬熙的脸色了,她尴尬的笑道:“本教管不严,倒是让贵妃看了笑话了。”恬熙刚刚一直处於震惊之中,心里只想著:我居然被这个娃娃给占了便宜了?才刚回神就听到汪皇後的话,忙下意识的笑道:“没什麽,小男孩子皮点不是应该的吗?呵呵,呵呵!”

干笑了两声,两人相对而坐。可被严曦这麽一闹,彼此都没了心思继续谈下去。没说几句,恬熙起身就告辞了,汪皇後客套了几句就送客了。

出来後,恬熙一想,索又去拜见了朱太後。朱太後倒是爽快的见了她,但是却也直接说道:“真没想到你居然还能再回来。”恬熙微笑著回答:“这全仰仗陛下隆恩,恬熙感激不尽。”朱太後冷哼一声,道:“既然哀家那皇儿看中了你,那哀家也不说什麽。既然回来了,那你也收了从前的心思,日後安分守己做人。可别让哀家抓到什麽把柄,到时候就别怪哀家翻脸无情了。”

这话说得确实不客气,朱太後对他的不喜更是言溢於表。恬熙到一点都不奇怪她如此反应,笑著说是。朱太後说了几句便直接说:“哀家乏了,你去吧!”恬熙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便轻飘飘的走了。朱太後身边的一个嬷嬷看著他妖妖娆娆的背影,不屑的唾了一口,骂道:“妖,祸水!太後您为了陛下,为了咱们大魏江山。也不该放任这种狐狸又回来啊!”

朱太後瞪了她一眼,说:“你懂什麽?哀家动了他,能有什麽好处?陛下第一个就不好想与。”那嬷嬷被斥了,就有些讪讪的说:“可陛下若是被这狐狸给蒙蔽了心智,可该如何是好?”朱太後毫不含糊的说:“他若真有那本事那就算我大魏气数已尽。哀家的儿子,哀家最清楚。谁若想控制他,谁就是再自取坟墓!谅这妖孽不是个糊涂人,想他也不敢。”

第九章

晚上,严炅过来的时候,恰逢恬熙正在沐浴。芷香她们为严炅宽衣送入浴池。恬熙懒散的靠了过去,依偎在他怀里合目养神。严炅抱著他,一双手在细滑的肌肤上来回抚,随意问道:“今天都做了些什麽?”

恬熙嗯了一声,说:“也没做什麽,就是去拜见了皇後与太後。”严炅听了便笑了:“她们没说什麽吗?”恬熙微睁了睁眼,看到近在眼前的严炅喉结,干脆凑过去,伸出舌尖来舔了一下。痒痒的让严炅一声笑,颇为亲昵的捏了捏他鼻尖。

恬熙颇有些没好气的说:“还能说什麽好的?太後可真的是不喜欢我呢。”严炅笑著在搬起他下巴,让他提起脸来。说:“这麽个妖模样,那个女人受得了?母後能容下你已经很不容易了。可别有怪心思,背著朕搞怪哦!”

恬熙哼了一声,没好气的说:“臣妾哪敢?”严炅点头,说:“不敢就好!朕不怕你撒娇耍子玩花样,就怕你什麽都敢!”恬熙身形微顿,随後满脸的不高兴,扭著身子闹:“胡说,我哪里有,我哪有?你冤枉我。”严炅任他在怀里放肆,那细滑柔软的身体一次次的在自己膛上磨蹭。伸手握住他一只很掐一把,恬熙吃痛喊了声,他低头吻上那双朱唇。

两人交颈相拥唇舌纠缠了好一会,才终於彼此急促喘息著分开。恬熙犹似带著泪光点点的媚眸直勾勾的盯著他,水下的双手已经覆上了半昂扬的刃。严炅握著那双饱满的不放,恬熙会意,从他怀里半起身,将一双送至他嘴边。严炅张嘴咬住一只头,恬熙一声轻吟,双手已经开始套弄水里的刃。

这无声的撩拨调情持续了一会儿,严炅终於松开被他吮吸逗弄得红肿的头,将恬熙的身体摆弄成背对自己的模样。恬熙会意的自己对准蓄势待发的刃,缓缓的坐了下去。将那生硬如铁的物事,一点点的吞入媚之中。

感觉到刃被纳入一湿滑潮热之处,严炅身心都感到一种莫大的满足。恬熙下身的妙处,即使是阅人无数的他都大开眼界,赞叹不已。即使是天底下最放荡的娼妇,都没有如此的吐纳之功,那容纳之所此刻已经开始自己蠕动著挤按纠缠著刃,带给他极大的快感。最羞涩的处子,都未必能有如此的紧致,偏偏又如此紧致的恰到好处,一张一弛,一退一进,无论如何变故,总能将刃紧紧的包裹其中。竟是已将各种妙事的好处全都占尽。

更别提身体的主人,那一声声销魂蚀骨,撩拨神智的呻吟喘息。时而低不可闻,时而放肆高亢,时而缭绕悠长,时而急促拔尖,种种花样,放荡妖娆却不失自然天真。这样的尤物,除己之怀,世间安能寻之?能将他压在身下一世,做皇帝,当真是享尽人间之福!

他微微一笑,恬熙背对著他看不见他的表情。只是见他半天没有动静便没了耐心。扭腰催促道:“快动啊!”激得深埋在身体里的刃再度胀大一圈。严炅眼仁一收,扶著他的腰,沈声说道:“小妖,记住了。只要你乖乖的,朕自然宠你惯你,这後皆可是你的自在福地,你的族人甚至可以过著比先皇在时更好的生活。可若你敢违逆朕,企图闹什麽风浪起来。朕也饶不了你,记住了吗?”

他贴著恬熙的耳廓说下这番话,一字一句钻进恬熙的耳朵。他喃喃重复道:“自在福地?”刹那的失神後,神色恢复惯常的甜媚放荡。他偏过头,冲严炅挑逗一笑,说:“这这一切还得看陛下的嘛!若陛下能满足得臣妾,让臣妾整日只思陛下的英姿勃发,臣妾无心他顾,自然不会动什麽野念头。可是……”

严炅眼色一沈,一把掐住他纤细的脖颈,追问:“可是什麽?”恬熙全然不惧,直盯著他双眼,伸出舌尖勉强够著他掐著自己脖子的手背,在上面缓缓的舔了一下,继续说道:“狐媚的身体惯於床帏,越长胃口越大,恬熙已经被先皇定了,此生是定少不得男人宠幸。若陛下不能满足,我被逼急了,哪就难说了!”

严炅闻言大怒,带著他一起站起,随後转个方向,将恬熙的上身按倒在池边的地毯上。两人的下身仍旧相连,严炅按住他狠狠一挺腰,弄得这小妖一声尖叫。严炅已经咬牙问道:“你想要红杏出墙?”

恬熙一声放肆的浪笑,回头看他一眼,说:“这全都要看陛下是如何做了!”严炅紧紧的盯著他,突然转怒为笑,猛然提起他双腿连环抽起那媚起来,只将那早就不耐烦这冗长前戏的媚弄的水涟涟,媚颤颤。恬熙撑不住,早就放声浪叫起来。严炅伏在他背上,咬牙笑道:“若朕不能满足你这荡的身体,莫说皇帝,这男人也无需做了。妖,朕准了!朕日後自然会日日宠幸你,每日弄你这不安分的小媚,喂饱你这小浪货。小妖!”

恬熙急促的喘息呻吟下,居然还有心回嘴:“臣妾若不这番的荡放浪,怎能得陛下念念不忘,在臣妾仍是先帝宠妃时还斗胆与臣妾通奸?”严炅怒笑道:“好一张巧嘴,真不输你下面了!小东西,等著朕把你日日弄舒坦吧!”

恬熙心里暗暗一声冷笑,嘴里仍旧不甘示弱。可在严炅几记重击之下,理智被纷扰而来的情欲之波彻底冲垮。他浪叫著扭动著身体,只喊著陛下快些快些。严炅突然又停了下来,问:“你在喊谁?”恬熙正在兴头上,又被停了自然不高兴。回头瞥了严炅一眼,却见他目光古怪的看著自己。

这个当口,他可实在是无心再去作态了。只催著严炅:“停著做什麽?快动啊!”严炅一把将他拉了起来抱在怀里。一只胳膊揽住他的腰身,确保他的身体不至於被自己的顶撞弄得摇摇欲坠。随後在他耳边说出了一句话:“叫朕三郎!”恬熙一愣,随後便灵光的喊出:“三郎三郎,快点动啊!我要你,我要你狠狠的我,快点给我,别折腾我了!”

听到他称三郎,严炅终於满意的重新开弄起来。恬熙颤抖著尖叫著,浪态百出的勾引严炅的兽欲。两人都未察觉这一声声三郎,让这浴池的气氛突然变得有些不同了。年轻的身体紧紧纠缠在一起,在这水里,池边,抵死缠绵……

第十章

发文时间: 4/9 2011

次日凌晨,严炅先清醒过来。看著紧紧依偎在身边,仍旧沈沈安睡的恬熙。回忆起昨晚情事中的种种,突然觉得有些荒唐可笑。他哪里还像个帝王,倒是个为色所迷的莽撞青年,居然被一个玩物给弄得大失方寸!看看犹自酣睡的枕边尤物,略带困倦的睡颜一扫昨晚的风情妖豔,变得稚嫩娇憨,微微嘟起的朱唇闪著诱人的光泽。没记错的话,他才不过十九岁。可是他在床帏的风情妖娆,让经验最丰富的风月老手都甘拜下风。这样的美人,怕是天下没有哪个男人能逃得过他的诱惑吧!狐媚,天下第一尤物!既然如此,自己一时的失态,也倒是不足为奇了。

为自己的糊涂行径做出了最合理的解释,他顿时放心了。转身想要下床,突然转念一想:这样的事若再出现,难免对自己的帝王威严有所损伤。且这小妖媚功越发进,假以时日,难免会让自己不好控制。一个懂得撒娇卖乖,又有个天底下最销魂身体的玩物确实难得。若就放著不管,由著他子被惯野了,反而废了这麽个好消遣。莫不如,给他个惩戒,也是给自己的一个警醒。决不可对玩物用过了心思!

想到这一层,严炅立刻下了个决定。伸手掀开恬熙身上的被子,露出他仍旧赤裸的身躯。然後从床头的暗屉里拿出搁置已久的如意玲珑锁。握著恬熙致的粉,他毫不犹豫的,将这只已经从恬熙身上摘下一年多的桎梏再次给他戴上。

做完这一切,他终於觉得心中的一块大石落了地,人也轻松了许多。他是他的主,是他的天,他可以宠他纵容他偏袒庇护他,但决不能被他所左右。这一点,毋庸置疑!

亲手做完这一切,严炅看著恬熙觉察到动静,迷迷糊糊的双眼。心里觉得很愉快,便对恬熙说:“睡吧,不用起来伺候朕了。”恬熙本来就身酥体软,听到他如此大发慈悲的话,立刻就毫不客气的合目继续安睡。严炅也觉得无所谓,稍稍带点脾气,比其他唯唯诺诺的妃嫔们,还是要有趣些的。

严炅走後约莫一个时辰,恬熙终於起来了。一掀被起身,便被腿间想起的铃声吸引了注意力。低头一看,熟悉的物事再度回到他身上。心里倒是无所谓,他起身梳妆打扮进食。新的一天开始了,他要打起神来应付很多事呢。

等到严炅退朝回,恬熙来迎时,张口喊得还是陛下,并未把“三郎”这个过於亲昵,略显麻的称谓喊出来。这让严炅松了口气。他却不知恬熙本没把这种事放在心上。本来嘛,武帝也好严炅也好,他的男人们,在占有他的时候可以什麽话都说出来。若真把这些话当真,那他不是太天真而是太蠢了!

就这样,两人经过昨晚,彼此都心照不宣的固守著自己底限的相处著。严炅微笑著将恬熙拉过来,抱在怀里。与他随意的聊天说话。恬熙手里掂著一块玫瑰茯苓糕,一点点的喂给他吃。待到气氛渐入佳境时,严炅示意,恬熙领会的一笑。放下手中的茶盏,无所顾忌的当著两人亲随的面,将自己的衣襟拉开,上身衣衫扯到腰间堆积,裸露出仅著一墨绿裹的上身。看著严炅有些收缩的瞳仁,他双手绕到背後,娇笑著就要接带子。屋内的人们个个垂首肃立,做木胎泥塑样。

不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两人皆有些意外的停下。严炅不太高兴的扬声问:“出了什麽事?”长贵匆匆走了进来,有些为难的躬身奏道:“陛下,陈太贵嫔在外哭闹著要求见陛下!”严炅顿时脸色有些沈了,他放开恬熙,随後起身向外走去。

恬熙不明所以,忙让人过来为他整装,随後也跟著出去查看情况。一踏出殿外,便看见严炅正站在庭院中,微弓著身,做出试图要扶起面前跪著的一位中年贵妇。恬熙眼尖,看出来那是武帝时的一位早已失宠的妃嫔。曾经也来向自己请过安。他自忖此时过去,怕是要与她同时尴尬,莫不如先在此观望一下,於是便不动声色的远远看著。

只见陈太妃泪涕交际,不理严炅和长贵的搀扶。执意跪在他面前,连连磕头哀告著什麽。严炅看起来样子很为难,他侧著身避开陈太妃的磕头,微皱著眉与陈太贵嫔说著什麽,可无论他说什麽陈太贵嫔也没有反应,仍旧是苦苦跪地磕头哀求哭喊著。不多会功夫,面前地面上便散落了从她发上落下的花钿。

恬熙看著奇怪,便问旁边:“这到底是怎麽了?”轻雯紧跟著他,说:“奴婢也不清楚,只是这两日模糊听说,陛下要选公主送往蛮族,与那伊智耶和亲呢。这陈太贵嫔,好像有位公主,今年刚刚及笄呢。”

“和亲?”恬熙有些明白过来为何一向老实本分,规规矩矩的陈太贵嫔今日会如此失礼失态。必是已经收到谕旨了,要生生与骨分离了。看著她紧紧抓著严炅的衣摆,哭得声嘶力竭。心里很有些难受。可怜天下父母心,这陈太贵嫔,必定是舍不得从今往後,再不得与女儿见面,故而如此吧!想到她们母女俩本在这後中相依为命,安静度日。没想到却突然承受著无妄之灾,年幼的公主不得不扛上重责,与母亲生离一世。恬熙眼眶一热,又想起自己的身世,更是对她们起了同病相怜之感。竟暗暗下了决定:为她们俩说说情,希望严炅能改变决定。

正想著,眼见那陈太贵嫔哭著哭著,突然身体一软,已经晕倒在地。忙提著裙子,带人赶了上去。走近了,就见严炅扭头,对长贵说:“将太贵嫔送回居处,再多遣几人好好服侍著。公主马上便要出嫁了,这样大喜的日子切莫出了什麽差池,明白吗?”长贵答应著,著人来抬人事不省的陈太贵嫔。

第十一章

严炅目送著人们将陈太贵嫔抬出去。恬熙在他身後,小心的开口喊道:“陛下!”严炅回头看了他一眼,就这一眼,让恬熙暂时按捺下来。烦躁,蔓延在幽深的双眸里的,是满满的烦躁。心里一沈,恬熙顿时对劝说他没有了把握。

严炅看著他,表情逐渐转为缓和。他淡淡的说:“进去吧!今日朕还能陪你,过几天朕会越来越忙,到时候怕是一点闲都找不到了。”恬熙,忙走上前去,娇嗔笑道:“那我可不管,这几日陛下都要在我这里歇著。”严炅看著他,或许是那个如意锁的功劳。他觉得自己面对恬熙时,终於可以毫无负担了。嘴角勾一个笑意出来,他随手揽住恬熙,与他边走边说道:“好,朕这几日定然好好陪你。”

恬熙这一日屈意承欢,在情事上比以往更加的放纵风情,花样百出,只把严炅从头至尾的服侍妥帖舒坦了。待晚上结束了一场云雨,齐齐沐浴时。看著严炅惬意的模样,恬熙终於漫不经心的问道:“今天,陈太贵嫔哭什麽呢?在我里闹了那麽半天,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了她,她来找你诉苦呢。”

严炅睁开眼,看著他笑道:“这事你居然会不知道。”恬熙一撇嘴,随手从漂浮在水面上的致小船里拿出一壶果酒,斟了杯自己喝了一口,随後反哺入严炅嘴里。待严炅喝完,他才假意抱怨道:“进以来忙的要死,还要陪陛下您寻欢享乐。我真是半点都不敢怠慢,生怕别人说我这‘深妖妃’的赫赫威名全是虚的吹的。您说我这麽忙,哪里还有工夫打听消息?”

严炅听他劈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又气又好笑,捏了把他的翘臀,笑骂道:“得了便宜还卖乖!”随後又说道:“行了,别再矫情了。满口的‘陛下,您’的,朕听著也无趣了。没有外人在场在时,倒不如还跟你往常一样,倒有些意思。”恬熙一听,眉毛一扬,说:“你这麽说,我可就要当真了。”严炅无所谓的一笑,说:“叫朕陛下的多了,不缺你一个。”

恬熙这才眉开眼笑道:“早说嘛,这些天憋都快憋死我了。”严炅也点头笑著说:“就知道你不是真心敬朕。”恬熙哼了一声,勾著他脖子说道:“是你自己说的,奸夫妇什麽的,谈什麽尊敬?”严炅赞同的说:“确实!”一只手轻抚著恬熙光滑的面庞,他却又说:“可你得记著……”恬熙不待他说完,自己补充道:“你是我的天,我的主,我的灵的所有者。我和我的族人的全部依靠。你放心,这个我铭记在心,到死不忘。”

严炅彻底的满意放心了,对,就该这样,狐媚必须侍奉帝王。他心里如何想的不重要,自己也不该不需要感兴趣。只需要只要一件事,他会终生臣服在自己脚下,就够了。

恬熙不知道他所思所想,但他著急这样下去,怕是要错过最好的时机了。於是继续说道:“可你还没有告诉我,那陈太贵嫔这闹得是哪一出啊?”严炅眼神一黯,也颇有些感叹的说:“朕决意与蛮族再次联姻,已经选中了她的女儿明城前往和亲了。她是舍不得女儿,就前来求朕收回成命。”

恬熙瞪大了双眼看著他,说:“明城?可她才刚刚十四岁啊。什麽事都不懂的小丫头,能扛得起这麽大的重任吗?”严炅一声叹息说道:“朕也是无奈。皇亲宗室里,正值婚龄没有结亲的也没有几人。其他几个全属旁系,有朕的姑姑和妹妹做先例。想那邑智耶怕是看不上的。她也算是朕的无奈之选了。”

他说著如此充分的理由,恬熙却一声轻笑,严炅奇怪的看著他问:“你笑什麽?”恬熙笑著靠在他怀里,抬头一吻,说道:“骗人!其他的公主太妃娘家势力稳固,不好撼动。你才刚刚登基,不宜与她们起冲突。你选明城,不过是因为陈太贵嫔娘家早已失势,对你毫无用处,可以由你摆布。是不是?”

严炅被他如此说,也并不动气。含笑看著他说:“真不知道先皇怎麽会一直认为你是个小傻瓜。”恬熙自得的一笑,说:“因为先皇喜欢我做个小傻瓜,而你,还是喜欢聪明一些的人,不是吗?”严炅点头,说:“没错,那我选明城,还有个原因,你知道是什麽吗?”

恬熙一愣,偏头想了半天,终於说:“还有别的原因吗?”严炅笑了笑,可眼神却逐渐冷峻下来:“朕这次和亲,要试探那邑智耶的态度。若他有意与我大魏保持和平,自然会将我大魏的公主接纳并好生对待。若他企图挑起战乱,和亲的公主必然是第一个牺牲者。这样一个角色,朕权衡利弊,只能选一个对自己作用最小的妹妹来担任了。”

浴池的水仍旧温热,但恬熙觉得身体里散发著一股寒意。他看著严炅,说:“那是你的妹妹!”严炅看著他,冷静的回答:“可她也是大魏的公主!生为公主,就该有为朕,为大魏做出牺牲的觉悟。”

恬熙沈默,从他们关於明城的对话开始没多久,他就清醒的认识到自己改变不了严炅的决定了。一个帝王,本就该心如铁石。而能够在父皇病重时与他的宠妃通奸的男人,他还能指望他什麽呢?他无能为力,唯有对那可怜的公主奉上毫无价值的怜悯。两人之间沈默了一会,恬熙突然问:“若有一天,我对你要是无用了,你会丢了我吗?”严炅轻笑,将他拉到怀里抱住,说:“好好伺候朕,让你对朕的好处越过这里的任何一人,你就什麽都无需担心了。”

恬熙乖顺的靠在他怀里,嗯了一声,说:“我会永远记住的!”两人静静的依偎在一起,透过从浴池旁边树立的几面巨大铜镜中,恬熙看到他们紧密相连的身影,与天下所有的有情人毫无二样。恬熙暗暗发笑,笑的是他们终成眷属,长相厮守,却永不会是有情人!

一个月後,明城公主一路洒泪的登上了远嫁的婚车,当晚噩耗传来,陈太贵嫔悬梁自尽。半年後,送亲车队到达蛮族领地,新婚当晚,明城便被邑智耶以意图行刺之名杀死。就在她的尸体旁,邑智耶宣布,对大魏宣战。平静了数年的北疆,再一次进入动荡不安的时期。经历数年休养生息的大魏帝国,也再度起了兵戈。而这一切,已经与这对母女无关了。後中,她们存在过的痕迹快速被抹去,就像一滴露珠,被最终逃不过朝阳的蒸发。

第十二章

转眼间半年过去了,这半年里大魏与蛮族大小交锋数次,彼此皆有损伤。在镇北王的大军强力抵御下,边境的战火没有蔓延开来。千里之外的京城依旧繁荣,百姓安居乐业。而身处後之中的恬熙,也依旧过著他奢的宠妃生活。

这半年来他一直深受严炅专宠,从未间断。而他也是曲意逢迎,媚颜承欢。为了笼络住严炅,百千种手段花样都施展了出来,牢牢的把严炅稳在承欢殿的温柔乡里,搞得後其他人一个月都难得分的几分雨露。时间久了,难免就有人哀声怨道。对承欢殿的不满也到了极点。

趁著几次众妃嫔向皇後请安的机会,恬熙没少受她们的暗讽敲打。他表面上不动声色,让那些蓄意攻击他的人讨了个口头快活。可之後他们发现,严炅竟是接连临幸潋贵妃,竟是连先前的几分雨露也再不分撒出来了。她们这才知道厉害,於是也收敛了许多。

轻雯为此有些忧心的对恬熙说:“娘娘如此做,可算得上是与整个後为敌了。这样真的好吗?”恬熙不以为意,说:“就算本不这麽做,一样也是她们眼里的沙子,还要白承个‘媚上惑主,乱後’的名声。既然如此,就干脆给她们点厉害的,先逼退些无胆的。若还有人不死心,那本再抖擞些神去跟她们玩吧!”

这些风波汪皇後也有所耳闻。她也多次公开出言训诫,意图平息这些纷争,可收效甚微。偏偏这时候,恬熙又不安分的折腾出一件新事。

自从学了骑马後,他对这项运动表现出强烈的兴趣,闲来无事便会前往校场跑马圈练习。可日子久了便觉得整日在一块地方打转也无趣。於是这一日他索调转马头,直接出了校场,往後道上奔驰而去。大魏後中还从未有人如此张扬的骑马喧哗。闹得道上人人手忙脚乱,避道相让。恬熙也不管,直接大笑著扬长而去,最後还直接骑马绕著御花园紫阳湖绕了三圈才作罢。

这下算是授人以柄了,几名高位妃嫔气愤难耐,联名向严炅上奏,要求他对恬熙进行惩戒。严炅手掂著那份奏折,笑著对恬熙说:“瞧瞧,你给朕惹了什麽事!”

恬熙将奏折接过来翻了几页,然後就嗤之以鼻的将奏折随手丢到案上,说:“有什麽大不了的事,这群人如此小题大做,果然是太闲了。”

严炅笑了,说:“你倒还比她们都有理了。”恬熙瞄了他一眼,乖顺的依偎进他怀里,大言不惭的说:“有你做我的後盾,我的底气当然要比她们足多了。”严炅一扬眉说:“你怎麽就觉得朕会给你做後盾呢?”

恬熙“嘻”的一声,抬头在他耳垂上轻咬一口,随後狡黠笑道:“是你答应的的:只要我好好伺候你,你自然会让我过的称心如意。现如今我都如此尽心尽力的伺候你了,难道还不值得你为我做主吗?”

严炅瞧瞧他衣衫半退的紧挨著自己,火辣辣的眼神做著最坦诚的挑逗。他会意一笑,喃喃说道:“确实够格!”

恬熙勾唇一笑,在严炅眼前缓慢而煽情的躺上了案几,将那份奏折压到了身下。如献上神坛的赤裸羔羊。严炅眼神已深,起身无言的压了上去……

投上去的奏折如石沈大海,再无消息。众人气愤不已,偏偏无法近的了严炅身,无法向他当面指控恬熙的肆无忌惮,嚣张跋扈。最後干脆转而向汪皇後诉苦。

汪皇後听完事情原委後,也觉得在这样放任恬熙胡闹,怕是要惹出大事来反而让他深受其害。於是便前来拜见严炅,并委婉提出让严炅稍微约束一下恬熙的行为。

严炅听了只是笑笑,说:“这并不是什麽大事,梓潼何必就这麽上心了呢?”汪皇後见他如此不上心也有些著急,一脸的凝重的说道:“陛下切莫觉得此事算小。贵妃入半年多来,一直深受皇宠,以致树大招风。可叹贵妃懵懂不知,处事随心。臣妾担心,若任由他如此天发展下去,怕总有一天贵妃会在有心人的唆使之下闯下大祸。到时那真是追悔莫及了。”

她忧心忡忡,严炅却笑道:“这话说得也太夸大其词了!”汪皇後见他仍旧不当一回事,心里也急了,就说:“陛下惯於面临朝野,故而不知後春秋。若真有人存心做法,就算是贵妃,怕也难逃一劫啊。所以,陛下若喜欢他,平常多对他好些就罢。在外面,还是多约束一下他为好。”

严炅听完她一席语重心长的话,也只是笑笑,说:“梓潼对贵妃的一片关爱之心,朕全部了解。只是这事梓潼大可不必心。贵妃不会有任何事。他有个这世上最强的後盾,谁都伤不了他。”汪皇後一怔,问:“陛下指的是?”

严炅一声笑,随意的说:“可不就是朕吗?有朕在,天大的事都可以为他应下。谁能伤他?”

他嘴里噙著笑,对汪皇後说出此番言论。只将汪皇後惊得微瞪双眼半天说不出话,心中思绪如麻。严炅奇怪的看著她,笑道:“梓潼怎麽不说话了?”汪皇後强笑道:“臣妾只是感叹,陛下是真的喜欢贵妃呢。先前臣妾还从未曾见陛下对哪个美人如此用心。”

严炅一怔,脑海里突然闪过恬熙的脸。随後笑道:“梓潼吃醋了?”汪皇後摇摇头,真挚的说:“臣妾永远不会吃他的醋。”严炅细细的打量著她,汪皇後看著他,目光清澈坦然。严炅看不出她有丝毫作伪的迹象,终於长叹一声:“梓潼当真是贤惠大度啊!”汪皇後闻言并没有自喜,微垂著眼,她轻轻的说:“不敢当,陛下!”

严炅只当她是自谦,仍旧笑吟吟的说:“不用谦虚了,梓潼之贤,堪称天下女子楷模。将来必受後世赞颂。”汪皇後一声赔笑,并不答话。只在心里默默想道:不,不是这样的!

不是怎麽样的,她没有说出来。看著眼前英俊的丈夫,她默默对自己下了个决定。

几天都不见动静,後中人对帝後大失所望,便将怨风吹到了朱太後那里。朱太後也有些恼怒,把汪皇後叫去,为这事向她施压。可任她如何厉色呵斥,汪皇後只是一味的低眉顺眼,唯唯诺诺。却不肯给个准话,答应出面以後之主的名义对恬熙做一点点惩戒。朱太後也无法,骂了一顿也就无奈的让她走了。

出来的时候,汪皇後的心腹女心疼她,有些气愤有些费解的问:“明明不管娘娘的事,娘娘何苦要代那潋贵妃受过。您就算这样做了,奴婢看那潋贵妃刁钻的很,未必会领情。”汪皇後斥责她道:“不要胡说。”随後轻轻说道:“本做这些,与他无关。”

此事就此不了了之,若有什麽结果,大概只有严炅下旨,特许恬熙每日在御花园中骑马半个时辰。这一次的风波,恬熙在帝後的背後支持下,大获全胜。中人人对他恨得咬牙,却无可奈何。恬熙依旧趾高气扬的招摇过市。

第十三章

对恬熙来说,日子也就是这样过了。偶尔恃宠生娇一番,闹出点花样来。消遣消遣对他不敬的妃嫔,聊以打发时间。在严炅和汪皇後的默许下,他再不隐忍低调,循规蹈矩。食衣住行,极尽铺张奢华。张扬喧嚣的活在这个後里,让再无人敢小觑他的存在。

或许真是狐媚不安分的天吧!他越来越习惯甚至喜欢这样的日子。而与严炅,无论彼此心里如何的戒备,他们在床事上的默契,日益增进。恬熙自认对严炅无什麽感情,但是他陶醉他在自己身上施雨行云的过程,就像严炅疯狂迷恋他的体一样。每每严炅紧搂著他,进入到他身体里那一瞬,带给他那莫大的满足,恍惚间感居然有了幸福的错觉。

他觉得他们就像两只发情的野兽,务须感情,纯为欲望而结合。有趣的是,这种关系反而格外的稳固平和。他越来越喜欢在严炅面前浪态百出,勾引他兽大发,带领著自己追求一次次感官刺激的巅峰。

偶尔的时候,严炅也会与他叙叙家常,找些话题聊天。可惜恬熙对此不太感兴趣,在他心里严炅从来都不是适合做这种事的对象。严炅要的,从来都是他的身体和他的臣服,那他给的,也只会有这麽多。其余的,他给不出来了。

当然,也不是这麽绝对。至少在一件事上,他们可以有很多话聊──孩子!

恬熙自己都弄不明白,为什麽这个孩子会那麽的喜欢他。已经三岁半的孩子了,走路也非常稳当。於是他便总是能大老远的满脸兴奋的张开胖乎乎的胳膊,一路跑过来对他投怀送抱。恬熙忙不迭的抱住了他,免得这小祖宗摔著碰著,他不好向汪皇後交代。

严曦也算是懂事了许多,再也不会像以前一样喊著香香就拉他衣襟伸咸湿小手。但是钻到他怀里就跟膏药似地,一般很难扯下来。就算真的下来了,也要抓著他的衣带不放。总之,这小混蛋拿出了吃的劲,死都不肯与他分开。

恬熙哭笑不得,看著严曦粉嘟嘟的肥脸又觉得憨态可掬,讨人喜欢,故而并不介意,到後来已经喜欢在凤仪一落座後,便先把严曦抱到腿上坐著。他与汪皇後对坐而谈,小严曦便坐在他怀里腻歪。要给不明真相的人瞧见了,大抵会以为他才是孩子的母亲。

汪皇後也觉得神奇,於是有一次就半开玩笑的说:“这孩子如此喜欢你,想来将来脾气喜好必会追随他父皇。如此,本就放心许多了。”恬熙给严曦喂点心,闻言抬头笑道:“皇後取笑恬熙了。”汪皇後摇头笑著说:“不是取笑,这孩子子向来顽劣,跟谁都是个古怪脾气。独独跟你亲,本就寻思著他必是知道自己父皇喜欢你,所以跟著也喜欢亲近你了。”

汪皇後不说则已,一说严炅喜欢他,恬熙心里就一声冷笑。嘴里悠悠说道:“‘喜欢’两字,恬熙哪里敢当。陛下也不过是看恬熙平常服侍的还算妥帖。至於曦儿,大概是觉得我看著新鲜好玩,故而愿意多凑近我吧。”

汪皇後一怔,随後笑道:“这是哪里话呢?陛下也好,曦儿也好,平日里如何待你,这里上下知事的谁看不出来?若说曦儿还是孩子不开窍。陛下可真是待你极好,平日里你看得见的恩宠且不说了,你看不见的,他不知替你维护了多少呢。陛下如此体贴周全,你若还不了解他的心,那可就真是要天理难容了。”

她滔滔说著严炅的好话,却让恬熙没得一阵厌烦,暗暗懊恼何苦说出真心话。他跟严炅的事,外人怎麽会看得明白。少不得只有虚意承道:“娘娘说的是,是恬熙说错话了。”见他认错改口,汪皇後这才放缓了神色,笑著说:“这样就好,本就著急你们彼此别有什麽别扭误会。那就不好了。”

恬熙强笑著答应著,心里却苦笑能有什麽误会?他跟严炅之间,不过是最直白简单的交易。他用这天底下最稀罕销魂的身体,从这天下至尊那里,换取族人的安宁和自己的富贵。除此之外,一无所有。

好容易摆脱了依依不舍的严曦,他告辞离开皇後,回了承欢殿。没想到严炅已经先退朝回来了,此刻正在跟严炎玩。见他回来,便随意说道:“回来了,皇後今日看著可好?”恬熙站在一边,随便回答了几声。严炅也并无意细问,转过头仍旧乐在其中的陪严炎玩耍。

恬熙呆呆的站在一边看著他们。严炅在面对严炎时,总是能很轻易的放下帝王的威严。他就那样随便的把龙袍下摆撩起坐在地毯上,含笑看著严炎在身旁玩闹。严炎骑在一只木马上,一只手还挥舞著一把小木剑。得意的喊:“驾驾,骑马马骑马马。”

严炅扶著他小小的身体确保他不会摔倒,笑著叮嘱道:“对了,手抓紧缰绳,腿夹紧了。这样才能骑的稳。对,就是这样,大将军。”一大一小乐的时不时发出笑声。严炅看著严炎,目光里竟是满满的慈爱。此刻的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寻常父亲,在陪著自己的孩子玩耍。

这样的严炅,让恬熙感到陌生。他想起汪皇後的话,暗骂了一声昏头了。再看眼前的光景便觉得烦躁,於是干脆走上前去,板著脸对严炎说道:“炎儿快把小剑放下,把陛下打著了可怎麽得了?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说著直接把小剑从严炎手里夺走了。

小严炎正在兴头上,眼看被他夺走了小剑,那张与他有七八分相似的小脸一皱,嘴巴一瘪,顿时就要哭起来。边哭还边控诉道:“娘娘坏,娘娘坏。”可怜的小家夥,迫於现在恬熙身份的变化。他明明面对的是生养自己的人,也只能按规矩喊一声娘娘。严炅忙把他从木马上抱下来,连声哄道:“哦哦,炎儿不哭,我们是男子汉大将军呢,大将军怎麽能哭呢!不哭不哭啊,皇兄给你糖吃。”边说边顺手把木剑从恬熙手里又拿了回去塞给严炎。

严炎抓著木剑破涕为笑。嘴里含糊著喊道:“皇兄好,娘娘坏。皇兄好,娘娘坏。”恬熙实在看不过去,就对严炅说:“你也太惯著他了,这孩子要在这麽娇惯下去,日後成什麽样子?”严炅笑吟吟的抱著严炎,回答道:“炎儿这麽想朕,就算惯著他也没什麽大不了的。朕能成器,他也能。”口吻与其说是兄长,不如说是十足的父亲样。

恬熙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严炅真的是太疼严炎了,他待严炎的好,让严曦这些皇子们都要靠後了。他常常挂在嘴边的话是“这孩子长得真像朕小时候…”恬熙听著这话便非常不安。他不懂严炅是怎麽看的,任谁来说,都会知道严炎长得最像自己。可严炅却坚持严炎像他。恬熙几次想要跟他理论,可这种事怎麽说啊?对著镜子严炅都能说严炎跟他长得就是父子相。

会不会真是他的孩子?恬熙真的拿不准。那几日他武帝严炅交媾过,两个人都很有可能。原本指望孩子大些能长出点迹象来,最後那张与他酷似的美丽面孔又打碎了他的幻想。他的父亲到底是谁?这个疑惑就像块石头,一直压在他心上。甚至有时候,他会突发奇想。这算是老天对他放荡无耻的惩罚吗?

终於,他说出口了:“你,真的觉得,他是你的孩子吗?”严炅抬头看著他,倒像是颇为诧异他会这样问似地,说:“当然,不是朕的孩子,还会是谁的?”恬熙无语,心里一咬牙下了决心:算了!他要认,就让他认吧!从此就不在纠结此事。

第十四章

严炅陪孩子玩了一会,娘过来奏请,说是该带小严炎出去散步了。严炅便将孩子抱给她,恬熙细细叮嘱跟著的侍从们。这才亲自将他们送了出去。待到折返回来,便瞧见严炅斜躺在一张美人榻上笑吟吟的注视著他。目光里有他熟悉的内容。

恬熙明白,微微抬手示意。身後的侍女们会意的放下两人周围的琉璃帐,在这宽敞寝殿内划出四方空间。轻雯,长贵等亲随便在帐外看著伺候。恬熙轻轻的走上前,依靠著严炅半躺睡下。严炅侧著身子,不紧不慢的将他的衣服一层层的剥开,待到只剩一件抹时,严炅的耐心看来也是所剩无几,於是直接鲁的将以五彩丝线绣上石榴花的黛绿抹扯掉。导致抹下的双被带著弹了两下。

恬熙娇嗔一声:“轻点,都被你扯坏了。”严炅一声邪笑,说:“平日里朕不知道撕坏了多少衣裳都不见你心疼,怎麽今天倒是知道惜物了”恬熙瞄了他一眼,说道:“还说,日日都这麽糟蹋,我有多少衣服都不够你毁的,织造局的补都补不完,在这麽著,日後我怕是没衣服穿了。”

严炅低笑著一把握住他一只酥赏玩。看著那粉色尖在手指的挑拨下变硬边尖。用指甲去刮搔尖顶端,恬熙微微抽了一口气,一只手不自觉的揪住仍未褪下的留仙裙,随後当著严炅的面缓缓的将裙摆撩起,露出修长赤裸的洁白双腿。随著严炅对尖的调戏越发激烈,双腿难耐的绞在一起。

恬熙微启樱唇,目光迷离的看著严炅一心一意的玩弄他的双,喘息声越发急促。这娇媚之声貌似影响不了严炅的意志,他仍旧好整以暇的将恬熙的尖用手指捏住,用力向外扯拉或捏紧来回捻动。甚至还起了兴头,试图将被拉长变形的头缠绕在自己手指上。

恬熙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喘息的更加厉害。双手颤抖的伸向下身,在大腿内侧来回抚弄,无意中碰到粉,让如意锁上缀著的金铃响起。严炅只看了一眼便并不理会,仍旧一心玩弄他的双。眼看著一只头被他玩弄的肿胀充血,他便放开转移到另一只。

备受蹂躏的房并没有被仁慈的放过。因为随後他便低下头,俯身在恬熙前。一口含住可怜兮兮的尖,随後吮吸舔舐。早已蓄满汁的房本就敏感之极,哪里禁得起这样。一股香甜水涌出,被严炅尽数吞下。恬熙一声惊叫,上身自发的上抬,对严炅做出迎合。

严炅仍旧不紧不慢的玩弄著他的身体。作为一个雄心勃勃的帝王,他自知要将自己的力大部分放在国事上,这床帏之事虽美妙,却也不能过於纵情以至於伤身耗元。於是他虽心痒於恬熙的魅惑妖娆,却也不敢太放肆。为缓解心痒,便喜欢用各种手段亵玩他的身体,看他在身下绽放出千百种浪态,看他辗转呻吟哭泣,聊以自慰。

而恬熙,随著年纪渐长狐媚的本愈发流露,又在他花样翻新的调教玩弄下,身体一日胜一日的荡敏感,多少次仅仅只是靠被玩弄头便泄了关。

严炅大奇,对玩弄他双的热情与日俱增,让恬熙的尖没有一天不肿胀充血。无奈之下,他只好在屋内常备碎冰,待严炅过瘾之後冰镇尖消肿。如此,才勉强让尖不至於受伤。却怎麽也救不了尖变得出奇敏感,本禁不住哪怕是几乎难以察觉的摩擦碰撞。每日都是发硬突起的状态,好在夏日已过,他的衣著布料日益加厚,可以勉强掩饰这种尴尬局面。但在严炅看来,在外衣上找寻他的尖轮廓,然後隔著层层衣物大力一口咬住,也是颇有意思的。就这样的古怪趣味,让恬熙前总是会有两块水迹。次数多了,哪怕是放荡如他,也有些受不了了。於是索自己主动脱掉上衣,露出椒任他玩个尽兴。

严炅正玩得不亦说乎,突然想起一事,稍稍停下来,说:“过几日,里会来一批新人。”恬熙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一只腿已经悄悄勾上了他的腰。严炅伸手在笔直光滑的腿上爱抚,继续说道:“其余人且算了,朕的两个朱家表妹也会进来。到时候你可不要欺负她们。”

他这麽一说,恬熙才终於开始在乎了。他懒洋洋的用胳膊支住头,看著严炅说:“看来这两位朱家小姐必然是生的国色天香了,否则陛下为何对她们如此怜香惜玉?这还没进来呢,就开始担心我欺负她们。”他似笑非笑的调侃著严炅。严炅也不恼,也就是张手在他上狠掐了一把,疼的恬熙大叫一声,一股水被挤了出来,流的到处都是。

严炅笑著受了恬熙含嗔带怨的一捶,随後慢条斯理的说:“不要以为朕不知道你最近都在胡闹什麽。闹了也就闹了,朕也怕你闲得慌横增花花心思,有人来让你玩玩解闷也好。只是这朱家两位小姐毕竟是朕的血亲,何况还有母後关照。因此,朕都得对她们礼数几分。你也要收敛一些,别自己去招惹她们,知道了吗?”

恬熙唔了一声,算是答应了。可随後他眼睛一转,问:“若是她们主动来挑衅我,那我奉陪到底也不行吗?”严炅很坚定的说:“不行!”恬熙立刻就垮了小脸,说:“那我不是要被她们耍弄死都不得还手了?”严炅哂笑道:“你不去找她们的麻烦就够她们谢天谢地了,还需要担心她们吗?若她们真如此没有分寸,你也不用动手。朕自然会替你解决,就算朕不好出面,不还有皇後吗?她一直处处维护你,这种事,她也不会推辞的。”

恬熙撇撇嘴,就不说话了。严炅换了副神色,变得邪之极的笑道:“闲话少说,现在我们该进行到哪一步了?”恬熙瞥了他一眼,自己扬声招轻雯捧了个锦盒过来打开,从内里排列的一行玉势中,挑出一只蜿蜒成蛇态的,递给了严炅。

严炅笑著接过,将玉势对准早就瘙痒难忍的媚,缓缓的推进去。随後开始抽起来。看著随著玉势的进出,不断的在媚小口开绽的粉色花,严炅得意笑。恬熙被他玩弄的娇躯颤颤,浪叫连连,连腿间的金铃都响声不绝。粉被束缚得难受,他喊著严炅,催他快点把如意锁解开。

严炅含笑著从脖颈上取下钥匙,为他开锁。几乎没多时,那粉便颤抖著吐出花露。严炅手掂著它细细打量,笑著说:“这东西生的跟它主人一样漂亮。可惜就只能做个小玩意。握著倒是挺有趣的。”恬熙不理。他又空余一手附上他平坦的小腹,说道:“都这麽久了,这里怎麽还没有动静呢?恬熙,给朕生个名正言顺的孩子吧。”恬熙颤抖著身体,勉强看了看他说:“你多干我几次嗯~不就能有了…啊~”严炅大笑,说:“莫不是想把朕榨干你才能善罢甘休吗?”恬熙不理,一个努力起身,翻身压倒严炅,趴在他怀里,被玉势弄得欲仙欲死……

第十五章

果然没几天,里便热闹起来。十来顶格子小轿送进了一群如花少女,给这廷也添加了几分活力。按照规矩,这些少女被封为低位选侍,待到侍寝之後,才可按皇帝心意正式受封。

汪皇後按不成文的规矩,在御花园爽秋苑办了场赏菊宴,特命这批新人选侍参加。众人都明白她的意思,加上也想看看这群新人的虚实,於是那次宴会,各各处几乎都去了。

恬熙也出席了,不过他倒不是想看看这批新人,纯粹是不想抹了汪皇後面子。作为仅次於皇後的贵妃,又是严炅最宠爱的妃子,他本该当仁不让的坐在严炅身边。可最终他还是坐在了严炅下首。无论他平日里如何的嚣张霸道,在这种场合,他仍旧懂得分寸,并对汪皇後表现出应有的尊敬。

严炅也是如此,故而并没有强求。笑著饮下皇後敬上的梨花酿,他也亲手执壶为汪皇後斟了一杯酒递给了她。看著汪皇後略带几分激动的眼神谢恩,他含笑赞许说道:“一直以来都辛苦你了!”简单的一句话,让汪皇後倍感欣慰。她微笑的回答:“臣妾不辛苦,臣妾甘之如饴。”帝後相视而笑,信赖,敬重,依仗,一切尽在不言中。惹得底下多少人羡慕不已。

恬熙淡淡的看著帝後相敬如宾的画面,品不出心里是什麽滋味。即使如严炅也会懂得尊重枕边人,可惜对象似乎永远都不会是他。曾经他也有一个机会能够拥有尊他亲他的爱人,可最终被他自己放弃了。思至此,他黯然神伤。算了,已经放弃的人和事,再挂念又有何用?他这辈子欠严灵的,永远还不清。不如就此死心罢了,再别做妄念。

他正犹自感伤,突然身後女官扯扯他衣袖,低声说:“娘娘,陛下叫您呢。”他回过神来,看上首严炅和汪皇後皆是含笑望著他,忙起身来。严炅看著他,大声说道:“潋贵妃伺候朕劳心劳力也受累了,朕也敬你一杯。”说著举起手中的琉璃盏。

恬熙忙蹲下施礼道:“谢陛下!臣妾只是尽自己本分,万不敢称功。”说著走上前去,要接过严炅手里的杯盏。不想严炅趁著机会,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悄悄笑道:“走什麽神?莫不是一天没临幸你就散了魂了?”

这大庭广众下说这些,这男人还有些顾忌没有?恬熙心里暗暗腹诽,面上仍旧恭恭敬敬的伸手去接杯盏。严炅还变本加厉的趁机大麽指轻轻擦过他的手背。恬熙都有些郝然,忍不住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严炅看著他笑得暧昧。

他俩的指尖春秋,外人自然是看不清的。台面上看到的,仍旧是陛下对潋贵妃的恩宠有加。不少妃嫔暗暗嫉妒怨毒。最末席的那一群新人则是羡慕憧憬。

朱羽珊盯著他的衣服看了半天,终於对旁边的朱琦瑶悄悄的说:“瑶瑶,你看潋贵妃的衣服,是什麽颜色?”朱琪瑶闻言抬头看了一眼,惊讶的说:“奇怪,刚刚看著明明是雪青色,怎麽现在瞧著却是翡翠色了。”再细细一看,又小声惊呼道:“怎麽回事?连衣服上的暗纹都变了,刚刚明明是茶花的,现在瞧著却是紫丁香了。这件衣服是不是有什麽奥妙?”

朱羽珊嘻嘻一笑,说:“看不出来吧!潋贵妃的那件衣服,是用翠鸟的羽毛织成的。这料子我娘亲也有一块,她宝贝的跟什麽似地,平常都舍不得拿出来看看。听她说,这种料子都是用翠鸟身上最细软的绒毛织成的,可难织了。而且你瞧衣摆上的花纹,变化多端是吧?那是缂丝中最难的一种,越是图案多变,织法就越复杂。像这种啊,估计织一次就要废十来个老练织女呢。”

朱琪瑶听了纳闷,问:“为什麽?”朱羽珊接著说:“听说是太耗费心力了,织出来後织女们心力交瘁。眼也瞎了大半,就不能再做了。”朱琪瑶连连摇头咋舌,看著恬熙那在地面上铺陈开来的宽大衣摆。叹道:“那这样的一件衣服,可得用上多少只翠鸟的羽毛呢?这图案不知得让多少织女们呕出心血来。这一算,这身衣服怕是价值万金都不止了。唉!潋贵妃的气派,果然名不虚传啊。”

朱羽珊嬉笑道:“羡慕了吧!”朱琪瑶瞅瞅她,笑道:“你呢,难道就不羡慕了?说起来,你进来,婶娘难道没舍得把那块料子给你?”朱羽珊俏皮的歪歪头,说:“她是说要给我来著,我没要。”朱琪瑶奇怪的问:“为什麽不要?”朱羽珊略有些自傲的抬抬头,说:“里什麽没有,干嘛非要抢娘亲的心头?”

朱琪瑶笑著泼她冷水:“里好东西是多,可是不是你的也没有用啊。”朱羽珊嘻嘻笑道:“若得蒙圣宠,自然就有了。”朱琪瑶目光一闪,嗤笑说道:“不害臊!你就这麽肯定能从那潋贵妃手里分一分皇宠啊?”

朱羽珊樱唇微嘟,看著风流娇俏之极。她自信的说:“潋贵妃生的是极美,可我们也不差啊。再说我们跟陛下是血亲,里又有太後为我们做主。他怎麽会冷落我们呢?”

朱琪瑶闻言频频点头,但随即又叹了口气,说:“可是听叔父说,陛下的子不是容易被人所左右的。太後就算心再向著我们,也不能好太手这种事的。说到底,还是要靠我们自己了。你倒是好,生的又美子又讨人喜欢。可我该怎麽办呢?”

说到这,她神色黯然。朱羽珊见了忙说:“别瞎想了。你就是爱多心,整日多愁善感的有什麽意思呢?别怕,就算姑妈不行,还有我呢。将来我得宠了,那得了什麽都分你一半,如何?”朱琪瑶闻言扑哧一笑,说:“又胡说了。”朱羽珊忙分辨道:“哪里胡说了,你是我妹妹嘛,做姐姐的自然要照应妹妹了。”朱琪瑶抿嘴感激一笑,姐妹俩在垂下的双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突然,上席上一阵喧哗,两人循声望去。旁边的某位选侍惊呼道:“贵妃娘娘刚刚呕吐了。”

恬熙静静的躺在床上,脸色苍白。严炅面带喜色,手拿著一晚汤药,一勺勺的喂给他喝。恬熙闻著味嘴巴就撇了。“不喝了!我身体好好的,用不著喝这个。”他头一扭,就要躲开伸过来的汤匙。严炅含笑哄劝道:“乖乖别闹脾气,太医说了头三个月胎气不稳,且先前咱们行房过多,耗了你元气。这时候用药稳气,怕对咱们的孩子不利啊。”

他温言哄劝了好一会,恬熙才皱著眉苦著脸的喝了下去。好容易一碗汤药见了底,薄桃忙送上一个盛著蜜饯的汝窑小盅。严炅用小银叉串起一颗蜜饯,喂到恬熙嘴里。终於压住了药味,缓和了恬熙皱成团的五官。

他含著蜜饯,抱怨了一句:“真是太苦了!”严炅笑吟吟的为他掖了掖被子,说:“良药苦口,现如今你都有一个多月的身子了,要自己好好保重,别再任胡闹了,知道吗?”

他神色看著郑重,恬熙也不敢再满不当一回事。乖乖的窝在被褥里“哦”的一声,然後眨著眼看他还有什麽要吩咐的。严炅瞧他这难得娇憨乖巧的模样。心头一阵柔软,忍不住噗一声的笑了起来。

恬熙本来正等著他继续训话。见他这麽著,就有些莫名其妙了,说:“好好地,你又笑什麽?”严炅低低笑了好一会,终於抬头看著他说:“从认识你到现在,你在朕面前跟个小野猫似地,难得今日这麽乖巧。倒是让朕不太习惯了。”恬熙一愣,眨著眼还没完全明白。严炅手轻轻的放在他小腹上来,目光温柔的对他说:“你又有了朕的骨,朕很高兴!这一次,朕必然会加倍的对你们好的。”

恬熙有些怔愣的瞧著他,心里也有些异样的感觉。见过他千百种神色,冷凝的,威严的,倨傲的,刚毅的甚至邪嚣张的,从来都不知道,他居然也能这样温柔的看著自己。被他这样一看,自己居然有些手足无措了。

这时候他突然开始庆幸自己是躺在床上被丝被掩盖住身体,否则必将在严炅面前露怯了。脸上微微有些发热,不敢再看严炅,他颇有些不自在的移开了视线,然後轻咳了一声,说:“我还要吃蜜饯。”

严炅到没有察觉,只以为他又开始撒娇耍子,笑笑便取了一颗蜜饯来喂他。一边喂,一边要轻雯她们日好要好生照看著。轻雯芷香她们在一旁答应著。停了停,又细细的就恬熙的日常起居细细叮嘱了些事项,轻雯一一应下不敢怠慢。恬熙嚼著蜜饯,瞧他这个样子,心里琢磨著这是怎麽一回事。难道他真的盼孩子盼成痴了?他困惑不解的想著,不知不觉,眼睛有些困顿,便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第十六章

一觉醒来已经天黑了,恬熙瞧见严炅居然还在,就有些奇怪了。对他说:“今日你还要在承欢殿安歇吗?”严炅也有些诧异的反笑问道:“怎麽,难道你不想朕留在这里吗?”恬熙解释说:“太医说我已有了身孕,三月之期内不可承宠。你留在这里又做不了什麽,何苦委屈了自己,还不如去找别人呢。”

严炅待他说完,走到他面前含笑凝视著他说:“这话怎麽听起来有些酸意啊?”恬熙一怔,然後有些羞恼的说:“我好心提醒陛下,陛下既然做这种想法。那就算了吧!”说著气呼呼的扭头向床里不看严炅。

严炅看他这样,笑著坐上了床,把他连被褥一起抱起来,说道:“今日朕哪里也不想去,就想陪陪你,和咱们的小皇子。可以吗?”恬熙闷在他怀里哼了一声,说:“再大的事你都做了也没见问我一声。怎麽这时候倒是假客套起来了?”嘴里仍旧硬著,可手却自然的环住了严炅的腰。

严炅笑他这样别扭,看他娇俏的模样心头又一热,忍不住调戏道:“朕对你做了什麽更大的事了吗?朕怎麽不记得,你说说看啊,朕都做了些什麽了!”

恬熙只闷在他怀里不吭声,严炅对他催促的半天,把他逼急了,就只说了一句:“你自己清楚,还来明知故问。”严炅奸笑道:“朕什麽都不知道才问的你啊!”说著又闹得恬熙不得安生。恬熙被他逼烦了,索豁出去喊了一声:“你强奸我,还跟我通奸!”

严炅一愣,随後闷笑。恬熙看他这样就气不打一处来,恨恨的捶了他口一把。严炅笑著受了他一拳,然後把他的头抱在怀里。恬熙听著他笑声在腔的震动,不知不觉的脸都红了。心里暗骂一声:混蛋!

严炅笑够了,终於停了下来。抱著恬熙说:“好了好了,过去的事虽美妙,不过也确实不甚光彩。我们记得就行。何必嚷嚷得大家都知道呢?”他抬眼扫视了一圈床边侍立的十来名人,他们忙低头不语。

恬熙气呼呼的说:“还不是被你逼的!现在知道羞了。当初你怎麽就有胆子对我出手了?我还是你的母妃呢。”严炅很顺口的回答道:“那是因为,宝贝你太迷人了啊!”

恬熙闻言呸了一声,嗔道:“油嘴滑舌!”严炅却并不生气,只将他搂紧了,含笑不语。恬熙在他怀里小小的挣扎了一会,也就不动了。两人静静的相偎著,让这曾经莺声豔语的象牙合欢床,第一次温馨静谧起来。

当晚严炅果然没有碰他,只是将他拥在怀里沈沈睡去。不习惯的反倒是恬熙,瞪著眼睛看看帐顶的夜明珠,又扭头看看他。严炅睡得很熟,嘴角微微勾起,仿佛正在做一个好梦。此刻的他,看起来不再那麽的让人心提戒备。不再是那个永远高高在上戏谑人心的强势帝王,而是一位英俊阳刚的年轻男子。

这样的人,若他不是皇帝,也许,也许就会更好亲近一些呢!恬熙突然有了这样的念头,但随即又自嘲的笑了。若他不是皇帝,自己怎麽可能与他同床共枕?又有什麽必要去与他亲近?想到这,他忍不住又看了严炅一眼:若他能像严灵那样,那……那他本就不会做皇帝吧!

想到严灵黯淡的结局,恬熙轻轻叹了口气。他们两人,注定是有缘无份了!他狐媚的身份让他深深仰慕的严灵的高洁善良,却在一开始决定了他们永远不可能在一起。而足够强大到拥有他的严炅,却永不可能像严灵那样待他了。

心里默默想著,一瞬间却闪过了严炅下午时的那个微笑。第一次对他笑得那麽温柔,让他有有些措手不及了。原来他也会这样笑啊!恬熙琢磨著,恍恍惚惚间,将他与记忆中严灵对自己展露的笑容重合在了一起。他惊奇的发现,两人的笑容居然有些神韵上的相似!?

他盯著严炅的面孔瞧了半天。这两人长得都完全不一样,严炅随朱太後,眉目浓烈,鼻梁高挺,轮廓刚毅。而严灵,怕是随了他早逝的母後,眉目清秀俊逸。不可思议啊,两个容貌格如此南辕北辙的人,居然也能有如此近似的笑容!恬熙如斯想到。这是个什麽道理呢?他想不明白,最终只能这样觉得。就算彼此相差甚远,毕竟是兄弟。那麽,有那麽几分相似又有什麽可奇怪的呢?

他呆呆想著,或许是无意识的翻身惊醒了严炅。他睁开眼瞧瞧,看他还睁著眼便问:“怎麽还没睡?”恬熙嗯了一声,说:“下午睡多了,现在都睡不著了。”这憨憨的回答逗乐了严炅,他动了动,将恬熙揽到怀里半趴著,并小心不压著他的小腹。温和的说:“闭上眼睛,睡吧!”

恬熙嗯了一声。严炅的手掌搭在他後背上,手指轻轻的沿著脊梁敲著拍子。一下一下的节奏稳定,不急不缓,不轻不重。“哒、哒、哒”!和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重合在了一起。恬熙趴在他怀里,心里暗暗嘀咕道:这是把我当孩子哄呢!

可是,在他没有察觉的时候,这样做真的起作用了。恬熙的眼睛开始酸涩,眼皮越来越沈。然後,就在自己没有注意的时候,他沈沈的睡去了……

第十七章

这一觉他睡得非常安稳,虽然不记得,可是似乎做了个很美好的梦。待他醒来时,已经是天光大亮,严炅不在身边。恬熙看著帐顶眨了眨眼,终於懒洋洋的唤人。薄桃带著女们将帐帘拉起,笑著说:“娘娘醒了,可有哪里觉得不舒服?”

恬熙慵懒的被她扶起,随口问了一句:“怎麽陛下起来,你也不喊一声本?你这丫头越来越惯得了。”薄桃抿嘴一笑说:“娘娘这可就冤枉奴婢了。是陛下说娘娘昨晚没有睡好,所以今天要多睡会,特吩咐我们不得打扰娘娘呢。”

恬熙听了哦了一声,随後软绵绵的起身倚在薄桃身上,早有女捧著漱口用器具上前来,为恬熙清了口齿。一群人把他送至梳妆台前,又换人捧著铜盆跪下,双手举高将铜盆奉上。

恬熙在薄桃的伺候下洗了脸,然後扭头问:“今日是十五吧!”芷香一面为他挑选今日所穿的衣服,一面笑著回答说是。恬熙就自语道:“陛下今日会去皇後处歇息了。”芷香不解其意,拿著挑好的衣服过来笑著说:“是,可是陛下今日走之前说了,散朝之後会过来陪您一起用午膳。”

恬熙正拿著手镜自照,闻言手一顿,随後淡淡的说:“知道了。”心里思绪重重,最终忍不住对轻雯说:“你看陛下这几天待本如何?”轻雯纳闷的笑著说:“陛下待娘娘隆恩眷宠,这里人人皆知。娘娘何故作此一问?”恬熙苦笑了一声,叹了口气说:“若不是明白他心底到底是怎麽看本的,本说不定也就欢天喜地的过下去了。可是轻雯,你跟著本这麽久。我们之间的事你是知道的,难道也跟外面的人一样不明真相了吗?”

想到无论自己如何挣扎撒娇,在严炅面前也不过是一只还颇有几分脾气的宠物猫在晃荡它无甚伤害的爪子,恬熙的心头一沈,浓豔的面容暗淡下来。轻雯忙上前来安慰说:“娘娘何苦要多这个心。娘娘别怪奴婢斗胆。依奴婢看来,娘娘的处境比这里的其他人不知要好多少倍呢。无论陛下心里对娘娘做何感想,他确实是疼您宠您,纵著您的子从来不多加约束,对您几乎是百依百顺有求必应。这比起其他人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恩宠了。娘娘若还要多心想这个那个,这可让别的人怎麽活呢?”

恬熙一愣,直接问:“你是说本不知足不懂惜福?”轻雯忙分辨道:“奴婢哪敢作此想法?奴婢只是觉得娘娘您会入伴驾,就是为了从陛下那里为您和您的族人讨得长久平安。现如今陛下待你们甚好,让娘娘达成所愿。现如今娘娘也与陛下孕育龙胎,将来必将诞下皇子,您的地位也就更加稳固了。那往後的日子定是能更加和顺美满。既然如此,您何必要在些些许细节上做些节外生枝的心思呢?”

恬熙被她一语惊醒梦中人,豁然开朗道:“你说的是!本确实是自寻烦恼了。”他严炅到底心里在做什麽主意有什麽重要的?关键是自己已经求仁得仁,还没事这种心作甚?他当自己是玩物也好别的也好,在自己心里他也不过是个必须抱紧的大树。彼此彼此的,还纠结什麽呢?

当下放宽了心,身上也舒坦了许多。於是当严炅过来,也能自在应对了。严炅对他体贴入微时,更是借势撒娇耍子,就要看严炅被他弄得无可奈何的温柔笑著顺了意的样子。心里打定了主意:天知道你这样还能多久,还不如趁这个机会多闹闹玩玩。

严炅哪里知道他的小心思,还当是他怀孕初期脾气急躁情绪多变的缘故。於是便对他百般容忍退让哄逗,真是把他当孩子看了。自此之後,恬熙尝到了甜头,也颇有些得了便宜又卖乖,每每在他怀里折腾胡闹,倒是把严炅的子磨得比从前耐心了许多。几天功夫说的软话比他以往加起来的都多。

就这麽著又过了几个月,恬熙的肚子日益隆起,脾气也真的日渐急躁烦恼。多少次对严炅无理取闹,恃宠而骄。难得严炅倒是心平气和的宽慰诱劝。偶尔真被逼急了就要变脸色,恬熙立刻作态要呕,又让严炅慌了忙说:“是不是又想吐了,快,快去躺著。别动怒了,算是朕不是好了吗?”於是最终还是恬熙大获全胜。闹了几次,恬熙赢得容易了也就觉得没意思,终於收敛了些。

不过这倒不是他夸张演戏逼严炅。这一次的害喜比上次确实厉害许多。都四五个月了,恬熙还吐得天昏地暗死去活来的。御医开了多少药方都收效甚微。把他折腾得够呛,只能病怏怏的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连出去御花园都要靠人抬著,下来走了几步就头晕眼花。生生把这个昔日在後飞扬跋扈的妖娆尤物折磨的面色苍白,气若怏怏。真是我见犹怜令人怜惜。严炅这样的铁石心肠都看得心疼,於是对他就更不忍苛责了。

他怜香惜玉不忍苛责,别的人不这麽想。恬熙怀孕前後的闹腾,後那些时刻盯著承欢殿动静的眼睛那个看不到。直把人恨得咬碎银牙,暗骂道:“又不是真怀了个龙蛋,还不知道生出来的到底是个什麽货呢。天天这样矫揉作态的不嫌丢人。”如此的言论比比皆是,不过没人有胆子敢当面对著恬熙说,所以对他也没有什麽影响,不过後来事情就有了变化。他得罪了朱太後了。

说起来,也不能算他的错。那一日他安寝时遭遇梦魇,几经挣扎後终於清醒过来,却心有余悸,又恰逢孕期情绪波动极大就伏枕大哭起来。轻雯她们见了慌得不得了,又记得严炅说过有什麽动静一定要去向他禀报不得延误。就派了个人去向他通话。

偏偏严炅那晚正在临幸朱羽珊,当下就人也不顾了,命长贵把她送回居所。自己披了衣裳连夜赶去承欢殿安慰并安歇。朱羽珊是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从来没有遭过这样的冷遇。回房之後忍不住委屈伤心起来。

这事第二天便传遍全,朱太後自然也是知道了。招她过去一问,当下怒不可谒,骂道:“这妖是想把天下所有好处都占绝了嘛?还有没有把哀家放在眼里?若放著不理,他还以为这後真就让他为所欲为了。”

当下就命人去请恬熙跟严炅来。两人都是聪明人,自然知道她的意图,忙过去准备赔罪。

第十八章

下了御辇,在侍从的陪伴下踏入慈安殿内,就看著朱太後正襟危坐,神色冰冷的盯著他们。两个人都乖觉得很,忙上前去行礼。朱太後冷冷的说了句:“免礼吧!哀家现在还不稀罕你们这一套。”两人满脸堆笑的起身,严炅先让恬熙在左首首位上坐了,然後自己坐到朱太後身边去含笑道:“母後您别生气,皇儿知错了,皇儿已经拟旨,封羽珊表妹为贵人,也算是皇儿为昨夜之事对她的补偿。”

恬熙也在一旁小心翼翼的说:“恬熙也要向太後请罪,恬熙年轻无知,没能约束 好人,为了些许小事便惊扰得陛下漏夜奔波,龙体劳顿,现如今还惊动了太後您。恬熙愧疚难当,请太後降罪!”说著便离位吃力的挺著肚子跪下。

朱太後还未发话,严炅便先喊了起来:“爱妃,且莫跪下,你现在有孩子呢!”说著一个箭步上前将他扶起。恬熙忙推他说:“若不向太後行跪拜之礼,恬熙难以纾解愧疚之情。还望陛下莫要阻拦。”严炅急著说:“这事与你无关,本就是朕吩咐他们有什麽大小动静都要立刻来报。爱妃何苦要这样大包大揽,将责任揽於自身?”

他扭头对朱太後恳切说道:“母後,昨夜之事源起於贵妃,主事乃是孩儿。母後若要怪罪,就请归罪孩儿吧。贵妃现身怀有龙胎不能行跪礼,孩儿愿代他一并赔罪。”说著他就松开了恬熙,一撩衣摆,居然真是要行跪拜之礼了。恬熙忙拉住他说:“本是臣妾之事,怎能让陛下代罪?陛下万乘之躯,怎可为臣妾屈膝。这两项相加,让臣妾如何受得起?陛下切莫折杀了恬熙了。”

两人在堂下拉拉扯扯,纠缠不清。朱太後忍无可忍,爆喝了一声:“好了,别做戏了!真打量哀家老糊涂了吗?都给哀家起来坐下。”两人见她发话,忙见好就收起了身。严炅回到朱太後身边坐下,亲热的喊了声:“母後!”朱太後恨恨的剜了他一眼,随後冷眼看著恬熙:“潋贵妃。”

恬熙忙答应道:“是!”朱太後看著他,缓缓说道:“从武帝算起,你我相识大概也有四五年了。哀家的子,想以你的玲珑心窍,应该是已经著了七八分了。”恬熙忙答了声:“恬熙不敢当!”朱太後冷笑道:“还是先帝的妃嫔时你都敢勾引皇子了,哀家的心思脾气,又算得了什麽呢?”

被这样揭了短,恬熙的脸刷的红了。连旁边的严炅都有些尴尬。他干咳了声喊“母後”,朱太後不理。仍旧看著恬熙说道:“看在先帝和陛下的面上,哀家本不想跟你计较这个。想你青丘狐媚本就天生水杨花,又撞著哀家这个胆大妄为的儿子,又捡著有能开便利之门的祖宗规矩。那合该就是你的运数不错。只是运数虽好,你可也要懂得惜福。陛下宠你爱你,那是你天大的福分。可别仗著自己是什麽狐媚尤物,就以为理所应当,恃宠生娇,目下无人了。”

恬熙不敢分辨,只好唯唯诺诺的答应著。严炅本想开口为他说话,後想想终究闭口不言。朱太後将恬熙狠狠的训斥了一顿,只将他弄得面皮红胀,额头冒汗,才终於罢休,说:“若不是看在陛下喜欢你,而你往日确实与哀家有些情分,且现如今有了哀家的孙子。按哀家以往的子,早就把你逐出了。现如今北疆战事不断,陛下每日都要为此耗心劳。你悉心服侍才是正理,别有的没得给他添事,知道了吗?”恬熙当然恭敬答是,朱太後这才抬抬手,对他说:“行了,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了。哀家今日不想再看见你了。”

恬熙如蒙大赦,忙起身行礼告退,然後看看严炅。严炅和颜对他说道:“朕还想再陪陪母後,你先出去吧。”恬熙答应一声,自己先退了出去。出了慈安,上了严炅的御辇。他烦躁的用力扯了扯衣领,将项上的一串珍珠项链扯断洒落一地。芷香忙伏地去捡,轻雯笑著为他按摩额头,说:“娘娘可受苦了。”恬熙叹了口气说:“回去就给那朱羽珊送些礼物过去,算是本给她陪个礼。这回太後是真的动怒了,看来往後本要收敛些,免得再惹恼了她了。”

轻雯抿嘴笑道:“可不是该如此吗?奴婢早就劝娘娘,平日里待陛下好些,也不至於今天被太後数落一番了。”说到这恬熙又开始埋怨道:“说起来你们也是,本做个噩梦都值得你们这样大惊小怪了?闹出这麽大动静来,害的本被骂。还有陛下,平日里都没见他对本这麽上心,有了孩子就热乎成这样。真是极端!”

芷香把地上的珍珠尽数捡起,然後也笑著说:“娘娘少说些吧,若再让太後听见了,把您招回去又是一顿呢。等陛下出来你们回了,有多少牢骚是发不完的呢?”恬熙听了赞同说:“可不是,说起来他也有责任的。回去再跟他理论。”轻雯芷香见他如此孩子气,也是哭笑不得。心中暗暗稀罕先帝时一向敬小慎微循规蹈矩的娘娘,与如今这个时不时撒娇耍的娘娘判若两人。若说是被宠坏了惯坏了,先帝对娘娘的宠爱也不少啊!真是奇怪了。

第十九章

在龙辇上等了半天,才终於等到严炅出来。恬熙看他神色有些不对,忍不住关心的问一声:“如何了?太後是不是对你说了重话了?”严炅盯著他看了半天不说话。恬熙被他看得得心里有些发毛,就伸手去拉他,小心问一句:“怎麽,心里不高兴吗?快坐下,我们回去吧。”

严炅不语,直到被他拉著坐下,终於动了神色,无声的叹了口气。将他拉到怀里坐著,说:“没什麽!”恬熙挺著肚子,乖乖的靠在他前。严炅抬手在他肚子上来回抚,问:“孩子还乖吗?”提到孩子,恬熙也心头一软,笑说:“嗯,很乖呢,虽然翻了个身,但是没有踢人了。”严炅哦了一声,说了声那就好。

言罢便又不说话,只静静的抚著恬熙的肚子。脑子里却反复回想著朱太後的话:“为何一向做事极有分寸,得失利益算得比任何人都清楚的你会为了他破了若次之多的例?哀家从来没为你过心,但现在不得不过问一句,你对这狐媚究竟是如何打算的?”

如何打算的?严炅低头看了看怀里的美人,还有他隆起的肚子。当时是回答的她“孩儿心中待潋贵妃与其他人并无二样。不过是因为他伺候的好,所以多疼了他一些。现如今他又有了朕的骨,自然要多得朕一些关注。朕知道确实纵容了他一些,但是也没什麽不好。那种百依百顺,温柔似水的美人朕坐拥无数,这样一只小野猫倒是更加稀奇了。”

当时回答的确实是自信满满,那现在看到了他仍旧是如此吗?严炅看著恬熙的侧脸,第一次有些迷惑了。几乎是下意识的,他的手钻进了恬熙的裙下。顺著光滑的长腿往上,来到了他双腿之间,到了那把如意玲珑锁。手指的碰触,让锁下缀著的金铃发出响声。铃声像一阵清风一样,将他心里的郁闷之气一扫而光。

它还在,这难道不是自己待他态度最好的证明吗?他心情终於放松了下来。这时,便感觉到掌中物事有些不对了。恬熙一双媚眸火辣辣的盯著他,微喘著气。严炅笑了,看著他说:“怎麽想要了?”恬熙微微咬著下唇,嗔道:“还说,也不看看你已经多久没有碰过我了。”严炅诡笑著,一只手开始王臀部後方探去,嘴里念叨著:“好!待咱们回去,朕再好好喂饱你这吸人气的小妖!”……

之後的日子,恬熙安分了许多,於是後也跟著风平浪静。严炅果然册封了朱羽珊为贵人,但是里人都知道这个贵人是怎麽回事,背地里都偷偷取笑她。她也是个自小金尊玉养的,心高气傲受不得这个气,又不敢宣扬出来,常常向朱琪瑶哭泣。人前又是一副没事人的模样。外朱家人知道此事的来龙去脉,嘴里不说。底下对恬熙的心结,就此种下了。

恬熙倒是无所察觉。待到十月期满,临盆产下一子。苦苦守候在外的严炅大喜,为嗷嗷哭泣的小婴儿取名严晓。

严晓满月的时候,里举行了一场热闹铺张的满月席。为了热闹些,严炅还破例,特别从民间请了几个杂耍班子让生活单调枯燥的後女眷们看了个稀奇。宴席持续了一整天,一直闹到了月上中宵。

宴会的高氵朝是严炅当场宣布,将这个还在繈褓中的小皇子册封为鄱阳王。这道诏令由他亲口宣布时,席上一片哗然。一个小婴儿就做了藩王,这可是自大魏立国後从来都没有的事。无数或明或暗的羡慕嫉妒的目光纷纷投向了这个被重重锦绣繈褓包裹的酣睡小团。後又转向了盛装打扮的恬熙,谁都清楚,若不是爱屋及乌,陛下怎会如此偏爱五皇子?到头来还不是枕头风强劲。

恬熙心里也有些高兴,晓晓被封为王,那他日後的前程便有了保障,自已也可以放心了。心情一好,看严炅便觉得赏心悦目了好几分。连著几天对他和颜悦色,温柔体贴。让严炅也是心里舒坦,享受著这炸毛猫难得的乖巧。两人的日子过得平静而舒坦。

不过有了孩子们,那日子也不会太让恬熙舒服。一个严炎,一个严曦,两个小鬼都不是省油的灯。严曦还好,毕竟是汪皇後的孩子,除了时不时会占他点便宜倒是没有什麽大问题。甚至可以说,离了恬熙,严曦还只是个活泼好动的健康男孩。可是严炎就不同了,这个孩才四岁多的年纪,已经越来越有混世魔王的气概。

承欢殿里放养的仙鹤孔雀们,看到他就跑就躲。躲不开被拔羽毛变秃子鸟那是常有的事。各室各处陈设的赏玩珍品,纷纷遭殃。最後轻雯实在是受不了这每天不停的报损,只好下令在殿内一律铺设地毯,确保那些古董珍品落到地上不至於粉身碎骨。损失些东西倒还是其次,关键是这孩子顽劣至极,胆子也越来越大,真的什麽事都做得出来。

终於恬熙忍无可忍了,沈著脸命人将他拿来。看著他走近,顺手从一边拿过一藤条就要打。没想到严炎机灵得很,见他拿出藤条来就知道事态不妙,立刻转身就往外跑。恬熙急了,喊道:“给我回来!”就往外追,无奈他穿著繁复的裙装身体不灵活一时间迈不动步子,只能眼睁著看那小坏蛋在前面跑的飞快,没一会功夫就跑出殿内了。

恬熙急了,对左右喊道:“还不快抓住他!”说著提著裙子亲自去追。轻雯她们要笑又不敢笑,只好装作样子一起追。恬熙毕竟是大人,没多一会就追上了严炎。看到他奋勇前进的背影,恬熙就气不打一处来,在後面大吼:“站住,再跑就要你好看。”

严炎哪里听他的,一溜烟的就往前冲。眼看著就要被抓到,他吓得大喊:“皇兄救我,皇兄救我!”恬熙气呼呼的一把揪住他後领子,咬牙在他小屁股上扇了两巴掌。骂道:“你叫陛下也没有用,今天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你,再这麽下去还怎麽得了?”

说著说著,手又扬了起来,这次却还没落下去就半途被截住了。他一看,出来阻挠的不是严炅又是哪个?他笑著说:“大老远就听见炎儿在惨叫,听的朕都心疼了,你就饶了他吧。”恬熙余怒未消的说:“快放开,今天不好好打他一顿。这孩子以後还不翻了天了?你知道他今天都干了什麽吗?”

严炅一面笑著跟他说话,一面趁他不注意将严炎从他手里拉开,扯到自己背後遮著。恬熙气急,嚷道:“你再袒护他,你再袒护他……”严炅干脆将他揽进怀里往屋里拉,嘴里笑道:“好啦好啦,告诉朕,他又干了什麽坏事了?”恬熙被他身不由己的拉进屋,再一看不知道什麽时候严炎已经溜得不见影了。

恬熙气得啊,直瞪著严炅不说话。严炅笑笑,随手拿起一块桂花糖塞到他嘴里,说:“好了好了笑一笑吧,再瞪下去这双潋滟妙目就要从脸上掉下来了,来吃块糖笑一个~!”

第二十章

恬熙被他塞了几块糖,终於稍稍平息了些,就跟严炅告状道:“你可知他现在都顽劣到什麽地步了?居然把我的茉莉花油偷出去故意倒在道上,害的来往不知多少人滑倒。你说可不可恶?”

他说的义愤填膺,没想到严炅听完严炎的丰功伟绩後眉毛一样,恍然大悟道:“原来还可以这样做啊?唉,朕幼时还是少了些巧思啊。输了输了!”这一番话让恬熙眉毛都要竖起来了, 他脱口而出道:“陛下!”严炅看他又要发火了,就忙笑著说:“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朕也不是偏袒为他开脱。他毕竟是个男孩子,淘气顽劣点也不算什麽。别担心,朕小时候不也是这样过来的。现在你看朕如何?”

恬熙被他弄得没了火气,听他这麽一说,也只是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说:“好得很,本事通天了都!”严炅听他这样冷嘲也不生气,微微一笑就把他拉到怀里坐著。恬熙还未坐稳当,他略微灼热的气息便吹拂在耳边:“御医说,你已经痊愈了!”

恬熙耳廓被熏得有些发烫,他眼波流转间,一双媚眸暗藏挑逗的似笑非笑:“陛下心急了?”严炅目光愈发的深邃“晓晓一个孩子太少了,再为朕生几个吧!”恬熙嘴角一勾,似顽皮似妖媚的微笑道:“为皇家开枝散叶,也是狐媚的本分。只是还请陛下手下留情,容我生产後休息一会。”

严炅有些惊奇的笑了,他说:“怎麽这麽说,听起来就像朕这次没有让你休息吗?”拦在他纤腰上的臂膀收拢,严炅的手掌隔著衣物在他丰翘的圆臀上厮磨“朕为了你的身体,可是忍了很久呢。”

不想恬熙却一把作势要推开他,唾一口随後嗔道:“辛苦吗?我看是我的嘴更加辛苦才对吧!每次都要弄得牙关下巴都酸麻木了才肯出来,还每次非要我把那麽难咽的东西吃下去才算完。你说你坏不坏?”这话说得如此露骨,让严炅扬声大笑。

笑完之後,严炅声音越发的暗哑下来。一只手早就绕过裙子按住恬熙臀部。他邪气四溢的说:“朕喜欢的嘴巴,哪一张朕都爱在心坎里。而且,朕最喜欢朕的龙被你的身体吃下去。所以…朕喜欢你来伺候。如何?”

恬熙似嗔似喜的骂了一声色鬼,腰肢已经软了下去。眼见著气氛也来越旖旎,长贵已经命彤史官赶快提起朱笔打开卷册。突然,殿外传来一声婴儿啼哭声。恬熙还未反应,严炅却脸色一变,向外喊道:“怎麽回事,四皇子怎麽哭了?长贵快去看看。”

长贵和轻雯也吓了一跳,忙答应著要去。没想到严炅自己想了想,干脆说:“不,把殿下抱到朕这里来,朕要亲自看著。”恬熙听了立刻就不依的喊了声:“陛下~!”严炅严肃的看了他一眼,把手指从他媚中抽出来。说:“孩子在哭呢!有什麽事等他好了再说。”恬熙无语,只能忍气看他起身走了出去。薄桃芷香忙憋著笑进来为他整理衣裳。

不一会严炅便转回来了,怀里抱著个繈褓。满脸慈爱的笑著说:“小东西想父皇了呢,朕一抱他就不哭了。”看到他把儿子抱来了,恬熙满腹的郁闷也烟消云散。笑著走过去,和严炅并肩看著繈褓中的小粉团。两个人轮番逗弄半闭著眼睛的小婴儿。严炅看著看著,突然自豪的说:“跟朕一模一样,果然是朕的孩子。”恬熙看看五官还没抖擞开的小严晓,严炅感叹时他正打著呵欠嘴里吐出几个泡泡来。这样也能看出来稚子肖父?抬眼看看身边的严炅,恬熙在心里骂了句:傻瓜爹!

正默默腹诽著呢,突然外面有人匆匆进来,隔著三丈远先向两人施礼不语。恬熙看了一眼薄桃,她便走上前问道:“有什麽事?”那人就赶忙说了:“西门那里有人来传话,说是娘娘的族人前来求见。我们算著今天还不是请安日就没管。可那来人苦苦哀求怎麽都不肯走。我们就只好来回陛下娘娘示下了。”

薄桃便转回来将上述话复述了一遍。恬熙心知不妙,便看了一眼严炅。他抱著严晓笑笑说:“既然如此,哪就见见吧。去把人带来。”随後扭头对恬熙说:“朕带晓晓去漱玉池散步,午膳就摆在浣芳轩,你也过来。”

恬熙答应一声,便带著人一起送他们父子离去。然後折返回来重新换衣整装,收拾的差不多的时候,正好人来报族人已到了。他便命请进来。待到人入殿之後再看,却不是燕归族长。恬熙有些纳闷,便问:“族长今日没来吗?”

那几位族人顿时落泪,跪下哭道:“娘娘!燕归族长他…他失踪了。”恬熙顿时变色,失声喊道:“什麽?是怎麽回事快说!”

原来自薇薇被送入皇家尼庵後,燕归每隔一段日子便会去探望,顺便送些衣食用物。因尼庵是离京近百里的郊野之上,於是来回都要折腾一天多。数日前燕归又备了些物资,准备给薇薇送去。没想到竟然一去不回了。开始族人们倒没慌张,只当是他路上有事耽搁。没想到已经一连七八天了,都不见音信,这才慌了神,连忙去报官。结果别人一听是青丘族人,便不上心。磨蹭了十余日也不见动静。族人们无奈,只好冒险前来里求见,希望能借助他的力量找燕归。

恬熙听完也是心焦如焚,他先稳稳神,命人将族人们送出去。随後再次换衣,前往漱玉池寻找严炅严晓。

严炅正抱著严晓在漱玉池畔散步,看到他便含笑招呼著。待他走近後,看清他面色铁青。便稍稍收敛了笑容,问:“你的族人们遇到麻烦了吗”恬熙忧心忡忡的对他说:“燕归族长失踪快一个月了。”严炅笑容消失,沈著的看著他说:“别急,慢慢说是怎麽回事。”

第二十一章

严炅神色沈凝的听完恬熙的述说後,镇定的说道:“燕归既然失踪,不是被掳走便是已遭不测。若是後者,冲著他本人来的可能不大,更可能是借机打击你。可若是如此,就更该让他的遗体现世,才能达到目的,而不是到现在都悄无声息。若是前者,倒是勉强说得通。自先皇诏令庇佑你青丘族以来,普通庶民绝不敢随意骚扰你的族人。且现如今天下谁人不知朕专宠於你,这种情况下还有胆量对燕归出手的,怕不是个泛泛之辈。你先别急,朕写一道手谕,严令大理寺以下著力盘查,不可推诿怠慢。以他们之能,相信定能将燕归找回来。”

恬熙听了他的一席分析,心里稍稍安心了些。就忙催道:“既然如此,那就快些写吧,晚一些,就怕族长多挨一分苦楚了。”严炅见他如此心焦,便也不含糊。命人取来笔墨,当场写下手谕命人颁下。随後看恬熙仍旧有些坐立不安,便安慰道:“没事的,有朕做你的後盾,料想那贼人也必定有所忌惮,燕归不会受什麽苦楚的。”

恬熙闻言稍稍舒缓了些,但是仍旧有些情绪低落。严炅看在眼里,便故意找些育儿话题引开他注意力。到了晚上,恬熙自己也想开了。与其坐在这里焦躁不安自乱阵脚,倒不如沈下气来安心等待消息。便也稳住神,在外不显露一丝一毫。

等了数日後,果然查到了燕归的下落。只是回报上来之後,严炅都有些惊诧了。他将恬熙找来,对他说:“燕归找到了!”恬熙惊喜的睁大了双目,脱口而出道:“真的?他还好吗?现在在哪里?”严炅见他这样倒笑了,他招手让恬熙过去,拍拍他的手背说:“别急,听朕慢慢的跟你说。燕归现在很好,被照顾的很周全。也没有受什麽委屈。”恬熙忙接著问:“那他到底在哪里?”严炅的脸色就有些奇怪了,他看了看恬熙,突然说了句:“你们青丘族,真的全是天生尤物啊,谁能想到燕归那把年纪了,还能做到如此!”居然连连感叹不已。

恬熙莫名其妙,急躁的说:“哎呀打什麽哑谜,族长到底怎麽了快说啊!”严炅看他这样,终於不卖关子了,直接说:“燕归在朕的十三皇叔家里。”恬熙愣了愣,问:“他在那里做什麽?”严炅似笑非笑的说:“还能做什麽,做跟你一样的事啊。”

燕归有些发怔的坐在窗台旁,身边的小侍女圆圆端著一个织锦蒲团过来,笑著说:“公子坐久了怕是会累著腰了,还是再加个锦团吧。”燕归扶了扶腰,略微尴尬的笑了笑,便站起身来,圆圆麻利的给他坐的椅子上加上蒲团。扶他坐下後,再拿过一件披风为他披上。说:“今天天色看著是好,可风还是大。公子您风寒初愈,还是少受些凉好。”又递上了一杯参茶。

燕归有些苦笑的接过茶说:“圆圆你别叫我公子了,我的女儿都比你大几岁呢。”圆圆抿嘴一笑,脆生生的说:“可是您长得这麽年轻,看著比咱们的几位小王爷都要脸嫩。奴婢要是叫您燕归老爷,可不是委屈了您?就连王爷都说要叫公子呢,王爷的话难道能有错?”

提到王爷二字,燕归的脸色便有些不好了。他看著眼前天真灿烂的小姑娘,也只能勉强笑笑不再言语。圆圆会看眼色,也就不再提了。陪了他一会,终於有事走开。走到一半又折回来,对他说:“王爷今早走时吩咐了,中午他会回来,午膳就在咱们房里吃。您可要趁著现在他没回,先去花园里逛逛?”

燕归苦笑著扶了扶腰,摇头说:“不了,你去忙吧。”圆圆看到他这个动作,脸微微一红。便不好意思的下去了。燕归看著她窈窕的女儿态,就想起了薇薇,想到了她日渐枯萎的生命,燕归心头一阵绞痛。他唯一的女儿,虽然犯浑犯错,却仍旧不能让他割舍的心头。明知道她算是罪有应得,明知道恬熙怨她,仍旧是无法放下她不管。於是,只能偷偷的跑去探望她,看她过的稍稍好些,自己心里也能放下一些心来。

於是,每隔一段日子。他就会瞒著恬熙,偷偷的跑去给薇薇送吃送喝。明知道不该,还是控制不住思女之情。可是万万没想到,居然会撞见严刚这个他命中的煞星!!!

也只是个稀松平常的日子啊!他去探望薇薇折返回京,路过一片灌木,偏偏听到了有人在呼唤。他走过去细细查探,就在灌木丛里,发现一名锦衣壮汉,卧倒在丛中。听到他的脚步声,那汉子勉力抬起头来,对他只说了一声:“救我~!”便晕厥过去。

燕归吓了一跳,赶快上前去查看,终於在他腿上发现一处伤口,有两个孔眼,一些血迹,一片乌青。一望便知他是被毒蛇咬了。便忙从贴身的药囊里拿出败毒药来一分为二,一份喂到那男子嘴里,另一份则在努力挤出毒血後外敷到他伤口上。

大概小半个时辰後,这大汉的脸上的黑气看来淡了些。只是人却开始发起了高烧,燕归早就预料到了并不惊慌,看天色已晚,便捡拾了些干柴,燃起了篝火。再小心的把这男子移到篝火旁躺下,打开自己的行囊,取出铺盖为他盖好。随後便离开去寻找水源。

他经常在这条路上来来去去,故而对附近都比较熟了。很顺利便找到了水源。回来时那汉子烧得厉害,燕归便为他喝了水,再把自己的干粮分一些用水泡了喂给那人吃了,细心的为他擦去汗水。折腾了半宿,他也累了困了,就勉强靠著那男子睡了会。

等到第二天一早,他醒了过来,先去查探那男子。见他高烧已退,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便又去取了些水来喂他。那男子高烧了一整夜,嗓子都要干出火来了,小半壶清水灌下去,润泽了喉舌肠胃。身体顿时觉得舒爽了许多,有些疲倦的,他缓缓的睁开了双眼。第一眼,便瞧见了燕归含笑看著他,有些欣慰的笑著说:“可算是醒了,这一晚上我没白费功夫。”

清秋的晨光透过层云柔柔的投下来,带著若有若无的暖意。凉凉的晨风缓缓吹开雾霭,唤醒这片大地的生机。四周都很安静,偶尔灌木丛中传来几声清越的鸟鸣。严钢似乎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或许是刚刚经历过高烧的缘故吧,否则为何一向视力极佳的他,会在看到眼前的男子时,有一段短暂的朦胧?又或者,这全都源於这男子周身的薄雾,并未散去?

第二十二章

燕归回想到此处,叹了口气。那时候他哪里知道眼前的便是当今皇叔严钢,只是作为一个久经世故的人,他从此人的衣著装束与神态气质中,看出他并非寻常人。多年的处事经验让他几乎是本能的反应出自己该远离此人。於是,他查看了严钢的身体情况确认他已无大碍後,便寒暄几句後匆匆离开了,连严钢托词日後登门致谢,向他询问名字跟住址都不敢接话。

他以为自此便与严钢没了干系,为了确保万一。万万没想到当他下一次去看薇薇路过那里的时候,只听一声马鸣,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严钢掳走。当晚,他就被……想到这,他的老脸微红。到了他这个年纪,什麽事情都经历过了,要说羞愤欲死什麽的反而是矫情。在诸多的磨难面前,它甚至都不能激起自己几分的怒意。要真的来算,他只不过是有点啼笑皆非。

都这把年纪了,虽然有赖青丘族的血缘而容颜未衰,可饱经风霜後的疲态是怎麽都掩饰不住的。这个样子居然还能美色惑人。燕归不得不感叹,皇家人果然是阅遍天下秀色,口味刁极僻极,绝不肯与寻常人等志同道合。

就在他自我解嘲的时候,严钢也被召见到了勤政殿。严炅也不废话,开门见山的对他说:“潋贵妃的族长燕归失踪了,底下人回报说他现在在皇叔的府上做客,朕请您来,就是想问问可有此事?”严钢有些意外,但是却也并不否认,很直接的回答:“是!”

严炅得到他肯定的回答,很满意的说:“既然皇叔也确认了那就好。潋贵妃十分思念燕归族长,且他这一走,族里据说也出了些事需要他回去处理。朕希望能劳烦皇叔您回去转告燕归一声。就说贵妃希望他能进来向他请安,然後回去主持大局。莫不可为私人私物耽搁了礼数责任。还请皇叔莫要推辞为好。”

严钢的神色就在他这一席话中起了数种变化。待严炅说完,他沈默不言。严炅等了半天都不见他表态,也有些不悦了。便问:“皇叔迟迟没有应承朕,莫非还有什麽为难之处吗?”严钢想了又想,终於开口说道:“臣遵旨!”严炅得到他的答复,满意的笑了,说:“皇叔与朕乃叔侄骨,无需如此多礼。既然皇叔也答应了,朕这就遣人派车与皇叔一同回府,将那燕归接进,也好让潋贵妃安心。”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严钢也不傻,便回答是。

严炅满意的让他退下了。须弥,恬熙从後堂转出来。不甚满意的靠到他身边,娇嗔道:“你就这麽轻松的放过他啊。如此胆大妄为,真当先帝与你的皇诏是空文呢!”严炅在他臀上拧了一把,笑骂道:“小妖,别跟朕耍心眼。”恬熙撇撇嘴,不太高兴的握拳在他口轻锤了一把,被严炅一把握住,放在嘴边亲了一口,说道:“他毕竟是朕的亲叔叔,不算与朕的叔侄之情,就算是看著他在宗室间的分量也为了个燕归就随意处置。所以朕给了他余地,就让他自己把这件事了结了算了。”

恬熙仍旧不满意的说:“陛下做事自然是有的是理由和考虑,可是我燕归族长就这样白白被他欺凌折辱了这麽多天,难道就这麽白算了?燕归族长老实不敢说什麽,我可是心里不依的。”严炅笑著劝解道:“好了好了,朕知道你心里还愤愤不平,朕这不已经下旨,把燕归召进来朕亲自抚慰一番,再多赐他些田产房舍以作补偿,如何啊?”

恬熙心里满是不高兴,但是也知道不可过於任磨光了严炅的所有耐,只好不情不愿的勉强说了声好。严炅见他这麽乖顺,也很高兴。笑著又连哄了好一会儿,终於让恬熙再度开颜。严炅便一只手从他衣襟探入,索著说道:“都这麽久了,该涨了吧。可要朕为你纾解纾解?”

恬熙身体微微轻颤了一下,随後似嗔非嗔的白了严炅一眼,微微撒娇抱怨说:“可是这里好冷。”严炅笑眯眯的回答:“动起来就不冷了。”恬熙不依的喊了一声,严炅便坏坏笑著说:“好好,那就不用宽衣了如何?”恬熙白了他一眼,但仍旧动手将衣襟扯开,当著他的面将抹扯起,露出一只微颤椒。严炅的眼睛都快冒火了,伸颈过去,一口咬住尖重重的吮吸了一口,恬熙一声娇吟。身体已经自发的骑跪在严炅身上。

严炅的手指从媚探入,开始搅动撩拨敏感的媚径。荡热情的媚径没多会便开始轻微蠕动著渗出丝丝水,润湿了他的手指。严炅缓缓的增加著入的手指数目,进出间发出“滋滋”水声。被咬著,被探著,恬熙已经情难自已,紧抱著严炅的头仰头发出一阵阵愉悦的喘息。

没多会严炅松开被他吮吸的开始肿胀的头,抽出手指举到自己跟恬熙面前,笑著说了句:“水太多了!”恬熙春意盎然的抛给他一个媚眼,说道:“劳烦陛下为我擦一擦啦!”严炅邪邪一笑,突然一把将他抱到龙案上坐下,随後撩起他层层裙摆,露出双腿间的无限风景。恬熙大大方方的在他面前张开双腿,仍由他热烈咸湿的目光在自己赤裸的下身来回猥亵。

严炅邪的从笔架上取下一只中楷毛笔。一边轻抚著笔端一边对恬熙说道:“此笔乃是湖州贡物,昨日才下水润笔。可惜朕觉得仍旧用不顺手,干脆就用爱妃的水再来润润如何?”他话里的含义让恬熙亢奋起来,浑身都还是发热发骚。目光火辣辣的盯著那只毛笔,嘴里却故意说道:“只怕臣妾的水不能润笔出陛下想要的效果哦。”

严炅呵呵一笑,在那仍旧缓缓蠕动的媚小口处画著圈,说道:“爱妃自谦了。爱妃这小中的水,连一块钢铁都能浸软了,何况一只毛笔呢?”

第二十三章

恬熙看著他手持著毛笔向自己下身探去。却不急著先招惹媚,而是在仍旧带著玲珑锁的粉来回拨动。粉本就半软半硬了,经不起他这样的戏弄,便也逐渐加深了颜色,几细青筋开始暴起。让恬熙的下身响起一阵阵铃声。

严炅饶有兴致的继续挑逗著粉,过了一会恬熙忍不住喊了声:“快些,给我开锁。”这才仿佛恍然大悟般,从随身荷包里取出钥匙,将锁打开,把粉从束缚中释放。或许是动作中大力的触及了粉的敏感,几乎就在他弄完没多久,粉便颤抖著吐出甘露来。

严炅咦了一声,用手指拨弄著泄後恢复疲软的粉,调侃著说:“这小东西看著致漂亮,没想到却也如此不中用。宝贝,羞不羞啊?”恬熙听到这话看著他,目光火辣辣的掺杂著点挑衅,大胆露骨的说:“此物不中用有什麽干系?只要我下身小能把陛下的龙收拾妥当了,这才是谁都比不了的好处呢。是不是,陛下~?”

严炅扬声大笑,连连赞道:“说得好,说得好!”随後凑近恬熙双腿之间,热烈的气息拂过恬熙的大腿内侧,让敏感的内侧的肌肤忍不住战栗起来。低沈磁的声音响起:“朕就喜欢你这泼辣浪荡的子!”恬熙闻言自得一笑。不过马上他就笑不出来了,严炅的手再往下伸,那媚入口处有了痒痒的感觉。

开始的时候若有若无,一点点的落不到实处,让他挠心挠肝的焦躁难受。便忍不住低头极力想看清严炅的动作。没想到严炅抬头看他这副企图偷腥的馋猫样,却坏坏一笑,然後伸手将他身体按倒在案上躺著。恬熙挣扎著要支起上身,严炅按住他坏笑道:“莫非要朕把你绑在这案上?”

恬熙忍不住瞪了他一眼,终於还是乖乖的躺在案上。已经看不见了,自然会集中全部神去感受严炅的作为。开始的时候,是沿著著他媚小口,一点点的起了痒意。他开始猜想,是不是此刻严炅正在用笔尖绕著媚轻蘸。

他的猜想没错!严炅正专心致志的用笔尖在那桃花色的媚小口点蘸。那处本来就有了隐约水迹。被毛笔轻点的刺激後,媚逐渐亢奋起来,小嘴在严炅眼前一张一合,又渗了些带著淡淡幽香的水出来,将笔端濡湿。

严炅本来只是绕著小口画圈,看它这样急促张合,恍若一朵桃花在眼前不断的重复含苞到盛放的过程。睽一花而知全春,万般豔景都黯然失色。严炅本不是雅致之人,此情此景之下,也忍不住怡然自得的念了一句“残红尚有三千树,不及初开一朵鲜。”

恬熙正仰躺在案上咬著指尖轻喘著,听到他难得吟了句诗也颇为稀奇,嘻嘻一笑後,一只仍旧穿著攒珠绣鞋的脚索著搭上了严炅强壮的胳膊,鞋底在绣著五爪金龙的龙袍上来回摩挲,随後顺著纠结的肌纹理,一路踩上了严炅宽厚的肩膀,又改用脚背在他肩颈处磨蹭。

严炅一把抓住他的脚腕,恬熙支起头来妖娆一笑。严炅也报之以邪笑,随後突然把毛笔捅入媚之中。没有提防的恬熙一声惊叹,严炅已经脱掉他的鞋袜。随後,又伸手把毛笔从媚中扯出来。笔端脱离了依依不舍的小口,却牵出一条水光银丝,到半空中终於从中断裂消失。 严炅一手执腕,一手执笔的摇头笑著对半支起上身的恬熙说:“小妖,又想在太岁面前耍妖法。”

恬熙一声媚笑,索扯开了自己衣襟,将一双晶莹饱满的双露出。随後一双潋滟媚眸饱含春意的紧盯著严炅,极为煽情的缓缓躺下。一双手握住了双,当著严炅的面,抚,揉弄。嫣红的饱满双唇开启,唇齿之间无数婉转娇吟源源流出。将这满室的秋光都渲染成盛春之景。

他毫不顾忌的撒布人间以万种浪荡风情,无奈只能尽数落入一人之眼。严炅一笑,在掌中的柔软纤美的脚掌手感如此之佳,让他忍不住在那细嫩的脚心落下一记热吻,未料那湿湿热热的感觉顺著脚心一路窜上了恬熙的脑髓筋脉之中。一声惊叹,丰满妖娆的身躯打了个强烈的激灵,腿上的汗毛战栗。

严炅稍稍诧异之後便马上明白过来。大笑道:“与你媾和交欢若此,竟不知道你还有这处命门啊!”恬熙颇有些狼狈的看著他,心里暗暗不安气恼。严炅看他面露惊恐之色,心里很是受用。於是笑吟吟的提著毛笔,笔端从恬熙大腿一路下扫,被濡湿的软毛在腿上留下一条散发著暧昧幽香的痕迹。恬熙的身体开始发抖,严炅为此而感到兴趣盎然。终於,毛笔从圆润致的脚踝绕过,直到脚心停住。

第二十四章

恬熙有些畏惧又有些期待的看著他,他却仍旧是含笑按兵不动。憋了半天,恬熙忍不住开口催道:“婆婆妈妈做什麽?你快点!”严炅朗目闪动,灿然笑道:“小妖按捺不住了。”

恬熙几声嗔怒,却在笔尖对脚心的折磨下曳然而止。严炅仍旧慢条斯理的,在他娇嫩的脚心处缓缓的打转画圈。从脚心传来一阵阵瘙痒酥麻,让恬熙的心跳得几乎冲出腔。他无助的张著嘴,发出一声声支离破碎的呻吟。平坦的腹部急速起伏,身体抖得如风中的树叶。

脚趾头发自本能的张开又蜷缩,足弓痉挛著绷得极紧,让严炅不得不加大力气握住脚腕。他还不知足,冲著五只脚趾轮流的吹气。这种柔情荡漾的酷刑,折磨得恬熙几近疯狂。呻吟便成了尖叫哭泣。恬熙的身体在案上辗转扭动,手足在无意识的踢打,将案几上的笔墨纸砚茶盏点心全部扫落在地。却救不了他已经被摧残得岌岌可危的神智。

终於,他哭泣著喊道:“停下停下,别再弄了……快停下,啊哈啊啊~~不,不要~~~饶了我吧求你了,我快死了嗯啊啊啊~~我要死了啊我要死了啊救命啊~~哼啊~~~饶命……”他崩溃的哭喊著,极力挣扎著想把脚收回来。可脚腕却好似被一只铁钳钳制,无论如何都无法逃出禁锢。

神智已经被折磨的有些不清了,恬熙大失了方寸,狂渐发。他挣扎著起身,竟然对严炅挥起了胳膊。严炅不慌不忙也不躲闪,调转毛笔,用笔头按著恬熙脚心狠狠的划了一道,恬熙高声尖叫一声,身体激烈抖动了几下後如被抽了筋骨的白蛇,筋疲力尽的瘫软在案几上一动不动。

到了这个份上,严炅终於大发慈悲的放开他的脚腕,起身查看他的情况。只见恬熙大汗淋漓,双眸迷茫失神,身体看起来已经虚脱了。半褪的衣衫,无力反抗的身体,他呆滞的望著严炅,惊人的靡豔妖媚。

严炅温柔的将他抱起,拥入怀中。恬熙就像一只被彻底驯服的小野猫,只乖乖的靠在他前,再无任何作怪。严炅托起他的下巴,他便抬起头。自动的张开嘴,任严炅的唇舌蹂躏。

这样柔弱无依的姿态,似乎激起了严炅的怜爱。他温柔的热吻著恬熙,舌头穿过恬熙的牙关,缠上了他的舌尖,挑逗著它与己缠绵。

一只手自然的覆上裸露在外的椒,动作轻柔的反复爱抚揉捏。恬熙的嘴唇被堵住,於是只能从鼻端发出一声声腻人的鼻音。

终於,严炅松开了他的唇。两瓣尤沾著水光的嫣红被吮吸得肿起来,得到自由後微微张著喘气。恬熙呆呆的看著严炅,麻木的脑子已经不再记得堤防他可能的作恶手段。

严炅看著他迷茫的模样满意一笑,随後低下头,一口咬住了蓄满了水的房。在那房上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果不其然的听见恬熙一声抽气。严炅随後开始专心享用恬熙的水,心中只赞这怕是天底下最香豔的琼浆。恬熙被他弄得再次喘息轻吟,一双手无力的搭上了他的肩膀。双眸茫然的看著房梁上张牙舞爪成狰狞之势的腾云金龙。

严炅轮流吸食著他的水,待终於将双中的汁吮吸干净。头也被蹂躏得肿胀不堪之後,他终於松开了手口抬起了头看著恬熙。恬熙仍旧没有回过神来,呆滞的望著他。严炅温柔一笑,对他说:“乖乖,好好看著朕。”恬熙果然乖乖的看著他不转开视线。

严炅从地上将刚刚折磨过他的毛笔再次捡起,随後对恬熙说:“看著这只笔。”恬熙依言而行,便看著严炅将笔尖伸向他的头,在顶端上落下一点。恬熙的尖本就极度敏感,这一下带来的後果不可小觑,他顿时狠狠的抽了口气。身体向严炅靠的更拢了。

严炅继续说道:“好好看著,朕是如何玩弄你这双!”恬熙直直的看著那笔尖,木木的答了声:“是!”只见那笔端在尖上来回刷动,几次恬熙都能感受到有几软毛扎进了顶端的褶皱缝隙之中,让他的身体连打了几个激灵。不知为何,尖又缓缓渗出一点水,将笔端濡湿。

严炅蘸著水,在颜色稍深的晕上画著圈,然後一圈圈的打著转下去。又或力道时轻时重的上下刷动著椒,看著形状饱满坚挺的房在他的播弄下颤动著,他感受到一种由衷的快意。这祸世的妖孽,可让天下男子皆倾倒的绝代尤物,仍旧得臣服在自己身下,在自己随的纵下舞出妖娆放荡的身姿来!

他几不可闻的轻轻一笑,随後停止了笔端。恬熙也随之暂停了连绵不绝的喘息呻吟,略有几分畏惧的看著他不语。严炅瞧见他这个模样,心中的自得更深:就算他平日里再如何恃宠而骄,任跋扈。在自己的怀里,还是一只会虚张声势的小宠物猫。需要的,是主人的爱抚疼惜。

严炅微笑著将他再次放上了案几,然後,拉开他双腿。恬熙呐呐的喊了声:“陛下~!”严炅已经将笔端,直直的塞入了他媚之中。恬熙媚叫一声,楚楚可怜的看著严炅。严炅把笔端塞得很浅,堪堪只没入了半寸多。大半部分笔身仍旧在外摇摇晃晃。严炅拍拍他的侧臀,调笑道:“给朕夹紧了,若掉出来朕为你是问!”

恬熙乖乖的点头,果然努力收紧媚,努力夹紧了那只毛笔。严炅满意的在他前捏了一把,夸了声:“好乖~!”随後居然做了件前所未有的事情:他低头一口含住了恬熙的粉。

恬熙呆了呆,可是随後却被严炅唇舌对粉的挑弄带来的快感冲刷了头脑。他顾不上惊诧严炅的反常,犹自合目娇声呻吟起来。

严炅口含著那致的粉,反复的吞吐舔舐。那小东西第一次受到如此款待,受宠若惊。没多会便激动得出了水。严炅含住水,抬头看著恬熙。

恬熙自觉闯了祸,怯生生的看著他。生怕他又祭出了刚刚的那一招对付自己。严炅瞧他这受惊的模样倒是笑了。他伸头,一口吻住了恬熙的唇。将口中散发淡淡酸味的水渡过去。就在两人的唇舌纠缠间,水的味道逐渐淡化,最终再无感觉。

恬熙被他著轮番的手段弄得筋疲力尽,面色晕红,双眸迷离荡漾的看著严炅。只见他伸手,从自己下身媚猛然抽出毛笔,拿到自己眼前端详了一番,满意的说:“润的不错!”随後递到恬熙眼前,说:“你也瞧瞧,用你的身体来开的笔呢!”

恬熙哪里顾得上看,下身空虚的让他发疯。他伸出双臂勾住严炅的脖子,娇软的喊道:“陛下,我要!”严炅笑了笑,朗声喊道:“准奏!”随後一柄刃以锐不可当之势,狠狠侵入那媚之中。

恬熙“嗯呀~~”的一声尖叫,一双腿颤抖著缠上了他的腰。严炅大笑著一面狠狠的在媚中抽撞击,一面扬声喊道:“笔墨伺候!”

在一旁伺候的长贵忙带著女凑过来,将地上的凌乱物事收拾干净,又换了砚台磨了墨呈上。随後一名小宦官跪著送上一张打开的空白章折。

严炅一面狠狠干著恬熙,一面用那只沾满了恬熙水汁的毛笔,蘸上墨汁,随後在章折上挥毫。并特意念给恬熙听:“承欢殿贵妃青丘恬熙,温柔贤良,风华绝代,顺承上意,开心解郁。实乃青丘燕归管教有方。朕感念其功,特赐燕归白银一千两,畜牧庄园一处,贡米水田百亩,以为嘉奖,钦此~!”

念完之後,他还要追问恬熙道:“如何,这等赏赐可让爱妃满意?”恬熙哪里听得到他说什麽,满脑子皆是空白。所有的感知全都集中到下身。感觉到那刃在媚中胀大撑满,感觉到媚在一次次自发的痉挛收缩。极力想要将刃吞入得更深更紧。

此刻严炅突然停下来,快感顿减。空虚饥渴的身体哪里能依?他满口胡乱喊道:“好好,你说什麽都好!快些,用力的动嗯啊…我要你…别停啊嗯~~~快些啊……”见他如此浪态,严炅邪笑著搁下笔,挥手让长贵退下,终於一心一意的开始抽动起来……

第二十五章

严钢面色不虞的骑马回府,身後紧跟著严炅跟前的富大海和恬熙的马良安。从出一来,这两人就一直紧跟著他寸步不离,这让他心里极为不舒服。可这两人脸上又随时保持著恭敬的笑容,让他找不到机会发作。

回到了王府,他下了马在家丁的簇拥下往内院走。没想到这两个阉人还紧跟著不放。他停下脚步,转过身强忍不快,冷冷说道:“再往里走,就是本王的内宅,两位公公可要一起进去参观参观吗?”

马良安毕竟只是恬熙跟前的人,於是便有些迟疑了。可富大海不慌不忙,眉开眼笑的说:“陛下刚刚吩咐过,要小的们要尽快见著燕归大爷,中间也不可耽搁将大爷送入。小的正担心这样做在王爷面前会不会太失礼。没想到王爷自己就先提出来,真是太体恤我们了。小的都不知该说什麽来感谢王爷。”

他劈里啪啦一席话,让严钢脸色更加不好看,但他也知道富大海话里话外的意思,也就只能按捺不发。沈著脸,他大步流星的在前面走著,两名太监微微佝偻著身,小跑著紧紧跟在後面。

一脚踏进屋子,他首先便看见燕归正在圆圆的搀扶下出来迎接。严钢看到他,心头就一热。张口欲说,却在看清了他诚惶诚恐的神色後心凉了大半。燕归看他脸色在须弥间变化不断,小心翼翼的开口喊道:“王爷回来了。”

严钢嗯了一声,直接生硬的是说:“陛下派人来接你,你…去吧!”燕归一愣,就看严钢身後转出两名太监冲上来,喜气洋洋笑容可掬的围著他喊道:“可算是见到了,燕归大爷。大爷您也真是,到王爷这里做客也不给打个招呼。快跟小的们走吧,贵妃娘娘都快急死了。”说完,两人一左一右搀著燕归的胳膊,就钳著他往外走。

燕归就这麽著被他们簇拥著往外跑。路过严钢的时候,他们停下来向严钢告辞。这让他有了些功夫去打量严钢的神情。就见他嘴里冷淡客套的应付著两名太监,如电双眼却死死的盯著自己看。燕归不知为何,下意识的扭开了视线。随後身不由己的被架了出去。

可没想才刚出了院子,身後传来一阵脚步声。他扭头一看,严钢已经拿著一袭油光水滑的赤狐大氅铺头盖脸的给他罩上了。细心的为他整理好大氅,严钢抬眼看著一脸诧异望著他的燕归。淡淡的说:“今日天凉,你风寒初愈,更要小心。”

燕归手下意识的在大氅的内层绒毛上抚弄了一把,好柔软的手感!他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开口回道:“草民多谢王爷!”一个草民,一个王爷,两人之间隔著一个天堑。严钢紧紧的盯著他,突然胳膊一揽,将燕归揽入怀中。燕归陡然不防,还未来得及惊叹一声,嘴巴已经被他狠狠的吻住。

严钢死死的含住他的双唇强势深吻,一双铁臂更是成为燕归的禁锢。燕归被他这样陡然的吻弄得头昏脑胀,耳鼻间充斥的全是他的浓烈气息。围观的众人目睹了这一幕都瞪大了眼合不上嘴。富大海跟马良安站在一边有些无措。

马良安悄悄扯了扯富大海衣袖,跟他使了个眼色询问对策。富大海让他稍安勿躁,随後轻咳一声,说道:“王爷,燕归大爷还请快些。陛下娘娘还在里等著呢。”

这话没有起到作用,严钢仍旧紧紧的拥吻著燕归。两人无奈,只好站在一旁看著。终於,严钢松开了手。看著被他吻得面红气喘的燕归,他挥手,转身道:“走吧!”燕归还未回应,富大海跟马良安已经忙拉著他走了。

燕归身不由己的被他们拉上了马车,一路赶往皇。半天,他才感觉到嘴唇一圈都火辣辣的疼痛,是被严钢上唇上一圈的胡须给扎的。燕归下意识的伸手了,才发现连嘴唇都有些肿了。可想而知,严钢用了多大的力气。他一向都如此蛮横强硬,就连在床帏之时也……燕归忍不住老脸微红。

马车终於入了皇,燕归下了马车,便被直接送往了勤政殿殿外候著。富大海笑著对他说:“还劳烦大爷您在这里候著,咱家先进去禀报一声。”燕归点头示意道:“公公们请便!”两名太监便一起进去了。

静谧的殿内,恬熙正慵懒的躺在一暖榻上合目小憩,严炅就在他身边小案上处理政务。待内侍前来禀报说富马二人已经将燕归接进来了。恬熙立刻睁开眼,起身惊喜望外。严炅看了他一眼,便吩咐道:“去,将燕归族长好生送往承欢殿。一会贵妃自会回接见。”人答应著去了。

恬熙很不高兴,就说:“人都到了,怎麽不让我现在就见呢?”严炅在他赤裸的身上瞄了一眼,邪笑道:“才被朕狠狠疼爱过,你这个样子能接见得了谁?还不如先在这里歇著,顺便陪陪朕。”

经他一提醒,恬熙这才感觉到身体酥软无力,确实不适合立刻出去见人。可他勉力支撑,想要出去,便又跟严炅撒娇吵闹。严炅一手按著他的腰,一手作势又要去拿他的脚腕,吓唬道:“怎麽,还想让朕笔墨伺候一回?”

恬熙於是只好又躺下来休息一会。好不容易等到严炅处理好国务,又得去皇後那里一趟。这才放了他出来,上轿回了。

第二十六章

满腹的担忧,在看到燕归安然无恙的站在面前後都烟消云散。想到燕归这段日子可能受到的折辱,他眼圈一红,有些自责的凝噎的对燕归说道:“族长,让您受苦了!对不住,都是恬熙无能。”

燕归忙摆手道:“娘娘请千万别这麽说,否则就是折杀草民了。我也没受什麽苦,您看这些日子歇闲了些,还胖了一些呢。倒是让娘娘与陛下平添几分心,是草民的不是!”听他如此说,恬熙更添几分心酸。

这就是他视之如父的长辈,善良隐忍到几乎有几分懦弱的男人。从小,恬熙便暗暗发誓,待长大之後一定要强大起来,保护他不在受任何欺凌折磨。可到头来,任他如何张牙舞爪,都无济於事。

恬熙又一次感觉到自己的无能为力。他心酸的想哭,终究是克制住了。於是只能强颜欢笑,拉著燕归嘘寒问暖。不知不觉过了一两个时辰,终於芷香在一旁轻轻提醒道:“娘娘,天色已晚,门就要关了。您看,是备马车还是暖轿送燕归族长出呢?”

恬熙的笑容顿时消失了,他看著燕归,微微咬著唇,终於不情不愿的说:“马车吧!”芷香答应著去了。燕归便起身道:“也不用麻烦了,草民走著出去就行。”恬熙忙制止道:“不行,这里离门有好几里路呢,您刚刚才脱险,怎能让您累著。快坐下,我让他们把马车备好。”

燕归只好又坐下,他抬眼看了看恬熙,发现他眉宇之间隐隐有愤愤之色。心里顿时明白了几分。想了想,便说道:“恬熙,记得族长的几句话。”

恬熙有几分诧异,“恬熙”这个名字,自他入以来,燕归便再也没有叫过,取而代之“娘娘”。今天突然又叫了起来,再加上燕归的神色语气颇为语重心长。这让他顿时郑重起来,说道:“是,族长您说!”

燕归和蔼的看著他,正如一个父亲看著自己的孩子,他静静的说:“好好保重自己,不要想著为我报仇,也别记怪任何人。记著,你好,我们整个青丘族才会好。”他依旧年轻俊美的脸庞温柔慈祥,继续说道:“而对我来说,你已经为了我们承受了太多,我不想再让自己成为你的负担,孩子,你懂吗?”

恬熙呆呆的看著他,眼圈一红,突然抽噎了起来,强忍著泪水,他喊了声:“族长……”燕归的眼神依旧和蔼慈祥,对他说:“你要答应我!”恬熙咬著唇,缓缓的点了点头。燕归这才放心的笑了,说:“希望你能做到!你这孩子,心太重。”

恬熙咬著唇,极力不肯让泪水夺眶而出。终於一直到目送燕归离去,他都未曾落泪。只在晚上沐浴的时候,潜入池底,半天不肯上来。让严炅都有些骇然,忙把他捞出水面,好言问道:“好好的,你这又是怎麽了?”

恬熙咬著牙,任他如何追问都不开口。到後来终於忍不住心中的难受自责,对严炅说:“我就是个废物!谁都保护不了的废物!”严炅一愣,看他泪水已经滚滚而落。便接过人递上的手绢为他擦拭,随後将他抱在怀里,也是郑重其事的对他说:“不,你不是!”看著犹自潸然泪下的恬熙,他补充道:“青丘恬熙,在很多人心里,你都非常重要。你的族人们、燕归、炎儿晓晓,他们都离不开你。”最後,他看了恬熙一眼,终於又说道:“朕的身边,也需要你!”

恬熙有几分意外的看了他一眼,细细思量他的话,心里有些感动。可是一想到严炅对他的需求,不过也是建立在欲之欢上,心头又有些不快。但最後他自己也释然了,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那麽还纠结这麽做什麽?最重要的是,严炅眼里,自己有分量,哪就够了!

燕归回到族人驻地,里巡礼太监已经带了严炅的手谕和赏赐守候已久。燕归毕恭毕敬的跪下,听太监宣读完手谕,再诚惶诚恐的将手谕双手接下。他又恭送走巡礼太监,这才终於缓了口气。

陛下为什麽突然对他诸多赏赐,燕归心里很清楚。这个,也算是陛下看在恬熙的份上对他的弥补吧!看著手里的房契地契还有身边的一箱箱银子。突然自嘲道:不过是被强上了这麽些天,就得了这麽多赏赐。算起来,还是他这把老骨头赚了呢!

他想到了严钢,还有他临走时的那火热一吻。这麽多天了,他应该也会玩腻了自己吧?以後,应该不会再跟他有任何交集了!他如斯想著,手下意识的到了身上披著的大氅,摩挲了一会,终於脱了下来。要走街串户,下田耕作的人,穿这个,不中用!

他以为这就是结束,没想到入冬後,严钢再次出现在他面前。

第二十七章

燕归乍一看到他,便有些惊慌意外。他稳稳神,露出客套恭敬的笑容招呼道:“王爷,今天怎麽有空来这里来了?有什麽事要小民效劳吗?”严钢不说话,双眼死死的盯著他不放。

燕归被他这样看得心慌,掩饰的转身,招呼严钢往屋里去。边走边说:“寒舍简陋,还请王爷多担待……”话的後半截已经被严钢吞入嘴里。

燕归大惊,双手极力想将严钢向外推。可他虽然常年劳作有些力气,又哪里能跟孔武有力的严钢抗衡?被逼著一退再退,到最後脊梁碰到了墙,他陷入退无可退的境地。

到了这个地步,燕归真的有些慌了。他张口欲喊,已经被严钢眼疾手快的吻住了嘴。燕归真的急了,两双眼距离这麽近,他都可以看见严钢双眸里燃烧的火焰。

燕归心知不妙,极力推搡想要把他推开。可他哪里是严钢对手?没几下功夫,双腕便被严钢一手扣紧,提过头顶按在了墙上。燕归极力挣扎,眼看著双手可以从他手掌的钳制下逃脱,没想到下身衣物中潜入一只手,准确无误的一把握住他还疲软的男,并在底下丸上一搓。

燕归无声惊叫一声!就那麽一下,给他的身体带来了闪电般的快感。极力绷紧挣扎的身体放缓了动作。严钢就等著这一瞬,用他强壮的身体压制住燕归,让他再也无法对自己做出任何反抗。

到了这个地步,燕归知道怕是在劫难逃了。他抓紧最後一丝生机,喊道:“还请王爷看在陛下和娘娘的份上饶了草民吧!”严钢听到这句话,身体僵了一会,燕归以为事情有了转机。但随瞬,严钢已经扒开他的衣襟,露出白皙单薄的膛,俯身在上面落下无数啃噬一般的热吻。

燕归彻底的死心了,他只能无奈的任由严钢一逞兽行。他不能真的与严钢拼命,也不敢喊得让所有人都听见,唯有默默的承受著。

严钢在那口落下了无数欲痕後,也不再满意了。他的唇一路下滑,到了小腹处稍稍停了停,略微思考了一会,他松开了燕归。燕归还未来得及庆幸,就见他一弯腰,然後自己的身体往上一窜。原来严钢竟用一双胳臂,从他大腿内侧使力,将他生生托了起来。

燕归小声的惊叫,严钢已经快速的将他摆成了骑在自己脖子上的模样。燕归身体没有提防,在严钢脖子上摇摇晃晃的很是不稳。他吓得叫起来,双手下意识的抓住了严钢的发髻。严钢用手掌托住他的臀,防止他摔倒。

靠著他的手和背後的墙,燕归终於稳住了身形。低头看,严钢的脸正对著他小腹下。他立刻反应过来他的意图,脱口而出道:“住手!”严钢不理,一把扯下他裤子,一口将他仍旧疲软的男吞下。

燕归倒抽了一口气,双手加重了力道抓住严钢的头。严钢不为所动,专心致志的吞吐舔舐。竟是将那男伺候得极为周全。

全身的力气好像都在这吐纳间被抽空了,取而代之的,是传递到头发丝和脚趾间的爽利。燕归迷离的看著虚空,用最後的神智控制著自己咬紧牙关,不肯吐露出更大的动静。

可随後,对他意志的更大挑战便来了。严钢的一只手指,从臀後直直袭扰进那菊之中。那里多日未曾承欢,经受不起手指的入,带给燕归一股胀痛感。他闷哼一声,身体又开始绷紧。

严钢自然知晓,於是双面夹击。口里毫不松懈的对男做著功夫。手指更是在菊中反复拓挖开坑,意图让它习惯手指的侵入,放松软化下来。

就在他夹击之下,燕归的最後一丝神智也命悬一线。他的目光愈发迷离,略显苍白的肿胀嘴唇开启,吐露出细不可闻的断续呻吟。身处著屋子的高处,他放眼所及,皆是一片物事的顶端。恍惚间,居然有了飘飘若仙的错觉。双手放开了抓紧的严钢发髻,转成在上面反复摩挲。

不知又过了多久,燕归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里已经埋下了不下三的手指。菊早已经松懈软化,为手指的进出大开方便之门。严钢突然松开了他已经完全绷紧的男,并抽出手指。随後动作极为快速的将他从自己肩头放下。燕归的身体不由自主的下落,落到一半的时候又被严钢抓住,燕归迷茫的看著他,张口道:“你……”严钢已经托住他的臀,将已经憋得生疼的刃刺入。

理智的最後的一弦也绷断了,燕归终於放声叫了声:“嗯~啊……”严钢没有给他时间缓和,刃毫不留情的连连向上顶入。只将燕归顶的身体连连上窜。

他的双腿还勾在严钢的肩上,失去了支撑的身体在这样猛烈的攻击下摇摇晃晃。为了稳住自己,燕归的双手自然的勾上了严钢的脖颈。在他营造的强烈律动中喘息,呻吟。

身体在颤抖,腰肢在摇晃。往日平淡无波的双眸被激情催出了泪花,这样的燕归,仿佛经历过严冬後重换青春的杨柳。他无助的看著严钢,目光里仿佛有哀求,仿佛是诱惑。严钢的面色凝重,但是他眼眸里盛满的,分明是满满的狂热。仍谁看到了,都会为这已经失去约束的狂热而感到心惊胆颤。

他揽著燕归的腰,已经不再满足站立在一个地方交媾,干脆抱著他开始走动。燕归身不由己的任他摆弄。待走到桌子旁时,严钢将他放倒在桌子上继续抽。体味上微妙的变化,带给燕归不一样的快感。他承受不住如此的激情,腿间的男在抽动中出了水。双眼开始泛红,他竟然忍不住像个小年轻一样抽泣起来。

看到他的泪水,似乎也换不起严钢的一丝怜悯之情。他将泪花吻干,放下燕归的双腿,起身抽出仍旧生硬如铁的刃,居高临下的俯视著燕归。燕归软软的半躺在桌子上,泪眼模糊的看著他,好半天没有开口。严钢也不说话,只提起他的一条腿,将他的身体摆成侧姿。然後,再次顶入。

早已被唤醒欲的身体被搅起了滔天快感。燕归又一次尖叫,身体承受不住这样连番的刺激,开始抽搐似地剧烈颤抖起来。上身无力的躺倒在桌上腰肢已经没了力气,唯一能活动的只有他的手。徒劳的在桌面上抓挠,被严钢发现,一把握紧。两人的十指交叉,手心相贴。彼此炙热的手温,让人有了触到对方心上的温度的错觉……

第二十八章

从那之後,严钢便经常来找燕归。开始是一个月来个两三回,後来就变成了半个月就是两三回。没多久就成了隔三差五的来,最终竟是隔天便要来一次。每一次他的到来,带给燕归最多的,都是一场沈默而激烈的交媾。

燕归一直默默的忍受著他的骚扰,没有惊动严炅恬熙,甚至为了不让自己的族人了解事情真相,他接受了严钢的安排。一处隐蔽的宅院成了两人幽会的场所。宅院布置的非常用心舒适,但他们都没有时间去细细体会。每一次的见面,只有一个多时辰。这一个多时辰,没有寒暄,没有交谈,只有喘息、嘶吼、和呻吟。 汗水、水、挥斥不去的浓浓雄情欲气味,浸染侵蚀著这个屋子。

开始的时候,燕归只是被动的承受。他把自己当做一只懦弱的乌,窝囊而顾虑重重的承受著严钢。可渐渐地,情况不一样了。那个屋子似乎有一种奇妙的魔力,在那里,他可以抛开一切理由顾虑甚至责任,就像一个正常的人,追逐著欲之欢。没有交谈,也就不会有任何能唤醒他的意志的机会。他开始沈醉,开始痴迷这种生活。每一次的见面都让他雀跃,每一次的离开就失落。

他不去想这样的日子还能持续多久,但是偶尔,他也会想,当严钢厌倦了放手了,而已经习惯、沈迷著他的侵入的自己该如何是好?他的身体已经干涸太久,现在又被重新润泽焕发出新的活力。他不知道当这一切又停止时,他是否能恢复到从前?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次年的初夏,有人将此事报给了恬熙。他大怒,直接去跟严炅告状。严炅也是有些恼火了,自己的意旨在臣民面前成了个摆设!让他觉得身为九五之尊的自己颜面扫地。当下就把严钢招进了,这一次不再是好言劝解,他极为严厉的训斥了严钢,并罚他三年皇饷,最後要求他闭门思过并再不准去见燕归。若再有违背,必定严惩。

开始他说的,严钢都默默认了。可当他要求严钢不得再去骚扰燕归时,严钢居然直接拒绝道:“请陛下恕臣不得从命。臣是一定要去找燕归的。”严炅没想到他居然还敢拒绝,当即勃然大怒道:“皇叔这是一定要抗旨吗?还是皇叔自恃身份,认为朕真的不能对皇叔如何了吗?”

严钢深深拜倒在地,道:“臣不敢,只是臣对那燕归,已情深意重。此刻让臣离了他,臣做不到。臣自知已违了皇命,请皇上惩处,但让臣与燕归一刀两断之事,以後请不用再提。”这番话让严炅都有些瞠目结舌,他回了回神,说道:“朕不明白,那燕归到底有如何好?他虽有一副好皮囊,毕竟也是年近四十。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好处。这天下美人何止千万,多的是比他强千万倍的。皇叔何苦要在他身上下如此功夫?”

严钢毫无退缩之意,坚定的说:“天下美人再多,臣已经看上了燕归,对他们也无兴趣。陛下也是深宠潋贵妃,难道对臣的心意不能体谅一二吗?”提起恬熙,严炅也有些愣了。他眨了眨眼,说:“贵妃乃是狐媚,岂是寻常人等可比的?”严钢干脆的说:“在臣的眼里,燕归就是臣的狐媚!臣愿宠他爱他如陛下宠爱贵妃。臣知道陛下今日处罚臣,也是为给天下一个交代。臣无怨无悔,但是只求陛下和贵妃能成全臣的一片心意。”

严钢这番颇有些惊世骇俗告白,让严炅这样久经历练的人物也有些吃不消了。他怔愣了半晌,终於说道:“你先回去闭门思过,其他事,朕再考虑考虑!”严钢已经把话说出了口,也不後悔。他深深拜倒,然後告退。

严炅回去,将此事告知了恬熙。恬熙第一反应便是:“不行!族长都受了大半辈子的罪,好不容易过了些安生日子,怎麽能再受人折腾,去给他做男宠?不行,我决不答应。”严炅便帮严钢辩解道:“也不用这样说,朕看皇叔对那燕归确实是一片真情。”

“真情?”恬熙冷笑一声:“是真情还是临时兴起,陛下真的看得出来吗?就算是真情,谁能保证他能持续一辈子。若他到时候薄情寡义,谁来为族长主持公道?难道陛下还能为了族长,去惩治他吗?”这话说的一语中的,严炅也无话可说。他想了想,说:“到底该随不随了他心愿,也不是只靠你我来考虑。为何不去将燕归传来,听听他的心思呢?”

燕归被传来之後,恬熙气愤的将严钢的话说给他听。末了忍不住心疼的埋怨道:“那人骚扰了族长您这麽久。您为什麽不告诉我呢?若我知道,定不容他如此嚣张放肆。”他痛骂严钢胆大妄为,可燕归只是沈默不语。恬熙也觉得不对,便停下来问:“族长,你的意思呢?”燕归先是沈默,後终於开口道:“全凭陛下和娘娘做主吧!”

他表了态,但是恬熙并没有因此而松下一口气。他敏锐的感觉到燕归对此事态度的复杂,这让他感觉到惊诧。他想了想,便试探的问:“那我就请陛下治他个欺君之罪,此事可大可小。不过族长请放心,定能让他脱一层皮,来给你出口恶气。”

燕归闻言脸色顿时变得极为灰败。他犹豫了一会,终於说道:“还是…算了吧,我不要紧的。他毕竟是皇叔,得罪了他对我们也没有好处,是吧!”恬熙就故意说道:“不怕,这次是他自己找死,要违背陛下皇命。族长不知,这可是最大的忌讳。这次就算是我不从中推波助澜,陛下也定容不得他。您就等著看陛下为咱们出口气吧。”

燕归的脸色更加惶然苍白了,他说:“还是别这样,其实他也没有太为难我。若真因为我而遭受如此大难,我於心也难安。娘娘,要不,您去劝劝陛下,别太为难他了。”

第二十九章

尽管他极力不再面上露出端倪,可他神色一些微妙的变化如何逃得过恬熙的目光。他隐约猜到了七八分,顿时心凉了半截。极力稳定住情绪,恬熙继续激他道:“不,若这次任他逍遥,以後再来个皇叔皇孙什麽的,岂不是人人都来欺凌我青丘族了?说什麽,这个先例都不能开。”

燕归看他把话说得如此毫无余地,心里也暗暗著急。关心则乱下,他脱口而出道:“娘娘,求您就放过他吧!”恬熙听到这句话终於变了颜色,他冷声问道:“族长,您对他有私情了?”燕归被这样直接的问道,心头一慌,但是稳稳神,他小心翼翼的回答:“不,我只是,只是……”只是什麽,他自己心底都有些空荡荡的。

心里头总觉得飘著什麽东西,碰不到不著落不到实处。他不舍得严钢出事,不忍心看这个强势伟岸如天神般的男人落魄。但是他明白,这不叫私情。从一开始他就明白,他们之间是不可能有感情的。他是王爷,而他只是一个异族人,甚至连有资格光明正大雌伏人下的狐媚都不是。

都这麽大把年纪了,他也没神头去谈情说爱。可现如今这是怎麽一回事?他恩将仇报强要了他,他却从来都不恨他。或许是彼此交媾时的感觉太过美好,让他可以忽略掉这些。或许是严钢注视他的目光太过专注,可以让他遗忘羞耻,从而得到一种异样的满足。但是,这不是爱!!至少对他不是!

短短的沈默,他心头闪过诸多念头,脸色也变幻莫测。这让一旁紧张的观察他的恬熙心越来越沈。终於,他长叹了一口气,说:“族长,您先回去吧!这些天也不再去理会这事了。”燕归张口还欲说些什麽,恬熙一抬手,旁边伺候的马良安忙笑著上来,客客气气的将他送出去了。看著在眼前闭合的门,燕归一声叹气,只能转身走开。

你会怎麽样??

严炅过来时,便看著恬熙眉头深锁的坐在芝汀小榭出神。他含笑走过去,挨著恬熙坐下,问:“如何?”恬熙怔愣了一会,终於长吁了一声,说道:“七八分准头了……真没想到,竟会有如此一段孽缘!”严炅早就得了信,现在见他这麽一说,就知道恬熙也是接受了现实。便追问道:“那接下来,你想如何做呢?”

这话让恬熙脸色又沈了几分,隐隐可闻磨牙之声。他说道:“我能有什麽招数?说句不客气的话,若你那十三皇叔此刻死了,我都不会掉几滴眼泪。可偏偏族长他…他竟是舍不得了。这叫我如何是好?”

严炅倒是显得轻松了许多,他笑著将恬熙拥入怀里,说:“有什麽好烦恼的呢?朕当初下旨是不许任何人前去骚扰青丘族,可现如今他们是你情我愿。算起来并不算违令抗旨。既然如此,朕也无需严惩皇叔,伤了彼此的和气。这不是皆大欢喜吗?”

恬熙狠狠的剜了他一眼,说:“什麽皆大欢喜!我的养父,就这麽著白白被人引诱苟且了,哪能这麽轻易的就放过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族里多了是天真单纯的美人,若是开了这个先例。让京里的浪荡纨!都学了招。日後要是你也来勾搭,我也来勾搭,然後始乱终弃。那到时候该如何?就算你想帮我替他们出口气都不行了。光想想我都心焦。”说著说著,身体一扭,从严炅怀里出来,自己到美人靠的另一边坐了。

严炅看他头头是道的开始耍,无奈的笑道:“那依你看该怎麽办呢?”恬熙偏头看著他,微撅著嘴颇有几分泼辣娇蛮的说:“若依我说,自然不能让燕归族长这样不明不白的委屈了。那十三皇叔不是说要跟族长长相厮守吗?那就让他拿出诚意来。横竖他们两人都是鳏夫,就索成亲了吧!”这个主意让严炅失笑出声,他忍笑道:“先不说两人的身份之差,这天底下哪有两个男人成亲?况且就算成了,我皇家宗室也不会认燕归为皇叔的王妃。这有什麽意义呢?”

恬熙一瞪眼,说:“意义可大了。至少表明了他是真心待我燕归族长,不是只是垂涎他皮囊,贪图欲之欢罢了。我不管!若他拿不出诚意来,休想我会善罢甘休。”说著便又依著严炅撒娇耍,大展媚术。勾引得严炅心猿意马,最终抱著已经衣衫半褪的妖,叹了口气说:“好吧!朕准了,可是朕得先提醒你,这亲事不会有任何实际意义。燕归在皇家族谱上不会留下任何痕迹,日後他死去,牌位也不能进入宗庙受後世香火。”

恬熙勾唇媚笑,在他耳垂上轻轻舔了一下,然後娇媚的答:“臣妾谢主隆恩!”严炅眼色一暗,伸手便将他衣物全部扯开。恬熙笑嘻嘻的任他作为,自己主动挺起膛,将椒送入他口中……

当严炅派人前去问严钢意思时,他毫不犹豫的回答:“好!”然後开始择日,一板一眼的按照规矩,三媒六聘,然後开始广发请帖,真的是要迎娶燕归为妃了。燕归傻了眼,又不好直接去问他。便去找了恬熙,恬熙哼了一声,说:“他不拿出点诚意来,如何让本原谅他。不找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又如何让陛下开恩?”燕归有些难为情的说:“可是,也无需做到这样吧!”恬熙满不在乎的说:“没有逼著他把您的名字登上族谱,已经算是本网开一面了。”

说著他故意又问燕归:“或者,族长您其实不愿意?那也别怕,现在就告诉我。我去请陛下不准这桩婚事,也就罢了。”燕归见被问到了自己身上,想到这桩异想天开的婚事。不知为何,老脸一红,便支支吾吾道:“那就,全凭陛下和娘娘做主吧。我……没有意见!”

既然他不反对了,严钢自然开始著手办自己的婚事!毫无疑问,必然会掀起惊天骇浪。虽然严炅表明态度不干预,仍旧有无数的阻力袭来,但最终被他一一克服。於是,这事便这麽著定了。

婚礼举行的那一天,全城轰动。迎亲路上大家夹道观礼,都想看看让一个堂堂皇叔罔顾体统,一心迎娶的异族男子,是何等绝色。谁知一顶十六人花轿,将燕归与外隔绝。他们瞧不见新人模样看,却从另外一面得到了弥补。原来为了给燕归助威,恬熙求得半日省亲机会。全副仪仗的跟著观礼。让这些早已久仰他豔命的民众们,从声势浩大的仪仗,瑰丽美的鸾车,无限遐想他的绝妙风采。

相比那些无缘目睹他风采的民众,还是王府中参加婚礼的宾客们运气好多了。大家窥得他真颜,各种神魂颠倒无需细说,不约而同的暗暗豔慕严炅的无边豔福是毋庸置疑了。或许,这也是为什麽会有那麽多位高权重的权贵世家人士,会屈尊降贵的来参加如此不成体统,惊世骇俗的婚礼的原因吧!因为,很明显的,酒过三巡之後,恬熙起驾回。在席宾客们,也托故散了大半。

严钢并不在乎这个,待送去最後一为客人。他踏著沈稳的步子,来到了新房。燕归正一身红装,端坐在位。看他进来,脸上微微有些赫然。不过好在有烛光的掩饰,也看不出端倪来。严钢凝视著他,顺著他身边坐下。燕归突然几分感叹的说道:“你这又是何苦?”

严钢沈默半晌,突然开颜道:“我们的年纪都不轻了,何苦要再去浪费些无谓的时间!”他将燕归的手拉过,徐徐说道:“以後,咱们就好好的过日子吧!”提及以後,燕归陷入了沈默,随即,他终於轻轻的答应了声:“嗯!”

第三十章

在严钢的王府恬熙见到了严灵,也对,他们毕竟都是皇亲国戚,严灵会出现一点都不奇怪。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只那麽遥遥的一眼,恍若隔世。严灵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温柔清澈,仿佛一切都未曾被时间改变。可恬熙看得很清楚,深藏在他眼底那难以掩饰的忧伤。

恬熙看著他,心中酸涩难当。他们彼此之间只隔了二十来步,却又是千山万水。他心有忌惮,并不敢放纵自己的心绪蔓延,狠狠心扭头不再看严灵。最後更是退席回。

坐在凤辇上时,恬熙终於可以借著独处的机会好好回想那一幕。他看起来清减了许多,脸色苍白,神看著也不太好。他是不是又没有好好休息,一心钻研什麽佛理经文?他身边的人有好好用心照顾他吗?怎能让他消瘦成这样?

他为严灵感到心疼,可更加痛苦自己对此无能为力。最可怕的是,这种心情他不能向外人道,甚至不能在任何人面前露出端倪,只能默默的藏在心底。

那是他唯一真心爱过的男子,最终自己却成了伤害他最深的人。不想矫情,但为此而来的自责与内疚,像针一样扎在他心头最柔软的地方,时时扯动著伤口,让他体验到钻心的疼痛。

不知不觉中,他的脸上满是泪水。恬熙浑然不觉,只看著描绘在车壁上的花开百合痴痴入神。突然车外传来芝香的声音:“娘娘,我们已经回了,请您移步下辇!”声音惊醒了恬熙,他这才发现满脸已经变得冰冷的泪水。忙用手巾拭去,随後起身,在人的搀扶下下了凤辇。

芝香眼尖,看清他的面容後,小声惊呼了一声,低声说道:“娘娘,您的眼睛……”恬熙一愣,随後反应过来。低声问:“看著很明显吗?”芝香有些担忧的点点头。恬熙沈吟一会,面上不露分寸。

回了承欢殿,严炅已经坐在那里。他也看到了恬熙的红眼圈,便皱皱眉问:“大喜的日子,好好的怎麽又哭起来了?”恬熙一面换著衣服,一面吧嗒吧嗒的掉著泪,凝噎道:“我是为什麽哭,你这麽聪明的人难道猜不出来吗?”

严炅走过来,将他拉入怀里,捧著他的脸细细端详。恬熙凄然的看著他,被泪水浸湿的双眸透著晶莹的光泽。严炅半真半假的思索了一会,终於似笑非笑的说:“莫不是见著严灵,挂念旧情而感伤了吧?”

恬熙本泫然欲泣,听他如此一说立刻变了张脸。捏起拳在他口不轻不重的锤了一下,气道:“我都这麽难受了,你还来跟我取笑。提他做什麽,都多久的老黄历了?我跟了你这麽多年,连孩子都大了,你还有什麽不放心的?”说著说著,人就更加生气了。倚在严炅怀里不依不饶的哭闹。

严炅早就把他惯坏了,被他这样顶撞也并不生气。笑眯眯的温言哄道:“好好好,是朕不对,是朕多心了。朕给你陪个不是如何?”恬熙腻在他怀里一扭身,气呼呼的说:“千万别,臣妾可受不起。”

严炅的手掌在他腰臀间暧昧的一揉,意味深长的说:“朕更大更重要的东西,爱妃这身子都受过多次了。这小小的赔礼,算得了什麽呢?”恬熙被他这样一说脸上就撑不住笑了,小小的呸了一声,他嗔道:“没半点正经!”

严炅见他的脸色终於转为晴,便趁机追问他方才是为何而落泪。恬熙叹了口气,说道:“我是为燕归族长而有几分感伤!他老人家辛苦劳了大半辈子,临到老来,又与那十三皇叔结下了如此缘分。也不知你那皇叔到底会对他如何,能不能让族长将这晚年安度?”

严炅有些惊讶而笑道:“这话朕怎麽越听越别扭。那燕归今年也不过才三十七,才正当盛年。怎麽你张口闭口的一个大半辈子,晚年的。这是变著法催他老吗?”

恬熙瞪了他一眼,气道:“你这人,平日里就只知道心你那国家大事,闲来就来找我寻乐。那些旁枝末节的事果然诸事不知。难道就没人告诉你,我青丘族人较常人寿短吗?”

这下,严炅就有些笑不出来了,他收敛了神色,问:“什麽意思?”提起这个,恬熙的神色也颇有些黯然了“世人皆知我青丘族人个个青春常驻,容颜长盛不衰。却不知我们族人个个不得长寿。寻常人个个能有五六十年寿命,偏偏我们都只能活三四十岁。族里那麽多人,能勉强活上五十岁的寥寥无几。所以我们的晚年与常人也不同,三十多便可算了。族长已经三十七了,也不知道日後还能……我现如今,唯一的心愿就是你那皇叔能对他好些,让他将余下的时光幸福的度过了。”

说到这里,他也真心开始感伤起来。若严钢真能对燕归族长好,那倒是他老来最大的安慰。他真心的对严钢报以期望,至於严钢的手段什麽的,倒是可以忽略不计了。可没有察觉到,严炅的脸上开始变色,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看著他的眼神,也越发神秘莫测。

终於,严炅开口问道:“那你呢?”恬熙被他这麽一问,想了想才明白过来。很随意的说:“我是青丘狐媚,自然也是如此了。不然,你看史上那些入伴君的狐媚们,哪一个是活过四十的?”严炅有些焦躁的打断道:“那些不能算,他们都是不得善终。”

提到自己的先辈们,恬熙也有些酸楚,他叹道:“是啊,不是毒死就是赐死,个个都不算是不得好死。其实他们真傻,就放著不管,我们自己也会早早死去,何苦非要造这杀孽呢?”

严炅才不管别的狐媚是怎麽死的,他一把将恬熙的肩膀扭过正对著自己,神情竟是极为焦虑烦躁的问:“难道你真的会早早离朕而去吗?”恬熙从未见他如此模样,倒是有些不敢置信了。

稍稍回过神,他颇为镇定的回答:“也不会很早,我现在还是虚岁二十一。要心早早撒手人寰也要再等个十年呢。你放心,若你能护我周全,别让我被人害了。至少我还能陪你十几年呢!”

“十几年?”严炅喃喃自语,“竟然只能有十几年!”脸上的神色悲喜莫名。恬熙有些奇怪的看著他,随後开起玩笑来说:“怎麽,舍不得我了?你放心,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就算我去了,这天底下多得是人间绝色等著填补我的位子。你身边永远不会缺了销魂尤物的,怕什麽呢?”

他伸手去推严炅的嘴角,嘴里逗笑道:“来,笑一笑,笑一笑嘛!”严炅的嘴角被他硬扯出一个怪异的笑容来。他突然一把将恬熙拉过,紧紧的抱在怀里。恬熙没有提防,有些莫名的在他怀里挣扎了一下,他立刻厉声喝道“别动”,恬熙便只好不动,乖乖任他紧拥。心里琢磨著:他几时变得这麽心软念旧了?

那天之後,严炅吩咐,为恬熙额外添置几名品尝师。这些品尝师每日只负责以身测验恬熙的饮食。承欢殿调入人变得也是程序复杂,几乎恨不得将每人的底细一直追查到他出生的状况。这些倒罢了,有一天严炅居然对他说:“朕已经在朕的皇陵中,为你备好了一口玉棺,若你真的早早离朕而去了,它可保你身几十年不毁。那样,待朕归顺天命时,见到的也是你如今的模样。”

恬熙有些啼笑皆非,说:“有必要如此大动干戈吗?你真有心,还不如趁著现在多疼我一些也就够了。何苦要心那麽远的事情。”见严炅开口欲说,他干脆压倒他,引诱一笑道:“我现在活得好好的,何苦要提那事败坏我们心情?你一向都不是婆婆妈妈的人,怎麽现在也糊涂了?此刻比起什麽玉棺,你多多临幸这承欢殿,让我再快活一些要更重要些才对吧!”

见严炅仍旧面色不展,恬熙暗暗龇龇牙。使出了浑身解数,万般挑逗下,终於让严炅暂时忘了身後事,情欲之火大起,一心在他身上行云布雨。从此以後,每当严炅意欲提起此事,恬熙都靠这一招支开。久而久之,严炅也就不再提了。待他除了更加放纵宠溺外,也没有其他过分的举止。只是,承欢殿的戒备森严,就再无改变了。

第三十一章

发文时间: 5/13 2011

炎炎盛夏来临,恬熙最是不耐炎热,早早的就收拾东西,先严炅一步的搬入了大明湖南畔的清凉殿。这座坐地四亩的华丽殿宇三面环水,两架巨大的包铜水车毫不停歇的往屋脊上浇水成雨,让殿内时刻保持清凉舒爽。清凉殿内恍若重回暮春,与外面的炎热酷暑成截然不同的世界。

恬熙对此很满意,成日里躲在屋子里悠闲度日。可惜被酷暑逼得不能出门,整个清凉殿上上下下就他和严炅两人也是孤单无趣。严炅早几年让汪皇後一起入住,偏偏她体质虚寒受不得潮气,故而谢绝。严炅也就罢了,只命在皇後中多备些消暑用具,每日午後更是赐下各色解暑汤。汪皇後不能来,恬熙又无聊,便鼓动著让严炅再招几名妃嫔来。

严炅抚著他光滑的脊梁。笑道:“天天吵著要朕多疼你宠你,怎麽现在还想著找别人来跟你分一杯羹。不是又在打什麽歪主意吧?”恬熙一撇嘴哼了一声说:“觉得古怪就别依我啊。让我一个人在这里发霉算了。你天天忙著国事,就留我一个人不知道有多闷。”

严炅笑著在他尖上拧了一把,说:“刁钻东西,不还是有孩子们吗。有他们陪著,你还会闷啊?”恬熙一骨碌从他身边做起来,郁闷的说:“明明是是我陪著他们。可我也想要有人来陪我说说话啊!”他说著说著便有些楚楚可怜的看著严炅,说:“你这麽忙,我一个人呆在这里,实在是寂寞啊!”

平日里豔光四到咄咄逼人的美人,柔弱起来也足以让男人心软,哪怕心知肚明他是装的。於是严炅笑著在他翘臀上拍了一把,说:“行了,朕准了。想让谁来给你解闷都行,只是只有一条,不准闹出大乱子来。要是闹得必须要朕为你收场,那看朕怎麽收拾你!”

恬熙欢喜的趴在他怀里,大声应承道:“是~,臣妾遵命。臣妾叩谢皇恩!”严炅暧昧的在他臀缝间来回抚弄,似笑非笑的说:“爱妃就如此这般的叩谢皇恩吗?”恬熙了然一笑,在他身上,缓缓地,极煽情地坐起了身。跨坐在他腰部上方,双眸紧紧的盯著他双眼,潋滟波光中蕴含著千丝万缕的挑逗。

严炅随意的躺好,将胳膊垫到脑後,惬意的欣赏著身上尤物的妖娆风情。恬熙扶著他开始有著昂扬之势的刃,张嘴小心的将它含入嘴里,反复舔舐吞吐。几经抚慰逗弄之後,那物事果然擎天而立。恬熙便分开双腿跪在他腰间,春水荡漾的双眸丝毫不眨的紧盯著严炅,一只手扶著那物事对准自己的媚,一只手撑在严炅的膛。变得柔媚沙哑的声音缓缓念道:“臣妾谢主隆恩~!”

看著自己的分身男被那销魂媚缓缓吞没,严炅满意的一笑。向外抬手示意,一边伺候的侍知意,忙奉上了果酒。严炅随手拿起一串葡萄,自己咬下一颗,感觉味道不错,便递给已经在他身上扭腰摆臀低吟的恬熙。

恬熙微微俯下身,将他递给自己的葡萄串咬下数颗颗吃下,扭头将核吐出,早有女捧著磁盒接住。他含著果却不吞下,而是用舌头将果夹在唇舌间挤压。随後俯下身去,以眼神示意严炅张嘴,隔著一些距离,他微微张开了嘴,嘴里便流出一些葡萄汁水来,尽数被严炅以嘴接下。恬熙将残余的果吞下,舌尖颇为调皮的舔了舔上唇,咬唇妖娆笑道:“如何,这果汁甜吗?”

严炅也回之一笑,突然挺腰,恬熙防不胜防哎呀一声,差点从他身上摔下。他狼狈的看了看严炅,气呼呼的捶了他口一下。严炅含笑扶正了他,然後还是挺腰缓缓律动。刃笔直向上挺入媚,带给恬熙缠绵的快感,他转嗔为喜,飘忽的一声叹息下,双手扶著严炅的膛,配著他的挺入,水磨样的扭动著腰臀。殷红的嘴唇吐出无数甜蜜的呻吟,间或被严炅用各种小巧的水果填上。作为回报,他也一次次俯下身去,抱住严炅的头,将尖喂入严炅嘴里。在严炅的大力吮吸下,腰肢扭动得愈发有力,呻吟愈发的高声婉转,将这满室的旖旎推向了高氵朝……

事毕,恬熙带著高氵朝後特有的懒散依偎在严炅怀里小憩。严炅满脸的餍足,手掌依依不舍的在他光裸的身躯上爱抚,恬熙伏在他怀里,乖得像只打盹的小猫。严炅慢悠悠的闲聊道:“近日可有去拜见过皇後?”

恬熙小小的应了一声,说:“她咳得很厉害呢,人看起来又瘦了些,不知道是不是太劳的缘故。”严炅也叹息道:“确实是,她一直身体不好,还要心内事务,她又是个老实人,半点疏忽都不肯有,生生把自己逼得绷得紧紧的。这天气又这麽的热,朕担心她受不住啊!”

这样说来,让恬熙也有些为汪皇後担忧了。他有些著急的说:“既然如此,那你快想个办法,让她别如此劳啊!”严炅看著他说:“正是如此,朕想跟你商量一下,她人又忙,身体又不好。朕就想把曦儿接过来,跟我们住一段日子。等这天气好转,皇後也身体大好了之後,再将他送回去如何?”

恬熙愣了愣,马上否决掉说:“那可不行,曦儿是皇後的孩子,他不在身边。皇後怎麽能不思念呢?这样牵肠挂肚的,皇後定要再添一层病了。”严炅笑著说:“朕明白,朕的意思是说,将曦儿早上接过来与晓晓炎儿他们一同起居,到了晚上再给皇後送回去。”

听了他的解释,恬熙才放心下来,可是想到严曦待他的那个热乎劲,他又有些头疼。终於他还是说:“好!那你什麽时候就去将他接来吧。”严炅拍拍他的腰际,说:“正是呢,明天一早下了朝朕会去皇後那里,到时候你就去一趟吧。”恬熙便答应了。

第三十二章莲花小王子LEO,太萌了

发文时间: 5/16 2011

第二天恬熙便通过长贵,以严炅的名义招了几名妃嫔入住清凉殿。一旁的轻雯再听到内里居然有朱氏两姐妹的名字後,便有些诧异了。待长贵下去後,她便问道:“娘娘何故要邀请朱氏姐妹。”恬熙看看她,不以为意的笑著说:“怎麽?”

轻雯微颦娥眉,有几分忧虑厌恶的说:“朱贵人待您向来不恭,娘娘何必抬举她呢?虽然她是太後的内家侄女,但娘娘也不必如此委屈自己啊。”恬熙闻言笑道:“本可不委屈。邀请她们姐妹,不过是看在太後的份上,不想让她觉得陛下太厚此薄彼罢了。可若住贵人不懂事不给本面子,也是不给陛下面子。不给本面子就算了,不给陛下面子,那就算是太後,也不好说了!”轻雯恍然大悟,笑道:“奴婢知道了。”

果然待长贵来复命的时候,说朱贵人推辞了邀请。恬熙看了一眼严炅,便问:“那朱才人呢?”长贵回道:“朱才人托老奴代她向陛下娘娘谢恩,她还想前来亲自向陛下和娘娘谢恩。”

恬熙听完了这话便扭头对严炅笑著说:“你的这两个表妹,情可真是悬殊啊!”严炅脸上有几分不虞,说:“朕早就听说朱羽珊被朕的伯父伯母给宠坏了,先来看来,果然是有些娇惯了,居然还没有庶出的朱琦瑶识礼。”

长贵闷不吭声,身边的恬熙笑嘻嘻的说:“倒是难得你当著我的面说别人娇蛮。”停了停,又笑著说:“感觉还真奇怪,跟她相比,我不是更加出格一些?倒是没见你跟我生气呢。”

严炅难得的在他白了他一眼,在他翘臀上拍了一把,说:“跟你生气?朕没那麽无聊。都是被朕惯坏了,恃宠而骄!”恬熙咬唇一笑,姿态柔软得几乎要滴出水来的缓缓躺进他怀里,说了句:“臣妾谢陛下大量~~”……

朱琦瑶过来探望朱羽珊,一照面便直接焦急的问:“姐姐何故要推辞陛下的邀请,若是惹陛下不快可如何是好?”朱羽珊本来见她过来还很有几分喜色,听了这话脸立刻又沈了下来。

她说:“你也是来劝我的吗?”朱琪瑶急的脸都红了,她叹息道:“难得陛下施以皇恩,姐姐这样做,不怕触怒了陛下吗?”说到这朱羽珊就气急了,她大声说道:“到底是触怒了陛下还是触怒了那个…那个妖孽?”朱琪瑶脸色唰的变白了,她忙上前用手试图捂住朱羽珊的嘴巴,劝诫道:“姐姐,非礼勿言。”

朱羽珊愤愤的挥开她的手,怒道:“怕什麽?难道他还能把我怎麽样吗?真要闹,最丢人的就是他,这个不男不女的妖孽!下流无耻的东西。”朱琪瑶忙说道:“姐姐你就冷静些吧,别这麽说贵妃娘娘。依我说,你对他一向不好,他还能想著请陛下邀请咱们去,就是颇为大度了。你何苦还要跟他置气?”

“呸!”朱羽珊不屑的唾了一口,说:“什麽大度。他不过是畏惧咱们姑妈才故作大方。可我一想他平日里的浪荡行径,心里就作恶。妹妹,咱们出身大家,怎麽能能容忍这种不堪入目的低俗人物时刻在眼前晃荡。我是绝对不会去的。妹妹你不用劝我,就算是陛下怪罪下来,你也不用为我说情。陛下不念他与我们的骨之情,我也认了。但是让我自我折辱,我做不到!!!”

朱琪瑶还想再劝说,见朱羽珊态度极为强硬坚决,便只好放弃。自己一个人前去清凉殿谢恩。严炅看到她来,心情也还算不错。含笑命她起身,并颇为温和的亲自过问了她的住处,起居用度等等。最後还命长贵额外增加了她的份例以示恩宠。

朱琪瑶从头至尾表现的非常谦逊恭敬,连对恬熙也做到了应有的礼数。严炅对她非常满意,含笑让她下去准备收拾东西,当天就搬过来。朱琪瑶微笑著向两人行礼告退。

恬熙看她退出大殿,笑著推推严炅,说:“你的这个妹妹,心里倒是很清楚。”严炅微微一笑,说:“她是庶生子,自然不会像羽珊那样有著强大的优越感。平日里行事也颇为谨慎内敛。朕与她们接触不多,但是现在看来,这一群表妹中,可能就她还有几分意思呢。”

恬熙笑得颇有几分不怀好意的伏在他肩上,手抚弄著他下巴,问道:“怎麽,现在对她又有兴趣了?要不要今晚我走开,把那张床让给你们?”

严炅看了他一眼,以行动代替了话语。将他随手一拉趴在自己怀里,然後飞快地拉起他的裙摆,露出白嫩的半圆翘臀。恬熙媚笑著乖顺的在他身下摆出一个舒服的姿势。脸上的笑容还没变大就瞬间凝固了。严炅的巴掌雨点般落在臀尖上,拍拍之声响遍全殿。他居然在打他屁股??

恬熙尖叫著要躲开。严炅另一条胳膊压著他能让他躲哪去?边打便咬牙骂道:“小妖,真的是越发的猖狂了。若再不治一治,你还真要翻天了。”恬熙被打得连连哀求也不能换取他的怜惜,生生被打得整个屁股都红了。最後是眼角含泪,撅著嘴的被放了下来。然後憋著笑的轻雯带著人替可怜兮兮的小屁股上了消肿膏。晚上侍寝的时候只能以背後式承受严炅的疼爱,真是面子里子全都丢尽了。

第三十三章小莲花,大花爱你~~

发文时间: 5/18 2011

第二天,恬熙郁闷的躺在床上耍赖不起来。严炅心情不错,便又逗又哄的硬是把他拉了起来。临上朝前,对著萎靡不振的他再三强调一定要去把严曦接来後,终於上了龙辇去了。

恬熙再耍子也知道见好就收。约莫等到时间差不多了,就起身去了凤仪接严曦。汪皇後微笑著前来迎接理他,并颇为真诚的将小严曦交付给了他,请他一定要好好照看严曦。恬熙忙应承下来,陪著皇後寒暄几句後,他牵著严曦的手,带著他上了自己的鸾车回清凉殿。

鸾车里用铜鼎盛上了冰块,让小小的四方天地弥漫著一丝丝凉意。严曦好奇的盯著冰块看,恬熙察觉到了,笑著点点他,问:“看什麽呢?”严曦回头冲他笑笑也不回答。恬熙也不介意,笑著他的头,心里感叹道这才过了一年,这孩子已经发生了这麽大的变化。当年那个大吃他豆腐的小色狼,现在已经看起来颇为沈稳了嘛。

他微笑著看著严曦,心里又想起自家的两个小坏蛋,也不知道什麽时候才能开些窍。正寻思著,突然严曦将脸伸过来,几乎跟他来了个脸贴脸。恬熙吓了一跳,张嘴要说话,严曦已经将小嘴贴了上来。然後一股寒气奇袭入嘴,恬熙抽了口气。瞪著眼瞧著严曦,舌头被冻住似地一时说不出话来。

严曦看他活像三伏天结冰了的样子,乐得咯咯直笑。拍手道:“娘娘吓著了,娘娘吓著了。”恬熙回过神来,又气又恼的瞪著他,刚说了声:“你……”严曦已经扑上来抱著他声气的撒著娇说:“娘娘别生气,曦儿和您闹著玩呢!”

恬熙被他撒娇撒欢的弄得没了脾气,只好无奈的笑著在他圆嘟嘟的小脸上又爱又恨的掐一把,爱嗔了一句:“小淘气鬼,不许再胡闹了啊,否则潋母妃真的要生气了。”

小严曦不嫌热的扭著屁股往他怀里钻,嘴里只声气的说:“是~,曦儿会乖乖的娘娘放心啦~”。恬熙被他蹭啊蹭的,哭笑不得,又怕他摔倒,只好抱紧了他。严曦趁机整个圆身子都挂在他脖子上。一直到下了车入了清凉殿都不肯撒手。

回到殿内,迎面又遇到严炎扑了上来。本来身上一个团就够沈了,再来一个恬熙被压了个趔趄。要不是身後的侍女们扶得及时,他差点坐到了地上。

恬熙哎呦的哀叫一声,勉强站稳了身子。两个小坏蛋还球在身上不下来,他无奈之下就喊道:“轻雯过来,带大殿下去他的房间看看。”

轻雯答应著过来,伸手想将严曦从他身上扯下来。没想到严曦扭股糖似地就是不下来,嘴里开始哭喊“不嘛不嘛我不下来。我要跟娘娘在一起,你们走开走开。”小胖腿还挺有劲的乱蹬乱踢,轻雯胳膊上挨了一下也疼得哎哟一声。恬熙被他折腾得头疼腰疼,忙软言安抚道:“好好好,我陪你去我陪你去。”

没成想严炎在一边不乐意了。本来他看著严曦霸占了母妃的脖子,让他只能委屈的环抱著母妃的腰就已经够憋屈的了,结果这混帐小子居然还要抢走母妃,生可忍,熟不可忍啊~~~,於是,当下急的抱著恬熙的腿,大嚷道:“不准走,不准走!!”

恬熙被他拦著走不了,只好好言说道:“炎儿乖,快让开让我过去。”严炎哪里肯依?就是抱著他的大腿死不撒手。而严曦别看在恬熙面前像个小狗,平日里也是霸道惯了的人。也不高兴了,用腿踢他,骂道:“你放开你放开,让我们过去。”严炎挨了一下,气了。就伸手去拉他,用指甲抓他露出的小腿肚子。

严曦吃痛,也火了。两条腿蹬得更有劲了,把严炎踢得很疼,他嘴一撇,终於“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恬熙慌了神,忙一手扶著严曦一手去拉他,嘴里哦哦的哄著:“别哭别哭我的乖孩子,让我看看,哪里疼啊!”

严曦看他一哭,立刻就吸引了大人全部的注意力。也不服气,心里一委屈,眼圈马上红了,立刻仰头哇的一声也哭了出来。严炎看他哭得比自己中气足,原本委屈的宣泄变成了争强好胜心,立刻提高了音量哭得更加洪亮。严曦也是抱著各样的心思,毫不示弱的加大音量。顿时清凉殿外的哗哗水声被嘹亮的哭啼声盖过,两种哭声你追我赶,势要压过对方。搞得清凉殿内好不热闹。

恬熙头都要被吵炸了,他勉力安抚著两个小魔头。可谁都不听他的,只自顾自的哭个过瘾。闹到最後恬熙的耳朵都开始发鸣,雪上加霜的是,殿内一角又传来一声极细极高的啼哭声。恬熙都要哭了,他恼火的冲著人们吼道:“快去看看!”

立刻去了一个人,不一会又匆匆的回来,说:“娘娘,娘说小皇子被哭声吵醒,现在正哭闹不休呢。”恬熙听得要崩溃了,他冲著她发火道:“去让娘好好哄著小皇子,要是在让本听到皇子的哭声,本就让她也跟著一起哭!!”

正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严炅回来了。还没进门就听到足以将殿顶掀翻的哭闹声。再一走进来就瞧见眼前的热闹光景,他明白了。他沈稳的出声说道:“是谁在朕的清凉殿哭闹啊?” 书香门第

第三十四章

发文时间: 5/20 2011

毕竟是孩子们的父亲,他一来,就已经镇住了大半场面。 别说严曦哭声骤然停止,连被他宠坏了的严炎也降低了音调最後悄然收声。

严炅不怒自威的看了严曦一眼,原本挂在恬熙身上不下来的小圆球乖乖的松手下来站好。严炎不由自主的跟著走到他身边并排站好。严炅先看了一眼严炎,笑著揉揉他的头,对他的娘说:“带他出去玩一会吧。”娘忙答应著来牵严炎的手。他乖乖的就跟著娘出去了。

剩下严曦还站在原地不动,严炅看著他,原本和蔼的眼神变得非常的严肃。他严厉的问:“曦儿,刚刚是你在哭闹吗?为了什麽?”严曦喏喏了几声,不敢说话。恬熙在一旁看著有些心疼,便忙圆场道:“小孩子家家闹闹都是常有事,有什麽大惊小怪的?” 说著就要上来拉严曦。

严曦不敢动,怯生生的看著严炅。严炅仍旧是冷冷的看著他,严曦便挣开了恬熙的手,低著头不敢动。恬熙看著於心不忍,便嗔怪著对严炅说:“你看你,干什麽这麽严肃,把孩子都吓著了。”严炅抬手打断了他的话,继续说:“朕平日里是怎麽说的?我大魏的储君,平日里该如何言行举止,还记得吗?”严曦小小的身子有些缩起,他小声的说:“儿臣知错了。”

见他认错,严炅颜色稍稍缓和了些,他点点头说:“能知错就好,好了,到那边墙角去站著,半个时辰後再过来见朕。”恬熙听了顿生不满,说情道:“孩子还小呢,要不这次就算了。”严曦也可怜巴巴的瞧著严炅。严炅见他不动,刚刚舒缓的脸色又变硬了,他严厉的说道:“不动吗?”

严曦吓得脸色都变黄了,忙转身小跑到殿内的一个角落里面向里站著不动了。严炅这才满意,而恬熙看得於心不忍。对他说:“你待这孩子也太苛刻了些吧。他还这麽小,淘气撒娇是天,怎麽能把他当个大孩子看呢?那样站半个时辰,他哪里受得住?”

严炅毫不心软,他说:“他已经五岁了,作为朕未来的太子,他理应比别人更加懂事。朕在他这个年纪,已经跟著父皇上战场亲历杀伐了。”恬熙有些急了,申辩道:“可他又不是你,从来都没经历过这种事。”严炅毫不姑息的回答:“他作为朕的继承人,理应做的比朕更好更远!”

恬熙无语,心里暗暗对严曦表示怜悯。转念一想,那他对严炎如此的放纵溺爱,是不是也说明他对严炎,其实并无任何期待呢?想到这里,他突然感觉很不不舒服,脸色就有些不对。严炅觉察到了,便问:“你怎麽了?”恬熙勉强的回答:“没什麽,冰镇酸梅汤准备好了,喝一些吧!”

他转身要走开,严炅却突然伸手拉住他,恬熙有几分诧异的回头。严炅的眼神又变得很严肃了,他说:“严炎、晓晓,还有未来咱们还会有的孩子。他们都跟严曦不同,未来都不可能坐上这个位子。所以朕只希望他们能做个富贵王爷,这样对他们而言,更是种幸福。你明白吗?”

恬熙有些惊讶的看著他,一会後回过神来,心里突然有些慌乱,便说道:“知道了,你也放心,我从来没有痴心妄想过。好了,酸梅汤放久了不好喝了,快来吧。”便拉著他转身急急的走了。严炅笑了笑,也跟著他一起去了。

被严炅狠狠的责罚後,严曦安分了许多。至少在严炅在的时候,他是不敢再闹腾了。恬熙看著昔日一个小坏蛋被他父皇约束得像个小大人,便实在是不忍。趁严炅不在的时候,待他极为宽厚溺爱,连他趁父皇不在身边偶尔的淘气,也一并替他瞒了。

可是要是有人要来告状,他就瞒不住了。这一日严炎跟严曦便联合起来干了件大事。他们在御花园里抓了不少稀奇古怪,样子可怖的虫子。用一个网兜兜了,然後蹲在一起商量著该拿谁做实验品。恰好朱羽珊路过,严炎看著她就气呼呼的对严曦说:“这个女人最讨厌了,总是对娘娘不好。”严曦听说她对恬熙不好,立刻眉毛都要竖起来了。他立刻说:“那还等什麽,就是她了。”

两个小魔头达成了一致,立刻从树荫里钻了出去。倒是吓了抬肩舆的人们一跳。端坐在肩舆上的朱羽珊也吃了一惊,待看清来人後。便有些不冷不热的说了声:“原来是王爷和曦皇子啊。”两个小家夥坏坏的盯著她笑,随後突然扬手,将手中网兜的虫子劈头盖脸的冲负责抬肩舆的内侍脸上丢去。他们不曾提防,一下乱了阵脚。慌乱之中把肩舆掉了下来,将朱羽珊摔得惨叫连连。

两个小坏蛋看大功告成,大笑著转身逃走了。朱羽珊的随从们不敢去抓他们,只好扶著受伤的她转身准备回。朱羽珊惊魂初定後,回想起这事,越想越气。当即跑到严炅那里去告了一状。严炅闻讯勃然大怒,立刻叫人把严曦严炎提到面前,当著朱羽珊的面,用金如意狠狠的打了严曦几下手板子。打完之後,他和严炎含著泪被严炅逼著向朱羽珊行跪礼认了错。

虽然是打了几下,可是严炅孔武有力,下手颇重。严曦年幼皮嫩,哪里受得了。被人送回清凉殿的时候,小手掌肿的像个馒头。恬熙看得眼泪都快掉了,当问及被打原因後。出於偏袒孩子的长辈,他第一反应就是就怨恨上了朱羽珊。

气哼哼的对轻雯说:“瞧瞧,瞧瞧,我们平日里不跟她计较,她还真以为这後都是她朱家天下了?等著瞧,待本拿出三分手段来,非让她知道点规矩不可。”轻雯看怕要出事,便极力劝慰。但恬熙心疼严曦正在气头上,哪里听得进去。收敛了许多的骄横子又发作,心里暗暗思忖著如何教训一下朱羽珊。

第三十五章

发文时间: 5/21 2011

一个人存心要找碴,那是可以有很多机会的,何况朱羽珊浑身上下漏洞百出。都不用恬熙苦心积虑的寻找机会,朱羽珊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这一日,正值端午佳节。恬熙以武帝的名义,向後各妃嫔皆颁下赏赐。各人得了赏,自然得按规矩前来拜谢。严炅无意管此事,早就到前面的勤政殿招大臣议事去了。只剩恬熙一人接见陆续到来的妃嫔们。

他一副力不济萎靡不振的模样,让那些陆续前来谢恩的妃嫔们识趣的不多做打扰。恬熙也一直懒洋洋的应付著,直到人来报朱羽珊前来谢恩,他终於露出一个冷笑,扬声道:“让她进来。”

不一会,便看见朱羽珊一脸不情愿的走进来。被宠坏了的年轻小姑娘啊,未经风雨看不清生活的变化,对眼前的一切还有著不知天高地厚的骄矜。若在以前,恬熙会对这样的娇柔少女抱持怜惜。可想到严曦那青紫肿胀的小手掌,他怒火中烧,对这个骄娇二气的小丫头只有厌恶。

你可以对我不恭,但决不能对孩子有任何伤害!没有谁该宽容谁一辈子!朱羽珊,既然你一直要挑战我的容忍力,那就该想到要承受这个後果!!

恬熙微微一笑,双眸寒霜一片。朱羽珊本来知道清凉殿只有他一人,便恨不得转身打道回府。现在进来了,也是满是不甘委屈。她走了过来,向斜倚在雕花玳瑁坐床上的恬熙,敷衍的屈身,干巴巴的说了句:“臣妾拜见潋贵妃!”完毕,不待恬熙身後的监礼女官示意,便自顾起身。

不料以往对此事都视若无睹的恬熙却陡然变色,大喝了一声:“大胆!本有让你起身吗?”朱羽珊从未被他如此呵斥过,当下竟是有了怔愣。恬熙冷笑的看著她,说道: “来向陛下与本谢恩,如此的敷衍了事!贵人,你是要藐视陛下与本的威严吗?”

朱羽珊反应过来,忙辩驳道:“臣妾不敢!”请娘娘莫要冤枉臣妾。”“冤枉?”恬熙一声嗤笑,藐视的看著她,嘴里问一旁侍立的女官:“本刚刚可有冤枉朱贵人?”监礼女官面无表情,一板一眼的开口道:“朱贵人从入殿以来至今,其言行举止,已犯了七条规,娘娘并无冤枉。”

她为了佐证,一条条将朱羽珊所犯规都数了出来。朱羽珊开始是愤愤然,等她开始数落时脸色大变,等女官说完,她已面色苍白。恬熙满意的看了她一眼。继续问道:“按规矩,该如何处置呢?”那女官毫不含糊的说道:“回禀娘娘,当处以杖三十!”

恬熙以扇掩面,做了个明显的惊讶表情,朱羽珊已经面如土色。恬熙看了看她,假意说道:“规虽难为,但朱贵人不比寻常人等,若杖加身,陛下与太後也颜面无光。会不知礼仪进退,在本面前失礼,都是平日里缺人教习。这样吧,就让她在这里好好补习一下吧。子规,你就在这里,好好教教她。”

那名叫子规的女官矜持的拱手行礼道:“微臣谨遵懿旨!”随後便对朱羽珊说道:“贵人还不快快谢娘娘仁德之恩?”朱羽珊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可现在形势比人强,她咬咬牙,终於忍辱道:“臣妾,谢娘娘网开一面之恩!”

恬熙懒懒的说:“不用了,本也不过是看在陛下,太後的面子罢了。行了,开始吧。”又想起一事,便问左右:“朱贵人有人陪同吗?”左右答是,恬熙便说道:“贵人在此处学规矩,她们也不好自己回去啊。去,好好陪著。别让她们觉得闷得慌了。”又有几名女答应著出去传话了。恬熙看了看朱羽珊,又说道:“已近晌午,贵人在此,那她里的人不知情怕是也要备午膳了。去,传本的话,今日贵人就在清凉殿用膳了。让她们不用准备了。”

一条条的布置完,彻底的堵死了朱羽珊身边人向严炅或朱太後报信的机会。恬熙微笑著看了已经面无人色的朱羽珊一眼,对女官说道:“好了,带朱贵人下去,好好习礼吧。”子规应是,走上前去,对朱羽珊说了声:“贵人请往这边走。”朱羽珊无奈,只好身不由己的跟她去了。恬熙优哉游哉的摇著团扇,冷笑著看著她离去的身影。

收拾完朱羽珊,他照常更衣,换装,进食,午间小憩。小憩醒後,便沿著清凉殿的凌波栈道,欣赏著大明湖的沿岸莲花。一旁的芷香小心翼翼的告诉他:“朱贵人从早时到现在,一直都没有休息过呢。”恬熙遥望著远方,唔了一声不可置否。芷香见他如此,不无忧虑的提醒他说:“娘娘,若是朱贵人累出个好歹来。陛下与太後那边,娘娘准备如何交代呢?”

第三十六章

发文时间: 5/21 2011

“交代?交代什麽?”恬熙嗤之以鼻:“他朱家送了这麽个不知好歹的蠢丫头来,自己就先该觉得丢人了。还敢兴师动众的来问罪不成?怕是太後自己都觉得颜面无光吧!太後她一代女杰,睿智明。会为她,为了这点不上台面的小事真的跟本翻脸吗?太小看她了吧。”

芷香听他一席话,终於稍稍放下心来。可是想到严炅,又提醒道:“可是陛下那边,他曾有言在先,朱贵人犯了什麽错,娘娘去禀报他或皇後娘娘处置便可,不能自己擅作主张。现在您也是违了他的令了。陛下若是知道,他…”

恬熙更加不放在心上了,他笑著说:“小东西,想的比我还多。”随後说道:“本一没打她二没骂她,不过是让她学点规矩,算得上什麽惩治?陛下怎麽会为这种事跟本计较?放心吧,本无事的。”

赏完了风景,恬熙在人的簇拥下,返回了清凉殿。却不料迎面冲出来一人,泪涕交下的冲出来,大喊道:“你杀了我吧!杀了我,但是休想再侮辱我。”

芷香带著人挡在恬熙前面,恬熙微微转转脖子,看清是状若疯狂的朱羽珊後,笑著说:“贵人这是怎麽了?好好地,说什麽死啊活的,想要吓唬本吗?”

朱羽珊悲愤的指著他,大声控诉道:“贵妃娘娘,请别再演戏了。你不过是怨恨臣妾,借题发挥罢了。你恨我,要杀要剐都悉听尊便。但是想要猫戏老鼠的折磨我,休想!”末了她也一声冷笑,说:“但是臣妾也要提醒你,杀了我,你也要先想好想陛下和太後交代的理由才是!”

恬熙脸色一凛,森然道:“你真以为本真的奈何不了你吗?”朱羽珊傲然道:“不敢,臣妾只是为娘娘著想。”恬熙平静了下来,突然心念一动,随即笑道:“本一片好意,被你如此曲解,吕洞宾之冤啊,也罢!你既不领情,本看在太後份上,也不想真的伤了你。但是不做惩戒,本日後也难再後立威。这样吧,去外面跪著,好好反省一下吧!什麽时候反省好了,再来向本道歉,本就饶了你。”

时值三伏,骄阳似火。外面地砖上滴水成烟。朱羽珊却倔强的一挺脖子,说:“臣妾遵旨!”然後转身就逃头也不回的走了。马良安小心的在恬熙身後问:“娘娘准备让她跪几个时辰呢?”恬熙回头看了他一眼,冷冷的说道:“她爱跪多久就跪多久,横竖她想起身,过来向本陪个罪道个歉就行了。”想了想,他又说道:“让她跪远点,别让别人瞧著成了笑话了。”

马良安答应著去了,芷香这会真有些担心了,她说:“娘娘……”恬熙看了她一眼,懒懒道:“若不降住她,後对本不服的妃嫔纷纷效仿,本还能有立足之地?”但是心里却又有另一番思量:就借这个机会,顺便对严炅来一场小小的试探。看看在他心里,自己到底位置如何吧!

不一会,严炅议事归来。他看起来兴致不错,回来与恬熙调笑了一会,小行一次云雨。恬熙原本想讲今日所发生之事告诉他,没想到半途前边又有急报,严炅打开阅览後,脸色一变,当即从恬熙身上起身,吩咐摆驾勤政殿,并连夜召集重臣心腹议事。

恬熙找不到机会与他说,倒还不太急躁。可是没想到马良安偷偷过来,禀报说:“那朱贵人跪了半个时辰,受不住晕过去了。奴婢用凉水泼醒了她,便让她前来请罪。谁知她一声不吭的又跪了回去。就这麽著折腾了两三次,她口吐白沫,彻底厥了过去。您看该如何处置?”

恬熙吃了一惊,倒是暗暗佩服这小姑娘的倔强子。想了想,便说:“可有曾喂解暑药?”马良安回答:“已经喂了十滴水。”恬熙点点头,说:“将她送回去吧,就说本懒得跟她计较。”马良安答应著去了。恬熙出了回神,叹息一声,摇头回去了。

这一番整治将朱羽珊这个娇滴滴的千金小姐折腾的够呛,回去就开始发起了高烧,还上吐下泻,最後居然开始呕血。太医诊断说是热毒攻心,需要长期静养。这动静太大,让朱太後知道了前因後果。她虽暗暗不满恬熙心狠,但更恨朱羽珊不知进退就会惹祸,故而按捺不发。倒是严炅,大为动怒。对长贵恼道:“他这是越发的胆大了,连朕的话都敢不听?难道是嫌朕太清闲吗?偏要招惹朱家,让朕为他担心善後。”当即决定不能再这样无止尽的纵容恬熙,让他酿成大祸。立刻提了鞭子,怒气冲冲的来寻恬熙,决定非要让他吃点苦头记点教训。书香门第

第三十七章

发文时间: 5/24 2011

踏入清凉殿两人的寝室,却不见恬熙的影子。一旁的女小心翼翼的说:“娘娘在中庭回廊呢。”严炅得了回复便转身又去了中庭。一旁的女们小心翼翼的在後面跟著。

清凉殿的中庭回廊的天井之上,加盖了一块浅浅的五色琉璃。阳光透过琉璃照进来,让天井下的一块绿地都变得流光溢彩。绿地上种了一棵芭蕉树,还有个葡萄架。此时芭蕉已经结了金色的果实,葡萄也熟的正好。恬熙最爱此处,命人在葡萄架下设了一个屏塌,并几页屏风,茶几。闲来无事便会来此休憩玩耍。偶尔兴致颇佳的时候还会招来乐伎调箫弄笙,且歌且舞。以此来寻欢作乐消愁解闷。

果然,隔得老远就听见一阵丝竹之声,还有清亮婉转的歌声。严炅心中冷哼一声,加快步子走过去。踏入中庭,他却愣住了。

一眼看去,首先便瞧见了在那葡萄架下的朱漆象牙屏塌上安卧的妖娆美人。只见他一丝不挂的横躺在榻上。满头的乌发放下,静静的在他身边蜿蜒盘踞,黑白分明,惊心动魄的妖豔。好在投撒在美人身上的五色光华,将这具身体,笼罩上一层淡淡的柔光,让这逼人的美丽,少了几分咄咄逼人的味道。

美人正合目休息,嘴角噙著一丝微笑,仿佛想到了什麽趣事。一手安枕在颈後,一手握著一把洁白蓬松的羽毛扇,有一搭没一搭的在小腹上轻摇。扇柄在摇晃的时候总会无意识的碰到粉上金锁下的铃铛,响起一阵阵清脆的铃声。离屏塌三丈远处,有几名手持各色乐器的伎,正认真演奏著。还有一名华服美人,正引吭高歌。有趣的是,这些人人人眼上都蒙上了丝巾,成了瞎子。

听到了严炅的脚步声,恬熙睁开了双眸,脸上似乎有几分惊讶,随即懒懒说道:“回来了?今天怎麽这麽早?”看到此情此景,严炅似乎已经怒气消散了,他心平气和的走到屏塌边挨著恬熙坐了下来。一只手看似随意的沿著恬熙的玲珑腰线抚,淡淡的说道:“回来办你一顿啊!”

这话说得如此暧昧,让恬熙吃吃笑了起来。可他看到严炅举起的鞭子後,就停止了笑声。微噘著嘴,问道:“你拿鞭子做什麽?”严炅含笑看著他说:“自然是用来教训你的啊!”恬熙身躯一颤,随後委屈问道:“为什麽要打我啊?”

严炅仿佛听他讲了个笑话一样,笑著说道:“你自己明白啊!朕当初是怎麽跟你说的来著?”恬熙一听,便哼了一声,使说道:“想不到你竟真要为了朱羽珊那个小丫头对我动手。”

严炅轻笑著说道:“错了,朕不是为了她来打你,朕是为了你!”恬熙有些不明白,“为了我?”严炅耐心的为他解惑:“你这小妖,越发的任骄纵,连朕的话都敢不听。若朕再不管教,放任你继续下去,总有一天你会引火烧身,怕到时候连朕都保不住你。真到了那个时候,咱们就都後悔莫及了。不如趁现在好好给你点教训,刹一刹你这娇惯子。”

恬熙一听便嗤之以鼻,说:“说这麽多,不还是为了朱羽珊那件事。若说骄纵耍,这後谁不当我是个霸道跋扈的,平日里我责罚戏弄的妃嫔也不少,怎麽那时候你就不管了?你是知道的,是她无礼在先,我才教训的她。若连这样不行,日後我还怎麽在这里立足?这贵妃印掌著有什麽趣味?还不如你收了转赐给那朱羽珊吧!”严炅轻轻一笑,说道:“十个朱羽珊也不值得朕对你动手。朕说过,朕爱你如掌中至宝,可以容你撒娇耍。但,若你敢违背朕的意愿,朕就要好好调教你。懂了吗?”

恬熙委屈又有几分不甘的回答:“懂了!”他当著严炅的面翻了个身,背对著严炅跪伏著,圆润丰翘的臀部抬高,对著他的目光。随後回头,看著严炅,颇有几分楚楚可怜又几分哀怨的说:“你要舍得打,那就打到你满意吧!”

饱满的玉臀正对他严炅,臀缝紧紧的挤在一起。但是严炅知道内里深藏的景致,是如何的荡人心神。他的手下意识的压上了那翘臀,感受著它的紧致细滑。嘴里不紧不慢的说:“开始,朕是想狠狠的鞭打你一顿,让你长点记。但是,现在朕改变主意了。朕不会对你下重手,可这样你就不会心存忌惮。不能让你害怕的惩戒,只是白费力气。朕现在,要换一种方式了。”

恬熙深埋在臂弯的脸嘻嘻的笑了起来。他懒洋洋的起身,依偎过来,声音慵懒娇媚:“那~陛下想要如何惩戒臣妾呢?”一双椒有意识的顶著严炅的胳膊,含水妙目直勾勾的的看著他,媚眼如丝。

严炅只是笑笑,随後扬声道:“长贵!”长贵忙小跑著过来,喊道:“老奴在!”严炅静静的吩咐道:“去,将昨日缅甸进贡的几个小玩意都拿过来。”长贵忙答应著去了,路上遇到芷香著急的上来打听消息:“公公,陛下想对娘娘做什麽啊?”长贵暧昧一笑,说道:“小姑娘家的,别打听这个。你家娘娘啊,这次可得要在床上软几日了。”芷香有些明白了,也下意识的红了脸。低声道了谢,然後匆匆的跑去跟轻雯薄桃说。

长贵很快就带著几个小太监抬来一个大箱子。然後当著恬熙和严炅的面将箱子打开。将里面的物事一样样的翻了出来。

恬熙好奇的打量著,里面的东西金的玉的铜的皮的丝的镶宝累丝镂空攒枝各式各样,有他认识的也有他不认识的琳琅满目的摆满一片。严炅指著一个盒子说,“就先用这勉铃吧!”随後扭头笑著对恬熙说:“若用得太多,怕你这天下第一名器的名声都要砸了。”

恬熙听了他这话,有些忌惮的看著长贵将盒子捧上前,打开,里面满满的盛著一盒黄豆大小的铜丸。恬熙便有些放松了,笑著说:“莫不是想用这些小豆子填满了我?”

严炅神秘的笑著对他说:“要收拾你,用不著这麽多。”说著从盒子里抓了一把,在恬熙面前展开:“这些就够了。”恬熙也看著他,勾唇一笑,说道:“这些拼凑起来来没陛下的一半大,如何满足得了我?”

严炅含笑不语,早有女捧过一个盛著热水的盆子。严炅将手中的勉铃尽数投入水中。然後再上下打量了一下恬熙的赤裸身体,摇头说:“太单调了,还需要加些东西。”书香门第

第三十八章

发文时间: 5/25 2011

恬熙不解其意,却看见他拿过一条长长的五彩丝绦就要往自己脖子上套。忙出口喊道:“这是做什麽?你要罚就罚,我又不会逃走,何必要多此一举的把我绑起来?”严炅冲他一笑,并不解释。直接动手将他绑的严严实实。

要说这绑法真是邪古怪至极。丝绦在恬熙的挺翘双上绕了三圈收紧,将一双箍得像羊脂球一样浑圆。一些汁必然被挤了出来,严炅不急著吃,笑著说道:“不能这样浪费了。”竟然在敏感变硬的头上夹了两个贝壳夹子。让恬熙又疼又痒,坐立难安。

这就算了,丝绦在恬熙毫无瑕疵的白皙妖娆身躯上缠绕束缚。双,腰肢,大腿内侧全都被紧紧勒住。双手反剪到身後,然後丝绦却又被恶意的绕过腿间,捆在致的粉上。稍稍动动,都会连累粉饱受蹂躏。

这样的绑法恬熙从未体验过,颇为不自在。再加上丝绦与身体的敏感细嫩处反复摩擦勒紧,更是带给他一种奇异的冲动。他动了动身体,严炅已经在他脖子、臂膀、腰肢、大腿上绑上了皮圈。皮圈上缀满了铃铛。稍稍动一动,铃声不停。

恬熙有些心慌了,他忙对严炅说道:“行了,我知错了,日後我见著朱家人避著走就是了。”严炅看了他一眼,笑笑不答。突然又想起来似地,说:“还是要把你绑住了好!否则待会你经受不住,胡乱挣扎扭动,伤著摔著怎麽办呢?”於是又拿过一条丝绦,将恬熙紧紧的束缚在屏塌之上。而两条缠绕著层层丝绦的长腿,却大大的被拉开固定,露出臀间媚。

一切都做完了,严炅像才想起一遍的乐伎一般,对她们说道:“怎麽都停了?继续啊!”乐伎们忙又开始吹拉弹唱起来,只是这乐声却无端的有些些靡靡之音。

严炅含笑将一只手指伸入媚之中搅和了几下,随後赞叹的对恬熙说道:“紧而不僵,潮而不滥,连绵不绝,张弛有度。果然好器!”恬熙勉强一声媚笑。严炅已经两只从水盆里捻起一只铜丸,送入恬熙媚深处。恬熙还未察觉到任何异样,他已经连续送了十来颗铜丸到那媚深处。这才停手,轻抚著开始蠕动张合的媚,喃喃自语道:“这些,应该就够了。”

恬熙开始不知道厉害,习惯的要回一句嘴。突然他脸色一变。身体里的铜丸已经开始作祟。他们竟在那狭窄敏感又荡的媚径来回的滚动不休。媚径被刺激的蠕动收缩不已,让铜丸几乎被挤出来。严炅忙用手指往媚深处推进。恬熙深深的抽了一口气,腰肢已经开始发颤,带动著腰部缀著的铃铛响个不停。

严炅用几手指堵著媚小口,抬眼瞄了他一眼,说:“都忘了小宝贝此处的厉害了。不得不防啊!”於是又拿了一只连著金链子硕大玉塞。恬熙颇有些畏惧的看了玉塞一眼,怯生生的对严炅说:“我真的认错了。”严炅摇摇头,叹息道:“晚了!!”手已经毫不留情的将玉塞塞入媚之中。一下子将口周围的褶皱都撑得平整了。恬熙闷哼一声,原本勉力挣扎起的身体便又倒回了榻上。这还不算,玉塞将口媚径统统撑大了,让那铜丸在里面更加的活跃。

这是种残酷的煎熬!恬熙感觉到有无数只小虫子在媚径来回的爬行,所到之处搔痒难忍,酥麻至极,更可怕的是酥麻过後便是巨大的空虚感,让後庭媚更加的饥渴,祈求巨大物事的填满弄。恬熙的腰肢无法抑制的疯狂抖动著,不,到了後来连整个身体都开始剧烈的抖动起来。

严炅却还没有罢手。他将玉塞上连著的链子的另一头栓到恬熙腰间的皮带上。然後看到在媚的疯狂张合蠕动下,玉塞都被挤出了一些。便皱皱眉,将它又推进去了些,激起恬熙的一阵尖叫。他笑著说:“就知道你不是个安分人。”然後取过一条造型奇异的皮裤。将它七缠八绕的紧紧的裹住恬熙的下体,却独独露出了仍旧被与手腕连在一起的粉。

恬熙面朝上仰著头急促的喘息著,双眼瞪得大大的却逐渐散了神。面色愈发的晕红,嘴唇愈发的湿润。从下体急速袭来的空虚感一波高过一波,终於演变成了折磨全身的情欲之火,可却无法得到纾解和满足。这就像把钝刀子,在来回的折磨切割他的神智。身体自发的挣扎,却带动著粉受了一次又一次的拉扯,剧痛恢复了他短暂的意识。下一刻又再次被情欲充斥著头脑。

终於,他受不住了,大声的哭喊起来:“够了够了,饶了我吧唔嗯~!我知错了再也不敢了,放过我嗯啊~~饶了我吧~~”身体即使被紧缚在榻上,仍旧努力与藤榻摩挲著,企图因此得到一丝对饥渴情欲微不足道的缓解。

严炅看著他终於开始哭泣求饶,却不为所动。随手从案几的玛瑙碟上取过几个樱桃,将它们递到恬熙嘴边。恬熙呆呆的看著他,哭泣的喊道:“饶了我吧,我太难受了。”严炅只说了一句:“吃颗樱桃吧。”恬熙不理,只是哭喊著哀告。严炅眉头一皱,说:“又不听朕的话了吗?”

恬熙闻言忙张嘴一口将樱桃吃了下去,含糊不清的喊:“我听,我听,我什麽都听你的。”严炅终於松开眉头一笑,说:“这才乖嘛!”於是又喂他吃了几颗。最後却不得不停手。恬熙喘息已经演变成了无法抑制的放声浪叫,本顾不上吃樱桃。

下身体内作祟的铜丸,不但没有减缓滚动的速度,反而越来越快速。恬熙已经被折磨得几乎崩溃,神智退化成本能,他浪声尖叫著胡言乱语:“啊~~太麻了我要死了啊唔嗯~~我要死了救命嗯啊~~~救命啊饶命唔嗯~~~”声音之大,已经盖过了一旁的乐伎。

严炅皱皱眉,说:“太吵了!”恬熙哪里听得到,严炅便干脆用一只口塞塞住他的嘴。看著恬熙已经散乱的双眸,五花大绑的身体,还有满身的汗水,不绝的铃声。严炅终於满意的停手了。

他扬声招来长贵,吩咐他将今日要批阅的奏折全部拿到这里来处理。然後便坐在恬熙身边,手掌沿著他身体的曲线抚弄了一个来回。轻笑著说:“现在开始好好反省吧!”随後无视他的动静,有条不紊的开始处理国事。中途甚至还停下来,亲自点了几只曲子命乐伎们演奏。书香门第

第三十九章

发文时间: 5/26 2011

待到国事处理完毕,严炅看看恬熙。双眼已经完全失神,汗水将长长的乌发濡湿,黏在赤裸的身躯上。严炅故作惊讶的说:“怎麽出了这麽多汗?”便命人拿来手巾,轻轻的在恬熙身上擦拭。

恬熙已经早已被剧烈而疯狂情欲折磨成了一只兽,下意识的去追逐任何碰触。柔软的手巾贴上身体,立刻引起早已疲惫不堪的身躯一震。严炅无视这一变化,不紧不慢的将他身上的汗水擦拭干净。没想到,擦去一层又出一层。而粉,抖动了几下後,一股小泉便涌了出来。

严炅“咦”了一声,调笑著看恬熙说:“居然失禁了。”恬熙早就失了神智,更加不会有羞耻感。即使是当著他的面失禁,居然也毫无反应。严炅笑笑也不计较。女们及时捧上热水并毛巾。严炅亲手为他擦拭著身体,将尿并汗水一并擦去。

尿擦干净了,可汗水却擦去一层又出一层。这麽著几次之後,严炅也放弃了。便拿过被弃之一边的羽毛扇,笑著说:“宝贝还是太热了,让朕今天就服侍你一回吧。”

轻柔的羽毛扇对著恬熙缓缓的摇动著,确实带来了一丝丝凉风。可羽毛尖却总是有意无意的拂过他柔嫩的肌肤,引起一阵阵战栗。後来严炅盯上了被束成球状的双。便伸手去随意的拨弄著它们。双被摆弄得上下弹动,这让严炅觉得有趣。干脆握在手里揉捏把玩。恬熙被堵著嘴,无法发出声音,只能断断续续的唔鸣著。身体开始是剧烈的抖动,後便成了颤动,一个时辰後成了微微的痉挛。而原本明媚的双眸,已经黯然失神。

严炅算著差不多了,便将他的口塞取出来。恬熙的嘴巴得到了释放,却再也无力发出呻吟,只能呆呆的张著,发出细不可闻的声音。他已经被折磨的完全脱力了!

看著这样柔弱任人摆布的恬熙,严炅貌似充满著怜爱。他温柔的将丝索解开,把恬熙扶起抱在怀里。恬熙的双手得到了自由,却连动一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像一个布偶一样静静的靠在严炅怀里。严炅亲了亲他的脸蛋,随後双手怜惜的抚弄著被蹂躏得惨不忍睹的粉,抹去了它顶端渗出的露水。

恬熙似乎对他的作为无所知觉,只是木木的靠在他怀里。直到严炅,终於将束缚的皮裤解开,握著那玉塞,随後狠狠的一拔。早已脱力的身体一震,恬熙终於发出了一声呻吟“嗯啊~”。

玉塞脱离了身体,带出了一条长长的银丝。严炅随手将它放到一边,再用手指伸入媚索。过了一会,他将手指拿出,对恬熙说:“水太多了。”

恬熙呆呆的看著他,仿佛没听到。严炅温柔一笑,命人取来一杯烈酒,亲自以嘴哺入他嘴里。烈酒一下肚,果然让恬熙恢复了些气力。他嗯呀一声,看著严炅喃喃道:“严炅~!”

不去计较他直呼自己名字的逾制,严炅温和的看著他,问道:“你可知错了?”恬熙仍旧是呆呆的看著他,点了点头。严炅再问:“日後还敢不敢不听话了?”恬熙痴痴的摇摇头,说:“再也不敢了!”严炅满意一笑,最後说道:“要做个乖孩子,这样朕才会疼你,知道吗?”恬熙点点头,说:“嗯~”

严炅终於满意了,他柔声诱哄道:“乖~把身体里的东西,都排出来吧。”恬熙下意识的执行著他的命令。媚张合著,媚径蠕动挤压著。终於,一颗,两颗,沾染著晶亮水的铜丸陆续被排出了体外。当最後一颗被推出来,恬熙也再度失了力气,只能软绵绵的靠在严炅怀里随他摆弄。

严炅拨弄了一下紧紧咬在恬熙尖上的贝壳夹子,然後将它取下来。尖早就被夹变了形,一时无法恢复原状,以一种怪异的形状红肿充血。严炅低头,张嘴将尖含住,然後用力吮吸。果然一股香甜无比的水涌入口中。而恬熙,也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娇吟。

严炅继续吮吸著水,一只手握著那只,在饱满的房上揉捏搓动。舌尖上下扫弄著尖,间或扭动著企图钻进尖缝隙中。让因肿胀更加敏感的尖兴奋不已,越发的硬了。而恬熙,仿佛恢复了些力气,开始连绵不断的小声呻吟起来。

好一会,严炅将他双中蕴含的水尽数吃尽,却还不急於下一步。而是用舌尖一圈圈的舔舐著双,到了处,更是沿著勒痕来回舔弄。渐渐地,他舔舐的范围扩大到全身。将恬熙的身体上的每一处勒痕都舔遍吻遍。

恬熙又被他喂了酒,力气恢复了些,足以支持他在严炅的挑逗舔弄下发出阵阵呻吟。当严炅来到仍旧可怜兮兮的粉处,略停了停,终於像是舍不得它的可口一般,将粉一口吞下。恬熙感受到了,猛的抽了口气。严炅已经把它含在嘴里吮吸舔弄,直到它要出的前一刻才及时撤开,任恬熙了自己一手

另一只手的手指在潜入媚中後撤了出来。他抬头看了恬熙一眼,说:“还是湿的厉害。”恬熙嗯了一声,下意识的说:“该怎麽办呢?”这样的柔弱模样让严炅低低一笑,然後随手扯过一条手巾。将它一点点的塞入恬熙的媚之中,再柔软的手巾面对媚都显得糙。

那上面的美刺绣,摩擦著已经脆弱无比的媚,激起恬熙又一阵的急促喘息媚吟。严炅看著他,本身的自制力也已经到达了极致。他有些气的命令道:“忍著些!”恬熙点点头,果然乖乖的忍著。

严炅几次擦拭过後,将手巾都濡湿了。他伸手再探,终於满意的说了声:“可以了。”然後就这样坐著,放出腿间早已一柱擎天的刃。再一手扶著恬熙的腰,一手托著他大腿内侧。引导著他,朝著自己刃缓缓的坐了下去。

当媚径被硕大的刃充斥,恬熙软如棉花的身体颤动了一下,他看了严炅一眼,然後懒懒的靠在他的怀里。严炅扶著他的腰,柔声体贴的说道:“你累了,好好休息吧。”恬熙嗯了一声,果然乖乖的将头枕在他肩上,随著他一下下的向上顶入。吐出一连串娇媚的喘息呻吟。

严炅怀抱著他服帖乖顺的身体,心里有著莫大的满足。他紧紧的掐著恬熙的腰,连著弄了几百下。中途换了好几种姿势出了两回,恬熙都柔顺的配合著。经历了漫长的调教前戏,到了最後,在旖旎的乐声中,两人双双喘尖叫著攀入高氵朝。恬熙几乎就在同时完全支持不住了,他彻底的昏倒在严炅怀里。

严炅抱著毫无知觉的他,却仍旧毫无仁慈的继续的干,玩弄著他。中间恬熙几次短暂的苏醒,都可以感受到严炅的那炙热的物事仍旧停留在他下身里。这样疯狂荒唐而残忍激烈香豔的情事一直持续到晚膳前。而恬熙付出的代价便是隔日身体酥软无力,完全无法从床上起身。身体上更是满是斑驳欲痕勒痕。这让他在床上连躺了好几日,才终於恢复了元气。这之後,他再也不敢随意挑战严炅的权威!书香门第

第四十章

发文时间: 6/1 2011

自那次教训之後,恬熙老实乖巧了很久。在外不再骄横跋扈,面对严炅也不任耍气了。严炅享受了段和顺日子,却看著这样小心翼翼的他反而有些不太习惯了。於是便对他格外的温柔体贴,呵护备至。於是没多久便让恬熙故态复萌,小小的跟他闹了几次。他却每次笑著纵容退让著他。不过恬熙总算是知道挑战他底线的厉害,故而并不敢真的再越雷池。

就这麽相安无事的过了一个多月,御医来给恬熙诊脉的时候,发现他又有了身孕。算了算时间,正好就是那几天有的。恬熙便有些郁闷了,而严炅却觉得颇为有趣,便早早的把孩子的名字定好了。

拿来给恬熙看的时候,他打开一看,一个字迹苍劲的“冕”字跃入眼帘。恬熙静静的盯著这个字看了一会,然後随手将它丢到一边。并迅速的给严冕给定好了小字,“端方”!严炅也就笑笑,於是小皇子还未出生,他的名和字就这麽著定了!

来年三月阳春,恬熙在产房里熬了一天,生下了小严冕。严炅十分欢喜,嘱咐将他的满月宴好好的办了一场。在宴会的最高氵朝,严炅宣布了两个决定。一是将小严冕册封为楚王;一是正式册立严曦为皇太子,并命人收拾上书房,待立储大典过後,便让严曦去上书房上学。

这两个决定的宣布,并没有引起众人的惊诧。将潋贵妃所处的孩子早早的册立为王又不是第一次了,不过是子凭母贵罢了。而将嫡长子严曦皇子册立为储君,更是理所当然。

众人纷纷来向恬熙和汪皇後祝贺,两人含笑一一应承下了。趁著稍稍清净的时候,恬熙抱著在繈褓里睡得香甜的小严冕给严曦看,并笑著说:“太子殿下,日後还请殿下多多照顾这个小弟弟了。”

严曦已经稍稍懂事了些,听了这话立马挺起小膛,颇有气概的说:“娘娘放心,曦儿会好好保护母後,娘娘,还有炎小皇叔,还有小弟弟们的!”恬熙和汪皇後都笑了,汪皇後便问:“那,你的父皇不需要保护吗?”

严曦倒像是被这个问题考倒了。他有些困惑的问:“父皇也需要曦儿保护吗?”他这样问让汪皇後倒是一愣,随後温言说道:“当然,当小曦儿比父皇还要强大的时候,就能保护我们所有的人了啊!”严曦“哦”了一声,但是似乎索然无趣的样子。汪皇後看出来了,轻轻的叹了口气便不说什麽。

恬熙也敏锐的觉察到了,但是他也不好说什麽。於是私下对严炅说道:“你待孩子还是要公道些,莫要太宠著晓晓他们。我知道你是疼爱他们,但是就怕这样反而容易在他们兄弟间产生间隙,而且也容易埋怨你这个做父皇的厚此薄彼。”

严炅一听便明白了,他微微一笑说:“是吗?可朕觉得,若真会因这个而怨恨朕,那也算不得朕的好儿子了。真是朕的好儿子,朕可以依赖的继承人。就该是目标远大,怀大志的气魄男儿,而不是把所有的力都用於纠结於这种旁枝末节的小事上。”恬熙哑然,懒得再劝他,只是私底下再给严曦什麽好吃的好玩的,总是会跟他强调,这是父皇特为他准备的。也算是为他们不太美好的父子关系做些弥补。

暮春过後,京城突然爆发了天花。这种可怕的疾病以极快的速度在这座繁华的都城蔓延扩散,不断的有人病倒并挣扎在生死线上。连皇都受到了波及,一名专门负责出办事采买的使出现了症状,并在短短的几天内迅速病亡。这让中人人自危。严炅立刻下旨,将他禁锢起来。为了避免传染,甚至将与他同事同寝的人们全都禁锢起来不与外人接触。

可就算严加防范,可怕的天花,仍然悄悄的在中潜伏下来。而最终,被它选为祭品的,则是恬熙!

没有人知道他是怎麽沾染上这可怕的疾病的。只是眼看著他,再又一次准备奉召伴驾的路上,突然晕倒了。被人紧急送回承欢殿後,身体已经开始烧得滚烫。人也昏昏沈沈,出现了恶心,呕吐的症状。三天後,额头,胳膊,还有口,已经开始出现水痘!

轻雯她们吓得脸色都变了,忙一面差人告知严炅和汪皇後,一面自觉的命人紧关门,不准承欢殿的人随意出入。严炅收到了消息,呆怔了许久,旁边的长贵再三催促,都未能让他回过神来。

这时候,汪皇後也赶来了。她神色严肃的跪请道:“臣妾恳请陛下下旨。让太後,中的各位妃嫔,皇子,公主速速避痘离!臣妾自请留守中,安排料理诸事,同时也可稳定中人心!”

严炅听了她的话,唔了一声,随後像是下意识的问了一句:“那恬熙……”汪皇後立刻接口说道:“臣妾定会将他照料妥当,请您放心!”严炅得到她的郑重承诺,这才终於完全回过神来。稍稍安了些心,可是看著她也是瘦削的身子,严炅又皱起了眉头:“不行,你的身体也不好,怎麽熬得住?不,你也要陪著太後走!”

汪皇後听了,心里颇为感动欣慰。但是又有些忧虑的说:“可是臣妾若是也走了,这里无人主持大局该如何是好?”严炅此刻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他说道:“不用担心,朕会留下来坐镇!”

汪皇後闻言大吃一惊,第一次失态喊道:“万万不可!陛下您乃是万乘之尊,怎能轻易涉险?还是让臣妾来吧!”严炅抬手,制止了她的极力劝说,笑道:“朕是天子,自然会受到上天庇佑。若真的会被这小小天花给击倒,那只能说是天命如此,非人力可违。”

汪皇後满心忧虑的看著他,仍旧是意气风发,傲视世间的年轻帝王。他的目光如此的坚定自信,仿佛这世间已再无可牵制他,可阻止他脚步的东西。可她心里一直有一个句话在盘旋而上,想要问出口来,最终却仍旧被按捺下来。汪皇後只说了一句:“若陛下离开,臣妾绝不愿意离!”

这回让严炅吃了一惊,他忙劝道:“有朕在,你完全可以不用挂念中,还是快带著曦儿陪母後去京郊别苑避避吧!”可任他如何劝说,汪皇後仍旧固执的决定留下来。两人纠结了许久,严炅最後无奈的放弃。他叹了口气说道:“你这又是何苦呢?”汪皇後淡淡一笑,说道:“臣妾只是尽自己本分!”

第四十一章

发文时间: 6/2 2011

严炅见实在是劝不住她,唯有无奈的答应。最後他严肃的强调:“你可以留下,但是不要到处走动,不要心任何事,明白吗?”

汪皇後见他终於同意,心中欢喜。便笑的温婉的答说:“是!臣妾记住了。”严炅叹了口气,竟略有些苦笑的说:“真没想到,你这样温柔似水的女子一旦固执起来,竟是连朕都招架不住的。”汪皇後抿嘴一笑,目光温柔娴静。

严炅看著这个柔韧如丝的女子叹息不已。突然外面连滚带爬的窜进来一个人,哭喊著:“陛下,陛下不好了。潋妃娘娘快不行了。”汪皇後亲眼目睹了严炅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大声呵斥道:“胡说什麽!”

那人跪在地上哭啼啼的说:“承欢殿刚刚遣人来传消息,说娘娘已经烧得整个人都脱了形。全身都起了水痘,已经开始化脓了。娘娘恶心呕吐了好多次,现在只能被强灌水。御医说,御医说,怕是撑不过这几天了。”

汪皇後闻言大惊,脱口而出道:“已经严重到了如此地步吗?”严炅已经一言不发的抬腿就走。汪皇後忙跟在他身後,喊道:“陛下,您去哪?”严炅没有回答,面沈如水的往外走去。

承欢殿内的气氛已经极为凝重!每个人的脸上都一扫往日的趾高气昂,布满了霾!所有人都紧张著他们主人的安危,因为他们都深知自己的命运与之紧紧联系在一起。而现在的局势不得不让他们思忖自己是否靠到了一座大冰山!

被高烧折磨得昏昏沈沈的恬熙自然无从得知他中的人心浮动。他仅存的意识只不断的反映著一个事实:好痛苦!

他的头疼得几乎要炸开,嘴里也干得似乎要著火。可是脸,脖子,口还有胳膊却奇痒难忍。可怕的是这样巨大的痛苦却不能完全麻木他的神智。他可以感觉看到有人在他身边走来走去,并不断的将一种甘甜的清水喂入嘴里。

可这都不能真正缓解他的痛苦。难以抑制的恶心让他脆弱的肠胃连清水都无法容下。几乎灌下去就会被剧烈的呕吐反应给逼了出来。我是不是要死了!他开始绝望的想到。

这个想法一旦像颗野种子,一旦种植在他心头,立刻以疯狂的速度发芽生长蔓延!噬心的恐惧不费吹灰之力的牢牢把控住他所有的注意力。他心里开始恐慌狂躁起来。

恐惧让这具已经被种种病痛折磨得奄奄一息的身体爆发出了惊人的力气。他突然尖叫了起来,双手往上抬,在虚空中茫然乱抓著!

轻雯她们吓了一跳,忙一拥而上喊道:“娘娘,娘娘您冷静些,别慌!”恬熙哪里能听信她们这无力的安慰?他仍旧是尖叫著,与看不见的敌人做著徒劳的抗争。挣扎之下,他居然一下子坐了起来。双手在身上乱抓乱抠,人已经濒临疯狂,口里喊道:“放开我,让我抓。太痒了,让我抓!都给我滚开!”

轻雯她们慌了手脚,毕竟还是算是忠心耿耿,带著手套,遮口罩几个人一起上来,按手的按手,压身的压身。好容易将他按回床上。其余的女太监们都被他恐怖的模样吓坏,躲得远远的。轻雯回头看了一眼,气得大骂:“一帮作死做活的东西,还不快拿软罗来。”连骂了几次,终於几个小女哆哆嗦嗦的凑上来递过长长的软罗。

轻雯接过软罗,对恬熙低声告了声罪:“娘娘,请恕奴婢无礼!”然後以眼示意,薄桃她们理会,便使劲按住恬熙,让轻雯快手快脚的把他四肢分开,牢牢的绑在了床上。

恬熙仍旧在挣扎著,但是没多久便完全崩溃,像个孩子一样大哭了起来:“杀了我吧,你们杀了我吧。我受够了!轻雯,轻雯,你若还念我的情,就给我一个痛快吧!我熬不住了,让我死了吧!”

轻雯的眼圈顿时红了,她凝噎著说道:“娘娘别怕,会没事的。您会好起来的!”恬熙嚎叫著,哭喊著。轻雯不敢碰他满布脓痘的身体,只能满怀哀怜的看著他,勉强说著劝解的话。

突然,寝殿窗外传来一声不咸不淡的话:“都病成这样了,你还能这麽闹腾。朕还真是小看了你了。”室内众人闻言大惊,几乎同时喊道:“陛下!”齐刷刷的看过去,只见窗外立著的,不正是严炅?

他冷静的看著恬熙,尽管这个窗口离著床还有些距离,而且恬熙已经被紧紧的束缚在床上。但以他绝佳的视力,仍旧可以隐约看出恬熙的惨状。他轻摇著头,状若惋惜的说了句:“太可惜了!”

恬熙听到这话,便再次激动起来。病痛折磨,让他失去了所有的理智。他费力挣扎著,喊著:“你来做什麽?”严炅轻轻笑著,说了句:“来瞧瞧这天下第一尤物,若是遭遇了天花,会是个什麽光景。现在一见,果然是仙鬼之别啊!”末了,他可以加重了语气,追了一句:“难看死了!”

恬熙怒不可遏,吼道:“你说什麽?”严炅嫌他气得不够,继续说道:“朕说你现在很丑,很给朕丢人!瞧瞧你这个疯疯癫癫的样子,跟个恶鬼有什麽两样!区区的一个天花就能把你给击垮了这麽没用。之前就算朕看错了你了,原来你也就不过如此。”书香门第

第四十二章

发文时间: 6/3 2011

恬熙气得头都要炸开了,他声嘶力竭的吼道:“你给我再说一遍!”严炅不慌不忙的说:“已经病的连话都听不清了吗?真够没用的!也好,虽然却是是个极品尤物!但也不是无可替代。你去了,自然还会有更多的美人来侍奉朕。只可惜晓晓和冕儿了。”

提到孩子,恬熙立刻就提起了注意力,所有的病痛都暂时被忽视。他忙追问道:“你提孩子们做什麽?难道我死了,你就不是孩子的父亲了?莫忘了他们身上也有一半你的血缘啊。你就算不把我当回事,也该念在如果你还念一点旧情,看在他们是你的亲生骨的份上,好好待他们!”

严炅像是听他开了个玩笑似地,笑的很是开怀。他居然斜倚在窗台上,懒洋洋的说:“朕当然记得他们是朕的骨。就算你去了,朕也会担保他们一辈子衣食无忧。只是朕有那麽多子女,哪能一个个的亲自照看。自然是把他们交给娘内侍们带著。而且朕国事繁忙,也无心对他们的生活起居一一照看,若是娘们疏忽怠慢了,也只能算对孩子们的磨练了。”

恬熙听他这一番无情无义的话,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终於连名带姓的喊:“严炅,你若真这麽无情无义,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严炅冷笑一声,回答:“你做人都是个以身侍奉朕的,做鬼也就只能做个被朕继续享用的豔鬼!”他停停,恍然大悟般改正道:“不对,应该是个满脸麻子的丑鬼!”

恬熙几乎要厥过去,严炅还在继续说:“再跟你说个事吧。老实告诉你,不知多少个朕的叔伯亲戚,都明里暗里来向朕讨要几个青丘美人收做娈宠。这几年来朕不知收了他们多少埋怨。以後就好了,你没了。你跟朕之间的交易也不存在了。朕也就不用再看在你的份上那麽辛苦的照看你的族人。”他停了停,突然有诡异的一笑,说道:“到时候干脆朕把你们青丘族都没入官妓籍,供朕与诸位宗室重臣享用。如何?”

恬熙怒吼了一声:“你敢!!”严炅嬉皮笑脸的回答:“朕当然敢!”沈默了一会,积攒够了力气後,他竭尽全力的嘶吼了一声:“严炅,我跟你拼了!”严炅冷笑一声,说:“就你现在这个半死不活的样子,怎麽跟我拼?”恬熙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徒劳的看著帐顶,咬牙切齿的说:“你等著,等我康复起来了我找你算账!”严炅冷冷的说:“那最好快点,你的孩子和族人们可都指望著你呢。”

恬熙气得五官都移位,他怒吼道:“你放心,我会很快康复的。我还会是那个让男人神魂颠倒的狐媚,让你一辈子都离不开我的床!你给我等著,不会太久的。”严炅轻笑著,说:“那就让朕拭目以待了!”

恬熙也冷笑了一声,随後突然声嘶力竭的喊道:“医师,给我拿药来,还有水,食物。我要吃东西喝水,还要冰块!”人们忙送上水,恬熙强忍著欲呕的反应,硬是将水喝下肚。然後就是强撑著吃了些白粥。几天未尽滴米的肠胃终於有了食物垫底,这让身体稍稍恢复了一些力。

他忙著极力进食补充体力,将仍旧站立在窗外的严炅抛之脑後。严炅看著他努力吞咽的模样,终於真正开怀的无声微笑了。他看得如此专注,连汪皇後悄悄的走到他身後都没有发现。

汪皇後看著他目光温柔专注的凝视著屋内,久久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存在,心中一阵酸楚。但长久的教养让她克制住自己的情绪,端庄的开口道:“陛下,这里并非久留之地,还请陛下速速移驾。”

严炅听到声音,这才惊讶的转身看到她,说:“你怎麽来了?”随後又皱起了眉:“不是叫你不要到处乱跑吗?还跑到这里来了,潋妃病的这麽严重,要是把病气过给你可怎麽办?快离开,快!”说著就走上前,亲手搀扶著汪皇後,想将她送出去。

这个举动让汪皇後顿时欣慰了许多,她轻轻的拉住严炅的衣袖,竟颇有些害羞的说:“臣妾是来请陛下移驾以避病气的。臣妾明白陛下关心潋妃,现如今他神看著还好,而且旁边也不少女御医伺候著。陛下龙体为重,还是先忍耐些回避一下吧。”

严炅闻言一怔,随後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汪皇後颇有几分担忧的看著他,好在终於严炅回过头来,微笑著说:“辛苦你还要特意跑一趟了。”於是带著她,真的意欲离开了。汪皇後松了一口气,严炅想了想就把长贵喊过来,吩咐道:“多派些人在这里守著,里面不管有什麽消息都马上来告知朕,若有一条朕不知道的,法处置!”长贵神色一凝,忙应诺了下来。严炅这才携了皇後离去。

於是承欢殿一日怕是要往严炅那里传递十几二十次消息。开始总是不让人高兴,可几日之後。终於有了好转“娘娘退烧了”“娘娘可以自如进食了”“娘娘今天吃了一碗桂圆粥,还吃了两块山楂糕”“娘娘身上的脓痘结痂了,太医说等血痂脱落,也就大安了”等到十几天後,终於最好的消息来了“娘娘身上的血痂已经脱落,太医说他已经痊愈了。剩下的就是做些调理了。”随著这个消息的到来,笼罩在承欢殿乃至整个皇城上的云终於开始退散!书香门第

第四十三章

朱琦瑶扶著心腹侍女的手,盈盈嫋嫋的向承欢殿走去。路上远远看到十数名人蒙著口巾戴著口罩,手里抬著拿著东西往外搬。朱琦瑶便有些奇怪的问:“这是做什麽?”侍女忙答道:“奴婢听说,为了防止再传染。这是陛下命令将潋妃娘娘出痘时所用的器具全都集中烧毁呢。”

朱琦瑶“哦”了一声,那侍女打开了话匣子,继续滔滔不绝的说:“小姐您不知道,今天已经算是少的了。我听绿袖说,她昨天路过这里,看到一群人把一架好大的沈香木象牙床给抬出去烧了。听说那是潋妃娘娘出痘时躺的。绿袖说,她瞧见那上面镶满了各种宝石,几颗珍珠都有苹果那麽大呢。就那麽著全都烧了,好可惜呢。”

朱琦瑶恍然大悟的说:“怪不得我昨天散步的时候,隐约间似乎闻到焚沈香木的香味。原来是这麽回事。”那侍女更是来劲了,连连说道:‘可不就是吗!那承欢殿的排场,也太大了些!”这话一出口,朱琦瑶顿时神色一变,轻斥道:“多嘴!”那侍女忙畏惧的低下头闭口不言了。

朱琦瑶看著她,叹了口气,然後自己先走了。那侍女忙小心翼翼的跟在後面。进了承欢殿,是轻雯出来迎接的她。轻雯满脸堆笑,态度诚恳而歉意的说:“有劳朱才人又来给我们娘娘请安了,只是今天娘娘仍旧没有大安呢。还请才人先回去,待娘娘已经完全康复了,他自会请才人过来说话。”

连来了四五次都是这样的答复,朱琦瑶也并没有一丝动怒。她微笑著答应了,随後礼数周到的告辞。出了承欢殿,她没有回自己室,而是直接去找了朱羽珊。

朱羽珊正等得不耐,见她来了,忙问道:“怎麽样?”朱绮瑶微微一笑,说:“与我们所料的应该相差不远。我虽没见著他现在的样子,可是一连一个多月都没见他出来,想来应该是出痘的痕迹真的是没有消退。”朱羽珊听了大喜,幸灾乐祸道:“我就说我的消息没错吧?天花的痕迹哪是那麽容易就退的?再加上开始他挠破的脸,更是雪上加霜。我看他真的是毁容了。”说完冷笑一声,森森的说:“没了那副狐媚容貌,我看他再如何蛊惑君心。”

朱绮瑶倒还是淡定的多,她提醒道:“姐姐先不用这麽早下结论。陛下这段日子一直都有去探望他,想来应该是有看他的模样。可是陛下未见嫌弃。由此可见,陛下待他还是颇有几分情谊在的。”朱羽珊冷笑道“就算是有几分情谊,可是能抵得了多久呢?再美的美人看久了都有厌烦的时候,何况是一张丑脸?陛下现在不过是还等著他能恢复,但是你看都这麽久了,他还不能见人。这难道还不能说明情况吗?”朱绮瑶淡淡一笑,说道:“姐姐说的是!”朱羽珊乐不可支,以绢掩口笑道:“接下来,我们姐妹俩可就要看一场好戏了。”

人们刚刚从暖玉床周围散开,恬熙立刻命芷香取来手镜。揽镜自照了一会,他立刻烦躁的将手镜大力甩开,吼道:“一点用都没有,全都是哄我呢!”周围人不敢吭气,唯有轻雯笑著上来劝解道:“娘娘何必心急?太医都说了娘娘的恢复力惊人,寻常人断然不可能短短时间就恢复到这个地步。只是天花毕竟非同寻常,要完全抚平痘印自然也要更费些功夫了。”

恬熙仍旧满脸的烦躁,突然一名女匆匆走进来通报道:“陛下来了!”恬熙大惊,说道:“他怎麽这个点来了?”然後忙扭头对轻雯说:“快,去拦著他,别让他进来瞧见我这个样子!”正说著严炅已经走了进来,正好听见这句话,便笑著说:“朕都已经进来了,难道你要轻雯把朕撵出去吗?”

恬熙见他真的进来,与自己之间就只隔著一挂珠帘了,忙喊道:“你别过来,快出去等著。”说著手忙脚乱的扯过绸单遮住赤裸的身躯,并喊著芷香给他穿衣。严炅已经笑著过来,两名女忙把珠帘拉开让他进来。恬熙见他一意孤行,自己一直不想被他看到的满身伤痕要被看个透。心里又是紧张又是沮丧,喊道:“行啊,你要看就看个够吧。”说著干脆倒回床上面朝里不理他了。

严炅笑著坐在他身边,推推他的胳膊说道:“行了,这麽扭捏做什麽?你更难看的样子我都见过,现在只是一些坑坑洼洼的痘印,又怎麽吓得住朕呢?”恬熙听了这话,更是气急,索坐了起来,瞪著眼看著他,气呼呼的说:“是啊,那你就看个够笑个够吧。横竖看烦了你就把我丢到一边,这天下多得是美人能取代我的位置呢!”

说完他怔怔的瞪著严炅,不知为何心里觉得很委屈,一双美眸迅速蓄积了泪水,竟是快要哭了。 严炅瞧他这个样子,居然觉得很喜欢。笑著说:“哟哟,快哭了?”恬熙瞪著他嘴硬道:“我才没有哭!”可眼眶盛不下泪水,仍旧让泪珠儿不争气的滚滚落下。

恬熙忙扭头避开严炅的目光。故而居然没注意到严炅双眸中难得的柔软。他含笑拿过一条手巾,为他擦拭掉泪水。笑著说:“别生气了,你知道那天朕是为什麽这麽说的。”恬熙嘴硬的回答:“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我丑的自己都不想看。”

严炅温柔的安慰道:“胡说!你哪里丑了?不过是几点无伤大雅的瑕疵,哪就能毁了我们的天下第一尤物的美貌了?”恬熙听了这话心里稍稍觉得安慰了些,但是不知为何,却有更多的委屈涌上心头,他忍不住要抱怨,要撒娇,要胡闹。他拉著严炅的衣袖,闹著说:“我快疯掉了,身上的伤可以用衣服遮,可是我这额头该怎麽办?这麽大一块抓伤,太医虽然含糊其辞,我也明白怕是一辈子都消不掉了。这些天我都不敢踏出承欢殿一步,我知道有多少人就等著笑话我呢。我一想到现在他们还不知道在怎麽拿我取笑,我就心里难过。还有我的那床,我最喜欢的床,你就让他们那麽抬出去烧了。我现在睡的床一点都不舒服,比以前差远了。我晚上都睡不著,我睡不著,就更加好的慢了。你说怎麽办嘛!”

他絮絮叨叨的抱怨撒娇,严炅越听笑容泛得越大。最後终於说道:“怎麽,我们目中无人的潋妃娘娘居然也能在意别人的看法了?”看恬熙又要翻脸,他忙笑著自己说:“好好好,不逗你了,朕明天就下旨,让他们为你做一张更大更豪华舒适的床好吗?”

恬熙气呼呼的说:“床要做好要许久,可我现在怎麽办,我现在就要睡觉。我现在就要睡觉!!!”严炅笑著说:“好好好,这样吧,为了不耽误潋妃娘娘的养伤,你先带著一些必需品,搬到朕那里先住著。先前你在哪里过夜,朕看著睡得也挺安稳的。”

恬熙气著说一句:“那是累的!”说完他突然觉察到这话里的暧昧,脸突然有些发烫。严炅已经笑眯眯的说:“那就继续让你累著,总不能让你一直睡不好吧!”书香门第

第四十四章

发文时间: 6/11 2011

恬熙难得的脸色发烫,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却控制不住嘴角一勾。严炅笑嘻嘻的伸手想要将他拉到自己怀里。恬熙却忙挣扎开来喊道:“等等!”严炅一停,恬熙已经喊了人过来,将四周的窗户全都关上,两人周围放置屏风,放下帷帐,遮住天窗。硬是将好好的一个亮堂屋子,弄得跟三更半夜似地。

严炅有些哭笑不得,说:“这又是何苦,朕都说了不在乎了。”恬熙却坚持,哼哼的说:“你不在乎但我在乎,让我这个样子被你看,我还不如去死了。”一边说,一边往严炅身上贴,接著黑暗,他甜蜜一笑,说:“这就好了,我就放松安心多了。”严炅还要说,张嘴两瓣甜香软唇就贴了上来──恬熙每日嘴里都好口含一种特质的香料,以图唇齿生香──他被封住了唇,也就不说话了。黑暗中,只听见衣物窸窣中,细不匀的喘息声,咂舌滋嘴声。随後动静变得越来越大,最後终於成了一场旖旎的旋律……

恬熙到头来还是没有搬到严炅里去。倒不是严炅反悔,而是恬熙自己死活不肯踏出承欢殿一步。严炅无奈,只要命太医院加紧研制消除他身上疤痕的灵药。於是大笔金钱如流水般的花了出去,换成一瓶瓶用各种致器皿盛著的脂膏。

这些脂膏涂抹在他身上,却收效甚微。痘印确实是日渐消失,但是被他抓出来的伤痕却仍旧顽固的留在肌肤上。与日益白皙细嫩的肌肤成了愈发鲜明的对比。特别是在他额角的那几道抓痕,附在花瓣一般娇嫩的脸庞上,格外的狰狞显眼。

恬熙开始还满怀期待的坚持天天敷药,一次次的是失望後便日益急躁暴怒起来。几次大动肝火,迁怒於人,连严炅都被他几次弄得无可奈何。搞得承欢殿上下都人人自危,战战兢兢不敢出错。

这一日黄昏,恬熙浸在满满的一池牛里,半晌不语。轻雯带著十几名女正小心的在池里撒花瓣,倒油。为了让他放松神,还将各种致玩物放入池中,用雕细琢的帆船装满他喜爱的果酒吃食零嘴,再用水波推到他面前去,极力逗他开心。

恬熙毫不理会,突然开口道:“轻雯,去取手镜来。”轻雯一惊,看了他一眼,小心的笑著说:“娘娘如今愈发大好了,依奴婢说可不……”“去!”恬熙一声冷喝打断了她。轻雯吓得一下瑟缩,看看他不容置疑的神色,只好犹犹豫豫的亲自去取了一面手镜过来。

恬熙将手镜揽镜自照,顿时勃然大怒,将手镜甩了出去“尽是帮不中用的庸医!”手镜被丢的远远地,落地时发出一声响,正好砸在了刚刚踏入浴室的严炅面前。

严炅低头看了看,再抬眼四顾,立刻就明白了。他微微一笑,亲自将手镜捡起随手递给引上来的轻雯,然後随手命他们先退下。自己走到恬熙身边坐下,依著池畔笑著说:“怎麽又生气了?”

恬熙气哼哼的说:“都是帮不中用的东西,只会哄人花钱。这牛我早也泡晚也泡,还是一点效果都没有。气人,明天我要把他们全都揪来问罪。”

严炅笑著安抚他,信手按在他圆润的肩膀上,调笑说:“朕看还是很有效果的嘛。你瞧这些痘印都已经全消退了。朕琢磨著你这身体也著滑不溜丢,日益白皙娇嫩。正还想著要小赏他们一番呢。”恬熙气得扭头,对他嚷嚷道:“你就只顾著看我身子,你怎麽不看看我这额头,还有我这前,这腰上?”

严炅细细看了几眼,暗红的疤痕如花瓣上的瑕疵,确实破坏了几分美感。可他倒并不以为意,笑著劝慰恬熙。见他仍旧耿耿於怀,於是叹了口气说:“说到底这伤痕也是当初你忍不住痒自己弄的。有现在後悔的,当初怎麽就没坚持住不抓呢?自己抓破相了现在还在这里闹腾著的跟自己身体过不去,何苦这麽折腾?”

恬熙被他说的哑口无言,可是心中仍旧又急又恼,索狠狠的一拍水面,闹道:“我就是闹,我就是要恼。你管我?还是他们管我?你觉得不对,你就别理我,让我自己折腾死自己算了。”说著说著,他一气之下潜入牛里不肯冒头。

严炅看他竟如小孩耍赖一样撒起泼来。也是无奈的笑。他在岸边喊了几声,见牛表面一点动静都没有,想了想,干脆不喊了。优哉游哉的坐在岸边随手接过轻雯递上的茶边饮边等。

果然没过半盏茶功夫,池面一阵浪花泛起,恬熙的脑袋从里面钻了出来,面涨如火,气若游丝的靠到了池边大口大口的喘著气。严炅笑著将手里的茶盏递到他嘴边,说:“快喝两口吧,缓口气啊!”恬熙一口气将嘴边的茶水饮尽,终於换过气来後,气冲冲的嚷道:“你居然真让我在里面憋了这麽久?”

严炅笑著回答:“你自己闹脾气,朕哄了半天也不见你气消。那就由著你折腾去了,这样难道也错了?”恬熙气结,又理亏词穷,闹也闹不出新花样了。只好自己扭头伏在池边上生闷气。

严炅半天见他不言语,终於笑著去推他,“哎~”了几声,恬熙不理。严炅干脆命人来给自己宽衣,也下了浴池,靠到恬熙身边。将他拉过来正对著自己。恬熙低头闷闷的,突然说了句:“我变丑了!”严炅笑了,说:“朕说过,你更丑的样子都见过了,这点瑕疵算得了什麽?”恬熙却继续说道:“可我不高兴我这样。我讨厌看这个伤,我知道,她们都在底下看我的笑话。我不要被她们嘲笑。”

他猛然抬头,双手勾著严炅脖子,焦急的又是闹又是求的说:“你快给我想办法啊,我不要带著这些伤一辈子,我青丘恬熙,应该永远是美人,不能这样破著相。要我这样天天过著日子,天天在你面前晃,等你那一天厌烦了我,厌烦了我这这张有瑕疵的脸,我…我宁可你现在就把我逐出去。”

他依偎在严炅结实的膛里,不知为何,心里的委屈和恐惧随著倾诉爆发出来。最後干脆抱著严炅又哭又闹,变著法的撒娇撒泼。严炅无奈,看他在自己怀里如此的脆弱又无助,不自觉地满心怜爱。他轻言细语宽慰了恬熙半天,心中转过了无数念头,终於灵光一现,说:“有一个办法。”

恬熙一听说他有办法,立刻停止了哭闹,仰头满怀希望的看著他。严炅瞧著他期待的眼神,想了想又有些犹豫和心疼的说:“可是你会吃些皮之苦,受得了吗?”恬熙毫不含糊的回答:“只要让我摆脱这些伤,我什麽苦都吃得下。”

严炅看他态度如此坚决,便只好说:“那好,朕为你寻来一个手艺最好的文身师傅,在你这伤痕之上文以彩绘图案,借此遮盖。你看如何?”

恬熙呆了呆,文身?那不是要受千万针扎。想想就觉得很痛。可是一想到脸上身上的丑陋伤痕,再想象一下若干年後严炅厌弃嫌恶的眼神,哪怕只是想想一点点,不知为何这让他极度难受,几乎生不如死。於是他毫不犹豫的说:“文身就文身,我不怕!”书香门第

第四十五章

发文时间: 6/14 2011

说起京城最好的文身师傅,基本上所有的人都会说“王老祥”。王老祥,六岁拜师学画,十六岁改行做了文身师傅,二十三岁就已经名满京城。甚至有不少外地人,不远千里的赶到京城请他为自己文身。一些达官贵族家的浪荡公子,也有喜欢这个的,於是他也算是经常跟贵人们打交道颇有些见识的人了。可今天的遭遇,著实让他有些受惊了。

快宵禁的时候,他被人从家里叫出去。走出去一看,一辆青蓬马车,旁边候著几人。领头一个锦衣寒面肌纠结一看便是练家子的人,礼数周到又魄力十足的对他说:“听闻师傅是京城最好的纹身师,我家主人有请师傅移步纹身,烦劳师傅跟我们走一趟了。”

王老祥只觉得有几分诡异,本想借宵禁的名义推脱不去。没想到那些人好生强势,硬是将他逼上了马车,随後驱动马车扬长而去。为首那人更是在他眼前蒙上黑布,硬声道:“得罪了!”

王老祥只是心慌害怕,原本指望能有宵禁的巡查士兵能发现这辆马车救自己脱险。不料路上确实遇到了几路巡查兵马,却只是一声不吭的任他们过去了。王老祥暗暗叫苦:“不好,是个大来头!这下凶多吉少了!”

他惶然不已,身不由己的被马车拉著不知道走了多久。终於马车停了,他又被那群人像提麻袋一样踢下车。脚不沾地的被架著走了许久。眼前蒙著布,他看不见自己所处的方位,只感觉到似乎来到一个很大的宅子。因为那些人路途中七拐八拐,不断地有大门在眼前开启又在背後关上的声音。几次还听闻到静夜花香流水的声音。

走了好一会,终於他们将他放下了,随後撤去黑布。王老祥两脚落了地,好一会才适应过来。四处一打量,原来是在一个布局极致华丽的,厅堂一类的屋子。

他没站多久,又一个人出来了。这次是个华服美人,她打量了他一眼。便说道:“带他随我来吧。”身边两人答是,便挟持著他,跟著那美人进了里屋。

进了里屋,还有穿过层层幔帐,才终於走到了屋主面前。只听一声轻笑,随後一个男声说道:“原来是个不甚老朽的师傅啊。”王老祥明白正主出现,忙抬头张口想来一席恭维客套话。可在看清了眼前的人後,话堵在了嗓子眼。

眼前也不是只一人,而是一群华服美人簇拥著坐在宽大屏塌上的两人。方才说话的,就是那男子了。王老祥才看了他一眼,便紧张的说不出话来。只见那男子年若而立,剑眉朗目,鼻若悬胆。若不是略微上扬的眼角而让他的眼神稍稍看起来浪荡了些,也许压迫感会更强。

他看著王老祥微笑,眼神也无半边不悦的表示。可仍旧让他手心冒汗,再不敢抬头多看一眼。那人似乎并未察觉他的紧张,再次开口道:“师傅请上前来。”

王老祥耳力很好,但仍旧是磨磨蹭蹭,让那人连说了两声才挪上了前。半天才干巴巴的挤出几个字来:“这…这位贵人…有何吩咐?”

那人仍旧是一笑,随後将身边依偎的人稍稍推上前了一些,说道:“师傅请看看,这额前可用些什麽花样来遮挡伤痕?”王老祥顺著他指引,抬头看了他身边的人一眼。

一位面覆轻纱的美人。尽管是被绯纱遮住了大半脸面,王老祥仍旧可以如此判断。不但如此,从她的体态,肌肤,气韵,王老祥可以断定,她定是比这屋里所有的华服美人更加美豔绝伦。美中不足的是,细看之下,她的左侧额上有几道浅浅的暗色伤痕,在雪白的肌肤上。如白色花瓣上的触目之伤,可惜啊可惜!

王老祥这下明白过来。原来让他来为这位绝世美人纹身遮伤啊!於是他下意识的又多看了几眼。那主人干脆就笑道:“师傅可以再往前来一些。”一直和颜悦色的他,却让王老祥下意识的照做了。一直走到了两人近前,这才看清了那主人怀中美人的全貌。

美!真美!即使看不见她的五官全貌,但是这麽近看,仍旧能感觉到她的绝代风华。一双潋滟美眸几乎可以点燃目光所至的一切。被她看了一眼,王老祥居然如一个青涩毛头一样,烫红了脸。如此之下,更加显得她额前的伤痕可恶了。

不用那主人再说,王老祥都恨不得立刻动手,为她纹上图案,以蔽去这丑陋的伤痕。於是,他开口便说道:“拿银针跟颜料来。”

严炅跟恬熙皆是一愣,互看了一眼。严炅便笑著说:“师傅不先与我们商定一下图案吗?”王老祥直愣愣的看著恬熙的额头,嗯了一声,说:“蔷薇,一定要是蔷薇花!还必须是红色的,对,殷红色的!”他突然显得如此急切,看周围的人没动,居然催促道:‘快去拿啊!”

周围的人没想到会被他直接使唤,下意识的看著严炅恬熙。严炅微笑著看著王老祥,说:“师傅就这麽有把握?连图样都不琢磨一下。”涉及到本行,王老祥便有著无穷的自信。底气十足的回答:“贵人请小人来,就该信得过小人的手艺跟眼光。如果信不过,小人回家睡觉。”

这个从进来就唯唯诺诺的人突然就在眼前扬眉吐气起来。两人皆是一愣!恬熙看了严炅一眼,严炅明白他的意思。便笑著说:“那麽,还请师傅费心了。”王老祥毫不含糊的回答:“贵人放心,不用您强调。小人也不能让此等容颜上有一丝瑕疵。”

这话说得还真是颇有些胆大。严炅忍不住俯在恬熙耳边笑道:“真没想到,把你这张祸水脸遮了,居然还能迷倒一个男人。不知道下一次,把你放在我大魏与敌交战的阵前,能不能诱得敌人纷纷倒戈呢?”恬熙白了他一眼不说话。王老祥已经拿了一沾了颜料的银针,走向前来对著他额头打量了。书香门第

第四十六章

发文时间: 6/16 2011

拈针的王老祥,连看人的眼光都不一样了。他目光灼灼的盯著恬熙的额头看了半天,让恬熙都开始有些心里发毛。严炅也有些不高兴了,他开口喊道:“王师傅,你…”王老祥已经上前,一手按在了恬熙头上。

众人皆惊,严炅脸色一变。王老祥已经沈声说道:“还请贵人扶住夫人的头,不然待会小人施针。怕夫人吃不住痛晃动,让小人下针出错。”大家明白过来,轻雯带著两个女便向前来。严炅轻轻一抬手挥退了她们,随後换了个坐姿,让恬熙向後躺倒在自己怀里。他双手扶住他头的两侧。再笑著说:“师傅请了。”

王老祥便盯紧了恬熙额头,毫不犹豫的下了第一针。恬熙果然吃不住疼,“嗯唔~”的轻哼了一声。无心的一声轻呼,却生生让王老祥的手软了力道。他稳了稳神,再看了恬熙一眼,不觉自己的脸已经开始涨红了。

严炅看在眼里,轻轻一笑。附耳对恬熙说道:“老实点吧!真把师傅撩拨得荤素不分,吃亏的不还是你。”恬熙觉得委屈的低声回了句:“不是我想的,我真的疼啊!”严炅笑著在低头在他额前亲了亲,说:“忍著点~,啊!乖。”

恬熙有些怯生生的看著王老祥手里的银针,嗯了一声算是答应。王老祥听了说了这一句话,竟觉得这声音都跟活了似地,生出无数小软手在自己身上心上挠挠,只把他身子都挠酥了半边。痴然间,手里的银针都要拿不稳了。

严炅看出来了,他笑著问:“师傅没事吧?要不要命他们拿酒来为师傅定定神?”王老祥缓过神来,忙说:“多谢贵人。”严炅便命人端上一杯酒,王老祥接过一饮而尽。然後拿起银针看著恬熙,想了想,突然又对严炅说:“还请贵人备一样东西。”严炅问什麽,他回答:“耳塞!”

严炅跟恬熙愣了愣後双双反应过来。严炅先对恬熙挤眉一笑,恬熙娇嗔的瞪了他一眼。有人便送上耳塞。王老祥塞入耳朵,立刻感觉心里安定多了。便再次拿起银针,自信满满的上前,为恬熙施针。

接连十几针下来,恬熙忍不住轻呼了好几声。好在王老祥用耳塞塞住耳朵,这才没被这娇吟乱了心神。且自己又找到了手感,更是毫不留情,接连在他额前刺去。恬熙疼得受不住,他本来就生的身体比别人敏感些,相对的痛感也要敏锐许多。且在深里娇养出一身娇嫩如花的肌肤,更是禁不起痛楚。没多一会功夫,已经疼得冷汗连连。让王老祥不得不几次停下手,等别人将他额前汗水擦去。

就这样来了多次,王老祥也有些无奈了。他便说:“夫人若抵不住,可先饮些酒水。”恬熙哪里还用他再说,命人给自己端来一杯酒。就著严炅的手,也是一口喝下去。他喝酒容易上头,立刻粉腮上透出薄红来,如轻云蒸霞,豔光透过面纱照出来,灯下望之令人目眩。

王老祥只瞧得心都要融化了,突然起了一个放肆的念头。他大胆开口道:“贵人,小人有一事想说。贵人是否想要夫人的刺花色泽较常更鲜豔,更有生气些呢?”严炅笑著回答:“那自然是最好。师傅莫非有什麽妙计吗?”王老祥嘿嘿的笑了几声,说:“妙计不敢,只是小人的经验之谈罢了。小人与人肌肤刺花久了,便察觉若人肌肤热度越高,颜色越粉,则上色效果愈佳。若是情动之时上色刺花,更是效果惊人。”

他的话到此为止,但是严炅跟恬熙都明白了他的意思。严炅看了看恬熙,故意笑著问:“你意下如何?”面纱下的恬熙颇有些羞恼,他闭口不答。严炅连问了几声,见他不回答,就说:“这可是你自己不要的哦?回头出来的效果不好,可不要再闹天闹地的吵。不然,到时候朕…真的打你屁股了。”

恬熙沈默了一会,终於在他怀里,缓缓的点了点头。严炅一脸料事如神的自诩,颇有几分邪恶的笑著吩咐左右放下屏塌旁的帷帐。层层锦帐将屏塌围成一个四方天地,只有他们与王老祥置身其中。严炅似笑非笑的看了王老祥一眼,说:“师傅,非礼勿视!”王老祥忙不迭的点头,回答:“小人明白,绝不会多看一眼。”说完果然是两眼直盯著恬熙的额角,再不肯移开半点目光。

严炅看了看他,突然一笑。然後说:“师傅也不用如此紧张。夫人其实身上还有几处需要你施针遮丑,还请师傅端详。”王老祥下意识的张口想回是哪里,就眼见著严炅双手伸到恬熙衣襟上,竟是当著他的面,将恬熙的衣服拉开,露出一抹桃色抹出来。书香门第

第四十七章

发文时间: 6/17 2011

王老祥呼吸陡然变得急促起来,满眼里都只容得下那方寸之地。一抹桃红掩住了大片耀眼的白,让他心里紧得生疼。就在心神大乱之际,他无意中抬头,正瞥见严炅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一个眼神,让他欲念顿消,神志恢复过来。他心中暗骂自己:“色昏头了你!不想要小命了。”当下集中力,就连亲眼看著严炅当著他的面不紧不慢的开始解抹的带子,呼吸都再未乱一分。

严炅对他这个反应很满意,便将他摆在一边不理。专心致志的解绕在恬熙背後的抹带子。恬熙还是有些顾忌的,忙用手制止以眼示意旁边还有人呢。严炅嬉笑著说:“平常身边有十几二十人看著听著的时候,你都能张开双腿承欢。怎麽现在就开始害羞了?”

恬熙羞恼道:“那些都是等著伺候的人,跟他怎麽能一样呢?”严炅老神在在的听他说话,却趁他不防,巧妙的一把将已经解开的抹从他衣襟里扯出。恬熙惊呼一声,忙抬手要去抢他手里的抹。双手一抬,散开的衣襟便要分开,。好在半途他发现忙收回手将衣襟拉好,这才没便宜了王老祥。

严炅再瞄了王老祥一眼,成功的将他要涌腔而出的鼻血吓退了。随後坏笑著说:“你乖乖的别动,我自然不会让你春光乍泄便宜了别人。”说著就手法巧妙的将恬熙衣物系带松开,却并不将层层衣襟拉开,而是仅仅露出一条缝。於是,如同河蚌微微露出它内里的柔嫩软,恬熙从锁骨到肚脐的一线春光,让王老祥只深恨自己没多长两双眼睛。

严炅以手示意,王老祥这才发现在那衣衫半遮半掩间,由两团酥挤出的一条丘壑上,果然有一条颜色不浅的灰褐色长长伤痕。再顺著严炅的手往下看,侧腰位置也有一条更大更明显的。两条伤疤都比额前的更为明显,附在这雪白耀眼的肌肤上显得格外的丑陋和碍眼。

王老祥顿时血气上涌,心恨这伤痕大煞风景。毫不犹豫的提针就刺,只想使出浑身解数,将这伤痕替代成绚丽彩绘。因为满心的都是这个念头,居然压制住了遐思,让他心无旁骛的盯著手里的活不放。

恬熙被他连连在额头扎了无数针,疼得哀叫连连。严炅笑著掩住他的嘴巴,说:“再叫小心我现在就把你给办了。”恬熙眼角已经闪出了泪光点点,他委屈的说:“真的很疼啊~!~!”两人将恬熙额前横著的手视若无物,一来一往的安抚撒娇起来。

严炅柔声说道:“乖一些,别乱动。要是扎错了可就有你苦头吃了。”恬熙含泪“嗯~”了一声,也不敢动。半晌忍不住喊道:“还是疼啊!”严炅笑了,说:“好,那我给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说著真的朝著他额头吹了几口气。恬熙一下子被逗乐了,忍著痛说:“我又不是小孩子,这能管用吗?”严炅闻言恍然大悟道:“这样不管用啊,那我换个方法如何?”说著将手伸进恬熙衣襟之间,在层层丝绸下,握住了恬熙一只。

恬熙深吸了一口气,惊讶的看著他。严炅仍旧笑得温柔正直,但是手却开始动作。恬熙的头不能动,但是王老祥却看见他手背关节被衣物勾出轮廓,而那轮廓,就在恬熙前高耸处来回移动。

他又不是傻瓜,自然知道严炅是做什麽。可是他仅仅是看了一会便移开目光,继续埋头作业。现在的他,只一心将手里的活儿做好。其他的,不想去注意也没资格注意。看著针针落处,点点嫣红逐渐勾勒出一朵蔷薇雏形。待一个大致轮廓被勾勒出来後,他停了手,并示意严炅松开恬熙的头。

严炅按照他的意思松开了恬熙,就看著王老祥将针移至恬熙口,对准位置再落一针。几乎同时,严炅的手指将恬熙的尖用力一捻。恬熙无声的抽了口气,针扎的痛楚与捻的快感混合在一起,这种体的刺激让他爽利的浑身的毛发都要竖起来似地打了个激灵。

严炅继续用手指玩弄著他的头。隔著衣裳,指腹感觉到柔软的尖在手指间迅速变硬并热度增加。而怀里的尤物已经开始发出连绵娇吟,这样严炅感觉很愉快。手指变换了蹂躏方式,转而用指尖在尖顶端刮搔。索著找到了尖那道隐藏著汁出口的缝隙,指甲直进去,尽可能的深入去骚扰内里的柔嫩,并轻轻一刮。

恬熙倒抽一口气,双眸瞪大身体绷起。却让王老祥下针不易了。於是他皱著眉咳了一声,严炅便笑著用另一只手在他身侧腰线上来回抚弄道:“放松些,绷得这麽紧会把师傅的针给夹断的。”恬熙大口喘著气,木木的点点头,随後却急切的催促道:“快点嗯~再来一次嗯唔~~我喜欢你这样,不不轻点但是别停……”

身体自动挺起部去迎合严炅,也无意识的迎合了王老祥的下针。他忘情的投入到工作中,即使看到了在自己下针之处不到方寸远处,那印出手掌轮廓的高耸前衣裳上开始出现水迹,也不为所动。

水迹越来越大,淡淡的香飘散开来。严炅却嫌还不够,突然放开了被蹂躏了许久的尖,改为大力捏住整个房一挤。早已蓄满了水的房哪里禁得起挤压,顿时一小股流涌出,将恬熙的前浸湿。还有一些顺著房圆润的曲线下滑,一路流到了双之间的深沟。王老祥一眼瞟见,心中一凛:居然还是位刚刚产子的夫人。

恬熙的喘息声越来越大,肌肤的热度也越来越高。情酣之下,肌肤透出诱人的粉色,如盛放的桃花,诱人轻薄。严炅的动作并不大,从头至尾只是在他上不紧不慢的抚弄揉捏。动作幅度之小,甚至连松散的衣襟都未曾散开泻出极致春光。可他仍旧让恬熙达到了欲仙欲死的地步。他太了解恬熙的身体了,甚至超过了恬熙自己。他熟悉恬熙在他弄下的每一个媚态横生的反应。

就像这样,他仅仅只是用手玩弄了恬熙的一只房,甚至还未深入。但是他很清楚,恬熙下身必定已经濡湿了。经历过父皇和他自己的长年累月的调教玩弄,这个身体太敏感太荡了。而那双,更是从不曾断过被吮吸把玩,早已经是恬熙最敏感的地带。多少次严炅就靠著玩弄它们,让恬熙颤抖著达到了快感的顶端。此刻只是要挑起恬熙的情欲,就更不在话下了。书香门第

第四十八章

发文时间: 6/22 2011

恬熙尖叫著,喘息颤抖著,可他不敢动。一动身上的图案就会留下不可消除的瑕疵,他只能咬著唇强忍。可身体感受到排山倒海的快感不容忽视,即使拼命抑制,无意识绷紧的足弓,春水泛滥的下身都在宣告著这具乱身体的骚动。

严炅仍旧好整以暇的撩拨著他的身体。看著他美丽的肌肤在情欲煎熬下呈现出越来越靡的粉色,心里感觉到莫大的快意。终於,恬熙抑制不住的惊叫下,他两腿之间的裙摆湿了一片。一股淡淡的酸腻之气飘散开来。

正在忙碌的王老祥停下来,有些惊疑的盯著他腿间那可疑的水迹。他的鼻子很灵,这个气味很淡,但是他非常肯定这究竟是什麽味道。可是,眼前明明就是位华服贵妇啊!她丰满高耸的部还近在眼前,怎麽做的了假?

电光火石间,他突然想到了以前为端王府家小公子做活时,他闲聊的一些廷八卦。当今圣上後里最受宠爱的皇贵妃似乎…似乎……就在那一刹那,他明白过来了。脸色刷的变白,他惶恐不安的抬头看著严炅,目光里流露出畏惧和绝望。他看到了当今陛下禁脔的身体,还…那他的下场,还会好吗?

早在恬熙的出的时候,严炅便开始注意王老祥的神色,此刻更是明白了他所思所想。微微一笑,放开已经瘫软身子,神智也开始迷糊的恬熙。伸手主动去摘掉了王老祥的一只耳塞,看著他说了一句:“做好这件事,朕保你无事还有重赏。可若出了差池,到时候你再担心也来得及,知道吗?”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仍旧让王老祥出了满头的大汗。他喏喏的回答:“是!草民心里有数。”便再不敢走神,心无旁骛的继续手里的工作。

一直到了五更,长贵入帐来,轻声提醒道:“陛下,已经五更了。”严炅哦了一声,又去问王老祥:“师傅,还剩多少?”王老祥停下手,回答道:“今天做到这里就可以了,一次弄完,娘娘定是扛不住。草民看,至少得间隔七天,分四次才能完工。”严炅略微想了想,说:“那就是一个月了,既然如此,师傅你就先别急著回家了。暂且在这里住下,等到完工再走吧。需要什麽他们自然会给你备好,知道吗?”

王老祥哪里敢质疑,忙捣蒜似地点头。严炅满意的一笑,便唤人来将王老祥带出去安置。自己带著恬熙离了别庄,往皇赶去。

路上恬熙看著一夜未睡的严炅,开口道:“一晚上没睡,你待会撑得住吗?”严炅揉了揉眉心,听後笑道:“难得你还记得惦记一下朕。既然如此那就再多做一些,为朕揉揉吧。”恬熙嘟嚷著“把我说的这样没心没肺的”,还是将他的头放在膝头上,细细的为他按摩头顶。

严炅合目小憩,恬熙低头看著他困容顿现的面容,忍不住说道:“早就跟你说要你别去了,白白的陪我熬了一夜。身体折腾坏了不说,要是待会上朝的时候打呵欠,我看你怎麽应付那群御史们。”严炅闭著眼,翘起嘴角笑笑不答。恬熙也不在说话,让他好好休息。车厢里十分安静,只能听见外面马匹行走时的滴滴答答声。

接下来的几次,严炅仍旧是固执的要求陪同。恬熙劝了几次不管用便也就算了。如此弄了四五回後,王老祥终於宣布大功告成。恬熙跟严炅也松了口气,再也不用连夜出天明才能归。恬熙尚且还能回补眠,严炅生生是熬了几个晚上。这让恬熙也心有不安,劝又劝不动他,只好不再跟他嬉闹耍,平常多让他抽空休息小憩。现在终於可以松口气了。

严炅从小憩中醒过来,正好看见恬熙坐在他身边,手持一把银手镜揽镜自照,照了半天都不肯放下。他忍不住笑道:“行了行了,已经很好看了。你就稍微饶了那面镜子,让它休息会吧。”

恬熙被他如此调侃,也有些不好意思。忙放下手镜,嘴硬的说:“我只是看看恢复情况如何了。”严炅笑著起身扳过他的脸,说:“朕向你保证,我们的贵妃娘娘又恢复成了那个绝世尤物,让朕看得心花乱放。如何,以後你可以安心睡觉了,不再半夜做噩梦惊醒再来骚扰朕了吧?”恬熙听了他的话忍不住脸红了,支支吾吾的说:“我,我心里惦记嘛!再说,我都跟你说了可以去别的里,也免得扰了你休息了。”

严炅一直笑著,待他说完才说:“现在你都好了,而且朕瞧著纹上这纹身更添了三分豔光。也不用天天闷在屋里不出门了,陪朕出去散散心好吗?”恬熙断然拒绝道:“不行,现在还有些浮肿呢,而且时机也不对。我要露面,也要选个所有人都在的日子,在万众瞩目下出现。让他们瞧瞧,我青丘恬熙没那麽容易就垮了。”

他昂头挺,慷慨致辞,目光炯炯。让严炅笑得又无奈又宠溺,说:“你这个人啊,真是半点都不肯松懈下来。”恬熙哼了一声,鼓著腮帮子说:“我鼓足了劲,都要日防夜防。要是松懈下来,早就被那帮人给吃了。”严炅笑著揽著他的腰,将他拉到自己怀里,调笑道:“朕要吃的小东西,谁敢来动?”

十月十九,正是恬熙的生辰。往年这个时候,中总是要大肆办一番,今年自然也不例外。而中各处人等,到得也特别的齐。朱琪瑶凑到朱羽珊耳边,悄悄笑道:“你看今日大家来的都特别早呢。”朱羽珊抿嘴一笑,回答:“可不是,都等著瞧瞧我们的贵妃娘娘现如今又该是如何的美貌。”两姐妹吃吃低笑,突然听到一声宣唱:“陛下驾到~!贵妃驾到~!”在场诸人忙跪下迎接。待到严炅带著恬熙入席後,她们才循礼起身。

无数人都急切的将目光投注到严炅身边的恬熙身上。当真正看清恬熙後,所有人都震惊了!今日的恬熙盛装打扮自是不必说,可更让人不可逼视的,还是他那张脸。

白玉一样光洁细腻的脸蛋上,看不到什麽伤痕。可是额角处,却出现了一朵嫣红蔷薇。微微开绽的花瓣,有一片恰好压在了他稍长的眼尾处。一条苍翠的细细藤蔓,蜿蜒著伸进了发鬓之中。为这份已经咄咄逼人的美豔,又添了三分妖冶。

所有人的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怎麽拼得过?面对这样的美人,这样的风华,她们怎麽拼得过?人人都由衷感觉到了挫败。於是场面上的气氛低沈下去。

恬熙满意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严炅凑近他耳朵,笑道:“如何,这个效果总本该满意了吧?”恬熙勾唇一笑,端的是魅惑人心。他说:“不枉我忍了这一千多针了。”严炅也笑,随後又说道:“额上的花给她们看了,身上的,可只该给朕一人看了吧。”恬熙扑哧一笑,娇嗔的白了一眼,说:“我倒是想找个别人来看来著,可惜找不到一个胆大的。你当年那胆子,真的是世间难寻了。”书香门第

第四十九章

发文时间: 6/23 2011

两人在主位上你来我往的调情,底下人看得暗暗羡慕。朱羽珊妒恨交加,咬牙道:“这妖人真是厉害,天花都不能收了他。莫怪古人说祸害遗千年呢。”朱琪瑶也叹息道:“没料到他能想出用纹身遮丑的法子,这下变得更美了。我们想要撼动他在陛下面前的恩宠,怕是更难了。”朱羽珊恨得磨牙,说:“怕什麽?我们能让他染上天花,自然还有别的法子来跟他斗。横竖还有姑母跟爷爷他们呢。我们怕什麽。”朱琪瑶摇摇头说:“上次天花的事,怕是陛下跟他都起了疑,咱们以後都要更加小心才是。”两人互视一眼,彼此再不说话。

当晚恬熙沐浴完毕,走到一面落地铜镜前满意的端详著自己的身体。看著看著,被严炅从身後抱住,语气狎昵的说:“这身子朕都还没看够呢,怎麽能先被你看完了?”一双手已经邪的在他光裸的身体上抚弄。

恬熙嘻嘻一笑,说:“好霸道的人,我自己的身体还不能比你看得多啊?”严炅握住他粉,回答:“是!这个身体也不是你的,是朕的。”

握住那粉的大掌开始揉弄,恬熙在他怀里呼吸逐渐加快变,身体越来越软,最後在他怀里化作一潭春水。严炅一面揉弄,一面喘息著笑道:“瞧这纹身,多漂亮的颜色。朕真该明天再去加赏那个王老祥。”

镜中完美无瑕的身体上,有两处纹身。一处在口,在那丰挺圆润的右上,一朵嫣红蔷薇徐徐盛开。整个花盘覆盖住了小半房,鲜豔的颜色娇嫩欲滴。而最後一处,则是在他的下腹,一朵已经怒放蔷薇,彰显著它无穷的生机。花朵下方,枝蔓一直延伸到粉栖息的草丛。苍翠的枝叶,紫黑的荆棘,严炅感叹道:“果然是妙手,这颜色运用得如此巧夺天工,真是令人叹为观止啊!”恬熙“嗯~”的无心应了一声,翘臀轻轻的在他腿间摩擦,做著无声的催促。

严炅微笑著将他的一条腿提起,在即将进入的时候,缓缓说道:“朕为你准备了一样礼物。相信你一定喜欢!”

第二日,恬熙回了。一踏入寝殿,就被闪花了眼。他定睛一看,原来安置他那张沈香大床的地方,多了个流光溢彩的庞然大物。只见那物事约莫丈半高,长宽各在三丈左右。通体都是用大块琥珀借助金箔拼接而成。墙壁上又用镂空手法雕出花鸟虫鱼,飞禽走兽。各色图案栩栩如生,工艺湛。

恬熙看的目瞪口呆,严炅笑著牵著他的手,绕著这琥珀屋子走了一圈,随後干脆拉著他一起入内参观。一踏入进去,恬熙更是瞠目结舌。屋子内里更是奢华无度,六黄金支柱上雕出飞龙翔凤,盘旋而上它们身上镶满宝石,眼睛更是用上了大如铜铃的红宝石。而在屋顶上,一颗巨大的夜明珠静静悬挂。屋内非常宽敞,几重珠帘帷帐低垂。地板上饰以金砖,砖上雕著盛开的莲花。倚墙而置了一张茶桌以及两只美人蹲,全是用整块黄玉雕出。在房间的尽头,则是一张占满整个空间的大床。床体乃是黄梨木,两边安置著金百合灯轮,只是上面装仍旧是夜明珠。这座床虽然仍旧是做工美,且悬挂重重锦绣。但跟这个屋子比起来,反而显得并不出众了。

严炅笑著指著这张床,对恬熙说:“这床如何?”恬熙走进看了看,很满意的说:“这样很好,我刚刚还真担心你会拿金子来给我打造床呢!那这麽个屋子,再来这麽个床。我怕是真要失眠了。”严炅大笑道:“琥珀有心安神之效,这麽大间琥珀屋子,要是你再失眠。可就太对不起它们了。”

说著他指指床板,对身後的女们说:“把这床褥掀开。”女们依言而行,严炅便对恬熙说:“瞧瞧!”恬熙一看,顿时眼睛都直了。这床本没有床板,起到支撑作用的,居然两块拼在一起的巨大白玉。

这样一张床,这样一间屋子。即使是恬熙这样一直深受盛宠,生活奢华无度的人都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他半天才结结巴巴的说:“你…你这东西到底花了多少钱啊?”严炅有些意外的扬眉一笑道“难得你居然也会注意钱的事啊!”恬熙不好意思的白了他一眼,说:“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些弹劾我生活荒唐奢华的折子,堆起来也能把紫阳湖给填平一半了吧。你如此劳民伤财,不怕御史们群起而攻之吗?”严炅大笑著将他拉到怀里,指著眼前说:“放心吧,这个琥珀阁朕动用的是自己的私库。自己的体己钱,想要怎麽花就怎麽花。朕不动用国库,也养得起十个你过这样的生活。那些御史也就动动嘴皮子,也不会真的跟朕较真的。”

恬熙唔了一声,这才满意。严炅向他指了指那张新床,意有所指的说:“这麽张新床,潋爱妃难道不想上去试试舒不舒服吗?”恬熙妩媚的斜瞥了他一眼,慵懒的说:“我累了懒得动,还要烦劳陛下把我抱过去了。”严炅一声邪笑,便将他一把抱起走向床……

琥珀阁之事,轰动了整个後。无数人慕名前来观看,恬熙也乐得炫耀一番,故而让她们个个如愿。看著她们羡慕嫉妒的眼神,恬熙泰然自若。放荡,奢侈,张扬,跋扈,虚荣浅薄又怎麽样?什麽都是浮云,他的人生既然注定是被人掌控,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的日子过得不那麽憋屈。

这後之中,他只在意一人的感受──汪皇後!他曾经提醒严炅也该为汪皇後准备一份厚礼。免得显得太厚此薄彼,让汪皇後伤心,自己也心有不安。严炅毫不客气告诉他:“你也糊涂。她哪里是会喜欢这样奢华的人。朕早就命人偷偷在她床底铺上整块琥珀,助她养神安眠。只是至今未曾告诉她罢了。”随後叹息道:“她现在的神真的是越来越差了,若不是靠这几块琥珀,真不知道还会差到什麽样子呢!”书香门第

第五十章

发文时间: 6/26 2011

扶著女的胳膊,恬熙懒懒的从浴池中起身。水珠纷纷从凝脂白玉一般的身躯上滚落,轻雯忙带著人上前来为他擦拭身体。恬熙舒展著双臂,慵懒的问:“陛下现在在做什麽?”轻雯指挥女们为他擦完身体。一边细心的为他的身体涂抹玉肌胶,一面回答:“陛下正在西殿花厅批阅奏折,说让娘娘沐浴完毕後前去伴驾。”并小声的呵斥道:“别把香薰炉离娘娘那麽近,也不怕熏著娘娘。”恬熙身边手提著鎏金百合熏炉的几名女忙唯唯的答应著。

恬熙唔了一声,然後略想了想说:“今晚的夜宵是什麽?”轻雯答道:“是茯苓**皮馄饨,混蟹钳、对虾熬得高汤。”恬熙点点头,便披著寝袍,在众女的簇拥下去了。

来到花厅,严炅正端坐在屏塌上批阅奏折。含笑看了他一眼,取笑道:“这麽久?朕刚刚还在想你不会是化在浴池里需不需要去拿网子捞一捞呢。”恬熙嬉笑一声,提著衣摆上了屏塌,随後依偎在严炅怀里坐下。

严炅在他肩胛处嗅了一嗅,说道:“今天用的是什麽香,比以往的似乎要清些。嗯~来,让朕再闻仔细些。”恬熙妖媚一笑,双手一拉,将寝袍从身上褪下。寝袍下的身体一丝不挂,於是半个身体便裸露在外。严炅果然凑近了些,在他脖颈锁骨只见轻嗅,颇有几分陶然的模样。

恬熙瞄了瞄案几上的几叠奏折。半开玩笑的对严炅说道:“这一次,可请手下留情,怜香惜玉些吧!”原来严炅批阅奏折让恬熙作陪时,会有一个邪癖好,喜欢玩弄他的双,还说这样能让他提神。这个怪习惯让恬熙不得不裸身相伴。久而久之他习惯了,也掌握了严炅的一些规律。

譬如当一只大掌在他挺翘双上漫无目的的来回轻抚,那只是严炅正在阅览奏折。若是握住一只玉反复揉捏,那是正在专心致志的阅读一篇重要奏折。若是掐住他头缓缓撮弄,则是他在因某事而陷入沈思。若真是这样,他可就要吃点苦头。陷入沈思的严炅便不会注意控制手劲,经常在不经意间将他的头捻得肿胀充血。要是时间过长,更是能比床事上蹂躏过还要惨上三分。恬熙吃过几次亏,便在事後会对严炅发火撒气。严炅瞧著他肿的有寻常两倍大的头也是心疼。便命人不分四季备著冰块,好及时为他冰敷消肿。

此刻恬熙这麽一提,严炅也是嘿嘿一笑,随後颇为不正经的说道:“朕尽力而为!”恬熙在他耳垂上咬了一口算是提前报仇。严炅笑笑,故意虎著脸说:“好啊,胆子这麽大都敢袭君了?”恬熙咬唇顽皮一笑,毫不示弱的回答:“袭君?要真的算,陛下背上的那平了又添的抓痕,还有肩膀上的也算上,怕是要砍我百八十次都够了吧?只要你舍得,我自然也不会吝啬这个脖子。如何?”

严炅大笑,说道:“罢了,横竖你这全身上下,哪一处不被朕品尝无数?朕上了瘾了,就舍不得了。”恬熙得意的笑著在他耳边轻轻说道:“就知道你舍不得!”严炅含笑不语,手已经附上了他的前。

恬熙懒洋洋的靠在他怀里,眼前严炅已经看完一本奏折,在案前跪坐伺候的女快手将奏折合上换上另一本摊开。严炅扫了两个字便没兴趣再看。他对这种事又一窍不通,且颇有自知之明。若论吃喝玩乐风月床帏之事他是权威。可这种政论国策,可是不该他过问跟好奇的。故而他相伴严炅批阅奏折这麽多年,却从来都不曾留意奏折内容。

今天看起来似乎没什麽大事。因为严炅只是百无聊赖的在他双上抚弄,没有折腾头什麽的。看来今晚可以平安度过了。恬熙颇有几分高兴的想。突然,严炅的手一紧,恬熙吃痛一声惊呼,随後嗔怪的瞪了严炅一眼。刚要埋怨,却在发现严炅的脸色颇为森後,将到嘴的话吞了回去。

严炅面色沈的静坐了一会,突然指著奏折对他说:“你知道这上面说的是什麽吗?”恬熙摇头,很谨慎的说:“你是知道的,我从来都不看你的奏折内容。”严炅动了动嘴角,可眼里一点笑意都没有。他说:“真是乖觉!大理寺卿上奏,查鼇坤余党的中坚分子宋士卿一直勾结蛮族,暗中以笼络朝中不少大臣,企图谋朝篡位。”

这样一个惊人的消息并为让恬熙脸色变坏几分。他微笑著看著严炅,笃定的说:“是吗?那既然被你发现了,那他们的事就成不了了。”严炅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说:“是吗?可你知道他们是打著拥谁即位为帝的旗号来行谋逆之事的吗?”恬熙一愣,摇摇头说:“不知道!”严炅双眼紧紧的盯著他,一字一字的说:“严灵!”书香门第

第五十一章

发文时间: 6/28 2011 更新时间: 06/28 2011

咋听到严灵这个名字从严炅口中说出,恬熙心中不自觉的一阵慌张。可在接触上严炅的目光时,他突然冷静下来。他微微偏头做思考状,然後奇怪的问:“为什麽要跟我说这个?”这倒是让严炅真的颇有些诧异的笑了。他说:“朕以为你会对他的消息感兴趣,毕竟…”他停了停,颇为意味深长的说:“曾经生死相许的情人,想要关注他的消息也算是人之常情,是吧?”

旁边侍立的轻雯栀香紧张得屏住了呼吸,双双看向恬熙。恬熙脸上先是一怔楞,目光微动,随後突然扑哧一笑。笑靥如花的贴上了严炅膛,双臂勾住他的脖子。嘴角勾勾的笑问道:“怎麽,陛下吃醋了?”

严炅没有笑,深深的看著他,问:“朕说的对吗?”恬熙仍旧只是笑,说:“都过去六年了,没想到你居然还惦记著这事呢。放心吧!”他的双眸在灯光下盈盈生辉,几乎有几分脉脉含情的说:“这麽久了,我们都没有再见过面。任是再深的感情都得磨没了。而现在呢?我天天都与你朝夕相处,就算是对著个死物也都能心热三分了吧。何况……”他的双手无声息的在严炅大腿内侧厮磨,嘴角上的微笑悄然染上暧昧:“你的好处这麽多,想要不喜欢,似乎也很难呢。”

严炅看来真的相信了,他含笑捉住了那只在他腿上搞鬼的手。看著恬熙说:“这是你的真心话?”恬熙眼角一抬,俏皮的说:“当然是真心话,难道你不信?”严炅仔细的看著他,摇头说:“不知道!你太会撒谎了。为了哄先帝,为了哄朕,你这张小嘴可以吐出最动听也是最虚假的话来。所以有时候,朕总是只能听听而已。”

他这话说得毫不留情,终於让恬熙也变色了。他一甩手,恨恨的说:“不信就算了,反正你说得对,我就是能撒谎,十句话有十句都是假的。以後我的话你一句都别信,信了你就是个傻瓜。”说著气呼呼的扭过身子背对著严炅不说话。

严炅在他背後沈吟了半晌。这期间恬熙一直屏住呼吸留神他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变化。终於,严炅再次笑了,他抬手按在恬熙肩膀上,将他拉回到自己怀抱。捏著满不情愿的恬熙下巴摇了摇,说:“可朕就喜欢你这子,就喜欢你这张只会撒谎骗人的嘴!”恬熙白了他一眼,一双胳膊已经从善如流的勾住他脖子,将他往赤裸的怀里拉……

第二天早,严炅先起身去上朝。恬熙坐在梳妆台前心事重重。轻雯最知晓他心思,忙劝解道:“娘娘别想了,这种事您不能手,想了也是徒劳。何必妄自伤神呢?”恬熙沈默不语,随後叹息道:“你不懂,我欠他的!”

轻雯微微有些变色,忙使了眼色,让围绕在梳妆台旁的女们全都退下,这才有几分颤颤的问:“娘娘,莫非,您对他…还未忘情?”恬熙正在把玩一把玉如意的手一滞,终又放缓了。他摇摇头,说:“不!”

严炅终归还是说错了,他说的话并不是句句是虚。撒谎本来就该三分实七分虚,这样才能更逼真不是吗?严灵,严灵!这个名字,开始对他是最心如针扎的存在。可渐渐地,渐渐地。这种感觉也淡了。时光真的是个很可怕的东西,再强烈的激情意志,都能被它一点点的磨灭了。更何况是一段单纯而稚嫩的感情呢?尽管它是那样的美好,但是恬熙知道,自己不能抓紧它不放。

於是,一点点的,他把自己的记忆,自己的激情磨去。严炅这个名字,在他心里的痕迹淡了,浅了。心痛的感觉钝化了。现在反复念叨他的名字,内心涌起的,只是惆怅。挥之不去的惆怅。还有一个铭记於心的事实:他欠他的情,这辈子都不能还了!

而现在他出了这样的事,他如何不挂心?身处在这後十年,前朝今朝的种种廷秘辛他都有所耳闻。严灵的废太子地位是多麽的敏感,他也早就清楚。历朝历代的废太子,有几个得以善终?想到严灵会死,恬熙便心都揪得发疼。不,他不能眼睁睁的看著这种事情发生。他必须要做点什麽。

下定了决心,他扬声喊道:“马良安,马良安!”过了一会,马良安便从外面小跑进来。点头哈腰道:“娘娘有什麽吩咐?”恬熙对他说:“去,打听一下。朝廷上关於前太子的所有消息,要一点不露的全都给探清楚了。知道吗?”马良安听完他的吩咐,忙答应著去了。轻雯看了看他,欲言又止。恬熙头也不抬的说:“不用劝了,这件事本决不能袖手旁观。”书香门第

第五十二章

发文时间: 7/1 2011

马良安办事能力不错,没多少工夫便陆陆续续的探回了不少消息。但是消息越详细,恬熙的心便沈重。这件事情其实非常简单,敖坤的余党,朝中的几个野心勃勃的大臣暗中勾结,背後还有蛮族的纵。目的便是打著匡扶正统的名义,推翻严炅,将严灵扶上皇位。

这些已经是犯了大忌了,更可怕的是,其中谋事的,还有严灵母族的人。被他们牵连,哪怕严灵说自己并不知情都不行了。而负责查办此事的,又是朱家的人。在他们的主持下,大理寺将一件件证实严灵是此次谋逆的主谋的证据端了出来,件件都是要至严灵於死地。

严灵的府邸被查封,家族被抄,族人不分男女老幼全部投入诏狱。朝堂上,痛骂他的罪行,要求将他处死以儆效尤的奏折堆满了严炅的案头。所有的人都要他死,那严灵便真的是离间只一步之遥了。

可恬熙怎麽会让他死?他咬著指节,都没发现已经在修长细嫩的手指上咬出血痕。轻雯眼尖看到了,吓了一跳。忙喊著“娘娘”赶上来将手指从他的牙关间拉出来。恬熙唔了一声,却仍旧是对自己手指的伤势毫不在意。突然他问:“轻雯,你看,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轻雯一愣,随後叹了口气,想要劝,张张嘴终究没有出声。恬熙见她这样,神色黯然。开始的时候,他曾想过重金贿赂主审此案的大臣,以为严灵换得一线生机。但当事情越发明朗时,他意识到自己的天真。此事已经不再是什麽谋逆案,而是摆明了要至严灵於死地的一个局。最坏的猜想得到了证实,恬熙陷入了空前的绝望中。

轻雯忍不住看他日渐焦虑憔悴下去,开口劝道:“娘娘已经尽了自己力量。可是这种事本来就不是您凭一己之力便可扭转局面的。何苦再折磨自己身体呢?您跟他毕竟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咱们啊~!还是该想想眼前!”

恬熙疲惫的捏捏自己眉心,摇摇头说:“你不懂!”那不是什麽他的过去。尽管确认自己已经不爱严灵,但是一想到他会死,他仍旧能够感受到痛彻心扉。那样一个善良,干净的人,自己曾经专注而单纯的爱著的人,怎麽能就这麽样的死去?他决不能接受。

可他又能怎麽办呢?这个时候,恬熙悲哀的发现自己的无能。多可笑啊,在後叱吒风云,让各妃嫔都畏惧的潋贵妃,其实不过是个虚张声势的纸老虎。他所有的力量,来自於他背後的严炅。而严炅,恬熙毫不怀疑,正是那个最期待严灵死去的人!

恬熙心力交瘁,饮食无味,寝不安神。可在严炅面前,他必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来。这样的折磨将他弄的身心俱疲,却不得解脱。因为他仍旧要陪著严炅批阅奏折,不断的看著一封封言辞慷慨激烈的要求赐死严灵的奏章,恬熙的内心饱受煎熬,可面对严炅仍旧是媚笑逢迎。

终於有一天,严炅冷不丁的开口说:“群臣都上奏,要朕处死严灵。”语气平淡的一句话,让恬熙如坠冰窟。他背对著严炅,微低著头嗯了一声不说话,一只手无意识的在桌面上一只玉龙镇纸上摩挲。

严炅看著他这个样子,追问了一句话:“你觉得呢?”恬熙听到了这句话,面无表情的缓缓转过头,问:“什麽?”严炅不放过他,追问道:“你觉得他该不该死呢?”恬熙的心抽了一下,他勉强一笑,打起神来故作娇蛮的说:“他该不该死全都是取决你的态度,与我有什麽关系,我才不说呢!”严炅看著他,似笑非笑“你真的不在乎?”恬熙撇嘴,怪气说道:“陛下都不在乎与他的手足之情了,我又怎麽敢在乎与他的一点旧情呢?要是多了句嘴被起居注记下来,日後後世评述这件事时,不还得说我妖言误国蒙蔽君心,至同室戈兄弟阋墙啊。不说後世了,那些御史们要是听到了,要跳起脚来给我个後乱政的罪名,要你赐我毒酒一杯。到时候可如何是好?”

他劈里啪啦的一口气说了许多的话,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到最後几乎要笑得合不拢嘴。他还停不住要继续说,严炅溺爱的在他腮上揪了一把,说:“行了行了,别再挤兑朕了。朕也是糊涂了,明明你这张嘴越来越刁钻厉害,还要上赶著来受一回,这可不是自找苦吃吗?”恬熙咬唇妖媚一笑,说:“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严炅笑著说:“好好,是朕自己不对,朕再也不问你就是了。”恬熙笑而不语。

接下来一直到熄灯上床歇息,严炅都没有再提这件事。恬熙心里惦念著不知刚刚的话对他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心不在焉的应付著他的求欢。严炅觉察到他的不专心,便问他怎麽了,被恬熙敷衍过去也就不多问了。

情事过後,严炅很快就进入睡眠。恬熙盯著他睡著的侧脸看了半天,又呆呆的望著帐顶半天,外面敲了四梆,他终於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严炅起来准备上朝。恬熙懒洋洋的倚在床头看他在众人的簇拥下出琥珀阁,随口问了一句:“今天的早膳是到我这里吃呢,还是我过去陪你?”严炅听到他这句问话并没有回答,而是回头看了他一眼。那目光让原本漫不经心的恬熙突然清醒了过来。他有些惊疑的看著严炅。严炅瞧他试探的眼神,突然轻轻笑了笑,说:“过来吃。”然後转身走了出去。

恬熙看著他走了,自己也无心睡眠。他暗暗思忖莫非还是被严炅看出马脚来?他心绪纷乱的对著镜子出神。结果注意到身後昨晚值夜的薄桃一直没有去休息。便有些奇怪的回头看著她说:“你怎麽还没去休息?熬了一夜也够辛苦的,再不去睡一会,难道想熬枯了不成?”薄桃看著他,犹豫了再三,终於开口说道:“娘娘,您昨晚是不是做了噩梦了?”恬熙一愣,想了想说:“好像是,只是不记得是什麽内容了。”

他突然明白了什麽,忙问:“我是不是说了什麽梦话了?”薄桃嗯了一声,说:“您昨晚很大声的喊了一句‘严炅不要,文若快逃……’。”恬熙脸色刷的变白了,他忙问:“真的?说得很清楚吗?”薄桃有几分怯生的点点头,还加了一句“陛下当时都被您吵醒了。”恬熙呆了!!书香门第

第五十三章

发文时间: 7/2 2011

恬熙一直心神不宁的想著他说梦话那件事。他暗暗思忖道:我说的梦话他听到了没有?薄桃都能听清楚,他离得这麽近,应该更加可能听见吧。不,也不一定,他毕竟睡著了。我只说了一次,他应该来不及听到啊。也不对,他的听力那麽灵敏,很难说啊。

他一会自我安慰严炅未必会听到他的话。但是一会又确定严炅真的听到了他的梦话。他不担心别的,只念念不忘这样会不会更加害了严灵。但是又自我安慰就算严炅听到了,以他的格和对自己的态度,应该也不会怎麽样才对!但是又想到之前对严炅的信誓旦旦,他的心又开始直直下沈。就在这一回一个念头的胡思乱想,他的脸色也一会白一会灰。

轻雯看他整个人魂不守舍的样子,熟知了内情的她也暗暗揪心不已。她终於忍不住开口道:“娘娘,您看是不是要向陛下解释一下?”恬熙被从沈浸的思路里打断,有些茫然的问:“解释什麽?”轻雯看他没有回魂来的样子就急了,忙说:“唉!我的娘娘啊,您这个时候还没明白过来吗?陛下那麽宠爱您,您却心里还惦记著别人。陛下心里能舒坦吗?他要是不舒坦了,您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恬熙恍然大悟,却想了想说:“可是,可是他之前就知道我跟文若的事情,而且他自己也说本就不在乎这个的啊!”轻雯摇头叹息道:“娘娘您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莫说陛下是天子,就说一个普通男子谁能拉下面子说自己介意这种事?他是当您确实一心跟著他呢。可现在,您却梦中泄露天机,您说他心里会怎麽想呢?”

恬熙低头不语,隔了一会反应过一件事来,忙抬头辩解道:“我现在对文若并未存那个心思。我只是不忍见他受难,心里难受才做了那个梦。可是,可是这麽多年过去了,我哪里曾惦记著与他的那段情了?轻雯你是知道我的,不可能的事情我从来都不会费心思惦记的。”

轻雯叹气道:“奴婢知道有什麽用呢?关键还是陛下他啊!”提到严炅,不知为何恬熙便不太高兴了:“我与他朝夕相处了六年了,我心里有没有惦记著别的男人难道他自己没谱吗?”轻雯哭笑不得:“您什麽都没说过,他怎麽知道您是怎麽想的呢?这人心还隔著一层肚皮呢。再说,您说您现在没有惦记著前太子,那,您现在惦记著谁?”

提到这个,恬熙愣了愣,呆呆的看著轻雯,摇头说:“我谁都没有惦记著。”轻雯听了他的回答,反而愣了愣。追问道:“真的?”恬熙看著她,有些奇怪的说:“当然是真的。我现在这个身份,这个处境,还能惦记谁?”

轻雯半响无语,嘴巴张了张几句话在嘴里打了个转终於吞下去换成了:“无论如何,娘娘还是去给陛下解释一下吧。”恬熙一愣,说:“给他解释,可他要是不信怎麽办?”轻雯忙说:“您先解释了,再看他如何反应就是了嘛。难道您就真让陛下这样误解下去吗?”恬熙缓缓眨著眼,呆了半天,终於点了点头。

於是趁著早膳过後,他坐在一边陪著严炅。看他脸色似乎并没有什麽不对,对自己的态度也是一如既往。他松了一口气,便趁著机会小心翼翼的开口道:“我有件事要与你说,就是关於昨晚,我…”还没说完一指头已经压在他唇上,将他接下来的话堵住。

严炅笑眯眯的说:“嘘~!今天早上朕心情不错,所以就不想听你编故事了。你那些段子,改天等朕心情不好的时候说出来给朕解闷吧。”恬熙一听立刻就急了,忙说:“不是,你听我说,我跟文若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严炅摇摇头,说:“朕不介意你跟他到底是不是过去了。”恬熙怔住了,下意识的回了句:“是吗?”严炅缓缓的笑了起来,笑著补充道:“朕早就跟你说明了,朕不在乎你心里想的是谁。朕只要求你对朕的绝对服从。朕一向是个务实的人,狐媚最稀罕的,只是这绝色姿容和身段。其他的,不重要的东西朕没兴趣过问。明白吗?”

得到了他确切的答复,恬熙有些反应迟缓了,他愣愣的看著严炅,傻傻的回了句:“是吗?”严炅含笑看著他,继续说:“还有,你可以放心了。朕不会杀严灵。不但不杀他,他的一切都不会变。”这个立刻就让恬熙提起神来了,他忙追问了一句:“真的?”

严炅看著他提到严灵立刻向换了一个人似地,笑得更大了。他说:“朕没有必要杀他。严灵背後早就没有任何的势力足以支持他,在天下也没有了任何影响力。相反,如果朕这次放他一马,更能收服人心,彰显仁德。这样的人,不杀的好处比杀了多。朕当然不会做无意义的事。”

得到他肯定的答复,恬熙松了口气,脱口而出道:“那就好!”说完之後,突然觉得有些怅然若失,无意识的重复了一句:“那…就好~!”严炅含笑看著他,又说道:“行了,得到了满意的答复,你也该放心了吧。下去吧,朕待会还要召见大臣议事,你先回去吧。”

恬熙哦了一声,看严炅低头开始伏案写著什麽。他原地愣愣的站了一会,终於转身走了。出门的时候与长贵擦肩而过,长贵忙说道:“娘娘安好!”却瞧见恬熙像是游魂一样飘过了他。他有些纳闷,但还是走了进来,双手递上一杯茶:“陛下,请用茶!”

严炅随手接过了茶,停了停。突然狠狠一用力,将一盏茶全都摔在了地上。随著一声怒吼:“太烫了!”茶盏在地上摔得粉碎,茶水四溅。满室的人都吓得跪了下去。长贵惶恐的跪下磕道:“老奴知罪!”严炅面色冷的盯著地面看了良久,终於淡淡开口道:“起来吧!”书香门第

第五十四章

发文时间: 7/3 2011

晚上恬熙照例伴驾。当他照常面带著媚人的笑容在严炅面前宽衣解带时。严炅突然压了上来,就在寝殿的地毯上,狠狠的弄了他。动作之蛮横暴,已经完全是泄欲的程度。饶是恬熙这样的天生荡的身体也受不住折腾,哭泣哀叫著想要逃。没成想一贯在床上并不吝啬调情式甜言蜜语的严炅,却一反常态的冷笑著说:“逃什麽,小浪货?别忘了你这身体属於朕,朕要享用的时候,你就得乖乖的奉献给朕。”

恬熙哪里吃他这一套,子上来就又踢又踹的要脱身。严炅一怒之下,竟是随手扯过腰带将他紧紧绑缚住,然後死死压在身下,疯狂的干。让恬熙惨呼连连,哭闹哀泣不休。最终他的力气被掏空,无力继续挣扎。只能瘫软在地上,任由严炅蹂躏。

完事过後,严炅将昏昏沈沈的恬熙抱起。两人一起步入浴池中。温暖的水抚慰了惨遭暴力蹂躏的身体。恬熙终於回过了神来。他动了动身体,发现束缚身体的绳索并未被解开。便示意身後的严炅,说:“给我解开。”严炅懒洋洋的靠在池壁,说:“不!”

恬熙气坏了,嚷道:“那你要把我绑到什麽时候?”严炅突然一击挺击,重振雄风的刃狠狠的刺入了媚:“朕现在想这样玩弄!至於你,只该服从朕的每一个命令。而不是问什麽时候结束!”

那天晚上,他果然把恬熙绑了一晚上,直到第二天才松开。被折腾了一夜的身体留下了无数淤痕。恬熙简直是怒不可遏。他怒喝了一声:“轻点!”给他上药的女战战兢兢的连声答是,更加放轻了手脚。恬熙懒得理她,气呼呼的对轻雯说:“他这是吃了哪门子的错药?竟是当我是他的仇人一样下死手的折腾。”

轻雯看著他,小心的说:“娘娘,您看,陛下会不是其实很介意那件事?”恬熙微微愣了一下,随後满脸嗤之以鼻的说:“怎麽可能?他才不会在乎这个。比起这个本还能不能侍寝估计更能让他分神注意一下呢。”轻雯有些著急了,便说:“娘娘为何如此肯定呢?”恬熙提到这个心里便有些不太舒服,他没好气的说:“这可是他自己亲口承认的,难道还会有错?”

轻雯都快苦笑了,她对恬熙说:“娘娘,你这样一个玲珑剔透的一个人。男人的心思,您肯定比奴婢懂得多。难道陛下的心思,您真的猜不准吗?”恬熙经她点拨,转念一想,神色微变,随後又低头不语。许久才抬头,说:“你觉得,他真的是在意这件事吗?”轻雯摇头,说:“奴婢也拿不准,但是奴婢相信,娘娘您肯定能想明白得。”恬熙再度陷入了沈思。

就在他心思转了无数时,突然殿前来了旨意。原来是严炅招他前去伴驾。这个倒是不稀奇,古怪的是,居然还特特要求他要盛装打扮。这就奇怪了?平日里招他伴驾,就与白日宣无甚区别了。服饰什麽的都成了碍事的存在。严炅从来都不在意的啊!

想是这样想,有了昨晚的经历和心中的纠结事,恬熙可不敢再跟严炅对著干。他挣扎著从床上起身,命人给自己盛装打扮了一番。这才前呼後拥的去见了严炅。

等到了地,严炅看到他。先要上下打量一番,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示意他过去。恬熙不敢耽误,忙走到他身边,刚要依偎著他坐下。严炅却指指一边,对他说:“你先站在这里。”恬熙不明所以,便依言好好站著。这时候有内侍来报:“陛下,安溪王求见!”恬熙顿时神色一变,严炅泰然若素的说:“让他进来吧。”

内侍答是,随後快速退了出去。恬熙看看严炅,不知道他葫芦里买的什麽药。严炅目光平视前方,并不看他一眼。

随後没多久,严灵便走了进来。他首先看到了恬熙,面露吃惊,脚步便停滞了。恬熙看到他安然无恙的出现在面前也颇有些悲喜交加,可也就是一瞬间。下一刻他就意识过来,下意识的看了严炅一眼。心中一惊,原来严炅正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严灵也回过神来,他不在看恬熙。而是加快步子,走到严炅面前,恭敬下拜道:“臣叩谢陛下鸿恩。”严炅带著微笑,命他起来。严灵却不依,仍旧跪在地下。严炅便突然扭过头,笑著对恬熙说:“皇弟不愿起身,那爱妃便代替朕,去扶他吧。”恬熙一怔,下意识的去看看严灵。只见他低垂著头跪在下首,看不清表情。

恬熙立刻脱口而出道:“不!”严炅立刻变了颜色,呵斥道:“大胆!”恬熙忙也跪在地上,说了声:“臣妾知罪。可请陛下明鉴!臣妾虽阳合体之身,乃陛下之贵妃,属後眷属。怎可与外臣相触?陛下此举不合礼制,故臣妾虽知冒犯也断不能从命。”

这样一段话说出来,严炅倒是一时没话说了。他沈默了一会,看著恬熙点头道:“你…好…好好!”恬熙低著头,看不清他的表情,也听不出这几声好的意味。严炅却不在与他纠缠,说道:“既如此,你就先退下吧!”恬熙忙答了声是,便起身快步离去。衣裾反飘飘,带起一阵环佩叮当的香风。严灵的身体细微的颤抖了一下。恬熙路过他身边时,却没有做半分停留。而是头也不回的快速离去。书香门第

第五十五章

发文时间: 7/8 2011

严炅看著恬熙快步离去,严灵那一点细微的变化也没有逃过他的眼睛。目光闪动间,他已经又展开笑容。见严灵仍旧跪在地上也不再让他起身。有些散漫的靠到椅背上,指节轻敲著扶手。懒洋洋的说:“朕知道这次你也是受了些委屈。但是你要放心,朕与你是骨兄弟,自然不会做出残害手足的事来。无论你做过什麽,朕都不会害你。只是从此往後,你也需更加安分守己些。少与生人接触,以免遭心怀叵测之人的利用。明白吗?”

跪在下首的严灵低低的答了声:“臣谨记陛下教诲。”不待严炅露出满意的笑容,严灵紧接著又说了一句:“微臣还有一事,奏请陛下恩准!”严炅看著他,问:“什麽事?”严灵深深的拜倒,随後说道:“请陛下恩准微臣剃度出家。”

居然是这样一个要求,严炅起初有些讶然,随後便会意。盯著严灵的头顶看了一会,他终於说:“准!”严灵深深的再次拜倒,口中念喏道:“武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随後,便起身离去。

几乎他一走出去,严炅左手旁的屏风後,便转出了恬熙──他一直在後面偷听。严炅看到他,有些恶意的笑道:“你还不赶紧去送送。日後他便是方外之人,再与你无干了。”恬熙冷若冰霜的看著他,淡淡的回了句:“臣妾谢陛下鸿恩。”竟真的是转身出去追严灵了。

严炅有些愕然的看著他的背影迅速消失。他居然真的去了?真的去了!怒火瞬间充斥著心,他一怒之下将挥臂将笔架扫落。笔架落地发出巨响,殿内的人都吓得跪下。他坐在位上一动不动。突然一句话轻飘飘的传过来:“好好的,发什麽火。”

一抬头,居然是又恬熙折返回来。现在正一脸淡漠的看著他。严炅看到他心中怒气更甚,恶声道:“怎麽,又不去送他了吗?”恬熙垂眸扫了一眼地上的狼藉,说:“本来就并不是很想去,只是碍於陛下的吩咐不得不从。刚走出殿外,便听到了声响。放心不下,所以我就折返了。”

他一边说著缓缓向严炅走来。严炅听他说完便发出一声怪笑,反问道:“朕命令你去?”恬熙的表情波澜不兴“难道不是吗?陛下自己说过的话自己忘了,不会吧?”严炅的脸皮顿时就挂不住了,他喝了声:“大胆!”恬熙立刻回了句:“你惯的!”

严炅脸色顿时就变了,他拍案而起大喝道:“你太放肆了。”恬熙毫不示弱,瞪大眼睛直视著他,喊道:“你不喜欢我见他,就坦荡荡的说出来。这麽别扭做什麽?难道你也想学那女人做派吗?”

严炅被他这样一顿抢白,气得半会说不出话来,指著他喊了声:“你…”恬熙干脆就走到他面前,说:“我再跟你说一遍,我不爱他了!我现在谁也不爱,你爱信不信,别遮遮掩掩的玩这种小心思!一点都不像你,简直像个笑话!”说完也不理会严炅的反应转身就走。

严炅被他激得勃然大怒,起身怒喝一声站住便已经一把揪住恬熙抵在殿内的一大柱上。看著恬熙被他撞疼的样子,他毫不怜惜。只怒说:“你这个满口谎言的东西,凭什麽让朕相信你?”恬熙耻笑一声,反问道:“满口说不在乎这件事的你,为什麽又没完没了的跟我玩算计纠结这件事?”

这话直戳严炅心窝,气势汹汹的他突然泄了气。沈默了半晌,他咬牙说:“朕从没有在乎纠结过你过去的所有奸情。”恬熙冷笑著说:“你自己心里清楚!”严炅也烦躁了,心头翻腾著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不,这不该是他!

他稍稍冷静了下来,故意冷笑一声,再度恢复了往日的模样:“别做梦了,你也值得朕去纠结?朕清楚,你们狐媚全都是天生,跟你讲什麽忠贞不二简直是笑话。这无所谓,本来朕要的也就是你这个身体。不过朕要提醒你,当初是你自己选择留在朕的身边。朕可以不在乎你心属何人,但是朕最忌讳的就是被人愚弄。你若是对朕有贰心,朕绝不容!明白吗?”

恬熙也是怒了,他冷冷回答:“我当然记得,这些话你恨不得写在纸上装裱起来天天让我念一遍。那我也告诉你,我心里没装著严灵。我现在想的只有我的族人,你满意了吗?”严炅点点头,说:“很满意!”恬熙怒极反笑,突然笑颜如花的说:“既然陛下明白了,那可否容臣妾告退?”严炅闻言也笑了笑,闲适的说了句:“准!”松了手,让恬熙从身下躲开。两个人都若无其事的,一个告退离去,一个又回到了位上。

恬熙快步出了殿,径直走到自己的车辇前,轻雯忙迎了上来。恬熙也不看他,直接上了车。吩咐道:“走!”便再无二话。轻雯想要上车陪伴,看了看恬熙的神色。以她对恬熙的了解,终於决定还是下车,让恬熙自己独处一会。

恬熙斜倚在一堆软枕中,疲惫的合上了双眸。严灵终於,还是走上了这一步。也好,至少这样他能最大限度的自保,再也无人能将他视为最好的幌子拖进这是非之中。而他以皇家王爷的身份遁入空门,所受的礼遇必与一般人不同了。至於严炅,严炅……算了,不管他了,自己太累了,得休息一会!书香门第

第五十六章

发文时间: 7/9 2011

严炅在位子上端坐了小半柱香功夫,一直都一动不动。长贵小心翼翼的过来,轻声喊道:“陛下,陛下~!”严炅如梦方醒:“嗯?”长贵小声禀报道:“户部陈侍郎在外候见!”严炅哦了一声,停了停突然暴躁起来:“不见不见,朕现在不想见!”

长贵忙提醒道:“可是陛下,陈大人是您特意急招入面见的啊!”严炅吼了一声:“不见!”长贵吓得哪敢再说。只见严炅起身,冷冷吩咐道:“备马,让御林军准备,朕要出!”

长贵瞠目结舌:“骑马出?可是陛下…”他话还没说完已经被严炅冷冷的看了一眼,忙低头出去准备了。一群女上来为严炅换衣。他换好衣服出殿上了马,狠狠地抽了一鞭子催著马狂奔,一路出了朱雀门。早就奉命在朱雀门候驾的御林军,看他马不停歇的从面前掠过,急的赶马就追。一群人前前後後的一眨眼功夫便跑没了。

严炅心烦意乱,一路竟然跑出了城。在京郊来回跑了十几趟,竟是不想回,连午膳都是在外张罗的。一直折腾到暮色四起,别说那群御林军都有些跟不上,连他胯下的马直喘气。

他身边的一名近身侍卫觉得不妥便驱马上前,禀报道:“陛下,天色已晚,城门马上就要关闭了。还请陛下及早回,免得夜间寒气侵伤龙体。”严炅勒住马绳,抬头看了看天。终於点点头说:“好吧!”身後众御林军松了口气,忙簇拥著他转身回城。

不料走到城门口,才发现城门已关。几名侍卫前去叫门。没想到被回说城门已关,按大魏律令不可再开,若要进城只能等明天清早了。那几名侍卫开始不以为意,直接将严炅的身份表露出来。未想到守城的卫士却是个认死理的。直接拒绝开门,并站在城门上遥遥对严炅拱手拜道:“陛下,微臣谨遵大魏律令。城门关闭後,除非有陛下金牌为信物可破例开门。否则不到明日卯时,决不可开门。微臣身为大魏城监,虽官微人轻,也懂得要恪守职责。若陛下未能拿出开门信物,微臣便只有失礼了。待到了明日,微臣自当请陛下裁处!”说著对著严炅跪地行了大礼。并久久伏在地上不肯起身。

侍卫们气结,对严炅回禀了此事。严炅从头至尾旁观,最终叹了口气,说道:“一个小小守门城监,居然也能有如此的勇气和原则守,倒也是难得。既如此,我们且在城外选一处别庄暂时休息,待明日一早进城吧。”

他既然已经发话,那群御林军们也无奈,只好折返。好在在离城三十里地确实有一处别庄。那是京城第一豪富柳金元家的产业。待他们过去的时候,恰好主人家也到此处祭祖并留宿。听闻天子驾临惊喜交加,忙大开正门,柳金元率全族男丁出门跪下迎接,女眷便都在二门处夹道跪地相迎。

严炅下马後目光漫不经心的在满地乌压压的人群中扫过,却恰好与一个偷偷抬头打量他的少年目光相撞。那少年发现偷窥被逮个正著,顿时慌乱起来,情不自禁对他羞涩一笑。十五六岁的年纪,洋溢青涩懵懂的气息。严炅心念一动,径直向他走过去。伸手,托起那个见他过来越发慌乱的少年。他托住他的下巴,接著灯光,细细打量著他的清秀眉目。开口时,是一片温和甚至温柔:“告诉朕,你叫什麽名字?”……

卯时刚过,早已候在城门外的人们却并不敢进去,而是等御林军们护送著一辆华贵马车鱼贯而入後,才敢动身。严炅隔著车窗吩咐侍卫去打听昨夜那守门城监的情况,随後笑著对紧倚在身畔的柳珂说:“若不是他,朕昨夜也就见不到你了。”柳珂羞涩一笑,眉头却微微颦起。严炅察觉到了,一只手轻轻按在他尾骨处,关切的问了一声:“怎麽,还是疼吗?”

他一问,柳珂的脸顿时羞得红透,低著头呐呐了半天,才声如蚊呐的说了声还好。青涩的反应让严炅看的一阵心动,便在唇上落下柔柔的一吻。柳珂害羞的垂下眼睫,不敢抬头看严炅。严炅笑著将他拥入怀中。

好一会柳珂才在他怀里小声问道:“陛下,您回之後我还能再见到您吗?”严炅笑了,说:“当然可以,朕把你安排在里住著,让你可以天天见到朕。”柳珂惊喜的说了声真的,随後却有些犹豫的说:“可是, 我听说里不准外男入住。若是想进,得…得……”他支支吾吾的,严炅促狭的笑著问:“得怎麽样啊?”柳珂扭扭捏捏的说:“得净身!”

严炅爆发出一阵大笑,一把将他搂紧在怀里。边笑边说:“小傻瓜,你可真是个小傻瓜。放心吧,这麽个招人疼的小东西,朕可舍不得伤了。”他停了停,声音低沈,语意暧昧的说:“这麽可爱的小东西,得要好好疼爱才行啊。”

严炅带了个少年回并安顿在自己寝殿的消息,不到一天便传遍全上下。恬熙自然也是知道了。斜倚在软榻上的美人,半晌不语。就在身边人忐忑的揣测著他情绪的时候,他突然开颜,轻轻一笑:“有什麽大不了的!不过是从外捡个小玩意回来罢了!”书香门第

第五十七章

发文时间: 7/11 2011

这小玩意却很有些不简单。他真的在严炅的寝里住了下来,据说与严炅同寝同食。严炅与他寸步不离,对他宠爱有加。不到三四天的功夫,便专为他设了许多特供。每日与他出则同车,在中招摇过市。一时间让中上下议论纷纷,无数双眼睛从承欢殿转而盯上了这位天子新欢。承欢殿却一反常态的沈默,这可不符合那位骄横跋扈,炙手可热的妖妃的子。所有的人都在默默留意,甚至暗暗期待著恬熙的骤然发难,让她们欣赏到一场好戏。

恬熙站在承欢殿殿後的一棵桃树下,仰望著树冠默默无语。他的身後,栀香薄桃她们也不敢出声唤他。突然,恬熙没有回头,淡淡开口问了一句:“陛下,几天没来了?”栀香吃了一惊,迟疑的答道:“回娘娘,已经是第五天了。”恬熙喃喃了一声“第五天…”随後突然一笑,好似自语道:“真是看走了眼,没想到那东西居然还真有些手腕。”

身後的人们一句话都不敢说。倒是恬熙自己转换了话题,他看著树冠,说道:“今年的桃花,开的还真是热闹啊!”薄桃忙笑著说:“可不是,今年春天开得早开得好,花儿都开得灿烂极了。娘娘要不去南苑走走。奴婢听说,那里的桃花一开一片林,可美了。”恬熙回头看了她一眼,再扫视了一圈身後的人们,终於允了。

轻雯忙命备舆,一群人前呼後拥的伴著恬熙往南苑去了。南苑果然鸟鸣花香,生趣盎然。恬熙坐在肩舆上,看的也是心动。忍不住命人放下肩舆,自己下去散步。轻雯带著几个贴身女一路陪著他,剩余的二十多人,则紧紧的跟在他们身後。

主仆一行人沿著一条青砖道走了没多远,原本漫不经心的恬熙在看清了前方後,身形一滞。轻雯她们忙顺著他目光看过去。只见前方远远地过来一群人。最前的,正是严炅,而在他身边的,则是一位身著华服的稚弱少年。待他们再走近点,便看得更加清楚,两人的手牵在一起。

严炅也看到了恬熙他们,便带著柳珂走了过去,含笑招呼道:“朕看著今天桃花开得好,正想找你过来呢。结果你倒是先过来了。”轻雯她们忙蹲下施礼,严炅免了,并对柳珂说:“还不见过潋贵妃!”

柳珂呆呆的看著眼前的美人,只觉得口舌麻木,竟是被惊豔的说不出话来。美!真是太美了!之前只知道形容人貌美,有各式各样天花乱坠的词汇。可现在他才明白,当真正见识到绝世之美的时候,人的头脑会是一片空白。满脑子只剩下震撼!

眼前的美人,神色冷淡的立於花园美景之中。灿烂明媚的春光,!紫嫣红的草木,都被他夺去了颜色,顿时苍白无力去来。他锦绣满身,珠光宝气。柳珂出身豪富之家,见识也算是不凡,却也瞧不出他身上任意一饰物的来历。但是以他的眼力,自然可以看出件件都非凡品。这麽多珍宝织锦,却也在这美貌前黯然失色。

黑的眉眼,白的肌肤,红的唇。还有在眼角眉梢微微绽开的一朵赤红蔷薇。这一切浓墨重彩,让这份美化作锐气,直逼人心。柳珂心头怦怦直跳,没进前,他就听说了许多关於这位尤物的风流韵事。并且听过无数对他美貌绘声绘色的描述。可当直面了本人,这才发现先前的描述是如何的贬低美人。

他的未来,就是要跟这样一位美人争夺陛下的宠爱吗?他突然底气不足起来。忍不住惴惴不安的再看了一眼恬熙。这一眼,他便发现恬熙其实压没看著自己,而是死死的盯著他跟严炅之间的某处。他顺著恬熙的目光看去,这才恍然大悟。恬熙盯著的,正是他们紧握在一起的手。再看他的目光,寒如坚冰。

就这样一个发现,立刻让柳珂安定了下来。正好严炅拉了拉他,笑著说:“发什麽呆啊,快见过贵妃啊。”柳珂回过神来,对著他笑的羞涩惊喜:“贵妃真美,都让小珂看呆了。”严炅笑著说:“天下第一的名声可不是白担待的。快去吧。”

於是柳珂忙上前去,向恬熙伏地行大礼道:“草民拜见潋贵妃,叩请贵妃娘娘万福金安。”恬熙冷冷的盯著他,毫不言语。柳珂便有些怯生生的抬眼看了他一眼,又重复了两次。恬熙仍旧没有反应。

严炅便走上来,含笑拉著他拥入怀中,说:“怎麽,现在轮到你看他看呆了?快让他起来吧,地上春寒。”恬熙抬眼瞧了一眼他,问道:“这就是陛下从外带回来的?”冰冷的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轻蔑和敌视。严炅收敛了笑容,淡淡的说:“是!”随後对柳珂说:“起来吧,小珂儿!”

看著柳珂小心翼翼的起身,站到严炅背後,恬熙目光越发冷了下来。严炅看著他正要说什麽,他一甩手,居然当场转身就走。他的监仪女官急了,忙说了声:“娘娘留步,还未向陛下告退,不可擅自离去。”恬熙哪里管她,头也不回的独自走远了。

平常跟严炅再怎麽闹再怎麽使子,恬熙在外面还是很注意分寸的。这样在大庭广众下的失仪是前所未有。看著他离开,在场的所有人都面面相觑,随後都忐忑不安的看著严炅。

严炅看他就这麽走了,脸色也是一阵大变,隐约有了雷火之势。柳珂在他身後,怯生生的说了声:“娘娘是不是很讨厌小珂?”严炅听了他这一句话,原本渐长的怒气奇迹般的消散了。他看了看一脸惶恐不安的柳珂,笑了笑说:“别介意!他子是娇了些,都是朕惯得!”说著抬眼看了看承欢殿众人,说:“还不快跟过去!”

众人如梦方醒,忙急急的施礼告退,然後转身去追已经走远了的恬熙。严炅遥遥看著他们,微笑著喃喃道:“是该去一趟了,否则,他怕是要把承欢殿拆了!”书香门第

第五十八章

发文时间: 7/13 2011

他料想对了一半,恬熙一回承欢殿便砸了他的梳妆台。几十个瓶罐器皿并首饰匣子全被扫到了地上,脂粉发油撒了一地。一股浓香在宽阔的大殿里飘散开来。巨响惊动了众人,他们全都赶来乌压压的跪了满地,喊著:“娘娘息怒,娘娘息怒!”

恬熙怎麽管得了,继续一样样的砸。琉璃、瓷器、玛瑙、玳瑁,一样样珍宝被他砸成粉碎。马良安颤抖著喊了声:“娘娘……”恬熙狠狠的砸过去一个汝窑胭脂盒“滚!都滚!”

众人不敢再说,只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恬熙见他们还不走,火冒三丈,干脆再丢个花瓶过去,飞溅的碎片划破了几名人脸庞手背。恬熙怒吼道:“怎麽,现在本连你们都使唤不动了吗?给我麻利的滚出去~!”众人不敢再呆,唯唯诺诺的跪著倒退出去。只留著轻雯几个大女仍旧留著。

轻雯看恬熙仍旧处於盛怒之中,忙膝行上前,抱著他苦劝道:“娘娘,人新人层出是常事,陛下待您如何众人有目共睹,没有人能动摇得了您的恩宠地位。您何苦为了一个小小的柳珂如此动怒伤肝呢?”

恬熙对她与其他人不同,自然能对她说几句心里话。他恼恨的看著她喊道:“他牵著他的手,他牵著他的手!”轻雯有些疑惑,恬熙几乎都有些气急败坏了“他从来都没有牵过我的手,一直都没有过!”是啊,他可以搂著他抱著他,但是,一次都没有牵过他。

轻雯仍旧不解,脱口而出问道:“可是娘娘,以往您从来都不会为这种事乱了阵脚的。”是啊,她记忆中的贵妃恬熙,是永远骄傲张扬而自负笃定的。无论里出现多少鲜妍美人妄图挑战他的地位,他都淡然视之。甚至在深入了解他的格後,会发现他在视这种争宠为一种游戏,一种消遣。可现如今,他为了一个貌不起眼的小子,大动肝火,风度全无了。

恬熙被他这麽一问,也怔住了。高举的手缓缓放下,轻雯忙快手将他手里的玉如意接过来。然後像牵小孩一样,把他牵到一张椅子上坐下。轻雯轻轻的蹲在他身边,柔声宽慰。

恬熙脑子乱的很,心里不断的自问:为什麽,为什麽我要发那麽大的脾气?看到他们的手牵到一起,心里为什麽会那麽的难受?这有什麽值得恼火的呢?说白了他跟严炅不过是互谅利用的关系,严炅只是他的一个靠山,那麽他牵谁的手管他什麽事?只要严炅能够遵守他们之间的交易不就行了?

可是,即使如此想著,他心里那股无名怒火却仍旧无法散去,憋闷在心头,只将他煎熬的口发闷疼痛。渐渐地,怒火转变成了恐慌:为什麽想通了这一节,他仍旧焦躁不安?他突然觉得很害怕,找不到答案让他心神不宁。他不自觉地开始反复的咬自己的下唇。

头脑非常的混乱,有千万种思绪快速掠过,让他无法安定。但是潜意识里,他明白,必须要找出个理由,一个合情合理的充分理由,来安抚自己躁动不安的心。他想啊想,苦苦思索了许久。终於找到了。对了,那个柳珂,长得那麽个小气模样。严炅居然把这样的一个货色带到他面前,还对他如此宠爱以至於冷落了自己好几天。这对身为狐媚的自己来说,不就是一个莫大的侮辱。他青丘恬熙,何时受过这样的气?莫怪自己会这样的恼火呢。

找到了这个理由,他就像一个溺水的人捞到了一救命稻草般,奇迹般的平静下来。对啊,他怎麽能忍受严炅居然用这样的方式来藐视他嗯?自然要发作一番吧,对,就是这样!

待到严炅来时,恬熙已经平静了许多。於是看到他也只是懒懒的瞥了一眼,说:“难得陛下还记得来这承欢殿。”随後不咸不淡的唤人奉茶。

严炅有些奇怪他的反应比自己料想的要平静的多。他含笑上前,挨著恬熙坐下,说:“怎麽,你在吃醋?”恬熙白了他一眼,可惜天生的风情让这个白眼也媚态横生。严炅都忍不住心头一酥,他笑著拉过恬熙,抚著他的脸庞,追问:“真的生气了?何必呢?他跟你又不一样。”

恬熙终於呸了声,冷笑说:“少自作多情了。你那麽多新欢旧爱,可曾见过我吃过醋?我今天是不高兴,你也不想想,你居然找了个这麽不起眼的小子。还为了他冷落了这麽多天,你知不知道这里有多少人在笑话我?堂堂狐媚的名声都被我败完了,我能高兴的起来吗?”

严炅微微怔了一下,喃喃道:“是这样吗?”恬熙白了他一眼,然後一副不经意的样子,漫不经心的问:“今晚要留在这里吗?”严炅看了他一眼,问:“你希望我留下吗?”恬熙被他这麽一问勾起一个妖媚的笑容。他凑近了严炅,目光火辣的盯著他,暧昧的说道:“陛下的心在哪里我不在乎,可是陛下的身体,我可确实想念的紧呢。”

妖娆的身躯贴上了严炅,恬熙将头轻轻的枕在了严炅肩上。严炅捉住了他按在口的手,贴在自己脸上。脸上恍惚笑了一瞬,轻轻问:“是吗?”恬熙不答,张嘴咬住了他的耳垂。严炅自己回答了:“可不就是这样吗!”书香门第

第五十九章

发文时间: 7/15 2011

严炅去了承欢殿便没有回来。柳珂有些不安了,他翘首盼望了良久,直到月上中宵。他终於相信,严炅是不会回来了,只好垂头丧气的准备就寝。可躺下了却怎麽都睡不著,便唤值夜的小太监过来一个陪他聊天。

今晚值夜的太监中,有一个叫贵麽的机灵太监。早从他起身起便忙挨过来,殷切的问候:“公子想要什麽?”柳珂来这里几天,也看出来贵麽在严炅侍从里很有些地位,便对他一直非常客气,立刻笑著说:“贵麽公公,今晚怎麽是您值夜啊?这我哪里担待得起。真是太辛苦您了。”

贵麽忙笑道:“哎哟,公子,您这话可就折杀奴婢了。奴婢在这就是伺候人的,能伺候您可是奴婢的福气,哪里还敢谈辛苦二字。”他陪笑著继续问:“公子刚刚唤人是想做什麽?”

柳珂有些腼腆的笑了,说:“也没什麽,就是有些睡不著想找个人聊聊。”贵麽便点头说:“行啊,奴婢给您再拿几个羽枕来。您靠著,奴婢陪您好好聊。”说著便为他张罗起来。

柳珂看还有几个内侍守著,便忙说道:“你们都下去吧,我知道你们忙了一天也该累了,去休息会吧。横竖今晚陛下不在,我也不需要这麽多人,有贵麽公公便够了。”那几个内侍互相看了看,便也笑道:“多谢公子开恩。”便一起出去,到外间各自寻了个地休息打盹。

贵麽看他们都出去了,便走到床前半跪半坐到床踏上,恭笑著问:“公子想聊点什麽?”柳珂含笑说道:“也没什麽,只是我来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什麽都不懂,就像听你聊些这里的事,也好心里有个数。”说著说著,他从枕下拿出一块上好的翡翠玉牌“这是我从家带来的,比不得中的,公公就请将就著用用吧。”

贵麽忙摆著手说:“这如何使得啊!”可柳珂硬将玉牌塞到他手里,贵麽便接了。嘴里说道:“哎呀公子您真是太客气了,心眼也好……”柳珂含笑著问他一些问题,他基本上做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柳珂开始也没问什麽,都是什麽陛下喜欢吃什麽做什麽喜欢那种类型的人。贵麽便全都说了,说到喜欢谁的时候,贵麽便笑了:“公子,这个不就是明摆著的。陛下现在就喜欢公子您这样俊秀心善的人啊。”

柳珂脸又红了,忙说:“公公别这样哄我了,陛下喜欢的都是那麽真正的美人,就像那那潋贵妃。我又算得了什麽。”

贵麽听他一提起恬熙,便很是不屑的哧了一声,过後便回过神来,忙说:“公子,您这样的一个清白人,跟那潋贵妃怎麽能一样。依奴婢说,他也就是仗著长得好,真论脾气秉…嘿嘿!真真是验证了老祖宗的俗话‘越是外表好看的,骨子里越是毒的很。这个潋贵妃,心毒得比鹤顶红都烈。”

柳珂大吃一惊,说:“真的吗?”贵麽点头,说:“可不是吗。这里人人都知道,惹谁都别去惹他。一个人霸著陛下不放,陛下多看了谁一眼他就不高兴。平常哪位娘娘敢抢了他风头,让陛下多眷顾了几次。他就敢大吵大闹,逼得陛下放手,过後再千方百计的下死手整她。就在去年,里招了一群角唱戏,其中有个旦角媚眼颇有些意思,让咱们陛下多看了几眼。就只是多看了几眼啊,过後陛下都没提起这事。这主就犯了疑心,生生把别人一对眼睛给弄瞎了。您说他毒不毒?”

柳珂听了脸色大变,脱口而出道:“竟是如此歹毒?”贵麽说:“可不是嘛。这里被他明里暗里害惨的人数不胜数。您去打听一下,这阖上下谁不恨他。”柳珂忙说:“他如此行事,为什麽陛下却从来没有管束过他?还有皇後,太後她们也不说话吗?”

贵麽便解释说:“您不知道,这位贵妃平日里很会逢高踩地,在皇後太後面前乖得很,从不露一点破绽。皇後虽然也耳闻一些,可是她又是个软子的,也不好跟他翻脸。就算是在陛下面前耍子,陛下也就当是他在撒娇,从没人敢去告诉陛下他背地里干的一些事。陛下被他美色所迷,自然也不会去计较他有些逾矩的行为。”

柳珂听到这里,脸色已经变了:“那…那我在这里,他…他会不会对我……”贵麽见他脸色白的吓人,忙安慰说:“公子别怕,依奴婢对他的了解来看,他也就是个欺软怕硬的子。只要您一直得了陛下的盛宠,有陛下庇佑,他就拿您没法子了。”

柳珂还是不放心,说:“可…可我听说陛下一直非常宠爱他,若他真要拿我开刀,陛下能怎麽样呢?”贵麽嗨了一声说:“公子,您怎麽如此轻贱自己。依我说,陛下其实也是被他闹了这麽久也是闹乏了,他长得是美,可也就是那回事。真正能够吸引君心的,还是要看人的子。依奴婢来看,公子的子就是最对陛下胃口。不说别的,您看您现在住的陛下寝,睡得是陛下的龙床。这可是连那位主都没有的恩宠啊。这还不算是陛下看您高人一等吗?”

柳珂有些迟疑的说:“是吗?”贵麽点点头,说:“其实啊,现在最关键的还是陛下。陛下站在哪一边,哪个就强了。现在陛下很明显就站在您这边,您还怕他做什麽呢?”柳珂听了,略略思索了一会。贵麽在一旁揣摩著他的神情,又笑道:“哎呀,一晚上功夫奴婢又说了许多疯魔话,耽误了公子休息不说,还污了公子您耳朵了。您快安睡,否则熬坏了身子,明早陛下回来定饶不了奴婢了。”

说著就催柳珂快躺下。柳珂勉强一笑,便躺下睡著,可是心中有事如何睡得著,只是翻来覆去。贵麽就在帐外守著,留神他的动静。

同一时间,朱琪瑶看著帐外,喃喃道:“也不知道那贵麽把事情办得怎麽样了。”跟她并排躺著的朱羽珊倒是有成竹的说:“放心吧,贵麽是父亲大人亲手调教的,那个办事能力就不用担心了。”随後又笑著说:“妹妹,你可真是鬼主意多。居然想出这个‘二虎相斗必有一伤’的主意来。只是,依妹妹你看,那个柳珂真的有胆子跟那狐媚子一斗吗?”

朱琪瑶黑暗中轻轻一笑,说:“贵麽把那青丘恬熙说得那麽心毒善妒不容人。若他还想活命,还想博个荣华富贵,怎麽会不动灭了他的心思。依我说,我们也不是挑拨,不过是煽风点火。他明知道里的情形还能勾引陛下顺利进来,怕是早就对那青丘恬熙来者不善了。我们呢,现在只要坐著看接下来的好戏就行了!”书香门第

第六十章

发文时间: 7/16 2011

天色微明,严炅一个翻身坐起,沈声喊道:“来人。”长贵和轻雯忙带著人进来。他身後恬熙懒懒的贴上来,隔夜的嗓音柔柔的带著慵懒的沙哑:“今天怎麽起这麽早?”一双手暧昧的缠著他的腰,严炅却并没有回头。一名女捧著铜盆跪在他面前举高,他在长贵和轻雯的服侍下洗脸净手。然後,将恬熙的手掰开,起身去穿衣。

恬熙一愣,被他的冷淡弄得有些莫名其妙。眼看著严炅已经起身快出了琥珀阁,忙在後面喊了一声:“等等,中午陪我用午膳吗?”严炅停住步子,并不回头,淡淡的说:“你还需要朕陪吗?”恬熙不解,嬉笑著说:“为什麽不要?白白便宜了别人。”

严炅也一笑,说:“真贪心!”随後又轻轻摇摇头说:“可是,太贪心了,很容易让人厌烦啊。”恬熙一愣,严炅已经头也不回的走了。恬熙脸色微变,强笑道:“你这是在抱怨吗?”严炅回头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不,只是提醒!朕对你的承诺,朕都会兑现。但是除此之外的,别强求。”

恬熙还未来得及细品他这句话的含义,严炅已经头也不回的出去了。待到恬熙会过意来,气得浑身发抖,随手捞过枕边的玉如意,丢了出去。自己再气呼呼的躺下半天一动不动。

严炅听到琥珀阁的动静,但他没有回头。他现在没有心思再向往常那样,折回去快慰逗乐恬熙。待女将他收拾停当,他起驾离开承欢殿。一直到他走,恬熙都没有从琥珀阁里露面。严炅没有过问,只是淡淡的对轻雯说:“告诉娘娘,朕晚上过来。”说著便上了龙辇去了。

轻雯开始还未两人又开始闹气而惴惴不安,听到这句话大喜过望,忙去告诉了仍旧躺在床上的恬熙。没想到恬熙听了将这前後细细一思量,顿时怒不可遏:“这混蛋,当我是什麽?”一怒之下,又砸了一颗夜明珠。

轻雯不明所以,忙拦著他接著砸下去。问:“娘娘做什麽这麽生气?”恬熙气冲冲的说:“他的意思是,从今往後只会招我侍寝,其余的事,就算我得陇望蜀了。哼,他好狠!”

轻雯有些糊涂了,忙说:“可娘娘,能够侍寝是最大的恩宠,这难道不比什麽都重要。您又何必为一些小事伤神呢?”恬熙被她说的哑口无言。半晌才无奈的说:“你说的对!”随後怏怏不乐的起身,梳洗。

严炅在上朝的路上,突然对长贵说:“去,回去看看柳公子起来了吗?若是他醒了,就请他去勤政殿,朕要与他共进早膳。”长贵答应著,命一个小太监回去传话。

待严炅下了朝,果然看到柳珂在後殿等他。看他来了,欢喜的迎了上去喊了声:“陛下!”严炅含笑牵著他的手,亲切的问:“等急了吧?饿不饿?”柳珂很乖巧的摇摇头,说:“没有,陛下都没饿我就更不能饿了。”严炅被他的话逗笑了,说:“胡说,朕跟你难道是一个肚子吗?”柳珂脸一红,严炅笑著感叹一句:“傻瓜!”

两人待坐下了,严炅再细细一看。柳珂脸上活脱脱的两个黑眼圈。他忙关切的问:“怎麽弄出这麽深的眼圈了,昨晚没睡好吗?”柳珂忙勉强的笑著说:“没…就是,就是陛下的床太大了,我一个人睡著觉得有些寂寞,不太习惯。”

他有些局促不安的低下了头,严炅深深的望著他,目光里掩饰不住的怜惜:“傻孩子!”柳珂红著脸偷偷看了他一眼,然後低著头不说话。严炅觉察到了,忙将他的下巴抬起对著自己,迎面而来的是一张青涩的笑脸。

怯生生而单纯的笑容,让严炅的神态都柔和了下来。他细细的用目光勾勒著柳珂的眉眼,感叹了一声:“多好啊~!”目光竟是有些悠远,似乎在回忆什麽美好的过去。看著他这样,柳珂推了推他胳膊:“陛下?”严炅回过神来,忙笑著说:“走吧,我们一起用早膳。”

吃饭的时候,柳珂找机会问了一声:“陛下,您今晚…会回吗?”严炅手一顿,抬眼看了看他。终於狠下心来无事他眼里的殷切期待,说道:“朕今晚临幸承欢殿。”柳珂目光立刻黯然下来。低低的说了声:“哦!”便闷声吃饭。

严炅对著他,怎麽都无法硬起心肠。於是把他唤道自己身边,抱著他说:“别难过,小珂。朕最不想看你这样。可是有些事,朕也必须要去做,朕也不想为了你,冷落贵妃。朕答应你,白天会尽量陪你。就算是朕不在了,里的人也会像对朕一样服侍你。好吗?”

柳珂听到他提起恬熙,心里有些发慌。勉强扯了扯嘴角,说了声:“嗯!”随後突然问了句:“陛下,您会保护我的,对吗?”严炅一愣,反问:“为什麽会这麽想?”柳珂一副说错话的样子,忙摇摇头说:“没有没有,我说错话了。”然後忙急急支开话题,指著桌上一个小蝶说:“陛下,这个茄丁真好吃,跟我在家吃的都不一样。”

严炅没有理会他的话,而是将他抱在怀里,说了句:“放心,小珂。他不会伤害你,有朕呢。可是,你也不要让朕为难!无论如何,朕不想再跟他起冲突!”书香门第

第六十一章

发文时间: 7/18 2011

里的人都感觉到一些微妙的变化了。陛下一个月内,依然大半个月是到承欢殿安寝,但与之相对的,白天却是更多的与柳珂公子为伴。两人形影不离,唯有夜晚时陛下才会离开前往妃嫔室休息。却将龙床让给柳珂公子安睡。而相对的,先前独占君心不可一世的潋贵妃只能侍寝,这说明了什麽?

无数人都在背地里偷偷嘲笑恬熙,有几个居然还当面对他微露讥意。遇到这种胆大的人,恬熙便毫不客气,以比以往恶劣数倍的手段整治了她们,几次之後,里再没人敢抚虎须。可恬熙的心情并没有因此好起来,他知道,那些人明面上是不敢再说了,可是背後已经不知道在如何的嘲笑他。他的自尊让他可以接受别人的咒骂,却绝对不能忍受嘲笑。

就这样被著腌臢事给扰得心浮气躁,他对严炅的态度也忽冷忽热,好在严炅面对他的时候也是万番心绪轮番涌动最後反而冷淡麻木。两人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冷淡。每天的见面都是在晚上,简单的只言片语之後,彼此之间只剩下床帏欲之欢。

可柳珂并不清楚其中的内情。他只看到严炅待他与恬熙都是一样盛宠有加,这让他感觉到不安。他不是傻瓜,他不是狐媚,以一介男子进驻後,雌伏帝王身下承宠已经是冒大不韪了。何况还得罪了潋贵妃恬熙这样历经两任皇帝一直盛宠不衰的人物。以他的格,能够容得下这口气?现在陛下是能保护他,可是君王的宠爱能够持续多久?连那麽美的狐媚都不能彻底的笼络住君心。他又算得了什麽?

这样他终日惶恐不安,可面对严炅时又只能装天真。这样的日子久了,他也受不了了。终於忍不住半遮半掩的对贵么吐露了点心声:“你说,在陛下眼里,我跟贵妃,哪个他更喜欢些?”贵么马上说:“那还用问,当然是您啦。这些日子大家都说,陛下喜欢您的子,愿意跟你在一起,所以跟您好得半日都分不开似地。那贵妃就是…您别怪小的嘴没个王法,他就是会些狐媚功夫罢了。”

柳珂得到了他肯定的回答,却仍旧狐疑的说:“是吗?”他无法让自己选择深信不疑。是的,严炅确实喜欢跟他相处。常常目光温柔的看著他做任何事。可是他的目光太深远了,有时候会让柳珂产生一种错觉,他看著的不是自己,而是身後的某个人,甚至可以是某段回忆。这是他所有不安的源,如果连君王的宠爱都是镜花水月,那他还有什麽资本留在这里?

贵么看他如此,便诡秘一笑,说:“公子若是不相信,可以试一试。”柳珂便问:“如何试?”贵么便说:“以一小计来试陛下心里究竟是看重公子,还是贵妃。”

几日里柳珂便食欲不振,饮食不香。严炅便颇为关切,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柳珂苦笑著说:“也没什麽,就是觉得嘴里燥得慌,肚子虽然饿了,可就是嘴里塞不进东西。”严炅问他可有想吃之物。柳珂便说:“说来奇怪,现在嘴巴不想吃了,可心里就开始异想天开,尽想些不可能的东西。还是不说也罢。”

他既如此说了,严炅就更要追问他到底想吃什麽。柳珂推辞不过,终於说:“也没什麽,就是想吃几只肥嫩的螃蟹。陛下别笑话,我知道现在是春天,吃不了螃蟹,只是想想而已。”

严炅听到他想吃螃蟹,也是微微一怔。想了想,却突然说:“若是想吃螃蟹,也不是不能。”原来恬熙天生心火肺热,所以极喜食凉食物,螃蟹更是他最爱。可惜螃蟹毕竟有季节,唯秋可啖。严炅见他实在是喜欢,便为了能让他随时品尝到蟹想尽了办法。

於是便特建了间养蟹房,房里便是养蟹池。房地垫高,里面铺上地龙,为的是保证池水永远温暖适宜螃蟹生长。池底还有专门的排水管道,每隔半月,便有烧沸後搁凉的新水换掉已经脏掉的池水。喂食蟹苗的用的饲料更是前所未有的铺张。除此之外还有些刁钻手段,硬是让池里的螃蟹一年四季都肥嫩鲜美。只是这样做花费颇高,一个月下来用的银子都赛过三四个才人的月份钱了。再加上又是严炅特特为恬熙而开设的。因此,此处所养螃蟹一直都是特供承欢殿,旁人是万万分不到一杯羹的。

此刻严炅竟是真命人通知御厨,去那养蟹池择九尖十圆的螃蟹抓三四只清蒸了,然後送上来。柳珂心中窃喜,没想到他居然如此爽快的答应,可见他确实是比较看重自己。可他过後又觉得不能这样轻易便放下心来,仍旧是要继续试探。把贵么告诉他的法子,都试试。

且说当天晚上,都到了就寝时分,严炅居然还没来承欢殿。恬熙强著不闻不问,倒是轻雯偷偷让马良安出去打听。他去了半晌回来,满脸惴惴不安的回来。看轻雯在恬熙旁边伺候他卸妆换衣,就在後面探头探脑。被恬熙一眼看见起了疑,明他过来细问。

马良安躲不过,只好老实过来。吞吞吐吐的说:“奴婢刚刚从天一殿过来,原来陛下今日被耽误了一下,所以晚来了咱们承欢殿。”恬熙就问:“什麽事让他耽误了?”本来是随口一问,但见马良安的神色很不自然,他立刻起了怀疑,连连追问。马良安无奈,就只好说:“柳公子病了,从下午起就开始上吐下泻,现在还闹腾著呢,所以陛下才耽误了。”

恬熙一听是这个理由,顿时心中烦闷不休。他不耐烦的说:“病了?莫不是中了毒吧。”马良安便更不敢说了。恬熙见他半天说不出一个囫囵话来,心里疑心大盛,厉声说道:“快说,到底他怎麽回事?”马良安无奈下只好说实话:“柳公子是吃多了螃蟹,他脾虚受不住所以就病了。”

恬熙闻言开始是一冷笑,刚想说:“也是个享不得福的。”随後立刻会过意来,顿时勃然大怒,呼啦一声从位上站起,怒骂道:“混蛋!”马良安忙说道:“陛下也是觉得委屈了娘娘,所以听说特令人星夜赶往太澄湖运送蟹苗来,还要为娘娘再建一个养蟹池呢。”恬熙哪听得下这个话,呸了一声骂道:“不稀罕!”

於是待严炅来到承欢殿时,没看到恬熙出来迎接。他倒不奇怪,可是待走入内殿,仍旧没看到他。旁边的女小声说:“娘娘在琥珀阁呢。”严炅便宽了衣裳,步入金碧辉煌的琥珀阁中。阁里的女将层层纱帐拉开,直到最後床前的珠帘。透著珠帘,严炅看到那张奢华玉床上,横卧著一个浑身赤裸的身影。他便过去,亲手挑开珠帘。看著床上一丝不挂,慵懒妩媚的恬熙。

严炅看到如此胜景,却并没有冲动。而是淡淡的说了声:“睡吧!”便让女宽衣,然後躺下。恬熙看他如此,冷笑了一声。然後突然翻身压上严炅,刻意娇媚的声音仍旧有著无比的诱惑力:“我不睡,我要你!”书香门第

第六十二章

发文时间: 7/20 2011

丰挺的双抵著严炅结实的膛,腹下昂扬的粉彰显著主人的欲望。可经过柳珂那场折腾,严炅实在是没心思了。便皱著头说:“可今天朕不想,好好睡。”说著便推开恬熙,闭眼准备入睡。

恬熙哪里会听话?他又一次翻身压了上去,这一次,妩媚的笑容收敛起来,双眸里一片森然。他按著严炅的肩膀,冷冷道:“不行,我现在就要,我!”

直白露骨的话没有像往常一样挑起严炅的亢奋。他甚至皱著眉,有些恼火的笑著问:“为什麽你总能这麽简单的就把这种话说出口呢?”恬熙也冷笑,说:“你知道为什麽上天要把我们狐媚生得如此吗,既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不待严炅回答,他自顾自的说了:“既不是男人,就不用讲究忠孝礼义,既不是女人,也不用守什麽贞洁廉耻!狐媚生来就是享受纵欲之欢的。”

严炅盯著他,只觉得自己的心一寸寸的空了。他忽的笑了,点点头说:“说得好,怪不得你能这麽轻易的心里怀著一个严灵,从父皇的身下转到朕身下来。可是,若是朕今晚不想你,可该怎麽办呢?”恬熙毫不客气的回答:“若你不中用了,那就赶快下了这床。横竖我这暗屉里还收著不少好东西,虽比不得活的,但也够用了。”

严炅突然爆发了,他盯著恬熙怒吼道:“你居然敢这样对朕?”恬熙好不畏惧,无所谓的说:“我一直都是这样对你,难道你现在才发现?”严炅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他震惊的看著恬熙,忍不住问:“在你心里,到底把朕当什麽?”恬熙看著他,像是听到他讲了个笑话,殷红的嘴唇勾起,一个微露讥讽的笑容,让严炅的心像是被凉水泼过。恬熙好整以暇的看著他,说:“我以为你早就清楚了。毕竟一开始,我们彼此就说得很明白了不是吗?”

严炅沈默的半晌,再一次开口时,脸上的笑容狰狞的可怕:“你说的没错,是朕累糊涂了。”他突然翻身,将恬熙反压到自己身下,笑容越发可怕:“这麽个天生放荡的尤物,朕若是不夜夜享用,岂不是暴殄天物?”

恬熙也笑得邪豔:“可别逞强。半途而废的话我可是会瞧不起你的。”严炅冷笑,说:“那就试试!”

这已经不是一场欢爱了,而是一场争战,一场厮杀。两个人彼此的身体叠压纠缠著翻滚著,就像两只狂兽在互相撕咬。喘、惨呼、尖叫、呻吟,唯独没有退让。一道道抓痕渗出血珠,赤裸的身躯上开遍青紫,鲜红的咬痕像印记一样覆上各处。那份惊天动地的动静,让外面的人们都胆战心惊,这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第二天严炅脸色沈的从琥珀阁走出,从此之後几天未曾踏入承欢殿一步,两人的关系降至冰点。只是一次,柳珂坐在他怀里说笑话的时候,突然眼见的看到他脖颈层层衣领的遮掩下几道深深的抓痕。顿时惊叫出来,忙追问这伤从何而来。严炅当时只是淡淡的说:“没什麽,被小猫抓了一下。”一天之内这个消息传遍中各个角落,引起众说纷纭。

恬熙刻意不去理会,每天仍旧是按照自己步调安排生活。直到有一日,他在散步的时候,居然又遇到了柳珂。

恬熙看到是他便老了脸,坐在肩舆上连看都不再看他一眼。只是突然心念一动,他又转过视线盯著柳珂身上的衣服看了几眼。柳珂礼数周到的对他行了一礼,见他要走,便忙开口道:“娘娘慢走,草民有话要说!”恬熙听了有些奇怪,便命停下。斜睨著他,等著下文。

柳珂一接触他的目光,便觉得胆寒。他咬牙忍了忍,大胆开口道:“娘娘,陛下身上出了伤。娘娘可知道吗?”恬熙哦了一声,并不接话。柳珂便继续说道:“那抓伤很深很长,是陛下七天前从娘娘那回来时出现的。娘娘可曾明白是什麽让他伤的那麽深?”

恬熙的睫毛颤动了一下,然後漫不经心的说:“陛下是怎麽说的?”柳珂便说:“陛下说是猫抓的,可我觉得不像。”恬熙听他这样一说,便突然笑了,他看著柳珂,说:“你的意思是陛下撒谎了?”

柳珂有些畏缩,可他仍旧强撑著说:“陛下是在保护一个人,他知道若是他受伤的事闹出来,那个人肯定会有大麻烦了。”恬熙听了一笑,便说:“有道理,那麽你说他是在保护谁呢?”柳珂偷看了他一眼,小声说:“娘娘,草民以为您心里跟草民有著一样的答案。”

恬熙泰然自若的看著他,说:“本不懂!”柳珂见他仍旧不动声色,终於有些激动的喊了起来:“娘娘,按理这话不该有我说,可是您难道就不内疚吗?陛下对您如此深恩厚眷,我们都有目共睹。而您呢?深受皇恩却恩将仇报,难道您的良心真的过得去吗?”

恬熙冷冷的看著他,说道:“既然知道不该说,你还要说。那接下来也是你自找了。”顿时喝令道:“来人,赐张嘴三十!”立刻便有三个人上前来,两名内侍绕到他身後,反剪住他双臂要将他押著跪下。

柳珂立刻急的大喊:“你们不得无礼。”那两人不理,眼看就要压著他双膝跪地。柳珂大喊起来:“你们不能冒渎天颜。”恬熙闻言立刻冷笑出声:“你这小小的娈童也能算是天颜?”柳珂到了这个地步,反而冷静了下来。他盯著恬熙,说:“草民自然不能算,但是草民身上这身衣服,都是陛下亲手拿过来送给草民,并替草民穿上的,既是御赐又是陛下亲手所穿,难道不能代表他老人家吗?现在你们这样押著我跪下,弄污了衣裳,难道还不是对陛下不敬吗?”

恬熙坐在肩舆上沈默了一会,那几个负责行刑的人都盯著他等待示下。柳珂绝处逢生的松了口气,没想听到恬熙一声轻笑,说:“没错,陛下御赐的衣服珍贵的很,自然不能有所损坏。既然如此,马良安,你带几个人上去为他脱了衣裳,然後再行刑。”

一声令下,所有人都惊呆了。柳珂脸色发白,大喊道:“你怎敢如此?”马良安有些犹豫的看了看柳珂,回头瞅瞅恬熙,为难的说:“娘娘…”恬熙立刻厉声喝道:“怕什麽,天大的事有本担著呢。”马良安知道他的脾气,再不敢耽误,立刻带著几个小太监上去。对柳珂小声喊了声:“得罪了公子。”便将他团团围住。钳手定脚的,一群人一拥而上,将柳珂脱得只剩下一层薄薄的亵衣。

来往的所有人都看到这一幕,都在不远处聚集围观并窃窃私语。柳珂纤细的身子在春风中瑟瑟发抖,失了血色的嘴唇被牙齿咬住。巨大的羞辱让柳珂含泪欲滴,他悲愤的看著恬熙。恬熙的目光更加冰冷,他令道:“行刑!”

响亮的巴掌声响起,伴随著的是单调的数数:“一、二、三、四……”等三十巴掌打完,柳珂的脸颊肿的跟馒头一样。恬熙犹不解恨,又道:“给本好好跪著反省,”又喊著一个太监的名字,说:“给本好好看著他,不到两个时辰,不准他起身。”那太监忙答应了,恬熙这命掉过头去,回了。

那个太监还算是胆小好心,看他走了有一会儿了,又见柳珂如此窘态跪在众目睽睽之下。便对他说:“公子,要不您先起来动动,跪久了腿会麻木的。您放心,我不跟娘娘说。”柳珂看了他一眼惨笑一声,随後果然起身走动起来。开始只是缓缓前行,渐渐地越走越快越走越快,最後,他看准了不远处的一处鲤鱼池,当场跳了下去……书香门第

第六十三章

发文时间: 7/22 2011

恬熙脸色不虞的回了,待坐下来沈思的时候,想起柳珂的那身衣服又觉得有些地方不对。他想了想,觉得嘴巴有点渴,便抬头看向轻雯,却发现轻雯也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便问:“在想什麽呢?”轻雯便皱著眉说道:“娘娘,您看今天那个柳珂公子的衣服,有些古怪?”

恬熙嗯的一声,说:“你也注意到了?”轻雯点点头,旁边的栀香也说:“看那个式样,不像是男装,但是说是女装也不是,这算是什麽新鲜花样?”轻雯继续说道:“不只是式样问题,而是那衣服颜色绣样都让奴婢瞧著眼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似地。”恬熙点点头说:“你说的正是本想说的,真奇怪,为什麽本会对这样一身寻常衣裳这麽有印象呢?”

他犹自不解,正在苦苦思索。轻雯盯著他身上想了一会,突然喊起来:“奴婢有些印象了,他那身衣裳花色,好似娘娘也曾穿过同样的。”此话一说,恬熙跟栀香都愣住了。栀香先说道:“瞎说,娘娘几时穿过那麽寒酸的衣裳,一定是你记混了吧?”轻雯摇头,说:“不是,那衣服的质地绣样确实不是咱们贵妃品秩,可是说来怪了,奴婢模糊记得一点,咱们娘娘似乎真的曾经穿过。”栀香摇头笑道:“可还是你糊涂了。娘娘的衣服没有一万件也有七八千件呢。咱们几个管著这些,这一时半会都还数不清呢。你怎麽就记得娘娘穿著那一件了?”

这样一说,轻雯也不确定了,便笑道:“看来奴婢确实糊涂了。”恬熙也笑,说:“难为你们了,天天为本惦记著那麽多东西。”主仆三人谈笑了一会儿,轻雯又不无忧虑的说:“娘娘,您今天打了那柳公子,若是他告到陛下那里陛下怪罪下来,您看……”提到柳珂,恬熙刚刚缓和下来的脸色又沈下来。他冷哼一声,说道:“随他去,就算是陛下怪罪下来,本也情理占尽,怕什麽呢?”

正说著,突然外面马良安急急进来,说道:“娘娘娘娘不好了。”恬熙一皱眉,栀香便说了:“好好说话,慌什麽。”马良安跑到恬熙面前跪下,说:“不得了了娘娘,那柳珂公子,居然投水自尽了。”

栀香跟轻雯都是大吃一惊,恬熙却是微愣之後,冷笑起来。他抬起手,好整以暇的抚著自己手上的红宝石戒指,问:“泡了多久才捞上来的?”马良安擦了把汗,说:“好在旁边人多,刚下去半盏茶功夫没有,就被救了上来。”恬熙便嗤笑一声,说:“算是便宜他了,没多喝两口水。”轻雯喊了声:“娘娘~”恬熙满脸的嫌恶,说道:“学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真恶心!”

其他人都不说话了,半天栀香唯唯诺诺的说:“可是娘娘,若是待会陛下怪罪下来,可该如何是好?”恬熙眉头都不皱一下,说:“不管你们事,全推给本就行了!”

虽然摆好了架势,鼓足了气势,可就是没算到严炅居然是晚上才来兴师问罪。原来他本来在勤政殿与几名大臣议事搞得很晚人疲惫不堪,等到回了又听到了柳珂投水自尽的消息。看著他憔悴虚弱的颜,严炅又是心疼又是恼怒。问明白事情的前因後果後,连晚膳都不进,不顾柳珂的阻拦,直接来找恬熙算账。

恬熙自然不会干坐著等他,到了时间便开始卸妆准备沐浴。见他见他一身气势兴师问罪的模样,连站都懒得站起来,干巴巴的说了声:“来了啊!”便自顾自的对镜轻抚了一下眉毛,并对旁边手都僵硬了的薄桃说:“以後别给本画鸳鸯眉了,没得看著丧气。”

薄桃干巴巴的答应了一声,眼睛紧张的盯著严炅黑著脸向他们走来。严炅盯著恬熙的侧影,说:“柳珂今天跳水自尽了。”恬熙哦了一声,说:“我知道啊,不好好选个时机,那麽多人看著,刚跳下去就被捞了上来。”

严炅见他这样满不在乎的态度更是怒火中烧。他上前来一把捏住恬熙的手腕,怒吼道:“你为什麽要羞辱他至此?”恬熙被他捏的疼了,立刻喊道:“放手!”严炅的手掌跟铁钳一样捏著就是不放。恬熙烦了,直接从台上拿过一只金钗径直扎向严炅的手背。

严炅下意识的松开了手躲开金钗。会过意来便气恼道:“你居然敢用金钗来刺朕?”恬熙反唇道:“你自找!”说著从位上站起,妩媚的双眸里是从未有的凌厉:“我答应了你不去招惹他,可没答应他来招惹我的时候不回击。什麽东西?居然敢跑来对我指手画脚,我告诉你,赏他三十耳光已经算是给你面子,否则这样的货色我早打死一百个!”

严炅气得大吼:“你敢?”恬熙以比他还大的声音喊道:“我就敢!”他毫无畏惧的瞪著严炅,说:“怎麽样,想为他报仇还是偿命?行啊,白绫,毒酒,匕首你随便挑!或者你觉得不解气…”手里的金钗被他直接往严炅手里塞:“掐死我还是用这往我喉头,随你高兴!”

严炅的手下意识的躲开了,不知道为什麽他的反应是辩驳:“朕没说要对你怎麽样?”恬熙冷笑道:“没说?你这样气势汹汹的来找我,难道是想跟我调情?”严炅语塞,便说道:“朕是恨你为何下手如此狠辣?”“狠辣?”恬熙气的笑了:“当著那麽多人的面质问我,他算什麽东西,有什麽资格?按规我打死他都不算错。”严炅急了,说:“可你怎麽不考虑一下朕的感受?”“若不是考虑你,你以为他活得下来?”

严炅怒极反笑,说:“这麽说朕还需要多谢你手下留情了?”恬熙也笑,说:“不用,我只是嫌跟你闹麻烦罢了!”严炅肺都要气炸了,他连名带姓的直呼恬熙:“青丘恬熙,别忘了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谁给你的!”恬熙扭头,挑衅的回击:“我自己挣的!靠自己的身体向你挣来的。我一直在遵守著我们的协定,不是吗?”

严炅怪异的笑了,他刻意藐视的盯著恬熙:“你真以为你值这个价吗?”恬熙嘿嘿一声笑,回答:“你愿意出这个价,我就乐得挣!”严炅直逼过来,恶意的笑道:“你真觉得朕会一直对你手下留情吗?你们青丘族,朕随时可以让他们灰飞烟灭。”恬熙深深的看著他,说:“可以啊!到了那个时候,我会带著炎儿他们一起殉族!”书香门第

第六十四章(第二更)

发文时间: 7/22 2011 更新时间: 07/22 2011

严炅摇摇手指头,说:“错了,真是天真。你的人已经卖给了朕。你是生是死,朕说了才算。”恬熙突然一笑,摇摇头说:“看看柳珂在在你身边呆了多久,你就蠢到这个地步了?”他正色对严炅说:“我们的交易,从你要摧毁我们青丘的时候就已经废了,那我要做什麽,你管不著。”

严炅骤然变色:“朕不让你死,你就不准死。”这次换恬熙用一种轻视又带点怜悯的微笑看著他:“真是傻了?你觉得这种虚张声势的话对我有效?天,那个柳珂到底是用了什麽法子,是让你看上了他然後越来越蠢,还是让你变蠢後看上了他?”

严炅气急之下,失去了控制。他竟然抬手打了恬熙一耳光。响亮的耳光声让满室人皆惊呼出声。恬熙被打得偏过脸去,再转回来时嘴角破了,殷红的鲜血流了出来。严炅打了之後立刻开始後悔,现在见他被打坏了也是很心疼。他看著恬熙心里五味俱呈,真不知道该拿他怎麽办。

恬熙倒是很清楚。他看著严炅,裙下却飞快的踢出一条腿,直接踢上了严炅的下巴,严炅正出神著没提防,下巴被踢了个正著。这一脚又快又准,虽然劲头不大,仍旧是让严炅闷哼了一声。满屋子人更是瞪大了双眼,连呼吸都快停了。

袭君啊!过往可以算是小打小闹调情,可这一脚明显就是袭君啊!这可是要全部拉出去处死的大罪。一瞬间,她们都似乎看到了自己的末日。没想到严炅龇牙咧嘴的了自己下巴,先扬声喊了句:“今天的事,你们谁敢宣扬出去,所有的人都得死。”这话听著冷酷,但是却让所有人都死里逃生,当下全都点头如捣蒜的答应著。

严炅摆平了他们,又气恼的跟恬熙算账:“你居然敢打朕?”恬熙打完他气势大盛,纠正道:“是踢你!”让严炅气结,他继续说道:“是你说的,没得学什麽女人打耳光?跟著他在一起久了,你不但傻了,也跟著学的没个男人样了?”

严炅急了,说:“你怎麽就这麽容不得他?”恬熙冷笑:“因为他让我恶心!有本事就光明正大的来,遮遮掩掩畏畏缩缩的只会玩这种不入流的伎俩。就这麽个东西,你居然捧著他当个宝,让之前的我都成了个笑话。我能不恶心吗?”

严炅无语,皱著眉说:“你别这麽说他。”恬熙冷笑道:“我说的不对吗,他玩的伎俩在这里都司空见惯,难道你就没感觉。还是你真的傻了?”说到这里,他变得非常的激动:“你就让这麽个东西,出现在我面前。无时无刻不在用他的存在来羞辱我,嘲讽我,明里暗里的挑衅我!严炅,你是想气死我吗?”

严炅被他闹得有些泄气,到了这里,不知为何他突然来了冲动,觉得一定要说出真相来。便开口道:“朕宠他,是有原因的。”恬熙盯著他,哦了一声。严炅便趁著冲动一口气说了:“朕觉得他跟你有点像…”见恬熙眉毛又要竖起来,忙进一步解释道:“不是说长相,是说神韵!”

恬熙闻言只是冷笑,突然反问道:“陛下说他像我以前,像我以前的什麽?他是跟我一样,从小父母双亡寄人篱下?还是像我一样,颠沛流离受尽欺负?还是像我一样,注定就是个只能以色事人的命?还是说他也肩负著一族人的指望,无论发生什麽事都要撑著决不能垮!”他一步步的逼问著严炅,最後几乎是怒吼的喊出来:“我告诉你,如果他真是像我,他就不会学女人玩什麽一哭二闹三上吊!”

严炅被他逼问的无法招架,无比的挫败感让他沮丧不已。正在这个时候,突然外面一阵喧哗。一个人影冲了进来,口里喊道:“陛下,请不要为了我为难娘娘。”严炅背对著门还没反应过来,恬熙一眼就看清了是柳珂。顿时恶心至极,随手就起一只汝窑胭脂盒,对著他砸过去:“滚!”

他手头很准,柳珂一股脑的冲进来也没提防。胭脂盒砸到他头顶,顿时在他头上开了朵红云。柳珂自己被打得头昏脑胀,眼冒金星。哎哟一声,一屁股坐了下去。严炅看他这样,还是有几分心疼。便喊长贵将他扶出去送回。然後转身责备恬熙道:“你有什麽气冲朕来就好,拿他做什麽法?”

恬熙厉声道:“我高兴!我还告诉你,今晚之後,这里有他没我有我没他!我与他不共戴天!”严炅被他这样的咄咄逼人弄得心烦气躁,便说“你就这麽见不得他?”恬熙大声回答:“是!”严炅也发狠了:“好,那你滚吧!”他立刻扬声喊道:“长贵,滚进来!”

长贵果然跑了进来,严炅指著恬熙,对他说:“备车,把他给朕送出去,送的越远越好。永远都不准他回来!”长贵“啊?”了一声,恬熙便在旁边也呵斥一声:“还愣著干什麽,快去备车!”长贵忙点头答是,正要倒退著出去,恬熙自己说:“算了,不用备了。我自己有车,我自己走!”说著一甩袖子,真的自己走了。

到了这个地步,轻雯她们再不开腔就晚了。於是她们哭喊著娘娘就要追上去。严炅呵斥一声:“谁敢拦他立刻拉出去打死!”立刻大部分人都不敢动了,唯有轻雯几个,还是跑了过去,被恬熙骂了回来:“都聋了?不准拦我!”说著不顾她们的哭泣,头也不回的走了。

严炅见他真是走了,口的郁闷之气却更加涨的生疼。他焦躁的在殿内踱来踱去,突然外面来了个小太监,小心翼翼的说:“陛下,那个…娘娘在朱雀门被拦住了。守门卫士说,没有陛下谕旨,不能让他出去。现在正在外面候著请圣谕呢。”严炅恼火的说:“你去告诉他,是朕让他滚得远远的,他们要是敢拦,以抗旨论!书香门第”

第六十五章

发文时间: 7/23 2011

恬熙坐在马车里,听著外面人的说话声:“陛下口谕,今撵潋贵妃出,若有阻拦,一律以抗旨论!”隔著车板,这句话清清楚楚的飘进了耳朵。他漠然的听著,面无表情!车子又行动了,滴滴答答的马蹄敲打声,清脆却枯燥,他烦闷的闭上了眼。

车夫在外面问:“娘娘,咱们要去哪?”恬熙听了愣一下,是啊,去哪?城东有一片他们族人的居住地,可是,他不能去,会吓到他们的。族长那边也不能去,太不合适。想来想去,除了皇,他居然再没有一个安生之所。

恬熙前所未有的茫然起来,他怔怔出神了许久,车夫又连问了几次,便只好说道:“出城,去”突然後面传来一阵急呼:“皇後口谕,贵妃娘娘请留步!”声音听著有些耳熟,恬熙拉开车帘一看,原来是汪皇後身边最得力的女官福馨。她竟是带著两名女快步跑著追上了马车。恬熙忙命停下,对她说:“皇後安好了些吗?”福馨气喘吁吁的对他行了个万福,点点头努力匀了气说:“皇後娘娘今日神好些了,多谢娘娘挂怀。”恬熙淡淡一笑,便让她上了马车,坐在自己的脚踏上休息。说:“她让你来做什麽?”福馨便含笑说道:“皇後娘娘听闻贵妃娘娘受皇命临时出,怕仓促之间多有不便,便遣奴婢前来问候。”

恬熙的笑容消失了,他有些著恼的说:“是谁这麽多嘴,连皇後都惊动了。明知道她还病著呢。可恶!”福馨便忙说:“娘娘别多想,只是今晚之事确实动静甚大,皇後也是有所耳闻,这才遣我们出来探听消息。然後皇後也想知道娘娘准备在外哪处暂时落脚,这样她也好遣人送份例过去。”

恬熙苦笑,说:“这个,本也不知道,可能去京郊清花苑吧!”福馨便说道:“可是娘娘,清花苑虽好但是在城外,现今城门已关,您现在也出不去。皇後娘娘说了,如果娘娘不嫌弃,可先去国丈家的一处别馆暂且落脚。等到了天亮城门开了,再出城如何?”

如此算是解决了恬熙的大问题了,他感动的说:“难为皇後为我考虑的如此周到,反倒是我,却还是让她病中伤神,真是过意不去!”心里对汪皇後又是感激顿时又是感激又是愧疚。福馨一笑,便命车夫赶著马车去了汪家别馆。

待到第二天,他便去了清花苑。清花苑里驻守的管事第一次接待他这样的情况,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好在福馨心里清楚,先吩咐将他原先居住的院落清理出来,再让他暂时安置下来。然後便回来向皇後复命。

这边严炅也是一夜未睡,他躺在琥珀阁里瞪著帐顶闷声不吭。长贵轻雯他们提心吊胆的守在帐外,大气都不敢出。好不容易天微蒙蒙亮,严炅自己出来准备上朝。

等他终於起驾离了承欢殿,轻雯她们如逢大赦,都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可是想到被赶出外的恬熙,便又挂念忧虑不已,导致承欢殿上下一片愁云惨淡。与之成鲜明对比的是,其他各各处一片喜气洋洋。大家都觉得走了个镇山太岁,她们的日子便可好过得多。而朱羽珊更是觉得出了一口口恶气。笑著对朱琪瑶说:“真没想到那个狐媚,平日里张牙舞爪的结果居然就这麽著就败了。看来我们是小看了那个柳珂了。”朱琪瑶淡淡一笑,并不回答。

而等严炅脸色沈的下了朝,准备回的时候,长贵问要去哪里。他神色变了几变,终於说:“去皇後那。”

汪皇後一直卧病在床,听他过来了,便挣扎著要从床上起身。严炅忙一个箭步冲上去按住,喊著:“好好躺著,等好了有多少虚礼是讲不完的?”他细心的将她瘦成枯柴的胳膊塞回被窝掖好。然後再坐在床边,细细的问她这几天感觉如何,有没有按时吃药进膳之类的。

汪皇後眼里含笑的一一答了,末了却话题一转,说:“臣妾听闻昨晚承欢殿出了点小事故。陛下是吗?”严炅沈默了一会,皱眉说道:“这麽快就传到你这里来了。”说著便冷笑的扫了扫皇後身边的近侍:“你们倒是嘴快,难道就不怕扰了皇後安神吗?”

他厉言一出,人们便吓得跪了一地。皇後忙说:“这怪不得他们,是臣妾昨天听著动静,便遣他们前去探听。况且臣妾身为皇後,对後之事理应上心,怎可借病推辞?”严炅听她这麽一说,也就罢了。但是叹了口气,说:“你呀,就是被这个子磨出这一身的病来的。”

汪皇後微微一笑,却顺著先前的说话道:“陛下还在生贵妃的气吗?”严炅一怔,随後微低著头不说话。汪皇後揣摩著他神色,小心翼翼的说:“贵妃这件事到底是做的急躁了些,虽然教训柳公子也是他本分,可柳公子毕竟是陛下新宠之人。若要惩治,也确实该先请您示下为好。他这样的子也是该好好调教一下了。陛下您让他出反省几日,也真是为他煞费了苦心了。”

明明是被撵出了门,在她嘴里却成了出反省。严炅如何不知道她的用心,当下看著她心里各种滋味,最後长叹一声,说:“梓潼真乃贤妻也!”汪皇後脸微微一红,让枯黄的脸色也透出一丝血色来。她为了掩饰,忙继续说道:“现在因许多不明真相的人胡乱猜测,让中流言四起。臣妾以为,为制止闲言蜚语对陛下以及贵妃不利,陛下可将谕旨传与各知晓,那样既可以制止流言,也是对她们的一个警醒。”严炅点头,说:“还是梓潼想得周到。”便扭头对长贵说:“传朕口谕,遣潋贵妃恬熙出修身养,待日成之後便可迎回中。”长贵应承下来,汪皇後欣慰的笑了。书香门第

第六十六章

发文时间: 7/26 2011

帝後正寒暄著,有人禀报福馨姑姑安顿好贵妃後回来了,现在在外面等候复命。汪皇後看了一眼严炅,便说:“去带她进来。”人答应著去了,不一会便带了福馨进来。她先端庄的向帝後两人一一行了礼,这才微微倾身,细细的回话。

她说:“奴婢按娘娘的吩咐,先将贵妃昨晚请到国丈家别苑安置,今天一早再送往清花苑暂住。贵妃娘娘托话给奴婢,说谢谢娘娘在病榻之上还如此关心惦念,他感激不尽。”汪皇後浅浅一笑,便问:“昨晚贵妃娘娘休息得可好?”福馨下垂的眼皮稍稍颤动了一下,便继续说道:“贵妃昨夜一夜未曾安寝,只是坐在窗口出了一夜的神。”

此言一出,汪皇後便有些吃惊。她还未继续问,严炅已经先问了:“他做什麽不去安寝?”福馨忙说:“回禀陛下,贵妃娘娘的心思,奴婢也不敢瞎猜。奴婢只敢在用冰袋为他敷脸的时候,偷偷瞧了瞧他神色。只是也确实瞧不出点什麽。奴婢驽钝,请陛下恕罪。”

严炅皱著眉,说:“冰袋?”转念便明白过来,脸色便有些不自然了。他不太镇定的问:“今天,他的脸恢复的如何?”福馨回答:“贵妃娘娘千金之体,蒙陛下洪福,今早已经恢复如初了。”严炅点点头,神色缓和了下来,可转眼间又皱起了眉,说:“好好地连觉也不睡,这是在跟朕怄气吗?”

汪皇後看了一眼福馨,她会意,忙说:“回禀陛下,贵妃娘娘也是迫於无奈。国丈别苑的被褥器具,一与用不可相提而论。且临时匆忙,也准备收拾的不够。娘娘金枝玉叶,受不住也是情理之中。”

严炅听了没有什麽表示,只是眉目间闪过一丝微妙。汪皇後关切的继续问道:“那今天的早膳呢,他有好好吃吗?”福馨摇摇头,说:“娘娘说没胃口吃不下。”严炅终於按捺不住了,脱口而出道:“怎麽会没胃口,你就没劝著他吃一些?不睡不吃的,难道真要看著他折腾死自己?”他厉声呵责,福馨忙跪下道:“奴婢知罪!”

汪皇後艰难的撑起身,拉了拉严炅的袖子:“陛下请莫生气,容妾身说两句。”严炅马上按捺下来,将她扶著坐起,靠在自己怀里。汪皇後的神气力已明显不支了。她闭著眼,在他怀里缓了缓,这才开口说道:“贵妃入已十余载,在中一直是金尊玉贵的被伺候奉养的。现如今换了那麽简陋的房舍,又是那麽糙的膳食,再加上他怀无数心事。如何睡得下吃得香?陛下您莫看他平日里如此外向开朗,在妾身看来他心事也是重,偏偏外面非要若无其事的模样。妾身担心,再这样下去他身体会熬不住啊!”

严炅脸色变幻不定,但他没让汪皇後等很久。立刻扬声喊道:“长贵,长贵!”长贵忙一溜烟的跑进来,恭敬的问:“陛下有何吩咐?”严炅对他说:“去,告诉承欢殿的轻雯,让她赶快把贵妃娘娘的日常用具都备好,然後赶快送到清花苑去。还有他日常的膳食特供,惯用的御厨,都一并准备好送过去。先让厨子们快走,这时候出发应该可以赶上午膳。”长贵答应著要走,他叫住他又说:“让轻雯她们也跟著去,她们伺候惯了贵妃,知道他的习惯。”长贵忙答应下来。

严炅吩咐完了之後,心头有了松口气的感觉。再看汪皇後也是疲惫不已的模样,便忙把她扶回床上躺好。自己出去,在皇後中呆到了下午。

就在他呆在皇後中的时候,後为他的谕旨也起了风浪。首当其冲的柳珂,头还挂彩缠著布条,半歪在榻上不敢置信的问:“什麽,陛下是这麽说的吗?”贵么点点头,颇为愤愤不平的说:“公子,您这一下算是白挨了。想想奴婢就不服!”

柳珂脸色惨白,两眼直勾勾的瞪著藻井说不出话来。他的手无意识的著自己额头上的伤口,仍旧在隐隐作痛。他心中不甘愤懑委屈,种种情绪涌上心头,终於忍不住低声骂了声:“贱货!”

贵么啊了一声,懵懂的问:“公子,您刚刚在叫奴婢吗?”柳珂一惊,回过神来。忙扭头不自然的说:“不,我是在说‘天啊’!”

另一边,朱家姐妹站在道旁,默然的看著一队马车从面前经过。由二十多辆马车组成的长长车队首尾有足足一里远。朱琪瑶的心腹丫鬟翠幻低声禀报道:“半个时辰前,已经就有一队先行出发了。”她身边是朱羽珊的雎鸠,她愤愤说道:“听说还有一队正在收拾也要出发了。这次他们恨不得是把整个承欢殿都搬到外去。”

朱羽珊脸色沈,咬著牙说:“没想到这个狐媚如此厉害,我们两人费尽心思都不能彻底扳倒他。”朱琪瑶也脸色凝重,她叹息道:“这麽大的阵仗,也是陛下在我们面前,给他造势呢。这个贵妃,功力之深远超出你我二人的想象了。先前真是小看了他,能横霸两代後的人,果然不容小觑。”朱羽珊更是生气,恨恨道:“难道我们就真的治不住他了?”朱琪瑶摇头,说:“也不用这麽悲观。那个柳珂,或许还能用一用呢。”书香门第

第六十七章

发文时间: 7/28 2011

但是事情却又出乎她们意料之外。严炅自恬熙出後,也再也提不起神去探望柳珂,倒是因为挂心汪皇後越发沈重的病情,一直都陪在她身边。柳珂遣贵么几次来请他,他都不去。

汪皇後见时候到了,便找了个机会说:“陛下宠柳公子,本是寻常事。只是这後毕竟是女眷居所,他一位男子留在这里多有不便,对後女眷的声名也无益。妾身认为,莫不如将他送出,选一合适居所安顿下来。陛下想见他时,尽可将他接入便是。陛下意下如何?”

严炅沈默了一会,便说:“就依梓潼的意思吧。”末了干脆说道:“也不用选什麽居所了,直接将他送回家去,朕也无心再去顾及他了。”汪皇後至此,才真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便趁热打铁的吩咐下去,让人前去宣懿旨,要将柳珂送回家。

柳珂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如遭雷击。他不敢置信的说:“不!这不可能,陛下怎麽会舍得把我送走?不,我不信!现在贵妃不在,我走了谁来陪他,这一定不是他的本意,我不信!我要找陛下,陛下在哪?我要找他问清楚。”

他不顾人的阻拦,居然冲到了皇後中。此时严炅并不在,皇後听到了喧哗声,便强打神让他进来。柳珂冲了进来,一见严炅不在,心里灰了大半。他不敢造次,忙隔著珠帘,向病榻上的皇後规规矩矩的行了礼。汪皇後淡淡的让他起来,并问:“你吵吵嚷嚷的要见陛下,是为什麽?”

柳珂一提起这事,便眼圈一红。他强忍著泪水,凝噎著问:“娘娘,我听说陛下要将我送出?”汪皇後波澜不兴的看著他,说:“是啊!”听到她的肯定,柳珂顿时面色如土。他哆嗦著嘴唇,喃喃自语道:“我不信我不信,陛下不会对我如此绝情的。陛下喜欢我,怎麽会舍得这样对我?这都是假的,骗人的。”

皇後冷淡的打断他:“这是陛下的意思!况且就算他不提,本也准备行皇後之权,将你送走。你一介外男身处後本就不合礼数。你又不知收敛,挑拨陛下与贵妃不合,扰得後不得安宁。就凭你的所作所为,本赐你杖毙都够了。现在将你送走,你还有什麽可说的呢?”

柳珂听得出了一身虚汗,忙大喊著:“冤枉,我从不敢如此!”汪皇後轻轻一笑,说:“你不必掩饰,本心里有数,贵妃心里也有数。本想,陛下更是心如明镜。待会出去,他们便会送你回家。你放心,你进的目的会达到的。陛下最是慷慨宽厚,他会厚赏你与你的家人,不会让你白白辛苦一场。”柳珂张嘴还欲说,汪皇後却无神与他再纠缠,喊道:“来人,送他出去!”顿时上来几名小太监,将柳珂半推半拖的拉了出去。

柳珂大哭著被拖了出去,然後皇後的人押著他往外走去。走到半路,恰好遇到严炅的仪仗。他一看到那顶高高在上的蟠龙肩舆,便如绝境中窥见一丝光明般,立刻挣开了押送他的人,哭喊著向御驾扑了过去。

一群侍卫太监女们看到他扑过来都吓了一跳,待回过神来便纷纷上前来要将他拉开。严炅沈声将他们喝止住,并让肩舆放下。他也不下来,淡淡的看著柳珂不说话。

柳珂哭得泪涕交加,几乎是爬著爬到他面前。牵著他衣摆,哭喊道:“陛下,陛下,难道您厌倦小珂了吗?为什麽要把小珂送走,小珂舍不得您啊!”严炅看著他哭得一塌糊涂的脸,脑子里想到的却是恬熙。记忆中,他几乎从未这样在自己面前失态的哭过。唯一一次,唯一一次是在……

他的眼神又开始飘渺了。柳珂偷偷抬头看了一眼,心里发虚,便嚎哭著摇了摇他的腿,将严炅从回忆中唤了回来。他再次低头看了眼柳珂,心里却再无往日的温柔心肠。接著这日光,他看清了柳珂的面目,确实,与恬熙无半点相似呢!

那一日,果然是他昏了头吗?在心烦气躁之下,一个花眼,对柳珂的笑产生了错觉。活了三十多岁第一次头脑如此发热,竟是将自己憋了许久的柔情蜜意全都发泄了出来。等到逐渐清醒过来,这才恍然大悟当时的荒唐可笑。而对於眼前的人,他心里只剩下别扭。

严炅看了看他,无论是不是错误,毕竟曾亲密了几个月,终究还是做不到彻底冷心绝情。他叹了口气说:“朕已经下旨,赐你采邑五百户,另赠你一座别庄,这样,下辈子你的生活也有著落了。去吧,先前是朕误了你,现在朕要修正这一切。”

柳珂还是不依,只抱著他哭喊著他不走,他舍不得离开他。严炅被他一阵哭闹也弄得烦了,便说:“如果你现在走,你还能得到这一切。但是若你再不放手,就别怪朕无情!”最後的话已经有了些森然的味道。柳珂吓了一跳,忙放开了手,怯生生的看著他。

严炅再懒得理会他,便示意太监上来将柳珂拉开径直去了皇後中。柳珂呆然的看著他们一行人远去,终究明白自己已经完了。他无可奈何,唯一的安慰是严炅的封赐,虽然比不上他的期待,至少确实能保证他後半辈子的锦衣玉食。再加上有过这麽一段经历,在族里,至少不会被人欺负了。他这样想著,终於死心离开了皇。书香门第

第六十八章

发文时间: 7/29 2011

柳珂既去了,汪皇後就放了一半心。如此,恬熙也就该回来了吧。於是,她隔了两三天後便找机会向他暗示,该把恬熙接回来了。没想到严炅先是微微有些发怔,随後咳嗽一声,板著脸说:“先不忙,待朕遣人前去问询,看他是否已经知错!待他确实真心改过,再去接不迟。”

汪皇後愣了半天,等回过神後就真有些哭笑不得。她没想到严炅的自尊心居然在这个时候发作了。现在好了,他要为自己的颜面找个台阶下。但是以她对恬熙的了解,估计他的回答也只会让严炅碰了一鼻子灰。她有些无奈又有些生气,只恨这两个冤家多大的人了还玩小孩子把戏,索就不再点破,由著严炅碰壁去。

果然,等到长贵被严炅催著,呼哧呼哧的赶到清花苑碰了个没头没脸。恬熙听了他转达的严炅的话,连个转头给个表情都欠奉。冷淡的盯著镜中的自己,对轻雯说:“胭脂太红了,擦掉些。”轻雯的目光偷偷飘了飘,忙拿过一条丝巾为他轻轻擦拭嘴唇多余的胭脂。

长贵站在旁边被晾了半天也得不到回应,忙赔笑小声的问:“娘娘…”恬熙淡淡的打断了他,吩咐道:“还不快给公公备个座。”马上有女送上一只美人蹲。长贵忙谢了坐,只将小半屁股搁在美人蹲上,小心翼翼的问:“不知娘娘是何心意,奴婢也好回去禀明陛下。”

恬熙闻言轻轻一笑,随手拿过梳妆台上的一只巧琉璃花在手里把玩,说道:“公公,若说让本知错也不难。只是,本竟是不懂,到底是做错了哪里,更加不知该如何去改了。还烦公公回去问个明白。”

长贵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他小心翼翼的劝解了许久,可恬熙毫不松口。总之就是一句话:他不认错!长贵嘴巴说干了都没用。他无奈之下,只好灰溜溜的回复命。严炅闻讯气急,怒道:“去,告诉他,若不知错就不用回来了。”长贵转告给了恬熙,他闻言只是冷笑一声,这回连话都懒得让他带。

於是就这麽著双方僵持到春末。每日严炅都遣人前去问讯:认不认错?而恬熙也是干净利落的一句话:不认!就这麽来来往往的,严炅的脾气愈发沈暴躁,常常在里乱发脾气。而恬熙却仍旧不温不火,在清花苑安然度日。

可是他的内心却并不平静,这样的僵持也是把他自己逼上了绝路。多少次轻雯她们都劝他,陛下现在不过是想维护他作为君王和男人的颜面尊严。他就是稍稍退让一下,其实不过让两个人都好下台。何苦非要这样好强好争的,弄得两败俱伤呢?

恬熙满腹的心事说不出口,道理他都懂,可是不知为何一股愠闷之气憋在心里,这股气化不了散不去,几乎要把他这个躯体都折磨的疼痛难言,让他不得不去争。仿佛他只要停下来,身体就会彻底的散架。可要争到什麽时候去呢?恬熙不知道,但他清醒的感觉到,内心深处在殷切期盼著,期盼著这场属於他和严炅的战争最後的结果。他要一个答案,一个足以让这种折磨立刻停止的答案。

可惜最终,他们两个人的这场冲突没有胜负。进入夏至,汪皇後的病情陡然加重。一整日里竟是昏睡的多,清醒的少。御医已经不再开方,专用老参吊命。她偶尔清醒的时候,向严炅提出要见恬熙。严炅听到她这个请求,微微有些意外,但终究仍是答应了。

恬熙听说她竟病到如此严重程度,也是大吃了一惊。这个时候便顾不上跟严炅斗气了,只带了几名贴身女便匆忙忙的上来车,赶往皇。等进了,连歇息一下的功夫都没有,直接去求见皇後。可惜时机不太凑巧,汪皇後陷入了再度昏睡,怎麽都叫不醒。

恬熙便安生在她寝殿旁的花厅等候著,等待的过程中他一直怔怔出神。谁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也没人过来打扰。恬熙坐著坐著,终於不知不觉的靠在椅背上睡著了。

就在他睡著的时候,严炅也过来了。他没让人唱喏通报,而是悄无声息的走进来。一大早,他就知道恬熙回来了。没有什麽举动,只是按部就班的前去上朝,散朝後再招大臣议事。等到忙完国事,这才来到皇後这里探望。恰好皇後仍旧在昏睡著,他便转身出来。旁边福馨小心翼翼的说:“陛下,贵妃娘娘就在偏厅,是否让他前来觐见?”

严炅唔了一声,却自己先行走到花厅,便看到了恬熙打盹的模样。跟在他身後的福馨忙开口,想要唤醒恬熙。严炅抬手,将她制住。自己提著衣摆,步伐极轻的走了过去。一直走到恬熙面前,才停下来。

恬熙并没有醒过来,仍旧紧闭著双眼。严炅细细的打量著他面庞。一别一个月,他看起来没有什麽变化。仍旧是记忆中那美得惊心动魄的模样,却不再是凌厉妩媚,而多了些稚气娇憨。严炅望著他出神,多美啊!他最喜欢看他的睡颜,仍旧是美丽而生气勃勃,却不咄咄逼人。让他安心放松,而不是时刻提起警惕。

满腹的怨气在看到他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时,便神奇的烟消云散了。严炅忍不住伸手,无比眷恋的想要去触一下他的柔软嘴唇,指尖就要碰触上唇瓣时,恬熙的眼睫一颤,他悠悠睁开双眼,正对上了严炅。书香门第

第六十九章

发文时间: 7/31 2011

恬熙没想到一睁开眼就看到他,愣了愣,下意识的喊了声:“严炅?”严炅有些发呆的应了一声,两人面面相觑了好一会,这才逐渐回过神来。严炅干咳了一声,掩饰的说了句:“回来了!”恬熙也有些慌张,胡乱应了,一时间两人居然出现了冷场。恬熙心慌意乱,严炅也魂不守舍。就在两个人都不尴不尬的杵在那时,女来报:皇後醒了,这才给解了围。

两个人几乎是抢著出现在皇後面前。冰雪聪明的她看了看两个人神色,便明白了**分。她微笑著让恬熙坐在床边,和严炅一起陪自己说话。

一张凤床,再大能有多大?恬熙和严炅一起坐在床沿,隔得这麽近,都可以明显的感受到对方的气息。偏偏两人是偏左侧坐著,一个是偏右坐著,两个人几乎一个抬头就可以看到对方的表情。这样的做法让两人都不自在,但是面上还强笑著装作若无其事。

皇後微笑著看著恬熙,说:“这次回来,就别再乱跑出去了。免得本想见你都看不到人。”恬熙刻意不去看严炅,笑著说:“那是当然,我一定时时候著随叫随到。”汪皇後苍白的嘴唇微微扯动,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说:“如此甚好,本这一病也算是值得了。”

严炅忙说:“别这麽说,不是折杀了他吗?”汪皇後笑著说:“不说不行啊,都二十几三十多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一样瞎闹腾,害的妾身天天惦记著,不说说怎麽出得了心口的恶气?”恬熙跟严炅听了都是难得的脸红,严炅不自然的别过头,恬熙羞红了脸说:“以後再也不敢了!”汪皇後叹了口气说:“如此才好,过日子就该太太平平安安生生的,没事何必要生事呢?人生苦短啊~~”

恬熙明白她的苦口婆心,他满心的辩白无法说出口,只有苦笑一声不做声了。严炅也心事重重无法找到宣泄口,只能笑笑不说话。两人不约而同的沈默让汪皇後也心里沈甸甸的,她再说了两句,便推说累了。严炅见她的脸色愈发的透著死气,心中很难受,便带著恬熙离开。

等到一起出了凤仪,两人居然一路无言的回到了承欢殿。就在恬熙呆在皇後那的时候,他的起居用具和侍女们全都被搬了回来。此刻见他们回来,轻雯自然是带著人上来迎接。恬熙看了看严炅似乎没有要走的意思,也不吭气。严炅也没有开口的意思,只随著轻雯长贵伺候自己。两个人从进门到上床,居然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晚上躺在床上,恬熙瞪著眼睛透过珍珠帘看著外面的琥珀阁,月光透过七巧玲珑窗照了进来,被几面磨得光亮的铜镜捕捉,折到剔透的琥珀上,如梦境般变幻莫测不可琢磨。恬熙呆呆的看著,心里想著:他要是跟我说话,那我该如何回应?噢不不不,我还不能回应他,就装作没听见,他还能把我怎麽样?我要试试吗?还是不试呢?毕竟皇後都病成那样了,还是不要试了。

思来想去,他决定还是对严炅和颜悦色点,毕竟非常时期,有什麽帐还是等皇後好了之後再算。做好了决定,他便睁著眼等严炅跟他说话。可惜等了一晚上都没等到,迷迷糊糊中,他连自己什麽时候睡著的都不知道。於是便更加不会知道,严炅也等著他先跟自己说话等了一晚上。

就这麽著糊里糊涂的过了一晚,第二天两个人的神都不太好,之间的气氛便更加诡异。两个人都不交谈,有什麽话需要说的便通过人转达,哪怕是面对面。可就算是这样,严炅仍旧是每天晚上都在承欢殿安歇,恬熙也以一种奇怪的心态盼望默许著。这两个人,都在做著固执而无聊的等待。

这一日,严炅有事没有来凤仪。恬熙独自陪著汪皇後,恰好严曦也过来了。已经八岁的小男孩,个头居然都到恬熙的下了。他一路小跑著进来,一眼看到与他母後在一起的恬熙。严曦呆了呆,然後才欣喜的喊道:“潋母妃!”然後欢天喜地的跑了过来,先是快手快脚的挨著恬熙在床头做好,然後又期盼殷切的问汪皇後:“母後,您今天好些了吗?可以下床去走走吗?”

汪皇後慈爱的看著他摇摇头。严曦便一脸的沮丧,说:“母後怎麽总是不好呢,到底怎麽样才能不继续生病呢?”汪皇後微笑著,吃力的抬起手轻轻的触著他肥嫩的小脸蛋,无甚气力的说:“这回是最後一次了。”严曦听了非常高兴,嚷道:“真的?母後不要骗曦儿啊。太好了,以後母後再也不用生病躺在床上不起来,也不会再吃那种苦苦的汤药了。”

汪皇後仍旧是慈爱的看著他微笑,但那笑容却有著无法忽略的苦涩。恬熙在一旁看的心酸,再也不忍旁观,只能默默咬著唇扭开头。

汪皇後看了看他,笑著问严曦:“曦儿喜欢潋母妃吗?”严曦看了一眼恬熙,然後回过头,重重的点点头,虎头虎脑的说:“喜欢,除了母後曦儿最喜欢母妃了。”恬熙听了心中欢喜,抱著他亲亲他的小脸蛋说:“母妃也喜欢可爱的曦儿。”严曦被他亲了这一口就更高兴了,干脆在他脸上也回敬了一口,然後搂著他的脖子大声宣告道:“曦儿要和母後母妃永远在一起!永远!!”

恬熙心里又是欢喜又是难过,他看著汪皇後。後者仍旧一脸的慈爱微笑的看著严曦说:“曦儿乖,你先到外面去玩一会。母後有些话要和母妃说。等说完了母妃就能出来陪你一起玩好吗?”严曦答应了一声,便听话的出去了。

汪皇後见他走了,又把守候在床旁的女们遣开,这才开口与恬熙说说:“曦儿很喜欢你,这样我就放心了,走也能走的安心一些。”恬熙心中酸楚不已,忙说:“瞎说什麽呢!”汪皇後摇摇头,说:“不用安慰,我很清楚,大限就是这几天了。”恬熙听他这麽一说眼圈就红了,“你…”了一声,已经说不下去了。

汪皇後却非常的平静,可能是气力不支,她说话越发的吃力了:“我这样一个身体能拖这麽久才去,已经是值了。可是就有两件事我放心不下,你能帮我完成吗?”恬熙按了按眼下,点点头说:“你说吧,要我做什麽?”

汪皇後笑了,说:“第一件事,就是曦儿。可怜的孩子,我走了,他就成了没娘的孩子,虽然有他父皇。可他也是个子强硬执拗的人,曦儿这点跟他父皇一模一样,甚至还有过之而无不及。我担心,我若是走了,无人照看他,他日他与他父皇起了冲突,中间也无人回旋,甚至有小人从中挑唆,到时候便伤了他们父子之情。”

恬熙点点头,说:“我懂了,你放心,这中有我一日,我便会护著他一日。”停了停又安慰道:“你也不用多想,先不说他们父子之情哪是一帮小人能挑唆得了。就光看你的份上,陛下他必然不会对曦儿苛责的。书香门第”

第七十章

发文时间: 7/31 2011

汪皇後苦笑的摇摇头,说:“你不明白,陛下是个明君,可也是个笨拙的父亲。他对曦儿的期许最深,可是手段太强硬,让曦儿现在对他是畏惧大於敬爱。而曦儿天生是个别子,越是害怕什麽,他越是要挑战什麽。现在他心中最大的畏惧是陛下,那麽未来他必定会用挑战他的方式,来战胜自己。我真的很怕,有一天他会酿造出一场滔天祸事,所以,你一定要帮我看著他,好吗?”

恬熙被她如此一说,心惊跳,忙说:“我记住了,日後必定会小心看著他,时时劝诫,必不会让他们发生父子相残的惨剧。”停了停,又想起一事,苦笑的说:“你是知道的,我是狐媚,天生寿命不长。最长寿的狐媚,听说也不过是刚刚活过了四十一岁。我不知道我能活多久,可是我向你保证,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自然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汪皇後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脸色突然变了,她说:“竟有此事?”恬熙沈重的点点头,汪皇後两眼发直,怔怔的说:“居然会是这样?”她回过神来,又追问了一句:“陛下知道吗?”恬熙点点头,汪皇後怔楞了良久,长叹一声:“既如此,你们如此浪费时间的折腾是为了什麽啊?”

恬熙一愣,忙辩白说:“你不明白的。”他和严炅的事,连他自己都拿不准了,何况别人。汪皇後却摇摇头,说:“我很明白,陛下他喜欢你,若非如此,他怎麽会为你费了那麽多心思?而你呢?若不是喜欢他,何苦要跟那柳珂如此过不去。你们明明都是喜欢的,这麽闹腾是为了什麽呢?”

恬熙听到这里,终於自嘲的笑了起来,他说:“你说他喜欢我?这是你错了,你都不知道他是如何看我的。”汪皇後很直接的回答:“我不知道他如何看你,但我清楚他看你的眼神非常的炙热和专注。这种眼神,我从来没有获得过,而这天西,我也再未看见第二个人得到过。”

恬熙愣了,汪皇後看著他,感叹万分的说:“你知道吗?我是多麽的羡慕你啊!”恬熙苦笑道:“羡慕我什麽?身为狐媚,在世人眼里天生就是个供人亵玩的玩意儿。除了以身侍人,再无二用。”汪皇後却说:“可若是能得他眷顾,就算真是如此又如何呢?”

恬熙有些手足无措,忙摇摇头说:“不,你错了,他待我与这後的莺莺燕燕并无二致。不过是觉得我是个更加让他愉快的玩物罢了。”汪皇後非常肯定的说:“我觉得没有弄搞错。”恬熙突然爆发了,他大声说道:“你都没有听过他是怎麽跟我说的!”

待话说出口,他恢复了理智。看著汪皇後愧疚的说:“对不起!”汪皇後轻轻一笑,表示不介意,而是娓娓说道:“陛下的子确实与众不同,他若爱你八分,偏偏要只露两分。你要原谅他,只因为他的子太骄傲好强。他习惯将他看重的任何事都当做一场战争,可偏偏他又是个十分看重输赢的人。有的时候,他会强撑著死不服输,哪怕这样做对他不会有半点好处。陛下就是这麽个人,可他毕竟还是懂的去爱一个人,只是,他需要自信和把握。”说著,她又是轻轻一笑:“说起来,你们其实有些相像呢。”

恬熙涨红了脸,反驳道:“我们才不像!”汪皇後说了这麽多话,也是累了,她疲惫的闭了闭眼,再张开的时候眼睛里已经失去了大半光彩。她艰难的看著恬熙,说:“无论怎麽样,我走了,你们就好好地在一起吧。陛下是个男人,但是男人有时候就像个孩子。哄著他一些,顺著他一些。他不是个心眼上堵的人,只要你退了一步,他就知道该怎麽做了。”

恬熙听完她这些话,良久叹息道:“你真的很了解他。”汪皇後很是自然的回答:“如果你试著长长久久的用心去关注一个人,你自然也会如此的了解他的心思。”

恬熙有些震惊的看著她,就在一刹那间,他终於明白为何从他入至今,汪皇後会如此不顾一切的袒护他帮助他。他简直是叹服了,一个人居然可以因为爱而做到这一步,这是何等的震撼?他突然有些惭愧,这样的情深意重面前,他从前的所有的情感纠结挣扎,都显得多麽的肤浅可笑。

转念一想,这样的人对他的期盼嘱咐,最终却似乎要落空了。他心里又说不出的愧疚难受,忙抬头张口道:“皇後……”却发现汪皇後已经悄悄的睡著了。他呆呆的望著她憔悴的面容,心思百转千结,最终拧成一团找不到无头绪。他无可奈何,叹息一声起身退出来。

还未走到庭院,就听见严炅斥责的声音,恬熙忙走出去一看。严炅正在狠狠的训责严曦,眼看著严曦的头垂得跟成熟的向日葵似地,小模样可怜的要命。恬熙忍不住走过去说道:“好了好了,别这麽大声吓著人,孩子还小呢。”严炅没想到他会突然跟自己说话,猛的一扭头看著他,半响才说:“嗯,好吧!”便轻轻的放过了严曦。

当天,两人之间终於有了只言片语的对话。可这样的喜讯汪皇後却不知道了,自那日与恬熙谈话之後,她便昏睡不醒,这一睡就是七天,每日便靠女们硬撬开她牙关,灌入参汤吊命,可终究是保不住她几日。严炅心急如焚,命严曦连上课都停了,每日就守在她床边,等她醒过来。

七日後的黄昏,汪皇後终於醒了。最早发现的是恬熙和严曦,他们惊喜的欢呼道:“醒了醒了,终於醒过来了。”便忙叫著严炅。严炅快步上前,汪皇後的目光飘忽,在围上来的一群人中来回寻找著,终於她看到了严炅,已经如死灰般的目光再度焕发了生机。她喊了一声:“三郎!”

严炅身体微微一颤,恬熙诧异的看著他们两个。严炅已经快步上前,轻轻应道:“诶!”听到他的回答,汪皇後笑了,她细弱的说道:“把我扶起来。”严炅便小心的将她瘦成一把骨头的身体扶起靠著自己坐著。汪皇後靠在他怀里,幸福的微笑起来。她抬眸看著严炅,已经是蜡黄的脸色上回光返照的透著古怪的红晕,这让她的神情如一个少女般羞涩,她害羞的说道:“三郎,再背背我好吗?”

严炅的心开始钝痛起来,回忆飘到了多少年以前。那时,他们正值新婚燕尔。他带著她,微服前往一座山中古刹上香,路上他一时兴起,便执意要效仿民间,逼著她喊他三郎。下山的时候,看她疲惫,更是强硬的将她背起来走了一两里地。那段往事对他而言,不过是一段少年轻狂,各种细节早就模糊。现在面对皇後临死前的这个要求,当年那个含羞扭捏的娇豔脸庞,与眼前这垂死的面孔合二为一。那早就遗忘的过去被再度忆上了心头。

眼眶一热,强忍住後他点点头说:“好!”汪皇後欢喜的笑了,严炅转过身去,将她小心的背起。殿内所有人都鸦雀无声,看著严炅将她背起,一步步的往外走去。

“三郎,你累不累?”

“不累,你这麽轻,还没有父皇的一张铁弓重,背起来一点都不费力气。”

“三郎,小心,路上有石子,别绊著了。”

“嗯,我看著呢。”

“三郎…别忘了我……”

一滴泪水悄然落下,抵在了前的金龙圆瞪的怒眼中:“永生不忘!”

当晚,皇後殡天!!

……

黑暗中,两人静静的躺在床上。严炅突然从後抱住恬熙,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从今往後,我们就别再闹了,好好的过日子吧,好吗?”恬熙静默半响,将手按在他紧搂住自己腰的胳膊上,低低的回了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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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发文时间: 8/1 2011

皇後去了,但她的离去却让後不再平静了。多少人都盯上了那座空出的凤座,无数势力蠢蠢欲动,搅浑了一池死水。波浪不惊的局势下是无数暗流涌动,後的气氛愈发的微妙起来。而围绕著皇太子严曦的抚养权,底下又展开了无数不显山露水的争斗。

各各院的妃嫔们都开始了活动。可没多久,严炅的一项决定就打乱了许多人的算盘。他宣布将亲自教养皇太子,并命人将他的起居用具都从凤仪搬到自己里。消息传开,多少人都失望至极。这些,恬熙都不去理会。汪皇後的去世让他沈浸在悲痛之中,无暇他顾。尽管过了丧期,他仍旧是满身缟素,不肯再著鲜妍。中现在除了太後,他地位最高。众妃嫔人见他仍旧素服银器,自然也不敢越过,於是只能跟著一起做素净大半。就这麽连著几个月让里都见不著明妍丽人。

这一日一群女们为恬熙梳妆,他仍旧要戴上银饰,连胭脂也不愿意上。轻雯便劝他说:“娘娘,皇後娘娘的丧期已过多日,咱们还是换下这一身吧。努比知道您心里难过,想以此寄托哀思。可是毕竟规严明,您若再著素服,其他里的娘娘也不得不跟著,这样看著也不太像样啊。”

恬熙皱皱眉,说:“本穿素是尽心意,她们跟著若是真心也哀悼皇後,就算让她们一身素白也无二话。若是存心想逢迎本,本也不稀罕。”

主仆两人正说著,严炅下朝回来,听见他们的说话声,便含笑走了进来说:“在聊什麽呢?”满室的人忙跪下行礼,恬熙端坐在梳妆台上对他一笑,说:“没什麽,轻雯让我改换装扮呢。”

严炅一眼便看见被女们挑起的几件石青,苍黄,紫檀等素色衣裳,顿时就明白了。他笑著走过去,来到恬熙身边。早有女送上一只美人蹲服侍他坐下。严炅细细的打量著恬熙,然後说:“你的天生丽质已经靠著这麽多天的素颜让大家都见识了,现在也该见好就收。重新敷粉上妆,给别人留点自尊了吧。”

恬熙原本浅笑著听他说话,等听完笑容便消失了。他有些黯然的说:“你明知道我不是为了这个。”严炅点点头,将一只手按在他肩上:“朕明白,你对梓潼的这一片心意,她在天之灵,必然是很欣慰的。可是,毕竟我们还是活在这现世之中,行事还是该有些分寸。规矩虽繁琐,有时候我们还是不得不遵守。”

恬熙神色凄然,说:“这个道理,我很明白。只是这些日子,我心里想著皇後,再看著这些珠宝华服的都觉得刺眼,总觉得若是把它们穿戴上身,就很是对不起她。其实,悲伤倒是少了,内疚才是真的。”

严炅叹息,说:“其实朕又何尝不是!”再也不能强做振作,两人之间不知不觉的陷入了低沈的情绪之中。还是严炅先发现不妥,忙找了个话题说:“有件事事关重大,朕想要听听你的意思。”恬熙便问什麽事,严炅说:“朕要再立新後,你有什麽看法?”

原来是这件事,恬熙明白了。他有些奇怪的问:“这种事,你跟大臣们商量就好,再不行还有太後建在呢。跟我说什麽呢?我又不懂那麽多关窍。”严炅摇头笑道:“亏朕还觉得你心思狡猾聪明,原来大事上也是个实心眼的。这新後的确立,大的不说,你和曦儿的往後,也要受很大的波及。”

恬熙略略一思索,便明白过来。是,他是贵妃,可是按宗法毕竟还是侧室妾身。而新後无论之前出身如何,那是堂堂正妻国母,如果想要收拾修理他在礼法上绝对是冠冕堂皇名正言顺,这麽说的话确实跟他切身相关了。而严曦就更好理解了,他是以皇嫡子的身份,确立为的太子。若这位新後已有皇儿,或日後诞下龙子,那曦儿的身份就微妙了。

如此说来,这件事确实事关重大。恬熙的表情立刻严肃起来,他问:“你的打算如何?”严炅很高兴他终於忘记悲痛振作起来,便说:“朕心中已有了个最合适的人选,隆禧李妃,你看如何?”

恬熙听了便念了声:“李妃?”他回想了一下,这李妃早已失宠,在中无甚势力,娘家更是人丁凋零。其人更是老实本分,与世无争。如此说来,确实是个妥当人选。他便点头说:“确实是个非常合适的人。”

严炅见他也认同,便当下拍板决定。没几日就颁下圣旨,将李妃继立为後。李妃枯坐在中本以为早就被遗忘,万万没想到还有如此殊荣降临。顿时有些手足无措,面对恬熙这中头号宠妃也有些局促不安。恬熙倒是很心平气和,在她面前表现的非常恭敬,与往日对汪皇後无二。

日子又一天天的过去了,恬熙一改往日的张扬跋扈作风,变得收身养,外界的纷纷扰扰一概不再计较,专心陪著严炅和他们的孩子。孩子们都长大了,都跟他很是亲热。而严曦虽名为严炅亲自教养,其实大半时间都呆在承欢殿。刚刚经历了丧母之痛的他长大成熟了许多,面对恬熙的孩子们表现得像个真正的哥哥。这让恬熙感到欣慰,对他更是悉心照料,唯恐辜负了汪皇後的嘱托。

深秋之际,他又有了身孕。这一次严炅表现的很高兴,经历过发妻病亡的悲痛消沈,他确实需要一件真正的喜事来振奋神。於是早早的为这位尚在孕育之中的皇子选好了五六个名字,只待他临盆之後再行择取。

里被他的欢喜情绪渲染,自然也是一片喜气洋洋。眼看著恬熙的肚子一日日的大起来,所有人都在外表现的欢天喜地。京城里的诰命贵妇都纷纷进来朝贺,里外一片祥和安宁。可就在这个时候,外传来一个消息:燕归病危!书香门第

第七十二章

发文时间: 8/2 2011

恬熙披著斗篷,失魂落魄的站著。四个月的身孕,让他腰腹明显突起,格外显眼。严炅看到了,便将他拉著坐下,并说道:“马车还未准备好,就别先这麽站著了。你的胎气刚稳,还是小心的好。”

恬熙魂不守舍的看著他,无心应了一声,果然乖乖的坐在他身边,只是脸上的表情仍旧是迷茫到呆然的。严炅看他如此魂不归位的模样,叹了口气,伸臂将他拦在怀里,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别怕,没事的!”

恬熙没有回答,过一会人前来禀报马车已经备好。严炅便亲自送恬熙出去,将他送上了马车安顿好,然後再细细嘱咐轻雯马良安他们一定要照看好他。这才又转过来对恬熙说:“现如今有了身子,你要为两个人考虑了。去看看告个别,可别太劳心伤神,苦了自己也苦了孩子,嗯?”

恬熙已被心焦悲伤折磨得心绪不宁,面上还是呆木的。现在听了他的话也没理会什麽意思,只胡乱点了头便一心想快点出发。严炅看他这样也是无奈,只好先出了马车,再叫过来轻雯嘱咐了一些话,这才放他们出了。

门外早就有羽林卫两千等候护驾。一群威风凛凛的骑士,护送著华丽的马车趁著夜色,悄然来到王府。严钢早已收到消息,命人将王府门口戒严,率著王府上下男丁大开正门迎接。马车来到正门口,恬熙并不露面,而是又由人抬上来一顶轿子,扶著他直接从马车上了轿,直接进了王府。

严炅待他进去了,这才直起身体,身後跪拜的众人也起了身,然後才从鱼贯入内。轿子一路经过了二门,再往里便是女眷住所了。有後院管家恭敬指引,轿子直到一座华丽小院才停下来。一落地,轻雯便忙打起轿帘,另一边的薄桃伸出纤纤玉手,让恬熙扶著从轿中走出。

恬熙一落地便急忙忙的往屋里走,一群人忙跟著簇拥著他进去。一个看起来颇为机灵的大丫头将他一直引到了一张大床前,并小声对床上的人说:“公子,贵妃娘娘驾到!!”

燕归躺在床上听到声音,忙挣扎著要起来。恬熙一个箭步上前,含泪按住他说:“别起来,好好躺著。”将他按回床上安置,然後坐在床头,借著烛光细细的端详著燕归。

一层灰蒙蒙的死气笼罩在这憔悴的脸庞上,病痛吞噬殆尽他俊美的容颜。恬熙看到的,只是一张枯黄丑陋的脸。他心头酸涩难当,眼圈一热,两行清泪便落了下来,凝噎著喊道“族长!”

燕归勉力睁开双眼好看清他,欣慰的笑了。随後却又想起来什麽忙说:“你这样出来没有违反规吧?可有得到陛下的允许?”他的语气如此忧心忡忡,让恬熙忙宽慰道:“您别担心著急,这次是陛下送我出来的,特命了羽林卫护送。陛下说晚上出行可一切从简低调,便让我忍到现在来看您。”

燕归仍旧不放心,又追问了一句:“那,那之後还回去吗?”恬熙强忍著酸楚,忙点头说:“自然是要回去的,陛下让我一定要赶在子夜之前回。”燕归这才放心下来,微微点点头说:“如此,你坐一会就快回去吧。若是被别人看见了,又闹出什麽事来,对你处境不利啊。”

恬熙听到这里再也忍耐不住,抽噎著喊了声族长,便放声大哭起来。燕归见他哭了,忙吃力的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枯瘦如柴的胳膊,努力想要为他擦去泪水。恬熙忙双手握住,将他手掌贴上了自己脸颊,抽泣著喊:“族长,你别离开我,我不想再变成孤儿。”

燕归笑了,他满怀爱怜的看著恬熙,满脸的死气退散了些:“傻孩子,你哪里还又是孤儿呢?你现在是皇家的人了,是堂堂皇贵妃,膝下还有几名皇子,是最最尊贵的人。你会很幸福的。”

恬熙已经哭得泣不成声,燕归缓了缓,继续安慰道:“别哭了,哭肿了眼睛就不好看了。别伤心,我能活这麽久已经算是上天开恩。我已经很满足了,若再痴心妄想著多偷几年寿,怕是天理都不容了。”恬熙捂住嘴连连点头,却哭得连声音都发布出来。

燕归叹了口气,说:“你这孩子,骨子里明明比谁都软,偏偏皮囊要做出比谁都硬的样子。”恬熙哭著说:“您别死,我还没好好照顾你报答你呢,你别死。”燕归笑了,他说道:“别为我难过,恬熙。族长这一辈子,活的已经很值得了。我所有的愿望都已经实现,这辈子活的虽然辛苦些,但是总算末了还是幸福快活的,我很高兴,很满足了。”

恬熙泪流满面,说:“真的吗?”燕归点点头,随後迟疑了一下,说:“可是,其实还有件事我放不下。”恬熙忙问什麽事。燕归看著他,轻轻吐出一个名字:“薇薇!”恬熙愣了愣,立刻回想起他那个无缘的孩子,还有那场刻骨铭心的背叛,脸色瞬时就变了。

燕归看出了他的心思,小心翼翼的说:“我知道你怨她恨她,这都是我的过错,没有教好她,才让她坐下如此罪行。恬熙,我知道她死不足惜,可是…可是她毕竟是我的女儿,我…我真的不忍心……”恬熙忙说:“族长,您别说了。我明白,我明天,明天就下一道旨意释放薇薇,让她来看您。”

燕归释然的笑了,他说:“谢谢你!”恬熙摇摇头,说:“您别这麽说,我为您做什麽都是应该的。”燕归摇头,说:“不,我的孩子。我知道,你为了我,为了我们青丘,受了多少委屈,做过多少牺牲。一直以来,都苦了你了。”

这一句话,让恬熙彻底的崩溃了。他伏在燕归面前大哭了起来。嘴里含糊喊著:“不,族长,我心甘情愿的…您别死,我真的再也受不住了。您去了,我就真的只剩一个人了。”

燕归吃力的抬手轻抚著他的头,说:“别这麽说,你不是一个人。你有孩子,还有陛下。无论如何,他都算是你的夫君,你的家人。我走了,你更该去珍惜他们。”恬熙哭得抖肝颤肺,完全听不清他说什麽。

燕归突然严肃起来,他喊道:“恬熙,不许哭了。”恬熙惊讶的抬起头来,果然忘了哭泣。燕归居然看起来有几分气恼:“你这傻孩子,一味的哭泣难道能阻止什麽?不过是让我走都不安心,还伤了自己身子,连你腹中的小皇子都不得安生了。你这样是让我死都死不瞑目吗?”

恬熙慌忙摇头说:“不,不是。”燕归便笑了,说:“既然如此,就别哭了。来,笑一笑吧。族长在黄泉路上,想著你的笑,心头也放心多了。”他连催著,恬熙便扯扯嘴角,果然笑了起来。燕归见他笑了,终於释然开颜:“真不愧是我青丘的狐媚!”

这时轻雯前来小声通报,已经快到亥时末,他们该起驾回了。恬熙哭著不肯走,燕归却又严肃起来:“不行,应承了陛下的事如何能够反悔。况且熬夜伤心也不宜与养胎,你还是快快离去吧。”恬熙仍旧磨磨蹭蹭不肯走,燕归便说:“你快走吧,傻孩子。我还有些话要对王爷说,你在这里,像什麽样子呢?”

恬熙一愣,转头看了看站在床边的严钢。从头至尾他一言不发,此刻也只是沈默的看著燕归。恬熙终於反应过来,便含泪说道:“那族长,我先去了,明天再来看您。”燕归微微一笑,说:“快走吧,别耽搁了陛下怪罪!”

於是恬熙便一步三回头的去了。待他走了,屋里的人出去相送,走了大半。唯有严钢,只是简单的将他送到门口便又折了回来。他直接坐在燕归身边,一双虎目直直的看著他,目光不偏不倚不躲不闪,与看当年正当好容的他毫无二致。书香门第

第七十三章

发文时间: 8/2 2011

燕归看著他,软软的唤了声:“王爷!”严钢嗯了一声应了,顺手将他额前的一缕头发拂去。燕归笑了,然後继续说道:“王爷,我有事拜托给你了。”严钢不待他开口,自己先说了:“你放心,你的族人和薇薇,我会尽力保全。至於贵妃,他身份特殊,我不方便手,只能向你保证,日後绝不与加入企图为难他的阵营之中。”

燕归稍稍喘了一会,说:“如此已经为我做了很多了,多谢!”严钢看著他,脸上的肌似乎颤动了一下:“你我之间,不需说谢!”燕归听到他这句话,便笑了。严钢无声的将他的手握在自己掌中,就像在战场上握紧自己的宝剑。

应该是很疼的,可是燕归脸上却无半点痛楚。或许是他的感觉已经开始钝化,或许是他心中的满足感淡化掉所有痛觉。他笑了,脸上重新焕发了光彩。他继续说道:“可是啊,我一定要跟你道个歉。”

严钢的眼神一动,他脱口而出道:“也不要道歉!”燕归笑著缓缓摇头,说:“可我真的对不住你。你为我做了这麽多,我却回报甚少。到头来连多陪你两年都做不到…是我亏了你。”

“别说这个!”严钢突然出声打断了他,一向坚毅如钢的脸出现了软弱的裂痕:“我不在乎这个。”燕归示意他先安静,继续说道:“可是啊,我真的很幸福。”他停了停,或许是累了需要休息一会:“刚刚我撒谎了,其实,我很贪心,我也还想再多陪你两年。可是,不是为了报答你什麽。而是我喜欢陪著你,喜欢你不出声的对我好。你这麽好,让我怎麽能舍得呢?”

他慢慢说著,时不时停下来缓口气,但仍旧是将心中的话都说了出来:“我本来早就忘了这种感觉了,忘了自己还是个人。从来都没想过我还有幸福的可能,并且会一直到大限来临。可是,你来了。让我能在这之前抓紧时间感受从未有过的幸福。严钢,遇到你,是我的福!”

他将最後一句话说完,似乎已经用尽了自己最後的力气,终於只能停下来不停的喘息。严钢仍旧是沈默著,可他分明是动容了。这样一个沈默刚硬的男子,看著他在自己面前,最後的生命力正飞快的流逝,自己却无能为力。他将脸埋在燕归的肩胛被窝中,久久的不肯抬起。

燕归眼睛直愣愣的看著帐顶,他的眼前已经一片漆黑。意识逐渐走向模糊,他知道已经到时候了。最後,还有最後一句话。他努力的聚齐最後的气力,嘴唇蠕动著,细若游丝的说:“若是能有来生,你还愿意给我幸福,就来找我吧!”在意识堕入无边黑暗的最後,他似乎听见了一声回答:“好!”可他来不及分辨了,那个声音越来越远,一直到消散……

他的死讯是在第二天临近中午的时候传到承欢殿的。恬熙收到了消息,却并没有嚎啕大哭。而是一直呆愣的坐在那里,不言不语,眼泪也没有落下一滴。栀香他们忧心不已,忙握著他的手说:“娘娘,您别憋在心里,哭出来吧,哭出来就好了。”恬熙眼神空洞的望著她们在面前哭诉,没有半点回应。

正在轻雯她们手足无措的时候,严炅来了。他看到了这一切,安抚了轻雯她们几句,便走到恬熙身边坐下。恬熙直愣愣的看著他,目光毫无焦点。严炅目光有些黯然,一丝心疼浅浅的藏在眼底。他将恬熙抱到自己腿上,小心避开他的肚子,将他的双腿抱著蜷缩起来,让恬熙成一个蜷缩的婴儿一样被他抱在怀里。恬熙仍旧是无知觉的任他摆弄。

严炅轻呼了几声:“恬熙…恬熙…”得不到一丝回应,他便陡然提高音量,喊了声:“青丘恬熙!!”声音之大,让殿内众人都吓了一跳。恬熙也身躯一震,果然被他这一声唤叫回了神。他受惊的看著他,目光逐渐有了焦点。

严炅低头看著他,只说了两个字:“哭吧!”恬熙呆愣愣的看著他,渐渐地,渐渐地,,嘴唇开始颤抖,鼻头泛红,眼圈迅速聚集了大量的泪水。几乎就是一个眨眼的功夫,大颗大颗的泪珠滚滚下落,然後恬熙,终於发声大哭:“他死了,族长死了,我又成了孤儿了,我没有家了……”

严炅紧紧的抱著他,让他在前哭得浑身颤抖也不松手。恬熙哭著闹著喊著,他的手不停的在他前锤打揉搡,语无伦次的说:“我是孤儿,我没有家了,没有人了,再没有人了……”

已经被痛失亲人折磨得失去了信心的恬熙癫疯之下下手极狠,严炅都有些吃不消了。可他仍旧是勉力抱著他,沈声说:“胡说,你还有孩子,还有朕,这里就是你的家。你是属於这,属於朕的,朕保证,你永远不会离开朕。”恬熙不听,像个孩子一样哭闹叫唤。严炅也就随著他发疯,只是一直紧紧抱著他不松手,直到恬熙自己哭累了闹够了稀里糊涂的就在他怀里睡著了。

严炅见他终於睡著了,也松了口气。挥退了欲上来接过恬熙的轻雯她们,亲自将他送上床躺好。然後揉揉自己的口,看著沈睡的恬熙苦笑道:“好家夥,力气都见长了。朕都快被伤到骨头了。”

等到恬熙醒过来,严炅正怡然的在他身边半躺半靠,手里拿著一只冰袋为他敷眼。见他醒过来,便放下冰袋,笑道:“醒了?醒了就给朕揉揉,刚刚真是锤得朕疼死了。”恬熙一看到他,刚才发生的种种便一一回想起来。他又是伤心又是羞恼,於是低头懊恼的嘀咕道:“我怎麽在这儿哭啊。”严炅听到了,便半开玩笑的说:“不在这儿哭,那该在哪儿哭?要不待会你再想哭,朕送你去床底如何?”

恬熙哭笑不得,斥了一句:“胡说什麽呢?”但是经过了刚刚一场歇斯底里的发泄,现在严炅的科打诨,心头巨大的悲恸之情得到了宣泄,居然觉得心头轻松了许多。他看著严炅说笑著下了床,心头有一股暖流淌过,一时冲动之下,他喊住了严炅,轻轻地说了声:“谢谢!”

严炅一愣,他的表情在恬熙看来有些古怪,别别扭扭很不自然,得亏唇上的胡须稍稍掩饰了一下。他半天才道:“说什麽傻话!赶著让朕嘲笑呢。”恬熙闻言也是反应过来,突然莫名其妙的害羞起来。两人面面相觑,最後却都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

第七十四章

发文时间: 8/4 2011

这样的笑一笑,恬熙满心的霾终於被驱散开来,虽然仍旧悲痛万分,却再不至於完全沈浸在痛失亲人的伤痛之中,以至於伤心耗神。接下来几日虽仍旧仍不住落泪哭泣,但在严炅和孩子们的百般宽慰下,终究是没有再像起初一样号哭大恸。

严炅特准他为燕归送灵并头鬓白花以示亲孝。送灵的路上发生的一幕让恬熙大为感触。严钢他以一皇叔之尊,身披麻衣,手扶灵柩,并命自己亲子手捧灵位走在前面,灵位上书“显妣青丘氏讳燕归之灵位”。这已经算是离经叛道之行为了。故而旁人议论纷纷,可严钢不为所动。

看到路边恬熙的仪仗,他依礼走上前来,隔著一层珍珠帘,向端坐在马车里的恬熙行礼致谢。恬熙端详了一下他,才发现才不过短短几日,昔日英武健壮的大汉已经瘦了有些脱形。眼眶下有著深深的影,目光再不似过去炯炯有神,而是完全的黯淡沈寂。脸腮都瘦的凹进去,更显得整个人形销骨立。

恬熙看了於心不忍,便开口道:“皇叔,请节哀顺变,保重身体!”严钢面色不变,深深的拱手为礼,有几分嘶哑的声音回答:“臣带拙荆谢贵妃娘娘前来送行。”即使在这个时候,他也称燕归为他的妻子。尽管,他们的关系并不被整个皇室承认。尽管就在此刻,也有许多人面带仙讥讽的看著那面灵牌。

恬熙又是心酸又是欣慰,暗暗道:有他陪著您度过余身,族长,你也许真是含笑而逝的吧。这个男人,他是真心的!

他心里对燕归又是追念又是羡慕,转眼又想到自己的处境,起初不由得有些暗自感伤。可後来想到了严炅,想到了先前汪皇後的一番话,不由得突然有了一个痴念:我和严炅,是否也能这样呢?

待送走了燕归,恬熙回到了承欢殿。轻雯忙带著女为他换衣洗手奉茶整妆等等一堆琐碎小事。等到他到软榻上躺著休息,两名女跪著为他锤捏。栀香在他身边为他按摩太阳。轻轻的说:“娘娘,那个,薇薇已经按照您的吩咐,被放了出来还了俗了。现在正在门外等著谢恩,您看,是否要召见她?”

恬熙一听到这个名字,顿生五味俱呈之感。他疲惫的揉了揉眉心,说:“免了,本不想见她。你去打发她到燕王府就是了。”栀香忙答应了。 主仆间再无二话。

这时候严炅也过来了,恬熙看到他想到先前的心事,忍不住下榻前去迎接。严炅忙拉著迎上来的他手,温语说道:“累著了吧!”说著细细打量他的脸色,觉得果然有些疲惫苍白,便摇摇头说:“都有身子的人了,还不知道照顾自己。平常都不见你如此殷勤的迎朕,怎麽今天非要讨这个乖?快坐下。”

说著亲自将他搀著坐下,并将他抱在怀里,双手在他太阳上徐徐揉捏,并细心问道:“如何,神好了些吗?”恬熙乖巧的嗯了一声,说:“好多了!”一双手悄悄的敷在自己的小腹处,感觉腹中胎儿的动静,他默默想道:或许,或许他可以试著期待一次,就一次!应该,也不会有什麽损失吧!!

来年春末,在阵痛之下,恬熙又为严炅诞下一名皇子,取名:“晔”。严炅又是照旧在他的满月宴上宣布了他的封王诏书。这一下,恬熙身边有三位亲王傍身,虽出身寒微,但所有人都清楚,他的地位会随著皇子的成长越来越尊贵稳固了。一时间,不知道又有多少烧红了的眼看著。

恬熙深知嫉妒生毒的道理,於是也格外的小心。这种紧张的情绪感染的严炅,他也下令对承欢殿严防死守,除了恬熙和几位小皇子身边伺候的几百名人,所有出入承欢殿与之侍从来往的人都要再三查探。只恨不得将一切谋伤害都扼杀在萌芽状态。这一查,就查出了不少事端。原先一些蹊跷怪事,都水落石出了。两人心知肚明,但面上仍旧按捺不发,仍旧是一派和谐。

且说这一日是端午,中按规矩大宴了一番。午後严炅有事提前退席。宴席没他,大家也坐不了多久便散了,恬熙一人回了。今日酷热难忍,他又偏偏生的最耐不住炎热,真恨不得将自己塞进冰窖里。可太医嘱咐过,刚刚生产完的身子三个月不宜见寒气。於是严炅便命停了承欢殿的冰块供应。这真真是要了他的命了。

烦躁的在竹塌上反复折腾了许久。他干脆爬了起来,喊几名侍衣女过来,将他身上的衣物全部除去,只剩一件齐襦裙。那襦裙乃是南海进贡的岚霭绢制成。其轻薄如烟却并不通透,穿在身上生丝丝凉意。恬熙只穿了它果然觉得舒爽许多,便命人为他打扇,自己终於开始犯迷糊了。

正半梦半醒之间呢,突然觉得鼻尖有什麽热烘烘的东西在嗅来嗅去。他嘟嚷了一句:“小东西别闹,出去玩去。”原来他新近得了一只狸子幼猫,最是能撒娇粘人。他便很是宠爱,经常把它抱在怀里逗弄。只是最近实在是天热,他再不敢抱任何毛团,只好放任那小东西在面前打滚撒娇也不能逗弄。

只是那小猫咪似乎并没有乖乖听话。那热热的鼻息一路从他的鼻尖来到嘴唇,软软的舔了一下。在往下,顺著脖颈,锁骨,前,然後消失了一会,又在他脚心出现。一次热乎乎的吐纳,让敏感的脚心也感应到了。恬熙受不住,一下子笑起来,忙坐起娇嗔道:“小畜生找打呢?”

结果一看,哪有什麽狸子猫小东西?在他脚边的明明是严炅。此刻正鼻尖对著他脚心,脸朝著他好整以暇的笑著,嘴里悠悠道:“好啊,居然敢骂朕为小畜生?”

恬熙看是他,也笑了,说:“怎麽来了也不让他们通报一声?”说著便调整了一下坐姿,想把腿收起。可严炅握著他的一只脚,便也算了。干脆半躺著瞧著严炅。

严炅顺著他圆润的脚踵一路抚上曲线修长的小腿腹,说道:“朕猜想你这个时辰定是在午睡,便没让他们闹出动静来。没想到进来就瞧见一副蔷薇沈酣图来。”说著,便在他小腿腹上落下一吻,目光却灼灼的盯著他。

恬熙会意,忙笑著拒绝说:“这可不行,今日按规矩你该是在皇後那里安歇。”严炅好整以暇的将他欲抽出的脚又握得紧些了,不紧不慢的说:“不急,皇後那边晚上再去也可以。”

第七十五章炖大肉

发文时间: 8/6 2011

说这话的同时,他的手已经到膝盖弯里。那里也是一处极细腻敏感的,恬熙忍不住,双腿一颤抖屈起。严炅抬眼双目直盯著他,嘴唇细细的沿著美好的小腿曲线一路落下碎吻,最後越过腿弯,一直来到大腿内侧。因为恬熙身上那条襦裙宽大裙摆的遮挡,这才终於没能盯著他不放。

从恬熙这边只能看到严炅钻入了他裙摆之中。他看不到严炅之後的动作,但是仍旧可以感觉到大腿一路向上,那温热酥痒的触感。他的喘息逐渐变得细碎急促起来。自从怀著晔儿到现在,为了身体著想其实他也禁欲了许久。这对永远欲壑难填的狐媚来说已经是最大的煎熬。现在被严炅如此简单的撩拨一番,便已经按捺不住春心荡漾。

他微微撑著身体靠在软榻上,一双已经渗出无数媚意春情的水眸,紧盯著他裙摆中两腿之间,严炅脑袋的轮廓。只见他来到大腿内侧,随後恬熙便感觉到一条软舌在内侧一点点的舔舐。一种酥骨快感立刻充斥而上。他深吸了一口气,脸色已经开始泛出红晕。情不自禁的伸手过去,隔著裙摆抚著严炅的头。

但这还只是个开始,没一会那条软舌便离开了大腿。恬熙还未来得及怅然若失,它却转移目标来到两腿之间的粉上,毫不犹豫的顺著粉部往上舔了一口。恬熙未曾预料到如此,忍不住惊呼一声。那粉已经沦入一个温热的口腔中。

恬熙反应过来,他简直不敢相信。立刻将裙摆迅速的扯开,露出自己下身。果然,严炅的头正停在他双腿之间,嘴巴正含著他粉在缓慢吞吐。现看他突然拉开裙摆,也只是沈著的抬眼,目光紧盯著他,嘴里仍旧继续著吞吐。

恬熙脱口而出道:“你在做什麽啊!”他真的是吃惊了,严炅居然在给他品箫?他们交媾过无数次,无数种放浪的方式都尝试过,唯有品箫,永远都是他讨好严炅。今天严炅是第一次为他品箫!这如何不让他吃惊?

严炅见他如此惊讶倒是似乎很满意,他仍旧不紧不慢的吞吐著嘴里致的小东西。时不时用舌头逗弄粉下两颗小丸。恬熙短暂的惊讶过後,便是逐渐的沈迷起来。严炅的口技自然是没有他娴熟高段,但是对敏感脆弱的粉仍旧是具有可怕的撩拨作用。况且这是他第一次享受品箫。亢奋的神将感觉放大了百倍,而快感也跟著增进了百倍。

恬熙不自觉的面露笑容,他半撑著身子坐起,双臂揽住仍旧埋在自己两腿之间的严炅头颅,小声的呻吟下是放浪的指点:“嗯~别这麽快嗯呀用你的舌头,舔…舔上来嗯~~啊对就是这样喔真好真好…对,啊~~前面用一点牙关,对~啊~~,刺进去~翻开它啊啊好~~”

在他的悉心指点下,严炅学习极快。他极善於举一反三的用唇舌手指盘弄著恬熙的粉玉丸,几乎没用多久便将他逗得失了关。恬熙尖叫一声,便在他嘴里全泄了出来。严炅被了满嘴的酸涩水也并不生气,他抬眼看著恬熙,目光里盛满了欲望。

恬熙失了关後边暂时脱力的向後靠在了榻背上。他双眸荡漾,粉面含晕,仿佛柔弱无依的看著严炅。可他眉目间的跃跃欲试,却暴露了内心的荡放肆。惯於在床上施展万千媚态的妖啊!已经将这种欲语还休欲擒故纵的手腕玩得炉火纯青。不!不是玩弄,而是他天生便如此,含娇带臊,坦荡野,荡放肆,娇弱无力,任人欺凌,强势娇蛮,只是他在床上的种种风情。每一种都顺乎他的本,每一种都只有一个结果:勾引所有亲临此等胜景的人就此沈沦,从此再不得脱离欲海。

所有的男人都会为能拥有如此的妖娆尤物而狂喜吧!严炅如斯做想──那就莫怪他会热衷在这具完美无瑕的身体上耕耘了这多年了。他居然有了个荒唐念头:若是能让外面那帮天天苦谏他远离恬熙的言官们来亲眼目睹他在情事上的姿态,他们就能从此闭嘴不言吧!

可是,让别的男人来亲眼目睹恬熙的身体,怎麽可能?他怎麽会允许,狐媚只属於帝王,青丘恬熙只属於他严炅!他禁不住瞧了一眼恬熙,只见他的雪白肌肤泛著粉红,微启著双唇露出点点贝齿,双眸已经柔得几乎要溶出水来。四目相对,彼此已经心领神会。恬熙微微向前欠了身子,抬起双臂,露出绕在腋下的襦裙裙带。严炅直起腰,伸手缓缓将裙带解开,然後将襦裙从他前落下,任它滑落到腰间堆积。於是恬熙身上,便只剩一件窄小的石榴红抹。

严炅含笑看著恬熙,说:“这裹怎麽生的与寻常不一样?”可不是,只有寻常抹的一半大小,勉强裹住一双酥,却还露了小半雪在外。且乃是细绢织成,薄薄的一层覆盖在前,将它的轮廓完全勾勒出来,两点突起便显得那样明显,像两颗藏在丝绸底下的樱桃,惹人逗弄。严炅忍不住伸出手指,在那两点上刮搔几下,顿时惹起恬熙一阵娇吟。而裹两点处,开始逐渐渗出两团水渍,一股淡淡的香飘散开来。

恬熙挑眉娇蛮一笑,说:“我嫌热,就让他们重新设计裁制的。如何?”严炅便笑了,双手手绕到他背後解带子,说:“就多了巴掌大一块布料,都能让你热得受不了了?”恬熙媚笑著并不回答。严炅已经解开了带子,将最後一丝纱绢从他前褪下。

失去遮掩的双便赤裸裸的暴露在他眼下。丰挺饱满的两团软白皙如雪。可冰冷寡淡的雪,如何比得上如此美物的温香活色?严炅啧啧赞叹著将它们轮流握在掌中把玩。这双,已经不记得被他吮吸揉捏的亵玩过多少回,更别提之前更是有别人经手。可这麽多年过去了,形状仍旧完美得让任何一位未经人事的处子羞愧。入手触感之佳,足以让天下男人陶陶然。严炅握著它们,开始爱抚起来。

双被这双手玩弄过太多次,彼此已经很熟悉。仅仅是按著揉捏几下,便开始微微涨的僵硬起来。严炅明白,这是内里开始迅速蓄积大量的汁。他邪的笑了笑,用手指掐住头往外拉扯,将形若仙桃的酥拉扯得变了形状。果然,一股水便顺著他指尖头的顶端泊泊的流了出来。一路流了他满手。

严炅愉悦的笑出声,然後松手舔了舔手掌中的汁,然後调笑著赞了句:“长生不老泉也!”恬熙嗔怪的白了他一眼,埋怨的说了句:“废话这麽多,还不快继续?

严炅得了令,便笑眯眯的继续亵玩那双。摆弄得恬熙享受的眯上了眼,头向後仰倒,露出修长纤细的脖颈和细不可见的喉结,如一只毫无防备的天鹅,在饿狼前暴露出致命弱点。严炅被如此煽情的一幕挑逗得瞳仁一缩,立刻一手揽住他的身体,低头如啃噬般吻上去。惹起恬熙又一阵细微的呻吟。书香门第

第七十六章

发文时间: 8/6 2011

恬熙小声的喘息著看著他,迷离的秋波荡漾著严炅的心神。他小心的握著一只玉,看著浑圆饱满的如蜜桃般可口诱人的房,在自己掌控中变换著形状。感受到那细嫩而富有弹的手感,本就不平的心绪越发杂乱,呼吸急促起来。他继续握著那只,伸出大麽指在仍旧泊泊流著汁的尖上拨弄了一下,立刻恬熙便娇吟一声,随後轻轻喊道:“严炅~~”。

严炅听到了他的呼唤,抬头看了他一眼。彼此交合过不下万次,在床事上的默契极为契合。就这一个眼神,他便明白了恬熙的意思,立刻低头张嘴,将那尖含入嘴里。恬熙欣喜的轻叹一声,双臂温柔的圈住严炅的脖颈,将他紧紧抱在怀里。随後合目低吟,感受著汁被吸食,尖被挑逗玩弄的连绵快感。

严炅将小巧的头含在唇舌之间,开始用力吮吸。房内充沛的汁被他源源不断的吸食,终於逐渐减轻了肿胀的不适感。而与之相对的,恬熙也愈发感受到强烈的舒爽。他吃吃的笑著,忍不住要爱抚怀里男人的强健体魄。可伸手触及的,却是一堆丝质衣物。他不悦的睁开眼,把严炅的头从自己前掰开。

严炅不解的松开嘴,却看见他微撅著嘴,也不解释直接将他压倒在榻上,然後爬到他身上,严炅索任他作为。只见恬熙从他脚上一路爬到他面前与他平视。两人凝视半晌,恬熙突然换了一副调皮的神色,对著他“汪~”的娇叫了一声。

严炅先有些愕然,随後忍不住笑了。恬熙见他笑了,也是一脸顽皮得意。随後,他果然像只小宠物犬一样,在严炅的面庞、脖颈处轻嗅舔咬。酥酥痒痒的,让严炅低低的笑了起来。

恬熙一路从他脖颈处下来,转到他衣襟处对著他衣服系带汪汪了两声,见严炅一时还没领会,索自己张嘴去撕咬那系带。严炅明白了他的意图,却不去理会。恬熙与那系带纠缠了一会不见他动静,便抬头看他。

严炅惬意的半躺在榻上,瞧著他说:“乖,把这处衣带解开,朕就帮你将剩余的都解开。”恬熙一愣,随後反应过来故作嗔怒的冲他犬吠了一声,然後低头,很认真的与那衣带撕扯。而在他努力奋斗的时候,严炅的双手好整以暇的在他几乎全裸的光滑身躯上游走爱抚,享受掌中指间细腻光滑至极的触感。

过了一会,恬熙果然将衣带解开,然後用嘴将衣襟扯开,露出了内里中衣。他得意的看了严炅一眼,然後将脸在他脖颈间磨蹭,腻声道:“主人,我要奖赏!”严炅笑了,抚他的後颈,夸奖道:“好乖!”然後果然开始解自己的衣带。将上衣一件件的解开,露出体魄壮的膛。

恬熙看到那强壮的身体便双目放光,他迫不及待的在那结实的膛上胡乱抚,间或在上面落下轻吻。严炅笑吟吟的任他胡为,自己将衣裳一件件脱下後,便开始解自己裤带。没想到恬熙发现了他的意图,却按住了他的手。

严炅不解的看著他,恬熙狡狯一笑,一双妙目波光粼粼的一刻也不离开严炅,头却逐渐下压,来到严炅的腰间。张嘴,咬住他的裤带系绳一端,头向後一拉,裤带立刻松开。恬熙便松开系绳,转为咬住裤腰,然後缓缓的,极为煽情的将它拉下。

几乎是裤子离开腰间的同时,早已成昂头之势的硕大刃便跳了出来,恰好打在了恬熙脸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啪~”,在宽大静谧的殿内格外的清晰。恬熙“嗯~”的一声,随後用手捂著自己的脸,不依的对严炅娇嗔一声:“你看看,都把我打疼了!”

严炅嬉笑著将他拉下来投入自己怀抱,手捧著他的脸说:“让朕吹吹就好了,吹吹就不疼了。”果然对恬熙的脸上吹了几口气。一只手却悄悄的顺著他光滑的脊梁一路下滑到臀间丘壑,手指入丘壑中探寻,顺利的到了那媚入口。

手指刚刚按上那媚小口,恬熙便身躯一震。严炅便调笑道:“都多少回了,你都能跟未经人事样如此敏感。真是个妖!”恬熙噘著嘴眯著眼冲他哼一声做个鬼脸。严炅趁机手指用力入媚,恬熙防不胜防,皱到一半的脸蛋立刻舒展开来,忘情的浪叫一声:“嗯啊~~”。严炅继续在那媚中抠探按搅,惹起恬熙不断的娇吟浪叫:“嗯啊~~~慢一些嗯呀好舒服嗯好人那里…快,就在那里再弄弄嗯~啊~嗯啊~~~”严炅果然迎合他意反复在那媚中作为,让恬熙越发的浪叫起来。

一段节奏极快的抽下,恬熙被撩拨得欲仙欲死,叫床的声音逐渐高亢妖媚。媚中早已一片泥泞,潮热湿滑中不断有水从媚径中沁出。润湿了径壁,更是润湿了他的手指。手指在媚进出间发出了“滋滋”水声。

水声,人声,简单间便将满室都染上靡的气息。恬熙双眸迷离,全身软绵的趴在严炅怀里,下意识的将双在他坚硬的膛上磨蹭,腰肢颤抖著,双腿已经自发的张大跨在他腰上。 意识已经被搅弄得一片混沌,他微启著双唇,痴痴的望著严炅,轻唤道:“严~炅~~”

严炅皱著眉,冲他笑了笑。下一刻一柄炙热刃立刻穿过臀间丘壑,直入媚之中。恬熙大叫了一声,严炅不给他喘息之机,连续在那早已亢奋激动不已的媚中抽了几下。直接让恬熙被刺激得花了眼,双眸所见一切,都变得迷离不清。

恬熙恍惚中痴笑起来,他伏在严炅怀里,声音温柔得几乎要滴出水来:“慢些动,我要慢慢享受一会。”严炅吻了吻他的鬓发,带著笑意的回了声:“遵命!”果然半托著他腰身,连连向上缓缓挺入。

刃在乱的媚中,每一次的逗留都留给了媚径足够的时间,让它能细细体会被一柄硕大刃撑满的感觉。敏感的媚径早已被摆弄得空虚饥渴不已,被如此妥帖安慰下更是激动。虽与那柄刃早已是熟的不能再熟,仍旧是极为热情的迎合上来,急切的挽留著刃。就在这纠缠间,带给恬熙的快感让他足以飘然。

恬熙娇柔无力的在严炅身上化成一滩春水。他全身上下唯一有力的,便是那一声一声时长时短,风骚入骨,妖媚酥神的呻吟:“嗯啊…嗯~~快一点啊哈~啊不,不用那麽快嗯呀~~啊那里再来一次嗯~~~”书香门第

第七十七章炖大肉啊炖大肉

发文时间: 8/8 2011

一声声词浪语,就像一双双小手,将严炅的欲火撩拨得越来越高。他连绵不断的抽,也满足了因情欲而空虚生疼的恬熙。两人面对面的贴近在一起,两个心贴近到一起。彼此都可以听见对方激烈的心跳。而这一下下的心跳就像是为他们这场情事打著拍子,一下下的顶入、摆腰、抽、呻吟,都在它的指挥下不急不缓的进行著。

雪白妖娆的身躯压在强健的体魄上蠕蠕挣动,如献祭给邪神的活牲。丰满的双与坚硬结实的膛互相磨蹭,水被挤压出来,混合著汗水濡湿了两人的前。

严炅一手揽著他纤细的腰肢,一手沾了些汁,自己先舔了一口,然後将手指送进了恬熙的嘴里。恬熙乖巧的含住手指,饶有兴致的吮吸舔弄著,像个纯洁的婴儿一样。而他此刻的眼神是如此的天真无辜,竟让人不忍心将此刻正在放浪的摆动著腰臀,勾引男人释放出最深最强欲望的身体,与他联想在一起。

即使是拥有最刚强意志的男子,在如此的绮景面前,都会伏地称臣!严炅感叹道。他有感而发的评价了一句:“妖!”恬熙听到了,在他低头在他尖上咬了一口,然後回了一句:“禽兽!”

两人相拥著嬉笑,突然严炅一个翻身,将恬熙压到自己身下。欲火已经高涨的他再难满足於这细火慢熬的抽,熟稔的拉起他修长白嫩的大腿。恬熙心领神会,将双腿挂在他宽阔的肩膀上。一双胳膊勾著他的脖颈,将他拉近到自己面前,这才满意的在他嘴唇上小啄一口。

严炅一笑,然後下身突然狠狠撞入,深深进了媚的最深处。那一瞬的刺激,让恬熙瞪大了双眼,随後脸上不由自主的现出狂喜,这快感来得如此强烈,居然让他足足过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媚叹了一声:“啊嗯~~~~”。

严炅没有给他更多的时间去回味,而是接连又快又狠的刺入了十数下。恬熙尖叫著,腰肢抖动得如秋风中的树叶。他的四肢柔软无力,如藤萝般紧紧缠绕在严炅身上。严炅压在他身上,就像窝在云彩之上。这个节骨眼处,他突然若有所思的笑了,然後低头对恬熙说:“古时说什麽快活似神仙,莫不指的就是这样狠狠的干狐媚?”

恬熙张著嘴只顾著媚叫喘息,哪里顾得上理他说了什麽,只嘴里胡乱应了几声。严炅继续说:“你瞧神仙都居在云彩之上,我此刻压著你,就跟压著朵云差不多。这可不是跟神仙一样了?由此可见,我的猜测是正确的。”

他顾著说话,动作自然就缓了下来。恬熙不满了,大力的一扭腰,激得深埋在媚中的刃又胀大了一圈,严炅没防备,眼里的清明都被打碎,盯著他的目光已经幽幽的闪烁著兽的光芒。恬熙勾著他的脖子,只强硬的说了一句话:“废话少说,专心我!”

严炅被撩拨得头脑已完全被欲望支配,他狰狞一笑,回答:“如你所愿!”当即把恬熙的腿从他肩膀上拉下,然後用力向上在恬熙身体两边按下。恬熙的身体对折,露出臀间媚,那刃因体位的变化退出一半,正在樱色的媚小口处整装待命。柔嫩的小嘴努力蠕动著,做著热情的挽留。

严炅烧红的双眼死盯著那处,然後蓄力、入!这一次他不给恬熙任何喘息的机会,连连暴风骤雨般疯狂的袭击著那诱人小嘴。恬熙在如此的攻击下无力反抗,只能瞪大了双眼,张著嘴却再也喊不出声。全身都抖得厉害,两只胳膊却在严炅脖子上缠得更紧了,腿间粉颤抖著吐出一串串晶莹的露珠。

就这麽著抽了百十下,严炅厌烦了这个姿势。便松开了他的双腿,连短暂的离开都舍不得似地,就著下体相连的姿势生生将他翻过身去。胀大的刃在已经被他撑得满满当当的媚中搅动旋转,这刺激像针扎一样从恬熙腰椎波及至头脑之中。他终於爆发出长长的浪叫:“嗯啊~~啊~~~~”。

严炅不去理会,将他摆成跪伏的姿势,提著他腰臀,双掌用力掰开两团雪臀,继续凶猛的抽。恬熙经历过这接连的刺激,快感排山倒海的袭来。脆弱的意志禁不起摧残,他双眸里泪光点点,湿润的嘴唇娇喘吁吁。无力的将头埋在纱枕中,却因呻吟声变小而被不悦的严炅提著他胳膊,将他上身拉起。

恬熙媚声浪叫著,一只胳膊被严炅提著,他便只好用仅剩的一只支撑著摇摇晃动的身体。过了一会他觉得非常不适,便胡乱喊道:“换…换嗯~…我胳膊疼……啊~~~”。严炅听到了,便松开他的胳膊,转为提著他腰肢,将他上身从床榻上拉起靠到自己怀里。两人半跪著,上身紧贴在一起,而下半身的抽却没有半刻停息。

恬熙急喘著扭过头,与严炅四目相对。下一刻,两人的唇便粘合在一起,唇舌纠缠,津相濡。恬熙反手勾著他的脖子,严炅更是用一双铁臂紧紧禁锢著他的身体。双手贪婪的在他身体各处探寻。胡乱摩挲间,一只手握住一只丰挺的玉用力搓揉。而另一只则来到了小腹,刚刚孕育过一个皇子的小腹柔软的手感让严炅十分受用,他无视还未彻底恢复平滑的肌肤,在那处反复爱抚揉动。

就这样纠缠交媾中,两人都觉得彼此身上仅剩的衣物成了最大的累赘。严炅烦躁得将恬熙身上的裙子彻底的剥下,让他彻底的赤裸於自己窗前眼下。恬熙不甘示弱,著他披挂在身上的衣裳娇吟道:“嗯哈~~你的…不准穿……脱下来,快啊~~啊啊啊~~”。

他不耐烦的用手勉力扯了扯犹自披在严炅身上的衣裳。严炅立刻松开了他,动手快速的将衣裳脱下,随手甩到塌外。在一旁伺候的长贵轻雯忙带著几名女太监将两人的衣裳捡起送了出去。轻雯闻到了衣裳上的咸腥之气,忙对其他女吩咐道:“快去准备更换的衣裳来。”

两人在床榻上赤诚相见後,行房便再无阻碍。严炅一个用力过猛,恬熙便不由自主被他推到紧靠的墙面上,一只胳膊随手便在窗台上撑住。严炅索将他压在墙上连连上顶。恬熙撑不住如此大力的贯入,身体跟著向上窜动。可他仍旧不知死活的喊著:“快~~,用力啊~~再用力啊啊啊就是那里好人…好人嗯再用力嗯啊~~~~”。而严炅毫不松懈的继续,於是两人便不知不觉的在床榻上站了起来。恬熙双手撑著墙,严炅在他背後持续抽著。後干脆改成将他的腿提著拉开送到另一边窗框上镂空的花纹中撑著站住,以此更大限度的露出媚任他进出。

如此,恬熙便有大半个身体暴露在窗前,面对著窗外的一处辽阔的荷花池,两人都不为所动。终於在一次狠狠的顶入中,严炅颤抖著身体,喘低吼中将蓄积已久的水尽数撒入了媚深处。与此同时,恬熙惊叫著粉也吐出水,却尽数洒到了窗外。在浓浓的腥腻酸涩的气味中,两人都失力的双双倒在了床榻上……

第七十八章

发文时间: 8/8 2011

盛夏天总是晴不定,才一会工夫,豔阳高照的天空便乌云密布。颜色不讨喜的云彩乌压压的堆积欲坠。一阵风都没有,气氛沈闷得让人透不过气来。

恬熙懒洋洋的说了句:“要下雨了!”他身後严炅也是懒散的应了一声便不说话,一只手有一搭没一搭的在他光滑的肌肤上游走。恬熙躺在他怀里,两人皆是一丝不挂,身上处处可见情事後的痕迹。相比严炅皮糙厚禁得起折腾无甚看头,恬熙可就要彩得多。

脖颈,前,小腹,四肢上处处飞散著樱色淤痕。尤其是双,小腹,大腿内侧,更是可见清晰指痕,咬痕。恬熙抬手了一只蹂躏过甚的尖,有些麻木的疼痛。他撇撇嘴,侧著头对严炅说:“看你,又把我弄伤了。”严炅就笑,亲了亲他肩胛,然後说:“待会,朕亲自帮你上药。”恬熙却不理情,一脸嫌弃的说:“不要,你的手总是太重!”

严炅的炙热的呼吸来到他耳边:“胡说,朕的手有时候可是很轻柔。”说话间,一只手悄悄来到恬熙腿间,将那粉一把握住,捏著把玩。恬熙嗯~的一声,身体放得更软了,真真是要在他怀里全化了似地。严炅靠在软榻背上,瞧著那粉,说了句:“这痕迹瞧著要淡化了许多了。”

恬熙微眯著眼享受,不紧不慢的说:“是啊~!”原来是粉上长期带著玲珑如意锁,时间一久便被勒出了两道深深的痕迹。自从汪皇後去世後,严炅便将那如意锁取了下来,并对恬熙说:“这物事带著总不是那麽舒服,且现在也没必要了。索朕就收回了。”恬熙便故意说:“你不怕我勾引女们?”严炅听了一笑,端著他下巴,说:“若你还有那个力气,这小玩意到时候能硬的起来,算是朕赐你的福利。”

他是吃准了自己本离不得男人嘛!恬熙愤愤然的想到。随後为了报复,便故意在行房之时浪态百出,只让严炅兽大发欲仙欲死,折腾了几个时辰,差点都投降了。如意锁取下来了,可那勒痕有十来年了,哪里那麽容易就消除了?故而都过了一年多,也只是淡了些。

严炅看了叹息,倒是恬熙自己不以为意。他问严炅:“什麽时候去皇後那里?”严炅见他问话,便故意说道:“什麽时候嘛!自然是先要你把朕放开的时候吧。”恬熙便故意说:“胡说,我又没捆著你,怎麽说什麽放不放的。”严炅在他臀侧拍了拍,笑得意味深长:“你虽没捆著朕,却弄了个深不可测的圈套把朕困著,可让朕如何离得去呢?”

原来在两人下身结合处,那半软孽仍旧深埋在媚之中。在紧致潮热的媚围绕纠缠下,莫说是离开了,连抽出半点都难。熙嬉笑,索就说了:“等著,待我含得腻烦了,自然放你出来。”严炅眉头一挑,故作正经的问:“那敢问贵妃娘娘,何时才能厌烦呢?”

恬熙歪著头,反手拍拍他的脸,几分顽皮几分挑逗的说:“少说话省点力气,待会本有的是让你出大力气的时候呢。”严炅一听就心知肚明,故意说:“这麽说,今日你竟是想把朕榨干了?”恬熙理直气壮的瞧著他,说:“有何不妥?”手指到了他唇上的短短胡须,便撇撇嘴说:“真扎人,跟针似地。怪不得刚刚把我全身都弄疼了呢。”严炅笑得有几分邪,他故意说道:“你让朕待会如何去跟皇後交代呢?”

恬熙又瞄了他一眼,仰头张嘴在他下巴处咬了一口,说:“耍花腔,当我不知道你本就没打算跟她交代什麽!”严炅的心思被他说中,讪笑一声,说:“你的消息也蛮灵通的嘛。”恬熙哼一声,说:“何须我去打听,多的是人来告诉我呢。”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闲聊,汗水汁弄了一身的感觉却并不好受。恬熙便扬声喊轻雯带著人上来为两人擦拭身体。好个轻雯和薄桃,带著一群女们上前,面不改色的手执热巾,细心的为两人将身上各处都擦拭的干干净净。其间两人仍旧是腻乎在一处,最多是恬熙懒洋洋的坐起来,好方便薄桃为严炅擦拭口。

等到为恬熙擦拭前时,严炅接过热巾,要亲手为他擦拭。恬熙便又躺了下来,慵懒的说了句:“手轻些,否则待会有你的苦头吃了。”严炅忍不住笑了,捏了捏他脸颊,喜骂道:“小妖,没完没了的挑逗人!”说是那麽说,手果然是很温柔的将热巾覆到他前热敷了一会,这才细细的为他擦拭。

这时,天空一阵闷雷,随後以迅雷之势下起了大暴雨。恬熙咦一声,有几分欣喜的说:“下雨了!”严炅也瞄了眼窗外被雨打得凌乱的荷花丛,并不以为意的嗯了一声。恬熙便将一条腿搁到窗外,致的玉足伸到雨中,惬意的看著激烈的雨点打在光滑的足背上。然後在脚踵处汇成一线流下。

尤物便连一只脚都是完美无瑕的。这只玉足可生生就像是玉石雕琢而出,五脚趾小巧圆呼,像五个可爱的小娃娃挤在一处。花瓣一样的指甲上被用凤仙花染了红色,更衬得脚白细嫩了。脚腕处戴著一只璎珞链子,被雨水打击著闪著晶莹水光。光是一只足,便可让一个男人神魂颠倒了终生不忘!

严炅开始还含笑看他如此淘气行径,可过了一会担心他身体受凉,便也抬出腿来将他搁出窗外的腿勾回来。并关切说:“才刚刚出了月子,小心著凉。别仗著自己身体好就瞎逞能。”恬熙被他扰了玩,不太高兴。严炅便故意一挺腰,暧昧的说:“朕已攒足了气力了,敢问贵妃可准备好了吗?”恬熙看了他一眼,眼里又开始荡漾著水波。他软绵绵,慢吞吞的从严炅怀里坐起,那姿态,说不出的煽情诱人。骑在他腰上,手撑著他的腿,恬熙开始款摆著腰臀,在严炅身上扭动著最荡香豔的舞蹈。书香门第

第七十九章

发文时间: 8/10 2011

严炅放松的半躺在榻上手臂枕著头,惬意的欣赏著恬熙背对著在自己身上放荡的起舞。偶尔回头,投过几个火辣挑逗而又几分倨傲的眼神。筋骨匀称的雪背,细腻光滑的脊梁末下处则是圆润紧俏的娇臀。就在恬熙动作起伏间,深在臀部的紫红刃便可时隐时现。严炅盯著看了一会,终究耐不住伸手去将臀瓣掰开,露出正在与媚小口纠缠的孽。

那孽刃一柱擎天,直直的被荡媚吞没。随著媚小口的缓缓张合吞吐,一朵粉妖花便以其为开的妖娆。严炅看得眼热,忍不住伸手,在那花处抚。指腹贴上,顿觉炙热无比。手指自如的顺著刃一同挤入媚,更是觉得里面潮热柔软。

那小小的媚吞入一个硕大刃瞧著便已经很费力气,敏感的口已经极为亢奋,现在又受了这一把柴,当下恬熙的浪叫声越发连绵高亢。只把旁边听惯了的人们都撩拨的面红耳赤。严炅虽早就知道恬熙厉害,此刻也忍不住赞叹道:“果真名器!”恬熙回头妖娆一笑,干脆抬起腿,顺著那还埋在体内的刃转了一圈,改为正对著严炅。随後俯身问道:“可有曾到什麽宝贝?”

严炅邪一笑,回答:“没有!”恬熙微微睁大了眼,表示不解。严炅继续说道:“里面又紧又热,把我的手都热化了,所以什麽都没到!”恬熙听得明白,自然满意的一笑,在他唇边又落下一吻,说:“答得好~!”然後再度支起腰身,在严炅身上畅快驰骋。

没有什麽,比一具完美无瑕的身躯的人,以傲然的神态行著放荡的行径,最能挑起男人的征服欲望。严炅眯眼看著恬熙:雪白的身躯上飞散著深深浅浅的欲痕,其上一双饱满如成熟蜜桃的双,因为身体随著腰肢的摆动,而连带著不停的震动。战战兢兢,微微颤颤,如陷坑兔,如初飞幼鸽,诱人爱抚亵玩。柔韧的腰肢如细柳迎风般前後摆动,间或翘臀含紧了深在内的刃画著圈扭摆。

如此香豔的一幕,就在他眼前令人血脉喷张的上演著。而恬熙,突然俯下身,贴在他耳边,娇柔的嬉笑道:“我骑过的马种类多了,数来数去,还是骑你这龙马最舒服顺手!”严炅一把搂住他吻住,两人唇舌纠缠了许久才分开。看著春水迷离的恬熙,严炅微笑道:“既如此,朕特许爱妃你多骑一会!”恬熙咬著唇笑得妖媚:“我不止今天要骑,明天,後天,再往後。我要骑一辈子~!”严炅仍旧是笑著,在他耳垂上咬了一口,然後说:“准奏!”

腰肢继续如灵蛇般扭摆著,终於撩拨得身下强劲的腰身连连向上顶入。喘,呻吟,浪叫,低吼。两人抵死缠绵,乐此不疲。就在双双纠缠著同时攀上极乐之时,恬熙眼角的余光似乎看见窗外荷花池对岸的梨树上闪过一个身影。他心里咦了一声可随後便被快感冲击得虚脱,如离了的藤萝,颓然的倒在了严炅身上。大脑一片空白,暂时是想不到其他的了。

两人静静的依偎在一起,好久都不说话。殿内靡的气息渐渐散开,暴雨也早就停下,四周静谧清爽,让人心头舒展了许多。两人躺了许久,终於恢复了气力。严炅便拍怕恬熙的腰身,说:“好了,这回可以放开朕了吧?”恬熙嘻嘻一笑,豪气的回答:“准了~!”严炅怜爱的在他额前弹了一下,叹道:“你啊~”

媚仍旧对那孽依依不舍,严炅颇费了些力气,才将刃从那泥泞沼泽似地地方拔了出来。刃尖脱离之後,还未来得及收拢的媚小口,泊泊的流出了些混著白浊的欲。恬熙慵懒的看著他作为,倒是自在的很。

严炅做完这一切,便翻身下榻想要整衣,然後离开去皇後那里。恬熙突然出声说道:“等等。”严炅回头用眼神询问何事?恬熙懒洋洋的抬起双臂:“过来,陪我沐浴完毕再走!”严炅一愣,随後带著一脸的温柔和无奈过来,弯腰果然将他打横抱起。在众人的簇拥下,往浴室走去。

薄桃早已准备好了热水,浴室里温暖舒适,散发著淡淡幽香的水汽四处弥漫,让人如身处迷雾之中。下了浴池,两人疲乏的身体得到了暖水的抚慰,自然都觉得舒坦多了。严炅缓了缓神,然後从女手中接过一只桂花胰子,为恬熙全身细细的打上,再动作轻柔的揉捏。恬熙趴伏在他怀里,像一只犯困的懒猫。宽阔的浴室里安静极了,只有哗啦啦的水声。

恬熙将胳膊横撑在严炅口推了推,说:“唉~我有事要跟你说。”严炅停下手里的活,问:“什麽事?”恬熙在他怀里动了动,换了个更舒适的姿势,然後说:“我身边的轻雯栀香她们,都已经大了。我想给她们找个好归宿。这件事你得答应我。”

严炅听说是这事,便笑著说:“这算什麽大事,值得你特别跟我商量?女年满26就可以出了,她们跟著早就过了,也确实是该放出去。”恬熙便说:“我哪里不知道这个规矩。可是我平常都用惯了她们,她们一走,你要我找谁来顶替?但是若说硬是把她们留在里,泯绝人情,我也过意不去。所以……”。他有意停了停,严炅便问道:“所以什麽?”恬熙就说:“所以我想跟你讨个恩准,让她们到外各自选个夫家。但是她们可轮流到里来陪我,一直到我找到接替她们的合适人选为止。”

严炅听了便皱起了眉头:“里可没这个规矩。”恬熙见状,便忙撒娇道:“先前没有,可现在你设一个不就行了?我现在也是两难,不放她们出去择婿吧,她们心里肯定怨我。放她们出去吧,我少了她们连饭都吃不香。你就是做好事,成全了我也成全了她们嘛。”他扭糖似地在严炅怀里闹,严炅哭笑不得,便说:“行行行,朕准了你就是。”恬熙一听,便喜道:“这就好,那我就替她们多谢了。”说著就在他脸上落下一吻致谢。

两人又在浴池里磨蹭了许久才沐浴完毕。严炅将他抱上平日里包养用的玉榻,然後才转身要走。恬熙忙喊住了他:“唉,你再等等!”严炅问他又有什麽事?恬熙这回便有些不好意思了,踌躇了一会,这才说:“你明天下了朝,就过来。我等你一起早膳。”严炅便笑了,说:“好!”然後转身离去。书香门第

第八十章

发文时间: 8/12 2011

恬熙见他真的走了,心里顿时有几分失落和寂寞。他闷闷的趴回碧玉榻,半天一动不动。轻雯她们含笑上前来围成一圈跪下谢恩道:“奴婢谢娘娘体恤大恩!”恬熙懒懒的抬手说道:“罢了罢了,有功夫谢本的,还不如跟本说说,你们想找个什麽样的婆家吧。”

提到这个,先前习惯目睹他与严炅之间火辣情事,已经修炼到无论看到什麽都面不改色的一群侍女,顿时一个个羞红了脸。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扭扭捏捏的不说话。恬熙便笑了,说:“都不说话,那本就由著自己心意跟你们指两个夫婿你们先嫁著,不合适再换如何?”众美婢吓了一跳,栀香脱口而出道:“这怎麽行呢?”恬熙听了便无所谓的说:“是吗,那这样好了,本招一群适龄男子进,你们呢,就躲在屏风後面,看中哪个就记下来,然後本就请陛下为你们赐婚,如何?”

这一主意成功的换来了一群辣椒脸。轻雯烫著脸,支支吾吾的说:“全凭娘娘做主了。”恬熙戏谑一笑,接下来就不停的打趣她们,算是冲淡了严炅离开自己去陪别人的失落感。

在轻重适中的推拿按捏下,恬熙舒服得昏昏欲睡。就要步入黑甜乡的那一瞬,脑中闪过一件事。他叫过一个女,吩咐去将负责照料几位皇子的嬷嬷招来。等她们急急赶来,便隔著屏风问:“今天下午,陛下还在的时候,皇子们都在做什麽?”嬷嬷们不解其意,忙回答几位皇子全都在房间午睡,并未做其他。现在也都起来,在房间里玩耍。

恬熙听了这才安心,他不在乎任何人看到他与严炅的情事。不过毕竟是自己的孩子们,若是让他们看到就太尴尬了。安心下来,他挥退了众嬷嬷们。在众人的服侍下,就在浴室的碧玉榻上沈沈入睡了。

没过多久他就真命人招来一群条件适中的未婚男子前来,然後命轻雯她们躲在屏风後窥看。等她们挑到心仪的,便立刻赐婚,还赐下丰厚嫁妆。让跟著他多年的几位大女风风光光的嫁了出去。等过了一个月,便按照事先说好的,轻雯先回来了。严炅封她个从三品令人,於是按照品级,倒是比她的丈夫还要地位高些了。恬熙并不觉得有什麽,倒是轻雯有些诚惶诚恐了。她忙问恬熙如此张扬会不会不合适,恬熙还未说什麽,倒是严炅听到了走过来含笑安抚。轻雯见两位主人都如此老神在在的,也就放下心来了。

可这件事毕竟确实太出格了,连一直对承欢殿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太後都被惊动了。她极为不虞,便命人将严炅招去。

母子两一见面,到没有先进入正题,而是闲话了一阵。等到差不多的时候,朱太後便状若不经意的问道:“哀家听说,承欢殿最近放了一群女出去配了人家,听说那潋贵妃还特别将男方都招到一起,命女们选择,择良而配。皇上,可有此事?”

严炅点点头,说:“确有此事。”朱太後便赞许道:“这潋贵妃也算是个有情有义的,对他的女们也是上心。只是,哀家不明白的是,既然已经配出去了,怎麽又把她们召回来,强生生的断人家夫妻情分呢?”

严炅笑笑,说:“母後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贵妃这麽做,乃是一两全其美之策。他与那几位女情深意重,且事事极为倚重她们。这偌大的後,都找不到个能替代的。离了她们,居然是半点都不自在了。而那些女感念他恩情,也是个个忠心耿耿不肯离去。可贵妃又不忍心见她们大好年华荒废中,故而才将她们许配出去。然一时半会的,找不到人来顶替,就只好让她们轮流入来陪伴,一直到选到合适女为止。这样,也是全了那些女的忠义之心了。”

朱太後没想到他居然用这件事把恬熙粉饰得如此漂亮,心中更是恼火。脸一沈,说:“情意归情意,规矩归规矩。已经配出去的女,怎麽能又回来还升官了?这样毫无法纪规矩的,让里其他的人怎麽想?陛下想过没有?”严炅淡淡一笑,说:“规矩这种东西,也是从无到有的。以前没有,现今就开始就行了。至於其他人的想法,朕倒认为这件事可以激励中众人,只要他们专心伺候主人,将来自有天大的恩典降临。这样做有何不妥呢?”

朱太後被他一顿诡辩弄得气恼了,她终於发作道:“皇儿,你何须跟母後如此花言巧语。哀家现在就想问你,你待那狐媚恬熙,还是当初的心思吗?”严炅微微一怔,问:“母後所指何事?”朱太後直接问道:“你自己扪心自问,你心里究竟当他是什麽?”

严炅被她如此直接的问道,确实有些没有提防。他晃了晃神,心中其实已经有了答案,却终究是不肯说出口。而是转移话题道:“母後就是耿耿於怀这个吗?”朱太後冷哼一声,说:“哀家本不想管,但是眼看著你越来越过分了。就说那承欢殿一日的开销,怕是数万钱都不够吧?上上下下的人杂役都快破千了,他再金尊玉贵的身子,用的了这麽多人吗?专为他特供数百,破例更是无数。皇帝,你现在对他的过分恩宠,已经算是前无古人了。这难道能不让哀家忧虑吗?”

“所以,”严炅紧接著说了句:“母後便下了狠心,要置贵妃於死地!是吗?”此话一出,朱太後的脸色顿时变了:“你胡说什麽?”严炅见她不承认也并不著急,淡淡的说:“母後不承认也不打紧,朕相信母後心里明白的很。以前的事朕生为您的皇儿,并不想追究。只是还请母後高抬贵手,放贵妃一码。他虽骄纵了些,终归还是朕给惯坏了。那些开销特供什麽的,都是朕喜欢为他设立的。况且朕也并未动用库,而是用的内库银钱。合情合理,旁人也无处指责。母後也就请别再追究了。”

说完,他便要告辞离去。朱太後却还为刚刚的事震惊,忙叫住他说:“你等等,刚刚你说的话再说清楚些。哀家如何想要置你那心头死地了?”严炅回头,有些狐疑的看著她,然後似笑非笑道:“母後,这可不像您平常的脾气。”朱太後烦躁的打断他:“少扯淡!说清楚些,哀家到底做过什麽了?”书香门第

第八十一章

发文时间: 8/14 2011

严炅回头见朱太後的神色不像作伪,沈吟了半响,便笑道:“是孩儿误会母後了,还请母後恕罪。”朱太後不理会他的告罪,不依不饶的追问:“你快说,到底是怎麽回事。到底是那个下作货做了伤天害理的事还要嫁祸到哀家头上来。哀家一定要弄明白。”

严炅轻轻一笑,说:“朕正想责令掖庭府严查此事呢。若由母後亲自来审,便更合适了。既如此,朕命他们明日就将人给您送来。”朱太後便问:“是谁?”严炅不紧不慢的说道:“一个是承欢殿伺候花草的女,一个是当初负责照看得了天花女的老人崔嬷嬷,还有一个是当时负责销毁患病女衣物的张来喜。”张太後一听後两个人便脸色大变,严炅看在眼里并不点穿,而是躬身说道:“孩儿告退!”朱太後神色惊疑不定,勉强道:“皇上自便!”

朱太後冷冷的盯著下首跪著的朱家两姐妹,说:“说吧,到底是谁做的?”朱羽珊虽害怕,但她仗著一向深得长辈乃至太後的宠爱,便起了心要将此事全抗下来。於是她暗中向一边的朱琪瑶使了个眼色,然後抬起头来说:“姑妈,此事是侄女一人所为。都是我思虑不周,行事鲁莽,请姑妈责罚。”

朱太後见她自己承认了,顿时火冒三丈。她气极而笑道:“好好好!你承认就好。”她猝然立起,被身边女扶著走到朱羽珊面前,看著眼前畏惧的看著自己的侄女,毫不留情的打了她两个耳光。朱羽珊被打的眼冒金星,雪白的脸颊上出现几道伤痕,是被太後手中的戒指划伤的。

鲜血透著白得近乎透明的肌肤流出来了。朱羽珊没有喊疼,她咬著唇,强忍著泪水,深深拜倒道:“侄女愿意服罪,只求不连累其他人!”朱太後怒吼道:“你扛得了吗?哀家当初是怎麽说的?不要理会那狐媚恬熙,他本算不了什麽。你倒好,为了弄死他居然连我们家在中经营多年的暗线都动用了。现在好了,陛下发现了他们,对我们朱家也有了芥蒂。若不是看在哀家的份上,陛下要是下命彻查此事,你死一个不要紧,我们朱家都要被你连累了。蠢货!”

朱羽珊大惊,忙说道:“陛下朕会如此狠心?我们毕竟也是他的亲戚啊!”朱太後冷笑道:“亲戚又如何?天家利益所逼之时,连至亲骨都能牺牲。一门外戚算什麽?现在陛下是顾念与哀家的母子情意,所以才不动声色。可是心中却不知作何感想。你这蠢货,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朱羽珊顿时落下泪来,咽泣著拜倒道:“侄女知罪了,姑妈您尽可以放手狠狠的责罚侄女吧。侄女绝无怨言。”朱太後刚刚发了一通火,情绪便回缓了许多。她叹了口气,说:“事到如今你怨不怨恨哀家都顾不得了。”她扬声说道:“拿上来吧!”

立刻上来一位女,手中的托盘上盛著一壶酒,一个酒杯。朱家两姐妹看到那酒壶便都骇变了颜色。朱琪瑶失声喊道:“姑妈,手下留情啊!”朱太後摇头,又是痛心又是无奈的说:“不如此,如何能保住我们朱家的体面?陛下不想亲自来办你,就是还想留给我们朱家面子。若是哀家再姑息,陛下必定会更加不满,与我们朱家不利。”

朱羽珊怔怔的盯著那个酒壶,泪水无声的淌下。随後,她凄然一笑,颤声说道:“侄女知道了!”一旁朱琪瑶哭喊了一声:“姐姐!”朱羽珊看著她,双眼含著泪笑道:“妹妹,好好照顾自己,还有要小心行事,以姐姐为鉴。姐姐去了之後,记得要将姐姐那条翠羽缂丝裙给姐姐穿著。姐姐最喜欢它了。”

朱琪瑶含泪看著她点点头,朱羽珊便轻轻一笑,随後对著朱太後深深三拜,起身,转身对著外自己父母的方向也伏地三拜。这才转身过来,颤抖著双手去将那酒杯接过。最後一次留恋的看了看这个世界,随後,将毒酒一饮而尽。

毒酒的药效很快,朱羽珊很快便觉得眼皮发沈,心口发闷。她无力的走了两步,随後身体一软,便倒在了地上。朱琪瑶哭喊著去将她抱在怀里,再看她已经沈沈的昏迷过去,嘴角一缕血丝。再过一会,脸上便开始透著死气。不到两三盏茶的功夫,她脸色已经变成灰白色,身体的温暖迅速流失,柔软的躯体逐渐发硬。一个正值青春,如花似玉的生命,就此告终!

朱琪瑶神色恍惚的抱著她逐渐冰冷的身体,不知道在想什麽。朱太後从头至尾不发一言,一直到看著朱羽珊咽下最後一口气,才终於控制不住的哭了起来:“我可怜的孩子,终究还是害了你啊!”这哭声提醒了朱琪瑶,她也痛哭出声:“姐姐啊姐姐,你竟就这麽去了啊~!”

两人齐齐痛哭起来,好一会儿朱太後恢复了常态。看朱琪瑶仍旧抱著朱羽珊的尸体哭喊,便冷静的吩咐人上前去将她们拉开。让人将朱羽珊的尸体送回她的居处,然後对外报丧。而朱琪瑶,则被她留下。

朱琪瑶仍旧有些神色恍惚,她看著太後,问:“姑妈,您留著侄女做什麽?”朱太後盯著她,神色逐渐严厉,说:“哀家想问你,这件事让你姐姐全抗下,你良心可安?”朱琪瑶大惊,喊道:“姑妈…”

朱太後继续说道:“你不用狡辩,哀家不是傻瓜。你刚入来的眼神,身在这後,哀家看了几十年了。”随後她自顾自的说道:“动用内线,弄到用天花毒脓制成的血痂粉末,然後收买承欢殿的小女,撒到每日要呈给那恬熙的花卉里。之所以不是放在他的胭脂水粉,贴身衣物上,是因为他毕竟深得皇帝宠爱,常常与之肌肤相亲。怕一个不慎,连陛下也要中招。而为什麽那麽多花中独选火鹤兰。则是因为青丘恬熙极爱此花,皇帝却很不喜欢。青丘恬熙每次只好独自赏玩此花,等到面圣之时还需洗手净面,将身上的衣衫更换干净,以免沾上花粉花香,惹得皇帝不快。如此的思虑周到,自然不是羽珊这个直肠丫头做得到的。她身边的人也没这个能耐,那,还能是谁?”

她不急不缓,将此件谋的来龙去脉,说了个**不离十。朱琪瑶开始时惶恐不安,等她彻底说开了後反而平静下来。等朱太後讲完,她便长叹了一口气,说:“姑妈英明,侄女望尘莫及啊!”书香门第

第八十二章

发文时间: 8/16 2011

她爽快的承认了,一派坦然平静。朱太後紧紧的盯著她,她毫无畏惧的回视。良久,朱太後叹息一声,说道:“你比羽珊,更适合待在这深之中啊!”随後让她起来,走到自己面前跪下。然後挥手又是一掌,打在了朱琪瑶脸上。

朱琪瑶被她打了也毫不委屈气恼,火辣辣的脸颊,冷静恭敬的说:“侄女知错!”朱太後冷冷的回答:“哀家打你,不是为了让你认错。而是为了羽珊那孩子!”提到朱羽珊,朱琪瑶神色已黯然。她愧疚的说道:“是我对不起姐姐!”朱太後冷若冰霜的揭穿道:“你何止对不起你姐姐,你活生生的害死了她。”她说到这里,情绪又开始激烈,神色也愈发的严厉:“你鼓动她出手去谋害那恬熙,到头来眼睁睁的看著她死在面前。羽珊虽然急躁糊涂,但对你一直视若亲妹。你怎麽忍心对她如此狠毒绝情?你良心何安?”

朱琪瑶紧紧的咬著唇一言不发任她数落,待她一口气说完後,这才开口道:“侄女心里很清楚犯下了怎样的罪孽,也相信若是将来九泉之下必不得善报。从侄女踏入这深里那一刻开始,就做好了不得好死,死後也不得超生的准备。可是侄女仍然要去做,为了我自己,也是为了我娘!我一定要出人头地!为了这个,我可以牺牲一切,放弃一切!”

她这一番坦陈的告白让朱太後震惊了。她诧异的看著朱琪瑶,良久才叹息道:“你这孩子,也许也是受了太多委屈了。”朱琪瑶紧紧的咬著唇,因为太过用力已经咬出血来:“身为子女,我无法选择自己的母亲。但是我一定要为我和娘争取个前程来。我要娘亲总有一天能够朱家扬眉吐气堂堂正正的做人,我要让父亲和大伯们知道,庶女也能光宗耀祖,支撑门楣!”

或许确实是压抑太久了,她激动的诉说著自己的不甘愤慨以及野心抱负。朱太後看著她越说越快滔滔不绝,目光由开始的惊讶转为沈思。等到朱琪瑶一口气说完後,朱太後长吁了一口气,然後淡淡的说:“哀家给你个活下来的机会,你知道为什麽喝下那杯毒酒的是羽珊而不是你吗?”

朱琪瑶到了这个时候反而毫无顾忌了,她放肆的一笑。说:“侄女猜是因为姑妈在我们之间,还是觉得我比较有用一点。而姐姐,依她的子,就算这次保下来了,也难堪大用。”朱太後听了她的回答,沈默了一会,随後长叹道:“你说得对!羽珊那孩子本就不该来这里,哀家的弟弟弟媳们,真是害死了她。”她话锋一转,语气又开始凛冽起来:“而你,野心勃勃又心机重重,或许还能有点用处呢。”朱琪瑶一下惨笑,回答:“侄女谢姑妈夸奖!”朱太後看著她在面前拜倒,目光中说不出是什麽情绪了。她淡淡的说:“好好过著吧!陛下这次之後必将对你大封,从今往後你好自为之。陛下也不是傻子,千万别觉得你能在他面前做鬼。”朱琪瑶静静听著她的教诲,最後深深拜倒,答道:“是~侄女遵命!”

朱羽珊的死第二天便昭告全中了,死因报的是突发心疾。任谁都知道内有蹊跷,可连朱太後都不说话了谁会多事?於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看著伴随著她的死发生的一切。首先是严炅下令以贵嫔之礼安葬了她。不到一个月时间便将原先与她同为贵人的朱琪瑶册封为从一品静妃。对她极为照拂,虽谈不上盛宠,但是也从未冷落过她。

里人都不傻,自然都有些感觉到了。只是此事牵连甚广,谁敢往深处去猜想?於是朱羽珊的离奇死亡渐渐再无人提起,取而代之的则是新贵朱静妃。

“朕如此做,也是为了安抚太後和朱家。否则他们去了一个嫡女,虽然也算是罪有应得,但总归还是心里不舒坦。算来算去,怕是这笔账还会算到你头上。故而朕这段日子对那朱琪瑶颇为关注了些。你可别多想,再跟朕怄气,那可就真是白瞎了朕的心意了。”

他跟恬熙躺在一处絮絮叨叨的说话,恬熙含笑听著,手在他结实的膛上抚弄。等严炅说完了,这才嗔道:“我说怎麽你怎麽突然变得这麽罗嗦。合著原来是怕我生气啊?呸!我是那麽小气的人吗?”严炅便笑了,他捏著恬熙的下巴摇了摇,说:“原来不是吗?”恬熙在他口不轻不重的锤了一下,说:“我才没空去跟她们计较呢!”

严炅故作不信的说:“朕不信~!那朱羽珊害得你差点没命,还几乎毁了容貌。你难道真的不恨她?”恬熙听了叹了口气,说:“还恨什麽,她人都死了,有再多的仇怨也该了了。”想起那个容貌娇豔的少女居然就这麽香消玉殒了,他不由得几分感慨几分惆怅。严炅被他感染,也不由得安静下来。

好一会,两人才重新又振奋了情绪。恬熙翻身压到严炅身上,高兴的说:“今天我见著了三公主,小姑娘几个月不见又变了样子,真是雪团似的又漂亮又讨人疼,我喜欢得不得了,就把那个冰玉蝴蝶佩送给她了。”

严炅哦了一声,恬熙便继续兴致勃勃的夸赞那公主好。末了说:“得了空你也去看看,真的跟以前变样了。顺便看看她母妃,看起来有些瘦了,怕是照顾孩子累的呢。”

严炅见他这麽一说,有些奇怪,就笑著说:“怎麽突然变得这麽贤惠,居然还劝朕往其他去了?”恬熙见他这麽一说,原本还兴致勃勃的脸立刻就沈了下来:“我做妖妃做的高兴得很,才没空学什麽贤惠呢。只不过是看著她们母女两个在里缺人照应,刘修媛这个面条子又不知道平常受了多少欺负。一时看不过去,这才想你去看看。也是给那些小人提个醒。你若是不在乎,那我也不管了。”

说著他便负气趴在严炅怀里不动了。严炅笑著推推他光裸的身体,说:“生气了?”恬熙从他怀里抬起头来,皱著五官做了个鬼脸:“是啊,看你怎麽向我赔礼!”严炅就装作苦思了一会,然後说:“这天底下的稀罕玩意值钱玩意,朕有好的现在也差不多都到了承欢殿了。想来想去,只好贡献一下自己,让贵妃娘娘骑一骑龙马解闷消气,爱妃看可好?”

他一本正经的问,恬熙撑不住笑了起来。然後在他唇上亲了一口,用极为煽情的缓慢动作,从严炅身上直起腰来。翘臀抬起,朝著严炅擎天的刃坐了下去。嘴角勾起,妙目含媚却神态顽皮。恬熙咬著唇,娇蛮的说:“这次就饶了你。但是我要跟你说清楚一点。你这匹龙马本来就是我的,我想什麽时候骑,就什麽时候骑。现在,马儿,快跑吧~!”

严炅突然伸手抓住他刚刚吞入一点刃顶端的翘臀,随後用力往下一按。恬熙不曾提防,嘴里一声闷哼,人已经开始亢奋的看著严炅。严炅眼里含著情欲,人却笑著说:“遵命~,宝贝儿!”书香门地

第八十三章

发文时间: 8/19 2011

夏末一过,中最近的一件大事,便是严炅的寿诞了,上下都为此而忙碌的准备著。各妃嫔因心为他准备贺礼而绞尽脑汁,倒显得恬熙非常的悠哉。每天都是引猫逗狗,骑马观花,笙歌豔舞的好不快活。结果倒是严炅不淡定了,终於有一天他忍不住问了句:“跟朕说说,你为朕的寿诞准备了什麽礼物?”

恬熙本来正微眯著眼的躺在一贵妃靠上欣赏著乐班子新作的曲子。被他这麽一说,就扭头瞥了他一眼,慵懒而撩人的眸光足以让男人心里发烫。可惜严炅心里惦记著事,所以装作视若无睹的继续问:“说说,到底备了什麽好东西给朕?”恬熙手一抬,制止了乐班,颇有几分调侃的看著严炅说:“堂堂帝国皇帝,原来也这眼皮子浅。你是这天下之君,要什麽没有,什麽好东西没见识过。现在怎麽还追著我要东西?”

严炅听他这麽一说,脸就耷拉了。他闷闷问:“这麽说,你没备礼物?”恬熙似娇嗔更似缠绵的在他额前戳了一指:“小家子气!礼物嘛我已经备好了,至於稀不稀罕,就看你怎麽想了。”严炅一听便有高兴了,就嬉笑著将他拉到怀里坐著,问:“备的是什麽,说来听听?”恬熙看他三十多岁的人了还这顽童样,忍俊不禁,在他头上又戳了一下,说:“你啊~!”随後趴在他肩上附著他轻轻咬耳道:“一个小皇子,如何?”

严炅一愣,忙问:“真的?”恬熙莞尔一笑,拉著他按到自己腹部:“有了点感觉,是不是等到你寿诞那天应该就能确认了!如何,高兴吗?又要多一位小皇子了。”他兴致勃勃的问,严炅却有几分不满足了。他皱著眉勉强笑了笑,被恬熙看出来了。他也皱起了眉,说:“怎麽,你不高兴?”

严炅忙说:“不不不,朕没有不高兴!朕只是想,干嘛不是给朕添一位小公主呢?”恬熙一愣,问:“怎麽,你想要一位公主?”严炅笑笑,抱著他晃著身子,细细说道:“你看,我们已经有了三位皇子了。也该有一位公主了吧?恬熙,如果这一次你真的又有了。还是努力生个小公主吧。你别怕朕会怠慢她,朕保证,将她待她如掌上明珠,让她成为整个大魏最幸福的公主。”

他絮絮叨叨的向恬熙描绘著那还未诞生的小公主未来的美好前程。恬熙只是苦笑的听著,看他似乎有没完没了的架势,便忙出声打消道:“别再瞎想了,公主哪是我想生就生的。”严炅温柔又有几分狎昵的看著他,说:“朕每天在你身上努力,总有一次能生个跟你一样美丽的公主吧。”

恬熙忍不住笑著呸了一声,随後看他这样期待却终究还是狠心告诉他:“可惜这事怕是也难随你心愿了。不知道为什麽,我们狐媚,一直是是只生男孩,从没有生过女孩。”严炅一怔,忙问:“是真的吗?这是个什麽缘故?”恬熙摇摇头,说:“具体为什麽我也不知道。只是我之前的几位狐媚,全都只生男孩,从没听说谁生了女孩的。”严炅正在兴头上被泼了一头冷水,就有些郁闷了。他半天都没说话。

恬熙见他竟如此失望也觉得很内疚,忙安慰道:“别伤心嘛,就算我不能生,但是里有这麽多妃嫔,先前也已经有好一位公主了。也不算是遗憾了啊。”严炅闷闷不乐的回答:“可那都不是你生的!”恬熙听他这麽回答便是微微怔楞了一下,反应过来後心头不知为何有一种古怪的喜悦。他含笑伸臂将严炅的脖子勾著,脸贴著他的脸腻蹭道:“好了好了~”

两人正温存的时候,突然长贵嘎哑的嗓音焦急的响起:“陛下,陛下,大事不好了!”声音刚到,人也出现了两人面前。只见他满头大汗,神色惊慌,看著与以往举止大变。严炅和恬熙看他这样都有些奇怪,严炅便笑著说:“长贵,什麽事这麽慌慌张张的?莫不是朕的重阳殿走水了不成?”长贵没有赔笑,他急著直跺脚,说:“陛下,镇北王甍了!”严炅脸色突变,厉声喝问道:“什麽?”……

已经深夜了,恬熙还未入睡。他站在庭院里翘首盼望,焦急的等待著严炅归来。轻雯站在他身後也是担忧心疼,便劝道:“娘娘,夜深风大露水重,您在这里站了一个多时辰了,小心伤著身子。还是进屋去等吧。奴婢已经让人在道上守著,等看到陛下的车驾就会火速回报。一定不会耽误您去迎接的。”

恬熙听了她的话也只是回头一笑,却并不理会,仍旧痴痴的看著门口。轻雯无奈,便转身吩咐人搬一把椅子来。正在这时,门口终於响起一声唱喏:“陛下驾到~!”恬熙大喜,忙快步迎了上去。

严炅一脸沈重的走了进来,看他还没睡便说:“怎麽还不睡?这麽晚了还点这麽多灯在这院子里。”说完了他立刻便会悟过来,忙用手搀著恬熙,有几分心疼的嗔怪道:“你也是傻瓜,等朕做什麽?朕如果一夜不来你难道就熬一夜?回头熬出黑眼圈来看你又要怎麽闹呢!快走。”

说著说著他便拉著恬熙快步进了屋。一群人忙围上来为两人奉茶宽衣。恬熙卸了妆放下头发,回头看严炅已经躺上了床,便让女们为自己褪去了衣裳,也跟著上去躺在他身边。

轻雯带著女们将床前的帷帐放下,然後留了四名女在琥珀阁内听差值夜,自己带著人施礼退出去关了阁门。他们两个人躺在床上,一时无话。严炅抱著他光裸的身体,眉头紧锁,不知道在想什麽。

恬熙半天见他不说话,终於忍不住开口唤道:“严炅~你,还好吗?”严炅听他这一句包含著关切的问候,低头一笑,在他额前亲了一下,然後说:“朕没事!只是有些心烦!”书香门第

第八十四章

发文时间: 8/21 2011

恬熙知道他一向沈稳,现在既然能亲口承认烦心,那必然是事态已经发展到很糟糕的局面了。顿时心生担忧,忙问:“究竟是怎麽一回事?镇北王好好地怎麽会去了呢?”严炅叹息一声,说:“镇北王沙场上英勇牺牲,乃我们大魏当之无愧的英雄!”

长达数年的僵持不下,让严炼和伊智耶都失去了耐心,不约而同的酝酿一场惊世大战。战争残酷而持久,就像一只可怕的巨兽,吞噬著无数男儿的生命。在最终的决战中,战场上的双方处於黏著状态,战况惨烈。就在眼看就要双方鱼死网破的时候,专心於战局的严炼没有提防到,一直不知来自何方的冷箭。那一支箭不偏不倚,正中他心口。本因他的盔甲,不至於致命。可惜的是箭头沾有剧毒,毒药一进血脉便迅速攻入心房,让这位统帅的生命在自己亲手指挥的战场上迅速凋零。

大魏军士看到统帅殒命,大乱阵脚。本已经快要丧失信心的伊智耶大喜过望,立刻挥军大破军心涣散的魏军。这一仗让北地的锐魏军全军覆没,大魏心编织的数道防护网全被蛮族的铁骑撕破。伊智耶战胜之後,立刻重振旗鼓,想要趁机越过北地萧山嘉临关。

北地萧山以後,是一片连绵千里的中原富饶之地。若是让蛮族的军马踏上,可想而知将遭受如何的劫难。就在这危急的时刻,曾远嫁蛮族和亲,在前任单於死後依照习俗改嫁给伊智耶,并被他立为大阏氏的泰安公主。亲手毒死了与他所生的两个孩儿,随後带著两位孩儿的尸体,爬上了堆高的柴火,点火**而死。

**之前,她曾留下遗言给伊智耶:“我并非一心盼死,可眼睁睁看著我的丈夫侵犯我故土,涂炭生灵。我生为大魏的公主却无能为力。并且还要面对继承了我的血脉的孩子们也将踏上如此一步,这些足以让我生不如死。故而,我只能选择懦弱的逃避!”

她毫不犹豫的点火,将自己和孩子们的尸首烧成了一堆残骸。消息传来,伊智耶悲痛万分,当场捶地哀嚎。巨大的悲恸下,他终於暂缓了侵略的脚步。放弃似乎唾手可得的大好河山,折回部落安葬妻子与孩儿,并借此机会休整兵士,准备又一次的攻击。

就这样,泰安公主用自己和孩子们的生命,为大魏换来了喘息之机。严炅没有辜负她的牺牲,抓紧时机迅速调集军士向北集结。三省六部全部放下手头其他事物,专心调度军需。在倾尽大魏所有军事力量向北地集结的时候,他们的统帅人选却悬而未决了。

前朝,战前准备正紧锣密鼓的进行,而对严炼的丧事却也毫不松懈的准备著。在严炅的示意下,他的丧礼大大办。而另一位曾经在危急中挽救大魏的英雄──泰安公主。严炅曾派使者传话,希望能将她的尸骸运回大魏,葬入皇陵。却被伊智耶拒绝,他将她和孩子们埋葬在蛮族圣地,月亮湖畔。传说中当月亮升至最高空,它投下的倒影会打开冥界之门,将已经逝去的人灵魂带到人世,与他们的亲人相会。

严炅的棺椁运至京城,满城缟素,万民悲恸。严炅命满朝文武,甚至所有妃嫔诰命,都要前去送葬。蜿蜒的队伍前後有数十里长,一直将这位大魏的亲王,送去与他的祖宗们同眠。在一系列庄严而繁琐的仪式後,严炅眼看著这位曾经与他争锋相对的兄弟就此葬入王陵,心中感叹万千。

送葬人群在皇陵旁的一座山中别苑安顿下来。下午的时候,恬熙正在女们的伺候下换衣补妆,严炅来了。他带著淡然的微笑,对恬熙说:“陪朕出去走走!”

严炅牵著恬熙的手,与他并肩行走在山间林中小路上。後面不远不近的跟著两人的侍从们。恬熙有些别扭的被他紧握著手,不自觉地沈默了著,严炅也径自想著心事,後面的人更不会出声打扰。於是,天地间安静极了,两人之间只能听见沙沙的脚步踩在落叶上的声音,还有偶尔的虫鸣鸟啼。

终於,严炅感觉到这死寂一般的沈默,便开口说道:“怎麽今天这麽安静,累了吗?”恬熙见他问话,忙说:“没有!”严炅停下脚步,转身扳过他细细打量了一会,看他脸色并无异样,才放开手笑著说:“既然如此,怎麽这麽无打采的呢?”

恬熙强笑道:“胡说,我哪有无打采?”本想打趣一下,心中的重重忧虑让他终於无法再强装无事了。他开口关心的问道:“大军准备的还顺利吗?”严炅见他如此问,便笑了笑说:“非常顺利,我大魏此刻万众一心,定能让他伊智耶铩羽而归!”恬熙见他似乎很有信心,便稍稍放松了些,笑道:“如此,那就太好了!”

严炅深深的看著他笑著,不知为何,恬熙看著他如此笑容突然觉得有些很不习惯。好在严炅随後又牵著他向前走去,於是他便也振作了神跟著。两人又走了许久,心中的忧虑因严炅的话而化解了大半,恬熙终於有了神来享受他们两人难得的山间静谧。有著他的陪伴,手被他紧紧的握在手心里,这种感觉真的很好。恬熙突然有些醺然,他甚至觉得这稍显无聊的山间散步其实也蛮趣意盎然的。

走著走著,严炅突然又开口了:“这一次的大军,集合了我大魏大部分锐,可谓是我大魏的本。所以,这统帅一职,朕一直不能下决定。”恬熙听了表示理解,并说:“此事事关重大,确实该慎重!”严炅笑了,随後继续说:“朕最後决定,朕要亲自去!”

恬熙大为震动,吃惊的问:“御驾亲征?”严炅点点头,恬熙顿时心乱如麻,已经是有些慌张的说:“可是,可是为什麽要你去呢?难道朝中再无别人可担此重任?你可是皇帝啊,你若是走了,这朝政该如何是好?还有战场上比不得里,你如何能受此折腾,还有还有……”

他的脑袋乱的很,说话开始语无伦次。满脑子都在回荡著一个声音:他要走了,他要去那个可怕的战场,他要离开自己了!严炅看著他如此窘迫急切的样子,不知为何笑得似乎很开心。他深深的看著恬熙,温和的说:“朕已经决定了,御驾亲征!朕的国土,当然该有朕来亲自捍卫!”

他淡淡的说出这一句话,但恬熙感觉得到他的决心已定。於是便沈默了。严炅看他半天低著头不吭声,便忍不住又去逗他。恬熙任他逗弄,半天才终於说出了一句话:“我不要你去!”严炅听了这话愣一愣,随後笑著说:“怎麽?你舍不得朕啊?”恬熙非常干脆的承认了。他抬起头,看著严炅:“是,别去。我舍不得你!”

严炅的笑容迅速消失,他灼灼的看著恬熙,恬熙也死死盯著他。不知过了多久,几乎是同时,两个人突然同时爆发似地拥抱在了一起。下一刻,便是如两只发情的野兽一般激烈的拥吻著。书香门第

第八十五章

发文时间: 8/24 2011

无需多言,两人相拥在一起激烈热吻。不,那已经不能叫热吻了。他们简直就像两只野兽,因兽的萌发而互相扭打撕咬。严炅紧紧地搂著恬熙的身体,以近似要将他揉进自己身体的力道胡乱挤压著。这明明让恬熙感觉到了巨大的疼痛,可他却不为所动,反而愤怒的呵斥道:“使劲啊!没用的东西,就这点本事吗?”

这样无礼的斥责更加激起严炅的兽欲,他喘著,刚劲有力的手掌在恬熙身上四处揉捏揪抓。恬熙为这样的兽行连连吃痛,但疼痛却化为刺激,让他更加亢奋起来。他嘴里胡乱的赞许道:“对,就这样,用力!”双手也在严炅衣裳上拉扯,後来干脆直接扒起了他的衣服。

严炅怎麽会让他独自逞能?双手向两边一分,“呲啦”一声,恬熙身上的一件团花锦玉色曲裾便被生生的撕成了两半,从他上身飘落,被腰带束缚著半挂在腰间,露出了内里的襦裙。严炅毫不手软,继续撕扯,轻薄的中衣更加经不起他的暴力,顿时化作丝片,陪著被他扯落的腰带,纷纷落在了积满落叶的地上。

恬熙的上身仅剩一件朱红裹遮羞,他喘著气,烦躁著催促严炅:“你还在等什麽?”严炅听了他的话,毫不犹豫的一把捏住裹下摆向後一扯,顿时将裹扯离了前,带著一对饱满坚挺的椒跳了两跳才彻底的暴露在初秋的阳光下。恬熙毫不羞涩的任自己在这静谧山间坦露,他急切的扭动著身体,让本还勉强挂在腰间遮住下体的裙子彻顺著修长笔直的双腿滑落到地上,彻底的让曲线妖娆的身体暴露在这光天化日之下。

这一切没有让他羞愧,反而让他愈发的急不可耐。恬熙几乎是直直的从严炅面前跪下,跪在他双腿之间,急切的解开他裤带,露出早已蓄势待发的刃,毫不犹豫的张嘴吞了下去。严炅像是感叹般喘息了一声,低头看下去,正好可以看见他已经将将尺寸惊人的刃整个吞进了咽喉间,只剩一对囊留在嫣红双唇外,却被恬熙一只手细心而周到的抚慰著。

将这日复一日让自己欲仙欲死,带来无数次极乐快活的刃吞下所带来的满足感,足以让恬熙忽略掉刃抵达咽喉带来的不适感。他含住整个刃身稍稍停了停,随後便开始快速的吞吐起来。待感觉严炅的刃在他嘴里愈发胀大之後,他将整个吞吐改为唇舌轮番上阵,激烈却耐心的在那刃上打著转儿向上,一直来到刃尖。柔软的唇含住认捐,舌尖直接扭动著身体想要挤进刃尖上细窄的小孔,这带来的强烈刺激爽利感让严炅一下没有把握住关,将一股浓浓的水尽数入了他嘴里。

恬熙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後对著他张开嘴,让严炅亲眼看见自己是如何将满嘴水咽下的情景。这靡而挑逗一幕足以让任何男人成为野兽。严炅再也不能忍受,他直接将恬熙从面前拉起来,鲁的推到一旁的一颗老树上,随後贴了上去,双手掐著他浑圆挺翘的双臀就要挺入。没想到恬熙一背对著他便心里无端的发慌。他极力转回身来,被严炅误会。他强发狠用蛮力想要将他掰转身过去。纠缠间恬熙大喊道:“不,我要看著你,不!”

严炅的手一顿,恬熙趁机转过身来面对著他。两人的目光在彼此之间缠绵,随後,肢体再度纠缠到了一起。严炅疯狂的吻著他每一寸身体:发髻,面庞耳朵,脖颈肩胛,前腰间,甚至到最後他激动的蜷蹲在地上, 只为脱下他的鞋亲吻他的脚趾脚背。他就像一个虔诚的信徒,狂热而细致的膜拜著他心中的真神。

恬熙看著他在自己面前低下身去,无法控制的眼角渐渐聚起热泪。这仅仅算是个错觉吗?此刻他如此在自己面前压低身形只为亲吻他的脚趾。这让自己恍惚间觉得是在被无比尊重和爱惜的在乎著。在这一刻,他们不再是主人和玩物,帝王和狐媚,而仅仅是严炅和恬熙。两人之间,没有邀宠,没有魅惑,没有泄欲,没有征服。他们退化了所有的心机打算,全凭著本能的需求而去渴望著对方的身体。

他再也无法抑制的落下泪来,心里默默祈祷著:如果这只是个错觉,让它持续得再久一些吧!泪水从脸上滚下,滴落在地面,在落叶上成了一片小小的水迹,就近在严炅眼前。他看到了,停止了对脚背的亲吻。缓缓的起身,死死的盯著恬熙脸上未干的泪痕。严炅小心的捧著他的面庞,细细的沿著那条泪痕热吻。一直吻上了他的眼睛,热热的呼吸喷在敏感脆弱的眼睛里,引起了更多的泪水落下。

恬熙再也控制不住了,他抱著严炅,主动抬起一条腿勾著他的腰。大喊道:“占有我,快占有我,快啊~!”严炅闷不吭声的用行动代替了言语,他一手拦著恬熙的腰,一手勾著他的腿,几乎是电光火石间,那柄刃对准媚直没入。恬熙毫无掩饰的仰头尖叫一声,高亢的音量划破了这蓝天白云的寂静。严炅随後直接将他提起来连走几步,将他带著向前推到一颗树上靠著。恬熙背部细嫩的肌肤禁不起树皮的糙。吃痛的他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被严炅敏锐的觉察到了,他立刻转过身,改为自己背靠著树,让恬熙踮著脚站在他脚背上。随後,刃便在媚中激烈的进出著。抽间一次次将媚带了出来,开成了一朵世间最靡豔的妖花。每一次都是恨不得将这具身体给刺穿一样凶狠。可恬熙仍旧不满足,他胡乱摇著头,紧紧抱著严炅:“不…不够嗯~…再深些,再深些!我要你!我要你!我要你要你要你!!!!严炅,严炅,严~炅!”

他在严炅的耳边,喘息著急切的呼唤著严炅的名字。严炅闷声的回应著他,下身刃从不松懈的持续攻击著拿乱而脆弱的媚。连绵而激烈的快感让两个人都彻底的失去了理智,沦为欲望的信徒。他们倒在了地上翻滚在一起,无论如何,两人的结合处却从不曾分开。每一次的顶入,都能让严炅感觉到自己离恬熙的心又近了些。而恬熙,则是不停的哭喊著,尖叫著呼唤著他的名字。

这样一场完全兽的交合持续了许久许久,久得太阳都不耐烦观看,逐渐向西边落去。可是无论再久,经历过高氵朝後,总是要走向尾声。渐渐的,两人的肢体纠缠逐渐缓慢下来,声音也越来越低最终完全消失。最後,两个人终於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四周再度恢复了平静,恬熙枕在他膛上,听他剧烈的心跳声,还有偶尔的蟋蟀叫声。他轻轻的说:

“你必须给我快点回来。否则,我就要把你忘了!”头顶上半天没有声音,恬熙几乎要累的睡著的时候,严炅沈而有力的声音响起:“朕答应你!”

十日之後,严炅率领十万中央锐军挥军北上。当他跨著御马穿过雄伟的京城城门时回过头。再看了一眼这繁华的都城。还有高高城门楼上,正沈默著为他送行的人们。他的母後,他的皇後妃嫔,他的皇子们。还有,他的恬熙!

恬熙沈默的看著大军浩荡远去,身边的人逐渐在减少,最後便只剩他带著他的女们。朱太後早就走了,还带著皇子公主们。她的身体已经不太好,本就不能劳累。皇後也带著妃嫔们离去了,而他,皇後是不敢命令他的,於是便放任他一直站在那里,看著大军消失的方向,一直一直……

第八十六章

发文时间: 8/25 2011

严炅就这麽去了北方。他一走,整个皇就立刻空了大半。恬熙离开了他,也顿觉长日漫漫无所事事。严炅出征半月後,御医最後诊断他并未怀孕。结果出来了,他心里是失望,还有些奇怪的愧疚感。写了亲笔信并命御医奉上奏折一并送给严炅。这快马加鞭的来回费了快一个月功夫,才终於带回了严炅的回信。恬熙颇有几分忐忑的拆开看,严炅苍劲有力的几行字:“无妨!待朕归来勤播龙种於爱妃,定能喜见花开!”

恬熙看到这封回复,颇有些哭笑不得。但是嘴角却忍不住勾出一个甜蜜的微笑。於是从此再不想此事,将所有心神都投注在孩子们身上。

相比严炎,严冕,严晔这三个孩子,恬熙更加关心严曦。日常的嘘寒问暖,饮食起居一一过问且不说,对於他的文武功课看的尤为紧,除了每日细细盘问他的功课进展,每个月还固定招太傅前来汇报教授情况。决不能让他有半点松懈。

且说这一日恬熙按照惯例前往太後中请安,跟朱太後不咸不淡的交谈了几句後,又来到皇後中与她交谈几句。因实在是不忍见皇後唯唯诺诺呆板木讷的模样,也找了托词没坐一会便返回了承欢殿。

这个月殿内是栀香当班,本来该是薄桃的,可她有了身孕恬熙体恤她本该享孕育之乐,便命她直接在外孕育待产,等坐完月子过後再返回中。栀香笑吟吟的带著十多位女上来迎接他。并手脚麻利的为他换了衣裳卸了首饰,最後脱掉绣鞋改穿软鞋。换鞋的时候,跪在他脚边的女素英笑著抬起头来说:“娘娘脚趾上的颜色褪了许多,今日还是补上吧!”恬熙自严炅走後一直有些懒散,对於仪容什麽的都不太上心,要靠几位贴身女的督促才有些好转。此刻见她这麽说,漫不经心的朝脚上看了一眼,便嗯了一声算是准了。

素英得了他的准许,便转身命小女们去备好了相关用具。然後亲手将他的脚放入一盆飘满花瓣清香四溢的水中。待浸了约莫几盏茶功夫,便跪在恬熙面前,在膝上隔一块厚实的锦巾。然後旁边的女将恬熙的一只脚拿起,搁在她膝上。素英用一只致的黄金小锉刀,为他一点点的将脚踵上的死皮去掉。然後再用指甲刀为他细心的修剪指甲,擦去残余的凤仙花蔻丹。

等到一切准备就绪,她才终於用一只小刷子,沾上掺了明矾的凤仙花汁,为恬熙细细的涂上。才涂了一半的时候,只听见外面一声:“太子殿下下学了!”他一走进来,便瞧见高高坐在位上的恬熙,还有他裙下探出了一只赤裸玉足,此刻正踏在碧玉脚踏上。脚趾上刚刚涂上的鲜红蔻丹把整只脚衬托得白的刺眼。

严曦脸上的微笑凝固了,他一言不发的盯著那只玉足看了一会,随後却快速的扭开头再不肯看,脖子却悄悄的泛起了红潮。恬熙本来见他进来便笑道:“曦儿下学了?”可随後见他突然神色不自然的在面前扭头,便奇怪的问:“你怎麽了?”底下小女的扑哧一笑,让他低头看了一眼,然後明白过来,顿时也笑了。

他招呼道:“小傻瓜,害羞什麽啊,快过来!”严曦低著头红著脸,就是不动。恬熙便更加觉得有趣,笑得停不住的对栀香示意一下。栀香便含笑上前,与几名女簇拥著他过来并送到恬熙身边坐下。恬熙看他仍旧低著头不敢看自己,忍不住笑得前仰後合,然後打趣道:“小东西,当初腻在本身上时的那股胆大劲跑哪去了,嗯?嗯?看你现在这个腼腆像,到跟个大姑娘似地!”

他笑著要拍拍严曦的肩,这才发现严曦的身量又高了些。於是信息的赞了声:“又长大了,真好!”这时候严曦突然站起,然後离开他身边,站在一边红著脸说道:“母妃,请别再提过去的事了。我已经长大了,别再当我是个小孩!”恬熙哪里会把他的话当一回事,忍俊不禁的说:“好好,我的小大人。来,让母妃瞧瞧,你现在长得多大了。”於是干脆赤足站起来,走到严曦身边,用手比划了一下他与自己的身高,这才发现严曦居然已经窜到只比他低那麽一点点了。在细细一瞧,不止身量高了,连身形都健壮了许多。心里顿觉得欣慰,总算是不负汪皇後的托付。於是欣喜地说:“又长高了,不知道等你父皇回来了,你的个头会不会赶上他呢!”

本来满面通红的严曦突然出声道:“我会长得比他还高!”恬熙被他稍稍的吓了一跳,有些惊异的看著他。平静下来後,微笑的拉著他,安抚道:“对!你总有一天会超过他,青出於蓝!这也是你父皇最大的心愿,”他将严曦的下巴托起,诚恳的望进他眼里:“曦儿,你的父皇对你的期望比谁都深。他一直相信,当他将这整个天下交给你的时候,你能做的比他更好。这是真的!”

严曦看著他,年轻的眼睛还未学会掩饰。恬熙盯著他看了半天,最後终於无奈的叹了口气,笑著说:“你也该累了吧,今天有备玫瑰茯苓糕,去尝尝休息一会吧。”严曦点头,转身跟著女们走了。恬熙看著他的背影,心里想起汪皇後临终前与他最後一次的谈话,不由得一阵担忧。老子硬儿子强,他们父子俩的关系如此生硬,长此以往可该如何是好?

不过接下来他便不得不为严曦另一件事心了。那天过後不过一个多月,负责伺候严曦的人来报:才不到十一岁的严曦,居然有了梦遗!听到这个消息的恬熙,张著嘴愣了半天。才结结巴巴的跟人再三确认,等非要别人将严曦床上的被褥拿过来他亲自查验过後,这才不得不接受现实:严曦真的要变成一个小男子汉了!书香门第

第八十七章企鹅一路顺风

发文时间: 8/27 2011

感叹之下,他忍不住提笔写了封信给严炅提及此事。一个多月後收到回信,打开一看。严炅在信里百般不屑於他的大惊小怪,并淡定的提及自己的第一次比严曦小崽子还要早几个月呢。恬熙掐指一算,对比一下自己作为少年时的第一次,顿时觉得很挫败!

虽然郁闷,正事还是得做。皇家规矩,皇子第一次梦遗後就将由内务府安排经验丰富的老嬷嬷来指导他开窍人事。而这个时候他的母妃必须在场监督。汪皇後逝世,就有现任皇後代替。而他,因被严炅临行前托付严曦,也是当仁不让的参加了。

等到那一日,毕竟是太子的大事之一,场面还是颇有些大。他和皇後分别坐在高处,身周数位如花女簇拥。几十个廷管事,嬷嬷,女们身列大殿,沈默的看著大殿中心发生的一切。

年轻的严曦站在下首,他身後一字排开跪著四名美人,两男两女。严曦没有回头看他们一眼,木然的表情看不出心里在想什麽。在恬熙的颔首准许下,教导嬷嬷开始对他做启蒙。

她先躬身对严曦说:“殿下,请您在这四人中选出中意的一男一女来。”严曦不知其意,便随手按她的意思指了。那被选中的男女上前一步,稍稍犹豫了一下,但在老嬷嬷浑浊的目光监视下,终於开始动作起来。他们竟是当著满屋子的人,宽衣解带。

恬熙大吃一惊,以目光询问身边的薄桃。她忙低声说道:“娘娘,这是让殿下懂得男女之间的不同呢。这四人都是在殿下正式成人之前选出来给他消遣用的。”恬熙听了她的话,这才明白。再转头看下首,底下两人已经一丝不挂的站在面前。

那其实也只是两个年纪不大的少年人,看著顶多十三四岁的模样。虽早已被调教过,但众目睽睽下赤身裸体,仍旧让他们感到羞耻。两人都是低著头,红臊著脸。他们微佝偻著身体,双手不自觉的挡住羞处。一旁的教习嬷嬷顿时不满了,轻喝了一声:“腰板挺直,手放开!”两人的得了令,无奈之下只有照做。

两个还稍显稚嫩的身体彻底暴露在所有人眼下。教习嬷嬷先走到那少女身边,对严曦说:“太子殿下请看!”说著,她伸出死白干枯的手指,直接掐住那少女尚在发育的玉:“女子,生有双,牝户……”她的手从移向下方那少女双腿之间。

这让恬熙感觉很不舒服。他看著那少女,她已经满脸羞耻的紧闭著双眼。可嬷嬷没有放开她,她的手入少女的双腿间稍稍一动作,那少女闷哼一声,面露痛苦之色。嬷嬷继续说道:“女子双,可做哺幼儿之用,而牝户,则可承受男子玉策深入释出玉泉,以孕育子女。”她示意严曦上前,按照自己的方法将手探入。

严曦满脸好奇的照做,从恬熙这里,刚好可以看到他将手直入那少女双腿之间,。随著严曦瞬时露出的惊奇表情,整个手掌都没入了双腿间。这让那少女似乎更加痛苦了,她的额前开始出现大颗汗珠。严曦没有注意,仍旧低头盯著那处观看。

突然,那少女身体一震,严曦是一脸吃惊的抽回手来,恬熙看见他的手指上沾有鲜血。那嬷嬷也看到了,她立刻命少女躺下,当著所有人面张开双腿露出牝户让她查验。看著她将枯枝一样的手指入到那少女柔嫩的牝户,恬熙已经不忍再观,微微偏过头不想再看。

那嬷嬷查探了一会,随後起身,对一旁由女们伺候著净手的严曦说:“太子殿下莫慌,此女不过是被太子以手破了麦齿,故而出了血。无甚大事,只是连累殿下污了手指,真是大罪!”那少女立刻爬起来跪在严曦面前,磕头道:“奴婢知罪,请太子责罚!”

严曦一脸兴致勃勃的看著她,不以为意的说:“行了, 本不怪你,起来吧!”那少女这才敢起身,经历过这一切後,她最後一丝羞耻也被磨灭。挺直了身体,任由由嬷嬷带著严曦四处查探。

约莫讲解了小半个时辰,老嬷嬷便将女子所有的私密处详情都给严曦讲解了个遍。由於他并不懂力道轻重,那少女身上也被他弄得淤痕累累。尤其是双,更是被蹂躏得一片青紫。少女眼睛里噙著泪花,却不敢落下,只能咬著唇独自忍耐。恬熙此刻已经无心管严曦是否明白人事,只能满心悲悯的看著她,仿佛看到了当初刚刚来到武帝面前的自己。

女子的身体讲完了,那老嬷嬷便开始用那赤裸少年,来向严曦讲解男子关窍。只见她一把抓起那少年仍旧青涩的芽,对严曦说道:“殿下,此乃男子玉策,乃是男子关所在!玉策下有睾,睾中藏有玉泉。男女行阳调和之礼时,玉泉会经由玉策流入女子牝户之中,以成孕相。”说著她竟要先前的少女再度躺下,张开双腿。让少年趴在她身上,做出交合的姿势给严曦观摩。

到了这里恬熙再也忍受不住,他突然出声道:“嬷嬷,接下来还有多少事项?”那嬷嬷见他出声,忙转身跪下道:“回禀娘娘,已经差不多了。接下来只需让殿下亲自行一回阳和合之礼并在牝户中送入玉泉,便算是完成了。”恬熙点点头,便说道:“既如此,这种事不便在此处。让太子带著美人寻一僻静之所再继续,如何?”

那嬷嬷忙回答:“当然可以!”恬熙满意的点点头,转身又问皇後的意思,她自然也是说好。於是恬熙便命近身女谢春带著十余名人引著那四位年少美人退了出去。余下老嬷嬷跟严曦。

恬熙起身下了位,来到两人面前,先对老嬷嬷说:“皇家规矩,不能不守。可太子毕竟年幼,不可过於耗伤神,你可明白?”那老嬷嬷忙回答:“老身明白,娘娘放心,殿下此次只是明白男女之事,若要完全通晓阳和合,必须要再等些年日。”恬熙颔首,随後转头满脸慈爱的对著严曦说:“曦儿长大了,确实该更懂事些。只是这种事虽然有趣,毕竟很能耗费气。你还小,万万不可过於沈迷掏空了身体,自毁了基。明白吗?”

严曦目光灼灼的看著他说话时一张一合的两瓣红唇。末了才点点头,沈声道:“孩儿谨记母妃教诲!”恬熙晒然一笑,命人送他并老嬷嬷出去了,看他离去的背影,心里感慨良多。

严曦被人们簇拥著来到准备好的房间,连先前的两名少年外,另外两名也一并脱光了衣裳,四个赤身裸体的人跪在床前,等候吩咐。嬷嬷对严曦说:“请太子殿下选一人做交合之用。”严曦在四人中来回看了一圈,指著另一名少女说:“就她吧!”

那少女听了指令,便起身走到床上仰躺著,双腿曲起大张,露出腿间牝户。数名女上前来,要严曦宽衣解带。并不是将衣服全部脱去,而是仅松开裤头,露出虽仍旧稚嫩尺寸却已经颇有些引人侧目的刃。

严曦走上前;来到那少女双腿之间。其余几名赤裸少男少女已经围了上来,跪在两人周围。先前被破了身的少女以手扶著他刃,朝那大敞的牝户送去。严曦送入没多深,便感觉到前方有些阻力。他不耐烦的一顶,只听身下少女轻声痛呼下,他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水流在牝户间缓缓蔓延。

有了刚刚的经验,他自然知道是怎麽回事。顿时并不以为意,反而极有兴致的按嬷嬷的教导,前後在那紧窄之地抽起来。抽了十几下,却不听那承欢少女的动静。他低头一看,原来她咬著唇,已经满脸泪痕。严曦便不高兴了:“你闷声不吭的作死吗?出点声音给本听听啊,否则本还以为是块木头呢。”

那少女受了他呵斥,忙忍痛回答:“是,奴婢知错!”果然开始一声声的轻呼起来。严曦听到她包含痛苦的呻吟轻呼声,却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征服感。他浑身发热,神越来越亢奋。伸出手来狠狠抓著那少女的鸽,用力的抽起来。

正动作著,瞥见一旁帮忙扶腰的美貌少年。眼睛一亮,他停了动作,将沾著血迹的刃从那少女身体中抽了出来。指著那少年说:“你,也躺下!”那少年忙答是,随後乖乖的挨著那少女躺下,也是张开双腿,露出臀间小。严曦盯著那小看了半天,随後伸出手来在小上戳了一下,看它因紧张而迅速的收紧,便觉得有趣。

他叫来嬷嬷,问:“这小玩意也能承欢吗?”嬷嬷堆著笑答道:“亦可,只是男子不比女子,无赤珠,虽承欢不能孕育儿女。”严曦不屑的撇撇嘴:“谁稀罕他们来生孩子。”说著人已经毫不犹豫的对准那小,狠狠的入进去。那少年顿时发出一声惨叫。严曦嫌他叫的难听,呵斥了几句。那少年便忙强忍著撕之痛,刻意发出媚声。

严曦这才满意,随後就在那少年小中抽大动,只让口裂伤越来越大,鲜血泊泊流出。借助它的润滑,严曦在中进出愈发自如,他心中得意。便命旁边的两名少女贴过来,自己伸手在她们前一阵乱揉乱。看著他们在自己身下扭转呻吟,只觉得意得志满。

正如意著,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身体顿时一阵发紧,他没有经验,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身下有东西源源不断的流了出去。与此同时他也失了力气,人立刻软绵绵的躺倒在那被他折腾得脸色发黄的少年身上。

嬷嬷见状忙带著女们上前,把他们分开。为严曦擦身整衣,并奉上参茶让他喝下好恢复体力。严曦浑身疲软的瞧著嬷嬷在他眼前将那少年的臀瓣掰开。只见一道半透的白浊混著血水缓缓从惨不忍睹的小中淌出。这才明白刚刚自己是失了关了。

嬷嬷见大功告成,心中一片欣喜。带著人们恭贺他已经正式懂事。随後又小心进言道此次只是初尝云雨,浅尝即止为最佳。待他身体彻底长成之後,才可大展雄风。严曦懒懒的靠在女怀里,随意点点头算是知道了。那嬷嬷又表示此四位美人可留在他身边,供他闲暇时可观摩取乐,也算是另一种学习人事的方法。

严曦不可置否的听了,然後准许那嬷嬷退下。自己躺下合目睡了。可在酣睡中,有一人有一景却反复入梦。而这一次,他不再是个旁观者,而是如一只骁兽,将那让他不得安宁的人扑倒吞噬…… 书香门第

第八十八章

发文时间: 8/29 2011

恬熙心不在焉的把玩著一个九连环,与皇後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话。终於等到老嬷嬷回来复命。她恭恭敬敬的将整个事情的经过一一回禀。末了请示该如何安置那四位美人。恬熙低吟半晌,便说:“那已经侍寝的两名女子,便封为太子良媛,那两名娈童嘛…”他想了想,说:“做个太子宾客也算是恰如其分了。您看怎麽样,皇後娘娘?”

他微笑著问皇後的意见,皇後哪里说得出一个不好?自然是点头附议。於是这事便这麽定了。末了恬熙面容一敛,对嬷嬷说:“你去告诫那四人:太子年纪还小,身体还未长成元未稳,不可在此事上过於沈迷。日後他们自该是尽心伺候太子,但是决不可引诱他沈迷於此道,以致劳神伤身,荒废学业。若有敢违背者,皇後与本决不轻饶。明白了吗?”那嬷嬷忙唯唯答是。恬熙这才让她下去了。

皇後坐了一会便也走了。恬熙送她出去,这才转头去瞧瞧严曦。一踏入内殿,便瞧见他正在一群如花女的陪伴下小憩。恬熙制止了人将他唤醒的举动。瞧瞧走到他身边,盯著他合目的面孔感叹不已。真快啊!当年那个在御花园揪住他项链不放的小团,一转眼已经长这麽大了。才十一岁的年纪,已经有了一个真正男子汉的架势,甚至都已经能宠幸人了。多麽奇妙的时光啊!

他心中感慨万千,严曦感觉到动静睁开眼一看。随即脸上绽放出一个笑容,他容光焕发的喊道:“潋母妃!”恬熙含笑走到床边坐下,亲切的问道:“如何?现在身体觉得累吗?”严曦摇摇头,骄傲的回答:“这种区区小事,如何能让我累著?还比不得上个月我驯服那匹野马来得费力气呢。”

“野马?”恬熙一愣,严曦依惊觉说漏了嘴。恬熙顿时脸上变色:“那匹马居然是你亲自去驯服的?这种危险的事情你怎麽能去做呢?”严曦支支吾吾的不回答。恬熙已经朝他身边的人发起了火来:“你们是怎麽回事?为什麽不拦著太子殿下?若他有一丝损伤,你们有几个脑袋赔?一个个都仗著太子宠,胆子都大上舔了是吧?来人!”他喝道:“把他们全拖下去,杖责二十!”

跟著太子的人们吓得腿脚发软,忙跪下来求饶。严曦忙拉著恬熙的袖子说道:“母妃要打他们也方便,可是打完之後他们一个个都得在床上趴个十天半个月的,这段日子我由谁来伺候?到时候还得劳动薄桃姐姐专拨人来顶上。太麻烦了,不如换个罚法如何?”

恬熙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到底还是没打。只罚他们都到太阳底下去跪两个时辰算数。随後恬熙便冲著严曦发火:“你胆子也太大了,那赤漠野马多烈的子,你怎麽就敢去驯马?若是出了点闪失,本如何向你母後,你父皇,还有这天下交代?”

他一边数落一边後怕,说到最後眼圈一红,竟是有些自己吓著了。於是,对严曦又疼又恨又心焦,到後来都有些激动的要哭了。严曦眼看不妙,心里一急干脆扑上去抱著他说道:“母妃~曦儿知错了,您就饶了曦儿吧!”

这一抱不打紧,恬熙顿时住了嘴,身体也“唰”的变得僵硬起来。严曦感觉到不对劲,抬头看他,恬熙满脸的尴尬之色。是啊,已经不是当初的小毛头了。严曦的怀抱虽然比不得他父皇,但是也颇有力气。恬熙这样被他环肩围抱,全身都别扭极了。再一看他满脸的撒娇之色,心里更是觉得违和。他忙从严曦怀里挣脱出来,掩饰的教训道:“好好跟母妃说话,你当你还是小孩子啊!动不动就拉拉扯扯的像什麽样子?”

严曦见他挣脱了自己怀抱,心中颇有些失落。他忙拉著恬熙的袖子,撒娇的摇了摇:“曦儿再大也是母妃的孩子嘛!母妃,您就原谅我这一次吧!别生气了,生气会有损您的美貌呢!这样曦儿会内疚死的。”他这样一张已经阳刚的面孔腻声撒娇,只弄得恬熙起一身**皮疙瘩。他几乎都不敢再去看严曦的脸,只好胡乱应了几句,随後挣脱了袖子嘱咐了几句便匆匆离去。

严曦见他就这麽走了,心里很有些失望。他闷闷的躺回床上,睁著眼看著帐顶出神。双手下意识的枕到脑後,鼻端却突然嗅到了一股暗香。这暗香并不是被褥间的熏香,而是更加甜郁迤逦,更加撩人心思。他想了想便明白过来,抽出手来将手指放置鼻端。果然,香味的来源就在於此。他嘻嘻一笑,在床上翻了个身。手指点著鼻端,头闷在枕头里偷偷笑了。

深秋时,朱太後参加赏菊宴不甚感染风寒。因为她一向身体健康,本来所有人都并不以为意,万万没想到她竟是一病不起。寒冬之际,她开始出现皮肤溃烂,全身剧痛。那剧痛实在是折磨人,竟生生让这个坚强的女人咬烂了嘴唇,三个月下来,整个人已经不成人形。太医们对这种奇怪病症束手无策,只能徒劳的为她开一些缓解疼痛的药方,却收效甚微。

一直煎熬到开春,所有人都知道她已经快不行了。恬熙忧心忡忡的写了信给严炅,却也深知他也无能为力。所以只敢在信中避重就轻,以免让他分神。现在北境战事如此紧张,严炅决不能有一丝懈怠。书香门第

第八十九章

发文时间: 8/31 2011

等到柳树抽条的时候,朱太後顿悟天命,开始交代後事了。她招来了自己的两个兄弟,纳言朱广元和左仆朱广庐。看著两个兄弟隔著珠帘跪泣拜倒,朱太後也是老泪纵横。她勉力支撑起已经骨瘦如柴的身躯。身旁的女忙将她摇摇欲坠的身子扶住。

强撑著起来已经花费了她大半力气,朱太後头晕脑晃,眼冒金星的闭眼喘息了好一会才稍稍回过神来。她再次睁开眼,对她的兄弟留下最後的劝诫:“我们朱家,蒙先皇与陛下垂爱,现如今已算是满门荣耀。只是月满则盈水满则亏。须知历朝历代,得势太久的外戚家族,能得善终的有几个?权力再好再美,但是它只能是源於皇座给予帝王。哥哥们啊,见好就收吧。先前你们极力要将我们家的女孩儿送进已经是犯了第一个忌讳了。切不可再触逆鳞!否则哀家这一去,将来谁来为你们周旋?还不如趁早逐步抽身,未来我们朱家在大魏史上,也将是流芳百世。否则,不但万劫不复,怕还是要遗臭万年了!哥哥们,一定要记得哀家的话啊!”

她苦口婆心的劝诫著,两位重臣也是流泪一一的应承下来。该说的话说完,朱太後的力也即将耗尽。她再也无力支撑软倒,随後不顾两位哥哥悲切的呼唤,命他们退下了。随後已经浑浊大半的双目,无神的看著虚空:她已经尽了最後的气力了,未来如何,只有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太平八年春,朱太後殡天!严炅不在,本该皇後主持大局。只是皇後懦弱无用,完全不能统筹局势。无奈之下,恬熙只好站出来,代为行使大权。虽然也没有什麽经验,但在他的主持下诸事进行的还算顺利。毕竟比起有名无实的皇後,他才算是这後中最有权势的人。调配主事的人对他都是毕恭毕敬惟命是从,故而行事也是比较顺利轻松。

眼看著朱太後的棺椁被葬入皇陵,与先太祖皇帝合葬,恬熙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再三犹豫之下,他仍旧是将事情告诉了他。下笔之前他再三斟酌措辞,短短的一封信,居然花费了一个下午的功夫。去信後一直没有回应,他不知严炅究竟心境如何,於是更加的牵肠挂肚。只恨不得派个可靠的人前去北境探望一下。想来想去,便命人将严炅的日用大氅衣裳还有各色用具都收拾了,然後让马良安带著几个机灵内侍,在一队羽林卫的护送下千里迢迢的赶往北地。

心神不宁的等了快两个月,终於把马良安给盼了回来。恬熙看著风尘仆仆的马良安,第一句话就是:“陛下瘦了吗?”马良安忙回禀说陛下无事,身体也很好,吃的好睡的好。虽然心战事故而有些消瘦,但看著神极好。请娘娘放心。”末了他捧出一封信,“此乃陛下亲笔所写,请娘娘亲阅~”。

恬熙忙通过薄桃将信笺接过来拆开一看,熟悉的笔迹跃入眼帘。薄薄的信笺上话有些长,内容也非常平淡。他没有过多的提及朱太後的死,只是淡淡的感谢恬熙为她的葬礼所作的一切。并要恬熙好好休息,不要劳坏了身体。他这里一切安好,让他也不用惦记,好好照顾自己和孩子们就好。後面就是一些琐碎小事,如北地的风光,当地的风土人情,还有天气的变化,饮食的不尽如人意。最後终於说出了恬熙最想知道的事:战事已经趋於平和,也许再过半年他就能班师回朝。

收到了这封信,恬熙就像吃了颗定心丸。他不在漫不经心百无聊赖,天天兴致勃勃的要求人们心养护著他的容颜和身体。每天都容光焕发的期待著严炅的归来。可他等啊等啊,严炅没等回来,却先等到了薇薇的死信!

咋闻噩耗,恬熙静默了良久。表情经历过漫长的凝固後,他终於打破了沈默:“是吗?她也死了!”严钢站在屏风外简短的回答:“是!”恬熙的目光微动,脖子无意识的转了转,自语道:“连她也去了啊……”严钢继续说道:“薇薇她临死之前,求我给娘娘带一句话!”恬熙哦的一声,问:“什麽话?”

严钢缓缓说道:“她说,这辈子欠您的,她已经是还不了了。如果有下辈子,她就把一条命都赔给您!”恬熙听了,淡淡一笑,随後自若评论道:“哄小孩子的话!下辈子这种没影的事也值得拿出来讲?还不如老老实实的为过去的罪孽向本忏悔呢!”

严钢静静的听著,随後突然问:“那,娘娘,您原谅她了吗?”恬熙仍旧微笑著,继续说道:“原不原谅,已经是无意义的事了。本从不无用功!”严钢再无话说,随後便告退了。

恬熙命轻雯送他出去,随後静静的原地坐了一会。坐久了人就有些乏了。他扭头看向窗外,一株包了蕊桂花生的正好。恬熙看著看著,恍惚间,便看到桂花树下一个瘦弱的小男孩正在哭泣。再看著,他便成了那个小男孩。躲在桂花树下,悲悼早逝的双亲还有无助的自己。

然後,然後就是面目和善的男子,牵著一个虽衣著简朴却粉雕玉琢的小姑娘走了过来,推著她催促道:“快,喊哥哥!”那小姑娘扑闪扑闪著亮亮的眼睛,果然甜甜的喊了声:“哥哥!”随後亲热的过来,用袖子为他擦拭脸上的泪涕。恬熙呆呆的望著他们。那小姑娘活泼的对著他笑,小手在荷包里掏了掏,终於逃出一块米糖来,递给了他:“喏!哥哥,吃吧!很甜的,吃了你就不会哭了。”

米糖沾著他的嘴唇,恬熙下意识的张开嘴。那小姑娘将糖喂进去,看他含住了便快活的笑了。她抬头看著父亲高兴的喊道:“爹,爹,你看哥哥吃了。”那男子慈爱的了她的头顶,夸道:“薇薇乖,知道把好东西跟哥哥分享,做的真好!”随後,他看著恬熙,向他伸出手来:“来吧,孩子!族长带你去看你的新家!”

恬熙怔怔的看著,他的魂似乎分成了两半,一个是那个无助的男孩,被这男子和他的女儿一左一右的牵回了家。一个就像个旁观者,默默的记下这一刻的每一个细节。看著他们生活在一起,看著那男孩跟那小姑娘一起长大。每日一起开心一起伤心。看著那男子始终慈爱的照顾著他们,永远像一棵不够壮但足够庇佑他们的树。直到他们终於长大成人,直到一切的变故解开了序幕。终於,幻觉破灭了,眼前没有了男子,小姑娘,男孩。这里,只有他,只有他一人!

窗外什麽都没有,只有那颗桂花树,仍旧在静静的吐蕊。恬熙又看了一会,然後起身,不理睬忙凑上的女们,一个人默默的走进了琥珀阁──严炅为他营造的仙──躺上了那张奢华的大床,他在被褥间翻滚著,扭动著。被丝绸被褥缠住的身躯,就像一只被蛛网摧残的蝴蝶。在浑噩间,他反复只会念叨一句话:快回来吧,严炅!快回来吧!书香门第

第九十章

发文时间: 8/31 2011 更新时间: 09/01 2011

当一场大雪纷纷扬扬的席卷整个巍峨的京城,今年也就这麽过去了。扳著手指头算,严炅去了也有一年多了。恬熙每日都在推算他什麽时候能回来。可他哪里知道北地的战事如何?唯一清楚地,就是大魏和蛮族经过这连绵的战争,双方都元气大伤,现在已经进入蛰伏期。按照马良安从朝廷上打听来的消息,虽前方严炅的态度不明,但朝臣们已经做好了议和的准备。

对恬熙来说,议和也好什麽也好,他只想严炅快点回来。每天睁开眼,他都会懒懒的身边的被褥。直到到一手冰冷,才能瞬间清醒的意识到严炅已经离开很久了。每次进膳的时候,他就会想起每次自己故意戏弄他,非撒娇著逼他吃下他最讨厌的菜,看著他皱著眉著脸不情愿的潦草吞下去,自己就会笑得前仰後合。如今没有了严炅,他端坐在高处,看著侍从们端上来的一盘盘珍馐佳肴如流水般的从面前走过,却提不起一点食欲。

里每日都会为他送来各色的珍宝,华丽的服饰。可是没有了严炅的赞赏,他穿著有什麽意思?最最可怕的是,到了晚上,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那个宽敞舒适的大床上,就会感觉到寂寞如最彻骨的寒气,将他全身侵蚀。来自欲望和心灵的渴望都在向他咆哮,他需要严炅!离了他,他每一天都过得苍白无力!

没有严炅,就不会有人与他笑,逗他玩,纵容他宠溺他,任他闹上了天也只会一副头疼的模样无可奈何的为他收拾局面。偶尔也会如一个气急败坏的家长一样下狠心惩戒,却终究是下不去狠手。如果说以前他可以刻意去忽略严炅作为一个人在他心中的意义,那麽现在,他已经被自己逼得不得不去正视他。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离开了他,竟然会难受到这个地步!

终究,他还是成为了他的整个世界!终究,他就跟一个强盗一样,蛮横无理的霸占住了他的心!

严炅,你赢了!!!

恬熙躺在床上,望著琥珀阁上一块琥珀板里包裹的一只蝴蝶泪流满面!他认输了,他就像这只蝴蝶,毫不情愿的被琥珀密不透风的包裹起来。挣扎,煎熬,但仍旧被纠缠著沈沦下去,经过无数的时光,怨恨,遗憾,愤怒,都被细细磨灭了。直到最後,两者结合成了一体,终於修成一块无价瑰宝。离了谁,都失去了价值!

大彻大悟下,他反而突然感到无比的轻松!就像一个不堪负荷的旅人,终於卸下了自己所有的行囊,可以步伐轻快的继续自己的旅程,哪怕,放弃的行囊里,有著能供他活命的东西!

流了半夜的眼泪,就在天将破晓的时候,恬熙终於带著未干的泪痕,嘴角噙笑的沈沈睡去。回来吧,严炅!呐,这一次,我认输了。可是,可是啊!日後,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彻底的拜倒在我脚下。否则,我枉为狐媚了!

或许是上天也听到了他的祈愿,终於也愿意成全这个美妙绝伦的尤物了吧。来年的暮春,终於传来了好消息。盘踞在北境长城外,虎视眈眈的蛮族部落突然爆发了大规模的瘟疫,伊智耶还未跟大魏最终决战,他的军队就已经先溃乱了大半。严炅趁机率大军,发起总攻,大破蛮族。将他们的残部一路撵到离长城有千里之遥的燕脂山那边去了。

消息传来,举国振奋!京城更是直沈浸在欢乐之中。恬熙更是几乎喜极而泣。他终於可以回来了,可以拯救已经被思念折磨得体无完肤的自己。太好了,太好了!

他雀跃欢喜的在殿内来回走动,突然想起一事。忙走到穿衣镜前,不用女们,自己动手将身上的衣裳一件件除去。身旁伺候的栀香先是一愣,随後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图。忙命人在穿衣镜四周围上屏风,然後自己带著几个近身女在候在恬熙身旁待命!

只瞧著恬熙站在穿衣镜前已经把自己脱得一丝不挂。他用最苛刻的目光,一一审视著自己全身的每一处。於是,便挑出很多毛病来:“这是怎麽回事?这是什麽头发嘛?简直就是一堆枯草。还有这皮肤,糙的不如老猪皮。还有还有…”他凑近镜子一看,惊叫起来:“天哪,脸上居然还生了雀斑?这叫什麽嘛,丑死了!”不大一会儿功夫,这个大魏後里最美豔绝伦的尤物,生生把自己说成了一个丑八怪。栀香带著几名女看他这个样子,都忍不住偷偷闷笑。

恬熙哪里注意到了。只对她们嚷嚷著:“还愣著做什麽?快去传御医来,给本开保养调理的方子,要用最好的方子。不准糊弄本!”栀香看他涨得满脸通红,本来想要打趣两句的心也立刻没了。忙亲自前往太医院请太医,然後开方,领药,煎药调理。然後又是为了养护他的肌肤身体,又是为了让中织造局再为他裁制新衣的一阵大动干戈。承欢殿上上下下都被调动起来,到让这沈静已久的殿再度恢复了往日的活力。

如此折腾了一个月,终於收到了好消息。严炅大军要得胜班师回朝了。恬熙得到了消息,却没有表现出侍女们预先猜想的欣喜若狂,而是淡定的说:“早就该回来了,耽误了那麽久。真是讨厌!”说完便起身若无其事的走开。这倒是让轻雯她们大感意外,不过随後她们便发现恬熙的逞强。因为那天之後,他几乎将全天的时间都用在养颜美容试衣上了。

终於,大军开拔返回。沿途不断的派人传回消息。让恬熙知道,严炅今天离自己已经有五千里了,明天就该是四千七百里了。按照他们的行进速度,还有半个月,半个月他就能见到严炅了。两年没见了,不知道他现在怎麽样?不知道他现在看到的自己,与当初分别的时候有了多大的变化。虽然说狐媚容貌长盛不衰,可是自己自他走後懈怠了许多,不知道再次重逢,他会不会嘲笑自己的懒惰呢?不管了,他要是敢嘲笑,我就,我就闹死他!恬熙打定了主意,每天喜滋滋的扳著手指头算著严炅离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近。

快回来吧,我最爱的人!我会对你好,再不会像以往一样任蛮横让你哭笑不得。只是,你得原谅我还是不肯亲口承认,这是我最後的自尊!体谅一下吧~~~!

他等啊盼啊,终於等到了严炅离他只剩六百里的时候,严炅却突然停下来了。随後,御驾在一处别里驻扎。恬熙不明所以,却已经收到了严炅手谕:命三省六部,各处重臣前往别见驾。之後又一道诏令传至後。这一次则是他和严曦匆匆的登上了马车,赶往别。

在路上,一个惊天的噩耗几乎将他击懵:严炅身染重疾,已近弥留!恬熙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麽可能?他的严炅,那个强大如神一般的男人,怎麽会染上重疾随时会撒手人寰?这是一个胆大包天的玩笑吗?

可等到了别,看到严炅下榻的殿上内外进出的侍太医,臣子们沈得几乎可以滴处霉水的表情,还有挥散不去的苦涩药味,却不断地在肯定著这个消息的确切。

恬熙感觉自己在做梦,就像梦游一样,他轻飘飘的被引到偏殿等候。於是他便两眼发直的呆坐在那里,连身边的严曦什麽时候被带走了都不知道。不知道坐了多久,他呆呆的低头看著地面上的光线越拉越长,随後逐渐暗淡,最後金色的光芒被皎洁的银替代。漫长的黑夜终於开始了。

、有人来请他,於是他便起身,跟著那人进去了。迎面经过了许多人,有他认识的,都是些严炅最倚重的大臣们。恬熙无意去关注他们看到自己的表情,他只是麻木到呆滞的跟著人一直往里走。

终於,经过了重重帷帐,他来到一张散发著重重药味的床前。严曦正离床两丈远处看著他,并轻轻的喊了声:“潋母妃。”他唉的一声,心不在焉的回答了。人却一直呆呆的看著床上躺著的男人。那是严炅吗?他看起来就像是一具还带著皮的枯骨。可是他那眉目,确实是自己熟悉到刻骨铭心的。

恬熙痴痴的看了许久,终於开口柔柔唤了声:“严炅!”床上的男人一直在看著他,此刻听到他的呼唤,便轻轻的笑了,随後回了声:“恬熙!”只那一声,击溃了恬熙所有的理智,他尖叫一声,就要往床上扑。没想到严炅突然厉喝一声,随後严曦,还有在两旁侍立的人们,一起上来将他拦住。不让他接近。

恬熙眼看著他们阻拦著自己,不让自己去碰严炅。又是惊恐又是愤怒的大喊道:“你们干什麽?放开我,放开我!再不放开,我杀了你们!严炅,严炅!”他不停地呼唤著严炅的名字。而严炅则带著温柔而无奈的微笑,用一贯的沈稳口吻安抚道:“恬熙,别著急,乖!听朕说!”

他的话,立刻让恬熙安静了下来。他怔怔的看著严炅,用眼神询问著他。严炅仍旧是微笑著,继续说道:“朕染上的是瘟疫,虽然病到了这个份上未必还有传染,但还是小心点好!”

瘟疫?!恬熙倒抽了一口气,脱口而出道:“难道是蛮族?”严炅苦笑道:“是,最後还是著了他们的道,是朕冒进了!不该太冲动,没想到这一场仗,居然能填进我大魏一位皇帝,一位亲王。那伊智耶,真是值了。”他自我调侃的笑道,恬熙却一直一直的看著他。看著他熟悉的五官,熟悉的神态,熟悉的声音。骨瘦如柴又如何?病入膏肓又如何?那是严炅啊,他满心满心思念的严炅啊!

他突然对身边喝道:“都给本退下!”说著居然提步就要向床边走去。严炅原本安然的神色大变,张口欲说。恬熙抢在他前後说道:“你要是再敢拦,我现在就死给你看!”神色凌然,倒是让严炅笑了:“你啊!”书香门第

十第九十一章

发文时间: 9/1 2011 更新时间: 09/01 2011

人们终於退下了,严曦还要拉著恬熙的袖子。他头也不扭一下的狠狠扯了回去。然後径直走到床边坐下,低头看著严炅。轻轻地,就像无数次在梦中呼唤过那样,再一次的喊了声:“严炅!”严炅微笑著看著他,也回答了一声:“嗯!”随後笑道:“不知道以前说绝不学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人是哪个?”恬熙听他提及过去,心头酸楚,强笑嘴硬道:“非常时期哪管得了这麽多,怎麽管用怎麽来了。”严炅赞同的点点头,说:“言之有理!”

他痴痴的看著恬熙,缓缓说道:“朕已经嘱咐了曦儿,就算朕不在了,你的供奉一如从前,你还是里排场最大,生活最阔绰的人。定不会让你的生活有任何改变。如何?”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好久才缓过来。恬熙看著他,满面的戚容突然退去,换成了嗤之以鼻。他鄙视的说:“真想不到,看你平日里多威风八面的样子,结果一个小小的瘟疫就把你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真是笑死人!”

他仿佛想到了什麽似地,突然粲然一笑:“你死倒是不要紧,可怜我身为狐媚缺不得男人,这可该怎麽办呢?”严曦站在他们背後紧紧抿著嘴不说话。

恬熙这个时候也顾不得小辈们听了他的话作何感想。轻佻的笑著,继续说道:“你死了,我可是不会为你守身的。横竖狐媚不是女人,也没有守身的说法。我呢,就去找十来个壮的男宠。你虽床上功夫不错,但是总能有比你更强的吧。要是能把我伺候的舒服了,我就好好赏赐他们。你平日里给我的东西也不少了,足够我下辈子快活一世了。你说好不好?”

他一边说一边放浪的笑了起来,目光无比挑衅的看著严炅。严炅只是微笑的听著,等他说完了,才缓缓喊了声:“恬熙!”恬熙眉毛一扬,说:“怎麽?生气了?别怪我,你都要死了还能让我做指望?”严炅温柔的看著他,目光里有著热切的情愫在流动:“你好好保重!”

恬熙呆了,长久按捺的情绪终於爆发了,他绝望的喊了声“不”!随後扑倒严炅身上,张嘴就要喊。严炅阻止了他,他艰难的抬起手,隔著被子碰碰他的胳膊:“别哭,好不容易朕回来。难道你真的……要朕回来看你的最後一面是你哭闹的模样吗?”

恬熙身体一震,抽噎著抬头看著他,脸上艰难的扭曲了一会,果然笑了出来。严炅看著他这样,怜爱的笑了。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含情脉脉,他非常非常吃力的说道:“躲了这麽多年…我果然……还是躲不过去了,恬熙……你赢了!”

严炅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就这麽说了一会话仿佛就耗尽了他所有的气力。他喘了好一会气,恬熙只是呆呆的看著他,问:“你是什麽意思?”严炅仍旧是笑著,突然恢复了些神似地,他对恬熙说:“有件事一直没有来得及告诉你,不过现在说看来也不算太晚。”恬熙捏著自己手指,挤著笑容说:“有什麽事这麽重要,快说吧。别吊我胃口了。”

严炅看著他,本已暗淡的眼神突然再次焕发了光彩。他的神色居然带了些微微的腼腆。挣扎著抬起手伸向恬熙,恬熙忙会意的低下头,将他的手接住按在自己脸颊上,对他粲然一笑,一滴晶莹的泪珠已从眼眶滑落。

严炅看著他,看著看著,嘴角泛起一个几乎可以叫羞涩的微笑。仿佛回忆起来什麽甜美的过去。对恬熙说道:“一直都不好意思说的。其实,那一天,你那样对我笑著的时候,我心跳的非常的急,真的!”

他用虚弱的气力说完这句话,目光越过恬熙,看向远方。神色越发的悠远,仿佛真的是看得到了那个让他心跳加快的过去,那个甜蜜的秘密回忆。渐渐的,笑容在他嘴角凝固,双眼,已经如熄灭的烛芯,一点点的,熄灭掉最後的光芒。

恬熙握著他的手,呆呆的看著他。嘴里喃喃重复道:“那一天?”随後回过神来似地问:“是哪一天?你说的是哪一天?”他如此急切的追要著回答,严炅当然不能再回答他了,屋里有著让人崩溃的寂静。恬熙直直的看著他仍旧微笑著的面容,突然扑了上去,推著他急切的追问:“是哪一天你说啊,到底是哪一天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快说啊!”

严炅躺在床上,悄无声息的被他推撒著,即使隔著一层衣物,都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在逐渐变凉。可恬熙却完全感觉不到,他像疯了一样,继续摇著哭喊著:“说啊!说啊!说啊!”

他就在那里哭著喊著,真的是疯了一般。终於有人小心的走上来,告诉他说:“娘娘节哀,陛下已经晏驾了。”恬熙身形一顿,再一次细细的看著严炅沈静的面容。半晌之後,突然再度爆发起来:“不,他不能死,他还没有告诉我到底是哪一天,怎麽能这麽快就死了,不!不!不!”

严曦看不下去了,示意旁人上来拉开了他,恬熙被他们强硬著拖开。仍旧竭力对严炅喊著:“你快告诉我啊!告诉我!”人们想将他拉出去,恬熙哭喊著挣扎著,却眼见著自己被拉得离严炅越来越远。终於,他再也承受不住,晕倒在地……

再次醒来,是被外面震天的哭声吵醒。恬熙怔怔的睁开眼时,他的心腹女们便围了过来。轻雯欣喜的说:“娘娘终於醒了!”恬熙木然的看了眼她,轻雯的神色也顿时黯淡下来,她轻轻的说:“娘娘请节哀,否则陛下在九泉之下也难安了!”

恬熙没有什麽反应,只是幽幽的说了声:“他不在了!”是啊,天下这麽大,人这麽多,可是,严炅已经没有了,再也找不回来了!轻雯听了他这话,鼻头一酸眼泪要脱眶而出。她强忍住眼泪,凝噎的喊了声:“娘娘…”恬熙原本漠然的表情逐渐起了变化,双眼迅速蓄满了泪水,鼻头开始发红发亮,他哆嗦著嘴唇,咬牙切齿的说:“这个男人,折腾了我小半辈子,临到死,还要让我惦记一辈子,真是太可恨了,太可恨了!”

轻雯再也忍耐不了的哭喊了一声:“娘娘~~”随後伸手想要抱住他。恬熙躲了过去,转身背对著她,却终於发出一声野兽濒死似的哀鸣“啊~~”凄厉的尖叫声划破夜空,惊醒了万物。不知魂魄已经远去的严炅,是否能听到……

下部完

有关严曦,敬请关注补遗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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