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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玉(上)》


楔子

在东华大陆上,存在著一个奇异的民族:青丘族。在传说中青丘族是九尾妖狐和人类的後代。或许真是因带了妖狐的血统,青丘族人无论男女,个个都生得美丽动人,且青年期极长,衰老缓慢。其中,更有佼佼者被称为“狐媚”。“狐媚”数量极其稀少,几十年都很难诞生一位。因此被视为是青丘的圣子。同时具有两的生育能力。少年期时与一般男孩无甚区别,但是到了生育期身体就会发生变化。双会快速发育长出房,而能自主泌则是他们内里的女生育器官发育成熟的标志。他们是天生的内媚,在房中术上极有天赋,是最顶级的床上尤物。同时他们在与男行房事时双会迅速分泌大量汁,这些汁对与他们行房的男人来说含有催情作用,更能对他们耗损的元之气做出补充。因为狐媚尝到情欲滋味後,会越来越欲壑难填,需要靠大量频繁的交合才能得到弥补,对他们的伴侣来说,“狐媚”的汁可以是最好的补肾壮阳妙药。於此同时他们也具备极强的自愈能力,帮助自己能够适应任何形式的交媾

美丽也带给了他们巨大的灾难。因垂涎美色,无数的族人被外界的侵入者掠走,或被卖入风月场所,或成为达官贵人的娈宠,只能在暴力蹂躏下痛苦呻吟。其中的“狐媚”更成了权贵对外炫耀的资本。因他们确实罕见,被掠走的狐媚最终的归宿大多是被送进皇,成为当时天子的玩物。渐渐的,狐媚便被视为天子禁脔,唯有天下至尊才能享用的尤物。

即使狐媚有天生的魅惑力,用身体征服帝王拜倒在他们脚下。却也无力阻止外来者对青丘族的垂涎。在这样持续了几百年的悲惨耻辱历史後,青丘族终於灭族。因他们与不是同族的人交媾,即使怀孕生子也罕见能产下带有本族特征的孩子。虽也有无数族人诞下婴孩,还是无济於事。青丘,终於只能了一个传说,而“狐媚”,则是传说中最引人遐想的一段。由狐媚而引发的一段段廷豔史,更是被後人所津津乐道。

第一章初始

拥有著千年源远历史,幅员广阔的东垣大陆,自两百年前因正统李氏皇朝覆灭後便天下大乱,各路诸侯纷纷自立为王,彼此纷争不断,百姓民不聊生。所谓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两百年之後其中洪国三代君主都韬光养晦,休养生息,巩固国力。终於第四代君主严炙在接连吞并吞并邻国後登基称帝,後更是四处征伐,逐渐统一东垣大陆。当最後一座抵抗的城池被战火烧毁,这位叱吒风云的枭雄终於收剑下令返程。

严炙一生有两大爱好:其一是征战,他的前半生基本上大半都是在东征西讨中度过。其二是美色,他曾放言一天都不能忍受没有美人在怀。所以他的身边永远少不了各式美人,且男女不忌。而在大军返程路上,自有下面将几名绝色美人献上。严炙笑纳,并将他们全都破了身,後在半途又陆续将其中的几个赐给底下爱将。待到路程经半,身边已经只剩下2位美人。

且说这一日,大军营地,严炙与两位美人调戏作乐。突见下面来报,说有一夥异族人前来投靠。严炙不以为意,说:“不过是些许小事,怎麽都拿来烦扰朕。”便要人将来者随便安置了。那阵前小将却回答说:“回禀陛下,不是小臣糊涂,只是这些人与众不同,乃是青丘之人。小臣才特来禀报”严炙一听,立刻起了兴致,忙说:“那还等什麽,快让他们进来给朕瞧瞧,是不是如传说中美貌。”

小将笑著回答是,立刻转身出去,没过多久便领了两人进来。两人进来先跪下行礼。严炙忙说:“免礼平身,上前说话。”那两人便起身上前,待走近了严炙一看,稍稍有些失望。高的那个,是位男子眨眼望去,确实肤白貌美,只是仔细一看,满面风尘,肤色黯淡无光,毫无神。且双眸浑浊不清,虽因青丘人衰老缓慢,从面上看不出他到底多大年纪。但可推断,此人必定年纪不轻了。严炙看完大的,转过去看小的。矮一点的,确实乌发雪肤,眉目如画,也是一位如玉少年。只是除了肤色,论容貌也并不比他身边的两位美人出色到那里去,且还难脱一股稚气。

严炙看这两人老的老,小的小。兴趣先去了大半,懒懒的说:“下面站著的是什麽人?”那年长者躬身道:“青丘族长燕归,携三百族人前来投奔洪武帝,恳请洪武帝收留。”说完再次伏地大拜。严炙闻言笑道:“你们青丘族不是一向习惯漂流四方的吗?怎麽现在想起来投靠了呢?”燕归流泪回答:“回禀陛下,我青丘族因长年受人欺压,不得不四处游荡躲避了几百年,族人也深受其苦。现如今天下已被陛下平定,四海归一天下太平。青丘人也渴望能有个安生立命之所,所以求陛下能动慈悲之心,给我们一个安置。”严炙嗤笑道:“收留你们也不是不难。只是除了长相貌美,既不能文也不能武。百无一用,凭什麽要朕费心收留安置?”燕归心里明白,忙回道:“青丘愿以至宝换取片瓦容身之地。”

严炙有些好奇,问:“是什麽?”燕归回答:“乃是我们青丘圣子,‘狐媚’。”两字一处,严炙果然激动起来:“狐媚,在哪里,快呈上来给朕看看。”却不料那一直在旁沈默不语的少年上前来,说道:“恬熙拜见陛下。”

严炙一愣,狐疑的望著恬熙,说:“你就是狐媚?”恬熙清脆的回答:“是!”严炙上下打量了一下他,这才发现这少年口有些隆起,确实与寻常不同。但是,传说中的绝世销魂尤物就是这个青涩样子?严炙有些泄气了,旁边的两位美人更是颜面吃吃笑了起来。

恬熙原本就有些局促不安,听到嘲笑声更是面红耳赤。严炙怀疑再三,索说出来:“这就是狐媚?你们是不是企图戏弄朕?”燕归恬熙心里一紧,恬熙率先喊了出来:“没有,我确实是狐媚。”严炙好笑的望著他,戏谑的问:“你这小孩子,如何能证明自己就是狐媚呢?若有证据,现在就拿出来给朕瞧瞧。”恬熙一愣,燕归也是呆住。严炙瞧了瞧他们,说道:“若没有证据就给朕滚出去,朕今天心情不错,就不追究你们的欺君之罪了。”燕归心里一沈,还要说话,恬熙已经先喊了出来:“我有证据。”说完,居然不顾礼数的站了起来。

严炙先是瞧他要拿出什麽证据来,谁知之间恬熙居然开始当场宽衣解带,众人全都愣了。少年动作很快,没多久便衣衫尽褪。脱到最後一层时,他手抖了一下,後终於咬咬牙,扯下最後一层遮羞物。於是,一具奇妙的体,出现在帐内几十人眼中。

严炙有些看直了眼,那少年身体虽瘦小单薄,却还算是体格匀称,肤质细腻。但这并不是他失神的原因。而是因为那少年单薄的前,赫然有一双玉,若鸽颤颤。可下身双腿处,却是一颜色粉嫩可爱的青涩分身。这两样物事居然出现在同一具身体上,确实诡异的很。严炙任是阅美无数,却也是看傻了。

恬熙裸身暴露在各种直白灼热的眼神中,只觉得羞愧难当。但还是咬牙,走上前几步。然後鼓起勇气来,目光向上望著严炙,慢慢说道:“青丘的狐媚,上身为女,下身为男,阳合体,能与世间男女交媾孕育产子,且双自能沁。”说完,伸手覆上自己一边幼,当下狠心用力挤压。果然没多久一股水从尖滴落,一股淡淡的香在帐内飘散开来。恬熙松开,抬头问:“陛下,这,总可以证明我的身份吧?”严炙不答,双眼直瞪著那刚刚才遭主人搓揉的玉。只见粉色尖上,还残留著一滴汁欲滴未滴,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他喉头一紧,尽觉得有些渴了。

眼前一花,那具雪白的身体已经走到案前。恬熙提起全部的勇气,大声道:“请陛下垂怜,收容我族人,恬熙愿以身报答,一生一世伺候陛下。”严炙一眼不眨的瞧著眼前还稍显青涩的身体,过一会沈声说道:“都给朕出去!”众人一听,忙收回探视的目光,急急撤了出去。很快,大帐内只剩下他与恬熙两人。恬熙很有些紧张,不由得大口大口的喘著气。连带著前双也跟著连绵颤动不已,严炙盯著他,缓缓的说:“过来!”恬熙一愣,终於还是走向前,待走到严炙面前,怯怯的喊了声陛下,突然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已经被严炙抓过按倒在案上。

第二章承诺

恬熙一声惊叫,严炙已经压了上来,炙热的唇如暴雨般落在这栀子花瓣一样美丽白皙的肌肤上,下颚的胡渣扎的他连连哀叫。一双手先是鲁的在他身上四处搓揉,後上来集中於他双之上。嘴巴咬著他柔软的头不放,大掌更是用力按压搓揉,恨不得吸干内里蕴藏的水。恬熙一直没停止颤抖,心里一阵阵恐惧,可他仍然挺著不敢推开严炙,也不敢真的惨叫出来。严炙像野兽一样在他身上啃咬了许久,留下一串串淤痕牙印後,突然又放开了他。恬熙诧异的望著他,严炙却突然分开他双腿,将身体卡进他双腿之间。恬熙还未反应过来,一柄凶器从下身残忍的刺入他身体,生生要将他从中辟为两半。

恬熙惨叫一声,却想起什麽,死死咬住牙关将其後的惨呼吞入腹中。随後那柄刃退了出去,但是又一更快的速度再次刺入。就这样来回几次,那後庭媚初次承欢,受不住这剧烈的疼痛僵直了。严炙正在兴头上,居然遇到了阻碍,很有些不悦,拍拍他臀部说:“放松些,放松些。”恬熙强忍著痛,哆嗦著身体努力忽视下身撕裂般的疼痛放松肌。果然,没过多久,媚终於开始松动。严炙当即挺枪再次刺入,连连抽。

他犹自干的爽快,却不管给恬熙造成欲死的折磨。恬熙疼得死去活来,只觉得一柄烧红的火钳捅进身体里来回抽搅,让他几乎休克。浑身冷汗淋淋,却还是强忍著不肯发出一声惨呼。待到严炙一声满足的叹息下将龙种撒入他身体内,然後将凶器抽出。他才终於得到片刻的解脱。

严炙自顾玩得还算尽兴,便想好好犒赏神下人一番。却惊见怀中人面色如纸,嘴唇破损,全身大汗,双目涣散。再看下身,有缕缕血丝合著污物从那承欢媚中淌出。严炙惊觉身下人原来也只是初次承欢,自然是受不住这麽暴的交合的。只是他为什麽不喊呢?严炙记得除了开始,恬熙真的一声未发。他拍拍恬熙的脸,换回他的神志,难得温言的问:“痛是不是?”恬熙木了木,半天才反应过来的点了点头。严炙有些奇怪,问:“真的这麽痛?那你为什麽不说,不叫?”恬熙虚弱的摇摇头,说:“不,我不能打扰您的兴致,不能……”严炙笑了:“你这麽急著想要讨好朕吗?”恬熙语气悲哀的回答:“陛下,我们需要您的保护……我们青丘人已经苦了好几百年,族人已经越来越少,不能再这样继续苦难下去了。恬熙在这里求您,您既然能把这片土地从年年的战乱中解脱出来。也求您将我的族人从苦难中解救出来。这样,恬熙就算是粉身碎骨也心甘情愿。陛下,求您,救救我们吧~!求您,青丘会一辈子都会记得您的大恩,求您!”说到後来,他原本失神的目光逐渐再度恢复明亮。那样恳切期盼的望著严炙,严炙被他久久的望著,终於点了点头,说:“好,朕答应你,只要朕和朕的子孙还执掌著这片天下,自然会护你们青丘全族太平。”恬熙终於听到他的答复,由衷的笑容绽开在年轻的小脸上,灿烂得让严炙都为之惊豔。後恬熙双目一黑,终於晕过去了……

百万大军沈默的前进著,蜿蜒的队伍不见首尾。薇薇从青布大篷车中探出身张望。姣丽明豔的容貌让这支队伍出现了一抹亮色。坐在车头的燕归扭头看到了,吓了一跳,忙推著她说道:“进去,进去!怎麽没戴面纱就出来了?要是被人瞧见了可怎麽是好?”薇薇撇撇嘴,进去了,嘴里嘀咕著:“别人都说了不会冒犯我们的,偏偏爹爹你还这样多心……”燕归听到了,叹了口气起身跟了进去,看心爱的女儿嘟著嘴满脸不情愿的带面纱,便依著她坐下了。薇薇扭过身不理爹爹闹别扭。

燕归拍拍薇薇肩膀,说:“丫头,生爹的气啊?爹也是为你好,你不知道,这些天,那些人都是怎麽瞧我们的……”军中都是群血气方刚的杀戮之士,且刚刚从残酷暴戾的战场上下来,都还有无穷的力未曾宣泄完毕。军中虽也有军妓,却也满足不了需求。他们这群人加入进来,便跟入了狼窝的羊群一样,每时每刻都饱受不怀好意的窥探。虽有严炙军令,不得骚扰他们,这群如狼似虎之辈才未能轻举妄动,他们才换了个平安。可燕归还是心惊胆寒,命族人们全都包头掩面,年轻一辈的孩子们更是整日呆在车上不可露脸。

“爹,您就是太小心了些,有严炙陛下做我们後盾呢?那些人哪敢对我们怎麽样啊?他们又不是不要命了。”薇薇不以为然的说。

燕归叹息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真出点什麽事,那真是拿什麽都补救不回来的啊!”几次亲眼看到,军妓营里,那被抬出的一具具赤身裸体,面目全非的尸体。那些也曾经是一个个鲜活娇豔的少女,可此刻就是一团团触目惊心的死,被随便挖了个坑掩埋了。

薇薇不说话了,过了半会才说:“不知道恬熙现在怎麽样了?爹爹,他为什麽都不回来了?”

燕归回答道:“恬熙现在已经是陛下的人了,自然是要随身服侍陛下,哪还有空回来了”说完又有些愧疚的说:“到底还是让那孩子受了委屈了。”

薇薇不可苟同的说:“让他去伺候陛下,不比跟我们在这里受苦强?再说,就算让他受些苦,也是没什麽的。当初要不是爹爹您收养他,他早就死了,今天也算是让他报了恩了。况且,他又是我们青丘的圣子,保护我们是他的责任,有什麽蔚不委屈的?”

燕归脸一沈,难得的呵斥一句:“胡说什麽?他好歹跟你一起长大,平日里更是待你如妹妹,怎麽你现在这样冷漠?”薇薇撇撇嘴不说了。燕归看看这个被宠坏的小女儿,心里重重的无奈。

第三章承欢

而离他们差不多一里地开外,一辆华丽至极的马车在众军士簇拥下前行。十六匹骏马拉动,四个马车夫配合著驾车,马车厢长约八丈,宽约三丈,顶上还有一层小凉亭,看起来就像个活动楼阁,车身以红木筑成,这就是御驾了。而车内又分为几个隔间,这让让严炙处理军务,休息生活两不耽误。而自从得了恬熙,他便整日与其在内厢厮混,每日乐在其中。

恬熙推开车窗,探头出去往後看,看了半天都没看到族人的身影,有些遗憾。腰身突然被一条强健的臂膀揽住,然後手臂一个用力,已经把他拉进了一个怀抱。恬熙稍稍吓了一跳,脱口而出:“陛下~!”严炙抚著他的面颊,说:“你都是朕的人了,怎麽还可以随便抛头露面呢?”恬熙脸一红,低头说:“我…我想看看我的族人在哪里……陛下,我都有半个多月没看见他们了,我有些想他们了。”严炙把他抱上自己的膝盖,说:“你如今身份不同,这外人已是不可随便见的。朕後里,多的是几年不见家人的。等回了京,你也是要入的。这些事得尽早习惯。”恬熙点点头,可脸上还是难掩失望之色。严炙见了,也不想这位新宠太过失望,便说:“好吧~!晚上,大军安营後,朕准许你半个时辰去见见他们。”恬熙闻言大喜,欢喜的抬头抱著严炙说:“陛下,您真好!”

严炙见这样就把他哄开心也是笑眯眯的。随後又转入另一话题,问:“今日的功课得怎麽样了?”恬熙脸一红,从严炙身上起身,开始宽衣解带,这几日天天随侍在严炙身旁,寸步不离。为了君王临幸时方便,他大多数都只罩一件长衫。很容易便褪下衣服,露出已经渐渐发生变化的身体。然後转身背对著严炙跪下,腰身抬高,将臀间媚正对坐在那里的严炙。严炙细细端详著这销魂小。

只见这口一圈都是粉色,由边缘至中心颜色逐渐加深。乍一看就是一朵粉色桃花。可一条条绽开的细细纹路,又似千瓣菊。菊花哪有这妖娆轻佻?桃花如何有如此致的花瓣?现在被他这样灼热的目光紧盯著,紧张的一张一合的,又让严炙想起美人呢喃时的樱桃朱唇。“狐媚”,天下第一尤物,果名不虚传~!许是他看得久了都不动静,恬熙都有些累了,便大胆扭头望著他,又怯怯喊了声:“陛下?”严炙又是被这一楚楚回眸撩拨的心头一热,伸手进去那媚中索,没多久恬熙“嗯呀”的一声娇喘,一条玉质男形便被从中取了出来。严炙顺手扔到地毯上,然後探指入内,发现里面滑腻潮热,便将恬熙拉起,邪笑著捏著他下巴,说:“乖宝贝,快过来服侍朕~!”

恬熙满脸羞涩,却还是乖乖过来跪下,伸手去解严炙腰带,拨开层层衣物,将那笼中猛兽释放了出来。抚著胀大成狰狞之势的凶器,心里也不自觉怦怦跳。当下不敢迟疑的站起,张开双腿将刃用手扶住对准自己的下身媚,然後另一只手勾著严炙脖子,缓缓在他腿上坐下,想一点点的将严炙刃吞入到自己身体中。刃才一顶开媚口,恬熙见严炙有些急不可耐的。索咬咬牙,加快速度,硬是一坐到底,将那刃迅速容纳至媚径之中。刃一入那妙处,就如燕归巢般只在。严炙自觉被融入一极紧致潮热却柔软滑腻的境地,直爽利的赞不绝口。当下喜不自胜,扶著他腰身就狠狠顶入。恬熙连续半个月都被他临幸,身体早就习惯了他这样的暴,虽没有体验什麽前戏被贯穿是颇有些难受,没多久却迅速缓解了不适感。随後更是开始摇摆起身体,一面迎合著他的索求,一面找著自己的快活。

原来严炙在床事上格急躁,最不耐那前戏,往往都是草草几下便提枪上马。得了恬熙後那次急的交媾让他吃足了苦头,晚上再想临幸都不行了。偏偏严炙又有个怪脾气,不喜用润滑物事。无法之下,干脆命内监寻来一细适中的玉质男,整日将它置於恬熙後庭媚之中,以作开拓软化之用。待到真要临幸恬熙时,就将它取出。恬熙是个柔顺子,况且也不想再受罪,便随他们摆弄。整日都是老老实实自己将男塞入下身。说来也奇,就这样简单调弄了几日,後恬熙媚内径竟然会包裹住男形後缓缓渗出些水来。严炙大奇,问恬熙,小可怜红著脸说:“我们狐媚於这种事…本就有些天赋,若受的多了,可能以後会更厉害些!”严炙大喜,想一往所宠信的美妾娈童,可从来都没有如此秒人。不得大叹狐媚之果然是天下第一“名器”!听得恬熙面红耳赤,小脸只往他怀里钻,更是惹他情欲,誓要将身下小尤物大抽大干到虚脱才罢休。

自从知道狐媚身体的奥妙後,严炙起了无比的兴致。再加上其实他平日里也无什麽事可做消遣,索每日都要找机会狠狠疼爱恬熙一把。一天下来,恨不得要了他三五回。他虽年过不惑,却力旺盛不逊於青年,整日与恬熙颠龙倒凤也不见疲态。且没事更是喜欢将恬熙剥光了衣服抱在腿上细细查探。

又过了些时日,恬熙果然如他所说的那样逐渐蜕变。先前的玉质男已经用不上了,因恬熙已经可以在刃进入的瞬间迅速沁出大量水润滑媚径。原本只是曲意奉承的身体,更是开始体验到後庭交合时带来的极致快感。到後来侍寝已经不仅仅是一种讨严炙欢心的牺牲,而变成了自己也在追欢逐乐,扭著身子缠上严炙充满阳刚体味的强壮身体,与君王共赴身极乐。

变化不仅是如此,或许也是因跟了严炙与他同吃同睡生活变得养尊处优的原因。原本单薄的身体也开始渐渐长了些,体态竟一日胜一日的丰润起来。他本就罕见的肤白如玉,现褪去衣裳横卧在那里,就活脱脱是一羊脂温玉雕出来的美人。躯体线条之柔媚玲珑,言语难述。就是身下粉,并未有什麽变化,一直青涩如嫩芽。严炙虽早就知道,却也不住咋舌。握著美人前已经日愈变大丰挺的双,他问:“难道你们狐媚都会长成这样吗?”

一直柔顺任他抚亵玩的恬熙摇摇头,说:“不是!”说著,还是忍不住羞涩不已。虽然这几个月早已是识尽情事交媾万番滋味,却还是会动不动脸红,倒是撩拨著严炙难得的也在交媾之前很是调戏了他一番。恬熙不好意思的说:“狐媚的身体变化,会由著他们与人交合的方式而来~!因…与恬熙交合的是陛下,所以……”话没说完他却已经埋下头去,只贴著他的肩膀不说话。严炙稍稍思量便明白过来。当即大笑著揉弄著怀里的柔若无骨的身体,说:“这麽说,朕怀里这个勾尽天下男子魂魄的尤物,竟然还是自己亲自养出来的?”恬熙“嗯~”的一声,就是撒著娇表示不依,严炙大笑著翻身,继续疼爱怀里的小尤物去了……

第四章回京

大军走了小半年,终於回到了帝都。这些年他在外征伐,帝都的修建也从未曾懈怠。其中作为皇的太一城也终於赶在他回来之前初步完工。他的一干文臣及後宗室子弟,此刻就在太一城正门後的辽阔广场上恭迎圣驾。大军进城,收到了黎民百姓的夹道欢迎。众人欢呼著万岁,挥舞著手中的锦带热烈激动之极。恬熙好奇的偷偷向外大量著这座陌生的帝都,心里也受到外面民众的感染,索转身去抱住身後的严炙,也跟著喊:“陛下万岁,陛下万岁万万岁~!”严炙大笑,将他抱住猛亲,下巴的胡渣又扎得恬熙格格笑个不停。

到达太一城後,人声安静下来。恬熙有些不安,忙问:“怎麽了?”严炙安慰他道:“别怕,只是御林军戒严,周围的百姓不能过来。”恬熙才稍稍放下了心,早有人进来为二人整装。先前两名美人,因恬熙的到来迅速失宠,地位一落千丈,後干脆快成为伺候起居的婢女,心里本就愤愤不平。可进来一抬头,恰好与恬熙无意中流转过来的眼波相遇,当即居然觉得心里一荡,身子都要酥半边。待到回过神来,才心服口服的思量:连女子都难挡如此天然媚态,怪不得陛下天天抱著他不撒手。她们若是个男子,恐怕早就恨不得把自己的命都给他了。

恬熙全然不知那两位姐姐的心思,被一群人收拾打扮好之後,便见严炙招手,忙跟了过去。严炙上下打量著身边人,却见恬熙穿的却一套及华丽的贵妇女装。笑而不语,拉著他的手便走了出去。

恬熙懵懵懂懂,被他拉了出去。待走出车厢,只见当日豔阳高照,四面无风。那广场看起来有百来亩地大小,全由白色大理石铺就而成。广场上黑压压的一片人群,却不见一声喧哗,寂静的让人紧张。恬熙有些怯场了,忙揪紧严炙的袖子。严炙不以为意,站在高处,满意的环视著下面。

底下人突然齐声喊道:“恭迎陛下得胜回~!”声音整齐,惊天震地,将恬熙吓了一跳。转身望著严炙,他却突然将恬熙揽了过去,紧紧的抱在怀里。随後身後随侍大太监吉祥又奉上一个乌木匣子,他接过高高举起,大声的宣布道:“此乃前朝传国玉玺。”随後又将恬熙微微推向前,展示给众人,道:“此乃天下第一尤物,‘狐媚’”。

恬熙吓了一跳,底下人却已经高声欢呼起来:“恭贺陛下,江山美人皆得~!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恬熙被强大的声浪几乎掀翻,忙躲回严炙怀里。严炙笑著抱紧他,说:“别怕~!”後两人便在众人的簇拥下入了城。

待进了城,严炙与家人宗室,还有留守京师的重臣见过,便先休息,明日後再做正式接见。唯有恬熙,内侍房不知该如何安置这身份特殊的新宠。便直接来请示严炙。严炙抱著恬熙正在调笑,回答:“有什麽好犯难的,直接将宝贝儿安置到後就是了。”说完朝恬熙芙蓉腮上一亲,恬熙嬉笑著躲开。吉祥却提醒道:“陛下,可是恬……”彼时恬熙身份还未定,他也不知该如何称呼他才是,只好糊弄著过去:“他的身体特殊,恐怕不适宜与後女子们混在一起吧?”这一说,恬熙和严炙都愣了一愣。原来严炙好渔色,所宠之人无数。其中女子安置在後,男子则集中安置在皇城周边的别院中。可偏偏恬熙雌雄同体,无论是往那边安顿都不太合适。

严炙让人下去,看了看怀里的小东西。伸手去抚弄他下身,叹息道:“哎呀,这可就麻烦了。难道…真要把小恬交给下面去,割掉这跟小玩意吗?”说完,手一合,将恬熙的腿间粉拿住。恬熙闻言吓住,深怕真的要被阉割,忙抱住他喊:“不…陛下……小恬不要……我怕~!”严炙见他吓得脸都白了,忍不住大笑。恬熙见他大笑,这才知又被戏弄了。忙嗔怪著就扭著身子闹,严炙笑著安抚道:“好了好了,别气~!这麽完美的身体,朕怎麽舍得去损害它呢?你放心,朕有办法。”恬熙闻言忙问:“什麽办法?”

严炙招人上来命他去内库取来一样物事。恬熙一看,却是一个致圆环,上刻有龙纹。看起来就像女子的圆圈耳环,却搭有活扣,最奇怪的是还有把小锁和钥匙。恬熙莫名的将东西拿过,问:“这是做什麽用的?”严炙笑著将锁用钥匙打开,将圆环拉开。然後伸手去拉他裙摆。恬熙裙下未著寸缕,於是很容易下身便露了出来。严炙一手将他腿间稚嫩粉拿住,然後飞快的将那个环扣上其部,然後扣住上锁。於是恬熙粉上便多了个带锁金环。他惊讶,严炙说:“这东西平日里不会妨碍你起居,只是你下面这里想情动勃起,就会被他紧紧束住剧痛难忍。所以想用它与女子寻欢是万万不可能的了。”恬熙红著脸说:“小恬已是陛下的人,我即已发誓伺候陛下一辈子,又怎麽会去招惹别人。”严炙笑著说:“朕信小恬,小恬的身子是朕亲自养的,除了朕,後还有谁能满足你?只是後情况繁杂,瓜田底下各避险也。这也是为了保护你避免那些不必要的烦扰。”恬熙听了,只得忍下。严炙继续说:“钥匙只有一把,就在朕这里,你放心,朕会贴身携带。临幸你的时候就打开它,如何?”恬熙闻言一笑,知道以後就得带著这东西了,索就开始学著适应它。

当晚,他就在严炙的寝里歇下,侍寝。一夜的癫狂乱自然是不消说,第二日严炙起来接见众臣,也拉著他让他跟著,说:“你既然已是朕的人了,朕自然得给你个名分。就在今日一起宣布了吧~!”於是恬熙便下床整装,随他去了。

第五章册封

两人一起来到含元殿。早就等候已久的朝中文武以及後妃嫔看到恬熙出现在严炙身边,脸色都大不相同探究,豔慕,质疑,猥亵,邪,妒恨……恬熙见这麽多人有些怯场,紧紧地依偎在严炙身边随他一路上了玉阶後,依偎在他腿边脚踏上坐下。因害怕,手还紧紧的拽住他衣摆不放。严炙笑著在他滑腻的桃花腮上了把,便命巡礼太监宣旨。

说起来不过是建国来首要大事:确定国号,帝号,年号。国号便是“燕”,也就是後世赫赫有名的“大燕皇朝”,严炙尚武,帝号便是“武”,便是洪武大帝。年号便是“平天”。定号之後,便是大肆封赏。那些在他征讨天下立下功劳的大臣们自然是加官进爵。而後的一干妃嫔们也要重新受封。

一卷尝尝的名单念下来,大家的脸色都有了光彩。只是在念到一个名字的时候,後很有些人脸色不对了。那个人,就是恬熙。他被册封为四妃之一的“丽”妃。而中的妃子除了他,也就是皇三子严炅的母亲,出身显赫的荣贵妃了。荣贵妃是凭著出身和儿子,还有多年来打理後,他一个新来的凭什麽也能位列妃位?顿时,一道道嫉恨的目光投向御座下的人。

恬熙身体一抖,他又不傻,当然感觉到周围对他的敌意。於是扯扯武帝的衣摆,小声的喊了声:“陛下~!”严炙也不傻,不过不以为意,拍拍他的背以示安抚。然後示意巡礼监刚快办登基及册封大典。然後带著恬熙,施施然离去了。

一行人行礼送著武帝搂著恬熙离去,心中滋味各有不同。其中荣贵妃最是坦白,愤愤然的回到自己寝,身後还跟著严炅。她越想越不服气,索对严炅抱怨道:“你父皇看来真的是被那小狐狸给勾住魂了。居然就这麽著把他给封了妃。差点都要跟我平齐了。他算是个什麽东西?”严炅不紧不慢的坐下,接过侍女奉上的一杯茶,一边饮一边慢慢的说:“以儿臣看,父皇没有将那恬熙封为皇後,就已经很是英明神武了。母妃莫忘了,那恬熙可是天下第一尤物,足以倾国倾城呢。父皇没有被他迷昏头,真是可喜可贺。”

荣贵妃闻言大怒:“他还敢想做皇後?他也配?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麽东西,不男不女的妖孽。也配爬到我头上吗?”严炅慢悠悠的回答:“不是他想不想,而是看父皇想不想。目前看,父皇果然真英雄也。未被美色所迷,真是我大燕之幸也。”荣贵妃气急,说:“你这孩子尽说风凉话。这小狐狸如今已经进了,难道不是个祸害吗?”

严炅想了想,摇摇头,说:“母妃多虑了,儿臣认为此人进,不但不会有害,对您还是有些益处的。”荣贵妃不解,忙追问:“为什麽?”严炅笑眯眯解释道:“您看,父皇一向喜爱美人,中这美人多不胜数。且很多都是出身不可小觑的,若这之中有哪家的姑娘蒙的父皇另眼相待,成了气候。再生个皇子什麽的对咱们构成了威胁,您一个个的去对付也麻烦。还不如出现个魅力非凡又出身卑微的,既能收收咱们父皇的子,又不会成为我们的麻烦,这恬熙不是个最合适的人选吗?”荣贵妃听这话有理,便稍稍退了怒气,可转念一想,又惊道:“可是,我听说那狐媚也是可产子的,若他也生下皇子怎麽办?”严炅冷笑,说:“生了又如何,先别说他狐媚之子不可能继承大包,就算是父皇偏爱,他要长成气候,还要过个十几年呢。这其中,难道我还防不住他吗?”

荣贵妃听他一席话,倒是放下心来。严炙看看自己的母亲,说:“当下最关键的,不是这个丽妃,而且儿臣看,母亲最好也莫为难他,父皇现在还在热头上呢,犯不著跟他过不去,现在我们最主要的,是大皇兄那边。”这话一说,荣贵妃倒是来劲了,忙问:“严炎那边,有什麽动静吗?”严炙长舒一口气,说:“怕是,最近,他要跟父皇闹一番了。”……

恬熙不知事,只知道穿著一身华丽繁琐的衣服,戴著沈沈的头冠,随著身边的侍女一起上了含元殿。跟一位看起来贵气逼人的中年美妇一起受了一份玉印和金册。後来他身边的侍女指点,他才明白眼前这位就是目前中的代皇後,荣贵妃,也是唯一一位地位比他高的妃嫔。只是那荣贵妃看他的眼神虽不算敌意,也并不热切。让他望而却步,不敢接近。

册妃大典结束後,他便被熏香鸾车送往一处华丽的白色室,那室正殿上提著“承欢殿”三字,就是他日後的居所了。殿内奢华铺张,处处锦帐高悬。虽他不懂,也明白那用作房柱底座的是黄金。且看珍珠为帘,琉璃为窗,连使用的器皿都美华丽,更有众多侍女恭敬伺候。过惯了苦日子的恬熙,看得眼花缭乱,一时间只觉得自己身处天堂。

於是晚上侍寝时,他趴在武帝怀里,感激的说:“陛下,您对我真好。”武帝心情极好,调笑著说:“小东西,这算什麽呢?你这麽乖,朕自然要多疼你一些。以後,日子长了,朕会更宠你,只要有一项,别惹朕生气。别让朕为你伤神,知道吗?”恬熙乖乖答应了,甜甜的说:“陛下对我这麽好,我才不会忘恩负义的惹您生气呢。我只想多报答一点您的恩情都不知道该怎麽办,怎麽会去惹您呢?”武帝最喜欢他这幅天真烂漫的样子,笑著亲亲他的脸,便说:“好了,时候不早了,先给朕宽衣。”

恬熙明白,便起身还有些羞涩的去伸手解武帝身上的衣服。因已经是做熟了,虽然面上有些羞涩,手里可是半点未停的将他身上衣服尽数除去。然後也毫不耽搁的将自己身上也脱了个干净。将完美无瑕的身体全都裸露了出来,这才冲著武帝半是羞涩半是风情的一笑,喃喃道:“陛下~!”已被早就按捺不住的武帝拉下,一口咬上了一只头。恬熙轻轻呻吟一声,还是有些疼的,武帝和他行房一贯急,总是忘了要怜香惜玉。果然,就在他房臀间随便乱抚弄了几把,武帝便大力将他双腿拉开,迅速的提枪杀入。恬熙柔弱的身体一震,“嗯呀~”一声,武帝已经大动起来。恬熙只有乖巧的承受,并努力扭腰迎合上去。其实每次开始,他都不是很舒服的。可他不知道提出来,只自己慢慢忍受习惯著。竭力依靠本能从这种暴的欢爱方式中寻找快感。陛下是我们的大恩人,又对我这麽好,为他受点罪又怎麽样呢?他如是想。

第六章会亲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恬熙也已经习惯他的廷生活。因为他的出身微寒,从没有受过什麽教导。里便有了一位教习女官,负责教给他中礼仪规矩,以防他在外人面前出错。闲暇时还会教他识字读书,倒是让他长进了不少。可是还是有些寂寞了,里的妃嫔要麽出身高贵自恃身份不肯与他来往,要麽碍於他身份的特别也不敢深交。每日按规矩来探望他向他请安的人多,可是愿意留下来陪他说话的还是少。

最最尴尬的是,武帝的皇子皇女们来向他请安的时候。看著大多比自己还要年长的男女跪在面前,拜倒:“给丽母妃请安。”恬熙脸一阵红一阵白。其中还有几位皇子皇早已成亲生子,带著自己孩子们上来一个个的口称:“给丽祖母妃请安。”心里更是别扭到了极点。

勉强撑著,受刑似的度过了这一天,恬熙心里郁闷的要命。他坐在里实在是寂寞无聊,便想起了族人。心里起了念头想去见见他们。於是问身边的女官,自己可不可以出去。女官惊奇的瞪大眼睛说当然不可能。恬熙闻言泄气,垂头不语。那女官 想了想说:“虽然娘娘不可以出,不过您可以奏请陛下,请他恩准您的家人进来探望。”恬熙立刻又打起神来了,於是趁著晚上武帝又过来,坐在他膝上提起这事。武帝毫不在意的一口便答应了,恬熙大喜,抱著武帝在他唇下亲了几下,连连娇声撒欢。武帝兴致也高,当下也不起身,就在一张椅子上要了他。

第二天一早,武帝上朝去了。恬熙勉强撑起自己酸痛的身体,隔著帐子就吩咐人去将燕归和薇薇父女俩接过来。人们领命去了,恬熙又躺了一会,便起来命人给自己梳妆。然後吃过早膳後,那位教习女官又过来为他上课。上到一半时,一位近身侍女来报,说:“娘娘的家人已经接过来了,正在偏厅候著呢。”恬熙忙说:“快请他们进来。”那女答应著去了,没过一会便带了两个人进来,可不就是燕归和薇薇。

恬熙一看到他们,眼眶一热,鼻头一酸。就从位上起身去迎。燕归也是热泪盈眶的掺住他,两人就泪眼相对的抽泣了半天。薇薇倒是满眼好奇豔慕的看著他浑身的珠光宝气和这承欢殿的气派布局。哭了一会那个女官紫葵瞧著不像样,便婉言说道:“娘娘要不先坐下来慢慢谈,也好命人奉茶过来为这位大人和小姐。”恬熙被她一提醒,也想起中的规矩。便强忍了眼泪,回到位上跪坐下。燕归也被女引导他左下首跪坐,薇薇也要跟著坐下,恬熙唤著她说:“薇薇你过来,我都好久没见你。你看著似乎都长高了。”

薇薇也不推辞,大大方方的就来到他身边坐下。恬熙看看她现在的身量,欣慰的笑著说:“真的长大了很多了,薇薇现在真的是个大美人了。”薇薇听到他的称赞得意一笑,又说:“恬熙你也是啊,看起来变美了好多。还有你这衣服,真好看啊!还这麽软和。”说完伸手去了他衣服上的刺绣,又看见他头上所佩戴的华丽头饰,忍不住又去。燕归看著不像话,见紫葵也皱起来眉,忙说“薇薇别胡闹,快下来。”恬熙摇头说:“族长您别说她,薇薇还小呢,干嘛这麽管著她。”说完扭头对薇薇笑著说:“你要试试吗?”薇薇兴奋的连连点头,恬熙便扭头吩咐侍女带了薇薇下去换装。自己还是跟燕归说话。

燕归关切的问他:“小恬,你在这里住的还好吗?没受什麽欺负吧?我听说他们这里是最讲究门第的,我们是异族,怕是要受的委屈的。”恬熙摇头微笑著说:“族长您放心,我在这里住的很好。陛下很是宠爱我,也没有人会来欺负我的。”燕归安心的点点头,叹息道:“都是为了我们,才让你进来。说到底,还是我们欠了你的。我替我们族上下两百余口谢谢你了。”恬熙摇头说:“您说这话做什麽?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谈得上什麽欠不欠的?况且我过的这样好,就更不用提了。”他安慰燕归,并问族人们都怎麽样了。

燕归说感激的说:“陛下对我们很好,已经在京郊划了片地给我们,还命人给我们搭建房屋安身,给了我们钱粮养家。更是下了诏令,严禁别人来骚扰我们。现在我们的日子已经比以前好了很多了。”恬熙听了心里又是高兴,又是感激,连连说:“这样就好,这样就好,多谢陛下,真是多谢陛下。”

话说著,旁边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带著洋溢的喜悦:“爹爹,快来看我。”两人扭头一看,一个云鬓高耸,衣裾飘飞的装美人快乐的跑了进来。嘴里笑著喊道:“恬熙,爹爹,看我好看吗?”可不就是打扮好了的薇薇吗?

恬熙燕归皆是眼前一亮,恬熙笑著点头说:“好看,真是好看。薇薇很适合好好打扮,你也衬得起黄色。”燕归却是脸色有些发沈了。薇薇笑著走到恬熙面前,特别的一挺,歪头调皮的说:“怎麽样,我要是打扮打扮,比你还要美吧。”恬熙不以为意,笑著说:“是啊,你本来就比我长得好,这样一打扮就更是美不胜收了。”薇薇得意的笑了,燕归却越发的脸色发暗,他一把把薇薇从恬熙身边拉过,沈声说道:“越来越不懂事了,还不快脱下来。”薇薇一听就抗拒道:“不,我才刚穿上为什麽就要脱下来。我不干。”说完干脆扭头对恬熙喊道:“恬熙,我好喜欢这件衣服,你把它给我好吗?”燕归急了,喝道:“死丫头,别妄想了。恬熙现在是娘娘了才能穿这些。你算什麽人,也能穿这个?”说完要薇薇快脱下来,薇薇嘴巴一撇便放声大哭起来。

第七章薇薇

恬熙心急了,就将她拉过去,从怀里拿出条手绢来为她擦眼泪。然後说:“一件衣服有什麽关系?这是我的常服又不是礼服,就算给她穿了也算不得逾制。”说完便安慰薇薇说:“别哭,待会回去了,我就让他们把这件衣服给你包著带回去,还有这些首饰,原本就是和衣服一起的,也一起给你了。”薇薇破涕为笑,拉著恬熙的胳膊说:“恬熙,还是你最好。小时候我要什麽,你都给我,你真是我的好哥哥。”话一说完,自己倒是一怔,恬熙的脸也是一阵红,燕归的脸更是白了。

薇薇终於有些不安了,低头喏喏的说:“我…我说错话了。”恬熙勉强笑著说:“没关系,我自己都有时候不适应自己的新身份呢。”说完就不以为意,只留著他们一起说话。没一会工夫,武帝身边来人,传召说:“陛下招丽妃娘娘前去演武场侍驾。”恬熙一愣,命人赶快为自己收拾准备。扭头看看他们父女,遗憾的说:“族长,我得去了。”燕归忙摆手说:“你去吧,好好伺候陛下,我们你就不用担心了。”

说完他就拉著薇薇准备走,恬熙忙叫住他们。转身命人驾车送他们出。自己急急的回内殿去收拾。一名内侍过来,恭恭敬敬的引著父女两个出了承欢殿门,外面已经守著一辆华丽大车,另一群人搬著捧著两个大箱子过来。为首一名大女说:“娘娘赐下一些东西,请大人收好。”燕归忙拉著薇薇跪著谢了,然後才上了车去了。

回去的路上薇薇打开那个箱子查看,惊呼道:“爹爹,你看。好美的丝绢啊。”说完从里面拿出一匹布料来给燕归看。燕归接过一瞧,果然光华灿烂,一看就知价值不菲。再一翻看两个箱子,里面一箱放的是绢匹丝绸,另一箱里是银锭,足足有一千两之多。薇薇欢呼道:“好多钱,爹爹,这下我们可以过好日子了。”燕归点点头说:“回去,就把大家都召集起来,把这些分下去。让他们也可以过得舒服些。”薇薇听了就有些皱眉,说:“还要分给他们啊?那到时候我们还能留多少?”燕归瞪了她一眼,说:“这说的是什麽话,我是族长,自然要事事以族人为先,哪里还能藏私?丫头,可不许再叫了。”说完便将箱子盖上。

薇薇噘著个嘴不说话,燕归看看她,突然又想起来了,说:“还有,谁给你的胆子,居然敢去闹著要穿恬熙的衣服?那些衣服是我们能穿的吗?你也不怕招来大祸。”薇薇恨了一声说:“有什麽不能的,恬熙都穿得,我比他还要强,自然也是穿得。爹爹你难道看不出来,我长得比他好看多了。大家都说我是我们族里的第一美人呢。”燕归气道:“你长得好不好又怎麽样?恬熙已经今非昔比了,他如今是当朝娘娘,我听说了,他现在位份就只比皇後低那麽一些了。以後你在他面前可不能再这麽没分寸,要尊敬些。没看他身边的女官都在皱眉了。”薇薇撇著嘴满脸的不甘不服,心里想:有什麽了不起的!!燕归瞧著她这桀骜的样子,暗暗心焦担忧。

第八章校场

恬熙的女们急急忙忙的将他打扮好了,送上了门外早已准备好的鸾凤香车,前以一品妃仪仗开道,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前去了演武场。待到下了,看到演武场门口已经有武帝贴身内侍候著了,看他被女扶著下了车,忙笑著迎上来说:“陛下命小的在此迎候娘娘,得亏您来来,里面都催了好几回了。”恬熙笑著回答辛苦有劳了。那人说完,忙转身为他们引路。恬熙便带著自己的一群贴身女进去了。

一进去就觉视野开阔,大魏好武,以马上征伐开国。因自上而下都是推崇武力,皇室更是不在话下。这演武场就是专为皇家宗室子弟习练马术箭艺而设。面积足有两公顷大,可容几千兵士练兵法。寻常人要从这头走到那头,都要走了很久。前以两对销金提炉焚香开道,身边侍女用稚雉羽扇为他遮挡著容貌不被两旁人窥见,後有一柄黄金曲柄七凤伞为他蔽日。恬熙在一群人簇拥下往靶场主台走去,等到走近了,才看到不止武帝满身戎装,下首立著的全是皇家子弟,其中站在前头的,就是武帝的几位皇子了。恬熙没有多看,微低著头。在两名女的扶持下巍巍上了主台。

武帝远远就看到他来了,此刻立在上首面带笑容的看著他上来,待他走近了便含笑将手中的弓箭递给左右,伸臂去将他拉过,上下打量著他的气色,见他满面春风,喜上眉梢,就问:“见到了你的族人了?高兴吗?”恬熙甜甜笑著答应了,然後说:“听燕归族长说他们现在生活的非常好,这都有赖陛下您的庇护了,小恬带他们一起多谢陛下大恩了。”说完就要屈膝下拜。武帝笑著拉住他拥进怀里,说:“行了别行什麽礼了。你这麽乖,朕自然要多疼你些了。”一张大掌轻抚恬熙的脸庞,他低低语带狎昵的问:“今晚你可该可该好好服侍朕了?”恬熙微红著脸,羞笑著说:“恬熙自然会尽心尽力伺候陛下,万死不辞!”武帝大笑著拥他转身到大帐内坐下。然後对下首说道:“开始吧~!”

原来今日他准备好好考察一下众皇子们并宗室子弟们的功课。便命他们来此集结,一一表演骑,,武艺等。等到了演武场,他又有些想念恬熙了,便命人将他召来伴驾。此刻一坐下,他就伸手将恬熙揽入怀中,含笑著望著下面。恬熙也颇有兴致的望著下面皇子们各显神通。有时候还忍不住去问武帝,武帝被他天真糊涂的问题逗得哈哈大笑後,便很是耐心的为他讲解,偶尔在他脸上一把腰上掐一下。又惹得恬熙嗔怪的一声,身体却更是依偎著武帝撒娇闹气,武帝便在他背上拍拍表示安抚。

恬熙抿著嘴微笑著,下面场上一人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只见他一身箭袖劲装,外罩银甲,手持一把长弓,左手撑弓,右手拉弦,待到箭矢在左手麽指扳指上稍作停留,便松手出。开始一箭正中五十步开外的箭靶红心。转瞬又从箭筒抽出一箭出,这次却是正中先前一箭的箭尾。接下来又一箭,这次是连到了第二只羽箭箭尾。於是三只羽箭就在箭靶上连成一线,稳稳当当。

这彩的表演让恬熙忍不住拍掌赞了一声“好!”,声音之大让底下人全都回头看他。恬熙一时忘形,待到会意过来,瞧见底下人的眼神,心里一惊一慌,随後怯怯的望著武帝,小声喊了声:“陛下!”手习惯的去牵他的袖子。武帝似笑非笑的望著他,问:“觉得炅儿得好吗?”恬熙只是低著头不说话,武帝笑著摇头说:“这有什麽打紧的,看你这个扭捏样子,还需朕再调教调教才是。”嘴里说著,手在暗处狠狠的掐了恬熙翘臀一把。恬熙哎呀一声,差点叫了出来。武帝却扬声喊道:“炅儿,过来!”

先前那名男子果然放下弓箭,大步流星的上前来,跪在下首朗声喊道:“儿臣拜见父皇!”武帝笑著说:“还有你丽母妃。”严炅忙接著说:“儿臣拜见丽母妃。”恬熙看著这人比自己还要高一个头,面相更是成熟得多。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皇子快快请起。”说著自己都觉得有趣,忍不住附在武帝耳边娇笑著说:“好怪哦!”武帝笑著回道:“等朕那几个皇孙儿一起来来,你不是更加要笑场了?”恬熙一听,想了想果然低头窃笑了起来。武帝拍拍他的背,然後回头对严炅赞许说:“炅儿今日好箭法,看来又进了许多了。”

严炅笑著抬头,正好让恬熙看清了他的长相。只见他剑眉星目,眼尾斜飞,流露出来的却是满满的煞气,鼻若悬胆,唇角上钩,未笑便先得三分风流,身长八尺有余,更添伟丈夫之势。恬熙看得有些羡慕,想著:这才是好男儿该有的模样呢。然後想到自己现在的模样,顿时有些自惭形秽了,忍不住又往武帝身边靠了靠。武帝觉察到他动作,扭头笑著问他:“炅儿今日表现如此之好,爱妃看该如何嘉奖才是?”恬熙愣了愣,回答:“陛下做主就是,您的主意就是恬熙的想法。”武帝笑著点了点他的鼻子,说:“小东西。”全然不避下人。

武帝与他调笑了一番,然後再命人拿来自己的龙弓。就立在帐下,当场弯弓凝神瞄准,然後出。众人扭头一看,只见那只箭雨流星一样向先前的三只连在一起的箭矢。顿时将三只羽箭从中一劈为二纷纷掉落,最後正中靶心,因余势未消,竟连靶子都被穿了。这一手露出,四下鸦雀无声。武帝放下弓,笑著摇摇头说:“还是老了!”说完扭头笑著对恬熙说:“朕在他们这个年纪的时候,可是能在百步之外连穿三靶的。”恬熙目瞪口呆了许久,激动拉著他口里喊著:“陛下…陛下……”却只恨口拙,说不出话来,脸都被涨红了。

沾衣欲湿杏花雨

当一群绝色美人出现在宴会中,霎时所有人都瞪大了双眼。今天能够在座的,都是曾跟著武帝东征西讨为大魏帝国的建立立下汗马功劳的武将。这些人过惯了沙场征伐,刀光剑影的日子。而且跟著武帝日久,武帝对他们极好。於是放纵得他们子也是豪爽到鲁直白的。此刻瞧到武帝的一群妃嫔佳丽们,尤其是为首被武帝紧紧揽在怀里的,是赫赫有名的天下第一尤物。顿时完全不顾武帝还在场,一个个肆无忌惮的将露骨的目光纷纷投向武帝身边。尤其是恬熙,不用抬眼也能感受到这种猥亵色情乃至下流的目光。心中羞恼,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又往武帝怀里靠了一下,期翼武帝能为自己挡去一些猥琐的目光。

武帝感觉到了他的小动作,却并不以为意。意得志满的带著一群人穿过在座的诸位,直接上了主座。众位华服美人经过时,在道上留下一道香风。尽管恬熙想不露痕迹的避开注视,仍旧是被人瞥见他衣领遮掩下的几片淡淡的粉色淤痕。在肤质雪白细腻,线条优美修长的脖颈上格外的显眼。顿时众人的眼神中更添了几分邪暧昧。

恬熙极力克制,随武帝入座。其他美人便坐在两人身後。武帝入席後手一抬示意宴会开始,气氛开始活跃起来。乐声奏响,锦衣侍从捧上珍馐美味,衣著暴露妖豔的舞姬们上前来献舞。在舞蹈的间隙不断地向席中送去秋波,挑逗著这群血脉迸张的熊汉们。酒还未入肠,在场的诸位便已有三分醉意。个个蠢蠢欲动,却碍於上首的武帝,不敢太放肆。

两名美人跪在案前手持长杓,从案前的紫金兽衔环酒樽里,取出浓香四溢的美酒,斟入案上的黄金镶宝合欢花纹酒壶。恬熙双手捧起酒壶,将美酒倒入白玉杯中,随後捧到武帝面前,甜甜的说:“陛下,小恬求上苍佑我大魏,永有盛世太平。愿陛下万福安康,享世间极乐!”武帝爽快大笑著接过杯盏,随後站起,下面诸位也纷纷起身,侍从舞姬乐工们已经跪下。武帝举杯大声说道:“朕能有今日,大魏能有今日,诸位有著不能磨灭的功劳。你们为大魏所建的功勋,朕永远记在心头。人间至极的繁华富贵,朕要与你们一同分享。在朝堂上,朕是君,你们是臣。可是在这里,你们都是朕一起出神入死的好兄弟。今天,我们不分什麽君臣,不分什麽体统礼制。大家都给朕放开了手脚,痛痛快快的乐一场。来啊,把你们手里的酒杯斟满举起来,让我们满饮此杯,预祝我大魏江山基业,永世流传!”

这一慷慨的祝酒词将气氛推向一个小高氵朝,列位武将举起手中的酒杯,大呼疾呼万岁。武帝大喝一声:“喝~!”率先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众人也紧随著饮尽杯中的酒,随後齐齐开怀大笑,连声大赞好酒。武帝落座,随後一把拉过恬熙搂在怀里,对下首朗声说道:“痛快乐吧!今夜朕要与你们彻夜玩乐。”底下人更是欢呼雀跃,先前还有的几分顾及小心现在也是彻底的放下了。纷纷开始大声呼喝喧哗,离位敬酒,聚众咋呼。过一会甚至开始出现调戏美貌侍从娈童,有的已经不顾侍从的挣扎,将人衣裳都扯开了。

几名侍从舞姬的尖叫声引起了恬熙的注意。先前被众人豪情感染的热烈情绪现在看到下首一副放浪形骸不堪入目的形状也开始冷却起来。他拉拉武帝,把离著几丈远发生的一幕指给武帝看。武帝一瞧,一名舞姬已经被脱得半裸,一名壮中年男子正不顾她的哀告拉开她双腿。於是便笑著喊道:“董武,这麽急干什麽?待会多得是美人上来,你现在就动了。等真正的极品美人上来,朕怕你都没力气消受了,白白便宜了别人。”

那名叫董武的男子喘息著笑答道:“陛下,不是我董武吹牛,今天别说把我身下这个办了,就算是您再上来十个,我也照样能办的她们直不起腰来。”武帝大笑,说道:“那朕要看看你到底是不是吹牛了。来呀,给朕盯著董将军,数著他今晚动几个人。到明天他再也爬不起来的时候就来回朕。”董武不满意的说了句:“笑话,我董武怎麽会怕不起来,陛下也太小看人了。我明天就偏要站著在您面前数我到底办了几个。”武帝大笑著说:“好,朕明天就等著你亲自来给朕回话。”说完就不再理会,只一心来饮酒与众人同乐了。

恬熙在他怀里窝著,瞪著眼亲眼看著那董武压在那已经放弃挣扎的舞姬身上,随後手伸到下身,估计是解开裤头。随後腰身狠狠一挺,那舞姬立刻是闷哼了一声,脸上现出痛苦之色。许是注意到他的注视,居然抬眼望了过来,两人目光相对。恬熙心里一惊,那人看到是他,目光一亮,明显亢奋起来,底下弄的更起劲了,只把那名舞姬弄得连声连连哀叫。恬熙不敢再看,移开目光。这才发现席上诸位大人怀里身边都有著两三位衣衫不整的美人。虽还未全部像董武这样已经就地媾和起来,却也做出种种秽行径。恬熙不敢再看,正好武帝突然说道:“怎麽停了,给朕斟酒啊?”他才惊醒过来,忙捧起酒壶。随後忍不住对武帝说:“陛下,这诸位大人,都…都好生的豪放啊!”武帝笑著低头问他:“怎麽,吓著你了?”恬熙想了想,终於诚实的回答:“是有一点。”武帝干脆把他拉到自己膝上躺著,随後亲了下去,说道:“别怕,有朕呢。”恬熙强笑著受了他散发著酒气的湿吻。可是武帝的手已经在开始拉扯他的衣襟,恬熙一下子心都提上了嗓子眼。他虽很能在武帝身下放开身段,可是并没有当众媾和的准备啊。正紧张著,两人身後的美人们早就围上来邀宠。

武帝心情大好,便放开恬熙,把一群美人们拉过,这个亲一口,那个一把的。恬熙忙从他膝上起身,整整衣衫头发。不知是不是有意,那群美人全都围著武帝,居然把本在武帝身边的他挤出人圈了。

恬熙有些愕然,瞧著身边人圈的热烈气氛又有些庆幸。倒也不急於再加入进去,便百无聊赖的四处打量。这一瞧倒是让他注意到几个人。在满室纵欲放荡丑态毕露的人中,仅有的几位泰然安坐的人。

第九章现技

武帝笑著望著他,地下人都已经跪下连呼万岁,并大肆称赞奉承。严炅摇头叹道:“儿臣些许雕虫小技,却还妄想在父皇面前献丑,真是羞煞愧煞。请父皇责罚。”说完伏地拜倒。武帝问恬熙:“炅儿既然如此说,你说我们该如何处置?可不许再说朕的意思就是你的意思了。”恬熙歪头想了想,说:“小恬不知道,小恬只知道三皇子很强,比小恬强多了。而陛下您嘛~您是天下第一的英雄,哪是别人能比的呢?”

这话说的朴实,让武帝再次大笑起来,伸手恬熙的脸说:“好!好!,朕就是爱你这单纯直率的子。就望你以後也不要变了才是。“说完回头看看严炅,笑著说:”起来吧,别担心,朕刚刚开个玩笑呢。”严炅才答应著从地上起来。武帝含笑著打量著他,然後抬手,对手下人说:“去,把朕的玄铁弓拿给三皇子。”身边内侍答应著去了,严炅也是一愣才忙又跪下喊道:“儿臣叩谢父皇赏赐。”武帝笑著摆手说:“一家人何必这样客气。”然後拉了恬熙便要坐下,突然又想起一事,扭头在人群中搜寻了一遍,脸色陡然沈下来,问:“太子呢?”

场上的气氛顿时凝滞下来,半晌有名内侍上前来躬身回答道:“昨夜东来报,太子夜里突然发了烧,直到今日才刚刚退了烧。现在还在休息,未能起床前来,请陛下恕罪。”武帝皱著眉,问:“好好的,怎麽会突然发烧?”那名内侍小心翼翼的说:“小奴也不清楚,听他们来传话人说,是昨晚做噩梦魇著了。”武帝摇头说:“胡说,没的传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好好的怎麽会梦魇?必定是他又专研什麽佛家经典弄得魔障了,不注意休息弄坏了身体。”想了想,说:“去,传命给东。既然是遇邪魇著了,就更该出来用阳刚兵刃之气来镇镇邪气。命他马上前来见驾。”

那内侍稍稍有些踌躇,恬熙在一旁听著不忍,就轻轻趴在武帝肩上悄悄说:“陛下,太子虽受了邪需要镇镇,可他刚刚体力消耗过半,身体虚著,虽然阳刚之气能去邪,若太大力怕他也受不住这一下猛击。您看,要不等太子殿下稍稍恢复些元气再命他来见驾?”武帝听了,想了想,点点头说:“也好。”便对来人说:“去告诉太子,朕准许他休息半天,下午就算是走也好爬也好,必须到这里来!”来人忙答应著去了,旁边又有内侍上来报午膳已经备好,请武帝前去用膳休息。武帝便命众人自去用膳,自己携了恬熙一起去演武场不远的昭月楼休息。

那楼里里外早就布置好了,一群侍女见两人进来,忙上前来行礼并为他们换衣。武帝去了金甲换上宽松衣服,转身见恬熙也去了凤尾大衫,露出里面的浅金色鱼尾曲裾,越发显得身段修长婀娜。顿时满意的笑了,伸手向恬熙示意:“过来。”恬熙忙乖乖过去,武帝入座後将他拉入腿上坐了,底下人早就将午膳盛在一黑底红漆小几上端了上来。武帝笑著对他说:“来,伺候朕用膳。”恬熙乖巧应了,伸手接过女递上来的调箸,亲手伺候武帝进膳。间或自己也吃几口,就这样两人共用一副碗筷用完午膳。早有人奉上香茶痰盂锦帕给两人漱口擦嘴。两人收拾了後站起,又有女掀开幔帐,将两人引到内殿睡房。再为两人宽衣解带,只剩里衣送上床後,才躬身退下,末尾两名女将床帐拉上。

武帝躺在床上看著恬熙,他明白了,伸手开始解衣带,将身上衣物全部褪去後,小心依偎著武帝躺下,却并不是全躺下,而是侧身支起,用手扶著一只玉巍巍的凑近武帝的嘴。武帝张嘴一口含住了,贪婪的吮吸起里面的水来。更是伸出另一只手去大力揉捏恬熙的丰挺双。恬熙微阖著双眼低低的呻吟著,他现在已经完全习惯了,即使是被武帝稍显暴的对待,都能有滋有味的体验到床第快活。现在双被一双有力手掌暴揉捏著,从前一阵阵伴著疼痛的酥麻感快速扩散开来,忍不住轻声哼叫了起来。

这几下娇吟如同乐般撩起武帝的兽欲,他起身将恬熙压倒在自己身下。俯在这具雪白无暇的身体上又揉又啃,弄得恬熙娇喘哀叫连连,不多会身上便多了好几处淤痕。双腿却已经自己分开来,恭请武帝临幸了。武帝急著冲锋陷阵,直捣黄龙。便也没多停留,而是立刻起身去解自己腰带。恬熙喘息著勉强支起身体为他解开腰带褪下裤子,武帝又将他推倒,然後掐住他脚踝提起,挺腰狠狠的刺入臀间媚。

“啊~~~~~呀~!”恬熙大声浪叫一声,身体迅速离床,後背直直绷起,至於头和臀还支撑在床上,看著倒像是一张白玉香弓。武帝喘著气,低声调笑道:“知道朕为何要将自己惯用的玄铁弓给了炅儿吗?”恬熙大口的喘息著,双眸含水的楚楚望著武帝摇头。武帝突然大动了一下,引得恬熙又一次媚叫出声,这才笑著说道:“有你这张弓在手,朕恨不得日日弄,还要那东西做什麽?”恬熙熏红著脸,咬著自己一指节吃吃笑著,下身故意使劲,媚小口突然收紧又立刻放松。一张一弛间给武帝带来莫大的快感,使他险些泄了关。武帝佯装大怒,伸手在恬熙腰侧狠狠的拍了一掌,喝道:“小妖,胆敢欺君?看朕怎麽收拾你。”说完地下突然开始大力抽动,连连沈重撞击,激起恬熙体内一波高过一波的情潮。他大声呻吟著,扭动著妖娆的身躯,被高提在空中的双腿连连发抖。突然他哎呀一声,睁开眼楚楚可怜的望著武帝,求饶道:“恬熙错了,求陛下开恩饶了小恬吧。”武帝低头一看,恬熙双腿间的粉已经站立起,却被那把黄金锁紧紧箍住不得自由。

武帝大笑著,从脖子上取下一把钥匙,伸手去将那黄金锁打开,只见那锁住的地方还留著深深的勒痕。武帝伸手去抚弄了几下,那粉便抖了抖滴了几滴花露出来。武帝满意的继续挺腰大动起来,只将恬熙弄的放声叫,香汗淋漓,娇喘吁吁,粉臀颤颤,双手一阵乱扯,最後将被褥弄得凌乱不堪,却还是不得缓解,索折腰起身抱住武帝脖子,一边吻他的嘴唇,一边虚弱的告饶。武帝知他底细,这时将他这样浪态更是不会放过。狞笑道:“好个小玩意,居然敢在朕面前诳语,看朕如何整治!”说完更是毫不停歇的继续大力抽干,愣是将恬熙弄得死去活来,再不敢耍小花招……

第十章太子

临幸过後,武帝稍坐休息便翻身起来,恬熙忙跟著起身下床。整装过後,两人一起回到了校场。其他人早早就来到校场跪著等候了,武帝携恬熙来到位上坐下,随後扫视了一周,淡淡的问:“太子何在?”下首人群中走出一人来,向皇座拜倒道:“儿臣参见父皇。”武帝态度平淡的命他起身,随後唤他上前来。太子依命上前,躬身一拜喊道:“父皇。”武帝冷淡的应了,随後又说:“拜见你丽母妃。”太子一愣,下意识的抬头朝恬熙看过来。就这一眼,让恬熙看清了他的模样。

说来有趣,虽然每月武帝的皇子皇孙们都会遵从礼数向恬熙请安,偏偏内里总是少了太子严灵和三皇子严炅。严炅总是有著这样那样的理由来不了,太子却是身不在皇城,他总是喜欢到处游历,拖著他不太健壮的身体。今天,倒是一次把这两个年纪大他一截的皇子都见著了。严炅与其父在眉眼神韵上颇有些相似,或许是年轻的原因,他更显得锐气逼人,锋芒毕露。而这位皇太子,严灵,容貌俊逸,身量高却过於瘦削,此刻利於下首,望之如一株玉竹迎风而立。他看了恬熙一眼,那一眼让恬熙一愣。严灵的脸色有些苍白,或许是此刻他还抱病在身。可他神态亲和,而他的眼神,是那样清澈温柔,像冬日里难得一见的阳光。就那样一眼,让恬熙心头一暖,刹那间便对他起了无限的好感。此刻他再无面对严炅时的倍感压力,情不自禁的微微一笑。

严灵眼神温暖和善的望著他,礼貌的说了声:“丽母妃。”而武帝,却是开始了极威严的训话:“太子近日可好?听说你昨晚又病了?”严灵回道:“儿臣不妨事,多谢父皇关爱。”武帝唔了声,随後开始训话道:“你的身体总是不好,这全都源於你的个太软弱,朕告诫了你多少次了,那些佛经书本什麽的不是不能看,但是做消遣就可,切不可被它迷了心窍。我大魏帝国以武力得天下,皇族更该身为表率,以习武强身,威慑天下。皇儿,这然软弱的格不改,让我大魏贵族臣民们如何看你?难道要让他们知道他们未来的储君是个拉不开弓骑不上马的窝囊废吗?”

当著众多人面,这话说的过分了。严灵温和的双眸里闪过一丝受伤,被一直瞧著他的恬熙捕捉到了,顿时心生怜惜。忙拉了拉武帝的袖子,武帝扭头看他,他忙对著武帝灿然一笑,随後再看著严灵温和的说:“陛下忙於国事仍挂心太子安康,实在是为人子为人臣之福。太子,您说是吗?”严灵立刻回答道:“父皇仁爱,儿臣永念於心!”武帝点点头,口气稍微缓和下来:“既然记得,那你也该记得改改,以後少呆在佛堂里念那些没用的经文,多出来骑马才是,朕的皇儿,可不能有孬种!”。严灵心里难过,仍强笑道:“儿臣日後会谨遵父皇教诲。”武帝点点头,恬熙瞧严灵的脸色越发的苍白了,忙拉了拉武帝的胳膊,笑著说:“陛下,太子还病著呢,要不让他先去休息一会。要强身习武什麽的又不急於这一时半会。”武帝看了他一眼,点点头说:“也是!”便命人给太子置座。严灵有些感激的看了一眼恬熙,正好迎上他的目光。四目相对,两人皆是一愣。恬熙有些羞涩心慌,严灵确实一怔之後徐徐笑开了。那一笑如春回大地,扫去了恬熙心中所有的拘谨。他忍不住随他一起笑了起来,点头回应了。武帝和严炅冷眼旁观,严炅嘴角微微勾了勾,却快得瞬间即逝。

晚上武帝仍然招了恬熙侍寝。待恬熙梳洗宽衣之後,却一反常态,并未理会眼前诱人的尤物,而是伏案批阅奏折。恬熙衣著单薄的被他晾著许久,开始觉得尴尬了。抬手挥退了近前的侍从,随後走上前欺身贴上武帝後背,软软的喊了声:“陛下!”武帝手停了停,恬熙一双玉臂已经从後抱住了他。几手指在他宽厚的膛上搔刮,恬熙更加软糯的喊了声:“陛~下!”突然,在武帝前游走的手被狠狠抓住,武帝的手常年握剑,力气奇大。这一捏让恬熙疼得轻声哀叫了一声。武帝回头看他,瞧他望著自己,神态颇有些怯怯的,像只胆小的猫咪。

武帝突兀的笑了起来,这一笑却让恬熙放松了下来,忍不住又喊了声“陛下”,这一次就是带著抱怨和撒娇了。武帝笑著,伸手去将他拉到自己怀里坐著。恬熙软软的靠在他怀里,嘴里仍然撒娇道:“您刚刚好大的力气,我的手都要被您捏坏了。”武帝笑了笑,伸掌厮摩他如栀子花瓣娇嫩的面庞,随後缓缓的问:“朕的太子,你瞧著喜欢吗?”

一句话如同一道惊雷,让恬熙的面容一僵。他瞪大了眼睛瞧著武帝,後者正高深莫测的盯著他。恬熙心慌至极却反而冷静了下来,他扑哧一笑,随後双臂勾住武帝脖子,脑袋枕到武帝肩膀上,随後一只手调皮的去抚武帝下巴上的胡须,随後娇媚的问:“陛下吃醋了?”武帝眼光一闪没有回应,恬熙自己在他脖子上落下一吻,随後懒懒说道:“我当然喜欢,陛下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哪有不喜欢的道理?”话说著,人已经在武帝脖颈上落下一个个细碎的热吻。曼妙妖娆的肢体更是扭动著,用日益丰满挺拔的双在武帝口厮摩。

武帝还正当壮年,哪里禁得起他这样的挑逗,呼吸逐渐急促起来。恬熙妩媚一笑,粉嫩的朱唇落到了武帝唇上,顿时两人激烈的拥吻著。唇舌缭绕,肢体纠缠。撕扯间武帝不耐恬熙身上单薄的寝衣,大手用力一撕,顿时将一件美的寝衣撕成几块碎布,露出了被包裹著的完美妖娆的身体。恬熙也表现出对他迫切的渴求,一双手急切的拉扯著他的衣襟,让他露出大半个膛。随後一双小手在他膛上急切的探索抚,撩起武帝又一阵欲火。急切之下,他一挥臂将案上东西全都扫下,随後将恬熙按倒在案上,低头在他前啃噬热吻。恬熙躺在案上仰面张嘴局促的喘息著,一双腿早已悄然缠上武帝的腰,待武帝急不可耐的冲进他身体时,向上欠著身,抱著武帝的头,咬著他耳朵继续说:“可小恬最喜欢的,还是陛下…啊~啊!陛下,小恬爱您敬您~啊啊轻些啊~小恬最爱您这样啊啊陛下陛下…我要您嗯啊啊……”武帝听到他这痴言痴语更是亢奋,先前的些许不快都被抛到九霄云後。干脆揽住他的纤腰,托起他粉臀将他抱起来。恬熙双腿缠住他的腰,紧紧的挂在他身上,下身媚任由武帝那柄紫黑刃抽出入,嘴里更是放肆的喊叫起来。武帝在房内到处走动,一边走动一边故意制造颠簸让恬熙紧张的尖叫起来,媚一次次的收紧,赤裸的身体仍然黏在武帝身上,如同一个天真无害的婴儿。武帝非常满意他这样无辜无依又放荡的模样,得意的笑了起来:“朕的小宝贝,这天下只该由朕享用的宝贝。好好伺候朕吧!朕会给你一切!”

恬熙已经到达了欲望顶峰了,他张著嘴急促的喘息著。胡乱的点著头,勾著武帝的脖子喊道:“噢,是!啊…陛下给我啊…啊…啊小恬不行了陛下啊啊~~陛下给我,快嗯啊快!”武帝不慌不忙,吻了吻他的嘴唇,笑道:“别著急,朕还没呢!宝贝,再忍忍!”恬熙被欲望折磨的神志不清,只能眼神空洞的望著他,仍由他一次次的在身上攻城略地……

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没想到过几天後,太子第一次踏入了承欢殿来向他请安。恬熙有些意外,又有些惊喜,忙命人快请,随後先照照镜子,整理容妆。正忙活著,一眼瞥见了脖子上的一处吻痕,手一顿,终於将衣领往上提了提,将吻痕遮住。随後才在侍女的簇拥中走了出去,端坐在位上等著。没一会,太子便被人引著进来了。虽仍然脸色有些苍白,可神看上去还不错。他稳稳的走进来,随後对坐在位上的恬熙掀衣一拜,喊道:“儿臣拜见丽母妃。”

恬熙有些不好意思,可看到神态安宁宽和的太子,似乎一切拘谨在他面前都是毫无必要的。於是终於放松了下来,笑著说:“无需多礼,太子请起!”随後命人请太子上座。

第十一章女儿舌

太子微笑著告谢然後入座,原本随意的举止,由他做来却有了清风明月的气韵,让观者赏心悦目。恬熙一生接触的男子也并不少,却无一人能有如此风华,不由得暗暗为之赞叹,一时间对他的好感倍增。待女奉茶之後,微笑著寒暄道:“太子的身体可好些了?”严灵微笑著回答:“已经康复了,多谢丽妃关爱,丽妃称我文若即可。”他没有喊丽母妃,而是叫丽妃,这让恬熙突然觉得很轻松。原本还努力端正的身姿顿时放松了下来。然後随手拿起案几上的茶盏,笑著对严灵说:“这是今年江南送上来的贡茶,太子尝尝滋味如何?”

严灵点头微笑回应,随後也端起了茶盏,轻轻嗅了嗅茶香,随後眉头微颦,自语道:“女儿舌~!”恬熙听到了,点头说:“正是女儿舌呢,进之前没福体验这些,所以我也不太懂,不过听他们说这可是极好的茶呢,我尝著味道确实醇香扑鼻。”严灵点点头说:“女儿舌确实是极品好茶。”随後却不在谈论了,手中的茶盏放在一边,从头至尾都没有喝上一口。

恬熙注意到了,觉得奇怪,便笑著问:“太子为何不肯尝尝这茶吗?莫非这茶不对您的口味?或者,”他想到以前的一些见闻,突然有些心虚起来“莫非是我里的人冲茶的方式不对,糟蹋了这好茶,让您心焦了?”说到这个可能,他突然开始有些惶惶然,不知怎的,他实在不愿意在严灵面前出岔子来。

严灵看出他的不自在来,忙解释道:“不,娘娘里能人辈出,这茶的用水和茶具与这女儿舌搭配的天衣无缝,泡茶人的手艺高超,无可挑剔。是文若,”他停下来想了想,继续说道:“是文若刚刚还并不太渴。现在跟您交谈几句,也确实是想饮用一些了。”说完,他果然端起杯子,将茶盏里的茶饮进大半,随後再赞叹一句:“果真是好茶。”恬熙这才放下了心,释然笑道:“太子殿下若觉得好,我这里还有一些,要不我吩咐他们,一起送到东去。放在我这里,我又不太会品茶,倒是白白浪费了它们。”

严灵忙推辞说:“谢丽妃美意,只是这女儿舌乃是御用之物,文若不敢逾制。丽妃好意文若已领会,这茶,与您的心意相比,倒是不重要了。”他既然这样说,恬熙就没有再提了。

严灵顿了顿,又说:“那日在校场,多谢丽妃出言解围,否则文若又要惹得父皇龙颜大怒了。”说著在位上向恬熙恭手为礼。恬熙忙摆手笑著说:“没…没什麽的。其实陛下当时并没有生您的气,全都是做给别人看到呢,我说话不过是让他好有个缓和的机会罢了。您是他的皇子,他的骨,您病了他心疼都还来不及,又怎麽会生您的气?”他宽慰著严灵,严灵听後却只是微微苦涩的笑了,说:“但愿如此吧!”神色稍稍黯然。

恬熙感觉到了,心里也不太是个滋味。两人又聊了几句,严灵便告辞去了。恬熙待他走後,瞧见侍女上来收拾茶盏,突然想起一事,便问身边的女官:“太子不喜欢女儿舌吗?”那女官也是里的老人了,此刻见他问,稍稍想了想,说:“奴婢不知,不过奴婢斗胆猜想,若以太子的脾气秉,不喜欢这女儿舌也是可能的。”

恬熙诧异,便问:“为什麽?”那女官回道:“娘娘有所不知,这女儿尖乃是临安名茶。是好茶,量却不多,临安每年也就能送上几斤。且生的地点刁钻,只在那些万丈绝壁上生长。采茶的时候只能让豆蔻年华的少女,用绳索把她们放下去,挨近茶树,再用少女的舌头将茶叶采摘下来。”恬熙纳闷,问:“这又是为什麽?”那女官回答说:“只是因为这茶叶生的极细嫩,用手采摘只会碰碎。唯有用少女的舌尖,才能将它完整采摘下来。这也是它名为‘女儿舌’的原因。”

恬熙点头笑道;“原来是有个如此的来历,倒是很有趣。只是这与太子秉又有什麽关系,莫非太子是体恤这些采茶少女要冒险去下崖吗?”那女官摇头道:“娘娘不知,太子是体恤这些采茶少女命不久矣。”恬熙一愣,那女官继续说道:“这女儿舌的茶叶处不知为何,生有一种毒素。等到晒干了毒素倒是都没了。可新鲜的却有些凶狠,那些采茶少女采完之後,总会中毒。要麽连续要麽就此香消玉殒。就算当时可以撑住,也会吐血数月,熬不过的就去了。所以每年临安采茶,对采这女儿舌的茶家总是大为嘉赏,因为他家的女儿总是会熬不过当年。”

恬熙听完这原委,顿时惊呆了。出声喊道:“尽是如此惨痛的来历?”那女官点头说:“如非如此,也显不出此物的价值连城。这在我们大魏也就是陛下能享用呢。陛下现在把它给了娘娘,是对娘娘的极大恩宠呢。怪不得其他里都羡慕娘娘,连我们都跟著长脸呢。”她恭维著恬熙,恬熙却再无好心情。勉强笑了笑不言语。心里却想著这女儿舌的来历,想到严灵的皱眉,这才想到,当他发现手里拿著的,就是女儿舌时,那一瞬间,从他的眉宇间,流露的,除了厌恶,还有著悲悯。这位太子,与他的父亲,甚至跟恬熙这麽久以来接触的这些人,有著天差地别。他突然有些感动!!

第十二章浣洗

还有八千字其实,方便面吃多了,对身体不好,真的~~~

晚饭後,武帝派人过来,说是要晚些过来,先要去探望陈昭仪,据说她有了身孕。恬熙打发了来人,他的首席贴身侍女薄桃过来,向他屈膝行了一礼,婉婉道:“娘娘,你该浣洗了。”恬熙点头,薄桃便与另一名侍女轻雯一起,扶著他往浴室去了。

几名侍女掀开帷帐,两位美婢将恬熙扶到一沈香榻上,为他掀起裙摆。大魏的装很有趣,层层织物的包裹下,下身却是不穿亵裤的。於是恬熙一双修长白洁的美腿便现了出来。早有一队女手捧著各色器物。帷帐外有一群太监提著五只红木马桶。

薄桃将恬熙扶到榻上跪趴著,然後轻声问:“娘娘想用什麽香的?”恬熙微微偏头想了想,说:“昨天用的是玫瑰,今天还是用茉莉吧!”薄桃答是然後眼神一转,早有人忙著调配茉莉花油。一阵清香迅速在这浴房内飘散开来。随後一名女手持一支黄金镶宝水筒上前,对恬熙施一礼随後将水筒递给薄桃,然後退下。

薄桃对恬熙点头示意,随後在轻雯配合下,两人一起将水管的尖嘴对准恬熙媚轻轻入。恬熙微微一皱眉,说了声:“怎麽有些凉?”两人一愣,扭头瞪著负责调配温度的女,她吓得脸色有些变了。恬熙倒是先不忍了,说:“算了,先开始吧。”薄桃这才作罢,随後将水管中的茉莉花油用手柄缓缓的推进了恬熙身体里。

恬熙伏趴在一张软垫上,有些难耐的皱了皱眉。轻雯柔声说道:“娘娘且忍耐些,一会就好。”恬熙微微点了点头,微微溢出一声呻吟。下身媚径里已经被大量茉莉花油灌满,开始是涨得慌,很快腹部便开始微微绞痛起来。薄桃将花油推入他身体後,又用一只玉质雕刻著巧塑像的红玉肛塞,将他媚塞住。随後又开始为他按揉著腹部。

恬熙微微咬著唇,额前开始出汗。肚子越发的搅得难受,却也只能忍著。薄桃揉捏了大概半盏茶功夫,才抬头说:“恭桶!”马上一名太监上前隔著锦帘递上一只马桶,几名女扶著恬熙下榻到马桶旁,这才取出肛塞并立刻将他扶到马桶上坐下。顿时,恬熙便将媚中的花油尽数排出。

薄桃待没了动静,这才从旁边女托盘里拿过一张锦帕,半跪下来为恬熙擦拭著下身上的残留,然後随手将锦帕丢入马桶。马桶後的女飞快的给马桶盖上盖子递了出去。薄桃再与轻雯将恬熙扶上榻,再为浣洗身体内里。就这样重复了五次,这才算浣洗干净了。

一群负责浣洗的女将浣洗器具收拾完毕,齐齐施礼退下。又有几名上前来,这次端著的,则是一个漆盒。薄桃将漆盒打开,从中取出一颗色如胭脂的红丸。回身望向恬熙,恬熙点头,转身伏趴提臀,薄桃小心的用一只空心玉管做导引,小心的将红丸导入恬熙媚径深处。这样虽然有些麻烦,却也是无奈之举。恬熙的媚,除了武帝,本就是任何人都不得直接碰触的,更别说用指推入了。

待到将红丸推入,薄桃又用一只相比先前稍小的玉塞塞住媚。待到这一切做完,她们再才将恬熙从榻上扶起,为他宽衣解带。等到恬熙身上是一丝不挂了,四名女上前,在他四周扯起纱帏,众人引他往另一边的浴池去了。早就候在那边的女见他过来,忙拉起围绕著浴池的纱帐,请他进去。

四名女放下纱帏,恬熙缓缓步入水雾缭绕的浴池。两名穿著短衣的女想要下来,恬熙摇头说:“不用,我自己来。”她们便施了一礼出去。外面的人便将四面的帷帐全都放下,只留下轻雯带著一群拿著更替衣物和清酒水果的女伺候著,其余的便退了出去。

恬熙浸入温暖芳香的香汤,顿时觉得身上轻松了许多。随手捧起一朵浸在水中的白百合,摆弄了一会便放开。又将一只漂浮在水面上的彩穗绣球抓住玩耍。不断地将它抛起随後准确接住,恬熙越玩越高兴,忍不住格格笑著,将绣球抛的越来越高。最後一次,他准头没控制後,那绣球往外飞去,当落下来之後,正好砸到刚刚进来的武帝冠上。

恬熙目光只追随著那绣球,待它落下砸到武帝头上才看到,顿时大惊。武帝低头看看地上的绣球,笑著问:“爱妃这算是在侵君吗?”恬熙忙在浴池里微微施礼道:“请陛下恕罪,小恬不是故意的。”武帝瞧他被蒸得腮透薄红的美丽脸蛋,此刻很有些惶惶然了。笑著说:“好了,朕怎麽会跟小恬计较。瞧瞧小脸都变色了。”说著又往浴池走了一步。

恬熙也笑了,旁边的轻雯忙带著人上前来为武帝宽衣,服侍他也下了浴池。恬熙迎上前,乖巧的投入到他怀抱。武帝托著他下巴吻了上去。恬熙顺势勾住他脖子,两人饥渴深吻著了好一会,才恋恋不舍的分开。武帝的大手滑到他前双上流连,恬熙靠在他怀里,娇娇的问:“陛下不是去探望陈昭仪吗?怎麽这麽快就过来了。”

武帝两只捏住他一只头揉捏,漫不经心的说:“她那边有一的人伺候著呢,朕只需去瞧瞧就好,能需要多少时间。”恬熙点点头,又说:“小恬还没跟陛下道喜呢~!恭喜陛下,陈昭仪定能为陛下再添一位皇子。”武帝“嗯”了一声,倒还没有他在意似的。恬熙有些奇怪了,问:“陛下不高兴吗?”武帝的手已经换了一只揉捏,回答道:“朕并不是不高兴,不过朕已经有了二十多个子女了,所以并不觉得有什麽出奇的。相比之下,还是小恬的这双更能让朕开颜呢。”他语气陡然变成调笑,随後在恬熙上狠狠掐了一把,将内里的水挤出一些,融进了水里。恬熙吃痛叫了一声,随後娇嗔了一句“陛下”,倚进他怀里扭著身子做不依。武帝仰面大笑,大手下滑,入恬熙下身,将媚中塞的肛塞取出,就要临幸他了。

第十三章

恬熙乖觉的在水里张开双腿,任由武帝探入下身。武帝此刻的兴致似乎不错,他没有像往常一样掐住他双股长驱直入,而是沿著媚口的褶皱来回画著圈。恬熙小猫似的在武帝脸上细细的啄吻。武帝一笑,一只手指猛然入,恬熙没忍住,轻哼了一声。娇嗔的看了武帝一眼,随後吻上了他嘴唇。

大胆的用舌头舔舔武帝的嘴唇,随後送入,调皮的逗弄著武帝的舌。武帝纵容他如此,紧紧的勾住他的腰,手指仍旧在他媚里抠挖。恬熙献吻的时候承受著这样的亵玩,忍不住小猫似的嘤咛,终於松开武帝的唇,靠在他肩上酥软的说:“陛下,轻些,小恬嗯~受不住了嗯嗯”武帝嘿嘿一声笑,又突然撤出手指,迅速换上自己的阳物刺入。

那物事可不得了,一刺入,激得恬熙身体一抖。武帝都感觉到掌中的纤腰软得像棉花。不,该说怀里这完美妖娆的身体都软绵绵的没有一点硬气。这样的身体天生就该是承欢於君的,况且它的主人还懒懒的靠在肩上,对武帝神态天真,语气娇嗲的感叹:“陛下嗯~您好大~撑得那里好胀。”有几个男人承受的住?

武帝被他撩拨的兽欲大发,干脆从池中站起。恬熙吓了一跳,四肢紧紧的攀在他身上,双腿更是缠住他壮的腰。饶是这样,身体的重量还是集中在下身,导致武帝的刃在他体内入的更深。恬熙娇痴的叫了声“陛下~!”武帝已经开始托著他的臀,挺腰向上连刺了十来下。只把恬熙弄的连连惊叫,武帝已经低头咬住他一只尖,惹得他又一次浪喊出声。

“陛下啊啊~~陛下~~好重~~~啊啊陛下好大太深了嗯啊~~陛下太用力了轻些啊啊啊……”他被弄的不断尖叫,武帝不为所动,仍旧大力而迅速的在他媚中抽。恬熙的身体抖得像筛糠,粉上金锁缀著的铃铛叮叮当当的响个不停。清脆的铃声却让这方丈之地风景更加绮豔靡丽。

武帝弄的兴起,一边干著他,一边踏出浴池。一旁服侍的女忙为他们把锦帐打起,武帝旁若无人的走出去,刃仍旧深深的埋在恬熙下身。每走动一步带来的震动,都能对敏感脆弱的媚径带来莫大的刺激。恬熙受不住,喊了起来:“陛下,慢点啊~,别走那麽快啊哈~疼啊啊~~”武帝沿途不拘在什麽地方停一停,随的干著他。恬熙尖叫著,呻吟著。眼角余光看到自己的女们全都面壁站著,却无暇去感到害羞。武帝的攻势如此强势而猛烈,正如他在开疆征土时的绝对强势残酷。自己毫无招架之力,唯一能做的便是遵循本能的呻吟喘息著。

就这样被弄蹂躏,恬熙被武帝带到了他那张合欢床上。宽大舒适的床又是一份天地。帐顶悬挂著一只西瓜大的夜明珠,是南海献上的绝世奇珍。夜明珠此刻放出柔和明亮的光芒,将床柱上镶嵌的各色宝石照耀的大放异彩。

武帝拔出刃,将恬熙丢到床上。随後再度压上,拉开他双腿入。恬熙张著嘴急促的喘息著,高耸的双上下起伏,被武帝毫无怜惜的大力搓揉。即使是被这样暴的对待,恬熙天生荡的身体仍旧感到了极大的快感,甚至这痛苦将快感刺激得更加的强烈了。他紧紧的攀著武帝的肩膀,大声浪叫起来:“啊~~陛下~~快些~~啊好舒服嗯啊~~陛下,我的陛下啊~~~~~”

身体比他的意志更早一步的行动起来。他勉力支起上半身,紧紧的抱住武帝脖子。雪白妖娆的身躯在他身上厮摩,丰满的更是在他结实的膛上磨蹭。两颗头已经因主人正陷入情潮而变硬变尖,顶端渗出汁,在夜明珠照耀下诱人品尝。恬熙抱著武帝,紧闭著眼,被情欲酝酿出红晕的面庞上透著深深的迷醉,樱色粉唇微微开启,连绵不断的吐出甜媚的呻吟。

武帝仍旧专注於干著他下身的媚,脊背上已经全是汗水。恬熙却有些不干了:他的部越来越涨,不久前武帝的吮吸和揉捏并未将内里蕴藏的水完全挤出来。且现在他狠狠抽干恬熙给他带来的快感,刺激的水分泌的更加快速,只将整个部都撑得疼。他忍不住了,凑近武帝耳朵,低声软软的说:“陛下~嗯~~小恬这里啊啊好…好~~小恬这里,也要陛下嗯啊~~”他拉过武帝的大手,按上自己丰满坚挺的部。

武帝低头,瞧见那两颗可爱诱人的头,心里痒痒。毫不犹豫的一口咬住吮吸,一只手将他另一边的玉握在手里大肆揉捏亵玩。只将那饱满房的水挤得急涌出来,肆意横流。散发著淡淡香的水濡湿了两人的膛,等武帝稍稍抬起身时,正看到恬熙在他身下,迷醉恍惚的神情,泪光点点的眼角,在酒红丝缎上,黑色的长发铺陈著,雪白的肌肤上飞散著或轻或重的淤痕,温香的膛一片狼藉,一颗头被吮吸啃噬的肿胀起来,另一边还算完好的尖上,一滴白的水逐渐凝起,即将滑落。小腹处全是被他挤出的水,还有散发著淡淡幽香的汗水。羊羔的姿态,狐妖的神韵。尤物!!!绝代的尤物!!!!

武帝突然停止了一切动作,这让原本一直应接不暇的喘息著的恬熙感到奇怪,他努力收拢自己的目光,痴痴的望著武帝,怯怯的问:“陛下,您怎麽了?”神色楚楚,武帝一眼瞧见,突然狂大发。竟然狠狠的一口咬在他的上。这次就真的是纯粹的疼痛了,恬熙疼得哀叫一声,却不敢推开他,只能咬唇忍了。武帝仍旧是死死咬著,直到嘴里尝到了铁锈味,这才松开。恬熙低头一看,左边房上赫然一圈深深的牙印,已经出血了。

恬熙完全不知为何要受此皮之苦,怯生生又有些委屈的的喊:“陛下…”突然沈静在他身体里的刃突然胀大一圈,武帝掐住他的腰,挺腰再度狠狠的向前撞去。恬熙没防住,拖长了一声媚叫,也不去管武帝咬他的事了,只抱住他的胳膊大声的浪叫著:“啊~~啊哈就是那里~~用力陛下~~~陛下陛下~~嗯啊~~陛下我要散架了啊啊啊~~陛下我要死了啊~~”

无数的词浪语从他嘴里喊出,让武帝更加的亢奋。他恶狠狠的笑骂:“小妖,就会在床上浪。看朕怎麽收拾你,让你浪,让你再浪!!”他下手毫不留情,只把恬熙弄的手脚发软,身体发颤,竟是再无力气,只能不断的尖叫喘息。而腿间的粉,却越来越疼了。那金环紧紧的箍住粉部,让他不得解脱。武帝每次都忘了在临幸前为他开锁。他实在是受不住了,忙拉过武帝的手按住下身,颤声喊道:“陛下,小恬这里也要…陛下开恩啊!”

可武帝正在兴头上,哪里有空去找钥匙为他开锁。匆忙的喊了声“忍著些~”继续大力的抽干。恬熙无法,只有咬唇隐忍的受著。可後面媚被大力的抽,带来了一波波冲击全身的快感,前面感受到了,却无论如何都得不到纾解。这种前後夹击带给他极大的折磨。尽管他极力想要忍耐,身体却做出最忠实反应。媚内径开始抽搐,将深埋的刃挤压收绞,本就到了临界的武帝耐不住,顿时泄了龙。人也瞬间脱了力,倒在他身上。

一会後武帝起身,唤他贴身内侍把一把巧的金钥匙送来,随後亲手为恬熙开了锁。那环紧紧勒了许久,现在取下来了,仍旧在粉部留下一道深深的勒痕。那粉被禁锢久了,现在终於获得释放,也是半天没有反应。恬熙无奈,只好伸出软绵的手,无力的搭在上面。武帝瞧那粉形状致可爱,忍不住握住,随後在手中把玩。没一会,终於一股水从粉中涌出。随著水的流出,恬熙也忘情的发出一声尝尝的喟叹。

待到高氵朝过後,恬熙才注意到武帝掌中全是他出的水。心里一慌,忙喊道:“薄桃快拿帛巾来。”说完勉强直起身来想要为武帝收拾,没想半路腰失了力又倒回到床上。武帝笑吟吟的瞧著他,恬熙又羞又臊又想撒娇,终於嘟嚷著说:“陛下太勇猛了,小恬都被您掏空了气力了。”武帝大笑著捏捏他下巴,说:“你这小妖,也就只有让朕来收拾了,否则这天下随便一男子不被榨干了才怪。”恬熙红著脸嗯一声就不说话了,武帝大笑著下床将他抱回浴池。

恬熙趴在他怀里,一时间两人都未说话。好一会後恬熙终於恢复了些力气,在武帝唇角落下一吻。勉强直起身对一旁侍立的女示意,她忙递过一盘琵琶,恬熙拿过一颗,张嘴咬下一块果,直接喂入武帝嘴里。武帝欣然吞下美人以香唇送上的鲜果,随後将手中酒杯里的梨花酿一饮而尽。随後说道:“下月初一,朕要出城打猎,你到时候陪朕一起去吧。”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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恬熙一下子瞪大了眼,惊喜的问:“我可以去吗?”武帝笑著点头,说:“当然了,把你的女们都带上。这一去就要五天,五天都见不著朕的小恬熙,可要想死了。”恬熙娇嗔一声“陛下”就埋在他怀里扭糖。武帝抚著他光滑的脊梁大笑,突然想起一事问:“你会骑马吗?”恬熙一愣,摇摇头说:“不会啊,我都没有学过。”

“哦~”的一声,武帝沈思了半晌,随後说:“不会也无妨,离出发还有大半个月,你且先学著在马上坐稳慢慢骑。等到了围场朕在亲自教你。”恬熙大喜,将那句说了一百遍的话再次说出来“陛下您对恬熙真好。”又想起来问:“那我该去哪里学骑马呢?”武帝说:“朕会吩咐从马厩里挑一匹温顺的小母马,你且先在内校场里练习就是。”

恬熙乖巧的应了,然後伺候武帝沐浴。随後两人双双上了床睡了。第二天,果然有人来请他。等恬熙换了一身骑装,然後上了鸾车去了校场,却意外的看到了严灵。他也是一身骑装,骑在一匹白马上。那白马生的很是漂亮,可奇怪的是它嘴上没有上马衔,只在脖子上套了个布套连著缰绳,严灵便这样骑在马上。或许是没有笼头的原因,那马并不安分,於是马身两边各紧紧跟著一名内侍,分别牵著一条牵引绳来钳制。饶是如此,那马还是经常刨蹄子闹腾,让左右都看得捏一把冷汗。

恬熙在女的簇拥下走近了,那严灵的近侍早就看到了他的鸾驾,告诉了严灵。他便小心下了马,微笑著向恬熙走来行了一礼。恬熙微微颔首,随後笑著问:“殿下今日好兴致。”严灵微微一苦笑,说:“技艺不,让娘娘见笑了。”恬熙低头一笑,说:“哪里敢取笑,只是诧异今日竟能与殿下在这校场相见,所以特别惊讶罢了。”严灵苦笑,说:“父皇最近对文若颇为关注,时时遣人前来教导。文若平日里疏於练习,不得不多花些时间补上了。”

他愁眉不展的样子逗乐了恬熙,忍不住嫣然一笑,赫然是玫瑰初绽,娇豔欲滴。严灵被晃了晃心神,忍不住心跳竟加快了。脸顿时有些发烧。他慌忙转移话题问:“丽妃娘娘今日怎麽会有兴致来校场?”恬熙没有察觉他神色异常,欣喜的说:“陛下下月要出京围猎,下了旨意让我随侍。偏偏我也不会骑马,只好赶著胡乱学一些了。”两人相视一笑,只是心情大不相同。而严灵,接著说道:“这麽说,这段日子娘娘可是要在这常来了?”恬熙点点头笑著说:“可不是,日後我们可要在一起练习。”他一时忘情,突然说出了一句感叹:“真好~!”

话一脱口,他自己突然醒悟过来,顿时悟到刚才的不妥,立刻心慌羞臊起来,忍不住稍稍移开了视线。严灵却并未察觉,而似细品般喃喃了一句:“真好?”恬熙本就心里有鬼,听他重复一遍更是心里一慌,忍不住回过目光偷看他神色。没想严灵却突地徐徐笑开了,喟叹的说道:“是啊,真好!”豔阳高照,浮云未动。恬熙却突然感到一阵春风拂过,心里也是一松,竟也是随著笑了起来,说道:“是啊,挺好。”

暖暖的暧昧气息开始在两人之间流动,彼此的仆从似乎都成了局外人。就在这时,一个不识时务的声音硬了进来:“小人马良安奉旨伺候娘娘骑马,特来参见丽妃娘娘。”两人皆是一惊,这才回过神来。恬熙转身一看,身边不远处正跪著一名短打内侍。恬熙忙说道:“免礼,站著说话吧。”他回答道:“谢娘娘。”随後起身。恬熙为了掩饰刚刚短短的失魂,忙勉强对严灵点点头,说道:“太子,本先失陪了。”严灵有些怅然若失,随後还是温文而笑道:“娘娘请~!”恬熙便带著人匆匆离开了。

马良安为恬熙挑的,是一匹栗色的温顺小母马。他倒是乖巧,先趴伏在马鞍旁,两名侍女扶著恬熙便将他送上了马。恬熙心乱,稀里糊涂的上了马。马良安为他细细讲解了注意要点。这才牵著马带他慢慢绕场遛弯。一群人趋步紧随,深怕他摔著。恬熙慢慢回过神来,这才觉到趣味,煞有其事的拉著缰绳优哉游哉。突然一眼瞥见太子仍然在不远处骑马,心里咯!一声,再好的趣味也去了大半。心神一乱,且昨晚侍寝又多费了腰臀。开始不觉得有什麽,坐久了就尝到了苦头。再遛了两圈後,干脆说停。马良安不知何故,还是他的贴身侍女明白。忙喝道:“你这小奴真不懂事,娘娘金躯玉身,哪能跟糙皮厚似的骑马这麽久,还不快过来,伺候娘娘下来歇息。”

马良安这才明白,忙陪笑道:“是小的糊涂。”便忙松了

马,又跪倒马鞍旁,让恬熙踩著他背脊下了马,坐到了一旁早就备好的软椅上。恬熙软软坐下,因腰酥臀酸,便斜斜倚在椅背,又是说不出的风流娇媚。轻雯她们都是伺候久了的,自然都看习惯了。那马良安几时见过如此美景,一个阉奴居然也酥了半边骨头。只觉得刚刚背上被恬熙踩过的几处,也痒了起来。顿时大悟:怪不得听说今上後之中,这位丽妃娘娘最为受宠。这副模样,别说陛下那样的伟丈夫了,连自己这个废人也是差点丢了魂。哎呀呀,所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这位娘娘日後会不会把陛下的魂都攥在手心里了?

第十五章

写在前头的话:看到很多读者是冲著对《幽兰露》系列的好印象来追的《抚玉》。他们希望能看到赵大禽兽与玉浓宝贝的爱情童话能在抚玉中得到再次演绎。看到他们的要求,大花在这里只能比较残忍的拒绝。对不起,各位!完美的爱情童话,《幽兰露》系列已经达到了大花目前能做到的极致。抚玉是大花想要尝试的另一种题材。它不会像幽兰露那样简单纯粹。恬熙不会是冉玉浓,他也没有条件成为冉玉浓。他需要争取,需要心机,因为他的世界里缺一个叫赵豫的保护神。所以他要经历的是另一种人生。

因为抚玉马上要入V了,所以大花只能先提醒各位读者们。如果想要看一对一的爱情童话神马的,就请放弃抚玉吧,大花不想你们被幽兰露误导,花这个冤枉钱。如果是想看看大花经历过幽兰露之後,还能写出神马么蛾子的,大花厚颜的要求你们的关注和支持。那个,如果觉得大花的文不值得花钱看的话,相信强大的TXT制作网站会替你们解决困扰对手指,作为一个原作者似乎该强烈谴责盗文神马的可瞅瞅硬盘上的TXT分类文件夹又觉得心虚神马的,要拿出底气来似乎也很难。反正,别嚷嚷出来让大花知道就行啦。

正在那胡思乱想,突然旁有人推了他一把:“娘娘问你话呢。”他这才回过神来,忙赔笑道:“奴才该死,刚刚听岔了,娘娘有什麽吩咐?”恬熙没有计较他的失礼,微笑著问了他身世年龄什麽的,马良安细细答了。恬熙又问了些马经,马良安答的便更加得心应手。恬熙细细问了,最後才问:“那太子的白马看著极漂亮,怕是有来头的吧?”

那马良安马上笑著回答:“娘娘好眼光,那白马乃是西域大食进贡的极品,撇开速度那是没的说,耐力那更是惊人,您瞧模样也是马中数一数二的俊呢。”恬熙远远的瞧著那一骑一人,点点头说:“确实是清俊不流庸俗啊!”马良安连连点头谄笑道:“那是那是!”恬熙倒是瞧他笑了起来。随後这才问道:“那马看著俊,可怎麽却没有给它加笼头,这是怎麽一回事?”马良安忙回道:“原本确实是给它加了笼头的。娘娘不知,那马看著俊,子可傲了。我们费了四五个驯马的才勉强降服住上了口衔。陛下赐给太子殿下後,他说上了口衔样子不好看,让给卸了。小的看确实好看了些,就是辛苦太子殿下每次骑马都要格外花些心思。”恬熙微笑著听了,心里也觉得严灵的行为颇有趣。正想著一抬头,看到严灵又过来了,便微笑致意。

严灵过来礼貌的说道:“文若先行告退,丽妃也请注意休息,一切以身体舒适为主。”恬熙闻他要走,心里有些淡淡的失落,但仍微笑著说:“太子请自便。”严灵恭手一礼随後转身。恬熙又想起来,忙喊住他问:“恬熙有一事不明请太子指教。”严灵转过身,说:“不敢当,丽妃请说。”恬熙笑著问:“恬熙瞧太子的坐骑堪称神骏,只是配鞍看著很稀罕,不知为何作此处理?”

严灵也笑了,说:“也不是什麽了不起的原因,只是文若瞧这马生的实在是漂亮,不忍心给它系上口衔,让它唇口都变形失了灵罢了。众生皆有灵,且这马本就是原野灵物,让它屈人胯下已经是委屈了,文若实在不想再次折辱它。”他很是随意自然的说出了原因,恬熙却很是意外这个答案。怔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叹服的说:“殿下宅心仁厚,真乃天下之幸。恬熙…恬熙叹服!”他这一番话发自肺腑,毫不做伪。严灵居然有些郝然了,忙说:“丽妃谬赞了,文若不敢当。”可来自恬熙的称赞让他却尤为的高兴,嘴角微微的勾了勾,因实在是有些压抑不住,他急忙告退转身走了。恬熙看著他有些匆忙仍显俊秀的身影,轻轻的感叹一声:“这世上,竟真有这样的人啊~!”

晚上武帝没有驾临,据说是又来了位新人。武帝虽没有来,可每日的浣洗不能停。恬熙把身体里外收拾干净後,早早的上床睡了。可一时半会睡不著,两眼睁著盯著帐顶的夜明珠,想著心事。

太子…严灵…不,文若!!这世上居然真有这样的人。俊秀,温和,善良,甚至可以说是悲天悯人。在他身上似乎只能看到美好。恬熙甚至恍惚觉得,只要看到他,就能对这世上就又多了层期待。想到这些天可能天天会在校场瞧见他,恬熙又觉得有些欣喜。无论如何,在这里,他寂寞的生活终於可以有些值得期待的事情发生了。明天,该穿什麽衣服呢?他想著想著,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恍恍惚惚的,天好像亮的特别快了。轻雯薄桃挽起帐帘,将他扶起,送到妆台前。他对著镜子,瞧著自己的容颜。突然镜面上出现了一个身影。啊!是文若。他大惊,随後窃喜。忙扭头过来,惊喜的问:“你,你怎麽过来了?”文若瞧著他,眼眸温柔似水。他优雅的举起手中的一枝白色蔷薇,深深的笑著,说道:“我看到了这朵蔷薇,我想看到它在你发间的样子,所以摘了下来。”

恬熙感受到了更大的惊喜,心里欢快的几乎要高声歌唱了。他忙起身跑到严灵面前,伸手就要接过花朵。严灵却没有递给他,神色有些奇怪了,恬熙有些奇怪,问:“怎麽了?”他却露出细微鄙夷之色,声音也突然冷下来:“你怎麽没穿衣服?”恬熙大吃一惊,忙低头一看,果然他竟是一丝不挂的。他又羞愧又是慌张,慌忙的一手遮住上下羞处,嘴里急急解释道:“这…这是怎麽回事?轻雯呢,薄桃呢,你们快来把我的衣服拿来。”

可旁边却没有人,刚刚还簇拥著他的侍女们全都消失了。他急的大喊人来,可是没有人回应他。严灵冷冷的瞧著他,眼里的失望和毫不掩饰的鄙夷让他心里发凉。他颤抖著上前,弱弱的喊了声:“太子…”严灵却没有理他,收回了手里的蔷薇。转身,毫不迟疑的离去了。恬熙急了,在後面绝望的喊著:“等等,你别走,求你,别走~~别……”

他绝望的喊著,叫著睁开眼,突然出现一张放大的脸在他面前。恬熙吓得怔住了,武帝也被他吓了一跳。恬熙眨了眨眼睛,这才勉强反应过来,试探的喊了声:“陛下?”武帝这才笑著拥著他上了床,问:“刚刚做了什麽梦啊?看你叫的那麽急?”恬熙被他抱在怀里这才稍稍有些反应过来了,他愣愣的问:“陛下今日不是临幸新人吗?怎麽有空这麽晚过来呢?”武帝有些扫兴的说:“那女子实在是无趣的很,朕瞧她实在是让朕高兴不起来,就想起了朕的小可人儿。索救过来了,怎麽,小恬不高兴朕过来吗?”

他一问话,恬熙忙回答:“怎麽会呢?小恬高兴都来不及呢。”停了停他又不无怜悯的说:“只是那新人今日没能服侍好陛下,此刻不知会如何惶恐呢,陛下您看要不要恬熙差人去安抚一下?”武帝毫不在意,说:“你自己看著办吧!区区一女子,不值得朕费心。”恬熙便叫薄桃过来,隔著床帐说了几句,武帝已经不耐烦的将他压到身下。薄桃见状忙转身,恬熙无法,便由了武帝分开他双腿顶入。忍过一瞬间的胀感,便扭腰努力开始逢迎起他来。

行到一半时武帝突然问起,:“你刚刚做了什麽梦,一直在喊别走别走什麽的?你叫谁别走呢?”本自阖目低吟的恬熙闻言陡然瞪大的双目,好在因是背对著武帝他并未察觉。妙目一转,他甜笑著撑起身,反手勾住武帝脖子,娇娇说道:“小恬做梦梦见您搂著一绝色美人,理也不理小恬的就走了,小恬心里又急又伤心,所以就喊了出来。倒是没想到被陛下听见了,真是羞死了。”武帝听了很是舒坦,一手掐住他一只,亲亲他的鼻尖。恬熙吃吃笑著喊:“陛下~!”武帝沈声说道:“小乖乖,真是个小傻瓜小可怜。朕这不是来了吗?别怕,朕永远都不会不理你的。”恬熙乖顺的答应了,随後又软软的对武帝说:“陛下,小恬还要~!”武帝畅快大笑,喊了声:“荡的小东西。”随後掐住他答复纤腰,从背後狠狠的撞入,恬熙媚叫一声,腰身已经失力瘫软下去……

第二天,武帝起床去早朝,恬熙挣扎著想要起身,武帝制止了他。笑著说:“昨晚累著你了,躺著吧!朕现在也不缺你伺候,还不如把力养好了,到朕更需要你的时候再来伺候,嗯~?”那个“嗯~”意味深长,不出意外的让仍浑身赤裸的恬熙羞红了脸。他脸半埋在锦被中,半天才低不可闻的“嗯!”了一声。武帝瞧著他这幅娇态就觉得心痒痒的,愣是又逗弄了一番,瞧他连脖子都红透了,这才好心情的起驾了。

恬熙坐在被中目送他出去,待他走了这才松懈下来躺回床上。躺了一会突然想起一事,唤薄桃进来,问:“昨日侍寝的那位新人怎麽样了?你可有去看她?”薄桃脸色有些古怪,恬熙不解,问:“怎麽了?”薄桃叹了口气,终於还是说了:“那女子在陛下走後,一个人躲在屋里哭了半天,後来就没声了。跟前伺候的人也没注意,等我过去了他们去叫才发现,那女子已经在床梁上悬梁自尽了,一,一点活气都没了。”恬熙也是大惊,忙问:“陛下知道吗?”薄桃点头,说:“陛下说照规行事,那人受的是选侍位,也就是选侍之礼下葬了。”恬熙目光直愣的呆坐了半晌,随後才叹口气让薄桃下去了。

第十六章

几乎是同时,也有人来报给荣贵妃了。她倒是并未有什麽反应,只吩咐按规矩治丧便让人下去了。在座的还有几位常常向她请安逢迎的妃嫔,她们听到了却神色各异。安才人是众人中年纪最小的一位,忍不住说了句:“听说,陛下昨日离了那位选侍就直接去了承欢殿。”刚说完,李美人也现愤愤不平之色,说:“这丽妃也太不知足了,一个月有大半个月要霸著陛下不放就算了,居然连这种机会都不放过,生生是要把别人都逼死。”这话一说,在座的各位脸色都有些不太好看了。无他,自从恬熙入,她们确实就难见圣颜。

沈默了半晌後,安才人又说:“也不知道那丽妃到底使了什麽招数,把陛下迷得神魂颠倒,全然不顾後各位姐妹。除了模样身段还成,我看著也就这回事。”王宝林愤愤然的接口道:“可不是,说起来他连个正经女人都不是。阳不分不男不女的妖人,说什麽‘狐媚’,我看就是个妖。出身异族,举止俗毫无教养。也不知道陛下看上他什麽?”

刘修仪冷笑一声,随後神色诡异道:“有什麽不可想象的,听说每次陛下临幸,那承欢殿的动静都谈得上地动山摇了。承欢殿的女们经常要在各种奇怪的地方收拾善後。那狐媚又不像咱们出身大家,再差也是个良家,都讲个廉耻礼仪。陛下平日里见惯了我们,现在来个没羞没臊的,自然就觉得新鲜了。”众人听了都生以为然,脸上神色丰富,嫉妒、鄙夷、或许还有点隐隐的向往也未可知。

荣贵妃只坐在上首不紧不慢的品著茗,一点都不想说点什麽的意思。刘修仪瞧著有些急了,便忍不住开口说:“娘娘,事到临头了,您不说点什麽吗?”荣贵妃听了,放下手中的茶盏,问:“说什麽?”安才人快嘴说道:“您现在是咱们里品阶最高的娘娘,又受帝命掌管後。现如今那妖迷惑陛下,又在中横行。这时候您要再不出来管管,怕是那妖都要翻天了。”旁人都点头附和。

荣贵妃心中冷哼,嘴里还是不紧不慢的问:“那以你们的意思本该如何去管呢?是让人守在通往承欢殿的道上,看到陛下龙辇便拦下不让他们过去,还是索把承欢殿大门给封了?”刘修仪一群人脸色有些讪讪,支吾了声娘娘又开玩笑,随後才说:“那妖不讲规矩坏了羞耻,要仍由著他下去,怕是这里的风气都要被带坏了。咱们觉著,应该请您,去跟他说说,要他收敛些,别把这贫贱家的习给带到咱们里来了。也劝劝陛下,您在陛下面前有地位,说话有分量,您的话,陛下肯定是听的。”

荣贵妃眼皮都不动一下,伸手懒懒的扶了扶云鬓上的凤钗,马上有亲身女官蒋雨上前为她理鬓。荣贵妃由她,随後缓缓说:“既然让本去说,那刘修仪能不能教教本,该去说什麽?”刘修仪满脸的期盼顿时化为了尴尬,讷讷的说:“娘娘这话说的,妾身怎麽受得起?”荣贵妃也不看她,继续说:“我是该去跟那丽妃说‘以後你别太霸著陛下了,他若来你就把他推出去’,还是去跟陛下说‘以後临幸妃嫔们,只可晚上到床上’,别败坏了里风气?”

这话说的,顿时让刘修仪尴尬不已,勉强挤出笑来说:“看娘娘,又在打趣我们了。”荣贵妃脸色一变:“谁打趣你们了?是你们想用本作法才是吧?”此言一出,地下一群人都吓得变色,忙说:“我们并不敢!”荣贵妃冷笑:“不敢?本看你们的胆子都大得很呢。刚刚你们在本面前说的话,可敢到陛下面前也说上两句?”

没人敢吭声。荣贵妃缓缓站起,继续说道:“既然知道是不能在陛下面前说的话,那为什麽要一个两个赶著在本面前说?那丽妃恬熙入以来,让你们的日子不好过了是吧?既然如此,本也不怕说亮话了。陛下是个什麽子你们都知道。他喜欢谁不喜欢谁,想宠幸谁不想宠幸轮得到我们来多嘴吗?别说一个小小的选侍,丽妃能踩著你们夺得圣宠是他的本身。你们不服气尽管去跟他争著试试看,但是别指望本,更是别指望挑唆著本去惹陛下不高兴。难道丽妃正得宠你们不敢跟他正面对上,就不怕本吗?难道本平日里表现的就像个蠢货,所以让你们一个个都妄想著欺哄上来吗?”

这一席话说的又重,一群女子哪个受得住。个个都吓得跪下说:“妾身不敢,请贵妃娘娘息怒!”荣贵妃一口气骂完,长舒了一口气,便缓缓坐下,斜倚在软枕上,说:“本乏了,你们退下吧!”一群人哪个还敢再呆,忙一声告退,慌忙退下了。

荣贵妃也不理,犹自合目养神。身边的贴身女官蒋雨使眼色,几名乖巧女上前来服侍。蒋雨轻轻的唤了声:“娘娘?”荣贵妃也不睁眼,懒懒的说:“这帮子东西,亏得她们自得出身大家。天天都惦记著这些无聊东西,居然都敢算计到本头上来了。哼,看来本近两年来手段越来越轻了。”蒋雨轻笑,附和道:“娘娘是越发的宅心仁厚了。让她们都误会了。只是,娘娘,刚刚她们所说的,虽然有挑拨之嫌,承欢殿那边,确实气焰高涨。您看,是否要找个机会管管他们?”

荣贵妃摇了摇头,说:“不用!那个小狐狸,就靠著老天爷赏给他的皮天赋,子嘛,说句直白的。可比现今咱里的其他货要单纯好拿捏的多。本现在犯不著跟他过不去。看著虽然是立威了,实际上本落不得好。还让那群指望著两虎相斗的人看了热闹,陛下也指不定要怪罪。倒不如把他放著,瞧他还能走到哪一步才是!”

第十七章

那名选侍的丧事悄无声息,在这偌大的中连一丝的涟漪都无法溅起。唯有恬熙,心中叹息不已,吩咐薄桃遣一名稍有头脸的女送了些簪环衣裳过去,让那位选侍不用走的太寒酸。待薄桃回来复命时,他问後可有什麽表示。薄桃摇头说,除了荣贵妃赐下几件像样的衣裳,无人过问此名选侍的丧礼。这恬熙倒是或多或少可以料到,他又问:“陛下可有所赐?”薄桃还是摇头:“陛下并未过问。”

恬熙闻言心里微微不太舒服。待到武帝驾临承欢殿,恬熙服侍时忍不住试探的说:“陛下,今日林选侍治丧,小恬便让送了一些衣物过去。因都是您赐下的,所以小恬现在再跟您说一声。”武帝一愣,问:“林选侍,她是谁?”恬熙倒是真愣了,忙说就是前日那位悬梁的选侍。武帝想了想,想不起来那名选侍的模样。也没有当回事,笑著拥著他说:“也不是什麽事,朕赏你的,你要赏给谁都可以。还特地告诉朕,真是个老实的小东西,不过,朕就喜欢你这子!”说完,伸颈过去要吻,恬熙娇笑著作势躲过。武帝起了兴致,干脆和他嬉闹起来。追跑了一阵後,武帝一把抓住他将他揽入怀中,嘴里笑骂道:“小东西,还往哪跑,看朕怎麽处置你!”嘴里说著,手开始剥他衣裙。恬熙嘴里娇笑不止,心里却越发的难受起来。

这种低落的情绪一直延续到了第二日下午。他闷闷不乐的去了校场继续练习骑马。严灵也在场,两人见面互相请安了後。严灵看他神色黯然,联想到这两天里听到的风声,产生了误会。便找机会软语宽慰恬熙道:“娘娘还请放宽心些,无需为别人之事太过介怀。”

恬熙闻言一怔,他没有听说外面的风言风语,自然也不会有人告诉他。不知道严灵所说的是别事,还以为自己的心事居然被他所知晓。暗暗大吃一惊,思道:“他知道,他竟然知道?啊!是了,他连女儿舌都不喝,连匹马都要怜惜,当然不会不懂我的心思。这种事,我受不了,他自然更甚。”当下正是又惊又喜,能与这样一位君子心灵相通是件多麽让他开心的事。心里顿时砰砰跳个不停,微低著头,脸上发烫,嘴角悄悄的勾了勾。

严灵瞧他低著头不说话,有些奇怪,就试探的问了声:“娘娘,您怎麽了?”恬熙听到他问,忙抬头说“我没事!”脸上红晕未褪,更添娇媚。严灵看在眼里,赫然是双眸脉脉含羞带怯,红唇若启欲语还休的红杏佳人。顿时也是一怔,心跳也开始急了。但他心里知事,知道周围一圈人盯著他们看,顿时觉得失礼。忙低下头避开不看,稍稍稳了稳神,又随便说了几句话便转身走了。恬熙看他又走了,心里更是倍感失落。但是一想到刚刚,又觉得有种前所未有的甜蜜。真奇怪,这是怎麽了?

接下来几天,严灵都没有来承欢殿请安。恬熙再去校场也没看到他。他差人去问,才知道严灵从马上摔下来,摔伤了腿,正在卧床休养。顿时心疼不已,碍於规又不敢亲自去探望他,只好让轻雯前去问安。次数多了,一天轻雯忍不住提醒他说:“娘娘作为母妃,前去探望太子殿下本是天经地义。只是中人多嘴碎,且是说人坏的多,说人好的少。娘娘一番厚意,怕是在他们嘴里就又成了别有居心。俗话说“众口铄金”, 任娘娘行事光明,怕是他们也会想法把假的变真的。娘娘格单纯,对那些手段都是防不胜防,为免出事,奴婢看还是稍稍回避些好。”

恬熙开始是闻严灵受伤,关心则乱。现在经轻雯提醒才醒悟过来。沈默了一会儿。终於叹气说:“你说的是,那以後就别去了吧。”无奈之下只好罢了。怏怏不乐的坐在一边。轻雯见了也无奈,便劝他说:“今日天气这麽好,娘娘为何不继续去校场骑马?练好了日後前往围场伴驾也方便很多啊。”恬熙心想也是,便命人为他换衣整装。这时,有人来通报,陛下遣人前来。

恬熙便命人进来。来者是武帝近前的一名掌事太监夏知时。只见他身後跟著一名小内侍,手捧著一只漆画大食盒。两人先是向恬熙见了礼,恬熙忙让他起身。夏知时微微躬身笑著对他说:“今日又要劳烦娘娘了!”恬熙也笑著说:“公公说的哪里话?陛下能喜欢,恬熙也高兴都来不及呢。”

原来恬熙双日日沁,且水甘甜,不比寻常牛。武帝品尝之後大为赞叹,於是无事时便会品尝一番。只是他毕竟事务繁多,不能把恬熙随身带著以便随时。於是便命人备著一个特制食盒。夹层设有炭火,内里盛著滚水,煨著一只红玉盖盅,以确保恬熙的人一直保持温热。

恬熙唤人上前来为他解衣,早有几名侍女悄悄放下四周的帷帐然後回避。帐内除了他和轻雯薄桃,就剩夏太监和那名小内侍。为了保险起见,恬熙采之时他们是不能回避的。恬熙赤裸著上身,美好的部当得起任何赞美。轻雯亲手去将红玉盖盅接过打开递到他尖下。恬熙双手握著自己一只,稍稍用力,一小股散发著淡淡甜香的汁便潺潺流出,尽数落入杯中。夏太监目光灼灼的紧盯著杯口,可他的目光已经不能再引起恬熙的羞耻心。他将双中蕴藏的水尽数挤出,然後示意薄桃阖上杯盖。盖上有机关,拧动之後杯口和杯盖会紧紧扣住,不流一滴水出来。

夏太监看著他们做完这一切,直到轻雯将注满水的盖盅递给他。他伸手接过,感受到透过盖盅一阵暖暖的温度。眼皮微微一闪,最後还是将盖盅递给身後的内侍放入食盒中。“随後有开始世故的微笑著点头说:“老奴事已了需要回去复命,特向娘娘告退。”恬熙任薄桃她们整衣,点头回以微笑道:“公公好走!”夏太监便转身走了。

恬熙不以为意,仍旧起身去了校场。在校场见不到严灵,也是闷闷不乐。先前得知可以伴驾围猎的喜悦,也被这纷涌而来的事端败了大半兴致。虽如此,时间离得近了,也只有打点神收拾行李点选人员陪他出游伴驾了。

第十八章

等到了真去围猎的日子,虽他心里已经大大的无趣,仍旧是打起神来,在武帝面前屈意承欢。因武帝召唤,他弃了自己的鸾车与武帝同乘一车,依偎在他身边撒娇调情。武帝的兴致看著也不太好,一直脸色不渝。恬熙瞧著心里发紧,勉强娇笑著把头靠在他肩头,一手捻著武帝下巴上的胡须,腻著声只撒娇,终於让武帝稍稍开颜。

恬熙瞧他缓和了神色,心里也放松了许多,忍不住多嘴问了句:“陛下从刚刚到现在,一直对小恬爱理不理的,心里是在想著哪位娘娘吗?”说到这,他故意撇著嘴装作闷闷不乐的说:“您心里要是想著哪位娘娘,就去请了他来嘛。小恬不能让您高兴喜欢,自然也知道乖乖让开了。”说完便撅著嘴转身趴伏在一堆软枕上,婀娜曲线顿现。

武帝见他罕见的耍起了小子,也是觉得新奇有趣。大笑著一臂勾住他纤腰将他拉回到自己怀里来,伸手捏住他下巴调笑道:“怎麽,小东西还在朕面前耍起脾气来了?”恬熙顺势紧紧抱住他脖子,头埋在他怀里不说话。武帝坏坏笑著,手在他敏感的腰线上掐一把,恬熙受不住大叫了一声。随後撑不住笑著连连推他,娇嗔著:“陛下真坏!”

武帝畅快的大笑看著他,随後一只手按到他高耸的上,笑得不怀好意:“这样就算坏了,那朕昨日如何呢?”恬熙羞红了脸,将脸埋在他怀里不说话。武帝心情愉快的继续上下其手的调戏了他。恬熙微微喘著气,金钗斜歪,衣襟松散的依偎在他怀里。半裸的酥上仍旧有一只大手抚流连。

武帝闹过之後却似乎又想起什麽事,手仍旧握著他饱满柔软的玉揉捏,可神色却有些心不在焉了。恬熙察言观色,小心翼翼的问:“陛下可是想起了什麽?”武帝并未否认,而是淡淡的说:“朕想起了太子。”一听跟严灵有关,恬熙更是加倍的在意小心。想了想,他笑著说:“陛下可是关心太子殿下的伤势?小恬听说蒙老天庇佑,也是陛下之福。太子只是伤著皮,并未动到筋骨。卧床休养一段日子就好了。陛下也无需过於介怀。”

他软言宽慰著武帝,武帝却并未动容,语气古怪的平淡回答:“朕想的,不是这件事。这孩子,如此的子,这让朕怎麽放心的下?”说完,居然前所未有的叹了口气。恬熙微微有些吃惊,忍不住问了句:“太子他怎麽了吗?”武帝还未反应过来,回答道:“他没事,只是他太让朕失望了。或许,朕真的是大错了!!”这话里的意思,恬熙在傻也明白一二并了解其利害,顿时吓得有些不知该如何回话了。

好在武帝也回过神来无意多说,再瞧瞧恬熙衣衫半褪,神色楚楚的瞧著他的模样,心里就痒痒的。把他放下地然後著他光滑的脊梁,也算是转移话题了,笑著说:“好久没让你为朕品箫了,现在为朕做一次吧。”恬熙松了口气,忙乖顺的跪下,伸手为他解开裤头,双手扶住那条蛟龙,张嘴含住吮吸搬弄。他知道,武帝让他品箫就意味著并不急於出,而是想要悠闲的消遣一番。於是便掌握好方寸,只是用唇舌手指细细的安抚那龙,却并不大力套弄。约莫弄了小半柱香功夫,他估计差不多了,这才一次深喉,手指捏住囊按捏,让武帝泄了出来。

一股浓浓腥腻之气冲入脑海。恬熙却视若无睹,一口将水吞下,随後用舌将仍旧沾留在龙上的遗留物舔舐干净。随後在从一旁的案几上取过温好的热巾擦拭。等到为武帝料理停当了,这才取过一杯香片茶为自己漱口去味。武帝待他收拾停当了,将他一把拉回怀里坐著。爱抚著他细滑饱满的脸颊,颇有些爱怜的感叹道:“这小东西,怎麽什麽时候都这麽招人疼。”恬熙娇憨的一笑,趴在他耳边说:“小恬愿意一辈子伺候陛下,以此回报陛下对我青丘的深情厚恩!”武帝听得很舒服,抚著他光滑的裸背,微微摇头说:“朕曾经对许多人施恩,可惜这群人最後往往忘了皇恩,辜负了朕的期望。望你莫像他们一样才好。”

恬熙瞬时瞪大了双眼,刚要表白。突然想到了太子,想到了林选侍。不知为何心里涌上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情绪,终於未能说出口。而是去吻了吻武帝的下巴,任由柔嫩的嘴唇被生硬的胡须扎得火辣的疼,喃喃道:“陛下,小恬一定会乖乖的伺候您一辈子的。”武帝笑了,抱紧了他的纤腰,一边低头去咬他的头一边说道:“但愿你能一辈子这样乖就好。”恬熙抱著他的头,神色略带迷茫的回答:“嗯!我会的。”

待到了驻地,武帝心情真的是好起来了。在他的旨意下,恬熙没有跟其他同来的几位男宠妃嫔去住自己的帐篷,而是跟著武帝住进了御帐。这种殊荣让他又一次身处在众人豔慕嫉妒怨毒的眼神中。次数多了他也不以为然,直接带著自己的侍女去了。

待到晚上,武帝设篝火宴招待同来的列位臣工。并传下话来,恬熙和几位同来的脔宠统统都要出席。武帝著意他好好打扮了一番,轻雯她们便把他收拾的生生是豔光四夺人眼目。待到众人收拾停当把他送到武帝面前。武帝含笑上下打量了一番,这才伸臂揽住他,以一种标志独占的姿态带著他和其余的脔宠一同出席了宴会。

第十九章

当一群绝色美人出现在宴会中,霎时所有人都瞪大了双眼。今天能够在座的,都是曾跟著武帝东征西讨为大魏帝国的建立立下汗马功劳的武将。这些人过惯了沙场征伐,刀光剑影的日子。而且跟著武帝日久,武帝对他们极好。於是放纵得他们子也是豪爽到鲁直白的。此刻瞧到武帝的一群妃嫔佳丽们,尤其是为首被武帝紧紧揽在怀里的,是赫赫有名的天下第一尤物。顿时完全不顾武帝还在场,一个个肆无忌惮的将露骨的目光纷纷投向武帝身边。尤其是恬熙,不用抬眼也能感受到这种猥亵色情乃至下流的目光。心中羞恼,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又往武帝怀里靠了一下,期翼武帝能为自己挡去一些猥琐的目光。

武帝感觉到了他的小动作,却并不以为意。意得志满的带著一群人穿过在座的诸位,直接上了主座。众位华服美人经过时,在道上留下一道香风。尽管恬熙想不露痕迹的避开注视,仍旧是被人瞥见他衣领遮掩下的几片淡淡的粉色淤痕。在肤质雪白细腻,线条优美修长的脖颈上格外的显眼。顿时众人的眼神中更添了几分邪暧昧。

恬熙极力克制,随武帝入座。其他美人便坐在两人身後。武帝入席後手一抬示意宴会开始,气氛开始活跃起来。乐声奏响,锦衣侍从捧上珍馐美味,衣著暴露妖豔的舞姬们上前来献舞。在舞蹈的间隙不断地向席中送去秋波,挑逗著这群血脉迸张的熊汉们。酒还未入肠,在场的诸位便已有三分醉意。个个蠢蠢欲动,却碍於上首的武帝,不敢太放肆。

两名美人跪在案前手持长杓,从案前的紫金兽衔环酒樽里,取出浓香四溢的美酒,斟入案上的黄金镶宝合欢花纹酒壶。恬熙双手捧起酒壶,将美酒倒入白玉杯中,随後捧到武帝面前,甜甜的说:“陛下,小恬求上苍佑我大魏,永有盛世太平。愿陛下万福安康,享世间极乐!”武帝爽快大笑著接过杯盏,随後站起,下面诸位也纷纷起身,侍从舞姬乐工们已经跪下。武帝举杯大声说道:“朕能有今日,大魏能有今日,诸位有著不能磨灭的功劳。你们为大魏所建的功勋,朕永远记在心头。人间至极的繁华富贵,朕要与你们一同分享。在朝堂上,朕是君,你们是臣。可是在这里,你们都是朕一起出神入死的好兄弟。今天,我们不分什麽君臣,不分什麽体统礼制。大家都给朕放开了手脚,痛痛快快的乐一场。来啊,把你们手里的酒杯斟满举起来,让我们满饮此杯,预祝我大魏江山基业,永世流传!”

这一慷慨的祝酒词将气氛推向一个小高氵朝,列位武将举起手中的酒杯,大呼疾呼万岁。武帝大喝一声:“喝~!”率先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众人也紧随著饮尽杯中的酒,随後齐齐开怀大笑,连声大赞好酒。武帝落座,随後一把拉过恬熙搂在怀里,对下首朗声说道:“痛快乐吧!今夜朕要与你们彻夜玩乐。”底下人更是欢呼雀跃,先前还有的几分顾及小心现在也是彻底的放下了。纷纷开始大声呼喝喧哗,离位敬酒,聚众咋呼。过一会甚至开始出现调戏美貌侍从娈童,有的已经不顾侍从的挣扎,将人衣裳都扯开了。

几名侍从舞姬的尖叫声引起了恬熙的注意。先前被众人豪情感染的热烈情绪现在看到下首一副放浪形骸不堪入目的形状也开始冷却起来。他拉拉武帝,把离著几丈远发生的一幕指给武帝看。武帝一瞧,一名舞姬已经被脱得半裸,一名壮中年男子正不顾她的哀告拉开她双腿。於是便笑著喊道:“董武,这麽急干什麽?待会多得是美人上来,你现在就动了。等真正的极品美人上来,朕怕你都没力气消受了,白白便宜了别人。”

那名叫董武的男子喘息著笑答道:“陛下,不是我董武吹牛,今天别说把我身下这个办了,就算是您再上来十个,我也照样能办的她们直不起腰来。”武帝大笑,说道:“那朕要看看你到底是不是吹牛了。来呀,给朕盯著董将军,数著他今晚动几个人。到明天他再也爬不起来的时候就来回朕。”董武不满意的说了句:“笑话,我董武怎麽会怕不起来,陛下也太小看人了。我明天就偏要站著在您面前数我到底办了几个。”武帝大笑著说:“好,朕明天就等著你亲自来给朕回话。”说完就不再理会,只一心来饮酒与众人同乐了。

恬熙在他怀里窝著,瞪著眼亲眼看著那董武压在那已经放弃挣扎的舞姬身上,随後手伸到下身,估计是解开裤头。随後腰身狠狠一挺,那舞姬立刻是闷哼了一声,脸上现出痛苦之色。许是注意到他的注视,居然抬眼望了过来,两人目光相对。恬熙心里一惊,那人看到是他,目光一亮,明显亢奋起来,底下弄的更起劲了,只把那名舞姬弄得连声连连哀叫。恬熙不敢再看,移开目光。这才发现席上诸位大人怀里身边都有著两三位衣衫不整的美人。虽还未全部像董武这样已经就地媾和起来,却也做出种种秽行径。恬熙不敢再看,正好武帝突然说道:“怎麽停了,给朕斟酒啊?”他才惊醒过来,忙捧起酒壶。随後忍不住对武帝说:“陛下,这诸位大人,都…都好生的豪放啊!”武帝笑著低头问他:“怎麽,吓著你了?”恬熙想了想,终於诚实的回答:“是有一点。”武帝干脆把他拉到自己膝上躺著,随後亲了下去,说道:“别怕,有朕呢。”恬熙强笑著受了他散发著酒气的湿吻。可是武帝的手已经在开始拉扯他的衣襟,恬熙一下子心都提上了嗓子眼。他虽很能在武帝身下放开身段,可是并没有当众媾和的准备啊。正紧张著,两人身後的美人们早就围上来邀宠。

武帝心情大好,便放开恬熙,把一群美人们拉过,这个亲一口,那个一把的。恬熙忙从他膝上起身,整整衣衫头发。不知是不是有意,那群美人全都围著武帝,居然把本在武帝身边的他挤出人圈了。

恬熙有些愕然,瞧著身边人圈的热烈气氛又有些庆幸。倒也不急於再加入进去,便百无聊赖的四处打量。这一瞧倒是让他注意到几个人。在满室纵欲放荡丑态毕露的人中,仅有的几位泰然安坐的人。

第二十章

其中一位他也认识,正是皇三子严炅。说他正襟安坐也不对,因为他身边的一位稚弱娈童已被褪去了衣衫。严炅的手在他稚嫩的身躯上来回抚弄著。在恬熙看过去的时候,不知道他动了哪里,那娈童正靠在身後的一位华服执壶美人身上仰头阖目低低的呻吟著。

呻吟声不可谓是不娇媚诱人,可是严炅却完全不受影响。他神态安然悠闲自在,仿佛自己正在抚弄一只小猫崽。尽管恬熙从他他的手已经伸到的部位和那娈童浑身一震的反应,已经猜到他探入了哪里。可他手上做著这样秽的事,面上仍旧是不动声色的。即使那娈童已经无力的软倒在他身边,大张著双腿任他玩弄下身,被折磨得越发大声的喘息哭泣。他却只是笑吟吟的欣赏著眼前男孩的惨状。没有调情,没有欲,他仅仅只是在玩弄!

恬熙有些惊心的看著,他似乎感觉到了,也看了过来。两人的目光对上,恬熙心虚,本能的想移开,却在看清他的眼神时就停住了。

那是什麽眼神?眼仁明亮却漆深,目光有神却无温。他看著恬熙,只是看著,却有一种无形的迫力向恬熙压来。恬熙莫名的恐惧起来,身体不自觉的一萧瑟。严炅察觉到了,随後笑了起来。这一笑却未能缓和恬熙的紧张恐惧,他感到一种强大的邪气。严炅仅仅只是冲他笑了一笑,却让他有种随时会被扒光衣服吞噬殆尽的感觉。不,在他面前,自己就是一丝不挂毫无遮掩的。

恬熙被恐惧和压迫感挤压的几乎要当场逃走。是谁说严炅最像年轻时的武帝的?他们都错了,严炅本不像武帝,他比武帝可怕的多。回想起那日在校场的一幕,那一日严炅的沈稳。电光火石间,他陡然悟了一些事。惊疑间,居然也短暂的忘了害怕,震惊的回望著严炅。目光在无声的探问一件事:你到底是个什麽人?

严炅倒是有些意外了,神色微微有了变化。目光微动,却先转移了视线,随手拿过一只酒壶,将细长的壶嘴塞入那娈童的下身,再残忍的倾倒。看著那娈童在底下痛苦挣扎啼哭著,发出貌似愉悦的笑声。

听到他的笑声,恬熙浑身不自在,身体下意识的往武帝身边靠。扭头却一瞧武帝被一群美人包围著,怀里已经坐著一位赤裸著上身的男宠。那些美女因都是娥,还有些顾忌,便只是松开衣襟一味媚上,却还不敢做出如此放肆举动。而几名男宠娈童就毫无顾忌了,那名男宠拉著武帝的手往自己身上放,还有几名姿色清秀美丽的,纷纷都宽衣解带只往武帝身上贴。

恬熙看得瞠目结舌,却才後知後觉的感觉到投注到他身上的秽目光不止一两人。不,该说在场的诸位正在肆意凌辱身边美人的大臣都或多或少的往他这里看。除了严炅,还有的,就是坐在武帝右手下方第一位的一位年近四十的壮男子。

那男人服饰华贵,从他的年纪,腰佩等饰物和坐席的位置,恬熙猜到他的身份:平国公李勤弓。听说他奉皇命在外南征北伐,用兵入神。曾指挥了几起大规模的战役,为陛下攻灭了好几个国家。且听说他为人谨慎,每攻破一个城池,必先将城内最出色的美人,最稀奇的珍宝让专人快马加鞭呈送给武帝。武帝中十几位受封的美人,就是由他呈上的。而恬熙记得薄桃提起过,这位李勤弓,似乎今年才刚刚四十。

这样一位堪称传奇的人物,恬熙不由的多看了两眼。只瞧他身材健硕,目光炯炯,脸颊四方,鼻梁高挺,下巴有须。撇开身份不说,也是个雄壮汉子。怪就怪在眉宇间竟有些黯然憔悴。周围一群妖豔美人环绕,他却不太理睬,只低著头喝闷酒。

恬熙暗道奇怪,却也再不敢看了。只觉得目光要真能脱人衣裳,自己早就被人扒得一丝不挂。再也顾不得什麽,推开挡在他面前的几位美女,也管不了还坐在武帝膝上的男宠怨恨的眼神,靠在武帝身边喊了声:“陛下,怎麽半天都不理小恬呢?”

武帝看到他,更是乐得开怀。一把将男宠推下去,换将他抱到膝上坐下。那男宠见恬熙过来他便失了宠,顿觉不甘心,忙爬过来拉著武帝的衣摆半是撒娇半是埋怨的说:“陛下,您刚刚还说今晚要宠幸润清的?怎麽丽妃娘娘一来您就变卦了呢?润清不依啊!”

武帝正抚著恬熙的脸与他调笑。听到润清的抱怨,似笑非笑的瞧了他一眼,然後微微倾身,问:“润清这是在向朕抱怨吗?”恬熙心里一惊,他从武帝的话里嗅到了危险的味道。忙先朝润清嗔怒道:“你是谁?有本在此,你还敢争什麽先後?还不快退下,别耽误了陛下取乐。”那润清还不知事,就直梗著脖子辩道:“娘娘虽位高得宠,却也要讲个理啊!陛下,您说是不是?”

恬熙见他如此不开窍,心里只捏了一把汗。偷偷的望了一眼武帝,只见他仍旧是似笑非笑的瞧著润清,恬熙忙拉著他为润清做最後一点努力,撒娇说:“陛下,咱们别理他了。小恬要再敬您一杯。”说著拿起酒杯,对旁边看出端倪来正一脸幸灾乐祸的执壶美人喊道:“看什麽?还不快点斟酒?”那美人无法,便伸臂过来。武帝却不理,仍旧是轻声对那清润说:“朕确实是答应了要宠幸於你,可偏巧现在朕又不想了,且朕早就对丽妃说过要好好的疼他的。你看怎麽办呢?”

那润清怔怔的跪在地上,仰著一张**心脸。眨著一双杏眼,长长的睫毛呼扇著,却扇不起武帝一丝的怜惜。他环视四周,沈声说道:“你们都曾是朕最宠爱之人。朕知道,自从丽妃入,朕确实冷落了你们。故而这次便带了你们出来,想要补偿你们一下。可你们,却是怎麽看待朕的好意的呢?”

那润清这才有些会过神来,忙跪下磕头道:“陛下,润清哪敢辜负您的盛情!请陛下明鉴,润清并不敢!润清欢喜都来不及呢…润清…润清……”他慌得口齿不清,连话都说不清楚。武帝抬手制止了他再分辨。身边的人都沈默了。武帝突然朗声喊道:“各位爱卿,静一静!”

鼎沸的人声顿停,人们齐刷刷的看过来。武帝一笑,指著地下衣衫半褪的润清说道:“这是朕的一名男宠,平日里很得朕的喜欢。今日朕本想宠幸於他,临时又变了主意。这小东西居然就不依不饶了,想来是被冷落的太久,寂寞难耐了吧!”他话说的暧昧轻浮,地下起一阵沈闷的嬉笑声。武帝继续说道:“朕虽无意临幸他了,但也不能言而无信啊。朕就想,在场的诸位都是跟朕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朕说过,朕要你们跟朕一起共享天下荣华。那分享一名男宠也算不得什麽。所以今晚你们就替朕好好临幸这小东西吧。也算是朕让你们辛苦一回了。”

第二十一章

恬熙清清楚楚的看见了清润原本红润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他失声惨呼道:“陛下!”底下人的喧嚣却盖住了他的声音。一名大臣跳出来也有些结巴的问:“陛下,您不是在开玩笑吧?”武帝假装有些动气了,虎著脸说:“怎麽?朕在你们眼里就是这麽个说话随便不可信的人吗?”

武帝似乎真是认真起来了,对面无人色的润清说:“去,自己过去,要像服侍朕一样服侍诸位大人。若有怠慢,朕定不饶你。”润清无力的张张嘴,却在武帝冷硬的目光下收回了最後的哀求。终於还是无力的起身,低低的回了声“是!”木木转身向外走了几步。早有人急不可待的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把把他拉过去,嘴里还调笑嚷嚷著:“过来吧小美人!”润清身不由己的倒过去,立刻几个人团团将他围住。一件件衣裳从人堆里扔出,略带痛苦的呻吟喘息声被时不时的哄笑声盖过。

恬熙看不到他此刻的惨状,可是可以想象他现在在遭受什麽。他无法抑制的发起抖来,刚刚还围在武帝身边喧闹的各位美人也沈默了。武帝若无其事的看看四周,问道:“怎麽突然都这麽安静了?”一拥恬熙,发现他正在瑟瑟发抖。便笑著问:“小宝贝,好好的,怎麽抖得这麽厉害?”恬熙怯生生的望著他不敢说话。武帝瞧他这幅小白兔的模样很满意。把他搂在怀里亲亲,温言宽慰道:“吓著了?放心,朕是绝不会那样处置你的。小可怜儿,朕的小心肝儿。朕怎麽会舍得那样对你呢?”

恬熙勉强挤出一个甜笑,伸臂抱住武帝,说道:“恬熙谢陛下厚恩!”武帝大笑著将他压倒,开始解他的衣裳。此时此刻,恬熙再不敢有任何的想法。越过居高临下武帝的肩膀,他看见四周伺候著的美人们,此刻人人都一脸嫉妒羡慕的看著他。他满腹的苦涩似乎成了矫情,恬熙暗暗在心里苦笑一声。眼角的余光看到几名太监在案前垂下珠帘。是啊,就算是与臣同乐,皇家的尊严还是要维护一下的。这也让恬熙稍稍放下了一些心。他无暇再想,武帝已经解开他层层衣裳,

如拨开还未开启的花苞紧紧包裹著的花瓣露出含露的花蕊,当那完美无瑕的身体在众人眼里展露无遗,所有还曾自恃美貌的人都轻轻掩住了脱口的赞叹。即使抱持著最挑剔的心思都无法在这具身体上挑出任何瑕疵。该如何形容他的美呢?羊脂玉有了细腻少了生机,白雪有了颜色少了温香。

旁观的众人都微微动容,即使怀有再重的怨毒妒恨,都在这美妙的不可思议的身体前暂时消退下去,取而代之的是自惭形秽。不约而同的想到:拥有这样的身子,怪不得陛下对他那样著迷!甚至有人胡思乱想:我如何及得上他?

恬熙哪里顾得上看周围众人的脸色。武帝已经撩起他裙子,分开了他双腿,露出掩藏在紧翘臀间的媚,一柄刃顶住柔软的媚小口,向内狠狠一顶。他一声轻哼,双腿灵蛇一样悄无声息的缠上武帝壮的腰。武帝今日似乎心情很是舒畅悠闲,临幸时并没有一味的强攻,而是慢条斯理的,甚至是可以称得上有耐心的,一下下撞击著他下身媚。这对恬熙来说自然是好事,他不用被强大攻势逼得几乎喘不过气来,有更多的空闲去感受敏感媚被抽干的快感。

他仰面倒在地毡上,双腿已经被武帝从腰上拉下大大分开。衣裳并未被褪去,仍旧缠绕在身上。这妨碍了武帝伸手亵玩他的身体。於是他瞪了旁观的众人一眼,低声喝道:“还不快过来伺候。”旁人如梦初醒,忙有两位装美人将软倒在地上的恬熙上身扶起。恬熙身体被武帝撞击的连连摇晃,乱敏感的媚被硕大刃细碾慢磨的摆弄著,让身体尝到连绵快感。弄得他意识已经有些恍惚。身不由己的被扶起,褪去仍旧穿在身上的绯红缂丝山茶花大袖衫。他无力的垂颈靠在一名娥肩头。无意中与那美人四目相对,他并未在意,那美人一眼窥见他桃腮蒸霞,春眸含水的模样,作为一名女子竟也是看的心头一荡。

很快恬熙身上的衣服便一件件的离了体。他再放荡也不高兴在一群衣冠整齐的人中间一丝不挂的给别人瞧。无力的向武帝伸出手,懒懒的喊了声:“陛下,抱我!”武帝果然一把将他抱去,两人这体位的变化导致仍旧在他媚中进出的刃变了进攻的方位。带来的刺激惹得他“嗯呀~~”发出一声慵懒悠长的呻吟。声音娇媚妖娆,余音嫋嫋。飘进在场的男子耳里,竟是身体都恨不得酥了半边。所有人都放开手里的佳丽,不约而同的将窥探的目光投至主位。即使是严炅与李勤弓也不例外。只是两人的表情,诡异难猜。

竹帘还是很有用的,透过它的间隙。众人只能看见人影憧憧,不时有人影衣角在竹帘边闪过。但是那不是陛下和丽妃。他们记得很清楚,丽妃今日穿的是绯红色衣裳。他们看不见里面,但是都猜到正在发生什麽。一声高过一声的绵长媚吟和间或响起的喘,都佐证著竹帘後风光的旖旎。众人心里都像窝了只小猫在挠,只挠得他们心痒难忍,却没有人真敢绕过竹帘一探究竟,郁结之下,欲火成倍的增加,最终发泄到坐在他们怀里的美人身上。顿时宴会上的喘息尖叫呻吟畅然大笑声此起彼伏。乐工还在奏著轻柔舒缓的音乐,舞姬们随乐起舞,即使时不时有同伴被从舞群中被拉走,都不能影响她们的舞步。这样一幅景象,该说是荒放荡欲横流吗?严炅懒懒的靠在身後美人赤裸的膛上,颇有兴味的想著。

不知过了多久,御前的竹帘终於缓缓卷起。严炅抬眼瞧过去,只见武帝正端坐在位上,那狐媚恬熙面向里软软的靠坐在他怀里。除了恬熙的发鬓有些凌乱,看起来两人都是衣著整齐。因脸深埋在武帝膛里,所以严炅看不清恬熙表情。可是瞧瞧两人周围的美人都面色绯红,气喘不匀的模样,就可知刚刚这位丽妃娘娘在男人身下是如何的风情。

其他人也都注意到武帝面前的帘子撤去,个个都将目光投向了一直安静坐在武帝怀里的恬熙。武帝感觉到了,但是并不恼怒,甚至自得自己作为皇者所拥有的权力的又一次彰显:看吧,天下男子皆垂涎渴望的尤物狐媚,只能在朕的身下辗转承欢,任由朕摆布。只有朕能享受他的身体。唯有朕!因为,朕是这天下之主,朕是皇帝!!

感受著底下人的豔慕敬仰,武帝暗暗自得的低头问怀里的恬熙:“爱妃,累了吗?”怀里的恬熙嘤咛一声,懒懒的微抬起头来,凑近他耳朵说:“陛下,拿出来吧,恬熙好难为情!”武帝低低愉悦的笑了,说:“这有什麽难为情的?别怕,朕说过今晚不讲什麽礼仪,一切以快活至上。”原来衣著整齐的假象下,武帝消退过的龙,仍旧深埋在恬熙媚中。恬熙无奈,只好娇笑道:“那待会恬熙失态,陛下不准笑。”武帝坏坏的笑了:“朕自然不会笑。”说完却故意动了动腰。那龙虽消退,可深埋在乱的媚中怎会一点感觉也没?恬熙低低的“呀”了一声,就算对武帝有再大的畏惧,也忍不住轻轻捶了捶他,小声的嗔了句:“讨厌!”武帝大笑,继续兴致勃勃的调戏他。

席上众人虽不知他们俩底下的奥妙,可是见他们这样打情骂俏,仍旧心里不是滋味。不是滋味下,总有人要寻事了。於是,宴会一方突然有人高声喊了句:“呸!这麽不经玩,才几个人就装死了?”声音极大,吸引了包括武帝恬熙在内的所有人的注意。

第二十二章

由一处人堆里走出来一衣冠不整的壮男子。恬熙瞧著他年纪与武帝相仿,身量稍矮却好在虎背熊腰,看著还算威猛。再瞧他模样,真的是豹头环眼,眼中光大盛。不知为何,恬熙觉得此人身上煞气极重。从他腰上的悬佩什麽的,恬熙猜到他的身份:大魏的另一位国公:安国公敖鲲。然後恬熙还注意到一件事-----在他衣摆下两腿之间,一物突兀的挺著。

恬熙历经风月,哪会不知道那是什麽。当下又是好笑羞涩又是惊异此人的嚣张,就算今日他们都在如此荒唐的行事,可也无人像他一样敢在御前如此无礼放肆。恬熙暗思:“怪不得他们都说安国公跋扈,平国公沈稳,今日一见果然。”再看敖鲲眉宇间的煞气,心中不自觉一寒,恍惚间又记起别人曾告诉他安敖鲲脾气暴躁残忍,据说他所攻之城,决不能花费他超过半月时间。半月之後,无论是他攻下,还是守城人自己投降,他必定会开始屠城。开始的时候,男女老少不留一个活口。武帝斥责之下,才终於收敛了一些。改成全城所有男子无论是行将就木的老者还是呱呱待哺的婴儿,统统处死。

恬熙还记得这位安国公最出名的事迹。攻下鲁国时,武帝知道他脾气,事先嘱咐不准伤鲁国都城上下人命。敖鲲果然没有伤人命,却命人将守城军民一共近五万人的眼珠统统剜了。等到武帝龙辇驾到时,看到的便是满城顶著两个血窟窿的瞎子,和连装了十几大车的眼珠子。饶是武帝这样喜好征伐见惯血光的人也被这惨烈的一幕给震住了。当他愤怒的斥责敖鲲时,他却回答:“陛下是天命之人,是这大地之主。臣是代表陛下征讨鲁国,也是顺应天命。臣的帅旗所在,便是陛下的脚步所到之处。那麽,他们看到臣的帅旗,就等於见到陛下。那就该速速投降,归顺我大魏。可他们居然敢抵抗,这说明他们有眼无珠。既如此,留著这眼珠子做什麽?还不如剜了去,也是给其他还冥顽不灵的人一个提醒!”

他说的如此振振有词,倒让武帝默然了。而自此,敖鲲的名声是打出去了。他大军所到之处,无不乖乖举旗投降,倒是确实为大魏征服了不少城池。即使到现在,大魏民间还会吓唬孩子说:“再不乖就让敖鲲来挖你眼珠子。”此举效果显著。这样一个凶神,现这样对著武帝,似乎也没什麽奇怪的了。

恬熙偷偷打量著他,没想那敖鲲突然向他望来。那眼神,用野兽盯上鲜来形容也不差什麽了。恬熙看著害怕,急忙转回头,忍不住又往武帝怀里靠了靠。即使这样,他仍感觉到那敖鲲还死死的盯著他。

武帝觉察到了,却不动声色,笑著问:“安国公好好的怎麽发起脾气来了,是他们伺候的不好吗?”敖鲲烦躁的挥挥手,说:“陛下,恕臣失礼,您也太小气了。说是将我们视作兄弟。却自己坐拥如此多的绝色美人,就只丢一个中看不中用的给我们,您瞧,才没玩几下就这样了。真是败兴!”他一边说著,一边转身,从人堆里拉出一人来。敖鲲抓著他一只胳膊,他臂力极大,就那样提著走上前也未见吃力。他几步便干脆的将那人丢死鱼似的丢到武帝面前。

恬熙偷偷看了一眼,不就是先前的清润。才多大功夫他便成了另一个样子。只见他浑身赤裸,身上处处青紫,下身更是触目惊心,红白污物沾了满股。再看他双目紧闭,人事不省。被敖鲲拖来拽去的也没有丝毫的动静,怕是快不中用了。

武帝连瞧都没有瞧清润一眼,淡淡开口道:“来啊,把这不中用的废物拖出去,斩了。未能伺候好国公,该死!”周围一圈伺候著的美人听到这话脸都吓白了。恬熙想要求情终於也是张张嘴便消了音。敖鲲却仍旧满不在乎,摆手道:“陛下,杀这东西好说。臣还是一句话:您一个人身边这麽多绝色,就只给我们这麽多人分一个,这…这哪里够用?没一会就坏了,您说是不是?”他这话已经很放肆了,亏得武帝颜色未改,仍旧好脾气的问:“那依爱卿之言,该如何呢?”

敖鲲毫不犹豫的说了句:“恕臣直言,您若真把我们看做兄弟,陛下该把您身边的美人,都分给我们尝尝滋味。”此言一出,连恬熙在内,武帝所有的美人都脸色吓得变了一层又一层。就连先前一直色迷迷瞧著他们的大臣们,也都变得惊恐起来。一个个都小心翼翼的瞧著武帝,看他如何反应。

武帝稍稍静默,随後突然发出大笑:“朕还以为安国公是要到朕的龙椅上也坐坐呢,原来是要这个啊,早说啊!好,朕就多给几个美人,免得你发这个牢骚了。”说完,便微微偏头,对已经在瑟瑟发抖的几位爱宠说:“安国公发话了,你们还不赶快去伺候著?”那些人不敢动,武帝又说:“这几名女子,都在中受了封造了金册,在宗庙已有了名分。朕就算有心与众位爱卿分享,怕是也带累的各位爱卿毁了名声。且她们平日里讲什麽妇道贞洁,要是一时想不开倒是败了兴了。诸位这样吧,就让她们给诸位爱卿斟杯酒聊表心意吧。朕这还有几名娈童,个个也称得上貌美,朕就让他们也来伺候你们吧。”

说完,那些嫔们脸色稍缓了些,而几名娇豔男宠却抖得更厉害了。武帝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只沈声说:“还跪著做什麽,快过去伺候著!再敢怠慢就别怪朕无情了。”那几名男宠无法,只好一个个起身,挤出媚笑向敖鲲走去。

却不料敖鲲仍不肯罢休,又走上前一步,咄咄逼人道:“臣明白,这些娘娘皆是妇人,婆婆妈妈寻死觅活是常有的。听她们哭就让人心烦,臣也不强求。只是有一人,他又并非女子,不用讲什麽守贞。模样身段看起来也是今日最出挑的。陛下何不将他也赏给我们玩上一玩呢?”武帝脸色微变,问:“爱卿说的是谁?”敖鲲一眼盯著他怀里,说:“丽妃娘娘!”

第二十三章

恬熙闻言神色大变,失口惊呼道:“陛下~!”武帝并未低头看他,只臂上稍稍用力揽住他身体。面上仍旧笑著,说:“爱卿真是好眼光。一眼挑中了朕的心头宝。”敖鲲面带得色,微微屈身道:“还请陛下割爱。”恬熙吓得双臂忙环住武帝不放,深怕他真的就把自己交出去了。武帝感觉到他的紧张,轻轻拍拍他背部以作安抚。随後慢条斯理的说:“可是,这个朕不能答应。”恬熙悬上嗓子眼的心终於落位。敖鲲顿时急躁了,也不顾什麽君臣之礼开始发难:“这是为何?”

武帝仍旧是笑著,可眼里已经没有笑意了:“丽妃虽非女子,已受了朕的册封,在朕後中是仅次於荣贵妃的尊贵。在朕眼里,他跟女子无任何不同之处,同样要为朕守身如玉。”敖鲲张口要说,武帝打断了他的话头:“再说丽妃乃朕爱妃,朕看他如珠似宝。朕是说你们是朕的兄弟。但即使是兄弟,也总有些宝贝是要自己收著的吧?既然是兄弟,便不该夺兄弟心头之爱,爱卿说是不是?”

敖鲲愣住不知该如何回答。武帝已经笑说了“好了,别耽误时候了。你们几个,还不快拉安国公坐下好好伺候著。再怠慢朕可不会轻饶。”安国公身边的几名男宠闻言忙拉著他回到席上。敖鲲仍旧不甘心,张口道:“可陛下,臣还有话说。丽妃…”恬熙已经忍无可忍,对敖鲲的畏惧被满腹的怨忿彻底压过去。他有了足够的勇气,微微转过身子,对著敖鲲道:“安国公请不必再提了。陛下说的是,本虽不是女子,既然蒙了陛下厚恩,受了金册玉印,也知要为陛下守节。即使陛下答应,本也是宁可被处死,也绝不从命。”说完,他居然直直的盯上敖鲲的眼睛,说:“还请国公就此罢手,莫要为难陛下和本了。”声音极为悦耳动听,或是刚刚承欢完毕的原因,语调还略带慵懒妖媚,让听者耳酥痒。可语气却是极坚定的,他正面拒绝了敖鲲的无礼要求。

敖鲲几时被这样拂过面子,当即勃然大怒,眉宇间煞气更重。可恬熙这回不怕他,凭著一口怒气毫不示弱的回瞪著他,一双平日里只含春水的妩媚眸子,此刻倒像是燃起火焰来。这样的胆色,真是让人刮目相看了。

敖鲲也有些意外了,他没想到这小妖居然敢这麽直接的杠上他,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正当众人都有些沈默时。武帝先大笑起来,一扫先前的尴尬:“敖卿家,平日里别人都说你望而生畏。没想到今日却在朕的丽妃面前丢了气势。看来,朕的丽妃也是位兵不血刃的将军呢!莫不是丽妃的模样让你这心如铁石的家夥也起了怜惜之心?”他开著玩笑,态度亲昵的捏著恬熙的下巴,说:“瞧瞧,又一位伟男子败在爱妃裙下了,爱妃可得意了。”恬熙也娇笑著靠在他怀里,撒娇道:“陛下又来取笑小恬了。”

武帝旁若无人的跟他调笑几句,随後面带诧异的抬头问:“怎麽回事?大家都停下来做什麽,乐工,奏乐!”众人惊醒,哈哈了几声,忙重新说笑嬉闹起来。武帝再瞧瞧仍旧站在原地的敖鲲,笑著说:“爱卿傻站著做什麽?你们还不快点拉他去坐著,敖爱卿,朕今夜要与你痛饮通宵,不醉不归。”他一发话,一群人忙过来将敖鲲拉过去。敖鲲无法,只好暂时忍气说了声“臣遵命。”然後坐下。

宴会似乎又恢复了气氛,众臣继续饮酒作乐,时不时也从角落里发出各种暧昧的声响。可是怎麽品著,这嬉闹声都有种小心翼翼的味道。人人都在偷偷打量著武帝与两位国公的神情。武帝仍旧是与怀里的丽妃调笑,丽妃娘娘神色靡丽娇豔,笑嗔间妩媚绝伦。平国公怀里坐著一美人,平国公却对她并无不规矩,仅仅只是就著美人的手喝酒罢了。唯有安国公敖鲲,左拥右抱,膝上坐著一名男宠,身上衣服已被他撕尽。敖鲲反扭著他双臂,硬给他灌酒。那男宠被灌得脸都憋红了,眼角噙著泪花还要强笑。双腿大张露出股间小,口赫然塞著一只金樽杯。在他身边还有几名同伴,同样是被武帝赏给敖鲲的。此刻境况也好不了多少,全被人按在地上大肆凌辱干,个中情况不堪入目。

恬熙看著心烦,对敖鲲的厌恶更甚。又无力对付这恶人,只好扭头不见为净,专心陪武帝饮酒嬉闹。武帝连饮了几杯,突然想起正事似的,拍案道:“都是爱妃闹的,朕差点忘了。”随後对身边的侍从说:“去,把她们都带上来。”侍从答应著去了,恬熙好奇,问:“陛下,您这是要带谁来啊?”武帝笑笑,并不回答。

那侍从出去,过了一会便领进来一群华服女子。恬熙一看,这群女子大概有二十来人。年纪有大有小,年长的赫然已是少妇,最小的稚气未脱怕是连月信都未来。长相皆是美丽秀雅,神色却苍白惶恐。恬熙奇怪的问武帝:“陛下,这些是什麽人?”

武帝笑著为他解惑,也是说给在座的各位听:“朕这次御驾亲征陈国。那陈国国君治国无能,没想到却很能生。生了四五十个儿子女儿。朕瞧著他的子女长得都颇有姿色,男的便当时就赏给了破城时诸多辛劳的将士们。女子便让人好生照看著,预备调养之後便赏给诸位爱卿。她们现在都在这里,诸位爱卿都上去选一个喜欢的吧。”

他话说得轻描淡写,那群亡国公主们神色却倍加凄凉惶恐。底下的臣子们在她们上来时已经蠢蠢欲动了,此刻见武帝发话,个个都迫不及待的冲上前,将人群里姿色出众的拉走。那些公主不比平常以色事人的女子,哪里经历过这个,立时尖叫著哭泣躲闪。但他们都是纤弱女流,哪里是这帮强硬大汉的对手,没一会工夫便被瓜分一空。一个个被他们按在怀里肆意凌辱。那些先前伺候的美人们倒都闲在一边看热闹。看著这些昔日的金枝玉叶们哭号哀求尖叫挣扎,露出了或怜悯或嘲笑的目光。

正在混乱之时,还有人记得武帝。一人嬉笑著上前来说:“刚刚我们都急著分人,都忘了为陛下留一个最美的,还请陛下恕罪,恕罪!”武帝无所谓的一摆手,笑道:“朕有了丽妃,就不再来找你们分一杯羹了。你们自己好好享受吧!”那人笑嘻嘻的躬身大大咧咧的行了个礼,说道:“那臣等就不客气了。”

恬熙瞧著那些公主们,听著她们毫不做伪的哀嚎,联想著自己族人以往的凄惨经历,同情心油然而起。可他也知道自己做不了什麽,想了又想,终於扬声对武帝说:“既然这些女子是陛下赐给诸位大人,小恬想诸位大人们必然不会辜负陛下的盛意,会好生对待,给她们一个名分。陛下,是不是?”声音故意提的有点大,正好让武帝近前的大臣们听见。

武帝连连笑著点头,说:“那是自然……”话没说完,就被一声爆喝打断“贱人,不识抬举!”

两人都吃了一惊,一齐看去。只见那敖鲲又跳了起来,左手捏著一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女子,看服饰便是刚刚被武帝赐给他的公主之一。众人还未会过意来,只见敖鲲双臂将那女子高举向外走去。武帝出声喊道:“敖爱卿?”敖鲲不理,走到帐外篝火前,生生将那仍在挣扎哭喊的公主扔进了火堆里。

多人发出惊叫,那可怜的亡国公主更是一声惨叫,人头发身上皆以著火,生生烧成了个火球。她挣扎著想要逃出火堆,就快要成功的时候,敖鲲提脚对她当就是一脚,将她又踢回去。她再无力气爬动,就那麽凄厉惨叫著被活活烧死。

帐内,刚刚因为这些公主的到来而终於开始活跃的气氛又开始陷入冷凝。唯有那女子一声声的如同从地狱发出的哀嚎飘荡在帐内上空。恬熙眼里噙著泪花,简直不敢置信。武帝也脸色沈了下来,待敖鲲进来,便问:“安国公这是做什麽?”那敖鲲还愤愤道:“贱人,居然敢咬我!”随後已有所指的看了恬熙一眼,继续说道:“陛下,我看上这贱人是她的福气,可没想到这贱人不识抬举,还当自己是什麽金枝玉叶拿腔作调。居然还反抗让我在诸位大臣面前丢了面子。臣是军人,军人最恨被人损了威严。一时气恼之下,便处死了这贱婢。忘了她是陛下钦赐,臣一时心急,请陛下治罪。”

恬熙瞧武帝面色有些沈,心中一喜。没想武帝转眼间却又笑了起来,说:“一个小小的亡国公主,算得了什麽,真要是为了她治爱卿的罪。怕是朕要被天下人耻笑了。朕不怪你,爱卿安心吧!”恬熙听了大为失望,敖鲲却又现得色,随便躬身说了句“谢陛下不追究之恩。”然後不等武帝发话,自己回了位。武帝看著他今晚嚣张到如此,轻轻冷笑了一声,恬熙听见了,终没有吭气。

第二十四章

这场君臣之间的暗流涌动,被在座的诸位大臣看在眼里,心中各有思量。其中有两人却是与众不同:严炅仍旧悠闲的撩拨著已经被他折磨得意识不清的娈童,一般颇有趣味的想这小狐狸还算有些胆量,以前还真是小看了他。而李勤弓,盯著恬熙被豔色织物包裹的丰满膛,脸色晴不定。

这场宴会直到天色微明才散场。恬熙陪著武帝回了寝帐睡下。熬了一夜,困意都熬过了。恬熙迷迷糊糊的,却不是很睡得著。武帝爱他肌肤娇嫩尤胜花瓣,特命他侍寝前後都不得著衣,以便自己抚弄把玩。此刻他便一丝不挂的躺在武帝身边,武帝的一只手有一搭无一搭的在他光滑脊梁上爱抚。这样的干扰让恬熙更是无法入睡,偷眼看了看武帝,他正两眼盯著帐顶若有所思。

恬熙趴在他耳边,轻轻唤道:“陛下,陛下,早点安歇了吧。”他连唤了几声,武帝陷入沈思并未回答。恬熙想了想,小心的推了推他,终於让武帝回过神来:“嗯?”。恬熙温柔一笑,小声说:“陛下,昨晚熬了一晚上怕是累著了。趁著现在天还未亮,还是早点休息养养神吧。”他娇声软语的劝慰,武帝听得很受用。他长舒了一口气,抬手在恬熙尖上拧了一把,恬熙嬉笑著扭著躲开,娇笑道:“陛下别闹了,快歇息吧。下午您还要去狩猎呢。”

武帝脸色突然又有些变了,恬熙觉察到便停止了嬉闹。小心的问:“怎麽了陛下?”武帝缓缓说了声:“敖鲲!”突然提到那个讨厌人的名字,让恬熙心中有些烦躁,他想了想,撒娇著说:“您现在是由小恬陪在床上躺著呢,提安国公名字做什麽?”武帝有些欲言又止,後也笑了,随後问他:“昨晚安国公对你无礼,你可生气?”恬熙一愣,脑筋动的极快,一下便轻轻的回答:“陛下生气,小恬就生气。陛下不气他,小恬也不会气他。”

武帝是真笑了,他拧拧恬熙的脸蛋,调笑说:“这张小嘴什麽时候变得这麽乖滑了?”恬熙抿嘴一笑,搂著武帝的脖子说:“小恬是陛下的人,小恬这身子也只有陛下能沾,陛下是小恬的主人。安国公要碰小恬,陛下是什麽态度,小恬就是什麽态度。”

武帝笑著拍拍他,恬熙还要追问一句:“陛下,小恬说的对吗?”武帝点头,说:“对,你说的很对。”随後点点他的鼻子,说道:“好了,你可以好好的生生气了,不过生完气,就要当个没事人,知道吗?”恬熙心里隐隐有些明白,点点头说:“是,小恬知道了。”武帝拍拍他,说:“不说了,睡吧!”恬熙嗯的一声,乖乖的依偎在他身边,看武帝闭眼,这才放心的入睡。

等到一觉醒来,床上已经只剩他一人。恬熙拥被坐起扬声唤人。薄桃带著几名端著各色盥洗用具的女进来,拉起帐帘。恬熙先问:“陛下呢?”薄桃回答:“陛下已经起了,此刻正在接见平国公大人。”恬熙点头,便不再说什麽。薄桃便说:“午膳早已备好,娘娘要起身吗?”恬熙点点头,掀开被子,露出赤裸的身体。

薄桃带著两名近侍女服侍他穿衣。恬熙一眼瞧见她手里拿著的抹,说了句:“藕荷色?陛下更喜欢我穿颜色豔一些的。”薄桃忙去换了件猩红色的给他穿上。随後扶他下床,动作间紧扣在粉上的环锁缀著的金铃叮当作响。

恬熙一面仍由他们为自己换装,一面有些惦记的问:“昨晚被陛下赏赐给诸位大人的那些人现在都怎麽样了?”薄桃一愣,说:“奴婢不知。娘娘需要奴婢去打听一下吗?”恬熙原想点头,转念一想:他又能做些什麽呢?神色顿时黯然,闷闷的说:“算了!”薄桃点头说是,随後一群女簇拥著他开始梳妆。

另一边,李勤弓正在觐见武帝。可是却在武帝面前静默了半晌,并不是不想说,看他几次欲言又止,面色憋得通红就知道了。武帝觉得奇怪,就笑著说:“李卿家这是怎麽了?有什麽话就快点说出来,这麽别别扭扭跟个女人似的,朕看著都著急了。”李勤弓勉强笑了笑,仍旧是不说话。武帝看他这吞吞吐吐的样子心里犯了疑,便笑著说:“李卿家,朕命你速速回报,到底有什麽事要说给朕听。要是你再不说,朕就要下廷杖了。”

李勤弓犹豫了一会,终於一咬牙下定了决心,当即扑通一声跪下,喊道:“陛下救我!”武帝吓了一跳,说:“什麽?”李勤弓连脖子都红透,一脸豁出去的表情说:“臣得了绝症,普天之下只有陛下这里有药,还请陛下赐药为臣治病。”武帝忙问:“你得了什麽病,需要什麽药快说。只要朕有自然绝不会吝啬。”李勤弓表情更加奇怪了,他憋了憋,终於说:“陛下,臣…臣得了不举之症!!”

艰难的说出口之後,他刚毅沈稳的面孔尴尬得五官都快移位。再瞧武帝,微张著嘴瞪著他,君臣两人面面相觑。武帝觉得滑稽想笑,可是瞧瞧李勤弓的脸色,终於还是忍住了。他尽量心平气和,关切的问:“是真的吗?怎麽会好好的得这种要命的病?”

李勤弓颇有些颓丧的模样,说:“陛下还记得一年前,小臣遭遇一女刺客之事吗?”武帝点头,说:“朕记得,那女子乃是前陈国余孽,潜伏在你身边对你下了剧毒。险些毁了朕一条臂膀,我大魏帝国一只顶梁柱。好在天佑我大魏,总算是让你挺过来了。”

李勤弓满脸谦逊的说:“陛下谬赞了,微臣托陛下洪福,终於能逃得生天。只是那女刺客下的毒实在霸道。虽有御医尽全力医治,还是留下了後遗症。至那之後,臣便…便不能此道。御医说是那毒毒猛烈,後又在臣肾部淤积,导致臣腰肾受损严重,最终…落得了这麽个病。”

他将事情原委老实道出,武帝点点头,同情的说:“原来如此。那,还有法子可以医治这个病症吗?”李勤弓苦笑著说:“不瞒陛下,臣自得了这个病。羞於向旁人诉说,只敢私下求医问药。这一年来各种方子试了无数,却毫无效果。直到最近,才听说了有一种奇药,最是养肾壮阳。只是这药来路十分刁钻,普天之下唯有陛下能有。微臣实在是无法可想,唯有厚著脸皮来求陛下赐药。”

这一说倒是让武帝好奇起来了,他笑著说:“李卿家这话说的倒是太生分了,你既然需要用药,尽管向朕开口。朕若没有,那是要命全天下人去找,哪怕是把这大魏翻过来也要为你找来。若有,那就更不会对你吝啬的。说吧,到底是什麽药?”

他态度温和的笑著问,李勤弓却还是欲言又止,几次张嘴又闭上了。武帝看他这样有些急了,便笑著道:“这麽难说,难道是要朕割自己身上的给你吃不成?”他打趣著李勤弓,李勤弓也是只勉强笑道:“陛下取笑了。若真是如此,臣宁可死了也不会来求陛下了。只是这药,虽不是陛下身上的,却也是陛下至爱身上的一样东西。正是如此,臣才不敢开口。”

他还是不说,武帝急了,就说:“哎呀!别兜圈子了,你什麽都好,就是这个子让朕急得上火。快说,到底是什麽?不管是什麽朕都绝不会跟你计较的。”事到如今李勤弓也不好再吞吞吐吐了,他一咬牙,伏地大拜不起道:“乃是陛下的丽妃娘娘身上的一样东西。”武帝一愣,说道:“丽妃?这跟他有什麽关系?”李勤弓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说了:“陛下的丽妃,乃是天下第一尤物狐媚。臣听说,狐媚天生便能沁。且与男子交合时沁出的汁,乃是壮阳极品。故,故臣是想向陛下求此物!”

第二十五章

李勤弓硬著头皮说出口後,几乎是惴惴的偷瞥著武帝的表情。武帝看著有些愕然,问了句:“丽妃的汁?”李勤弓艰难的点点头,还豁出去的补充一句:“必须是在他与男子交合时就将其汁饮用下腹,否则效果便会大减。”武帝沈吟半响,随後抬头笑道:“你今日就在此休息,朕自会安排。”

李勤弓大喜过望的抬头,激动的喊道:“陛下,臣…陛下隆恩,微臣没齿难忘!”随後跪下大拜。武帝笑著上前亲手将他扶起,安慰道:“李卿家无需挂怀。朕视你为朕的骨兄弟。兄弟有事,朕怎麽可能置之不理。莫说是丽妃了,就算是用朕的子女朕也会在所不惜的。”李勤弓闻言顿现感动之色,热泪盈眶的喊道:“陛下…陛下…微臣微臣愿为我大魏,为陛下尽全力效犬马之劳…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武帝笑吟吟的瞧著李勤弓激动不已的模样,嘴里缓缓道:“你们都是朕的兄弟,朕的兄弟。”

下午狩猎之後,恬熙累的厉害。武帝便命他可以回帐休息,不用陪著自己了。恬熙谢了恩,带了自己的侍女退下。晚膳後,他正在帐内沐浴,突然听到外面传来贴身内侍惊讶的声音:“奴婢参见陛下,娘娘正在沐浴呢。”几乎就下下一刻,环绕著浴桶的锦帐被拉开,武帝已经大步的走进来。

恬熙和伺候的栀香都有些吃惊。栀香带著几名侍女盈盈下拜,恬熙坐在浴桶里,笑道:“陛下请恕小恬没能出迎之罪。”武帝走近他笑著说:“行了,别讲这虚礼了。朕还嫌烦呢!”恬熙笑著看他走到浴盆前倚立,居高临下的欣赏自己在水光淋漓中的身体,问道:“陛下今日没有与诸位大人们饮宴吗?”武帝伸臂在他线条诱人的肩胛处轻抚,说道:“朕今日乏了,便备了酒宴歌舞,让他们自便了。”说著说著,手已经滑向被水汽蒸得粉嫩的一只玉。

恬熙乖顺的任他所为,小声开口说道:“陛下且先到前面歇息,小恬沐浴之後就来伺候陛下。”武帝摇头说:“不用了!这样就很好。”恬熙低头一笑,便从浴盆中起身。哗啦声中,颗颗晶莹的水珠从温香细滑的肌肤上滑落。他伸出双臂勾住武帝的脖子,倚在他怀里喊了声“陛下”。武帝一笑,伸出胳膊直接把他从浴盆里抱出,然後在他粉腮上亲了一口。下巴上的胡须扎得恬熙又痒又疼,他娇笑著作势躲开。武帝仰天大笑,抱著他出了帐。

武帝的御帐乃是几个大帐篷相连而成。一路穿过层层帷帐,武帝带著他来到一张铺满兽皮的大床双双倒上去。恬熙瞧见武帝前衣襟被自己身上的水花打湿了一大片。嬉笑著说道:“陛下衣服都湿了,让小恬为您宽衣免得著了风了。”武帝一脸的调笑,凑近他说道:“再用你这小身子为朕暖暖?”恬熙嗔了一声,开始为他宽衣解带。

他一双软手在武帝身上游走,不多时便将武帝的衣服解下,在一旁侍立的女将衣服收走。随後恬熙便命道:“把床帐放下来。”武帝却发声说:“不,就这样开著。”恬熙一愣,还是点头应道:“是!”便不再理会床帐一心服侍武帝。

姿态撩拨妩媚的缓缓爬至武帝身边依偎著他,恬熙在结实健壮的膛上落下细碎的热吻。武帝抬臂抚他的头,微眯著眼满脸的惬意愉悦。恬熙在他膛上印上湿吻後,微微欠身向上,问武帝:“陛下,今日可要小恬为您品箫?”武帝稍稍抬眼,说:“不必了。”一只大掌伸向恬熙下身,握住那致的粉,然後唤道:“拿钥匙来。”立刻就有他亲身内侍递上一只致香囊。恬熙接下香囊,细看上面五彩丝线绣著一副後庭春图,忍不住抿嘴一笑,然後从香囊中取出钥匙,双手递给武帝,说道:“陛下,请~!”

武帝一笑,用钥匙把禁锢在粉上的金锁打开并随手扔到一边。抚弄著那致的粉感叹说:“朕的小恬熙长得真是处处都好,连这里都能生得如此美丽可爱。都说朕偏宠你,可哪个都不知道,小恬就是招人宠的呢。”恬熙吃吃笑著,吻上了武帝的唇。

开始是温柔甜蜜的,可在武帝开始了主动後,又演变成了一场掠夺与驯服。武帝的吻霸道强硬,逼得恬熙喘不过气起来,口里鼻里全是张扬的男气息。他被武帝压在身下,双腿张开,任由武帝摆弄。武帝将他饱满柔软的嘴唇都啃咬的肿起来,又觉得趣味已尽,便放开他的双唇。

恬熙被他弄得面色如霞,气喘吁吁,唇上仍旧沾著水光。武帝看得心热,再去瞧那双。因是仰躺的缘故,只见那双椒是稍稍有些散开,却仍旧是丰满坚挺的。头如粉嫩的玫瑰花萼,诱人采撷。武帝忍不住低头去咬住一只,恬熙“嗯”的一声轻吟,随後喃喃的喊了声:“陛~下~~!”

这一叫倒是提醒了武帝,他顿时松开了娇嫩的头,转而向下,炙热的气息吹拂到恬熙平坦光滑的小腹上,激起一阵小小的战栗。武帝亲吻爱抚著他光滑的腹部和敏感的侧腰,弄得恬熙开始急切的喘息。体内的热潮逐渐涨起,他可以感受到,下体媚开始张合,无声的呼唤著被侵入和征伐。恬熙便努力抬高了腰臀,在武帝腰上轻蹭,无声的向他献媚。

武帝也不是个喜欢体贴的人,他早就没了耐,见此情况毫不客气的拉起恬熙双腿,早已蓄势待发的刃,瞄准那已经开始缓缓渗出水的媚,下一瞬便狠狠攻入。恬熙身躯一震,忍不住“嗯呀~~~”的一声,四肢已经自发的缠上了武帝,娇弱无力的喊了声:“陛下嗯啊,好大啊~!”媚早就亟不可待的缠上了那龙,在柔软温热湿滑的媚径蠕动著将它收裹在内。

武帝得意一笑,当下毫不迟疑,开始驱动腰身在他身体里进出。腿间挺立的龙,化作一把利器,在那乱的媚里杀了个七进七出。每一次都带著媚小口开出一朵粉红花。虽然残酷无情,却仍旧能带给那媚难以言喻的酥麻快感。恬熙受不住,腰身已经开始清抖起来,嘴里浪叫著:“啊~~陛下嗯啊~~~好快,太快了陛下嗯啊啊~~我喘不过起来了啊啊好深嗯~~啊~~啊~”武帝畅然大笑,高声问道:“爱妃,朕的龙,可把你弄的舒坦了?”恬熙哪里还会说没有,双臂无力的搭在他肩上,连连点头,说:“啊是嗯啊…陛下太快了嗯啊啊啊~~~嗯啊疼…不好舒服嗯啊陛下啊陛下……”

武帝连番干著他,媚被弄得水涟涟。随著那刃的进出在两人的结合处淌出,濡湿了恬熙身下的一张兽皮。恬熙此刻尽显其床上浪态,急促的娇喘呻吟著,即使被武帝强而有力的攻击弄得身体摇摇晃晃,仍旧颤抖著紧紧抱住了武帝,热烈的渴求著武帝的攻击。而双,却已经开始隐隐胀痛了。是了,武帝今日一直没有吃他的水。

恬熙无力的起身,贴著武帝的身体,微微低哑著声音说道:“陛下嗯啊~陛下小恬的双涨的厉害,嗯啊~~陛下,求陛下嗯啊~~~为小恬缓缓…”说著,为了印证他的话,一双贴上了武帝膛,果然稍稍挤压,尖上已经渗出点点汁。

武帝瞥了一眼双椒,邪邪一笑,说道:“不急,爱妃,今日可烦劳他人来为爱妃缓解涨之痛。”恬熙不解,“嗯?”的一声,武帝也不解释,抓住他侧腰,竟然是就龙还深埋在他体内的姿势,就那麽著将他翻过身去。早就被龙进出摩擦的极为敏感的媚径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刺激,恬熙尖叫著腿间粉已经自己出了一回。身体已经成了背对著武帝的姿势。

武帝仍旧不罢休,胳膊穿过他双腿膝弯,也不讲龙从他媚中拿出。直接将他抱起,改到床沿坐下。这一连串的变动使得那龙在媚里的摩擦顶动变得方向力度难测,恬熙忍不住又是一阵阵急促的呻吟喘息,连神色都有些痴迷了。正恍惚间,突然武帝对外喊了声:“行了,带进来吧?”

第二十六章

李勤弓在晚膳後便被武帝宣召,他忐忑的跟著传召小太监走进武帝大帐内的一处用屏风和锦帐围成的房间。愕然的发现居然有一群容貌妖豔衣著风骚的美人在内候著。细细一看美人们有男有女,见他进来了,顿时都来了活力,一起上来将他包围,围绕著他做出各种撩拨姿势。李勤弓又诧异又觉得好笑,那群美人使出了浑身解数来挑逗他,杨柳似的腰肢都快扭断了,他两腿之间却毫无反应。

约莫折腾了小半个时辰。一位美人瞧他确实下体毫无动静,便轻巧的退出去对候在帐外的内侍回了话。再进来时,她对其他人使了个眼色。於是,一群美人笑嘻嘻的对他告罪一声,便开始为李勤弓宽衣解带。李勤弓抬手想将他们都推出去,後终於按捺下来。由著他们将他浑身上下剥得只剩下一条亵裤。刻著几道伤痕的健壮体魄彰显著身体主人强健的劲力和旺盛的力,与腿间的死气沈沈成了个鲜明对比。

先前那名去回话的女子看来是这群人的头,她笑晏晏道:“国公请恕奴婢失礼。陛下有嘱咐,丽妃娘娘床第间有倾国之姿,可令天下男子神魂颠倒。未免国公在见到他时失态,故让我们作此准备。还要让国公受点委屈了。”李勤弓哭笑不得,只好说:“臣谨遵陛下嘱咐。”那女子一笑,不知从哪拿出一条丝绳,然後笑著说:“国公放心,我们姐妹会小心,绝不会在您身上留一点痕迹。”

李勤弓一看,那是条用蚕丝编成的绳索。倒是确实不担心,点头,笑说:“姑娘请自便,不用担心,李某皮糙厚,这物事还不足以在我身上留什麽痕迹。”於是便顺从他们将自己双手缚至背後。末了,双眼又被一条丝帕蒙住。然後,才被一群人扶著不知方向的走了。

眼睛看不清,手又被捆著。但李勤弓并不太担心,倒不是他相信武帝真的视他如兄弟。而是他清楚,初统天下,武帝不会轻易对他们这批武将功臣动手。哪怕是敖鲲如此嚣张行事,李勤弓肯定武帝必是还会容忍他一段日子。心里有了数,他才敢这样站在这里。

或许是眼睛看不见的原因,他的听觉格外的灵敏。那群人将他送到一个地方坐下後并未离开,而是继续依偎在他身边,用双手,双,甚至是下体在他身上厮摩。李勤弓苦笑,要是这样真的有用,他还用得著向武帝提出这个请求吗?正在他开口让大家消停些时,他听到了一些动静。

先是武帝的扬声大笑,合著的还有一个清越而又娇媚,细品颇有些雌雄莫辩的声音,那是丽妃。想到丽妃,李勤弓脑海里飞快的闪过丽妃的模样。那明豔绝伦的容貌和玲珑有致的身段,令这个一贯沈稳冷静的男人也忍不住心头一荡。即使他早已将今晚要发生的事看成了是个算计,也忍不住真心遐想起来。这时,突然一声抽噎似的媚吟响起,然後是个软软的娇喃声:“陛下~~”

李勤弓如遭雷击,耳居然不自觉的热了起来。而那丽妃不给他一点缓气的机会,随後又是几声娇喘。武帝或是被他撩拨的狂大发了,同为男人,即使只是听,那边的越来越大的动静都让李勤弓知道武帝是如何的下狠手在干丽妃。果然,丽妃的呻吟声越来越急越来越大,到後来已经开始浪叫起来:“啊~~啊陛下陛下~~好深嗯啊~~啊啊啊啊太快了嗯疼啊~~~~~饶了我吧陛下~~~陛下~~~~”他急促的呻吟著,哀告著,甚至是微微的抽泣。听起来楚楚可怜,可是每一声的末尾都微妙的上扬了一下语调,听著更像是在挑逗男人的心神。

就连李勤弓这样虽不算纵情声色,却也有颇为丰富的风月经验的男子都听得面红耳赤,连呼吸都开始乱了。他深信正在真正干丽妃的武帝肯定更加受不了。果然,体拍击的动静越来越大,喘声,娇吟声混合在一起,即使是隔著远了,李勤弓还是能闻到股浓浓的靡味道。然後,他听到武帝一声召唤,随後身边的人便把他扶起来,往外送去。

第二十七章

恬熙听到动静,双眸迷离中看到一群人影,下意识的仔细望去。看到一群人压著个赤膊壮汉子进来,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尖叫一声就想躲开。但是下身被一柄刃牢牢禁锢在武帝腿上,纤腰更是横著一只铁臂,他如何逃得开?惊慌之下,他一时顾不得身体里纷涌而上的激烈快感,推推腰上的胳膊,勉强对武帝喊道:“陛下,陛下您看,您看~”。他刚刚那一吓身躯发僵,连带著股间媚也是猛地一收,差点让深埋在内的武帝缴械投降。武帝不高兴的在他腰上掐了一把。随後毫不在意笑著招呼道:“李爱卿,快过来。朕已经让丽妃准备妥当了。”

妥当,妥当什麽?恬熙糊涂了,突然想起昨天敖鲲的要求…难道,难道他真的被赏给平国公了?瞪著一双秀眸惴惴不安的扭头喊了声陛下,武帝却只是下身狠狠的一刺,恬熙没提防失控的叫了一声,腰便软了下去。武帝掐住他紧翘的臀部,调笑道:“坐好坐好,要是掉下去可就难看了。”

恬熙被他制约著跑不掉,只能眼睁睁的瞧著那李勤弓被人压著送过来。仔细一看,他发现李勤弓居然是被绑著的,连眼睛也是蒙著的。心里稍稍放松了些,怯怯的问武帝:“陛下,您让他来做什麽?”武帝看了一眼五花大绑的李勤弓,笑著说:“朕的爱卿身患有疾,天下间唯有爱妃有治病的良药,所以朕就让他来找爱妃服药了。听话,乖乖给国公治病。若能治好他,你就为朕为我大魏立下大功了。”

治病良药?恬熙糊涂了,他莫名其妙的问了句:“药?我没有药啊!”突然武帝的手捏住他丰翘饱满的椒狠狠一捏,顿时一股流涌出。武帝一手抹了一把那散发著甜香的汁,笑道:“这就是药。”随後对已经走到了他们面前的李勤弓说:“李爱卿,丽妃正被朕临幸,现在双里水非常充足,你可以服用了。”

什麽?让这个男人喝自己的水?恬熙惊呆了,他再也顾不得会忤逆武帝的意志,忙扭著身喊著:“不不,我不要,陛下,我不要,这太羞人了陛下,别让他过来。”不料臀上立刻挨了武帝狠狠一掌。因是背靠在武帝怀里,他看不清武帝的表情,但是武帝的声音已经有些冷了:“听话,别惹朕生气。”一句话,便让他泄了气。武帝越过他的肩头,对那群美人说:“快来,扶著李大人,伺候他好好服用丽妃娘娘的汁。”“汁”两个字暗含著的邪之意,令恬熙羞得无地自容,却没有丝毫的勇气再反抗。眼里噙著泪光,无奈的看著那李勤弓被人扶著慢慢向他靠过来。

李勤弓离他们那样近,自然是听到了两人的小小争执。但是他一直沈默不语,娟巾下的面目毫无表情。恬熙咬著唇,看著那群人扶著李勤弓的头,缓缓的靠近自己的口。眼看著那李勤弓的嘴唇碰上自己已经变得尖尖挺立的头。心里羞愧难当,唯有闭上眼不看。

李勤弓眼睛被蒙住什麽都看不见,只能被人扶著头往前伸。先是鼻尖嗅到一股幽幽暖香,随後嘴唇碰触到一点,微微有些硬,有些湿。靠近之後那股暖香更浓了,还带甜意。旁边已经有人在笑了:“国公大人请张嘴含住。”李勤弓依言张嘴将那一点粒含住,下意识的一吸,嘴里顿时涌入一口香甜之极的汁。同时耳上听到丽妃一声倒抽气,然後感觉到嘴里含著的头下的身体开始微微轻颤起来。

第二十八章

恬熙没有想到,被一个陌生人这样含住头,居然能带给他前所未有的快感。明明是满心的羞愧耻辱,结果这羞耻却更大的提高了头的敏感度。李勤弓那一吸,几乎连他的魂魄都要被吸走三分,腿间粉居然又立了起来。恬熙咬著下唇,简直不敢置信自己居然会这样简单的被弄得亢奋到爽。头一紧一松,那李勤弓又接连吸了好多口,带给他的快感让他再也无力顾及什麽羞耻,而与此同时,武帝又开始了向上连连刺入。这上下夹击,让他如何招架得住。顿时忍不住仰头,修长脖颈显出优美的线条:“嗯啊~~~~~~”的一声糯糯长音,腰肢已经开始在武帝腿上轻颤的扭摆起来。

李勤弓听著他的一声长叹,声音里是浓得化不开的娇媚妖娆,而立之年阅历深厚的男子也像个懵懂少年一样身体就酥了大半。心里直喊著妖!妖!意识到嘴里含著的,就是这尤物的头。他的血都要沸腾起来。马上像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嘴里紧紧著含住那颗头反复的用力吮吸。一股股温热香甜的流被他吞入,在腹中向缓缓升起一簇火。那头被他吮吸的越发硬了,李勤弓忍不住用舌头,细细的勾画尖的轮廓。圆润的,此刻虽被他弄得发硬,但是平常必定是柔软可爱的。尖上有几道褶皱,他沿著最大最深的一道上下用舌尖细细刷拭,舌尖上的糙摩擦著细嫩的褶皱内里。

本就被他吮吸得敏感之极的头哪里禁得起舌头的挑逗,引起的快感让恬熙浑身打了个激灵,原本羞愤的表情变成了迷醉。恍惚间全身的毛发几乎都竖起来了。嘴里轻叹道:“啊痒~……”

一声娇吟,让两个男人浑身都燥热了起来。武帝看著属於自己的尖如今被别的男人含在嘴里。哪怕那是属於自己授意下,也忍不住心中涌起一种异样怒火。这怒火随後又转化为高涨的欲火。他松开恬熙的腰臀,捏住他脚腕高高提起,随後更加使力的狠狠抽干著他股间媚。恬熙那处媚本就乱放荡,哪里受得住他如此下死手的顶入,顿时再也顾不了任何事,仰面浪叫起来:“嗯啊~~~天哪~~~好深太深了嗯啊~陛下好深好重啊啊哈~~~好舒服好…好人嗯啊~~~~”纤细的身子被大力撞击弄得前後摇摆。他无力稳住,只好双臂向前伸正好扶住李勤弓的肩膀稳住身形。一双柔软的手按在李勤弓宽厚的肩膀上,与他麦色的皮肤成鲜明对比。李不料武帝瞧见了

恬熙仰张著嘴,急促的喘息著,双眸失神目光迷离。听到武帝的问话也只能努力扭头呆呆的望著他。武帝仍旧逼问著:“朕的小恬熙,告诉朕你想如何?”恬熙颤抖著身体,腰肢已经发酸,身体也酥了大半。可是身体仍旧不满足,只觉得还空虚了些,还未得纾解的情欲折磨得他的身体开始生疼。这让人发疯的折磨催生的恬熙放弃了最後的矜持和廉耻,对武帝喊道:“陛下嗯~小恬难受~啊哈~下面还要~~~小恬要陛下狠狠的下面啊啊啊啊~~~~”

武帝满意的亲亲他飞满红霞的粉腮,瞥了一眼仍旧沈默著含著恬熙头吮吸的李勤弓,开玩笑道:“朕的小爱妃真是越来越荡了,看来朕以後可以尝到更多的好处了,是吗,李爱卿。”李勤弓仍旧是沈默不语。恬熙不满的扭腰,激得仍旧深埋在他臀间媚苦干的炙热刃又胀大了一圈。恬熙催促道:“陛下~快些再快些嗯啊~~~”

第二十九章

李勤弓听著武帝野的调笑:“爱妃下面这处小怎麽流了如此之多的水,看来朕把爱妃抽的很舒服。是不是,小娃?”而丽妃只是毫无章法的尖叫喘息著,没有回应。出於男人的本,心中油然升起一种竞争冲动。而且嘴里叼著的头,是如此小巧可怜,诱人好好疼爱。於是他双唇狠狠一抿,果然恬熙又惊叫起来“啊~别抿了,嗯啊~~~陛下太深了小恬要被您捅坏了~~~啊、别轻些~~~~啊啊啊啊啊”武帝听到了调笑道:“小乖乖,你究竟是想如何,快告诉朕。”

武帝仰面大笑,随後对李勤弓笑道:“爱卿,今日我们君臣二人共同收拾这小娃,若是能流传後世,倒也是一段君臣共乐的佳话了。”李勤弓终於松开嘴里的头,开口答道:“臣并不敢作此想法。唯有对陛下的一片爱护之心感激不尽。”武帝闻言又是一阵长笑,嘴里说道:“你啊,就是太谨慎了,都到这个时候还这麽放不开。”恬熙已经窝在他怀里厮摩,嘴里小声的催促武帝别停下快些。

恬熙现在已经完全是在遵循本能行事。那颗被李勤弓松开的头,有了一种意外的失落感。武帝随後笑著说:“行了,继续进药吧。别只顾著这颗头了,朕的小丽妃那边的怕是已经痒得不行了。”边说边在他另一只上揉弄了一把,果然挤出一些汁,头也快速挺立变尖了。武帝笑著说:“小妖,朕现在就来满足你。等满足了你,你再多生些水来为李卿家治病。”恬熙胡乱点著头,腰肢扭得像条蛇。另一边的头,已经被李勤弓咬住了。

武帝提著他腿觉得不够方便,马上向在李勤弓身後侍立的美人喝道:“别愣著,快过来扶著丽妃。”马上就上来两个人,他们都是风月经验丰富的人,自然都知道该如何做能让武帝更加方便临幸恬熙。双双上前来,提起恬熙纤细的脚腕大大拉开,然後向後压,生生将恬熙的身体在武帝膝上对折。亏得恬熙天生身体柔韧度极好,被这样对待也不至於显得太吃力。只是这样一来,他就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到腰臀,生生把自己又往武帝龙上又压下去了些,混沌中他甚至有了种错觉,武帝的龙怕是要将他顶穿。

而武帝却空出双手来,足以掐住他丰翘的双臀,更是下死手的在他臀间媚里抽。这样强猛的干让恬熙几乎濒临极限,娇躯颤抖著又了一回。出的反应带动著那媚径也是一阵阵痉挛收缩,将被温柔包裹在内的龙细细挤压吸吮。武帝本就快到顶峰了,经不起这样的挤榨,顿时下身一紧,一股炙热的水冲入濡湿潮热的媚径中,刺激得敏感的媚又一阵收紧。带得武帝又是舒爽的喟叹了一声。

可是恬熙却还没有得到解脱。体内仍旧因情欲没得到足够的纾解而一阵阵抽痛。还未满十五岁便成了狐媚,以身侍人这麽久,他的体质早就改变了。他早已不再是完整的男人,仅仅是出已经不能让他得到满足。温柔也罢鲁也罢,他需要的是媚被反复大力的填满抽,一双饱满的椒被疯狂的搓揉玩弄。他的灵魂都渴望著被男人狠狠弄。这样强烈的欲望驱使著已经筋疲力尽的他,胳膊反勾著武帝的脖子,已经有些低哑的嗓子沙沙软软的喊道:“陛下嗯啊我还要快给我嗯啊啊啊我想要您…我要您啊啊~~~~快给我我要您狠狠的干我~~~~~”

第三十章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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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说著,他下身媚含著武帝半软的刃,媚径蠕动著在那刃上忽有忽无的挤压,腰肢轻颤著画著圈。武帝刚刚才经历一次高氵朝,余韵未消哪里禁得起恬熙又一次的挑逗,龙又一次勃起。他亢奋的掐紧恬熙的腰,笑骂道:“小妖,你是想活活把朕榨干吗?”恬熙连连摇头,迷离的双眸看了看仍旧在他前吮吸的李勤弓的发髻。语无伦次的喊道:“不…啊不…不是那里,不掐那里…嗯陛下,我要、我要快点揉我的嗯啊~快~~~我受不了了求你了……”

李勤弓听到了他们之间的所有。他嘴里含著那颗头,听著它主人正在娇声哀求著人来玩弄他的双。恨不得伸出一百只手来抚玩弄一把这位主人的身体。他的,李勤弓看不到,可是嘴唇的触感却明明白白的告诉他这双是有多麽的完美诱人。他现在无比庆幸武帝的先见之明,事先将他绑起蒙上眼睛。否者他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克制住不对丽妃做出任何出格的事。那双,该是怎麽样的美丽呢?

他知道该就此打住,老老实实的收敛心神将丽妃双里的汁吸干便快快退下。可是舌头无意中在那尖上舔过,顿时听到丽妃又一次大大的喘息。心里一动,不动声色的用舌尖绕著头部转了一圈。果然,丽妃的反应更大了,他透过含著的尖都能感觉丽妃激烈的颤抖。李勤弓稍稍有些满足了,即使被捆著,即使看不见又如何呢?就是靠唇舌,他同样能撩拨得面前的尤物浪态百出。

或用牙齿轻磨头,或用舌尖舔舐晕。即使看不见眼前的豔景,他仍旧持续著对恬熙头的百般蹂躏玩弄。只为听到他一声声,逐渐拔高的呻吟尖叫声。哪怕仅仅只是玩弄他的头,也足以让他心满意足,让产生错觉:那个正下了死手将这个尤物弄的欲仙欲死的人,正是自己。他的呻吟浪叫,他的哀求哭泣都是因为自己。想著想著,他脸上洋溢著浅浅的微笑。

下腹处的火焰越升越高,似乎将什麽烧著了烧裂了,有东西要破土而出了。有一双手瞧瞧探入他两腿之间,柔软的,又大胆放肆的握住他那早已残废了许久的搓弄。是丽妃的手吗?理智告诉他不是,但是他此刻不想在去追究了。就当那是丽妃的手吧!李勤弓做著这样绮靡的想象,嘴里毫不停息的继续吮吸啃咬著恬熙的头……

激情过後,绮丽旖旎的帐内恢复了平静。恬熙彻底的软倒在武帝怀里,微睁著眼再也拿不出一丝力气。武帝示意人将李勤弓拉开带出去,随手将软绵绵的恬熙交给迎上来的几名太监女抬走。稍坐著休息了一会,这才起身,去沐浴净身。

恬熙正坐在浴桶里被人伺候著净身,见他来了也是懒洋洋的喊了声陛下。

第三十一章激情之後

武帝笑了笑也下了水,将他拉过抱在怀里,这才仔细查看他双的情况。只见那尖个个都被吮吸的红肿不堪,甚至还有些细微的破皮。武帝一笑,握住那双对恬熙说:“看来那平国公治病心切啊,瞧把朕的小宝贝都伤成这样了。”

恬熙靠在他怀里,情欲纾解後,悲哀愤慨就潮水般涌上来,这几日发生的一切足以让他无法再继续忍耐沈默下去。他忍不住问了:“陛下,您不是最喜欢小恬的吗?为何今日却让那平国公…平国公对小恬做下此事?”

武帝的手微微顿了顿,随後又是若无其事的一笑。抬手示意一旁伺候的女递过一块芳香四溢的桂花胰子,细细的打在那双上,随後慢悠悠的说:“朕不是说过吗?平国公追随朕东征西讨多年,为朕扫平天下建功无数,是大魏的首位功臣。现如今他有病,而你又是最後治他的药。朕虽最疼最喜欢你,也只能割爱了。”

他见恬熙闻言後沈默不语,便笑著说:“好在只是一些可以壮阳的汁,要不然朕真的是要心疼死了。”说著他抚著恬熙的脸颊,又是赞叹又是感触的说:“这乖乖的狐媚小恬熙,天下只此一个。要是没了,朕还到哪里去再寻来一个呢?你放心,那平国公要的不多,量他也不会跟安国公一样。”恬熙忍不住出言打断道:“那…那要是平国公说要治他的病,必须小恬去为他侍寝。陛下会舍得吗?”武帝一怔,脸色微微浮现霾,他冷冷的说:“今日你的话太多了。”恬熙心惊,张口欲辩,武帝已经起身,将他遗弃在浴桶里自己出去了。恬熙瞧著他决然的背影,心里一阵委屈凄苦,忍不住潸然泪下。

武帝直接出去,正好那被派到李勤弓身边的美人来回话,便宣她进来。那女子被带进来说道:“国公的阳物有了些反应,只是还差少许,依奴婢看来,还需要再假以时日。”武帝听了皱皱眉,倒是笑了,说:“没想到他竟病得如此严重,听到朕宠幸丽妃的动静,再加上丽妃的汁都不行。好吧,去告诉平国公,从今日开始,丽妃的汁都是他的了。直到他能重整阳刚为止。”那人答应著去了,武帝瞧著他们退下,心里想著:朕为你付出如此之多,李勤弓,你可别也辜负了朕,否则……

之後的几天,恬熙每次侍寝都能看到被押著进来的李勤弓。甚至围猎结束回到中也一样。从开始的愤慨羞耻委屈,到最後的无奈麻木。当无力去改变现状解决问题的时候,他只能忍气吞声的接受现实。这种屈辱和折磨,直到七天之後,李勤弓终於当著他的面,喷出了久违的水。略带著腥腻之气的污物溅上了恬熙的小腹,上,甚至还有几滴沾上了他的脸颊。望著包括武帝在内,所有的人都恭喜著欣喜若狂的李勤弓。恬熙失神的想著:终於,可以解脱了!

这一日退朝以後,李勤弓单独求见了武帝。武帝见他气色已经一扫之前的颓然,只是神色凝重,便开口打趣道:“李爱卿已经康复了怎麽还来找朕?这个时候不是该回屋去好好疼爱你的美妾们?还是说,先前朕赐给你的那几名美人不合你现在的心意了?行啊,爱卿还想要什麽样的美人尽管说,朕去吩咐他们必要为你找个合心的。”

李勤弓笑道:“陛下又拿微臣取笑了。”随後他突然敛容伏地大拜。武帝有些诧异,忙问:“爱卿这是怎麽了?”随後吩咐左右前去将李勤弓扶起。李勤弓并未推辞,却从怀里掏出一样物事,双手呈上,道:“当日微臣随陛下征讨天下时,陛下将此物赐予臣。今日天下归一四海臣服,臣再无理由怀持此物,所以特奉还陛下。”

那是一只虎符,代表他骠骑大将军的身份,以及大魏近一半正规军的指挥调动权。当日武帝为表对他的信任依仗,特别强调此物会终生赐予他,直到他寿终才会收回。此刻他将此物奉上,意味不言而喻。

武帝大为诧异,看到侍从们呈上的虎符都有些不敢相信了。他忍不住问:“无端的,爱卿何故如此?”李勤弓闻言,立刻神态真挚言辞恳切的答道:“陛下,臣,臣自知有愧於陛下重望。只是臣今此病以後,锐气大伤,怕是无力在担当骠骑大将军一职了。且臣自二十岁跟随陛下以来,已经从军十八年了。十八年来与家人都是聚少离多,现天下也已归顺,大魏和陛下也不需要臣披著战甲了。臣就想归家颐养天年,与家人共叙天伦之乐。特别是经过此次生病之後,臣更是明白了人生苦短,更该及时行乐故生了去意。臣知道让陛下失望了,但是臣还是斗胆求陛下成全臣的意愿。”

武帝沈默不语,心中大喜。半响过後,他长叹一声,说道:“既然你心意已决,朕也不好再勉强了。只是你这一走,这满朝 还有谁能顶替你的位子呢?这虎符,朕还能放心的交给谁呢?”李勤弓忙说道:“陛下,臣有一肺腑之言。今天下已皆臣服於我大魏,民生安居乐业再无二心。臣以为陛下已无需再安置骠骑大将军之职。至於这虎符,陛下可收回封存。”他点点头,一副勉强的模样说:“事到如今,也就只好如此了。只是若有一日,天下再起波澜朕还需要你为朕扫平地方的时候…”李勤弓截口道:“臣必定会为陛下重披战甲,再上沙场。”

李勤弓请辞的事马上就传出去了。开始众人皆是不信,直到第二日早朝,他正是提出辞呈,武帝百般挽留无效後终於依依不舍的准了,他们才相信平国公是真的急流勇退了。有不少人笑他,放弃所有实权,甘於做个平国公养老。下朝後敖鲲当面嘲笑他说:“老弟,没想到你外面看著身强体壮,骨子里都被掏空了。这才多大就趴下了?啧啧,不会是陛下赐给你的那些美人生生让你腰都被磨得直不起来了吧?”那次围猎,武帝足足赐了二十名美人给李勤弓,远远超过他以及其他大臣,敖鲲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李勤弓瞧著他以及她身後一帮同党,淡淡一笑,只说了一句:“看在与敖公这麽多年同僚的份上,小弟有几句话要劝敖公,听不听悉从尊便,常言道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急流勇退谓之知机,敖公现虽如此炙手可热,却也该考虑考虑如何将这陛下恩赐的福泽延绵到子孙後代。敖公说是不是?”

敖鲲听了毫不以为然,大声说道:“什麽花无百日红,我想要它红多久它就该红多久。我为大魏立下不世功勋,就凭我一人,就有足够的理由,为我子孙後代向陛下谋求富贵。李老弟你的意思我明白,我敖鲲也不是没有分寸的人。不该我得的,我看也不会看一眼。但是该我得的,分毫都不能少!!”

他话的这样决断,李勤弓还能说什麽呢?他暗暗叹息,说道:“既如此,那小弟也无话可说。还请敖公好自为之!!”说完话後,他供一拱手转身离去。敖鲲看著他的逐渐消失的背影,不屑的说了句:“懦夫,亏得他还能跟我齐名。”也不再理会,甩袖在一众大臣的躬身送别下上了一辆十二驾朱漆马车。

恬熙正端坐在梳妆台前,透过铜镜看薄桃带著几名女为他梳头。薄桃一边说一边絮絮叨叨的说:“娘娘的头发真是生得好,又黑又亮还这麽柔,奴婢看上等的丝绸都比不上呢。”“娘娘最近饭量好像减少了,是不是围猎的时候吃腻了。奴婢就知道出去就不如在里好,吃喝都不能伺候周全了。”停了停她透过镜子偷偷看了看恬熙的脸色,仍旧是面无表情。想了想,便大著胆子说:“娘娘身体不好,奴婢看该禀报陛下一声,传个太医过来看看。否则待到小恙晾成病了,陛下岂不心疼?还要责怪我们这群伺候的没尽责呢。”

提到武帝,恬熙的脸色才稍稍有了些变化,却是一种说不出的古怪。薄桃瞧著,应该可以称得上是讽刺的笑:“陛下岂会在乎这个?别说我病了,就算我死了,这天下的绝世美人多了。就这後之中,也多得是想住进这承欢殿来。陛下哪里会把我放在心上?你看他已经连著三日未搭理我了。要我说,我在这的日子怕是不长了,你们也该早作打算,别受我连累才好。”

薄桃听这话不像,忙打断道:“好好的,娘娘怎麽说这丧气话?怕是这几晚没睡好所以神不济导致胡思乱想吧。奴婢看今日阳光不错,要不待会奴婢陪著娘娘再去练马如何?”恬熙无打采的说:“随便!”

正在这时,突然有人来传话,说是朱雀门那里有青丘人急著见丽妃娘娘。这本并不合规矩,可朱雀门的守门卫士都是乖滑的很的,知道他现在在後的地位,忙就传话进来。恬熙有些意外,又想到自己的族人自入京以来一直安分守己,突然这样不管不顾的跑来求见,必定是有重大事情。想到这,顿时心眼提了上来。忙对薄桃说:“快派两个小内侍,赶著车去把人接过来。”薄桃忙答应著去了。恬熙又想起一事,就又对栀香说:“去取50两银子来,谢谢朱雀门帮忙传话的军士。”栀香答应著也去了。恬熙焦急的等待著。

第三十二章

过了大概两三刻时间,终於把人接过来了。恬熙一看,居然就是燕归和薇薇。只见两人皆是神色惶惶,特别是薇薇,一瞧见恬熙叫了声:“熙哥哥…”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恬熙一直疼爱她,见她哭了心疼不已。忙将她拉过来擦拭眼泪,宽慰道:“乖不哭,到底怎麽了,快告诉我。”

燕归上前来,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原来那日薇薇跟几个同族的姐妹上街。几个正当芳华,如花似玉的姑娘家在一起出现,自然吸引了众多的目光。姑娘们都有些羞涩,只有薇薇不以为意格外的出挑。结果半路上遇到几名浪荡少年前来调戏。薇薇开始并不在乎,还大胆的反过来戏弄他们。没成想那群少年见过她豔色,垂涎三尺。居然上前来拉扯,意图将她们拉到自己府上。

薇薇这才知道危险,便极力挣扎想要逃走。可是她哪里是那些人对手,旁人看这群恶少服侍华美便知道他们来头不小,哪里敢上前来相帮。正危急时,薇薇拔下头上银簪子狠狠的刺进了抱住她的恶少胳膊上,那恶少是这群人打头了,吃痛後便松开查看伤势。薇薇她们趁机逃走,本以为逃回家就没事了。没成想到了晚上,突然有一群趾高气昂的人登门,口口声声说是要为他们公子下聘来的。燕归一问,原来薇薇扎伤的是建安侯李家的么子。结果那李小公子居然命人来下聘,要纳薇薇为妾。

那家奴们很不客气,为首的倨傲的说:“我们公子看上了你们家姑娘,那是你们的福气。到外面打听打听,谁不知我们建安侯府是京城里除了两位国公外最大的。这样的门第,要不是我们公子另眼相看,你们能攀得上?别给脸不要脸,否则,嘿嘿!”

燕归揪心不已,知道薇薇用簪子刺伤了那李公子,他们必定不会善罢甘休。这提亲怕是也是居心叵测的。只好带著薇薇天不亮的就赶到皇,希望能求得恬熙出面为他们挡一挡。

恬熙听了这事情原委,也是心焦不已。情急之下,对武帝结成的心里疙瘩也烟消云散了。他知道自己能力有限,又是受封为後贵妇,本不能出面。且那群人明知道薇薇身後是他,仍旧敢如此。说明他们本不怵。事到如今只能去求武帝。可是武帝自那日他言语不逊之後,对他冷淡了许多。这几日更是一直未有招幸。不知此时去找他,能不能行。

思到此处,恬熙面露悔不当初之色。燕归瞧他神色就知有困难,小心的问:“娘娘,莫非娘娘有什麽为难之处?娘娘是知道那群恶人是哪一家的少爷了?”恬熙苦笑著否认,正要说话,突然外面匆匆进来一人,说道:“娘娘,娘娘,陛下前的吴公公带著人来了。”别人都不说,恬熙闻言却是心里一惊,想莫非陛下真的要如此绝情吗?

他稍稍振作,让燕归与薇薇先去後堂回避,这才坐在位上等候。正惴惴不安的时候,吴公公已经带著一群人进来。恬熙一看,他虽手捧著一份红折,身後跟随的人却个个手捧著各色珍宝古玩布匹之物。这阵仗可不像是来贬斥一名失宠妃子的。恬熙稍稍放下了心,便款款而起,迎上去笑道:“吴公公今日怎麽有空过来我承欢殿坐坐?”吴公公陪笑道:“娘娘大喜!陛下有赏,还请娘娘跪下领赏。”恬熙答应,带领著堂内众人下拜。

吴公公打开手里的红封礼单,念道:“陛下特赐承欢殿丽妃:南海贡珠一斛,随著他的唱念,两名内侍抬著一个漆木描金盒轻轻放到他面前打开,满满的一盒流光溢彩的珍珠,闪著彩虹般的色泽,几乎耀花众人的眼睛。吴公公继续念道:红,蓝,白,墨,黄各色玉如意一对。制攒枝镶宝八尾含珠金步摇六对。缠枝珊瑚八宝金钿两对。北斗七星夜明珠发梳一对。蝶恋花点翠三层坠珠金钗一对……

随著他的念诵,恬熙身边摆上了越来越多的珠宝古玩,绫罗绸缎。琳琅满目珠光宝气让满室赫然生辉。恬熙又惊又喜的受了赏赐,待吴公公将长长的礼单念完,亲手恭敬的接过礼单。这才在别人的扶持下起身,随後问:“好好的,陛下怎麽突然做如此丰厚赏赐。公公您是陛下跟前最亲近的人,您可知缘由?”

吴公公笑容可掬的说:“请娘娘恕罪。这个老奴确实不知。不过待会陛下御驾将会驾临承欢殿,娘娘的疑问可以向陛下提出。”恬熙点点头,顺手从那一堆赏赐中抓出一把宝石,吩咐薄桃用锦囊装好,再递给吴公公,笑著说:“辛苦公公还跑来一趟,这些小玩意公公就收著玩吧。”吴公公瞧著那锦囊笑得眼睛都快没了,嘴里直客套道:“老奴行分内事,算不得什麽功劳。怎麽好收娘娘的赏呢?”他推脱几次,恬熙执意要送。最後只好勉为其难的收下,眉开眼笑的跪下来向恬熙磕头谢了恩,这才收下锦囊欢喜的去了。

恬熙待他走了,这才让燕归父女出来。薇薇跑出来,先“哇”的一声,一脸羡慕的跑过来围著那一堆琳琅满目的赏赐东西翻翻。恬熙也无心管她,直接对燕归说:“陛下今天会过来,我待会会试著跟他说说族长您先回去。”

燕归连连点头,说:“那就好那就好。”恬熙又说:“那我安排人送你们出去吧。此处毕竟是後禁地,你们又是未经宣召就进来的。怕是穿出去有人说闲话。”燕归点点头,忙拉著薇薇要走。

没想薇薇却一摆手甩开了他,然後跑到恬熙身边去,拉著他说:“不,恬熙,我不走。”恬熙一愣,燕归急了说:“糊涂丫头,这时候还胡闹,快点跟我走。”薇薇坚定的摇头不走,嘴一瘪还哭起来了,说:“我怕一出去那群人就会把我抢到建安府去。要是那恶人真的毁了我清白,就算是陛下出面也补不回来了。”

这倒是提醒了恬熙,他略略一思索。倒是有了更深的想法:倘若那李小公子真的想强抢薇薇过府毁了她清白,按大魏律令,要麽李小公子被处刑,这种事恬熙不用想也知道不可能。就算让武帝出面,那就只有逼著李公子给薇薇一个名分。这两种都不是什麽好结果。倒不如,把薇薇留在自己中。那李公子不过是一时兴起,要是多拖拖,他兴致过了,怕就无心再惦念了。要真如此,连武帝那边他都不需要去烦扰。

第三十三章

他想了想,便说:“既然如此,薇薇你干脆就留在里陪我吧。族长你先回去,那群人要是再来你也不用害怕。你就告诉他们薇薇被我召进作伴了。他们要是要纳薇薇,就直接来找我。我谅他们胆子再大,也不敢闯到里来吧。”

燕归想有他做主,薇薇就能保住了,当下就放了心。又想能在里住住,也能长些眼界。便拉著薇薇细细叮嘱几句,这才走了。

薇薇看他走了,这才乐了。欢喜的拉著恬熙问东问西,一会要去看自己的房间,一会要试戴他的衣服首饰。安静不过几盏茶的功夫,又闹著要去御花园看看。叽叽喳喳像个力旺盛的小麻雀。恬熙看她这样活泼天真的模样,欣慰不已。薇薇灿烂的笑容,将在他心中盘旋数月的霾一扫而空。看到族人能安居乐业,视之如妹的薇薇快乐的过著她的每一天,自己受点委屈又算得了什麽?况且,况且…其他受过宠幸的人相比,陛下对他也确实是不错的。自己又何必…何必去闹这种无聊气呢?

中午的时候,恬熙跟薇薇一起吃饭。四道冷菜,十六道热菜,两碗药膳补汤,两道甜品。恬熙习以为常,可薇薇哪里吃过这种制菜肴。小女生嘴馋,颇有些不顾形象的埋头苦吃。恬熙瞧她吃的头都不抬的模样,忍俊不禁,亲手为她盛了一碗汤。

正吃著,突然外面跑来一小内侍,进来说:“娘娘,陛下那边派人传话过来。说陛下一个时辰後会驾临咱们承欢殿,请您准备接驾呢。”恬熙点头,说:“知道了,你下去吧。”那人小心退下。薇薇听到了,停止了咀嚼。放下筷子,拉拉恬熙问:“陛下今天会来这里吗?”恬熙点头说:“是啊~!”薇薇听了似乎很兴奋,她睁大了一双杏眸,小脸有些涨红的问:“恬熙,陛下待会会过来吗?那我也能见到他吗?”恬熙笑著摇摇头,说:“不行啊!里不比在外面,都要讲个规矩的。陛下不是你想见就可以见的。我已经让人给你在西厢收拾了屋子。你就到西殿去住。栀香会过去照顾你,记住,到时候别到处乱跑。听到了吗?”薇薇听到不能见皇帝,心里失望极了。只好闷闷不乐的答应说好。

饭後没过一会,就有了消息陛下的龙辇已经往承欢殿来了。恬熙忙对栀香说:“快带姑娘出去。”随後对薇薇叮嘱道:“好好听栀香姐姐的话,今天就别过来找我了啊。”薇薇无打采的答应了。栀香便带著两个小女引她去了房间。

一踏入西厢房间,薇薇先闻到一股甜香。再一细看,房间虽不算太大,却布局巧。两列七巧玲珑格将房间分为三部分,上设有各色玩器。薇薇虽没见识,也看得出来那些东西都是极巧的。正面案几上设有一个花瓶,瓶内著一大束怒放的鲜花,正是薇薇最爱的蔷薇。绕过两列玲珑阁,便看到一张绣床,床身上雕有繁复花纹。薇薇细细一看,原来是些花鸟虫鱼,且个个都是有些典故的。床上设有绣帐锦被,薇薇试著坐一坐,可舒服了。

再看离床不远处有一张梳妆台,梳妆台旁又是一样高高的物事被一锦罩罩住。薇薇好奇的问:“那是什麽?”栀香忙过去将锦罩拉开,原来下面是一面落地大铜镜。栀香笑著说:“糊涂糊涂,忘了把罩子拿下来。姑娘,这里是修仪台。”薇薇一时兴起,走上前去,饶有兴趣的瞧著镜子里的自己。可是目光一转,看到在她背後的栀香和手中拿著的锦罩。再瞧栀香一身的华丽装束,与她相比,自己的寒酸布衣成了个刺目的存在。

薇薇很有些不舒服,再一看摆有几个漆木描金盒子,伸手打开一看。盒子里光华大盛,满满的全是女子首饰。薇薇大喜,兴致勃勃的伸手翻检,身後栀香还继续说:“娘娘知道姑娘进来的急,必定是没有备好随身之物的。故送了些首饰过来。还有些衣服,姑娘看要不要换上。毕竟这里是在中,姑娘的民间服饰看著不妥。”

第三十四章

能脱下寒酸衣服换上美丽的装,薇薇心里哪能不高兴?忙答应了,栀香便带著几名女上前来将她的衣服脱下,换上恬熙命人拿来的湖蓝色云锦装。

把她简单的抓髻拆开,改梳成一只绾云髻,再从首饰箱里挑出一只巧的金钿为她戴上。耳环,手镯戒指什麽的也一一带好。

栀香在为她施粉描眉。一边上妆众人一边啧啧称赞薇薇的美貌,“姑娘真是美人呢。”

待到一切收拾完毕後,再引著薇薇回到修仪台前照镜。薇薇一看,镜中一位亭亭玉立的装仕女盈盈的看著她。

薇薇自己都看呆了,此刻她哪里还有点贫户寒酸女的模样?栀香她们也笑著恭维说:“姑娘的模样再加上这样的打扮,瞧著倒真像是我们里的一位娘娘似的。”

薇薇看了看,眉头突然有些垂下来,说:“不,瞧著还是没有恬熙的好。”

是啊,这屋里一切看著确实都好,可是跟恬熙的承欢殿比起来,就算是薇薇不懂也知道不值得一提。

栀香一愣,随後忙又笑著说:“娘娘确实是更加养尊处优些的。姑娘莫奇怪,娘娘是这中第二珍贵的人,又蒙陛下万般恩宠。他的吃穿用度自然又跟一般人不同了。”

薇薇听了也没什麽反应,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便不言语。

三位美婢瞧她神色心思各异。栀香眼神微动,笑著说:“娘娘吩咐的急,也没办法把屋子收拾的更好一些。姑娘先住著,要是缺了什麽我们再去备。姑娘请休息吧,奴婢先要向娘娘回话去,小惠和圆圆会在这里陪著您。”

说完对薇薇行了个礼,弄得薇薇手忙脚乱的回了个笨拙的礼。小惠和圆圆在一边偷偷抿嘴一笑,被栀香瞪了一眼後赶忙收敛了。

栀香退出去後,薇薇无聊,便在屋里到处转转看看。

小惠和圆圆要服侍她午休。可薇薇又不是养在深闺里的娇弱小姐,没有这个习惯。便只好跟在她後面瞧她东西看看的。

突然外面一阵喧哗,吸引了三人的注意。薇薇翘首向外望了望,说:“出了什麽事。”就想出去看看。

小惠和圆圆忙拦住了她说:“姑娘不必去了,这是陛下已经驾临咱们承欢殿,娘娘带著人接驾呢。”薇薇眼睛一亮,说“真的?”说著就想出去。

两女忙上去拦住她说:“姑娘请留步,里有规矩,闲人不可冒犯圣颜。姑娘虽是娘娘的娘家人,但是这样贸然出去,也是不合规矩礼数的。就算是陛下宠爱娘娘不追究。我们没能将规矩告诉姑娘也是要受罚的。还请姑娘好心,莫要难为我们才是。”

她们百般劝阻,并尽力陈述利害。薇薇眼看是出不去了。只好闷闷不乐的说:“那好吧!”过一会她说累了想要休息一会。小惠跟圆圆忙为她宽衣送上床并放下绣帐。然後轻手轻脚的退出去了。

刚刚走出门,小惠先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圆圆忙拉了拉她做了个嘘声的动作。小惠会意,两人牵著手又跑远了些,这才凑到一起嬉笑。

小惠先说:“你看那丫头刚刚那个轻狂样。”圆圆点头,说:“可不是,觉得自己有几分姿色就开始痴心妄想了。”小惠煞有其事的说:“还别说,我听说他们青丘族最擅长迷惑人心。她模样看著也不比咱们娘娘差多少。说不定也能攀著咱娘娘的裙带往上爬呢。”

圆圆切的一声,颇有些不屑的说:“光长得好有什麽用?不说别的,咱们娘娘难道就是靠的他那张脸得的宠?”小惠接口说:“可不是,娘娘靠得是一身的本事呢。”这话有些桃色,两个小女对看一眼,互相掩口吃吃的笑了。

笑过之後小惠说:“可话说回来,咱娘娘看著确实跟一般娘娘不一样。那模样就不说了,我就觉得怪的是,我每次瞧见他就觉得心跳快的很。怪不得陛下最宠他。只是我又不是男子,怎麽也会这样呢?”

圆圆神秘的说:“我们娘娘可是天下第一尤物,那风姿可不是一般庸脂俗粉能比的。要我说,娘娘对这位薇薇姑娘这麽好,她要是真存了这个心,可就天理不容了。”

小惠不以为然说:“管他呢~!这姑娘要真是这样的人,好也罢歹也罢跟咱也没关系。横竖好处都落不到我们头上。要心也是娘娘的事,我们啦,安分伺候好这帮主子就是了。”

圆圆小呸了她一口,说:“你也是个小白眼狼,娘娘平日里受宠的时候给我们的好处还少了。哪次不是有他的,就有我们的。怎麽你这丫头收了他东西却不知道为他好?”小惠叹口气说:“这事能轮到我们来心麽,你啊!”

第三十五章

一场云雨过後,恬熙微喘著气,乖顺的枕在武帝膛上,听著他有力的心跳。今天武帝的兴致似乎非常高。一见面甚至都不想跟他寒暄几句便直接将他扔上了床边的藤榻。搞得他都来不及说正事。

恬熙心里惦记著,抬眼瞧瞧合眼假寐的武帝,想了想,动了动身体,将一双酥紧蹭著武帝的膛,趴在他怀里略有些嗲的说:“陛下今日似乎很高兴。是有什麽喜讯吗?也讲给小恬听听,让小恬也陪您高兴高兴。”

两团软贴在自己身上,对男人,尤其是阳刚威猛的男人来说最为煽情。武帝睁开眼,微微支起身,将他转个方向背对著自己抱在怀里,握住他一只在手中把玩,笑著说:“怎麽,今天你不高兴。难道朕给你的那些东西都还没有逗乐你吗?”

恬熙状似嗔怪的“嗳~”了一声,随後笑了,扭著头,向武帝说:“陛下又不是不晓得,那些东西再好也是死物。小恬哪里真能放在心上?小恬最挂念的,还是陛下呢。一颗心都恨不得挂在陛下身上,时时刻刻都陪陛下喜怒哀乐,那才是得偿所愿!”

美人的甜言蜜语,是人都爱听,武帝也不例外。他哈哈大笑,说道:“说得好~!这才是朕的乖宝贝。”恬熙微笑著强调:“这全是小恬的肺腑之言。”

武帝仍旧笑著,却摇摇头说:“真心话也好,场面话也好。你能让朕听著高兴,让朕喜欢让你陪著,这就是你的好处。记住,好好把这好处留著,别日子久了就忘了形,到时候就是你对朕有再多的情分,朕也容不得你了。”恬熙心中一寒,忙点头说绝不会。

武帝见对他的敲打似乎有所成就,也很遂心。瞧他脸色吓得有些变了,又安抚道:“好了,朕是跟你开个玩笑,你看你脸都黄了。跟了朕这麽久,胆子还是这麽小,真是!”恬熙强颜欢笑,扭过头去,撒娇道:“陛下总是欺负恬熙。”

武帝调笑著说:“可不是,小恬熙这麽可爱,生来就是该被人疼和欺负的。”恬熙动了动身子,又气又恼的嗔了句:“陛下讨厌!”就又转身伏趴在他怀里,脸向里掩饰自己有些僵硬的表情。

武帝没有察觉,停了停随後说:“朕今天高兴,说起来你的功劳最大。所以朕自然要好好的奖赏你了。”

恬熙纳闷,问:“我?”武帝笑著说是啊,再看他仍旧是一脸困惑的样子便好心的为他解惑:“平国公李勤弓。”

恬熙一怔,心里顿起一阵屈辱反感,微微皱皱眉说:“陛下干嘛在小恬的床上提无关人?好扫兴哦~!”武帝摇头说:“他可不是无关人。朕知道,那日让你献你很不高兴。今日朕也是让你明白,朕为何要这样做。”

恬熙自然要问:“为什麽,陛下?”武帝微叹口气说:“当日为了便利,朕特许,让那平国公手中掌有一支极强的军队,即使是朕都不可小觑。经过此事後,李勤弓对朕感恩戴德,为了以表忠心,现在甚至甘愿把这只军队的指挥权都归还给朕。朕能得他这彻底的臣服,自然是高兴的。这次的事,其实大多都依靠於你的汁,所以说,你才是让朕高兴的功臣啊。”

按武帝以往的子,他是不需向恬熙做任何解释的。可是他也清楚,这次的事,虽然有著一个看似冠冕堂皇的理由,归结底,确实是极损他作为一个帝王的颜面的。若不给个有足够说服力的理由,难免让恬熙心里对他的威严有些看法。被一个枕边爱宠看低了,对他这样骄傲的人来说,自然是难以接受了。因此,他必须对恬熙有个交代。

第三十六章

我前天突然想当大神,小樱说我要是想当就要勤奋勤奋再勤奋,否则只能成为大婶= =讨厌的勤奋~!

恬熙明白了原因,心里其实并不太高兴。那几晚的屈辱,其实一直隐藏在心底挥之不去。但此刻他也只能笑著说:“能为陛下的宏图霸业尽一份力,恬熙心里真是欢喜。”

武帝微笑不语,真正的个中原因他并没有说出来,因为没必要。他自称王以来至今二十余年,现扫平四方一统天下,也是用了无数干武将的缘故。当日为了表示对这群人的信任以作笼络,对那些倚重的大将,他特许他们永久的保有对自己培养的军队的支配权。

可那毕竟是非常时期的非常手段。现在他已经在这片辽阔的土地上,建立起一个庞大强盛的帝国,当初那些军功显赫的大将们,已经成了他的一块心病。作为一个靠武力征服天下的帝王,武帝很清楚,他们拥有的军权,对这个新起的帝国对自己的皇位来说会是多大的威胁。

现在武帝是左右为难,若是现在就动手解去他们的兵权,反而会引起众怒和警觉,弄不好会酿造一场兵变,且刚立国便对功臣们开刀,名声也不好,容易造成人心惶惶的局面。可是若暂时按兵不动,坐等他们继续攥著兵权不放,在军中的影响力甚至可以超越自己也是不妙。日久倘若人心生变,难免不会还是一场灾祸。

就这样反复权衡利弊,武帝一直都举棋不定,人就为之纠结烦恼。没想到这次这群武将为首的李勤弓,也是他最大的心病之一。能自己自发的交出兵权,这如何不让他大大的松了口气。至於李勤弓这样做的动机,是他识时务也好还是真的是对自己忠心耿耿也好,武帝不在乎。他要的就是结果!

武帝想:既然李勤弓能如此贴自己的心,那麽多花些钱养著他和他的家族,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反正他自己的意思也是如此,如果能让双方都皆大欢喜,那有何不好呢?李勤弓自己退了,至少能瓦解那群武将集团的一半力量。至於剩下的人,最难对付的就是敖鲲了。先前还担心李勤弓与他联手对抗。可是现在李勤弓去了,他,自己也不愁拿不下。

恬熙不懂这些东西,可是瞧著武帝似乎在想著什麽想的有些入神,嘴角似乎还勾起一丝笑意。推了推他,说:“陛下,小恬还有一件事要向您禀明。”

武帝回过神来,问:“什麽事?”恬熙委婉的说:“我有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今年刚过十五岁。年纪还不太大,她父亲,也就是我们族长燕归,却已经在心她的终生大事。前几天建安侯家的小公子上门提亲想纳她为妾。”

武帝问:“建安侯,那倒是不错的门第。”恬熙点头,说:“可不是,所以燕归族长也是愿意的。可惜我这妹妹年纪小,子又是任娇惯的。一听说要出嫁到别人家。就闹死闹活的跟她父亲吵,最後还闹到我这里来了。”武帝听了微皱著头,说:“这麽说的话,你这妹妹可不怎麽懂事啊。”

恬熙苦笑著点头,说:“确实是脾气娇了些,毕竟还小呢。我也是拿她没办法,劝也不是能改变她子的事。她又没有亲娘,没有教导她为女子该如何。所以我就想把她接到里住几天,让我的教习女官好好教教她。让她收收子,将来再到婆家去也能安处。所以特来求陛下恩准,让她到里来住些日子。”

武帝点头,说:“这可以,又并不是什麽大事,你自己做主就罢。”想了想,又突然有些促狭的问:“你这妹子,说起来跟你并没有血缘关系吧?”恬熙不解其意,点头说是,只是她父亲收养照料自己,便对她以妹相称。那你把她弄到里来,若是对她动了心思,想用用这里”他的一双手不怀好意的伸到恬熙两腿之间,捏住一团粉“可不是要伤了朕的脸面?”

恬熙吃痛,娇嗔一句“说什麽呀~!”然後说:“恬熙伺候陛下这麽久,我是个什麽子陛下还不明白?哪里会动这畜生不如的念头,况且还是我一直当做妹妹疼的人。再说……”他羞涩的低头一笑,修长的脖颈曲线优美“再说有了陛下的疼爱,恬熙日日都能满足,哪里还会动这种念头?”

武帝了然大笑,翻身将他压倒在自己身下,说:“你前面的话朕倒是不知有几分真,後面的话,倒是绝对相信。尝过被朕临幸的滋味,你还会动用这小玩意去压女人的心思?朕可是绝对不信的。”说著,他又开始拉恬熙修长的双腿。恬熙甜甜笑著,自己将双腿张开,露出已经闭合的媚。心里却是苦笑:那里被戴上个镣铐枷锁,他能做什麽?他敢做什麽?

第三十七章

於是薇薇便在承欢殿住下来了。那一日她闹著要恬熙带她去御花园逛逛。恬熙笑著点点她额头说:“要去逛还不容易,可是首先你得把面上的规矩做全了。”薇薇忙问是什麽,恬熙说:“你到了这里来,按规矩也得跟这里的主事人打个招呼,否则就是不把别人看在眼里了。”薇薇听了便问:“主事人?我听说当今圣上的原配皇後崩了,之後并未新立,哪里来的主事人?”

恬熙笑著回答:“皇後确实没有,可这里也该有个拿主意的人啊。现如今这後上下都是由朱贵妃管著呢,你呀,就跟我一起去拜见一下她,免得她说闲话。”薇薇听了,便点头同意。随後她想起一事,问:“那那朱贵妃是个什麽样的人,她脾气好吗?”

恬熙稍稍一滞,突然想起他初封为妃,出於礼貌和带著有些卑微的示好心态,第一次去拜见朱贵妃。那雍容华贵的美妇端坐著鸾椅上,微侧著头抬著下巴,颇有些冰冷的说:“这可真是愁人了。按理说你与本同位列四妃。本本该与你亲厚些。可是现如今本竟不知该称你为妹妹好呢,还是弟弟好。丽妃,你说呢?”

恬熙被她强大的气势压得抬不起头来,四座的妃嫔们以看好戏的心态瞧著两人的对话。现见他出现窘态,皆是掩袖吃吃窃笑。恬熙听到笑声如针一样扎著他的脸,几乎想立刻逃出去。终於还是忍住,强笑道:“贵妃娘娘爱怎麽叫就怎麽叫吧。或者就叫我小恬即可。”

朱贵妃修饰如柳叶的纤眉一抬,惊讶的有些做作的说:“小恬?那可不行,那好像是陛下对你的称呼吧。你我同列妃位,说起来也是差不多一样的人。我哪里敢在你面前要求跟陛下一样了?还是别了,就叫丽妃吧。说来也是避嫌,免得别人说本拉拢後宠妃,陛下面前的红人居心叵测呢。”

这一段夹枪带的话让恬熙面红耳赤,手足无措。接下来朱贵妃却不再理他,转身微倾与离她近的几名人交谈。满堂的妃嫔命妇都在聊得热闹,却没有人理会他。从头到尾就没人冲他看上一眼,就当他是块不值入眼的路边石子。

比起直截了当的藐视,这种彻底的无视更让人难以忍受。恬熙不记得自己在哪里傻呆呆的站了多久,後来又是怎麽退出去的。只是自那以後,他就对里的任何人,哪怕是一名小小的选侍,都不抱任何期望。

虽然心底明白了自己在这中的处境,可是面上的事总是要做足。不想让薇薇心里有了负担,恬熙收拾好心情,和蔼的微笑著对薇薇说:“好好收拾收拾,我们就走吧。”

可是,他们没有见到朱贵妃。仅仅刚在厅里坐下,马上有一名女出来,言辞恭敬却态度倨傲的说:“回禀丽妃娘娘,我们娘娘说了,她日夜持料理中事务,总是不得闲,比不得一般闲人只用玩乐就过的了日子。现好不容易有了些空暇休息便不想见不相干的外人了,特命奴婢请娘娘移驾回。”

这个结果也并不出恬熙事先所预料,他苦笑一下,说:“即如此,我们就走了。还请转告贵妃娘娘,中事务虽多,也要以保重身体为重。”那女也不客气,微微屈身道:“奴婢恭送丽妃娘娘。”恬熙便带著薇薇出来了。

回去的路上,薇薇忿忿不平。她气恼的问恬熙:“这朱贵妃是个什麽人。她是贵妃,可你也不差啊。我们带著礼物特特过来看她,她凭什麽对我们摆架子啊?还叫那个女说那些话,明显就是瞧不起人嘛!那个女居然也敢在你面前那个态度。你也是,怎麽这麽没气,要是依我的话,当时就该狠狠的给这狗腿子两耳刮子,然後再闯进去瞧瞧她到底在里面干什麽勾当。”

她气愤的嚷嚷道,恬熙忙掩住她的口,阻止有更多惊人的话被鸾车外的侍从们听见。待薇薇停了嘟嚷之後,才苦笑著说:“你不懂,我虽然与她同为四妃之一,可她是扎极深的树,连陛下都要敬她三分,现如今每月还会去她里几天。跟她比,我就是一棵草,靠著陛下的宠爱可以在中过著光鲜日子,要是没了陛下,怕是立刻就被踩进泥里。”

薇薇仍旧是忿然的,不过现在有些好奇了,问:“这朱贵妃到底是什麽来头,为什麽陛下对她这麽好,居然能让你都自愧不如?难道她还能生的比你我还要美貌,还会讨陛下欢心?”

恬熙摇摇头说:“她不需要像我们一样讨陛下欢心”。因为面对的是自己最亲的人,他从没有做任何的提防。一时之间居然没注意到薇薇话里的不妥,继续说道:“据说除了先皇後,她是跟著陛下最久的人,至今已有二十多年了,为陛下生了一男三女。

在陛下出征时期,她与她的家族也出了不少力。先皇後驾崩後,陛下命她代为主事中,到如今也有十来年了。你想啊,这十来年她在中经营出来的基与威信,那该是何等的深厚,哪里是我们这些人能动得了的。所以啊,我知道她不喜欢我,也只能退让著了。”

他耐心跟薇薇解释,薇薇还是有些不解的问:“那…那陛下难道不管吗?你被她这样欺负,陛下也不过问?”恬熙又是一个苦笑说:“陛下国事繁忙,我哪敢拿这种事去烦他,再说就算告诉他又怎麽样?难道陛下会为了我真的去斥责朱贵妃?要是不行还不是给我自己难堪。何苦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横竖这後方圆百里,我们完全可以井水不犯河水。我就安分守己的呆在承欢殿过我的日子就好。”

薇薇皱眉瘪嘴的沈默不语,恬熙瞧著她这样有些好笑,就逗她说:“哎呦哎呦,你也别为我瞎心了,看好好的个小美人把脸皱得跟苦瓜似的。你放心,朱贵妃再不喜欢我也没真的跟我为难过。放心吧,我的日子还是很好过的。”

薇薇仍旧不语,许久之後抬起头来,面无表情的说:“说来说去,其实还不是因为陛下不够喜欢你疼爱你。”恬熙一愣,随後想起来李勤弓,想起那几个疯狂荡的夜晚,那个让他倍觉耻辱却又体验到前所未有的刺激的男人。心里五味俱呈,又不敢在微微面前显露出来。嘴角勉强动了动,还未说话薇薇已经扭过头来,目光奇怪的瞧著他说:“你真没用~!”

第三十八章

恬熙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麽。耳朵里却反复的回荡著那句话“你真没用你真没用……”薇薇倒是有些反应过来忙又转了口气说:“我真是对你恨铁不成钢啊,堂堂青丘族生子狐媚,居然还斗不过一个老女人。你啊,这子还是不改,到处被人欺负。我看著都替你著急。”

这解释倒是能让恬熙心里好过许多,他也突蒙大赦的松了一口气,略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著说:“真是,确实是我太无能了。让你这个小妹妹都要为**心。”薇薇勉强一笑,正好一阵清风吹过他们的朱顶鸾车,拂动著顶檐上悬著的明珠流苏叮当生响。还带来了一股淡淡的花香。

薇薇眼睛一亮,说:“好香啊!”恬熙笑著说:“已经要过清华池了,你不是想逛御花园吗?我们就下去走走吧。”这提议得到了薇薇的极力赞同,恬熙便命停车,他与薇薇一起下了车,向清风来处缓缓走去。

即使时值入秋,在匠人的心打理下,御花园还是没有显出颓势。一路上绿草茵茵鲜花丛丛,弱鸟鸣树活水绕山,处处都有看不完的光景。恬熙都看习惯的并不以为意,薇薇却从未见过这样气势的园林,一路上东张西望欢喜不已。

恬熙在後面看到她灵跃的身影心里倍觉宽慰,温柔笑著说:“慢著点好好看路,别踩著苔藓了。”一路上遇到人向他行礼,也是含笑免礼。突然,前面过来几个人。恬熙一看,赫然是一段日子不见的太子严灵。

严灵也看到他们,恬熙注意到他双眼明显一亮,心里有阵小小的窃喜。严灵已经加快步伐向他们走过来了。随著他的接近,恬熙便看得更加清楚了。只见严灵仍旧是温文尔雅的微笑著看著他,可惜气色却不太好,脸色仍旧有些苍白,下巴也瘦了些。

恬熙看著心疼,关切的问:“太子殿下身体的伤可好些了?”严灵笑著回答:“已经没有大碍了,文若谢丽妃关心,还多次遣人前来探望。”恬熙点点头,想了想又忍不住劝道:“殿下请别怪本多事。只是殿下您是千金之躯,还请以自身周全为重,切莫再做冒险之举。您看你这次受伤,莫说陛下十分挂念,连…”他顿了顿,醒悟到自己此刻的处境,暗悔几乎失言,忙转口说道:“连朝臣百姓们也是忧心不已。”

他本意是劝诫,可是严灵在听完他的话後,原本一直暖暖微笑的脸开始黯然。他太清楚自己目前的处境,乍一听这种话,都可以算得上是被讥讽了。可是他知道,恬熙真的只是单纯的想要劝诫安慰他。於是还是微微一笑,说:“是!”

恬熙还想说什麽,思索再三终於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想起一事,就开口道:“殿下的那匹白马,虽确实是天生神骏,也是需要驯养才能为人驱使。您看,要不还是找个好的驯马师调教调教。”

一提到那匹白马,严灵的脸色就刷的一声变得更白了。他终於再也克制不住,笑得凄凉著说:“不需要了。它已经被我亲手处死了。”恬熙大震,说道:“什麽?”严灵已经不想再说,匆忙的向他告退随後转身离去。

恬熙实在是不能理解,他困惑的问轻雯:“怎麽会这样呢?太子殿下明明是个善良宽厚的人,为什麽会舍得下手杀自己的爱马?你说这到底是怎麽了?”

轻雯的消息比他灵通的多,叹口气说:“太子殿下这也是被逼得没办法。娘娘您想想,把太子摔伤那可是不可饶恕的大罪,陛下哪能那麽轻易的饶了它。由太子亲手了解,还能让那畜生少受点罪。”恬熙听了这才释怀,随後又叹息:“竟要逼著他忍痛杀了自己的马。唉,可怜的太子,不知道心里会有多难受呢。”

轻雯沈默,还有些事她没有跟恬熙说。太子摔伤那一天,武帝震怒。一道旨意下来,当天轮班陪侍太子的所有东侍从全被活活杖毙。马厩的负责人,负责照料这马的几名杂役也全部未能逃脱,一并杖毙。他们的家人受到牵连,家产充公全家流放三千里。就太子这一摔,让二三十人遭受了灭顶之灾。

比起太子来,他们不是更加可怜?而这一切的起因只是太子为了保持他马屁的所谓灵和自尊,而坚持不肯给它上笼头的原因。轻雯心里觉得,太子的仁慈和宽厚,望著难能可贵。可刨问底,实在是有些底气不足不值得依靠。

轻雯从心底里对这种仁慈有些不以为然,不过他可没有胆子把这话说出来。现在再瞧瞧自己家娘娘对太子的态度,无端又有些心焦。从内心来讲,她很不希望自己家娘娘跟太子有太深的交情。

现在内外,谁不知道这位太子的储君宝座已经很不稳固了。娘娘要是跟他来往太深,难免不会遭受牵连。娘娘一没有什麽娘家靠山,二自己又不是个擅长玩心眼的,真要是被卷进去了,能靠谁救?陛下吗?把握太小呢!

不能说她的考虑时并没有把她的前途一并算进去。但是她确实仍旧是出自内心的关心恬熙。说她一片赤心忠心护主,轻雯自己都会不好意思。对恬熙,她与其说是忠心,不如说是同情。

轻雯八岁便进了,之後在各轮换。在这里冷眼看著各妃嫔大起大落,看惯了帝王赐予的宠辱福祸带来的一系列惊变。不过十八岁的年纪,心里已经老道的过分。

看惯了一切,最後在恬熙这里,她动了微微怜悯之心。在别人眼里,丽妃恬熙妖媚惑主,放荡无耻。在她眼里看到的,却是他如何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承应著陛下花样百出的荒唐要求。轻雯明白,这一切是因为他没有资格拒绝,没有资格在陛下面前保有自尊。

说什麽放荡无耻的,在中这天下第一是非之地,谁又比谁干净多少?丽妃是个明白人,轻雯是这样看他的。他比谁都能清楚的明白自己的位置和处境,却又实在不是个狠心人。心里顾及牵挂的太多,所以不敢不想去争。聪明,识相,老实!真要轻雯说,比起太子,她更愿意跟著丽妃。比起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悲天悯人,还是人情味十足的善良更能让她觉得可亲可靠。

所以她一直都认真的伺候著恬熙,并且总是小心的劝解著他。而最近的两件事,都像石头一样压在她心上。一件就是太子,恬熙自己不说,轻雯每天都跟著他,哪里看不出他的异样。就连那一次太子摔伤,都能让娘娘几乎做出逾矩的行为,若日後太子真的有变,娘娘又会如何?听说最近前面呼吁陛下废储新立的呼声又高了许多。这让她揪心。

还有一件事,就是紧跟在娘娘身边,目光过於闪亮的紧盯著眼前的太子殿下的,那个叫薇薇的姑娘!轻雯看著她,从内心里,涌起一阵阵难以压制的厌恶。天下不识好歹的白眼狼多了,怎麽就偏偏有一个,是娘娘最亲最爱的人呢?她想。

第三十九章

或许是对自己亲人没有提起任何提防之心吧。薇薇那麽明显的企图心,一向聪明剔透的丽妃娘娘居然都没看出异样来。她们这群老人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轻雯还记得那日栀香去安顿好薇薇後,回来拉著她谈笑。把薇薇从进门到後来的一系列举止都笑讲了一番。随後摇头说:“这姑娘仗著自己生得好,这心气高的过分,怕是日後不能给娘娘个安生了。”

轻雯皱著眉,说:“要真是这样,那这姑娘就太不是东西,白担了娘娘的一片心。”栀香到并不紧张,说:“你担心什麽,就冲著姑娘这点伎俩眼界,你还怕她能越过娘娘去?你也太小看我们娘娘了。”

轻雯微微叹息道:“我不是紧张她能分了娘娘的宠,说实话不是我要恭维。娘娘那个人摆在里,这谁能比他更得陛下眷顾?我是担心娘娘为她伤心。你也是知道,娘娘对他族人有多上心,每回陛下赏赐,怕是恨不得要送一半给他们的。这几天我瞧著,他待那薇薇真是如至亲骨一样。要是薇薇姑娘真对不起他了,到时候该多伤他的心啊。”

栀香听她一说,也是微微叹了一口气,说:“就算真如此,我们这些做奴婢的能有什麽办法呢?依我说,人要是存心辜负人,那是躲不过去的。咱们能做的,也就是到时候好好宽慰娘娘几句了,再敲打敲打那薇薇姑娘了。”

这倒是提醒轻雯了,她想了想说:“这倒是提醒了我,薇薇姑娘我是不想招惹了。倒是可以劝劝娘娘注意些!”

於是终於逮著一个机会。那日恬熙又把自己的衣裳首饰给薇薇现场试穿,珠宝华服将薇薇打扮的光彩照人。薇薇客气话也未跟恬熙说一句,穿戴好了便欢天喜地的出去玩了。恬熙倒还是含笑在後看著她雀跃的身影,轻雯在他身後想了想,轻飘的说了句:“这薇薇姑娘经娘娘的东西一打扮,倒是比来时更加美丽动人了。奴婢瞧著这里,怕是也没几位娘娘比得上了。”

恬熙并未察觉,微笑著说:“是啊!她长得越来越美了,真让人高兴。”轻雯见不奏效,想了想又说:“是啊,她跟娘娘一起出现,真真是豔冠後。莫说我们这些没见识的丫头女官们。怕是那些娘娘,啊对了,怕是还有陛下,像他们这些见多识广的,都要赞为倾国绝色了。”

这回恬熙终於被点醒了,他一怔,想起武帝的秉,又想著薇薇真真堪比蔷薇花似的娇豔脸蛋,顿时心惊跳。想了想,他把栀香唤过来,然後挥退左右,只留轻雯在旁伺候,说:“你们要好好伺候著薇薇姑娘,平日里到还算了。陛下驾临承欢殿时,更是要寸步不离姑娘。姑娘不懂事,你们就要多提点些。莫让她小孩子淘气冲撞了圣颜,别让陛下瞧见她的样子。记住了吗?”

栀香连连点头,趁著恬熙不注意时跟他身後的轻雯交换了一个了然的眼神。心里又都有些无奈:娘娘还是太心慈,若是能直接把那薇薇送出去,不是正是一了百了了。否则,她要是提了这个心,陛下身边又不是真毫无破绽的。就算再三提防,总难免百密一疏啊。

可是她们也不好说什麽,只好就此罢了。恬熙也是无奈,他害怕薇薇小姑娘不懂事,懵懵懂懂的闯进了武帝的猎豔网里,从此便再难脱身。她天真单纯,又从小是被族人们宠著捧著长大的。哪里受得了委屈,有能力在这深里自保?又哪里能得到欢乐幸福?可要是把她送出去,建安侯那里据说还天天上门去打搅燕归族长。恬熙左右为难,只好祈求他所担心的那一幕永远不会出现。

而薇薇却经常缠著他,要他引荐自己去拜见武帝。恬熙被她缠不过,又不敢告诉她自己的顾虑和担忧,怕吓著她。只好笑著说:“陛下哪里是说见就能见的。再说就算见著他,又得不了什麽实惠,还要讲一堆规矩。还不如就敬而远之换个清净呢。”

恬熙苦口佛心的劝她打消念头,可在野心疯长的薇薇看来他却是在苦心积虑的妨碍她抓住机遇。渐渐的,薇薇对他开始心怀怨愤,觉得他软弱不争气就算了,还要妨碍自己的前程,简直是可恨可恶。可为了能在里继续待下去,面上还要与恬熙做出一副亲热像来。然後按捺著子,等待著机会的来临。

功夫不负有心人,那一日恬熙起了子,想再去骑马,便命摆驾校场。本想邀著薇薇一起去。无奈薇薇对骑马没有兴趣,恬熙便自己去了。薇薇则呆在房间里对镜摆弄脂粉簪环。突然,又听到外面的唱诺声。她出去一看,来往的人麽都有些慌张。

薇薇随便拉住一个人问:“你们这麽匆忙做什麽?出什麽事了吗?”那人急急的说:“哎呀,陛下突然驾到,可偏偏咱们娘娘又出去了,可急死人了。”

原来武帝这天本来是想去别处中歇息,可走到半路上无意中瞥见一株白海棠开的正盛。引人遐思的淡淡幽香飘来,。顿时让他想起恬熙身上日日不曾断绝的暖香,随即又想起恬熙在床笫之间的千娇百媚,风情万种,他在自己身下的婉转呻吟。心猿意马下,他无比想念恬熙的温香软玉之躯,便干脆下令改道去了承欢殿。

谁都没想到他会半途改变主意。恬熙是一早知道他不会来便放心的出去,现在他人在校场要回来也得大半功夫。众人都急了,倒是武帝来扑了个空也并不如何失望烦躁。反而大度的挥挥手说:“遣人去将娘娘请回,朕正好有些疲惫,边休息边等他也无妨。”

於是薄桃她们忙将武帝送入恬熙寝殿,然後为他宽了外衣,本想送他上床。武帝瞧著阳光不错,便改去一向阳的窗前春榻上躺下。挥退了众美婢,随後阖目假寐。

薇薇在房里急的像热锅的蚂蚁似的乱转。现在恬熙不在,就剩武帝一个人。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可偏偏她不能接近寝殿。怎麽办,怎麽办?恬熙的不在是暂时的,就算去动作再慢,他至少半个时辰就可以回来。等他回来,自己就更别想靠近了。

难道就这样白白浪费掉这天赐良机?薇薇咬著唇,苦苦的思索著。突然,她瞥见墙上挂著的一幅画。画上是两只憨态可掬的小麻雀蹲在一开满繁花的树枝上。眼前一亮,自言道:“有了~!”

第四十章

武帝躺在春榻上,面朝外微眯著眼休息。迷迷糊糊间几乎就要真的睡过去了。突然从窗外飘进来一声声若有似无,断断续续的抽泣。

开始武帝还觉得是自己发了幻觉,可是那抽泣声越来越大,最後成了哭喊:“救命啊,快来人啊,救命!”声音如黄莺出谷,娇滴婉转。

武帝起了好奇心,起身走到窗前往外瞧去。寝殿旁有株高十来丈的杏树,时值秋日,按理说树上别说杏花,连杏子都没有一颗。

可在边缘微微泛黄的满树叶子遮掩下,武帝偏瞥见了一抹红云。武帝未免疑心自己睡迷糊了,再仔细一看,原来是一袭粉色衣裙。

武帝来了兴致,干脆隔著窗喊道:“你是这里的女吗?为何要在那高声呼叫?”

那女子瞧见了他,忙慌乱的喊道:“您您是陛下吗?”武帝笑著说:“是啊,你还没回答朕你在做什麽?”

那女子已经忙在树上喊道:“陛下万福,请陛下恕民女失礼之罪。”

早就有人匆匆跑过来,一眼瞧见两人,忙先隔著窗向武帝施礼,随後才喊道:“薇薇姑娘,您怎麽跑到树上去了呢?娘娘要是回来,非生气不可。”薇薇带著哭腔,说:“小秦公公,你快去找把梯子来,救我下去。”

武帝兴致盎然的瞧著她,生生把薇薇一张俏脸看得满脸生晕,羞涩的偏过头去。看著心念一动,就笑著说:“你如何上去,就如何下来便是。还要什麽梯子?”

薇薇已经快要哭出来了,她说:“不行啊,我怕!”武帝笑著说:“既然怕,怎麽就上去了呢?”薇薇撇著嘴,哭道:“我不敢的,可是我瞧见那小麻雀从窝里掉下来好可怜,我就想送它回去。可是…可是没想到上来了就下不去了。”

她说著说著真的抽嗒的哭了起来,一枝梨花春带雨的,模样实在是楚楚可怜。

武帝却仰天大笑了起来,随後干脆说:“好个顽皮的姑娘,行啊!看在你这副用心上,朕来救你。”说著甩甩衣袖,从屋子转出去了後殿。

屋里院里此刻也站了不下二三十人,见他出来,忙跪了一地。武帝也不理会,直直走到杏树地下,仰面瞧著,这才看见薇薇是赤脚。小小一双冰雕玉琢的纤足,在正好的阳光照耀下几乎透明。薇薇瞧他看著自己的双足,又羞又臊,忙将脚收回到裙底。

武帝笑笑,说:“你叫薇薇,是丽妃先前提起的妹妹!”薇薇点头说是,武帝微微一笑,手轻轻的在下巴胡须上拂过。然後说:“下来吧!”薇薇有些怯怯的往往下面,然後说:“那还请陛下让他们拿一只梯子来。”

武帝大笑说:“要什麽梯子这麽麻烦,你直接跳下来吧,别怕,朕会接住你。”薇薇一愣,说:“您接住我?”武帝已经向她张开双臂,说:“别愣著,快跳下来。放心,朕的铁臂连弓都能拉断,接住你就更不在话下。”

薇薇咬了咬唇,再瞧瞧下面武帝面带笃定的微笑向她张开双臂。望著他就好像望到了自己光明的前程。终於她下定了决心,眼一闭,身一纵,生生一朵粉云一般,从树上飘落,被武帝接了个正好。

武帝瞧瞧怀里的小美人,娇豔无比的面颊上双眸紧闭,满脸害怕。他笑著说:“已经下来了,还不把眼睁开吗?”薇薇这才颤颤的睁开眼,一眼就先瞧见了武帝含笑的眼眸。顿时又羞又臊,忙扭开脸不去看。武帝笑著瞧她一副小女儿的娇态,突然开口道:“你的房间在哪?”

薇薇一愣,武帝笑著说:“难不成你想在朕怀里一世?”薇薇这才会意过来,忙说:“民女住在,住在东厢正房。”武帝点点头,便抱著她径直往她房间去了。

众侍从忙跟著,唯有栀香捏著手绢,有些恨恨的瞧著他们的背影,轻轻骂了句:“小贱人!”

待到恬熙匆匆回来,发现里的气氛有些奇怪。他一进门,却没有瞧见武帝。便问:“陛下呢?”众位侍女都有些胆怯的瞧著他,却不敢回答。唯有栀香,带著对他的稍稍怜悯,走了上前,轻轻的回答:“陛下他…现在正在东厢歇息。”

恬熙还没有回过神来,说:“好好的他怎麽会去东厢。难道嫌本的寝殿不好吗?”再看看一脸欲言又止的栀香,突然明白过来。顿时心头如遭了狠狠一拳,身体踉跄後腿半步,脱口而出道:“莫非……”

栀香能如何?只能轻轻的点点头,再看恬熙已经如遭大病,面无人色。他稍稍缓过神来,轻雯走上前来,刚要安慰他几句。恬熙已经突然一转身,往外跑了。两名丫头忙喊著娘娘慢些追了过去。

恬熙一阵狂奔,跑到东厢他为薇薇心准备的房间。首先便看到武帝身边的总管太监金吉利。他正带著一群内侍垂首侍立在薇薇门口。见恬熙来了,也不慌张。只轻轻的走了过来,低声喊了声:“娘娘回来了。”

恬熙停住了步子,呆呆的望著那两扇紧闭的房门。房间里传出一些动静,他深经风月,哪里不明白里面会是什麽样的光景?说真的,以对武帝子的了解,他早就有所觉悟。他可以接受这种事发生在他承欢殿任何一个人身上,可是…为什麽,为什麽会是薇薇?为什麽会是他最疼爱的妹妹?

第四十一章

他直直的望著那两扇房门,满脸的痛心绝望。金吉祥瞧著不好,忙说:“娘娘要不先坐下来休息一下。”跟著过来的轻雯薄桃忙带著几名人过来,将他半搀半架的扶到旁的一处石凳。早有人铺上了毡团,她们扶他上去坐了,然後为他斟茶。

一杯热茶下肚,暖暖的热了他凉凉的心肠。真的让他回过神来。他叫过栀香,问:“到底是怎麽回事?我不是要你们看紧她的吗?”

栀香也是满脸愧疚,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恬熙听完事情始末一言不发,只低头摆弄著手里握著的百合如意杯。

轻雯看著也为他痛心难过,想了想终於还是劝解道:“娘娘心放宽些,薇薇姑娘一向是个心气高的,能有这麽一番福气也是她的造化。日後娘娘在里,也能有个作伴的了。陛下如此宠爱娘娘,日後对薇薇姑娘想必也会死多加照拂的。”

恬熙神色木木的听她的劝解,仍旧是不开口。任凭轻雯她们几个你一言我一句的劝得嘴巴都要干了。突然,那房门开了,然後金吉祥带著一群武帝内侍进去。没一会,武帝便在众人簇拥下走了出来。

轻雯瞧见他出来也没未见有多少得色,再扭头一看恬熙,却发现他是浅浅微笑著看著武帝。轻雯心里一怔,暗道还是小觑了娘娘,白为他了些闲心了。武帝已经笑著向他们走过来。嘴里还喊著:“可算是回来了。真让朕好等。”

恬熙也是微笑著说:“让陛下久等,是小恬的不是。小恬向陛下赔罪。”说著他真半真半假的行礼。武帝忙一把拉住,笑著说:“朕开个玩笑而已,况且刚刚朕也是有人陪的,倒也不无聊。”

恬熙心头一痛,仍旧是笑吟吟地随他把自己带往承欢殿。笑著说:“陛下说的那个人,可是我的妹子。原本小恬想把她教养好了,再请陛下为他指一门亲事。现在陛下自己把人给收了,那…就容不得恬熙要大胆一回,为薇薇妹妹向陛下讨个名分了。”

武帝听完他的话,笑著点点他鼻尖,说:“小东西,你也太偏疼你家里人了。才这一会就急著跟朕讨要东西了?”恬熙抿嘴一笑,双臂勾到他脖子上。敏感的闻到一阵淡淡的脂粉香,是他才送给薇薇的桃花珍珠胭脂。 顿觉疼得钻心。

武帝哪里管得到他的心情,笑著说:“你放心好了,”随後扭头对身後的金吉利说:“传旨,封薇薇为宝林,赐居承欢殿依香阁。”然後再才对恬熙笑著说:“如何?”恬熙偏偏头,问:“依香阁?”武帝耐心的说:“就是东厢,朕看到它牌匾一直空著,便临时提了个名。你看如何?”

恬熙动动嘴角,笑了笑说:“陛下如此安排甚好。”武帝也无心在薇薇的事上消磨时间了,直接捏住他下巴就要吻下来。嘴里还说道:“朕刚刚才发现,就算是青丘族人,也没有小恬这样柔嫩的嘴唇呢。”

恬熙一听到他的话,还有一阵挥之不去的胭脂香。顿觉一阵刀绞心扉,随後胃里翻江倒海。也顾不得什麽,一把推开武帝便踉跄逃开吐了起来。武帝有些恼了,厉声问:“你这是什麽意思?”恬熙吐得搜肠刮肚,薄桃她们忙一边为他伺候一边对武帝解释:“陛下,娘娘这些日一直身体不适,怕是有恙在身。还请陛下下旨,请一位太医过来为娘娘医治。”

武帝便依言,请了一太医过来诊治。那太医凝神为恬熙诊脉了许久,直到武帝都开始不耐烦让人过来问话。他才站起抖抖袖子,随後不慌不忙的走到武帝面前躬身道:“微臣恭喜陛下,丽妃娘娘已身怀龙种近两月了。”

整个屋内顿时气氛活跃起来。武帝大喜,立刻命人赏了御医,并进去探望恬熙。承欢殿众人皆来贺喜。武帝直接命人散了并发下赏钱。恬熙带著浅浅的笑,看著众人在他面前叽叽喳喳,带著或真诚或谄媚的笑容。

正闹腾著,金吉利悄悄过来,靠近武帝小声说:“那位新封的选侍,想进来谢恩。”武帝想也没想,大手一挥说:“免了,倒是她该来恭贺一下丽妃娘娘才是。”说著他回头看了恬熙一眼,恬熙靠在枕上,勉力朝他一笑。

承欢殿的动静直闹到日头西落。因太医吩咐头三月要稳胎气不可行房事。武帝便离了他去了朱贵妃那里。恬熙将他送出去随後转身回了。

薇薇一直有些惴惴不安的在旁揣测著他的脸色,心里想:他会生气吗?会责罚我吗?又转念一想:怕他做什麽?他哪里会真对我怎麽样?况且现在我有皇宠在身,他就算不怕我,也该怕陛下啊。

想到就要送到的册封诏书,心里有了底气。她紧跟在恬熙身後,待到恬熙转身瞧见她还未发话,她便先一步上去拉著他说:“恬熙,你不要怪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想到会惊动陛下的…我…我真的是下不来”

恬熙瞧她这个样子,摇摇头,说:“薇薇,你我从小一起长大,你的胆子有多大我不知道吗?小时候你可是我们中数一数二的爬树高手,难道就几年的功夫,你会全忘了吗?”

薇薇被他当场戳穿,顿时有些羞恼。索放开来说:“没错,我确实是想接近他。可是恬熙,难道我不该这样吗?我生的不比你差,甚至这後中能越过我的怕是也没有几个。凭什麽你们可以穿金戴银,山珍海味,享尽荣华富贵。我却要忍受贫苦辛劳?我不服,我薇薇不该过这样的日子,不该!!!”

恬熙仿佛不认识的看著她,说:“所以你就用这样拙劣的方法去接近勾引陛下吗?”薇薇闻言大怒,说:“什麽拙劣勾引的?我只不过找个事让陛下注意到我,陛下会临幸我是因为我生的美。”

恬熙痛苦的闭眼摇头,仿佛喃喃道:“你这个样子,怎麽能在这後立足?”随後睁眼看著薇薇:“这里所有人都能看出来的把戏,你真的觉得陛下会不懂?我可以告诉你,他只是本就不在乎。你说的没错,只要你长得美,陛下不会介意临时找个消遣。可是,薇薇,你真的是牺牲了一辈子的幸福去做这个消遣了。”

薇薇已经是忍无可忍,当下就大声说道:“你不要太过分了。什麽消遣不消遣的,非要这样贬低我吗?我明白你是气不过我抢在了你前头。可是现如今你怀有身孕陛下一时半会不能近你身,我出来顶你的位子不正好。横竖最後还是我们一起得利。你看好,你能做到的,我能做到。你不能做到的,我一样都能做到。你就瞧著吧!”

说完,她便一甩袖子,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恬熙听她这劈里啪啦的一席话,被伤得半天无法开口说话。轻雯她们气恼的瞪了薇薇背影一眼,随後又小心的看著他不知该如何安慰。

恬熙双眸噙著泪花,呆呆的望著远方,许久才无力的捂脸哀鸣了一声:“天哪~!”

第四十二章

第二天恬熙怏怏的起来,无打采的坐在梳妆台前看著镜子出神。薄桃带著几名女一边为他梳妆一边搜肠刮肚的找话题逗他说话。可无论说什麽恬熙都只是嗯的一声算是回答。薄桃无奈,求助的看了一眼轻雯。

轻雯正在为他挑选衣饰,收到薄桃的眼神再瞧瞧恬熙,暗暗叹了口气继续自己手里的工作。人要是真的伤心丧气了,任是最口里抹蜜的人也没法哄得他开怀。除了在一边等著娘娘能自己恢复过来,她们也无法可想。

而此时的依香阁,薇薇正坐在桌前,瞪著桌面上摆著的菜肴。面上晴不定,终於忍不住问了:“为何本的早膳只有这麽一点?”桌上只有一碗粳米粥,两碟小菜,且都是寻常菜色,用器也是普通花色。

想起以往每日她与恬熙一起吃饭,桌上永远是用玛瑙小碟盛著十六道致小菜,诱人食欲的馨香贡米。提在手上的或是虬角象牙箸,乌木镶银箸,鎏金攒银箸,古董绿松石箸。可以是依著恬熙的心情兴致成各式的奢华,而绝不是像自己手中这双普普通通的漆木乌筷。

这与她期望的差别太呆了。心里极度失望不满下,她没有意识到面对的是刚刚被别分拨过来伺候她的四名侍女,将抱怨说出口来。那四名侍女险些笑出声来,为首一个比较老成的,大胆开口道:“回禀宝林,这膳食是依照中份例规矩送来的。按著宝林的品制,传膳人并未出错。”

提起这个,算是触及薇薇的疼处了。宝林,从七品~。丽妃,正一品!为什麽?为什麽恬熙一次就可以登上妃位,她居然只被封了个小小宝林?她哪里不如恬熙了?论容貌,论情,恬熙都并不见得比她突出。以前族里人也确实更宠自己。可是,自从恬熙成了狐媚之後,这一切,怎麽都颠了个个呢?

薇薇的心被强烈的嫉妒给蒙蔽,她望著桌上那碗粥,一股股愤恨连绵不断的涌上心头。这时候,那女又说了:“还有一事奴婢必须要劝告宝林。‘本’一词,在里是只有一主位能用的,放在咱们承欢殿,那是只有丽妃娘娘一人能用。宝林您以後还请谨言慎行。”

被这样直接指出错误,薇薇顿时闹了个大红脸。她平日里只见恬熙面对里人时这样自称,觉得很威风,哪里知道里面的规矩。可也怨不得她,她又不像恬熙,身边有四个教习女官和年长嬷嬷悉心指点教导。不懂规矩,自然就闹出笑话来了。

薇薇闹得个笑话,丢了脸,自然是臊的恨不得钻缝里去。再偷偷打量眼前的几名人,个个脸上都似笑非笑。她不傻,自然之道这些人在肚子里是如何嘲笑她。可就在这时,她突然冷静下来:这样直接跟恬熙决裂,真的行吗?

她无权无势,侍寝之後也只是个宝林。这个里很多人都能一把捏死她。而陛下,从他给了恬熙丽妃的位子,却仅仅只是给了自己个宝林,就可知他心里她跟恬熙孰轻孰重。她的地位不稳,那麽,若一旦有人找她的茬,她能去哪里寻求保护?

……

……

她,不能失去恬熙的保护!至少,目前她要拉拢恬熙做自己的靠山。

恬熙手提著一双缠丝沈香木筷,望著一桌的小菜却怎麽都提不起胃口。旁边栀香蔷浓看著心焦,一边布菜一边劝他多吃。可瞧著恬熙连提筷子都懒得的样子也犯了难。还好一位教习嬷嬷在旁说:“娘娘现在腹中怀有龙种,太医吩咐要多进食为宜。奴婢知道现在娘娘胃口不善,可哪怕是为了您腹中的小皇儿,也要进两口才是啊。”

恬熙听她的劝,勉强吃了几口,众人紧皱的眉头才舒缓了些。没想,突然外面有人报:“青丘宝林求见。”一听到这个名字,大家才缓下来的神色又绷紧了。都不看外面,而是齐刷刷的望向恬熙。

恬熙一愣,放下手中的筷子稍稍偏头想了想,後终是轻叹了口气,就说:“请她进来吧!”毕竟是自己妹妹,一个晚上了,还不够自己原谅她吗?

第四十三章

恬熙放了筷子,移步去了正厅,坐到了一张雕花染蓝象牙椅上。薇薇早就已经立在堂上等他,见他出来坐稳,还未开口说话。自己就已经眼圈红了。

恬熙看到她,就满腹辛酸哀痛。如此情绪折磨之下,他懒懒的问一句:“宝林有什麽事吗?”没想薇薇却凝噎著声音开了口,说:“对不起,恬熙!对不起”说完,豆大的泪水滚滚下落。

这突然的泪水和道歉让恬熙手足无措。完全没提防昨天那个咄咄而言的丫头今日却像换了个人,一双妙目顿时被泪水浸透。顿时大吃了一惊,习惯的关怀心开始发作,他脱口而出道:“薇薇别哭!”

薇薇等得就是他这句听熟了的话,不但没有停止哭泣,甚至还变本加厉,突然冲了上去,跪在恬熙踏脚的象牙小几上,头伏在他膝上,埋头更加用力的哭了起来。

恬熙真的是手忙脚乱不明所以。可这个情景又让他觉得熟悉。是了,从他们小时候起,每一次,每一次只要薇薇在外面受了谁的气,或者心里难过,就会这样伏在他怀里,哭泣,撒娇,寻求他的安慰。每一次,看到在怀里颤抖的肩膀,怜爱之情会油然升起。

短暂的慌乱过後,一只手终於覆上了薇薇的发髻:“薇薇不哭,有我呢!我来保护照顾你。”这一句话,在薇薇的母亲去世时她在自己怀里大哭,用瘦弱的肩膀搂紧她小小的身体,自己轻轻说出来。之後,他说了六年。

哭了好久,薇薇终於阵势稍缓了些。恬熙见机忙柔声问道:“好好的怎麽哭了,薇薇,快告诉我。”说著用一条手巾为她擦去眼泪。

薇薇瘪著嘴,抽嗒著将事先想好的台词说了出来:“对不起,恬熙。我昨天那样伤了你的心。对不起!我真的,真的不是想这样做的。我…我只是太不甘心了。”恬熙微笑著听她说著,听到这里也是面色微变,问:“不甘心。”

薇薇点点头,说:“我…我真的不想再过苦日子。我知道这样想不对,可我真的受不了了。我知道,女孩子迟早是要嫁人的。像我们这样的,要麽就要嫁族里的人或一般的贫民百姓,要麽就只能给那些大富之家做姬妾。这两条路,我都不想走。如果迟早要跟的话,我宁愿…宁愿像你一样,去伺候陛下。”

薇薇说完这句话,飞快的抬眼看了一下恬熙。果然,恬熙露出惊讶的表情。他半天才迟疑的问道:“你,你只想伺候陛下?”薇薇点点头,楚楚可怜的说:“我知道,跟著陛下,也就是跟个姬妾差不多了。可是恬熙,嫁给平民我是绝对不会愿意的。我也想要穿美丽的衣服,吃好吃的东西,住好的大房子。恬熙,我也想像你一样美丽。这些,只有那些大贵人才能给我,哪怕我只能做他们的妾。。你又知道我一向想争口气。要做,我就一定要做这天下至尊的姬妾!”

数到这里,她的口气已经不知不觉的又强硬起来。恬熙没有察觉,静静听完她的理由,一时心乱如麻。一会儿诧异为什麽薇薇会有这样惊人的想法。一会儿也觉得完全应该理解她,是啊,这个年纪,又生的这样美的女孩子。本就该像美玉一样,被锦绸包裹,宝盒收藏的。而不是如破瓦烂片被随意搁置。

谁不想过好日子?就连他自己,不也是很享受在承欢殿这样,被上百个人小心伺候著,日日享受著锦衣玉食,出门前呼後拥的奢侈排场?虽然其中他要付出和承受的也确实是不轻的代价。可是,这些薇薇哪里能看得到?那麽,薇薇有这样的心思,又有什麽奇怪的?说到底,最後让她见识到皇的气派,催生她的虚荣心的,仍旧是自己啊!

最终让她起了心要走上这条路的,是自己啊!当恬熙这样想的时候,昨日的哀痛失望退散了,随而至来的是深深的自责内疚。是啊,薇薇还是薇薇,还是那个单纯天真的妹妹。可是,是自己无意中带她走进了一个浮华的世界,彻底的影响了她的想法。让这个天真的姑娘知道,原来这个世上还可以有另外一种生活,对比他们颠沛流离,苦不堪言的生活,简直就是天堂。

想到这里,他居然释怀了。对薇薇的绝对信任让他有了这个结论:是的,薇薇没错。她还只是个等待长大的孩子。错的,其实是自己。让她过分的接近自己现在的生活,影响她做出这样一个足够改变自己一生命运的决定。

於是,他朝著薇薇和蔼的笑了。薇薇一直在偷偷打量他的脸色,见此机会便问:“恬熙,你能原谅我吗?我知道,其实你跟爹是一直希望我能平安就好。我就偏偏选了这条路。昨天,我那样对你说,其实…其实是因为……”恬熙接口说道:“是因为,你一直都是个脾气倔强又自尊心强的姑娘。”

是啊,宁可被骂死,哪怕心里已经後悔不迭,嘴上也不愿意示弱。这就是薇薇!恬熙温柔的看著薇薇,为她扶正了头上的一支镶宝小簪。随後笑著说:“我的薇薇!”

薇薇听他这样熟悉的口吻,立刻又红了眼圈,她问:“那你还能原谅我吗?”恬熙微笑看著她,说:“傻瓜!你有什麽事,是我不能原谅的呢?”身体微倾向前将薇薇抱住,动情的说:“不是你的错!一直以来,我都没有好好问过你的意思。薇薇,是我错了。你放心,无论你做过什麽,我都会原谅你。还会跟以前一样,一直陪著你,保护你!”

既然她已经把路自己选好,那麽自己要做的,就是竭力在这深之中,为她撑起一片天来。

薇薇被他紧紧拥抱著,还微红著的眼睛紧紧盯著他肩上繁复华丽的刺绣花纹。没关系,没关系,再过不了多久,这些,也会属於自己的!

第四十四章H

恬熙觉得心头最大的石头被搬开了,他终於又重新振作起来了。开朗的微笑再度回到那张娇豔妩媚的脸上。看到他终於展颜欢笑,一群贴身侍女们却还没有松一口气。

她们不是恬熙,在这後里混迹多年。虽谈不上人人都长得一双识人慧眼,对薇薇这种上位段数,都嗤之以鼻。对薇薇真实为人,看得还是要更加清楚些。

可她们怎麽好说?难道要告诉正在兴头上的恬熙,青丘宝林不是好人,她在利用您。已经完全偏信了薇薇的恬熙怎麽会相信?

轻雯也曾稍稍旁敲侧击过,就在恬熙又一次好言把武帝引向薇薇的屋子。她小声提醒恬熙莫要一片好心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恬熙却笑著回答:“本就是一心要为他人作嫁衣裳。”随後真挚的看著轻雯,说:“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怕我吃亏。可是薇薇她不是别人,我可以付出一切,换得她和我的族人的平安喜乐。”

随後,他轻笑著低头抚弄著自己的小腹,那里此刻还毫无动静,但是恬熙知道,八个多月後,会有一个流有他血脉的孩子出生,一个他真正意义上的亲人。妹妹会跟自己一起在这深里相依偎著活下去,不久的将来还会有彼此亲生的骨,多好!

他满是憧憬的畅想著未来,笑著对轻雯说:“横竖我现在要稳住胎气不能侍寝,与其让陛下去其他,还不如让薇薇能得偿所愿,这不是很好嘛?”

他话已经说到了这里,轻雯也无奈了。之後薇薇追到恬熙面前,在他面前上演‘天真活泼妹妹’戏码时,只在一边冷眼旁观。但是有一条,恬熙的饮食起居用具,一旦是薇薇接触过的,轻雯绝对会严密检查,不留丝毫破绽。

她此刻是多虑了,因为薇薇还不会动心思对恬熙如何。此刻恬熙在她心中,是一个合适的靠山和挡箭牌,一个利用价值极高的工具。就算她真想对付恬熙,那也要等到很久之後了。而此刻,她只需要等待恬熙把武帝送到她这里来,然後她再尽力邀宠。

所以,恬熙过的很遂心,薇薇也过的很遂心。武帝虽已经做过很多次父亲,可恬熙毕竟是他最宠爱的人。此刻他有了喜,自己也是极高兴的。於是特下旨,改封丽妃青丘恬熙为德妃。虽然仍旧是四夫人之一,品级没有变动。但是“贵、德、淑、丽”,他已经从台面里的中第二贵人成为即贵妃之後的第二顺位妃嫔。

同时,武帝还特赐号“沁”!妃嫔赐号,可是比封位还要荣耀的事。封号大多都有讲究,那恬熙的“沁”字又有什麽由头呢?

武帝笑吟吟的问:“爱妃可知朕的心思?”恬熙咬著下唇,面庞上泛开迷醉的微笑,风情万种的摇摇头。武帝大笑,说:“小呆瓜,这是多简单的事,好好想想。”

恬熙终於甜媚的娇喊了出来:“小恬现在不知道…陛下嗯~好舒服嗯啊~~~”。此刻他被武帝抱到膝头侧坐。双手被武帝反剪到背後制住。衣裙未曾离身,可是上身衣衫全被解开褪下。裸露出一双晶莹雪白,饱满坚挺的椒。而在武帝的脚边,一抹殷红静静伏地,那是他的裹。

小巧可爱的尖,先是被武帝含在嘴里反复吮吸,当玉中蕴藏的汁被尽数吃尽。武帝也不曾放过对那双美的蹂躏亵玩。先是唇舌牙关轮番上阵,只玩弄的尖发硬挺立,随後开始肿胀充血。再用大有力的手指反复拈捻揉扯,最後干脆将整只握在掌中揉捏。

恬熙习惯这样暴的欢爱,况且他身体是极敏感放荡的,於这暴中也能感受到莫大的快感。更何况被玩弄的,还是最敏感的双。於是,便随著武帝的摆弄,时而娇喘低吟,时而浪语不绝。

狐媚的本促使他靠在武帝怀里,尽管双手受制,仍旧是尽力用身体在他身上磨蹭。嘴里还忘情的喊著:“陛下~嗯舒服啊~~好舒服请用力……啊啊~请揉小恬的嗯啊啊~~用力嗯嗯~~”

任谁面对这样的尤物都难以把持,何况是早就尝过他无数次滋味的武帝。那销魂感觉早就深入他记忆深处,毫不夸张些都算的是刻骨铭心。此刻见恬熙在他面前浪态毕现,早就亢奋不已。人一激动,之前太医的嘱咐便也抛之脑後,手开始伸向恬熙下身。

恬熙沈迷於欲快感时尚抱有一丝清明。他感觉到武帝在掀他裙子,忙睁开双眼,得到释放的双手赶快制止:“陛下,小恬还得一个月呢。”太医吩咐,胎气未满三月之前,为安全起见,不可行房事。

武帝有些悻悻然,嘴里说道:“朕知道,朕只是瞧一瞧。”说著,手仍旧强硬著伸向恬熙下身。恬熙无奈,只好在他腿上岔开双腿,任他的手指向自己双腿之间。

腿间的粉已经竖立起来,却并未有胀大多少,很早以前,那可爱的物事便已经开始逐渐变化,从选择以身侍奉武帝的时候,恬熙知道,它迟早会成为一个纯粹的摆设。那道金锁,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相对的,媚的反应速度越来越快,就在武帝反复玩弄他双时,那媚已经开始蠕动起来。待到武帝去,便是到了一些散发著淡淡幽香的水。

第四十五章H

武帝忍不住赞叹一声:“这麽快就湿了,小东西可真荡啊!”说著还特意将手伸到恬熙眼下,让他瞧清楚自己手指上沾染的银色水迹。

“现在知道朕为何要赐号为‘沁’了吧!”恬熙羞得满脸通红,不依的娇嗔道:“陛下又在取笑我!”突然身体一震,武帝的手指已经探入到媚之中索。

恬熙忍不住喘息一声,媚小口蠕动得更快了。武帝不慌不忙的用手指在里按压抽,感受那滑腻潮热的触感,越发的按捺不住,手指进出的越发的快速。

恬熙被他撩拨弄得连连喘息低吟,更发现武帝两腿之间的那刃已经发作起来,隔著两人的衣裳他都能感受到那灼人的热。

武帝似乎已经完全忘形了,他干脆抽出手指,动作鲁的扯下恬熙的衣裳,硬是将他剥得光的坐在自己腿上。

恬熙惊叫一声,看他又在扯自己的腰带。心里急了,忙喊:“陛下,别~!孩子……”武帝手一停,面色变幻不定,看样子很不高兴。

恬熙也有些著急,生怕武帝真的要不管不顾的硬上,依他每次都狂风暴雨式的临幸方式,真不知道这孩子会不会有事。想了想,他干脆乖巧的靠著武帝,娇声唤著武帝的名字,说:“陛下别急,让小恬为您解忧!”

一面说著,一面伸手过去,将武帝腰带解开,放出那柄刃一把握住。两只手小心的捧著硕大的上下搓揉。武帝感觉到一阵舒服,急躁的心思也被安抚下去了些。脸色稍稍缓了下来。

恬熙小心的观察他神色,见他终於松懈下来,心里偷偷长舒一口气。武帝却并不打算放过他,仍旧固执的将手探向他下身,恬熙乖巧的支起一腿,大大露出下身媚,任武帝亵玩。然後俯下身去,用嘴含住那柄刃,尽力尽心的伺候著他……

武帝满意的任人为他整理衣衫好衣衫,旁边的吉利低声说道:“陛下,青丘宝林已经在东厢恭候陛下了。”武帝嗯的一声,随後扭头看看仍旧一丝不挂,仅仅只批了件衣裳横卧在春榻上的恬熙,笑著说:“也累了你了,好好休息吧,就不用送朕了。”恬熙撑著笑了,低声说:“恬熙谢陛下体恤!”

武帝满意的离去後,轻雯才带著人快步上来。轻轻的揭开他遮体的衣裳,露出赤裸的身体。欺霜赛雪的肌肤上有著飞散著斑斑淤痕,或深或浅,颇为触目惊心。尤其是一双,尖已经被百般蹂躏成了两颗熟透到糜烂的红果。本就诱人遐思的身体添了这些凌辱的证据後,更加挑人情欲。

轻雯无心去看,扭头对身後的小女说:“快把药拿来。”那女赶快递上一个瓷瓶。轻雯解开,露出内里的一瓶淡绿色散发著清凉香味的胶状药膏。轻雯用一只瓷匙从中挑起一部分,用手细细的涂抹到恬熙的伤处。

肿的发烫的尖被药膏覆上,一阵阵清凉感纾解了肿痛涨热感。恬熙满意的喟叹一声,身段放软下来,懒懒的躺在榻上任轻雯作为。轻雯一边上药一边跟他聊天。忍不住抱怨了一句:“这次格外的用力啊!”恬熙笑了笑不以为意,说:“也是苦了陛下了,偏偏我现在又不能侍寝。现在他去了薇薇那里,她身体又娇,不知道是否受得住呢!”

说著说著,又为薇薇担起心来。轻雯讨厌薇薇,不想他为她费神。忙找了个话题岔开,说:“下月初三是朱贵妃的寿诞,娘娘到时候可要记得送上贺礼。”这确实提醒了恬熙,忙说:“真的是不记得了。你待会去,好好找找,有什麽合适的礼品给她送去。”

轻雯想想,说:“上次江南进贡来的紫檀珊瑚八页翠羽缂丝屏风一直收著呢,拿出来也是样稀罕宝贝。还有安南进贡的一对玻璃种翡翠如意,一对和田白玉狮子。这几样送去,也不会失礼。恬熙想了想,认可的说:“好,那就这样办,你去准备!”轻雯答应了,随後又细细为他上药。

等到了朱贵妃寿诞,各各院都有贺礼送上。恬熙早早的送上了礼物,连薇薇的都替她准备了送去。朱贵妃在严炅的陪同下看著各色礼物,待到看到一幅流光溢彩,致华丽的屏风时,忍不住心里欢喜,便问:“这是谁送的,好美!”

她身後的女官忙答道:“回禀娘娘,这屏风是承欢殿沁妃娘娘送上,此外还有翡翠如意一对,白玉狮子一对,还有他中青丘宝林送上汝窑瓷瓶一对。”

朱贵妃一听到承欢殿就有些动容,等女官为她将承欢殿送来的礼物都指出来之後,又冷冷一笑,说:“这承欢殿可真是出手阔气,这屏风可是稀罕物,本听说原是前陈国皇後的爱物,陛下灭了陈就不知踪迹了。原来是到了他手里,现在就这样轻松的送过来了。”

说著她又回头看看严炅,说:“你看你父皇,如今真是恨不得把他的宝库里好东西都搬到承欢殿去。那小妖果然是好手段!”严炅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她,说:“母妃这是在吃他的醋吗?”

朱贵妃被一语中的,顿时有些挂不住脸了,羞恼道:“你这孩子,怎麽跟母妃说话呢!”严炅微微一躬身,半真半假的告罪道:“儿臣一时心直口快,母妃恕罪!”朱贵妃向来拿这个格强势的儿子无法,只好瞪了他一眼,随後又忍不住笑了,有些得意有些感叹的说:“这子,真是不知哪里学来的。竟是半点都不想我跟你父皇。”

严炅笑笑并不回答,而是转移话题说:“那承欢殿听说又有了位新贵,母妃可知是个什麽样的人。”朱贵妃对这事倒是并不在意,说:“不就是那妖沁妃的什麽妹妹,叫什麽薇薇的。说起来也算是她有点手段,趁那沁妃不在,哄得你父皇上了她的道。现在正好趁著他身怀有孕,还是把陛下牢牢的稳在承欢殿呢。”

严炅想了想,问:“那青丘薇薇是自己动了心思去勾搭父皇,还是在沁妃授意下干的呢?”朱贵妃摇摇头说:“这倒是没有注意,左右也没多差!就算是他想多拉几个族人进来迷惑陛下都是无用功。总之一个两个都是个狐媚胚子,上不了大场面的。”说完懒得再提这两个人,转身又去翻检礼品。

严炅跟在她身後倒是不可置否,晃悠悠的倒是想起了宴会那次。那个传说中的极品尤物,穿过人群,毫无掩饰的打量著他。严炅瞧著那双盈盈秋水样的双眸,突然起了戏虐之心。故意当著面温柔而残忍的调弄手下的娈童。

他吓著了,开始的时候,严炅是这样判断的。在他故意突然对上那双眸子时,它确实是躲闪了一下。可是,就在严炅还没来得及嗤笑时,那双眸子又转过来了,这一次,秋水秀瞳没有掩饰的无声询问他:你到底是个什麽人?

严炅有些意外了,并不是被这样的询问吓到。而是他非常的诧异面前这位似乎永远只适合做强者胯下玩物的美人,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麽简单。可惜,还来不及再重新省视他,自己的父皇便先上演了一出好戏,生生让他听了场春戏。

严炅并不是什麽洁身自好之人,生在皇家,他对这种风月之事已经是个中老手。可他不得不说,那次他所听到的,怕是此生最动听最撩人心思的叫床声。那声音对男人来说,怕是最有力的迷乐。原本是一直超脱於沈迷於欲的众人中的他,顿时竟也被扰乱了心神,甚至忘情的与身边的美人胡天胡地起来。

待到事後他回想起,不得不感叹这天下第一尤物之名真真不是虚传。而他的父皇,怕是也是万分意得志满吧。要不然,为何特特要在他们面前上演这样一出呢?或者说,那狐媚的一声声呻吟,都是他一次次得意的炫耀。炫耀他作为天下至尊的权力和荣耀。

狐媚只会侍奉著天下之主。也就是说,唯有著天下之主,才有资格享受狐媚!呵呵,这样看来,若得到这至尊无上的位子,能够享受到的权利,确实不少呢~!严炅轻抚著自己下巴,回味著那沁妃的娇喘低吟,颇有些陶醉的遐想著!

第四十六章

正是想什麽来什麽,严炅路过御花园的时候,刚巧就遇到了恬熙。看著眼前风娇水媚,般般入画的妖娆尤物,作为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子,他忍不住心神微荡。

稍稍定定神,他走上前去,躬身喊道:“沁母妃安好!”恬熙看到他便有些犯怵,直觉告诉他这个男人非常的危险。可碍於形势又不得不与他虚以尾蛇,所以平日只是礼貌上应付一下他,从不敢接触。此刻见他就挡在路上,回避是不行了,只好勉强一笑,点头道:“本很好,多谢三皇子关心。”不知是不是他多心,每一次严炅那声“母妃”的“母”总是刻意加重音量,听著有些…有些不礼貌的含义!

不是他多心,而是确实清清楚楚感觉到一种轻慢和戏弄。就像此刻,严炅眼里的一丝戏谑。这男人真可恶,简简单单的一句称呼,居然就让自己局促不安。

看著眼前这俊朗却邪意森森的男人,恬熙突然升起一团无名火。他冷冷的说:“本要回了,还请殿下让一让。”严炅瞧瞧他身後的鸾架,点点头笑嘻嘻说:“是!恭请娘娘回舆!”还有模有样的做了个躬身。

恬熙转身就要回舆,突然一阵风袭来。将他裙裾吹得飘了起来。裙本就华丽繁琐,加上恬熙今日穿的是留仙裙,裙摆极大,被风吹得在空中伸展开来,如平地里盛开一朵殷红罂粟,霎时铺满了严炅整个眼界。

眼前突然什麽都看不见了,唯有一片耀眼的红裙,裙角轻轻的拂过他面颊。带来了暗香浮动,环佩叮当。严炅恍神,仅仅就在那一刻,他脑子里突然就空了。没有什麽狐媚,什麽玩物,什麽夺位,皇权。只有那一片夺目的红,牢牢地盘踞了他的心神。

恬熙没有提防这恼人的风,顿时羞煞了脸。暗暗庆幸时值入秋,他裙下有穿衬裙,否则此刻非春光大泄,扎实的出一回丑不可。这样想脸色才稍稍缓了缓,可立刻又想到刚刚身後还有严炅这个邪神站著,顿时又臊红了脸。不知道他刚刚瞧了多少笑话呢。

他忙转身回头,惹事的裙子顿时又感觉被人一扯。只听“吱哧”一声,竟是丝帛崩裂的声音。恬熙定眼一看,严炅的腰带上居然挂著自己的一方裙角。刚刚他转身时用力过大,那裙角一时下不来,被扯得裂了个大口子。

严炅也是意外,他低头瞧瞧腰上的黄金兽首腰带,惹祸的正是兽首的一只犄角。此刻还挑著那块裙角呢。再看恬熙,已经满脸涨红的瞪著那处,嘴里不知所措的念叨著:“这…这…这……”反复这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麽。

看著他几乎要烧起来的美豔脸蛋,严炅突然心情大好。他“噗”的一声,居然就笑出了声来。恬熙本就心慌意乱,一听这笑更是恨不得找个缝钻到地里去。一咬牙,干脆一把扯住裙子用力一拉。只听又是一声清脆的撕裂声,他想把裙角从严炅腰带上硬扯下来,生生把裙子扯破,留下一块布片挂在那兽首上。

严炅愣住了,於是短暂的停止笑声。而恬熙呢?丢死人了!他心里只有这个念头,连去看严炅的表情的勇气都无,所以错过了严炅罕见放肆的眼神。只低著头转身飞快的上舆,嘴里直催著快走快走。抬舆的内侍忙拔腿就走。严炅没料到他真会如此,顿时大笑。落在後面喊著:“娘娘请慢些,容儿臣将您的裙角取下奉还。”

恬熙哪里还有脸听,只顾著催人回。严炅瞧著他们飞的似也匆匆离去。当即不顾礼节的笑的前仰後合。待到好不容易笑完,他低头,看看腰上的布片。小心的取下来,拿在手中细细厮摩。

能穿在恬熙身上,自然是上好的料子,有光滑细腻的手感。严炅用指腹细细的磨蹭,如同爱抚美人的诱人身躯。布片上还缀有一只小巧金铃,严炅用手指轻轻拨动,金铃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他身後的一名小内侍上前,小心请示道:“陛下,要奴婢将此物奉还给承欢殿吗?”严炅飞扬的眉尾上挑,懒懒的看了他一眼。那内侍一索索,忙退下低头不敢言语。

严炅稍稍用眼角余光扫了扫四周,有为数不少的人盯著这边看,於是漫不经心的扬声说道:“他今日出了这个丑,怕是连裙子都不想见了。本王要是送了这个去,他还以为意在取笑呢。还不如随便丢到哪一处。”说著他随手将那块裙角丢给身後跟著的人,说:“拿著,找个合适的地方烧了它。”下人忙说是!

在三皇子面前,在御花园诸多人见证下,後第一宠妃,堂堂的沁妃娘娘出了这麽大的丑!里人都是无事要掀三尺浪的,一天之内,这笑话就传遍了各处。恬熙又羞又气又无可奈何。他总不能去责罚秋风吧!气不打一处来後,干脆都撒到那条裙子身上。命轻雯将裙子处理到,再也不想看到它了。

轻雯拿著裙子也是闷笑,出来後看著裙子也是新的,算起来也是价值不菲。一时怜惜爱物,便将裙子给人收起,等日後恬熙消气时再拿出来穿。没成想,中织造坊每月送来的衣服,竟是让恬熙一天换四五身都够了。於是那条裙子便被轻雯遗忘,压在某个箱子底下了。

且说这边,恬熙还在羞恼。消息却已经传到武帝那去了。他来探望恬熙时,也拿这个来当笑谈。拉起恬熙裙子,爱抚著他修长笔直的双腿时,问:“爱妃的这双勾魂美腿,可没让朕的皇儿丢了魂吧!”

恬熙不依,嗔怪的说:“陛下,您这都说到哪里去了?”自行宽衣解带,将双露出,随後欠身,将已经恢复的头送到武帝嘴边。继续说道:“小恬的身体是陛下的,才不会给陛下以外的男人看呢。”武帝笑著伸舌舔了一下可爱的头,痒痒的惹得恬熙笑了起来。他才悠悠说道:“谅他们也不敢看!”

第四十七章

恬熙面色绯红,气息急促的仰躺在床上轻轻呻吟著。武帝已经将他剥得一丝不挂,此刻正细细的湿吻舔咬他身体的每一处,甚至连他的私处都没放过。看著恬熙在他摆弄下尖叫呻吟,欲罢不能的荡态,武帝得意万分。

有些猴急的将刃掏出,放置在恬熙腿间夹紧,武帝挺腰,就要做出抽的动作来。恬熙见了忙说:“陛下何苦这样委屈,小恬早就吩咐青丘宝林准备侍寝了。”说著便动身想要坐起。武帝止住了他,说:“朕不想要她,今晚上朕就要好好陪你。”说著他捏捏恬熙的脸:“好久朕都没抱著你入睡了。”

恬熙有些诧异,又有些感动。既然武帝这样说了,他便加倍的打点神,努力伺候著。将双腿间抹点油夹紧,容著武帝奋力抽。再抬头瞧见他一双眼亢奋的盯著自己看,理会的微张著唇,双手握住玉,手指掐住尖,在武帝面前表演起自渎来。

此举果然正中武帝心意,他更加亢奋。嘴里低低骂了两句,便掐著他腰,喘著气,在他不断的娇吟附和下,来回狠抽了几百下,这才泄了关,将水撒上了恬熙的膛。

随後他稍稍休息,又将恬熙摆弄了几回。直到月上中宵,这才满足的躺下睡去。恬熙被他弄得腰酥腿软,便软绵绵的躺在他怀里,与他说著私话。武帝突然一声感叹:“果然这中,唯有小恬於这床帏之中,最合朕的胃口。看来就算同是青丘族人,也不是样样都与你一样的。”

恬熙听到这话,有些吃惊。忙问:“陛下这麽说,难道薇薇她侍寝是没能伺候好陛下吗?”心里暗暗担心,武帝哪里会注意到。直说道:“青丘宝林若说容貌也确实不错,情也算是活泼。只是久了习惯了,就是无趣。跟小恬的知情识趣,活色生香比,那确实是差的太多了。”

说著他调笑的伸手拧了一把恬熙的头,又赞的一句:“更别提宝贝这幅销魂身子了。”恬熙嗔了一声“陛下~”就一扭身子,引得武帝又是一阵开怀。恬熙也是笑著,可心里想到武帝对薇薇的评价便一阵著急,想了想就说:“薇薇她还是个孩子,虽说能有幸侍奉陛下了,可还没开窍呢。陛下且在等等,过些日子她必然能让您刮目相看。”

武帝唔了一声并不在乎,只是握著他饱满双揉捏把玩。恬熙无奈,已经肯定武帝对薇薇终於还是褪了热头,不由得为薇薇著急。

夜已经深了,武帝开始轻轻的鼾声。恬熙却怎麽都睡不著,薇薇接下来该怎麽办?他不敢动,怕扰到武帝。只能睁著眼瞧著帐帘想啊想啊,最终一咬牙,想:别的不行,靠我在陛下面前的得宠,要保她平安,应该不难!

第二日便是朱贵妃的寿诞,恬熙一早便带了薇薇去给她祝寿。薇薇有些不情愿,恬熙就劝她说:“朱贵妃是脾气大了些,可她毕竟是这里还没上明面的皇後了。我们都要顺应著她比较好。你现在是靠我趁著用不著她,日後要是往上升了,将来离了我承欢殿,成一之主。还有许多地方要求她呢。”

他好言相劝,没想到薇薇冷笑一声,看了他一眼,说:“我哪敢做这个梦!还是好好的呆在承欢殿等著陛下看完你再顺便来临幸一下吧!”恬熙被她刺了也并不生气,知道她是生气昨晚自己最後没有劝武帝去她那边。

想了想,他温言说道:“陛下昨晚确实是很久没跟我在一起有些想念了,他要留下来,我也不能硬把他往床下赶啊!”他看薇薇的脸色还是不虞,有些伤心,继续说道:“你不要想太多,你是我妹妹,若能做,我难道不会想为你争取吗?只是陛下的子,你也是知道的。若是闹急了逼烦了他,到头来我们都不得好处,这有什麽好呢?”

他这样反复解释劝告,终於让薇薇脸色回转过来。他看著她终於肯对自己笑了,才放下了心。

话说著就到了朱贵妃的瑶光殿。两人下了车,在瑶光殿女的引导下踏入殿内。殿内已经坐满的人,皆是各处的妃嫔以及外命妇。品位高的,自然能换得个位坐。品位低的,便只能站著说话了。原本沸沸扬扬的屋内,看到他们进来了,便都停止了说话扭头过来看著他。

恬熙并不紧张,望著上首的朱贵妃,牵著薇薇缓缓前行,待走到朱贵妃下首,便笑著说:“贵妃娘娘生辰,恬熙特来恭贺。”说著便微微屈身做了个半礼。朱贵妃坐在位上,矜持的屈身算是回礼,不咸不淡的说:“沁妃娘娘太客气了,请坐。”

恬熙早就看到朱贵妃右手第一个位子空著,却并不急著去坐。知道朱贵妃还不至於今天这个时候刁难他,心里也松了口气。忙稍稍偏头,示意他身後的薇薇上前来跪下,朗声说道:“臣妾恭贺贵妃娘娘千秋!”

朱贵妃不屑的打量了她几眼,也不理,直接问恬熙:“此女是何人?”恬熙忙说:“这是我的妹妹,青丘薇薇。入没多久,蒙陛下恩宠,已经赐封为宝林。”朱贵妃“哦~”的一声,点点头说:“就是那个沁妃娘娘有孕不方便侍寝後,以身相代侍奉陛下的青丘族美人啊!”

这话一说,顿时引起一阵哄笑。薇薇在哄笑声中臊红了脸,恬熙也有些尴尬。他勉强笑道:“娘娘这玩笑可开得过火了,薇薇是蒙陛下青眼相待才能受的封赏,陛下能看上她,也是我们天大的福气。”

朱贵妃冷笑一声,并不答言。而是对薇薇傲慢的说:“你,上前来给本瞧瞧。”薇薇咬著牙,不肯动。恬熙忙催促道:“贵妃娘娘叫,你快去啊!”便只好咬著唇不情不愿的上前。

朱贵妃发号施令道:“站好,头抬起来,让本瞧瞧!”薇薇忍著屈辱一一做了,朱贵妃细细看了几眼,最後不屑一顾的说:“本当是什麽倾国绝色呢,也就不过如此。这里,真是门槛越来越低,什麽人都能入来混个品阶了。”

说著瞧了瞧恬熙,突然笑道:“本原以为青丘族个个都跟沁妃娘娘样,都是天生的绝世美人。现在看来,原来不是。沁妃娘娘真是天下地下第一无二的尤物呢。怨不得陛下天天想著念著。瞧,入才不到半年,就已身怀龙种。”

恬熙强笑道:“娘娘谬赞了。”朱贵妃又冷冷的盯著薇薇说:“本不管你们以前是什麽关系,你沁妃娘娘有了身孕,你就要小心加倍伺候,不可怠慢。否则就算沁妃饶了你,本也不准你触犯规。知道了吗?”

薇薇憋红了脸不言语,恬熙忙推她说:“快谢贵妃娘娘教诲啊!”连推几下,没想到薇薇就突然爆发了,手一甩喊道:“别碰我!”恬熙没防到,竟被她往後推了一把,脚步一趔趄没有站稳,幸好身後一名女扶住了才没摔倒。

她这一举动让众人皆是一声惊呼,随後满堂鸦雀无声。朱贵妃已经是变了脸色,喝道:“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本面前放肆!”随後喝道“来人,将这目中无人,不懂规矩的贱人拉出去,法处置,重责四十杖!”

薇薇和恬熙都吓得脸变了色。薇薇更是没有想到平日里在承欢殿,恬熙一直纵著她宠著她,除了在武帝面前。任何时候她都是肆无忌惮,自由自在惯了,以为上有武帝宠爱,旁有恬熙护著,谁都不能把她怎麽样。没想到居然会受此责罚。眼泪都掉出来,跪在地上只哭喊“娘娘饶命!”恬熙也不顾一切的喊:“娘娘开恩,手下留情啊!”

第四十八章

贵妃看了他一眼,凌然说道:“本受陛下之命,暂为统领後,掌管六事务。今日青丘宝林公然犯上,触犯规。依律就该杖毙!只因本想到她是沁妃的妹妹,今日又是本寿诞不宜出煞,便从轻发落。沁妃虽不追究她冒犯之罪。可各人在这里看著,本若不按规矩来,日後在他们面前还有何威信,还如何去处理六事务?”

她这话说的滴水不漏,恬熙无法辩驳,还要为薇薇哀求,朱贵妃已经说了:“规面前,本也不能例外。今日没杖毙,已经是法外开恩。还请沁妃莫要再为难本。若沁妃还想求情,本做不了主,只可请陛下来亲做裁断。”

请陛下来,那薇薇会被如何?恬熙顿时想到那个可怜的选侍,还有那日被生生玩死的男宠,顿时不寒而栗。事到如今也只有一咬牙,含泪说了声“是”便退下去。

薇薇本来见他出来,就将全部指望放到他身上。没想被朱贵妃一顿抢白,他居然又退回去了。顿时绝望的大喊“快告诉她,快告诉她,你怕什麽,你我都深受陛下宠爱,怕她作甚!”恬熙听到她这胆大包天的呐喊,脸色煞白。朱贵妃皱著柳眉,说:“满口胡言,堵著她嘴,打!”

於是薇薇生生挨了四十棍。恬熙过後含泪探望,薇薇冲著他大哭大喊:“你为什麽不救我。平日里说的好听,什麽妹妹什麽会保护我,到头来遇事只会缩头。你这个没用的懦夫!连陛下都不敢请,你有什麽用?”

恬熙也是满是愧疚难过,含泪说道:“薇薇你听我说,朱贵妃不是你我得罪得起的人,就算是陛下来,他难道会为你推翻她的裁决?况且,况且今日之事,若是让陛下知道,怕他会更加严厉。我也是没法,只好让你受些委屈了。”

这样一说,薇薇更加暴怒,她喊道:“你这是什麽意思?难道你以为在陛下心里真以为我不如你?别往脸上贴金了,陛下喜欢我不比喜欢你少,我告诉你,他喜欢我,他每天都告诉我我有多讨人喜欢。”恬熙看她这样懵懂不觉,只是心疼。上前不忍喊道:“薇薇…”薇薇已经一个枕头丢过来,捶著床喊道:“你出去,出去!我不想看到你,出去!”

恬熙叫了几声,薇薇却越来越激动,无奈之下只好出去。薇薇扬声又喊圆圆过来,要她去告诉武帝,自己被朱贵妃打了。圆圆去了,又苦著脸回来说:“陛下现在在瑶光殿,奴婢没敢进去,就只请吉祥公公带话,公公他说陛下早就知道这事了,还是朱贵妃告诉他的。”

薇薇以一听,忙问:“那陛下是怎麽说的?他有斥责朱贵妃吗?”圆圆摇头说:“陛下说,‘罚得轻了,若是沁妃腹中有恙,她有几条命能赔?也罢,好歹她是沁妃妹妹,看在沁妃面上饶她一次。’”这话如一记重拳,狠狠的打在薇薇心上。她失去了最後一丝血色,颓然的倒回床上。圆圆见她这样,早偷偷溜出去了。薇薇在床上良久,才自言自语道:“谁也靠不住,谁都靠不住,只能…只能靠我自己!”

这一顿杖责,害的薇薇卧床了一个月。在此期间武帝除了派一名内侍过来问安并送来一些疗养品,人却没有露面。恬熙心里难过,想请他去看看薇薇并宽慰一下她。薇薇自己倒拦住了他,说:“我现在这个样子这麽丑,要是陛下看见了肯定会厌烦我的。我不见他,你也别让他来见我。”

恬熙无法,只好依她。薇薇神颓委的躺在床上,疗养至康复。卧床期间,她整日想的是如何报复朱贵妃。可她也深知自己不是朱贵妃的对手。要斗,也不能自己直接出面,要找个枪头。想来想去,她想到的最好人选是恬熙。

问题是,如何让恬熙愿意与朱贵妃相斗呢?她知道,就算朱贵妃不喜欢恬熙,其实并未有真正为难过他。恬熙更是子软弱,遇事就会自己先退让三分。两人之间谈不上什麽大得过节,看样子是不会起任何冲突。

但是薇薇知道,未必一点可能都没有。也许,只要一个机会,一个能将他们这种微妙的平和打破的机会。她倒要看看,恬熙小事可以忍,那被人下死手害了,他还会忍气吞声吗?

薇薇心里有了计划,又有一次无意中在中一处废弃的宅院发现了几株番泻叶。她欣喜若狂,连忙采摘了一些偷偷晒干带回。

薇薇把晒干的番泻叶磨成粉,然後一直呆在身边。她一直都等机会,能把这药让恬熙吃下去。终於机会来了。由於恬熙身怀有孕的关系,武帝下旨,让各各处都要小心伺候著。朱贵妃不管心里是否情愿,既然陛下下了旨。她作为代後之主,自然是要做出点样子来的。於是,虽本人不太热情,也会三不时送些名贵补品过来。

薇薇就等著呢!她幼时跟著族里一位颇通医理的老人学著认了些草药。知道这番泻叶有泄热行滞通便的作用,是一副药极猛的泻药。若恬熙吃下去,自然会吃些苦头。不过薇薇可管不了这麽多了,说到底,这还得怪他自己。懦弱没用,还要自己想方设法激起他血来。真是!!!

如果能想办法让恬熙把这药吃下去,然後再嫁祸给朱贵妃。想就算恬熙再忍气吞声,也会心埋怨恨的吧。而恬熙,要是他拉肚子,就不能再伺候陛下。恬熙又疼她,自然是会把陛下推到她这里来。到最後,还不是让她得了利?

抱著这样的念头,薇薇天天随身带著那个小纸包在恬熙跟前晃悠。恰好这一日她知道朱贵妃又送来一包血燕窝。承欢殿小厨房便炖了给恬熙送来。便忙事先就去找了恬熙聊天。等著人送炖燕窝来。

果然没多会,就有人送了一盅血燕过来。薇薇借用宽大的衣袖遮掩,打开手里的纸包,笑著走过去,对恬熙说:“这就是血燕?不知道滋味如何。”恬熙看著她一副小馋猫样,就笑起来说:“想知道,那就自己尝尝吧。知道你想吃,过来!”

薇薇笑著在他身边坐下,从他手中将琉璃盅接过,干脆的吃了一口,然後瞧瞧含笑看著她的恬熙,俏生的说:“我来喂你!”说著就用银匙喂了恬熙吃一口。

恬熙一怔,还以为她又闹小孩子气。心里一暖,似乎又回到了年幼的过去。他温柔一笑,说:“还这麽孩子气!”也就顺著她。於是一碗燕窝,就这样被两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吃完了。

薇薇眼看著最後一口燕窝被恬熙吃掉,心里也安心了。便随手将空出来的琉璃盅递给栀香,笑著说:“这血燕虽说名贵的不得了,我吃著也就这麽回事!”恬熙正在擦嘴,闻言轻笑,爱怜的看著她说:“就你这小丫头嘴刁!”

说著正要起身,突然脸色一变,“哎呀~”的一声便倒了下去。一屋人都吓了一跳,忙喊著娘娘就涌上来。薇薇更是慌忙上前,喊道:“恬熙你怎麽了?”

恬熙被轻雯扶著靠在她怀里,脸色惨白,额前出现豆大的汗珠,呼气急促,瞳仁都开始扩大了。轻雯看著害怕,颤声道:“娘娘,娘娘您怎麽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您告诉奴婢啊!”可恬熙哪里说得出话来,艰难的动动嘴唇,他吐了声“疼”便浑身抽搐。

轻雯她们见他突然开始剧烈的抽搐抽筋,慌得要命。忙哭喊著娘娘,又叫人快去请太医。这时薇薇也药发作了,她“呕”的一声,当场吐了出来。轻雯扭头去瞧了瞧她,还没说话。只听又一声呕,怀里的恬熙也吐了。搜肠刮肚,生生把吃先去的燕窝吐出来不算完,最後只能连连吐酸水了。

大吐了一场後,恬熙居然倒觉得好过些了。他有气无力的靠著轻雯,唤著她名字,说:“肚子,我肚子好疼!快,快扶我去更衣。”轻雯忙回答是,招栀香并几个女,扶著他去了恭室。

负责恭室的女见事态紧急,也慌了手脚。忙乱间也顾不得讲究了,只胡乱点了沈水香,在恭桶里放入檀香屑便给送上来。

好一会恬熙才说了声“好了”,轻雯栀香用自己身体做他的依靠,并牵著他衣裙。当下扶著他起来,用备好的香帛擦拭,另有女将恭桶盖好撤下换上新的。可没想到还未踏出恭室,恬熙又发作了。就这样来回搞了几趟。腹痛不但没有缓解,反而越演越烈,恭桶连换了几趟。到最後里面已经开始完全都是血。

满室里飘著熏人的血腥气味,薄桃喝著女去点再多的香都压抑不下去。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唯有恬熙艰难的呻吟声断断续续。大家都不是无知傻子,个个都清楚这一切都预示著不详的征兆。轻雯栀香她们几个大女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恬熙却被折磨的几乎奄奄一息。靠在她们身上失去了知觉。等到他悄无声息时,栀香和轻雯将他扶起,收拾好後便架著想出去。留下薄桃并两个嬷嬷收拾善後。

一个嬷嬷准备盖上恭桶时,往里看了一眼,顿时惊呼一声。轻雯本就心烦气躁,顿时大喝一声:“喊什麽?还嫌不够乱啊?”那嬷嬷却颤抖著手,指著恭桶喊道:“出…出来了。”轻雯一惊,问:“什麽出来了?”那嬷嬷几乎要哭出来了,说:“娘娘…娘娘腹中的龙胎,出来了!”

第四十九章

武帝丢下国事匆忙赶到,得到的结果就是恬熙中毒,腹中已经四个多月的胎儿流产。这让武帝勃然大怒,招来恬熙的贴身女嬷嬷以及每日负责请脉的太医等厉声查问到底是怎麽回事。

一干人等都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唯有轻雯几个大女镇定一些。轻雯越众膝行而出,颇有几分激愤的说:“奴婢回禀陛下,娘娘今日这病症发的实在是突然,奴婢跟诸位嬷嬷们都觉得实在是蹊跷。陛下未曾驾到之前,奴婢们已经请太医来查验今日所有娘娘进口之物。请陛下查问太医,相信他们能给个明确的结果。”

这话提醒了武帝,轻雯的暗示并不隐晦,他自然知道她的意思。说起来这戏码在他的里也不算太陌生。顿时脸色一沈,传太医院老资历的太医统统过来,令他们细细查验。

这时先前为半厥过去的恬熙请脉的太医过来回话。说:“启禀陛下,据微臣诊脉看来,娘娘脉象虚滑无力,浑身抽搐,手心发冷。且伴有上吐下泻症状,相信是服用了有毒之物所致。”一个毒字让武帝眉心一跳,他喝问道:“你是说沁妃娘娘是中毒了?”那太医点头,说:“正是!只是微臣还看不出是什麽毒。”

武帝脸色发青,从位上起身,扬声喝道:“把承欢殿的大门关闭,命上下人等不得离开,全部都到殿前候著。”随後又命人去督促,看太医院众人是否查验出恬熙所中之毒。

没多会就有了回应:番泻叶!武帝不懂,便问:“番泻叶是什麽?”太医解释道:“番泻叶乃是一泄热行滞之药,只因药过猛,不可随意服用。若用量不当,便会有中毒的危险。倘若是身有孕信之人服用,更是会流产滑胎。刚刚微臣们在娘娘和宝林从腹中吐出的秽物中皆查验到此物,想必是同时中毒。”

听到结果,武帝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扭头厉声责问:“今日娘娘与宝林同吃了什麽东西,快如实说来。”轻雯忙回道:“没有什麽,只有一盅血燕窝。”一旁的太医也搭腔道:“正是血燕窝!”武帝继续追问:“那血燕窝是哪里来的?”轻雯犹豫了一会,终於咬牙说了:“乃是朱贵妃昨日命人送来。”

一提到朱贵妃,武帝的脸色有些变了。想了想,他做出决策:“传掖庭府主事过来,把曾经手这血燕窝之人,无论是瑶光殿,还是承欢殿,都一并捆了严加审讯。再去查查太医院内最近谁有开过番泻叶的方子,开给谁了。调派人手,把这承欢殿上上下下搜查一番。”

手下执事太监答诺了一声便要传话。武帝想了想,又说:“摆驾,朕要去瑶光殿。”

待恬熙终於从昏迷中醒转,只觉得小腹痛如刀绞,四肢发冷无力。他看著轻纱帐外人影闪动,便微弱的喊了声:“来人!”帐帘立刻被掀开,一群女惊喜的喊道:“娘娘醒了娘娘醒了。”立刻涌了上来端茶递药,掖被扶人。

恬熙柔弱无力的靠在床头,问:“本是怎麽了?”此言一出,一群人都沈默了。轻雯轻轻的说:“不知是哪个黑心狼肝的,居然对娘娘下了毒手。好在皇天陛下庇佑,娘娘吉人天相,并未成了大碍。”

恬熙听了有些吃惊,说:“什麽?我中毒了!中的是什麽毒?”轻雯说了,恬熙又是愤慨又是叹息,说道:“这下毒之人好生狠毒狡猾。这番泻叶并不罕见,就算是在太医院怕是也没人仔细看管,想来要弄到手也并不难。就不知他到底下了多少剂量,竟让本受此苦痛。”

说著说著,他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忙升手去自己小腹,随後如遭雷击。那里一片平坦,毫无起伏。可是不对啊,就在昨天,昨天那里还有一片小小的突起。不久之前还有人从肚子里狠狠的踢了他一下。御医告诉过他,那是他活泼的孩儿在肚子里闹腾呢。

那是他第一次感觉到一种由衷的喜悦满足,莫大的幸福感。那是得到再大的殿,至高的身份都不能拥有的。这个孩子,将会是他真正的血脉至亲!这个认知让他感动得热泪盈眶,他比任何人都要热切盼望孩子的降临。每天都数著日子等他平安落地,陪著自己,让自己觉得,终於可以拥有一个像样的家了。

可现在呢,孩子呢?哪去了!他开始慌乱的在腹上索,嘴里语无伦次的喊道:“孩子呢,孩子呢,我的孩子拿去了?拿去了?轻雯轻雯,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怎麽没有了?你说!我的孩子去哪了?”

轻雯看他状若癫狂的样子也是一阵心酸难过,她含泪上前刚要说话,突然一个身影挤进来,原来是薇薇。她逾礼抱著恬熙,哭道:“恬熙,你别找了,你流产了。小皇子…小皇子他,他没了!”

恬熙手一顿,随後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她。竭声喊道:“胡说!我的孩子去哪了,我要找到他,对,我要找到他!”说著他居然就开始扯开衣服,在自己腹中各处乱。轻雯她们都来哭劝,恬熙却神过於激动,又一次昏迷了。

轻雯她们吓坏了,又是掐人中又是喂参茶,终於把恬熙唤醒。恬熙睁开眼後,不去看别人,只盯著轻雯问:“轻雯,我的孩子,真的没了吗?”轻雯泪流满面,手绞紧了帕子泣不成声,终於痛哭的点点头。恬熙得到她的答复,目光呆滞的望了会,终於发出一声绝望的哀嚎:“我的孩子……!”随後突然迸发了强大的力,他一把拉著身边的薇薇问:“是谁做的?是谁对我下的毒?”

薇薇哭著喊:“不知道,恬熙,不知道是谁。我只知道我们都是吃了朱贵妃送来的燕窝才中的毒。太医说,毒就下在了燕窝里。万幸,我替你吃了一半,所以毒还不至於伤了你基元气!”

恬熙听到後不再追问,只反复念叨“朱贵妃朱贵妃”然後突兀的一笑,森森念道:“是啊,她一直都看我不顺眼,想借机害我。是了,除了她还有谁有这麽大胆子?就是她,就是她!”

轻雯越听越知不对,忙拉开薇薇说:“宝林请先退下,娘娘是伤心过度以至於失了方寸了。这事有蹊跷,保不定是哪个包藏祸心的玩嫁祸於人的勾当呢!陛下已经亲自过问,相信事情很快就就水落石出了。现在诸事未曾明朗,娘娘还是先休息一下吧!”

她好言宽慰,并不动声色的到恬熙与薇薇之间,将薇薇从恬熙身边隔开。薇薇气恼,却不好发作。只好说了声:“那恬熙,你先好好休息,我待会再来看你。”她对恬熙说话,恬熙却并不理睬,双眼直勾勾的放空,神色仍旧很古怪,瞧著像是个失心疯病人。薇薇毕竟有些心虚,看著心里有些毛毛的,就匆匆退出去了。

轻雯几个见她走了,才稍稍松了口气。动作温柔的将恬熙推回到床上,为他掖好被子。恬熙依旧是瞪大著双眼,木木的看著上方,看不出来在想什麽。

第五十章

轻雯想到往日他温柔妩媚的模样,再看现在活活个半疯人。心里越发难受,便强忍著泪水哄他入睡。恬熙也确实是已经力衰竭了,於是才一会,便不由自主的昏昏睡去。

武帝去了瑶光殿,朱贵妃已经知道了这事。当面就很直白的告诉他说:“这事不是臣妾做的。臣妾侍奉陛下快三十年,臣妾的子陛下清楚。臣妾秉务实,从不做无意义之事。於情,臣妾虽不喜那沁妃,可也深感他伺候陛下有功,所以并未曾想过与他为难。於理,臣妾坦诚直言,相信陛下也清楚,沁妃就算生育再多的皇子,对臣妾也构不成任何威胁。既然如此,臣妾又何必要去做这种损折寿之事?於情於理,都没有必要做的事,我为何会去做?臣妾一片肺腑之言,请陛下明鉴!”

武帝哑然,朱贵妃跟他几十年,子如何其实他也是心底清楚的。良善自然是算不上,但是这种损又无聊,只会惹一身骚的事,确实不是她这样的明人会做的。况且就算朱贵妃有嫌疑,他哪真能动她?於是只命朱贵妃将送燕窝之人交出,送到掖庭府审讯便罢!

掖庭府也没能查出个究竟来。燕窝是朱贵妃中送来没错,可一起送来的经查验并未有番泻叶。将整个过程中经手的人来回严刑拷打,也有人受不过酷刑胡乱交代了,结果一查验完全子无须有。一时间,也未能审出个结果来。倒是将中闹个沸沸扬扬,一时间人心惶惶。武帝见闹得也确实太大,便命掖庭府先释放收押的人,转为暗地细细查探。

薇薇也是暗暗庆幸自己当日从采药到磨粉都是自己暗地一人所为。且那日还是她跟恬熙分食的燕窝并双双中毒。在旁人眼里,还是多亏了她分食了一半,让毒药剂量减半,才没对恬熙造成命之忧。换而言之,她还算是恬熙的救命恩人了。所以那些人查来查去都没有查到她头上。只是她也万万没想到,本来是想让恬熙腹痛拉个肚子就算的,没成想居然让他流产了。让事态发展几乎超出她控制,她也暗暗自我告诫,下次一定要把握好分寸,再不可出现如此差错。

恬熙这几天一直卧床休息,这次流产对他身体并未有造成太大损伤。他年轻,恢复力连太医都啧啧称奇。可是神一直不好,当听到掖庭府释放人的消息後,他顿时又激动了:“为什麽?为什麽陛下不让掖庭府继续查下去了?”

薇薇坐在一旁,叹口气说:“那也是没办法啊,恬熙。这里面毕竟牵扯到朱贵妃和几位上位娘娘。陛下怕牵连太广,闹得人心不安。所以就只好作此决策了。”

恬熙神本就脆弱抑郁,听到这话也正中他猜测。便越发的激动起来:“陛下居然这样想,他,他难道就不想想自己的骨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没了?朱贵妃她们要紧,那难道我的孩子就不重要了?那也是他的骨啊,他怎麽能这麽狠心?不,不行我要跟他说,我一定要去求他,继续查,一定要把那个凶手查出来。”

说著说著他不顾一切的赤脚下了床就要往外冲。轻雯和薇薇忙按住他,想把他往回拉。嘴里直喊:“娘娘莫要冲动,一切待从长计议。”恬熙哪里肯定,正闹得不可开交,都没有听见殿外一声唱诺,武帝来了。

武帝一踏入内殿,就瞧见屋里人乱成一团,中间就是衣冠不整的恬熙。他皱眉,说:“怎麽回事?”随後注意到恬熙居然是赤脚踩在地砖上,便有些心疼,走过去低声语气亲昵的埋怨道:“怎麽就不穿鞋子就下来了,你才受了大难,太医都说元气还没完全恢复呢。还不快回床上躺著。”

说著就责怪人们伺候不力,轻雯喏喏告罪。武帝伸臂想将恬熙抱回床上去,这已是他稍有的温柔体贴之举,可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的恬熙却再不知情识趣了。他现在一看到武帝,便想到他的种种无情无义。心里对武帝有了前所未有的强烈怨恨,这怨恨吞噬了他所有的理智。导致他甩开武帝的手,冷冷的说:“陛下这是在心疼恬熙吗?那大可不必再费心思,臣妾的心死了,人怕死也活不了多久了。”

武帝没有料到他会是这个反应,倒是有些诧异了。待到回过神来,心里顿时一阵不悦。可体谅恬熙是刚刚才经历过一次生死大劫,且腹中骨也没了,便退了心中火气。又笑著说:“瞧真的小恬这话说的,小宝贝这是在跟朕撒娇使气吗?”他站在恬熙面前调笑,恬熙却侧著身子,面色如铁,从头至尾再不发一言。

武帝干笑了半天,都不见他改个脸色。当著一群人的面,顿时觉得很下不了台。脸色也沈了下来,对旁人说:“都下去吧!”轻雯她们知道情况不好,却也没胆留下,只好低声一句告退。薇薇本想留下来,可想了想知道不妥。还是跟著一起退了出去。

武帝见她们出去了,才略微舒服了些。他看看恬熙苍白憔悴的小脸,终於还是没忍心发火,走上前拉著他说:“先回床上去,有什麽事慢慢说!”恬熙却又一次甩开了他。这回武帝就真的生气了,厉声喝道:“大胆!”恬熙却毫不畏惧的回瞪著他,不管不顾的说了声:“请陛下赐我一死!”

第五十一章

武帝勃然大怒,他喝道:“你这是跟朕耍什麽子?”恬熙冷笑道:“恬熙哪里敢?恬熙只是糊涂了这麽久,今天才算聪明起来了。既然在这里我横竖都是任人鱼的份。那我倒宁可死在您的手里,好歹还算得上是死得明白。”

武帝一滞,怒气稍稍消减了些,再想想他往日种种的好处。终於又放软了态度说道:“好好的说这种气话做什麽?这里谁敢欺负你,怕是不想活了吧?朕知道,你遭了奸人暗算,没了小皇子,所以才如此失常。朕也是心疼我们那可怜的孩儿。这事朕也命他们一直追查下去,一定要将凶手擒下,千刀万剐,以告慰我们那可怜的孩子。只是如今,线索渺茫,朕又不好大张旗鼓弄得人心惶惶。故便命他们低调行事,没想到让你给误会胡思乱想了。”

他难得的好言解释,恬熙却完全不领情,只认为他在敷衍自己。当下冷冷说道:“依恬熙看,线索是明显摆在那里的,只是陛下不想查罢了。”

武帝脸色已经沈得发黑,他再也没有兴致去好言安慰恬熙,对他心存的那麽些怜惜荡然无存。於是也语气冷硬的问:“这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恬熙双眸含泪,痴痴的自问了一遍,愤然而笑道:“我能有什麽意思?陛下应该很明白啊,朱-贵-妃!”他一字一字的将这三个字从牙关里蹦出来。武帝断然否定道:“不,此事与她无关!”

“就是她做的!”恬熙突然爆发了。看他如此袒护朱贵妃,心中疼痛,怨恨,悲愤,消减掉他最後的理智,他声嘶力竭的喊道:“我入以来一直被她刁难欺凌。我处处忍让,她却咄咄逼人。这次甚至连我的孩子都不肯放过。她到底还想怎麽样?还有您,您到底想怎麽样?您为什麽要袒护她?就算在你心里我不算什麽,可那也是您的孩子啊,您怎麽能这麽狠心?你为什麽要这麽狠心?”

他的含泪控诉是被武帝无情的一巴掌给打断了。那一掌力气极大,他本就虚弱无力,当场就被扇到了地上。头被打的不断发晕,耳朵里轰鸣不断,就像有无数罗拔在耳边敲鸣。舌尖有些腥甜,大概是破了皮流血了。

他狼狈的趴伏在地上,半天没有动静。武帝冷冷的看著他,眼里再无半点温存。他只留下一句话:“好自为之!”便转身离去。恬熙艰难的转过身,眼睁睁的瞧著他一步步踏出寝殿。殿门在他背影消失後被关上,他眼里的最後一簇火焰,也随之熄灭了……

武帝余怒未消的出了承欢殿,正要离开。突然一个身影扑到脚下,然後声响:“臣妾请陛下息怒,开恩饶了沁妃娘娘吧!”武帝定眼一瞧,原来是薇薇。

他并没有几分热切的问:“你怎麽在这里?”薇薇有些怯生生的抬头,小心的说:“臣妾杠杆听到沁妃寝殿里有些动静。他这几日情绪不太好,臣妾担心他会不慎惹得陛下不高兴,所以就一直在这里瞧著!”

提起恬熙,武帝的脸色又暗了下去。他沈吟不语,薇薇偷偷打量了一下他神情,又说道:“其实,沁妃以前不是这样的,臣妾跟他一起长大,他子是和顺极了。这次,这次之所以会这样冲撞陛下。也是,也是突蒙此劫,有些难以接受罢了。”

武帝恼怒的打断了她:“朕知道他难过,所以朕才放下多少国事,特意过来安慰。可他呢,就这样跟朕顶撞?平日里朕疼他宠他是看著乖顺,到头来也和其他人一样, 跟朕闹什麽?”

薇薇眼睛一转,有些难以启齿的说:“陛下,陛下,其实沁妃他,他这样也是人之常情。他本来就没了龙子,心里难受。平日里陛下都对他百依百顺,可如今却不再由著他子。两相叠加,他自然是会更加的难受。还望陛下看在往日他伺候尽心得力的份上,饶了他这一次吧!”

武帝脸色越发的沈,他不语了半晌。突然说道:“传旨,承欢殿沁妃,恃宠而骄,忤逆上意,失德失仪,责静园闭门思过一个月。”

承欢殿诸人脸色纷纷煞白。静园,一处废弃殿,里的妃嫔一旦犯了事就会被关在里面。陛下,竟然就这样将才流产的娘娘放逐去那里?

轻雯的心都要提了上来,可武帝在气头上,他们谁敢开口替恬熙求情?唯有将目光投注在薇薇身上。薇薇也是目光惊恐的抬起头望著武帝,一双妙目瞬间涌上泪水,才开口:“陛下~~”武帝已经一甩袖子,起脚就走了。

众人皆是惶惶,突然武帝身边的吉祥公公又折转过来,说:“陛下有旨,传青丘宝林前往伴驾。”旁人还未反应,薇薇已经大喜过望,忙下拜道:“臣妾遵旨。”轻雯急著拉住她要说什麽,薇薇甩开她的手,匆匆留下一句话“放心,我知道怎麽办!”便回屋梳妆打扮了。

恬熙知道後也没有如何,只是面无表情的命人收拾准备前去静园。轻雯鼓起勇气安慰道:“陛下只是一时在气头上,等风头过了,他气顺了就好了。”恬熙木然的听她说话,却不发一声。轻雯无法,只好选了几个勤快机灵厚道的女跟自己一起陪恬熙前去静园思过。留下栀香薄桃还有几位老练嬷嬷的,请她们留守殿,看住里其他人,知道这一次怕是有很多人动了不安分的念头了。又收拾了大包金银──知道去了静园,那里的太监女都不是什麽良善之辈,预备著打点一下也好让恬熙过著舒服些。

搀著恬熙来到静园,又是一阵打扫布置,然後上上下下打点。待到一切都吩咐妥当了,四下无人,她看著浑然不知身边何事的恬熙,心里那股酸意再也压抑不住。终於在他面前泪如雨下,泣不成声的说:“娘娘,好端端的,怎麽就成了这样?可怜的娘娘啊~!”

她掩面大哭了一阵,哀怀恬熙的不幸遭遇。又从他的孤苦身世联想起自己的身世,八岁便被送入,长到现在便再也没有收到家里人的音讯,怕是……再一深想,她更加悲恸,忍不住大哭起来。恬熙原本已经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可听到她的哭声,却又恢复了一些意识过来。他缓缓的掏出手帕,为轻雯擦拭眼泪,轻雯见他终於有了反应。颇有些惊喜,刹住眼泪喜道:“娘娘?”恬熙原本黯淡无光的双眸终於有了些光彩,他看著轻雯,说:“轻雯不哭!我会没事的。”

第五十二章

在静园的日子,枯燥无聊!由於事先上下打点过了,且恬熙毕竟仍是高位妃嫔。所以静园的女太监并没有与他为难,反而还颇有几分恭敬,唯有一条,他们不准恬熙出院。

不准出院也无所谓,恬熙整日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拉他去哪里也是无用。他自己无知觉倒无所谓,只苦了轻雯,眼见著他的下巴以惊人的速度掉,才几天的功夫就尖的锥子似的,心疼的什麽似地。这一日为他梳头时,瞧瞧镜子里昔日的倾国美人瘦脱了形的憔悴模样,终於忍不住潸然泪下。

恬熙察觉到,扭头奇怪的看她,问:“好端端的,你怎麽又哭了?”轻雯瞧著他青白的脸色,凝噎著回答:“娘娘,您看您现在都瘦成什麽样了。”“是吗?”恬熙扭头回去自己照了照镜子,沈默了一会,终於笑了笑说:“确实,瘦多了。”

轻雯继续说道:“还有,从我们进来到现在,这还是您头一回笑…娘娘,奴婢知道您心里难受,可是再难受日子还要继续过的啊。您不坚持著把这段熬过去,日後还怎麽重享安乐呢?”

恬熙听了她的话,沈默了一会。其实,他何尝不想坚强点忘掉这一切熬过去。可是,他做不到。每一次抚腹部,他都能想到那里曾经有他的骨安睡。可是,没有了!就为了一些丑陋的心思,那孩子被害死了。

每天晚上,只要他一闭上眼,那一幕幕都会在脑海反复出现。孩子,林选侍,那不知名的男宠,李勤弓,朱贵妃,还有武帝。这一切,就像一块块铅块死死的压在他心头,让他喘息不过来,忘不了,逃不脱,他只能被这过往噩梦一般的回忆日日夜夜的折磨吞噬。

可理智也告诉他,这样下去真的不行!

恬熙有些内疚的看著轻雯,他这几日难以开颜,这个丫头比谁都难过著急。就算不为谁,为她这份心,也要再努力一把吧。恬熙想了想,突然对轻雯说:“我想吃,烤红薯!”

“啊?”轻雯有些不著头脑。恬熙淡淡的笑著看著她,解释道:“我小的时候,太穷了,什麽都吃不了,就喜欢吃烤红薯。每次伤心难过觉得天都要塌下来的时候,吃点香香暖暖的烤红薯,就觉得其实日子也没那麽坏!心里也会好过起来。现在,我又想吃了,你去替我弄一些来,好吗?”

轻雯又惊又喜,忙说:“好的,奴婢这就去办!”然後拿了银钱匆匆跑出去了。恬熙看著她消失的背影,努力做出的笑容散去,仍旧是一片忧郁。朝著镜子左看右看,随後低喃道:“振作一些吧,为了他们,也是为你!”

可是没想到弄到烤红薯这麽难。轻雯行动也不方便,就请静园的一名太监帮忙置办。可那太监收了银子去了半日,却苦著脸回来。说御厨房里本没有红薯。也是,这种乡野小食哪里进得来御厨房。轻雯急了,就想办法请那公公再转托御厨房采买出置办。

这种事,搁在往日,自然御厨房会屁颠的去办了。可惜他们今时比不得往日,御厨采买不但不帮忙,还讲传话的太监奚落了一番。那太监也气不过,便跟他理论起来,理论完了就成了动手打架。他一个太监,对上的是御厨的一群厨子,哪里打得过,被打了个鼻青眼肿衣衫破烂的回去了。

路上恰好遇到了太子严灵,严灵一向脾气和善,见到一个太监如此狼狈可怜便起了怜悯之心,命身边一个机灵内侍去问了几句,待听说那太监就是静园的,立刻大为关心,忙将他召唤过来亲自问话。

原来他自听说恬熙流产後还被罚入静园思过,心里是大大的怜惜不忍。对恬熙更是心疼挂念,有心想帮他求情,却碍於内外上下有别,这样鲁莽行事怕是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且後中能帮他说话的人一个也没有,於是他也只能干著急,心有余而力不足。

就这麽天天挂念著,恰好就遇到了那太监,他就再也忍耐不了,将他招过来细细问话。当然,碍於耳目,他只问了那太监为何被打的如此凄惨。他便一五一十的说了,严灵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沈吟了一会,便让给了那太监治伤的药,让他去了。

那太监没办成事还挨了打,愁眉苦脸的回去了。轻雯见了,也是无奈,还额外再给他银钱去治伤。自己又为这红薯伤脑筋。恬熙知道了,先觉得自己多事,就命她算了。

轻雯自然不会甘心,没想到第二日,太子便带人前来,说按惯例,要来向沁妃请安。静园的人自然不敢让他进去,只说陛下有命,沁妃娘娘禁闭期间,不得与任何人相见。就算是太子,他们也不敢冒著这天大的不韪。

严灵温和的笑著,说:“我知道你们的难处,自然不会让你们难做。我只想向娘娘请安,你们去请娘娘到院里去,我隔著门,说几句话就走。”

原来他知道恬熙的动静後,一天寝食难安。想到那每每都会向自己露出纯真娇媚笑颜的丽人,此刻不知在受何种折磨,他便心疼难言。终於忍不住,第二日不管不顾的亲自过来了。

恬熙听到他来了的消息,也是一愣。随後又看他托人送过来的礼物,是一盘清洗干净的红薯。心头一暖,终於起身,去了院里。隔著一道院门,轻轻的说:“太子,多礼了,近日可好!”

严灵听到他的声音,又是高兴,又是难过。忙说:“好,谢娘娘问候!”接下来却又不知道该说什麽,两人隔著院门各自沈默良久。恬熙才叹了口气,说:“此处非久留之地,太子请回吧,莫让小人看见了拿著嚼舌。”

严灵无奈,听到那两扇薄薄的大门後,有脚步走动声,知道是恬熙要离开了。心里涌上一股有生以来最大的勇气,他突然喊道:“你要保重,好好活著!”

恬熙脚步一顿,心里头反复念叨著“好好活著!”,心头感叹万千,想起前情,一时间却只觉悲辛无尽。他强忍住几乎要落下的泪水,只催促了一句:“快回去吧!”便匆匆回屋。太子在门前呆立良久,身边的内侍几次催促,才怔怔的转身离开。

晚上,静谧的中响起一阵飘渺的笛声。笛声清越,悠扬,又带点暖暖的安和。瑟瑟秋风,将笛声送至中每一个角落。静园也没有被遗漏,恬熙本已早早睡下,听到笛声又起了身,披衣出了屋子。

侧耳倾听了一番,他问:“这是太子在吹笛吗?”轻雯一愣,随後笑道:“是的,娘娘好聪明。这个时候能吹笛子,又能把笛子吹得这样好的,这里也就是太子殿下了。娘娘您听,这曲子吹得真是动听极了。”

恬熙点点头,说:“是啊!”仰望著遥远的月空,强忍著不让泪水夺眶而出。那烤红薯,他最後还是吃到了嘴里。可是,没有了!那个记忆中能帮他抹平所有伤痛的好味道,没有了。是啊,一年的廷生活,被各色珍馐佳肴养刁了的舌头,如何能真被这简陋的烤红薯,给满足得了呢?

可是,他仍旧感动。看著天上那一轮明月,就像看到那位风神灵秀的俊秀青年,那一双眼,比这月光更加纯洁温柔。他轻轻的说了声:“谢谢!”

那天之後,每晚都会有笛声响起。严灵努力的吹奏著,期盼著秋风能将这笛声远远的送到他身边。让笛声代替自己,抚慰那颗饱受摧残的心。恬熙呢!每一次,都是站在院子里,痴痴的听著。直到禁闭令结束的前一天,知道自己将要离开这里,他回到屋子,关紧门窗,放下帐帘,拒绝笛声再次入梦。

第五十三章

把小樱的菊花摆在案上,谁要觉得我还在虐,就尽管用黄瓜来捅小樱的菊花吧~~~!!!

回到了承欢殿,却得知薇薇搬走了。人回报说薇薇在恬熙禁闭思过期间,颇得武帝宠爱。就在他出来的前一天,被封为贵人,赐居锦斓馆。

恬熙静静的听完,表情并未有什麽变化。只沈默了了会,才欣慰的笑了,点点头说:“如此也好,至少以後我不用为她担心了。”轻雯便趁机问道:“要不要去请青丘贵人来坐坐?”恬熙默许,轻雯便亲自去请。

恬熙翘首盼望良久,最後却看到轻雯独自回来。她一看到恬熙正期盼的看著自己,先是一愣,随後笑道:“今天可有些不赶巧,贵人她才被陛下招了去,奴婢跑了个空。”恬熙听了,脸上顿现失望,终於还是没有说什麽。

可是接下来的时间,薇薇就再也没有踏入承欢殿一步。恬熙几次派人去请,得到的回复都是她忙著侍君伴驾。三次四次都是这样,於是恬熙也不再派人了。

武帝也没有再招幸过他,似乎已经把他遗忘在承欢殿了。可是怪的是,里各位娘娘却突然像想起他来,纷纷前来慰问,一时间居然让承欢殿空前的热闹起来。

人来得多了,承欢殿却没有人高兴。她们来这里坐著,嘴里说著暖心的话,可眼里充满了窥探。目光一寸寸的审视恬熙每一处,试图找到他悲痛欲绝一蹶不振的迹象。可最後往往她们失望而归,因为无论她们怎麽明里暗里讥讽,恬熙都是一副波澜不兴的表情。最後,各位娘娘们终於玩厌了这个把戏,也不再来了。

里管事的人也开始争先践踏起来。先是每月供应的东西都比以往差了许多,然後是开始克扣承欢殿人的月饷,到最後甚至开始找借口说承欢殿人手过多,调走了几十侍从。

这一切都来的如此迫不及待又明目张胆。却没有一个人觉得有什麽不对!一个被陛下厌弃的过气宠妃,且毫无背景,还有什麽可忌惮的呢?中所有人都这样想!可很快,一个意外的消息传来。

武帝要出京前往皇家别院冬猎,随行的後妃嫔名单中,承欢殿沁妃恬熙赫然在列!据说还是武帝亲自指定的。

消息传来,满哗然。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沁妃恬熙居然能在触犯了陛下威严後再次获得他的关注。一时上下议论纷纷,里人都乖滑的很,几乎是一夜之间,承欢殿的供奉又一如往日受宠之时。调走的人回来了,克扣的月饷如数发放了。

得到这个消息,几个大女们都欢喜雀跃,唯独恬熙仍旧意兴阑珊。他心里压的事太多了,似乎再也提不起神来去应付这真实的一切。可皇命不可谓,隆冬时分,大军出发。武帝率後妃嫔脔宠,文武重臣,皇子宗室,一支将近三万人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开往离京三百多里,位於群山之间的皇家温泉别院。

别院毕竟容不下这麽多人,最後唯有武帝与他的男宠爱妃们并几名皇子入住。恬熙知道皇子中并没有太子严灵,对此行的最後一丝期待也破灭。於是更加无打采起来。

武帝很奇怪,命他随驾,却似乎仍旧是不打算召见他。直到第三天,他入山打猎,这才命恬熙与一群後贵妇参加。

轻雯得知消息倒是喜得合不拢嘴,无论如何陛下确实是肯见自己家娘娘了。这也就是说陛下对娘娘余情未了,那娘娘的未来还有希望。她高高兴兴的为恬熙置办行头。

恬熙瞧她一副期待慢慢的模样,忍不住说道:“也没多大的事,你何必激动成这样呢?”轻雯轻哼一声,说:“陛下能召见娘娘,就说明他还记得娘娘的好。那娘娘的好日子就又要到来了,我自然要激动了。”

恬熙却不以为然,冷冷一笑说:“什麽记不记得的,我看不过是他一时心血来潮罢了。陛下的心,我是早就看到了。君王无情,果然不是一句虚言。”他所亲历的种种,一遍遍的在提醒他武帝的冷酷薄情。这让他无法像轻雯一样去想的如此乐天。

可是无论如何,君命不可为。到了时候,恬熙仍旧是无奈的骑著马,混在一群花枝招展的妃嫔中,陪著武帝入了山。人群中,武帝确实朝他看了一眼,过後却转过头去,再未回顾。

恬熙并不失望,从不曾期待,哪来的失望。只是默默为轻雯可惜,一大早把他拉起来,折腾了快两个时辰才折腾好的服饰妆容,全都媚眼抛给瞎子看了。

号角吹响,武帝一马当先箭一样冲了出去。余下人忙急忙跟上,唯有恬熙仍旧漫不经心,於是便被众人远远的甩在身後。他倒也并不著急,仍旧慢慢在地上踱步。

天色有些沈,没多会功夫,居然下起雪来。恬熙仰望天空,突然前方发出一阵欢呼。他下意识的扭头看去,没多会功夫便飞驰一人,沿途大声喊道:“陛下亲自猎得一只黑豹,陛下亲自猎得一只黑豹!”

原来是这个,恬熙不感兴趣的转身准备离开。突然从灌木丛中窜出一只麻雀,正好撞到恬熙胯下马眼睛。马匹突然受了惊,竟发狂狂奔起来。恬熙没有反应过来,尖叫一声,被马带著跑远了。

“什麽?被马带著跑不见了?”武帝大怒,呵斥当天当值的近卫首领道:“你们都是做什麽的?为什麽不去追,这山林这麽大,又有猛兽出没,他一个弱不禁风的如何抵挡得住?听著,马上去找,若沁妃少一头发,朕为你是问!”

那统领跪伏在地上面如土色,连连答是。武帝发了一通火,瞧他索瑟的无用像,就更加气不打一处来。喝道:“愣著做什麽?还不快去找,要是找不回来,你也别回来了!”

那统领连连答是,然後手忙脚乱的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出去了。武帝坐在位上,抬眼瞧瞧外面天色,已经开始飘起鹅毛大雪,不多会功夫窗外的枯枝已经被冰雪覆盖。想想此刻不知身在何处的恬熙,他忧心不已。

原本是想冷一冷他,磨磨他的子的,怎麽会想到居然会出这种意外?武帝有些懊恼的想。其实他也不是不懂得体恤恬熙这次痛失骨的苦的。要不然依他以往的子,早就贬斥了他了。可这次恬熙这样不管不顾的突然冲撞,也著实让他很不高兴。事後想想,也许是自己平日里太宠他放纵他,才让这原本乖顺的小东西,变得也不听话了。说到底,还是没有懂事呢!

武帝於是故意冷落恬熙,并还特特提拔薇薇,并默许人趁机作践。目的就是想敲打恬熙,要他明白自己的身份!弄清楚自己才是他的天,离了自己,他会被打回原形什麽都不是。

事情还是很顺利的,恬熙那黯然的神色他已经看到了,也很满意自己这几个月的调教成果。於是才动了再压两天便再度宠幸恬熙的念头。毕竟这小东西身体的销魂滋味,当真是举世无双。这才几个月不沾,便让他惦记不已。

可才多大会功夫,小东西便在他眼皮子地下消失不见,此刻在深山之中,也不知如何了?武帝走到门口,瞧著外面还没有减退迹象的大雪,长叹了一声。此刻吉祥小心上来,恭请圣意道:“陛下,今晚要招哪位娘娘前来侍寝呢?”武帝漫不经心的回答:“青丘贵人!”吉祥答是,便又轻脚退下,传话去了。

严炅大步一跨,骑上了自己的骏马。他随身的内侍善荣急急赶过来说:“哎呦殿下,这雪这麽大,您骑著马这是要去哪啊?”严炅仰头一笑,说:“打猎去!”善荣啊的一声还未反应过来,严炅已经一扯马缰,扬长而去了。

第五十四章

恬熙茫然无措的望著四周,安静极了,目光所至之处除了被大雪覆盖的山林便再无其他。他已经在这片雪地上无头苍蝇似的乱走了近一个时辰了,可却还是找不到来路。雪越来越大了,眼帘里是一片毫无破绽的白色,看久了连眼睛都开始发眩。脚还是很疼,马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身上又冷又累又饿,喊了好久也没人能来应声,天地间唯有洁白的雪片静静的飘落。

恬熙无奈,拖著阵阵刺痛的脚又勉强走了一会。路过一个灌木丛时,脚一软就摔倒在雪地上。恬熙被这一摔摔得头昏眼花的,在雪地上挣扎了半天才起来。突然听到一声呜鸣。恬熙循声望去,居然在灌木中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子抖动。

他小心的靠近,仔细一看,原来是只黑豹幼崽,此刻正在冰雪中瑟瑟发抖。恬熙将它捏住,提起来抱入怀中。那小东西的小腿乱蹬了几下便没了动静,只有细细弱弱的叫了几声,幼的声音惹人怜爱。

看起来还是只没有断的小黑豹。恬熙就奇怪了,将那冻得瑟瑟发抖的小黑豹塞入怀中取暖,问道:“小东西,怎麽就你一个?你的母亲呢?”

那小黑豹又叫了几声,哪里回答得了?恬熙沈默了一会,然後自言自语道:“是了,它必定是不在了。要不然,怎麽会舍得把你放在这里,自己离开?”

他低头对小黑豹温柔一笑,有些恍然的说:“小东西,我没了孩子,你没了妈妈。我们倒是同病相怜,干脆在一起做个伴吧!”於是干脆将那黑豹抱著继续在雪地上跌跌撞撞的走著。

他走啊走啊,却总望不到一点人影。太阳一点点西移,望著被越拉越长的树影,地上越积越厚的白雪。一种绝望的情绪从体内滋生,并演变成空前的恐惧疯狂的吞噬了他全身。

救命!救命!他不想死。尽管先前他开始自暴自弃,尽管他以为自己已经心如死灰。可真到了绝境,他才发现自己对这个世间还有著留恋。更何况他害怕那个未知的死亡国度。不要死,不要死,要是自己死了,就真的什麽都没了。还有他的族人,他们需要他。自己是为了什麽才决定入侍奉的?

恬熙无力的找了个大树靠下,勉力又拉著嗓子喊了半天,还是无人回应。没有人来找他,没有人来救他。陛下,太子,还有薇薇,大家都没有。身体已经越来越冷,下半身几乎完全麻木,口仅存的热度还是那只小黑豹带给他的。他就要完全绝望了,目光空洞的望著前方,就真的,就这样去了吗?

不甘心!!绝不甘心!!!他才不要这样不明不白的死,这世间有这麽多美好的事情犹待著他去欣赏,去体验。他要活著,一定要活著!!

身体里突然又涌起一阵气力,恬熙咬牙扶著树干让自己站起来,步履蹒跚的向前走了几步後,一个趔趄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前倾倒,狠狠的摔倒在雪地里,激起一阵雪尘,连小豹子也哀鸣了一声,随後开始挣扎起来。

恬熙哭了,他气恨恨的捶打身下的雪地,胡乱喊著:“我恨我恨~~!!我恨你们!”恨什麽?那个害他流产的幕後黑手?陛下?还是将他当做垫脚石的薇薇?还是自己生为青丘族人,不得不承受的这磨难?

双手痉挛似的抓著一捧雪甩出去,他低著头咬著唇坐在雪地里无助的哭泣。不知哭了多久,突然,一个嘲讽的男声响起:“看来你还很有力气嘛!”

他猛地一抬头,怔怔望著面前。不远处,一个英俊的华服男子胯著黑色神骏,像天神降临一样出现在自己面前。高高在上的身影逆著夕阳,犹若披著金光。恬熙一阵目眩,稍稍闭闭眼缓缓神,随後才看清来者不是什麽天神,而是三皇子严炅。

看著他,恬熙突然想起他的母亲。一股愤恨油然而生,随之而来的是奇异的冲动。心上的长久积存的毒脓突然破裂,无数的怨毒流了出来。强烈的报复冲动,盖过了先前的绝望後看到一丝光明的狂喜。

他要报复,报复那迫害了他,抛弃了他的人!高高在上贵妃娘娘啊!如果知道自己跟他的宝贝儿子有了苟且私通,会是如何的表情呢?真想看啊!

他突然平静下来,莞尔一笑,无比慵懒的向严炅说道:“原来是你啊!你是来找我的吗?”严炅骑在马上,打量了他此刻的狼狈,没有回答,而是问:“你怀里是什麽?”

恬熙勾起嘴角,妩媚风流的一笑。随後将身上的玄狐短裘解开,露出那只小黑豹。说道:“我捡的!”说著竟将短裘解开,露出下面被一身火红贴身骑装包裹的玲珑身段。用短裘将那小黑豹细细裹好後,他抬手向严炅道:“你来扶我啊。”

严炅眉头一动,扫了一眼他狼狈的模样,问:“怎麽了?“恬熙微微垂目,做出一副委屈又楚楚可怜的模样来,说道:“我的脚扭伤了。”随後含烟美目泫然若泣的望著他,哀求的说:“你过来扶我好吗?”

严炅偏头审视了他几眼,随後便真的下了马。一步步向他走来,刚刚靠近他。恬熙便“哎呀”一声,身体一软倒在他怀里。严炅下意识的将他接个正著。

恬熙等得就是这一刻,婀娜的身段紧贴著他健壮的膛,嘴里娇吟道:“好冷,我好冷,快帮我取暖。”说著一双手已经从大氅钻进了严炅的心怀里,严炅脸色一变,眼神越发的幽暗。

恬熙继续喘息著,嘴里喊著“好冷!救我,快抱紧我,捂暖我。”严炅冷眼瞧著他这副模样,突然抓住他双手,问:“你冷是吗?”

恬熙胡乱的点点头,望向他的眼神里透露著无限的渴望和诱惑。严炅点点头,说:“好!”突然狠狠的吻上了他被冻得冰凉发紫的唇。

第五十五章H

两人在雪地里翻滚挣扎著。恬熙的嘴唇被他毫不放松的吻住,只喘不过起来。口鼻之间充斥著浓浓的男气息,熏得他头晕脑涨。比武帝更加强健有力的身躯死死的压住他,让他几乎喘不过气。一双手虚弱的抵在严炅前乱扯。严炅低头看了一眼,邪笑的说:“别这麽急,我马上来满足你。”

大手一扯,恬熙的腰带便被拉下甩开,在他还没回过神来的功夫,严炅抓住他衣襟向两边一拉,嫣红描金锦缎裹便袒露出来。火辣辣的颜色刺得严炅眼仁一缩,犹如一只猛兽猎杀前的蓄势待发。

这样危险的眼神,恬熙从未见过。无端有些恐慌,甚至暗暗後悔做了挑逗引诱他的决定。心里顿生退意,他张张嘴正准备说点什麽,严炅已经一把将他从雪地上拉了起来。用一种与他的气势截然相反的慢条斯理,两手指一拉,解开了他裹的几条系带。

只轻轻一拽,裹便离开了主人美好诱人的膛,悄然飘落在地上。雪白豔红,妖豔得诡异。恬熙无暇去关注,他紧张的瞪著严炅,他此刻正目光灼灼的盯著自己的赤裸的前,这让恬熙感觉到莫大的压力,莫名的开始害怕起来。

他的身体下意识的後退了一步,严炅察觉到了,长臂一揽,将他又拉了回来,身体紧紧的贴著自己,语气狎昵的说:“宝贝,你怕我?”

恬熙被他牢牢的禁锢在怀里,或许是紧张,或许是太冷,他身体瑟瑟发抖。严炅感觉到了,温柔的用自己的大氅将他半裸的身体包裹住,然後诱哄的说:“好了,这样就不冷了吧!”

贴在一个散发著暖意的怀里,大氅笼罩在身上,似乎不那麽冷了。可是那强烈的雄气息仍然在鼻端缭绕。还有直觉在不断的提醒著他危险危险。恬熙还是忍不住发抖,严炅奇怪的问:“怎麽,还是冷吗?”

恬熙微微哆嗦著,他抬头望向严炅,想要媚笑一下,可是嘴角动了动,如何都不能笑起来。最後还是成了怯生生的望了严炅一眼。严炅笑了,他捏住恬熙的下巴,迫使他直面著自己,问:“你是怕我?”

恬熙想否认,可是他动不了。这个男人给他的迫力超过了任何人。明明是个英俊强健的男子,可是此刻却让他觉得比一个集,饥饿的凶兽害怕可怕。在他面前自己似乎无所遁形,似乎随时会被掏出心来查看。他张张嘴想要说什麽,可还没说出口严炅已经又狠狠的以吻堵住了他的嘴。

恬熙呜鸣了一声,强烈的逃生欲望让他不知哪里寻来了莫大的力气。他一把竟成功的将严炅推开,自己踉跄了几步,仰面倒在了雪地上。这回严炅有些意外了,他问:“怎麽,你後悔了?”

恬熙在雪地上挣扎著站起来,在严炅的逼近下只能步步後退。当退到一颗树前,背撞上了树干便知自己退无可退。可严炅还在逼近,他终於忍不住喝了句:“别过来!”因为紧张,因为激动,一双雪白玉在寒雪中微微颤颤,无比煽情。

严炅下身一紧,於是毫不犹豫的上前。恬熙忙扭身想躲到树後,还是慢了一步被严炅抓住胳膊然後狠狠的甩回到树前靠著。柔软的身体狠狠的与树干相撞,恬熙闷哼了一声。严炅已经压了上来,恬熙忙喊了声:“不要!”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在他一声惊叫下,严炅拉下他衣裤,然後提起他一条腿搁到自己肩上。恬熙站立不稳只有双手搭在他身上,抬眼惊恐望著他,还未说话,下身媚被一柄炙热刃残酷无情的刺入。

恬熙瞬时仰头惨叫一声,他已经有数月未曾承欢,那里无人采撷,早已闭合如处子一般紧致。而严炅此刻这样蛮狠强势的入,带给他极大的疼痛。还未适应,严炅已经驱使著刃,在他柔嫩的媚径中缓慢抽,每一记撞击都带来无数的痛楚。他剧烈的哆嗦起来,想要动一动。可是身体被牢牢的楔子禁锢在严炅身下,力气已经在严炅的重重抽下被抽空,他如何逃得掉?

严炅愉悦的赞叹一声,随後看看恬熙神色痛楚到茫然的模样,稍稍放缓了攻势,温柔的再度吻上了他的微启的双唇。恬熙木木的承受了他的吻,这样的温柔让他产生了被人疼惜的错觉。可是下一刻,错觉就被严炅亲手打破。他突然将恬熙另一条支撑身体的腿一并提起。

顿时,恬熙变调的惨叫一声。双腿都被严炅提到自己肩上,於是身体的重量都集中到下身媚,迫使严炅的刃入的更深更加有力,带给他的痛楚又增了几倍。原本迷散的意识再度回归,恬熙终於张嘴喊起来:“疼,我好疼,严炅我疼!”

严炅喘著气,借著树的力,双手托著他紧翘的双臀,狞笑著说了句:“忍著,马上你就会舒服了!”随後驱使腿间刃,向上连连撞击了数十下。他慌乱的摇著头,竭力想要摆脱。严炅怎麽可能让他如愿,一双长臂钢铁铸就似的牢牢制住他柔韧的身躯,让他无法逃离。

恬熙无奈的勾著他脖子,唯有仰头痛苦呻吟。可是渐渐地,感觉开始异样了。被残忍蹂躏的下身依旧感到痛楚,可这痛楚持续久了,也开始渐渐钝化。与之而来的,是媚的慢慢软化,久违的酥麻快感沿著火辣辣痛感慢慢从媚边缘扩散开来。

大雪仍旧在这片辽阔的土地上空飘扬。寂静的树林里,唯有重的喘息声夹杂痛苦的气息一次强过一次。恬熙背靠著树已经失神,面色出奇的妖豔,面上的表情似极痛苦,却又迷茫而沈醉。他仰著头,已经恢复了嫣红的双唇急促的喘息。

严炅细细打量著他神色,然後狠狠向上一顶,恬熙痛苦的呻吟一声。严炅突然出声问了一句:“你想做什麽?”恬熙一惊,睁眼呆呆的望著严炅。严炅冷笑著说:“身为父皇的宠妃,蓄意勾引皇子,你知道这样做的後果吗?”

恬熙的心机被看穿,心里顿时慌张起来,嘴巴张了张始终没有找到理由来搪塞严炅。而严炅也本不想听。他一语中的的说道:“你是想舍了自己,拉著我们一起共赴黄泉对吗?”

所有的心思都被看穿,恬熙却突然镇定下来,他抬眼望著严炅。严炅已经狠狠地掐著他的下巴,狞笑道:“你想死是吗?你想死是吗,啊?回答我?恬熙,你想死吗?”恬熙微张著嘴不能出声,怔怔望著眼前充斥著狰狞之色的强势男人,嘴唇哆嗦几下,终於放声大哭,喊道:“不,不,不,我不想死,我要活著。我要好好活著,我不要死,我怕极了。我不甘心,我太不甘心。不,我不要!”他似乎完全崩溃了,不顾下身媚里还紧一柄炙热的火棍,紧紧的的抱住严炅,喊道:“救救我,我不想死,带我走,求你!”

严炅这才满意的亲了一下他的眼睛,随後又狠狠的在他体内抽撞击著。恬熙身体越发的颤抖了起来。身体享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暴对待,可是却又是如此的富有技巧。严炅对他的每一次侵入都是毫无保留的残酷强势,可是每一次都能带给他参杂著火辣痛楚的欲快感。恬熙终於浪声喊了起来:“啊…啊~~好重好痛嗯饶命嗯啊~~好痛救命嗯啊~~~救命”

他嘴里喊著救命,一双玉臂却紧紧缠住严炅的脖子,修长的双腿更是自己勾住他宽肩。严炅感觉到了,邪笑著说了句:“口是心非的小妖!”继续向那让天下男子都为止向往垂涎的诱人媚撞击。

由於用的力气过大,恬熙被弄得往依靠的树上连连撞去。让壮的树身也颤动起来,摇落多少积雪,落到地上扬起一片雪尘。向後仰著头,他已经彻底的沈浸在这场交媾中。下身媚急切的张合,媚径更是发生痉挛似的收缩挤压,妄想将在内里抽的刃永远留下来。严炅本就在那天下最销魂的媚里抽了数百下,已经濒临顶点,那堪如此的压榨。身体打了个激灵,长吼了一声,一股水已经涌进了那荡脆弱的媚径,恬熙也尖叫一声,腿间锁住粉的金锁上铃铛叮当作响。随後两人双双倒在了雪地上。

第五十六章

恬熙仰面躺在雪地上,身下垫著严炅从身上脱下的大氅。一双赤裸的双腿分开曲起,雪白的身体几乎要与这雪地融在一起。严炅在他双腿之间,借著日头细细的打量著那犹自淌著汁的媚。

那处刚刚得到莫大的满足,此刻正一张一合的收缩著,散发著腥腻之气白汁正泊泊流淌出来,顺著曲线优美的股沟滑下。严炅伸手去轻抚,那媚猛地收缩,恬熙已经轻轻哼了一声。

严炅却并不打算再次蹂躏他,而是著那媚,稍皱著眉说:“有些红肿!”可不是,那媚小口此刻的颜色比三月的桃花还要豔红。恬熙懒懒的回了一句:“你刚刚太暴了,我都说疼了。”严炅并不打算跟他理论,而是随手抓起一把雪,尽数敷到了媚小口上。

一股极寒之气袭来,小媚狠狠的一下痉挛,下身也哆嗦了一下。恬熙惊叫一声,急问道:“你做什麽?”严炅冷静的回答:“救你!这红肿若不退,任谁都看出你被人干过。到时候你这条小命怕是难保了。”

恬熙明白过来,便强忍著寒意任严炅继续为他冷敷。嘴里却不饶人的说:“怕什麽,若真被人察觉了。我就告诉他们是你占了我身子,要死,就让你陪我一起死。”严炅抬眼看了他一眼,恬熙也微微直起身,回了他一个略带挑衅的眼神。

严炅瞧他眉眼还未散去的媚意,勾唇一笑道:“打的倒是好算盘,可是你真的以为这样就能让父皇杀了我吗?到时候会死的大概就只是你和你的族人们了。”恬熙一愣,哼了一声不回答。

严炅为他敷上冰雪後,又脱掉他全身衣服,一寸寸检查看有没有欲痕留下。恬熙放松了身体,任由他摆布,粉上的金锁吸引了严炅的注意。他伸指轻弹一下,那金锁上的铃铛响了几声,恬熙睁开了双眼,用手护住不让严炅再,轻嗔了声:“别闹。”

严炅一笑,说:“有这东西锁著,你刚刚不难受吗?”恬熙动了动身子,懒洋洋的回答:“早就习惯了,横竖我现在要快活也不是靠它!”他话说的轻描淡写,严炅也不以为意。一双手到他挺立的双上一捏,一股流便涌了出来。严炅一愣,旁边一直被皮裘包裹著昏昏欲睡的小黑豹却来了神,嘤嘤呀呀的从包裹中爬出来,小小的身子在雪里连滚带爬的靠过来,爬上恬熙的身体,竟是伸舌去舔那水。

严炅忙伸手要去捉那小黑豹,恬熙已经先一步将黑豹抱住,面带微笑的对那小东西说:“小家夥饿了吧,来!”说著就用手自己将双中的水挤出来,让小黑豹舔食。

严炅在一旁冷眼看著,眼看著那小畜生红嫩的舌头在这尤物雪白无暇的身躯上舔舐水,这一幕真可令天下男子血脉贲张。可他却只是看著,并未有动作。眼瞧著恬熙用一种近似於慈爱的温柔眼神瞧著那小黑豹,他灵光一闪,突然问了句:“你当它是你那失去的骨?”

提到那个无缘於世的孩子,恬熙的神色就变了,他抬头冷冷的瞪了严炅一眼。严炅怎麽会怕,而是继续说道:“那个孩子,与母妃无关!”恬熙‘哦’了一声,冷笑著说:“是吗?”严炅又说了:“我承认母妃不是个什麽善良仁慈之人,可她明的很,哪怕是害人,也从不做亏本买卖。你莫说是这一个小小胎儿,哪怕是生上十个二十个皇子,只要我还在,她都不会放在眼里。”

恬熙‘嗯’了一声,说:“我知道!”这倒是让严炅意外了,他一扬眉问:“你知道?”恬熙懒懒的支起身,一副身体难支的模样。严炅过去,扶住他靠在自己身上。恬熙款款说道:“你母妃平日里的害人风格如何我不知晓,可我想她就算再如何肆无忌惮,也是不敢这样直接下毒害我。用的还是这颇有余地的番泻叶。能生出你这样的儿子来,她应该没那麽蠢!”

严炅听完他的理由,噗的一笑,说:“你竟当著我的面这样说她?”恬熙歪头瞥了他一眼,说:“不是你先开始的吗?”严炅被他回了一记,倒觉得有趣,於是便呵呵笑了起来。恬熙再不理他,只顾抚著怀里小黑豹柔软的皮毛。

两人紧紧依偎著沈寂了良久,远远望去像是一对甜蜜相依的情人。严炅沈默的看著雪地上两人交会在一起的影子,被日头越拉越长。突然出声打破沈静道:“害你的那个人,你心里有数了吗?”

恬熙手一顿,随後若无其事的问:“你有了对象吗?”严炅将他往怀里又搂了搂,说:“跟你想的一样。”恬熙声气丝毫不乱,淡淡回道:“我心里什麽都没有想。”严炅听他这样回答,有些不可思议的看了他一眼,问:“你这样难道不怕姑息养奸,後患无穷吗?”恬熙冷言回答:“不,我不会再给任何人机会!”是的,绝对不会!

严炅又突然笑了,恬熙从他怀里仰起头,当他是个疯子一样看了一眼,说说:“你好好的又笑什麽?”严炅边笑边说:“我突然觉得你真有趣,今天前啊不半个时辰前还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现在还颇有些气势了嘛!怎麽被我上的滋味如此之好,让你从内之外都脱胎换骨了?”

恬熙闻言顿时恼了,从他怀里猛地挣起,随後恨恨的对他说:“只此一次,从今往後别再妄想了。”严炅瞧他又拿出这幅正气凛然的样子,有些调侃的著下巴,调笑道:“你这个样子,民间有一句话说的很好,叫什麽来著!”他做出一副苦苦思索的样子,然後眼睛一亮,说:“对了,‘提上裤子就不认账了’”然後眼神暧昧的往恬熙赤裸的身躯上一扫,说:“也不对,你还没提上裤子也不认账了。”

恬熙真的是生气了,竟握著拳对著他下巴狠狠的来了一拳。无奈实在是没有了力气,对严炅来说,力度跟小猫挥巴掌差不多了。恬熙看他没有反应,又是火冒三丈。一下子拿出小时候跟人打架的看家本领,拳打脚踢都上阵。严炅开始还是笑呵呵的跟他闹著玩,後来也有些烦了,干脆又把他压倒,低声像呵斥孩子一样,说了句:“别闹!”

两人的脸颊从未有离得如此之近,四目相对皆是一怔。恬熙从他眼里望见一片深邃,心里一声咯!,手已经停了。严炅也是有些意外,眨也不眨的盯著他秀美妩媚的双眸。两人一起沈默了一会,严炅先起了身,说:“起来吧,把衣服穿好!”

恬熙默默不语的起身,心里却敲锣打鼓似的嘈杂闹腾。他抬眼瞧了瞧严炅,他正将自己的衣服一件件的拾回来放在面前,说:“快穿上,然後回去!”恬熙忙接过衣服一一穿上。然後看著那小黑豹在雪地里瑟瑟发抖,一双水汪汪的圆眼睛怯怯的望著自己,心头一软将它又抱了过来塞进自己怀里。

严炅已经跨上了马,瞧见他的举动并没有说什麽。恬熙向他走来,伸手准备上马。严炅却阻止了他,说:“不行,你得一个人回去。”恬熙闻言瞪圆了双眼,问:“为什麽?”严炅笃定的笑著说:“有两个好处;1,会为你复宠增添更多的砝码2,别人也不会说我们的闲话。”

恬熙听了他的话,便泄气的松开马缰。然後闷闷的说:“我该往哪里走?”严炅扬起马鞭向西边一指,说:“往那里走五里地,运气好若能遇到出来找你的,或许能少走点路。至於接下来该怎麽说怎麽做,用不著我来教你吧?”恬熙冷哼一声不答,严炅也不指望他答应。拉转马头,扬鞭策马,顿时跑远了十来丈,留下一句话:“在行再见吧!”

那神骏马力极佳,没多大一会工夫就跑没了影子。恬熙咬牙说了句:“最好一辈子别见了!”随後只好抱著那小黑豹,一点点的往西走去。不知走了多久,他累得喘不过起来。待完全脱力,他终於又瘫倒在雪地上。这时,寒风送来了人声,恬熙侧耳细听,模模糊糊是一群人在喊“娘娘”。恬熙大喜,忙扬声喊道:“我在这里,快来救我!”……

第五十七章

在行里等待的武帝终於收到回报说娘娘找到了。先是大喜,忙说:“快传!”不一会工夫,众女便簇拥著恬熙入了内。武帝一瞧他衣冠不整面色苍白神色惶惶的小模样,就有些心疼了。但面上还是淡淡的,说:“回来了?”

恬熙从一踏入室内,双眸便迅速蓄积了泪水。待看到武帝,晶莹的泪珠便滚滚下落。他凝噎著喊了声“陛下”,就突然扑了上去,一把抱住武帝,哇的一声哭了,喊:“陛下,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您了……陛下,陛下我好想您,我後悔急了,我,我怕极了,陛下,呜呜~陛下~!”

他一双胳膊紧紧的抱住武帝不放,如一个受尽委屈的孩子一样放声大哭。这倒是让武帝有些无措了,忙拍著他背柔声哄到:“好了好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不哭啊不哭,都过去了。”他越是劝恬熙哭得就越是伤心。

没多一会,他在武帝怀里身一软,竟是晕了过去。武帝吓了一跳,忙命太医前来诊治。太医诊断後说:“没什麽大碍,只是劳累过度,体力不支。又加上神一直绷著,现在松懈过来就撑不住了。”武帝这才放了心,太医开了个提气养神的方子便自去煎药了。武帝便命轻雯薄桃带著恬熙的近身女过来伺候。

这样一番折腾已经太阳西沈。恬熙睡梦中都不安稳,总是突然惊醒然後哭著要武帝。武帝就在外头,听到哭喊忙放下手头的事进来探望。恬熙正伏在枕上大哭,看到他进来了,忙赤脚下了地哭喊著陛下就向他扑来。

武帝忙一把抱住他,又把他送回床上去躺著。温言安慰道:“好了好了,不哭了,朕不是在这里吗?”恬熙只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牢牢地抱著他说:“陛下~,您别不要小恬,别不理我~呜呜我再也不任了,我想您快想疯了陛下呜呜呜…这些天我天天都在想你,今天我以为我会在外面冻死,可一想到死之前都不能见您一面我就不甘心,硬是撑著走回来……呜呜呜陛下我以後一定会乖乖的,您别不要我!”

武帝将他抱在怀里好言安抚说:“好好好,朕怎麽会不要你呢?小东西的好处朕清楚的很呢,朕保证只要你听话,朕会疼你一辈子。”恬熙抽抽搭搭的满口答应,话说的掏心掏肺让武帝心里很是妥帖。正好人将汤药送上,轻雯上前要服侍他服药。武帝正要走开,恬熙拉著他袖子只是不要他走。武帝便说“好好好,朕不走朕不走,朕来喂你进药好吗?”恬熙这才破涕为笑。

於是武帝就坐在床边,结果药碗,亲自喂恬熙喝药。待到一碗汤药喝完,武帝看著恬熙拒绝了轻雯送上来的蜜饯,问:“药不苦吗?”恬熙摇头,害羞的说:“刚刚只顾著看您去了,没注意到药的味道。”武帝瞧他俏脸飞霞的娇媚模样就心头一动,欺身就要压上。恬熙忙躲开说:“陛下,小恬还未沐浴呢,身上脏。待小恬沐浴完毕再来伺候您好吗?”武帝大笑著说:“也好,我们一同入浴如何?”恬熙羞红了脸深深的低下头。武帝便笑著将他拦腰抱起,吩咐准备沐浴。

待到两人一同去了武帝御用的牡丹汤,内垂首侍立著二三十名华服美婢,见两人进来都是先下蹲施礼随後上前来为两人宽衣。随後才用长锦环绕著两人,将他们送入牡丹汤。

恬熙瞪大了双眼。眼前哪里是个汤池,分明是个小池塘。只见四处帷幕低垂,云雾缭绕,暖香四溢。武帝带著他下了香汤,他快活的扬声笑了起来。随後抱著武帝连连娇声叫唤。武帝笑著看他如一个天真的孩子样嬉闹撒娇,心里也是一片难得的温柔。抚弄著恬熙幼滑的身体,他低头吻了下去……

武帝那边传了话过来之後,薇薇沐浴更衣,心修点了妆容,仔细熏过情香。然後欢欢喜喜的往武帝下榻的枕霞去了。却不料到了门口遇到吉祥阻难,她有些动怒,但想吉祥可是陛下的亲信太监,便按捺下来,心平气和微笑著说:“本奉召今晚前来,不知为何公公您要阻难呢?”吉祥也是一派微笑的回答:“贵人莫气,不是老奴胆敢阻难。只是现在沁妃娘娘在里面。今日他受了惊吓,陛下正在宽慰他呢。您现在进去恐怕不太方便,所以老奴才斗胆让贵人在此停上一停。”

薇薇闻言再也忍不住,出言道:“陛下明明今日点了我侍寝,为何最後却是让……他抢在了前头,这…到底是个什麽由头?”吉祥仍然笑著回答:“这老奴就不知道了,陛下的心思岂是你我能琢磨的?总之贵人请回吧。这夜里风寒,小心贵体才是。”他笑的谦恭,可是身体就当在道上半点都没有退让。薇薇紧紧咬著下唇,手指抓紧了袖笼,终於转身一言不发的走了。吉祥弓著身子相送,待她去得远了,才直起身来望著她背影嗤笑了一声,转身进去了。

“嗯~陛下轻点…啊啊~陛下…陛下~~痛啊……”恬熙仰躺在床上,饱满诱人的红唇微微开启喃喃娇吟,双靥泛著微醺的粉红,妩媚娇豔的面容上满是对交媾的迷醉。修长的双腿蛇一样缠上压在他身上的武帝壮的腰身。武帝喘著气回答道:“痛?痛才好,小东西不听话到处乱跑,害的朕为你担心了一整天……小妖,小娼妇,朕要好好的罚你…看你…看你还敢不敢不听朕的话,任使气了……啊!小宝贝……你太乖了……再夹紧点……哈…哈…”紧紧包裹著他要害的柔软媚突然一阵收紧,没有防备的武帝舒服的後背打个激灵,关险些失守。

武帝兴起,从那纠缠的媚中抽出还成狰狞之势的分身要害。猿臂拉开缠在自己腰上的腿,托著膝盖向前狠狠下压,把恬熙的身体几乎对折。恬熙短暂尖叫一声,纤细的小腿几乎要碰到自己的脸,同时下身媚又被狠狠侵占。强大的快感袭来,恬熙放肆媚叫著,双手自觉的抱住膝盖,让武帝更加方便的继续侵犯他的下身。嘴里喊著:“陛下…啊好舒服…我还要…啊…嗯啊~~好……您那里好热好硬好~啊啊~~~”武帝更加的兴奋,索暂停抽,将恬熙从床上拉起硬按入自己怀中。

恬熙尖叫著,体位陡然变化,让快感来的更加迅猛直接。武帝暴的动作只让他更觉刺激,纤腰几乎要被折断了,却还是不知死活的几乎乱扭动著。双腿已经勾上了武帝的肩膀,身体更是无处著力,一双晶莹玉臂只好死死勾住武帝脖子不放。对身体愉悦的最深感知让他无视种种不适,死命纠缠著,索要著。朱唇不住的在武帝唇上亲吻,嘴里喊著:“陛下,我要…我要…再快点啊~嗯啊…用力啊啊啊啊啊啊啊……”武帝最喜欢他这个样子,毫不犹豫的扣紧他身体,挺起凶器连连刺入他下身媚,激得他几乎泪花四溅,双眼迷离,妖娆的身体连连痉挛,媚渗出的水打湿了一片。

不知道过了多久,武帝一声低吼,泻出了水。灼热的水冲激了媚径。随後恬熙受不住,也常叫著泻出了水。随後随後两人同时倒回床上不动了。

没多会,恬熙稍稍恢复过来,便立刻乖巧的贴上武帝的膛,双手勾住他的脖子,耳朵听著他沈稳的心跳一言不发。武帝爱怜的亲亲他的头发,将他稍稍推开,伸手他的双。恬熙知其意,反而伸手将武帝推回床上躺著,自己强忍著极致欢愉後的虚脱酸痛,勉力支起上身,挺将樱色头送到武帝嘴边,妖娆的微笑著说:“陛下别动,让小恬来喂您。”武帝愉悦笑著张嘴,将头含进嘴里大力吮吸。

恬熙侧著身躺在武帝身边半支著头,脸上的温顺媚笑不断。待到武帝吃够了之後伸手来拉,便软下身体趴上其膛。武帝紧紧的抱住他,惯拿兵器的大手来回抚著其光滑的脊梁背与臀部。心中只叹最上等的丝绸都比不上如此的手感,如此更加爱不释手。恬熙如一只小猫安静蜷缩著任主人爱抚,过了好以後才叹口气,幽幽说道:“陛下,小恬还是想要个孩子,一个小恬自己的孩子…”停了停,想起严炅的话,又加了句:“为您生的孩子,您给我好不好?”

大掌一顿,半晌之後,武帝翻身将恬熙压到身下,细细观察他的表情。却见恬熙双目微红,眼里的渴望和哀伤都无法掩饰。武帝心头柔软,爽快的说:“好,朕给你。从今往後,朕就独宠你一人,日日夜夜在你身体里播下龙种,让你给朕生个小皇子。”恬熙闻言欢喜的喊著:“陛下,您真好。”说完就抬头在他下巴处亲了一下,玩了又顽皮的皱皱眉,笑著说:“好扎人。”

武帝笑著点点他的鼻子,然後拉开他双腿,挺身将再次挺立起来的刃刺入其下身,收到了荡媚的热烈回应。恬熙甜腻的一声娇啼,武帝热烈的吻已经落在唇上,一边吻他一边说:“宝贝,只要你往後都乖乖的,朕会一直疼你。你要什麽,朕就给你什麽。君无戏言。”恬熙摇摇头,一个用力翻身,两人上下逆转。他大胆的骑在武帝腰上直起身来。柔韧腰肢款款摆动,双眸望著武帝,动情的说:“我不要别的,我就要陛下疼我一辈子…噢~陛下……哦啊~啊……”武帝高兴起来,死死扣住他的腰臀,连续催动刃向上连连刺入,只弄得恬熙放肆大叫,身躯乱颤,娇喘连连。武帝边弄便喘著气应允:“好,朕答应你,朕要这样日日夜夜的宠幸你,疼你一辈子。呵~!朕的小乖乖,小妖,朕让你再浪…再浪……”恬熙尖叫著胡乱喊著“陛下,陛下”。喘和娇吟声飘满内室,这场帐摆流苏,被翻红浪的活色春,直闹到了月上中宵……

第五十八章

第二天一早,武帝便起来了。昨夜虽狠狠的的疼爱了怀中尤物一把,但自觉神居然还不错,他已年近半百居然神还不让年轻小夥,想是狐媚水果然有奇效。想到此更是对恬熙的喜爱又多了一层。再看看仍旧赤裸著被搂在怀里的小东西,身躯慵懒无力,被弄醒了也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武帝也爱他这幅靡豔慵懒的模样,忍不住亲了亲,又把他身体上上下下细细了个遍,这才下床整衣。

恬熙斜倚在被褥中,懒懒的望著床下众人。武帝整好衣服後,转身见床帐内的小东西微撅著嘴,委屈的望著自己。心头又是一热,走过去坐在床沿,俯身又是一阵连串的热吻,刚长起的胡渣扎的恬熙嬉笑著就要扭头躲避。武帝拍拍他光滑的脊梁安抚说:“好好睡著,待朕回来了,给你捉只小兔子玩。”恬熙楚楚动人的点点头,武帝满意的一笑。又是温存了一会才离开。

恬熙见他去了,本闭眼就要睡去。突然想起一事,忙喊道:“来人!”早有伺候的女过来问:“娘娘有什麽吩咐?”恬熙对她吩咐道:“本昨日回来时一起带回来的小黑豹呢?”那女想了想回答说:“请娘娘放心,已经安顿好了,现在似乎还在睡觉。”恬熙想了想,说:“把它抱过来,本要看看。”那女还在犹豫,恬熙柔声说:“不怕,有人问起你就说是我的吩咐,有什麽本都挑著。”

那女答应一声,转身出去,没多久就将还迷迷糊糊的小黑豹给抱了过来。还未断的小家夥,长得只有几个巴掌大。恬熙温柔笑著伸手接过,放在自己枕边逗弄。然後对那女说:“好了,没事了,你去吧。”那女蹲身行了一礼,後将层层锦帐遮掩了又拿一柄如意压帐,然後去了。恬熙听她走了睁开眼,将那小黑豹抱入被褥之中,嘴巴贴上自己一边头。那小黑豹迷迷糊糊嗅到一股香,立刻张嘴一口将头含住,然後急切的吮吸起来。恬熙温柔慈爱的微笑著,拍拍黑豹的背,就像慈母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柔柔的说:“乖孩子,慢慢来,别急,小心呛著。”心里有种诡异的满足感……

薇薇一大早就候在枕霞门口等著,她昨晚气的一夜没睡著。天蒙蒙亮就起来梳妆打扮,然後赶来向武帝请安。等了半个多时辰,武帝终於出来了。薇薇忙赶上去,隔著一群内侍喊了一声:“陛下!”武帝闻声扭头看了她一眼,淡淡说了句:“是你啊,沁妃还未醒,你就不要去打扰他了。”说完也不管薇薇,抬腿跨上御马,提鞭扬长而去。御前侍卫纷纷紧跟上去,空余薇薇一脸尴尬的立在原地,接受旁边内侍或讥笑、同情、幸灾乐祸的眼神。咬了半天牙,她恨恨的向内看了几眼,转身回自己的屋子。半路上路过恬熙的房间时,惊奇的发现那院子乱哄哄的,一群人正来来往往的搬东西。她心生好奇,命身边侍女去叫个人过来问问怎麽回事。那人回报说:“陛下口谕,让沁妃娘娘这几天都搬过去与他同住。小的们正忙著把娘娘的随身东西都给搬过去呢。”薇薇一听,心中一头恶气迅速郁结,几乎作呕。也顾不得装样了,转身气急败坏的去了……

一觉醒来,日头已经升的很高了。恬熙低头望著怀里的一团黑毛。小家夥吃饱了,正“咕咕”的打著呼呢。恬熙轻手将它放开,翻身想要坐起,酸软无力的身体却不听使唤,哎呦一声又倒回床上,下身媚也开始淌出浊流。恬熙不去管它,自有人来整理。帐外候著的人听到动静,忙问了一声:“娘娘可是要起来吗?”恬熙懒懒的回答:“先不忙,去唤本的内侍准备一下,本要净身。”没多久就有一群人轻手轻脚的进来了。轻雯素手挑开一边帐帘,并将羽被的揭开,露出一具上好羊脂玉般美好的身体,只是此刻身上飞散著各式深深浅浅的淤痕,腿间还沾著点点污物,下身床单上也是一团团污痕。轻雯脸色不变,早已习以为常。

恬熙也不觉羞耻,懒懒侧个身,朝著床外缓缓张开双腿。立刻有薄桃上前为他擦拭双腿间,後又往那媚中用竹筒缓缓注入早已调配好的,散发缕缕清香的茉莉油。恬熙低低的呻吟著,媚将那大量油吞下,没过多久就有了反应。自有太监端著一容器过来将排泄物一滴不撒的接住,盖好收走。如此换了两次,终於清理干净。又有人上来换上新的被褥,恬熙神色自若的站起,轻雯从身旁接过一袭大氅斗开为他披上。漱口,清牙,进食。

他的内侍总管带喜过来问今天的安排,沁妃可有想去的地方。恬熙想了想,摇摇头说:“不了,本累的很,就去牡丹池呆著吧。”带喜想了想,就应了。於是恬熙抱著小黑豹,一群人又忙著伺候他去温泉了。

静静的泡著温泉,恬熙闭目养神。有贴心的女细心的为他按摩头颈。小黑豹睡醒了在满室蹦跳玩耍。正惬意著呢,突然轻雯快步走进,对他说:“娘娘,青丘贵人在外求见。您看要让她进来吗?”恬熙微微睁开眼,漫不经心的说:“宣!”轻雯答应了,示意一名女出去传话。

恬熙继续养神,浸湿的手臂在水面上拂动。看著浮动的各色花瓣以及锦绣彩球香囊。宁静中未有水声哗哗,突然安静被一个娇嗔的声音打破:“好会享受!”恬熙缓缓睁开双眼,薇薇俏生生的站在低垂的纱帐前,大大方方的冲著这边走来。

恬熙看到是她,又闭上了眼睛,淡淡的说:“你来啦?”薇薇笑著说:“一个人独自享受,真是该罚。”边说边走到池边,蹲下就说:“你们都下去吧,我要和娘娘说说体己话。”那些女们都没动。恬熙睁开眼瞧瞧她说:“你我现在都为陛下的内人,但我毕竟身份特殊,还是有人看著好,也可避人嫌疑。”

薇薇无法,且看恬熙今日对她的神色与往日截然不同,顿时心里有些忌惮。当下不敢造次,两人一时间都无语。一段长长的沈默後,薇薇打起神,说:“这牡丹池是陛下御用,常人都不能享用的。现在居然能让你在这里。看来陛下待你确实不同呢。”恬熙淡淡的嗯了一声并不答言。

(13鲜币)</font>第六十章

内文华门外,朱贵妃带领留守的诸位妃嫔冒雪迎驾。在耐心等待了半个时辰後,武帝的御驾终於来到了文华门。只见龙辇开启,在众娥的簇拥下两个身影出现。众人一看,竟是陛下跟那个她们以为早已失宠的沁妃恬熙。

只见那沁妃紧紧依偎在陛下身边巧笑倩兮,一扫前日的颓丧,容颜更胜往昔。诸位妃嫔瞧见武帝紧紧揽著他的腰,顿时都心里一沈。朱贵妃先上前一步,带领诸人蹲下施礼道:“臣妾恭迎圣驾!”其余妃嫔也口中道福,莺声燕语一片。

武帝牵著恬熙的手,走到朱贵妃面前。亲手将她扶起,含笑道:“辛苦了!”随後便命众人起来。朱贵妃面带得体的微笑,和颜悦色的问候道:“陛下一路车马劳顿,定是累了吧。这天气寒冷,诸位妹妹皆在自中备有暖酒和致小点,陛下看待会是去一处休息?”

武帝含笑点著头,说:“难得你们有心。”说著抬眼逐一看了诸位妃嫔一眼,弄得各位娘娘皆是俏颜郝然,低头抿嘴一小。武帝收回目光,又说:“这份心意朕记得了,你们在这里候著朕也是辛苦,若朕再去,怕是个个都要不得安生。朕就不去了,你们也回去好生歇著吧。”

诸位妃嫔闻言皆是大大的失望,唯有朱贵妃,仍旧是含笑道:“既如此,臣妾还请陛下上舆回。”武帝赞许了一声,便牵著恬熙的手,准备上一旁的暖轿。恬熙匆忙间,唯有颔首礼貌的对朱贵妃示意,再不看其余人一眼,随了武帝上轿。

待到两人渐渐去远了,诸妃才渐渐散开。朱贵妃转身正要轿,听到後面几名心急直的妃嫔抱怨道:“呸!又让那小狐狸得了势,瞧他刚刚那轻狂像。真让人恶心!”另一名也搭腔道:“可不是,瞧那矫揉造作的模样,也不知道是使了什麽迷心术,又把陛下的魂勾走了。”

朱贵妃脸色一凝,转身对她们喊道:“陈贵人,韩才人,你们过来。”刚刚说话两人忙上前来,陪笑道:“娘娘有何吩咐。”朱贵妃却不看她们,只扭头对身边管事嬷嬷说道:“陈贵人,韩才人品行不端,以言犯上,掌嘴二十!”管事嬷嬷答应了便带人上前去。那两人吓得花容失色,忙跪下来喊道:“娘娘饶命啊!”

朱贵妃冷哼一声,厉声说:“本先前说的什麽,你们就全当一阵风刮过,半点都不放在心上是吗?既如此,本就让你们长点记。嬷嬷,给本狠狠的打!”其余人也慌著准备跪下求情,朱贵妃凤眼凌厉一扫,冷道:“怎麽,你们也想挨打吗?”诸人皆不敢动了。朱贵妃继续说道:“打完之後,再罚她们在这里跪地思过,没有两个时辰不准她们不准起来。本就要看看,今後还有谁敢不把本的话放在眼里。”诸人吓得鸦雀无声,朱贵妃也不看她们,一甩袖转身上舆回了。

这事很快便传到武帝耳里,他著恬熙光滑的脊梁说:“朕早就说过,朱贵妃虽子骄躁硬气了些,处事可是极公正磊落的。对你也算是仁至义尽,先前你还那样冤枉她。”恬熙嗯了一声,不好意思的笑著说:“先前是我子太急了,胡乱误会了她。现在想来实在是不应该这样伤了一个好人的心。还请陛下原谅,小恬当时真是伤心过度迷了心了才会这样。”

武帝笑著说:“朕早就原谅你了,只是朱贵妃那边,你还是要自己去向她讨个原谅才是。”恬熙乖巧的点点头,说:“小恬明白,小恬明天就去拜会她当面向她道个歉。以後一定努力与她和睦相处。”武帝满意的点头,说:“这就对了。”恬熙小巧的脸庞被他捧在掌心里,莞尔一笑。

第二日一早,武帝起身上朝,走到承欢殿门口又扭头一看,恬熙跟在他身後,面露依依不舍之色。武帝看得心生怜爱,拉著他的手,温言说道:“乖乖在里等著,朕中午过来陪你用膳,嗯?”恬熙用力的点点头,武帝笑著又亲了亲他,然後才上轿去了。

恬熙待送走他後,这才转身回来,休整衣装,然後吩咐摆驾瑶光殿,待出了门,看到是暖轿,就摇摇头说:“昨日雪下的好,想来今日御花园雪景宜人,要是坐在轿子里可怎麽看呢?换肩舆。”轻雯便忙改备了肩舆,并在脚踏上安置了脚炉,内里添上了梅花香饼。

一行人前往瑶光殿,半途却遇到严炅。他身後还跟著他的正妻,皇子妃汪氏。汪氏身边有几名侍女扶著她,身後有个老嬷嬷怀里抱著一个繈褓。恬熙恍然想起,三皇子的嫡子似乎三个月前出生。想必就是这个繈褓里的婴儿了。

严炅他们远远见到他过来,自然是要避让到一边请安了。恬熙暗暗有些懊恼,早知道就坐暖轿就不会看到他们了,也就不用在看到那个可恶的人。

不知为什麽,自从那次雪地之後,看到严炅恍若恭敬的神情跟坦诚安定得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的态度,就让他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焦躁。现在看到他又笑眯眯的喊了声:“儿臣参见沁母妃!”更是有一种把手中的暖炉狠狠的砸到他脸上的冲动。

可他终究还是克制了,事到如今也只好强忍著微笑受了他们的礼。汪氏也上前屈膝拜道:“儿臣参见沁妃娘娘!”恬熙强忍住心头火,竭力和颜道:“不必多礼,快起来吧。”再看汪氏的脸色,居然比以前还要消瘦苍白了些。恬熙微微叹息,说道:“皇子妃近日可好?身体有所好转吗?”

汪氏温婉一笑,说道:“儿臣谢娘娘关心,这两日已经好了许多。所以近日才能随殿下进来觐见母妃。”恬熙点头,又说:“那位就是未来的小世子吧,可否让本瞧瞧?”汪氏看了看,严炅,他笑著说:“当然。”便命嬷嬷上前,将孩子交给薄桃。

薄桃小心的抱著繈褓,走到恬熙身边,将孩子递给他看。恬熙微侧著身子,俯身一瞧:繈褓之中一个粉团似的胖娃娃。真是一见心喜,忙伸手过去。把孩子从薄桃手里抱了过来。搂在怀里细细打量,然後抬头真心对严炅汪氏笑道:“长得多好啊,白白胖胖的真好玩。”严炅含笑不语,汪氏忙谦虚了几句。

恬熙低头逗弄著这小婴儿,嘴里问道:“这孩子取名字了没有?”严炅回答:“父皇赐名为曦。”恬熙一愣,抬头看了他一眼。严炅明白,忙解释道:“是晨曦的曦。”恬熙点头,然後注意又被小严曦吸引住,看著他红扑扑的小脸,忍不住低头去亲亲。

连亲了这小东西好几口,他居然呵呵的笑了起来,嘴里依依呀呀声气的不知道在说什麽。恬熙看著这样的笑容,真觉得心都快融化了。眼里不知为何泛起泪光,喃喃道:“小东西,怎麽怎麽讨人喜欢呢?”

那严曦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瞧,乌溜溜的大眼珠子有著最纯净的颜色。恬熙满怀爱怜的看著他,再一次低头,在他额上轻轻落下一吻。没成想,就在那一会功夫,小东西竟然伸出胳膊,勾住了他颈上的一串珍珠项链。待恬熙抬起头时,就瞧见他小手抓著一颗珍珠不撒手。恬熙有些意外,笑道:“小东西,喜欢这个吗?”

汪氏看到了,忙说道:“儿臣管教无方!”就要越过严炅上前,被严炅抬臂制止,她有些诧异的看著严炅,却发现严炅正颇有兴致的瞧著恬熙和他怀里的严曦。汪氏再扭头看著恬熙,那个有著让自己顿悟所谓倾国倾城也不过如此的美人。女人的直觉,让她心里一沈。

第五十九章

气氛有些冷了,薇薇绞尽脑汁找些话题来说。看著他圆润的肩膀,勉强笑道:“你的皮肤真是越来越好了。虽说我们青丘人天生肤白,可你看著更是美丽。”说完,想要伸手去,被一旁的女阻止。恬熙摇头叹息道,才说了你又忘了。薇薇噘著嘴收回手,後又看到恬熙露出水面的半截身体上斑斑点点的淤痕,眼中闪过一丝嫉恨。嘴里却还是笑著说:“看著些,是陛下昨晚留下来的吧,真是,陛下真的是太不懂怜香惜玉了,这麽好的皮肤都被弄花了。”恬熙皱著眉睁眼看著她低声训了句:“真是越来越胡说了。你今天是疯了吗?”薇薇却依旧笑著,盯著他说:“陛下在临幸我的时候,是从来都很体恤,不在我身上留下任何痕迹的。怎麽在你这里就这麽暴呢?”一股明显的挑衅意味。

恬熙镇定的回答:“那是因为陛下对你身体索求的还不够急切。”薇薇想了想,笑了说:“是啊!差点忘了,你是狐媚。天生的内媚妖,床上尤物,天子禁脔!没有男人在你面前能够把持得住。”说完,眉目黯淡下来:“昨天,陛下本来是点了我侍寝的,可你一回来,就……”恬熙皱皱眉,却不发一言。

突然门口又是一阵喧哗,门一开,武帝已经提著一只小白狐兴匆匆的走了进来,嘴里还喊著:“爱妃,快过来瞧瞧朕给你带回来什麽?”进来却看见薇薇也在,停步皱眉,有些不悦的说:“你怎麽也在这里?”薇薇闻言心里委屈,眼圈一红就喊道:“陛下,昨天…”武帝不耐,说:“还不出去?”薇薇无奈,求助的望著恬熙,恬熙温言道:“你就先出去吧。”薇薇无法,只有草草行了个礼匆忙出去了。

武帝见她出去,才放缓了神色,向池子走来。恬熙望著他笑得甜美,武帝问他:“她来做什麽?”恬熙目光微动,笑著说:“小丫头来跟我撒娇呢,说是昨晚本来应该是她侍寝的,结果被我抢到前头了。我正寻思著拿点什麽好东西哄哄她呢。”他谈起薇薇来,神态看起来像是在谈论一个亲爱的妹妹。可是武帝却皱起了眉头了。他说:“你这妹妹,朕看来比你心眼多多了。可用不著别人替她想事。你日後也别为她费多余的心。”看到恬熙有些惴惴的看著自己,又忙放缓了口气说:“待你为朕又有了小皇子,光他的心都不完,其他闲人就别理会了。”

恬熙顿时满脸红晕的叫了声陛下,随後忍不住幸福喜悦的一笑,柔柔的答一声“是”。武帝伸手,将手中一只可爱毛绒的狐狸递给他看,说:“上来,看这只小东西,喜不喜欢?”恬熙靠上池壁,挨在武帝靴子边,伸手接过小白狐细细在手中抚弄,然後笑著说:“果然可爱,正好可以跟小黑做个伴。”武帝问:“小黑?”恬熙解释道:“就是我昨日捡到的小黑豹啊?”正说著,那个话题的主角就慢悠悠的晃过来。看到白狐,好奇的过来嗅嗅。恬熙手一松,那条小白狐爪一落地,立刻就没命的跑出去。小黑见它跑了,也兴奋起来,立刻拔腿就追。一黑一白两团毛球就在池子周围追逐嬉耍。

恬熙笑倒在武帝靴子上,肩头不住耸动。武帝低头见一段雪白修长的脖颈,心头一动。蹲下将他下巴抬起,目光渐深的望著他,说:“起来。”不料,恬熙笑著闪开,然後说:“不要,这里这麽舒服,我才不起来呢!要不,陛下你下来?”武帝站起,目光灼灼的望著这小妖说:“你想要朕下来?”恬熙妖妖一笑,从池子起来。这池子本来就只有不深,恬熙一起身,就只有武帝半人高。他伸出双手,开始解武帝腰带。武帝眯著眼任他作为,只见一双素手过处,一层层衣服落地,到最後一层亵裤时,恬熙抬眼武帝一笑,将亵裤扯下,果然,一柄刃跳了出来。

到此时武帝已经喘著气了,直接跳入池中,就要拉他。恬熙娇笑著躲开,可池子就那麽大,还能躲到哪去。没多会就被武帝抱住,恬熙索转身亲热的勾住他脖子。武帝喘著气:“小妖,居然敢在朕眼前做法,看朕怎麽降服你。”说完也不管什麽前戏,一手指借著温泉水草草的在那媚中抽几下,立刻就换上了自己的命。

恬熙早就借先前的浣洗将媚软化过,接受他的临幸也没费什麽周折。乱的媚径更是因为刃的进入被激起一阵阵欢愉,这感觉传递到恬熙脑海,让他和武帝同时发出一阵满意的欣叹。温热的泉水更是让全身都暖洋洋的舒服,於是他懒懒的将头枕在武帝肩膀上,微微喘著气,双眸迷离的望著武帝喊著:“陛下,快些,我要……”丰挺的双在他膛上厮摩,同时下身还不断地在他怀里扭著腰臀,媚更是大力收紧,让内里的刃再度胀大一圈。

“狐媚”在床事上本就天赋异禀,恬熙若想要在交媾中引诱谁都是信手拈花。且武帝尝过他身体的滋味,早就如吸食鸦片样上了瘾,此刻见他娇憨与荡共存的风情怎麽把持得住。当下大大干起来,只觉得死在他身上都心甘情愿。

“陛下啊~陛下~~再深一点啊啊~~好好舒服~~陛下~~啊再快一点~~别停~~啊啊啊~对就是那里啊啊哈~”恬熙放声浪叫,什麽词豔语都自然而然的从嘴里吐出。只撩拨刺激的武帝无力自持,满脑都是要狠狠干死这小妖的念头,在牡丹池里连连疯狂抽干。恬熙只被弄得前涨痛不已,拉著武帝喊道:“陛下,咬我的啊哈咬我的嗯啊啊啊好涨快咬我的~~”

武帝依言狠狠咬住他粉色尖,在他一双饱满玉上大行凌虐之事,将他双揉弄得一片红肿,更是留下数处齿痕,只引起恬熙又一阵变调的尖叫。下身媚猛烈收缩挤压,弄得武帝最後狂大发,不管不顾的肆意奸。在池子里弄久了便觉得不过瘾,他让恬熙一双长腿紧紧缠著自己的腰,然後从池里起身出去。绕著牡丹池沿途随便寻地干,直到最後上了侍女备好的供两人休憩用的合欢大床。或立或躺,他连要了恬熙三次。到最後两人都撑不住,双双倒在床上沈沈睡去。

自那以後,武帝与恬熙形影不离,尽是半步也舍不得让他离开。哪怕是打猎,武帝都命恬熙贴身随驾。夜晚两人更是夜夜笙歌,纵情纵欲,一时间其他武帝妃嫔爱宠都不得近身。待到大军回程时,恬熙锦衣轻裘,珠光宝气容光焕发的依偎在武帝身边,接受众人的朝拜。

三皇子严炅看著他眉目含春的模样,微笑著上前觐见。他向武帝叩拜後,又对著恬熙一记躬身长拜,深深的说了句:“儿臣恭祝沁母妃玉体安康!”恬熙看著他低调恭顺的模样,只是觉得有些好笑。面上自然也是不动声色,淡淡的点头,说:“三皇子多礼了,请起吧!”

严炅一抬眼,那眼神让恬熙眉头一跳,下身媚竟然也猛地一次张合。他忙微垂著眼睑移开目光,严炅注意到他在逃避自己,满意的一笑随後动作矫捷利落的退下。恬熙待随著武帝上了龙辇之後,这才注意到自己下身,竟已隐隐有了湿意。他有些吃惊,为了掩饰干脆伸臂抱住武帝。将武帝的耳垂含在嘴里轻轻咬了一口,丰挺双厮摩著他的膛,随後娇喃道:“陛下,小恬下面,又有些想念您了……”武帝不知就里,瞧著他这幅天然的浪荡之态,只笑嗔了一句:“小妖,真要榨干了朕吗?”随後就一把抱起他,行那巫山云雨……

第六十一章

恬熙没有察觉,仍旧是温柔和蔼的笑著望著怀里的小婴儿,嘴里哦哦的哄道:“小家夥喜欢这个是吗?别急,待我取下来给你玩。”说著,一手托著繈褓,一手就去取项链。

那项链上的珍珠一望即知绝非凡品,汪氏心里有些惴惴,但是瞧严炅的脸色,终究还是没有说什麽。严炅看著恬熙将项链取下来塞入繈褓里,也只是笑眯眯的说了声:“儿臣代小儿谢沁母妃赏赐。”恬熙满脸的和蔼温柔再听到他的声音变快速消失,冷淡的应了一声。看时候不早,将孩子还给汪氏,自己就走了。

汪氏把项链从繈褓里拿出,没想到小宝宝还是死拽著珍珠不放。汪氏有些忧虑的望著严炅说:“殿下,您看…”严炅瞧了瞧项链,笑著说:“既然娘娘赏下来了,你就收下吧。也是他给曦儿的见面礼了。”汪氏闻言,只好收下了。

她瞧瞧严炅,张嘴问道:“殿下,您…”严炅回头瞧瞧她,“嗯?”了一声,汪氏又说不出口了,只无奈的一笑,说:“没什麽!”严炅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随後转移话题道:“走吧!”

朱贵妃听到通报说沁妃来访,有些意外:他来做什麽?但还是说“有请”,然後便出去见了客。

只见厅上恬熙玉立,见她出来不咸不淡的说了句“是什麽风把沁妃娘娘都吹来了?”也并未变色,而是笑吟吟的走上前,半真半假的屈身行礼道:“先前对贵妃娘娘多有误会,今日恬熙特来请罪!”

朱贵妃有些奇怪的看了仍旧是微笑的恬熙一眼。终於客气的笑了笑说:“沁妃太多礼了,你我之间哪里谈得上误不误会的。都是伺候陛下的人呢!”恬熙接口说了句:“也是目前在这後中,陛下最为看重之人。”

朱贵妃停口不言,只是面色狐疑的看著恬熙,不知道他这是卖的什麽药。恬熙仍旧是一派安然的微笑著,继续说道:“先前是恬熙不懂事,误以为贵妃娘娘害我。糊涂了这几个月总算是明白过来了。贵妃不管是在陛下面前,还是在这中,都有著恬熙不能奢望的地位。在娘娘面前恬熙小如尘埃,哪里值得您放在眼里。”

这一番话让朱贵妃听得还挺顺耳的。她微笑道:“沁妃太谦虚了!”恬熙也是笑著抬手,让她继续听自己说:“经过了这一次,恬熙也想明白了。恬熙今生今世,是万万比不得您的。此生,所求的不过三件事:陛下的福泽恩宠,我族人的安居太平,最後,就是我未来的骨平安长大。除此之外,任何东西恬熙都无意也不想奢望。恬熙一片肺腑之言,还请娘娘您明鉴。”

朱贵妃脸色晴不定,心里诸多念头翻腾。终於嘴角一动,笑道:“沁妃说的这是什麽话,怎麽本一句也听不懂了呢?”恬熙也是淡淡笑著,说:“恬熙今日对娘娘倾诉衷肠,还请娘娘一定要记得才好。时候不早了,恬熙在这里叨扰良久,也是该告退了!”

说著他颔首为礼,随後利落的走了。朱贵妃望著他的背影,心中暗暗思量。她近身的嬷嬷过来,说:“他说的这话是真心的吗?”朱贵妃努努嘴唇,淡然的说:“不知道,这里人人都能说得比唱的好听。至於心里是怎麽想的,往後看吧!”

恬熙坐著肩舆来到御花园,惬意的观赏雪景。不料路过一棵树的时候,意外发生。因树上积雪沈压,让树枝比往常低了许多。肩舆过去,一枝树丫正好打中恬熙高耸的发髻。他惊叫一声,发髻已经垮了一半。

众人皆是慌张,忙将肩舆放下。薄桃一面问道:“娘娘受惊了。”一面呵斥那些抬舆的小太监。恬熙著头发,说:“不碍事,快给本理理。”薄桃忙答应著为他整发。可她本就偏长刺绣女红,於梳头并不通。摆弄了几下,不但没有将发髻整理好,还越来越乱了。

恬熙急了,说:“快些啊,马上中午了,陛下还要来承欢殿呢。”薄桃急的脸都红了,正在这时候。旁边传来一女声:“妾身斗胆,请娘娘准许一试。”

恬熙转眼一瞧,肩舆旁出现一女子。看她模样,倒是颇为秀美。服饰简单到颇有些寒酸的地步,看来是一名位份不高,也不甚得宠的妃嫔。恬熙问道:“你是何人?”

那女子忙跪下道:“臣妾娘家姓白,蒙皇恩受封为才人。”恬熙点头,说道:“原来是白才人,你刚刚说让你一试?”白才人深吸一口气,说:“是,臣妾闲暇时对发式也有些研究,请娘娘恩准臣妾斗胆一试。”

恬熙看了看她,随後灿然一笑说:“好,那你就来试试吧。别怕,弄不好也没关系。”白才人大喜,忙上前来,先将他头上的发饰取下,随後前後琢磨摆弄了一会,将几个已经歪下的髻垂到侧面固定,重新戴上压髻的发饰。然後长舒一口气,说道:“可以了,娘娘!”

恬熙听了,头,他自然是看不见自己的头发现在是什麽样子。可瞧著薄桃她们意外惊豔的眼神,便知道必定不错。於是对白才人说:“跟本来!”便带著白才人回了。

一踏入殿内,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去照镜子。待到看清自己的面容,他也忍不住赞叹一声。白才人将长髻移至侧面,顿时将他显得风流妩媚又略带俏皮。他本就不是高贵大方一路,这样一改,倒是更和他的风流气度了。

恬熙在镜子前照了又照,嘴里赞不绝口。随後便出去,对仍旧候在外厅的白才人说:“白才人,你有一双巧手。”白才人被他称赞,欢喜的手都有些不自然了,嘴里谦虚道:“娘娘过奖了,只是些雕虫小技罢了。”

恬熙笑著看著她,心里渐渐形成一个想法。他命人取来一袋珍珠,送给白才人。白才人忙推辞道:“娘娘,这如何使得?”恬熙笑著说:“收著吧,你替本弄了个这麽美的发髻,本应该多谢你。还是,你嫌这礼太轻了?”白才人忙说不敢,这才将珍珠收下。恬熙对她温言道:“你今天做的很好,去吧!”白才人这才屈身行礼,随後去了。

恬熙待她走後,问左右:“此女是何来历?”轻雯她们左右互看,都不知道。唯有一名中老人说:“奴婢记得她好像是三年前入,本来按规矩是可以轮到侍寝的。可惜後来陛下出征,於是就在里耽搁了。这一耽搁就到现在了。先前还是一位员外郎家的小姐,不过好像是庶出。”恬熙哦了一声,就不在提她。

待中午武帝过来,一眼就瞧见了他的发式。从来对这种事不关心的人也忍不住赞叹了一声:“好!”恬熙趁机对他说道:“这是白才人为我梳的呢,她的手真巧,比薄桃她们都强。陛下,我想请她天天给我梳头,您看可以吗?”

武帝又不知道白才人是谁,就说:“你自己喜欢就让她来吧,这种小事你以後自己做主就行了,都是受封德妃的人了,也该拿出点气势来自己做主了。可不能总是这麽孩子气啊!”

恬熙坐在他怀里,只是吃吃笑著,说:“小恬才不稀罕什麽德妃呢。小恬只要陛下让小恬天天陪在身边,这样小恬才心满意足。”武帝笑了,点点他鼻尖,似感叹似自满的说道:“你啊~”

恬熙笑得甜媚,坐在武帝膝上开始宽衣解带,深情款款的对武帝说:“陛下,我想您想得浑身发疼,您帮我揉揉好吗?”武帝看著他如此模样,嗓子都有些发干,二话不说抱起他往帐内走去……

第二天,白才人就被请到承欢殿。恬熙笑吟吟的看著她,说:“那一日你为本整理的头发做的非常好,陛下也很喜欢。本一人独居这承欢殿也比较寂寞,所以奏请了陛下,想请你搬过来,与本同住。还想要麻烦你为本梳头,你可愿意?”

白才人大喜,忙答道愿意。恬熙就微笑著说:“既然你愿意,那就快回去收拾收拾。这两天就搬过来吧。”白才人答应一声就走了。轻雯有些纳闷,问:“娘娘为何突然对这白才人如此倍加青睐?”恬熙悠然答道:“此女,本现在用得著,所以定要把她弄到身边来。”

第六十三章

恬熙一直在借著镜子注意武帝的所有举动。武帝那一瞬间的恍神没有逃过他的眼睛。目光闪动间,他心里便有了数。待白才人将他头发梳好,恬熙连连称赞,然後回头笑对武帝道:“陛下看,才人的手艺如何?”

武帝看了白才人一眼,也是笑著称赞了一句。随後上前,却还是揽住了恬熙。这让恬熙稍稍有些意外,於是他笑著问武帝:“陛下,您看白才人如此心灵手巧,给我梳了这麽好的发式。您看我该用什麽以作报答呢?”

武帝还未回答,白才人已经忙开口说了:“娘娘严重了,能给娘娘梳头,才是臣妾的福气,能得娘娘另眼相待,更是对臣妾的抬举。哪里敢再要娘娘什麽赏赐?”恬熙含笑说道:“才人不必谦虚啦。让你给我梳头,已经是委屈你了。若再不知回礼,满里都会说我不懂事呢。陛下依您看,我该拿些什麽以作答谢呢?”他笑吟吟的向武帝征求主意。武帝看了看白才人,又看了看他,就说了:“她本是一番好意,你若是强求,反倒是像是不愿欠人人情了。这样倒是跟她显得生分。”

恬熙听他这样一说,也就一撇嘴,说:“那好吧!”说完与白才人相视一笑。恰好轻雯过来奏请摆膳。白才人便忙蹲下行礼道:“陛下与娘娘用膳,臣妾就不打扰了。臣妾告退。”恬熙先不回答她,而是看了看武帝。武帝手一抬,表示准了,白才人便去了。

恬熙看著她离开的背影,有些小小的失望。他以为武帝定会留白才人一起用膳。现在看来,武帝对她其实还未有起什麽更深的念头。正寻思著,武帝已经将他拉入怀里,并扯他的衣襟。恬熙明白,忙害羞的笑著说:“陛下,先进午膳嘛!”武帝扯开他衣襟,隔著墨绿裹一把握住他,笑道:“朕现在更想进点别的什麽……”

恬熙抿嘴一笑,伸手自己解下裹,露出一双玉。武帝把他抱到自己膝上坐著。恬熙手扶著一只,将那粉色尖喂入武帝嘴里。不用刻意都娇媚入骨的声音:“那就让小恬来伺候陛下进食。”武帝邪一笑,用牙关轻咬住尖大力吮吸。恬熙轻哼一声,武帝已经握住他另一支在掌中亵玩…

隔天,武帝从前面传话来说事务繁忙,就不来承欢殿用膳了。恬熙无事可做,便来了兴致,去校场骑马。上次那个马良安又赶前来伺候。他知道现在恬熙在後不但东山再起,而且越发的地位稳固,就更是加倍小心服侍著,只把恬熙逗乐得连连欢笑。终於对他说:“你不错,愿意到承欢殿去专门服侍本吗?”

那马良安喜不自胜,忙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道:“若能有这个福气服侍娘娘,奴婢愿意折寿十年,不,二十年!”恬熙他们都被他惹笑了。一敲马鞭,恬熙说了句:“明天自己来承欢殿!”人便骑著马跑远了。

那天下午他兴致极好,骑著马在校场马道上跑了四五十圈。只玩得大汗淋漓,马匹直喘气。终於最後有里人来传话说陛下快过来了,这才依依不舍的下马回了。

兴头一过,人就显得筋疲力尽无打采了。待武帝过来,瞧见的就是他萎靡妖媚,娇柔无力的模样。整晚上都是依偎在武帝怀里如无骨媚蛇。武帝极爱他如此娇态,将他搂在怀里只是爱不释手。甚至控制不住,从一起沐浴的时候便开始临幸恬熙。

恬熙一反在床上天真放荡的常态,只无助的瘫倒在他身下,楚楚可怜的任由他摆弄,嘴里只是喊著“陛下,别~嗯~~”。武帝被他这样撩拨得又是爱怜四溢又是兽欲大起,真恨不得把他一口吞入肚中。越弄就越是亢奋,连出了三回前後折腾了快两个时辰都不肯罢休。

恬熙被他紧紧压在身下,人是再也受不住了。终於忍不住哭起来喊道:“陛下,饶了小恬吧。我…我真的是不行了呜呜呜您今天…啊这是怎麽了嗯~~,怎麽格外的英姿勃发嗯啊啊~”武帝猿腰狠狠一撞,觉得下身龙被包裹之处,此刻已经软若春泥,水泛滥。甚至连身下这具娇躯也如棉花似的压得极其舒服。自认为又将这小妖给弄怀了。心中得意,故意将他一只夹住很掐一把,听得恬熙又一声尖叫,然後笑著说:“小东西这麽快就不行了?莫不是在骗朕吧?”

恬熙已经哭得泣不成声,他抽噎道:“陛下,小恬真的没力气了,您饶了小恬吧。啊……”他又一声惊呼,武帝已经又狠狠的撞了一记,随後坏笑道:“朕这里还未消退呢,你若不行了可让朕如何呢?”

他不怀好意的瞧著恬熙,恬熙被他看得心慌,忙喊道:“有的有的,小恬请别的美人来伺候陛下。让…”他想了想,忙说:“白才人白才人,让她来就是!”武帝一愣,脑子里开始回想起白才人的模样身段,虽比不得身下这绝世妖娆,却也别有一番风姿。

他沈吟了一会,恬熙紧张的看著他,直到武帝终於又在他头上拧了一把,说了句:“今晚就饶了你了,小东西。明晚咱们再来。”恬熙大喜,立刻对帐外喊道:“轻雯轻雯,快点过来。”轻雯带著一群女在帐外候著,听到呼唤忙穿过一层层帐帏,最後隔著如烟如雾的软罗帐问道:“娘娘有何吩咐?”

恬熙忙喊道:“快去请白才人来,就说陛下请她来侍寝,快去!”轻雯一愣,忙答著是便带了两名女亲自去了。恬熙又动了动身体,娇怯怯的看著仍旧深埋在他下身的武帝,说了声:“陛下!”武帝叹了口气,将龙从那销魂之处抽出来。恬熙忙命人来为他们两人收拾。

白才人早已上床歇息,听到传唤她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轻雯也不管了,直接抖开手里的斗篷为她披著,也不要她梳妆,直接将她拉到承欢殿内殿。待白才人被拉到内殿那张华丽繁复的沈香镶宝大床前站著,她仍恍恍惚惚犹若在做梦。

她看到一层层帷帐被拉开,然後一群女抬著一张软榻出来,榻上是沁妃娘娘软软的躺著,身上盖著一张锦被。她下意识的蹲下行礼,沁妃娘娘慵懒的瞧了她一眼,说道:“快进去好好伺候,陛下不喜欢太呆板的人。”白才人答应了一声,沁妃也不再看她,闭上眼被人抬走了。

白才人怔怔的瞧著他去的方向,身後已经有薄桃小推了她一把,说道:“才人快进去吧,让陛下久等可不好。”白才人诶的一声,鼓起勇气,终於走进了帷帐。待终於离床只有几步之遥时。隔著薄薄的纱帐,她看到床头倚著的一个身影,忙蹲下喊道:“臣妾参见陛下。”两名女上前,为她褪去最後一层衣服。白才人刚抬手想制止,最终她遏制了自己的羞耻之心,任由她们将自己脱得只剩一层裹。

最後一层纱帐被掀开,借著床上夜明珠的光彩,她看清了武帝的表情。他正紧紧的盯著她,沈声说了句“过来。”白才人羞涩一笑,喊了声“陛下…”

第六十四章

女们把恬熙抬到暖阁里一张准备好的绣床上安置下来。恬熙仅仅用一袭轻薄宽大的寝衣裹住赤裸的身躯。懒洋洋的侧躺在床上,唤轻雯过来说:“本的腰酸得很,过来给本捏捏。”轻雯“哎”的一声便脱下绣鞋,轻手轻脚的上床跪坐在恬熙身後为他捏腰。

那边寝殿突然传来一声女子抽泣的声音,这边自然都是听到了。恬熙抬眼往那边瞧了一眼,笑道:“不知道白才人今晚受不受得住。陛下今天是有些狠的。”轻雯一边捏一边偷偷查看恬熙的脸色,终於把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娘娘,奴婢有一事不明。”恬熙原本垂下的眼帘再度睁开,他轻轻一笑,说:“你是想问她吧!”

被说中了,轻雯抿嘴一笑,说道:“娘娘对後诸妃一向是一视同仁,为何突然对这白才人格外的另眼相待呢?”恬熙轻飘飘的一笑,然後说道:“你觉得这白才人如何?”轻雯微偏头细细思量,恬熙便继续说道:“你就说她比薇薇如何吧?”

这个答案就要简单明了的多,轻雯有些犹豫迟疑的支吾道:“这……”恬熙轻笑著转了个身,面对著她说:“你直接说吧,别怕!”轻雯也笑了,她说道:“那确实要懂事得多了!”主仆二人相视而笑。恬熙继续说道:“本突然对她好,到并没有什麽其他原因。只因有事要有人替我做,恰好她出现在面前,所以最後这个差事就落到她身上。”

轻雯纳闷,问:“娘娘要她为您做什麽事?”恬熙轻抚著被面上的鸳鸯绣纹,说道:“也没有什麽,就是借她给这里的人带一句话罢了。”轻雯想了想,问:“是要带什麽话?”恬熙闭著眼,漫不经心的说:“就是一句提醒:千万别觉得这里她们只能向朱贵妃一人烧香。有时候,拜拜本,她们能得到的更多!”

隔日武帝起身,恬熙得了一夜休整,自然能神清气爽的过来请安。而白才人,尽管面色有些萎靡,也是强撑著起来亲自服侍。恬熙过来时,正好看到她双手递上热巾给武帝。武帝接过热巾,对她和颜一笑。恬熙微微一笑,走了过去一起伺候,直到把武帝送上龙辇上朝去了。

白才人待他走後,对恬熙深深一拜,衷心说道:“娘娘提拔之恩,清妍永世铭记。”恬熙含笑看著她,说道:“起来吧!”命轻雯薄桃一起将她扶起。白才人见是她们俩来扶,忙说:“不敢劳动两位姑娘了。”自己起身。

恬熙笑著看著她说:“过了一晚,你也累了吧。陛下没太为难你吧?”提到这个白才人脸难以抑制的一红,微微颔首害羞道:“陛下…他没……”恬熙了然一笑,并不再问,而是吩咐她下去休息。白才人走後不久,他又命人送过去几匹上等缎并一些首饰。

到了晚上时候,武帝都没有过来。恬熙著人去打听,说是陛下龙辇去了朱贵妃的瑶光殿。恬熙知道武帝今晚必定是不会过来了,倒也并不在意。与白才人聊了会天後,轻雯上前请他前去沐浴。恬熙瞟了她一眼说:“你这人也真会挑时候,本与才人正聊得起劲呢。”白才人在一旁掩嘴一笑。恬熙看了她一眼,突然说道:“本每日皆要沐浴,可每次都是一个人也没趣。你过来陪本吧!”

白清妍闻言大为震惊,她猛地瞪大眼睛看著恬熙,微张著口不知如何回应。恬熙上下打量著她,似笑非笑的问:“怎麽,你不愿意?”白清妍手足无措,她不是不知道恬熙身体的奥妙,自然知道此事非同小可。除了震惊她更加不明白为何恬熙要突然提出这个要求。

她立在下首紧张不安,恬熙却似乎没耐心等了,直接起身在女的簇拥下向浴室走去。临走前淡淡的留下一句话:“除了陛下,本不太愿意等任何人。你就在这里好好想要不要来吧!”说著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白清妍呆立在厅内半响,短短的功夫她脑里想过诸多不能过去的理由,条条都拥有极强的说服力。但是她更加清楚,在一件事实面前,这些理由全都无关紧要,那就是“沁妃娘娘”!她知道恬熙不是傻瓜,不会毫无考虑的突然提出这个糊涂任的要求。在她看来,或许是个对自己的考验。那麽,自己要不要顺著他的心意做事呢?

白清妍想了又想,终於一咬牙去了浴室。浴室门口候著两名女,见她过来,就将门打开,然後扬声通报:“白才人来了!”白清妍微停了停步子,安了下心神,这才走进浴室。走向了她所选择的,充满未知诱惑以及难测变数的前途!

第六十五章

眼睛好一会才开始适应,白清妍稍稍打量了一下周围。说是浴室,这房间怕是比她以前住的房间还要宽敞,内里的陈设更是致华贵。处处垂落著粉色帷帐,十数名女垂手侍立,默默无语。隔著一层撩人遐思的珍珠帘,她看到了云雾缭绕的浴池,以及前面拉开的一副八页屏风。

侍女拉开珠帘,白清妍走了过去,绕过屏风,她看到浴池中一个隐约的身影。即使是一个身影,或者说,只是露出水面的一个光裸背影,却已经在水雾间彰显了暧昧撩人的气息。白才人稍稍在走近一些,这才看清恬熙原来是背对著她趴在浴池边沿上,一旁跪著一名衣著微露的女,在小心的为他手里拿著的杯子注入浆。

恬熙懒洋洋的喝了一口,说道:“苹果汁?香梨汁没有了吗?”那女恭敬的说:“回娘娘,张公公去内局问过了,他们说今年伊犁进贡的香梨比往年的要少,故而冰窖里收得也少了些。不知道娘娘喜欢这个,他们也托人前来来告罪,并说明年一定责令地方一定要多送,绝不会再让娘娘失望的。”恬熙唔了一声并不理会。

白清妍听清他们的对话,心中一凛。香梨是贡物,她们往年能吃上一两个也是赶上陛下施恩,可沁妃竟可将它榨成汁日日享用。而内局手握重权,平日里连自己见了他们的人都不敢大声喘个气,现在却为了香梨没有了就特特来请罪。这沁妃在中的地位以及影响力,怕是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大啊!

恬熙知道白清妍已经来了,却不知道她为什麽半天都不动。稍稍转头回眸,他笑道:“你怎麽就站在那里不动?难道就这样站著任水汽沾沾,就能净身了?”然後笑声呵斥一旁侍立的一排女:“你们也是可恶,看著才人来了还不过去伺候著?”

那群女忙过去,拥著白才人来到一张四页屏风後一张榻旁,为她宽衣解带。不多一会工夫,便将她全身衣物褪去,然後撤去屏风,任她赤身裸体的呆立在原处。

白清妍从未在这麽多人面前这样暴露过,一瞬间女人特有的道德羞耻压倒了一切,让她几乎无地自容,双臂下意识的想要遮住羞处。

恬熙含笑看她如此窘态,开口招呼道:“别傻站著了,小心著凉,快下来吧!”白清妍傻愣的看著他,一步都不敢动。恬熙便打趣道:“别担心,本这浴池大得很,装你十个都没问题。”

是啊!这浴池真的很大,水面上漂浮著花瓣,看著也很舒服。白清妍终於再度恢复了理智,微微一笑,然後尽量让自己自然的下了水。池水温柔的包容下她的身体,温暖著她的肌肤,让她开始放松下来,忍不住喟叹一声。

恬熙含笑的看著她,直到她发现靠著的池壁用料有些特殊而惊喊了一声,然後回头问自己:“娘娘,这池壁……”恬熙点点头,回答说:“是用青玉做的,据说确实花了不少块玉呢。”他说的轻描淡写,可白清妍却骇然了。全部用青玉做砖砌成?这麽大的浴池那得用多少青玉?而这池壁跟池底雕刻的致繁复的花纹,又要费多少工夫?天哪!她知道陛下奇宠沁妃,处处可为他一掷万金。这几日看沁妃的吃穿用度便可知晓,但万万没想到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如果先前是骇然,那麽此刻她都已经有些呆然了。头一次,她意识到自己选择押宝的对象是个多麽强大的人。选择了他,就是为自己选择了个多大的靠山!可是,他为什麽会选中自己呢?

白清妍一直都是清醒理智的。她情清楚,无论是哪一方面,自己并不比里其他人出挑优秀多少。直白一些,除了会摆弄头发,她身上没有任何值得利用的地方。这样的人,已经集万千宠爱於一身的沁妃,为什麽会选择她?

她抬眼向恬熙看了一眼,只一眼,她的心便怦怦跳了起来。

恬熙软软的在她对面懒懒靠著,双臂随意的舒展搭在池沿。水面上露出他半裸酥和致的锁骨。修长纤细的脖子向後仰倒,水汽氤氲中,比花瓣还要娇嫩的肌肤被蒸出了淡淡的粉色。他就如此的坦然的舒展著自己的身体,没有任何做作的举动。可白清妍脑子里却再也想不了其他,唯有他的模样,他的身影。

恬熙看她半天都是呆呆的靠在对面,灿然一笑道:“别在那边傻呆呆的,过来我们说说话。”白清妍脑子里仍旧是木的,真的答应著过来靠在他身边。靠得近了,就更加清楚地看到他的美。

一头乌发高高盘起,唯遗漏了一两缕被水浸湿,粘在他肩上如黑色的蜿蜒小蛇。越发衬得那肌肤娇美细嫩至极。白清妍著魔一般盯著那处看,真美啊!太美了,真想…真想看,那一处是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样光滑柔软。

她魔障似的痴痴想到,手已经不由自主的伸了过去,上了也许是她知道的,那天下最完美的身体。

恬熙看到她如此举动,微微有些诧异,但随即便轻轻笑了,一时并不言语,只看她还会如何。

白清妍在那肩胛处反复爱抚著,著魔一般。渐渐地,她不再满足於就在一处抚,手慢慢下滑,沿著锁骨一路来到了那双饱满圆润挺立的玉。看著那双,她心里突然涌上一股冲动:好想,好想把它握在手里,用力的揉捏,看著它在掌中变形,看著它被自己蹂躏。仅仅只是想象,她都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畅快满足。

恬熙本来只是含笑看著,待她真的要握住自己双时,忙伸手拦住。将白清妍的手从身上拿下,嘴里打趣道:“才人这个油揩得可有些没头脑啊!”白清妍稍稍清醒过来,看著恬熙捏著她的手腕,面带调侃的微笑瞧著她。脑子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做了什麽。顿时吓得脸色有些变了,忙低头认罪道:“臣妾知罪!”

恬熙笑著松开她的手,说道:“什麽大不了的事!若这也是罪,一开始本拉你下来又算什麽?”白清妍呐呐赔笑著,心有余悸外却有些失望:再也不能触这个身体了!这种感觉,怕是以後再也不会有了。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轻雯过来请恬熙出浴。恬熙便伸出一只胳膊,轻雯恭敬的接住,扶著他起身,一步步的出了浴池。白清妍在浴池里,呆呆的看著他那赤裸的身躯。生平第一次,居然有了膜拜在他脚下的冲动。

心里在一遍遍的呐喊著:天下间还能有比这更美的身体,更美的肌肤吗?不、不、不,不会了。无论是那双玉,还是那纤腰,翘臀,或者是那修长笔直的腿。或者,还有那双腿之间的那样只属於男人的物事。

白清妍看清了那东西,在她概念中,这东西都是丑陋狰狞的,就像武帝的。可是恬熙的那处,却是致美丽,如上等玉料雕出来的玩物。她看到了在那粉之上,紧紧束缚著一个小巧的金环,忍不住问出声来:“娘娘,那是?”恬熙看了一眼,并不在意的回答:“这个吗?陛下赐的一样小玩意。”

第六十六章

小玩意?白清妍有些呆滞了。那东西看著做工致,却死死的扣在那粉部,中间的镂空部位正好将两颗小丸镶嵌在内。咋一看确实是像一件粉的小装饰物。但是,她已经尝过风月,且之前也被嬷嬷有所教习,哪里不懂那东西的真正用处?娘娘,就得每天带著这东西吗?

一瞬间,她突然感到一阵心疼。真奇怪,明明是位无论从哪里看,都比她要占千万倍优势的人,这名风光无限的宠妃。却仅仅是因为这小小的束缚锁而博得了她的怜惜。她由衷的不舍得眼前人受半点委屈。

她也觉得这心态很可笑,可她仍旧可笑的心疼怜惜著。望向恬熙的目光温柔而哀怜。恬熙感觉到了,无论他心里是如何的算计,此刻也感到了一丝温暖。他微微一笑,说:“你无须挂怀这件金锁。对本来说,还是要谢谢陛下赐下了它给本佩戴。若不是有它,本现在怕也是残破之躯了。”

他目光清澈坦然,毫无半点自怜之色。白清妍仰望著他,突然觉得自己之前的心疼怜惜,是对眼前这倾国尤物的冒犯。在他面前,自己唯一正确的选择,该是匍匐在地,虔诚的膜拜他才是啊!望著那妖娆完美的躯体,白清妍忍不住开始羞愧起来。

恬熙感觉到了,仍旧不动声色,笑著说道:“在里面呆了那麽久了,难道不头晕吗?快出来吧。”这提醒了白清妍,她忙起身。向恬熙走过去。

恬熙站在一面落地铜镜前,借著镜子看著自己赤裸的身体。随後悠悠感叹一声:“这镜子里的人,真是越来越像个女人了!”白清妍来到他身後,目光带著崇拜的望著他,由衷的赞叹了一句:“娘娘,您真美!”恬熙淡淡一笑,说:“是吗?你不觉得奇怪吗?”

他已有所指,白清妍却坚定地回答:“不,您美极了。这天下,不会再有比您更美的人!”是的,她已经完全确认。无论在未知的未来会发生什麽,在她心中,这一晚她所看到的人间至美之景,永远不会被抹煞!

恬熙看著她坚定的表情,妩媚一笑,只让白清妍一阵目眩。随後淡淡说道:“很晚了,你也该去休息了。”一群女上前来为白清妍擦身穿衣。白清妍眼见著要离开他,心里倍感失落。但她仍旧是强忍著,低低道声安,然後离去。

恬熙一直到她离开,才软软的躺在软榻上,身上仅用一件兽皮蔽体。轻雯在手心倒上散发著草木清香的,细细的涂抹到他身上。随後笑著说:“辛苦娘娘这一晚上的敲打了!”恬熙嗯了一声,淡淡说道:“虽然不怕她怀有二心,就烦到时候会把面子丢尽。既如此,倒不如早早的给她个提醒!只是不知道今夜究竟能对她起多大的作用。”

轻雯抿嘴一笑,说道:“依奴婢看,怕她是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摆在您脚下了。”恬熙有些意外的扭头看了她一眼,笑道:“你又怎麽知道了?”轻雯仍旧是笑著并不回答,恬熙也懒得再问,翻了个身,微闭著眼假寐……

隔天武帝照旧来了承欢殿,正与恬熙温存时突然问:“你昨晚是不是拉白才人与你一同入浴了?”恬熙软在他怀里,嗯了一声,说道:“小恬就想看看女人到底是什麽样子,结果一看,也就不过如此嘛!我都比她们好看多了。”武帝听到他这孩子气的话,忍俊不禁。捏了他鼻尖一把,笑嗔道:“小调皮,都这麽大了,还小孩子心。”竟全然不在乎他此举有多麽逾制。

恬熙哼了一声,搂著他脖子又撒娇又耍赖道:“我大吗?陛下觉得我哪里大了,嗯~?”赤裸的身躯在武帝怀里厮摩,武帝一把掐住他一只,调笑道:“这里,可是越长越大的。朕天天用掌丈量,绝不会错了!”恬熙嘤咛一声,双腿已缠上武帝的腰……

接下来武帝居然在承欢殿连呆了一个月,除了按照习惯去了朱贵妃里两次,居然再不理会其余妃嫔。搞得各各院都是哀声怨道,一时间对承欢殿恨得咬牙切齿。而承欢殿内诸人也是人人脸上生光,走到哪里气势都高人三分。

这还不算完,一个月後,承欢殿又传来一个大消息,沁妃有了喜!而陛下大喜过望,大肆封赏,连沁妃娘娘跟前的几名女都升了职,从从七品女官升为正五品。而偏殿的白才人,居然也沾光升到了贵人位份。

消息传开,各多的是人咬碎银牙。但是也有少数人心怀期望:既然沁妃那小贱人怀了龙种,那自然不能再侍寝。那就没有理由再死缠著陛下不放,到时候自己总该有一丝机会吧!

好多人都怀著这样的祈愿,每日心打扮,渴望陛下能召见自己,重温往日的恩爱。可是连等了几天,那龙辇仍旧是跟生似的长在承欢殿了。她们托人偷偷打听,原来沁妃不能承宠的日子,都是白贵人侍寝呢!

真是太过分了!!所有人都这样想著,自己不能侍寝了,就另选一人替自己勾住陛下,真是龌龊奸猾!她们义愤填膺,恨不得拆了承欢殿这邪之地。待到又一个消息传来,白贵人又被晋封为嫔了,她们终於忍无可忍了!

这一日天气不错,白清妍带著侍女来到御花园散步。正好遇到安才人与李美人。她们两人看到白清妍,就酸心大起。李美人皮笑不笑的说:“哟,我说怎麽这梅花开的这麽豔,原来是贵人过来了。”安才人掩口笑道:“美人又错了,哪里是贵人?现在该称‘嫔’了。”

李美人冷笑道:“哪里有说错,短短一个多月,就从才人升为嫔,这种速度,在咱们里,除了沁妃娘娘也就是白嫔了,可不就是贵人了吗?”

安才人也笑道:“我看不是贵人,而是宝地吧!白嫔以前也是与你我一样备受冷落,可自从蒙沁妃娘娘青眼,搬入承欢殿後便平步青云了。这可不就是福地之功吗?”她们说完後相视嗤笑,然後皆不怀好意的瞧著白清妍。

白清妍听得烦躁,但她无意生事。眼看著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便想离开。没想到她才一转身,安才人便抢先一步,拦住她去路,笑说:“别走啊!白嫔娘娘,臣妾有一事奏报!”

白清妍耐住子,问:“什麽事?”安才人仍旧是笑著说:“娘娘新晋册封自然是荣耀无比,可若能向陛下求得一字封号,那就更能锦上添花了。何不借著现在正得宠向陛下讨一讨。”

李美人也配著说:“可不是吗?封号咱们姐妹都替娘娘您想好了,一个‘梳’字是最恰如其分了。”安才人装做不懂的样子问:“这是何故?”李美人撑不住大笑著说:“谁不知白嫔娘娘当初是靠能梳一手好头发才入了沁妃娘娘眼,後来借的他好力才到了陛下跟前,才蒙得这天大的恩宠。所以说啊,这‘梳’字,不正合上娘娘这份恩宠吗?”

两人皆是捧腹大笑,旁人也偷偷窃笑。白清妍已经脸都气白了,她们还不罢休,说道:“今日我们瞧见沁妃娘娘的发式颇为新颖,不知道是不是出自娘娘您之手呢?”白清妍咬牙要发作,一个声音淡淡想起:“若想知道,为何不直接来问本,而是在这里喧哗吵嚷呢?”

诸人脸色皆一变,李、安二人更是收敛的笑意,忙下蹲行礼道:“臣妾参见娘娘!”白清妍转身,看到恬熙一身盛装,高高在上的坐在一肩舆上,正一脸温和的望著自己笑。满腹的怒气顿时消散,她甜甜的笑起,也蹲下施礼道:“娘娘!”

第六十七章

恬熙淡笑著看著众人,也不从肩舆上下来,微微低头轻抚著怀里的鎏金手炉,开口问道:“刚刚是你们的哪一个人想知道本的头发是不是白嫔梳的?”李美人跟安才人你看我我看你,哪个敢答?恬熙见无人应答,便转头问白嫔:“是哪个?”

白清妍冷冷的盯著李美人,说道:“回娘娘,正是李美人呢!”李美人见被推出来了,心一急也顾不得礼数了,忙嘴道:“臣妾只是开了个玩笑,并无冒犯沁妃娘娘之意。还望娘娘您明察!”

恬熙一声轻笑,不紧不慢的说道:“玩笑?这麽说李美人你的面子已经大到可以拿本和白嫔开玩笑的地步了?那是不是往後你也可以拿贵妃娘娘,甚至陛下开玩笑解闷了呢?”

李美人吓得面煞白,忙跪下来喊道:“臣妾冤枉!臣妾从不敢做此想。”恬熙微微抬高下巴的看著她浑身发抖的跪在地上,又说了句:“冤枉!你现在又说本冤枉你跟你过不去罗?”李美人已经快要哭出来了,抽噎著喊:“娘娘,臣妾并不敢,臣妾不是这个意思。”恬熙不理她,又转头看了看安才人问:“才人是不是也想拿本开涮一下呢?”

安才人立刻也跪了下来,她年纪虽小,比李美人要机灵得。先重重的磕了三个头,随後喊道:“臣妾之罪,请娘娘制裁!臣妾日後必当痛改前非。”恬熙微笑著看著她,说:“很好!懂得知错就改。比李美人要强得多了。”安才人强笑了一下。

恬熙突然变了脸色,凛然的环视四周看热闹的嫔妃女们,随後说道:“本知道你们不服白嫔,不!应该说你们连本都不服。这无所谓,本不差你们这些人的忠心。但是本今日要告诉你们。本器重白嫔,是因为她能讨本欢喜。她心里有本,本就会抬举她。陛下那有什麽恩典,本自然会为她求赏一份。本能走多远,就能带她走多远。至於你们,就各自好自为之吧!”

他冷冷的说完那一番话,也不管旁人的反应。随後又和颜悦色的对白清妍说道:“今日的梅花不错,白嫔陪本前去观赏如何?”白清妍忙笑道:“这是臣妾荣幸。”两人相视一笑,再不理在场诸人,双双离去。

李美人跟安才人待他们走的看不见影子才敢从地上起身。安才人果然乖觉,在他们走时还喊了声“恭送沁妃娘娘!”带得其他妃嫔也纷纷行礼恭送。李美人揉揉膝盖,忍不住恨恨的瞪了安才人一眼,恨声道:“你这人也蛮油滑的!”

安才人看了她一眼,心里暗骂蠢货!嘴里不咸不淡道:“姐姐莫怪。情势比人强!沁妃娘娘乃中第二人,又深得陛下宠爱,小妹只是区区一才人,哪敢与他顶撞。还请美人见谅则个!况且请恕小妹直言,刚刚美人在娘娘面前,不也很是服帖吗?”

李美人开头是恨恨的瞪著她,待她扯明之後,闹了个大红脸。嘴里呐呐的说:“那是…那是……”安才人不想再跟她浪费时间,便说了句:“臣妾先行告退了!”便不理李美人转身走了。李美人呆呆的望著她,也自觉无趣,转身也回去了。

恬熙带著白清妍来到梅园,悠然欣赏梅园里万株梅花。一行人正在斑驳树影下穿梭时,突然看见前面有几个人影。薄桃眼尖先看见了。有些生气,说道:“知道娘娘想要清净些的赏梅,才特意事前吩咐他们清园子,不放闲杂人进来。怎麽这会还有人?都是怎麽办事的。”

恬熙倒不以为意,说道:“无妨!”薄桃只好作罢,眼睁睁的看著那几人走得越来越近,恬熙先看清了。原来是许久未见的严灵与他的几名小侍从。看到是他,恬熙的心情便首先好了三分。从进了冷到现在,他一直都未曾见过严灵。心里记挂,却因手头上未完之事诸多无暇顾及。现在终於见到他,竟有了恍如隔世的感觉。忙吩咐下轿,从肩舆下来,含笑迎著严灵走过去,清爽的说道:“太子,许久不见了!”

严灵见到是他,也带了几分惊喜的加快步子过来,张口招呼道:“沁妃娘娘!”声音不复往常的清朗,颇有些嘶哑难听。恬熙大吃一惊,问道:“文若,你的声音怎麽了?”严灵微微一笑道:“只是偶感风寒,现在已经康复了,就是稍稍有些咳嗽。您别担心!”

恬熙有些心疼的说:“好好地怎麽受风寒呢?”想起第一次见他也是抱病在身,不由得有些揪心。於是看著他身後的侍从,稍稍有些埋怨道:“太子体弱,你们这些做下人的怎麽多照看些,这天冷,就要多注意他身体才是啊!不能因为太子子宽厚,就一个个怠慢了啊!”

那侍从有些委屈,说道:“娘娘教训的是,奴婢也是无奈。太子殿下不听劝啊!这次也是,这天寒地冻的还整晚吹笛,结果就受了凉感染了风寒。就这样还是强撑著每晚吹,结果生生把小病折腾成大病。连著一个月都咳得连水都喝不进。我们也是心疼不已呢!”

严灵第一次暴的打断他说:“嚼什麽舌呢!本的病哪就狠成那样了?”说著有些不安的看了恬熙一眼。而恬熙满心震惊了,心里回想起在冷里的那一个月,那彻夜不停的清越悠扬的笛声,成为他伤痛绝望中枯涸心灵的一丝慰藉与支撑,伴他度过了一个又一个的无眠之夜。但是他没有想到,这一切的背後,是一个苦苦支撑的病体。他怎麽能…就这麽傻呢?

为了自己,这样值得吗?他看著眼前的清俊男子,他含泪无声的询问著。回答他的,是严灵略带歉意的温柔眼神。这已坚定的回答他:值得!瞬间热泪盈眶,本以为已刻意冷下的心肠再度温热起来。就在这寂静的梅园,身後仍旧有诸多人在场。可此时,在他眼里,她们的存在与这沈默的梅花无二。他咬著颤抖的唇,终於说出了一句:“你…你这又是何苦?”

严灵泰然一笑,却不愿再纠缠这件事让他更不好过,转而说道:“听说娘娘已经腹中怀有皇嗣,文若还未恭喜娘娘呢!特在这里补上,还有……”他稍稍停了停,看著恬熙。那目光温柔深沈如沈静的大海:“娘娘,请您要保重身体!文若无用,只能在佛祖座前为您点一盏祈福长明灯。愿佛祖保佑您和您腹中的皇嗣永生安康,万事随心!”

第六十八章

这样深厚的情谊,我何德何能接受?恬熙看著眼前这位俊秀的年轻人,心里却渐渐被无奈悲伤给淹没。这样如冬日暖阳般温和干净的人,这样一份纯粹的感情,他却无力回报,甚至连理直气壮接受的权力都没有!

他看著眼前的人,目光脉脉却又难以抑制的哀伤。严灵读懂了他眼里的内容,目光有一瞬间的光彩,但转瞬便成了黯然。就在这一刻,他们心有灵犀,彼此通晓了对方的心意。也就在这一刻,他们意识到了彼此面前仿佛无法绕过的鸿沟。

两人皆陷入无言的静默。直到轻雯心知不妙,忙上前来低声说道:“娘娘,我们出来很长时间了,您的手炉也快冷了。该回去了。待会陛下还要过来呢。”恬熙被她一惊醒,这才意识到此刻他们的处境。忙收敛心神,微微的说了句:“知道了!”

那句话也被严灵听见了,他心里一阵难过。终於也是强忍著,略微苦涩的微笑著看著恬熙,说道:“文若恭送沁妃娘娘!”恬熙看著他变得苍白的脸色,心头一阵刺痛。终於还是点点头,说:“本先走一步,太子请多多保重!”随後转身上了肩舆,狠狠心不肯再回头看一眼。

严灵看著他离去的背影,随之联想起不久後他会在自己父皇的怀里承宠,心里越发的疼痛。身边的内侍看他神色不对,小心的说:“殿下是不是不舒服,要不我们快点回去吧!您今天的药还没有喝呢!”严灵失魂落魄的呆望了一枝绿萼梅花许久,终於才回过神来,嗯了一声,被内侍们几乎是拉著的走了

恬熙木然的端坐在肩舆上,谁也看不出来,他心里在默默流泪。轻雯和白清妍担心的看著他。刚刚在梅园所发生的一切,别人都不止内底,可她们习惯紧盯著恬熙每一个细微变化,那里不会察觉一二。可是,她们能如何t劝解?於是也一同陷入了沈默之中。有二十多人的队列,却无一分人声,一行人只沈默的行走在道上。

突然,路旁一个声音打破了沈默:“娘娘请留步!”恬熙惊醒过来一看,又是那可恶的严炅!一看到他,恬熙突然就忘了严灵,还有那份有缘无分的感情。心里的哀怜被焦躁给盖过,他有些不耐烦的问:“三殿下有什麽事吗?”

严炅神色看来颇有些凝重,说:“确有大事!还请娘娘下来,并与儿臣往前走一点,儿臣会一一禀报。”恬熙有些奇怪,看他的表情却也不像是有意戏弄。终於下来,然後吩咐轻雯她们在原地等候,这才随著严炅走了三十多步,来到了大明湖畔一颗枯萎的柳树下。

恬熙四处张望了一下,此处颇有些意思。四周毫无遮蔽,於是视野开阔。可以看见四周来往的女妃嫔,看到他们在一起,纷纷都投了些好奇的目光过来,可是当恬熙将目光转过去,却又忙收回视线低头匆匆离去。

恬熙看了看严炅,忍不住说道:“你有什麽事不能到我里说,非要这样大张旗鼓的站在这里?都不知道有多少耳目呢!”严炅微笑著看了看不远处的一个小女,直到她红了脸兔子似地逃开,这才慢悠悠的转回来,看著恬熙答道:“你的里埋的眼线怕是比这里还要多些,怕是最不安全的地方。光明正大的站在这里,至少我们可以知道无人能听见我们的谈话。相比之下可要安全的多了。”

恬熙哼了一声,厌烦的说:“废话少说,你到底有什麽事?”严炅神色突然变得肃然了,他往前走了一步,问:“我问你,这孩子,到底是谁的?”恬熙神色一变,这件事也是他心里一块病。忙回答道:“废话,自然是你父皇的!”严炅紧紧的盯著他,逼问道:“你就这麽肯定?”恬熙越来越紧张,仍旧是咬牙回答:“当然!”

严炅突然笑了,又恢复了以前那副可恶的嘴脸。他慢条斯理的说:“你凭什麽这麽肯定呢?要知道,那几天可不止一人在您身体里埋种啊!”一句话直中要害。恬熙顿时惶然了,他强呵斥了一句:“住口!”心里已经乱成麻团。

他一直刻意想忘掉的事实!那一片白茫雪地,那一场疯狂而又畅意的欢爱交媾。他还记得,眼前这男人比武帝更加结实的膛,更加有力的臂膀,那仿佛野兽一般要吞噬掉自己的血的眼神。还有,那更加残酷强势而又富有百倍技巧的冲撞,是如何撞碎了自己所有的理智与羞耻心。带领自己一次次步入快感巅峰。这原本是个比严灵的存在更加深的禁忌,可恬熙突然又一次不受理智控制的胡思乱想起来。

他有些呆滞的望著眼前这个可恶的男人。严炅看他神色有些异样,细细观察後。突然笑了,随後有些促狭的问道:“你怎麽脸红了?”恬熙一惊,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的脸腮竟微微有些发烫。严炅突然笑得危险邪,刻意压低声音说:“你,是不是在回想那一天”

“住口!”恬熙突然发作,厉声喝止了他,随後愤然说道:“就是你父皇的,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别做梦了。”他不想再面对这个男人,转身想走。没想到太急踩到自己的衣摆,一个踉跄眼看就要摔倒。

严炅动作极敏捷的冲上去,及时的拉住了他胳膊把他扶稳。随後几乎是下意识的关心的问:“没事吧!”双眼关切的看了看他小腹。

两人离得这样近,他身上那种浓浓的男人味儿嚣张霸道的冲入恬熙脑子里。他被熏得有些目眩,下身突然一疼。是金锁勒住了已经开始胀大的粉──他,竟然动了情欲了!

恬熙有了前所未有的慌张,他一甩袖子喊了声:“放开!”再不敢逗留,提著衣摆匆忙离开。严炅见他离开,也不再挽留,一直到目送他上了肩舆匆忙消失。这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低声自语道:“好像,终於长了些了!”

恬熙匆忙回,果然武帝已经来了。看到他回来便有些不悦的问:“去哪里了,居然耽搁了这麽久?”恬熙一看到他立刻就扑了上去。武帝措手不及,忙张臂接住。轻雯见状忙带著女们都退下了。

恬熙拉著武帝,嘴里微喘著喊著:“陛下,陛下刚刚,我在路上突然好想您”剩余的话他没有说,而是分开双腿骑在武帝膝上,拉著武帝的手探入自己群内,一直到那处销魂媚。

武帝一,到几分湿润,顿时明白过来,笑道:“小东西动情了!”恬熙喘息著喊道:“陛下,快帮帮小恬,小恬要您~~”武帝不慌不忙的将手指推入到媚之中,顿时又将媚径逗弄的湿润了几分。

武帝一手在他媚中抽,一手解开自己裤头。嘴里安慰道:“别急,我们多的是时间,可以慢慢来”恬熙喘息著自己宽衣解带,动作急切的扯掉裹。微微直起身子,将一只送至武帝嘴边,看著尖被武帝含入口中。目光有些迷离的喃喃道:“陛下,我要您!”武帝不知就里,含糊不清的笑道:“宝贝,朕在呢!”狠狠一吸,将中蕴含的水吸了出来。酥麻的快感也被撩拨起来,恬熙呻吟一声,双臂勾住他的脖子,期翼借助他,帮自己忘掉严炅那嚣张的气息

第六十二章

隔天白才人便搬到了承欢殿,恬熙把她安排在原来薇薇住过的依香阁。白才人安顿好後,特来道谢。恬熙微笑著看著她,半开玩笑的说:“依香阁原本住著的是一位宝林,等她搬出去的时候,就已经是贵人。望才人你能更进一步才是。”

白才人忙诚惶诚恐的说:“娘娘说的,可是您的族人青丘贵人?贵人生得花容月貌,情活泼。臣妾资质愚钝,哪里敢与她相比。娘娘折煞臣妾了。”恬熙毫不犹豫的打断她:“有什麽不敢的?她做得到的,你怎麽会就做不到?若你真是连这点志气也没有,那就趁早与本明说。免得本白为你心。”

白才人心中一震,忙起身跪倒地上,喏喏的喊了声:“娘娘!”恬熙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逼问:“你只需要回答本,你想,还是不想?”白才人抬眼怯怯的看了一眼他,心中思量再三,终於下定决定,坚定的抬起了头说:“臣妾一切都仰仗娘娘恩典了。臣妾愿指天为誓,今生今世唯娘娘马首是瞻!若有虚言,天打雷劈,永世沦为畜道。”

恬熙慢条斯理的举起一盏茶,轻呷了一口,说:“不用举天发誓这麽麻烦了,若将来你真要忘恩负义,那也算是本自己看错了人。到时候自会处理善後,就不用劳烦老天爷了。”

他和颜悦色的说了这样一番话,白才人却越听越显得恭敬,她没有再辩,而是深深伏地拜郑重道:“臣妾记得了!”

正说著呢,突然殿外传来一个声音:“什麽记得了?”然後一个窈窕的身影飘入殿中,原来是薇薇。她一双妙目一转,看清了殿内中每一个人,最後定格在白才人身上。看了又看,然後笑著说:“原来有客,真是稀奇呢。”

她越过白才人,直接向位上的恬熙走去。恬熙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说:“怎麽不让人通报一声就这麽进来了。都这麽久了,还没学会规矩吗?”薇薇一愣,笑容稍稍僵了一会,马上又恢复了过来,嬉皮道:“人家这是到你这里来,才懒得讲什麽规矩呢。那嬷嬷什麽都管,天天都这样那样的,烦都烦死了。”

她撒著娇要挨著恬熙坐下,恬熙皱皱眉,旁边的尚仪女官忙说道:“贵人请退下,此举於礼不合。”薇薇顿时瞪眼道:“怎麽你也敢管起我来了?”恬熙把自己的袖子从她臂弯里抽出,说道:“她说的很对,你现在确实越来越不像样子,还不下去坐著?”

薇薇没想到会被这样对待,特别是在白才人面前,顿时觉得很丢面子。要按以往她的子,怕是早要发作了。可她也知道今时不同往日,於是只有按捺脾气,乖乖下去坐了。

恬熙不管她,只笑著让白才人起来坐下。然後命人奉茶,与她微笑聊天,从头到尾都没怎麽搭理薇薇。渐渐地别说薇薇黑了脸,连白才人都有些局促不安了。她几次想把薇薇拉入话题,却不想恬熙都直接冷淡以对。让话题中断几次,白才人便识趣的再不理薇薇。

薇薇如坐针毡的坐了小半个时辰,期间茶水都喝了三四次。待到快中午的时候,恬熙突然对她说道:“时候不早了,你该回去了。”薇薇一呆,下意识的撒娇道:“就让我留在承欢殿嘛!我陪你用午膳,如何?”她笑靥如花,却遭到了恬熙的冷眼相待。恬熙静静的看著她,又重复了一遍:“回去!”薇薇呆了呆,终於没有在说什麽,起身走了。

白才人在一旁看了,忙说:“臣妾也叨扰良久了,也该退下了。”说著起身就要行礼退下。恬熙却又恢复了笑容,对她说:“才人慢走,本觉得今日的发式梳的一般,你来为本重新梳一个吧!”说著便起身,白才人忙答了声是,便随他往内殿去了。

卸下簪环,白才人一手持梳,一手挽发,为恬熙细心梳头。恬熙透过镜子看她,突然说道:“你知道本今日为何如此吗?”白才人手一顿,随後想了想,说:“臣妾不知!”恬熙笑了,说:“你这麽机灵,不会不知。”

白才人低下了头,支吾了一声:“臣妾……”恬熙笑著说:“不怪你,换谁亲眼见过我过去是如何待她的,都不会轻易把真话说出来。”白才人呐呐的喊了声:“娘娘…”恬熙抬眼望著镜中的自己,似感叹似自嘲的说:“她曾经是我当妹妹看待的人啊~!”

白才人不敢答话,只低头继续梳头。恬熙也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两人皆陷入了沈默。突然殿外想起一声唱诺:“陛下驾到!”白才人一惊,手中的玉梳掉落在地毯上,恬熙一笑,说:“这才多大的声音,就把你吓得失了手?”白才人望了望外面,怯怯的对他说了声:“陛下来了!”

恬熙侧眼瞟了下,说:“本听见了。”身体仍旧纹丝不动的坐在梳妆台前。白才人往往殿外,又看看恬熙,终於还是定下心来,细细为他梳头。

门口一阵脚步声,然後武帝走了进来。嘴里笑著说道:“闷在屋里做什麽呢?朕来了都不迎接?”待看到恬熙的所在後,便向他走过去。

恬熙微偏著头,甜笑著对他喊了声:“陛下!我在梳头呢。您先坐在一边等等好吗?”白才人握著他的发不能撒手,於是也只是原地蹲了蹲,喊了声:“臣妾参见陛下!”

武帝已经走到他们跟前,闻言看了她一眼,惊觉又是一个陌生的美人。便问道:“这是何人?”白才人心里一酸,恬熙就替她回答了。他娇嗔著说:“陛下您看您,多伤人心哪。这位是白才人,您都不认识了?我说了要请她为我梳头的。”白才人强笑道:“这不怪陛下,臣妾福薄,入三年都未得机会侍奉陛下。”

武帝喔了一声,又细细问了白才人几句。白才人一一细心答了。一分心,手里的活就停了。恬熙就忙嗔道:“陛下,您先在旁边坐坐。否则这白才人什麽时候才能替我把头发梳好呢?”

武帝就笑著在他脸颊上掐一把,说:“就会闹腾朕!”就真在一旁坐了,轻雯早就奉上一杯香茶。武帝端著茶盏,漫不经心的看著。先是看著恬熙那一头如漆如瀑的长发,被一柄白玉梳细细梳过。渐渐的,目光便被持梳的玉手吸引了目光。

那手生的柔若无骨,修长素白,关节圆润,指尖纤纤。在恬熙一头的黑发映照下,美得格外惊人。武帝捧著茶,竟一时看恍了神!

第六十九章

眼看气氛逐渐的香豔绮,突然外面传来一个急切的声音:“请陛下赎罪,老奴有急事禀报!”武帝被打扰了很是不满,放开已经被他吮吸得红肿的头,不耐烦的问:“什麽事这麽大惊小怪的?”

那人声音倒不是很慌张,说:“中书省的几位大人现在都在外求见,说有事关国家安危的要事必须见到陛下,若见不到陛下,他们宁可在门外一头碰死!”

这让武帝也惊讶了。他知道定是事关重大, 於是也顾不得与恬熙调情,放开他起身命人进来整衣。

恬熙看著他匆忙对自己吩咐了两句就离去。也是感到无趣,泄气似地躺在床上怔怔的出神。恍惚间鼻尖似乎又闻到了一阵淡淡的阳刚体味。

这股体味,好熟悉。似乎才感受到它,自己刚刚冷却的身体又再次发热躁动起来。恬熙有些迷醉的弓起身体,用後背在床上磨蹭两下。突然惊醒:是严炅!是他的味道!

这味道哪里来的?恬熙急促的微微喘息著,细细闻自己的衣服。没有,到处都没有!可是当他鼻尖离开衣服,稍稍稳稳神,这味道在他身边围绕,似有或无,挥之不去。恬熙被它撩拨的烦躁不安,在床上辗转反侧,终於忍不住起身喊道:“来人,准备沐浴!”还将自己的衣服全部从床上丢了出去,说:“把这衣服拿去烧了!”

仆役们动作很快,马上将散发著淡淡花香的温水注入浴池中。恬熙下了浴池,依靠著池壁坐下。暖暖的水汽将他的烦躁拂去,却让他的意识有些散漫。真舒服,他都能感觉到全身的每一毛发都爽利的直立起来。

可是,那种气息又出现了。即使在这花香四溢的池水中,也仍旧袭扰著恬熙的神智。理智在逐渐的模糊,而生为狐媚的荡本开始流露出来。在朦胧中,恬熙颤抖的伸出手,握住了自己的双。

用力些,再用力些!回忆著那天严炅有力的手掌,暴的动作,想象著此刻正在揉捏双,用力挤捻柔嫩头的手,是属於他的。仅仅只是作此想象,他就开始亢奋起来,双手在身上各处游走,想象著是严炅正在用自己的双手一寸寸的丈量他身上每一处,他正在用几乎饥饿至极的野兽般目光灼热的盯著自己。

恬熙的身体微微颤抖著,在水面荡起一阵阵涟漪。他恍然不知自己面上正荡漾著媚笑,无视金锁勒住粉的疼痛,一只手伸向臀间沟壑深处,在早已骚动难安的媚小口周围画著圈,然後再探入“嗯~”的一声轻喘,手指已经在媚中反复进出。

恬熙微眯著眼,陶醉的用手指自慰。手指在媚里抽的越来越快,让些许热水流进了媚之中,可是能够起到的慰藉却越来越少。是啊,已经适应了被大大干的荡媚,怎麽会满足这一小小的手指?

不够,他要的是更大更的东西,用几乎是要刺穿他的力气,带著主人强势不容反抗的气度,狠狠的侵占进来,一直到身体的最深处。不是这个!恬熙有些烦恼的睁开眼,抽出手指。突然想起来,里还收著一套玉势。武帝不爱用工具,所以他也收著没有动过。可现在,他渴望用它来安慰自己。

唤人去将那一盒玉势取过来。恬熙挥退旁人,将盒子打开,一排大小不一的玉势跃然眼帘。恬熙咽咽口水,在其中选了个如儿臂的。仅仅只是用手握著比划著,他便感到兴奋不已。迫不及待的,用玉势抵著媚小口,随後,慢慢的推了进去。媚径被一点点的填上,这种被涨满完全撑住的感觉,让恬熙迷醉的笑了。握著那玉势,他合著眼,反复的抽挤压。另一只手死死的掐住自己的,大力的亵玩,身体体验到的快感让他仰头娇声呻吟起来

靠著这跟玉势和对那一日的无限回味,恬熙最终尖叫著将自己送入了极乐巅峰。趴在池边大口的喘息著歇息著。颤抖的手将玉势从媚拔出,恬熙将它拿到脸边细细端详,满脸满足的微笑。突然,他看见了玉势上沾著一样东西,细细一看,原来是一朵兰花。恬熙看到兰花,脑海里突然闪现严灵的身影,他那双温柔的双眸。

呆呆的看著那朵兰花,欲潮水般退去。内心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羞愧不已。恬熙手被针扎了一样将玉势甩开。眼见著它带著那朵兰花在空中划过,随後噗通一声在浴池中激起一朵水花然後沈没。恬熙失魂许久,最终,却还是起身到玉势落下的地方,将它取出,放回盒子里

那一日武帝回来神色如常,恬熙心里有事,看到他就有些心虚,也就没有问他。一切似乎都没什麽变化。日子静静的过著,承欢殿一如既往的华丽奢侈,甚至是更加的张扬喧嚣。渐渐地,後开始有人前来向他请安,承欢殿那气派却寂寥的门口一改以往的门庭冷落,时不时有人来人往。

恬熙却无兴趣去搭理,他抚著日渐隆起的腹部,神也开始倦怠起来,每日只愿见其中一两人。被选中者自然欢喜雀跃的跟著薄桃进去了,倒是让其余被冷落者倍加眼红。於是後也出了些小小风波。好在有朱贵妃坐镇,最终仍旧是风平浪静。而他与朱贵妃的关系,也奇怪的和谐了起来。

可武帝却有些不同了,以往他几乎天天都要过来,虽知道恬熙现在不能侍寝,仍旧是把他抱在怀里,亲嘴咂舌,啜舔的亲热一番。可最近一段日子,他却来得没有以往勤了。要饮恬熙汁,也是遣人前来取用。

恬熙不是傻瓜,自然猜到了是怎麽回事。只是不知道对方来头如何。於是这一天等朱贵妃过来探望他,他毫不掩饰的直接问了出来。

朱贵妃倒是微微有些诧异的说:“本还以为你早已清楚她底细了呢。”也很爽快的直接说了:“此女乃前蜀国公主,蜀国国主自动归降我大魏後,国主孟旭被陛下封了个齐乐侯。估计是担心日子不稳,就把自己的宝贝女儿给送来,陛下也确实厚待他们,进来封了个美人。”

“美人?”恬熙眉头一抬,有些意外。随後释然的笑说:“此女子必然生的极美了?”朱贵妃也点头说道:“花容月貌,玉容雪肤。确实是一绝色,蜀中果然多美人!”说著她看看恬熙的容貌,笑了笑,似调侃似激将的说:“你大可以放心,她的容貌并未胜过你。”

恬熙嘴角噙一丝微笑,说:“我有什麽好担心的?若这麽轻易便被人胜了,这狐媚的名号也就不要算了!”

朱贵妃倒是有些诧异了,失笑道:“你怎麽就这麽有底气?”恬熙眼睫微垂,懒洋洋笑的说:“我以前就对娘娘说过,这执掌後的权力,是您的!陛下的专宠,可是我的!看吧!横竖我现在不能侍奉陛下,就由著她吧。只是若她安分守己知道厉害便罢,真要想得寸进尺,跟我起了好胜之心,那~就没法了!”

肚子渐渐地越来越大,与之相对的武帝来得也不多了。这倒并不是他已经彻底投入新欢的柔情蜜意里忘了恬熙。而是恬熙自己也不愿意让他看见自己大腹便便的臃肿丑态。於是经常温言劝他多去别的里坐坐。

武帝人虽不在,倒是还很惦记他。於是几乎每日赏赐不断。恬熙也乖巧,每每都会遣人前去谢恩。对於日渐在中风生水起的那位新宠,他只知道她的芳名叫孟慧咏後,便似乎再无兴趣了解更多。

那位新宠看来也确实有些本事,迷得武帝常常连续几天临幸与她,甚至经常与她寻欢作乐。常常是他痛饮美酒,而孟美人尽兴歌舞。笙歌豔舞,可彻夜不息。而那孟美人更是在数月之类,从美人册封修媛最後成为昭仪,到风头竟已直逼恬熙。

恬熙此时倒确实有些好奇此女了。正巧中要为武帝祝寿,便择在明清堂大开寿宴。恬熙即使平时再无意於女子装扮,那日著意轻雯她们为自己好好打扮一番,为了达到尽善尽美,还是请白清妍过来为他梳头。待到一切收拾妥当,这才上了肩舆去了。

第七十章

下舆来到宴会所在处,人差不多都到了。连武帝也正在那里跟一女子说话。恬熙打量著那女子的身段衣饰,皆非凡品。心里估量著这大概就是那位新宠了。他也并不在意,走过去喊了声:“陛下~!小恬来迟了,请陛下赎罪!”说著就拖著已经有些吃力的身子就要蹲下。

武帝忙上前来赶在他蹲下前双手将他扶起,含笑说道:“你现在身体不好就别搞著虚礼了。”随後又有些打趣道:“平常私底下都不见你这麽讲礼数,怎麽今天就突然学著斯文起来了?”恬熙顽皮一笑,回答道:“今日是好日子,小恬来迟了自然要乖点。平常嘛~”他微微上前,附在武帝耳边说道:“小恬想讲礼数来著,可陛下不给小恬机会啊!”

一句末尾,他悄悄的伸出舌尖,舔了武帝的耳垂一下。武帝食指一动,笑得诡秘的瞧了他一眼,随後也低声说道:“小妖,待你给朕产下小皇子後,看朕怎麽整治你~!”

两人就这样当著众人的面打情骂俏,全然不把在场所有的嫔妃放在眼里。诸人纷纷流露出羡慕嫉妒的神情,唯有朱贵妃与白清妍泰然自若。而武帝身後的那位新宠,则款款上前,对恬熙盈盈拜倒道:“臣妾拜见沁妃娘娘。”

恬熙扫了她一眼,含笑说了句:“免礼,起来吧!”那女子答了声,如春笋破土般姿势极为优雅的站起。恬熙看了看她,然後转头去问武帝:“陛下,这一位就是里新来的美人了吧?”武帝点头,那女子说道:“臣妾孟慧咏。”武帝接著说:“这些日子她陪著朕,确实给朕解闷了不少。”

恬熙点头微笑著赞了句:“好一位绝色佳人。最难得的是能跟陛下贴心,善解人意。听说还能歌善舞,真真是一朵解语花。”孟慧咏忙谦虚道:“在沁妃娘娘面前臣妾哪里敢当‘解语花’。臣妾服侍陛下这麽久,常听陛下跟臣妾提起娘娘。臣妾才知道娘娘您才是陛下心坎里的人呢!今日再一见娘娘风华,更是自惭形秽,不敢仰视。臣妾斗胆想,放眼天下,也就只有娘娘您这样的倾国之貌,配得上陛下的英雄气概了。”

武帝含笑说道:“好了好了你们都别赶著自谦了。你们都是朕的心头,掌中宝。来,都做到朕身边来。”说著就要拉著他们二人一同坐下。恬熙轻轻挣开,笑道:“小恬今日身子不方便,坐在陛下身边不但不好伺候还手脚发拙。不如今日就让孟昭仪代小恬一起伺候著吧。”武帝看了看他已经明显隆起的肚子,想了想也就答应了。恬熙便在武帝左手下首坐下,正好与朱贵妃遥遥相对。两人彼此点头示意。

宴会自然是莺歌燕舞,热闹非凡。等到孟昭仪也起身献上新排的歌舞助兴。更是掀起了一个高氵朝。恬熙在一旁看著,不由得连连赞叹,他身边的白清妍也感叹了一句:“飘若惊鸿,矫若游龙。此女子果然了得。”说著就有些担心的看了看恬熙,恬熙瞟了她一眼,笑著说:“看本做什麽,这麽美的舞姿你此刻不欣赏还待何时?”说著举杯,遥敬了对面的朱贵妃一杯。

待宴席散後,武帝自去了孟慧咏那。恬熙带著白清妍回了。换了衣服,随後两人在一起闲聊。提到这名新宠,恬熙懒洋洋的说:“眼里藏针,舌尖隐刺。这位亡国公主,怕是有些来势汹汹呢。”白清妍担忧的问了句:“那娘娘,您看她会对您不利吗?”恬熙满不在乎的一笑,说了句:“谁知到呢!希望她不会这麽糊涂吧!”

可看来这位昭仪颇有些辜负了他的期望呢。渐渐的武帝来探望恬熙的次数变少了,也不再像以往那样天天赏赐。而恰好朱贵妃感染了春寒,卧病在床,无力理事。武帝居然命那位孟昭仪暂代主事六。而孟昭仪态度谦和,处事公正大度又能体恤众人。比朱贵妃宽容,又比恬熙亲和。一时间,中上下对她交口称赞。

传到武帝耳里,对她更是青睐有加,对她更是放心。待朱贵妃已经痊愈後,也没有提起让她重新掌权,仍旧是让孟慧咏继续管事。她顿时在中炙手可热,地位有隐隐与朱贵妃,恬熙平起平坐之势。甚至有人推测这孟昭仪如不是身份为亡国公主,很可能会被立为皇後。甚至有些现在跟朱贵妃,恬熙有怨的。现在都纷纷幸灾乐祸,抱著看好戏的心情坐观其变。更有些耐不住子的,直接前去挑唆,指望把这一池水搅浑。而其中,有薇薇最为起眼。

那一日她刻意装扮一番,摇著团扇前去拜访了恬熙。恬熙看到是她,态度并不是很热切的说了声:“今天怎麽想起来看看我了?”薇薇笑嘻嘻的说:“以前在你失宠的时候我忙没来看你,落得你埋怨。现如今我哪里还敢再犯,自然再忙也要抽空过来问候一声,看你过得好不好啦!”

恬熙闻言突然笑了一声,随後问:“你忙?这就怪了,你有什麽事可忙的?陛下又没有召过你,听说你跟你里的几个人相处的也不好。平常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我还担心你会不会闷出病来呢,居然还能忙,是忙什麽呢?”薇薇本来是来看他笑话顺便嘲笑一番,没想到反被他一阵讥讽掀了底,顿时恼羞成怒,但看看旁边侍立的巡礼女官,终不敢失态。冷哼了一声,说:“我自然是忙得很,那孟昭仪待我极好。经常对我做出劝诫,鼓励我修身养,闲暇时还会给我一些圣人的道理。我每日都要去给她请安,还要受她教导。回来还要读书,练练女红。自然也是忙得很。倒是比不得你,有了骨,陛下也不召见,自然是清闲至极了。”

她得意洋洋的说了这些话,再一看恬熙,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只是百无聊赖的拨弄著自己腕上的几个手镯。顿觉得无趣失望,只好说:“不说了,我还要去陪孟昭仪聊天呢,她现在可喜欢我了,总说想收我做她的妹妹。依我说啊,这里陛下盛宠了这麽多人,唯独她确实是让人心服口服。陛下若不宠她,那才是奇了怪了。”说著一甩帕子,就去了。

出门的时候,正好遇到了白清妍。两人擦肩的时候,她说了句:“我劝你还是早点擦亮了眼睛另寻大树吧。别在一棵枯树上吊死可就不好了。”白清妍眉头一皱,加快步子走了进去。看到恬熙好好的坐在位上,这才稍稍放下心的喊了声:“娘娘!”

恬熙叹了口气说:“我真心实意的疼了这麽多年的人,到头来就被人略施小恩的收服了。这麽多年来,我就在这麽个愚蠢东西身上费了心,竟是真瞎了眼!”说完重重叹了口气。白清妍忙说:“娘娘保重身体要紧,何必为此无情无义之人伤怀。依我说,现如今这小皇子的顺利诞生才是头等大事呢。”

恬熙听了她的话,有些欣慰的看了她,含笑道:“好在还有你,本没有看错。”白清妍被他含笑一夸,就立刻红了脸,欣喜的说:“娘娘放心,我绝不会让你失望的!”我哪里舍得?

恬熙不知道她的所思所想,仍旧是拉她过去做了。关切的问:“这段日子本一直低调,任他们闹腾。可没有牵连到你吧?”白清妍点头,说:“娘娘放心,他们不敢。而且一些小委屈臣妾也不放在心上。”恬熙这才点头,随後笑著说:“那就好,你且放心的忍一段。这日子,自然不会再长了。”

待到十月之期已满,恬熙腹中胎儿瓜熟蒂落。果然是个白白胖胖的皇子,武帝大喜,将小皇儿抱著就不放,并当场赐名为炎。恬熙心里一直吃不准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所以很担心他的模样会太像严炅。没想到细细一看,那孩子的眉眼居然谁都不像,倒是跟自己有几分相似。这才稍稍放了下心,又烦恼这下更不知他父亲到底是谁了。

武帝乐呵了就要来当面抚慰恬熙。没想到恬熙命人将他拦住,不肯见他。并哭泣著撒娇说:“小恬感念陛下对小恬的心意。可小恬现在样子丑陋,实在不愿意陛下您见到。若陛下执意要见,小恬唯有一死。”武帝无法,只有作罢。

第七十一章

待到小严炎满月之後,武帝终於在他的满月宴上见到了恬熙。那日恬熙穿了件极为贴身收腰的衣裳,又在不盈一握的纤腰上加了条玉腰带。突显出他本就挺立丰满的部,以及生产後愈发显得丰翘的圆臀,看著越发的修长婀娜,玲珑有致。

武帝这麽久没看到他,现今终於见到了,总忍不住看了又看。又见他容光焕发,愈发的妩媚妖娆,更是看得心里痒痒。於是干脆拉他陪自己坐下。整场宴会都只看著他,竟把孟昭仪都抛之脑後了。

严炅也出席了宴会,恬熙转眼看到他正往这边看。想到这孩子的父亲仍旧未明,心里不由得一阵烦恼。再瞧严炅,正盯著恬熙身边娘怀里的繈褓看。神色竟是前所未有的关注,以及奇怪的热切。感觉到恬熙的目光,立刻转移视线盯上了他。恬熙忙扭过头去,再不往他那边看一眼。

宴会中途,武帝喝的大醉,就要更衣。恬熙和栀香并吉祥吉利扶他离席,回来时正好遇到了严炅。他看到武帝醉的实在是厉害,恬熙几个都招架不住,有些踉跄,便忙上前来帮忙。不知是有意无意间,他的手从恬熙的手上拂过,甚至在他手背上略微停留了一会。恬熙胳膊上一阵战栗,看了严炅一眼,终於是没有说什麽。这一切都被跟在後面的孟昭仪看到了,她在恬熙与严炅的脸上轮流看了看,若有所思。

宴席散去,武帝醉醺醺的抱著恬熙,要他侍寝。恬熙忙微带歉意的对他说:“小恬产後还未调养好,太医说还不宜侍寝。还请陛下委屈一下,今夜去孟昭仪那里吧!”说著,就唤孟昭仪过来,将武帝交给她。

孟昭仪忙将已经有些意识不清的武帝扶住,随後含笑道:“臣妾看娘娘身段窈窕,更胜产前。为何却一再推却侍寝呢?”恬熙苦笑道:“看著是好些了,却还未完全康复。本也是无奈,陛下还是请昭仪细心服侍了。”说著,便转身去了。

孟慧咏将武帝扶回,放到床上躺下。随後挥退左右,待人都退得干干净净了。她的神色就变了,用一种极憎厌的眼神盯著不省人事的武帝,她若有所思。

这是她的贴身心腹冰儿进来,孟慧咏回头看了她一眼,说道:“今日之事,你怎麽看?”冰儿见她问话,想了想说:“依奴婢看,那恬熙定是产後还未恢复,故不敢侍寝。”孟慧咏皱皱眉说:“可我今日所见,他的腰身纤细,并无臃肿之态啊。”冰儿一声笑,说道:“那个青丘贵人跟奴婢说了,他这几天天天都用帛布束腰,听说下手极狠。几次将他几乎勒得晕过去。”

孟慧咏一愣,与冰儿面面相觑,随後两人爆发一阵小声嬉笑。随後孟慧咏忍笑说道:“用帛布束腰,亏他想得出来。”冰儿也点头说:“像他这样完全以色事人的草包,得宠靠的就是容颜。自然要视容貌为命,更是怕容貌毁了後这狗皇帝讨厌。所以这样一直躲避,想来是恢复情况很不妙了。”孟慧咏冷笑一声,说:“行,他不敢给这暴君看他现在的丑态。我就偏要让他被看个够。丑陋的身体,陪这暴君倒是正好!”

随後几日,武帝一直关心著恬熙,常常派遣太医前来探诊并询问何时能够侍寝。恬熙总是以身体还未恢复推脱。这样反复久了,武帝就有些不高兴了。孟昭仪趁机怂恿道:“臣妾听人说女子生产之後,必然是留了些痕迹在身上。沁妃娘娘虽身子特殊,也毕竟是刚产下皇子,而且爱惜容貌,必是怕丑害羞,怕给陛下笑话了去,所以才不肯奉召侍寝。”武帝就笑著说:“这傻东西,这又有什麽好怕丑的?”孟慧咏掩口一笑道:“依臣妾看来,陛下不如悄悄地去,给他个惊喜,再好好抚慰一番,沁妃娘娘这心结也就去了。”

武帝一想,觉得有理。又觉得这样偷偷潜入承欢殿也颇有些趣味。於是就真的去了,并事先吩咐承欢殿诸人,不准告诉恬熙。因当时已经晚饭过後,武帝悄悄的走进寝殿,发现恬熙不在。薄桃在一旁小声的说:“娘娘在浴室沐浴呢!”

武帝便又去了浴室,刚刚推门进去,便听到了说话声。先是听到了一声夸赞:“娘娘,这玉肌膏果然有奇效。您现在小腹上的肌肤已经恢复如初了。”然後便是恬熙将信将疑的声音:“是吗?本看看!”随後一阵动静,然後突然一声投物置地的巨响。先前那个声音惶然响起:“娘娘,您怎麽了?”

就听见恬熙带著哭腔的呼喊:“都是骗人的!我肚子本就没有变化,丑死了。你们都在哄我,你们都没安好心……”随後是一阵哭泣声以及女们的柔声安慰。

恬熙哭泣了一阵又说:“还有陛下,陛下……陛下那麽喜欢我,我这破身体还这麽不争气。以後还能拿什麽去回报他呢?不行,不能让陛下看到我这个丑样子,栀香去拿火油来。”

栀香忙问:“娘娘要火油做什麽?”恬熙颇有些咬牙的味道:“我一把火烧了这个破身子,烧成灰,陛下就看不见了。”武帝闻言大惊,失言喊道:“不可!”人已经拔腿大步冲进去。拉开层层轻纱幔帐,一眼就见著恬熙正赤身裸体的伏趴在一张碧玉榻上。

武帝突然有些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多个月未见,恬熙的身段似乎越发成熟丰腴,可腰肢仍旧纤细,双腿仍旧笔直修长。在天顶上悬挂的数十颗夜明珠照耀下,雪白细腻的肌肤闪著珍珠般柔润的光彩。在身下铺陈的一张猩红色缎单的映衬下,美得惊心动魄。

恬熙一看是武帝,立刻瞪大了双眼喊道:“陛下~”随後想起来突然拉起身下的缎单,极力想要包裹住身体。嘴里还哭喊著:“不,求您别看,别看我这个样子!”手忙脚乱间,总是遮了这里却露了哪里。无论如何做,总是有大片的腻白肌肤裸露在外。

武帝眼睛都要直了,他下意识的走上去。恬熙看他过来,更加的害怕了。忙裹著缎单就往另一个方向跑开。武帝赶两步上前,一把将他拉住抱入到怀里。随後沈声对周围的女们说道:“下去!”

恬熙仍旧在他怀里极力挣扎,香软的身体在武帝身上辗转扭动,只挑逗的他下腹窜起一团欲火。他厉声喊了句:“别动!”恬熙一呆,果然就不动了。看著武帝伸手去掀他身上的缎单,想拦又不敢,只能绝望的双手捂住脸,小声的咽泣。

武帝缓缓的揭开猩红绸缎。看到的,是修长的脖,丰挺的,纤细的腰,微微有些突起的小腹上光滑细腻,没有丝毫瑕疵。一具足以让天下男人都疯狂的身体!武帝觉得嗓子干得发疼,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的眼睛该多生两只。再看怀里的小东西,仍旧是双手捂著脸哭泣。顿时心里柔情倍增,温和的说:“睁开眼,看著朕!”

恬熙哭著不肯,武帝便有些严厉的说了:“朕命令你,睁开眼,看著朕!”恬熙身体一颤,终於缓缓的放下了手,随後无奈的睁开仍旧含著泪的双眸,怯生生的看著他。婴儿的神情,尤物的身体。武帝不愿再浪费时间了,托著恬熙的下巴,他吻了下去……

第七十二章

随後他在承欢殿连续待了一个月,这一个月他与恬熙朝夕相处。哪怕是上朝,他也要带著恬熙,让他在殿後等著他下朝,然後再一起回去,竟是舍不得恬熙离开他半步。

闲暇时,他也笑著问恬熙为何那天为何死活不肯让他看到自己身体。恬熙依偎在他怀里,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不知怎麽了,小恬总觉得身上好像仍旧是刚刚产下炎儿时的样子。那天就看了一眼,我就觉得那可恶的纹路一点都没有褪去。若不是陛下,我就…”他抬眼害羞的看了看武帝,随後又笑了抱住他撒娇道:“陛下,您不知道我那些天都是怎麽过的,都快哭瞎了眼了。”

武帝听了这话,心里对他真是疼到了骨子里。抚著他光滑的脊梁,爱怜的说了句:“可怜的傻东西喔~”恬熙抿嘴一笑,随後捏了捏自己的双,调皮道:“又有了,陛下可要进食?”说著,就将头轻轻的送到武帝嘴边。

武帝笑著一把捏住他的,随後张嘴将头含入吮吸逗弄。尽兴後松开头,又一次将他压倒,拉开双腿,看著他他仍旧吐著汁的媚小口,兽欲狂涨,提著他膝弯,挺腰持刃狠狠的临幸弄他……

朱贵妃奏请说身体已经完全康复,不用再烦劳孟昭仪代劳处理中事务。武帝准了,下旨嘉奖了孟慧咏一番便让她归还了掌事信物。从此之後,也未再想到要招她侍驾,一心一意,只与恬熙相伴。於是,一切又回归到了从前。

恬熙拿回了他的皇宠,朱贵妃拿回了她的权力。但是两人对孟慧咏都非常的淡定,似乎并不介意她先前对自己地位的威胁。恬熙这样也就罢了,连朱贵妃都如此,那就有些不寻常了。

孟慧咏不是傻子,先前轻举妄动反被恬熙耍著玩了,造成了现在这个被动局面。这让她对这个传说中只会用美色迷惑武帝的妖人改观。於是她改变策略,主动向恬熙示好。并刻意示弱,以求能换得恬熙的一时松懈,让自己能得到喘息之机。

可惜恬熙跟她从薇薇那里听到的说法完全不同。他待孟慧咏亲切热诚,可孟慧咏却完全不准他现在对自己到底是什麽打算。这让她也很是不安,决定要做些什麽来挽回局势。

这时又发生了一件大事:安国公敖坤谋反被诛,其亲族党羽皆无幸免。武帝震怒之下,下令彻查,使得此事牵连甚广,朝廷上下人人自危。这些恬熙并不关心,可当涉及到一个人的时候他就坐不住了。严灵!

该死的敖坤,打的好算盘。想谋害武帝,然後扶持严灵登基成为傀儡,将他牢牢地控制在自己手里。由於此事还在谋划之中即被扼杀,严灵并不知晓。但不知是负责此案的官员过於细还是故意为之,硬是将他也扯了进来,甚至想要将他弄成敖坤逆党的首犯。

武帝看到奏报後龙庭震怒,将严灵招来狠狠的斥责了一通。而朝廷之上对太子的弹劾络绎不绝,极力要求武帝废黜太子,择贤另立。

武帝也是极为烦恼,在恬熙面前也是长吁短叹。恬熙心里挂念太子,於是试探著想在武帝面前为太子进言。没想到一向对他和颜悦色的武帝当即大怒,竟然狠狠的斥责了他一番然後拂袖而去。

恬熙受此打击倒并未气馁,知道不能从武帝这里下手,於是便转从其他人身上下手。他觉得这事会闹得如此之大,定是有人推波助澜。想来想去,他终於确定,定是严炅这混蛋!

这一日严炅进来向朱贵妃请安,出来时就遇到承欢殿的来使,说沁妃有请。他有些意外的随著人去了。来人并没有将他引入承欢殿正殿,而是西厢一个三面临水的水榭。严炅进去时,只见四周所有的门窗全都大开,恬熙正端坐在位上,冷冷的盯著他。见他进来,命人退下,在门外三丈处守著。随後对严炅说道:“殿下请坐。”

严炅微微一笑,果然坐下了。然後笑嘻嘻的问:“沁母妃怎麽突然会招儿臣前来,莫非是梦中想念儿臣了?”恬熙闻言恼了,瞪了他一眼说道:“正经点!我有事要跟你说呢。”

严炅放松了身体,靠在椅背上,不紧不慢的说:“什麽事这麽要紧,还劳动你特别把我弄到这个地方来谈?”恬熙看著他懒洋洋的姿态都掩饰不住的强健体魄,不知为何觉得心跳的有些快。咽了咽口水,想到了严灵,这才能稳神说道:“太子被牵连安国公谋反一事,你知道吧?”

严炅一听倒有些意外,他说道:“你还挺关心他的。”随後点头说:“是,敖坤想谋害父皇,扶他做个傀儡天子,等到自己立足已稳後,便逼他退位自己名正言顺的执掌天下。”

第七十三章

恬熙闻言心里一股恶气,怒道:“此贼好恶的心肠!”严炅不可置否,偏头问他:“你叫我来,难道就是想问这个?”恬熙一愣,想了想,突然嘴角泛起一个微笑,端的是风华绝代,令人一见倾心。他若无其事的说:“那到不是,只是我今日见你父皇日夜为太子之事心,我心疼他,故而找你商量,看如何能替他解忧。”

严炅哦了一声,然後问:“那你希望我如何做呢?”恬熙身体微微向他倾,然後笑道:“陛下其实一心想要将这件事平复下来。你看你能为他做点什麽吗?或者出个主意也好。”严炅眉头都不动一下的说:“如果父皇想将此事平息下去,以他的英明自然会做的不费吹灰之力,需要我什麽手呢?娘娘你多虑了。”恬熙几次委婉暗示都被他轻描淡写的拨开。搞到最後恬熙有些心浮气躁的,他冷笑著说:“这麽说,你这是要不顾父子手足之情,一心要看著陛下烦恼,太子遭罪了?”

严炅见他开始翻脸,也不动声色,淡淡的说:“太子这次能不能熬过去,关键是父皇,而不是我。”他看了看恬熙,突然一笑,然後起身凑近。恬熙看他站到自己面前来,身上的影子盖住自己。高大的身躯有种无形的魄力,不由得有些紧张又有些激动。他稳稳神,强撑问道:“你要做什麽?”

严炅看著他,突然问道:“什麽时候开始的?”恬熙不明白,问:“开始什麽?”严炅直白的说道:“你跟严灵的奸情,什麽时候开始的?”恬熙闻言先是一怔,随後勃然大怒,抬手就朝他脸上一拳打去。却被严炅轻松抓住手腕,严炅嗤笑著想说什麽,没想恬熙脚下一踢,正中他小腿,还颇有些疼。

严炅疼得眉毛一跳,顿时也恼了。他强忍著怒气,冷笑道:“好个乖巧柔顺的沁妃娘娘,跟自己的两个皇儿通奸,生个不知生父的皇儿。现在还亲自动手打人?”恬熙眼睛一瞪,毫不示弱的仰面大声说道:“打的就是你!出言不逊顶撞长辈的混账逆子!”明媚的眉眼因熊熊燃烧的怒意而格外的明豔无双。

严炅看著他许久,神色逐渐平静下来。随後又拿出那种惯常敷衍一切的德行,漫不经心的说:“若不是跟严灵有私情,你这样关心偏袒他做什麽?”恬熙仍旧愤愤难平,他大声说道:“别用你那肮脏的想法来揣度我们两个。他那样一个干干净净的人,你你别把他跟我们想的一样。”

“我们?”严炅又抓住了一个话头,他换上一副调笑的神色,问:“我们怎麽了?你是说那次冰天雪地的,你紧紧掐著我的肩膀,浪叫著要我狠狠干死你那次吗?”恬熙只觉得心都抽了一下,脸又不争气的红了。他大喝一声:“不准再提这件事!”

严炅的笑意开始慢慢变得邪恶“为什麽不准提?青丘的狐媚也会觉得羞耻吗?不不不,你在男人身下的表现,能让天下最老到的荡妇甘拜下风。,天生就为雌伏在男人身下而活的妖,会把什麽道德廉耻放在心里?绝对不会。那,你反应这麽大是为了什麽呢?”

恬熙张嘴就想反驳,可是他又闻到了严炅身上那种浓浓的男气息。这味道如麝香一样让他目眩头晕。严炅的人离他太近了,唤醒了他的身体对於这个男人的全部记忆。气味越来越浓烈,他忍不住问:“你是不是在身上熏了什麽催情香?”严炅一愣,说:“我从来都不熏这种东西。”

可是这种味道已经完全影响到恬熙了。他心跳的越来越快,一阵心悸下,身体一软从椅子上滑了下来。严炅接了个正著,看他有些软绵无力的模样,也有些担心了。把他搂在怀里正要问一声,再一看他面色绯红双眸含水的呆望著自己。心里一动,立刻就明白过来了。

心里突然觉得很愉悦,他低低的笑了起来。恬熙正被身体这奇怪的反应弄得心神不安,此刻见他笑了更是恼羞成怒的小声斥了一句:“有什麽好笑的?”严炅收住笑,故意将头凑近了他,神秘的说:“你,是不是闻到了我身上的味道就会动情?”

恬熙被一语中的,顿时觉得自己像被人剥光了观赏一样,急忙矢口否认道:“你胡说!”没想到严炅竟然伸手探到他裙下。恬熙脸色一变,正要伸手去拦,但是下身已经感觉到严炅正在细细摩挲他那最最敏感荡的媚小口。顿时身上的力气像被人抽空一样,他唯有无力的靠在严炅怀里,小声喘息著说:“不行,会被人看到的!”

严炅不答,而是细细摩挲著。半晌工夫,他收回了手。故意将手指送到恬熙眼下,让他看清自己手指上沾染的一些散发著淡淡幽香的晶亮水。调笑道:“都已经流水了,还敢否认吗?”恬熙羞得无语,半晌才说:“你也胆子太大了,要是被人知道,我们全都完了!”

严炅仍旧是满不在乎的笑著,眼里却闪著寒光:“我们做什麽了?沁母妃身体不适,做儿臣的自然要上前问安探视。若有人胡思乱想传流言蜚语,那可是要付出很大代价的。”恬熙稍稍缓过了神,闻言瞪了他一眼,说:“你都无法无天了!”严炅笑著在他腰上掐了一把,让他半个身子都是一酥。然後颇有些流气的说:“若不是如此,怎麽敢上了尊贵的沁母妃,还把他弄得欲仙欲死呢?”

恬熙羞愧的低头不语,严炅突然话锋一转,又说道:“严灵的事,你就别太多心了。我不管你跟他到底有什麽瓜葛,只奉劝你一句:管好你自己就够了,别再给自己生事了。”

一提及严灵,恬熙的神智立刻恢复了清明,满脑的绮色念头都被抛之脑後。他急著追问:“你们到底想把他怎麽样?”严炅看了他一眼,回答:“你说错了,不是我们要把他怎麽样!而是父皇究竟想把他怎麽样?”

第七十四章

恬熙不解,问:“这与陛下有什麽关系?明明就是你们借机生事,想要与他为难。”严炅将他扶到位上做好,这才冷笑道:“若没有父皇给了他们暗示,你以为那些御史们真的会胆大包天的来弹劾太子?父皇不满意严灵已经不是一两天了,只不过是没有个由头能名正言顺的换了他。这群人都是长眼看事乖滑的很,自然会想投其所好了。”

恬熙呆了呆,立刻又反驳道:“可是陛下这几日一直为他烦恼忧愁不已,如果是真的对太子无情,怎麽会如此表现?”严炅淡淡说道:“他只是动了心思换太子,又不是要伤他命。真要动他,父皇自然还是有些难受的。可是难受归难受,父皇这次是下了决心了。我想,严灵应该也是有所觉悟了吧!”

事情的真相居然是如此的无情!恬熙震惊了,回想严灵那温暖清澈的眼神,此刻不知会是怎样的黯然神伤。一想到此,他便一阵心疼。联想起武帝对他的种种苛求不满,还有他苍白略显瘦削的身形。恬熙愤然了。

他气恼的说:“既然不满意,当初何故要立他做太子?立了又诸多挑剔,最後又寻个由头废掉。他到底当文若是什麽?”严炅重复了一声:“文若?”随後嘲笑的说了句:“还真够亲热的!”收到恬熙一个瞪眼後,他说道:“会立他为太子,不过是因为他的母亲,已故元贞顺皇後。严灵本来就是个早产婴儿,太医早就说了他身骨羸弱,可父皇看在贞顺皇後份上还是立他为太子。可惜,他实在是太像他的母亲,所以让父皇完全的失望了。”

“看在贞顺皇後份上?”恬熙有些不可置信:“她究竟是何人?能让陛下都念著她的好徇了私情?”严炅眉头一扬,说:“你不知道,严灵没有跟你说过吗?”恬熙白了他一眼,催道:“快说!”

这其实也是一个俗套的故事:意气风发力旺盛的储君,在为自己举办的选妃宴会上,一眼相中了在诸多繁花喧嚣中单薄淡然的柔弱少女。不顾从她本人到家世的种种弊端,将她迎入东,成为太子妃。

开始的时候,确实是有过一段甜蜜的新婚时光。可日子久了,彼此的差距便暴露出来。一个好动,极力寻求刺激挑战,一匹烈马可以让他眉飞色舞整日不倦。一个好静,一杯清茗,一卷书册,便是她的一天。

他的世界,喧嚣热闹,令人血脉贲张。她的世界,安静平和,唯有书墨之香。两人是如此的格格不入,对对方的喜好毫无兴趣。连为彼此妥协都做不到。渐渐地,太子的感情比开始时更加迅速的冷却下来。他还有很多乐趣和选择,愿意委身与他的浓豔花朵太多了,他应接不暇。一顶顶轿子将他的新欢们抬入东。之後,便是抬入皇内院。对此,她只能接受,尽力的做好自己身为国母的责任。并默默等待著自己的夫君能早日从战场上归来。

那一日,就在她怀胎七月的时候。又一位新人到来。这一次,却是朵带著毒刺的玫瑰。当那柄喂过毒的匕首从礼服袖子里抽出时,被喜悦冲昏了头的他没有及时反应过来,而一向手无缚**之力的她,竟以惊人的速度,用一双掌死死的抓住了刀刃。中毒,又动了胎气,在早产生下一子後,这位纤细柔美的女子便香消玉殒了。

没有人知道武帝那时对她到底还有多少情分,或许立一个瘦弱婴儿为太子,或许中之位一直空悬,就是这薄情帝王对他的结发妻子最大的补偿。但现在,这补偿也要被收回了。

恬熙默默的听著严灵的身世,不知不觉中泪流满面。如果严灵此刻就在他眼前,他定会将他抱在怀里,为他痛哭一番。或许他曾经见过无数更多更惨痛的事情,但是,这是严灵啊。这是他认为这世上最不该受到伤害的人。可试试是他却受到来自自己至亲的否定与离弃。上天为何要赋予这样一个人种种的美好後,这样的去折磨摧残他?

他流著泪,喃喃道:“陛下,太无情了!”是啊,早就知道的,武帝或许是个真正的皇帝。但,却是个天底下最冷酷薄情的男人。严炅看了他一眼,笑道:“别忙著哭,父皇这样做,其实也算是要保护他了。”恬熙听了悲极反笑的问:“保护他?用这样伤人的方式?”严炅冷静的说:“难道,你认为就算父皇不动他,他就会在皇位上稳稳当当的吗?”恬熙嘲讽的一笑,说:“只要你们这些好兄弟别打他主意,他自然能安然坐下去。”

严炅摇摇头,说:“别太天真了,就算没有我们。就靠他满脑子只懂佛理参禅,琴棋书画的。镇得住那帮文武大臣们吗?他这样的人,做个闲散王爷也就罢了,做皇帝,这天下都会被他搞丢了。”

恬熙不服气的说:“他知仁知义,若以德治天下,怎麽就做不好皇帝了?”严炅哑然失笑,说道:“你让他去跟一帮刀口舔血的武将们谈仁,跟一帮争名夺利的文官谈义?我大魏刚刚立国,四海人心浮动,更有北方蛮族蠢蠢欲动。若只用这样一个心慈手软的人做皇帝,镇得住谁?我告诉你,不合时宜的仁慈,比妇人之仁更加可恶!”

他看恬熙仍旧是不服气的样子,便直接说道:“就说敖坤,你是见识过了的。若是严灵,你认为他制伏得了他吗?”恬熙愣了,想想那个残忍骄横的恶魔的种种行径,不由得摇摇头。严炅冷笑著继续说:“若不是父皇这样的皇帝坐镇,怕你所见的,就不止是一个两个敖坤了。”

恬熙瞪大了双眼,心里已经被他说服。可是想想又实在是不甘心,於是就说:“严灵不合适做皇帝,那难道你就合适了?”严炅毫不迟疑的回答:“是!”

第七十五章

恬熙被他噎住了,严炅继续说道:“我可以把这片由父皇打下的江山稳稳守住,甚至可以做的比他更好。将来当我把皇位交给我的继位者时,大魏会是这片土地上,一个前所未有的强大和繁荣的帝国。”

他的神情前所未有的肃穆起来,慷慨激昂的说出了这样一番话。恬熙看著他这个全然陌生的模样,心里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这一次,不是为了他的气息,而是他眼里,前所未有的豪情。

那一瞬间,他突然觉得严炅的眼神也有著不逊於严灵的清澈。可,也就仅仅是一瞬。再看一次,他几乎要嘲笑自己了,到底要多麽的眼花才会觉得严炅身上有跟严灵相似的东西?他们完全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恬熙有片刻的失神,为了掩饰内心的异动,他故意嗤笑道:“说的冠冕堂皇,其实你不过也是为了自己罢了!不是吗?”严炅一愣,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随後一笑,眨眼的功夫,又恢复成了那个让恬熙恨不得打一拳的可恶神气,他有些痞笑著说:“没错,不过一开始确实是为了我自己。可是到了现在,我也发现有些意外之喜。”恬熙哦了一声,半讽刺的说:“竟然还有其他的原因?那是什麽这麽重要,还能在你心里占上一席之地?”

严炅冲他只是笑著,并不肯回答。恬熙被他笑得心里有些发毛,微微扭扭头掩饰的说:“行了,我累了,你退下吧!”严炅也不想多做纠缠,有模有样的行了个礼说:“遵命,儿臣告辞,还请沁母妃好好休息!”又收了恬熙一个白眼。

几乎是同时,严灵前来求见武帝。当人来报时,武帝沈默了许久,久得让人有些惶惶不安。终於他说道:“请太子进来吧!”声音里难得的有著浓浓的疲惫。

没多会功夫,严灵便跟著人进来了。他向武帝深深的施了一礼。武帝目光复杂的看著他,问:“什麽事?”严灵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开口说道:“儿臣请父皇废除儿臣的太子位。!”

该是石破天惊的一句话,武帝却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静静的看著他,随後开口说道:“好!”然後又问:“你还有什麽其他想要说的吗?”严灵毫不犹豫的回答:“有!”

武帝便问他:“是什麽?”严灵静了半晌,说:“儿臣有一个心愿,希望父皇能替我满足它!”武帝继续问:“什麽心愿?”严灵笑著摇头:“现在不能说,可是儿臣想请父皇答应,当儿臣对您说出之时,无论是什麽内容,您都要为我达成它。”停顿了一会,他又补充道:“请您放心,我不会做任何痴心妄想。那个心愿以父皇之能,要完成并不困难,也不会让您有任何为难。”

武帝并没有思考太久便爽快的回答道:“好,朕答应你!”严灵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的笑了,他真心诚意的对武帝说:“儿臣拜谢父皇!”随後便提出告退,武帝准了他。

看著他即将离去,突然又说道:“孩子,别怨朕!”严灵脚步一停,回头看著武帝,就像天下任何一个儿子看待自己的父亲的眼神一样。他轻声说道:“父皇,我不怨您!”

严灵出了武帝,便径直去了承欢殿。恬熙听到他来了,又惊又喜,忙说快请。更是起身亲自去迎接他,欢喜的问:“今天怎麽有空过来了?”

严灵含笑看著他,开口说:“我有话跟你说。”恬熙一愣,觉察到他今日有些奇怪。想了想,便对左右说道:“你们先退到外面去,轻雯薄桃,你们在外面守著,不管谁来,都先进来通报。”

轻雯她们答应著退下後,恬熙这才关心的看著严灵,问:“怎麽了,你的样子看著有些怪?”严灵突然抓住了他的手,恬熙大吃了一惊,心跳怦怦加快。他忙要缩回手,害羞的说:“别这样,快放开。”

严灵却不肯放手,反而更加用力的抓著他,神色是前所未有的激动。他问:“我就只问一句话,请你一定要坦诚的回答我。”恬熙不明所以,看著他郑重的眼神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严灵心几乎要跳出来,他看著恬熙的脸,深吸了一口气,颇有些紧张的对他说:“你,愿意跟我一起走吗?” 恬熙呆了一会才明白了他的意思,脸色大变,立刻甩开他的手,慌张的说:“不行,我已经是陛下的沁妃,你又是太子。若我们私奔了,不但你的前途尽毁,我的族人们也就全都完了。不行,我不能这样做。”

他连连摇头,背对著严灵不肯答应。严灵忙解释道:“不,你误会了,听我说。”他拉著恬熙,说道:“我已经不是太子了。”

第七十六章

什麽?恬熙震惊的转过身来看著他。严灵却并不在意,他微笑著说:“我本来就不适合做太子,索就舍了它。而且我已经用它来跟父皇讨得了一个承诺。一旦我向他提出要求,无论是什麽,他都要替我办到。”

恬熙忙问:“你准备向他提出什麽要求?”严灵深情的凝视著他,说道:“我要待父皇临晏驾之前,将你赐给我。”恬熙脸色大变,说:“这不可能啊,我已经是你父皇的人了,何况还给他生下一皇子。若是再跟你在一起,那就是乱伦,连皇家都会颜面无存。他怎麽可能会同意?不,就算是为了你,他也决不会答应的。”

严灵温柔的笑著说:“你先听我说,我们皇家有个传统比较与众不同。在我太爷爷时,魏国还是个蛮荒小国。因为常年征战,我太爷爷为了确保国内兵力充足,人口繁多。便效仿北方蛮族风俗,下了一道旨意:国内凡年满十四的女子,必须婚配。且寡妇不可守寡,定要再嫁。王公贵族家的侍妾,若是主人去世,她们会跟主人的财产一起,由主人的儿子们收纳。为了让这旨意能顺利执行,他便率先纳了几名为先王守寡的妃嫔。并在临晏驾之前,将自己已成年的儿子们招到跟前,把自己仍旧年轻且未有所出的妃嫔侍妾们赐给他们。此後,这变成了我们家族一条不成文的规矩,每一代的魏王驾崩後,他的儿子们便可在他的妃嫔中选择几名纳之为妾。”

恬熙听完之後,眼睛都瞪大了。他脱口而出道:“这是真的吗?”严灵点点头,欣喜的说:“每一代的魏王都会遵照遗训,收纳几位先王的妃子。这已经成为惯例,只是这毕竟是当初的魏国。现今已经是大魏朝,我不知道这样还行不行。为了保险起见,我就向父皇讨了这个承诺。现在,唯有一件事,恬熙,你愿意吗?”

恬熙看著他,双眸已经噙满激动的泪花。他连连点著头,毫不犹豫的说:“我愿意!”什麽陛下,什麽严炅,都不会阻碍他的心向面前这个清俊秀逸的男子飞去。可是突然,他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可是,恐怕我会让你等很久。”

以武帝可以夜夜临幸於他的力和体力,怕是再享福三十年也可,到时候,严灵有那个耐心等吗?

严灵对他的担忧给予了坚定地回答:“恬熙,我宁可我等你等得久一点。也不要看著我的父皇早早逝去。”是啊,若是为了能跟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便恶毒的期待著父皇的逝世。那他还配为人子,还配为人吗?

一对有情人幸福的依偎在一起,在那一刻他们抛开了所有的顾虑,满心都是对未来的期望。而他们都不知道,门外,武帝跟前的吉祥一直都站在外面,将他们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在他身边,轻雯跟薄桃捂住嘴,只能张皇的一会看著门,一会看著他的神情。

吉祥听完了这一席话,然後打著手势,示意他带来的人放开两名美婢,然後跟自己一起走了。轻雯待他走後,毫不犹豫的推开房门,喊道:“娘娘,不好了!”

武帝听完吉祥的回报没多久,店殿外一阵喧哗,随後他便看到他那永远举止有度,风度优雅的儿子失魂落魄的跑进来。看到他也只会跪倒在地上,沧然说道:“是儿臣引诱他的,此事全是儿臣的错。您要罚就罚儿臣一人吧!”

武帝看著他如此的惊慌失措,神色惶惶。突然问道:“你是真的喜欢他,一定要跟他一起吗?”严灵呆了一下,突然冷静了下来。他第一次用前所未有的坚毅目光看著武帝,落地有声的回答:“儿臣此生只想跟他相守。”武帝沈默了,随後,在严灵听到一声轻叹後,武帝说道:“你起来,去吧!”

恬熙在初初的惊慌过後,反而平静下来。无所谓了,事已至此,是生是死都听天由命吧!至少,在他临死之前,终於得到一人的真心,这还有什麽让人不满足的呢?

抱著这样的觉悟,他将自己收拾了一番,等待武帝裁决。可是他等啊等啊,等来的不是盛怒的帝王,更不是一杯毒酒或白绫,而是一批丰厚的赏赐。看著面前堆积如山的金银珠宝,古董玩物,恬熙跟两名侍女面面相觑,不明白武帝卖的是什麽药。

可是後来,他仍旧是失宠了。武帝突然又一次的遗忘了他,再未来过承欢殿。而仿佛是刚刚遇到孟慧咏一样,再一次的盛宠与她。

中众人不明所以,因前车之鉴,她们未敢落井下石,相反更加小心的避开此事。恬熙走到了这一步,也都看开了。每日只命关闭门,约束人不可随意生事。然後所有的时光,都用在心抚育小严炎上。

严灵主动提出请辞太子位,武帝当著满朝文武的面准了,并封他为安溪王,并享有特权,可随意居住在京城,并在京城里最繁华的地方赐了一座闹中取静的宅子做他的王府。

严灵搬离了东,入住到武帝指给他的宅子。空出来的太子位却还需要一位继任者。群臣分为两派,一派拥护大皇子严炼,一派拥护三皇子严炅。最後,武帝裁决:册立三皇子严炅为太子,即刻入住东。并封三皇子严炼为镇北王,携帝国锐二十万前往北方镇守,抵御蛮族的入侵。

那天晚上,武帝突然召见了恬熙,地点却是皇後的凤仪。看著多日不见的恬熙,武帝开口问道:“你知道朕为何召见你吗?”恬熙跪在他跟前,沈默不答。武帝看著他仍旧妖娆诱人的身段,突然上前挥手给他一个耳光。

恬熙被他打倒在地上,半天才回过神来。武帝看著他,眼里直冒火,他骂道:“贱人,你先前一直都在骗朕。”恬熙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仍旧跪著不说话。

第七十七章

武帝喘著气,指著他骂道:“先前花言巧语,居然都是在戏弄朕!朕本该立刻就一杯毒酒了结了你这妖。可是,朕不能。灵儿他是真的喜欢你,为了你他居然都敢跟朕要人了。若当初他时时都能拿出这种气魄来,朕何至於要走到今天这步?很好,很好!朕一直没有办到的事情,最後居然被你办到了。哼哼,青丘狐媚,果然名不虚传。”

恬熙突然出声喊一句:“陛下!”武帝看著他,恬熙抬头,嘴角残留著一些血迹,面容凄豔绝伦。他看著武帝,静静的说:“我跟他,是真心相爱的!小恬感激您为小恬以及我们青丘族所做的一切,所以小恬愿意以身侍奉,任您处置。可是唯有这颗心,小恬自己都无力掌控,最终只肯交给一个愿意和小恬以心换心的人。即使陛下将小恬立刻处死,小恬都无法改变自己的心意。只求陛下,莫要为难文若。”

他伏地大拜,霓裳铺陈在地毯上,如误坠蛛网的蝴蝶。武帝面色晴不定的看著他,最终恨然道:“若不是为了他,朕早就杀了你。”恬熙低低的回了声“是”!突然武帝上前,一把将他的下巴掐住,迫使他抬起头来直面自己。然後冷笑道:“可是现在你还是朕的沁妃,记著,朕仍旧要享用你。”恬熙睫毛一颤,低低的回了声:“是!”

武帝又看了看他,终於松开了手,对他说了声:“去吧!回去准备,今夜朕便会临幸你。”恬熙眼神有些黯然,但他什麽也没有说。伏地一拜,第一次说道:“臣妾遵旨!”

武帝待他走後,长叹一声,对著空空的屋内说道:“皇後,莫怪朕无情。实在是你生的这个儿子,太不适合做皇帝了。若朕真将他推上皇位,反而是害了他命。朕辜负了你,只愿你来生,莫再遇到朕了!”

声音在空荡的上空回响著,渐渐的悄无声息。武帝默立了许久,终於又一声长叹,转身走了出去。大门在他背後关上,发出一阵悠荡的吱呜声,随後再无声息。武帝最後回头看了一眼,终於上了龙辇,吩咐道:“承欢殿!”

那一晚在床上,两人皆是沈默。恬熙再不会屈意承欢,武帝也无意听他蛊惑人心的甜言蜜语,只下了狠手的折腾。第二天,里所有人都知道沁妃再次复宠,大家都不意外,甚至连嫉妒都无意。唯有一人,孟慧咏。

她烦躁不已,怀著国仇家恨来到这暴君身边,原本想凭著这冰清玉洁的身子,也要效仿那古时的妹喜妲己,将这大魏颠覆得不得安宁。没想到居然会遇到狐媚这样一强大的对手。这样下去,何时才能实现自己的复仇大计。

正在她整日烦躁时,薇薇过来看到了。还以为她是为恬熙东山再起夺了自己宠而闷闷不乐。便自作聪明的献计说:“昭仪姐姐只是为恬熙而烦恼的话大可不必。小妹这里有一条妙计。”

孟慧咏看著她,然後笑道:“你有和计,说来听听。”薇薇抿嘴一笑,然後伏在她耳边耳语了一番。孟慧咏本来无意,後心念一动改变主意道:“办法是不错,可那番泻叶哪里能有呢?”薇薇得意的说:“这个您就不用担心了,我来准备。您只要能把它让恬熙吃下,保管让他在陛下临幸时出丑,让陛下嫌弃。”

孟慧咏一脸感激的说:“妹妹你对我如此之好,这让做姐姐的真是感激不已啊!”薇薇忙吧摆手笑道:“这也不是什麽事,哪里值得姐姐这句话了?只是,姐姐若是能将那恬熙拉下来,日後再上了那高位。还请记得我这个异姓妹妹。”

孟慧咏忙拉著她的手,说:“我永远记得你是我的好妹妹。你放心,若我有幸能得以高升,自然会带著你一起。”薇薇闻言大喜道:“有姐姐这句话,我就彻底的安心了。”两人又说了些亲热的话,薇薇便欢天喜地的去准备了。孟慧咏待她走开後,神色立刻冷了下来。看著她去的方向,唾了一声“蠢货!”

薇薇又去那个小院取了大量的番泻叶来交给孟慧咏。随後便天天期盼著听到她的好消息。可她左等右等,最後等来的,却是武帝在孟慧咏处中毒的消息。而孟慧咏在被擒之後,供认说她与沁妃恬熙合谋,要毒杀武帝,拥太子严炅登基。而这毒药,正是沁妃恬熙指使贵人薇薇给她的。

掖庭府前来拿她时,薇薇吓得面如土色,趴在地上抖抖索索,如一滩烂泥。她不明白,明明说好的是给恬熙用的番泻叶,为什麽会是被陛下服下了。而且为什麽孟姐姐要那样说?她这样做,大家都会难逃一死的。

到了掖庭府森严的内狱,甚至不需要动刑,薇薇就哆嗦著把事情都交代了。她的口供与孟慧咏完全相悖,於是掖庭府便干脆对两人动了大刑。一个轮回下来,昔日如花似玉的两位美人,便体无完肤不成人形了。

可就算是这样,她们两人还是一样的口供。薇薇是实在是不知道,而孟慧咏一心要拖恬熙跟严炅下水,自然也是咬碎了银牙也不松口。

僵持不下中,掖庭府无奈,上报给了已经清醒过来的武帝。他看了奏报,便说道:“将她们带来,朕要亲自审问!”

第七十八章

没多会功夫,两人便被提来。武帝也不废话,直接问孟慧咏:“朕待你不薄,你为何要下毒害朕?还要诬陷沁妃与太子?”孟慧咏暗暗冷笑一声,面上惶恐说道:“臣妾未有诬陷沁妃与太子。实则是他们二人前来威逼臣妾,要臣妾与他们合作。否则便要对臣妾以及臣妾的亲人不利。”

武帝听了她的回答,只觉得好笑,他说:“你撒谎都不肯好好思量一下吗?沁妃乃是朕的爱妃,朕对他恩宠有加。他有什麽必要害朕?”

孟慧咏突然奋力抬头,目光有些亢奋的看著他,大声说道:“因为太子与沁妃有私情。陛下您还不知道吧,太子早已与沁妃商量好,待将您谋害之後,太子登基。再以遵循祖制为名迎沁妃入册封为妃。他们早已急不可耐的等著双宿双栖,自然要对您不利。臣妾所说,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言,就让臣妾与所有的亲人皆赴黄泉,永世不得超生。”背弃国民,苟且偷生的国君,即使是自己的父亲,也不能原谅!

武帝听完她的话,突然突兀的笑了一声,随後悠悠说道:“你若说别的,或许朕还能将信将疑一番。既然是这样说,那就是诬陷无疑了。行了,来人,把她们交给太子细细审问究竟是何人唆使,目的为何!一有结果,速速来报!”

不可能,怎麽会是这个样的一个结果?孟慧咏不可置信的抬头看著武帝张口要说。可武帝已经倦了懒得听了。内侍们迅速的将她跟薇薇抬起丢了出去,任掖庭府的人带回内狱。

严炅出面,却什麽都没有做。只是盯著孟慧咏的眼睛看了一会,随後轻笑道:“好一个忠国的烈女子,既然你一心要为蜀国报仇,我就成全你的大忠大义。”

於是他命人写了一篇口供,竟是将孟慧咏的前後所思所想原原本本的写尽。孟慧咏大惊,问:“你怎麽会知道这些?”严炅笑而不答,反而说道:“孟公主,妹喜妲己可并不是那麽容易就可以做得了的!不过,看在你这麽勇敢的份上,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你确实说对了一件事。”

孟慧咏瞪著他,渐渐的神色起了变化。突然大笑起来,她身上有伤,这样一笑牵动了伤口,便疼得忍不住哆嗦起来。可就算是这样,她仍旧大笑不止。严炅笑吟吟的,等她终於安静下来後,便将口供递给她,说道:“现在,公主你可以画押了吗?”

孟慧咏满脸快意的说:“当然,拿笔来。”旁人递上一支笔,她爽快的签字画押。随後看著严炅,似赞美似感叹道:“你果然够狠。若我蜀国之主是你,安能有今天这个地步?”严炅淡笑答道:“你们蜀国太小,我可不放在眼里。”

孟慧咏冷哼了一声,转身自己回了牢房。严炅看她下去,然後命人带上薇薇。薇薇早就魂不附体,被人丢到堂上也只会不断地磕头。严炅看著她正要发落,突然外面一阵喧哗。随後一阵香风袭来,驱散了刑堂上的阵阵暗血腥气。严灵一看,原来是恬熙。

四个手提鎏金百合香炉的女小心的簇拥著他走进来。恬熙眼波一扫,看到了地上狼狈的薇薇,身形一转,向她走了过去。

薇薇趴在地上,呆愣的看著如神仙临世的恬熙。她旁边的严炅先开口说:“你怎麽过来了?这里可不是好玩的地方,快走吧!”

恬熙嗯了一声,却只盯著薇薇看。严炅瞧他神色,知道他必然不是要乖乖听话了。叹口气,便命人端了一把椅子过来,再铺上锦毡。对恬熙说:“有什麽话,就坐著说吧。”

恬熙还没有动,薇薇突然扑了上来,死死的抱住他的腿,哀嚎道:“恬熙,救我!我真的什麽不知道,我是冤枉的。你去求情,陛下什麽都会听你的,你去向他求情啊。求你了,看在我们以往的情分上。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救救我吧!”

她嚎啕大哭的哀告,早有几名内侍呼喝著上前要将她拉开。她却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死死的抱住恬熙的腿不放。那些人急了,干脆狠狠的掐住她脖子。薇薇因为窒息而软了胳膊,终於被人从恬熙身边拉开了。

薇薇被他们压制著只能看著恬熙在自己面前站著,却再也无法靠近。她绝望的喊了一声,哀求的看著恬熙。恬熙从头到尾都是冷冷的看著她,此刻被她如此祈求的看著,却再也无往日的怜惜之心。

他突然开口,问道:“为什麽你要害我?”薇薇呆了呆,呐呐的说:“我是气不过,你…你得宠之後完全都不管我死活。我是又伤心又生气,气糊涂了才会做出这种事来。可是我现在真的是知错了,恬熙恬熙,求你救救我吧!”

“气糊涂了?”恬熙重复了一遍,随後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著薇薇,继续追问道:“这一次是气糊涂了,那上一次呢?几乎害了我命,害我流产,又是为了什麽怨恨呢?”

薇薇身体像被抽了一鞭样弹了一下,她抬头畏罪的看著恬熙,张嘴想要说,可努力了几次却无法说出一条完整的句子,身体已经抖得筛糠一样,连抬头看恬熙的勇气都没有。

恬熙静静地看著她,眼里仿佛碎冰崩裂,化成一团郁结的悲哀。他闭了闭眼,身体流露出前所未有的疲惫感。也不想再看薇薇了,他说道:“我已经求了陛下开恩,至少能保住你一条命。”

薇薇抬头,绝处逢生的喜悦让她双眼重新焕发了光彩,她掩饰不住欢喜的问:“真的?”恬熙淡淡的继续说:“可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离这两百里外有个皇家尼寺,你去那剃度出家吧!”

薇薇倒抽一口凉气,身体抖得更加厉害了,过了一会她开始急促的抽喘,一次急过一次,最後终於撑不住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第八十章

众人大惊,恬熙猛然抬头悲鸣一声:“陛下,不~”那侍卫们更是慌了手脚,为首的宋鸿斌更是忙开口道:“陛下, 这”武帝暴的打断了他,厉声道:“怎麽,难道你们要抗命吗?宋鸿斌,就从你开始。狠狠的他,做给朕看。”

宋鸿斌无奈,半跪下来,将恬熙扶起。恬熙脸色苍白,双眸含泪,身体不停地颤抖的看著他,神色满是惶恐。宋鸿斌心里顿时柔软了一块,他半是内疚半温柔的对恬熙说:“得罪了,娘娘!”随後将恬熙抱起,转身回到了自己同伴之间。看到了他们半是紧张半是激动雀跃的眼神,心里不知为何,一阵难受。

轻雯早就预知到不妙,从武帝开始发狂时便要想法避过眼前的劫难。可她只是一介小小女官,那里有办法?这时候,突然身边的薄桃轻轻的将她拉了一把,然後低声说:“你在这里看著,我去请救兵!”轻雯不解,只见薄桃给了她一个眼神。然後趁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武帝跟恬熙身上,悄悄的退了出去。

轻雯诧异的看著她的举动,但是这个时候,也就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她身上。薄桃去了许久也不见一点动静。轻雯只能看著那群如狼似虎的侍卫们包围了她的娘娘,看著他们用肮脏的手在他身上四处游走,看著他们将他双腿拉开,然後其中一人置身於他双腿之间,娘娘已经绝望的闭上了眼,她几乎也要绝望的喊了出来。

武帝亢奋的看著恬熙的身体被人侮辱亵玩,呼吸声越发的急促。眼看著其中一人露出狰狞男,眼看就要抵住恬熙那粉色的媚入口,他甚至激动得痴笑起来。就在这时刻,外面匆匆进来一人,喊道:“陛下,太子殿下求见!”

武帝被打扰了兴致,烦躁道:“不见,不是已经命他监国,诸事自己裁夺吗?还有什麽事拿来烦朕?”说著就要命侍卫们继续。可那侍从诺诺的说:“太子殿下说此事万分紧急,已经关系我大魏的安慰与陛下您。他必须要面见您。”

话说到这个地步,武帝再怎麽无心国事也不能坐视不理。他只好命侍卫们停止退下。然後看看恬熙,终於命轻雯她们带著他回避。然後才命严炅进来。

轻雯忙将恬熙扶下去,为他整好衣衫。随後躲到一处暖阁,满怀怜惜的温柔宽慰一直呆若木**的恬熙道:“娘娘别怕,已经没事了。”她连说了好几次,恬熙才终於有了反应。他迟钝的转过头来,呆滞的双眼终於有了些反应。他看著轻雯,声若蚊呐的喊了声:“轻雯?”轻雯忙答应著说:“奴婢在呢。”恬熙一直呆呆看著她,突然爆发的扑到她怀里,嚎啕大哭起来。轻雯手足无措,唯有抱紧他,轻轻的拍击著他的脊背。就像自己幼年哭泣时,自己母亲常对自己做的一样。轻轻的哄道:“娘娘不哭,有奴婢在呢!”

另一方面,严炅对武帝说道:“儿臣已经查明,您那日所骑的马匹被人弄了手脚。儿臣审讯了那日负责的人,知道指使之人乃是敖坤一党的余孽,这是他的供词,请父皇过目。”武帝一听,立刻激动起来。连口喊道:“快递过来,快递过来。”

吉祥忙将一份文书呈上,武帝展开只匆匆阅览了一遍,便狂暴的怒吼一声,将文书撕得粉碎。朝著众人大吼道:“他们竟敢,他们竟敢如此?”满是鸦雀无声,严炅仍旧冷静的说:“儿臣还发现,敖坤与塞外蛮族一直有勾结。这一次的事,也是蛮族资助他们偷偷潜回京城,收买了御马监专人所致。”

武帝怒吼一声打断了他的话:“朕不想听你说,朕只想知道那帮逆贼现在在哪里?”严炅镇定的回答:“事发之前他们便离开了京城,现在已经不知所踪。儿臣已经命人以形绘图,传召各处关卡,命他们严加盘查,誓要抓住他们。请父皇放心。”武帝听了他的话,仍旧不能心平气和下来。他咬牙切齿的喃喃道:“一定要抓住他们,一定要活捉他们。朕定要让他们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你还在站在这里做什麽,快去查啊!”严炅答应著,目光有意无意的在室内转了一圈,然後退下了。

从武帝中走出好远,突然从路边出现一人拦住严炅的去路。薄桃跪在路边恭敬的喊了声:“殿下!”严炅停住脚步,看了她一眼问道:“他怎麽样了?”薄桃回答道:“受惊不清,刚刚大哭了一场,现在已经好多了。”严炅点点头,说道:“好好回去伺候著,若还有事,一定要及时来报。”薄桃答应著去了,严炅看著她去的方向。低声说了声:“好好为了我撑住啊,青丘恬熙!”

而痛哭一场的恬熙,再一次出现在武帝面前。凄然的对他说:“陛下可知道今日您的所作所为,对您的儿子会是多大的伤害吗?”武帝已从开始的亢奋疯狂中清醒过来,闻言静默不语。恬熙双眸噙著泪花继续坚定不移的说道:“若您再来一次,恬熙只有死在您面前!”

武帝从头至尾都是沈默,只是下午便命赏赐了大批的奇珍异宝,以及各色贡缎给承欢殿。连京郊的青丘族驻地,也被送去了大量财物。自此以後,在恬熙面前,他便收敛的多了。

可那一天的事却已经成了一个噩梦的开头。武帝虽然能勉强对恬熙以礼相待了,可他的心智已经扭曲。他变得酷爱观赏此种邪之事。出身名门,个个身强体壮的御前侍卫们成了他的帮凶。武帝可以就凭一时兴起,便随意指出一名女甚至太监,命侍卫们在自己眼皮底下,残暴的奸蹂躏,看著那无助的人在暴力践踏下痛苦的呻吟,他的心理上得到了莫大的畸形快感,这种时候他的神总能处於极度亢奋。

恬熙对此深恶痛绝却无能为力,他只能尽力保住每一名可怜的受辱人的命不被他们摧残致死。看著武帝日复一日的只能为这种龌龊之事而亢奋,他由由衷的为这位昔日的神武帝王而感到悲哀。

内侍们人心惶惶。武帝已经堕落得只能靠这种龌龊之事提神。可就算是这样,他的神也一日不如一日。御医们对他的严重伤势素手无策。只能看著他一日日的逐渐衰弱下去。六月酷暑时,当武帝再也无神摆弄这种荒游戏时,他也濒临油尽灯枯。在大明湖的莲花微微绽开时,御医们宣告了武帝死期。

第七十九章

恬熙看著薇薇如一袭破衫样瘫倒在地,目光里已经看不出任何情绪了。他静默了一会,然後转身就要离去。

一直在一边旁观的严炅突然出声道:“我以为你会报仇,直接取了她命。”恬熙身形一顿,缓缓回头来看著他。严炅仍旧是笑得有些邪气的说道:“到头来你还是心慈手软了。”

恬熙目光一闪,衣摆窸窣声响中,已经直接走到他面前。冷冷的看著他说:“她的死活已经与我无关,但是我生活在这里的意义,就是保护我的族人!所以只要我还在这里,青丘族人就不能死一个,你听懂了吗?”

他说完这一席话,转身利落的离去。严炅有些愕然的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眼帘。许久之後,嘴角一动,喃喃念道:“青丘恬熙!”

这一场谋,最後就这样落幕了。孟慧咏为主谋,被判凌迟。而前蜀王族全部受到牵连,孟旭等人被腰斩弃市,其余人等没收家产流放三千里。行刑时,严炅亲自监刑。武帝亲自在城楼上观看刑。

孟慧咏被赤身绑在刑架上,神色却毫不慌乱。当她看到武帝出现时,扬声大骂道:“暴君,毁我家国,你不得好死!死後永不得超生!今日我死了,我的魂魄也会化为厉鬼,日夜盘旋在这里,看你们还能嚣张几时!终有一日,我会看著你们灭亡,看著我们曾经遭受的痛苦和屈辱,千百倍的报应到你的後代头上。你们会有报应的,会有报应的!!哈哈哈哈哈哈……”她仰天凄厉大笑。那一番言论弄得在场的人脸色大变,都偷偷窥探著武帝的神色。

武帝脸色发黑,大喝道:“炅儿,你还在等什麽?”严炅遥向城楼躬身表示得令。随後来到刑架前,看著笑声渐止的孟慧咏。她目光狰狞的看著他,凌然道:“动手吧!”

严炅笑了笑,却突然说道:“别忙,在这之前我还有句话要提醒你!”孟慧咏不解其意,下意识的问了句:“什麽话?”严炅稍稍动了动,突然傲然的笑了,他朗声说道:“不管你以後会看到什麽,但是你首先看到的,将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强大帝国在我手里建成!”

孟慧咏先是有些怔怔的听他说话,待到完全理解了这段话的意思。她突然疯狂了,抬头,对著武帝喊:“暴君你听著,他……”严炅眼疾手快的一把扼住她的喉咙,随後对旁人说:“堵住她的嘴,免得再发诳语污了陛下的耳朵。”

下人答应著忙上来用污布堵住了孟慧咏的嘴。她只能眼瞪著严炅,徒劳的挣扎著!严炅再也不屑看她一眼,转身抛下一句话:“行刑!”

孟慧咏被凌迟,她身边的侍从也遭受了灭顶之灾。由上至下,包括教习女官,嬷嬷们一共五十七人全部被武帝下令杖毙。朱贵妃奉旨施刑,招後妃嫔观看。恬熙坐在她右首,默默的看著一个个鲜活的生命,顷刻间便在眼前消逝。看多了,人似乎就会开始麻木了。

那事过後,里再度恢复了平静。武帝仍旧常常来承欢殿,但是彼此的交媾再无任何调情嬉闹,纯粹只是宣泄欲望的过程。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有了个盼头,终有一天,他可以光明正大的放弃他的责任,离开这个地方。跟著他所心爱的人,去一个更加宁静祥和的世外桃源。

快五月的时候,武帝出事了。自从那次中毒之後,他神一直不太好,常常会不自觉的恍惚。於是一次骑马时发生意外,他从马上摔下来还被踩伤。等到太医们赶来时,却绝望的发现,武帝的脊椎受了伤,导致他下半身已经完全失去知觉,身上更是还有几处严重内伤。太医对此素手无策。不到一天功夫,武帝便开始发烧,并一直持续了小半个月。

事情发生後,恬熙马上赶到他身边,昼夜不分衣不解带的心照料著他。即使曾经怨过他,即使已经心有所属,他仍然记得武帝对他以及他族人的恩惠,以及自己当初的誓言。

可是武帝却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他的脾气愈发暴躁乖戾,他极度厌恶每日不断的汤药,多次将它直接泼出去。恬熙几乎每劝他吃一次药便要换一次衣服。每日从武帝中清除的碗盏器皿更是数不胜数。这些都并不算什麽,可当武帝发现,他完全死掉的下半身已经连累得他完全无法人道时,他彻底的崩溃了,然後愈发的疯狂。

那一日,武帝又一次突然发火将汤药泼到了恬熙身上。恬熙已经习惯了,仍旧是好言宽慰著他,手里拿著吉祥重新送上的药汁,想尽力让武帝饮用一些。可武帝一双烧红的眼,却最终将目光落到了他被药汁打湿而变得通透的口。毫不犹豫的,他开口命令道:“脱衣!”

恬熙愣了一下,忙笑著说道:“陛下,您还龙体未愈”一个狠狠的耳光,将他的脸打得偏过去。武帝又开始躁怒道:“朕命令你脱衣,现在!”

恬熙嘴角被打破了,他舌尖尝到了一丝血腥味。看著武帝一副不可违逆的神情,他深吸了一口气,无视屋里众人的目光,开始宽衣解带。大衫,曲裾,中衣,底裙,到裹。他不曾停歇,最後将自己一丝不挂的彻底暴露在众人眼底。

武帝的浑浊的双眼烧的通红,他沈声命令道:“过来!”恬熙微垂著眼睑,说了声:“是!”抬腿弯腰上了床。轻雯忙带著几名女将床前的重重帷帐放下。

不多会功夫,里面便传来动静。不再是撩人心弦的妖媚呻吟,而是包含著痛苦的低低哀叫。动静越来越大,而恬熙的哀鸣声也越来越高。屋内众人无一个敢大喘息,轻雯双眼含著泪,却无计可施。

突然恬熙一声惨叫,随後身体被武帝从帷帐低垂的床上推了出来,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候在床外的女们听到动静,忙将外层的几重帷帐拉起。便看见他狼狈的趴伏在在床前,武帝正把床上帷帐疯狂的扯下,将床上他能拿到的所有东西纷纷砸到仍旧赤身裸体,身上却带上了无数伤痕的恬熙身上。

恬熙如一只被剥了皮的小兽,颤抖著身体承受著他种种。屋里无一人敢出声,眼睁睁的看著武帝对他施暴。轻雯咬著唇,泪水夺眶而出。待武帝终於找到一柄玉如意,挥舞著它狠狠的打到恬熙的背脊上,每落下一处,便是一处青紫。

恬熙咬牙挺著,再不肯发出一声。武帝打了近十下便没了力气。他趴伏在床沿喘著气,狂乱的眼神仍旧盯著恬熙微微颤抖的身体不放。突然,他奇异而突兀的桀桀笑了。随後抬头问道:“今天在殿外值班的御前侍卫有几人?”

吉祥忙回答道:“回陛下,在殿前有十名侍卫正在保卫陛下安全,随时听候陛下差遣。”武帝满意的点头,随後看著吉祥:“去,把他们都给朕招进来。”吉祥愣了,看看仍旧一丝不挂的恬熙,犹豫了一下。

就这一下,已经激怒了武帝。他将手里的玉如意丢了过去,骂道:“怎麽,现在连你也不听朕的话了吗?”吉祥不敢躲,生生受了这一下,额头被打出一片青紫来,玉如意也在地上摔得粉碎。他再不敢迟疑,忙答应著去了。恬熙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心里升起一阵不祥的预感。

没多会功夫,多名壮男子便跟著吉祥走了进来。即使满室珠围翠绕,金碧辉煌,足以让人眼花缭乱。他们仍旧第一眼便看到了恬熙那满身的伤痕都无法遮掩其白皙妖娆的身体。他们忙移开视线,口里喊著参见陛下,头却死死的埋下。他们常年跟在武帝身边,自然知道这是後第一宠妃──狐媚恬熙!是他们连丝毫觊觎之心都不敢起的尤物。

武帝看著他们,神色越发的疯狂。他开口道:“你们几个,上前来。”那几个侍卫听言上前了几步,武帝不满意,命他们再上前来。他们犹豫了一会,终於再往前走,一直走到恬熙身边这才被武帝叫停。於是,尽管他们拼命躲避,目光仍旧不可避免的看到恬熙的一部分身体,血气方刚的男人们,因天使然,不禁都激动起来。

武帝的双眼因亢奋而透著不正常的光。他指著仍旧在地上颤抖的恬熙,对那群侍卫命令道:“朕命令你们,狠狠的给朕干死这个贱人!干死这个贱人!”

第八十一章

身体逐渐走向衰亡,武帝却奇迹般的恢复了往昔的神智。他逐一召见了诸位重臣对他们给予勉励,并让严炅伴在一旁。望他们能继续以国之栋梁的身份,支持辅佐著严炅。当著他们的面,武帝充满著期许与感叹的看著自己的继承人。细细的叮嘱著他诸多国事。最後又特特提到并强调,要他一定要善待自己的兄弟子侄。要永持手足骨之情,决不能让同室戈的惨剧发生在他亡後。

这一切严炅都神色肃戚的应承下来。武帝做完了这一切,终於放下了心中的大石。现在他唯一能做的,便是等待黄泉来客的到访。於是,他的病情迅速的恶化下去。赶在他快要完全失去清明意识前,他命人将遗诏拟好。准备待到他离世之前,颁发出去。

就在这时,严炅突然来找他。神色古怪的问:“父皇准备将沁妃赏给严灵?”提到严灵,武帝的神色便不同往常了。他长叹一声,说道:“这是他这辈子最有勇气的一次。也算是朕对他最後的补偿了。”

严炅的神色越发的古怪了,他看著武帝,说道:“父皇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武帝不解的看著他,严炅继续说道:“自古以来,狐媚只会服侍帝王。他与传国玉玺一样,永归皇者所有!”武帝神色一僵,随後强笑道:“不过是件适合拿来消遣的小妖,怎麽能跟传国玉玺相提并论?皇儿你也糊涂了。”

他说完笑了几声,可严炅没有笑。他仍旧看著武帝,话语不容置疑:“父皇,儿臣知道狐媚自然不能跟传国玉玺相提并论。但是儿臣更加知道,此事不在狐媚的价值究竟有几何,而是拥有他的意义。天下人都知道狐媚只会服侍帝王。您将他留给了严灵,那天下人会如何看他,如何看儿臣?甚至,如何看待儿臣继登大宝?”

他停了停,继续说道:“撇开这些不提,父皇认为,就算儿臣不计较狐媚被他所有。您觉得,拥有了狐媚,严灵的日子能够安宁太平的了吗?莫忘了,他可是全天下男人都渴望染指的对象。儿臣可以念著骨之情不计较。但是别人可就未必了。”

武帝的脸色越来越灰白,待严炅说完後。他惨然一笑,看著严炅说:“你说的对,是朕糊涂了。”严炅笑了笑,说:“您不糊涂,您只是心疼您的儿子。”武帝看著他点点头,说:“看到你,就知道我大魏後继有人,朕就可以放心了。”严炅微微一笑,鞠身退下。

武帝呆坐了一会,随後命人去叫了恬熙。随後直接对他说:“朕改变主意了,你必须留下来,服侍下一代的大魏皇帝!”恬熙大惊,忙问:“为什麽陛下?您明知道”“朕什麽都知道”武帝烦躁的打断了他,继续说道:“但朕更清楚,你不能待在他身边,除非你想要成为他的祸害。”

恬熙完全不能理解,说:“陛下您为什麽会这样说?”武帝看了他一眼,突然冷笑道:“为什麽?朕以为你心知肚明。不错啊,真不愧是狐媚。居然能将朕几个儿子都勾引住了。”恬熙脸色一变,说:“陛下您在说什麽啊?”武帝冷冷的看著他说:“太子来了,告诉朕他一定要你。朕若违了他的意愿将你赐给灵儿。怕是待朕黄泉之後,灵儿将遭灭顶之灾。朕是想补偿他,可不是想害他。”

恬熙浑身仿佛失了力气,失魂落魄的喃喃道:“天哪!”武帝目光森森的看著他,说道:“朕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麽,就自行了断。免得日後成为挑拨他们兄弟关系的罪魁祸首。要麽,就自己去告诉灵儿,你不会跟他走。让他彻底的死了这份心。”

恬熙目光绝望的看著他,心里已经一片崩塌。武帝看著他继续说道:“好好想清楚,若是後者,你或许还能在关键时刻,起点作用。看在灵儿对你一片真心的份上, 尽力为他周旋。将来他若有事,能保他周全。也不枉他对你如此痴心了。”说完,他看恬熙仍旧是失魂落魄的模样。叹了口气,说:“朕现在不逼你,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吧!”

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的承欢殿,恬熙昏昏沈沈的走进寝殿。是不是乌云密布雷雨将至,天气燥闷的原因。为什麽他这麽的难受,几乎快要窒息了。恬熙如游魂般独自走入寝,全然没有注意到四周静悄悄的,殿内竟一个人都没有。

突然,一个声音响起:“你回来了。”一句话打破了满室的沈闷,恬熙吓了一跳,下意识的转眼一看,从暗处走出一个人来。严炅!!

看到他,恬熙心头燃起了怒火。他厉声喝道:“你来做什麽?谁准你进来的?滚出去,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严炅一步步的向他踱过来,嘴里优哉游哉的说:“一下给我提出了这麽多问题,怎麽的也该听一听我的回答啊。为什麽又要对我下逐客令呢?你的子这麽急,这样不好,不好。”

两个不好,说的意味深长。他看著恬熙的目光更是别有涵义。恬熙被他这样一看心里就下意识开始发慌,不自觉的移开了视线。可是转瞬间他重燃怒火,这让他拥有了足够的勇气,怒视著严炅大声质问道:“是你让陛下改变了主意不放我出去吗?”

严炅满不在乎的回答:“是啊!”恬熙听他这样爽快的就承认了,口几乎被气炸了。脸色涨得通红,双眼因激动而格外闪亮。他连番怒诉道:“你为什麽要这麽做?你已经夺走了他的一切,难道现在连我你都不放过。难道你就这麽恨他吗?”

严炅本来面带微笑,听到这里脸色也变了。他逐渐逼近了恬熙,一字一句道:“你听清楚,那些不是一定该属於他的。他的一切都是握在父皇手里,父皇现在不愿意给他,是他自己无能。他只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从来都不配我跟他计较。”

“住口!”听到严灵被人侮辱,这让恬熙更加愤怒,他恨恨的瞪著严炅,骂道:“你这恶徒不配提他,更没有资格与他相比。”“没有资格?”严炅的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了,他一声怪笑“为什麽没有资格?就因为他只会吟风弄月的惺惺作态,除此之外就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

听到严炅如此的侮辱严灵,恬熙怒极反笑,说道:“像你这种人,永远都不会明白他。”“我这种人?我是哪种人?”严炅咄咄相逼的追问他。恬熙张嘴发了一声,一时之间却想不出合适的词汇来形容这个让他心神不定的男人。想来想去,索只甩出了一个词:“龌龊!龌龊!龌龊!”

严炅的脸色第一次在恬熙面前变得铁青。他咬著牙重复了一遍:“龌龊?”恬熙毫不示弱美眸一瞪,再一次强调道:“没错,龌龊之徒!你连为他提鞋的资格都没有!他若是天边月,你就是一滩泥。”

这话说得实在是过火,严炅终於彻底的被激怒了,他怒道:“你竟敢这样说我?”恬熙一抬下巴:“有什麽不敢的?还有更难听的我还没说呢!”严炅气到了极处,反而看起来冷静了下来。他冷笑道:“你居然如此的袒护他!他到底对你做了什麽,让你对他如此死心塌地?”恬熙冷哼一声,说道:“他给我的东西,像你这种人一辈子都不会懂。”

严炅突然笑了,剑眉一扬,缓缓道:“是吗?那我也告诉你,我能给你的东西,是他一辈子都给不了的。”他紧紧的盯著恬熙,一步步的向他逼近。无形的迫力让恬熙有些慌乱了,他忙退後一步,喝道:“你要干什麽?”严炅盯著他,回答的简单有力:“干你!”

第八十二章

恬熙吓得面容失色,强作镇定厉声道:“你敢!”严炅冷笑道:“为什麽不敢?”人已经上前就要搂住他。恬熙急了,一拳打过去,口里骂道:“你个疯子!”严炅受了他这一拳,然後冷笑道:“这麽轻的力气,你这是要跟我调情吗?”

恬熙急了,大喊:“快来人啊!”喊了几声都没人应。严炅嘲笑的说:“你可以再大声一些,不过我担心你待会就没力气叫了。”恬熙提著裙子就要跑,可是他马上便被严炅抱住腰推了回去。他慌乱起来,狼狈的半躺在地上,看著严炅居高临下的冷冷打量著他。一咬牙,从头上拔下一簪子,还没说话,严炅已经嗤笑一声,嘲讽道:“你还算不得真正的女人呢,干什麽学女人做派学得这麽全?”

恬熙顿时又羞又恼,恼羞成怒下也不慌了,赌气干脆摔了簪子然後爬起来挽起袖子就要冲上去打严炅。严炅点头说“这就对了”,无视恬熙的花拳绣腿,两下就制住了他。然後,“呲~”的一声,他徒手撕开了恬熙的衣裳。

恬熙惊叫了一声,然後在他怀里剧烈挣扎起来,居然让他一时挣脱了。恬熙立刻转身就要逃走,可惜忙乱之中慌不择路,最後被一面墙拦住了。

墙上连一道门都没有开,唯有一扇扇用镂空黄梨木和大块流光琉璃装成的窗户。恬熙跑到窗边,看实在是无路可逃。咬咬牙,推开窗户他就要跳窗逃走。严炅大步一跨,便走到窗前,恰好抓住了恬熙已经爬上了窗台的腿。向後一拉,恬熙便一声惊呼被他拉了下来。

恬熙急了,转过身来对他拳打脚踢。严炅不言不语,只快速的扯下恬熙腰上的繁复腰带,然後迅速的抓住他乱挥的双手绑住。恬熙被他制住了双手,更加著急了,干脆抬腿踢他。严炅索将他推到靠著窗户,然後将他翻过身死死抵在窗边,身体紧贴上去。

就算这样恬熙也不老实,嘴里骂著混蛋便抬起被束缚的双手从耳旁向後击去。严炅也不多话,抬头看看窗框上方,一拳将窗棂上的琉璃敲碎,然後提起恬熙的双手,将束缚恬熙双手的腰带栓到了窗框上。生生将他吊著绑在了窗前。

到了这一步恬熙真的是无计可施了,他背对著严炅看不到後面的情景,只能慌乱喊著:“你不要发疯了!”却感到紧紧擒住他腰际的虎口少了一边,还没回过神来。裙子被撩起,随後,媚被一样炙热物事抵住。他瞪大了眼睛,还没来得及喊出声来。那物事携一股强势凶猛不容抗拒的力量狠狠的刺进了媚。

“嗯啊~~”恬熙仰头痛呼一声,与此同时,天边一阵闷雷,转瞬间暴风骤雨从天而降,落到了地上。豆大的雨点穿过窗户,打在了他脸上,身上。没多久恬熙半身都被大雨淋湿,眼睛几乎都要睁不开。身体变得冰凉,於是深埋在体内的那一柄刃透过敏感乱的媚径带给他的感觉格外明显。

万幸每日早晨必须做的浣洗媚径的工序因已经是他的习惯,并没有因武帝的病倒而停止。媚径没有因为刃的强闯而入受伤,甚至靠著残留的一点浣洗油,润泽了久未逢甘霖滋润的媚径。帮助刃顺利的全部进入到深处。

那刃在媚径之中做了短暂停留,然後开始反复进出。开始是缓慢有力的,渐渐的,刃越胀越大,而严炅抽的速度越来越快。到後来几乎让他产生了自己下身要被撑破的错觉。从武帝病倒以来已经许久未有承欢交媾的身体一时间承受不住这种暴。终於忍不住惨叫起来。

严炅对他的痛苦置若罔闻,仍旧紧紧掐著他的腰,驱使著壮腰狠狠的在他中抽。後嫌这样不够方便,索放了他的腰,改从他大腿内侧分开双腿,将他下身提起牢牢的控制在自己掌中,继续对那销魂媚进行残忍而富有技巧的侵略。

恬熙一声声的惨叫呻吟著,衣服已经全被瓢泼大雨给淋了个湿透。一阵风吹来,带走他的体温。前一片冰凉,寒意激起一阵战栗。後背却因为贴近严炅的口,反而还存有了一些暖意。就这样冷热煎熬,他终於受不住的瑟瑟发抖起来。

严炅感觉到了,他没有说话。短暂的停下了抽,双手捏住恬熙衣襟的两侧,用力一撕。三两下功夫,恬熙轻薄飘逸的夏裳在他手里化作了一块块布片。严炅甩开布片,一双猿臂从後绕到恬熙前,将他紧紧的揽在自己怀里。被冰冷雨点打的晕头转向的恬熙昏沈中,只感觉到自己被严炅纳入温暖的怀抱中。无数炙热的吻落到自己的脸上身上,驱走了寒意。

他该挣扎的,该尖叫怒骂或者哭泣的。可是这怀抱真的很宽广温暖,让他不自觉的开始贪恋起来。仍旧在发抖的身体向後靠,期翼严炅能为他驱走所有的寒意。

严炅却将刃从恬熙媚径中拔出。随後利落的将他翻转过来,改为正面对著自己。然後将他抱至窗台上半坐著,一双胳膊从他膝盖弯穿过提起。把他摆成面对自己大开双腿的姿势,这才狠狠的又一次攻入。

恬熙又一声闷哼,可这一次少了几分痛楚,多了些暧昧。冰凉的身体短暂离开严炅的温暖後怅然若失,现在终於再次回归忍不住欣喜。他仰著头,无视大雨仍然在他背後肆虐,随著严炅的有力抽,仰面断断续续的呻吟起来。

第八十三章

突然,严炅在他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话:“严灵,他能这样对你吗?”如一盆凉水从头浇下,恬熙清醒过来。睁开眼看著严炅,他目光里除了强烈的情欲,还有嘲弄。

恬熙呆呆的看著他,回想起一切,顿时羞愧至极。他再次剧烈挣动起来,口里喊道:“放开我,你这禽兽。”严炅冷笑一声,说道:“放开你?刚刚你怎麽不说,在雪地里你也没有说过。现在还在这里做贞洁烈妇状?我说了, 你不算女人,别把这一套学足了。徒惹人发笑。”

随後他突然发起猛烈的进攻,刃以更加迅猛的势头在媚中疯狂抽。乱的身体无视恬熙的心情,自发的迎合上去。媚径努力包裹缠绕著刃,企图得到更多的快感。让每一次刃的离去,都在媚口处开绽出一朵粉色花。

恬熙极力想要抗拒他,可是意志最终抵不过身体的原始本能。这排山倒海而来的快感侵袭了他的理智,将他最後的抵御全部摧毁。他终於仰头开始浪叫起来:“啊~~啊~~好深~~太快了嗯啊~~用力啊啊饶了我啊~~~~快~~”

严炅看著他终於现出妖娆浪态,满意的一笑。随後沈声问道:“他能像我这样的干你吗?嗯,能吗恬熙?他那瘦弱的身板能够满足你这荡不堪的身体吗?回答我啊,嗯?”恬熙的理智已经崩溃了,他哭叫著喊道:“不,不,只有你能,只有你能,别停,快给我嗯啊~~~~”

严炅满意的一笑,继续驱使著腰身狠狠的撞击。而後在他耳边说道:“对,记著了,除了我,没有谁能满足你,也没有谁有资格拥有你。”恬熙的身体被他一次次的撞击向後反复移动,臀部被在窗台上反复摩擦,早就火辣辣的疼痛起来。可他完全察觉不到,此刻也只能胡乱应呼著,随後催促著严炅快些。粉上的金铃发出的响声被大雨掩盖。

就在濒临临界点时,严炅突然将刃抽出。还未得到纾解的媚顿时空虚下来,欲望得不到宣泄的出口,在体内成了一种针扎式的折磨。恬熙忙睁开眼冲他催促道:“你快进来啊!”严炅邪恶一笑,说:“发誓!”

恬熙一怔,严炅继续说道:“发誓你将永远离开严灵,然後亲口告诉他你的决定。再向我承诺你将永远服侍我,一辈子都不会背叛我。”恬熙听明白了他的话,可他如何能够做出这种事。即使全身已经被情欲折磨得疼痛难忍,他也咬著唇头扭到一边不语。

严炅看到他如此的抗拒,眼神一沈。随後更大的分开他双腿。用刃顶著仍旧一张一合的媚,看著它激动得蠕动著微微绽开,企图将刃吸入。严炅轻轻一笑,说:“这张小嘴可比它的主人要老实得多。”随後故意驱动著刃顶端,抵著媚口缓缓的画著圈。

恬熙咬著唇,牙齿已经将下唇咬得出血。在这样的煎熬折磨下,他终於被严炅彻底的击垮了。崩溃放弃的大哭道:“我听你的,我全听你的。我发誓,我会永远留在你身边服侍你,视你为我的主人。求你饶了我吧!”

严炅满意的一笑,与此同时那刃又一次狠狠的刺入。恬熙一声长长的浪叫,身体已经自己贴近了他的怀抱。严炅对已经开始神志不清的他缓缓说道:“记得,你若违誓。所有的青丘族人就是代价!”

恬熙哭叫著点头,腰肢在狂乱的扭动,激得严炅也再也撑不住了。当即抛开一切,狠狠的干起来。在恬熙的丰挺双又一次擦过他衣襟时,他低头,一口咬住他一只已经变硬的尖,引起恬熙又一阵变调的惊叫。

不知道何时,大雨渐渐停了。满室的靡声响失去了雨声的掩饰,越来越大的在宽敞的殿内回响著,让这座华丽的殿染上了层层香豔邪。窗边的两条身影仍旧在抵死缠绵,仿佛他们要就此纠缠一辈子。

可事实上不过大半个时辰,这一场暴风骤雨般的情事便雨收巫山。严炅在恬熙身上发泄完所有的邪欲之後,做了短暂停歇。随後终於直起身,将束缚恬熙的腰带解开。双手一旦得到了释放,恬熙的身体也从窗台上滑落。他已经被严炅摆弄的彻底脱力,身体酥麻酸软,只能如水一般萎顿下滑。严炅及时将他抱起。恬熙目光失神意识不清的看了他一眼随後合目沈沈昏睡过去。

严炅将他抱起,转身送入床帐之中。将毫无知觉的恬熙安置在床上,随後扯过一床纱被将他落满欲痕的赤裸身躯掩盖住。自己侧身,坐在床沿专注的看著他昏睡的面容。

看著看著,他伸出手去,为恬熙擦去眼角的一丝泪痕。谁也读不清严炅此刻眼神的意义。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他此刻看著恬熙的目光,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只是,他看著刚刚擦拭过恬熙泪水的指尖,不知为何,心里空荡荡的。

许久,他叹了一口气。从床边起身,向外走去。对听到动静停止,早已候在外面的众侍女们说道:“进去伺候吧!”轻雯带著女们,畏惧的看著他,只能回答著是,随後匆匆进入。严炅回头看了一眼,终於转身去了。

第八十四四章上部完

当天晚上,恬熙就开始高烧不退。在昏睡中他总是不断的在做同一个噩梦:他衣衫褴褛的赤足狂奔在一片漫无边际的迷雾中。看不清前路,身後也是一片迷茫。他又冷又饿,茫然无措,只能无助的哭泣大喊著救命。四周安静极了,没有人回应他也没有人来救他。

就在绝望的时候,前方隐约出现一个身影。这对他如同黑暗中的一线光明,他忙呼喊著追上去。可是无论他怎麽拼命的追啊追啊,都追不上去。那个身影永远只是不急不缓的走著走著,怎麽都不肯为他做稍稍的停留。

恬熙跑的筋疲力尽,就快要放弃的时候,那个身影突然停下来了。然後微微转身,像是在等待他。恬熙大喜,喊著“等等我”然後欣喜的向他跑去。两人之间的浓雾似乎稍稍淡了些,那人将身体侧过来,恬熙就快要看到他的脸了。可就在这时,脚下一空,地面上突然出现一个洞将毫无防备的恬熙吞噬进去。恬熙惊叫一声,身体已经开始急速坠落。他不断的尖叫惨呼,可是身体却像永远都落不到著落一样,只是继续在那无底地洞里坠落, 令人绝望的坠落

在那之後呢?他就不记得了,当他苏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一睁眼,跃入眼帘的,不是白茫茫的一片,而是帐顶悬挂的硕大明珠。身体感觉非常舒爽,想来是轻雯他们心照料的结果。想到这个贴心的女官,恬熙便心头一暖。勉强动了动身体,帐外的女便听到了动静,进来探视。见他终於苏醒过来都是欢喜之极。纷纷召唤同伴一同进来伺候著。

没一会轻雯也欢喜著进来,笑吟吟的对他说:“娘娘终於醒了,可把我们急坏了。娘娘现在可好些了?”说著便道了声奴婢失礼,然後伸手过来探试他的额头。一会功夫後就又笑著说:“可算是退烧了,您不知道昨天有多吓人呢。湿巾一放上去没多会就全干了。到後来我们只好用冰水来为您敷额了。”

恬熙轻轻笑著听他唠唠叨叨,说:“辛苦你们了。”轻雯一笑,神色却突然黯然了,他满怀愧疚的看著恬熙,说:“昨天,我们被太子下令回避,还被他的人拦著,不能过来,所以娘娘,请您恕罪!”提到昨天的事,恬熙脸色也变得灰白。但他仍旧微笑著说:“没关系,这不关你们的事。”面对严炅,他们又能做什麽呢?

他反过来安慰轻雯,让他又是难过又是感动。突然,恬熙听到一阵啼哭声,他慌了,忙问:“是炎儿在哭吗?快把他抱过来。”轻雯忙出去了一会,然後抱著个繈褓回来。苦笑著说:“从昨天您病了就开始闹了,他是在担心您呢。”

恬熙忙抬起仍旧无力的手,将繈褓接了过来。本正在大哭的严炎一看到恬熙,便破涕为笑,依依呀呀的说话。恬熙慈爱的看著他粉嘟嘟的小脸,逗弄著他笑道:“小东西,是想母妃了吗?”

严炎只是看著他格格的笑。恬熙看著他如此天真稚弱的面孔,顿时觉得所有的委屈和愤怒都烟消云散。腔里涌动的是满满的对幼子的怜爱。

轻雯在旁边看看他的神色,又小心翼翼的说:“燕归族长来了,娘娘您看要见他吗?”恬熙一愣,随後有些惊喜的说:“族长来了?”轻雯点点头,说:“是太子把他请来的。”一提到严炅,恬熙的脸色就白了:“是他?”轻雯说:“太医说您是心力交瘁神不支才会病倒的。太子殿下就请您的族人来探望您,希望您能稍稍开怀。”

恬熙冷笑一声,说:“是吗?原来他还是怕我死了。”轻雯想了想,小心翼翼的说:“太子殿下真的是很关心您的。”“住口!”恬熙断然的喝止了他,随後冷淡的说:“去准备请族长进来吧!”。轻雯被他这样一喝,心里一慌,无奈之际唯有转身出去了。

过一会燕归便被带了进来。恬熙隔著屏风向他招呼道:“族长,让你们担心了。”燕归听到他的声音,也是百感交集,眼眶一热,声音略有些颤抖的说:“娘娘,请您务必要保重身体!”隔著屏风,他看不见恬熙的表情。可是屏风那一头沈默了一会後,恬熙的声音再次响起:“族长,你们放心!”

第二天,严灵来向武帝请安後,被请到了承欢殿。恬熙看著他,非常直接的对他说:“文若,我对不起你!”严灵一愣,问道:“出了什麽事吗?”恬熙看著他清逸的面孔,只觉得心如刀绞。他狠狠心,直接说:“我改变主意了,我要留在这里。”

严灵身躯一震,脸色大变,他脱口而出道:“不!你答应过我!”“我是答应过”恬熙打断他:“可是後来发现我做不到。我不能离开炎儿,他才那麽小。还有我的族人,只有我在这里讨得陛下的欢心,才能确保他们的平安。”

看著严灵越来越苍白的脸色,他的心随著自己说的每一句话越来越疼。强忍著已经在眼圈里打转的泪花,他狠心说道:“文若,是我对不起你,你尽可以恨我。”

严灵的脸色本已状若濒死,可听到这一句话,他却突然又笑了起来。一如既往的温柔和真诚。他看著恬熙说:“恬熙,你该知道的,我从来都不会怪你做任何事。”就这样一句话,轻而易举的击垮了恬熙所有的堤防。刹那间,他扑到严灵怀里泪如雨下,倾诉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是多麽的想跟你走啊,可我不能这麽自私。我不能放开他们不管。对不起,我这辈子都要欠你的,对不起!”

严灵温柔的抱住他,反过来细语安慰著。听到他的道歉也并未有回答。而是沈默了一会,随後轻轻的问:“恬熙,我现在只想知道,你对我的感情,是不是一如既往呢?”恬熙听了他的话,更是难受,他哭泣著说:“若我只是一个人,我愿意为你去死。可我真的不能。”

严灵抬手,捂住了他的嘴,阻止他继续说下去。恬熙含泪看著他,严灵双眸仍旧是一如既往的清澈。他看著恬熙,温柔的笑著说:“这样就够了。”两人无言相拥,许久之後。严灵轻轻的推开恬熙,温暖的笑著说道:“再见,恬熙!”

走出了皇,他的侍从顺安忙小跑上来,急道:“王爷怎麽去了那麽久,可把小人急坏了。”严灵嗯了一声,上了自己的马车。顺安要跟著上去,他突然说了声:“顺安,你在外面吧!”顺安一愣,回答一声是便不再进来。严灵看著车厢门被合上。强忍了许久的泪水终於再也止不住的落下。他双手捂著脸,在这方寸之地无声的哭泣。

晚上,恬熙照旧沐浴。失魂的坐在浴池中,他疲惫的合上双目。突然,一阵水声响起,还未等他睁开双眸,身体已经被拥进一个强壮的膛。熟悉的气息袭来,不用睁眼他也知道是谁。

没有挣扎,没有反抗,甚至连质问一句他为何会出现也没有。他任由严炅将他抱入怀中,一双手在自己光滑胜玉的身体上爱抚。只说了句:“我恨你!”头顶上严炅闻言居然笑了一声,随後说:“你不该恨我,相反,你该感谢我让你不再天真。恬熙,务实些!想要好好的活在世上,我们都该学著实在点!”

恬熙沈默不语,严炅也并不在意。分开他双腿,一手指直直的入媚之中搅动。看著恬熙仍旧是控制不住本能的轻微回应著他的挑逗,睡眠因他微微抖动的腰肢而泛开了一圈圈轻微的涟漪。他笑著说:“你看,若你是个完全的女子,就是个真正的妇,而我就是你的奸夫。我们是天生一对。至於严灵,他不适合你,他也满足不了你的欲望。忘了他吧!”

肩膀突然一阵疼痛,原来是恬熙悄无声息的咬了他一口。严炅笑笑并不介意。随後腿间刃突然入那媚,引起恬熙一阵惊叫,严炅已经紧紧掐住他腰肢,有力的向上顶入,惹得恬熙又是一连串的惊喘呻吟。

同一时,武帝躺在床上沈默无言。吉祥在一旁看看他,这个忠心耿耿的宦官心里颇有些愤愤不平。他说道:“这妖孽如此祸水,陛下为何不干脆赐死,以免日後祸害我大魏?”武帝听了不答,许久之後,终於长叹一声说:“舍不得啊!”那样一个小妖,即使已经完全明白以往他全都是曲意奉承,可却如何都下不了狠心杀了他。武帝浑浊的双眼盯著床帐上的五爪金龙。终归,还是心软了啊!

平天三年,魏太祖严炙驾崩,传位於皇三子严炅。并留下两道遗命:让其子皆遵祖制,待自己过後,将自己未有所出的妃嫔择其一二收纳。第二条,便是废沁德妃恬熙妃位,改为贵人。其子严炎,交予朱贵妃抚养。

魏高宗严炅遵遗诏将武帝安葬在皇陵後,登基称帝,改年号为太平。遣武帝一朝妃嫔前往京郊别苑修养。以待武帝丧期满後,将其中几人指给诸王宗室。而武帝朝第一宠妃恬熙,遵旨离开皇,前往别苑。这位大魏史上最富豔名尤物的後神话,暂且告一段落!而在野史上,他的香豔传奇从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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