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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宅与丑女的末世生活》 第一章 你多说句话啊 房间内充斥着腐烂的味道。垃圾桶不仅满了，还有不少散落在周围的垃圾——食品袋子、橘子皮、苹果胡、团成一团的卫生纸等等。 陈剑明双手离开键盘，起身走到阳台上，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没有吃的了，周围也没人了，不能再住下去了！ 大雨已经连下了七天，即使城建良好的海城，路上也已经满是水。从昨夜开始，雨渐渐小下来，路况才稍微好了一点点。 他这几天休假，正好有机会过自己的宅男生活，屯了一周的零食饮料，还有一些面条、速冻水饺、泡面之类。 本想着好好玩几天，没想到休假第一天就开始下雨，第二天网上就传来宠物攻击人类、不明疾病致人死亡的消息，并且愈演愈烈，甚至还有消息说有人异变，变成了丧尸攻击人。 最开始他还觉得是谣言，那些视频也是加了特效的，即使是真的，应该也是部分地区。 直到第三天，他网上的朋友开始讲自己遇到的事情。 第四天，他听到隔壁传来摔东西的声音、吵闹声、尖叫声。 之后，是整幢楼陆续传来破坏声、尖叫声，或者楼道里传来跑路声、哭闹声，还有悉悉索索的不明声音。 他亲眼看到阳台下几只狗在雨中攻击跑路的住户，看到几个人结伴，其中一人突然攻击另外一人，被攻击的人有的当场横死，活下来的也是鲜血淋漓，场面惨不忍睹。 身高一米八二，体重一百八。陈剑明平时不怎么锻炼身体，已经是个货真价实的胖子。他以前虽然宅，但还没有胖到这种程度。毕业三年，因为工作重，吃得也多了，再加上，年龄涨了，新陈代谢速度放慢，这才胖了起来。 这几天他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过肥宅的生活，依旧追番、打游戏，可跟以前的心态完全不同了。以前做这些那是快乐肥宅，这几天却是恐惧肥宅。以前是不想出门，现在是不敢出门。他上网，更多的是为了排解心中的恐惧。 他是家中独子，然而父母在一场车祸中去逝，也算是无牵无挂了。这几天有一些同事、朋友打电话问他情况，这种时候都自顾不暇，也就是象征性的问一下。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吐出来，让自己放松下来，转身回屋，开始收拾东西。 “电脑是没法带了……” “衣服也不能带太多……” “钱……一会儿去试一下能不能取出来吧。” “身份证带着。” “手机要充满电。” “还有点药……带着吧。” “吃的……出去再找吧！” “对了，以前不用的手机也充上电带着吧。“ “要有防身的东西……鬼彻……算了，没开刃。” “水……”想到这里，陈剑明赶紧插上电烧水。又去把不用的饮料瓶清空，再冲洗一遍。 水开了之后，放凉了，灌进瓶子里。 …… 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收拾东西，最后目光聚焦在了书架上。一书架的手办啊，实在是没办法带走，心疼啊，买的时候花了好多钱呢。 最后，他选择了最小的一件——火影中的手里剑模型。 “嗯，钢的。” 这种时候，留个念想就行了，爱好哪里有保命要紧。 一背包的东西收拾好。最后开始拆桌子。这桌子是买回来后组的，桌腿是刷了黑漆的铁管，不是太重也够结实。 全部收拾完，放到床上。拿起手机，电量百分之五十六，充满差不多还要半小时以上。充电宝电量百分之四十，充满……还得半天！ “前几天干嘛去了！就该早点充好！” 陈剑明恨不得扇自己大嘴巴子，但他心里明白，这只是给自己多在这屋子里多呆一会儿的理由。在这里挨饿还能挨几天，出去说不定就直接被干死了。 等待的时间挺难熬的，望着紧闭的门，他有些紧张。 这几天没有断电，没有断水，但是他看到小区内大量的人逃离，楼下还有不少死尸。这些场景很直观。 在网上，这几天能上的网站越来越少，很多网络游戏已经停止运营。最热门的几款聊天软件和社交网站也时不时的出现故障。 官方只发一些安抚人心的声明之类的东西，对当下的困境毫无作用。没有人组织，没有像电影那样有官方提供避难所。 即使已经打包好了东西，陈剑明也不知道该去哪里，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之前一直在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来压制恐惧的情绪，现在没有办法再这么做了。 “这身肥膘能让我更扛饿吧……” “可是跑不快啊……” 思绪杂乱之际，突然听到楼下传来踹门的声音。然后是翻箱倒柜的声音。 “有人来了！”陈剑明先是欣喜，接着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手中的铁管，挪动肥胖的身躯往门口靠近。 踹门、翻东西——这声音目的明确，只可能是人造成的，那些异变的怪物，或者只凭本能行动的丧尸，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 但现在这种情况，谁也不知道一个人能干出什么事来。 又踹开了一扇门，又是在翻找东西……行动变慢了…… 在往楼上走……脚步很沉重，而且越来越慢…… 可能受伤或者生病了…… 但是能一脚踹开门，难道是发生了异变的人？这几天，他看到一些社交平台上有言论称，人也有机率发生异变，有一些还直接放出了视频。 听声音判断楼下人的行动，陈剑明对这人的情况有了整体的把握。 “如果没有踹我的门，就当不知道，如果踹了，不能先急着动手。” 一边做着判断和决定，一边往后走。他现在既希望能得到一个同伴，又害怕来的不是同伴是“杀手”。 脚步声越来越沉重，越来越迟缓，也越来越近。 脚步声停止……陈剑明知道，人已经在自己门外了。握着铁管的双手又加大了力度，双眼紧紧的盯着门。 “嘭！” 房门应声而倒，一个全身湿漉漉，衣衫脏、破、带有血迹，头发凌乱的女人进入陈剑明的视线。女人身高大概一米七，身材丰满，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看不清轮廓，嘴角开裂。此时大口喘着粗气，盯着陈剑明。 陈剑明不知所措之际，看到女人嘴角上翘，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道：“居然有人，运气不错。” 话一说完，身体直挺挺的倒了下来。 “卧艹，你多说句话！这让我怎么办！” 第二章 把积攒多年的洪荒之力压下去 陈剑明设想过几种情况，最差的就是自己直接被干死，但绝对没有想到这一种。你说倒就倒下了，我到底是救你还是不救？就算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救啊。万一你失去理智，趁我不备咬我一口怎么办？ 盯了好久倒在地上的女人，陈剑明叹了口气——救一下吧。 他手里握着铁管，小心翼翼的靠近女人，试探性的用脚踢了几下，没反应。再踢几下，还是没反应。再踢几下…… 女人忽然动了！陈剑明赶紧后退，双手握着棍子做出防御姿态。结果，女人翻了个身，居然还传来轻微的鼾声。 “靠！”陈剑明无语，这是睡着了啊。 再往前靠近，这次他胆子大了不少。略微费劲的蹲下身子，撩开女人的头发，然后，又爆粗口了…… “这太惨了吧！” 脏兮兮的脸上，有几道大小不一的伤口，有些结了痂，有些居然在流黄脓，这不紧惨，还有点恶心。虽然有伤口有流脓，但还是看得出模样，嗯，对于看惯了网上coser的陈剑明来说，这女人长得——很真实。 强忍着不适感，陈剑明把手背放到她额头上试了试，不出所料，发烧。可是这烧得有点夸张啊，至少得四十度吧，这都烧不死，还倒头就睡，这什么女人啊。 没办法，陈剑明又艰难的起身，去刚收拾好的背包里把药盒拿出来，找到退烧药拿出两片，又把刚烧好的水倒杯子里，等水晾温了，又过去把这女人扶起来，半躺在自己肥硕的大腿上。 拍拍女人的脸，女人迷迷糊糊的睁开眼。陈剑明把药塞进女人嘴里：“吃药！” 正准备把水递过去，就看这女人闭着眼把药嚼完吞了下去。 这是野人吧！不嫌苦啊……陈剑明算是见识了，敢于干嚼退烧药的真勇士啊。 “喝点水。” 女人接过杯子，一口气喝完，无意识地把水杯一扔，碎了。然后转个身，直接抱住陈剑明的腿，睡过去了。 睡过去不要紧，关键这一下力量太大，本来蹲着的陈剑明直接被带得坐到了地上。想抽腿，抽不开，这女的劲太大了。又拍她脸，这次没反应了。 挣扎了一阵，看这女人的样子就是遭了不少罪，也不忍心用大力气弄醒她，陈剑明终于放弃了，他这体格，自己起身都费劲，更别提…… 这女人睡得挺香，看着这个满脸伤疤，还流脓的女人，怎么也想不明白，就这说睡就睡，迷迷糊糊的样子，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此时是九月天，连续一周的雨，让室内又冷又潮。在地上坐了一会儿，陈剑明就有点受不了了。顺手抓了点东西给自己垫上。 又摸了摸女人的额头，退烧效果明显。大概是终于有了一件事情顺利的感觉，松了口气。 “这也算艳遇了吧，虽然这女的……”陈剑明自嘲地想着。他之前谈过两任女朋友，没什么狗血的事情，就是现实和性格两方面的原因导致分手，之后也就很少花心思在感情上了。 或许是因为终于见到了活人，这活人现在还睡得这么踏实，让陈剑明也放松了很多，不禁想起以前的一些事情。好的坏的尴尬的，现在回想起来，也都没那么在意了。 时间过去许久，陈剑明感觉自己腿麻得没知觉的时候，感觉到一丝不对，怎么这么热？ 这时才发现，这女的一直在出汗！烫得他腿都有些受不了了。伸手去摸了摸妇人的额头，我艹，不是退烧了嘛，怎么又烧起来了，而且这次，不是一般的烧，都有些烫手了。 这得多少度啊！ 多少度陈剑明不知道，但他知道人体温到这个程度，肯定活不了。可再看躺自己大腿上这个女人，一脸舒服的睡着。 不是个受虐狂吧！ 与此同时，陈剑明发现了更多异常。女人脸上的伤疤开始破裂，流血。不仅如此，衣服也在往外渗血。不多时，这脸就完全认不出来了。 “这也太恶心吧！” 不仅是恶心，还让陈剑明害怕，比之前更要怕一些。这女人会不会死，会不会失去理智变成丧尸。 想到这里，赶紧用力挣扎，可是越挣扎，这女人抱得越紧。都说越是危险，越能激发人的潜能，这时候他也不管是不是会把这女人弄醒了，一边只手撑着地，一只手推这女人，拼命往外挣。 折腾了差不多三分钟，终于挣脱出来。气喘吁吁的看着斜躺在地上的女人——自己是不是想多了？还睡得这么香！ 这不能呆下去了！这女人不正常，万一醒过来要吃自己怎么办？ 要不然趁着她睡觉，一刀捅死？ 各种想法涌现，都把包背上准备要跑路了。回头看了一眼这受伤的女人，算了！留下等她醒了再说吧。 然后，把包放下，费尽力气把女人抱到床上，又扒遍了自己屋子，找到几根插座电线，把女人结结实实的绑到了床上，这才松了口气。 “醒过来后别怪我啊，我也是为了保命。没丢下你已经是对你仁至义尽了。”陈剑明对自己这个决定很满意，三根电线，这要是能瞬间挣开，死了也认了！只要不是瞬间挣开，如果对方失去理智，自己有足够的时间跑路。 “世界都这样了，我应该做个心狠手毒的人才对啊！” 刚才自己跟那女人接触，把自己身上弄上血，想了想，反正那女人睡得跟死猪一样，不会醒。就直接脱了衣服，去洗了个澡，换上干净衣服。 想着离开以后大概洗澡、吃饭都成问题，有点绝望…… “如果这女的醒来后没失去理智，大概率会成异变者，到时候就可以抱大腿了……” 至于长相，命重要啊，长相算什么！ …… “我靠！你绑我干嘛！” 女人醒过来第一句话就听得出来十分精神。 “看你浓眉大眼的，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女人面色不善的盯着陈剑明，完全没有害怕的样子。 欲哭无泪啊，你这长相，我能对你有什么想法？ 没有失去理智，陈剑明松了口气：“这不是怕你一觉醒来变丧尸么，我都要跑路了，没忍心丢下你。” 女人依旧警惕的盯着陈剑明。 “行了大姐，你现在这样，谁看了不得吓个半死。”陈剑明一边说着，一边去给她解开电线。 “你个死肥宅，还好意思嫌我丑！”狠狠的盯了陈剑明一眼，又道：“大城市就是大城市，城都空了，还有水电。我去洗个澡，帮我准备两件干净衣服。” 女人自来熟，开门进了洗手间。陈剑明无语，第一次见这种人。 说起来，有两年没有女人进过自己这屋了吧！除了那个肥得像猪一样的房东…… “啊……舒服……” 听着卫生间里传来的声音，再加上这“销魂”的叫声。陈剑明赶紧又想了想里面那女人满脸伤疤的样子，积攒多年的洪荒之力终于压制了下去。 女人这通澡洗了有半小时，最后道：“洗完了，找几件衣服给我，先给我拿条毛巾。” 你再怎么丑，这么诱或我，多年的洪荒之力也很难压制了啊！ 第三章 开局副本有点难 背着身燥热着把毛巾递进去，陈剑明又赶紧去扒拉这女人的背包，结果，没找到一件能穿的衣服，都破破烂烂的。 这个过程里，他浮想联翩，那白花花的……总之他认为自己很可耻，不是因为自己多正经，而是，居然对这么一个满脸疤、脓的女人产生了联想。 没有性生活的宅男好惨。陈剑明为自己默哀。 没办法了，只能去扒拉自己的衣橱。他没有丢衣服的习惯，最后勉强找出几件自己毕业以前的衣服，这女的穿着肯定大，也好过她背包里那几件可能胸都能露出来的吧。 “害羞了？还是个纯情肥宅。”女人穿好衣服出来，上下打量陈剑明，眼神在他腰部以下，腿部以上停留了一下，接着毫不客气的自己给自己倒上水。 “我叫杨雨雨，从兴城那边过来的，你呢？” “陈剑明，就住这。” 两人算是认识了。杨雨雨停不下来，在房间里到处找东西。这时候，陈剑明才认真打量这个女人，身材是真的好，有肉又不显胖，胸也可以，再加上目测有一米七多的个头，这不合身的衣服也遮不住浑身散发的对男性的吸引啊。 这时候，陈剑明又注意到杨雨雨的脸。洗去了身上的脓和血，那些恐怖的伤痕现在居然只在脸上留下浅浅的一层疤痕，不认真看都不太能看得出来。 或许是因为杨雨雨之前的形象太过震撼，也可能是陈剑明太久没跟活生生的女人共处一室，总之不管怎么样，他现在觉得这女的长得……嗯，就当不丑吧！ 堕落了啊，审美标准降低了啊。 “别盯着我了，你这里没吃的？”把屋子里扒了个遍，没找到吃的，杨雨雨有些不满意。 虽然刚接触，但也对杨雨雨的脾气有了大概了解：“要不是你突然出现，我这会儿已经在外面找吃的了。” “你把包都收拾好了，是准备跑路？” 陈剑明点头：“城里都没人了，也没吃的，没法呆下去了。” “是不是傻，现在城里才是最安全的，出了城，那些异变的山猫野兽分分钟把你吃了！城里丧尸那速度，只要躲开扎堆的，啥事没有。何况你们这还有水有电，知足吧！”杨雨雨看陈剑明像在看白痴。 丧尸居然不是最恐怖的，这消息好令人绝望啊…… 沮丧了一阵，陈剑明满怀希冀的问：“你是不是发生了异变？” “嗯……”杨雨雨大概很长时间没休息了，找不到东西就又躺到床上放松，听到这个问题，略作思考之后道：“应该是吧。” “说不定过段时间还会变成丧尸！”杨雨雨突然坐起来，张牙舞爪朝陈剑明做了鬼脸。 心脏不好根本受不了这个好吗？陈剑明背对着杨雨雨，这一下被吓得脸色惨白。看到这胖子被吓到，杨雨雨笑得前仰后合。 “末世呢，能不能谨慎点！把丧尸招上来怎么办！”说到这里，陈剑明伸头往门口看了看。 “别怕，以后姐罩着你。”杨雨雨边说边拍了两下陈剑明的肩膀。这一拍，陈剑明就确定了，眼前的女人异变了。这力气，拳击手也比不过吧！ 嗯，这个大腿要抱好。但是，疼啊……快被拍散架了。 杨雨雨完全没有身处末世的自觉，陈剑明觉得自己已经受影响了，七天没打开过的门，现在开了几个小时，他竟然没在意！ 一想到这几个小时里，可能会有丧尸攻击进来，他脊柱直冒冷气。 “走，出去找点吃的。” 一边说着，杨雨雨一边提起陈剑明从桌子上扒拉下来的桌子腿。 “然后呢？” “吃完回来睡觉啊。” “门都破了，丧尸攻击上来怎么办？” “杀了啊。” “看过电影吧，打丧尸要把脑袋打烂。” “要不死不透。” “那些丧尸脆得很，一戳就破，没那么可怕……” “不过你这屋子里的味道，估计丧尸进来也得被熏死。” 陈剑明左右看了看自己的房间，顿时想找只丧尸弄死自己——又脏又乱，太不好意思了。 睡过觉，洗过澡之后的杨雨雨格外精神，提着棍子絮絮叨叨的往楼下走，一副女流氓的样子。 再看陈剑明，长得膀大腰圆的，可是却缩手缩脚，亦步亦趋，小心翼翼地跟在杨雨雨身后，双手握着棍子紧护在胸前，左右前后的看，唯恐哪里跳出只什么东西把他吃掉。 “你一大老爷们怎么这么怂？”杨雨雨非常看不起眼前这个胖子。 陈剑明完全没觉得丢人，理直气壮的回道：“淹死的都是会水的。苟一点才能活得久啊！” 实际上，走道里，楼梯里横七竖八的尸体，大部分都是不完整的，可以看出来，缺少的部分都是被挖掉的。血肉模糊，不少尸体已经生了蛆。 要不是这几天从窗户里看到外面的尸体，以及闻习惯了楼道里传来的味道，恐怕这时候，他已经双股颤颤不能自持了。尿意涌来，嗯，可以忍住。 出了楼，陈剑明真正有了恍如隔世的感觉。七天前还一片生机，而此时，浮肿的尸体在水里浸泡着，雨水早已把血迹冲刷干净。那些尸体，就像是瘟疫过后，死的牛羊一般。 这一幕让陈剑明很难受，没有了恐惧，有的是凄凉？绝望？茫然？他不知道，也说不清楚。 “我们以后要怎么办啊？”感受着死寂的世界，陈剑明茫然的问道。他甚至想着，如果这时候冒出一只丧尸来也会让他不至于这么难受吧。 “多愁善感你妹啊！当然是活下去！”杨雨雨没给他难过的时间，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把他拍回现实里。 “你轻点！脑震荡都要被你拍出来了。”陈剑明脑袋里翁翁作响。 “走，带路去超市。”杨雨雨催促道。 只是这一幕，已经让陈剑明心态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眼神里少了恐惧，多了坚定——无论如何，要活下去。 他毕业后没换过工作，租房换了几次，不过也都是在这附近，他对这一块可以说是非常了解了。 “从这边往前走，拐过弯就有超市。过了超市，再远一点是个药房。还有洗衣房、理发店，最多的是快餐店。前面那家水饺店，我以前经常去，老板是个东北人……” 两人边说边走，拐过弯，陈剑明被惊住了。前方，一队丧尸缓慢的朝他们走来。 “我特么才是个萌新啊！新手任务都没做呢！要不要开局就给这么高难度的副本啊！” 第四章 没有大腰子就找地黄丸 “快跑！”陈剑明瞬间变身灵活胖子，掉头就要跑。 刚跑出去几步发现不对劲——杨雨雨呢？ 驻足、回头。 “我x！猛人啊！不要命了吗？” 陈剑明心下骇然，这妹子太猛了，面对二十几个丧尸，不紧不慢的走过去。然后，挥动手中的铁管，最前面的丧尸脑袋被爆开了，血浆碎肉飞溅。 剩余的丧尸对她形成包围之势。依旧不慌，每挥动一下铁管，都会有一只丧尸脑袋被打爆，场面很血腥，却让陈剑明没有那么恐惧了。他鼓起勇气，朝丧尸群走去，脚步越来越快。 一侧的丧尸正将干瘪苍白的“魔爪”伸向杨雨雨，陈剑明已经赶来，举起棍子，闭起双眼，一棍子砸到这只丧尸脑袋上。 “嗯？手感不对，没砸碎？” 缓缓地睁开双眼，没有想象中的血浆和碎开的颅骨。丧尸被他砸了一棍，只是停下了原来的行动，而后缓慢转身，向他走来。 “我x！救我！”陈剑明慌了，看杨雨雨打得挺简单的啊，一铁管一个，那叫轻松写意，怎么到自己这就不灵了。 他后退几步，不停的将手中铁管挥向前眼这具丧尸。凭借着速度和灵活性，始终不让这只丧尸近身。缠斗的时间越长，反而越发冷静下来。 正当他思考着先来个侧身，然后用铁管打丧尸腿，让对方失去平衡倒下的时候，突然眼前一红。然后就看到只剩半只脑袋的丧尸缓缓倒下。 “ok，完事！”杨雨雨把铁管一扔，拍了拍手。 陈剑明又胖又虚，此时气喘吁吁，要不是地上是湿的，肯定直接坐下去了。 “你力气太大了吧。那么硬的脑袋你一下就给敲碎了？” “是你太虚了……” 杨雨雨在说一个简单的事实，陈剑明从中感受到强烈的鄙视…… “要多补补啊……”杨雨雨又补了一句：“去超市给你找大腰子。” “好好好，你说补啥就补啥吧。”二十几只丧尸，被杨雨雨一个人轻松灭掉，让陈剑明更加坚定了抱着眼前这条大粗腿的念头。随便嘲讽，能活下才是最重要的。 作为他的首战，让他对“敌人”有了一个明确的认知——行动迟缓，平衡性差，但力量大，身体异常坚硬。只要不遇到丧尸群，活下来的概率还是蛮大的。 超市离得不远，解决完这波丧尸，没走两分钟就到了。杨雨雨完全没有身处末世的自觉，直接走了进去。陈剑明紧随其后。 狼藉的超市里，各类货品和尸体散落在地上，大部分已经坏掉，陈剑明一边找东西，一边东张西望，唯恐哪里出来只丧尸把自己吃掉。 “你能不能别这么怂？”杨雨雨有点看不下去。 “我这叫战略性观察。” 这超市已经被不知道多少人搜刮过了，但还是剩下不少东西。陈剑明看到杨雨雨把一具尸体的手指掰开，把尸体手里的一袋面包取出来，又去搜衣服上的口袋。 “我艹！”在拐角处刚转过头，陈剑明被吓得惊叫。一只满嘴血的丧尸抓住他的双臂，张开大嘴就要吃他。这时几乎脸对脸了。 “雨姐，救我！”陈剑明拼命挣扎，拼命往后仰，但是这丧尸力气实在太大，完全没有办法挣脱。 眼看丧尸的嘴就要凑到自己脖子上了，忽然听到“嘭”的一声，丧尸整个压到了自己身上。还没反应过来，丧尸又被杨雨雨踢开了。 “没被咬到吧？”杨雨雨问道。 陈剑明长舒一口气：“没有没有，没被咬到。”他胳膊被抓得生疼，现在惊疑未定，一边给自己揉，一边道。 这一刻，杨雨雨就是他的女神，是暗无天日的世界里唯一的圣光。 “来，我看看。”杨雨雨拉过他来，一把扯开他的衣领，凑上去看。 圆领t恤，被扯成烂了。刚才丧尸的血沾到了他身上。杨雨雨用被扯烂的布给他把血迹擦干净，检查有没有伤口。 对于一个几年没有性一活的废宅来说，这绝对算亲密接触啊！陈剑明有点心猿意马，然后，心跳加速，脸红了…… 杨雨雨感觉到他变得粗重的呼吸声，一巴掌拍到他两腿之间：“老娘还是处女呢，再起歪主意就给你割了！” “那你别勾引我啊！”陈剑明有点委屈，自己大小是个火气旺，又单身多年的男生啊，多正常的反应。 碰到了，杨雨雨却没在意，检查完他脖子，又检查胳膊。胳膊上没沾血，脱了外套一目了然，有个月牙形的小伤口，现在已经发灰了。 “完了，你被感染了，怕是要死了。”杨雨雨变严肃了。 陈剑明吓懵了：“这么容易死？不是……不是被咬了才变吗？” “也可能死不了，你忍一下。”杨雨雨从自己衣服上扯下两根布条，一条绑在伤口上方一段，一条在伤口下方一段距离。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刀子。 “我x！不至于吧！”陈剑明怀有一丝侥幸心理，他初中后就连针都没打过了，这个女人竟然要剜他的肉。 “什么不至于，我从兴城来的路上，有几个同伴都是这种小伤死掉的！”杨雨雨没有开玩笑。 眼一闭，牙一咬，胳膊一伸：“来吧！” “着什么急，我先去找点酒消消毒。” 陈剑明想哭，我特么下了这么大的决心，你就…… 找到几瓶保存完好的小瓶红星二锅头。刀子消完毒，陈剑明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削下了一块肉。然后杨雨雨又给他往外挤了挤血，二锅头杀菌后包扎上了。 总之，陈剑明在自己的鬼哭狼嚎中知道了杨雨雨之前的衣服为什么那么破……不是打的，是自己撕的。 这一刻，杨雨雨不是女神了，是魔鬼。 “但愿你能活得久一点。跟在我后面吧，别再被咬了。” 陈剑明觉得这女人开始说不吉利的话了…… 忧心忡忡的跟在杨雨雨后面，两个很快就把小超市翻了个遍，最终找到一些没开封的熟食，冰箱里还有点肉，速冻水饺，各种饮料牛奶。 每一样的量都不是很大，但好在样数比较多，又搜刮了一些其他的生活用品，两人已经弄了半麻袋东西。 “可惜，没有大腰子。去药店找点地黄丸” 合着你还记着这茬呢啊……陈剑明无语。 两人从超市出来后到了药店，路上没再遇到丧尸。药店没超市那么乱，主要是因为盒子都比较小。两人边看说明书边找，把有可能用到的药都拿了一些。 拿到能外敷的杀菌药后，解开“繃带”上了一些。连酒精都洒到过伤口上的陈剑明这时候忍耐力已经强了很多。 “我怎么觉得有点痒？”换上真正的纱布后，陈剑明道。他越来越担心自己被感染了…… 第五章 如何掩饰不会做菜的事实 “不要担心，等你成了丧尸，我就把你脑袋敲碎。” 刚被咬了没多久，肯定不是因为伤口愈合才痒的，那就大概率的是因为感染了，虽然没有这方面的案例。 从超市出来后，两人又到五金店弄到一些趁手的家伙，又到衣服店挑了几件合身的衣服。 “你不挑几件里面穿的？”从一家内衣店出来，陈剑明终于忍不住问道。他看到杨雨雨只拿了一包下面穿的，没拿上面穿的。 “穿着不舒服。”杨雨雨道，随即反应过来，朝陈剑明挥了挥拳头：“敢乱想就打你！” 然而某人早就已经开始乱想了…… 回到住处，把东西一放，杨雨雨就开始收拾屋子。 “真要住在这里啊？”看杨雨雨一副要长住下去的样子，陈剑明有点肝疼。 “你这地方丧尸不多，又有电又有水，下面还那么多店，住这里多好。出去找死吗？”杨雨雨收拾东西很麻利。 “宅男果然费纸啊……”把垃圾袋提起来，杨雨雨啧啧两声。陈剑明恨不得马上毒发身亡——太尴尬了。 杨雨雨毕竟是从兴城一路跑到这里来的，陈剑明最终选择相信她的判断，住这就住这吧，哪里都不安全。 打扫房间用了差不多一小时，然后杨雨雨去隔壁又弄进来一张单人床。力气大就是好，别人都是用推的，她直接两只手抓着就抱了过来。 上一次房间这么干净是什么时候？一年前搬进来的时候？陈剑明不想承认。 一间主卧，两张单人床。剩下的空间就不多了。之前想逃难，陈剑明把桌子拆了，现在又重新把隔壁的桌子抬了进来。 这是七天以来他第一次走进隔壁的房间——他房东的房间。然后，他看到了这位老房东和老阿姨的尸体。 他们平时最多的交流就是，到交租金的时候，房东把水电和房租算一下，告诉他金额，然后他交过去，对方再回一声谢谢。楼道里遇到的时候，会笑一笑表示打过招呼。看到两人的尸体，他还是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正当他沉浸在自己的小悲伤里无法自拔的时候，杨雨雨已经弄了块床单，捏着鼻子把两人的尸体包裹起来，从窗户里丢了出去，就像丢垃圾一样。 “你伤口感觉怎么样了？”杨雨雨这个大大咧咧的人，对陈剑明的伤口倒是很关心。 “整条手臂都在痒，而且有点疼，好像是因为充血。” 实际上，陈剑明在努力的克制自己绝望的情绪，如果说之前还存有一丝侥幸，现在就完全没有了。整条手臂都在痒，开始渐渐呈现死灰色，好像还泛着点绿色。 “我看看。”杨雨雨给他把缠好的繃带解开，然后陈剑明终于崩不住了，一屁股坐到了床上，直勾勾的盯着前面被打扫干净的空地。 这才过去两个小时，本来一指甲盖的伤口现在已经扩大到了一根手指长，并开始溃烂，烂肉是死灰色，烂肉上还有细密的深绿色绒毛。 杨雨雨沉默了片刻，一言不发重新抽出自己的刀子，也不管陈剑明是否同意，一刀子下去，把这块烂肉削掉。陈剑明条件反射一般喊疼，身体抽动，被杨雨雨死死抓住。 低下头，杨雨雨开始用嘴给陈剑明吸伤口处的血。 “你做什么！你也会被感染的！”陈剑明想把手臂抽出来，可是他的力量完全没办法跟这个异变的女人对抗。 “不用担心我，我不会受这些影响。”杨雨雨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 看着这个刚认识不到一天的女人帮自己吸……陈剑明鼻尖有些酸，心里有些温暖，他甚至感觉自己不再像刚才那样害怕死亡了。 “谢谢你。”陈剑明渐渐平静下来。另一只手不自觉的要去抚杨雨雨的头发。 “别吃老娘豆腐！”杨雨雨吐出一口血，喝斥道。 陈剑明讪讪地把手收回来：“……” 随着毒血被吸出，陈剑明感觉胳膊没那么痒了，反而是头晕了起来。 吐出最后一口血，杨雨雨皱了皱鼻子：“真咸。”然后去洗手间漱口，出来后又找出抗生素，给陈剑明喝下去。 看着杨雨雨忙碌的样子，陈剑明一边觉得不好意思，一边又觉得现在的处境还不算太坏。直到杨雨雨把厨房收拾好，过来问：“会不会做饭？” “大哥，我受着伤呢……”有点耍赖了，没办法，他的厨艺实在是惨不忍睹。 “又不影响你做饭，快去快去，临死前给我多做几顿饭。” “这……”陈剑明硬着头皮去了厨房，望着为数不多的食材和锅碗瓢盆，把眉头皱得跟大西北似的——沟壑纵横。 他会做的菜不多，实际上，每次换房子，他都下定决心要自己做饭，然后去买一套厨具餐具，做个几次之后，就成了摆设。他印象中坚持做饭最久的一次是两周…… 从袋子里把所有的食材找出来，千挑万选，最终决定做……炸酱面。 有速冻水饺，但是这个完全没有技术含量，如果只有他自己一个人，他就会为了方便做这个了。 还有些肉，可以做红烧肉之类的，他以前试着做过，把握不住火候和放料多少，而且太过麻烦，他做起来肯定手忙脚乱。 最好的选择就是炸酱面了。以目前的食材来说，先把肉炒个七八成熟，加点酱再稍微炒一下，出锅。现成的挂面，煮开水之后放进去，几分钟就能完成。 如果酱太咸就少拌一点，味道淡就多放一点，有个炒的过程，完美掩饰了自己不会做饭的事实，还不麻烦。 陈剑明觉得自己名字里这个“明”字，肯定是聪明的意思。 他做饭的时候，看到杨雨雨把被她暴力拆解的门扶起来，看了一眼，露出失望的神色。还没来得及问她要干嘛，她就出去了。然后陈剑明听到外面叮叮当当的声音，不多时，她又抱着一个新门回来了。 只是这个新门样子有点奇怪。不是木门，因为外表看上去是铁的，又不能说他是铁门，铁门哪有这么厚的。 是的，杨雨雨不知道从哪里找来这么一个裹着铁皮的木质门。 滋啦一声响，陈剑明把酱倒进锅里，一边翻炒，一边问杨雨雨：“你这是要干啥？” 第六章 死亡阴影笼罩下的情绪爆发 “装个门啊。看不出来吗？” 陈剑明当然看得出来，只是话问出去之后才想明白。杨雨雨要装门，是为了他。想到这一关节，有些感动。 很快就把酱做好出锅，然后刷锅，烧水，等水烧开了就下面条。这个过程中，杨雨雨又叮叮当当的装门，动作那叫一个熟练。 这妹子技能点有点奇怪啊，动手能力太强了。三下五除二把折叶钉在门框上，又用脚把门固定在墙上，把折叶的另一片贴到门上，拿出咬在嘴里的钉子，右手拿着小锤，叮叮几下，一片折叶装好，后面两片也这么干，很快就装好了。 这活搁以前，最少也得两个人才能干，但杨雨雨力气大，对齐、固定都不在话下。 除此之外，陈剑明还觉得画风有点不对——自己在做饭，妹子在装门。这是不是男女位置反过来了？ 还好陈剑明不是一个很大男子主义的人，这想法一闪而过：“你这技术从哪学的？” “我爸以前干装修的。”杨雨雨随口回应，又问道：“饭多久做好？” “这就好了。” 两只碗已经洗好，把面捞出来，把已经有些凉的酱铺上。两碗面上桌，杨雨雨问道：“你不吃？” ？？？什么叫我不吃？陈剑明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下得有点少了，你先吃，我再去下。” “没事没事，先一起吃吧，吃完再下。”杨雨雨完全没有注意到是怎么回事。 杨剑明的碗可不是南方吃米饭用的那种小碗，是只比面馆里那种海碗小一点的，而且两碗全是面，几乎没什么汤。这样两碗面，半大小子都不一定吃得完啊。 没听杨雨雨的，陈剑明又去开火把水烧开，把面下锅里，发现杨雨雨第一碗已经快见底了。 “你先吃吧。”看着饿死鬼托生的杨雨雨，陈剑明不想说什么了。 “哦哦，好。你再多煮一点，我还得再吃一碗。你这手艺不错啊。” 陈剑明也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可以被夸手艺不错，他觉得应该是这姑娘被饿得太久了，吃啥都觉得好吃。 两锅，总共四碗面，杨雨雨吃了三碗，陈剑明吃了一碗，不是很心满意足，浇头不够，基本都给了杨雨雨，自己就吃了点渣，借味吧。 雨虽然停了，天还是阴的，这时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杨雨雨打个饱嗝，直挺挺的倒在床上，一只手揉着肚子：“舒服啊。” 实际上，她和陈剑明在超市都吃过一些东西了的，但总归是正餐吃着更舒服一点。 陈剑明本就被丧尸感染了，这时闲下来，精神和身体上都觉得异常疲惫。同时又有些放松，他躺在自己床上，歪头看了一眼另一张床上的杨雨雨，或许是因为有人陪伴，或许是因为被这个妹子无所谓又乐观的态度感染了吧。 如果说遇到杨雨雨之前，他只是单纯的对死亡的恐惧，现在则是觉得有些可惜。两个人认识不到二十四小时，当然谈不上什么感情，只是，对于没了父母，又单身几年的陈剑明来说，身边有个人陪伴的感觉真的很好，他只是喜欢这种感觉，即使是在这个看不到希望的世道里。 “话说，你以前是做什么的？”杨剑明依然不想死，却很平静。 “体育老师。在兴城大学。”杨雨雨道。 嗯……怎么说呢？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吧。陈剑明如此感受。 “你是游戏代练？还是游戏主播？”杨雨雨问陈剑明。 “我不是死宅啊！”陈剑明泪流满面。 “你看你那一架子的手办，还有，刚才给你收起来的大抱枕。最主要的，还是你屋子里散发着的腐朽的味道……嗯，现在都还有残留。” 行吧，太有说服力了。 “我在一家游戏公司做剧情策划。”是的，最丧心病狂的职业之一。游戏策划，尤其是剧情策划，在国内不受重视，可偏偏事情多，加班加成狗。最近老项目刚完成，他才赶紧趁着机会请的假。 想起以前工作上的种种，陈剑明突然叹了口气：“没想到休个假的时间，世界就全变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活过明天。”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说到底，两人认识的时间太短，再加上如今的环境，一聊肯定是身边的人怎么死的，太毁气氛了。 杨雨雨起身，走到陈剑明身边，又帮陈剑明拆纱布。看着才处理没多久，又开始恶化的伤口，道：“你要不怕疼，把你这条手臂给你砍下来吧。” 这确实是个好办法，但问题是，毒素肯定已经在身体各处了，只是伤口处比较严重而已，砍下手臂也只是延缓一下而已，没有实际意义。 “算了，真要死的话就死吧。”陈剑明道。 “可是我不想你死。”杨雨雨说得很平静，她在床边坐下来，把新的纱布重新上药，给陈剑明换上：“六天前，我带着七个学生做训练，有一个高烧，半夜里死了，第二天继续有学生发生这种情况，第三天的时候，整个学校就只剩下十几个人了。我们一起逃。逃走的路上，我看着他们一个个死去，有的死了就死了，有的死后还会变成丧尸攻击我们。最后只剩下我自己，一路跑到这里。我也被咬了，只有我没死，也没变成丧尸……可身边的人都没了……路上又遇到几个，也都没活下来……” 她缓了缓：“你不要死啊，我不想再看到有人死了。” 这一次是真的安静了下来，杨雨雨恢复了平静。或许是因为自己的失态而不好意思，她低着头沉默着回到自己床上，背对着陈剑明躺了下来。 突如其来的灾难真是令人绝望啊……陈剑明也不知道自己这样算幸运还是不幸，许多人莫名其妙的死去，还有可能变成丧尸，自己活过了七天，明天后天，不知道哪一天会死。他独自一人很久了，所以对他人的死去，最多是物伤其类。杨雨雨刚才的情绪，让他想起了自己父母去逝时的感受。 “我努力活下去！”他也想不出什么能安慰到这个姑娘的话了。 灯熄了。屋子里黑下来。过了良久，陈剑明才反应过来，断电了…… 第七章 好死不如变癞蛤蟆 “断电了啊……”陈剑明仅仅是感叹了一声。海城作为全国最繁华的城市，基础建设也是全是顶尖的，饶是如此，在大灾难面前，能保证七天的供电，也已经是奇迹。此时断电，他没有感到意外。至于能不能接受，自己都被丧尸感染了，还有什么事情不能接受。 之前的七天里，他一直处于紧繃的状态，睡眠也只是浅睡。现在被感染了，反倒是放松下来。杨雨雨没有出声，他也很快就睡了过去。 睡梦中的陈剑明身处一条渔船上。天空中电闪雷鸣不断，闪电一道接着一道，似乎是劈向海面。狂风大作，暴雨侵袭，数层楼高的海浪不断袭击向小小的渔船。 陈剑明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也搞不清楚这种木船会出现在海里，还在一次次的巨浪中不被打翻。当然，他现在心中只有恐惧，也没心思去想到其他的事情。 在最后一个巨浪袭来的时候，他看到了远处一只巨大的触手从翻滚的云层中缓慢地伸向海面，看到这只触手的同时，他感觉整个身体像被电流穿过一般，身体僵硬，脑袋无法思考任何事情，此刻，唯有恐惧。 海面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而他身处漩涡的中心，小船随着漩涡不断下沉，本能使他死死的抓住小船，不让自己与小船分开。 但这无法起到任何作用，他随着小船一起坠向无尽的深渊。就当他快要到达漩涡最底的时候，看到天空中一个巨物落下，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深绿色与肉色夹杂，像是一团长了绿毛的肥肉，但怎么可能有如此巨大的一团烂肉，巨物比山还要大，仿佛要把整个大海填满，而他，身处大海的中心。 眼前一黑，他感到自己失去了力量，身体软绵绵的，不断的下沉，下沉…… 他感觉自己的意识在与身体分离，在无尽的黑暗中，只有他的身体还在不断下沉，要沉入无尽的黑暗深渊之中，而他的意识，散发着乳白色光芒，不断上升，要上升到莫名的高空，似乎在那个高度，可以俯视一切。 这样的感觉似乎很不错，很舒服，他露出了微笑。 就在他享受这一切的同时，忽然雷声炸响在耳畔，打断了他的思绪。 陈剑明猛得坐起来，天已经亮了。他全身湿透，汗珠从额头，从鼻尖落下，大口喘着气。 “你还好吧？”杨雨雨站在旁边问道。陈剑明满脑子里都是梦中的画面，抬头又被惊了一下，反应过来这人是杨雨雨，才又松了一口气，又一低头发现问题了…… “我衣服哪去了！”赶紧随手扯过床单，把重要部位遮住。红着脸，低着头，用眼角瞥杨雨雨。 杨雨雨点头：“听说胖子那里都比较小，你还可以嘛。” 哪里有地缝？哪里有地缝？如果不是肚子上那团肥肉碍事，他现在能把头低进自己两腿之间了。 “行了，先把衣服穿上吧。”杨雨雨从袋子里挑出两件衣服丢给他，自己背过身去。陈剑明这才抬起头，看到自己床上那叫一个乱，原来身上的衣服，像是被撕碎的，一块块的散落在床上，地面上，甚至杨雨雨的床上都还有几块。 正把内裤往腿上套，杨雨雨突然转过身来，吓得陈剑明又把床单拉过来，还没盖到身上，杨雨雨又把头转了回去。 “就你这身肥膘，还怕人看啊。”这妹子恶作剧成功，笑得很开心。 “你以为我想这样啊，游戏公司压力那么大，整天坐办公室，又没时间锻炼，不胖才怪。”陈剑明极力解释——我胖不怪我，都怪万恶的资本啊。 “成成成，都是公司让你胖的。”说完，杨雨雨又笑了起来。 把衣服穿好，陈剑明问道：“刚才是怎么回事？”他已经感觉到自己不对劲了，一边问，一边提起水壶往嘴里灌水，口干舌燥啊。 “我半夜醒来，发现你变成了变态狂，不断撕自己的衣服，身上冒汗。怎么喊你都喊不醒，最后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陈剑明往自己受伤的地方看了看，把纱布扯下来。发现伤口已经溃烂到有一巴掌大小了，也就是说，半条手臂都烂了，脓血混合，比之前脸上流脓的杨雨雨还要恶心一万倍。 奇怪的是，他不感觉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灼烧感。不用测温度也知道，自己在发烧。还有不对劲的地方，按道理来说，这种情况他应该昏昏沉沉才对，可是没有，他头脑清明，没有任何不适感。 身体不适会让人情绪低落，产生绝望的心态。此时的陈剑明正好相反，他没有身体不适的感觉，心态也相当积极。 自己到卫生间，把伤口处的脓水处理之后，发现了更多的问题，他的伤口处，脓水之下不是血肉，而是一层新的皮肤，只是这层皮肤，太恶心了，像癞蛤蟆皮，表层还有一层粘液，有熟练擦液体经验陈剑明，抽出一张纸，把这层粘液擦掉，马上分泌出一层新的。 “你有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陈剑明问道，他觉得自己可能发生了异变。 “没有，这是异变了？”杨雨雨也是这种猜测。 “异变就死不了了吧？”陈剑明不确定地问道。 “应该死不了，不过你这要是变成癞蛤蟆，也太恶心了……” “不如我给你来一刀，给你个痛快。”见陈剑明有很大的概率不死，杨雨雨心情好了起来。 “别了，再溅您一身血，脏了您衣服多不好。”陈剑明沮丧着脸。比之前有希望了，但是这画风……自己难道要变身两栖动物？ 这边已经断电了，没办法做现成的，两人从袋子里把能吃的东西扒拉出来填肚子，这一下，陈剑明又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自己的饭量，增了。吃的东西比杨雨雨还要多 而且在看到那些生肉的时候，特别有食欲。他强忍着去抓的冲动，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身看向杨雨雨。 嗯，没有吃掉杨雨雨的冲动，放下心来。 吃完东西，正无所事事之际，陈剑明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灰点。 “走，去顶楼。” 第八章 你胖成这样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幢楼是六层加阁楼，他租在三楼，两人到了六层，陈剑明慢下脚步来：“这边有东西，小心一点。” “什么东西？” “不知道。” 正在陈剑明缓慢向前走的时候，杨雨雨直接掠过去，一脚踹开了房门。乱七八糟的房间里，有一具死尸。 “不是这间，前面那间。你小心……” 话没说完，杨雨雨又把一间房门给踹开了。 “……”陈剑明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看到杨雨雨已经冲进了房间，随手抄起一把椅子砸了过去。然后回来拍着陈剑明的肩膀道：“小伙子不错啊。你怎么知道的？” “我不知道啊……” “那你怎么……” “觉得那边有什么东西可能存在危险，就……” 陈剑明确实不知道，他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灰点，本能般意识到灰点在现实中对应的位置，以及隐约感觉到这个灰点是危险的。但他真的不知道这灰点是代表的丧尸。 把这些跟杨雨雨说了一下，杨雨雨把这一切归类到他的异变上，看陈剑明一脸纠结的模样，道：“出去试试，看能不能感应到其他的东西。” “多危险啊，反正有吃的，呆屋子里吧。”陈剑明不想出去。 “你都快变成蛤蟆了，还怕什么。放心，这次我多照顾你一下。” “那我准备一下。”陈剑明妥协了。昨天杨雨雨的表现确实厉害，让他安心不少，另一方面，现在已经断电了，说不定什么时候水也断了，坐吃等死确实不是办法。至于不断变成蛤蟆皮的皮肤。想到这个，他就想哭，完全没办法啊。 回到屋子里，陈剑明又找出一个背包，把昨天带回来的食物，挑现成能吃的往包里塞。 “就出去溜一圈，你带这么多吃的干嘛？” “万一回不来，这些东西就有用了。” “你胖成这样不是没道理的……”杨雨雨无语地看着陈剑明。 “我要死了，你怎么办啊，还不得像昨天那样要死要活的。” 打人不打脸啊。昨天晚上她情绪爆发，睡醒一觉好不容易从尴尬里走出来，现在这个死肥宅又提。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她一把夺过背包，拉上拉链，背自己身上，拽着陈剑明就往外走。 “别别别，我自己走。” 这本来是拽，但陈剑明这体型，这灵活度，直接被拽倒，于是，“拽”成了“拖”。杨雨雨毫不费力地拖着这个一百八的大胖子，嘴里还念念有词：“拉着你的手，就像拉着一条一百八的大肥狗。” 你是小学没毕业还是跟社会脱节了啊，这都是二十年前的小学生梗了。当然，陈剑明也只能在心里吐槽。 两人鸟枪换炮，武器从昨天的桌子腿换成了从五金店换来的大扳手和粗钢管。 “往哪走？”小区外，陈剑明问道。 “感应一下哪边有丧尸。” “怎么感应” “你的能力你问我？” 陷入僵局…… 想了一下，陈剑明闭上眼睛，努力在脑海中勾勒出附近的画面。杨雨雨一边看着。 半晌，陈剑明睁开眼睛，看着杨雨雨一脸的希冀：“不行，没反应。” “废柴……” “你这么毒舌，你的学生知道吗……” 认真衡量了一下，陈剑明决定往北走，进文化二路。文化二路是他们这一片主干道之一，道路较宽，视野会好一些，最主要的是，当遇到丧尸的时候，会比较容易跑路。 到了这条路上，他才发现自己的想法有多幼稚。这条路上停满了车，还有许多撞在了一起。离他们较远的地方，有几只丧尸在车隙间缓慢的行动。 只要不是丧尸群，对杨雨雨来说就没有什么威胁，所以杨雨雨只是看了一眼，没怎么在意。陈剑明却有些奇怪了，他只是昨天经历了一场和丧尸的战斗而已，这时却完全没有惧怕的感觉。即使刚才在楼里，他也没有太多的恐惧，只是习惯性的谨慎。 “能感应到他们吗？” 不用杨雨雨问，陈剑明已经在尝试，然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靠近一点试试。” 两人向四只丧尸的方向走去。四只丧尸明显也已经发现了两人，加快了行走的速度，但限于僵硬的身体，加快速度之后也就是正常成年人步行的速度。 十辆车的距离，九辆，八辆…… “感应到了！” 陈剑明努力地集中精神，和最前面的丧尸相隔三辆车距离的时候，陈剑明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灰点。 “不对，怎么还有一个红点？在左前方十米左右的地方。” “先别锤它，往后退一下试试。”杨雨雨提议。 两个人后回跑，和丧尸拉开距离。 “又没了……” “再靠近一点……” “有了……” “几个月了？” 陈剑明为杨雨雨清奇的脑洞点赞，附和道：“丧尸还在呢，能不能尊重一下。” 丧尸在陈剑明的感知里是灰色的小点，靠近他十米以内的时候，他可以感知到。高清楚了这一点，杨雨雨手起棍落，钢管敲暴了丧尸的脑袋。 出手干净力落，打完后还一脸的满足。陈剑明觉得这个女人有点暴力倾向。 “下一个我试试。”陈剑明已经向前面一只丧尸走过去。 丧尸速度还在加快，但对于正常的成年人来说，还是不够。在相差两步距离的时候，它应该会往前冲一下，我的速度足够往右闪过，然后一扳手锤到它后脑勺上。陈剑明不自觉的规划着这一切。 丧尸的行动与他的规划完全一致。然而他却高估了自己的力量。扳手精准的砸到了丧尸的后脑勺，有骨头碎裂的声音，但没有被爆开。丧尸被砸得身形晃动，可是没有倒。 略作停顿之后又缓慢转身，伸着手向他移动。这次丧尸的速度慢了很多。陈剑明没有慌张，异常冷静，心中对自己的力量有了一个判断，同时新的躲避和进攻路线也清晰的展现在脑海中。 他迅速的躲向一边，两只手握着扳手，弯腰，一扳手砸到丧尸脚腕上，丧尸应声而倒。接着，他一脚踩上去，手中的扳手不断落下。 终于，量变产生质变，丧尸的脑袋被敲碎了，骨头渣混着肉泥。同时，这个灰点，在他的脑海中消失。在这之前，他已经感应到，在这之前消失的另外两个灰点，也看到杨雨雨随随便便就把两只给爆头了。 “红点在哪？”看陈剑明忙完，杨雨雨问道。 “前面那辆蓝色的车里。” 第九章 捡个孩子 这是路上为数不多的车之一。前后都撞上了，愣是没怎么变型，除了一些刮痕，没有明显坏掉的地方。透过车窗，两人看到了里面的情况，前排一男一女，脸色惨白，瞪着死鱼眼，脸上脖子上手臂上，所有祼露在外面的部分都在腐烂，显然已经死掉了。后排，是一个七八个月大小的宝宝，缩在座位上，抱着已经空了的奶瓶吮吸。 注意到两人在车窗外，小宝宝马上丢掉奶瓶，快速朝他们爬过来，不哭不闹，就是不断的用小手捶打玻璃。 两个人对视一眼，有些不敢置信。两个大人莫名其妙的死掉了，小孩子还活得好好的，看着动作，速度，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一点也不像饿极了的样子。 “有没有感觉到危险？” “没……好像有一点？”陈剑明不太确定。 这样的画面，让人感到莫名的惊悚。杨雨雨抄起棍子就砸前车窗的玻璃。然后，玻璃上甚至没有出现裂痕。 “来来来，我试试。”陈剑明用足了力气，一扳手砸过去，依然没效果。 “这车质量有点好啊。什么牌子的？” “你是男生你问我？”杨雨雨翻白眼，“去五金店弄把电锯来锯开。” 两人没有过多考虑，这孩子要救一下。 “电已经断了……”陈剑明道。他对此非常怨念。 “那就找其他东西，快点快点。” 两人在里面翻了一圈，觉得把车门翘开会容易一些，找了几把大小不一的螺丝刀，大撬棍，中等型号的铁锤，为了防止撬棍起不到作用，杨雨雨又带上了锯弓和锯条。一路又回到公路上，已经过去了大半个小时。 他们看到小孩子已经重新回到了座位上，抱着奶瓶吸，看到他们过来才又爬过来，和刚才一样，不哭不闹，就是砸玻璃。 两人再次见识了这辆车质量好到什么程度，门缝都算是几乎没有，陈剑明用最小的螺丝刀插进车门缝里，然后用锤子里往里砸一点，把缝稍微撑大一点，放进稍大一点的螺丝刀，最后才把撬棍插进去一点。杨雨雨用力，撬棍整个弯钩全部进去。 再用力一撬，门开了，尸体腐烂的气息传出来。然而只是开了个巴掌大的缝，有锁连着。这时候小孩子已经过来，想用锤子把锁敲烂又怕砸到孩子。 “离这边远点。”杨雨雨打着手势对小孩子道。小孩子也听不懂，就看到能出去，就往这边爬。 “去那边，去那边。”看杨雨雨说话不管用，陈剑明也有些着急了。结果，他一开口，小孩子马上开始往另一边爬。 这时候，陈剑明也有些异样的感觉，他似乎进入了另外一种状态，在这种状态里可以控制这个小孩子。他刚要再尝试一下，突然一阵头痛，让他从这种状态里退了出来。 “你怎么了？”杨雨雨察觉到他的异样。 用力甩了甩脑袋，疼痛感有所减轻，逐渐恢复正常。道：“莫名其妙的头疼了一下，没事了。” 一番辛苦，终于把车门给弄开，小宝宝屁颠屁颠的爬过来，杨雨雨伸手把孩子抱起来，然后就看到小宝宝就往杨雨雨怀里扒拉，扯她的衣服。 很尴尬的一幕…… “把这死孩子抱走！”杨雨雨超级无语，把小宝宝递给陈剑明，结果这小娃还是往杨雨雨身上爬。 现在要做什么？突然多了个没断奶的小孩子，两人茫然了。 想了一下，杨雨雨再次打开车门，把两具死尸给拖下来。拖驾驶座上的男尸的时候，看到落在车座底下有两杆枪——霰弹枪。 上手掂了掂，扔出来，道：“是真家伙。”这就很了不得了，在一个禁枪的国家里，尤其是这种大城市，私自持有枪是重罪。没等陈剑明惊讶完，杨雨雨又拿出来一把，是手枪。至于是什么型号就不清楚了。 这时候，陈剑明视线转移到男尸上，好吧，没见过这人。然后一手抱着小孩子，一手去把男人手腕上的手表摘下来，看了一下，嗯，肯定是好货。 没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杨雨雨拔了车钥匙，去后面想打开后备箱，无奈车连着车，她力气再大也没办法把挪开。 忙完，抱着孩子往回走。小宝宝不哭不闹，小手捏着陈剑明身上的肉玩，还动不动就上嘴啃一下。 陈剑明肚子里传来强烈的饥饿感，回到住处，赶紧把能吃的东西找出来垫一下。 “你饿死鬼托生的啊？” 看着陈剑明狼吞虎咽的模样，杨雨雨道。不过，这下她更加确定眼前这个胖子异变了。她最开始力气变大，身体恢复能力变强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 除了饥饿之外，此时发生在陈剑明身上的情况还有另外一个，左臂上的皮肤脱落，带着血丝、肉块掉落下来，相当恶心了。 看了看掉落在地上的皮肤，又看了看自己的左臂，陈剑明摇了摇头，没有任何办法。 “不用担心了，能活下来就不错了。”杨雨雨以其独有的方式安慰道。 陈剑明点了点头，错开话题：“这孩子怎么办？好像也不饿，不需要吃东西吗？” 这孩子实在太可疑了，不仅活了下来，好像还挺有精神。不仅如此，按说这么多天在车里，小孩子拉撒，没人管怎么可能干净，可这孩子身上没沾一点粪便尿液。 “肯定需要吃东西的，没看出来之后就往我怀里钻吗？“ 小孩子在床上爬来爬去，陈剑明去袋子里扒出来一盒牛奶，打开闻了闻，没变味，灌进之前的奶瓶里，往小孩子嘴边凑。结果这孩子一把抢了过去，自己抱着吸了起来。 “这么聪明的小孩子啊……“杨雨雨赞叹了一声。陈剑明表示认同。 “吃的东西怕是会不够了…我现在饭量大了太多，再过两个小时怕是又饿了…这孩子现在也只能喝点奶啊，小米粥啊之类的。而且现在水电都断了，我们得出去找水。”袋子里还有不少东西，陈剑明依旧担忧道。 “哪里还有超市？”杨雨雨问道，随即自言自语道：“断水电坑啊，还以为可以在这里过舒坦日子了。” 陈剑明知道这妹子就随便说说，没放在心上。道：“超市挺多的，不过没小孩子用的吃的。十里外有个商业广场，那边东西应该多一些。” 第十章 一条长了癣的狗 做了决定，两人马上行动。五公里的路，步行大概需要四十分钟左右，赶一点的话，三十分钟能走到。现在两个人都是异变者，一个能打，一个能近距离感知到丧尸的存在，陈剑明也没有觉得有太大危险。 带了些东西，陈剑明抱着小娃娃就出了门。反正杨雨雨是坚决不抱，这就苦了陈剑明，他一个宅男，哪有抱孩子的经验，抱了一会儿，干脆扛在了肩上，这要是平时，肯定会被人骂畜牲。 “哪有你这么抱孩子的啊。”杨雨雨看不惯 “要不你来抱？”陈剑明巴不得把孩子送不出。杨雨雨不说话了，她也不怎么喜欢小孩子。 这小孩子倒是无所谓，现在正挠着陈剑明的背玩。 路上陈剑明都尽力感应着自身周围，这能力，不用白不用，路过超市的时候赶紧进去找了几瓶水。运气比较好，还有饮料，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拿着用牙把瓶盖咬开，喝得那叫一个舒爽。 结果回头一看，杨雨雨不知道从哪里又找了瓶酒，往嘴里灌了一口，马上又吐出来，咧了咧嘴：“真难喝。” “你喝它干嘛来着。”陈剑明吐槽一句。 “还以为异变了能觉得不一样呢。“ 这清奇的想法，陈剑明无力吐槽了。 之前没断水的时候没啥感觉，现在水断了，两个人都相对珍惜了很多，几瓶水都装进了包里。 从超市出来继续前行，陈剑明感知到的都是落单，或者三四只一队的丧尸，顺路的就被杨雨雨干掉了，没出现在视野里的，他也没说出来。 路上尸体很多，丧尸却没几个。这情况有些不对劲，陈剑明疑惑道：“末世里不应该到处是丧尸吗？“ “那是影视剧啊大哥，那你也当真？“杨雨雨翻了个白眼：”丧尸可能是失去理智和生机之后的异变，既然是异变，肯定失败占多数，没看路上这么多尸体么。“ “你还懂这个？“陈剑明觉得这番话有道理，又觉得哪里不对。 “瞎猜的。” 陈剑明刚要说什么，脑海中突然多出一个红点，红点在迅速向他们靠近。 “小心！”他一把推开杨雨雨，同时自己向另一边闪开。然后就看到一只大狗从两人中间飞扑过去。 这条长了癣，毛都快要掉光的野狗一下没扑中，马上停上，再一次扑向陈剑明。 “我x！”陈剑明骂了一句。与此同时，他脑海中浮现出类似轨迹的东西，他沿着这条轨迹挥出右手握着的扳手，正好砸到狗腿上。 野狗吃痛，却没有倒下，依旧不依不饶，继续向陈剑明扑咬。陈剑明一边倒退，一边甩着棍子不让野狗近身。 他这身体，跟丧尸比是绝对优势，但面对一条疯狗，那就是绝对劣势了，何况，他还抱着一个孩子。 杨雨雨莫名的被推了一下，反应过来慢了半拍，赶紧追过来，一棍子下去，狗立刻垮了，但还没有死，依旧疯狂的撕咬。再一棍子下去，脑袋碎开，身体抽搐了几秒后，彻底停了下来。 陈剑明心有余悸的看着眼前的狗尸，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就是城外的动物异变后的情况。”杨雨雨也难得严肃了起来。 莫名的松了一口气，如果当时自己没遇见杨雨雨，自己一个人愣头愣脑的往城外跑，恐怕现在早就死了。 “这条野狗在我的感知里是红色的，这孩子也是红色，难道两者是相同的？”继续往前走，陈剑明怀疑两者之间有些关系。 “我在你的感知里是什么颜色？”杨雨雨问道。 之前他还没注意这个事情，现在杨雨雨问起，才又尝试了一下：“我感知里没有你……” 所有的事情都只能靠猜测，意义不大。 商业广场在街的另一头，出现在视线里的时候，两人停了下来，对视一眼：“怎么办？” 之前陈剑明说为啥丧尸这么少的时候，杨雨雨还一套似是而非的理论给过去。现在远处却是大片大片的丧尸，单是看到的，估摸着就得有几百近千只。 别说陈剑明，杨雨雨都想退了，她是很猛，但是双拳难敌四手，这要是被包围了，压了也能把人压死。 “这附近还有其他商业广场没？大一点的连锁超市也行。”杨雨雨问道。 “有两家超市，就在里面……”陈剑明指了指商业广场的方向，又提议道：“去另外一个吧，步行一个半小时左右。” 这个提议立刻被杨雨雨否决了：“这么久，万一跟这边情况差不多呢？” “走，绕一下，说不定只是这一面丧尸比较多。” 于是两人在前一个路口，距离几百米的时候就绕开了。绕到左边，也有大量丧尸，绕到右边，还是。最后绕到后面的时候，发现这一面的丧尸少了很多，至少没有扎堆的，以杨雨雨的实力，随手干掉的事情。 商业广场的后面是一片被铁皮围起来的建筑工地，直接把商业广场的这一面也围住了。 “走，走这边，有个小门。”杨雨雨刚要暴力拆墙，被陈剑明制止住了。她要弄开铁皮不难，问题是声音太大，会直接把丧尸给招过来。 陈剑明以前上下班会经过这条路，对这里相对熟悉一些。顺手把路上的丧尸解决掉，两人已经靠近了其中一座楼。杨雨雨问道：“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嗯……有一点……像柴油机。另外，我觉得我们还是回去吧，这里丧尸太多了，我怕一不小心被淹了……” “又不是封建社会，没人阉你。” 我说的是“淹”，不是“阉”啊……陈剑明无语。 “问题不大，我们速度快一点进去，再快一点出来，避开丧尸群就可以了。哪有那么危险。” 对于杨雨雨的坚持，陈剑明觉得有点不靠谱。干嘛要把这地方说出来，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挖坑嘛…… 不过他们靠近的这座楼丧尸数量确实很少，或者说几乎没有，他们速度快一点进去，问题不大。 别人见了丧尸躲都躲不及，再看看他们，几十米外就是丧尸群……想想都觉得刺激。 自己这是图什么啊，干嘛要救这孩子。想到这里，看看孩子，依然什么都不理会。 “这孩子别是吓傻了吧？”陈剑明如此感想 进到楼内，沿着停掉的电梯往上走。没遇到什么危险，到了三楼——婴幼儿用品区。 第十一章 你这是低血糖吧 大概是七天暴雨让人没有心情逛商场，商场里的死尸相对外面少很多，偶尔一具，也是工作人员的尸体。相对外面的杂乱，这里也整齐了许多，甚至大部分地面都还是光洁的。 除此之外，还有少量的丧尸在行走，当然，这些对两人构不成威胁。 脚步声在楼层内回响。 “那些丧尸怎么会聚集在这里？会不会是有什么东西在召唤他们，说不定这里出现了丧尸王。”陈剑明说出心中的疑惑，以及根据多年漫画、游戏经验做出的猜测。 杨雨雨的回答很简单：“不知道。” “找几罐奶粉，再找几件小孩子衣服就走，反正别呆在这里就是了。”想不通的事情就不去想，这是她的风格。 顺手解决掉过来的丧尸，两人随便进了一家童衣店。陈剑明首先注意到的不是衣服，而是饮水机。他自从吃完饭之后就渴得厉害，来的路上已经把从超市带出来的水喝得差不多了，这时看到饮水机里的半桶水，比看到啥都亲。 把旁边售货员的尸体踢得远了一点，拿起旁边的一次性水杯接了几杯喝下肚，觉得不过瘾，干脆先把小孩子放一边，然后把桶拿下来，对着桶喝起来。 “你这饮水量，怕不是得到自来水厂去工作才行啊。”她知道陈剑明现在情况不同，道：“你这饮水是个大麻烦，忙完之后我们要找个水源充足的地方了。” “还得有吃的……”陈剑明道。他又开始感觉饿了，虽然不严重。 “你少吃点吧，还能减肥。”杨雨雨调侃他。手上没闲着，已经装好了五六套衣服。 “嗯？孩子去哪了？”把桶放下，发现就放边上的孩子不见了，感应区域内也没有。 “我去，你看个孩子都能看丢了。” 这是个小店，不在感应区就肯定不在店内。两人出了店，左右一看，我去，这孩子够猛的啊，正在快速的朝一个丧尸爬，那丧尸明显发现了孩子，一人一丧尸马上就要撞上了。 杨雨雨包一扔，马上跑了过去，接近的时候，跳起来跨过孩子，想要一脚踹走丧尸，结果……陈剑明眼睁睁地看着跳得太高，把丧尸也跨了过去。 幸好他也没闲着，即使比杨雨雨慢一点，也算还好。他跑两步就已经感应到了孩子和丧尸，紧急之下，利用感知能力控制住了孩子继续往前爬，然后过去一把把孩子抱起来，顺势一脚把丧尸给踹倒。 然而，意外还是发生了…… 从后面过来正要对丧尸下手的杨雨雨，被丧尸撞到了身上。 “你能不能注意一点啊。” 丧尸倒地，又一脚把丧尸脑袋踩爆，对陈剑明刚才那一脚表示不满。 “你能不能别跳那么高啊……”陈剑明回击。 “体育老师嘛，实力太强了。” “实力强的是运动员，你只是个教体育的……” 陈剑明本来还想安抚一下孩子，没想到这孩子啥事没有，刚刚的一切好像对他完全没有影响。倒是两人被吓得不轻，这孩子差点就被丧尸给吃了啊。 这孩子一定是被吓傻了……现在不仅陈剑明，杨雨雨也这么想。 一场虚惊，两人又带着娃进了奶粉店。 看着奶粉的牌子，陈剑明道：“换一家吧。” 杨雨雨表示赞同——这牌子的奶粉吃了容易变大头。 找到衣服和奶粉，两人又扒拉了一圈，看着一堆东西，又弄了两辆婴儿车。这就轻松多了。 “不对，那边有只丧尸。怎么看不到？”经过一个玩具店的时候，陈剑明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灰点，但那个方位什么都没有。 “过去看看。”行动派的杨雨雨立刻走了过去。 是没东西，只有一堆塑料球。陈剑明跟上：“显示的方位就在这里面。” “扒开看看，可能埋底下了。” “要不还是……”陈剑明话没说完，就看到杨雨雨已经又上手把塑料球外面的栏网给弄破。塑料球滚得满地都是。然后两人看到在最底层，一个小娃娃正在慢慢爬动。 “不会是这只吧……”杨雨雨有点不信。 “是这只……”陈剑明的语气不是很确定，事实上，两人都不想承认。 “万一不是呢，先看看。” “小心点……” 这种话对杨雨雨当然是无效的。果不其然，马上就听到嘭的一声。 杨雨雨把孩子抱起来了！ 杨雨雨看到了孩子烂掉的面部和裂开的嘴角！ 杨雨雨确定了这孩子是丧尸！ 杨雨雨毫不犹豫、毫不留情、毫不怜悯地把孩子扔到了墙上！ 丧尸被摔成了一滩烂肉。 陈剑明打了个寒颤——太凶残了。 沉浸在这一幕里还没出来的陈剑明突然感觉头痛，像一根细长的铁签子从太阳穴的这一侧穿过脑袋扎到另一侧。 一瞬间，他倒地惨叫，脸色苍白，汗水流出。下一秒，只剩下阵阵余痛。 “你ok？”除了最开始丧尸出现的时候，杨雨雨被惊了一下，这一次，是她被吓得最惨的一次。 “不是很ok。”慢慢坐起来，此时除了随着脉博的阵痛，还有伴随而来的饥饿感，随手从婴儿车里拿出东西就往嘴里塞。进了嘴里发现不对，是个玩具。 “你怎么又头疼？有点严重啊。” “我哪知道。说不定真要死了。”陈剑明边吃边说，他现在有点压不住情绪。不过却想到不久前那次头痛，好像之前是无意间控制了一下这孩子，但这一次相隔的时间有点久。 尽管疑点重重，但直觉告诉他，可能这两者之间有关系。想到这一层，他又想到自己的饥饿和口喝，可能也跟自己使用能力有关。这是个好能力，但是消耗会比较大。 吃了半婴儿车的东西，肚子不饿了，脑袋不疼了，也没那么焦躁了。 看着陈剑明的样子，杨雨雨道：“你这是低血糖吧……” 卧槽，说得好有道理。盯着杨雨雨看了一会儿，自己这症状，不就是低血糖嘛！可是自己这低血糖，消耗有点大啊。 第十二章 开个门怎么这么难？ “超市在哪边？去超市看看。”看着陈剑明这吃不饱的样子，杨雨雨提议道。 食物被吃了大半，再找是必要的。 “在地下一层。去地下可能会被堵死啊。不如去四楼吧，四楼是餐饮。”陈剑明担忧道。他昨天还在想这妹子吃得比他多，今天就……说起来都是泪啊。 “这么久了，这种店里哪还能有吃的东西。”杨雨雨道：“进来的时候把门关了吧？问题不大。” 探头往楼外看了看，下面依旧是密密麻麻的丧尸。楼上固然安全，可也不能一直呆楼上，同意了去地下一层的超市。 电梯停了，上楼的时候陈剑明累得不行，下楼就轻松多了——如果不是还要把婴儿车弄下去。 从三楼下到二楼，杨雨雨一拍脑袋：“你是不是傻，超市里有小推车，干嘛还要用婴儿车！ 说得跟你不傻似的。陈剑明很懊恼。于是两人又找了几个大袋子，东西装袋子里，抱着小宝宝，很快就下到了一层。小宝宝从婴儿车里出来的时候还有点不高兴。 “好像真是柴油机的声音啊？“没有电，地下一层很暗。陈剑明把手机拿出来照明，他是真的没想到，自己给手机充电，是为了当手电筒用。 “是从地下二层传来的。先去下面看看，说不定有人。“ “有人也不会在那里啊，那是车库。“ 嘴上这么说着，两人已经顺着往下走了。声音越来越大。“手电筒“照过去，车库里大半位置都是空的。剩下的车有一个特点，车盖都是开着的。两人往声音的方向走去。拐过一个拐角之后，看到了一台柴油机，确切地说是，在运转的柴油发电机。 发电机在一个铁门外，铁门旁边钻了一个孔，电线从这个孔里钻进去。陈剑明的感知中出现了两个乳白色的光点。 两人对视一眼——有人在里面！陈剑明做出这个判断当然不是靠感知，而是眼前的场景。 陈雨雨已经开始敲门：“有没有人在里面！“ “没有！“里面传来声音，有点小，还有点颤抖。大概是铁门的隔音效果和柴油机声音的覆盖，让里面传出的声音比较小。 “没有人是什么在说话！“杨雨雨笑了。 “是智能语音回复系统。“这次好像真的很像合成语音了，显然里面的人在假装。 “你是不是脑子里有屎！“另外一个声音传出来，愤怒的吼声。 “我都已经伪装成智能语音了，你还想怎么样！“ “去你大爷的！“ 陈剑明和杨雨雨面面相觑，里面是两个大傻子吧。 “你们不要害怕！我们也是智能救援机器人，是来救你们的。“杨雨雨恶超味发作。 “算了吧，你学的一点也不像！能尊重一下机器人吗？你要是机器人，我就是桑尼！“ “桑尼是谁？“杨雨雨一脸懵逼。 陈剑明扶额：“《i，robat》里面的主角机器人，被改造过，有独立思考的能力和强化金属身体，最后拯救了人类。“ “行吧，不知道你们宅男看的都是什么玩意。“杨雨雨听得一头雾水。陈剑明道：”我们来这里找食物，发现了你们，你们是被困在里面了吗？“ “开什么玩笑，我们怎么会被困住！我们是人类最后的希望。如果有人活到最后，那肯定是我们。“ 杨雨雨受不了，拍了拍门：“你们要不要出来，不出来我们就走了啊。“ 没有声音传出来，片刻后，柴油机停了下来。 “别开门，万一是进化出高等智慧的丧尸怎么办？“ “你哪来这么多屁话！“ “好，如果我们死了，刚才的话就是我们的遗言！“ “闭嘴！“ 搬东西的声音，链子晃动碰撞的声音，开锁的声音。门终于开了——一条缝。 灯光从门缝里透出来。一个留着杀马特发型的瘦小男生小心翼翼地从门缝里往外看：“你们是什么人？有没有带枪？“ “有啊。“杨雨雨把之前捡到的手枪拿出来。 哐的一声，门又关上了。然后听到里面传来粗重的喘息声：“你说对了！他们是进化出高等智慧的丧尸！“ “我靠！你骂人啊！你出来我弄死你！“ 杨雨雨瞬间明白了这小个子说的是什么，不带这么说人丑的啊。 “那你怎么会有枪！不对，重点是，你怎么会长成这样！“ “我特么……“杨雨雨要暴走了。她知道自己长得不好看，平时也不怎么在意，但是现在…… 一脚踹到门上：“你给我出来！看我不弄死你！“ 一脚一脚踹上去，没啥效果，陈剑明拦下来：“算了算了，不累啊。” 而里面两个人心惊胆寒：“这道门是特制的，用的十毫米厚的钢板，凭借人力根本不可能打开！” 杨雨雨又一脚踹上去，依旧没用。 “好了，别闹了，你们不想一直守在这的话就出来跟我们走。我们还有事情要做，不可能一直在这里。”陈剑明实在看不下去了。 “你觉得怎么样？” “刚才这个女人的表现很狂躁，这是丧尸的属性之一。但这个男人的表现相对冷静，可能是人类，也可能是丧尸中的更高智慧者。但他们也可能是高等智慧的外星生物，来毁灭我们的低等文明。” 杨雨雨又要狂暴，被拦了下来。 “谁问你这个了！我现在出去要被打啊！” “为什么？因为你做出合情合理的判断吗？哦，你识破了他们的身份，那你不仅要被打，就算在这里，也会被他们想办法弄死的。说不定他们会找一堆炸药来……” …… 就在没完没了的对话把杨雨雨的脾气磨光了的时候，门又开了一个缝。这一次杨雨雨反应非常快，直接把手里的棍子插进门缝里。 小个子被吓了一跳。杨雨雨无奈：“不打你了，你要不要出来。” “好，我有几个问题。” “问吧……”杨雨雨有气无力。 “你们为什么会有枪。” “捡的。还捡了个孩子。”陈剑明很配合的把着孩子往门缝上凑了凑。 “啊，是个小婴儿，真可爱。叫什么名字？” “上午刚捡的，还没取名。” “好了，没问题了。” 等会儿？你这就问完了？后面还有五十九个问题呢？“ “他们还带着孩子，肯定是好人。“ “那这么说的话……“ “好了，你赶紧闭嘴！“ 门终于开了。杨雨雨已经快睡着了。、 “你们好，我叫霍东，是做汽车维修的。这是我朋友谢伯谦，是一名……是一个神经病，不用理他。“ 第十三章 霍比特东 “我不是……”谢伯谦反驳了到一半，突然停顿，指着陈剑明道：“我看到了鱼人……我晕了。” 然后，昏倒在地上。 “你不是吧……”霍东无语，然后顺着谢伯谦指的方向看到了陈剑明，然后看到了陈剑明祼露在外面的手臂，瞬间后腿，把手里的长铁棍护在胸前，两腿发软，颤声道：“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维修工，不会对你们造成威胁，要杀杀他，他是大学教授，主要研究……” 这是什么塑料基情，瞬间就把好基友给卖了？另外…… “清醒一点啊大哥！他只是发生了异变。“ “你确定？“ 杨雨雨一把夺过霍东手里的棍子，丢到一边：“想弄你，你早就死了！“ “废什么话！“ 跟眼前这两人相比，杨雨雨瞬间觉得陈剑明正常多了。 霍东整个人瘫软在地上，倚着墙深吸一口气，吐出来：“太好了，是自己人。“ 随即站起来，到杨剑明身边，认真的盯着杨剑明异变的手臂：“太厉害了，居然有活人异变。这是《丧尸国度》，不是《行尸走肉》” “他在说什么？“杨雨雨问的。 “两部末世题材的美剧，前一个里有异能者，后面一个里没有异能者，所以后一个比较惨。”陈剑明回答的。 “哦，又是你们宅男喜欢看的东西。” 多嘴了。 “我能摸一下吗”霍东忍不住想要上手了。 陈剑明把手缩回去，他开始后悔没穿个长袖遮起来了：“你朋友没事吧？” 霍东这才想起来自己朋友还躺着呢，向陈剑明两人报以歉意的微笑，随即走到谢伯谦身边，大拇指按到谢伯谦鼻子下面，嘴唇以上，俗称“人中”的地方。 谢伯谦瞬间醒来：“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掐人中！这是非常不专业，不科学的方法！” “你这不是醒了吗？” “还要我再讲一遍吗？”谢伯谦流露出“孺子不可教”的神情。 趁着谢伯谦还没想起昏倒之前的事情，也还没再次注意到杨剑明，道：“听我说。他们不是鱼人，是保持人类思想的异变者。不会伤害我们。” 某位胆小如鼠的朋友反应过来，然后盯着陈剑明，又绕着走了一圈，就在陈剑明忍不住的时候，道：“真是太神奇了！突然从《行尸走肉》到了《丧尸国度》。“ 随即懊恼道：“这几天的《行尸走肉》又白看了。“ 这一次杨雨雨听懂了。 “好了，不要浪费时间了，你们有什么要收拾的东西，收拾好跟我们走。” 杨雨雨一边说着，一边进了小屋：“你们这里都是什么玩意。” 说是小屋，实际上一点都不小。只是这里面的东西太多了。一箱一箱的泡面、薯条、火腿肠，一打一打的可乐、雪碧，两台电脑，其中一台电脑上正在播放《行尸走肉》，另一台上是显示的生化危机游戏界面。 ——陈剑明很佩服这两人，说胆子大吧，能被吓瘫，说胆子小吧，这种时候，居然还有时间看美剧，打游戏。联想到之前谢伯谦的话，难道他们想从这种虚拟幻想里寻找末世生存经验？ 两台ps4，不少生存用的工具，两个背包，还有一袋又一袋的垃圾…… “这是什么东西？” 杨雨雨看到角落里一个大型机器，插着各种管子。旁边还有两个密封的大桶。 “哦，这是利用普通的废水处理器改造的尿液循环器。这个系统可以完全处理……” “好了，我知道了……”看到旁边两个密封的桶，杨雨雨这么不拘小节的人都差点吐出来。 “你完全没必要这样，这个系统由我重新设计规划，生成的水绝对纯净……我们要把这个东西也带走。” “你疯了吗？运你这玩意，得用解放才行。” “当我们弹尽粮绝，行走在烈日下的时候，你就会感觉到它的珍贵。” “我肯定没到那时候就被这玩意累死了！”霍东咬牙切齿。 总之，谢伯谦后面的话，所有人都懒得听了。两个“原住民”收拾东西的时候又为该带什么，不该带什么吵了起来。 很烦。而且他们最后要带的东西有点多。 “我们没办法带这么多东西。”陈剑明道。 霍东闻言，一脸骄傲，道：“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 “跟我来！” 在车库的另一个角落里，几人看到了一辆车，硬说是什么车的话，货车吧。 接着，霍东道：“我这是以解放牌卡车为原型，改装的小型柴油货车，另外，车头、车身外壳，都用了加厚的钢板，对了，我还加了一组独立的氮气加速系统，前面这里是我重组的电锯，如果遇到尸群，可以一路冲过去。 “哇，这车很帅啊！”杨雨雨拍了拍车，又拍了拍霍东，差点把霍东给拍散架。 霍东强忍着疼痛，耍帅道：“那当然，我这辆车可是我的杰作，一年前就组装好了，一直藏在车库里没敢拿出来。” “美女，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去兜兜风啊？”色色地看着杨雨雨，想顺势把手臂搭在她肩上，结果发现自己身高差了点。是的，霍东官方身高一米六五，实际身高……未知。 “虽然我们刚认识，但是鉴于我们以后要相互依靠，提醒你一下，以你的长相，我朋友提议带你兜风，只是为了跟你上床。” 这话实在是让人尴尬，结果，谢伯谦继续道：“霍东，现在是末世，不要再精虫上脑了！” 杨雨雨笑了笑：“霍比特东，先长长个子吧。”她曾经交过一个男朋友，有机会的时候两人一整晚呆在酒店里，男朋友全程在看电影，无聊的她随便看了几眼。现在想起来，好像这样过夜也不是一无是处啊。 霍东独自一人尴尬……陈剑明则是咽了咽口水，问道：“你确定你以前只是汽车维修工？” 终于有人转移话题了，霍东松了一口气，重新变得神气起来：“确切地说，我是一名赛车维修人员。” “好了好了，给违法的赛车手修车，不要拿你的职业出来丢人了。现在，我们该怎么走。”谢伯谦的拆台能力，似乎与生俱来。 “ok，现在有一个比较严重的问题。第一，现在外面全是丧尸，我不确定这辆车能冲过去。第二，即使能冲过去，以现在的路况似乎也不能开多远。” “放心吧，没问题的。”霍东信心满满地道：“我们先去看一下路况。” 第十四章 三男一女和女性用品 “如果能早点认识你就好了。”一边走着，霍东一边对陈剑明道。 “？？？”陈剑明疑惑。 “我给人修车的时候，你站在我旁边，我就不用被太阳晒了。” “你这个海拔，或许认识一只地精朋友也可以。” ko!霍东完败。 陈剑明正得意着，就听谢伯谦道：“地精的身高大约4英尺，也就是120厘米，霍东实际身高160厘米，或许还要低，蹲下后确实可以躲在地精的影子里。另外，新认识的朋友，我强烈建议你去减肥，根据末世生存法则，胖子在丧尸世界里，总是最先被吃掉的……” “你这样的身高，也不利于躲藏，容易被丧尸发现。”陈剑明还没沉浸到击败霍东的快感中，就被谢伯谦拉了出来……另外，谢伯谦身高187，体重140，麻竿说的就是这种严重比例失调的人。 “不过或许你长颈鹿一般的脖子，能让你提离发现危险。你赢了。”陈剑明继续回击。 他虽然这么说着，却也知道谢伯谦说的是实情，感觉自己减肥和锻炼身体确实该提上日程了。 “我们还需要去超市添加物品。eon!”四人已经到了地下一层，谢伯谦嘴上说着，却走在四人中间，谨慎的看着四周。 “我们中有一个女人，难道你们没注意到，我们的物品里没有女性用品吗？” 本来听三人互怼听得挺开心的杨雨雨瞬间拉下脸来。可是没法反驳啊，想了想，自己好像真的快到日子了。 尴尬的笑了笑，杨雨雨道：“我自己去就好了。” “自己去？你难道不知道所有死人的剧情都发生在单独行动中吗？”谢伯谦一脸的不满。 “我也觉得应该一起去。”霍东一脸猥琐的兴奋，附和道。 “我自己去！”杨雨雨咬牙切齿地说完，迅速离开了队伍。 然后，三人一齐跟了上去。 “你又是怎么回事？”杨雨雨盯着陈剑明。 陈剑明：“虽然这会让你比较尴尬，但是确实能提高我们的安全系数。另外，我的感知能力也能为你……” “闭嘴吧！” 三男一女找女性用品已经够尴尬的了，更尴尬的是，霍东和谢伯谦两人怀着不同的心思，都在帮杨雨雨选。后者会认真的看商品说明，然后对比好坏，偶尔给杨雨雨介绍推荐，前者更过分，居然还凑上去闻一下，然后一脸gc般的享受。 这两个到底是什么人啊！陈剑明已经没眼看了。 霍东又一次露出享受的神情，杨雨雨正好看到，一脚把他踹倒：“最好老实一点，别打老娘的主意，再恶心人就把你丢丧尸堆里！” “就你那长相……”霍东哎哟哟爬起来，看到杨雨雨的眼神，硬生生把后半句塞了回去。然后走到陈剑明身边，逗小孩子，问道：“看这孩子多可爱，给他取个名字吧。” 之前两人上下两趟，已经反沿途的丧尸清得差不多了。安全到达地上二层，几人也没把孩子的名字商量出来，主要是智障二人组之间的意见分歧。 找了个窗户往下看，谢伯谦瞬间没了之前的自信，道：“我们还是不要出去了。” “你闭嘴！”谢伯谦刚要说话，被杨雨雨堵了回去。 “对了，车库好像在北边还有个门？那边连着工地，丧尸比较少。” 四人立即又找窗户看北边的情况。和之前一样，还是比较少。 “这些丧尸好奇怪，好像都在往另一栋楼集合。”谢伯谦道。 没人理，他又继续道：“难道有人在召唤他们？或者献祭他们？或者那里出现了丧尸头领？” “好了，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离开这里，其他的不要想了！” 侦察工作做完的同时，又搜集了一些物资。东西装了半车箱，还余下一些空间，谢伯谦不死心：“我们还是应该把废液处理系统带上！” 于是他就在自己的不满声中被推上了车。他和杨雨雨在车厢里，霍东开车，陈剑明坐副驾上做人型导航。 霍东的车技很好，速度很快，并且很稳，除了经过工地的那段路。 “你再这么开下去我就要吐到你的战车上了。”陈剑明被这段路颠簸的有点晕。然后听到后面哇的一声——谢伯谦吐了。 “你能不能开得稳一点！”谢伯谦喊道。 “要不你来开？”霍东不满。 “你疯了吗？居然让我开车。” 小路上有停下来的车，不过不像大路上那么堵，虽然速度慢了点，好在能开过去。说实在的，坐在这样一辆全副武装的车里，陈剑明觉得挺安心的。 “我一直想学车，但一直没有机会。“陈剑明道。 “哦？他们是怕你把车压坏了吗？” “是啊，我还在地铁和电梯黑名单上。” “真的吗？” “你坐火车一直买半价票吗？” “那你得买两张才让你上车吧。”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的车票撕了！”霍东没占到便宜，恼羞成怒。 陈剑明无语，他虽然能怼人，但不怎么喜欢。可现在，这车里除了安心，还有糟心，得怼怼人找找快感啊。 开车几分钟就到了陈剑明的住处，几个人收拾东西下车，谢伯谦看到地上的尸体，差点又晕过去。 “你们在这种地方怎么住得下去！”霍东也表示不满。 “总比被丧尸围了好。” “我现在神经中枢受到冲击，暂时无法灵活行动，你们谁能把我扶上去。”谢伯谦委婉的表达自己被吓到了。 杨雨雨看到两人这怂样，直接自己上楼去了，可怜陈剑明，除了抱孩子，还得扶着谢伯谦，这一路“跋山涉水”。 在来的路上几人已经商量好，东西不会全放在房子里，有需要的时候回车上拿，如果需要跑路，也不用再收拾太多东西。 “你们这边为什么丧尸这么少？早知道这样，我们早就跑出来了。” “你们是什么时候出门的？一直不知道外面的情况么？”陈剑明问道。 “五天前。”霍东道。 “所以你们就直接跑到商场的车库里不出来了？” 说到这个，霍东不满的看了谢伯谦一眼：“这家伙非说躲在地下安全。” 谢伯谦腿还软着，辩解道：“难道不对吗？你难道要拿着棍子去跟那些丧心病狂的怪物战斗？” 这做法确实合情合理，只是他们也想不到，商业广场成了丧尸的聚集地。 这时候，杨雨雨已经把奶粉冲泡好拿了过来，现在这条件，也只能用冷水冲。 霍东看到，抢着站起来道：“让我来吧。” 然后又把小孩子从陈剑明手里接了过来，抱在怀里，开始喂奶，结果小家伙直接抢过奶瓶，自己抱着吸了起来，霍东震惊了，随即又露出喜爱的神色。看到这一幕，两人都有些不理解。 霍东解释道：“我一直都想养一个孩子……” 话还没说完，谢伯谦道：“你连女朋友都没有，居然真的先有了孩子。世界真奇妙。” 又扎心了，霍东眼里冒火，想把这个家伙掐死。 接着，谢伯谦又道：“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孩子的命名权就交给你了。” “好，我把孩子的监护权也交给你了。”陈剑明趁机把孩子送出去。 第十五章 领头人养成计划 “嗯？真的？你不会害怕我取一个让你叫起来不舒服的名字吗？”霍东不可置信的问谢伯谦 “你已经这么可怜了，我还能怎么办？” 经过老长一段时间的思考，霍东说出了他给孩子取的名字：“霍东升！” “你只是有这个孩子的抚养权，然而这个孩子并不是从你肚子里出来的，从生理构造上来说，你也不可能生孩子，你的职能是让别人生孩子……” 霍东又要提刀了，旁边的杨雨雨正听着津津有味，突然听到谢伯谦继续道：“比如旁边这位杨小姐。” 然后“杨小姐”把谢伯谦提起来，丢到了门外面。门外传来了尖叫…… 半个小时后。 谢伯谦：“没有热水、没有电，外面还有一群丧尸，我真不知道自己发了什么疯要跟着你们出来。” “那你回去吧。”杨雨雨直截了当。 “你认真的？你要让我自己回到那群变异的……” “你快闭嘴吧！不能像升升一样听话吗？”霍东满脸不爽。 “哦？难道你满意现在的环境？” “现在是末世，你就不能将就一下吗？”霍东抓狂了：“不能将就就自己滚回去！” 谢伯谦不说话了，安静地走到床边，坐下来，试了一下床的软硬度，马上起身跑到另一张床上，试了一下，又感受了一下周围的环境，露出满意的笑容。陈剑明一脸懵逼——这是在干嘛？ 疑问的目光投到霍东脸上，霍东懒得解释，继续逗霍东升。 屋子里安静下来，陈剑明躺倒在床上，他看着自己异变的左臂，变化的速度好像慢了很多，此时也没有产生饥饿的感觉。摸了摸肚子上的赘肉，嗯？好像少了？错觉吧。 从救孩子，到去商业广场，到带着这两个人回来，这一路上虽然遇到了一些危险，但一直都有明确的目标。 此时四个人聚在屋子里，霍东在逗小霍东升，杨雨雨没心没肺的睡着了，嗯，霍东在逗孩子的同时，时不时地往杨雨雨身上瞟几眼，带着独有的流氓气质。谢伯谦坐在床边上，两手放在大腿上，直着腰，眼睛目视前方，一动不动，像机器人一样。 自己呢？躺在床上，看着自己的左臂，想着自己异变出的能力，完全没有头绪。就跟此时的房间内的场景一样。 暂时安全了，不考虑陈剑明突然暴增的食量，带来的食物和水够撑一段时间了。可是在这之后呢？继续搜集食物和水，然后回到房子里坐吃等死吗？ 在此之前，他多希望自己可以不在游戏公司做策划，有花不完的钱，每天宅在家里打游戏，刷剧，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如果不考虑末世环境，自己似乎正在过这样的生活，可是，末世环境是没有办法忽略的啊…… 谢伯谦的文化程度貌似挺高的，但是像个孩子。霍东的技能很不错，但是也不像是会考虑未来的人，看他现在跟小霍玩得多开心。杨雨雨呢？更不用说了，多随遇而安啊。 继续这么下去，即使没有意外发生，也会有弹尽粮绝的一天。 在游戏公司的时候，领导看他工作不错，希望他担任小组长，他拒绝了，他喜欢轻松的生活，不喜欢承担责任和压力。 可那时候不是末日，而现在这种情况——他决定培养一个领导者！ 开什么玩笑，这种责任和压力，当然是能甩给别人就甩给别人了，自己做个二把手、总设计师，出谋划策，给一把手洗脑。这么一想，好像还挺爽的。 要给哪个家伙洗脑呢？ 排除法——首先，谢伯谦不行，这家伙就是个小孩子，那唐僧一样的叨逼叨就没人能受得了。 其次是杨雨雨，这家伙虽然不笨，但特么啥都不想，就喜欢硬刚，这一伙人容易被她给带进死胡同里。 最后，陈剑明把目光聚焦到了霍东身上，嗯！就这家伙了。这伙计虽然看上去不怎么考虑未来，但他比较喜欢孩子，说明有责任心和爱心，能跟谢伯谦这种人成为朋友，说明有容人之量，是目前比较好的人选了。这家伙在自己的洗脑，不对，是辅作之下，一定大有可为。 不对，好像哪里不对？错过了哪里？ 哦，对了，能跟谢伯谦成为朋友，是不是也从另一个角度说明了他跟谢伯谦是一类人？ 算了，这家伙能给非法赛车比赛修车，还能自己组装车，够用了，虽然偶尔，不，是经常有龌龊的想法，但这些细节，嗯，尽量忽略掉吧。其他的还需要多了解一些。 霍东终于注意到了陈剑明的眼神：“干啥？” “走，跟我去隔壁屋。”陈剑明从床上下来。 “啥事啊？”霍东疑惑，但趁机把孩子递给谢伯谦：“帮我抱一会儿。” “你们要做什么去？”谢伯谦把手藏到了后面，抬头看着霍东，又看了看陈剑明，没有抱孩子的意思。 “没事，去隔壁收拾一下，要不然今晚你们住哪？” “那我跟你们一起。” “你确定？”陈剑明把门打开，一股尸臭味传来。谢伯谦“哇”的一声，跑进了洗手间。嗯，霍东也有些反胃，把霍东升暂时放到床上，强忍着不适感和陈剑明一起出了屋子。 房东这套房子分隔成了四室，最里面南北通透，给儿子住，朝北的一间自己住，朝南的两间租出去，其中一间给了自己，另一间朝南的里面住的是一对情侣。 “这间屋子里的床昨天被我们弄到我们房间去了，另外两间屋子里应该还有两张床。 说着他推开了另一间朝南的主卧，这间卧室比自己那个大不少，虽然杂乱了一些，但粉红色的装修风格还是能让人感觉到小女生的情调，如果不是床边有一具头上插着菜刀的女尸…… 霍东有点被吓到，陈剑明则想起了以前自己进洗手间，经常会听到这边传来的让人想入非非的声音，还有让单身狗嫉妒的欢声笑语，现在这一幕……算了，人都死了…… “见了那么多尸体了，还害怕啊？”进了房间，然后招呼缩在门口的霍东进来。 “主要是，这女的好像还有点漂亮。”霍东喘了喘气：“身材也不错。” “我靠！你脑子里想什么呢？” 霍东小心翼翼的进了房间，陈剑明把门关上，用床单包女尸。霍东看得心惊胆寒：“你要干嘛？” “你要跟尸体住一块？” “快过来帮忙。我自己一个人抬不动。” 于是霍东小心翼翼的走到女尸旁边，两根手指夹着床单一角，开始裹女尸。 陈剑明鼓励道：“别怕，人都死了，不会有事的。” 他开始怀疑找这家伙是不是靠谱了。然后，接下来的一件事更加让他觉得不靠谱了。这家伙盯着这具女尸脖子以下，腹部以上的位置，居然还咽了咽口水！到底是害怕还是…… 腿还有点颤，就当害怕吧。 尸体包好，陈剑明道：“抬到阳台上扔上去。” 霍东犹豫了一下：“好！” 但是，你抬就抬吧！你手往里放呢？虽然隔着床单！你也不能抬人两腿之间，腰部以下的位置吧！ 注意到陈剑明的眼神，霍东讪讪笑道：“没忍住。” 终于把女尸弄下去，两人开始收拾屋子。陈剑明假装不在意地问道：“你修车技术是在哪学的啊？” 没回声。一回头，看到这家伙手里拿着一个tt，正在往自己手指上套！ 这特么什么恶趣味啊！不能低调点吗？陈剑明受不了了。 第十六章 你才是野种 一个人要单身多少年，才能变得如此猥琐。 注意到陈剑明一副受不了的样子，霍东不紧不慢地把东西从手指上摘下来：“从技校学的啊。” “你这些猥琐的行为也是从学校学的吗？” “你懂我。”霍东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我懂个屁啊，听不出来是嘲讽吗？ “技校能教的这么高端？” “当然不能，学校里那点东西就是点皮毛，实际应用还是边工作边学出来的。最开始就修一下车，时间久了就开始改装车。” “那你怎么会跟非法车赛牵上关系？” “我技术好啊，老板就派我去做修车和部分改装，反正有老板担着，钱拿得多。”说到这里，霍东挑了挑刘海，摆出一个自以为很酷的pose：“iambadman” “这么烂的英语就不要秀了好吗？“陈剑明毫不留情的打击道。 房间不大，本来也没特别乱，很快就被清理出来，就在这短短半小时里，陈剑明见识了这家伙到底有多猥琐。不仅各种x用品被这家伙拿着玩，女性用品也被用来…… 现在，他严重怀疑这家伙喜欢孩子，是不是跟恋x僻有关。 “你说这男的也够狠的啊，就这么把自己的女朋友给砍死了。”霍东坐在床上，想到之前那具被砍的女尸，不禁感叹道。 “你现在有什么计划吗？得过且过？”陈剑明问道。 “当然了，现在这种情况，能活一天就多活一天，还能多想什么？” 太得过且过了，没关系，忽悠一下。 “你会修车，会改装车，各种技术齐全，带着我们找个更安全的地方应该没问题吧。” “这地方没有水，没有电，没有其他人，虽然丧尸不多，但现在到处都是尸体，做不好卫生工作，之后万一有瘟疫，我们慢是都得死。”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哪有什么打算，身体又不好，唯一的生存技能是做剧情策划，现在也用不上了啊，还是你这技术比较实用。以后还得靠你，带着我们找个安全点的地方。” 霍东有点骄傲：“你这么信得过我？” “当然了，你就是我们的工程师啊！”虽然有点违心，不过陈剑明忍了。 然后霍东又骄傲了一把：“老城区有一个军用的造船厂，有在建和维修的军舰，有小股部队驻扎，旁边就是军区大院，他们的水电系统应该都是独立的，那里应该会好很多。” “你怎么知道的？” “iambadman” 行行行，你爱啥啥吧。 为了防止这家伙继续骚下去，陈剑明赶紧转移到正题上来：“如果军队情况好的话，应该会进入城里做搜救工作之类吧，现在一点动静没有，应该……” “而且，小说里在这种时候军队都是反派啊，我们会不会还没靠近就被……”陈剑明做了个手指指太阳穴的姿势，拟声：“嘭！”，又从另一只耳朵边做了个豆脑飞溅的动作：“噗！” “兄弟，你怎么回事？怎么跟谦儿一个德性，相信小说里写的那些东西？” “故事源于生活嘛！”陈剑明辩解。被人指跟谢伯谦一样，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然后继续道：“况且，如果是军队里的人变成丧尸，以他们生前的身体素质，肯定比这些上班族、学生党变成的丧尸更厉害。” “那你说怎么办？”霍东没有被小说论动摇，被丧尸强大论这一条动摇了。 陈剑明见霍东有上当，不，是上道的趋势，道：“我觉得，我们首先应该找个人比较少的地方，这种地方肯定丧尸也比较少，会更安全一些。当然，不能去城外，树林这些地方……“ “为什么不能去城外？” 杨雨雨的经历被简单复述了一遍。 “没想到，居然还是个辣妹。”霍东的表情又变得很…… 赶紧打断霍某脑中的yy，陈剑明继续道：“离这里两个小时车程的东湾小区，算是新城，我之前有同事住在那里，据说基础设施完善，并且还很少人入住，房价较低，上升空间大……” “对不起，跑偏了……”陈剑明继续道：“总之，我觉得住那边会更安全一些。” “你怎么保证那边更安全？” “我不能保证。”陈剑明痛快道：“但是现在我们这个地方，到处是尸体，现在已经开始发臭腐烂，想想你那位朋友，我们还能住多久？” 霍东不说话，陈剑明继续道：“我们去了那边，你可以想办法弄一套供电系统，而且可以从东平湖里取水净化，这样就不用再整天为水发愁了。” “那我们干嘛不去升明？” “那里是农村啊大哥，跟城外有什么区别。” 又一次提议被驳回，霍东有点恼火：“你都想这么清楚了，干嘛还要再来问我？” 尴尬啊。 “啊……”陈剑明快速思考了一个啊字的时间：“我只是想想，肯定有很多不周全的地方，最后肯定还是得靠你来补全细节，以及你无以伦比的执行力……” “好了好了，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你这是在拿我当枪使，让我冲在前面啊……“前面听得还挺爽的霍东，突然意识到不对。而陈剑明也发现自己有点得意忘形了。 “你这么小的枪，我能拿给谁用啊……“陈剑明顺口说完，突然觉得自己……嗯，近墨者黑吧！ 霍东不再开玩笑：“现在，我们先来把基本问题说清楚了。“ “你说。“ “我们既然跟着你们一起出来，那就应该建立基本的信任，你的意思是建立一个分工明确的小队伍，那就应该直接说出来，我们可以一起商量，投票决定，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陈剑明脸上有点挂不住，同样认真的回应道：“你说得对，是我狭隘了。“ “不过你刚才这番话，让我意识到，你确实适合做我们中的领导者！“ “你要不再考虑考虑？“霍东垮了下来，我说这番话不是为了这个，我是为了把自己摘出去啊！ “不用考虑了，你非常合适。“ “霍东你们忙完没有，忙完了就快点回来！我受不了你这个野种了！“谢伯谦那富有杀伤力的喊声突然从隔壁传来。 两人都被吓了一跳，随即霍东愤怒喊道：“你才是野种！你全家都是野种！“回过头来马上变成微笑脸：”我们来投票！“ 第十七章 散会！雨雨党！闭嘴！ 谢伯谦坐在床角靠墙的位置，已经退无可退，双手捂在胸离，一副受惊的样子。 霍东升趴在床上，嘴里叼着奶瓶，面对谢伯谦，一副好奇的样子。 一大一小相隔十厘米左右，四眼相对，一动不动。 房门打开，一大一小同时把目光移到陈剑明和霍东这里，随即，谢伯谦迈开小步，跑到霍东身后，抓着霍东的手臂：“快把你的野种弄走！” “你怎么回事？不就是个孩子吗？”陈剑明不能理解。 “这根本就是个魔鬼！” “他做什么了？” “他爬到我身上，还想吃我胸前的两颗葡萄。” “算了吧，你那根本不是葡萄，你那是米粒。”霍东走过去把霍东升抱起来：“小升升，长大以后千万不要像这个怪叔叔一样哦。” “来，爸爸让你吃。”霍东撩起了衣服，露出了胸口，把小升升的脑袋按了上去，随即露出享受的表情，完全陶醉其中。 “你这样不但起不到任何作用，还有可能传染细菌，极有可能使你死于发烧等症状，说不定还会传染艾兹……”谢伯谦平静下来。 看着这一幕，陈剑明那叫一个受不了。 “哦……”霍东突然惨叫一声，松了开抱着孩子的手，霍东升一下掉到了床上。霍东痛苦的揉着自己胸前的小米粒。 “我就说吧，你会死于魔鬼之口！”谢伯谦一脸焦躁。 陈剑明脸都绿了，你特么就这么把孩子丢了。他赶紧要过去把孩子抱起来，结果，这孩子居然自己爬了起来，又开始往霍东身上爬。 虚惊一场。转而问霍东：“你没事吧？” “怎么可能没事！你让他咬一下试试！” “那你也是活该。”陈剑明幸灾乐祸。 谢伯谦一言不发，取出了酒精，纱布，递给霍东。 “虽然有事，但也不至于这么夸张好吗？” “等你变成丧尸的时候再说这句话吧！” 被咬了小米粒的某人选择了屈服，不过纱布换成了创可贴。 “好了，接下来我们开始投票。”陈剑明想赶紧忘掉眼前的这一幕。 “等一下，你说要投票？那就是要开启会议，这是惯例，还是临时会议？”谢伯谦问道。 “临时会议。”霍东重新抱起了他的小升升，不敢再把这孩子往小米粒上靠了。 “好，既然是临时会议，那现在发生了什么，会议要走什么程序，要决定什么事情？” “真想把你的脑袋敲开，看看你脑子里是什么集成电路……”陈剑明道：“我们现在四个人，需要一个决策者，带领我们在这个世界里生存下去。没有什么程序，得票最高者成为决策者。” “还用投票吗？这个决策者当然是我。”谢伯谦一脸的理所当然。 “怎么就是你了？”陈剑明皱着眉头。 “还不够明显吗？我是我们之中智商最高的人，由我做出的决定当然是最正确的。” 这话要怎么接…… “不过本着民主、公平的原则，我们依然需要进行一次毫无意义的会议进行投票。本次会议由我来主持。” 说到这里，谢伯谦一脸小孩子得到喜爱的玩具的表情。说完马上开始整理桌子。 “醒了醒了，该起床了！有事情做了。”陈剑明从背后推了推还在梦乡里的杨雨雨。 杨雨雨翻个身。陈剑明还以为她醒了，结果杨雨雨只是单纯的翻个身而已，抱住了陈剑明没来得及收回的手，继续睡，还呶了呶嘴。任何人这副姿态都会让陈剑明心里小鹿乱撞，除了杨雨雨……这张脸实在是…… 然而，另外一方面，他的手被杨雨雨抓着，抱到了胸口，这胸前的柔软，让陈剑明身体瞬间崩紧了。此时此刻于他而言，就是冰火两重天啊。再加上身后霍东吞口水的声音，不管是什么，三重天了。关键他还不怎么想把手抽回来，真空的啊。 秉持着要做正人君子的态度，陈剑明恋恋不舍的把手收了回来，又推了两下，杨雨雨又转了个身，还是没醒。 心真大……正在束手无策的时候，霍东走过来，盯着躺在床上的人：“我来试试。” “滚一边去！”陈剑明没好气地道。你想什么我心里能不知道。 “你这样可不行啊！你占完便宜了，也让我……”话说了一半，被陈剑明盯得说不下去了。 “让你干啥？”杨雨雨神奇地醒了过来，睡眼惺忪。 “没啥，没啥。”霍东讪讪笑道。陈剑明在一旁闹了个大红脸。 “哦……”穿上鞋，杨雨雨慢悠悠地去拿吃的。路过的时候，顺手捏了一把陈剑明的腰：“你气色不错啊。”陈剑明哪有腰啊…… “是这样的，我们要投票投出一个决策人……”陈剑明又把事情说了一遍。 “好。”杨雨雨往嘴里塞了根薯条，咬得咯吱响。 陈剑明靠到杨雨雨耳朵上，又说了几句话。 “嗯。”杨雨雨又吃了一片：“味道不错。” “你有必要这样吗？”霍东无奈的盯着陈剑明。 “好了好了，快点开始！快坐过来。”谢伯谦不耐烦地催促。 几个人慢悠悠地坐到凳子上。 “伯谦党末世生存第一次临时会议，现在开始。与会者……” “ok，下面开始投票！”深知谢伯谦尿性的霍东马上打断了谢伯谦的发言。 “开始开始。”陈剑明附和。 “你们不尊重会议流程，就是不尊重会议，不尊重会议就是……” “我们只是单纯的不尊重你。”杨雨雨神奇地接了一句：“开始投票。” “好吧。”谢伯谦妥协，手里拿着四张切割好的纸，还有四支笔，眼巴巴地说道：“我只有一个要求，匿名投票。” “行行行，开始吧！” 四个人拿到纸笔。陈剑明刚要写，霍东突然道：“不要听陈剑明的！“ 陈剑明之外的两人，奇怪的看了霍东一眼。 “写吧写吧。“ 谢伯谦本来要收集，但被陈剑明抢先一步把四张票收了起来。看到内容，脸都垮了下来。 “我跟你说的什么你没听到吗？“这是对杨雨雨说的。 “听到了啊。“ “那你干嘛投自己？“ “东儿说不要听你的嘛。“ 这脑回路……陈剑明屈服了，道：“杨雨雨两票，谢伯谦一票，霍东一……票！“ 谢伯谦：“不可能，你作弊！你们怎么可能不投我！”这是对着所有人喊的。 谢伯谦：“哦，我知道了，是不是刚才这女人色诱你！让你屈服了！原来你也只是一个满脑**的低等生物！”这是对着陈剑明喊的。 谢伯谦：“无耻！”这是对着杨雨雨喊的。 谢伯谦：“我抗议！投票无效！“ “抗议无效！现在老娘说了算！散会！“杨雨雨下达了作为决策者的第一个命令。 “对了，改名叫雨雨党！“杨雨雨下达了作为决策者的第二个命令。 “你再考虑考虑？做决策者很累的……你……“陈剑明略不甘心。 “你闭嘴！“第三个命令……吵得头都大了。 陈剑明闭嘴，看向霍东，这家伙怎么想的，投杨雨雨？ 第十八章 剑三多基佬 杨雨雨仰头把剩下的薯片直接灌进嘴里，嚼了几口，拿水一冲，咽进肚子里，打了个，饱嗝，顺势往床上一躺，或者说往床上一砸。 “啊……爽了……” 陈剑明这才反应过来，走过去：“是这样的，我们之前计划离开这里……” “睡觉！”杨雨雨把被子蒙到头上。 得，僵局，先别说了——陈剑明幽怨地看向霍东。 “看我干嘛！谁让你计划不周。”霍东得瑟了。 各自找到自己的位置，室内安静下来。陈剑明又皱着眉头回头看了看蒙着头的杨雨雨，睡眠小能手已经睡着了。 “不对，刚才她是起床气延时暴发吧！”陈剑明依旧皱着眉头。 “youareright!” “you!shutup!” “我不跟失败者计较。“ “怎么不拽你的英语了。” “我也得会得多一点啊。”霍东十分坦然。 没占到便宜的陈剑明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脑中灵光闪现，马上又息了回去。对这家伙使用控制能力太不值了…… 平复了一下情绪，陈剑明道：“我们接下来怎么办？继续在这里生活，整天闻着外面传来的尸臭，等到瘟疫爆发，你俩死掉，然后把你们的尸体从阳台上丢下去？” “哦，对了，在这之前，你们要忍受没有游戏玩，没有水洗澡……” “好了，没有那么严重。我们只有四个人而已。等她睡到自然醒之后，我们商量一下出去就是了。”霍东表现出胜利者该有的气度，安慰陈剑明。 “好吧，也只能这样了。”陈剑明选择妥协。 “wearewinner~”霍东举着霍东升的小手故意假装兴奋的喊道。 “什么雨雨党！什么会议！无聊！“沉默了老一阵的谢伯谦突然自语了一句，躺到陈剑明的床上，用陈剑明的被子盖住了脑袋。 这脑回路，不，这反射弧展开了能飞出银河系。 “谦儿啊，这会儿可不是你睡觉的时间！“ “投票结果也不是我想要的，我这会儿睡觉又怎么了！“ 情绪闹得有点激烈。 “好了，别闹了，你看我给你留了什么。“霍东突然蹲身，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黑色的板状物品。 谢伯谦瞬间两眼放光，表情从烦躁变成了欣喜和期待。 刚要伸手去接，突然停顿：“等一下！电量饱满吗？“ “百分之七十。“ “有存的游戏吗？“ “塞尔达、超级玛利奥。“ “有没有在液体里浸泡过？能不能正常开机！“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好吧……“谢伯谦小心翼翼的接了过去。能开机，能用。 陈剑明疑惑了：“你什么时候带出来的？你之前是藏在哪了？“ “我没告诉过你我会魔法吗？” “那你给我再变一个！” “魔法师也需要休息的好吗。” 是的，是一台ns。陈剑明想不明白，这家伙到底什么时候带的，带回来后又藏在了哪里，床下？除此之外，更让他怀疑的是——谢伯谦这家伙，真的是大学教授？ …… 外面丧尸横行，尸陈遍野，腐烂的气息弥漫，世界像是停止了运转。房内，一个在睡觉，一个在打游戏，剩下陈剑明和霍东无事可做，这种对比让两人感觉怪怪的，在一个危险的世界里，在灾难中出现闲逸的空隙，让人无所适从，但情况就是，紧张不起来。 “你有什么要做的？”霍东问道。 “我在游戏啊。”谢伯谦接了一句，依旧目不转睛的盯着手里的游戏机。 “……”谁问你了啊。霍东又向陈剑明投去疑问的目光。 陈剑明挠了挠后脑勺，斜四十度望天，想了一下：“没有。” “哦。”霍东坐在床上，抱着霍东升，左顾右盼——还是没事情做。陈剑明差不多也是这样。 过了一会儿，陈剑脑中春光……灵光乍现：“会不会下棋？”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衣橱旁边。 “五子棋吗？” 艰难地蹲下肥胖的身躯，一头扎进衣橱最底层，好一番折腾，拿出一盒……中国象棋。 “这个会吗？” “这是刻了字的五子棋棋子吗？” 两个人都很无奈。 “来吧，我教你，很简单的。” “好吧……” 十分钟后。 “你的马吃不到我这个兵。” “为什么吃不到？” “炮硌马蹄子了。” “开什么玩笑，我这可是带劲足属性的踏炎乌骓，一蹄子就能把你的炮踢开。”一边说着，霍东还学了个马嘶鸣。 “就算这里是烛龙殿，你也打不到陆寻，就算你打到了陆寻，也要被秒掉，就算没被秒掉，打死了陆寻，以你的脸黑程度也刷不到踏炎，你这顶多算绿螭骢——没训养的。” “你也玩剑三？玩的什么职业？” “道长。” 霍东忍不住笑了，随即收住：“备胎？” “气纯。” “就你这样还要做渣男？？？”霍东又忍不住笑了。 陈剑明忍无可忍：“我特么不就胖一点么！玩个气纯怎么了！再说当年玩的时候不是还没胖起来么。” “没有没有，挺……”话没说完，霍东又忍不住笑了。 “你玩的什么职业？” “鲸鱼。” “炮太？”正太体型确实很适合霍东。 “炮萝。” 这次轮到陈剑明笑了：“很符合你的需求。” 一个身材矮小的猥琐男玩炮萝，这画面比大胖子玩道长好笑多了，再想想游戏里一个可爱炮萝被撩，屏幕后的猥琐男跟人互动…… “玩炮萝怎么了？炮萝吃你家大米了啊！” “下棋下棋。”陈剑明见好就收，把自己的兵和霍东的绿螭骢摆到原来的位置上。 “食我一记追魂夺魄！”霍东很不爽，愣愣地当头炮打了陈剑明的中兵。 陈剑明直接上马踢掉了炮：“我这才是踏炎，不对，我这是赤兔，还带着一套红莲。” 霍东对象棋真的是一窍不通，不过左右无事，反正是消遣，一边聊天，一边教他下棋，陈剑明觉得也不算太坏。 “网上说剑三多基佬，最然说得没错！”一直打着游戏的谢伯谦突然插了一句。 “大哥，别说得跟你没玩过一样好吗？” “所以我不玩了！而且我玩这个游戏从来不跟人沟通的好吗？” “那你去交易行怎么说？去驿站取邮件怎么说？” 谢伯谦被怼得停下了手里的游戏，一时无言。 “这都能怼到？”陈剑明不理解。 “在他眼里，npc也算人！” “那也比不上你去寇岛收藏春宫图和真丝肚兜！” 终于找到回怼的点，谢伯谦继续埋头游戏。 第十九章 我要自己睡一张床 没有丧尸来袭，也没有出现其他的意外情况，还有游戏玩，有人聊天，这一天过得比较轻松。 可是到了该休息的时间，谢伯谦和霍东死活不肯去另外一个屋子里去睡，这时候，陈剑明才明白，他们之所以愿意从那间小屋子里出来，一方面是因为那边周围的丧尸太多，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自己的异变，让他们觉得有可以依赖的人了。 明白了这一点的陈剑明没有再赶他们。然而在睡在哪的问题上又出现了分歧，各种威逼利诱之下，霍东终于放弃了和杨雨雨睡一张床的想法。谢伯谦最开始还拒绝与其他人共睡一张床，非常不满地睡在地上，结果等所有人都躺下了，他把霍东撵到地板上，自己和陈剑明睡在了一张床上。 这个孩子气的大学教授事挺多，一会儿说床不够软，一会儿说位置太小，一会儿又说怕得传染病，搞得陈剑明睡不安生，最后后者把那条发生了变化的手臂往前者身上一搭，小房间内才安静了下来。 这一夜，陈剑明又陷入了恐怖的噩梦。 弯月和繁星点缀的夜空笼罩大地，陈剑明独自一人，往山巅处攀登，饥渴侵蚀着他的神智，长时间的攀爬令他疲惫不堪，此时他眼中的场景已经扭曲地像梵高的画，他同样随着周围的场景一同扭曲。 扭曲的场景也在不断变化着，草木山石变成恐怖的怪物，从四面八方向他涌来。他在惊惧之中往前跑，往上冲。 这一切都是徒劳，在绝望中被怪物吞噬，终于，陷入无尽的黑暗。黑暗是没有时间与空间概念的，只有会把人逼疯的无力和绝望。最终，他疯了，是的，他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疯了，疯狂的奔跑，疯狂的撕扯自己，将自己撕得赤身祼体，将自己撕得血肉模糊。 “我最终会变成这样吗？” 一道白色的光芒渐渐成形，是的，这也是陈剑明，正看着在黑暗中发疯的自己 场景再次变幻，他已经站在了阳光下的山巅。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之中，情绪也随之好了起来，他闭上眼睛享受这一切。然而，这样的享受并没有持续太久，温暖变成皮肤灼烧的感觉。 睁开眼睛，眼前的场景已经变成了熔岩地狱，他正站在火山口，一面巨大的铜镜诡异地悬浮在空中，悬浮在他的身前。 在铜镜里，他看到了扭曲的自己，看到自己正在迅速燃烧，手臂在消失，腿脚在消失，头发在消失，像科幻电影里一样，他正在被分解成一堆无意义的数据…… 整个世界剧烈震荡，他想要逃，可是手脚都已经没有了，他感觉到巨大的束缚之力，不能动弹分毫。 惊醒，陈剑明猛得睁开双眼，还是动弹不得。 “醒了啊……”杨雨雨松了一口气，松开了双手，旁边的谢伯谦和霍东也同时松开了手。 陈剑明坐起来，这才发现自己全身都被汗水浸湿了。 天还没亮，光是手机自带的手电发出来的。三个人坐在床边，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情绪稍有舒缓，长呼一口气：“对不起，我做噩梦了。” “我要去隔壁睡！”谢伯谦突然抱起枕头往外跑。 “别这样，他只是做了个噩梦而已！”霍东劝解。 “你如果想继续跟这个魔鬼住在一起的话，被他吃掉的时候别怪我没提醒你！”谢伯谦说完，转头打开房门。 然后……定在了原地不动。再然后，倒退两步，又把房门关上：“我可以睡在这里，但是必须单独睡一张床。” “行行行，睡我那张床吧。”杨雨雨不耐烦道。 霍东不再理他，问陈剑明：“到底怎么回事？” 陈剑明这是才注意到，床上不止是有他的汗水，还有他的一整条手臂已经完全变成了“蛤蟆皮”，外表包裹着一层粘液，原来的皮肤已经脱落，比原来还粗了一些。 这一次，他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这条手臂不仅是外表的变化，内部结构也已经跟之前不同。不知是因为梦中的场景太过恐怖，还是已经有了心理准备，面对自己的真实变化，竟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貌似这一切都是合情合理的存在，是应该发生的变化。 “我第一阶段的蜕变已经完成了，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再发生这种情况了，身体的异变也会进入一个相对比较缓慢的阶段。” 陈剑明理智的说出这一切，就好像他一直都知道这些，而不是基于事实情况的判断。 “等一下，你在说什么？”霍东不理解，杨雨雨也不理解。 “我现在也说不清楚，只是有这种感觉。”陈剑明顿了顿，道：“大概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慢慢搞清楚的。” “不对，你给我的感觉，跟之前不太一样。”霍东皱着眉头：“昨天我们下了多少盘棋！” “39局。”陈剑明不假思索。实际上，霍东自己都不清楚。 想了想，谢伯谦又问道：“隔壁房间里有几具尸体？“ “行了，我没被夺舍。你又不是谢伯谦，脑子里想什么呢？“ 陈剑明明白了霍东在想什么，同时也在后者的提示下发现，自己刚才好像真的太过理智了。 “没事了，我就是被吓到了，你们快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真的没事？“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杨雨雨问道。 “你有没有做过什么比较恐怖的噩梦？“陈剑明没有回答，反问道。 “没有，我睡觉从来不做梦。“ “行，我先把床收拾一下，你们休息吧。“ 杨雨雨没再说话，去了阳台。陈剑明把床单和被子扔到一边，拿着手机去隔壁找了床被子。他身体一向不太好，一直有夏天睡觉盖被子的习惯。 重新把床铺好，躺到床上。杨雨雨也从阳台上回来，直接躺到了他身边。 “你睡这？“陈剑明问道。男女有别啊，睡一个屋就算了，睡一张算怎么回事。 “你一大老爷们怎么比娘们还磨叽。“杨雨雨很不爽。 “要不你跟我换换？霍东在地板上露出期待的眼神。 还没等陈剑明说话，杨雨雨礼貌了对霍东道：“滚！” 第二十章 正常的生理需求没什么不好意思 杨雨雨碰到枕头就能睡着，霍东和谢伯谦也一会儿就睡着了。陈剑明则脑袋清明，一直到天擦亮，才有了点睡意，睡着后没有再做什么奇怪的梦。第二天早晨醒来，天已经大亮，精力格外好。 “有九点了吧？”陈剑明问道。 谢伯谦掏出怀表看了一眼：“正好九点。” “你竟然用的怀表？”陈剑明有些惊讶，问出后又觉得自己多此一问，这家伙奇葩的何止这一点。 “我喜欢怀表。”谢伯谦兴致缺缺。 “他们两个人呢？”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下去。房间内除了自己，只有谢伯谦。 “哦，他们两个去修车了。”谢伯谦顿了顿，又解释道：“你和霍东提出的逃生计划已经通过了杨雨雨的审核。为了适应当前路况，霍东决定再改一下车子。” 说到这里，谢伯谦又沮丧又生气：“可恶的民主！” “行，我下去看看。”陈剑明已经渐渐习惯了谢伯谦的说话方式。 “你不能下去！” “为什么？” “你要留在这里保护我。” “那你跟我一块下去。” “一个睿智聪明的人是不会把自己暴露在危险之下的。” “哦。那你自己一个人在这吧。” 陈剑明在谢伯谦的吵闹声中，开门，出门，下楼。然后又听到开门声、“等我一下！”、关门声、快速下楼声——谢伯谦妥协了，追上陈剑明之后紧紧的抓住后者的右臂。 “这么夸张？” “安全重要。” “你这样抓着我，遇到危险我都没法动。” “不是给你留了一条麒麟臂吗？”虽然这么说，谢伯谦还是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手。 叮叮当当的声音传来。 “你们这声音也太大了，不怕招来丧尸吗？” “没关系，丧尸来了我们跑，把你吃了，我们就安全了。”霍东贱兮兮地道。 “你那两条小短腿，怕是要跟我一起被吃。说不好你还会被某只女丧尸看上……” 结果陈剑明这话一说出来，霍东还真摸着下巴想了一下。杨雨雨看不下去了，咳了两声，把他拉回到现实中。略微有些尴尬。 “车已经改装好了。感觉怎么样？” “好像没什么变化啊？”从外观上，陈剑明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变化。 “变化在内部。”霍东打开车厢。 “又加了一个发动机？” “是的，还另加了一套控制系统，这样在正常路况，使用正常的双驱动，在路况较差的地方，就可以打开另外一套控制系统，变为四驱动。” “是哪位天才工程师，才能有这么精妙绝伦的想法呢？”一边得意地说着，霍东一边向杨雨雨靠近，朝着杨雨雨骚首弄姿。 “滚！”杨雨雨依然很客气。 “你一只土鸡就不要学孔雀开屏了。”一直没说话的谢伯谦补了一句。 陈剑明强忍着笑，霍东受不了了：“有什么好笑的？求偶是人类的天性好吗？” “没有，我觉得你精妙绝伦这个词用得很好。” 终于止住笑声，陈剑明问道：“所以，这就是所谓的四驱车？你不在车头再加“豪”字吗？” “我还加个“烈”字呢！” “四驱兄弟如果用这种破车，早就被打败了。”谢伯谦又补了一句。 霍东没搭理他，继续道：“普通的四驱车是只有一套动力系统，我们现在条件有限，所以只能再加一套，不过这样也有好处，一套动力系统坏了，还可以再使用另一套。” 陈剑明没问他从哪里搞到的发动机，又怎么弄到的合适的传动装置，显然，这是人家专业内的东西。 “好了，吃点东西之后我们就出发。”杨雨雨往楼里走。谢伯谦赶紧跟了上去，对他来说，回到房间里，不暴露在外面，简直是天大的喜讯。 果然，回到房间内的谢伯谦长舒一口气。 “啊……洗手的水都没有……”陈剑明把食物拿出来，霍东抱怨道。没有净化过的自来水，他们目前只敢喝瓶装的水，这是稀缺资源，自然不能拿来洗手。他刚改装车，现在身上手上都是油污，脸上都脏兮兮的，觉得很不舒服。 “用纸擦一下吧。”陈剑明打开柜门，丢过一包清风牌纸巾。 “存货不少啊？”霍东笑咪咪又意味深长地道。他看到那柜子里全是纸巾。 “用不用？不用拿过来。”霍东一点都不尴尬，有本事你就直接说出来。 “嗯，这样比较卫生，不像我那帮学生，弄得宿舍里有怪味。”杨雨雨调侃道。 这一下就尴尬了…… “你们在说什么？”谢伯谦问道。 “没什么，小孩子不要听。” “哦……”谢伯谦恍然大悟一般，道：“你们在讨论**的事情。” 接着继续道：“对于你们这些被本能驱使的人类来说，这是正常的生理需求，并不尴尬。霍东经常在以为我睡着以后做这种事情。” “你快闭嘴吧！”霍东一包薯条丢过去，试图阻止谢伯谦。 杨雨雨：“都是大小伙子了，确实不用害羞。” “好了好了，快吃饭吧，吃完上路。” “这话听着怪怪的。” 食物大部分是高热量的垃圾食品，谢伯谦吃的时候一直皱着眉头。 好久没有人说话，吃到一半，杨雨雨突然用手臂碰了碰陈剑明道：“你多久一次？” “什么多久一次？” “刚才聊的什么？解决生理需求啊。” 陈剑明选择闭嘴。调戏成功，杨雨雨不地道地笑了。 “这位小姐有没有什么需求，在下可以提供服务。”霍东在一旁接话，完全忘了刚才有多尴尬。 识破霍东的言外之意，杨雨雨轻蔑地笑了一声：“你还是算了吧，我觉得谦儿不错。” “你放过我吧，满脑子污秽的女人。” “你不是人啊？”杨雨雨道。 “实际上，我一直怀疑他是机器人。”霍东接过话：“所以最好的选择还是我，别看我个头小……” “你快闭了吧！选胖子也不选你。”说着，一把搂过陈剑明，陈剑明一转头，两人面部相距不足十厘米。就看到那张“普通”的脸上露出愉快的笑容，扬扬头：“是吧，胖子。” 感受到靠在胳膊上那一团软呼呼的东西，陈剑明一阵心动，接着就被这张“普通”的脸给吓得心跳加速了，外在表现就是——脸红了。 没有再继续调侃，松开陈剑明，继续对霍东道：“我都长成这样了，你还想那啥，你是有多久没碰过女人了啊？” “我今年二十四岁。如果不算早高峰公交车上的摩擦和小时候被我妈抱的话，你猜是多少年？”霍东自嘲道。 “真是可怜的孩子。来，妈妈抱抱。”杨雨雨假装张开双臂。 机会就在眼前，霍东反而尴尬地笑了笑，低着头继续吃东西，没有借机占便宜。 “哦，对了，以前你洗澡的时候，每次洗那么久，是不是也是在……” “好了，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霍东再次制止了谢伯谦。 第二十一章 行车不规范 亲人两行泪 只在这里住了一个晚上，陈剑明之前收进包里的东西也没有再全部拿出来，需要收拾的东西不多。 全部打包结束，杨雨雨把猎枪丢给谢伯谦。谢伯谦本能一般接住，接着才反应过来，受到惊吓，马上把枪丢到床上，为自己的胆小辩解道：“我是一个和平主义者，我不要拿这种罪恶的东西。” “不是吧！快拿着，关键时候能救你的命。”杨雨雨重新拿起来，递给谢伯谦。 谢伯谦在犹豫。 “拿不拿？我拿着万一走火了你就要倒霉了。”杨雨雨威胁道。 “快拿着！”霍东催促道。谢伯谦内心一番挣扎，小心翼翼地拿在了手里。 霍东靠近杨雨雨：“你看我也没什么自保能力，那把手枪能不能……” 话没说完，杨雨雨直接把手枪丢给他：“给你给你，你比较擅长这玩意。” “怎么会，我这还是第一次摸到真枪。”霍东双手把枪捧在手里，视如珍宝。 “你确实比我们任何人都擅长这个。”陈剑明拍了拍他的肩膀，提着包往楼下走去。 等四人走到楼下，把手枪往腰里放的时候，霍东恍然大悟，接着自语道：“我确实经验丰富。”如果手枪指的是同一件东西的话。 依旧是霍东开车，陈剑明在副驾，杨雨雨、谢伯谦在后面车厢里，虽然不情愿，抱孩子的任务落到了杨雨雨身上。 系好安全带，拧钥匙，点火发动。 “海城第三交通委提醒您：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 “这是怎么回事？”陈剑明呆滞，这是他很喜欢的一部电影里的语音，以前老想着，等自己赚够钱买了车，就在导航里加上这一条，没想到…… “帅吧。”霍东得瑟道：“早上去找材料的时候，顺便找了个导航，还有更好玩的。” 对导航道：“前往东湾小区。” “moss正在查找导航卫星……” “查找失败，无法为您定位及规划路线，是否重试。” “重试。”霍东从得瑟变成了尴尬：“等一下，应该没问题。” “查找失败，是否查找伽利略卫星导航系统？” “查找。” “查找失败，是否查找格洛纳斯卫星导航系统？” “查找。” “查找失败……” 接下来，所有导航系统均查找失败。 “你这靠不靠谱啊？”陈剑明问道。 还没等霍东说话，导航里又传来语音：“moss为全球最先进的导航终端，可以连接全球所有卫星系统。无法查找到任何卫星系统的原因分析为，所有卫星系统已被催毁。” “智能到这种程度了？”陈剑明有点不敢相信。 “这是高端货，你们之前找到小升升的那辆防弹车里用的。” “都连不上，高端也没用。” “你们还走不走啊？”杨雨雨突然从后面冒出来。 “走走走，马上就走。”霍东无奈，冲着谢伯谦道：“把你的地图拿出来！我要用！” “那可是我的收藏品。” “导航坏了，只能用地图了。” 谢伯谦想了一下：“好吧。” 他东西收拾得井井有条，从杂物箱里扒了一会儿就扒出一个半大盒子，把盒子打开，又从上往下数，数到第五张的时候，拿了出来，递给霍东：“小心一点用，不要给我弄坏了。” “放心吧！弄坏了赔你十张。” “如果你有，也不用找我要了。”谢伯谦嘴上这么说，但没有收回的意思，只是有些恋恋不舍。 这是一张海城的交通路线图，虽然不如导航方便，但勉强够用。陈剑明负责在一旁看地图，霍东重新启动了车子。 “对了，人口聚集区尽量走小路，大路上车子堵得有点严重。”陈剑明提醒道。 “放心吧，早上已经了解到了。”霍东一到车上就有点兴奋。 车厢里，杨雨雨抱着谢伯谦放地图的那个小盒子：“这里面都是地图？” “这是专门放地图的盒子，当然放的全是地图。” “你弄这么多地图干嘛？” “这不是很明显吗？如果我不拿这些地图，刚才怎么办？” 说得好有道理，杨雨雨被噎住了。 接着，谢伯谦拿出一张地图，展开：“这是海市的农作物分布图。” 杨雨雨还没好好看，谢伯谦就叠了起来，展开另外一张：“这是海市的城建规划图，2017年版的。” 如上操作：“这是海市的水文地质图。” “这是海航图。” …… 一张张地图列出来，杨雨雨从最开始的不理解到惊讶，到感到无聊，开始自己去扒盒子…… “这张好像有点特别，这是什么图？” 看到这张图，谢伯谦两眼放光：“这是魔兽世界的地图。”停顿了一下，“珍藏版的。” “啊……你就是我的情人……”谢伯谦把这张地图接过来，慢慢的折叠起来，然后一只手拿着，另一只手慢慢抚摸。 “真正的情人可比这好玩多了。”杨雨雨眼中此时充满了对谢伯谦复杂的感情——鄙视、恶心、不理解…… “当当，需要情人吗？霍姓帅哥随时提供服务。” “我x，你是狗耳朵啊！开你的车！”杨雨雨没好气地骂道。 “遵命！霍姓情人为您服务。” 杨雨雨懒得再说什么了。 纸质地图用起来比电子导航差了太多，很多小路叉路这种地图上是不会标示的，他们还要避开一些被车堵塞的道路，此时也没有开出去多远。 陈剑明一边帮着看地图，一边感应附近有没有丧尸或者异变生物。本应该是一件比较累的事情，但今天却不太一样，他感觉精力饱满，当他第一次感知到二十米以外的几只丧尸的时候，终于才意识到这一点。 首先是感知力的提升，不仅是感知距离，他看到一件东西，马上可以说出距离有多远。 接着他想到早上感觉是九点，结果正好是九点，然后在路上试验了一下，果然很管用，每说出一个时间，正好与表上的时间相同。 再然后是地图，他以前并不是很熟悉地图，所以刚开始的时候看地图还有些吃力，随着车辆前行，他不仅可以明确自己所处的位置，甚至可以猜对哪条路是通的，哪条路是不通的，脑中可以预设出几种方案。 几个人不想耽误时间，路上遇到小挫丧尸都不会理会，遇到多一些的，能绕路就尽量绕路，不能绕就用这辆“超级四驱战车”直接冲过去，冲不过的话，杨雨雨就下车解决掉。 最开始的时候，霍东和谢伯谦遇到还非常紧张，结果几次之后，看到杨雨雨出手，他们才确定，该抱杨雨雨的大腿，而不是陈剑明的。 路上最大的阻碍，反而是路况问题，即使有陈剑明的辅助，很多时候也要调头重新找路。 绕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出了曾经的闹区，踏上了一条在地图上清晰可见的路，霍东甚至兴奋地唱起了歌。他唱歌不算好听，也不难听，大家还算享受，直到谢伯谦参与进来，直接从天堂到了地狱…… 在这条还算空旷的路上行进了大约半小时左右，他们终于，从第一层地狱到了第二层——一群长着獠牙的黑猪，堵在了前面的路上，并且发现了他们。 陈剑明通过感知判断出来，这是群异变猪，足足三十二头。 “能不能冲过去？” “我觉得不行。” “你不是四驱车吗？” “你不知道四驱车是小孩子玩具吗？！”霍东嘴上如此说，手上却不停，用他颤抖的手打开了第二个发动机。 第二十二章 异变风口上的猪 这群长着獠牙的黑猪已经开始冲了过来，调头是来不及的。 “拼了！”霍东一声吼，车子陡然加速。陈剑明做好了准备，没被诳到，后面车厢里传来惊叫声。 “前面是一群异变的猪，你们自己小心了！”陈剑明回头从小窗里对车厢里两人道。 “说晚了！”谢伯谦此刻言简意赅，他已经摔倒在车厢里了。陈剑明不再管他，重新在座位上坐好，手里紧握着铁撬。 与此同时，车头前面的两个电锯也已经启动。 黑猪奔跑的速度非常快，陈剑明虽然没见过野猪，但他觉得这些猪比野猪的速度还要快一些。三十二头黑猪同时奔跑，好像大地都在震颤，这场面相当震撼。 眨眼间，两者已经相撞，霍东被吓得闭着眼啊啊乱叫。陈剑明应该害怕的，可是偏偏没有，他只感觉看清了每一只猪的行进路线，作出精准的距离判断。 他看到车子冲进猪群，速度慢了一点，跑在最前面的黑猪有的直接跳了起来，跳到了车顶上，一部分被电锯分尸了，更多的则是被撞飞，撞残了。黑猪尸体砸到了挡风玻璃上，眼看着挡风玻璃就要碎了。 “二十一只！“陈剑明作出判断。 “睁开眼啊！不被猪吃了，也要被你带沟里了！“陈剑明一巴掌拍到霍东肩上。 “啊啊……“霍东刚睁开眼，还没来得及震撼车窗上的血迹，就看到半张猪脸直接砸到挡风玻璃上。赶紧打开雨刷，刷不动，自己掉下去了。 终于冲过了猪群，头顶上传来当当的声音。霍东不看也知道，车顶上还有三只黑猪，车头一只，车厢顶两只。剩下八只在车后面穷追不舍。 “试试能不能把他们甩下去！“ “好！“ 霍东浑身肌肉都是紧绷的，操控方向盘的速度也快到了极至，车身来回甩了两下。ok，甩下去了。没有摔死。 在陈剑明的意识里，三只被甩下去的猪马上又冲了上来，而且看起来速度比其他的猪要快很多。 “再快一点！“陈剑明喊道。 “已经最快了！“ 把枪给我！“ 霍东一只手握着方向盘，一只手哆哆嗦嗦地掏枪。枪还没掏出来陈剑明一铁撬砸靠近驾驶座的车窗，砸碎了车窗，就在霍东眼前。 霍东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一只大猪脸趴在车窗上。陈剑明算准了这只猪过来的时间，同时出击，正好砸到猪脸上，确切地说是砸进了猪眼里，猪眼里冒血。黑猪哀嚎。霍东被吓得铁控，车左右甩了两下，才安稳下来，结果刚安稳下来，陈剑明又一铁撬横过来，又是贴着霍东的脸。 “你要谋杀吗？！”霍东恨恨道。结果是刚才被穿瞎了一只眼的黑猪又跟了上来，又一次被陈剑明给弄了下去，打的同一只眼。 看到这恶心又恐怖的猪脸，霍东又吼道：“你得把它脑袋打穿才行！” “所以你给我枪啊！”陈剑明好难受啊，他不是不想打穿，奈何他力量不够。 “你有麒麟臂还要什么枪！”在心情万分紧张的情况下，霍东终于一边开车，一边把手枪掏了出来，赶紧递给陈剑明。 “后面的黑猪也快追上来了！”陈剑明转身对车厢里的杨雨雨和谢伯谦道。因为紧张的缘故，霍东根本没法把车开到最快，那样怕是会翻车。 “放心吧！“杨雨雨表怀凝重。 陈剑明继续等待。 三！ 二！ 一！ 黑猪又趴到了车窗上！ 陈剑明开枪！ 没声音……黑猪还好好的趴在车窗上，大猪头往里塞，霍东吓得往陈剑明这边靠。 枪没响，陈剑明立刻拿起铁撬，一铁撬过去，插中了黑猪另一只眼，黑猪再次被捣下去。 “这枪不能用？“ “有保险！打开才行！“ “哦哦，在哪？“ “在这！“霍东紧张的指给陈剑明。 “好了！“ 两只眼都被捣瞎，那只黑猪追不上来了，另外两只却依旧穷追不舍。一只在陈剑明这边，他这边车窗玻璃也早就坏了，他吃力地探出半边身子，开枪！ 一枪命中，然而，与此同时，被枪的后座力反弹，在车上硌了一下。 好痛！ 缩回车内。 霍东：“忘了告诉你了，枪的后座力挺大的。“ 没用过枪的人，第一次用基本都会犯这种错误，显然，霍东是有这种常识的。 陈剑明没心情说笑，趴过霍东，从霍东这边的车窗探出头。 “你要做什么！我看不到路了！“ “马上！“与此同时，枪响。又被后座力震了一下。 “搞定！“ “你枪法这么准？“霍东有点适应这种紧张感了。 “天赋好。“陈剑明道。只有他自己知道，是异变让自己变得冷静，并且能做出正确的判断。 没有了猪的骚扰，车速再次变得快了起来。后面的八只猪还在追。但是四驱动和氮气加速，那些黑猪已经没有办法再追上来了。 陈剑明一直把头探在窗外，一直到看不到那几只猪的影子，才缩回来，彻底放松下来。 “你腰部以下汗出得有点多啊。“看着专心开车的霍东，陈剑明道。 霍东这才低头看了看，自己裆里和裤腿都湿了，真是……尴尬啊…… “太紧张了，太紧张了。“ “如果听我的，做如厕训练，就不会出这种情况了。“后车厢里传来谢伯谦的声音。 “没有人像你一样做这种训练好吗？“霍东本来就尴尬，这时候又被谢伯谦说，情绪就控制不住了。 “行了，刚才躲角落里打哆嗦的是谁啊？“杨雨雨毫不留情地揭穿谢伯谦。 “人家害怕好吗？再说了，人家害怕也没像霍东一样尿裤子啊！“ 虽然靠着强大的“四驱车，以及陈剑明的枪法，顺利地渡过了，但对于除了杨雨雨之外的人来说，这次无疑是死里逃生，惊险加刺激。渡过难关，大家心情都不错。 “那些猪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多异变的猪？” “站在异变的风口上，猪也能上天吧。”霍东开了个玩笑。 “还是黑猪，你们谁见过这么胖的黑猪？”陈剑明继问道。 “这是家猪产生异变的原因。我之前离开兴城之后，遇到过一只。”杨雨雨道。 “那个，先等一下，你们谁告诉我一下，现在我们在哪？”霍东作为驾驶员，突然发现一个比较严峻的问题。 陈剑明赶紧拿出地图，对照了一下……没有参照物，不太好判断。这群家伙，迷路了…… 第二十三章 替他们活下去 “让我看一下。”谢伯谦道。说着，从前面小窗里往左右看，三个人，六只眼睛则看着他。然后，什么都没看到。 “我需要下车看一下。霍东，停车。“ “算了吧，你从学校住宿区走到教学区都会迷路好吗？“霍东没打算停车。 “我说过很多次了，我当时在研究粒子的排列方式，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想其他的。“ “粒子的重新排列方式？“陈剑明有些不信。 “是的，我那段时间在研究人工创造一种新元素的可行性。” “这就是你掉进人工湖的理由吗？”霍东继续揭他老底。 车没停，又前行了一阵之后，终于看到了路标，根据路标和地图，判断出所处位置，没有跑偏，不幸中的万幸。 放下地图，陈剑明问霍东：“你技校毕业，他是大学教授，你们是怎么成朋友的？” “我们小时候是邻居。“霍东道。 “所以你们是发小？“ “他是高材生，十三岁的时候就进了海城大学。他小时候挺惹人厌的，我们那时候接触不多。“霍东想了想：”好吧，现在也是个烦人精。“ “那你们怎么……“ “我十九岁从技校毕业，第一份工作就是在海城。那时候在这边没什么认识的人，就联系到了他。“ “之后你们就住在了一起了？“ “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怪怪的？“霍东夸张地皱着眉头，声音也变得有点尖。 “所以，你们是怎么能谈得到一块的？“ 霍东45度望着破碎的后视镜，想了一下，道：“好有道理。我们怎么谈到一块的。“ “开玩笑了。小时候我们关系不算好，我还和别人一起欺负过他，不过那时候纯粹是因为嫉妒。谦儿虽然有点小孩子气，生活里也很麻烦，但是也很大方。我刚到海城的时候，住的是他的房子，第二个月汽修厂没发工资，我连着三天只吃米饭，没有菜，他发现后，直接把他的银行卡给了我。“ 说到这里，霍东露出温暖的笑容。 陈剑明沉默了一下，确实挺感人的：“你们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算了吧！当时只是因为我妈让我多照顾一下这个可怜的家伙而已。“谢伯谦已经从惊吓中缓过来，一会儿堵右耳朵，用左耳朵听声音，一会儿堵左耳朵，用右耳朵听声音：”好了，已经没有耳鸣了。一会儿如果有医院停一下，我要去做个耳膜检查。“ 没人理他，杨雨雨也对这个长颈鹿有了兴趣：“所以你当时把银行卡给他，只是因为你妈让你照顾他？“ “当然不是。“谢伯谦停顿了一下，道：”当时我每个月的花销大概是六千块左右，包括吃饭、住房、做身体检查、看电影、买手办以及其他生活用品。当时电子交易不像后来一样广泛，所以我每个月会去银行从工资卡里取六千五百块作为一整个月的花销。除此之外，其他时间我也有安排，没有时间再去银行，所以就把银行卡给他，让他自己去取了。“ 杨雨雨心情复杂啊，觉得谢伯谦说这么多没说到点子上，同时又意识到，这是一个真正意义上单纯的人——赤子之心？“ “好吧。“盯着杨雨雨那张疑惑的脸看了几秒之后，谢伯谦道：“你现在跟我接触的时间比较短，所以可能不太理解。事实上，我是一个很难相处的人，这一点我是知道的。在霍东之前，我一直是独自一人居住，没有合适的室友。但霍东基本上符合我的需求。” “等一下，需求？”杨雨雨露出奇怪的表情。 谢伯谦明显没有意识到这是个双关词，继续道：“是的，他因为职业的原因，晚上基本不会出现在室内，这样我就不用担心，他晚上会闹出动静影响我睡眠。还会开车，技术也比较好，平时可以接送我上下班，在每个月第二周的周二带我去医院做检查。我们看电影或者美剧的口味类似，这样闲时我们可以有一些共同话题……“ “你没花光他银行卡里的钱真是亏大了。“听着谢伯谦在后面侃侃而谈，陈剑明对霍东道。 “我也在把银行卡还回去第二天后悔了。“ “哦，你拿去花吧。随便花。“说着，谢伯谦又去扒他的行李，在一个装着各种卡的盒子里，拿出一张银行卡。 显然，现在这世道，有卡也没啥用了。 “所以，你卡里有多少钱？”陈剑明好奇地问道。 “四百九十六万五元七角一分。如果现在还在算利息的话。”谢伯谦给出一个明确的数字，把陈剑明惊到了。即使在海城，只要不是土著，有这么多存款，绝对算得上土豪了。 “大学教授这么有钱？”杨雨雨有点不爽，她怎么说也是个大学的体育老师，一个月工资也才七千多。 “我不仅仅是大学教授，我还是一名物理理论学家。相较于我为科学做出的贡献，这些钱什么都不是。” “真的？”陈剑明问霍东。 “确实是。”霍东道：“他的贡献就跟他的毛病一样多。” “好吧，科学家，有没有什么关于现在这种情况的分析，为什么会突然之间所有人都死了，还发生了异变。” “我怎么会知道，我如果知道，怎么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你们之前完全没有对这方面的预测吗？还是说你的等级不够，接触不到这些信息？”陈剑明认真起来。 “事实上，在此之前，全球范围内没有人意识到会发生这种事情。包括我。”后面三个字饱含失败的沮丧。 “我所认识的生物学家，医学家在这件事发生之后，也没能研究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大概是因为时间太短了，研究刚开始，就莫名奇妙的死掉了。” 如果谢伯谦真的是一名科学家，那他接触的领域应当是偏高端的。那么他说的这些，证明了一点，全球范围内，即使是高层，也完全没有意料到会发生这种事情，绝大多数人直接死亡，少数人在死后变成丧尸，只有极少数的人存活了下来。 这不是因为病毒或者细菌爆发，如果是这两种原因，即使时间再短，也能得出一个初步的结论，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没有人知道。 这是真正的恐怖——未知。 “你们说，我们能活多久？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其他人活着吗？”聊到这里，霍东突然语气低沉的问道。 “不知道我妈是不是还活着。第三天开始就联系不上了。”谢伯谦低下了头。 陈剑明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两人。 谈及亲人，杨雨雨也低下了头，随即抬起头：“即使全世界只剩下我们四个人，我们也要活下去。如果他们不在了，我们就替他们活下去。” 第二十四章 快抱一下你的大宝贝 “愿夜空之中闪烁明星，无尽星光指引你前行征程；愿黑暗之幕就此倒下，邪恶之物远离你圣洁心灵……” 幽扬的歌声混杂着微弱汽车发动机的声音响起，歌声轻缓，歌词抚慰着每个人的心灵。四个人并非不难过，不绝望，只是这样的世界，不允许他们有绝望或者难过的负面情绪——要活下去就必须要坚定前行。 而这一刻，放松下来，所有人都在享受着此时的安静。 泪水从霍东的眼里流出来：“我以前总是不满意我妈处处管着我，所以毕业后马上就到了海城，出来这么多年，只回了三次家，每次都还会吵架……”说到这里，他哽咽着，没办法再说下去了。陈剑明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我没事，我妈比我还矮，体重比你还要重，胳膊比我腰都粗，跟我爸离婚后就特别爱吃，随便一躺就能压死一只丧尸，说不定这会儿正在做丧尸炒饭……” “我妈信佛，不吃素，不杀生，以前她总是说善有善报，但愿她能领悟到什么佛门功法……”谢伯谦泣不成声，停顿了一下道：“我爸如果还活着就好了，他以前是小区足球队的前锋，总是逼着我看他的比赛，平时还让我跟他一起看联赛，每次看完了才能去做作业……” “有这样的爸爸真好。他在天有灵，一定会保佑你的。”杨雨雨把小霍东升放到篮子里，把谢伯谦揽进怀里，轻拍他的肩膀，安慰他。 “你被逼着看联赛试试幸福不幸福，简直是厄运好吗？”谢伯谦边哭边说：“不过我现在真的开始怀念了……” “还有，我不喜欢跟人有身体接触。”谢伯谦突然转移话题。杨雨雨闻言，把手松开。 “谁让你松开的！允许你再抱一会儿。”谢伯谦马上跳脚了。 傲娇鬼啊。杨雨雨默默吐槽，没有说出来，她眼里也泛着泪花。 “那个，我现在也很受伤，也希望有人能抱一下我。”霍东突然装可怜。 “小贱贱，快抱一下你的大宝贝。”杨雨雨又生气又觉得好笑。 “我又不是死侍。“陈剑明这叫一个难过，怎么一转眼就成小贱贱了。 霍东斜着眼看了看陈剑明：“还是算了。我自愈能力强，现在已经好了。” “雨雨，你的父母呢？”陈剑明好奇地问道。 “干嘛，非要把我也弄哭才甘心啊！你怎么不说说你？” “对，公平起见，你们两个也要说一下！怎么能只让我们两个丢脸。”霍东有起哄的嫌疑，这次谢伯谦和他站在了同一阵营。 “好吧。我先说。”杨雨雨清了清嗓子，继续道：“我老家在农村，我从城里赶回去的时候，家里已经空了，可能是逃走了，也可能是……” 说到这里，杨雨雨停顿了一下，继续道：“我爸种了一山头的树，每年伐树和种树，小时候我跟着他一起上山……” 讲起小时候的事情，杨雨雨眼含温情：“我爸告诉我，人要向前看，要像树一下，向着阳光生长。他不常给我讲道理，因为每次我都笑他说得蹩脚。” “好了，我讲完了。该你了，小贱贱。”杨雨雨擦了擦眼角，依旧面带微笑。 “我其实没什么可说的。我爸妈很早就在车祸中去逝了，所以我算是个孤儿，自己一个人上学、工作，也不太喜欢交朋友。就这样。” 令陈剑明悲伤、绝望的事情已经过去太久了，甚至父母的音容笑貌都已经快回忆不起来了。他早已接受了这一切，所以简单的说了一下自己的事情，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所以，你一直都是一个人过？”杨雨雨问道。 “也不算是，中间交过两任女朋友。” “哇，你居然交过女朋友？”霍东不可置信。 “当然，我这身高和长相，有女朋友不是很正常吗？” “你这体重不太正常。”霍东一脸贱贱的样子：“睡过没有？” “你有点无聊了……”陈剑明给了他一个白眼。 “那就是没有。真可惜。长得漂亮不漂亮？有没有留照片？” “我也挺好奇的。说一下嘛。为什么分手的？”杨雨雨声援霍东。 “好吧。”陈剑明道：“第一任是大学时候谈的，就跟其他人一样，毕业后因为各自的工作地不同，就分手了嘛。” “第二任就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后，两人在性格和对生活的态度上没办法相互迁就，就分了。” “那长得漂亮吗？身材怎么样？”霍东的重点永远在这里。 “都挺漂亮的。” “那你还舍得分手，你是不是傻。这要是我……”后面在说什么，陈剑明已经懒得听下去了。 “等一下，歌怎么停了？” “现在这种氛围，不适合放刚才那首歌了。”始作俑者谢伯谦道。 “那你换一首。”霍东道。 “霍东，我们现在处于逃生时期，要珍惜每一分资源，包括手机电量。”谢伯谦一本正经。 “那你刚才干嘛要放歌？” “刚才放歌的效果不好吗？让你们敞开心扉，彼此交流，是不是现在感觉亲近了很多？” 另外三个人想了想，好像确实关系拉近了很多。 熟知谢伯谦的霍东很快反应过来：“刚才那首《mayitbe》是你自己喜欢的吧！” “好吧，被你发现了……”谢伯谦沮丧地低下了头。 “好了，停一下车。”陈剑明道。 “怎么了？” “你确定你不需要换裤子吗？” “好吧，你说得对。”霍东再次露出窘相。 车子停下来，陈剑明先拿着枪下车，霍东的车门一侧，打开门让霍东下来。再两个人一起走到车厢后面，让杨雨雨和谢伯谦下来，霍东再上去，把门关上，在里面换衣服。 “前面有三条路，最近的一条路是继续直行，但经过居住区的时候，可能会被堵在路上，所以我们需要选择剩下的两条路。北边是一条小路进入居住区，然后再慢慢找路，往南是蔬菜种植基地，路会比较空旷，但是这种地方发生异变的动物可能会多一些。” “所以，你们想走哪条路。” 第二十五章 喊美女只是出于礼貌 “我们走进入居住区的路吧。”杨雨雨道：“你们几个太弱了。” “你说他们弱可以，我哪里弱了？刚才没看到我撞死多少头猪吗？”霍东换好裤子，从车厢里出来，顺利秀了秀并不存在的肱二头肌。 皱着眉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杨雨雨道：“嗯，你比猪强。你自己走南边。” “实际上，人类最强大的武器，是大脑，也就是说，谁的智商最高，谁就是最强的。但在现在这个特殊时期，蛮力明显比智力更有用。”谢伯谦用他机械般的声音道。 “所以……”杨雨雨眉头依然皱着：“你什么意思？” “你最厉害，人家要抱你大腿。” “文化人就是不一样哈，马屁都拍得跟骂人似的。” “等一下，谁说要走南边的，我只是想要说自己不弱好吗？”霍东急了。 “那你自己汇合证明一下。” “不，我确实很弱。”霍东马上认怂。 他们这里瞎聊着，陈剑明已经翻身上车，拿出一堆垃圾食品吃了起来。之前的战斗中，他三枪打死三只猪，当然不是靠的运气，而是他异变所产生的惊人的判断力和执行力。 有这样的能力看上去使战斗变得轻松，实际上消耗很大，好在这一次只是有饥饿感，轻微的头疼，伴着可控制的暴躁。 两袋火腿，四个茶叶蛋，一盒酸梅，一盒牛奶下肚，稍微好了一点，最后把所谓的肥宅快乐水喝下去，瞬间觉得全身舒爽了。 果然是低血糖。可乐里含有大量的糖分，而糖分除了增加饱食感之外，还有轻微刺激使人产生多巴胺的功效。陈剑明好难过啊，自己一百八的体重，居然低血糖。 这次并不是很饿，所以比之前吃得少了很多。饶是如此，第一次见陈剑明这样吃法的霍东和谢伯谦也是目瞪口呆。 “活该你长得高长胖，就这吃法，你不胖谁胖，你不高谁高。”霍东道。 “模仿的挺像啊。”陈剑明被逗乐了。霍东是模仿的沈腾的语气，连表情神态都惟妙惟肖。 “当然了，我没有告诉你我多才多艺吗？” “还真没有。” “连我里名都没听过，你这不行啊小哥。”这是在模仿黄渤的青岛口音。 “真棒。就好像在看《疯狂的外星人》。”谢伯谦一脸满足，又催促道：“快，再模仿一下斯波克。” “it’snotlogical” “再来一句。“谢伯谦嗨了。 “beautyistransitory” “i’mvulcan，notrobot”谢伯谦又附送了一句，当然是自己编的。 “真的很像啊。”陈剑明看着也挺好玩的。 “何止是像，简直就像从银幕里走出来的一样。”谢伯谦就差高兴地原地跳高了。 “所以，很有意思？”杨雨雨一脸状况外的表情。 “当然了，斯波克是《星际迷航》系列中的一个角色，是瓦肯人和地球上的混血，所以……” “好了好了，我们该出发了，东儿一个人走南边的路，我们走北边。”杨雨雨不想听下去了，说着，自己往车头走去。 “突然有点舍不得你了，不过我尊重你的选择。保重。”谢伯谦拍了拍霍东的肩膀。 “等一下等一下，我怎么忍心抛下我的朋友们呢，尤其是，还有一位美女。我来开车。”霍东抢先一步打开车门，坐到了驾驶座上。 “叫美女，你不违心吗？” “在他眼里，所有的女性都是美女，去年去漫展的时候，他还喊一个两百斤的妹子美女。而且，我前段时间发现了一个新的社交常识，对女性称美女，只是出于礼貌。所以你不用觉得他在夸你。” “我允许你说话了吗？”车厢里，杨雨雨狠狠地剜了谢伯谦一眼。 “我猜你这是生气的眼神。” “是的。” “好的。”谢伯谦委屈地转头看了看在篮子里乖乖听话的霍东升，然后转回头来，低下头，不说话了。 车子继续前行，陈剑明闭目养神，等到彻底恢复过来的时候，正好霍东喊他：“你说的是不是前面那条叉路？” “对，就是这一条。可以通往前面的居住区，再往前的路应该已经又被车堵死了。” 越靠近居住区，车子越多，尸体也越来越多，这条叉路上的车子也已经不少了，只不过不像主路那么夸张，还能过得去。 车速降了下来，陈剑明脑海中又开始出现代表丧尸的灰色的点。 顺着叉路走了一会儿，陈剑明道：“你们小心些，这一片丧尸好像有点多。“他感应到灰点的数量比之前他住的那块要多不少。对于他们来说，好消息是这些丧尸还没扎堆，最多的也就四五只一撮。 “好。”杨雨雨随手拿起铁棍。谢伯谦呢？把猎枪抱在怀里，小心翼翼地向杨雨雨挪了挪位置。 “害怕？”杨雨雨问道。 谢伯谦乖顺地点了点头。 “没事的，顺顺毛就不怕了。”杨雨雨捋了捋谢伯谦的头发，像安慰小狗一样。谢伯谦提了口气，果然好了很多。 实际上，在遭遇了异变发疯的猪之后，霍东和谢伯谦都已经没有像之前那样害怕了。车子在改谢伯谦改装后，发出的噪音很小，但这也足以引起丧尸的注意力了。于是，在车子行过的路上，丧尸的身影逐渐多起来。 “你说他们会不会聚起来，形成一个大怪物？” “《丧尸世界大战》里的丧尸都跑得挺快，而且比这些灵活多了。”陈剑明道。 说到这里，他突然意识到什么。用后视镜盯着后面的丧尸。 “这些丧尸的行动，比之前快了。”陈剑明明确地说道：“这些丧尸，应该也在进化。” “真的假的？我看他们还是挺慢的。”霍东不太信。 陈剑明没有说话。他最开始发现丧尸行动慢的时候蛮开心的，后来知道了异变物种也没有太大担忧，只要尽力避开就好了。但是现在丧尸在进化，这件事就有点恐怖了。丧尸身体坚硬，力量大，如果再进化得速度和灵活度变高，这么多的数量，对他们而言，绝对是灾难。 “那个，你看看前面那是不是个人？我眼花了？”陈剑明还在盯着后视镜的时候，霍东推了推他，车子速度也变得更慢了。 前方两百米左右，确实是一个人的轮廓。但他就这么大大方方的走在马路正中间，随着距离拉近，才看清楚，全身赤祼…… 第二十六章 女人才是最恐怖的生物 裸体人没有头发，本来站在路边，这时候已经慢慢移动到马路中间。面对缓慢前行的车子。 “要不要停车下去看看？”霍东问道。前面的祼体人行走完全没有僵硬感，肤色偏暗，很有可能是人。 “开快一点，从旁边过去。先确定一下是不是人。”陈剑明做事谨慎，再次掏出了枪。 “好！”霍东立刻踩油门加速。 与此同时，前面的裸体人居然朝着他们跑了过来，速度奇快无比。 “不用确认了，肯定不是人！“霍东再次加速，同时尽力避开这人。 然而这只是一条小路，路面本来就不宽，对方有心撞过来，他没有任何办法。两者相距越来越近。霍东将前面改装的电锯也打开。 陈剑明终于感应到了对方，是异变者，但从这种表现来看，已经失去了理性。 集中精神，抬枪射击！ 没有射中。二十米的距离，裸体异变者直接跳起，飞跃过来，重重地砸在车头上。前面的挡风玻璃之前就被撞击过，此时直接被开了。 近在眼前，两人终于看清了异变者的面目——全身肌肉虬结，血管突出，很多地方已经裂开，血从裂口处流出来。头部面部也是这样。 异变者蹲在车头，伸手去抓霍东。 “啊啊啊啊，救我啊！”霍东被吓得啊啊乱叫，疯狂地左右打方向盘，想把这只怪物给甩下去。 陈剑明再次开枪，打中了异变者的头部，异变者头部开花，血浆脑浆溅出，但双手却紧紧地抓住车子，稳住身子，头部直接变成一张像喇叭花一样的嘴，嘴中露出口器，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向霍东伸展去。 “这他妈是什么怪物啊！”霍东觉得要疯了。陈剑明也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感到震讶，但并没有影响到他的反应，直接用身子挡在霍东面前，边朝这只怪物开枪，让怪物不得靠近，边道：“停车停车！” “杨雨雨下车帮忙！” 霍东眼前除了陈剑明的身子什么都看不到，但换档刹车还是能做到的。 车子停下来，陈剑明枪里的子弹已经耗光了。怪物一张嘴直接吸向陈剑明，这时候已避无可避，抬起左臂挡下来，口器直接扎进他的手臂中，钻心的疼痛，怪物双臂也把他给抱住了。与此同时，他右手已经提起铁撬，砸向怪物后背。 杨雨雨早已做好准备，左手提枪，右手拿着铁棍，下车后交待谢伯谦看好孩子，不管谢伯谦同意不同意，赶紧赶到前面。 “打他的脊柱！”陈剑明喊道。 杨雨雨端枪就射，“嘭”的一声，射中了。 怪物压着陈剑明，陈剑明压着霍东。于是两声惨叫响起。霍东被压得脸通红，喘不过气，说不出话。 杨雨雨再开一枪，又是两声惨叫。怪物被连射两枪，没了脊柱支撑，身体已经软了，陈剑明用力挣扎着，左臂一挥，把怪物从身上挪开。然后看到杨雨雨又抬起了枪…… “停停停！”陈剑明大喊。杨雨雨意识已到，急忙调转枪口，放了个空枪。接着把枪扔掉，提着棍子去砸怪物。 陈剑明起身后，霍东长吸一口气：“太好了，没被压死。” 怪物脊柱被打断，只能在地上蠕动，但陈剑明发现，这只怪物被打得破开的地方，都在快速的长出口器，整个身体开始朝着车上霍东的方向蠕动，由于杨雨雨一直在“锤”它，所以也没有办法上车。 “这不科学啊。”陈剑明喃喃道。 “末世就科学了啊？”杨雨雨又锤过去。 危险基本上已经解除，现在剩下的问题就是怎么把这玩意消灭掉，霍东从车上下来，但离“战斗区”稍微远一点。 “有没有火，试试能不能烧死？”杨雨雨依旧没停，根本不能停，这家伙像是盯准了霍东一样。 “下了这么几天雨，你用什么烧啊？”陈剑明道。 “有油吗？” “那是跑路用的。”霍东第一个反对。 “这玩意太恶心了。”霍东有点受不了。 “掉san了？” “不至于不至于。”霍东脸色白里透红，又倒退了两步。 “废什么话！快接点油出来！”一直打不死，杨雨雨有点恼火。 “虽然比较残酷，但我还是想问，你们为什么不试一下把他多砍几段。”谢伯谦从小窗里喊道，同时丢出来一把刀，是一把菜刀。 “我靠！你小心一点！”陈剑明看着刀直直向他飞来，连忙闪身。闪开才发现，谢伯谦已经又缩回去了。缩回车厢里的谢伯谦，此刻在发抖…… 杨雨雨没想那么多，拾起刀，蹲下，一把抓住怪物的一把触手一样的口器，一刀下去，砍掉了，随手丢出去，结果没注意，又是朝陈剑明丢的，陈剑明这叫一个无语啊。 随着杨雨雨一刀刀下去，怪物不断分化出新的口器，但变得越来越小，速度也越来越慢。 “女人果然才是最恐怖的生物。”霍东看着这一幕，对已经退到他身边的陈剑明道。 “你说得对。”陈剑明还在看着杨雨雨分尸怪物，要拍霍东的肩膀，结果没拍到，转头一看，霍东“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辛苦你了，同志。”陈剑明道。 “为……为人民服务。”危机解除，霍东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最终，整个怪物不知道被分成了多少块。杨雨雨一屁股坐到地上：“完事。” “真可怜……”霍东已经开始同情这怪物了。 “不对，还没死！”陈剑明突然意识到什么，手中的枪迅速朝其中一块肉打去！结果，没子弹，把这茬给忘了。同时，一个肉型蝌蚪状的东西，飞跃起来，朝霍东飞去！ 霍东脸都绿了。没做他想，陈剑明把手里的枪丢出去，正好与空中的肉色大蝌蚪相撞，两者给纷纷掉落在地上。 陈剑明抓起身边的铁撬跑过去，狠砸这只小怪物。大怪物不难缠，“小怪物”体型小，速度快，如果不是他精准的判断力，霍东恐怕就要被这只小怪物给粘上了。 还好，这只大蝌蚪并不难杀，几撬棍下去，陈剑明脑海中终于感应不到红点。 “这是怎么回事？”霍东身体发抖。他之前面对“大怪物”都没抖。 杨雨雨也已经站起来，盯着这个小肉球。 “刚才那人，可能只是被这只小怪物控制的躯壳。”陈剑明做出猜想，潜意识中，他认为自己这个猜测是对的。 第二十七章 我是老大听我的 “你是说，这是一种类似《异形》中的怪物吗？”霍东不可置信地问道。 “是的。”陈剑明道。 “不，这应该是类似《夺命高校》里的怪物，或者说这应该是《环太平洋》里的人类，像人类操控机器人一样，他们在操控人类。”谢伯谦突然又出现在窗口，说完马上又缩了回去。 “但是它还吸收人类的能量，这又怎么说？” “那你把它描述成寄生虫比较好！《异形》里的怪物汲取营养之后可以快速成长，它可没有。” “好了，我们该走了。这里很不安全。”陈剑明不想这场无意义的嘴炮继续下去。 “我们要不要把这玩意带着？说不定能遇到个生物学家研究一下什么的。” “你是不是又疯了！这么危险的东西当然是丢在这里！”谢伯谦耳朵好使得很，躲在车厢里大声反驳霍东的建议。 “我也觉得没必要，你看车里那位科学家的样子，科学家能有什么用？”杨雨雨道。 “有道理。”三人愉快的决定不给自己招麻烦。 三人赶紧上车，刚才跟这怪物一番战斗，车头前已经凌乱不堪，霍东一边心疼自己改装的爱车，一边快速收拾。 “能用就不错了，等到了地方，你再修一下。”陈剑明安慰他。 “没了车窗也好，这样比较凉快。”雨停了两天，没有风，空气相当闷热。 车子开起来，杨雨雨看到谢伯谦躲在车厢角落里一言不发，问道：“你还好？” “你现在受到惊吓，躲在车子的角落里，身体还有些发抖，你觉得我好吗？” “得，当我没问。”杨雨雨还是忍不住问道：“之前遇到那群猪你也没被吓成这样啊？” “那能一样吗？那是变异的，你们只要打得过就好了。这是一种可以侵入人体的生物，我怎么知道你们当中有没有人一不小心被入侵了？” “哦，对了，你在失去理性之前离我远点。” 杨雨雨一把揪住他的衣服，把他扯到自己身边：“废话真多。要弄你早把你弄死了，你还能活到现在？” 然后杨雨雨又乱扒拉行李袋，找出繃带和酒精，还找了一些消炎药，从小窗里递过去：“自己弄一下，别再被毒死了。” 刚才陈剑明替霍东挨了几下，手臂上还有伤口。 “不用了，我现在自愈能力比较好，没有事情的。”他现在对自己的身体也有了一定的判断，如果有问题，他自己能在第一时间发现。道：“给我拿点吃的吧，一会儿又该饿了。” “好。”杨雨雨满足他的愿望。 “刚才谢谢你了。如果不是你，我现在恐怕只剩几滴血痕了。”霍东难得严肃一次，向陈剑明致谢。 “不客气，你是司机嘛，我们还得靠你跑路呢。” “不过你真的该减肥了，你再重一斤，我刚才就要被你压死了。”霍东马上不严肃起来。 “好，下次你挡在我前面。” …… 这片居住区的丧尸显然比陈剑明住的那片要多很多，而且比较分散，除此之外，他还感应到几个异变的生物，但没有再被攻击。 由此，他想到之前的商业广场，被大量的丧尸围着，那里应该有什么东西吸引了丧尸，但他没有感知到任何东西。除此之外，那群异变的猪也很奇怪，产生异变是比较困难的，但那群猪却直接一群都异变了，开什么玩笑啊！ “会不会跟猪饲料有关？”陈剑明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他老家在农村，知道所有的养猪场，养鸡场或者是鸭场等都会喂饲料，以前不用饲料的时候，一只猪要养一年才长大能杀，后来猪饲料兴起，一只猪三个月出栏，农村人说这样的猪像吹起来的，鸡也一样。 相对的，这样的猪，味道也比较差，骨头也很软。所以有些农户为了吃到好一些的猪肉，家里会养一两头猪，等过年的时候找村里的杀猪匠帮忙杀了过年。 “你说什么？”霍东没听明白。陈剑明给他解释了一番。 “照这么说的话，小升升是因为吃了那种大头奶粉，又因为当下的环境，所以产生了异变？” “他头也没变大啊。而且看他父母那车，那车里的东西，也不像是会吃大头奶粉的家庭啊。再说了，奶粉和饲料也不是一回事。” “有道理。你说，我们都是吃地沟油长大的，你都异变了，我会不会哪天也异变？“ “其实我知道一点原因，主要还是脂肪，脂肪多了，比较容易异变，你看我，再看杨雨雨，也挺丰满的。你俩这么瘦，就不行。“陈剑明一本正经的说道。 “拉倒吧！街上那些患肥胖症的丧尸是怎么回事？“ 没骗到，很没意思。 “不过，真要能异变，胖点也无所谓了。小时候就幻想有点超能力什么的，这都末世了还不给个机会。“霍东又道：”最好能再变高一点。“ “开车呢，别做梦。“ 霍东这时候有点羡慕陈剑明和杨雨雨。而陈剑明呢？他也有过一段很中二的时期，小时候看《超人前传》就想着如果能有超人的能力就好了，透视眼，热视线，绝对速度，力量。后来又看《蜘蛛侠》、《x战警》，又开始羡慕各种不同的能力。 “你如果异变了，想获得什么能力？”陈剑明问道。 霍东认真地想了想，道：“我希望能有让所有妹子都喜欢我的能力。” “你加油！”陈剑明无语。 “其实，我希望能有回溯时光的能力。回去多陪一下我妈。即使末世一起死了，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心存愧疚了。” “以后，我们会陪着你。”他在父母死后的一段时间里，也产生过这样的想法。但熬过了那段时间，他才意识到，或者说那段孤独的时光逼着他不得不向前走，向前看，要永远向前看，不能过多的被过往牵绊。 “我说你们两个，很有基情啊……”杨雨雨从小窗里探头过来。 “不不不，我的心永远在系在你身上。我们老霍家传宗接代的事情……”话没说完，被杨雨雨随手丢过来的手办给砸中了。 等看清了之后，才心疼道：“这可是《流浪地球》第一批正版限量苏拉威西03号转向发动机！” 说话间，陈剑明已经心疼捡起来，是的，这是他的。 “这是铜塑的吧，哪有那么容易坏？” “所以才疼啊！”霍东单手开车，揉着自己肩膀。 “前面好像是派出所，停车进去看看。”杨雨雨首先注意到。 “这里丧尸多啊，在这里停被围了就惨了。开车都不太好跑。”霍东不太想停车。 “我是老大，听我的！”独裁者杨雨雨斩钉截铁。 第二十八章 废弃的派出所小院 之前的两把枪已经没了子弹，杨雨雨不怎么需要，但是事实证明，其他人拿把枪，关键时刻是可以保命的。 “我不要下车，你留下来保护我。“谢伯谦缩在车厢角落里不出来。 “那你自己呆这吧，丧尸来了你加油。“ 一样的套路，三个人走出去没几步，谢伯谦马上追了上去。紧紧地搂住杨雨雨胳膊。 派出所是个小院子，偏老旧，绿色的墙围，还有爬山虎爬了半面墙，安静地能听到回声。不过这里没有丧尸。 “派出所原来是这样啊。感觉像回到了九十年代。”陈剑明道。他以前也只在电影电视剧里看过派出所的样子，但也没这么落后的感觉。有类似气息的，大概就只有九十年代还在使用的中学学校了。 “你说也够扣的啊，海城到处是现代化建筑，到这里就成了小破院。”霍东道。 “我喜欢这种感觉。”谢伯谦终于撒手，一脸的享受。 “那你住这吧。”杨雨雨拍拍他的肩膀。 “我喜欢火星，难道要住到火星上去吗？”说到这里，谢伯谦停顿一下：“如果真有火星移民计划就好了。” “你加油。” “小派出所一般都是这种情况，只是每年维修一下，满足日常办公用。正屋小二楼是用来办公和存档案的，南屋是用来做拘留用的。”杨雨雨解释道。 “你这么熟悉？” “嗯，以前到过几次派出所。” “没看出来，不良少年啊。“霍东叉着腰，一副很有兴趣的样子。 “真没看出来？“杨雨雨听出他话里的嘲讽，一把揪住他耳朵。 “看出来了，看出来了。疼，疼……“ “你们还有心思开玩笑，快找点东西走人！“谢伯谦急了。 “你不是喜欢这吗？“ “我喜欢霍比特人，也没去送魔戒啊。“ 说话归说话，除了杨雨雨之后，其他人都在观察着四周的情况。正屋门没锁，杨雨雨推开门进去，屋子里有些凌乱，不过好在没有尸体，也没有人。要不然谢伯谦又该尖叫了。 “你以前为什么进的派出所啊？“ “小孩子不懂事嘛，经常打架啊什么的，有时候闹大了，派出所就来人了……“ “闹多大？“ “我记得第一次是放学后把隔壁班一个男生给吊在树林里，结果他们家长一直找到半夜才找到。然后我就被……“ “你这也够狠的啊……“ “我也不想啊，本来打算吊一两个小时就算了，结果打完球把这事给忘了……再说了，他当时欺负我们班一个长得挺好看的男生，也是他活该嘛。“ “那后来怎么出来的？“ “我未成年嘛。“ “未成年都这样了，长大还了得。“ “所以你看我就当体育老师了嘛。不爽就让他们围着操场跑圈。“ “看我找到了什么。“霍东提着一副手铐显摆。然后给拷在自己左手上。 “我看看我看看。“陈剑明也是第一次见。 “你们两个要不要这么无聊啊？“ 杨雨雨有点理解不了男生的脑回路。 “你懂什么，这是权力的象征。“ “怎么没枪啊？”霍东继续找。 “都被带走了吧，小派出所应该也没几把枪。”陈剑明道。 “应该在枪械室。”说着，杨雨雨一脚踹开一扇门。然后几个人就看到了里面有几个电棍，橡胶棍，长的铁棍和形似铁叉的东西。还有几套防弹衣。 “这是什么？”陈剑明指着那个像铁叉的东西问道。 “这是控制罪犯用的。” “你这都知道……” “毕竟进派出所的次数多了……跟警察就混得比较熟……”她没说，自己带的那批学生里，也有几个闹事的主。 “行吧……”太有说服力了。 “还有没有枪。”谢伯谦道。 “把那两个保险柜带走，枪和子弹在保险柜里，是分开的。” 杨雨雨进了派出所，就跟进了自己家一样，一切都了如指掌。 “你这少年犯当得真不一般。”霍东惊异地看着她。 保险柜比较重，然后，这样的体力活就落到了杨雨雨肩上……然后六只电棍，三个橡胶棍也都带走了。霍东比较不一样，他把手拷给带走了。 “我们要不要去档案室看一眼？” “你要查谁家户口？” “不不不，我看一下犯罪记录啥的，别以后我们遇到个没死的杀人犯就麻烦了。” 出入平安。搜集了一些武器之后，继续出发。停停走走，遇到死路再返回，半个小时后，终于又上了主路。 上了主路后，包括杨雨雨在内，几个人都有些累了，说话也少了。陈剑明慢慢地吃着东西，心里却平静不下来。商业广场的一群丧尸，异变的猪，在进化的丧尸，被寄生的人。这让他产生了强烈的危机感。 他觉得自己之前找个地方苟且下去的想法很不好。至今为止，就只有他们四个人，在这片居住区没有发现任何一个活人。这种感觉很不好。他觉得在找到合适的住的地方之后，应该要做点什么，可是又不知道该如何做。 “你说，我们之后要怎么办啊？”陈剑明问道。 “能怎么办啊，都这种时候，快活一天是一天吧。”霍东没心没肺地说道。 “丧尸在变强，我们这条路现在已经跑了一半，没遇到任何活人，我觉得很不好。”陈剑明说出自己的想法。 霍东沉默下来，过了一会儿，又道：“我觉得你应该先减肥。“ “有道理，等我们到了地方，我就开始减肥。“霍东本来一句玩笑话，想缓和一下压抑的气氛，但陈剑明这次认真了。他之前就有这个打算了。 然后不再说话，减肥是要做的一件事。有了一件事，就该有第二件事，他思路渐渐变得清晰起来。首先找一个合适的地方建立据点，要尽量有安全保障。晚上睡觉的时候不至于被丧尸敲门。 另外，要尽量搜索其他幸存者。只有自己四个人，举目四顾全是死尸的丧尸，异变的生物，绝对不行。人是群居动物，或许正常社会的时候，还不明显，但到了这种人越来越少的时候，没有同伴，只会让自己越来越绝望。 实际上，陈剑明觉得自己正在发生蜕变，不仅是身体上，还包括心理上的，他觉得自己变得越来越理性，甚至在考虑到同伴的时候，他感觉自己是想借此来抵抗自己的理性。他觉得自己再继续下去，可能会变得没有感情。 又历经三个小时，看到前方的三层小楼，以及天湖镇的标质时，几个人露出会心的笑容。他们的目的地东湾小区，就在天湖镇。他们也不是必须要去东湾小区，整个天湖镇都是新城。 第二十九章 即使在末世也不改对游戏的热爱 “终于到了。”霍东把车停下，倚着靠背长舒一口气，即使平时的生活中，开车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长途一般会有两个司机换着开。他们这虽然不是长途，但身处危机之中，一直神经紧繃，经历了两次战斗，霍东作为司机，不仅要开车，还要时刻注意周围的情况。 “辛苦了。”陈剑明道。 “小意思。”霍东嘴硬。 “一会儿我们找个适合当据点的地方。我觉得找个学校不错，普通的中小学面积不大，有围墙，只要把围墙内清理干净，在里面就是安全的。”陈剑明提议。 “我认为医院更好，医院里有各种医疗必需品，有令人心安的消毒液的味道，我们中有人受伤的话，可以迅速得到救治，而且，医院里一般都有独立的紧急供电系统，这样就省了很多的时间。”谢伯谦在后面车厢里提意见。 “谦儿啊，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辩……” 话还没说完，谢伯谦把话抢过去：“那你就不要说了。” “平时是谁说医院里病菌多，容易传染的？” “是我。”谢伯谦接着辩解道：“但那是和平时期，而现在是特殊时期，每一个地方都充满了病菌，这种时候，医院作为消毒工作做得较好的地方，反而会比其他地方少。” “你要知道，医院一般都在人口密集区，人口密集区意味着丧尸也会较多，这不合我们的初衷。”陈剑明道。 “那你就改变一下初衷。” 这天没法聊了…… “谦儿啊，我们是要找一个长期住所，这个地方最好丧尸和异变的动物都比较少。你想啊，中小学里，即使丧尸，也是比较弱的那种，说不定你都能打得过。这样危险程度会降低很多。至于其他的东西，我们安顿下来之后，可以再出去寻找。” “你是疯了吗？我怎么可能把自己置于和丧尸战斗那么危险的境地。战斗当然是由你们来负责。不过你后面的提议不错。” “那你负责什么？” “我当然是负责活着，把我的优秀基因传承下去，这样人类才有希望。” “好了，遇到合适的进去就行了，哪有这么多讲究。”杨雨雨有点不耐烦，道：“霍东，走吧。” “这是你作为领袖该有的态度吗？哦，你的计划就是随遇而安，说不定你遇到一片坟地也会觉得合适，然后我们就住在坟地，说不定……” 谢伯谦喋喋不休，被杨雨雨一眼瞪过来，马上住嘴了，低着头，用余光偷瞄杨雨雨。 “你放心吧，我们不会有事的。”看他这样，杨雨雨心软下来，安慰道。 “我爸当时躺在病床上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结果三个月后就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谢伯谦道：“再然后就成了一罐灰。” “好了好了，说没事就没事，你爸又不是异变者，我是。” 海城的小镇一点也不算小，但由于地处偏僻，相对于其他外地人较多的地方，天湖镇本地土著居多，而且多是中老年人，这时天晴了，路上的尸体已经开始招苍蝇，散发出的气味比雨天时更浓烈难闻。车子也以自行车、电动车等两轮、三轮代步工具居多，所以路上并没有出现拥堵的情况。房子也多是二层三层居多，道路两旁有很多的小店铺，什么家电维修、手机专卖、电脑配件，手表维修、自行车补胎充气。这样的店，对于在海城生活了几年的陈剑明三人而言，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了。 “你看我们，现在就像是到郊区旅游的游客。“霍东心情蛮好的。其他几人也是。 “这里应该是小镇的老区，所以人还算是相对多一些的地方，建筑也有些年代了，一般小镇以这种地方为核心往外扩建，越是外围，建筑会越偏现代化，但这种老区的房价还是最贵的，拆迁费也更多，所以即使政府有规划，这种地方也会是最晚改建的一批。“陈剑明解释道。他之前虽然没攒多少钱，但一直想买房，对楼市相关多多少少有一些了解。 “那我们怎么会直接到镇中心了？“ “因为这边的规划是往东扩建，我们是从西边过来的啊……“ “那我们再往东走走吧？你说的那个东湾小区，应该还要往东才对吧？“霍东提议。 “对，离这边应该不远了。“ “等一下，停车停车！“陈剑明急道。 “怎么了？有危险？“霍东突然又繃起神经。赶紧停车。 “怎么了？什么情况？“杨雨雨不明情况。 “往回倒，往回倒。“陈剑明盯着车窗外，指挥道。 霍东不敢大意，依旧照做。 “停！“这次不用陈剑明说，霍东也马上停下来。然后，两人对视，一脸欣喜。 “你可以啊胖子！“霍东亲切地拍了拍陈剑明的肩膀。 “怎么回事啊？” “索尼游戏专营店！”霍东说完，迫不及待地下车。陈剑明也是如此。 “靠！你大爷！”杨雨雨这叫一个不爽，完全不懂这两人的脑回路。再回头看谢伯谦，这家伙居然也直接开门冲了出去。 “小心被丧尸吃了！”杨雨雨也随着下车，在后面喊。这时陈剑明已经把门推开进去，谢伯谦闻言顿时停在原地，前后看看，不知该进该退。 杨雨雨一拍他肩膀：“走吧！” 这家店稍微有些乱，但基本保持了原貌，有游戏机专区和游戏光盘专区。显然，丧尸爆发后，并没有人会来这里。 看着三人像孩子进了魔法城堡一样，眼里全是小星星，杨雨雨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原以为陈剑明正常一点了，没想到，跟这两人一路货色。 “你们怎么回事，走的时候你们不是带了什么游戏机吗？” 听到杨雨雨询问，陈剑明立刻耐心解答：“你不明白，我们之前玩的游戏都是直接下载的，但是硬盘有限，所以一段时间内，硬盘内只能存一定数量的游戏。但是实体盘就不一样了……” “你们能不能冷静一点。连电都没有，你们拿了又能怎么样？” “先拿了再说，即使不能玩，这也非常有收藏价值。在末世过去之后，说不定这就是唯一幸存下来的文化遗产了。” “看我找到了什么？”谢伯谦已经完全忘了害怕是什么，举着一张盘喊道。 第三十章 东湾第一幼儿园 另外两人凑上去——《底特律：成为人类》。 “哦哦还有这个。”陈剑明又从旁边抽出一张——《暴雨》。 “哦，都已经有更好的了，还要那个做什么。”霍东对此兴致缺缺。 “不能这么说，如果没有《暴雨》打下的良好基础，又怎么会有《变人》的辉煌。”谢伯谦和陈剑明站在了同一阵线上。 “对，如果第一部扑街，说不定quanticdream已经倒闭了。这是很有意义的好吗？” “再找一下，看有没有《超凡双生》。” 三人又找了一番，结果……没有。这让陈剑明和谢伯谦有点失望。这三部是同一家公司出的，如果能找到，对他们来说，意义非凡。 “喂，你们三个差不多行了，赶紧弄好上车。”杨雨雨实在是觉得无聊。 然后，各种游戏机弄车上，又打包了一堆游戏，几个人意犹未尽，车子再次开动后，这股兴奋劲也没下去。 “一定要找个有电的地方，实在不行找个加油站住着。”霍东道。这一次，三人意见一致。 “你们多大了啊？”杨雨雨鄙视道。 “雨姐，这都什么年代了，游戏不仅是小孩子的专利，也属于成年人。” “那尿裤子算不算小孩子的专利？” “小升升可没有这种爱好。”霍东给自己辩解，忽然脸色一变：“刚才你们下车没带着小升升？” 四人面面相覤，当时没人想起来啊！ “杨雨雨最后一个下的车！” 顿时，三人齐齐看向杨雨雨。杨雨雨面露难色，低下头，随即又抬起头：“这是你孩子，又不是我的孩子！” “好了好了，孩子没事就好。”陈剑明道。 实际上，四个人都有责任，冷静下来后心里不舒服也知道不该相互指责了。 一向不喜欢碰孩子的杨雨雨把小霍东升抱起来，结果一抱起来，这小家伙就又往他怀里钻。她觉得过意不去，想着多抱一会儿，结果不到一分钟，实在受不了了：“谦儿，你来抱孩子！“ 谢伯谦推掉责任后就没再说话了，杨雨雨一回头，这家伙玩上了。这一次杨雨雨认识了，他小时候经常看别人抱着这种小游戏机玩，黑白屏，几个按钮，要用两节五号电池，上面最常见的游戏是俄罗斯方块。 “现在还有这种游戏机啊？” “我也没有想到，除了这一款之外，还有其他各种类型的老式游戏机。” “好玩？” “当然好玩！这可是经典款。” “嗯！那我玩一会儿！“说着，一只手夺过来，另一只手把小霍东升递过去。 “我不喜欢孩子。“ “你信不信我把你踹下车？“ 谢伯谦妥协。杨雨雨左右无事，无聊地玩起了俄罗斯方块…… 越是往东前行，腐臭的味道越淡，几个人也精神了很多，虽然还是没遇到什么人，虽然偶尔会遇到一两只丧尸，虽然路边也还有死尸，但与之前相比，有种从地狱重回地球的感觉。 十分钟后，终于到了真正的新城，正好是东湾小区，崭新的小区、道路。 “我们就在这里找地方吧？”陈剑明提议。 “好！”霍东和杨雨雨一致同意，在车子上呆了大半天，实在是有些倦了。 “这时候不应该先侦察一下地形以及周围的情况吗？你们这样大意，会送命的。“谢伯谦怕被踢下车，还抱着小霍东升呢。 “这不是边侦察边找地方嘛。“驾驶座上的霍东道。 之前几人已经打定主意要找个有围墙的小院子，他们只有四个人，用不了那么大的面积，再者要清理整个小区的话，也比较麻烦。 开着车慢慢转，越转对这个地方越满意，不仅相对原来的地方干净，而且配套设施也已经齐全了。由于是新城，还很少有人入住，附近也没有什么工业园区之类的，租房子的年轻人为了上班方便，一般也不会租这种偏僻的地方。 商店之类还比较少，但也有几家，这就缓解了日常用品和食物的问题。而且这一片区域已经有了两家幼儿园，一个小学，一个小型的诊所。从天湖镇中心到这里的路上，他们也发现了一个加油站，还顺便弄了些油，也给车子把油加满了。 “现在主要问题就一个了，我们要去哪个幼儿园？“霍东开心地问道。 “随便吧，不都一样吗？“ “不太一样，第一幼儿园肯定小孩子比较多，所以进去之后清理起来比较麻烦，但是第二幼儿园肯定少一些。“ “我觉得吧，这里人这么少，可能幼儿园只是建好了，还没开始投入使用呢。“陈剑明道。 “真磨叽，进去看看不就完了。“ “还有一个问题，第一幼儿园外面的路比较宽，遇到危险，方便我们跑路，但是第二幼儿园位于小区外面，遇到危险，我们可以隐藏。“陈剑明从这个角度做出分析。 “那就第一幼儿园了！遇到危险当然是跑比较好。”又很久没言语的谢伯谦道。 “好！那就快去！就这么定了。”杨雨雨有点难受，屁大点事也得讨论半天。 “你没听我说那里清理起来比较麻烦吗？” “你去不去？”杨雨雨威胁。 “你跟我站在同一阵营的时候，做个独裁者还是不错的。”谢伯谦心满意足。 兜兜转转，又回到东湾第一幼儿园外面，从外面就可以看到里面的滑梯、小沙堆、木马等等玩具，设施齐全也杂草丛生。陈剑明下车去开门。 “门上有锁，打不开！”陈剑明对车上的人道。 “砸开啊！”霍东道。 “眼瞎啊！这是自动门！” “那也能砸！“ 杨雨雨又烦了，拿着扳手下车，两扳手下去，电子锁被砸坏了，把门推开，给两人一人一个白眼，站到一边：“进吧。“ “两个大男人，怎么娘们家家的？“ 陈剑明欲哭无泪啊：“实在是您太汉子了。” 车开进去，再把门关上。先不急着把车上的东西弄下来，霍东马上从谢伯谦手里把孩子接过来：“小升升，有没有想爸爸啊？” 小霍东升左看右看，不理他。 “大哥，就几个小时好吗？” “对于孩子来说，几个小时已经很长了好吗？“ “确实，对于你来说，这时间有点久。“ 幼儿园是三层小楼，楼前是各种小孩子玩耍的设施，后面是一个小型的操场，操场东北角里是一个小食堂。 “确实还没投入使用。“谢伯谦装作大人的模样，对陈剑明道：”不错嘛，判断力很好。“ 是的，在几个人眼里，他就是装作大人的模样…… 杨雨雨走在最前面，把教学楼的楼门弄开，陈剑明走在最后面，把霍东、霍东升以及另外一个小朋友包在中间，走进了楼里。 第三十一章 大小姐和小屁孩 一层楼一层楼地查看，幼儿园虽然还没投入使用，但课桌椅齐全，挨着中间楼梯的部分是办公室，挨着正门的是传达室，这两类地方办公桌椅也都有。每层楼的左右两侧则是卫生间，当然，现在肯定不能用了。 “好了，我在住在这里。其他的你们自己选吧。”在二楼最东边的教室，杨雨雨道。 “好的。”谢伯谦低着头左右看了看，道：“我也住在这里。” “我和小升升也住在这。”霍东道。 “行，那你俩住这，我去隔壁。” “别啊，我们就想跟着你安全一点。”霍东追上去。谢伯谦一言不发，也紧跟在后面。陈剑明站在走廊里，看他们作妖。 杨雨雨举起拳头威胁道：“信不信我打你？“ “这是原则问题！为了小升升的安全，打死我们也要跟你住一块。“霍东很不自信地挺了挺胸。 “拿孩子当挡剑牌，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霍东一脸的无所谓。 “你呢？”杨雨雨又问谢伯谦。 “实际上，住在一起能在很大程度上提高我们的生存机率，你比较嗜睡，在你睡觉的时候，霍东可以站岗放哨，还有……“ “为什么不是你站岗放哨？“ “我每天的睡眠时间是固定的，我需要为我的健康保持足够的睡眠才可以。“ “那我的健康呢？“霍东愤愤不平。 “算了吧，传承人类基因的任务又不在你这种智商水准像猩猩一样的个体上。“ “你……“霍东说不下去了。跟这种人讲道理真的讲不清楚。 陈剑明作为和事佬，道：“我们确实住在一起会比较安全。反正教室比较大，我们可以把窗帘扯下来，把我们分隔开，这样既能相互传递信息，又能有自己的私人空间。” 听着陈剑明的说词，又一脸复杂地看了看霍东和谢伯谦两个怕死鬼，道：“行吧，那就住一块。你们快把屋子收拾出来。” “好的！” “小升升先自己玩一会儿哈。”说完，把霍东升丢到讲台下面。 为了跟这位队里战力最高的成员住在一起，两人不敢违逆。陈剑明也开始帮忙。 霍东道：“我们先把这些课桌清出去。” “等一下，我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这里没有床！” “那就打地铺吧。”杨雨雨道。 说完马上意识到，何止是没有床，一切床上用品，这几个人都没有带。 “没事，下面有床上用品店。一会儿我们去拿一点回来就好了。”陈剑明道。 “我们可以把桌子拼起来当床用。”谢伯谦为自己的主意自豪。 “你确定？把桌子拼起来，万一我们被包围在这里，跑都不好跑。”霍东马上反驳。 “从另一方面来说，我们可以把这些当作保护自己的工具。而且，睡在地上比较容易产生疲劳，不利于休息。” 两个人这次不算瞎扯，都说得有道理，杨雨雨作为最高领导人作出批示：“把桌子拼成床，你们两个快弄，我和胖子去外面把床上用品带回来。“ “你们不能走！“这一次，两人意见一致。 杨雨雨瞬间明白了……这特么……行吧。 没有再多做无谓的争吵，很快把屋子收拾好，然后把车里的东西搬进来，车里还留了少量的东西，以备跑路使用。 四人一娃同进同出，东西弄屋里之后，依旧是霍东开车，出去转了一圈，搜刮了为数不多的商店，又带回来不少东西。甚至一次性碗筷、水杯等都带了回来。中间遇到几只丧尸，霍东两人还没来得及害怕，就被杨雨雨给结果了。 在这种情况下，杨雨雨之外的所有人都恨不得把所有的东西都带回来。 把这些弄完，把床铺好，开始扯其他教室的窗帘。把四张床隔开。打钉器和线都不缺，霍东的动手能力比较强，四人协作，很快就把这最后一道工具完成。 “啊，我简直是天才。“霍东得瑟。谢伯谦的动手能力是儿童级别的，陈剑明身体略胖，所以不是很方便。杨雨雨负责指挥，所以他出力最多。 “当人类还是猩猩的时候，就已经会使用工具了，你好意思说自己是天才？“谢伯谦一脸鄙视。 霍东把火气压下来：“那下次有事情不要找我。” “那怎么行，我不能残忍地剥夺你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价值。” 杨雨雨看不下去了：“谢伯谦，你是我们之中最没有用的。少你一个多你一个没区别好吗？” 谢伯谦闻言愣住了，过了一会儿，道：“好吧。”然后低着头坐到自己的床上，不再说话。 霍东站在中间，左右为难，看杨雨雨一脸的愤怒，又看谢伯谦一言不发，最终选择了谢伯谦：“别这样，她不是这个意思……“ 话还没说完，谢伯谦把帘子用力一拉，把他拦在了外面。霍东再次左右为难，这次选择了杨雨雨：“首先，谢谢你替我说话，不过，他没有羞辱我的意思。我们平时开玩笑就这样。“ “无心的也不能这样啊！你以前是怎么忍下来的！“实际上，见谢伯谦受到伤害后，杨雨雨立刻后悔了，不过一方面是面子，一方面是确实挺生气的，这时候不好说软话。 “那怎么样你才能原谅他呢？“霍东语气里有点乞求的意味了。 “算了！“看霍东这软样，杨雨雨转身出去：“你都不在乎，关我什么事！” 霍东无奈的看向陈剑明。 僵局。 陈剑明耸耸肩：“我去跟大小姐说说，你安慰下谦儿。”不知不觉，他也开始用“谦儿”这个称呼了。 走廊里，陈剑明走到杨雨雨身边：“你还好吧？” “我能有什么事？” “我理解你为什么生气，不过这两天你也看到了，谦儿就是个小屁孩，他们关系熟，所以说话才没什么顾忌。这也正好说明了他们的关系真的好到一定程度了。之前霍东也说了，谦其实也一直对他很不错的。谁能没点缺点，你说是吧。我们现在就只有四个人，说不定哪天就得死一个，说不定全都死了，别因为这些事情生气了。” 陈剑明笑呵呵地看着杨雨雨。 与此同时，房间内，霍东把帘子拉开，坐到谢伯谦边上：“好了，没事了。我们从小就是邻居，后来又住在一起那么久，我们的关系不会因为别人三言两语就改变的。” 第三十二章 末世减肥计划 启动！ 谢伯谦动了动身子，转向陈剑明：“我是不是真的很没用？” “没有。”霍东道：“你可是十三岁就考进大学的天才。跟你相比，我什么都不是。” “可是现在是末世，我即使智商再高，在这个野蛮的黑暗时代也起不到任何作用。按照优胜劣汰的原则，我应该是被淘汰的那一批人。” 霍东一时语塞，想了一会儿，道：“我来用你听得懂的话讲，我们人类之所以为人，与其他物种有所区分，并不仅仅是因为我们会使用工具，可以直立行走，可以创造，还因为我们是有情感的。我们没有依靠本能生存，同时也没有绝对的理性。每个人都有感性的一面，都有情感上的需求，你和我，都不例外。” 谢伯谦沉默了许久，抬起头，道：“虽然你的表述并不准确，但是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谢谢你。” “好了，这件事过去了？” “嗯。” 霍东松了口气。 走廊里，杨雨雨有松口的迹向：“我就是看不过这种把别人的付出当成理所应当的人。” “好了好了，让他给霍东道个歉，以后不这样就行了。就我们四个人，你俩不能一直这么僵下去吧。” “行吧。”杨雨雨不耐烦地摆摆手，回到屋子里。陈剑明也紧跟着进屋，霍东向他投来询问的眼神。 相互打了个ok的手势，陈剑明道：“谦儿，刚才的事情是你有错在先，你给霍东道个歉，这事就过去了。” 霍东连忙摆手：“不用了，不用了，都是朋友，哪有这么多事啊。” “不，我确实需要道歉。“谢伯谦面向霍东道：”霍东，我虽然智商超群，但在人情世故上却一窍不通，很多时候，我没有办法理解他人的想法。“ 霍东有些别扭，谢伯谦继续道：“所以，一方面我很骄傲，另一方面，却很自卑，所以有时候会说一些话来提升自己的优越感，那番话并非我的本意，但在杨雨雨的提醒下，我也终于意识到，那会对你造成了伤害。对不起。“ “好了，没事了。你这样反而让我不自在了。“ 一番话说得很真诚，杨雨雨反而有点可怜这个瘦高个子，也往前走了两步，组织了一下语言，对谢伯谦道：“刚才我那番话说得太过了，那也不是我的本意，总之，对不起。“ “没关系，这件事本身就是我的错，所以，ok。“ 事情解决了，气氛却还是有点尴尬。 “好了好了，忙了一整天，赶紧先吃饭吧。“陈剑明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在往外拿食物。 本来打算吃完饭之后把发电机弄好，但吃完饭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本来这一整天就挺累的，都不愿意动弹，陈剑明想起还有装枪和子弹的保险箱没弄开，几个人就一起想办法，费了老大劲，把保险箱打开，把枪和子弹拿了出来。 总共六把枪，一百二十发子弹，子弹是58毫米的，也就是说，正好每把枪一弹匣子弹。最终分配，霍东和陈剑明各拿两把，谢伯谦和杨雨雨各拿一把。前者两人比较需要，杨雨雨基本不需要枪，他带枪也只是为了防止意外，而谢伯谦，是另一种层面上的不需要枪，同样是为了防止意外。 在惴惴不安中，四人入睡。中间陈剑明醒了两次，第一次醒的时候谢伯谦也醒了，第二次则是霍东悄悄把他叫醒的，让他陪着去放水。好在这一夜他没有再做什么奇怪的梦。 “陈剑明、陈剑明、陈剑明。“ 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叫自己，陈剑明睁开眼，天已经亮了，谢伯谦的长脸进入他的视线。 “什么事？“陈剑明揉揉眼睛，问道。 “我要去方便，你要不要去？“ 难过啊，绝望啊，好不容易一晚上没做梦，结果…… “走吧。“陈剑明道。没办法，总不能让杨雨雨陪着吧。 忙活完谢伯谦又拉着他到了洗手间，两人开始洗漱，用的矿泉水。 “省着点用。“陈剑明提醒他。几人从文明社会一下进入末世环境，正常人的习惯还是要保持的。虽然资源不是很丰富，但目前而言，省着点用，还是够用一段时间的。 回到屋子里，谢伯谦拿出纸和笔，开始在小桌上写东西。这时候再睡回笼觉也睡不着了，陈剑明无聊，问道：“你写的什么东西？“ “哦，我准备开始记录我们每天的生活，想想看，我要让后人记住人类这段黑暗的历史。告诉他们，即使身处逆境，也要像我们一样，勇敢的面对……“ 真闲啊……陈剑明心里这么想着，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好写。“ “对了，我还要制定我们之后的生存计划，你有什么提议吗？“ 没等陈剑明回答，又道：“不如这样吧，我先弄个草案出来，你们再看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当然了，我做出来的计划，当然是最完美的方案。” 好了，一晚上过去恢复正常了。陈剑明笑了笑，没说什么。 接下来的任务，依旧是活下去啊，可是活下来的意义又在哪里……陈剑明越想越远。 “这两天，谢谢你们。”谢伯谦突然开口。陈剑明被拉回到现实里。 “其实，我本来是打算等安顿好之后，我就独自离开的。可是昨天晚上的事情，让我明白了，我活着是有意义的，虽然我们相处的时间不长，但你们都是很真诚和善良的人，我实在舍不得离开，现在也不想离开了。” 谢伯谦以一种平淡的语气说完，又补充道：“麻烦你不要将我刚才说的话说出去。” “好的。”陈剑明有种豁然开郎的感觉，笑着答应下来：“好的。” “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陈剑明又问道。 “我是一个正常的人，偶尔也会有倾诉欲望的好吗？” 好吧…… 自末世以来，陈剑明努力求活，但绝望的感觉一直挥之不去，他不知道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也许这一次他依旧没有彻底摆脱这种感觉，但至少暂时性地让他有了目标，和这几个家伙在一起。 减肥的事情该提上日程了。陈剑明道：“把门关好。我去后面操场，有事情你就把雨雨喊起来。” “你要去做什么？独自一人很危险的。” “放心吧，我带着枪呢，有事情赶紧跑回来也没问题。” 谢伯谦想了一下，道：“好吧，你加油，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减肥成功。” “谢谢。” “不是吧，你还真信啊！”谢伯谦突然变脸。 陈剑明摔门而去…… 第三十三章 陈剑明继续调整姿势 末世之前，陈剑明的体重从一百四涨到一百五，一百五到一百六，然后直接到了一百八，他有心减肥，无奈工作太紧，再加上懒惰情绪作祟，偶尔心血来潮一次，也没能坚持下来。 如今世界崩坏，有了生存压力，却也少了生活压力，抛开束缚之后反而能专心做以前想做却不能做的事情。 第一天，他决定先跑三圈。 这家幼儿园的操场与普通中小学的操场无异，一圈三百米。陈剑明开始均速跑，这一跑他感觉到了不对，上学的时候跑步，虽然会觉得累，但身体还算轻盈，现在则是感觉身体僵硬。之前为了躲避丧尸也跑过，但那时候生命在旦夕，也没有注意到。 要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呢，他上学的时候还会打打篮球，经常会有校外的成年人也去打，但是那些人跑动姿势都不怎么好看，非常笨拙，那时候他还心里嘲笑那些人，想着自己以后肯定不会变成那样。而现在，残酷的现实告诉他，他变成了当初自己讨厌的人了。 人都说莫欺少年穷，现在是莫欺中年老啊，迟早有自己遭报应的时候。 第二圈开始，他就已经气息紊乱，大口大口地喘气，速度也降了下来，萌生退意，想停下来。 “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陈剑明如此告戒自己。这一圈跑到一半，他已经感觉到了极限，双腿酸疼，重得像灌了铅一样，脑袋也因为缺氧而发昏。 已经到头了，没办法再跑下去了。 不行，必须要坚持，撑过极限就好了。 两种想法在他脑海里做斗争。有长跑经验的人都了解，这种极限是“疲劳”期，因为身体还没有适应这种强度的运动而产生，只要熬过去，就可以再坚持一段时间。 中学时期的体育老师告诉过他，他用疲劳期的理论对抗放弃的念头，已经把这一圈跑完了。 “第一次跑，两圈差不多了吧？”疲劳期还没有结束，又有了新的魔鬼念头来阻止他。 “放弃的话，不是前功尽弃了吗？” “但是以后还有的是机会啊。” “第一次都坚持不了，还想着第二次？” 最终，魔鬼阻止了他的脚步，败下阵来。双手扶膝，大口喘气。想喝水，才发现失策了，没有带水过来。 拖着沉重的身体往回走，走到楼门前的时候，他就感觉身体轻松，神清气爽，可以再跑一会儿了，但爬楼梯时的双腿的疼痛和无力感，让他明白，他想错了。 “这么快就锻炼结束了？”谢伯谦还在低着头写他的日记和计划。 “嗯。”陈剑明没多说。第一次就失败了啊，我还能说什么…… 接了一杯水，喝下去，然后又用水冲了冲脸，但是全身都是黏的，没有洗澡的条件，没办法，回到自己床上，把帘子一拉，用毛巾把身上的汗水擦掉，又换了身衣服。 “起得这么早啊？”霍东迷迷糊糊的坐起来，伸了个懒腰。 陈剑明还没说话，谢伯谦道：“当然了，现在生活已经步入正轨，需要保持良好的生活规律。” “那你怎么没去学校？”霍东打着哈欠道，明显是在开玩笑。 谢伯谦给了他个白眼，道：“你的如厕时间已经过了，只能等下一个时间了。“ “大哥，你定这玩意有什么用？“霍东无奈。 “你尿裤子就是因为自制力太差了。“ 霍东觉得没法聊了，又躺在床上，准备继续睡觉。这黑历史要跟着他一辈子。 “你们怎么回事，这么早就开始吵，叫魂啊！”杨雨雨被吵醒，说完用毛毯把头盖住，继续睡。 “醒了就起床吧，今天还有事情要做。”陈剑明道。 “再睡一觉再说。”杨雨雨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 “就是就是，听老大的，再睡会儿。”霍东附和。 睡就睡吧，陈剑明没管他们，穿着短袖，“研究”自己的左臂。 他的左臂已经不再分泌粘液，这层皮肤也已经开始老化，像鳄鱼皮，厚厚的一层，有角质化的倾向。整条手臂也抵得上右臂两条粗，活动了一下关节，弯曲程度稍微受了点影响，但不严重。 试着挥了下拳，他清晰的感受到，左臂的力量，大概是右臂的三倍，名副其实的麒麟臂了吧。陈剑明默默在心里吐槽自己。 左右无事，又准备做仰卧起坐，刚做一个，桌子开始位移，吱吱响，只好放弃，找了个席子铺到地上，在地上做。结果，因为没有东西压着腿，第一个就做得十分艰辛，做到第二十个，放弃。 休息了一会儿之后，开始做俯卧撑。十三个，做不动了。 “不对啊？我以前也能做十二个的？“陈剑明不明白。他中学时候也会做俯卧撑，最少一次能做十个，但最多到第十二个就再也做不动了。现在他的左臂力量这么大，才做了十三个，他感觉哪里出问题了。 “你这么做，一辈子也只能做这么多，还没什么用。“不知道杨雨雨什么时候拉开的帘子。 “你怎么醒了？“ “睡不着了。“杨雨雨很烦躁。 “哦哦，为啥我做的没用？“ “姿势不对啊！你这么做，更多耗的是腰部力量，不是手臂和胸肌，你现在是感觉腰撑不住了对吧？“ “对……“陈剑明眼睛一亮，对啊，这位是大学体育老师啊，马上问道：“怎么做才对？” “我给你做个示范。”杨雨雨穿着一件白色印花t恤，一条牛仔短裤就直接下了床，陈剑明赶紧给腾出位置，脑海中冒出一个念头：“身材真好……“ 杨雨雨没管他，双手撑地，做出一个标准姿势，道：“一般双手比肩略宽一点，身体保持直线，动的时候尽量以上肢和胸部肌肉发力。你刚才的姿势，手臂太靠前了，腰下得太深了，这样的姿势对腰部很不好。“ 说着，开始身体起伏，做得轻轻松松。即使不用说话，陈剑明也看出了自己和对方动作的差异，对方做的动作很好看，而自己…… 连着做了十几个，杨雨雨起身，给陈剑明腾出位置：“你来试试。“ “哎？怎么停下了，继续啊？“说话的是霍东，一脸的色相，喉结运动，吞了口水。 “你什么时候又起来的？“ “雨雨开始上下运动的时候。“ 杨雨雨随手抓起一个枕头用力丢过去：“滚蛋！“ 实际上，陈剑明也吞口水了，不过正好杨雨雨看向霍东，自己逃过一劫…… 赶紧做出俯卧撑的姿势：“这样对吗？“ “腰再低一点。“ 陈剑明调整姿势。 “让你低没让你艹地板啊。“ 陈剑明调整姿势。 “屁股撅这么高诱惑霍东吗？“ “不好意思，我对男人不感兴趣。“ 陈剑明继续调整姿势…… 第三十四章 地下室中的尖叫 杨雨雨看不下去了，蹲下身子，手扶着陈剑明的腰，陈剑明身体一紧，就听杨雨雨道：“来，往下，往下，往下……“ “又过了，再往上一点……“ “好，就这个程度，保持住…做一个试试试……“ “这一身的肥肉啊，减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哦。“ 刚才与杨雨雨“亲密接触“的紧张感顿时没了，取而代之的是羞耻感。得，好好减肥吧。 “老大，我也需要减肥，你也指导一下我吧。”霍东突然从床上跳下来，挨着陈剑明趴下，屁股撅得老高。 “行啊……” 听到杨雨雨答应，霍东顿时兴奋了，然而接下来，杨雨雨一脚踹到他大胯上，连带着把陈剑明也给弄倒了。 “瘦成这样了，还减你大爷的肥啊。” 失败。 “活该吧……”陈剑明抓住机会笑他。 “胖还成了优势，不行，我得增肥一下。”又看了看陈剑明：“把你这一身膘借给我吧。” …… 把陈剑明的姿势弄标准了，四人吃过饭后，正式开始了第一天的生活。目前他们最主要的需求就三个，水、电、食物。水和食物通过去各超市搜取，暂时不缺，最紧缺的是电。 “怎么搞？”三人看向霍东。 霍东挺了挺胸，脸上带着骄傲的神情，道：“首先，需要一台柴油机，一台发电机，一套蓄电池，一组变压器，控制系统我可以自己做出来。“ “这么麻烦？“杨雨雨皱着眉头。 霍东解释道：“这也没办法，我可以改装这些东西，把他们弄配套，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你要是女的，顶多算**。”谢伯谦吐槽。 “当初干嘛不把那台发电机带着？“陈剑明难过，逃出来时，嫌麻烦没带。 “那我们先出去找这些东西？”看到三人失望，霍东试探性的问道。 杨雨雨是行动派：“走！” 陈剑明顾虑多一些：“去哪找？” 谢伯谦各种知识储备比较丰富：“柴油机可以在农用车厂里找到。发电机和蓄电池可以从车上拆下来，让霍东组装起来，控制系统同样可以用汽车上自带的改装一下。” “有道理！” “走！”杨雨雨道。 “等一下，等一下。“三人准备出门，霍东都把小升升抱怀里了，谢伯谦在后面叫住，道：“你们难道没有想过，我们可以直接去医院，或者其他地方弄一台完整的发电机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啊！陈剑明和杨雨雨对视了一眼，又朝霍东看了一眼。霍东一脸的失落，埋怨地眼神看向谢伯谦。 “看我干什么？难道不可以吗？” 杨雨雨明白过来，问霍东道：“你最开始就想到了对不对？” 霍东老实回答：“是的。” “喂！等等，这明明是我想到的。“谢伯谦不服。 这一下，陈剑明也明白过来，对霍东道：“即使不会弄发电机，你也是很重要的。” “谢谢。我只是喜欢而已。”霍东尴尬地笑了笑，为自己做最后的辩解。 “好了，那我们先去医院找一下看。”杨雨雨一挥手，出手。 “发生了什么。“谢伯谦没搞清楚状况，抬头一看人走得有点远了：”等等我！“ 这一次，杨雨雨坐在了副驾上，把陈剑明丢到了车厢里。至于原因，车厢里太闷了。陈剑明无所谓，谢伯谦却对了嗤之以鼻，车厢里有保护，闷一点又怎么样。 轻车熟路到了这片唯一的诊所，结果！小诊所里没有配发电机。 “怎么办？“霍东问道。 “要不再回镇上，镇上应该有大点的医院。“ “或者……“谢伯谦拉长了声调：”可以去凯华发电机厂。“ “在哪？远吗？“ 没等他回答，霍东道：“不可能的，以现在的路况，到老城需要一整天的时间，而且，那里比我们原来住的地方人口还要密集，肯定有大量的丧尸。” 是的，谢伯谦只是为了秀一下他丰富的知识储备。 他们已经大致了解了天湖镇的情况，知道对于目前的他们而言，问题不大，最终决定还是去那里。 十分钟后，到达天湖镇中心，速度慢了下来，穿梭在街道之间，寻找医院，见到有其他需要的，也直接丢到车上。半小时后，终于找到了医院。 下车，谢伯谦把孩子递给霍东：“你抱着。” 霍东没拒绝，然后看到谢伯谦掏出口罩带上。 “你不是吧？” “等你感染了梅毒，就会后悔现在说的话了。” “你确定梅毒是通过呼吸道传染的？” “所以说你是个修车的，而我是科学家。比喻和暗讽都听不出来。” “好的科学家，一会儿利用你的科学知识把发电机搬车上。” “好了，别吵了，小心一点。”陈剑明道。他从一进医院门，就觉得有点不舒服。 “有问题？”杨雨雨稍微了解一些他的感知方面的能力。 “可能。”他不确定地回答道。谢伯谦闻言一下跳到杨雨雨身上，紧紧地挂在杨雨雨身上。 “冷静冷静。”杨雨雨微笑着：“一会儿带着你进丧尸堆。” 谢伯谦马上松开手，猫着腰，走在四人中间。 天气阴沉，医院里比其他地方腐朽的气味更重，仿佛空气中弥漫着灰色的雾气。加上有危险的心理暗示，霍东和谢伯谦已经紧张得额头见汗。 “不要太担心，三十米距离以内，我可以感知到。”陈剑明安慰他们。这是他第一次跟这两人讲出自己的感知能力。 “这么厉害？那不是人形雷达？”两人听到这个也确实放松了一些。 杨雨雨依旧走在最前面，开门。 “等一下。发电机一般会在地下室。”霍东道。 “是的，因为柴油发电机的声音较大，所以安装在地下室，不会产生噪音。另一方面因为不常用，所以在地下室比较节约空间。” “口罩堵不住你的嘴是吗？”杨雨雨翻白眼。 几分钟后，找到了地下室的入口，陈剑明打开之前从超市带出来的手电，四个谨慎地走了进去。 通道里只有这一道昏暗的灯光，阴森恐怖的气氛更加浓重。直到灯光聚到一个门牌上。 一声刺耳的尖叫陡然响起。 紧接着，是另一道与之不太相同，但同样刺耳的尖叫…… 第三十五章 集体行动，绝不作死 “啊！” “啊！” “啊！” “你俩够了啊！鬼叫什么玩意！”杨雨雨生气地看着霍东和谢伯谦。 始作俑者被杨雨雨逼停了叫喊，但依然瑟瑟发抖。 谢伯谦躲在杨雨雨身后：“这可是停尸间！进了这种灵异事件常发地带，当然要配合一下这种恐怖的气氛。” “你怎么说？”杨雨雨转过身来，问躲在谢伯谦屁股后面的霍东。 “我怕他一个人喊尴尬，所以就跟着一起喊了。” “那你躲在他后面算什么？” “同上。” “亏你还是个高智商的科学家，这都怕。” “实际上，虽然我认为自己是个纯粹的唯物主义者，但由于从小耳濡目染，受母亲的影响，我的潜意识依然有对鬼神的敬畏。” “好了，不在这里，继续往前走吧，看看其他地方。” “要不进去看看？”杨雨雨提议。 “不要不要。”包括陈剑明在内，三人集体摇头。 等过了停尸间的位置，霍东还心有余悸：“那里面不会还有尸体吧？“ “你俩不是吧，这一路上看到的尸体还少吗？“陈剑明道。 杨雨雨鄙视陈剑明：“还好意思说别人，刚才你额头上都有汗了。” “至少我没喊嘛。”好险啊，陈剑明心里千恩万谢，异变让自己变得冷静了很多，这搁以前，肯定吓半死。 “这完全是两种概念。“谢伯谦道：”外面的尸体和丧尸，更像是科幻，更偏未来的设定，但是停尸间存在于和平年代，是人类对鬼神之说持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的时期，更偏向灵异的设定。所以，我们出于本能的恐惧，是从小培养起来的，完全合乎情理。“ “我来总结一下，我们胆子小。“霍东道。 “其实你们也不用害怕，现在医院里死了人，尸体都是直接抬走的，不允许放在医院里，这应该是很早以前建的。” 闻言谢伯谦更怕了，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越是这种年代久远的地方，阴气越重啊。 除了停尸间，其他房间一一被杨雨雨踹开，在最里面的一个小房间里，终于找到了一台完整的发电机。 开心过后，杨雨雨试着去提了一下，挪动了一点点，但是，靠她一个人抬出去，显然不现实。 谢伯谦道：“我们可以用滚木把它到楼梯口，之后弄到地面，需要用滑轮装置，滚木可以用钢管代替，但是我们没有滑轮装置。” 杨雨雨道：“不知道你说的什么，不过先弄到楼梯口再说。” “不是吧，你怎么当的体育老师？这连中学知识都算不上。” “体育老师嘛，走关系当的行不行？” 钢管是他们之前在五金店找到的，直接从车上拿出来，量好尺寸后，再用车前面的电锯锯开，拿了过来。 四段钢管铺好，结果往钢管上弄的活还是得交给陈剑明和杨雨雨。 弄好之后，霍东和谢伯谦负责把后面的钢管再铺到前面，杨雨雨和陈剑明负责体力活。很快就到了楼梯口。 “劳动人民最光荣。”谢伯谦开心地说道。 “再怎么弄？”杨雨雨问道。 “这样，我们去找两把梯子，铺在楼梯上，然后直接往上拉。” 本来可以用两根长钢管铺上，然后再拖的，但显然这两根钢管被截成了四节，只能再找了，而梯子比钢管常见多了，这是最简单快捷的方法。 四人坚决不作死，做事都尽量一起行动，很快就从医院的后勤处找到了两把梯子，回来铺好，按照预想，杨雨雨在上面拉，陈剑明在后面推，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这个大家伙给弄了上来。 “我不行了，我要休息一会儿。”杨雨雨直接躺到了地上：“胖子，去给我拿点水。” “我也不行了……”陈剑明就躺在他旁边：“你俩谁去拿点水过来。” 闻言，霍东直接也躺到地上：“控制梯子好累啊……” 谢伯谦左右为难：“显然，你们两个在这次行动中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于情于理，我跟霍东都应该满足你们后续的要求，但考虑到单独行动的危险性，以及你们会因为失去我而难过，我决定与你们呆在一起。” “外面没有危险，快去吧。”陈剑明道。车子就在楼外，他可以感知得到。 “万一有突发情况怎么办？” “吧啦吧啦吧啦，吧啦吧啦吧啦……我自己去吧。”杨雨雨累得心烦，起身去拿水，结果霍东和谢伯谦马上跟了上去。至于陈剑明，实在是不想动。 又费了一番周折，把发电机弄到车上。已经在医院了，四人决定找点药带回去。医院虽然又小又老旧，但是该有的东西都有。 一路搜刮到了三楼，陈剑明突然停下脚步：“四楼好像有人。” “你确定？”霍东问道。 “不太确定。以前没感知到过这种情况。”陈剑明实话实说。 “怎么不确定的？” “我的感知里，异变者是红色，丧尸是灰色，普通人是乳白色，但是这一个，外层是乳白色，内层是灰色。” “丧尸和人的结合体？” “快要变成丧尸的人？” “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不要，反正和我们没关系，我们快走吧。” “对对对，我们离开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关我们什么事。” 三人都在等着陈剑明表态。陈剑明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道：“我们可以暂时安稳下来，但是不能一直逃避下去。上去看看。” 陈剑明刚说完，杨雨雨一马当先，往楼上走去。谢伯谦和霍东不情愿，但是本着必须抱大腿的生存理念，也跟了上去。 “哪边？” “最东边那个房间里。” 越是靠近，陈剑明越觉得不舒服——灰暗、压抑、悲伤、孤独……各种负面情绪涌上心头。 他走在最后面，抬头看前面三人，都很正常。 “有没有人在里面？”杨雨雨敲门。 “门没锁，进来吧。”里面传来一个沙哑平稳的女声。 杨雨雨刚要开门，陈剑明赶紧过去制止住，对她摇了摇头，表示小心一点。 退后两步，抬腿把门踹开。一个老妇坐在窗边，面带微笑看着他们。 “不用害怕，我只是个不能行走的老人。”老妇眼神慈祥，看着他们，就像在看一群孩子。 第三十六章 掌控自己生死的权力 房间内陈设朴素，干净整洁，与普通医院单独的病房没什么区别。老妇身体瘦削，除了坐在轮椅上不能行走之外，面色看起来很健康。 陈剑明心头的负面情绪更强烈了，并且清晰地感知到，是这个表面上看起来慈祥的老妇影响到了自己。 “你怎么会独自一人在这里？”杨雨雨问道。 “人都死光了，我不在这里，还能在哪里。”老妇依然保持着平静的微笑。 “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最开始的时候我会去其他房间找些食物，之后就用葡萄糖了。”老人停顿了一下，道：“你们怎么会到这里的？” 杨雨雨一五一十的把原因说了一下。老人看到霍东抱着孩子，道：“那是你们的孩子吗？” “是我们捡到的。”霍东道。又用手指点了点霍东升的鼻尖。 “可以给我抱一下吗？”老人解释道：“风烛残年，看到小孩子，就像是看到了希望。” 几人面面相覤，不知道该不该给。陈剑明站出来，道：“我们不了解你，不能随便把孩子给你。另外，你是什么人，现在身体是怎么回事？” “没关系，我可以理解你们的担忧。”老人道：“我已经被感染了，身体在发生变化，不过我的这种变化很缓慢。实际上，在此之前，我已经躺在床上完全没办法移动了。这种变化让我的身体不再那么僵硬，如果没有遇见你们，我可能再过一段时间就可以摆脱轮椅行走了。” “这么神奇？” “所以你也是异变者？” “你们称这种变化叫异变者吗？那应该是吧。” “等一下，你说的如果没遇见我们，是什么意思？”霍东注意到她的用词。 “因为你们来了，我希望你们帮我结束生命。”老人微笑着，仿佛在聊家常。 “不你想让我们杀了你？你是疯了吧？”谢伯谦说出了所有人的疑惑。 “我们不想做杀人犯。“ “对，而且你身体发生了异变，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干嘛要死。“ “听我说。”老人语调平稳地道：“我发生你们所谓的异变，给我带来了好处，同时也带来了坏处。你们看我现在保持着冷静，但并不是一直如此，有另外一种意识在侵噬我，这令我痛苦异常。我明白，以我的意志力，很快就会无法抵挡。等到那时候，我就不再是自己了。” “可是，还有希望啊。万一你可以打败他们呢？”杨雨雨有些焦急：“我是异变者，你看出来了，我旁边这位也是异变者。我们都活得好好的，只要熬过去，就好了。”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已经七十五岁了，这一辈子，该经历的都经历过了，之前我身患重病，如果不是为了孩子，也会选择离开。现在孩子也已经不在，死对我来说是解脱。” 这样一说，其他人都有些理解了，但是陈剑明不能。他感受到的负面情绪绝对是来自眼前这位老人，但为何这位老人所表现出的一切，都风清云淡。 谢伯谦道：“那你为什么非要等我们来。我们不想做杀人犯。” “因为人都是有弱点的啊。我缺少自杀的勇气，所以，只能麻烦你们了。” “不好意思，我们也没有杀人的勇气。”这种说法让霍东有点生气。 陈剑明插话：“我不能理解你。你很绝望，你的负面情绪很重，但是你为什么看起来这么平静。” “如果你一生都在很克制地生活，压抑着自己的本性，如果你也活到我这个年纪，经历过我所经历的事情，如果你是我，你就会明白。” 老人的情绪终于有了起伏，不再保持微笑：“我们认识的时间并不长，我不想把自己最隐私的部分告诉你们。现在，只是请求你们，帮我结束掉我的生命。“ “对不起，我做不到。“陈剑明斩钉截铁，说完直接走了出来。 剩下三人面面相覤。 “我也做不到。“霍东也跟了出来。然后谢伯谦一言不发，紧跟在后面出来。 杨雨雨道：“我们都不会做这种事情的。如果你想离开，我们可以带你一起走。“ 老人沉默了，最后一声重重的叹息，道：“是我强人所难了。你们走吧。“ “你真的不跟我们一起走？”杨雨雨再次确认。 “我在这里很好。谢谢你们，你们都是好孩子。” “你跟我们一起走的话，我们也可以帮你一些。” “真的不用了。对于你们而言，活下去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但对我来说，并不是。我可以理解你们，也请你们尊重我的选择。” 话说到这份上，已经没有坚持下去的必要了。 “您自己保重。”杨雨雨退出房间，关门的时候，看到老人脸上又挂起了微笑。 四人在门外面面相覤——这算怎么回事？ “走吧。”杨雨雨道。 三人跟在后面，情绪有些低落。 “我们真的要把她自己一个人丢在那里？”到了楼下，杨雨雨突然道。 谢伯谦道：“她自己不想走，我们也没办法。而且，她已经那么大年纪了，应该也活不了多久了。” “我在想，我们是不是应该满足他的愿望，结束他的生命。”霍东谨慎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对不起，我没有杀人犯朋友。”谢伯谦马上怼回去。 “但有些时候，死对一部分人来说，确实是种解脱。而且现在这种情况下，说不定全世界就我们几个人了，杀个人也不会蹲大牢。” “那你下得去手吗？“ 杨雨雨一句话把霍东怼得哑口无言。 陈剑明道：“我还是觉得那个老人的状态有些奇怪，她应该隐瞒了一些事情。不要再多想这件事了，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做事原则。不用因为没满足别人的愿望而内疚。” “内疚的是你吧？”杨雨雨戳穿了他的心思。 “确实有一点。其实我一直能感觉到她的绝望，甚至已经能影响到我。这种时候，或许死对她来说，真的是解脱。” “你精神点的这么高，很容易受刺激的啊。幸好是末世，没有克苏鲁。”霍东吐槽。 陈剑明没接他的话，继续道：“她的异变应该很不一般，希望她之后如果还活着，能保持现在这样的理性。“ “不是吧，你怎么不早说，她万一神经错乱了，之后找到我们，杀了我们怎么办？“ “那你现在下得去手吗？” 四人聊着这件事，已经把发电机弄到了车上。顺便把医院里可能用到的东西，也都带了一些。 进了大门，车子停到楼下，陈剑明立刻皱起眉头。 “二楼有人！“ 第三十七章 女性关于自身胸部的看法 刚下车的谢伯谦闻言又以绝对速度窜回车上：“战士们，是你们冲锋陷阵，保护领袖的时候了。“ “醒醒啊谦儿，现在我是你领导。“杨雨雨打击他。 “不就是个人嘛，又不是怪物。“霍东强作镇定，然后在后面推了杨雨雨一把：”领导，你要起带头作用。” “我们四个人呢，你俩害怕什么？”杨雨雨已经往楼内走去。 陈剑明跟着走出两步，回头问道：“你俩走不走？” 霍东跟了上去，谢伯谦这一番挣扎，还是认为抱团比较好。” 走进房间，没人。 “出来吧，藏帘子后面也没用。”陈剑明道。 还是没动静。杨雨雨走过去，一把扯开帘子。 “你们好啊……”帘子后面，体态娇小，满脸泥灰的女生缩着脖子露出胆怯的笑容。 四个人不说话，盯着她。 “啊……”霍东打破了沉寂：“是个小美女！” “美女你好，我是……” “闭嘴！”杨雨雨制止了霍东。 “真是个美……“ “你也闭嘴！“陈剑明也遭到了训斥。 场面又安静下来。 五个人，十只眼睛，大眼瞪小眼。小美女一副可怜的神情，突然哭了起来，边哭边慢慢坐到床上，双手握成小拳拳做出抹眼泪的动作。 “人家只是一只幼小、可怜又无助，还无家可归的小可爱，你们干嘛这样对人家。” 小美女一哭，四个人顿时不知所措。 “对啊！你干嘛这么凶，把人都吓哭了。”霍东边说边要往前去安慰小美女。 结果，被谁拉住了。回头一看，是谢伯谦。 “你干嘛。” “你这样精虫上脑，早晚会死在女人的裤裆里！我们对她一无所知，你就这样上去很危险的。” “那大概是我最想要的死法。撒开！” “你死了谁给我开车。” “好了好了，别吵了。”两人顿时安静下来，杨雨雨又回头训斥小美女：“你也别哭了！” 结果小美女哭得更大声了，边哭还边趁人不注意用眼角余光往外瞄。杨雨雨没发现这一点，顿时觉得有点愧疚。 “别装了。我们不是坏人。不会把你怎么样的。”陈剑明注意到眼前的小美女是假哭，要搁以前，肯定也是手足无措，现在即使异变让他变得理性和冷静，也有点受不住这个。 “看出来了不早说，害人家装得这么辛苦。”小美女立刻停了下来，换了一副面容。 掉一地的鸡皮疙瘩。 “原来是装的，真是被你骗到了。”谢伯谦放松下来，道：“审讯的任务交给你们了。” 没有搭理他，其他人也都反应过来，但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现在这种情况。 陈剑明站了出来：“好了。现在说一下，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有没有同伴？” 他的左臂有点唬人，一往前靠近，吓得小美女赶紧站起来，往后退了一步。“ “嘿！你干嘛这么凶，看把人家吓得。“霍东走过去，扯开陈剑明：”小美女，你叫什么名字啊？今年多大了？怎么没有男朋友陪着啊？“ “kao！你个下半身思考问题的玩意滚蛋！“杨雨雨把他推开，对小美女道：“别理他们，你还有没有同伴，有的话把同伴带过来，没朋友的话，以后就跟着我们吧。” “没有，就我一个人了。”说到这里，小美女露出失落的神情。 “也就是说没有男朋友对吗？”霍东见缝插针。 “你俩该干嘛干嘛去！把发电机装好。” “那个，还没抬下来……”陈剑明略显尴尬地道。 “俩废物……”杨雨雨回头对小美女道：“你先在这里等会儿。” 转身往外走。本来已经开打游戏的谢伯谦突然跟了上来。这…… “我跟你们一起去吧。”小美女有点不好意思：“我叫赵蕊蕊，叫我蕊蕊就好。” “我叫霍东，叫我东东就好。你看我们多般配。”霍东的行为充分解释了“不要脸”这个词。 有点冷，又一地鸡皮疙瘩。 “你都有孩子了，我才不要跟你。”赵蕊蕊凶了他一句，马上跑到前面，挽上杨雨雨的胳膊。 霍东看了看怀里的小霍东升，立即跟上：“这不是人家的孩子，是捡来的。人家多有爱心啊。” 这一次，行动解释了什么叫狗皮膏药，语言解释了什么叫恶心。 “不好意思，我喜欢女生。” 霍东在原地愣了三秒，反应过来，又马上跟上去：“你是开玩笑的。” “不是。” “你肯定是开玩笑的。你这么说只是为了摆脱我的纠缠。” “那你还不走？” “好吧。我当没听到。不过即使是我也不介意的。” 赵蕊蕊歪头看了他一眼，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做了个恶心的动作，没再理他。 四人一一做了介绍。当知道陈剑明和杨雨雨是异变者的时候，有些惊讶。对陈剑明道：“我还以为你感染了什么病毒。“ 然后又看到四人配合着把发电机抬下来，对杨雨雨刮目相看。 “你们是怎么异变的，能不能让我也异变一下。” …… 午饭时间深聊了一下，之后，以霍东为主，陈剑明为辅，以谢伯谦为狗头军师，以杨雨雨和赵赵蕊蕊为观众的发电机安装，线路铺设工程开始。 赵蕊蕊也把自己的情况介绍了一下，她是刚毕业，还在试用期的学生，大学是医药专业，对中药和西药都有所了解。 “你能不能帮我检查一下我身上有没有出什么问题？我最近感觉有些耳鸣。”谢伯谦道：“虽然你不是医生，但是现在这种情况，反正沾边，我将就一下好了。对了，我鼻毛有点长了，你能不能再发挥一下护士的职能，帮我修剪一下。” 正说着，不知道从哪变出来一把剪刀。 赵蕊蕊感觉谢伯谦有点莫名其妙，杨雨雨道：“你也滚蛋！” “你作为一个女生怎么这么粗鲁，你这样在以前肯定嫁不出去。”谢伯谦低声吐槽，不过没有再纠结让赵蕊蕊帮忙的事情了。 赵蕊蕊皱眉头：“你怎么受得了他们的？” “我也想知道怎么回事。”杨雨雨无奈，又道：“我从刚才就一直想说，你长得可真漂亮。” “当然了，我可是无敌小可爱。”赵蕊蕊做出夸张的反应。又道：“你也很好啊，你的胸怎么长的，比我的都大。” “一提这个我就烦。我就想把这两坨肉割了去，在前面晃啊晃的超级累赘。用抹胸又让人喘不过气来。” “我不这么觉得，我觉得这是女性的标志之一，而且我个子这个矮，脸和胸是我仅剩下的吸引男生的地方了。”停顿了一下，又道：“当然，还有我聪慧的大脑。” 谢伯谦在后面发出不屑的声音。 霍东看着远处闲聊的两位女性，对陈剑明道：“男人在辛勤的劳动，女人在悠闲地聊天，这画面多美啊。” 陈剑明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仰着头想了想：“好像是不错哈。” “所以末世还是有好处的，要是以前，我生活里绝对出现不了这种场景。” “干活干活。”陈剑明不想继续听这家伙扯下去了…… 霍东没听出来，道：“对对对，先干活。一会儿装完，就可以去打游戏了！” “好期待啊……”说到玩，陈剑明也有点小兴奋。 第三十八章 老娘睡觉爱翻身 “不是吧，现在可能全世界就只剩我们几个了，你们两个脑子里就只有游戏吗？” 谢伯谦这话真是把两个人给惊到了。 “大哥，别这样，这两天是谁抱着三十年前的游戏机玩俄罗斯方块？” “我这是为了锻炼大脑，让大脑一直处于活跃的状态，跟你们玩物丧志怎么能一样？” 知道谢伯谦这死鸭子嘴硬的脾气，陈剑明没再理他。 这事过去有半分钟了，霍东突然道：“你说得对，我还有肩负传宗接代，延续人类文明的历史重任。“ “算了吧，你就是为了解放双手。” “可是我不会说出来的。”霍东道：“赵蕊蕊是我的，你们都不许跟我抢！” “说得跟你能追得上似的。”陈剑明打击他。 “别看不起人啊。就哥这身材，这肌肉，迷倒千万少女好吗？” 陈剑明笑了：“你那是把人恶心倒的吧。” “事实上，除了胡子、平胸、短发以及生殖器官之外，你没有任何男性性征，以及，根据以往的经验，你能有女朋友的概率就零。”谢伯谦停顿了一下：“对了，很多女性也会是平胸、短发，少数女性也会长胡子。” 霍东被打击得闷闷不乐，突然“哎哟”一声跳了起来：“快去拿水，快去拿水！” 一边喊着，一边把上衣脱了下来，擦自己的胳膊。陈剑明不明所以，见他这么着急，赶紧冲回屋子去拿水。谢伯谦也慌了神：“你怎么了？是不是被什么东西咬了？“ “电解液溅到胳膊上了！快去啊！“ 本来慌了神的谢伯谦听到之后，顿时长舒一口气：“我还以为是什么异变的苍蝇蚊子，吓死我了。“ 然后继续道：“电解液中的硫酸质量分数为百分之二十八，也就是说是稀硫酸，虽然有腐蚀性，但并没有脱水性，并且，考虑到你皮糙肉厚，不会有危险的。“ “那我为什么会感觉皮肤发烫，像要熔化了一样！” 杨雨雨和赵蕊蕊注意到情况走了过来。 赵蕊蕊鄙视道：“心理作用。弱鸡！” “怎么可能，那可是硫酸！你是医生，快帮我看一下。” “来，我看一下。”赵蕊蕊立刻换了副亲切的面容。接过霍东的衣服，随手递给杨雨雨，又抬起他的手臂，仔细认真的检查，道：“硫酸已经进入到了肌肉组织，还在往里渗透，你这条手臂可能要切除，防止扩散。小可怜，你要变成杨过了。” “你开玩笑的是不是？” “那还不快把衣服穿上！秀你那身排骨吗？”用力把霍东的手臂甩开，从杨雨雨手里接过衣服，直接丢到了霍东脸上。 结果霍东站在原地没动，陈剑明刚拿了瓶水下来，听他道：“好香……” 在两个女生恶心的眼神，以及两个男生不明所以的眼神中，霍东抓起脸上的衣服，闻了好一会儿，慢慢穿上，又用左手抚摸刚被赵蕊蕊碰过的右臂。 杨雨雨和赵蕊蕊同时打了个寒颤，躲开了。 “还要不要水？” “开什么玩笑，这都被蕊蕊碰过了，以后都不洗了。这件衣服也要珍藏起来。” 下午天亮之前，发电机终于启动。 五人拍掌相庆。三个男生马上跑到屋子里，开始安装游戏机，连通早已备好的显示器。 “这玩意就一直这么响着？”赵蕊蕊皱着眉头。杨雨雨也是如此，太吵了。 “当然不是，等充满电，就可以停下了。”霍东道。 “会不会引来丧尸？” “丧尸有什么可怕的，你身边这头人形暴龙自己就能解决。”谢伯谦一反常态。 “胖子这么厉害？” “喂！我们才刚认识半天，不能客气一点吗？”陈剑明这叫一个心塞。 “好吧，可爱的胖子。” 陈剑明放弃挣扎。 杨雨雨咳了两声：“我就是那头人形暴龙。” 没管赵蕊蕊的反应，走到谢伯谦身边，直勾勾地盯着他。过了一会儿，谢伯谦才注意到：“这位人形暴龙小姐，您有什么事吗？没事让一让，不要影响我打游戏。” 除了这位事主，其他人都意识到有好戏要发生了…… “人形暴龙小姐决定取消你今天的游戏资格。去帮蕊蕊把床弄好。” “为什么？我刚刚还夸你是人形暴龙呢。” “你家夸人是这么夸的啊！”杨雨雨一巴掌拍他脑袋上，然后把他刚插好的线都拔掉了。 “对不起。我没有意识到我们的认知存在误区。在我的词典里，暴龙是一种非常强大的生物……” 谢伯谦还没说完，杨雨雨打开窗户，把游戏手柄直接丢了下去。 “你干什么？！！！”谢伯谦疯了…… “去帮蕊蕊弄床。”杨雨雨冷眼以对。 两人对视，三十秒后。 谢伯谦：“好的。” 然后，在谢伯谦缓慢的行动和不休的叨叨声中，陈剑明和霍东打起了游戏。 “你这是什么游戏，看着蛮有意思的。”赵蕊蕊看着陈剑明的显示器画面道。 “《底特律：变人》，2018年出的交互式的电影游戏，讲了仿生人觉醒以及争取权力的故事。玩家主要是在主要节点引导角色做出选择。不同的选择，会影响……” “好了，老娘说有意思不是让你在这叨逼叨的，是让你把手柄给老娘！”赵蕊蕊又变脸了。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四人都被这一声吼给镇住了。 “人家就是说话声音稍稍大了一点，不要这么看着人家嘛……” “那你以后能不能提前打个招呼，我这心脏病都要被你吓出来了。”霍东松了口气。 “那你能不能让胖子少说两句！”又吼起来了…… “就是，胖子，你干嘛！还不快让位置。” 陈剑明突然觉得这人挺有意思的，笑着把位置和游戏机让了出来。又找出一个手柄，插到谢伯谦的游戏机上。 谢伯谦把桌子拼了一半，走到杨雨雨身边：“杨雨雨同学。你有没有考虑过再装一个热水器。我觉得在这种情况下，保持洁净是很有必要的。“ “是哦。不能洗澡太难受了。“杨雨雨觉得非常有道理。 “另外，我们通了电，可以做饭了，这样我们就不用整天吃这些垃圾食品了。“指着霍东和陈剑明道：”要不然以后我们要不然像陈剑明那么胖，要不然像霍东那么瘦，实在是太惨了。“ 杨雨雨刚要说话，谢伯谦道：“我已经准备了一些组装净化水装置所需的材料，所以……“ “所以你先去把床弄好。” “她个子那么小，这些够用了。” “老娘睡觉爱翻身，需要大床。”赵蕊蕊沉迷进游戏里了。说这话的时候头也没回。 第三十九章 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霍东就在旁边，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吼声。 “你好像很喜欢吼人啊？虽然没有恶意，但是会让人不舒服的。不过我觉得还挺亲切的，以前我妈也喜欢吼人……“谢伯谦低声对旁边的赵蕊蕊道。赵蕊蕊闻言放下手柄，有些不好意思。 “哎哟哟，又死了！“即使没打过去，霍东也很开心。 “对不起。”赵蕊蕊有些扭捏：“自从开始死人，我身边的同事一个个死去，我领导为了保护我死的。之后这些天我一直自己一个人……” 说到这里，赵蕊蕊的声音已经带着哭腔，眼里的泪开始打转。 “好……好了……”霍东一时手足无措，想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又怕过界：“这不是遇到我们了嘛，以后会好起来的。” “你们再死了怎么办？” “等一下，为什么是我们死，不是你死？”谢伯谦突然插话。 四人目光聚向谢伯谦，这话说得不是时候啊。 谢伯谦死鸭子嘴硬：“我这么说有什么问题吗？我和霍东跟你们认识的时间比较长，遇到危险的时候，当然是先保护我们。” 赵蕊蕊哭了出来，泪水止不住的流。不光是霍东，所有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别……别哭了……“ “是啊，我们都比你惨多了……” “哪有……” 谢伯谦又要说话，被三人犀利的眼神给堵了回去。 赵蕊蕊哭得更大声了：“还不抱住人家安慰一下。“ 幸福来得太突然，霍东愣住了。 “还不快点！“恼怒成羞一般的豪放派。 这一次霍东没犹豫，一把把赵蕊蕊抱进怀里。赵蕊蕊哭声小了一点，霍东慢慢拍着她的后背，一脸的享受。还给陈剑明眨了眨眼，打了个ok的手势。 “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陈剑明鄙视他。转头向杨雨雨张开双臂：”这画面好感人啊……人家也忍不住要流泪了……“ 杨雨雨冷眼以对：“你滚。“ 战败…… 赵蕊蕊哭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众人理解，一个刚毕业的小女生，眼看着同事朋友死去，独自在这种环境里生存，时刻警惕，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从霍东怀里出来，低着头擦眼角的泪：“让你们看笑话了。“ “没关系，我们还见过尿裤子的呢。“陈剑明眼带笑意，斜瞥霍东。没把名字说出来，霍东只能瞪着眼生闷气。 “没事了，以后我们一起，再遇到丧尸就把谦儿丢出去，我们跑路。“杨雨雨道。赵蕊蕊终于笑了。 “嘿！我可是你们最需要保护的人。“谢伯谦不高兴了。 “不如这样吧。现在有电了，我来给大家做饭好了。” “你会做饭？那太好了！”陈剑明惊喜。 “yeah!”谢伯谦高兴地几乎跳了起来：“终于不用吃这些垃圾食品了！” “你不也会做饭吗？一会儿给蕊蕊帮忙。” “那个，其实……我就会下个面条水饺……”陈剑明承认了…… “那也行，搭把手。” “同志们，等一下，我们没有锅。还有，米面我们之前也没收集。”霍东道：“谁跟我一起去超市？” 他们之前搜刮了大量的食物和其他生活必需品，不过，没有人想起来要带这些…… “开什么玩笑，当然是一起去。“谢伯谦道。 “行了，这边又没什么危险，我和蕊蕊去，你们留在这就行了。“ “那不行，我得给你们开车。“霍东报道。 “没关系的，我会开车。“赵蕊蕊道：”毕业之前在学校考的驾照。“ “我这个车你可能开不了……“ “为什么？“ “行了，算你一个。“杨雨雨又对赵蕊蕊道：”这车是改装的，有些不一样。“ 看了看杨雨雨，又看了看陈剑明，谢伯谦突然道：“我也要去。“ 这叫一个怂啊…… 同时，陈剑明受到一万点不被信任的暴击。 “算了，都去吧，都去吧……“杨雨雨这叫一个难受。 暂时把发电机关了，五个人一起上了车。霍东跟陈剑明说悄悄话，想让陈剑明坐后面，陈剑明答应了。又去请赵蕊蕊坐前面，赵蕊蕊拒绝了…… “怎么有丧尸？“车子刚开出门，就看到一只丧尸。陈剑明皱着眉头。 “末世当然有丧尸。轧过去就好了“正说着，霍东加快了速度，直接轧了过去。 “不对，还有。“车子一过去，陈剑明立刻又感知到三只。这地方地广人稀，之前可没同一个地方感应过这么多。 “丧尸而已，不用这么大惊小怪吧。“霍东有点飘了，不知道是仗着陈剑明杨雨雨在，还是因为见过异变怪物。 “离我们住的地方这么近，停车清一下吧。“陈剑明觉得有些不对劲。 “还有谦儿和蕊蕊呢。分开了没人保护他们。“霍东道。 虽然很大程度上是霍东自己不愿意下车直面丧尸，但这确实有道理。说话间，前面又来了一只，照旧直接被车碾过去。 一路到小超市，已经碾死了八只，霍东也感觉到了不对劲。 “你们小心一点，这一片丧尸好像多起来了。“下车的时候，陈剑明叮嘱了车厢里三人一句。 “怎么回事？“赵蕊蕊问道。 “没事，不要离我和雨雨太远。把枪拿出来。“ 杨雨雨已经从谢伯谦手里把孩子接过来，小升升这时候倒是老实了，没再往她怀里钻。 “你们有枪？“赵蕊蕊没有惊讶，反而是惊喜。 “你会用枪？“看她这反应，霍东问道。 “我爸是警察，以前跟我爸学过。”赵蕊蕊道。 还有这一层，没想到没想到。 “警察的枪不是能乱用的吧？“ “当然。是在射击俱乐部学的。“ 霍东身上两把，拿出一把给赵蕊蕊献殷勤。 赵蕊蕊把枪接过来：“枪口不能对着人的。“刚才霍东给她的时候，枪口正对着她。 陈剑明一直注意周围的情况，道：“快点进去吧。早点弄完早点回去。“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小超市里的东西虽然不多，但基本什么都有。 找了几个大小不同的电锅，又找到了米面油，还有其他一些佐料。但菜和肉和其他地方一样，都已经坏掉了，没法吃。 把该拿的东西拿完，霍东在后面悄悄地捡起一盒安全用品塞进口袋里，就听陈剑明道：“有异变的怪物往这边跑！你们退回去！” “你们”里当然不包括杨雨雨，众人从超市里没出来，他把卷帘门拉下来，和杨雨雨继续往外走：“速度很快，我们先躲车后面，给它来个……” 他已经躲到车后面，再往后看，人呢？结果杨雨雨左手拿着枪，右手提着大扳手，大大咧咧地站在了路中间。 “就不信干不过你们这群玩意！” 陈剑明隐隐听到有人在发狠…… 第四十章 恶心的八爪鱼 卷帘门后，超市内。 “不需要我们帮忙吗？”赵蕊蕊惊疑不定。 霍东抱着小升升：“我们能帮什么忙啊，我们只会拖后腿。” “你这样表达并不准确。确切来说，我们是分工不同。他们负责战斗，我们负责活下去。” 看出赵蕊蕊的担忧，霍东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吧，之前我们遇到过。他们能解决的。” 赵蕊蕊点点头，依然有些焦急和担忧。 街道上。 怪物已经出现在两人的视野里。是一只人形怪物，光头，光着身子，皮肤呈暗红色和墨绿色混合，有多处开裂，裂开的地方生出烂肉。与之前遇到的那只不完全相同，但也异常高大，陈剑明目测这只怪物的身高有两米二左右。 一见到杨雨雨，立刻挥舞着两只手加速冲过来。杨雨雨此刻凝重许多，曲膝，蹲身。相距越来越近，怪物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杨雨雨突然开枪，这一枪打到了怪物脸上，怪物脸上血肉炸开，身形稍有停顿，速度慢了一些，视力也稍微受到了影响，脚步踉跄。 杨雨雨没有硬刚，这一枪之后，马上侧身前击，然后一个回马枪，砸到怪物后脑勺上。怪物直接被锤倒在地。怪物似乎无惧疼痛，马上跳起来，再次攻向杨雨雨。 陈剑明早已不在车后，立刻朝怪物连开两枪，一枪打在后颈，一枪打在中间脊椎，非常准。但怪物并没有如想象中一般倒下。他知道自己的力量不足以和怪物抗衡，顾不得省子弹，又一枪打到怪物膝窝里。怪物直接倒在了杨雨雨面前。 “你要死啊！不怕打死我啊！”杨雨雨不满地喊道。同时，又一扳手砸到怪物的头上。怪物的伤口处突然伸出一只触手，刺向杨雨雨的眼睛。幸好杨雨雨身手好，一闪头躲过去，然后用扳手砸向触手。 触手坚韧异常，这一下只是砸得触手改变了方向，却没有砸碎。杨雨雨立即后退，而这时候，怪物身上，出现越来越多的触手，不仅是被他们打出来的伤口处，还有本身自带的裂口。 这样下去不行！陈剑明立刻做出判断，对杨雨雨喊道：“我开电锯，把他弄到到电锯上来！” 一边说着，将自己手里的铁撬丢给杨雨雨，自己跑上车，点火，开电锯。他不会开车，但这几天看霍东操作，也知道开电锯的按钮是哪个。 “他们不会要开着车自己跑吧？”谢伯谦听到车子的声音。 “放心吧，他们又不会开车。” 铁撬长，杨雨雨拿着就开始使劲砸，这也只能让怪物不能近身。她这时候就感觉有力使不出，一边拖着，一边往车边靠近。 最后直接放弃了拖延，就卖力跑，怪物的两条腿和两条手臂都变成了大触手，贴着地面快速蠕动。眼看要到车头了。杨雨雨突然起跳，跳过车子。触手怪没来得及反应，整个撞到了车前面两个电锯上。直接被锯成了三段。 怪物没有再向两人发动攻击，大概因为还有神经在，不停地抽搐，血溅得到处是。这个过程持续了大概五分钟，终于停了下来。 “挺顽强啊。”杨雨雨把枪和铁撬往车上一扔，拍拍手，打开了卷帘门：“出来吧，怪物死了。” 四人东瞧瞧西望望，蹑手蹑脚地走出来，看到前面的一堆触手和红绿的肉块血液，纷纷皱起眉头，露出恶心的表情。好在都没有吐，即使是谢伯谦也有点适应下来了。 霍东把小升升的眼睛捂住：“不要看不要看。“ 结果，小升升淡定无比。 谢伯谦以最快速度上了车，赵蕊蕊紧随其后。把孩子交给杨雨雨后，霍东又到了驾驶座上，车子启动。 这次战斗，让两人意识到，棍子力量大，但是不管用了。下次出来要带着刀才行。 “刚才那是八爪鱼吗？我以前怎么从来没见过？“赵蕊蕊问道。 “不知道。我们上次遇到过一只，不过和这只不太一样。“ “你从来没遇到过？“ “没有。“ 陈剑明坐在车上没有说话。刚才神经紧繃，开的两枪让他有些疲惫。他从来没学过射击，刚才两枪能打得精准无比，依旧是靠异变而来的能力。 闭目养神，考虑着这只人形怪物和之前遇到的那只。之前的那只是裂开后，产生口器，而这只，直接伸出触手。他觉得自己和这些怪物有些相似，但肯定不是完全一样。两只怪物都是从人变化而成的，也不完全相同。 但有一点，他的异变分阶段，那这些怪物的异变大概率也是分阶段的，说不定下次再遇到，就是进入到第二阶段的怪物了。 “我x！又有丧尸！“霍东一声骂，让陈剑明回神，睁开眼看到前面的丧尸。霍东已经加速撞了过去。 丧尸也在进化！陈剑明又想到丧尸，心中暗叹，以后大概会越来越危险，不知道还有没有可能过上安稳的日子。 “雨雨，你异变后除了力气大和恢复能力强之外，有没有其他的变化？“透过小窗，陈剑明问道。 “没有吧？好像更灵活一些了，速度更快了。不过这应该都是基于整体身体素质变强的原因。“ “你晚上有没有做过奇怪的梦？“ “没有。“ 对话结束，意料之中，没得到什么有用的讯息。 回到住处，各位忙着把东西弄进屋里，赵蕊蕊开始做饭。说是做饭，其实也就是煮米饭和做面条。比较幸运的是，他们找到两包紫菜，可以做紫菜汤，即使没鸡蛋，也很令几个人满足了。 陈剑明没有如约给她打下手，而是和霍东一起到外面检查，看有没有什么不安全的地方。 “这里的丧尸增多，会不会是发电机的声音太响，把它们招来了？“陈剑明突然问道。 “不会吧？声音哪里能传得那么远。“霍东有一丝怀疑，但不想承认。毕竟，没电是很痛苦的。 陈剑明想说之前他们呆的商业广场，就特别多，但想到并不是因为他们的发电机，没说出来。 “等做完饭就停了，明天再开一天，储存的电就可以用一段时间了。“霍东道。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陈剑明也觉得这样可以。 “谦儿，去喊他们回来吃饭。“赵蕊蕊息了火，对一直站在旁边，盯着电饭煲和电锅的谢伯谦道。 “我来盛饭，你去吧。”说着，谢伯谦抢过了勺子。 赵蕊蕊白了他一眼，出门：“吃饭了。” “好的！”霍东在楼下，马上应声。然后低声对陈剑明道：“你看，多贤惠的女孩子啊。” 第四十一章 什么是对智商的侮辱 煮的米粥、蒸的米饭、做的紫菜汤已经摆到了桌子上，香气随着热气在屋子里飘散，五人单是闻着这气味，就已经一脸的享受。 垃圾食品虽然香，但作为零食还好，要说吃不够的，还是主食。 “这是五常大米吧？”杨雨雨坐下来，吃了一口后问道。 赵蕊蕊道：“不是，就普通的米。大概是因为太久没吃到了，所以才会觉得香。” “真香啊。蕊蕊手可真巧。”陈剑明夸了一句，马上开吃。他今天动用精神力，早就饿了。 “如果再发生危险，你们一定要保护好赵蕊蕊。”即使一向刻薄的谢伯谦，此时也一脸满足，连连夸赞，他嘴里塞着米饭，说话含糊不清。 屋子里洋溢的欢乐的气氛。 霍东吃了几口，问道：“蕊蕊，你怎么会做饭的？还做得这么好吃。现在好多年轻人可都不怎么会做。” “谢谢。”赵蕊蕊放下筷子，道：“我跟你们说过我爸是警察吧。我妈是老师，我还有两个比我小三岁的弟弟。我爸妈平时比较忙，所以从小我就开始学着做饭了。” “挺辛苦的吧？” “当然辛苦！”赵蕊蕊说到这里，有些不爽：“不光给他们做饭，还得照顾他们，就跟自己养了两个儿子一样。” “以后我们有了孩……哎哟！” 霍东话还没说完，被杨雨雨一筷子敲头上，杨雨雨那力气，用点劲能把筷子给折了。 “你又不是我妈，我妈都没打过我！”霍东很不高兴…… “对啊，我又不是你妈。想打你就打你。我还拧你耳朵。”杨雨雨逗他，又拧了一下他耳朵。 “怎么说我也是个大男人了，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嘛。” 除了霍东和懵懂无知的小升升以外，都很欢乐。 谢伯谦恍然大悟一般，突然问道：“你们家三个孩子，不算超生吗？” 众人惊奇地看向谢伯谦，这特么是怎么想到的啊。 这种话题让赵蕊蕊有点尴尬，不过还是解释道：“我两个弟弟是双胞胎，我妈怀他们的时候，不是正式职工，还是农村户口，不算超生。” 对于这个解释，众人都比较了解。以前的时候，文化人少一些，尤其农村，有些老师只是临时工，后来再有考核，一些转正了，有一些则被辞退了。“ “原来是钻了政策漏洞。“谢伯谦又问道“那你爸妈是为了要儿子才又生的？“ “我也是后来听我妈说的，只是意外。”这问题让赵蕊蕊更尴尬了，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道：“他们当时想打掉的，又舍不得，没想到生出来还是双胞胎，当时我爸脸都绿了。“ 说到这里，赵蕊蕊脸上浮现出回忆的笑容。随即有些黯然，道：“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气氛突然有些沉。杨雨雨想缓和气氛：“快吃饭吧，今天忙了一天，吃完饭早点休息吧。” “不如一会儿我们来玩真心话大冒险吧！”谢伯谦突然兴致勃勃地问道。这脑回路确实不一般。 “谦儿，你几岁了，还玩这个？”杨雨雨代表所有人鄙视他。 谢伯谦一本正经的解释道：“实际上，有研究表明，这个游戏有助于相互了解，以及增进朋友之间的友谊。并不限于年龄。” “没意思。”陈剑明继续吃饭。 谢伯谦环视一周，众人低头吃饭，没人理他。 “不要这样啊，很有意思的。” 霍东：“你是说承认自己的儿糗事有意思吗？” 陈剑明：“或者大冒险自己出去找只丧尸过夜。” “咦？好像挺有意思的啊。”杨雨雨被激起了兴趣。 谢伯谦闭嘴了，低头专心吃饭…… “谦儿，一会儿跟我下棋吧？”陈剑明问道。 “不应该跟我下吗？”正主还没反应过来，霍东接话：“难道你背叛了我？” “你水平太差了。” “那你就等着被虐吧。”霍东又被怼得不开心了。 “好吧。反正也无聊。”谢伯谦兴致缺缺。 陈剑明不是心血来潮，他异变产生的感知以及精准的判断能力，都跟脑袋有关系，而下棋有助于脑力的开发。上次跟霍东下棋，他就有些感觉。他以前棋下得没这么好的。 “来，小升升，喝点粥吧。”陈剑明自己吃完，然后抱起小霍东升，用小勺喂他。 “能喝粥？”杨雨雨觉得这孩子是不是太小了。 “当然可以了，这么大一般都是喝小米粥，不过白粥应该也无所谓吧。” “小心呛到他。” “放心吧。” 果然，小霍东升不是一般孩子。直接大口往嘴里吸，吃完一口还吧唧嘴，好像一脸享受的样子。很快，小半碗粥就进了肚子。看得众人目瞪口呆，这才多大的孩子啊，这么能吃。 因为水资源紧缺，他们用的是一次碗筷，吃完后也没有刷碗的必要。两个锅也是用尽量用布或者纸先擦个差不多，再用少量的水涮一下。这件事情由赵蕊蕊和霍东共同完成。 事情忙完，陈剑明又确认了一下，周围没有丧尸过来，把发电机关了，发电机响了这么久，存的电用的睡觉还是足够的。回到屋子里，结果，杨雨雨躺床上去了，霍东谢伯谦和赵蕊蕊一个蹲着一个游戏机。并且，谢伯谦旁边已经摆好了棋盘。 “不是要下棋吗？“陈剑明问道。 “对啊。” “那你还开游戏机做什么？” “哦哦。”谢伯谦又恍然大明白：“以我的智商，完全可以同时兼顾两种游戏。” 又冲陈剑明露出一个树懒笑，道：“别被我虐得太惨哦。” “你这太侮辱人了吧？”陈剑明无奈。 “我如果专心跟你下，才叫侮辱。对我智商的侮辱。” 陈剑明左右转身，希望寻求支持，结果只有霍东转过头来，露出个假笑：“他说的是真的。” 行吧…… 陈剑明略有沮丧的坐在棋盘面前，中规中矩地走了个当头炮。谢伯谦一回头，支了个马。 陈剑明支了个马，谢伯谦走了当头炮。陈剑明出了横车。谢伯谦马上支了个士。 不是吧！陈剑明终于有点重视起来。虽然是刚开局，但是横车的战略意图有两个，一个是守自己这边，一个是为了占肋道，是一种比较凶狠直接的布局，普通的象棋玩家里，很少有用这种偏门方法的，所以陈剑明以前跟人玩的时候，很少有人能看得出来，一旦等对方发现，自己这边布局已经完成，直接一套攻进对方九宫，连续将军吃子，赢棋。 可是现在，对方只看了一眼，就了解他的意图，支士，就表示在针对他的战略作出回应部署。 “厉害啊。”陈剑明赞了一声。 “什么厉害？”谢伯谦不明白。 行吧……没什么——人家没当回事。 不过，自己也不是没跟一开始就针对的打法，才刚开始而已，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他自己大概都没发现，自己的态度已经变了。 第四十二章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麻绳 对战继续，陈剑明按照自己的布署一步步进攻。局势没有像他最开始意料的那般糟糕，他功底在普通的象棋爱好者里算是扎实的。杀到中局，他意识到，谢伯谦的水准并不算太高，大致与自己相当。他开始连续将军，谢伯谦依旧看一眼，然后走棋。 他的马已经过河，在用车将了一军之后，没办法再连续将军。马四进六，他开始调整自己马的位置，马后炮加两个车，自己的赢面很大了。 这时候，谢伯谦直车直接沉到底线：“将军。” 陈剑明要回士挡一下，发现不行：“你的炮什么时候放到这里的？” 谢伯谦依旧盯着屏幕：“你的炮将军的时候，我用自己的炮挡了一下。“ 这还能说什么，他又不是不知道，他没有料到的是，对方把自己的中兵给吃了，然后把马走掉，这样中间就很空旷了啊。 一步之差，输了。 “虽然你的杀法凶狠，但是布局能力仅限于低等水平，而我擅长防守反击，可以在应对你杀招的同时，做针对性的进攻布局。“谢伯谦停顿了一下，道：”这才叫杀人于无形。“ 自己前期的布局相对隐晦，他连这也看出来了？陈剑明不信，红黑交换，进行第二局，毫无疑问，又输了。 第三局，继续输…… 谢伯谦给了陈剑明一个微笑：“你的棋力比霍东好多了。又有游戏打，又能下棋，谁能想到末日里也能过得这么愉快。“ 第二局的时候，陈剑明确实稍微有些急躁了，但第三局，陈剑明已经平复了情绪，认真对待，但依然是被反杀，甚至比第一局的时候还要快一些。这让他意识到，自己的棋力确实和谢伯谦相差太大了。大到自己以为和对方水平差不多。 在正视了眼前这个对手之后，陈剑明走棋小心谨慎了很多，全力集中精神，对方每走一步，他都试图从大局观出发，看对方的战略意图。可惜，效果并不算好。 直到第六局，谢伯谦赢棋后夸赞道：“不错嘛，有进步。“ “还不是被你虐啊……“陈剑明也感觉到自己进步了一点点，稍微弄懂了谢伯谦的布局方式，但也只是稍微而已。 不知不觉已经两个小时过去，陈剑明道：“该睡觉了。都早点休息吧。“ 赵蕊蕊咬牙切齿：“等老娘把这个小女孩救下来。“ 还卡在这里呢啊……陈剑明得到一丝安慰…… 旁边，霍东道：“这里你可以先软硬兼施，把那个歹徒说服，然后一边寻找时机，等他放松警惕的时候，直接开枪打死他。” “还可以这样？”赵蕊蕊先是惊讶，然后有点鄙视霍东：“你也太坏了吧？那个仿生人也挺可怜的。” “还有其他方法，不过比较麻烦……” 话还没说完，赵蕊蕊打断他：“那就用这个方法！” 重新读档，到了楼顶，仿生人手里抱着小女孩，赵蕊蕊操纵康纳不断做出选择，然后缓慢向前靠近，等到了合理的射击位置，毫不犹豫地开枪，一枪打死了歹徒，然后快速救下即将坠下楼顶的小女孩。 “怎么样？这方法不错吧。”霍东洋洋得意。 “对！这是你的主意，你才是那个坏人。人家只是被你蛊惑的单纯可怜的小女孩！”赵蕊蕊一推二五六，把锅甩得干干净净。 …… 关灯之后，陈剑明没有急着睡觉，而是在自己的床边的空地上做起了俯卧撑。标准姿势对他来说难度更大一些，好在有“麒麟臂”，一次做了十七个，突破了极限，对他来说已经是巨大的进步了。 一夜过去。清晨天微微亮，他又被谢伯谦给叫醒了。谢伯谦站在他的床边，一言不发的盯着他。 “怎么了？” 谢伯谦不回答。陈剑明揉了揉眼睛，也开始盯着谢伯谦，突然一拍脑袋：“走吧。” 出了门，陈剑明忍不住问道：“你就不能把你放水的时间改得晚一点？” “当然不行。从两岁开始，我就已经有了标准的如厕时间，如果改的话，对我的身体健康造成很大的影响好吗？” “什么影响？让你变得不这么龟毛吗？” 谢伯谦给了他一个白眼：“我知道你对这样标准的作息会感到不适应，但健康标准的生活规律会让人头脑清晰，这对人是有好处的，所以，我建议你也可以试一下。” “真的？”陈剑明目前对于提升脑力是很在乎。 “你看我这么天才，还不够明显吗？当然了，你再怎么聪明，也不会达到我的程度。” 行吧……当我没问。 放完水，回屋的路上，谢伯谦突然又道：“你刚才用到了龟毛这个词，我知道你是在指我吹毛求疪，但实际上，这个词在汉语里本意是龟生毛，兔长角，是战乱的征兆。后来引伸意为不可能或不存在的事物。而吹毛求疪这个意思，仅在台省及附近地区适用。” “吧啦吧啦吧啦，吧啦吧啦吧啦……你还真是龟毛。” 谢伯谦摇摇头，露出一副孺子不可教的表情。 被叫醒，显然不可能再睡了，和谢伯谦一起刷牙洗脸，谢伯谦又拿出纸张，伏案写东西。陈剑明瞄了一眼，发现和昨天不同，是一些计算公式符号之类的。 “这是什么？” “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行吧，我去锻炼了。”在这人眼里，其他人大概都是猩猩。可是，自己确实看不懂啊…… “我跟你一起。”隔着帘子，杨雨雨的声音传来。 “今天醒这么早？” “你俩吧啦吧啦，能不醒嘛。” 昨天也没能把你吵醒啊。陈剑明心里默默吐槽。不过有人跟自己一起跑，还是有好处的。 “等一下，你们两个一起出去，那我自己在这里不是很危险？” “那就一起来吧。” “可是人家不喜欢运动。” 杨雨雨洗漱超级快：“88。” 然后和陈剑明一起下楼。谢伯谦又陷入了选择困难。最终，快速追上了陈剑明和杨雨雨。 “麻绳？你还有这爱好？”看着杨雨雨手里的绳子，陈剑明露出看穿一切的笑容。 “什么爱好？”杨雨雨不明白。 谢伯谦：“我猜他说的是跳绳。” “对对对，就是跳绳。”陈剑明赶紧趁机遮掩自己污秽的思想。 “当然不是。这是给你用的。”对陈剑明道。 “对我用？虽然周围没什么，这样不好吧？”陈剑明有点小兴奋。 操场上，杨雨雨把绳子一头系在陈剑明腰上，另一头系在自己腰上。然后，开始跑步。陈剑明知道这绳子是干嘛用的了。从天堂到地狱，从某国重口电影瞬间变成马家军魔鬼训练…… 陈剑明恨啊——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麻绳。 第四十三章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杨雨雨跑的速度不算快，陈剑明在后面跟得上。不得不说，有人一起跑，确实更有劲头一些。 谢伯谦呢？追到操场的时候就已经有点累的样子。左瞧瞧，右看看，跟着跑吧，太累，不跟着跑吧，好像离得远了有点危险。 最终，想出了“完美”的解决方案，两人跑外圈，他走内圈，这样不需要大量的运动，又可以离两人比较近。 “你的聪明劲都用在这了啊？”杨雨雨鄙视他。 跑过一圈，陈剑明又开始觉得累了。不自觉得放慢了速度，结果这一慢，绳子一紧，不得不加快速度。这就是麻绳的效果了——不跑也得跑。再看前面杨雨雨雨，面不红气不喘，这点距离，恐怕连热身了也算不上。 马上又到了极限时刻——疲劳期。直觉得头昏腿酸，这次是真的跑不动了。但是那根绳还在啊，这绳开始一直紧繃着，好几次差点被拽倒，只好用两只手把绳子拽住。 “能不能慢点啊？”陈剑明费了好大气息才说出这句话。 “不快啊。”杨雨雨回头给他一个微笑。 “我……我不行了……” “你一大男人，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杨雨雨继续鄙视他。 “再这么……下去，我要摔倒了。” 结果他话刚说完，谢伯谦扑通一声，倒了下来。 “哦……谁在这里放在石子。” “靠！弱鸡！” “停一下，过去扶一下谦儿。” 杨雨雨不理他。磕磕绊绊，跑到了第三圈中段，陈剑明终于度过了疲劳期，能够跟得上杨雨雨的速度，但是停下来的念头却一直萦绕在脑海里。 “还要跑多少啊？”第五圈开始，陈剑明问道。 “还不到一半。”杨雨雨脸上有些发红。额头上有些汗珠。但速度依旧没有变慢。 “停一下，陪我去喝水！”谢伯谦自从摔倒后，就站到了操场中间。听到还要再五圈，瞬间不乐意了。 “对对对，我也得喝水补充一下了。”陈剑明赶紧附和。 说啥都没用，杨雨雨还稍稍提了下速度。适应了这个强度的运动后，陈剑明已经不再感觉头脑昏沉和腿部肌肉发酸，但其他方面出了问题。 胳膊上的肌肉疼，腿骨疼。这种是可以忍受的，但还是忍不住地想，啥时候是个头啊。 最后三圈的时候，陈剑明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谁，自己在哪了，反正闭着眼跑就完了。杨雨雨停下来后，他直接躺到了地上。真的是，整个人都散架了。 杨雨雨一提绳子把他拉起来：“跑完步要慢慢放松。直接停下来会出问题的。“ 陈剑明只好把套自己身上的绳子扯下来，不情愿地学着杨雨雨的动作，做身体拉伸。做完后，感觉肌肉和骨头都在疼，但有种轻松的感觉，异常精神。 谢伯谦终于如愿，迫不及待的往回走。 再次洗漱，男女分开，擦干身上的汗渍，陈剑明终于感觉到最后一个负作用——因为太胖，跑步的时候，两条大腿间的肥肉摩擦，手臂与两肋间的摩擦，这时候，破皮了……好在不算什么大问题。 回到屋子里，谢伯谦一脸的兴奋：“明天早上再继续啊。突然感觉运动或许不是坏事。“ “你那也叫运动？“杨雨雨鄙视他。 “人家在这之前最大的运动量就是从楼下走到楼上好吗？“ 虽然是被逼着跑了十圈，但陈剑明此时也感觉一身轻松：“我怎么感觉自己瘦了？效果太明显了吧。“ “错觉。“杨雨雨冷眼以对。 …… 早饭依然是由赵蕊蕊来做，霍东为了套近乎，上去帮忙。陈剑明躺在床上，感受着身体的酸痛，结果，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 “醒醒！该吃饭了！“霍东的脸盘子出现了他的眼里，饭香的味道进入他的鼻子里。 “我睡了多久？“陈剑明问道。 “半小时吧。” 陈剑明不说话了，他已经完全感觉不到疲惫了。身上酸痛的感觉也完全消失。 “雨雨，你受伤后能快速恢复，疲劳后也能很快消除吗？” 杨雨雨先是愣了一下，认真思考一番，不太确定地道：“好像是这样……“ 她从兴城一路跑到海城，一边要跟那些异变的牲口战斗，一边要跑路，路上累了就躲个地方睡会儿，醒了继续跑路，之前一直没在意过，现在想来，好像真是这样。 “你也是？“杨雨雨反问。 “好像是。“一样的回答，一样的不确定的语气：“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能有什么感觉啊？我平时训练，早上五千米算热身，这才三千米。” 货比货该扔，人比人该死啊。 “如果我也能异变就好了。”霍东有些羡慕。 “跟我一样长个麒麟臂吗？” “那还是算了。不如长对翅膀。飞得高点，丧尸打不到我。” 谢伯谦道：“我希望能有x教授的能力，有心灵感应和精神力控制。” “那你以后得在轮椅上生活了。” “有x教授的能力，又能像霍金一样生活在轮椅上……”谢伯谦从向往中回过神来：“好了，不要再诱惑我了。” 赵蕊蕊道：“你们不觉得，这跟胖子的能力有点像吗？” 焦点突然到了陈剑明这里。 陈剑明想了想，还真是有点像！他还能短暂影响别人的行动，就是会有比较大的消耗。没有办法阅读别人的记忆，但是在医院的时候，他确实感受到了那个妇人所散发出的情绪。 霍东拍到他的肩膀上：“拯救地球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先把你的如来神掌交出来！” 谢伯谦郑重其事地站起来，面对陈剑明：“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保护我的任务，也交给你了。” “你这话得跟蜘蛛侠说……” 两个妹子无语地看着这一幕，除了吃饭，还能做什么呢。 谢伯谦重新坐下来：“陈剑明我们合作吧，你有超能力，我有天才般的智商，如果我们两人合作，进行异变能力的研究，那我们不就是x教授了吗？” “你认真的？” “当然。能让科学家感到兴奋的，当然是对未知的探索。” “好像是很有趣啊，也算我一个。”赵蕊蕊道。 霍东泼冷水：“我们现在对这些不无所知，你们要从怎么研究，实验器材去哪里找？“ “但是我们有两个实验对象，可以先从记录他们的生活开始，统计部分数据……“ “等一下，你们要把我们当标本？“ “确切地说，是活体实验。“ “有什么不一样吗？“ “好了，话题到此为止。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是装一个热水器洗澡用。“赵蕊蕊制止了刚要解释的谢伯谦，回头对杨雨雨道：”你不会想知道的。“ 第四十四章 你这身膘得用磅 杨雨雨是个从善如流的好少女，从赵蕊蕊的言行举止中意识到那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没再问。谢伯谦想要普及小知识，可惜不敢忤逆眼前这个凶悍的女人。 天大地大，舒适的生活最重要，关于谢伯谦进行异变能力研究的相关事宜被放到了一边，接下来要去弄热水器，以及找足材料做简单的水净化装置了。 “我们不能一次把需要的东西带全吗？每天都要出门很烦啊。”杨雨雨道。 五人出门下楼，刚要上车。陈剑明道：“外面有两只丧尸。” “哪边？” “出门右转，十二米左右的距离。” “哦，你们先上车。”这些人已经鸟枪换炮，杨雨雨提着砍刀，开门…… “要我们帮忙吗？”赵蕊蕊子弹上膛，试探性的问道。 “你是说你去拖后腿吗？”霍东问道。 “你说什么？！”赵蕊蕊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没什么。”霍东赶紧改口：“我这不是担心你安全吗？” “那你不担心我安全？”已经出了门的杨雨雨也不知道是怎么听清楚的。然后对赵蕊蕊道：“放心吧，两只小丧尸而已。” “那就好，我也不敢出去。”赵蕊蕊赶紧上了车。 一通夸张的劈砍声传来，然后杨雨雨回来，上车，出发。 陈剑明依旧坐副驾上，往前弯了弯腰，然后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有些不满意：“今天跑这么多，居然没瘦。” “大哥，哪有这么快啊。”霍东道：“等明天早上再看看。” “不行，一会儿找个电子秤带回来，要不然没动力。” “电子秤哪担得起你这身膘，给你找个磅秤。” “信不信我这身膘压你身上把你压死。” “算了算了，太色情了。而且，我不属于少数性取向。” “真的？谦儿不够好吗？” “哈哈。”霍东假笑两声，马上繃住脸：“没意思。” 这次出来，陈剑明感觉到的丧尸数量和昨天差不多，路上遇到的丧尸，也和之前一样，直接碾压过去。只要不出现异变的怪物，也就不怎么放在心上。 “去哪找热水器？”杨雨雨问道。 “对哦，去哪找？”霍东开上车就走，没意识到这个问题。 赵蕊蕊道：“去昨天超市那边。二楼像是住人的地方。应该会有热水器。” 于是霍东把车调头，又到了这家超市，昨天战斗留下的血迹还没干透，但是尸块已经没有了。 “不会是给丧尸吃了吧？” “谁知道呢？”杨雨雨不在意。 五个人一起上了二楼。果然有卫生间，卫生间里果然有个浴室，浴室里果然有个小热水器。赵蕊蕊找了个凳子踩着就上去了。 众人看着她。结果她回过头来，腼腆一笑：“还是你们来吧。” 不会搞这玩意啊。 “来，看哥的。”霍东终于找到了展现自己“男子力”的机会。 把赵蕊蕊换下来，上去看了看。再下来，拿出早已备好的工具，先拆管子。折腾了小半小时，终于到了最后一步，学着赵蕊蕊的样子，对杨雨雨腼腆一笑：“雨姐，这玩意，我抬不动……” 这一通折腾，终于把热水器弄下来，抬进车里。 水处理装置一般都是大型设备，很少见。这个只能靠自己组装，甚至需要焊接，但零件只能到镇上去找。 “我们这住在新城，整天往镇上跑也不是事啊。”霍东也开始觉得整天这样不好。本来是要找个人少的地方，结果人是住在丧尸少的地方了，可要找用的东西，还得往多的地方去。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每次多带点东西吧。” 到了镇上，陈剑明拿出之前谢伯谦列好的单子，顿时眼神呆滞。 “谦儿啊，你不是说你材料准备地差不多了吗？” “是啊。” “那这上面怎么还列这么多东西。” “哦，是这样的。”谢伯谦解释道：“过滤装置最关键的部分是半透膜和活性碳，以及压力装置。现在前两项已经有了，只剩下压力装置，以及其他的辅助部分了。哦，对了，如果能找到反渗透装置就更好了。” 好想打死这家伙啊…… 本着今日吃苦是为了明日幸福的理念，几人开启了“捡垃圾”模式。实际上，单子上列的东西不太可能全部找到，不过霍东和谢伯谦之前已经成功组装了一个，这次再找起零件来倒是轻车熟路，有一些东西可以替代。 经过三个小时的奋战，最后霍东抱着一箱焊条出来，终于算是圆满完成任务。 上车后，霍东不确定地问道：“我们要不要再去医院看一下那个老奶奶？” “什么老奶奶？” “我们之前来的时候遇到的，她不想跟我们走。” “不去。”谢伯谦表明立场：“那是一个我们不了解的异变者，我们不能把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 “要不去看一下？“杨雨雨道。 就陈剑明还没表态。而陈剑明此时还有点纠结。 “按道理来说是该去看看……可是……” 杨雨雨等不及了，打断他的话：“去看看又死不了人。这次找到的零食分点给她。” 包括提出意见的霍东在内，众人不动。 “靠！出了事老娘顶着。” 众人都在两可之间，杨雨雨这话都说出来了，那就去吧。谢伯谦极不情愿，可也没办法。 车厢里，赵蕊蕊：“什么人，很危险吗？” 谢伯谦刚要说话，被杨雨雨接过去：“没事，就一个不能走的老人。” 驾驶舱里。 陈剑明：“你怎么想着去看她？” “没什么，就觉得她一个人孤苦伶仃，挺可怜的。” 然后，霍东被陈剑明盯着看得有点不好意思：“干嘛，我也是很有爱心的好吗？” “那你知不知道末世故事里，有爱心的都死了？” “你别咒我啊……”霍东装出一脸惊恐，随即恢复正常：“其实，如果遇见的不是你们，而是一群恶人，我和谦儿可能早就死了，况且，人如果失去了基本的同理心，不会有物伤其类的感觉，只为了活着而活着，那还算是人吗。” “那个老奶奶之前没恶意，所以应该还好。”陈剑明并不完全同意他的观点。 霍东老司机，路认得准，这边本来也离得不远，很快就到了医院。陈剑明又感受到之前那种压抑、绝望的情绪，甚至比之前更强烈。 “或许来这里不是个好主意……”陈剑明叹了一句。 “来都来了，走吧……” 第四十五章 你化成灰，我都认识你 敲门声。 “请进。” 打开门。 老人如前天一般，坐在轮椅上，面带微笑。 “没想到你们还会再来。” “我们也没想到。”谢伯谦的声音里带着情绪。 然后被所有人瞪了一眼，闭嘴。 霍东道：“我们找了些食物带给你。” 杨雨雨把食物给她放到桌子上。 “谢谢你们。”老人看到了赵蕊蕊：“这位是你们的新朋友吗？” “是的。” “您好，我叫赵蕊蕊。” “你好。”老人回以微笑，然后道：“希望你们能一直这样好好活下去。” “怎么听着像在给我们立flag。”陈剑明嘟囔了一句。 老人笑了两声，道：“我再一次请求你们杀了我。” 没人众人回应，老人继续道：“我现在被另外一个意识蚕食地很严重了，你们如果不动手。以后我有可能会对你们造成威胁。” 五人面面相覤，赵蕊蕊问道：“什么意识？我怎么听不懂？” 不止是她，其他人其实也不怎么懂。 “你是说，你会变成另外一个人？”陈剑明问道。 老人道：“很有可能。” 谢伯谦道：“我觉得老奶奶的话有道理。你们该动手的。” “嘿！那你来。”杨雨雨把刀递到他面前。 “我这么善良的人怎么会做这种事情？” “那我们就该做了？” 赵蕊蕊道：“我觉得谦儿说得有道理。” “那你来？”杨雨雨又把刀递到她面前。 “人家当然也不会做这种事情。” “我是认真的，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但我迟早会变成另外一个人。我不想伤害你们。” 霍东：“可是你看起来很慈蔼，而且精神矍铄。我们怎么可能会对你下手。” 陈剑明一直没有表态，此时心中已经有了主意。道：“我们击杀过丧尸，也击杀过失去自我异变者。或许在未来某天，我们会做出这种事情，可现在，我们做不到。” “如果哪天你真的变成了丧尸理智的异变者，我们会毫不留情的出手。但现在，我们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如果我丧尸理智后变得异常强大呢？你们有把握吗？” 众人看向杨雨雨。 杨雨雨：“你们看我干嘛？” “你战力指数最高嘛。” “好了，你们走吧。”老人无奈的摇摇头。 五人出了门，霍东走在最后面，把门带上。 谢伯谦突然道：“总有一天，你们会后悔今天做出的决定。” 这一次，没有人反驳谢伯谦，他们不知道自己做出的决定是对是错。而感觉得到老人那强烈的负面情绪的陈剑明，心里更加沉重。 但说到底，即使异变了，即使杀过丧尸和怪物，他们也只是普通人。 房间里的老人，自己推着轮椅，到了楼道的窗边，看着车子驶离医院，叹息了一声，自语道：“或许我真的老了吧，已经这样了，就再努力一次吧。” 一边说着，一边脱离轮椅，站了起来。回到房间内，在镜子前换好衣服，仔细地梳理好自己的银发。 走出房间，把门关上。顺着楼道慢慢的走到楼梯，下楼，然后走出医院的大门，朝着与陈剑明一群人相反的方向，慢慢的行走…… 车厢里有些沉闷，霍东试图缓解这种气氛：“装上热水器就可以洗澡了，两位小姐姐开不开心？” 两位女士一起瞪他。 杨雨雨也很受不了这种氛围，道：“别再想这件事了，她真要异变了，我给你们杀了就是。” “你确定你下得去手？”谢伯谦脸上带着嘲讽色。 “你有完没完？” 刚出小镇，陈剑明突然道：“前面有异变怪物！” “在哪？！” 众人警惕起来。 路两边是杂草丛生的荒地。 “草丛里。行动不快。” 霍东立刻加速。 与此同时，陈剑明感知里草丛中的红点也开始加速往路边移动。这一下，霍东也看到草丛的异动了。 “小心了！”陈剑明对车厢里三人喊道。 “等一下！等一下！”草丛里传来喊声。 “是人？” 确实是人，一个身穿黑夹克，头发散乱，身形瘦削的男人已经站在了路边。 “要不要停？” 陈剑明道：“过他一点再停。” 车子停下来，陈剑明依旧保持警惕。 探出头：“你什么人？” “我之前被怪物追跑迷路了。能不能搭个顺风车？”男人已经走了过来。 对方答非所问。是一个没有失去理性的异变者。刚经历过医院老奶奶事件，陈剑明的警惕性很强。 “你从哪里过来的？” “从崇德过来的，已经迷路两天了。”男子没有什么沮丧情绪，脸上还挂着微笑。 崇德是海城的市中心。 陈剑明试探道：“迷路两天都能活着，还从崇德跑到这来，你很厉害啊。” “我身上发生了点变化，所以比普通人强一点。”男子很坦诚，也没有因为陈剑明的质疑而恼火。 “还有其他人没有？” “你说呢？”男子双手一摊，露出一个无奈的微笑。 “怎么这么磨叽？”杨雨雨在后面受不了了。 “你等一下。”好人坏人是没办法问出来的。回头跟车厢里的人问道：“要不要让他上车？” “上来吧上来吧。”杨雨雨不耐烦地道：“哪那么多坏人。” 谢伯谦还在为刚才他们没有对老人动手的事情不爽，翻了个白眼，然后马上躲到车厢里最靠近柴油机的位置。 “到后面去吧。”陈剑明转头对男子道。然后趁着男子走路的过程，对后面的人道：“你们小心点。” “啊——！”后车厢打开的瞬间，赵蕊蕊突然土拨鼠叫，尖细版的。 “怎么了！” “怎么了！” …… 赵蕊蕊的叫声终于停下来。众人看向赵蕊蕊，又看向车厢外面站着的男子。然后反复以上动作。警惕？恐惧？担忧？说不清楚是什么反应。 “啊！——”谢伯谦也突然尖叫。众人又看向谢伯谦。 “你鬼叫什么？” “人家以为有危险。”谢伯谦道。 男子无奈道：“我都成这样了，还能被认出来？” 众人依旧状况外。 赵蕊蕊道：“你就是化成灰，我都认识你。” 随即醒悟到自己说错话了，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赵蕊蕊已经语无伦次。 “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没关系的。” “所以，你是谁。”杨雨雨问道。 赵蕊蕊悄悄地拉了拉杨雨雨，凑近她耳边道：“是王明贤。” “演了好多烂片的那个？”杨雨雨回问的声音有点大。王明贤脸黑了，然后尴尬又不失礼貌地微笑。 “你这样太无礼了。” “哦哦，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意思是……”杨雨雨尴尬了：“我意思是谁来把这个话头给我接走啊……” “能让我先上车吗？” “快上来，快上来。”赵蕊蕊立刻腾出位置。 警报暂时解除。 “居然是个明星？好像在哪听过？”车子继续前行，霍东不可置信地问了一句。 “嗯，崇德炮王。”陈剑明听到这个名字立刻想起来了。他不追星，但明星八卦满天飞，想不知道都难。 “对对对，是这个。没想到这么有礼貌，那些事情是假的吧？” 陈剑明反问道：“在这种世道里，给你异变能力，让你迷路两天，独自面对丧尸和怪物，你能做到这种发自内心的微笑，保持绅士风度吗？” 第四十六章 舔狗受到会心一击 霍东想了一下：“那你还让他上来！” “你看蕊蕊那样，能不让他上来么？” “别甩锅给我家蕊蕊昂——” “什么时候成你家蕊蕊了？” “早晚成我女朋友，说不定是老婆……”突然又想到后面车厢里那位明星，有点丧…… “上都上来了，一会儿我让雨雨盯着他点。” 到加油站的时候，照例顺点油。上车的时候，陈剑明随在后面，把杨雨雨拉住。 “那人应该不是好人，你小心点。” “你怎么知道的。” “我……我的能力能感知到人啊。”陈剑明胡诌了个理由。他目前还只能感知到医院那位老人的情绪而已。 “那我把他赶走。” 刚要大声开口，被陈剑明拦住。 “又怎么了？” “人不还没干坏事的嘛。” “你这人真磨叽。” 陈剑明盯着她不说话。我这只是猜测啊，不过大神经就是好骗。 “行吧行吧，我盯着点。” 车子开动。 赵蕊蕊兴奋劲，拿出手机，坐到王明贤身边，作小女儿状：“能跟我拍张照吗？” “你手机居然还有电？”王明贤惊讶。 “我们弄了个发电机。” “厉害！”王明贤夸赞了一句，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又搓了搓脸，跟赵蕊蕊肩靠着肩：“来吧。“ “真棒！”赵蕊蕊拍完照，欣赏着手机里的照片。 王明贤默默注视着赵蕊蕊微笑。杨雨雨得了陈剑明的嘱咐，这时候越看这人越觉得不顺眼，起身坐到他和赵蕊蕊中间，把他和赵蕊蕊隔开。 “来，我们也拍一张。“杨雨雨就找个借口不让他俩挨着，语气很不客气。 “好的。“王明贤又做出职业式的微笑。 拍完照，杨雨雨又问：“听说你睡过很多妹子？” 这话太有攻击性了。不过反正已经看他不顺眼了。 “雨雨你这样太没礼貌了。”没等王明贤自己说话，赵蕊蕊责怪道：“那些都是假的，早就辟谣了。” “没关系，做演员本来就是会有很多谣言。有些还是我们自己公司放出去炒热度的。”王明贤对此倒是没有丝毫慌乱。 “你是在侮辱演员这个词吗？”谢伯谦正在逗小升升，突然冒出一句。 他最近开始有点喜欢小升升了，这孩子不吵不闹，和其他的小妖艳xx不一样。 王明贤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不过马上调整过来。 道：“这是公司的安排，我们做演员的，工作只能听公司安排。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借口。”谢伯谦道。 王明贤刚调整好的情绪又有点波动…… “谦儿，你这样太失礼了。”赵蕊蕊有点不高兴。 “如果指出别人做不好本职工作就被认为是失礼，那只能说明你是讨好型人格。” 跟这人说不通，赵蕊蕊不管他了。 面说话的声音不小，前面霍东心里酸溜溜的。回头道：“你在哪儿下车？” “哦？”王明贤露出错愕的神色：“你们不方便吗？” “贤哥现在就一个人，当然是跟我们一起啊！”赵蕊蕊道。 “说不定人家得给上丧尸的综艺节目呢。别耽误人家事情。“霍东以自己的方式表达着自己的不爽。 “你可真幽默。“王明贤终于恢复了情绪：”如果不麻烦的话，我想跟你们一起。“ “麻烦。“谢伯谦又冒出一句。 王明贤嘴角抽搐。他现在觉得这个瘦高个好烦啊，要克制，要克制。 “别听他们瞎说。跟我们一起就好了。“赵蕊蕊道。 “好的。“王明贤恐生变故，抢着答应下来。 霍东心情很不好，车子加速，进了新城地界，越靠近他们住的地方，遇到的丧尸越多。 到幼儿园外面，又有两只丧尸，杨雨雨顺手清掉。 陈剑明道：“今天要清一下周围的丧尸了。“ “多麻烦啊。“ “这边丧尸越来越多了，真聚起来才是麻烦。“ 除了王明贤状况外，其他人都盯着杨雨雨，只好妥协：“行，一会儿吃完饭我自己清一下。“ 亘古不变的吃饭问题。 赵蕊蕊煮饭，霍东刚要过去搭把手，看到王明贤已经在帮忙了，两人还有说有笑。酸哦…… 吃完饭，杨雨雨自己去清周围的丧尸，剩下的人则一起弄净水装置。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王明贤问道。 “帮我把管子扶住。“霍东毫不客气。然后在接的时候，故意用力。结果不管怎么用力，人家就是扶得稳稳的。 赵蕊蕊走过来：“辛苦你了。喝口水吧。” “不辛苦……”话还没说完，抬起头来要接水，看赵蕊蕊却是在给王明贤递水，显然不是在跟他说话。 尴尬…… 霍东哼哼两声：“我干了那么多，也没见你给我倒杯水。“ “那老娘做的饭你别吃！“ 之后霍东开始自己焊接组装一些小零件，其他人帮不上忙，就在不远处围着看，这是个细活，也是个累活。看着霍东额头上见汗，赵蕊蕊又想到刚才的事情，又联想到这家伙弄电机的时候好像也挺累的，自己那时也没在意，不由得有点愧疚。 “喝点水再干吧。“拿了瓶水递过去，拍拍霍东的肩膀。 霍东脸埋在防护面罩里，被吓了一跳，停下来，抬头一看，先是欣喜，接着又责怪道：“你离这么近干嘛，火星崩你身上怎么办？“ “你喝不喝？“ “喝喝喝。“霍东跟吃了蜜似的，嘴上却道：”你是不是只会多喝水这种直男套路啊。“ 赵蕊蕊气得调头就走。 陈剑明一直在观察王明贤，发现这家伙不怎么说话，但眼睛总是有意无意地瞥向赵蕊蕊，另外一方面，总是不意间皱眉头，像对什么东西厌恶。 杨雨雨一个小时后就回来了。 “有几只？” “三十来只吧。还行，不算多。” 听到这消息，陈剑明松了口气，三十只行动缓慢的丧尸，就算聚一起，都不够杨雨雨打的。 水处理装置弄起来很麻烦，直到太阳落山也没弄完。 “今天又洗不上澡了。”吃饭的时候，谢伯谦沮丧道：“霍东，你晚上加一下班？” “那玩意是加班能弄完的吗？明天还得弄一整天。” 赵蕊蕊也有些失落：“身上粘呼呼地好难受啊……“ “我晚上再弄一会儿。“霍东马上改变了态度：”有什么奖励没有。“ “咦——“众人发出鄙视的声音。 “你这舔狗当得好。”陈剑明吐槽他。 “我这叫尊重女性懂不懂？” “懂懂懂，备胎都你这样。”杨雨雨声援陈剑明。 霍东又受到会心一击…… 赵蕊蕊有些不好意思：“不用了，也不差这一天了。“ 霍东正高兴着，发现赵蕊蕊给王明贤打了一碗汤…… “这屋没地方了，你晚上睡隔壁吧。“陈剑明对王明贤道。 “这怎么行，他一个人睡一屋多危险啊。“赵蕊蕊道。 “王明贤今天刚到，我们没有办法相信他，万一趁我们睡觉的时候对我们下手怎么办？“谢伯谦道。 霍东道：“我同意。“ 赵蕊蕊眼神求助杨雨雨。 杨雨雨直接无视她：“我也同意。“ 这一刻，王明贤异常尴尬…… “蕊蕊，没关系的，我睡隔壁就好了，这边很近，不会有事的。” 杨雨雨道：“明星是不是都有变脸训练啊，心态真好。” 第四十七章 我冰清玉洁的身体啊 王明贤问道：“有没有灯，我去收拾一下屋子。” “有有有，快去吧。”霍东赶紧找出手电筒给他。 大明星前脚抱着一床被子和一条褥子出去，赵蕊蕊后脚焦怒地质问众人：“哪有你们这么挤兑人的。” 众人对视，陈剑明低声道：“那家伙不是个好人，得防着点。”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好人？我看你就是嫉妒他长得帅！” “胖子的能感知到人的情绪，大致能判断出一个人的好坏。”陈剑明还没说话，杨雨雨过来替他解释。 我哪里能感知了啊，我那是骗你的。 陈剑明可不敢把这话说出来，只能硬着头皮点头道：“是的。” “那你感应一下我现在什么情绪。” 霍东正高兴呢：“你这心里想点什么都写脸上了，哪里还用得着感应。” “你滚。”赵蕊蕊不开心，可是又想了一下，这猥琐男说得好有道理啊…… 陈剑明继续向赵蕊蕊解释：“我们这么对他，你都忍不下了，他都能忍得住，这肯定是有心机啊。我之前也跟霍东说了，现在这世道，一个人跑了两天，见面还温文而雅，还挺开心，他难道没有亲朋好友离开？这种没心没肺的人你能信？” “可这都是你们的猜测。”赵蕊蕊嘴硬。 “那小心一点总归是好的吧。” “好吧……”赵蕊蕊妥协了。 隔壁屋子里，王明贤面无表情，自己一个人默默地收拾出一块空地，铺好地方静坐了一会儿，然后深吸一口气，换上一副温和的表情，起身，出屋，敲门。 “进来。” 一进来，看到三个人在打游戏，胖子正在做仰卧起坐，长得很丑的女孩已经躺在了床上，小升升自己在屋子里爬来爬去，没人招呼他。 “今天晚上还有其他事情做吗？” “没有了，你随意。”霍东道。 然后就没了其他声音。 他站到了刚才对他极度热情的赵蕊蕊旁边，看着赵蕊蕊打游戏，道：“玩得不错啊。” “那当然了！老娘天下第一！” “对不起，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没看老娘打着游戏呢吗，没工夫搭理你那受伤的幼小心灵！“ 怎么突然跟变了个人似的？王明贤暗自嘀咕，难道这人也被统一战线了。 他当然不知道，这虽然有一定的关系，但更重要的是赵蕊蕊打起游戏来六亲不认啊！ 赵蕊蕊回了他一句之后又不说话了。他又走到陈剑明这边。 “我会点健身的方法，要不我教你？” 陈剑明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哪有工夫理他。 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没人搭理他，最后环视一圈，道：“这几天太累了，我先去睡了。“ 都各忙各的，还是没人理他。只好悄无声息了出去，出去之前，目光在赵蕊蕊身上停留了片刻。 陈剑明三组仰卧起坐做完，上磅一称，一百七十五，这是他在运动之前称的体重。 霍东听到动静，问道：“减了多少？“ “零。“陈剑明沮丧。 “你这辈子没希望瘦了，放弃吧。“ “我这是为了锻炼身体，体重无所谓。“陈剑明嘴硬。 “那你还专门找个磅？“ “这不是为了有个参照嘛。“ “行行行，你说的都对。“ 仰卧起坐和俯卧撑都是到了极限休息一会儿就还能继续做的运动，陈剑明断断续续做了一个半小时的运动，走到赵蕊蕊旁边。 “给我玩会儿。“ “你都这么胖了，有什么资格玩游戏？！“杨雨雨眼神不离开屏幕，两手不离开手柄。 “我都运动一个多小时了，你运动多少了。“ “老娘身材好，不用运动！“ 霍东转头看了一眼，眼神在某部位停了一下：“是挺好。“ “用你废话！“ “成吧。“陈剑明去抱着小游戏机玩了一会儿。 一直到十点半，谢伯谦准时起身，道：“各位，该睡觉了。“ “你睡你的。“ “你们打游戏我怎么能睡得着。“ “那你别睡！” “但是现在已经十点半了，是睡觉时间。” 霍东双手举起手柄：“好了好了，是该睡了。” 赵蕊蕊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停下了手里的游戏。 把门关好，断电熄灯，睡觉。 陈剑明躺在床上，感受着身上肥肉的，运动之后，一身的肥肉似乎也变得轻了起来，全身通透。在这种舒服的感觉里，渐渐进入梦乡。诡异的梦境在停了两天后，又开始了…… …… 躺在褥子上的王明贤突然盯开双眼，脸上露出愉悦的笑容，打开放在手边的手电筒。轻声开门，走到隔壁房间的门口。 他身上逐渐散发出粉红色的烟雾，烟雾在手电筒的光下，异常明显。控制着烟雾，通过门缝，进入到陈剑明这边的房间。 他则在慢慢的脱去身上的衣服，直到一丝不挂，嘴角露出邪性的笑容。伸手一把将门拽开，这一次动静很大，他却没在意。 房间里没有人因为这声音醒来。 大摇大摆地走进房间，用灯照了一圈，每走过一个床位，把隔帘拉开，盯着人脸看一会儿，再拉上。最后到了赵蕊蕊的床边，伸出手…… 陈剑明突然醒来，额头上凝着汗珠，大口喘着粗气。从那个黑暗的地牢中，无尽的藤蔓中挣脱出来。 “你做什么？！”还没缓过神来，就看到赵蕊蕊那道帘子背后一个身影晃动。 王明贤拉开帘子，脸上依旧带着邪性的笑容：“你竟然醒了。不过，醒了，那就死吧！“ “我靠！你变态啊！“看到这个全身一丝不挂的男人，陈剑明第一反应脱口而出。 “是啊，被你发现了。“王明贤没有丝毫掩饰的意思，甚至有一丝快感。 与此同时，陈剑明迅速作出判断，这家伙怕是用了什么方法将其他人置于睡梦中，应该是异能。 “醒来！“陈剑明大喊，与此同时，他动用了自己只用过一次的控制人的能力。 “没用的。“王明贤很自信，光着身子的那种自信…… 出乎他的意料。杨雨雨之外，所有人都醒了过来，并且是清醒异常。 “变态！“赵蕊蕊尖叫。 “在哪在哪！”谢伯谦隔着帘子叫喊。 霍东呢……拉开帘子的瞬间，直接从枕头底下拿出枪，连续开枪。没打到…… 王明贤感受到威胁，一个蹲身，直接扑向霍东。 与此同时，又一枪声响起。陈剑明动手了…… 王明贤光溜溜的身子趴到霍东身上，脸对着脸，眼睛还睁着。 霍东被吓呆了，在看到王明贤太阳穴上流出的血之后，才又被刺激地反应过来，拼命地要把王明贤弄走。 “死了？”赵蕊蕊情绪复杂，不知是害怕，还是什么…… “死了。”这一刻，陈剑明异常冷静。 再然后，痛哭声响起…… 不是赵蕊蕊，是霍东…… “我冰清玉洁的身体啊……” 第四十八章 晚上怎么了？ 谢伯谦还在哆嗦着：“你冰清玉洁的身体早就被你的右手玷污了。” “还有左手。” “还有你那个硅胶的大型手办。” “还有……” “还有你可以闭嘴了。”赵蕊蕊听不下去了…… “好吧……”谢伯谦躲在角落里不敢动：“再补充一个，还有粉红色的绳索……” 赵蕊蕊瞪眼。 陈剑明把灯打开。谢伯谦无意间缓和了气氛，但此时每个人都依旧脸色惨白，盯着这具赤裸的尸体。霍东在床边上蜷缩着，用被子遮住身体，揪着被子角。 “你还好吧？”赵蕊蕊身体也在打颤，她慢慢地走到霍东身边，碰了碰他。 “你如果被一个变态男扑到身上，你会好吗？！” “你还是不是男人。” “当然是！”霍东委屈：“人家不过是胆子小一点而已。” 如果不把依然处于睡梦中的杨雨雨计算其中的话，此时此地，最冷静的是陈剑明。陈剑明并非不紧张不害怕，而是强行把这种情绪压抑下来。 “好了，先冷静一下。”陈剑明道。 “你怎么敢开枪的，万一打到我怎么办？” “要打你的话，你尿裤子那次就打到了好吗？” “你怎么知道我这次没……”说到这里，霍东突然意识到什么，脸色变得尴尬：“能不能帮我拿条内裤过来。” 赵蕊蕊露出恶心的表情…… 中间插科打诨，等霍东换完衣服，基本上都冷静下来了。 霍东面带歉意，对陈剑明道：“刚才不该吼你的。如果你没有开枪，我恐怕已经死了。” “没事的。”陈剑明道：“先把尸体处理掉吧。” 一众人立刻远离尸体。 “你们不是吧。这是尸体，和外面那些怪物和丧尸的尸体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这具尸体生前是一个有自主意识的的人类，而外面那些，只是一具具行尸走肉。一个跟我们是同类，另一个则不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 “做这么恶心的事情，你还觉得跟你是同类？”陈剑明不理解地看着谢伯谦。 环视一圈，没人说话。 “得，我来吧。”陈剑明只好自己一个人下手。实际上，他也很不适应。但这时候，除了自己，谁也指望不上了。 打开窗户，把尸体拖过去，扔到楼下。 “你就这么丢到楼下？不怕他的鬼魂来找你吗？”谢伯谦道。 “拜托，你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啊。” “可是我的母亲是佛教徒，从小耳濡目染，能有这样的想法也很正常。” “那你去给他挖个坑埋了，再点上香，烧点纸，做场法事？” “那算了，我还是做一个无神论者吧。” 谢伯谦被迫认怂，但还是忍不住往窗边瞟。 霍东道：“他是个坏人，这样的坏人死了是会下地狱的，你妈吃斋念佛那么久，也会保佑你的。” “好吧，也只能这样了……” 安慰好谢伯谦，众人又陷入了无声之中。 “所以，你们两个还好吧？”陈剑明问两人。 霍东想起自己之前的怂样，略显尴尬：“我还好。” 看向赵蕊蕊。赵蕊蕊坐在自己床边不说话，突然泪就流了出来，接着嚎啕大哭…… 边哭边道：“对不起，之前我应该听你们的话的。” 对于她来说，眼前死掉一个人，远不如一个自己喜欢的偶像人设崩塌冲击来得大。那个人看上去那么绅士、温和，可是却做出这种事情。 霍东走过去：“如果小姐需要肩膀和温暖和怀抱，在下可以提供。” “你身上有尿骚味。” 霍东这叫一个难过，此时站在这里，走了不是，留也不是。 “还不快抱住人家！” 赵蕊蕊一下跳起来，挂到霍东身上，霍东直接摔到在床上：“我的腰，我的腰……” 不哭则已，这一哭就是四五分钟。等她停下来，陈剑明道：“先睡觉吧。” “我床上有点湿，今晚能不能睡在你这里。”霍东得寸进尺。 “你滚！”赵蕊蕊过河拆桥，一把把霍东推开。 陈剑明过去检查了一下杨雨雨，发现杨雨雨不是中了什么“迷魂散”，就是单纯的睡觉比较死，呼吸稳得一批，这才放下心来。 众人归位，关灯。躺在床上试着入睡。 …… 谢伯谦的声音传来：“陈剑明，你睡着了吗？” “没有。” “我也没有。” “哦。” “你床上还有没有位置，我发现我床上有些不舒服。” “没有。” “赵蕊蕊，你睡着了吗？” “睡着了！” “那你怎么还说话？” “梦话。” “那你在梦里，是不是可以允许我到你床上……” “不允许！” “…………” “行了，到我床上来吧。”霍东看不下去了。 谢伯谦想了一下：“我还是去杨雨雨床上睡吧。” 然后，蹑手蹑脚地上了杨雨雨的床。杨雨雨睡中间，他蹭在边上，保证不会碰到杨雨雨，躺了一会儿，怎么都不舒服。 “霍东，你的褥子和被子都换过了是吧？” “是的。” “你身上擦干净没有？” “干净了……” “那你之后有没有再……” “你要不要过来？！”霍东抓狂。 谢伯谦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 …… 天已经大亮，杨雨雨睁开眼，伸了个懒腰，同时打了个起床哈，整理了下衣服，拉开自己的帘子。 怎么回事？ 然后把所有人的帘子拉开。 “起床了——！” 包括谢伯谦在内，所有人眼神迷离。 “今天我起床第一！“杨雨雨开心地道。 “你是不是有病……“霍东不满地道。 “你说谁有病？“杨雨雨似乎对于自己是第一个起床的这件事异常兴奋，没有因为霍东的话而生气。 这时霍东反应过来，揪过被子来盖住自己的身体：“你干嘛这么盯着我。” “靠！你还害羞了。” 而旁边的谢伯谦正在迅速的整理自己的衣服，边整理边对陈剑明道：“快快快！如厕时间已经晚了一小时零二十分三十六秒了。” “哦，三十七秒。三十八秒！快快快。“ 陈剑明：“给你个眼神，你自己理解。” 赵蕊蕊：“雨雨，你晚上睡觉怎么那么死？那么大动静你都不醒？” “我睡眠质量好啊。” “等一下，晚上怎么了？” 第四十九章 我喜欢你掌控全场的态度 了解完事情的经过之后，杨雨雨有些诧异：“还以为只是个一般的坏人，没想到坏到这种程度，太变态了吧。” “对啊，比霍东还变态。”谢伯谦插嘴。 “我去，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霍东：“再说了，我哪里变态了？我明明是一个正直勇敢善良的好少年啊。” 众人一起给了他一个需要自己体会的眼神。 陈剑明：“你睁着眼说瞎话的时候良心不会痛吗？” “良心？那是什么？能吃吗？”霍东开启不要脸模式。 众人把早上的基本“程序”走完，杨雨雨喊陈剑明：“走了，去跑步。” “跑步可以，拿绳子不可以。”想起昨天那十圈，陈剑明好想死。 “那这样行不行？”杨雨雨直接把绳圈套到陈剑明身上，一扯，扯紧了，再一扯，差点把他给拽倒。 “等，等一下，我换双鞋。”没人理他。 今天晨练的队伍又壮大了，赵蕊蕊和霍东也加入了队伍，主要原因是无聊。 “你就把尸体扔这啊？”杨雨雨看到了窗户下面的裸尸，一抖手里的绳子：“去扔学校外面。” “我靠！你把我当什么了？”陈剑明不爽。杨雨雨憋着笑，霍东和赵蕊蕊也一样。 谢伯谦：“所以，这个动作是在把陈剑明比喻成狗吗？” “是的。” “那是挺好笑的。哈哈哈。”谢伯谦又补充道：“还是一只肥胖的英国斗牛犬。” 霍东：“或者是八哥犬。” “你俩一只中国细犬，，一只泰迪，还好意思说我？” 谢伯谦想了一下道：“我还蛮喜欢中国细犬的，前提是不要靠近我一百米以内。对霍东用泰迪的比喻也比较准确，不仅是外型上符合，连对性的需求上也都非常符合。“ “喂！你哪边的啊？！“霍东这个心累…… “行了，东子过来搭把手，把尸体弄外面去。”陈剑明喊他。 “为什么喊我？” “不喊你难道喊谦儿吗？” 看了一眼身边的谢伯谦：“不还有雨雨吗？” 杨雨雨：“老娘没有恋尸癖。” 这次，霍东回去找了个床单，两人小心翼翼地把尸体裹起来，费了一番力气，从墙头弄了出去。 “怎么有点湿？不会是你换下来的那套吧？” 霍东直接不理他了。 新的晨跑记录，杨雨雨带着陈剑明跑了十圈，谢伯谦走内圈走了五圈，赵蕊蕊跑了四圈，霍东跑了两圈之后放弃。 回到楼里，一开房门，一个小脑袋露出来，五人面面相覤……忘记孩子的事情再次发生。 “好……现在我们需要专人来照顾孩子。“没有像第一次一样争吵。 杨雨雨：“我建议谢伯谦，同意的举手。” 谢伯谦之外，所有人同意。 “为什么是我？虽然最近我对霍东升的态度有所改变，但这并不意味着我愿意承担这样一份责任。” “因为我是老大，而且所有人都同意由你来带。”杨雨雨霸道地解释了一下，紧接着道：“大家该忙什么忙什么吧。” 谢伯谦去找霍东，还没说话，霍东道：“我今天要弄你的水处理装置，还要装热水器，很忙的。” 站到陈剑明旁边。陈剑明仰卧起坐起来：“你说什么，我听不清。”然后又倒下，又起来，又倒下，又起来。谢伯谦放弃…… 站到找赵蕊蕊旁边。赵蕊蕊：“让一下，这是淘米的水，不要弄到身上哦。” “现在你事情最少，你先带着吧，你不也挺喜欢他的嘛。” “首先，我要指导霍东组装水净化系统，而且已经准备进行异变研究。第二，我喜欢他并不代表我喜欢照顾他。第三，你也没事做，你为什么不带？” 杨雨雨学着他的口吻道：“首先，我不想带。第二，我不想带。第三，我这不是交给你了嘛。” 谢伯谦，战败。 吃饭的时候，谢伯谦把小升升放自己腿上，用小勺子一点点往他嘴里送，送之前还细心地用嘴吹一下。 四人看着这一幕露出微笑。 “你这不是照顾地挺好嘛。”霍东道。 “当然了，孩子是未来，是希望，既然现在由我来照顾，当然要尽到自己的责任。真希望他未来跟我一样聪明。” “嗯，只要不像你这么龟毛就行。”众人哄笑，谢伯谦不明所以，赵蕊蕊象征性地笑了两声。 “蕊蕊，你还好吧？”杨雨雨问道。 赵蕊蕊勉强自己露出笑容，道：“还好。” 陈剑明：“因为王明贤的事情？” 赵蕊蕊点头。 “你以前很喜欢那个明星？” 赵蕊蕊继续点头。 杨雨雨道：“现在的明星哪有真的啊，都是在卖人设而已。再说了，明星也是普通人，没必要把他们想得那么完美。” “可是，他这连普通人都不如，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变态。” “普通人里也有很多变态嘛。”陈剑明道：“比如霍东。” “喂喂喂！第二次了啊！我那是对纯洁爱情的向往。”霍东抗议。 “你什么时候把纯洁这个词给重新定义了？” 陈剑明把话题转移回来：“信仰的东西破碎是很令人难以接受的一件事情。但我们也是在这个过程中，不断对世界，对人产生新的认知，也在这个过程中，不断的完善自我，让自己变得更加坚强。” “你能独自一人挺到和我们相遇，我们相信你也能慢慢淡忘这件事情，从这件事中汲取教训。” 四人眼巴巴地看着她，等着她的回应。 低着头，盯着碗里的米饭看了良久，抬起头来，脸上浮现出笑容，道：“谢谢你们。我好多了。” “胖子说的对，连末世这种小说里的情节都出现在现实中了，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还好能遇见你们，谢谢你们。” 霍东见缝插针，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随时为您提供温暖的怀抱和坚实的臂膀。” “看你那一身的排骨，能多坚实？”杨雨雨鄙视他。 “你试过就知道了。” “打住！温馨的画面要变恶心了。” 陈剑明继续道：“这几天我一样在考虑医院那位老人的事情。他没有做出伤害我们的事情，并且也没有威胁到我们，我们没有对他动手是对的。但是，这件事还有王明贤的事情给我们敲响了警钟，我们不会乱杀人，但是到了必要的时候，一定要有杀人的勇气。” “这世道已经没什么规则可言，我们如果想继续活下去，一定要做随时战斗的准备。” 听到这句话，谢伯谦沮丧地低下头。 “有没有这么夸张啊？”霍东悻悻道。 “昨晚我晚开枪一秒你就死了好吗？“ “我也开枪了啊，没打到而已。“ 赵蕊蕊道：“胖子说得对，我们现在这样，确实有点不适合生存。“ 霍东和谢伯谦知道这是事实，但他们还是有些抗拒这些。然而何止是他们两个，包括说出这番话的陈剑明在内所有人都一样。只是，即使不情愿，也必须要接受这是一个无序社会的事实。 这话题有点沉重，众人默默地吃饭。 时间过去两分钟，杨雨雨突然对陈剑明道：“我喜欢你刚才掌控全场的态度。“ “是吗？“陈剑明挺了挺胸膛，做出夸张的骄傲的表情缓解自己的尴尬：”我自己也挺喜欢的。” “我觉得有点吓人。跟我高中那个凶巴巴的生物老师一样。“赵蕊蕊低声道。 第五十章 背上长蘑菇？ 傍晚时分，终于将水净化系统和热水器弄好。然后，大家开心地准备烧水洗澡的时候，发现了一个新的问题——没有取水。 “现在去天湖取水还来得及，走吧！出发！”谢伯谦迫不及待。 “等明天吧，天黑了不太安全。”陈剑明道。 “我们开车到湖边需要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取水算十分钟，总共需要三十分钟，到时候天还不会完全黑下来。”谢伯谦道。 赵蕊蕊道：“我也觉得不太安全，不如明天去吧。” “根据概率学来计算，我们在这里遇到危险的程度，跟去湖边以及路上遇到危险的概率基本是一样的。” 霍东道：“如果尼斯湖水怪游到了这边，或者湖边正好有一座小木屋，概率就不一样了。” 谢伯谦坚定的信念开始动摇了…… 然后，妥协：“好吧，等明天再去。” “不是吧，这都能说服？” “虽然我不相信尼斯湖水怪能游到天湖，但是《湖边小屋》确实很恐怖。” “你没有觉得《超级玛丽》恐怖？” 谢伯谦翻了个白眼，没再说话。 回到屋子里，三个无聊的人又打起了游戏，而睡觉，是杨雨雨永恒不变的主题。健身成了陈剑明的新主题，自从昨天早上跑十圈后，他有点运动成瘾了。 “你是得了皮肤癌还是脊柱有毛病？”看着旁边的谢伯谦一直在蠕动身子，还用手抓背，霍东问道。 “这么长时间不洗澡，我就算不得皮肤癌也该长苔鲜了。” “哦哦，我感觉我背上已经变成了一片绿色。” 霍东掀起他的衣服：“来，我看看。” “哇！太惨了！”霍东做出不忍直视的表情。 “怎么了？是不是已经长了苔鲜？” “不仅有苔鲜，还长出了蘑菇。” 谢伯谦先是害怕，然后给了他一个白眼：“好吧，我听出这句是嘲讽了。但这么长时间不洗澡，确实让人难以忍受。” 霍东一本正经：“我没有开玩笑，是真的。” 谢伯谦立刻害怕起来：“陈剑明，帮我看一下，我背上是不是有蘑菇？” 陈剑明停下来，看了一眼，道：“还有木耳，还有海带。” 然后哈哈笑起来：“放心吧，霍东骗你的。” 旁边的赵蕊蕊和霍东终于忍不住也笑了出来。 “真无聊。”谢伯谦没有在意这种玩笑。 霍东对陈剑明道：“你从昨天开始，一闲下来就运动，不烦吗？” “没有啊，我觉得挺舒服的。” “你是m体质受虐狂吧？” “大哥，现在是末世，有点危机感好不好？就你们几个体格还不如我，再不锻炼一下，下次遇到更强的怪物怎么办？” “我当然有危机感了，现在我十分焦虑，只能通过游戏来缓解。” 陈剑明懒得反驳这个不要脸的家伙。 谢伯谦道又要科普小知识：“事实上，有研究表明，运动会使人产生大量的多巴胺，使人更加积极，所以，常运动的人一般也会更加阳光，让人的想法比较正面。” “那我怎么没见吸x的人积极阳光？” “吸x它对身体的伤害，使人产生的依赖性，成瘾性、金钱的消耗，以及过度兴奋透支等负作用远超过其正面作用。所以，你将其一概而论的说法是错误的。” “你这样的想法竟然还想有自己的孩子，幸好现在霍东升是由我来带的。”说到这里，突然想起小升升，扫视一圈，看到这娃正把象棋棋子一个个摞起来。其他人也注意到了。 “竟然会做这个？” “这孩子是有多聪明啊？” “我六个月的时候已经开始玩这种游戏了。所以，虽然不如我，但肯定比你们要强。鉴于这种情况应该给他取一个新名字了，以后霍东升的新名字就叫——骑驴者。” “不行！”霍东第一个反对。 “这名字太难听了。”赵蕊蕊道。 “什么样的脑回路能让你想到这名字？”陈剑明想笑。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嘛。”谢伯谦道。然后看到众人皱着眉头，就要解释：“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出自《三辅诀录》，而后世人们据此改编成为一个打油诗，讲的是一个骑驴的人，看到前面骑马的人，感到不满足，但看到后面推车的汉子，又觉得还不错。我在这个故事当中是骑马的人，而你们是推车汉，霍东升介于两者之间，当然是骑驴者。” 众人表情不一地看着他讲完，霍东冷着脸道：“你敢给他取这个名字，以后就别想上我的车了！” “嘿！我才刚帮你把水处理装置弄好，你这么现实真的好吗？” “我如果真的现实，现在就用袜子把你的嘴堵上！” 在众人的反对下，谢伯谦给小升升取新名字的计划泡汤。 “说真的，我觉得你研究异变者和异变能力的事情比较靠谱。”陈剑明站到了磅秤上，增砣加加减减，又开始调小砣。 “现在完全不具备研究的条件，没有办法进行研究。” “你这么聪明，一定会想到办法的对不对？”陈剑明夸他。 谢伯谦立刻有了精神：“你说的有道理，让我聪慧的大脑好好想一下。” 突然又道：“还是算了，那些尸体肉块太恶心了，还是让那些生物学家来做这种低端研究吧。” 重量出来了，一百七十二斤。 “这减了七八斤了，怎么看不出瘦啊？“研究异变和能力是长远的事情，陈剑明暂时又把注意力集中到自己的体重上。 “因为每天都能见到，所以效果不会太明显，我建议你每天拍照。”谢伯谦提建议，并且要将手机递给陈剑明。 陈剑明道：“有道理。” “好的，先给我背上拍一张，我要确认一下是不是长了苔鲜。”谢伯谦又掀起自己的衣服。 “你不是吧……” “快点，快点。” 拍完照，递给谢伯谦。 后者皱起了眉头：“怎么会有红印？” “是谁刚才用手给你挠的？”霍东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 这一天过得平静。一夜过后，相同的早晨，相同的活动，然后收拾好需要的东西和两个大桶，前往天湖。 “我们会不会遇到尼斯湖水怪？”谢伯谦有点紧张地问道。 “你脑子里想什么呢？” 谢伯谦又道：“如果看到木屋，千万不要进去。“ 坐在副驾上的陈剑明听着后面的聊天，道：“谦说得有道理，我们之前一直没去过湖边，万一水里有异变的生物，对我们来说是大麻烦。” 第五十一章 中年胖大叔 “胖子啊，”杨雨雨道：“你是不是谨慎过头了？” “这是末世啊，我可不想变成满身番茄酱的道具。” 赵蕊蕊：“你这身板做道具抹番茄酱都得把剧组抹穷了。” 众人哄笑。 “这话说得很有道理啊。”谢伯谦抱着娃疑惑：“你们笑什么？据我了解，电影制作的道具组都很节俭，他们会把省下来的钱塞进自己腰包。还有一些会向供应商要回扣。” “你这么一说就不好笑了……” “严肃点，末世呢。” 杨雨雨道：“再怎么样遇到怪物要么打要么跑，碰不到突袭就成。中等谨慎就好了，别把自己搞得神经兮兮的。看你这两天都焦虑地瘦了。” “真瘦了？”陈剑明突然开心，又道：“那也是运动的效果吧？“ “你还真信啊。” “我就是这么实诚。” …… 三分钟过去，陈剑明皱着眉头：“真看不出来瘦了？” 众人摇头。 天湖是活水湖，柴河流经此处，汇入内海，在这里形成了一个小湖，经过多年的人工修砌，早已经成了一处公园，是附近居民娱乐放松的场所。 到了门外，众人已经感觉到了此处与别处的不同，虽然路有浮尸，但里面草木茂盛，空气清新，与之前的感受完全不同。 “我们当初真应该把地方选在这里。”谢伯谦此时心情舒畅。 其他人也是这样的想法。 杨雨雨给众人泼了盆冷水：“这种地方异变的生物会比其他地方多，忘了你们当初说的不躺到乡下的原因了？” 霍东立刻把枪掏了出来，赵蕊蕊躲到了杨雨雨身后， 谢伯谦，谢伯谦呢？已经在众人没注意的时候又跑回车厢里了，还把门给关上了…… 杨雨雨：“你们怕什么？这不是有个人形雷达嘛。” 霍东：“万一失灵了呢？这么胖的雷达肯定不健康。” 陈剑明：“我又招谁惹谁了……” “行了，快进去吧！弄完水走人。” 霍东已经走到门口：“门是锁着的，还加了几圈钢丝。” “我看看。”杨雨雨看了一眼，回车上拿了铁撬，一撬下去，什么锁头钢丝纷纷瓦解…… “好像没什么怪物，也没丧尸啊。”车开到湖边，回头对喊谢伯谦：“下来吧，安全的。” “等你被怪物突袭的时候再说这话吧！我可不想因为你愚蠢错误的判断丢了命。” “这边空气很新鲜，你确定不下来？” “根据气体的流动性可知，我现在在车厢里一样能呼吸到新鲜空气。” 杨雨雨：“有怪物突然进了车厢怎么办，我们离得有点远哦。” 谢伯谦突然行动，把门关上了。 霍东数数。 “三。” “二。” “一。” 车厢门打开，谢伯谦抱着娃下来，走到杨雨雨身边：“还不快走！” 湖水是清的，清得能倒映出天上的云。霍东小心翼翼地走到水边，开始用铁皮瓢一瓢地往大桶里舀水。 “你用小桶打水不行？” “不行，小桶盛水太重了，万一遇到危险跑不及。” “随便你。” 差不多弄了半桶水，谢伯谦指着远处水面，突然喊道：“有怪物！” 本能般往车边跑，跑出两步，又看杨雨雨还在这边，左右为难了三秒钟，又跑回杨雨雨身边。 “在哪？在哪？“ 众人立刻警惕起来，把手里的工具一丢，拿上了手枪，杨雨雨也是立刻砍刀在手。 “就在那边桥下！” 陈剑明认真地看了一会儿：“你们看清了吗？“ “霍东：“好像水面有波纹。” 赵蕊蕊擦了擦眼镜，重新戴上：“好像有几个小点？怎么看着像鸭子？” 杨雨雨：“胖子，你雷达失灵了？” “有灵也感应不了那么远啊。” “你不都异变了吗？没个超级视力啥的？” “你不也异变了？” “我这不是大娃的能力吗？” 谢伯谦急了：“都这时候了你们还有心情谈海尔七兄弟！” 霍东：“是葫芦七兄弟啊，兄弟！海尔那是双胞胎。” 谢伯谦尴尬了，红着脸：“故意犯错给你纠正我的机会而已。“ “真的？” “当然不是了！还不是被你们气的！” “别吵了，桥上好像有人。”赵蕊蕊道。 众人又注意到桥上，这次众人都看到了一个轮廓。 “行啊二娃，眼神不错嘛。”杨雨雨夸她。 “是不是没穿衣服？”陈剑明问道。 “你的观注点很特别啊。” “上栏杆了，上栏杆了！” “他要干嘛？” “不用说了，肯定是怪物才会这么做！”谢伯谦道。 “张开双臂了！“霍东突然醒悟，喊道：”不对！这人是要自杀！“ 话刚说完，人影下落，湖面溅起水花，波纹泛开，之前桥下的小黑点开始扑棱，确认了，是鸭子…… “快过去看看！”霍东急道。 众人也赶紧往车上跑。谢伯谦一边跑一边喊：“你们疯了吗？那是怪物！” “什么怪物！那是人。” “那你们忘了王明贤的事情了吗？” 众人闻言停了下来。 杨雨雨又道：“过去看看再说！不行我就一刀劈了他。” “人都进水里了，你还劈什么！” 谢伯谦还盯着水面：“那人浮上来！” 再次驻足，一众人看向水里，那道人影不仅浮上来了，还在扑棱水，等一下，好像在游泳？好像在追水里的小黑点——鸭子？离得太远，看不真切。 “不是怪物就是疯子。”陈剑明作出判断。 杨雨雨道：“怪物可不会摆姿势。” “那就是疯子。” 几个人还是决定过去看看。开着车绕湖走，快到桥边的时候，终于看清了水里的人，越近看得越清楚，是个中年胖子，比陈剑明还要胖一个身位，而那些小黑点，也确实是鸭子，不过早已经游到了湖中央。与此同时，水里的人挥舞着双臂，向他们招手。 霍东对陈剑明：“对不起，以后不喊你胖子了。” 车子在桥边停下，湖里的人也大大咧咧地爬了上来，不是没穿衣服，穿着泳裤呢，只不过这泳裤看起来有点紧。 中年胖大叔脸上挂满了笑容，看上去非常开心：“小伙子，你们从哪过来的？” “从东湾小区过来的。我们过来弄点水。”陈剑明下车，手在底下已经握住了枪，与这位胖大叔隔着车头对话。霍东也在陈剑明这边。 “就你们两个？“中年胖大叔很热情：”走吧！去我家！“ “我们还有三个人。” “在车厢里？”指着车厢问道。 “嗯。” “这么多人！”中年胖大叔惊叹：“走吧！一起一起！” 看上去显得更开心了。一边说着，一边要绕过车头过来，绕到一半，陈剑明警惕道：“站在那，别动！” 中年胖大叔有些错愕，随即仔细打量眼前两人，皱起眉头：“那只手里拿的什么？” 陈剑明把枪亮了出来。 “还有枪，不错嘛。”中年胖大叔一点不紧张：“看你俩面生，不管你们以前跟谁混的，都这世道了，以前的事情就别计较了。” “嗯？什么意思？”两人对视，有点茫然。 第五十二章 你这句话有地域歧视 看两人的反应，胖大叔皱起眉头：“所以，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到这边来打水的。”霍东手里也拿着枪，手在抖。 “好，不要害怕。”胖大叔道：“你们拿着枪怎么比我还紧张？没杀过人？这东西很危险，手抖的时候枪口不要对着人。” “谁说没杀过，昨天晚上还杀了一个！”霍东反驳道。 “闭嘴！”陈剑明道：“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 “我就住在这里，看到前面那幢楼没有，那是我家。” “土豪啊！”霍东脱口而出。 中年土豪胖子继续道：“我怎么说你们才能相信我没有恶意。” “你怎么证明你没有恶意？”霍东道。 “胖子，你不是能感应别人的情绪吗？感应一下啊！”杨雨雨从小窗里探出头，她听得不耐烦了。 “骗你的啊！”陈剑明承认地毫无压力。 “靠！” 然后谢伯谦想拦没拦住，车厢门打开，杨雨雨过去给了霍东和陈剑明一人一后脑勺：“枪给我！” 把枪夺到自己手里，这动作吓了中年胖大叔一跳。 “你疯了吗？” “万一……” “万什么一？老娘在这里你怕什么？！” “再说人都这么热情了，能是什么坏人。” 霍东还要说什么，然后杨雨雨已经走到中年大叔前面：“胖叔，上车，去你家看看。” “好！”胖大叔很开心：“我姓曹，叫我曹叔就好了。” “行，胖叔，先上车。” 曹仁刚：“……” 然后默默上了副驾。 “这不是你坐的地方。”霍东小心地道。 “那你知道怎么过去？” “不知道。” “那不得了。” “你会开车不？” “嗯。” “那你来开。”霍东又对杨雨雨道：“你坐前面。” “瞧你那怂样。” “等一下。“霍东又道。然后到后车厢门：”谦儿，把你毛巾拿过来。” “做什么？我的毛巾都是有用……” “哪那么多废话！” 谢伯谦动作缓慢地从旁边小盒子里拿出三条叠得整整齐齐的毛巾，还准备精挑细选一下，被霍东一把全夺过去。到了前面，丢给曹仁刚：“先擦一下吧。刚才坐的座位也擦一下。” 曹仁刚也看出来了，这瘦小的司机是真的怂。 车子点火启动。后面把小窗一关，几个人低声议论。 驾驶室里。 杨雨雨：“就你一个人住这？” “还有我一个儿子，一个侄子，侄媳妇。” “哦。”杨雨雨没打算继续问下去。 曹仁刚继续道：“我老婆死了，女儿也死了。生意也没了。” 一边说着，脸上收起了笑容。 “哦。”这才刚认识，杨雨雨觉得对方说得有点多了，这也不知道咋安慰人家。 还好路不远，曹仁刚车开得很稳，但是速度不快，整个人就阴沉了一下，之后一直很放松。两分钟就到了别墅边上，铁栅栏门开着，车直接开了进去。 “下车吧。” 除了杨雨雨之外，其他人多多少少有点紧张。 敲门。 里面传来声音：“谁啊！” “你爹！” 门打开，没人说话。 曹仁刚道：“进来吧。“ “他们是谁？“门大开。正往回走的小胖子回过头来。 “刚认识的朋友。” “哦。”小胖子又兴致缺缺地往回走。 “我儿子。青春期呢，有点叛逆。” 后面，霍东悄悄对陈剑明道：“你不会是这大叔的儿子，这个小胖子的哥哥吧。” ”滚。“ 进了屋，包括杨雨雨在内，所有人眼睛都直了。这装修，根本不是普通别墅，在他们眼里，简直可以称得上宫殿了。 “你这么有钱啊。”杨雨雨道。 其他人也站在客厅中间，有点手足无措。 曹仁刚道：“随便坐。我先去换衣服。” 五人赶紧找地方坐下来，霍东摸着沙发，看着屋内的装饰，谢伯谦试着沙发的软硬程度，赵蕊蕊…… 总之，所有人都变成了没见过世面的人。 “你们发现没有？”陈剑明问道。 “我不太明白？”谢伯谦道。 霍东道：“发现了，有钱人啊。“ 杨雨雨点头，赵蕊蕊点头。 陈剑明道：“你们没发现，他们这里有电么？” 这时其他人才注意到，屋子里灯是开着的，不过因为是白天，所以没怎么注意。 “这是什么音乐？”赵蕊蕊听到了音乐声。 霍东一脸骄傲地道：“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应该是莫扎特的《安魂曲》。” “品味还挺高雅。”杨雨雨道。 “不好意思，是柴可夫斯基的《睡美人圆舞曲》，不懂不要装懂好不好。”坐得离他们不远的小胖子对霍东露出鄙视的表情。 霍东很尴尬：“都差不多嘛，没听出来。” “切。”小胖子道：“差远了好吗？就算第一次听两首曲子，都能听得出区别。” 谢伯谦补刀：“小胖子说得对。” “你说谁小胖子！”小胖子腾地一下站起来，恶狠狠地盯着谢伯谦。 谢伯谦被惊到了。 从卧室走出来的曹仁刚刚好看到这一幕：“这么没礼貌是谁教你的？！” 同样很凶狠的样子。 “可是，可是他们叫我胖子。“小胖子又生气又懊恼。 “你不胖吗？“ “可是……可是……”对着这张比他更凶的脸，没可是出来，气得直接往二楼跑去。 “不好意思，让你们见笑了。”曹仁刚道：“我以前生意比较忙，都是他妈惯的。” “是我们做得不对。”赵蕊蕊道：“谦儿，还不给人道歉。” “嘿！”谢伯谦不高兴了：“是他先无礼的。” “是你先叫人小胖子的！” “可是他确实很胖啊。而且人家叫的是小胖子，书上说这是能让人产生亲近感的叫法……” “好了，好了。没关系的。”曹仁刚拿过一打啤酒：“先喝点东西吧。” 自己用牙咬开一瓶。 “原来你们富人也喝青啤啊。”霍东开玩笑。 “好喝就行嘛。” 一人拿了一瓶。轮到谢伯谦了，曹仁刚看着他。 “哦。我不喝酒。”谢伯谦道。 “你已经是成年了，可以喝酒了。” “喝一次吧，没关系的。” “哦？你知道毒瘾是怎么染上的吗？” “这又不是毒品，也不是白酒，你就当饮料喝吧。” “不好意思，饮料我也不喝。另外，你这劝酒的本事是跟着北方人学的吗？” “你知不知道你这句话有地域歧视，而且还带着地图炮？” “哦，对不起。”谢伯谦重新道：“你这劝酒的本事是跟着北方人陈剑明学的吗？” “别，我可没劝你啊。”陈剑明赶紧撇清关系：“再说，我都在南方呆了快七年了。来南方前就喝过一次酒。” 于是陈剑明回忆起自己的第一次喝酒，高中毕业聚会，第一次喝得那叫一个实在，一下午一瓶白酒外加一打啤酒，最后怎么回的家也不知道。想起来，那也是他的酒场颠峰了…… “好了。闲聊打住。”曹仁刚道：“你们之后有什么计划没有？” 霍东喝了一口，还在状况外，道：“你侄子和侄媳妇呢？” “他们在自己卧室。” 霍东酸了…… 曹仁刚道：“先说正事。现在活着的人不多了，我希望我们能团结起来。我准备建立一个共助会，你们要不要加入？” ”现在有多少人了？“ ”算上你们，有五个人加入。“ ”……“这特么没谱的事啊。 第五十三章 关于礼貌问题与废宅的社交能力 “我们才刚认识，你就这么信任我们？”陈剑明问道。 “人都快死绝了，还有什么信不信任的。这种时候，傻子才会起内讧。” “但是如果人越来越多，食物和水资源不足，肯定会出问题的。” “粮油店、超市、面粉厂、自来水厂、各种食物加工厂，这些本来能够供应一个城市的资源，现在只供应几个人，甚至可能就几百人，怎么会不够用？” 曹仁刚给自己点了根烟，问道：“你们抽吗？” 众人摇头，谢伯谦：“抽烟等同于慢性自杀，二手烟的危害……” 谢伯谦大腿突然一阵疼痛，责怪的眼神看向陈剑明：“你掐我干嘛？“ “你这样很不礼貌。“陈剑明有点尴尬。 “当着别人的面抽烟才是不礼貌的吧？你们今天对礼貌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你说得对，我去外面把烟抽完。”曹仁刚没有生气，起身去了外面。 屋内，陈剑明：“这是在别人家里，你不能这样。” “是我让你们免于二手烟的危害的。” “闻一次能有多少危害。”霍东道。 杨雨雨：“他当着我们的面在屋里抽烟本来就不好嘛，你俩这是干嘛？” 赵蕊蕊：“谦儿做得对。“ 比分：三比二。谢伯谦摆出胜利者的骄傲。 “你们觉得他的提议怎么样？“霍东转移话题。 赵蕊蕊发表意见：“我觉得这位大叔说得有道理，我们确实应该联合起来。” “我无所谓。”杨雨雨喝了口酒：“还是啤酒香。” 陈剑明：“现分丧尸在进化，以后可能还会遇到更多的怪物，联合起来确实是一个好办法。现在的问题是，这位大叔不是一般人，之前我拿枪指着他，他一点都不怕，还问我们是跟谁混的，我觉得这人肯定不干净。“ “除了平头百姓，有几个人是干净的？”赵蕊蕊道：“而且，我喜欢他的性格，虽然有点胖，但感觉很大气。” “你不会是看上他了吧？”霍东又有点酸。 赵蕊蕊皱眉头：“你说什么呢？他当我爸都差不多了。” “说不定你有恋父情节呢……而且他还那么……” 霍东被赵蕊蕊瞪得说不下去了…… 此时，谢伯谦发出了不屑的声音。 “怎么了？” “你们认为有钱人就是坏人，这是典型的仇富心理。还有，刚才的事情，霍东，你和陈剑明明显是讨好型人格在作祟。” “你还记得呢啊……” “当然了，从三岁开始，我就记得发生的每一件事情。” “好了，现在要不要合作？”霍东又把话题转回来。 “万一他不是好人怎么办？”陈剑明道。 赵蕊蕊：“胖子，我觉得你有点多疑症，是不是该去医院看看了？“ 杨雨雨：“一会儿先问问他情况。没有疑点就答应。“ 意见达成一致。 三分钟后，曹仁刚进来，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而是对谢伯谦道：“我喜欢你直爽的性格。”说着，开了瓶酒递给他：“来，喝一点吧，放松一下。” 谢伯谦看着曹仁刚用嘴咬开瓶盖，有点扭捏了。 “谢谢你的欣赏，不过酒还是算了。我可不想别人的唾液进入我的喉咙。” 曹仁刚愣了一下，又拿了一瓶，用酒起重新启开一瓶，递给谢伯谦。 谢伯谦左右看人，征求意见。他这时候也有点不好意思拒绝了，道：“好吧。” 喝了一小口，露出难喝的表情。曹仁刚很开心，道：“多喝几口就好了。” 没再管他，继续道：“所以，我的提议，你们觉得怎么样？” 四人眼神交流一番，都不知道怎么礼貌地问出这个问题。 陈剑明硬着头皮道：“我……我们……我们想知道你……你以前……” 曹仁刚饶有兴趣地看着几个人反应。 杨雨雨看得这叫一个着急：“你以前是不是混黑涩会的？” “你干嘛？你这样问太不礼貌了！”陈剑明急忙道：“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杨雨雨鄙视他。 “我们是想他以前是做的事情是不是合法。”说完一愣：“好吧，我就是这个意思。但是这样说出来……好吧，这样更不礼貌……” 曹仁刚哈哈大笑。 “你笑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你们这样的人能活下来也算是奇迹了。” 霍东尴尬：“只要够怂，就能活得久。当然，还得再加个一个x教授和一个葫芦娃。” “哈哈哈，没听懂你说的什么。” “所以，你是不是……那个……” “不算是，也算是吧。“ “这是什么意思？”众人不解。 曹仁刚反问道：“你们觉得黑涩会是什么样的？” “身上纹着过肩龙，背后纹着关公，穿着花裤衩、两道筋，吃喝嫖赌，拿着刀打架砍人……”霍东说出自己想象中的黑涩会。 众人附和点头。 谢伯谦已经喝嗨了：“你难道没看过《教父》吗？黑涩会当然是用枪的。” “我这是《古惑仔》版本的。《教父》在美国，和我们国情不同。” “照这么说，《古惑仔》是香港版本，和大陆的情况还不一样呢。至少应该是《大海城》或者《罗曼蒂克消亡史》。” “那是民国时期的，和现代的能一样吗？” “至少地点对得上。并且，由于地区文化的传承，作为参考也完全没有问题。” 霍东说不出话来了…… 曹仁刚兴趣满满地看着两人扯皮结束，道：“我算是在灰色地带，按规矩办事的人。确保我手底下的人能吃得上饭，确保我的生意不受影响。有一些自己的人手。这么说你们明白了吧。” 大概是出于习惯，曹仁刚话说得滴水不露。 “我有自己的家人，我需要保护他们。我为了生存做过一些不好的事情，但是绝对不会对自己人动手。这也是我能白手起家，挣下这份家业的基础。”曹仁刚道：“你们加入，那就是自己人。” “那我们如果不加入呢？”陈剑明问这句话的时候，心提到了嗓子眼，所有人紧张地盯着眼前这个中年男人。 第五十四章 他喝多了 “不加入也没什么。只要没有利益冲突，还可以继续做朋友。”曹仁刚直爽地说道。 他的直爽地出意料，众人松了口气。 陈剑明问道：“你成立这个……” “共助会。” “对，你成立共助会之后，打算怎么做？有什么计划吗？” 曹仁刚道：“前期，共筑会需要清理出一片安全的区域。当然，目前天湖景区附近，已经基本安全了。所以接下来会实行第二步计划，外出搜寻生存下来的人以及食物和其他资源，同时也需要开垦土地，种植蔬菜和农作物。再过段时间就可以种植冬小麦了，现在这个季节已经没有办法在正常环境下种植蔬菜，大棚又耗时耗力，不过可以考虑做小棚，用竹子撑起塑料就可以，这样明年五六月份差不多就能收获一批粮食，蔬菜在冬季开始之前，差不多就能吃上了。” 陈剑明打断：“大叔，你确定你是黑涩会，不是农民企业家什么的？” “我农民出身，懂这些不是很正常吗？再说了，我可从来没说过自己是什么黑涩会。” 曹仁刚继续道：“这只是一部分。同时，我们找到的人，也要让他们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发挥自己的作用。要搭建一下基本规则框架出来。” “哦。我喜欢规则。”谢伯谦有点喝嗨了。 赵蕊蕊问道：“你的意思是，你想重建社会体系？” 曹仁刚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算是吧。不过这是一个比较长远的规划，前期肯定不可能这么完整。” 霍东：“你的意思是，你要像《一出好戏》那样做吗？” “那是什么？”曹仁刚不明白。 “《一出好戏》是翻拍的经典电影《蝇王》，但是完全没有办法跟原著相比。”谢伯谦皱眉看向霍东：“你为什么会举出《一出好戏》这种烂例子。” “因为是黄渤出演的，而我喜欢黄渤！” “那还有你不喜欢的张艺兴呢？哦，他在这部戏里后期演技还是不错的。” 赵蕊蕊：“嘿！张艺兴怎么了？又帅又温柔，还特别努力。” “蕊蕊……“陈剑明：“你提他努力这一点，是嫌他被黑得还不够惨吗？” 赵蕊蕊哑口无言。 “顺便提一句，蝇王的结局很惨。”谢伯谦沉浸在穿肠毒药里无法自拔。 “你能不能说点好话？” “这就是我的基本想法。说着比较简单，但是做起来肯定困难重重，所以，你们觉得怎么样？” 谢伯谦：“胖叔，如果你能给我提供一台大型粒子对撞机，我就加入。” 霍东：“你要那玩意干什么？” “当然是制造……“ “他喝多了。” “他喝多了。” “他喝多了。” “好吧，是的。” 谢伯谦终于等所有人说完：“我需要一台强大的粒子对撞机来证明弦理论。另外，事实上，我没有一刻比此时更清醒。” “我怎么没早点喝到这人间尤物。”说完，将曹仁刚用嘴启开的那瓶拿到了手里。 霍东：“你知不知道如果制造出黑洞，会将整个地球毁掉？” “现在和毁了有区别吗？” 说得好有道理…… 陈剑明道：“曹叔，我们能不能先出去商量一下？” “你们在这里商量吧。我再出去抽根烟。” 十分钟后。 “那我们就答应下来了？” “嗯。” “好。” “可以。” 谢伯谦：“前提是一台大型粒子加速器。” 杨雨雨：“曹叔怎么还没进来？” “会不会被丧尸吃了？”霍东突然紧张。 赵蕊蕊：“说什么呢？肯定是在外面等我们呢。” 陈剑明去开门：“曹叔，我们商量好了。” 曹仁刚进来，坐下。 “我们同意。” “好！“曹仁刚开怀大笑：“还以为你们不会答应的。” “怎么会？现在这种时候，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况且，你这里环境这么好。”霍东一不小心说出了实话。 “那么，接下来要做什么？”赵蕊蕊问。 “当然是做桌子好吃的庆祝一下！”曹仁刚很开心。 杨雨雨：“胖叔，你不按套路出牌……” “叫曹叔。” “行，胖叔。” 第二次了…… “我来做饭。”赵蕊蕊随即又补道：“你这里有没有热水，我想先洗个澡。” “哦，这个没有，断水之后就没办法在家里洗了。”曹仁刚道：“湖里有圈出来的泳池，去那里洗就好了。” 赵蕊蕊为难了。 “我陪你去。“霍东心怀猥琐，表面上正义凛然。 赵蕊蕊听到这话立刻做出决断：“还是算了。” 陈剑明道：“如果暂时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先回原来的住处，把一些能用的东西带过来。” “我这里基本不缺东西，你们还能带什么过来？” 霍东：“我们刚刚组装好一个水净化装置，还有一台发电机和一些私人物品……” 他说到私人物品的时候，陈剑明尴尬的咳了两声，相处这些天，当然知道他的私人物品已经私人物两个人的场合都不适合拿出来。 “你们居然会做水净化装置，不错嘛。“ 霍东骄傲地挺了挺胸：“我是一名工程师。” 谢伯谦打了个嗝：“算了吧，你一个修车的也好意思说自己是工程师。” “……” “好。你们等一下。”曹仁刚没给几人问的机会，转身向一个房间走去，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提了五把枪，是散弹枪。 “你们带上这个，路上安全一点。”曹仁刚随手把枪扔到他们面前，又丢给他们五盒子弹。 这一幕有点震撼。 霍东问道：“你这是哪里来的？” “你怎么会蠢到问这种问题？”赵蕊蕊拿过一把，对曹仁刚道：“谢谢曹叔。” “好了，我们走吧。” “谦儿，走了。” “好的。”谢伯谦刚站起来，又一屁股坐了下去：“我怎么感觉天花板在转，像梵高的《星空》。” “我爱梵高！” 曹仁刚道：“让他留这里吧，过一会儿酒醒了就好了。” 霍东：“那我也留下吧，我来照顾他。” “这样不好吧……”陈剑明有点不确定。 杨雨雨看出他的心思，道：“枪都给你了，还有什么信不过的。” 直接被说破心思，有点不好意思，想想也是这个道理：“走吧走吧。” 杨雨雨：“蕊蕊，要不你也留下吧？需要带的东西帮你带过来。” “不行！我自己带。”赵蕊蕊一口回绝。 “难道你也有什么私人物品？”霍东问。 “关你屁事！” 第五十五章 一条大河，波浪宽 扛着枪出门，关门，走出去几步，陈剑明突然往回走。 杨雨雨：“怎么了？“ 陈剑明敲门：“得让霍东开车啊。“ “对哦。” “老娘会开！老娘来开！“赵蕊蕊火气还没下去。 “你确定你开得了这车？“ “你以为老娘驾照白考的？！” “没有没有，不是这车有点复杂嘛。” “加两个锯就复杂了，你太看不起人了吧！” “行行行，那你来开。” 房内开了。 “怎么了？”霍东问道。 “没事了，回去吧。” “没事你敲什么门！”转头又一脸温柔地看着赵蕊蕊：“一定要早去早回啊，路上注意安全，如果你……” “你想咒我死啊！”赵蕊蕊打断他。 “没有没有，我这不是关心你嘛。”霍东赶紧给自己往回圆，这时突然想起来，三个人里唯一会开车的是赵蕊蕊。 “那个……要不还是我也去吧。” “老娘会开车！”接连被质疑，赵蕊蕊急了。 “当然知道你会开车了，这不是怕你累着吗。” “我有那么弱不禁风吗？” 这什么人呐，霍东小心翼翼地这叫一个心累：“那我跟你说一下这车和其他车操作不同的地方吧。” 赵蕊蕊刚要惯性拒绝，陈剑明接道：“有些地方是不太一样，让霍东跟你说一下吧。” 到了车上。 霍东：“刹车和油门都比普通车稍微高一点，这里是氮气加速开关，打开之后，这一个是调氮气量的，大小都有，另外，这一个按钮是控制前面两个电锯的，打开就是最大功率，没办法调整。只要不弄混了就行。” “行了行了，知道了。”赵蕊蕊不耐烦地推他：“快下去，老娘要上路了！” “我们给你烧纸？”杨雨雨冷不丁地来了一句。 ？？？ 三人每人愣神一秒钟才反应过来，好冷…… “你可是也在我车上呢！”赵蕊蕊对杨雨雨明显比对其他人态度好很多。 “好了，快上车吧，早去早回！”霍东催促道。 三人上了车，霍东跑到陈剑明这边，低声嘱咐：“你路上一定保证蕊蕊安全！要不然……” “要不然我……” “要不然你干嘛？” “我……算了！你照顾好她。” “这还没追上呢就这么上心，行啊你小子。”陈剑明调侃他。 “追上还不是早晚的事。” “你哪里来的自信，真以为现在人快死绝了啊。” “……总之你照顾好她。” “行了，总共就十分钟路，你至于吗？” 霍东刚要说话，赵蕊蕊烦了：“你俩大男人说什么悄悄话！跟基佬似的！” “霍东让我照顾好你。”陈剑明转头就说了出来。这下霍东尴尬了。 赵蕊蕊呢？还真有点感动：“快走吧！” 车子启动，到门口，缓慢地转向，霍东马上追过去：“我说的是那种照顾，不是那种照顾！你记住了啊！” 陈剑明就听赵蕊蕊嘴里在叨叨：“出门……右转……好了……加油门……换档……” 霍东看陈剑明不说话，追着车子走：“你记住了没有？” “记住了记住了，那种照顾嘛。” 继续跟着车：“那种是哪种？” “我知道你说的是哪种？” 车子加速，霍东眼睁睁看着车子离开。 回到屋子里。 “听惯了哨公的号子，看惯了船上的白帆……”古老又熟悉的歌声伴着钢琴声传来。只是，如果这声音不这么难听，就好了…… 然后，喝多了的谢伯谦正坐在钢琴旁边，边弹边唱，曹仁刚坐在沙发上喝着青啤，看这神态，不知道听得还津津有味，还是喝得津津有味。 “这是美丽的祖国，是我生长的地方……”谢伯谦硬拉高调。 然后，曹仁刚加入。 “在这片辽阔的土地上，到处都有明媚地阳光……” 知道了，这是听得津津有味。 一段终，谢伯谦刚要插嘴。 “姑娘好像花儿一样……” 曹仁刚开始用手拍腿，这是在打拍子了…… 霍东强行打断曹仁刚：“他这是在怎么了？” “唱歌啊。” “你受得了？” “这什么意思？多好听啊？现在年轻人有这情怀的可不多了。” 霍东：“……” 曹仁刚：“你要向你兄弟多学习啊。” 霍东想死…… …… 宽阔的道路上。 赵蕊蕊喊：“好刺激啊！” 陈剑明：“冷静，冷静。” 赵蕊蕊意识到自己失态，有点不好意思：“好久没开车了，激动了。“ “大哥，你这速度都能跟轮椅赛跑了，就不要激动了。” “那你来开？！”赵蕊蕊瞬间瞪眼。 “你开你开。”陈剑明闭嘴了。 车子开了一会儿，陈剑明：“你怎么老是怼霍东？” “有吗？没有啊。” 陈剑明盯着她。 “这么看着人家干嘛，人家会不好意思的。” 继续盯。 “谁让他老是撩拨我还不注意分寸的。” 继续盯。 “好吧。可能我潜意识里觉得他不会威胁到我吧。” “那是不是说，你觉得他好欺负？”陈剑明说话了。 “不是不是。”赵蕊蕊着急想为自己辩解，说完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想了一会儿才道：“可能是，我觉得他性格比较开朗，潜意识里比较信任他，所以会放肆一些。” “这个意思是，你对他有好感？” “我是这个意思吗？” “不是吗？” 赵蕊蕊笑：“当然不是，他那么瘦，那么矮……”说着，有点沉迷进去了，“像一只可爱的小狼狗……” “啊！”赵蕊蕊突然清醒过来：“丧尸！” 车子瞬间加速，同时开始左右摇摆。 尖锐的叫声把陈剑明都吓了一跳，回过神来道：“别怕别怕，先打开电锯。” “哪个是电锯！” 赵蕊蕊手忙脚乱，开始乱按，车子又提速了。 “你按氮气干嘛！让你开电锯！”陈剑明没被丧尸吓到，被赵蕊蕊这一按吓到了。 “人家紧张嘛！” “好！我来弄，你专心开车。”陈剑明马上冷静下来。先把氮气关了，然后点开电锯。 电锯一响，赵蕊蕊又一声尖叫，车子马上又开始东摇西晃。 “是电锯，没事的！稳住！冲过去丧尸就直接死了。” “你说什么？！” 陈剑明好绝望。 这时，后面杨雨雨探出头来：“怎么了？“ 陈剑明：“前面有只丧尸。” 杨雨雨：“别怕！有我在呢！” 赵蕊蕊闻言立刻安下心来，握紧了方向盘，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面的丧尸。 “靠！我说你听不见，雨雨说你就能听得到。” “啊啊啊！好刺激啊！”伴随着赵蕊蕊的尖叫，血块和暗血飞溅…… 杨雨雨重新坐回车厢里。 赵蕊蕊的尖叫声也停下来：“胖子你刚才说什么？” 陈剑明：“……没什么。” 第五十六章 吃饱了才有力气减肥 陈剑明：“这才刚弄好地方就换了，白费那么多工夫。” 赵蕊蕊：“白费就白费了，桌子拼起来的床睡得那么难受。” 陈剑明：“敢情不是你费的力气。” 赵蕊蕊：“那你别搬，继续住那里。” 陈剑明：“算了算了。” …… 该收拾的东西收拾好，一路闲聊又回到曹仁刚的豪宅里。 开门。 谢伯谦：“在密密的树林里，到处都安排着同志们的宿营地，在高高的山岗上，有我们无数的好兄弟……” 三人懵了——这是穿越了吗？” 看看谢伯谦，谢伯谦沉浸在自己的歌声里。看看曹仁刚，曹仁刚听得津津有味。再看看霍东，霍东一脸的生无可恋，一个劲的往自己嘴里灌酒。看向小霍东升，小升升自己一个人在沙发上爬来爬去。 “什么情况？”陈剑明坐到霍东旁边。 “很显然，有人喝多了……”霍东想堵上自己耳朵。 杨雨雨坐下，随手拿起瓶酒，喝了一口。 霍东：“你喝多了不会唱歌吧？” “不会不会。”杨雨雨笑。 赵蕊蕊也笑着坐过来：“谦儿钢琴弹得挺好的嘛。” 霍东：“如果歌能唱得和他弹得一样好就好了，不，哪怕有十分之一都行。” “哪有那么难听，我听着还行啊。”赵蕊蕊露出不可说的笑容：“听说会弹钢琴的人手指都比较长？” 霍东来了精神：“我的手指也很长哦，还很灵活。” 赵蕊蕊面带礼貌的微笑：“就你这身高，再长能有多长？” “那你要不要见识一下？”没等被骂，霍东赶紧转移话题：“路上没什么事吧？” 勾起了赵蕊蕊的兴趣：“没什么事，不过开车太爽了！没有挡风玻璃，风吹过来，像在海边一样。” 陈剑明：“如果几次差点把车开沟里算正常的话，确实是没事。” “还不是怪你在旁边跟我说话让我分心！”赵蕊蕊变脸。 “无论谁要抢占去，我们就和他拼到底。拼到底！” 谢伯谦终于唱完，看到了杨雨雨三人回来：“嗨！姑娘们，下面这一首是送给你们的。” 霍东：“谦儿，差不多行了。” 杨雨雨：“干嘛，没听说这是给我们唱的嘛。” 谢伯谦反正是没理他们说什么。 钢琴弹起来。 陈剑明：“这是《达坂城的姑娘》？” 谢伯谦开唱。 “达坂城的石路硬又平啊，西瓜大又甜呐，那里有个姑娘叫康巴尔汗，两只眼睛真漂亮……” 霍东：“应该叫达坂城的破音少年。” 赵蕊蕊：“谦儿为什么只唱这些老歌？” “大概是为了毁经典，把原唱气死吧。” 曹仁刚：“这是情怀啊！” …… “带着你的妹妹，带着你的嫁妆，赶着那马车来！赶着那马车来！~！” 最后这个字让所有人感受到了杀伤力。 “东子来干活了。把东西规整一下。”陈剑明道：“曹叔，我们东西放哪？还有水处理器，装哪合适？” 曹仁刚：“这么着急做什么，再听一会儿。” 杨雨雨：“不着急不行啊，这都一周多没洗澡了。” “行，我也想洗个热水澡了。” 留谢伯谦和小升升自娱自乐，几个人出去收拾东西。先把一些杂件拿出来，暂时都放到地下室，发电机和曹仁刚自己家的放到了一起。 接下来就是要赶紧把水处理装置连接到曹仁刚家的水管上。 这活又是霍东的大头，阀门在顶楼。 “我让继成过来帮忙。”曹仁刚道。 “继成是谁？“ “我侄子。“ “算了，让他忙他的好了，我们就够了。”然后看向杨雨雨。 杨雨雨：“……”做苦力做习惯了。 然后几个人合力，当然主要是杨雨雨的力，一起弄到了顶楼小房间里。 断开原来的供水管道，接上水处理装置。 霍东：“现在就只有一个问题了，如果没有水泵的话，就只能每天用桶提水上来了。” “有个小水泵，我去给你提过来。”曹仁刚道。 “那就先弄到楼下吧，我先把这个再连到原来的供水管上，后面再重连一下，就可以直接从湖里抽水到这里了。” 曹仁刚欣赏地看着霍东：“看你没啥情怀，还是个人才啊。” 霍东一被夸尾巴就翘到了天上，自夸里带着自黑：“当然了，我可是东明汽修职业学院毕业的。” “二十一世纪什么最珍贵？人才！” 霍东：“其实，下面唱歌的那家伙更厉害，是个真正的科学家。” “真的？”曹仁刚把谢伯谦当孩子看，本来以为说要粒子加速器是说胡话，没想到是真的，此时有点惊讶。 “当然是真的。” “那他怎么沦落到跟你们呆一起了？” 霍东、陈剑明、杨雨雨、赵蕊蕊集体为自己默哀。 赵蕊蕊：“我是生物与医药专业的。“ 陈剑明：“我原来是游戏策划。“ 杨雨雨：“咋还攀比上了。” 曹仁刚眼睛发亮：“蕊蕊啊，你看我这肥胖症，有没有药治？这好像是基因遗传，我儿子也挺胖的。” 赵蕊蕊：“我觉得，你这算是资本主义肥胖。” “什么意思？” “太有钱了……” “哈哈哈……小姑娘也很有意思。” 几个人眼神交流，杨雨雨悄声问霍东：“我们出去这会儿，这家伙喝了几瓶啊？” “没太注意，五六瓶吧。” 来回三十分钟的时间，五六瓶…… 陈剑明：“这是喝多了吧？” 赵蕊蕊：“看他脸也没红啊？” “有些人喝酒脸不红的。” “那些人不是酒量大吗？” “你半小时喝六瓶试试。” 曹仁刚：“你们嘀咕什么呢？” “哦哦，没什么。” “那好，先不弄了，时间差不多了，吃完午饭再弄。你们午饭想吃什么？” “你这里有什么？” “啥都有，要不我给你们烤牛排吧。” “有肉？” 几个人眼睛都亮了。 曹仁刚很开心，道：“我这里有电，保存得好。出事那几天还没断电的时候，我差点把肉联厂搬回来。” “厉害！” “走了走了，今天给你们烤牛排。” 陈剑明摸了摸自己肚子上的肉，算了，吃饱了才有力气减肥。 第五十七章 西餐其实是海边烧烤 陈剑明毕业三年也只去过两次西餐厅，西餐厅看起来高大上，他去了之后觉得浑身不自在，用不惯刀叉，还害怕出丑。当然，更不可能见过牛排是怎么烤的。 赵蕊蕊最开始的时候，也有点兴奋，大概对于小女生来说，牛排香槟，刀叉吃东西，对于小女生来说，是比较浪漫的一件事情。 然后，当她看到曹仁刚亲手烤制的时候，略微有些落差。曹仁刚的牛排不是在厨房做的，只是在厨房内把肉切好泡进盐水里，不是西餐厅里那种小块，而是大块的，到这里，众人都还觉得ok，自己做嘛，可能是不要像餐厅里那么小气。 切好之后到房外，从一个角落里找出一个烤架，然后把引燃的木碳放进烤架里，再把铁网放到上面。 到这时，众人终于露出惑的神情。 赵蕊蕊：“这是烧烤架吧？” 曹仁刚没明白她的意思：“是啊，怎么了？” “牛排是这么做的？” “你不是会做饭么，这都不知道？” “餐厅里也是这么做么？”赵蕊蕊又问。 “应该差不多吧，没见过他们怎么做。”曹仁刚道：“放心吧，绝对好吃。“ “哦。“总归是有肉吃，赵蕊蕊又开心起来，可总觉得哪里不对。 “小胖，把肉从水里弄出来拿过来。“这时候肉也腌得差不多了。 陈剑明：“您就别跟他们一起叫我胖了……“ “行，那以后叫你小明。去把肉拿过来。“ 陈剑明好想说，还是叫小胖吧……小明是什么鬼啊。 “小明“端着肉出来，霍东调侃道：”小明有十块钱，铅笔六毛一支，圆珠笔一块三一支，问：小明能买几支铅笔，几支圆珠笔？“ 陈剑明翻白眼：“小明看到铅笔刀两块一个，买了五个铅笔刀，送给了小东。“ 霍东：“送我干嘛，我又不是无良的拖稿网络写手。“ 肉已上架，阵阵香味传来。 霍东：“曹叔，这大块烤得多慢啊，您有签子没，我给您切一下，串起来烤多快。” “那多麻烦。” “这麻烦什么，我们四个人呢，一会儿就切好了。” “那不成烤串了么？“ “都差不多，好吃就行。“ “啊！我就说哪里不对！这不就是烧烤架么！”赵蕊蕊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觉得怪怪的了。 “我怎么老是听不懂这女娃说什么？“曹仁刚问霍东。 霍东没大没小，道：“女孩的心思你别猜。“ 香槟等于啤酒，牛排等于烤串，三文鱼等于毛豆或者蛤蜊。这么一想，西餐厅的地位差不多等于海滩了，吃西餐就相当于吃蛤蜊哈啤酒，而且，从刚才拿出来的青啤来说，好像真有到了北方某沿海城市的感觉啊。 不行，不能想下去了，再想去，这浪漫的小资情调就要崩了。 “行，还五块，你们切一下，签子在厨房里，自己找一下。” 四个人又拿着剩下的五块肉进厨房，经过客厅的时候，看到谢伯谦抱着小霍东升半躺在沙发上傻乐，是真的喝多了。 “谦儿，小心一点，别摔着小孩子。“霍东叮嘱了一句，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 得亏土豪家厨房够大，厨具够多，四个人很快就切好了，最后终于找到签子，拿瓶水冲一下就直接串上了。 “把那张桌子收拾一下，就在外面吃吧。”曹仁刚继续安排活。又对陈剑明道：“过来帮我看一会儿，我去把继成和继信叫下来。” “这要怎么看？”陈剑明没弄过这玩意。 “隔一会儿翻一下别糊了就行。” …… 曹仁刚上楼喊人。 “继成，继信，吃午饭了。” “继成衣服穿好，今天有朋友过来。菲菲别穿那么露。” 曹继成没说话，曹继信：“哪里来的人，不是都死光了么？” “再胡说我把你嘴撕烂！” “还有，你他x不想挨打就把你那张臭脸给老子收起来。” 骂儿子都这么骂，楼下一众人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我怎么臭脸了！还不是你生的！” 踹门声。 “你小子有种今天别出来，出来我打断你狗腿！” “我狗腿你是什么！我可是你儿子。” 一会儿，曹仁刚气喘吁吁的下来，怒意未消。这家庭关系不怎么和睦啊。 “行了，我来吧。”曹仁刚把陈剑明支开，一看肉：“让你翻着点，没让你翻这么勤啊。” “这不是怕糊了么。”陈剑明陪笑：“您还好吧？” “没事，俩臭小子有点不听话。” “真羡慕你儿子，还能跟你这撒娇耍小脾气。”陈剑明无意识地说了一句。 场面安静下来。 曹仁刚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拍了拍他的肩膀：“等情况好转了，我带着你们去找你们家人。“ “嗯。“众人点点头，没抱太大希望。 曹仁刚反而郑重了：“我是认真的。” 又一阵沉默。 陈剑明尴尬又有些失落地道：“这种环境，我们早就有心理预期了，况且，我父母早在十几年前就去逝了。” 又冷场了…… 霍东转移话题：“肉差不多了吧。“ 这时候，一男一女出来了。 二十多岁的样子，男的长头发，穿着衬衫，没系扣子，腹肌明显，胸前纹着龙头，龙身过肩，应该是绕到背后，脸上看起来得十来天没刮胡子了，嘴里叼着烟，看起来有点颓废型帅气。 女的瘦高，长头发，穿着短裤和衬衫，手腕上有小纹饰，捥着男的手臂，抽着烟，一副没精神的样子。 众人了然，这大概就是曹仁刚口中的侄子和侄媳妇儿。 “还真有人啊。“男的扫过四人，赶紧把烟掐了，把衬衫扣子扣上，边扣边道：“不好意思，还以为我叔说着玩呢，客厅里那个也是你们一起的？” “嗯。”陈剑明伸手：“你好，我是陈剑明。” 握手。 “这几位是我朋友，霍东，杨雨雨，赵蕊蕊，屋里那位是谢伯谦，那个孩子是我们捡来的，取名叫霍东升。” “孩子？”曹继成疑惑地看向自己女朋友：“你看到孩子没？” “没有啊？” 四个人慌了，赶紧跑进客厅。 “谦儿！孩子呢？！！！” 第五十八章 一口老酒呛出来 “在这里……”谢伯谦晕晕糊糊地往旁边座位上看，然后：“小升升呢！” “让你看个孩子都看不好！”霍东急了：“小升升如果有个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 “行了行了，先找孩子要紧。” 谢伯谦知道自己闯祸了，低着头不敢说话。 曹仁刚镇定下来，道：“不要担心，肯定在房间里，分开找。” 众人开始闹哄哄地找孩子。 厨房，没有。 卧室，没有。 洗手间，没有。 杂物间，没有。 “会不会去二楼了？” “那么小孩子哪能跑二楼去。” “先找找看。” 上了二楼，一间间房找过去，没有。 曹仁刚敲曹继信门：“孩子在不在你房间里。” 没有回话。曹仁刚继续敲门。门开，曹继信一脸的烦闷：“做什么！” “再跟老子这么说一句试试？”曹仁刚火爆脾气上来，抬手就要打曹继信。 “曹叔，冷静，冷静！”几个人赶紧把他拦下来。 “快出来一起找孩子！” 曹继信被吓得敢怒不敢言，不情愿地出来一起找。 三楼没有，四楼没有。 回到一楼，霍东又要骂谢伯谦：“你不是不喝酒吗？看个孩子你喝什么酒？” “不是你们让我喝的吗？” “……” 这时候，钱菲菲突然指着侧门外面烧烤的地方道：“桌子上那个，是不是你们的孩子？” 回头，看到了，一个孩子正盘坐在桌子上，抱着一大块牛排咬。这是他们刚收拾好的。 霍东赶紧跑过去把小霍东升手里的牛排抢过来扔盘子里，然后把孩子抱起来：“真是个小淘气，你是怎么跑过来的？” 结果小淘气不理他，一个劲的朝牛排那边扒拉。 所有人看着这一幕，本应该挺轻松的，可现在却有说不出来的怪异。 “笨蛋，快看看他有没有被揶到。”赵蕊蕊道。 霍东也顾不上赵蕊蕊的语气，赶紧检查，行吧，其实不用检查，这家伙现在可嗨了。 钱菲菲看着桌子上的牛排：“这一块被咬掉的部分，都是这孩子吃的？” 其他人这才注意到，这么大一块牛排，已经被这小家伙咬掉了一个角。 五人团先是惊讶，随即释然，这孩子怪异的地方够多了，不差这一点了。 曹继成惊叹：“这小家伙牙口有点好啊。” 曹继信：“哪里是有点好，这简直太好了！” 谢伯谦：“实际上，牙口是用来形容牲口的。而形容人应该用……” 霍东又瞪他，他马上闭嘴了。 曹继信：“这才多大就能吃牛排了，还吃这么多，还不够牲口吗？” 曹仁刚又想打他这个胖儿子…… 杨雨雨：“话说，我们以前是不是没把他喂饱？” “有可能……”陈剑明道。 霍东：“怎么可能没喂饱，吃了这么多，不知道会不会出问题。” “自己在车里呆好几天都没事，能有什么问题。”杨雨雨的话让人无法反驳。 赵蕊蕊：“可是总感觉有点不放心……” 霍东：“要不你给检查一下？“ “我是学医药的，又不是医生。” “那不是沾边嘛。” 谢伯谦又忍不住了：“沾边，这跟让兽医去给人动手术有什么区别？” 赵蕊蕊：“谢伯谦！你说谁是兽医？” 谢伯谦声音变小：“这只是一个比喻，怪不得只是个本科生，这都听不出来。” “好了好了，“杨雨雨被吵得头疼，”胖子，你给感应一下有没有问题。” 陈剑明欲哭无泪：“我这又不是万能的……” 听到感应，另一个年龄更小，但体型更夸张的胖子顿时两眼放光：“你能感应到东西？像超人那样？” 谢伯谦发出不屑的声音：“超人是透视和热视力，并不能感应。这是更偏东方仙侠体系设定的能力。” 这时候，曹仁刚已经从做烤牛排变成了烤牛肉串，而曹继成和钱菲菲已经坐到了长桌子边的凳子上，看着几个人在这里聊天。 钱菲菲喝了口酒，饶有兴趣地看着几个人聊天，问曹继成：“你觉得他们还能这么吵多久？” 曹继成：“不知道，一年吧。” 钱菲菲笑得更欢了，然后打了个嗝，在曹继成脸上亲了一口。曹继成皱眉头：“满嘴的酒味。” “切，在床上的时候怎么不嫌我满嘴酒味？” “在床上你的嘴也不是这么用的啊。” 霍东即使抱着孩子，对一些敏感词也很敏感，听着酸酸的。 “两位，还有孩子在这，不要让孩子听到这些少儿不宜的内容。” 曹继成：“对不起，我以为你只是长得矮，没想到你年龄也不大。” 霍东很尴尬。 一众人轰笑。包括杨雨雨，赵蕊蕊和陈剑明。 谢伯谦不理解：“你们笑什么？霍东的身高确实容易被认为是孩子啊。” 然后一本正经地对曹继成解释：“你之前的认知是对的，霍东确实只是矮，他所指的孩子不是他，而是他抱着的小升升。我认为你……” 这么一说，霍东更无地自容了，咬牙切齿地打断谢伯谦：“别说了！” “为什么？”谢伯谦又皱起了眉头：“我在为你说话替你解释你话里的含意，并使你不被认为是孩子。” 几个人笑地停不下来，杨雨雨强忍住，向他解释：“谦儿，那是嘲讽。” 谢伯谦愣神思考了一下，无奈地抖抖肩：“好吧。” 霍东看三人笑得这么欢，这叫一个气：“真的？你们就这样跟外人一起嘲笑我？” 陈剑明恢复了正经脸：“对不起，我是站在你这边的，不过真的很好笑……”正说着又笑了起来。 “行吧，随便你们，供水系统别指望我帮你们弄了。”霍东气呼呼地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 烤串比烤整块的牛排要快得多，一会儿功夫，曹仁刚弄了两盘串上来：“好了，你们先吃着吧。” “谢谢曹叔。”陈剑明表示感谢。 “吃吧吃吧。”然后严肃地道：“继成，给东子道歉。” “要不要这么严肃，只是个开个玩笑。”曹继成有点不情愿。 “道歉。”曹仁刚脸色冷了下来，空气也随着冷了下来。 霍东连忙道：“不用了，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你不用替他说话，这是原则问题。” 曹继成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站起来，微微弯腰给霍东行礼，然后郑重地道：“对不起，是我做错了，请您原谅我。” 霍东在曹继成站起来的时候，也已经站了起来，听到别人郑重的道歉，很不好意思，连忙道：“没事的，没事的。” 曹仁刚脸上冰霜消融，开怀大笑。将两瓶酒推到两人面前：“这就没事了。你俩喝一杯，以后就是朋友。” 两人不是碰杯，是碰酒瓶。曹继成直接仰头吨吨吨，霍东眼看着他一瓶酒少少少，光了。吞了口唾沫，他虽然喝酒，但也没对瓶吹过啊。 可是这时候不能落了面子。把霍东升给旁边的陈剑明，然后牙一咬，眼一闭，仰头吨吨口咳咳咳……一口酒呛出来了…… 第五十九章 给她上上思想教育课 赵蕊蕊：“不能喝你硬撑什么？慢慢喝能死啊？” “没事，没事……咳咳……”霍东要面子，道：“太久没喝了，突然有点不习惯。” 曹继成也看出他的意思，道：“慢慢喝就好。” 烤串一上，一众人都吃烤串，曹继成吃的牛排，不像在西餐厅里那样一点点切成小片，而是直接切成几大块，一口口吃。再看曹继信，也是吃的牛排，但吃得很慢，也很斯文，喝的酒也是单独拿出来的葡萄酒，端杯的时候，食指和拇指捏住杯茎靠近杯底的部分，这是为了不让手接触到杯肚，防止提高酒的温度。 “这么讲究？”看着这动作，陈剑明道。 曹继信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一边，谢伯谦还想喝酒，被几个人一起拦了下来，还很不情愿。据霍东说，这家伙以前只喝过一次酒，再喝下去恐怕真要出事情了。 曹仁刚把所有的烤串都烤完，也上了桌，众人一起举杯喝了一个。然后曹仁刚坐下，对旁边的曹继成道：“知道为什么刚才让你道歉吗？” “知道，是我做错了。” “错在哪里？” “我不该拿别人的缺点开玩笑。” “朋友之间开玩笑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要注意分寸，你们刚刚认识，还没有熟到这种地步，这是一个方面，另外一个方面，如果你认为是开玩笑，但是让别人感到不舒服，那就不是玩笑。掌握不好分寸的事情时有发生，但是不要死要面子，该道歉就道歉，相互理解和包容，关系才能长久。” 曹继成重重的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 曹仁刚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提高声音，也没有刻意压低，桌子上的人都听得到。 “这话好像在哪里听过。”迷迷糊糊的谢伯谦说了一句。 杨雨雨压根没在意曹仁刚说得什么：“胖叔，火灭了没？” “没灭，咋了？”第三次… “哦哦，我再烤点肉，没吃饱。” “我来给你烤好了。” “我自己弄就成。”说着已经起身往厨房走去。 陈剑明在后面喊：“帮我也弄点。” “不行，你得减肥。” 当然只是嘴上说说。 最后端出来的份量惊到了曹家四人。 曹继信：“这么多吃得完？” 赵蕊蕊：“你得问他俩够不够。” “这么能吃？” 赵蕊蕊：“对，这就是两头猪。” “说什么呢，没听曹叔说嘛，不能随便开玩笑。”陈剑明反驳她。 “不，我是认真的。”赵蕊蕊脸上写着你奈我何。 “曹叔，您给她上上思想教育课。”陈剑明把曹仁刚搬出来。 看着两人怼得挺开心，曹仁刚笑看这一幕，摇了摇头。 “谁要上课，让什么课？本教授可以代劳。”谢伯谦朦朦胧胧中听到了些什么。 “睡你的觉！” “教书育人是我的职责所在，我……”话没说完，又倚着靠背睡了过去。 曹继信问陈剑明：“你吃的这么多是因为异变了？” 陈剑明：“算是吧。身体消耗有点大。” 曹继信继续好奇：“你有什么能力，能不能给我们展示一下？” 让人围观的感觉有点奇怪，不过看着不止是曹继信一个人好奇，无奈地撸起袖子。 “是这个。”自从遇到霍东和谢伯谦之后，他一般天气不太热的时候都会穿件长袖。 钱菲菲露出恶心的表情，另外三人也皱起了眉头。这样像鳄鱼皮一样的皮肤，确实会让很多人觉得不舒服。 曹继信又问道：“你这胳膊能感应到东西？” “不是。”陈剑明解释道：“胳膊应该是发生了基因异变，而且速度很快，感知能力是另外的。” “那是哪里？” “脑子吧。”陈剑明用不确定的语气道。 “厉害！” 曹继成问道：“你这样不会不舒服吗？” “还行，差不多习惯了。” 曹仁刚严肃很多：“你这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吧？有机会要做一下检查才行。” “副作用就是吃得多了，还得被叫成猪。”陈剑明半开玩笑地回答他。 “哈哈哈……乐观向上，我喜欢！” “是，你谁都喜欢，就是不喜欢自己的儿子。”曹继信在一旁抱怨。 “那你也做点让我喜欢的事情出来啊。” “我做什么事情才不是为了讨你喜欢。” 这父子关系……嗯，当没听到吧。 杨雨雨第一次烤东西，烤得稍微有点糊，尝了下，味道还不错。两人都没那么多讲究，直接开吃。 最终，两人吃的量，大概是其他人吃的总量，一个顶仨……半。 杨雨雨半倚着靠背，摸着自己的肚子：“好久没吃这么饱了，爽啊。” “矜持一点行……嗝。”陈剑明：“算了，是挺饱的。低血糖都好了。” 曹仁刚：“行了，回屋吧，消消食该干活了。” “干什么活？”曹继成问道。 “弄水管，弄好就能洗热水澡了。” “这么棒，我来帮忙。”钱菲菲两眼冒光。 “你能帮上什么忙？歇着吧。”曹继成打击她。 餐桌上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霍东道：“我先把谦儿扶床上让他睡会儿。” “我不睡，还要……” “不睡就不让你吃晚饭了！” “嘿！我睡不睡跟晚饭有……算了，我吵不动了。” “我跟你一起。”赵蕊蕊道。 霍东看了她一眼：“好。” “曹叔？哪间屋？” “一层那间卧室就行。” 霍东和赵蕊蕊一起把谢伯谦扶进卧室，谢伯谦倒头就睡。霍东一屁股坐床沿上：“这家伙这么瘦怎么还这么重？” 赵蕊蕊没接他的话，挨着他也坐到床边。 “你刚才喝完酒之后一直没怎么说话，你还好吧？”赵蕊蕊问道。 “还好啊，我能有什么事？” 赵蕊蕊盯着他。 霍东：“真的，这都多久没吃肉了，吃顿肉怎么还不好了？” 赵蕊蕊以不相信的表情继续盯。 “好吧。”霍东整理了下思绪，道：“平时我们之间相互调侃我都觉得没什么，一方面因为我们之间是相互的，而且没有恶意。但是曹叔那位侄子，长得又高又帅，你看到没有，他身上还有纹身，还有女朋友。我看到他的时候，其实有点自卑。” “真的？你要把纹身跟女朋友混为一谈？” 第六十章 在末世里住豪宅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霍东晃过去，然后继续道：“本来这件事可以直接过去的。可是谦儿那一番解释，更加让我无地自容。这也让我意识到，和曹叔这一家人相比，我就像是小孩子一样。这……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就因为这个？” “差不多吧，就因为这个。” 赵蕊蕊明白了他的想法，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霍东瞬间有点心猿意马。 赵蕊蕊道：“你不应该这么想的。你幽默又有趣，虽然有时候有点恶心，不过我们都知道你是一个很好的人。矮又怎么了，我还不如你高呢？矮一点更可爱啊。每个人都是不一样，为什么非要跟其他人做比较。” 这段话真是让霍东听得有苦有甜。期间悄悄地往赵蕊蕊身上靠，此时有点出神。 “喂！跟你说话呢，听到没有？”赵蕊蕊发现了他走神，推了他一把。 “哦！听到了听到了。”霍东回过神来，发现赵蕊蕊不搂他肩膀了，有点失落…… “那你……你……” “你什么？” “你喜欢我吗？” “当然了，不喜欢你怎么会跟你说这些？” “那这么说，你愿意做我女朋友？” 赵蕊蕊脸色突变：“你说什么呢？我说的喜欢，是朋友间的喜欢，我们才认识几天啊。再说了，你那么猥琐，谁要做你女朋友啊。” 霍东顿时垮了下来，装可怜：“好吧，原来你刚才说的话都是骗我的。” “别装了！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赵蕊蕊不吃这一套：“现在！出去！干活！” 因为他们今天就要在这里住下了，钱菲菲被指派和赵蕊蕊收拾完餐桌之后一起收拾房间。其他人则一起到外面弄水管。有水泵当然有软水管，这样速度就快了很多，接到原来的入口处，就可以直接供水了。弄好的时候天还没黑。 水热了之后，赵蕊蕊第一个冲进浴室。顺便把杨雨雨也拉了进去。霍东看着关闭上的浴室门，陷入了脑补…… “看好孩子啊。“陈剑明把他从”梦里“叫醒：”我先去洗了。“ “她们两个还在里面呢，你洗什么啊？“ “又不是只有一个浴室，傻了吧你。“ 霍东这才回过神来，可惜自己有了看孩子的任务，陈剑明也变成了灵活的胖子冲向了二楼，只能等了。 曹家四人虽然经常在湖里洗澡，但是哪里有热水澡来得痛快。这一顿洗，众人心满意足。 然后，谢伯谦醒来：“发生了什么？这是哪里？“ “你还记得什么？“ “我记得我们说要到湖边取水……“ “然后？“ “然后就到了湖边……“ “然后？“ “然后看到水里一群异变的怪物。“ “确定是怪物？“ “……发现不是怪物，只是鸭子。“ 谢伯谦的思路开始顺畅起来：“然后我们找到了一位大叔。哦……就是旁边这位大叔。“ “然后我们到了他家里，然后喝酒……“ “对了！我喝酒了！“ “我竟然喝酒了！完蛋了，我聪慧的大脑要被这些东西侵害了。糟了，我感觉头疼……“ “谦儿，谦儿！冷静！你这就是酒劲还没消，晚上再睡一觉就好了。“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你们竟然让我喝酒？你们不知道这颗大脑的价值吗？“ “什么价值？十五块钱一斤？”杨雨雨回击他。 “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啊……胖子，我突然对你们玩的游戏有点兴趣，走，去你房间。“杨雨雨道。 陈剑明马上心领神会：“走走走。” 赵蕊蕊：“我也要去。” 谢伯谦看着三人逃离现场，霍东刚要走，道：“霍东，你今天如果走了，你知道后果。“ 这时曹继信凑过来：“你们这么大了还玩游戏？“语气里带着一丝鄙视。 霍东卖队友：“他们玩而已，我这样成熟的男人怎么会玩游戏。“ “哦哦，正好，我看你房间也有台游戏机，你不玩的话我就玩了啊。我还是孩子，我可以玩。“ 霍东想哭：“那台游戏机是我老妈买给我最后的礼物，不能随便给人玩的。“ “拉倒吧，我看到了是新的。肯定是你们顺来的。“ 曹家的房间足够让他们一人一间还有剩余，但最终还是杨雨雨跟赵蕊蕊一间房，霍东和谢伯谦一间，陈剑明自己一间。 床又大又软，陈剑明已经很久没睡过这么舒服的床了。这大房子，门一关也安全的很，在做过今天的睡前运动之后，很快入睡。 结果半夜的时候，谢伯谦死活要跟他睡一屋，因此醒了一次，第二天依旧是被谢伯谦喊醒的。 他们到客厅后，发现曹仁刚正独自一人抽烟，见他们过来，马上把烟掐掉了。 “起这么早？“曹仁刚问道。 “我也不想啊……“陈剑明看向旁边的谢伯谦。 谢伯谦：“看我干嘛，我这是在为你养成良好的作息习惯。“ “好，那再陪我一起去跑步。“ “跑步就算了，那不属于我的习惯范围。“ 陈剑明问曹仁刚：“这片湖附近足够安全吗？“ “不能说百分百，百分之七十吧。我清过几次了，林子里的怪物也基本清干净了，有没有露网之鱼就不清楚了。“ “你怎么做到的？那些怪物很强大啊。“ 曹仁刚：“人和动物的区别在哪里？“ “人性？“ 谢伯谦插嘴：“当然是使用工具。“ 曹仁刚笑：“是的。“ “刚开始这边出现怪物的时候打了个措手不及，第一次还好当时手里带着枪，后面我想着搬家能搬到哪去，干脆就不搬了，弄了点捕猎用的工具和陷井，那些怪物，抓住之后，再厉害也只能任你宰割了。“ “你还会打猎？”陈剑明确实了，这位黑涩会老大，以前肯定是种田的，还是在山里种田。 这时曹仁刚想起来陈剑明的目的，道：“有健身旁，去健身旁吧，不用去外面。” “末世之前怎么没遇到曹叔你。”陈剑明开个玩笑，实在是感受到了有钱的好处，这么大的宅子，啥都不缺。你看那健身房，再看这位的身材，肯定是弄了当摆设的。 第六十一章 先挂档 天湖景区里没有丧尸和怪物，曹家的豪宅一应俱全，之前屯的食物也完全够吃。几个人在这里感觉到轻松。一放松就是大半个月，霍东帮着曹仁刚又改装了两辆车。曹仁刚带着陈剑明去看他的围猎设备，也带他看了一些被捕杀的怪物尸体。教了他一些捕猎陷阱的制作方法。 谢伯谦找到了自己在豪宅里的专座，开始了规律的生活。赵蕊蕊和钱菲菲混在了一起，杨雨雨除了依旧贪睡之外，又新加了一个爱好，监督陈剑明锻炼。 陈剑明处在水深火热之中，痛并快乐着。每天下棋、锻炼、打游戏。开始一起开垦土地，这半个月的时间，已经把一片草地变成了可以耕种的土地。 对于一只社畜来说，不考虑末世因素，这样的生活绝对是梦寐以求的。末世之前，来自生活和工作的压力巨大，而现在，一切都没有了，反而能专心致志地做事情，玩的时候玩得痛快，干活的时候也是欢声笑语。有那么一瞬间，陈剑明产生了错觉，这不是末世，这是世外桃源。 错觉持续的时间不长，吃完晚饭，洗完澡，准备休息的时候，曹仁刚把所有人叫到了客厅。曹继信显然早就知道什么，阴着脸，坐在沙发上不说话。 谢伯谦最后一个出来，走到曹继信旁边：“这是我的座位。” 曹继信本来就心情不好，可是抬头看到谢伯谦那双无辜的眼睛的时候，放弃了争辩，给他挪出了位置。 人都到了，曹仁刚道：“我有一个朋友住在市区，我们最后一次通话是二十天前，她那时候还活着，我决定明天去找她。” 眼神交流，没人说话。曹仁刚继续道：“市区里可能丧尸会比较多一些，也可能有怪物。这件事是我的私事，所以，你们如果不跟我一起去，也不会怎么样。如果我死在了外面，希望你们以后能相互帮扶。” “叔，我跟你去。”曹继成道。 “嗯。”曹仁刚点头，然后看向陈剑明几人。 赵蕊蕊问道：“你关系很好的朋友？” “不算很好，但是如果不去，我会后悔，即使现在，可能也太晚了。” “什么朋友，不就是个狐狸精。你都因为她要跟我妈离婚了，现在还要去送命。”曹继信低声嘟囔。 这……很尴尬…… “你知道什么？！”曹仁刚瞬间气得脸通红。 “我说得不对吗？” “对个屁！”曹仁刚爆粗口。 “两位，冷静一下。”陈剑明开口调和。 “有什么好冷静的，本来就是这样！” 曹仁刚显然不想在外人面前提这种事情。 对陈剑明几人道：“事情不像继成说的那样，但这确实是私事，所以，你们如果愿意帮我，我很感激，如果不愿意，你们就继续住在这里，如果我死在外在，你们帮我照顾下继成。” 霍东：“曹叔，你今天说的话很不吉利啊。“ “没什么吉利不吉利的，外面都是丧尸怪物，死了也很正常。“ “不如这样吧。”陈剑明道：“我和霍东陪曹叔你一起去，其他人去了没太大作用，继成也不要去了。雨雨留下来可以保护其他人。” “喂！你去就去，干嘛要拉上我！”霍东不高兴了。 “你不去谁开车啊！” “曹叔继成都会开车！” “那你不是车技好嘛，车坏了你还能修。” “那你和雨雨换一下，你留下，雨雨一起去。” “东子，你如果不想去的话不用去，没关系的。”曹仁刚道。 “曹叔，我……我不是那意思……”霍东有点尴尬。 陈剑明：“放心吧，我现在差不多能探测到六十米了，这你还不放心啊。” “好吧。“霍东确实不放心，不过出于道义，又觉得自己该去，只好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 “叔，我还是跟您一起去吧。我……” 曹仁刚：“剑明说的有道理，你去了也帮不上太多忙，这本来就是去接个人，去的人多了反而不好，你就留下吧。” 钱菲菲在一旁一个劲地戳曹继成，曹继成回头给她个白眼，显然很不爽。 “那就这么定了，这次除了去救人之外，还要顺路找些粮食种子之类的，顺便要记下一些重要资源存储的位置，另外，如果遇到人，能救就救一下，前提是保证我们自己的安全。” 曹仁刚又交待了一些事情。杨雨雨一直在盯着陈剑明，这时调侃道：“你小子很自信嘛，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开个门都吓个半死，现在都敢往市区跑了。“ “那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嘛。看我这一身肌肉。“说着，还秀了秀。 经过这段时间的安心锻炼，陈剑明体重已经从一百七十二降到了一百五十七，穿上宽松的衣服，看上去不是胖，而是壮了，不过远没有到浑身肌肉的样子，顶多是有了点肌肉的轮廓。 “得瑟。“这段时间吃了睡，睡了吃，没事就调教一下陈剑明，她心情不错。最近陈剑明瘦下来，她看着也顺眼很多。 从天湖小区到崇德区，平时高铁需要两个小时时间，开车也差不多的时间，考虑到现在这种情况，很多路被堵，可能需要五六个小时才能到，陈剑明三人天刚亮就出发了。 这次开的不再是霍东那辆已经破破烂烂的车，而是用曹仁刚的路虎改的。越野车马力足，底盘高，只要不是太难走的路，都能直接过去。 不过早起的霍东显然有些不太状态，陈剑明怕他开沟里去，就让他去后面睡觉，换成了曹仁刚开车。 曹仁刚开了一会儿，问陈剑明：“你不会开车？” 陈剑明摇头：“一直没机会学。” “要不要学一下？” “我再给您带沟里了。”他是有点想学。 “路上都没什么车，来试试。”曹仁刚道。 郊区路上空旷的很，一马平川，车子停下，两人换了位置，陈剑明坐到驾驶座上，有点紧张。 “好了，怎么弄？”这不是一般的紧张…… 曹仁刚：“先挂档……” 第六十二章 赵大德鲁伊 车子慢慢起步，缓缓前行。 继续前行…… 继续前行…… 曹仁刚看不下去了：“换档，加速了。” “哦哦，好！”陈剑明正全神惯注地盯着前面，突然被这么一叫，条件反射般换到高档位，同时踩下油门。 “我x！加得太猛了！”向来处惊不变的曹仁刚爆了粗口：“慢下来，慢下来！” 可惜陈剑明自己也被吓到了，速度一快，乱打方向盘，车子在宽阔的道路上蛇形走位。 “别乱打方向盘！”霍东在后车座上东倒西歪。 陈剑明根本听不到，旁边的曹仁刚紧紧地抓住上面的把手。 眼看着车子要歪进旁边沟里了，曹仁刚大喊：“刹车！踩刹车！” 陈剑明依旧听不到，但他意识到了一旦掉进这沟里，怕是要出事，如漫画中灵感乍现的分镜一般，他脑中一道闪电划过，心脏跳动速度变缓，眼神变得冷静异常，这一刻，他秋名山车神附体，什么刹车离合油门换档一通骚操作，右侧车轮紧靠着公路沿滑行，左侧车轮已经离地。 “匡！”车子停在了路边，左侧车轮重重落在地上，三个人从噩梦中逃了出来。 “你这再停不下，老子心脏病都要被你吓出来了。” 陈剑明靠在驾驶座靠背上，脸上带着笑容：“安全了……” 霍东呢？霍东第一时间打开车窗。 “哇！”地一口吐了出来，然后又是一口…… 半晌才把头收回来：“给……给我……给我速效救心丸……” 休息了两分钟。曹仁刚：“还是我来开吧。” 陈剑明自己也被吓了一跳，可很不甘心：“我刚才摸到门路了，我再试试。” 霍东急了：“你再试就要出人命了！你以后都别想碰车了！” “说什么呢！你这不是活得好好的嘛。” “你没看出来我现在就吊着一口气了啊？” “再试一次，就一次。”陈剑明抛出他可怜又无助的小眼神。 “试吧试吧，别再作死了啊。”曹仁刚无奈。 霍东：“能不能让我先下车？” “让突然冲出来的怪物把你吃了吗？” “有怪物你早就说了。” “嗯，刚感应到，附近有三只。” “你骗我。” “你敢试吗？” 霍东放弃。 得到机会的陈剑明这次冷静了很多，车子再次开动，打方向盘，车子走上“正轨”，换档，车子开始加速，继续微调方向盘——很稳。 “不错啊。”这一次，曹仁刚在一旁夸奖：“以前碰过车？” “试过一次。”陈剑明道。 “那你这个确实很厉害了。” 霍东有点嫉妒：“他是脑袋异变，危机时候能马上做出准确反应，记忆力和学习能力也是一部分，对了，他还能短暂操控怪物或者丧尸。我要有他这能力，车赛的时候肯定就拿冠军了。” “你不是修车的嘛。” “修车也能参赛啊。另外，请叫我汽修工程师。” 如果说产生异变只是让曹仁刚感到惊讶的话，那这一次霍东的话就是让他感到惊吓了。 “如果真是这样，再加上你现在的体格异变，那不是说，只要你想，就可以发展成全能型的人才？” “那有那么容易，全能型发展也得需要精力啊。现在只希望体格强壮一点，遇到怪物不被吃了就好了。” “总之你这是个优势。好好利用起来。” 陈剑明点头。 汽车前行，沿途一片破败的景象，不过在无人区，除了疯长的草木，其他没有像电影中那么糟糕。不过很多以前的小草都已经长到了半人高，如果按霍东的身高，那都已经没过腰了。 这次灾难死的大多是动物和人，植物反而没什么死掉的。 “曹叔。“陈剑明道出心中的疑惑：“现在这些植物好像也都已经异变了，我们之后种出的粮食还能吃吗？” “这就不知道了。”曹仁刚实话实说，就在两人都有些失望的时候，他继续道：“事在人为。这些植物就算异变，蛋白质、糖分应该还是有的，那就没什么问题。如果我们能有做这面测验的人员，种出来之后可以先测一下物质构成。” “蕊蕊大学专业是生物与医药，她应该可以帮得上。”霍东道。 “你看，这不就解决了一个问题。到时候问他需要啥设备，咱们去给她弄来就是了。异变也不见得全是坏事，说不定会培育出更高产的粮食。到时候蕊蕊就是赵大德鲁伊了。哈哈……” 曹仁刚继续道：“再者，这些异变的植物都是在活着的时候异变的，我们要找的是种子站提供的种子，用那些种出来的，应该不会有问题。” 陈剑明和霍东在曹仁刚哈哈之后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了。 “您还知道德鲁伊呢？” “那您说的……？” “我看网上有人把袁教授说成大德鲁伊，想来这应该是一个什么比喻，就拿来用了。” 不一样的年代，一样的互联网…… “话说回来，德鲁伊是什么？” 然后，作为魔兽资深玩家，陈剑明和霍东你一嘴我一嘴地向这位中年大叔“科普”了什么是德鲁伊，顺便把名字的起源，发展历史，在不一样的故事和版本中的形象和能力都说了一遍。 曹仁刚听得饶有兴趣，待两人讲完，作出以下回复：“听不懂。” “回头让谦儿给您讲讲。” “他一科学家还懂这小孩子的玩意？” “他是智商上的科学家，情商上的……三岁小孩子。” “那这智商是真的高，整天搞科研，还能有闲时间玩。”曹仁刚的观察点很特别。 两人只恨谢伯谦没跟着来，要不然那家伙肯定愿意花个三天三夜的时间，让眼前这位大叔听到懂为止。 驶过几个荒郊，穿过几个城区，路上有遇到小型丧尸群，也有遇到几只单个体的怪物，杨雨雨不在，好在这车的性能比之前的货车强了许多，曹仁刚的猎枪猛得很，霍东也有点上道了，而陈剑明，瘦了下来，身体素质也比之前强了不止一个档次，这一路有惊无险，终于到了崇德区边缘，也终于迎来了他们要面临的第一个抉择——下车徒步前行，还是因为前方完全拥堵的路况原道返回。 第六十三章 围观怪物打架 原来人口越多的地方，死的人越多，一路行来，路边浮尸越来越多，到达此处的时候，腐烂的尸体已经随便可见，尸体腐烂的气息也越来越重。 抉择对于霍东来说是个命题，对于曹仁刚而言是个伪命题，这是一个成熟的中年男人，不会因为事有危机而退缩。 曹仁刚下车，陈剑明下车。霍东咬咬牙也下了车。 “把车锁上。”霍东稍微适应了一下车外面的环境后道。 “锁上了。“陈剑明把车钥匙丢给他。 “这次你们陪我来，我记你们的情。“这话曹仁刚随口说出来，一点不显得矫情。 “那有危险的时候你可得替我顶着。”霍东开玩笑。 “没问题。”曹仁刚又随口应下来。 车子和车子之间缝隙不大，有些完全堵死，还有很多地方被尸体给占了，一走过去，苍蝇乱哄哄地飞。这导致即使徒步，三人前行的速度也不算快。 三人走了一小时，只遇到几只落单的丧尸，这对几人来说构不成威胁。除了遇到第一只的时候，霍东没忍住开了一枪，其余时候基本上是陈剑明冲在前面，上去一刀结果了。 这刀也是曹仁刚给他们的，大概一米长的刃，一米长的柄，平时存放是分开的，用的时候拧上柄，双手握着，劈砍有力。 陈剑明之所以每每冲在前面，是因为曹仁刚和霍东都是普通人，怕他们意外被伤到。他被伤到很快就能痊愈，这两人被伤到，死了是好的，死不了变成丧尸那就麻烦了。虽然至今为止他们也没见过谁被咬了之后会变成丧尸，但是——影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嘛。 “曹叔，你这刀好质量啊。” 在劈死几只丧尸之后，刀刃没卷，这让陈剑明有些意外。 “还行，这是藏品，专门找的工匠师傅打造的，好像是用的什么合金，还有什么纳米技术，我不懂这个，反正就是有韧性，也够硬够锋利。” 另一方面，陈剑明也觉得用这刀砍怪物也没什么问题。怪物的血肉是活的，没丧尸那么硬，动作够快，但是是没脑子的家伙，完全凭本能战斗，不会躺避，只要一刀下去，把怪物分成两半，那就是待宰的羔羊了。 “你行，我和东子可不行，我俩力量不够。”曹仁刚在了解到他这个想法后道。 “对哦。”陈剑明这才意识到，现在自己的力量比他们大了太多。这几天的锻炼，让他身体瘦了下来，同时他也感觉到自己力量的大幅度增加。正常人是不会增加这么多的，但是他异变后不同寻常，锻炼后体质不断变好变强，不过还是远远达不到杨雨雨那种程度。 三人虽然比往常紧张，但有陈剑明探测周围情况，几个人都还算放松。在最后一个三叉路口处，陈剑明停下来。 “过了这路口就真的进市中心了，曹叔，你知道她住哪吧？咱们得重新规划一下路线了。” “她诊所在海盛楼十五层，家在海盛楼南一公里左右的小区。先去海盛楼看看。” “海盛楼？”霍东惊讶：“崇德区最繁华的地段啊。” “嗯。”曹仁刚笑道：“有钱人心理问题比较多嘛。” “所以……你朋友是心理医生？” “嗯，我之前找她聊过，后来熟了就成了朋友。”曹仁刚解释完，又道：“这个事情不要跟其他人讲。” “心理医生不是不能跟病人做朋友吗？”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而且这也不算是什么规矩，不过是因为很多有心理疾病的人在治疗的过程中，会对医生产生依赖。所以，工作和生活分开就好。” “那你对那位医生产生依赖了？”霍东又问道。 “没有。”这一次，曹仁刚说得斩钉截铁，又道：“不过是相处得比较舒服而已。“这算是间接承认了对对方有好感了。 “好了，继续往前走吧。“曹仁刚道。 穿过三叉路口，又前行了一阵，终于找到不太堵的小路，走起来也顺畅了很多，不过到了这里，三人愈发警惕。越来越频繁地遭遇丧尸，陈剑明也已经几次感应到二三十只丧尸的丧尸群。异变的红点也感应到几次了。 他现在感应距离大概六十米左右，可以避开，只不过花的时间更长一些。现在已经过了晌午，日头偏西。陈剑明的感应区域内出现了两个红点，一片灰点。也就是说，有两只怪物，一队丧尸。分别在三个不同的方向。 “就在我们前面，左右是怪物，中间是丧尸，怪物好像在往我们的方向过来。速度不算快。” “盯上我们了？不是这么倒霉吧！“霍东苦丧着脸。 “先躲躲。“曹仁刚道。 三个人往回退。三人有枪，陈剑明又异变了，打死的话问题不大，但是现在已经过了晌午，霍东和曹仁刚已经徒步走了差不多四个小时，对于没有异变的两人来说，已经消耗很大。正面刚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随便进了一家开着卷帘门的小店，然后把卷帘门拉下来。 卷帘门后面，曹仁刚：“还在往我们这边走？“ 陈剑明点头。 “不会真是冲着我们来的吧？“霍东有点焦虑，伸手从陈剑明背包里拿出瓶水来喝。 “应该不是。这是碰巧了。”陈剑明道。 三十米，二十米，十米……感应中两只怪物的速度越来越快，然后在路口相遇了，停了下来，或者说在做着小幅度的运动。 “现在怎么样了？” “不知道。我去窗户上看看。“陈剑明道。 曹仁刚拉住他：“去二楼。“ 到了二楼，三人往窗户上一趴，霍东立刻回身蹲下，不敢看了。陈剑明也终于知道为什么感应范围里两只怪物在“小幅度”的移动。 这两只怪物……打起来了。一只没毛的狗型的怪物，还有一个赤祼的人形怪物正缠斗在一起。 “这是怎么回事？怪物也分帮派？”霍东蹲坐在地上，害怕得紧。 “管他呢，都死了我们就出去。” 两只怪物缠斗，不断地发出尖锐的叫声。狗型怪物嘴巴变成花瓣状，伸出老长，内部长满了口器，人形怪物则身体上生出了许多触手，打得这叫一个有来有往，一个想吸死对方，一个想缠死对方。曹仁刚看得皱起了眉头。 霍东强撑着想看看外面的情况，刚看了一眼，这次是直接吓瘫在了地上。陈剑明意识到了问题所在——这是不同种的怪物，之前他们都遇到过。 第六十四章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就在一直观察战斗的两人以为人形怪物会把狗型怪物勒死的时候，狗形怪物却绝地反击、逆风翻盘，用它花瓣状的嘴巴将人形怪物吃干抹净。 真真是吃得一点不剩，然后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大约两分钟后，狗型怪物离开。陈剑明记下了这只怪物离开的方向。 “好了，走吧。” “扶，扶我一把。”霍东伸出手。 陈剑明把他拉起来：“上次你也没这么害怕啊。” 说完了才想起来，上次直接把他们关在门后面了。而第一次的时候，这家伙直接吓尿了。 曹仁刚道：“你这样可不行，遇到怪物一害怕，十分力气使不出九分，跑都没法跑。” “那我也没办法啊，那玩意看着太吓人了。” “只是以前没见过而已，以后见多了就好了，当然，前提是你得活到那时候。” 陈剑明建议道：“你把这些怪物想象成好玩的东西试试？” 霍东给了他一个假笑：“欢迎回到二次元世界。” “这是摄魂怪，不是博格特好吗。” “我看你跟见了伏地魔一样。” 曹仁刚又听不懂了…… 真正的崇德中心区域并不算太大，可三个人直到下午三点半，才终于到了海盛楼附近。到了这里，丧尸几乎到处都是。 “这么多丧尸，你朋友还能在里面吗？”霍东问道。 “最后一次通话的时候，她是在这里的。” 陈剑明：“到都到了，进去看看吧。“ 霍东不满他这个说法：“大过年的，人都死了，孩子还小。你这也太会和稀泥了吧。“ 陈剑明看两人体力确实是跟不上了，道：“要不你们找个地方先休息一会儿，我自己过去看看。越往前丧尸越多了。” “还是一起吧，万一出了意外情况，走散了是大麻烦。”曹仁刚没多想。 霍东道：“那就先休息一会儿，我觉得这样再走下去，不让丧尸吃了，自己就嗝屁了。” 三人找了个门进去，喝水吃东西，之后霍东和曹仁刚闭目养神，没多一会儿，两人竟然睡着了。陈剑明只要吃得饱，精神和体力都没问题。 半小后，曹仁刚醒来：“真是老了，这才走这么点路，浑身酸疼的不行。“ 嘴上这么说着，精神状态却很不错。 “我把霍东叫醒，咱们走吧。“ “再等会儿吧，你这样叫醒他，他也没力气。“ 四点半前后，霍东醒了，一点精神没有。 “来，试试这个！“陈剑明喊他。 “什么？“ 霍东抬头，一杯水泼了过来。 “你干嘛？！“霍东怒了，也精神了。 到了这里，想要避开丧尸已经是不可能，三人打起十二分精神，陈剑明选择人最少的路前行。 “霍东你跟在后面，能不开枪就别开枪，要不然声音把丧尸引过来麻烦。“ “知道知道。“霍东也没了开玩笑的心思。虽然那些丧尸行动缓慢，但他们不一定要在这里呆多久，万一遇到意外情况呆的时间久了，丧尸一聚起来，那就是大麻烦。 几百米的路过去，砍了十几只丧尸。 海盛楼前面空开阔的大路上还游荡着十几只，好在只有几只离得近，三个人顺利进入楼内。 “这繁华地带，丧尸都西装革履的，带着资本主义的酸臭味。现在是真的有酸臭味了。“霍东紧繃的神经终于得以放松。 “这么多尸体呢，你扒下来穿上。“ “我闲的才扒这些，外面那些奢侈品店不任我选嘛。” 说到这里，霍东两眼冒光：“对啊，我们来一趟，这么多店，我们弄点回去啊。以前买不起，现在还不是随便拿了。” “你不觉得这里丧尸有点多吗……”陈剑明在给他脸上来一杯冷水之后，又给他心灵上来了一盆。 又到了考验两人体力的时候了，电梯没法用，三人只能走安全通道。刚刚被泼了冷水，现在又想到此噩耗的霍东简直死的心都有了。 爬到六楼的时候，霍东扶着楼梯把手连连摆手：“你们去吧，我走不动了。” “你确定？这一层有三只丧尸啊。” “真的？” “你又要赌吗？” 霍东这叫一个恨，恨不得掐死陈剑明。 好在曹仁刚的体力还不如他，每上一层，都要歇息一会儿。不过到了这时候，他也没有说话的心情了。 两人大概能猜到他心里能想什么，也不多问。终于到了十五楼，曹仁刚深吸一口气，开了嗓门：“孙医生在不在？” “这称呼，真客气啊……”霍东在后面低声对陈剑明道。 陈剑明眼神责怪他，这离这么近，你再低声也能听到啊。 曹仁刚一边喊，一边朝孙医生诊室的房间走。终于在拐了三拐后，在一个门前停了下来。 这间屋子在这层楼的最角落里，外面还挂着一幅印象派的油画，油画上画的是海浪中一艘小渔船至于什么名字就不知道了。 “是名作吧？“ “不知道。“ “是真的还是仿的？“ “不知道。“ 曹仁刚焦急地拍门，门内没有任何反应。 然后踹门，踹了两脚还是没踹开。 “你不是会开锁吗？你试试。“陈剑明指使霍东。 “这是高级锁，我可没这本事。“ “什么高级锁，电子锁早就坏了，就剩最后一道机械锁了。“ “那坏了就更开不了啊！“ “曹叔让让，我来。“陈剑明拉住要继续踹门的曹仁刚。然后拿出小手枪，朝电子锁的地方开了一枪。 用力拉了拉把手，再晃几下。不行。 “你们躲远点。“陈剑明道。手枪收起来，猎枪交给霍东，手持大刀，捅了过去。 这一番折腾，终于算是把外面包层给弄没了。又指使霍东：“这你能开了吧？“ “我看看。“ “行，包我身上。“这一刻，霍东自信满满，下一刻，又恍然大悟：”我没带开锁工具啊！“ “这……“ 这一刻，陈剑明无比想念杨雨雨。如果杨雨雨在这里，这门也就是一脚的事。 “还是我来吧。“陈剑明决定暴力开门。他的力气虽然比不上杨雨雨，但也不是普通人能比的了，又是用刀又是用脚，这一通折腾下来，十几分钟过去。 门——终于开了。 第六十五章 来生做牛做马 这屋子分里间和外间，外间有办公桌、茶几、沙发、书架，里间有一些床和其他物件及装饰品。整体装修是偏古朴文艺的风格，窗帘是拉上的，屋内昏暗，三人还是一眼就看到了里间床上躺着一个人。 这人上身穿着小西装，下面则穿着黑色的蕾丝长裙，脚上穿着的高跟鞋也还没脱。曹仁刚一看这跟死人一般的架势，赶紧跑了过去：“孙医生！孙医生！” 一喊边摇她肩膀，整个人还有温度，但是没醒。把她扶坐起来，靠在自己身上：“拿水过来。” 陈剑明赶紧把瓶盖拧开，把水递到曹仁刚手里。曹仁刚把水倒进床头柜上放着的水杯里，然后对两人道，帮我把她嘴扒开。 霍东过去帮忙，两人配合，曹仁刚把水一点点往这位孙医生嘴里倒，怕呛到对方，不敢倒多倒快，但即使是如此，水还是不断的往外流，真正被喝下去的其实没多少。 曹仁刚见状，对霍东道：“你躲开。” 然后自己喝了一口，捏住这位孙医生的嘴，口对口往里灌水。 “这……” “大丈夫不拘小节。” 霍东：“羡慕！” 陈剑明：“你脑子能不能想点正能量的东西？” 这都是救命时候了，还什么羡慕不羡慕的。 “对不起，我猥琐的气质是从小培养起来的。” 剧烈的咳嗽，孙医生身体剧烈的颤抖，还是被呛到了，这是被呛醒的。 “你醒了。”曹仁刚说了一句很没营养的话。不仅没营养，简直就是废话。 孙医生呛了两口，咳完身体瘫软在曹仁刚怀里：“你竟然……真的来了……” 如果没有“竟然”一词，这句也会变成废话了。 “你这是怎么回事？” “我几天没吃东西了。你们还有没有吃的？” “有有有。”不等曹仁刚说话，陈剑明赶紧从背包里掏出一包硬面包和一瓶奶。 这些都是密封和杀菌比较好的东西，不容易变质。 这女人甚至连动嘴的力气都快饿没了。曹仁刚先把奶插上吸管，放到女人嘴上，让这女人先喝了一点，然后把硬面包掰成小块泡杯子里，让陈剑明又拿出一双筷子，一点点夹给这女人吃。吃着吃着，竟然流出泪来，转而趴进曹仁刚怀里，变成了嚎啕大哭，但从这哭声里也能听出来，这是饿了好多天了。 曹仁刚拍着她的肩膀：“这段时间让你受委屈了。” 一整个面包吃完，孙医生恢复了一些力气。众人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要不要再吃一点？”曹仁刚怕她没吃饱。 “先不用了，太长时间没吃东西了，不能一次吃太多。”心理医生也很注重养生啊。 哭完后，孙医生已经挣脱开了曹仁刚的怀抱。这时候曹仁刚才问：“你之前不是在家吗？怎么到这里来了？” “你们去我家了？” “没有，去你家要经过这边，我就想着先来这边看看，再说了，这边也好找一些。” “那就好，那就好。”孙医生松了口气。 三人露出疑问的神情。 孙医生继续道：“大概十天前，有一伙人进了我在的小区，就住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我看到他们还有被绑着的女人，觉得他们应该不是好人，就趁着他们没有发现我的时候跑到了这边。因为走得急，没带多少吃的，我这边也不常备食物，基本没有保留。你们如果再来晚一点，我恐怕就……” 事情经过说得简单，可完全可以想象得到，在这种环境下，独自一人行走需要多大的勇气，能安全地到这里，已经是奇迹了。 “我以为你电话里只是说说，没想到你真的会来。”孙医生还在感慨。 “其实已经来得很晚了，之前也在纠结，条件不够，继成和继信也需要人照顾。后来遇到这几位，才有了过来的条件。”说着，看向陈剑明和霍东。 “您好，我是陈剑明。” “霍东，多多指教。”霍东的猥琐气质自然流露。 “孙蔓庭。”孙医生道出了自己的名字。 曹仁刚把遇到陈剑明五人的经过说了一下，又问孙蔓庭：“你之前说的那伙人是怎么回事？” “我也只是从窗缝里看到的，具体知道的不多，他们总共有七八个人的样子，有两个女孩子是被绑着的。” “他们把那两个女孩子绑架了？”霍东问道。 “应该是吧。”孙蔓庭承认了，然后闭上了眼：“真想帮她们一把，可是……” “你是心理医生，应该比我们更清楚，不应该有这种自责的想法。”陈剑明道。 曹仁刚道：“好了，不说这件事了，今天太晚了，也都累了，孙医生也需要恢复，在这里休息一晚上，等明天天亮了再走。” 按照几人的速度，就算是白天，回到曹仁刚的住宅也差不多要半夜了，何况到了晚上什么都看不清。陈剑明之外，其他人肯定也没那个力气再走到停车的地方。 这就算是定了下来。霍东马上道：“我睡沙发。”他倒是鸡贼，床肯定是曹仁刚和孙蔓庭的，剩下的就是沙发和地板了。 陈剑明给他一个白眼。 曹仁刚道：“那我和胖子睡地板了。” “您不睡里面？”霍东话说出口，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了。 孙蔓庭心情也好了很多，这时露出笑容，道：“你们这么远过来，就睡床上吧。那张床可以睡两个人，我还有个小折叠床在这里。” 她起身要去弄小床，曹仁刚按住她，道：“我去弄吧。“ “我帮你。”霍东赶紧跟出来，顺手把门带上，低声问：“曹叔，这咋回事啊？” “什么怎么回事？” “你和孙医生啊。” “朋友啊。” “纯朋友？” “嗯。” “那你儿子怎么……” “你怎么那么多问题。小心我一枪崩了你。”曹仁刚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下去了。 霍东大概也猜到了一点什么，不再问了。他是真的没想到，一个黑涩会老大，居然还有得不到的东西，哦，或者说人吧。 最后定下来是陈剑明睡地板，好在能有床毯子，霍东和曹仁刚睡床，孙蔓庭睡小折腾床。 吃晚饭的时间，陈剑明问曹仁刚：“我们要不要去看看那个小团伙？” 曹仁刚还没说话，霍东就道：“你疯了吧！那些家伙明显是亡命徒，咱们过去不是找死嘛。” “你想想啊，那还有两个女孩子呢，你把他们救了，他们说不定就对你刮目相看，以身相许呢？” “别说咱们能不能打得过人家，就算真救下来，那两女的说不定也只会说，来生做牛做马报达恩情什么的。” “越来越有自知之明了啊。”陈剑明顺着嘲了他一句，然后问曹仁刚：“曹叔，你觉得呢？” 第六十六章 把你丢出去 “这不是一个好建议。”曹仁刚道：“这一次出来的主要目的不在于此，现在我们中只有你体力充足，应对丧尸和怪物已经是一件大事，去找人一群不明底细的人更增加了危险程度。” 陈剑明虽然想接触一下对方，期待获得一些信息，但曹仁刚的话确实让人无法反驳，无论何时，保证人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这件事暂时就如此定了下来。 这一夜过得平静，经过一夜的休整，霍东和曹仁刚基本恢复了体力，孙蔓庭也恢复了很多，但仍旧显得虚弱。吃过早饭之后开始了返程的路。 在陈剑明的刻板印象里，心理医生应该会因为对人足够了解而偏理性和冷静。但孙蔓庭给他的印象并非如此，或许是因为周遭的环境太过糟糕恐怖，或许是之前的生和死给她带来了太大的冲击，这让她一路上都显得有些缩手缩脚，唯恐遭遇突发情况。 简单来说，孙蔓庭受到了惊吓。 虽然有了昨天的经验，但由于多了这位身体虚弱的心理医生，行进速度并没有比昨天快多少，直到接近中午，才终于到了昨天他们停车的地方，谢天谢地，车子还在。在这个过程中，遇到过丧尸，也遭遇了两只怪物，目睹怪物的瞬间，孙蔓庭差点吓瘫，等曹仁刚和陈剑明把怪物杀死，陈剑明又背着她走了一段路，毕竟陈剑明的体力最好。 到了车上，孙蔓庭才终于稍微放松了下来。 本来是打算再弄一些作物种子之类的，但出门已经整整一天多，虽然体力上足以支撑，但长期处于危险中所带来的精神疲惫，让曹仁刚选择了先回家。 回到住处的时候，赵蕊蕊在和钱菲菲闲聊，谢伯谦和曹继信在看杨雨雨打游戏，确切地说，是在教她打游戏。大概是太无聊了吧。曹继成则一个人无聊地喝着啤酒。 曹继信看到孙蔓庭后，表现出极大的敌意，而他只要不爽，那就会……甩个不爽的脸子，然后回自己房间去，再以重重的摔门声来表达这种不满。 孙蔓庭在稍作休息后就去洗澡了。众人过来询问情况，霍东和曹仁刚此次回来都不想多说话，不多会儿就各回各屋去休息了，陈剑明简单地把路上的遭遇说了一下。 赵蕊蕊看着回屋的两人，问陈剑明：“路上发生了什么其他事吗？怎么感觉他们两个不太对劲？” “我也觉得不太对劲。”谢伯谦道。 “嗯？你怎么看出来的？”陈剑明问的谢伯谦。 “很明显，我跟霍东说我通关了《生化危机重置版》的时候，他竟然只是点了点头。” ……无法反驳。 陈剑明虽然没问，但大致也能猜出来是怎么回事，道：“越往崇德中心走，丧尸和怪物越多，即使有我的能力在，也不得不随时注意周围情况。一整天大家神经都紧繃着，太耗心力了。” “有危险到那种程度吗？”赵蕊蕊有些不敢相信，她之前虽然独自一人生存过，但是没遇到过大波丧尸。 “我们这边丧尸都算少见的，可是那边，几乎每一条街上都有丧尸，聚成群的丧尸也不在少数，我们一路上，遇到两三只的就直接杀掉，遇到成群的只能走掉，实在是太多了，根本杀不完。除了丧尸外，还有不少怪物，好在大部分都避开了。” 杨雨雨听完后，道：“还好吧。比我之前在城外遇到的少多了。没事，多遇几次就好了。” “您不是人啊，我们哪能跟您比。”陈剑明哭丧着脸。杨雨雨那是一路从兴城杀到这边来的，杀的还不是丧尸，而是怪物，这一路杀过来，没有死，这才造就了现在的杨雨雨，对付怪物如砍瓜切菜。 “你才不是人。”杨雨雨怼他：“别以为变瘦了就敢挑战我的权威了，该揍你的时候照样揍你。” “是是是，您是老大。”陈剑明唯恐遭殃，赶紧舔一口。 “外面竟然有那么多丧尸，要是以后那些丧尸到了这边怎么办？”钱菲菲担忧地问道。 没人知道要怎么办。曹继成道：“想那么远做什么，叔叔现在不是准备把幸存者联合起来嘛，到时候我们应该也有足够的实力对付它们了。” “万一不行呢？”钱菲菲问。 “那大不了就是一死。全世界人都死光了，你命就金贵了啊？”曹继成说的是气话，缓和了一下又道：“没那么危险，我们现在不活得好好的嘛。” 实际上，陈剑明三人这次出去，清楚地了解到另外一个信息——现在这种情况，大部分人都死绝了，并不是因为敌不过怪物或者丧尸，而是……最开始那一波未知的原因，大部分人都是死在第一波里，不是怪物杀的，不是丧尸吃的，而是真正的莫名其妙的就死了。 这一路上，没有遇到什么人，除了他们这一波人之外，唯一了解的就是孙蔓庭说的那几人，这是一件令人恐惧的事情，真正活下来的人，可能真的没有多少了。 这让陈剑明不禁想起最开始的那几天，他听到整幢楼里不断传来的声音，那些人在逃，那么，那些人逃到哪里去了，是死在了路上，还是真的逃到了一个安全地方？ 没有答案。这样的猜测让已经获得了特殊异变能力的人都一时间脊背发寒。 孙蔓庭洗澡洗了很久，出来后曹继成已经给她准备好了热茶：“婶儿，先喝点茶吧。” “谢谢。”孙蔓庭的情绪恢复了很多，脸上已经有了笑容，然后解释道：“我和曹仁刚的关系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只是普通……” 说到这里，才意识到问題所在，虽然之前一直以此遮掩，可是事实上呢？曹仁刚已经为了救她，驱车入险地。再这么说肯定不合适了。 于是改口道：“我和他没有你想的那种关系，我不是第三者，我们也没有做过逾矩的事情。” 这种问题当然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讨论下去，曹继成道：“好的，我知道了。”对于曹仁刚及长辈，他一向很尊重。 谢伯谦这时候却在旁边皱着眉头道：“这就很奇怪了，如果你们不是那种关系，曹叔怎么可能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你，这不符合逻辑。” 这就有点尴尬了。 “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打你的游戏去！”陈剑明不想让他说下去了。 “怎么会没关系，我现在也住在这里……” “我这么说，你可能会比较容易理解。”杨雨雨道：“你再扯下去，我就晚上等你睡着，把你丢到湖里去。” 谢伯谦不甘……然后，放弃。 第六十七章 自恋型人格 尽管孙蔓庭是一个无神论者，但相比于之前没有食物，周围到处是丧尸的情况，现在的环境于她而言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天堂。她很适应这里的环境，当天晚上终于睡了一个好觉。 陈剑明每天被谢伯谦喊醒几乎成了惯例，第二天陈剑明洗漱结束，来到客厅的时候，发现厨房有动静，是孙蔓庭在准备早餐。 “庭姐起这么早啊。” “嗯，我比较习惯早起。” 谢伯谦听着这种没营养的客套路，在一旁皱眉头。 “你有什么意见？”陈剑明回头看到了。 “虽然她和曹叔不存在某种社会关系，但显然她和曹叔年龄相仿，并且比你大十五岁以上，你喊她姐明显是不合适的。”说完，不管陈剑明异样的眼神，对孙蔓庭道：“早上好，孙女士。” 孙蔓庭并不在意谢伯谦前面一通唠叨，笑着回道：“早上好，谢先生。” 谢伯谦对陈剑明：“看到没有，学着点。这才是不熟的人之间打招呼的正确方式，既不会让对方觉得疏远和不舒服，又不会用错称谓。” 说完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端着到了自己新的专属座位上，坐下来。 “别理他，他这人就这样。”陈剑明跟孙蔓庭解释。 孙蔓庭微笑点头：“自恋型人格，很有意思。” “我知道会这样，但没想到会这么快。”谢伯谦听得清楚，露出沮丧的表情：“你要用弗洛伊德那个流氓的理论来说明问题了吗？” “不。”孙蔓庭道：“是荣格。” “好吧，你赢了。”谢伯谦一本正经地道：“但是我想你应该清楚地知道，心理学并非科学，而心理医生也不是真正的医生。” “我想你应该是从事科学研究的，并且在自己的领域有着相对较高的地位，但并没有达到最顶端。除此之外，你应该在童年及青春期就已经有着远超同龄人的智商。这使你对自己无比自信。我说的对吗？” “算你懵对了。”谢伯谦不情愿地接受这一现实，接着道：“但这并不代表心理学就是科学，它顶多和巫术、星座运势、算命差不多，都只是骗人的把戏。另外，你拿我跟同龄人比智商，已经是对我智商的侮辱了。” 孙蔓庭不再和他继续纠缠这个话题：“早餐想吃什么？” “别想转移话题。不过我想吃小面。” “好，要辣吗？” “不要。” “要放油吗？“ “当然，不放油怎么能算小面。“ “用牛肉代替肥肠怎么样？” “可以。” 谢伯谦把之前的问题忘到了九宵云外…… 无论身体上，还是心理上，运动对陈剑明来说都已经算不上负担。运动量也已经增加到一个比较恐怖的地步。每天跑步的量从最开始的三千米增加到了十千里，并且是以均速。仰卧起坐已经从来原来的平地改成了倒立式仰卧起坐。俯卧撑从双手变成了单手，从手掌变成了五指撑地。 之前杨雨雨还可以拿逼他运动来取乐，现在已经不可能了，她想不出还有什么运动能让陈剑明感到吃力。 之前为了救孙蔓庭，差不多在外面呆了两整天的时间，曹仁刚本来打算今天去种子站找一些作物种子，但这并不是特别着急，于是决定今天休息一天。 吃完早饭，曹仁刚问赵蕊蕊：“你之前是生物与医药专业？” “是的，怎么了？”赵蕊蕊突然被这么严肃的问话，有点拘谨。 “我们准备种冬小麦了，与此同时，我们希望你能开始做一些植物的研究。现在外面各种植物疯长，我们怀疑那些花花草草也都发生了异变。通过研究来看他们能不能食用，或者是否有其他用途。” “可是我才刚毕业，在企业里实习也没有太长时间，而且是主攻的医药研究。” “万事总有开头嘛。”曹仁刚鼓励她：“而且现在这方面事情不需要着急，只要着手去做，慢慢摸索就好了，需要什么设备，我们可以想办法去给你弄来。” “喂，等一下，如果要做什么研究，不应该由我来主导吗？”谢伯谦表示抗议。 “你是搞物理的，瞎掺和什么？”赵蕊蕊感觉到自己的地位被威胁。 “哦？你知道什么是物理吗？”谢伯谦自问自答：“物理是研究宇宙中所有事物本质的学科，只要是存在于这个宇宙中事物，就没有物理学家不懂的。”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我现在想打你？！” “显然是因为你体内肾上腺素突然之间的提升，让你对我产生了所谓的愤怒的情绪……”看着赵蕊蕊一脸要吃人的样子，突然改口：“好吧，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好！那就这么定了！”曹仁刚道：“需要什么你先列个单子，如果知道哪里有，也都列出来。” 赵蕊蕊开心地道：“把我之前学校实验室里的东西都搬过来怎么样？” 曹仁刚嘴角抽搐，这是个大工程量啊！但想想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这个事情不着急，我们当下首要任务是种地。”这件事不得不延后了。 霍东对谢伯谦道：“你之前不是说要做异变和异变能力的研究吗？不如也试着开始吧。” “我是准备做的，但是陈剑明和杨雨雨都拒绝我对他们进行观察和实验，这种情况下，我只能以怪物和丧尸作样本进行研究。这怎么可能！”说到这里，谢伯谦打了个寒颤。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我们完全可以搞来怪物的尸体。” “你这种行为可以概括为一句俗语——站着说话不腰疼。” 这时候，孙蔓庭道：“谢先生，你应该知道，在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关于丧尸怪物以及其他新出现的事物的研究会成为一个新的方向。而你有如此聪慧的大脑，你甘心让别人在这一领域领先于你吗？” 谢伯谦呆滞，随即对曹仁刚道：“我要进行异变和异变能力的研究，请帮我把世界上最精良的生物研究设备找来。” 不愧是心理医生，一击必中。众人如此想着。 第六十八章 关于游泳前的准备工作 几个人纷纷看向孙蔓庭，不愧是大忽悠……不，应该说不愧是心理学家，这忽悠……劝说人的水准就是高。 霍东奇怪地看向孙蔓庭：“问一下，您老师是一位体内封印了九尾，挣救了忍者世界的家伙吗？” “你这不是在夸我吧……”孙蔓庭盯着他。 “开个玩笑，开个玩笑，不过您这嘴遁的功力可真高啊。” 陈剑明道：“这是不一样的。所谓鸣人的嘴遁更多是他个人魅力对周围人的影响，而孙老师，是能看破人心中所想，知道人在意的是什么，或者说，她能看透我们的弱点，有针对性的进行嘴遁。” “就你话多。”霍东悻悻，这不就开个玩笑嘛。 谢伯谦这精神头一来就一发不可收拾：“霍东，你需要跟陈剑明去一趟我的大学，把我研究所需要的东西带过来。哦，对了，顺便把我的办公用品也带过来。” “你不是吧，我们就先定个计划，没听曹叔说吗，我们现在首要任务是找种子，种田。” “可是说不定现在已经有人开始研究了，说不定他们已经有了研究成果，这种时候，我怎么可能不着急？” 霍东向孙蔓庭眼神求助。 孙蔓庭道：“以你这么聪慧的大脑，即使起步比别人晚，也会很快赶超他们的，不是吗？而且，就算他们做出了研究，不也是为你提供一个基础吗？” 谢伯谦愣神想了一下：“你说的有道理。“接着道：”可是我现在就想开始研究。“ 孙蔓庭败退。 陈剑明道：“即使现在把设备给你弄过来，我们也没有样本给你研究啊。” “你或者杨雨雨出去打一只回来不就好了。” 杨雨雨：“我想先打你一顿。” “可是我并不是异变者，也不是怪物，也不是丧尸，打我并不会得到样本。” “好了好了，大家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杨雨雨呼吁大家不要理谢伯谦。 谢伯谦在原地转圈，想喊住一个，可是没一个人再搭理他，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大家各回各房…… 然后看到吧台上还有一位小胖子——曹继信没走。曹继信把最后一口酸奶喝下去，走到他旁边：“你研究出来之后，能不能先给我弄个能力试试？” “那你现在能把我需要的设备带过来吗？” “再见，我《只狼》还没通关。” 这次客厅里真的只剩下谢伯谦一个人了。往门口走，手放到门把手上，收回来，再放上，再收回来，如果反复了四五次。 “要让我做研究的是你们，不给我提供设备的也是你们……”谢伯谦念念叨叨地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生闷气。 没过多久，曹仁刚穿着大裤衩两道筋，脚上拖拉着拖鞋到了客厅：“谦儿，还生气呢啊？” 谢伯谦抬头看了他一眼，不说话。 “去游泳吗？” 谢伯谦又抬头看了一眼，继续沉默。 然后曹仁刚去敲霍东的房间：“去游泳吗？” 一堆人都搁他屋打游戏呢。 霍东：“我，我不会游泳。” 陈剑明：“……我也不会……” 杨雨雨：“有泳衣没？” 赵蕊蕊：“你要去游泳，那不是太危险了吗？” “曹叔整天游都没事，怕啥？” 曹仁刚这一刻老泪纵横，你可终于不叫我胖叔了。 赵蕊蕊想了一下：“那我也去。” 霍东这时只恨自己技能点没点到游泳上。 “蕊蕊，你能教我游泳吗？” “你确定你是为了学游泳？” “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你《武林外传》里出来的啊？”然后对曹仁刚道：“曹叔，麻烦您教他游泳了。” “没问题！” “那，有泳装吗？” “没有，穿什么泳衣。” 霍东献宝一般道：“我有我有。” 转身去衣柜里拿出来一包包还没拆封的泳衣。 这里所有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盯着他。 “你又不会游泳，弄这么多泳衣做什么？还这么多女式的。” “这不就派上用场了吗？” 众人继续用奇怪的眼神盯他。 被盯得受不了了：“你们用不用，不用我就收回了。” 杨雨雨嫌弃的用两根手指夹过一套来：“你没用过吧？” 霍东随口道：“我用过的都丢了。”说完才意识到自己暴露了…… 陈剑明以一种调侃的眼光看着他。然后，两个对视，霍东败下阵来。 与此同时，赵蕊蕊也超嫌弃地拣出来一套。 杨雨雨：“胖子一起去吧。” “我……我在水边看着你们。” “怂样！” “那在泳池里？” “那也叫游泳？” “那我在水边看着你们。” “大哥，你好歹异变了，淹不死的，再说了，你这么胖，进水就自动浮起来了。” “大姐，我现在不胖了啊！”陈剑明想哭。 “你基础好啊。胖人的底子还是在的。” 什么时候胖人也有底子了…… 曹仁刚也开玩笑道：“一起去吧，学下游泳没坏处，万一以后掉水里呢？不会游还不让水怪把你吃了。” “大叔你别立flag啊，我去还不成嘛。” 于是各回各屋换好衣服，要集体去游泳了。然后霍东恨不得两只眼睛，一只看一个妹子。 曹仁刚走在最前面，两个妹子走中间，陈剑明和霍东走在最后面。 陈剑明低声：“你要不要这么猥琐，一直盯着看。” “这样的机会不多啊！看一眼少一眼。”然后扭头看看了陈剑明：“我靠！你还不是一直盯着杨雨雨看！” “我这是不经意的瞥到的，是本能驱使的。” 两位妹子听着后面两个猥琐男低语，赵蕊蕊皱着眉头，只想走快点。杨雨雨道：“看我整他们！” 然后停下脚步，转身。 “好看吗？” 霍东看得入神：“好看好看。” “哎哟！疼疼疼！姑奶奶饶命！” 不是别的，杨雨雨一脚踢到了霍东两腿之间。然后看向陈剑明：“你呢？” 陈剑明装傻：“啊，我什么？我觉得天边那朵云彩挺好看的，你看看是不是？” 紧接着又是哀嚎声…… “都是你害的！”陈剑明有点委屈，他是真的尽量避开视线了。 “什么叫我害的！你要不说话能有事吗？” “你要不一直盯着人家我能说吗？” 可怜两人一直弯着腰走到水边才好了起来，什么心思都不敢起了。 杨雨雨：“老实了吧？” “老实了老实了。”霍东老老实实地回答。 第六十九章 开拖拉机 曹仁刚下水，接着杨雨雨和赵蕊蕊下水。 “水多深啊？”陈剑明在上面问道。 “不深，下来吧！” 就在湖边上，陈剑明一咬牙，迈步进水里。这是活水湖，湖边也没什么淤泥，反而像海边沙滩的感觉。 湖底沙有点软，陷下去陷到脚脖子，好在影响不大，陈剑明适应了一下，可以在湖里走路了，慢慢往水深的地方走。 朝还在岸上的霍东喊：“下来啊。” “不了不了，我在上面看你们游就好了。”霍东反而成了最怂的一个。 没人再强迫他，已经进了水，陈剑明也起了真的学游泳的念头，就去找曹仁刚教他。 杨雨雨游了一会儿就上岸了。 “你怎么上来了？”离一个穿着泳装的女生这么近，霍东自认还是第一次，虽然不漂亮，但是身材够好啊。 “这不是怕你一个人在岸上无聊嘛。”杨雨雨道。 “你这么好心？” “当然了。我跟你说啊，蕊蕊刚才跟我说，觉得你在岸上不下去，像个怂包。” “我这叫对自己的生命安全负责好不好。” “找这些借口，我看你不仅怂，还不坦诚。你这样怎么让蕊蕊喜欢你啊？”杨雨雨刺激他。 “没了命，让人喜欢又有什么用。”霍东发挥不要脸的精神，虽然有点受刺激，但是怂占了上风。 “你确定不下去？” “不下……” “你干嘛？！”去字没说出来，杨雨雨一把拽住他手腕，把他往水里拖。 杨雨雨不回他。 “救命啊！杀人了！……”他那点力气哪能跟杨雨雨比，哀嚎声中，一点点靠近水，碰到水，进水……越来越深…… 终于，杨雨雨松手。他直接被吓得在水里扑椤起来：“救命！救命！”然后喝了一口水，又喊又喝，又喊又喝…… “大哥，这里水就到你腰，能站住啊。”杨雨雨就在一边看着他。 这么看了一会儿，实在没办法，一把扶住他。霍东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紧紧得抓着杨雨雨不放。 一会儿才安静下来，发现没那么危险。 “松手。”杨雨雨冷声道。 “我害怕。”霍东还不松。杨雨雨哪里看不出他的心思，一手把他头按水里，然后自己游走了。 霍东这次真被吓到了，等他缓过来，呛几口水出来，杨雨雨已经游远了。 万事开头难，下了水之后，发现也没那么可怕，也起了学游泳的心思，不敢招惹杨雨雨，曹仁刚又在教陈剑明，于是把心思打到了赵蕊蕊身上，况且赵蕊蕊，美女啊。 这还没行动，已经陷入了yy之中，这一陷入不要紧，一走神，脚下一滑，差点又滑倒。 “蕊蕊，能不能教我英……不对，教我游泳啊。” “可以，但是你要敢起歪心思，我就把你按水里！” 如果没有这两人在学，其实游泳也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杨雨雨玩了会儿就自己回屋了，剩下四个人两小时后才回屋。陈剑明现在身体协调能力很强，学东西也很能抓得住重点，已经基本上学会了蛙泳，这让他觉得还挺有意思的。 霍东呢？啥也没学会，把赵蕊蕊这个“老师”气得要死。好在霍东在赵蕊蕊面前还是要点脸的，不敢做什么出格的动作。 本来是打算休息一整天的，但是吃过午饭后，霍东和曹仁刚都已经休息地差不多了，霍东是想打游戏，不过在曹仁刚和陈剑明的劝说下，还是决定一起去镇上的种子站弄些种子回来。顺便弄些种粮食需要的工具。 要带回来的东西比较多，就不适合用曹仁刚的改装路虎了，又换回了陈剑明的“破车”。 种子站里除了各种粮食种子之外，各种蔬菜种子也一应俱全。这种时候当然是扫荡一空。然后又去铁器铺弄了锄头铲子和其他各种东西。 “现在都机械化了，我们干嘛不弄辆播种机和那种自动犁地的机器。对了，还可以弄联合收收割机。明年收了粮食就直接把地犁好了，多方便。” “我们没人会用啊。”陈剑明道。 “难道有机器能难倒本机械天才吗？“霍东一脸的骄傲。 曹仁刚错愕片刻：“哎……没想到没想到，我在农村那会儿，大家还都是人力做。顶多打麦子的时候用个脱粒机。弄麦场的时候，用拖拉机拖着大碌轴压。“ 不得不说，小镇有小镇的好处，这种小镇主要是为农村服务的，所有农务所需，基本都能找得到。再加上曹仁刚住在这里，对小镇熟悉地很，找起来也方便。 三人把这些带回家里，把车子也停在家里，然后空着身子出来，在镇子上找了辆拖拉机，又找到了圆盘犁，播种机，弄到后车斗里。 拖拉机点火是老式的手摇点火启动，霍东拿了摇把，对准口放进去，摇……摇了几圈，摇不起来。 “这玩意太重了，胖子，你来。” “怎么弄？” “就快摇起来，一会儿就自己转了。” 曹仁刚在一旁笑而语。 陈剑明摇起来，以他的力量，都觉得这玩意挺重的，越摇越快，可惜，还是没启动成功。 曹仁刚道：“还是我来吧。” 接过摇柄，道：“这里有压缩器，要按住压缩器才行。” “不早说。”霍东嘀咕。 然后就看他一手拧压着压缩器，一手摇摇柄，速度越来越快，突然口中喝道：“松！” 几乎同时，拧压着压缩器的手松开，摇柄也抽了出来，拖拉机突突突地响了起来，前面的烟筒里冒起了黑烟。 霍东道：“我来开！” 刚要上去，曹仁刚又道：“还是我来吧，你开不了这玩意。” “还不跟开车一样？” “当然不一样，拖拉机方向盘跟汽车方向盘是反着来的，而且拐弯需要的幅度比较大。等以后你适应，现在就算了。” 曹仁刚开得很开心，说有种以前在农村种田时候的感觉。 还有种地种出情怀的，陈剑明觉得，这成熟的男人，也有不成熟的一面，网上都说男人再大也是孩子，陈剑明觉得这纯粹就是吃饱了撑的…… 然后又是霍东，想到要把林子伐了才行，于是又找到电锯。顺带把其他东西也带了回来。 这拖拉机一回来，把所有人都给惊了一下，这特么太有乡村气息了。 霍东对机械是真爱，一回来，就在曹仁刚的指导下，忙着把拖拉机车斗给卸了，然后再把圆盘犁给装上。按照曹仁刚的说法，这都是配套来的，可以直接用。 把圆盘犁装上之后，霍东一看，不对啊。 “这够不到地，怎么犁啊？” “平时拖着当然够不到，用的时候调一下，然后上面再站两个人，直接压到地里。” “这样也行？”几个人跟听天书一样。 “人站上面多危险啊。”霍东道。 “是有点危险，不过我们那会儿都这么弄，这不方便么。” “我想想办法，可以加个控制器，再弄点重东西弄上去。” “这你也会？”这次成曹仁刚惊讶了，他一直把霍东当成水电工水准的，没想到还会弄这些东西。 “小意思，明天再去找点设备，两个小时就给你装好。” “明天去的时候，雨雨也一起去吧，我总感觉不太对劲，小镇上的丧尸好像比以前多了。”陈剑明道。 这个事情之前就有征兆，只不过搬到这边来之后一直过得舒服，就没怎么在意，但今天这一趟出去，陈剑明发现确实比之前多了。 “不行，杨雨雨要留下来保证我的安全。”谢伯谦第一个反对…… 第七十章 伐木工人杨雨雨 霍东：“反对无效。” 谢伯谦：“抗议！” “杨雨雨：”抗议无效。“ “再次……” “好了谦儿，这房子很安全的，再说又不是你自己一个人在这。” “可是他们都没有异变，也没有超能力。” “可是大家都活得好好的。” “以前活着不代表以后还能继续活着，也不代表能保护我。而你们两个，已经用事实证明了有保护我的实力。” 一直在旁边没说话的曹继成，这时道：“你放心吧，我能保证你的安全。” 谢伯谦转头，盯着曹继成看了一会儿，然后果断道：“不，你不行。” “你这太看不起人了吧？” “好，那我来解释一下。你有女朋友。” 曹继成还等着下文呢，结果没了。 “有女朋友怎么了？” “做*爱会消耗你的体力，让你产生腰膝酸软，头脑昏沉等症状，简单来说，你肾虚。” 能一本正经的说这种事情的，也就这家伙了。 霍东道：“不是做那种事情不一定就会肾虚的好吗？” “你作为一个单身没资格说这样的话。” 扎铁了啊老心！霍东好难过。 曹继成强忍着不爽，道：“我身体很好。” 钱菲菲：“我证明。” 一群人总感觉这画风有点不太对劲。 谢伯谦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好吧。就算做*爱对你没有影响，那么吸烟会使你肺活量下降，从而使你的体力下降。” “开枪不需要太多体力的。” “真的吗？霍东之前开枪差点被后座力给撞飞。” 霍东想杀人…… 谢伯谦是一个非常难搞定的人，他总是能为自己认准的事情找出各种理由。 陈剑明听了这一阵，没什么情绪波动，道：“明天我留下来吧。” “你战斗力连杨雨雨的十分之一都没有。” “ok。”陈剑明道：“这是底线了，如果不同意，就明天所有人都出去，就留你一个人在这里，小升升都不给你留。” 欺软怕硬的谢伯谦妥协。 霍东的机械技能几乎满点，第二天把拖拉机和圆盘犁改成了旋耕机，然后又把播种机也改了一下。本来吹嘘的两个小时，结果花了一整天的时间，当然成果也相当不错。 要种地，第一步就是开垦。小树林要伐树，伐完树之后还要把树根刨出来，这比较麻烦，于是几个人决定直接把草地弄成粮食地。为了把草地清出来，又出去弄了几台除草机。 种地是维系他们长久生存的第一步，所有人对此都很上心。然后，谢伯谦提出，那片树林可能会隐藏潜在的危机，所以，最好还是尽量把树木清理一下，这样视野会比较好。 这家伙虽然很龟毛，但是这个建议大家都比较认同。因为种地这活肯定是都要参与的，而在野外，肯定是要分散开，一旦其中一人发生危险，很可能救援不及时。 这是挺大的一片树林，树木有粗有细，有高有矮，而且是野生的。不像人工种植的树林，横看竖看侧看都成行。有些距离近些，有些距离远一些，这增加了伐树的难度。 曹仁刚对此也没什么经验。不过好在杨雨雨他爹是种树大户，她小时候经常帮忙，初中以后就是个半大劳力了，所以对此熟悉地很。 这是个大活，虽然程序上比翻地种地简单，但是会比较累。 带着锯、刀、绳子，一群人一起进了树林。 “这里怎么这么多动物尸体？”霍东吓了一跳，其他人也是如此，人的尸体见多了，动物的尸体这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多。不是什么大型动物，就一些蛇、兔子，黄鼠狼、老鼠，说不上名字的鸟和其他体型大一点的动物，断开的触手，或者口器，都已经变形，明显这是异变后被杀的。。 大部分动物尸体是完整的，还有一小部分是被分尸的。陈剑明之前跟着曹仁刚来过一次，所以知道这里的动物，有一些变成了丧尸，还有另外一些是变成了怪物，就是那些被分尸的，那是被曹仁刚和曹继成打死的。 已经躲到杨雨雨背后的谢伯谦对曹继成道：“对不起，我之前对你的判断是错误的。” 在此之前，他们都认为这里肯定没有多少丧尸或者怪物，但这里的场景让所有人都了解了曹仁刚和曹继成的悍勇。 一个肥胖，一个一脸肾虚样，但这两人的战斗力，或许比不上杨雨雨，但绝对不比陈剑明低。 他们没有超常人的体力和身体素质，但是捕猎技巧和枪支使用，让他们依然可以在这个充满危机的世界上生存下来。 曹仁刚道：“这里基本被我们清干净了，不过还是要小心一些。” 所有人点头，没有人愿意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进林子里转了一圈，杨雨雨道：“我们从外围开始砍。我先砍一棵给你们做个示范。” “原来你之前真的是做体育老师的啊。”谢伯谦道。 众人又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了，合着以前没相信过啊。 “你怎么看出来的？” 谢伯谦道：“很明显，做示范三个字，是老师的用词习惯。” 众人晕倒。 就在众人不明白的时候，杨雨雨带着一把砍刀和一把锯上树了。 “你上树干嘛？”陈剑明问道。 杨雨雨没答他：“躲远点啊。“ 这身手简直没谁了，一会儿就爬到了树腰以上分大叉的地方，然后，开始砍树枝，边砍边往上爬。树枝往下掉，怪不得要躲远点。 她力气好得很，不多一会儿就砍得差不多了。然后又回到树腰，把刀换成锯，开始锯大的分叉。这掉下来动静挺大的。 不多一会儿，大的分叉也弄完了，对着下面喊道，把绳子抛上来。 陈剑明一把抛上去，杨雨雨顺手接住，然后把一头捆在一个树叉上。另一头耷拉到地上。 都说上容易下来难，到杨雨雨这里，那都很简单，下到一半觉得距离差不多直接跳了下来。 “行了，锯吧。“ “这倒了会不会砸到我们？“ “你以为绳子是干嘛用的？“ 杨雨雨这才给人解释了一下，树头上枝子太多，弄起来会比较麻烦，所以先砍一些，然后挂上绳子，一方面是锯的时候，不用全锯完，不是老树的话，锯个三分之二左右，就可以直接接绳子让树倒下来。另外一方面，在下面拉绳子，容易掌握倒的方向，不会砸到人。 霍东听完，对陈剑明道：“我们合作，你来爬树，我来锯。“ “没爬过啊……“ “试试，试试，同是异变者，你不能落后啊。“ 第七十一章 种树和围棋 上树砍树枝挂绳子的事情交给了陈剑明杨雨雨和曹继成，用电锯伐树的事情就成了曹仁刚父子以及霍东谢伯谦的活，当然，谢伯谦的战斗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记，这家伙先是各种事，解决之后伐了两棵树就受不了了，跑回房子里洗澡。还得附带陈剑明陪着他。 洗完澡回来，其他人继续忙，他在旁边看着，看了一会儿又觉得自己一个人闲着不是事，又要帮忙，这次被大家一起劝住了，然后自娱自乐充当起了狗头军师的角色。 这片林子挺大，照这样的速度，半月都不一定忙完，于是众人商量了一下，不会全砍掉，分散着砍，只要让林子够稀疏，藏不住东西就行，顺便把剩下的树，砍一下树枝。 花了五天的时间，终于完工。 这段时间除了伐木之外，还清理了许多动物尸体，也有几具人的尸体。这种事情让曹继信有点害怕，不过曹继成做起来轻车熟路，挖个大坑，洒上石灰，把尸体丢进去，再在上面洒一层石灰，然后埋土。 中间也遇到还能行动的动物丧尸和动物怪物，丧尸自然不会让他们发生危险，但是那只异变的兔子差点咬中曹继成，兔子本就速度快，异变后那弹跳力就更不用说了。好在被陈剑明及时发现，一把刀丢过去，把那兔子插在了地上。就在曹继成脚下。曹继成吓得满头汗，感激地看着陈剑明。 这种近距离出刀，不砍中人，而是精准地砍中怪物，即使是杨雨雨也做不到，当时能救曹继成的，只有陈剑明。 曹仁刚夸陈剑明有大将之风，因为他当时的果断。陈剑明自己也感觉确实做事情越来越果断和坚定了，或者说，这是一种自信上的提升。 砍掉的树木也不是直接倒林子里不管了，他们把这些木头再伐成一段一段的，摞到湖边一处空地上。小树枝就先在林子空地里晾晒一下，以防不时之需，虽然大概率是不会有什么用到的机会。 众人站在林外，看着被伐得一片稀疏的小树林，充满了自豪感。这是他们自救的第一步，虽然只是砍了一些树，但也让他们感觉到计划在顺利进行着。 “嘿！女人们，我们男人忙了一天，你们该做饭了。”霍东骚包地道。 然后被赵蕊蕊一顿爆打不敢还手…… 赵蕊蕊虽然不爽霍东的语气，不过晚饭确实是她和钱菲菲，还有孙蔓庭一起做的，孙蔓庭和赵蕊蕊都很会做饭，而钱菲菲是那种在学校时候就跟曹继成一起瞎混的人，毕业后依然整天瞎混，花曹继成的钱，自己当然也不会做饭什么的。 在陈剑明这一波人来之前，她觉得还好，但是这一批人来了之后，她越来越感觉自己挺废的，才开始学着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就学做饭这事。赵蕊蕊看起来长得甜美可爱，平时也就怼怼陈剑明三人，但是一开始进入老师角色，毒舌指数直接翻倍，把钱菲菲骂得狗血淋头。钱菲菲又不是什么真的好脾气，几次差点打起来。 一连忙了五天，除了陈剑明和杨雨雨，还有没啥活干的谢伯谦之外，都挺累的。晚饭后闲聊一会儿就各自准备休息了。 陈剑明则继续缠着谢伯谦要下象棋。现在陈剑明的棋力越来越强，偶尔能赢谢伯谦一局了，谢伯谦开始觉得无聊了，是的，他赢得轻松的时候他觉得无聊，输的时候，或者赢得吃力的时候也会觉得无聊。 这几天，陈剑明思维活跃得很，也能精准地判断出谢伯谦的思维，让谢伯谦不想玩了。 “我们来下围棋吧？”谢伯谦在这一晚连输三局后，提议道。 “我不会下围棋啊。“ “那就再好不过了。“说着，谢伯谦已经去自己的”百宝箱“里找围棋去了。 陈剑明：“？？？“ “好了，我先给你介绍一下棋盘。“谢伯谦道：”围棋棋盘纵横各十九条线段，将棋盘分为三百六十一个交叉点，即为落子点。“ “黑白双方交替落子，最后围地最多的一方为胜。好了，这是基础规则，还有什么疑问吗？“ “那，怎么吃子？“陈剑明问道，他虽然不会下围棋，但还是见过别人下的。 “哦，你果然不会下。“谢伯谦的欣喜之情明显地挂在脸上：”在围棋里，不应该叫吃子，而是提子。“ “与一颗棋子相临的空交叉点为气，当你的棋子没有气的时候，就要被对方提子。也就是你说的吃子。“ 了解了基本规则之后，陈剑明开始下棋，他第一次下，也不知道什么技巧，就让自己不被包围就行了。 很快，棋盘上满上棋子，谢伯谦露出阴险的笑容：“你败了。“ 陈剑明：“？？？怎么败的？“ 谢伯谦道：“我大势已成，你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这一通说，说了一堆，反正最后结论就是，谢伯谦的白子圈地圈得多，他陈剑明虽然局面上看似棋子数目差不多，但已经无气，会被提掉大部分。 陈剑明没听明白，不过反正是肯定输了。 谢伯谦心满意足：“我去睡觉了。“ “睡什么啊，先把我教会了再去睡。” “你以为围棋像象棋那么简单一个小时就能学会吗？围棋的难度是象棋的十倍不止，在古代，它是一种技艺，而在现代，它是一种计算。” “那你至少教一下我基本的东西吧？” 陈剑明学不会觉得不舒服。 “好吧，但不是今天，今天已经到休息时间了。” 无懈可击的理由。陈剑明好说歹说也说不通，放弃。以后再说吧。 他这一局棋虽然没看懂什么情况，但也感觉到，下围棋或许真的对他的脑力提升有莫大的好处。 这不急在一朝一夕，反正之后有的是机会。想通了这一点之后，陈剑明也找到了新的提升自己实力的方法，觉得这天没白废，于是也安心去睡觉了。 一觉醒来，照常运动，他又给自己加了游泳的这项运动，游泳对身体的锻炼整体上比其他运动效果都要好不少。 然后，要正式开始种粮了…… 第七十二章 锄草和拥抱 相对于伐树来说，除草是一项简单的任务，虽然草坪上的草现在也疯长得老高，但是有割草机，这些都不在话下。边除草，边清理，一天的时间就清理出大片的地方。 不过这样还不够，因为除草机只是把草割短，如果不真的杀死，还会继续长起来的。他们有考虑过用锄头一点点锄草，但这明显不现实，然后考虑用推土机推掉，这样虽然轻松很多，但实际上工作量并不少，而且用推土机推掉表层肥沃的土壤，底下的土能不能让粮食长好都说不准。 于是他们取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在用割草机把草的长度变短的之后，将草地时打上百草枯。打百草枯是一项真正的体力活，对于不少人来说也是技术活。将适量的农药倒进背负式喷雾气里，然后再装进水，检查好没有漏水的地方。检查一下喷雾良好。 人穿上雨衣，戴好口罩面罩，手上当然也要戴皮手套，以防农药接触到身体。百草枯这种强力灭草剂，不仅对草强力，对人也很强力，每隔几年都会有喝百草枯自杀，事后后悔，但救不回来的，因为这种农药对人体的毒性为直接破坏身体组织，会使人异常痛苦。 通常菜地或粮食地里是不会用这种农药的，因为作物沾上，同样也会枯死。所以百草枯常用在清除路边或者田边水沟里的杂草。他们这里大片的土地需要清理，正好适用。 从兑农药开始，谢伯谦就戴上口罩，一直躲在屋子里不出来。这样的体力活，依然是交给陈剑明和曹姓叔侄，至于杨雨雨，杨雨雨嫌农药味难闻，不干。 几个人相互帮着，把喷雾器背到背上。然后曹仁刚开始教他们如何喷农药。 “看过赵老师的《红高梁模特队》吧？” 陈剑明：“没看过。” 曹继成也摇头。倒是旁边的霍东：“我看过我看过。“ “霍东，你暴露年龄了……“ 霍东：“以前我妈也特别喜欢赵老师的小品，然后，我小时候就跟着一起看过，有点印象，我记得那个小辣椒特别漂亮，怎么了？“ “算了，来教你们打农药。”曹仁刚感觉有点知因难觅，唯一一个看过的，居然只记得里面的红辣椒。 “左手握住摇杆，往下按，右手拿着的喷雾杆就会喷水，说着，示范了一下。果然喷出了水雾，以及刺鼻的农药味。 “喷的时候不要离得太远，也不要太近，近了喷的范围太小，远了范围大效果就差了。“曹继成道：”大约这么个距离。然后匀速往前走，一样，不能太快，也不能太慢。两边洒，自己洒过的地方都记着。“ 一桶水三四十斤重，看着曹仁刚这轻车熟路的洒农药，陈剑明都有点不敢相信这家伙真的是个混黑的，这特么多朴实的农民啊。 “来试试吧。“示范完，曹仁刚让他们试试。 不是粮食地或者菜地，需要注意的地方多，这反正喷就是了，两个人看一遍就会了。 还没正式开始，曹继成就道：“这玩意太重了。“ 他能吃苦，但是是一个没下过苦力的人，这时候背上背着几十斤重，有点受不了。 曹仁刚哈哈一笑：“习惯下就好了。“ 三人开始洒农药，速度很快，但接近两亩地也差不多洒了半小时。一排洒过去，回头看，就看到草已经黄了，这药性真是——相当烈了。 终于干完，三人赶紧去洗澡，这时候晚饭已经备好。这样的生活，已经有点小家庭的感觉了。 吃饭的时候，陈剑明有点走神。 “怎么了？“杨雨雨发现了他的异常。 “没什么。“陈剑明顿了顿，道：”在丧尸爆发之前，从我父母死后，除了交过女朋友之外，几乎都是一个人在生活，现在突然能这么多人一起吃饭，感觉挺好的。” 作为一个不擅长表达感情的民族，这样的话已经算是很煽情了。在这么多人面前，大家都不知道该说啥。 谢伯谦当然意识不到这一点，道：“在末世之前的生活环境，让我们都能够自食其力，从生存的角度来讲，其实不需要什么朋友。所以很多人其实都是一个人过。不过现在的环境，让我们作为个体已经无法生存下去，所以这时候环境会逼迫你进行社交。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你这么说，就很没意思了……” “不管任何事物，当你看透其本质之后，都会觉得很没意思。” “或者说只要有你在，就很没意思。” 孙蔓庭道：“其实谦儿说的有一定道理，不过这不是绝对的。人是一种群居性的动物，这一点无可置疑。群居对野兽来说，只是生存之道，但对于人类而言，还有另外一方面，情感需求。我们国人受历史文化影响，大多不太会将内心的情感表达出来，即使现在的年轻人开放了很多，但跟其他一些国家而言，潜意识里依然存在着对情感及情绪的压抑。相互倾诉和拥抱，是能够促进人和人之间的情感，而且可以让人得到感情上的满足。跳舞唱歌等活动，也能让人更加自信和乐观。” 谢伯谦本来想反驳的，但是听到拥抱这个词后就开始露出不一样的神情，此时皱着眉头撇着嘴道：“拥抱？还是算了吧。“ “我认同孙医生的说法。“霍东转头对旁边的赵蕊蕊张开双臂：”让我们满足一下彼此的情感需求吧。我要释放天性。“ 赵蕊蕊对他一脸的鄙视：“你的贱已经自然流露了，就不要再释放了。“ 另外一边，杨雨雨道：“这么说的话，胖子你这父母双亡，又单身多年，一定很缺爱吧。” 陈剑明对于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露出奇怪的神情，认真地想了想，道：“算是吧。” “来，给你个爱的抱抱。”杨雨雨嘴里的饭还没咽完，放下碗筷，直接抱住了陈剑明。” 这一通……她是放下了，陈剑明还没把碗筷放下呢，于是陈剑明张着双臂，可没法抱杨雨雨，这姿势这叫一个难受。 曹继信看得津津有味，也有眼力劲：“来，我帮你拿着。” 陈剑明手里没了碗筷，刚要上手，结果杨雨雨松开：“好了，今天就给你这么多母爱了。” 这叫一个懊恼啊…… 杨雨雨又自言自语：“减肥后这手感好多了。” 霍东对赵蕊蕊求抱抱失败，转向了杨雨雨。看着霍东一脸贱样，道：“你太瘦了，没手感，不抱。” 陈剑明愈发觉得自己被占便宜了…… 这一刻，孙蔓庭茫然了，他觉得刚才自己发表的那番言论，似乎不适用于这波人…… 第七十三章 粒粒皆辛苦 用百草枯将草杀死后，第二日直接放了把火，将这些草烧掉，于是浓烟滚滚而起，最终成了一地的草灰，这样的处理简单有效，草灰也可以作为很好的肥料。 再然后就是霍东和曹仁刚的活了，用旋耕机将整片土地翻了一遍，再将圆盘犁从拖拉机上拆下来，换上播种机。 这时候曹仁刚又开始给众人讲播种的技巧了。一般为了防止种子被害虫吃掉，种子会拌上杀虫类的农药。而播种机漏种子的孔是可以调节的，以此来控制播种的密度。 播种不能太稠，也不能太稀，来年春夏之交麦秸长高之后，太稠的麦田因为通风问题，在遭遇大风的时候会更容易被风吹倒，也会因为养料不够而长势不好。但如果过于稀了，虽然长势好，但整体收成会差很多。 曹仁刚顺便告诉他们，麦子的收成在风调雨顺的时候，大概能达到亩产一千两百斤，高的话一千三，在灾年，只要不是毁灭性的，也能到八百斤以上。 谢伯谦也在听这些小知识，但他觉得曹仁刚说得不对。以下是两人的对话。 谢伯谦：“据我所知，目前小麦亩产量能达到两千斤到三千斤。” 曹仁刚：“从新闻报导上看来的？” 谢伯谦：“除了新闻报导之外，还有一些专家做的统计，以及试验田的数据结果。这些数据是真实可信的。” 曹仁刚：“你有没有看到玉米的产量比这个更高？” 谢伯谦：“你怎么知道？” 曹仁刚：“那是晒干之前，晒干之后就我说的这个数。” 谢伯谦：“还有这样区分的吗？” 问出来之后，他意识到自己的短见，不过死鸭子嘴硬：“看来我们对数据和权威的看法是不同的。” 其实不止是他，包括杨雨雨在内的其他人，对这方面也不是特别了解，他们偶尔会看到一些新闻报导，讲某某地亩产多少，虽然远远称不上浮夸风，但通过掩盖一些其他信息，给了民众虚假信息。 曹仁刚道：“这只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但是这应该给你们警示，一条信息的真伪，绝不是单纯的通过一些理论和数据就能得出的。甚至你亲眼看到，亲身体会的事情都不一定是真的，那也可能会是你盲人摸象。” 霍东在一旁笑道：“您这老大做得，不仅会种地，讲道理还一套一套的。” “哈哈……”曹仁刚笑着回应道：“做老大不是做混混，要做决断，要使人信服，这些都是需要思考的。况且，我本来就是农民出身，这是我的根本，我做人的基本准则和我认同的道理，也都是农民朴素的想法。” 这群人一边闲聊着，一边将拌过农药的种子倒进播种机里，霍东坐副驾上，跟着曹仁刚学习了一遍操作技巧，主要是注重一些细节上的东西。之后曹仁刚把驾驶座让给他，让他试试。 霍东这些东西学得快，熟悉了几遍就熟练了。于是霍东成了主力。这家伙虽然又贱又猥琐，可是做起这些需要动手的活来，毫不含糊。 播种结束，已经顺便起了地轮，把整个地分成一条一条地。午饭后浇地。有地方方言叫把地“滋阴”一下，意思是把地稍微湿一湿，不能太多水，也不能太少，水太多会把种子泡死，水太少起不到好的效果。浇地的时候，水量也不能太大，水量太大，可能会把种子给冲出来。 普通的电水泵马力不够，这就要用到柴油机浇地水泵一体机，一般农村就直接叫柴油机，老式的柴油机和水泵是分开的，一体机是后来才出现的。他们之前外出找的时候，也带了回来。 湖边沙泥多，地面较软，曹仁刚指挥着几个人弄了两根大木过来，再把柴油机架上，再装上水笼头和喷灌带，把喷灌带铺到地里，灌上引水，发动柴油机，不多时就上水了。之里所说的水笼头当然和平时出水的水龙头是两回事，这是接到湖里的粗水管，入水口是个铁笼子，防止大脏物进来堵住水管。 喷灌带里水出来后，曹仁刚又调节柴油机来定下水量。觉得差不多了之后，开始让人轮流看着轮沟，浇到头就换一轮。 这是一件漫长的过程，陈剑明拿着铲子在地里看着，哪边破开了口子，就赶紧把豁口堵上。 地本来就比较湿润，下午五点左右已经把地浇完，收拾完了工具。几人都是心满意足，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劳动使人快乐。 晚饭后，陈剑明又缠着谢伯谦下围棋，谢伯谦一边鄙视陈剑明，一边虐他，下了三局后就真的完全失去了兴趣。陈剑明，依然没有入门。 围棋基本规则很简单，但很多入门的规则，提子的技巧，是真的需要人来教的。即使谢伯谦这样好为人师的人，也觉得教人这些东西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于是痛快地拒绝了教陈剑明的建议。 陈剑明暗自想着，哪天再出去的时候，要进书店找本围棋入门之类的书来看一下了。 这时候种蔬菜不是一个好时间，温度还没有降下去，弄小棚的话温度太高，不弄的话，还没长成，天气就已经凉了下来。在作了认真的思考后，曹仁刚决定种胡萝卜，宝冠品种七十天就可以收获，两个月的时间肯定已经长成形，就算没完全长成，至少能吃。有得吃总比没得吃好。 于是又开始垦地，洒胡萝卜种子。麦子可以直接用播种机播种，胡萝卜却不行，只能用锄头刨坑，把种子洒进去，再埋上。这一次，即使是谢伯谦也没能免于劳动。这是纯体力活。中间谢伯谦、曹继信都闹了脾气，这还不算是热天，但一整天弯着腰刨地洒种埋土，让他们知道了什么是真正的粒粒皆辛苦，或者说，棵棵皆辛苦。 曹仁刚虽说是农民，但多年没从事过农务，这一天也累得够呛，于是忙完之后休息了一天。 这一天，他们看着生龙活虎的陈剑明和杨雨雨，羡慕得不得了，这就是异变的好处啊。 休息了一天后，开始进行下一步的计划——幸存者搜救计划。 第七十四章 做领导的压力是很大的 所谓的幸存者搜救计划不只是单纯的找存活下来的人，还要搜集食物，能源等，这是前期获取资源最高效的方式。 在这个过程中，他们还需要尽力地去清理丧尸和怪物。因为他们需要让自己的生存环境越来越安全。 之前他们偶尔进个小区或者医院，而现在搜救人，必须要进入一些以前没必要进的地方，比如进了小区后，还要进楼层，这就会增加未知的危险。当然，有陈剑明在，这种危险会降低很多。 进行外出搜寻的人是陈剑明、杨雨雨、霍东、曹仁刚、曹继成。 他们住的这里，虽然看起来没什么危险，但依然需要防范万一，所以不会一次全都出去。考虑到陈剑明的能力，他会每次都跟着一起出去。有战斗力的就是杨雨雨、曹仁刚和曹继成，这三人中，杨雨雨一个顶俩，所以杨雨雨不会和曹家叔侄一起出去，霍东确实没什么战斗力，但他没有异变，肯定不能连班倒。所以最后定下来，杨雨雨和霍东一队，曹仁刚和曹继成一队，两队轮流出去进行搜救工作。 陈剑明，全年无休。 谢伯谦将计划表放到桌子上，还准备继续往下讲。陈剑明打断了他。 “我有个小建议。”陈剑明打断了他。 “请讲。”谢伯谦伸手示意陈剑明，此时透着一股绅士范。 “我们是不是要考虑一下双休日。”多悲催啊，就他全年无休，即使异变了，体力上跟得上，精力跟得上，精神上也会受不住的。 “我理解你的想法。” 这句话一出，陈剑明就知道不是好事。 果然，谢伯谦的但是出来了：“但是，你要考虑到现在是末世，并不是正常的世界，外面丧尸和怪物横行，人类的希望全系在我们身上。你知道你休息这一天的时间，外面有多少人类在消亡吗？” 这家伙又在讲歪理了，陈剑明道：“我可不是圣母，也没觉得自己有拯救世界的本事，现在做这些，虽然有救人的想法，但更多的还是为了自己的生存。” “难道你就没有同理心吗？难道不会因为自己没有多救一个人而愧疚吗？“谢伯谦开始进行道德攻势。 “没有。“陈剑明果断回答。这当然不是他的真实想法。他有同理心，也会因为他人的离开而难过，但他知道自己这种感觉，一方面是因为所谓的”物伤其类“，另外一方面则是人类的道德文化传承对他造成的影响。 这些在本质上是没有对错之分的，但是如果朝着一个方向极端发展，无论是极度的自私，为了生存而泯灭人性，还是极度的善良，为了满足自己的高尚感而自我牺牲，那就是错的。 他是一个从十几岁开始就独自生活，并且除了宅废一点，没有什么其他心理问题的人。对于这一点，他想得很清楚，或许某一天，他愿意为了自己的朋友而牺牲自己，但人有亲疏，对陌生人，他只会在保全自己的情况下，去做自己能力范围以内的事情。 又一次进攻失败，谢伯谦没有放弃：“我如果这么说呢？“ 做了一个短暂的停顿，他道出了某美漫里的名言：“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陈剑明这叫一个无奈：“谦儿啊，我虽然喜欢蜘蛛侠，可我不是活在漫威啊。” 接着他笑着开玩笑道：“我要在末世里做一个为了生存不择手段的反派。” “虽然我认同你的想法，但是这不利于我说服你全年无休，所以我选择忽视这一点。” 谢伯谦是理解陈剑明的，他只是不想更改自己的计划。这时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两人几句对话也没啥结果，杨雨雨道：“每天都出去是挺累的，现在情况也没那么紧急了，哪天想休息就休息一天呗。” “嘿！嘿！嘿！听听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谢伯谦马上不高兴了：“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如果这样，还要这计划有什么意义？拿破仑的五十场战役难道就是靠着想休息就休息一下赢来的吗？蒙古骑兵打到欧洲难道靠的是想休息就休息一下？弗洛多将魔戒送到末日山难道是靠的想休息就休息一下？这是一场战争，我们需要有力的组织性和严明的纪律。” “别以为你会用排比句就说得有道理！”杨雨雨有点不知道该说啥了。 “不好意思，我为了快速地反驳你没有组织好语言，刚才用的并不是排比。” 杨雨雨气得牙根痒，想打眼前这家伙，不过还是放弃了。她最近暴力倾向减了不少。 就在再次陷入僵局的时候，曹仁刚插话进来：“虽然你们说的多是玩笑话……” “我是认真的。”刚开了个头，被谢伯谦打断了。 “好，你是认真的……”曹仁刚又要继续往下说。 “原来你们两个是在开玩笑？不好意思，我有时候真的分不清你们什么时候是开玩笑，什么时候是认真的讨论问题。刚才我还以为杨雨雨要打我呢。”谢伯谦又插了进来…… “我刚才是真的想打你。”杨雨雨握了握拳头。 陈剑明：“谁知道你这句话是……” “闭嘴！”曹仁刚突然大声喝斥。把屋子里所有人吓了一跳。从最开始接触到现在，陈剑明五人一直觉得这人挺温和的，这时巨大的反差着实让他们不知作何反应。而曹家的堂兄弟和钱菲菲明显被这句喝斥吓得哆嗦了一下。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他身上，这没有让他感到不适应，他继续道：“你们以为这是玩吗？谢伯谦说得很有道理，这是一场战争！公园之外就是战场！我们可以休息，可以放松，但是在处理大事上，那就必须要认真，要以绝对理性的方式去思考问题！出了公园，我们都是士兵，是士兵就要打仗，是打仗就会死人！想要不死，那就尽量做好周全的计划，而不是在这里耍嘴皮子！” 说完这番话，曹仁刚喘了口气，语气也缓和了很多：“连续外出确实会出问题，谦儿把休息方面的事情考虑进去，还有天气原因，和其他没考虑到的因素都考虑一下，重新做一个计划。” 说完摆摆手，道：“先散了吧。”然后没管众人什么眼光看他，转身出门去了。 “所以，刚才是怎么回事？”赵蕊蕊问旁边的钱菲菲。 “叔生气了啊。”钱菲菲道。 曹继成道：“我叔就这脾气，回来就没事了。”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突然像变了一个人。 孙蔓庭道：“简单来说，做领导的压力是很大的。” 第七十五章 中年男女间的对话 “我出去看看他。”孙蔓庭说完，跟了出去。 被人喝斥了一顿，几个人虽然有点小不舒服，但理性告诉他们，人家说得确实有道理，而且是为了大家好，这就够了。 曹仁刚是个不错的人，但就像他们这几人都有自己的缺点和问题，他也一样。人和人之间的情感，都是在相处的过程中相互了解与磨合，理解与包容，接受与给与的过程中加深的。或许他们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没心没肺”是一种多么可贵的品质，但这也确实给他们带来了好处。 曹仁刚出门后，走到了湖边，望着平静的湖面，和远处那几只游在湖里的鸭子，轻揉自己的太阳穴。 孙蔓庭走过来：“你还好吧？” “还好。我恐慌症两年前就已经被你治愈了，不会有事的。” “可是我看你出门的时候走路有些不稳。” “你看错了。” “我是一名心理医生，可以轻松地从你的表现来看到你心里的真实想法。” “你现在还要跟我玩弗洛伊德那一套？”曹仁刚有些不耐烦。 孙蔓庭依然表现平静，她转而说起了另一件事。 “还记得你第一次做心理治疗的时候，你讲起的那群鸭子吗？“ 曹仁刚脸上露出了笑容：“就是湖里那群，你看，他们又回来了。“ 孙蔓庭摇了摇头：“你真的认为那是当初的那一群？” “当然不是。这几只是我去年买回来的，刚买回来时还很小，现在已经长大了。虽然少了几只，但剩下的都还活得好好的，也没有想要吃了我。” “你能说出这番话，我很高兴。” “你是真的觉得我心理还有问题吗？” “你刚才突然发怒，让我有些担心。” 这时候，曹仁刚的情绪已经平静了下来，他和眼前这位心理医生对视了大概五秒，道：“我现在能坦然的承认，自己确实还存在心理上的问题。我会担心那些鸭子有一天突然离开，会担心我的家人突然有一天离开，我想要保证他们好好的活下去。我会因为担心而恐慌，这是人之常情。“ “保护他们，是我的责任。即使这种责任压得我透不过气，压得我呕吐、晕倒，压得我会犯上恐慌症，但我绝对不能逃避这种责任。我年轻时为了给父母争面子，为了让他们过得舒服一点而拼命，有了小团体后，为了小团体的生存发展而费尽心思，后来有了家庭，我也要为他们活着。“ “前些年我没办法承受这种压力，即使现在，我还是有点受不了，但是这就是我。我从来不是为自己而活着，这种为别人而活的生活贯穿了我的大半生，已经入了骨髓，没有办法改变了。“ “我现在看清楚了自己，坦然地接受了自己，所以在面对问题的时候，我是能处理好自己的情况的。“ 他讲得很平缓也很清楚，他是一个同时受西方思想和传统思想影响的人，他对人的尊重，理解，平等以视，是人生阅历给他带来的，骨子里依然是责任，对家庭的责任，对他人的责任，这或许让他有时候会霸道，会很大男子主义，或者有传统家族族长的感觉，但他是一个有担当的人。 这一刻，孙蔓庭的眼里怜悯夹杂着倾慕。 曹仁刚从“深沉“中恢复过来，笑了笑，道：”我游一会儿，你先回去吧。 这句话也把孙蔓庭拉回到现实里，不禁有些不好意思，道：“那我先回去了。” 午饭之前，谢伯谦做好了新的计划。 他还没讲，曹仁刚先拿着看了一遍，边看边点头：“不错，写得很仔细，可行性也很高。” “当然了，这可是我做的。” 被夸奖的谢伯谦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他之前的具体计划就很冗长，现在这版，大概是之前的三倍，详细列了各种可能发生的情况，和各种几乎不可能发生的情况。他做这些一点都不觉得烦，还觉得很喜欢。 只能说，聪明人的爱好，凡人看不懂…… 他们计划从清理小镇开始，一方面他们对这里比较熟悉，另一方面，他们其实就算住在镇上，先清理近的地方，轻松一些，也会增加一些安全性。 下午就开始行动了。先是陈剑明和曹家叔侄一起出去的。这一趟出去，一边找人一边打丧尸，人没找到，丧尸倒是清了不少，还杀了两只怪物。 这确实是一件比较麻烦的事情，因为要挨家挨户找，楼要一层层上，以前感应到丧尸会避开，现在则是直接上去开干，遇到需要的东西，也尽量往车上搬。陈剑明还好，曹家叔侄只这一下午，就累得够呛。 这一晚陈剑明睡得还是挺香的，他有段时间没做噩梦了。但就睡得正香的时候，听到有人在喊他。 迷迷糊糊睁开眼，不是定时闹钟谢伯谦，而是杨雨雨。 “起来起来，收拾收拾去打怪兽。“一向懒得出圈的杨雨雨，今天有点嗨，入秋以来，天亮得越来越晚，此时外面才刚刚擦亮呢。直观一点说，谢伯谦都还没起床呢。 “你不是吧大姐，现在才几点啊。“ “收拾收拾天就亮了，你快点起来。我去喊霍东。“ 杨雨雨说完出门，才意识到点什么，我门是锁上的啊…… 这位没把门带上，陈剑明就听到钥匙的碰撞声，然后是开锁的声音，开门声。陈剑明明白了，这位大小姐找了套钥匙…… 然后，霍东的房间内，传来尖叫声，不是作为女性的杨雨雨，而是作为男性的霍东。 “你要干嘛！“尖叫声后，霍东又大声质问。 “小声点，别把小孩子吵醒了。“ 这一刻，陈剑明彻底清醒了。 而霍东在经过杨雨雨的提醒后，张大了嘴，发出微小的声音：“你，要，干，嘛？“ “让你小声，也没让你这么小啊，我又不会认口型。“杨雨雨又道：”快起床，一会儿吃完饭出发。“ 说完出门，霍东刚要表达不满，杨雨雨又回头道：“以后卫生纸用完扔远点，搁屋里味重。还有，裸睡可不是好习惯。” 陈剑明在自己屋听着这些对话，脑海中冒出六个点外加三个问号…… 第七十六章 杨雨雨的救援队 “蕊蕊，起床啦，去做饭。”喊完了这两个人，杨雨雨最后又回自己屋子去喊赵蕊蕊。 “这才几点，你夜猫子啊。”赵蕊蕊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快点快点，我们吃完饭去打妖怪。” “平时没见你这么积极过。”赵蕊蕊一边埋怨着，一边起床。 一个小时后，谢伯谦起床，准备去喊陈剑明，发现床上没人。 “陈剑明！陈剑明！陈剑明你是不是被丧尸给吃了！”谢伯谦吓得赶紧跑出去，正在吃饭的四人盯着他——这家伙又发什么疯？ 没等四人说话，谢伯谦松了口气：“看来是我想多了。“ 然后道：“陈剑明，你的床没有收拾。“ “哦。“ “你的床没有收拾。“谢伯谦继续道。 陈剑明奇怪了：“是没收拾啊，怎么了？“ “我看着不舒服。“ 霍东趴到陈剑明耳边道：“你让他给你收拾。“ 陈剑明奇怪地看了霍东一眼，霍东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嗯！“ “要不你帮我收拾一下？“陈剑明试探性地问道。 “好的！“谢伯谦屁颠屁颠地跑回屋去，哼着小曲开始收拾屋子。 “还真行？“陈剑明有点怀疑自己在梦里。 “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跟他住那么久？“ “你们是朋友嘛。“说完，陈剑明恍然大悟：”这几年一直是他在给你收拾屋子？“ “是的。“霍东脸上写着满足二字。 “这是什么毛病？“ “整理癖啊。“ 不知道该说啥好…… 这一天闹得，一个个都奇奇怪怪的。直到陈剑明他们出发，谢伯谦都还没出来，也没做出啥出格的反应。陈剑明突然感觉找到了哄“孩子“的方法。 “帮我看着点小升升啊。“出门时，霍东叮嘱赵蕊蕊，又道：”当然了，你也照顾好自己。“ “哎，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舍不得你走了。“赵蕊蕊道。 “真的？那我不去了。“ “你还真信啊？快走快走，给老娘带他十个八个帅哥来。”赵蕊蕊日常翻脸。 陈剑明将搜过的地方都记了下来，今天开始搜没搜过的地方。杨雨雨走在前面带路。这才没多久，就遇到一只丧尸，杨雨雨二话不说，上去就是砍。他现在用的也是曹仁刚的钢刀藏品，甭说，这有钱人的刀就是好用。 感应到怪物的时候，两人一起上，霍东呢，躲在车里看两人战斗。 搜了四五幢楼没有搜到人，杨雨雨有点不耐烦：“这么搜要搜到什么时候啊？” “慢慢搜呗，着那急干嘛？” “时间就是金钱，懂不懂啊？” “你一分种赚几个亿啊？还金钱呢。” “不行，这样太慢了。得想个办法。” 陈剑明猜疑道：“你们说，镇上会不会已经没人啊？“ 现在这架势，看起来确实像没有人了。 霍东：“谁知道呢，这种小镇上孩子和老人居多，估计抵抗力差。” 杨雨雨随手掀开床单耷拉在下面的床围：“再差也没你差啊，你都没死呢。” “我哪里差了，我这体格好着呢。” “整天卫生纸用起来没完的家伙，也好意思说自己体格好。” “咱能不提这么隐私的事情吗？” “咱能别做这么隐私的事情吗？” “这是刚需好不好？回头让谦儿给你上上生理卫生课。” 一幢楼搜完，下楼去另一幢，结果这幢楼下有个小店，一看就是违规，偷偷开的那种，旁边还停了辆车，车上是早已腐烂的苹果橘子之类的水果。 “里面有啥东西没？”杨雨雨问陈剑明。 “没有。” 杨雨雨就往里走。 “没有你进去干啥？” 不一会儿，杨雨雨出来，手里拿着个喇叭。 打开开关。 “苹果橘子草莓，十块钱三斤……” “停了停了停了，再把怪物招过来了。”霍东赶紧喊她。 杨雨雨鼓捣了一下，对着喇叭喊：“救援队来啦！有活人赶紧出来！救援队来啦！有活人赶紧出来！” “你不是认真的吧？”陈剑明无语地看着她。 “不认真我拿这玩意干嘛？” 霍东：“这么大声音会把怪物和丧尸引过来的！” “你躲车里就行，又不让你打。” “你俩死了，我还不是得死！” “那你也是最后死。”杨雨雨不讲道理。 “就三个人，你也好意思叫救援队？“ “那我们救人，当然算了。“ 说不过，就这样吧。而且这两人战斗力不差，遇不到成群的怪物应该没啥事。 于是接下来成了霍东开车，杨雨雨和陈剑明坐在车顶，把喇叭录的音放到最大，慢悠悠地在小区里转，遇到丧尸就打一下，转个四五圈，没人应声，那就去下一个小区。 “你俩小心点，别把车漆给蹭了！“霍东打开车窗提醒他们。 “你把车窗关上，别让丧尸把你头啃了。“ 这边离得近，中午回来吃顿饭，再回去继续转。有危机的时候害怕危险，现在没那么担心丧尸和怪物了，反而有点无聊。 下午转了两个小时，杨雨雨坐在车顶听着喇叭里传来的自己的声音，都快要睡着了，结果陈剑明突然道：“前面拐过去，靠墙有一只怪物！“ “过去过去！“车开得极慢，杨雨雨直接提着刀跳了下去。 “你小心点！“陈剑明赶紧跟上。 结果拐过拐角，是个草坪，这里的草当然也长疯了。几只残破的丧尸尸体落在草丛里，可是—— “怪物在哪呢？“杨雨雨回头问陈剑明。 陈剑明如临大敌：“就在草丛里。“ 杨雨雨虽然大大咧咧地，但在从兴城到海城的路上，遇到那么多怪物，知道怪物厉害，这时也双手持刀，护在胸前。 “哪一块？“杨雨雨又问。 “那边，角里。“陈剑明用刀尖指了指楼凹进去的一角。 “怎么不动？“ “我哪知道。“ “这些丧尸是被它弄死的？“ “动了动了。“陈剑明道。不用他提醒，杨雨雨也看到草丛在动了，只不过速度不快。 “后退一点。“陈剑明道。杨雨雨看不到怪物的存在，离得越近越危险。 离开一段距离，草丛依然在动，看轨迹，正在往草丛外走。不快也不慢，匀速。 越来越靠近，越来越靠近…… 这怪物闲庭信步的感觉，让陈剑明有点紧张。 噌！一个小巧的身影轻轻跃出了草丛，站到了路面上，它有一身的黄毛，有四只可爱的爪子，有长长的胡须和两只清澈的大眼睛，它可怜楚楚地盯着陈剑明两人。 “喵~“ 第七十七章 大战噬元兽？？？ “我去！吓我一跳！”杨雨雨放松下来：“不就是只猫嘛。” 正说着，就要往前把这只橘色的大猫抱起来。 陈剑明赶紧扯住她：“冷静！这是只异变的猫！” “瞎说！”杨雨雨道：“异变后的动物都掉毛，你看这猫，毛色多好，还是只大橘，多可爱……” “啊”字没说出来，突然数道暗红色的光影向她们袭来。陈剑明反应迅速，本来奇快无比的攻击在他眼中变慢，手起刀落，直接砍断了。 这时候才看清楚，哪里是什么红色光影，就是一些长舌头不像舌头，触手不像触手的肉质长条。 由猫异变来的怪物与此同时身体也膨胀了数倍，原本的毛都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的烂肉，还有掉落。但这也仅仅是瞬间的事情，一击不中之下，怪物又变回猫的形态，同时快速爬墙逃跑。 “别让它跑了！”杨雨雨再不明白就真是傻子了。 陈剑明思维反应敏捷，这是他们遇到的第一只会逃跑的怪物，而且速度快到这种程度，凭人力追肯定追不上，开枪就打。 瞄准脑袋，砰的一枪。结果，没打中！没打中这只猫的脑袋，打到猫身体上去了，猫形怪物的速度受限，从墙上滑落下一块，但没落地就在墙上稳住了，然后开始s型爬墙，速度依然快地很，杨雨雨这时候也开出了第一枪，他觉得猎枪比较帅，随身带的是猎枪，结果，没打中，只在墙上留下了散弹印子。 陈剑明速度再快，猎枪换弹的时间也快不上去，眼睁睁地看着猫s型走位越爬越高，到了楼顶，逃掉了…… “先到车上来。”霍东车停在拐角，没有拐过来，也看到了战斗的经过。 “你怎么没打中？是不是虚了啊？”霍东有点紧张。 “你才虚了！”陈剑明自己也挺惊讶的，道：“那猫肯定厉害，还能变形，还能有毛，刚才还没被我打中。“ “这是噬元兽啊！“目睹了全过程的霍东道。 “那是什么？“杨雨雨问出来就后悔了，自己听不懂的，肯定是那些小孩子看的东西。 “你没看过《惊奇队长》？“ “那是啥？“ “漫威电影的一部，讲一个很厉害的妹子。“ “那跟猫有什么关系？“ “电影为了设置一部分人战斗取胜的合理性，弄了只猫出来，设定成平时人畜无害，但实力强大的一种生物。这种生物的设定虽然不合理，但漫威利用人们对猫的喜爱，把这种不合理性给淡化了。“ 陈剑明道：“这猫可不是噬元兽，噬元兽又不攻击人。刚才慢一点就被那猫给吃了。“ “哪有那么危险，碰到了也死不了，顶多受点伤。”杨雨雨道。 霍东问道：“接下来怎么办？先回去？” “猫都跑了，还回去干嘛？” 陈剑明道：“还是先回去吧，这猫异变了，但好像还挺聪明的，回去给他们提个醒吧。” 回到别墅里，陈剑明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不用太担心。”曹仁刚大手一挥，道：“虽然没见过这种有智慧的动物，但是应该不会聪明地太过分，我一会儿外面弄几个陷阱，让他进不来就是了。” “这个能解决就最好了。”陈剑明道：“来的路上我和雨雨商量了一下，你们没有异变，受到攻击可能会比较严重，既然家里安全，在抓到这只猫之前，您和继成就先别出去了，就我和雨雨先负责一阵好了。” 曹仁刚还没答话，霍东道：“那要不我也别出去了？” “你得开车。”杨雨雨一句话把他给堵了回去。 “靠！我也没异变啊，我被咬了咋办？” “那车是防弹玻璃，又不让你下车，你怕啥？” 两人的意思很明确——你这个壮丁，我们抓定了！ 曹仁刚没有在这方面坚持，道：“那你们三个最近这段时间就多辛苦了，自己也小心一点。“ 说这些事情的时候，当然没有特意把谢伯谦喊过来，那家伙要听到这消息，还不一定发什么疯。 本来想报个信，说一下，就回去继续行动的，但把事情敲定，就已经下午四点半了，干脆和曹仁刚一起出去设捕猎陷阱。 曹仁刚是个好猎手，他做陷阱用的都是一些比较常见的东西，绳子钢丝，还有老鼠夹子，铁丝网。做个洞，洞里插好削尖的木头，做个扣，据说可以直接把野猪这种大型动物给抓住。 很多人可能觉得老虎狮子这些很凶猛，但在丛林里，大型野猪的杀伤力一点不比这些知名的猛兽差。 据曹仁刚自己说，年轻时候偶尔会去林子里打野猪什么的，后来出了动物保护法，就不再去打了，山林里猛兽也越来越少。 言归正传，这次曹仁刚针对猫这种动物，做的是网，猫的速度快，体型小，跑起来触发比较低，但网的覆盖程度比较高，任你跑得再快，只要触发了就跑不出去，这还是用的捕小鱼的鱼网，不怕你钻出去，也不怕你挣脱。 考虑到对方是异变的怪物，曹仁刚在上面加了两个铃铛，只要触发了，那铃铛就会响，还没挣脱，人就出去了。 布置好了之后，回屋该干嘛干嘛。锻炼、下棋、打游戏是陈剑明的日常活动，忙完这些，洗漱完，就回屋睡了。他躺在床上，想着今天的猫，总感觉没那么简单。 自从异变以来，他的准确度从来没失误过。再加上这猫做出逃跑这种行为，明显是没有混乱，他遇到过没有发疯的异变的人，但动物还是第一次。 这只猫会不会有高级智慧？会不会继续异变？他这样猜测着，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一个几乎与世隔绝的小镇，镇上的人多穿带帽子的黑色上衣，把帽子套在头上，低着头行走，衣服也很大，把身体裹得很严实，一看就像动画或电影里那种邪恶的反派。 而陈剑明也确实感受到这些人身上的邪恶气息，可奇怪的是，这种气息竟然让他生出一丝亲近和喜爱的感觉。 他随着人流向前走。看着昏暗扭曲的天空，歪歪斜斜的房子，甚至整个空间的颜色搭配，像各种颜色的涂料混杂在一起，想要交融，但又相互排斥，这很奇怪。 但是……到底奇怪在哪里？他想不通…… 第七十八章 梦境与现实 心神不定地观察着这个小镇的情况，突然迎面撞到一人，注意到这人的情况，这人也是头戴连衣帽，近距离看到他脸上有一些鳞片，眼睛呈浅黄色，有些浑浊。 只是对视了一眼，陈剑明感觉如遭雷击，猛然清醒过来。 和前几次经历梦境后的情况，相同点在于他此时正大汗淋漓，喘着粗气，而不同的是，这次他没有胡乱动，也没有大喊大叫。 梦中的情醒清晰地印在他脑海中，前几次那些梦境混乱不堪，他的意识不够清楚，即使记得，也无法准确描述。而这一次，很明确，就是在小镇上，看到各种各样的人，和真实世界有些相似，但那些穿着黑色袍子，戴着帽子的人很不相同，强行说的话，那些人，像是也产生了异变。 和他同屋的谢伯谦没有醒。陈剑明没有开灯，借着微弱的光芒，环视了房子一周，又躺了下来，慢慢平复自己的情绪。 他本已经把这梦境的事情给忘了，可是现在，又开始做噩梦，这让他不得不重新思考这个问题。 然而这样的思考并没有太大的意义，虽然是异变后才开始做这种奇奇怪怪又异常清晰的梦，但这并不能证明梦境跟异变有关，杨雨雨就没有这种情况。或者说是因为心理压力过大？ 他搞不清楚。没有惊扰其他人，渐渐地又睡了过去。 之前的几次，只要醒了再次睡过去，就会睡得比较好，可是这一次不同。他走在夜空下的路上，借着昏暗的月光，可以看清道路，也可以看清路边的浮尸和尸块。 沿路前行，陈剑明甚至都不认为自己是在做梦，他冥冥之中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牵引着自己，随着这种感觉行走。 越走越觉得这地方熟悉，终于，当他看到眼前的大门，门旁瓷砖上刻着的字的时候，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觉得熟悉了。 天湖镇中心医院——这是瓷砖上的字。 他们几个可是来过两次，而且清楚地记得住在医院里的老人，那是一个不错的老人。 进入医院，进入主楼，沿着楼梯向上走。一直向上，走到了顶楼，有一道上楼顶的，嵌入楼房的，钢筋搭的梯子。 爬上梯子，快速到达楼顶。他在楼顶看到了令他惊异的一幕。 整个楼顶上全都是骨头，有人骨，也有动物骨头，非常多。而这些骨头，在月光下，散发着绿色的光芒。 在最中间的位置，是一个用骨头连接和搭建的陌生图案，图案的中间，是一个个的头骨，同样是有人的，也有动物的，甚至是动物的居多。 他观察四周，除此之外，没有什么异样。但这个场景让他想到了当时遇到霍东的那座商业广场的情形，两者都不正常，难道说这两者有什么关系？ 这只是纯粹的直觉判断，没有什么可靠的依据。随手捡起一块骨头，没看出有什么问题。想到曾经那位老人住在这里，从楼顶下来，到了四楼尽头的那间房间，推开门，房间内陈设依旧，但没有人，取而代之的是一只猫，他们白日里遇到的那只，橘猫怪物！ 在他注意到橘猫的时候，橘猫同时也醒来，瞬间全身的毛炸起，弓着背，踮着脚，身上散发出黑色的雾气，整只猫的形状开始变化，就像白天那一瞬间的变化一样。 身体变得庞大，身上腐烂，肉块和粘液缓慢的从身上滑下来，完全看不出是一只猫的样子。 这坨烂肉中，突然伸出三只触手，快速的向陈剑明袭击来，三只触手完全封锁了他的路上，他只能倒退，这一退，直接靠到了墙上，三只触手就这样把他按到了墙上。 用力挣扎，但完全没有办法挣脱。怪物中出现一个大口，口中遍布着口器，咬向他的脑袋，将他的脑袋整个吞了进去。 这时，陈剑明变成了上帝视角，看着自己头和身体分家，脑袋被那坨肉吞掉。这坨烂肉又谈回了猫的样子，趴到床上，闭上眼睛，入睡。 …… “我先去洗个澡。”像往常一样被谢伯谦叫醒。陈剑明感觉异常的疲惫，身体沉重。自从异变后，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 “洗澡时间应该是在睡觉之前。”谢伯谦道。 陈剑明没有理他的心思，进了浴室，顺手把门关上，跟过来的谢伯谦被锁在了外面。 “好吧，只允许你这一次生活时间错乱。”像是在对陈剑明说，又像是自我安慰。 陈剑明即使在夏天，也是洗热水澡，现在这时候，当然也是用的热水。洗完澡出来，感觉神清气爽了不少。 “今天我们去医院看看吧。”将梦境的事情告知众人后，陈剑明对杨雨雨和霍东道。 “就是个梦，你要不要这么认真？”霍东道。 “你是不是精神压力太大了，要不让孙老师给你做个心理辅导？” “我说不清楚，也不太相信梦里的画面是真的，可是不去确认一下的话，有点不自在。就当图个心安吧。” “那就去嘛，反正早晚要去的。”杨雨雨把最后一块饼吃下去，又喝了碗小米粥后道。 “可是那老人不是在那儿嘛，我们再去合适吗？”霍东道。 “上次坚持要去看人家的可是你啊，现在怎么不想去了？顺道还能看看你那老奶奶。” “上次胖子也没做梦啊，这次万一胖子说的是真的，那我们不得全玩完。” 谢伯谦道：“我也认为你们最好不要去，陈剑明梦中的场景，很像幻想故事里邪恶的仪式。他们通过献祭人的血肉和灵魂，来召唤那些邪恶而强大的存在。” “那些不都是小说里的嘛，哪能真有那种事情。”赵蕊蕊道。 “末世和丧尸曾经也只存在于小说里。” “可是现在这些丧尸，比小说电影里的那些差远了啊。” 曹仁刚道：“虽然不知道你们说的电影小说什么的，不过这种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那边我们得去，不过必须要小心一点。如果真有个大威胁就在我们身边，那也是必须要处理掉的。” 主心骨一发话，这事算是定了下来。 曹仁刚又道：“东子，这次你就别去了，我开车就行。我枪比你准，打架也比你在行，关键时候能有点用。” “别啊，这事本该我去的。你要出点啥事，那我不得愧疚死啊。” “没事，这不是因为你不想去，是谁去能发挥更大作用的问题。” “那你赶紧去吧，死外面我就当没你这个爹！”一直没说话曹继信突然摔筷子回自己屋去了。 这一句让众时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曹仁刚也愣住了。 第七十九章 父与子 曹仁刚尴尬地笑了笑，道：“来，我们继续。” 陈剑明道：“我们之前定下的分组，其实已经很合理了，您在那边能发挥作用，在这边同样能发挥作用。在家里虽然安全些，也不是说就绝对没问题了，家里万一有点什么事情，全得靠您和继成。”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称是。这不是看不起其他人，而是实打实的身体素质和反应能力的问题。 想通了这一关节，曹仁刚也坦然地接受了最开始的安排。陈剑明三人出门，其他人则留在别墅里。 几人一离开，曹仁刚朝楼上看了一眼，叹了口气，往楼上走去。在曹继信的卧室门前踟蹰。 曹继成走了上来：“叔？” “你怎么上来了？” “他们几个商量着要锻炼身体，我没啥事，就上来了。“解释完后，又指着曹继信的卧室门问道：”你这是……？“ “没事，你回屋去吧。“曹仁刚脸色有些不自然。 曹继成像猜出了什么一样，道：“继信年龄小，又在叛逆期，遭了这样的大变故，我们都受不了，别说他了，您别再骂他了。“ “知道了知道了。哪里轮得到你教训我。“曹仁刚摆摆手，道：”回屋睡你的觉去吧。“ 曹继成回屋把门关上，曹仁刚敲门：“开门。“ 屋子里没反应。 继续敲门，敲了有半分钟，曹仁刚已经不耐烦了，正要发火，隔着门传来曹继信的声音：“你不赶紧出去！管我干嘛？“ 这话简直是火是烧油，曹仁刚这火噌得一下就上来了：“你他x给老子开门，再不开门老子打死你！“ “那你打死我！我妈被你弄死的！我姐也没了！你把我也弄死好了！“房间门猛得打开，曹继信恶狠狠地盯着曹仁刚。 “你再说一遍！你妈怎么死的？！“曹仁刚这火气是越来越火。曹继信有少年人的冲动，也有少年人的软弱，看到曹仁刚发火，随时要打他的样子，很害怕，但又不想落了面子，一咬牙，道：”我妈是被你弄死的！你跟她离婚，又找人把她给杀了！“ “你再说一遍！“曹仁刚气得浑身打颤，一巴掌甩了过去。这劲是真的够大，直接把曹继信给扇倒了。 “你他x有种就再说一遍！”曹仁刚恶狠狠地盯着自己的儿子。 曹继信被这一下打倒在地上，嘴角有血，脸上一个鲜红的五指印，眼里含着泪，委屈又愤怒地盯着居高临下的曹仁刚，想要再说一遍，可话到嘴边，怎么都提不起勇气。 刚回屋的曹继成听到声音赶紧出来，已经有点晚了，拉住又要动手的曹仁刚：“说不动手的，怎么又动上了。他小孩子听别人乱说的，你跟他生什么气。” “他都多大了！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在城里混了两年了！他会什么？吃得跟猪一样，整天就知道在屋里呆着！” “你什么时候管过我！你还不是整天在外面找女人！干那些不正经的事情！” 曹仁刚被气得说不出话来，缓了半口气，才咬着牙道：“谁都能说我，就你不能！你花的钱！你吃的！喝的！住的！玩的！都是用的老子的钱！是老子把你养这么大的！“ “那我以后不要了！我滚蛋！“曹继信站起来，往门外跑，他只是被激得说出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已经没了退路，只能走。 “你走！你走出去算你是个男人！” 曹继成一把拉住他：“滚回来！跟你爸犯什么浑！” 被拉得死死的，他本也害怕外面的世界，没有用力挣。曹继成又对曹仁刚道：“叔，您四十多岁的人了，跟自己儿子生什么气！” 曹继信被自己堂兄拉进屋子里，扔到床上，坐起来，盯着曹仁刚，不说话。 曹仁刚被盯得难受，直觉得口干舌燥，吞了两口唾沫，指着曹继信道：“我现在来告诉你是怎么回事。你妈他是个臭婊子！老子给她吃，给她喝！给她想买什么买什么！养了她二十多年！她在外面找男人！离婚的时候，我给她的钱，够她和那个小白脸过一辈子的！她死在外面，那是报应！你觉得你妈是个好人！我现在就告诉你，你妈她就是个婊子！以后你再敢提这件事，我就打死你！” 话说完，转头就走。这一回头才发现，留下来的所有人，此时都在这了。 孙蔓庭没有说话。 赵蕊蕊：“曹叔。” 钱菲菲：“叔。” 谢伯谦在最后面：“您好。我去给您泡杯热茶。” 说完赶紧往楼下跑。 曹继成给钱菲菲使眼色，让钱菲菲盯着曹仁刚，自己道：“我在这陪会儿继信。” 曹仁刚到了楼下的客厅，坐到沙发上，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口后，往沙发背上一靠，闭上双眼，吐出一口烟雾。 谢伯谦小心翼翼地把茶端过来，放到曹仁刚面前：“烟草虽然有助于缓解情绪和压力，但同时对身体也有极大的伤害。” 曹仁刚依旧闭着眼，没说话。谢伯谦又要说，赵蕊蕊一脚把他踹开：“回你屋健康去！” “哦，太好了！”谢伯谦赶紧往自己屋跑，甚至对于被踹的一脚都忽略了。 几人相互对视一下，看一眼曹仁刚，看一眼曹仁刚，再相互交流下眼神。 烟抽了半根，曹仁刚睁开眼：“忙你们的去吧，我没事。” “您确定？”赵蕊蕊小心翼翼地问道。 孙蔓庭道：“你们健身去吧，我在这就行了。” 对此，曹仁刚没说什么。 等客厅里只剩下曹仁刚和孙蔓庭，曹仁刚缓缓开口：“我这人是做过不少不好的事情。我没文化，没背景，能打拼到的今天，年轻时靠一股狠劲，三十以后就开始小心翼翼。可我对这个家庭，对身边的人，我自己都觉得好。可是到头来怎么样？老婆跟人跑了，现在孩子还觉得我是个会杀了自己老婆的人。我这到底是图的什么？” “以前的时候，我作为你的心理医生，只能帮着你合理化你的行为，让你感受好一些。现在我们是朋友，我觉得我应该对你说一些我认为正确的看法。” 第八十章 不会是梅超风吧 “你讲。”曹仁刚盯着孙蔓庭。 孙蔓庭被盯得有点不舒服，低头喝了一口水后，直视曹仁刚，道：“不论你如何讲你的付出，你都必须要正视一件事情——你最爱的人，依然是你自己。” 没有给曹仁刚反驳的机会，孙蔓庭继续道：“每个人最爱的人，都是自己，这不是可耻的。你为家庭付出，为孩子付出，是出于责任，也是出于某种道德观念。正如你所说，你做的行业里，有不少灰色地带，你手上并不干净。很多人有一种自我保护机制，他们在不自觉中，会合理化自己的行为，为自己做的事情找借口。你是不是也在为那些事情找借口？正如你现在认为为家庭和孩子付出是高尚的，你是不是也在为自己做过的那些不耻的事情找一个合理的理由？” “你为你的老婆付出了很多，这更多的是金钱方面的。而在精神和情感上，你或许只是在自我感动。你自己在外面找女人，包小三，你是如何来说服自己的？你会说：我为这个家庭付出了这么多，在外面风流一下怎么了？你会说：那只是露水情缘，我的心还是在这里的。可是当你的老婆出轨的时候，你无法忍受了，你有没有想过，你在外面风流时，你老婆独自在家孤独？” “够了！”曹仁刚打断了孙蔓庭的话。 “不够！”孙蔓庭也提高了嗓门：“你的家庭是扭曲的，你的人生也是扭曲的，你做一些不合规的事情，然后找一个借口，这个借口就是，你要为家庭，为孩子付出！你的职业，你做的那些事情，虽然没明确地告诉过继信，可是他难道就不知道吗？他听闻，或者见到你做的事情，你觉得他能怎么想你？” “我这么不堪，你为什么会看上我？”孙蔓庭说得太丝丝入扣，句句都直透曹仁刚的内心深处，曹仁刚有脾气发不出来。 “我喜欢你，是出于对强者的尊崇，对安全感的需求。人或者动物，在寻求配偶的时候，都会选择强大的。可是作为人，并不只是需要这一点，所以我虽然喜欢你，但我不会和你在一起。” 孙蔓庭继续道：“我说这些，并不是要说你有多坏，或者多堪，相反，你是一个很好的人，但即使是最好的人，也有自私的一面，你应该接受你自私的一面，你想要赢得别人的尊重，想要一个美满的家庭，想要一个不会抱怨你的妻子，想要一个听话的孩子，这些是每个人都会有的欲望，并不可耻。你已经不再爱你的妻子了，这也不应该遭受道德上的谴责。如果你能坦然的接受这一点，你会比现在过得更好。“ 孙蔓庭说完，两人沉默良久。曹仁刚又抽完一根烟：“你去忙你的吧。我一个人呆会儿。”他语气缓和了下来。 “嗯，你想清楚后去找继信心平气和地聊一下吧。他的心理本来就有些问题，青春期是最容易遭受心灵创伤的时候，也是最后一次拯救的机会。” 健身房里，赵蕊蕊在跑步机上跑步，边跑边问坐在旁边的钱菲菲：“曹叔的老婆不是丧尸暴发的时候死的吗？怎么成让曹叔杀的了？” “不是曹叔做的。“钱菲菲吐了口烟圈，道：“差不多两年多前，曹婶在瑜伽课上认识了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那男人从外地来的，又温柔又体贴，工作也很体面，一来二去就好上了。曹叔知道后，两人吵了大半年，然后离婚了，曹叔虽然心狠，但也不想曹婶以后过得不好，给了婶一大笔钱，还给了一辆车，一套房。差不多又过了半年，曹婶意外车祸死的。跟曹叔没关系。” “不是曹叔派人做的吗？” “当然不是了。”钱菲菲道：“是那小白脸喝多了，车冲到了桥下，两人一起死的。曹叔地位高，外面人肯定会觉得是曹叔做的，谣言就这么散开了。” “喝多酒冲下桥？”赵蕊蕊自言自语，突然道：“我想起来了！我说怎么这么熟悉，这车祸还是我爸处理的，那案子前前后后忙了一个月，当时把我爸累得……” “你爸是警察？”钱菲菲条件反射一样有点警惕。 这时候，孙蔓庭进来了。 “菲菲你还是少抽点烟吧。这才多大年纪。” 钱菲菲没搭茬，道：“曹叔怎么样了？” “没事。他还能跟孩子置气吗。” …… 另一边，车子开进了医院。 陈剑明下车，杨雨雨下车，霍东往外探探头：“没事吧？” “没事，赶紧下来吧。” 霍东左手刀，右手枪，缩着脑袋猫着腰下了车。 “我这要被咬了变成丧尸，你们可不能杀我啊。“霍东四处张望。 “你这样还能变丧尸？不直接被连骨头吃了吗？“杨雨雨嘲疯他。 “那不行，你俩得保护好我。“ 陈剑明走在前面：“先去楼顶看看。“ 他们之前从来没有上到过顶层，一层层上到顶层，看到了钢筋搭的梯子，陈剑明觉得自己梦中的景象，恐怕要成真了。 “我梦中的梯子就是这个。“对其他人道。 “感应下那间屋子，有没有异变者？“杨雨雨提醒他。 “没有。”他一直用着自己的感应能力，进到范围内就能感知到：“我先上去。” 说着就往上爬，把铁皮盖翻开，露出头看了一眼——梦境成真了！ 好在没感应到什么危险，对下面两人道：“上来吧。“ 霍东爬上来，看到这一幕差点没吓瘫，满满的全是骨头，他指着中间那堆头颅骨，嗑嗑巴巴道：“不会是梅超风吧！“ “……冷静，那是虚构的人物。“ “这不是缓解下气氛嘛。“ 毕竟见过那么多死人，很快就适应了下来。 “那只猫把这些骨头弄到这来的？“杨雨雨有点不信。陈剑明摇头，他不知道。 “不对。”霍东问道：“你怎么会梦到这些的？你这能力也太神奇了吧？“ 陈剑明依旧摇头，他是真不知道。 “弄这么多骨头有什么用？修炼九阴白骨爪啊？“ 他们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完全没有头绪。 “这些骨头排列有规律，可能真的是某种仪式。“陈剑明联想到自己的梦境：”可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在这里等着？“杨雨雨问道。 “先去那位老人的房间看看。“陈剑明道，他不完全相信自己的感知能力。至少在梦境中，他没有感应到那只猫。 第八十一章 仿佛回到中学 敲门。 没有回应。 继续敲门。 依旧没有回应。 陈剑明推门，门没有锁，一推就开了。 房间内陈设依旧。整洁、干净，但没有人，也没有猫。 “那位老人不会是自杀了吧？” “不会吧？”杨雨雨回答的语气也不够确定。陈剑明没说话，在进门之前，他就没感应到这屋子里有什么，进了医院后，也没有感受到那种强烈的，绝望的情绪。 “轮椅还在。”陈剑明道：“那位老人说自己在发生变化，恐怕是真变了，而且能行走了，自己离开了。” “那我们不是危险了？”霍东道：“她之前就劝我们杀了她的。” “谁让你之前没动手呢，“杨雨雨吓唬他：”说不定一会儿就从地里冒出来把你吃了。” “先找找有没有什么线索。“ 说着，陈剑明坐到了床上。用手一摸，再低头一看：“那只猫真的住在这里，只是现在不在……“ “楼顶有骨头证明你的梦是真的，你不是疯子了。就不要再瞎编这个了。“ “你看这是什么？”陈剑明伸手给霍东看。 刚才那一把抓起来的猫毛。 “说不定是其他猫在这呢？” 霍东说得没底气——哪有这么巧的事啊。 杨雨雨道：“如果楼上那些骨头图案是那只猫弄的，这猫怪物也住在这屋子里，那不就是说这猫相当聪明？这智商不比人低了吧？“ 霍东：“那你得分什么人。是跟我们比，还是跟谦儿那个变态比。“ “别耍贫嘴！“杨雨雨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 “你劲这么大，把我拍死你……“ 话没说完，杨雨雨又抬起手来，没落下去，吓得霍东缩脖子。 杨雨雨就吓唬他一下，转过头去问陈剑明：“现在怎么办？“ 霍东在后面小声嘀咕：“我死了就没人给你们开车了。“ 陈剑明冥思苦想。杨雨雨等得不耐烦：“要不把这里烧了？” “这要管不住还不得把整个镇子给烧了啊。”陈剑明吓了一跳。尤其是这医院，西药那多是化学提取物或者合成物，这要真烧起来，肯定控制不住。 陈剑明这时有点想法了，道：“不管这猫是不是聪明，上面骨头弄成的图案肯定不是好事。我们把那些骨头弄走找个安全点地方烧了，至于怎么对付这猫，我们再想办法。” “弄骨头，多恶心啊。”霍东道。 这一次，杨雨雨跟他一个看法。 “直接在这烧容易出事。你们有啥好办法？” 霍东道：“不如这样，我们去找点王水，直接浇上不就好了。” “你中学化学没学好吧。”陈剑明喷他：“王水容易挥发，那玩意是现配现用的！就算有，谁给你存这么大的量？” “那《黄金大劫案》里的王水是咋回事？” “人那是电影，你还全信了。” “不过我们可以找点浓硫酸来。” “这到哪去弄？” “我想想。”陈剑明道：“镇上有家印染厂，去那边找。” “走走走。” 三人说走就走。到了车上，杨雨雨坐在后排，奇怪地看着陈剑明。 “看我干嘛？”陈剑明虽然直视前方，但还是感受到了杨雨雨的目光。 “你后背长眼睛啊？” “……” “怎么感觉你最近聪明了？之前也没看你懂这些啊？” “这不是中学知识嘛，最近想起来了。” “我怎么不记得中学有这些？” “你是体育生嘛。”霍东道。 “我看你是欠抽。”杨雨雨听出了嘲讽的意思。 陈剑明也道：“你这叫偏见。” “什么偏见啊，那群人整天打架喝酒，还跟社会上的人混。动不动就欺负老实学生。齁不是东西。” 杨雨雨笑咪咪地道：“你上学时候是个乖孩子吧？” “当然了，我跟那群人可不一样。” “那我看你还是挨打挨少了！”杨雨雨一把拧住他耳朵。 “小心小心，开车呢！” 车子顿时左右摇摆。 倒也没什么真危险，杨雨雨就意思一下，马上松开了。 霍东一脸的悲催相：“怎么感觉又回到了中学时代。” 陈剑明现在脑力提升很大，能够记起很多事情，见过的事物也能随意地记在脑海里。 “我怎么感觉你这有点往谦儿的方向发展啊。” “你这么说，我就开心不起来了……” “别成他那性格脾气就成。”杨雨雨道：“一个就够我们受的了。” 霍东又道：“说不定你这异变进化，之后真的要变x教授了，这也太生猛了，还有，你那个梦是怎么回事？“ …… 三个人一路畅行到印染厂，硫酸是重要的工业原料，有“工业之母”的称号，在制造无机肥料、炼有色金属、石油精练、石油化工、纺织印染、无机盐工业、橡胶、油漆工业、国防军工、农药医药等工业领域都是基础化工原料。 陈剑明正是以此判断，这家印染厂里应该会有浓硫酸。 印染厂不算大，但找了一圈，没找到。杨雨雨道：“你靠不靠谱，这也没有啊。” “再找找，再找找。”陈剑明也不太确定。 这时，霍东在不远的地方喊道：“这边这边。” 两人快步过去，门上印着危险物品的标质。 杨雨雨刚要暴力开门，霍东道：“这是强酸，你不要命了啊。” “……” 这仓库用的是大锁，霍东发挥其开锁小技术，三下五除二，就把锁给弄开了。 “真怀疑你以前是做小偷的。” “别污蔑人啊。”霍东道：“我顶多给人偷偷塞个情书什么的。” 仓库不大，但当打开门的时候，大家就知道，找对地方了。不是因为里面一个个的铁罐子，而是因为这一个个罐子上写着的硫酸二字，以及危险物品的提示图案。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 “行了行了，就会这两句就别得瑟了。赶紧弄走。“ 于是，新问题。现在他们的车子没法带。 “再找辆车。“ 厂里车还是有的，很快就找到厂里专门拉硫酸的车，这罐子挺大，运用了各种力学知识，以及杨雨雨和陈剑明的超强体格后，终于弄了两罐上车。“ “这么重，弄到楼顶还不得累死？“以杨雨雨的体格，都有点受不住。 “找找有什么小的器物，他们肯定也不是直接这么用的。“ 然后，找到了小桶，桶里外刷着沥青，还有铁的传导管。硫酸腐蚀金属，但不腐蚀硅，不过这种厂，用玻璃器皿肯定不适合，所以一搬是铁或者钢的东西，涂一层厚沥青，来保存。 三个人上了车。 “那路虎咋办？” “忙完再来开走。” 陈剑明：“我开吧，我会开了。” 他上次开了大半天，还没过够瘾。 第八十二章 注意点分寸 “别了，这里路窄。再说了，一个车上安全点。”霍东不同意。 “行吧。”陈剑明无奈接受。 把硫酸拉到医院，小心翼翼地弄到桶里，一桶桶往楼顶抬，抬上去再小心着浇到那些骨头上，最先浇的当然是中间那堆头骨。 事实证明，科学还是有效的，往上一浇，这些骨头就开始冒烟散热，开始被腐蚀。 浇完第一桶就发现问题了，这玩意是液体，流得到处是，于是找了铲子来，把这些骨头堆成堆，再往上浇。 直到处理完，也没见那只猫异变的怪物出现。 忙前忙后地处理完，差不多快中午了，准备先回住处吃午饭。三个人都发现气氛有点不对。之后赵蕊蕊悄悄地把父子吵架事情跟杨雨雨讲了一遍。 中午休息两小时，下午出门。陈剑明心里老惦记着那只猫。杨雨雨照常我行我素，开着大喇叭吆喝，不知道的还以为串街收破烂的。当然，人都死光了，也没活人听得到，不过这么一来，遇到丧尸的概率反而增加了。 一路上弄死不知道几个丧尸。可是这么多丧尸尸体的清理成了大问题。 之后大半个月，几人轮流在镇上转了好几圈了，事实证明，这小镇，真的成了一座死镇。除了他们几个之外，没有人存活下来。 人是群居动物，确认这一事实后，绝望的的气氛散开，相当压抑。 他们不知道为什么人会突然变成丧尸，不知道人为什么会突然间死去，这死亡率实在是太高了，即使是末世故事里，那也是有相当一批人活下来啊。 为什么别人死了，独独自己活下来了？为什么自己没受到影响？ 接下来的几天里，几人都有思考过这样的问题。甚至会想到，活在这样一个世界，到底有什么意义。 曹仁刚计划的搜救计划，似乎也成了笑话。 大家一直都很乐观，用乐观掩饰内心的绝望，可是在搜完整个小镇都没有再多找到一个活人后，即使是曹仁刚，也掩饰不了这种绝望了。 谢伯谦是个比较自我的人，但他的心理年龄只是个孩子。霍东是少年心性，赵蕊蕊不过是个刚毕业不久的学生。 孙蔓庭是个心理医生，可不都说嘛，心理医生都是有心理问题的。这么说一方面是经验主义，另外一方面，也确实，学心理的，整体比其他人群更加敏感。总而言之，她也处在崩溃的边缘了。 曹家，曹继成和钱菲菲喝酒抽烟越来越凶，曹仁刚表面上乐观，可是陈剑明几次起夜都见到他在客厅里烟一根接着一根地抽。 自从争吵过后，他和曹继信暂时达成了和解，现在操着一大家子的心，也有些受不住了。 杨雨雨虽然有些受影响，不过还好，睡得多，吃得多，身材还是一级棒。 陈剑明和杨雨雨差不多，担起了社区大妈的职责，每天给人开心解闷，可是效果不大。 现在连小霍东升都是他在带着了。小霍东升是真的不一样，现在已经能走路了，经常到处跑跑，但也不让人担心。 看着这些处在崩溃边缘的人，陈剑明才发现，末世里的危机，从来不是来自丧尸和怪物，也不是来自疾病，而是面临空空荡荡的大地的时候，那种绝望感。 陈剑明体会过，又异变了，他比常人更冷静，更能抵抗这种感觉。 一连几天后，陈剑明知道，再这么下去，没被那只猫吃了，没被饿死，这些人也得被自己折磨死。 他是一个和善的人，可是这个时候，不得不做一回恶人了。 没有跟任何人商量，定下计划后，他决定先拿霍东开刀。 等到了半夜，人差不多都睡着了，曹仁刚也没在客厅。他敲开了霍东的房门。霍东还在打游戏，直接被陈剑明把嘴堵上，控制了起来，拖着就往外走。 霍东这一脸的惊讶，显然还没回过神来。 开门，继续走。 到了远离别墅的湖边，霍东看着陈剑明一脸的冷漠，已经意识到了什么，露出惊惧的神色，开始挣扎。一把把霍东推进水池里，然后自己也跳进去，把霍东的头按到水里。 霍东的力气哪里能跟他比，无论如何也挣扎不开，脑袋无法离开水。氧气在不断减少，他感觉憋得难受，可是他不想死，依旧在挣扎。他感觉到自己开始意识不清，可依旧不想死。 除了活下去，脑子里没有任何其他念头，什么女朋友，什么上床，什么自己还是处男，统统没有。这一刻，他只想活下去。 陈剑明心里有数，觉得差不多了，一下把他提起来，取下塞在霍东嘴里的布塞，把他拖到地面上。 “想不想活？！”陈剑明问他。 霍东坐在地上大口喘气，喘了一阵才回他：“想……想……” “你，你他x差点杀了老子你知不知道！” “你是不是有病！” 陈剑明虽然冷静，但不代表没有火气，他自己也不清楚，采用这么极端的方式，是不是有宣泄的念头在里面。 可是看到霍东又能骂他之后，心里明朗起来，不管黑猫白猫，能把人治愈，就是好猫。 “行了行了，这不是看你最近提不起劲来，想个办法给你治一下嘛。”两人浑身湿漉漉，陈剑明拍着他的肩膀安慰他。 “我看你就是找人出气！” “随便你怎么说。差不多就回去吧。” 回到别墅，开锁，推门：“曹叔别动手，是我。” 他早就感应到曹仁刚拿着枪躲在后面。 曹仁刚看到这两人，松了口气，低声喝斥道：“你俩大半夜出去干嘛！” 霍东：“你俩先聊，我去洗个澡睡觉。” 陈剑明将自己的想法和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我看走眼了。”听完陈剑明的讲述，曹仁刚面露惊异神情，吸了口烟，道：“你能成大事。” 陈剑明对这个夸赞无感：“我父母没得早，现在好不容易有几个真心的朋友在，不想让他们这么下去而已。” “霍东没事了？”曹仁刚又问。 “应该没事了吧，你看他现在活蹦乱跳的。” 曹仁刚像是找到了灵丹妙药，道：“我把继信丢进去试试。” 听到这话，陈剑明简直怀疑曹继信是不是他亲生的了。 制止住曹仁刚，陈剑明道：“你俩关系刚缓和一点，要不我来吧。“ 曹仁刚想了下：“行！我躲起来。“ 说着，往自己屋走，走了两步，回头又叮嘱道：“注意点分寸昂。“ “放心吧！“这点，陈剑明还是比较有自信的，就是这个准度把握得好。 第八十三章 因人而异 有了第一回的经验，陈剑明这次是轻车熟路。到了曹继信房门外，敲门。曹继信迷迷糊糊地开门。 “干嘛？”语气不太好。 陈剑明二话不说，把他嘴堵上，然后抓住了拖着就走。 嗯，这小子是太胖了。好在陈剑明现在力量大得很，任他怎么挣扎都没用。 拖到一楼客厅，好巧不巧霍东洗完澡出来了。 “哟，你这是要挨个往水里泡一遍啊。” ？？？什么意思？ 曹继信不挣扎了，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什么意思？ 困境求生法宣传失败。 把曹继信推到在沙发上，松开他，再把塞嘴里的布给他拔出来。 “你是不是有病！”曹继信恶狠狠地盯着陈剑明。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和霍东串过台词。 陈剑明瞪了霍东一眼。 “我缺氧还头疼着呢，我先回屋睡觉去了。”霍东知道自己破坏了“计划”，溜之大吉。 被骂的陈剑明没有因为计划失败而不知道该做什么。 他坐到曹继信对面。 “你对我们现在的处境怎么看？” “你刚才想对我做什么？” “我本来想把你丢进湖里淹死你的。” “……” 陈剑明继续问：“你对我们现在的处境怎么看？你有没有想过自己该做点什么？” “人都死光了，能做什么？等死呗。“ “你从小衣食无忧，你爹有钱，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你同学朋友也都怕你，夸你，你从来都有靠山，难道就没想过独立，想过要靠自己去争取点什么吗？“ “现在人都死光了，想这些有什么用。还不一样得死。“ “好，这是你说的。”陈剑明再次站起来：“反正早晚要死，我帮你现在就死！” 正说着，就上手了。曹继信这一次有了防备，但依然没什么用，又被抓住了，这次都不着急给他塞嘴。这房子隔音太好了。他们第一次来的时候，谢伯谦在楼下唱歌弹钢琴，在卧室的人都听不到。 拖出门，又往湖边拖。这一次，曹继信本以为已经知道陈剑明要干嘛，开始还不紧张，可是一路上，陈剑明一言不发，冷着脸，离湖越来越近，他紧张了，恐惧了，身体开始发抖，拼了命地挣扎。 然而这一切都没有用。陈剑明直接把他扔进湖里，然后像对霍东那样，把他头按在水里。死亡来临时，所有人的反应都是一样的，要活着！ 曹继信被拖上岸后，浑身发抖，一言不发地坐在地上，陈剑明觉得自己惹祸了，别把这孩子吓了神经病来了。 “你没事吧？” 不说话，甚至看向陈剑明的眼神有点恐惧。陈剑明也没招了。 过了好久，曹继信才慢慢站起来，哆哆嗦嗦地跟在陈剑明身边，慢吞吞地往回走。走到别墅大门口，看到曹仁刚正拿着灯，等在门口。 曹继信一把扑过去，扑到曹仁刚怀里，失声痛哭。陈剑明略带歉意地和曹仁刚对视了一眼。曹仁刚点头示意他没事。 自从被水泡过，体验了一把死亡的感觉曹继信就一直没说话，哭够了就自己默默回屋去了。 客厅里。 陈剑明：“不会有什么事吧？” 曹仁刚：“没事，小孩子能哭出来就是没事。” 沉默下来。曹仁刚没有吸烟，说明心情还不错。 过了一会儿，曹仁刚道：“我们要活下去，就需要一个领头羊。现在我还在，如果哪天我没了，你要担起这个责任。” 陈剑明刚想说别瞎想，可看到曹仁刚那郑重的眼神，知道这话对对方来说没有意义。曹仁刚是个真不怕死的人，他说这话，只是在安排事情。 最终，陈剑明点了点头。他心里还在想别的事情。 “今天就先这样吧。我洗个澡睡觉了。” 洗完澡回屋，刚躺到床上。 “你做什么去了？”谢伯谦的声音。 “洗了个澡，睡吧。“ “你知道这个时间洗澡是不利于睡眠的吧？“ 陈剑明没答话。 沉默，几分钟过去。他已经又陷入了自己的思考中，最近这段时间出问题了，可是原因在哪里？ 突然之间，每个人都精神崩溃，怎么会突然这样了？ 他觉得有些头疼，他想不通这些问题。他做出的决定，让人面临绝境，激起他们的求生欲，这不是他能做出的事情，可是呢？他真的做出来了，甚至，他回想刚才的事情，当时他似乎真的有把人置于死地的想法。 想到这里，陈剑明不禁一个激灵。难道是因为异变，连他的心性也改变了？这也说不通，杨雨雨就没事。 越是想不通，心里就越乱。 “你睡着了吗？“谢伯谦的声音再次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没有。“ “你也怕死吗？“ “嗯。“ “如果我死了，你最好保存一部分我的细胞。有机会的时候，这样在未来你们就可以培养出另外一个我，然后在新的环境下，接受这个世界法则，在这个新的法则下，帮助你们走出困境。“ “你不会死的，我们都不会死。“陈剑明道。 与其说是定论，不如说是希望。正要听下文，结果，对面床上传来轻微的鼾声——谢伯谦又睡着了。 和这个大孩子交谈了几句，陈剑明心情好了一些。这时他才又意识到，自从异变以来，他很久没有出现过这种心烦的情况了，那么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胡乱地想着，他总觉得自己快要找到突破口了，可眼前的迷雾始终没有拨开，那层窗户纸，他还没能力捅破。 渐渐进入梦乡，第二天早上，他是被杨雨雨喊醒的。 “去跑步。” “你今天又反常啊？”杨雨雨平时起得挺晚的。现在谢伯谦都还没醒呢。 “最近好像睡得有点多了。” “行吧。” 健身房里，两台跑步机。 陈剑明跟杨雨雨说了昨晚自己做的事情，杨雨雨听着，差点从跑步机上摔下来。 “你有病吧！真死人了怎么办？” “那我也没办法啊，整天看着这群人半死不活的，这不是急嘛。“ “我有办法啊，你要不要试一下试？“ “什么办法？“ “这事是我听我爸说的。我爸年轻的时候在煤矿上干过。有一次塌方，把他们全困里面了，食物和水都很少。大家一天天地等，眼看着食物和水都要没了，大家都要崩溃了，结果一天早上，他们队长先崩溃了。大家都去安慰他。最后撑到了救援队到，一出去，这队长马上就好了。大家后来才知道，这队长是怕有人崩溃，他就假装自己崩溃，大家安慰他，就没心思多想了。” 听着这件事，陈剑明明白了她的意思。可是现在没用啊，这不是一个两个，是现在就两个半人还算正常，曹仁刚算半个，如果算上刚被治好的霍东，那就是三个半。 “现在这情况，都崩溃几个了，也没见人去安慰啊。”陈剑明刚抱怨完，突然眼前一亮：“我觉得，我摸到眉目了……” 第八十四章 乐极生悲 “什么眉目？” “从我们相遇到现在多久了？”陈剑明道：“大家一直以来都心存希望，可眼前不过一个镇上没找到其他人，就突然消沉了起来，还是集体性的。这完全不合理。” “有什么不合理的？人都死光了，让谁谁不害怕啊。” “我一直以来也这么想，我们都陷入了误区，我们一路下来，见了那么多死人，要害怕早该害怕了。“陈剑明分析道：“我们十个人，崩溃了七个，你和我没事，曹叔半崩溃，我们是不是可以假定曹叔做为掌权者，他极力在控制自己，而我们两个没事，是因为我们发生了异变，跟普通人不一样。” “如果是这样，那就是对其他人有影响，对我们没有影响，就好像我们被丧尸咬了后没事，但是普通人被咬了就会死掉或者变成丧尸。” 陈剑明越说思路越清楚。 “你是说，我们受了什么东西影响？” “就是这个意思。” “能受什么东西影响？” “我觉得，是那只猫在给我们使坏。” “……你不会真把它当成人了吧？” “现在没有其他解释，人的情绪是受某些物质控制的，比如多巴胺会让人愉悦，胺多酚会使人减轻疼痛感，人通过的时候，类啡吠的产生会减少，性荷尔蒙会分泌睾酮或雌激素，使两性相互吸引。现在这种突如其来的崩溃，肯定有人在背后操控。” 杨雨雨的注意点不在这，她问道：“照你这么说，我开心不开心，看上了谁，想跟谁睡，想打人，这些都是受别的东西操控的？” 这问题不好回答，如果说是，那相当于说，人都是行尸走肉，如果说不是，那就是否定了自己刚说的话了…… “我们讨论怎么解决问题呢，别岔开话题啊。”陈剑明一点都不脸红。 “就算是那只猫干的，咱也找不到它啊。”杨雨雨脑回路是直的。 “要不再去医院看看？”陈剑明询问意见，现在唯一和那只猫有交集的地方，也就是医院了。 “行。那走吧。”说着，杨雨雨从跑步机上跳了下来，惯性对她没想到作用。 “……你这也太急了吧。“ “早弄完早完事，要不然这得到什么时候。“ 陈剑明想了想，道：“这肯定不是去一趟就能解决的，而且他要这么做，不一定非得是医院，我的意思，那边要没线索，得把我们附近全查一遍。“ “你怎么这么事逼，跟谦儿似的。这是住久了给同化了吧？“ “这能是一回事嘛。“ 杨雨雨虽然嫌麻烦，但也知道只能这么干。陈剑明又告诉她，再没线索还得蹲点，话说了一半，被瞪回去了。 “吃完早饭再去吧。“ 这事把杨雨雨给说服了。结果，两人锻炼一个多时间结束，只有曹仁刚起床了。其他人，处于等死阶段，至于霍东，那家伙指定在赖床。 杨雨雨不会做饭，陈剑明不会做饭的事实早就给杨雨雨知道了。 曹仁刚烙的饼，做的小米汤，又把昨天剩下的包子热了热。 “曹叔，我们准备出去一趟。”吃饭的时候，陈剑明把自己和杨雨雨讨论出来的东西说了一遍。 “嗯……去吧。”曹仁刚心情不错：“我今天在家给他们做做心理辅导。” 陈剑明觉得不对劲：“曹叔你想干啥？” “你昨天那方法不错，我给他们都弄一遍。”曹仁刚笑哈哈地道。 杨雨雨：“我怎么觉得你就是为了恶趣味……” “你叔是那样的人吗？” “是。” 开门声。 “哈嚏！” “哈嚏哈嚏！” 霍东刚出门，连打三个喷嚏。 “你这喷嚏打得还挺有节奏。”杨雨雨笑他。 “你这个混蛋，昨天把我弄感冒！难受死我了。”霍东指着陈剑明骂。 陈剑明也没想到，这时候硬撑：“吃点药就好了，昨天感冒今天才说，你不活了啊！” “倒怨上我了。” “行了行了，去找谦儿要点药吃。” 他们的东西都是谢伯谦在收拾。整理癖，很奇怪的癖好。 “曹叔，车钥匙放哪了？”吃完饭，两人准备出门。 “门边柜子上，小心点啊。” “放心吧！我开得慢。” 陈剑明终于再次有了摸车的机会。 他心里有数，自己还是不熟练，要开得慢点。车子缓缓开动，出了大门，继续缓缓开动…… 杨雨雨：“走啊！” 陈剑明：“这不走着呢么。” “屎壳郎爬得都比你这快。”杨雨雨：“就该叫东子来开车的。” “他感冒呢，你得体谅他。” “要不还是下车走吧。” “怎么也比走着快啊。” “你车动静大，再把猫给吓跑了。” “你怎么不早说？” “早也不知道你开得这么慢啊。” 敢情是为了这才说的。 “虽然动机不良，不过——有道理。”陈剑明：“我前面调头把车开回去。” “快点！”杨雨雨想杀了他。一抬脚踩油门上。这车马上加速。陈剑明赶紧踩刹车：“你不要命了啊！” “这不能调头了，瞧你那怂样。” 车子停下来，正好停在宽阔的路口。 “我自己开能开快点，你在这，这不是为了保证你安全嘛。” “那我还得感谢你啊？” “不客气。” 车子又开回来，收拾好东西，再次出发，这叫一个磨叽。镇上丧尸都清理得差不多了，怪物也被杀了几只，此时一路畅行，没有怪物，没有丧尸，直达医院。 陈剑明没感知到什么生命体。医院里逛了一圈，最后到的楼顶，楼顶还是之前他们处理过后的模样。 意料中的情况，没什么失望。时间还早，陈剑明道：“出去找吧。” 两人继续在镇上逛，又逛了一上午，依旧没什么发现。 “这么找太慢了，下午把谦儿的望远镜带出来。“ “变聪明了啊？” “那是。”杨雨雨刚附和完，感觉哪里不对：“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陈剑明百口莫辩，他真的今天从早上健身开始，就和杨雨雨怼得挺开心，现在顺口就说出来了。 第八十五章 在路上犯困很危险啊 回到别墅。 所有人都在客厅呢，曹仁刚在开动员大会，显然效果不是太好。 霍东没啥事了——把感冒排除在外的话。曹继信眼睛看上去比之前有神了，可是却有了新的问题，不说话。小霍东升在屋子里跑来跑去，完全不搭理这些人，现在最让人省心的就是他了。 其他人死气沉沉，一副要死不死的样子。 “谦儿，药吃了没？”杨雨雨问道。 “吃了吃了。”又道：“你今天这么关心我，是不是突然发现了我的优点，对我暗生情愫？” 杨雨雨转向陈剑明：“你昨天就该把他溺死在水里……” 陈剑明：“我也开始后悔了……” 转而对谢伯谦道：“他们在这抽烟，你受得了？” “反正都是要死，吸点有害物质能早死一会儿。” 这动员会果然没效果。 现在他一心想着只要把那只猫给弄死，这一切应该就解决了，这么多天了，就再熬会儿吧。 午饭还是曹仁刚做的，死气沉沉的几个人象征性地吃了两口。陈剑明和杨雨雨却是大快朵颐。吃完从谢伯谦这里要了望远镜就出门了。 现在他们有了相对较为周详的计划，晚上蹲点，白天全镇搜。 找了个比较高的楼，爬楼顶上。杨雨雨抬起望远镜试着看。 “啥没有啊，一片灰。” “你这得调一下才行。”陈剑明把她望远镜抢了过来。 “调就调你抢过去干嘛？” “这不是教你嘛。” “我看你是欠打……”就这玩意，不就里外转么，她又想起了陈剑明中午的失言。又一把夺了过来。 陈剑明看着她调：“转太快了。” “知道知道，就你事多。” 嘴上这么说着，手上却慢了下来。 “看到什么没有？” “着什么急啊。” 安静了十来秒。 “有了有了，是个白柱子。” “什么白柱子？” “就前面楼顶上的。” “拿过来我看看。” “给。” 陈剑明接过来：“哪个楼顶？“ 杨雨雨指了指前面，就最高的下面那个楼。“ 把望远镜放眼睛上：“我去，你这调太近了，能看清什么啊。” “近了不清楚嘛。” 说着，陈剑明又开始慢慢调，让出现的视线里的面积大一点。然后在那么一瞬间，他愣住了。 “怎么了？” 陈剑明不回答，继续调，这次终于看清楚了全貌，那哪里是什么柱子，是一根长骨头，而在这根骨头周围，还有许多骨头。再左右移，他又看到了头骨。 这——跟医院楼顶的情形一模一样。 “怎么了？说话啊。” 陈剑明把望远镜给她：“别调，就这么看。” 杨雨雨看完，两人对视。 陈剑明：“再看看其他楼楼顶还有没有。” “没有。” “没有。” “没有。” “有了！”杨雨雨提高了声调，吓了陈剑明一激灵。 “别一惊一乍的，几个月了啊？“ “滚！“ 陈剑明接过去，果然，与之前那楼相对的一幢楼楼顶，又出现了骨头。 “过去看看？“ “再看看其他的。“ 然后就没有再发现了。 记下了位置，两人先往发现的第一处去。 骨头堆不会平白无故地出现，大概率是那只猫的杰作，就算不是，那弄这骨头堆的人也一定目的不纯。 走出去没多远，陈剑明道：“把上次剩在医院的硫酸带过去。” 上次他们弄完，剩下的硫酸没带走，车也停那儿了。 “你这新手上路，翻车了可不是闹着玩的啊。” “我开慢点。” 杨雨雨：“要不回去喊霍东吧……” 知道陈剑明开得是有多慢。 虽然这么说，但也觉得再回去一趟太麻烦，慢点就慢点吧，大不了自己跟车后边走着就是了。 陈剑明也知道自己开车慢，这次提了提速，杨雨雨虽然依旧不满意，不过——算了，不为难这家伙了。 这边骨头摆的图案和之前医院顶上摆的一模一样。现在他们愈发肯定，这猫成精了。 站楼顶上再看，结果他们又发现了新的一处楼顶上也有骨头图案。 一站一站走，剩下两站全给泼了硫酸。陈剑明发现了异样的地方。 “我怎么觉得这四个地方，连成了个正方形？” “有吗？” 陈剑明站对位置和距离都比较敏感，这时把四个方向指给杨雨雨。 杨雨雨：“这是菱形啊……” “你站一个角上，还面向一个对角，当然说是菱形……” 这次杨雨雨不打人了，她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发现了这四处骨头堆，没发现猫形怪物的踪迹，线索还是太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话说回来，即使找到那只猫，那猫指定不会口吐人言，他们还是不能了解太多。 说到底，他们对这个新世界了解的还是太少了。陈剑明突然觉得，等这事过去，真要把赵蕊蕊和谢伯谦的研究提上日程了，现在什么都靠猜，跟瞎子似的。 做完这一切，时间还早，继续找楼，爬楼，望远镜观察。可惜没再有新的方发现。最后两人决定找个楼顶，蹲点。 哪里最可能出问题，当然是被处理的四个骨头堆，于是两人到了接近四点中心位置的一幢楼的楼顶上。 到了这里，陈剑明突然意识到，那四个点如果是刻意选择的，这要是个什么仪式，那在这中心…… 可是这里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把这想法压在心里，对杨雨雨道：“小心点。“ “知道，知道。“杨雨雨点头。 陈剑明拿着望远镜，一会儿看看这个楼顶，一会儿看看那个楼顶，再看一下其他地方，唯恐自己错过什么。 杨雨雨就有点无聊了，陈剑明换位置的时候，一回头，看到这家伙居然坐地上打瞌睡。 头差点又栽下去，杨雨雨醒过来，看到陈剑明正看着她：“怎么了？“ “要不先回去吧，天也快黑了。“ “行。“杨雨雨迷迷糊糊地道。 要站起来，结果差点没站稳，陈剑明赶紧扶住她。 “你没事吧？“ “没事，早上起太早了。“杨雨雨摇摇头，让自己清醒点。 “你不是昨天睡多了吗？“ “那也不是今天睡的啊。“ “……“ 下到楼底，走了一会儿，杨雨雨又开始犯困。直接一只手拿着两件武器，单手搂着陈剑明胳膊边走边睡。 陈剑明又感觉到了女人的柔软…… “不行了，走不动了，你背我会儿。“杨雨雨困得眼都睁不开了。 这怎么突然这么困，不合逻辑啊，不会是假装睡觉，想吃我豆腐吧！我现在这身材…… 陈剑明对自己现在的身材那是非常满意……可是转念一想，杨雨雨不是这种人啊！ 早上起那么早，又在外面奔波了一天，看来是真的累了。 “我背你吧。“ 他拿着两把武器，杨雨雨拿着两把，这背都不好背。好不容易才找到个又能拿武器，又能背上的方法。继续上路…… 走出去没两分钟，陈剑明突然蹲下：“雨雨，别睡了！快下来！“ 他感应到了三十米外有怪物，还是两只！ 结果，杨雨雨睡觉，那是真睡得跟死猪一样……不管什么环境…… 第八十六章 一盆水引发的内部混乱 现在陈剑明面临抉择，是把杨雨雨放下来，然后去跟上怪物，还是背着杨雨雨过去，还是不管那两只怪物，快速离开这里。 纠结得想抓头发，可是还背着个女人，虽然挺享受这种亲密接触，但是，乱想什么呢，现在不是想这个时的时候啊。 一次出现两只怪物，这还是他第二次遇到，第一次是在去营救孙蔓庭的路上，那两只怪物打架呢，那里怪物和丧尸都多。而现在这种情况，他们基本把小镇清干净了，现在又出现怪物，还是在他们刚刚毁掉了三处仪式点的情况下，这明显是要有重要情报的节奏啊。 肯定不能把杨雨雨自己留在这，那太危险了，背着杨雨雨过去，那也没法打。 信息再重要，那也没两人先保住命重要，既然出现了，那就还会再出现，那就……先走吧，错过就错过了。 做出决断后，陈剑明不再犹豫，可是杨雨雨的刀就架在他脖子前，想跑也没法跑。只能小翼翼并且加快脚步。 在没有脱离感知范围的时候，尽量观察了一下两只怪物的行进路线，脱离了之后又快了一点。赶回别墅。 一开门，霍东看到他背着熟睡的杨雨雨，问道：“怎么回事？“ 陈剑明把刀枪一丢，又把杨雨雨慢慢地放到沙发上：“没事，困了，睡着了。“ “先不说了，发现怪物的新线索，现在我赶过去看还来不来得及。” “要我开车不？” 陈剑明往外走：“不用，开车动静大。” 因为猫形怪物的出现，他已经开始假定所有怪物都有脑子了。 “有怪物？” “有！两只！” “那你不能去！“ “你一个人去没事？“曹仁刚听到动静刚出来，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没事，我就远处看看，有危险就溜。“ “我跟你一块去。“ “别，雨雨睡着跟死猪似的，你去了谁照顾家里。“ “继成在家呢，东子也会开枪了，把门关紧了，我们快点回来就是。“ 陈剑明还在犹豫，曹仁刚已经出了门，跟我过来。 进了地下车库，弄出两辆山地自行车来。 “走走走，这样快一点。” 门外曹仁刚那骑自行车的面画，深深的震撼了还留在屋子里的霍东，两把猎枪，外加腰里挂个刀，这么骑着自行车，有点民国片的画风，但关键还是，那体型，他觉得那车子没个几千肯定载不动这体型。 然后反应过来，赶紧把门关上。又不放心地找东西把门顶住，厨房连通院子的小门也赶紧关上。 曹继成那家伙现在整天抽烟喝酒，跟女朋友缠绵，说是相互释放压力，但是这会不会淘空了身子不说，这神志不清的样，万一有怪物来，那抵什么用啊。 不行，得让那家伙精神起来！ 怎么办？怎么办？ 两只怪物呢，万一跑家里来怎么办？我特么一个人应付不了啊！ 霍东一个在客厅里念念叨叨，“急中生智”跑去了洗手间，弄个盆接水，接完水端着往楼上跑，一口气跑到四楼，敲门！急促地敲门。 门开了。 “什么……”曹继成不耐烦。 “事”字没说出来，一盆水扑面而来！ 曹继成愣住了。 不等曹继成反应过来，霍东道：“出大事了！镇上出现了两只怪物，曹叔和胖子都出去了，雨雨现在睡着了醒不了，我们得防着怪物过来！” 这一次，曹继成反应过来了，转身回屋，屋里传来叮当乱响的声音。 “怎么了？”钱菲菲的声音。 “你拿枪做什么！” “看我这一身水，你说怎么了！” “你看我一枪崩了他！” “你冷静！” 霍东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到底有多不恰当，转身就往楼下跑，“误会，误会！“ 下到二楼的霍东听到“嘭嘭”两枪，腿都吓软了，连滚带爬地到了一楼，大声喊：“杀人了！曹继成疯了！” 枪声那穿透力是真的强。整个别墅的人都听到了。 “你要干什么！你还真想杀了他啊！” “你给我撒手！“ “滚开！“ “再不撒手我连你一块崩了！“ 两人拉拉扯扯到了二楼，钱菲菲那是死命地拽住曹继成。 “你不让我杀他！你他x是不是跟他有一腿！“ 曹继成有点乱咬人的迹向。 在一楼的霍东听到曹仁刚说这话，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回过头来：“你干嘛！我不是要你清醒点嘛！有怪物来了！你再不清醒就得死了！“ 曹继成哪里管得了这个，一眼看到楼梯下面的霍东，上膛，开枪！ 霍东吓得抱头，一看，打偏了！是钱菲菲把他枪给拨开的。曹继成更生气了，拿枪托一下捶到钱菲菲肩上，钱菲菲吃痛，但就是不撒手。 这时候，赵蕊蕊、孙蔓庭、小胖子曹继信都已经过来了。 曹继信一看这架势，有一瞬间的害怕，然后马上扑了过去，扑到曹继成身上。跟他夺枪，一边夺，一边喊：“快过来帮忙！“ 几个人这才反应过来。赶紧上前去。 混乱中，又是两枪响起来，好在没伤到人。屋子里乱糟糟一团，杨雨雨呢，安稳地睡在沙发上。 终于把枪夺了过来，是曹继信压到手的。可是曹继成还不老实。 看着这混乱的一幕，曹继信有点发晕，然后他猛地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一点，然后用枪托用力地砸到曹继成后脑勺上。 曹继成突然瘫软倒在地上。 人都慌了！ 钱菲菲赶紧把曹继成半扶起来，怒吼曹继信：“你做什么！你想打死你哥啊！“ 曹继信也慌了，这一刻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脑袋里乱糟糟地一团，眼前逐渐模糊，眼看要倒，孙蔓庭赶紧扶住他。 “快点快点！先扶到客厅！“ 手忙脚乱地把两人弄到客厅。确认了曹继成没事，只是昏了过去。曹继信没有昏倒，只是觉得头晕，喘不过气来。 过了好一会儿，终于缓过劲来，一一看过几人的脸，依旧有些不知所措，道：“我先回房间去了。“ 然后扶着沙发背，扶着墙，扶着楼梯扶手，慢慢往楼上跑去。 “这是怎么回事啊！”赵蕊蕊急道。 正照顾曹继成的钱菲菲胸含怒气，道：“谁知道你家这矮子发什么疯！叫开门突然泼了继成一盆水！” “矮怎么了！矮也是人啊！”赵蕊蕊对身高也有点敏感。 一看又要吵起来，孙蔓庭赶紧做和事佬：“行了行了，先别吵了！等继成醒。” 两个人都知道分寸，没有再说话，霍东现在也是尴尬加愧疚。 看着昏迷不醒的曹继成，钱菲菲默默地流泪，这一下，霍东更愧疚了。 赵蕊蕊又问道：“这怎么回事，泼盆水也不能杀人啊。” “他以前就有狂躁症，这两年好点了。可能最近……”她没说下去，言下之意很明显了。 “那小胖子呢，他咋回事？”霍东问道。 “他……”孙蔓庭不太确定道：“他可能是恐慌症……” 得，一家子没正常人。 第八十七章 活下来就减肥！ “我去看看继信。”刚才注意力全放曹继成身上了，说到曹继信，孙蔓庭才想起来去照顾一下。 楼下五人，一个在睡觉，一对情侣，一对处于互有好感期。这时候安静下来，霍东想到刚才赵蕊蕊为他出头，道：“谢谢你。” “谁为你出头了。”赵蕊蕊否认，又赶紧转移话题：“你也真是的，突然泼人水做什么。” “镇子上出了两只怪物，两个战斗力都出去了，你们又都死气沉沉的，我这不是被吓到了嘛。“霍东为自己解释：”再说了，我哪知道他反应这么激烈，昨天晚上我差点被胖子按湖里淹死，也就骂了两句。“ “你差点被胖子淹死怎么回事？“赵蕊蕊注意到了问题。 “那个……没什么……我们闹着玩呢……“霍东一不小心说走了嘴，这时觉得不好意思，有点吱唔。 “快说！“赵蕊蕊突然一声老妈子吼，连钱菲菲也注意到了霍东的话。 霍东不情愿地把事情说了一遍，又说了两人出门的事情。赵蕊蕊和钱菲菲听完都低下了头。 赵蕊蕊道：“我们这段时间是太丧了，他那么做，一定是被我们逼得没办法了。难为他们一直为我们着想。” “哦！哦！他差点把我淹死就是对的，我就泼了盆水，就该挨骂！这是什么道理？！”霍东不高兴了。 “你不是没拿枪杀人嘛！” 霍东要被憋成内伤。 钱菲菲消了气，也知道虽然起因是霍东，但曹继成确实反应过度了。 为曹继成开脱加道歉，道：“继成从以前就脾气不好，除了曹叔，谁也管不住他。刚出现丧尸那会儿，他差点开枪自杀，被曹叔给拦了下来。后来你们来了，他情绪好了不少。不过最近……” 钱菲菲没往下说，道：“我代他向你们道歉。” 面子都是相互的，这样一来，霍东也不好意思了，道：“是我有错在先，我不该那么冲动的。” 大团圆的结局。这么一闹，这些家伙反而都暂时从那绝望的情绪中走了出来。 钱菲菲道：“我去拿枪，还有刀。要真有怪物来，我们能拼一下就拼一下。雨雨应该也睡不了太久。” “我和蕊蕊虽然体力不行，但我俩枪都打得还行，霍东你看这里有啥能用的东西能对付怪物，我们都用上。再说了，那两只怪物也不一定就会跑到这里来，不用那么担心。” 此刻反倒是钱菲菲最镇定。 …… 陈剑明和曹仁刚骑着车子到了之前遇到怪物的位置，停下来，陈剑明道：“我当时感应到它们在这个位置，移动方向是西北方。“ “你说的其余三个有骨头堆的楼是哪三个？“ 陈剑明给他指了三个方向：“这边看不到。我们这位置就差不多是中心了。“ “再顺着方向找找。” 蹬着车子往前赶。天要黑了，曹仁刚把车子上的灯打开。 陈剑明也注意到了，这自行车高级，带灯的。 “这灯怎么开？“ “那红按钮，按一下。“ “哦哦，好。“ 陈剑明又问道：“这车多少钱啊？这么高级。“ “几十万吧可能，别人送给继成继信的。“ 一辆自行车几十万，霍东要知道了，要自己骂自己见识短了。此刻陈剑明也说不出话来，有钱人的世界就是不一样。 “停一下。”曹仁刚突然道。 “怎么了？” “那丧尸是你们今天砍的？”曹仁刚停下车子，指着前面的丧尸尸体问道。 “没啊，今天都没怎么遇到丧尸。” 这时陈剑明也注意到了问题所在，那丧尸没了脑袋，流出的血还没干。 两人对视一眼。 “感应到什么没？” “没……” “别骑车了，先在这附近找找看。” “车子怎么办？” “停这行了。” 几十万这时候也没人偷。真正意义上的没人…… 左手刀，右手枪，这时候两人才发现失策的地方，车子上有灯，他们没带手电，陈剑明还稍好，曹仁刚在这种昏暗的场景就有些不习惯了。 沿着小胡同小道走来走去。陈剑明问道：“这地方怎么这么多平房？” “你没来过这？” “没……” “老镇了，住的都是上了年纪的人，楼房住不惯，政府和房地产商又觉得拆迁又不如往外扩建新城，这片就一直没拆过。 明白了，有些城里有城中村，这地方算是镇中村。 又找到一具丧尸尸体，还是没有头，血也还没干。这地方是真的有问题了。陈剑明计算着两具尸体的位置。 曹仁刚问他：“还没感应到什么？“ “没……“ “要么是有人，要么是有怪物。但是正常人就杀了丧尸，也不会变态到把头带走。这地方指定有问题。” 陈剑明也这么认为，但自己感应不到，这一点很奇怪。 “一个院一个院地找！” 两人开始踹门进院。刚找了两院，陈剑明道：“去房顶看看。“ 把这茬给忘了。 这里虽然是“镇中村“，但也基本是平房，鲜有瓦房。顺梯爬到房顶，两人被不远处一个小院子里的场景震撼到了。 一整个院子里，全是白骨，或者说，头骨。 站在骨堆中心位置的，是三只形态令人恶心的怪物，与之相对不远处的位置，正是那只橘猫怪物。 与此同时，这四只怪物也注意到了陈剑明两人。 两人对视，曹仁刚道：“跑！” 他们可以同时对付一只，两只，但肯定不可能同时对付四只，即使带着枪也不行。 就在他们沿着梯子往下跑，四只怪物也动了，迅速向他们跑来。 两人出了门，那真是生死逃亡。拐了弯，又跑了一阵，发现已经有一只怪物冲了过来。 陈剑明回身就是一枪，正好打中那只怪物。这怪物停顿，速度变缓后面又两只怪物也拐了过来。陈剑明边跑边开枪，两枪打中两只怪物，速度也慢了下来。但他们伤口在愈合，而且，这怪物的速度即使变慢了，也比他们两人快，距离在不断拉近。 曹仁刚身体胖，跑不快。这时恶狠狠地道：“这次要活下来，一定减肥！” “先跑赢这两只再说吧！” “你看着后面，我把车弄开！“ 曹仁刚看到一辆老年汽车。一枪打碎玻璃，伸手进去一拨，车门开了。驾驶座上还有个死人，一把拽下来：“快上车！” 第八十八章 惊雷 眼看着那怪物长满吸盘的触脚伸过来，陈剑明再开一枪，把怪物打得后退，然后麻溜进车。 车钥匙就插在锁窝里，启动！ 扑通一声，怪物直接扑到了车顶，触脚顺着车窗往里扒，曹仁刚把车开得左右歪，想把怪物甩下去。眼看怪物就触手就要伸到人身上了，陈剑明把枪顶到车顶上，开枪！子弹上膛，再开！爬上来的怪物暂时失去了力量，摩擦力不够，掉到了车子后面。 这时候，车子速度也快了起来。后面的怪物虽然还在追，但被打了几枪，有自愈能力，也不可能追上这车了。即使是老年车…… 安静下来，陈剑明道：“枪还真能打穿车皮啊……“ 他之前打过车玻璃，没打过车。 “一般车用的是一点八毫米的钢板，这种老年车，车皮是用的烂铁，质量差得很，别说是枪，你拳头都能给他打变形。“ “x的，累死了！不说这个了。接下来怎么办？“ “后来好像没看到那只猫？” “可能真跟你们猜的一样，那猫有智慧，控制了这三只怪物。回去开霍东改的车来，直接给它平了！” 专门弄丧尸的头骨，你要说这猫的爱好，那肯定不可能。反正不管是什么，弄死这猫，万事大吉。 “给我倒杯水过来。“ 一路平安回到别墅。看着两人狼狈的样子，霍东把水端过来：“你们这是搞什么呢？“ “遇到怪物了！休息一会儿，你跟我们一块去，把那猫弄死！“曹仁刚这时候挺生气的，一方面是因为危险，另外则是，他刚才跑的时候，因为这一身的肉，累得自己够呛，还拖累了陈剑明。 把事情讲了一遍，霍东知道轻重，道：“好。” 这时候曹仁刚才注意到房间里似乎有些乱，自己的侄子也一直没说话。问道：“家里怎么回事？” 这事有点尴尬，霍东赶紧道：“没事。刚才把东西弄倒了。” 曹仁刚觉察到几个人脸色都不太对劲，不过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把杯子里的水喝干，道：“走吧！” “要不等雨雨醒了再去？”陈剑明觉得有些不妥。 “喊喊她。这事不能拖。” 喊了两声没喊醒，陈剑明就晃她。晃了几下，还没晃醒。这就有些不对劲了。 这家伙虽然睡觉睡得比较死，那是对声音免疫，可这特意晃都晃不醒，就不合理了。 几个人有些焦急。曹仁刚起身：“走吧！回来再看她。” 杨雨雨呼吸平稳，这时候耗下去也没啥意义。曹仁刚又去拿出来三把枪，两盒子子弹，这一次是自动步枪，看几个人惊讶的样子，道：“这是末世之后，我去驻扎在镇外山上的部队里弄来的。 “这里还有部队？“ “战争时期留下来的，这地方战略位置比较重要，一直没的撤。不过也就一个连的人。” 边说边往外走。接受教训，把头灯也带上了。 这是他们第一次明确地主动招惹怪物，霍东有些害怕，车开得有点不稳。 曹仁刚安慰他：“别害怕，我们就在车里，你前面那两个电锯开起来，直接把他们分尸了，我就不信分了还能有多大能耐。 陈剑明注意力不在这，问道：“山上部队的人也都死了？“ “有死的，有变丧尸的，剩下的人应该是集体走的，枪和子弹落下了一些，应该是走得急，没来得及收拾。“ “那看来部队还是有的，不过我们怎么一直没见到？“ “最开始，他们还是出来帮助镇上居民的，后来事态越来越严重，他们好像接到了什么通知，就走了，那天正好爆发得最严重。“ “想这没用，靠人不如靠己。先想想怎么把眼前几只怪物拿下吧。“ 陈剑明道：“我觉得那三只怪物应该没我们之前遇到过的厉害，不过那只猫就麻烦了。” “这样，我们尽量别下车，先用枪打，那些怪物就算能自愈，肯定也好不到哪去。再加上这电锯，还有刀，肢解了就没事了。还有，要是那猫没出来，要留点子弹。” “子弹没用，那猫又灵活又快，打不中。” …… 刚进胡同，陈剑明就感知到三个红点，向他们这边快速移动。 “怪物从右边过来了！”陈剑明提醒两人。 霍东紧张得说不出话来，抖着手启动了前面的电锯。 曹仁刚在后面车厢里：“还有多远？” “快了！” “到房顶了！” “开枪！” 与此同时，三只怪物前后扑到了车上。这车是霍东用的加厚钢板，枪也打不穿。但前面玻璃早就没了，后面车厢后来又改的时候，加了两个窗户。 曹仁刚打开一扇窗户，直接朝外面开枪。正好那怪物头伸进来，被一枪给崩开了口子，也倒了回去。然后，连连开枪，把那怪物射在墙上动弹不了。 前面，陈剑明也差不多是这么做的，不过他射击更准一些，专挑之前没打过的地方打。霍东呢？霍东正啊啊乱叫，闭着眼朝车窗外打。 怪物体型很大，三只几乎能把整个车覆盖。 “省着点用！”曹仁刚喊道，也不知道霍东有没有听到。 然后，发现，枪里没子弹了，之前分好的子弹，赶紧换弹夹。可是这些怪物只会攻击，这一下没了攻击，身体愈合的同时，张牙舞爪得朝车上爬。 “胖子，帮我打一下！”越急这弹夹越换不上，霍东就更急了。 陈剑明回头一看，这来不及了。霍东是普通人，最好不要受一点伤害。 直接提起半把刀，插了过去。 与此同时，曹仁刚喊道：“开车！开车！” 霍东这才反应过来：“把刀拿开！” 这刀不拿开没法开车，一拿开，那怪物就要冲过来了，陈剑明冷静，再用刀，把刀送了出去，那怪物身上带刀，行动不便。 霍东趁机倒车。然后猛得停下，车头对准了这只怪物。这怪物没智慧，扑上来，直接扑到了电锯上，顿时血肉横飞。 顾不得喷溅在身上脸上的血肉，霍东再次调头，车头朝向另一只怪物。如法炮制，三只怪物被分成了好几段，像之前的怪物一样，血肉还在蠕动，但危胁小了很多。 陈剑明下车，把这半把刀捡起来就刺划。要分解得透一点。 短短几分钟，三人累得喘不过气。这时安静下来。 “那只猫还是没出现？” “去院子！” “走！” 车子再次开动，陈剑明注意到外面的情况：“怎么下雨了？” 他探出头看天。突然，一道长长的闪电划过，就好像劈在他们身边一样，黑夜变白昼。 一声响雷紧随其后。雨下得大了起来。 “我好像看到天上有一个漩涡……” 霍东：“刚才那道雷，好像是劈在了附近……” 第八十九章 不可对抗的力量 “那猫招天雷？“ “想什么呢？快走！去那边看看情况，那猫不在的话，我们就赶紧回去。” 霍东稍微缓过劲来，开车。这边离得不远了。 开过一个胡同，陈剑明就感应到了红点，正是那间堆满了骨头的院子中心位置，可是，让陈剑明疑惑的是，这个红点，在闪烁。 很快，他就不疑惑了，灯光照向院子上空，大雨中，有不知是雾气还是烟气从院中升腾而起，此时的院子中，也冒出红色的，闪动的光芒。 “这特么有点邪性啊！怎么跟恐怖小说似的。”霍东把车子停在了门口。 曹仁刚看着这样的场景，也一时有点回不过神来，把烟点上，连吸了三口，然后往车板上一扔，发狠道：“东子，倒车！直接冲进去！“ “你确定？“ “什么确定不确定，车比人结实！“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是，这也太莽了吧？ 陈剑明道：“不太对劲，我感应到的那只怪物红点在闪，可能有问题。“ “还管那么多！“ 陈剑明突然喊道：“又有怪物冲过来了！左边！“ 几乎没有犹豫，在喊出的同时，一手拨开霍东，一手开枪。 嘭！ 枪响！一个巨大的怪物身躯被打得停顿下来，直接扑到了车上。 “躲开！“ 陈剑明让霍东让位置，又连补了几枪。结果，没子弹了！ 怪物得到喘息的机会，一只粗壮的触手伸了进来。陈剑明的反应速度够快，提起半截刀刺了过去。 曹仁刚没犹豫，马上下车，从车尾朝着怪物开枪。即使经历过几次战斗，霍东此时也被吓到了。这怪物离得太近了。 趁着这个机会，陈剑明赶紧把刀柄给装上，直接从这车前在跳了出去，双手持刀扎向怪物。 正好曹仁刚一弹夹的子弹也打完了。怪物看到陈剑明离得这么近，伸过触手来要把他给控制住，陈剑明一刀砍过去，把怪物触手给砍断，可是过来的触手足足三只，躲不开了，再扎！ 把两只触手给串在了一起。怪物发出刺耳的尖叫，三人直觉得头疼，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听到怪物的叫声，尖锐，像针扎进脑袋里一样。紧接着，第四只触手就要抽过来。 陈剑明被这只触手给卷了起来，这怪物力量大得可怕，陈剑明直觉得全身骨头都要被捏碎了。 这种紧急时刻，霍东看到，顿时急了。也顾不得脑袋痛，顾不得害怕，提起手边的枪就朝着怪物身体开枪。 怪物吃痛，把陈剑明松开。陈剑明一下掉到车顶，被摔得又是一痛，直觉得全身都使不上劲。 但越是这种危机时刻，他越冷静。脑海中勾勒出了怪物的整体形态和移动轨迹。 曹仁刚注意到他没了武器，喊道：“后车厢里有！快去拿！“ 陈剑明要跑，可那怪物像是盯着了他一样，又一只触手重重地砸了下来，直接把他砸到倒按在了车顶上。 与此同时，曹仁刚换好了弹夹，又开始朝着怪物突突。 也不知这怪物怎么回事，好像越来越强了，被这么开枪打，虽然受伤，移动却不再受控制，按住陈剑明的触手再次移动，朝曹仁刚甩了过去。曹仁刚想躲也来不及，直接被拍到了墙上，头撞到墙，昏了过去。那怪物还想再拍一下。 陈剑明借机一滚，滚到了车后，双手持刀就朝着那只触手斜向上砍。曹仁刚被拍晕，这要再来一下，以他的身体，肯定受不住。 触手碰上刀刃，瞬间被截成两半。陈剑明趁机又一刀直刺。可是就在这瞬间，眼前的巨大怪物突然不见了。 陈剑明没有惊慌，他感应到了红点出现在他背后。他转身的同时挥刀，此时正好一道雷电劈下，正是劈在院子里。 同时，陈剑明也看清了怪物，从半空中扑过不，由一只猫，突然变大，变成巨大的怪物。 这怪物也没有想到陈剑明能发现，并且反应速度这么快。瞬间有了点唐打虎的感觉。 刀刃在怪物腹部划了一道口子。血喷了陈剑明一身。 就地翻滚，躲开了怪物。 霍东这时候也已经下车，他不敢离得太近，换好弹夹想开枪，可是又怕打到陈剑明。 突然之间，陈剑明有种力竭的感觉，好像力量突然被抽空了一样。他转身看到怪物又朝他攻击来，可是……突然停住了。怪物转身，看向院子。 陈剑明也使不上力，本能般的朝院子看去。然后，感应到院子里的红点闪烁越来越快。 突然之间，一道光柱冒出，直冲云霄，照亮了整个夜空。 “不行，要先杀掉这家伙！”陈剑明被惊醒，提起刀，刚朝怪物走了两步，脚下不稳，直接倒了。而怪物，此时已经不动了。 陈剑明看到怪物身上有红色的气息朝着光柱涌去。再看看自己，自己身上，居然也冒出了红色的气息，同样是朝着光柱涌动。 再然后，他感觉到一股吸力，是那道光柱散发出来的。 不仅是他在被这股吸力拉扯，这只猫也在被拉扯。不只他和这只猫，他已经浮在了空中，在光芒的映照下，他看到整个天空都浮满了尸体，有人的，有动物的，都在被缓慢的拉近光柱。 与此同时，别墅中，赵蕊蕊突然喊道：“雨雨！你怎么了！” 霍东已经傻掉了，这他妈是怎么回事！这他妈又不是仙侠修真！ “胖子！你怎么回事！快下来啊！” 陈剑明依旧在朝着光柱缓慢移动，他意识有些模糊，看到霍东张嘴，可是听不到他说什么。 又一道闪电伴着响雷。光柱变得更粗，更壮了。陈剑明和怪物直接被吸进了光柱之中，半空中的其他尸体，也快速汇集过来。 “你他妈的别吓我啊！”霍东急了。他看看院子，又看看天空中的陈剑明。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狠狠的甩掉，双手用力地搓了搓脸，一咬牙，钻进车里，启动车子，倒退，倒退。 他看看院子，再看看天空。光柱的最顶端，仿佛有一道黑色的虚影，在缓缓下落。 停下！开动两把电锯！向前加速，冲向院门！ 他害怕地双手颤抖，可是必须要这么做。 嘭！院门被撞开！ 第九十章 意识吞噬 雷雨大作，漫无尽头的旷野。陈剑明漫无目的地前行。天空上的阴云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闪电伴随着雷声直从云层击落地面，一道接着一道。强风吹到陈剑明身上，让他行动困难。 渐渐地，天空上的云开始扭曲，地面开始扭曲，树木开始扭曲，甚至自己，也在开始变形。 “又进入梦里了啊……”陈剑明感叹了一声，看着天空中的漩涡，和这个扭曲的世界，他有些茫然，可没有之前的恐惧和紧张。他顶着强风前行，心里想着，只要梦醒了就好了。 他一直在向前走，可是，无论怎么走，也找不到尽头。不知走了多久，他感觉自己依然处于中心位置，又或者，是在原地踏步。 雨依旧在下，风依旧在吹，漩涡依旧在旋转，雷电依旧不停地从云层击至地面，世界依旧在不断地扭曲，变化。时间仿佛静止了，像是游戏宕机。 渐渐地，他有些失去了耐心，变得焦虑，狂躁，时间久到，让他怀疑这是不是真的梦境，又或者，这就是现实世界。 就在他抓狂之际，漩涡的中心，开始发生不一样的变化。漩涡中心在撕裂，最高处露出白色，然后，越来越多。再然后，他看到了红色。 望着这样的变化，陈剑明安静了下来。那抹白色与红色，仿佛有一种奇异的力量，在吸引着他，让他想要看清楚，甚至上去一探究竟。 这样的念头一产生，他的身体立刻在缓慢上升。向着漩涡的中心飘去，他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愉悦，似乎那里就是他的归宿。 漩涡中心处显露出越来越多，终于，显示出了全貌。在看清全貌后，陈剑明心里产生了恐惧，无端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漩涡中心，那是一只巨大的、血红的眼睛！ 倒吸一口冷气。血红而巨大的眼球左右转动，似乎在寻找什么，目光最终定格在陈剑明的身上。 “陈剑明！老子他妈的为了你也是拼了！你要死了都对不起……” 声音戛然而止，漩涡中心的那只眼睛也突然消失。整个世界陷入黑暗，真正的黑暗，仿佛所有的感官被剥夺，只剩下意识。 “刚才是谁的声音？”陈剑明在思考这个问题。 …… 现实中，霍东发现庭院中的尸骨，并非随便堆起来的，依然有规律可寻，有一些骨头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形成了一种奇怪的图案，或者说符号。 与之前在医院楼顶看到的图案类似，但不完全相同。 在此之前，他们就猜测这是某种邪恶的仪式，当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他更加肯定了这一点。可是现在到哪里去找硫酸，他在犹豫了片刻后，一边骂骂咧咧给自己壮胆，一边直接用手去搬那些骨头。 巨大的危机让他有点魔怔，只想着要把陈剑明救下来。这光柱除了比较刺眼以外，对他没起到任何作用。 一定是图案的问题，他直接去搬那些发光的骨头，可是，搬不动！ 立刻回到车上，可是效果并不明显，那些发光的骨头，像是被固定住了一般。 那就先把这些不发光的骨头清理掉。 这些倒是好清理，于是有了直接用手搬骨头的一幕。他把这些能搬得动的白骨一点点抱到后车厢里。 画面相当诡异。霍东这一刻真有点被吓得神智不清了。 量实在是大。等全部清理完，后车厢几乎满了。于是他再倒车，把车开出去。提起刀，去戳那些散发着光芒的骨头。 这一戳，有效果！一块一块地剥离，可是他每剥离出一块，这一块就会直接飞向中间的光柱。 可现在，他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 等到一条线条被清理干净，他看到，光柱下面的头骨散落了一些。 有效果！ 霍东加快了速度…… 与此同时，他嘴里念念叨叨：“陈剑明！老子他妈的为了你也是拼了！你要死了都对不起我！我他妈还没交过女朋友，还没跟女人上过床！为了你一个男的在这里搬骨头！你要是活不下来，老子可亏大发了！” …… 刚才的声音，是霍东的。陈剑明想起来了，与此同时，他想到末世来临，自己想要离开住处，寻找生的机会，结果遇到了杨雨雨，然后救下了一个不满一岁却异变了个幼儿，再然后，为了给这孩子弄奶粉，到了丧尸聚集的商业广场，再然后，遇到了两个有点傻里傻气的人，再然后…… 所以，这里还是梦境！ 陈剑明把所有的事情都想了起来，他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去逝，想起了自己一边打工一边上学，想起了毕业找工作，想起了经常写策划案到深夜，想起了和女朋友的分手，想起自己为了打发一个人难熬的时间而沉浸游戏…… 过往经历清晰的印在他的“脑海”里，像相册一页页翻过，那些开心的、难过的、绝望的都在这里。他开始对这种黑暗不适应。 他感觉到周围潮湿，似乎还有一些粘液，还有一种吸力，在不断地吸噬着他。再然后，黑暗的世界出现了一道裂缝，光芒从裂缝中照射进来。 借着这道光，他看清楚了周围的环境，他被一团巨大的黑色黏液困住了。这团黑色的粘液不断地冒泡，像是沸腾的液体。似乎想要把他吞噬、腐蚀。 这是……一种意识体！而我……现在只是一团意识！我的归宿就是这团意识！融入进去，是我的宿命…… 扯淡呢！我是人啊！我是活生生的人！我管你什么意识不意识！我就是我自己！即使现在生存艰难，可是，我可从来没有放弃过！ 陈剑明身上绽放出银色的光芒。可是，他光芒一绽放，立刻有大团的黑色物质如海浪一样扑过来，想把他卷进去。 这不是梦，这是意识体！如果陷进去，我真的会死的！ 强烈的求生欲，强烈的反抗，陈剑明身上的银光越来越盛。与此同时，黑暗空间中又出现了一道裂缝。 黑色的意识团似乎突然安静了下来。陈剑明趁机挣脱，顾不得还连带着的一些黑色意识。他的身体在下落，可他完全没有力量掌控，直到，重重地落到，荒野之上。没有感受到疼痛。他站起来。姑且认为这是梦境吧……暂时安全了……希望自己能早点醒来。 而在外界，霍东在挖掉第二条线条的时候，光柱突然消失。 原本飘进光柱里的尸体纷纷掉落…… 第九十一章 受惊的霍东 光柱消失，尸体坠落，地面上排成图案的骨头以及中间的头骨也都失去了色彩。现在只剩下车前两个大灯亮着。 顾不得大雨，霍东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口喘着粗气。他两眼有些呆滞，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掉下来的尸体，休息了一会儿，去车上拿了个手电，开始一个个地扒尸体。 雨渐渐小了。霍东力气本来就不算大，再加上忙活了这么久，此时疲惫不堪，挪尸体那是体力活，一个个扒开，终于找到了陈剑明。 把手放鼻头上试试，再摸摸心脏，有呼吸，有心跳，没死。 再休息一下。然后拽着陈剑明的两条胳膊，往车上弄。 “怎么回事？”曹仁刚虚弱的声音。 霍东回过头来，看到曹仁刚，没说话。曹仁刚被眼前的一幕惊到了，霍东不说话，他也没多说，上去给霍东搭手。 再然后，他看到后车厢里的尸骨。 “这些骨头怎么都弄车里来了？” 霍东还是不说话。 觉察到霍东的状态不太对，曹仁刚道：“先把这些骨头弄下去。“ 一边说着，一边已经上手了。尽管他不想碰这些东西，可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卸货总比装货简单，很快清干净。曹仁刚又道：“我来开车吧。“ 霍东没拒绝，默默的到了后车厢里。 陈剑明昏迷不醒，霍东言不发。曹仁刚把车启动，皱着眉头，这两个小子可别出什么事。 车子开进别墅，下车，把后车厢打开：“下来吧。“ 却注意到霍东蜷缩在车厢角落里发抖。 曹仁刚去敲门：“快开门，出来帮忙！“ 开门的是赵蕊蕊：“你们总算回来了！刚才外面是什么情况？那么亮的光。雨雨刚才还飘起来，那光没了，雨雨才落下来。“ “别问那么多了，先出来帮忙！都出来！“ 不仅陈剑明需要人抬，连霍东都是被抬进的屋。这一通忙。几个人真是狼狈到了极点。身上是湿的，还带着伤。 “你们照顾一下他俩，我先去洗个澡。“ 洗完澡出来，又道：“霍东，你也去洗个澡吧。“ 霍东不说话，也不动，还缩在沙发上发抖。“ “这是怎么回事啊？”赵蕊蕊再一次忍不住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被打昏过去了，醒过来事情就结束了，东子可能是被吓到了。” “那胖子呢？” “不知道。” 谢伯谦一直没说话，这时道：“我去拿药。” 转身回屋，过了一会儿，拿出来一瓶药，道：“这是安神药。” 赵蕊蕊接过来，看了下服用方法，倒出三粒，又倒杯水：“霍东，来，把药喝了。” 霍东转头看向她，又看他手里的药，赵蕊蕊把药塞他嘴里，又把杯子放到他嘴边。 药喝下去了。霍东还有抖。不过比之前抖得轻了一些，当然不是药起效快。 现在两个人昏迷，一个人受惊过度。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孙蔓庭道：“他们两个呼吸平稳，应该只是暂时性的昏迷。可是霍东这……” 后面的话没说下去，这种精神上的创伤，向来是很难治愈的。 “霍东一直很乐观，应该不会有事吧。“赵蕊蕊这话更像是在安慰自己。 谢伯谦道：“今天我来照顾他。“ 赵蕊蕊：“你确定？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还是我来吧。“ “首先，我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我能照顾好自己。其次，我和霍东认识二十多年了，之后又同居了很长一段时间，我了解他的方方面面。所以，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我照顾他都是更好的选择。哦，对了，我和他同作为男性，在照顾他的时候，更方便一些。“ 至于同居这个词的歧义……众人已经习惯了这家伙的用词。 “那么，以你对霍东的了解，霍东更希望谁来照顾他？“赵蕊蕊反问。 谢伯谦愣住了：“好吧，从他重色轻友这一方面来说，你赢了。可是，现在他并不会意识到……” “你俩一起照顾他不就好了。”曹继信不耐烦地说道。 …… 在危机消除之后，陈剑明的意识越来越清晰，与此同时，他所处的场景不断变化，从宇宙星空到云雾中的神殿，从战争废墟到虚空中的怪物大战……他看到那些怪物如何创造生命，如何吞噬其他物种，他看到了一种又一种不同的文明，从起源到毁灭……他看到时间如何停滞和加速，空间如何叠加或者崩碎。这似乎，是一种更高等的文明。这些怪物能力是如此恐怖，这与地球上的科学有共通之处，但更多的是不同。有大量他所不能理争的事物出现，又消失。 他看着这一切，就好像是自己的记忆一般。之后，是两只怪物在宇宙中战斗，这次波及的范围很广，最终，一只怪物以受伤为代价，将另一只怪物杀死，意识随着身体散落，但这不是真正的死去，只是意识分离。这让陈剑明觉得，有些像蚯蚓，你把他分成两段，那么他就变成两个，只不过这些怪物，你把他破碎成无数段，他就以无数段来存活。 最后，陈剑明随着这些意识碎片，看到了——地球。 陈剑明醒过来，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不过现在当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感觉到极度的饥饿和口渴。赶紧冲出屋子，穿过客厅，到了厨房。见到啥吃啥。 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大家都还在屋子里发愁，就看到这么一个家伙，跑了出来，这叫一个惊愕——不会是疯了吧？ 连塞了四五个大包子，喝了两大杯水，陈剑明才缓下来。回头看看站在厨房门口盯着他的众人。 “嘿嘿。”陈剑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太饿了。” 这波人松了一口气，一切正常。 再次回到客厅里，谢伯谦皱着眉头：“总觉得哪里不对。” 赵蕊蕊：“我也是。” 曹继信：“我再去看一眼。” 然后：“你异变的胳膊呢？” 这一下，众人恍然大悟。 陈剑明的左臂，现在居然跟正常人一样了。 “你不会是没有能力了吧？” 第九十二章 人家也需要厕所读物嘛 “嗯？”看着自己的左臂，陈剑明愣了一下，他醒过来，只顾着吃了，没注意到这个。可是，没什么问题啊，他还是能感应到这几人，在他的意识海中，就是乳白色的光点。 “没，能力还在。”陈剑明思考了一下，道：“我现在对自身的掌控能力增强了，可以部分调整身体外形。” 说到这里，他才想起来，问道：“曹叔和霍东呢？” “俩人还睡着呢，对了，你们昨天怎么回事，回来后霍东一直哆嗦，还不说话，曹叔说他昏过去了，也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还有，昨天那光柱你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曹叔是被打昏过去的，之后我就全身无力，被那道光柱拉扯，怪物也是。再之后我昏过去了，也不知道有什么事了。” 再喝一口米汤，陈剑明道：“我获取了一些信息，吃完饭跟你们讲。” 此刻的陈剑明眼中，只有饭。看他饿成这样，其他人松了口气，也不急这一会儿。结果陈剑明又吃了两口，露出头来问道：“雨雨醒了没？” “醒了，又睡了。” “……” 昨天他昏着，也不可能有别人给他洗澡。吃饱了这才又去洗澡。再出来的时候，霍东也醒了，就在客厅里，不过一副没精打彩的样子。 “昨天为了救你，我可差点把命给搭上。”看到陈剑明的瞬间，霍东本来想义正言辞地讨好处，可是话说出来软软的，中气不足。 不过看样子，大家也都知道他好很多了，不再那么担心。霍东的说辞，加上陈剑明和曹仁刚的说法。再结合他们自己看到的杨雨雨的情况。 大家都弄清楚了大致情形。用骨头拼起来的图案是一个特殊的召唤仪式，用的是丧尸或者异变者骨头里残存的能量。在仪式启动之后，还能自动汲取周围那些异变者，或者丧尸的能量。 陈剑明进入意识空间，了解的东西更多一些，这时说出了一句让所有人都重视的话。 “我可能知道地球上突然开始死人，和出现丧尸的原因了。“ 在一众人呆滞后，谢伯谦首先反应过来：“算了吧，就算知道，也应该是我这样的天才首先研究出来。“ “在地球文明之外，还存在着许许多多的其他文明。也就是说，除了地球之外，其他星球，甚至是宇宙虚空之中，还存在着其他的生命体。“ “在科学界，这样的猜想确实可能性很大。“谢伯谦表示有兴趣。 是确实存在。陈剑明不打算跟谢伯谦讲这些，继续道：“这一次地球出现问题，是两个宇宙生物之间的战斗，波及到了地球。“ “等一下，如果有生命体靠近地球，地球上是会检测到的。“ “可事实是，没有。“ “你怎么……” “你闭嘴！”赵蕊蕊急了。谢伯谦不甘地闭上嘴，赵蕊蕊又转头对陈剑明：“你继续！” 情绪连上了，吓了陈剑明一激灵。赵蕊蕊说完才觉得口气不对：“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 陈剑明尴尬地笑了笑，整理了下思路，正色道：“从那个召唤仪式开始说吧。” “我在昏迷后，进入到意识空间，在那里，经历就像真实的一样，然后有一团意识试图吞噬我的意识，最终我挣脱出来，然后也附带着得到了那团意识的零星记忆。由此知道了一些事情。” “比如那召唤仪式，是那只猫受到控制做的。异变者和丧尸体内汲取了死去怪物的意识和能量，做这个召唤仪式的目的，就是为了将这些意识和能量聚集起来，合成一体。“ “也就是说，死去的怪物想要复活？“ “是的。“ 这信息量有点大，一群人被惊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所以，你如果被吞噬了，就会死去？雨雨当时在空中漂浮，也是因为受到这种力量？“ “是的。“ “那么，你说已经有一团意识，那团意识就是怪物的，还是其他的聚合起来的？“ “其实，是相互吞噬，有点类似养蛊，强大的吞噬掉弱小的。“ “那你不是可以去吞噬其他的，然后得到力量了？” “这不太现实，因为吞噬的越多，越会受怪物原有意识的影响，一旦被反噬，就会彻底失去自己的意识。” “……” “那你可以一点一点来啊。” “嗯……有道理……” 这时候，谢伯谦道：“现在在地球附近已经出现了生命体。那么，他会不会降临到地球，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啊。“ 这话很有道理。 霍东又用他那软绵绵的口气道：“真要降临我们也没办法，把当下过好才是真的。“ “除了这些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的信息？“ “有很多，不过基本上跟我们没什么关系。你们以后开始了异变者研究之后，或许一些信息我可以帮得到。“ 陈剑明得到的信息很多，他现在也只能挑重点说。 他继续道：“既然这边有只猫在建立这种召唤，或者说聚合仪式，那么其他地方一定也还有，一旦真的出现强大的怪物，那我们不是自身难保？“ “嗯……“ 霍东突然想到了什么，道：“之前医院那位老人，她说自己快要控制不了了之类的话，让我们杀了她，难道是因为……“ 一语点醒梦中人：“大概是了……“ “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经历了一场劫难，得到了大量的信息。了解到了目前这个世界的基本变化原因，大家虽然还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但总归是有了点明朗的感觉。 气氛轻松了很多。 杨雨雨一直睡到中午才醒过来。 出门看到陈剑明，第一句就是：“你胳膊咋不难看了？“ “好了啊。“ “哦。“ 杨雨雨哦了一声，拖拉着拖鞋，懒洋洋地进了厨房——找东西吃。 霍东已经恢复了精神，问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雨雨好像有点不一样。“ “好像比以前漂亮了。“赵蕊蕊不太确定地说道。 这么一说，其他人也都点头。 “一直这样吧？“陈剑明道：”好像皮肤黑比以前黑了点。“ 赵蕊蕊：“这就是你单身多年的原因吧？“ 谢伯谦替陈剑明道：“实际上，有很大一部分男生会觉得古铜色皮肤的女生更性感。所以，陈剑明说这话句，可能是在夸杨雨雨。“ 霍东奇怪地看向谢伯谦：“你什么时候开始知道单身和直男的关系了？“ “人家也需要一点厕所读物嘛。“ 第九十三章 能力的增强是新的苦恼 丧了这么长的时间，阴差阳错地又恢复了常态，也险而又险地度过了一次大危机，生活又恢复了常态，大家的心态却与以往有了不同。 总体来说，比之前更积极了一些，也更紧张了。 关于异变的研究也准备提上日程，不过在此之前，需要打理一下种下蔬菜了。这段时间一直没怎么管，不过麦子也发芽了，萝卜叶已经长得不小了。 麦田里，看着麦子的长势，曹仁刚道：“失误了。时间算错了，麦子种早了，照这个长势下去，入冬的时候长得太高，怕是会过不了冬。” “不是吧？那不白忙活了？” “我想想啊……”曹仁刚深吸一口烟，道：“这样吧，先不要浇了，再过一段时间，入冬的时候浇一水，应该问题不大。” “萝卜呢？萝卜没问题吧？”霍东虚心求教。 “那没问题，再四十天到五十天左右就可以收了。” 曹仁刚想了想，问陈剑明：“还有剩下的麦种没？” “有，不过还没拌药。还要再种？” “种！”曹仁刚道：“之前只想着地垦出来就差不多，忘了现在才差不多是种麦子的时间。” “也就差不多二十天，不用算这么细吧？”霍东道。 “你没种过地不知道，等到年后开春，这麦子，你看着他一天比一天高，等到成熟的时候，一天变一个色，粒一天比一天饱满。这要是玉米，你晚上呆玉米地里，都能听到玉米桔杆拔高的声音。” “真的假的？”霍东有点不信。 “那不是风吹的原因吗？”陈剑明也是。 曹仁刚呵呵一笑：“等明年种上早玉米，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行了，收拾收拾开工吧，再垦一块地出来。”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这次轻车熟路，新选的开垦点稍远一点，伐树，灭草，翻土…… 与此同时，有三人开着车到了天湖镇。 “麻杆，昨天晚上那道光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吧？” “你叫谁麻杆？信不信我戳死你？” “那要不叫你竹竿？” “我去……” “别吵了，老大还等着咱们回去呢，回去晚了你俩都别想有好果子吃。” “谁说不是呢。不过老大也是个坑货，他一个有超能力让咱们三个没超能力的探路，这要死在外面，他肯定也无所谓。” “麻杆这话说得对，咱老大就是没人性。压根没把咱当人看。” “拿你当人看有什么用？想活下来，就好好听老大的，老大越厉害，咱们才越安全。” “那也太没自尊了……” “自尊能当饭吗？自尊能让你有妞睡吗？知足吧你！” 说得好有道理的样子…… “行了，别废话了，赶紧找地方，老大说那东西有危险，都小心点” …… 当天晚上，陈剑明在锻炼完之后又去找谢伯谦下棋，不下象棋了，下围棋，结果依然是被谢伯谦完虐。 “谦啊，明天就要去给你们找设备了，你和蕊蕊可是要跟着一起去。你要不教我，我半路把你放生了啊。” 谢伯谦两眼朝天翻，眼珠子转动：“你不会的。” “我会的。” “你不会的。” “我会的。” 谢伯谦沉默片刻，道：“好，我来给你分析一下你不会这么做的原因……首先……” “好好好，我不会的。我去睡觉了。”一看谢伯谦又要发表无意义的长篇大论，陈剑明果断决定明天出去的时候，一定找家图书馆或者书店，把围棋入门给找到。 实际上，他从意识空间中醒来之后，已经感觉到脑力又涨了，最直观的体现是，他现在能够用精神力探测一百五十米以内的生命体了，甚至能感应到一些昆虫。 除此之外，他已经可以微弱的感受到他人的情绪，在此之前，他只感受到过医院那位老人的情绪，但这个能力的强化让他有些苦恼，这能力是自动的，每时每刻感受到别人的开心，恼怒，就好像是有人一直在向你发表言论一样，还是几个人同时，很烦的啊。 …… “这破镇，什么都没有，连丧尸尸体都不容易看到，更别说什么怪物了。” 三个人找到夜里，也没找到什么东西，把车子随便停在一幢楼前，进楼，休息。 “就一楼吧，懒得爬楼了。“ “一楼怪物一来，直接把你吃了。去顶楼，顶楼安全。“ 麻杆不甘不愿地跟在后面往上走。爬楼的时候，感觉哪里不对，又朝窗外看了一眼。 “看这边，看这边。“ “怎么了？“前面两人回过头来。 麻杆又道：“把手电关了。“ “关手电干嘛？“ 领头的人和另外一个壮汉嘴上这么说着，却还是关了灯。 麻杆又道：“你们看，那边是不是有灯光？“ 这一下，几个人都看清楚了，确实有光。很弱，很小，但是确实有。是从楼缝里穿过来的。“ 三人同时道：“有人！” “怎么办？“ “过去看看？“ “等明天吧，今天太晚了。“ “嘿嘿。“领头人笑了两声，道：”希望能有几个美女。“ 这话一说，麻杆和壮汉也都笑了起来：“是啊，整天都那两个女的，长得还丑，都玩够了。“ 领头人又道：“等明天我们先去他们周围查一下，等回去跟老大一起来了再说。“ “那图案的事情呢？“ “你傻啊！那边的人就住镇上，等老大把他们抓了，还怕他们不说吗？“ “嗯……有道理！“ 于是乎，三人怀着美好的愿望…… …… 这一次要一起出门的是陈剑明、谢伯谦、杨雨雨、赵蕊蕊和霍东。 陈剑明和杨雨雨充当打手和苦力，霍东是司机，谢伯谦和赵蕊蕊需要挑选需要的器材。实验和研究器材一般多存在于大学和一些企业，赵蕊蕊所在的公司离这边比较近，所以，决定先去赵蕊蕊实习的公司。 对于没把自己的事情放在第一位上，谢伯谦有点不太满意。而杨雨雨吃完饭上了车，都还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 第九十四章 先下手为强 赵蕊蕊实习的公司大致大方向在天湖镇的北边，远离海市中心崇德，但也不致于偏僻，是制药公司的总部，主要是行政管理和新药研制，所以试验器材会比较齐全。 “所以说，为赵蕊蕊准备实验工具，为什么还要我来？简直无法理解。“谢伯谦对于这次出行很不满意。 “你在家呆那么久了，也该出来呼吸下新鲜空气了。“霍东开着车，听到他的抱怨后道。现在这车前面的开的小窗大了，前后对话也不用大声喊了。 “真的吗？你称这种腐烂的气息为新鲜空气？“ “别这样，现在已经淡很多了好吗？再说了，你闻久了，说不定还能异变，变得更加聪明。“ “霍东，你要知道，我的智商已经不能用常规来测试了。也就是说，我的智商代表了人类智商的天花板。没有人能超越我的智商，即使是我自己。“ “真的吗？那你象棋为什么会输给胖子。“ “大哥，看我现在这身肌肉，你好意思叫我胖子吗？“陈剑明不满了，他主要是听霍东说这句话的时候，感受到了他的嫉妒心理。 谢伯谦一时被噎住，等陈剑明说完，他才想好怎么反驳：“象棋并不能代表智商，而围棋却可以。“ “那你把围棋教会我，我们再来玩？“ 谢伯谦再次被怼住，思考片刻果断认怂：“那不行，我不能冒这个险。况且，异变者已经不能称为人类。“ “那这么说，你承认我的智商比你高了？“ “在被证实之前，这只是可能，可能比我低，也有极小的概率比我低，我们可以称之为，薛定谔的智商。“ 开车的霍东惊异地看着陈剑明，仿佛在说，你是怎么做到的。 能让这位自视甚高的家伙把话说到这一步，陈剑明是第一人了。 车子开出去一阵，杨雨雨已经睡着了，她为了睡觉，强行霸占了副驾。 这时候，陈剑明突然道：“停车！” “怎么了？” “前面楼里有人。” 顺着陈剑明指的方向，几个人看到了。这时候，谢伯谦突然提起旁边的枪，抱在胸前。 “你要不要这么紧张？” “哦，上次那位什么明星的事情还没让你长教训吗？” 不得不说，大部分时候，谢伯谦还是很犀利的。 “我们在镇子上转了这么多圈都没找到人，不会是最近来的吧？” “有可能。” “过去看看？” “嗯。” “你们疯了吗？我们这次出来的主要任务是为了去拿试验器材，并不是为了找人。” “对，找人是支线任务。” “行了，我们肯定要过去的，能救一个活人就尽量救。”陈剑明感受到谢伯谦的恐惧，道：“没事，只是普通人，不会出问题的。” “那万一呢？” “那就让他们把你抓走。” “……” “雨雨，醒醒，有事情了。” 这次杨雨雨倒是醒得挺快：“你们去忙，我再睡会儿。” “……” 这态度，很让人绝望啊…… “继续开车，开到楼下。小心一点防止意外。“ “好。“霍东经历了前夜的事情，恢复之后，胆子大了不少，何况，陈剑明已经说了是人，不是怪物，也不是丧尸。这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车子再次开动起来，不过这次慢了很多。 陈剑明感受到楼上的乳白色光点在动。然后，靠近窗子，陈剑明看上去，果然，上面露出一个脑袋，接着，两个，三个。 车子已经开到楼下。 “喂！你们什么人！怎么在这？！”其中一个看起来有点凶的家伙朝他们喊。 陈剑明不自觉得皱了下眉头——楼上这三人让他感觉到一些歹性。 低声对其他人道：“这三个家伙不是好人，一会儿小心点。” “你怎么知道？” “我能感应到。” “你那不是骗人的吗？” 他之前骗人的事情早就坦白了。 “现在是真的了。” “什么时候的事？” “就前天晚上之后。” “你怎么不早说？” …… 楼上三人等了一会儿，见没回话，又喊道：“妈的！说话啊！你们哑巴还是聋子？” 这次不用感受也能知道了。 “你是不是傻！这么凶，他们把我们当坏人，怎么探听消息？” “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 转头朝下面喊道：“我们在这里迷路了，能不能搭个车？” 陈剑明这个无奈，上面的人低声交谈的内容也被他听到了。 “下来吧！带你们走！”陈剑明朝上面喊道。 “好，谢谢兄弟了啊。“刚才小声训斥凶恶脸的家伙笑呵呵地道。回头对两人道：“一会儿客气点！上了车后把他们控住。” “你干嘛要带他们？” “你也傻了啊，不这么说他们怎么下来？” 陈剑明的感受里，这几人恶意在加深。同时，三人在顺着楼梯往下走。陈剑明也下了车，一把把卷帘门提上去。三人正好走到一楼，三人手里都提着刀。 “兄弟，真是谢谢你了啊。”为首的一人道。后面两人 “不客气。上车吧。”陈剑明不动声色。没感受到这三人有害怕的情绪，但是有一种欣喜感觉。大概是把我们当成待宰的羔羊了？ 三人刚略过他，走到最前面，还想着这人真好骗。陈剑明突然出手，把最后一人给控住，然后带上了手拷。简直不要太方便。 这人刚哎哟一声，已经被拷好了。前面两人回头，结果迎接他们的，是陈剑明的拳头，一拳打脑袋上，一拳打脸上。陈剑明现在的力量对普通人来说，是相当恐怖的。两人被打得晕头转向，眼冒金星，站都站不稳了，手里拿着刀没用。陈剑明赶紧又给两人上拷子。结果最先被拷起来那家伙要在他身后偷袭他，被他一脚踹出去老远。 “行啊，武林高手啊！”霍东也下了车子，站在车头另一边笑道。 “你拷我们做什么！”为首那人愤怒道。麻杆表现上有些害怕，而那个壮汉也怒吼道：“你小子是不是活腻了！” 陈剑明感知里，那壮汉是真的愤怒，为首一人和麻杆那是真的害怕。“ “把你们来这的目的说出来，不然就崩了你们。“陈剑明掏出小手枪，用枪托一下砸到壮汉脖子上，先打不怕的。 至于小手枪，子弹早就用光了，不过枪这玩意是很能唬人的，即使现在这种末世。 第九十五章 逼问 手拷只是为了保险，这些家伙吃陈剑明一记，哪里还有力量。 杨雨雨在副驾上，转了下身子：“你们小声点。被你们吵得睡不着。” 霍东接道：“不是吧，你睡觉还受这影响？” 杨雨雨不理他，早上还没睡饱呢。 霍东扯着嗓子狐假虎威道：“你们几个小子最好老实点，闹出动静把我们老大弄醒了，就把你们丢湖里淹死。“ “那你自己先小声点啊。“麻杆硬着头皮说了一句。 霍东立刻不高兴了，走过去，一脚踹在麻杆身上，把麻杆踹倒：“你再顶一句试试？“ 凶神恶煞的壮汉见陈剑明掏出枪不敢说话了。 为首那人中等身材，中等样貌，看得出这车上的人是陈剑明主事，对陈剑明强辩道：“我们真的就是路过这边，这不就想搭个顺风车嘛，你别多想。“说得这叫一个真诚。 陈剑明不说话，又一拳头砸到他脸上：“你说谎我能看得出来。再敢说一次假话，我就崩了你。” 领头人被陈剑明砸得嘴里全是血腥味，这软硬不吃的脾气让他拿不定接下来该怎么做。 反倒是麻杆被吓得够呛，在一边用胳膊碰领头人：“我们还是赶紧说了吧，反正跟他们没关系。” 好像是这个道理啊…… “我……我们……”领头的人刚说两个字，嘴里疼得不行。麻杆道：“我们是看到前天晚上的光柱后过来的，想看看那玩意是咋回事。” 这家伙虽然心慌，但是陈剑明能感应到，不是说谎。 “你们对那光柱有什么了解？” 这，又难住了，不想说。陈剑明发现这瘦高个比较害事，见他为难，顿时瞪眼：“说！不说就……” “我说我说。”麻杆也是豁出去了，一咬牙，道：“好像是能增强变异人的超能力。具体我也不了解。” “你们还有没有同伴？” 说了一就有二，说了二就有三，麻杆道：“我们还有十几个人，就在……” “别说了！再说回去老大得弄死你！”领头人急道，这会儿也顾不得嘴疼了。 结果，迎接他的又是一拳，然后陈剑明从他身上扯了块布，塞进他嘴里。顺便把壮汉的嘴也给堵上了。 “你继续说。“ 这会儿麻杆也不愧疚，也不心虚了，还想谈条件：“我把事情告诉你们，你们能不能放过我。“ “你不说我现在就崩了你。“ “我们在前面探路，等确定了这边情况就回去跟老大讲，他们再过来。往东北二十里地，有个密江村，他们就在那呢。“ “十几个人都什么情况？“ “算上我们老大，总共有三个人有超能力，其他都是普通人。“ “刚才你们想上我们车做什么？“ “没什么，你们这么厉害，我们能做啥？“ “我说了，你说假话，我就能知道。“陈剑明用枪抵住了麻杆的头。 麻杆这下直接跪了：“大哥大哥，我说我说。“ 这一下，被塞住嘴的两人都急了，用身子过来撞麻杆。结果，陈剑明抬腿就是两脚，把两人踹倒在地上：“别逼我开枪！“ 麻杆那边赶紧道：“我们想上车把你们……然后抢了你们东西的。可这不是没做嘛，您看我把什么都说了，您大人有大量，放了我们吧。“ “你们以前都做过什么坏事？“ “没有，这都遇不到人，能做什么坏事。“ 又说假话。陈剑明手里枪稍微一用力。麻杆这次真慌了：“我们抓了几个女的。可这也不能怪我们，末世也有需求不是……“ “有你妈的需求，割了不就没需求了！“ 说话的是赵蕊蕊，一边说着，她从车上跑下来，一脚踹到麻杆肩膀上，又一脚踹到他裆里。麻杆顿时双手捂着裆惨叫。 霍东在一边看得一哆嗦，不自觉得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突然有点不敢喜欢这妹子了。这要是…… 赵蕊蕊气得不行，还要继续踹，陈剑明赶紧拉住她：“行了行了，回车上去吧。” 不是好人，他们三个只是出现看看。他们还有十几个人住在村子里。有抓的女人。喊别人老大，那说明是有等级制度的。有异变者，对怪物和提升实力有所了解。 “那三个人都能什么能力？”陈剑明又问道。 麻杆还在哎哟叫，陈剑明又上去补了一脚：“别鬼叫了！快说！” 渐渐地声音小了，麻杆眼里都是疼出来的泪，道：“我们老大能变成怪物的样子。还有一个特别胖，特别能吃，走路都快走不动了，不过别人一碰他，就能被他吸进去。还有一个变得有点像鱼人，手脚都长了蹼，劲特别大，大水里能呆好久。” 这是真话。 陈剑明对三人看了又看。此时三人都知道陈剑明到了做决断的时候了，眼里充满了恐惧和哀求，那位壮汉也是这样。 这三人不好处理，他不想杀人，可这三人明显不是好人。关起来的话不现实。现在物资稀缺，养三个废人明显不合适，再说，这种人连强奸都干得出来，那还有什么干不出来的，留着肯定是隐患。 除了一次紧急状况下开枪杀了人，他完全没有做过这种决定。可是现在，他不得不做出决定了。 从刚才遇到这三个人，直到陈剑明把他们控住，威胁，逼问。这一切，几个人都看在眼里。霍东感觉，现在的陈剑明给他一种陌生感。 他从来没见过陈剑明如此凶神恶煞的一面，仿佛换了个人一般。不对，那次把自己拖到湖里，差点淹死自己……想起这一幕，霍东打心里有点紧张，此时陈剑明不再说话，他好像猜到陈剑明在想什么了。 “你真想这么做？你要知道，你是一个人，你如果做了这件事，可能从此就要一直做下去，你会迷失了自己。”霍东走过去，把手搭在陈剑明的肩膀上，道。 “让我再考虑一下。” 赵蕊蕊从后面喊道：“有什么好考虑的！杀了这几个王八蛋！” “你疯了吗？这可是三条命！”霍东喊道。 “是三个败类！”赵蕊蕊这叫一个气。 三人眼里的恐惧愈发深了。这时候，当然是要跑！ 第九十六章 第一次，是黑历史 可是跑不了啊。陈剑明顺手就把三个人抓了过来。 “东子，再拿把手拷过来。” “哦哦，好。”霍东又到车上拿了两把下来。三个人挣扎，可是在陈剑明面前，完全起不到作用。 “大哥！” “大爷！” “爹！” “祖宗！我求您了！我们保证以后改邪归正，不再做坏事了！我给您老人家……” “你喊个屁啊！”杨雨雨又被吵到了，伸手抓到麻杆的脑袋，一下锤到车上，duang的一声之后，终于安静了下来。 “妈的，睡不着了！“杨雨雨的起床气有点小爆发。 赵蕊蕊在后面喊道：“雨雨，正好你醒了，这三个家伙是强奸犯，你快弄死他们。“ “杀人，不好吧？“杨雨雨顿时冷静下来。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酷。“谢伯谦难得有一次言简意赅。 陈剑明道：“雨雨，你在这看会儿，我到楼上看看。“ “去吧去吧。“ 他哪里是去楼上看看，他是想找个地方自己一个人呆会儿。自从异变以来，他思路明晰，在做决定的时候，也理性果断，这次他本来也没纠结这么深，都要决定杀了这几个家伙了，霍东一番话让他又陷入了纠结。 十分钟后，陈剑明从楼上走下来。把三个人从车上解下来，嘴都被堵上了，任他们如何挣扎，他都把三人控得稳稳的。 “我找个地方把他们埋了。“陈剑明对其他人道。 杨雨雨拦住他：“你真要杀了他们三个啊？“ 陈剑明点头。 霍东也拦到他前面：“你想清楚了？” 陈剑明点头。 谢伯谦在车厢里喊道：“虽然我看不得这种场面，但不得不说，这才是正确的做法。“ 两人给谢伯谦让开路。陈剑明不管三人如何挣扎，都走得很坚定。 赵蕊蕊在车厢里道：“我只是嘴上说说，没想到他真那么做啊……” “嘿！你说什么呢？我还以为你跟我想法一致，准备夸你来着。” “人家才不是你们这种杀人狂，人家又软又可爱。谁要你夸奖。” “……” 一刀一人，把锐利的刀刺进喉咙里。看着三人血管喷血，在地上挣扎、抽搐，像放血的鸡一样。陈剑明紧紧地闭了一下眼。转身离开。 没有小说里那种杀过人后因为紧张和恐惧而呕吐的事情发生。十分钟的时间里，陈剑明已经考虑清楚了。 人快死光了，社会秩序已经崩了，不会有法律去制裁他们，也不再有法律来保护好人，保护普通人。在这种环境下，对恶人、坏人，必须下狠手。 至于霍东说的迷失自己。这一点陈剑明想得很清楚，他不会同此产生掌控他人生死、自由的念头。也不会由此变为坏人，他不会为了保护自己和朋友而不择手段，也不会因为对方是恶人而为所欲为。 这条线或许很难把握，但他知道，只要自己还是一个有良知的人，是一个有同理心的人，是一个能分清是非善恶的人，就会越界。这条线不是别人划出来，而是自己给自己定下的。 车子开动。 谢伯谦给陈剑明竖了个大拇指：“做得好。“ 陈剑明懒得接他话。 赵蕊蕊忍不住问道：“你真把他们杀了？“那表情，那语气，好像在看一个杀人犯。 正主还没答话，杨雨雨道：“三个王八蛋，杀了就杀了，又不是什么和平年代，不杀等着他们来强奸你啊。“ 事前事后，杨雨雨两种态度，也是第一次用这种语气对赵蕊蕊说话。赵蕊蕊有点害怕，嗫嚅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忘了那个明星的事情了？“ 提到这个，赵蕊蕊说不出话来，那次要不是陈剑明，她可能已经死了。 “你说话别这么难听嘛。“霍东开着车，替赵蕊蕊说话。 杨雨雨继续道：“这种事情本来就没什么好纠结的。坏人就该死嘛，囚禁人，把人当**，这种人和旧社会拐卖孩子的，买卖妇女的有什么两样。你们想留着他们干嘛？“ “合着你刚才都听到了啊。“霍东缓和气氛。 “还不是你们，吵得那么大声。“ 陈剑明这时候道：“我刚才想清楚了，杀人这件事是需要慎重的，现在这种情况，我们不知道谁能做出什么事来，谨慎一点没有坏处，我之所以做这个决定，不单是因为他们从出现就对我们怀有恶意，而是他们做过的事。我以后会更注意分寸。霍东，我不会因为有了力量而迷失自己。“ 霍东点头。 陈剑明又对杨雨雨道：“雨雨，如果哪天我真变坏人了，你就杀了我。“ “你拉倒吧，就你这样，还变坏人。你那第一次遇到丧尸的时候跟个娘们似的。“ “第一次遇到呢，还有二十几只，多吓人啊。“陈剑明为自己找借口，又道：“我不允许你歧视女性。“ 气氛终于开始轻松。 赵蕊蕊低着头，有点不好意思地对陈剑明道：“胖子。刚才是我不对，对不起。“ 她想起陈剑明那次为了救他，情急之下杀了王明贤的事情。心中愧疚不已。 “那你得有所表示啊，要不回头多给我开点小灶。“陈剑明停顿了一下，又道：”还有，能不能别叫我胖子啊。“ “没问题。“陈剑明没有正经回复，让赵蕊蕊轻松了很多。 “胖子，你这趁火打劫了啊。蕊蕊开小灶也是给我开啊。“ “你先撒泡尿照照自己吧！肌肉都没胖子多。“ 陈剑明放弃挣扎…… “刚才他们说的那个叫什么村？我们先去那个村子看看。“ “真的假的？“霍东看向旁边的杨雨雨。 “那里一群王八蛋，你等他们找过来啊？再说了，还有人被他们抓了，你的善良呢？“ “我不同意。“谢伯谦又一次发表了言简意赅的意见。当然，习惯性被人无视了。 “胖子，你呢？”霍东求助。 陈剑明想了一下：“要不你们先回去，我和雨雨去。” “那不行，霍东得去。”杨雨雨不同意，主要是陈剑明开车…… “我也觉得，我们去，会不会太危险。他们有三个异变者呢。” “那雨雨和谦儿回去，我们三个过去。“ “完事再回来接他们？你麻烦不麻烦啊？到时候车停远点就行了。再说，咱们带着枪呢，怕什么啊。“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第九十七章 探查与时间安排 十二里路，搁在末世之前，五分钟十分钟就能到，现在路面不平，沥青公路都已经被野草给拱破了，除此之外，路面上有尸体也得躲着点。 先去找这伙人的麻烦，是正确的选择。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更何况，那是一群无恶不作的暴徒。杨雨雨觉得没什么可担心的，不就是几个人嘛，一拳拳撂倒就成了。 陈剑明没有杨雨雨这么自信，他觉得就算真的打不过，那跑掉还是没问题的。何况，他们有枪，普通人不会对他们造成威胁，至于异变者，自己杀过的异变怪物也不是一个两个了。 车子行了十几分钟。陈剑明拿出地图比照了一下，道：“差不多就前面了吧？“ 谢伯谦接过地图看了一下：“你们确定要过去？“ “都这时候了，就别多想了。“ 陈剑明道：“这样，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先去村子里查一下。确定了之后，我们再回来制定计划。“ “有必要吗？“杨雨雨不太确定地问道。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小心点没坏处。这边你保护好他们啊，万一有危险，你们直接跑。” 杨雨雨虽然逼着他们直接来了，但也算知道分寸。 密江村说是村子，可没有田地，村里都是三四层的小楼，不少院子看上去就是别墅。比一些三四线的小县城都要精致。毕竟海城是全国最大的城市了。 在这里，陈剑明感受到不少异变的小动物，以及小动物死后变成的丧尸。小动物变成的丧尸行动速度似乎快一些，小动物异变后变成的怪物，在陈剑明经过的时候，似乎有一种畏惧情绪。 是因为我太强大了？还是因为我获取的那一段意识对他们所产生的威压？ 陈剑明出现了这个想法。 几百米的距离，进了村子，陈剑明一条街一条街地走，他的感知力在方圆一百五十米左右。人的视力比这远，不过超过这个距离，他也看得到对方，那必然是没什么危险的。 第三条街走到一半，他感应到了乳白色的光点，再走几步，感应到的越来越多。嗯，十二个普通人，三个异变者，聚集在一个小院子里。 有人在三楼，不过没有靠近窗子，这就好。还有几人在院子里，不过有围墙，应该发现不了。陈剑明慢慢靠近，到了墙边，听了会儿，没啥动静。 然后爬上墙头，观察了一下。透过一楼的玻璃窗户，看到了两个异变者，那位所谓肥胖的异变者，是真胖得可怕，已经跟日本相扑选手差不多了。另外一个身体很壮，穿着大裤衩，光着上半身，身上好像有鳞片，脸上好像是——鱼鳃！这要不是听说了像鱼人，都猜不出来。 另外还有一个普通人，三个人在玩牌。隔得这么远，门也关着，听不到里面声音。 另外一个红点在三楼。这边看不到。目前也只能做到这一步，觉得差不多，从墙上下来。离开。 “这不好整吧？”听完陈剑明的说法，霍东觉得困难。 “要偷偷进去的话肯定不现实，可是要不偷偷进去，那就直接正面打，不合适吧？万一逃了一个，咱们都得小心点报复。” 陈剑明道：“我的想法是，咱们先在这里等着，等到天黑，咱们再进去。那三个异变者肯定要死，其他人就先控制住了。把那几个女的救出来。” “那要杀不了呢？” “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保险，你们有其他招没？” “那行，就这么定了。” “定什么啊，这还不到中午，等到晚上他们睡觉，那得十几个小时呢。” “不至于，他们那边没电，肯定睡得早。” “那也得十多小时呢。” 赵蕊蕊道：“要不咱们先去我实习公司那边，拉点东西过来，到时候时间也差不多了。” “万一他们这时候去了镇上呢？” 陈剑明道：“这概率不大，被我杀的那三个人是他们派出去探路的，他们肯定会先等他们回来。这才两天时间，问题不大。“ 之前他们去崇德的时候，路过过那片区域，大致想了下路况和距离，继续道：“时间上应该差不多，那就先去弄实验器材。“ 绕开村子，又走上主道。这一路上，赵蕊蕊沉默了下来。陈剑明明不用感应都知道她的不安。 “怎么了？“ “没。“杨雨雨道：”虽然在那家公司只实习了几个月，但是公司同事都很不错。现在又要去公司……“ 陈剑明有点后悔自己多嘴了。他主要是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 霍东道：“别这么丧气，说不定里面还有活人呢是吧。“ “从概率学上来讲，发生这种事情的可能性不大。“谢伯谦在车上坐得很周正。 “你能不能闭嘴？“霍东恨恨地骂他。 “我只是在说一件事实而已。“谢伯谦反驳，随即恍然大悟一般，道：”哦，我明白了，你是因为喜欢蕊蕊而安慰她。但你要知道，安慰除了让人心里好受一点以及让人觉得你虚伪之外，对实际情况是不会起到任何作用的。综上所述，你的泡妞手段适得其反了，可能这会儿蕊蕊已经给你贴上了虚伪的标签。“ “如果现在外面有一群丧尸，我肯定把你直接丢下去。“ 是的，所有人都已经过了后悔带他出来的阶段。 开车是一件比较累的事情。中午的时候，停下车，吃过午饭，休息了半小时后继续上路。随着越来越接近，赵蕊蕊已经看到了不少自己熟悉的建筑座标。 想到和自己一起逃出来的同事和主任，有的半道上被丧尸咬了，有的则是直接被丧尸吃掉了，她的主任为了保护她，也被丧尸咬了，然后没有跟着她一走。之后……自己也不知道走了什么运气，能活下来，还遇到了陈剑明这几人。 想到这里，赵蕊蕊眼睛从几人身上扫过——别想这么多了，自己能活着已经很幸运了。 “你这公司地方环境还不错啊。“霍东心情貌似还不错。 赵蕊蕊实习的公司，总部虽然不算偏僻，但也是在一片轻工业区，毕竟是医药实验，建在人口聚集区太过危险。 “前面的路口右拐进去就是了。“赵蕊蕊道。 第九十八章 昔日同事，今日丧尸 “好嘞。“霍东将车驶入通往医药公司的小道。 即使赵蕊蕊不说，他们也看到了楼顶那大牌子——锐明医药。 陈剑明道：“小心一点，这边丧尸好像有点多。前面楼里有怪物。“ “我靠！不是吧！“霍东赶紧放慢了车子速度。 这片楼前的空地，草都要比人高了。陈剑明这话一说出来，都紧张地拿刀拿枪。听到有怪物后，杨雨雨也把刀拿在了手里，准备把刀柄装上。 “你小心点。“霍东赶紧躲，驾驶室里空间小，刀尖差点划拉到他。心累啊，陈剑明坐副座的时候，倒是没犯过这错，可是坐前排，怪物来了，那也是首当其冲，而且陈剑明几次为了救他，都差点戳到他。 想到这里，霍东才意识到，好像一直以来，自己才是最危险的啊！ 赶紧把前面的两个电锯打开。 也是这时候，一只怪物已经从两幢楼之间冲了出来。他们这车动静大，不过能被声音吸引得直接过来，那肯定是没有智商的。 紧接着，第二只，第三只，三只怪物里，两只是裸人，一只是在地上爬的。霍东有点头大，他现在胆子是大了些，可是……三只特么的怎么对付！ 就在他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杨雨雨喊道：“加速！” 与此同时，她跳下车，提着刀往前冲。陈剑明也已经打开了后车厢车门：“怪物靠近了就开枪！” 紧随其后，跟了上去。 “我就说我不该出来的！” “废什么话！”赵蕊蕊把一把枪塞到谢伯谦手里。自己的枪已经上膛。 霍东刚把车速降下来，再提速需要时间，杨雨雨和陈剑明这时候跑得比车快。 三只怪物同时冲过来，他们不敢保证顾全三人周全，需要速战速决。这些怪物再生能力强，但是没头脑，要尽快把他们切碎。 这刀装上柄后，长得很，这就很方便了。一刀刺过去，就把怪物给刺穿了，再一挑，就把怪物给分成两半。第三只也攻了过来。只能左边一刀，右边一刀。 这时候，霍东喊道：“让开！让开！” 车子速度提了起来。电锯转动。两人没打几下，赶紧躲开。接着，霍东也是拼了，打开车门，直接从车上跳下来，而车子依旧在前行，直接把刚站起来的怪物给串成串了。 在后面紧盯着的赵蕊蕊马上从窗口开枪，离得这么近，也没有空枪的道理。 两只怪物被串到了车上，还有一只在攻击杨雨雨。 不过这样的一对一，对杨雨雨来说没有威胁。趁着这时间，已经把这只怪物分成了几段，这就完全没了威胁。 这时候，陈剑明突然看到一小团红色的气息从怪物身上冒出来，他心念一动，那团红色气息朝他这边飞来。没有抗拒，那团红色气息，进入他的身体后，消失了。 与此同时，被杨雨雨分成几段的怪物，突然停下了所有动作。陈剑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赶紧道：“别开枪了！” 赵蕊蕊下意识地停下。陈剑明，上前给了那张牙舞爪的怪物几刀。果然，又有一团红色气息出来。然后，又进了陈剑明的身体之中。被分成几段的怪物，也停止了动作。 第三只，依旧如此。 “这是怎么回事？”杨雨雨和怪物打交道最多，当然知道这些怪物即使被剁碎了，也会慢慢蠕动，只是没了威胁，可是现在…… “你没看到？” “看到什么？” “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一会儿再说。” “里面还有怪物没？”赵蕊蕊有些后怕，没了刚才开枪的底气。 “暂时没感应到。应该没了。” “赶紧走吧。”霍东揉着胳膊过来：“疼死我了。” “雨雨，你不是自愈能力好嘛，要不你给我点血？“ “滚。“ 这么短的距离，速度再快也快不到哪去，车撞墙上，前面两个锯给撞坏了，车头霍东是用的厚钢板，保护得好，问题也不大。 谢伯谦从车上下来，哇的一口吐了出来。刚才那震荡得，太刺激了。 “我要死了……“说了这么一句就想倒，赵蕊蕊赶紧把他扶住。 往楼里走着，赵蕊蕊看着大厅里，楼道里的尸体，一言不发。纵然烂得不成样子了，可从衣服上，也能辨认出是昔日的某位同事。感情没有很深，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一种悲痛感涌上来。 杨雨雨拍了拍她的肩膀，把她搂进怀里轻声安慰她：“没事的，过去了，都过去了。“ 这一下，赵蕊蕊直接哭了出来。 “大型实验的实验器材在地下室，那些东西肯定搬不走。一些小的还是可以运走的。“ 哭完的赵蕊蕊情绪稳定了很多。里里外外查了一遍，最终确认了一些必需品，不过挺多瓶瓶罐罐，这东西不好带，特大件也不好带。然后赵蕊蕊和谢伯谦商量着，看有哪些是可以替代的。 最终定下来，搬到车上。这期间，整个楼上残留的丧尸，被陈剑明和杨雨雨都顺手清理掉了。这几只丧尸，明显也是赵蕊蕊昔日的同事。 打掉最后一只的时候，赵蕊蕊低声对霍东道：“那一个，活着的时候还追过我。“ 说到这里，连自己都觉得有点恶心。虽然产生这种想法有些对死者不尊重，但确确实实的有了恶心的感觉。 上了车。走人。霍东叹息道：“回头又得找两把好锯了。“ 杨雨雨想起之前怪物突然停止活动的事情，问陈剑明：“你刚才问我看到什么，是怎么回事？“ 陈剑明低吟了一下：“我好像有了新的能力……“ “异变还能异变出新能力？“ “那些怪物被切成几段之后，会有不明物质形成一个红色的气团，我可以用意念把它们招进身体里。“ “可是你们没看到……那可能是我的感应能力，感应到的。” “你这乱吸东西，不会有危险吧？” “不会。”陈剑明果断道：“我零星得到一些这方面的知识。这是一种意识和能量体的结合，像我们这样的异变者，其实就是保持理性的怪物。身体组成已经没有本质上的区别了。” “意识是什么鬼？之前你就说过，不过这东西太玄乎了吧？” “你可以把意识认为成是灵魂，一个人的基因，经历等等，共同造就了意识，普通人是不会有所体现的，但是，怪物的身体构成里，有一种物质，可以将意识具现化，当然，这只是对于我而言。因为我的感知能力，可以感知到。比如蕊蕊，他就感知不到。” 第九十九章 夜袭像捉奸 “你这能力怎么听都像是反派技能啊……” “……我……我也这么觉得。”陈剑明无言以对，这种吸取能力，可不都是反派嘛。 “这种说法是不对的，只能说，反派角色较多地被安排用这种技能。令狐冲学会了吸星大法，但他不是反派，段誉学了北冥神功，也不是反派，哦，对了，还有万剑归宗，无名也不是反派角色。” “你别忘了，任我行也会吸星大法。” “所以说，这种能力，并不会区分正反派。” 霍东不想跟这位再辩下去了：“你这能力得把敌方把个半死才能施展，这要是能直接用，那你不是无敌了。” “哪有那好事。” “吸收那东西有什么用？” “好像没什么变化，不过至少不用每次都把那些怪物剁碎了嘛。” 好有道理…… 虽然嘴上说没作用，但陈剑明不这么认为。他进入意识空间的时候，见到怪物的意识吸取他人的意识，这可能是一个壮大的过程，他可能得到了这部分能力，他猜测，自己吸取的量比较小，所以还看不出什么效果。至于副作用，他暂时还没有发现。 再次到达密江村附近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 车子停下来。陈剑明道：“我跟雨雨过去，趁夜摸进去把他们控制住，你们在这里多注意点，有问题就赶紧开车走。“ 霍东对此没意见。陈剑明和杨雨雨是他们这里的最高战斗力，没有他们在，自己就算有枪，那也太危险了。 拿上手电，照着路进了村子。灯光不照太远，万一那些人还没睡，容易出问题。到了院子旁边。里面黑漆漆一片，看来是没有电了。 不过陈剑明已经感应到了里面的异变者和普通人。关了手电，借着月光翻墙进去。陈剑明翻进院里，回头要接杨雨雨。结果杨雨雨正抬头看天。 “下来啊。” “哦哦。” “刚才看什么呢？” “看月亮呢，好久没见过晚上的月亮了。” “……赶紧的吧，小心点。” “一楼三间屋子，有六个普通人。二楼四个普通人，三楼两个异变者，四楼一个异变者，一个普通人。“ 到了门前，陈剑明试着推了一下，锁着呢。 “该把东子弄过来。” 话刚说完，杨雨雨一脚踹了上去，门踹烂了。但是动静也大。 “你干嘛呢！”陈剑明无语，趁着晚上来，不就是为了安安静静地把人解决掉嘛。 “不踹开你也进不去啊。” “谁！” “大林，怎么回事？！” “快出去看看！“ …… 房间里传来喊声。 “快点！别杀女的。” 说话间，已经再次打开手电，冲了进去。 里面虽然闹腾，但也没这么快出来。 “这一间！” 陈剑明道。然后杨雨雨又一脚踹开。屋里有个装电池的小台灯，一男一女正借着这微弱的光穿衣服。 见两人进来，女的钻进被窝尖叫，男的赶紧拿起手边的棍子。 杨雨雨一刀劈了过去。这男的死了。血溅了女人一脸。那女人被吓得叫都叫不出来。 “你老实点啊。”杨雨雨对那女人道。 转身出门，又踹开另一间房门，房内同样的情景，一刀劈过去。 “艹，怎么跟扫黄似的。” “……” “你太狠了，怎么直接就给劈了。” “不劈他等着他劈你啊？” 正要去第三间房，楼上跑下来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 “找死！”男人提着把砍刀扑了过来。 “是异变者！”陈剑明喊道。 杨雨雨手里的刀多长，直接一刀扎了过去。 “啊……”男人没挡住，刀扎进男人胸膛，扎得他惨叫连连。直接拿手去拔，结果杨雨雨双用用刀一拧，又是一声惨叫。 与此同时，中等身材的男人，身体突然变得高大起来。把身上本来就不多的衣服给撑破了。身上长出好多触手，不停得往地上滴着粘液。 然后一排触手从不同的方向卷向杨雨雨。 “妈的，真恶心。”杨雨雨暴粗口。把刀拔出来，抵挡这些触手。 一声枪响。陈剑明怕杨雨雨吃亏，开了一枪，然后提刀砍向这异变者。 两人对付这种怪物都有了丰富的经验。有触手过来就把触手先砍掉。看你长得快，还是我砍得快。趁着没被攻击的间隙劈砍怪物。 要杀人的话，扎是最快的，可是这异变者，或者说这种类似怪物的异变者，你给他扎个洞，他很快就自愈了。 陈剑明刚要一刀劈下去，突然身体一转，刀势也随着横劈身后，刚下来的那像鱼的人都惊呆了，他本想给陈剑明背后来一下，结果…… 这一刀直接把他两只胳膊给砍掉了，痛得他倒在地上大喊大叫。陈剑明趁着一刀扎过去，扎进脑袋里。意识团出现，gameover。 杨雨雨打架那是真的猛，一刀刀地劈过去，劈得这位变成怪物的异变者根本没办法进攻。这时候身上已经一道道伤口。手脚都没了，只能靠再生出的小触脚移动。至此，已经没有了威胁。 陈剑明感应到，四楼那位异变者……下到了三楼，再然后，怎么回事，直接到了一楼。 呃……跳窗子跑了…… “雨雨，这边交给你了！“ 陈剑明拿起手电，赶紧去追。霍东他们还在村子外面呢，让这家伙发现，会出事的。 结果，陈剑明发现自己多虑了。那位异变者胖得不成人样，能顶处于肥胖时期的陈剑明四个，腿跟鸭子一样短。这跑的速度…… 眼看后面的人过来。这胖异变者干脆不跑了，回过头来，直接跪下：“大哥，别杀我，我是个好人。“ “好你妈的人！“陈剑明一刀戳过去，不是戳的身体，是戳的脑袋。一团暗红色的光球飘出。死了。 回到房子里，杨雨雨已经彻底结束了战斗，坐在沙发上，其他普通人都被她给揪了出来。那异变者被砍成很多份，还在地上蠕动，陈剑明一来，把那意识团吸收掉，这才停了下来。 三个异变者死了，最开始杀了两个人，剩下的人杨雨雨都没杀。此时一个个瑟瑟发抖地站在屋子里，排成一排，当然也有几个被吓得站不住的，瘫在地上。 第一百章 执刑者 “这么快？“杨雨雨看陈剑明回来，有点惊讶。 “不是怪物，跑得还慢，处理起来比较快。” “哦” “你们几个女的，说一下吧，哪个男的没跟你们睡过。” 这话问得，太露骨了。几个女人站在前面，不敢说话。 “大姐，大姐我们都是好人啊。我们没干过坏事，都是我们老大干的。” “对对对……”其他几人附和。 “你叫谁大姐呢？”杨雨雨不高兴了。 “不是，我们真没干过坏事……” “滚蛋！再多说把你舌头割了。”杨雨雨烦了。 陈剑明走到杨雨雨身边，对几个女的道：“几位大姐，我们是听说你们被人抓到这里来，才过来的，你们不要害怕，有受过什么委屈，就都说出来。” “你怎么也跟他们一样喊大姐？多难听啊。”几个女的没说什么呢，杨雨雨说话了。 “那喊什么？” “喊美女啊当然是。” “……我哪有你这么厚脸皮……” “我看你又欠收拾了……” “……” 四个女人面面相覻。其中一个看起来年轻一点的，鼓足了勇气，道：“这几个人都是王八蛋！没一个好东西！” “哎？！你怎么这么说话呢？我们把你们睡了，不也给你们吃的了吗？再说了，我们救了你们的命，还给你们吃的，跟你睡一下怎么了？” “还好意思说！上次遇到危险，你们直接把人给丢出去！这才跑出来的！” “再说了，谁让你们救了！你们这群王八蛋！” “啐！” 说着，朝那男的吐了口口水。 “哎？你……”这男的似乎管人管习惯了，突然朝那女的走去。 然后，杨雨雨提起刀，一下戳过去，戳进他肚子里。 这男的倒在地上，疼大得喊，这一下又把其他人给吓到了。纷纷求着别杀他们。 年轻点的女人也被吓了一跳，不过还在硬撑着。 “这么说，这几个人都强迫过你们？” 陈剑明再次确认。 几个女的都点头。 没有过多的废话，几个男人被吓得腿软，不可能逃得掉。 四个女人虽然见多了尸体和丧尸，但现在眼看着人杀人，还是有点害怕，即使她们早就恨不得把这几个男的扒了皮，喝了血。 在这小院里转了一圈，找到一些食物。对他们来说，是挺少的，不过现在这种时候，也不嫌少。 “你们是要跟我们走，还是自己在这？“ 多此一问。几个女的都很顺从地跟着他们走了。临走前，其中一个稍胖的女人，还壮着胆子，朝那些男的，一个踹了一脚。 “我们车上装不下这么多人吧？“出了门，杨雨雨道。 年轻点的女人听到这话，道：“我会开车。我去拿钥匙。“ 院子里停了两辆轿车。到上车的时候，四个女人都要陈剑明和杨雨雨上车。 一看这几个人可怜巴巴的，杨雨雨道：“你们上车吧，跟我们后面就行。“ 陈剑明和杨雨雨慢悠悠地走着，后面车子慢悠悠地跟着，那是真的慢。 “你刚才对那些人下手，可真够果断的啊。“ “你不也是。“ “我不一样，我异变后，变得比较冷静，不太会受情绪影响，也基本不会对恶人怜悯。“ “我……“杨雨雨想说一下自己，可是突然发现，自己杀人的时候，好像什么都没想。 “你怎么？“ 没想通，杨雨雨突然觉得有点不认识自己了，问陈剑明：“你说我不会是变得冷血了吧？” “有可能。“陈剑明看她这么严肃，用开玩笑的口吻道。 结果，杨雨雨有点烦恼了……脑海里回放杀人的画面，体验极差。实际上，不止是她，陈剑明早上就已经杀了三个人了，再加上晚上。 这两次不一样，是他们主动找上门的，对方的能力，对他们来说，至少暂时是没有威胁的。 而两个人不一样的地方在于，陈剑明早上想通了，即使隐约有些不舒服，也能压下去。杨雨雨呢，在此之前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看着杨雨雨苦恼的样子，陈剑明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跟在她身后。 走了一会儿，杨雨雨回头问陈剑明：“你杀人的时候什么感觉？“ “很不好。“ “怎么个不好法？“ “感觉不认识自己了，有点不敢相信，自己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那你怎么这么淡定？“ “雨雨。”陈剑明停下脚步，略微有些严肃，道：“你需要真正地意识到，现在是末世，是已经没有秩序和规则的世界。不会再有法律来保护我们，不会再有红灯停绿灯行，那些恶人，他们强迫别人，甚至牺牲别人来保护自己，从这一点上来说，他们是恶人，你如果想让自己好受一点，就想着这一点，他们是恶人，我们是在除恶。“ “如果你不从道德的层面去想，你就要意识到，他们损害他人利益来满足自己，那么他们有一天也会损害我们的利益来满足他们的欲望。你觉得不舒服，是因为你身份的转变，你觉得你成了掌控者，居然随意决定别人的生死。但事实上，不是这样的，我们通过种种已经发生的事实，确定了他们会为了自私的欲望而损害别人的利益，如果他们不死，还会有更多人遭殃。末世里没有法律保护我们，那我们就只能为自己而战。“ 对视，沉默。 “继续说啊。“ “说完了啊。“ 杨雨雨又丧了起来：“没听懂。算了，要不你背我一会儿？“ “我背你干嘛？“ “你背我怎么了？“ “行行行，上来吧。” 杨雨雨一下跳到陈剑明背上，像章鱼一些扒在他身上。陈剑明能感受到她的情绪，有些茫然，有些恐惧，可是这时候，好像稍微好了一点。 “你下巴硌到我了。” “你这么多肉，硌什么硌。” “……” 即使末世刚爆发的时候，即使一个人从兴城到海城，一路上杀了那么多怪物，杨雨雨也没有这次杀人后的感觉。她感觉到……迷失……因为迷失而恐惧，她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变了，这种变化，让她第一次如此的恐惧。 在陈剑明的背上趴着，感受着身体传来的温度，杨雨雨慢慢的安静下来，他依然没有理清楚自己是怎么回事，可是，亲密的身体接触，让她觉得轻松。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迷失了自己，他们也能把我找回来吧……” 第一百零一章 不可全抛一片心 车里的四个女人，看着前面两个年轻人有说有笑，感觉到一种久违的温暖，以及对自己遭遇的怜悯。 如果自己最初遇到的是这些人，该多好啊。 来回也就半小时多点，霍东这边没遇到什么意外情况。看到陈剑明背着杨雨雨，霍东以为出了什么事，赶紧跑下车：“怎么了？” “没事。”然后对背上的杨雨雨道：“到了，下来吧。” 喊了一声，没动静，靠！又睡着了。 “醒了醒了。”陈剑明抖了她两下，抱着侥幸心理看能不能把她叫醒，结果，还真醒了。 揉揉惺忪的睡眼：“到了就到了呗，干嘛非得把我喊醒。” “……” 车上四个女人也下了车，陈剑明道：“这是我们救下来的人，让她们跟在我们后面回去就好了。“ 四个女人已经下了车，跟他打招呼。 霍东笑呵呵地过去一一握手：“您好，您好。一会儿我开车，你们跟在后面就成。我开慢点。你们受苦了，我们该早点来的。“ 跟那位开车的年轻女人握手时间有点长…… 赵蕊蕊远远地看着这一幕，脸色不太好看。谢伯谦抬头看了看她，没说话。 “行了，赶紧走吧！“陈剑明拍他。他也不尴尬，自然地松开手：”跟紧我啊。“ 车子开动起来，陈剑明才把当时的情况说了一遍。本来还有点生气的赵蕊蕊，听到那几个女人的遭遇，顿时心生怜悯。 而后又反应过来，朝霍东骂道：“你这人怎么这样？！人家都那么可怜了，你还占人家便宜！“ “我什么时候占人家便宜了，就正常握个手，这是表示热情和友好。“ “你跟人家热情了十秒！“ “我……“霍东说不出话来，听了陈剑明的讲述，他突然觉得，自己刚才那么做，有点趁人之危的意思。 回到湖边住处，客厅里只有曹仁刚和孙蔓庭，其他人都已经睡了。谢伯谦正好到睡觉时间，回屋睡觉去了，杨雨雨没睡饱，也直接回自己屋了。 看着杨雨雨回屋，陈剑明像问别人，又像是自言自语，道：“雨雨这两天是不是睡眠浅了啊，好像挺容易醒的。” “那是以前不正常吧？” 四个女人看到这别墅，还有水有电，那是激动得一塌糊涂，这一路上她们也相互沟通过，已经从惊吓中稍微回过神来。 此时对陈剑明他们是千恩万谢。几个年轻人被谢得不好意思，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还好有曹仁刚在。 曹仁刚道：“你们先去洗个澡，然后换身衣服，剩下的事情一会儿再聊。” “蕊蕊，带他们去浴室。”又转头对孙蔓庭道：“你去找几身衣服给她们送过去。” “好。” 完事。 陈剑明和霍东又把路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曹仁刚听完，看着两人，道：“你们这么做是对的。他们已经摸到了镇上，如果不处理，很快就能找到我们这里来，以他们的行事做风，肯定想把我们控制了，再抢我们的存下的资源。” “这件事情也给我们提了醒，前天动静不小，最近可能还会有附近的人摸过来，如果是好人，我们就收留，大家共抗灾难，如果是坏人，那就不要留手。” “这四个女人，要怎么安排？”在这方面，确实曹仁刚比较擅长。 曹仁刚想了下，道：“今天晚上让他们先在客厅里住着，了解下她们的情况，看她们有什么专长，明天帮她们一起把隔壁的房子清理出来。让她们住那边。以后有事情大家一起做。不过，现在对她们还不够了解，不能全信，也要防着点。” “几个女人怪可怜的，能有什么要防的。” 霍东话一说完，曹仁刚瞪他：“人心隔肚皮，你知道她们想什么？” “我不知道，胖子知道啊。” “……”陈剑明：“我能感知人的情绪，所以，基本上算是个测谎仪……” “把这事忘了。”曹仁刚道：“那你以后多注意一点。” 讲到这里，霍东又问道：“你当时直接让我们住这了，怎么没怀疑我们？还说了那一通人和人要信任之类的话。” 曹仁刚露出微笑：“你怎么知道我当时说的是真话？” 这次轮到霍东说不出话了。曹仁刚看他这目瞪口呆的样，继续解释道：“你们当时已经见到我了，如果要做什么事情，我当时肯定打不过你们。而且你们年轻，当时拿着枪还害怕，就知道你们不是坏人。” “后来到了我这，又是喝酒又是唱歌，一点防备没有，想提防你们都提防不起来。” “好有道理……”霍东突然作出防御姿态：“说！你的目的是什么？！” 四个女人多长时间没洗过热水澡了，这一通洗了接近一小时才换好衣服出来。开车的那女人大概二十七八的样子，其他人应该在三十岁到四十岁之间。换了衣服，看上去状态好了不少，不过眼神还是有些呆滞。 孙蔓庭已经帮他们做好了饭，蒸的米饭，炒的猪肉咸菜。她们这段时间，也就勉强有点吃的，一直处在半饥半饱的状态。这时闻到米饭的香味，直觉得是人间美味。何况还有配菜。 看着四个女人狼吞虎咽，几人都替她们心酸。好好的人，现在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趁着吃饭的时间，基本了解了四个女人的情况。最年轻的那女的叫周晴，是以前是做水产养殖的技术员，还是海城海洋大学毕业的高材生。 王翠浓三十五岁，曾经是一家电子厂的领班。 张丽萍三十七岁，是个拆迁户，没工作，以前就打打牌，收收房租。 吕凤兰，三十三岁，以前自己开了家理发店，给人剪头发的。 曹仁刚把孙蔓庭叫到一边，道：“这几个人可能都有些心灵上的创伤，你有时间给她们做做心理辅导什么的吧。” “我尽量吧。”孙蔓庭叹了口气。被人当成泄欲的工具，这种事情，大部分人都难以接受的。现在看她们眼神呆滞，就能知道了。 第一百零二章 像钢铁侠一样直面危险 四个女人吃完饭，再把安排跟她们说完，这一天算是忙完了。回到自己屋，发现谢伯谦还没睡。 “怎么还不睡啊？”他感觉谢伯谦，怎么说呢，好像有点慌。 谢伯谦坐在桌子前面，拿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陈剑明进来后，他停了下来。 “我在研究之后进行研究需要哪些实验器材。“ “昨天不是都定下了吗？“ “还不够。“谢伯谦道：”进行异变研究，更多的是生物方向的研究，虽然比物理学低端，但我对此还不够熟悉，大学里有实验器材，但是我还需要一些这方面的基础知识。“ “你没上过中学？“陈剑明开他玩笑。 谢伯谦撇嘴翻白眼，标准式的无奈神态：“对于你来说，那些对于我来说，只能算是启蒙知识。“ “你这么聪明，有点启蒙知识，再自己研究不就够了？“ “时间是最宝贵的成本。” 不开玩笑了，陈剑明道：“早点睡吧。我们明天还有其他事情要做，去帮你拿器材，大概要后天了。” “嗯……好吧。”谢伯谦赶紧把小本本和笔收起来，爬到了自己床上。与此同时，陈剑明感觉到，这位的心情好像突然好了起来。 这家伙今天这么听话？还有这心情转变…… “你是不想回学校去拿实验器材吗？”陈剑明问他。 “哦。”谢伯谦被问得一愣，然后道：“不，我当然想去了。进行异变者研究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即使生物学完全没有办法跟物理学相提并论。” “你是不是害怕出门。” “没有，当然没有。” “那我们还是明天去吧，拖得久了不好。” “哦，不，还是按照你的原定计划比较好，进行异变研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谢伯谦的语速慢了下来。 “你说吧，怎么回事？”陈剑明无奈地看着他。 “好吧。”谢伯谦道：“外面实在太危险了，我不想把自己置于险地。” 这……陈剑明有点不太好回答，实际上，以他和杨雨雨现在的能力，只要不是太大的危机，遇到几只怪物，还是处理得了的。可是，他不敢保证百分之百，他不敢保证，一定能保护得了谢伯谦。 “要不然这样，你以前手机里有没有存一些照片之类的，把需要的东西发给我。我们去，你就不用去了。” “真的吗？” “你愿不愿意？” “我去找照片。” 谢伯谦飞速打开自己的笔记本和手机…… “你先睡吧，我这里图片比较多，需要整理一下，还要再加上说明。” 陈剑明洗漱完，上床，关灯。 “你关灯做什么？“ “睡觉啊。“ “可是我还在工作。“ “屏幕光那么亮呢。“ “对眼睛不好。“ 陈剑明懒得再跟他贫嘴了，又把灯打开。 第二天醒得有点晚，正奇怪谢伯谦怎么没喊他的时候，正好看到这家伙趴在电脑前面睡着了，耳朵上还戴着耳机，屏幕上还显示着暂停的画面。 是《复仇者联盟4》。 这家伙是吃激素了吗？大晚上的不睡觉看这个？三个多小时呢啊！ “谦儿，醒醒，醒醒。“把谢伯谦戳醒。 这家伙还迷迷糊糊呢。 “去床上睡吧。” “好。” 又慢吞吞地爬到床上，倒头就睡。这是真睡迷糊了，不是自己的床，是爬到陈剑明床上去了。 把拖鞋给他踢掉，费劲巴拉地把毯子从他身子底下抽出来，给他正正身子，把毯子盖上。陈剑明突然有种养儿子的感觉…… 这边是别墅区。吃完早饭后，几个人一起去隔壁别墅帮着收拾东西。到了地方才发现这别墅里有点特别，一楼是客厅没错，二楼是一排排的电脑，再打开其他屋子，也都是电脑，墙上挂着各类游戏，跟个小网吧差不多。再上三楼，好么，是一个个的办公室。上四楼，是宿舍…… 这是一个电竞公司。陈剑明当然不是通过这些判断出来的，而是刚进一楼的时候，雷霆电竞四个烫金大字。 这别墅里有几具尸体都已经腐烂发臭，招了苍蝇。几个人赶紧把这些尸体搬出去，挖坑埋了，再打开窗户通风，拿84消毒，处理垃圾之类，一上午没折腾完。 四个女人也在一起搞卫生，奈何这宅男住的地方……怎么说呢，陈剑明想起了自己住的出租屋。 “这搞电竟的，怎么还在别墅啊？”陈剑明自言自语。 “别墅住着舒服啊，而且租金比正式的写字楼低，水电也都是按民用。这种就土豪老板包下来，找几个游戏打得好的，养个战队玩。” “有钱人真任性。” “不过他们这游戏也有点太多了吧。”看着墙上贴的各类游戏，陈剑明道：“我觉得吧，这配置，可能是个代练的工作室……“ “……“ 中午吃完饭，下午忙到三点，彻底把整个别墅给收拾干净。接下来，就是改水管，装发电机。这是大活，还要等到第二天。几个人都有点懒，就想再拿出一天的整时间来做。 谢伯谦这时候已经醒了，刚吃完饭把碗刷出来。 人回来，坐定。谢伯谦过来，道：“我要宣布一件事情。” “这么郑重，你这是准备吞粪自杀吗？”霍东完全是看热闹的心态。 谢伯谦白了他一眼，道：“我决定，之后不论什么事情，我都将与你们一起行动。之后去找实验器材的事情，我也会去。” “等等，之前不就说你要去的吗？” “他昨天晚上说不想去了。”陈剑明给霍东解释了一下，然后问道：“你怎么想的？” “是这样的，我昨天因为对危险的恐惧，而决定不再外出，当然，这是为人所不耻的。不过好在，我在之后整理图片的时候，发现了《复仇者联盟》的票根照片，于是，我去找到了存下来的资源，从第一部开始看，一直看到第三部，在第看第四部的时候，睡了过去……” “说重点……”赵蕊蕊不耐烦了…… “好吧，下面就是重点。我在看这一系列影片的时候，意识到，在面对危机的时候，我们即使像钢铁侠一样没有超能力，也应该勇敢面对，我们应该尽到自己的一份力量。” “那你知道钢铁侠最后的结局吧？” “我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这一系列电影你看了至少十遍了，哦，现在至少十一遍。” “最后出现了打铁声，但是没有出现画面，这是故事留下来的悬念，那可能是钢铁侠，也可能不是，所以，我不知道。” “你这是在自欺欺人。” 哭声响起…… “你怎么了？” 赵蕊蕊：“你们为什么要提这个，我喜欢钢铁侠……” 谢伯谦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依旧道：“总而言之，我在这一系列的电影里得到了力量与信念，我希望自己能够有所改变。” 第一百零三章 那不是你的错 “所以，你说了这么多，就是想告诉我们，你之后要跟我们一起去取实验器材对吧？” “哦，不，这是一种态度上的改变，我将无惧危险，和你们一起勇敢地承担责任。” “所以？” “所以从此你们少了一个累赘，多了一个可靠的同伴。” “谦儿啊，我给你个建议。” “请讲。” “先去锻炼一下协调能力，顺便，每天跟胖子一起健身。” “好，没问题。” “你确定？” “我当然确定。我可是新的谢伯谦。” “好，那明天跟我们一起去装水电设备。” “那不是霍东做的吗？我的职责是勇敢地进行研究相关。” 杨雨雨用“你说呢”的眼神看着他。 “好吧，我明天跟你们一起。” “那现在……走，跟我一起去锻炼。”陈剑明抓过谢伯谦就往健身房走。 “喂，等一下，现在还不是健身的时间……” “健身要什么时间，先熟悉一下。” “我要先制定计划……” “定什么计划，计划赶不上变化快。” 下棋一直被虐，今天终于找到机会虐一下眼前这位同志了，一定不能错过。不对，这也算是顺水推舟。做好事，不留名。 陈剑明那叫一个努力，任凭谢伯谦怎么说，就是不松手。想到这次出去，又忘了去扒图书馆或者书店…… 两人走了，其他人还在房间里。 四个女人还没完全融入进来，也不太说话。曹仁刚这时候问周晴：“你之前是搞水产养殖的？” “是的。”周晴回答。这女人穿着打扮和发型都偏中性，穿着黄夹克，子往上撸了一点，看起来比较干练。 “之前在大学学过的这方面知识应该也比较多吧？” 周晴继续点头：“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现在这种情况，短期内肯定不可能再搞什么养殖了，这样吧，这段时间大家都是一起劳作，事情也不会多。等过段时间蕊蕊和谦儿那边开始异变和物种研究之后，你也一起给他们帮忙。” “这么说，要给我做助手吗？”赵蕊蕊眼里有点欣喜，坐到周晴旁边，拉住周晴的手：“那我们以后就一起努力。” 周晴被安排了事情，显然比较开心。 曹仁刚又问王翠浓：“你以前是在电子厂做领班是吧？” 王翠浓点头，看起来没什么兴致。 “以后我们这里人多起来了，你负责做人员调配吧。” “现在考虑这些是不是有些早了啊。”曹继成疑问。 “有什么早的，我们这边发生了事情，之后可能会不断来人，先做好安排，总比到时候抓瞎要好。” 王翠浓点头：“好。”看起来依旧有些心不在焉。 没管这些，曹仁刚继续道：“吕凤兰是吧，最近两天先给大家剪剪头发没问题吧？这都多久了。一直没收拾过。” “没问题！”吕凤兰被安排了事情，挺高兴的。 “我能做点什么事情吗？”没等曹仁刚问，张丽萍已经问了。她看上去有些忐忑。 “我们的物资一直没有统计过，你这段时间，整理统计一下，什么东西能用多久之类的。也分门别类的安排一下。有需要搬东西之类的忙不过来，就找继成继信。” “好，没问题。” “那就先过样了。”曹仁刚站起来，对霍东道：“走，跟我一起去镇上，打劫家理发店。” “要不喊上胖子？” “喊他干嘛？” “那雨雨跟我们一块去吧。” “成，雨雨去吗？” “走吧，正好没事。” 路上。 “现在真的有必要做出这种明确的分工吗？” “你们啊，果然还是年轻。”面对霍东的问题，曹仁刚道：“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们这样积极乐观，也不是都像你们那么幸运。你以为她们被困的时候是最艰难的，但现在，她们要考虑如何面对自己。很多女人被羞辱后会自杀，好在她们没有，但不代表她们的内心不痛苦。这种时候，她们是敏感的，甚至会以为我们戴着有色眼镜看待她们。” “如何面对自己，面对她人的眼光，对她们来说很重要。而人的社会属性，是需要定位和认可的。比如你，你在我们的团体中，是一个司机，雨雨在这个团体中，是一个打手，我在这个团体中，算是个长辈。而她们呢？你如果不给她们定位，她们只会觉得自己是弱者，是需要被救助的人。长此以往，她们即使有吃有喝，也没办法为未来做准备。” 霍东皱着眉头：“你确定你以前是混社会的，怎么会懂这么多？” “等你到我这个年纪，你也会懂的。” “只要不像你这么胖就好。” “你这么跟我开玩笑，小心我半夜把你分尸。” 霍东被吓了一跳，才反应过来，这也是开玩笑。 “雨雨和胖子都会保护我的。” 杨雨雨：“说不好，我觉得曹叔开车比你好。” 理发店里的东西物件不大，不过比较杂。三人一股脑得往车上搬。 …… 别墅里。 孙蔓庭把王翠浓单独叫到自己的卧室，王翠浓坐到床边，孙蔓庭给自己搬了把椅子，坐在她的对面。 “在这里还住得惯吗？” “住得惯，已经很好了。” “我看你好像没有什么兴致的样子。” “这种世道，还要什么兴致，不如早点死了算了。” “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王翠浓已经开始有些反感孙蔓庭的问题了，道：“你把我叫进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想帮助你。” “你能帮我什么？”王翠浓语气不善，眼神也不善。 “我是一名心理医生，我能够看得出你在为他人的错误而惩罚自己。” “借用心灵鸡汤。你们心理医生就这水平？” “听我说。”孙蔓庭依旧耐心：“我知道自末世以来，你经历了很多痛苦。相信我，我们都一样的。” “是吗？你也死了儿子死了丈夫？你也被人抓去，被几个男人强奸吗？” “我的家人全都死了，现在只剩下我自己。在来到这里之前，我独自一人在崇德丧尸最多的地方躲藏了应该有一个月。我没有被强奸过，或者说，有过半次，我知道女人在面对男人行使暴力时候的无力和恐惧。可是你应该知道，那不是我们的错，错的是那些坏人。” “那又有什么用？！遭罪的还不是自己！”王翠浓有些歇斯底里了，她悲愤地吼道：“那些男人把我压在身下，我不能动弹，只能任他们摆布！到后来，已经不敢反抗，反抗就会被打！我能怎么办？！他们现在都死了，又怎么样？！我还是受害者！” 仿佛耗尽了力气。这时语气里充满了悲伤和无力：“我能怎么办？我身上都是脏的，你们会怎么看待我？我是个被强暴的女人啊……“ 孙蔓庭想去抱着这个女人，让她好好地哭一场，可是她没有。她只说：“看着我的眼睛。” “看着我的眼睛。” “看着我的眼睛。” 王翠浓终于抬起了头，看到孙蔓庭清澈而真诚的目光，没有怜悯，没有痛苦，甚至没有任何情绪，在她的眼里，孙蔓庭的形象有点像——观世音菩萨。 孙蔓庭道：“那不是你的错。” 第一百零四章 从头开始 心理疾病是没有办法根治的，那些念头，只能被淡化，或者掩埋。而真正能治愈心理问题的，也只有自己。 并且，这是一个很残忍的过程，病人需要跟随引导，一步步走向自己的内心深处，不得不直面那些最不堪，最痛苦的事情，直面自己最真实的想法。这是第一步。 第二步则是需要进行内心的剖析，需要了解清楚这些问题的根源，需要知道自己与他人的关系，与社会的关系，需要知道自己是如何产生的这些想法，知道哪些是自我保护机制，哪些是他人或者社会强加给自己的。 大概到了这一步，才会开始真正的去接受自己，悦纳自己，拥抱自己。 大部分人这一生都被社会赋予的枷锁困住，只有当你真正的了解自己，了解自己与社会的关系后，再做出选择，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选择。 王翠浓的问题更复杂一些，一方面，她被男权社会传统的贞节观所洗脑，认为此时的自己是肮脏的，另外一方面，她由于这种暴力事件而产生了对世界的恐惧和厌恶，其外在表现就是，自暴自弃。因为她没有办法面对这一切，这是她的自我保护机制。 孙蔓庭逼迫她与自己对视，其实是在逼迫她直面自己的内心。这是心理治疗的第一步，也是最残忍和危险的一步。她完全可以采取更温和一些的手段，但是她没有。这样的逼迫，会让对方迅速地释放情绪，对接下来的治疗是有好处的。 王翠浓将压抑在自己心里的想法吼出来之后，也确实放松了很多。事情比想像中顺利，但孙蔓庭却感到疲惫，心理医生是她的职业，但她并不喜欢自己这份职业，每一次，面对痛人的痛苦，她都感同身受，这个职业要求她要有同理心，同时也要求她必须要克制自己的情感泛滥，她和病人，承受着不一样的痛苦。 今天的治疗至此结束，王翠浓的神经放松下来，才感觉到真正的疲惫，直接在孙蔓庭的房间里睡了。孙蔓庭揉着太阳穴从房间出来，坐在沙发上，倚着沙发靠背，让自己放松一下。 钱菲菲给她把水倒上，放到她面前：“你还好吧？” “还好。” …… 曹仁刚三人把东西弄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谢伯谦的第一次锻炼也结束。此时谢伯谦正瘫在自己床上，连骂陈剑明的力气都没了。 第二天花了一整天的时间，终于把第二套别墅的水电装好了，四个女人可以入住了。与此同时，谢伯谦将一些电脑里的资料给整理了出来。发现了几个小游戏，以及不少网络游戏，最终得出结论，这是一家代练工作室，同时也是一个电竞俱乐部，那些小游戏，是用来训练选择各方面能力的。 吃过晚饭，吕凤兰道：“现在没事，不如我给大家理发吧。“她看上去很有兴致的样子。 “哦，我要理发。“谢伯谦像小学生一样举手道。然后马上拿出手机：”这是我以前的发型，就按这个来剪。“ “没问题。“ “你确定你能剪好？“ “我从十七岁开始就给人剪头发，放心吧。“ 谢伯谦想了一下：“霍东，你先剪。“ “行行行，我先剪。“ 其他人也很久没有剪过头发了，于是又一起到了第二套别墅。他们在这里专门安排出一间房间用来做理发室。 霍东洗完头，坐到椅子上，一身理发师打扮的吕凤兰熟练地帮他搭上遮布。 “我要那种中间尖，两边短的发型。“ “子弹头？“ “那叫子弹头吗？“ “嗯，你不太适合子弹头，我帮你设计一下怎么样？“ “那感情好啊。麻烦您嘞。“ 吕凤兰先给他稍微修了一下，然后开始用花剪剪，一剪剪地下去，逐渐成形，吕凤兰眼里不自觉得泛起了泪花。 “哎哟，你没事吧？不是我这头太难剪，难为您了吧？“ 其他人也都注意到了吕凤兰的情绪波动。 “没事。”吕凤兰赶紧擦擦眼里的泪：“只是没想到，自己现在还能活着，能遇到你们……“ 感觉情绪有点失控，她赶紧停下来，道：“谢谢你们。“ 脸上带着笑容。看她这样，其他人放心了很多。 “哦，幸好我不是第一个剪的。“ 谢伯谦的脑回路总是跟别人不一样…… 十几分钟的时间，霍东这边就剪好了，他觉得非常满意。这发型，跟他以前的沙马特造型有点像，但整体上短了很多，也没以前那么蓬松，还有一些细节上的修改，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很精神。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显得自己比以前高了。 吕凤兰告诉他，子弹头或者其他高头发都只会在对比之下，让他看上去更矮。而现在这样，看上去会更好。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 第二个是谢伯谦，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吕凤兰完完全全按照照片上的发型给他剪，剪出来那是相当满意。 之后其他人也一一过去。陈剑明剪的是短寸，头顶用花剪花的。他现在瘦了下来，性格也变得沉稳，这一剪完，他觉得都有点不认识自己了。 这时，赵蕊蕊把自己的眼镜摘下来，给他戴上，仔细看了看，：“嗯，有点感觉，有空自己去找个空的镜架戴。” “……” 杨雨雨剪完头发后，给人的感觉大不一样了，她本来相貌中等，自己平时又不怎么注意，上次镇上暴发危机之后，她给的感觉就有些不一样，但还没怎么在意。这一次，吕凤兰专门给她设计的发型，很简单干练，让她看上去英气勃发，同时，头发短了后，大家也终于认真的观察她的变化在哪里，皮肤变得更好了，五官还是原来的五官，但给人的感觉，怎么说呢，搭配得更协调了，所以给人的感觉就是——变得比以前漂亮了。 赵蕊蕊忍不住道：“你要是个男的，我都想嫁给你了。” “现在也能谈恋爱嘛，小宝贝~”杨雨雨心情不错。 最后一个剪头发的是周晴。 “给我推光吧，我……从头开始。” 周晴的语气很平淡，脸上还带着微笑。头发一缕缕落下来的时候，她，落泪了。这个一直以来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的女人，此时，第一次表露自己的情绪。 第一百零五章 步入正轨 因为赵蕊蕊和谢伯谦要开始进行异变研究，经过讨论后，决定再清理一套别墅专用。在设备组装的时候，发现还是缺得太多，最后还是找了辆大卡车，把公司里能搬的东西都搬了过来。 再之后，是去谢伯谦所在的学校运设备。海城大学不仅是教书育人的地方，许多专家教授，也在其中进行各项研究，其中最知名的是物理方面的研究，理论物理和实验物理方向都是世界顶尖的，除此之外，在化学和生物研究方面也颇有建树。 这次出行，不仅带回了大量的实验器材，还带回了许许多多重要的资料和参考书籍。前前后后，差不多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几乎将大学里谢伯谦所认为的有价值的东西都搬了回来。中间遇到过几次危险，好在都平安地度过了。 这段时间里当然不止这一项在进行。张丽萍早早地将物资统计了出来，这段时间也源源不断地往回带各类物资。真空包装的食品比较容易储存，这一类开袋即食的食品或者说零食有不少，再就是成品的面粉和米。还有麦子大豆，成品油等等。 一直不停地收集物资，陈剑明有一瞬间感觉，自己跟老鼠也没什么区别。 这段时间，他们走了很多地方，遇到不少怪物和丧尸，现在丧尸的行动能力比最开始强了许多，虽然看上去动作僵硬，但力量更大了，而速度方面，已经跟普通成年人步行速度差不多了，有一些甚至能跑起来。除此之外，丧尸群也越来越大，动不动就是四五十只丧尸一起行动，更有多的，几百只一起行动。 这样规模的丧尸群，如杨雨雨陈剑明这样的异变者，也只能绕道而行，不是怕被分食，而是砍起来都觉得手软。 这段时间，他们到了小镇周围的不少地方，但始终没有遇到活着的人。最开始定下的搜救计划只能放弃。他们改变了策略，在取食物的时候，不会全部取走，而是留下一小部分，并且在不少地方喷漆标明，可以前往天湖镇生活，并标上大致的路线。 他们当然考虑过这么做会引来坏人，但是想要生存下去，仅仅依靠他们几个人，是远远不够的。另一方面，他们也相信，自己有足够的应对危机的能力。 忙完这一切之后，之前种下的萝卜也差不多该收了。收萝卜是集体劳动，大量的丰收当然不是拔，而是刨出来，刨的时候需要小心一些，不能中间刨断了。 这段时间谢伯谦一直在被逼着做运动，他虽然没啥运动天赋，但身体也比之前好了很多，偶尔还打打乒乓球。 这时候让他出来一起做农活，也不像之前那么抗拒了。在收萝卜的时候，曹仁刚特意叮嘱，萝卜叶要留起来，怎么也算是青叶子，说是可以吃。然后他就把用萝卜叶做渣豆腐的方法告诉了吕凤兰三人，周晴在帮着赵蕊蕊和谢伯谦做研究了，之后精力也会放在那边。她们三人事情不多，正好做这些事情。 渣豆腐不是真正的豆腐，有些地方也叫菜豆腐，以前农村比较常见的吃法。 收完萝卜后的第一顿饭吃得大家心满意足，毕竟吃了几个月的肉和精面了，这时候吃到新鲜的蔬菜，感觉像是又过上了正常的生活。 尽管丧尸变得强大了，外面还有怪物存在，但天湖镇已经基本上被他们清理干净了，而且末世的时间长了，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整天提心吊胆了。 这中间发生了一件让人不愉快的事情。周晴注意到自己怀孕了。众人对此看法不一，但她最后的决定是放弃这个孩子。她有充分的理由这么做，主要原因是，现在的条件无法支撑她产下一个孩子，况且，就算顺利的把孩子生下来，这样的环境，如何养大一个孩子是大问题。不会再有孩子比霍东升更好养活了。 赵蕊蕊帮她在医院里找到了药流的药物，小产后她倔强地没有休息，第二天继续和大家一起工作，这样的坚强，让大家都觉得心疼。自此之后，她对霍东升的关注多了不少，除此之外，没有什么变化。 在收完萝卜后的第二十天，安静的生活终于被打破。一辆军用车进入了小镇，在镇上转了几圈之后，进到了天湖公园，然后，停在了他们的麦田前。 正在麦地里闲逛的曹仁刚看着车上走下来两个穿着正式军装的男人，走了过去。 “您好，我们是从海城军区过来的。我叫方毅风，这是我的战友郑畅。”两人行了个正规的军礼后，方毅风道。 方毅风看起来有三十岁出头，郑畅个子不高，眉清目秀，看上去大概十八九岁。 “您好。”曹仁刚跟两人握手：“你们有什么事情吗？” 方毅风道：“我们最近发现了你们留下的标示，所以过来了解一下情况。“ “嗯……“曹仁刚没有急着回答，也没有急着问他们的情况，沉吟一番后，道：”先跟我回屋吧。” 两个军人对视一眼，跟上了曹仁刚。边走边观察着这片区域。 郑畅笑着问道：“叔啊，这片麦子是你们种的吗？” 曹仁刚点头：“嗯，种了有段时间了。”面对两个军人，他表现得有些冷淡。 有一搭无一搭地说着话，虽然曹仁刚的态度冷淡，不过郑畅眼里藏不住的对这里的喜欢，一直在东问西问。曹仁刚把一些无关紧要的信息跟他们讲了一下。 回到别墅，打开门。曹继成夫妻、曹继信和陈剑明四人正玩牌呢，霍东猫在自己屋打游戏。 看到曹仁刚带着两个军人打扮的人进来，都有些意外。 “把牌收起来吧。继信，去提箱啤酒过来。” “水就可以了，军队有规定，不能喝酒。”方毅风道。 “哦……”曹仁刚改口：“去倒两杯水，加点茶叶。” “你们这有这么多人啊。环境也好，还能有热水，厉害啊。“郑畅感叹了一句。 “总得保证基本生活所需吧。“曹仁刚敷衍了一句，没有多说什么。 曹继信把水端过来，放到两人面前，他看到这两人，有点害怕。 “我不太喜欢绕弯子，你们来这里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曹仁刚直入主题。 第一百零六章 长官好！ “好。”方毅风道：“我们部队方面最近一直在进行救援工作，看到你们留下的信息之后，一方面是想过来看一下你们的情况。现在看到了，想问一下你们要不要去部队的驻扎地，毕竟是武装力量，在那里会安全很多。” “还有呢？” “还有，你们能把整个小镇清理得没有丧尸和怪物，应该有人出现了特殊能力吧，现在部队不仅在进行搜救工作，也在与新出现的怪物作战，需要具有特殊能力的人进行帮助。” “方便介绍一下现在部队和外面的情况吗？”对于方毅风的问题，曹仁刚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方毅风沉吟道：“我们部队总共有一千多人，另外还有两千普通百姓。现在驻扎在海城和兴城的交界地带。海城和兴城中间有大片的荒地和山脉，聚集了很多动物异变的怪物，我们的任务就是防止这些怪物侵入到海城城市内。” 听到这个数字，几人都有些惊讶。看到几人这模样，方毅风笑了笑，道：“这是在全城各个区范围内找到的人，部队的一千多人，也有一些是新入伍的，郑畅就是在末世之后加入我们的。 听提到自己，郑畅朝几个人笑了笑。 “城里的怪物和丧尸你们不管？”曹继成没有在这方面纠结。 “城内也在进行清理，但毕竟人员有限，分开作战危险程度太大，目前城内主要还是进行人员搜救。” “这是件大事，我们需要考虑一下。方便的话，你们留个地址，我们如果想过去的话，会去找你们的。” “你这人怎么这么磨叽，去就是去，不去就是不去，还……” “闭嘴！”郑畅本来感觉还不错，可是这人问了一堆，最后说不能定，他耐心有点被磨没了，话没说完，被方毅风给堵了回去。 不过，方毅风显然没打算放弃，继续劝说道：“我看你们应该是搜集了不少物资，有水有电，还种了麦子，暂时算是比较安稳。不过，你们应该还没遇到过大型的怪物和丧尸王吧。一旦遇到大型怪物和丧尸王，即使你们中有人有特殊能力，也没办法对付，我们部队现在面对大型怪物的时候，也只能用坦克进行攻击。你们这边一旦出现这种怪物，可以说完全没有抵抗的能力。” “大型怪物和丧尸王是怎么回事？”陈剑明注意到这个。 “这些怪物一直在相互吞噬和成长，普通的怪物大的也就是个狮子老虎的体型大，稍大一些的，跟大象差不多，目前还有极少数，比这还要大。而且行动灵活。” “这么大，就算是坦克，也对付不了吧？”陈剑明很怀疑这位军官话里的真实性。 “当然对付不了。”接话的是郑畅，他接着道：“我们部队里有一个人出现了特殊能力，他可以……” 话没说完，又被方毅风给瞪了回去。郑畅缩着脖子，给几人吐舌头以表示无辜。 方毅风转而换成笑脸，解释道：“我们部里有人有一些特殊的能力，这算是军事机密，现在不方便跟大家讲，大家如果有兴趣去那边的话，会见到的。” “你们现在着急吗？不着急的话，可以在这里吃个午饭。” 曹仁刚之前就想着打发这些人走，陈剑明问了两个问题后，他觉得可以留下这两个人，看能不能再套出点其他有用的信息。至于被这些人摸清楚情况，如果对方真是军队的，摸不摸清楚，那自己都无力对抗。如果不是，那也不难对付。 “好。“方毅风痛快地答应下来。 “可算能休息一下了。“郑畅也不崩着了，往沙发靠背上一靠，整个人瘫了下来。 “咳咳！“方毅风不好明说，假装咳嗽，提醒他要注意仪表。 “班长，我们这都在外面好几天了，让我休息会儿吧。“ 被直接说破，方毅风脸上有点挂不住：“军人就该有个军人的样子，你这算什么！“ 曹仁刚也放松下来，笑道：“还是个孩子，都不容易，就放松一下吧。“ 陈剑明接着话道：“你们出来几天了？是有什么任务吗？“ “收集物资和人员搜救，东西是找了不少，可惜人一个没找到。“郑畅说完又觉得不对，道：”不算你们的话，那是没找到。“ “就你们两个人，也太危险了吧？”陈剑明感应得到，这两个人是普通人。 “没啥事，真遇到怪物，开着车跑，跑不掉的话，还有小钢炮。我们这种两人组的，主要负责一些空旷地区的搜寻，小钢炮就是个保险，到现在都没用上。“说完看了看方毅风，发现方毅风面色如常，没有不让他讲的意思。 “部队就是厉害。”曹继成感叹了一句。 方毅风道：“你们的枪是从哪里弄来的？” 他们有部分枪就在客厅里放着，这个没藏着，应急用的，藏起来麻烦。 曹仁刚道：“这附近山上有个部队，我之前在那边捡的。” 这时候，杨雨雨拖拉着拖鞋，穿着睡衣从自己卧室出来：“几点了？” “才十点多，你再睡儿。”陈剑明开他玩笑。 “滚。”这时候才抬起头来，看到两个陌生人：“哟，救到人了啊。” “人家部队来的。” “哦……我去刷牙。”杨雨雨不是很关心这个。 方毅风这才意识到，除了对曹仁刚了解一点之外，好像一直没介绍其他人。这时开口问，陈剑明才一一介绍了一下。 当知道他们这里总共十六人，其中一个还是孩子的时候，有点被惊到了。 “其他人呢？”郑畅问道。 “在另外两幢别墅呢，午饭的时候会过来。” 两边继续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方毅风现在也不着急劝他们离开这里了，反而是想更深入的了解一下这些人。 事实上，当他看到这些人过得如此闲适，尤其是杨雨雨穿着睡衣出来，看到他们，像看到邻居来串门一样的态度时，他隐约觉得，这才是普通人该有的生活。而郑畅，好像跟这里很搭的样子。 午饭的时候，曹仁刚让曹继成去喊人过来吃饭，单独交待了几句，大概就是说，让他们不要提异变研究的事情。 人陆陆续续的到来。三个女人见到穿着军装的人，还是有点紧张的。随后，周晴和赵蕊蕊进屋，赵蕊蕊开着门：“你再不进来，我就关门了。” 然后，谢伯谦低着头，慢吞吞地进门，用眼角余光在屋子里瞟。这个样子，想让人不注意到都难。 “这位是？”方毅风疑惑地问道。 “长官好！我叫谢伯谦，今年二十二岁，是一名理论物理学家，就职于海城大学，目前在进行异变研究。” 整个屋子的人都傻了，不是说好不提研究的事情吗？ 第一百零七章 我给你们做后方 “滚屋里去！”赵蕊蕊发飙了。 “可是……” “可是什么？！闭嘴！” 谢伯谦不甘心地闭嘴，回到了自己房间。 方毅风和郑畅也是一脸懵逼——这家伙啥情况啊…… 缓了缓情绪，方毅风问道：“你们在做研究？” 这下也藏不住了，曹仁刚干脆大大方方地承认，道：“这几天刚开始，想看能不能分析出些什么。” “有什么进展吗？” “这才几天，能有什么进展。还没头绪呢。” “现在国家正是危难之际，人才难得，你们有没有兴趣去部队那边，可以给你们提供一些财力和物力支持，而且那边也有一些科研人员，你们可以相互探讨。” 这是直接略过曹仁刚，问的赵蕊蕊。 “不去。”赵蕊蕊说得干脆利落。 “不用着急回答，你可以慢慢考虑。” “你们打仗的地方，多危险啊。不去。” 方毅风有点尴尬…… 又问道：“那刚才那位……谢伯谦同志呢？” “他也不去。”赵蕊蕊直接替人回答了。 赵蕊蕊的态度不怎么好。不过方毅风没想着放弃，继续做思想工作：“现在是紧张时期，你作为一个科研人员，难道不想为抵抗当前灾难做点什么吗？” “你这意思，我在这里就没用了呗？” “我的意思是，你如果去部队那边，会起到更大的作用。” 赵蕊蕊撇着嘴一脸嫌弃地看着眼前这人，意思很明显——我信你个鬼啊！ “班长，人不想去就别硬拉了呗，这不比咱们那里好，没有丧尸，没有怪物，还有种个地自给自足。”郑畅道。 这话真是……虽然是实话，但是你是站在哪边的啊……这话让方毅风生气都气不起来。 他严肃地对郑畅道：“怪物就在城外，几千将士用命阻止它们进来，这种时候，人们应该同心协力，把危机除去，要不然，这样的安稳也只是一时的。” 一直以来，都在防着这人，但这话一说出口，着实让人刮目相看。包括曹仁刚在内的众人对这位军人的印象有所改观。 郑畅被说得脸通红，陈剑明道：“先吃饭吧，你们一直在外面跑，应该也不会吃得太好。” 孙蔓庭和几个女人做的饭菜，麦仁粥，白面馒头，萝卜汤，菜豆腐，还有炖肉和炒肉。 “你们这吃得可真够好的啊。”郑畅把刚才的事情抛到九霄云外，他好久没吃过这么精致的饭菜了。方毅风也是如此，看着眼前的饭菜，他甚至觉得有些奢侈。 部队上米饭是管够的，但是肉和青菜很难见到。偶尔吃一次鱼罐头就跟过年似的了。 曹仁刚叔侄和钱菲菲喜欢喝酒，吕凤兰三个女人也会喝一点。这时候一人开了一瓶，郑畅正吃得香呢，看到啤酒有点眼热。 “拿一瓶喝？“曹仁刚给他递过一瓶。郑畅有点期待，又有点不好意思：”部队规定，执行任务的时候不能喝酒。“ 边说边期待地看着方毅风。 方毅风被他看得没法了：“喝吧喝吧，就喝一瓶啊。“ “好嘞。“郑畅马上喜笑颜开地接过酒来：”谢谢班长，谢谢曹叔。“ 曹仁刚又拿了一瓶，递给方毅风。 “我就算了，我不好酒。“ 郑畅是只顾着吃，偶尔搭两句话。郑毅风和曹仁刚两边相互打听消息，方毅风口风比较紧，部队相关只是稍微提一下，关于外面形势的东西倒是说了不少。 海城东边是海，西南北三个方向都有部队驻扎，防止大型怪物入侵，但人手严重不足，所以，一方面强撑着，一方面在城内寻人，希望能够多找些人手。至于什么重建的事情，那根本不可能。 曹仁刚这边，没有告诉他们自己有多少物资，其他没什么所谓的，都差不多讲了。 总体来说，还算开诚布公。两边的信任度提升了不少。 吃完饭，大家一起收拾碗筷。曹仁刚则叫着方毅风，两人到了室外。 曹仁刚给自己点上一根烟：“抽么？” “不了。末世之后就没抽过烟，正好戒了。”方毅风笑着道。 “是这样。我们这边现在还算安稳，不可能被你几句话就忽悠着去前线战斗，他们也不行。不过，现在这种世道，大家还是应该团结起来。” “你们那边收留的普通人，应该也有没有战斗力的吧。你如果觉得行的话，可以把他们带到这里来，你也看到了，现在这边比较安稳，镇子上也被我们清理得差不多了，可以住一批人，顺便可以组织他们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要不然能撑得过今年，没有食物，没有供给，也撑不过明年。” 方毅风皱着眉头，低头沉思良久，道：“这件事情我不能做决定，需要回去请示。我们聊了大半天，也算对彼此有个了解了，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末世之前，你是做什么工作的。你这个提议相当于让我们把百姓交给你，我们领导考虑的话，也要考虑你的身份。” “我之前主业是做废品处理，叫胜利废品处理站。有钱后开了几家店，投资了一点项目。” 听到这个名字，方毅风总觉得有些熟悉，但一时想不起来，道：“我回去后会马上向领导请示。” “好。”曹仁刚拍着方毅风的肩膀，笑得很爽朗。 曹仁刚有他自己的想法，自己这边人手太少，想重建太难，部队那边主要是战斗，没精力管这些，那自己来做这些，如果真能合作成功，那就是个不错的开端。当然，这一切的前题是，对方说的是真的。 这一步其实是在冒险，对方说不定是假装的，然后带着人来跟自己打，但要做事，哪能没风险，至少现在，可信度比较高，那就试一试，大不了提前做点防备。 两个军人离开的时候，孙蔓庭给郑畅包了不少吃的，还从地窑里拿了几个萝卜给他路上吃，她似乎挺喜欢这个小孩子的。 车上，郑畅用力子把萝卜皮削掉，一口口咬着吃，这萝卜个挺大，生吃是辣的，带着点甜味，他好久没吃到新鲜东西了，这时候吃得可舒服了。 开车的方毅风皱着眉头想事情。 “班长，想什么呢？” “你有没有听到胜利废品处理站？” “没，咋了？” “曹仁刚说他是胜利废品处理站的老板，我总觉得这名字熟悉……” “城里到处是废品处理站，觉得熟悉不挺正常么？” 第一百零八章 游戏成瘾 两位军人开着车离开，陈剑明问谢伯谦：“有研究出什么没？” 谢伯谦胆怯地看向赵蕊蕊。 赵蕊蕊道：“这家伙连着几天了，细胞切片都是我给他做的……” 听到这句，谢伯谦忍不住了：“那么恶心的东西，你让我怎么做？” “你手套和口罩不都戴着呢么？” “那是怪物的细胞，谁知道地球的手套能不能隔离开。” “你生活在这里这么长时间都没事，现在担心起来了？” “实际上，我一直在担心。” 赵蕊蕊道：“这几天还是有一些收获的。” “我们发现，那些怪物的细胞都还保留有一些活性，保持着分裂的能力。丧尸普通的细胞在僵化，腐烂速度较慢，而神经元细胞中则有一些以前从来没见过的神经递质。” “有什么作用吗？” “现在还没有条件进行实验，所以没办法确定。不过我们怀疑，丧尸就是由于这种神经递质形成的。” “那细胞僵化和腐烂速度慢是怎么回事？” “这种情况，可能是存在某种防腐的物质。比如尸体浸泡在甲醛的水溶液里，可以防止腐烂。所以我们准备之后检查一下，是不是丧尸尸体里存在其他什么物质。” 简单了解过情况，陈剑明道：“我之前跟你们说过，异变者身体里存在某种新的物质，这种物质的构成元素可能地球上是不存在的，所以，之后看有没有办法通过化学手段，把其他物质剥离出来，最后只剩下这种地球上不存在的物质？“ “之后试一下吧。” 曹仁刚过来道：“这些事情不要着急，做研究的时候注意安全。” …… 这段时间，陈剑明的锻炼一直没停，晚上偶尔会进入一些奇怪的梦境，他现在进入梦境的时候，已经可以有完整的意识，知道自己处在虚假的空间之中，并且逐渐意识到，梦境里的内容，有一部分是之前吞噬的那块黑色意识的记忆。 梦境中出现的生命体千姿百态，奇形怪状。姑且将其称之为宇宙生物，而地球上的人发生异变，正是由于宇宙生物体内的某种物质落入地球，融合后产生的。但令他不理解的是，如果是同一种物质，那么地球上的生物产生的异变应该是相同的，但目前看来，明显不一致。 这些不是他专长的领域，所以希望谢伯谦和赵蕊蕊的研究早日有突破，帮他解释这些疑惑。 两个军人走后的第二天，他们也忙了起来，天气已经冷了下来，这段时间一直没怎么下雨，麦子在气温更低之前要浇一遍水，这时候浇地，在农村叫做上冻水。是保证麦子来年长势好的一个办法，所谓瑞雪兆丰年，和这个差不多的意思。 浇地忙活了两天。然后曹仁刚又让大家做一下准备，毕竟下次那两位军人再来的时候，万一敌对，那就是麻烦事情，但他们现在不可能说搬家，于是做了一些很老的预警机关，只要触发，房子里的铃就会响。 结果这套设备做好的第三天，霍东和陈剑明一起弄了一套监控设备，装了几个摄像头，又弄了几个报警器。陈剑明这段时间看的杂书不少，他的记忆力和理解能力几乎能赶得上谢伯谦了，所以现学现卖，一起搞出来的。这套东西出来，让曹仁刚有些感慨，觉得自己老了，有些跟不上时代了，不过更多的，还是高兴。 这套东西弄出来之后，给了霍东新的灵感，找到了做局域网的办法……于是，在这天晚上……人手一台电脑，玩起了一款很老的游戏，该游戏的图标下显示cs16。 在随后的几天里，杨雨雨也加入了游戏大军，因为他们又装了另一款局域网游戏——《流星蝴蝶剑》，最开始的时候，霍东和陈剑明两人玩得比较好，在一天之后，两人已经被杨雨雨打得对人生产生怀疑了。 谢伯谦已经连续两天没有去做研究了，他这几天有点沉迷《红警》和《魔兽争霸》，以至于每天开机后要纠结很长时间，要玩哪一款游戏。 曹继信最开始觉得这种游戏，画质这么差，不想玩，但或许是末世里实在太无聊了，在尝试了一下之后，也沉迷了。 曹继成和钱菲菲不愧是一对，即使这种时候，两人对游戏完全不感兴趣。曹仁刚看着沉迷游戏的年轻人，有些怀疑这些人到底靠谱不靠谱。 “跟这么一群人相处，总比整天勾心斗角要好吧。”孙蔓庭一句话打消了他的疑虑。 “也是。”不过眼前的画面让他想起，当初《康熙王朝》开播的时候，某电视台一天八集连播，然后他放下手里的工作，每天在家里看电视的日子。 不过这种释然维持的时间不长，因为这几个家伙，除了陈剑明之外，都快变成熬夜打游戏了…… 曹仁刚劝说了几次无果，最终采取了必杀技，拉电闸……再然后，和霍东斗智斗勇一天…… 他现在有点老父亲的心态了。断电一天后，几个人终于能没一点念想地睡了个好觉，也终于从游戏里抽离出来。之后游戏时间和做其他事情的时间有了良好的安排。 眼看入冬了，都换上了厚衣服。几经思量后，在一个稍大点的房间里装了空调，这房子太大，如果全开的话，费电太严重，即使他们柴油够用，也不能这么浪费。 就在大家快要把两个军人遗忘的时候，监控里出现了军用车的影子。 这次来的车，有两辆。 “剑明，雨雨，跟我去看看。继成继信，把其他人都叫回来，看着点监控，出问题就先找地方躲起来。” “好。”杨雨雨这次也带上了枪。 “叔，我跟你一块去。”说着，曹继成已经把枪握在了手里。 “滚蛋！没听说让你把其他人喊回来吗？”曹仁刚语气里不容反驳，已经提着枪出去了。 这边离公园门口还远，三人紧赶着过去，两辆车，万一车上全是人…… 虽然说根据上次的交谈结果来说，发生冲突的可能性不大，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小心才能使得万年船，散漫了好久，这一刻，终于有点紧张感了。 第一百零九章 坦诚合作 方毅风和郑畅是带着诚意来的，看到公园的门上了锁，也注意到了装在角落的摄像头，他各方打听，已经了解到曹仁刚的身份，这时既然要合作，自然是要有诚意。 “下车，把枪留下。”车子停在门口，方毅风对郑畅道。 “班长，那可是……”郑畅显示出与之前不同的态度。 “可是什么！”方毅风训斥道：“现在定下要跟他合作，那就要有合作的态度。再者说，这家伙虽然身份不干净，可是做事有分寸，不算是坏人，没听说他前些南边受灾的时候，他又出钱又出人，去帮忙赈灾的事情嘛。” 看得出方毅风的严肃，郑畅不敢再顶嘴。看他一副不服气的样子，方毅风又：“不会说话一会儿就别乱说话。现在是特殊时期，只要不是十恶不赦的人，我们都要尽量拉到同一战线上来。共抗灾难，才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 下了车，方毅风又交待后面车里的人：“你们两个在车里呆着。” 等着看到曹仁刚三人带着刀枪过来，方毅风表现出适度的友好。 他隔着铁栅栏门道：“曹老哥这还是信不过我们啊。” “没什么信不信得过，小心总归是好的。”看到两个人没带枪，如此坦诚地站在对面，曹仁刚三人也稍微放松下来。 “老哥说得是。我先说一下我们的情况吧。我们领导同意把不能战斗的人迁到这边来，我这次来就是跟老哥谈这件事的，前面一车装了一些武器，后面一车是最近生病的老人和孩子。 “去把车调个头，车尾朝门，给老哥看看。“ 郑畅不说话，上了车去开车，后面的车也跟着动。 车子调头，方毅风过去把门打开。前面车厢里果然是武器，有机枪，有火箭筒，还有成箱的手雷。 后面车子车厢里十来个人，主要是老人和孩子。看到这些人灰头土脸的样子，都有些心酸。 部队出口阔绰，曹仁刚被惊到了。 方毅风道：“我们知道曹老哥是道上的人，可不是坏人。既然要合作，我们就坦坦荡荡地合作，部队这边武器够用，但是粮食少，所以我们的意思是，之后把大部分普通人转移到这边来，可是没办法再出粮食，所以这些人就要靠老哥来养了。” 话说到这份上，曹仁刚觉得差不多了，开锁开门：“找个地方聊吧。” 上次两人走后，这段时间他们清理出了几套住处，现在他带着人前往一幢空着的别墅。对于这样的安排，方毅风暗自点头——人都是不患寡而患不均，陈剑明他们的生活条件实在是太好了，除了不通网，没青菜，其他方面，跟末世之前没什么区别。之后大量的人来这里，不可能都达到他们的生活条件。 到了地方，小心翼翼地把老人孩子安顿好。曹仁刚让杨雨雨去通知人做些饭菜过来。 几个人找了个单独的地方聊。陈剑明问道：“这些人都得了什么病？” “有些是发烧，有些是感染，病情不一样。也是在那边实在撑不住了，所以这次就直接带过来了。“ “病人很多吗？“ “不在少数。“方毅风道：”环境太恶劣，生活条件太差，又整天提心吊胆，很难撑得住。不过问题都不算大，改善一下伙食，再吃点药，问题应该不大。” “我们这边没有专业的医生，你们得带个医生过来。” “这个没问题，这次来的人里，有一位老人是医生。” “那就好。”曹仁刚点头。赵蕊蕊是医药专业，虽然沾边，但相比真正的医生，还是差一些。 方毅风虽然知道了曹仁刚的身份，但大家心照不宣，没有提这一点。郑畅这次来，话少了很多，另外两个军人看上去比较稳重正经，坐在一旁听着，也不插话。 “我们这次来，想知道，你们这里能养活多少人，毕竟就要入冬了……” “这个要回头统计一下，现在的粮食养活个几百人肯定是有问题的。要持续下去，还是得自给自足才行。现在看来，养活一个月不成问题。可以利用这一个月的时间，分配一下，一起收集物资，只要熬过了这个冬天，春天一到，垦地种菜种粮食，那就另一番景象了。” 虽然年过三十，但从十七岁就入了伍，部队里接触到的东西和这些基本不搭界，他此时听曹仁刚三言两语就说了个大概，不由得对眼前这位身份复杂的中年人另眼相看。 两人聊着具体的事情，几个女人已经把饭菜提了过来，顺便还带了一些厚衣服。可惜没有小孩子衣服，只能给他们大人衣服，让他们将就着穿。 现在部队方面在抵御怪物方面已经有了很大的麻烦，也想早点找人接手这些没有战斗力的普通民众，帮他们分担压力，曹仁刚这边也一直觉得人多力量大，生产搞起来，那才能活下去。聊到这里，算是聊得比较愉快。 吃过饭后，方毅风道：“出来看看武器吧。” “部队方面武器弹药比食物要足一些，这边既然要有人，那也是得有些自卫能力才成。这次先带过来这些。下次来的来的候还会再带一些。不过你们可要保管好了，这方面要出了差子，那可是大问题。” 男人对于武器有一种天生喜爱。陈剑明左摸摸右看看，部队上的武器，就是不一样，之前的手枪猎枪，跟这些一比，就弱了很多。 曹仁刚抬起了架火箭筒，架在自己肩上，朝远处做了个瞄准的姿势，然后放下来，道：“有心了。” 方毅风继续道：“因为之后的人员转移需要很长一段时间，部队方面人手不够，这些人又需要保护，所以在想，你们能不能帮着接应一下。” “我们这边就这几个人，去了也帮不上太大的忙吧？” “有特殊能力的人，一个可是可以顶十几个人用的啊。”方毅风终于表露出真实意图。 “你们一次能带多少人过来？” “两三百人差不多。两千多人也不是全会过来，我们会动员一些年轻人入伍。所以应该不到十次就能全部带过来。” “你们在这里住一天，等我们合计一下再给你消息。” 第一百一十章 糟糕，是心动的感觉 “好。”方毅风这一次答应地很痛快：“顺便问一句，你们中是谁有特殊能力？” 没有再遮掩，陈剑明露出微笑，主动道：“是我。主要是体质增强和感知能力，在一定范围内，可以感知到生命的存在。” 第一次见到两人的时候，他还稍微感受到一些敌意。这一次，他感受到的是真诚，没有敌意，哦，不对，郑畅好像情绪有点不对，怎么说呢，从今天一见面开始，这家伙就有点……害怕？气不顺？纠结？更像是小孩子闹脾气。 他只说了一部分，没有全部讲出来。毕竟感知情绪这种能力，虽然不如读心术，但也有些靠近了，不是信得过的人绝对不会讲。 “感知能力？”方毅风和郑畅都感到惊骇：“你能感知多远？” “一百米左右。” 实际上，陈剑明已经能感知到自己周围两百米左右的范围。 听到这个数字，方毅风倒吸一口凉气：“简直是天人！我们部队中有一个，也有类似的能力，但他最多只能感知到二十米的范围，研究员说他的脑部已经非常发达了。你能感应到一百米，难道肌肉都变成脑细胞了？” “班长，你这话怎么让人听着像骂人？”郑畅忍不住说了一句。 本来还没觉得什么，听到这话三个人都是一愣，转而相视而笑。 “……”不是说了让你少说话吗：“晚上加练一千个俯卧撑。“ “别啊班长，你那话确实……“ “一千五。“ 郑畅选择闭嘴。 这么一闹，反而轻松了起来。陈剑明却在心里嘀咕，本来还想去部队驻扎的地方看一看的，现在……班长你那眼神是啥情况，研究员又是怎么回事，不会是想把我骗去切片研究了吧？真要切片，你们把谢伯谦切了吧，那家伙才是真正的奇葩。 这只是玩笑话。重新把武器锁进车里。四人分开，曹仁刚和陈剑明回到住处，把整体谈的情况和大家交流了一下。 “先说好啊，部队上的人都会开车，而且技术贼好，你们要去的话就别拉着我了。“每次有危险都带他，他是有点怯了。这技术本来是逃命用的，结果从遇到这两个家伙开始，干啥危险活都拉着他。 “那不行，你开车，我们放心。”陈剑明手搭在他肩膀上，假装严肃道：“同志，这是我们对你的信任。” “那我求求你，收回您珍贵的信任……” 谢伯谦道：“从集体层面来讲，作为异变者，你们确实有义务为保护人类尽自己的一份力量。” “哟，你还会讲集体？” “我是有接受过集体主义教育的，有这样的想法并不奇怪。” “不，很奇怪。” “这只是你的偏……” “我想去一趟。”杨雨雨突然道。她说的是想，而不是一定，有点不符合她的脾气，不过也能看得出来她的不确定。 大家惊讶地看着她。不过陈剑明马上就猜到了她的理由。 赵蕊蕊皱着眉头，道出了所有人的疑问：“你去做什么？” “我想去了解一下情况。”杨雨雨难得认真一次，看着大家不理解的眼神，却没有解释的意思。她的用词不坚定，但态度很明确。 “雨雨。“陈剑明道：”还是我去吧。部队方面不缺武器，我去能帮着他们躲避危险，你需要了解的情况，我尽量帮你打听一下。” 陈剑明没有说穿，但说出的理由让她没办法反驳。 “那就一起去。反正这边也有武器了。来回五六天，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可是你不在的话，霍东和赵蕊蕊睡觉不踏实。” “谦儿啊。”霍东道：“你害怕就说你害怕，别扯上我们。” 曹仁刚皱着眉头，问道：“雨雨，你想去那边做什么？” “没什么，这事就这么定了，我跟他们一块过去。胖子留下来。” 说完出门去了。 “我去看看。”陈剑明赶紧跟出去，留下众人面面相覤。 “杨雨雨心情不好吗？” “你什么时候学会看人心情了？” “如果你中学时代被人把头按在马桶里，你也会对别人的心情比较敏感。” “……”可怜的孩子。 “我通常都是把别人头按在马桶里的那个。”从角落里冒出一个声音。 顺着声音看过去。曹继成露出一个微笑。 “所以，雨雨怎么了？” 霍东猜测道：“会不会是因为她想去打听点兴城的情况？” 这么一提醒，众人恍然大悟——杨雨雨是从兴城跑过来的。 …… 桥边，杨雨雨坐在栏杆上，看着远处的风景，她不说话，陈剑明就站在她后面。阳光映照下，看着她的背影，有那么一瞬间，陈剑明——糟糕，是心动的感觉。 冷静一下，冷静一下，这不是真实的杨雨雨。陈剑明赶紧运用自己强劲的自控能力，把这种感觉甩出去。还是谈正事要紧。 “雨雨。“ “干嘛？“杨雨雨回头。 “你好像变漂亮了？” ？？？说出这话的瞬间，陈剑明脑子短路了——我想说你别去兴城啊。 可是，杨雨雨这一回头，看到她侧脸的那一刻，陈剑明就不由自主地把这话给说出来了。 杨雨雨黑人问号脸：“我心情不好，你也不用说违心话吧……” “没，是真的。”不对啊，我怎么还在纠结这个？ 陈剑明闹了个大红脸。看着陈剑明一副尴尬扭捏的样子，杨雨雨突然意识到什么。 “我靠！你不是想趁我心情不好跟我表白吧？趁虚而入，没想到你也是这种渣男！“杨雨雨露出恶心的表情：“咦……离我远点。” 这下轮到陈剑明懵逼了，我什么时候要表白了啊…… 杨雨雨转了身，从栏杆上跳到桥面上：“行了，又不是没谈过恋爱，开两句玩笑就受不了？装什么纯情小处男。” 这节奏，全乱了…… 异变以来，陈剑明第一次情绪变化这么大，努力深吸两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盯着眼前的杨雨雨。 看着陈剑明一脸的严肃，杨雨雨：“我靠！你怎么还装上深情了？” “……”陈剑明有点抓狂：“你到底让不让我说？” “表白就算了，我拿你当兄弟的。”说着，朝陈剑明肩上拍了拍，还认真地点了点头。 “对啊，你拿我当兄弟，我却想……大哥你想什么呢，说正事。”陈剑明放弃挣扎。 第一百一十一章 萝卜开会与珍稀“手办” “你想回兴城？” “有想法。”和陈剑明绊了一会儿嘴，杨雨雨的情绪稍微好了一些：“不过先看看情况吧，现在怪物都变强了，想回去也不太容易。” 陈剑明其实不希望她回去，毕竟要穿过两个城市之间的荒地太危险了，可是这话他说不出口，毕竟杨雨雨是想回去找自己的父母。 “这种情况，他们活下去的概率不大，可是不去找的话，过不去自己心里这道槛。” 人活着，就是活个心安理得，这话陈剑明能理解。 “你要真想去的话，我跟你一起去。“ “你？“杨雨雨扶着栏杆，回过头来嫌弃地看着陈剑明：”你打个丧尸都吓得闭着眼，还是算了吧……“ “大哥，你能不提这事吗？“ “说起来，你比刚认识那会儿现在壮实多了啊，也有精神了，瘦下来就是不一样。“杨雨雨转移话题：“说起来，这才几个月吧，怎么感觉时间很久了……” “？？？你什么时候也开始伤春悲秋了？” “你这话几个意思？我也是正常人好吧！” “一脚把门踹开的正常人……” “部队那边，我跟你一块去吧，一趟来回就五六天，这边不至于出什么事情。” “再说吧，麻烦。” “什么就再说啊，明天就出发了。” “回去跟曹叔商量商量。” 商量的结果是，陈剑明和杨雨雨一起去。别墅里呆了这么久，没发生过什么意外，如果出门几天，这边就出现状况，那也太巧合了，尽管谢伯谦对此不满意，但——毕竟他的建议没啥人在乎…… 怎么说也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出行，赵蕊蕊非张罗着要大吃一顿，于是乎晚宴成了萝卜开会，翻着样的用萝卜做菜，孙蔓庭还特意做了萝卜雕刻，曹仁刚都是第一次知道，还有这本事。 “我以前为了锻炼心境找师傅学的，很多年没做了，做得不怎么好。” 看着被端上桌的萝卜鱼、萝卜鸟，大家目光里都透着喜欢，谢伯谦道“你可以为我雕一个吗？我想放到床头。” “可以啊，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一个迷你版的霍金，对了，最好把他的轮椅也雕出来。我有他的手办，你等一下，我去拿……”话没说完已经迫不及待地跑回了自己卧室。 “等一下？霍金还有出手办？这么神奇的么？” 不止孙蔓庭，所有人看着谢伯谦这样，都又惊讶，又觉得好笑。毕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提出这样的要求，情理之中啊，可是在意料之外…… 赵蕊蕊看得喜欢，问道：“我可以跟你学吗？” 曹继成那次之后情绪稳定了很多，道：“我觉得吧，咱们没那么多萝卜拿来浪费……” 一盆冷水浇下来…… 谢伯谦去了好久才出来，结果抱着一堆的手办出来了。 “谦儿，你拿这么多出来干嘛？“ “我在找霍金的手办的时候，发现了旁边的钢铁侠，又看到了浩克，然后是海尔兄弟……” “等一下，海尔兄弟有手办？”陈剑明作为一个曾经的半宅，这一刻觉得自己孤陋寡闻了…… “当然了，这是珍藏版的。” “哦，对了，还有宾波，斯拜克斯，菲尔波特、珠珠、宾奇、卡德斯、斯克莱伯……” “宾波是——？” “宾波的魔桶。”霍东给陈剑明解释。 即使脑力超强的陈剑明，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这个很老的动画片想起来。 “那后面那一串英文名字都是？” “那个是《口袋里的龙》里的几条小龙。” “……”这一次陈剑明记起得比较快。也是一部很老的儿童动画片。当年看这些动画片的时候，还不知道有手办这玩意呢，结果看人家，都给集全了。只能甘拜下风了。 赵蕊蕊问道：“有没有奥斯谷和特薇兹尔？” 这一次，不仅陈剑明没听懂，连霍东也懵了。结果就听谢伯谦道：“女孩子才喜欢那咱动画，我怎么会收藏那些。“ “……所以，那是啥？” 谢伯谦终于再次摆出那张孺子不可教的表情，说出八个字：“《大草原上的小老鼠》。” 两人有种，恍然大明白的感觉。 赵蕊蕊不服气：“你不喜欢，怎么会知道的？” “我当然是看过之后才知道不喜欢的。” “你这个qq有点不一样啊。”曹继信拿起一个企鹅玩具道。 “这不是腾讯的宠物，而是企鹅家族中的角色。” 代沟出现了…… 然后，还在不爽的赵蕊蕊这时候终结了谢伯谦欣喜的心情：“萝卜是用来吃的，不能用来雕东西！” “那为什么还要弄这些萝卜雕刻呢？“ “雕完吃的！“说着，杨雨雨抓过那只雕好的小鸟，一口咬掉一半…… 最终达成的协议是，给陈剑明做两个小的萝卜雕刻。 老人和孩子没有过来聚餐，是做好了饭菜之后给他们送过去的。虽然有点残酷，但是，必须要尽量让他们不知道这边的吃住是什么样的，要不然一对比，以后容易出问题。毕竟以后人越来越多，不可能都达到这种生活条件的。不过，曹仁刚也已经在合计着，以后这边的生活要节俭一些了。 宴到中场，曹仁刚站起来，举着杯子，道：“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几个月了，大家都不容易，一起走一个。也祝我们自己以后诸事顺利，逢凶化吉。“ 两桌人都站了起来，一起举杯。 碰杯喝酒，坐下后，霍东小声嘀咕：“怎么感觉哪里不对的样子？“ “当然不对了，这跟立flag有异曲同工之妙，还跟xxx的饭前祷告类似。都是没什么用的心理安慰。“谢伯谦听到了霍东的话。 郑畅正是饭量大涨的时候，在部队那边一直没怎么吃饱过，这时候吃得香，再看一片其乐融融的样子，之前心里对曹仁刚的芥蒂也放下了。 气氛比较好，就连不喜欢酒的杨雨雨，都喝了一些。 人一喝了酒话就多，尤其曹仁刚这种“老人“，喝得有点多了，拉着陈剑明从东聊到西，说会儿自己年轻时候的事情，又夸陈剑明以后会有大出息，让陈剑明出去后注意安全什么的。从小没了爹的陈剑明，这一刻，有点感动。 第一百一十二章 路途 第二天大家起来的时候，陈剑明和杨雨雨已经出发了。 “怎么整得有点像生离死别？”霍东吃完饭坐在沙发上自语。 “什么就生离死别，不跟之前去崇德差不多吗？” 霍东继续思索：“啊，我知道了。之前那次雨雨没去，就觉得还好。不对啊，还为他俩担心呢，咱们这一个能打的都没了……“ “少想那没用的！那么多武器呢，还有火箭筒，你怕个屁啊。“赵蕊蕊看他这怂样来气。又喊谢伯谦：”上班去了。“ 出门发现谢伯谦没跟上来。 “走啊。“回过头来喊他。 谢伯谦没反应。 她不得不回来：“想什么呢？走了！” “哦！”谢伯谦这才回过神来：“对不起，忘记告诉你了，从今天开始，我不再进行研究了，直到陈剑明和杨雨雨回来为止。” 赵蕊蕊叹了口气，叉着腰，居高临下问道：“你又什么毛病？“ “他们两个走了，我很伤心，在悲伤难过的情绪下，是没有办法工作的。“ “说人话。“ “他们一走，我们这边太危险了，我必须要尽量呆在人多的地方。” 曹仁刚道：“雨雨，今天先停一下研究的事情，跟我去看看那几个老人孩子，有需要什么药，得给他们找找。” “好吧……“ 至于谢伯谦，放任自流吧。 结果曹仁刚一出门，谢伯谦立刻跟了上去。两个人回头看他。 谢伯谦左顾右盼，假装不知道怎么回事。 两个人继续走，他又马上跟上去。 想到之前他要么跟在杨雨雨身边，要么跟在陈剑明身边，赵蕊蕊似乎知道了什么：“走吧走吧，一块去。“ 这是又把曹仁刚当护身符了啊…… 陈剑明和杨雨雨去当压车的保安了，留在这边的人事情更多。之后会有一千多人过来，说不定还要更多，要妥善安置这些人，就需要做好大量的准备工作。房间要清理出来，通电不太可能，但是水必须要通，还要把各类生活所需统计分好。况且现在眼看就要入冬了，需要置备棉衣棉被，需要找煤碳取暖。霍东有想过去哪里找太阳能发电板，但这不太现实，太阳能发电在西部居多，他们一个沿海城市，要么是核电站，要么是潮汐发电，这些都太高端，他是玩不转，不怎么现实。于是他又考虑太阳能热水器有没有可能改装成小型发电机。 想到这一块的时候，霍东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自大了，自己就是个技术学校毕业的学生啊…… 被逼着做事的除了谢伯谦之外，还有曹继信，他胖得不行，曹仁刚自己都开始减肥了，当然不能再惯着自己的儿子，安排他每天干活，这段时间下来，倒也瘦了不少。 花开两朵，各表一支。 两辆车用车前后行驶，陈剑明和杨雨雨坐在前面车的车厢里。 “以前的时候，我们那边比较乱，有个村子在公路边上，火车道也经过附近，起先村里有几个人拦路打劫，或者翻上运货的火车，从火车上往下卸东西，后来村里其他人看了眼热，就跟着一起干，再后来，附近几个村子，多多少少都有这么干的。这么持续了几年，终于有一年秋天，一伙人意外拦了辆军车，当时也不知道，隔了几天，部队直接派人过来，把两个村子给围了，抓了不少人，有的判了死刑，有的判了几十年……“ “你想说什么……” “啊，没想说什么啊。” “那你说这事？” “这不是坐上军车，想起来了么。” “我还以为你想把他们车给劫了……” “……”我很像坏人吗？陈剑明觉得杨雨雨的脑回路也很特别…… 不得不说，方毅风开车很有特色，和霍东开车有着本质上的区别。如果要形容的话，那就是又猛又稳。 怎么说呢，可能和军人做风有关。有一股一往无前的劲，遇到什么尸体啊，水沟啊，从来不减速，眼看要过了，稍微拐一下，绕过去，继续直线运动。每次都恰到好处地躲开这些障碍。有时候路窄，陈剑明都觉得没法过去了，他还是不减速，结果贴着沟边就过去了。几次遇到丧尸群，也都是直接车子提速马上冲过去。好像从来不担心危险，也不担心失败。 开车的人没事，陈剑明倒是捏了一把汗。到了饭点休息，陈剑明才有机会问：“你平时开车就是这么开的？“ “你是不是觉得危险？”方毅风马上明白了陈剑明的想法。 陈剑明点头，方毅风道：“部队上开车都是经过训练的。因为实战中会遭遇各种情况，所以训练时也必须模拟出各种情况。放心吧，都是几万遍训出来的，不会有事。” “你自己不害怕？”陈剑明确实没有感应到他的恐惧情绪。 “以前最开始训练的时候会怕，不过越怕，就越做不好，后来慢慢地习惯了，在哪里开车，都跟在平地上开没两样。” 陈剑明又问郑畅：“郑畅，你不怕吗？” “我怕有什么用，怕又管不住我们班长……”这无限怨念，引得大家发笑。 这一路上，陈剑明对方毅风有了更深入的了解，感觉是典型的军人作风，胆大心细，考虑周全，做事果断。跟在别墅里交谈时感觉很不一样。 晚上的时候，找了个比较空旷的地方扎下来，四个军人轮岗，陈剑明杨雨雨睡了个好觉。第二天上路后不久，驶入了他们比较熟悉的地段，车子行驶的速度也比之前快了一些。陈剑明想多了解一些情况，和郑畅换了位置，坐到副驾上。 “你们有没有遇到过那种半夜里一个地方冒出一道光柱的情况？” “你说的是那些怪物相互吞噬吧？” “你知道？”陈剑明惊讶。 “在城外这种事情常有，他们中一些强大的怪物，将一些弱的聚集到一起，通过这种方法把他们的能量吞噬掉，就会变得更强。一般这种怪物都是我们的首要攻击对象。说起来，这种事情实在是太魔幻了，我们那边的研究员，研究这东西研究了好久，最后说了一句科学没办法解释。” “你们也遇到过？” 陈剑明点头：“你们来之前遇到过一次。”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为群众安全考虑 他心里在盘算着，作为亲历者，他知道方毅风的说法里有一些是不对的，同时也结合自己所知，推测出一些不同的东西。那些会做仪式，吞噬其他同类的怪物应该都是具有智慧的，同时也得到做这种仪式的方法，这种仪式，一方面是吞噬其他怪物的能量，另外一方面，则是使自己的意识体更加强大。 这样的怪物不在少数，这有些类似于养蛊，又有些像以前玩过的一款叫做《贪吃蛇》的游戏，或者更确切一点，像《拥挤城市》。 这一块盘算清楚，陈剑明又问道：“你们有没有见过一群丧尸都聚集到一个地方的情况？特别大的量。” “遇到过。”方毅风道：“一般这种情况，是丧尸王即将出现，或者已经出现。但丧尸王的出现和怪物的相互吞噬不同，丧尸王有控制其他丧尸的能力，但这种能力的原理，我们目前还没有搞清楚。” 陈剑明皱起眉头，按照这个说法，最开始遇到霍东和谢伯谦的地方，应该是…… 想到这里，陈剑明突然觉得这两个家伙实在是太幸运了，当时为了给小霍东升找奶粉去的那里，没想到阴差阳错遇到了他们，要不然，这两个家伙恐怕早就被分尸了。 看得出陈剑明想了解一些东西，方毅风主动道：“现在除了丧尸和这些怪物之外，还有异变的动物，他们一直保持动物的形态，但会在某种能力方面加强，还有一些会出现其他动物的特征，而且攻击性变强，这些都是麻烦。部队方面对单个体的怪物还有所控制，但在对付群体动物方面，还存在不少问题。作战时损伤严重的，不是针对单个个体，而是对付这些结群的动物。” “经常会遇到吗？” “这倒没有，不过每一次都是大麻烦。”说到这里，方毅风叹了口气。 这一路上虽然有遇到丧尸也有遇到怪物，但都是有惊无险，下午三点多的时候，终于到了部队的驻扎地。 部队驻扎在一个小村子里。他们进入的这条路两边有三辆坦克，陈剑明看到像是围着村庄，每隔一段距离，都会有一辆坦克，每辆坦克旁边有两个军人驻守，再往里是架起来的小钢炮，每隔五米就会有一架。更外围是带刺的铁丝网，沿着刺铁丝网还有挖了壕沟。 这种感觉，真的像是上了战场，不过更令他意外的是，这里竟然有这么多武器。杨雨雨看到这一幕，也是非常震撼。 看出两人的惊讶，方毅风道：“海城毕竟是大城，部队上物资较多，其实还有导弹，不过这里毕竟是以防守为主，距离太近，导弹派不上用场，往外去的话，也不敢对他们放，一旦引起更大的动乱，那些怪物乱跑，跑到这里来更麻烦。” 下车，朝站岗的士兵敬礼，报身份，报任务，通行，整个过程非常正规，让陈剑明有点感叹，国家军队到了这种时候，竟然还能严守纪律，让他非常佩服。 看着村子所处的环境，陈剑明问道：“这里也没什么险要地势，驻守在这里，会不会不太好？” “没什么不好的，我们主要倚仗的是武器的优势，什么险要地势，对怪物来说没什么用，对人反而不利。” 村子不大，街上偶尔会看到人，普通人更多一些，军人比较少。看着这些人灰头土脸，甚至可以说是面黄肌瘦，陈剑明一方面觉得于心不忍，另一方面又有些惭愧。 怎么说呢——自己吃得好住得好，这些人却吃不上饭。这是一种大部他人都有的非正常的心理，但其实是同理心在作祟，人也是靠着这种同理心，才能形成社会，形成了道德观，形成许多默认的规矩。 这时候，杨雨雨道：“跟他们相比，我们算是过得比较幸福了吧。” 陈剑明点头。 再往里走，陈剑明居然在一个片空荡荡的地方看到了飞机。这也太夸张了吧……坦克飞机大炮都有了，这……末世是这样的吗？不过陈剑明马上明白过来，没有这些先进的武器，单凭拿着枪的军队，怎么可能打得过外面成群结队的异变动物。 “你们部队人这么少吗？” “不少了，这是留下来守基地的，其他人都在外作战。” 陈剑明略尴尬，这是应有之理啊，他们要防的是一整个西边，又不是只需要防这个村子。 “这边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安全的，留守此地的大概有一百五十人，其他人全部在外作战，或者像我这样，去城内寻找人和资源。” 方毅风的住处在村子的另一头，穿到整个村子，才到了他的居住的院子。这一点方毅风之前已经介绍过，部队驻扎在村子外围，普通人住在村子中心，这样可以尽量保护他们。 看到这一切，陈剑明对部队方面基本上已经放下了戒心，能为了保护普通人做到这一步，和末世之前没什么两样，是一支为民着想的好军队。至少这一支，是这样的。 “两位，郑畅先在这里陪你们，我去叫我们连长。“没有休息，方毅风又风尘仆仆地出去了。 郑畅给两人倒上白开水，有点不好意思地道：“这边条件差，没有茶，你们将就着喝。” 在外面像个野小子的郑畅，到了这里，反而显得有些拘谨。 “没事，都一样。”陈剑明这边刚说一句话，杨雨雨已经吨吨吨喝完了。 “你不烫得慌啊……”郑畅吓了一跳：“你的特殊能力不会是不怕烫还是没知觉？” “……”这话杨雨雨就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她确实对这水温没啥大的感觉，而且喝下去之后也不会出问题。 不多时，一个瘦脸高个子的军人走了进来，方毅风跟在后面进来，介绍道：“这是我们连长。“ “您好您好。“陈剑明热情地伸过手去握手：”我叫陈剑明，这是杨雨雨。“ “列位好。”连长敬了个礼，然后随意地和两人一一握手：“我叫王明超，是他们连长，你们叫我连长就成。“ “连长您这口可够重的啊。“一听王明超说话，杨雨雨就笑了：”您是临城人吧。“ “可不是嘛。出来二三十年了，口音就是改不了。“带着特有的临城口音，让人听着又觉放松，又觉亲近。 “好了，说正事。按照我的想法呢，这边两千人，全送你们那边去，不过上头不同意，一个是这边还需要点人手，一个是担心你们粮食不够，回头再把这些人给饿死了。所以呢，先分十次送一千人过去，你们慢慢安顿。回头再救到人，也直接往你们那边送，你们觉得怎么样？” 第一百一十四章 不一样的艰苦生活 “我们没问题。” 这连长说话直爽，也没什么官架子，两人对他印象都不错。 “那就这么定了。你们休息一天，事情让小方给你们安排。你们吃好喝好，我先回去了。”说完转头就走。 “连长，不是……”方毅风叫住了这位连长。 “嘛不是？” “是……” “是嘛是？” “那个……” 王明超像个急性子，看方毅风一脸纠结的样子：“嘛事你说啊！” “人家大老远跑一趟过来，你这不得重视点啊。” “这不是说了吃好喝好嘛。再说了，都是为人民服务，有嘛好客气的。”又朝后面两人打招呼：“列位，我还有事，我先回了。” 王明超出去，方毅风无奈地回头招待两人，结果看三人正憋着笑呢，是的，也包括郑畅。 “我们连长就这样，做什么事都风风火火的，两位别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两人赶紧道，这下憋不住了，笑出声来。 “你们连长是演小品的还是说相声的？” “你们连长可比你好交流多了，两句话就完事了。” “你们别说，听说我们连长最开始就是文艺兵，后来不想做演员，才调到我们这来的。”郑畅接话，被方毅风给瞪了回去。 “你小子才来几个月？从哪里听来的八卦？” “来第一天就听说了。” “……” 没什么事了，方毅风道：“我先带你们去你们住的院子。在这里休息一天，我今天安排好，明天早上我们就出发。” 这院子离得不远，不靠村子中间，也不靠近外围，两可之间，两间房，简单，收拾得很干净，是农家小院的感觉。 等方毅风离开，杨雨雨道：“这里好像也没什么危险的啊。” “这边离前线还有一段距离，可能他们之前清理过了。” 杨雨雨坐床沿上，抖着腿皱着眉头想事情。 不多会儿，站起来：“我出去打听打听情况。” “人这里是部队，你别乱跑，再不注意把你崩了。” “哪有那么严重。” 看不住，陈剑明赶紧跟上去。结果一出大门正遇到郑畅急匆匆地路过。 “你干嘛去啊这么着急。” “你还来个倒装句。”郑畅打了句玩笑：“炊事班做饭，我去帮把手。你们要不要一起？” 结果就一起到了做饭的地方……一个大伙夫，二十几个群众也在帮忙。 就在这些群众里，陈剑明看到了——王明超——连长！ 看着王明超添柴，陈剑明问道：“你们连长说的有事忙，就是来做饭？” 郑畅点头：“我们连最近负责驻守，平时事情都安排好的，连长没事就给大伙帮忙。“ “好连长！“陈剑明被颠覆地只能说出这三个字。 “来了啊！还愣着干嘛，快过来搭把手。“王明超看到了这边三人。 于是，出来打听事儿的两人转职伙夫。 他们现在做的饭都比较简单，二十几口大锅，一人守着一口，熬的粥。如果不是粥里还有花生和一些豆类，就很像善堂了。即使如此，陈剑明也想到了只有在古代剧里才能看到的施粥的情景。 粥煮好正好到了晚饭时间，陈剑明发现，自己的感觉没错。和施粥唯一不一样的地方就是，碗筷也是统一的。 “你们这水是从哪里来的？“一边给人盛粥，陈剑明一边问旁边做着同样事情的郑畅。 “有水井啊。你们院子里没有吗？“ 嗯……水能喝。 给人放完粥，还有剩的。郑畅道：“你们先吃吧，我去给研究员送饭。“ 两人和王明超坐到同一桌上。 “感觉这边怎么样？我可是听说了，你们那边是吃香喝辣，还种了青菜。” “我们那边人少，吃得就好了点。”陈剑明有些不好意思。 杨雨雨一口气喝完一碗：“这是八宝粥吧？咱们怎么没想着做呢？整天白粥，回头让蕊蕊做。” “成吧……” 想着王明超这人大大咧咧地，好像也没什么戒心，陈剑明开口问道：“现在前线战事吃紧吗？” “紧得很。主要是兴城和咱们海城之间的山区那片。那边经常有怪物跑出来，麻烦得很。” “现在还多着呢啊？”杨雨雨疑问：“我能穿过去不？” “你不开玩笑嘛。怎么？听你话音，你去过？” “我从兴城跑过来的，到那边跑迷路，就进山区了。里面边怪物是真多，差点死里边。” “乖乖，我说姑娘，你还真从里边逃出来的啊。”王明超眼都直了。 “是啊，咋了？” “了不得，你是有啥特殊能力？” “饭量大算吗？”陈剑明想起第一次和杨雨雨吃饭的事情。 “滚蛋！你吃得比我还多。” “嘛玩意？”王明超听不懂了。 陈剑明正色道：“雨雨的力量比较强，伤口愈合速度也比较快。” “再强能强得过坦克吗？吹牛皮吧，一个人穿过山区。” “嗯……没试过……要不试试？你会开坦克吧？” 你还真想啊……王明超无语：“别了，那玩意直接把你压成肉泥。” “你之后是不是力量又涨了？”陈剑明问道。 “涨，天天涨。” “连长，除了山区，能有别的地方去兴城吗？” “能绕过去，不过挺麻烦，咋的？你们还想去兴城啊？” “不去，就问问。” “路都堵死了，容易迷路，再说了，部队都不敢在城外乱跑，你俩别想那事。” “那怪物有多厉害？” “嗯……这个也不好说，这么说吧，一个大点的怪物，几辆坦克车轰，也得轰一阵。” “你们不是有个有什么特殊能力的人吗？是怎么做的？” “他就是能让那怪物晕住，不过也有时间限制，时间长了他也受不了。关键时候起作用。” 陈剑明点头，这应该也是跟他类似的脑部异变。 “你们打听这么多干嘛？” “没啥，了解下情况。” “我劝你们别多想啊，老老实实在城里呆着，等我们清理完，你们再去。” “你们清理完得什么年上啊。” “我就说你们想出去吧！” 杨雨雨被这位没心机的大叔给匡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谢伯谦的死忠粉 “你这个大叔不地道……”杨雨雨鄙视他。 “我哪里不地道了，还不是为你们考虑。能活下来不容易，要珍惜，命没了，就啥都没了。” “叔啊，我们想见见研究员成吗？”陈剑明不知不觉被带得口音有点跑偏，话说出口才觉得不对味。 “这有嘛不行的，不过，你们见他们干嘛？” “我们俩也是异变者，想多了解点情况。” “你们把这叫异变啊，这名字跟美国电影似的，傻气，哦，你们年轻人叫——中二。走吧，我带你们过去。” 饭也吃得差不多了，有人收拾，放下碗筷就走。 研究地点也是一个院子，一进院子，就看到各种大型设备，主要是起辅助作用，整个村子，就这个院子通了电，柴油机响个不停。 “老李，出来。给你带两个伙计过来看看。” 边说边推开门。门里是各种小型设备，几个人穿着白大褂各自忙着手头的事情。这里虽然设备多，可陈剑明觉得，还不如谢伯谦他们的设备好。 精神矍铄的小老头抬头看了一眼进门的三人，然后低下头，继续处理手里的事情。 “弄嘛呢？这么认真。“王明超的声音低了很了很多，走过去看。看到他正在摆弄一块骨头。 小老头看起来得有个七十岁的样子，聚精会神地做着手里的活，不受他们影响，又弄了几分钟，陈剑明也没看懂，就看到把骨头上切下一小部分，放到一个盛满液体的小玻璃器皿里，再小心翼翼地把盖子盖上。 这时才站起来，露出带着疲态的微笑：“这两位年轻人是？“ “是两个有特殊能力的年轻人，过来见识见识。哦，他们叫自己什么异变者。“ 听到两人是异变者，小老头眼睛亮了起来，屋里其他人也抬起头，开始关注这边近情况。 小老头伸出手：“你们好。我叫李长胜，是这里的负责人。” 握过手，互道过姓名，李长胜道：“你们都有什么能力？” “我能感知到生命体的存在。雨雨目前是力量和自愈能力比较强。” 李长胜的眼睛更亮了：“那是脑部变异，这个厉害啊！想知道啥？” 陈剑明刚要说话，王明超道：“坐下说，在这站着不累嘛。” “去隔壁屋吧，这边乱。正好该吃饭了。”李长胜道：“你们也先吃饭吧。” 除了李长胜之外，还有三个年轻人，两男一女，都没怎么说话。 到了休息室里，落座，李长胜边端起饭来吃，边道：“说说，想知道啥？” “我们自己对异变也有一些了解，但是还不够，目前就是想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 李长胜沉吟一阵，道：“我们目前检测到一种未知物质，怀疑是这种物质引起了人的变化，产生不一样的能力。” “为什么同一种物质，会让人产生不同的能力？” “这一点目前还不能确定，可能跟人的情绪有关，也可能跟体质有关。” “还有没有其他相关信息？” “我们这边设备太简陋，目前还处于观察和简单的实验阶段，没有办法进行复杂一些的实验，所以也没有太多的研究成果。” “你们有了特殊能力，能不能跟我们说说，是怎么产生的，之后有啥感觉？”研究员中的一个男性，嘴里含着饭道。 陈剑明把自己被咬后发高烧以及之后的一些变化，简单地说了一些。杨雨雨就很神奇了，没受啥伤，打怪物，打着打着，力量好像就越来越大了，受了伤，躲起来睡一觉，第二天就奇怪地好了，后来自愈能力在加速，发烧的事情，还是陈剑明提醒她，她才想起来说的。 李长胜道：“发烧应该是因为身体在发生改变的时候，释放的热量。至于晚上做梦的事情，这个太玄乎了，说不清楚。” 看样子是得不到太多信息了。杨雨雨道：“你们这研究设备简陋，还不安全，不如跟我们去天湖吧，那边设备都是从海城大学和医药企业带出来的。” 听到这话，几个年轻人眼神发亮，结果他们还没兴奋完，就听到了王明超的声音。 “干嘛呢，干嘛呢？让你们来请教一下，没让你们来挖墙角啊。” “什么挖墙角？这边条件这么差，能研究出个啥。” “那也不能跟你们走。” 陈剑明看得出来，王明超在这些事情上还是拎得清的，拉住又要说话的杨雨雨，道：“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我们那边也有一个科学家，一个医药专业的毕业生，去那边，大家交流一下，说不定研究出得更多。” “你们那边还有科学家？” “对，叫谢伯谦。” “你说的是理论物理学家谢伯谦？”李长胜有点激动。 “好像是研究物理的吧，咋了？” “是目前国内，不对，是世界最年轻，最顶级的物理学家谢伯谦？” 这一下，轮到陈剑明和杨雨雨懵逼了。 杨雨雨：“那小子有这么厉害？” “你怎么能这么称呼谢先生！”李长胜有点不悦。 “不对啊，你不是研究生物的吗？怎么对他一个研究物理的这么推崇？” 后面的女生道：“李教授一直以来都在做物理和生物的两个方向的研究，直到谢伯谦五年前成名，李教授才彻底转向生物学。” 没听过，科学家还有跨界的！ 看两人一副惊讶的样子，女生继续道：“李教授是国内……” “好了，别说了……”李长胜制止道：“在谢先生面前，我那点成果不值一提。” “老爷，您，您得有七十了吧？怎么这么推崇谦儿啊。” “达者为先，谢先生在弦理论和暗物质研究上的突破性进展，我就算是再多研究一百年都达不到……再说了，我今年还不到六十岁，哪里来的七十岁。” 科研使人憔悴吧…… 说到这里，李长胜对王明超道：“我们想要到天湖镇上去做研究，麻烦向领导请示一下。” “老李你这是干嘛。领导哪能放你们走啊。”看李长胜这么严肃，他有点不习惯。 “什么放不放的，在哪里做研究，那都是为人类做贡献，领导怎么会像你这么小心思，这么狭隘！” “得，我回头去问问。” 见他松口，李长胜这才又转向陈剑明和杨雨雨：“没想到谢先生还能活着，真是人类有幸啊！谢先生他有没有受伤，你们是怎么发现他的？……” 陈剑明从来没想过一个科学家能追星！这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当然了，他从来没把谢伯谦当过科学家。 可是转念一想，谢伯谦这种人都是科学家，这位李长胜这样，嗯，比谢伯谦算正常多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驰援 条件所限，这边的研究成果并没有多少。虽然得到了一些信息，但基本就是印证了之前的想法，没有大用。 离开做研究的小院，回到自己住处，杨雨雨在心心念念的回兴城中睡去。在隔壁屋的陈剑明做着常规的锻炼，目前倒立俯卧撑对他来说是常规锻炼了…… 他这段时间精神状态良好，睡眠质量在增加，睡眠时间在减少，偶尔会觉得自己根本不需要休息。 回忆着白天的事情，他老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至少自己成为了异变者，能够做到普通人做不到的事。 “我应该去前线……” 这个想法一出现，陈剑明自己就打了个激灵——要克制！ 我只是一个在末世里流浪的上班族……不要觉得自己发生点变化就是超人了……还是苟下去比较重要。 当然，这只是他的自嘲，他已经能够在绝大部分时候保持绝对理性，对各种状况做出符合实际情况的分析，也能够进行自我剖析。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能力所在，也知道自己的问题所在，即使现在每天坚持锻炼，但他的体格和怪物相比还是不够强壮，他的优势在于身体的灵巧和武器的锋利，在于精准的判断和打击，但这些，在面对比自己强大得多的怪物的时候，大概是起不到作用的。 到半夜才睡，睡了没多久，陈剑明被一阵急促敲门声给惊醒了。 开门。 “怎么了？” 郑畅焦急道：“前线出了问题，连长让我来叫你们，有事想请您们帮忙。” “好！我去喊一下雨雨！” 当当当敲门，门内传来木床晃动声，下床穿鞋声，走路声。门开，杨雨雨揉着眼睛：“最好给我一个能说服我不打你的理由。” 知道事态紧急，陈剑明没心思跟她玩笑，道：“可能要去前线，快换一下衣服去连长那边。” 一听说要去前线，杨雨雨清醒了不少：“一分钟。” 门关。 不到一分钟，杨雨雨换好衣服出来：“走吧走吧。” 生龙活虎了。 紧赶慢赶到了王明超的院子，院子里已经有个三十人的队列整装待发。房间内，烛光摇曳，班长方毅风和其他几个陌生面孔都在，一旁坐着的，还有一个身上带伤，灰头土脸的士兵。 没有多余的话，王明超道：“长话短说，有一支部队被怪物围攻了，现在我们要去支援，你们去帮个忙。“ “没问题。走吧！”杨雨雨也是个急性子。 “出发！”王明超立刻下达指令，同时往门外走去。 所有事情都已经在他们来之前部署完成，方毅风留下来。 三十个士兵，再加上王明超和陈剑明杨雨雨，三十三人。四辆车，四辆坦克，两架直升机。 氛围比较紧张，但陈剑明和杨雨雨不受影响，上了车，才发现车上全是武器弹药。 车子开动，王明超才跟他们讲具体情况。 据冒死回来报信的士兵讲，他们在经历过一场战斗后，在返程的途中经过一片林子，林子里突然冒出大量的怪物，对他们进行攻击，这个士兵逃出来之前，只剩下两辆坦克车了，但也不一定能突围出来。 “是什么样的怪物？”陈剑明问道。 “据说是一些虫子，但要有半个成年人大小。量非常大。” “就派两辆坦克车够吗？” “这不是喊了你们嘛。”开了句玩笑，王明超就又严肃道：“基地这边两千平民不能问题，必须要有武装力量保护他们，再者，你们两个有一些特殊能力，我们这次去主要是救人，只要把人救出来就好。” 无月，繁星满天，只有车辆的大灯照亮前路，一路上陈剑明感应到不少怪物的存在，但现在没有时间去理这些。 虽然经历过了许多战斗，但像这种跟大规模怪物战斗，对陈剑明来说还是第一次，在这里，他和杨雨雨都全副武装起来，陈剑明拿着手里的枪，做了个瞄准的动作，试一下感觉，实际上，他现在开枪根本不需要这样标准的瞄准，进入战斗状态后，他可以随手打中目标。 又在枪上装上军刺，做了个前击的动作。以前听人传得神乎，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真正的军刺。 “这军刺上真有毒？”陈剑明问道，这是传说之一。 “有嘛毒，真要有毒，你自己还敢碰啊。“连长王明超皱起了眉头。 “我不一样，我有超能力，不怕这个。“ “就是个刺，外面传得太邪乎了。还有说那个槽是为了放血，也是瞎说，人肌肉间的压力多大啊，能放个嘛血。“ “那怎么设计成这样？” “当年国家困难，这个设计主要是为了省钢材，其次就是因为，三角形稳固，这不是小学课程嘛，你个年轻人还不如我这老年人。” “……”默默把军刺拆下来。被鄙视了。 半小时后，陈剑明感应到的怪物越来越多，王明超也拿着对讲机道：“全员注意，进入作战状态！” 把车厢顶窗打开，士兵们架上一个机关枪，一个小钢炮，动作熟练地很。虽然还没有见到怪物，但是刚缓和下来的气氛再次紧张起来。 “左边三百米有怪物！”陈剑明突然道。 王明超毫不犹豫道：“全速前进，三号坦克防御左边的怪物。” “陈剑明！你来报怪物位置！” “我来打！”陈剑明感应到怪物的速度越来越快，但这时候根本说不清楚，没有听王明超的，而是直接把王明超从上面拉了下来。 感知着怪物的行进方向，陈剑明移动炮管，一直对准怪物。 一百五、一百、七十、六十…… 点火！ 炮弹飞出！ 这个距离，怪物已经完全出现在人们的视线里，陈剑明也看到了，这只怪物大概是两个人大小。没有了障碍物，陈剑明没有丝毫犹豫，一声巨响，炮弹击中了怪物，然后……炸开！ “还有没有其他的？” “暂时没有。” “好！” 之前陈剑明都是说自己的感知在一百米左右，这次感知到三百米的距离，直接说了出来，王明超没有多问，甚至没有表现出一丝的怀疑。 对讲机里传来声音：“丛林东部两千处发现被困人员。“ 第一百一十七章 冲入虫潮 坦克和汽车进了森林，直升机在上空飞着，照下两个大灯。这片是人工种植的，大型树木还是很整齐，但末世以来，草木也发生了异变，比动物更多，长得繁茂异常。坦克开道，把长高的草都压下去，方便了一些，但速度依旧算不上快。 前行一千米，怪物开始多了起来，最开始的时候，陈剑明发射炮弹，准头够，可以击中，但随着深入，怪物越来越多，而且是同一类的，不得不所有人都上阵，机关枪和小钢炮都用上了。 在树林里，车灯和飞机照下的两个大灯，范围都有限，陈剑明一边发射炮弹，一边提醒其他人怪物的位置。 这些怪物正是之前王明超所描述的那种大型的虫子。是昆虫的形态，但是得有半人大小，而且量越来越多。 陈剑明觉得这种应该不算是彻底的怪物，是动物异变而成，因为他们没有长出触手，也没有出现口器。 炮弹打出去之后会炸开，直接把这些大虫子炸成肉泥，机关枪的射速快，也可以有效阻止这些虫子的进攻，另外，两架直升机也在不断地往下投弹，起到的效果还可以。 “后方，后方两百米有十几只过来了！”陈剑明又道。 前后左右都是怪物，虽然有一定距离，但是根本没办法照顾到后面，连长王明超牙一咬，道：“打开车厢门！” 一个士兵过去开门，他刚双手拖起一个火箭筒。 士兵见他要亲自开火，道：“连长，我来吧！” “少尼玛废话！给他们帮忙去！” “陈剑明，报位置！“ “一百米！八十米！六十米！“ “再近一点，再近一点！“王明超默念，终于看到了怪物的身影，突然喊道：”开火！“ 同时，炮弹飞出去！直接撞到跑在最前面的那只，然后整个给撞了出去，紧接着是轰隆一声爆炸。这一下，至少炸了三他之一。 将这个丢下，士兵已经又给他装好了一个。他继续将火箭筒扛在肩上，又一下打出去。 “再来！” 接连三炮，还剩一只：“机关枪！” 架上就突突，就在后方危机要宣告解除的时候，陈剑明突然大喊：“关门！关门！” 王明超在后面突突机关枪，没听到。杨雨雨一把把他抓过来，同时手持军刺直接刺了出去！ 一只怪物突然冒出来，直直地刺到军刺上，杨雨雨用力一踹，把这只怪物连带军刺一起踹了出去。 “尼玛，吓死我了！”王明超额头冒冷汗。旁边的士兵已经把门合了过来。 怪物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靠近！陈剑明一边感知着密密麻麻的红点，一边报出方位，一边尽量地吸取着只有他能看得见的暗红色光球，一边还要控制准确打击目标。 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全力使用自己的能力，但越深入，怪物越多，他已经没有办法完全兼顾。 怪物越来越靠近，已经有怪物开始往车上爬。终于，陈剑明的感应中，出现了四个白点。 “还有三百米就到了！坚持住！”陈剑明喊道。 怪物爬上来，士兵直接用枪口对着怪物身体一阵突突，这么近的距离，即使是训练有素的军人，也不可能不害怕，但在恐惧中战斗，这些士兵才是最勇敢的人。 “雨雨闪开！”陈剑明又喊。 杨雨雨对陈剑明极其信任，听到声音的瞬间马上躲开原来的位置，一根长刺刺穿了车厢，刺了进来！杨雨雨提刀直接砍过去，将之砍断。 “开门！“杨雨雨喊道。 王明超看到她提着自己带的刀的样子：“你要干嘛！“ “清了这些玩意！“ 从进入战斗开始，大家都是拿着枪炮打，她完全帮不上忙，早就觉得憋屈了，这时候一只怪物隔着车厢都差点刺到她，让她知道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不行！下去太危险了！“ “哪那么多废话！”没人给她开，她自己开。 王明超抓住她的手：“不能下去！这是命令！” “我又不是你的兵！” 稍微一用力，挣脱开，马上开门，跳了下去。 “注意安全！”陈剑明知道她的性格和能力，没有劝她。 “你让她下去送死啊！” “没事！”陈剑明回答了两个字。 杨雨雨提着刀下去，马上一刀将一只虫子劈成了两半，然后跟着车往前跑，清理车子和坦克附近的虫子。 车里的士兵就看到一道影子过去，眼前的虫子就成了两半，这些虫子被劈开后还在蠕动，也在缓慢自愈，但没有生出触手，也没有生出口器，已经丧尸了威胁。 士兵们顿时感觉压力大减。不断地有虫子飞过来，杨雨雨不停地来回跑，把靠近的就直接劈掉。 这么多大虫子，已经快成虫潮了。杨雨雨虽然力量够大，劈这些虫子也如砍瓜切菜，但架不住多，一车的大白菜直接砸下来，那也是能把人砸死的。 她前后跑着忙活，突然听到在车顶的陈剑明喊道：“回车里来！” “没事！”杨雨雨道。陈剑明知道她决定的事情不是别人能改的，对车里喊道：“把别外两把刀拿上来！” 这时候也来不及问，留在车里的士兵赶紧把刀递了上去。陈剑明接着刀，又对杨雨雨喊道：“接住了！” 杨雨雨反应也快，把手里卷了刃的刀一丢，接住了陈剑明丢过来的刀。 她出去后，陈剑明的压力也减轻了不少，这时候感应到前方密密麻麻的红点，也感应到离被困四人越来越近，道：“连长！下令集中火力打前面！直接打，不用等！” “正前方，开火！” “加速！加速！” 王明超立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所有的枪炮朝着前方打去。同时，车子冲进了虫群，杨雨雨跑得快，也直接冲了进去。刀在前，把她身前没死的虫子直接串成了串，速度依旧一点都不比车慢。 “直升机！炸周围的虫子！”山林里路本来就不平，车碾压着怪物的尸体过去，东倒西歪，王明超继续下达命令，又道：“所有人，全面炮火攻击！” 第一百一十八章 打完就睡 这是陈剑明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所有人都在疯狂地开火，机关枪扫射，根本不需要瞄准，他被深深地震撼到了。他觉得，如果自己没有发生异变，肯定被现在的场景吓疯了。 “妈的！哪里来的这么多虫子！”王明超恨恨道。这片树林距离他们驻扎的村庄不远，一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但是突然出现这么多虫子，让他措手不及。如果这些虫子攻进村子，后果不堪设想。 突然，车子一阵剧烈的晃动。 “雨雨！清一下左边！”右边的虫子攻了过来，差点把车掀翻。 “靠！”杨雨雨直接跳到车顶，顺手拿了另一把刀。再看前面的坦克，也都已经被虫子给围了，但好在坦克的防护较强，这些虫子没有办法攻破。但再这么下去，也要被掀翻了。 这么下去肯定要完！ “连长！你来开炮！” 陈剑明当机立断，从车顶下来，王明超毫不犹豫地爬了上去。 正在前面砍杀的杨雨雨，突然发现眼前的虫子行动慢了下来，不禁一滞，随即手起刀落，将这虫子劈开。 再一看，刃上也已经全是豁口，把刀一丢，拿出腰间的两把军刺，同时刺向两只虫子，刺是刺进去了，但军刺更多的是配在枪上的，他直接当刺用，用得不顺手，直接就丢了， 这一下，她压力大减，直接双手抓住虫子，两手用力，把虫子腿给扯下来。 “这尼玛是怪物吧！“连长看到杨雨雨战斗的景象，真真被吓了一跳。 陈剑明在连厢里，拿起对讲机，道：“速度再快一点！“ 他有操控感知到的生命体的能力，但用完之后，会伴有较强的副作用，所以一直没怎么用过，这次如果不是到了这种险境，他也不会用的。 在车上和车周围的虫子都在被他控制着，同时控制几十只虫子，对他来说是巨大的负担，这才刚开始，他已经感觉到轻微的头疼，像是千百个声音，在他的脑海里乱叫。 外面一边靠近被困的两辆坦克，一边清理这些虫形怪物，由于有了陈剑明的精神控制，前进的速度又快了很多。 每一只虫子被杀死，陈剑明就感觉压力小一分，没有那么严重的，他已经不再去控制——实在是吃不住。 渐渐地，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副画面，虫子从一个巨大的树洞里不断地涌出来…… 这是——这些虫子的记忆！ 陈剑明这一刻做出判断，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能看到，也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但他知道，如果这些画面是真的，那速度必须要快！ 距离被困人员的距离只有几十米了。陈剑明又拿了一把机枪一把刀钻到车顶：“连长，我去前面开路，你们跟上！” 没等王明超回答，他又喊杨雨雨：“雨雨！跟我一起去前面！” 两人沿着车两侧跑到最前面一辆坦克两边，清理这辆坦克边上的虫子。陈剑明快速计算距离和移动轨迹，出手准确，总是能从最薄弱处将怪物劈开。 没了陈剑明的控制，这些虫子又疯狂地涌上来，王明超下令：“扔手雷！” 边上靠得太近，这些虫子用枪打个洞都不一定丧尸战斗力，只能炸！ 终于接近了被困四人的坦克，陈剑明再次利用自己的控制能力开道，他没有办法让这些虫子移开，但可以延缓它们的速度，这样一来，终于到了被困的坦克上。 两辆坦克都半歪着，弹药也已经耗尽，被困的人靠着这王八壳躲在里面。被困人员虽然不知道这两个人是什么来头，面对虫潮，居然还敢在车和坦克之外，仅靠刀枪和这些怪物对抗，但他们看到两人安全到了这里，以后后来跟着的坦克，果断选择打开顶盖。 现在坦克半翻着，或许该叫侧盖了。 里面的人出来，陈剑明直接扛着人两步跳到来救援到车旁边，直接给丢到车上。 有惊无险地把两人救出来，杨雨雨也回到了车上。然而，这里怪物太多了，陈剑明再次施展大范围的精神控制，这一次比刚才范围还要广。 “我能支撑五分钟！快点逃出虫群！” 周围的虫子行动速度变缓，听到这话，王明超知道一刻耽误不得，立刻下令撤退。车子和坦克调动，火箭筒，小钢炮处理处理中距离的虫子，机枪负责扫射逼迫近处的虫子，后面的虫子还在追击，但已经越来越远。 五分钟时间还没到，陈剑明直觉得脑袋像被炸弹一次次轰击一样又乱又疼：“我撑不住了……” 说完这句话，昏倒在杨雨雨身上。 “靠！”杨雨雨身上多了很多伤口，陈剑明这一倒，疼得她难受。 被救的人分别在两辆车上，此时只有他们身体虚弱，在闲着，看到陈剑明晕倒过去，不禁关切道：“他没事吧？“ “没事，睡一觉就好了。“杨雨雨说得随意，可看着陈剑明这样，还是很心疼。 陈剑明一倒，虫子的速度又快了起来。 王明超朝着对讲机大声喊：“加大火力！加大火力！“ 来时开的路回去的时候顺了不知道多少，速度也快也起来，终于，车子开出了树林，再次提速。 王明超不敢松懈，一直在车顶盯着，等开出去十分钟，确定后面没有怪物跟着，这才从车顶下来：“剑明怎么样？” 经历了一场战斗，称呼上连姓都去掉了。 “没事没事，回去给他多准备点吃的，等他醒过来吃。安全了？” “嗯，那些虫子好像没出树林。 “哦……那我睡了……” “你身上的伤……？” “没事没事……” 陈剑明昏过去，她之前为了看着他，一直没睡，这时放下心来，疲惫感袭来，不想再多说一句话了…… 车厢内，一众人这才开始包扎伤口。那些虫子爬上车的时候，对他们造成伤害是不可避免的。 “两个悍将啊……”看着睡着的两人，王明超感慨，眼神有些复杂。 回程没再出什么意外，一路顺利回到村子里。 第一百一十九章 逗留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中午，是被饿醒的，脑袋也还有些疼…… 赶紧找吃的，结果一走出屋子就看到桌子上放着的半盆米饭。 真是及时雨啊！ 右手筷子左手盆，就往嘴里扒拉，吃了一半，才感觉不那么饿了，放缓了速度，喝了口水。 “雨雨呢？” 他感知不到杨雨雨，去敲她的门，没反应。 算了，那家伙肯定没事。继续吃饭，刚坐下，门开了。 杨雨雨二话没说，从陈剑明手里抢过饭盆和筷子…… “……”杨雨雨吃饭比陈剑明还要豪放得多，几口就吃完了。 “跟他们说了多准备一点！”杨雨雨很不满意。 之后又去了做饭的地方，有已经做好的粥，吃了起来，两个人继续“补充能量”。 正好郑畅也在这，看着两人啥话不说，低头喝粥的样子，他实在有点接受不了——这俩人以前不这样啊。 “你们醒了啊，我去通知班长。” “哦哦，去吧。” 这一会儿的功夫两人吃得差不多了，陈剑明才问：“你身上伤好了没？” “啊……忘了……我看看。”杨雨雨打个饱嗝，开始解扣子。 “你干嘛！大庭广众的！”陈剑明提醒她。 “脱——外——套！”杨雨雨无语地翻着白眼看他。 “你脱你脱。” 除去因为战斗而破破烂烂的外套，杨雨雨里面就穿了一件因为战斗而破破烂烂的长t恤，虽然也挺宽松，但完全把她的身材给显了出来，反正该撑着的地方都是撑着的，随着她的动作还有点晃，陈剑明想到她里面不穿东西……然后意识到不对，赶紧把后面的想法强行从脑子里赶走。 把袖子撸起来，皮肤上是一道道的伤口结痂。随手抠去一个，下面的皮肤跟正常皮肤没什么两样。 “嗯，好了。”杨雨雨抬起头来：“你脸怎么红了？” 陈剑明略尴尬，杨雨雨恍然大悟：“我都长成这样了你还yy，你这单身的太久了啊……” “架不住你身材好啊……”陈剑明一边红着脸，一边发扬不要脸的精神。 “滚蛋，回去洗澡，自己解决一下。” 昨天回来到现在，一直还没洗澡呢。这正要走，王明超和方毅风已经过来了，后面跟着的是刚才去报信的郑畅。 “怎么样了老几位？”王明超笑呵呵地打招呼。然后盯着两个人转着圈看。 方毅风正经地站在旁边干咳。 王明超盯着两人转了两圈：“咳嘛咳！这不是关心嘛。” 又对两人道：“你们这可以啊，一觉睡醒，啥事没有，繃带都不用。” “还好还好。”陈剑明道：“今天我们要回去了吧。都准备好了吗？” “不着急。”王明超道：“来就是跟你们说这事的。我们准备召回在外作战的人员，清一下那片小树林，可能还需要你们帮忙。” “对了，昨天的事还得感谢你们，要不是你们两个，我们这恐怕要全军覆没了。” “不至于。”陈剑明谦虚道。但他们都心知肚明，昨天那种情况，前面还好说，到后面，怪物越来越多，在车里呆着，或许安全，但是只要下了车，直接面对那些虫子，是必死无疑的，更别提陈剑明精神控制那些怪物，才有机会把四个被困的人从坦克里救出来。 “被救的四个同志怎么样了？”想到这里，陈剑明又问道。 “没大事，就是坦克翻的时候撞了几下。”王明超道：“说正事儿。我们准备把直升机调回来之后，把那片林子地毯式轰炸一波，之后再进去扫荡，你们觉得怎么样？” “那些虫子现在还在树林里，万一把他们轰出来，跑到村子会有大麻烦吧。” “留在那里更麻烦。”王明超停顿了一下，道：“我们进行之前，肯定把这边的防护措施做好，到时候只要敢到这边来就全轰死。” “能全轰死？” “这叫嘛话。咱们昨天去了两辆坦克就能活着出来，等全回来，地面十几辆坦克车等着，树林边上再多埋点炸药地雷，能有嘛事。” “……”陈剑明并不完全能想象这样的画面，但听着就有点牛逼…… “我们能做什么？” “炸完之后，你们和我们一块进树林去清理。树林里未知数太多，多了你们，安全系数高一点。” “给你们当保镖？”杨雨雨插话。 “这……”王明超一时语塞。 这话让所有人都觉得很尴尬，陈剑明替眼前三人尴尬。 哪有军人雇佣保镖的，可眼前这意思就很像啊。 “不能这么说。”王明超道：“这叫联合作战，也可以叫共同抗敌，那个……一致对外……” 有点语无伦次，显然还在尴尬里没出来。 陈剑明沉吟一番，决定还是把自己知道的信息说出来。 “我有一个不太确定的信息。” “嘛信息？” “树林里有一个虫洞，这些虫子全是从那个洞里出来的，我怀疑那个洞里可能有什么东西一直在不断的制造这种怪物。” 这事听起来有点玄乎，方毅风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之前在树林里的时候感应到的。”陈剑明不想细说，他自身的能力，对一些人能说，对另外一些人绝对不能说。 方毅风想要继续追问下去，王明超抢在他开口之前道：“有多大概率？” “五五开吧。” “那行，我们再重新合计一下，不过一轮轰炸之后，什么洞应该也炸没了，不用太担心。” “那我们再多呆几天。” “代表人民感谢你们。你们这几天好好休息，等直升机回来得差不多了，就该行动了。” 交流完之后分开。 陈剑明两人一走，王明超指着方毅风鼻子骂：“你刚才是干嘛？” “没，这不是确认消息嘛。”方毅风苦笑。 “现在特殊时期，不能这么做。昨天要不是他们，我们都得完蛋，能这么卖命，肯定跟咱们是一波的，人家不想说，就不要逼人家说，要不然一生气，合作都没得合作。” “可是摸不清底线，总觉得不放心。” “不放心你把他们带过来？不放心你把群众交他们手上？” “我知道了。” 王明超转而语重心长道：“我知道你做事谨慎，但是不能过火，不能着急，你也三十几岁的人了，这性子得改了。” 第一百二十章 和杨雨雨掰腕子 这个村子里大部他是平房或二层小楼带院子，有热水器，但不通电，洗澡有些麻烦。先用压水机把水打上来，再手动灌到热水器里，然后再淋着用。 洗完澡之后，终于感觉舒爽了很多。接下来的几天里，不断地有队伍回来，这些队伍多的百来人，少的七八人，坦克飞机也跟着部队一起回来。 这么多飞机坦克，都放进村子不现实，大部分停在了村外。看到这些东西，陈剑明才彻底有了进入军区的感觉。 虽然只有一千多兵，但科技武装的军队，让他们有能力和怪物进行对抗。随着部队回来的，还有五个异变者，他暂时没有去接触。 他们两个人悠闲，部队却忙得很，直升机每天前往树林进行侦察，其他人则听从安排，在树林周围进行防御的安排准备。 五天后，连长王明超终于把他们两人喊过去。 “现在我们准备得差不多，所以把你们喊过来相互认识一下。在飞机轰炸之后，你们要共同进入树林进行扫荡。” 连长这边有五个异变者，两边相互点头致意。 “我就不给你们介绍了，你们相互介绍一下吧。” 成武，异变能力是皮肤和肌肉硬化，据他说，目前为止，他和怪物打架，还没有被怪物伤到过。 项承志，异变能力是变色龙，可以根据周围环境，改变自身颜色，可用的时候需要把衣服都脱光。同时加强的有弹跳能力。 梁海平，异变能力是树木，他的身体可以延展出细长的枝条，在侦察、突袭和围困方面都比较有优势。 丁建国，异变能力是吞噬，不管什么怪物，他都能吃，吃掉了怪物，自身的力量和身体强度等会有一个暂时的提升。这能力让人觉得有点恶心。 最后一个叫章妙洪，异变能力，跟很多怪物相同，他可以生出触手，生出口器，身体形态可以发生变化。 五人中，成武和梁海平在介绍自己的时候，顺便做了展示，其他人的能力不是很好展示。在此之前，除了他们自己之外，他只见到过四个异变者，没有很特别，但眼前五人的能力，却让他们觉得实在是太过特别。 成武的硬化有些类似海贼王里的铁块，项承志的能力有些类似返祖，丁建国和章妙洪的能力则更类似怪物，丁建国的能力就……完全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了。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吧。 虽然五人之前已听王明超简单介绍过两人的能力，这时候两人还是又简单的说了一下。 “姑娘，来，比比力气。”听杨雨雨说自己力气大，成武想跟她比试比试。对于异变者来说，力量速度和身体强度变化只是附带品，而杨雨雨这里只是单纯的能力强化，让他觉得，这妹子没什么特别的。杨雨雨的长相，让她在一部分男性面前，完全没有女性优势。 说着话，成武已经坐在方桌对面，这是准备掰手腕了。 “啊？“杨雨雨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哦哦，好。“ 在对面坐下来。 两人手握住手，杨雨雨皱起眉头：“你这姿势不标准。手腕不能弯。“ ？？？ 好像关注的点不太对啊，平时掰腕子哪有人注意这个。不过还是调整了姿势，一边调整，一边已经用上了力气。 成武感觉到对方好像也在加力气，不由得重视起来，再次加力…… 然后，杨雨雨看到成武额头上冒汗了。 “调整个姿势这么费力？调整好开始了啊。” ？？？ 不是已经开始了吗？ 就在成武产生这个疑问的时候，啪得一声响，倒了…… “嗯？”杨雨雨也奇怪：“不是说开始吗？你怎么不用力气？” 成武：“……” “刚才没反应过来，再来。” “哦哦，好。” 于是又恢复到起始状态。 “来，你喊开始。” “开始！” 啪！又被压到了桌面。 “又没准备好？” “怎么感觉哪里不对……” “再试试。“ 这一次，成武出现了肌肉和皮肤的硬化，肌肉胀了起来。 “开始！“ 结果和之前一模一样。 这次成武头上是真的冒汗了，不是累的汗，是尴尬的汗。在这个女人面前，他感觉自己完全使不上力气。 “你看不起女生？“杨雨雨问他。 “什么意思？”谁看不起女生了啊！ “你干嘛不用力？” “我……”成武说不下去了，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好吗。 旁边的其他人看的目瞪口呆，他们虽然没有一起执行任务，但相识的时间也算久了，知道成武的力气虽然不是最大的，但也非常不错了。 “你劲太大了……“陈剑明在一旁提醒杨雨雨。 “也没到这种程度吧，大家都是异变者嘛。” 这对话听得成武更尴尬了。 “我试试。“丁建国这个人的能力很可怕，但看上去只有二十岁左右，身体瘦瘦小小的，戴着眼镜，说话也不多，一副好学生的样子。 坐到了原来成武的位置上。 “你比那个大块头力气大吧？” “嗯。”丁建国点头。 “来，上两只手。”杨雨雨道。 “好。”丁建国坦然地又加了只手。 然后被杨雨雨给掰了下去。 “好像是有点劲。”她感觉到对方确实用了一点力气。 “厉害！”丁建国给杨雨雨竖了个大拇指。 “一般一般。” 周围的人不淡定了…… “你力气到底有多大啊？”成武问她。 “不知道……这个怎么算？” 这也是，没算过…… 陈剑明能感受到这几个人从不服，到震惊，到现在的五体投地，能感受到成武看丁建国也败了之后变得坦然。 这几人至少没什么坏心思，道：“大家各有所长，不用在意这个。” “你力气有多大？”成武又问他。 “我，我应该比你力气大一些。” “来，来试试。” “差不多得了，你们该考虑考虑怎么行动了。” 王明超阻止了继续比试。 动物，或者说人类对力量永远有着莫名的崇拜和追求…… 成武其实就是想证明一下自己。 王明超继续道：“明天开始轰炸，大概持续两个小时，三个小时后，你们进入丛林进行扫荡，当然，坦克也会开进去……” 第一百二十一章 轰炸和恐惧的开始…… 部队方面已经定好了方案，轰炸从林子周围向中间进行，这样可以最大程度上保证这些虫子往中间跑，而不是向外跑。坦克会在外围进行防御，防止意外发生，轰炸结束之后，一半的坦克进入林子，进行扫荡。异变者就是这时候跟随坦克车一起进入。 之前一直没有定下来几个异变者是一同进入，还是分开进入，这次讨论定下来，异变者一同进入。 因为他们担负着更重要的任务——寻找虫巢。 即使之前陈剑明没有讲，他们也能够猜测到林中有一处虫巢存在，其实一轮轰炸之后，虫巢有几率会被炸毁，可世事就怕万一，他们猜测虫巢中有一个更强大的存在，要找出来打死才行。 坦克和其他防御工事早已就绪，第二天，包括杨雨雨在内所有人都起了个大早，在外等候安排。 计划定下来之后，陈剑明和杨雨雨去熟悉了一下坦克的操作，主要是瞄准和装弹，至于开车，那是太麻烦了。装弹主要是体力活，而瞄准对于陈剑明来说，是一件比较简单的事情。 等待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尤其是对杨雨雨来说。就在她打盹的时候，终于，一架架直升机升空，开始围绕树林，飞往之前安排好的位置。 几十架直升机升空，这样的场景非常壮观。即使是旁边的成武五人，也被这样的场景给震撼到了。 “我怎么觉得这些直升机不太稳啊……“杨雨雨自言自语。 “毕竟飞行员是新手，没办法。“ “等等，新手是什么意思？“ 项承志解释道：“原来的飞行员，活下来的不到十个，其他人都是后来又学的。毕竟飞机是最重要的火力支援。” “这也学得太快了吧？”杨雨雨有点不敢相信。 “是很快，一方面是因为现在压力太大，必须要尽快学会，训练时长增加，不计成本，其实毁掉的直升机也有十几架了，为了训练而牺牲的战士也有几人，其他受伤程度不一。另一方面，参加学习的都是入武几年的老兵，有毅力，坚定，坚决，执行力够强。” “这，太残酷了啊……“ “这算什么残酷，打不死怪物，大家都得死，那才叫残酷。“ 章妙洪的话让陈剑明没有办法反驳。 随着炸弹从飞机上落下，第一声爆炸声响起，轰炸开始了。陈剑明他们隔得很远，看到一个个炸弹落下来，像是下雨一样。以往只在战争纪录片里看到过的场景，而今出现在了现实里。 已经习惯了末世生活的杨雨雨和陈剑明，这一刻有些恍惚——这一切，是真的吗？ 随着爆炸的巨响，脚下的大地在震颤，小地震也不过如此吧。 所有的坦克严阵以待，随时准备攻击冲出来的怪物。 二十分钟过去了，没有一只虫子出来，飞机上却传来消息，有疑似大型怪物出现，正在林中狂奔。马上，一部分飞机开始追击这只大型怪物。 与此同时，多处传来消息有大型怪物出现。不过这些怪物始终没有走出林子。 随后的几十分钟里，大型怪物被击杀的消息开始陆续传来。陈剑明觉得有些恐怖了，用炮弹轰这些怪物，居然要轰个半小时才能轰死。另一方面，陈剑明在想，这部队里，到底有多少弹药，完全不计成本，这比怪物的能力还让他觉得可怕。 “林中应该有一个控制这些怪物的生物。“陈剑明道：“可能就在虫巢里。” 其他人听到这话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这么多虫子，一只都没往林外跑，那肯定是被控制的。 随即拿过对讲机：“连长，直升机能侦察一下虫巢的位置吗？” “能找就找。”王明超给了个模糊的答案。 “虫子最多的地方，可能是虫巢所在，有这样的位置记一下。如果有还大型怪物，记一下大型怪物的出处。” “没问题！” 一轮轰炸之后，除了最外围的树，里面大部分都已经倒了，这时候只要稍微注意一下，这样的地方还是比较容易发现的。在林里清朗了之后，落弹也有了目标，先是朝虫子密集的地方落一阵，之后再进行地毯式扫荡。 三个小时里，飞机升空，轰炸，回落，装弹药，再升空，轰炸，此时终于结束。陈剑明七人三辆坦克，随着浩浩荡荡的坦克大军，进入林中。 王明超也将虫巢可能存在的几个位置告诉了陈剑明七人。其他人正常扫荡，他们则主要为寻找虫巢。 被炸过树林，树木东倒西歪，有些地方还起着火，陈剑明觉得这都没引起火灾，还是很神奇的。 随着深入，终于看到了这些虫子的尸体，偶尔有活的，陈剑明三百米就感知到了，装好炮弹，马上打出去，与之前的救援相比，简直是轻松加愉快。 坦克行进缓慢，到达两处可能存在虫巢的地方，都没有什么发现，眼看天就要黑了，上头领导决定先撤回来，等明天再继续进行扫荡。 这是稳重之举，整只队伍才一千多人，少一个人就少一份力量，要尽量把损失降到最小。 这一夜，三分之一的军在驻守，其他人则休息。陈剑明休整一夜，第二天再次跟随大部队进入林中，有了第一次的轻车熟路，这一次速度快了很多，再连找两个可疑地点，等到第三个地点的时候，还没进入三百米的范围，陈剑明已经感觉到不对劲。 “小心了。前面可能是真的虫巢。”陈剑明通过对讲机，提醒六人。 所有人都谨慎起来。 陈剑明感觉到这里不同寻常的气息，虽然世界没有扭曲，但给人的感觉，却像是进入了梦境中的那个世界一样。 三辆坦克的速度更慢了，缓缓地向前移动，进入到三百米的范围，陈剑明没有感知到任何有威胁的生命体，可危机感却越来越重，他看向跟他同一辆坦克的成武，这家伙竟然在发抖…… “你怎么回事？！” “啊！” 成武猛地回头，这才回过神来：“没事没事……” 可陈剑明看得出他眼中的恐惧…… 第一百二十二章 恐怖阴影与发疯 眼前绝对不是梦境，可是成武陷入了他最开始在梦境中的状态，这里给他的感觉也与梦境中相似。 这里有什么令人恐惧的东西吗？或者，有什么令人无法理解的存在吗？ “撤退！回去！” 成武说没事只是在逞强，陈剑明感受到了他源自灵魂的颤抖。 “怎么了？“对讲机里传来杨雨雨的声音。 陈剑明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到一声炮响，接着，对讲机里传来丁建国的声音：“有怪物，攻击！快攻击！啊！冲啊！拼了！” “没有怪物！没有怪物！你冷静！” “杀了它们！快杀了它们！” “不行了！逃！快逃！” “不要吃我！求求你不要吃我！” “你老实点！没事的！你发什么疯！“ 对讲机里传来丁建国和项承志的对话，基本上是丁建国在胡言乱语，项承志在劝说，紧接着是坦克舱室里的打斗声，撞壁声…… 嘭！ 丁建国的声音消失了，紧接着传来项承志的声音：“建国突然疯了，现在怎么办？“ “先撤退！”陈剑明又对着对讲机道：“林中有危险，让所有人退回来！“ “好！“ 刚才丁建国发疯的声音他也听到了。 出了树林，陈剑明赶紧从坦克里出来：“雨雨，你没事吧？“ “啊……什么事？“ 几个人相继从坦克里出来，项承志出来，然后把丁建国也拖出来。 七人中，项承志和陈剑明、杨雨雨看上去一切正常，丁建国昏死过去，成武、梁海平、章妙洪此时依然处在恐惧之中。 连长王明超也赶了过来：“到底怎么回事？” “不知道，建国突然就发疯了，胡乱开炮，然后乱说话，实在没办法，只能先把他砸昏了。” “先把他带回去！算了算了，你们都回去！” 看到这七人里有一半的人眼神呆滞，甚至成武还在发抖，王明超一时无措，这事只能从长计议了。 驻守森林边的人还有继续驻守，七人和连长一起回到村子里，把丁建国安置好，其余六人和连长围桌而坐。 “说说吧，是怎么回事。” 没有人说话。 这事太过诡异了，根本无从说起。 “陈剑明，你说一下怎么回事？” “我……我不清楚……里面的怪物可能是超乎我们理解的存在……” 他虽然知道的稍微多一些，但都不是确切信息，而且，以他的认知，觉得普通人不可能是那只怪物的对手，所以也不想多说。 “怎么就超乎理解了？外星人呐？“王明超心情有些差。 陈剑明闭口不谈。王明超又问项承志：“你说说，怎么回事？“ 项承志认真思考，道：“我当时感觉有些不舒服，以为是哪里出问题了，结果，后面建国就发疯了。“ 又是无用信息，王明超着急上火，想问其他人，但是看到这些人还没回神的状态，算了，先这样吧！ 除了丁建国之外，其他受到惊吓的人也了专人照顾。 人散了，两人走在路上。 “你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没说啊？“杨雨雨问陈剑明。 “你记得我之前做噩梦，然后被吓醒么？” “记得啊，怎么了？” “那地方给我的感觉，和梦境中很相似，而我之前的梦境，应该是进入了怪物的记忆中……” 之前陈剑明多多少少讲过一些，所谓的末世原因，这时候听着也好理解。 “嗯……你们男生喜欢看的中二故事，居然能成真……” “话说回来，你怎么没受影响？” “你不也没受影响。” “我不一样，我之前沾染了一部分本源意识，大概，大概成了他们的同类？” 杨雨雨的异变确实很有特点，陈剑明可以感知到其他人，但是感知不到杨雨雨，这一次又完全不受影响。项承志，那也是多多少少受了些影响的。 “我准备再去一趟。“回到小院子，陈剑明道。 “什么时候？“ “一会儿就去。“ “哦哦，好，那我先睡会儿，你去的时候喊我。“ “你也要去啊……” “你自己去找死啊。” “我多少有点数……” “算了，不睡了，现在去吧。” 陈剑明没有多劝，他知道杨雨雨的性格。 “我洗个澡……” “屁事真多。” 洗完澡，两人又找到了王明超。 “你俩又干嘛来了？”王明超心情还是很不爽。 “我们两个准备再去一趟，查一下情况。”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啊……”王明超感觉到不对。 既然来了，那肯定是露点信息出来。 陈剑明道：“里面的生物可能是较为纯粹的怪物，具有少量的普通生物特性，用武器可能可以杀死，但是普通人靠近会受到影响，只能我们两个去。这关系到怪物和末世原因的调查，我们需要再去一次。” “继续说。”王明超道。 “没了啊。” “那不扯呢么，你们肯定知道更多信息。” “我们是还知道一些，但都是猜测，没有什么作用。我能给的建议就是，之后再出现问题，把整个林子都毁了……林子地下也要毁掉，实在不行，你们就用导弹炸……” 陈剑明是要冒这个险的，和他的梦境太相似了，他要去调查，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要搞清楚自身的问题。 “行吧。需要嘛就说。能提供我尽量提供。”王明超就这性格，也不再追问了。 “给我们几杆枪，手雷多一些，炸药也拿点。”陈剑明道。 “有没有刀，我们带来的刀都用坏了。”杨雨雨道。 两人提着几杆枪，一人背了一包，炸药手雷子弹都在里面装着。 “你俩注意点安全啊，不行就赶紧往回跑。” “知道了。谢谢连长啊……” 两人徒步进了山林。 他之所以敢进来，是因为在他得到的记忆里，是两只怪物干架，碎到了地球，也就是说，就算孕育出新的怪物，这么短的时间，也不会太过强大。 他能利用精神控制其他生命体，已经算是那两只怪物核心能力的一种了，可以说，在所有的异变者和怪物中，他属于高等存在。 第一百二十三章 装什么装 陈剑明路记得清楚，两人行进的速度也很快，很快，陈剑明就有了异样的感觉。 “你感觉到什么没？”陈剑明问杨雨雨。 “没。快到了？” “快了。” 这时候，陈剑明甚至已经不需要记忆，冥冥之中，他似乎感应到了虫巢的存在，两者之间似乎有些联系，靠着这种牵引，不断地前行，靠近。 这种感应愈发强烈，当陈剑明看到一棵被击倒的巨木时，感应强烈到了极点。他知道，这次行程目的地，到了。 没有感应到怪物的存在。 “到了？” “到了。” “在哪？” “还没找到。” 即使在末世，草木疯涨，这也是他见过的最粗壮的一棵，像是生长了上百年的老树，这棵树已经被炸开炸裂，但最下面的树桩是完好的。 到了这里，两人都谨慎了很多。 “这有个洞，是不是这儿？”杨雨雨绕到了树桩的后面。 这洞在树桩的底部，看大小，正好能容纳一只虫子从这里出来。 “应该是这里了吧……” 看到这个洞，陈剑明感应到，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召唤他，或者说，在吸引他，让他感觉自己有些不受控制。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他马上调整心态，这是一种诱惑，虽然他决定下去，但不能受到诱惑。 “你还没感觉？“陈剑明要再确认一下。 “没。“ “走，下去看看。“ 这时候，陈剑明反而觉得杨雨雨这种是好的，某种意义上来说，像块木头，但面对那些恐怖的未知，木头脑反而是最安全的。 这条通道虽然不小，但两人个头都不小，只能弯着腰前进。 打开灯，进去。这洞坑坑洼洼，像是虫子一点点钻出来的，除此之外，还有植物根茎蔓延。沿着通道斜往下走，越往里越宽阔，也越高，两个人已经可以直立行走，与此同时，这条通道里也出现了积水，还有巨大的虫壳。 “这种虫子也会褪壳的吗？” 杨雨雨看到什么都不觉得意外，陈剑明则早有了心理建设，虽然惊讶，但不至于失态。 再次拐过一个弯，陈剑明道：“我感应到怪物了。“ “再快点。“杨雨雨走在前面。 陈剑明也没有退的意思：“有些奇怪，是暗绿中透着暗红，有很多。而且是静止不动的。” “怎么滴水了？“ 陈剑明抹了一把，才发现，不是水，是粘液。 再继续往里走，洞里白色的粘液越来越多，像是什么东西的分泌物。这些粘液沾在洞壁上，到后来，脚下也有了。再往后，他们几乎是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粘液里。 “太恶心了……“杨雨雨皱眉头撇嘴。 终于，在洞的尽头，他们看到了一条地下河，河的两侧和上方，挂着一个个大型的，半透明的茧…… 这和陈剑明感应到的怪物吻合。陈剑明猜测，之所以呈现暗绿与暗红，是因为这些虫子还不成熟。 “enmmm……这些茧怎么处理？” 杨雨雨一刀砍下一个大茧，粘液洒到河里，半人大小的幼虫也掉到河里，在河水中蠕动，被水流冲往下游。 沿着地下河，密密麻麻，实在是有点多得离谱。现在看来，这些粘液，应该就是怪物的营养液。 “往前走走看。” 这一刀刀地砍，肯定没完没了，而陈剑明被牵引的感觉越来越强。越往上游走，茧里的虫子越成熟，但始终没有破茧而出的。 大概走了十几分钟后，陈剑明终于感应到了不同寻常的存在，一个红色的光点。 与此同时，他感觉到脑海里一阵刺痛。 “你没事吧？”看到陈剑明差点再到，杨雨雨赶紧扶住他。 “没事。” 只是一时之间有些受不了。 “我们要找的东西，应该就在前面了。” 陈剑明停下来：“我考虑一下……” 这一阵刺痛，让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对付对方了。他在努力回忆着当时意识空间里的遭遇，以及所得到的记忆。 “你行不行啊，不行就先回去。“看陈剑明这样子，杨雨雨不莽了。如果只是她一人，一直往前走就是了，而现在，他怕陈剑明出问题。 与这种程度的怪物对抗，拼身体肯定是拼不过的，有炸药有雷也没法用，在这里用了，怕是要把自己也埋了，只能用枪。 如果拼意识，自己能拼得过对方吗？陈剑明不确定。 退，还是不退，这不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次选择，却是到目前为止最艰难的一次抉择。 “雨雨，我们该不该退回去？” “要不要这么纠结，打不过跑就是了啊。” “可是目前除了我们之外，没有人能承受这只怪物，它一定是有意识的，孕育这些虫子是有目的，它可能会越来越强大……” “你是有主意了吧，行了，赶紧走吧。” 这话让陈剑明愣了一下。 是啊，当他向杨雨雨征求意见的时候，他心里已经打定主意了。当他还年幼时，他的父母去逝，那段时间他一方面沉浸在对失去父母的悲伤里，一方面又对未来充满了未知的恐惧，但是他坚持下来了。尽管艰难…… 他有想过向生活低头，向生活认输，但是他没有那么做，他不甘心，所以他拼命地赚钱，让自己上学，努力学习，通过高考，考上一所中等高校，毕业后进了公司，他拼命地工作…… 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不甘心。 如果他和其他人一样，对这个末世一无所知，就像最开始那样，他可以猫在屋子里不出门，看到丧尸，绝不想着打，只想着跑。 可现在，不一样了。他得到了异变后的能力，得到了一部分信息，他知道，要在这个末世活下去，单靠苟，靠别人的庇护是不可能的，或许那些表面上的丧尸，怪物，可以依靠军队，依靠先进的武器，可是这种，普通人没有办法靠近，热武器把他们打散，他们还会重新聚集，普通的异变者都拿他们没有任何办法。 如果选择了苟，可以一次，可以两次，可后面还有无数次，会面对这样的危机…… 想到这里，陈剑明站起来：“走吧。” 去了，或许会死，逃了，会不甘心。 这一刻，他脑中依然有轻微的刺痛，但他目光变得坚定，步伐也沉稳有力。 “行了！跟特么要赴死一样！装什么装！”杨雨雨一巴掌拍他脑门上…… 第一百二十四章 黑暗吞噬 越来越靠近。 在相隔几十米的时候，两人终于看到了孕育这些虫子的母体。它像是一团巨大的、腐烂的，长了绿毛的肉球，外表坑洼不堪，或大或小的触手，漫无目的地摆动着。无数根像血管的东西从他的体内蔓延出来，伸向粘液中，源源不断地输送着白色的粘液。这些粘液，是虫子成长所需要的营养液。 单从外表来看，陈剑明绝对相信这是一只非意识体，但脑海中闪烁的光点告诉他，这是一个生命体，他直觉般的危机感告诉他，这生命体是一只极度恐怖的生物，而与梦境中的感觉对照，让他相信，这只生物绝对不属于地球。 就在两人看清楚这才肉球的同时，肉球突然动了。触角变长，向他们涌来。 两人都没有跑。杨雨雨提枪就射，机关枪突突突，弹壳不断弹出，在空中划过弧线，然后掉落。陈剑明也做出同样的动作，他精神集中到了极点，确保每一颗子弹都能打到涌来的触手。 触手被打断，但不断有新的涌来。换弹的时间，陈剑明拉开手雷丢过去，稍微阻挡片刻，手雷引起了空间震荡，但问题不大。怪物的体量太过庞大，两人一边开枪，一边不断后退，这只是权宜之计。 就目前的情势来说，两人逃走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但还没到逃的地步，陈剑明——想杀了这只怪物，除掉后患。 又一梭子子弹打完，触手就在眼前。一边后退，陈剑明一连从包里拿出四个手雷，同时拉弦，然后扔了出去。 爆炸声响起。他停止了后退，包背在背上，手雷和枪挂在身上，前冲。以他的精准度，每次险之又险地躲开触手的攻击，同时找准触手分叉的节点，将手雷丢出，直接将这些触手从中间炸断。杨雨雨压力大减。 眼看越来越靠近母体本体，陈剑明移动中把背上的包取下来，计算好距离与运动轨迹，然后朝着母体丢了出去。 他变得无比冷静，一边躲避触手的攻击后退，一边盯着背包。背包准确地掉落到母体的肉团上，果然如他意料地一般，被吞噬着。眼看露在外面的越来越少，陈剑明左手早就准备好的枪，开火了，这一枪，精准无误地打在了包上。 包里的炸药已经炸了，没有引起太大的动静，外在表现只是，母体的一部分被炸破了，在外围的触手快速收缩。 “赌对了！”陈剑明稍微松了一口气，随即对杨雨雨道：“把你的包给我！” 陈剑明前冲的那一刻起，杨雨雨就知道他要做什么了，听到陈剑明喊，她立刻把装有炸药的包丢了过去。 没有犹豫，倒手丢向母体。 这时候，突然一阵奇怪而尖锐的声音响起，陈剑明感觉到一阵头痛。可是，这种时候不能出意外。他强忍着痛感打出一枪，打中了！ 怪物依旧没有死，它修复着难看的躯体，同时，也发生了变化，露出一张不断滴着粘液的大嘴，嘴里冒出密集的口器。 炸药已经用完了，可是战斗，才刚刚开始…… 趁着怪物还没有完全恢复，两人又是不断开枪。陈剑明已经开始尝试利用自己的意识去影响怪物。 突然之间，他陷入了一片黑暗混沌当中，置身于充斥着各种光线空间之中，没有方向，没有尽头，迷失在了其中。 他马上意识到，自己的意识，进入到了怪物的意识之中。也就是说，这只怪物的意识是比他还要强大的。 在杨雨雨的眼里，陈剑明突然呆在了原地，手里的枪掉了，然后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靠！什么情况！” 杨雨雨赶紧把他扶起来，直接把他扛在肩上往后退。 刚退出两步，发现母体怪物也停了下来，不再有任何动作。注意到这一点后，她没有再继续后退。 就好像……战斗突然之间结束了，危机也没有了。杨雨雨试探性地开了一枪，子弹没入其中，没有反应，但是伤口也没有恢复。 不会是死了吧？ 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情况，不知道陈剑明为什么会突然晕倒，但很明显，两者之间，是有关系的。 再开几枪，还是一样的情况，被打出的伤口，没有恢复，而且好像打得更深了。 这时候，她不再急着开枪，而是把腰间的手电摘下来，用手照着，观察这只母体。这时候，他才注意到，这个地方草木根茎的密集程度，要远远高于其他地方。 这东西不会是借着外面的树木来汲取营养吧？杨雨雨产生了这种想法。然后，她拿出手雷，拉了弦丢向母体。 手雷对母体造成的伤害更大。然后又拉开一个，往树根上炸，接连丢了四个，终于基本上把母体怪物和这些根茎分开了。 陈剑明感受到一股吸力，他知道这股吸力是怎么回事。当他吞噬那些暗红色的光球时，用的也是这种吸力。这只怪物想要吞噬他。 随着这股吸力前行，前面出现光点，而在光点的中央，是一个张着大口的黑云状的怪物。这形态应该就是怪物的意识体了。陈剑明觉得有些熟悉，在越来越靠近时，他终于想起来，他们破坏召唤仪式的时候，他曾被吞噬，而那团意识体，与之相似，但并不完全相同。 到这里就可以了，在不能确认自己是不是能击败对方之前，不能再靠近了。 “反抗是无用的。始于吾，归于吾，吾之仆从，归来吧……” 没有声音，是在利用精神传递意思。之间他是在有意靠近，但是当得知这层意思之后，他瞬间有种无力抵抗的感觉。 与此同时，黑暗像黑色的泥浆从四面八方向他涌来，仿佛瞬间就能将他吞噬。 他没有慌，但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种情况。黑暗从底部起，漫过他的脚踝，他的膝盖，黑暗从上空下落，遮住他的脑袋，他的嘴，他的脖颈，黑暗从左右逼近…… 这一次，他彻底陷入黑暗空寂之中…… 没有恐惧，只有平静。 第一百二十五章 爆衣和战斗结束 没有恐惧，只有平静。 甚至产生了愉悦的情绪，仿佛他天生就属于这里，仿佛回到了最初开始的地方。 他依旧保持着理性，分析着当前的情况。这是被影响的，但不是被迷惑的，从发生异变的那一刻起，他在某些方面已经发生了本质上的变化，这种变化让他与目前的处境契合度很高。 这种愉悦没有持续太久，他开始感受到拉扯和灼烧，又像是被硫酸腐蚀——应该是在吞噬，这可能会要了我的命。 陈剑明依旧保持着冷静与理性的分析——需要做点什么来解决当下的问题。但是，该怎么做？ 愈发不清醒，想要维持理性已经变得愈发困难。思维涣散，开始逐渐变得混乱。隐约间，他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疯狂的念头——既然是同类，你能吞噬我，我当然也可以吞噬你。 一念及此，他隐约间感受到了某种变化，他的意识在变形，完全地，彻底地，变成了一只怪物，之后就是混乱的画面，混乱的色彩交织，扭曲…… 杨雨雨刚把母体怪物和那些树根分开，突然感觉到肩上的陈剑明动了，还没来得及反应，陈剑明已经从她身上跳了下去，一头扎向母体。 “你疯了啊！”杨雨雨一把拽住他。然后她就看到了诡异的一幕，被她抓着的陈剑明的手突然变得粗壮，就这样挣脱了。 他整个人在膨胀，撑破了衣服，皮肤裂开，粘液混着少量的血流出，在粘液的包裹下，是一层新的皮肤，像鳄鱼皮，像蛤蟆皮，出现了大小不一的凸起。他生出了粗长的尾巴，整个躯体变得巨大异常，接近三米高。 杨雨雨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硬说的话，这时候的陈剑明，变得像一只直立行走的鳄鱼，或者，像一只巨大的蜥蜴，一只三米长的蜥蜴。 巨型蜥蜴陈剑明撞向母体，一头扎了进去，只有少量还在外部。母体怪物也开始蠕动…… “你特妈是怎么回事！” 即使战斗经验丰富，即使一人从兴城跑到海城，这一路上他见过的怪物无数，也搞不清楚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她想做点什么帮一下，可……无从下手。 陈剑明和怪物母体纠缠在一起，当陈剑明的身体再次变化，变得像一滩烂泥的时候，杨雨雨终于猜到了一点情况。 相互吞噬，两者都想将对方完全吞噬掉。 杨雨雨直感觉度日如年，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她看到陈剑明，或者说陈剑明所化身的怪物，开始占据优势，至于原因——陈剑明目前所变成的“软泥怪，变得越来越大。 混乱的色彩空间里，陈剑明感觉到自己越来越强大，也越来越难保持清醒。满脑子里只有吞噬，他已经冲破了黑暗，又看到了光点处，那只张着大口，状似黑云的意识源。 吃掉他！这个念头越来越强烈，然后，视角瞬间到了这只黑云状怪物的面前。这是怪物的意识本源，但好像并不会太费力。 洞中。杨雨雨终于看着陈剑明所化的怪物将整个母体怪物吞噬，然后在原地，不断地变化形状。 “怪物死了，你特么给老娘变回来！“空有一身的力气没处使，杨雨雨有点抓狂了。 杨雨雨围着这家伙来回踱步。 杨雨雨开始倚着墙壁发呆。 杨雨雨路边蹲。 杨雨雨抓起一把石子丢了过去…… 等等，石子？ 这时候，杨雨雨才注意到，附近的粘液消失了，地面裸露出来。 “尼玛……这还能不能变回人样啊……” 就在杨雨雨纠结到这一点的时候，听到了扑通的声音，他拿着灯照去，又一个虫茧掉落，接着是第三个，第四个…… 然后是陈剑明所化的怪物开始安静下来。 将怪物的意识本源吞噬之后，疯狂之意开始渐渐消退，陈剑明又逐渐恢复了理性。穿过光点，他又感受到了现实的存在，他看到了杨雨雨，看到了周围的环境，然后，他注意到了自己的身体…… 我靠！这身体是怎么回事啊！ 于是乎，他不断地进行尝试，在杨雨雨看来，就是变个没完。在杨雨雨等的这段时间里，他终于找到了方法，于是开始收缩身体。 他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这是一种控制自身物质转化的过程。再然后，在杨雨雨的注视下，他——又从怪物，变成了人形。 实际上，这不是他第一次尝试。在上次经历战斗后，他的左臂变回正常，才是第一次。 第一次的时候，手臂的基本构造还害，只是简单的收缩一下，这一次，却要复杂得多，大多数是不一样的。 他慢慢地坐起来，然后朝杨雨雨露出一个微笑：“解决了。” 看着此时的陈剑明，杨雨雨千言万语化成一句话：“你吓死我了！” 第二句就忍不住笑：“你头发呢？” 第三句笑得更厉害了：“你还光着身子呢！流氓啊！” 陈剑明瞬间手忙脚乱，听到第二句赶紧摸了摸脑袋，听到第三句低头一看，赶紧捂住双腿之间。 “都看完了，害羞个屁啊！” 什么是不好意思，不存在的。 就在他无措的时候，杨雨雨脱下自己的外套，丢了过去：“凑合遮一下吧。” 陈剑明赶紧把外套系在腰上，但是里面空空的，还透风，总感觉哪里不对的样子。 努力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所以，发生了什么？” “你不知道？” “我晕过去了啊……” “简单来说，你疯了……” “具体点？” 洞里的虫茧已经全部掉落，大部分随着暗河水流冲走了，其余落到了地面上。还可以看到茧内的幼虫在蠕动。最大的威胁消失，至于打扫战场的事情，让其他人来做吧。 虽然时间不长，但从洞里出来的时候，两人都有种重见天日的感觉。 到了林边，陈剑明停了下来：“我在这里等你，你去帮我要身衣服……” “怕什么，部队里都是男人。说不定还能找到你的意中人呢？” “……”这家伙以前不腐的啊…… 结果，没把杨雨雨等回来，陈剑明感应到有其他人向他这边来了。 “嗯……先躲躲吧……” 第一百二十六章 You are a jerk 林子外没有多余的衣服，杨雨雨坐车到了村子里，给他找来的——一套军装。 “你穿啊……” “你转过身去。” “哦。” “我说，你现在是人还是怪物啊。” 把内裤穿上：“当然是人了。“ “人哪有变成那样的啊。“ 把裤子穿上：“人也没你那么大力气的啊。” “你还能再变形不？” 把衬衣穿上：“等我回去研究研究。” “说真的，你现在身材不错了，不过一想到能变成怪物，就觉得恶心啊……” 把外套穿上：“那你别想啊……” “那你别让我看啊……” 一拍她肩膀：“走了啊……” “我去！”杨雨雨脱口而出。 “你去啥？” “回头跟他们多要几件军装，穿上挺显精神啊。” “有没有被我帅到？” “被你软泥怪的形象帅到吗？” “我……我怎么会知道软泥怪这种东西？”杨雨雨好绝望啊……被这群宅男给传染了…… “这就是二次元的力量！” “信不信我用三次元的力量把你们打爆……” “女孩子别整天打打打的，这样不好。” “哎哟……疼……” 林子里的威胁已经消除，陈剑明单纯的讲自己和杨雨雨打死了怪物，讲了对方有强大的精神攻击，隐去了自己变形的部分和意识战斗部分。 接下来，部队进入，进行清扫工作。王明超虽然知道陈剑明二人有隐藏信息，依旧保持风格，没有过多询问。他相信陈剑明已经把重点告诉他们了。 “你们再考虑考虑，有空多来部队这边，正值危难时期，你这样的人才，不来实在是太可惜了。” 休息了一天之后，所有准备已经就绪，终于进入到这次出行的重点任务，群众转移。临行之际，王明超再次邀请陈剑明和杨雨雨。 “我们会考虑的。”陈剑明直接替杨雨雨回答了。 “好！期待你们加入！”见陈剑明口风松动，王明超很开心。旁边的方毅风和郑畅都有些惊讶。 “不多说了，一路顺风！” “一路顺风。” 车队开动。这次方毅风和郑畅带队，不是什么特殊原因，单纯他们两个跟这边比较熟。十辆车，每辆车上二十名群众和两名士兵。还是照之前的选人方法，优先妇女孩子老人和病人。 方毅风和陈剑明在头车上。 方毅风问道：“你是真的有进入部队的想法？” “有一点。”陈剑明道：“不过不是很强烈。” “怎么突然改变想法了？” “祖国和人民需要我啊……”陈剑明一本正经地开玩笑。 “兄弟，你能有这份觉悟，我果然没看错人。” 等等，我开玩笑的啊，你别当真行吗？陈剑明不知道该说啥…… 他当然没有那么崇高伟大，只是在经历了两次死里死生的战斗，了解地越来越多之后，他的危机感比以往更重了。地球上出现的这些怪物，都是受到了域外怪物的影响而形成的，有一些是某方面能力的变强，有一些出现了返祖现象，有一些则是融合了其他生物的特性，他们中大部分都有了域外生物的特征，比如快速恢复，精神分离，疯狂的战斗本能等等。 洞穴之战激发了陈剑明的潜能，他对于以上这些怪物，基本没有了恐惧，令他担忧的是，像洞穴中的母体一样的怪物，或许他们是地球怪物变化而成，但其本质已经是域外生物——改造生命、意识攻击…… 他到现在都还没搞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打败对方的，当时只觉得完全失去了理性，现在努力回忆，也只是记住一些类似梦境中的画面。 有一点他是确定的，在正常情况下，他比那只母体怪物要弱小得多，如果不是自己被搞得失去理性，不知道触发了什么，恐怕死的就是自己了。 地球上肯定还存在很多这样的怪物，他们吞噬同类，一天比一天强大，陈剑明知道，总有一天，会遇到能干掉自己的家伙。 这种情况下，他不想再安逸下去，但这件事不只是涉及到自己，还涉及到同伴，他需要一些时间，来把这件事考虑清楚。 …… 天湖公园，曹仁刚的别墅内。午饭后。 谢伯谦：“我建议启用危机应对方案。” 霍东一脸的生无可恋：“说吧，你又发什么疯？” 谢伯谦刚要说话，霍东又补充道：“千万别跟我说什么胖子和雨雨出事了。” “可是现在已经是第八天了，完全没有消息，难道你不担心他们的安危吗？” “担心有什么用，他们一根手指头都能戳死我们，他们要是出了事情，我们能怎么办？” “这么说，你确实不关心他们？” “放心吧，他们不会有事的。” “你怎么知道的？” “我知道个屁啊！我在安慰你啊！” “很显然，你的安慰并没有起到效果。” “我……” 霍东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怎么可能不担心，可是谢伯谦这个样子，他总不能跟着一起瞎闹。 “好了东子，你别生气了，其实我们都挺担心的。”赵蕊蕊安慰他。 赵蕊蕊的话显然比谢伯谦好使。霍东让自己冷静下来：“不如这样，再等一天，如果他们还不回来，我们就去找他们。” “嘿！”谢伯谦一脸的不可置信：“你疯了吗？我们出去还能活着回来吗？” 霍东这火气腾得又起来了：“那你想怎么样？” “我说过了啊，启用启用紧急应对方案。你有没有听我讲话？” “我……我……”霍东好想爆粗口：“youknowwhatyouareajerk!” “你即使用了英语，也没办法掩盖你在骂我的事实。” “另外，你那点美剧里学来的英语就不要拿出来秀了。” 这时候，房门打开，屋内的人扭头看去，陈剑明和杨雨雨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里。 “我靠！你们可算回来了！”霍东站起来冲过去。赵蕊蕊也露出欣喜之色。 “等一下！”谢伯谦立刻紧张起来：“不要再靠近了！” “你又发什么疯……”霍东冲到一半，硬生生停了下来。 杨雨雨自顾自得往前走。 谢伯谦更紧张了：“没听到我说吗？不要再靠近了！” 他已经做出了准备逃的姿态。 第一百二十七章 乱世用重典 杨雨雨一下搂住他瘦小的身板：“怎么，我变成丧尸了还是怎么的？” 回答她的是谢伯谦的一声尖叫。 杨雨雨松开他：“行了行了，别吵了！” 尖叫声继续。 “再叫就咬你了啊……” 叫声戛然而止。 杨雨雨松开他。谢伯谦如获大赦，迅速往浴室跑，一边跑，一边已经开始脱衣服…… 不管他做什么样的举动，大家都不会觉得奇怪了，毕竟这家伙一直跟神经病一样。 半小时后，谢伯谦半开浴室门，小心翼翼地露出脑袋：“霍东，霍东。” “干嘛？” “帮我再拿身衣服来。” 霍东无奈，起身去帮他拿衣服。 “等一下。” 霍东回头，表情问号。 “再帮我拿个口罩。” “好。” “再等一下。” “又干嘛？” “你有没有跟杨雨雨或者陈剑明发生肢体接触？” “你还要不要出来了？” “好吧，没关系，这里有消毒液。” 真相大白。 十分钟后，谢伯谦带着84的味道，戴着口罩出现在众人面前。 “你们两个需要进行体检。”谢伯谦躲在客厅离陈剑明两人最远的地方道。 “好了，我们两个要有事就不回来了。” “你确定？“ 陈剑明真诚地点头。 谢伯谦小心翼翼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可以了？”杨雨雨问他。 点头。 正在杨雨雨要继续说的时候，谢伯谦突然站起来：“对不起，我接受不了，你们两个还是要去做检查才行！赵蕊蕊你带他们去做检查。” 说完跑回自己的卧室。 群众安排的事情已经由曹仁刚和方毅风带人去操办了。也幸亏陈剑明他们晚回来几天，这段时间，终于在镇上清理出了一批房子，原本带进别墅的人也都迁到了那边去。米面油之类也分出了一批，第二天开始派发，由于多数是老人女人和孩子，所以给他们每人准备了两个月的口粮，但不是一次发出去的，而是每周发一次。在派发的同时也讲清楚了，前期可以为他们提供食物，但之后，要靠自己出去找食物，或者做事情来换取食物。 但话不会讲得这么直白，大概就是大家共同努力之类的话。单凭他们的库存，单凭他们几个人，当然不可能养活这么多人。而众人听到这样的安排之后，也有了可以凭借自己努力来活下去的感觉，而不是依靠他人。 产生这样的想法是积极的，至少，他们不会觉得自己是难民了，会对以后的生活重新燃起希望。 陈剑明和杨雨雨当然不会去做什么检查，休息一天之后又重新开始了迁移群众的任务。来的人多了，也开始帮忙收拾其他废弃的房子。基本上三到四天会送一批群众过来，几趟下来，路已经走熟了，再加上陈剑明能力的增强，遇到城内的怪物和丧尸也不会有什么担心。 两千多群众，最后过来的有一千六百人上下，还有七百人左右被动员加入了部队。 这中间有一个小插曲，李长胜要来天湖这边做研究的事情暂时拖了下来，他退而求其次，让陈剑明帮他跟谢伯谦要了一张签名。 于是谢伯谦写道：能得到我的签名，是你的荣幸。落款：谢伯谦。 尽管其他人看到这话都不打一处来，李长胜却激动了半天，说什么谢先生赤子之心，说什么确实是这样。临别之际，还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保护好谢先生。 这位老科学家，快羡慕死这几个能跟谢伯谦认识的人了。 在把最后一波人送过来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车队停在镇中心，陈剑明去找人，结果还没出镇子，就发现了居住区的居民楼前，聚满了人。 曹仁刚叔侄也都在，还都带着枪。 陈剑明赶紧过去：“怎么回事？” 曹仁刚在处理事情，没理他，曹继成道：“这两个王八蛋抢别人的东西，不是第一次了。” 面前的两个人提着刀，一个精瘦，一个粗壮。听到曹继成的话，精瘦男子道：“就抢了怎么的？就给那么点粮食，够谁吃的！” “你们住着别墅，还通了电，听说还有肉吃，现在就让我们吃这个？” 看到陈剑明过来，曹继成刚压下的火气一下又起来了：“你他妈嫌少就别吃！想吃自己出去找啊！抢东西，信不信我崩了你！”说着，提起枪，对准了这个精瘦的男人。 “你他妈拿个破枪吓唬谁？老子是部队送过来的，你敢开枪试试！” “你再吼一句？”曹继成气得脸通红，把枪顶到了他脑门上。 这家伙一下就露了怯，但话说了去了，撞着胆子往枪口上顶：“你开枪啊！” “你以为我不敢！” “够了！” 嘭！ 同时，枪声响起！ 不是曹继成，而是曹仁刚。 他朝天开了一枪，围观群众都吓坏了。两个无赖直接吓瘫在地下，手里的刀哐啷落地，出了一身的冷汗。 曹仁刚抓过身边的一个妇女，问道：“他抢了你几次？“ 妇女胆子不大，小心翼翼地看了曹仁刚一眼，又看了眼他手里的枪，赶紧低下头：“第三次了。” “为什么这次才说！” 妇女沉默了，想说又敢说。 “让你说就说！老子给你做主，你怕什么！” 妇女还是不说话。 “你不说，这事情我可不管了！以后你就是被饿死，我也不多给你一粒粮食！“ 所有人盯着这个妇女。妇女身体有些哆嗦，最后咬着牙，狠狠地道：“他们，他们想，他们想强奸我！“ 说完顿时感觉无地自容地捂着脸。 “他们想强奸你，你捂什么脸！该捂脸的是这两个王八蛋！“ “谁要强奸你了！你看你长那样！“ “我就看你整天往三儿那儿跑！还以为你要追她，没想到你俩做这种事！”一个银发老人狠狠地朝两人吐了口唾沫。 曹仁刚喊道：“还有没有人被他俩抢过粮食？” 一时间，人群沉默下来。 “我！”人群里突然有人喊道。 “我也被抢过！”又有人喊了。 “我也被抢过，他俩还想睡我！” 总共有五个人被抢过，都是三十岁上下的女人。 “你俩还有什么话说！” “抢怎么了！你们不就是有枪！有本事丢了枪跟老子们单挑！”粗壮的男人从惊吓中恢复过来。 “你说得对，我就是有枪。但是我的枪只打王八蛋。” 曹仁刚的语气平静下来。 与此同时，嘭嘭两枪。地上多了两具尸体。 曹仁刚把枪收起来：“拖走！” “想要活下去，就靠自己！谁敢损人利己，谁敢害别人，这就是下场！” 第一百二十八章 翻墙入室 曹继成把枪丢给陈剑明，然后熟练地拖着两具尸体往人群外走，群众自觉避让，给他让开一条道。大部分人看向两具尸体和曹家叔侄的眼里，写满了恐惧，还有一部分则是觉得痛快和解气。 这位大佬做事确实够狠，话说完，事情讲完，直接离开。陈剑明自始至终没有发言。一方面是因为两个人确实该死，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曹仁刚要确定自己的威信。 在这种环境下，一千六百人不是小数目，作为“领导者”和“执法者”，该做恶人的时候就要做恶人，该杀鸡儆猴的时候就要杀鸡儆猴。要不然这么多人，各怀小心思，一时的心软只会造成以后的混乱。 等离人群远了，曹仁刚才问道：“还停在广场呢？” “嗯。走吧。” 到了这边，发现所有军人都下了车，手里端着枪，一副战时状态。 “刚才的枪声是怎么回事？”方毅风问道。 “有两个泼皮抢粮食，还要强奸妇女，枪毙了。”又道：“走吧，地方清理好了。” 听到枪毙二次，郑畅明显瞳孔一缩，方毅风却很淡定：“走吧。” 今天有两个恶人做坏事不处理，明天就会有三个四个他明白这个道理。 其实每个人都明白这个道理，可明白和做到，是两回事。 他们去安置群众，陈剑明和杨雨雨俩人一起逛着回别墅。入冬了，田里的小麦呈现出墨绿色，已经停止生长。对一千六百人而言，这几亩地的麦子用处不大，但是每次看到这些麦子，陈剑明就觉得像是进入正常世界。这也是希望。 海城因靠海而得名，冬天湿冷，空调不会24小时开着，大家都穿上了棉衣，杨雨雨和陈剑明除外，这俩人异变之后，扛冷扛热的能力飙升，套个外套也只是为了符合冬天的氛围。 孙蔓庭、钱菲菲和曹继信在别墅里，孙蔓庭开的门，钱菲菲和曹继信在健身房健身，不得不说，曹继信这段时间确实瘦了不少，整个人精神了很多，也比以前开朗了。 刚回来有点无聊，两人洗了个澡，又一起去了谢伯谦那边。结果到地方，大门是锁着的，陈剑明刚要敲门，杨雨雨直接翻门而入了…… 得，自己也翻过去吧。然后，别墅门也是锁着的，这就很尴尬了。陈剑明敲门，敲了老一会儿没反应。他感应到四人都在里面，随便挑了一个，精神操控一下。 赵蕊蕊伸手：“三号培养液。” 霍东站在一边，赶紧往她手里递。突然感觉身体不受控制，试管脱手。 “啊……”赵蕊蕊顿时感觉腿上一凉，跳了起来：“你做什么！” “科研”是重中之重，他们只要在这边，空调就会开着，此时他们都穿得不厚。 “等一下，怎么回事？” “我身体不受控制了。” 霍东一边说着，一边往门边倒退，样子滑稽到了极点。 赵蕊蕊更生气了：“装什么装，还不快过来帮忙收拾！” “谁装了，我……快救我啊！”霍东急得脸都绿了。 陈剑明进过这边别墅，清楚地记得这里的陈设，房门位置等等，可是他没有想到，在半道上会多了一把椅子，于是霍东在自己的尖叫声中倒地…… “你演得太过了吧！”赵蕊蕊也有点不确定了。 “谁演了！虽然说你是母老虎，我也不至于对自己这么狠啊！” 陈剑明注意到光点起伏，皱了下眉头，又操控他起来，继续往门边靠……这道门是关着的…… 于是，陈剑明就感觉再怎么移也移不动了。 杨雨雨知道陈剑明站着不动在干嘛，这一会儿了也没能开门，她好绝望，于是问道：“哪个房间？” “三楼右边。” 于是杨雨雨爬到了窗户上，敲窗户：“给我们开门！” 霍东只感觉身体一松，接着看到窗户上出现了一个人，吓了一跳，又摔倒了。说话声是听不到，敲玻璃的声音可以听到，突如其来的声音，把赵蕊蕊也吓了一跳。 这下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回过神来，赶紧把窗户打开：“你怎么跑这上面来了？” “敲门你们听不到啊……”于是杨雨雨直接翻窗户进去了…… 陈剑明这叫一个无奈啊，在下面喊道：“下来把门开开啊。” “你跳上来不完了。”杨雨雨回头道。 “得，行吧。“这是在外面浪太久，回来都不走寻常路了啊。我一个正经男人，怎么能做钻窗户的事情。 于是他也跳了上去…… “说，刚才是不是你精神操控我？” 陈剑明一上来，霍东怒气冲冲地过来质问。 一看赵蕊蕊腿上带颜色的水渍，再看倒了的椅子，陈剑明立刻道：“开什么玩笑，我能力还没到那种程度。不信你问雨雨。” 霍东一脸狐疑地看向杨雨雨。 杨雨雨：“他试了半天，你不也没下来！“ “讨打！“霍东怒了。雷声大，雨点小，打不过啊…… “你们怎么到这边来了？”赵蕊蕊问道。 “刚回来无聊啊，就过来看看。你们进度怎么样？” 听到这个问题，赵蕊蕊兴奋道：“我们已经把不知名的元素提取出来了一小部分，现在正在测试它们对植物的影响。” “哦。加油。“杨雨雨就随口一问，她又不懂这个，随便敷衍一句，开始在实验室里转着玩。左瞧瞧，右看看。拿起小瓶看。 霍东赶紧过去：“你小心点！别沾身上了！“ 杨雨雨觉得更无聊了……随手把小瓶放回原来的位置上。 陈剑明却觉得很惊讶：“你们之前不是说不好提取吗？是怎么提取出来的？“ “这个，其实很简单，把能取的提取出来，剩下的就是不能提取的了……就是比较麻烦，所以花的时间比较久。“ “？？？还能这样？“ “来！过来看看。“杨雨雨开心地道：”这是在测试对萝卜的影响，这是一片切片，在加入这种元素之后，现在已经开始发芽了，而细细胞分裂和成长速度特别快。“ 陈剑明凑过去：“会对基因有影响吗？“ “这个还没发现。“ 看俩人靠这么近，霍东插到两人中间：“哇，果然长得很快啊！“ “整天在这里，你哇屁啊！“赵蕊蕊瞬间发现了他的心思。 陈剑明当然能感受到他的醋意：“东子啊……你对自己太没自信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谢伯谦的平静 “给你身高削二十厘米，技业毕业，追一个医药的高材生，你能有自信吗？” “不好意思，我想象不到。” 赵蕊蕊皱着眉头看霍东：“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啊？”霍东一时语塞：“我没想象啊。” “你觉得我是看中学历和外表的人吗？” “你不是吗？” 赵蕊蕊突然卡壳。 “好吧，我是。“ 霍东：“……” 一点机会都不给啊。 从这边离开之后，又去了谢伯谦那边。谢伯谦做的事情也跟这边基本上差不多。他们将这种元素暂时命名为阿尔法元素，测试这些元素对不同物质的影响，现在实验范围不大，实验对象不够多，还不足以得出结论。 谢伯谦进入工作状态之后，有点工作狂，根本不理其他人，一些信息也是他们自己看到和从周晴嘴里得知的。 逛了一圈，依旧没什么事情可做。杨雨雨回自己屋去睡觉，陈剑明自己打起了游戏，一款名为《勿忘我》的赛博朋克类游戏，主角被救出来之后，一边为了找回自己的记忆，一边和反派记忆公司做对抗的剧情。 他以前玩过几次，一直没通关，现在再玩，觉得有些无聊了。把手柄扔到一边，坐在地上左看看，右看看，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有点不适应这样的闲暇了。 这和他当时在出租屋时的感觉类似又不完全相同。当时处于恐惧中，极力的在游戏中忘掉现实，现在他不恐惧了，却开始觉得紧张，末世状态一日不结束，那些怪物一日一消除，他们就不会有真正安心的日子。 想到这里，他把手放到眼前，然后操控他的手变形，又变回来。这段时间里，他已经基本掌握了控制身体的方法，并且能同时兼顾意识和身体。除了完全保持人性和可以保持人的外形之外，其他方面，都绝对已经不是人了。 除了他之外，这件事只有杨雨雨知道。他现在还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晚饭之后是闲暇时间，陈剑明曹仁刚两个人出了门，在外面散步。 “你不想呆在这里了吧？” 陈剑明还没说话，曹仁刚就已经看穿了他的心思。 “怪物越来越强大，现在的安稳只是暂时的，现在清理的那些，也只是不入流的，等到他们真正强大起来，军队也无法对抗。” “你想做救世主？” “没。”陈剑明笑道：“就是想活下去。” “担心这边出问题吗？” “嗯。”陈剑明点头。 真正算下来，和这些人相处也不过几个月，但患难见真情，况且这些人，都那么单纯可爱。他觉得，以后大概很难再遇到这样的人了。 “其实没你想得那么复杂。”曹仁刚道：“目前出海城都是问题，你短期内顶多去部队那边做事情，你可以每隔一段时间回来一趟。天湖镇已经清理得差不多了，这边有了装备，其实用的你的地方也不多。” “万一……“ “哪有那么多万一。真正和平的生活，还是打出来的。你出去，其实也是为了保证这里以后的发展。“ “我其实没想这么多。“陈剑明道：”只是考虑到你们的安全。” “有心了。”曹仁刚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样吧。”陈剑明道：“去前线是长远考虑，没那么着急。我和雨雨趁着这段时间，把安全区再往外扩一扩。” “好。” 曹仁刚当然是不希望他离开的，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他已经四十岁了，知道不应该为了自己而把眼前的年轻人留下来。 方毅风和郑畅休息了一天之后离开。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曹仁刚带着家里的侄子儿子，还有几个女人忙着镇上群众的事情，挑选强壮年轻一些的男性组成资源搜索队，统计有一技之长的人，让做他们擅长的事情…… 陈剑明和杨雨雨分别带着人外出搜寻资源，顺便清理周遭的怪物和成群的丧尸，帮他们熟悉在末世里的生存方式。 两个月后，把天湖镇周围的村落和新小区基本上清理干净了，甚至清理了几批成群的怪物。这已经是他们能做的极限。 谢伯谦和霍东最开始住的那个商场一直是陈剑明的心结，在忙完这一切后，两人全副武装，又回到了这里，但令他们意外的是，这一片已经没有了丧尸，也没出现什么丧尸王，两人甚至有点败兴而归的感觉。 事实证明，末世里，正常活下来的人，只要不被丧尸或者怪物咬死，在吃穿住上暂时不会有太大问题的。天湖镇周围的村落里，几乎家家有存粮，这段时间几乎把那些存粮搬空了。米可以直接拿来煮，麦子没办法磨成面，不过做成麦仁还是没问题的，这个冬天，至少不会有人饿死了。 当把这一切做完之后，大家才意识到，已经过了春节。 第二年，开始了…… 正在做实验的谢伯谦突然呆在原地，然后转头问周晴：“最近几天是不是没有见到陈剑明和杨雨雨？” “他们去部队那边了，应该要过几天才能回来。” “哦。“谢伯谦继续做实验。 三秒之后，谢伯谦又转头问道：“几天？“ “不清楚。“周晴说谎从来不带脸红的。 谢伯谦把手里的器具放下，到了赵蕊蕊所在的实验室。 “陈剑明和杨雨雨是不是不回来了？“ 赵蕊蕊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给问住了。他们一直瞒着谢伯谦，主要是怕谢伯谦闹事。 “谦儿啊，你听我说……” “你说。”谢伯谦很冷静。 越是这样，赵蕊蕊就越担心，这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吧…… 她绞尽脑汁，想着怎么用委婉的方式，用谢伯谦能够接受的方式讲出来，然后把自己逼疯了…… “是的，他们不回来了！你滚吧！” 谢伯谦站在原地，露出疑惑的表情：“你为什么生气？” 这下，赵蕊蕊也冷静下来：“你为什么不生气？“ “我为什么生气？“ “他们走了啊。“ “是啊。“ 谢伯谦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你认为他们离开没有告知我，是没有礼貌的行为，所以我会生气是吗？“ 赵蕊蕊：“？？？“ 谢伯谦继续道：“跟你相处那么久的时间，我以为你已经了解我了，我并不喜欢世俗的礼节，于我而言，那只是浪费时间的行为。“ 赵蕊蕊：“他们离开，你不担心自己的安全吗？“ “哦，你提醒我了……” “然后呢？“赵蕊蕊小心翼翼地问道。 “然后什么？“ “如果没事的话，我继续去做实验了。“ 第一百三十章 三句话离不开谢先生 谢伯谦转身出门，赵蕊蕊追了出去：“谦儿，你是怎么想的？” “做实验啊……”谢伯谦感到奇怪。 赵蕊蕊有种鸡同鸭讲的感觉，梳理了下思路，用谢伯谦的思维问道：“对于杨雨雨和陈剑明离开这件事，你是怎么想的？” “哦……原来你是在问这个。”谢伯谦恍然大悟，道：“我个人虽然不喜欢身边的事物发生改变，但同时也明白，只有不断的改变，才是永远不会变的，而只有改变，才会进步。比如现在，我的想法发生了转变，比如我十三岁离开家乡，到了海城，成为一名大学生，一年之后成为博士，又比如牛顿发现了万有引力定律，比如哥白尼提出日心说，我还能举很多这样的例子，不过我想我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明确了。”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无论在哪里，我们都永远会是朋友，我们无法上前线，但至少可以在后方为他们提供科研帮助。” 这一刻，赵蕊蕊开始重新认识谢伯谦了，末日降临，目前所面对的巨大困境，让他像是变成了另一个人，变得有责任，有担当，变得勇敢无畏，让他终于从一个孩子成为了成年人。这一刻，赵蕊蕊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难过。 她没有纠结太久，毕竟眼前谢伯谦没有闹事，对她，或者说对于所有人来说，已经是天大的喜讯了。 虽然是跟曹仁刚学的开车，但之后多次迁移群众，回程车上人少之时，他会练一下，几趟下来，他的驾驶技术已经纯熟，并且驾驶风格偏向部队驾驶员。 第二天中午，两人终于到了部队驻扎地。两人的到来，让王明超意外又惊喜。 “提前说一声嘛，提前说一声你们搞个欢迎仪式。” “连长还是这么爱开玩笑。”杨雨雨道。 “先进屋，进屋聊。” 进了屋，王明超亲自给两人倒水，让两人受宠若惊。 “说说吧，这次来是什么打算？”王明超开门见山，他知道这两人来肯定有自己的目的。 陈剑明道：“我们两个都是异变者，想更了解自己，也想寻求再往上走一步的机会，我们考虑过，目前只有进入危险地带，才能获得更多需要的讯息。” “你们过来，天湖那边不危险吗？”王明超明知故问。在最开始的时候，就给他们送去了一批装备，之后随着人员迁移，又断断续续送了几批，现在两边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武器。 两人笑了笑没回话，王明超也没指望他们说啥，道：“你们是打算跟着我们部队一起进，还是自己进去？” “跟着部队一起进，相互有个照应。” “那好，再过两天就有部队回来休整，到时候再跟他们一起去。” “没问题。”两边都算是爽快人，不纠结细节，事情聊完。陈剑明问道：“怎么没见方班长？” 部队这边，最熟的就是方毅风和郑畅了。 “出任务去了，你们前后脚。“ “哦……” “好了，你们安心住两天。人回来我通知你们。” 这段时间，他们也了解了一些部队的基本情况，王明超名义上是连长，实际上是这里的最高执行官，最开始危机爆发的时候，领导们身先士卒或准备不足，导致了连长这一级，成了最高职位。 除了王明超之外，还有其他几个老连长活了下来，除此之外，还有老连长也活了下来，但一至推举了王明超做总指挥。不是因为他的指挥能力最强，也不是因为他资格最老，而是因为他最没有权力心。 在这种特殊时期，几位老连长成了领头羊，必须要考虑周全，相互之间也不是完全信任，但唯有王明超，让所有人都觉得这家伙不会因为有了权力而做出什么错误的事情。 之后的事情也证明了这一点，他坚决要求不能给自己升星，还是以连长自居。之后也确实没有做过什么排除异己的事情来，大家也都变得比以往更加团结。 这种时候，团结比什么都重要。 群众迁移之后，这边比以往更加冷清了，留下来的群众大部分成了士兵，正在操练，作为预备队，还有一部队自愿做部队的后方，为部队洗衣做饭，整理军备等等。 俩人在这里算是熟人了，路上遇到跑前跑后的新兵也都打个招呼。回了一趟住处，杨雨雨懒得再动，陈剑明自己一个人去找李长胜了。 见到陈剑明，李长胜说的第一句话是：“谢先生还好吧？” “还好还好。”陈剑明这叫一个无奈啊，你都这么大年纪了，还学什么年轻人追星啊，再说了，科学家不都是说要理性吗？ 李长胜的第二句话是皱着眉头说的：“你应该留在天湖那边保护谢先生的。” “没事，那边安全着呢。”陈剑明只能敷衍。 结果李长胜严肃起来了：“谢先生是人类的瑰宝，再怎么保护都不为过，他不能出一点差错。” 这天没法聊了…… 陈剑明赶紧转移话题，问道：“最近有什么新的发现吗？” “没有。”李长胜又感慨道：“新发现还是得靠谢先生啊。” “那个，李教授，主要还是聊这边的事情吧。” 李长胜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妥，继续道：“其实不是一无所获，前段时间你们送来的新设备，还有谢先生提取出来的物质，我们进行了一些实验，又结合之前的观察，有了一些小发现。” “嗯？什么发现？” 天湖那边可是自从提取出阿尔法元素之后，实验一直没什么大的进展啊。 “我们发现，阿尔法元素确实是可以促进生物的生长和转变。” 这句是废话。李长胜继续道：“在促进生长方面，它类似于催熟剂的效果，让细胞成长和分裂速度增快，可以提高五十倍到三百倍的速度。这一方面的影响不算太大，最多是一只蚂蚁，变成巨象的体积。但与基因影响相互作用，影响就大了。” “这种物质可以对基产生影响，甚至改造。当然，我们只是怀疑他们影响了生物的基因层面，让生物发生了彻底的改变。毕竟，我们这边还没有观察dna的设备。” “都有什么影响？” “你们之前在附近树林里围歼的那批虫子，就是受到这种物质的影响，他们不仅个头变大，而且身体表现在的甲壳也更加坚硬，这就是两方面结合造成的。” “但是也有很多没有被影响的，这是怎么回事？” 第一百三十一章 分类 “这一方面目前尚不清楚。” 是一个失望的答案，李长胜接着又道：“不过我们做了一下归类。” “生物在异变之后，会有几个基础变化，力量、韧性、速度、体型再生速度等有不同程度的增长，体内神经会增加数倍，这也是异变生物在被分裂之后还保持活性的原因。” “在这个基础上，我们又将异变生物，包括人类在内，大致分了四类。第一类是单一基础属性增强，比如雨雨的力量增强，我们就可以归类到这一类。除此之外，有的人嗅觉更加灵敏，有的人速度更快，身体更加灵活等，也属于这一方面。“ “第二类是情绪和需求所导致的变化，比如变色龙，也就是项承志，当时他面临危机，想要躲避怪物，于是身体感受到他的情绪，在阿尔法元素的影响下，有了变色的能力。” “第三类是特长增强型，比如蜘蛛，在异变之后，吐出的丝更加强韧，再配合上变大的体型，会变得比较可怕。” “第四类是返祖型，我们也叫他融合型。虽然没有进行检测，但几乎可以断定，这一类绝对是发生了基因突变，体内的隐性基因，或者说无效基因，开始显现出他的力量，我觉得，你应该是属于这一类。” 陈剑明知道自己可能有这一类的属于，不过不会是完全属于一类的，但他没有反驳。他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大部分怪物，可以分生出触手或者口器，可以改变外形，这种是怎么回事？” “这……”李长胜沉吟一番，道：“你之前有给我们提过域外生物，我们怀疑这一现象是因为他们融合了域外生物的基因而导致的，当然，这只是猜测。”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目前关于异变的研究只能到这一步。 “有关于丧尸的研究吗？”陈剑明问道。 “有。”李长胜皱着眉头道：“首先丧尸是没有生命的，其次，他们的神经网络产生了改变，大脑中的会不断地释放信号，促使丧尸进行活动和聚集。所以我们会发现丧尸群。之所以丧尸聚集之后会产生丧尸王，是因为他们的神经，在一定范围内可以共通。这种神经共通的状态下，就有可能某一只或几只丧尸占据主导地位，占据主导地位的丧尸，就有可能产生简单意识，这就是丧尸王了。” 对于怪物，陈剑明了解的较多一些，关于丧尸，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不过，他依旧认为，丧尸和怪物没有本质上的区别。因为，他同样能感应到丧尸。 聊完正事，又闲聊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两天之后，终于有一批人回来了。十二个人从车上下来，从坦克里出来，衣服残破，灰头土脸，精神也不怎么好，在这一批人中，陈剑明看到了一个熟人——项承志。 项承志一如既往的冷静、克制。看到陈剑明之后露出一个标准的礼貌式微笑：“没想到你还会回来。” “为人民做贡献嘛。”陈剑明开玩笑道。 “好。”项承志道：“我这边还有些事情要汇报，回头聊。” 上次一起执行任务的时候，除了陈剑明和杨雨雨之外，只有他没受到影响，给陈剑明留下的印象比较深。 大概是刚回来，需要处理的事情有点多，直到天要黑的时候，项承志才过来。 “我听连长说了你的想法，很高兴你愿意和我们并肩作战。” 客套话说完，项承志继续道：“上次你们打死的那只母体引起了部队的高度关注，我们在丛林中战斗很久了，遇到这样的怪物还是第一次。这类怪物的威胁确实比其他怪物要高很多，这段时间，我们也一直在战斗区寻找这样的怪物，但我们只能在丛林外围，并没有发现这样的怪物。连长的意思是，既然你们来了，希望能组建一支特殊小队，深入丛林进行探索。” “你什么看法？”陈剑明没有急着发表意见。 “虽然有担忧，但这是势在必行的事情，我是同意的。” “有三方面的问题。”陈剑明道：“第一方面，我和雨雨还没有进入过丛林，对目前丛林中的环境的了解不够直观，这会造成我判断上的失误。第二方面，我和雨雨虽然杀死了那只母体，但这并不代表我能够杀死其他相似的怪物。第三方面，这类怪物会在意识和精神方面进行攻击，要对付这种怪物，比你想象中更加困难，更加危险。” “所以，你希望部队不插手这类怪物的事情吗？” 陈剑明确实不希望其他人去做这件事，尤其是因为对他的信任而跟着他去做这件事。 “我希望在我掌握一些信息之后，再做这个决定。” “我理解。”项承志道：“具体实施方面，我们可以再商议。“ 问题并不复杂，陈剑明不想跟着自己的人出事情，所以干脆不带，项承志所代表的部队方面，需要一个对母体类怪物了解的人来带队。这中间是有回旋余地的。 将这些事情聊完，陈剑明道出了心中的疑惑：“你除了可以变色和出色的弹跳能力之外，应该还有其他方面的能力吧？” 这个问题让项承志皱起了眉头。陈剑明道：“弹跳能力和变色能力，都是属于物理层面的，能不受母体影响，应该是属于精神，或者说意识层面的，两者有共通的部分，但如果意识层或者精神层没有发生异变的话，应该是没有办法抵挡意识层面的进攻的。” “没有。”项承志没有完全否定陈剑明的想法，道：“我目前因为异变而产生的能力，除了基础增强之外，只有这两项。” 项承志不像是一个会说谎的人，陈剑明也没有从他的情绪波动中感受到欺骗的成分，这让他有些疑惑，但最终归结为了，还没有体现出来。 在休息了一天后，陈剑和杨雨雨跟着他们一起，踏上了前往丛林，前往前线的路。 陈剑明终于了解到了，这条路，有多麻烦。在前行了一天之后，遇到怪物的频率越来越高…… 第一百三十二章 丛林中的仪式 对于有坦克大炮的部队和陈剑明这样的异变者来说，这些怪物不麻烦，但普通人遇到绝无生路。 “还没到战区吗？”陈剑明问道。 周围的树木和杂草越来越多，草已经漫过了坦克。如果不是有定位方法，恐怕早就迷路了。当然，陈剑明是不会迷路的。 “嗯？什么意思？”项承志一时没反应过来。 什么什么意思？我问战区什么时候到啊。 于是两个人对视了一秒之后，项承志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现在草木疯长，丛林和普通路段之间已经没有了明显的界线，这里对于我们来说，已线是战区了。” “没有想象中那么危险啊。”杨雨雨道。 “现在这里还算是最外围，没有什么大型的怪物。再说我们有坦克，一炮轰过去，这种怪物能被轰成渣，想再生也不太可能。” “再深入一些，会逐渐遇到大型怪物，不过安全方面还算是有保障。” “所以，你们一般都在哪些区域，主要任务是什么？” “目前来说，我们的任务主要有两个，一个是打遭遇战，遇到怪物之后清理掉，第二个是寻找准备进行祭祀仪式的地方，将其摧毁。” “进行祭祀仪式的地方有很多吗？” “这个问题——你晚上就会得到答案了。” “？？？”你这么正经一个人也会卖关子了？ 项承志笑道：“晚上你们会看得更直观一些。” 到了夜里，怪物似乎也不怎么活跃了，小队清理地方，驻扎下来。 “我们现在应该算是比较深入了吧？”杨雨雨又问道。 “嗯。”项承志点头：“还觉得没想像中危险。” “有危险的感觉，但不强烈。” “你什么时候也有危机感了？”陈剑明问她。 “没危机感我怎么从兴城跑到这边来？是不是傻。” “……”那你是怎么做到说睡就睡的啊。陈剑明突然有点羡慕。 项承志道：“你们应该知道，怪物之间会相互吞噬的吧？” 两人点头，项承志继续道：“其实主要是这个原因，所以丛林里的怪物没有以往多了。但也是这个原因，让活下来的怪物越来越强大。” “除此之外，还有就是祭祀仪式。”项承志看了看时间，道：“每次祭祀仪式，都会有大量的怪物死去，从而诞生一个或几个更加强大的怪物。” “那不是应该很快就只剩几个怪物了？” “怎么可能，丛林中的动物，可不只有我们平时见到的那些，以往的一只虫子，现在都有可能变成巨大的怪物。” “最开始的时候，这些通过祭祀仪式变强的怪物，还会继续在丛林中游荡，但大约从二十天前开始，他们的数量在不断减少，最开始我们还比较高兴这种情况，也趁着机会，深入了一些。但随后我们发现，他们是在往山林深处行进，并且在这个过程中继续相互吞噬，再这么下去，可能会诞生出我们无法对付的怪物，甚至可能已经出现了。” “这也是我们希望同你一起往深处行进的原因。” 这时候，远处一道光冲天而起，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项承志道：“开始了。” 陈剑明见过一次这种仪式，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是祭祀仪式？“杨雨雨问道。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接着，他们看到了光亮周围无数形状不同的黑点。那就是被吸引的怪物了。 “我们去给破坏掉。“杨雨雨道。说着，已经起身了。 “太远了，过去就结束了。而且异变者靠近后也会被当成祭品。” “你们也知道这个啊……”陈剑明说了句废话。 “安心在这里过夜吧。”项承志道：“如果附近有的话，让他们去破坏掉就好了。” 在祭祀开始的时候，你可以试着将他们反吞噬掉，这样你的能力会更强。 思量再三，陈剑明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或许是因为他太过特殊了，才能做到，而其他人…… 于是他问道：“如果我们在祭祀的范围，要怎么做？” “短时间内轰掉祭台就行了。异变者虽然会昏迷一段时间，但醒来就没问题了。” 陈剑明点头，至少项承志在面对这种情况的时候，不会像自己一样进入意识空间。 在三人聊天的这几分钟里，又不断有光柱升起，照得他们这边都亮了很多。好在他们附近没有。 睡了一夜安稳觉，第二天继续向深处前行。 项承志叫过一个小兵，问道：“昨晚的记录做好了吗？” “做好了。”小兵递过来一个小本。 “好。” 陈剑明探头看去，小本上记录的是昨晚进行祭祀仪式的地方。 “一般进行过祭祀仪式的地方，就不会发生第二次了。”项承志一边解释，一边在小本上写写画画，最终定下了一条路线。 这条路线弯弯曲曲，绕过了进行过祭祀仪式的地方。 “原来是这么搞的。”陈剑明点头。他们这条路线，一边深入丛林，一边进行扫荡。 车子开动，陈剑明问道：“你确定要这么做。” 虽然路线只画了一部分，但他看得出，项承志是想深入比以往更深的地方，是想逼着陈剑明跟他们同行。 “只能这么做。”项承志很严肃。 “在我觉得对你们太过危险的地方，我会跟你们分开的。”陈剑明直接挑明。他想用这种方法逼退他们。 “这对我们来说，是必须要做的任务。不管有没有你在，我们也必须前行。“ “但对我来说不是。”陈剑明道：“如果跟你们同行，我必须要保证你们的安全。我一个人的能力有限。” “我们不需要你保护。” “对我而言不是。如果有人死在我面前，我会愧疚。即使这种愧疚感很弱，即使我觉得你们是在找死。我虽然敬重你们，但为了你们而感到愧疚，是不值得的。” “我知道了。” 项承志给自己点了一根烟，用力吸了一口，然后闭上眼睛，倚在车壁上，吐出一口烟雾。 这是陈剑明第一次见他吸烟。 “你们冒进了。”陈剑明道：“你们觉得危机越来越近，想要赶在爆发之前将之遏制，你们军人不怕死，但你们应该死得有价值。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是你临时决定的，不是连长分派给你的任务。” “是。”项承志坦然承认。 “为什么？”陈剑明此刻终于感受到他复杂的情绪，但不知道这种情绪从何而来。 第一百三十三章 从未出现过的巨大怪物 “没有为什么。”项承志恢复了冷静和克制。 项承志不说，陈剑明没有逼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和秘密，他不会因此而改变自己的想法。 “有怪物！”陈剑明突然道：“你们小心！” 说着，他打开后车车厢，跳了下去。进入丛林这么久，这是他第一次行动如此迅速。项承志意识到可能有大问题，马上对着对讲机道：“全体戒备！” 陈剑明并非感知到怪物的威胁，而是怪物的移动速度让他到感到威胁。他知道，拥有这样速度的怪物，或许坦克大炮也不好用。 事实证明，他的判断是正确的。树木一棵接着一棵倒下，怪物s形行进，迅速逼近。陈剑明看清了是什么东西，这是一条巨蟒，甚至，陈剑明想把它称为龙。实在是太大了，单宽度就已经跟坦克相当了。 这种庞然大物，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巨蟒突然直起了身子，然后巨大的脑袋俯冲向他们这边。 本就被树木遮挡了阳光的丛林，这一刻，又有巨大的阴影笼罩下来。巨蟒俯冲的速度极快。项承志对着对讲机喊道：“开炮！开炮！” 这样的速度绝对躲不过的。几辆坦克随时处于应战状态，听到命令后立刻开炮，炮弹轰在巨蟒身上，破开了五个血洞，其中还有一个打到了它的脑袋，但是速度依旧没有减缓。 装弹需要时间，眼看这坦克车就要被掀翻，砸扁，巨蟒张开了大口，想要吞掉坦克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跳车！跳车！“ 近在咫尺，只是垂死挣扎。这一刻，项承志只有绝望。他不理解，也没有时间去思考，杨雨雨为何如此淡定。 他已经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一秒，两秒，三秒…… 还没有落下来？ 他睁开双眼，透过窗子看到了外面的景象。巨蟒在地上，行动迟缓且不协调地攻击着陈剑明。 陈剑明的身形已经发生了变化，他的右臂变成了刀的形状，一边躲避巨蟒的攻击，一边一刀刀地扎在巨蟒身上。 他在打败了母体怪物之后，身体发生了本质上的变化，意识和感知能力、控制能力等有了大幅度的增强，经过一段时间的研究和练习，对自身变化有了更本质的了解，对自身的控制也几乎达到了随心所欲。 巨蟒的体型太过宠大，神经密布，他没有办法完全控制，但像这样控制一部分，让巨蟒的行动迟缓和失去平衡，就已经足够了。 巨蟒的伤口处出现口器或者触手，但这些对现在的陈剑明来说，已经没有了威胁。他沿着巨蟒的身体跑动，精准地判断巨蟒的行动。在项承志望过来的时候，他终于到达了巨蟒的头部，他右臂由刀变成一条巨大的尖刺，精准地刺了下去。 巨蟒一阵剧烈的挣扎。身体疯狂地扭曲。暗红色的光球在陈剑明的视线中浮现，心念一动，光球没入他的身体之中。 巨蟒彻底死掉。 这一幕震撼了所有人，包括杨雨雨在内。她对陈剑明有足够的信心，但当真正用眼睛看到的时候，她被震撼到了。 一向冷静的项承志，这时用力吞了口口水。这一路上遇到的怪物都是坦克轰死的，陈剑明没有出手的机会，现在一出手，直接干死一条庞然大物，是真正的不可思议。 他们一直在丛林中与怪物搏杀，但体型如此巨大的怪物，绝对是整个军方第一次遇到。这一刻，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 平时谈笑风生，看起来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年轻人，但谁能想到，一个相貌平平的年轻人，可以杀掉一条巨蟒。一条大到现在为止他只能看到它一部分身体的巨蟒。 反差…… 他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了。他在恐惧，发自内心的恐惧。即使这个人，是他的战友。刚才还在与他针锋相对，现在想起来——幸好不是敌人。 杨雨雨下了车，看着眼前的巨蟒，或者说，盯着眼前的巨蟒，或者说盯着眼前巨蟒的脑袋和一部分躯体看了一会儿，扭过头用惊奇的眼神看向陈剑明：“你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嗯……”陈剑明道：“其实没有很厉害，取巧了。” “嗯？” “就是，我一边用精神力影响它的行动，一边攻击它，只要把它的核心意识击碎，再吸取掉，它就可以直接死掉了。” “哦……” 杨雨雨突然有些失落。 “你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你突然没精打采啊。” “这么明显？” “嗯。” “你说，现在你能不能打得过我？” 杨雨雨语气平淡，可陈剑明立刻意识到，这特么是一道送命题。 “你力气那么大，我哪能打得过你啊。” “你还真想过打我啊？” “没有没有……” 陈剑明赶紧否认。 “你怎么回事？我又不是那些矫情女？”杨雨雨看出了陈剑明的反常。 “……”陈剑明又一次立刻意识到，自己想差了，但是不能表现出来。 “什么矫情女？”陈剑明装疯卖傻：“你又不是我女朋友。” 杨雨雨懒得说什么了。她就是觉得自己实力被压下去了，感觉有点不爽而已，哪扯出来这么多事。 项承志已经调整好情绪。他从车子上下来：“你是怎么做到的？” “嗯……足够冷静，利用自身优势。” 这话没什么毛病，就是避重就轻。 “有道理。”项承志不是普通人，想到之前自己的惊慌，感觉非常受用。 接着，他抽出刀，去巨蟒身上划拉。卯足了力气一刀刺下去，竟然没有刺破皮，这哪里是利用自身优势的问题。 “我来吧。”陈剑明手掌变刀，划下来一块肉，又去把巨蟒脑袋破开，把脑子切出来一部分，项承志张好了袋子，收了起来。 他们外出，除了击杀怪物之外，还要为研究提供样本。不可能一整个带回去，只能带一部分回去。 车队继续前行。 陈剑明问道：“这种怪物是什么级别的。” “从来没遇到过。” “……” 在不知不觉间，项承志对陈剑明的态度已经有所转变。 “我重新考虑过了。” “嗯？” “我会与你们一起进入丛林深处。其他人依然在外围进行战斗。” 陈剑明看着他，静待下文。 第一百三十四章 主要天赋好 “我除了变色和弹跳的能力之外，还可以完全隐匿气息，在那种状态下，没有人能发现我。所以，我有完全的自保能力。” “像刚才在车里那样？” 干咳…… 扎铁了啊，老心。项承志略尴尬。 “这一次，即使不与你们同行，我自己也要深入山林了。” 话说到这份上，陈剑明已经没有办法再拒绝他了。 “那就一起吧。” 十几位士兵或对项承志进行劝说，或要同行，都被他拦了下来。为他们做好部署，选出新的班长之后，分开前行。 三人没有开车，也没开坦克，只带了一些枪弹手雷，还有刺刀之类。 “怎么觉得你跟安排后事似的？”分开之后，杨雨雨问项承志。 “有吗？” “有。”陈剑明道：“你不会是想去送死吧？” “我是有多想不开。” 或许是因为与小队分开，或许是因为陈剑明两人愿意与他同行，这让他心情好了不少，看起来也放松了很多。 “其实……” “嗯？” “你们进入山林深处是为了消灭怪物和变强，其实我只是想变强。” “最开始丧尸爆发的时候，很多人死了，我的战友在我面前变成丧尸，后来还有变成怪物的。那时候防备不足，死了很多人。当一个变成怪物的战友扑向我的时候，我被吓得忘了开枪。是老班长救了我一命。” “没看出你害怕啊。”杨雨雨道。 陈剑明也没有在他身上感受到多少恐惧的情绪。 “因为我的能力是在恐惧中产生的。实际上，我的能力来源是恐惧，在能力产生之后，我一直都处在恐惧和紧张中。” “那你更不该来了。”杨雨雨道：“越危险的地方，不是越让你害怕。” “我没有选择。”项承志道：“我已经快要被这种感觉逼疯了。如果不能改变这种状态，我宁可死掉。” 从遇到他开始，陈剑明就觉得他和自己有些相似，后来证明了不同，但依旧不知道他发生异变的原理，以及那种克制和冷静。现在听到他的讲述，陈剑明明白了。 “尽量吧。我们也会帮你想办法的。”陈剑明想到了自己在遇到杨雨雨之前的那种恐惧。以他当时的状态，如果没有遇到杨雨雨，大概早就死掉了。 对普通人来说，在这种山林中行走，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好在三人都不是普通人，行进的速度很快。遭遇怪物的频率也很高。 脱离了坦克大炮，项承志是不怎么擅长和这些怪物打斗的。但之前陈剑明的战斗方式，让他受到很大的启发，并且现在有陈剑明在，要杀死怪物，不是一件难事。 每当陈剑明感知到怪物的存在，他就赶紧找棵树，躲起来脱光衣服。陈剑明和杨雨雨做诱饵，他潜藏起来，找准机会，跳起来，自上而下一刀刺中怪物的脑核，当然，是陈剑明给他指出的具体位置。 这是他主动要求的，他希望借此来磨砺自己。如果在以前，他绝对不会这么轻松的打败这种怪物，但现在陈剑明不仅帮他找到脑核，还在他刺穿脑核之后，将暗红光球吸取，防止怪物的反扑。 事实证明，他的能力虽然本质上和陈剑明不同，但在某些方面的外在表现，是相仿的。比如他由于恐惧而产生的冷静和克制，能够让他能够尽量做出精准的判断，并且随着战斗经验的丰富，准确度也越来越高，对时机的把握也越来越精准。 但是这一次，他遇到麻烦了。这是一只形似螳螂的怪物，当他从隐蔽处暴起，一刀刺下的时候，没有把怪物刺穿，甚至只是在上面留下了一点划痕。这只巨大的螳螂甚至没有感受到他的存在。两只刀爪依旧坚定不移地砍向陈剑明和杨雨雨。 陈剑明的反应很快，在注意到项承志没有刺穿怪物之后，立刻以意念控制，两把刀没有砍下来，螳螂失去平衡，重重地倒在地上，杨雨雨虽然散漫，但这种危机时刻，行动力极强，在怪物倒下的同时，她一刀砍了过去，直接把一只刀爪给砸碎。 确切地说，不是砍碎，是砸碎。 同时，怪物伤口变成了一只长满口器的大口，向她刺来。陈剑明知道自己必须要行动了，他马上右臂化成长刺，刺进螳螂的脑袋里。暗红光球漂浮。怪物彻底死去。 项承志站在旁边，有些后怕地看着这电光火石的一幕。 “去穿衣服啊！”杨雨雨喊他，他这才回过神来。再看杨雨雨正看着他呢，无比尴尬，赶紧又隐身起来。还好隔着怪物的尸体，重要部位没有暴露出来。 这一次他们没有再收集怪物尸块，主要他们徒步，没有车子，东西太多反而不好带。 项承志比以往坦诚了许多，他问道：“有没有什么增强力量的办法？” “嗯……锻炼身体吧。”杨雨雨道。 “部队上的训练可比我们苦多了。”陈剑明表示出不同意见。 “那是异变前，异变后，我估计他们都没时间锻炼。” 好像也很有道理的样子。 杨雨雨又对项承志道：“生命在于运动，人嘛，越锻炼就会越强。你们异变之后一直坦克大炮，其实身体没经过训练，潜能还没开发出来。“ “平时也没见你运动啊。“ “我可是从兴城一路跑过来的……“ 两个人拌嘴，项承志却思考了起来，他是一名军人，在异变之前，深信训练能让自身更强，但危机爆发之后，在那些怪物前，他们感到了无力，即使是异变者，大多数时候也是依靠机枪大炮，杨雨雨一句话点醒了他。 陈剑明这时也道：“锻炼会是很好的办法，但最后达到什么程度，还是看自身的极限。“ “那就，先努力到达极限好了。“想通之后，项承志有些豁然开朗的感觉。 “你能到这种程度，一定有不少锻炼吧？“ 听到这问话，陈剑明略带幽怨地看向杨雨雨。虽然是他自己决定的锻炼，但最开始那段日子，是真的挺难熬啊。 “主要是我天赋好。“陈剑明”谦虚“地回答。 虽然这话听上去有点欠扁，但这也是不能跟大部分人讲的事实。他已经不是人了，除了杨雨雨之外，他觉得没人能跟他在力量上相提并论。 “你要不要脸啊？” “要脸做啥？” “有没有什么快速提升的办法？你们来这里，应该有些底吧？“项承志还是很专注的…… “有办法，不过不适合你。“陈剑明坦诚道。 第一百三十五章 巨树…… 办法不仅不适合项承志，大概也不适合陈剑明之外的任何一人。他是进行意识吞噬，比物理吞噬融合更彻底。 “你应该是由情绪波动导致的基因突破而产生的能力，你如果想要提高能力，或者增加能力，应该尝试着，进行更多的基因突变来激发自身的潜能。我在这方面没有经验，不过你可以在尽量安全的条件下，进行尝试。” “如果我再次面临死亡，会不会继续发生基因突变？” “这恐怕不行。”陈剑明给他泼了盆冷水：“如果可以的话，之前在车里的危机，你应该就发生变化了。” “我并不懂这些，但我觉得，你需要从其他方面来寻求突破。” 在危机四伏的森林里，永远不会觉得无聊，随着深入，遇到的怪物越来越强，项承志出手的机会越来越少，越来越感觉到自己和陈剑明、杨雨雨之间的巨大差异。 杨雨雨的能力很简单，就是力量，当他看到这位大力士一拳把两人高的怪物砸飞的时候，再次受到冲击。 不是夸张的修辞，是真的把这只怪物砸得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这样的力量，已经没有办法计算。现在杨雨雨徒手捶坦克他都相信。 “你力量又大了吧？” 陈剑明把怪物弄死，惊异地看着杨雨雨。 “嗯，每天都在涨……” 在力量上超过杨雨雨，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行进的速度不慢，这时已经算是深入丛林。奇怪的是，这段路程遇到的怪物却比之前少了，整整半小时，没有遇到任何一只怪物，这让三人警惕起来。 大部分怪物是没有危机意识的，他们要做的只是吞噬或者被吞噬，所以不存在什么因为某个地方危险而避开。 这片区域幼小的虫子都不多见。是所有的怪物都向更深处去了，还是在这里被一只强大的怪物给吞噬了？ 陈剑明认为更可能是后者。 这一片区域甚至没有怪物搏斗的痕迹，树木茂密，与其他地方不可同日而语。眼看天要黑了，三人也只能在这里“安营扎寨”。 杨雨雨一跃跳到树上，坐在巨大的树枝上。看得两个男人一脸懵逼。 “你跑上面去干嘛？“ “你地下怎么休息？“ 没了车，就没有休息的地方，在这方面，杨雨雨显然比这两人更有经验。 陈剑明的精力比较好，两人睡觉休息，他守夜。 森林里彻底黑下来之后，各处光柱又开始出现，陈剑明发现，自己所处的这片区域周围完全没有。都是相隔非常远的。 他现在已经习惯了这种没有手机，没有游戏，没有互联网社交的状态。安静地坐在树枝上，警惕着周围的情况。 光柱开始熄灭减少，树叶在微风里摩擦的声音让黑夜显得更加安静。 沙沙，沙沙，他听到了有节奏的声音，立刻醒觉起来，可是没有发现任何怪物。 有些不对劲，站起来，打开手电，朝四周照去，他发现是什么了，密布的细枝条随着树向上攀爬。然后他感觉到脖子里传来一丝凉意…… “起来了！”他突然大喊。 两人被惊醒，不同的是，项承志立刻进入战斗状态，杨雨雨还带着睡意。 枝条迅速盘了过来。杨雨雨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被缠住，拉了下去。项承志反应迅速，拔刀就砍，一刀下去，砍断了缠住杨雨雨的枝条。两人摔落到了地上。 陈剑明也被缠住了，好在他手段多，身体突出两排利刃，直接把枝条砍断。 “到上面来！”陈剑明当机立断。下面草比人高，他又没办法感应到这些东西，实在是太过危险。但已经晚了。两人下去的同时，已经被死死地缠住，并迅速地往同一个方向拉扯。 速度太快了。 陈剑明赶紧跳下去，要来缠他的枝条对他造成了一些影响，稍微影响了一些速度。一落地，地面又有无数枝条隐藏在草中向他蔓延过来。 腿上出现突刃，这些枝条只要一接触到他，立刻断掉。他赶紧朝两人的方向追去。 “我艹，这他妈什么情况！”杨雨雨一边大骂，一边剧烈挣扎，反应过来之后，双臂双腿用力一挣，把捆在身上的枝条一下挣断，然后马上拉住项承志，一边防备着向他袭来的枝条，一边把项承志身上的枝条拔断。 但是，这些枝条好像无穷无尽。好在陈剑明追了上来。刀一砍，把附近枝条全部砍断。项承志差点没被憋死，一挣脱束缚，大口地喘气。 “你还能变刺猬啊！”杨雨雨看着眼前的陈剑明道。 “别开玩笑了！” 陈剑明快速地清理着进攻来的枝条。 一边打，杨雨雨一边问道：“怎么办？” “往另外的方向跑！项承志，你隐身试试能不能不被这些枝条攻击！” 现在都没了武器，杨雨雨还能靠着力气，把这些枝条挣断，项承志是一点办法没有。 项承志马上隐身，隐匿气息，一边脱衣服一边跑。甭说，他这一隐匿气息，立刻没了枝条攻击他。但他就在两人身边，要攻击两人的枝条，也会从他的方向过来。 “离我们远一点！”杨雨雨喊道。 “我能帮忙！”也不知道声音从哪里发出来的。 “你帮什么忙！看好你自己吧！” 项承志顾不得被伤害的自尊心，迅速远离两人。前后左右都是枝条，两人打得异常艰辛。前行的速度非常慢。 “项承志，往前跑，去看看还有多远。” 项承志意会，立刻加快了速度，往前方跑去。不得不说，他这能力还是有用处的。 两人时不时地被缠上，好在除了速度被影响之外，没有大的影响。 项承志跑远了之后，才发现，自己特么灯也没有，脚下经常被绊倒，撞树都撞了好几次。但是这时候不能慢下来，只能撞完之后，绕过去，继续跑。 想到陈剑明和杨雨雨还在苦战，他也顾不得被撞的疼痛了。 两人越打越顺手，可枝条的数量却越来越多。陈剑明一咬牙，两只手都变成了刀，比以往还要长一些，尽量让这些枝条不要近身。 战到后面，枝条的数量减少了，可是却更加粗壮起来。突然，陈剑明感应到一只怪物的存在。 “雨雨小心！”陈剑明急急地提醒她。 灯光照过去，一棵原本静止不动的巨树，整个朝他们倾来。 第一百三十六章 以小窥大 无数枝条从树上蔓延而来。 “小心！” 声音与行动齐同，陈剑明马上转换位置，把杨雨雨护在身后。不断挥动双刀，但量实在太大了，无穷无尽。 “你撑一下！”话一说完，陈剑明整个身体已经再次变换形态，贴着地面冲向巨树的核心位置。 如果感应不到，他只能这么一直砍，能感应到，那就可以找出核心，只要把核心击碎，再像对付怪物一样汲取光球，就可以将之整个杀死。 “你快点啊！”杨雨雨道，她虽然应付得来，但没完没了的攻击使她异常烦躁，现在恨不得一把火把整个林子全烧了。 陈剑明现在像一条细流，迅速靠近核心，巨树对他的攻击，他可以完全避开。到了核心位置，他再次变成人形，右臂化成一条细长的突刺，直直地刺了进去。 整棵树陡然倒下，巨大的力量把根系带了出来，同时一团暗红光球飘出，被陈剑明汲取。 杨雨雨压力陡降。 “不要放松！”陈剑明到了她身边。不是过分谨慎，而是在他击杀掉这只巨树之后，立刻又感知到三个红色的光点。 “有毒吧！没听说树也能变怪物啊！”杨雨雨已经看到前面又一棵树倾过来了。陈剑明稍作停顿，再次冲了过去。 既然有意识存在，那就击破意识，有了具体的目标，反而对陈剑明有利。这里的树木，突然间都有了意识，两人不断冲杀。 项承志最开始奔跑的时候，还经常被撞，或者跌倒，但是渐渐地，他仿佛能够感应到自身周遭的事物，能够避开脚下的绊子，也能够躲开，不撞到树上。 再然后，他觉得自己好像能够在黑夜中看到事物了，但他知道这不是，因为他感觉到，现在跟白昼一样。于是他试着闭上眼睛，结果，“眼”前依然亮如白昼，不仅“眼”前，周围的环境，他都能“看”得到。 新能力吗？新发现让他异常兴奋。而在这时候，他终于也感觉不到那些会行动的树条的存在了。 “回去！” 与之前的心情完全不同，他不知道自己发生了怎么样的变化，但是出现新力，这让他看到了继续异变的希望，看到了变强的希望。 与此同时，他的恐惧之心也降低了许多，只是，他自己没有注意到。 跑到一半，他看到不仅枝条在动，树木也在动，不知道具体情况，但他看到了在奋力突围的陈剑明两人。 “距离不远了！”他喊道。 “你怎么回来了？”没看到人也知道是项承志。 “我产生了新能力！”项承志道。 “什么新能力？哎……我靠！”杨雨雨说着话，又被缠上了：“你先过去，一会儿聊！” “……”项承志这才意识到，现在处境危急啊！ 陈剑明也是很无奈，当时说那话，让他出去看看，意思就是让他逃，没想到他还真回来了。你回来干嘛，又帮不上忙。 “我没事，你们打，他们发现不了我。” 敢情是来看戏的。项承志虽然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但也看得出两人现在游刃有余，加上出现新能力带来的心情愉悦，让他不怎么担心了。 这不远的距离，用了一小时才彻底脱离。两个人都跟铁打的似的，也没怎么感觉到累。 把灯放到一边，陈剑明从背包里拿出两件衣服递给项承志。 后者赶紧躲到树后面，把遮羞的大叶子丢掉，换上衣服，这才又出来。 “有了什么新能力？” “我现在可以看清楚周围的一切事物。或者说，是感应到。”项承志这股兴奋劲已经下去了一些。 确切地说，是他能够通过某种方式感应到周围的事物，然后在脑袋里形成一副图，这种能力，代替了他的眼睛，也比眼睛更加强大。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这种能力让两人都觉得挺神奇。项承志又把得到这种能力的过程说了一遍。 “你这怎么有点心想事成的感觉……”杨雨雨道。 “……”项承志沉默片刻：“还真有点这种感觉。”他有点无语。 “你现在是不是没有那么恐惧了？”陈剑明注意到这个问题。 项承志再次沉默，他都没注意到，又，真是这样。 能力的事情放到一边，陈剑明道：“要再往前走恐怕有点困难了。这段区域应该是存在一个怪物，这个怪物可以控制周围的树木，最开始的时候这些树都是死的，但是之后突然变成树怪，有可能是那只大型怪物做的。但他可以控制范围有限。越靠近，它的控制能力越强，我怀疑危险程度也会增加。” “已经到了这里，不往里走，是不是太可惜了。”项承志分析道：“如果像你说的，是在控制着，那应该也不是全面控制，不然不会等我们进入这么久才开始攻击。” 陈剑明摇头：“你没有办法理解这只怪物的恐怖程度。根据我的猜测，它已经可以赋予或激发植物意识和能力，这是创造和改造生命的能力，之前他先用枝条对我们进行攻击，不成之后，才开始这么做，说明它有自主性，是一只保持理性的怪物。他应该是通过树木来获取信息，但如果进入到一定范围内，它可以直接攻击，甚至进行精神或者意识攻击，或许还有其他能力。一个拥有创造和改造生命能力的怪物……” “有一点可以确认。”杨雨雨道：“我们三人都不会受到精神或者意识攻击的影响。” “其实……“陈剑明再次摇头：“不受影响的只有你。我是会受到影响的，项承志也会受到影响，之前没有受影响，是因为他的克制和冷静让他能够承受更强的精神影响。但这只怪物，绝对比之前那只母体怪物，要强大得多。”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项承志有不好的预感：“说清楚了，我不会回去。事实证明，我可以在突发事件中产生相应的能力，我认为我是可以应付的。” 对项承志的执拗，陈剑明很无奈。 僵局。 第一百三十七章 进行光合作用的奶牛 各自安睡。翌日醒来，陈剑明的想法没有变。 “雨雨，你在外围等我吧。我一个人进去，速度会快很多。等我解决了那只怪物，我们再一同前行。” “你确定你能应付得了？”杨雨雨有些担忧。 “能。”陈剑明道：“你们如果进去，大概只能做炮灰。” “谁做炮灰？”杨雨雨怒视他。 “我做炮灰，我做炮灰。”陈剑明赶紧改口。 昨天夜里，陈剑明一直都是为了给他开路，速度才慢下来，他了解这一点，没怎么纠结就答应了下来。这家伙虽然力量不如她，但奇怪的能力确实是……变态。 接下来是项承志。 其实项承志已经听了半天了。他知道接下来肯定要跟自己谈。 “承志啊……”陈剑明像老干部关心下属一下握住他的手，拍他的手背。 “我能自保，也不用你管，别劝我了啊。” “没要劝你啊……”陈剑明一用力，反手捌住他胳膊。 后者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根本没劝的意思。 “你这是做什么？”项承志有点恼火。 “你的能力在那只怪物面前是无效的。”解释了一句，转头对杨雨雨道：“看好他。等我回来。” “你怎么知道无效？” “……”杨雨雨接手。 昨夜已经解释的够多了，陈剑明不想再多说，转头离开，身影没入草丛中。 人和怪物的异变，不仅有基因突变。基因突变，那是存在于生物个体中的隐性基因显现，但有些怪物，已经突破了这个范畴。 之前的母体怪物是这种，现在这只可以控制树木的怪物也是这样。他们或许外形上跟地球物种相似，但却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陈剑明之所以知道，是因为他也是这一类，除了他还保有人类的思想。他知道两者之间的界线，知道两者之间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可以说，目前为止，因基因突变而产生的异变者，哪怕稍微带一点域外生物的特性，也不可能对付得了他。但是控制树木，甚至让树木产生意识，具有这种能力的怪物，他知道，必然比自己要强。 再次进入怪物的控制范围，暂时没有枝条再来攻击。他一路沿着昨夜的打斗痕迹前行，直到昨天行进的终点，依旧没有动静。 越是这样，陈剑明越觉得危险。他前行的速度慢了一些，开始观察周围的情况。 他发现，这些地方的树木，比其他地方更茂密一些。越往里越是如此。这里没有怪物，也没有怪物的尸体，没有打斗的痕迹。 陈剑明有三种怀疑，一种是深处的怪物可以掌控普通怪物，一种是，他把这些怪物全都吞噬了，第三种是，深处的怪物可以发出某种讯号，以此来震慑普通的怪物。 三个中，把怪物全部吞噬，这个可能性最大。毕竟，如果能控制怪物，不会只通过树木来对他们进行攻击。 这里的草木种类繁多，还有些草上开着不同的形态，不同颜色的花。有些草甚至有小树粗壮。可能是怪物的反哺。 又前行了半小时，依旧没有遭到攻击，环境已经发生了变化，林中雾气升腾，只是轻雾，景物还是能看清楚的。大概是此处植物光合作用较强造成的。 陈剑明如此想着，感应到了怪物的存在，不是一只，而是许多。没有胆怯，他快速靠近，等到距离大约百米的时候，终于看清楚了是什么。 这一片区域几乎没有草，树木也只有少量的存在。这一片区域，确切来说，是一片花海。而在花海的中央，是一棵巨大无比的树，一棵巨大无比的花树。 他还处在树林中，枝条突然从四面八方涌来。周围的树木也突然之间全部都有了意识，朝他进攻。 身体发生变化，利刃突起，朝着枝条和树木砍去。砍断了枝条，同时也敏锐地感觉到，这些枝条比昨夜那些更为坚硬。 然后右臂变成突刺，刺向其中一棵树。刺入，这棵树喷出红色的汁液，但也只没入一半，再不得寸进。同时，树怪破口处涌出大量的触手。 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没有影响到他接下来的进攻。突刺变利刃，将这棵树剖开了一半。 整个原形显露出来，这树外部保持着树木的形态，内部却如章鱼一样有着无数的触手，甚至还有类似眼睛或者其他动物器官的存在。 这样的怪物太多，他动用了意识的力量，这些树怪马上变得行动迟缓，给了他更多的操作空间。再一刀砍出，这一刀竟然比之前轻松了许多。 趁着机会，再次由刀变为突刺，刺入树怪的“脑核”，意识消散。可是，这棵树瞬间又诞生了新的意识，并且比之前还要强。 他的意识或者说精神，比这些树怪要强得多，并不担心，再次刺入。他一边应付着其他树怪，一边连刺这棵树的核心，他发现，每一次都要比之前强上一些，意识再次出现的位置也有所不同。 一连十几次刺击，一连十几次产生新的意识，不是毫无用处的攻击，他由此感知到了赋予这树意识的力量来源，感发现这种树怪，是植物与动物的结合体。光合作用为它提供能量。 这是…… 这不算激烈的战斗中，他突然想到中学生物课本上，让奶牛和草基因融合，直接进行光合作用，然后产奶的幻想…… 闪念之间，他决定放弃这边的战斗，身体化成一条细流，快速进入花海之中。 刚刚进入，这些花就开始了对他的攻击，花朵中间出现口器，刺向他，或者直接变大，想把他吞下去。这样的攻击不会对他造成影响，幻化出两柄刀，一跑划过去，身后一片片花朵落地。 重点还是在中间那棵树上，只要把那棵树解决掉，所有一切都不是问题。到了现在，他已经确定，中间这棵树，就是他要找的，恐怖的怪物。 也确信这怪物必然有所限制，不然不会用这些普通和树怪和花怪来对付他。 就在他快速靠近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一股拉扯的力量，是对他意识的拉扯，与此同时，花树身上的花朵，同时张开，喷出黑色的雾气，整个花海快速被黑雾笼罩。 第一百三十八章 掉SAN 一边是意识的拉扯，让他无法完全集中精神，一边是黑雾的出现，使能见度降低，遮挡了他的视线。 不过，视线受阻，也让他少了一部分干扰，全身心地投入到意识对抗之中。他一边感应着周围的花怪位置，然后准确出刀，一边顺着意识拉扯的方向前行。身上变化，分布出尖硬的突刺，即使被花怪攻击，也不会受到伤害。 黑色的雾气在流动，同时也在不断地变淡，陈剑明注意到，这些雾气在变淡，或者说，是在变白，黑雾逐渐转化成乳白色的雾气，然后开始朝着同一方向快速流动。 乳白色雾气流动的方向，与陈剑明意识被拉扯的方向是相同的。速度越来越快，能见度也越来越高。中间的参天巨树又显现在陈剑明的眼前。 巨树枝干上的花朵开始褪去，转而生出绿叶。之前黑雾笼罩的花海，此时已经完全枯萎。 “这是在汲取能量？” 陈剑明做出这个判断，本来是共生关系，但此时却将这些花直接抽干，这是不符合常理的。他不觉得是因为自己的到来，让这只树形的怪物感受到威胁才这么做的。自己的威胁还没到这种程度，要不然也不会一路“顺畅”地到达这里，那就是另外一种可能，这只树怪，需要对抗其他力量。 在他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巨树已经生出枝条，向着陈剑明缠绕而来。 一刀砍出，传来金石交鸣的声音，枝条没有被砍断！ 立即改变策略，陈剑明变得像一条泥鳅，贴地前行，不断地靠近树干，同时用意识的力量进行试探。 对方好像就等着他进行这种试探，一次碰触，他立刻被一股吸力，吸入黑暗之中，然后，他的意识中感应到两股力量，在不断地撕扯他的意识。两股，不同的力量。 好在这段时间他的意识比之前要强大得多了。此时对抗起来虽然有点吃力，但也不是不可以。 “你退出去。”一道“声音”传入他的意识之中：“我帮你控制一下，你去把他的物理层破坏掉。” “是你？”这种意识的传递，让他立刻知道了是谁在跟他进行交流。皱起了眉头：“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时间不多，你按我说的做。” “好。” “眼前”突然亮起光芒，他再也感受不到两种力量的拉扯，分离到了战场之外。 他已经不在像之前对付母体怪物那样，一旦进入意识空间就没有办法在外面保持清醒。此时他意识回归本体。就看到眼前的树木发生变化，仿佛，变软了？ 一刀挥下去，袭来的枝条当即被砍断。不是自己的力量变强了，也不是自己的刀变锋利了，而是对方变弱了。 速度也慢了，枝条也没了硬度。他削起来如鱼得水。好在他没有因此而得意忘形，知道自己的主要任务是什么。 长刀变得更长更大，他的身体也开始发生变化，不断拔高，仿佛变成了巨人一般，终于，当他觉得力量积蓄得差不多的时候，一刀劈了下去。 巨树被劈开。 红绿的汁液从裂口处不断地流出。不知是血肉还是什么东西的不断地从里面流出。这样的场面极度恶心。 看到这样的场景，陈剑明心中一颤，有些眩晕和狂乱的感觉，一时间失了神。 “不要停下！继续攻击！”那道意识又在提醒他。 “好！”陈剑明回过神来，继续攻击。但他觉得自己还是有些难以冷静，眼前甚至出现了一些模糊的幻象。 自成为异变者以来，这是第一次，因为某种东西，而产生这种情绪，是发自内心最深处的恐惧，这让他想到了最初梦境中的感觉。 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进行攻击。攻击的力度也大了许多。一整棵树，被他砍得七零八落。动物的肉块与植物的残枝混合在绿色与红色的汁液里，而他，就站在这中间。 就如同恐惧来得莫名其妙，此时的疲惫也来得莫名其妙，站在中央的陈剑明突然瘫软下来，倒在杂乱之中。 再之后，他陷入到黑暗之中…… 扭曲的空间，驳杂的色彩。来回穿梭的光线里浮现出一个个身影，一个个场景，这些，是他的过去。陈剑明仿佛已置身在时间和空间之外，又好像被困在这里，仿佛处于永恒之中，又好像置身无尽的虚无里。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也在随着空间扭曲，也在随着这些色彩变色。 他感觉自己在一点点的消散，在一点点融入。大概过不了多久，就会永远的消失。他仿佛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是在这里漫无目的飘荡，与这里融为一体。 身影越来越淡，越来越模糊，已经要变成透明。 一道炫目的光亮划过。像一道闪电，虚影颤抖了一下，在这道“闪电”下，他看到一个影子，那是……我的影子！ 虚幻的意识体中心突然发出光亮，陈剑明从竭力从空间中吸取“能量”，渐渐成形，独立出来。光线，色彩，迅速地向他涌来。迅速地凝实，也变得灵动起来。 “这是哪里……”他意识到，刚才差点就被完全吞噬。此刻恢复过来，他一边行走，一边感知周围的情况，寻求突破口。 这是意识体无疑了，陈剑明对此很熟悉。这时候，又一道光亮闪现。是从“下方”传来的。 他调转“身体”，下方成了前方，他盯着这里，看出一些端倪，似乎是尽头，又似乎是出口。 朝着这个方向快速前行。但好像无论如何前行，都保持着相同的距离一样。 这样下去肯定到不了的。 想到这里，他的意识体又开始变得虚幻，融入到扭曲的“空间”之中。他让自己保留最微弱的意识，然后随着空间，向空间的尽头流动。 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陈剑明几次差点彻底消散。在不知过了多久之后，终于，靠近了这个光点，然后，他重新汇聚，成为一个完整的意识体。 整个扭曲空间向他汇集。速度越来越快，他感觉自己要被撑炸了，就在他再也难以忍受的时候，有水滴落入湖心的声音响起。他顿时感觉安静下来，周围的一切恢复平静。 “是你……”陈剑明看到了眼前的另一个意识体——当初在医院遇到的老奶奶。 “现在，靠你了。”老奶奶微笑着对他道。 第一百三十九章 巨人陈剑明 老人的意识体散发着光辉，没有绝望的情绪，反而让人感到温和与积极。在陈剑明的视线里，老人的意识体渐渐消散，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的，丑陋的，黑色的球体，他表面布满粗壮的血管状突起，好像随时都会裂开一样。 它漂浮在空中，突然之间，缓慢地向陈剑明抽下一条黑色的鞭子。他想要躲开，却感觉到完全被困在了这里。黑色的鞭子抽下来，陈剑明感觉到剧烈的疼痛，意识体被一分为二。 再接着，这团意识体向出现一条巨大的裂缝，向他笼罩来。再一次陷入黑暗，陈剑明没有了之前的惶恐，刚从生死线上回来的他，意志坚定。尽管自己的意识体被分成了数道，尽管无数的拉扯之力让他感觉随时会被撕得什么都不剩。但他知道，这一刻，自己绝对不能退缩。 这是一场不同量级的战斗，陈剑明感觉像在面对一整个宇宙。他被撕扯得更碎了，在这里，在这黑暗之中，他被撕碎的意识体就像是点缀在黑夜中的星星。 不能放弃。 他已经处在混沌之中，已经失去了自我，但唯有这个念头，支撑着他。 现实之中，树怪整合成了原来的样子，吸取了流出来的汁液，树上又长满了花儿，花海中的花再次活了过来。陈剑明的身体被一点点腐蚀，吞噬，完全没有了行动能力。 树怪根本没有注意到这具弱小的躯壳，它开始开枝散叶，身形不断地变大，变大…… 花海不断地扩张，将边缘的树、草吸快速吸收掉，如同蝗虫过境，如同瘟疫散布。仿佛要把整个森林吞噬掉。 “那边怎么了？”被迫原地等待的项承志突然道。 “你一个军人，别耍这种小聪明啊。”杨雨雨躺在树上告戒他。 “谁耍小聪明了啊！你自己看！” 看他不像装样子，杨雨雨坐了起来：“没什么异常啊……” 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树木在晃动，这棵树的摆动越来越剧烈。 “走！”杨雨雨当机立断。她不怕这种树，但真的很怕麻烦。这些树跟不要钱似的往外生树条，砍都砍不完。要不是担心大面积火灾把怪物都逼到外面去，他早就一把火把这树林给烧了。 “陈剑明那边会不会出事了！”项承志道。 “出什么事！他死不了！”杨雨雨直接给他堵了回去。然后带着他往外围跑。 项承志不甘心：“他可是你朋友！你想看着他死？” “你能不能闭嘴！”杨雨雨怒了，怎么可能不急，但现在需要把你这个家伙带出去啊！ 现在哪里是一棵树在动，几乎是所有的树都有了行动能力，时不时地被缠上。这……真是个大麻烦。 这样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项承志送出去，想到项承志的能力。杨雨雨又扯断一把枝条，对他道：“你如果想陈剑明活着，就自己跑回去！不要让我看着，我去救他！” “你们到底什么意思？把我看成怕死鬼？还是说我真的太弱了？”在第二次觉醒了能力之后，这家伙有点跳。 “你管我什么意思！你就是个拖油瓶啊！”杨雨雨懒得跟他废话：“你要找死就去，别跟着我就行！” 她是真没见过这么犟的人，太烦了。 说话的同时，她一拳把一棵树打了个洞。已经转了方向。留下项承志一人，有些不知该怎么办。 虚幻中，陈剑明被撕碎的意识体，渐渐失去光芒，也被树怪的意识体吞噬。一个个虚化，一个个消失，直到剩下最后一个。 疼痛？没有的。意识？没有的。更遑论思考。 但就是这最后一片，无论树怪如何吞噬吸收，都没有办法。总是有一缕微弱的光芒散发。 像风中的残烛，像宇宙星空中的尘埃，像已死去。 但这不是真正的死去。它总有那么一毫光芒，即使微不可察，依然倔强地散发着，属于它的气息。 有那么一瞬间，时间仿佛突然静止，再然后，光芒越来越盛，越来越盛，黑暗疯狂地扑过去，但都被它变成能量。它渐渐成形，渐渐变大，最终变成一道人影。 它化作一道流光，在黑暗中划过。 现实中，陈剑明被腐蚀地只剩下脑袋的身体，突然重新开始凝实，周围的能量、物质，被它快速汲取。 再然后，陈剑明睁开了眼睛。同时，树怪变出如同拳头般的枝条，砸向他。 一次次地轰下，但这完全没有效果。 陈剑明活了过来。他的身体变得高大，几乎与这只树怪等同。他两眼放出精光，挥舞着拳头砸向树怪。树怪被砸倒，砸断，树根也拔了出来。 这一刻陈剑明仿佛拥有了无尽的伟力，挥手间可以摧毁一切。树怪发出嘶鸣声。然后，陈剑明就这么一拳拳地砸过去。 虚幻之中，树怪的意识之海中，又有光点在凝实，最终凝聚成一位老人模样。它缓慢地行走着，每到一处就勾出一丝光源，握在手中…… 当陈剑明最后一拳砸下的时候，一层层光晕散开，树怪的身体不断地轰碎，它们好像不受重力影响，在虚空中漂浮着，然后飘远…… 陈剑明的动力也随之停了下来，无意识地坐到地上。而在他前，树怪残碎的躯壳之中，走出一个老人。老人微笑地看着他，朝他抛出一串光点。 光点没入陈剑明的脑海。巨人陈剑明，缓缓地倒了下去。 …… 正在和枝条纠缠的杨雨雨发现这些枝条突然落到了地上，不动了。一群具有意识的树怪也突然停了下来。她呆滞片刻，马上朝着刚才发出嘶鸣声地方赶去。 杨雨雨看到一个老人坐在地上，老人身旁躺着一个人。这人，是陈剑明。此时的陈剑明身体已经变成正常的身高，甚至和他减肥前的样子无异。 “你是医院里的那位老人？”杨雨雨不太确定地问道。 “是我。“老人微笑着点头：”谢谢你们当时没有杀我。“ 这，这话没法接。 “胖子怎么了？“面对这样的情况，看着陈剑明平稳的呼吸。杨雨雨不怎么着急了。 第一百四十章 老人李蓉华 “睡过去了。等他醒了就好了。” “怪物呢？” “被他打死了。” “哦……” “他多久能醒过来？” “很长时间吧。” “……”杨雨雨：“那先回去吧。你跟我们一起走？” “好。” 衣服是全没了，杨雨雨把外套脱下来给他系腰上，背起来，走人。 结果，半道上遇到了项承志。 项承志本来已经打算回去了，可走着走着，发现树林里起了变化，又调了头。 走出山林后，遇到了其他小队，搭着车又回到了驻扎处。 我是谁？ 我从哪里来？ 要到哪里去？ 人类的终极三问。 陈剑明的记忆在慢慢恢复，然后他看得更远了，生命的诞生、成长和终结，物种的出现、繁荣与消亡，甚至宇宙是处在如何的混沌之中，如何膨胀，爆炸又重新被压缩。他又多了一部分不属于自己的认知和记忆。 这些记忆和之前一样是零星的碎片，不一样的是，当他接受到这些记忆的时候，感到混乱与疯狂，眼前的场景比他之前进入到意识空间时还要混乱，让他无法理解。 醒来已经是半月之后，看到杨雨雨正趴在桌子上睡觉。 熟悉的屋内陈设让他知道自己回到了部队驻扎地。看杨雨雨这睡姿，应该是一直在守着他，给自己倒了杯水，梳理着自己的记忆，半个小时后，杨雨雨醒来。 “你醒了啊……”杨雨雨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你一直守在这？” “没。过来看看你，犯困就直接睡了。” 杨雨雨问道：“你怎么样了？” “嗯……没受伤。”陈剑明觉得不太好描述，想了一下，道：“应该是比以前强了，但是好像受到了某种限制。” “对了，医院那位奶奶让你醒了之后过去找她。” 杨雨雨这么一说，陈剑明立刻想了起来：“那一块去吧。” “自己去。我再睡会儿。”杨雨雨最近困得厉害，爬到陈剑明床上，倒头又睡。 他感应到这里人多了很多，好像，在外执行任务的士兵都回来了？ 出了门，随便抓人问了一下，知道了老人的住处，就赶了过去。 李蓉华给陈剑明的感觉就是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他的感应中，李蓉华也是一个白色的光点，但陈剑明知道，这位老人，绝对是个隐藏boss。 “坐吧。”李蓉华给他倒了杯水，道：“感觉身体怎么样了？” “好像跟之前没太大区别。倒是意识源可能有些问题。” 李蓉华点了点头道：“你应该知道，你其实已经不是人类了，或者说，不是地球生物了。” “我知道。”陈剑明点头：“但我不知道，我具体是什么。” “高等生物。”李蓉华说出了这四个字：“介于高等生物与普通生物。” “我不太明白。” “是人，还是高等生物，在于你自己的选择。”李蓉华解释道：“真正的高等生物是绝对理性的，不会受感情的影响。他们理解过去和未来，理解宇宙的原理。地球的科学研究，对他们来说，只是最基本的内容。” 李蓉华停顿了一下，道：“你的意识被撕碎时，我帮你将记忆碎片找了回来，然后，之后会是一个自行恢复过的程。你现在有了高等生物的特性，但随着你的成长，会不断地面临选择，是抛弃情感，成为彻底的高等生物，还是继续保持作为人的本性。” “我不需要做选择。于我而言，力量只是工具，是让我活下去的工具，活着是本能，但活着的意义，是因为我是一个人，是为了身边的朋友，是为了享受这个世界，是为了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想做的事情里，不包括摒弃情感。” 陈剑明没有犹豫。他的经历塑造了现在的他。在亲人离开的那段时间里，他经历过比其他人更多的痛苦，在熬过来之后，他早已看清了自己，看清了世界，也知道自己该做一个什么样的人。 “希望在未来，你依旧能够这样。” “您还是太悲观了。”陈剑明道：“你能保持作为人的情感，我也可以的。” “我等你醒来，是有另外的事情要交待给你们。“李蓉华没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结，继续道：“在你们从医院离开之后，我也离开了医院，寻找和这种高等生命体对抗的方法。实际上，并没有太多好的办法，大多数时候只能凭借意志。” “你经历过，应该明白意志是怎么回事。” 陈剑明点头。 “但意志也是有极限的。”李蓉华继续道：“你获得了一部分奈亚意识本源，并且已经融为自己所有。我获得的是一部分莎布本源，还在与没有被我融合的对抗。你出现在的森林的时候，我已经是强弩之末，你的出现，正好对它造成了威胁，我也由此顺利地独立出来，不再受它控制。但是要完全融合是不可能的，所以，最后我只能让剩余的意识本源逸散。” “你是说……”陈剑明惊讶了。 “是的。”李蓉华肯定了他的想法：“接下来，至少海城及附近几个城市周围，生物的进化速度会加快，除了拥有力量之外，还会拥有比肩人类的智慧，人类，也会进一步进化。所有人都会拥有你所谓的异变能力。接下来，会进入混乱时期，世界会建立新的秩序。” “你要离开这里？”李蓉华对他讲出这些，那很有可能是自己不会插手。 “我有我的事情要做。”李蓉华道：“这边的事情需要你来做。” “我尽力。”这一次，陈剑明痛快地答应下来：“还有多久？“ “三个月内。“ 在与陈剑明谈完之后，李蓉华又找了王明超，第二天早上，独自离开了。陈剑明大致能猜到这位老人要做什么。 “雨雨，收拾一下，回天湖了。”一大早，陈剑明进了杨雨雨房间，喊她起床。 这是昨天就讲好的，结果，杨雨雨这段时间，困得一批…… “快点快点，回天湖呆几天，我们就去兴城。” 困难在三个月以后，陈剑明却没有太多压力。能提前得知这些消息，早做准备，他有信心在三个月后解决问题。 而在这之前，先得满足一下杨雨雨回兴城找父母的愿望。正好空当期，穿过这片山林，对他来说，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第一百四十一章 你卖队友卖得好熟练 天湖镇这边保持着宁静详和的生活状态。 两人第二天回到别墅。 “别按了别按了！来了来了！”霍东在里面嚷嚷着，一开门愣住了。 “你们怎么回来了？” 没等两人说话，就往回跑，边跑边道：“等我一下啊，我把这关打通关。” “……什么游戏？” “黑暗之魂。” “那你还是慢慢打吧……” 然后里屋传来摔手柄的声音。 “靠！不打了！” 心态崩了啊。 “人都在外面忙，你好意思自己在家打游戏啊。” “什么话。“霍东不满道：”就休息这一天，让你们赶上了。” “谦儿没闹事吧？”杨雨雨问道。 “没，你们走了之后，他就一直呆实验室那边，跟魔怔了似的。” “打击这么大？”陈剑明有点不信。 “什么打击啊。这小子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说是要快点跟上你们的步伐。” 这变化……不仅陈剑明不信了，杨雨雨也不信。 看着两人的眼神，霍东又解释道：“大概就是突然有责任心了。” “这也不错嘛。”杨雨雨嘀咕了一句。 霍东马上提高了音调：“不错什么啊！他晚上不敢自己一个人加班，搞得我们轮流过去陪他。还不许我们睡，一睡着了，立刻给他叫醒，这几天快烦死了。” “……不睡不难受啊？” “这不都愁着呢么，这小子又三天没合眼了。要不你俩过去劝劝他？” “成。” 两人也不累，又一起到了实验室这边，这次比之前好了，装上了门铃，一按，里面就听到了。 “去开门。”谢伯谦头也不抬，对旁边的周晴发号施令。 “等一下。把坩埚拿过来。“ 周晴已经习惯了谢伯谦，把坩埚给他递过去，又把坩埚钳放旁边。 “做得不错嘛。”在夸奖周晴把坩埚钳也放了过去。 周晴懒得理他，转身就走。 “喂！你还没把酒精灯拿过来。” 周晴不再理他。 “刚夸两句，就不好好工作。现在的年轻人，太不受夸了。” 看到陈剑明两人，周晴也是一脸惊喜：“你们怎么回来了？” “部队那边事情暂时结束了，就回来看看。” “好了，你们去找谦儿，我去找蕊蕊了。”霍东溜之大吉。 “你们想办法让谦儿睡一会儿吧。他再不睡，我怕是熬不住了。” 周晴一边念叨着，三人进了谢伯谦的实验室。 “是不是霍东又……”一边说着，谢伯谦抬头：“原来是你们。” 然后低下头继续工作：“有什么事情吗？” “没事就不能过来看看你啊。”杨雨雨超级不满意他的态度，过去揪住了他耳朵。 “你做什么！小心一点！”谢伯谦惊恐大叫，他刚把酒精灯点上呢。 杨雨雨松开他：“我俩回来，你都不表示一下啊？” “有什么需要表示的吗？”谢伯谦露出疑惑的表情，旋即恍然大悟：“可恶的社交礼仪。” “欢迎你们回来。”匆匆说了句，回头继续工作。 “太敷衍了吧？” “不要得寸进尺好不好？” “来，抱一下。” “拥抱是西方的社交礼仪，我觉得我们相互鞠躬会比较好。” “废什么话！” 杨雨雨没给他机会，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谢伯谦这叫一个不自在。 陈剑明进来之后就发现了谢伯谦的异常。这时候才道：“为什么不睡觉？” “我并没有感觉到累啊。” “你这是累过头了啊。”周晴忍不住道。 “你确定吗？” “正常人一天要保证几个小时睡眠？” “六个小时。” “你睡了几个小时？” “零。”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我与你们这些凡夫俗子不一样。” 这逻辑…… 但是事实上呢？陈剑明发现，谢伯谦不是不累，而是他的调节能力有点强得过头了，这家伙目前脑袋里，有一部地方是处于休眠状态的。 异变？没有。在陈剑明的感知里，谢伯谦的小点依然是乳白色的。 这就有点神奇了，陈剑明觉得唯一合理的解释是，这家伙脑子太发达了，以至于产生了与常人不同的能力，但不是由阿尔物质引起的。 “谦儿啊。”陈剑明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不觉得累的？” 谢伯谦把一块肉放进坩埚里：“十八天之前。” 这时间……正好是树怪死的时间！陈剑明立刻想到这一点。是不是有关联，他不敢确定。 没有把这些事情告诉其他人，陈剑明道：“你的脑子不累，但你的身体器官是承受不住的。” “但是事实证明，我现在完全没问题。” “……” 杨雨雨接过劝说的大任：“你要知道，你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了，你的大脑是人类珍的财富，你要时刻保护好它才行。” “但是我的大脑就是来为我工作的啊。” 这天有点聊不下去了…… 周晴在一旁摇头，道：“没用的，该劝的话都劝过了。” 她坐在椅子上，显得异常疲惫。 “谦儿啊……”杨雨雨喊他。 “嗯？”谢伯谦依旧没抬头。 “这是你逼我的……”杨雨雨握起了拳头。 “别别别，我来吧。”陈剑明赶紧制止住这位喜欢用暴力解决问题的女性。 然后，用了自己特有的暴力。 谢伯谦把手里的东西一丢，晕倒了，周晴吓了一跳。陈剑明把他接住。 “你这能力可是越来越变态了……”杨雨雨看着陈剑明道。 “一般性小变态。”陈剑明有点得意地道。在李蓉华跟他讲过，关于人和高等生物的事情，他开始注意自己的言行，让自己尽量不要一直保持绝对理性，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 顺手把这家伙扛到肩上：“东子，走了，带谦儿回去睡觉。” 然后赵蕊蕊气冲冲地从自己的实验室出来：“你们这两个混蛋！回来了也不来看我！” 她一直等着两人收拾好谢伯谦之后过来找自己呢，结果居然这就要走了。叔叔能忍，婶婶也不能忍啊。 “没有没有，这不是来看你了嘛。”陈剑明赔笑。 “别拉上我啊，他们要回去，我是准备过来陪你的，没打算走。”杨雨雨迅速跟陈剑明撇清关系。 “你卖队友卖得好熟练……” 第一百四十二章 天湖镇“赛”前准备 曹仁刚现在有点像村长，每天在村子里跑来跑去，协调各方面的工作，三个女人和曹继成、曹继信给他打下手。 这段时间天寒地冻，但建设工作一直在进行，至少饮用水和取暖方面的问题解决了。基本分工也已经完成。稍微年轻力壮一些的会出去搜集资源，包括粮食、衣物、煤、油等。 海城毕竟是大市，本来那么多人的用品，现在只用来养一千多人，是绰绰有余的，再加上他们有了武器，城内的怪物也没有那么强大，成群的丧尸也基本能够用枪炮解决。 剩下的人，在镇子上过得比较安宁，米面都基本够用，没有成面粉的麦粒会偶尔做点麦仁。多少年不用的石碾派上了用场。有专长的人会做自己专长的事情，比如医生主要工作是替人看病。会修东西的，会帮着修东西，这也导致了霍东现在比较闲。 等到晚上的时候，曹仁刚才回到别墅里。对于这些人来说，每天的吃饭时间几乎成了一种仪式，一边吃饭一边聊天的感觉让他们有种心安的感觉。 一下午的时间，基本了解清楚了天湖这边的现状。饭桌上，陈剑明和杨雨雨又把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大体说了一下，三个月后可能有大规模异变的事情也讲了出来。高等生物之类的事情没有讲，这些东西讲出来，除了造成恐慌，没有其他作用。 “这么说，我三个月后就要有超能力了？”霍东有点兴奋。 “嗯，按照目前了解到的信息，基本上所有人都会发生异变。”陈剑明肯定了他的想法。 其他人也有点嗨，毕竟有两个异变者的例子摆在这里呢，产生了异变，自保能力会足一点。 “但愿我能进化出金钢狼的能力。”曹继信有点期待。末世环境对他挺残酷了，毕竟要每天锻炼身体，现在已经瘦下来了，不单是他，他爹曹仁刚也瘦了。 “瞧你那点出息，金钢狼那顶多是能打一点。你可不要把人格魅力和人物能力弄混了。”霍东嘲笑他。 “能抗能打，恢复能力，这就立于不败之地了，还怕什么其他的。” “能打的不多得是……” “那你想要什么能力？” “你有没有看过一部叫做《越空行者》的电影？” “《心灵传输者》？” “对，就是这个。”霍东道：“我希望能得到这种能力。” “你干嘛不一直变空鬼……”陈剑明插话进来。霍东瞬间不想要这个能力了…… 晚饭之后，是曹仁刚和陈剑明单聊的时间。 “这段时间怪物会处于蛰伏期，相对来说比较安全。”陈剑明道：“前期主要问题，还是在我们自己这边。有些人得了能力之后，心思就不一样了。” “是个问题……”曹仁刚道：“不过这些人也不能同一时间一起爆发，前面注意一点，把这种苗头掐死就行了。这段时间我尽量拉出一批值得信任的人。你不用太担心。” “其实除了绝对力量之外，还有就是竖立威信。要让这些人对你产生敬畏，让他们觉得看不透你。就不敢轻举妄动。稳住大局，再把有不一样心样的人挖出来。每做成一件事，他们就怕你三分，敬你三分，这样就会越来越好。“ 不得不说，曹仁刚在这方面，确实很有手段，几句话下来，打消了陈剑明的很多顾虑。 “这次大范围的异变，主要是基因解锁和进化，这也是一步步来的，我觉得你可以制定个制度，让之后产生异变的人来你这里报道。然后给一些特殊待遇。毕竟有一部分人还是在规则下生活习惯了，有了这样的规则，他们会不自觉得遵从。“ “是个办法。“曹仁刚点头：“其实之前已经在挑选可靠的人手了，这次对我们来说是挑战，也是机遇，只要度过了这段时间，之后我们的威望会提高起来。这支队伍才会真的具有凝聚力，接下来面对新智慧物种，也会从容很多。” “我之后大概要离开两个月的时间，在集体异变之前会赶回来。”陈剑明道：“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要控制局面很简单，但这种力量镇压只是短期的，所以，主要还是得靠曹叔，在面对不可控的局面的时候，我大概也只是暗中出手。” 听到这话，曹仁刚笑道：“你小子就是懒吧！” “被曹叔看透了……” 陈剑明确实有偷懒的意思，但这也只是玩笑话。曹仁刚当然能明白他的意思，凝聚力，是靠一起团结拼出来的，要让每个人都贡献自己的力量，有参与感，才会对这个集体产生认同，在面对大危机的时候，才会拼命。 这时候，陈剑明给自己在这个集体中的定位已经清晰明了了，自己做先锋。威信要建立在曹仁刚身上。 “你这两个月还有什么事情？”曹仁刚有点好奇。 “趁着现在怪物蛰伏，和雨雨去一趟兴城，看能不能找到她爸。” “你们对兴城目前的状况有所了解吗？”曹仁刚担忧道。 “已经无所谓了解不了解了。不会有事的。”这一点上，陈剑明非常自信了。 “那就好，兴城离这边近，你们早去早回。” 和曹仁刚把事情定下来，陈剑明回屋，和霍东一起打起了游戏。至于谢伯谦……还睡着呢。 接下来的几天，曹仁刚开始了新的部署，把值得信任的人找来做训练。他练过散打，练过拳击，开始教这些人一点功夫。这两项都是见效快的功夫。不过他主要是为了弄个自卫队出来。 不得不说，曹仁刚的散打和拳击动作都不怎么标准，可是透着一股狠劲，他和曹继成对练，曹继成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被他打得找不着北。 而陈剑明呢？这几天沉浸在游戏和快乐肥宅水中，到第三天他就不想出门了。 这个念头的产生让他确认——嗯，自己是个正常人，不是高等生物。 确认这一点之后，终于踏上行程。与之同行的，还有……霍东！ 第一百四十三章 搂紧点 啊……阿嚏！ 又打了个喷嚏，霍东揉揉鼻子：“早知道就不跟出来了。” 出门的第五天。三天前过了部队驻扎地，正式进入了前往兴城的“路”，这几天天气一直阴沉沉的，昨夜突然降雪，今天终于出了大太阳，雪开始化冻，到了最冷的时候。 “你给这车改装这么多，怎么就不想着加点保温措施呢？” “其实原来有个小空调的，让我给拆了……”霍东讪讪道。不等陈剑明回应，又给自己辩解：“这不是想着空调占地方嘛，再说了，这车是为了跑路，又不是为了住人。” “行行行。反正是你挨冻。” “咱们这到哪了？还得多久到？”霍东叉开话题。 “现在这速度，还得四五天。”陈剑明道。 本就只能判断出点路的痕迹，沿着走，结果又下了雪，他们也没啥准备，只能砍细点藤条绑在车胎上防止打滑，速度还是快不上去。 怪物都蛰伏了起来，丧尸也不多见。霍东在消除了最开始的新鲜感之后，有的只是寒冷和无聊的陪伴。这叫一个后悔啊，他自己都在问自己，干嘛这么想不开。“家”里多舒服，非得出来找刺激。 雪化了之后，路上泥泞了许多，霍东不想开了，把驾驶座交给了陈剑明。然后，自己掏出游戏机玩起了俄罗斯方块，有点冻手。 实际情况与判断的差不多，第四天，终于看到了拥堵在路上的车子。每个城市都差不多，以为会有安全的地方，奔了命地往外逃，不知道逃到哪里都是一样的结果。 现在不像以前，遇到这种被车堵的地方也不会下车了。直接加速冲出路外，越过壕沟，在杂草丛生的空地里继续前行。直到高楼出现在眼前，才把车子停下来，徒步前行。 陈剑明和杨雨雨不怎么怕冷了，霍全副武装，裹着军大衣跟在两人后面躲风。 越是靠近兴城，杨雨雨话越少，这时候已经一言不发，可以看得出来，她很紧张。 关系到至亲，什么安慰的话都没有用。陈剑明默默地搂住了杨雨雨的肩膀，杨雨雨身体稍微颤抖了一下，没有挣脱，反而往他身边靠了靠。 “我说你俩，别这时候虐狗行吗？”霍东的语气里充满了幽怨。 “靠近点不是给你挡风嘛。“这小子，一点眼力劲没有。陈剑明想怼他。 “别拿我当挡剑牌啊。你俩眉来眼去这么久了，以为别人看……哎哟哎哟……姐姐我错了……我不说了。“ 杨雨雨回头揪住了他耳朵，听他求饶才松开。 “异变了了不起啊！”霍东揉着自己耳朵，相当不满。 “你非要让我接这梗吗……”这么一闹，不能搂了，某人的怨念啊…… “……” “你手松开干嘛？搂着姐！” 陈剑明一愣，赶紧摸杆往上爬，顺势成了搂腰。“ 杨雨雨朝他一瞪眼，陈剑明就知道自己失败了，把手往上挪，继续搂肩膀。 “狗男女！“霍东在后面低声嘀咕。没人理他了。 这么一闹，杨雨雨也放松了一些。人有时候就是钻牛角尖，换换思路，杨雨雨自己嘀咕：“也不知道老头能不能活下来。“ 这话，没人敢接。陈剑明手上又加了点劲。 这个世界上，大概拥抱是最能给人慰藉的东西了——小钱钱除外。虽然杨雨雨平常懒散，看上去啥也不在意，但她从来不拒绝这种表达感情的方式，有时候还会主动一点。陈剑明就很懊恼，为啥自己的能力，单单对杨雨雨无效。 三人爬上公路进了城。 兴城原本是个二线城市，虽然被吹捧得和一线城市差不多，可实际上，还不如其他的一些二线。人口密度这一块，在末世也能看得出来，远远不能和海城相比。看城内的拥堵程度就能看得出来。 现在陈剑明的感知范围很大，这也减少了搜查难度。不过杨雨雨不放心，毕竟她遗传了他老爹的基因，怕老爹跟自己一样，陈剑明感应不到。于是变成了一边喊，一边走。 人没招来，倒是招来了几批丧尸和几只怪物。 路况好的地方就找辆车慢慢往前开，路况差的地方就步行。到天黑下来的时候，也没有发现什么人。陈剑明已经不太需要睡觉休息，但是依然保有睡眠的习惯，杨雨雨和霍东依旧是需要休息。时间差不多，就找了个地方休息下了。在车上呆了差不多十天，霍东已经有点透支，这时候是沾枕头就睡。 这一休息，第二天更乏，但是时间比较紧，天边刚擦亮就出发了。找辆车，霍东在车里继续睡觉。 如此连续三天，都没发现有活人，杨雨雨越来越失望。第四天出发之后不久，陈剑明就感应到了正常生命的存在。 “西边有人，过去看看。“陈剑明说得很冷静，杨雨雨有点激动，激动地把在后排睡觉的霍东给拍醒了。 不等杨雨雨指挥，陈剑明已经调转方向，朝目标开去。刚开出去没多久，又感应到了正常生命。这一次他感应到四个正常生命个体和两个异变生命个体，似乎是扎堆的。 他暂时没有把这个消息说出来。说出来，杨雨雨的期待更大，万一最后的结果是坏的，那会更失望。虽然不想乌鸦嘴，但他确实觉得，杨雨雨的父亲，生还率太低了。只不过这话绝对不能说出来。 他决定先去接触那位落单的个体。 在一幢楼上。三人蹬蹬上了楼，上面那个体还是没有动。陈剑明把门推开，看到了房间内的人。 或者说，看到了一个躺在床上，盖着厚被子的男人。 “拿水过来。“ 霍东作为没有了不起的人，把水递到陈剑明手里。陈剑明把人扶起来，稍微给灌了口水，依旧没有醒的迹向。这时候，他也发现，这人被子里有血。 这男人是合衣而眠，冬天穿那么厚，血依然从腿阴出了裤子。 “拿繃带和酒精。“陈剑明继续发号施令。杨雨雨在一旁等待着，希望这人醒来能给他带来好一点的消息。 麻麻烦烦地把这人裤子退下来，才发现，这男人大腿上，有个大坑洞。正是这个坑洞导致的失血。 第一百四十四章 是人不是人 酒精往上一抹，这男人一声惨叫醒了过来。 “你们要干嘛！别割我的肉了！我求求你们了！”看到三人，一边往回缩，一边大叫。 “冷静！冷静！我们是来帮助你的。”陈剑明的情绪安抚很有效果，眼前的男人很快冷静下来。 杀菌止血，打好繃带。 男人略显尴尬地道：“谢谢你们。“ “你刚才说别割你肉了是怎么回事？“杨雨雨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这男人又有点害怕的情绪，深呼吸两口，道：“我叫王富海……” 王富海把自己的事情讲了一下。 末世之后，他开始逃命，大概是运气比较好，一直没被咬到，逃亡的路上聚起来九个人，一边逃，一边找食物，后来越来越难找，也还能凑合，但是随着怪物越来越厉害，丧尸也开始扎堆，找食物这件事对他们来说，已经越来越难。到了冬天更是难熬。后来九个人里死了一个。就有人提议说，尸体留着也是浪费，趁着没坏吃掉。最开始还有抵触情绪，可是再怎么抵触，也没命要紧。有了一个带头的，后面就…… 死的人帮他们渡过了一段时期，这段时间里找的食物也够再吃一阵的。再接着，眼看又要断粮了，他们中一个领头的就提议再杀人来吃。基本上和上次差不多，最开始不同意，到最后他们合伙杀了一个同伴。 再接下来，就到了王富海。这次领头的人说死了容易坏，不如吃多少割多少。王富海其实本来也没想到会是自己，可是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就被绑了，他被割了一次肉，想着这么下去迟早是死，趁着晚上都睡了，他用只剩火星的火堆把绳子烤开，逃了出来。 具体情况王富海说得还要更细一些，讲到一半的时候，霍东已经去门外吐了。进来看到王富海受伤又昏迷，醒来后那吓人的模样，还觉得有点可怜，现在三人都不觉得他可怜了。 尤其霍东的反应比较激烈。 “你们怎么可以吃人！” 王富海这样，看起来似乎已经有点麻木了：“不吃怎么办，什么吃的都没了，不吃怎么活下去。” “活不下去……活不下去也……也不能吃人啊！”说到后面，霍东的声音小了不少。 又觉得不甘心，再道：“那你被他们吃，你也是活该！” 王富海被这句话脸憋得通红。 古有易子而食，今有食友求活。生存和延续是动物。人没有办法完全摆脱生物共有的本质，区别在于，有些人能控制自身的这种本质，有些人不能。那么做不到的，就已经不配再称为是人。 陈剑明不想在这种问题上多作纠结，问道：“他们还剩六个人？” “是五个人。”王富海道：“在吃人之前，还早早死了一个。 陈剑明皱了皱眉头，自己是感应到的六个人，那说明这家伙逃出来之后，他们又添了“新丁“。了解下基本情况就行，以他现在的实力，也没必要问得太详细。 “这城里还有没有见过其他人？” “见过。” 杨雨雨闻言打起了精神。 王富海又道：“不过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兴城这边有一小波人经过，当时离得太远，没能追上。“ “你们就这么一直在城里，没想着出去？“ 听到这话，王富海露出嘲讽色：“出去？出去能去哪？现在到哪不都一样？“ 这不是正常的末世玩家思路啊…… “看你们这样，应该很厉害吧，你们能不能带我走？“王富海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没有犹豫，陈剑明直接道：“不行。“ “为什么？！求求你们了！我得活下去……” 看他有纠缠不休的趋势，陈剑明一个掌刀轻轻拍在他颈上，晕了过去。 “这样不太好吧？怎么说也是条人命啊。”霍东的立场有点不坚定。杨雨雨其实也有点犹豫。 “你想被他吃了？”陈剑明反问道。 “不至于，咱们有粮食。到了那边有秩序，养活几个人还是不成问题的。”霍东辩解道。 “你觉得他们还是人吗？” “那不是为了活着嘛……” “你为了活着会吃朋友吗？” …… 一连串的反问让霍东问不下去了。陈剑明有点无奈，霍东这人善良得有点过头了。 大部分人都有恻隐之心，有同理心，这种心理让人和人之间虽然有矛盾，但也最终凝聚到了一起。但这些东西要有所控制，要有一个尺度，不然最后伤害的不仅是自己，还会害了身边关心自己的人。 霍东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只是明白和做到是两回事。这时候朋友的作用就显现出来了，帮他做正确的决定。 “那……怎么处理这人？” “我有点想杀了他。” 这一次，算是征询意见了。 “既然已经不是人了，就杀吧。”杨雨雨是做出选择后就不会纠结的人。 已经定性了是反派，也不需要用让他自生自灭这种欺骗自己的伪善把戏了。 这边处理好，立刻又前往另外六人的位置。主要是为了看能不能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已经确定六人中，有两个异变者，四个普通人。这六人在他眼中已经算是死人。 三人没有隐藏行踪，还没进楼，上面一个人已经探出头：“兄弟！打哪来的啊！” “沿着城航路过来的。” “好久没吃东西了吧，快上来！” “那谢谢了啊！” 已经知道了这是波什么人，自然知道这些人要做什么，大概率是骗自己三人上去，然后…… 不过还要套对方信息，当然要虚与尾蛇一下。 “一会儿上去要么会直接开打，要么会再假客套一下，东子你跟在后边。” 陈剑明交待着，已经感应到上面六个人在行动了。 楼上。 “快一点快一点，把这小子弄里屋去，别让他们发现了。富海那小子一跑，就送上门一个，现在又来三个，还真是好运气，这下熬过冬天妥了。好像还有个女人，这下不只能吃，还能吃……“ 为首一人说着，眼睛眯了起来：“你们一会儿别多说话，进了这屋三分钟，保证让他们一个个欲火焚身，到那时候再动手！“ 第一百四十五章 恶人组 三人上了楼，一个满脸堆笑的瘦男人已经在楼道口等着。眼睛在杨雨雨身上多瞟了两眼，看到脸有点失望，看到身材又有点期待。 “你们一定吃了不少苦吧，快进来休息一下。“瘦男人不动声色地道。这是睁着眼说瞎话，三人哪个也是精神饱满。两相对比，他才更落魄。 他种种情绪当然逃不过陈剑明的感知。也感知到这是一个异变者。 “是吃了不少苦，能遇到人，真是太好了。” 屋里还有四人，三男一女，总共五人，这些人各忙各的，完全没有要关注的样子。陈剑明感知到，另外一间房子里还有一个人。 进了屋。陈剑明问道：“我们一个同伴走丢了，你们有没有遇到过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 这问题有点突然，瘦男人在愣了片刻后，道：“没有。一般遇到我们都会同行。“ “哦……” 瘦男人是在说谎，但不是针对有没有遇到人，而是遇到都会同行。 “你们在这里住了多久了？” “半个月了吧。之前一直在东躲西藏，最近丧尸和怪物突然少了。就在这里呆得久了一些。” 两边各怀心思，都是一些没营养的话。霍东这时候道：“怎么感觉有点热？” 一边说着，一边就要脱外套。陈剑明这才注意到，霍东的情绪里有些烦躁，而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这才一分多钟就有效果了，不错嘛。”瘦男人突然站起来：“动手！” 屋子里立刻乱作一团，冲向三人。 陈剑明拦在前面，一手抓一个，提住脖子扔了回去，顺带把后面的人砸倒了。 他没怎么用力，轻描淡写把人丢出去的样子，吓坏了几个人，身上的疼痛让他们不敢再轻举妄动。 “我们还没动手，你们居然动起手来了！真是活够了。”霍东洋洋得意：“不对劲，怎么还这么热？” “行了，别装了，你还装上瘾了！”杨雨雨无奈地看着他。 “谁装了，真的热！我感觉身体快软下去了……”他头上已经开始冒汗，大喘气，脸色潮红。 “不是装的。”陈剑明来到那个瘦削男人面前：“还不停下来？” “停，停下什么！”瘦脸男死不承认。 陈剑明没有跟他废话，食指顶在他“天灵盖”上，变成细成的突刺，从头顶穿过整个脑袋，从下巴处透了出来。 “你干嘛杀他，你杀了他，我这怎么办？”霍东焦急道。 “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陈剑明的能力让剩下四人感到恐惧，看到死了一人，已经开始发抖。 “还知道害怕！吃人的时候怎么不害怕？“霍东跟猴烧屁股似的难受，没忘了骂人。 “你们还有没有遇到过其他人？“陈剑明居高临下，盯着四人问道。 “有，有！“唯一的女人爬出来：”里屋还有一个人，我们之前还有一个同伴，不知道去哪了。帅哥……你看，我这都交待了，您能不能放过我，只要放了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这女人说着就往陈剑明身上爬，还开始解胸前的扣子。陈剑明没理她，径自把门打开，看到了被绑的昏迷着的人。 “老大死了，你就找别人！真是个婊子！”其中一个壮一些的男人恶狠狠地对这女人道。 “哼！他都死了！你还替他说话，真是条好狗！” “你……那也比你这个做鸡的强！” “闭嘴！”杨雨雨听得心烦，喝斥道。 陈剑明暂时没管里面的人，继续问道：“其他人还有没有遇到过？” 剩余三人纷纷摇头。 纵然这四人十恶不赦，陈剑明也没有在杀人前装逼，或者通过杀人来获取成就感的习惯，手指变成突刺，先刺进女人的脑袋里，然后拔出来，刺向另外一人。刺进脑袋里人死得比较快，痛苦最轻。 结果那个壮一点的男人突然大喊：“我跟你拼了！” 他是个异变者，不想坐以待毙，但是这时候却发现身体完全没有办法动弹。 四人全死。三人进到那间屋子，把昏迷的人给弄醒。 是个男生，蓬头垢面，瘦得皮包骨头，大概是因为失血过多，瘫在地上，生无可恋地看着眼前三人。 “先喝点水吧。“杨雨雨把水给他递过去。 喝了两口，才道：“谢谢你们。“ 眼里没有恐惧，只有麻木。 “有没有做过害人的事情？“陈剑明问他。 摇头。 没有说谎。 “跟我们走吧。“ 男生脸上终于有了表情：“算了吧，活着的人都疯了，继续活下去还有什么意思？“ 末世还把人逼出心理问题了。 “别这么悲观嘛。我们带你走，有安全的地方。“霍东道。他现在那股邪劲已经消了。 “哼！怎么，像他们骗我一起走，然后吃我的肉吗？还是说你们有什么特殊癖好？“ 信息量有点大…… “废什么话！“杨雨雨从包里找出个馒头丢过去：”先吃了！吃完走人！“ 再生无可怜也没办法抵消人的生存本能，看到馒头，男生吞了口口水，然后拿起来大口大口地吃。这馒头已经很多天了，硬得跟石头似的，好在冬天不容易长毛。 “慢点慢点，喝口水再吃。“ 看着这个十五六的小伙子，饿成这样，几个人都有些于心不忍。 馒头吃完，男生打了个嗝：“还有没有？“ “你饿太久了，不能一次进食太多。“ 吃过东西男生好像也恢复了一些理智：“刚才对不起，我……“ 想着这几个月来的悲惨遭遇，男生忍不住哭了出来。 出了这间房，看到之前吃他肉的人此时的惨状，眼睛里只有冷漠。 这伙人好像很喜欢从人的大腿开始吃，这个男孩也是被割的大腿上的肉，现在还没有办法走路。陈剑明把他背到楼下，找了辆车。 继续进行搜寻之路。路上有一搭无一搭的说话，才了解到这个男生名叫冯志高，是一个高中学生。末世之后，几乎一直是自己一个人，几次都差点自杀，最近遇到这伙人，以为看到了希望，没想到却是绝境。 一路上陈剑明有意对他直接进行情绪微调，让他尽量保持积极的心态，也确实好了不少。不管怎么说，跟着这三人，至少短期内是安全了。 一路向北，两天后，又遇到了一波人，这一次，人数比较多。陈剑明的感知中，有五十人左右。 第一百四十六章 熟人线索和失去 沿着路过来，才发现这是一所小学学校，铁门紧闭，教学楼外，有人来回走动，像是巡视。车子的声音引起了这些人的注意。 四五个巡视的人立刻警惕而快速地朝这边跑来，手里提着铁锹、洋镐等不一样的工具。 把冯志高留在车上，陈剑明三人下了车，隔着门等里面的人过来。 为首一人方正脸，皮肤黝黑，把洋镐护在胸前，瞪着陈剑明问道：“你们打哪来的？” “从海城过来的。”陈剑明不动声色地道。这些人警惕性很高。 “能从海城活着过来，你骗鬼呢？”后面一个年轻人道。 这种不信任的问题最麻烦。 陈剑明道：“我们确实是从海城过来的，是来这边找人的。” “找什么人？” “找我爸的。”杨雨雨用上了方言。陈剑明和霍东都没听懂。 “兴城人啊。”里面的人听出了兴城口音，稍微放松了警惕，为首的男人回头问后面的人：“她说什么？” “咳咳。”后面那人干咳一声：“她说她来找她爹的。” “哦哦。”这人把头转回来：“讲普通发。” 合着是对牛弹琴，再说了，你自己普通话先标准一点啊。 陈剑明道：“我们只是路过这里，想看看这里有没有我们要找的人。或者看能不能找到点线索。” 里面的人犹豫了。五个人眼神“交流”了一下，那位兴城本地人问杨雨雨：“你爸什么名字？” “杨寿宁。” 又是方言交流。 “你一个兴城人，怎么跑海城去了？” 杨雨雨把事情大致说了一遍，那家伙脸色连变，方正脸的男人一个劲地催他：“说什么呢？说什么呢？“ 还没等他“翻译“，杨雨雨靠近了两步，把铁栏门两根钢筋给掰到两边。 “你要干嘛！“里面的人更加警惕。 “就是想告诉你们，我们真没恶意，就是来找人的。要不然还跟你废话！” “六子，去把国叔喊过来。”方正脸男人对后面的人道。 这人跑去喊人。陈剑明看着杨雨雨：“你啥时候也会讲道理了？” “你什么意思？”杨雨雨瞪他。 霍东在后面起轰：“雨雨，这要是我，我可忍不了。” “那你替我打他。” “又不是我……” 陈剑明又对方正脸道：“我们这里还有个伤员，你们能不能先把他带进去。” “怎么回事？”听到伤员，方正脸严肃起来。 陈剑明回车上，把冯志高扶下来：“一个孩子，我们前两天救的。” 冯志高略有羞涩地朝里面的人笑了笑。 “伤着腿了？” “嗯。” “不行，你们还得等等，等我们老大过来拿主意。” 这家伙，真够谨慎的。 不多会儿，他们口里的国叔过来了。国叔看上去六十多岁，骨架大，脚步稳健。 看到门上被掰弯的两道钢筋，眼里透出惊讶，又看了看眼前的四个人。 “让他们进来吧。“说话中气十足。 “叔，你这就让他们进来了。万一是……“ “万一什么？要真是他们，有这力气还用得着跟你废话！“ 大门打开了，杨雨雨在前面问道：“是谁？” “没什么，先进来吧。”国叔往回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姑娘，帮忙把那两根钢筋掰回去吧。” 进来之后，方脸男就热情多了：“不好意思啊，我们怕是敌人，万一有事，我们这几十口子怕是全得完。” “什么敌人？”陈剑明问道。这一会儿工夫，两次暗示有危险了。 陈剑明这么一问，方脸男才又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一脸的纠结。倒是走在前面的国叔回过头来道：“还没跟你们熟到啥都说。” 把话说得这么明白就真不好再问了。 小学不大，就一幢教学楼，一个食堂，这些人都住教学楼里，想想，跟自己之前差不多。进了楼之后才偶尔遇到几个人。看上去都不怎么健康，但至少应该是能吃得饱的。 把冯志高带到了“医务室”，他们三人则跟着进了国叔的房间。 一进来，杨雨雨又迫不及待地问道：“你们这里有没有叫杨寿宁的人？” “没有。”国叔说得很确定，又道：“人都死得差不多了，你们还找什么人，自己能活着就不错了。“ 这话说得很残酷，却是事实。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开口就给人浇冷水。”霍东直接怼了回去。 杨雨雨心里沮丧，没搭话。陈剑明道：“不管怎么说，我们得试试。” “哎……“冯志高叹了口气：“我去给你们问问，有没有听过这名字的。“ 国叔一出去，霍东道：“听他们话音里，好像在防着谁？这边大概没什么消息了，我看咱们还是早点走。“ 不多一会儿。国叔回来，后面跟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 “雨雨！“这女人一眼就认出了杨雨雨，脸上写满了惊喜，过来拉着她的手：”哎哟，我听到你爸的名字，就觉得可能是你，没想到还真是。这得多久没见了，比以前漂亮了啊。“ “……“杨雨雨有点懵：”那个，阿姨，你是谁？“ 这女人突然尴尬，随后才想过来：“我你胖婶啊！瞧我这脑子，这不是没吃的嘛，瘦了太多了。” 这胖婶都瘦得皮包骨头了，听到这称呼，杨雨雨仔细打量了一下，才找出一点胖婶的影子…… “当时出了事，跑的跑，逃的逃。我们本来跟你爸一块跑出来了，你爸半道上突然说要去学校找你，哎……这是没找到啊……” “你说我爸去找我了？他从哪跟你们分开的？“ “我想想……差不多是银龙口吧，我们想往外逃，你爸不愿意，说不找到你对不起你妈，怎么劝都劝不住。“ “那我妈呢？“ “你妈……“胖婶没法说出口。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猜测和实锤给人的感受完全不一样。杨雨雨泪在眼眶里打转，陈剑明突然觉得手有点疼，杨雨雨给他握的…… 另一只手过去把她揽进自己怀里。杨雨雨终于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 杨雨雨这一哭不要紧，霍东想到自己的老妈，也忍不住地难受，靠在了陈剑明肩上…… 第一百四十七章 兴城概况和恶人异变者 找到了一个对事情进展没有多少作用的熟人。老一会儿，杨雨雨才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和胖婶闲聊了一些双方的经历，毕竟是熟人，尽管末世之前关系一般，此时聊起来，也有种亲近感。 这样的闲聊中，也了解到了一些信息。兴城这边活下来的人有可能比海城多，丧尸和怪物应该是比海城要少。 这个问题又要归结到人口密度上。人口密度较低的地方，遇到丧尸的机率低，所以只要第一波没死，后面生存下来的概率还是比较大的，再加上遇到其他人的概率增加，要互扶持之下，这就又比海城那种单枪匹马的战斗要容易一些。 但活着的人多也有人多的问题。食物和资源不够用。所以一些小团体之间，会发生争抢食物资源的事情。所以之前他们见到陈剑明几人的时候，第一反应不是惊讶，而是警惕。 “我们之前有遇到一波人，他们几乎没有遇到过什么人？” “人不多吧？”胖婶猜道。陈剑明点了点头。 胖婶接着道：“一般人多一点的团队都会藏起来，尽量不要被别人发现。他们人少，身上肯定也没多少东西，其他人就算是看到了，也没必要去抢他们。” “遇到人少的，不拉拢过来吗？”霍东奇怪道。 “谁也不了解谁，拉拢的人多了还容易产生矛盾，差不多就行了呗。” 这时候，杨雨雨道：“把那孩子留在这里吧，我们差不多该走了。“ 她急着去找人。 一听这话，胖婶有点急了：“到了这里还走什么。外面那些团队可不像我们这么好心，遇到说不定就直接把你们杀了。“ “不至于吧，我们也没什么东西？”陈剑明一直觉得有问题，故意套话。 胖婶果然也没什么心机，道：“你们有枪啊！而且你们穿的这么利索，看上去还挺健康，他们肯定会觉得你们在哪里有据点。” 话头一牵起来就没完没了，胖婶继续道：“现在有些团体除了保命，还想着控制人，要是被他们抓去了，就跟当奴隶差不多！” “怎么回事？”霍东插话。 他这么一插话，胖婶意识到自己说多了，连忙摆手道：“没什么没什么，我就瞎说。你们随便听听……那个，我先去忙了，你们聊……” 说着，已经逃跑似的出了门。 他们聊天的时候，国叔没在这。等到胖婶出去，陈剑明道：“这事得弄清楚，他们肯定还知道其他人的地方，现在能活下来的肯定都扎堆，总比我们地毯式的找要好。” 杨雨雨和霍东都同意这个说法。不多会儿，又找到了国叔。 这一次，陈剑明开门见山地道：“我们要找人，不能像没头的苍蝇一样乱跑。你把他们位置告诉我们。“ 国叔皱着眉头盯着三人，就这么对视了几秒，败下阵来，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们有本事，但是，那些人太厉害了。你们要遇到了，肯定得被他们抓去。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个您不用担心。我们能从海城跑到这边来，他们可没这个本事。“陈剑明暗示自己厉害，但也没透露出具体信息。 “行吧。“国叔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你们沿着兴明路往西走，兴泰那边有几百人。不过我跟你们讲清楚，他们领头的有不少人，跟这姑娘一样，都不是普通人。很多人其实是被他们抓过去的。虽然说大部分时候饿不死，可是，他们对人像对奴隶一样，说打就打，说杀就杀，我们之前就是从那边逃出来的。“ “像对奴隶一样是什么意思？“陈剑明问道。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还好，毕竟人家厉害，遇到怪物之后，可以在前面打，咱们呢，保个命。可是后来随着人越来越多，吃的住的用的，什么都优着他们，看中什么拿什么，不给就打，不行就杀。稳定下来之后，让我们出去找资源，他们自己在家里闲着，就这么供着他们，这是真把自己当皇帝了。我们怕哪天惹他们不高兴，把我们也给杀了，就趁着外出找资源，直接离开了。“ 怎么说呢，某些方面跟自己这边有点像，只不过，自己从来没把那些普通人当成奴隶，没把自己当皇帝，也不会乱杀人。 霍东听得有点生气，问陈剑明：“你能不能打得过他们？咱们去把那些家伙弄死得了。” “正好有信息，过去就是了。看不能能探出点什么来。” “你们真要去？他们好多人有特殊能力，你们最好别去送死。” “我们有数的。”陈剑明笑着道。又问杨雨雨：“你知道兴泰在哪吧？” 杨雨雨想了想：“差不多吧。不就是沿着兴明路走嘛，到地方你肯定就感应到了。“ 一如既往的不靠谱。 “那些人都有什么能力？“陈剑明继续问道。 “挺多的。“国叔回忆道：”领头的那个胳膊跟皮筋一样，能变长。“ 刚说了一个，霍东讶异道：“这不是海贼王么？“ “那是全身橡胶好不好……“ “差不多差不多。“ 看到国叔盯着自己俩，霍东有点不好意思：“您继续，您继续。“ “一个像猩猩，身上还长了毛。还有身上长叶子的，有一个能冻住别人的，好几个变得跟乌贼似的。有一个鼻子特别灵的……“ 一连说了十几个，再次问道：“你们确定要去？“ “你不用担心我们，等我们办完事回来，你们如果还在这里，愿意跟我们走的话，我们会带你们走。“陈剑明道。 他看得出，这里确实过得比较安详，国叔这一波人，是好人。 “再说吧。“国叔摆摆手：”我们要真能把他们制服再好不过了，那群王八蛋，比丧尸，比怪物还要坏。“ 告别了这边，改变方向，沿着兴明路，往兴泰方向走。兴城四四方方，以兴湖为中心，左右，南北，距离都比较远。 路上磕磕绊绊，这一走又是两天，陈剑明终于再次感应到人群的存在。 他们已经制定好了计划，其实就是没计划，进去先把那几个异变者抓了再说。 第一百四十八章 在兴泰城的制裁和朋友关系 “你过去还是在这等着？”车子停下来，陈剑明问霍东。 “还用问吗？当然是一起。” “你不累了？” “谁不累了，问题是我自己在这有麻烦受不住啊。” “你太不灵活了，过去给我们添麻烦……“陈剑明逗他。 “那不管。反正我不能自己在这。” 下了车，三个人悄悄摸过去。 兴泰城是个大型商业广场，有五座楼。所有人聚在同一楼上。 玻璃门紧闭着，里面还有木板之类的东西挡着。 横冲直撞是这次的主要行动指导方针。顺手抄起什么东西把门砸开。再把堵路的木板啊什么的砸开。 然后看到了里面的人。这些人都在紧张害怕地盯着这边。 “别紧张啊。”霍东跟在后面道：“不是找你们的，是来救你们的。” 一楼没有异变者，三人直接往楼上走。一路上吸引目光无数。看样子这些人也没有去报信的意思。 上到二楼，终于有异变者从上面探头：“做什么的！” “把你们老大叫出来！”霍东虎假虎威。 “问你们是干什么的！”上面那人已经亮出了手里的刀。后面又过来几个人，同样是异变者。 总不能说来杀你的吧……于是三个人都不说话了。一边往上走，一边往下走，终于遇到了这几个异变者。 三个人都没被他吓到，这种态度倒是让他紧张了起来，周围那么多平时被他欺负的人看着，让他又怕又怒。 “我看你们是找死！” 当头这个提着刀冲过来。到一半，突然动不了了。然后陈剑明给了他一拳。 后面的人想行动，但是惊恐地发现自己身体突然完全不受控制。杨雨雨过去，一人给了一脚，都踹到了地上。 围观的人也都看愣了。被打的这些人平日里嚣张跋扈，他们每日承受欺凌，可是现在，竟然被人轻轻松松给干倒了。躺在地上，动都不能动。 这时候，楼上已经又有人下来。 “你们……” 刚说了两个字，就感觉身体像上了胶一样。不止他，跟他一起下来的人也都一样。 什么异变，什么能力，全都没有用。霍东看出这些人被陈剑明控制了，也上去过过手瘾，给这个来一拳，给那个来一脚。 这些人是愤怒，是恐惧，是想着求饶，还是想拼命，在这一刻，都起不到任何作用。 所有的异变者都被搞定。把这些人拖到一块，陈剑明找地方坐下来。 “我问一句，你们答一句。不要乱说话，不要乱动。” 说完之后，不再对这些人进行控制。 “我弄死你！” 刚一放开，一个拳头就飞了过来。这是之前国叔说的手臂能变长的那位，看来这个是老大了。 令人意外的是，这个老大居然，还是个少年，看上去大概十七八岁。陈剑明没有因为他是个孩子就手软，拳头过来的时候，他没有躲，左手变成刀，一个横切，把这人拳头给切了下来。 少年顿时疼得乱吼乱叫，在地上打滚。和这比起来，之前固定人，打几拳，踹几脚简直就是开胃小菜。 血往外喷溅，染了好几个人。可是都被这一幕给吓到了，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你小心点啊！全溅我身上了。”霍东不满地道：“你这也太血腥了。” 霍东对这些，确实不适应。可是这话在其他人听来，这就是杀了人还嫌人脏了你的手一样啊。 “……那直接杀了吧……”陈剑明突然觉得这种人留着也没什么用，直接杀了好了，于是中指变成细长的突刺，刺了过去。声音停止，尸体抽动。 这些人从来都是以伤害别人为乐，看到自己人轻而易举地被杀死，已经被吓得全身抽搐。异变有什么用，还不是被人一下给弄死，想控制自己的时候，自己都没法动。 这一手确实震慑了所有人。没有人敢再出手，也没人敢逃。 “你们总共有多少人？”陈剑明开始询问。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一人胆怯道：“有四五百人。” “四百还是五百？” “五百，五百。”这人赶紧答话。 “做过什么坏事？” 一问这话就是要审判了，这人反应过来，马上哭了出来：“大哥，我们没做过坏事啊，都是在保护他们……” 在说谎……陈剑明一突刺过去，把这人杀了。 “……” 陈剑明不喜欢杀人，但对这些畜生，怎么对待都不为过。他下手也果断也是为了方便之后的交流。问这些话是为了让其他普通人，觉得自己是在为他们找公道。 这一下，交流就方便多了。问什么答什么，毫无阻碍。最后搞清楚了，这些人最开始并不是十恶不赦之辈，但有人起了头，再加上末世生存压力大，最后也慢慢地被同化了。 只有一个例外，这个人名叫王浩然，有冰冻能力，但是胆子有点小，有点被其他人排斥。问出来的，这个人确实伤害过别人，而且出手也挺多的，但下手都比别人要轻，大多数时候是出于保护的心态。 陈剑明不用找别人取证，就可以确认他说的话是真的。他说出这些的时候，其他人都恨得牙根痒。 欺压过普通人的，那是肯定要死，如果留下来，还得处处提防着，他没有这个精力，也不想留后患，除了王浩然之外，其他人全部死。 霍东一直知道陈剑明很强，但对他的认知还一直停留在和那些普通怪物搏杀都有些不容易的阶段，今天看到他对付这些异变者，甚至比对付普通人还要轻松，心理上不禁有些害怕了。 他试探道：“我说，你哪天不会把我们都给……” “你觉得我是严肃点回答你好，还是把这个问题忽略了比较好……” “嗯……还是严肃点吧。” “不论如何，我都保持着正常人的善恶观。只是现在有力量了，能做到以前想做但做不到的事情了。” “那你以前有没有想过杀我？” 啪！ 杨雨雨一巴掌甩他头上：“你想什么呢？信不信他不动你，我先把你废了！” “得，你俩夫妻一条心，我只是个平民……哎……” 随着自身“力量”的增长，陈剑明知道，自己早晚会被朋友怀疑一下，现在霍东问出来，他没有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 他其实很想说，朋友关系和很多因素有关，但是至少对他来说，和身份地位无关，和实力无关。一起走过的路，相互之间的照顾，理解，心理上的支撑，患难见真情，平平淡淡之中培养出来的感情也是真的，对他来说，这一切不会改变。 但他没有说出来。时间会证明的。 把这些异变者处理干净，陈剑明对王浩然道歉之后，问道：“我们来这里，是为了打听消息的，想问一下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叫杨寿宁的人，或者有没有认识。“ 既然这位不是坏人，那就该平等对待。 第一百四十九章 杨雨雨的两个男朋友？ 没有。 王浩然没有听过这个名字，这里所有人都没听过这个名字。 一时间陷入僵局。 这么大的地方，寻人如同大海捞针，杨雨雨已经越发绝望。 看到杨雨雨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霍东道：“不要着急嘛，这里肯定还有其他小团体，我们一个个找下去就是了。” 杨雨雨沉默了良久，最后道：“我想先回家去看看。” “也好，那就先去你家吧。”陈剑明表示同意：“我们路上遇到人就去问一下好了。”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这边的几百人，就归王浩然管了。几个异变者死后，这里许多人都表现出了对王浩然的善意和信任，当然不是出于恐惧，这点陈剑明能够感受得到。 兴城这边活下来的人，应该比其他地方要多很多，陈剑明本来是打算把遇到的人全都带到海城那边去，但看现在这种数量级别，以及之后要发生的大规模异变的情况，他犹豫了。 “我们是从国叔那边过来的。他们虽然人少，不过比你们这边有组织性，我建议你带着这些人去找他。” “啊。”听到国叔两个字，王浩然惊叹道：“国叔还活着啊，真是太好了。” “你认识他？” “他们逃走的时候，我就在附近……” “既然认识，那就好说了。你虽然有特殊能力，但在人员组织方面肯定不如国叔。他能带好队伍。” “确实是这样。”王浩然道：“当时普通人被打压得厉害，他做中间人，底下的人都对他比较信服。” 在这样的环境下，除非个人能力强到陈剑明杨雨雨这种程度，要不然单独的个体都很难生存下来。抱团取暖才是正理，但人心不齐，抱团就只会加速灭亡。这时候，一个合适的领导者就很重要了。 接触的时间不长，陈剑明基本能够把握到一个人的脾气性格。毕竟能够感知他人情绪心情，甚至有点读心术的意思了。 “你们如果去的话，记得告诉他们一下，我不准备带他们回海城了。人太多了，你们最后慢慢把这边的人都团结起来，过段时间可能会有大变化。不团结会很致命。” “什么大变化？” “三个月内，异变者会越来越多，怪物和丧尸也有可能快速进化出智慧。到时候再不齐心的话，谁也别想活了。” 这话让王浩然倒吸一口凉气，他很难相信，这是真的。 很难解释地清楚，陈剑明也不想过多解释。自己给对方提个醒，不管真假，对方总会提高几分警惕。 这边的事情聊完，三个人又改道往城北走。一路上又遇到了几个小团体。少的十几个人，多的百来人。情况确实比海城那边要好很多。大概是因为丧尸和怪物给他们的压力不够大，小团体之间利益纠纷有点严重。不是好人的家伙就杀掉。小纠纷处理一下，然后尽量能给他们整合的就整合起来，俨然变成了居委会大妈。 以陈剑明的力量，再做一些情绪引导，这些事情除了浪费时间之外，没什么难度。 事情的转机出现在第七天。 在处理完两个小团体之间的纠纷之后，陈剑明按照惯例询问。 “杨老头啊。”这个小团体的领队是个女人，听到杨寿宁的名字后，眼神发亮：“他带着雪雪回家去了。我说了别让他回去，带着个孩子，就算比咱普通人厉害，那也危险啊，他非不听，说是怕闺女回去找不到他。雪雪也是倔，非要跟着他。不过他隔个十天半月就回来一趟，还能带不少东西……” 杨雨雨已经听不清这女人后面说的什么了，眼泪止不住地流。 “哎？姑娘，你哭什么？你这也太共情了吧……不对……”女人说到这，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你不会就是那家伙的闺女吧……哎哟哟，这可真是太巧了……” 本来就是死马当成活马医的，没想到真能找到。陈剑明和霍东也是欣喜异常。 这下杨雨雨也不丧了，泪还挂腮边，就嚷嚷着要出发，脸上的喜意怎么也控制不住。 “你这又是哭又是笑了，别是范进中举，要不我给你一巴掌。”霍东逗她。 杨雨雨心情好，也不跟他计较。她思父心切，路上一个劲地叫着快点，晚上也不休息，不能开车的地方就跑，霍东跟不上，她直接把霍东扛肩上。颠得霍东把襁褓里吃的奶都要吐出来了。 隔一阵就问陈剑明感应到没有。马不停蹄地奔袭24小时，第二天中午，陈剑明终于给了她肯定的答案。 “前边，就前边了。你爹不是在跟怪物打架吧？好几个红点。”陈剑明道。 把霍东往地上一扔，随着霍东的一声惨叫，杨雨雨直奔自己家的方向跑去。望着杨雨雨远去的身影，霍东只想死。以后，再也不跟着这些家伙出来了。 兴城不像海城那么城市化，建筑都还是以平房和二层小楼为主。杨雨雨家又住村边上，再远点就到河了。 杨雨雨看到杨寿宁的时候，杨寿宁正拿着两把刀把地上的怪物捅了又捅。 “爸！你干嘛呢！” 杨寿宁把头抬起来，以为自己看花了眼。用力挤了挤眼睛。杨雨雨已经飞奔过来，直接跳到他身上。 见到杨寿宁，陈剑明终于知道杨雨雨的丑和壮是怎么来的了。只能说，这位先生的基因太强大了。 “我就知道你得回来，我就知道你得回来……”一米九大个的杨寿宁这一刻老泪纵横，语无伦次…… “行了，差不多了，差不多了啊……”毕竟杨雨雨提前知道了父亲还活着，比她爹恢复得快了一点。 “差不多了，差不多了。”杨寿宁一边擦着泪，已经看到了跟着自己闺女来的两个人。 “这俩是你男朋友吧。” “快进来，快进来……”一边往屋里请一边道：“以前就怕你长得随我，找不到男朋友，现在好了，一找找了俩，这我也放心了……” 俩男朋友什么鬼啊！下巴都要掉地上了好吗。 第一百五十章 瓜田里的故事 “我爸爱开玩笑，别介意哈。”一直对什么事情都无所谓的杨雨雨第一次尴尬地解释问题。 “哦……不是啊”杨寿宁听到了：“那哪一个是？我看这个高个不错，就是还不够高，不过比这个小个子好多了……” “叔啊，您别当面说出来啊。”霍东欲哭无泪，我招谁惹谁了…… 杨寿宁已经在敲门：“雪雪，门打开吧。” 过了几秒钟，门打开，小女孩怯生生地看着外面的人，有点惊讶，有点惊喜。 “对了，这小姑娘怎么回事？是不是你背着我和妈在外面偷着生的？”杨雨雨得知父亲的事情，高兴地忘了这茬，这时候看到小女孩才想起来。 “说什么呢！”杨寿宁吓了一跳：“这孩子我路上捡的。就我这样，哪能生出这么漂亮的闺女。顶多是你这样的。” 这家伙，黑起人来不分敌我啊…… 霍东和陈剑明搁一边不敢说话。 进了屋，在杨雨雨眼里，还是原来的陈设布置，熟悉感让她觉得舒服。 雪雪有点怕生，不过看到人还是忍不住的欣喜，忙着给人倒水，端出吃的东西来，就是不说话。 看着端上来的东西，霍东惊奇道：“你们哪里来的肉，还有鱼？” “山里打的啊，这边林里野味多，这后来个头更大了。河里鱼也多，一条鱼能吃好几天。” “现在都异变了，还能吃？” 听到这话，杨寿宁皱起眉头：“有的能吃，有的不能，有些玩意你把它刺开，里面给你变出个章鱼脚来，还淌绿汁，看着就恶心，那些没章鱼脚的能吃。” 不对啊，霍东问道：“这里很多？” 他们那边之前可是没遇到多少，要不然就早死了，要不然就是被怪物吃了。 杨寿宁把如何去学校找杨雨雨，如何没找到，往回走的时候怎么救雪雪的事情说了一遍。小姑娘十二三岁的样子，看着清秀漂亮，可能是因为惊吓过度，一直没说过话。杨寿宁思女心切，也不知道这小姑娘叫啥名，就给取了名叫雪雪，正好跟雨雨是一对。 “叔啊，您闺女都这么大了，您还玩养成啊……”霍东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你是欠打吧！”杨雨雨差点把他的狗牙给他打出来。 两边各自把经历大致说了一下，中间杨寿宁讲到自己老婆去逝的事情，老一阵沉默。之后杨寿宁一副心事重重，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还有啥事？你要真给我找个后妈，我也理解，你们男人嘛……” “说什么呢！怎么想你爹呢？你爹我对你妈那是忠贞不二，至死不……那叫不什么来着？” “算了，说正事。”杨寿宁严肃起来。三个人也都认真起来。 “那个……小陈啊，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把婚结了？” “你又说什么呢！”杨雨雨一手推过去：“这不是我男朋友……” “怎么，小霍才是？这个子……算了，凑合吧。小霍啊，以后要好好对雨雨，雨雨虽然丑了点，但是力气大，身体好，以后不能欺负她知道吗？” 杨雨雨一脸的生无可恋…… 霍东尴尬地解释道：“那个……叔啊……我跟雨雨是纯洁的友谊，他俩才是有一腿……” 这用词……杨雨雨一眼瞪过去，吓得霍东不敢说话了。 “雨雨，你怎么回事？你这关系有点乱啊？”杨寿宁严肃质问。 “爸，咱说正事行不？我的事你就别操心了……” “那不行，爸没能给你好基因，这事是爸的责任。” 遇到这么个爹，是够尴尬的。 好说歹说，可算是把话说进了杨寿宁耳朵里，听完之后道：“那你俩慢慢发展，爸不催你们了。” 杨雨雨直接无视了这句话，问道：“什么时候走？” “去哪？你们不住这？” “住这干嘛？跟我们回海城去，有电有水有空调，吃喝不缺，你在这遭什么罪啊。” “嗯……那行，我去收拾收拾，你们等着。”于是大家知道了杨雨雨的雷厉风行是从哪来的了。 “那个……能不能明天再走啊……”霍东提出了异议。 “怎么了？” “我这都快累死了，你说怎么了？”霍东幽怨地看着杨雨雨。 “那再留一天，我给你们弄条大鱼回来！”杨寿宁出门，雪雪也跟着出去了。 杨雨雨跟后面喊道：“多弄点啊！“ “一条就够你吃的！“ 吃了这么多天的干粮，能吃顿热的，可不是得狠狠地补一下。 “要不一起去吧？“陈剑明提议。 “你们去吧，我要睡会儿……”霍东有气无力。 “这里可没那么安全……” 杨寿宁也异变了，不过陈剑明还没看出是什么能力，就目前看出的，也就是力气大一点，身体壮一点，好像没什么特别的。不过就是这两样，让他在末世里活了下来。 南方的冬天虽然冷，不过河里不会结冰。三个人看到杨寿宁提着叉，挽着裤腿站在河里，一动不动，紧紧地盯着河里的鱼。也知道了为啥说一条也吃不完，这里的鱼是有点大得过分了，看这样子，陈剑明估计一只得有十来斤。这样的鱼，在河鱼里也是非常少见的，要是钓鱼钓到这么大的，力气不够都得被拉下水。 一只鱼往杨寿宁的方向游去。杨寿宁屏息凝神，突然一叉刺下去，稳稳地扎到了鱼身上，血顿时染红了一片水，然后被往下游冲走。这鱼疯狂的扭动拍打，杨寿宁把手里的叉一扬，一条鱼上岸。 “怎么样！大吧！”杨寿宁一脸的骄傲开心。 这么大的鱼让霍东来了精神，赶紧过去看。 杨寿宁正要上岸，杨雨雨喊道：“再叉几只，再叉几只。” 这是个女儿奴，杨雨雨让他再叉几只，他也没多问。 这鱼长大概一米二三，等这鱼死挺了，陈剑明提起来试了试，能有个十三四斤。怪不得说一条也吃不完。 杨雨雨忍不住手痒，也脱了鞋子下了河。她没有叉，直接用手搂，都说鱼滑溜，那是没遇到杨雨雨。 她跟杨寿宁一样，抓鱼的时候很耐心。见到鱼，两只手下去，直接把手当叉子用。 “你这是练了九阴白骨爪了吧。”杨寿宁看着自己女儿这么猛，有点不信。 “少看点武侠书。”杨雨雨没搭理他，继续等下一只。 看着杨寿宁举着叉等鱼的样子，霍东对陈剑明道：“你记不记得，那年西瓜地里，少年与猹的故事……” “你小心我抽你啊东子！”陈剑明没说话，杨雨雨在河里倒是听清楚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野炊的事情，能叫做饭吗 这一会儿的工夫，总共弄上来五六条。看着也差不多够吃了，可是杨雨雨起了玩心，自己一个人又抓了十几只，这才罢手。 “你弄这么多，咱怎么带回去啊。“杨寿宁看着地上的鱼发愁。 “没事没事，两个壮劳力呢，你怕啥。“又对陈剑明和霍东道：”你俩带回去啊，别光想着吃不干活。“ “……“于是两人成了苦工。找根藤条串起来，带着也不是太麻烦。 回到自家门前，杨寿宁找石头一垫，从家里提出口大锅来架上，这时候杨雨雨已经把一条鱼给洗剥了个大概，污脏什么的都给弄出来，拿水一冲，拿刀剁成三段，直接丢进了锅里。杨寿宁那边又加了几把材料。这做饭把式，真是豪放不羁爱自由。 “你不是不会做饭么？”陈剑明幽怨地看着杨雨雨。 “是不会做饭啊？你这是啥表情。” 陈剑明继续盯着她。 “你说这个？这也不是做饭啊……” 杨雨雨确实不会做饭，如果野炊不算的话…… 他也看出来，杨寿宁这就是把自己闺女当野小子养的。不过这做饭的劲头，看着是真舒服。霍东也一直在那边觉得好玩。 这边把火点上。杨寿宁又开始支架子。 “我说，再烤一只差不多了吧？你们这是想吃多少？”杨寿宁边用木棍支烤架边道。 “烤两只吧……我和胖子一人一只，剩下你们分……” “你俩这是变异成猪了吧……一人十几斤鱼，撑不死你们。” 霍东陈剑明实在不习惯这位叔叔，说自己就算了，说自己女儿……实在是…… 结果杨雨雨完全不介意，直当没听到。 看两人这架势，知道以前肯定没少在外面这么吃野味，连分工都这么明确。架子支好，火点上，两条鱼又被剁成半大块，架到火上，陈剑明和霍东终于能搭把手，帮着翻转，不至于被烤糊了，杨寿宁过来往上洒点盐或者孜然。这时候锅里已经冒出了香气。 “这得熬多久？”杨雨雨问自己爹。 “多熬会儿。你这切得太大块了。” “你早说啊……” 看着两人跟哥们似的父女关系，陈剑明和霍东都有点羡慕。 没多大一会儿，烤的小鱼肉串就差不多了。第一串先给了雪雪。雪雪眼里透着欣喜，可就是不发出一点声。 “小心点别卡嗓子啊。”杨寿宁叮嘱她。她就点点头，乖巧地很。 “你说我小时候啊，你让我弄短头发，给我穿男孩衣服，怎么到雪雪这，你给他打扮得这么精致？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啊？” “瞎说！”杨寿宁道：“你那时候我不是忙嘛，哪有时间给你折腾。再说了，那不是你妈该干的事吗？” 合着末世就不忙了是吧……杨雨雨朝着他皱了皱鼻子。 鱼肉肥美，几个人好久没吃到鲜食材了，再加上这平时也很难吃到这带着柴火味道的野炊风味，吃得不亦乐乎。 杨雨雨和陈剑明一串接一串地吃。杨雨雨还吐刺，陈剑明那是直接整串撸，骨头刺都不吐，看得杨寿宁目瞪口呆，雪雪也一样。 边烤边吃。其实三人都吃得差不多了。杨雨雨和陈剑明还在吃。 杨寿宁看着看着就习惯了：“你俩……这可真是天生一对吃货啊……“ 其实异变之后，杨寿宁的饭量也比以前大了很多，但也就是平时饭量的两三倍，跟这两人一比，那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等到这边烤的鱼全吃完，锅里那条煮的鱼才刚刚好。可惜三人都吃不下了，只拿碗盛点鱼汤喝，看着陈剑明和杨雨雨大快朵颐，那叫一个怨念……其实两人也很久没吃这么多了。 时间差不多了，霍东就先去睡了。陈剑明觉得这父女俩肯定有不少贴心话要说，就也识趣地走开了。 第二天早上起了个大早，结果发现杨寿宁父女俩已经出去一趟回来了。随着带回来的，还有一小三轮的鱼。 他大概也想到了为什么又弄这么多鱼回来。之前那女人说杨寿宁给他们带东西，大概就是在这边打的东西吧。 时间差不多了，把霍东和雪雪喊起来。返程。 杨寿宁虽然看上去大大咧咧地，但却是个特别顾家的好男人，把家里一些比较有纪念意义的东西都带上了。 返程轻车熟路，比来时快了许多。到了那边，把鱼放下，叮嘱了一些事情就走了。路过国叔那边的时候，也又聊了一会儿，大概就是希望他能把人联合一下。 这些人虽然对陈剑明不够了解，但大抵也能感觉得出来，是个厉害的人物。再加上陈剑明有能力影响他人，让这些人对自己的话信任度高一些，还是没问题的。 其他的事情陈剑明也帮不了太多。大概尽自己一份心就行了。 或开车，或步行，最难受的还是霍东，霍东现在都不开车了，上车就瘫着休息，开车的活自然而然落到了陈剑明身上。 几天之后，在进城的地方，终于找到了自己的车。坐上自己车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一路上交流，杨寿宁听着霍东和陈剑明讲一些事情，对外面的情况也有了更多的了解。另一方面，听到杨雨雨过得还不错，也是很高兴。 穿过山林的时候，遇到几队动物丧尸，也遇到几只怪物。看到那怪物的个头，又看到自己闺女轻轻松松把那些怪物搞定，又是感慨又是赞叹，可以看得出，他在兴城其实没有遇到过太过强大的怪物，当然，这也只是相对而言。 林里虽然还有点积雪，但大部分地方已经干了，虽然不顺畅，但不至于向来时那样担心车轮打滑了。用了几天时间，到了部队驻扎的小村子。 本是随意提一下兴城的情况，没想到王明超决定前去兴城那边，把人安排一下，毕竟这边也有许多要准备的事情。 “那可都是百姓啊，咱们当兵，不就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保护老百姓嘛。” 这是王明超的原话。这么一对比，陈剑明觉得自己思想觉悟还是低了。 倒是现在山林里大部分怪物都安静了下来，他们装备齐全，穿过去大抵不成问题。陈剑明也就没多管。 连天的奔波，霍东实在有些撑不住了，就在这边逗留了一天。次日才出发。 等到了天湖这边，看到这边许多人，和井井有条的生活，杨寿宁又是一番赞叹。回到别墅里，必须是先洗个热水澡。 陈剑明没休息，趁着这时间找到了曹仁刚。 “最近安排到什么程度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 实验前置 “我带你看看吧。”曹仁刚拍着他的肩膀道。 两人边走边聊。天湖这边收集资源的速度在加快，三个月后不知道会出现什么什么情况呢，粮不嫌多，这两个月里，屯的越多越好。 但由于搜索的范围广了，出现死伤在所难免，好在只是偶尔出现。曹仁刚这边已经把队伍组建了起来，总共五十人，选了四个人带着训练，都是比较信得过，各方面能力也比较好的。 这四队人也已经安排了轮职巡防，每日在镇子上转。防止有意外发生，建了哨岗，有问题及时通知大家。这些当然只是未雨绸缪，让大家熟悉一下流程。 不得不说，曹仁刚在管理方面很有一套，这么一搞，大家的神经都崩紧了一些，同时也对这里更加信赖了。 除此之外，还向镇上不用外出的人教授一些生存技巧，遇到怪物时怎么办，遇到丧尸时怎么办。这些东西其实作用不会太大，但是至少能让人心安一些，遇到怪物的时候不至于太过慌乱，只要心神定了，活下来的机率就能大一些。 在镇子上转了一圈，了解了大概，又去了实验室。 “你回来的太是时候了。”谢伯谦看到陈剑明回来，很是高兴。 “你什么时候这么热情了？” “别这么说好不好哥们，我一直都对你很热情的啊。” 哥们这词能出现在谢伯谦嘴里也是很神奇，于是陈剑明开门见山：“说吧，什么事？” “说什么呢，难道我是那种只有有事才理你的人吗？我以前可是经常陪你下棋的……” “你再不说我走了啊……”陈剑明做出转身的动作。 谢伯谦急道：“我需要一些小白鼠。” ？？？ “你要小白鼠做什么？” “做实验，现在已经进入到了新的阶段，我准备进行阿尔法粒子对异变的影响。哦，对了，为了防止意外发生，你最近需要呆在这里。” 要开始进行动物实验了…… 陈剑明有点惊讶，不过他更惊讶的是，谢伯谦居然敢做。 “其他动物行不行？” “小白鼠是最好的实验对象，所以……不行。” “那这忙我帮不上了。” 两人对视…… 谢伯谦妥协：“好吧，换成普通家鼠或者田鼠也可以，不过你要确认给他们杀菌。” “不如我抓到什么，你就用什么。” 再次对视。 谢伯谦再次妥协：“ok。” 虽然说陈剑明对基因变异显化及重组有一定的了解，但也仅限于知道这件事情，具体产生什么变化，原理，他也不够清楚。谢伯谦这边的工作依然是尤为重要的。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你最近这段时间能不能做我的助手。” ？？？ “我原来的助手没有轻伤不下火线的想法，所以，我需要一个新的助手。” “那么多人，你随便找一个不就好了。” “我需要一个熟悉的人。” “再说吧。先给你找几个动物回来。” 虽然现在活着的动物不多了，但找一些回来问题不大。 到这里，陈剑明也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兴城那边普通动物还算是比较多的，至少比海城这边多得多，这是他亲眼所见。但海城这边，确实不多了。这不知道是个什么原理。 他左右无事，去赵蕊蕊那边打了个招呼，就去给谢伯谦找实验对象去了。他可以人形侦测发现，并且可以以自己的能力进行控制，对他来说，这件事是非常轻松的。 现在他思考的是另一件事，他在想要不要对一些人进行改进。不是思想上，是身体和意识上。 在经过了母体怪物和树形怪物的战斗之后，他对自己有了更清晰的认知，一方面，他可以通过意识源对其他人进行影响，甚至可以分裂出一部分来，将这一部分与其他人的意识进行融合。这样大概能影响到对方的基因。 另一方面，他认识到自己身体的变化，只有最初那条麒麟臂，是基因变异显化的结果，也就是说，在经历过天湖镇那场仪式之后，他已经可以控制这一部分基因的显化和隐藏，但再没有新的基因显化。之后他的身体变形，实际是上因为他的另外一个能力，自身物质元素构成的快速改变，简单来说，他可以控制自己的身体构成，变成不一样的物质，甚至是地球上从来没有过的元素，这是他身体形态改变的基础，这一点，也是在树怪之后了解到的。 基于这一点，他想尝试一下，是不是可以对其他人的身体进行改造。如果这种事情能成的话，对大家都有好处。但他目前还不确定，是不是能成功，或者能达到什么程度，谢伯谦这边进行实验，倒是提醒了他，可以用这些动物实验一下。 天湖镇和天湖附近的动物都不多。他直接开车去了野外。他本以为老鼠这东西不太好抓，结果最后还是抓的老鼠。至于遇到的异变后的老鼠，全被他给“掐”死了。 实验上，老鼠是一种生存能力极强，且智慧较高的动物。曾经就有人预言，如果地球进入到末世，地球上活着的最后一种动物，肯定是老鼠。 他抓老鼠都是按窝抓的，感应到之后，直接通过意识，控制着他们排队从窝里出来，可惜没有人看到这一幕，要不然就是一番奇景了。 两窝老鼠有大有小，刚被关进笼子里，陈剑明放开了对他们的意念控制，马上吱吱叫个不停。 来回没用两个小时，把一笼老鼠往实验室一扔，准备走人。 结果谢伯谦直接跳到他身上，抱住了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笼子，或者说是盯着笼子里的老鼠。 “干嘛？”陈剑明明知故问。 “我害怕老鼠。”谢伯谦被吓得脑袋短路，直接承认了。 “今天先到这吧。明天过来给你帮忙。” 在妥协了三次之后，谢伯谦迎来了几个小时内的第四次妥协。陈剑明倒不是今天不想弄，只是他发现，谢伯谦已经又有一段时间没睡觉了。这家伙即使产生的异变让他脑子和身体部分可以轮流休息，但效果肯定不如睡眠来得好。 回到这边，才想起周晴的事情，随口问了一句。孙蔓庭给出的答案是，不太好。周晴病得有点严重，已经躺床上几天了，这里的医生也没什么好办法。 听到这消息，本要回屋的谢伯谦有停了下来。 第一百五十三章 全员进化的开端 周晴发烧到了接近四十度，在床上一直冒汗还喊冷。成年人发烧到这个度数已经是比较恐怖了。 “度数这么高几天了？”陈剑明问道。 “差不多半天了，早上的时候三十八度多，一直在涨，敷冰擦酒精，高效退烧药都没用，针也打过了。” 陈剑明用自己的意识去接触了一下对方的意识，发现对方自我意识已经有些混乱了。 “现在要怎么办？“谢伯谦问道。 “先给他灌点流食吧，然后，挂一下葡萄糖。“陈剑明道：“现在只能先这样了。” 想了一下，又道：“她可能要产生异变了，不过还不能确定。” 之所以说出来，是因为不想这些人太过担心。 “真的？” “还不确定，每个人异变前的情况不一样，不过我异变的时候，也是高烧不退。不管怎么样，要给她保证足够的能量。” 从周晴的房间里出来，谢伯谦回了屋子。因为平时工作的原因，周晴也已经在这边住了一段时间了。 暂时把周晴的事情放下，此时也没什么事，用了点手段让谢伯谦早早地睡了过去。然后自己打起了游戏。 他现在对游戏的热情稍微减了一些，不过还是很喜欢的娱乐方式之一。见识不同的世界，体验不一样的人生，对他来说，永远都是有趣的。不过这时候玩起来就没有那么专心了。 霍东回来就马上休息了。倒是杨寿宁精神饱满，在见了这边的环境之后非常满意，张罗着去做鱼。 他们之前没有把所有的鱼都分了。自己也留了两条。钱菲菲和孙蔓庭都给他打下手，这次当然不会像之前那么随便烤一下或者炖一下。这边辅料比较全，女人做菜也做得比较精致，等到把鱼剁好，他倒没什么事了。 然后，他自来熟地去扒冰箱，扒到了酒。还没到饭点就已经醉得一塌糊涂。醉了不要紧，要紧的是这家伙醉了开始说胡话，大概就是什么闺女他娘，我对不起你之类的话。然后被杨雨雨关进了屋子里。陈剑明又帮着他入睡了。 到了晚上饭点的时候，霍东醒了过来，杨寿宁也醒了酒，醒来第一句就是问杨雨雨自己有没有说胡话。看来对自己的酒品也是不怎么信任的。 杨雨雨嘲笑他：“还说没在外面找女人。刚听到你说对不起我妈。” 两个人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杨雨雨这么轻松的说出来，他反倒是也跟着轻松了不少。 这时候大家也都回来了，痛痛快快地吃了一顿，这一顿下来，雪雪是最开心的。随后陈剑明又跟孙蔓庭讲了下雪雪的事情，问孙蔓庭能不能帮着做做心理辅导之类的。 陈剑明本质上还是一个懒人，难得有闲暇时间，他也不想把自己逼得太紧，接下来几天的时间里，按时睡觉起床，锻炼身体，然后沿着湖走走逛逛，去镇上散散步，有人需要帮助的话他也去帮一下。 等谢伯谦那边催得急了，就过去帮他在那几只老鼠身上做实验。说是谢伯谦的实验，实际上，谢伯谦碰都不会碰一下，只是口头上说，全程由陈剑明来操作。 说起来，陈剑明现在其实已经不需要健身了，不过好歹是个习惯，也算是他以前想做的事情。毕业后一直被工作压得难得时间做自己的事情，他想健身也找不到时间，现在不需要了，就全当完成以前的心愿吧。 杨寿宁是个闲不住的人，从第二天开始，就开始去镇子上帮忙，也经常跟着小队一起去外面寻找资源。他性格说好听点叫大大咧咧，说不好听点叫逗比，跟老小孩似的。不过这样的性格活跃气氛，也让镇子上的人之间关系融洽了不少。 这几天陈剑明也跟曹仁刚又商量了一些事情。主要曹仁刚希望部队也搬到这边来，他觉得这时候聚在一起能更方便一些。不过这个想法被陈剑明否定了。他知道，那边丛林里的怪物再次异变后，会比这边更加危险。这一次，陈剑明也向曹仁刚透露了更多关于自己的事情。 他现在只要不遇到具有奈亚意识或者具有莎布意识的怪物，是完全不担心的，而李榕华的离开，也说明了，兴城和海城，是没有太大危险的。 同时也更加明确了自己接下来的做法，在智慧生命出现之后，他会保护好亲近的人，也就是住在别墅中的这些人，但不会管镇上的居民。也就是说，镇上的居民要靠曹仁刚去组织，去保护。而他只会在后方做一些事情。 在得知其他生物或怪物要变成人类一样的智慧生物的时候，他就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实验上，他现在已经是近乎bug的存在，而一个物种的生存和延续，绝不能单纯的靠一个人。 接下来将会是新时代的开启，他必须站在更高的角度去看待问题。这一点，他觉得有受到域物生物思想影响，但他在认真思考之后决定接受自己这样的想法。 甚至，接下来虽然会和其他物种做对抗，但也不是纯碎的消灭对方，而是共生，共同生活在地球上。这个过程是艰辛的，但最后的结果必然是这样。 实际上，能跟他聊这些东西的人也只有曹仁刚，当他把最后这一点告诉曹仁刚的时候，曹仁刚才真正的感到惊讶。这时候，他才真正感觉到自己与眼前的年轻人，已经不在一个高度上了。 这些事情 周晴一直高烧不退，但情况在好转，这几天里，她逐渐恢复了意识，然后恢复了行动能力，精神也越来越好。陈剑明一直在观察着她。 这时候，他感知一个人，已经不是单纯的感知到意识颜色。他发现周晴首先改变的是意识源，从内部开始变化，然后触及大脑小脑，再然后是神经，等到第七天，周晴的体温恢复正常，已经变成一个彻底的异变者。但陈剑明不知道她异变后的能力是什么，目前只是体力增加，力量增强，身体变得更强壮了一些，其他还没有显现出来。 周晴的异变是一个开端，从今天开始，将会有越来越多的异变者出现…… 这时候，陈剑明也觉得休息得差不多了，决定开始自己的实验。 第一百五十四章 你幼儿园没毕业吗 这种事情他整理上还停留在理论阶段，一些步骤也只是基于理论的猜想。倒是周晴的异变过程观察让他有了一些更详细的了解，让他大体上知道了该如何引导。至于能不能成功，这就说不准了。 之前抓到的老鼠已经全部被谢伯谦安排上了，现在分笼喂养，谢伯谦每天进行观察记录它们的行为，到晚上的时候，会让谢伯谦帮他提取一些不同部分的细胞，然后找赵蕊蕊做成切片，放在显微镜下。他只负责指导，以及戴好口罩手套之后，在显微镜下观察。就是这么一惜命的人。 现在整个天湖镇用到陈剑明的地方已经不多。他时间充裕，又去外面抓了几只老鼠，然后在“实验楼”这边找了间屋子，开始了实验。 虽然说起来只是实验二字，但其中的意义很大。这已经属于改造生命的范畴。 他做实验当然不会像谢伯谦和赵蕊蕊那样需要很多道具，只需要一些消毒液、清水，还有一张桌子。 取出一只老鼠，放到桌子上，用能力控制着，让老鼠处于安静不动的状态，然后用意识一点点探入，去接触这只老鼠的意识…… 不论面对母体怪物，还是树怪怪物，他都是进入“他人”的意识之中，这一次则是让这只老鼠进入他的意识源中。 在这里，老鼠的记忆、本性可以以一种奇怪的方式展现在他的面前。他可以看到这只老鼠的生长轨迹，可以看到一些关键节点，但其实老鼠这种动物的记忆并不多，更多的是生存经验的累积。 按照之前的构想，在对自己不造成影响的情况下，分出一些意识源的组成部分，融入到这只老鼠的意识源中。 然后就是漫长的等待。 这种漫长也只是相对而言。渐渐地，老鼠的意识源开始扭曲变化，褶皱开始增加，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开始膨胀，膨胀…… 最后的一幕是“爆炸”，化为“尘埃”。 失败了。 在意识源之外，他看到的则是这只老鼠从安静到缓慢活动，到身体完全恢复活性，再之后开始变得暴躁，等暴躁到极点的时候，突然停止不动，发出一股皮毛烧焦的味道。 他想过会失败，但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失败，这是意料之外的结果。 看到这个结果之后，陈剑明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原因。他的意识源之所以能够显化，是因为一种不存在于地球的元素，这种元素不是阿尔法元素，暂且称为贝它元素。在他将自己的意识源融入到老鼠的意识源之后，老鼠的意识源在影响下开始改变，但这只老鼠的身体，是无法承受这种强大的意识的。再加上这老鼠的意识源中也缺少贝塔元素，这种情况下，必然失败。 在想清楚了这一点之后，陈剑明把眼前的老鼠尸体处理掉，马上开始了第二次的试验。 既然知道了原因，实验方式当然不能与之前相同，他决定先开始改造老鼠的身体，也就是说，让老鼠先发生身体异变。 拿出一只老鼠放到实验桌上。左手变成流体，将老鼠包裹起来，试着像改变自身构成一样，去改变老鼠的身体构成。 可惜，这次比第一次还要快，初一接触，这只老鼠就直接死掉了。 这一次没找到了原因，他已经避开了老鼠的神经系统，甚至是避开了每一条神经传导，也就是说，不论如何，这只老鼠的大脑应该是不受影响的。但即使是这样，还是死掉了。 第三只，第四只，第五只…… 用相同的方法，或者不同的方法，但结果都一样，在实验的过程中死去。 把所有的“实验品”用光，陈剑明决定先缓一下，再去考虑一下是哪一环节出了问题。 “陈剑明！救我！赵蕊蕊！救我！快救我！霍东！……” 这边刚完事，突然听到谢伯谦的喊声。陈剑明感知中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不过这哀嚎声，还是赶紧跑了过去。 谢伯谦正好打开门，一下撞到陈剑明怀里。看到是陈剑明之后，才缓了下来，抱住后者的大腿胳膊，躲到陈剑明身后，指着实验室里的一只老鼠：“那一只！那一只异变了！要冲出来了！” “好好好，没事，没事。”陈剑明赶紧安慰他，事实上，他还没有感应到那只老鼠发生异变。 这时候赵蕊蕊才慢悠悠地走过来，无奈地看着谢伯谦：“怎么回事？” “你怎么能这么淡定，还来得这么慢，如果不是陈剑明过来的早，我已经死了！” 赵蕊蕊翻白眼：“你听说过狼来了的故事吗？” “怎么能说是狼来了？切片掉到地上，在沾染了细菌之后，可能会发生变化，酒精灯里的酒精洒出来可能会引发火灾，还有……” “好了，先处理眼前的事情吧。”陈剑明打断了他。 俩人在陈剑明身后瞪眼…… “这是最早进行实验的那只？”陈剑明指着那只狂躁的老鼠问道。 谢伯谦在后面点头：“嗯嗯。” “还没有异变，不过是情绪波动比较大，可能是阿尔法粒子对他起到效果了。” 说着，陈剑明用意识让这只老鼠安静下来，然后伸手抓出来。 “你做什么！”谢伯谦赶紧后退了两步，显然对这只老鼠非常忌惮。 “弄点肉下来。”陈剑明熟练地从老鼠身上被褪了毛的地方弄下来一点肉，盛到器皿里，然后交给赵蕊蕊：“做成切片观察一下。” “现在先主要观察这只吧。”陈剑明道。 “好吧，不过你要留下来。” “嗯。”陈剑明点头答应，他也想观察一下这些老鼠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赵蕊蕊花了十几分钟的时间，做好了观察切片。放到了显微镜下。谢伯谦第一个跑过去观察。 结果是，没有什么特别的。 这时候，赵蕊蕊已经开始制作第二组了。不多时，他拿了过来，这一次制作的不是切片，是把剩下的几丝鼠肉放到了培养皿里。 陈剑明看到这个做法就明白了。 不过…… “有效果？” “试一下嘛。之前异变植物的细胞在营养液中有产生分裂。” “嘿！把植物和动物混为一谈，你幼儿园没毕业吗？”谢伯谦耳听八方…… 第一百五十五章 周晴 切片没有什么特殊，等待的时间有些无聊。陈剑明想走，谢伯谦不允许，只能在这里干耗着。 这段时间里陈剑明就用自己的感知能力去感知那些被关在笼子里的老鼠。于他而言，这些当然是很轻松的事情。 这些老鼠或低迷，或正常，或有恐惧，或略有亢奋。是按“下药”顺序来排的。看起来，确实是阿尔法元素对他们造成的影响。 等了一个多小时，没什么变化，赵蕊蕊又回去忙自己的事情了。谢伯谦也开始做其他的事情，不过依然不让陈剑明离开。 陈剑明虽然觉得无聊，不过左右无事，多观察一下这些老鼠的反应总归是有好处的，不过，就这样又无聊地过了一个小时，谢伯谦居然眼皮子打架。 他甩甩脑袋，让自己清醒一点之后，继续工作。 “困了就回去休息吧？”陈剑明劝他。他发现了谢伯谦的异样。这家伙可是变异了，虽然意识源没有改变颜色。 “开什么玩笑，你难道不知道现在时间有多宝贵吗？“ 回了一句之后，继续手头的工作，不多时，又开始不住地点头。陈剑明觉得谢伯谦可能进入了一个特殊的时期，没有再通过能力干涉他。只是注意着别让他受伤。 如此熬了半小时之后，谢伯谦终于撑不住，睡着了。 跟赵蕊蕊打了声招呼之后，陈剑明扛着他回到了住处。 把谢伯谦放下，周晴找了过来。 “我有些事情找你。“周晴道。他跟陈剑明不算熟，不过正常聊天还是可以的。 “哦……“陈剑明跟着她出去。 “我现在异变了，想找点事情做。“到了客厅之后，周晴开门见山地道。 看着周晴兴奋中带着坚定的眼神，陈剑明明知故问：“现在不是有事情做吗？” “我想做些其他的事情。“周晴道：“在那边做的事情有些无聊。” 陈剑明大概猜测到了这位比自己大几岁的姑娘的想法。劝道：“在这里做这些事情，总归比去外面跑好一些。” 周晴绕过这个问题，道：“我知道你的能力很厉害，你有没有办法早点把我的能力开发出来。” “呃……”陈剑明想了一下，道：“你的异变和之前异变的那些人有比较大的差异。我之前应该没有跟你们提过这个事情。那我现在说一下吧。” “一个月之前，世界已经变得跟之前不一样了。莎布树怪倒下之后，他的力量与意识源逸散，至少对我们附近的一片区域造成了比较大的影响。” 停顿了一下，陈剑明继续道：“从现在开始计算，大概两个月之后，会有大量的物种觉醒，成为智慧生物。我猜测你的异变跟这有关系，也就是说，你是这一批异变里面，第一个产生异变的。莎布树怪的意识和身体能量，对物种的影响有两个方面。” “一种就是刚才我说的，让人类以外的生物成为智慧生物，也可能会让人类变得更聪明，与以前更不一样，这种其实是比较可怕的，会让人在思想本质上发生变化，甚至有些人在发生这种变化之后，会觉得自己已经不是人类。” “第二种影响是物理影响，让人变得更强壮，跑得更快，跳得更高。这种影响本质上是对基因的影响。但是基因的改变，显化或者隐藏，应该是遵循用进废退原则的，不过在这种影响下会更加明显。” “除了这两种影响之外，还有第三种，大概也是极少数的，这一类会沾染上莎布意识源中的记忆，甚至变得记忆混乱。意志力弱一些的，会直接被这种记忆吞噬，而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 这些事情讲完，周晴感觉自己像是在听天书。三个月之后会出现其他智慧生物，而一个怪物的死去会对这个城市造成影响。还有什么记忆吞噬…… 不过她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人，这些让她震惊，却不能让她恐惧或者慌乱。她觉得陈剑明告诉她这些，是有目的的。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感觉你想做的事情不简单，把这些事情告诉你，有利于你做选择吧……” 周晴沉默地坐下来，消化着陈剑明说过的话。陈剑明看着她，忍不住说了一句：“曹叔是个不错的人，等他把制度建立起来，以后会不错的。他的经验不是我们这些年轻人能比的。” “嗯……我会考虑的……” 这样的回应证明陈剑明猜的没错。周晴之前被人侮辱，之后虽然是在给谢伯谦帮忙，但一直保持着女强人的风格。这样的人在有了能力之后，如果思想变得偏激，会做一些冲动的事情。如果将事情想清楚了，也会拼命努力，去做些该做的事情。 “你如果想找出自己能力的话，可以试着从锻炼身体开始。在异变之后，基因开始活跃，但也需要一些刺激，才能显化出来。后续也会有更多的基因解锁。” 这些是陈剑明的猜测，不过之后基本上会是这样了。实际上，在别墅里住的这些人，在陈剑明和杨雨雨的带动下，早就已经开始锻炼身体，他们虽然吃的单调，但能量还是能保证的。 两个人到底是不够熟，没有事情之后，陈剑明就又自顾自地离开别墅到了镇子上，在镇子上闲逛，正巧遇到了回来的杨寿宁。 和杨寿宁一起回来的五六个都是镇子上的人，一队人衣服破烂，还有人身上带着血，脸色都不太好看。显然是经历了战斗。 “怎么了杨叔？“ 左右看了看，没有人说话。 “回去再说！去老曹那边。” 又对其他人道：“你们先自己回去收拾收拾，有人问小赵的事情，就说他倒霉，让怪物给吃了，其他别多说。收拾完快点来村委会。” 曹仁刚住在别墅，但白天大多在镇上，就弄了个住的地方。镇上的人习惯了，就称呼那地方叫村委会。 曹仁刚正在操练选出来的人。看到陈剑明过来，笑着打了个招呼。等到陈剑明把他拉到一边，把事情讲了，就让曹继成先看着，自己和陈剑明一起回了“村委会“。 第一百五十六章 物种进化的提前 杨寿宁的小队遇到了一只直立行走的猫，或者可以叫做猫人，直立的时候大概能有一米六的样子。跑起来还是用四肢跑。猫人突然出现，把吊在最后面的小赵一口咬死，然后拖着跑了，其他人追都不追不上，倒是开了几枪，可惜没打中。 把事情的经过详细讲了一遍。陈剑明和曹仁刚对视一眼。 直立行走的猫，捕猎之后逃跑。这听着像是发生了异变，但没有变成怪物。如果没有变成怪物，那很大的可能是变成了智慧生物。 陈剑明只跟曹仁刚说过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显然，曹仁刚也想到了这一点。杨寿宁他们脸色阴沉，一方面是因为死了同伴，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这猫人给他们的冲击太大。 等这个小队里其他人来了又走了，屋里只剩下他们三人。 曹仁刚才道：“看起来，比预计的提前了。“ 陈剑明点头：“可能只是偶尔出现一只。还不算提前。周晴的异变也属于这一批里的。” “什么提前，你们在说什么？”杨寿宁疑惑。 事已至此，也只能把这件事告诉杨寿宁。杨寿宁听过之后表情变得很精彩。 “这些动物要都变成人，那不就是成精了。” “也没经过允许啊……” 以陈剑明的定力，差点笑出声来。这叔哪个年代的人啊，还知道这梗…… 说归说，杨寿宁对这事还是很重视的，在知道这种大背景之后，对于小赵的死，也没那么介怀了，不管怎么说，接下来才是大问题。 曹仁刚道：“我这边再重新安排一下，今天开始加强警戒。” 他已经准备了一个多月，这时候也没有很慌乱。 陈剑明也道：“今天太晚了，杨叔，明天跟我一起出去找一下？” 杨寿宁痛快地答应下来。 如果这是最近异变的动物，那极有可能是具有智慧的，陈剑明想要先了解一下。 又在镇子上呆了一阵，回到别墅，看到周晴已经开始了锻炼。 这一夜虽然紧张了起来，但到底是没发生什么意外情况。第二天和杨寿宁一起早早地出门，到了事发地点查看了一番，除了一些血迹之后，没有什么异常。 接着，随着他们之前看到的猫人的逃跑痕迹寻了过去。这猫人跑得很快，但是血迹总会留下的。 循着血迹走了半小时，终于到了尽头，这里有大滩的血迹和骨头残渣。看到这一幕，杨寿宁有些难以接受。 陈剑明心中也是一惊，不是因为地下的骨头渣，而是因为杨寿宁的情绪和他自己情绪的强烈对比。这样的对比，让他注意到，自己竟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已感应到了几百米之外的猫人，暂时将这些想法压制下来。对他来说，只要能感应到，就可以控制。 告诉了杨寿宁之后，两人一起往那边走去。杨寿宁虽然难受，但也知道那猫人肯定很厉害，也没什么喊着什么报仇之类的话。 猫人此时正卧在楼底的沿子下，没有办法行动，看着过来的两人，眼里流露出恐惧的情绪。 这猫并没有长出人的腿，也没有褪毛，除了个头比较大，形体上稍微有些伸展的变化之外，其他方面的变化不大。 “你这能力很厉害啊。”杨寿宁夸赞了一句：“看我剁了它！” 说着就要提刀上去。陈剑明赶紧拦住他：“等一下。” 看着投来的疑惑目光，解释道：“我先研究一下。”更确切地说，他想试着沟通一下。 这猫除了两只眼睛透出情绪之外，其他的什么都做不了。 “能听懂我们说话吗？”陈剑明试着问了一句。没啥特殊反应，看来是听不懂了。 陈剑明心里自嘲了一下。就算是人类和人类之间，也存在语言障碍啊。 把自己的意识探入对方的意识之中，确定了这只猫确实已经变成了智慧生物，智慧生物的意识源和非智慧生物的意识源是不同的。 不过这猫的智商应该是不同的，大概还处于茹毛饮血的阶段。想了一下这很正常，物种进化其实和环境是相辅相承的，人类解放了双手，开始制造工具，使用工具，这又反向促进了人类大脑的进化和利用，在这个过程中不断地积累经验，有些就变成了本能。 这种突然进化而来的动物，他们可能在身体或者大脑结构上，与人类相差无几，但是，毕竟没有进化过程中所产生的经验，所以具体说起来，可以把他们算成是“野人”。 把这一点想清楚之后，陈剑明突然觉得，在存活个体全部进化之后，这样的进化程度，或许人类大概也不会有那么大的灾难了。之前还想着，自己如果不出手，人类这边大概要遭遇很大的挑战，现在看来，不至于了。 毕竟人类几千年的智慧经验，再加上现在各个方面其实已经算是走上了正轨，异变之后有了能力，再加上利用工具的能力和现代科技文明的力量。嗯，是自己杞人忧天了。 接下来要考虑的是，这样异变而来的智慧生物，能有多少，会不会首先对人类下手，或者他们之间是不是会产生争端。 没有办法沟通，这样不太好。他不会一直呆在海城，之后还有其他事情要做，想到这里，他将一部分信息传递给了这只猫。 然后对杨寿宁道：“杨叔，这猫有用处，别杀它了吧。” 杨寿宁皱着眉头看他：“你想干嘛？” “以后多个智慧物种是趋势，杀不光的。只要控制住就好了。” 其实杨寿宁是不怎么明白陈剑明的意思的，不过还是觉得算了，毕竟要不是陈剑明控制着，他也不一定打得过。 在回去的路上，陈剑明才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一下。这些新出现智慧的动物，大概就类似于新大陆发现以前的印迪安人，或者是现在社会里流传的那种生活在森林深处的野人。 这样的解释，让杨寿宁明白了不少，也让他突然有种，这些怪物其实没那么危险的感觉。 “其实主要在于数量，现在人类的数量太少了。不过开春之后，开始耕种，各种设施也可以开始重建，只要前面这段时间熬过去，内部别发生什么乱子。之后至少这边，不遇到大型怪物的情况下，没有什么大问题。” 回到镇子上，他将事情跟曹仁刚说了一下，曹仁刚最开始是不太同意陈剑明这种做法的，他觉得能斩草除根就斩草除根。 陈剑明把自己给了那只猫沟通能力的事情讲了之后，脸色才稍微有所缓和。 “我们这边，你打算把这种能力给谁？” 陈剑明想了一下：“给周晴吧，他刚刚异变，而且做事沉稳。比较合适了。” 顿了一下，又道：“曹叔你异变之后，我再把这个能力给你。” 曹仁刚点头。 其实不是什么特别的方法，陈剑明稍微提高一下他们的意识源，或者说精神力，这样可以进行精神沟通。对于已经产生异变的物种来说，是承受得住这种改变的。 第一百五十七章 实验成功，只是结果有点恶心…… 新的智慧生物提前出现，事情就多起来了。现在还没有把这个消息放出去，但曹仁刚的种种举动已经开始让住在镇子上的人开始有了猜测，认为会出现什么情况。 说出去可能会引起骚乱，不说出去下面这样猜疑来猜疑去也可能出现问题。曹仁刚一时间没想清楚要不要公开，该什么时候公开。 倒是陈剑明给了他一个建议。 暂时对镇上的人说最近怪物有些骚乱，可能会波及到这边。让大家都小心一些。虽然也会引起震动，但总比出现新的智慧生物这种事情小多了。而且大家紧张起来，也会更团结，不会想着逃，或者崩溃。 至于什么时候将真相公开。陈剑明觉得人类觉醒的速度应该和动物差不多。镇上这么些人，有些人异变之后肯定会动心思，到时候强力打压下去。再借着机会把将要出现智慧生物以及大部分人都会异变的消息讲出来。 一方面杀鸡儆猴，另一方面因为异变的人越来越多，这话可信度就高了，两个消息对冲，大致上不会出现什么太大的问题。 要是这样再不行，那只能由陈剑明来杀一批人“以稳军心”了。当然，陈剑明觉得应该到不了这种程度。 之后，陈剑明在周晴不知情的情况下将精神沟通的能力给了她。这几天里，周晴觉得自己的精神越来越好，思想也通透敏捷了了许多，这些纵然有异变的原因，更多的还是陈剑明将自己的意识源分给她的时候，附带的效果。短时间内周晴大概也不会发现自己能够进行精神沟通的能力。 吃过晚饭之后，曹仁刚提出了让周晴开始帮着自己做事情，周晴稍微思考之后就答应了下来。 曹仁刚是个狠人，直接让周晴跟着镇上的自卫小队一起训练和执行任务。好在周晴在异变之后，不管是体力和精神，都超出常人很多，也没难得住她。 意料之中的，谢伯谦对此表达了强烈的不满。先是反对，反对无效之后开始寻求自己的支持者，再之后就自己回屋生闷气去了，连实验室那边都没去。 第二天早上，陈剑明又拖着他到了实验室。在实验室里看到了意料之外的情况。 两人四目盯着之前的培养皿，谢伯谦躲在陈剑明身后，想靠近一点又不敢。陈剑明倒是无所谓。把培养皿直接拿了起来。这一动作吓得谢伯谦赶紧撒手往后退。 结果撞到了关老鼠的笼子，笼子里的老鼠立刻尖叫起来。然后他就撞倒了椅子，自己差点摔倒在地上。 这段时间里，谢伯谦这边做实验的老鼠死了一只，其他的全部都活了下来，并且发生了完全异变。 陈剑明无奈地把培养皿放下，把谢伯谦扶起来：“没事的，没有生命迹向，不人求陪同问题的。” “你确定？” “不确定……” “骗你的。没事了。” 谢伯谦这才慢慢地靠近过去。但只用眼观察，绝对不碰一下。 培养皿里的一点肉，已经比原来大了三四倍的样子，没有发霉长毛。也就是说，这些肉在脱离了动物之后，依然具有活性，在进行细胞分裂。把赵蕊蕊喊过来，让她把这些做成切片，又观察了一阵。 这应该也是阿尔法元素激发了动物细胞的活性。而赵蕊蕊也对此表示确认，在提取了阿尔法元素之后，她早就在植物上进行了实验。 接下来要做对照实验，因为要保证样本的相似性，这就稍微麻烦了一点，陈剑明外出跑了一下午，找回来一堆老鼠，终于找出来几组对照。 这几天里，陈剑明对于自己的实验，又有了几个新的想法。他把剩下没用的老鼠提到自己的屋子。 他同时对这只老鼠的身体和意识源进行改造。有了前两次的经验，这次进行得更小心，速度也更慢了。可惜进行到一半就结束了。老鼠n号，gg。 毕竟失败了那么多次，陈剑明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又重新开始。这一次，他没有对老鼠直接进行改造，而是用自己的意识源对其进行刺激，也不控制这老鼠行动，让它在笼子里乱跑乱撞。这老鼠没有死，但也没有发生什么变化。依旧是失败。 本以为对目前的自己来说已经是相对简单的事情了，没想到几次实验都没能成功。这时候，陈剑明才意识，高估自己了。 这时候他想到自己对那只猫人和周晴做的事情，这两个好像挺成功的？ 想到这两个都是已经完成了异变，之后才能够承受他的改造。 所以……阿尔法元素还是不可缺少的？又或者是异变之后，承受能力变强了？ 在有了这样的想法之后，从谢伯谦那边提了一只已经异变的老鼠过来，试了一下，果然成功了。 然后他又将阿尔法元素注入到一只普通鼠体内，再进行老鼠的身体改造，一点点小心翼翼。 存活时间超过了之前。直到最后，终于完成。然后……他发现注入进入老鼠体内的阿尔法元素开始往老鼠的神经上移动。他放开控制。然后，就在这一瞬间，老鼠n2号，死亡。 继续n3号，这一次，他还是先将阿尔法元素注入老鼠体内，再然后，接触老鼠的意识源，用自己的意识源对其进行影响。 最开始与第一次实验时的状况一样，“褶皱“增加，老鼠的表现越来越暴躁，体温越来越高。但到这时候，开始变得不一样，阿尔法元素在老鼠体内的活动效率增加，然后，开始沿着神经进入到意识源之中。这时候，陈剑明发现了问题，进行意识源的阿尔法元素，在慢慢变化，最终变成了贝它元素…… 这只老鼠……异变成功了！ “还有这样的关系……“ 陈剑明略感无语。但这时候，陈剑明还感受到了不一样的东西。这只老鼠竟然有了茫然的情绪，大概就是一个小孩子的状态。再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老鼠的外表发生着快速的变化，然后皮肉烂开，生出口器，再变大，口器变成新的皮肤。老鼠的体型也在膨胀…… 而最让陈剑明惊讶的是，这只老鼠向他传递讯息了…… “主人……“ 我去！有点恶心啊！ 第一百五十八章 尚明区的鱼人们 逼乎型提问：被一只老鼠叫主人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若干年后，陈剑明逼乎式回答： 最开始的时候，我并不是一名异变者，后来遇到一个妹子。这个妹子有点彪悍，能打能抗。这个妹子，我们姑且叫她雨雨吧。 我知道你们肯定觉得我接下来会说我如何抱大腿，如何暧昧，如何吃软饭的，如何抖的。 嗯……虽然这些都有，但这不是重点，因为这个妹子虽然身材超棒，但是长相有点，以前网上有个说法叫“爱国”。当然了，我不是那种肤浅的人，毕竟，身材好啊…… 对不起，一提到雨雨，我就忍不住多说。下面我们来聊聊被老鼠叫主人的问题。 在和雨雨相遇的第二天，我就被咬了。不要误会，不是被雨雨咬的，是被丧尸咬的。我发着高烧，好像是昏迷了，然后雨雨细心地照顾我，甚至还让我喝她的血来减缓症状。 不知不觉得，我就异变了。后来我们一起跑路，一路上杀丧尸，逃命云云，总之，我们活下来了。最开始我的能力没有多强，不过是个人形雷达嘛。可是后来，越来越强，越来越强，想控制都控制不住。 期间我还锻炼身体，从一个死肥宅，变成了帅哥，雨雨可能因为异变，也变得，有一种特有的美。 我又一次大幅度变强是在天湖镇破坏了邪恶的召唤仪式之后，这时候我就能进行灵魂层面的沟通了，当然，我们现代人称其为意识源。 在这之后，我开始装逼……不对，开始扛想了保护大家的重任。再然后，如果你们时常关注那段黑暗岁月中的故事的话，可能会注意到我。救了军队的人，杀了母体怪物，又进了海城和兴城之间的丛林，弄死了一只莎布树怪。这时候，我已经得到了造物主的能力。讲到这里，你们大概知道我是谁了，对，我就是你们口口相传的末世传奇人物：陈剑明。 在得到这个能力之后，我就在设想着改造或者是创造生命。于是我开始了实验。在失败多次之后，我终于成功改造了第一只实验品，它，是一只老鼠。 你问我是什么体验。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体验，因为我当时只想把这只老鼠给掐死。毕竟我不在乎什么权势，也不在乎什么能力，我只是想当一个普普通通的宅男啊…… …… 陈剑明只是觉得自己应该恶心一下，但事实并非如此。他只是正常地接受了这个设定。然后就想清楚了原因。 除了保持人性之外，在很多方面，他已经不算是人类。一只老鼠对他称主人和一个人对他称主人没有什么区别。不管真正的莎布还是奈亚，它们在创造生命的时候，实验上就是在创造仆从。而自己也继承了这一特性。 继续对这只老鼠进行观察，他发现这只老鼠实际上已经具有了高度智慧，只要有时间积攒经验…… 它对自己的忠诚是没有条件的。一只这样的仆从对自己来说，是没有什么意义的。但这样的仆从如果多了呢？那起到的作用应该就比较大了。 要不要走这条路线，这是一个问题。他暂时没有考虑清楚要不要这么搞，一方面是因为做这种事情是比较耗时耗力的，另一方面，主要是因为，他在考虑自己这么做，是不是会破坏“生态平衡”。 既然已经成功了，他决定先把这边的事情放下。这边虽然出现了新的高智慧生物，但整体上而言，暂时不会有太大的问题。趁着这段时间，把该做的事情做一下。 在最开始的时候就考虑过，为自己的小伙伴寻找亲人，但形势比人强，之前能力不足，没有办法做，能力足了之后又有其他事情牵扯。经历了小半年的时间，大家基本上已经不再去想这件事了，也没有人提及。但陈剑明其实一直想试一下。 现在去其他城市时间上不允许，不过赵蕊蕊是本地人，以他现在的能力，花半月一月地把海城翻个遍还是没问题的。 为了避免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的结果，他没将这件事告诉其他人，只说有事情要处理，就只身离开了。 离开的时候，悄悄把杨雨雨之前用过的喇叭给带上了。提高效率嘛。 跟之前一样，能开车的地方开车，不能开车的地方就步行，或者说跑步前进。不过喇叭一直带在身上。 他现在感应范围广，寻人倒是一件比较简单的事情。他计划好区域，一个一个地去寻找。第一天，没有发现任何人，倒是遇到了一波由丧尸王带领的丧尸。 对于普通人而言，丧尸王这种东西看起来是挺恐怖的。这种丧尸王个头比较大，肌肉也具有了活性，行动与正常人无异，再加上身体强度和力量不是普通丧尸可以比的，破坏力极大。 之前他们就搞清楚了丧尸王是怎么回事。丧尸神经系统极度发达，可以与其他丧尸之间产生联系。而在这个联系的过程中，会逐渐形成一个核心，这个核心，随着这个核心的越来越强，最终会蜕变成丧尸王。 现在的陈剑明当然不会把这种东西放在眼里，随随便便地把丧尸王弄死，把这波丧尸清理掉。 之后的数天里，陈剑明一个活人都没有发现。这让他自己有点沮丧。想想这样也算合情合理，毕竟末世爆发之后不久，他们一路到天湖镇这边都没怎么碰到人。 而城内大部分地方，部队也都已经找了。再经过一个冬天，能找到人才算是意外。想通了这一关节之后，也就好了很多。 一个区域一个区域地找过去。半月之后，只剩下最后一块区域没找了。尚明区。 尚明区偏北，靠海，算是海城的乡下，相对而言，人口稀少，经济落后，且多发展农业。正常时候，从这里到市中心崇德地铁也得两个多小时。到达这里的时候，已经是黄昏。 但是在这里，他感应到的异变型比其他地方多得多，甚至可以说是——扎堆。 这些当然是伤害不到他的。他从容地进入，先往靠得最近的“一堆”过去。 当他看到这些人的时候，这些人也看到了他。是的，是人，只是有些奇怪。这些人有的长了鱼鳃，有的长着触手，有的长了鱼鳍，很多头变得有点类似鱼头，还有脸上长了鳞片的。其中有一个，让他想到了《加勒比海盗》里的戴维琼斯。 他们穿得破破烂烂，有些衣服是被刮烂的，有的则是为了适应变化了的身体形状。 各种各样，千奇百变。如果说是一两个人这样，他不会觉得奇怪，但数量多了之后就不一样了。这是集体异变。 他看到这些人时候，这些人正支着一个个火堆烤鱼。然后这些人就看到了他，再然后快速地聚集到一起，手里或拿铁锹，或拿麦叉，或拿锄头，各类农具成了他们的武器。 陈剑明感受到了他们的恐惧…… “站住！”那位长得像戴维琼斯的人手里拿着钢叉，站在最前面，做出防御姿态，喝斥陈剑明。大概是因为内部器官也发生了变化，这人说话声音有些怪异。 “我只是路过这里。没有恶意。“陈剑明冷静地道。这么多人其实不是真正的怕自己，而是——怯懦，或者说自卑。 单纯靠谈，是很难消除这些人的敌意的，他在说这句的时候，用了一点情绪影响，让这些人稍有放松。 接下来慢慢地靠近他们，又不会对他们做出伤害。也没有表现出对他们外貌的歧视，十几分钟后就消除了这些人的疑虑。 “你是个好人。“一起坐下之后，戴维琼斯给他发了一张好人卡。这人真名叫苏玉强，按他说的，末世之后，这边也死了不少人，但活下来的也不少。后来活下来的人就慢慢地发生了变化，最后就成了这个样子。 身体变化之后虽然变得厉害了，但同时也因为外貌的问题而感到自卑。况且这里靠海，他们变化之后，大部分人都能进内海抓海鱼，倒也过得还得。 这期间有发生过一件事。有一批人是从崇德那边过来的，也是异变者，来的时候还绑了好几个女人。那时候大家都还比较分散，结果被他们控制了不少人，给他们当奴隶，还有不少被杀了，。后来他们找到机会联合起来，又死了不少人，才把那波人给弄死。 这件事之后，他们更加觉得自己其实已经不算人了，自卑情节在圈子里弥漫，在没有遇到正常人之前还好，但是现在看到陈剑明无论怎么看都是正常人的人，一对比，就很明显了。 听完之后，陈剑明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他见过一些异变之后动歪心思的人，但这群人，竟然能一直保持着淳朴的心境，实在是难能可贵。 “你们这里有没有人认识一个叫赵蕊蕊的妹子？“陈剑明问道。 第一百五十九章 然后，门开了…… 答案是没有人认识。 行程的最后一站出现了这种情况，陈剑明是很意外的。他不清楚为什么会发生如此大规模的集体异变，也没有深究。 他有些好奇地问道：“海里的生物没有变成怪物吗？“ “当然有。“苏玉强道：”不过我们人比较多，偶尔遇到一只也没什么大问题。“ 看起来，他们这些人已经差不多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在跟这些人了解地差不多之后，他又请苏玉强陪着他去见其他人。这些人分成不少小团体，不过彼此之间没有利益冲突，平时还会互通有无，基本不存在什么斗争。 这一路过去，因为有了苏玉强的陪同，大家对他的信任就高了很多。再加上听说他是来寻人的，也就把他归到了好人一类。 中间苏玉强向他打听了其他地方的情况，陈剑明如实说了一下。又问他们愿不愿意一起去天湖镇那边。 不仅苏玉强，大部分人都比较纠结，不过他们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他们觉得自己如果出去的话，会与正常人格格不入，有种被当猴看的感觉。 这也让陈剑明知道了另一个消息。部队寻人的时候是来过这边的。不过部队的车子声音大，还没到这边，他们就躲了起来，不愿意出来见人。 “尚明区大概就靠海这一片有人，其他地方应该也没人了。“ 苏玉强把这边的整体情况说了一下。然后就分开了。至于让他们去天湖的事情，陈剑明没有勉强，而是把接下来会有智慧生物的情况跟他讲了一下。这样也好让他们有个准备。 随后把尚明区其他地方查了一遍。依然是没有找到人。 这一趟下来，不仅没有找到赵蕊蕊的父亲，甚至除了这边的鱼人之外，没有找到其他任何人。整个海城几十万人，只剩下几千人，在确认了这一点之后，陈剑明还是唏嘘了一番。 路上倒是又遇到了几只已经产生了智慧的其他物种，不过在从那只猫身上得到信息之后，也就没有再去管其他的。 事情忙完，他没有急着回天湖，而是去了部队那边。主要是去告诉他们在海边有一批鱼人，是人类异变的，也将他们不愿意再接触人类的想法讲了一下，主要是怕军队这边万一有什么安排到了那边，把那些鱼人当成敌人给杀了。 陈剑明顺便也了解了一些这边的情况。部队这边已经又有十几个人发生了异变，不过从目前来看，明显没有最开始异变的那波人厉害，也有几个战士在异变的时候没有熬过去，去世了。 另外，他们现在已经不进树林，而是派人驻扎在丛林外。这接近两个月的时间里，林子里安静了下来，战斗已经是少之又少。 “你再带点弹药枪支回去。你现在这么厉害，就不让他们陪你一起过去了。“ 临行前，王明超已经把他要开的车装满了。 即使以陈剑明现在的眼界和能力，也很感叹，部队的储备是真的足…… 枪支弹药跟不要钱似的。天湖那边确实需要这些东西，陈剑明没有拒绝。 这次出行用了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出门的时候没有告诉其他人原因，这时候回来只说去了部队那边一趟，其他的没有多说。而带回来的枪支弹药也证明了这一点。 “这边已经有十几个新发生变异的了。“镇子上，曹仁刚对陈剑明道：“现在还没什么动静。问题不大，你不用担心这些。” 其实陈剑明没有太大的担心，他已经定下，只有出现大问题的时候才会暗中出手，其他时间一概不管。 “剑明，你这样是不是太狠了一些。“曹仁刚这时候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他终究还是有些心软了。 面对曹仁刚的疑问，陈剑明想了一会儿，道：“如果我动手，这里的人没有一个会受伤，甚至那些怪物都不敢靠近。但是，在这之后呢？他们会觉得有个人保着他们，不会出问题。没有什么危机意识。您以后带着这些人，就会很累的……” 曹仁刚叹了口气，他以前混团体的时候，对手下的人很照顾，但面对叛徒，绝对不会手软。倒是末世之后，不知是上了年纪，还是跟陈剑明这群年轻人混久了，心反而软了很多。 陈剑明说的这些道理他当然是明白的。这时又听陈剑明道：“以后爆发冲突会成为常规性的事情。我们这边有武器，有经验，又异变了，只要心齐，肯干，或许会死一些人，但整体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曹仁刚点头：“这些人来到这里之后，虽然也每天出去寻找资源，但也确实惰怠了很多。现在还不是过安稳日子的时候，要打，要发展，得靠每个人的努力。” 杨寿宁依旧每天跟着小队出去。其实现在已经找不到太多东西，但这好像已经成了习惯。只不过在出现了那只猫之后，杨雨雨就每天跟着他一起出去，怕他出什么意外。 人有亲疏，自己老爹的安全当然是最重要的。 杨寿宁觉得自己要女儿保护很没面子，几次让杨雨雨回去，可惜劝不动，最后也就放弃了。后来慢慢习惯了，脸皮也厚了，同行的人如果嘲笑他，他就会说，有本事你也生个厉害的闺女出来啊。 随着时间的推移，白天逐渐变长，夜逐渐变短，天气也开始回暖。天湖这边发生异变的人越来越多。有的人撑不过来就死了，有的人撑过来就是一番新天地。 陈剑明专心地做着“造物”实验，现在成功率已经越来越高，只不过这些老鼠对他来说，确实没什么用。之后又跟赵蕊蕊或者谢伯谦问一些关于科学知识方面的问题，寻找新的方法。 “有一些研究说人脑是十一维的，不过这种说法还没有得到证明……” 赵蕊蕊说到这里突然停下来。陈剑明已经知道她想问什么了。他虽然没有把自己出去真正原因讲出来，但这段时间大家也都猜得差不多了。几次感应到赵蕊蕊几次想问都忍住了。 这时候实验室里只有他们两人，陈剑明感应到她一直在心中纠结一些事情，就猜到她想问什么了。 “你……你是不是帮我找我爸去了？”赵蕊蕊最终还是小心翼翼地问了出来。那眼神，像是在期待，又像在害怕事情成真。 不用陈剑明说，她已经从陈剑明的表情里看了出来。泪毫无征兆地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扑扑往下掉。 她扑到陈剑明怀里，哭得惨兮兮地。 陈剑明不擅长安慰人，这时候只是默默地摸着她的脑袋。 然后……门开了…… 第一百六十章 赵蕊蕊的爱情与异变 啪…… 此刻，霍东的心像手里的食盒一样，掉在地上摔了个稀碎。 在三人六目对视了两秒之后，霍东勉强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对不起，打扰了。“ 然后就要退出去，随手把门带上。 “你给我回来！“赵蕊蕊眼里还带着泪，这时反应过来，突然喝斥道。一百八十分贝的声音让陈剑明猛得一激灵，赶紧松开手。 霍东悻悻地转过头来，转念一想，觉得自己应该理直气壮才对啊。于是挺了挺胸膛：“你们做出这样的事情，还有什么好说的！我这头上都冒绿光了！留下来受你们侮辱吗？“ “谁说你头上冒绿光了！再说，我也不是你女朋友啊！“ “不对，我也不是他女朋友！“ 这一刻，赵蕊蕊的思路跟短路了似的。 “咳咳……”陈剑明看形势不对，干咳了两声，道：“你们先聊着，我去看看谦儿哈。” “你……”赵蕊蕊话没说完，陈剑明说话跑路，推开霍东，顺手带门一气喝成，已经没影了。 出来的陈剑明当然没去谢伯谦那边。本来好好的计划被打乱了，这时候没事做，就一个人回别墅开了游戏机。 这时候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做，反而他成了最闲的一个。自从第一只老鼠被他实验成功，之后又成功了几只，他渐渐摸索出了规律，也找到了不让这些老鼠变成仆从的方法。 他做这些一方面是因为觉得好玩，另一方面是觉得或许以后用得上，现在当然是没什么用的。 赵蓉华的离开让他知道还有其他危机，但眼下并没有什么特殊情况。甚至将要来临的“全民异变”对他而言，也不会造成大的影响。 出行回来之后，他一直都处于比较放松的状态。尚明区那边的鱼人肯定有情况，但他短时间内要坐镇天湖这边，只能先回来，至于那边的情况，以后再说吧。 游戏就跟修真似的，让人觉得时间过得特别快。尤其是《超级玛丽》这种，陈剑明今天之所以玩这款游戏，是因为这是他玩过的第一款红白机游戏。这游戏让他沉迷了好久，可惜关卡太多，实在打不通，最后放弃了。 而今天，他以异变者的身份，以异变者的脑力和反应速度，依旧没有打完…… 为啥老是被那乌龟弄死……为啥老是掉下去……为啥没吃到金币……为啥没吃到那个蘑菇…… 好难过啊…… 难过得太投入，以致于霍东开门进来的时候，他都没注意到，然后被霍东从后面抱住，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我靠！你变态啊！” “我就安慰下蕊蕊，你不至于这么报复我吧！” 话还没说完，被一脸喜气的霍东抱住：“真是太谢谢你了！你真是我的好兄弟！“ ？？？ 等一下，我抱了你梦中情人，你感谢我，这是什么脑回路？ 疯了？ 这又是抱又是亲的，大概是疯了。 这孩子真可怜…… 过了老一阵，霍东才放开他，他这才有机会赶紧擦脸上的口水。 “我靠！你要不要这么嫌弃啊！怎么说也是好基友嘛。“ 陈剑明客气地回应：“滚！” 接下来霍东把事情讲了一遍。大概就是，之前那么一闹，两个人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陈剑明离开之后，赵蕊蕊慌得一批，继续短路说喜欢霍东。然后两人干柴遇见烈火，还亲了嘴。要不是中间谢伯谦插了一脚，霍东觉得再往后发展也有可能…… 这么一来，关系就算是确定了。追了小半年，终于拿下，霍东这时心里算是乐开了花。当然要回来感谢一下陈剑明，要不是这场矛盾，还不一定得拖到啥时候呢。 陈剑明闷闷不乐：“你这叫恩将仇报知道吗……” “大丈夫不拘小节嘛。”霍东拍着他的肩膀：“哥都脱单了。就剩你一个单身狗了。你啥时候把雨雨拿下啊？” “你这样的，顶多算小丈夫……”陈剑明仗着身高俯视他……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算是两人的蜜月期了，整天你侬我侬的。赵蕊蕊还会害羞，霍东那就是完全不要脸地时时刻刻秀恩爱了。 不过也就这几天，接下来，赵蕊蕊身体过敏，开始发痒。先是吃药，虽然能控制一下，但效果不怎么好，接着身上出现干皮，一搓就掉，但实在太影响心情了。 就这么又过了几天，事情发生了转折。 这天早上，陈剑明照例早起床，刷牙洗脸，准备去健身房。 突然听到赵蕊蕊房间里传来尖叫声：啊…… 赵蕊蕊叫声尖叫，隔着门都被陈剑明听到了。 杨雨雨最近睡眠质量挺好，不过这些动静还是听得到的。听到尖叫声，穿着睡衣就出去，赶紧进了赵蕊蕊这边。 静止了三秒之后，传来杨雨雨爽朗的笑声。 “你还笑！你还笑！我都要哭了！“赵蕊蕊急得直跺脚。 “对不起，对不起，实在忍不住了。”杨雨雨使劲憋笑：“我去把胖子叫过来。” “怎么了，怎么了？”没等她叫，陈剑明已经赶紧过来了。 “……” “……” “……” 沉默三秒之后，看着赵蕊蕊头上顶的那朵花，陈剑明也没忍住。 “你这个……有点厉害啊……哈哈哈哈……” “你们都欺负我！”赵蕊蕊一头扎进被子里。 “小心小心，别把花给弄坏了！”杨雨雨赶紧进去。陈剑明也跟了进去，顺手把门带上。 这时候，大家也都被吵醒了。听到是赵蕊蕊这边的动静，纷纷来问咋回事。赵蕊蕊不让说，陈剑明就隔着门说没事没事，你们先回去。 霍东在外面急得来回走，一秒都停不下来。 “陈剑明你对蕊蕊做了什么！是男人就出来单挑！” “你赶紧滚蛋啊！不然我出去把你扔湖里！”不是陈剑明，是杨雨雨的声音。 这下霍东不敢说话了。 房间内。 陈剑明：“行了，我看看，应该能解决。” 赵蕊蕊过了一会儿，才慢慢把头从被子里抽出来，满脸窘迫地看着两人。 第一百六十一章 永无翻身之日的抖M男 “你这个应该是基因显化造成的。”陈剑明道：“其实也不错，你这进行光合作用，只喝水就成，连饭都省了，末世你活得最长。” 看赵蕊蕊脸色不善，杨雨雨提前发难：“行了！别说风凉话了！赶紧解决掉！“ “让我想想啊……“ 赵蕊蕊现在的情况，不只是头上开出一朵花那么简单，她的皮肤也已经有些变色，现在稍稍有点绿色的感觉。这颜色再深下去，怕不是要变成女浩克，当然，前提是体型得跟得上…… 人的基因变异一般都是返祖型的，显化出其他动物的特质，赵蕊蕊这个，返得有些过分了。 这边这些人里，除了自己和杨雨雨，最开始异变的是谢伯谦，然后是周晴，然后是赵蕊蕊，三个都是长期呆在实验室那边的，陈剑明猜测，应该和长期接触分离出来的阿尔法元素有关。而赵蕊蕊这……是巧合还是因为长期做植物向的实验？ 至少暂时是没有办法做深入探究的。这段时间的实验已经让陈剑明掌握了不少方法。但还没有用到人身上过。这时认真思考，应该用什么方法。 不管什么原因，赵蕊蕊能够显化出植物特性，那说明基因变异的层次还是比较深的，这样的异变，虽然现在看不出有什么用，但以后肯定会很厉害。 直接抹除的话太可惜了。想到这里，陈剑明道：“我试一下把身体控制的能力给你，不过这样的话，我一方面会碰到你的身体，另外一方面会进入你的意识层，你信得过我的话，我不会看你的记忆。” “行了行了，只要能别变成这种怪样子，怎么都行。”说完又犹豫了一下：“身体……身体接触要到什么程度啊……” “嗯……我想一下……大概就是要接触到你的手和手臂……” “靠！还以为要怎么样呢！快开始吧！” “还有一个事情……” “靠！你怎么这么婆婆妈妈！能不能行了！”赵蕊蕊急了。 “那个……就是，这是第一次在活人身上做这种事情，不一定能成功。” “你就活马当成死马医吧。” “你这个比喻可不好……”这是杨雨雨说的。 “……“ 赵蕊蕊虽然个头不高，但长得是真的好看，完全接受不了自己异变之后的这种外在形象——头上长朵小花，跟村花似的。 陈剑明最后定下来的“治疗方案“主要有两点，第一个是强化赵蕊蕊的意识本源，第二个是改变赵蕊蕊的身体物质构成。在强化意识本源之后，赵蕊蕊会对自己的身体有更强的掌控力度，这样才能对改造后的身体进行控制。 但他不打算将赵蕊蕊变得和自己一样，如果真变得和自己一样，那就不算是人了。而是给赵蕊蕊一些控制基因的能力，让她可以控制这一部分基因的显化和隐藏。 他一边将赵蕊蕊的意识本源拉入到自己的意识空间内，但不会直接出现在赵蕊蕊面前。另一方面，他拉住赵蕊蕊的手，身体变形，自身物质一点点渗透进赵蕊蕊的身体之中。 在杨雨雨看来，赵蕊蕊突然昏了过去。刚要询问，陈剑明道：“没事。“ 而赵蕊蕊，突然感觉自己陷入黑暗之中，身体像是身处泥沼，完全无法行动，但这样的情况没有让她害怕，反而觉得有些舒服。 身体的处理方法和意识的处理方法基本相同。都是渗透。陈剑明做过的大量实验证明，这种缓慢的处理方法，对“实验对象“只有好处，没有伤害。 虽然嘴上说着不看赵蕊蕊的记忆，但这时候，偶尔在陈剑明眼前划过的片段，还是不可避免。他看到赵蕊蕊小时候自己一个人在家陪弟弟，后来带着弟弟一起上学放学。看到她因为父母忙碌而只能独当一面，因此而越来越霸道，或者说……泼辣…… 也看到她父亲偶尔抽空会陪着他们姐弟一起出去玩耍，母亲暑假寒假逼着他们学习。这种时候，她都是比较开心的。 看到这些，陈剑明不由自主地想着，让这家伙再强一些吧…… 于是，治疗过程从半小时，变成了两个小时。杨雨雨一个回笼觉醒过来的时候，“治疗“正好结束。 刚从意识空间里出来的赵蕊蕊还有点迷茫，就听陈剑明道：“好了。试试控制一下身体。” “怎么试啊……” “想就行了……” 陈剑明顺手把她头上的小花拔掉。 “我先喝口水……”赵蕊蕊话刚说完，眼看着自己的手变成树条，向杯子伸去。 “我靠！”赵蕊蕊爆了粗口：“你不是说把我治好了么！怎么更严重了！” 然后树条往陈剑明甩去…… “冷静！冷静！“陈剑明赶紧道：”这是新能力！你还没适应！适应一下就能控制了。“ 这时候，枝条已经缠住了陈剑明的脖子。 “怎么适应啊！“赵蕊蕊都快哭了。 “嗯……你心里就想着把自己的手收回去。“ 然后，枝条迅速回缩…… 赵蕊蕊整条手臂，不见了…… 这特么……真是……太神奇了！ 神奇得让赵蕊蕊直接哭了出来。 “蕊蕊！你怎么了！“ “你没事吧！“ 外面响起了霍东的声音。这家伙在外面等了两个小时，居然没吱声。 “没事没事！一会儿就好了。“陈剑明回他。这不是添乱么。 这时候没办法了，只能利用自己的能力，让赵蕊蕊强行冷静下来，这都不是引导了，是直接控制。要不然霍东再听到哭声，怕是得疯。 冷静下来的赵蕊蕊一点点试探。然后就看着自己的手臂一点点又往外长。她可是学生物的，知道壁虎断尾能再长出来，可不知道能长得这么快。 这时候，陈剑明道：“我觉得你还是得有点自保能力，所以就把你四肢的构成也改变了，万一遇到危险，战斗力会更高一点。“ 赵蕊蕊的意识本源不能和陈剑明相比，所以她现在对身体的控制，只能发出简单的指令，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成长，控制力度会越来越强。这一点陈剑明没有说。 看着赵蕊蕊这样，杨雨雨突然道：“要不你给我也改造一下？“ “……“ “大姐，你都这么厉害了，再拿了我的能力……能不能给我们底层人民留点活路啊……“陈剑明欲哭无泪。实际上，他依然没办法感应到杨雨雨的意识本源，所以，是无能为力的。 等到赵蕊蕊度过了一开始的恐惧阶段，慢慢熟悉了自己的能力，突然觉得还挺好玩的。这时候才打开门。 “蕊蕊你没事吧！“ 霍东在外面等了三个小时了。门打开，他赶紧过去。然后就看到一条枝条窜出来，直接绑住他的腰，把他给提到了半空里。把他吓了个半死。 待看清是赵蕊蕊之后，霍东愤怒地看着陈剑明，从牙缝里蹦出来六个字：“陈剑明，我恨你！“ 嗯……大概从此永无翻身之日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 异变进程加速与内乱危机 从赵蕊蕊发生异变开始，镇子上发生异变的人越来越多。最开始的时候大家还是有些畏恐情绪的，但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发生异变，才逐渐意识到这是趋势，再加上之前知道异变会带来种种好处，有些还没异变的人已经开始期待了。 也有一部分人没有因此期待，虽然这次异变，死亡率极低，可万一到了自己身上，那就嗝屁了。 对于大部分人而言，这次集体异变，更像是一种审判。 在这种期待和畏惧情绪交织的氛围里，人心浮动是在所难免的。曹仁刚每天加班加点，镇上的人之间依然时有发生矛盾。甚至，曹仁刚选出来的那批“值得信任“的人之间，也产生了矛盾。 尽管曹仁刚觉得自己已经做了很多准备，但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做得，还是不够。 “要我说，去把那些打架的人全枪毙了，后面就没人敢了。“又处理完一波人，曹继成恨恨地对曹仁刚道。 “你也太狠了吧哥。“曹继信这时候已经瘦了下来，身高也一米七六了，是个很帅气的小伙子。 “说什么胡话。这是村民矛盾，又不是造反。“曹仁刚这时候反倒很平静。 “这么下去，迟早得有人造反。刚才那个叫什么？吴文伟吧，临了还瞪我一眼，要不是继信拉着我，我非得一枪崩了他。“ “让他们再蹦几天。“曹仁刚道：”先把保卫团里的问题解决了。等后面的人全跳出来，一次清干净。“ 曹继成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走了一阵，曹仁刚又道：“以为自己异变了就厉害了，以为手里有把枪就厉害了！这次非把他们全弄死！“ 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话。继成继信两兄弟都是吓了一跳，再看他的脸色，显然是非常愤怒。 “能好好活着不活，非得闹事情，一堆垃圾！“ 天气已经回暖，其实已经有其他新诞生的智慧生物来过，不过这边准备充足，都被打跑或者打死了。这些动物本就懂得趋利避害，现在有了智慧，更是如此。度过了那段时间之后，外部危险降低了很多。 可是这段时间，内部的许多异变者都已经动了心思。整个海城就剩这么多人了。领头的曹仁刚几人里，只有周晴和杨寿宁产生了异变，曹家两辈三人都还没有异变。杨雨雨和陈剑明有多厉害，其实镇上大部分人都是不知道的。 人是比较复杂的动物，这种复杂性是从直立行走开始，从采摘围猎到农耕，到建立部落，到建立国家，再到蒸汽时代，电汽时代，信息时代，几千年的发展累积起来的。 权力，名声，资源，永远都是人类争夺的目标。是生存本能的驱动，也是恶的根源之一。 危机还没过去，只是日子稍微好过了一点，这些人刚有点能力，就想着争权夺势，这样的人，让曹仁刚恨得牙根痒。 但越是恨，他就越是忍着，忍到这些人全都跳出来，到时候直接把这些家伙全都干掉。 将自己的负面情绪压下去，曹仁刚来到训练场这边。 现在周晴管着这批人。其实最开始选出周晴来带的时候，这群人是不服的，觉得她是因为是“上层人“，其实没什么能力。 就有人说选人要从队里选，谁能打，就谁带队。那时候队里已经有了不少异变者，但周晴还是一路打了过去，把要挑战的全都能打趴下了。 或许是最开始受的苦还在影响着她，这是她第一次动手，出手狠辣，打架跟不要命一样，再加上异变发生得早，每日苦练。这一圈打下来，所有人看她的时候，都带着几分畏惧。有怨言也只能私底下发发牢骚。 白天轮流出任务，这时候五十人团也只有二十多人。曹仁刚把周晴喊过来，又对团里的人道：“先休息吧。“ 队伍就散开了。 “明天开始，你先在别墅里呆着，不要过来了。“曹仁刚对她道。 “有什么事情吗？“周晴皱起了眉头。 “你在这里压着，没有人敢往外跳。“曹仁刚低声说了一句，周晴就明白过来。这段时间，曹仁刚虽然没跟她说什么，但也明白现在是个什么情况。道了声”好“之后，就不动声色地到旁边休息去了。 队伍休息了二十分钟之后不再集体操练，换成了捉对对打。论打架，曹仁刚曹继成都是好手。也上去跟这些人打。曹继信也被逼着上去找人对练。其实这样的对打意义不大，曹仁刚是在给有歪心思的人拱火。 这段时间的变化，陈剑明也是看在眼里，或者说，感应在意识里。谁有歪心思，他都了如指掌，自然而然地对这些人多了关注。他不会出手，主要是保证整天镇子上的曹仁刚三人的安全，当然，还有霍东。 开春之后，霍东也忙碌了起来，镇子上有个老同志是以前在电厂工作的，多多少少懂些原理，他们组织了人，整个冬天都在摸索这件事情。而发电装置需要的零部件，也都准备得差不多，这时候就要走上正轨了。 太阳能发电原理大致有两种，一种是光发电，但不管是光伏发电、光化学发电还是光感、光生物发电，技术要求都有点过高了。所以他们直接选择的是第二种，太阳能热发电。这个原理基本上听名字就能懂，但细节上也有许多麻烦。 材料和零部件都得充分，一点不能将就，很多都要改。为此，霍东这个冬天里，还恶补了一番太阳能发电的原理和机器构造。对各种零件和小型装置进行魔改。 这段时间，霍东白天忙自己的事情，晚上和赵蕊蕊花前月下。别看霍东平时不要脸，到了跟赵蕊蕊独处的时候，反而成了紧张型绅士。所以，大概就是，痛并快乐着吧…… 暗流在这平静的日子下涌动。就在曹仁刚以为保卫团里那几个家伙要“造反“的时候，杨寿宁和杨雨雨的队伍开着车，拖着十几具尸体，在夜里回来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 小镇遭袭 这时候人已经睡下，几个人直接把车开进了别墅里。敲门、开门。杨寿宁把事情简单地说了一下。曹仁刚脸色变得凝重。匆匆赶到车边，用手电照着车斗里横陈的尸体。 半晌从嘴里吐出一个字。 “草！” “王八蛋！” 脸上带着愤怒的狠色，直钩钩地盯着这些尸体半分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然后坐到院子里的椅子上：“都过来坐吧，说说具体情况。“ 杨雨雨算是认识曹仁刚较久的，虽然看得出他脾气其实不怎么好，也没想到他这么生气，甚至，生气的时候，有点可怕。 “大概下午四点多的时候，这几个家伙把我们围了。主要是想抓我和雨雨。没想杀我们，应该是想手里多点筹码。“ 另外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道：“有几个是保卫队的，剩下的都是镇子上的。领头的几个都已经异变了。当时要不是雨雨……” “我们想着，这要弄到镇子上动静太大。就趁着晚上，直接把车开到这边来了。巡逻那边跟他们提过了，让他们不要把事情讲出去。” 这时候曹仁刚已经冷静下来，但看起来依旧阴狠：“这是早就计较好了。有没有问出其他人？” “呃……”问到这个，杨雨雨有点尴尬：“一时没收住手，想到这茬的时候就全……” “……” 她哪里想得到这些，把这些人全弄死之后，杨寿宁提了一句，她才意识到。 “没事。”曹仁刚摆摆手道：“人没事就行。” “他们既然准备做了。肯定还有其他人。剑明不愿意管这事，妈的。他要管的话，分分钟揪出来。”曹仁刚骂了一句。 “我去把他弄出来，敢不管我就打死他。”杨雨雨这次也挺生气的。要不是自己跟着去，自己老爹怕不是要凉。说着就要起身。 “不要了。”曹仁刚劝她：“我就随口说说。剑明有自己的考虑，要找出这些人来也不难办。” “其他人肯定紧盯着镇子上的情况，要不要这时候去守着？”五十岁男人道。 “嗯……”曹仁刚仰头揉着太阳穴：“让我想想……” “杨哥，雨雨，我们仨去镇上逛一圈，其他人今天先睡这边，一会儿回来我们再商量。” 曹仁刚比杨寿宁小几岁，平日里称呼他哥。 已值深夜，三人在镇子上转了一圈，可惜什么都没发现。 回到别墅的时候，几个人都坐在沙发上，还没睡。 事急从权，让他们进别墅也是迫不得已。这时候，几个人看到这边的生活环境，眼里都有些不太自然。 曹仁刚把这些看在眼里，转而进入正题：“今晚大家辛苦一下，找个地方把那几个人埋了。不要声张这件事情。这件事有关的人，之后肯定会露马脚，或许会找你们询问情况。谁找过你们，问过你们，都记一下。明天我开始，我也把平时跟他们关系不错的人找出来，给他们施加点压力。” “对了，你们明天搬到别墅区这边来吧，我让东子给你们接上水电。再住镇子上太危险了。以后有什么事情跟杨哥讲。” 听到这话。几个人都挺高兴的。这也是曹仁刚想要的效果。 其实现在镇子上的生活已经不错了。但跟别墅区这边差距还是比较大的。之前一直强压着。但到了这个时候，曹仁刚觉得也需要给人一些“晋升渠道”了。一方面是因为他也需要信得过的人，另一方面，让人看不到向上的机会，早晚得出问题。一千多人，已经算是一个小社会了。 事情谈完，计划定下。其他人去休息，曹仁刚又把继成继信两兄弟喊了起来。 曹继信被扰了清梦，有些不满。 把事情跟两人讲完。两人心里有了底。这一夜才算是过去。 想要“造反”的人，可能有点憋不住了。这一次事情算是给他们敲了警钟，但事情只要一开始，就会收不住，后面肯定暴露出来，这一点，曹仁刚不担心。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陈剑明自然是知道了这些事情，但就像之前计划的，他只是暗中注意着情况，但没有管。他也知道，曹仁刚是搞得定这些事的。 第二天开始，曹仁刚三人在镇子上活动得比以往更频繁了。对镇子上的情况也更关心了一些。 假装是暗中关心大家。但两边的人都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杨寿宁带的那几个人，果然也被人拉住询问昨天死的那十几个人的情况。几个人统一口径——没见到。然后心中把过来打听的人记下来。 周晴按着之前定下来的，这段时间一直在别墅这边，没有外出。 曹仁刚几人假装忙碌，连续几天之后虽然判断出了一些人，但还不能确定。这些人小动作不断，大概就是整天商量接下来怎么办。 又隔了几天之后，居然平静了下来。要么是先蛰伏了，要么是计划已经定了下来。曹仁刚觉得自己给他们的机会还不够明显，让几个信得过的人，在镇子上搞出了点乱子，然后自己忙碌一番，到晚上，曹家三人在“村委会”住了下来。 他做事情不会冒险，这时候也把杨雨雨喊过来住自己隔壁，尽量保证自己的安全。 就这样又是连续几天，结果没有等到这些人，却等到了异变怪物的到来。 放哨的警戒人员刚刚只看到前面一个个绿光。刚刚拿起手电一照。冒着绿光的东西就已经扑了过来。两个警戒人员被直接咬断了喉管，惨叫声都没有。 曹仁刚得到的消息是从巡逻队传来的。 “去把人都喊起来！带上家伙到居住区集合！”又对曹继成和曹继信道：“你俩也去！” 说着，把两把枪丢给他们。 曹继成二话不说就往外走。曹继信却站在原地没动。 “快去啊！”曹仁刚一脚踹在他屁股上：“越怕越得死！手里有枪，你怕什么！” 曹继成道：“我自己去就行了。让弟弟在这吧。” “再废话把你俩崩了！” 曹仁刚这时候很生气。曹继成赶紧拖着弟弟出去。等俩人出去了，曹仁刚才对已经过来的杨雨雨道：“帮我看一下他们两个，别让他们死路上了。” “你呢？” “我能有什么事！” 杨雨雨也没多说，在后面跟了过去。她猜到了曹仁刚有锻炼两人的意思，没有让两人发现自己。 第一百六十四章 打得辛苦，只是因为自己太弱 把身边的人安排完，曹仁刚带上刀枪，把手雷揣腰上，也出了门，朝着巡逻队的方向走去。 “往居民区撤！” “快走，快走！” “来一枪！” “左边，左边！” “别让它们靠近！” …… 嘈杂的喊声和脚步声传来，曹仁刚顺着声音赶紧拐过去。看到了边战边撤的巡逻队。 巡逻队一队十来人，每天晚上两队，轮流值班。这时候，这队人只剩下四五个。靠着火力逼迫让这些狗没有办法靠近。 “这边！快一点！”曹仁刚喊道。 其中一只异变的狗突然贴着墙窜了过来，被曹仁刚抬手一枪打在肚子上，半空中掉了下去。这一枪却没能打死它，只是让它的行动变缓。 这边还有一段距离，曹仁刚快一点跑过去跟人汇合。 “快跑！快跑！去居民区！” “开枪！开枪！” 手雷拉开，丢出去，把冲在最前面的几只给炸飞了。 后面的狗紧追不舍。 “没子弹了！”有人喊道。 “你跑前面！” “妈的，该让他们一起过来的！” 眼看又要冲上来，纯靠枪是挡不住的。曹仁刚又丢出去一个手雷。 …… 同一时间，别墅里。陈剑明挨个敲门：“都起来，都起来了！镇子上出事情了。” 他只是不管大局的事情，但是自己这边人的安全要保证的。 几个人带着倦意到了客厅里。 “蕊蕊，你去实验室那边看好谦儿，别让他出事情。” “我……我害怕……”赵蕊蕊道。 陈剑明没理他，继续道：“周晴，你去镇上帮曹叔。” “其他人在这里不要出去了。” 赵蕊蕊看陈剑明不理自己，在那纠结上了。霍东这时候刚从屋里出来：“我陪你去。” “你去当拖油瓶啊？让蕊蕊去，不会出事情的。” 周晴已经出门了，赵蕊蕊一咬牙，自己出门去了。 目前的情况，只要陈剑明想保，没有人会出问题，不过，还是那个问题——这些人要逐渐独立起来。 “你靠不靠谱啊！“霍东焦急道。 “她都异变了，能有什么事啊。“ “异变也不是万能的啊，我跟你说，蕊蕊出什么意外，我饶不了你！“ “好好好，饶不了。“陈剑明又道：”她都给你玩捆绑了，你还觉得自己能保护她？“ “再怎么也是妹子啊……“ 这些人也基本上知道了陈剑明是什么想法。没有埋怨他不出手的意思。 曹仁刚这边。 巡逻队里剩下的四五个人基本上都是异变者了。被后面的狗追上来咬掉块肉也死不了。曹仁刚胳膊上被咬了一口，倒是有点严重，不过他做事狠，对自己更狠，这种伤他看都不看一眼。一边指挥着撤退，一边指挥着打。 除了他之外，其他人都已经没有子弹了。这时候就开始“拼刺刀“。一边往前戳，一边后退。 一只只狗扑上来，然后被打退。曹仁刚眼看一只从侧面扑过来，前面还有几只虎视眈眈，他一只手受伤，根本应付不来，眼看这狗要咬上来。空然另一道身影从他身后过来，把那只狗扑倒在地。 周晴拔出枪，对着自己身下狗的狗头，蓬地开了一枪。 本以为要死的曹仁刚一身冷汗。 “快走！快走！周晴，试一下跟他们交流！“ 周晴的到来给他们解了燃眉之急。 “什么交流？“一边退，周晴一边问道。 “艹！“曹仁刚骂了一句：”你有跟人通过精神沟通的能力，试一下！“ 这时候来不及询问具体情况，她只能紧盯着眼前跟她对抗的一只，心中默念沟通，停下，你们想做什么。 “占领！食物！“ 突然之间，她脑海中传来陌生的“声音“。 “……“周晴有点无语。与她对抗的那只，显然动作也变缓了。 只是简单的意识，周晴也知道了出现智慧生物的事情，这样简短的交流让她意识到对方的智慧程度不高。 “我的地盘！再靠近就把你们全杀了！“周晴再次发出这样的信号。 在得到这样的信息之后，那狗突然吼了一声。后面的狗突然更加疯狂地前冲。 “你跟这群畜牲说了什么！“ 或许是周晴心里有那股狠劲，眼见这群狗不退反进，她马上开枪，一枪正好打在这狗头上，打死了。 然后继续跟其他的沟通。 “你们的头领是谁！” “算了！没用！这群动物还是头脑简单！” “就快了！再撑两分钟，他们就能看到我们了！“ 曹仁刚给自己这边的人打气。 一只只狗扑上来，然后被打退，然后又再次扑上来。这群人要是没异变，这时候怕早就被累死了。 啪的一声。有人刀断了。瞬间三条狗，同时扑向这人。 “快退！快退！“ 曹仁刚喊着，自己却往前跑，想拦下这三条狗。 可惜，一刀过来只刺中了一只，还没来得及抽出来。另外两条已经扑到了断刀的人身上。 “再快一点！“ 曹仁刚急了。这时候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然后，这人被咬死之后，几只狗马上又扑向他。周晴开了两枪，打退了一只，曹仁刚刺中了一只。可还有。 这时候做什么都来不及了。 可就这时候，两只狗身体像是失去了控制，重重地栽到地上。 由不得他多想。继续快速后退。 “曹叔别往前冲了！“周晴喊他，想让他冷静下来。她主动断后。 实际上，曹仁刚很冷静，他知道自己得拼命才行。 “快他妈的来帮忙！“ 终于看到了远处的手电光。曹仁刚喊道。 “你们看着这边，我过去！“杨雨雨对身边的曹继成，曹继信道。边说，已经往曹仁刚这边跑来。 “要剁头，不然死不了！“ 杨雨雨冲了过来。曹仁刚叮嘱她。 “哪里来这么多狗！“杨雨雨说话间已经一刀把一只狗劈成了两节。接下来，一刀一只，一刀一只，哪里有什么剁头的说法，劈哪里都能直接譬如开。 刚才还危机万分，这时候变成了单方面的屠戮。连着劈了十来只之后，终于，最后面的一条狗突然吼了一声，然后调头就跑。其他的听到这吼声，也开始调头跑。 “雨雨，留下一只活的来！”曹仁刚这时候终于能喘口气了。 “跑太快了……算了……你先处理镇上的事情吧。想“造反”的人跳出来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 霹雳手段 曹仁刚想留下一只来探一下消息，杨雨雨懒得去，他也就不再说什么。倒是这边有人跳出来，这件事比较要紧。 曹继成两兄弟过来之后把人都喊了出来，在知道有突发情况之后，这些谋划已久的人觉得有机可趁，想先把曹继成两兄弟抓了。 当时比较混乱，曹继信开枪打死了两个，打伤了一个。曹继成也打死了两个。杨雨雨知道曹仁刚想把人全揪出来，还想着再等等的，但是看到对方有人掏枪了，她怕出意外，就出来全给收拾了。 曹继成平时在曹仁刚这里很听话，是因为他对自己叔叔信服，但在外面脾气就有点差了。被杨雨雨控制住的人他又开枪打死了两个，杨雨雨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把他的枪夺下来，让他冷静冷静。 另一边，曹继信却是因为突然有人要害自己，他慌乱之下开的枪，打死人之后，现在还有点回不过神来。 这时候跳出来的人里，活着的还有七个，都被杨雨雨打晕绑了起来。 看着在地下躺着的七人，曹仁刚吩咐曹继成道：“打两桶水过来。” 这时黑夜，虽然开着大灯，还是很昏暗。在外面的都是保卫队的人和异变之后有战斗力的人。其他人集中躲在里面院子里。 扫视一圈，曹仁刚往人群里走，人群自动分出一条道。 他走到人群中间：“今天的事情你们看到了，十个人的巡逻队，现在活着的就剩下了三个！以后这种事情会越来越多！我们怎么办？要内讧吗？要争权吗？你们争下来了，能对付得了外面的怪物吗？” “给你们吃，给你们住！有本事去把外面的怪物全杀死啊！就会窝里斗！一群垃圾！” 缓了一口气，曹仁刚继续道：“整个海城，除了部队之外，就剩下我们这些人了，还要搞分裂，是想把大家都害死吗？” “你们这群人里，肯定还有，还有没跳出来的。没参与的人考虑清楚了，要知道谁想造反，及时说出来，免得他们把你也害了。以为有了枪就厉害了？以为异变有点能力就厉害了？我告诉你们什么才是厉害的，团结才是最厉害的！人类社会是怎么一步步走到现在的？是合作！” 曹继成带着人提着水过来了。曹仁刚补了一句：“这是第二次了，你们之前派出去抓杨寿宁的人一个没活，你们躲在人堆里的，一个都跑不了！身上带枪的，觉得自己没问题的，就先把枪交过来。觉得有问题的，有种就现在一枪崩了老子！” 这话说得硬气，杨雨雨听着都吓了一跳，跟在他身边护着他，紧盯着人群，唯恐哪个真逼急了要鱼死网破。 “把这些人泼醒。”曹仁刚走出人群，吩咐道。 又对曹继成道：“去收枪。” 曹仁刚这个举动是在冒险，他就是要把人一次性全逼出来。这些人一直留着隐患太大，留下一两个还好，多了以后还会出事情。 人群里气氛紧张，注意着自己身边的人，唯恐自己身边哪个就是要闹事的人。只有保卫队的人有枪。曹继成过去一个个收，被收了枪的人就站到另一侧。 这时候，杨雨雨突然冲出去，扑向人群。与此同时，枪声响起。人群骚乱起来。 有一声惨叫传出。 “都别动！谁再动，我就毙了谁！”曹仁刚又朝天开了一枪，喊道：“谁受伤了，带过去治疗！” 交了枪的人你看我我看你，走出两个人，把被枪打伤的那人抬了起来。这人腿上挨了一枪，这时候正哇哇大叫。 平日里杨雨雨大大咧咧，但她身手好，认真起来，反应速度实在太快。被她按在地下的枪已经被收走。 “放开我！放开我！你不给我们活路！你不给我们活路！” 曹仁刚走过去，抬起手里的枪，指中了这人脑袋。枪声再次响起。人死。 “我就是不给你们活路！有问题的要么跳出来跟我拼命！要么老老实实藏着，别被你们同伴出卖了。”他继续给这些人施压。 杨雨雨这时候很无语，你在这里装逼，我特么压力很大啊，我身手是好，要是人多，也不一定能保得了你啊。 “兄弟们！跟他拼了！” 人群里突然有人喊道。这人躲在人群后面。 这话说出来，人群四下张望，却没人动手。 “这么窝囊还学人造反？”曹仁刚冷笑。 同时，杨雨雨已经把这人揪了过来。 “是你啊……”曹继成抽出一把刀，一刀捅在这人肚子上：“我忍你很久了……” 这人被捅，硬是咬着牙一声不吭，恶狠狠地盯着曹继成。 “还挺硬气……”曹继成又一刀捅过去：“整天就你他妈带着人打架！” 吴文伟也已经异变了，但是有杨雨雨在这里，他完全没有办法抵抗。 “之前跟他一起打架的还有谁？都弄出来。”曹仁刚道。 “我看看。” 曹继成用自己的衣服擦了擦沾到手上的血，从怀里掏出个小本。 “不关我们事啊！曹哥！我们不知道其他事情！”一个快六十岁的老头突然跪在了曹仁刚面前。这人又瘦又高，皮肤发红，两眼深陷。 “呸！”吴文伟一口口水吐在他脸上：“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就是一死！” 说话牵动伤口，但他还是一口气把话说完。 “你闭嘴！我们本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你整天说这个坏，说那个看不起你！说凭什么别人住别墅吹空调，你住小破屋子。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毙了。”曹仁刚懒得再听这些废话。曹继成提起枪。 “不要！不要！” “我是受人蛊惑！” “放了我！放了我！我以后一定……” 枪响。连响两声，多了两具尸体。 “我告诉你们，今天没有人侥幸！要么你们杀了我，要么我杀了你们！自己跳出来能死个痛快，被那边那几个供出来，我把你们的肉一块块割下来！” 曹仁刚指了指那边已经被水泼醒的人。 第一百六十六章 读心术是乐趣，也是苦恼 曹仁刚手段极端，不给这些人一点活路。注定让这个夜晚没有办法再度恢复平静。随着审问的进行，这些人一个个招供，有这个过程中，有人想要逃走，有人想要找机会杀掉曹仁刚或者抓住他们中的一个。 中间虽然发生了一些危险，但随着攀咬的继续，最终还是把所有人都抓了出来。曹仁刚答应了他们，会给他们一个痛快。而这个痛快，就是一刀刀刺进这些人的心脏、喉咙。 这种事情大部分人是做不来的。只他和曹继成在做。即使在部队的时候，部队的人也没有做过这种事情。 曹仁刚让所有人都看到了他的手段。即使这些人平日里会做点坏事，或者谋划点什么。但在很多人眼里，也不应该要了他们的命。 前前后后加起来，总共八十人左右。大部分是异变者。血染红了地面，染得曹仁刚叔侄二人全身是血。地上陈列着尸体，有一些还在神经抽搐。这一幕吓到了所有人，包括周晴、杨雨雨和杨寿宁在内，包括保卫队的人。 将这件事情做完，曹仁刚自己也有些脱力和头晕。他闭着眼睛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希望你们知道，我不想杀人。这些人会让我们内讧，现在是特殊时期，这种人必须死。我把你们从部队接到这里，是想大家一起活下去。要活下去就需要有制度，有规则，有规矩。等到哪一天安全了，末日的影响过去了，我会让你们选出你们想要的领导人。但在此之前，我就是规矩，只要你们还在这里，就得服从安排听指挥，就要相互帮助，而不是为了什么狗屁权力把其他人也带上绝路！” 缓了口气，曹仁刚继续道：“或许你们中有人不服气，那你们可以离开。想要去军队也好，想要去兴城也好，我安排人把你们安全地带过去。给你们两天的时间好好考虑一下。之后，留下来的，要闹事的话，还是这个下场！都散了吧。巡逻队人补上，继续值班。” 杀人立威。曹仁刚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这也符合他的心理预期。经过这一件事，他在众人眼里的形象就立了起来，如果再有人想要谋划些事情，那就要考虑考虑后果了。 这一次，他回了别墅，认真地把伤口包扎了一番就休息下了。 接下来的两天，没有人提出要离开。那么城镇建设的事情就要继续了。 经过这一次事件，开始将大量的人招进保卫队。锻炼他们的应变能力，教他们用枪。当然，子弹有限，要省着点练。由于这些异变狗的进入，镇子上也变得更加紧张。外出寻找资源的事情暂缓了下来。 实际上，经过一个冬天的物资收集，目前已经够他们用很长一段时间了。霍东那边的太阳能发电机组已经快要实现了。随着天气的变暖，曹仁刚也在筹划着划出一部分人来继续开垦土地，种田。 这段时间，曹继成异变了，他异变之后长出了两颗虎牙，身体更壮了，手也变得跟爪子一样，有点吓人。曹继信和曹仁刚异变之后倒是没有什么大的变化。曹仁刚在异变之后，陈剑明也将精神沟通的能力给了他。 最让人觉得恐怖的是孙蔓庭，她异变后的能力是读心术，不同于陈剑明的情绪感知和引导，她是真真切切地能知道别人在想什么。是的，这种能力最恐怖了，倒也符合她心理医生的身份。 这样的能力却让她苦恼，一不小心就窥探到别人的想法，是一件很不好的事情。比如果最开始的时候他就知道了霍东满脑子的污秽思想，想的那些画面简直……但霍东跟赵蕊蕊确定关系也有段时间了，除了亲亲嘴，摸摸敏感部位之外，还没发展到上床的地步。但这在霍东脑海里，已经重复了好多遍了。 霍东异变的能力比较有意思，他可以控制自己的身体变大或者变小，可以整体，也可以局部。当然，这也被孙蔓庭得知了真实原因——霍东一直对自己的身高比较自卑，这也算是弥补了自己的缺陷，可是，这家伙接下来想的内容，就有点……孙蔓庭止住了自己窥探的欲望。 能真实的知道别人的想法除了苦恼外，也很有趣。比如，她知道了曹继信对雪雪有点意思，知道了钱菲菲是个抖m，可曹继成也是…… 比如她知道了赵蕊蕊其实很想早点和霍东完成那件事，脑海里还脑补用自己的能力把霍东捆床上，自己在上面什么的。但是，她总是要保持自己的淑女形象，所以不能太过主动。 比如她知道了杨雨雨和陈剑明心里默认了挺喜欢对方的，但是又都觉得不好意思，所以这层窗户纸一直没的戳破。 而有些事情却出乎她的意料。比如谢伯谦，这家伙想得比较杂，可以一边思考科学问题，一边想念自己的母亲，又一边鄙视其他人的智商太低。 比如小霍东升，这小家伙心智比想象中成熟得多，而且知道不能随意表露自己，怕表现出自己的超高智商之后被谢伯谦嫉妒。嗯，他心里在鄙视谢伯谦。 比如曹仁刚对她的感情，曹仁刚是觉得她是自己的依靠，可以进行心灵上的沟通。在知道这件事之后，她还跟曹仁刚吐槽，说着看你浓眉大眼，原来你也不过是个小男孩，弄得曹仁刚一脸懞逼。 是的，除了陈剑明之外，没有人知道她有这个能力。 这段时间里，外面的怪物攻击这边的次数也开始增加，一次次都挡了下来，也让这边的应对越发纯熟，陈剑明几次暗中控制，让和自己亲近的人不至于受到太大伤害。渐渐地，曹仁刚和周晴对外面的智慧生物也进行了初步的沟通，但效果不是太好。主要是这些异变之后的智慧生物，智商太低…… 由于事先的准备充足，一边种田，一边防御外面的怪物。陈剑明本来打算再过一阵就带着霍东和谢伯谦去找他们亲人的时候，部队的人过来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彼此的食物 部队来的人是方毅风和郑畅，毕竟他们跟这边最熟。不过这次来的不止他们两个，是带着人，开着坦克来的。 今时不同往日，在智慧生物出现之后，组织性比以前更强了，一旦遇到这种，会比较麻烦。来的路上，他们也确实经历了几波遭遇战，好在城内的怪物都不会太强。 与以往一样，这一次，他们也带了不少的武器弹药。 “我们这次来，有两个事情。”在一番闲聊之后，进入了正题，方毅风道：“一个是怕你们这边武器不够，又给你们带了一些过来，坦克也给你们留两辆。” 这还是让曹仁刚比较惊讶的，毕竟坦克这玩意，火力比较大。不过想到陈剑明杨雨雨这两人的能力，也就理解了。 方毅风转向陈剑明：“第二个事情，是要找剑明和雨雨再去趟部队那边。山林里强大的怪物太多了，现在觉醒了意识，更不好对付。所以，还是需要你们两位去帮一下。“ “部队方面应该大部分都异变了吧？还对付不了吗？“陈剑明问道。 “不行。现在伤亡率比之前低了很多，但整体来说，压力反而更大了。连长跟我们说了你的想法，但是现在，主要是怕万一。部队万一被击溃，后面那些怪物就进城了。城市在，还有个发展的基础，城市没了。剩下的人想再发展起来也困难。” 陈剑明点头表示在听。方毅风说起了另外一个事情：“在事件爆发之前，我们把兴城的人也接过来了不少，这个事件你是知道的。之前怕你们这边人太多的话压力太大，所以一直没有往这边送人，但到了现在，那些人还在那边的话，就有点危险了。” “那些人应该也都异变了吧？留在那边正好帮你们嘛。”杨雨雨道。 “异变也有能力大小，而且有一些年纪大了或者小了，都不应该上战场。“ 方毅风此时做的是说客的工作，晓之以情，动之以礼。 不过陈剑明也没那么纠结。在对方将一件件事抛出来的时候，陈剑明心里已经有了想法。 “我说过，我会尽量不动手的。这样吧，你们休息一天，明天我跟你们过去。雨雨就不过去了，这边也得有人守着才行。“ “好！“来之前王明超把任务说得很艰巨，方毅风以为怕是要完不成了，没想到这么快就达成了一致，就算杨雨雨不去，只一个陈剑明坐镇，也就够了。 “不过，那边战事吃紧，还是别休息了，现在就出发吧。“ “这么着急？“陈剑明这次倒有点惊讶了。 “现在那些新生的智慧生物都讲同进同退，讲出其不意了，实在是晚一天就怕出篓子。“ 本来说晚一天也是担心他们太累，不过把事情说得这么急，还是早点过去看看吧。 “雨雨在这边坐阵，能不能再找几个人一起过去，之后开始往这边送人。“ “这个……“陈剑明看向曹仁刚。 “你们打算送多少人过来？“曹仁刚问道。 “我们总共从兴城带了三万人来这边。能进部队的差不多两万人，剩下的一万人，我们准备全送这边来。“ “这么多？“陈剑明也有点惊讶：”我之前去的那一趟，可没这么多人。“ “那时候搜救工作还没完嘛。后来找到的比较多。“ “这么说，兴城活下来的人，大概是这边的七八倍了啊……“陈剑明考虑的是另一件事，这次灾难，海城好像是受影响比较严重的城市，兴城离这边这么近，都有三万人活下来，那其他地方，是不是活的人更多？ “这样，你们分批送吧。大概……分三个月吧。“曹仁刚考虑着自己这边的存粮，还有人员安置问题。 “好，我们回去跟连长商量一下。“方毅风也没有立刻答应下来。 “那就这样定了，走吧。“ 杨雨雨对于这样的安排没什么意见，毕竟杨寿宁现在也在这边。自己唯一的亲人，她不想自己父亲出任何意外。 等到了部队这边，陈剑明才真正了解，部队这边为什么急着让他过来。在他们部队驻地周围几个地方，全是新智慧生物。但这些智慧生物只是躲起来，目前还看不出有进攻的意思。 以前的时候，部队还会进林子里主动出击，而现在，根本不可能了。新来的三万人全部住在村子里，这对于一个南方小村庄来说，已经是一个巨大的数量。这三万人里，有两万人进入了部队，这两万人分成两波，轮流值班，防止这些新智慧生物进攻。 陈剑明他们还没到地方，就已经有智慧生物成群结队地向他们发起进攻。陈剑明在车里，完全控制住了这些要靠近的智慧生物。 这是他的能力，可以控制得住，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于这些怪物而言，陈剑明所散发出的气息，让这些怪物恐惧，甚至匍匐。这是高等生物对低等生物的压制，说降维打击很不符合，不过大概就这么个意思。 “其实我们出去找你的时候，是发动了一次主动战斗，才有机会出去的。“郑畅比前几个月沉稳了很多，直到这时，忍不住把这件事说了出来。 “这样被围着，粮食够用吗？“ “现在还吃什么粮食。有怪物过来送肉吃了。“ “呃……“陈剑明沉默了。一个是这些生物已经有了智慧，已经不能和猪牛羊一样对待。但另一方面，这就是为了活命吧。 不过对于部队来说，显然没有把它们当成智慧生物，只当成怪物对待。所以完全没有压力，只是最开始的时候，担心吃了会不会出问题。但事实证明，没有问题，就是肉不太好吃。 陈剑明到了这里，只是以威压压制着他们不敢靠近，没有把他们驱散。 这时候，他也大概想得到，连长王明超让他来，是做什么的了。 这群怪物明显是把这边的三万人当成了食物。谁知道林子里还有多少这样的怪物，时间拖下去，越来越多之后，这部队再厉害也顶不住啊。更何况，之前就有异变之后超级强大的怪物，这时候，也在其中…… 第一百六十八章 要学习啊 周围怪物平息下来的情况部队里的人也感受到了。 王明超远远地看到了返回的队伍，与以往一样热情地迎接陈剑明，和陈剑明一起到了旁边的一个小屋里。不管处于何种环境，王明超总是怀有积极的心态，这一点倒是让陈剑明比较喜欢，因为他自己是个偏悲观的人。 “这一阵可愁死我了，外面那些怪物堵门不走，太多了，打又打不完，万一被冲散了，村子里的人可就遭殃了。你搭把手，把那些怪物都弄死算了。” 陈剑明知道他后面一句半真半假，没接话茬，问道：“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这么多怪物来堵门，不合逻辑啊……” “合不合逻辑咱也控制不了，那些玩意堵门快半月了，动不动就打一波过来，这么下去也不是事啊。” 车轱辘话转，陈剑明是看出来了，这位老连长，是真的一点办法没有，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麻烦。 陈剑明一时间也拿不出主意，道：“这样吧。我先把他们驱赶走，战士们也休息个一两天，我在这里，大家都不用守着了。我这两天查一下情况，再定后面要怎么做。“ “你这是给自己找麻烦，要我说，你有这能力，一劳永逸得了。“吐槽完，又不确定地道：”你能控制这些怪物？“ “威胁一下没问题的。有敢进村子的，我全弄死。“ 知道王明超就嘴上说说，其实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陈剑明不怎么在意。 听到陈剑明的准话，王明超当即下令，全员休息，只留下少部分人站岗放哨。部队上令行禁止，王明超下了命令，下面的人即使有疑惑，也是坚决执行。部队这一点是非常好的。 然后，他们看到在外面盘桓半月的怪物渐渐退去，才放下心来。 关于把非人类的智慧生物全部弄死，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陈剑明的估计不错，以后地球上，大部分都会是异变后存活下来的生物。地球将会有新的生态圈，这个生态圈从失衡到平衡，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而他自己已经超出了这个生态圈的范畴，如果出手将这些非人类的智慧生物抹杀，再任由人类发展，陈剑明甚至可以预见到人类之间继续发生战争，又或者更加飞速地发展，离开太阳系之前，自己先把自己玩完。 以目前海城的情况来看，人类对上这些怪物，弱势的地方只是数量，但科技的发展可以弥很大一块短板。 部队这边之所以不战，是因为文明，因为他们不想死更多的普通民众。但这些非人类智慧生物，明显没有这样的顾忌。 离开小屋之后，陈剑明独自一人在村子里闲逛，嗯，这种假装无所事事的感觉还是蛮好的。 在天湖那边的时候，没有接触太多的非人类智慧生物，他的感受还不深，到了之后，感应到那些怪物的戾气，他真真正正地意识到，这些怪物有了智慧，却缺少了文明发展的过程。现在，其实可以把他们当做野蛮人，未开化的人来看待。 人类历史上，印第安人曾被大量屠杀，非洲人也被贩卖到美洲做奴隶，这些都是很悲惨的事情。 按照原来的想法，陈剑明觉得自己控制一下这些非人智慧生物中比较变态的存在，或者是莎布树怪这样的非地球生物就好了。但当他听到王明超继续把那些智慧生物称作“玩意“、”怪物“的时候，突然意识到，虽然眼下人类还处于弱势，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流血事件还会继续发生。人类这边会流血，非人类的智慧生物也会流血。 但是，自己插手不允许战争，或强行推进或者说改变历史进程，这算好事还是坏事。 眼下的事件，本来只是一个小事情，但到了需要陈剑明需要做出选择的时候，就不是一件小事了，而是关系到他对未来整个世界发展所持的态度。 即使有着远超常人的理智，即使他在生理上已经不算是人类，但他始终是一个人，有着善恶道德观，有着同理心，有着远近亲疏。在这时候，他陷入了纠结。 于是，他在村子里转悠到了晚上，还没有决定该怎么做。 这样的纠结，持续了两天。到第三天的时候，王明超有些沉不住气，过来找他了。 “怎么样了兄弟？有办法没有？“ 这两天部队上的战士倒是轻松了许多，但他没法轻松下来。毕竟陈剑明也不会一直在这里。 陈剑明比两天前沉默了许多，他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你这是嘛情况，没这么麻烦吧？“王明超知道他的能力。 迎接他的依旧是沉默。 “有嘛问题说出来，我们看能不能给你出出主意。 “啊……也好……” 当下，陈剑明缓慢地整理思绪，把心中所想讲了出来。 听到陈剑明思考的问题，王明超是有点反应不过来的。一直以来，他都是站在国家和人民的角度去思考问题的，现在往大了说，是站在人类角度。哪里想得到，陈剑明直接思考整个地球，也没想到陈剑明已经不把外面的怪物当怪物了。 一向大大咧咧的王明超这一次谨慎了很多，他认真斟酌言词后道：“你说的这些问题我不懂。不过我要问你一个问题——你还有没有把自己当人，还有没有把自己当成我们祖国的公民？” 甚至都用上了不太标准的普通话。 听到这个问题，陈剑明反而放松下来，他正面回答道：“这个问题我在几个月前就已经想清楚了，我永远是人类的一部分，是国家的一部分。” “那就成，你慢慢想。反正你在这里，这边就不会出问题，我也不催你了。” 王明超办事风风火火的，没事就准备离开，刚出门，又回过头来道：“你要实在自己想不通，就去问问长胜，他们这些科学家，这种事儿想得多点。” 说完才离开。 陈剑明心里已经有点想法，但总觉得哪里不对。这一趟和王明超对话不多，却让他意识到，自大了。 自从异变以来，他有种自己无所不知的感觉，却忽略了自己在知识面上，不过是个大学生水平，而他现在思考的，或许已经属于哲学范畴…… 要学习啊…… 第一百六十九章 当下的事情先解决掉喽 在那些杂乱的记忆里，陈剑明了解到许多他人无法理解的世界，但关于如何与这个世界相处，尤其是处在他现在的位置上，该如何做，这一点他一直无法理解通透。 “我是无法给你答案的。” 在听完陈剑明的问题之后，李长胜道：“我不是你，没办法对你的感觉感同身受。你如果考虑历史进程，世界发展，我觉得你首先要细致地了解世界发展的规律，社会的发展规律，一个文明的崛起与衰败，你要在其中找到他们如此发展的本质，再结合现实情况，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如果谢先生在这里，或许能给你答案，可惜我……” 谢先生是指的谢伯谦。在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陈剑明就知道，这家伙是真没谦虚。一个面对偶象都没办法理性思考问题的家伙，怎么可能给自己什么答案。 好在前面说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问题在于，现在陈剑明不可能去学习什么文明发展史。这边的情况不解决掉，对部队来说麻烦实在太大。 他虽然知道他们需要经历考验，但如果完全放任不管，以目前的这种情况，代价太大了。 既然暂时没办法想通透，那就先把眼下部队的困难解决掉好了。 这些新生智慧生物之间没有发生争斗，只是睁着部队这边，这是一件完全不合理的事件。这一点，陈剑明了解到情况后就想到了。 也就是说，有幕后黑手，有“人”在控制着这一切。这两天的时间，他也发现了，山林中每天都还有仪式在进行。也就是说，山林中依然有智慧生物在召唤域外生命，或者获取他们的力量。 这两者之间，应该是有关联的。 之前总想着一劳永逸，既然没有办法。那就退而求其次，既不会有大规模的改变，也要给部队这边减轻一些压力。 离开李长胜这边，陈剑明立刻去找了王明超。 “我先给你们解决问题，得去山林一趟。你们这边顶个几天没问题吧？” 听到陈剑明给出答复，王明超自然很开心，不过，他还没说话，陈剑明继续道：“我不能一次彻底解决掉。这些新智慧生物之间没有战斗，全盯着这边，明显是背后有人操控，我去把背后的人揪出来，你们这边压力会减轻很多，不过战斗肯定还是会继续有的。” “没问题。你嘛时候去？我好再安排下防御。” 本来说马上就走的，不过听到说部队需要安排，就道：“明天早上去。” 当天晚上，部队就又进入了战备状态。 第二天一早，陈剑明只身进入了山林。 原本偏大型的动物受到影响异变的不多，反而是小型一些的会更多一点。比如田鼠蚂蚁和各类昆虫，两栖类的也不少。像黄鼠狼这种也有，但少一些。这些物种异变之后体型也随之变大很多，有继续向直立行走进化的趋势。 这个不难理解，人类双手的使用，促进了大脑的使用程度，直立行走也使人的小脑愈发发达，进而促进人的平衡性也越来越好。 其他动物在成为智慧生物的同时，朝着这个方向进化，是必然的趋势。 晨雾在山林中飘荡，露珠还沾在草叶上，显得晶莹剔透。之前打斗产生的痕迹早已消失，因异变而形成的巨树丰草让陈剑明觉得像是进入到了原始森林之中。 精神力散发开来，感受着林中的生命。这些新晋的智慧生物还处在低智阶段，对陈剑明的气息有着天生的恐惧，完全不敢靠近。 陈剑明行进的速度不慢，他已经看到了几处祭祀仪式的痕迹。也确定了林中新“诞生”的物种，时近中午的时候，终于感应到一个智慧较高的生命存在。 他直接进入其意识本源，探查其脑内信息。 是忠于“莎布”的。确认了这一点之后，陈剑明立刻将之杀死。这种智慧生命在本能上并不认为自己是独立个体，也不认为是地球的一部分，而是作为域外生物的仆从而存在的，他们的存在，他们将会有手段通过仪式将自己变得越来越强，甚至是召唤真正的域外生命降临。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再之后，又发现了一些。有一些是成群结队的，有同类认知了，没必要做太多的沟通，也都是直接打碎意识本源。 直到下午将要日落的时候，终于发现了影响这些新智慧生物，让他们围攻人类的存在。 这只怪物不断地通过祭祀仪式强化自己，到目前为止，已经有了强大的精神力，他给自己接触过的异变生命直接通过这种强大的精神力予以“催眠”。 刚刚被发现的时候，这只自认是莎布仆人的怪物就想要逃。可惜，陈剑明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甚至不需要了解更多，直接吞噬了对方的意识本源。 在了解到控制的手段之后，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将之前被“催眠”的新智慧生命“叫醒”。不过他没有急着离开，而是继续在山林中巡视。所有“降临派”都得死。 回到部队已经是五天后的事情。 “问题基本解决了。”陈剑明话题一转，道：“有个建议，我说一下，您听一下。觉得行就行，觉得不行就当我没说。” “你说你说，咱们都一家人，那么见外干嘛。” “那不行，再怎么说你们也是部队，我一个外人是吧……” “怎么变得婆婆妈妈的，快说吧。” “虽然不想这样，但是就目前来看，外面那些智慧生物相互之间要打一阵，还要过一阵茹毛饮血的阶段。对部队方面来说，只要他们不联合起来，已经不算是威胁了。” “我知道连长还把它们当成畜生来看待，其实已经不是了。您可以认为他们是野人。是非洲大陆在被入侵前的非洲人。您如果觉得有沟通的必要，就选个人，我把精神沟通的能力给他。这样也比一直打着没完要好。” 听完陈剑明的话，王明超才知道自己刚才太武断了。这是理念上的不同，甚至是立场上的不同。 “我考虑考虑吧。”王明超没有直接拒绝。 他知道的事情，其他人未必像他这样足够了解。 其实，不管了解不了解，接下来都是要打的，战争和沟通，相互渗透，是历史进程，是发展趋势。陈剑明把这个提出来，只是希望在将来的某一个时间点上发挥作用。 第一百七十章 我不想你一个人面对 在把丛林里的“降临派”清理完之后，围在队部周围的新生智慧生物之间发生了争斗，也渐渐不再围在这里。 王明超没有听从陈剑明的意见，对外面的生物进行了打击。陈剑明只是提议，陈剑明只是提议，见到这一幕之后也没有阻止。“生态平衡”是一个长期的拉锯。况且，不管怎么说，陈剑明也是希望人类占据主导地位。 初期的打击维持了几天，之后，陈剑明开始负责人员转移。将剩余的一万人转移到天湖镇这边。 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目前天湖镇的居民对曹仁刚还是言听计从的。在这样稳定的情况下，一批批的人送过来。整个过程持续了一月，有陈剑明的保护，路途上是绝对安全的。 在这期间，曹仁刚也做出了敲打的动作。一万人毕竟太多了，不好管理。好在这段时间天湖镇和附近的新生智慧生物也发生了冲突。在有外界压力的情况下，内部总是比较容易团结的。 之前晚上攻击天湖镇的动物是异变的狗，什么品种都有，大概是末世之前城里人养的宠物狗。 初步统计数量不多，不过可能是因为异变的原因，都变得异常凶悍。这一块并不算麻烦，稍微麻烦一点的是老鼠，异变后的老鼠群简直无孔不入，他们体型虽然有变大，但也没有变得太大，习惯性的缩在阴暗角落，已经敢对人发动攻击。这玩意让曹仁刚有点头疼。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海鸟会飞入城市内。各种物种之间的争斗，对人的攻击……总而言之，目前城内一片混乱。 天湖这边有曹仁刚的管理，一切都还算正常。也借着自己的能力跟其他物种之间进行了交流，但交流的效果并不太好。这应该是一个长期的过程。 太阳能发电的装置已经开始投入使用，但目前还不能满足这么多人的用电量，只能“省着点用”。 从种子站留下来的各种蔬菜瓜果种子，也已经开始安排人种植，平均每人要种一亩地，说起来不多，但很多人其实是没种过地的，也有很多人在做其他事情，这么算下来，务农人员平均一人要种一亩半。差不多在夏季来临之前就可以收获第一批。 在这方面最大的问题是，异变后的草生命力更加旺盛，而赵蕊蕊那边关于培育新品种的试验，明显赶不上这进度了。种植蔬菜几乎需要每天除草。除了蔬菜之外，早玉米也已经种上了。 虽然还要再吃几个月的白米饭，但能熬着活到现在，能够种地，吃上新鲜蔬菜瓜果，对所有人来说是一件很兴奋的事情。 虽然他们吃过了杨寿宁带来的鱼，但现在曹仁刚还是严格控制人吃一些动物肉，毕竟这些动物都异变了，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吃的好。 而后的一段时间，陈剑明的主要任务是找出城市中的“降临派”，并将之消灭。这件事大概又持续了一个月的时间，在此期间，他有去过尚明区，这边倒是没什么“降临派“，”鱼人“们每天过着轻松的生活。他的到来让苏玉强好一通热情招待。他看得出来，这些人还是希望能和外界联系一下的，但因为觉得自己已经不算人了，又不敢接触。 他一直觉得尚明区有问题，这一次过去也是没什么发现。临走前还是告知苏玉强，如果有人想出去了，可以到天湖镇。 这时候已经是农历的四月份，天气开始热了起来。有一些人忍不住想去吃还没长成的蔬菜，差点让曹仁刚给打死。 这段时间以来，天湖镇一切都已经走上了正轨，需要陈剑明解决的危机也几乎没有。在别墅里休息了两天之后，终于提出了自己一直以来想做的事情。 这件事他已经跟曹仁刚讲过，曹仁刚没有意见。 这天他硬拉着谢伯谦回别墅吃饭，吃完饭之后自然而然地进入了游戏时间，游戏大军有赵蕊蕊、陈剑明、霍东、谢伯谦以及曹继信和雪雪，后面两人很快就被拉回去休息了，剩下四个大孩子玩得火热，杨雨雨路过的时候，把这四个人鄙视了一遍。 陈剑明边操控着屏幕上的小人，边斟酌着措辞。 “那个，我准备出去一趟。”陈剑明道。 “哦，这种事情不需要跟我报备。” “……”我这谨慎半天你就这反应？ “你想去哪啊？”没等陈剑明说话，霍东又道：“先说好，我可不陪你去。我现在吃得好睡得好，有游戏打，还有美女陪，可不会到处乱跑吃苦。” 说着，要往旁边赵蕊蕊脸上亲了一口。 “滚开！老娘在打游戏。”赵蕊蕊眼睛紧盯着电视屏幕。 “反正我们去了也没啥用，你说是吧。”霍东掩饰自己的尴尬。 本来还觉得不好往下说，不过，既然你们都这态度了，我就不要考虑你们的内心戏了。 于是，陈剑明道：“我要去业城。” “去就去……”呗字没说完，霍东已经停下了手上的游戏：“你说，你要去哪？” “业城啊。”陈剑明继续打游戏，假装不在意。 “你要去业城，是什么意思？”谢伯谦也停了下来。 “他去找你们爹妈。”赵蕊蕊还沉浸在游戏的情绪里。 “开什么玩笑，我俩都没爹。都末世这么久了，妈应该也没了……” “你们两个别那副表情！我爹都确认死了，不也是哭一场就没事了！“赵蕊蕊吼道。 看着两人忐忑的样子。陈剑明也不再逗他们。 “我本来想悄悄自己一个人去的，不过想了下，路太远了，自己去有点无聊，所以就想拉上你们一起，再说了，我也不认识你们家人……” 这下，两人更无措了。现在还是薛定谔的家人，等到了业城，那就是打开盒子了…… “什么时候走，我去准备。”谢伯谦在沉默后，平静地道。 “看你们的安排吧。” “好吧……”霍东还是不安。 “跟我上路有一点好处。”陈剑明道：“保证你们安全。” 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 去业城的事情提出来，大家也就没了再继续游戏的心思。 赵蕊蕊也关了游戏机，对霍东道：“我陪你一起去吧。” “你去做什么，外面又累又脏又差，哪有这里好。”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阿姨不在了，我不想你一个人面对。” 第一百七十一章 求婚？ 霍东被感动得一塌糊涂，把赵蕊蕊搂在怀里。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游戏厅“。 一秒，两秒，三秒…… “你手往哪里放？“ “咳咳……“霍东尴尬地松开：“我先去收拾东西了。” 霍东离开，赵蕊蕊问道：“雨雨要不要也一起去？“ “她不去吧……“陈剑明道：”叔叔在这边，她应该要留下来。而且小镇这边也需要人防止意外情况。“ “就我一个女生多无聊，我拉上她。“ “不好吧……“ “那么多废话！“ 陈剑明泪流满面——姑娘你不能温柔点吗？ 于是赵蕊蕊把已经睡着的杨雨雨给喊了起来。杨雨雨迷迷糊糊地答应了。 直到第二天早上，赵蕊蕊：“雨雨，你有什么带的东西吗？“ “啊？带什么？“ “要去业城啊。不得准备点东西？“ “去什么业城？“ 聊天终结者——杨雨雨。 之后赵蕊蕊软磨硬泡，终于还是说服了杨雨雨。实际上，小镇这边相对稳定，绝大多数人都已经异变，还配备了武器，出意外的情况不大。杨雨雨是有点随遇而安的人，这时候，大家要出去，那就一起出去喽。 两天之后，起程。 谢伯谦的异变没有什么战斗力。赵蕊蕊和霍东不遇到太强的怪物的话，自保是没什么问题的。当然，有陈剑明和杨雨雨一起，这次出行其实没什么危险。 “变回去。“副驾上的赵蕊蕊玩着小游戏，对旁边的霍东道。 霍东一脸的难过：“你不希望你的男朋友高大威猛一点吗？” 话是这么说，他还是乖乖听话，变回了原来的体型。 “我才是我性感的小可爱嘛。”赵蕊蕊摸了摸霍东的脑袋，亲切地道。 “讨厌……”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娘们家家的，恶心不恶心啊……”杨雨雨看不下去了。 “你这样是性别歧视。”然后，谢伯谦顿了一下道：“不过，霍东确实像女人，连身材都像。” 说完还笑了两声给自己捧场。 霍东异变之后，利用自己的能力，让自己的身高维持在一米八左右，也算满足弥补一下身材矮小的心灵创伤。可惜，赵蕊蕊在忍了他一段时间之后受不了了，还是觉得矮小一点的霍东更可爱一点。用她的话来说，像只小泰迪。 这一次他们是直奔业城去的，所选的都是大路。如今草木横生，将许多道路都毁了，好在基本轮廓还是看得出来的。行车有些困难，好在霍东改装之后的车，已经跟越野车差不多了。以前遇到堵路会下车走过去，走到头再换车，现在就是直接开着车绕过去了。 “其实要我说的话，咱们不如开着坦克出来的，那玩意，走什么路都一样。”霍东是有点想开坦克的。 “你要是异变成老鼠，就让你开坦克。” ？？？ 霍东黑人问号脸。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陈剑明说的应该是舒克和贝塔。” 好无聊…… “开坦克到业城，那得多久。” 海城到业城其实不算太远，在末世之前，高铁差不多四小时，汽车也就十来个小时，当然，前提是不堵车。 但是现在的路况，陈剑明觉得差不多要十天半月吧。 在度过了最初的兴奋期之后，就开始无聊了，赵蕊蕊沉浸在小游戏里，杨雨雨睡觉，陈剑明趴着头看赵蕊蕊打游戏。谢伯谦一直盯着窗外。 “你们想听什么歌？”霍东觉得有点闷。 “开车的时候不应该听歌的。”谢伯谦接了一句。 “随便，声音小点的。别把雨雨吵醒了。” “别盖过我的游戏音效。” “…………” 霍东决定放弃。 大家都异变了，精神和体力比以前好了太多。霍东开车一直开到晚上十点。这一天，越过了兴城之后又往前开了一阵，已经又跨过一条江。嗯，桥的质量非常有保障，是他们出了天湖镇之后，走过的最顺畅的一条路了。 霍东不顾谢伯谦的反对，在这段路上放了一首叫做《平凡之路》的歌。什么跨过山河大海之类的，倒是挺应景的。如果没有谢伯谦的全程唠叨就更好了。 本想再往前走的，但是想着晚上还是得休息，而这桥边，又没杂草，路面又平，大概是最适合休息的地方了。于是停车支起帐篷和充气床垫。 于是，霍东悄咪咪地问赵蕊蕊：“今晚我们住一个啊……” “不好意思，我和雨雨一起。”赵蕊蕊给了他一个微笑。 其实霍东已经提过几次了，可惜每次都是被拒绝，赵蕊蕊也不是不想，只是和朋友在一起，她觉得不好意思。 这次拒绝之后，赵蕊蕊又觉得有点对不住霍东，低声问道：“不如等这次回去，我们结婚吧。“ 霍东愣了片刻之后：“好！“ 然后一把抱住赵蕊蕊，憋得赵蕊蕊有点喘不过气来。 “行了行了，快过去吧。让人看到多好不好。“赵蕊蕊这叫一个难受。 霍东已经有些手舞足蹈，高兴得快要跳起来了。从支好的帐篷后面出来，大声道：“我要结婚了！“ 赵蕊蕊想掐死他，显然这是不可能的，于是一头扎进了帐篷里。 吸引了谢伯谦以外两人的注意。 “你……没犯病？“杨雨雨过来摸了摸他额头。 “干嘛，当然没有。“霍东解释道：”我和蕊蕊决定从业城回来之后结婚。“ 陈剑明当然把当才的话都听到了，不过，他听力较好的事情，没对任何人说过。 这时候假装惊讶的高兴：“恭喜啊。“ 又拍了拍霍东的肩膀，露出一个你懂的眼神：“你们今晚要预热一下？“ “哥是那么饥渴的人吗？“ “都给我闭嘴！快去睡觉！“声音从帐篷里传出来，尖锐刺耳…… 其实，在说出要结婚事情来之前，赵蕊蕊自己都没怎么想过。至于霍东，他也几乎没有想过。但当赵蕊蕊提出来的时候，霍东没有一点犹豫，而赵蕊蕊也觉得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如果没听到后面陈剑明的调侃的话，就更好了…… 第一百七十二章 从海尔兄弟开始的好心情 “打雷要下雨雷欧~~下雨要打伞雷欧——” 翌日，霍东哼着小曲起床，哼着小曲吃饭，哼着小曲开车…… “霍东。”谢伯谦打断了这幼稚的儿歌：“虽然《海尔兄弟》是我幼儿时期看过的科学启蒙动画，并且比较喜欢，但这首主题曲是极其幼稚的。偶尔唱一下回忆下你的青春期，我的幼儿时期，已经足够了，歌词里的幼稚问题实在没办法让我再听更多。” “大哥，这是我七岁时候看的动画好吗？” “所以呢？”谢伯谦问过之后又露出晃然的神色：“看来你比我想像中还聪明一点点啊……” “你信不信我把车撞树上跟你同归于尽。” “我在你后面，即使我没系安全带，也是撞在你身上。另外，我是系着安全带的。” 嗯，不仅他系着呢，包括坐在后排中间的陈剑明在内所有人也都系着呢。并且在当时改装的时候，谢伯谦亲自盯着霍东做的这项工作。 昨天和赵蕊蕊约好回程后结婚的事情，让霍东相当开心，而他开心的时候，喜欢哼歌。 “我有一个问题。”杨雨雨插话：“《海尔兄弟》和海尔冰箱有关系么？” 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到了杨雨雨身上，包括正在开车的霍东。 “喂！干嘛这么看着我？” “看路看路！”陈剑明突然指着前面。霍东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转向，车子左右摇摆了一下，差点撞树上。 “你不知道吗？”赵蕊蕊不可置信地问道。 霍东也道：“我觉得我们之间有代沟。” “那，到底有没有关系？” “海尔冰箱是《海尔兄弟》的周边之一。”谢伯谦认真地道。 “出冰箱做周边？“ “别听他瞎说，《海尔兄弟》是海尔集团出的公益科学启蒙动画。“ 陈剑明说完，谢伯谦不地道地笑了……很少见的故作坏笑。 “哦……科学……怪不得没看过……“ 一天的闲侃开始了…… 适应了路况之后，霍东今天开得比较快。 “今天能过阳城吧？“赵蕊蕊不确定地问道。 “没问题的。“霍东自信道：”天黑的时候能到阳城，晚上十点通过阳城应该没什么问题。” “以前听说阳城的气候好，而且温泉也多，好几次想来玩，都没什么机会。” “不是吧，这边这么近，高铁还不到两小时。” “小的时候爸妈比较忙嘛。高考后想来的，结果朋友想去其他地方，再后来上了大学，我们这专业课程紧，寒暑假都在实验室过……” 听赵蕊蕊这么说，霍东道：“不如我们去温泉吧，我知道一家温泉酒店，很不错的。” “可以吗？”赵蕊蕊有些期待地问道。 霍东回头问其他人。陈剑明道：“我也知道一家温泉酒店，在郊区，离我们路线不远。” 杨雨雨也没意见。 车子又前行了一阵，谢伯谦突然抬起头来，问道：“你们有没有考虑过，现在温泉池里可能正泡着各种腐烂的尸体……” 这……真是特么太扫兴了……其实四人都对温泉有点期待，毕竟海城少有温泉，有也是人工的，而阳城的温泉，是很有名的天然温泉。 四人凝视谢伯谦，怒目而视。 “你们有什么问题吗？”谢伯谦扫视四人。 这无辜的样子让众人气馁，谢伯谦说的这种事情，概率略大啊…… “不管了，先去看看，不行再走呗。” 大家接受了霍东的意见。 这就是新一天的希望了，当然也是新一天的恐惧。霍东已经开始跪拜各路神仙，希望温泉里干净又舒适。 赵蕊蕊反而安慰他道：“没关系的，其实在别墅的时候每天泡澡也很舒服。“ “嗯。“霍东点头，拍了拍赵蕊蕊的手背以示安心。 陈剑明接话道：“你以为霍东是为了你能泡上温泉吗？” “要不然呢？”赵蕊蕊随口问出来，才意识到什么。 “流氓！” “都是恶臭男人！” 霍东正气凛然：“别说我啊，那是胖子的想法。我就是为了完成你的愿望！” “那先解释一下为什么你平时抽纸用得那么快。”谢伯谦变身插刀教教主。 “我那是注意个人卫生。”已经没什么说服力了…… 霍东迫不及待的心情让到达阳城的时间早了一些，稍做休整后继续出发，到达温泉酒店的时间却晚了很多。主要是进入“小路”之后，这酒店周围有点荒凉，末世之后又被植物蔓延，到达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 “我已经没有去泡温泉的兴致了……”车子大灯照着阳城第一温泉酒店的字样，赵蕊蕊从车上下来，她是累了。 “那个，酒店里有人，或者是怪物。”陈剑明已经感应到了一个红点。 这一路走来，他其实时刻都能感受到不一样的红点。不过都没有理会。有怪物冲过来，他也只是以自己的能力控制一下。在这酒店周围也有许多的红点，明显是怪物。现在大家都习惯了，反正有他控制着，不会出问题。 不过酒店里这个很奇怪。在酒店的顶层的一间房间里。整个酒店，只有那里有红点。很大概率是人。 “上去看看？” “走吧。” 五人提着手电筒一起上楼。 “你们有没有觉得，现在这样的场景，很像恐怖电影。”杨雨雨道。 “有点《黑暗乡村》的感觉。”陈剑明道。 “不，完全不像。这是在酒店里，应该是《闪灵》的感觉。”谢伯谦反驳。 “你们两个能闭嘴吗！” 霍东紧紧地抓着赵蕊蕊的胳膊。 “乖，妈妈在这里，不怕。”赵蕊蕊又拍了拍他的脑袋。 “应该是人。”陈剑明转移话题，道：“应该是听到动静了，已经在房间里动了。” 说话间已经到了顶楼，十二层。进到走道里，霍东抓得更紧了，这一次场景真有点《闪灵》的感觉了。 “她好像在找东西堵门，是人没错了。不要吓到他。” “我觉得先得安抚一下我身边这位孩子。”赵蕊蕊无奈道：“大哥，你都异变了……丧尸怪物都杀过，还怕这个？” “这叫心理恐惧，亏你还大学生呢，这都不懂。”霍东怕得理直气壮。 来到门前，五人对视。陈剑明上前敲门。 当当当。 “佩妮。” 等等，好像有什么剧情东西乱入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 你好可爱？ “你们是人吗？”声音从屋内传来。是女人。 “怎么这话听着像骂人？”霍东皱着眉头道。 屋里马上又道：“对不起，我只是确认一下你们是不是人类。“ “你觉得不是人的话，能在这里跟你对话吗？“ “现在是末世，谁知道你们是不是老鼠精什么的。再说了，就算不是末世，也有合成音。” “嗯，她的想法很有道理的。“谢伯谦表认同。 “当然有道理，你永远不知道坐在电脑前跟你打游戏的是人是狗，也永远不知道约你见面的人是男是女。“ 说到这里，霍东陷入了回忆。 “打开门吧，我们是人的。“ “你们怎么证明？“ “嗯……好麻烦……身份证可不可以？“陈剑明道。 然后，其他人看向陈剑明。那眼神好像在说，你居然还带身份证？ 然后陈剑明回答了他们的问题：“从出租屋出来之后，我一直随身携带身份证的，本来以为遇到警察或者军队可以用得上，没想到……嗯。“ “这样，你从门镜里看一下身份证，再看一下我的脸，可以吧？“ “可以。“然后道：”稍等一下。“ 然后屋内传来杂乱的声音，像是在搬东西。 “哦……好痛！“ “你没事吧？“ “没事，堵门的时候把门镜堵上了，搬东西又砸了一下。“ “哦……“ “可以了。“ 然后陈剑明用灯照着，把身份证放到门镜前。 “看到了，把脸凑过来吧。“ …… “这不是你，你比身份证上的人老。“ “要不您再看看办证日期和出生日期？“ 屋里沉默了一会儿，又道：“好吧，暂时相信你了。“ 她刚才已经看到了。 又是一连串嘈杂的声音，然后，门开了，一张脸露出来。 “你们好。“ “你好。“ “你们好。“ “你好。“ “你们好。“ “你好？“ 懵逼了。这个问号才让里面的人反应过来。 “对不起，我，我太久没跟人交流了，见到你们有点激动。“ “理解理解。“ “…………“ “你们进来吧。我去给你们冲茶。” “你这里还有茶？” “有的，不过没有热水了，所以……只是形式上的茶……实在不好意思。”这女人有点拘谨，也有点兴奋。 “对了，你们饿不饿，我这里吃的很多的，虽然有些已经过期了，不过吃饱还是没问题的。”茶还没上，又去柜子里翻东西。哗啦啦的塑料袋声音。 然后，拿出了各种食品……或者说，零食…… 屋里点着蜡烛，昏暗得有点难受。借着手电光和烛光，看清楚了这个女人的样子，大概二十四五岁的样子，在女性里算中等身高，身材微胖，脸很漂亮。穿着干净整齐，就是穿衣品味大概还停留在九十年代的城乡结合部，好在有点书卷气息遮掩。 看着她忙前忙后，明显是因为有人来而高兴。 “末世之后，你一直是自己一个人吗？” “也不算是吧。最开始还有几个人，后来都各种花样地死了，就剩下我自己了。” 想想自己，再看看眼前这女人，赵蕊蕊有点同情，道：“很难熬吧？” “也没有了。”女人道：“反正末世之前，我也没什么朋友。” 尴尬…… “你好，我叫赵蕊蕊。”赵蕊蕊伸出手。 “哦哦。”女人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在身上擦了擦手，去握住赵蕊蕊的手：“我叫何真真。” 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你的手真软。” 还没撒开，像是沉浸其中了。 众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咳咳…… 霍东干咳，让她从自己的幻想里出来。 “你好，我叫霍东。”何真真赶紧撒开赵蕊蕊，去跟霍东握手。 然后，一一握手。直到谢伯谦。 “哦……你好可爱。” ？？？ 谢伯谦这样叫可爱？这位何真真同志什么审美？还是光线不好。 而后大家听到了谢伯谦理所应当的回复：“当然了，这不是废话么。” 好在接了一句：“你也很漂亮。” 两个人的手还在握着，眼睛也在盯着对方。 “你有没有看到火花？”赵蕊蕊低声问霍东。 “火花？什么火花？着火了吗？”霍东夸张地看向四周。 “我说他们两个！” “开什么玩笑，谦儿的心理年龄还不到七岁。” …… “好了，我先下去把提灯拿上来。”陈剑明道。屋子里的光线让人不舒服。 等他把灯拿上来，放到屋子里，屋时顿时亮了很多。 “终于有灯了。“何真真很高兴。 “所以，你是怎么在这里活下来的，又怎么找来这么多食物的？“赵蕊蕊问何真真。 “是这样的。“何真真道：”末世之后，我们在附近找到一家网上超市的仓库。” 一来二去的聊着，大家大概了解了何真真是怎么回事。她是大学教授，这是她第一年工作，平时除了教课，主要研究方向是神经学。本来是来这里渡假的，结果遇到“末世”，没能离开。后来大概就是死人啊，出现丧尸啊，出现怪物啊什么的，然后就开始干架，一干架就死人……到最后，只有她自己活下来了。而活下来的原因是，异变。作为神经学科的博士，她对自身的变化很敏感，最开始的那段时间，她几乎没办法接受，后来渐渐找到了方法，才能保持现在这种正常人的样子。 “你异变后的样子很可怕吗？“赵蕊蕊问道。 “那个，所以说，你们那里有很多人，可以把我也带过去吗？说实话，再这么下去，我可能也受不了了。“ “当然没问题。“赵蕊蕊道。 何真真——转移话题，成功。 “那真是太谢谢你们了。”何真真道：“等明天我带你们去温泉里泡一下。我白天无聊的时候，经常在里面泡着。” 温泉还活着，好在期待了一整天，没白废。 大家本来也累了，聊了差不多之后，找了房间后就休息下了。睡梦中，似乎听到有人在唱歌。 翌日清晨。 赵蕊蕊：“你们这里闹鬼吗？” 第一百七十四章 我不需要爱情 “不好意思，可能是我晚上说梦话了。”何真真脸上略带歉意。 “是不是还打呼了？” 何真真点头：“从异变之后，精神状态一直不是很好。以前只有说梦话的习惯，再然后……嗯……” “没关系，天湖有位心理医生，到时候让她给你做做心理辅导。“谢伯谦表示理解。 何真真皱起了眉头，露出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你居然信心理学这种伪科学？“ “开什么玩笑，当然不信了。“谢伯谦道：“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心理学似乎对很多人有迷惑作用。” “是这样，人的情绪和体内的激素分泌呈相互作用。对于普通人来说，心理暗示是会起到一定作用的。不过请你不要把我当成普通人来看待。” 她似乎找到了有共同话题的伙伴，伸出手想跟谢伯谦握手。 ？？？ 谢伯谦在迷惑了三秒之后。 “哦，实际上，我并不习惯和人握手。细菌通过这种方式传递，可能会造成交叉感染。” “同意，但这是社交礼仪。希望你不会因此觉得我轻浮。” “哦……好吧……” 谢伯谦谨慎地伸出手，同何真真碰了一下手指，露出一个礼貌性的微笑。然后两人同时做了相同的动作——从口袋里取出手帕，擦手，把手帕扔掉。 “他们昨天好像握手之后没有擦手啊？” “离开之后擦的，我看到了。” “好吧。”看完这一幕的霍东道：“我现在相信有人和谦儿一样奇葩了。” 接下来是补充能量时间——吃饭。 “okok，各位吃完没有，吃完赶紧去温泉吧。”饭吃到一半，这已经是霍东第三次催促了。 “大哥，你要不要这么急啊，蕊蕊早晚不都是你的。”杨雨雨丧着脸看他。 “说什么呢，我只是迫不及待地想去泡一下温泉而已。” 鬼才信你。 “实际上，男性在这个年纪保持旺盛的兴欲是一件好事，正是这种生物本能，让物种得以延续。”何真真一本正经地争释霍东猴急的合理性。 谢伯谦皱起眉头：“不过是低等的生物本能而已。以现在的技术，试管婴儿能让人类更好的延续。” “同意，但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我们这样拥有高等智慧。” 谢伯谦满意地点头。两人毫无所觉，其他人也不会觉得尴尬…… 只是奇葩能凑成一对，看上去很有意思啊…… 何真真吃完得比较快。问道：“你们有没有泳衣？” 五人面面相觑，要来泡温泉，竟然没想到这件事…… “其实，全裸温泉在某些国家是很流行的。”说这话的必然是霍东了。 集体恶心地鄙视他一下。 “没有关系，经常有人来这里的时候没带泳衣，所以酒店里有出售。我去给你们拿。” 何真真在这里没有事情的时候，清理过酒店，也清理过温泉。酒店和温泉都相对来说比较干净。 换好衣服后到了温泉边上。霍东直恨自己为啥异变不是多长几只眼睛。三个美女只有一双眼睛，不够用啊…… 嗯……杨雨雨的身材最匀称，何真真微胖但看上去肉乎乎的，赵蕊蕊的身材……不对，有杀气！ 霍东一个哆嗦，对上了赵蕊蕊的眼神。马上面带微笑，张开双臂，要抱赵蕊蕊，赵蕊蕊一躲，一脚把他踹进水里…… 霍东脸朝水面，和水面来了个亲切接吻。 众人轰笑。 哈哈哈。 等大家笑完，谢伯谦觉得不对，干笑了三声。 “你确定不下水？”杨雨雨问穿戴整齐的谢伯谦。 “哦，不用了。我不太习惯在水里。” 何真真“实际上，科学证明，温泉对人体是有好处的。” “谢谢，我已经异变了，以前的”科学“对我已经不适用了。” “实验之后才能知道嘛~” 杨雨雨出手，谢伯谦成功落水。 “哦，救我，救我！我不会水……” “大哥，这水还没到腰好不好……”一起看谢伯谦在水里表演…… 折腾啊折腾，谢伯谦“上岸”后，终于还是去换了泳裤，然后泡到了温泉里。这大概是，末世以来，大家最舒服的一次了。 “这里要是有鱼疗就更舒服了。”赵蕊蕊闭着眼睛享受。 “这个池子里本来是有亲亲鱼的。后来死得只剩下一只了。” 大家在等何真真的下文。等了半天没等到。 “后来呢？” “后来这只鱼异变了。” “现在怎么没了？” “呃，那条鱼咬死一个人，然后被我杀了。” 怎么突然有股冷风吹来…… 在温泉里泡了小半天，时近中午的时候，终于再次上路。有了何真真的同行，陈剑明被排挤到了车顶，坐在车顶上，更无聊了啊…… “谢谢你们能让我一起走。”车里，何真真感激地对各位道：“你们应该是我的第二三四五六个朋友了。” “你在这之前只有过一个朋友吗？” “嗯。”何真真又道：“如果不算我的十一个洋娃娃和十三个抱枕，以及我的工作台的话……” 这话没法接！ 于是赵蕊蕊转移话题道：“那你唯一的朋友呢？” “都末世了，大概死了吧。” “抱歉……” “没关系，反正她只是为了抄我的作业和偷我的论文。” “那你还跟她做朋友？” “只有这一个朋友嘛。”何真真又强作微笑道：“你们如果以后想抄我的论文和研究成果的话，也可以的，只要能跟我做朋友……” “如果能在末世前遇到你就好了……”赵蕊蕊想起自己写毕业论文的痛苦…… “我也是。如果能在末世前遇到你们，我就能向我母亲炫耀我有六个朋友了。说不定你们中的一个还可以成为我的男朋友。” 顿了一下，又道：“或者女朋友。” “不管男朋友还是女朋友，肯定不会是我。”谢伯谦插话。 “为什么？”其他人看向他。于是霍东差点再次撞树上。 “很明显，我不需要爱情。” “哦，对，你是c-3po”杨雨雨说完，自己愣住了：”靠！我怎么会知道这个！“ 感觉自己被同化了…… 很沮丧啊…… 第一百七十五章 往事不要再提 连续几天下来，尽管没进城，但路过的时候也可以管中窥豹，陈剑明发现，这些城市的情况比海城都要好，不过也就好一点点而已。 同样是郊区或者农村比其他地方要危险。人们也大多在城中活动，不会出城。 这几天何真真已经与大家熟络了起来，聊得很开心。不过时常冒出一句惊人之语，让人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怀疑她脑子是怎么长的，那些清奇的想法，和谢伯谦还不是同一个方向。 目前对于他们来说，最难熬的似乎不是生存危机，而是无聊。实在没有太多的事情可做。无聊到最后三个女生也接受了谢伯谦提出的跑团建议。 于是在大家讶异的目光中，谢伯谦拿出了跑团工具…… 在熟悉了规则之后，一个coc跑团——心跳雪山之旅，最后活下来的只是赵蕊蕊和杨雨雨。 杨雨雨的人物表各项数值都一般，但是好像上天眷顾一般，每次轮到他的骰子都正好卡线，惊险度过。 而赵蕊蕊呢，全程抱紧大腿…… 结果就是三个男生有点怀疑人生。于是后面又跑了比较知名的卡森德拉模组，这一次，只有杨雨雨最后活着，虽然没走到最终结局。 在这之后，谢伯谦决定改玩dnd跑团，嗯，最后把恶龙杀死的依旧是杨雨雨。 “你们这群弱鸡。这种游戏有什么意思。” 新游戏之王杨雨雨如是说。 何真真提议玩剧本杀，可惜没有现成的剧本，等她把故事编完，已经快要到他们这次行程的目的地——业城。 实际上，这些游戏只是为了让霍东和谢伯谦转移一下注意力。目标直指业城，越是靠近，两人越紧张。不过到了这时候，两人都很沉默，其他人也不好多说什么，大概什么事情都没办法转移注意力了。 “休息一晚，明天就能到了。”陈剑明拍拍霍东的肩膀以示安慰。霍东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过去看谢伯谦。结果谢伯谦避开：“不用了，我更担心你身上的细菌会传到我身上。” “……” 篝火跳跃，陈剑明道：“能找到是最好的，如果找不到的话……“ 卡壳了…… “哪有你这么安慰人的。“杨雨雨道：”蕊蕊，用你的身体安慰下东子好了。“ “为什么突然感觉不太想去找我妈了，就让她为我这儿子的幸福做一下贡献吧……” “节操在哪里啊大哥？” ？？？ 霍东当然只是在开自己玩笑，只是这时候没人笑得出来。 就听何真真道：“作爱和身材接触确实比语言更能起到安慰人的效果。” 然后她挺了挺胸，对谢伯谦道：“如果你需要这种安慰的话，我……勉强可以提供一下。” “哦，不用了，谢谢。”上下打量了一下何真真道：“我的情绪由我的大脑来控制，不需要借用外力。” 何真真有点失神。 说完，他继续盯着跳动的火苗发呆。 “其实，你们也不用这么丧气。这一路走来，我发现很多城市的情况都比海城要好。而且你们没有发现，我们没怎么遇到怪物吗？” “不是你在控制？” “所以我发现不如海城那边多嘛。” 这时候就听何真真喃喃自语：“这二十五年的处子身何时能破啊……” 嗯……这话很有吸引力……对所有人…… 等她注意到其他人的目光，才反应过来，这一瞬间，从尴尬到理不直气不壮：“干嘛这么看着我。我也是正常女性，有正常女性的生理需求啊。“ “这个可以自己解决一下嘛。”赵蕊蕊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所以你平时是怎么自己解决的？”霍东在旁边调侃。 “滚！” 没得到好脸色。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以前上学的时候，就有同学用酒瓶解决生理需求。”杨雨雨像在说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所有人露出恶心的表情…… “我曾经看到过……” ？？？目光转向谢伯谦。 “为什么这么看着我？”谢伯谦奇怪：“我曾经看到过有人说，我有一个朋友，或者我有一个同学这类开头，一般都是在说自己的事情。所以，我觉得杨雨雨是在说自己。” “你大爷……老娘顶多看看片好不好。” “好了好了，这个话题就此打住。”陈剑明有点心累……这话题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还装上了，你垃圾桶里成团的卫生纸是怎么回事？” ……陈剑明当然知道杨雨雨说的是第一次见面的事情。好在他现在反应迅速，马上道：“我当时感冒了啊！” “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确有其事。” “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风雨……”陈剑明看天。 谢伯谦做了最终陈述：“对于你们这样的低等生物来说，被本能欲望支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另外，处于同一级别，也没有相互鄙视的资格。只有我才有这样的资格。” 切…… 霍东趴到何真真耳边，低声道：“看吧，你如果想跟谦儿在一起的话，恐怕这辈子都没希望了……” “可以在说一遍吗？”何真真转过脸来，一脸期待地看着霍东。 ？？？ 感觉哪里不对的样子，疑惑地看向何真真。 何真真：“算了，足够了。” …… 这一夜，陈剑明强制“催眠”了霍东和谢伯谦。 第二天中午，到达业城的时候，两个人才终于醒来。意识到陈剑明的好意之后，两人没有多说什么。 车子开到无法前行的地方，六人下车步行。 “先去你们家里看一下？”陈剑明问道。 看着破败的城市，两人沉默着点头。 业城勉强算得上是一座三线城市，面积不大，人口也不多。六人步行，看着曾经熟悉的建筑和街道。 霍东一路给大家介绍着这里怎么样怎么样。谢伯谦则相对沉默。 “谦儿，你也介绍一下啊？”霍东觉得只有自己在说，有点尴尬。 “哦。我十三岁就已经去海城了，对这里不算熟悉。” 靠！怎么无形中有种炫耀的感觉。 “等一下。”陈剑明停下脚步：“往这边走。” 随后，他往西边走去。 “怎么了？“ “好像有聚居区。往前走走确定一下。” 第一百七十六章 妈，你把我的发型弄乱了 有西边走了三分钟，陈剑明道：“如果不是成群怪物的话，应该就是聚居区了。” “业城居然有大学？” 远远地看到大学的牌子，陈剑明问道。 “你见过培养霍东这样的技工的大学吗？” 已经看到了几个人影，确定了这里是业城的末日聚居区，霍东已经紧张地说不出话来了。 当他们出现在前方人的视野里的时候，前方几人也已经提着枪向他们招手。 这几个人没有什么紧张情绪，问道：“从哪里来的？” “海城。”陈剑明回答了一句，随后问道：“这里是业地的聚居区吗？” 对方的人听到海城两个字之后反而有些警惕，其中看上去像小队长的人已经提起了枪：“开什么玩笑，说实话！要不然崩了你们！” “谁跟你们开……”赵蕊蕊话说到一半，被陈剑明制止住。 陈剑明道：“是这样的，我们两个朋友是业城人，是从海城回来寻亲的。” 赵蕊蕊在后面嘀咕：“你们男生看的小说里，这时候不都应该强势还击装个逼，收服小弟嘛……” “很明显，这些死宅还没有得到装逼的精髓……”何真真在她耳边回答了一下，然后马上闭嘴。 对方听到陈剑明的解释后，其中一人对疑似小队长道：“咱们在城里确实好久没找到过人了，这些人说话也确实有点海城那边的普通话的感觉。” 这时候，谢伯谦站了出来，道：“我和霍东是业城人，让他跟你们说一下家乡话。” 说着，指了指霍东。 对面有点不懂：“你为什么不说？“ “他从三岁开始就只说标准普通话了。“霍东站出来道。他用的是业城话，发音跟普通话差不多，主要差别在语调上。其他人倒也都听懂了。 谢伯谦点头。 他们手里有枪，而且他们有几千人，倒也不害怕几个人要搞出什么事，又简单问了几句之后，道：“先进来吧，我带你们去校长那里。他有人员记录。” “校长？” “嗯，末世之后，大家渐渐聚到一起，校长就开始组织救人之类的事情。” “我上学那会儿校长就六十多岁了，还以为早就……”意识到这话说出来不合适，赶紧闭嘴。哪有咒人死的啊。 “你是这学校毕业的？” “嗯……毕业有几年了。”这是他毕业之后第一次回校，看着校园里熟悉的建筑，顿生物是人非之感。 “我知道校长室在哪，你们回去忙吧。”霍东回过神来，说了一句。 “校长不在校长室。” 这学校虽然算不上大学，不过占地面积很大，这时候很多原本的空地花园都已经成了田地。 陈剑明心里算计着，住在学校里的人大概有一万左右。这个数字还是蛮夸张的。 领他们去找校长的人解释道：“行政楼已经改成了宿舍，校长为了方便，现在在5号教学楼一楼办公和生活。” “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特别肥胖的女人？胖到几乎没办法走路的那种？”霍东问道。 这人摇头：“没有。” 陈剑明拍拍他的肩膀：“都末世了，早该瘦了。” 霍东勉强一笑，没有再说什么。 校长正伏案写写画画，这人进去说了一声之后，才让他们进去。校长是个看起来很魁梧的老头，腰杆笔直，不过头发几乎全白了。 各自介绍之后，校长就先问他们要不要吃东西之类的。这些事情说完，才进入正题。 “你们要找人是吧……” “这时的人员都有记录，包括来到这里之后死去的也有。你们说一下名字，我查一下……” 说着，又起身准备去翻档案柜。 “宁玉琴。”谢伯谦忍不住地搓着双手，说出了自己母亲的名字。 校长停了下来，脸上露出了笑容：“玉琴啊……” “是宁玉琴。”谢伯谦更正道。 “是宁玉琴，是宁玉琴。”校长道：“你母亲现在这里是医疗队的队长。” “就是说，我母亲还活着？是不是重名？” “我叫人把她喊过来。”校长没有多说什么。 其实本来已经不抱希望了，一来就是好消息，让大家都很高兴。 “母亲还活着，我妈还活着……”谢伯谦激动地有些语无伦次，转向众人：“我有没有变瘦，有没有变样子？我妈还能不能认得出我？“ “那有没有一个叫常书倩的？”霍东迫不及待地问道。 “这个，我得查查……“校长道：”我先让人把玉琴喊过来。“ “不用查了。“霍东道：”我妈跟阿姨认识。一会儿过来问一下就好了。“ 他心中绝望渐深…… “不用喊我，我们过去！“谢伯谦道。 其他人也点头。 “快一点！快一点！“ 谢伯谦一路上催促，这位带路的倒也没多说什么，他也理解谢伯谦的心情。 不过该走多快还是走多快。 “你们真是从海城过来的？“ 众人只是敷衍一下，这时候哪里还有心情管其他。 “真羡慕你们，还能找到自己的亲人。“这人说了一句。 其实现在除了谢伯谦以外，其他人心情都挺复杂的，毕竟还有一个霍东……而谢伯谦只是因为心思单一，才没有顾及到他人的感受。 一边是喜，一边是愁，虽然为谢伯谦高兴，但是因为霍东这边希望几乎为零，也实在高兴不起来。“ 先是去了医疗那边，没有找到人，然后去宿舍区找，这整整找了半小时，才终于把人找到。 当宁玉琴转过头来，看到谢伯谦的时候，空气似乎都已经凝固。两人对视了良久，宁玉琴手里的药瓶掉落到地上，眼泪止不住地流，无声地流。 在众人的注视下，两人小心翼翼地靠近。小心翼翼的触碰，然后紧紧地抱在一起。宁玉琴来回摸着自己心子的脑袋，终于哭出了声音。 “我……我以为再……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宁玉琴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 “妈，你把我的发型弄乱了……” “靠！太破坏气氛了！”听到谢伯谦的话，旁观者杨雨雨骂了一句，其他人同感…… 第一百七十七章 喜忧参半 “果然是我的儿子。”宁玉琴眼里还带着泪，笑了出来。 母子相见，分外眼红，哦，是分外高兴。 其他人也在为谢伯谦能找到自己的母亲开心。只有霍东在人群之后踟蹰不安。 谢伯谦一句“把发型弄乱了”让宁玉琴回归到现实，注意到其他人。 “这些是你的朋友？”宁玉琴问道。 “是的妈妈，我来给你介绍……” “你居然能有这么多朋友？”宁玉琴表现出不信的样子。 “你儿子我很受欢迎的好吧！” 集体沉默。 谢伯谦继续道：“这位是杨雨雨，这位是陈剑明，这位是何真真，哦，她还不算是朋友……” 何真真：“我怎么不算朋友了？“ “不要打断我，这很没礼貌……” 宁玉琴盯着谢伯谦：“向这位姑娘道歉。” “可是他打断我讲话，应该是……” “向这位姑娘道歉。” “可是……” “向这位姑娘道歉！” 谢伯谦妥协，敷衍着道：“对不起，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何真真有点尴尬。 宁玉琴：“妈妈就是这么教你道歉的吗？” 谢伯谦放弃了，马上变成一副真诚的面孔：“何真真你好，无论是什么原因，我很抱歉。” “没关系。“两人相互给了个礼貌性的笑容。 “这位是赵蕊蕊。对了，她的异能特别有趣，她饿的时候，可以自己进行光合作用，如果想生孩子的话，说不定还能自花授粉……“ 赵蕊蕊想杀他的心都有了，不过在长辈面前，不好发作。 “这位是……“ “是小东吧……“ 宁玉琴走过去：“几年没见了吧。换了发型差点没认出你来。这发型多精神。” 自从决定追赵蕊蕊，他已经按照赵蕊蕊的喜好，换了自己的发型。 “阿姨您好。”霍东忐忑地打了声招呼。 宁玉琴抱了他一下：“你们两个都能活着，真是太好了。” “阿姨……我……我妈……”霍东有点不敢问出来。 看得出他心中的恐惧，宁玉琴有点难过地看着他，再次把他抱住，像刚才抚摸谢伯谦一样，抚摸着他：“你妈她没能活下来……” …… 是喜是悲都已经成定数。几人暂时在这里留下来，也安排好了临时住处。等到了晚上，宁玉琴准备了一些好的伙食，准备让大家好好吃一顿。 不过看着桌上的食物，就知道，业城这边过得不算好。陈剑明他们路上带的食物都比这要好一些。 赵蕊蕊一脸无奈地霍东的房间里出来。何真真问道：“霍东怎么样了？” 摇了摇头，赵蕊蕊道：“这件事对他打击有点大，让他自己呆一会儿吧。” “是挺大的，我说把珍藏多年的蓝光星战送他的时候，他都没说谢谢。” 没人理谢伯谦，杨雨雨问：“你没说跟他上床吗？” 赵蕊蕊给她一个白眼。 杨雨雨：“好像不太合时宜哈。” “你们放心吧。小东不会有事的。”宁玉琴道：“我晚上的时候会请求菩萨让他早点好起来的。” “妈，别在我朋友面前丢脸了好吗？” “如果不是我当年给送子观音烧香，现在哪会有你。你的命都是观音娘娘给的。你现能活着，也是因为我每天都在观音娘娘面前给你祈福。” “在几十年前，现在科学就已经证明，人类个体的起源是经子和卵子的结合，而不是你那个什么观音菩萨。如果他真的那么灵，为什么不让他把霍东的母亲救活。” “你这么说话是在亵渎观音娘娘。”然后朝着半空道：“观音娘娘不要怪我这个不懂事的儿子……” 谢伯谦皱了皱鼻子，给众人使了个眼神，低声道：“看到了，这就是被封建迷信荼毒的女人。” “谢伯谦！还不快给观音娘娘道歉！” “我拒绝像什么虚拟的神话形象道歉。” “谢伯谦！” “好吧好吧。”谢伯谦妥协，道：“不存在的观音娘娘，如果你真有能力的话，请赐予这个愚昧的女人知识，让她了解一下进化论吧。” 宁玉琴明显知道在这一点上是没有办法说服谢伯谦的，也不可能真的让他道歉，这件事情就此揭过。 饭桌上，宁玉琴道：“谢谢你们对我儿子的照顾。” 众人笑着道没什么。 结果谢伯谦道：“妈，你说什么呢，一直以来都是我在照顾他们好吧。” 于是，众人和宁玉琴像神交已久的朋友，露出不可言寓的微笑，然后附和了一下谢伯谦。 之后的聊天中，众人大致了解到了业城这边的情况。这边丧尸和怪物都是有的，但数量和“质量”远没有海城那边夸张。大部分人都是突然之间死去的。目前学校这边聚集了接近一万人，大部分都已经异变。 城外的怪物比较多，而且比较强，以他们现在的能力，还没有办法跟周围的怪物对抗。所以一般都是在城区和城区之间寻找食物。 老校长尽管是技校校长，这学校里也有很多设备，但是油是好东西，所以用得比较节俭，柴油发电机，也只是在必须的时候用。而且业城的粮食储备非常不足，再加上最开始大量的腐烂。根据计算现在这些食物，再加上吃些冒新芽的植物，草根啊树皮啊，勉强能撑到第一茬粮食下来。实际上，第一茬粮食也没有多少。这不是一个好消息。 这些人中，已经有青壮在狩猎落单的怪物，只要被打死后，不会出现什么口器啊，触手啊之类的怪物，都是可以吃的。但毕竟这件事危险程度较大，缓解有限。 “明天你跟我们一起回海城，那边粮食够用，也已经建了太阳能发电器。之后你就不用担心这些了。” “离开？”宁玉琴皱起了眉头。 “是啊。”谢伯谦理所当然，没觉得哪里不妥。 “这里的人需要我给他们看病治伤。” “这是菩萨应该操心的事情，你把这些交给菩萨吧。” 到这里，宁玉琴严肃了起来：“我要和大家一起共度难关，在脱离困境之前，我不会走的。” 第一百七十八章 恋爱最美好的是暧昧期 业城这边的生活条件实在太差，而且之后可能会到吃树皮草根的地步，谢伯谦不希望自己的母亲过这样的生活，但要说服宁玉琴，也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几人商量之后，决定先在这边住下来，看有没有什么事情是自己帮得上忙的。陈剑明则每日外出，尽量探查城里城外的情况。 几天下来，发现这边不论是城内还是城外，怪物都算不得太多，丧尸的数量也有限，但已经有丧尸要转变成丧尸王，也有怪物在做祭祀仪式。有一些怪物群体已经有了自我意识，形成社会雏形，内部有简单的等级划分。 整体方向上，业城跟海城区别不大。 丧尸和“降临派”，陈剑明都会顺手杀掉，已经变成智慧生物的怪物就没怎么管了。反正现在也对付得来。 李蓉华当日离去不知道是去了哪里，陈剑明知道，老人离去是要处理更为紧急的事件，所以这一路行来，他也在寻找，看是不是还有什么潜伏在暗中。但至今为止一无所获。 这天晚上吃饭的时候，霍东终于出现了，看上去有些憔悴，好在已经不像之前那么难过了。 “那个……”吃完饭后，霍东道：“我想回家看看。” “好啊，我们跟你一起去。”杨雨雨道。 “哦，正好我也回家一趟，我很多东西还留在家里，我妈没给我带过来。” “我的意思是，我自己一个人回去。” “你自己去太危险了吧。“ “我劝过他了，他不听。”赵蕊蕊无奈。 “我也已经异变了好吧，不会有问题的。“ 大家都明白霍东的心思，他是想给自己一些独处的时间。 赵蕊蕊替他说话：“让他自己去吧。不会有问题的。” “小东，我从小看着你长大的，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做你母亲。” “这怎么可以！”谢伯谦很“护食”：“那我怎么办？” “我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可是，我才是您儿子啊。” 看着母子两人争吵，霍东勉强露出一个笑脸，道：“谢谢您，阿姨，不用这样的。” 有人说，父母是自己和死神之间的一面墙，当父母离开之后，每过一天，便离死神更近一步。有人说，有父母在，就还有根，就有来处，但当父母离去，便只有归处。也有人说，父母是遮风挡雨的房子，当父母离开，自己就要成为那座房子。 霍东和谢伯谦都不是这样。他们父亲早逝，和各自的母亲之间更像是相依为命的情感。霍东知道，那是永远无法代替的，所以他拒绝了宁玉琴。他知道，从确定母亲离逝的那一刻起，自己就要做出改变了。 各自散去，陈剑明刚刚睡下，就听到有人敲门，门外是赵蕊蕊。 “怎么了？” “你明天跟霍东一起去。” “不好吧……他不都说了自己去嘛，让他自己一个人安静一下呗。” “我知道……”赵蕊蕊担忧地道：“可是路上出现意外怎么办？我第一次交男朋友……你在后面跟着他，别让他发现你就好了。” 陈剑明想了一下：“好吧……”他也不是很放心。 “那你把我也带上行不行？” “你能跟上汽车？” “没关系，城里那么乱，他应该没办法开车。” 城里确实没有办法开车，但是自行车还是没问题的。在看到霍东骑着自行车出去之后，赵蕊蕊和陈剑明赶紧去找车子。好在他们找到车子的时候，霍东还没出陈剑明的感应范围。 霍东车子骑得不快，甚至有点慢悠悠的感觉。他想尽量放空自己。回家一趟，也只是图个念想。 “你说，东子不会想要自杀吧？“赵蕊蕊忧心忡忡地问陈剑明。 “你想什么呢……” “其实，霍东有点恋母。平时跟他聊天的时候，他自己也说过。” “正常吧……你看，谢伯谦也是这样。不过父母比自己早离开，每个人心里都是有这样的准备的。所以……不会……” “哦……” 有陈剑明感应着，走不丢，两人有一搭无一搭地聊着。 赵蕊蕊又问道：“你父母离开的那么早，你这些年过得很苦吧？” 这个话题，陈剑明想了一下，道：“其实也还好。最开始那几年挺难熬的，觉得自己没什么依靠了，觉得自己像无根飘萍，看到别人都合家欢，自己却一个人，会觉得挺不公平的。上了大学之后基本上就不想这些事情了。生活总归是要继续的，没人对自己好，就自己对自己好一点嘛。” “不过，末世之后遇到你们，其实挺开心的，有点家的感觉。”陈剑明又补了一句。 “其实确定我爸妈没了之后，我也没有伤心太久。”赵蕊蕊道：“可能是因为身边有霍东，有你们吧。” “嗯……” 两人沉默下来。 赵蕊蕊又问道：“你跟雨雨什么时候确定关系啊？” “呃……”这话把陈剑明问住了：“现在这样不挺好的嘛。” “好什么啊。”赵蕊蕊以过来人的口吻道：“感觉不一样的。” “再说吧。再说了，雨雨也不一定喜欢我啊。” “你嫌雨雨长得不够好看？” “说什么呢？” “那你是不是因为异变了，不能那啥？” “……我们不应该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讨论下去了……” 隔了一会儿，陈剑明又道：“这种事情，顺其自然吧。现在这样挺好。” “我觉得不好。” “你小屁孩懂什么啊。恋爱最美好的是什么时候？是暧昧期啊。一旦所有事情都定下来，那不就没意思了。” “你才比我大几岁啊，还小屁孩。说得跟真的似的。也没见你俩暧昧啊……” “这叫心照不宣，你不懂。”陈剑明为自己遮掩，实际上，两人一点想跟对方好的意思都没透过。不过陈剑明确实很喜欢现在跟杨雨雨的感觉，像家人。 近黄昏的时候，霍东才终于到了自己曾经的家。他小心翼翼地上了楼，家门是开着的。 第一百七十九章 道别过去 迎向未来 他走进自家，进到自己的卧室，看到曾经的自己，进到母亲的房间，看到母亲曾经的生活，眼光扫过房间内的一件件物品，想到自己和母亲生活的点点滴滴，这里，是自己的家啊。然后，坐到沙发上，闭上眼睛。尽管母亲已经不在，但这一刻，他依然感觉到放松，。只是，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觉涌上心头。 父亲离开之后几年，母亲一个人把他养大，供他上学，叛逆期他很不听话。等到上完中学，表露出自己不想上大学的想法，母亲劝说无果，给了他一巴掌，最终也没能劝动他。之后他还是经常回家，只是后来到了海城，聚少离多，母亲经常埋怨他不在家里陪自己，他也知道这就是两人的相处方式，母亲还是希望他能过好自己的生活。 母亲曾经有再婚的想法，他知道后与母亲大吵了一架，之后母亲再也没提过这样的事情。以往时日还好，只是现在想起来，他只感觉到自己的自私。这些天，他想的最多的就是这件事。如果能重来……可惜没有如果……遗憾和悔恨会一直伴随着自己…… “他现在怎么样了？”另一处，赵蕊蕊问陈剑明。 “应该是睡了吧。情绪波动不大，比想像中要好很多。” 霍东在沙发上睡去，等到翌日醒来，第一缕阳光洒进来，他也比以往更加清醒。然后，开始收拾房间，将每一件物品放到该有的位置上。将厨房里，冰箱里已经腐烂的食物清理出来。做完这一切，他从自己家中出来，把门关好，上锁。等到走出楼门，他脸上已经有了笑容。 新的一天，开始了。 …… 因为宁玉琴的不离开，谢伯谦这段时间很不好过，他的不好过主要来源于内心的纠结，以及……对业城食物的不满。 业城这边每天有人外出寻找生存资源，有人种田搞基建，有人负责护卫工作。宁玉琴除了自己亲自上阵给人看病之外，每天还要分配工作，将外出人员带回来的药品分类等等。在陪了儿子一天之后，继续全情投入工作之中。大家都看得出来，他的身体状况也不是很好。 母子两人生了几天闷气，确切地说，是谢伯谦自己生了几天闷气，之后谢伯谦终于想到了解决方案。 “我找到解决方案了。”谢伯谦做了开场白，做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请讲。”宁玉琴道。 这不咸不淡的回应让谢伯谦有点不舒服。然后，他道：“目前业城不仅需要医疗，还需要更完善的设施，需要食物和干净的水，我认为，这些霍东他们起到的作用会比你的作用更大。” 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想看看母亲的反应。 “请继续。”宁玉琴依旧一副淡定的样子。 “ok。”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的表情，谢伯谦继续道：“陈剑明可以保证所有人的安全。杨雨雨可以外出寻找肉食。赵蕊蕊可以替代你的工作，给这里的人看病。霍东可以制作小型的太阳能发电装置，解决部分能源问题。” “小胖子能保证所有人安全？你在开玩笑。”宁玉琴已经习惯了跟其他人一起喊陈剑明胖子了。虽然跟实际不符，但叫习惯了感觉还蛮亲切的。 “是真的。” 宁玉琴看向其他人。 赵蕊蕊：“胖子确实做得到。不过我不是专业的医生。” “你不用谦虚，其实我以前也没做过医生。” “所以……”谢伯谦做出一副你说出来的表情。 “所以？“ “好吧。所以，只要你去海城，他们就可以帮忙做这些事情。“ “伯谦啊……“宁玉琴搓着手道：”你们呢，留下来帮忙。我呢，也继续我的工作。“ “不，这是交换条件。只有你去海城，他们才会帮忙。” 宁玉琴看向其他人。 其他人望天。 “今天天气不错啊……” “嗯，天花板挺好看的。” “嗯，中间那两道梁很有艺术特色……” “阿姨，“装不下去了，何真真道：“谢伯谦也是担心您。这边的生活条件差，您现在身体也不算太好。好不容易找到您，万一您病倒了，谢伯谦怎么办？您不为自己考虑，也为您儿子考虑一下啊。” “是啊，而且海城那边已经有两万多人，需要做的事情也很多。” “如果我不去，你们会在这里帮忙吗？” “不会。” “会。” 谢伯谦和其他人的回答同时响起。 “那就好了。我就留在这里吧。” “可是……” “没有可是。”宁玉琴强硬地回答了一句，然后温和地对谢伯谦道：“你能为我着想，我是很高兴的。可是，我也有我应该做的事情，这是我的责任。妈妈理解你，也希望你能理解妈妈。好吗？” “可是，你如果病倒了怎么办？” “能把你养这么大，你觉得我还有什么事情能把我累垮吗？” 这话说得好有道理…… 谢伯谦不这么认为：“人家很乖的好吧。你那年生病的时候，我还给你唱歌了。” “所以，我如果再生病，你还会在我身边的不是吗？” 其实，如果这里不是两人的家乡，如果宁玉琴不在这里，几个人大概率是不会留在这里几个月之久的。但是现在，宁玉琴无论如何都不走，他们只能把这边的情况弄得好一点再离开了。 霍东已经开启了新的篇章，在跟老校长说了之后，找了几个人，开始进行太阳能发电装置的组装。有了之前的经验，这次做起来简单了很多，而困难点在于，业城没海城繁华，科技发展也远远不如海城，所以很多零件有点难找。 何真真和赵蕊蕊开始跟着宁玉琴一起给人看病，照顾伤员。 谢伯谦则被老校长分配了一些数据整理统计的工作。他最开始是不同意的，这简单就是对自己的侮辱，好在被宁玉琴给压了下来。于是，以谢伯谦的工作速度，每天都有点无所事事。 陈剑明和杨雨雨则开始了外出“狩猎”的工作。这种事情对两人来说是简单加愉快。捕回来的食物，肯定先留够自己这边吃的，剩下的才分出去。 宁玉琴每次都想多分一点出去，在这一点上，霍东是同意的，杨雨雨是无所谓的，其他人则表示拒绝。这些天下来，宁玉琴吃得好了很多，再加上与儿子相见，身体和精神都好了不少。 其他人的生活稍有改善，但吃树皮草根的情况依旧是避免不了，好在没人饿死。 时间推移，太阳能发电装置勉强拼出了几组，接下来，相应的将一些新能源车改装成生产工具，大量节省了人力物力，开垦出了更多的土地，也终于到了第一茬粮食收获的时间。 第一百八十章 怎么会有人喜欢他 这一茬的粮食不算多，不过总算解了燃眉之急。到了现在，他们在这边也帮不上太多忙，已经决定回海城了。 在霍东的帮助下做了太阳能发电装置，能源问题暂时得以缓解，接下来要发展，只是快慢的问题了。老校长又是欣慰又是感谢。 周围的怪物，有陈剑明和杨雨雨的清理，比以往更少了。相对之前，现在的业城已经算得上是一座比较安全的城市。 “很多事情个人的力量毕竟是有限的。海城那边有一支部队，我们回去之后问一下他们之后的计划。” 跟老校长说过之后，最后一关落在了宁玉琴这里。 “现在这边问题已经解决了。您跟我们去海城吧。” “好。什么时候走？” 本以为要费一番口舌，甚至已经做好了劝说失败的打算，没想到宁玉琴直接答应了下来，众人一时间有些错愕，准备好的说词也都用上了。 “明天走。”谢伯谦回过神来之后道。 “那，我去准备一下。”宁玉琴转身准备回自己的房间。 “等一下。” “还有什么事吗？” 谢伯谦整理一下自己的想法，道：“您之前一直拒绝离开业城，为什么现在答应地这么痛快？” “这里已经不需要我了啊。” “那，你的责任呢？” “怎么，你希望我留下来吗？” “当然不。您去收拾东西吧。” 在这怪异的氛围里，众人散去。 这几个月以来，何真真和赵蕊蕊不仅自己做事，还一直在教其他人做事。简直就是在培养接班人的样子，其他人做的事情也让这边的情况比之前好了许多。宁玉琴一直看在眼里，也没有说什么。 实际上，她也不想和谢伯谦分离。眼看着自己在这边能做的事情越来越少，她世事洞明，自然是选择了跟自己的儿子一起走。 第二天一早，与人道别，来了不少人送他们，当然，主要是来送宁玉琴的。生死间的相互扶持，感情总是有些特殊的。 她大半辈子都生活在这座城市里，生活的酸甜苦辣在这里尝尽，几乎未想过有一天会离开。一时间也是感慨良多。 离开业城，他们又找到了自己停在城外的车子。七人一辆车是坐不下的，于是霍东又找了一辆来。 “好，那这辆车我来开吧。”宁玉琴道。 “您会开车？” “是啊。” “好了，我去霍东那辆车上去。”谢伯谦以迅雷之势仓皇逃窜。 “谢伯谦！” 还是没能快过声音，谢伯谦停下：“有什么问题吗？” “你就坐这辆车！” “恕我直言，您分别在我三岁，七岁，九岁的时候，分别有过一次违规记录，我不能坐您开的车。” “你三岁的时候被鱼刺卡住，我着急带你去医院好吗？” “那七岁那次呢？” “那不是你着急要去看什么鬼电影吗？” “那可不是鬼电影，那是《绿巨人》。好吧，那九岁那次呢？” “你那次是高考，是走的高考通道，不用管绿灯！” “等一下，谦儿你九岁就参加高考了？”众人都惊讶了，不是十三岁才上的大学吗？ “是的，当时因为他年龄太小，老师建议他过几年再去大学。” “那你那几年怎么过的？” “你觉得只有在大学里才能学到知识吗？” “那你是？” “学校给他寄来的教材……” “算了吧，那也算教材。”谢伯谦嗤之以鼻。 “你九岁的时候在干嘛？”杨雨雨问旁边的赵蕊蕊。 “九岁啊……四年级？大家不都一样吗？” “哦……” “那个，我可以坐副驾吗？”何真真问道。 “可以啊，怎么了？” “没什么，我觉得我太胖了，坐后面太占地方。” 一批人分成两波，陈剑明、谢伯谦和霍东在另一辆车上，杨雨雨、赵蕊蕊、何真真和宁玉琴在这一辆上。 车辆前行。 “阿姨您渴吗？喝点水吧。“何真真在旁边问道。 “哦，不用了，谢谢。“ “那您饿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没有没有。就是看您开车太辛苦了。“ 后面，赵蕊蕊道：“真真喜欢您儿子。” “开玩笑，怎么会有人喜欢他。”宁玉琴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你说什么呢？谁喜欢谦儿了啊。”何真真红着脸反驳道，不过脸上带着欣喜和期待。 这副表情落到宁玉琴眼里。宁玉琴问道：“你真喜欢他？” 这就不能敷衍了，何真真点了点头。 “哦……你加油。” ？？？ 这是什么反应？ 宁玉琴继续道：“虽然很高兴你能喜欢我的儿子，但是不得不说，他和普通人不一样，而且到现在也是小孩子心思，很难对付的。” 宁玉琴的驾驶技术是很好的，可惜在这种路上开着，总是很麻烦。开了多半小时就换了陈剑明来开车。 对于她来说，这也算是远行了。几天后到达海城的部队驻扎地，看到那些坦克大炮，看到拿着枪的军人，也是吓了一跳。 数日奔波，决定在这边休息一日再回天湖镇。陈剑明正好也有事情跟王明超谈一下。 在一番无意义的了解情况之后，王明超感慨了一下能找到自己的家人很好之类的话，之后进入正题。 “这边的怪物，清理得差不多了吧？”陈剑明问道。 说到这个，王明超很高兴：“差不多了。你把林子里那些大头清完之后，再进去清理其他，那是一路顺畅。” “那……”陈剑明欲言又止。 王明超看出了他的心思，道：“放心吧。你说的那些话，我最开始还不理解，后来就发现，确实跟你说的情况有点像。清理了大部分之后，明白这个之后，就没再进攻了。不过他们打过来，我们自卫，这个另算。” 这样的话，还算是符合陈剑明的预期。也没在这件事情上多做纠结，继续问道：“现在海城这边算安全了吧？” “基本不会出什么大问题了。”王明超道：“你之前把那些大头都清理得差不多了，我们这边军人也都异变，再加上咱这武器，没啥问题。” “是这样，我想确认点事情。”陈剑明斟酌字词，道：“部队真的就只剩下你们这些人了吗？” 第一百八十一章 小东升和两只大猫 曹仁刚曾提过天湖附近山上一小搓部队离开的事情。关于整体形势，他们也问过王明超，到现在为止，他依旧不太相信会一点准备都没有。 在陈剑明问出这个问题之后，王明超低着头想了很久，这期间，陈剑明感受到了他的情绪波动。不用王明超将话说出来，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太突然了……部队能活下来这些人已经不容易了。” 陈剑明心中已经有了答案，道：“业城那边的情况不算好。我们去之前，他们已经到了吃树皮草根的程度，我想，其他城市可能也是这种情况吧，我们几个人能帮得了业城，帮不了其他城市。天湖那边应该已经在大量开垦土地种粮，再过几个月，应该能支援一下部队这边的粮食，海边这边算是稳定下来了，所以，连长有没有考虑过，去其他城市救更多的人。” “这没啥问题。”王明超道：“大家还是要抱团才有力量。我们本来就打算把人都召集起来的。不过在这之前，海城算是基地，要先保证这边的安全才行。这事还得再过一阵。” “那行，有什么需要的话喊我。” “这可不像你啊……”王明超怀疑地看着陈剑明。 “呃……“陈剑明一时间无言以对。 另一边，李长胜终于见到了他期盼已久的偶像——谢伯谦。 “您好。”李长胜激动地握住谢伯谦的手。 谢伯谦正觉得觉得别扭，李长胜继续道：“您的每一篇论文我都仔细研读过，非常精彩，您的研究几乎超越了所有人，站在了科学的最前列，您简直就是天纵奇才……“ 这话让谢伯谦听得很享受：“当然了。不过李先生，我并不习惯跟人长时间的肢体接触，所以……“ 说着，眼睛看向两人握着的手。李长胜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把手松开：“抱歉，抱歉！见到您真人，太激动了。“ “不用激动，我们可以慢慢聊。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就好了。“ 说着，两人已经坐下。 “一个问题，您真的只有二十几岁吗？“ “确切地说，二十三岁……” 何真真在一旁，被完全无视了…… 在部队这边逗留的一天，陈剑明跟王明超又聊了一些事情，最后决定先将李长胜这一批科学家带到天湖镇去。 一方面是因为这边的生活条件和科研设施确实差了一些，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们已经在筹划去往其他城市进行救援工作。到时候，部队这边可能留的人不会太多。李长胜他们再留在这里，万一出点什么事情，得不偿失。 翌日离开的时候，李长胜几人同行，李长胜本想和谢伯谦同车，被谢伯谦拒绝了。他是比较喜欢被人吹捧，但是一直这样的话，实在是吃不消。 回到别墅之后，几人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屋子里有两只大猫，确切来说，是异变之后的大猫，体型跟中型狗差不多大小了，这两只猫正趴在霍东升身边，而霍东升，正在睡觉…… “所以……谁来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震惊过后，霍东问道。 “呃……” “呃……” 一众人欲说还休，好像还有点害怕。 “好了好了，我来说吧。”曹继成道：“前段时间大家比较忙，怕小霍东升自己在家不安全，于是带着一起到了镇子上。然后，这小家伙就给带回来了两只猫。” “你的意思是说，镇子上有异变的猫？” “呃……”你看我我看你…… “因为大家都比较忙，然后把小霍东升给忘了……再找到的时候……就……” 霍东懞了。深呼吸，缓了三秒之后：“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哪有这么照顾孩子的！万一出了事怎么办？你们这么多人，就不能空出一个人来专门带孩子吗？” “我们也是想着这孩子比较让人省心，再说了，不也没事了嘛……”曹继信在一旁开脱…… “什么叫让人省心，再让人省心也是个孩子啊！这是没事，万一出了事怎么办？！” “对不起，这件事主要怪我，当时有点急事，我想着就离开几分钟……”孙蔓庭站出来道歉。 霍东吃软不吃硬，小霍东升没出事，孙蔓庭又一脸的愧疚，这才摆手道：“算了。” “对不起，能不能把这两只猫赶出去，我对猫过敏。”谢伯谦道。 “你什么时候又对猫过敏了？你自己还养过呢！” “现在，不可以吗？” 霍东懒得再理他。 赵蕊蕊问道：“所以，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这两只猫好像很听小东升的话。每天跟着他。等他醒了，你们自己问吧。“ “他还不会说话呢，怎么问？“ “呃……这就是另一个事情了……小家伙已经会说话了……“ 屋子里乱轰轰的，两只猫守在小霍东升身边，也没受啥影响。两只猫和一个孩子睡得安稳。 这时候，孙蔓庭道：“其实，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 ？ “这孩子心智很成熟的。而且智商可能不比谢伯谦低。“ “哦，伪科学也能测智商了。“谢伯谦先是错愕，然后不爽，然后冷嘲热讽，整个过程用了不到两秒。 “根据我的判断，他可能有天生让这些异变的动物亲近的能力。“孙蔓庭不会跟谢伯谦计较的。 “好了，这件事等小东升醒了再说吧。“陈剑明道。 之前一直没太注意，这时候回想起来，刚才又偷偷进到小东升的意识里，已经判断了个大概。 “不，要先把这两只猫赶出去，我对猫过敏。”谢伯谦坚持。 “谢伯谦！” 被自己老妈叫全名，谢伯谦感受到一阵寒意。 宁玉琴没再理他，扯开话题：“你们这里环境真是不错啊，除了没有电视电话以外，跟正常日子也没什么区别了。” “哦，还没有互联网，食物也很单一，还有，以前住的房子比这小多了……” 谢伯谦念念叨叨，等感受到宁玉琴的眼神，赶紧又把嘴闭上了。 第一百八十二章 走上正轨的天湖镇 小霍东升从幼儿时期就产生了异变，虽然身体结构在外表上与人无异，但其本质已经不同，包括脑的开发程度，包括意识层的变化，包括身体的物质组成。 大概是因为一直与人生活在一起，所以他对自己的认知，依然是人类，但他对其他物种并不排斥，其他物种对他也有着天生的善意，或者说——服从——将自己当作他的仆从。 陈剑明理解这种情况，在他了解到的信息中，强大的域外生物会有自己的仆从，或者自己创造新的生命以作为自己的仆从。比如陈剑明之前改造的老鼠，就成为了他的仆从。小东升则是因为从幼儿时期就开始变化，除了对自己的认知以外，已经完全是域外生物的属性，或许还不够强大，但可以不准确地理解为“血脉”。 许多新的智慧生物此时也是刚刚觉醒，没有像人类一样经历过钻木取火，使用工具的过程，还没有建立真正的文明体系，智商还不够高，对这种天生的”血脉“上的感应却有着较高的认同度。 虽然从收养他开始就知道他不同寻常，但对这个孩子也并没怎么上心。此时这种表现才让众人意识到，这孩子是多么的与众不同。 霍东对这个孩子是最上心的，之后跟霍东把这个情况说了。然后道：“你说这孩子会不会成为和平使者……带着他去跟其他物种沟通，能少很多战斗吧？“ “你就想到了这个？“霍东奇怪地看着陈剑明。 陈剑明也觉得霍东这话问得奇怪：“那你想到了什么？“ “这是个怪物啊！万一他将来某一天叛变了怎么办？“ “你就这么看你儿子啊……” “我当然也很希望他能够一直安安稳稳地，可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我们怎么能排除这种可能性！” “嗯……这个要怎么说呢……” 陈剑明斟酌措辞，道：“有这么个方面。首先，现在新生的智慧生物，他们的智商其实不算高的，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对小霍东升的认同度比较高。等到在人类的引导下，建立自己的文明，或者融入人类社会之后，他们会受到影响，对这种认同度会越来越低。” “其次，是关于人这个概念的问题。我们抛开基因来讲，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它在这个社会体系中，接受了人的文化、思想，认同了自身在这个社会中所处的位置。在这次大规模异变之前，那些异变的动物，只能称之为怪物，又或者以前你养条宠物狗，或者养只宠物猫，他们不可能变成人，因为他们没有办法再进一步。现在呢？外面那些异变的生物，他们能够在人类的引导下，又或者在与人类的斗争中，快速汲取经验，变成人。只要他们对自己的身份认同了，就不会再有过大的问题。” “第三，小霍东升这边也是一样。实际上，他已经认同了自己的人类身份。接下来我们再说善恶，有人说人性本善，有人说人性本恶，在我的认识里，关于善恶，人天生确实有一定的倾向性，但更关键的在于后天的学习。人是社会动物，需要得到认同。一个个体，身边都是对善的认同，他大概率就会对善认同，反之亦然。” “还反之亦然。什么时候说话一套套的了……” 陈剑明一堆话讲出来，让霍东基本上信了……然后，就听陈剑明继续道：“其实，你的重点是，怕他不认你这个爹吧？” “开什么玩笑，又不是亲儿子……”说到后面，已经没了底气。他确认很喜欢小霍东升。 “没有关系的。”陈剑明道：“目前来看，小东升没啥问题。” “那你真要带着他去接触那些新物种？” “我啥时候说我要带着他去接触了，这些事情我不多管，就瞎想想。” “……”霍东有点无语。 给宁玉琴和何真真和李长胜几人安排了房间，何真真看着新地方，兴奋地停不下来，霍东在客厅里等着小东升醒来，谢伯谦带着李长胜几人去到实验室那边参观。而李长胜此时还在惊叹于来到这里后看到的画面——两只异变的猫陪着一个娃娃，而且隐约听到，那娃娃竟然也不算是人类了，在部队那边呆了这么久，都没听到过这种事情，这时候，只能惊叹了。 陈剑明照例到镇上来找到曹仁刚了解情况。 路过的时候已经见了一面，不过只是打了个招呼。这时候聊下来，把大致的情况了解了一遍。 在保证了安全之后，恢复生产是一件比较快的事情，首先是镇内能利用的土地都利用了起来，其次是镇外大面积荒地的开垦。以目前天湖镇上的人，这已经不成什么问题。 之前兴城过来的人，有一部分发生过几次争斗，都被曹仁刚以强硬的手段给压了下去。虽然曹仁刚说得轻描淡写，但他也知道，在没有雨雨和自己的情况下，要做到这件事，还是比较麻烦的。之后情况开始好转。 入冬之前那批麦子有限，之后又收获了一季，赵蕊蕊之前找出了一部分可食用的异变植物，产量更高，目前粮食和蔬菜已经不成问题。在肉蛋奶方面就比较惨了。 不少人对异变后的动物的肉还是比较抵触的，大部分活着的动物，都已经觉醒了意识，即使是曹仁刚，也有些抵触。目前能捕捉一些已经异变的非智慧生物，这样的动物算不得多。 “先能活着就好了吧。“曹仁刚也有些无奈。 好在整体形势是好的，还不到的一年时间，能够安稳下来，恢复部分生产，已经算得上是奇迹，其他的暂时也就不苛求了。 “肉食方面让谦儿他们去想办法吧。这次我们带回来的人里，有一个生物学家。算是捡到宝了。他们应该能找到解决办法。“ “对了，现在已经能跟一些新的智慧生物进行沟通了。有点麻烦，不是很友好，这些情况之后你跟周晴那边了解一下吧。“ “嗯。“ 陈剑明点头。这边的一切都已经走上正轨。只要不出意外，应当是不会出什么问题了。想到这里，陈剑明又想了尚明区的那批鱼人、离开的李榕华老人，以及，部队方面的情况……还有问题没解决啊…… 算了，先清闲一阵好了……陈剑明如此想着…… 第一百八十三章 占便宜的小东升和霍东的婚礼计划 别墅里。 “霍东。霍东。霍东……” 霍东隐约听到有人在叫自己。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一张熟悉的小脸。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可爱的小脸。吐字清晰。一本正经的口吻和略显稚嫩的声音。 “你怎么在这里睡着了？” 霍东这才回过神来：“这不是回来就守着你嘛，你睡得也太久了。” “还好，我这个年纪需要多睡一会儿。” 三秒之后。霍东才真正反应过来：“你什么时候会说话了？！！” “一直会啊。有什么问题吗？” “那……” “以前还没到应该说话的年纪，如果太早说话，会被认为是怪胎抓去研究的。” “……”霍东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我饿了。我想喝粥。” “好好好，让蕊蕊去给你做。” “蕊蕊，来给儿子做饭了！” 没反应。 “等等啊，我去看看。“霍东有点激动地语无伦次。 不多会儿又回来：“都去忙了，我给你做吧。“ 小霍东升撇嘴：“又不是很饿了。等饭点好了。“ 然后又对两只大猫说：“你们自己去找吃的吧。早点回来哦。” 两只大猫这才站起来，一边一个舔了舔小霍东升的手，又看了霍东一眼，往门口走出。 霍东就看着这两只大猫，人立着，走到门口，抓开门，出去，又顺爪把门带上…… 虽然已经听说了，虽然之前见过一只，但这时候，还是感觉……怪异…… 回过头来：“你怎么回事？“ “哦，我因为你们所谓的异变，智商比较高，心智比较成熟。” “谁问你这个了，叫爸。” “叫啥？” “爸。” “哎~” “咦！你还成人精了是不是。看我不收拾你！” 霍东好气啊，把小东升抱起来放自己腿上就要打他屁股。 “你又不是我亲爸。” “那我把你养这么大容易么。每次出去还给你带奶粉回来。还喂你吃饭。” “那我勉强叫你一声干爹吧。” “……”霍东感觉自己被打败了：“也行，也行。叫一声来听听。” “叫啥？” 霍东顺口就要说，话到嘴边生生止住了，怒视眼前的小家伙。 “干爸干爸。”小东升眉开眼笑地叫了两声，霍东顿时高兴起来。 就听这小家伙又道：“真小气。” “好了，爸带你出去溜哒。” “不去。无聊。” 等到晚上的时候，几个人已经都在围着小霍东升转了。何真真在一旁盯着小东升道了一句：“好想给你切片，看看是什么样子的。” 眼里透着期待的微笑。声音不大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你是魔鬼吗？ “开玩笑的啦。” “其实，我的大脑也普通人也没什么区别。” 谢伯谦躲在一旁皱鼻子撇嘴，不说话。 曹继信偷偷在霍东耳边问了一句：“你们带回来的这个阿姨是不是被末世吓变态了？” 何真真怒视曹继信：“叫姐姐。” 曹继信乖乖道：“姐姐。” 回来的第一天，轻松加愉快。吃饭的时候，赵蕊蕊低声问霍东：“你打算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霍东被问住了。 赵蕊蕊皱起了眉头：“你是不是把这件事忘了！” “没有没有。”霍东赶紧道：“这是头等大事，怎么会忘了呢。只是，刚得知我妈……我想再等一个月好吗？” 其实已经过去几个月了，不过霍东提到自己母亲，赵蕊蕊也不好多说什么，低着头，有些失落地道：“好吧。” 她隐约感觉哪里不对，毕竟，除了最开始的半月，之后的霍东已经没什么事了。 “对不起。” 赵蕊蕊强颜欢笑：“没关系的。反正我也才毕业一年而已，又成不了老姑娘。” 这让霍东更加觉得对不住赵蕊蕊了。 等到晚饭结束，陈剑明正要回屋去打游戏，被霍东暗戳戳地叫住了。 “陪我出去走走。” “嗯？什么事？” “没事，就逛逛。” 其他人注意到了，霍东好像有什么事情怕露馅，低声急催陈剑明：“走啊！用不了多久。” 然后对其他人道：“没事，镇上有个设备出了点问题，让胖子帮忙。” “哦，那我也去吧。”杨雨雨道。应该是力气活。 “不用不用，有胖子就够了。” “再叫胖子我不去了啊……” “不叫了不叫了，走吧。” “叫哥。” 啧，今天怎么这么倒霉…… “哥。” “哎~” 陈剑明：？？？ 不是我叫的啊…… 霍东已经去追着抓自己的干儿子去了：“没大没小，看我不把你屁股打开花！” 下午的事情霍东没跟其他人说，这时候霍东被自己儿子占了便宜，都大笑个不停。 两人出了门，此时月明星稀，湖水倒映着月光，两人到了桥上。 陈剑明感觉怪怪的：“这场景，应该你跟蕊蕊来啊……” “我之所以跟蕊蕊说一个月后，是因为……” “因为你喜欢男的，想跟我表白？” 霍东翻白眼：“我想把我们的婚礼弄得特别一点，想给她个惊喜。” “哦……不是惊吓就好。”回来之后，陈剑明暂时把事情放下，心态还是蛮放松的。 “是这样。我问过蕊蕊了，她不想把婚礼弄得太隆重，只请几个朋友，弄一个西式的婚礼，可是咱们这边没有教堂，也没牧师，就有点麻烦……” “那就简单多了……问问镇上有没有牧师嘛，没有就找一个假装一下。再找个屋子弄得像教堂一点就好了。没有迎亲，没有堵门叼难，你偷着乐吧。” “那样不是太不重视了嘛……” “嗯……直说吧，你想怎么弄？” “是这样，我考虑了几个地方。”霍东道：“海城这边有个华宇寺你知道吧，据说以前求什么都特别灵验。” “嗯，知道，我跟前任去过一趟。” “然后呢？” “然后就分手了。可能是她求的吧……” “……” “主要你这更不西式了啊……” “反正都是神仙嘛。”看着陈剑明的眼神，道出了第二个选择：“第二个是科技馆，里面有个天文厅，关了灯，有满天繁星，我觉得应该挺浪漫的。就是修复工程量有点大。” “嗯……那做备选，还有呢？还有迪士尼乐园啊！多有气氛，说不定还能找到点烟花，晚上放烟花。” “好像是不错啊……好了，这个我结婚的时候用。你继续。” “大哥，你俩都没表白呢，想太远了吧……“ 第一百八十四章 闺蜜私语 “早晚的事嘛。” “那你去表白。” “算了算了，顺其自然比较好。” “你这也太怂了吧？说真的，都这么久了，你俩不能一直拖着不说吧？” “说什么呢，男人的事情，能叫怂么？” “随便你。”霍东不跟他争这个了：“你觉得哪个好点？” “还有没有其他的？” “市中心的海盛楼也不错……不过去那边太麻烦了，而且周围尸体太多，清都清不干净，还是算了。” “你的感情怎么能被死尸阻挡啊……” “行了，赶紧的吧，哪个好点。” “我其实比较中意科技馆……” “对对对，我其实也最中意这个，记不记得《爱乐之城》里星空翔舞那段？” “嗯，致敬《红磨坊》那段。” “对对对，我想着到时候跟蕊蕊跳一段。” “你会跳舞？” 陈剑明随口一问，霍东突然觉得有点丧…… “你说我现在学还来不来得及？” “拉倒吧，你学会了，蕊蕊也不一定会啊……其实迪士尼也不错嘛，你还能进入不同的世界……也挺浪漫的……” “那就迪士尼了。明天跟我一起去准备。“ “还一个月呢，太急了吧？“ “那么大的地方，要收拾好还要好久呢。“ 陈剑明的“假期“计划泡汤。 场地准备这件事确实不用太着急。第二天早饭后，霍东喊陈剑明：“走了。“ “你们干嘛去？“赵蕊蕊随口问了一句。 霍东被问住了。陈剑明面不改色道：“去外面探查一下其他的异变物种。“ “对对对，去查一下。“霍东赶紧附和。 看霍东脸色不太对，她也没多想，跟霍东来了个吻别：“在外面注意安全。” “嗯。”霍东心花怒放。自业城之后，赵蕊蕊对他比以前好多了。 两人出了门。几人刚从业城回来，赵蕊蕊昨天得知霍东想要一个月后结婚后，也准备自己先休息几天再投入工作，这时候也没啥好的娱乐项目，就跑去打游戏了。何真真在一旁看着。 “要不一起玩啊？“ “我不会，还是算了。“何真真拒绝，然后道：”要不然我们玩点其他游戏？“ “嗯……什么游戏？” “踢毽子怎么样？” 赵蕊蕊停下游戏，奇怪地看着何真真：“你是80年代的人吗？” “……”何真真道：“小时候我妈不让我接触电脑，说电脑上全是病毒，会被感染……还说有不健康信息，怕我学坏。直到大学才有机会接触电脑。” “真可怜……”赵蕊蕊用可怜的眼神看着她：“那你大学可以玩啊？” “那时候身边的朋友游戏都玩得很好，自己老是被骂，就没再玩了……” “那你大学不是很无聊？” “还好了，大学课程挺紧的。空闲时间还可以追剧啊，看八卦啊，看点欧美的，韩国的剧情片，爱情片啊什么的……” 说到后面的时候，明显带着窃喜和羞涩。 赵蕊蕊调侃道：“可以啊，不过，不都是看日本的吗？” 何真真皱起了眉头：“你说什么呢？人家怎么会看那种片。” “那你看的是哪种？” 何真真想了一下：“好吧，就是那种。” 然后道：“日本男人身材都太差了，欧美的身材好。韩国的剧情丰富。” 两个女生聊起来，有点百无禁忌。聊到这些，赵蕊蕊的情绪明显高涨了很多。何真真突然问道：“看你一直情绪不太高涨，是因为霍东的事情吗？” 说到这个，赵蕊蕊情绪马上又落了下来：“算是吧。“ “看他这段时间一直挺开心的，原来以为回来之后马上可以结婚的，结果……“ “也就一个月而已嘛。“ “是只有一个月，可是……算了，应该是我多想了吧。“ “你怎么想的，说出来嘛。“ “万一这段时间有事情耽误了怎么办？万一他这只是拖延的借口，其实不想跟我结婚怎么办？“ “说什么呢？他那么喜欢你，你没注意到他看你的眼神都跟看其他人不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他都上老娘三垒了。“ 何真真倒吸一口凉气，眼里透着兴奋：“你们上床了？“ “是啊……“说完才注意到何真真的眼神不对，道：”不是那个了，就是睡在一张床上，搂搂抱抱什么的，没到最后一步。“ “那你应该担心霍东是不是正常男人，而不是他想什么的问题了。“ “嗯……“赵蕊蕊无奈道：“这个就放心吧。“ “这都能忍得住，你心可真大啊。“ “我们只是，相互尊重嘛。“赵蕊蕊自己似乎也觉得这样说服力不够，停顿了一下之后道：”每次他忍不住了就让他自己解决一下。“ “哦……真可怜……”何真真为霍东默哀，又问道：“你就不想吗？” “还好吧……” “不对，话题扯远了。”赵蕊蕊反应过来：“你说他要是不想结了怎么办啊？” “那也没什么啊。”随口说了一句，何真真意识到不对，又改口道：“他肯定不会不想结的。他家人刚离开，难过一段时间也是正常的。” “可是看他这段时间，也没什么啊。再说了，又只是他。我确定我爸妈没了的时候还跟他确定关系了呢。” “既然你这么在乎他，为什么不当面问一下他？” “这种问题如果问出来，不就说明了我很在乎他了吗？” “你本来就很在乎他啊。” “这不一样。问出来，我就处在弱势了啊……万一他是真的不想跟我结婚……” “要不然我去帮你问一下？” “可以吗？”赵蕊蕊有点犹豫不决。 “当然可以，我不说是你想问的不就好了。” “好吧，那麻烦你了。” 这边聊着小女生的心思，另一边，陈剑明和霍东已经到了迪士尼乐园。 这边离开湖镇距离不远。陈剑明之前来过这边一趟，大致了解一些情况。 当初连续七天雨让这边基本没了游客，只是工作人员，后来意识到问题都要跑，目前这里也只有少数早已腐烂的尸体。 两人到了这里兴奋之情难以抑制，也没急着开工，先逛一圈，美其名曰：调查。 然后一调查就是一整天，在整个乐园里转了好几圈。整体上还保持着原貌，可惜的是很设施都不能玩了…… 第一百八十五章 甜蜜谎言 只清理一部分区域是一件比较简单的事情，如果全部清理出来的话，会是一件比较麻烦的事情，主要是杂草太多。 两个人逛得差不多了，在明日世界二层的“桥”上坐了下来，眺望风景。 “没有人的时候可比有人的时候看着舒服多了。”霍东感叹了一句。 “所以……你想好在哪里举办婚礼没有？” “啊……好难选啊……” 陈剑明点头，每个地方都很特别，不一样的风格却有着同样的吸引力。 霍东又道：“其实主要是两个地方，明日世界这边有星球大战主题和漫威主题，还可以弥补部分科技馆的遗憾，但是如果在宝藏湾，可以体验加勒比海盗的浪漫。” “好难选啊……玩具总动员主题和米奇童话主题也很棒啊……” 听着霍东念念叨叨，陈剑明道：“我觉得你该考虑一下奇幻童话城堡……” “哪有这边有意思啊……” “你考虑清楚啊……你这可是为蕊蕊准备的。” “那我也不能完全不为自己想啊……再说了，她也不一定非得喜欢童话城堡嘛，说不定跟我一样呢？” “嗯，你跪搓衣板的时候不后悔就好~” “好吧……”霍东沮丧着道。 陈剑明安慰他：“你想啊，不管在哪个地方举办，你都会想着其他地方的好。蕊蕊就不一样了，哪个女孩子没做过公主梦啊……你这次让她高兴了，她以后不是对你更好。说不定跟你玩点新花样什么的……” “你这人思想怎么这么龌龊？” “那你说选哪？” “就奇幻童话城堡了！” 婚礼筹备日记：da1:逛迪士尼乐园，定下婚礼举办地点。 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是晚上。晚饭后的休息时间，何真真问道：“你跟蕊蕊是怎么认识的啊？” 大家都觉得奇怪：“不是讲过吗？“ “好吧，那换一个问题。“何真真略微尴尬过后道：”如果我跟蕊蕊同时认识你，喜欢你，你会在我们两个之间选择谁？“ ？？？ 这就不是奇怪的问题了，何真真同学你到底在想啥啊？ 赵蕊蕊在一旁假装喝水，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你就这么帮我问的啊？ “蕊蕊，这要是我我可就忍不了了。”不明所以的杨雨雨看热闹不嫌事大。 “当然是蕊蕊。”霍东熟背女生三千问题答案，求生欲极强，根本没表现出迟疑：“所以，你到底想问啥？” “没有啊，这不就是闲聊吗？” “你明显不是……” “不是吗？”何真真看向众人求肯定。众人没给他想要的眼神，摇着头看着她。 “好吧，我以前一直没有过朋友，以为朋友之间就是这么聊天的。” “你不会是喜欢霍东吧？”陈剑明一旁笑道。 “开什么玩笑？”霍东和何真真同时道。 “就是开玩笑啊，你俩反应这么激烈干嘛。难道你们两个……” 何真真不屑地哼了一声，随口道：“我怎么会喜欢上霍东这样的人。“ “等等，我是什么样的人？“ “没有了，就随便说说。“何真真这才反应过：”我的意思是，你虽然很好，但是不是我的菜。“ “所以，我是什么样的人？“霍东是有点敏感的人，没被她忽悠过去。 “你温柔……善良……可爱，动手能力又强，对身边的人也很好。“何真真绞尽脑汁地措辞夸奖。 “所以，你不喜欢这些吗？“ “……当然喜欢，可是……“何真真编不下去了：”好了好了！我说实话！蕊蕊想问你是不是想跟她分手！“ 还在假装喝水的赵蕊蕊懵圈了——你就这么把队友卖了？ 看到赵蕊蕊由假装喝水到懵圈到愤怒地看着自己，何真真尴尬地道歉：“对不起，我只能把你拉出来解围了。“ 霍东也冷静了下来，和赵蕊蕊对视，赵蕊蕊低下了头。 霍东温柔地看着她，慢慢靠近她，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手心：“我怎么会跟你分手，就算你不喜欢我了，我也会像狗皮膏药一样粘着你啊……你怎么会这么想？“ 这是霍东的肺腑之言，赵蕊蕊已经被这土味情话给忽悠地晕头转向，脸上忍不住地带着甜蜜的喜悦，不过她还是问道：“我们之前说好的回来就结婚，为什么又要拖一个月啊……“ “我不是解释过了吗？我妈……“ “别拿那套忽悠我！“还是这说辞，赵蕊蕊突然又板起了脸。 霍东突然抱住赵蕊蕊：“蕊蕊，你知道……我是爱你的……” 与此同时，疯狂地给陈剑明使眼色，让陈剑明帮他支招。陈剑明笑看着他，一副我不管的样子。 “我……非常……爱你……” “你到底想说什么！”赵蕊蕊一把推开了他，这次没被忽悠到了。 霍东脸上显出痛苦的表情，把头低得很低，然后猛地抬起头来：“好吧！我实话实说！” “其实，异变之后，我的身体一直不是很好。我想在结婚前把身体调理好，然后再和你结婚。” “不对啊，每天晚上我睡着的时候，你都还是硬着的……” 说完才意识到这里还有其他人，再抬头看，果然，大家都很尴尬…… 霍东强撑着道：“不是那里的问题……是其他方面……” “我有时候……会……控制不住身体的变化，所以这段时间，我找胖子帮我，但是需要一段时间才能达到控制自如。对，就是这样。”最后一句倒像是肯定自己说的话。 赵蕊蕊看向陈剑明，陈剑明赶紧点头：“就是这样。”再替霍东肯定一下。 “好吧……可是平时也没见你失控过啊……” “呃……”霍东卡壳。 陈剑明替他解释道：“他每次失控，你们都以为他是故意变化的。”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赵蕊蕊责怪又心疼地看着霍东。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情，说出来不是怕你担心吗？” “好吧……”两人又抱在了一起。 “一个月的时间够吗？不够的话，我可以再等一下。” “足够了足够了。”霍东心满意足地抱着赵蕊蕊。 早已洞悉一切的孙蔓庭看着这天晚上的小争吵，笑而不语——年轻真好啊…… 第一百八十六章 这套也好看 已经定下了在奇幻童话城堡中举办婚礼，接下来的任务就是把这里清理出来。半年多没人来过这里，很多东西还保持着原貌，但看上去也不像之前那么“光鲜照人”了。先将几具尸体清理到外面，然后整个打扫干净，再然后将整个乐园的丧尸清理掉。 这些工作就花费了五天的时间。陈剑明之前还觉得一个月的时间来筹备是不是太久了，现在才发现，自己想多了。接下来，准备婚礼现场又花了一天的时间。 对于霍东来说，这些当然是不够的。然后，他找来了除草机，两人把整个迪士尼乐园的杂草清理了一下花了两天的时间。 在这期间，他们找到了不少烟火，已经泛潮，拿出来晒了两天后试了一点，还是可以用的。这算是意外之喜。 重头戏是接下来的工作。霍东修理好了几辆花车，担心自己修好的不是赵蕊蕊最喜欢的类型，还要继续把剩下的几款都修一下。陈剑明算计了下时间，阻止了他。 “该通电了……” 一场魔幻的婚礼，当然要在夜晚有星光点缀……有星光点缀的话，电是必不可少的。 “总觉得有点罪恶感……”霍东嘴上念叨着，却没有不做的意思。 现在每一分资源都是极其珍贵的，想到别人用电都省着用，而自己要把整个城堡弄得灯火通明，还有许多是装饰灯，总觉得自己太过奢侈。 先是找到了几组柴油发电机，然后两人就开始满城地找油和大电瓶。将这些工作做完，再开始城堡的电路铺设情况，把电源接入。中间出了几次差错，好在最终弄好了，灯光亮起的那一刻，两人一致决定在这里住一晚，结果赵蕊蕊担心了他们两个一晚上，第二天回到别墅，霍东被赵蕊蕊骂了一顿，陈剑明也没逃得过去。 将这些全部弄好，距离婚期只剩六天的时间。这天晚上，霍东开始和赵蕊蕊商量结婚的事情。 “我们明天去选婚纱吧……” “你的问题处理好了吗？” 霍东点头表示确认：“我已经等不及想跟你结婚了。“ “我们做个简单的仪式就好了，其实，也不用婚纱吧……“ “那怎么行，再不怎么样，婚纱也还是要的。我还想穿一下西装呢。” “好吧……” “反正也不要钱嘛。”霍东开玩笑道。 挑选衣服这件事情，只能到崇德去了。大家对这种店其实都不怎么熟，最后倒是孙蔓庭自告奋勇，她对崇德的几家婚纱店位置都比较了解。 “你们结婚需要伴娘吗？“何真真期待地问道。 “好吧……你和雨雨做我的伴娘可以吗？”赵蕊蕊无奈道。 陈剑明和谢伯谦理所当然地成了霍东的伴郎。 “我可以用克林贡语为你们送上祝福。” “不行。”对于谢伯谦的提议，赵蕊蕊严正拒绝。 除了两个主角之外，其他人也需要正装，于是商量着明天一起去。 “你们需要正装吗？”霍东问曹仁刚家的几人。 几人摇头：“不用了。我们这边都有。你们需要的话，可以在这边选。” “呃……还是算了。” 主要是曹仁刚那体型，其他人未必穿得下。 “有其他款的嘛。”曹仁刚看出了霍东的意思，又道：“继成也有不少衣服。” “所以，继信也有正装？” 曹继信这才反应过来：“我明天跟你们一起去吧，以前的应该没法穿了。” 他这一年瘦了下来，个子也比之前高了。 “为什么……” 霍东话问了一半，才意识到——他们接触的圈子不一样。比如谢伯谦，他虽然平时宅男装，甚至上班的时候也是，但毕竟会参加一些科技论坛一类的活动，所以即使不情愿，以前也有准备几套。 想到了这里，他问陈剑明：“你以前不会也有吧？” “呃……”陈剑明尴尬道：“没有……游戏公司穿什么正装……” 实际上，对于这些家伙来说，正装是成熟的表现，所以一直以来都比较排斥。可是到了现在，和曹仁刚一家对比一下，突然有点“自卑”。 曹仁刚一家虽然说不是多正经，平时穿着也都是居家，甚至不修边幅，但毕竟算是“上层社会”的家庭了，作为心理医生的孙蔓庭，平时接触的也多是一些闲得蛋疼，有闲钱看心理医生的大老板。而陈剑明霍东这群人，霍东有点像小混混，陈剑明是个标准的社畜，赵蕊蕊算半个学生，杨雨雨……呃……一个不像老师的体育老师……这一对比，差异太明显了。 第二天，一起出发前往崇德区。现在路况还未好转，但大家的速度快了很多，当天就到了，又隔一晚，开始挨家店找。 这些店多被毁坏过，不过还是有不少可以穿的衣服。 看着这里的婚纱，赵蕊蕊激动，何真真兴奋，再看杨雨雨，杨雨雨在看西装…… 陈剑明走过去：“你得转性，才能穿……” 杨雨雨没理他的玩笑，道：“你说我结婚的时候穿西装怎么样？” “我穿婚纱？”陈剑明随口说了一句。 “没想到你还有这癖好。“ “……“ 两人突然意识到什么，沉默了下来。 “我跟你讲啊……”陈剑明小声道：“霍东准备和蕊蕊在迪士尼结婚，这段时间我俩就是去那边准备了。你别说出去啊。” 为了化解尴尬，陈剑明果断把霍东卖了。 “哦……好。”杨雨雨好像没啥感觉。 看到杨雨雨这样，陈剑明从尴尬转为担心了：“你千万别说出去啊。“ “哦哦，好，迪士尼嘛。“ “什么迪士尼？“穿着婚纱从试衣间出来的赵蕊蕊问道。 “啊……什么？“ 这下完蛋了…… 霍东愤怒地看着陈剑明。 陈剑明赶紧打圆场：“没什么，我跟雨雨商量着去迪士尼玩呢。“ “你们怎么这样，想去也不告诉我们，一起去啊……“ “好啊，等你们结完婚后，我们一起去。“ 有惊无险，这时候，赵蕊蕊才问道：“你们看这套怎么样。“ “太好看了。“霍东眼都直了。其他人看着也觉得特别棒。 赵蕊蕊听到夸奖脸上忍不住的笑意，自己在残破的镜子前照了照：“我再试试其他的。“ 一小时后…… 霍东有气无力：“嗯嗯，好看……这套也好看……“ 第一百八十七章 没合适的可以去童装店 “该选哪一套呢？”赵蕊蕊自言自语，陷入了纠结。 “嗯嗯，好。”霍东条件反射般的回应完，才意识这个问题不能这么回答，好在他有气无力，声音越来越小，赵蕊蕊又专注于自己的问题，没有注意到。 “为什么都已经异变了，陪女生逛街还是这么累的事情啊……” “完全不理解这些女生为什么能挑一小时的衣服还不累……“附和霍东的是杨雨雨，同样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霍东看了看她，没有说话…… “你们也该去试衣服了……”孙蔓庭从试衣间出来，她试的是一件墨绿色压花旗袍样式的礼服。 杨雨雨瞟了一眼，又回过头来：“你穿旗袍为啥会好看？” “有吗？谢谢。”被夸赞还是很高兴的，孙蔓庭开玩笑道：“主要是气质好。” 杨雨雨心里还在疑惑，她以前看见旗袍总觉得特老土。 “好了，快去试衣服吧。”孙蔓庭催促道。 “好吧……”霍东去找衣服…… “这件不行，这件不行，这件不行……” “挑得这么快？”陈剑明走过来。 “号太大了。”说完话回头，被陈剑明给惊到了：“你不能穿这一套。” “怎么了？” “嗯……这一套不好看。” 杨雨雨：“我觉得挺好看的啊。” 孙蔓庭：“我也觉得不错。” 谢伯谦：“附议。” 赵蕊蕊过来：“哇，没想到你穿正装这么帅。你早这么穿，说不定我就要和雨雨抢你了。” 霍东：“看吧，这就是原因。你穿这套衣服会抢了新郎的风头，说不定还会把蕊蕊勾引走。” “哦，算了吧，你的小个头，谁做你的伴郎都会抢你风头的。”谢伯谦从试衣间出来，同样穿了一身正装。 “哦吼-”何真真不自觉得发出声音。霍东以外，其他人也有点被惊到了。谢伯谦瘦高，穿上西装后看起来和平时完全两个人。 然后谢伯谦的注意力到了何真真身上：“你这套伴娘服好漂亮。你就像一群白天鹅。” 一群是什么鬼？何真真没有在意，总之被夸奖是很开心的：“实际上，这是新娘的婚纱，我只是试一下而已。你喜欢的话，我可以穿给你看。” “h?” 何真真无言以对。 “哦……好吧……我继续去找能穿上正好的衣服……“ 霍东被无视了…… “如果在这边找不到的话，我看到街对面有一家童装店。“ 众人的轰笑又被霍东咬牙切齿地无视了…… 等到所有人都把衣服选好，已经是两个小时后的事情。杨雨雨最后被迫无奈也选了一套简约的伴娘礼服。 接下来就是去选戒指首饰了。孙蔓庭对这一块都熟，很快就找到一家曾经的知名珠宝店。再然后……众人对这家店实施了“打劫“…… 总的来说，是一趟愉快加轻松的出行。等回到别墅，各自休息，霍东又找上了陈剑明：“好，现在有两件事。” “看着霍东风风火火的样子，陈剑明：”你讲。“ “我结婚的时候你不能穿正装。“ “不行。“ “对对，不行。“ “我是说不能不穿……“ “嗯……“沉吟了一下，霍东接着道：”另一件事，明天跟我再去趟迪士尼。“ “不是都准备好了吗？“ “空调，空调！我把空调忘了。“这是试衣服的时候想起来的。 “好……“ 霍东回自己屋，过了一会儿又出来：“一定别忘了！“ “……“ 这也太紧张了…… 电是通了的，两人到这里，只是检查和寻找各个开关，很快就忙完，然后霍东又紧张兮兮地把所有东西都检查了一遍又一遍，陈剑明最后受不了，拖着他回来的。 回到别墅已经是傍晚，夕阳的余晖透过窗子照进别墅。别墅里只有曹仁刚在。 “今天不忙？“陈剑明问道。 曹仁刚笑了笑，道：“偶尔也休息一下嘛。“ “其他人呢？“霍东看着空荡荡的客厅问道。 “在布置你们的结婚现场。“ ？？？霍东懵了。 “你们之前没商量？“ “在哪边，我去看看。“ 然后霍东飞奔向“第二婚礼现场“。 赵蕊蕊果然遵从一切从简，把某幢别墅的一层客厅改成了教堂的样式，已经布置得差不多了。 看到霍东过来，赵蕊蕊开心地走过来：“看我们布置得怎么样。“ “嗯……挺好。“霍东不知道该说啥。 “挺好？“霍东话里的不确定让赵蕊蕊皱眉头：”老娘忙了一天，你就说一句挺好。“ “那个……非常棒！“霍东想通了其中关节，敷衍也变得真诚真起：”忙了一天了，快去休息吧。我们后天就要结婚了嘛。累坏了就不好看了。“ 为了确保一定能给赵蕊蕊惊喜，霍东坚决不向第三个人透露信息。意外听到信息的杨雨雨今天也是守口如瓶，还过来帮赵蕊蕊一起布置这边。 这天上午，赵蕊蕊在房间里把婚纱换好，把妆化好，杨雨雨和何真真守在她身边，她正和两人说着自己紧张又兴奋的心情。敲门声响起。 “进来。” 出现在门口的是霍东。 “我们能单独聊聊吗？”霍东一脸有心事的样子。 “好。怎么了？” 杨雨雨和何真真识趣地出去，顺手把门带上。杨雨雨回头拉着贴门上想听声音的何真真：“走了……” 然后陈剑明悄么声地过来拉住她俩：“走了走了，就剩你们两个了。” “怎么了？” 洞悉一切的杨雨雨道：“你们好无聊啊……” “去迪士尼。” “迪士尼？！”何真真：“可是他们要结婚啊？” “在迪士尼结。” “我怎么不知道？” “东子要给蕊蕊惊喜……”杨雨雨道。 何真真差点高兴地喊出来，陈剑明眼疾手快，赶紧捂住了她的嘴。 其他人都已经在车上。他们三人过来，车子出发。 半小时后，赵蕊蕊穿着婚纱，心疼地看着霍东从房间里出来。 “其他人呢？” “应该是在我们结婚的别墅那边了吧。” “你过去跟他们说一下吧。让他们等几个小时，多不好意思。” “没事的，找你之前，我已经跟他们说了。” “好吧……” 两人的车子，开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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