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魔师的日常生活 - xp1024.com
《封魔师的日常生活》


第一章

故乡一词,在柳轻狂心里有种既陌生又熟悉的复杂情感,除了极少数被他珍藏的记忆值得去回味外,其馀有关故乡的一切,柳轻狂不愿也不回想,将所有昔日的过往埋葬在记忆深处。柳轻狂从不认为自己有朝一日会回到这个有著不堪回首的地方,不过终究还是回到了这个一切的起始点。

窝在这个用比市价高出三倍所购买,屋龄超过三十年的破旧房子里。这些日子柳轻狂几乎足不出户,除了购买生活用品外,过著比宅男还宅男的生活,把所有重心以及精神全部集中在对面屋子里。

对面是栋两层楼的平房,住著一家四口。这户看似平凡的四口之家,在一个月前原本还只有三人,就在上个月初,住在对面的夫妻收养一名父母双亡就读高中二年级少女,让这户原本只有三人的家庭晋升为四口之家。柳轻狂随著少女的入住,开始监视起这户人家。不过与其说是监视这户人家,倒不如说是注意这名刚历经父母双亡的少女。

隐藏在拉上窗帘後方的柳轻狂,不被人发现悄悄观察邻居一举一动,耳边另一头合作夥伴唠叨声,不时从耳边电话传来。

「轻狂哥,你到底打算什麽时候要回来?有很多委托正等著你回来处理。」

「让他们找其他人办,我现在没空。奶手下不是有很多人吗?不会派两个去处理一下。」对面屋子里的一家四口用完晚餐,照惯例来到屋外院子乘凉分享这一天所发生的事。

这幕看似温馨情景看在暗中观察的柳轻狂眼中,有著截然不同的感觉。少女虽然被温馨的份围所包围,但她的心却隔起一道无形的墙,拒绝融入这种属於家庭的和乐。之所以会这样,并非是这户收养的人家排斥少女或对她不够好,而是少女主观在她与现在的家人之间划下一条界线,将彼此分隔开来,纵然对少女在好,少女也只会感谢,并不会他们当做真正的家人。

柳轻狂眼睛盯著院子里的少女,耳朵持续遭到夥伴不停唠叨。「我那些属下的身手那能跟你相提并论,那些老客户们都轻很清楚你是最厉害的,因此都指名要你出手。轻狂哥,到底何时要回来?」

「还真挑,有人帮忙他们把事情处里就好,还挑人选。」柳轻狂嘟哝几句後对电话那头凤轻舞道∶「不知道,至少要等我这边的事告一段落再说。」

前半生所赚的钱,已经足够柳轻狂无忧无虑逍遥过上十辈子,钱对他而言已不在那麽重要,除魔师的工作收入对他来说可有可无,之所以还继续工作,不过是为了打发无聊空闲时间,如今有了少女的事得办,除魔的工作自然被柳轻狂抛诸脑後。

对面的屋子里的少女死去的母亲是柳轻狂幼年时的青梅竹马玩伴,与她相处的一切,是极少数对故乡美好的回忆之一,对於柳情狂而言,她别具意义,就算之後离开故乡把所有有关故乡的一切断绝,柳轻狂仍保持跟这名青梅竹马的玩伴的联系。

就在一个月前,柳轻狂突然接获她的死讯,在获这个消息的瞬间,整个人脑子一片空白失神愣住,等到人回过神来,已在两夫妻葬礼的现场。柳轻狂没有靠近,选择站在远处任凭不停下著细雨淋湿。向来对周遭人、事、物表现冷淡的柳轻狂,第一次内心有著如此纠结无法言语情绪,即便用尽办法想让维持外表的洒脱,但是始终止不住内心涌现的悲伤,彷佛世界在这一刻随著她的死去而崩解分离,下意识拒绝承认这个死讯,再怎麽样也无法说服自己坦然面她的死讯。

葬礼结束後,处於茫然中的柳轻狂本打算要离开,好好沉淀自己的情绪,不过却在葬礼过程中发现她遗留下一名就读高中二年级的女儿─纪雨晴。外表有著青春活力的纪雨情这时外表显得憔悴,内心承受著丧失挚爱父母亲之痛的她,被受煎熬面露哀戚。年幼纪雨晴有著与母亲年轻时极为相似的面孔,熟悉的脸庞把柳轻狂拉回过去,令他不自觉沉溺於过往回忆中。往日的情景一幕幕在脑中上演,柳轻狂僵硬的脸上表情,随之柔和许多。

原本备受父母疼爱的少女,此时顿失依靠面临无家可归窘境,面对如此可怜情况,亲戚中竟无一愿意负担起收养之责,纷纷以藉口推拖,这让少女处境十分尴尬。柳轻狂看见这情形,正当要跳出来表示愿意收养之时,少女母亲高中时同班同学的好友夫妇,决定照顾这名好友遗留下的遗孤。

丧礼举办後的隔天,纪雨晴就搬去与夫妻同住。这对夫妻本来就有育有一名同是高中儿子,不过新加入这个家庭的少女的照顾并没有而被疏忽,夫妻俩反而将她视为己出,照顾的无微不至,温暖的爱很快抚平丧失父母受创的心,让少女渐渐走出丧亲之痛。

对於纪雨晴,柳轻狂有著出於她母亲的一份情感,因此自认为有看顾少女的责任,因此暗中就近观察了一个月,确认一切没有问题,柳轻狂放心打算要离开村庄,就在离开前一晚,发现到不寻常的事。当晚在凌晨夜深人静之时,少女神色诡异悄悄离开家,往村子後面的山里走去。

感觉有蹊翘的柳轻狂跟了上去,却因山中的浓雾而跟丢了。著急的柳轻狂在山中找了许久不见纪雨晴行踪,等到放弃寻找回转之时,却发现少女早已回到家中,在没有人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回房就寝。原本打算在隔天离的柳轻狂,在经过这次事件後打消离开念头,决定在住上一段时间,观察纪雨情的情况。

「柳大除魔师,拜托你快点回来吧。」硬的不行,电话另一端的凤轻舞改用软的。

「要嘛,让他们等我这边事情处理完,我在回去帮他们处理,要是等不及,就让奶就派其它他人去处理。」柳轻狂这次心意以决软硬都不吃,不把纪雨晴的是做个了结,绝不离开。

电话另一头的凤轻舞听了柳轻狂的答覆,简直快气炸了,发出尖叫。「柳轻狂,我真是没见过你这种有钱不赚傻子。」

面对漫骂,柳轻狂依旧老神在在面不改色,维持原有态度,慢条斯理的说∶「傻子也好,笨蛋也罢,总之我的答覆就是这样。从现在开始没有绝对重要的事别打电话找我,要不然我会消失到让奶怎麽也找不到我。」说完话的柳轻狂不给凤轻舞有多说一句话机会,立即把电话挂断。与凤轻舞的合作也不是一、两年,柳轻狂十分了解这点恐吓是吓不退凤轻舞,绝对会马上拨电话来骚扰,索性柳轻狂乾脆把电话电源给关了,让自己耳根子清静一会。

交谈告一段落的柳轻狂,把分散的精神重新集中回院子里面的纪雨晴身上。从那次凌晨悄悄出门後,少女的生活作息就不再有异常之处,没有在有偷偷出门的情况,纵使如此,柳轻狂还是不敢有丝毫松懈大意,仍是小心翼翼至屋内监视少女的一举一动,就这样又过了一个月。

今日距离前一次少女偷溜出门已经过了整整一个月,柳轻狂有预感,今晚将会是关键,如果没有异常的事发生,类似偷偷溜出去的事应该就不会再发生,从此少女的生活回归正常,柳轻狂也可以功成身退离开。如果不是这样,这麽一来今晚必然还会有事会发生。

一家四口和乐融融在院子聊天好一会,少女回到自己房间,漆黑的房间随著灯光而亮起,少女走到窗户前的书桌坐下了来,拿出书本开始温习今天上课内容。柳轻狂所在之处恰巧正对少女窗户,对於房间内的一举一动一目了然,见到少女一如往常坐在书桌前专心温习功课,柳轻狂没有放松之意,继续专注著紧盯少女,就这样的情况持续好几个小时之久,直到晚上九点,温习告一段落的纪雨晴将书桌收拾乾净,把明天上课所需之物整理出来,将一切该做的事完成後,少女这才关灯准备上床睡觉。

纪雨晴生活相当规律,每天的行程几乎都出一辙,今天也没有反常的地方。但有了上次少女凌晨悄悄出门的前车之鉴,少女的作息即便在正常,柳轻狂也不敢大意,反而更加倍小心。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屋内灯光一个个暗去,当最後一盏灯光暗去,屋内呈现完全漆黑。邻近的住家也因为夜深了,灯光逐渐暗去,除了路灯外,四周陷入无声的黑暗寂静中。尽管睡意不断侵袭著柳轻狂,靠著窗户的他,眼睛一直没有移开盯著少女房间,枯燥乏味的监视了好几个小时之久。

时间刚过十二点,纪雨晴房间内开始有了动静。躺在床上的少女悄悄爬起,置身於黑暗中的她不敢开灯,靠著双手再黑暗中笨拙的把睡衣退去,换上一件轻便的休闲服,带上顶帽子蹑手蹑脚打开房间们,下到楼下打开大门离开。

如同上次的悄悄出门一样,少女这次同样往村子後方的山上走去。这次有所准备的柳轻狂,在少女离开家後不久後提著皮箱保持一段距离跟随在後方。一路上紧跟在後没被少女发现的柳轻狂,踏著与上次跟丢同样路径,往村後的山上而去。平时人烟罕至通往後山小路,夜晚漆黑一片中更显得阴森,这时在路旁停放了许多大型工程器具,像是要进行工程。匆匆撇过一眼的柳轻狂没有太在意,加快脚步紧跟在少女背後。

两人一前一後走入山林没多久,诡异的浓雾再度笼罩视野。上次就是因为这突乎其然的雾气出现,才使柳轻狂跟丢少女,这次再次遇上这莫名的大雾,柳轻狂早想应对之法。几天前柳轻狂就为今天做好准备,在少女身上暗中种下印记,一见大雾开始笼罩周遭影响视野,柳轻狂立即使用术法催动少女身上印记,藉由印记散发的特殊魔力波动索定少女所在位置。

靠著对印记的感应,身陷雾气中视野受到限制的柳轻狂,依旧没有把少女给跟丢,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雾气中,跟少女保持一定的距离跟随在後。入山後不久,雾气消散,走在山中小径的少女来到了一栋荒废以久半倾倒长满杂草的破旧庙祠前。

夜晚时分的山林漆黑一片,视线能仅靠穿透树丛的稀疏月光维持,林立在山中的废弃庙祠此时散发著莫名阴森诡异感,令人感到不寒而栗。

受到周遭不寻常的气份感染,纪雨晴霎时脸上血色尽退,身体不自觉微微颤抖著。尽管心中满是恐惧,不过她仍强压心中那份惊恐穿越包围庙祠的树丛,走到杂草丛生庙祠前方的一颗万斤大石前停下脚步。

深夜人烟罕至的祠堂空地不止有纪雨晴到来,另有两名与纪雨晴差不多年纪的少女早先一步到达,三名同样立於大石之前的少女,虽然身上的衣物不同,不过三名少女有默契的头同样都带有帽子。见到现场有其他人在场,柳轻狂立即隐身至一旁树丛,隐藏行踪。

三名少女像是彼此熟识,虽然没有开口打招呼,但看到纪雨晴出现在此,脸上也没有显露出诧异。三名脸上充满不安的少女,没有任何交谈默默立於空地之上静静的等待。时间一分一流逝,久久没有动静,现场的三名少女脸上开始显露出焦急神色。

「仙狐大人怎还没来?我们还要再这等多久?」三名少女的其中一人身材较为娇小短发少女耐不住性子发问。

另外纪雨晴与另一名少女无奈的摇摇头。仙狐大人何时要出现,这根本不是少女们所能控制,至於还要等多久,更是无从给予正确答案。正当少女们因为仙狐大人没有准时出现而内心感到焦急不已时,空地里突然刮起一阵旋风,卷起阵阵烟尘。怪异的旋风越吹越大,卷起的尘土令三名少女眼睛不由的一闭,待风势消失烟尘平息,三人眼睛能再次睁开之时,空地上大石上方出现一苹身材犹如小型犬大小,身上没有任何参杂其他颜色,外表可爱纯白色狐狸端坐其上。

「很好,奶们一个都没少,每个人都照著约定前来。」白色狐狸撇了三名少女一眼,口吐人言对三名少女说道。

三名少女对狐狸说起人话并没有面露惊讶神色,似乎早清楚会这样。见到狐狸现身,三名少女皆松了口气,其中一名少女态度恭敬的狐狸说∶「还请仙狐大人为我们延後诅咒发作时间。」

狐狸发出怪笑声,用戏谑口吻对三名少女道∶「别急,先让我看看奶们愚蠢模样再说。」

三名少女面带犹豫迟迟没有动作。尽管不是不太愿意,但是她们身上的诅咒如果不想被其他人发现,只能依仗眼前这名仙狐大人延後发作,因此在怎麽不愿意也只能依照仙狐大人所说的去做。三名少女互看一眼,下定决心摘下帽子。藏在帽子底下的是一双只有兽类才拥有的毛茸茸耳朵。

「人类长了一对兽耳看起来可真滑稽。」看见三人的兽耳,狐狸大笑,面对狐狸的耻笑,三名少女无可奈何,只能任由它取笑自己。

满足了嘲弄三名少女欲望的狐狸,示意要三人靠近自己。三名少女依照指示靠近,狐狸见到三人照著自己所说的靠近,猛然张开大口深深吸口气。一股强大的吸力硬深深自三名少女体内拉扯出散发著微光的光点,这些离体光点顺著吸力被张大口的狐狸吸入不见。吸入光点的狐狸,自嘴巴内喷出一道灰色气体钻入三人体内,灰色气体一入三名少女体内,长在少女身上的毛茸茸兽耳随即消失不见,恢复成正常模样。

三名少女见自己恢复正常欣喜之际,却听见男子声音自远处传来。「原来不过是一苹上不了台面的妖狐,为了盗取人类身上灵气玩弄得无聊把戏。」弄清处整件事来龙去脉的柳轻狂,决定要让事件划下句点,自躲藏的树丛中走出,踏入祠庙空地之中。

听到有其他人声出现的狐狸大感惊愕,一旁的三名少女也同样露出诧异表情。

「你是谁?」狐狸冷声问道。

「我的名字不值一提,不过是名刚好路过的无名小卒。」

「路过这个人烟罕至的山林间,你以为我是这麽容易被愚弄的吗?」狐狸眼神闪过一丝冷意,目光扫过在旁不知所措的三名少女。「我看你是她们请来对付我的除魔师吧。」

感受到狐离目光中的怒意,三名少女面露惊慌,赶忙挥手否认。「仙狐大人,他与我们无关。」

少女们虽然极力否认,不过狐狸可一点也不信。「等我收拾完这个不知死活的除魔师,在来处理奶们。」娇小可爱的前爪一抬,前足周遭气流产生异变,凝聚成锐利无比的风之刃,朝著柳轻狂袭去。

见著风刃直袭而来的柳轻狂,面不改色彷佛没察觉袭击而至的攻击一般,目光随意撇过後立即转移开,再也也没看上一眼任由风刃靠近。纪雨晴与另外两名少女内心虽然担心狐狸之後的处罚,但对於遭受袭击的柳轻狂安危更是担心。之前狐狸曾为了立威,运用风刃轻而易举再她们面前砍断一颗数人环抱的大树,深知风刃利害的她们,清楚那锐利绝非人类肉体可以阻挡,眼见风刃朝著柳轻狂袭去,一时间竟惊怕的闭起双眼,不忍目睹惨剧发生。

三名少女闭上眼睛好一会,却没听见任何声响传来,最後终於股起勇气睁开眼睛一看,竟发现柳轻狂分毫没受到伤害的站在原地。不清楚为何会如此的三名少女,瞪大眼睛目瞪口呆的看著柳轻狂。

风刃的威力虽然强大无比,但在临身之前就被柳轻狂的护身结界给档开卸往他处无法近身,因此无法发会效果。眼看自己最有力的武器风刃失去效果,狐狸不信邪又在一次凝聚风刃,但这一次是比之前更为强大数倍风刃,朝著柳轻狂袭去。这次风刃虽然比起之前的强上数倍,但依旧无法突破柳轻狂的护身结界,轻易被卸往他处。

看见柳轻狂能如此轻描淡写化解风刃,狐狸意识到眼前这名人类不是一般沽名钓誉没有真材实料的除魔者,而是真正拥有强大无比实力高手,眼前情况恐怕难以讨道便宜,狐狸开始心生畏惧萌生退意。

狐狸以一记风刃做掩护,打算要转身逃跑之际,柳轻狂有了动作。「既然奶的招式以经出完了,那麽接下来该换我了。」柳轻狂缓缓将提在手上皮箱打开,自里头拿出一本有著黑色破旧书皮被银色锁链捆书本拿出。

看起来平凡无比的书,却让原本端坐在巨石上的狐狸像是看到了鬼一般,脸色丕变,甚至差点因为惊恐一时没坐稳差点从巨石滚了下来。

狐狸在也无法掩饰心中恐惧,声音微微颤抖指著那破旧黑色书本道∶「那是伏魔榜!你是封魔师?」

「没错,我正是封魔师-柳轻狂。」

第二章

柳轻狂眼睛才刚阖上没多久,就在准备入睡之际,耳边听见房间外的狐狸叫唤声。

「抱歉,打扰主人您休息。」狐狸畏缩的身影出现在房门外。

正要睡去又被叫醒的柳轻狂很不想把眼睛睁开,不过仍压仰不悦的情绪对狐狸的叫唤做出回应。勉强起身揉著睡眼忪松眼睛问道∶「怎麽了?」

昨晚在伺庙被少女称之为仙狐大人的白色狐狸已被柳轻狂收服,成为照顾他起居的仆人。

「纪小姐找您,现在在客厅等候。」

「纪小姐?」刚睡醒的柳轻狂大脑呈现当机状态,一时间回想不起狐狸口中的纪小姐指的是谁,好一会才想起。「是她!到底有什麽重要的事非得这麽早找我?」柳轻狂嘴巴低咕了几句抱怨的话对狐狸说道∶「我知道了,我这就下去。」

昨晚事情结束之後,柳轻狂并没有留下联络方式给纪雨晴,甚至在收服狐狸之後没说上半句话就离开,在没任何线索下纪雨晴还能够找上门来,实在令柳轻狂感到惊奇。

起身的柳轻狂用力打了哈欠,用睡眼惺忪的眼睛扫过身楚的房间。房间内没有任何家具摆设,看起来相当空洞,就连在里面休息的柳轻狂也只随意铺了张报纸席地而睡,相当克难。屋子里的其他地方也与这间房间的情况大同小异,没有任何的家具摆设。前任屋主的个性相当勤俭,即便是柳轻狂花了高於市价数倍价钱购买这栋房子,还是在隔天搬离时请人把屋里属於自己的家具搬空带走,加上柳轻狂原先就没打算在此久留的缘故,因此并未添购任何家具。所幸柳轻狂对於生活在恶劣生活环境早已习惯,连睡好几个晚上冷硬地板,也没什麽感觉到不舒服的地方。

满脸睡意的柳轻狂下楼,跟著狐狸前往一楼大厅。位在一楼的客厅,此时情况也跟柳轻狂居住的房间一样,空空荡荡没有任何摆饰,甚至连一张招待他人坐下的椅子也没有,来访的纪雨晴只能站著里面,等待柳轻狂的到来。

在纪雨晴前来拜访之时,狐狸甚至连装招待茶水杯子找不出一个来,後来好不容易从屋子的一角找出个虽然破旧但还能使用的杯子,狐狸将这个杯子洗净,装呈煮开後的开水恭敬端到纪雨晴面前。

昨天还是高高在上仙狐大人,现在变成招待自己的奴仆,这样大的反差纪雨晴有点不能适应,想到狐狸对她的轻蔑,纪雨晴的脸色就不犹得变得有些僵硬。所幸狐狸没有留在此处继续招待而是上楼去柳轻狂,要不然情况可能会更加尴尬。

手中端著冒著白烟杯子的纪雨晴,一见跟随在狐狸後面的柳轻狂走进客厅,立刻起深恭敬鞠躬。「非常感谢您。我是昨天承蒙您搭救的人,我的名字叫做纪雨晴。」

「没什麽,不过是举手之劳。」精神欠佳的柳轻狂进入客厅後随意往地上一坐。「奶也坐吧。」纪雨晴依言同样往地上一坐,两人都坐下後,柳轻狂指了指耳朵。「没问题了吧。」

狐狸为了吸取三名少女身上的灵气,故意施法在她们身上种下妖气,让少女们每经过一段时间都会因为受到体内妖气的影响,身体产生兽化现象,害怕身体的异样被其他人知晓,少女们只能上山向狐狸寻求帮助,狐狸也趁此机会吸取少女们身上的灵气,并再次种下妖气做为胁迫她们再次上山的契机。虽然狐狸每次都会化解种在少女身上的妖气,让兽化部份得已恢复正常,但妖气的持续不断侵入体内,仍旧会使肉体产生异变,若非及时被柳轻狂发现,长久下去很有可能就此变为妖怪,无法再恢复成人类。

「托您的福,已经恢复正常了。」在柳轻狂施咒下,完全拔除残留在少女们身上妖气,解除可能产生的後遗症,让三名少女完全恢复正常。

「这样就好。」听完纪雨情的回答,柳轻狂眼神若有似无的撇过狐狸。

随意的一撇令狐狸感到胆颤心惊相当害怕,以为柳轻狂要来个秋後算帐,莫大恐惧下身子开始颤抖,眼神透露出的畏惧与神色上恐慌,令任何看见的人都不犹得心生怜惜之情。

柳轻狂见状暗自冷笑,他不认为自己不过使个眼神可以让狐狸受到如此惊吓,外表的示弱不过是狐狸的一种自保手段,让人心生怜悯不至於对它下重手。懂得利用自己柔弱的外表来柏取同情,会耍这样手段代表狐狸它不笨,但此举却是多此一举的行为,柳轻狂根本无意伤害它,如果柳轻狂有心要伤害狐狸,就不会被它这点小手段有所动摇。不过狐狸的招数虽然对柳轻狂没有用,但却对一旁的纪雨晴起了很大的效用,让她完全忘了之前狐狸的恶行恶壮,一时间被她可爱模样所吸引,脸上已没有最初不自然的神态。

「奶是怎麽知道我住在这?」对於纪雨晴能找到自己这点,柳轻狂相当好奇忍不住趁机提问。

「其实您最近这段时间一直出现在我附近没错吧?」纪雨晴有著过目不忘的好记忆,她早就发现柳轻狂多次以路人身分出现在自己身旁,曾有特别留过心,不过後来因为没有什麽事发生才没有再加注意,昨天柳轻狂一出现,纪雨晴立即就把柳轻狂给认出来。

被识破的柳轻狂没有出现尴尬,也没有打算隐瞒,他点头承认。「没错,这几个月我一直在奶附近监视。」顿了一下,接著说道∶「如果奶要问我为何监视奶,就恕我无可奉告。」有关自己与纪雨晴母亲的关系,柳轻狂不想提起,至少在这个阶段他不想透露。

既然柳轻狂不愿意透露,纪雨晴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面带微笑眼睛灵活一转,接著说∶「我想你既然是为了监视我,想必在我家附近应该会有个可以长期居住的据点,在最近又恰巧听过有人以大手笔高於市价的价钱买屋的传言,因此我才得以猜测到您现在的居所。」

听完的柳轻狂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神情。「原来如此,最大的破绽在於不该贪图一时之快,跟一个大嘴巴以优渥的价钱买房子。」在购买房之时柳轻狂曾再三告诫这栋房子的前任屋主不要对外透露这件交易,屋主也再三保证,不过很明显前任屋主并没有履行承诺,让这件是广为流传。

「希望您不会怪罪任先生,他不过是因为一时太过兴奋才会说溜嘴。」

「没什麽好怪罪,这是我自己的疏忽。」这点小事柳轻狂才不会放在心上,他眼睛一眯,话锋迅速一转。「奶今天来应该不止是来跟我道谢,应该还有为了其他事才对。」

没想到还没开口就被柳轻狂识破,纪雨晴虽有所吃惊倒也表现的极为镇静。「就像您所说的,除了道谢外我事实上还有其他是想拜托您的,我希望能跟先生学习咒术。」

「奶想学习咒术?」听到纪雨晴的这个请求,柳轻狂有些感到意外。以为经过昨天的事,眼前这少女应该已经被吓破胆,不会在想跟非科学能解释的现象牵扯上关系,没想到反而一早就来请求学咒术。

不见柳轻狂答应,纪雨晴内心有些忐忑。「不行吗?」

柳轻狂眼睛在纪雨晴身上绕了好几圈,打量了一会道∶「不是不行,不过奶得告诉我为什麽要学习咒术?要知道学习咒术之後并不会为奶未来生涯规划加分,除非打算当个除魔师,学习咒术才有可能对奶的将来有所帮助,不过如果奶真的打算当个除魔师吗?如果奶真有这个打算,有些不好听的话我必须跟奶提醒,如果这世界有最差的行业排行榜,除魔师绝对可以名列前几名,不但要忙的事情多,而且相当危险,面对九死一生情况更是家常便饭┅┅」柳轻狂洋洋洒洒列举出除魔师众多缺点後,不忘回到正题。「告诉我,奶为何要学习咒术?」

纪雨晴耐心听完柳轻狂的话说道∶「您请放心,其实我并不是对除魔师这个职业有兴趣,而是对那个世界有兴趣。」目光顺势落在柳轻狂身旁的狐狸上。对两个人类谈话不感兴趣的它,在见柳轻狂无意针对它放下戒心,呼呼大睡了起来。

柳轻狂见状内心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不过却没有打算叫醒狐狸的打算。狐狸被带回後就被柳轻狂以惩罚为由,命令它把屋内打扫一遍,这些日子柳轻狂整个人的生活重心都放在纪雨晴安全上,根本无心去注意屋内整洁,整间屋子因此堆积了为数相当众多的垃圾,单凭狐狸一人想要恢复屋内的整洁相当吃力,会因此疲劳到昏睡过去也是理所当然。

「昨晚的经历对奶而言应该是相当可怕,为什麽奶还会对那样的世界有兴趣?」柳轻狂不能理解,纪雨晴的反应太过於反常,跟普通人该有的反应大大不同。

狐狸熟睡时毛茸茸天真可爱模样,让看的纪雨晴不自觉面露出微笑。「历经昨天的事,说不怕那是骗人的,不过我想如果仙狐真的有心要伤害我们,我们三人恐怕早死了,等不到先生您来解救对吧?」不清楚狐狸的名字,纪雨晴仍以仙狐称呼狐狸。

这点纪雨晴说的没有错。「如果它不是有所节制吸收奶们的灵气,就算奶们现在还存活,也绝对不会像现在这麽健康。」狐狸吸收三人灵气相当有控制,看得出来并没有打算伤害人命,柳轻狂也是看在狐狸无心伤人的情况下,才决定放它一条生路没有取其性命。

「再遇到仙狐的这段时间里,我花一些功夫去调查有关妖怪,甚至询问起周遭人对於妖的了解,虽然书籍上对妖的叙述好坏参半,多数都是不算好事,人类普遍对於妖怪的印象也普遍很差,但在经过昨天的事後,我觉得人类对於妖可能有所错误,妖或许并不像人类印像中这麽恶劣,我想用自己的眼睛亲自去确认。但是妖之中应该也像人类一样有好跟坏的分别,要是深入接触另一个世界,难免会再发生类似这次仙狐的事,要是我没有防身之法保护自己,下一次可能就没好的运气再遇到一个好妖怪,因此在深入认识另一个世界之前,我认为我该要懂得保护自己的方法。」

纪雨晴不过是十七岁的年纪,不过思路确有远胜过这年纪的周全慎密,这样的思虑让柳轻狂另眼相看,同一时间在纪雨晴身上,柳轻狂看到了另一人的影子。

「眼见为凭吗?还真像奶母亲。」柳轻狂不自觉把纪雨晴与她的母亲重叠一起。不止是外表相似,甚至连思考模式也极度类似,不愧是母女。

听到柳轻狂提及母亲名字,纪雨晴面露惊奇得问道∶「柳先生您认是我母亲?」

「认识,但不是很熟。」察觉自己失言,柳轻狂赶紧轻描淡写带过,更是顺势把话题带离。「奶想学行咒术也不是不可以教奶,只不过┅┅」柳轻狂语气一顿,目光落在纪雨晴身上打转了会说道∶「看奶穿著制服又带书包,莫非奶今天要上课?」

听到柳轻狂的问话,纪雨晴神色一僵说道∶「是的,不过我今天请了假。」为了尽早见上柳轻狂一面,纪雨晴向学校请了病假,又跟养父母说谎称自己要去上学。

听到纪雨晴为了见自己向学校请假,柳轻狂相当不高兴扳起张脸,用严肃口吻说道∶「学生的职责就是乖乖到学校学习知识,奶今天这样的做法叫我如何能教奶咒术。要我教奶咒术不是不行,但是必须利用课馀时间,再不影响课业的情况进行学习,如果奶为了学习咒术荒废学业,我是万万不会答应教奶。」柳轻狂气冲冲起身走到纪雨晴面前,把她的手上装著开水的杯子拿走。「这里不是奶偷懒的地方,快点去上课。」毫不留情的将纪雨晴赶出门外,随後门给关上。

关上门的柳轻狂松了口气,以翘课为由发怒转算顺利转移了纪雨晴的注意力,没让她继续问有关她母亲的事,让柳轻狂可以顺利脱身。「下次得小心点,别再说错话了。」

柳轻狂将纪雨晴赶出去後,重新回到回到客厅,见到狐狸仍睡得香甜,丝毫没有发现纪雨晴已经离开,柳轻狂正打算上前把狐狸叫醒之时,见到它紧闭的双眼居然流下两行泪水。

「妈妈。」充满怀念的呢喃传进柳轻狂耳里,让原本伸出去要叫醒狐狸的手不由得僵住。

「算了,反正这间屋子脏乱也不是一两天了,再乱个几天也不碍事。」柳轻狂缩回手臂,自顾自回到二楼房间,拿出电话打开电源开机┅┅

=====分隔线======

睡的正香甜的狐狸被自己与母亲分离的噩梦惊醒,伸出前足柔起眼睛,慌张的抬起头四处张望,不见柳轻狂也不见来访的纪雨晴,狐狸起身寻找过一楼的每一寸空间,不见两人的踪迹。苹後在楼梯间听到二楼有些动静,於是狐狸蹑手蹑脚爬上二楼,来到柳轻狂不准它没事靠近的房间门外,见到门开著没完全阖上,交谈声从门缝中流溢而出。

「那座山我要了┅┅一切拜托奶了。」柳轻狂说电话的声音断断续续并不完整,虽是如此,狐狸还是努力在脑中拼凑出交谈的内容。

谈话结束的柳轻狂把电话挂上,转过身却见狐狸站在门外,意识到自己谈话内容可能被狐狸听见,柳轻狂脸庞立即整个涨红,手足无措的说道∶「我之所以要买下那座山,绝对不是为了要帮奶,不过是想炫耀我自己是个土财主。」这样的谎言,就连柳轻狂自己听了都无言以对。炫耀自己是土财主,这是什麽烂藉口,连他自己都有种听了都想吐槽的感觉。脑子陷入一阵混乱的柳轻狂想不出更好藉口,只好承认放弃无外的掩饰。「那座山我已经买下来,我已请人过继给奶,从此那座山就是奶的了,不过从今之後奶没有薪水可以拿?」

狐狸听到柳轻狂的话又惊又喜,眼眶泛红,脸水不停打转。村後的小山原一直是它与母亲的生活之地。狐狸的母亲虽然是个妖力极为强大的妖狐,但因为天性善良的关系,不忍见到山下村庄人类发生困难,时常出手帮助山下村民度过难关,长期接受母狐帮助的山下村民为了感念母狐的恩情,特别在山上盖了间伺庙,母狐与山下的人类曾有段时间一直和平相处。直到二十多年前有名除魔师进入这个村庄里发现母狐的存在,开始到处散播有关母狐恶行的谎言,让村庄里的人类对母狐的信任开始产生动摇,最终联合除魔师要除掉母狐。处处受到压迫的母狐为了保住自己与狐狸的生存之地,不得已与除魔师交手,最後两者都消失,只留下还幼小的狐狸。

留在山上的狐狸虽然尽力想守护这个与母亲相处充满回忆之地,但人类的开发却步步往山上逼近,力量薄弱的狐狸无计可施,为了保护自己心中最珍贵的瑰宝,狐狸只能采取吸取人类灵气增加自己力量的极端手段,不过没想到计划实行到一半,遇到了柳轻狂最後希望终告破灭。对守护心中最珍贵之地原以不抱任何希望的狐狸,听见柳轻狂愿意把後山买下交给它,听到柳轻狂这个决定的它脑中一阵空白,之後的是无法形容的万分欣喜,原先对柳轻狂破坏自己计画产生的怨气一扫而空,真心臣服柳轻狂。

不过纵使狐狸对於柳轻狂形象扭转,不过在听到柳轻狂最後一句之时,狐狸仍然忍不住吐槽。「主人,你原先真的有打算给我领薪水吗?」

「少棉说。」听到吐槽的柳轻狂嘴角微微抽蓄。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大发慈悲做一件好事,却换来自己狐狸的吐槽。不过在见著狐狸脸上不再布满愁容,柳轻狂也不在意狐狸的恩将仇报,脸上也开心的露出一抹微笑。

「主人,你开心是件好事,不过可以不要笑得那麽猥亵,不然很容易被人当成变态。」

听到狐狸嘲讽的话,柳轻狂团然有种後悔的感觉,也许愁容满面的狐狸,比较适合他。「你少管有没有打算,赶快给我去整里屋子。」

「哦。」狐狸纵使再怎麽想隐藏内心的喜悦,也无法隐藏高高昂起摇摆个不停的尾巴。转过身打算要下楼的狐狸,在下楼梯前停下脚步,用极小的音量说了声∶「谢谢。」之後快步下楼。

第三章

「我要买下那座山。」昨天才毫不留情面把她的电话,还玩关机失踪戏码的柳轻狂,一大早又厚脸皮打电话给她提出请求,凤轻舞实在不清楚他为何有办完全没有任何不好意思的感觉,对自己下命令。

昨天一副全然拒绝与自己接触的柳轻狂,凤轻舞不解他为何这麽快就改变了主义与自己联络,不过从他言语中透露出的讯息,似乎没有要回来的意思。

一旁的下属不清楚凤轻舞与柳轻狂电话内究竟交谈了些什麽,不过从凤轻舞脸上表情越来越看难看不难察觉,他们的轻狂哥肯定又是说了什麽不重听的话,把他们的凤轻舞大姊头给惹火了。不管究竟谁对谁错,夹在两大头头之间的下属,为了公司著想,只能从旁想办法安抚快气炸的凤轻舞,缓和两人之间的气份。

「大姊头,千万别生气别跟轻狂哥正面起冲突,先把轻狂哥劝回来┅┅」话说到一半的下属撇见凤轻舞眼睛馀角投射出来的杀人目光後,立即闭嘴连半个字也不敢再多说,免得没有安抚住凤轻舞先受到池鱼之殃,成为怒火之下的头号牺牲者。

听著电话的凤轻舞脸色越来难看,不过纵使心情再怎麽恶劣,她也不会绝不会跟柳轻狂正面起冲突,暂仰心中的怒火,用与真正心情完全相反的愉悦语气对柳轻狂说。

「你交代的事当然没问题,不过具我所知这个块土地目前掌握在一间建筑公司上,他们好像要购买附近的土地推一个大型建案,要从他们手上把那块土地弄走,恐怕不是这麽容易。」心中怒火狂织的同时,凤轻舞利用桌上电脑调出有关後山土地的相关资料。

「那块土地我是要定了。」像是没听见凤轻舞提及的问题,柳轻狂坚持他的意见。

「完全不顾执行中可能遇到的问题,只单纯的想要你所要的结果,轻狂哥,你不会觉得这是很任性的要求吗?」语气中不见半点火气,但电话中这头的凤轻舞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在旁的属下们像是身处於十级暴风范围内,内心极度慌恐不停後退缩向後,为了不被卷入尽即将爆发的毁天灭地暴风之中。

柳轻狂不否认自己要求有些任性,不过在任性要求底下却有另外一层涵义存在。「这是任性没有错,不过却也是对奶能力的一种肯定,我相信不管这要求有多无理取闹,奶也一定能办到,把我要的东西取到手,这是对奶的绝对信任。」

信任吗?听到这一词自柳轻狂之口说出,凤轻舞不自觉嘴角扬起一抹笑意,脸上的阴沉也淡去几分,酝酿中暴风迅速退散。「既然你这麽相信我,我也不好意思让你失望,这件事就交给我了。」看到凤轻舞脸上怒容缓和许多,下属们放下心中大石,不再畏缩在墙角随时准备逃命。

「嘟┅┅。」

凤轻舞才刚刚答应了柳轻狂的情求,下一秒柳轻狂又把电话给挂断了,跟上次一模一样的情况再次发生,大概因为有了上次演练,这次挂断电话的速度甚至比之前更为快速。凤轻舞愣了几秒,内心涌起被耍的感觉,立即拨了通对话过去,但柳轻狂又如同上一次一样,不止把电话挂断,电源一并关掉。相同情况再次发生,让凤轻舞顾不了维持的形象与气质,暴怒中的她手一使劲,手上电话立即变成一堆塑胶碎片。掐碎电话不足以发 凤轻舞心中怒火,接著开始问候起柳轻狂祖先。

咒骂了好一会的凤轻舞,脸上神色突然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整个人趴在办公桌上掩面哭泣,这不该出现在凤轻舞身上过於女性化举动,让见状的下属们各个面露的吃惊神情。他们心目中总是坚强遇到挫折毫不退缩大姊头,怎麽也想不到会有如此柔弱神态,一时之间众人脑袋一片空白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安慰这位哭泣中的大姊头。

其中一名下属好不容易回神,提声问道∶「大姊头,轻狂哥是对您说了什麽不好的话吗?」

哭泣中的凤轻舞头一抬,泪眼婆娑的看著下属。「不是轻狂哥说了什麽。」

下属面前总是表现出坚强无比的凤轻舞,这时眼框中泛著晶莹泪水,表现出属於女人娇柔的一面,把原本就美丽无比的脸庞优点发挥到极致,两者完美的搭配下,一时间间扭转了下属们心目中凤轻舞比男人更男人的刚硬形象,痴迷的看著眼前柔弱有著绝美脸孔与玲珑有致身材的女子,忘了她是他们这些人的大姐头,心生想要保护的念头。

此刻在众人心目中柔弱无比的凤轻舞,哽咽的拾起桌面上的手机碎片,放声大哭了起来。「这已经是第二苹手机了。轻狂哥那个天杀的,让我连续两天把手机弄坏。」前一次柳轻狂挂断电话之时让凤轻舞一时怒火攻心怒摔手机,这次更进一步,气的让她直接把手机掐暴,这下又得再花钱买手机,怎叫凤轻舞不伤心。

凤轻舞的说法让下属们幻想破灭。以为凤轻舞终於有女性部份觉醒,看来这终究不过是份错觉。

凤轻舞放声大哭的理由,让下属们内心有种无力感。「大姊头,手机坏再买不就成了。」

「你说的可轻松,要是你们轻狂哥三不五时就打电话来气我,我得花多少钱买手机。」说到这凤轻舞,眼前彷佛已经出现由自己破坏手机堆成的高山,未来对她而言一片漆黑。

凤轻舞的说法非但没有引起下属们共鸣,反而让他们忍不住异口同声暗自在内心吐槽起凤轻舞。以凤轻舞目前所累积的财富,就算每天摔十台最新型最贵的手机,这辈子也不可能把所赚的钱花光,如此一来她所说的问题根本没有什麽值得好担忧,更没有什麽值得好哭泣的。当然这些话只放在心里,没有人敢说出口,除非有人活的不耐烦了。

伤心过後的凤轻舞擦拭好泪水,目光撇过下属们,随手比了其中一人。「你先把手机借给我。」

被指的下属一阵沉默,没有依言把手机交出,反而眼珠子盯著桌面上的被凤轻舞掐碎的手机残骸,目不转睛的看著。就算没用言语说明,从动作上每个人就可以看出来他心中的疑虑。

就连凤轻舞也明了,但她还是坚持把手伸了出去。「放心,我不会再做破坏手机这麽做蠢事。快把你的手机给我,我还要忙你们轻狂哥的事。」

凤轻舞虽然做出了保证,不过以下属对凤轻舞个性的了解,这保证没有太大的可信度,刚刚掐碎手机的举动历历在目,下属又怎麽可能安心的把手机交出去。但是凤轻舞是自己的老板,又是因为另一个老板柳轻狂的事要借手机,在这样双重压力下他又怎可能不借,只能含泪跟手机做最後告别,把手机交了出去。

凤轻舞接过手机後,不忘再次保证,不过下属对於这个保证真的没有任何信心。果真在十分钟後悲剧发生,下属无力的跪在墙边为与墙壁做近距离接触化为碎片的手机进行哀悼。

「那家伙竟然想占我便宜,真是有够不知死活。」凤轻舞完全沉溺在自己怒火中,忘了被自己砸烂的借来手机,与之前作出的保证。

刚刚的电话是凤轻舞打给某政府机关的高层,打算利用政府的关系动用压力,迫使握有地权的建设公司主动把地权贩售给自己,没想到透过关系打电话找一名郭局长寻求帮助之时,这名局长居然不知死活趁机威胁她,要她陪自己一晚,凤轻舞当场翻脸挂断电话不愿再谈。怪断电话後的凤轻舞怒不可言,手机自然再次成为牵怒的对像,成为一堆碎片。

「把我当成什麽!」怒气未消的凤轻舞不打算让那名有眼不是泰山郭局长好日子过,打算给她点颜色瞧瞧,让他了解有些人就算你是政府机关的高官握有高权,也不是可以轻易得罪的。

「你们去弄弄他。」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下属们对於凤轻舞的命令有些犹豫。「大姊头奶才刚跟他事情谈不妥,接著如果发生事情,恐怕任何都会联想到是我们动的手。」

「傻瓜,我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是我下的手。」凤轻舞冷笑一声,神色中流露出阴狠。「让所有人都知道,想占我火狐的便宜,就得要有付出代价的觉悟。」

火狐之名是黑白两道赠予凤轻舞的称号。火字指的是凤轻舞暴躁脾气,至於狐字则是代表她远胜常人的智慧,拥有这两点特质的凤轻舞,靠著灵活手段游走於黑白两道,建立起不容任何人小觑的人脉,成为任何人眼中不愿轻易得罪的角色。

「记得做明显点,千万要让那个不够聪明的家伙知道是我们做的。」

「是的。」收到命令的下属们正要出去执行命令,却被凤轻舞给叫住。「你们先等一下。」下属们依言停下,凤轻舞对著下属们道∶「你们随便一个把手机借我,我有几个电话要打。」

听到凤轻舞的话,下属们没有一个人在愿意把手机拿出借给凤轻舞。见到下属们迟迟没有一个愿意掏出手机借予她,凤轻舞再次拍拍胸口信誓旦旦的保证。

「这次你们绝对放心,我现在要打的电话绝对不会跟对方起冲突,所以不会再有破坏手机的事发生,你们可以放心把手机借给我。」

不进管凤轻舞表现出十足自信,但是还是没有获取任何人的信任,没有任何一名下属愿意主动站出来把手机借给凤轻舞。见到自己这麽努力保证却还没有一人愿意相信,凤轻舞开始不高兴,正要扳起脸对下属们训诫一番之时,下属终中一名身材高大壮硕男子走了出来,大声的对凤轻舞说∶

「大姊头,我愿意把手机借给奶。」这名下属正是跟凤轻舞认识最久,同一家孤儿院一起出来奋斗的雷震。

听到雷震愿意主动把手机借给她,凤轻舞眼眶泛起泪水,感动道几乎想落泪了,指著他。「雷震,你好样子。」

跟凤轻舞的感动相较,其他下属则用不思议犹如看到外星人一般,充满惊讶的眼神看著雷震,完全无法理解雷震为何在有这麽多的前车之鉴之後,还愿意把手机借给凤轻舞,动机实在令人费解。

「那里的话,大姊头有麻烦,我们这些做下属怎能袖手旁观。」雷震慷慨激昂义愤填膺的说道。一边走近凤轻舞办公桌,一边从背後拿出砖块大小塑胶长形物体。

见到雷震拿出如此古怪的东西,原本高挂在凤轻舞脸上的感动瞬间僵住,哭笑不得的她指著雷震手上物体问道∶「那是什麽?」

「大姊头,这一具古老的行动电话─黑金刚。别看样子不讨喜,不过实际上它的耐用程度,绝对让大姐头瞠目结舌,不止可以拿来防身挡刀、挡子弹,甚至还可拿来当砖块使用,用来偷袭敌人,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它完全不会损坏,使用过後还可以正常收讯。这麽特别的手机,我想也只有我们大姐头才配使用,因此我决定将它献给大姊头。」雷震一脸诚恳的说著黑金刚的种种好处,并恭敬的把它放在桌上要请凤轻舞使用。

就算雷震外表表现的在怎麽诚恳,凤轻舞怎麽会听不出这是在挖苦她,一旁下属们看到雷震表演想笑又不敢笑,整张脸因为憋笑憋到涨红快断气,凤轻舞见到这情况整个脸跨了下来,脸颊微微抽蓄的看著桌上的砖块大小的黑金刚。下属不肯借手机固然让她很没面子,不过最令她生气的还是雷震的嘲讽。

「雷震你这家伙┅┅」凤轻舞正要大大数落雷震忘了自己对他的提拔之情时,却听见耳边传来手机简讯的提示铃声。

雷震也不管会引来凤轻舞愤恨眼神,大胆的在她面前拿出与黑金刚截然不同轻薄短小的智慧型手机阅读起简讯。雷震拿一个如同砖块大小的黑金刚给她用,自己却用轻薄短小的手机,哪能不引来凤轻舞无边怒火,就在她要起身好好教训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之际,从雷震口中说出的话令她打消原本主义。

「大姊头,玛丽莎院长就在附近的咖啡厅,要我们带奶过去,她有事找奶。」

听到雷震的话,凤轻舞脸色丕变,立即要夺门而出逃的远远。谁知下属们整齐排排站竖立起人墙,堵在门口不给凤轻舞离开。

见状的凤轻舞气得跳脚,怒指著挡在前面的属下道∶「你们这些人别忘了是谁给你们薪水的吗?」

「很抱歉大姊头,虽然你是我们的老板付我们薪水,不过院长要我们带奶去见她,我们实在无法违抗院长的请求。」玛丽莎院长院长的一句话,境轻而易举就让凤轻舞属下全数叛变。

闻言的凤轻舞不犹得苦笑,却又无能为力。换做是其他人来,或许都无法动摇这些下属对於自己的忠心,这世界上只有玛丽莎院长有这本事,让这些人原本对自己忠心耿耿下属们瞬间倒戈,背叛自己。

传简讯给雷震的玛丽莎院长,是一家孤儿院的院长,也是凤轻舞、雷震以及所有下属们从小居住的孤儿院院长,是从小看顾他们这些孤儿长大的人,对於他们这些自小无父无母世上不在有任何亲人的孤儿而言,玛丽莎院长是他们唯一敬重的长辈,她所说的话对於他们来说就像是圣旨,没有人敢不听,这点凤轻舞也是相同。

原本都待在孤儿院的玛丽莎院,最近突然时常外出走动,而且常常带著一大叠照片来找凤轻舞.打散帮她相亲。虽然凤轻舞年纪已经快三十了,但自觉还年轻的她,对於院长要帮自己相亲的事相当排斥,一、两次凤轻舞还能免强忍受,但是次数一但变多,面对源源不绝的相亲凤轻舞开始受不了,想办法躲避为自己安排相亲的玛莉莎院长。多次的避不见面,让玛丽莎院长下了狠招,利用凤轻舞身旁的人设下局,非要见凤轻舞一面。

「你们这些没有职业道德出卖老板的人,小心这辈子都打光棍都交不到女朋友。」无力挽回背叛下属的心,凤轻舞只能动用口舌做无力挣扎。

下属们恍若未闻,步步进逼凤轻舞,要架起她,把凤轻舞带往咖啡厅去见玛丽莎院长。就在下属们逼近要抓到凤轻舞之际,却见她突然指著众人後方大叫∶「玛丽莎院长!」

所有人听见玛丽莎院长之名,反射性回头一看,结果并没有看见玛丽莎院长的身影,心中顿时清楚中了计凤轻舞的诡计,立即回过头来,原本站在前面凤轻舞与桌上黑金刚收机都消失不见踪影。只见办公室一角原本关起的窗户,不知何时被打开。

所有人心中虽怀疑凤轻舞跳窗逃走,但还是选择先把整间办公室找了一遍,搜查过过一遍,并没有发现凤轻舞的踪影。

望这打开窗户,众人心中泛起疑问。「大姊头不会跳楼逃走了吧。」

「不可能吧。这可是十二楼!」

「但我们现在说得可是大姊头,谁也说不准大姐头有没有可能办的到。」凤轻舞在所有下属心目中建立起飙悍形像,就算从十二楼跳冲逃生这种非人类可以办到的事,众人也不觉得凤轻舞全然不可能办到。

见到下属们分裂成两派争吵不休,雷震开口打断众人争论。「现在先不管大姐头到底怎麽逃走,你们先到其他地方找看看,看能不能找到大姊头。我先去咖啡厅跟院长说一声,免得她老人家在那边枯等。」雷震指挥下,下属们分头进行寻找凤轻舞的工作。

雷震则是搭乘电梯到达一楼,来到与玛丽莎院长约定的咖啡厅店前。雷震推开店门走到咖啡厅内,目光迅速扫过店内一遍,很快在众多客人里找到修女打扮的玛丽莎院长,雷震在看见後随即朝玛丽莎院长所坐的座位走了过去。

雷震在公司的地位仅次於柳轻狂、凤轻舞之下,身居要职的他,常常为了工作外出到其他都市,过著相当忙碌的生活,因此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回到孤儿院,甚至许久没见到玛丽莎院长的面,不过就算在怎麽久没有与院长见过面,雷震还是对这个带他们这群孤儿长大的仁慈掌者没有任何陌生感。

满头白发的玛丽莎院长外表虽然看起来有著不小年纪,不过身体却始终相当健朗,满是皱纹的脸庞无时无刻不挂著微笑,身上散发著让人平静祥合的份围。

走近玛丽莎院长位置的雷震,立刻鞠躬道歉。「抱歉,大姊头跑了。」

「没关系,反正我也不是非见上她一面不可。我知所以来找她,不过是希望那孩子能放适时下肩头上的重担,为自己的未来多想一想。」玛莉莎院长含笑往旁边空的座位一指。「坐下来聊吧。」

「谢谢。」雷震在玛丽莎院长旁的位置坐下。「真不知到大姊头这一次又躲到那里了?」

「其实她会跑到那,你应该在清楚不过才对。」玛丽莎院长笑著说道。

一时间雷震明不白玛丽莎院长的意思,想了好一会才明白。「奶是说大姊头跑去找轻狂哥了!」

玛丽莎院长捂嘴轻笑。「那孩子每次遇到困难,不都是去找他吗?」

「我这就去把大姐头带来见您。」

雷震要起身,却被玛丽莎给按住。「不,这样就好,难得有这个机会让这两个身上肩负很多的两个孩子,能在没有负担的情况下单独相处,这样难得的机会应该可以让他们看见过去拥有却没被注意的情感。」

「您是说轻狂哥跟大姊头┅┅」雷震不是没有发现凤轻舞对柳轻狂种莫名的情愫,不过以为只是同伴之间的情感没有想太多,现在被玛丽莎院长指出,这才有所察觉。

长大後所有人都离开孤儿院外出工作,不再像小时候与玛丽莎院长相处的时间那麽长,但对於这些她所关心的孩子,玛丽莎院长的了解没有因为相处时间辩短而有所减少。

玛丽莎院长笑而不答,俏皮的眨了眨眼。「不介意跟我这老婆子喝杯咖啡吧。」

「荣幸之至。」雷震招来服务声,点了杯咖啡,与许久不见的院长闲话家常了起来。

第四章

「主人,我想上山清理一下母亲的伺庙。」

对於狐狸的请求,柳轻狂没有拒绝。身为人子想要尽一份对母亲的思念,柳轻狂不会去拒绝,更何况屋子的打扫工作已完成的差不多,让狐狸趁著空暇之於做自己的事并不过份。

「想去就去。不过别忘记要赶回来帮我做晚餐。」

「是的,主人。」得到予许的狐狸兴冲冲下楼准备出门。

狐狸出门去,整栋屋子只剩下柳轻狂一人,他正好趁这个机会把前些日子为了纪雨晴的事,没有时间好好休息的部分补回。柳轻狂用最放松的姿势躺在地板闭上眼睛,精神随著周遭寂静的份围渐渐陷入睡眠之际,无声的空气中响起一阵碰撞声,把柳轻狂从昏睡中惊醒。

「在搞什麽鬼?那个小家伙不是要出门吗?怎还有时间在楼下吵吵闹闹。」碰撞声持续著,吵到柳轻狂根本睡不著,所幸不睡了,睁开眼睛起身下楼看一看究竟。

刚走下楼的柳轻狂,看见个头娇小的狐狸用後脚站立的姿势,叼著与它站立起个头差不了多少高度水桶走著。因为用不习惯的双脚站立姿势行走,在加上水桶里放著刷子、扫把、笨斗等等清洁器具,让水桶重心摆动个不停,更是增加了行走的难度,使得狐狸无法以直线前进,脚步随著桶内物品摇摆,摇晃不止的身躯,没走几步擦撞到墙壁,柳轻狂听见的碰撞声,正是由此而产生的。

看著狐狸走了好几分钟仍旧在原地打转,几乎没有前进多少距离,柳轻狂感到莫名其妙,忍不住开口询问∶「你这是在做什麽?」

非常努力专心在前进上的狐狸,听到身後传来柳轻狂说话声音,反射性回过头,水桶内的清洁器具受到转身影响,桶内重心大幅度改变,突然的改变让狐狸一时间反应不过来,脚步一个没踏稳,整个人失去重心狼狈的跌个四脚朝天,清洁器具从桶内洒落一地。

柳轻狂上前把散落一地的清洁器具一一收拾放回水桶内。「奶打算用这个方式走到山上?」

刚刚跌那一跤,摔得著实不轻,强烈的疼痛感让狐狸用前足捂住与地面做近距离接触的後脑袋,不停揉著,用水汪汪无辜的大眼睛盯著害它跌倒的柳轻狂。

糅了好一会後脑袋的疼痛感较为稍减之後,狐狸从地上爬起。「不行吗?」

「当然不行。姑且不论奶用刚刚姿势得花多少时间走到山上和能不能走到的这个问题。难道你没想过狐狸刁著这麽大水桶用後脚站立行走在路上,这麽多麽显眼的行为吗?很可能奶还没走到後山,除魔师就找上门来了。」柳轻狂并没有怪罪的意思,毕竟狐狸年幼想法还太过单纯,脑中单纯只想著为母亲尽一份孝道,没有想到过这样的举动会造成什麽样的後果。

听完柳轻狂的话,狐狸才了解到这麽出门可能会引起严重後果,想到自己差点可能被除魔者盯上,狐狸害怕的打了冷颤。世间虽有许多打著除魔者名号沽名钓誉骗吃骗喝的人物,但真正具有实力的除魔者也有不少,这些人能以咒术驱使非人之力降妖除魔,决不是它这样还不成熟的小妖可以对抗的,幸好有柳轻狂的提醒,要不然它这一出去恐怕会惹来不小麻烦。

想到这的狐狸苦著一张脸,盯著水桶以及里面的清洁器具看。「那我该怎麽样把这些东西带到山上。」

「奶非得带著这些清洁器具过去?」狐狸应该可以运用妖力使用简单的法术清理伺庙,这麽一来就根本用不著这些清洁器具了。

「这些东西一定得带到山上。我不打算使用妖力来做清洁饲庙的工作,我要用我的双手把整间伺庙打扫乾净。」狐狸大大眼睛里流露出无比坚定的决心,决定不借外力亲手完成工作。「使用法术虽然可以很快清理乾净,不过这样一点也无法表达出我内心对母亲大人的崇敬,只有用自己的双手整理乾净,才能表现我内心最大诚意。」狐狸看似愚蠢吃力不讨好的行为背後,有著只有它自己才能了解的重大意义。

柳轻狂听完相当感慨。人类虽然自诩为万物之灵,但大多数的人对於辛辛苦苦养育自己长大的双亲未抱有感恩的心,认为双亲扶养自己长大是理所当然的事,甚至有些人更以恶言、暴力对待双亲,两者相较之下相比,身为动物狐狸反而比人类更具有情感懂得报恩。

感动之於,柳轻狂决定助狐狸一臂之力,帮助它完成心愿。「奶还无法幻化成人形?」

狐狸脸一红,低下头轻声说道;「还差一点」

化形是从妖兽成为真正妖怪的门槛,狐狸虽然跟著母狐一起修炼接受过正规指导,身上妖气不弱於一般普通的妖,但因为母狐消失时狐狸年纪还小,没从母狐身上学到化形之法,因此尽管妖力随著修练不断提升,却始终无法顺利化形,成为真正的妖。

「这样阿┅┅。」人与妖毕竟不同,纵使柳轻狂有心把自己修炼之法教予狐狸,但也未必适合它,甚至可能因为人与兽的体质不但帮助不了狐狸反而害了它,

柳轻狂思索了会,脑中灵光一闪,很快想到可以帮助狐狸的方法。「奶在这等我。」

不待狐狸的回答,柳轻狂就匆匆上楼。没多久很快又下楼来到狐狸面前,此时柳轻狂手上多了只皮箱。

看到柳轻狂手上皮箱,狐狸眼神中露出畏惧,一连退好几步,脸上充满惊恐与不安。它永远也不会忘记这只皮箱内装著什麽。几天前柳轻狂正是从这只皮箱中拿出令妖、魔闻之色变的封魔榜。

「主┅主人,你拿那东西打算要做什麽?」狐狸声音不停颤抖,言语中有难以掩饰的恐惧。

「别紧张,这里头放的东西不止有伏魔榜,还头还放有其他物品。这里面有样东西或许对奶有所帮助。」安抚完狐狸的柳轻狂打开皮箱,把手伸进皮箱里面捞了捞,不久把握紧拳头的手从皮箱内伸了出来,走到警戒看著他狐狸面前,笑著把握紧的拳头摊开。

见到柳轻狂手中之物,让狐狸满脸惊讶。掌心中不是令它畏惧布以的伏魔榜,而是的散发金色灵光符咒,狐狸整个心情松懈下来,好奇的看著前方散发金色的符咒光芒,心神随即被其吸引住。符咒内的力量并非很强大,但有著一股令人狐狸难以捉摸玄之又玄的奇异,最令狐狸吃惊讶异的是,构成这股玄妙力量竟然是┅┅妖力。

狐狸满脸错愕的看著柳轻狂。「主人,这是┅┅!」

柳轻狂没有立刻说明像狐狸做说明,而是先反手将手上符咒打入狐狸体内。符咒一入体内,随即与狐狸本身妖力融为一体,即便是身体主人的狐狸,也丝毫感受不到符咒的存在。

完成後动作後的柳轻狂解释。「这是我一个妖怪朋友炼制的变身符,能以妖力驱使令拥有者肉体变化成人类。」

狐狸听完眼睛一亮。「多谢主人赏赐。」体内有了这张变身符,狐狸就可以自由变化成人类,这麽一来它就可以不必担心在外行走遇上除魔者遭到追杀,只需以人类外出安全即可无虞。

「我现在就教奶如何控制奶体内的变身符。」柳轻狂把变身符使用方法传授给狐狸。

变化符并非相当高级的符咒,驱使方法并不困难,加上狐狸本身相当聪明学习力强,几乎一下就学会了,很快就开始照著柳轻狂所传授的方法驱使体内的变身符。融入狐狸妖气内的变化符受到驱使,沉睡的奇异力量开始扩散,白光芒自狐狸体内窜出笼罩周身,不算太过强烈的光芒中隐约可看见狐狸的兽体正在产生变化,不久光芒散去,野兽的形体退去,狐狸蜕变为八岁,长相可爱浑身赤裸的女童。

身为野兽的狐狸,并没有人类道德礼仪约束,对於自己裸体并不在意,反倒是对於自己新获得的人类身躯相当好奇,眼睛不停盯著退去兽爪的粉嫩小手瞧个不停。

狐狸不受道德礼仪约束,不代表柳轻狂也没有,好友所赠的变身符是柳轻狂第一次交由他人使用,没想到使用者便深完毕後竟是一丝不挂,这样的情况让纵自认为不受世俗礼节所约束的柳轻狂相当尴尬。头一偏,赶忙从皮箱内找出一套童装交给狐狸。

「快点穿上。」

狐狸清楚人类有穿衣服习惯,虽然它本身对於穿衣服这个行为用意不是太了解也不太习惯,不过既然变身成为人类,狐狸只能遵照人类的习惯强忍心中不习惯把衣服穿上。柳轻狂递过来的衣物是件套印有卡通图案,淡蓝色男女不分的休闲服饰,虽然尺寸稍嫌大了一点,不过倒不至於会影响狐狸的活动。穿上後的狐狸,确定自己变身成人类没有露出任何一丝破绽後,伸出小手准备要提起水桶上山,柳轻狂早一步把水桶提在手上。

狐狸不解的望著柳轻狂。「主人,你要做什麽?」

「奶现在变化的样子年纪这麽轻,这麽年幼的孩子独自上山怕是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我好人做到底,大发慈悲陪奶上山一次帮奶掩护。」不管狐狸是否愿意,柳轻狂就把拎在手上水桶整个塞进皮箱,走出屋子。

狐狸不懂为何原本打算要休息的柳轻狂为何忽然改变主意要跟自己上山,不过反正也不认为柳轻狂打算进行什麽对自己不利的计画,既然柳轻狂想跟,就让他跟著上山吧。

离开家的狐狸,照著人类的习惯穿起鞋子,因为不习惯用两脚行走与穿鞋的沉重感觉,让它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相当缓慢,被柳轻狂远远抛在後面。走了好一段路狐狸才渐渐习惯,慢慢跟上前方的柳轻狂。

跟上的狐狸悄悄撇了身旁的柳轻狂,大大的眼睛用好奇眼神看著走在前方的柳轻狂背影,今天的柳轻狂感觉很不一样。平时柳轻狂总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没事常跟狐狸聊天、开玩笑,不过今日外出走在路上柳轻狂却是沉默不发一言,身上彷佛有股巨人於千里之外的寒气,任在开朗的也不敢随意靠近攀谈。这份无言沉默向外扩散,让狐狸也不敢任意破坏这份寂静。

无声的气空,一直到维持到柳轻狂主动开口打破。

「看到那栋大楼了吗?」柳轻狂指著右手边一栋十层楼高的建筑物,不管狐狸是否已经看清,柳轻狂继续说∶「以前是一栋两层楼的平房,那边开著一间杂货店,小时後常常跟纪雨晴的母亲在下课後去那里买零食吃。」又指著另一栋房子,接著说∶「那里以前没有房子是遍不小的空地,以前常常在下课後去那里玩。」

小时候的情景,不管是欢喜还是悲伤,一幕幕随著走在故乡熟悉的道路上浮现,记忆是如此鲜明,所有的一切彷佛就像昨天发生似的一切历历在目。随著画面不断在脑海中上演,那些以为已经被遗忘的伤口又一次被掀开,难以忍耐的痛楚拥塞心头。

柳轻狂猛吸口气,平抚心中激荡不以情绪,隐藏脆入的一面让自己维持表面坚强。

「主人,你以前住这?」狐狸无法看穿柳轻狂的伪装,但对於柳轻狂能对周遭一切如数家珍,狐狸感到惊奇。

「住?」狐狸的问题又掀起柳轻狂一段不愉快的回忆,在也难掩神色的他,嘴角露出苦涩的笑容。「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听到柳轻狂不愿提及,狐狸也没有再追问。空气中再次陷入寂静之中。

一大一小的两条身影不发一言往後山方前进,越是接近山上人烟越是稀少,走到上山小径入口之时,已不见任何人迹,几天前还停在入口处的大型工程车也已经不见踪影,凤轻舞看来已顺利把後山地权取到手,这让狐狸松了口气。

两人没有停留,继续往山上走去,穿梭在树荫的光影之间,踏著完全跟上次完全相同的路径,来到了山上伺奉母狐破旧伺庙前,这个平时人烟罕至之处,今日却传出声响。

第五章

三名穿著村内唯一一所高中制服有著一头挑染的女高中生,将另一名留著短发穿著相同高中制服的少女给包围在伺庙旁树木前,来意不善的对峙著。柳轻狂与狐狸见到伺庙内还有其他人在,并没有立即靠近,选择就地隐身在树丛暗中观察。

躲好的狐狸,紧盯被围在中间的短发少女,口中发出惊讶声。「居然是她!」

「她?怎麽,奶认识她?」

听到柳轻狂提出的问题,引来狐狸对他投以鄙视目光。「主人,你的记忆力也未免太好了,你口中的她,主人你不也见过。」

「我见过!有吗?」柳轻狂非常努力想了会,但是却是想不出有关短发少女半点记忆。既然想不起有关短发少女的任何事,柳轻狂索性放弃继续这种没有效果的回忆,关脆直接询问起知道的狐狸。「很抱歉,你家主人的脑子只会记一些重要的事,至於那些无关紧要的事,就留给其他小人物去记就好。麻烦现在请告诉我,我到底在那里见过她?」

无关紧要┅┅小人物┅┅听完柳轻狂的说法还真令狐狸有些抓狂,额头不自觉浮现如同漫画中人物生气时出现的井字符号。「主人,难道你不觉得你这样的说法,会让听的人相当不舒服,尤其是正当你有求於别人的时後,这样说词显得特别白目。」

柳轻狂不知道是真的不晓得还是故意装蒜,他满脸无辜的说道∶「我这样说法会吗?不过这种小事就别去计较,还是先告我有关那名女高中生的事。」

狐狸虽然相当不高兴的不太想告诉柳轻狂问题的答案,免得成为柳轻狂口中的小人物,不过最後狐狸还是选择告诉柳轻狂有关少女的事。「她不就是几天前跟纪雨晴在一起,被主人从我手中解救的三名少女之一。」

「是她谁?」就算狐狸说明了短发少女的身份,柳轻狂还是没有半点有关短发少女的印象,只隐约记得当初纪雨晴旁边是有站著两个人,对於纪雨晴身旁的两个人,柳轻狂只有很模糊的印象,对他而言解救纪雨晴是最主要的目的,至於旁边的其他人不过是行动的附赠品,因此根本没打算要记住站在纪雨晴身旁的两人模样。「不过照道理说,她几天前才在这边遇到危险,应该对这地方充满恐惧敬而远之,怎还会跑到这来?」

狐狸对柳轻狂的提问冷冷回了一句。「这我怎麽会知道,主人你如果想知道,应该自己去问她才对。」

轻脆巴掌声打断主仆两人之间对话,把柳轻狂与狐狸的注意力给吸引过去。短发少女挨了其中一名挑染女高中生一巴掌,力道之强,令靠著树干站著的少女一时失去平衡跌坐在地上,挨巴掌的脸颊迅速红肿了起来。

「奶不是特别上山来找奶的仙狐大人,它人呢?」

跌坐在地的短发少女,懦弱的脸上表情中闪过一抹阴狠,用极微弱的音量吐出威胁的字句。「仙狐大人很快就会出现,奶们敢这样对我,道时候仙狐大人见了一定会非常生气,给奶们严厉的惩罚。」

仙狐大人!听到短发少女提起,柳轻狂的眼睛不自觉悄悄撇了身旁的狐狸一眼。「看来她是来找奶的,难怪会来这。」

狐狸几次与少女们接触都在这间破旧的伺庙,短发少女认为来此处就可以再见到狐狸,为了再见狐狸一面,短发少女特别翘课上山来找狐狸,但是没想到她翘课的举动落入三名在学老是欺负她的同学眼中,尾随跟踪上山。

「她怎会想要来找我?」狐狸不解。它在少女们身上做过那些事後,照理说少女应该对它非常畏惧,怎麽还会特别上山来找它。

「奶这问题问错人了,该问的不是我而是她才对。」柳轻狂把狐狸刚刚所说的话如数奉还。

柳轻狂虽然是这麽回答狐狸,但他大概能了解短发少女为何会特别上山来找狐狸的原因。在学校遭受到不断欺负的短发少女,每天过著水深火热犹如地狱的生活,身处在极端痛苦深渊的她,自然希望有人可以拯救她脱离这地狱般的生活,在少女面前展现过强大力量的狐狸,身为强者形象深深烙印在内心,纵使狐狸最後惨败柳轻狂手下,但狐狸还是成为帮助自己脱离痛苦深渊的最大希望。

「尽管跟奶的仙狐大人告状没关系,我就等著看看它会不会出来惩罚我。」三名挑染的女高中生一点也不相信狐仙大人的存在,施虐的手没有因为短发少女的恐吓而停下,反而越下越重,对短发少女不停拳打脚踢。

无力反抗的短发少女瘦小身躯,不停承受来自三名染发女高中无情的拳脚,倒在地上的她只能紧缩著身子,让自己受的痛楚的地方少一点。

见到三名高中女生不知轻重持续对短发少女毒打,狐狸见了有些看不过去,转头问起一旁柳轻狂。「不出手阻止吗?」

「为何要出手?」柳轻狂表情冷漠,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回应。

「在这样下去她会被打死的?」天性善良的狐狸实在看不过去,不待柳轻狂的命令就把妖力凝聚起,打算以术法解救正被拳打脚踢的短发少女。

柳轻狂没有阻止狐狸出手解救的意思,只是冷冷问了一句。「奶今天帮她一次,奶能在她每一次遇到这样情形都能及时出手帮她吗?」

闻言的狐狸愣住,指尖上凝聚的妖力瞬间散去。柳轻狂的话点醒了狐狸,让她认知到自己只能帮少女一时不能帮一世的这件事实。但狐狸仍是於心不忍。「那我们总该做些什麽吧?总不能什麽都不做?」

「不,我们什麽也不能做,现在能自己帮助身处地狱中自己的人,只有她自己,没有心要彻底改变,我们这些旁观者就算能帮助她一次,让她暂时免於被欺负,未来这样的情况还是会不断的发生。」

柳轻狂看著倒在地上不断遭受挨打的短发少女,同样的熟悉感跃上心头。过去在柳轻狂还小的时候,因为与生具来的灵气高於常人,因此常常能看到其他人不能看到的事物,怪异的行径成为平凡人类眼中的怪胎,更让他成为同班同学欺负的对像,除了纪雨晴的母亲以外,全班几乎没有其他人愿意靠近他,那段时间柳轻狂过得相当苦闷,不过所幸有纪雨晴的母亲愿意当她的朋友,淡化了柳轻狂仇恨这世界的心里,让他能在痛苦的地狱中继续生活下去。

不断持续默默承受被欺负的柳轻狂,并没能化消同学们对他恶劣的态度,欺负反而变本加厉越来越严重,面对这一切,柳轻狂选择忍耐不去计较,周遭师长也彷佛都不曾发现柳轻狂被欺负般,选择冷眼旁观,这样日复一日,直到某一次纪雨晴之母在为了帮助他摆脱同学欺负,一不小心被推倒在地上,那时累积已久的愤怒崩断了维系理智脆弱神经,羁押已久的怒气瞬间爆发了,

强大灵气辅助下的柳轻狂,远远不是这些同年纪普通学生可以相比,发狂的他扑了过去展开反击,一口气把欺负的六名同学都打倒在地上,倒地并不能让柳轻狂冷静平抚积压已久的怨气,他仍不断恶狠狠朝著那些倒地不起的学生施以拳脚痛殴,所幸老师即时赶到阻止了柳轻狂,没让他酿成大祸,不过这些同学都受了不轻的伤势被送医治疗。

虽然受到受伤的同学家长指责谩骂,但宣 过後的柳轻狂心情始终保持相当愉快,在这场打架中除了舒解了羁押在他心中囤积以久的怨气,更让柳轻狂发现一件改变他非常重要的事,在这些被他打倒的学生的眼里她看见了畏惧,可以确定这些人就算从医院回到班上,也绝对不敢再来招惹他了。柳轻狂霎时间了解到,既然忍让无法让自己摆脱目前困境,那就用恐惧改变一切。

事後不知是何缘故,校方调查请像包庇柳轻狂,以柳轻狂长年欺负在迫不得已情况下反击为由,加上受伤的同学都不过皮肉伤没有伤及性命,出乎意料只对柳轻狂告诫了几句,就让他回到学校上课。

隔天回到班上的柳轻狂,遭受的待遇没有立即改变,依旧受到班上其他人欺凌,知所以如此,是因为他们不清楚柳轻狂身上的力量远远在他们之上,认为之前的六名学生被打到住院只是一时的意外。想法有所变化的柳轻狂决定不再忍气吞声,开始做出反击,打算施虐於他的人,都被他施以一阵暴打。柳轻狂很清楚学校不可能每次都对他包庇,因此每次他在众人眼前都不还手,想办法将这些人引到有人的地方在出手反击,会一些初级术法的柳轻狂更利用这点优势,让这些人被他痛打的人身体虽然虽然产生剧烈疼痛,但外表却又看不出有任何的伤势,毕竟是自己是先出手理亏的一方,身上又没柳轻狂施虐的证据,因此被教训同学都不敢声张,学校甚至家长方面因此都不清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多次吃亏之後,渐渐没有人在敢欺负柳轻狂,每个人看他都如同见恶鬼般,畏惧的离他远远,只有纪雨晴之母对他的态度没有改变,成为小学期间柳轻狂内心心灵的支柱。

这种以暴制暴的方法虽然摆脱了柳轻狂地狱般的生活,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後遗症,除了让他在国小期间结下不少仇人,更为柳轻狂後来的离开村庄之事种下因果。

「奶的仙狐大人呢?怎麽还不叫它出来救奶。」染发女高中生不止对短发少女施以拳打脚踢,更用言与施予精神上的伤害。「其实根本就没有所谓的仙狐大人,奶别在幻想了。」

肉体伤害固然疼痛,但精神上的伤害才是最伤人。染发女高中生一脸洋洋得意,完全没注意到她们的言语已经把少女最後一丝希望摧毁殆尽,失去希望的心中只剩下绝望的少女,心中萌生极端念头。

短发少女原先身上存在懦弱之感一扫而空,眼神中流露出无比的凶狠瞪著三名女高中生。在充满凌厉杀气双眼注视下,三名女女高生停下施暴,畏惧的连退好几步。

「奶┅┅奶,想┅┅想做什┅┅什麽!」不断退後的女中生们因为内心的恐惧浑身颤抖著,短短一句也难以说的完整,结结巴巴说的七零八落。

短发少女没有回答,从地上缓缓站了起来,一张原本清秀脸庞,因为女高中生的拳脚遍布瘀青红肿满是血渍,搭配上充满杀气的眼神,让少女犹如地狱的恶鬼狰狞无比,使人不寒而栗。三名女高中生眼中原来如同绵羊般温驯,人尽可欺的短发少女,如今却有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一时间原本施虐三人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不停退後。

躲在一旁观看的狐狸,看见场中情形演变至此,面露出疑惑神情,不是对情况翻转感到诧异,而是它在少女身上感受到她不该拥有的力量。

「妖力!这怎麽可能!」看见身旁的柳轻狂也用凝重表情注视著短发少女,狐狸立即澄清。「主人,这与我无关。」

这点就算狐狸不说柳轻狂也清楚。在救助三人的那一天,狐狸种在三人身上的妖气就被柳轻狂施以术法抽离出体外,身上根本不再存有狐狸的妖气,况且这次出现在短发少女身上的气息虽然跟妖气有点类似,但是却非是妖气,柳轻狂注视著场中的短发少女,突然有很不好的预感。

暴虐之气随著少女身上类似妖气的气息提升而凝聚,双眼布满鲜红色血丝,理智在此时荡然无存,负面情绪操开始主导少女的行为,让她目露起凶光,朝著先前对她施虐的三名高中女生扑了过去。

少女身形移动速度不寻常的快速,眨眼间逼近不断退後的三名女高中,缠绕著旋转气流的拳头,同一时间往三名女高中袭去。完全受制於短发少女身上散发的暴虐之气影响,女高中生们身体因畏惧整个发软,根本无照自己意识力闪躲,不过纵使身体能照意识作出闪避,也绝对闪不过短发少女这超出寻常人能挥出的一拳。拥有无匹的拳头袭击下,眼见现场就要多出三具尸体之际,高中少女们前方突然出现土黄之气,将动弹不得的三人包裹其中。短发少女充满破坏力的拳头没有闪躲这股奇怪的土黄气息意思,直接撞了上去,无匹的力道竟一时间无法突破气团,被阻挡在外。

柳轻狂见短发少女已经被体内怪意气息给控制,清楚在不动手干预,一到时後恐怕会落得难以收拾场面,不得情况下立即施法在三名少女凝聚大地元素形成土盾,挡下了短发少女致命的一击。三名高中女生见到短发少女的攻击被阻挡气息在外,好不容易逃过一劫的她们,打算趁隙转逃离,女高中们万万没想到,保护她们的土黄色光芒不止阻挡短发少女的攻击,同时也限制了她们的行动,令她们无法走出光团之外。

「到此为止了。」柳轻狂与狐狸从隐身的树丛内走出。

身上没有半点理智的短发少女见到自己攻击受柳轻狂阻止,立即转移目标,往阻止她复仇的两人扑了过去。

「主人,我来。」看到短发少女袭击而至,狐狸往前跨了一步,挡在柳轻狂身前,伸出右手食指与中指一并,往前一划,周遭的气流顺著弧线凝聚,瞬间形成一道锐利无比的风之刃,朝著短发少女迎面飞去。

被自身暴虐之气控制的短发少女,无视於狐狸的所发出的风之刃,没有打算闪躲回避,拳头上凝聚墨黑的妖力,一拳朝著袭击而至的风之刃迎了上去。包裹诡异气息的拳头变得坚硬不可摧毁,即便遇上足以断金斩铁的锐利风之刃,也难以伤害方毫,两者硬拼之下,风之刃只能黯然溃散。

狐狸见到这情形瞪大了眼睛露出无法置信的表情。短发少女身上那股奇异力量或许相当强大,但狐狸从没想到居然会强大的这样地步。

「看来我们这位朋友不是奶可以招待的,让我来吧。」柳轻狂将狐狸拉至身後,另一手五指一握,霎时安静山林间回荡起轻脆锁链撞击声。声音虽是不大,却清楚无比传进每个人耳里。

听似平凡无奇的声响里潜藏著一股不可思议的力量,竟让深受暴虐之气控制的短发少女摆脱操控回复神智,眼中血色随著理智恢复而尽退。

少女停下前进的脚步,面露出痛苦神情。「救我。」恢复神智的少女身受体内力量所苦,对著柳轻狂发出求救。

锁链碰撞声并无法克制少女体内暴虐之力太久,失去锁链声响中奇异的帮助,少女很快再次被身上的暴虐之气所控制,理智再度消散,眼中又一次充满血色。原先朝著柳轻狂袭击的少女,次被被暴虐力量控制的她,竟然没有继续攻击,反而不停退後与柳轻狂保持距离。刚刚锁链撞击声差点就震散少女体内异变的妖气,感受到对方力量对自己的克制,因此心中对柳轻狂产生畏惧之意。

「居然还会懂得畏惧,可见还没有完全被狂乱所控制,仍保有一份理智,这倒是相当有趣变化。」柳轻狂眯著眼睛微笑著,眼缝中流露出与笑容极为不相衬的凌厉眼神。「就让我看看我的怀疑是不是正确。」锁链清脆撞击声再次回荡在寂静的山林中。

第六章

「缚。」柳轻狂轻吐真言,周遭空气为之一凝。

数条银色手指粗细的锁链凭空出现在短发少女周围,眨眼之间将她捆绑束缚。遭到锁链捆绑的变异肉体,空有一身强大无比力量,却始终无法挣脱身上束缚,随著锁链捆绑力道不断增加收缩,短发少女身形动作渐渐被限制,捆绑在肉体上锁链,竟诡异沉入少女皮肤之内,成为身体的一部份,蕴藏在锁链之内的伏魔之力顺势入侵少女体内,迅速压制短发少女体内怪异气息,让少女无力在顽强抵抗。

瞬息间少女被柳轻狂控制住,危机在眨眼间被解除,但在柳轻狂身後的狐狸却不见任何轻松保情,神情反而更为绷紧,带著畏惧眼神看著短发少女身上的锁链。

虽然尺寸不尽相同,但从锁链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判断,这条出现在少女身上的锁链正是当日柳轻狂手中伏魔榜上的银色链条。随著锁链上充满压迫感的气息不断向外蔓延侵袭著狐狸,让它身体开始不受控制颤抖著,恐惧壅塞内心几乎差点令狐狸想要转身逃跑,不过存在於内心的畏惧早已剥夺了它对身体的控制,令狐狸只能留在原处,不断承受袭卷而来的恐怖气袭。换做是之前的狐狸,恐怕早已承受不了这样精神上的折磨疯掉,所幸现在有柳轻狂在身旁,带给狐狸前所未有安全感,才能免强支撑没有精神崩溃。

伏魔榜天生对异类有著克制克制效果,身为由伏魔榜的伏魔之力幻化的锁链,会带给狐狸这麽强大压迫感,柳轻狂并不觉得惊奇,反倒是对於没有强大力量狐狸能撑过锁链的威压,令他感道相当不可思议。

柳轻狂对狐狸投出赞许目光後,视线回到短发少女身上,朝著遭受束缚动弹不得的少女走了过去,纵使体内其异力量遭受到压制无法使用,为了寻求一线生机的少女仍旧挣扎个不停,但失去体内之力支撑,少女的力量变的十分微弱,这样的软弱无力的反抗,根本不足帮她摆脱目前的困境。

走近的柳轻狂,无视於短发少女不断退缩不愿意自己靠近的意愿,手一伸,按朝著少女胸口处按下。「让我看看答案是不是真如我想的那个样子。」像变魔术一般,伸出去的手穿透短发少女的胸口,没有造成任何伤害进入体内,没多久柳轻狂的手伸出体外,这时在他的手上多了颗树叶大小黑色的晶石。

黑色岩石表面有著光彩流转,令人炫目光彩中夹诡异的力量,让人只要看上一眼,就会不禁被带起心中最暴力的负面情绪,狐狸撇过一眼岩石後立即收慑精神,压仰住浮动的情绪,赶忙把目光转移,不敢再看柳轻狂手中的岩石。

岩石被取出的短发少女,身上异样的妖力顿时消散,泛红的双眼血色完全退去,理智再次回归到这个失控少女身上。见到少女恢复正常,但柳轻狂却没有解除束缚的打算,眼睛在掌心上的具有奇异力量的黑色晶石。

「果然是魔质。」具有勾人心神能力的晶石对柳轻狂没有产生迷惑效果,冷静的观察掌中之物。

持续承受锁链散发压力的狐狸,渐渐习惯袭这股充满压迫的气袭,摆脱产生的不好影响。不过纵然如此,狐狸的身体依旧被这股气息掌控无法动弹。

对於柳轻狂口中的魔质,狐狸相当感兴趣。它很好奇魔质究竟是一样什麽东西,能让一个弱质女流之辈,在短时间内就拥有足以与它匹敌的力量。

狐狸问∶「什麽是魔质」

柳轻狂将魔质在手中把玩了几下後,收入皮箱之中。「想之到什麽是魔质,就得先从妖魔一词说起。很多无知人类把妖魔当做是一种生物,但是事实上妖魔一词代表的不是一种,而是三种生物。」柳轻狂的话完全吸引了狐狸注意,让它不知不觉所有精神集中柳轻狂的话上面。狐狸的这样反应,让柳轻狂相当高兴,话夹子开就停不了接著说下去。「妖与魔本身是两种生物外,受到魔气凝聚而成的魔质感染的生物,则又被称为另外一种名为妖魔,因此妖魔一词代表的是三种不同的生物。」顿了一下,柳轻狂接著说∶「魔与妖这种由本界生物修炼而成的生物不同,是从异界次元缝隙中由其它世界来到这世界的生物,它们的力量具有相当的感染性,能藉由特殊方法┅┅也就魔质,让受到魔质感染生物从肉体开始产生异化,最後甚至连灵魂都会受其影响发生异变,成为另一种非妖非魔非人的特殊生物。通常异变是从灵魂而非肉体产生变化,因此在初期时非常难以发现,一但灵魂变化完成开始影响肉体,受到感染的人类就很非常难以恢复┅┅」

神智清醒的短发少女听到这,打断柳轻狂的话,插嘴问道∶「很难恢复,是不是不代表完全无法恢复?」见到柳轻狂在谈论与自己有关的事,短发少女从开始就相当注意听。

「大多数发现感染魔质的人,在确定被感染後都难以恢复常人类,不过还是有例外,其中有一例的情况跟奶类似,在魔质尚未将灵魂感染完毕之时,却因为受外界影响导致在不成熟的情况让身体提升产生异变,这样的情况下倒是有几分机会让奶恢复正常。」

「那我该怎麽做?」听到有恢复的希望,短发少女赶忙问下去。

柳轻狂没有立即回答,先收慑起锁链内的伏魔之力威压,让狐狸身体不再受到压迫感控制恢复自由。「这等等在说,我们先把不相干的人请离开。」目光一撇被土盾困在里面的三名女高中生,在三人什麽都还没意识到,人就已经失去意识昏了过去。

柳轻狂对著狐狸说∶「先把他们带下山。」

「我?」柳轻狂指名要自己带人类下山去的举动,狐狸清楚是故意要支开自己。

「没错,去吧。」柳轻狂含笑著点头。

狐狸虽是对接下来的话很有兴趣,不太想在这时候离开,但是在柳轻狂命令下,它也只能依照命令办事。土盾解开後,狐狸满脸不愿的驾驭起旋风,带著三名少女下山。

看见狐狸身影远去,柳轻狂这才又开口。「在我告诉奶恢复方法之前,我希望奶能先告诉我奶何时在情绪上变的冲动易怒难以控制。如果奶答案能让我满意,我不止能告诉奶方法,还可以帮奶恢复。」魔质感染灵魂初期,因为感染的关系,会变的情绪暴躁易怒,确认时间能帮助柳轻狂找出魔质感染源方便回收。

短发少女感觉柳轻狂说话时的神色有些异样,彷佛在隐瞒什麽,不过事关她能否恢复成正常,尽管其中可能有隐情,少女也没有花心思去多想,认真照著柳轻狂所说的话去认真回忆。

短发少女费尽心思想了好一会,仍理不出个头绪,深怕柳轻狂不肯帮她回覆,心内慌张无比的她面露焦躁神情。「情绪不稳的情况有一阵了子,实在想不起来了。」

「别急,奶再好好想。」柳轻狂安抚短发少女,让她在试著想一会。

短发少女依言再试一次。柳轻狂的安抚像是起了作用,这次情绪平稳许多的短发少女,能更集中注意力在回忆上,很快有了一点线索。

短发少女用不太肯定的口吻说∶「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自从去了黑石坑之後,我脑子开始常常有暴力的念头。」短发少女之前曾为了躲避同学的欺负,曾进入黑石坑一次,不过并未十分进入。

「黑石坑?」这名字柳轻狂相当陌生,虽然离开村子有一段不短的时间,但对於从小生长在个村子里的柳轻狂,每一处都了若指掌,但却从未听到这地名。「黑石坑在那?」

短发少女正待说明之际,狐狸声音传来。「黑石坑就在这座山上。大约二十年前从天上掉落下一颗发出黑色火焰的陨石撞击山上,在地面形成一个巨大陨石坑,黑石坑之命正是因此而来。」狐狸把人带到山下随意丢弃在路旁後就急忙赶回。

看到狐狸回来的如此迅速,让柳轻狂有些吃惊。本不想要狐狸涉入魔质之事太多,才故意将它支开,不过既然狐狸已经听见了,柳轻狂也不打算特别去隐瞒。

既然无意隐瞒,柳轻狂索性询问对山上更为熟悉的狐狸有关黑石坑的事。「黑石坑是个什麽样的地方?」

狐狸面露尴尬的摇了摇头。「不清楚。」

「不清楚?」狐狸的回答让柳轻狂觉得奇怪。一直努力守护山上一切的狐狸,照理说应该对这座山的每一寸都了若指掌,没想到居然会对位在这座山上的黑石坑不清楚,这倒是相当奇怪的一件事。

看出柳轻狂心中的疑问,狐狸神色古怪的道∶「那地方有点邪门,我从没靠近过。」

神奇黑色殒石坠落山上的事,在村子内沸沸扬杨,很多人认为这恐怕不是单纯的陨石,因此有不少村子里的人带著寻宝心情上山找寻坠落的陨石,看能不能找到什麽神奇的宝物,不过乘兴而去的村人全都败兴而归,只找到陨石撞出的坑洞其他一无所获。就在上山寻宝的人全数回家,所有人几乎忘了有关陨石之际,这些上山寻宝的全都同一时间无一幸免,尽数在睡眠中死亡,这样异常的大量村民死去,引起警方高度兴趣大阵仗组成专案小组介入调查,甚至为了厘清死因不顾死者家属反对开棺验尸,但不管如何检验,都在死者遗体身上找不出任何异样,在长时间调查没有没线索之下,最後警方只能以自然死亡草草结案。经过这离奇事件後之後,黑石坑成为村庄里所有村民的禁忌,蒙上一层轨密神秘面纱的此地,没特别的事无人敢靠近半步。

听完的柳轻狂不太相信只因为几个人类的死去,就会让狐狸有所顾忌,不敢靠近。「之後还发生了什麽事?」

听到柳轻狂的问话,狐狸似乎想起可怕的回忆,脸庞浮现出惊恐。「山上的灵气相当充沛,因此孕育出不少快成为妖的妖兽,其中有一苹比我更强大几分几乎快到达化形,可说是山中最强的妖兽听到这个人类村庄流传的传言,决定进入黑石坑一探究竟,进去调查的它,同样没有什麽没发现,在调查完的隔天与村庄里上山寻宝的人类下场相同,同样在睡眠中莫名其妙死去。」一个如此强大的妖兽就这样死不明不白死去,这让山中其他妖兽对黑石坑心生恐惧,与村里的人类相同,山上的妖兽同样不敢靠近这个诡异之地,从此之後黑石坑不止是人类的禁忌,也成为山中所有妖兽的禁忌。

听到这边的柳轻狂搔头,确定黑石坑有所古怪,甚至认为从天空掉下燃烧黑色火焰的殒石很可能就是魔质,不过如果真是这样,事情发生在二十年前,经过这麽长时间附近竟没发生魔质扩散的事件,只有短发少女一人遭到魔直感染,这情况实在让人无法里解,看起来得前往调查才能清楚究竟发生了什麽事,不过在那之前得先处理短发少女的事。

柳轻狂目光转向短发少女。「谢谢奶告诉我的一切,所有的事情我大致清楚了,依照约定我不止会告诉奶恢复成正常人类的方法,并且会帮奶恢复成正常的普通的人类。」柳轻狂停顿了一下,解说起恢复的方法。「其实恢复的方法相当简单,想要恢复成正常人类得从感染的源头灵魂著手,只要将受到魔质侵蚀产生异变的灵魂切割掉,受影响的肉体就会恢复正常,奶自然就会恢复成一般的人类。」

「切割灵魂!」短发少女听了脸上表情一僵,纵然对於术法之事不是太了解的她,也清楚灵魂对人类的重要性,如今居然要切割灵魂她,怎不叫短发少女有所退却。

「我想我好多了,应该用不著在治疗了。」放弃切科灵魂虽然无法恢复成正常普通人类,令她感到些许沮丧,但与要冒著极大风险切割灵魂恢复相比,无疑是安全的选择。

「很抱歉,这由不得奶。」柳轻狂虽是面露笑容,但脸上笑意看在短发少女眼中,却如同死神的微笑,令少女畏惧不以。

「非常遗憾,就算奶不愿意我还是得帮奶做。刚刚虽然我已经帮奶逼出大部份魔质,让奶可以不受魔质影响暂时恢复正常,不过奶的灵魂里面还是存留小部份的魔质,无法彻底清除,这部分的魔质已经牢牢附著在奶的灵魂之上,虽然这些魔质此刻衰弱无比,但它会不断吸收奶的负面情绪慢慢恢复,总有一天它会再次成长到可以控制奶,到时後很可能就不是我所能应付的,因此不能冒这个险,只能请奶先配合一下。」

短发少女孩想在试著劝阻柳轻狂,让他放弃切割灵魂的疯狂主意,但突然发现张起嘴巴出不了声音。无法发出声音身体又受到锁链的控制,等同完全剥夺了短发少女抗议的权利,只能用无声的目光谴责柳轻狂粗暴的举动。

「很抱歉,得暂时封住奶的声音,因为切割灵魂的疼痛大概是女性怀孕生小孩的十倍痛,这样超乎想像的疼痛,会让奶在进行灵魂切割的时候承受不了发出叫声,不过我们目前所进行的事不能让太多人知道,得要低调点,因此只能委屈奶一下。」

话说完柳轻狂毫无预警情况下,双手突然连结几道法印,顿时一股难以形容的据痛,冲击著短发少女全身上下每一条的神经,身子在硬朗的人也无法承受灵魂切割的剧痛,不断侵袭而至,另短发少女忍不住开口哀嚎。但无论短发少女想藉著呐喊减缓充满全身上下的痛楚,但声音已被封印的她,发不出任何声,剧痛如同被封印的声音,锁死在短发少女身体内。短发少女全身沉溺不断持续痛觉之中,犹如遭到凌迟的囚犯,处於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绝境。

事到如今短发少女唯一寄望就是自己昏迷,昏厥失去意识的当下,或许就可以暂时忘却身上无尽的折磨,让少女短暂忘记疼痛。但是很快少女就希望破灭,或许因为切割的不是肉体而是灵魂,纵然因为剧痛失去意识过去,短发少女在昏过去中还是可以清晰的感受到疼痛,犹如身处在无尽地狱。

斗大的汗珠不停从额头上滑落,彷佛要挤出她身上最後一份水份,没一会功夫就浸湿了短发少女身上的制服,少女的脸早已血色尽退,像是张白纸缺乏生气,身陷痛楚地狱的短发少女的双眼,流露出的不是对生的渴望,而是对死的奢求,对现在的她而言,死在也不是她心中最坏的情况,如今的不生不死对她才是无尽折磨。

一旁的狐狸实在看不下去,把头偏往他处。

柳轻狂对眼前的少女所承受的痛楚彷若未见,对一旁的狐狸说∶「看好她,我去黑石坑看看。」

狐狸听见柳轻狂要去黑石坑,本打算开口一同前往,但看见受到魔质感染的少女为了恢复时所承受的痛苦,令她犹豫不敢开口,深怕自己万一被魔质感染,也得受此苦难。

柳轻狂见狐狸没有提出同行要求,清楚短发少女所受的痛苦已经吓著它了,心想这样也好,如此一来心生畏惧的它,就不会去擅自接触魔质这样危险的物品。

柳轻狂伸手了摸摸她的头,对狐狸道∶「我马上回来。」说完转身朝著黑石坑而去。

第七章

离开短发少女与狐狸所在之处一段距离後,走在林间小径的柳轻狂突然停下了脚步,对著没有人影空荡荡的山林小径说道∶「还不打算出来吗?」

柳轻狂刚开口,一条火红色身影自树梢上一跃而下,平稳的站在柳轻狂面前。来者穿著一身红色皮制衣裙,贴紧衣物将身体诱人曲线完美勾勒,出现的人正是几天前凭空在部属面前消失的凤轻舞。

「轻狂哥。」与在面对下属的强势完全不同,站在柳轻狂面前的凤轻舞表现出异常的恭敬。「你对我出现在这不感觉到奇怪?」突然的现身竟没有引得柳轻狂半点讶异,这样的反常反应,颇让凤轻舞感到意外。

「奶早掌握我的行踪,能找到我,我不觉得有什麽好感到意外?」柳轻狂从上衣口袋拿出手机,把玩了一会。「还是奶认为在我手机里的小玩意,我没有发现?」柳轻狂早发现凤轻舞悄悄安装在自己手机里追踪程式。对於凤轻舞监视自己的举动,柳轻狂没有感到愤怒,因为他清楚凤轻舞不是因为想掌控自己行踪才这麽做,关心自己的安全才会出此下策,故此明明清楚凤清舞在手机安装的追踪程式,柳轻狂却选择佯装装没发现这件事,让她可以掌握自己行踪,不会因为自己行踪不明而坐立难安。

不止对手机的是一清二楚,柳轻狂还料到了凤轻舞会来找自己的原因。「玛丽莎又去烦奶了?」作风强势又天不怕地不怕个性的凤轻舞,能把她逼的狼狈逃离的事相当很有限,会令她头痛又不敢做出反击最能躲避风头的人,应该只有自幼照顾他们长大的孤儿院院长玛丽莎。

凤轻舞也无意作辩解美化自己的监视或是特逸趣隐瞒,叹了口气一脸无奈的说∶「最近院长一直想帮我介绍男朋友,我不好意思一再拒绝,只好来投靠轻狂哥避避风头。」虽然已经年近三十,已经称不上太年轻,但凤轻舞自认为不比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孩条件差到那里,实在用不著玛丽莎院长帮忙介绍男友,对此院长的多馀关心,凤轻舞感到当无奈。

玛丽莎的关心迫使凤轻舞来找柳轻狂躲避风头,阴错阳差之下介入魔质的事,使得柳轻狂的计画必须有所变动。

「刚刚的话奶都听到了吧。」柳轻狂问。

「轻狂哥指的是魔质的事?」

「没错,我得去调查一下,奶就先回住所去等我。」

「不行。」凤轻舞虽知柳轻狂是怕自己受到伤害,才故意要自己回去住所,但她依旧拒绝了他的好意。「身为你合作的夥伴,见到你打算去做那麽危险的事,我又怎麽可能自己躲到安全的地方看你冒著生命危险不给予协助坐视不管。」

与凤轻舞合作这麽多年,柳轻狂对她个性相当了解,要她见自己冒著生命危险,不给予协助是不可能的事,要求从旁协助自己的要求,柳轻狂听了一点也不感到意外。再感动她愿意与自己一同冒险的同时,柳轻狂同样为她的好意感到困扰。

「我看奶还是先回去比较好,接下可能得直接面对魔,那可不是半调子的除魔师可以应付的。」

凤轻舞不高兴的嘴一嘟,展现在柳轻狂命令下少有坚持。「轻狂哥,我早已经不是当年你从孤儿院带出来的什麽事都不懂凤轻舞,更不会事你口中半调子的除魔师,如今的我是被黑白两道称为火狐的凤轻舞,不管面对任何妖怪或是魔,我都能应付自如┅┅」

说到一半,被柳轻狂用严厉的口吻给喝止。「胡说八道!别因为看到刚刚那个没完成异变的妖魔被我轻松致伏,就过份低估妖魔的实力。妖魔的力量绝非奶能随便低估,一但有了轻视之心让奶再应对时出现破绽,到时後就得用得性命为奶愚不可及行为付出代价,妖魔已是如此,更何况是实力在其之上的魔。」柳轻狂用严厉语气告诫凤轻舞,要她别掉以轻心。

从没见过柳轻狂用这样严厉口吻训诫自己,虽然是为了自己好,但还是令凤轻舞反应不过来。一时间向来坚强的凤轻舞低著头,像是受到莫大委屈泪眼汪汪,泪珠不停在眼眶中打转。

柳轻狂话一出口就感觉自己的话可能太过重。难怪凤轻舞会这麽小觑魔的力量,魔在这世界上出现的次数少之又少,凤轻舞没真正亲眼见识过魔的力量,根本不了解魔的恐怕,也难怪年轻气盛的她会如此小觑魔的力量。

後悔说话过重的柳轻狂语气一变,柔声对著脸色难看的凤轻舞道∶「奶知道我从十三岁开始成为除魔师到现在四十岁,一共二十七年除魔师生涯,一共遇到几次魔吗?」

凤轻舞擦拭眼中的泪水,思索了一下柳轻狂的提问,答道∶「据我所知魔在这世界出现的次数极少,不过轻狂哥既然被称为封魔师,想必与魔交手次数不少,我猜┅┅十次。」

柳轻狂哑然一笑,摇了一摇头。「封魔师的称号其实是外界对我的误解,与我交手大多是妖魔而非是魔,与魔真正交手的次数没有奶说的十次这麽多。」

十次已是极低的数字,凤轻舞没想到柳轻狂与魔交手次数竟会比他预料中还少这麽多,出乎意料之外的答案让她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五次吗?」想了一会,凤轻舞这次直接切掉一半,大胆猜测。

「五次?不对。」

随著一次次错误,凤轻舞猜的数字不断减少,柳轻狂却仍旧不停摇头,直到最後数字停留在一的时候,柳轻狂这才终於点头。

「没错,到目前我与魔真正交手的次数,只有仅仅那麽一次而已。」

「这麽少?」早清楚魔极为罕见,但却没想到即便被称为封魔师的柳轻狂,与魔交手的次数也不过区区一次。

「别小看这一次的经验,单这一次与魔交手凶险程度,恐怕是我成为除魔师有史以来最为惊险的一战,那一战令我永生难忘。」柳轻狂眼神变的朦胧,灵魂似乎随著回忆回到与魔交手那一瞬间。过往的回忆中的一切,随著谈话在柳轻狂脑中复苏,一幕幕再次上演,意识不由得深陷过往记忆中,久久一言不发。

「唉。」留久柳轻狂从回忆中回神来,发出长叹,盯著眼前凤轻舞艳丽的脸庞,心中若有所思。

这是个机会,或许是该把隐藏多年的那件事,趁这个机会告诉凤轻舞。这麽做可能背弃了对他人的承诺,不过如果再错失这个机会,很可能这辈子在也没有适当的机会把那天的事告诉她。

思考至此的柳轻狂,心中有了打算,对凤轻舞说∶「想听故事吗?」

「轻狂哥打算把那唯一一次与魔交手的事告诉我?」虽不解柳轻狂为何要选择这是个时间跟她提起这个成年往事,不过凤轻舞还是相期待。

「接著。」柳轻狂把提在手上的皮箱,抛向凤轻舞。「故事不能白听,奶就帮我提这皮箱当听故事的代价。」

凤轻舞接住皮箱。两人找了个树荫底下并肩而坐。柳轻狂拿出香菸点著,吸了一口,缓缓将白色烟雾自嘴巴里吐出,思绪随著上升的烟雾回到二十年前┅┅

=====分隔线=====

离开村庄外出到大城市谋生的那一年,柳轻狂不过是十三岁而已。一名区区十三岁的少年,独自外出到了大城市,生活一开始相当困苦,柳轻狂原打算利用再师父身上学到的术法从事除魔师一职养活自己,但是事情远远没有柳轻狂想像中那样单纯,人生地不熟加上年幼没有名气,让柳轻狂处处碰壁根本没办法接到有关除魔的任何案子,因此没有任何收入,尽管过著十分节省的生活,但大城市的开销远比柳轻狂想中还要大,很快就把离家带出来钱给花光,就在他几乎要要流落街头过著行乞生活时,柳轻狂遇到了他人生第一个贵人─凤栖梧。

比柳轻狂大上快十岁的凤栖梧,从事除魔师这个工作有段不算短时间,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遇到生活有困难柳轻狂,带著他一起从事除魔师的工作。

凤栖梧能力虽是不差,从是除魔师一职也有不算太差的口碑,但却始终没有赚到大量的金钱过富裕的生活,之所以会如此,全都是因为凤栖梧的个性过度善良,常常没有收取任何金钱为别人免费进行除魔服务。

对於凤栖梧这种以淫除为害人类生命妖魔为己任,几乎不收取任何金钱的行为,看在柳轻狂眼里相当不能认同。再柳轻狂认知下,除魔师冒著生命危险对抗妖魔,就该收取跟风险相同价值的金钱做为报酬,不收取任何金钱做为代价,未免太不划算,两人对除魔师的认知有相当显著的差距,分道扬镳似乎是无可避免的结局,在多次争论没有结果的情况下,两人越来越背离,摩擦也越来越严重,两年的时间里,柳轻狂开始发展出自己固定客源,在对凤栖梧进行最後一次劝解无效後,不欢而散而分手。

开始独立工作的柳轻狂,在完成几件难度相当高的委托後,渐渐打开在除魔界名气,甚至被誉为天才除魔师,更在独立後的第三年闯出封魔师的称号。

除魔师事业逐渐稳定的柳轻狂,在与凤栖梧分守候的第五年,有了自己的事务所,就在事业一帆风顺之际,与他不欢而散後没有再有联络的凤栖梧,突然在这时候打电话给自己。虽然当初的分手不是太愉快,但这麽多年後柳轻狂可以在接到凤栖梧的电话,内心还是相当高兴。

「凤大哥,最近过的怎样?」

「不太好。」凤栖梧说话声音低沉而无力,这跟柳轻狂印象中的凤栖梧充满活力的语调不太相同,可见他的情况不太好。

察觉到凤栖梧不太对的柳轻狂,立刻问∶「发生了什麽事吗?」

凤栖梧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对柳轻狂说∶「我有点事恐怕得麻烦你帮点忙。」

分手时的不太愉快,让柳轻狂几乎认为即便在同座城市从事同样的除魔工作,两人从今以後也不会再有交集,这五年的之间两人也确实没有往来,柳轻狂原本认为这样的强况会持续下去。没想到今天凤栖梧居然会拉下面子提帮忙自己请求,柳轻狂除了感到意料之外,同样也感觉出凤栖梧恐怕有不小麻烦,要不然绝不会来找自己帮忙。不过纵然清楚凤栖梧要自己帮的恐怕不是一般小忙,柳轻狂还是因为牢记凤栖梧在他最初来到城市里的恩情,没有开口拒绝。

「凤大哥,有什麽需要我帮忙的请尽管说。」

「这件事有相当的危险性,我希望你能先把之前对你的一些小恩小德放在一旁,听完我要你帮忙的事情再决定。」纵使麻烦缠身,凤栖梧为对方著想的个性依旧不变,不愿为对方惹来麻烦。

听到凤栖梧这麽一说,对他而言能事先了解情况,柳轻狂倒也不排斥。「请说。」

「事实上我要你帮忙这件事,跟魔有关。」

第八章

在与凤栖梧说完电话的隔天,柳轻狂搭乘计程车前往凤栖梧所居住的社区。车子在距离社区外五十公尺远的地方停下,付完车资的柳轻狂拎著皮箱下车。从社区外看过去,柳轻狂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情况,但当他跨入社区大门走进社区内之时,一股森冷感瞬间侵袭全身,即便是在艳阳高照的夏天,柳轻狂依旧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不过是一步的距离,却有给人有两种截然不相同的感受,彷佛是两个完全不同世界。

感受到环境异常的柳轻狂,神色凝重的皱起眉头呢喃道∶「看来就像是凤大哥所说的一样,这个社区遇到了大麻烦。」随著话语,柳轻狂回想起昨天两人电话里的交谈┅┅

「事情大约是从半年前开始,刚开始的时候是社区内有人发现陈尸在社区公园内,在经过法医刊验後并没有发现任何异状,就以自然死亡作结案。一开始我对这件事并不是太在意,虽然人死去的事每天都在发生,实在是件很稀松平常的事,不过毕竟是我周遭的人死去有人死去,我不免有些注意,在头一名死者死去开始,只要每隔三天社区就会有人死去,大约在第四起死亡事件发生後,我才真正察觉到不对劲,开始进行调查。透过关系我对前几位死者的尸体再次进行调查,但结果就如同法医的报告同样,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之处,虽然我不认为这只是单纯的自然死亡,连死者死亡的时机巧合到怪异,但就找不出可疑之处,只能暗中持续关注。每三天居民的死亡持续著,这样的诡异巧合不断发生,就算在迟钝的人也会开始发现不对劲,社区内开始流传流不好的传言,居民们开始人心惶惶,深怕下一个死去的是自己,这样的情况整整持续整整三十天,一个月之久,三十天後,事情开始有了变化。」

「社区内不在有人死去?」

凤栖梧没有正面回应柳轻狂的提问,自顾自接著继续说∶「在连续死亡事件发生一个月後的某天清晨,社区无声无息被不知名结界封锁,网路、电话等等对外的联络工具完全故障无法使用,被无形之墙封锁的社区变成只能进无法出的监牢,结界把社区完全隔绝後不久,部分居民的身体开始产变化。」

「变化!」柳轻狂很快联想到。「莫非是有人受到魔质感染成为了妖魔!」

「没错。」说到这的凤栖梧面露哀凄,哽咽了起来,好一会说不出话来,好一会才勉强平抚情绪继续接著说∶「结界出现後,突然出现被魔质感染身体产生变化成为妖魔的社区居民,这些妖魔见人就杀,通往外界的路遭到封锁的社区居民,根本无处可逃,瞬间变成人间炼狱┅┅」多到这的凤轻无眼框泛红,手掌紧握。

柳轻狂记得凤栖梧跟与老婆、女儿住在一起,从凤栖梧言语中传递而来几近已经崩溃不寻常的情绪,让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大嫂和侄女还好吧!」柳轻狂小心的问。

被柳轻狂这麽一问,凤栖梧压抑的悲伤情绪在也无法控制,免强维持的外表坚强瞬间溃堤,电话那头的他痛哭失声了起来。「奶大嫂也是被魔质感染的人之一,当时我们全家在一起,异变成为妖魔的她想杀了小舞,我只能┅┅」回想到当时情景的凤栖梧,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崩溃,此时的他不再是具有非凡能力的除魔师,只是一个在正常不过普通失去至爱的男人。

凤栖梧夫妻两人感情很好,是相当恩爱令人称羡的一对,如今为了他们的女儿,凤栖梧只能在迫不得下亲手夺去他一生最爱之人的性命,这是何等残酷的事,凤栖梧这辈子定然不能原谅自己,永远活在自责中。

柳轻狂不知该如何安慰电话另一头几崩溃的男人,只能让他以痛哭来发 心中压仰以久的悲伤,等到凤栖梧情绪较缓和才问∶「侄女还好吧。」

「她在见到异变的母亲被我亲手杀死後,受到太大打击而昏迷不醒,为了她的安全,我在事件之初,我想办法将她与另外一位受伤严重昏迷不醒的伤患送出去。」

「你没跟著一起出来。」

「没有。」

「为什麽?为什麽不先逃出来!」

「我不能。」电话那头的凤栖梧凄然一笑,用充满苦涩的声音说道∶「我走了,这里的人怎麽办。社区的每一个我都认识,也都有不错的交情,我怎能弃他们而走独自求生。我要是这麽做,就算因此而逃过一劫活下来,也会活的不安心。」

听完凤栖梧的话,柳轻狂颇感无言,虽然凤栖梧的正直是早知道的事,不过他从没想到再面临生死关头之际,他会为了良心两字,放弃自己求生的机会,柳轻狂真不知道该称赞他,还是痛骂他一顿。

不清楚柳轻狂心中感受的凤栖梧,收起心中悲伤情绪,用平稳的音调道∶「结界完全切断社区对外联系,我之所以可以跟你交谈,全赖密法免强穿透结界阻扰,这密法得消耗大量灵气,因此时间有限,现在你已经大概了解我们目前的情况,我希望你能做出决定选择要不要帮忙。」

「魔吗?」柳轻狂低声呢喃一句,脸庞闪过一丝冷锐神色,对电话那头的凤栖梧道∶「当了除魔者至麽久,好不容易有机会碰上魔,我怎会可能会放弃这机会。」

「你愿意前来,这真是太好了,现在我在进一步跟你说我们现在内部情形┅┅」

出发之前柳轻狂照著凤栖梧的吩咐准备了一些物品,并照著他所给的名单连络一些凤栖梧的好友,看能不能一起进入帮忙。名单中的人在听到与魔有关,每一个都以不同理由拒绝前来,无奈的柳轻狂只好独自一人前往。

进入社区的柳轻狂,直往凤栖梧告诉他幸存者目前聚集的社区活动心中走去。走在社区内的柳轻狂,耳边没听著半点人声,静的吓人,周围空气笼罩在一股诡异压迫感之中,令人不由得神经紧绷了起来。完全无视於周遭不寻常之处,柳轻狂跨著步伐往活动中心走去,看似轻松的他,事实上早已楚於戒备状态,周围的一切完全逃不过他的感应。敏锐感应让柳轻狂察觉道路两边房子阴暗处,至少藏有二十头由人类变化而成妖魔,眼神中流露出贪婪注视著他,用不著它们说明,柳轻狂很清楚它们正打著要把自己生吞活剥吃进肚内的主意。

身为二十馀道充满威胁意味目光目标的柳轻狂,没有流露出一叮点的畏惧,反而还抱怨的说∶「对手是这麽多上不了台面的家伙,真是让人提不起劲,早知道就该跟凤大哥收点处理费用,才不至於让这件是这麽无聊,不过看在有机会面对魔的份上,我就免强陪你们这些杂兵玩玩。」抱怨中的柳轻狂察觉到一直监视自己的妖魔有了动静,他也有了动作。「想利用妖魔来试探我的虚实?也好,就让我看看你有几分能力。」

话刚说完的柳轻狂,右手手掌一翻,掌心多了一本看似破旧样式十分普通的书,这不起眼书籍散发出惊人的压迫感,瞬间镇摄住蠢蠢欲动的众妖魔。

原本正打著要将柳轻狂撕裂吞噬进肚子里的妖魔们,在感受到书籍所散出的压迫感後,纷纷打消主义不敢再停留在原地掉头就跑。

这些妖魔不过是魔驱使的小兵,杀在多对整个局势也不会有任何影响,不过是浪费力气而已因此柳轻狂没打算出手把逃离的妖魔留下,任由它们离开。

虽然妖魔已是退离,但对柳轻狂可以感受到的监视自己的眼睛却并没有消失,仍可以感受到一股凌厉的气息锁定著自己,这股气息的主人,柳轻狂怀疑很可能就是魔本人。不过纵然怀疑是魔亲自监视自己,柳轻狂还是没有太大反应,现在还不是正面交手的时刻,这点对方也清楚,因此柳轻狂也不怕对方会轻举妄动,如果只是前来一探他的虚实,这点柳轻狂倒是并不太在意。

「想看就让你看得够。」不理会停留身上目光,柳轻狂收起伏魔榜往活动心中走去。

远处气息的主人看见柳轻狂不在意的神态,嘴角扬一起抹笑意,低声呢喃道∶「看来这次来的家伙跟之前的完全不同,可以期待有场好戏上演了。」

=====分隔线=====

靠近活动心中的柳轻狂,察觉外围设有一道结界作为防卫,但大概是因为不断遭到侵袭的关系,结界光芒明显黯然无光且有不少破损之处,这样的结界根本不足以阻挡妖魔的入侵才对。心中有所怀疑的柳轻狂目光一转,撇见活动中心的铁制门以经放下,原本平滑表面这时上头有需许多凹陷与爪痕,看来妖魔曾试著想要突破,旁边的活动心中玻璃窗也用木板封起,阻挡妖魔破窗进入。用木板封起用意虽好,不过阻隔的木板并不够坚固,妖魔的利爪恐怕很轻易就可以破坏,一但妖魔入侵活动中心内部,这些封死窗户的木板只会成为阻碍逃生之路的障碍。

打量过一切的柳轻狂心中疑虑更深,以妖魔之力早该可以攻陷活动中心,但为何至今没有出手。不解的柳轻狂边思考这个问题,边拿出手机拨了凤栖梧留给他的联络电话。凤栖无曾告诉他,要柳轻狂到达时打电话给他。

电话响几声被接起,电话那头出现一个柳轻狂没听过的男子声音,他用疑获的口吻问∶「你是谁?」

「我是凤栖梧大哥找来的帮手。」

听完的男子愣了一下後道∶「你等一下。」随即把电话挂断。

柳轻狂站在原处等待没多久,发现结界消失,活动中心铁制大门旁的小扇门被打开一小缝,凤栖梧伸出头对著柳轻狂招手。

柳轻狂立刻走了过去。当走近时柳轻狂发现,此时的凤栖梧面容不但消瘦,而且双眼挂著黑眼圈面容憔悴,像是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

凤栖梧露出笑容,热情的与柳轻狂握手,带著他进入活动中心。活动中心是一动有点年纪的建族物,虽然有点破旧但相当宽敞,几乎等同篮球场大小,此时内部因为对外的每一个窗户全被被木板封死,阻挡了光线照射进入,因此全赖内部有些破旧的灯光照明,不过因为过度老旧,所以不算太明亮昏暗,走进里面的柳轻狂,看见躲藏在活动中心内侥幸逃过一劫社区居民或坐或躺在地上,见著陌生的柳轻狂进来,也仅用无神的双眼的撇过後随即转移开,没有多加停留的意思,完全有没有获得後援跟有兴奋。

「只有你一人吗?」凤栖梧满脸疑问的道。

「只有我一人来。」

凤栖梧交给柳轻狂名单里的人物,都是受过凤栖梧莫大恩情之人,如今他有难,却没有人愿意看在过去恩情份上出手救援,实在相当令凤轻舞失望,虽然是很残酷的事实,但现在情况时在不宜隐瞒,柳轻狂只得照实说。

凤栖梧脸上表情瞬间一僵,很快恢复转移话题。「东西你有带来吗?」电话中,凤栖梧曾请柳轻狂带来一些食物与饮水。待在活动中心的他们虽然安全无虞,不过因为长期受困於此,生活必需品相当短缺。

「带来了。」

柳轻狂把提在手上的皮箱打开一倒,源源不绝的食物与矿泉水被倒出,形成一作小山。早已断粮饿了好几天的社区居民,这时一见到食物跟水,总算不像见柳轻狂进入时的毫无反应,一个个从地上爬起来涌向成堆的食物与矿泉水,彼此你争我夺乱成一团。

见状的凤栖梧相当尴尬,对柳轻狂说∶「抱歉,我先去处理一下。」

「你先去忙吧。」

凤栖梧走向混乱的人群,忙著恢复秩序,花了好一番功夫,才总算好不容易才恢复原有存在的秩序整齐排队,领用食物与矿泉水,平息完骚动的凤栖梧,这才又回到柳轻狂身旁。

看见凤栖梧走来,柳轻狂把手伸进皮箱,取出一瓶冰凉的啤酒,抛向走过来的凤栖梧。柳轻狂看的出这段时间凤栖梧所承受的庞大压力,绷紧的神经需要松懈一下,酒精或许可能误事,但只要适量,会成为最佳释放紧绷神经的润滑药剂。

「喝吧。凤大哥,我现在来了,你可以暂时放轻松一下。」

接住啤酒的凤栖梧愣了一下,看了看手上冰凉的啤酒,内心开始有所动摇,最後终於抵抗不住诱惑,伸手拉开啤酒瓶上的拉环,仰头大大喝了一口。酒精效力催化下,凤栖梧脸上紧绷神情总算不在那麽僵硬,变的柔和许多。

「好怀念的味道,感觉上次喝啤酒好像是上辈子的事。」面对九死一生的绝境,混淆了凤栖梧对时间产生错觉。

柳轻狂很想让疲累的凤栖梧好好休息一下,不过现在情况紧迫,实在无法给凤栖梧有太多放松的时间,柳轻狂必须在最短时间掌握一切情况。

「凤大哥,除我之外,可还有其他帮手过来。」

「再你来之前大概还有二十几名除魔师曾经进来对我们援救。」凤栖梧神色中闪过一丝痛苦。

每一次灵气恢复的差不多的时候,凤栖梧就会施展密法对外求援。由於耗费过度庞大灵气的限制,让他对外联系的时间相当有限,每次顶多只能联络一到二名,连同他们找来的帮手,大约每次进入的除魔者都只是六、七人左右人。在柳轻狂进入前,已有三次的救援行动,每次进入的除魔者都带给幸存者极大希望,以为自己终将脱离苦难,但每次都以希望破灭收场,在连续历经过这麽多次希望破灭的失望,让幸存者开始麻痹,因此对於柳轻狂到来在也不在抱有任何希望。

听完的柳轻狂慢慢思考,开始把所有线索连在一起。明明活动中心可以简单攻陷,妖魔却迟迟没行动。除此之外凤栖梧联系外界的事也很奇怪,一次、两次没察觉就算了,不过在凤栖梧对外联络这麽多次了,魔在怎迟钝也不可能没有发现,所有的一切一切都透露著不寻常的古怪,看似没关联的两者,柳轻狂却总觉得其中必有牵连。

思考了半响,柳轻狂脑中连光一闪,莫非┅┅「我想我清楚魔再打什麽鬼主意了。」

听到柳轻狂这麽说,凤栖梧顾不得品尝手中啤酒,连忙问道∶「他打算如何?」

「魔打的主意,得从活动中心说起。我想凤大哥应该也看的出来活动中心根本不足以阻挡外面妖魔,它们之所以为何没有动手的原因,您有想过吗?」

凤栖梧曾想过。「想过,不过想不出来。」

「之所以不动手的原因有两个,其中一个是它们在当初占领社区之时,吞噬的人类已经足够,让魔有很长一段时间用不著进食,因此不在需要食物,所以为了避免浪费,保持食物新鲜方便以後进食,留下你们这些威胁性不大的人做为预备粮食。」听到柳轻狂所说的原因,凤栖梧脸色变的极为难看。但柳轻狂没有停下,接著又说∶「另一原因则是因为凤大哥。」

「我!?」凤栖梧不解自己与妖魔有何干系,为何会为了他不攻打活动中心。

「凤大哥您第一次连络到外界,可能是因为魔有所疏忽所没有发现,但能一而再而再三与能与外界取得联系,那就未免太不可思议,魔不可能没有发现这件,它之所以没有阻止,唯一可能就是它需要,需要凤大哥把那些人带到社区里面。」

「我成了诱饵!」凤栖梧如果刚刚只是脸色不好,现在已经整个垮下,没想到自己居然落入魔的陷阱,成为引诱其他除魔师落入陷阱送死的诱饵。那些为自己干冒大风险进入援救自己的除魔师脸庞,霎时一一浮现在凤栖梧脑海,对於这些人的愧疚之情瞬间拥塞凤轻舞心头。

柳轻狂清楚凤栖梧知道这件事必会充满罪恶感,对了对付魔这些是有必要让身为现在有力量对付魔的凤栖梧清楚,因此柳轻狂没有隐瞒,照实对凤轻舞说,不过同样清楚成为诱饵让其他除魔师送死的凤栖梧会相当不好受,柳轻狂说完後不忘安慰。

「凤大哥,你也不是故意,不过是因为没察觉魔的诡计才会被它利用,我想那些牺牲的除魔者知道了也必定不会责怪您,所以就太愧疚,现在我们最重要的事就是把它打倒,以慰那些牺牲者的在天之灵。」

「有办法吗?」魔所展现的能力如此强大,让凤栖梧几乎心生不出任何与之对抗的自信。

「有。」柳轻狂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多亏它做出诱杀除魔师的事,这才让我发现它的弱点存在。」

第九章

「它受伤!?」

「是的。照我的推测,它之所以不惜暴露行踪也要引诱如此数量众多的除魔师到来,应该是打算吞噬这些人灵魂来治疗身上的伤势。对魔来说,灵魂除了是食物以外,更是疗伤圣品,尤其是经过锻链过的除魔师灵魂效果更绝佳的效果,可能是因为身上的伤势不轻,才会让它冒著这麽大风险来进行这件事。」

如果真如柳轻狂所说,如果敌对的是一个受了重伤不能发挥全部实力的魔,或许不是完全没有胜算。听到这,一次又一次受挫於魔手上凤栖梧,内心总算再次有了抗魔的自信,对未来开始怀抱希望之际,柳轻狂没说完另一半完的话,又再次重创凤栖梧才刚刚建立的信心。

「但是在摄取这麽多除魔师的灵魂後,魔的伤势就算还没完全恢复,恐怕也已经好大半。虽然还很有可能处於受伤无法发挥全部实力的情况,但是毕竟是魔,实力绝不容小觑。」

「不管如何,总算有些希望。」听完的凤栖梧,虽然刚刚建立起的自信又减去不少,不过既然对手是个无法完全发挥实力的魔,击败它的希望就不能算是完全没有,只要还有一丝希望,凤栖梧就会好好把握住这个复仇的机会,不会轻言放弃。「接下来我们要怎麽做?」

柳轻狂眼珠子灵活一转,目光扫过拿著食物正在享用的幸存者。「这些人对我们来说不但没有任何助益之处,反而会碍手碍脚妨碍我们战斗,我看我们得先把这些人送走,免阻碍我们除魔行动。」

「但是该怎麽把人送出去?」凤栖梧虽有同感,同样想把这些人送到安全地区,不过社区外围有结界阻隔,上次凤栖梧用尽全身灵力才勉强把女儿以及一名伤患送了出去,现在活动中心的幸存者人数可是有近百人之多,如何才能将如此众多数量的人送离。

柳轻狂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带著神秘的笑意。「我自有办法将这些人都送出去,凤大哥你现在先让这些人准备好,当需的时候随时可以离开。」

「这没有问题,不过你打算什麽时候要把人送走?」

柳轻狂思考了会,目光游走不定,一下停在幸存者上,一下移动到凤栖梧身上,像是在思索什麽重要的事,沉默了好一会的柳轻狂,最後终於开口∶「明天吧。」

「明天?为何不马上?」凤栖梧不解柳轻狂为何要故意延迟一天行动,计画施行的时间越是延後,可能产生的变数越多。

「你们需要好好休息,好恢复体力执行这个逃亡计画。」

柳轻狂看得出在场的所有人,不论精神或是肉体都楚於相当疲累的状态下,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对他们无论是体力或是精神上都耗损的极大,如果柳轻狂计划顺利进行,他们就能平安全逃出,但计划永远跟不上变化,如果一切无法如愿,他们就需要有精神与体力去面对未知变数。一天或许无法恢复到最佳状态,可能的话柳轻狂希望可以多休息几天,不过计画延宕时间越长变数越大,一天已是最大容许范围,只能利用这一天时间来进可能恢复。

「我知道了,我会把准备逃离的事告诉他们,要他们今天好好休息恢复体力。」凤栖梧接受柳轻狂的说法,拖著疲惫身躯准备去对其他人告知逃脱计画。

看著逐渐远去凤栖梧背影,柳轻狂竟敢到一丝莫名的沉重,忍不住发出低声的叹息。这次的事件让凤栖梧失去挚爱的妻子,女儿又因为承受不了太大打击而昏迷不醒目前下落不明,面对双重打击的他,若不是背负带领幸存者的重责大任,恐怕已经了结自己生命。不过就算现在能因责任暂时忘记伤痛,但当所有事件结束,为了其他人性命强忍心中伤痛苦撑下去的凤栖梧,又该如何如何继续,怎麽面对只剩下灰暗没有希望的物未来,又该怎麽摆脱亲手夺去至爱性命的无尽悔恨。想到这的柳轻狂,已经不敢在继续去想凤栖梧未来的日子会如何过,只好把专注转移至当下的危机,凤栖梧的未来或许是悲惨不已,但悲惨的未来能不能到来,得看他们能不能闯过眼前这一关。

完成告知後的凤栖梧重新回到柳轻狂身旁,正要开口之际,活动中心铁制大门传来沉重的敲门声,伴随而来是女子叫喊。

「开门。」

女子的声音柳轻狂听了感觉相当耳熟,几乎在声音入耳的同时,脑海浮现某人的形象,一时之间表情变得僵硬,脸色难看撇了身旁的凤栖梧一眼。「除了我以外,你另外请人来帮忙?那人该不会是她吧!」

「没错,就是玛莉莎修女。」凤栖梧表情同样怪异。既然瞒不了,只好老实说。「我知道你跟她不合,不过多一人,多一份力量,同样胜算也多一成。」

玛丽莎与柳轻狂以实力来说,绝对称的上是除魔界两大顶尖高手,如果两人能联手合作,绝对能产生足以扭转局势的力量。不过纵使这两人的实力超群,但却彼此互看不顺眼,是除魔界出了名的死对头,每次见面几乎都会发生严重争吵。双方虽然都认可彼此实力,不过因为对於对方的行事作风相当厌恶,故此一次也没有合做过,甚至连两人一起出现在同一场合上都极少。这些凤栖梧都早已知晓,但实在已是求助无门,因此只能硬著头皮同时找上两人来帮忙,希望他能在自己面子上和平相处,好好合作一次。

凤栖无所说的道理柳轻狂那会不知道,但明白道理跟现实中要去执行则是两回事,要柳轻狂去忍受玛丽莎实在是不太可能。「凤大哥你要知道,多一人未必多一份胜算,你找那个专搞英雄主义不懂得配合的暴力女来,未必会对我们的除魔计画加分。」柳轻狂万万没想到凤栖梧除了找他以外,居然还找了最令他无法忍受的玛丽莎修女,要是早知道会请她来,柳轻狂定然拒绝不肯前来。想必凤栖梧也知道这点,才一直没透露。

「扣分的未必是我,应该是你这个死要钱的吧。」活动中心门开启,一名年约十四、五,留有一头闪亮金发与可爱脸孔,穿著修女服看起来娇弱无比的少女,拖著足足有她数人高度小山般大量食物与饮用水走进活动中心。「你这个见钱眼开的家伙会来,实在太出乎我意料之外,你不是应该跑去接赚得更多更没有风险案子,怎麽会跑来做这种没钱领的工作。」玛丽莎眼珠子灵活一转,带著轻蔑眼神看著柳轻狂。「还是凤小子给了你很多钱,你才肯过来。」

穿著修女服饰的玛丽莎外表看起来虽是相当年轻,但实际上在除魔师一行成名已超过七十年,是比凤栖梧或是柳轻狂更资深的除魔者。虽然成名早在七十年前,但她从是除魔师职业远远超过这个时间,玛丽莎真正的年纪一直是个谜,常常会已不同年纪的外貌出现,但大多数的时候都已年幼姿态从事除魔工作,不过就算外表年龄如何变化,唯一不变的就是穿在身上的修女服饰与金色闪亮头发。直得一提的是,玛丽莎是除魔师中少数利用肉体进行战斗者,更有著除魔界近身第一高手的美名。

「这次换成当箩莉吗?都年纪一大把了还在那边装可爱,不觉得恶心吗?」

「你才是吧。专坑人爱钱的吸血鬼跑来这边假装善人,你不觉得这才是真正令人恶心的事吗?」

两人相视而笑,但脸上笑容没有半点笑意,眼神中尽是想要把生吞活剥的意念。意念之强烈,即便不用言语多做说明,旁观者清楚感受到双方意图。夹在两个恨不得杀了对方之中的凤栖梧一阵苦笑,这样情况虽然早料到会发生,不过当真正遇上的时候才会发现,两人厌恶对方的程度远比传说中更为强烈。

「凤大哥,你该把这个暴力女赶走,以她独断独行的个性,一定会破坏我们的除魔计画的进行。」

「凤小鬼,你才该把这个死要钱的赶走,要不然万一魔捧著一大把钞票过来,他一定会立即临阵倒戈。」

「奶这明明就是老太婆却还要装嫩的家伙,别说得太过分。」

「我那里说错了,你这个死要钱。」

见两人争端越演越烈,争吵到几乎要动手打起来的情况,怕两人炒出火气真动手起来,请两人前来帮忙的凤栖梧赶忙跳出来缓颊,把怒火中烧的两人隔开。

「两位,请看在我的面子上别吵了。」

「哼。」两人似看在凤栖梧面子不在争吵,同时冷哼,把头一偏,故意不去看对方。

凤栖梧见状开始感到有些伤脑筋。本来用意是要同是高手的两人合作,发挥更强大力量去对抗魔,不过没想到合作还没开始,这两个冤家先闹的不可开支,为合作的蒙上一层阴影。不过凤栖梧仍不放弃,努力想凑合两人。

「我想你们对於魔的强大应该了怀於胸,你们两人要是能合作,再加上轻狂对於魔的了解,我想我们不无希望可以打败魔。」凤栖梧努力阐明利害关系,要说服两人放弃成见一起携手合作。

凤栖梧所说的柳轻狂与玛丽莎不是不了解,不过要他们两人放下心中多年来累积的成见一起携手合作,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

柳轻狂抿嘴撇了玛丽莎一眼,转身不发一言往活动中心大门走去。

凤栖梧见状问道∶「你要去那?」

「我出去抽个烟,散散步。」留在这与玛丽莎的斗嘴,只让柳轻狂脑子发热无法冷静,这对处於幕情这样危险况状而言绝非是好事。无法冷静下来的脑子没办法进行分析,只会单凭直觉运用蛮力行事,这样做法是无法扭转目前危急的情势,他必须冷静下来,方能从危机中寻得一线生机。

「外面到处都有妖魔存在,务必要小心。」

「我知道了。」面对凤栖梧的关心,柳轻狂挥了挥手表示了解,随即离开活动中心。

离开活动中心的柳轻狂,走在没有损坏太多的社区街道上,社区街道外观大致上保持完好,如没有仔细去看,绝难发现这里曾发生一场为生存而战的激烈战斗,也因外观保持如此好,柳轻狂在起初进入时,因为注意力几乎完全放在隐藏暗处的妖魔上,没能发现街道异样,这次再次走到街道上或许经过之前的威吓,躲藏的妖魔不再敢靠近柳轻狂,让他可以有时间仔细察看。外观没有异常的街道房屋,如果仔细不然发现沾染著不少的血渍,有经过残酷屠杀的迹象,甚至即便是过了半年之久,空气中还残留著轻微血腥气,可见当初杀戮之严重。

一步步漫步走著的柳轻狂,没有遇上任何妖魔阻拦或暗中窥探,顺利来到社区的边缘,在结界前一步之遥停了下来,拿出香菸点燃著,吸了一口。只要再走上两步,就可以离开结界范围到达魔所无法掌握的安全世界,但短短两步的距离却是咫尺天涯,得赌上性命才有可能越过。

柳轻狂把吸入的烟雾往结界方向吐去。白色烟雾乘著气流向前涌去,没多久就被结界形成的无形之墙给阻挡住。

「凤大哥,我所知道有关魔的讯息,都不过是一些记载在书上的知识,都非是我亲眼见证过的事,这些纪录年代已经相当久远,上头的资讯是否正确,我也不得而知。」柳轻狂长叹一声,语气中没有贯有的自信,反而充满少见的彷徨与不安。「根据这些讯息所设下的逃脱计画,我实没有成功的把握。」

凤栖梧缓步从背後走到柳轻狂身旁。见柳轻狂独自一人离开活动中心,凤栖梧实在放心不下,因此悄悄跟了出来。走上前的凤栖梧与柳轻狂肩并肩,同样注视著结界。

「说这样丧气话,可不像被誉为百年难得一见的除魔天才该说出口的话。」

「除魔天才?」柳轻狂脸上露出不屑的轻蔑笑意。「我不清楚这世界有没有除魔天才的存在,不过我很肯定不是除魔天才。」话锋一转,语气充满苦涩。「外界的人总是见我轻而易举除去相当厉害的妖魔,却都没看见我在除魔之前所作的功夫,每一分的成果都是由血与汗所建构而成的,付出的努力我绝对有自信是其他人多上两倍、三倍,如果付出这样的努力就可以被称之为除魔天才,我想人人都是。」

「这样不就得了。不管你是不是除魔天才,我都对你充满信心。」凤栖梧转过头看向柳轻狂,目光中尽是对他的信任,拍了拍他的肩。「我相信你所策划的计画一定能成功。」鼓励著柳轻狂的凤栖梧,不期待这几句话就能解除他心中的不安,但至少要表现出自己对柳轻狂的信心。

说完话的凤栖梧转身要离开,往前走了几步停了下来。「对了,忘了跟你说,我真的非常感谢你愿意冒著这麽大的危险来帮我。」

「用不著道谢,凤大哥,这是我应该做的。当初要不是你帮助我,我也不会有现在的成就,现在恐怕还不知道在那边过著流落生活。」

凤栖梧没有再多说,沉默的离去。柳轻狂站在原位注视结界许久,直到太阳快下山,才离开回到活动中心。

第十章

太阳最後光辉消失在地平线之上,黑暗再次占领大地,随著越接近计画中脱逃的时间,活动中心内紧张气份越是明显。在这半年生活,众人一次又一次死亡擦肩而过,不断目睹熟识与至亲之人在身旁死去,让所有幸存者都几乎都绝了逃出去的念头,虽然未来仍充满著不确定,但终於出现希望的曙光,有机会可以逃离这个人间炼狱,这个可能让活动中心里的每个人既兴奋又紧张,明知道该早点休息养足精神面对他们这辈子最关键性一天,但大多数人却睡不著,至深夜都迟迟无法入睡。

历经大风大浪凤栖梧与玛丽莎两人,心里跟其他幸存者同样紧张,无法顺利轻松入睡。除了只因过度紧张的心境导致无法顺利入睡外,更因兼顾守夜职责无法安心休息。为了防范待在这个人间炼狱的最後一个晚上有意外发生,两人振作起精神主动进行守夜工作。与两人的小心谨慎态度不同,从外头回到活动中心的柳轻狂,用过晚餐後早早闭上眼睛休息,似乎对魔可能的突袭没有任何一点顾虑存在。

夜已深了,察觉到两人仍然没有休息,柳轻狂对不远处,处於戒备状态中的两人道∶「明天是非常关键的日子,你们不打算早点休息吗?」玛丽莎刚进入这个令人无时无刻处於精神紧绷的地方,体力与精神都没什麽消耗还处於绝佳状态,即便一、两个天不休息也没有什麽大碍,但已经待在这地方半年之久凤栖梧,身心早已俱疲,非常需要好好休息来恢复。

「我们可不像你这个死要钱的这麽清闲,可以想睡就睡,还得负责活动中心的安全。」凤栖梧还没开口回应柳轻狂,玛丽莎抢先一步语气不善的回答。「尤其今晚是脱逃计画能否实行的关键,万一魔知道了我们的计画,今晚很可能有所行作。」提到魔,玛丽莎紧张兮兮的四处张望,像是魔与它的手妖魔手下随时可能从活动中心的一角跳出来般。

「根本用不著那麽紧张,魔今晚不会有任何动作,你们的戒备是多此一举,不如省点力气好好休息。」

柳轻狂的话让两人产生不同的反应,玛丽莎听了像是突然明了了什麽,沉默不在反驳,凤栖梧却像是听见柳轻狂说出什麽刺激他的话,情绪异常激动,大声斥责起柳轻狂。

「怎麽可以不小心警戒,万一妖魔入侵活动中心怎麽办?」过度大的音量,引起一些还没熟睡的人注意,纷纷投以疑惑眼神看著交谈中的三人。

柳轻狂不在意凤栖梧的近乎责问的口气,语气平淡用只有三人能听清楚的声音说∶「我可以保证,魔今晚不会有动作。」

听到柳轻狂的回答,凤栖梧激动到胀红的脸庞闪过一丝怪异表意表情,见到刚刚大声交谈已经引起其他人注意,为了避免三人之间谈话在被其他人听见,凤栖梧用与柳轻狂相同音量低声的问∶「你凭什麽认为魔今晚不会出手。」

「很简单,双方实力悬殊,如果魔想要阻止我们的脱逃计划,跟本无须特地选定夜晚进行攻击,任何时段只需派妖魔强行攻入,我们是根本防守不了。」

柳轻狂的话虽然没有说白说出消息已 漏,却暗指一行人打算要逃脱的事魔早知晓。凤栖梧不清楚柳轻狂为何会这麽认为,但是他的脸上表情没因为柳轻狂的言语显露出任何讶异表情,甚至流露出早知道的情绪变化。原本激动的心情瞬息之间冷却下来,凤栖梧沉默冷静的面孔上展露出凝重表情。逃离计画会外 ,虽然凤栖梧早已有预料,甚至连外 的途径心中也有了大概的答案,但当这件事被柳轻狂说出之时,凤栖梧内心仍难免受到动摇。

见到凤栖梧脸上表情,柳轻狂清楚他怕是早料到有这可能,甚至从中途就不再开口的玛莉莎也同样猜到有这样可能性,这两人恐怕也正是因为猜想到有这样可能,才不顾身体上的疲惫,坚决不休息要彻夜守夜。

柳轻狂一脸冷漠用极其冷酷的语调说∶「背叛是人类的天性,会这麽做并不让人感到意外。」话中毫不客气明白说破消息外 原因,是因为幸存者出现背叛者。

「不,你说的不是真的。」凤栖梧不想悲观放弃对人的信任,还想保有对人类善良本性的期待,不愿就此否定周遭每个人良善本性。「他们之所以会这麽做,不过是为了生存才做出迫不得已的选择,背叛是为了生存违背自身意愿的决定。」

「为了自己一条性命拿这里所有人的命去换,可真是个好个迫不得已。」凤栖梧的话没有引起柳轻狂的共鸣,反而激起他心中对背叛者的轻蔑,发出不屑的冷笑。「不过好在这样的事会发生早在我的预料中,不过这也不是什麽太难以预料的事,魔只需以性命安全做为利诱,自然会有人上钩成为背叛者,把活动中心的一举一动想办法告诉魔。」就算凤栖梧表现的在怎麽清高,可以为了大多数人性命去牺牲,不接受任何威胁利诱,但也不代表现场的每个幸存者都能像他一样经的起诱惑,不管在什麽样的情况下,人类之中总会出现贪生怕死之辈,昧著良心拿著其他人性命当做换取自己性命代价。

有自小的经历让柳轻狂对人性的恶有所体悟,早把逃脱计画的 漏视为计画的一部份,利用这点让他掌握魔的行动。「我们打算要脱桃的事,既然魔早就已经知道了,如果它真有心想要动手早就动手,决不会等到这时才动手,所以你们安心休息吧。」

幸存者的背叛让凤栖梧这二、三十年来对人信任的信念产生动摇,保护众人渡过多少个致命危机的他,自以为已经博得众人信任,如今却遭到无情的背叛,让凤栖梧一时间面如死灰,整个人沉默不发一言站著,注意力已经完全没有在柳轻狂接下来的话上面。

在旁一直没有开口的玛莉莎听完柳轻狂的推论,内心产生好奇,她开口问道∶「我知道魔的实力要攻陷这个活动中心,不论何时出手都能达到目的,但你凭什麽这麽有把握魔不会了降低自身损失半夜进行突袭?」

「很简单,魔的个性其实与人类相当类似,情绪多变也相当复杂,不过做一个种理归纳,大多数魔自认为比人类更加优秀,听到我这麽区区个人类居然夸口说有办法把办法把人带离,自大的个性自然会认为这不可能会发生,不过如果在我实行计画前就前来阻止,定然会给人一种是怕计画成功才会提前出手阻止的感觉,为了不让人有这样的感觉,它定然不会阻止,给我机会施行计画的机会,好让我认清自己失败。」就某方面看来,魔的好强个性造就柳轻狂的机会。「我会借这个机会让它了解,过渡的自信只会遭来败亡。」

「这一点不止是对魔,我想也可以用在你身上,别太大意了。」玛丽莎警告著柳轻狂。

柳轻狂嘴角扬起一抹自信十足的笑容。「你放心,我是绝不会犯下这样愚蠢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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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柳轻狂外表表现出十足信心,彷佛所有的一切尽在自己掌控之中,但实际上他全无把握内心无比紧张,整个精神早已绷紧到极限。听到玛丽莎警告的言语,更令他感到相当不安。凤栖梧与玛丽莎在交谈後不在警戒,找地方休息,没多久就已沉沉入睡,反倒是柳轻狂因为过度紧张的情绪开始睡不著,一直翻来覆去久久无法入睡,脑子里不停回荡著玛丽莎警告的话语。

无法入睡的柳轻狂索性乾脆不睡,边闭目养神方法养精蓄锐,脑子边开始不断检讨计画里的每个一环节,与万一有意料之外的事发生时该运用的应对方法。在不断反覆思考检讨中,时间飞快前进,不知不觉中太阳从地平线升起,已到了隔天计画进行的当日。玛丽莎只不过说一句话之就让他撤夜难眠,想起来柳轻狂感觉好气又好笑,有种被耍了感觉。

窝在角落熟睡的玛丽莎从睡眠中醒来,用力伸个懒腰走到柳轻狂身旁,看到他双眼无神眼眶黑眼圈,满是惊讶的问道∶「死要钱的,你该不会没睡吧!」

柳轻狂用轻蔑目光撇过经过一夜休息精神饱满的玛丽莎,用昨晚她说过得话语,略为改变後带不屑的语气奉还给玛丽莎。「我可不像某人这麽好命,可以睡整晚,身为整个计画的策画者的我,得确认每个环节有没有错误的地方,毕竟这是关系到百人的性命,绝对不能有所大意。」看到玛丽莎刚睡醒还没完全清醒的模样,柳轻狂彷佛感觉对方在嘲笑因为一句话而有所动摇的自己,这种不好的感觉柳轻狂心情一整个恶劣到极致。

「怎麽一大早就在生闷气?」玛丽莎感觉出柳轻狂正在生气,眼珠子在他身上了转了转,上下看了他好一会说∶「你没睡该不会因为我昨天的那句话吧?」

「开什麽玩笑,奶以为奶是谁!我会为了奶一句话而失眠?奶未免太看得起自己。」柳轻狂打死也不可能承认,自己是因为她的话而失眠的这件事。

在柳轻狂郑重否认後,玛丽莎脸上露出用松了口气的表情。「还好你这个死要钱的家伙不是因为我的话而失眠。要是因此导致你没办法使出全力,不小心因为这样而死掉,我可就罪过了。」

玛丽莎犹如诅咒的话语让柳轻狂不满的情绪到极点,额头浮现井字号,脸颊抽蓄了起来,心中怒火不断窜升。「别太看不起人了,就算我十天不睡觉,我也不会死的。所以奶尽管放心,在奶这个老太婆还没死之前,我是绝对不可能会死的。」

打算展开一场唇枪舌战的两人,因为凤栖梧带著早餐走来而作罢。走到已经是剑拔弩张的两人之间的凤栖梧,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奕奕,经过昨天晚上适当的休息,不论是肉体或是精神上都已经有显著的恢复,

走近的凤栖梧没有察觉两人之间关系的紧张,反倒是发现柳轻狂的精神状态似乎不是太好,关心的问道∶「昨晚没睡好?」

「昨天我花了一点时间再一次确认整个计画。虽然一个晚上没睡觉,让我精神不是最好的状态下,不过并不碍事,一切计画还是照著原定时间进行,通知所有人在用完早餐後准备开始行动。凤大哥,你等等跟老太婆就带著所有人全速移动,我想办法让风所社区的结界,要记住我顶多只能让结界失效五分钟,所以请把握时间。」

「我知道了。」

凤栖梧没有留下跟两人一起用餐,带著自己的餐点边吃边准备出发前准备的事项。待凤栖梧再次回到两人身旁时,已是用餐结束,准备要进行逃脱计画的时刻。

「一切都准备了妥当了吗?凤大哥。」

「都准备妥当了。」

柳轻狂开始对凤栖梧与玛丽莎进行出发前的最後一次计画的说明。「等等凤大哥跟老太婆带著所有人往结界┅┅。」说明完结後,确认一切都已明了後,开始正式进行计画。

半年来始终没开起过的活动中心的电动铁门缓缓向上拉,完全打开的正门,柳轻狂自里投独自一人步出。

走到外头的柳轻狂沐浴在早晨的阳光之下,清凉为风吹抚量人感觉十分舒畅,原本该是让人轻松的环境,此时却笼罩在一股剑拔驽张锦张气份下。隐藏暗处的妖魔一见活动中心有了动静,锐利充满敌意的眼神瞬间集中再走出的柳轻狂身上,成为众多目光焦点的柳轻狂,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压迫临身,他无视周遭躲藏暗处的妖魔,柳轻狂清楚这些都不过是一群虾兵蟹,根本不足已影响计画进行,真正左右计画的成败只有以所有人为棋子,下棋棋手的他与魔两人。

无惧的柳轻狂手掌一翻,伏魔榜现身在於掌心之中,锁定身上的目光顺息之间惊恐逃避,畏惧於伏魔榜散发出克制自己气息的妖魔,惊恐莫名,却没有像收回的目光相同逃离现场,仍然停留在暗处继续窥视著柳轻狂。

妖魔的反应令柳轻狂感到惊奇,会产生这样的结果唯一的可能就是魔在背後控制,命令这些受到伏魔榜威压心生畏惧的妖魔也不准退去。魔会下这样的命令,柳轻狂并不易外,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柳轻狂不管众妖魔是否会受到伏魔榜威压而遁逃,照著计画继续进行,嘴唇轻启,神秘的咒文自柳轻狂嘴中吐出,手上伏魔榜无风自动,飞快翻动页数,随著页数的翻动,黑气浓烈的魔气自书页中窜出,在空气中形成一道道肉眼无法法看清的波纹向外扩散。这股纯正魔气所经之处,妖魔身体控制权瞬息间被夺去动弹不得,成为一座座没有反应的石像。

波纹不停向外扩散没有停止,不断不断向外扩散,不久接触到社区最外围的结界。一直以来无法被彻底破坏,阻挡众人生路的结界,一接触到浓烈魔气所形成的波纹,虽是发出猛烈魔气顽强的抵抗不愿屈服,但最终依旧不敌消失不见。

魔气波纹出现的霎那,正式宣告逃脱的行动正式开始,幸存者在凤栖梧带领下离开他们躲避有半年时间之久的活动中心,在离开社区最近距离的道路上使劲奔跑著。幸存者虽然大多数都是年壮之辈身手灵活,但幸存者之中仍有少数年幼儿童与行动不便的老人家,无法速度移动的幸存者,根本无法在有限的五分钟之内逃离社区。为此柳轻狂想出一个办法,让这些人老弱的幸存者搭乘昨天玛丽莎用来运载物资的超大型推车,由玛丽莎拉著推车带著这些人行动。

身材娇小看起来柔弱的玛丽莎展现非比寻常的力量,拉著坐著十馀人的推车移动的非但不慢,反而超过先出发的众人,一马当先成为最前面的一群。

幸存者逃离速度比想像中更快,如没有意外,用不到五分钟就可逃离,但柳轻狂不相信不信魔会如此简单就认输,放任所有人这麽简单就离开。就如同柳轻狂的预料,当幸存者来到社区最外围就要离开之时,魔的反扑已然到来。

第十一章

足以与伏魔榜散发出的魔气相互抗衡的同样强大魔气自社区一角爆起,墨黑色的气柱瓦解伏魔榜魔气波纹直入云霄,打破目前柳轻狂所掌握局势。

事情的发展竟往柳轻狂最不愿见到的情况发展,看到情况的演变竟会是这样,让原本从容柳轻狂神色也不得一变。看来还是太过低估魔的力量,纵然因为自身修为的关系,没办法运用自如伏魔榜内封印的众魔魔气,只能调动一小部份使用,但却也没想到藏身在社区之内的魔,竟能在伏魔榜之力压仰下,还能发出与之对抗的强烈魔气,可见这苹魔绝不简单。

原先受到压制的妖魔,就在伏魔榜魔气受到干扰控制力变弱之时,重新夺回身体的控制权,开始蠢蠢欲动了起来。

「那能让你这麽简单就破坏了我的计画。」柳轻狂低叱一声,将手中伏魔榜往上一抛,双手结起法印,体内灵气转化为特殊的法印之力,注入伏魔榜之内。

在暴起法印之力提振之下,伏魔榜散发出出魔气变得更加雄浑不少,无边魔气化为满天魔影,一时间魔焰高涨,魔气之柱无法与之对抗竟被完全压制。局势再次掌握的柳轻狂之手,刚取回身体控制权的妖魔,又一次受到伏魔榜之力压仰动弹不得。

看似局势恢复平稳,但柳轻狂脸色却看不出丝毫轻松的样子,表情更显异常凝重,脸庞不但血色尽退,且豆大汗珠不停歇自额头上不停滑落,衣服瞬间被浸湿。柳轻狂体内灵气随著法印之力不停涌入伏魔榜已不可思议的极快速度消耗著,眨眼间以耗去他十分之一的灵气。

为了压制魔帮逃脱的凤栖梧一行人争取时间,柳轻狂只能选择运用自己还不是能完全驾驭的灵诀激起伏魔榜潜力。虽然压制住魔反扑的气 ,但同时也让体内灵气以更快速度消耗,原先预估还可以维持四分钟之久的灵气,但以现在消耗速度去计算,恐怕顶多再支撑不到三分钟的时间。照柳轻狂的判断,虽然现在整整少了一分钟左右的时间,但以凤栖梧带领众人脱逃的速度判断,应该可以在他灵气耗尽前离开。只不过这是在没有意外情况发生下的结果,魔段恐怕不会就此罢手,任由凤栖梧带领众人这麽简单逃离。

「果然没这麽好应付。」柳轻狂还在猜想魔是该有所有行动之时,就感应到远方有异状发生。

凤栖梧一行人前进方向出现四股虽然没有如同魔一般强大的气息,但依旧相当浓烈的魔气出现阻拦。这四股魔气没有强大到无法战胜,却有令人感到惊奇的特殊地方,魔气竟不受伏魔榜之力压制,可以自由活动。

魔为了阻止凤栖梧一行人离开,不惜用运用可能对自己身体造成伤害的秘术制造分身,前来阻杀断绝任何人可以逃脱的可能。

柳轻狂虽有心要助其一臂之力,只可惜心有馀而力不足。目前为了阻止魔伸手去帮助妖魔挣脱束缚,柳轻狂已经用尽全力无法分心去兼顾其他,要是再分出馀力去帮助凤栖梧,恐怕魔与它手下的妖魔便就会挣脱自己的控制,这麽一来只会造成更大的麻烦。如今的柳轻狂只能冀望凤栖梧与玛丽莎自身的实力,期待他们能够独自圆满解决阻挡在前的障碍。

=====分隔线=====

玛丽莎、凤栖梧两人在逃离途中,感受到魔与伏魔榜彼此之间的激烈交锋,虽然伏魔榜最终取得上风压制了魔气,但他们脸上却没有半点喜色。因为他们感受到在压制魔的同时,伏魔榜之力暴增许多,这代表柳轻狂为了压制魔消得耗了比预期中更多的灵气,这麽一来就代表他们脱逃的时间恐怕没有原先设定的这麽宽裕了。

有了这份认知,带领众人的凤栖梧与玛丽莎更是不敢怠慢,加快前进速度。一行人用比预计时间更快的时间到达社区最外围,眼看就要脱离结界包围的范围,所有人紧张严肃心情一松,喜悦之情跃上脸庞,觉得这半年苦难终於要到尽头之际,最前方拉著推车前进的玛丽莎突然停了下,跟在後头的凤栖梧一行也跟著停下,一种不好感觉到顿时涌上心头,凤栖梧要所有人停在原地,独自一人走到最前面。

越过人群走到最前方的凤栖梧,没走几步就看见十馀公尺公尺外,站著四名由黑色烟雾形成,没有五官的模糊人形阻挡在前方。人形之内魔气翻涌凶焰高涨,一点也看不出有受制於伏魔榜之力影响。这个变故,为即将完成的脱逃计画出投下不可预期的变数。

凤栖梧走到玛丽莎身旁问∶「现在该怎麽办?」

「还能怎麽办,只能用最直接的方法,快速把阻挡在前方的障碍排除。」柳轻狂已经撑不了多久,事到如今实在没有太多时间可以考虑对策,只能选择使用武力这,把阻挡在前方障碍排除。

没有更好方法的凤栖梧只能选择同意玛丽莎的提议。见凤栖梧没有反对,接玛丽莎接著分配任务。「等等你我先上,吸引这四个怪物的注意力,然後让其他人先逃离结界。」

凤栖梧点头,并交代一人把这命令传达到後面,让其他人照办。确定指令以传达下去後,两人互看一眼展动攻击。

玛丽莎双脚猛然使劲,强劲力道落在地上,地面竟承受不住这股猛烈力量所站之处整个凹陷了进去,玛丽莎借著这股猛烈劲力身形如箭一般飞射而去,人朝著烟雾形成的人形,以肉眼难以捕抓的速度欺近,凤栖梧配合玛丽莎的速攻,双手在同一时间凝聚灵气结起法印,一道道灵气所凝结的灵气箭布满周身,同以扑天盖地之势射向人形。

两人联手展开的攻势,将人形与逃脱路线隔开,为後方的幸存者制造脱身的机会。一见攻势已然展开,幸存者把握机会不顾一切往前冲。

「不好!」欺近的玛丽莎脸色丕变。

人形见玛丽莎逼近没有采取任何防御手段,任由夹带无匹力道的拳头落向自己。拳头虽是准确命中人形各个部位,玛丽莎手上触感没有任何一点打中目标的扎实感,彷佛击终的是空气一般。另一方面,由凤栖梧的灵气箭展开的攻势也是相同,虽是气势惊人,灵气箭却也是尽数穿身而过,所有攻击落在身後建筑,激起阵阵风压吹起满天烟尘,无法对人形造成任何实质伤害。

立於烟尘之中的人形,无视凤栖梧与玛丽莎的攻击,注意力全集中在逃离的人群身上,见到幸存者们击将要逃出结界范围,人形突然挥舞起手臂,只是常人长度的手臂,在挥舞动作执行的同时,变化成为一条数百公尺的发丝般细线扫向奔跑的人群。看似脆弱一触即断,没有威胁性的线条,带给欺前的玛丽莎与凤栖梧相当大的危机感,一见细线扫来,两人不约而同压低身子避开,同一时间对还在奔跑的其他人发出警告。

「趴下!」

细线来的太快,两人的警告又慢了些,警告声与细线的到来几乎同时发生,对於没有经过训练的人们,根本没足够时间可以反应,跑在最前面的人什麽都无法做,只能任由被细线扫过。细线不像外表一样毫无伤害,事实上,发丝般的细线锋利无比,足以断金斩铁,细线划过之人无一例外被从腰半截断两段。霎那间,现场出现一具具断成两截的尸身,流出来的鲜血染红了道路,血腥之气弥漫空气。

犹如人间炼狱的画面引起让跑的较慢,侥幸逃过一劫的幸存者一阵恐慌,尖叫声此起彼落,见到细线以如同收割稻米方式收割起幸存者性命,恐惧瞬间充斥每个人心头,不敢继续往前,纷纷四处寻找可以躲避的掩护。

面对慌乱的不再往前人群,烟雾人形似乎不打算就此结束杀戮,下定决心要把剩馀的人一口气都杀光,四个人形不断舞动变成细线八苹手臂,持续进行杀戮。无论幸存者躲藏在何处,人形手臂所变化的细线总是有办法找出杀害,一声声带著惊恐、绝望凄厉叫声不断响起,传入凤栖梧与玛丽莎耳里。

「混仗东西。」看见人形专找毫无抵抗力的普通人下手,玛丽莎心头怒火狂织,不停出手攻击,但每一次的拳头都穿身而过,都无法击中魔气所化的魔体。

眼见幸存者陷入被不断屠杀绝境,且距离结界再次恢复又分秒逼近,凤栖梧、玛丽莎两人互看一眼,决定不袭一切代价发动更强势的攻击。

「给我去死吧!」玛丽莎大喝一声,周身散发出金色光彩,溢出的光芒不停流动,最後凝聚在双拳之上,耀眼的如同两个小型太阳令人不敢直视。

「净化之火。」凤栖梧同时有所攻势,双手结起一道到复杂法印,法印之上窜出没有温度的白色火焰,充满神圣净化之力的火焰随著法印变化开始变化,最後化身为纯白色栩栩如生凤凰,昂首发出鸣叫,在空中为绕著凤栖梧飞舞著。

一直无视两人攻击的人形,彷佛知晓这次攻击的非比寻常,竟将追杀幸存者的细线收回恢复成手臂,四人并列一起,自身上不断散发出墨黑色的魔气,相互缠饶形气墙严阵以待。

白色凤凰与金色太阳一涌而上袭向四人形,墨黑气墙也不甘示弱迎上,极端之力对冲激烈冲撞,力拼之下瞬息之间胜负立分,魔气落居下风倒卷退回,魔气形成的四魔体之中前面的两魔体首当其冲,承受不住反冲之力爆裂开。

玛丽莎与凤栖梧眼见两人在攻击上取得优势,可望顺势把另外两人行淫除之际,伏魔榜魔气迅速消退,受到压制的结界开始由上方开始恢复。

见到结界已经开始逐渐恢复,而一行人却还被挡在这里,现在纵使顺利解决仅存两个魔气形成的魔体,幸存者也已经来不及逃出去,眼看计画就要以完全失败收场之际,眼尖的玛丽莎眼睛馀光撇见手推车上坐满的老人与小孩,这些人在刚刚情势混乱中镜没有下车逃生,全都还好好坐在手推车上,玛丽莎脑中灵光一闪,放弃彻底解决人形的机会,抽身来到推车旁。

「坐好。」

不管上头老人与小孩是否已经坐好,话说完的玛丽莎单手抓住推车,抓住手推车的手使劲用力一抛,连人带车往结界外抛出。人形想要阻止,凤栖梧与玛丽立刻欺身而上阻止。推车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在结界重新笼罩的前一刻飞出结界。

第十二章

纵使赌上全身灵气柳轻狂也清楚,最多也顶多只能让结界消失的时间多个十馀秒时间,但这无疑会让自身陷入灵气耗尽无力自保的窘境,柳轻狂并非是舍己为人的大善人,一旦与自身利害发生冲突,无疑还是会以自身的利益为第一优先。生死关头在前,柳轻狂毫不犹豫在灵气消耗殆尽之前中断注入伏魔榜上灵气。失去灵气支撑的伏魔榜,自里头流窜而出的浓烈魔气瞬息间隐去,恢复成外观平凡无奇的书籍跌回柳轻狂掌心消失不见。

予之抗衡的魔气也在伏魔榜之力消失的同时後隐去。隐藏暗处动弹不得的妖魔们,在伏魔榜之力产生的束缚消失,受限制的身躯重获自由後,不怀好意的一个个自隐身处现身,由四面八方往柳轻狂聚拢,将他包围在其中。

身陷敌阵之中间的柳轻狂,脸上非但没有流露任何一点惧色,反而低淬一声,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如果把包围的丑八怪妖魔换成一群可爱的女生不知道有多好。」在语气中充满无限遗憾中,柳轻狂双手合十结起法印,朝著地印下。「阿鼻地狱。」

灵气在法印玄妙之力效果下,起了不可思议的作用,拉近与另一个世界的距离,撑开隔绝两界的障璧。存在於另一空间,因为犯下无数罪恶被封入此空间受尽磨难,消除自身罪恶的众鬼怪,察觉空间之中竟然出现通往另一个世界门缝,欣喜的将手伸入其中。

见到狭缝欣喜的恶鬼们,心生出的第一个念头不是要从次元门缝里逃脱,到达另一个世界不再受苦,心中的忌妒使然,竟使恶鬼们见到狭缝产生最初念头竟是要将外界生灵拖进地狱,跟他们一起承受它们无尽的磨难。

一苹苹枯瘦如柴的手臂自与地面连接的空间狭缝中伸出,除了施术者的柳轻狂因为本身有结界护身外,其他在方圆五十公尺内的一切生物都被恶鬼手臂牢牢抓紧无法脱身。

看似一折即断瘦弱无比的恶鬼手臂,竟有不逊於妖魔肉体的坚韧以及强大,被抓住的众妖魔任凭使尽再多方法想要挣脱,却都只是徒劳无功的行为,被莫大力量往下拉扯,拖入地面的空间夹缝之中,没一会功夫超过四十苹的妖魔被拖入地狱,空间狭缝在最後一苹被拖入後封起,一记咒文就能让四十苹以上的妖魔消失,成果不能说不丰硕,但柳轻狂脸上没有任何满意表情,反而用不是很满意的口吻说∶

「只消灭了四十苹妖魔,看来这术法还有很大的改进空间。」

在阿鼻地狱术法范围内,只有少数会飞行的妖魔得已逃过此劫,地面上的妖魔都被恶鬼们脱入地狱之中。见到这景象的妖魔无一不受到莫大震撼,不敢任意进入咒术范围之内。照背後操控一切魔的判断,柳轻狂身上的灵气早该被伏魔榜消耗得一乾二净,根本没有能力在驱使伏魔榜或是任何术法自保,魔觉得这是个除去柳轻狂好时机,因此命令手下妖魔有所行动,没想到却被这个它认为灵气已经消耗殆尽没有抵抗力的柳轻狂反将一军,送给它们一个毕生难忘的礼物。

阿鼻地狱威力并非是最令魔与众妖魔感到诧异,真正令它们惊奇的是柳轻狂还有馀力施展这麽大型的术法,或许柳轻狂的灵气并未如它们所想的耗尽殆尽,而是仍然隐藏一部份的实力,打算趁轻视疏忽之际出手反击。如真是这样,实在不宜莽撞行事。

就在背後操纵众妖魔的魔内心犹疑不定之时,柳轻狂又有了动作。

「既然你们出完招了,那麽接下来也该轮到我了。」柳轻狂轻声念起咒语,双掌横於胸前掌心朝外,灵气飞开始迅速凝聚。

见到柳轻狂反击即将展开,有了之前经验的魔,立刻联系众妖魔要它们先行撤离。得到命令的众妖魔为了保住自己珍贵的性命,不敢有所怠慢一溜烟消失不见。见到妖魔们惊吓的一窝蜂四散逃离,柳轻狂嘴角泛起微笑,确定附近没有任何一苹妖魔留下後,散去掌间得灵气,血丝自嘴角淌下,红润的脸庞霎时血色尽退,站的比直身躯摇晃了起来,不稳的身形差点跌坐在地上。

「还好没被看穿。」柳轻狂松了口气。阿鼻地狱是柳轻狂耗尽灵气,所使用的最後一记魔法。

以伏魔绑压制魔的计划,虽然没有耗尽柳轻狂全身得灵气,但也耗掉十之八、九,光是要用来对付如此众多的妖魔已不是很足够,何况後面还有更难应付的魔,为了在险竟中寻求一线生机,柳轻狂只能兵行险著,以强势作风让魔产生自己还有馀力的错觉,进而因为忌惮於伏魔榜之力不敢轻举妄动,帮助他争取到恢复灵气的时间。幸好柳轻狂表现出不逊於任何一线职业演员的演技,在这样完美演技下让他顺利蒙骗过关,让柳轻狂顺利渡过这次危机,要是刚刚让魔心生任何一丝疑虑,让它决定出手试探,恐怕现在情况就会有完全截然不同的结局。

如今危机虽然勉强渡过但却并未结束,柳轻狂仍处於危难之中,绝对不能因为渡过困难而掉以轻心。现在柳轻狂必须把握时间尽快恢复力量,只能力量彻底恢复才能在现在这麽危险情况下真正拥有安全。虽感应到远方的凤栖梧与玛丽莎正散发激烈灵气波动,很可能正处於激战之中,但柳轻狂却无意思前往助阵。现在的他几乎耗尽,根本无法给予他们有力的帮助,这样的情况前往只会成为他们累最,反而会令他们陷入更大的危机之中。柳轻狂理智的选择於是无视於两人情况,不去帮忙。

柳轻狂擦去淌在嘴角上的血丝,迈开沉重脚步往活动中心走去。

=====分隔线=====

人形魔气见凤栖梧与玛莉莎两人联手,自己一方难以抗衡,迅速改变战术不以正面对抗,形体分裂为众多乒乓球大小黑色魔气,化整为零一部份继续与凤栖梧与玛丽莎交手,另一部份持续著追杀四处逃窜幸存者的指令。

结界的恢复彻底粉碎了幸存者逃离的最後希望,如今最大祈望是能保住生命。只可惜魔气没打算留下任何人性命,决定要斩草除根不给幸存者任何机会,决意要赶尽杀绝的魔气到处追赶著慌乱奔跑的幸存者,只是一般人的幸存者根本无力与魔气对抗,一一惨死在手上。

唯二有能力对抗凤栖梧与玛莉莎,却又因为被魔气缠住手脚,无法腾出手去帮助其他人。耳边不时传来幸存者临死前的哀号,让战斗中的两人心急如焚,焦急的心情反而令两人阵脚大乱,好几次险象环生差点被魔气重创。

「为什麽不针对我们,反而要对那些手无负缚鸡之力的人下手。」看见这半年间来一起共患难的熟悉面孔一个个倒在血泊之中,凤栖梧对自己的无力阻止感到懊悔,内心涌现对於强大力量的渴望。

狡狯的魔气没有因为凤栖梧的言语心生怜悯,依旧维持著一边游斗不与两人正面对抗,一边继续残杀幸存者的作战方式。战斗中两人一度放弃,不与魔气纠缠,打算去救助被屠杀的幸存者,但魔气似乎早预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两边的任务立即对掉,换由另一边的魔气进行游斗,另一则转变成追杀幸存者,让杀戮维持持续著,两人竟一时间拿魔气没折,只能眼睁看著一个个幸存者的倒下。

无法阻止的懊悔与对魔气怒火不停在凤栖梧内心滋长蔓延,当仅存的最後一人在面前倒下之时,理智神经瞬间崩断,凤栖梧被怒火与懊悔完全吞噬。

「可恨阿。」

白色净化之火焰形成的凤凰发出一声悲鸣,雪白的身躯瞬间由白转黑,当凤凰的形体彻底染上一层墨黑色後,随即崩溃化为黑色的负火回归到凤栖梧体内。异常的黑色火焰,没有平时一般火焰的高温,反而冰冷到极点,寒冷的彷佛要将灵魂冻结一般。

「这是┅┅!」察觉到异变的玛丽莎撇向凤栖梧,凤栖梧也正好看向她,冷漠的眼神不带任何情感,看著玛丽莎的眼神彷佛只是在看路边的小石头,完全不像是看著相交多年知交该有的神态。察觉凤栖梧神态有异的玛丽莎正想开口询问,凤栖梧攻势已然开始。

黑色火焰在凤栖梧操控下,在空气中燃烧了起来,形成一道道炎柱往魔气袭去。凤栖梧的攻势丝毫没有考虑到身处魔气与他之间的玛丽莎安全,毫不犹豫发动猛烈攻势。所幸玛丽莎早以察觉凤栖梧的异状见机的早,因此没花多少功夫就避开了黑色火焰,为了避免受到波击,玛丽莎选择暂时抽身退後离开战场。

魔气战术没有因为火焰的变化有所改变,依旧维持不与之正面对抗的战法,但异变後神情冰冷的凤栖梧,像是能早一步预判出魔气移动的轨迹,每一次都能抢先阻挡魔气移动,让魔气无处可避,一部份一部份被黑色负火的吞噬。

在黑色火焰超低温之下,纵然是魔气也躲不过被彻底冻结的命运,成为结晶的魔气随後掉落地上粉碎,成为细小晶粉撒向空中,四散的晶粉在阳光折射下闪耀出缤纷色彩,瑰丽又残酷的一幕让人目眩神迷。

看著魔气不断被黑色负火卷入後消灭,玛丽莎脸上没有半点喜色,面色反而一脸忧心忡忡。这绝非是好事,现在的凤栖梧被悲痛蒙蔽心灵,处於一种入魔的情况,如果没有人将他唤醒,很可能会变化成妖魔。

「凤小┅┅子!」玛丽莎正要想办法唤醒凤栖梧,却发现除理完魔气的凤栖梧看向自己,杀气锁正定著在自己身上。

几乎在同时,凤栖梧不发一言操控起黑色负火凝成数十公尺张牙舞爪的黑色巨龙盘旋在空中,巨龙眼睛凝视著玛丽莎,昂首发出充满敌意咆啸声,随即朝著她袭击而去。被悲伤蒙蔽心灵的凤栖梧已没有理智可言,分不轻敌我,唯一的念头就是毁灭眼前看得见的所有事物。心灵上有重大转变的凤栖梧同时反应到力量本质上,从原本净化一切的白色净化之焰转并成毁灭所有事物的黑色负火。

「凤小子,你快给我醒来。」不愿正面交手的玛丽莎,已灵活身手避开袭击而来的黑色负火形成的巨龙,不停叫唤著凤栖梧名字,期望他因为自己的叫唤声而清醒。只可惜玛丽莎的叫唤只是徒劳无功的行为,悲痛的无比凤栖梧五官早已成陷封闭状态,玛丽莎所说的每一句话,他都没有听见。

见到叫唤无用,玛丽莎了解光动口恐怕无法让凤栖梧醒悟,只有透过武力,方可将他从疯狂中唤醒。「凤小子,可别死了。」

玛丽莎不在闪避在後头咄咄逼人的黑龙,脚步猛然一停,提气正面迎向张牙舞爪的黑龙挥拳。拳上上的力量在黑色巨龙的身躯产生作用,如炸药般刚猛劲到在黑色负火炸裂开,硬生生将火焰凝聚龙的形态震散,黑色火焰一时间无法在凝聚一起,散落在旁。

玛丽莎身形在黑龙被击溃同一时间消失不见,在意识的瞬间出现在凤栖梧身前两步之距离,五指一握,一记沉重的拳朝著凤栖梧腹部而去。玛丽莎的这次反击虽然来的又快又突然,但没有躲过凤栖梧冷漠眼眸,他心念一动,空气中燃烧起黑色火焰形成一面墙,堵在袭击而来拳头前方。

第十三章

见识过负火惊人威力的玛丽莎,面对负火之墙阻拦脸上没有半点惧色,拳头的方向没有做任何改变,硬生生砸向黑色火焰形成的障壁上。血肉之躯的手臂,奇迹似没有如同魔气一样被冰冻,反而顺利穿透负火所形成的障璧,重重落在凤栖梧腹部。

凤栖梧冷漠到不带一丝属於人类情感的眼眸,见到穿越负火的手臂闪过一丝讶异,还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拳头上霸道力量带来的疼痛,冲击著凤栖梧每一条神经。身子在剧痛之下失去控制,整个人跌坐在地板上。跟玛丽莎经过千锤百链的肉体不同,身为术士的凤栖梧身体没有经过任何锻炼,身体几乎等同普通人一般,只要能欺近给予一击,就可以剥夺术士的反抗能力,玛丽莎拳头非比寻常,纵使异化的凤栖梧也万万承受不起。

「凤小子,坚强点,别被自己给打败了。」拳头上的力道的固然会给凤栖梧痛苦,但猛烈的痛楚却是让迷失自我的凤栖梧醒来最好方式。

坐倒地上的凤栖梧抱著被击中腹部,整张脸因为剧烈疼痛变得苍白的吓人,不过眼神倒是恢复了该有情绪情绪波动,不在像方才冷漠不带有任何情感。看见凤栖梧眼神中的变化,玛丽莎松了口气,迷失自我的凤栖梧看来是恢复正常,这代表危机已经解除,放松的玛丽莎终於有其他精神能够去注意其馀的事。目光撇过穿越负火的首,整条手臂皮肤表面呈现蓝色斑点,阵阵刺痛感不断传来,之所以会手臂有如此,应该是在穿透负火时,被黑色火焰内的超低温度给冻伤了。也难怪会这样,就算玛丽莎的肉体经过千锤百链,强度远胜过常人数倍,但终究也只是血肉之躯,面对足以冻结灵魂的负火,还被冻伤也是在所难免。

「清醒了吗?小子。」玛丽莎看著倒在凤栖梧身上,没有因为自己手臂上的伤势而出言责备,反而眼神中满怜惜与不舍。

「抱歉修女,给您添麻烦了。」被情绪操控迷失自我的凤栖梧虽然意识模糊,但对於所做的事仍有印象,对於造成玛丽莎的困恼凤栖梧深感愧疚。

腹部传来的剧烈疼痛感让凤栖梧暂时失去对身体的控制无法起身,甚至连说起话来也不如平时顺畅,但他仍勉强开口为伤害玛丽莎之事表示歉意。

「凤小子,我出手救你并不是想听到你的道歉,而是要你赶快给我振作起来,一起面对现在的困境,听到了吗?」玛丽莎看的出幸存者之死对凤栖梧是个重大打击,就算此时她有意开导,恐怕也不是在短时间可以帮凤栖梧把心结解开,何况这时间点上,也并不是化解心结的最好时机,只能提醒凤栖梧,让他别一直沉溺於负面情绪里。「把手给我。」玛丽莎身出没有受伤的左手,要将倒在地上的凤栖梧扶起。

凤栖梧迟疑了一下,本无意将手伸出去,但在思索了一会,最後还是选择接受玛丽莎的好意让玛丽莎帮忙自己站起。即便是在玛丽莎有手下留情的情况下,拳头劲道之大还是让凤栖梧著实吃不消,就算坐在地上休息了好一会了,仍可以感受到难忍的剧痛一波波自腹部扩散自全身,如果没有玛丽莎的帮助,凤栖梧恐怕还得在地上坐上很长一段时间才有办法站起。

在玛丽莎搀扶下站起的凤栖梧,尽管身体仍感到不适,不过还是在第一时间内问起柳轻狂安危。「轻狂老弟他不会有问题吧?」

「这点你用不著担心,那个贪财的家伙个性上虽然很恶劣,很不讨人人喜欢,不过实力倒是确实有两把刷子,我们用不著担心他的安全问题。」纵使实在很不喜欢柳轻狂贪财的个性,不过对於他的实力倒是相当认可。「暂时先别去理那家伙,跟他比起来,我们现在情况也好不到那里去,我们先照顾我们自己在去担心贪财家伙的安全问题。我们下一步该怎麽做?」

凤栖梧没有立即回答玛丽莎的问题,目光扫过周遭一具具躺在血泊之中的尸体,脸上表情哀戚,内心的悲痛难以言表,半响说不出话来。直到玛丽莎又问了一次,凤栖梧才总算平抚了情绪,自无法言语的悲伤中抽离。

「既然我们现在两个人身体状态都不算挺好,最好先找个地方休息。」

暂且不提玛丽莎手臂的伤势,外表没有严重伤势的凤栖梧身体问题也不小,神智虽已清醒,但异变的力量却没有跟著神智恢复,体内被狂暴的力量占据,完全不受凤栖梧控制,得花点去熟悉时间这股全然陌生的力量才能完全驾驭。两者都处於不算太好的情况,如果遇到妖魔的袭击恐怕难以应付。

「这样也好,不过要去那里休息?」玛丽莎同意凤栖梧的提议。现在这情况确实不适合在继续战斗下去,她需要一点时间来处理伤势。

「活动中心。」凤栖梧想都没想就说道。

「那里!为什麽要选在活动中心休息?」玛丽莎不解为何凤栖梧会提议这个地方做为休息之处。魔如果要寻找两人行踪,恐怕第一个想到的地方恐怕就会是活动中心,凤栖梧应该不是不明白这点,为何还是选此做为两人休息之处?

凤栖梧解释说道∶「如果魔要找出我们,除非我们离开结界,不然以它的力量躲在结界范围内,躲藏在任何一个地方结果都会是一样,都会被它找出来。可想而知,如果想要一个可以安全休息居所,除非拥有足以威吓让它不敢轻举妄动,要不然那里都不安全。照我的猜策,如果轻狂老弟没有死,必然会回转活动中心,合我们三人之力虽然未必能战胜魔,但是必定会使它心生忌惮不敢轻举妄动,如此一来就可以争取到恢复到恢复力量的时间。」

听完的玛丽莎点点,恍然大悟的说∶「原来是要借助死要钱的力量来威吓魔,让我们恢复力量,听起来相当有道理,就照你说得去做。」

讨论过後,浑身疼痛的凤栖梧在玛丽莎搀扶下往回走。离开前,凤栖梧还是忍不住看了这些悲惨失去生命的幸存者尸体最後一眼,将这些惨状牢牢记在心中,暗自在心中发誓,一定要亲手跟魔要回这笔血帐。

回转活动中心路途顺畅异常,没有遇到妖魔的阻拦,让两人顺利来到活动中心前。好不容易到达的两人,刚靠近活动中心就看见柳轻狂忙碌的身影,他正来回在活动中心外围穿梭,不停从皮箱内拿出手臂粗水晶,插入地面。玛丽莎算了一下插在地面水晶柱,一共有九九八十一苹之多。

「他在做什麽?」对术法不是很了解的玛丽莎,问一旁的凤栖梧道。

凤栖梧看了一会也摇摇头。「不知道。不过看起来应该是个防御阵法才对。」

插入手中最後一根水晶柱的柳轻狂,拍拍双手起身面对两人,脸上并没有半点讶异神情,像是早预料到两人会到来。「算一算时间你们也该到了,先进来在说。」微笑招呼两人进入活动中心。

凤栖梧与玛丽莎两人不清楚柳轻狂葫芦里卖得什麽要,互看一眼跟著走进去,进入活动中心後,凤栖梧在玛丽莎帮助下,找了个墙边坐下休息。

「你在布防御阵法?」坐下後较为舒坦的凤栖梧开口问道∶「这是什麽阵法?」

「没错。」柳轻狂拿出一只玉符握在指间,使劲用力掐碎。活动中心外插在地面水晶内封印的力量立刻得到释放,八十一根水晶之力产生共鸣,连成一串形成光罩,把整个活动中心包围在里面。「现在这个处境我们需要一个够安全的地方休息,这这座法阵是我从一个拍卖会花三千买到的光系防御阵,正好可以提供这样的需求。」

「三千万!」听到这价码,玛丽莎目瞪口呆。「花三千买这麽个阵法!」

「三千万是有点贵,不过光系防御阵法相当稀有,虽然贵了一点,不过还是有买下的价值。」柳轻狂拿起放在一旁随身携带的皮箱打开,从里头拿出一瓶装有鲜红色液体的试管。「凤大哥,您是受伤还是灵气消耗的太严重?我这有稀释过的龙血可以帮助恢复。」

凤栖梧苦笑眼神闪过一抹哀伤说道∶「我不是灵气耗损过多或是受伤。」凤栖梧把身体产生异变的事,还有幸存者死去的事告诉了柳轻狂。

听完後的柳轻狂,对幸存者死去的没说什麽,甚至没有任何悲伤表情。「原来是因为心理上的问题因此造成的力量异变,那就不是龙血可以解决的问题。」打开试管仰头将一滴龙血倒自口中。虽是稀释过後的龙血,但效果同样非同凡响,柳轻狂之前耗损严重的灵气在眨眼间恢复。

从防御阵法开始到,柳轻狂带给玛丽莎惊讶,现在又见他拿出龙血,更是感到相当错愕。龙这样神兽之血柳轻狂都弄得到!玛丽莎忍不住心中好奇追问∶「你怎会有龙血!」

柳轻狂伸出拇指与食指搓了搓。「没听过有钱能使鬼推磨吗?只要有钱,很多奶想都不敢想的东西都买的到。这瓶稀释过的龙血是我花了很大的一番功夫,用一亿五千从其他买家手中买到的,虽然耗费了不少心力与金钱才辛苦购得,不过相当值得。」

一亿五千万买稀释过的龙血!听到这数字玛丽莎整张脸都垮下来。这样的的天价,整个除魔界大概也只有这个死要钱的家伙才会毫不犹豫的出手。

看到听完後玛丽莎阴晴不变的神情,柳轻狂感到相当得意。「知道钱的好处了吧。钱这东西虽然不是万能,但是有时候却可以发挥无比效力,成为你最强大的助力,金钱真是一个相当可爱的事物。」

听到柳轻狂这番金钱万岁的言论,玛丽莎冷哼一声,不屑的把头转到一旁,不去看柳轻狂耀武扬威的样子。柳轻狂的话固然听了让人不怎愉快,但在眼下这情况下,柳轻狂身上能有这麽多具有神奇效力之物辅助,身上的财富确实帮了他不小的忙,不过纵然如此,玛莉莎还是对柳轻狂贪财的个性不敢苟同。

「奶的手怎麽了?」目光撇过玛丽莎的柳轻狂,注意到她被负火冻伤的手臂,现在整苹手臂开始变黑肿大,像是已经开始呈现坏死的情况。

「这点小伤没什麽?」玛丽莎把受伤的手臂隐藏在身後,不让柳轻狂看。「等下我会自己处理,用不著你担心。」

对於手臂上的伤势,柳轻狂不像玛丽莎这样乐观。手臂已经开始坏死了,如果不做有效的治疗恐怕难逃截肢命运,现在这个处境下要对手臂上的伤势坐适当的处理,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就算玛丽莎有能力保下手臂,恐怕也得花去不少时间调理,甚至手臂短时间无法动弹,战力因此受到影响,这可不是柳轻狂乐意看到的情况。

「拿去。」柳轻狂虽然不舍,不过还是从皮箱内拿出一枚玉符递向玛丽莎。「快点把手臂的伤是治好,勉得拖累我们。」

柳轻狂不客气的话,虽然听了让玛丽莎相当气恼,不过看在柳轻狂拿出来的玉符中具有相当强大光系治疗之力,是真心想帮助自己的份上,玛丽莎决定吞下这口气。如果使用玉符应该很有机会可以在短时间治好她手臂上的伤势,可以把伤势稳定下来,不让手臂上的伤势影响自身战力,这无疑增添在这险恶环境下的生存机会,但收下玉符接受柳轻狂的帮助等同认可他金钱万岁的观念,这让玛丽莎处於现实与信念之间的冲突难以抉择。

考虑了一会,玛丽莎接过玉符。「等我出去後,我会还你个一模一样的。」决定折中。

「当然得还我,这麽稀有珍贵的玉符,奶当我会送奶吗?」柳轻狂对玛丽莎的言论嗤之以鼻。

还以为柳轻狂会展现男士风度,要她不用还,谁知道得来的却是柳轻狂这番非还不可的言论,这让玛丽莎气炸了,不过是她自己说要还,玛丽莎也不便反悔,只能暗自在内心偷骂柳轻狂是个小气鬼纾解情绪。

手指一用力,将玉符掐碎,温暖白光片刻间包裹住玛丽莎受伤的手臂,一阵清凉感瞬间驱散了原本的疼痛,黑色肿大的手臂眨眼间恢复。

「大治疗术!」玛丽莎脸色微变。

原以为玉符内的治疗魔法顶多是中阶的治疗术,只能让自己手臂伤势好转,没想到竟是只要生命之力尚未耗尽,就可以救回性命的高阶治疗术。专攻光系治疗魔法的术士并不多,会高阶治疗魔法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就算偶而出现一、两个拥有这样能力的术士,这些人也通常都具有相当地位,根本无须靠著卖治疗玉符换取金钱过生活,因此市面上这样高阶治疗术玉符相当稀有,可说是有价无市,没想到柳轻狂身上就有这麽一枚相当稀有的玉符,而且还给了玛丽莎使用。

柳轻狂戏谑对著玛丽莎眨了眨眼。「别忘了要还我。」

玛丽莎冷哼一声。「别太小看我了。我可是比你们痴长几岁,别以为这点小东西我会弄不到手。」外表充满自信的玛丽莎,内心却是叫苦连天。

玛丽莎虽然活了比眼前两人合起来还多出数倍时间的岁月,但她对於金钱跟稀有物品并不是太有兴趣,绝大多数时间都在专注在自身的修炼上,因此接受委托赚取金钱,更少与人接触。要说财富没有财富,要说人脉没人脉的玛丽莎,要叫她弄到高阶治疗术玉符简直难如登天,不过不管这个约定如何困难,如果不去想办法履行许,等同输给了眼前这个不讨人喜欢的毛头小夥子手上,这叫玛丽莎的自尊心如何能够承受,因此她暗自下定决心不惜任何代价都得想办法把玉符弄到手。

「恩,我等著奶的玉符。」不像玛丽莎如此慎重,柳轻狂很随意回应後了後转移话题。

手再次伸入皮箱内。拿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张,把它摊开。打开後的纸张绽放出一道微光,在三人前方投射出栩栩如生楼房林立的地形图。

「这是社区的地图!」凤栖梧一眼就认出,纸张所投射出的正是居住的社区地图。

柳轻狂点头。「没错。」纸张是件魔法物品,能自动绘制出拥有者附近地形。「魔虽然以摩气干扰,让我们原本会成功计划功亏一篑,不过却因为它所散发的强烈魔气,让我锁定了它的位置。」柳轻狂身手往地图一角指去。

「居然是那!?」看到柳轻所指之处。凤栖梧脸色一变。

第十四章

灵气恢复後的柳轻狂,再次将灵气注入伏魔榜产生威压,立即震摄住隐藏在房屋周遭的众妖魔,再次剥夺它们对身体的控制权,令它们一个一个动弹不得,无法阻止三人靠近屋子,只能眼睁睁看著柳轻狂三人走进魔藏身的屋子内。

房屋的大门并没有上锁,走在最前面的凤栖梧轻易转动门把,把门给打开。与外界的明亮不同,屋内因为角度关系,没有没有照射进任何光线,屋子显得昏暗。昏暗的视线让空气充满沉闷感,两种极不协调的气份结合一起,让屋内处处充斥在不寻常的诡异气份,使进入屋子内的人们感受到一种莫名的压迫。

这栋屋子与社区里的其他屋子大同小异,长年居住在社区内的凤栖梧进入屋子内,即便是因为屋过渡阴暗视线受到影响,还是能轻松的找到屋内电源开关。手在开关上按了几下,屋内灯光并没有亮起,电源八成是遭到破坏了灯光才没有亮起,三人人并没有因此放弃搜索计画,没有灯光的照明的昏暗室内,各自行动摸黑在屋内寻找有关魔的踪迹。

走过接连大门的长廊上,柳轻狂眼睛不经意撇见两旁墙上许多出游照片以及热心公益奖牌、奖状。柳轻狂停下脚步,目光停留在那些沉溺在愉快气份的照片上面。

「这就是你所说的前里长张进的住家?」照片里是一群白发苍苍老人一起出游的照片,柳轻狂注意到其中一名老人家出现在每一张照片里,认定他应该就是这栋房子的屋主前里长张进。

从照片的张进慈眉善目脸色红润,身体状况看起来远胜过他这年纪该有的健朗。柳轻狂的目光另外还注意到这些与其他人合照的照片里面,除了固定有张进已外,还有一名年纪相仿,但看起瘦弱气色不佳的老妇人,也出现在这的每一张照面上,两人相互依未脸上满幸福洋溢,状似亲密深情看著对方。

跟在柳轻狂後方的凤栖梧,停在柳轻狂驻足照片前,指著上头的老人说∶「他就是张进,是前任里长。」如柳轻狂所料老人是张进,凤栖梧又指了指出现在每张照片的老妇人。「这人则是他的老婆。张进本身相当热心公益的人,只要一有空闲时间,就会带著老婆参加各种公益活动。两夫妻的感情十分的好,几乎没有分开各自行动过,只要见到张进,就一定会见到他的夫人。不过大约在三年前有了变化,张进的妻子身体原本就不是太好,後来更因为一场突然而来的大病一病不起就此辞世,张进完全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相信妻子只是睡著很快就会醒来,所以一直不愿意将妻子尸体入土安葬。随著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尸体开始腐烂产生臭味,但张进还是不肯放弃希望,不过在众人不断努力劝说下,他好不容易接受事实,答应要把妻子入土安葬,但就在要出葬的前一天,张进带著妻子尸体从社区里消失不见踪影,这一消失就是消失了快三年,直到前些日子才回来┅┅」

再次见到张进的凤栖梧感到相当诧异,原本脸色红润脸上始终带著笑容的他,变的黝黑乾瘦,表情变的阴沉,原先对人十分热情的他态度转趋冷漠,宛如变了一个人似。不但外表产生变化,行为举止变得乖张,常常做些旁人无法理解的动做。这样的变化,让原本相当高兴他回来的社区居民议论纷纷,随著张进行为越来越怪异,传出卡到阴之类传言,渐渐锁有社区居民变的不敢靠近张进。

凤栖梧由於之前跟张进的交情本来就不错,加上本身就是从事除魔师一职,倒是没有像一般人对张进敬而远之不敢靠近,成为了张进回来後唯一敢亲近他的人。凤栖梧没有因为张进的变化态度有所变化,一如同昔日般对待他,与张进不断接触,试图想从他口中了解这段消失的时间到底出什麽事,竟造成他如此大的变化,不过面对凤栖梧的询问,张进始终闭口不言,甚至极少开口跟凤栖梧交谈。

没有察觉任何异常的凤栖梧,起初认为张进只是因为绉失精神支柱的妻子才会导致精神异常,相信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与关怀,张进就会慢慢恢复。为了让他感受人与人之间的温暖,凤栖梧时常带著妻子与女儿来找张进,看看能不能让他有所恢复,只不过的帮助丝毫不见任何进展,反而见到张进身体在这段时间里越来越虚弱,这样的情况让凤栖梧感到十分担忧。

这一天,凤栖梧一如往常来找张进,一入屋内就见到终日阴沉著张脸的张进脸上露出笑意。但是此刻浮现在张进脸上笑意却非是充满愉悦的笑容,嘴角上的笑意看起来是那麽的不自然,感觉相当诡异。见到笑容的凤栖梧心底不由得泛起一阵寒意,面对这样怪异的笑容,竟让凤栖梧内心涌现出莫名危机感,整个人神经紧绷,不自觉对张进注意了起来。

「张老,您今天怎麽笑的这麽开心?有什麽好事发生吗?」凤栖梧表面上没有表现出任何异状,但在暗地里却是结法印,运转周身灵气,让自己楚於备战状态,随时可以面对突发情况。

神情怪异的张进没有出手袭击凤栖梧,再凤栖梧靠近自己後,用亢奋的语气对凤栖梧说道∶「她要回来了。」

「她?」凤栖梧不解张进口中的她,指的到底是谁。

张进像是要说不容其他第三者知晓的重要秘密一般,神神秘密的压低音量在凤凄梧耳边说道∶「我老婆她要回来了。」

张进的老婆不是死了吗!?凤栖梧听到张进的话,莫名的寒意自脊椎窜起。死人怎可能回来!凤栖梧的理智否定了这个可能。让死者复活的术法不是没有,但数量极少而且限制极大,就算能够也得付出极大代价才有办法进行,而且成功率低的可怜,不太有可能有任何术士会为了张进老婆这样普通人做出这麽大牺牲施术。不过除了以术法可以令人复活之外,凤栖梧想到另一个可能,魔也具有此能力,张进会向魔求助吗?

从自古以来的传说就认为魔具有神鬼难测之力,复活作更是用来为引诱人类为其做是手段,最近一些对魔有研究过的学者证实,魔确实有能力让人类复活,但魔所施行的复活并非完整,常常有很严重的後遗症。想到这的凤栖梧不免联想为了使妻子复活,张进有没有可能与魔进行交易。为了排除张进是否有被魔利用的可能,悄悄施展了术法,调查他身上是否有魔气存在。检察後不见张近身上有半点魔气存在,这个结果让凤栖梧著实松了口气。

不是跟魔进行交易,也不像是借助术士之力,唯一可能就是因为张进太想念妻子,导致精神错乱产生幻想。得出这样结果的凤栖梧,改变原先方式出言劝导。「张老,我清楚你们夫妻俩感情很好,不过有时候人要想开点,该放手就放手,人死是无法复生的。」

「人死不能复生?」听到凤栖梧的话,张进冷冷一笑,用轻蔑口吻反驳。「我想时间会证明到底是你说的是对的还是我。」之後的张进不在说话,两人结束了最後一次见面。

凤栖梧离开时虽感到张进有些不对劲,不过却又说不出来到底那里不对,只能暂时离开等候下次见面在试著探察。不过在离开後凤栖梧下一次要在去找张进,敲门时就没有人应门,不久之後社区开始发生连续死亡的事件,凤栖梧也因为分神进行调查死亡事件,也就没有再注意张进。

柳轻狂很清楚接收到凤栖梧话中透露的讯息。「你认为是张进借用了魔的力量,想要让死去的妻子复活,导致眼变成现在这个的情况。」

「虽然我没有在张老身上察觉任何魔气,不过两者时间点未免太巧合,再加上与张进最後一次见面时他说诡异言论,实在很难不让人怀疑。」说到这的凤栖梧,脸上显露出悲痛神情说道∶「身为张进的老朋友,如果他真的因为一时想法上错误铸下大错,我有义务帮他做个了结。」

「如果他跟魔做了交易,躯体很可能现在已经被魔所占据,你确定当你面对成为魔实的张进,能够狠下心来对付被魔附身的张进?」问题很残酷,但却是很可能会发生的情况,柳轻狂不希望再战斗过程中看见凤栖梧的犹豫不决,因此不得事先确认他的决心。

凤栖梧发出叹息,表情虽然挣扎,却仍是毅然决然的点头。「放心,为了避免在有人再度成为魔手下的牺牲品,我决不会因为私人感情而下不了手。」

「希望如此。」凤栖梧虽然表现出决心,但柳轻狂却不是十分肯定他是不是能很下心肠,他见过有太多除魔者当面对熟识的人被妖魔附身时,在紧要关头下不了手导致害了自己与合作夥伴的事,凤栖梧的决心是否如他所说的那样坚定,只有在真正面时答案才会揭晓。

柳轻狂目光自照片上移开,撇向的另一边挂满整片墙壁热心公益的奖状与奖牌,感叹的说道∶「情真是害人不浅,竟让一个好人铸下大错。」

「人因情而生,为情而灭,人之所以犯错,不是因为情,而是因为自己选择,才会害了自己与他人。」凤栖梧不赞成柳轻狂的话,出言反驳说出另一番见解。

柳轻狂正打算开口,却被玛丽莎的声音给打断。「你们来这看看。」

两人交谈的时间,玛丽莎彻底调查整间房子一遍,整栋房子大多数地方都没有异常的地方,除了一间上锁的房间以外。这间位在一楼角落的房间,房门上布有强力防御魔法,任凭玛丽莎如何使劲想要打开,却也无法打开。对术法不太熟悉的玛丽莎想要强行打开门,恐怕除了用强硬的方法没有其他,这麽一来恐怕会触动上头的防御禁制引发危险,小心起见的玛丽莎决定先回来请柳轻狂与凤栖梧一同前往,看有没有更好的方式可以避开门上禁制打开房门。

在玛丽莎带领下,三人来到被施予防御魔法的房门外。人刚走到柳轻狂手上伏魔榜立即有了反应,感受到房门後方有著一股强烈魔气存在。

「看来魔就在这里面了。」门上魔法阵并非是以灵气为基础设下,完全是魔气为根本所施展,再加上伏魔感应到门後方的魔气波动,再再显示魔就藏身在房间内。

三人待出手破解魔法之时,门上禁制猛然产生激烈波动,三人视线景物一阵扭曲,地面出现绽放出黑色光芒的魔法阵将三人笼罩其中。

感受到光芒内没有杀伤力,应该只是单纯传送用的魔法阵,为了避免因为挣扎导致不必要危险,三人任其魔法阵将自己带离。光芒没有存在太久,一眨眼时间就消散不见踪影。三人被转移至一间没有任何摆设,地面上用显眼鲜红色颜料在灰色地面刻划著魔法阵的房间内。

一条身上散发极端浓烈魔气身影端坐在摆放在魔法阵中心的,房间内一家具安乐椅之上,背对著三人。身影上如潮似浪澎派汹涌的魔气时隐时现,令人有种莫测高深之感。感受到魔气带来的压迫,三人脸上表情变的严肃,警戒的盯著魔气主人的背影。

「你们果真有办法找上门来,证明我没小看你们是正确的决定。」背影主人苍老的嗓音透露出本人年纪有点岁数,但却却非是凤栖梧所预料的张进嗓音,而是另一名老妇人的嗓音。

在凤栖梧脸上闪过诧异当下,背影又接著说∶「我本来属意是以张进肉体作为附身容器,不过因为一点意外,我只能选择进入这个肉体。」

风栖梧很快认出声音的主人是谁。「你附身肉体是张进妻子!」

「你说的没错。」

第十五章

这半年来张进遵照魔的指示,分阶段一步步完成仪式,眼下只剩下奉献最後的祭品,所有仪式终将告一段落完成,魔将跨越次元的限制降临到这世界。来到这世界的魔,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完成张进的愿望,让张进的妻子复活。

在进行仪式的过程中,魔怕自己身上魔气沾染到张进身体,被除魔师察觉暴露行踪,破坏了降临这世界的计划进行,为此它事先传授了张进一个隔绝魔气的术法,让他身上非但不会沾染上任何一点魔气,还能隔绝随著仪式即将完成,从魔身上散出越来越浓烈的魔气。这方法虽是玄妙无比,不过身上没有半点魔气的普通人张进想要使用,得以支付生命力为代价启动术法。为了完成交易让魔顺利降临复活妻子,张进也管不了其中可能得承担的风险,不顾一切後果施展术法。术法虽然顺利完成隐藏住了魔气,但耗去大量生命力的张进,身体却是一天比一天虚弱,到最近甚至几乎已在生死边缘徘回。

虚弱无比的张进仅仅靠著坚韧意志勉强支撑,支撑到即将完成仪式的这一天。张进神情憔悴的走到房间内,来到他亲手布置的魔法阵之前。房间内的魔法阵中心上方悬浮著一个一人大小次元裂缝,一苹深邃大眼正透过裂缝,从另一个世界看著张进。

眼睛主人对张进展现的意志力感到佩服,就算以魔的智慧,它也没料到张进这样的年纪,还能撑到仪式完成这一天,不过看来也已经到了体能极限。

魔用充满诱惑力的语气对他说道∶「做得很好,接下来只要献上你的性命把仪式完成,让我可以脱离次元的限制降临到这世界,我就能完成你的愿望,让你妻子复活。」

「太好了。」生命将步入最终点的张进,脸上没有显露半点惊慌神态,反而流露出心满意足神情。他深情款款看著魔法阵中心处,次元裂缝下安乐椅上只剩下白骨的妻子遗骸。「终於到了这个时候。」

带著尸体消失的张进,离开社区後在世界各处过著流浪的生活,四处寻找让妻子死而复活的方法,虽然花费了许多金钱与精力,但却始终没有找到令他满意的结果,无计可施近乎绝望的张进,清楚了解到以正常管道是找不到可以让自己妻子复活的方法,於是寻求复活之法的方向有了重大转变,既然正常管道寻找不到,张进就把矛头转向常人不敢轻易接触的禁忌之力来实现愿望。最後张进在不眠不休的寻访,他终於找到了魔,魔也给了他满意的答案,双方订下契约,只要张进帮助魔降临这世界,它就会想办法复活死去的张进妻子。

虽然有了契约的保证,但张进对於魔的狡狯还是有所顾忌,怕魔降临後毁约不肯复活他的妻子,因此他不急著献上生命完成仪式的最後一个步骤,再一次询问起魔。

「你一定会让我的妻子复活?」

「这点你放心,我们魔对定下的约定绝对会完成,不过刚降临到这世界,我的力量并不完整,要复活你妻子恐怕得另外想办法才能完成。不过你放心,不管要付出什麽当作代价,将你妻子复活的这件事,一定是我降临这世界完成的第一件事。」魔没有道德的约束,只要定下目标,就算要用毁灭世界当做完成事情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既然有你的保证,我也就安心了。」说完的张进,用虚弱颤抖的手拿起预先准备好的匕首,往脖子上一抹,鲜红色的血液洒向空中,洒落的血将地面上魔法阵染个通红。

血液里头生命力瞬间流入魔法阵之中,献祭的最後步骤因张进的牺牲而终告完成,魔法阵之力开始发挥效果,产生一道道玄妙之力撑开限制魔进出的次元裂缝,但魔法阵之力有限,无法完全将裂缝撑开好让魔跨界进入,但魔没有就此放弃,缝裂另一边的它配合魔法阵之力催动起森森魔气,澎湃四溢的魔气与魔法阵之力两者里应外合,在无间配合下硬是又把次元裂缝再撑起一些,正好可以让魔进出的宽度,魔终於得偿所愿跨过次元障碍降临到这世界。

全身包裹著墨黑色魔气几乎将整个房间塞满的庞大魔体,在穿越次元裂缝後魁武身躯不断缩小,变成常人般的高矮,看似顺利的过程却发生意外插曲,安乐椅上只剩下白骨的张进之妻遗体,沉受不住魔气所散发的威压,骨骸里竟然开始不断出现裂痕。魔

见状的魔皱起眉头,脸上露出苦恼表情。要是放任其骨骸崩碎,自己要复活张进之妻的事难度恐将往上提升不少,得花费更多精力在这上面。为自己牺牲的张进生命对魔来说虽是微不足道存在,但他已经跟自己定下契约,又已献出自己生命来完成交易,收下代价的魔,自尊心决不容许自己违背承诺,但又不想在此事花太多时间与气力,因此只能想办法阻止张进之妻遗骸继续崩裂。

魔将自身化为精纯的魔气寄身於张进之妻骨骸上,以强大无比的魔气进行保护与修补,濒临崩坏的骨骸在魔气支撑下终於不再崩坏。但为了维护遗骸的完整以及修补受损,魔只能继续寄身於骨骸之中,不断吞噬灵魂补充保护与修补时消耗的魔气。

听完依窃的玛丽莎神色变得很复杂。「你的意思是说,之所以得吞噬这麽多人的灵魂,一切都是为了履行承若?」

「完成未完成的承诺很奇怪吗?」魔问。

「我怎知道你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也许你吞噬人类的灵魂只是单纯想吞噬,并不像你所说只是为了完成诺言。」魔的狡狯玛丽莎也是有所耳闻,可不会完全相信魔所说的话。

「它没有说谎。」与玛丽莎抱持疑问态度不同,柳轻狂相信魔说的话。「这种小事,它没必要骗我们。」

根据封魔者自古流传下来有关魔的描述,魔虽是狡狯无比,常常诱使人类签下不平等的契约,但当契约成立之後,魔便会尽全力完成契约内容,其尽力程度,为了完成就算要付出自己性命也在所不惜。撇去要付出的代价与诱骗不说,与魔签订契约是最能保证完成自己想要达成的事方法。

「不管它的原因为何,它所做的事就是邪恶,身为一切悲剧起源罪魁祸首的它必须死。」对凤栖梧而言重要不是原因,而是以造成的结果,让这麽多无辜的人死去,不管原因都让人无法原谅。

凤栖梧的一句话,让现场气份紧绷了起来一触即发。身为被指责一方的魔,表现令人讶异的态度,它并不急著出手,像是打算已讨论的方式,把整件事的对与错理出头绪。

「你们难到不觉得事情之所以会演变成现在这个地步,真正原因都出在人类贪婪吗?没有人类自私的为了欲望许愿,我们魔又怎会这麽做,真正归咎起来我们魔不过是信守承诺完成一场交易的伤人而以,而你们人类才是真正一切祸源的罪魁祸首,但是一旦发生祸事,每次却都想把所有罪过推拖到我们魔的身上,实在有够厚颜无耻。」

魔的口才是出了名的好,人类想在口头上与魔争论是非,获胜机率并不高。柳轻狂也无意继续在口头与魔争论是非,所有一切的定论最终还是得靠力量来断黑白。手掌一翻动,伏魔榜跃上掌心,柳轻狂将灵气注入其中,顿时里头魔气不断涌出。

魔感应到伏魔榜出现,吸引了它的注意。「你这法器相当有意思,叫做什麽?」

「伏魔榜,专门用来收拾你们这些邪恶的妖、魔、鬼、怪。」

「伏魔榜?」听到柳轻狂说出伏魔之名,魔放声大笑。「具有可以压制异类的力量这点确实相当意思,不过说是专门用来收拾魔,也太言过其实了一些。就算它真的拥有除魔之力,不过以你现在的力量根本无法控制自如,发挥它真正的力量,这样的你还有自信来面对我?」

无视魔的言语,柳轻狂冷冷一笑。「用不著全部发挥,光凭现在可用的伏魔榜之力就可以除掉你了。」语音一落,柳轻狂手中伏魔榜涌现的魔气突然暴增,书页无风自动,翻了近半的页数停了下来,森然魔气至停止翻动的书页中窜出,涌入柳轻狂体内。体内灵气与自伏魔榜涌入的魔气两者本该对立的气,在柳轻狂经过密术改造的躯体内合而唯一,混合过後柳轻狂身上气息猛然一变,爆发出一股更为强大怪异之气。

「附魔之术。」柳轻狂大喝一声。

这一战的重要性柳轻狂十分清楚,不敢再有所保留,利用伏魔榜内经过驯服较为温驯魔气激发出自己最大潜力,要藉著这股暴发出的力量将眼前的魔诛杀。

「现在的你很强大,不过看起来这股临时激发的力量并没有完全在你的控制之下,你以为这样的不受控制的力量就可以对付的了我吗?」面对如潮似浪涌来的惊人灵气,魔依旧表现出一派轻松悠闲。

没有回应魔的话,柳轻狂冷哼一声,全神贯注自身力量上。魔的话相当刺耳,不过确说中柳轻狂情况。力量虽透过魔气强行提升,非但无法完全控制,且入体的魔气虽然比起普通的魔气较为温和,还是会对肉体造成损伤,柳轻狂力量虽然得以突破极限不断提升,不过魔气同时也在肉体持续不断造成肉眼看不见的损伤。除此隐忧之外,灵气持续不断增长,柳轻狂整个身躯就像是个是吹满的气球仍持续灌气,随时有撑爆之虞。如果不能速战速决,恐怕魔还未除去身体会撑不住。

不宜久战。柳轻狂认清这场对决必须速战速决,但明知道得快点结束这场对决,不过背对自己的坐著魔,看似毫无防备破绽摆出的姿态,实际上却防守得天衣无缝没有半点破绽,令柳轻狂难以出手,只能不断凝聚力量,等待破绽出现。

就在两人彼此僵持,金色灵气如同一把锋芒尽显得宝剑,划开缠绕在魔周遭时隐时现的魔气,穿越僵持中的两人,迅速逼近安乐椅上的魔。

打破僵局出手的人是玛丽莎,她将自身的灵气、速度、攻击角度,三者完美搭配,边切开魔的护身魔气同时,边凝聚更强大的气势在拳头之上,形成无比凶猛的一击。玛丽莎有十足自信,任何有形之物挨上这一击,原有形态都将荡然无存。

金色耀眼的拳,眨眼间破除魔以身上魔气布下的十三道结界,就在最後一道魔气结界也终告失守,凶恶拳头即将落在安乐椅上的魔身上之时,魔的身影突然连安乐椅一同消失不见。原来眼前的景象只是幻影,从一开始魔的本尊就不在刚刚位置之上。

见到这情况的玛丽莎清楚自己中计了,毫不犹豫抽身而退,但同时感受到後方本被他给瓦解的魔气迅速重新聚集将她包围其中,无形之体的魔气凝结之後如同实质般的存在,不断朝著玛丽莎合拢。身陷魔气包围的玛丽莎,感觉如身负一座小山丘,庞大压力瞬间压拢向玛丽莎,无路可退完全被包围的她只能强顶起这个,庞大几乎要喘不过气来的压力。

身处如实质般的层层魔气重压下的玛丽莎,娇小身躯上肌肉突然一块块隆起,身形暴涨近半,从柔弱娇小女子眨眼间成为满身结实肌肉的女力士,无匹之力从千锤百链肌肉里爆发出来,硬生生将实质般的魔气撑开,避免被魔质压的粉身碎骨下场,但魔气也并非完全没有被撑开,被撑开的魔气不断持续向下,两者僵持相互对抗。

见玛丽莎陷入危机的凤栖梧想出手解围,却被柳轻狂给阻止。「以暴力修女的实力暂时不会发生什麽危险,我们正好趁现在这个机会找出魔的真身在哪里。」凤栖梧虽对玛丽莎安危感到著急,却也认为这事个好机会,只能暂且按耐下出手解危的之意。

魔气与玛丽莎的争斗进入白热化,谁也不肯退让,魔为了困住玛丽莎只能不断加强魔气,幻术受到魔气波动影响下出现一丝破绽,感应敏锐柳轻狂正好察觉这一丝气息,找出隐藏在幻象里魔的本体。

「破魔钉。」柳轻狂大喝一声。与魔气融合後异变的灵气凝聚一起,成为手臂粗钉子,落在房间一角没有任何物体的空间上,瞬间房间内的景象如同破碎的镜片般崩解。

第十六章

柳轻狂还未来得及出手,凤栖梧就快一步抢先出手,黑色的火焰在空气中点燃,以不可思议速度迅速扩散开来。猛烈的黑色火焰,以凶恶的气势在空气中燃烧,笔直朝著著坐在安乐椅上魔的笼罩而去。中途遇到了魔气阻挡,但是黑色负火仍旧以锐不可挡的气势袭卷阻挡前在的事物。诡异黑色火焰将魔气包裹其中,利用火焰内冽冻气,在接触的瞬间就把魔气冻结成冰晶,原本悬浮在空中的魔气,被冻结後顿时失去飘浮的能力,重重摔落地面,碰撞坚硬地面的冰晶霎时破碎成为散落一地的碎冰。黑色火焰扩张速度远超乎预期,不一会功夫已逼近坐在安乐倚上的魔。

黑色火焰的逼近似乎没有带给魔任何危机感,甚至魔连转身看上一眼的意愿也没有,反而用调侃的语气说∶「这就是具有冻结灵魂的负火吗?单就破坏力而论,确实远胜你原先的净化之火,只可惜我是魔不是人类,这样的火焰对我无效。」来势汹汹步步逼近的黑色火焰,突然间速度变的缓慢了起来,像是遭受无形之力束缚,越是靠近坐在椅子上的魔,速度越是缓慢,最後竟然完全静止下来,任凭凤栖梧如何摧动,也无法在令负火前进分毫。

「打算拿我的力量来对我,你也未免太过於不智。」

「你的力量!」

「是的,张进刚回来的时候,你不是常常来看他?」

闻言的凤栖梧脸色丕变。「难道你那时候对我动了什麽手脚?」

魔淡然回应。「称不上是什麽手脚,我不过请张进找机会在你身上种下一颗属於魔的力量种子,这颗种子纯在於你的灵魂深处,不断吸收负面情绪做为成长的养份,等到吸收到足够负面情绪後种子就会开始发芽,改变你原有的力量本质。」净化之火的克制之力对魔来说是个不小的威胁,为了避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魔决定先下手斩除障碍,预先以吸收负面情绪的力量种子,在净化之火对自己造成危险之前,提前扼杀掉对未知的风险。

那时候动手脚!?听完凤栖梧霎时联想到一个可能,脸上血色因为这个可能而尽速退去变得苍白,声音也因为这个可能开始颤抖。「我妻子会成为妖魔,难道也是你在那时候动的手脚!?」

「你说呢?为了让你灵魂里的种子快快发芽,我怎会放过这样的机会。」看出妻子是凤栖梧挚爱的魔,为了让种子成长速度加快,特别选定凤栖梧的妻子做为妖魔化的对象。

凤栖梧听完魔的话,整个人瘫软差点站不住脚,身子晃了几下,差点跌坐在地上。虽然勉强站著,但凤栖梧身子仍旧因为激动的情绪摇晃个不停,嘴唇不自觉颤抖著。原本是一番好意,要利用家庭的温暖,帮助张进自丧妻之痛走出,才会带著妻女去探视,没想到却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魔给利用,成为妻子妖魔化的帮凶。即便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造就这无法弥补的过错,凤栖梧还是无法宽恕自己的轻忽,竟只因为在张进身上没有发现魔气,而忽视掉张进本身怪异的举动所代表的危险性。不论是挚爱的妻子身陷万劫不复死在自己手上,还是後来的社区居民会丧命,全部的一切追根究底最终都是因为自己太过大意之故,才会演变这样的结果。

当发现事实不是如他的想像,真相是如此的残酷令人难以接受,凤栖梧精神上承受莫大打击,向来坚强的他感觉身楚的世一片片界崩溃,重重落在他的身上,是实真相的重量令他难以承受,他在承受不住了,笔直的身躯弯曲再也扛住身上的重担向前倾,,一阵天旋地转双脚一软,凤栖梧神情颓然跪倒地上。

「就这麽畏惧净化之火的力量吗?非得要他彻底崩溃才行。」柳轻狂看的出魔故意从精神方面打击凤栖梧,目的就是要令凤栖梧自精神上彻底崩溃,彻底从这场战斗中出局,不过纵使柳轻狂清楚魔的目的,却也无力可以阻止。

魔冷冷一笑,没有开口回应。对它而言,拥有净化力量的净化之火对他来说太过危险,虽然利用了种子改变了凤栖梧力量本质,但谁也不确定净化之火有没有在中途复苏的可能,因此只能利用手边能利用的真实,给予凤栖梧精神上莫大冲击,好让他彻底退出这场争斗。

「不过也幸亏你为了打击凤大哥说这麽多话,让我有时间可以找出你的破绽。」就在魔对凤栖梧施加精神上打击之际,柳轻狂利用这段时间研究起房内的情况。

负火虽出自於魔的种子衍生出的力量,不过本质暴虐的黑色负火,就算是魔想压制也不该是如此轻松,加上为了修补张进之妻的肉体,纵使魔有吞噬灵魂做为补充,魔气应该还是有所消耗,但为何还能展现如此强大的魔气,种种的疑问让柳轻狂觉得事有蹊翘,怀疑魔如今强势的表现不止是自身实力的展现,还有其他外在因素的辅助。

有所怀疑的柳轻狂,开始仔细检查所在房间内的一切,注意到刻印在地上的魔法阵,猛然发现魔法阵悄悄吸收魔所散发的魔气後,在放大数倍後暗中在自魔脚底下送回魔的体内,如此一来使的魔身上的魔气倍增。

有了脚下魔法阵的佐证,可以证明柳轻狂的怀疑,修补张进之妻肉体确实消耗掉魔的太多力量,面对柳轻狂三人突然而至强势袭击,只能在无法可想的情况下,仓皇之间藉助外界之力来维持它强大无比的假象,借以化解逼近的危机。了解一切的柳轻狂看穿魔所制造出的虚伪强大假象,了解到它并非强大到自己无法战胜,心中有了计划。

「逐日。」低喝一声,异变灵气缓缓流入伏魔榜之内,白色耀眼光芒自伏魔榜内炸裂开,笼罩整柳轻狂身躯。在刺眼光线中,魔伏榜外型出现变化,改变既有形态。光芒消散,原本躺在柳轻狂掌心上的魔榜已然消失不见,手上握著一把周围盘旋著金色符文的漆黑色长弓。

握紧长弓的柳轻狂气势暴增,缓缓拉开。逐日弓疯狂抽取柳轻狂体内灵气集中在弓弦之上,凝结成两支同样被盘旋著金色符文漆黑色的羽箭。

这两苹箭代表柳轻狂能使用逐日攻击的次数。即便现在以魔气激发出蕴藏体内潜能的柳轻狂,最多也只能用逐日弓射出两箭,两箭射出後的他,将会耗尽全身异变的灵气,无力再战。如果不是玛丽莎受困在魔气中,在加上凤栖梧精神上受到重大打击无法应战,柳轻狂是不会抱著破釜沉舟的决心,动用逐日弓这张底牌。

眼前局势不容柳轻狂再多想,握再弦的手不断缓缓拉开弓弦,每拉一寸,加诸在两支羽箭的力量就更强大一分,随著弓弦不断被拉开,箭上的灵气不停累积,这样的过程对柳轻狂而言并非只有益处,同样也得负担莫大风险。灵气的增加除了令射出去的箭杀伤力倍增外,累积在箭上头的力量同样柳轻狂肉体也是不小的负担,箭上的灵气都是自柳轻狂体内抽出,每多累积一分力量,将多消耗柳轻狂身体一分力量。

柳轻狂十分清楚这个道理,因为这次是他第一次使用逐日弓,不敢大意冒进轻忽危险把危险性一口气把弓弦拉到满,只敢一点一滴将其拉开,好慢慢测试自己能力极限所在。

未射出的箭,以让身为目标的魔感受到无比压力,它用著比面对负火更慎重的态度看待柳轻狂的箭。面对不断加重危机感,魔不敢再轻忽大意背对应敌,脚一使劲,安乐椅霎时翻转转身正面面对柳轻狂。原本只剩下森白枯骨的张进妻子尸体,现在身体的左半边已经恢复成正常人般有血肉年轻时的躯体,右半边则还是为持原貌白骨外露,一边是娇美红颜的脸蛋,另一边则是狰狞的枯骨,两种截然不同样貌造成极大反差感。

魔抬起仍是白骨的手臂,周遭的魔气受到操控不停收缩凝结在掌心之前,形成黑色细丝将它整个人包裹其中成为黑色巨茧。感受到箭上无匹之力,魔不敢轻忽动员所有力量来防御逐日射出来的箭。

对於魔防御动作柳轻狂并没花心思去注意,现在的柳轻狂根本没有多馀心力去注意其他人动作,逐日弓之力就如同脱缰野马难以训服,光是控制就已经耗去他所有心力,那还有心思去注意其他事物。

羽箭上的力量随著弓弦被拉开不断增长,不久到了柳轻狂现阶段力量能乘载的极限,箭上所累积的力量强大到令他也感到震惊,但如果光凭这样的力量去挑战魔,柳轻狂还是没有十足把握,最好还有其他计画的辅助,能让逐日的箭产生最好的效果,将胜算在有所提高。

柳轻狂心念一动,很快有了个主意,眼睛闪过锐利目光,扣著弓弦的手指松开,羽箭离弦飞出朝著魔飞驰而去。两苹夹带无匹之力的箭出乎意料之外的平静,不待任何强大力量产生的徵兆,宛如普通弓所射出箭一般,平静到令人感到不可思议朝著一前一後照著同样轨迹魔茧而去。纵然没有浩大的声势,魔依旧不敢大意面对,用最谨慎的态度面对即将到来的杀机。

房间的范围并不大,射出的箭一下靠近魔气形成巨茧,当箭头就要射中魔茧之际,原先照著同样轨道前进的两支箭,前方的箭,轨道突然大幅度改变高度降低,没有茧而去,而是在靠近苹前箭头朝下,硬生生射进地面的魔法阵。

柳清狂清楚正面与魔对抗,光以逐日弓射出的两支箭恐怕还是不足以击败魔,唯有先想办法剪除掉魔的助力方能提高胜算,因此第一苹箭的目标不是魔,而是大幅度增幅魔力量的魔法阵。

箭尖插入魔法阵的同时,箭内的灵气不断涌进魔法阵内与充满魔法阵内部的魔气遭遇,两种力量水火不容相互对抗,顿生莫大冲击之力内由内至外爆发,虽无法破坏整个魔法阵,但也毁掉了大半。魔法阵受到破坏不在完整,顿时对魔气的辅助产生影响,浓烈魔气形成的巨茧瞬间失去控制,无法密集集中开始向外溃散。

感受到魔气在这关键时刻起的变化,魔恢复血肉一半脸孔沉了下去。「有意思。」

魔气虽然受到魔法阵被破坏影响变弱,难以受到控制,但魔仍已它强大无比精神力强行防堵魔气外散,重新凝聚集中,虽不及远先之前的魔气强大,但再次凝聚的魔气的强大依旧不容小觑。

失去魔法阵辅助,魔没有自信光靠防预就能够挡下逐日箭,但它不打算示弱避开柳轻狂的挑战,只剩白骨的五指用力一握,不断凝聚压缩周围魔气凝结成黑色长矛,手握住魔气形成的长矛往前一抛,脱手飞出的矛朝著紧跟射来落日箭飞去。

第十七章

由魔气凝聚而成漆黑长矛,附在上头的魔气虽因为魔法阵崩解远远没有茧形态时的强大,但只论里头魔气的集中度却是远胜前者,远非茧形态时能够相提并论。夹带澎湃魔气的长矛划开空气,激荡起一道道不规则的气旋,只以气势而言,绝非另一头落日箭能相提并论。

也不清楚是否是因为太有自信,投掷出长矛後的魔表现出一派轻松悠闲,看不出有任何有对决时紧张神态。但实际并不其然,魔的外表松是轻松模样内心七上八下忐忑不安。魔法阵的破坏太过突然令魔计画的生变,根本来不及去思考其他化解柳轻狂攻势的方法,别无他法的魔,只能利用强大无比的精神力强行凝聚起将要溃散魔气做最後一搏。

方法虽是产生了效果,但成效远比魔预估能聚集的魔气还要少,聚集起溃散的魔气不足苹前的六成。落日箭在射出之前已经酝酿已久,所凝聚力量已至巅峰,剩下不到六成魔气想要取胜,魔内心始终没有太多自信,但眼下已经没有其他选择,无计可施的魔只能放手一搏且看天意如何抉择。

箭与矛相遇,轰然巨响中两方对立的力量交错挤压,巨大力道的交锋产生风压压撕裂周遭气流,向外扩散的空气形成强大冲击之力,面对这股巨大力量首当其冲的正是出手两人。柳轻狂被迎面而来的劲道差点掀飞出去,全身灵气随著落日箭射出耗尽的他,只能狼狈靠著落日弓当支撑,稳强稳住身形没有跌倒出糗。另一边的魔虽然有有馀力运起魔气硬抗冲击力道,但因为长矛之力屈居下风,所等承受较大的反冲之力,虽然如同力量尽失的柳轻狂狼狈的差点跌坐在地上,但却也无法一派轻松安稳的坐在安乐椅之上,椅子被狂乱的劲力抛向後方的墙壁砸个粉碎,失去座椅的魔起身连退几步。

力量的冲撞交织出一道道冲击不断涌向两人,两人一边维持自身不被冲击之力刮飞的同时,目光始终注视著交缠一起的力量,两道相道相互抗衡的力量,随著时间流逝渐渐越来越衰弱,激荡出的冲击波也渐渐平息。

柳轻狂见自己机关算尽只能取得些许上风,最终还是无法扳平双方实力上的差距,脸色变相当难看。手上的落日弓也因为异变灵气耗尽消失不见,变回原来伏魔榜形态。气力耗尽柳轻狂变得虚弱无比,再也无法支撑身躯整个人跌坐在地上。魔的情况也算不上太好,因为耗损过多的魔气,身体也因此变的虚弱摇摇晃晃了起来,凝结魔气形成的长矛虽落居下方,但总算没有崩散反而耗尽落日弓之力,这对魔来说是相当有利的结局,眼下的它虽与柳轻狂相同耗尽气力,但实际上情况却比柳轻狂情况好上太多,柳轻狂接下好长一段得面对利用魔气激发出潜力的後遗症,不论利用药物或是其他方法都无法恢复灵气的窘境,根本无力再战,这场战斗的胜负看起来已经相当明朗。

「你已无法再战,看来此一对决输的一方,将是你们愚蠢的人类。」

柳轻狂沉默没有对魔的话做出回应。目前情势虽对魔有利,自己一方处於绝对的劣势,但柳轻狂没打算就此放弃,他绞尽脑汁思考任何可已反败为胜的可能,从不可能中寻求一线的机会。

占尽优势的魔可不敢小看把它逼至如此狼狈的人类,不打算浪费时间在嘲弄这样无意义的事情上面,让眼前的人类有太多思考的时间,深怕万一过度花太多时间在戏弄嘲讽上,让他想出逆转可能,那就阴沟里翻船太得不偿失了。

「就让我,赐与你最适合失败者的结局吧。」恢复一点魔气的魔,伸出只剩下枯骨的手臂,用森白骨块组成的掌心朝著柳轻狂。

刚开始恢复的魔气在魔的操控下缓慢流动,汇聚於掌心处,魔打算就此了结柳轻狂生命,终结这场对决之际,女子的声音在这最为关键的时刻传来。

「看来你们都忘了我的存在。」穿著修女服饰的玛丽莎身上灵气猛然暴发,吹散原本不断朝他合拢过来箝制住行动的魔气,挣脱束缚的她出现在众人眼前。

当魔法阵被破坏之际,魔下意识抽调所有力量抵抗出自落日弓的威胁,无意识中也抽取了原先困住玛丽莎的魔气,数量虽然微乎其微,却也破坏了整个原本的僵局,玛丽莎得挣脱魔气的束缚,在这关键时刻出手。

魔周身仅存的魔气根本不足以抵御玛丽莎逼近,眨眼前她已穿越了层层魔气阻扰来到魔面前,双方距离归零,让玛丽莎有机会把握紧的拳头不停往的魔身上重重落下。面对玛丽莎充满威胁性的攻击逼近,魔若不先避开攻击坚持要取柳轻狂的性命,恐怕在柳轻狂殒落同时,下一个丧命的就是自己,考虑到其中利害关系,魔虽然极不愿放过这个对它产生威胁的人类,但也只能暂时打消取柳轻狂性命的主意,先行面对玛丽莎的近逼。柳轻狂因为玛丽莎的攻击此得以逃过一劫,避过致命危机。

危机逼近的魔,顾不得珍惜体内有限的魔气,猛吸口气,身上白骨膨胀撕裂身上衣物,将身躯整个包裹其中形成白骨圆球,阻挡玛丽莎即将到来的攻势。

看到魔以己身白骨化为骨球阻挡,玛丽莎冷哼一声。「你以为这样就可逃过一劫吗?如果真是这麽想那就未免太过天真了。」这次攻击虽然为了要救助柳轻狂出手的太过仓促,拳头上的劲道并非十分强劲,但里头的劲力绝非区区脆弱的白骨可以阻挡。照玛丽莎的料想,拳头定然可以粉碎白骨防御,重重落在藏身於後方魔的躯体。

一般的白骨是绝对不可能挡下玛丽莎一拳,照理说情况发展应该如其玛丽莎所想进行。但玛丽莎却没料到一点,半年来张进之妻的骨骸时时刻刻受到魔气淬炼,以跟一般寻常白骨不同,坚硬的如同钢铁,在经术法加持下硬度更是难以想像,承受玛丽莎仓处的一击,是绝对不成问题。

巨响声中拳头落在白骨之上,果不其然没有造成任何损伤,错失重创魔的机会,让现场的玛丽莎、柳轻狂感到相当愕挽。原先是十拿九稳的攻击,最後竟以无功而返收场,两人心情皆是大受影响,但玛丽莎并没有因为一次攻击上的受挫,就让手上攻击中断。一击失利的同时,玛丽莎感变原先攻击方式,五指微张,手掌细雨般不停拍打在白骨之上。

白骨承受一拳无损,让魔的信心大增,更坚定了要利用坚硬白骨作为抵抗的计画,不停近身贴近玛丽莎,限制手臂伸展距离,避免有足够空间的伸展让玛丽莎拳头破坏力有所提升。

想法很不错,只可惜低估了玛丽莎能耐。两者贴近虽然因此限制手臂伸展距离,让玛丽莎手臂挥舞动作受到限制,却这点阻拦却不足已完全限制玛丽莎的破坏力。手掌往白骨上的每一拍击,并没有因为受到距离限制而减弱,事实上威力不减反增。玛丽莎以最小动作维持住掌中蕴藏的爆炸性劲道,以特殊技巧穿透白骨外层最坚硬之处,入侵至白骨内炸开。

穿透的劲道虽是刚猛,但单只是一击不足以破坏经过魔气淬链坚硬的白骨。玛丽莎见一下起不了作用,又一连拍了好几下,每一下的力量都在白骨内累积,与其他进入内侧的劲道相互产生共鸣,成为一股更为强大的劲道进行破坏,拍击的效果渐渐开始发作,坚若钢铁的洁白无瑕骨头开始出现黑色细微裂缝,这些原本几乎肉眼难以看清裂缝,因为玛丽莎的每次拍击而扩张,逐渐遍布每一块白骨,如此继续下去,白骨成受不了累积在里面的劲道整个碎裂。

被白骨包裹在里面的魔怎会察觉不到异状,感觉到有异的它,立刻想远离玛丽莎避开攻击,但好不容易取得优势的玛丽莎怎可能放过这个机会。白骨圆球虽然防御惊人,但过於笨重根本逃不出身手灵活的玛丽莎追击,怒滔般掌击一下又一下不停落在落再逃跑白骨圆球之上。

表面玛丽莎看似完全站尽上风,只需再多一点时间就可以把外围的白骨防御给扳开,魔将难逃被玛丽莎诛杀的命运,但实际上却不然。柳轻狂注意到白骨上头的裂痕不管玛丽莎的掌劲再如何累积,也不再扩张,这代表魔的魔气开始再复苏,已经足以对抗玛丽莎送入白骨内部的劲道。

柳轻狂注意到魔之所以能以如此快的速度恢复魔气,其原因就在於地面上的魔法阵。魔法阵虽遭到破坏无法再帮魔增幅魔气,但因为破坏的不是太严重,原先被吸收入的魔气并没有因此消散,反而因为魔法阵被破坏失去作用 出,虽然数量并不多,但这股魔气正在被魔所吸收,并利用这股魔气来恢复更多力量。因为有其他来源的魔气可以利用,让魔的魔气得以快速恢复。

「难怪它不出手反击任由玛丽莎攻击,原来是想拖延时间恢复。」看出魔意图的柳轻狂,皱起眉头,满是忧虑的呢喃道。

玛丽莎的攻势尽管凌厉,但拳劲完全被外层白骨阻挡,根本无法重创其魔的本体,现在白骨又拥有可以抵抗劲道的魔气,要伤及内部本体阻止魔气恢复就难上加难,一但让魔恢复足够的魔气,魔将无所忌惮,三人恐怕将落入万劫不复之地。

事以至此光靠玛丽莎一人力量是不够的,柳轻狂虽知该有人出手协助玛丽莎阻止魔气恢复,但又有谁有能力可以出手帮助?凤栖梧处於精神崩溃根本无力再介入,柳轻狂本身则是因为利用魔气激发潜能灵气,身陷力量全失就算想用药物也无法补充的窘境中。眼下只有玛丽莎独自一人奋斗,但她力量不足以阻止魔气的恢复,还需要有人帮助他。柳轻狂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但却是束手无策。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自柳轻狂内心深处响起∶「我想,是你需要我协助的时候。」

第十八章

声音似男似女难以辨认的声音,短短一句话中连续变化了三种不同音调,不管听在多少次柳轻狂还是无法习惯脑中浮现的这声音。这怪异的音调并非是第一次出现在柳轻狂脑海,自从柳轻狂成为伏魔榜之主後,每当自己陷入危机中,这个声音总会出现,用充满诱惑性的语气对柳轻狂提出交易要求。

「我不需要你的帮助。」柳轻狂断然拒绝声音交易的请求。

柳轻狂很清楚声音是出自被封印在伏魔榜中众多魔中之一。被封印的魔把握陷当柳轻狂陷入危机的当下,趁著柳轻狂心灵可能出现破绽的瞬间,企图用声音诱惑身为伏魔榜主人的柳轻狂,动摇他意志,好让它们能有破除封印恢复自由的机会。

「别再嘴硬,眼下你已无计可施,我可以说是你唯一的机会,你若不肯与我进行交易,你们所有人都只有死路一条,难道你想眼睁睁看著你的凤大哥跟玛丽莎修女死在这?」魔利用柳轻狂与其他人的情感,来动摇他的决定。

不过柳轻狂有自己坚持,并没有因为被封印的魔几句话轻易改变心意。「你认为我是贪生怕死之辈,还是觉得我是个会为了一点私情破坏大局的人?如果你真的这样认为,那就大错特错。今天如果因为我的贪生怕死就把你从伏魔榜释放出来,没过多久将会有更多的人因此丧生,造就更多人间悲剧。如果释放你是今天唯一能拯救我们三人的方法,我宁可牺牲三条性命,好让未来发生的悲剧少一点。」柳轻狂大义凛然表现出无法动摇的坚定决心。

声音停顿了一会,用古怪的语调说问∶「你认为我会要求你把我出来做为交易条件?」

声音的问题问的柳轻狂一愣。「难道不是?」

伏魔榜还尚未从师傅手中接过之时,师傅就不停告诫身为下一任伏魔榜主人的柳轻狂有关魔的狡狯,被封印在伏魔榜中的魔各个都一肚子坏水,定会千方百计用尽一切办法诱惑魔伏榜的主人为他们解除封印,使它们重获自由,师傅一而再再而三不断告诫柳轻狂,要把持住自己的心,千万别因为私人欲望而铸下大错。

柳轻狂将师傅的嘱咐牢记於心。他很清楚伏魔榜内的每一苹魔都是历代伏魔榜主人耗尽无数心力,历尽千辛万苦才封印住的魔中之魔,万一破印而出将会酿成大祸,因此在接任伏魔榜之主後的柳轻狂,每每遇到魔出言诱惑总是没听完就严词拒绝,没有一次完整听完它们所说交易内容,因此不清楚魔提出的交易到底为何。

「我想你搞错了。」

「我搞错什麽?」

「我必须先申明,被剥夺自由刚封印在伏魔榜的日子,一开始真的很不习惯,不过这样的日子过久了习惯後发现,除了伙食差了点,只能吞噬这一些不怎可口的灵气外,用不著每天被除魔师追杀,生命从此得到保障的生活我还算满意,所以从没打算要破除封印回去过以前提心吊胆的生活。」声音主人坎坎而谈叙说著被封印後的种种好处,像是极度满意这样的生活方式。

魔虽然说十分动听让人不由得相信它的说法,但柳轻狂也不是第一回跟声音打交道,怎可能如此轻易相信它的话。「你说的挺动听,不过我怎感觉这是你在框我的谎话。」

声音停顿了下後说∶「是不是我在框你,不如先听我的交易条件在做决定如何?反正听听也不会吃亏。」

如果只是听倒是不会吃什麽亏。想到现在的处境,柳轻狂决定听听声音的交易内容,让他有更多选择空间。

「好,你先说说看。」

「把力量借给你的代价其实很简单,我想要感受你所感受的一切。」

听到声音所提的代价,柳轻狂脸色一沉。「你打算夺舍!」

听到自柳轻狂口中提出夺舍一词,声音的主人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它明明不是那个意思,但听在柳轻狂耳里却成了这麽个充满恶意的交换代价,只能说一个人的主观意识对人的思考影响实在太大,才会造成这样错误的解读。

声音解释道∶「我并不是要夺舍。我丝毫没有打算夺取你身体控制权的意思,只是想要从旁观者角度,感受你所感受到的一切。伏魔榜内的生活虽然很安逸,不过也太过无趣,因此我需要一点休闲娱乐打发时间。」

打发时间的休闲娱乐!如果真如声音主人所说的,柳轻狂只是失去一点隐私权,倒是没有太大损失,如此一来答应倒是没差,但听到声音开出这样害起来无害的条件,柳轻狂总有种不太踏实的感觉,怀疑这个看似没有任何坏处的条件里面暗藏著祸心。

反覆思量後的柳轻狂,还是决定先听看看声音接下来打算这麽施行它所谓的娱乐,再做出决定。「你打算怎麽感受我所感受到的一切?」

「要把力量借给你,势必得在你身上种下力量种子好方便将力量传输给你,这颗种在你体内的种子只要你不除去,我自然可以利用体内的它感受到你所感受的一切。」

柳轻狂听完不发一言思考著魔所说的话。如果力量种子要种在自己体内,要是万一声音主人心怀不轨藉机在里面做了手脚,让它在关键时刻随时可以夺舍取得他身体的控制权,到时候後果不堪设想,正在考虑交易可能风险的柳轻狂思绪被声音给打断。

「我很清楚这个决定的重要性,必须给你较长的时间做考虑,不过你的朋友恐怕没什麽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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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白骨骸开始收缩恢复原来形态,藏在里头浑身赤裸被魔附身的张进之妻躯体现身,这代表魔力量已恢复了大半,有自信能击败玛莉莎。恢复部份力量的魔决定速战速决,不再把战斗拖长以防有意外的变故。五指用力一握,凝聚起魔气的拳迎向玛丽莎的拍击。

没料到魔会这麽快转守为攻,玛丽莎来不及变换招式,只能正面迎向魔的拳头。两人毫无取巧单以力量硬碰硬正面对决。魔气、灵气两者碰撞激荡起旋风,魔拳头中的魔气一口气压过玛丽莎掌中劲力,顺势入侵体内。魔气入体的玛丽莎连退好几步,藉此卸去侵入体内的魔气。

魔把握玛丽莎攻势受挫自己取得上风的当下,揭开另一轮猛攻的序幕。「死吧。」雄浑魔气卷动气流,形成无涛黑色气柱,对著玛丽莎袭击而至。

看出魔的攻击来势汹汹,似乎打算藉著这次机会一击定胜负。尽管魔无尽魔威随著攻势铺天盖地看似难以阻挡,但玛丽莎可没打算束手就俘让魔称心如意,双手横於胸前,不停画出一道又一道的圆,袭击而来的狂暴气柱一接处画出的圆形轨道,随即受到玛丽莎所双手画圆所牵引出的气劲控制改变方向,改变方向的气柱击中附近玛莉莎身後房间的墙壁,坚实的水泥墙应声被轰个大洞。

魔的攻势并未结束,事实上才刚刚开始,气柱不过是整个攻势的开端。一击不中早在魔的意料之中,气柱失手同一时间它低声轻吟唱起咒语,房间内的气流随著神秘咒语快速流动带起旋风,强大的风势几乎令玛丽莎站不住脚刮跑,身形不稳的玛丽莎双脚一跺,摇晃的身躯瞬息间稳了下来,双脚如同生根般牢牢紧抓地面,任凭风势在如何强大也无法动摇分毫。

「千重杀。」低吟声中,气流中蓄势待发的攻击正式启动。

翻搅不已的气流中画出数也数不尽的锐利风刃,如同瀑布般倾 而下,把玛丽莎身形淹没其中。面对数量如此众多的风刃,玛丽莎根本无处可闪,但脸上并未露出丝毫畏惧神色,只见手指飞舞,面对近身而来风刃或拨或点,改变轨迹牵引往他处,不见任何火气看似轻松写意的动作,把周身防御到毫无破绽,没让任何一个风刃能够近身。

如此来势凶凶攻击竟被轻描淡写化解掉,魔不得不对眼前这个它始终看不起的人类对手实力有所认可。「奶这人类有两下子。」

玛丽莎对於魔的赞赏一点也不领情。「如果这点攻击我都抵挡不了,这些年来花费再修练的时间都白费了。」

「跟向奶这样有实力的人类交手固然很有点意思,不过事情总该有个了结,不该在继续拖延下去了。」魔神情严肃目光扫过凤栖梧与柳轻狂两人,最後回到交手的玛丽莎身上。「渺小的人类你们该为你们自己行为感到骄傲,因为你门的奋战,你们的名字将永远留在我的记忆里。」魔双手一摊掌心朝上,漆黑的暗自掌心处流溢而出,眨眼间往四处扩散将周遭一切,连同柳轻狂、玛丽莎以及凤栖梧一起给吞噬。

黑暗来的又快又突然,玛丽莎根本来不及闪多。被黑暗笼罩的当下,玛丽莎感受到全身气力飞快被拉扯出体外,黑暗中彷佛有苹无形的手,不断将气力拉扯出她的体内。

察觉异状的玛丽莎赶忙运起灵气,在皮肤外层形成保护膜抗拒这股吞噬之力。在灵气形成的气膜保护下,玛丽莎体内的力量终於不在被无形力量拉扯出体外,但在这短短瞬间,玛丽莎体内灵气就被黑暗内存在的这股吞噬之力吞噬了大约十分之一的力量,这样的吞噬力量的速度让玛丽莎暗自感到心惊,对同样身陷黑暗之中丧失力量的柳轻狂与精神崩溃的凤栖梧安全感到忧虑。顾不得自身安危,玛丽莎在黑暗中寻起找两人。

「凤小子,死要钱的你们在那?」在黑暗中寻找了一会的玛丽莎,遍寻找不到两人行踪。

在黑暗笼罩整个房间之时,似乎也对空间产生了影响,房间内的面积大小产生不寻常的变化,玛丽莎在黑暗里面走了许久,竟仍走不到房间边际,整个人迷失在黑暗广大身手不见五指的空间内。

就在玛丽莎不知接下来该如何是好时,耳边不时传来清脆的锁链碰撞声响。

第十九章

锁链清脆撞击声回荡在伸手不见黑暗空间中,受到音波震荡整个空间开始扭曲变形,承受不了锁链撞击声中莫名之力摧残,黑暗空间再也无法维持原本的存在整个炸裂开来,视线不再受到黑暗遮蔽恢复了正常。玛丽莎目光很快撇过另外柳轻狂与凤栖梧两人,凤栖梧仍是一脸漠然的跪坐在地上,对刚刚变故彷若未觉。至於柳轻狂,玛丽莎则在他身上感受到很明显的大大不同之处。

柳轻狂一派悠闲拾起掉落一旁的伏魔榜,拍了拍上面的灰尘。「现在局势看来再度逆转了,现在就看身为魔的你,是不是还有能力将有利的一方重新取回。」原本应该还是处於施展密术後虚弱情况的柳轻狂,现在看起来已经摆脱後遗症,浑身上下充满著活力,但是身上少了原本人类该有的灵气,取而代之是与魔相同的浓烈魔气。

柳轻狂身上这股雄浑纯正魔气的让感应到的魔愣一下,一直以来保持镇定的它这次忍不住失声的叫道∶「原来你也是魔!」不过随即否认了这个可能性。「不,你不可能是魔。你应该是跟其他的魔作了交易,换取它的力量。看来在死亡关头之前,人类自称拥有的高尚情节也会荡然无存,剩下只有不顾一切求生存的渴望。」

「随你怎麽说。」柳轻狂没兴趣与魔在这边玩耍嘴皮子的游戏。他很清楚现在这情况光动嘴巴是没有意义的事,只有快快把事情做个了结,才能让所有一切尘埃落定。

在与声音达成交易柳轻狂随即在心脏部位被种下魔的力量种子,透过种子与魔的联系封印的魔赐予柳轻狂的庞大魔气作为支援,使他的力量一口气突破极限增长数倍。因为这股暴增出来的力量,让柳轻狂一举突破他多年来无法突破术法的瓶颈,可以使展过往受到限制的术法,一口气破除了魔所布下黑暗结界。

魔气对柳轻狂帮助超乎想像中的大,柳轻狂因获得这股力量感到狂喜,他感觉只要拥有这股力量他将无所不能,可以在这世界为所欲为,思考至此的柳轻狂脑中浮现自己站在尸骸堆叠的山丘之上,望著远处鲜血染红河流狰狞的笑著。

心惊之感将柳轻狂从欲望深渊中拉出,为自己刚刚衍生的念头打了个冷颤。这大概就是魔气最令人畏惧的地方,魔气入体後会在不知不自觉改变当事人的性格,诱使人堕落走向极端,要是内心无法把持魔气中的欲望诱惑,最终後受到魔气感染成为妖魔。柳轻狂赶忙驱散心中欲望,决心要在最短时间内让事情告一段落,好降低魔气影响。

魔布下黑暗结界,打算要借用里头吞噬之力除去众人,为此不惜耗去大半部份魔气,结果没想到中途杀出一个程咬金让它的计画功败垂成,现在仅存的力量根本不足以与接受魔气,力量倍增的柳轻狂相互抗衡,眼见没有任何胜算,魔脑子非快思考脱身之策。

「看来只有这麽做了。」魔低声呢喃,眼睛馀光悄悄撇过一旁精神呈现崩溃的凤栖梧。

「缚。」决心不再拖延的柳轻狂伸出手臂,张开的五指做出握拳姿势。空气激当起阵阵波纹,闪耀银色符光的锁链从波纹之内激射而出,往魔身上捆绑过去。

面对袭击而至的锁链,魔没有闪躲,像是放弃抵抗决定束手就缚任由锁链捆绑己身。四面八方涌至银色锁链将魔全身牢牢绑住,一部份的锁链甚至融入张进之妻躯体内,陷入皮肤融为一体,伏魔之力深入内部,很快箝制躯体内的魔气本体。捕抓魔的过程一切顺利,都没遇到顽强抵抗,事情进行的异常的顺利,这让柳轻狂内心涌现不对劲之感。以魔激进的个性不可能这麽简单束手就伏才对,照理说该会全力做最後一搏才对,怎会如此简单就选择投降。

柳轻狂虽然是肚子疑问,但是见大势已定,深信魔绝对无法从由伏魔榜之力化成的锁链逃脱,因此也就没有太过深究其原因。「用不著担心我会因为你今天在这社区里所作所为而取你的性命,我决定把你封印进伏魔榜内,让你用永远的时间好好反省今天的所作所为。」

柳轻狂话刚说完没多久,只见魔的双眼爆射出阴狠目光。「你以为高傲的魔族,会乖乖接受这样污辱吗?」原本受到锁链压制的魔气突然一口气爆发出来,强烈波动一时间内压至伏魔榜之力所凝化的锁链,挣脱了束缚。

「爆。」魔毫不犹豫,低喝一声。无止尽提升不断增长的魔气,在魔的操控下引爆,强大爆炸激荡起一波又一波夹带的毁灭震波,朝著四面八方不断扩散。

魔舍弃生命的自暴举动,虽是完全出乎柳轻狂意料之外,但柳轻狂的反应奕是不慢,赶忙结起法印。

「封。」

密密麻麻锁链粽横交错形成巨网,将来势凶凶自爆产生的冲击之波完全包围,把这股拥有惊人破坏力的爆炸力量完全封锁在铁网内侧,限制破坏范围。一波又一波的冲击不停震荡著锁链形成的巨网,巨大力量拉扯著锁链,令其不断发生碰撞发出清脆撞击声。但无论这股爆炸波如何强烈,这股毁天灭地的破坏力始终被阻隔铁网之内,没有任何外 波及到屋内一切。震波由极盛後转衰,激起满天烟尘之後,渐渐平息回归平静。

魔就此死在自己的自爆中吗?柳轻狂可不这麽认为,魔的行事虽然与人类不同,但同样对自己性命珍惜异常,不是到最後关头是不可能轻易舍弃,柳轻狂不认为魔会因为封印的事逼得它舍弃珍贵性命选择自爆,其中怕是另有蹊翘。

爆炸激荡起的烟尘渐渐平息,视线虽然没有完全恢复但也已经恢复了大半。柳轻狂从锁链隙缝中观察内部情况,发现位在自爆中心的张进之妻的躯体竟完好无缺,心中顿时感到不对劲。就在柳轻狂察觉异样同一时间,一条夹带些微魔气手掌大小的黑影自张进之妻尸体眉心处窜出,由承受自爆之力,柳轻狂还来不及修补的锁链裂痕中脱逃。

黑影正是魔,它以自身大半魔气当作诱饵,制造出自爆的假象,再趁著柳轻狂分心没注意之际从锁链裂缝中脱出。脱逃的魔没有在第一时间离开,反而朝著房间出口相反方向的凤栖梧飞去。见到这情况的玛丽莎与柳轻狂顿感不妙,想阻止却已经太慢,只见黑影没入凤栖梧眉心之处消失不见。

进入凤栖梧体内的魔,立刻运用种在灵魂深处的力量种子封印住凤栖梧的灵魂,让魔可以顺利夺取到身体控制权。

原本茫然跪坐在地上的凤栖梧,因为受到魔的控制,周身残绕著魔气,满脸充满邪气的道∶「今天是我失败了,但你们也别得意的太早,这笔帐我总有一天会连本带利加倍回来。」

夺取凤栖梧躯体早在魔的谋划之中,原先计画是要等张进之妻复活後,在凤栖梧灵魂被魔气污染得更严重後在下手,但眼下情势逼得魔不得把计画时程往前,早动手夺取。虽然凤栖梧灵魂没有完全受到力量种子内魔气污染,但因为精神上崩溃没有进行反击,使得魔可以不费吹灰之力顺利夺取到身体控制权。

「你想走?那可要先问我同不同意。」柳轻狂冷声说道。

今天如果让魔就这样给逃走,假以时日等魔一但痊愈定会找柳轻狂与玛丽莎复仇,到时後完好的魔恐怕将会对造成严重危机,两人怎可能坐视这样的事发生,立即要上前围攻阻止魔的逃离。

魔早清楚两人决不会这麽简单让它走,因此早有所准备,手臂一挥,地面窜出黑色熊熊负火,将两人包围截断两人的追击。面对负火形成的火墙,两人一时间没有办法摆脱,只能暂时停下脚步先行出手对付阻挡在前的黑色火焰。

趁著两人被黑色火焰脱住步伐无法靠近之际,魔打算利用此空档脱逃,但没久走几步,脚突然不听使唤停了下来,脸上五官出现扭曲,露出痛苦表情。

白色净化之火自五官窜出,附在凤栖梧身上燃烧,令体内的魔痛苦不已。凤栖梧力量本质虽受到魔的力量种子影响有所改变,造成净化之火转变化成邪恶的负火,但实际上净化之火并未从凤栖梧体内完全消失,仍在灵魂深处沉睡著,魔的入侵引发沉睡中净化之火全力反扑,造成反噬的情况。

「你果然中计。」精神崩溃的凤栖梧突然已正常口吻对魔说道。

原来凤栖梧并未真的因为魔的言语导致精神崩溃。他早就发现灵魂内的力量种子有所蹊跷,料到魔定然打他的身体的主意,故此用自己身躯作为诱饵,让魔自己踏入陷阱内。

魔想自驱体中逃离,却被凤栖梧的灵魂强制封锁在躯体内无法离体。猛烈的净化之火疯狂的吞噬魔的本源,这情况让魔急得跳脚。

「你疯了吗?你把我封锁在体内,打要要让我被净火之火给烧死,可你别忘了,你灵魂也被我魔气污染,你不让我走,净化之火很可能也会连你的灵魂烧的一点也不剩。快让我离体,要不然你会跟我一起死的。」

凤栖梧冷淡的说∶「这个我很清楚。」凤栖梧可以感受到净化之火正在焚烧自己被魔化灵魂传来的痛楚,这常人无法忍受的痛楚正不断刺激他的神经。这痛虽然几乎令人崩溃,但与亲手杀害挚爱的椎心之痛相比,根本算不了什麽。「我清楚以我的力量根本无法亲手杀了你,但为了被妖魔化的妻子还有因你受害的所有人报仇,所以我决定要拿生命与你一睹,看看净化之火是先把我灵魂完全烧尽,还是先把你给炼化。」

「疯了!你疯了!」魔一直以为人类是视自己生命为至高无上自私生物,没想到它遇到了一个跟普通人类完全不同的凤栖梧,为了他人不惜魂飞魄散的举动彻底颠覆了魔的思考,让它一时间慌了手脚不知该如何是好。

惊愕中,柳轻狂与玛丽莎两人摆脱了负火的阻碍,朝著魔而来。见情况不对的魔只能拼著好损元气催动负火,暂时压至住净化之火与凤栖梧灵魂取回身体控制权。

狂暴的魔气让负火火势变得猛烈无比,不断从体内窜出黑色火焰,浑身著火的凤栖梧看起来如同一尊火焰魔神。魔清楚这样情况无法维持太久,赶紧运起魔气令身体腾空飞起撞破屋顶,消失在天际。

第二十章

无法飞上空中柳轻狂与玛丽莎两人,根本无力拦阻从天空逃离被魔控制凤栖,只能目送身影消失。

就在魔离开後不久,它所布下阻隔社区的结界也在无声息中消散,受制於伏魔榜动弹不得的众妖魔们,趁著魔与柳轻狂交手无法分神之际,同心合作一齐出力挣脱伏魔榜的压制,好不容易摆妥受制的情况,却惊见为首的魔以抛下它们逃之夭夭,众妖魔纷纷不敢多加逗留,一哄而散逃离逃离现场。

妖魔们逃走的举动全看在柳轻狂眼睛,现今力量已提升至不可思议的境界的他,在与魔的交手之後耗尽心力十分疲倦,只要妖魔们不主动招惹他,柳轻狂也无意理会在他眼中只属於杂鱼般无关紧要小角色,因此并没有出手阻止妖魔的离开,反正这麽大量的妖魔同时间出现在同一地区,必然引起当地除魔师组织注意,定然会招集人手出手歼灭,这些不成气候的妖魔,交给除魔师基层组织处理就好,自己用不著理会。

一旁的玛丽莎也没有出手意思,面露若有所思的表情,盯著渐远的妖魔,很快目光回转到柳轻狂身上。「你现在打算怎麽办?」

清楚玛丽莎指的是什麽,但柳轻狂却有意故意装糊涂。「什麽怎麽办?」

「别告诉我你一点都没有察觉,现在正从你身体里面散发出一股纯正强烈的魔气,我敢打包票,如果在不处理,没多久就会有大批的除魔师循著你的魔气找来,到时候恐怕连让你便解的机会也没有,就会把你当成魔进行围杀。以你现在的力量绝大部分的除魔师都拿你没折,我想也不会太在意除魔师的围攻,但是你的体内一直散发这麽强烈的魔气,短时间内不会有问题,不过时间一长恐怕你的身体将被魔化,变成一个真正正的魔,这应该不是你想要看见的情况。」玛丽莎边说的过程边注意著柳轻狂举动,在她渡过的漫长岁月里,有太多人经不起力量的诱惑而堕入黑暗,如今眼前是一股足已动摇世界的力量,玛丽莎并没有把握柳轻狂有足够的意志可以拒绝眼前让人难以抵抗的诱惑。

「当然,我没打算在未来面对无止尽的追杀。」对於魔,除魔师向来手下不留情,一旦入魔柳轻狂将成为除魔师的公敌,虽然强大力量十分诱人,但柳轻狂没打算为了力量过著十时刻刻面临追杀的生活。不过如果不再吓指体内磨器滋长,下场可怕就如头玛丽莎所说的只有入魔一途。「其实我本来打算在除去魔之後就不再使用这股力量,然後想办法除去身上魔气,不过现在情况好像便的有点出乎意料之外,身上的这股魔气已经脱离我的控制。」魔气不售柳轻狂控制疯狂提升,不断加快魔化脚步。

情势明明是如此危急,但柳轻狂却是以轻描淡写的口吻著,彷佛再提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一般。

柳轻狂清楚魔气之所以会失控,恐怕是因为封印的魔暗地里做手脚的关系。伏魔榜虽对异力有绝对的压制,但身为伏魔榜之主的柳轻狂肉体对这种特殊效果免疫,成为力量的死角,种在柳轻狂体内的力量种子受到躯体庇护,伏魔之力无法对其产生影响,完全喝止不了魔气魔化肉体,只要魔气存在柳轻狂体内,任凭伏魔之力客制效果再佳也无从产生效果。

「这可真是个糟糕的情况。」听完柳轻狂的话,玛丽莎脸上并没有显露出任何焦急神色,与柳轻狂保持相同的平静。

「情况确实很糟糕。」柳轻狂手一翻,伏魔榜从掌心消失,他用空出来的手,伸进上衣口袋摸索好一会,不久从某个口袋里面拿出香菸与打火机。

「那你打算如何处理现在的情况?」玛丽莎问。

「怎麽做?」柳轻狂抽出其中一苹香菸放进嘴里点著吸一口菸,把剩馀的菸与打火机收回口袋。「想来想去要解决现在这个情况,只能这麽做了。」柳轻狂的双手迅速结起法印,闪耀银光的锁链再次出现空气中,不过这次目标不在魔而是柳轻狂自己。

一条条具有伏魔之力的锁链贯穿柳轻狂的肉体,强烈痛楚让他闷哼一声,五官整个纠结一起。

「这还真痛!」柳轻狂猛吸口气,让身上痛楚较为缓和後对玛丽莎道∶「魔气既然以我身体为盾,阻挡伏魔之力对它产生影响,那麽我只好让它失去屏障,直接把魔伏之力灌入体内,看它能如何是好。」伏魔之力顺著贯穿身躯的锁链进入柳轻狂体内,针对魔气进行炼化。

体内魔气感应到伏魔之力侵入体内,随即作出抵抗,但天生属性被伏魔之力克制的魔气抵抗相当有限,很快落得节节败退的下场,只能收缩退至力量种子附近。

纵使伏魔之气很快取得优势,但是两股力量在体内发生冲突,无法避免对争斗的战场柳轻狂肉体产生破坏,比起刚刚更加强烈难以形容的痛楚不断冲击柳轻轻狂神经,痛的令他吃龇牙裂身体不断抽蓄。若换作其他人,恐怕早已痛得昏死过去无法继续,柳轻狂却能强忍疼痛保持清醒完成操纵伏魔之气最後一个步骤,把结好的法印往力量种子所在的心脏位置印下。

随著法印落下,体外的伏魔之力形成的锁链收缩进入体内形成封印,将体内所有魔气逼回种子内,令其体内的魔气荡然无存再也无法再影响柳轻狂身体。施术完的柳轻狂身体再次恢复到使用密术後的虚弱,脸上血色尽退苍白如纸,整个人无力瘫软坐倒在地面。

「这麽一来暂时不用担心魔气的问题。」

认为柳轻狂会因为眷恋魔气带给他强大力量堕入魔道的玛丽莎,早做好最坏打算,一但柳轻狂意志出现软弱时便会出手击杀,在危机尚未萌芽之际便要出手扼杀,没想到柳轻狂居然会毅然决然选择封印,没有受到力量所引诱选择入魔,这样坚强的意志力令玛丽莎相当赞赏。

「不过魔的力量种子一天不除去,对你始终是个隐患。」

柳轻狂一点也不担心这个隐患,信心十足的对玛丽莎说∶「这点奶用不著担心,我一定会找到方法除去这个隐患。奶呢?这事情结束後打算做些什麽?」

玛丽莎本打算在事情告一段落後继续进行未完的武道修行,不过经历这次事件後她决定改变计画。「这次事情造成了不少孩童失去可以依靠的父母,我打算帮他们寻找可以收留的亲人,万一没有人肯收养这些孩子,我打算开间孤儿院抚养他们长大。另外凤小子的女儿目前也下落不明,我在孤儿院安定下来後去寻找她,为凤小子完成心愿,照顾她至可以独立生活。」

两人短暂休息些体力後先後离开。在两人离开不久,失去结界阻挡感应,当地除魔师组织很快感应到异状赶到现场处理,发现事态超乎想像中严重,为了避免引起社会的恐慌,除魔师组织决定隐藏这场悲剧。不过纵使除模组织及力隐藏社区所发生的事,但还是被一部份神通广大的媒体发现,一连好几天以大规模的报导在电视上与平面报导好几天,造成社会上的震撼。不管社会上闹得再如何沸沸扬扬,身为当事人的柳轻表现出彷佛局外人的一般冷淡,继续维持事件发生之前的生活方式,过著收取高额收费的除魔生涯。

至於事件的主角玛丽莎,则是透过关系低调出面安顿侥幸生存的这些老人与小孩生活,这些人中有一部份被亲属接走,另外没有被领养带走的老人与小孩则被她安置在建立的孤儿院过著不被打扰的生活。花了几天时间把一切安排妥当後,玛丽莎开始外出去寻找凤栖梧失踪的女儿,透过丰富的人脉,动员了一切资源寻找下,几个星期後在某个慈善机构里面找到散失记忆的她,找到人的玛丽莎将人带回孤儿院。

表面上柳轻狂不再理会之後的一切事情,但他清楚玛丽莎手头并不宽裕,要维持一间孤儿院的存在并不容易。为了孤儿院理这些老人与孩童能受到最好的照顾,每个月都会以匿名方式汇进一大笔金钱,帮助孤儿院正常运作,虽是以匿名方式,玛丽莎却清楚这是出自柳轻狂之手,好几次都希望他能到孤儿院接受老人小孩的道谢,但每次都被柳轻狂以忙碌为由给拒绝了。柳轻狂之所以不愿踏进孤儿院,除了不觉得自己做了什麽该被道谢的事外,更是因为在这次事件痛失了凤栖梧这个曾帮助他颇多的好友,这件事在柳轻狂内心留下不小的伤口,令他始终不愿靠近去见对那些会掀开伤口记亿里的脸孔。

一直到数年後,拒绝多次後的柳轻狂才终於走出伤痛,应玛丽莎要求第一次来到孤儿院。

刁著没有点著香烟的柳轻狂,顶著艳阳来到孤儿院,刚走进大门就看到一名十三、四岁的女孩双手叉腰,气势凌人对著一群比他个头高上一、两颗头的少年进行训话,见到这情形的柳轻狂感觉相当有趣,不自觉的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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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柳轻狂没有明说,但凤轻舞可以听出来他口中故事必然与自己有关,没有料到柳轻狂会在这时候提及当年的事,一时间凤轻舞心乱如麻不知道该如何反应,脑子一片混乱根本无心在听,但注意力仍不由得被柳轻狂言语中一言一词所牵动。

听及凤栖梧消失在天际,凤轻舞不自决的问∶「他呢?最後他去哪了?」

柳轻狂眼睛一眯,嘴角露出似笑非笑弧度,用早料的语气说∶「看来奶失去的记忆已经恢复。」

闻言的凤轻舞愣一下,表情僵硬的点点头。「没错,我的记忆是恢复了。」柳轻狂之所以在这节目眼说出这件发生在二十年前的事,看来就是要为了要试探凤轻舞记忆是否恢复,而她也不小心说露嘴。

凤轻舞在被玛丽莎找到之时,发现记忆上有段不小小的空白,这段失去的记忆在她到了孤儿院後常常以恶梦型态在睡觉浮现脑海,凤轻舞对这段恐无时无刻不断骚扰自己的恐怖梦境感到困惑,有一种莫名的熟悉,长大後的凤轻舞凭藉梦中线索一点一滴重新拼凑起失去的过往,最後终於恢复了记忆。但毕竟当年的凤轻舞年纪还小,记忆还很模糊,很多事情并不是很清楚原因,就像当时她无法理解为何父亲要动手杀害爱她的母亲,很多疑问都藉著柳轻狂今天的故事得到解答。

「是玛丽莎修女告诉你的?」记忆的恢复同时,无数疑问要上凤轻舞心头,更增添凤轻舞要追查原,继续顺著线索追查下去的凤轻舞,最後追查到玛丽莎修女身上,知道她是不顾生命危险进入救援的除魔者之一,因此向她询问真相。玛丽莎为了怕凤轻舞心生对魔报仇的念头,不愿对她提起当年的事,任凭凤轻舞如何追问始终避开不谈,凤轻舞追查的线索就此中断。也因为寻问的事,玛丽莎成为唯一知道凤轻舞记忆恢复的事,柳轻狂会发现,凤轻舞自然怀疑玛丽莎曾对柳轻狂提起。

「奶应该清楚,我们之间关系可没有好到可以无话不说。」柳轻狂否认凤轻舞的怀疑。这些年来虽然因为孤儿院孩子的关系,让两人联系上变得较为紧密,但二十年前跟二十年後两人关系并没有好太多。

「那麽轻狂哥为何可以察觉我记忆恢复的事?」

「我们之间相处的日子可不是只有一两天,这麽多年来相处,奶有任何异常的举动都逃不过我的眼睛。」多年来亦师亦友的关系让柳轻狂对凤轻舞无比了解,早从她的一些举动看出个端倪。「今天之所以告诉奶这些事,是因为奶已经长大,应该可以理解父母为了保护子女可以做不愿做的事心情,你的父亲很爱你母亲,但为了保护奶,他舍下这一生的挚爱。我不希望奶因为奶片面的记忆,导致这辈子错恨,爱奶的父亲。」

听完柳轻狂这番话的凤轻舞,泪珠忍不住在眼框打转。记忆恢复的这些年来,父亲为何杀了母亲这个疑问一直纠结著她,凤轻舞非常想找到父亲动手原因,好让她能释怀这件事,但却始终找不到答案,不知不觉开始心生怨恨父亲念头,如今误会终於得已解开,完满的答案抚平了凤轻舞内心的伤口。

看到凤轻舞深藏眼中的恨意消散,柳轻狂清楚她已经能释怀母亲死在父亲手上这件事,目的达到的他,是该处理正事的时候了。柳轻狂把抽到一半的香菸丢到地上用脚辗熄,起身拍拍沾满尘土的裤子。

「是该办正事的时候了。」

凤轻舞知道柳轻狂打算去调查黑石坑的事,打定主意要一同前往的她,擦拭眼框中泪水打算起身跟著一同前往,谁知刚站起来突然感觉双脚一阵酸软,整个人又跌坐回地面,原先以为是坐太久关系,凤轻舞打算在一次爬起,但这次却发现不只是脚,全身都酸麻无力整个人动弹不得,凤轻舞这才察觉事情不是这麽简单。

「轻狂哥,奶对我下药。」看见柳轻狂嘴角闪过狡狯的微笑,凤轻舞立即明了到身体异常的情况与柳轻狂有关系,没想到对自己下暗手的人竟是她最信任的柳轻狂。

柳轻狂指著凤轻舞提在手中皮箱说∶「皮箱手把手我涂抹了一种麻药,除了我以外的人一但

触摸就会全身无力。」发现凤轻舞跟来後的柳轻狂,暗中涂上麻药并预先服下解药。

柳轻狂上前弯下腰拿回手提箱,浑身酸麻的凤轻舞根本无法抗拒,只能瞪大眼睛看著柳轻狂,好发 柳轻狂对自己下药的怨恨。

拿回手提箱的柳轻狂对凤轻舞道∶「对奶下药这件事确实是过分了点,不过奶要体谅我,魔是身为伏魔榜之主必须担当起的责任,我必须独自去完成它,奶就乖乖留在这,药效很快就会消失,到时後奶会恢复部份气力,但暂时无法使用灵气,奶就先去小狐狸那跟它作伴。」

柳轻狂没有期望短短几句话就得到凤轻舞谅解,不过为了她的安全著想,就算会让风轻舞心生怨恨,柳轻狂还事会去做。

说完话的柳轻狂转身提著皮箱离去。看到柳轻狂越来越远去的身影,凤轻舞忽然心生出不好预感,但是偏偏自己又因为药效关系气力全失无法阻止,只能看著柳轻狂背影渐行渐远,消失在小径中。

第二十一章

雪白雾气弥漫每一寸空间,将整个黑石坑深锁其中,受到被雾气阻隔阳光的关系,附近温度明显比外界低上好几度,森冷诡异气息充斥空气中,令进入者不由得心生彷徨之感。

进入雾气中的柳轻狂,原本打算找寻前人走过的路迹前进,但大概是因为此处是村人的禁区,对於此处充满畏惧关系,已经很久鲜少人靠近这个地方,沿路上竟没有路迹可寻。无迹路迹可循的柳轻狂,进入黑石坑後就完全迷失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雾气里,分不清东西。往前走了一段距离的柳轻狂内心涌起不对劲的感觉,决定停下脚步不再前进。停下的柳轻狂目光利用被雾气笼罩有限的视野,观察起周围的情况

视线虽受雪白雾气阻碍,无法看清较远距离的情况,但从这一路走来观察发现,越是靠近黑石坑植物长的越是茂密生长的越好,大概是托黑石坑充满恐怖的传说之福,让山下村民不敢轻易靠近,这才能让植物在不受打扰的环境滋意生长。

但这附近的植物看在柳轻狂眼里,总是感觉到有不对劲的地方。观察四周环境好一会的柳轻狂眉头深锁,脸上表情起了些许变化,以看出些端倪来。施术者的隐藏技巧相当高明,但柳轻狂仍从雾气中些许痕迹发现了线索,把黑石坑封锁在内的雾气并非是普通因气候形成的雾气,而是伪装成雾气的结界。有这样发现的柳轻狂将感应深入雾气内感受术法波动,之後有了不寻常发现,这个雾气一般结界并非是由魔气构成,整个术法的形成完全是由灵气所建构。

深入感应结界内部的柳轻狂脸上露出古怪神情,低声呢喃道∶「这难道会是┅┅!不过如果真是这样,那岂不是真是如我猜┅┅。」越是接近真相柳轻狂内心越是忐忑,纷乱的情绪占据整个心头,让他无法冷静下来却又著急不得。

没有更直接的证据让柳轻狂不敢轻易贸然做下判断,只能选择继续深入追查,看能不能有更明确的证据去支持他的猜想。

思虑至此的柳轻狂结起法印,低喝一声。「散。」法印之力侵入雾气彻底掌控整个结界,在柳轻狂低喝声中,雪白雾气瞬息消散,视线再也不受到限制豁然开阔。

柳轻狂没有趁雾气散开之际继续往前,而是停留在原地往一旁高大耸立的大树树干一按。该是坚硬的树干,就像浇水沙土般让柳轻狂不被吹灰之力轻轻松松按出个凹洞,同时弯下腰,随意拔起脚上长的青翠茂密的杂草凑在鼻子前用力一闻。周遭看似生机盎然的植物,果然如他所猜想生机尽失没有任何生命力存在。

柳轻狂把握在手中的草随意一扔,一脸严肃站起身来看著维持蓬勃生长假象树林。周遭的森林看来是那样的生气蓬勃,万物吸收泥土里的养分滋意生长,但实际上都只是掩人耳目假象,这片土地所有生机早被吸尽没有任何生物能在此生存的死地。

从这样肆无忌惮吸取周遭生物生命力的手法看来,极有可能是魔下的手,依照目前所有掌握到的线索看来,黑石坑内有魔的存在可能性越来越高,而且这个魔正因为不知名原因无法正常吞噬灵魂补充能量,只能以窃取周边植物生命力做为补充手段。

二十年前从天外降下燃烧黑色火焰的陨石、以灵气构成的结界,最後是身上有异状的魔,所有的一切都指出名藏身在黑石坑内不知名的魔,就是二十年前带著凤栖梧一同消失的魔。冷静分析得到这样结果的柳轻狂,内心在也无法保持平静,躁动不以,但柳轻狂仍免强保持自身理智,决定亲眼见到後再做决定。

整理好心情的柳轻狂结法施法,将一小部份灵气打入地底,与正被吞噬的植物生命力合而为一,让灵气随著生命力一起被吸收,藉此锁定吞噬者的位置。照预期尽入地底的灵气很快随著植物生命力一起被拉扯离开原有位置,在山中地底下飞快流动,不久消失不见。事情发生的相当快速,但柳轻狂已经敏锐锁定灵气消失位置,人往灵气消失位置走了过去。

柳轻狂费力走在毫无路迹的树丛里,脸上表情看起来毫无变化一如往常,但实际上平稳外表下内心却是激动不已。如果真如自己所料,藏身於黑石坑的魔就是它,他将有机会可以见著失踪二十年遍寻不著的凤栖梧,如果运气够好的话甚至可以把附身在他身上的魔给驱离,把这二十年来恩怨纠葛做个解决。想到纠缠自己二十年之久的恩怨即将就此告一段落,踏在崎岖不平山林中的柳轻狂,脚步不由得轻快起来。

照著灵气消失的方向柳轻狂走了将近半小时,来到这片生机尽失森林中间处,位在森林中间的这片土地不但没有半点植物存在,且地面有著数十公尺宽大凹洞,凹洞附近地面一片焦黑像是经过高温焚烧过。此处应该就是黑色陨石掉落之处,即便过撞击已经过了二十年之久,焦黑的地面依旧维持最初撞击的模样。

柳轻狂注意到坑洞的中心坐著一条身影,这条身影下半深埋在泥土里,只留有著精壮结实赤裸的上半身在地面上。身影主人是名光著头满脸充满疤痕男子,样貌柳轻狂虽然极度陌生,跟印像中有著极度的差别,但柳轻狂还是从熟悉的温润目光认出他身份。

失踪多年的故人再次出现眼前,让柳轻狂激动万分,再也无法克制内心的心情,不自觉加快加脚步往坑洞心中的男子奔了过去。

「凤大哥。」这名光头满脸疤痕的男子正是当年被魔控制的凤栖梧。再次见到凤栖梧身影的柳轻狂,眼睛泛红,止不住的泪水不停在眼眶中打转。

原本紧闭著双眼的凤栖梧听见熟悉的叫唤声,失神的双眼顺著声音来原抬起头,盯著柳轻狂脸庞看了好一会,才从这张陌生中年脸庞找到几分的熟悉。

凤栖无笑了。「原来是轻狂,你变老了。」太久没开口说话的原故,凤栖梧说起话来并不十分流畅,但这并不影响他想表达的浓郁情感,令闻言的柳轻狂泪水再也止不住溃堤而出。

「都二十年过去了,谁不老。」柳轻狂抹去脸上泪水,同样笑著说。

见著凤栖梧固然令柳轻狂感到欣喜,但从凤栖梧毫无生气的躯体看来,他无法再活多久。

「都已经了二十年过去了!时间过的真快。」时光无情的飞逝,凤栖梧竟在这黑石坑一待就是二十年的时间之久,回想这段时间非人的生活,让凤栖梧笑容中有著难掩的苦涩,不过笑容中的苦涩很快隐去,又转变回充满欢愉的微笑。「不管时间过了多久,你能找到我,我这段时间的辛苦就不算白费了。」岁月虽然无情流逝,不过能在性命最终时刻见著柳轻狂,让他这些年来付出总算有了代价。

凤栖梧举起半截埋在土里许久不曾举起的手臂,颤抖的指了指自己得意的说道∶「这二十年来它那都没去,被我以净化之火困在体内,虽然没能把它给炼化,但也消耗了它不少的精力。你来的正好,趁著它力量还没完全恢复把它收拾。」二十年来凤栖梧不断以自身灵魂与魔对抗,试著以净化火炼化藏身於体内的魔,只可惜始终无法成功炼化,历经这麽长的时间,凤栖梧感受到自己的肉体与灵魂都到极限,再也无法继续支撑下去,索性再他生命之火即将熄灭的前一刻柳轻狂发现了自己,让这二十年的苦难总算没有白费。

柳轻狂的出现让凤栖梧原本已绝望的心重燃起灭魔。大概是老天爷怜惜他这二十年来所受苦,冥冥之中指引柳轻狂到来了解他的心愿。除了灭是凤栖梧这二十年念念不忘之事外,另有一事也是凤栖梧这二十年来日日夜夜挂念心头。

凤栖梧难掩心中紧张,嘴唇微微颤抖问道∶「你们有找到轻舞吗?」凤轻舞下落对凤栖梧无比重要,深怕听到柳轻狂告诉他轻舞仍流落外头下落不明。

「在当年的事结束不久,玛丽莎就找到了轻舞。她一手抚养轻舞长大,目前跟著我从事除魔师的工作。」

听到凤轻舞接受两人照顾平安长大,凤栖梧顿时放下心中大石松了口气。「谢谢。」听到凤轻舞平安的同时,衍生出另外的期待。「她有跟著你来吗?」目光不犹自主寻找与自己失散多年的女儿身影。

柳轻狂清楚这很残酷,很不愿意让生命步入最终点的凤栖梧感到失望,但仍照实对他说∶「我并没有带她一起来,你知道的凤大哥┅┅」

柳轻狂想要解释这麽做的原因,却凤栖梧给阻止。面露失望的凤栖梧,用能理解的口吻对柳轻狂说∶「你做的没错,就算现在看到我如此狼狈的活著又如何,没多久又得面对我即将死去的残酷事实。再与失踪二十年的父亲好不容易见面後,转眼间又得面对生离死别,这对轻舞而言为免太过残酷,既然如此乾脆就别让她知道我已经死了,这对她最好。」凤栖梧清楚自己身体的状态,这二十年与魔的对峙早已耗尽他的生命力,面临死亡的他再见凤轻舞一面,也只是徒增离别的伤感,倒不如不见隐瞒死讯,这样才不会再凤轻舞内心留下伤口。

渴望见凤轻舞最後一面落空的凤栖梧打起精神,转移话题问道∶「她对我动手杀害她母亲的事可以谅解了吗?」

「我已经跟她说明之前的情况,她已经完全可以了解奶的无奈。」

「那就好┅┅」凤栖梧连说了三次那就好,得凤轻舞谅解後,他这一生将不再有遗憾,失踪二十年之久的凤栖梧自认为是失责的父亲,如今他即将离开人世,他要用仅剩的生命为他的这二十年的失职做出补偿。

下定决心凤栖梧对柳轻狂说∶「轻舞就拜托你了。」

柳轻狂名苹凤栖梧打算做什麽,他极不愿意看到凤栖梧这麽做,但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不容阻止的决心,心知无法阻止的柳轻狂只能低叹一声点点头。「凤大哥你用不著担心,我一直把轻舞当做自己女儿,我不会让他受半点委屈。」

「那就好,接下来的事就拜托你了。」交代完的凤栖梧再也没有牵挂,催动咒术之力,燃烧起自身的灵魂。

心知自己在苦撑也称不了多少时间,一旦被魔脱困,自己身体将会落入魔的控制,灵魂也将成为魔复活之後的养份。既是如此,凤栖梧决心要燃烧自己残存的灵魂对魔做出舍命的一击。原本被魔气侵蚀逐渐变得衰弱即将要熄灭的净化之火,在凤栖梧燃烧灵魂之後火势转趋变的强烈,不断灼伤体内的魔。

被封印再凤栖梧体内原本一直很平静的魔,在感到净化之火转趋强烈带来的危机後,清楚全不全力抵抗恐怕真的会被凤栖梧不惜燃烧自身灵魂催动的净化之火炼化,感受危机降临的魔开始提升自身魔气全力抗拒。潜藏体内静静沉睡的魔气随著魔的意念而开始有了反应,与来势汹汹的净化之火纠缠在一起,在凤栖梧体内展开一场旁人看不见的大战。

燃烧灵魂所产生忍受的痛楚一波波刺激著凤栖梧神经,面对长人难以忍受的痛楚,凤栖梧却彷若未感持续燃烧自己的灵魂。为了社区所有死在魔手上不幸的牺牲者与他挚爱的妻子,凤栖梧在黑石坑忍受一切等待二十年之久,直到柳轻狂的到来他的责任方可告一段落,卸下肩头重担,与魔一起共赴黄泉。

凤栖梧原本可以可以利用残馀净化之火暂时遏止魔气,保存残馀灵魂在柳轻狂帮助下投胎转世,但他却选择不这麽做,决定拼著舍弃来世做最後的舍身一击。之所以让他毅然决然做出舍气一切选择,不单只是二十年前的往日仇恨,驱使他这麽做最主要的因缘是为了凤轻舞。

二十年来魔气与净化之火相互对抗,早在他体内留下无法治疗的伤口,这个满身伤口的肉体不再是魔寄居最佳的场所,衰弱的魔需要一个更好的肉体来替换这个残破不堪的肉身,成为它恢复力量的场所,跟凤栖梧有血脉关系凤轻舞无疑成为魔最佳的选择,无论如何凤栖梧绝不愿看到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事,再次在自己女儿身上重演。为了避免悲剧的重演,凤栖梧决定赌上一切,纵使无法如愿与魔一起毁灭,也要尽可能减低魔的力量,为柳轻狂留下足够的优势。

「啊┅┅」凄厉哀嚎声中白色火焰自凤栖梧五官中喷射而出,形成数公尺的炎柱。「轻舞,永别了。」凄凉叫喊声过後,火炎的颜色起了变化,白色火焰完全变为黑色火焰逆流回凤栖梧体内。

见到这一幕的柳轻狂十分明白,凤凄梧已经耗尽最後一分灵魂就此魂飞魄散消失在这世界上,昔日的故人已经就此永别,柳轻狂内心虽然悲痛万分,但为了完成凤栖梧最後遗愿,只能选择暂时压养心中悲恸,集中精神面对即将破印而出的魔。

黑色火焰逆流回体,凤栖梧闭上了眼睛,在彻底消灭残留在体内的净化之火後彻底复活。睁开双眼的他已不再是为了舍身的除魔师凤栖梧,而是为了自己意念不葬送送千万人性命的魔。

回归人间的魔,用深邃眼眸看著柳轻狂。「愚昧无知的人类,明明好不容易才逃过一劫,居然又跑回来送死,实在愚蠢无比。」

第二十二章

充满威胁性言语听在柳轻狂耳里,只觉得是无谓的虚张声势,完全没有任何镇舍的效果。魔这些年来被凤栖梧封印在体内无法吞噬足够的灵魂进行治疗,身上的伤势看起来完全没有好转的迹象,再加上方才凤栖梧拼著魂飞魄散所做最後舍命一击造成的影响,魔现阶段的情况绝对不会比二十年前好多少,甚至可能更差。

如今的柳轻狂虽然无法运用当年封印之魔的力量,但经过这二十年的修行与磨练,绝对有不逊於当年得力量,要独自一人对付身受重伤的魔,绝对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对於今朝的除魔之举,柳轻狂抱有绝对的自信。「虽然二十年前我是借助了外力与夥伴的力量才能战胜你,但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二十年前的我。反观你这些年来在持续被凤大哥的净化之火炼化,魔气已是减弱不少,力量怕是只剩下巅峰时期的不到十分之一,现阶段的你恐怕非但无法在我身上讨到便宜,反而屈居劣势,需要小心的人看起来是你不是我。」

如此被小觑,魔闻言暴怒,身上魔气随之翻涌了起来。「夸口,我倒是想见识看看你这些年来究竟有何成长,能让你口出如此狂言。」话一说完,森冷如实质般魔气朝著柳轻狂潮似浪涌去。

魔气来意不善,但柳轻狂却没有招唤伏魔榜应敌,只以本身灵气对抗。魔气与灵气两股力量在空中交锋,相互纠缠彼此对抗,彼此都无法彻底压倒对方,只能各占一方分隔两芳。

两双最初的一击看似凶猛但意在试探,无论是魔或是柳轻狂都没拿出真正的实力,在打量过对方在这二十年实力增减後,双方才开始真正的动作,这时战斗才算真正算揭开序幕。

区居弱是一方的魔决定先发制人率先出手。黑色魔气自魔身上窜出,眨眼间爆升数倍,猛然提升暴虐的魔气撕裂周遭空流,激荡起阵阵冲击,把埋著魔下半身泥沙给震散,顿时间烟尘四散掩盖魔躯。一张由墨黑的魔气形成,有著貌栩栩如生人类脸孔,带著惊慌表情自飞扬尘土中窜出,口中发出凄厉叫声往柳轻狂而去。

人脸口中发出凄厉叫声具有勾人心神之力,意志不够坚定的人听闻恐怕心神立即受到影响,整个人惊慌失措无法应敌,若非柳轻狂这二十年来历经各种大风大浪,心神早已磨练的坚韧无比,叫声恐怕已经造成了影响。

柳轻狂脸上表情没有分毫变化,紧盯著魔气所幻化脸孔,见它轻松穿越最外围灵气的防御,不断朝著自己直扑而来,柳轻狂终於有了反应,低喝一声,左手五指用力一握,苍白色电流在指缝中流窜,凝聚的雷电之力形成一把闪耀刺眼光芒的电光之矛,手持长矛的柳轻狂如同掌握雷电权限的神只威风凛凛,把手中长矛往不断逼近人脸一掷。夹带雷电毁灭之力的长矛破长空而去,往魔气幻化的人脸飞去。

雷电之力划破空气直接命中人脸,霸道绝伦的雷电之力瞬间贯穿脸孔,把构成人脸的魔气完全瓦解。魔的攻势并为随著人脸瓦解而结束,事实上才正要开始。

震起飞扬遮掩魔体尘土之中,一张张数不尽同样带著惊恐神情的人脸不断涌出,虽未立刻靠近柳轻狂,但环伺在旁不停从口中发出同样凄厉的惨叫,勾人心神的惨叫声不停在空气中回荡,令气份为之一凝,犹如地狱现身人世间一般。

眼前令人心生畏惧的景象令柳轻狂心神一凛,顺手将手上皮箱放在脚边,感受对方攻势厉害的柳轻狂收起轻视的心态,双手结起法印,随著玄妙法印结起,柳轻狂体内灵气疯狂运转集中,天空似也受到法印之力影响,墨水般漆黑的乌云盘踞掩盖整个天空,把太阳光线完全阻隔,瞬间周遭变的漆黑一片彷佛白昼颠倒,令人心生世界末日之感。

最初的雷声划破寂静空气後,随之而来就是不绝於耳的雷鸣,竟管雷声不停作响就是始终但不见半点电光落下。充满毁灭力量的紫色电光在黑色云层流窜,像是在累积威能又向等待最佳时机出手。

魔气凝成的人脸似乎也感受到云层内的惊人雷电之力,忘了原有目的,纷纷停下抬头仰望著乌云中的紫色电光。

「刑天雷罚。」完成结印的柳轻狂大喝一声,电光撕裂云层纷纷落向地面。

数以万计的紫色电流伴随著雷声划过幽暗空间,一道道手臂粗电光倾 而下,无情的对方圆半公里内的一切事物尽情破坏。暴虐的电流肆虐下大地翻动,所有事物皆化为焦黑一片,魔气形成的人类面孔在电流之下崩溃瓦解,万物皆无法避免被掩盖在紫色电光之下。

刑天雷罚堪称是雷系范围术法破坏力极致的展现,消耗的灵气也远非一般咒法能够相提并论,柳轻狂虽有消减威力已降低施术时消耗的灵气,不过纵使如此短短一分钟就已经几乎将柳轻狂全身灵气消耗殆尽,无法在支撑咒法发挥它该有的威力。

失去灵气支撑的术法效果瞬间退去,眨眼睛低垂密布的乌云以及暴虐电光不见,刚刚的灭世情景彷佛不曾发生过,如不是有周遭满目疮痍景象做为见证,任谁都会质疑刚刚所见是否曾经发生,还是不过是一场梦境。

柳轻狂自口袋中拿出装有稀释过的龙血恢复自身灵气,喝了一小口後,柳轻狂灵气尽数恢复,他重新把装有龙血瓶子放回口袋後,面带严肃紧盯魔所在之处。

原本就已是尘土飞扬视线不清,在经过刑天雷罚的紫电轰击过後,更是激荡起千万泥沙让人更是难以看清尘土内的一切。照理说一般妖魔在刑天雷罚之下只有毙命一途,但曾跟魔在二十年前交手过的柳轻狂清楚,魔的能耐绝非妖魔可以相提并论,刑天雷罚恐难置魔於死地。

柳轻狂紧盯著模糊的视线,一刻也不肯放松,像是发现某个事物,柳轻狂的神情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不久,飞扬尘土中出现一股强大的魔气窜动,似乎正在酝酿什麽阴谋诡计。

尘土内的魔气虽然依旧强大,却远不如之前的雄浑,柳轻狂从此判断魔虽未遭到刑天雷罚击毙,但恐怕已被重创。眼下虽然取得了优势,但柳轻狂仍旧小心不敢贸然行动,因为他深深明了到受伤的野兽绝对比健康时来得危险,临死前的魔反扑绝对不容小觑,若是轻忽必然得付出惨痛代价。

藏身在尘土中的魔,身躯上紫色电流缠绕,脸上五官溢出血丝,表情狰狞恶狠狠盯著陈土外柳轻狂。就如同柳轻狂所料,魔在刑天雷罚下虽然得以侥幸不死,但受到不轻的伤势。

伤势受到魔激烈的情绪所牵动,顿时之间血腥之气上涌,让它不禁吐了口血,身子的力气彷佛随著口血离体,身体突然乏力摇晃了一下。「这身躯看来已经到了极限,不再适合我容身,得换一个更好更适合我的身躯。你看就换成凤栖梧的女儿凤轻舞的身躯如何?让他们父女友有著相同命运,一起成为我附体的躯壳,这应该是很有趣的一件事。」

清楚魔是故意用言语来激怒他,让他失去冷静露租破绽,柳轻狂沉住气不受其激怒。「那也要你今天可以活著离开才行。」

魔眼光闪过一丝狡狯。「不是看我能不能活过今天,而是看你能不能把我留下。」

魔不再恋战,选择重施故计,如同二十年前舍弃附身躯体,化为魔气自凤栖梧躯体飞出遁逃。失去魔操控的凤栖梧身体,像是失去断线的木偶应声倒下。

趁著到处尽是被雷电轰起的尘土,视线灰蒙蒙一片模糊不清的情况,见自己没有丝毫胜算的魔,把握这机会打算趁乱逃离。

已有二十年前的经验,柳轻狂启又会再犯相同的错误。「逃?你口口声声说人类愚蠢,其实真正愚蠢的人看来是你。凤大哥预料到会有这麽一天,所以早有准备留有一手。你,根本没机会可逃。」

柳轻狂掐动法诀,进入时被驱散的雾气又重新笼罩整个黑石坑。没有肉体阻碍以魔气遁逃的魔快如流星,眼看见要逃离,突见前方起了一阵大雾,来不及闪的它只能一股脑扎进雾气里面,当魔回过神之时发现,竟又被传送回原来位置。

凤栖梧心知无法永远压制体内的魔,故此留有有这一手预防破除封印的魔就此脱困。凤栖梧在压制魔的同时,在附近布下结界,除了预防其他人闯入受到魔的毒手外,更是为当他身躯完全受到魔控制时,可以阻碍它离开黑石坑危害人间的准备。

此结界并不复杂,要将魔永远困在此处是不可能的事,但要困魔一时倒也不是难事。与凤栖梧多年相处,让柳轻狂一进入看到这结界就大概清楚它的用意,故此将结界安排在对付魔的算计之内,让魔的最後生路断送於结界之上,要它永远牢牢记住凤栖梧这个人类名字。

魔没想到断绝自己最後生机竟是一个已经死的人,这结果它为之气结。

「深渊仲裁。」计画顺利完成的柳轻狂决定做个了结。

随著柳轻狂再次结起法印,魔脚下地面浮现六芒星魔法阵,同一时间以魔为中心的六个方位地面裂开隆起,六苹数人环抱上头刻有不知名文字黑色暗之柱从地底深处升起直入云霄。阵法中的魔内心突然间有种不详的预感,心知大事不妙的它想逃离现场,却被一股非魔非人非妖的雄浑之力定在现场。

暗之柱完全升起後,不知从何处传来一阵鼓声,阵阵鼓声回荡在空气中,声声深入心坎令闻者心生莫名颤栗之感。地面魔法阵伴随著不知名鼓声开始产生变化,魔法阵中心出现不起眼的小黑点,这黑点渐渐越变越大,逐渐占据魔法阵的每一寸空间。当黑暗完全掩盖魔法阵之後,自里头产生莫大吸力,将站在上头的魔用力拉扯进脚下无尽的黑暗之中。

「身为魔的你具有强韧到几乎难以杀死的生命力,因此需要伏魔榜这个永远的监牢,将你们封印,让你们难以在我们世界作乱,但我觉得把你封印进伏魔榜里面实在太便宜你了,因此特地为你研究这个暗黑魔法,让你可以永远待在深渊里为你的所作所为反醒。」柳轻狂嘴角扬起一抹属於报复後的愉悦的笑容,冷冷注视著渐渐拉扯进深渊内的魔。

魔死命的挣扎,它不想被封入什麽都没有的黑暗深渊空间之中,但无论如何挣扎却始终阻止不了不断向下沉陷身躯,魔一步步消失在现实空间,落入深渊之内。

「你别得意,总有一天我会回来。」魔在身躯完全被拉扯进深渊的最後一刻,用恶毒目光看著柳轻狂。「我一定会回来,你就等著我报复。」说完话的魔气力耗尽,整个人被拖入黑暗中,深渊的大门也就此关上。

「想回来?你去的地方可是黑暗深渊,那有这麽容易就能回来。就算你有能力回来,我可能早死了,又怎会怕你的报复。」柳轻狂对魔用生命发出复仇誓言嗤之以鼻。

处理完魔的柳轻狂神情黯淡的低叹一声,看著倒在地上失去生命的凤栖梧身躯,低声呢喃∶「凤大哥,你的仇我帮你报了,你安息吧。」柳轻狂不打带算把凤栖梧带走,选择把凤栖梧埋葬在这个与世隔绝之地不受他人打扰。

二十年的恩怨纠葛,随著魔被封入深渊就此宣告告一段落。

第二十三章

「请在多支撑一会,很快就结束了。」狐狸一边安慰痛苦不堪的短发少女,一边帮她擦拭著不停从额头上滴下的汗珠。

从少女脸上充满痛苦的神情,狐狸清楚少女肉体正承受莫大的疼痛,天性善良的狐狸实在不忍心继续看少女痛苦下去,却又不知该如何帮她解除痛苦,唯一能做的就只有拿起手帕,边擦拭少女的汗水边帮她打气加油,鼓励她继续支撑下去。

狐狸的外表如同人类八岁小女孩一般,比起短发少女的身材实在矮小太多,为了能擦到少女额头上的汗珠,狐狸只能拼命垫著脚尖,把手臂伸的高高,才能免强碰触到少女的额头。这样的姿势对於刚能变化成人类的狐狸是一大挑战,用双脚站立已能保持平衡狐狸,现在增加难度用脚尖站立身子更加难以保持平衡,用脚尖垫高身子同时,整个人摇摇晃晃,好几次跌倒在地上被地面的石子擦破皮来,但狐狸从没喊出痛来,从地上爬起来又继续垫高脚尖擦拭少女额头上汗水。

就在狐狸忙著帮短发少女擦拭汗水与加油打气的同时,背後的树林里面传来一阵诡异沙沙作响声。起初狐狸以为是自己太过紧张出现了幻听,但随著声音越来越清晰靠近自己,狐狸这才确定不是自己的幻听,而是背後真的确有某东西正从树丛中在靠近自己。

狐狸紧张的猛吞口水,停止擦拭少女汗水的动作,慌慌张张转过身看著原本身後的茂密树丛,寻找声响的来源,不过不管狐狸无论如何寻找,却始终找不出声音来源。随著作响声越来越靠近自己,狐狸越来越无法让自己冷静。

「是┅┅是谁?」无法保持冷静的狐狸,因为声音的靠近而紧张兮兮,说话的声音不自觉颤抖了起来。

面对狐狸提出的发问,除了树丛沙沙作响声外,并没有人回应狐狸的问话。随著莫明声响不断逼近,诡异气份逐渐弥漫林间每一寸空气,一种很不好预感涌上狐狸心头,恐惧迅速萌芽占据整个内心,稚嫩脸庞上表情随之开始变的僵硬。

此处如果只有狐狸一人,它大可选择逃离,不去正面对抗这个来历不明的敌人,可是偏偏还有一个处於昏昏沉沉没有任何抵抗力的短发少女在身後,若是狐狸因害怕逃离现场,短发少女落在这个身份未明的敌人手上,恐遭不测,这样的情形让狐狸尽管内心满是恐惧,仍提起残存勇气留在原地与树丛中的未知敌人对峙。

「到底是谁┅┅谁阿?」狐狸提起胆子,颤著声再次问∶「别看我年纪小,我┅┅我可是苹很有能力的妖┅┅妖兽,你可别乱来。」狐狸试图用威吓性言语吓退作响声,只不过充满恐惧颤抖的言语,实难发挥吓阻作用,沙沙作响声没有因此停下,仍旧不断靠近。

用尽方法都无法阻止对方前进,狐狸害怕的差点哭出来,泪珠在大大眼睛里打转,甚至因为过度的恐惧感导致化形之术受到影响,耳朵和尾巴不自觉现形。

「我┅┅我最後一次警告你,别┅┅别靠近了,要不然我┅┅我对你不客气了。」话才刚说完,树丛中窜出一条黑影。

受到惊吓的狐狸闭上眼睛发出尖叫声,没看清楚黑影到底是什麽,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疯狂凝聚起一道又一道的风刃对著黑影扔了过去。

刚从树丛窜出的黑影没料到狐狸出手这麽狠,一口就扔出这麽多风刃,像是将她凌迟处死一般,赶紧狼狈的在地上翻滚闪躲,这才勉强躲过数量众多的风刃。

好不容易躲过攻击逃过死劫的黑影,看见紧闭双眼的狐狸又打算继续施放风刃,赶忙叫道∶「给我停手,奶这苹蠢狐狸,再出手就要出人命了。」

被狐狸袭击的黑影是凤轻舞。身上所中的麻药如柳轻狂所说的很快退去,身上药效退去的凤轻舞本打算在药效退去後前往黑石坑助柳轻狂一臂之力,但发现麻药药效虽然退去,不过身上灵气并没有随之马上恢复,且身上气力受到药效影响只剩下原先的不到十分之一,这样状态就算她不顾自身安全冒然跟过去,非但没办法助柳轻狂一臂之力,反而很可能会拖累他,为了柳轻狂安全著想,凤轻舞只好打消原先的主意,决定先去找狐狸,告诉她现在柳轻狂情况,由它前往协助。

打定主意的凤轻舞快步往狐狸所在位置走去。但是因为麻药药效刚刚退去的原故,凤轻舞体力还未完全恢复,每走几步就感到疲惫不已必须要停下休息,纵使是心急如焚,凤轻舞也无能为力只能边休息边赶路。

赶路的中途,凤轻舞感应到黑石坑方向传来强烈灵气波动,从天上乌云密布以及紫色电光流窜的情况凤轻舞认出,这是刑天雷罚施法时所产生的景象,内心不由得一紧感到著急万分。能迫使柳轻狂施以这样强大雷电之术可见敌人远比自己想像中更为难缠。

心系柳轻狂安全的凤轻舞顾不得休息加快速度赶路。可惜不管凤轻舞内心如何焦急,体力终究有限,每走一会就得停下来休息。来时不过短短十分钟的路途,此刻的凤轻舞走了足足三十分钟都还没走到达目的地。

时间在焦躁不安中流逝,好不容狐狸身影出现在前方树丛在深处,但凤轻舞却因为接连的赶路气喘吁吁,双脚颤抖的不停连一步都跨不出去。心念柳轻狂安全的凤轻舞见双脚已经到了极限再也走不动,顾不得狼狈模样,趴地上用爬的穿越树丛往狐狸方向而去。

前进了一会,凤轻舞就因为勾到矮小树丛的发出的声响被狐狸发现。没看到人的狐狸对著看不到人的树丛发出警告,凤轻舞立即做出回应,但却因为耗光了体力的缘故只能发出细微的喊叫声,因为距离关系狐狸没有听见凤轻舞回应。

对狐狸无法发现自己,凤轻舞心中又急又气,但又无法用大音量发出求救,当下只能选择继续不断靠近,等到出了树丛,狐狸见到她是人类定然不会贸然出手,到时候再进行说明即可。

不过凤轻舞没料到刚爬出树丛,不容她分说迎面而来的是风刃连环夺命大轰炸。看到铺天盖地而来风刃的凤轻舞脸色一阵惨白,根本没机会开口只能死命闪躲,好不容易完全躲避连命风刃的追击,捡回一条性命,却还没喘息就发现闭上眼睛的狐狸打算继续施术,心中一急的凤轻舞,不知从那来的气力,对狐狸大喝。

听到凤轻舞声音狐狸连忙睁开眼睛,虽停下风刃,却是一脸戒备的看著凤轻舞。「奶是谁?来这要做什麽?」两人从未面对面见过,仅仅凤轻舞在一旁窥视过狐狸,因此狐狸并不认识凤轻舞。

原本一脸严肃要听凤轻舞说明来意,当狐狸目光落在凤轻舞身上时,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来。在树丛中爬行好一段距离的凤轻舞,原本梳理得相当整齐的长发变的散乱不堪,身上本是充满汗水湿黏不以,在经过地上爬行以及翻滚闪躲风刃,凤轻舞浑身沾得满身尘土、树叶、树枝等等杂物,看来像相当滑稽。

「奶现在是再找死吗?」休息一会恢复些体力的凤轻舞,看见狐狸在嘲笑自己,用锐利的目光睨视狐狸。

女王一般强大气势瞬间压迫狐狸著,令狐狸对凤轻舞心生起畏惧之感,嘴角上的笑意因此僵在脸上。现形的尾巴感受到狐狸内心对凤轻舞的畏惧,不自觉下垂,大大眼睛流露出不安,慌了手脚的狐狸一时间忘了自己的立场,反而像是做错事的孩童呆立在现场,任由凤轻舞责骂。

「我现在之所以会这麽狼狈还不是因为奶这苹该死狐狸,要不是奶不看清楚就乱丢风刃,我用得著在地上翻滚把自己搞得这麽狼狈吗?」恢复些体力的风轻舞从地上爬起,整理起自己的仪容,把沾在身上的尘土、杂物拨去整理乾净,过程中发现身上这件自己相当喜爱的衣服竟被树枝勾破了几个洞,让凤轻舞感到相当不舍。

骂了几句的凤轻舞话锋一转命令起狐狸。「奶现在给我马上去黑石坑。」

「黑石坑?」狐狸不解的指了指自己。「我吗?」

「本来我自己去会比较好,不过我现在这样子帮不了轻狂哥,只好让奶这个少根筋的家伙去帮忙。」凤轻舞对狐狸的实力充满怀疑,不过现在她没有其他选择,只好把希望寄托在这苹迷糊的狐狸身上。

「轻狂哥?奶是指主人!他有危险了?」听到熟悉的名字出现,狐狸总算回过神来。

「没错,他现在有危险了,这边我先看著,奶去黑石坑支援他。」

「好。」狐狸不疑有他,就要动身去黑石坑,在要出发的前一刻,听见柳轻狂声音。

「用不著,我回来了。」

「主人!」狐狸一见柳轻狂出现欣喜若狂,一溜烟躲到柳轻狂身後,拿柳轻狂当挡箭牌,怯生生站在後方指著凤轻舞说∶「那个凶巴巴的女人是谁?」

「凶巴巴!」凤轻舞气炸了,指著满身狼狈的自己说∶「奶把我搞成这样还嫌我凶!」目光扫过站在狐狸前面的柳轻狂,原本高涨气 瞬间消失,神色变得有点尴尬。「轻狂哥!你对我下药未免太不厚道了。」

记忆恢复的事原本只有凤轻舞自己一人知晓,她可以佯装不清楚柳轻狂与父亲凤栖梧之间交情,不把柳轻狂当作长辈看,永远把他当作是轻狂哥而不是轻狂叔叔,如今记忆恢复的事被柳轻狂知晓,她不得不正视这段关系,两人之间距离彷佛被拉开不少。

「关於这件事我很抱歉,不过我有我非这麽做的理由,希望奶可以见谅。」柳轻狂表现相当正常,跟以前相处的态度完全相同没有变化。

再次道歉後为下药的事道歉後,柳轻狂为狐狸与凤轻舞两人做简单介绍,让双方彼此认识。凤轻舞根本没心思听柳轻狂对狐狸的介绍,脑中尽是想著柳轻狂对自己的态度,自己仍称呼柳轻狂为轻狂哥,听到这样称呼柳轻狂并没有抗拒,表现出的态度跟过往没两样,这样反应让凤轻舞有点摸著头绪,柳轻狂是打算维持之前关系还是另有他意。

为双方介绍完後的柳轻狂,走到短发少女身旁检查起她的身体状况。少女会被剧痛折磨的失去意识昏迷不醒,这点柳轻狂并不意外,不过当他更进一步检查时发现少女体内魔质竟完全被除去,这样结果倒是相当出乎柳轻狂的意料之外。

柳轻狂对短发少女使用除去魔质方法相当粗暴,这样方式虽然有可能以很快速度除去魔质,但也很有可能会危及少女的生命,不过如果不赶快处理少女体内魔质,很可能会产生异变,到时候就得面对更麻烦情况,因此柳轻狂决定对少女采用这个最快速简单的方式,不过考虑到这方法很有可能会危及少女的生命,柳轻狂在注入伏魔之气之前就预先设定好,在少女体力不堪负荷之时术法就会自动停止,柳轻狂当下使用灵魂切割的方式不过是喝止魔质扩张的权宜之计,柳轻狂从没想过可以完全根除少女体内魔质,但结果却出乎意料之外。

「简直是个奇迹。」能以这样方式除去魔质的人必须要有过人体能与精神力,在短发少女身上柳轻狂看不到这两个特点,或许她体内有其他神奇的地方,才导致这样的结果,不过不管原因如何,总算是除去少女体内魔质,让她摆脱被妖魔化的可能。

柳轻狂收回束缚短发少女身躯的锁链,失去支撑早已没意识的躯体顿时倒了下去,柳轻狂顺势把她抱起。

「离开吧。」柳轻狂抱起短发少女就往山下走去,本打算清理伺庙的狐狸,再经历今天一连串的事後也累了,无心在做整理,把东西收拾好跟了上去。

凤轻舞没有跟上两人,静静站在原地,她内心无比茫然。脑中无法多想其他的事,满是当她的轻狂哥如果就此将变成轻狂叔叔,该怎麽办的这个问题。凤轻舞无法忍受经过这麽多年默默辛苦的努力好不容易拉近的距离,又因为一些事再被拉开,如果真是这样,她该如何?向来很有主见的凤轻舞,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抱著短发少女的柳轻狂往前走了几步,发现凤轻舞没有跟上,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沉默了的看了凤轻舞好一会,最後说道∶「回家了,轻舞。」

柳轻狂平凡的一句话,却勾引凤轻舞无数回忆。当年事务所还在草创人手不足之时,柳轻狂、凤轻舞以及雷震三人在工作结束後,柳轻狂总会跟她说『回家了,轻舞。』这句话牵动她与柳轻狂两人之间的回忆。过往的那些悲伤、欢笑彷佛重新体验了一次,过去的种种经历让凤轻舞又再一次确定对柳轻狂的感情,更坚定了对於柳轻狂的情感。

「我可不管你接不接受,你永远都会是我的轻狂哥。」理清自己情感,一扫内心阴霾的凤轻舞,脸上再度流露出惯有自信。

「还不跟上来吗?」柳轻狂看凤轻舞还是没跟上,又叫了声。

「马上就来。」释怀的凤轻舞大步跨前跟上前头的柳轻狂,三人一同走在山路小径,踏著轻快脚步一起离开。

第二十四章

带著短发少女下山的柳轻狂,在将她自昏迷中救醒告诫她绝对不许把今天事告诉其他人後,在得到少女允诺後让她回家。

事情告一段落之後,凤轻舞决心要趁著这个难得机会拉近与柳轻狂之间,决定赖著不走,自称自己因为来的过渡匆忙,没有可以准备居住的地方,说的过程中,不时用低啜的语气在柳轻狂面前说自己被下药时有多心痛,让柳轻狂心生愧疚下,把原本二楼的空房间分出一间让她居住。就此开始柳轻狂、凤轻舞与狐狸两人一妖的同居生活。

几天後三人的居所突然有人前来拜访,这名不知名的拜访者自称是名高中老师,因为有特殊的事件前来拜访柳轻狂。

这个村子虽然是柳轻狂小时候居住的地方,但是已经很没有回来,村子里还认识柳轻狂的人并不多,没想到居然有人知道他回来,还特地前来拜访,这让柳轻狂不得不对这名拜访者的来意感到怀疑。

思考过後柳轻狂还是允许拜访者进入,让狐狸把人带进客厅。柳轻狂与凤轻舞两人藏身在楼梯间转角阴暗处,打量著这名自称为高中老师的来历不明男子。

「会是她把事情 露出去,引来这家伙的吗?」凤轻舞怀疑短发少女把答应守密的事 漏出去,才引来高中老师的来访。

柳轻狂内心中有著跟凤轻舞相同的怀疑,但他不打算这麽快下定论。柳轻狂不发一言目光盯著这名自称是学校老师的男子,直到他进入客厅从视野中消失。

这名来访者戴著一副眼镜长相十分斯文,身上散发著一股浓浓书卷气息,据判断年纪应该跟柳轻狂差不了多少,大约四十岁左右。这张没有任何印象的脸庞,不知为何却让柳轻狂有种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先别这麽快就下定论,弄清楚这名老师的来意再说。」

「我来跟他谈吗?」

「不,让我来。」从男子身上感受到的熟悉感,让柳轻狂决定亲自会会这名老师。

柳轻狂从转角暗处走出,下楼走进客厅。被狐狸带入客厅自称老师的男子,手上拿著狐狸端上的招待的茶水,背对入口,站在朝向马路窗口,透过透明玻璃观看屋外的一切。听到脚步声的男子转过身,看到走入的柳轻狂,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看来给我的消息的人没弄错,你果真回到村子里了。」

男子不止一眼就任出柳轻狂,从他说话口吻听来,彷佛是对柳轻狂相当熟悉,但柳轻狂本人却没有任何印象。

「我们认识吗?」柳轻狂充满疑惑的问。

「我不清楚你对我有没有印象,不过我称的上认识你,我是你国小同学司徒一二三,你还记得我吗?」

「司徒一二三!」听到自男子口中说出的相当特别的名字後,藏於柳轻狂脑中最深处的记忆,逐渐被唤醒。

之所以对这名字会有记忆,除了名字本身相当特别外,更因为名字的主人是在柳轻狂国小时期少数完全没有欺负过他的同班同学。不过司徒跟纪雨晴母亲不同,司徒不像纪雨晴母亲一样,不止没有欺负柳轻狂,还一直照顾受到欺负柳轻狂。国小时期的司徒完全没有跟柳轻狂有过任何交谈,对他就像个冷漠的旁观者,既不参与也没有阻止,用冷锐眼眸看著事情发生然後结束。神情中有有超乎当时年纪该有的成熟。那样的神态是让柳轻狂会对司徒记忆有如此深刻的最大主因。

打量了眼前自称为司徒的男子好一会,柳轻狂才从陌生的五官中寻得过去记忆熟悉的影子,确认了他的身份。

「你今天来找我做什麽?」

国小没有任何交集的两人,国中入学後没多久,柳轻狂就因为其他原因离开村子,两人可以说是没有任何交情,司徒自然不可能因为知道柳轻狂回来特地拜访,会来找他定然是有其他原因。

司徒也不拿其他理由糖塞,想办法拉近彼此之间距离,直接就开口说明来意。「我现在遇到一件有点麻烦的事,需要像你这样的专家帮忙。」

「麻烦事?」会来找柳轻狂这样专家帮忙,自然清楚他是从事什麽样的职业。「跟妖魔有关?」

「不确定,不过不能排除有的可能。」

「先把事情说来听听。」柳轻狂不急著答应或回绝,决定先听听事情在做决定。

「我现在是村里高中的老师,目前在一个研究不寻常事件的社团担任顾问,之前我们社团的社员拿著一本前几任社团团长留下来的笔记来到社团,社员对於这个前辈留下的笔记内容很有兴趣,照著上头内容对一些流传在村子内的神秘传说进行调查,虽然里头记载的大多是不实的传言,不过社团成员仍不放弃继续调查笔记内其他内容,就在调查一桩有关学校地下室传说之时,发生了一点意外,负责调查的三名同学同时失踪。」

司徒的话引来柳轻狂的一丝好奇。「他们调查的传说内容是?」

「内容其实本身没有什麽特别特殊的地方,很多学校其实都有类似的传说。内容大致上是说在学校刚创立之初,曾有一名学生因为一场意外被困在地下室,後来因为没有人发现活活被饿死地下室,之後因为死法过於凄惨,学生的冤气始终无法消散成为怨灵在地下室里游荡,自此只要有学生在半夜进入校楼底下的地下室被会的怨灵抓去,囚禁在当初死去学生被困住的地下室空间活活饿死。这传言虽然流传以久,但因为从没有实质证据证明传说真实性,因此我对於这个传言抱持相当的怀疑,不怎麽相信┅┅」

柳轻狂接著司徒话尾说道∶「所以就轻忽传说有可能是真的,导致过於疏忽让学生发生意外?」

司徒没有否认自己过错,乾笑一声说道∶「社团学生发生这样的意外,我这个顾问有无法推卸的责任,为了负起我该责起的责任,我希望能把失踪的学生给找出,因此我透过朋友打听附近有没有除魔者能给予我协助,他们给了我你的名字,并且告诉我,你现在就在村里,因此我特地过来找你,寻求你的协助。」

「不干。」柳轻狂想也没想,二话不说拒绝了司徒的协助请求。「钱我些年已经赚够了,目前没打在继续从事除魔师这麽高危险的职业,打算要退休了,你如果需要帮助,麻烦你另找其他的除魔师。」

听到柳轻狂一口回绝请求,司徒神情没有显露出半点失望,眼神中仍是充满自信,相信柳轻狂最後一定会答应自己的请求。「是这样吗?我想你就算已经退休了,恐怕还是会对这件案子感到相当有兴趣才对。」

柳轻狂冷笑一声。「是吗?你恐怕想太多了。」

「是不是我想太多,恐怕要等你知道那本笔记是谁写的才能分晓。」

「谁写的与我无关。」

司徒摇头。「不,你错了,跟你非常有关,因为它是公孙晓芙的笔记。」

听到公孙晓芙这名字,柳轻狂脸上神色一变,整个人几乎当场愣住。公孙晓芙正是纪雨晴母亲的名字,没想到已死的她居然会跟这件事扯上关系,实在太出乎柳轻狂意料之外。司徒很可能清楚柳轻狂与公孙晓芙之间的关系非浅,才会这麽有把握柳轻狂会接下这案子,只可惜司徒料错了一点,他,柳轻狂启是那麽容易让人可以摆布的人。

「你该不会认为只要搬出晓芙的名字,我就一定会接这案子吧。如果真是这麽认为,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司徒摇头否认。「我并不认为只要搬出公孙晓芙的名字就可以让你接受这个委托,我之所以认为你会接这案子是因为我认为这或许是你解答心中疑惑的开始。」

「我心中的疑惑?」打算主意要拒绝的柳轻狂听到司徒这麽一说,眯起眼睛盯著他瞧,锐利的目光自眼缝中投向司徒,彷佛深入他内心最深处般。「你认为我有什麽疑惑?」

「这问题的答案该问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才对。」司徒无惧於柳轻狂的目光,含笑回应。

看著司徒始终保持在脸庞上的笑容,柳轻狂就有种被愚弄的不悦感觉,竟管心底对司徒的态度感到很不爽快,但是柳轻狂仍屏除所有负面情绪,认真思考司徒的话。一旁的司徒这时也不再开口,保持沉默让柳轻狂好好考虑。

良久,柳轻狂终於打破沉默开口,他改变原来的主意。「好吧,你的委托我接了,晚一点我会派人过去了解。」

对於只是让柳轻狂改变主意接下委托,但不是由他亲自出马调查这样的结果,司徒感觉不是很满意。「你不打算亲自调查?」

「对你来说最重要的不是由谁来调查,而是把失踪的学生给找出来不是吗?」光是笔记的主人是公孙晓芙这点,就足以吸引柳轻狂亲自介入调查,但是柳轻狂不打算让司徒太过得意,就算因为公孙晓芙的关系自己非得进入此事进入调查,也绝不完全趁司徒的意。

司徒虽不是太过满意,但这样结果已然可以接受。「确实,谁来调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找出失踪学生,就麻烦你派人来进行调查。」司徒看了一下手腕上的手表。「我另外还有事,得先回学校去了,就在学校恭候你派来的人。」

「恩,不送了。」

确定柳轻狂接受委托达到目的的司徒离开屋子,回转学校。柳轻狂在司徒走後仍站在原地,一脸若有所思站一会才离开客厅,来到通往二楼的楼梯口叫道∶

「轻舞、轻舞、轻舞。」一连叫了三声,不见凤轻舞下楼,正打算上楼查看之时,听到背後传来含糊不轻的嗓音。

「轻狂哥,有什麽事?」

凤轻舞声音自背後传来,柳轻狂立即转过身要交代事情之际,却被站在後面的凤轻舞吓了一大跳,整个一连倒退了几步撞上身後墙壁,满脸惊恐的差点跌坐在地板。

惊魂未定的柳轻狂指著凤轻舞,颤声说道∶「奶搞什麽鬼!」

站在柳轻狂身後的凤轻舞身上穿著一套印有可爱漫画图案的宽松休闲服,满头的卷满发卷又敷著面膜,见到这副模样没有心理准备的柳轻狂差点以为自己撞鬼,差点就要对凤轻舞施呪驱鬼。

「我还能搞什麽鬼,又不知道你们会谈会多久,所以我只好利用你们在谈话的空暇时间先做一些其他事。」

向来在柳轻狂面前保持完美形象的凤轻舞,在与柳轻狂同住後,完美形像已彻底毁灭,再怎麽想隐藏,一天二十四小时几乎在一起根本难以维持,凤轻舞也意识到在也无法维持完美形像,索性不在掩饰隐藏,大剌剌展现过去不曾出现在柳轻狂出现的一面。

「好了,有工作上门了。」惊吓中的柳轻狂勉强安抚惊恐的心情,把他与司徒之间的交谈跟凤轻舞说了一遍。「这事奶带著狐狸去调查清楚,把失踪学生给找出来。」

对於柳轻狂的交代下来的工作凤轻舞没有什麽意见,但听到要跟她同行的人选,凤轻舞顿时变的非常有意见。「我为什麽要带那苹蠢狐狸去工作。」

对於几天前发生的事,凤轻舞还是相当耿耿於怀,这点柳轻狂非常的清楚。「狐狸未来要跟我们一起住,一定会常常遇到类似的事,一定得把握有像奶这样优秀前辈在这里的时候,多多就近学习┅┅」柳轻狂一阵连吹带捧让凤轻舞整个人心情大好,对於要带狐狸去调查的事变的不再这麽的反对。

柳轻狂收起笑脸,严肃的凤轻舞说∶「轻舞,我要那本笔记。」

「这点轻狂哥你放心,不管用什麽方法,我都会把笔记交到你的手上。」

第二十五章

狐狸低著头内心七上八下沉默的跟在凤轻舞身後,每走几步就不时偷偷抬起头用眼睛馀光偷偷瞄著走在前方的凤轻舞背影。

看著走在前方步伐中充满自信的凤轻舞,狐狸内心充满矛盾。一方面畏惧凤轻舞展现的强势态度,不太敢太过於接近。但是另外一方面又被凤轻舞展现的各方面优秀能力给吸引。相较於笨拙又弱小的自己,凤轻舞不但聪明又有著不逊於妖的强大力量,兼具力量与智慧,强烈差距让它自惭形秽。

「天气真热,这条路一直走,很快就会到了对吧?」凤轻舞没住意狐狸对自己的复杂情感,汗流浃背的她,只觉得自己快被高挂在天空的太阳给烤焦。「还要走多久才会到?」尽管凤轻舞再出门前把原先在家里穿著的蓝色休闲服换下,换上一件较为清凉贴身紧身皮衣短裙,闷热感依旧,让她感觉颇为受不了。

凤轻舞一身展露性感撩人体态的服饰,在这淳朴小村子里鲜少有人如此穿著走在路上,一身火辣穿扮立刻引来路人注视,但凤轻舞完全不在意旁人目光,只希望闷热的温度能更下降一点。

「恩,很快,大约再走半小时就会到了。」感受到旁人异样眼神,狐狸以为自己爆露身份,不安的看著四周。

「再半小时!」听这答案自狐狸口中说出,凤轻舞几乎萌生出脚把狐狸给踹飞出去的念头。

凤轻舞原本打算开车去学校,但是後来因为对村子不是很熟悉,在加上狐狸说距离不是很远,凤轻舞才放弃原本开车的主意选择用走的,现在已经走了超过半小时,结果狐狸说还要再走半小时,徒步得走上一个小时以上的距离叫不远!凤轻舞有种被狐狸耍了的感觉。

「怎麽了?」感受凤轻舞投来充满杀意的目光,狐狸顿生危机感,悄悄放慢脚步拉开与凤轻舞之间距离。

凤轻舞露出充满杀气的微笑,对著跟自己保持一段距离的狐狸说∶「没什麽,我只是在想狐狸火锅该怎麽样煮,才比较好吃。」开什麽玩笑,要顶著这样烈阳再走半小时,她娇嫩的皮肤怎受到了这样的酷刑,再走三分钟凤轻舞也受不了,更何况现在还要在三十分钟。

不管狐狸如何想保持距离,凤轻舞跨步走向她,一把揪住她的手臂。「跟我来。」不管狐狸意愿如何,凤轻舞硬是把狐狸拉到一旁的没有人的巷道内。

狐狸见到杀气腾腾的凤轻舞把她拖进巷道内,以为自己要被拖到没有人看见的地方毒打一顿,狐狸浑身颤抖,全身绷紧闭起眼睛,等待凤轻舞拳脚落在自己身上的一刻,谁知过了许久没有任何痛觉出现在自己身上,闭著眼睛的狐狸悄悄睁开眼缝一看,发现凤轻舞并没有要殴打它的打算,而是从衣服里拿出一张上头画有最新型跑车照片的广告纸。

「奶要干什麽?」狐狸见了,好奇的问。

凤轻舞早猜到狐狸会发问,冲著它一笑。「奶应该知道女人出个门总要带很多东西。」

狐狸很想对凤轻舞说它不清楚,它不过是个具有人形的妖兽不算女人,因此根本不了解人类女性的行为模式,但当狐狸打算这麽回答时,撇见凤轻舞对著自己投来的森冷目光,眼神中明显传递吐槽者死的讯息,为了保住小命,狐狸只好把原先想说的话给吞回去,谄媚的对凤轻舞所说的话表现出高度赞同。

「没错,奶说的一点也没有错,女人出门得带很多。」外表对凤轻舞的话表现出百分之百的认同,事实上狐狸内心暗道∶『这我那清楚阿?』

听见狐狸识相的答案,凤轻舞脸上露出满意的表情。「为了应付这样的情况,我特别发明了一种可以方便携带物品的术法。」凤轻舞把手中广告纸摊开一拍,顿时一辆火红色千万跑车从广告纸跃进现实世界。

见到神奇一幕的狐狸,瞪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指著出现的跑车。「好厉害!这是怎麽办到的?」。

凤轻舞没有立即回应狐狸问题,而是走到跑车车门旁,将插在钥匙孔上的钥匙转动,打开车门坐了上去。「这是我特有的术法,是连轻狂哥都不会的神奇魔法。」满脸得意的说。

这个术法是利用特殊方法让只章上的图案,在一定时间内变成实体物体的术法,是只有凤轻舞才能使用的特殊术法─画影术。

凤轻舞将钥匙插入发动引擎,低沉震耳欲聋引擎声划破寂静的巷道空气,白色烟雾自车子後方的排气口喷出。引擎运转後冷气开始发挥功用,冰冷空气自通风口流出,把闷热空气自车内排除,坐在车内的凤轻舞摆脱高温缠身,顿时感到浑身舒畅。

「上车吧。」凤轻舞摇下车窗对仍在外头,充满好奇研究跑车各个部位的狐狸叫道。

仔细研究跑车的狐狸,用手触碰外表,确定这辆跑车并非是幻象,而是真真实实的存在,这麽一辆千万跑车居然在一瞬间从照片变成实体,对狐狸来说实在是件神奇无比的事,

狐狸好奇的想多看一会,但听到凤轻舞叫唤声,只好收起满肚子的好奇心搭上车。上车的狐狸没有放弃满足好奇心的机会,继续用眼睛观察车内的每一件事物。术法变出来的车辆内部跟原本没有两样,连最细致的地方也没有丝毫不同之处,完美的呈现让狐狸啧啧称奇了。

「坐好了。」凤轻舞没打算多浪费时间继续满足狐狸的好奇心,将油门一口气踩到底,拥有巨大马力的引擎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跑车如同猛兽出闸般窜出巷道,飞驰在道路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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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轻狂早有意思要把狐狸跟凤轻舞支开,如今有了司徒的委托,正好省去他寻找藉口的功夫,更用不著编一堆谎话去蒙骗两人。

见两人离开後的柳轻狂,把房内的每一道对外门窗都牢牢上锁,如临大敌的在屋里屋外设下好几层结界,封闭屋内的一切让任何人都无法擅自窥探与进入。确认一切安全无虞之後的柳轻狂回到二楼自己房间,把身上衣服给脱掉。

柳轻狂目光撇过自己多年来训练出来的精壮结实肌肉後发出低咒声∶「该死,都过了这麽多年还不肯放弃。」

上半身除了心脏位置以外,身体的其他部位肌肤上都纹有锁链图形的纹身。本来色彩鲜艳的纹身,越是靠近心脏位置的图案颜色越是淡化,甚至有部份的纹身可以说是已经消失不见。

柳轻狂身上的这些纹身并非是普通的纹身,而是他以伏魔之力设下的一道道封印,用意在於压仰魔种在体内的力量种子,防止里头的魔气扩张魔化身躯。这些年来力量种子内的魔气一直蠢蠢欲动,不断试图挣脱伏魔之气的限制扩张,但每次都被化解逼回力量种子内部,这次趁著柳轻狂使用深渊仲裁这样需要大量黑暗之力的术法造成体内封印变弱之际,魔气趁机破除了部份封印迅速在体内扩张。

同样情况在这些年不断发生,相同情况柳轻狂也并不是第一次遇到,早有应对之法可以应付。柳轻狂只需要利用伏魔之气把魔气逼回力量种子内,在把体内修补封印破损之处即可。听起来方法并不难,但实行起来却是困难种重,除了伏魔之气入体修补封印时会产生极端痛处之外,在这个过程中必须专注不受到任何打扰,要不然一个失误可能非但无法将魔气逼回力量种子,反而会因此会被魔化,事关重大柳轻狂才会如此如临大敌,做好一切准备。

一切准备就绪的柳轻狂招唤出由伏魔之力幻化而成的银色锁链刺穿胸口。随著伏魔之力涌入体内,一波波常人难以忍耐的疼痛感开始侵袭每一寸神经,剧烈的疼痛让柳轻狂几乎要忍不住发出惨叫声,但在超凡的意志力控制下没有叫出声,屏息进行每个步骤。伏魔之力在过程中与魔气产生对抗,两股互不相让彼此水火不容的力量以柳轻狂身躯当为战场,进行一场旁人看不见激烈争斗。

同样的情况在柳轻狂每一次修补体内封印都会遇到,他自认为早已经习惯,相信在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下次定然不会这麽狼狈,但当每次修补进行之时,都会觉得自己这样的想法太过天真,再怎麽有心理准备也无法习惯次次修补传来剧痛。每一次的修补都让柳轻狂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好几次都差点承受不了痛楚,内心萌生别修补封印让魔气把自己妖魔化的想法。只不过当柳轻狂有这样念头出现,脑海中就会浮现身旁认识的每一个人身影,一但化身成魔,就得放弃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与所有认识的人成为敌人,甚至很有可能因为受到魔性控制导致狂性大发,亲手杀害自己珍惜的朋友。

一想到成魔後的可能後果,柳轻狂修补封印的心念顿时又变的坚定。在过程漫长又痛苦的修补过程中,身上纹身色彩渐渐恢复,魔气又再次被逼回力量种子之内,柳轻狂又渡过一次可能被魔化的危机。

完成修补封印的柳轻狂汗流浃背,虚脱的倒在地上喘息。就在此时,屋内电铃声响起。

第二十六章

「她怎麽来了!」靠在房间窗户旁的柳轻狂,透过透明玻璃的一角窥视著大门来访者,竟发现这名没有预期到的拜访是这时候应该在学校正在上课纪雨晴。只见她神色焦急的站在门口,不时透过屋子旁的落地窗查看屋内动静。

这个时候是上课时间,按照之前约定纪雨晴不该找柳轻狂才对,现在这个举动明显破坏之前约定。柳轻狂本打算装做不再家不理会她的拜访,但见到纪雨晴脸上焦急神态,似乎不像是故意破坏约定,而是真的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找他不可。心念一转的柳轻狂改变主意,把沾满汗水的衣服换下,换上一身乾净的衣服後下楼开门。

按了电铃许久不见有人来应门的纪雨晴,以为柳轻狂出门不再家。内心著急非要见著柳轻狂一面的她不愿就此放弃,决定顶著艳阳站在门口等候不在的柳轻狂回来,就在她认为得要长期等候之际,门却在这时被打开,柳轻狂站在打开的门前。

见到开门的是柳轻狂而不是狐狸,纪雨晴感到意外,但也立即想到自己这时候跑来找柳轻狂是破坏了两人先前的约定,立即道歉的说道∶「我知道我这时候来找柳先生是破坏了我们之间的约定,但是我实在因为有十万火急的事非得要见上柳先生一面,希望能见谅。」

「进来吧」柳轻狂没有开口责备违背约定了纪雨晴,而是把她带进客厅。柳轻狂独自离开客厅离开一会,很快又回来,这时手上多了杯冰开水和湿毛巾,他把手里这两样东西递向纪雨晴。「看奶热的满身大汗,拿去用吧。」

「谢谢。」在门外等候已久的纪雨晴早已汗流浃背,见到柳清狂送上来的舒解闷热的湿毛巾与冰开水连忙到谢接过。

纪雨晴立即用湿毛巾擦拭了一下被太阳晒的发红满是汗水的脸颊,冰凉的触感接触到发烫的肌肤,一瞬间清爽的感觉松弛了她内心因为闷热而加重的焦虑情绪,喝了开冰开水後,整个人情绪平静许多。

见到纪雨晴情绪平稳了下来,柳轻狂才开问∶「我清楚奶不是故意破坏约定的人,告诉我,奶为什麽要在这时候来找我。」

「我之所以破坏约定这时候来找柳先生,是因为学校社团出了一点事,需要您的帮忙。」非常凑巧纪雨晴来找柳轻狂的原因跟司徒来访都是为了同一件事,一前一後来的两人全是为了失踪学生而来。

原来纪雨晴也是司徒所负责的社团社员之一,而且还是该社团的副社长,得知社员失踪後的她焦急不已,很快想到在狐仙事件中对自己三人施予援手的柳轻狂,顾不得还是上课时间,就匆匆翘课离开学校来找柳轻狂寻求帮助。

「关於这件事你们社团的顾问老师司徒已经有来找过我寻求协助,我也已经答应会派人过去帮忙了,奶就用不著担心了。」柳轻狂的回答让纪雨晴放心不少,但柳轻狂仍从眼眸深处察觉一丝的犹豫,似乎还有其他事想对他说。

「还有事吗?」柳轻狂问。

纪雨晴迟疑了会说道∶「司徒老师有没有提到笔记本的事?」

柳轻狂点头。「怎麽了吗?」

「其实那本笔记本是母亲自小交给我随身携带,在临死之前曾交代过要给柳先生您的。」

「交给我?」闻言的柳轻狂对於已死的公孙晓芙要把笔记本交给自己的这个决定,感到相当惊讶。「奶母亲为什麽要把笔记本交给我?」

纪雨晴摇头。「不清楚,她只有在临死前嘱咐我要把笔记交给您,并没有说明原因。」

「好的,我了解了。告诉我笔记本跟整件事的关联。」公孙晓芙因何缘故要把笔记本交付柳轻狂这件看起来在短时间内暂时无法得到答案,柳轻狂因此又把注意力转移回事件本身上。

「笔记的内容母亲没有禁止我去看,因此自小携带负责保管的我看过很多次,里面都是记载都是记载一些发生村子里流传已久不可思议的事情,原先我并不怎相信这些传说的真实性,因此都只是随意翻阅当做小说再看,没有太过深入研究。但在父母死後我开始注意起笔记,并把笔记本带到学校给社团里的其他社员观看。」说到这的纪雨晴神色中浮现一丝後悔。这是个错误的决定,若不是她心血来潮把笔记带到学校其他社员看,也不会引发今天的事来。「社团的人对笔记内容是否真实感到有兴趣,因此随意选了偏传说,照著笔记上所记载内容去调查,结果┅┅」

「发生了狐仙的那次事件。」柳轻狂早料到司徒并没有把完整的事情告知给他知道,绝对还隐藏了某部分内情,本以为隐瞒的部份是与失踪学生有所关联,现在看来司徒隐瞒的是有关笔记本的讯息。

「没错。」纪雨晴点头。试验进行的调查正是去追查有关山上狐仙的传说,没想到遇到狐狸差点被变成妖怪。「在确定柳先生就是母亲要托付笔记对象之後,我本打算要立即把笔记本交给柳先生,但是我们社长小雪反对,她一直对笔记本内某个有关学校的传说相当感兴趣,需要笔记当线索指引她调查方向,因此小雪她不希望我把笔记这麽快就交给柳先生,要求我暂时先别笔记给交出去。我拗不过小雪,只好把暂时笔记继续留在身边方便她随时可以参考,开始进行调查後没有多久,就发生意外小雪和其他两名社员就失踪。」

听完的柳轻狂点头问∶「现在笔记在奶身上?」

「没有。我把小雪正利用笔记本调查学校内传说的事跟警察说了,警察以追查线索为由,把笔记给借走了。」虽然纪雨晴有著远胜一般同年纪的沉稳镇定,但面对笔记引发小雪与社员失踪的事,自责感如排山倒海向压过来,让她喘不过气来几乎要崩溃。

「在警局里?」这本笔记先是引发仙狐事件,现在又导致学校学生失踪,看起来绝对不是像司徒或是纪雨晴所说的这麽单纯,其中恐怕还有什麽不为人知得隐情,得尽快把它弄到手,好好研究这本笔记里面到底藏有什麽秘密。「失踪的事我已经派人调查,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甚至可能马上就找到失踪的人,奶就用不著在担心。」心中有了决定的柳轻狂,安抚起心绪不宁的纪雨晴。

把隐藏在心里的话完全说出的纪雨晴,心情得到宣 为之一松,在经过柳轻狂一阵安抚过後,内心情绪总算平稳下来,不在承受莫大压力。清楚自己在这帮不上什麽忙,纪雨晴告别回去学校。

送纪雨晴离开後的柳轻狂,提起皮箱离开屋子,往村子里警局方向走去。

=====分隔线=====

凤轻舞驾驶的跑车已难以形容的高速度行驶在道路上。驾驶车辆的凤轻舞,一手放在方向盘上,另一手拿著从雷震手上借来的黑金刚,不顾安全边开车边讲手机。电话那头与之交谈的对像正是黑金刚手机的前任主人雷震。

「你对一个叫做司徒一二三的人有印象吗?」

雷震想了会回答。「没印象,大姐头要找他?」

「帮我调查一下他的背景资料。」

凤轻舞个性向来谨慎,不止会对委托任务进行调查,烦是觉得奇怪的地方都会追根究底,花上一番工夫好好调查,就算是对方是案件的委托人也会想尽办法调查,去除心中疑虑。司徒给凤轻舞的感觉实在太过可疑,一个高中老师居然有办法得知除了极为亲近的人才会知道柳轻狂的行踪,被对方掌握的感觉让凤轻舞极度不舒服,心生出一种危机感。感觉受到威胁的凤轻舞无法不去理会司徒,让她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弄清他的底细。

「这个就包在我身上,我会把这名叫司徒的人所有一切给弄清楚。」

「太好了,那就麻烦你了。」不给雷震有再次说话的机会,凤轻舞第一时间把电话给挂断。

之所以交代完立即把电话挂是因为他太清楚雷震的臭嘴个性,再让他有说话机会,很快一定会针对她落荒而逃投奔柳轻狂的事挖苦,凤轻舞才没这麽笨给雷震有机会嘲讽自己,所幸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说完电话的凤轻舞把黑金刚随手往後车座随手一丢。虽然不太想承认,不过凤轻舞不得不说这黑金刚监固无比,很适合像她这样使用,不管在怎麽粗暴随便乱摔就是不会坏,始终保持正常运作,与比起用途较多但脆弱的不堪一击智慧型手机相比,这类形耐用手机比较适合她。

凤轻舞将油门踩到底,火红色跑车高速自两辆车子缝隙中穿过。凤轻舞目光撇向一旁的狐狸问道∶「奶怎麽了?」

坐再副驾驶座的狐狸早被凤轻舞狂野驾驶方法给吓呆了,绑紧安全带还觉得不够安全,全身紧绷手脚死命扳在坐椅上。

「奶┅┅奶开车能不能开慢点!」过往还在山上时,狐狸曾偷偷看过不少人开车,对车子驾驶方式可以说不算不熟悉,但从没见过一个人开车这麽不要命,不顾自己死活,死命往前冲。

凤轻舞没有理会狐狸请求的意思,继续维持相同速度穿梭在车阵之中。突然间,凤轻舞嘴角微微上扬,露出戏谑的笑意,忽然把头一偏,面对狐狸视线离开前面的道路。高速行驶中凤轻舞作出这样不要命的动作,吓的狐狸惊声尖叫了起来,凤轻舞却像是一点也没有察觉这个举动的危险性,目光没有一直没有回到马路停留在狐狸脸上。

同一时间,凤轻舞放在方向盘上的手飞快翻转,脚同时配合踩下煞车,车子在几乎失控下进行甩尾,狐狸身子被惯力带动整个一偏,一阵天旋地转脸上的血色尽退,几乎要失去意识。等到好不容易神智恢复之时,车子经过一阵滑行,精准停进停车格内。

狐狸犹如惊弓之鸟,浑身颤抖的不停整瘫在椅子上。耳朵与尾巴又因为这阵惊吓而现形,大大眼框泪水充盈,几乎被凤轻舞驾驶方式给吓哭出声。凤轻舞自认为不是个虐待狂,但看到狐狸这副因为经下展露惹人怜的模样,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满足感。

看著坐在副驾驶座惊魂未定的狐狸的凤轻舞,眼神闪过一抹狡狯。「知道了吧,下次在骗我在太阳底下走这麽多冤妄路,可就就不会像今天一样这麽简单放过奶了。」

「知道了。」狐狸真的不是故意要欺骗凤轻舞在太阳底下走那麽多路,而是身为狐狸的它在山上行走距离常常比来学校的路途还远上好几倍,因此觉得这样段距离不远,它全然不清楚人与兽的差异是这麽大。经过这一路惊吓狐狸那还敢去辩解,只能顺著凤轻舞的意猛点头。

「那麽走吧。」两人下车往学校大门走去。

第二十七章

发生学生失踪事件的缘故,这几天校内的警备特别严谨,所有要进出的校外人仕一律都得在校门前的警卫室先填好资料,再由警卫确认过访客身份以及确认目的後,方可领取到来访证进入学校。

完成一切手续的凤轻舞,无视盯著她看几乎要流口水警卫,别起来访证带著狐狸走进校园内。此时正值下课时间,不少学生都在校园内活动,处於青春期的男高中生见著这样清凉性打扮,目光不约而同都停驻在凤轻舞身上,甚至不少学生对她吹起口哨。

早以习惯穿著引来他人异样眼光的凤轻,无毫不在周遭因她而起的骚动,只顾著与一旁的狐狸交谈。「如果直接在别人面前叫奶狐狸,未免奇怪了点,奶的身份可能因此被人怀疑。为了避免他人起疑起奶的身份进行调查,奶需要一个人类名字。奶有帮自己取过名字吗?」

狐狸摇摇头。「没有。」山中动物不实行名字用名字区分比此身分,只以气味与声音做身份判别,因此狐狸从没有为自己取过名字。

凤轻舞又问∶「奶母亲小时候都怎麽叫奶的?」

狐狸想了一想道∶「小狐狸。」

听到这样答案的凤轻舞,像漫画人物般额头出现三条线。如果就这样称呼她小狐狸,跟直接称呼它狐狸根本没有什麽差别。

凤轻舞又问∶「没有什其他称呼了吗?」

狐狸非常认真的想了会後摇头,表情一派天真的回答。「没有,当时我年纪还小,母亲都这麽叫我。」

听完的凤轻舞了解到自己做了错误的决定,跟狐狸讨论名字的事根本是在浪费时间,做无意义的行为,反正现在所取的名字只是为了隐瞒身份的伪装,乾脆由她来代取就好,要是狐狸不喜欢觉得不适合,可以等到之後在重新再取就好。

既然狐狸小时候被称为小狐狸,那麽┅┅「胡晓黎奶觉得如何?」凤轻舞脑中第一时间跃出三个字。伸手抓起狐狸的手掌,带著她在空中慢慢将三个字写了一遍。「这个就暂时当作奶的名字,等等我叫胡晓黎就代表在叫奶,知道了吗?」

听到凤轻舞为它取的名字,狐狸圆滚滚脸颊染上一抹兴奋的红晕,像是非常喜欢凤轻舞为她取的这个名字。她用力的点点头。「我知道了。」眼神中充满期待,希望凤轻舞很快就能叫它的新名字。

两人在学生们注视的目光下走进教师办公室。进入办公室内的凤轻舞目光扫过所有位置,很快发现司徒,往他的办公桌方向走了过去。年轻貌美穿著十分火辣的凤轻舞,手牵著女童往司徒走过去,顿时引起在办公室内的其他老师一阵低声耳语,司徒立即成为众人注意的人物。

察觉办公室内所有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成为注目焦点,司徒顿感浑身不在,恐怕不少人都竖起耳朵想听他们之间的交谈,想进行隐密的交谈恐怕不太适合,因此带著凤轻舞与狐狸在众人蜚语中离开教师办公室,前往社团教室。现在并非是社团集会时间,社团教室内没有其他社员大门深锁,不过身为顾问的司徒手上有教室的钥匙,正好可以借著安静的环境与凤轻舞不受打扰好好一谈。

「请坐。」拿出钥匙打开锁上教室大门,司徒带著两人进入後重新把教室的门关上,随手拉来两张椅子,端上茶水请两人坐下。「我想奶应该就是柳轻狂合作夥伴凤轻舞小姐,真是久仰大名了。」

凤轻舞对司徒仍认出她的身份颇感意外,但她没有询问对方为何知晓,面不改色目光扫过教室一遍,打梁整个教室内环境,思考笔记本可能存放的位置。整间教室除了几个上锁的铁柜和几张椅子以外,社团办公并没有什麽其他摆设,如果笔记本就在教室内,应该就在那几只铁柜子里。

凤轻舞把目光挪移回到司徒身上,用与外表性感模样不同冷漠的口吻,用拒人於千里之外声调说道∶「没有任何实质意义的寒暄我想为了节省时间就先跳过,我们直接进入正题好吗?」对於眼前的男子凤轻舞没有太好印象,无意跟他多做交谈,只想用最短时间把工作完成。

碰了个软钉子的司徒脸上没有任何尴尬表情,仍是充满笑意点头表示认同。「没错,就让我们把时间花在花的事情上面。」

碰了个软钉子的司徒还能如此神态自若,凤轻舞对司徒这人的评价往上调高。「可以告诉我那些学生失踪时的情况吗?」

「三名学生在失踪的前一天在学校一切正常,回家後的举止也没有跟平常有任何不一样之处,但当隔天早上学生家长进房间要叫醒学生准备上课时,发现原本该在床上睡觉的学生不见了,家长立即报警,让警方进行调查。警方调阅附近监视器後发现,这三名学生在午夜十二点过後没多久就悄悄离开家门再学校附近集合,然後一起翻墙潜进学校,之後就监视器没拍到学生离开身影,据警察推断学生应该没有离开仍在学校之内,因此对校园内做了一次大规模的搜索,但案发至今已经一天一夜了,仍是一无所获。」司徒把整个事件与调查过程跟凤轻舞说了一遍。

失踪的时间只有一天一夜时间不算太长,如果没有发生任何意外,失踪学生还活著的机率不低,要是能尽快把人找出来,或许还有一现生机。

凤轻舞眼珠子灵活一转。「能让我看看学生资料吗?」

「没问题。」司徒转身自铁柜抽屉内取出早已拷贝好失踪学生三人的资料交给凤轻舞。

接过资料的凤轻舞随手翻阅了起来,一旁的狐狸目光也跟著落在学生资料上,当凤轻舞翻到其中一人资料时,狐狸眼睛瞪著大大,脸上露出吃惊表情,她悄悄拉了拉凤轻舞的袖子。

凤轻舞没有第一时间做出回应,而是留意起这名学生资料。「孙雪?」夹带在资料上照片是名长相甜美的长发女高中生。

听到凤轻舞口中的名字,司徒脸上露出一抹苦笑说道∶「如果失踪的是其他学生失踪,学校现在还不会承受这麽大的压力,偏偏失踪的是孙雪,这才让整个事件变的受人瞩目更为复杂。」

孙雪这名学生的身份不单纯,是拥有半个村子土地,权倾村子的大地主孙浩天独孙女,至小父母双亡的她由孙浩天亲手带大,被受孙浩天疼爱,在村子里可说是像公主一般的存在,她的失踪代表宁静的小村子从此不得安宁,所有人为了她的行踪被弄得鸡飞狗跳。

难怪再失踪隔天警方就有如此大的动作搜索整个校园,学校方面又会如此配合,司徒会到处寻求帮助,原来是有这一层关系在。

凤轻舞悄悄撇了一眼狐狸,用目光对她示意。「能先带我去看看孙雪失踪前调查的那间有著奇怪传说的地下室吗?」

「没有问题。」司徒带著凤轻舞与狐狸两人离开社团教室,前往传言中的诡异地下室。

步出社团教室之时下课时间已经结束,下课时原本的喧嚣吵闹声都消失的一乾二净,走廊上呈现完全截然不同宁静的份为,除了偶而从教室内传来上课朗读声外,并没有其他声响。司徒走在前头领路,跟在後面的两人在凤轻舞故意放缓脚步下拉开距下,离前面的司徒距离越来越远。

等到双方拉开一段距离,确认交谈不至於被听到,凤轻舞才压低音量问道∶「胡晓黎,关於孙雪的事奶知道什麽?」

听到凤轻舞终於用刚取的名字称呼自己,狐狸显得相当高兴,嘴角不自觉上扬,大大眼睛中闪过喜悦。「我跟主人第一次在山上相遇场合里的三名少女,其中一名就是孙雪。」

「这麽凑巧!」两件事发生的时间这麽接近,又有相关的人出现,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两者有所关连,但也无法完全否定之间关联性。

凤轻舞正打算把事情问得更清楚些,却见前面的司徒在楼梯前停了下来,凤轻舞不便再继续问下去,只好中断谈话。

两人走近,司徒指著往下延伸的楼梯。「我们到了。」

=====分隔线=====

政府虽然始终没有正式承认除魔师这个职业的存在,但私底下却与除魔师机构进行合作,以提供情报讯息做为交换,用来换取除魔师组织内的一些协助,除了最本的治安维护外,另外除魔师机构还会帮政府机构架设防御结界,防止有人施法入侵。

柳轻狂在村内警局附近周遭一连绕了两圈,除了在警局建筑物外发现一层薄弱的防御结界外,并没有察觉有除魔师进驻村子警局内。这下用不著跟其他除魔师正面交锋,只需要侵入警局外的防御结界以及撂倒里面没有任何特殊能力的警员,这让整件事情变得简单多了,只需要一个简单的术法便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办到,把笔记弄到手。

但是柳轻狂总觉得事情不会这麽表面这麽简单,长期处於危机中训练出来的敏锐第六感告他,危险往往就藏在表面看起来的事情里,里面会不会有无法预期的危险存在柳轻狂无法知晓,不过有时明知山有虎,就算在不愿意也得偏往虎山行。

下定决心不管遇到什麽样的阻拦都要把笔记取到手的柳轻狂,采取了行动,调动起体内灵气单手结了法印。

「开。」在低喝声中,警局外层的结界被无形力道劈出一道足以一人进出的缝隙。

同一时间一道灵符自柳轻狂上衣口袋飞出,化成一道灵光从缝隙里飞入警局。受到符内不可思议的力量影响,警局内值班的警员纷纷感到眼皮突然变得异常沉重,一个个支撑不住昏睡了过去。

感应到警局内所有人都已经昏睡过去,柳轻狂把结界缝隙固定好,人从缝隙穿越结界走进警局。

第二十八章

司徒指著下方楼梯尽头阻隔前进道路的绿色铁门说道∶「里面就是传说中的地下室。」

原先阻隔地下室入口处的门,只是一扇相当普通的木门,但後来因为有关地下室的传言出现,导致不少学生或是校外人士常常会利用夜半时分偷偷潜入学校地下室一探传说的真假,屡次遭到入侵的校方不堪其扰,虽没有财物上的损失,但怕这些入侵者在校内发生意外导致声誉受损,故此把原本普通木门换下,换上不易打开的厚实铁门,藉以阻挡好奇心者再次潜入。换门的做法获得不错的效果,由於无法再轻易进入地下室,潜入校园入侵者大大减少,传言也渐渐平息被人给遗忘,一直到最近再度发生学生失踪的事件,这个逐渐消失在人们脑中的传说才又再次被记起,传得沸沸扬扬。

站在楼梯口的凤轻舞,凝视楼梯间散发神秘气息的绿色铁门,从关起的门缝里,凤轻舞感受到一股冰冷气息不断从缝汐渗溢出,森冷气息形成莫名的压力,让人靠近者不自觉心生胆颤心惊之感,沉闷的气息几乎要令人喘不过气来。

「轻舞小姐、轻舞小姐┅┅」

在司徒连声叫唤声中,凤轻舞这才从铁门上诧异感回过神来。好不容易清醒过来的凤轻舞,受到地下室门後诡异的气息压迫,脸色血色尽退苍白如纸。短暂接触已让凤轻舞有心惊肉跳之感,深感这地下室的不简单提高起警觉。

见凤轻舞不过是望了一眼地下室的铁门,神色就有如此大的变化,司徒颇感奇怪关心问道∶「奶没事吧?」

「没事。」凤轻舞猛吸口气把铁门後方气息贷给自己的负面情绪甩出脑後,勉强露出一抹笑容。见到司徒仍是一脸狐疑模样,凤轻舞不想多做解释立即转移话题。「这里的铁门有上锁,孙雪应该进不去才对。」

司徒摇头。「那可未必。」

「未必?」凤轻舞不解。

司徒解释道∶「这扇通往地下室入口的铁门虽然有上所,不过学校方面有钥匙可以打开,开启的钥匙就存放在警卫室内,只有老师们有需要可以去借取,像我现在身上就有大门的钥匙。正常来说学生是无法取得钥匙。」说到这的司徒神色中流露出无奈,停顿了一下说∶「不过前面上说的是正常情况下,但如果想借钥匙的是孙雪这个村子里小公主,警卫恐怕不敢不借。」警察曾询问过警卫孙雪是否曾借过钥匙,警卫虽然是否认,不过司徒在想,就算孙雪真的私下跟警卫拿取钥匙,现在事情闹的这麽大的情况下,警卫也一定断然不敢承认有这件事。

铁门後方地下室内散发出气息虽然不简单,但凤轻舞对自己的实力还是有相当自信,就算无法力敌要脱身应该也不是太大的问题,做出判断的凤轻舞,决定冒险进入一探究竟。

「我们进去看看。」

凤轻舞正打算要与司徒一同下楼进入地下室察看之际,发现一旁有人伸手拉住自己的袖子,阻止她下楼。凤轻舞回头一看,拉著自己袖子的是狐狸,它满脸惊恐死命拉著不愿让凤轻舞走近地下室。

感受到从铁门後渗漏出来的气息,这股气息不止狐狸心生畏惧,更同时让心生很不好的预感,这样不详的感觉在母狐失踪之前,狐狸也曾产生过,这个熟悉不好的感觉让狐狸想起那段与母狐分散的悲伤记忆,失踪前母狐身影不知不觉与凤轻舞重叠在一起,一时间情彷佛时间倒流回到母狐消失的前一刻,一时失神的狐狸意识驱使下,牢牢拉住正要离开的凤轻舞,不肯松手让她离开。

不清楚狐狸内心的感受,但凤轻舞清楚狐狸是担心她的安全,她柔声安抚起一脸担心的狐狸。「别紧张,我从是除魔师这麽多年类似的事情我见过很多了,不会有危险的。奶在这边等,我跟司徒进去看看。」

回过神的狐狸发现眼前的是凤轻舞不是母狐,但不肯松手就是不肯松手。令人悲伤的事一次就够了,狐狸不愿意再一次面对身旁的人从这是界上消失。

狐狸不肯松手的举动非但没有惹得凤轻舞生气,甚至对这样坚持的狐狸心生出好感。两人相识时间不过只有短短几天而已,狐狸大可用不著对自己的安全如此担心,会如此透露如此的关心,只有真正把对方当成朋友才会如此。

凤轻舞用温柔语气安抚起狐狸。「我清楚奶是担心我的安危,但为了调查三名失踪学生的行踪,我恐怕非得下去调查。」凤轻舞俏皮的对著狐狸眨眨眼。「虽然我必须下去调查,不过也不能完全无视奶的好意,这样吧,我们来做个约定如何?」

「约定?」

「是的。进去後一遇到危险马上掉头,绝对不做冒险的事,保证自己能平安出来。这样奶看如何?可以安心让我进去了吧。」

狐狸用大大眼睛望著凤轻舞。「奶会遵守承认?」

「当然。」凤轻舞伸出手臂,做出发誓的动作。

「好吧,我相信奶,那我们来打勾勾。」

「打勾勾?」凤轻舞虽觉得这个动作幼稚了些,不过为了安抚狐狸让它不再为自己安全担心,仍是照著狐狸要求伸出手指与它打勾勾。

完成约定的狐狸其实还是很不愿意的放手,不过还是照著约定把牢牢抓住凤轻舞柚子的手给松开,用满是担心的脸孔目送凤轻舞与司徒下楼走向铁门。

靠近铁门的司徒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从警卫室借来的钥匙插入钥匙孔,正要把转动把手把门打开,却听到凤轻舞阻止声音。

「先等等。」

司徒停下动作回头一脸疑问看著凤轻舞。「有什麽问题吗?」

凤轻舞没有回应司徒的问题,而是先把手伸往铁门上敲了敲,门受到拍打传来低沉声响。从敲打後发出的声响判断,这扇铁门厚度远超过一般正常的铁门,这样厚度的铁门凤轻舞只有再一些军事用途屋子才见过,学校地下室的门用上这样坚固的大门,实在很难不让凤轻舞心生疑窦。察觉疑问的凤轻舞不急著进入地下室,反而用手触摸检查起带著玄机的铁门。

凤轻舞的手再平滑的铁门上摸了摸,这个看似没有任何凹凸处平滑的表面,事实上刻有许多肉眼难以看见细小纹路,凤轻舞在脑中把接触到纹路整理连起,脸上表情因为这些方才发现的细微线条而变的凝重了起来。

「你有没有什麽有关於这个地下室的事情瞒著我没有说的?」凤轻舞沉默了会,回过头一脸严肃的问著司徒。

司徒一脸的茫然回答。「我已经把我知道的事都告诉奶了,绝对没有隐瞒什麽事。」

锐利眼神自凤轻舞眼眸射出,落在司徒脸上。凤轻舞试著从司徒脸庞上细微表情找出说谎痕迹,但却没有任何异常发现。凤轻舞对於自己的眼力有相当自信,确信任何人只要在她面前说谎,定难逃过她的察觉,不过这次虽然凤轻舞从司徒脸上看不见说谎迹象,但第六感却告诉她司徒没说实话。这种情况要不是他真的没有说谎,在不然就是司徒说谎时纯熟演技直追得过大奖的专业演员,足以瞒骗过她的双眼。凤轻舞虽是对於自己视破谎言的能力有十足信心,不过她的直觉却告诉是者後者,不过眼下并没有任何证据可以佐证司徒说谎,凤轻舞只能暂且相信他说的话。

司徒见凤轻舞检查过铁门後产生诸多疑问,对这扇门也产生了怀疑。「这门有什麽不对吗?」

凤轻舞没有隐瞒她的发现告诉司徒。「这扇门的表面看起来没有什麽不对,但实际上上头刻有肉眼看不到的线条。」

司徒照著凤轻舞动作,用手去处碰门平滑表面,并把所有注意力集中在手指触觉之上,这才好不容易发现凤轻舞所说的线条。「这些线条有何作用?」凤轻舞会特别提起就代表这几条线条绝对不会是普通的线条,定有其他用途。

「镇魔咒。」凤轻舞提起的瞬间,目光悄悄撇向了司徒,看看听完後脸上表情是否有异样。

「镇魔咒?有何用途?」司徒一脸茫然,脸上表情并没有任何奇怪之处。

「这是用来镇压异类的一种术法。」这件学生失踪的案件越来越透露出古怪之处。通往地下室铁门刻有镇魔咒,代表面有封印著异类,里面不管封印著何物,都相当不简单,居然有办法在镇魔咒镇压之下还能散发出如此惊人气息,学校下面存在这样东西,校方不可能一无所知,定然隐瞒了不可告人秘密。

凤轻舞心念一转,打消要进去地下室一探究竟的想法,拉著司徒往回走。「先不进去了,带我去见校长。」

司徒虽然对凤轻舞突然改变主意的举动感到莫名其妙,但仍旧照著她所说准备带她前往校长室见校长。

站在楼梯口的狐狸见两人在入口处站了一会,什麽也没做就往回走,像是不打算进入地下室,对此感到诧异的她,在两人走近身旁时问道∶「怎麽了?」狐狸用圆滚滚大大眼睛,充满好奇的看著退回的两人

「没事,我只是认为有必要对地下室有更深入的了解在进入比较安全。」取消进入地下室探查计画的三人,前往五楼的校长室。

=====分隔线=====

步入警局的柳轻狂,印入眼帘的是一名名受到术法影响倒地不起呼呼大睡的员警,尽管术法看起来十分成功,但柳轻狂在行动还是十分小心谨慎,确认警局内的每一名员警都昏睡後,才往承办失踪案件的员警办公桌走了过去。

在附近观察警局情况同时,柳轻狂也利用手机调查了一下有关失踪案件的资讯,承办这个案件的是一名二十出头名叫李大同的员警。走进员警办公室的柳轻狂目光扫过桌面上的名牌,很快找到了李大同办公桌位置。

「还真巧。」施术之时李大同正坐在位置研究案情,桌面上散落一堆有关失踪案的调查线索,其中被柳轻狂视为目标笔记本正被他摆放在桌上研究,省去柳轻狂花时间寻找的功夫。

柳轻狂掏一张准备好的符咒,激发出它的效果。符纸瞬间化为灵光射像笔记本,将它包裹其中,不久光线散去,桌面上出现另外一本完全一模一样的笔记。

柳轻狂伸手把真正的笔记本收入怀中,留下复制的笔记本。达到取走笔记本目的的柳轻狂,转身出警局,穿越结界隙缝离开。

就在柳轻狂离开同时,灵符效力消失,昏睡的员警一一醒来,制造出结界隙缝也同时复元消失。昏睡中醒来的员警,诧异的看著其他同样昏睡过去同事,虽然对同时昏睡感到不可思议,却又没有有人入侵的发现,员警们只把这件事当成偶然发生的怪事私底下流传。

取走笔记本往回家路上走著的柳轻狂,经不住好奇心驱使,还没回到家就把笔记拿出来一瞧。

笔记一翻,一看见里头内容,柳轻狂脸色一沉。「这是┅┅ !」

第二十九章

前往校长室的路上,司徒忍不住心中满腹疑问,对凤轻舞提问∶「奶觉得校长清楚地下室里面究竟有什麽?」

面对司徒所提的问题,凤轻舞没有立即开口做出回应,而是选择不发一言沉默以对的走著,直到上到了五楼,不停走著的凤轻舞突然间停下脚步站在走廊上,身体往一旁的护栏靠了上去,低头注视著下方的校内景物。

看了一会的凤轻舞发出感叹。「我猜想的果然没错。不得不佩服这个设计者的手法高明,把一切完美融入校内景物中,要不是早有怀疑而且从居高临下的角度去查看,一般人绝难发现他这样的布置。」

见著走在前方的凤轻舞停下脚步,身後的司徒与狐狸也跟著停下脚步。听完靠在栏杆上凤轻舞低声自语,司徒还是不十分明白其中的意思。

「奶到底发现了什麽?」司徒同样靠在栏杆旁,顺著凤轻舞视线方向看去,他看不出有任何异样,不清楚舞凤轻舞所指的到底是什麽。

凤轻舞自顾自的说道∶「地下室的空间不小。」

听到凤轻舞的话,司徒脸上露出诧异神情。「没错,地下室内的空间几乎等同学校整个面积。」照原本规划,地下室原本要做为特殊功能的教学教室,不过後来因为一些原因放弃了这个规划,选择封闭没有使用,也正是因为这样才会有奇怪的传言流出。司徒奇怪凤轻舞为何会清楚地下室面积不少,不过很快联想到原因。「凤小姐想必是出发前已经做了详细调查,才会知道吧。」

凤轻舞摇头。「你错了。轻狂哥方才刚交代我来调查失踪学生,在这麽有短的有线时间内,不会先去优先调查地下室的事情上。」

「那凤小姐是如何轻处地下室的空间不小?」

「你不懂术法也难怪你会看不出来。这座校园内的一草一木位置都有经过精密安排,配合地下室入口的镇魔咒之力形成封印的牢笼,最主要目的就是囚禁地下室里面的东西。我从整个布阵的范围推算,就可大概算出地下室占地大小。」

听到凤轻舞的解释,司徒露出恍然大悟神情,眼睛中闪过与身为老师身份不相搭的利芒,锐利目光一闪而逝很快消失在眼眸深处。凤轻舞的注意力全集中下方校园景物,因此没有注意到司徒眼中异状。

「校内的景物一切都是配合镇魔咒设立,不宜任意做出改变,校长身为学校最高决策者定然对这一切有所知晓,要不然任意做出变化,启不是会破坏了原本镇压之意。我这样说的对吗?」司徒道。

「正是如此。」用阵法放大镇魔咒力量去镇压地下室之物,不管里面是什麽,恐怕都不是轻易能对付,一但逃出必定会对当初决定要封印的人造成极大影响,这麽重要的事断然不可能没有安排人就近监视,因此绝对会有人再校担任看守地下室的守卫一职,据凤轻舞的猜测,这人十之八、九就是掌握校内最大权力的校长。凤轻舞虽然有心要找出失踪学生的下落,但也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去开玩笑,在还没获得更多讯息之前,凤轻舞竟管清楚学生很有可能在地下室里头,也不会拿自己性命开玩笑冒险进入情况不明的地下室。

「我们去会会校长先生,看能不能从身上获得讯息。」三人结束交谈,往校长室走去。

王铁杉是一名年约六、七十岁白发苍苍外表和蔼的老人,一直以来就担任村内这所唯一一间的高中校长职务,自创校至今从未改变一直由他担任。之所以如此,并非是老人对管理学校有特别出色之处,事实上这麽多年王铁杉名为校长,但实际上整天无所事事,工作全都交给了下面的人去处理,整天待在校长室内无所事事。不管任何事却依旧稳居校长之职,这样的情况委实怪异,引起不少人好奇,奇怪为什麽像他这样光明正大打混摸鱼的人,却仍能稳居校长之职,不见董事会有任何人发出不满之声,兴起换人的念头。每当有人问起王铁杉原因,他都笑而不答,这样的举动使得整件事更添几分神秘,让人心生夸张揣测。

不管外界如何猜想,王铁山依旧过著悠闲消遥的日子,为了填补在校的无聊,他时常上网聊天,最近更是迷上了网路麻将,上班时间几乎都再上网打麻将中渡过。这一天王铁杉同样利用校长室的电脑打麻将,麻将打到一半,校长室的门忽然被用力推开,注意力原先放在电脑萤幕的上的王铁杉听到声响,满脸惊愕的抬起头往门口方向一看,发现两大一小三人没有经过通报大摇大摆走进校长室。

三人中唯一的男性,王铁杉认出是正在学校担任老师一职的司徒。「司徒老师┅┅」

王铁山话还没说完,入侵者中长相美艳的女子凤轻舞,来到他办公桌前。平常见著长得如此美丽的女子迫不及待靠近自己,王铁杉定然欣喜若狂,不过现在看见对方目露凶光不怀好意看著自己,王铁山脑子完全无法兴起任何有有颜色的念头,反而紧张的猛吞口水。

「奶┅┅奶想做什麽?」

凤轻舞笑盈盈的看著校长王铁杉。「告诉我,地下室里面到底怎麽回事?」

见到美女对自己投以迷人微笑,让好色的王铁杉一时之间忘了自己处竟,竟也跟著露出猥亵的笑容,但是听到凤轻舞提及地下室,王铁杉整个人清醒过来脸色丕变,扳起张脸用严肃口吻对凤轻舞说∶「我不懂奶再说什麽,你们现在的举动是没经过许可擅自闯入的行为,要是在不赶快离开,我就请警卫上来赶走你们。」

说完话的王铁杉把手伸向电话,要通知门口警卫室的警卫上来赶人。但当手刚触摸到电话话筒之时,凤轻舞的手同时也伸了过去,将王铁杉的牢牢按住。看似娇弱无骨细嫩的手掌,上头施加出男人也难以匹敌的劲道,把王铁杉的手掌牢牢按在话筒上,任凭他如何用双手始劲的想要把压在上面的手抽回,也不能动弹分毫。

没想到看似柔弱的凤轻舞手臂居然这麽有力气,王铁杉使劲到脸红脖子粗也无法把手抽回。清楚单靠自己是无法把手伸回,王铁杉目光落在司徒身上。

「司徒老师,你还站在那边做什麽,还不快来帮忙,把这疯女人拉走。」

「校长,我劝你最好别┅┅」刺激两字还不及说出口,耳边就传来杀猪般的惨烈叫声。司徒听了暗自发出叹息,走到校长室门边忙把门给关上。

在疯女人三字一出王铁杉之口,凤轻舞手掌劲道徒增加数倍,瞬间超过王铁杉可以承受的范围,强大劲道随著剧痛落在王铁杉的手掌,无法忍耐疼痛让他顿时发出如同杀猪般惨叫声。

凤轻舞无视王铁杉的叫声,仍旧笑盈盈的看著他,彷佛施虐的不是她而是另有其人。「你都年纪这麽大了,怎麽还这麽搞不清楚状况,现在称呼我为疯女人,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痛得受不了的王铁杉,不停认错。「我错了,是我错了。」

王铁杉肯认错声,凤轻舞也无意继续让惨叫折磨自己的耳朵,手掌上力道减小到王铁杉可成受的范围。疼痛退去的王铁杉并未就此学到教训,乖乖安份下去,马上对著司徒求援。

「司徒老师,快来帮我。」眼见凤轻舞力量惊人,王铁杉心知自己一人绝难脱身,因此把希望放在司徒身上,希望他可以助自己一臂之力住他脱困。

「校长你应该也看的出来我跟她是一夥的,是绝对不可能帮助你。希望校长你就认清事实,乖乖配合把地下室里面到底有什麽东西说清楚吧,好免去无谓的皮肉之痛。」

司徒的一席话彻底粉碎王铁杉最後一丝奢望,失去最後希望的他,像 了气的皮球瘫坐在椅子上,沉默了会点点头。「把奶的手拿开,我会把我知道的事全部告诉奶。」

听道这样答案的凤轻舞相当满意,立即把手伸回。不在被按住的王铁杉,立即从话筒上抽回被按到发疼的手,边用另一手轻揉著仍疼痛的手掌,边满脸无奈的说∶「所有的事都得从这所学校刚该开始兴建的时候说起┅┅」

=====分隔线=====

「果真没这麽简单。」翻开笔记的柳轻狂发现,里面空白一片没有任何文字。见到里面情况的柳轻狂皱起眉思考。「这到底怎麽回事?」还被昏迷员警拿在手上时,笔记内明明还有文字,怎换到他手上一眨眼的时间里,里头文字都失踪了!

思考中的柳轻狂心念一动,把灵气注入笔记本内,立刻有所发现。笔记本上头有著一股力量抗拒柳轻狂的灵气入侵。从这样情况判断,笔记本应该曾被某人施予过不知名的防御机制,防止笔记本内的讯息落入不适合的人手上,自己因为某种原因触发了这个术法,导致笔记本的上术法发挥效用,隐去了上头原本的文字。

想要看到隐去笔记内容只能想办法解除施加在上头的术法。不过柳轻狂不敢贸然去尝试解开施加在笔记本上的术法,这样保密术法通常都设有最後的防御机制,一但发现有人试图入侵解开术法,为了确保资讯不会外 就会自动摧毁被施加的物品,要是没十足把握贸然解除笔记本上头术法,有可能术法还没解开笔记本就先被毁。暂时无可奈何的柳轻狂只能作罢,解除术法的事只能从长计议。

柳轻狂把无法阅读内容的笔记收入皮箱中,原本打算回去治疗被伏魔之力与魔气争斗留下暗伤的身体,但往前走没几步的柳轻狂心念一转,停下脚步。对於凤轻舞的实力柳轻狂虽有自信,但这件事处处透露出不寻常气息,著实让柳轻狂无法完全放不下心来。

凤轻舞改变心意决定暂且先不回去治疗,要先去学校看凤轻舞调查的情况。柳轻狂改变前进方向,往学校走去。

第三十章

孙家从好几代之前就占有村子里大多数的土地,一直以来都是村子里举足轻重的家族,拥有庞大家产的家产传至孙浩天手上之後,更是迅速被发扬光大。但孙浩天是个具有相当大也心的男人,并不因此而感到满足,他不干於只能在这小小村庄里称霸,想要推倒禁锢事业成长的藩篱向外发展,成为手握世界重权的男人。

那年孙浩天不知听了谁的建议,认为在村内盖所高中有助於他向外扩展势力的计划。决定照著提议去做的孙浩天,开始动用手头上庞大的财力与物力,筹备要在村子里面兴建一所高中,但却引起了村民的激烈反对。

司徒打断王铁杉的话。「兴建高中有利村子的发展,村民为何要抗争?」司徒印象之中在兴建高中之初村子曾发生过骚动,但由於那时年纪还小,久远的记忆此时已经相当模糊,详细的内容根本早已记不清楚。

王铁杉不介意自己的话被司徒打断,为他解释。「没错,照理说在村子里兴建学校,村内年轻人就可以不用远去他地就读高中,又可以吸引外地人来到村子就读高中,是有利於村子发展的事,但问题就出在孙浩天不愿用自己的土地兴建高中,选择是动用关系以政府名义以地於市价的价格强制徵收兴建高中所需要的土地。被徵收土地的村民那肯吃这个亏,立即群起发动抗争。不过一切反应早在孙浩天预料中有所准备。孙浩天除了动用政府关系强制徵收土地外,私底下又找来黑道使用暴力手段迫使村民就范,惧於孙浩天的权势,村民们对他卑劣手段敢怒不敢言,只能含泪离开居住多年的家园。不过其中有户单亲母女,无论孙浩天使用什麽手段就是不肯屈服离开,整个兴建工程也因为这对单亲母女的抗争延宕下来┅┅」

见到因为一户人家整个工程延宕停摆,孙浩天大怒,不肯在浪费时间继续等下去,交代自己手下无论要用什麽手段,都要让这户人家在最短时间内搬走。承受孙浩天施加压力的手下们,开始沉不住气,决定用运用极端手段去完成任务。经过一阵讨论後,孙浩天的手下们决定制造一场火灾,把单亲母女所居住的房子给烧了,一但房子被烧了,失去居住地方的单亲母女应该很快就会放弃对抗,被迫屈服选择接受徵收。打著这样如意算盘的孙浩天手下们本无意伤人,只想制造火灾迫使单亲母女搬离,却阴错阳差造成了一场悲剧。

在某天下午,手下们见著单亲母亲因为有事离开房子,开始进行计划动手纵火。原本单亲母女中的女儿今天原本应该去学校上课,却因为发烧感冒没去学校,孙浩天手下在动手之前又没在检察屋内是否还有人,等到动手後发现里面还有人为时已晚,女孩已被团团大火包围身陷火海之中。

回来的单亲母亲见到被大火吞噬的屋子,心念屋内女儿安危的她,不顾前来救火的消防队员阻拦,突破封锁冲进了被高温大火包围的屋子。灼热的空气令进入屋子里的单亲母亲几乎要无法呼吸,走起每一步都格外艰难。没有任何防护衣物的她,以坚忍的意志强忍皮肤不断传来阵阵被高热灼伤的疼痛感,来到了女孩所住的房间。在被火焰包围的房间里,母亲在火光中看见一具畏缩在墙角被火烧的焦黑的幼小身躯,心中希望顿时破灭,整个人崩溃了。

悲痛欲绝的单亲母亲发出令人不忍凄厉哀嚎,不顾被灼伤的可能穿越火焰,走到女儿尸体,抱著焦黑的幼小身躯不断哭泣。悲凄的哀鸣哭泣声回荡在火场内,进入火场救火的消防员见到这一幕,无一不鼻头一酸,泪水夺眶而出。

纵使清楚单亲母亲已没有生存下去的意念,进入火场的消防员们不顾想与女儿一起葬生火海的母亲意愿,强制把她从火场中拉出。被救出火场的单亲母亲在医生细心治疗下,侥幸从严重的烧烫中奇迹似捡回一条命,但却如同活死人一般对外界的所有事务不再有任何反应。活著的单亲母亲无法承受挚爱的女儿葬生火海的事实,走不出的她精神出现异常,被转送往精神疗养院进行治疗。

悲剧发生後的孙浩天痛骂手下一顿,为的不是造成这样的人间悲剧,而是因为事情闹大了,他得费很多心力在进行善後工作上,而且还得动用这麽年来辛辛苦苦建立的人情关系,才有可能把这件事压下去,这麽一来向外拓展势力的计画恐怕还得延後好几年。这件事无论再怎麽试图隐瞒,最後还是纸包不住火,上了报纸头版闹的沸沸扬扬,但在孙浩天动用关系下最终还是以不了了知收场,孙浩天还因此因祸得福将单亲母亲所拥有的土地弄到手,兴建学校最後阻力消失,工程得以进行。

疯了的单亲母亲在学校开始动工的同一天,只留一张用鲜红的血写下我总有一天会让你十倍偿还的纸条,就从医院里消失不见。

所有人都认为承受丧女子痛的单亲母亲很可能已经失去理智,恐怕很快就会对孙浩天采取极端手段进行报复,连孙浩天也这麽认为,因此加强了身旁的警戒,不少人抱著兴灾乐祸心情准备欣赏好戏,但却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什麽也没发生,这样平静日子一过就是十六年之久。孙浩天的权力在这些年不断增长,开始向村外扩张,这件悲剧也逐渐从人们记忆中被淡忘。

震耳欲聋的雷声不停作响,电光不间断划破漆黑天际。这天是孙浩天之子孙杰女儿满周岁的日子,为了庆祝心爱的孙女生日,孙浩天准备了一场盛大宴会。原本要一起庆祝的孙浩天,几天前因为重要的事外出,原本预定今天要赶回,却因为天候不佳飞机临时取消无法赶回。

孙杰确定孙浩天无法赶回後把电话上。妻子见到电话挂断,上前问∶「爸赶不回来?」

「看起来是这样?」孙杰清楚妻子一直希望平时因为各忙个很少见面的家人,能在藉著女儿生日这样值得纪念日子聚一聚,如今却因为孙浩天无法赶回只能破局,看见妻子难掩失望表情,孙杰柔声他安慰道∶「也许爸赶不回来才好,正好我们可以利用这机会跟他老人家悄悄竹杠。」

孙杰开玩笑的话语,让妻子破涕为笑,心中失望之情顿时少了许多。两夫妻相拥一起看著躺在婴儿床上摆动稚嫩小手的孙雪可爱模样。

「走吧。我们的女儿已经迫不及待想参加她的生日宴会了。」孙杰抱起婴儿床上的女儿,带著妻子一同走出房间,前往一楼的宴会大厅。

一楼宴会大厅内人声鼎沸,挤满了应孙浩天邀约而来的村中名流,看见孙杰带著今天生日宴会主角的孙雪出现,纷纷立即上前献上祝福,孙杰含笑一一回礼。外表笑容满面的孙杰,事实上非常不喜欢这种充满虚伪的场合。与父亲个性差异极大的孙杰,天性善良大多数时间都投身公益,他本来无意要为女儿举办这样奢华的宴会,但在孙浩天坚持下加上就算不举办,以孙浩天在村内身分地位,恐怕还是有宾客络绎不绝,孙杰只好顺了父亲意思举办了宴会。

在孙杰与宾客交谈中,雷声突然大作,屋内灯光同时间暗去。一道近距离的雷电,影响了屋内的供电系统发生故障,失去电源的屋子,顿时陷入一片漆黑之中。外头的供电系统发生故障,很快屋内自备的辅助电源发生作用,顶替能源供输。屋内大多数的灯光恢复,屋内很快又明亮了起来。因为只是辅助电源的关系,并无法维持所有屋内所有电器用品的正常运作,虽然并不是每一盏灯光都能亮起,只供应了原本六、七成的灯光,但已足以照亮个宴会大厅。

屋内因为宴会关系显得热闹非常,屋外情况也不差,雷声响个不停,电光不停划过夜空,从入夜至今强风豪雨从不曾间断过。辅助电力系统似乎也受到强风豪雨的影响,电源开始不稳,灯光开始呼明呼暗。照明的不稳与窗外恶劣天气相互呼应,形成一股诡谲气份笼罩笼罩整个宴会大厅。应宴请而来的宾客们口中话题随著现场的气份改变,从孙雪身上转至这恶劣天气。

「这风雨真大。」

「这个季节有这麽大的暴风雨真是奇怪。」

「┅┅」

屋外的强烈暴风雨彷佛在宣告像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般,不安的情绪渐渐弥漫在所有宾客之中。孙杰也有著如同这些宾客相同的感觉,内心有很不好的预感,只不过身为主人的他不能把不安表现出来,只能强自镇定想办法化解宾客心中这份不安之感。

「话说回来这风雨越大不是越好吗?这样大家可以留这住上一晚,大夥好好聊一聊。」

「确实。」宾客闻言大笑,点头表示同意。

孙杰用幽默化解宾客心中不安,但自己内心不安却没有因此消除,反而有种越来越强烈的感觉。随著这些年在外工作的机会增加,父亲不择手段的行事作风不时有所耳闻,正是无法认同父亲以自身利益为优先的作风,孙杰才一直不愿意进入家族事业工作,选择投身公益,看能不能抵消父亲这麽多年所造成的罪孽。

「芙。夜深了,奶先把小雪带回房间。」随著心中不安加深,孙杰决定先让妻子带著女儿回防。

「但是┅┅」

「听我的好吗?芙。」

看见自己丈夫如此坚持,孙杰之妻只好照著他的意思带著孩子跟宾客告别离开宴会大厅。看到妻女离开,孙杰心中一松,这下万一心中不好预感成真,发生了什麽不好的事,应该不会伤害到她们母女。

就再孙杰妻女离开宴会听不久,雷电正中屋子,辅助电源瞬间被切断,宴会大厅整个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

第三十一章

陷入黑暗中的宾客,心中原本被暂时压仰下来的恐慌,再次因为灯光的暗去给唤醒,瞬间整颗心被恐惧给占据,无法冷静停留原地引发现场一阵骚动。为了避免情况失况,孙杰与佣人们赶紧忙著安抚因为断电陷入不安的宾客们,努力维持现场秩序避免发生意外。

「各位,请保持冷静,电力马上就会来。」

「请各位留在原地。」

虽然因为停电引发不安与焦躁,但受邀而来的宾客毕竟都不是普通人物,各个皆是有头有脸见过大场面之辈,很快压仰心中情绪恢复冷静,停电造成的骚动很快平静下来,宴会大厅恢复该有秩序,所有人静静在黑暗里等待电源的恢复。

就在孙杰好不然弭平现场的骚动松了口气之际,突然间莫名的颤栗感滑过心头,同样有这种感觉得不止有孙杰一人,宴会大厅里的所有人在同一时间里心头都浮现这样不自在诡异之感,冰冷的恐惧不知为何在心中不断蔓延加深,再度占据内心每一寸之处。现场的每个人都清楚,这绝非是因为停电形成的不安造成恐惧,而是人类最原始的第六感正在警告每个人,有令人畏惧之物正在肉眼看不穿的黑漆中成形。有感的众人,非常有默契同时刻缓缓抬起头,往恐惧的生成来源看去。

停电陷入伸手不见五指漆黑一片的宴会大厅,唯一光线来源是屋外划破夜空穿透玻璃窗的电光,虽然无法与灯光照明相提并论,但暴风雨形成的源源不绝雷电闪光,已足够让来宾客们看清楚令他们产生颤栗的原因。依仗有限光线,宾客们在挑高的宴会大厅天花板上看见倒吊一名留有一头乌黑长发的女子在没有任何帮助下,对抗著地心引力倒吊著,垂落的长发如同瀑布般垂直往下,无风自动左右轻轻摇摆。莫名的惊悚感让的现场众宾客们倒吸口寒气,心脏彷佛被冻结停止了跳动,时间的流动瞬间变的缓慢无比,这股惊悚感弥漫众人之间彷佛存在了几世纪之久。

女子用她那不带有任何人类情感的眼睛撇过下方的每一名宾客,被目光扫过的众宾客,心中畏惧感瞬间提升到顶点,不自自主在眼神交会的刹那,把头撇开闪躲女子投射而来的目光,没有人敢与之对望。

女子无情感的眼睛闪过一丝嘲讽,撇过众宾客们一遍後,锁定了其中一名宾客,原本垂落而下无风摆动摆动的秀发,再摇摆中发丝不断伸长,眨眼睛伸到宾客群中,用秀发把锁定的宾客脖子与四肢捆绑住吊起。

来不及反应被捆绑的宾客惊觉自己处境不妙,不断挣扎想从看似脆弱头发形成的绳索中挣脱,但看起极容易断的秀发,此刻却如同钢线般监韧难以扯断,捆绑在宾客身上的秀发,随著挣脱不断收缩,没多久就把这名看起来体格壮硕的宾客活活给勒死。

失去生命的宾客如同娃娃般被高高吊起,犹如一具备人操控人偶,诡异的情景落在众宾客眼里,心头纷纷窜起一股寒意,由生至死情景震撼现场所有人,开始让人了解眼前处境的危险。

不知谁是第一个拔腿往宴会厅大门狂奔而去,见到有人开溜,所有人群起艾仿,每个人都用最快的速度挤向宴会大厅出入口,你推我挤中,不少人因为过度慌张失去平衡摔倒在地上,後方的人群为了保住自己珍贵的性命,不管前方倒地的人死活,硬生生从身上踩踏过去,女子尚未动手现场已是唉嚎遍野,人们自私为求生存的丑陋个性,此刻完全一展无遗。

倒挂在天花板上的女子,在动手杀了一名宾客引发众人心中恐惧後,就不再有动作,静静挂在天花板上。刚刚轻易夺走人命的乌黑秀发,此刻就像是活生生的动物般灵活移动,沉入屋子梁壁之中融为一体。

居高临下的女子不发一言,冷眼看著宾客们上演的自相残杀戏码。

涌向大门的宾客将手放在门把上,使劲想推开宴会大厅的门逃出去,但却发现大门像是被什麽东西给堵住,任凭在怎麽如何使劲也打不开门。後面的人见宴会厅的大门无法打开,灵机一动拿起放在一旁原本供玩累休息的椅子,往旁边窗户一砸。

清脆的玻璃回荡在吵杂的宴会大厅内,顿时吸引不少人目光,一人爬上被打破还残留锋利玻璃碎片的窗户上,跳到笼罩在狂风暴雨的屋外,不少人见了眼睛一亮,立刻照著做,拿起能丢的东西拼命往窗户玻璃砸去,要打破窗户玻璃开辟另外一条逃生之路。

正当所有人改变方向,涌向各个通往屋外的玻璃窗前之时,第一个从砸碎窗户逃到外面的男子发出叫声,巨大的惨叫声让原本不断涌向窗户旁的宾客动作为之一顿。

第一个爬出窗户的男子,被早埋伏在外的头发,如同最初被杀害的宾客以同样方式捆绑起来,不断收缩的发绳将这名男子在众目睽睽下活活给勒死,尸体在倒吊女子特意下在暴风雨中高高吊起,让屋内所有宾客可以轻易看清。女子的头发不止布满整个宴会大厅,实际上头发已经融入屋梁墙瓦之中,遍布屋内外大多数的地方。宴会大厅的门之所以打不开,也是因为女子的头发作梗的关系。

「逃?你以为你们还能逃到那?像你们这群靠著自己手上权力做威做福欺压百姓的人早该死了,今天我就替天行道,把你们这些垃圾给清除了。」不见女子开口,冰冷充满杀意的残酷言语直接传入众人脑中。

听到女子无疑宣告一场杀戮即将要展开,在场所有人面如死灰,一个个心生出绝望之感。屋子内外完全落入女子掌控中,封锁了所有人逃生之路,不留半点生机给众人,陷入如此绝境的宾客们,看起来除非有奇迹发生,否则绝难逃一死。面对死亡的威胁,不是任何人都选择默默接受,不做最後一博。

「奶这怪物,给我去死吧。」大喝声过後,开枪时的火花,在黑暗中的宴会大厅乍现,一名宾客拿出暗藏夹带进来的手枪,对著倒吊在天花板的女子一连开了数枪。

进入宴会大厅之前,每个人全身上下都经过保全严密搜查,避免有人携带危险物品入场,这名宾客究竟是如何把枪枝带进来,带进来目的究竟为何?没有人知道,此刻也没有人在乎,反而庆幸他有带枪进入,才能有机会一举淫除威胁众人性命的怪物,逆转目前局势。

「干的好。」

「杀了那个怪物。」

见到女子将死在枪击下,威胁得以解除,众宾客们纷纷为这名开枪宾客鼓掌叫好,但这样叫声只维持没多久就停了下来,所有人都瞪大了嘴巴,脸上欢愉的表情都因为眼前的一幕被冻结。

女子的发丝快如闪电,比射来的子弹快上一步,将即将要击中身体的子弹捆绑定在空中。这不可思议的景象顿时让现场变得鸦雀无声,手枪的攻击失败,大大打击众人对於生存的信心,绝望之感比之前更加重了几分。

「你的勇气直得嘉许,就让我赐予你永恒之眠吧。」话说完的瞬间,地板中窜出无数条细发,贯穿来不及应闪躲的开枪宾客,活生生成刺猬失去了生命。

夺去性命的躯体,被贯穿身体如同钢铁般坚硬的发丝撑住,维持生前开枪攻击的姿势,体内的血液顺著被头发刺穿的细小伤口流出,延著穿体而过的头发流到地面,没有一会功夫,周围地面已被这名宾客所流出鲜红色血液染红。

见到如此情况的宾客们,惊慌的退後连连,彷佛血液中夹带著不幸,只要沾染上一点就会落入万劫不负般,下意识往後远离不愿沾上流出的血,

「现在已经没有人可以拯救你们这些罪人的性命,你们把握时间逃命去吧!用你们欺善怕恶的脑袋想办法的努力逃吧!这样或许才有机会博得一线生机。」随著女子声音再次出现众人心中,唤醒原本因为开枪宾客被杀而愣住的众人,清醒过来所有人想到目前危险处境,纷纷四处逃窜,寻找可能逃生之路。

「杀。」女子不再像之前旁观,低喝声中,杀戮正式揭开序幕。

锋利如同利刃般的细发从宴会厅每一处窜出,疯狂收割起人命。女子所发出的无限杀机不停笼罩在场仓皇逃逸的宾客身上,不论被锁定的目标身份为何,都赐与相同的恩典─死。

惨叫、哀号,甚至是求饶声掩盖整个宴会大厅,每分每秒不断传进倒吊在天花板上女子耳里,但倒吊的她像是冲耳未闻般,千年寒冰般冷漠神情没有丝毫因为这些声音起任何变化,冷酷的操纵头发进行屠杀。

没过多久,充斥著惨叫声的宴会大厅整个安静下来,没有任何一丝声响变得寂静无比,宴会厅内不再有人在活动,只留下满屋的断臂残肢以及鲜血染红的一切,景象之恐怖,犹如地狱在人间重现一般。宴会大厅内初时欢愉的笑声此刻已是荡然无存,只剩下空气中浓厚到令人欲吐的血腥之气。

经过无情屠杀後的女子,乌黑的秀发已变成鲜红,纵使经过如此杀戮,但她眼中仍流露出不满足神情,彷佛得需要更多的鲜血才能弭平心中的怨恨。

倒吊在天花板上的女子,仔细审视每一具残缺不全的尸体,看完後低声呢喃道∶「逃了吗?也好,就这样让你死去,未免太过便宜你了。」倒吊的身形融入空气,消失在黑暗中。

第三十二章

从见到女子的第一眼,除了不断涌现恐惧外,孙杰不知为何有种感觉,直接告诉他眼前带著些许诡异感的女子,是冲著自己而来。在女子目光扫过现场众人,与孙杰四目短暂交会之後,孙杰从目光中感受比看著他人更强烈的恨意,那样恨不得几乎把他生吞活剥的情绪,让孙杰确定对方目标是自己。

察觉对方眼眸深处毫不隐藏赤裸裸恨意的孙杰,睹定女子的目标是自己,但对於对方为何会如此仇视这自己,孙杰是一点头绪也没有。从没有介入家族企业运作,热心公益的他,实在没有什麽理由可以让人如此仇视,对於倒吊在天花板上的女子,更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为何会被这样一个毫不相识的人仇视著,孙杰实在完全想不通。

孙杰很想知道为何会被这麽一个陌生人如此仇视,但身陷险境的他,实在没有多馀时间去研究原因,必须想办法尽快行动才是。趁著所有人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女子的身上,倒吊天花板上方的女子目光也从自己身上移开的瞬间,孙杰慢步悄悄走到大厅角落的桌子旁,伸手往摆设在桌上的花瓶轻轻往左转动了三圈。

一旁阴暗处的墙面,在花瓶转动过程中,无声无息裂开足以一人进出的入口。孙杰趁没有人注意的情况下走进入口。在孙杰走入同时,入口的墙面无声的阖上。没有人见到这一幕,所有人注意力都全部集中在倒吊在天花板上的女子身上,丝毫没有察觉宴会厅少了一个人的这件事。

离开大厅走进秘道的孙杰心想,身为女子目标的自己一但消失,女子定然不会再为难现场众宾客,应该会放过其他人想办法找寻消失的他。孙杰算盘要以自己为诱饵,把女子引诱离开,好让众宾客能脱险。

墙壁出现的裂缝,是兴建在豪宅夹层处,隐藏的逃生的秘密通道入口之一。孙浩天明白使自己成功获得众多财富的极端作风为他竖立了不少的敌人,为了预防不测,在自己居住的豪宅内暗中兴建通往屋内各处与屋外的秘密通道,方便逃生。清楚这些通道存在的人不多,整个孙家只有孙浩天与孙杰知晓,就连孙杰之妻也不清楚这条通道的存在。

孙杰一踏入通道,设置在内部的感应器立刻发挥作用,秘道内灯光立即亮起,照亮原本黑暗的通道内,所有景物立即变得明亮了起来。印入孙杰眼帘是一条不算宽敞仅能容纳一人行走用水泥建构而成的狭小走道。早从父亲口中清楚这条通道存在的孙杰,在被告诫非万不得已不得进入的关系,从没进入过,今天是他第一次进入,看著完全陌生没有尽头的复杂秘道,孙杰内心相当忐忑,紧张的情绪令他呼吸急促了起来。不安的孙杰想办法平抚情绪,回想孙浩天自小要他牢记的通道地图,往前走去。

通道错综复杂,走错任何一步就有可能永远迷失在通道无法出去,秘道之所以建筑的如此复杂,也是孙浩天故意为之的,如果万一遇敌被迫进入秘道内,结果又被敌人追了进来,复杂的通道正好可以迷惑敌人,藉以摆脱敌人的追击。孙杰也盘算著万一被女子追上来,要利用通道复杂复杂性质困住女子。走在通道内的孙杰,每一步都异常小心谨慎,确定没有踏错後在接著踏下一步,一路延著密道往上,打算尽快前往二楼卧室外的出口,带著妻女一起利用秘道离开。

屋外的雷雨没有停下的迹象,电光划破天际落向远方,二楼的客厅走道也因不时落下的电光忽明忽暗。在离孙杰卧室不远处走廊转角阴暗处的墙壁,在雷光划过片刻,再度变一片漆黑之时,无声无息悄悄裂开一个洞,一颗头从里面探出,左右张望了好一会。这人正是利用通道来到二楼的孙杰。

到达二楼的孙杰没有立即踏出通道外,而是选择先把头伸出秘道入口之外左右张望,确认周围环境安全与否。因为屋子失去电源的关系,走廊上照明的灯光完全熄灭,通道上陷入一片漆黑,孙杰只能依仗屋外暴风雨的雷电产生电光提供视线需要的光线。电光穿透玻璃窗照亮周遭空间的瞬间,孙杰视线飞快撇过周遭的一切。

孙杰利用不停划破夜幕的雷电来仔细确认过每一处,确定女子没有躲藏在走廊暗处後,正当打算要跨出入口处,突然间听到风雨声中夹杂著其他的声音,虽然被其他声音给掩盖听的不是很清晰,但孙杰还是认出是玻璃破碎声,不久紧接而来就是一声惨叫,孙杰的脚因为这声凄厉的惨叫而停在半空中,没跨出预先要迈出的脚伐。

「怎麽了?难道┅┅!」

一种不祥预感从跃上孙杰心头。难道女子因为找不到自己开始动手杀人!但她的目标应该是自己才对,怎会残忍的残害宴会厅内那些没有关系的无辜人们!女子这样的举动完全出乎孙杰的预料之外,整个人因此愣住动作完全停下,屏息注意风雨中的动静。

没多久又传来枪声,接著是令他几乎想掩耳无法听下去的惨叫哀嚎声。不绝於耳的惨叫让孙杰越听心越是沉重,猛然发现自己实在想法太天真,以为自己失踪能为其他人带来生存机会,但女子心肠之狠毒远超过他的预期,就算身为目标的孙杰不再里面依旧无法避免这场杀戮,女子恐怕早就下定决心,要杀光在屋子里的每一个人。

想到这的孙杰情绪激动不已。用力咬著牙,双手紧紧用力握著,握拳手劲道过大,使得指甲整个陷入掌心表面次出伤口,鲜血缓缓自手掌里的处淌出。伤口的传来疼痛唤回失控孙杰神智,让他恢复清醒。了解到女子疯狂的孙杰,知道她宴会进行一场难以想像的杀戮,现在的他就算赶到宴会厅,恐怕除了多一具尸体外没什麽帮助,现在该做的就是趁著宴会厅的宾客还没全数死光之前,女子注意力还放在上头之际,快点妻女进入通道逃离危险。

打定主意的孙杰,快步走出通道,直往卧房走去。就在走到房门外,手已经伸向门把上就要把门打开之时,突然间感受到脚踝受到一股巨大力量拉扯,让他整个人失去重心重重摔在地上,这股力量不止将它拖倒在地上,更顺势顺把他向後拖。

失去重心倒地的孙杰,注意到原本夹杂在风雨中宴会厅内的惨叫声,不知何时已经停止,心中感顿时充满不妙之感,目光不由自主往被拉扯脚踝一看,赫然发现脚踝处缠绕著沾有鲜红色液体的头发。

知道女子追上来,自知自己恐怕凶多吉少的孙杰,把握被拖离的最後机会,用尽全身之力叫道,对屋内的妻子做出警告。

「芙,千万别打开门。」话说完的孙杰被长发拖向被漆黑笼罩的走廊另一端。

原本在房内陪伴女儿,坐在婴儿床边的孙杰之妻听到叫声,立即想打开房门出外出查看到底发生了什麽事,但想起丈夫提醒,伸向门把的手停了下来。

孙杰之妻对著门外紧张问道∶「亲爱的,到底发生了什麽事?」

被拖行的孙杰听到妻子的问话,顾不得自己处境危险,大声叫道∶「记住,不论发生什麽事。千万别打开┅┅」话未说完的孙杰被拖到走廊另一端的女子脚边,女子用充满恨意的目光看了孙杰一眼,随即毫不留情重重往孙杰胸口不留情一踏,强大力量撞击胸口,孙杰闷哼一声,说话声音立即中断。

听到孙杰的话没说完就被迫中止,孙杰的妻子急坏了,一连大声问了孙杰好几次情况,但始终没得到回应,焦急万分的情绪驱使下,让她好几次想手伸到门把上,想打开房门查看孙杰的情况,但在最後关头想起孙杰的警告,强忍住意念没把门给打开门。

走廊的另一端女子见孙杰提醒妻子不开门,冷冷一笑,发丝从地板里层窜出贯穿了孙杰的手掌,将他牢牢钉在地上令他动弹不得。手掌被贯穿的痛楚,令孙杰发出惨呼声。但女子对孙杰惨呼声恍若未闻,弯下腰俯视著倒在地上孙杰,用她那张没有血色的脸孔贴近到到孙杰面前。

「你现在身受的这点疼痛,不及我当年身上所承受的痛楚万分之一,是个男人就别在鬼吼鬼叫了。」冷漠没有表情的脸孔,此时因为强烈恨意扭曲变形,变的狰狞无比。

孙杰强忍剧痛问道∶「奶到底是谁?我根本不认识奶!奶为何要这麽做。」

「不认识也是正常,因为我们并不认识。」

「既然这样,奶为什麽要这样对我跟其他人?」

「那些人曾在当年帮助你父亲一起加害我死有馀辜。至於为何这样对你,既然当年他无情的夺走了我心中唯一珍宝,那就别怪我翻脸无情,让他也尝尝丧子之痛。」

丧子之痛!孙杰立即联想到十六年前兴建学校时发生的悲剧。「原来奶是┅┅」话未说完,女子锋利的头发硬生生削下孙杰的一根手指。孙杰忍不住再次发出惨呼出声,豆大汗水从额头上滑落。

「想到了就好,既然知道自己的罪过,如果不想我在把你的手指切下来,就快点叫你老婆把门打开。」

以女子非人的能力,根本不是一个区区的房门能档住的,之所以要孙杰之妻打开,莫非┅┅。因剧痛脸颊颤抖著满是汗水的孙杰,脸颊露出笑意。

「奶不能碰触那扇门对吧?」孙浩天自知做了很多不该做的事,为了害怕仇家驱使妖魔鬼怪来加害自己,在宅子内各个家人居住的卧室请人设下不少禁制,让非人的存在无法轻易靠近。

女子也不否认,冷冷一笑。「你说得没错,那扇门我碰不了,但就算我不蹦也没关系,只要有人帮我打开就好。」

「别指望我会帮你。」孙杰态度坚定的回应。

「是吗?」女子可不信孙杰在她手上能撑多久。「我们就来试看看。」用残酷眼神睨视脚边孙杰,暗红色的头发犹如生物般无风摆动了起来。

第三十三章

隔天一大早由属下提著大包小包礼物,准备送给他心爱的孙女孙浩天一进家门,原本愉悦的笑容瞬间冻结在脸上,面色凝重的在部属重重保护下来到宴会厅。看见里头堆满的断肢残臂,孙浩天脸上表情没有太多变化,但双拳不由得握紧。

向来相信命运是由自己掌控的老人,第一次对著他从不来相信的无形神灵祈祷,祈求 能够保佑亲人都能平安无事。不过接下来听到的消息,让老人希望落空了。不好的消息传来,孙浩天的手下在二楼离孙杰卧房不远处的走廊,发现孙杰的尸体。

看见宴会厅的惨况,孙浩天早有面对不幸有心理准备,但当真正听到不幸消息传来时,却还是难以承受打击,悲痛欲绝的情绪在心中漫延,老人原先红润的双庞,霎时血色荡然无存,变的如同一张白纸一般,一阵昏眩感袭来,老人腿脚一软,差点站不脚跌倒在地上。

「带我去见他。」不顾手下的反对,老人坚持要见爱子最後一面,手下们无法反抗,只能带著孙浩天来到孙杰呈尸之处。

看到五官不齐全,肢体上多处被切割大小不一的伤口的孙杰尸身,孙浩天心如刀割,清楚他最爱的儿子在生前最後一刻必然遭受百般折磨活著极度痛苦。看著冷冰冰没有生命迹象的孙杰尸身,老人在也无法在维持外表的坚强,向来给人家是永不被打倒的强者孙浩天,此刻指示承受丧子之痛的普通父亲,神色黯然憔悴,泪水不停自眼眶里滑若。

「老板,您没事吧。」手下递上手帕,要让孙浩天擦拭泪水。

孙浩天一把将拿著手帕的手给推开。「我可是孙浩天,没有软弱到连这点打击也承受不起。」竟管内心悲恸难忍,老人还是强自振作起精神,不愿人前示弱。

老人一连深吸了几口气,稳定自己情绪,待神色较为平稳之时,才走向孙杰卧室。从现场凶水对待死者惨无人道的凶残手法看来,很难想像会留有活口,但奇迹似的孙杰妻女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成为现场唯二的幸存者。

坐在床边神情麻木孙杰之妻,没有放声嚎啕大哭或是激动的情绪表现,丧失挚爱的她出乎意料的平静,不发一言坐著。孙浩天在清楚不过夫妻小俩口之间的感情,清楚她绝非对自己儿子的死漠不关心无动於衷,人在过於悲伤的情况下,反而有时外表反而会呈现平静,眼下孙杰之妻异常不过事哀莫大於心死的表现。

进入到房间的孙浩天,先到一旁的婴儿床上看了一眼睡得香甜,不清楚发生什麽事侥幸生存的孙女孙雪,暗自庆幸年纪幼小的她没发生不幸,会有这样的奇迹发生,必然是因为孙杰两夫妻不顾一切的守护的原故。

孙浩天确认过孙雪无碍後,来到了呆坐在床边孙杰之妻身旁,拍拍她的肩长叹一声道∶「失去挚爱很痛苦吧,哭吧,把内心所有的悲痛都发 出来,别在闷在心里。」

孙杰之妻抬头看了孙浩天一眼,并没有如孙浩天所说痛哭一场发 情绪,反而开口用冷漠语气叙说著昨天发生的事┅┅

虽是清楚外头凶险万分,但孙杰之妻仍难掩心中好奇心,趴在门边仔细著外头动静,寂静的空间内尽是凄厉的惨叫声,从惨烈的叫声中可以感受到孙杰所承受的痛,趴在门上的孙杰之妻内心挣扎要不要开门,就在此时门扇上传来重重撞击声,吓得孙杰之妻连忙後退,她的看见下方的门缝处不停流进鲜红的血液,染红了房间内白色的地板。

看见这一幕的孙杰之妻,认定流进房间内的鲜血是出自孙杰,他很可能受了伤而且不轻,这一瞬间孙杰之妻忘了丈夫的嘱咐,就要伸手去打开房门,但房门外传来声响,让伸出去的手的为之一顿。

女子的嗓音穿透厚重房门,传进屋内。「还不肯叫你妻子把门打开吗?别在撑了,只要听我的话,乖乖叫你妻子把房门打开,你就可以不用继续受苦了。」

「别在梦了,我说什麽都不会照奶的话去做。」即便承受肉体上的痛楚,孙杰依旧坚定选择承受一切不肯妥协,拼了命要保护房内的妻女。

隔著门的孙杰之妻听到了孙杰的声音,发现现在的孙杰声音跟平时不同,虚弱没有元气且断断续续,彷佛每说一句话都耗尽他全身的元气一般,孙杰之妻清楚此刻的孙杰恐怕受著伤,被女子折磨著,深怕哭出声音来孙杰之妻捂起嘴巴,内心挣扎不知该如何做出抉择,房门到底是开还是不开?

「是吗?」像是看穿房内孙杰之妻的内心挣扎,女子改变说话对象,既然肉体上的折磨动要不了孙杰,就直接对孙杰之妻采取柔情攻势。「奶应该都听清了,就让里头深爱丈夫的奶做出选择,看奶是要为了保住自己珍贵的性命而舍弃爱奶的丈夫,还是为了解除丈夫的痛苦牺牲自己。」话说完的同时,女子再次出手折磨孙杰,让他忍不住发出惨呼声。

孙杰之妻清不忍心见丈夫在受到女子的折磨,原本停止的手,颤抖著又伸向门把,就在这时,孙杰强忍身上的痛楚用力对门内的妻子叫道∶

「芙,千万不能把门打开。」叫声阻止了孙杰之妻的动作。忍受痛楚的孙杰,用颤抖的声音说道∶「一但开了房门除了奶我都会死,这个或许奶或许已经知道,奶会觉得为了解除我的痛苦牺牲生命没有关系,但奶有没有考虑到房间里的小雪,这个恶魔绝不会放过她,难道奶愿意让刚出生的她,跟我们一起被残忍的杀害吗?」

听到孙杰的话,门边的妻子愣住了,不由的转头看向躺在婴儿床上,熟睡像天使一般纯真可爱的孙雪。没错,以女子下手凶狠看来,这门一开除了夫妻俩都会死去外,连他们刚出生的女儿也会一起被女子杀死,想到这的孙杰之妻内心无比挣扎,最後伸向门把的手一点点缩了回去。

妻子的手往後,越来越远离门把,最後忍不住掩面痛哭。「对不起、对不起┅┅」妻子为自己的决定,对门外受苦的丈夫深深致歉。

「傻瓜,奶这样做是正┅┅」安慰的话语说到一半,被惨叫声给取代。眼见自己目的被孙杰给破坏无法达成,失望之馀的女子把心中愤怒完全宣 在孙杰肉体上。

面对挚爱的一声声惨叫,孙杰之妻什麽也无法做,只能捂著耳朵隔绝房间外的惨叫来逃避现实。只可惜孙杰悲惨的叫声仍穿透手掌的阻隔,声声传进孙杰之妻的耳朵里,提醒著房门外发生的残酷现实,为了守护自己的女儿,孙杰之妻纵然心如刀割,却也只能狠下心装作一切都没有发声。

在这样精神折磨下孙杰之妻不清楚自己坚持了多久,连暴风雨何时停止的也不知道,直到窗外的天空出现鱼肚白,门外才回归平静,深陷莫名罪恶感的孙杰之妻,呆坐在床上,不敢去打开门外探视孙杰情况,深怕女子还躲在外面等她出去,更怕出去後见到孙杰尸体後自己会承受不了打击了断自己性命。现在的她还不能崩溃,不管面对再大的打击还是得支撑下去,无论如何得确保孙雪安全无虞,孙杰的牺牲才不算白费。

不知又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孙杰之妻惊恐的看著房门,以为女子又回来了,不久有人拿钥匙把门给打开┅┅

进房後的孙浩天极力克制心中情绪,试图隐藏悲伤情绪,但仍被孙杰之妻查觉。「他死了吗?」

孙杰之妻虽没有明说指名是谁,但孙浩天很清楚她问的是孙杰。清楚这事是纸包不住火无法隐瞒,既然孙杰之妻已经问起,孙浩天也无意在隐瞒,但答案到了她的嘴边时,却卡在喉咙始终无法说出口。对孙浩浩天而言,纵始已经亲眼见到孙杰的尸体,下意识的深处还是坚决拒绝承认孙杰已死的讯息,暗自祈求能有奇迹发生让孙杰起死回生,尽管孙浩天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但下意识觉得只要死讯自他口中说出,他就只能被迫承认这个事实,抹杀掉发生奇迹的希望。

孙浩天张口好好一会,终究还是拒绝从口中说吃儿子孙杰已死的这件事。「不管怎样,奶们还活著就好。」杰孙的惨死固然让孙浩天无比心痛,但面对如此凶残的杀人凶手,孙杰之妻与孙雪能毫发无伤的生存下来,对孙浩天来说是不幸中的大幸,已是最好的结果。

纵使孙浩天没有说出孙杰死讯,孙杰之妻还是可以从孙浩天脸上神情绪变化,了解到孙杰已死的事实。「能让我见他最後一面吗?」

孙浩天没有立即答应。孙杰之妻的外表虽然看似冷静,但内心应该是悲痛莫名,孙浩天不确定是否该让她在现在这样的情绪下见孙杰最後一面。

「媳妇,奶经过昨天的事也应该也累了,不如先去休息,等明天我在带奶去见孙杰。」孙浩天考虑在三,决定等孙杰之妻情绪较为平缓後,再带去见孙杰一面。

「都出去,让夫人好好休息。」孙浩天命令下,房间内所有手下退出房间,正当孙浩天也要跟著离开,却被孙杰之妻给拉住。

「拜托,让我见她最後一面。」

禁不住请求的孙浩天,最後还是心软的点头答应了孙杰之妻的请求,带著她去见孙杰一面。

在孙浩天陪同下,孙杰之妻走到卧室不远处走廊尸体旁,看著五官残缺不全肢体断裂令人不敢直视的孙杰遗骸,孙杰之妻没有任何畏惧表情哀戚。在外人看来不堪的身体上每一处伤口,对孙杰之妻而言,都是不计一切代价守护她们妻女两人证据,心中除了不舍之外还是不舍,她弯下身抱住满身鲜血的孙杰,往少掉五官的脸庞深情一吻。一旁的人见到眼前这一幕,无不有所动容,暗自为对被命运捉弄从此天人永隔的恩爱佳偶发出叹息。

抱著孙杰良久的孙杰之妻,突然抬起头对著孙浩天道∶「爸,小雪交给您了。」

听到这句话的孙浩天感到不对劲,但察觉已经太迟了。孙杰之妻拿出暗藏在身上的小刀,用力往心脏刺下,突然的举动没有人来的及阻止,只能眼睁睁看著锋利的刀刃刺穿她胸膛,刀刃刺入胸口顿时血流柱,将她身上的衣物染成鲜红一片。

预料到孙杰之死将是无法避免结局,孙杰之妻内心早就萌生了死念,不过是因为放心不下年幼的孙雪安全,才压抑住寻死的念头,如今把孙雪交至孙浩天的手上,以了无牵挂的孙杰之妻亦然绝然选择舍弃生命,跟随著挚爱到另一个世界。

「媳妇,奶太傻了。」孙浩天一把的孙杰之妻,对属下发出咆啸。「快去叫医生。」这一刀刺的太深,恐怕已经刺穿心脏,伤势之沉重恐怕是无力回天,但没有人违背老人意愿,赶忙去把医生请过来。

眼中生命之火随著鲜血流出逐渐变得无比黯淡。孙杰之妻用尽最後残存的力量开口对孙浩天道∶「爸,我实在太爱孙杰了,所以请原谅我的任性,孙雪就要麻烦您多花点心思了。」交带完後事的孙杰之妻,在生命之火暂放出最後一丝光彩後熄灭,人在医生赶来之前已失去生命迹象。

连番噩耗传来重重打击孙浩天,让老人瞬间彷佛老了几十岁般,他再也无法维持外表的虚假坚强,抱著倒在一起的儿子与媳妇的尸体委然坐在地上痛哭,现场一片寂静没有其他声响,只剩下老人哀戚的哭泣声。

第三十四章

老人并没有就此沉溺在家破人亡的悲伤情绪里太久,很快整理好心情振作,坐在书房内神情严肃的整理著下属们汇整过来有关凶手的讯息。

就在整合这些讯息的同时,下属们传来令孙浩天惊奇的消息。「宴会厅内有活口!」

从现场的人死所有人死状凄惨看来,凶手手段之凶残,心肠之狠毒远胜过常人,若非房间设有禁制,孙杰之妻与孙女孙雪绝难有生还机会,如今又听到还有人能从这样灭绝人性的凶手手上逃出生天,每有人不大感意外。

「是的,老板,在宴会厅里尸骸中,我们发现一名仅受了点轻伤的生还者。」整理并检查凶手是否有遗留下相关线索之时,在成堆肢体残缺不全的尸体里发现一名男子还有生有生命迹象。

孙浩天充满好奇的问∶「是谁有这麽大的本领,能在凶手面前自保?」

下属拿出手上有关幸存者的资料翻了翻後,对孙浩天说道∶「是名叫做王铁杉的高中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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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就别哭了。」凤轻舞拿出手怕递给了,听王铁杉说过往往事哭的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狐狸,让她擦拭沾满泪水的稚嫩脸庞。

接过手帕的狐狸边擦拭著满脸泪水边哽咽的说道∶「孙┅┅孙杰夫妻很可怜了。」

对於孙杰夫妻落得如此下场,凤轻舞同样感到不胜唏嘘,如此恩爱的两人,却因为不是他们的过错落得如此悲惨下场,实在令人同情,不过事情既已成为了定局,在多泪水的也挽回不了他们悲惨的命运,为他们哭泣不过是无谓动作。

安慰哭泣中的狐狸几句後,凤轻舞转移话题说道∶「不过话说回来,你居然会是那场屠杀的生存者,实在太令人意外。」貌不惊人的王铁杉能从他口中非人一般的女子手上保命,说出来恐怕没有人会相信。

「你们不信?」见到凤轻舞与司徒纷纷对自己投来怀疑的眼神,王铁杉没生气甚至也不感到意外。别说凤轻舞与司徒听完会感到怀疑,就算是自己也觉得像是像在作梦,太过不真实令人难以置信。不过他身上还留有历经过那场恐怖经历的证据,让他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不是一场梦。

双手往两人一伸,王铁杉摊开手掌掌心对著两人,两苹手掌心处留有丑陋的伤疤,是当时被女子头发贯穿伤口愈合留下的疤痕,是王铁杉经历那场劫难侥幸存活的铁证。

即便王铁杉有证据证明自己是当时惨案的幸存者之一,但凤轻舞与司徒还是抱持著相当怀疑的态度。王铁杉只是个在平常不过的普通人,两人实在想不透他如何能从女子手上逃出生天。

看到两人眼神中流露出强烈的怀疑,王铁杉解释其中原因。「其时我之所以能从当年那场屠杀活下来,并不是我有比别人特别厉害的地方,只是运气比其他人好一点而已。」

「这是什麽意思?」两人听了不解。

「我之所以能从那个像恶魔一样的女人手中侥幸逃过一劫,不是靠我自己的能力,而是因为她需要一个人帮忙传口讯,而正好旁边的人都死光了,所以留下我一条小命。」王铁杉随著话语,意识又回到十六年前┅┅

身为孙浩天当时建立高中校长的王铁杉,在当校长期间出了不少皮漏,位置几乎快坐不住了被他人给取代,十分烦恼深怕位置不保的王铁杉,打算利用孙浩天最疼爱的孙女孙雪周岁生日这一天,想办法好好巴结孙浩天,设法博得他的好感,好让自己校长的位置稳固些。谁知人算不如天算,孙浩天所搭乘的飞机竟然因为天候关系无法顺利起飞,导致最终无法出席宴会,计画失败失望之於的王铁杉窝在角落喝闷酒,没多久女子出现在宴会厅内,整个会场笼罩在恐惧深渊之中,所有人开始仓皇逃命,王铁杉也跟著其他宾客到处逃窜,不久身旁的人一一倒下成为一具具残缺不全尸骸,不久身旁的都已经倒下,成为一具具冰冷尸体,整个宴会厅活著的人只剩下王铁杉一人。

掌心被头发贯穿钉在地上的王铁杉虽然动弹不得,但却没有死去。女子冷冷撇过躺在地上的王铁杉一眼後,女子身形消失在宴会厅。

手掌被刺穿的地方虽然不断传来疼痛感,但王铁杉心情却是异常的兴奋。这个拥有非人力量女人如果有杀他的企图,十分简单不过是举手之劳,但却选择困住不动手夺去自己的小命,对他恐怕另有打算,不管对他有什麽企图,只要能保住自己这条小命,王铁杉都能接受。为了避免刺激到女子发生变故,王铁杉不敢有任何脱逃的动作,选择乖乖留在原地等女子回来。

掌心的疼痛固然令人难耐,但是时间一久了王铁杉也渐渐习惯。被困的王铁杉随著时间流逝,对於没有变化的周遭感到无聊,原本不敢乱看的眼睛开始不归局的随意乱飘,但因为宴会厅没有丝毫光线过於昏暗,吴铁杉的目力有限没办法看清太远的情况。

就在王铁山目光随意乱看之际,一道雷电划过笼罩的漆黑夜幕照亮了整座大厅。之前慌张四处逃避女子的追杀,根本没时间看清楚四周情况,现在藉著屋外雷电的光芒,王铁杉终於看清宴会厅内尸骸成堆的骇人景象,脸色霎时退去倒吸口冷气。王铁杉不敢再乱看立刻收回目光,但在转移目光的同时,视线跟不远处只剩下人头没有其他部位的尸体对上。失去生命的头颅仍残留临死前的恐惧,栩栩如生刻划在脸庞之上,那份临死的惊恐再四目对望的同时传递给了王铁杉,心头一凉的王铁杉,赶忙将头一转避开。

就在王铁杉将头转向另一面,要避开头颅视线的同时,女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一旁,整张脸贴在铁铁杉另一策,当王铁杉一转头,立即与那张阴森诡异苍白的脸孔紧靠,没有心理准的王铁杉突然看见女子的面孔吓得几乎魂飞魄散。

女子看著被自己吓的惊魂未定王铁杉,用冰冷不带情感的语气对他说∶「告诉孙浩天那个老贼,今天的事只是报复的开始,十六年前的仇恨,我要加倍奉还他。」说完话的女子人影融入空气消失不见,限制住行动的头发也同样消失。

王铁杉没有因为拘束消失而有动作,人像是被催眠般失神的静静躺在尸体堆中,直到有人进入清理现场才被发现叫醒。

孙浩天对王铁杉的话没仔细去听,精神完全集中在女子所说的十六年前这句话上面。如果说十六年前有发生什麽令孙浩天印象深刻的事,大概也只有那件事情了。

「屋内的监视系统有没有凶手的影像。」

女子不但手段残酷而且狡猾,像是对屋内的监视系统相当了解一般,现身的地方大都是监视器的死角,要不然就是正好背对镜头,没有任何可以清晰确定凶手身份的影像,不过纵使女子再怎麽谨慎也有百密仍有一疏,录到的监视器影像中有段画面,虽然有点距离而且模糊,但确实拍到了凶手的正面,孙浩天的手下刚刚送去运用程式处理,想办法把影像作特殊处理放大弄清楚一些,就在方才画面刚刚处理完毕被送了回来。

下属们把处理过影相片段传送至孙浩天书房电脑上,虽然还是不是太过清晰,但孙浩天仍然第一眼就认出了女子的身份,这名凶手就是当初差点害他学校盖不成的单亲母亲。十六年的岁月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除了脸色苍白许多外,其他完全跟十六年前完全一模一样。

「果然是她,混帐东西。」孙浩天握拳愤恨的用力往桌面一敲。外表愤怒的孙浩天,内心深处涌起一阵寒意,被莫名的畏惧感笼罩心头。

这名单亲母亲在恨意中渡过了十六年的岁月,心中的恨非但没有减少,反而因为不断压仰这股执念取得了非人的力量,在满腔恨意的驱使,她回来向当初夺走她一切的孙浩天报复。

早在事情发生最初之时,身旁的某人就曾提出要孙浩天斩草除根的建议。那人曾预言单亲母亲不除,必然会对孙家造成家破人亡危险。不过当时的孙浩天权势如日中天,手握的权势已从村子拓展到外面的世界,因此对这人的预言嗤之以鼻,不相信什麽都没有的女人能奈他如何,因此对失踪单亲母亲的行踪,并没有太过尽力去寻找。如今的情况证明了那人的预言,如果当初能听他的话去动用一切办法找出单亲母亲除掉,或许就不会有今天的悲剧就不会发生。

此刻在怎麽悔不当初也无法改变既成的事实,与其继续不断沉溺在悔恨,倒不如著眼於当下。从女子交由王铁杉转达的口讯听来,单亲母亲复仇还没结束,甚至才刚刚开始,她为了让孙浩天尝到如同自己当年所承受的丧女之痛,计画性的动手除去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儿子、媳妇,如果不是因为孙杰夫妇俩的全力守护,恐怕连她最疼爱的孙女孙雪也难逃死劫。这次因意外失败的计画,女子下次必然想办法完成,接下来的目标恐怕会锁定在这次没有除去的孙雪身上。孙杰夫妇已因为卷入这件事情死去,孙浩天无论如何不能让同样悲剧发生才刚满周岁就失去父母的孙雪身上。

「你们快去把大师请来。」孙浩天口中的大师,正是当年提醒孙浩天要注意单亲母亲之人。

「这┅┅」下属们面露难色。

当年在孙浩天不听自己见意後,大师就选择悄然离开孙家,这些年虽然偶而有出现在孙家,但行踪不定,无人清楚大师目前究竟落脚何处。

这点孙浩天清楚,了解下属们的为难之处,但他现在需要大师来指点他该如何阻止已获得非人力量的单亲母亲的报复。

「我不管你们用什麽办法,立刻把大师给我请来。」

孙浩天命令下来了,纵然难以完成,下属们也只能选择接受,正待走出书房想办法去寻找大师下落之时,书房的门被推开,一名手下走了进来。

「老板,大师来了。」

孙浩天听了大喜。「还不┅┅」正要手下把人请进来之时,一条包裹在黑色雾气中令人看不清楚身形的形体的人形,跟在通报手下的身後走进来。

黑色雾气中传来男子爽朗的声音。「孙老板,这次我贸然造访,你应该不会不欢迎我吧。」

第三十五章

「怎麽可能会不欢迎,大师您能来,真是蓬荜生辉。」两人经过寒喧过後,孙浩天把下手叫离书房,准备单独与人影单独会谈,好好商讨如何对付单亲母亲报复之事。

在进入主题之前,人影开口问道∶「这次事件中是不是有名生还者中叫做王铁杉的校长。」

人影提起王铁杉这个人名,颇让孙浩天感到意外。「没错,是有这麽个人。」

没想到自己还未提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人影就已清楚了解住宅内所发生的事,对整件是掌握实在很难不让人感到讶异。孙浩天虽然对此感到不可思议,不过很快就释怀了,过去人影还待在孙浩天身旁时,就时常展现不寻常之处预知能力,不用解说就完全明白整件事若是在旁人身上发生或许令人感到惊奇,不过如果这样的事发生在人影身上,孙浩天就有种理所当然的感觉,感觉也就不是这麽奇怪了。

「请孙老板把王校长请来,我们在接著继续谈下去。」

「你要王铁杉加入我们的谈话?」孙浩天不解人影的意图,为何要让一个看起没什麽用处的人加入这次会谈。

人影点点头,对孙浩天道∶「如果孙老板打算除去大患,会需要王校长的协助。」

「大师,你有没有搞错?」孙浩天对於人影的话越来越不能理解。

王铁杉只不过是一个普通在普通的人,之所以能从单亲母亲手上逃过一劫,不过是因为运气好被相中用来传话,孙浩天实在看不出这麽个毫不起眼的人物有什麽地方能成为他们的助力,与他们共同一起对付女子。

人影自然清楚孙浩天心中疑问,但他不打算花时间在这边朵做解释。「孙老板你不用怀疑,我会让王校长加入这个计画,自然有我的考量在,至於什麽原因非要王校长加入,请容我稍後再做解释。」

过去对人影的能力,孙浩天已经极为认同,在经过昨天的屠杀之後,孙浩天对人影已经是百分之百信任,不再存有一丝怀疑,既然人影要王铁杉加入,孙浩天纵然不清楚原因为何,但没有坚持反对下去,立即拨了通电话,请手下把王铁杉带来书房。

没有多久书房的门被打开,双手伤口被简单处理过,包扎著白色绷带的王铁山走进书房。见到书房内仅有孙浩天与看不清的怪异人影,感受到空气中气份不对的他,整个人紧张了起来。

在孙浩天眼中的王铁杉,只不过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人物,要不是人影坚持,他根本连正眼都不想看上他一眼,见他的到来,孙浩天连寒暄跟自我介绍都免了,任由他在一旁站著。

「人来了,大师可以说了吧。」

人影也不打算浪费时间在无谓的事情上,顺势切入正题。「我想孙老板与王校长都已经清楚犯下这场残酷屠杀的凶手就是那名在十六年前阻碍学校兴建的单亲母亲。她在历经十六年的漫长岁月,取得了非人人力量,回来对当时造成一切的孙老板报仇。」

听到人影的话,孙浩天脸上表情没有变化,凶手会行凶的目的他早了怀於胸,也正是因为如此孙浩天才选择单独与人影一谈,不愿意让太多人清楚内情。一旁的王铁杉则不像孙浩天来的从容,越听越心惊,整个听完脸色变得相当不好看。深知了解太多并不一定事件好事的王铁杉,对於凶手的行凶动机尽量不去做任何无谓的揣测,免得因为过渡深入被卷入其中,只是个小人物的王铁杉,一但涉入太深恐怕只会落得死无葬生之地,如今人影直接当著他的面把凶手的身份与行凶动机点出,这让他在怎麽想置身事外,也无法不被牵扯进去。

心知再也无法置身事外的王铁杉,眼神中流露出不安,不停游移在人影与孙浩天两人身上。

孙浩天无视於王铁杉脸上显漏的惊慌,只对於人影诉说已知道的事感到不耐烦。「那女人拥有非人的力量有什麽了不起,顶多我多花钱多请几个除魔师来对付她。」

黑雾中传来人影的轻笑声∶「孙老板,你真的认为只要多请几个除魔师就可以摆平她?如果真是这样认为,那你也未免太过天真,真要是这麽简单就能解决,我今天也不会出现在这了。那女人拥有的力量来源相当不是寻常,那股力量是魔的力量,不是一般除魔者能应付。」

「魔?」孙浩天与王铁杉并非是除魔者,对於魔与妖魔之间的分别不是太清楚,更不清魔的力量如何令人畏惧。「那又如何?」

人影解释道∶「孙老板,魔跟一般常见的妖魔可是大大不同,它不是这世界的生物,存在一个叫做地狱的次元空间里,身上拥有妖魔所无法比拟难以无法估计力量。除此之外,魔可以利用身上魔气凝化出一种被称为魔质的物质,将生物转化成为受它控制的眷族─妖魔,最重要的一点,魔非常难以被杀死。从力量来大约估算,如果一般妖魔除理难度是一,最低等级的魔处理难度至少是五十以上。」

听完的孙浩天脸色一沉。「你认为那女人跟魔勾搭上了。」

「勾搭上?」人影摇头,用严肃的口吻说∶「如果只是勾搭上倒是好办,但我觉得她不是勾搭上,而是她本身就是魔。」

孙浩天被人影的话搞迷糊。「你不是说魔是异次元的生物,那女人明明只是这世界通的人类,怎会变成魔了?」

「在生物转化成妖魔的过程中,有一定机会由妖魔直接转变成魔,不过这样机率十分的低,大约只有一亿分之一的机会,想要造就成魔的机会,首先必须跟魔质相当契合,再来就是相当不错的运气,这样才有可能完成这几乎不可能的事。单亲母亲成为魔这点固然有些棘手,却还不是最麻烦的事。」

「这还不是最麻烦的?」在孙浩天心目中,当对手从妖魔等级变成魔,这已经是天大的麻烦,他实在想不出那还有更大的麻烦。

「具我对女子残留在屋内的魔气判断,她恐怕不是一般的魔,很有可能在转化过程中身躯承受不住魔质的力量崩溃,但因为心中的怨恨吸引了魔质,让原本该随著转化失败被仪式反冲之力绞碎彻底消失的灵魂产生变化,转化成魔,成为靠著恨意维持存在特异种类的魔。靠著意念存在的魔比起一般的普通的魔更难以被消灭,如果不除去她心中的愿念,再怎麽消灭可以藉著心中的恨意一次次不断重生。」

女子的恨意来自对於孙浩天,这麽一来岂非是完成报复之前都无法被消灭!想到这的孙浩天再也做不坐,起身请求人影的帮助。

「大师,无论如何你得帮帮我。」

「孙老板你放心,在发现这情形的时候,我就不断思考解决的方法,最後终於让我想到了方法。」黑色雾气中的人影拿出一张纸,抛向书桌。图纸在飘向桌面上时自动摊开,平稳落在桌子上。

孙浩天与王铁山两人靠近一看,发现这是张村子里的地图。

人影在两人靠近之时接著说∶「既然无法除去,剩下的办法唯有镇压。我打算请人利用附近的地气配合镇魔咒施法,把这苹魔给镇压住,上头我圈起来的地方,就是最适合施法的地方。」

虽然无法彻底解决单亲母亲这个大患,不过这方法确实可以用来一解眼前的危机,不是说很满意这样的结果,但孙浩天倒也不是不能接受。听完计画的孙浩天与王铁杉两人,目光同时落在地图圈起之处,瞬间孙浩天总算明白人影要王铁杉加入这计画的原因。

地图上所圈选的位置正是学校。王铁杉见了,脸色整个铁青。「你要把那鬼东西镇压在学校里面!?」身为学校校长王铁杉自认为自己不是一名好校长,但对於要把一苹魔镇压在学校内这样的提议,还是相当非常反对,要是镇压有个万一,让女子自封印脱逃,首当其冲是学校的众多师生。

「王校长,我并非要把她封印在学校内而是地下室。在封印完成後,只要没人擅自进入乱动布下的阵法,我可以保证绝对不会有任何危险的发生。况且为了增加封印的镇压之力,让一切万无一失,我会请人在学校内布下法阵,让镇魔咒与地气的束缚之力发挥到最大效果,使被镇压的女子无翻身的机会。虽然一切照我计画,女子断然不可能有机会逃出,不过万一在校内法阵被人无意破坏,恐怕会影响镇压魔的力量,因此我们需要校长帮忙看护。」

「这个┅┅」这件事具备一定的危险,王铁杉不敢轻言答应。

王铁杉身为宴会之事的幸存者,早已无法再置身事外,孙浩天也不想在增加一个人知晓这件事,既然王铁山已经脱不了干系,用他来担任看守封印工作,实在是再适合不过的事情,孙浩天明白人影的意图後,同样属意王铁杉来看守封印,为了让他答应,孙浩天不介意略施小恩。

孙浩天道∶「这样吧,王校长如果肯答应帮我这点小忙,校长这位置就可以无限期的做下去。」

赤裸裸的诱惑下,王铁杉表情从刚刚的坚决变成了挣扎,最後终究禁不住诱惑答应了孙浩天。「好吧。」

一切都准备就绪,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那家伙不是傻子,我们这样大阵仗布下陷阱,应该很难瞒过她的眼睛,那家伙不可能会自愿踏入陷阱吧。」孙浩天指出人影计画中的最大问题。

黑色雾气翻涌中的人影,用充满自信的语调说∶「这点用不著担心,我自有方法让她心甘情愿不得不踏入陷阱。」

第三十六章

「利用孩子的尸体!」听到王铁杉说出人影要利用十六年前因为火灾丧生的孩子尸体做为诱饵,引诱已化身为魔的单亲母亲现身,凤轻舞眉头不由得皱起。

利用已死的孩子尸骨做诱饵,引诱因为丧子之痛入魔的母亲落入陷阱,确实是最好最有效的方法。不过那孩子在临死已经了承受莫大痛苦,现在死後尸骨还不得安宁,被用来引诱最爱她母亲上钩,真要这麽做未免太泯灭人性,凤轻舞不是没想到过人影会想到这办法,不过却完全想料到他居然会决定付诸实行,更料不到同尝失去至亲之痛的孙浩天没有阻止,照著人影意思去做。

几天後,人影不知从那里得到那名已死去十六年的孩子遗骨,照著计画将遗骸放进地下室引诱入魔的女子出现。相信只要稍有理智就可以轻易发现里头的陷阱,但是女子是个因为丧子之痛悲痛莫名的母亲,孩子的遗骨对她而言远胜过其他一切,可想而知女子就算明知道眼前是个引诱她进入陷阱,必然还是会毅然决然不顾一切踏进,接下来所有一切就会如人影算计般进行,结果定是入魔的单亲母亲受到亲情有影响,被封印在地下室一途。

「我只是个看守者,至於之後的情况就不是我所能知道。」王铁杉能给的情报到此为止,其他有关封印的更深入情形,就非他所能得知晓。

听完的司徒发出声叹息,回头看向凤轻舞。「接下该怎麽做?」

凤轻舞眉头深锁不发一言。这件事情复杂的程度远超过她的想像,原以为地下室内顶多不过是个实力较强的妖魔,但实际上与之前的预料差距极大,地下室内的不是妖魔而是一头没有肉体仅靠著恨意存在难以被消灭的魔,两者危险程度相差十万八千里,情况的剧变让凤轻舞不得不静下来重新思考下一步该如何去走。

这些年来与柳轻狂的搭档,凤轻舞向来都主内,以负责收集情报与调配人力的後勤工作为主,少有涉足第一线,因此实战经验并不多,拥有不差实力但缺乏实战经验的她,如果只是面对一般妖魔还能应付的来,面对起实力较强大的妖魔,虽然有些风险,但纵然不敌也应该自保有馀,不过眼前的敌人是头异变的魔,单独对上凤轻舞自觉胜算微乎其微,况且身边又带著毫无除魔经验狐狸这样的初学者,实在不宜交手,最好的选择是把这件事交给柳轻狂处理,只不过如果能独自将这麽困难的事情妥善处里完毕,必然得到相当好的评价,到时候在柳轻狂心目中的地位自然而然提升,这对凤轻舞而言是个不小的诱惑,值得她一搏。

左思右想内心挣扎了一会,凤轻舞作出决定。「联络轻狂哥。」

凤轻舞清楚一但联络柳轻狂,为了自己的安全著想,柳轻狂必然会要求自己退出这个案子让他独自处理。纵然心有不干,但身为柳轻狂助手在除魔界打滚多年的凤轻舞更清楚,正确的决定对除魔这件事的重要性,任何一个错误的选择都有可能为自己跟身旁的人带来无比的风险,如何让自己的情绪不去影响判断,对除魔师而言是绝对重要。凤轻舞冷静思考得失後压仰心中的欲望,做出最理智的抉择。

做下决定後凤轻舞拿出手机,拨了通电话给柳轻狂,电话没响几声就被接起。凤轻舞把地下室里面的可能封印著异变的魔事情告诉了柳轻狂。

「这事情恐怕超乎你我预料之外,轻狂哥你怎麽看?」虽是开口询问起柳轻狂的意见,但凤轻舞早已猜到柳轻狂的可能抉择。

不过柳轻狂这次的决定就像地下室预料,出乎凤轻舞意料之外。

电话另一端的柳轻狂沉默了会,像是在思考,过了好一会才口。「我们会合吧。奶来地下室入口来找我。」

听到柳轻狂没有要自己抽身,而是决定与她一起继续调查,凤轻舞先是愣了一下,随後喜出望的说∶「轻狂哥你现在在哪?还有多久才会到学校?」

「我现在就在地下室入口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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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打算进入校园调查有关学生失踪一事的柳轻狂,却意外的被警卫阻挡在校门外无法进入。

「这位先生非常抱歉,我们联络不上司徒老师,因此无法证实你是不是真的是司徒老师的访客,因此无法让你进入。」警卫表面上话说的客气,但态度却是异常强硬,没有任何转缓空间。

经过孙雪潜入学校失踪後,学校警备立刻升级,警卫在校方董事会特别要求下,彻底严格执行门禁,凡非经过证实的访客,不管对方是谁或是前来学校拜访何人,一律被阻挡在校门外不得进入,联络不上司徒的柳轻狂,自然遭到警卫毫不留情阻挡在外。

「这可真伤脑筋。」柳轻狂搔著头,困扰表情挂脸上,虽然感到机会渺茫,但是仍是想尽办法说服警卫。「请相信我,我真的是你们司徒老师请来帮忙协助寻找失踪学生的人。」

对於柳轻狂的说法,警卫没有表示出相信与不相信,但依旧坚守原则不肯放行。「很抱歉,不是我不放行,而是上面有下达命令,未经证实访客,一律不准进入校园。」

看到警卫态度如此坚定,说什麽都不肯放行,柳轻狂低叹一声∶「看来是没办法了。」

警卫以为柳轻狂不再坚持,要就此放弃要离开,没想到柳轻狂没有打算要离开,张著眼睛直盯著他。警卫看见柳轻狂在看自己,下意识也对著柳轻狂看去,两眼四目对望,警卫不自觉被柳轻狂眼睛散发著异样光彩给吸引,目光无法移开直盯著他看,脑子一片空白,意识渐渐涣散精神无法集中。

柳轻狂嗓音一反常态变的虚无飘渺,柔顺的对警卫说∶「眼前的我,是你这辈子最信任的人,我所说的每句话,你会照著去做。」听完的警卫面无表情目光呆滞的点点头。

柳轻狂原本打算循正常管道进入,没想到因为联络不上司徒,导致他被警卫给档在校门外,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柳轻狂只好运用比常人更为强大的精神力入侵警卫的脑子,对他施予催眠暗示,帮助他进入。

见到暗示已经顺利植入警卫脑子成为潜意识,柳轻散算去凝聚起的精神力,眼中神采顿时消失恢复正常,警卫也从催眠中清醒过来。

柳轻狂再次对警卫道∶「请相信我,我真的是司徒老师请来的人。」

警卫这次不再如同上一次只有表面上礼貌,内心对柳轻狂纠缠充满厌恶。因为催眠对柳轻狂无比信任的警卫,露出为难表情。「你说的话我怎可能不信,只不过┅┅」

「那就没问题,可以让我进去吧?」

警卫脸上闪过一丝犹豫,虽然照理说不能放柳轻狂进入,但在催眠暗示效果影响下,虽经过内心一番挣扎,仍决定破例让柳轻狂进入。警卫把进入校园的来宾证从窗口递给柳轻狂。

「可别给我惹麻烦。」不放心的交代。

「放心,绝对不会。」保证过後的柳轻狂接过从窗口递来的来宾证,进入校园。这时间是上课时间,并没有学生在学校内游荡,整个前庭只有柳轻狂一人,显得异常空旷安静。

「这个是!?」走了几步的柳轻狂,从校园中景物位置捕抓到不寻常之处,立即扩大感应圈,捕捉空气中的气场,顿时发现附近的气受到校内的景物影响,产生非自然的变化。「阵法┅┅!镇魔咒!」

除了发现不该在学校内出现的咒法让柳轻狂感到诧异外,更从阵法与镇魔咒构成方式让柳轻狂感受到一股莫名的熟悉感。「能将阵法与镇魔咒如此完美结合,形成一股更为强大的束缚之力,这样巧妙手法应该只有他能拥有,这是真是出自那人的手笔!?」

心中满怀诧异与怀疑的柳轻狂,顺著阵法来到中心处,找到了地下室入口处。柳轻狂未靠近,就感应到门後凶恶的气息。无视门後方迫人气息,柳轻狂走到隔绝地下室厚实铁门前,做出跟凤轻舞相同的举动,伸手往平滑铁门表面一摸,手指轻轻滑过们上的每一处,感受隐藏在上头纹路。

「果然是那人的手法,他怎会牵扯进这件事来。」确定的确是出自那个人手笔後,柳轻狂既疑且惊,不解那人为何会介入这件事。

就在柳轻狂内心充满疑惑之时,电话声响起,柳轻狂从上衣口袋里拿出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发现是凤轻舞打来的,立即接了起来。柳轻狂静静听完凤轻舞报告目前情况,听完的柳轻狂思考了会,决定要给凤轻舞一个机会,她也已经长大了,总不能一直躲在自己羽翼之下,是该让她见识一下外头世界的残酷。

「我们会合吧。奶来地下室入口来找我。」

「┅┅」

「我现在就在入口处。」话说完的柳轻狂不给凤轻舞多说话的机会,将电话给挂断。挂完的话的柳轻狂将电话收起,单手结起法印。「现在就看奶是不是敢迈出该迈出去的一步。」门上的纹路受到法印之力影响,绽放出白色光芒,在铁门表面形成一条条发光的纹路。文路的光芒渐渐变的强烈,就在光芒强烈到令人无法正视之时,光线深处传来门开启的声音,被隔绝的暗在门开启的瞬间不在受到限制吞噬了周遭光线,视线瞬间变的漆黑一片,一股深邃危险的气息向外扩散。

柳轻狂前方不详的份围,面带微笑拎起皮箱进入地下室┅┅

第三十七章

来到地下室入入口前的凤轻舞,一看到入口处空无一人,心想自己应该是被放鸽子了,原本的喜悦心情瞬间暴跌到冰点,怒意随即涌上心头。气坏了的凤轻舞完全不顾美女该有的形象,各种粗言爆出口,气昏头的她甚至用脚猛踹大门好几下,失控的行为完全落入同在现场的狐狸与司徒眼中,在场的两人不知该如何应对凤轻舞失控行为,目瞪口呆的看著歇斯底里发飙中的凤轻舞。

一阵发 过後,凤轻舞从暴怒中清醒,察觉旁边还有其他人,她猛然回过头,冷冷扫过一旁傻楞楞看著自己的两人。

「你们这样看我,有事吗?」

「没事。」被凤轻舞混身上散发霸气所镇舍的一大一小两人,很有默契的异口同声回答。

从两人脸上生硬的表情凤轻舞可以猜到,定是被自己失控的行为给吓著了。也难怪两人会被吓呆,任何见著暴怒中的凤轻舞无不被吓傻,更何况是第一次见著的两人,凤轻舞其实不是要故意要吓两人,但是只要跟柳轻狂牵扯上关系的事,她总是很难控制自己情绪,一不小心就会失控露出自己一直隐藏很好充满暴力的一面。雷震那群人自小跟他在孤儿院长大的夥伴,最初加入事务所时常也常常被不时发作的暴走的行为给吓著,後来经过几年相处已经完全习惯,了解凤轻舞再怎抓狂也只会拿周围东西发 ,渐渐由惊吓转变为等著看好戏的态度,狐狸与司徒跟凤轻舞相处时间不长,不清楚舞凤轻舞的个性,难怪会被这样举动给吓到。

「我刚刚样子一定很吓人?」

「奶刚刚样子活像┅┅」不知人间险恶的天真狐狸,差点就要如实说出凤轻舞刚刚有多麽生人勿近之类的话语。但话一出口,一旁早体验过人世险恶,在社会上打滚多年的司徒一听不对,反应迅速的他硬生生把狐狸的嘴给捂住。

此刻凤轻舞表面看起来已经不再失控,但这份冷静会不会只是存在表面的假象,司徒可是一点把握也没有,他可不想因为狐狸无心的言语,成为怒火宣 的对象。

「什麽?」虽然及时把最危险的话给挡下,但话以出口的部份,引来凤轻舞的注意。

「没有什麽」危险当下,瞬间激发了司徒当作者的潜在能力,脑子飞快编出个谎言。「胡晓黎是想说,奶刚刚样子好像很想进去地下室的样子,如果奶想进去,我身上有钥匙可以开门让奶进去。」

「没错。」想到司徒身上有从警卫室借来的钥匙,凤轻舞眼睛一亮。轻狂哥虽然放自己鸽子,不过只要有钥匙,大不了自己进去就好。不过眼睛中神采很快黯淡了下来。「不,不行。」

「为什麽?」司徒暗自庆幸转移了凤轻舞注意的同时,却另一方面却不解凤轻舞明明就很想进去地下室找柳轻狂,为何却不进入。

凤轻舞愤恨的咬著牙,用极不甘心的语气说∶「我现在还不够强大,进去里面只会拖累到轻狂哥,没办法帮助他。」虽然很残酷,但却是事实。凤轻舞有自知之明,一但遇到了魔,她恐怕非但提供不了任何帮助,反而会让柳轻狂因为自己的安全他而分神。

「又还没遇上,风舞姐姐奶怎可以说这麽丧气的话。」狐狸用力挣脱司徒手,指著凤轻舞一副小大人认真模样说∶「不管主人的实力再怎麽强大,一个人遇上魔也是件危险的事,身为主人搭档的轻舞姐姐这时候不是正应该担负起身为搭档的责任,在主人危险的时候给予他帮助吗?现在主人正是需要轻舞姐姐力量的时候,奶一定要对自己有信心,相信自己一定能成为主人对抗魔必要的助力。」

狐狸的话,重重敲醒了沮丧的凤轻舞。是的,狐狸说得很对,面对夥伴身陷危机,她如果能做的只是躲在安全地方无法提供任何帮忙,那她这个夥伴也未免太失职了。这些年为了能成为柳轻狂的助力,凤轻舞不敢有任何松懈不断努力修行著,之所以如此努力,不正是因为厌倦每次总是柳轻狂独自在前面冒著风险,自己总是躲在安全後方。没办法提共任何协必要的协助这样的她,根本没资格被柳轻狂称之为夥伴,如今眼前正有机会让她展现这些年来的努力成果,证实有资格当柳轻狂名副其实夥伴的机会,怎能放过。眼下证明自己的机会摆在凤轻舞面前,就看她能不能勇敢跨出之前从未跨出的步伐。

为了不去拖累柳轻狂,凤轻舞这些年的处事都太过谨慎小心,这样虽然不至於发生无法预期的危险,但也同拘限未来无限的可能,狐狸的话点醒了凤轻舞,让她下定决心要跨出过往胆小的她,从未跨出的步伐。

「没错,奶说的没错。」下定决心的凤轻舞,对点醒她的狐狸投以感谢的目光。「我得进去找轻狂哥,助他一臂之力。」

听到凤轻舞决定要进入地下室的狐狸,举起小手用力挥著。「我也要进去帮助主人。」

「奶!」听到狐狸也要进去,凤轻舞面露出迟疑的神色,不是很确定要不要让狐狸跟著进入。狐狸虽然能跟妖同样幻化成人形,但却是靠外力辅助才有办法办到,她的实力终究是还没到达妖的程度,只有妖兽的级别,万一在地下室遇上了魔,恐怕很危险。

对狐狸心存好感,让凤轻舞实不愿看到她发生危险。「地下室里面有封印著一头魔,奶确定要进去?」

想起门内溢出的森冷气息,狐狸害怕的身子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胆小的她表情立即变的僵硬无比,不过狐狸仍股起全身勇气,抗拒心中的畏惧。「可别小看我,区区一苹魔我可是一点也不害怕。」尽管努力装出不害怕的表情,但任谁也可以从颤抖身躯看出,她其实是害怕极了。

看到狐狸害怕的样子,凤轻舞照理说该是不准她进去,但从狐狸言语中,凤轻舞感受到无比勇气与决心,加上点醒自己的恩情以及诸多原因,使得凤轻舞改变了主意。虽然狐狸力量并不强大,但多一人总是多份力量,万一真是遇上了危险,凤轻舞相信只要多花些心力照顾狐狸,应该不至於发生太大危险才对。

考虑再三的凤轻舞,终於点头答应。「好吧,既然奶想去,我们就一起去。」

「太好了。」听到凤轻舞愿意带自己前去,狐狸一时间忘记气息带来的恐惧,高兴的又叫跳。

看到一大一小的两个女子展现过人勇气,不怕危险要进入地下室,司徒一个大男人似乎也没有退缩的理由。

「也算上我的一份。」

「好。」没有如同狐狸时的谨慎思考,凤轻舞没有任何思考就答应司徒的请求。

对凤轻舞而言,司徒是个浑身充满谜团的谜样人物,虽然不清楚他跟随进入地下室目的为合,但正好可以利用这个机会试探他的虚实。

凤轻舞拿出一张商品广告纸,轻轻一拍,立即掉出三苹手电筒,分给一人一苹。准备妥当後,凤轻舞对司徒始了个眼色,司徒立即从口袋拿出地下室的铁门钥匙,将它对准钥匙孔插入,轻轻一转。

「卡答。」一声轻响回荡空气中,声音不大,却清晰传进每个人耳里。门在众人屏息中被打开。

印入众人眼帘的门後景象的是一段是继续往下的阶梯。通往地下室的阶梯的另一端幽暗没有半点光线,完全被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所占据。司徒试著扳动门旁的电灯开关,但却没有灯光亮起,长久没有人使用的地下室,早已被断电,里头没有任何照明。

强烈危机感随著门打开渗入三人心头,彷佛只要一跨进门内,就会被躲藏在暗处等待进食的凶兽猎捕,成为它口中佳肴,再也没有机会走出。心中恐惧不断随著眼前无法看穿黑暗蔓延心中,几乎动摇下定决心的三人,令他们改变主意。

在这样迟疑下去,不断成长的恐惧将占据整个内心,到时候恐怕还没进入地下室就会被中心恐惧感给打败。必须要下定决心,方可战胜阻碍自己的前进的负面情绪。凤轻舞猛力深吸口气,尽可能屏除黑暗带来的负面感觉,开启手电筒电源,让手电筒的光线照进地下室内,驱散黑暗中带来的未知恐惧。有光线照明,让凤轻舞心中踏实不少,部分的恐惧也随之散去,萌生跨出第一步的勇气。

迈开步伐跨进通往地下室阶梯的凤轻舞,内心的沉重压力彷佛得到宣 ,心情放松不少,但身子因为温度的变化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只是一线之隔,但地下室里外温度却是差了将近五度之多。森冷空气包围住的凤轻舞,内心再次涌现退却的意念,但这次她不再因此停下脚步,反而加快步伐继续往前。

狐狸见到凤轻舞消失在楼梯的黑暗中,同样鼓起勇气学著凤轻舞猛吸口气,打开手上手电筒後跟著进入,司徒进入後把门关上,唯一光源顿时消失,三人被黑暗包围吞噬,心中恐惧也随著身处黑暗对周遭的未知,无限被放大。充满恐惧的三人,知道已没有退路依仗手电筒的光源照亮,免强在恐惧中维持一丝冷静。

内心忐忑的三人在走完楼梯後,印入眼帘是地下室的空间的走道通道,走道两旁是一间间废弃已久杂乱不堪的破旧教室。混乱的摆设以及充满灰尘气里的压抑感,在有限光源中黑暗中令人产生无限遐想,害怕极了的狐狸揪著凤轻舞的手腕,跟著凤轻舞往前。

对周遭一切充满畏惧的狐狸,丝毫没察觉被她视为依仗的凤轻舞,其实也深陷周围的恐惧份围里,脸上血色尽退苍白如纸,神情不再有惯有的自信,流露出少有慌张模样,虽能免强维持冷静,但以处於精神极度紧绷的情况下,随时有可能崩溃。

除了狐狸以外的凤轻舞与司徒的两人,虽然心慌意乱慌乱,但两人目光仍随著手电筒光源四处查看。

第三十八章

走入被黑暗包围地下室的凤轻舞,内心情绪持续受到藏於其中怪异气份所影响,原本就已纷乱不以的情绪变得更加不稳,尽管凤轻舞努力想控制躁动不已的情绪,但依旧无法完全控制。有这样异样之感的不止有凤轻舞一人,进入後司徒与狐狸也同样有感,三人不发一言走著。

顺著走道前进的凤轻舞,就在不停思考情绪为何会不受控制之时,随著手电筒的灯光游移的目光,发现放置在走道旁沙发上端作一条身影,心头一惊的凤轻舞,差点就要结法印发动攻击,所幸在出手之前认出认出,人影主人正是三人在寻找的柳轻狂。

柳轻狂不知从那弄来张沙发,一脸轻松写意的坐在上头,含笑看著战战兢兢靠近的三人。三人走近之时,柳轻狂从怀中拿出一只银制外壳上雕有精细花纹的怀表,打开表盖撇了一眼时间後迅速收回。

「花了二十分才到这,虽然比我预期中花了更多时间,不过还算是及格了。」为了考验凤轻舞能不能在紧急时刻展现突破现状的勇气,为了身陷危险之中的夥伴负担不必要的风险,柳轻狂故意先行进入。

柳轻狂给予及格的评价并没有带给凤轻舞任何喜悦之情,想到自己全心担忧对方安危,换来的却是信任的考验,这让凤轻舞原本躁动的心情几乎要失去控制。

「这是在考验我能不能为轻狂哥你付出生命吗?你还不了解我能不能吗」

柳轻狂收起笑脸,一脸严肃的对凤轻舞说道∶「信任必须建立在实际做为上,我绝对信任的能力与不会背叛的忠诚,但这不表示身为合作夥伴的我可以安心把性命完全托付给奶,奶的过度谨慎,凡事以安全为第一考量的个性,实在让我有相当的疑虑,深怕奶会在关键时刻背弃我对奶信任,做出不该做的抉择。」柳轻狂直接点出凤轻舞的缺点。对凤轻舞,柳轻狂绝非是不信任,柳轻狂相信凤轻舞绝对不会在危险之时有所迟疑,但有一天他要是不再了,凤轻舞被迫与其他人合作的人,她是不是也可以向对他一样对待另一名合作夥伴,柳轻狂就不敢确定了。柳轻狂不希望凤轻舞跟他一样,只能孤独一人在除魔这条路走著,有必要她极早清楚个性上缺点最初改正。

拿出香菸点著,柳轻狂吸了一口,脸上表情变得柔和,笑著张脸说∶「不过经过今天的事後,我相信奶能更了解任务中有时候冒其风险必要性,往後遇到任何情况,我相信奶可以做出更正确的判断。」

柳轻狂不信任感的话语,让听入耳里的凤轻舞,有种心如刀割的感觉。难道这麽多年合作,柳轻狂一直以来对她都处於不信任下吗?自己与他这些年一起渡过大大小小危机,还不足以取得柳轻狂的信任?这叫凤轻舞情何以堪。

不过柳轻狂的话虽是残忍无比,深深刺痛凤轻舞的心,不过已从理智上判断,又无法说柳轻狂的做法是错的。除魔一职,是一种总是在生与死边缘游走的工作,因应现场情况的不同,得做出不同选择,有时甚至得把自己性命交待到合作的另一人手上,搭档的判断这时就险的无比重要,柳轻狂的谨慎凤轻舞完全可以理解,但身为柳轻狂夥伴这麽多年来,仍旧无法真正取得他的信任,这让风轻舞内心相当不是滋味。

「轻狂哥,我希望这样的测试不会再有。」受到空气中气息影响,情绪渐渐失去控制,凤轻舞在也无法克制激动的心情,脸上露出少有在柳轻狂面前出现的怒容。

「抱歉。」见到凤轻舞的反应,柳轻狂清楚凤轻舞没察觉他用意,暗自发出叹息。道歉过後的柳轻狂话锋一转说道∶「你们有查到了什麽消息,跟我说说吧。」听到柳轻狂问话,凤轻舞收起脸上怒容,把从王铁杉身上获得有关魔的事,对柳轻狂说了一遍。

听完的柳轻狂没有说话,把讯息在脑中思考了几回问∶「奶觉得他说的话是否可靠?」

「听起来没有什麽不对,值得怀疑的地方。」凤轻舞也曾评估过王铁杉说出来的消息可信度,但听不出任何破绽。

柳轻狂眼睛一眯,含笑对凤轻舞说道∶「奶知道吗?一个不想被识破的谎言,它的基础最好建立在真实之上,真实的部份越多越可以掩盖谎言的部份,这麽一来被识破的可能越低。」柳轻狂目光落向走道幽暗处,吸了口手中烟,缓缓将烟雾自嘴中吐出。「透露出来的讯息中有九成是真的,唯一谎言的部分只有需要隐瞒的地方,这样的谎言非常难以识破拆穿。」

「轻狂哥,你认为王铁杉没有说实话?」凤轻舞再一次反覆思考王铁杉的话,实在看不出有那里不对劲。

「他用了我刚刚所说的原理欺瞒了所有人,听过的人几乎没有人可以从他所说的话发现破绽,只可惜他错算了一点,我对於魔的了解远超过他的想像,言语中不合常理的部份,我一听就能发现。」顿了一下,柳轻狂目光自黑暗处收回,重新回到凤轻舞身上。「入魔的单亲母亲内心早就被满腔的怨念所控制,因此参加宴会的所有人已被她视为是孙浩天的共犯,恨透了每个人的她,绝对不可能为了代传一句话而放过王铁杉一条性命。如果她真需要传话,大可用鲜血在墙上留字或是由孙杰之妻代传即可,根本无需多留一个活口,从这部份看来王铁杉之所以能活命,另有其他原因。」

凤轻舞听完觉得确实有理,觉得明明是这麽简单的道理,为何自己当时就想到。「轻狂哥,你认为王铁杉究竟为何能够活命?」

「孙雪对学校地下室的传说感到好奇,而且千方百计想要进去调查这事。听完这些话,奶不觉的有点奇怪吗?这样的传说全国学校到处都有流传,在自己就读的学校有一、两个类似的传说也不算太稀奇的事,为何这麽一个千金大小姐会对这样一个传说感到好奇,会想尽办法一定要查明真相?」

风轻舞听了神色微变。「难道轻狂哥你认为┅┅!」

「没错,我认为王铁杉之所以能活命是因为已经跟入魔的单亲母亲做了场交易,自愿成为魔手中的一枚棋子,因此才能侥幸不死。孙雪之所以会对传说这麽感兴趣,恐怕就是因为王铁杉收到魔的命令,故意将孙雪父母的死因透露给她知道,才会导致孙雪不顾一切要追查,落入魔的陷阱里。」

听到两人对话的司徒,忍不住心中疑问加入交谈。「但如果王铁杉是魔的棋子,为何不把魔释放就好?」

「地下室的铁门防止的不是魔逃出去,而是有不知情的人不小心闯进去,真正困住魔的是地下室内的布置,王铁杉只是个普通人,那有能力可以破坏里面的阵法帮助魔脱困,而且就算有办法,王铁杉恐怕也不会做,对於他来说魔被困住,他的小秘密才可以永远保密没有人知道。」

「看起来很平常的老头,没想到这麽阴险。」听完的凤轻舞恨声说道,自己如果没有柳轻狂的点醒,恐怕已经被这个外表看来笨拙内心狡狯无比的家伙给欺瞒了。「我们现在要回去让王铁杉把事情交代清楚吗?」

「用不著。」柳轻狂摇头。「他所说的话大部分应该都是真实,隐瞒的部份只有自己与魔之间交易这部份。像他这样的小角色能获得的讯息有限,不会知道太多事,现在再回去找他也只是浪费时间。既然我们现在都来到了地下室,倒不如先想办法打探下面的情况,看看孙雪是不是在里面┅┅」话说到一半,放在沙发旁的皮箱突然自己打开,里头两道灵光窜出,进入凤轻舞与狐狸体内。

两道灵光来的又快又急,没有防备的两人来不及反应,只能看著灵光入体。进入狐狸与凤轻舞体内的灵光化做清凉之感,带走原先浮躁之感,顿时两人原本焦躁情绪平稳许多。

灵光入体後,柳轻狂对两人解释。「这里的魔气太重了,魔气会在不知不觉下侵入体内,数量虽然不多但让奶们变的焦躁易怒,现在我以灵符之力消除造成影响的魔气,让奶们再短时间内膜气不会在入体。」帮两人摆脱魔气影响的柳轻狂,提起一旁的皮箱,从沙发站起身,准备在地下室进行寻找孙雪的工作。

同样深受魔气影响的司徒,见柳轻狂像是不打算帮自己化解,苦笑扬声叫道∶「我好歹也是冒著生命危险跟你们一起下到地下室,你就这样放著我不管,会不会太不厚道了点。」

凤轻舞本对司徒没什麽好感,因此对柳轻狂跳过司徒的做法没什麽意见。但个性较天真的狐狸听到司徒的话,忍不住想开口帮他向柳轻狂请求去除魔气,但话未说出口,就被柳轻狂锐利的目光一扫,想说的话立即吞了回去。

听完司徒的话,柳轻狂没有半点改变主意要帮的意思,耸肩对司徒说道∶「她们两个人是我的人,我自然得保全她们安全,你跟我非亲非故我为何要帮你,除非┅┅」柳轻狂面露狡狯神色。「你愿意花点钱。」

听到柳轻狂要自己花钱驱除入体魔气,司徒先是一愣,後来感到好气又好笑。柳轻狂这些年靠除魔赚到大笔金钱,身上财产早就富可敌国,驱离魔气所要付给他费用不过是小钱,那在柳轻狂眼里,分明是在刁难自己,只不过明知如此司徒也只能选择接受。

「花钱就花钱。得花多少?」

「我用来驱除入侵体内膜气的灵符算不上太高档的货色,一张成本价大约一万左右,看在你自愿冒险下到地下室我就少赚一点,收你十万就好。」

「十万!」听到这价格司徒手一软,手电筒差点掉在地上。「成本是一万,你转卖十万,这叫少转一点,这算那国的算法!」

「其实我赚的真的不多。」柳轻狂手指往一旁的凤轻舞与狐狸指了指。「用她们身上的那两张灵符,是为了对你展示效果,因此成本得算再你头上。」

「她们不是你的人吗?怎麽现在用的灵符算我身上!」抱怨归抱怨,司徒很清楚自己无法跟柳轻狂去争论,只能认了下来。「算了,就算我的,不过那也不过三万,剩下的七万又是怎麽回事?」

「像我这样等级的除魔师,出场费一次七万,算是很便宜的。」

司徒一阵无言,不知道该说什麽。其实司徒内心很清楚,不管柳轻狂说的话有没有道理,这十万非付不可,自己也只能认栽了。但司徒也不想让存心敲诈的柳轻狂钱拿的这麽轻松。

「我身上没带这麽多现金,只有带信用卡,这里我看是没办法刷卡,等我出去再领钱给你。」一但出去,司徒打定主意不再跟柳轻狂见面,打算来个避不见面赖掉这笔帐,就算之後迫不得已得付钱,想必也让柳轻狂清楚,自己不是那麽容易被坑的凯子。

司徒打的如意算盘,柳轻狂那会不晓得。「我们做生意的人,为了赚钱随时都有所准备。没现金这点小麻烦,你就用不著烦恼了。」柳轻狂打开皮箱从里头拿出一台刷卡机,明明没有插上电源,刷卡机的仪表灯光却是亮的,处於随时可以使用状态。

见到柳轻狂拿出刷卡机来的司徒,脸颊不自觉抽动了几下,纵然内心再不情愿,对方连刷卡机都拿出来了,也只能认了,乖乖从皮夹拿出信用卡交给柳轻狂。

第三十九章

地下室的占地之广超乎所有人预期,里面教室数量之多、通道之复杂,远远出乎众人进入之前的预像,一行往前走没多久就几乎迷失在漆黑一片的复杂网状通道内。

眼看迷失其中,众人心想这样下去很可能学生没找到,一行人恐怕先迷失在地下室之内,但好不容易进入又岂能空手而回,此时司徒出声叫住往前走的众人,扬了扬手上的东西。

「刚刚我再离开校长室的时候拿了这个。」

走在前头的三人停下脚步,回过身走到司徒身旁,将手电筒光线照向他手中之物。司徒手里拿出的是一张摺叠整齐的图纸,带他把图纸完全摊开後众人发现,这是张地图,地下室的地图。

「这是地下室的地图!你有这东西怎这麽慢才拿出来,害我们多走了不少冤妄路。」凤轻舞很快从上头找到刚刚所经过之处。

面对质问,司徒苦笑一声回答∶「我没想到地下室的通道会这麽复杂。」

这也是司徒第一次下到地下室里面,拿地图时根本没多想,没想到地下室占地会如此之广,更想到自己会因为通道过於复杂迷失其中。之所以把放在校长室内的地图取走,不过是一时兴起,完全没想到会有用到的一天。

随口问了一句的凤轻舞,注意力随即集中在地图上,根本没有去听司徒接下来的回答。对於什麽原因她一点也不在乎,只想先弄清楚一行人目前现在所在的位置。

看到司徒拿出地图後没有任何表示的柳轻狂撇了认真看著地图的凤轻舞一眼道∶「用不著在看了,这张地图没办法指引我们为至。」

注意力放在地图上研究司徒与凤轻舞两人,听到柳轻狂的话纷纷抬起头,不解的看著他。「轻狂哥,你这话是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很简单。」柳轻狂目光随著手电筒照射位置转往他处,撇过被漆黑笼罩的周遭。「你们进来难道除了发现地下室浓烈的魔气以外,没有另外察觉到什麽不对劲吗?」

风轻舞与司徒两人互看一眼,眼神中充满茫然。一旁的柳轻狂闪神中闪过一丝失望,他原本以为已凤轻舞的敏锐观察力,在他提醒下该有所察觉,结果凤轻舞仍是没有察觉,这样的结果让他有些失望。不过柳轻狂清楚这怪不了凤轻舞,毕竟她缺乏丰富现场经验,加上对方又巧妙运用用大量魔气麻痹感应,就算是比凤轻舞更有经验的除魔者老手,一不小心也会被周围大量魔气给迷惑,疏忽了其中的怪异之处,像凤轻舞这样少有现场经验的新手会没有察觉,其实也不是太奇怪。

默默跟著没有说话的狐狸,这时倒是给了柳轻狂一丝不小的惊喜。「主人,你是指潜藏在墙壁还有地下的气息?」

听到狐狸回答的柳轻狂,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奇,对它投以赞许眼神。不愧是野生兽类,天生五官比人类敏锐许多,即便没有受过正规训练,依旧可以不被外在环境因素所干扰,第一时间查觉遭周环境的不寻常之处。

「狐┅┅胡晓黎,她说的没错,地下室每一处都已经被魔气渗入同化,也就是一般来说的妖魔化。」本打算叫狐狸,但想到司徒在场柳轻狂立刻改嘴。

闻言的凤轻舞,闭上眼睛专心排除四周魔气干扰,最後终於看穿掩饰在未装内的不对劲。地下室的每一样事物都因为长期与魔气接触,被魔气感染渗入其中,入侵魔气渐渐与被侵入的物体融为一体不分彼此。

感应到异像的凤轻舞不敢置信,周遭这麽大的变化她居然一点也没有察觉。魔完全避过了感应,让凤轻舞一点也没有查觉异状。

「我疏忽了!」惊觉自己犯下重大错误的凤轻舞,脸色霎时变的极度难看,头整个低了下去。这是个不可原谅极大失误,如果魔把握住她没有发现的霎那趁机出手,毫无所觉的她必然会深陷危险之中,甚至可能拖累到其他人。

「毕竟奶在第一线的实战经验不足,会有这样的失误并不算太奇怪,别放在心上。」在刚进入地下室之时,是凤轻舞最容易发现周遭不对的时候,不过却因为受到魔气影响导致情绪不稳分了神,没能在及时发现,後来已习惯魔气环伺的环境,感官渐渐麻木难以区别,加上柳轻狂出现使得凤轻舞警界大为松懈,更令她完全没注意到身旁的危机,柳轻狂见状不得不出声提醒。

柳轻狂安慰的话语虽让凤轻舞脸上表情好看了多,不过对於自己的疏忽,凤轻舞仍无法完全释怀。

「这又跟地图有何关系?」司徒打断两人交谈,询问起地图的问题。

柳轻狂对司徒解释道∶「魔最为一般人所知晓的能力,就是藉由魔气凝化魔质感染生物,令他们产生异变成为妖魔,供它驱使。不过实际上魔气能感染不止是生物,对於非生物同样也有感染的效果,只要接触魔气的时间够久,魔气同样会渗入非生物之内,将它转化为类似妖魔却没有自己意识特别的特别生物,供魔任意驱使操控。地下室的一切基本上已经被妖魔化,里面的地形可以随著魔的意识变换,只要有魔有意思想困住你,你手上那张地图根本无法作指引。」

司徒望著手上一愣,心中泛起疑问。「真是恐怖的能力。不过魔既然有如此可怕的能力,为何会少人知道?」

「原因很简单,因为魔很少使用这样的能力。要把无生命之物转化为妖魔得花费笔转化生物更多的魔气与时间,要长时间释放如此大量的魔气,对魔来说也是成重的负担,况且停留在一个地方如此大量是放魔气,等同是在叫所有除魔者来除掉它,魔虽然狂妄自大,但也不至於做出这样愚不可及的事,因此鲜少有魔会使用这种能力,因此只有少数对魔有深入研究过的人,才会清楚魔有这项能力。不过这种能力很少使用,不代表不使用,在魔入侵我们世界的长久历史中,还是有魔曾使用过这样的能力。正常情况下魔会使用这种能力,通常只会出现在两种情况下,一者是这苹魔足够强大到忽视所有除魔者的力量,要在这世界永远留下的它,打算让自己过得舒服点避免无谓的打扰,就会用力这样能力建立属於它个人的魔巢,另外一个则是┅┅」

「当它被困住的时候。」确认自己疏失,牢牢记住下次不再犯的凤轻舞,整理好心情代柳轻狂回答司徒的问题。「当魔被困於一处,为了脱困最常用的手段就是释放大量魔气将困住之处魔化,借以破除束缚自己的力量。」长年待在对魔有深入研究柳轻狂身旁的凤轻舞,多少在闲谈之间曾听过柳轻狂谈起有关於魔的一切,对於魔的了解,不逊於一般对魔有研究的专家。

「没错,就像轻舞说的一样。」看到凤轻舞能这麽快从失败中站起,柳轻狂相当深感高兴,这代表她的精神有所成长,不再是需要看顾的依赖自己的菜鸟,虽还有不足之处,但她已经渐渐转变成可以独当一面的除魔者。

司徒无法想像妖魔化地下室会带来什麽样的危险,但凤轻舞的话给他一种很不好的感觉。「我们的情况会变得多糟,我不是很了解,不过听起来好像很不妙。」

「确实不太妙。」柳轻狂严肃的对司徒说∶「被完全妖魔化後的地下室有些什麽能力,我不是完全能了解,不过除能以随意改变地形外,被妖魔化的一切更成为了魔的眼睛,无时无刻不监视著我们,我们的一举一动都瞒不过魔。如果地下室真的完全被妖魔化,我想我们恐怕只能想办法逃离,根本无法继续寻找学生的行动。不过幸好这个魔化还不算完全,我们还有点机会。」

「没完成是什麽意思?」

「照理说,环境在这麽强烈的魔气下,十六年的时间足够让魔完成妖魔化整个地下室的计画,只可惜她错估了布下这一切的人能耐。」柳轻狂话说到一半停了下来,走往走到一旁墙边。原本雪白的墙面,这时因为长时间没有人清理,早已失去昔日的光彩蒙上一层厚厚尘土。柳轻狂不在意尘土可能弄脏自己的手,将整个手掌贴到墙面上拨去尘土,指著露出些许洁白的墙面说∶「你们看看。」

不止有司徒靠上去观看,凤轻舞与狐狸同样好奇的靠了过去,三人目光注视下发现,发现墙面上刻有肉眼可见的细小纹路。

司徒指著纹路∶「那是什麽?」

「布置这一切的人早料无法脱困的魔,最後必然会释放大量魔气设法将整个地下室妖魔化,好借此摆脱束缚,因此在地下室内设有布置,减缓魔气对地下室的影响,虽然还是没办法完全阻止妖魔化的过程,但却可以减缓地下室被妖魔化速度。」

「那麽这个布置可以拉长魔气妖魔化地下室的过程多久?」

「外在因素的影响很大,没办法完全精准去猜测,不过如果把这些影响因素降至最低的话┅┅」柳轻狂思考了一会,伸出四根手指头。「最多在四年。四年之後要是没有人想办法对困在地下室的魔做出处置,它将会把整个地下室彻底妖魔化,到时候失去镇魔咒帮助,封印魔的地气将无法在束缚它,魔将会脱困而出。」

听到四年後恐怖无比的魔将会脱困而出,司徒心头一紧,但随即想到身旁的柳轻狂,心头很快一松。「你应该不会眼睁睁看著魔挣脱束缚,造成无辜的村民死去吧。」

司徒会这麽说,证明他并不了柳轻狂,对於这个村子的大多数人柳轻狂的印象都不算太好,如果村庄因为魔脱困而毁了,他也不会有任何感觉,照理说他该袖手旁观,让魔完成心愿後自动消失,不过事情牵扯到那人身上,让柳轻狂不得不重新打算。布下这一切的那个人绝对有能力消灭魔,但他选择布下以二十年为限的阵法困住魔,恐怕就是料准柳轻狂在二十年这段时间里必定会回到村庄一趟,准备将魔留给他处理,如果假意佯装不解用意让魔脱困,到时候要是让那人知晓了,自己麻烦可就大了。

柳轻狂在三考虑,用非常不情愿的口吻说道∶「我对这村子没什麽情感可言,不过看在布置这一切的那人面子上,我是不会袖手旁观。」

「布置这一切的人!你知道是谁跟布置的人事谁了?你跟他认识?」

柳轻狂长叹一声,眼神中流露出无奈。「认是,我当然认是他。因为他就抚养我长大,拥有洞悉之眼称号,第一代伏魔榜的拥有者─姜无涯。」

第四十章

洞悉之眼是抚养并传授教导柳轻狂一切的人,在他心中占有无比重要的位置。只不对於过洞悉之眼一切,柳轻狂不仅不熟悉而且相当陌生,甚至连他的名字也不知道,因为从未听过洞悉之眼提起过自己的名字。

之所以後来知晓洞悉之眼的名字,是因为一个偶然机会听旁人提起。柳轻狂询过这是不是他真正的名字,但洞悉之眼笑而不答,既不承认也不否定,最後柳轻狂不管这到底是不是洞悉之眼的名字,从那一刻开始,柳轻狂就以姜无涯这个名字来称呼洞悉之眼。

如果对旁人提起姜无涯这个名字,十之八、九的人都感到相当陌生,但是如果是换做是问洞悉之眼这个称号,除魔师里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洞悉之眼对除魔界而言不只是个名气很大的人物.他,是一个传说,一个未尝一败过的无敌传说。

任何在神秘的术法只能对洞悉之眼而言,只要在他面前使用过一次就不再有秘密,就会因为被看透原理,术法将无法在身上起任何效果,拥有洞悉术法根本原理的双眼的他,是除魔界任何人都不曾撼动的不败传说。

「近战王者玛丽莎修女,不败传说洞悉之眼。」这句在除魔界盛行的话,点出除魔界两个最顶尖高手的身份,更说明了洞悉之眼在除魔界的地位。

听完的狐狸稚嫩的脸颊皱起眉头,一脸不相信的望著柳轻狂。「主人的师傅真有这麽强吗?在我看来主人应该比较强吧。」初次见面时的柳轻狂,展现出的无比强大实力早在狐狸心中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让她实在怎麽样也无法相信,这世间还有除魔师能比柳轻狂更强的人。

「我和师父之间的实力差距,有著无法横越的鸿沟,两者根本无法相提并论。扣除伏魔榜纯以实力较量,我顶多只能在师父手下称五分钟,就算可以使用伏魔榜,在情况最好的情况下,胜算恐怕顶多只有一成。」

听到柳轻狂的实力评估,让在场所有人对洞悉之眼实力之高深瞠目结舌,尤其是跟随柳轻狂身旁多年的凤轻舞,内心更是大受冲击。凤轻舞有关术法一切,都是出自柳轻狂的传授,也因为两人近乎师徒的关系,更让凤轻舞比更旁人更了解柳轻狂超乎寻常的实力,以前听旁人谈论洞悉之眼的传说之时,只有种失真的感觉,虽然觉对方实力十分强大,却没有太过深刻的感受,甚至主观认为洞悉之眼的实力再怎麽强大,顶多跟柳轻狂旗鼓相当不分轩轾,没想到实际上这个除魔界不败传说的实力之强远超乎她想,更没想到这个在众人之间口耳相传的人物,竟是与柳轻狂有密不可分的关联。

凤轻舞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浮现一个主意。「轻狂哥,既然你的师傅洞悉之眼这麽厉害,何不请他来把魔给除掉。」

司徒与狐狸听到凤轻舞提出的想法频频点头,认为这是个好主意。如果洞悉之眼真如柳轻狂所说那麽厉害,要是有办法请来,这铁定有办法将地下室的魔轻松除去,这麽一来可以省去冒不必要危险的风险。

「这是不可能的事。」柳轻狂想也不想否定了凤轻舞的提议。「他很忙,没有时间来理会这点小事。」言谈之间柳轻狂眼神飘忽闪烁,目光像是故意回避,心虚不敢的跟三人眼神交会。

感到不对劲的凤轻舞不放弃继续追问∶「你师傅到底在忙些什麽事?如果不是很重要,难道不能让他先放下手边工作,来助我们一臂之力。」

「这个┅┅那个┅┅其实┅┅」柳轻狂吞吞吐吐了半天,始终不说个所以然,这样异常的神态看在三人眼哩,更是引发一连串的好奇,持续逼问柳轻狂,喜办法胁迫他让他说岀实情。受到了三人不段持续压迫的柳轻狂,最後心不甘情不愿地从嘴里兔出三个字。「做模型。」

此话一出口,原本兴致勃勃不断逼问三人脑子瞬间当机,一时间不知该说什麽,现场鸦雀无声陷入一阵沉默,唯有还搞不清楚做模型是什麽的狐狸一脸茫然看著三人。

凤轻舞与司徒会有这样的反应,柳轻狂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当时年幼的他看到一个大人对组合模型展现出无比痴迷,不准许任何人在组合模型时打扰他之时,第一次见到的柳轻狂也颇为傻眼。

「你们想让他停下组合模型来除魔,我可以告诉奶绝对办不到,就算明天是世界末日,全世界能阻止末日到来的人只剩下他,也绝对不可能让他放下组合到一半的模型阻止末日到来。」这些话听在凤轻舞与司徒甚至其他人耳里或许会觉得太过夸张,但柳轻狂却清楚这些话没有任何含水成份。

柳轻狂之所以会有如此深刻体会,是因为他曾亲身体验过组合模型对姜无涯的重要性。小时候柳轻狂曾有一次为了连络簿没签名的事,没有经过允许走进姜无涯的房间里,年幼的柳轻狂刚打开房门,迎接他的是姜无涯那张长的女人更女人的美艳脸孔,那张有著常人无法抵抗美丽的脸孔,此时因为打门时的发出轻微声响布满杀气,姜无涯一把将柳轻狂抓起,随手扔进开辟出来的次元隧道,送到充满食人怪物异次元世界,柳轻狂那个处处充满致命危机的世界里整整待了一天一夜之久,年幼的他在饱受惊吓精疲力尽後,才被姜无涯给带回。

把人带回的姜无涯笑著张脸,看著满脸惊恐年幼的柳轻狂。「我想你应该记住了,下次就算世界末日到来也不能来打扰我模型。」

这次的经历在柳轻狂幼小心灵留下不可磨灭伤痕,从此之後无论发生什麽事,都不敢去打扰正在组合模型的姜无涯。身为高手的姜无涯对於恐吓幼童的行为非但没有感到任何羞愧,反而很得意逢人就说,一但有人觉得作法太过头,他便会反驳说。

「我这不是在恐吓他,而是在帮助他记忆。你看经过我这次帮助下,我想在他死之前都不会忘记别来打扰我做事,这样做不止让他记下重要的事,还让他去其他世界观光增长见闻,真是一举数得。」

既然这麽好,何不自己尝尝。听完到处炫耀姜无涯所说的话,柳轻狂很想在他面前这麽对他说,只不过这些话只敢心里想想,又怎敢真的说出口。就算是年幼心智不成熟的柳轻狂也清楚,打扰姜无涯组合模型就得去其他世界光观个一天一夜,万一心中这些话出口落入姜无涯耳里,恐怕将会有单程的旅游行程在等著他。

有了这次教训後,柳轻狂了解到无论发生什麽事也不可能把姜无涯从组合模型的桌子前拉开,要他出手除魔,到不如自己动手机会还大一些。况且┅┅

「当日师父之所以不除去魔,绝对不是因为实力不够办不到的关系,而是另有考量,既然他当日已经决定不动手,要他现在动手除去魔是也绝对不可能。」布下如此复杂的阵法困住魔,就程序而言麻烦更胜於除去魔,当初姜无涯会选择较为麻烦的方法而不除去魔必有其用意,柳轻狂虽然目前看不出其用意,但身为弟子的柳轻狂,只能想办法去体会姜无涯的用意。「我们得自己想办法把魔给除去。」

耽搁了不少时间的四人,打算重新继续在迷宫般的地下室寻找失踪学生之际,突然感受到森冷不怀好意的气息不断从四面八方密集涌现,迅速往被包围在中心的四人向来聚集。最先发现的柳轻狂,一发现有异状脚步立即停下了下来,跟在後方的狐狸与凤轻舞跟著停下,很快发现柳轻狂神情有异,先後运用感知发现气息存在,感受为数众多充满敌意气息的三人不敢大意,目光直视手电筒光线照不到的走道尽头的幽暗之处。三人的感应虽然可以感受到被众多的气息给包围,但却被妖魔化地下室所散发出的妖气干扰,难以锁定正确位置,加上气息移动迅速飘忽不定,更让人难以防范。

「看来对方沉不住气,打算要动手了。」说话的同时,柳轻狂悄悄用眼睛馀光偷偷撇了一旁的司徒。司徒表面上看来十分惊恐,但眼神里却是冷静异常没有半点慌张,一点也不像遇到魔袭击平常人该有的反应。

心中有所思量的柳轻狂,打开提在手上的皮箱,拿出一支棒球棍抛向司徒。「这东西给你防身。」

接住球棒的司徒,将球棒拿在手上挥了几下。「这东西有什麽功能?该怎麽用?」

「这就只是普通的球棒,没什麽特别的功能,你就当普通的球棒来使用就好。」

司徒听完,头上滴下几滴冷汗。「你要我拿一苹普通球棒去对付魔!」

「一张符十万就在那边棉哩叭说,其他对魔能产生作用的魔法道具起码都要几十万起跳,贵一点甚至要上百上千万,我想你绝对不会想花钱买,但是你身上又没有什麽可以防身的工具,万一遇上魔会很危险,因此我看在你曾是小学同班同学面子上特别借你苹球棒防身,别忘了这只是借不是给,出去後要还我,如果一不小心弄坏了,要照价赔偿。」

看在小学同学份上只给一苹普通球棒防身已经非常过份,居然弄坏了还要赔偿,这叫司徒那能不翻脸。「我们之间国小同窗情谊只值一根球棒。」

柳轻狂毫不犹豫点头。「没错,你要是不满意,要不然还我好了。」柳轻狂把手伸向球棒,要把球棒至司徒手中拿回。

「我又没说不满意。」司徒牢牢把球棒抱紧,不肯让柳轻狂拿回。虽然只不过是苹普通的球棒,但有的防身总比什麽都没有来的好。

两人交谈之间充满敌意的气息不断迅速扩张,一口气增强数倍之多,感应这情况的柳轻狂眉头一皱,把视线集中到远处无尽黑暗的走道到深处。

第四十一章

受到周遭妖魔化事物所散发出的气息影响,众人感知能力大幅度下降,受到限制的能力导致索敌确度大幅度降低,更因两种气息极度类似,造成辨认上难度增加,令众人虽可以免强感应气息的存在,却是无法确定对方将会从什麽方位来袭。

感知失准的情况下,众人只能在漆黑一片视野受到限制的走道内,利用不慎灵光的肉眼来确定敌人的方向。

站在十字交叉走道上的四人,肩并肩一人注意一个方向,利用手上手电筒的光线照明形成一条警戒网。空气中的气份也因为这份不明确性为之一凝,紧绷起神经的众人,小心翼翼注视著昏暗空间,深怕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敌人靠近,但是因为视觉能警戒的范围受制於手电筒光线照射范围,过於微弱钭电筒光源无法照射太远,仅仅只能照亮十公尺之远。十公尺的警戒距离称不上远,就算肉眼能在第一时间察觉气息的出现,能争取到的反应时间也十分短暂,能不能在这麽短暂的时间内做出反应,谁也没有绝对的把握。

「这可不太妙,虽然很不想这麽做,不过也只能先用那个方法把威胁给找出来。」眼见事态紧急,柳轻狂别无他法,只能采取原本还不打算使用的手段应敌。

柳轻狂右手往前一伸,手掌一张掌心朝下,一条银色链子自掌心处缓缓低垂落下。

全神贯在黑暗中警戒的狐狸,突然感受到身後一股令它颤栗的气息出现,立即飞快转身,见到自柳轻狂掌心低垂而下的银色锁链,狐狸脸上血色瞬间尽退,面露惊恐表情看著锁链。狐狸一眼就认出,柳轻狂手上那条银色锁链是由对异类有克制效果的伏魔榜内伏魔之力所幻化而成。惊恐不已的狐狸因为过度惊慌,脚步一个没站稳人整个失去平衡整个人跌坐在地上。纵使狐狸清楚锁链的目标绝对不会是自己,但伏魔之力天生对异类的克制效果,令狐狸在感受到锁链气息後无法自主的产生畏惧,混身使不出力量。

「忍耐一下。」

柳轻狂清楚伏魔之力会给狐狸什麽样的影响,这也是他起初不愿使用这个方法的原因,深怕狐狸万一承受不住伏魔之力的锁链威压下现出原形,导致秘密被发现,不过现在众人身陷危机之中,让柳轻狂无法在顾虑太多,迫不得以的情况下只能使用伏魔之力来进行索敌。或许是因为不是初次面对伏魔之力关系,再次面对伏魔之力狐狸竟有办法承受威压把影响降至最低,不至於司徒面前现出原形。

放下心的柳轻狂闭起双眼,切断五官对外在周遭的感知,全部精神集中的锁链的感知之上。由伏魔之力形成银色锁链,天生与异类处於敌对状态,对於非人气息的敏锐,比任何术法都更为灵敏,柳轻狂利用这份敏锐感知让他在众多干扰下,锁定逼近气息的正确位置。低垂的链子在柳轻狂意念引导下锁定住远方气息,无声息的小幅度摆动了起来。

「这个方向。」透过伏魔之力帮助下,柳轻狂锁定住气息捕抓到气息方向位置,眼睛猛然一睁,对著前方走廊黑暗深处尽头指去。「轻舞,交给奶。」为了避免伏魔之力对狐狸的影响加深,在锁定敌人位置後柳轻狂随即隐去由伏魔之力银色锁链,把对敌工作交给了凤轻舞。

「没问题。」凤轻舞将目光集中在柳轻狂所指的黑暗空间,全神贯注住准备应敌。

平静的通道尽头内的无尽黑暗中,随著柳轻狂指出敌人位置,开始弥漫起诡谲的气份,随著充满敌意气息的逼近,搅乱了原先寂静的空间内引发一阵骚动,嗡嗡作响声自黑暗中骚动的来源处传来,随著骚动越来越靠近声音越来越大,不久骚动进入手电筒照射范围内,在光线照射下,气息的真面目得以现形。黑压压一片无法估计数量散发著魔气的小型蚊虫,成群结队气势惊人扑天盖地而至。

布满整个通道空间被妖魔化的蚊虫,眼睛散发出令人胆寒的嗜血红光,锁定入侵地下室内的四名入侵者飞袭而至。面对数量如此众多的蚊虫,要出手应敌的凤轻舞没有面露惊骇神色,慢条斯理从口袋拿出一张摺叠好的白纸摊开,低喝一声。

「收。」低喝声中,纸张产生一股莫名的吸引力,将飞袭而至的蚊虫全部包裹其中,顺势拉入纸张之内。

瞬间整群蚊虫都被笼罩在纸张产生的吸力范围内无力挣脱,只能顺著吸力形成的漩涡牵引飞入纸张之中,所有被妖魔化的蚊虫无一幸免全数封印入纸张,完成後的凤轻舞把摊开的纸张重新摺好,正打算要收入口袋之时,在摺叠过程中,突然感到手上的纸产生猛烈震动。

封印在纸内被妖魔化的蚊虫力量比凤轻舞预估中更为强大,被封入的蚊虫竟想要从里面挣脱,破除凤轻舞画影术封印。眼看封印似乎无法支撑下去,眼见蚊虫逃脱在眼前,凤轻舞只能催动体内灵气引发火焰,将封印的纸张连同妖魔化的蚊虫一起炼化。遭到妖魔化的蚊虫在灵火焚烧下,跟纸将一同化为灰烬。

「没想到这麽难缠。」不过是低等的妖魔化蚊虫就如此难以应付,地下室凶险程度远超过凤轻舞的预想。

「这还算简单的,真正的麻烦还在後面。」

地下室虽然未被完全妖魔化,但已具有初步探察能力,身处其中的众人无时无刻都在魔的监视之下,身为巢穴主人的魔,绝对不可能轻易放过他们这群非法入侵它的领地的人类,一定会持续不断派出遭到妖魔化的生物来进行骚扰,如果时间一拖长力量持续被消耗下去,别说对付魔或是寻找失踪的学生了,恐怕会先把力量给耗尽。

这样的局面绝对不是柳轻狂想看到的,不过要是任由局势这样继续发展下去发展下去,很难避免最坏情况发生,到时候想活著走出的机会会十分渺茫,想要摆脱目前的困境,得想办法先从魔的监视脱身。

「如果认为这点小把戏就能把我柳轻狂至於死地,那也未免太小觑我了。」柳轻狂从提在手上的皮箱内拿出一叠厚厚的黄色符纸,拿出的同时开始低声念起咒语,手上符纸随著柳轻狂念咒声中开始发出淡淡微光。

把咒语念完後,柳轻狂把散发微光的符纸用力往空中洒。「去。」离手的符纸瞬间碎裂开,分化成无数指甲般小光点往四面八方飞去。

点点萤光飘於空气中,远处望去微光连成一线,犹如璀璨的丝绸,近处一看星光点点犹如盛夏高挂天的星河,美丽的如同一副诗画,让人目不转睛。只可惜众人身处危机中,没时间可以多看这样美丽的情景,随即快步离开。

「原来如此,既然无法断绝对方的感知,就让魔无法分辨真伪。」见到柳轻狂的作法,凤轻舞恍然大悟的说道。

「魔并非是透过视觉来察觉我们一行人的动向,而是透过灵气来锁定我们的位置,身处在魔气之中的我们,身上灵气在这样的环境下实在太过显眼,没有办法可以彻底隐藏,既然如此只能反其道而行,无法隐匿就只能制造出假像让它难以分辨。」柳轻狂手没有停下,持续反覆施法。

分散四方的灵光,在柳轻狂咒术下都散发出不下於正常普通人身上的灵压,利用这样的灵压借来迷惑魔的感知,让它再也无法掌握众人的行踪。但是使用这样的方法得消耗大量的灵气,纵使柳轻狂体内灵气量远胜常人,大量施展也相当吃不消。相同的法术施展了几次後,柳轻狂已是耗掉身上灵气大半,见到灵力已难以支撑支撑下去,里轻狂立即取出稀释过的龙血对耗去的灵气进行补充。要不是身上有稀释过的龙血这样恢复灵气的圣品,柳轻狂也不敢大胆施行这样计划,如此大量施法消耗灵气,要是没有稀释过的龙血补充灵气,恐怕还没找到失踪学生,柳轻狂就先累得动弹不得。

跟在一旁的司徒看到柳轻狂不断洒著符纸,大口大口喝著稀释过的龙血,被坑十万的心中怨气霎时烟消云散。为了摆脱魔的监视,这次柳轻狂的荷包怕是要大大出血了一番,眼前柳轻狂这一连串动作下去,花费绝对远超过十万之树,其金额恐怕是十万的十倍甚至百倍的金额,自己被坑的金额相较之下简直微不足道。想到这的司徒,脸上不由的露出一抹笑意。

忙著施法的柳轻狂没有放松对司徒的注意,看到司徒在一旁暗自窃喜得神情,他没忘抽出空来泼他冷水。「这一切的开销,出去後我会列张清单给你。」

司徒听了整个人愣在现场∶「这干我什麽事?」

「别忘了寻找孙雪是你的请托,所以所有必要开销我都可以像你请款。」

听完的司徒脸上血色尽退,脸色苍白如纸,心中恍然大悟。难怪柳轻狂会这样豪气无限制使用龙血与符咒,原来是有个凯子会帮他付帐,而那个凯子正是自己。

「柳大除魔师,麻烦你手下留情,我只是个普通的高中老师,薪水很有限。」司徒哭丧著脸说道。

柳轻狂恍若未闻,持续不停继续洒符纸和喝龙血。做这些动作之时,柳轻狂嘴角露出一抹狡狯的微笑。「放心,我绝对不是个会因为你在国小时候曾对我见死不救,就把身为国小同窗的你弄到破产的人。」

是这样吗?司徒可不确定。现在他唯一的祈求柳轻狂手下留情,至少留下隔天吃早餐的钱。

继续无节制洒著符纸的柳轻狂,手中动作一顿,神色一凝说道∶「找到了。」

第四十二章

飘散在空中符纸所幻化的灵光,除了可以混淆魔的感知之外,更可以让柳轻狂借由四散在地下室各地的灵光,连串起一道感应巨网,帮助他在这个严重干扰的地方建立起搜索方式,藉此寻找孙雪以及探查魔的动向。

这个计画相当成功,符纸幻化的灵光遍布整个地下室超过一半区域,形成一座巨大无比的感应网,感应的范围甚至比原本的感应距离为宽广广,让整个寻找工作变得更有效率,很快就发现了的魔的位置以及孙雪的行踪。

在距离四人东方一千公尺以外的距离,这里是广大地下室的中心,里面有一座足足有半个足球场大小,足以容纳好上百人同时进入其中的礼堂,造原先规画是要在外头天候不知佳,举办重要活动的场所,此时跟著地下室封闭而遭到废弃,宽敞空间内堆满凌乱杂物,因为太久没有人整理的关系,变得跟地下室其馀地方相同杂乱不堪,空气中同样飘散著浓浓灰尘。礼堂的阴暗角落,三名女学生满脸疲惫惊恐的缩再一起,犹如惊弓之鸟一般。惊慌的三名女学生,不管眼睛在漆黑一片世界能不能发挥作用,仍是不停四处张望警戒的看著。

这躲藏在礼堂角落的三名女学生,正是失踪三天之久的孙雪等人。三人起初没有打算进入地下室这麽久的时间,只打算大略调查地下室的地形一遍,好方便下一次的更深入调查,谁知进入地下室之後不久,就迷失在这个有著复杂无比通道的地下室,分不清楚东西无法离开的三人,在束手无策的情况下,本想打算打电话对外出求援,谁知在地下室内手机完全收不到讯号,根本无法对外联络,无法可施的三人只能想办法靠著自己力离开。毫无目标盲目到处乱走的三人,不知怎麽走著,最後来到地下室中心的这个破旧的礼堂,遇见了她。

长时间迷失在地下室空间的三人,手上用来照明的手电筒早已没电,失去光源的她们只能利用手机微弱灯光勉强照明,但是手机上的灯光亮度有限,根本无法照亮太远,顶多只能照亮三、四公尺左右的距离,只不过当走进礼堂,三人却不合常理清晰看见站在黑暗中十公尺以外背对三人,一头乌黑秀发垂落地面的女子。

看见女人的背影,孙雪不知为何内心突然冒起一阵寒意,浑身不由自主起鸡皮疙瘩,心中有不好感觉的孙雪,悄悄对同样有同样感觉的另外两人使了个眼色,缓缓向後退打算在不惊动背对她们的女子下退出礼堂。

就在孙雪三人不停往後退的同时,女子开口。「我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等奶等了十六年之久,好不容易等到奶的到来,奶以为我会让奶就这样走了?今天我终於可以一尝十六年前的宿愿,让奶跟奶的父母团聚。」女子的嗓音缺乏该有的情绪起伏,过平直声音让人听了相当不舒服。

十六年!这数字引起孙雪的注意,她想起王铁杉曾对她所说的那件事。在很小时候,有一次孙雪问起父母的死因,听到孙雪问起孙浩天,神色有异对年幼的她说父母是出车祸死亡,孙雪虽然有些怀疑,但却不认为跟她相依为命对自己疼爱有佳的爷爷会对自己说谎骗她,因此没有想太多相信了孙浩天的话。但在长大上高中後一次偶然的机会,孙雪听到王铁杉跟他人提及自己的父母并非是死於车祸,在惊讶之於的孙雪,立即想办法询问王铁杉,让他说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在孙雪的逼问下,王铁杉无可奈何只能把十年前发生的那场悲剧大略告诉她,但隐瞒女子奇异能力以及自己是幸存者和囚禁地方的事。

了解真相的孙雪内心晴天霹雳相当震惊,但她不相信自己的爷爷孙浩天会骗自己,因此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就相信了王铁杉的话,而是想办法先去调查王铁杉所说的话是否真实。透过多方面调查发现,王铁杉所说的事真实,在内心因为爷爷欺瞒自己而动摇的同时,孙雪著手调查造成这一切悲剧女子所封印之处,打算要为被杀害的父母报仇,寻找许久遍寻不著线索的孙雪几乎想放弃了,好在最後在纪雨晴手上笔记本内找到线索,发现女子被囚禁的地方极有可能就是在自己就读学校下方,废弃地下室之中。

孙雪原本打算要利用笔记内所记载的线索做进一步调查,但经过仙狐之事後的纪雨晴,似乎想把笔记交给他人处理,还没调查出女子被囚详细位置的孙雪,自然不想笔记本这麽交给他人,虽然想尽办法暂时让纪雨晴打消交出笔记本的意思,但恐怕也无法维持多久,在时间紧迫压力下,孙雪只能选择放弃确认地下室是否安全的工作,直接带著从警卫室借出来复制的钥匙仓,促进入。

孙雪相信眼前这名浑身充满诡异之气的女子,就是在十六年前屠杀自己周岁宴会宾客以及自己父母的那名凶手,是自己复仇的目标。为了复仇,孙雪在进入地下室之前,甚至透过管道买了一把手枪带在怀中,打算再见到女子时要亲手将她射杀,进入之前如此坚定的复仇信念,在见到後却因女子身上散发出的森森鬼气崩溃,复仇意念在恐惧之前不堪一击。内心满是畏惧的孙雪不再想要报仇,只想逃离这里。仇家就在眼前,孙雪对自己因为恐惧放弃复仇感到羞愧,但在死亡的恐惧阴影下,就算明清楚自己正做著事後会感到羞耻的事,孙雪仍无法战胜心中恐惧不去做。

「为什麽要杀我父母?」孙雪边退边颤声的问。

这问题困惑了她许久,旁人眼中孙雪的父母是一对乐善好施的大好人,女子怎麽下的了手用这样残酷的手法去对待这麽个好人。

「奶想走去那里?」女子没有回答孙雪的问题,看见孙雪想逃出旧礼堂逃走,身上涌现一股孙雪从没感受过的危险气息。

女子身上气息出现的霎那,地上堆积已久的尘土受到猛烈力道一震,整起弹起,满天烟尘遮盖了孙雪三人有限的视觉,一条条黑色发丝这时从地板表面下方窜出,袭向被烟尘包围中退後中的三人。女子垂落的长发早盘踞在礼堂下方,心念一动随即展开攻势。

黑色的线条穿过尘土弥漫的漆黑空间,夹带著破空锐芒声飞袭而至,这些发丝来的又快又急,三名少女不过是一般普通的人,根本无力闪躲或是阻挡,只能看著发丝飞袭近身而至,就在三人要遭到不下於真刀利剑锐利的发丝穿体而过命丧当场之际,挂在孙雪手腕上的念珠突然绽放出光芒,阻挡了来袭的发丝。

在旁人眼中不刺眼毫无伤害的光芒,对身为魔的女子却不是这麽一回事。念珠所绽放的光芒内含有一种克制魔气的力量,不但驱散笼罩地下室的黑暗、阻挡发丝的袭击,同一时也伤害到了魔的双眼,让她失去视力。念珠在重创魔的同一时刻,散发出奇异力量将三人完全包裹,隐去身上气息,让暂时失去视力的魔一时间竟无法感应到三名少女的行踪。

「奶们跑去那了!」一时不察双眼受伤,感受不到三名少女的存在的女子发出尖叫声,盲目操纵头发到大规模进行破坏。

突然的变故让孙雪一时间愣住了,没想过自己从小随身携带,爷爷送她的念珠竟藏有如此厉害的力量,在千钧一发之际重创眼前这个可怕无比的女子。

当年孙浩天在经历丧子之痛後,查觉非人类力量的强大远超乎想像,十分畏惧深怕同样的事再一次发生在孙雪身上,因此不记一切代价花下重金买了这一对具有抗魔力量的念珠,一副自己随身携带,另一副则是送予了孙雪,保护她不受到侵害,平安无事过了这麽多年,如今念珠终於发挥它的价值,保护孙雪不受伤害

察觉在念珠之力量保护下,女子暂时伤害不了三人,孙雪把握这机会,拉著另外两人边闪躲发丝破坏时掉落的建筑碎片,边往礼堂出口冲去。

在此已经等了十六年之久的女子,怎可能让她这麽简单就跑。恢复部份视力的她,见到三人打算逃出,女子低喝一声。

「想跑!看奶往那跑。」

随著女子低喝声,被妖魔化的礼堂产生变化。就在三人即将逃出礼堂之际,出口处前方突然竖起一堵墙,硬生生把门给堵死,不让三人出去。眼见逃生之路不见,无法逃出的三人,赶忙趁乱躲在一旁角落,躲避女子发了疯似的不停攻击。

「奶们是不可能活著离开这个,快点乖乖出来受死。」女子尖锐阴森的音声回荡在笼罩在无尽黑暗中的礼堂,无法看穿地黑暗中,不时传来发丝破坏建筑所产生的重物坠落声。女子一边恐吓三人,一边用发丝逐步地毯式搜索。

这样你追我逃的戏码,三天内持续上演著,无法逃出礼堂的孙雪被女子发现多次,但都凭藉著念珠之力化险为夷,顺利脱逃,只不过每帮三人抵御一次女子攻击,就耗去念珠不少力量,渐渐念珠内的力量越来越微弱,甚至原本平滑外观开始出现裂痕,似乎随时都有碎坏的可能。

三人不止得面对护身念珠力量即将消耗殆尽的困境,连续三天不吃不喝的躲藏,也让孙雪一行人不论是体力或是精神都到达了极限,就算念珠还有力量保护她们,三人恐怕也在也无力再支撑下去。

女子似乎也清楚三人到达了极限,片刻的喘息机会也会,加快搜索动作不断近逼。女子发丝又再次一次往孙雪三人躲藏位置逼近,疲惫不堪到达极限的三人,几乎心生起放弃的念头。

就在这个时刻,节节近逼的女子头发突然静止在空中不再靠近,对此三人正感到奇怪之时,暗无天日的礼堂上方,出现一道微弱光点缓缓落下。

「看来奶的救兵来了。」女子冷冷一笑。静止头发化做黑色海啸,瞬间将待诶三人希望的光点给吞没。「让我看看来拯救奶的救星,到底有什麽过人的本领。」令人畏惧的笑声回荡礼堂的同时,女子如同生物漂浮在空中的头发,钻入地底。

第四十三章

灵光的定位下,使得柳轻狂很顺利的找到了魔和发现孙雪的行踪,并在两人身上留下记号定位,这麽一来任凭地下室地形在如何起变化,也可以凭藉留在身上的记号指引,轻而易举找出两人,只不过施展在身上的记号效果并没有办法维持太久,在加上很可能会被魔发现除去,因此时间上很急迫得赶快采取行动不容许有任何耽搁。

一行人抓紧时间快步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走道中,在柳轻狂带领下往标记所在位置前进,一路上不敢放慢脚步停歇,务必要趁记号仍在两人身上之时,一鼓作气找到魔,想办法从它手中把孙雪营救出。

就在众人马不停蹄前进之时,走在前面带领众人的柳轻狂突然停下脚步,跟随在後的三人也跟著停了下来。

柳轻狂突然停下脚步的举动,让身後跟随的三人有种不安不安的感觉,凤轻舞走近到柳轻狂身旁悄声的问∶「有什麽不妥的吗?」

利用符纸布下灵气感应网的柳轻狂,感应能力不受干扰遍布大半个地下室,是众人目前唯一可以信赖索敌方式,见到负责感应的柳轻狂突然停下脚步,凤轻舞直觉认为敌人已靠近,小心警戒起四周。

面对凤轻舞的询问柳轻狂没有回答,集中起所有精神把,感应力发会到极致。其实上柳轻狂并没有感应到任何不对劲之处,但是历经无数生死关头磨练出的第六感,却在此时不断对他提出警告,告诫柳轻狂有未知的危险正不断朝著他逼近。对手是高深莫测异变的魔,即便拥有可以躲避自己感知的能力也不算太意外的事,即便时间无比急迫,得抓紧时间在魔伤害孙雪之前将人救出,但柳轻狂同样很清楚魔的危险性,面对魔任何情况都大意不得,任何疏忽大意都会造成无法挽回的下场,因此一察觉到有任何不对劲之处,柳轻狂立即慎重的停下脚步进行确认。

感应以自身为中心,不断向外延伸扩张,十公尺┅┅没有,百公尺┅┅仍旧没有什麽发现,不断不断把感应范围向外扩张,不过即便是一千公尺的范围内,同样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周遭的平静让柳轻狂开始怀疑起是不是过度紧张产生错觉。

但很快柳轻狂否定这样的可能,从事除魔一职已经差不多二十年了,处於紧精神绷紧崩执行委托也非第一次,早已很习惯在紧凑气份进行工作,应该不至於会因为过度紧张而疑神疑鬼,绝对有什麽危险正在接近,之所以没办法发现定是有什麽地方遗露才会如此。不认为自己感觉出错的柳轻狂,决定再一次做更为仔细检查,还未来的及做第二次的感应,一股不和谐的诡异感早一步直窜脑门,同一时间一旁的凤轻舞大喊。

「地下!」地面出现几乎难以察觉的轻微震动,虽然震动并不是十分强烈,不过还是被警戒中的凤轻舞给察觉。

就在凤轻舞开口对众人提出警告同一时刻,脚下地面裂开无数肉眼难以辨认的细小裂缝,一条条黑色人发夹带锐芒声从裂缝深处飞射而出,密集的往出声警告的凤轻舞而去。

人发的突袭来的既快又急,被锁定成为目标的的凤轻舞根本来不及施展任何手段来御敌,只能眼睁睁看著一条条乌黑的头发从四面八方将自己包围。就在千钧一发危及之际,一苹强而有力的手臂把凤轻舞给推开,让近身而至袭击落空,使得凤轻舞可以幸运的逃过一劫。但手臂的主人就没有像凤轻舞这麽幸运了,袭击落空的头发改变方向,朝著最靠近的手臂主人袭去,过渡接近的距离让手臂主人根本没有丝毫机会可以躲避,只能眼睁睁看黑色线条将自已牢牢捆绑住。

「轻狂哥!」被推的连退好几步的凤轻舞好不容易站稳脚步,回头看究竟是谁救她,当看清楚帮助她的人脸庞时,她愣住了,拯救自己脱险的人竟是柳轻狂。

向来冷静能在危急环境中始终保持临危不乱的凤轻舞,这次慌了手脚,目睹柳轻狂因自己的失误而身陷险境的她,脑子瞬间空白了好几秒,表现出的反应如同常人的手足无措,一点也不像凤轻舞该有的反应。

尽管先少出现在现场,但多年来支援第一线事务的经验,帮助凤轻舞很快从慌乱中静下来,恢复平静的她,脑中什麽都不想,唯一仅存的念头就是要救出因自己而受困的柳轻狂,只不过意念还来不及付诸真实行动,柳轻狂人就整个被缠绕身躯的头发用力拉扯,拖向被无尽黑暗包围走道尽头。

在被困的柳轻狂至始至终保持镇静,即便是掳走的当下,柳轻狂仍旧面不改色神色上没有半点惊慌,事情发生得太过匆促来不及做初交代的他,迅速对在场的某人使了个眼色,让他担负起之後所有事,被柳轻狂选择赋予重任的人选,出乎意料之外的不是凤轻舞,更不是狐狸,而是在场之中看起来无法提供任何协助的司徒。

没什麽交流的两个人,在眼神交会的瞬间彷佛成为相识多年的至交,单凭一个眼神,就完成了所有事情的交付。

看著身形渐行渐远消失在黑暗尽头的柳轻狂身影,司徒发出了一声叹息,伸手搔著头发,脸上露出十分困扰的表情。「伤脑筋,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可不想惹上什麽麻烦。」

凤轻舞脑袋完全被柳轻狂被掳走这件事给占据,全然没注意到司徒与柳轻狂之间的眼神交流,紧盯著柳轻狂消失的方向,内心就既著急又懊悔,想弥补过失夺回心中最重要的人意念驱使下,她动了。

「怎麽可以让奶就这样带走他。」

凤轻舞手往上衣口袋一拍,一张张黄色符纸自口袋飞出,幻化为一道道燃烧火焰的箭苹,在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内划出一条条橘色线条,以比绑走柳轻狂更快上数倍速度急追而去。

警觉到後方充满敌意举动,除了留下一部份限制柳轻狂活动的头发丝外,剩於化作黑色浪涛卷向急追而至火箭。两者互不相让,在狭小通道正面交锋,燃烧的火箭不敌黑色巨浪,接触的瞬间就被冲散,散落四处的火矢点燃走道内易燃之物,火势一发不可收拾,眨眼间熊熊大火弥漫整个走道空间,橘色火光照亮四周,走道光亮如白昼。

灼热的火焰阻隔了追上的去路,但对心系柳轻狂安全的凤轻舞而言,这点阻碍根本算不了什麽,无惧於眼前火焰造成的危险,凤轻舞没有半点犹豫,义无反顾冲入火海之中。

灼热不断袭向凤轻舞,凤轻舞忍耐著高温的不适感,踏著坚定步伐往前,就在穿越火焰遍布的走道中途,藏於其中的杀机乍现。黑色细线遍布整个空间,彷佛无所不在从四面八方袭击而至,满是燃烧著火焰的走道让凤轻舞处於极端不利的情况,使得应付起发丝的攻击捉襟见轴,尽管拼尽全力奋力抵抗,让头发一时间攻势受挫无法得逞,但情况依旧对凤轻舞不利,情势岌岌可危。

「轻舞姐,我来帮奶!」就在凤轻舞处於进退不得最危险的时刻时,在火焰外传来狐狸叫声。

狐狸舞动稚嫩小手,运起妖气凝聚一道道气流形成锐利的风之刃,划破包围走道内火焰袭向围困住凤轻舞的头发,打算要为她清开一条退路,让凤轻舞能全身而退。只不过风刃锐利程度虽是足以断金斩铁,却难以斩断外表看起来脆弱无比,但实际上因魔气的淬链有著跟截然相反难以想像坚韧的发丝,不过尽管狐狸的风刃无法直接斩断头发为凤轻舞解围,但经过风刃的搅局让一条条人发组合而成的完美的包围出现破绽,为凤轻舞开启一条可退之路。

纵使凤轻舞心中有千万个不愿,但是面对无法突破的包围,凤轻舞也只能选择怀抱满肚子的不干退出。经过人发这阵阻拦,柳轻狂身影以从众人视线中消失不见。见到柳轻狂已经不见,让被逼回原地凤轻舞内心万分著急,根本无法静下心来,满脑子不停思考该如何突破人发的阻碍追上去。一时间想不出更好主意的了凤轻舞,决定不浪费时间在等待上,决定再尝试一次,看能不能有所突破。

「真是太过情绪化了,难怪柳轻狂离开前还这麽放心不下。」一旁的司徒见凤轻舞打算再试,出言阻止。只见他拿起握在手上球棒,在原地做起棒球比赛中打击手在打击前的挥棒练习,不停挥棒。

凤轻舞已被柳轻狂被掳的弄得心浮气躁,如今再听司徒说出语带嘲讽的话,情绪一时失控,怒火顿生的凤轻舞朝著司徒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走了过去。

「谁准你再旁边说这些风凉话┅┅」怒气冲冲的凤轻舞尽管生气,却没有动手打人的意思,不过是想要发挥毒舌本领,好好教训不知死活的司徒,让他知道厉害,谁知道刚开口说话,就发现自己意识越来越模糊,整个人很快失去意识不支倒地。

「你做了什麽?」一旁狐狸见到凤轻舞突然昏倒,惊觉不对劲,娇小身躯的她展现出过人勇气,毫不畏惧挡在凤轻舞身前,阻挡司徒靠近。

见到狐狸保护凤轻舞的举动,司徒用赞赏语气说∶「好孩子,这麽做就对了,就这样继续保护凤轻舞吧。」司徒没有打算要靠近凤轻舞的,而是边挥舞手中的球棒,边往燃烧著火焰的走道走去。

第四十四章

挥动著球棒的司徒边走边苦著张脸低声呢喃∶「沾惹上这样不必要的麻烦本来不是我的行事作风,不过谁叫他在那位大人心目中有举足轻重地位,为了跟他建立请良好的关系,我也好破例一次。」口气中满无奈。

手中原本只是再平凡不过的木制球棒,在司徒挥动过程中,不断窜出黑色烟雾缠绕,随著每一次挥击,这股冷锐的气息带来不安之感不断加重。感受敌意的头发采取先发制人,自燃烧的火焰中飞射而出,一条条带著绝对致命杀伤力的黑色线条,穿透橘红色火幕朝著司徒逼近。

被锁定视为目标的司徒,面对即将降临杀机视若无睹,就像即将要上场的职棒选手一般,专注挥动手上球棒做挥棒练习,在挥舞球棒同时,嘴中不停呢喃,像是对自己说,又像是对魔说。「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不止可以用在人类上面,对魔同样也可以用来当作借镜。你我实力差别有如云泥,差距之大是奶无法去衡量,就算天地翻转奶也不可能任何一丝的胜算,既然结果如此明显,又何苦非来自寻死路。」说话声音量虽然不大,但透过被妖魔化的地下室全听进魔的耳里。魔对於司徒这些像是对她说的话犹如未闻,继续采取攻势。

就再司徒呢喃自语的同一时刻,夹带劲风逼近的头发穿身而过,遭道贯穿司徒身躯竟然神奇没有留下半点血痕,犹如贯穿的是空气一般,头发的攻势完全没办法产生效果,反倒是司徒手中球棒造成了出乎魔意料之外的伤害。缠绕黑气的球棒划过近身而来的发丝,更胜钢铁般坚韧的头发在与球棒接触的瞬间,不可思议被平整斩断。

礼堂内的女子本体感应到头发受到伤害,没想到让她初次受到伤害的竟是从进来後一直表现相当软弱的司徒,对於司徒隐藏有不寻常实力这点,令魔感到相当意外,但最令它感到震惊的不是司徒此时所展现的高深莫测的实力,而是她发现司徒所运用的力量,竟然跟他相同,同是魔气。

「你也是魔?既然如此那为何要帮著人类与我做对!」被同为魔的司徒阻碍计画进行,让女子感到异常愤怒,责问的嗓音自走道内传来,不断在密闭空间中回荡扩散。

「我是什麽不过是件无关紧要的小事,根本不值得去注意,至於为何要帮人类,那是因为某位大人交代下来的任务,身为下属的我无法违抗,这点奶也一样,我劝奶最好收手别再对我攻击,要不然得罪那位大人,奶接下的日子将会活在後悔之中。」

充满恐吓意味的话,并未对复仇意志坚定的女子发挥效果,同样身为魔的女子清楚,魔善於编织谎言,无法确定司徒只是虚张声势,要借某大人来将它吓退,还是确实背後真有其人,尽管不确定司徒所说的话是真是假,但对於司徒方才所展现的实力以及他背後的那名大人物,魔还是有所顾忌,因此决定先弄清司徒的意图在做判断。

「你跟你那位大人究竟打算如何?要阻止我的复仇?」

「这点奶搞错,我跟那位大人其实并没像表面看起来那麽优闲,有空插手这麽点微不足道的小事。」司徒指了指身後的狐狸与昏迷不醒的凤轻舞。「我现在只想带这两个孩子离开而已。」

「只是这样?」司徒的要求出乎女子意料之外的简单,真的只有这样而已吗?女子很怀疑。「被我抓走的除魔师与孙雪怎麽办?你不打算要我放了他们?」

司徒捂嘴笑道∶「救孙雪离开的这件事与我无关,而是花钱被请来的除魔师他该办到的事,至於除魔师本人的安全┅┅」司徒脸上笑容虽然不变,但目光变的锐利,整个人给人的感觉起了一百八十度的变化,像是千年寒冰冷酷,不带丝毫人类情感。「如果他连奶都应付不了,我想他应该是没资格去见我家大人,虽然得花一番功夫跟大人交代丧命的理由,但如果能让他的生命就此结束也未尝不是一件坏事,况且如果真的让他与我家大人见面,以我的立场来说可能会有点伤脑筋,因此如果不是太麻烦的话,就请奶顺便把他给解决了。」要求魔除去柳轻狂时的司徒,嘴角露出灿烂无比的笑容,彷佛交谈不是如何夺去一人性命这样恐怖的事,而是在谈论一件令人开心无比的事。

司徒的话让魔听了摸不著头绪,但听起来却不像是在开玩笑,从潜藏在司徒眼睛里杀意更在在显示他说的话决不是虚伪的言词,而是确确实实想借魔之手除去柳轻狂。

不明白司徒为何非要至柳轻狂於死,但至少两人利益上不会有冲突,关於这点魔倒是蛮高兴,这麽一来不论司徒所说的话是真是假,都可以避免与司徒跟他口中的大人一场冲突。

「既然你都这麽要求,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千万别客气,我可是在等著奶的好消息。」司徒用眼睛馀光悄悄扫过身後的狐狸,方才的那番话在它耳里,已有足够理由让她对自己不友善。果真如司徒所料,狐狸现在看自己的充满敌意,看来要让它乖乖跟自己离开,恐怕得花一番手脚了。

「该问完的是问完了,我想我们可以离开了吧?」

「自便。」女子话说完,藏於燃烧走道内的头发迅速退去,地下室出口无声无息出现在司徒身後走廊另一边不远处。

对魔而言最主要目标是孙雪,至於柳轻狂跟他人对她来说不是那麽重要,实力高身莫测的司徒是目前报仇计画内最大变因,如今他不与自己为敌选择离开这正合魔的意,这麽一来所有可能会影响计划的因素都消失,不再有任何人可以阻碍她的计画进行。

达到目的後的司徒,转身走向狐狸与凤轻舞,打算将带著两人离这个危险地方。但对司徒充满敌意的狐狸却挡在他面墙,不让司徒靠近凤轻舞。就如同司徒之前的预料,听完与魔之间的对话,狐狸把司徒视为敌人不再信任他,不让他接近昏迷中凤轻舞。即便从魔与司徒短暂交手中查觉到司徒身上隐藏著强大力量,但是狐狸依旧坚定地守护在凤轻舞面前,毫无退让之意。

「你究竟是敌是友、是人是魔?」

面对狐狸的质问,司徒笑著回答。「这一点也不重要。」

「不,这非常重要。」狐狸从司徒身上感受到强大魔气,加上刚才的那番言听来对他们怀抱相当敌意,事情没搞清楚让他靠近,是一件相当危险的事情。

「奶错了,这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并没打算要伤害奶们。」

「我怎麽知道你没有打算伤害我们,也许你是说谎骗我。」狐狸没有因为司徒的解释而放松戒备,反而更提高起警戒。

「要知道,如果真的有意要伤害奶们,根本用不著使用言语这种技俩来欺骗奶。」司徒身形突然从狐狸视野中消失,下个瞬间已出现再凤轻舞面前,将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她抱起。「就凭我的力量要杀奶们,实在是在简单不过事,根本用不著耍手段。」再怎麽解释恐怕都无法赢得狐狸的信任,倒不如直接展现实力破除它的疑心。

冷汗从额头滑落,狐狸整个人身体僵硬地站在原地。从旁观看司徒与魔对峙之时,狐狸还没能清楚感受到司徒强大,现在亲身体验後,才发现司徒的力量与自己差距,比想像中的更加遥远,绝非自己抗衡。虽然很不中听,但就如同司徒所说的一样,他真要对她们不利,是在简单不过的事,根本用不著耍任何手段,但就算这样,狐狸还是非常怀疑司徒的动机。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没想到发挥实力还是无法完全化消狐狸的疑虑,面对再次询问的司徒,有些感到无奈,忍不住叹了口气,平时看起来很纯真傻里傻气有点天然呆的狐狸,怎麽现在摇身一变,成为对这世界完全不信任,处处怀疑的被害妄想症患者,这让司徒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我想我一开始就说的很清楚,我的目的就是要带你们离开这个危险地方。」司徒耐著性子回答。

「就只是这样?」狐狸开始有点相信司徒的话发,相信他真的只是要两人离开。「那主人该怎麽办?」狐狸不忘关心身处险境的柳轻狂安危。

「这点你用不著担心,柳轻狂的安全他自己会处理,他还没软弱到连他自己的安全,都还要奶这种不成熟的妖兽来为他担心的地步,奶现在该做的事就是保护凤轻舞到安全的地方,别留在这地方扯奶主人的後腿。」抱起昏迷中凤轻舞往出口方向走去。

司徒不强迫狐狸一定要相信自己,照著自己所说的去做,因为他相信狐狸只是有点呆不是笨,会理解他的用意做出正确选择。

狐狸犹豫了会,看了看司徒所走往的口方向,又看了看柳轻狂被掳走的走廊另一端,内心挣扎不已。与柳轻狂相处时间虽然不算太长,不过柳轻狂对狐狸的好,狐狸都点点滴滴记在心头,因此当柳轻狂被掳走之时,狐狸也感到相当担心,不过同样对於柳轻狂本身的实力,狐狸也有著相当强烈的信心,相信他定然能打败魔安然归来。现实就像司徒说的,实力不足的狐狸留在,这根本发挥不了作用。考虑再三的狐狸,用担心眼神看了看柳轻狂被掳走的方向,最後选择跟在司徒身後往出口方向走去。

=====分隔线=====

被头发捆绑结实的柳轻狂,没过多久就拖到礼堂内,送到魔的面前┅┅

第四十五章

被头发结实捆著的柳轻狂,一来到魔的面前,无意在伪装成软弱无反抗之力的被擒之人,体内的伏魔之气瞬间爆发,与魔气相反完全不同极端的力量爆发,眨眼间将捆绑在身上坚韧更胜钢铁充满魔气的头发给震断,挣脱身体上的束缚恢复自由。狂暴的气劲形成风压,震断发丝乘著气流满天飞舞,断裂的头发重新化为魔气回归到魔的体内。

打从一开始柳轻狂就并非无力挣脱身上束缚,而是没有意思要摆脱。之所以要关关被擒,一方面打算利用捆绑在身上的头发,带著自己去见魔,另一方面则是要利用这个机会,测试凤轻舞当他身陷危机时的反应。之後的情况完全照著柳轻狂估计进行著,自大的魔也如他所料没有当场把他格毙,而是选择将他带回打算亲手处治,好代表示这场与入侵者的战斗大获全胜,满足自己无谓的虚荣心。

体内的伏魔之力不单只是帮助柳轻狂挣脱束缚,更顺势破体而出扫向充满魔气礼堂,所到之处魔气无不溃散,原本占据整个礼堂的魔气,瞬间被驱赶清出一大空间,像是畏惧天生具有克制效果伏魔之气,魔气畏缩後退不敢前进有所接触。礼堂是被妖魔化地下室中心位置,是魔所建立巢穴最重要位置,怎可能放任敌对的伏魔之气如此嚣张下去。

深沉如墨的气息自魔体中涌向不断推挤畏缩後退的魔气,两股魔气前後合而唯一发展成具有无上魔威怒流,在魔的意念指引下往伏魔之气倒卷而去。极端的气息互不相让,在礼堂内产生正面发生冲突。势均力敌的力量再冲撞的瞬间,激荡起阵阵让人站不稳的风压。

看似威猛无匹的力量,实际上一人一魔彼此力量都有所拿捏未尽全力,初次的交手只以点到为止,猛烈的交锋最终以平手收场。一波攻势终了,双方同时收手,未有进一步更大的动作。交锋过後之後,双方对於彼此力量心中有数,发现对手力量比预估中来得更为强大的两人,皆提高了警觉不敢轻忽大意。

魔打率先破沉默开口道∶「有两下,这次孙浩天总算不是再请来只有三脚猫功夫的杂碎。」

听到魔的话,柳轻狂心念一动。「孙浩天这些年来还有请除魔者下到地下室来?」

背对著柳轻狂的魔放声大笑,尖锐令人不服的笑声回荡宽广礼堂空间。「只要心腹大患的我还存在的一天,你觉他会安心放任我於此,把他不为人知的小秘密 漏出去?」

魔被困在地下室的十六年期间,孙浩天不间断已庞大数量的金钱,到处邀请具有实力的除魔者下到地下室,想办法除去被封印的魔,但这些除魔者非但除魔未成功,他们的灵魂反而成为魔增长实力的补品,被魔吞噬殆尽,因为吞噬了大量除魔者的灵魂,让魔的实力在这些年非快提升,要是孙浩天再继续不知死活,持续不断派人下来当魔的补品,恐怕脱困之日不久当到,会比柳轻狂预料还来的更早。

「以孙浩天心狠手辣的个性看来,确实不像会把威胁留在身边的人。」柳轻狂点头表示赞同魔的说法。「不过奶说错了一件事。」

「什麽事?」

「我并非是孙浩天请来的除魔者,而是被其他人委托来带孙雪离开。」说著说著柳轻狂目光若有似无撇过孙雪三人藏身之处。念珠所发挥的隐藏效果只对魔有效,对於是人类的柳轻狂毫无效果,一入礼堂,柳轻狂就发现三人气息。

藏身於礼堂一角的孙雪一行人听见柳轻狂的说话声,皆十分高兴,在无尽绝望黑暗深渊中,总算她们看见一丝希望曙光,三人的苦苦坚持总算终於有了回报,盼得一直期待的救援到来,只不过三人同样清楚还不能高兴的太早,自己一行人能不能逃出生天还得有最後最,也是最困难的一关要过,柳轻狂若不能把最大阻碍魔给撂倒,眼前希望的曙光转眼间将会破灭。

「他会把我们就出去。」与身旁的两位其女同学不同,孙雪坚信柳轻狂能将魔给打败,救三人脱险。

在礼堂内漆黑一片视线有限的情况下,令孙雪无法看清楚救援者的样貌,但从传来的嗓音她已经认出,前来拯救自己一行三人的除魔者,正是跟之前从仙狐手中拯救自己的除魔者是同一人。曾亲眼目睹过柳轻狂三两下将狐仙打败,让孙雪对柳轻狂实力格外有信心,相信他绝对能救她们出去。

魔冷冷一笑。「你觉得我会让你把人带走?」

「当然不会。」这答案在明显不过,认谁都看得出来。「既然我们之间利益起了冲突,我想只能够靠实力决定一切。」柳轻狂已做好一战的准备。

与柳轻狂浑身充满战意不同,魔似乎还没有要出手的打算。「难道你连一点好奇都没有吗?」

「我该好奇什麽?」柳轻狂不解魔为何这麽问。

「对我说的孙浩天的秘密,你难道连一点兴趣也没有?之前来到这里的除魔者,一听到有关孙浩天的秘密,就像闻到甜味的蚂蚁,拼命不断向我打听,我猜想他们打的算盘定是准备把我解决後,要利用秘密好好敲上孙浩天一笔,你怎不像他们一样追问这个秘密,我也许会一视同仁把秘密告诉你了。」

「谢谢,对於秘密这种事,我一点好奇心也没有。」柳轻狂非常清楚一个道理,过渡的贪心会让人活不长,想活的久,最好不该知道的事别知道,尤其是那些被称为秘密的事。

柳轻狂不是属於正派的除魔师,接触的客人龙蛇杂处各式各样的人都有,因此在处理委托的时候,难免会接触雇主不想让第三人知道的秘密,知道这麽多不为人知秘密的柳轻狂之所以能够活到现在,除了本身实力强大之外,更因为他严格遵守著不该知道的事就别知道,就算知道了也得不知道的这样原则。只要不贪,不去利用雇主的秘密去威胁,就可以让柳轻狂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这个看似很简单的原则,但面对眼前的诱惑有太多除魔师把持不住贪念,最後晚节不保被雇主追杀殒落的下场,见过太多血淋淋的案例,让柳轻狂再清楚不过,知道太多秘密绝对不是一件好事,故此从不去打探不该知道的事。

魔令人不愉快的笑声再次从黑暗中的礼堂传来。「你实在是个相当聪明的人,懂得知道越多事越危险的这道理,不过很遗憾,这秘密你是非知道不可。」藏身黑暗之中的魔,脸上闪过一丝狡狯。虽然不认为自己在占有地下室之利的情况下,有谁可以赢过她,但魔却有种无论胜败都留不住柳轻狂的感觉,不过这样也正好,就让柳轻狂那件事丑事带到地面上,给孙浩天制造点麻烦。

「如果奶是指的是孙浩天为了兴建学校谋害你女儿的事,我已经知晓。」

「不,不是那件事,而是另外一件事。」魔摇头,用咬牙切齿充满恨意的口吻说∶「你知道我为何这麽恨孙浩天吗?」

「难道不是因为奶女儿的丧命吗?」

「是这样没错,不过之所以会如此恨他,除了杀女之仇外,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魔就像累积能量到顶点即将喷发的火山,这些年压仰在心头的恨与怒,牢牢刻印在她接下来所说的每个字句上。「之所以我无法原谅孙浩天,是因为那是他的女儿,他怎麽可以忍心下此毒手。」

听到魔口中的秘密,柳轻狂惊讶的快说不出话来,良久才问∶「奶说死去的女孩,是奶跟孙浩天的女儿。」如果魔所说的事真的,这确实称的上是秘密,而且是令人悲伤的残酷秘密。

看见柳轻狂离露出的惊讶表情,魔十分满意。「没错。」魔实在太喜欢看到每次当她说出这个秘密时,除魔师听完後脸上的表情,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总是每次不厌其烦对每个进入到此的除魔师说出这个秘密。

单清母亲在很年轻时就进入公司当任孙浩天的助理,长相甜美的她很快就被浩天身相中,有了暧昧关系,因为这份关系的存在,单亲母亲之後过著相当富裕的生活,但她不甘只是女友身份,多次对孙浩天透露想嫁给他入主孙家的念头,孙浩天似乎无意娶她,也不喜欢她贪得无厌心态,最後孙浩天给了她笔钱跟他分手。

与孙浩天分手後的单亲母亲,没有颜面在继续孙浩天公司里面工作递出了辞职,过惯富裕生活的单亲母亲,在失业又不知节省的情况下,很快孙浩天把给的钱花光了,在经济压力压迫下,迫不得以搬回以前居住的破旧小房子,过著困苦的生活。这样的日子过了一段时间的单亲母亲发现自己怀孕了,肚子里有了孙浩天的骨肉,她当下立即通知孙浩天,打算以此威胁孙浩天,回到过往荣华富贵生活,只可惜孙浩天对她说的话半信半疑,不相信单亲母亲肚子的孩子是自己的,说什麽也不愿意复合,只愿意每个月给她一笔微薄金额的钱,让她跟女儿过生活,虽然单亲母亲对这样条件相当不满,但在孙浩天权势压迫下,她也只能勉强接受。

孩子出生的几年後发生了兴建学校的事,对当初孙浩天处置满肚子不满的单亲母亲抓住机会,决定要给孙浩天难看,坚持不愿搬走,原以为有自己女儿这块护身符,孙浩天绝对不敢对自己怎样,因此坚决不肯搬,谁知发生了憾事,为了出一口气,单亲母亲与自己最爱的女儿天人永隔。

「现在你知道孙浩天的儿子媳妇双双死去,是因为他犯下杀死亲骨肉的罪才会得到的惩罚了吧,这一切都是罪有应得。」说完的女子放声大笑,歇斯底里的笑声回荡在黑漆的礼堂中,疯狂意念让闻者不由得产生毛骨悚然之感。

「奶错了,在我眼中你跟孙浩天都一样,都得为那可怜来不及长大的孩子死去负责。」柳轻狂的话令魔的笑声嘎然而止。

「你说什麽?」猛烈杀气瞬间锁定在柳轻狂身上。

柳轻狂无视身上杀意继续说∶「孙浩天失手杀害亲骨肉固然有错,但要不是奶不顾孩子安危,只为那无关紧要的意气之争,又怎会发生这种事,在我眼中你们都是可悲杀人凶手。」

魔冷哼一声,混杂杀气的森冷气息不断自愤怒到微微颤抖身躯涌出。「你们这些男人果然都是一样,只会把自己的过错推卸给他人,像你们这样无法承认自己错误的混帐,都给我死吧。」

魔的身形被由礼堂内各处蜂拥而至的魔气掩盖,聚集一处的滔天魔气,化为巨大黑色浪涛扑天盖地朝著柳轻狂袭去。

第四十六章

魔操控的乌黑秀发,随著身上的气息突然遽变,转变为墨黑色魔气飘散於礼堂之内,与被妖魔化地下室所散发气息融为一体,难以分辨,隐匿在视线死角处的漆黑空间内伺机而动,令人难以防范。

「左边!不┅┅该是右边才对。」仅仅一次错误的判断,就让柳轻狂付相当的代价。

外观看似无实体的魔气,在攻击瞬间由虚转实,给予没防备的柳轻狂身躯重重一击。柳轻狂几乎要措手不及来不及反应,若非经年累月除魔生涯养成身体避开危险的反射动作,让他在紧要关头用手臂勉强保护住要害,要不然在这一击之下恐怕逃被重伤运命。

就算有以手臂阻拦,强大劲道仍把柳轻狂身躯带飞数公尺之远,甩非的身躯在中取得平衡,顺利落地。被击中的手臂隐隐传来灼热感,柳轻狂来不及查看手臂伤势如何,魔的後续攻击已接踵而至,一次又一次利用魔气不规则型态,从完全预料不到的角度击而来。攻势虽然一次次被柳轻狂化解掉,但却因为难以预料攻击模式,让柳轻狂化解起来并不轻松,过程中惊险万分。从交手至今柳轻狂完全处於被动,只能勉强维持自己的安全,没有任何反攻的机会。

表面处於劣势的柳轻狂,事实上还未使出全力,仍在打量对手的能耐。魔的实力比柳轻狂料想中的更为弱,远远不如二十年前与凤栖梧、玛丽莎、柳轻狂三人连手对付的那苹魔来的强大,不过这苹魔却擅於利用身旁的事物,制造出对於自己有利的一面,好发挥自身优势,两者相较之下,这样狡狯充满智慧的魔虽然在实力上略逊一筹,但是带给柳轻狂的威胁却是更大更难以应付。

位在魔气最为鼎盛之处的礼堂,已让柳轻狂在感知上受到魔气干扰失了先机,在加上身处漆黑没有任何光线的环境中,完全剥夺柳轻狂了柳轻狂的视觉,让他如同瞎子般无力还击,只能被动等待魔的出攻击的瞬间再采取反应,这样的情况持续下去,柳轻狂根本不可能会有胜算,想要逆转现在情势,只能设法破坏魔所占有的优势,方能转守为攻。

对情况了怀於胸的柳轻狂,一边闪躲来自黑暗中魔的袭击,另一边开始准备反击,把手伸进入皮箱内拿出一叠厚厚黄色符纸往上洒去。被撒出的一大叠符纸全被柳轻狂施予咒术过,一经催动随即绽放出光线,提供柳轻狂视觉需要的光源,只要能恢复了视觉,柳轻狂就能采取攻势展开反扑。

这点魔同样了解,符纸一脱手撒出,柳轻狂还来不急催动符纸内的咒术,魔气所化的黑色雾气随即欺近靠上,将其完全吞噬。符纸还没发挥作用,就宣告夭折,魔气的攻势片刻间就让柳轻狂的企图宣告破灭。

「果然没这麽简单。」见到这样的情形,柳轻狂滴咕了句。

虽然受到挫折,不过这样的情况早在柳轻狂的预料之内。魔的智慧不下於人类,狡狯的它清楚自己所占优势的重要性,自然不可能让敌人白白毁去。

「不过要是这麽轻易就被难倒,我这封魔师的称号也可以收起来不用了。」伴随充满自信的言论是柳轻狂再一次的行动。

像是没从之前的失败得到教训一般,柳轻狂又再一次拿出符纸向上洒出,魔气又一次一涌而上,像上一次般又一次把符纸吞噬殆尽。见到魔这样的举动,柳轻狂嘴角扬起一抹狡狯的笑意。

就在柳轻狂嘴角上笑意出现没多久,将符纸吞噬魔气突然产生爆炸。第二次撒出的符纸并非是照明用,而是将伏魔之气藏於其中的陷阱。柳轻狂见魔吞噬符纸的动作让他灵光一闪,将伏魔之气藏於符纸之内让魔气吞噬,待符遭到吞噬立即释放藏於其中的伏魔之气,两股无法相容之气一接触随即产生爆炸。爆炸产生的暴风瞬间撕裂周围严密的魔气,搅乱了魔原来的布局。

「我实是太高估奶了,看来奶并没有想像中高明。」计策成功的柳轻狂不忘出言调侃。

爆炸规模虽然不小,但威力根本不足以重创魔的本体,更不足以动摇魔所占的优势,只要片刻时间,魔就可以重新布署好魔气,再一次让柳轻狂处於只能防御无法攻击的劣势。这点柳轻狂早就料到,他根本没有寄望能利用这个爆炸翻转整个局面,不过是要借这机会开起反扑的契机。

把握魔气因爆炸纷乱不以的空档,柳轻狂在次从皮箱内拿出一张上头写著密密麻麻咒文的符纸,将体内灵气注入其中,双手同时配合结起一道道复杂无比的法印,激发符纸上的力量。

「神圣之光。」

藏於符内的神圣之气在法印之力激发下窜出,注入持符的柳轻狂身上,以柳轻狂为中心至圣光芒向外扩散,驱散了盘据附近的黑暗,藏於黑暗之中的的魔气感受到光芒内充满他们厌恶的神圣之力,畏惧的不停向後逃窜不想靠近,尽远离至圣之光照射之处。

占据整个礼堂内的魔气,一瞬间拱手让出大半之处给予至圣之光,一直隐匿在魔气中的魔,也在至圣光辉照射下被迫现形。现形的魔穿著一身漆黑长袍背对的柳轻狂,四肢被若隐若现半透明锁链捆绑著动弹不得。这四条束缚魔的锁链正是姜无涯施法由地气所幻化禁制,是限制魔离开的最大阻碍。

「没想到这符有这麽有厉害,早知道应该多买。」符咒效果之佳令柳轻狂感觉到惊奇。

神圣之光符咒是柳轻狂在一次偶然机会买下,本有伏魔榜在身的柳轻狂无意买下,不过在熟识的商人热情推销下,最终看在对方面子上免强买下这张一次性价值不斐的符咒,本一直放在皮箱内没有使用,这次见到魔吞噬的举动,心想一般符咒恐怕难逃被吞噬的命运,灵机一动才打算把神圣系的神圣之光当作照明使用让魔无法吞噬,没想到神圣之光符咒的效果超乎预料,至圣的光芒不止扫除四周的黑暗,更迫使隐藏的魔狼狈现身,这样的结果远远出乎柳轻狂的预期。

「可恨的除魔师,你真的惹怒我了。」在魔巢之内还被柳轻狂逼得狼狈现身,虽然没有遭到重创,但这已让魔有种颜面扫地的屈辱感,这情况让魔怒不可言。

浑身充满怒意的魔,用力拉扯由地气所化的铁链转过身来,一张动人没有半点血色娇艳的面孔一反身上怒意,没有任何表情冷冷看著柳轻狂。

「低下的人类居然敢侵犯魔的尊严,犯下这种罪孽的你,只能用你的命来赎罪。」滚滚魔气倾 而出,束缚魔四肢由地气所化所练感应到如此强烈的魔气,不停抖动发出清脆碰撞声。

体内窜出无上魔威的魔吸纳礼堂内所有魔气,凝聚成难以言喻的雄浑魔气化做暗之流往神圣之光行程的光幕冲击而去,一时之间神圣之力竟无法抵抗不断节节被退,光亮的范围在魔气压缩下不断缩小,最後只能免强笼罩住柳轻狂身躯,保护他不受到伤害。

「给我死吧。」

不断疯狂撞击神圣之光形成的最後障壁的暗之助,在魔的意念下产生变化,由漆黑如墨的颜色渐渐转变成鲜红如血,把所有的一切尽淹没在血色之下。

第四十七章

无尽的黑暗渐渐被血色所淹没,昏暗的视线不再存在,视野的每一处到满令人颤栗鲜血色,彷佛在进入另一个不可思议的空间。柳轻狂注意到不止周遭的景象有截然不同的转变,甚至底下所立之处也变得不太一样,脚踩之处不再是结实坚硬的水泥地面,而是起伏不定柔软血红色液体,照理说该下沉的柳轻狂,此刻却违反常理站在液体之上,像是舞台上具有神奇力量魔术师,在观众面前表演不可思议神奇戏法一般,稳稳踏在脚下不可能立足的液体之上,随之上下起伏。柳轻狂目光撇过脚底鲜红色液体,不但上涌莫名的颤栗,脑子不自觉浮现血海两个字。

诡异充满虚幻感的世界带给柳轻狂内心莫大的疑惑。自己是如何来此的?会是因为刚刚魔气异变把自己转移到这个奇怪的空间吗?不,应该不是。柳轻狂很快否认这个推测。他不认为魔的能力有如此神通广大,能在自己全然没有察觉的情况下进行空间转移。或许在术法发动前魔有能力将其隐匿不让自己查觉,但在发动之时,尤其又是身为施法对象的情况下,魔在怎麽厉害也不可能瞒过身处术法中心的他,在柳轻狂毫无察觉之际强制进行空间转移,这麽一来只剩下一个可能。

「幻术?」

柳轻狂的精神力远胜过普通人,甚至一般的普通除魔师也不能相提并论,如此强大的精神力让他不轻易坠入幻术之中,能再在短暂的瞬间就令他不知不觉情身陷幻觉之中而不自知,这样的能力让柳轻狂不得不佩服。分析过後的柳轻狂,一连试了好几个解除幻术的术法,但都以失败收场,无法顺利辟解魔的幻术。

「果然没这麽容易解除,看来有点麻烦了。」柳轻狂口中呢喃称麻烦,脸上表情上看不出有丝毫遇到麻烦的模样。

眼前的幻境固然固然困住了柳轻狂造成了不小的麻烦,但对他而言这并非完全无法解决的难题,只要给柳轻狂一点时间,就有十足信心可以想出脱困的好方法。但是师傅姜无涯留给他的谜题,柳轻狂则是连一点头绪都没有。

「师傅,你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麽药,为何要把魔留给我,到底有何用意?」对柳轻狂而言解除幻术不是最困难的问题,反而是姜无涯留下的谜题才真正令他头疼的来源。

就在柳轻狂分神思考姜无涯留下谜团之际,柳轻狂脚底下有节奏上下起伏的血海,突然有了不同的反应,鲜红色水面泛起阵阵波纹不停向外扩散,突然间,溅起水花,自水面底下伸出一苹苹长有长长尖锐无比指甲的手破水而出,抓住站在水面上柳轻狂的脚。

手臂靠近之初,柳轻狂反射性想张开护身结界阻挡这些令人毛骨悚然的手臂靠近自己,但很快发现护身结界无法照自己意念张开,柳轻狂顺势又试了几个简单法术看能不能使用,结果跟结界相同,同样起不了作用,无法抵抗的柳轻狂,只能看著这些破水而出的手抓向自己。

手臂碰触到脚踝之时,即便柳轻狂早就清楚这是幻觉,但仍很难分辨手指传来沾满血水手掌传来的令人恶心黏滑感真伪,若非柳轻狂早已有所警觉,恐怕将会深陷这些过渡真实的幻觉而无法自拔。万一真是如此,柳轻狂内心那份确信将会赐予无形的幻觉真实的力量,使这些原本不具有杀伤力的虚幻之物拥有伤害人的力量,这是幻术之中最令人难以应付的地方之一。

魔现在施展的幻术,可说是柳轻狂体验过最接近真实的幻术,虽然与传说中可以不用循序渐展让人产生相信就给予幻影真实力量,施法之初就拥有伤敌能力的高阶幻术还有不小的距离,但那样高级的幻术毕竟只是个传说,谁也没见过拥有如此高明幻术的幻术师,相较於谁也不知道是否存在,传说中也没见过的真实幻术,魔的幻术更为真实有威胁。。

手掌幻影像是为了抓住唯一脱离血海上岸的机会,死命抓住柳轻狂脚踝要将他自水面上拖入血海深处淹没,但因为柳轻狂打从心底确定这是幻觉,否定手臂以及周遭一切的存在,这份不信任彻底断绝幻术力量的根源,没让幻影拥有成为真实的力量,才使周遭这些不存在的虚幻无法对他造成真正的伤害。但幻术恐怖之处不仅仅只有如此,还藏著一个另人难以防范危险。

被血海之手拉扯中的柳轻狂眼睛一眯,眼缝闪过一丝锐芒,注意到众多血海之手的其中一苹手臂。这苹被注意的手臂,看起来跟周遭其他手没有两样,低调隐藏在众多手臂之中,悄悄往柳轻狂靠近。

看到没发现自己早已被锁的手正在靠近自己,柳轻狂所幸佯装没察觉让它靠近自己,就在当手臂做出跟其他幻影制造出的血海手臂相同的举动,把手往柳轻狂的脚踝抓了过去,就在即将要接触到之时,手掌的方向忽然改变,锐利的指甲朝著柳轻狂肚子划过去。

真实与虚幻该如何去区别分辨,这是最令对抗幻术的人头疼的地方,若是认定一切都是虚幻,很有可能会被施术者夹杂其中的真实偷袭而受伤,但是相对心中如果存在一份确信,却又会给幻觉真实力量,如何去拿捏分辨,就成了对抗幻术之人最大的难题。

早已察觉魔趁机偷袭意图的柳轻狂,佯装浑然无觉任由夹杂其中的手靠近,就当魔已为柳轻狂没发现,认为自己偷袭计画即将成功而露出凶狠獠牙打算痛下独手之际,柳轻狂反冲著出手的魔冷冷一笑。魔察觉有异已然是来不及了。

「要知道在幻术中,看得见的东西未必真实,但不见的东西未必不存在。」说话的同时,一声凄厉惨叫声传来,在鲜红色空间内不停回荡。

惨叫声似有一股无形的力量,震的柳轻狂脚下血海翻涌不以,鲜红的世界渐渐承受不住,开始出现一道道裂痕,最後如同被打碎的玻璃般碎裂,柳轻狂得以从虚幻的幻觉世界之中得到解放,回到真实现实。

周遭血红一片景像消失不见,空间内转眼再次被无尽的漆黑给笼罩,彷佛无边无尽的黑暗中,唯一发光之处就是即便柳轻狂深陷幻境之中,还是不懈怠保护著他的神圣之光。身处光罩中的柳轻狂神色凛然手掌朝外,伏魔之力所形成的银色锁链自掌心处缓缓现形,延伸至神圣之光的边缘,在光明与黑暗的交会之处,一苹纤细雪白的手掌被锁链贯穿而过。

幻境之中的柳轻狂看来像是失去一切能力,只能任由魔宰割,但实际上不然,柳轻狂的能力其实依旧存在,只不过是被幻觉给掩盖,让人产生无法使用的错觉而已。柳轻狂要不是因为躯体与伏魔榜之间的微妙联系,恐怕也难以看穿这点,会以为自身消失,看穿这点的柳轻狂在确定自己能力依然存在之後,将计就计定下计策,故意佯装无法脱困等候魔自投罗网,最後魔果真沉不气自己踏入陷阱。

被魔符之力所幻化锁链贯穿手掌的魔,内心感到不解与万分惊恐,自从锁链贯穿魔体後,除了不断传来的强力痛楚感外,自身魔气还以相当快的速度减弱中,一下子剧降到原本力全盛期的十分之五、六,并且还在持续下降中。这样的情况是魔第一次遇到,它不清楚为什麽会变成这样。

单亲母亲成魔的日子必竟还短,而且大部份时间都在地下室渡过,对於这个非人世界的一切知识还不足,不清楚伏魔榜这类克制非人力量的存在,不过纵然如此不明究理,但也很快察觉到是贯穿自己的手掌锁链造成的,为了快点摆脱负面情况,魔毫不犹豫立即伸手抓向锁链,要将它至掌心拉扯出。手一接触到锁链,又给伏魔之气多了个可以入侵的管道,对魔气的压制效果变得更强,力量被更快速压缩更加严重,吓得魔赶忙将手给抽回,这下子非但没有摆脱锁链,反而力量又减弱不少,一时间魔不知该如何摆脱这样的困境。

「就此完结。」虽然柳轻狂左思右想,怎麽想也想不出师父姜无涯为何要把魔留给自己,但他不打算被这问题给绊住,决定先把魔封入伏魔榜在说。

察觉柳轻狂有所举动的魔,以为柳轻狂要杀了它,在见识过伏魔榜对自己克制效果之後,魔对自己的不灭之身再也不像之前那样十足把握,不在认为只要自己心中怨念不消失,就不会被任何人死。在死亡阴影威胁下,魔想起当年将她在此封印的人说过的话。

「你不能杀我,你如果杀了我,那件事你将永远不会知道了。」那人曾说过,如果自己万一有一天感到生命受到威胁,那个秘密可以保它一命,走头无路的魔如今只能相信那人所说的话,姑且拿出来一试。

「秘密?」柳轻狂眼睛微眯脑中灵光一闪,莫非将无涯之所以要把魔留给自己,是打算藉魔之口让他知道某个自己不方便说出口的秘密!

柳轻狂眼珠子灵活一转。「好,只要奶把秘密告诉我,我就饶奶一命。」

魔听了大喜,想也不想迫不及待开口说∶「我之所以能成魔而非是妖魔,其实是因为我在某个偶然机会遇到某个人,她将我直接转化为魔┅┅」话刚说没多久,冷锐杀机自黑暗中乍现┅┅

第四十八章

「这是!?」

杀气乍现的同一时间,柳轻狂发现来自魔到身上的异状,一条发丝粗细的细痕由眉心处往下延伸。魔最初并未察觉自己身体出现异状,直到看见柳狂轻狂脸上怪异表情,才惊觉有异,只是可为时已晚。

魔的耳边传来男子用只有她能听见的音量,在她耳边呢喃说道∶「怎麽这麽不听话,不是早跟奶警告过,绝对不能把这件事透露给其他人知道,为什麽这麽不听话。」

还来不及回话,一阵撕裂的剧痛瞬间在魔体内扩散,凄厉惨叫划破安静的黑暗空间。夹藏在由眉心往下延伸细痕内锐利气息猛然爆发,将魔体一分为二,从中被剖成两半的魔,受到创伤的魔体,没有如同平时愈合,反而以极快速度由细痕向外化为烟尘,不久整个魔体崩溃消散。

见状的柳轻狂脸色微变,这一斩一并将支撑魔重生的怨气也一并斩除,失去怨气魔帮助,魔想要再度重生是不可能。即便柳轻狂有伏魔榜相助,要如此彻底将模给灭绝,也不是这麽容易的事,对仅仅一击就把单亲母亲给彻底从这世界上抹杀,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恐怖的力量。」即便攻击的对象并不是柳轻狂,身为旁观者的柳轻狂仍可以体会到这一斩的凌厉,一抹冷汗不自觉从额头上滴了下来。

斩击除了消灭了魔之外,更硬生生劈裂空间障壁,攻击的力道在上头凝而未散,使得受创的空间障壁无法恢复,反而因为盘踞在上头的锐利刀气,有不断向外扩张趋势,最後裂至手指粗细才停了下来。柳轻狂目光凝视裂痕,隐约从空间隙缝内撇见一条附成人高矮手臂,握著一把比手臂尺寸更为巨大三倍以上有馀的大型镰刀,不过是巨大本体一角,但其姿态威风凛凛令人生畏。

魔正要对柳轻狂说岀秘密之际,却被灭口了!这件事发生的太快太突然,柳轻狂根本来不及无法反应,最终只能眼睁睁看著魔再自己眼前被杀害,姜无涯特地留了十六年之久的线索到此中断,不想也不愿就此放弃的柳轻狂,事已至今只能把矛头放在被派来灭口的魔身上,想办法从它身上获得追查下去的线索。

柳轻狂手掌对著空间裂缝一张,伏魔之气所凝而化的锁链乍现在空气中,往隙缝激射而去,锁链的目标是里面握著镰刀的手臂,柳轻狂打算将它拉扯出空间裂缝,想办法逼迫它说出知道得一切。锁链穿过隙缝顺利捆住里头手臂,向来对魔无往不利的伏魔之力,这次却踢到了铁板,并没发挥预期的克制效果。

被捆绑住的手臂主人发出震天的笑声,用轻蔑的语气说∶「凭你现在操控伏魔之力粗躁的手法,对付一些小妖小魔还可以,但遇上了真正的魔与妖,你还嫌太嫩了一点。」手掌翻转,镰刀庞大影子卷起一阵黑幕,划过伏魔之气所凝结的锁链,在锐利刀芒下链子应声而断。

这样的情况柳轻狂从没见过,也更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惊讶之情溢於言表,没想到对魔一直无往不利的伏魔之力,居然会在魔的手上吃了大亏,幻化的锁链硬生生被斩成两截,强大的力量、伏魔之气无法克制的能力,在在显示隙缝内的魔非比寻常。

收回被斩断锁链的柳轻狂,眼睛盯看著被斩断平整切口上残留的魔气,压仰住心中的惊愕,用著平稳的口吻道∶「像你这麽强大的魔不会毫无目的出现在这个小村子里,想必另有所图,你究竟打算在这做什麽事?」说到最後柳轻狂锐利目光穿透裂缝,落在手臂之上。

「魔想要做些什麽与人类的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别忘你是个早已跟这个村子划清界线,不在有任何关系的人。」

魔的一句话唤醒了柳轻狂那段隐藏在脑海深处的回忆,对於这段不堪回首的过往,魔似乎知道得一清二楚,它为何会知道?,莫非是从小就在监视他?还是有其他原因?柳轻狂心中充满疑问,很想追问下去,但查觉到裂缝上的一斩之力已经消失,空间障壁的裂痕随时都有愈合可能的他,清楚现在时间非常有限,必须挑重点去问。

压仰追查心中疑问解答的柳轻狂,对魔道∶「别忘了我是个除魔师,身为一个除魔师我决不允许任何魔做出危害人间的事。」

听了这段话的魔,就像是听到这世界最好笑的笑话,一整个笑个不停,笑了好一会才止住笑意说∶「你想阻止我?身为一个除魔师确实该做这样的事。但身为除魔师柳轻狂,早已背离了除魔师的宗旨的宗旨,现在的你,不过是把除魔这件事当成过著优渥的代价,早把除魔师的真正意义抛到十万八千里外,这样的你凭什麽拿除魔师当作与我为敌的藉口。」

柳轻狂脸颊一阵火辣辣,不知该如何反驳魔的话。经历岁月的磨练,柳轻狂除了各方面变得更为老练之外,年轻时的满腔热血早已随著一次次见识过现实的残酷而消磨殆尽,除魔在他心中早就不是年少时守护人类那份充满神圣的菇做,对在见识过人类各式各样肮张一面的柳轻狂来说,除魔只是份挣钱的工作,不再具有任何意义。这样过著机械化一天又一天除魔的他,已经很疲倦了,疲惫的心态让他不想去理会事非黑白,只想著远离与非人的生活,过著普通人在过的日子,但是┅┅

柳轻狂有种不论如何伪装都会被识破的感觉,既然无法用人谎言当藉口,柳轻狂所幸豁出去。「是我不对,我不该为了掩盖真正意图,用那些正义魔人说了让人听了很不爽的话当藉口。我就在这老实跟你,我之所以明明清楚你的力量不是我能匹敌,却又打算冒著危险追查下去的原因,只是因为我看你很不爽。」隙缝中的魔老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让柳轻狂看了不顺眼,从事除魔师工作这麽多年以来,从没有任何一个人、魔、妖,敢如此小觑他,魔轻视的态度激怒了柳轻狂,之所以弃儿不舍介入此事,不过想把看清自己的魔高傲的下巴给打碎,让它尝尝由下往上看的滋味,原因仅此而已。

魔没有因为柳轻狂这番言论而发怒,反而因为柳轻狂说岀实话而高兴。「这还差不多,这才像柳轻狂该说的话┅┅」

「别在那边棉哩八说,说个没完没了。」柳轻狂不耐烦的打断魔的话,空间隙缝正以肉眼可视的速度愈合,在这样继续拖下去,恐怕魔什麽都还没透漏,空间帐壁就复原了,到时候线索的追查也将须告中断。「已你这麽强大力量看来,在魔之中应该有一定的地位,杀人灭口这样低三下四工作应该不会由你这样有身分的人负责,莫非是你们这些自许高高在上的魔,惧怕我这力量微薄的人类追查到什麽,才在匆忙之下由你动手?」察觉双方实力有段差距无法力敌的柳轻狂改变计画,针对魔的高傲的个性施用激将法。

「用不著激我,这招对年轻的魔或许有用,但对像我这种活得够久脸皮够厚的魔一点用处也没有。不过看在你说的话很合我胃口的份上,我就破例告诉你一些线索方便你继续追查。但在告诉你线索之前我得要澄清,我决非怕你追查到什麽才要杀魔灭口,而是因为她曾答应过我家大人,决不跟其他人提起大人的事,是她先违背约定,我才施予背信该受的惩罚。对人类来说违约可能只是罚罚钱了事,但对魔来说,违背约定的魔,只有一死才可以洗刷这样的耻辱。」魔口中说不在意,却还是针对杀人灭口的事做出解释,可见激将法并不像它所说的,对他完全没有用。

从魔的短短几句话里,柳轻狂听出不少讯息,在魔的背後有个组织,还有个比它职位更高的负责人。

「澄清结束回归正题。」魔往柳轻狂提著手皮箱指了指。「有关我们的线索,其实你一直都掌握著,不过是你自己没有察觉而已。」

皮箱!柳轻狂脑中灵光一闪。「笔记本。」

魔没有证实柳轻狂的推测,他自顾自的接著继续说∶「只要你照著里面的东西追查下去,迟早会发现与我们有关的线索。不过话虽是如此,以你现在的情况想要追查里面的线索恐怕不太可能,想要追查就得先把你身体的情况处理好,这样你现在面对的问题就可以迎刃而解,看到你想看到的事。」空间裂缝在与魔的说话中愈合,笔记本成为魔留给柳轻狂最後的线索。

对於空间帐壁的愈合,柳轻狂没有花多心神去留意,所有精神集中在魔消失前所说的话上面。身体的情况?莫非是指┅┅柳轻狂决定暂且不去多做揣测,一切的事还是等回去在去细细思索。

回神的柳轻狂用手电筒照明,朝著畏缩在墙边孙雪三人走去。孙雪三人不过是寻常普通人类,根本感应不到在地下室内发生的激烈战斗已告一段落,也察觉不了弥漫的魔气随著魔死去而消散,在加上周围没有光线漆黑一片,让她们视觉受到限制,自然不清楚整件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仍然畏畏缩缩躲藏等候最後的结果。

「没事了。」

看见拿著手电筒的柳轻狂朝自己走来,三人紧绷的心终於得以松懈。早已体力透支又饿了好几天的三人,在得知自己安全终於无虞後,精神一松懈,支持三人的力量顿时消失,身子立刻瘫软整个人昏了过去。

走近的柳轻狂看见昏倒的三人一身狼狈模样,感觉得出这失踪学生在这几天吃了不少苦,尤其这三名少女都是出身在富裕家庭,过惯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遭受这样磨难恐怕还是生平第一次,亏她们能撑下去没有中途放弃。

「看奶们下次还敢不敢再乱来。」

柳轻狂自皮箱中拿出三个手掌大小由符纸摺成的纸人,低声念了几句咒语後往上一抛,纸人放大为成人般大小,将昏迷的三人背起,在柳轻狂带领下一同离开。

第四十九章

看见柳轻狂身影出现在出口处,狐狸兴奋冲了过去,打算飞身扑上,但是往前走了几步的她,顾及自己妖族的尊严觉得做出这样动作过於幼稚,狐狸停下脚步佯装成毫不在意冷漠的模样。虽然尽可能想在外表表现出不在意的模样,却因为过渡强兴奋露出来的尾巴,摇晃个不停而露了馅,把它内心的喜悦完全给 漏给柳轻狂知道。

柳轻狂暗自窃笑,佯装什麽没发现走上前。「轻舞她怎麽了?」很快注意到狐狸後方,双眼紧闭靠墙失去意识的凤轻舞。

「事情事这样的┅┅」狐狸把柳轻狂被抓走之後发生的事全部一五一十说了一遍,小小的拳头往天空挥了挥,咬牙愤恨的说道∶「魔那可恶的家伙让轻舞姊姊吃了不小的亏,要不是有司徒帮忙的话,恐怕我们到现在都还还被困在里面,只不过司徒那家伙┅┅」

「那家伙的事,我自有主张。」柳轻狂打断狐狸继续说下去的话。

有关司徒体内有魔气存在,柳轻狂早已知晓。尽管司徒把体内魔气隐藏的很隐密,不断用身上的灵气做掩护做巧妙隐藏,但打从一开始就没能瞒过持有伏魔榜的柳轻狂,有没被司徒巧妙的隐藏手法给蒙骗,敏锐的感应到司徒身上的与众不同。除了感应到司徒身上魔气外,柳轻狂更发现原本以为是他用来掩饰魔气的灵气,跟魔同样,都是源自司徒本身所有,并不单只为了隐藏而故意施加的伪装,如此一来等於司徒体内同时拥有魔气与灵气,这样诡异的情况还是柳轻狂除魔生涯这麽久以来第一次遇到,弄不清楚究竟是人还是魔,再加上司徒并未对一行人透露出恶意,柳轻狂决定暂时按兵不动。

「司徒呢?」靠近确定凤轻舞没有大碍後,柳轻狂目光一转,看了看周围,却不见司徒的踪影。

「他说要去厕所。」司徒带著狐狸与昏迷的凤轻舞出了地下室後,就以上厕所为由离开,去了好一段时间,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主人,你看他会不会跑了。」

「尿遁!这确实像是他的会做的事。」

「什麽叫我会做的事!」司徒边发出对不满之语,边从走廊另一端往柳轻狂走了过来。「不过是上厕所久了一点,用不著这样挖苦我吧。」

看到司徒走来,狐狸收起现形的尾巴充满警戒的看著他,之前为了保护凤轻舞鼓起的勇气早已烟消云散,这时的它又恢复成原本胆小懦弱的小狐狸,再见到拥有强大魔气的司徒靠近之时,立即躲到柳轻狂身後寻求庇护。

司徒没去注意狐狸畏惧的神态,目光落在柳轻狂身後的纸人身上,看见纸人抱著包含孙雪在内的三名失踪学生,面露出惊喜表情。

「你找到她们了,真是太好了。」

「她们跟魔再一起,我除去魔之後就顺便把她们离地下室。」柳轻狂轻描淡写带过与魔交手过程,更隐去与裂缝中魔交谈的事。

两人见面对话态度一如之前,没有因为司徒出手帮忙凤轻舞与狐狸有任何拉近,也没有因为司徒身上有魔气而心生芥蒂,动手兵戎相见,一切就像之前没有任何变化。

「我这就把这个好消息通知学生家长。」司徒拿出手机,迫不及待要通知学生家长师失踪学生找到的事。「你在这等一会,我想家长们应该会很想见到你这个拯救他们子女的英雄,当面表达谢意。」

经过与魔战斗,柳轻狂脸上露出疲惫,看似轻松的战斗过程,事实上耗费相当多的心力,早已经精疲力尽的他实在不想留在这接受失踪学生家长的当面感谢,只想回去好好休息,更何况这自己并非是免费去寻失踪的三名学生,只是换取金钱的一场交易,失踪学生家长实在用不著对他表示感谢。

「道谢用不著了。我现在很累了,只想回去好好休息,如果是口头上的感谢你就告诉他们用不著了,我不过是拿人钱财予人消灾,如果是实质性的感谢,你就先帮我收下。」

柳轻狂口中实质的感谢,司徒了解指的是金钱方面,话语中明显透露出,与口头上的道谢相比实质的感谢柳轻狂比较有兴趣,柳轻狂如此重视金钱的模样,让司徒脸上露出抹苦笑。

「另外两名家长我不清楚会不会有实质上的感谢,但我想孙老绝对会给你相当满意的道谢,你真的不想留下来见孙老吗?」

「用不著,你先帮我收下,等你有空的时候再送过来给我就好。」

如果是在事务所草创之初,还在努力积极扩展业务的那段时间,柳轻狂或许可能留下来想办法拉拢这名潜在客源,但现在的事务所业务蒸蒸日上,实在没必要再去拓展客源,柳轻狂这好可以省去不必要的交际应酬。

柳轻狂拒绝了司徒往仍失去意识的凤轻舞走去,正要弯下腰抱起她离开之时,像是突然想起什麽,停下做到一半的动作重新走回正打算打电话通知家长失踪学生已找回的司徒身旁。

「差点忘记了。」柳轻狂从上衣口袋拿出在离开地下室之前就准备好的信封交给司徒。

接过信封的司徒感到纳闷,问道∶「这事什麽?」

「这事这次委托的请款单。」

听到是请款单,司徒动作顿了顿,内心涌现极不好的预感,忐忑的看著拿在手上的信封,打开也不是,不打开也不是,最终还是在柳轻狂注视下打开信封。司徒从里头拿出厚厚一叠的费用清单,看著上头密密麻麻的数字金额,心不断下沉,目光在一行又一行数字游走的司徒,看得眼花撩乱头昏脑胀,索性乾脆跳过所列的费用,直接把目光转至最後一页收款总金额上。

看到上头所列的数字,司徒差点昏厥过去,脑中意识中断了几秒,用不敢置信的口吻问身旁的柳轻狂。「我眼花了吗?居然有八个零!」

「你没眼花,我也没算错,这次任务开销确实是这个数字,要用刷卡付帐吗?」

八个零,上亿!「刷卡付帐勒!」确定数字无误的司徒忍不住吐槽。惊觉这数字决不是自己能负担,立刻摆出哀兵姿态恳求起柳轻狂。「能不能看在我们是国小同窗同学份上,算便宜点?」

「现在这个数字已经同窗价,要不然会是这数字。」柳轻狂不知道从那拿出台计算机,在司徒面钱按了个数字。「知道请款单上面的数字有多便宜了吧,这已经算是成本价不可能再降价了。决定好要用刷卡付款还是付现金了吗?我个人是觉得刷卡比较划算,至少还有红利点数可以用来换东西。」

知道不可能再降价的司徒面如死灰,内心早快被数字金额带来沉重负担压给压垮,无力在对刷卡进行吐槽,他铁青著张脸说∶「刷卡是不错,可惜我没有这麽高的刷卡额度。」叹了口气道∶「给我几天时间,我会想办法把钱凑给你。」

司徒已经许诺要付款,柳轻狂却无意离开站在原地不动。这举动让司徒感觉有点不高兴,以为是柳轻狂认为他付不出来,非要现场收款。

「我钱都答应要给你了,还想怎麽办?」司徒语气不悦的道。

「球棒。」

经柳轻狂这麽一提,司徒才想到拿在自己手上的那支球棒是柳轻狂借给自己,当初在介的时候还曾对他提过出去後要还他,原以为只是柳轻狂开玩话,没想到现在真的跟自己要起球棒了。看见柳轻狂脸上没有半点笑容的认真模样,司徒好气又好笑。

「拿去。」既然球棒是对方的,司徒也没有强留的道理,就把球棒交还给柳轻狂。

接过球棒的柳轻狂在司徒面前认真检查了球棒每个部份,同一时刻纸人把还在昏迷的孙雪三人放下,变回手掌大小,在柳轻狂把球棒收回皮箱时同时飞回。一切处理完毕的柳轻狂,离开司徒回到凤轻舞身旁将她抱起,带著狐狸一同离开。

离开之时,狐狸忍不住提出疑问。「主人,司徒明明是魔,你为何不除去他。」

「他又没做坏事,我们怎可以因为他是魔就出手。」

听到柳轻狂没有因为对方身份而执意要打著降妖除魔的旗帜对司徒出手,明辨是非的态度让狐狸相当敬佩,柳轻狂在狐狸心目中形象顿时变的高大了起来,但接下来的话,让柳轻狂在狐狸心中高大形象瞬息间毁灭。

「他没做坏事,自然就不会有人请我们去除魔,如果我们就这样主动去对付司徒不但没钱可以赚,还得自己贴钱去作除魔的事,这麽一来岂不是得不偿失。只有当司徒开始做坏事,有人付钱请我们除掉他,我们才可以好好海捞一笔,这道理奶了解了吗?」

听完柳轻狂抢钱言论後的狐狸一阵无言,不知该如何回话。虽然狐狸没有出言吐槽,给足了柳轻狂身为主人的面子,但神态上却表现出十足对柳轻狂轻蔑,甚至还故意放慢脚步远离柳轻狂,想假装两人并不认识。

这样的态度让柳轻狂大感自尊心大损,很是不高兴。「奶这什麽态度!」

「主人,你千万别误会,我绝对不是因为主人死要钱的态度感到羞愧,故意远离主人想装作不认识,不要让别人知道我跟主人之间关系。」

「┅┅」柳轻狂一阵无言,被人鄙视就算了,现在居然被狐狸给瞧不起了,柳轻狂忍不住暴怒。「爱钱有什麽不好,别忘了奶现在吃我的喝我的,全靠我从别身上A回来的。」

「没有人说不好┅┅」一大一小身影在吵闹声中离开校园。

第五十章

身子靠在墙上做著的柳轻狂,一脚平放房间地板,另一脚弯曲支撑著拿著笔记本的手,一动也不动盯著受咒法影响上头一个字也没有的笔记本思考。如果真如魔所说是因为体内魔的力量种子的关系,导致笔记本内容消失,这麽一来想让内容出现势必得先除去体内的力量种子。

看似简单的答案,却有难以达到的困难。体内的力量种子这些年柳轻狂不是没有想过要去除,用尽各式各样方法,也求助过不少优秀的除魔师,但始终找不出个除去的方法,想在短时间内除去似乎是不太可能,但是也并非绝对没有方法,目前至少有两个方法柳轻狂认为有可能除去。

其中之一是找种下力量种子的魔收回,但如果要求魔这麽做,柳轻狂势必就得解开体内由伏魔之气对力量种子的封禁,这麽一来要卸下所有防御,将毫无防备的躯体交到魔的手上,在没有信任基础下,柳轻狂是不可能考虑这麽做,如果魔万一趁此机会在自己身上动手脚,到时候隐患没有除去反而导致更大麻烦就太得不偿失了。

的一个方法不行,眼下只能寄望第二个方法,但柳轻狂同样不太看好。第二个方法就是找柳轻狂师父姜无涯帮忙。但方法施行的条件得先要能找到姜无涯,除了在照顾年幼柳轻狂的那段时间外,姜无涯居住之地无时无刻随著空间移动,不会有人知道姜无涯此时此刻身在何处,更不会以清楚他所居住的屋子下一刻会不会消失,消失之後又会出现在那,要找到姜无涯本身就有相当的困难,就算找到了也还有另一个难以克服的问题待解决。

思考中的柳轻狂,感觉自己的袖子正被拉扯著,思绪猛然回到现实,眼睛一撇,看著打断思绪的狐狸。

刘轻狂还未开口,狐狸就用她那双看来无比无辜水汪汪大眼睛,摆出极其可怜兮兮的模样要博取同情。「轻舞姐姐已经在那边站在很久了。」

凤轻舞自觉自己在这次委托中有失水准,犯了太多不该犯下的错误,尤其在最後因为见到柳轻狂被掳走情绪彻底失控的部份,完全辜负了柳轻狂这些年的调教,醒来後的凤轻舞像个犯错小孩,立即来到柳轻狂面前罚站反省,见到柳轻狂正在沉思不敢打扰,静静站在旁边,这一站就是三个小时之久。

其实柳轻狂没有像凤轻舞认为的那样失望,如果见到身为夥伴的自己被掳走,凤轻舞还能像机器保持冷静,柳轻狂反而会因为凤轻舞失去人性冷酷的态度感到失望,不过话虽如此,最後莽撞的行为确实不妥,得告诫一番让她牢牢记住今天的过错,避免下次再犯同样的错。

「反省了这麽久,我想奶应该清楚自己犯的错在那边了。」

「是的,我下次不会在让情绪影响哦自己的行为。」凤轻舞已是成名以久的人物,但在柳轻狂面前仍表现的像个小孩子,虚心接受柳轻狂指教。

「知道自己错误在那边就好,下次别再犯了。」柳轻狂无意责严重去指责凤轻舞的过错,只需要他本人有错误的认知,记错今天问题所在下次不再犯即可,则卖未必是使人记住过错的方式。

三言两语训诫过後,柳轻狂打算就此告一段落转移话题,但一旁的狐狸听了脸上却露出不解表情,瞪大眼睛,头一偏问道∶「主人所说的过错是指轻狂姐姐冒著危险要救主人的事?」

柳轻狂点头。「她这样的行为太过鲁莽了,很容易为她或是她的夥伴带来危险。」如果不是有司徒暗中照料,凤轻舞恐怕已在自己冲动下受伤。

狐狸还是不解,天真的问∶「不过拯救自己同伴有错吗?」

「出手拯救受困的同伴没有什麽错,但有时得量力而为,不要让出手救援同伴这样的好事,因为思考不周而成为憾事。」柳轻狂本来不想解释这麽多,只想用三言两语轻松带过,不过在狐狸寻求解答好奇的目光注视下,让他不得不做更进一步解释。「以今天的事情为例,我的力量与经验都远胜而奶的轻舞姐姐,连我都应付不过来的魔,奶认为奶的轻舞姐姐有办法对付吗?」

「没办法。」

「那就对了,既然如此奶的轻舞姐姐应付不了,追上去的结果只多一个牺牲者而以,并没有什麽帮助。」

「原来如此。」狐狸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随著一个问题得到解答,又有一个问题浮上狐狸的小小脑袋瓜子里。「主人,如果你的位置跟轻舞姐姐对调,被掳走的是轻舞姐姐,你会去救轻舞姐姐吗?」

狐狸一时好奇所问的问题的答案,不只狐狸本身想知道,连一旁的反省中凤轻舞听了也忍不住竖起耳朵偷偷注意,想知道柳轻狂会怎样回答。

「奶问题还真多。」柳轻狂低声滴咕抱怨了几句,不过还是回答了狐狸的问题。「会,当然会。我的力量比起奶轻舞姐姐来的强大,你轻舞姐姐不能应付的妖魔,主人的我未必不能应付,只要有机可以能拯救被掳走的夥伴,你主人的我自然不会放弃。」柳轻狂合起手上笔记放到一旁,伸手摸了摸狐狸的头。「不只是奶轻舞姐姐,小黎也是,身为主人的我见到奶有危险,也一定会出手帮助。」

就算用再怎麽听起来很合常理的理由包装,让柳轻狂选择救助抉择看起来无比正确,但这些听在凤轻舞耳里都不再重要了,柳轻狂肯在她危险之时伸出援手这个答案,让凤轻舞内心涌现一丝甜蜜的滋味,不过这样美好的感觉维持不了多久,反而因为见著柳轻狂伸手摸狐狸的头这样亲密动作,燃烧起熊熊妒忌之火,纵使清楚柳轻狂这样的举动没有其他意思,但凤轻舞还是忍不住自低头反省的脸庞投射出锐利的目光,盯著因为被柳轻狂摸头摸的太舒服,露出一脸享受表情的狐狸。

眯著眼睛沉溺在舒服抚摸下的狐狸,野兽的灵敏感应,感受到一股冷锐目光投射在自己身上,就像忽然从头上被泼了桶冷水般,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从舒服感中清醒过来,顺著充满恐吓意味目光悄悄一撇,发现一旁低著头凤轻舞,头顶上正燃烧著只有拥有野生动物直觉才可以看见名为妒忌之火的危险火焰,狐狸的第六感警告著她,要是不快点跟柳轻狂保持安全距离,本为虚幻的这股妒火恐怕会成为实体,将她烧成灰烬。惊觉身处危险边缘的狐狸,立刻向後退与柳轻狂保持距离,免得被妒忌之火给吞噬。

被摸著头一脸享受的狐狸,突然脸色一变,像是看到恐怖事物般不停退後,柳轻狂正感到奇怪要起原因之际,怕柳轻狂询问的狐狸,连忙转移话题。

「主人,这边的事告一段落了,你打算离开了吗?」

「不,我打算在这边在多待一些时间。」话题被顺利转移。柳轻狂本打算事了就要离开,藉以摆脱纪雨晴询问起她母亲与自己之间的关系,不过在遇到细缝中的魔後,柳轻狂改变了主意。笔记本的内容引起了他好奇,决定要把这件事查个清楚。「可能还会在这待上一段不算短的时间,为了在这边待得舒服点,我打算购买一些家具┅┅」话还没说完的柳轻狂皮肤突然感受到灼热感,转头一看,发现一旁低头反省凤轻舞,不知为何突然身上燃烧起一股名为斗志的火焰。

见状柳轻狂愣一下,指著凤轻舞低声问身旁的狐狸。「她怎麽了!?」

「不知道。」狐狸不清楚凤轻舞怎麽会突然变成这样,只感觉现在的凤轻舞比刚刚妒火终烧时的模样更恐怖几分,彷佛被奇异魔物附身,有种令望者生畏之感。感受到残绕凤欺侮身上的莫名诡异感的狐狸,不自觉往後又退了几步。

「轻狂哥,改建的工作交给我吧。」凤轻狂发出一阵怪笑後,倏然冲到柳轻狂面前,双手紧握他的手。

「没问题,不过我没有打算要改建,只打算买几个家具而已。」

为了弥补这次过失立誓要重建柳轻狂信心的凤轻舞,全然没有理会他人在说什麽,完全沉溺在自己世界,以柳轻狂与狐狸面面相觑为背景,燃烧起熊熊斗志,不去理管柳轻狂在背後拼命对她叫喊著。

「轻舞,屋子没有要重建,只是要买几件家具呦。」

凤轻舞转过身,仰望著破旧天花板,用担负神圣使命的口吻说∶「我绝对会把这栋不是人在住的房子改造成人可以住的环境。」

第五十一章

在柳轻狂与凤轻舞先後离开事务所後,坐镇办公室与客户接触的工作跟统领事务所的工作,自然而然落到了事务所第三号人物的雷震身上。

「柳轻狂跟凤轻舞他们什麽时候会回来?」

身为事务所活招牌的两人先後的离开,自然会引起顾客们不小的疑问与关注,会对暂时负责事务所事务的雷震问起这问题也是理所当然,不过当同样的问题在短时间内连续被问上数十次後,在好的耐心也会开始对这问题感到厌烦,不想在做任何回应。坐在与他魁武身材相比上小一号不太合适椅子上的雷震,展现出无比耐心免强从嘴角挤出一丝笑声,对著电话另一端的顾客用公式化解说方式,为提问的顾客做解答。

「正确时间我没办法掌握,不过恐怕还得在一阵子他们才能把事情处理完毕。您是长期以来一直观照我们的老顾客,等他们回来我一定第一时间第一个通知您。」这第一一词雷震最近已经用了不下数十次,每次来塘塞顾客继续问下去的成效都还算不错。

面对客户的纠缠,雷震一边暗自叹息,一边佯装出笑脸顾客交谈。当年之所以选择担任除魔师一职,雷震可不是因为想要坐在办公室里接接电话,跟一堆皮笑肉不笑难缠客户周旋才做出这样的决定,是为了想跟实力相当的妖魔对抗,让自己成为强大到足以保护身旁的人,才选择如此高风险的职业。不过叹息归叹息,雷震对於这些事务所的大金主可不敢得罪,小心的伺候著。

在尔虞我诈中交谈好不容易告一段落,雷震挂断电话後,勉强牵动脸上肌肉组合起的笑容尽退,换上的是连哭闹中的小孩看了也会害怕如同恶鬼般的表情。

「那些家伙再说什麽屁话,每年都靠做伤天害理的事赚了无法估计庞大金额钱财的他们,现在居然因为大姐头跟轻狂哥不再就想要骑在我头上要求打折。想要打折,小心我打到他们骨折。」

精明的令他们这些专门坑人的老油条也感到棘手无比的凤轻舞以及实力早已超脱人类范围的柳轻狂一不在,换由雷震这个听都没听过的事务所第三号人物当家负责当家,这些平常不敢要求什麽的客户纷纷开始向老天爷借胆,要求这些年来从没敢跟凤轻舞要求过的降低收费,并明言不肯降低收费将转往其他除魔事务所,身为事务所第三号的雷震也不是简单人物,严守底线不肯退让,并暗示提出这些要求的顾客,要是让凤轻舞知道这件事的下场,这才免强堵住众人嘴巴,压下降价风暴,这方法短时间内还有用,万一柳轻狂与凤轻舞长时间不现身的话,要求降价的风暴恐怕还是会再次袭卷而来,而且恐怕会来比这次来的更大。

撇了一肚子气的雷震,挂断电话後掐紧的拳头种种桃木制成的坚实办公桌桌面落下,一声闷响在安静的办公室室内炸开,桌子沉受不住拳头上沉重力道,发出悲鸣断裂成好几段向左右倾倒,放置在桌面的物品洒落一地。

见到办公室内上演空手破坏桌子的这一幕,纷纷勾引起下属脑海中的某段记忆,与目前失踪某人做出联想,额头上顿时滴了几滴冷汗下来,忍不住对雷震说道∶「雷大哥,你跟大姐头越来越像了。」这张桌子已是柳轻狂与凤轻舞失踪以来,雷震所砸坏的第三张桌子,暴躁的脾气像是会传染般,雷震也变得易怒常常会破坏身旁物品来发 ,两人的脾气就像是同一个模子印出来,唯一的差别在於砸毁的东西大小不同。

雷震看著又被自己给砸坏的桌子苦笑∶「至少我不会拿你们的手机来砸,这点我比大姐头来的好太多了。」

下属听了认同的猛点头。「确实。」

凤轻舞不在後他们手机的折损率瞬间降低不少,再也用不著一天到晚勤跑通讯行,搞的里面的店员都认识他们,一见到他们走进店内,什麽都不用问直接递上手机让。

对下属的手机而言,凤轻舞的失踪固然是好事,但对雷震却刚好相反苦不堪言,这些日子他每天被迫困在办公室内与各户进行委托的协商,这对过惯每天到处跑生活方式的雷震来说相当不习惯而且痛苦,有了这些日子每天与不易相处客户接触的经验,雷震终於能体会凤轻舞为何会不自主摔手机的心情,他暗自发誓等到凤轻舞回来,绝不会再拿摔手机的事来挖苦她了。

就在雷震对凤轻舞工作上的辛苦有所体会暗自检讨之际,原本放在办公桌上,现在掉落在地板上的室内电话这时候忽然响起,雷震赶忙从散落一地的物品里面找出电话,发现上面来电显示的号码正是他借给凤轻舞黑金刚手机号码,立即迫不及待接起电话。

「大姐头!」一旁的下属听到是凤轻舞打来的电话,都竖起耳朵注意听著电话内容。

「是你,雷震!」电话那头的凤轻舞充满讶异,没想到一向过惯在外面四处奔走生活方式的雷震,这回居然会主动乖乖坐镇在办公室内。「你怎麽会在?」

「我怎麽会不在。」雷震苦笑几声後说∶「奶跟轻狂哥都不在事务所内了,比较资深的人剩下我而已,我能不留在办公司跟那些狡狯如同千年狐妖的金主交手吗?要是换做其他资历比较浅的新人,怕是三两下就被那群满肚子坏水的家伙拐去卖了。」除魔事务所内资历最深的人除了柳轻狂外,在来就属凤轻舞与雷震两人,事务所初期之时靠他们三人撑起,三人各自分工为目前的事务所规模建立下基础。

「那可真是辛苦你了。不过也幸亏有你坐镇,我也就比较放心了。」

「千万别放心,我可不希望大姐头跟轻狂哥太过放心,把事务所的工作都丢给我,在外面乐不思蜀忘了要回来。」在被多困在办公室应付那些难缠的家伙一段时间,雷震怕自己会疯掉。

听到雷震言语中透露出难得一见慌张,凤轻舞捂嘴轻笑。「怎麽了,待不习惯?」

雷震发出一声哀号∶「大姐头奶就别挖苦我了,待办公室跟那些家伙接触,奶再给我一百年的时间我也不可能习惯,办公室这位置还是只有大姊头奶可以胜任。大姊头奶跟轻狂哥何时要回来?」

「恐怕还要在这边待一阵子,还有点事情要处理。」

听到这个答案的雷震整张脸垮了,心情整个荡到谷底,凤轻舞没提出时间,表示恐怕还会有一段不短的时间不能回到事务所内,这代表他还得要面对那群令人抓狂不已的家伙好长一段时间。

凤轻舞明白雷震不愿意在面对那群狡猾客户的心情,无意在难为他。「我已经把基地开走,顾客方面的事我会接手。」基地是一台经过改装的大型货柜车,里面有相当完整的通讯设备,是事务所出大型委托时的指挥中心。「记得把办公室的电话都转接过来。」

听到凤轻舞要接手,雷震脸上露出松口气的表情。「没问题,等等我就去办。不过大姐头奶跟轻狂哥到底在忙些什麽,怎麽要在那边待那麽久才能回来。」

「忙的东西很多,在这边一时半刻也说不清楚,总而言之你想知道就自己过来看吧。」话说到这的凤轻舞把电话挂段,留下无数疑问给电话这头的雷震。

第五十二章

人类一但开始执著於某件事,就会听无事一切,任何劝说都无法让其改变主意,即便是凤轻舞也是如此,跟她相处这麽多年的柳轻狂清楚她目前满脑子都是整修屋子,不打去浪费口舌劝他改变主意。

「既然她想做,就让她做吧。」柳轻狂采取放任态度,反正不过是间没有价值破旧屋子,凤轻舞就算要把它给拆了,柳轻狂也不会有意见。虽是不在意凤轻舞到底要对屋子做些什麽,但柳轻狂还是不禁想问∶「有必要吗?」不过是个暂时栖身逞所,有必要花这麽大功夫进行装潢?

「有,当然有。」凤轻舞毫不考虑回答。在凤轻舞坚持下,屋子装潢的的事就此定案。

隔天立即找来装潢工人,戴著安全帽的凤轻舞拿著设计图进入工地,跟装潢工人进行施工前确认与沟通。从提出要整修屋子到隔天找人来装修,不过是过了短短一天的时间,凤轻舞就跟装潢公司以极低的价格谈妥工程事宜,并送上一份自己绘制的设计图,要工人照著设计图对屋子整修,办事效率之高,令人瞠目结舌。

屋子一但开始进行整修势必无法在住人,三人将会面临无家可归该住那的难题。村子并不大且也不是观光景点上,因此并没有旅馆可供暂时住宿,如果不能再附近找到可以借居住的民宅,三人只能露宿街头。狐狸热心提议邀请柳狂与凤轻舞上山小住,不过凤轻舞却婉拒这个邀请,因为她另有安排。

「这点轻狂哥用不著担心。」在决定进行装潢之时,凤轻舞早有想出解决居住问题的方案。「我把基地开来了。」

基地是由大型联结货柜车改装而来,连面除了有电脑以及各式精密仪器设备外,里面还有提供居住的房间让人休息,凤轻舞一方面可以把基地当成她的临时办公室,另一方也可以解决屋子整修,三人的方可以居住的问题临,一举多得。

但是这样如此大型的车辆如果直接开进村庄,必然引起他人的注意,为了避免过度引起村内村民的目光,凤轻舞将基地停後山原本停驻建筑公司大型器具的空地,避免过度引起他人注意。

把基地这样装备齐全的车辆当作临时住所,实在有些大材小用浪费了些,柳轻狂虽然有这样的感觉,不过如果可以解决屋子整修时住的窘境,倒也不便在多说些什麽。

「轻狂哥,你先带晓黎去基地参观一下,这边我一人就可以。」

柳轻狂很想留在这帮忙忙碌不已的凤轻舞,不过因为对装潢的事一无所知,根本无法帮不上什麽忙,只能傻楞楞站著工地内,如此一来除了当障碍物阻碍工程进行的功能外,其他别无用途,为了避免两个什麽事也无法帮忙的人留在这边继续阻碍工程进行,凤轻舞婉转的支开柳轻狂与狐狸。柳轻狂清楚自己留在这实在帮不了什麽忙,便听从凤轻舞的请求,带著狐狸离开不留在这边碍手碍脚。

离开前柳轻狂,悄悄望了在工地现场指挥一切,忙碌不已精明干练的凤轻舞身影,不禁发出感叹。在处理每件事情上凤轻舞都展现出非凡的工作能力,有时候柳轻狂不禁会想,如果凤轻舞离开除魔师一职去从事其他工作,应该会有更好的发展,为了她也许应该放手让她离开,免强将她留在自己身边只是在浪费她多才多艺的天份。在这样念头底下,柳轻狂心底又有小小私心不愿放手,想把她留在自己身边,矛盾的思绪,在柳轻狂内心揪葛著。

其实凤轻舞对於自己有好感这件事,柳轻狂不是像外表表现的那样全然不知,这麽多年历经各式各样委托历练下,他早不是当年什麽都不懂初出茅庐小夥子,怎会可能看不出凤轻舞对自己的心意。多年来全心在自己背後守护一切的奉献,柳轻狂又怎可能完全不感动,对这个由他一手调教出来的徒弟没有感觉,除了心中对妖魔化的阴影让他始终停留在师徒界线,不敢跨越外,更因为内心深处有另一人的身影,让他不愿在心里还有另一个她,无法给凤轻舞一个完整的爱,情况下,去接受凤轻舞感情,这麽一来对凤轻舞太过不公平。

「三十三。」走在後山的路上,柳轻狂低声呢喃道。

耳朵比人类更灵敏的狐狸,听到柳轻狂用人类耳朵绝对无法听清楚音量呢喃,抬头看著牵著自己手的柳轻狂。「什麽三十三?主人。」

或许因为成年累月承受的压力太大也太久了,今天的柳轻狂有想要宣 的欲望,平常不会对其他人提起的事,今天却破例对对狐狸开口。「封魔榜主人平均活著的年龄。」

扣除不知活了多久的姜无涯外,伏魔榜主人平均活著的年龄只有三十三岁。外人看来伏魔之力强大无比,拥有它的人在面对妖与魔的袭击上,安全应该可以得到更大的保障,从事除魔师一职可以活得更久,其实不然。伏魔之力这一口锋利无比的武器不止在杀敌方面展现无比较效果,它强大力量的反作用力也会对使用她的人肉体造成伤害,无法完全治愈肉眼看不见伤害经年累月堆积在体内,在加上封魔榜中被封印的魔时时刻刻不断诱惑,造成历代伏魔榜主人像是被诅咒般难以善终,不是因为体内的伤势累积到一定程度,再也承受不住封魔榜之力暴体而亡,就是禁不住魔的诱惑,最後变成妖魔落得成为人类公敌的下场。封魔榜之主都只能短暂的在除魔界发出璀璨光芒,之後以悲惨命运收场。

柳轻狂算是在众多封魔榜之主理面,以人类身份活得算长,就算如此他也没有把握自己能不能摆脱如同诅咒般封魔榜之主的宿运。最近柳轻狂越来越感觉肉体不对劲,伏魔之力累积在体内伤势似乎已经到了极限,柳轻狂有预感,笔记本将是他这一生解开的最後谜团,当谜题解开之时生命的最终点时刻将在前方不远处等它。既有这样不祥的预感,柳轻狂更不敢去接受凤轻舞,正值生命中最耀眼时光的凤轻舞,不应该把这段珍贵的时间浪费在一个将死的人身上,既然清楚这将是一段不会有结果的感情,不如不要开始,将它埋藏在两人心里。

「可是主人的年纪早超过了三十三岁,这代表主人比之前的封魔榜主人都还会来的长寿吧。」听出柳轻狂对於生命的忧虑,不善言语的柳轻狂,试著用自己所会的词句帮柳轻狂排解忧虑。

「没错。我会比较长寿。」柳轻狂眼眸中浓的化不开的忧虑,没有因为狐狸的童言童语而化消,不想让善良的狐狸为他担忧,柳轻狂免强从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小黎,奶喜欢轻舞吗?」

「喜欢。」首次见面狐狸就深深崇拜起同是女性的凤轻舞,更视她的强大与坚强为自己努力的目标,一起经历地下室事件後的一人一妖,感情更是好的如同姊妹。

「轻舞如果以後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就帮帮她。」狐狸的智慧不下於人类,但心思单纯不像人类一般的复杂,是个值得托付的对象。

「轻舞姐姐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晓黎力量虽然不大,但一定会努力帮忙。」狐狸拍拍胸口保证。「主人,你怎麽了?」狐狸感觉今天的柳轻狂跟平日大大不同,一直处於落寞。

「没事。」狐狸是个值得幸赖的夥伴,不过如果要跟她谈心中烦恼的事却是不太适合了。更何况有第三人的情况下,更大大不妥了。柳轻狂神色一变,原先挂在脸上忧虑神情,转眼间被严肃表情给取代,眯著的眼睛射盯著在前方停下,从车内走出的人。「找我有事吗?」

孙雪打开豪华加长礼车车门走了下来,含笑往狐狸与柳轻狂方向走来,同时从一旁另一台车辆上也走下了三名穿著黑色西装的保镳,紧跟再孙雪身後。

柳轻狂对於孙家不论是孙浩天还是孙雪都没有好感,不希望跟他们有所牵连。在车子远远跟在身後还未停下来之前,柳轻狂就发现孙雪搭乘的座车,一开始希望对方只是凑巧经过而不是特意来找他,但当见到车子停下时,柳轻狂就清楚自己的希望破灭了。

走到身旁的孙雪,恭敬的对著柳轻狂鞠了躬。「非常感谢您之前的搭救。」不愧是村内的小公主,举止落落大方让人心生好感。

「这不算什麽,我不过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孙家大小姐今天特地来找我,应该不会只是来找我道谢,是你爷爷要奶来找我?」道谢这种事,自以为高人一等的有钱人应该不太可能亲自前来,之所以会亲自前来大多另有其他意图。

「爷爷虽然很想见柳先生,但因为工作繁忙的关系,一直抽不空来见柳先生。这次是我自己要来找柳先生,希望能与先生单独一谈。」

「奶?」柳轻狂打量起孙雪,好奇这样一个千金来找他单独一谈的目的到底为何?

第五十三章

孙雪想把一直跟在身後的保标支开,让她可以跟柳轻狂单独进行交谈。在经过地下室事件後,孙浩天更加重视孙雪的人身安全,无视孙雪的反对,派了两个具有术法能力的保镳二十四小时无时无刻跟在身旁保护。对於孙浩天这样的安排孙雪颇感伤脑筋,但却又没办法说服孙浩天取消,无力改变的孙雪只好忍耐。

「让我跟这位先生单独谈一下。」孙雪好言请跟在一旁的保镳回避。

保镳没有因为孙雪请求而离开,让她可以跟柳轻狂单独交谈。两名负责安全的保镳一动也不动,停留原地冷冷望著。对两名保镳而言,必须听从命令的对象是委托他们执行保镳工作的孙浩天,不是眼前的孙雪,孙浩天给予他们命令是寸步不离跟在孙雪身旁,保护她安全,孙雪这时候的请求与孙浩天指令有所抵触,他们将完全完全无视。

无法请保镳离开的孙雪,脸上没有任何不悦表情,手往柳轻狂身上一指。「这位先生是前几天独力打倒魔拯救我的除魔师,我想我在他身旁安全上应该不会问题,可以让我跟他单独相处一会吗?」

听到柳轻狂就是打倒魔拯救孙雪的除魔师,两名原本一脸冷漠面无表情的保镳眼睛一亮,神色中流露出钦佩,有除魔师背景的两人,十分清楚魔的强大,眼前的男人能单枪匹马打倒魔,证明实力之坚强远胜两人,孙雪待在柳轻狂身旁安全自然无虞,甚至比两人保护下更加安全。曾为除魔师的两名保镳,虽然为了金钱不得不屈身担任保镳一职,但是身上保有除魔师的傲气,孙浩天在他们眼中不过是一名付钱雇用的雇主,虽然执行他所下达的命令,却没有半点尊敬。但是对眼前的柳轻狂却是截然不同,能够独立打倒魔的除魔师,不需要任何金钱上的关系,就足以获得两人敬佩,柳轻狂所展现的实力已是深深折服两名保镳,既然孙雪的安全上无虞,他们不介意看在柳轻狂的面子上,让他们单独相处,不过出於对合约的负责,保镳与座车并没有离开现场,跟随在後方五十公尺外。

孙雪想支开身旁的人与柳狂单独交谈,但是柳轻狂却未必有这样意愿跟她进行一对一面谈,至少柳轻狂一点意思也没有想把身旁的狐狸给支开。没有认出狐狸真面目的孙雪,不清楚她就是当时狐仙大人,对於外表年龄不过十一二岁幼童年龄的狐狸一点戒心也没有,不介意让她跟著,就这两大一小身影并肩,在保镳与车子随後跟随下缓步往後山走去。

三人走了一会,柳轻狂打破沉默。「奶还好吧?」

柳轻狂没有清楚自己这句话的意思,但聪明的孙雪明了他想问的是什麽。「如果柳先生是指在我知道父母的死是爷爷间接造成後的心情,我可以告诉先生我没事,没跟爷爷提起我已经知道真相。」

孙雪的反应让柳轻狂感到诧异。一般这年纪的人要是得知这样的事,回去一定避免不了跟孙浩天发生不小的争吵,孙雪却选择隐瞒,异常的处理方式实在不免让人感到奇怪。

孙雪清楚柳轻狂心中的疑问,也不隐瞒说出心中感受。「父母的死是确实是因为爷爷造成,我知道了真相当然会相当不开心,不过我相信爷爷如果知道自己的所做所为会害死我的父母,他定然是绝对不会去做,绝对不是有心要造成这样的悲剧。父母不再的这些年,他老人家一手将我扶养长大,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果我因为父母的死刻意疏远爱我的爷爷,这未免太辜负他老人家对我的疼爱。」

对父母的印象,孙雪的记忆是完全一片空白,这让她对本该是至亲的父母非但没有亲近感觉,反而有种莫名的疏远,当初之所以拼了命想找魔报仇,不过是为了宣 无法获得父母疼爱不满情绪,相较之下孙雪从小到大每个重要时刻都有孙浩天参与身影,孙浩天全心全意付出的爱孙雪点滴在心,让她选择放下,不去在意孙浩天曾经所犯的错。

孙雪远胜过同年龄该有的成熟,不应一时的情绪去伤害身旁最珍惜的人态度,让柳轻狂相当佩服,不过在看似完美的处理方式,却让柳轻狂感受到一丝不和谐的奇异之处。

解释完的孙雪话锋一转说∶「这次来找柳先生除了为了表达两次搭救的感谢外,还希望能跟先生合作。」

柳轻狂眯眼。「合作?」

「是的,我希望能跟先生一起调查有关笔记本的事。」

听到孙雪提到笔记本,柳轻狂内心猛然一震,表面上却装出不解神情。「什麽笔记本?」

柳轻狂用不逊於职业演员的演技表现出疑惑神情,换做是一般不知情的人恐怕已经相信柳轻狂所说的话,认为他真的对笔记本的事不清楚,但是却骗不过事前已经做好调查的孙雪。

「请看看这事什麽。」孙雪把早已准备好的物品拿出,从上衣口袋拿出,夹在两指指间拿到柳轻狂面前。

见到孙雪取出之物,柳轻狂眼睛一眯,眼缝中投射出锐利的目光盯著指间之务,夹在孙雪指间之物,正是被柳轻狂用伪装成笔记本的灵符。柳轻狂顿时了解孙雪为何会找上门谈合作,看来她已经发现笔记本被自己取走的事。

孙雪夹住灵符的手指一松,灵符摆脱束缚飞了出去,自柳轻狂手上所提的皮箱细缝飞入。

事已至此再否认也没有意义,柳轻狂不做没有意义的掩饰,反而顺势提出心中的一个疑问。「笔记本是纪雨晴交给警察调查的物品,照理说归还也该还给纪雨晴,怎会落在奶手上。」伪装笔记本的灵符落入孙雪手中,代表警察手中笔记本落入孙雪手中

「柳先生应清楚爷爷在村子里的地位,我想要笔记本只要透过关系自然就可以取得。把笔记本取到手之後,没想到好不容易瞒著爷爷到手的笔记本居然是赝品,让我感到相当讶异,之後经过一番调查,才发现真品在先生手上。」

「因为我手上有笔记本,所以奶决定要跟我合作?」

孙雪含笑点头。「我想柳先生应该不会愿意把笔记交给我处理,为了不跟先生起冲突只能选择跟先生合作。以我在村子里的地位,我想先生应该清楚合作之後将可以带来很多便利之处。」

「方便可能会有,不过麻烦恐怕也不少。」柳轻狂与孙雪一起走在路上短短几分钟,就引来两旁路人不少好奇目光,甚至对走在一起的两人指指点点。

「带来方便之际会产生不便之处也是在所难免,如果因为怕麻烦而舍弃众多便利那就未免太过不智,先生应该也是这样认为的才对。」

柳轻狂点点头,没有否认。「没错,确实如此,不过请恕我合作的事我不能答应。」

「为什麽?」孙解不解两人合作利大於弊,柳轻狂为何要拒绝。

「奶先看看这个。」柳轻狂从皮箱中取出笔记本交给孙雪。

孙雪迟疑了一下,才接过笔记本翻开一看,看了几页孙雪就忍不住发出惊讶的叫声∶「这是怎麽回事?」笔记本的内容完全不见,只剩下空白。

「原因我不清楚,我拿到已是这样。」柳轻狂隐瞒自己体内魔的力量种子导致笔记本内容消失的事。「它的内容现在已经完全消失不见,成为一本很普通的笔记本,恐怕无法在继续进行调查,很遗憾这件事到此为止,这本笔记本就麻烦奶帮我还给纪雨晴。」柳轻狂没把笔记本取回,反而将它交给了孙雪。

把笔记本交出的柳轻狂牵者狐狸的手离开,留下拿著笔记本楞在的孙雪离开。

第五十四章

逐渐离开的柳轻狂悄悄用馀光,撇了眼呆愣在现场孙雪,脸上诧异表情说明柳轻狂做出这样决定完全出乎孙雪意料之外,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应。让出笔记之举动固然让孙雪一时错愕,反应不过来,但是柳轻狂非常肯确定她不会就此罢手放弃追查,恐怕就算无法与柳轻狂合作,也会独自一人继续契而不舍追查下去,这正是柳轻狂需要的结果。

现在因为体内魔的种子的关系,柳轻狂无法观看笔记内容,只要一日不将力量种子除去,就一日无从去调查笔记内到底藏有什麽秘密,偏偏力量种子又非可以短时间内除去,这样让他调查陷入胶著,既是自己无法亲自进行调查,柳轻狂只能选择利用外力进行。对笔记内容展现出高度兴趣的孙雪,正好成为最好利用的目标,只需把笔记交给孙雪,她定然无法忍耐会想尽办法让笔记本里面的内容再度恢复然後进行调查,自己只需要跟随在後获取成果即可,如此一来就算无法处理体内力量种子的事,笔记本内容调查的事上也不至於停滞,就算万一孙雪无法使笔记本恢复,柳轻狂也只须把笔记取回自行调查即可。

柳轻狂对於自己的计划相当满意,嘴角不由得露出一抹充满得意的笑容,这抹笑容看在一旁的狐狸的眼里,有说不来鬼祟之感让她忍不住出言嘲讽。

「主人,虽然孙同学长的不错,但是这里人这麽多,请别胡思乱想露出猥亵的笑容。」

听了狐狸的话,柳轻狂嘴角上笑容瞬息僵掉,脸颊微微抽蓄了几下。「猥亵的笑容!你当奶主人是变态吗?」

狐狸摇摇头。「主人当然不是变态,认一个变态我岂不是相当丢脸吗?」听到狐狸否认自己是变态,柳轻狂脸色好了一些,但狐狸接下来的话却让柳轻狂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不过主人我也跟你提过,你的笑容不适合在大庭广众下出现,会让人有不好的联想。」

柳轻狂听了有想翻桌的感觉。「什麽叫不好的联想。」

「这个主人你自己应该也很清楚,有些话不能说的太明白,免得伤害当事人幼小的心灵。」狐狸用一本正经模样说道。顿了一下,狐狸随後用旁人都可以清楚听见的音量喃喃自语。「就像我明明知道主人是个变态,也要说谎假装主人不是变态的道理是一样,不想伤害主人。」

连番毒舌攻势在柳轻狂心头刻划出无数伤痕。连番遭到重创内心不停在淌血的柳轻狂,勉强打起精神问∶「奶真的觉得我像个变态?」

「你听到了吗?真抱歉主人,不小心让你听到了实话!」嘴中说抱歉,狐狸外表上可没有任何一叮点道歉该有的态度。

「废话!这麽大的音量,恐怕只有聋子才听不到。」柳轻狂脸颊抽蓄了几下。

为了避免自己脆弱的内心再继续被狐狸无情摧残,柳轻狂决定暂时闭起嘴巴不在继续和狐狸抬杠,所幸已经来到基地停放的後山空地,柳轻狂正可顺势转移话题。

「到了。」建案在凤轻舞干扰下被迫终止土地转手,让原本停驻在此处转被施工的大型机具都撤离,广大的空地一片空荡荡,只剩下基地一辆大型货柜车停留在此。

原本打算要帮昨天遭受责骂的轻舞姐姐好好出口气的狐狸,本来没打算就这麽轻易放过柳轻狂,但是一见到竖立在空地上基地庞大车体,一时间整个注意力完全被吸引,忘了继续挖苦柳轻狂的事。

「好大哦。」狐狸满脸充满惊奇,眼睛一动也不动盯著基地看。

基地的车头部份外表与一般卡车几乎没有两样,上头涂著显眼的火红色烤漆,背後拖著两节银色货柜,除了货柜高度比一般高尚一半外,其馀部份跟一般货柜车没有差异。不过因为村子并非处於交通要道之上,像两节式货柜车这样的大型车辆鲜少有经过,因此基地对狐狸来说相当新鲜。

狐狸松开柳轻狂的手,等不及待快步跑到基地旁绕了好大一圈,仔细观看想找到可以进去参观的入口,但绕了一圈怎麽找也找不到入口。兴冲冲不及待想进去参观的狐狸,著急对後面慢吞吞走来的柳轻狂急招起手来。

「主人,快来。」

站在货柜旁兴冲冲催促自己的狐狸的模样,让柳轻狂联想到拿到礼物的孩子,迫不及待想要要拆开礼物外头包装,看看里头装的到底是什麽,见到狐狸这副孩子般天真的模样,让柳轻狂有种面对长辈面对顽童的无奈心情。

「就来了。」面对狐狸不耐久候的催促声,柳轻狂只能加快脚步走上前去。

见到柳轻狂走来,狐狸没让柳轻狂歇口气就立刻问∶「这要怎麽才能进去里面?」狐狸看了半天就是找不到入口。

「很简单。」柳轻狂带著狐狸来到货柜的右後侧,伸手往货柜上按了下去。货柜的外壳在手掌按下之处出现一条条金色线路读取按在上面的手掌指纹,读取完确定是被允许进入者指纹後,平整外壳无声无息裂出足以一人进出的入口。跟普通的货柜不同之处,基地搭戴的货柜是液态特殊金属经过打造,只需通过指纹辨识可从货柜任何地方开启入口,位置也不像一般的货柜固定在正後方。

「好厉害。」见到这样与众种不同的起开方式,狐狸眼睛瞪著大大,兴奋之情流溢其中。

狐狸的兴奋情绪同一时间也感染了身旁的柳轻狂,一扫这几天的内心郁闷。「等等我帮奶指纹建档,让奶可以随时进入基地。」

「我!」听到柳轻狂也要帮自己指纹建档,让自己也可以自由进出,狐狸露出吃惊表情指著自己。「真的吗?」

「这没什麽奇怪,晓黎也是我们的家人,能自由进出自己家里是很正常的吧。」狐狸虽称柳轻狂为主人,但柳轻狂却没把狐狸当奴仆看待,在他心中把狐狸当作像是妹妹依样看待,因此对於柳轻狂而言让狐狸能自由进出基地,这是在平常不过的事,说完的柳轻狂进货柜,丝毫没察觉到狐狸正因为他认为在正常不过的举动而深深感动。

走进货柜里,里面控制的电脑感应到有人进入,随即启动内部灯光,原本昏暗的环境顿时一亮。与货柜外层涂上冰冷银色不同,里面以明亮温暖色系为主,地上铺著上一层让人踩著十分舒服的柔软塑胶垫,货柜内摆放四张办公桌椅,上面放有电话与电脑,让人进入办公室的感觉。

在狐狸进入後,门自动阖上,柳轻狂大略为狐狸介绍了一下货柜内环境。「下面主要是用来开会跟指挥调度的地方,楼上则是给人居住休息的地方。」基地的货柜之所以比一般货柜更高上一半,主要是为了有更大空间,能把休息与工作场所分开,让人在休息时不受干扰。柳轻狂指著设在墙壁上的楼梯。「从这边可以上去二楼,上面有两间房间,奶跟轻舞一人一间。」

「只有两间?主人你呢?」

柳轻狂随手往一旁的办公桌指了指。「我睡这边就好。」狐狸觉得不妥,想跟柳轻狂对调,但话还没出口,就被柳轻狂给阻止。「别跟我说奶要跟我抢这边睡。我虽然不是女权至上的人,不过我还懂得在某些事上应该要给女性一些应该有的礼遇,就别跟我抢了。」不管狐狸的意愿,柳轻狂把事情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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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行驶中车辆後座的孙雪,双眼紧闭拿著里面一片空白没有任何内容的笔记本思索下一步,突然间一个细微的声音自脑海中跃出。

「看来他没被奶蒙骗,成为任奶驱使的工具。」

孙雪睁开眼睛往开车的司机看去,确定司机专心开车没再注意自己,孙雪用只有自己能听的音量道∶「闭嘴。」

声音没有因为孙雪的阻止而停下,反而继续说道∶「奶别以为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照著奶的意思进行,迟早总有一天┅┅」声音说到一到半声音停了下,停下来的声音发出凄厉的惨叫。听到惨叫的孙雪冷哼一声,用冰冷的口吻说∶「敬酒不吃吃罚酒。」随著声音的惨叫後自脑海中消失,孙雪再次闭起眼睛。

第五十五章

手持设计图的凤轻舞,一刻也不得闲一边忙碌的指挥著工人照著设计图施工,另一边还得出心用手机与除魔事务所顾客进行一场唇枪舌战,即便是一心两用,戴著安全帽走在狭窄鹰架上的凤轻舞,脚步依旧平稳,看不出一心多用有对她有造成任何影响。

「降价的事亏您老还好意思提起,别忘了当年是谁在您最危险的时候帮您老摆脱妖魔纠缠,助您一臂之力坐上现在的位置,要是当年没有事务提供的协助,说句不好听的话,您老现在恐怕什麽都不剩了吧,我真是没想到您老现在居然会为了一点小钱,就打算忽略我们之间多年建立的情谊,打算要撕破脸,这事要是传出去,恐怕对您老名声会造成不好的影响。」凤轻舞把设计图拿到工头面前比了比,让他指挥著工人照著她意思进行修改。

电话另一头的老人面对凤轻舞咄咄逼人的话语,显得毫无招架之力,豆大汗水布满整个额头,不停拿著手帕不停擦拭挥汗如雨的脸庞,表情看来颇为的尴尬。「实在很抱歉,这次是因为一时的贪念,让我想法有些差错。」

本想趁著凤轻舞与柳轻狂这两个事务所中最难缠的人物不在时,施压修改当年签订契约的内容,只要顺利完成修改,事後就算两人回来发现,也只能哑巴吃黄莲依约行事,但没想到临时接下除魔事务所的雷震同样不是好惹的人物,态度强硬不为他们的威胁有所动摇,死活坚持不肯修改合约,本想在继续再施加压力逼他答应,没想到凤轻舞出现找上他。

「如果是我们事务所办事效率差让您老不满意,那我们为我们服务效率差向您说声抱歉,谈降价空间自然是有的,不过现在看来您老并不是对我们办事不满意,而只是单纯不想付这麽多钱,您老要马儿跑的快又要马儿不吃草,这会不会过分了点。」凤轻舞从鹰架跨过窗子走进屋内。

老人被凤轻舞逼得哑口无言毫无招架之力,完全不见平时在商场上的犀利。被只有二分之一年纪不到女孩压迫到完全处於被动虽然称不上有面子,但也不是太过丢脸,毕竟眼前的女孩不是普通人物,是精明程度比起他们这些在商界打滚多年,被人称老狐狸的老家伙更加狡狯,黑白两道中据有广大人脉,拥有苹手遮天之能的凤轻舞,老人纵然在商界有呼风唤雨之能,但比起电话另一端的女孩仍略逊一筹,况且这次自己确实理屈,因此更是只能选择忍耐再忍耐,避免双方发生正面冲突,让自己辛苦建立的商业帝国毁於一但。

老人迫不得已拉下老脸,不停贬低自己来向凤轻舞道歉。「非常抱歉,我保证这种忘恩负义的行为不会再发生了。」现在老人的心情只能用悔不当初来形容,若非误信属下的进言认为这是个占便宜好时机,现在就不会落得没偷吃到鱼,还惹得一身腥的下场。

凤轻舞舞懂得凡事该适可而止的道理,太过折损老人面子,万一激起对方怒火,对她或是老人都不是好事,而且还会影响之後的合作关系。

「我们之间的关系是建立再利益之上,您老想占便宜的心情,我绝对能明白,如果您真得觉得我们事务所收费贵了点,您老可以解约找其他事务所来办事。」

听到凤轻舞提起解约,老人红润的脸庞霎时血色尽退,顾不得自己的面子立刻向凤轻舞求饶。「轻舞小姐,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一次。要怎麽做才能平息您心中怒火,您开口我一定照办。」

如果老人有意要解约,凤轻舞绝对阻止不了,但老人却没有意思想解约,要不然也不会只是千方百计只想著要压低价格,而没有其他动作。目前老人跟家族的安全都靠事务所一手维持,一但解约事务所将不再保护老人以及家人的安全,这些年老人在商业界打滚得罪的人不再少数,一但失去柳轻狂与凤轻舞两人在黑白两道的镇慑之力,老人恐怕就得独力面对排山倒海而来的报复。解约脱离事务所保护伞,老人与其家人恐怕一天不到就会落得死无葬身之地。

老人对事务所来说是个难得大金主,每年靠他的收入不下於小国家的国家预算,而且在很多地方都需要老人的帮忙,凤轻舞又怎会舍得轻易斩断这条金脉与助力,但是解除合约的威胁是必要的手段,要不然这些不安於份的人一但有了机会将会得寸进尺。

「今天的事我不会怪罪您老,趁机要求您帮忙做什麽,就当作什麽事也没有发生过,如果您老觉得过意不去,就当作欠小妹个人情。」凤轻舞眼角闪过一丝狡狯。

听到凤轻舞这番话,老人顿时明了原来凤轻舞再打这主意,看来这件事她已经图谋已久,这次的离开恐怕也只是引诱自己上钩的陷阱,尽管被阴了一把,不过老人却怪罪不了柳凤轻舞,毕竟这次是自己不慎把机会主动送上门去,要怪只能怪自己不小心。以情况看来,这人情恐怕没有这麽容易还清,不过老人也没拒绝的机会,只能苦笑答应。

「如此正好。」以凤轻舞的胃口看来,绝对不会因为他一人而满足,恐怕之前跟他一起联合要求降价的人,下场都不会太好。

「那麽就让我们忘记之前不愉快,以後生意的事还得请您老多多帮忙。」就算彼此双方都恨对方恨得牙痒痒,两人还是做足了表面功夫,热络的交谈一阵,之後的谈话内容绝口不再提之前发生的事,交谈了会,凤轻舞微笑把电话挂上。「一切都搞定了。」要求降价一共十三名顾客,都被凤轻舞用不同手段摆平被迫许下承诺,经过这一事凤轻舞对黑白两道影响力又更加强大不少。

挂断电话的凤轻舞来到屋子外,抬头确认每个地方是否都有照她意思施工,正在监视工程进度同时,凤轻舞眼睛馀光发现对面马路上出现一条熟悉的人影。

「是他!」发现人影的凤轻舞,停下手头工作朝著对面马路走去。「你怎麽来了?」那条熟悉是司徒。

凤轻舞从狐狸口中得知司徒身上具有魔气,可能不是一般普通人类,凤轻舞不敢大意提高警觉,走近同时绷紧神注意著司徒的一举一动。

「用不著这麽紧张,我没有恶意。」看见凤轻舞警戒著自己,司徒双手一摊,用轻松语气说道。

「是这样吗?」凤轻舞可一点都不信,仍是充满戒备的盯著司徒看。

司徒不管凤轻舞怀不怀疑自己,自顾自从口袋掏出一张支票。「我是来付委托金额,柳轻狂在吗?」

「轻狂哥不在,支票交给我。」凤轻舞打算伸手接过支票,却见司徒手一缩,不让凤栖舞接过支票。

凤轻舞见司徒动作,脸色一变。「你这是什麽意思?」

「别紧张,我没别的意思,只不过这金额是我花了不少功夫才凑齐,而我又在柳轻狂手上吃了不少亏,因此没办法太过信任他的为人,所以我在想我把支票让奶代收,会不会他回头回来跟我说没收到钱,要跟我收第二次的情况,要是真的发生这种情况,我可是会吃不消。」

被坑到怕了吗?听到司徒的理由,凤轻舞脸上表情缓和许多。「我保证,轻狂哥不会这样做,你把支票交给我,让我转交。」

得到凤轻舞的保证後的司徒,没有在拒绝,把支票递给了凤轻舞。交付完支票的司徒本来打算转身就要离开,往前走了几步像是想到什麽停了下来,回过身对凤轻舞道∶「告诉柳轻狂,最近有时间回学校逛一逛,可能会有有趣的发现。」

「有趣的发现?」

司徒笑而不答,没有回应凤轻舞的提问,挥挥手离开。

第五十六章

司徒离开凤轻舞後漫无目的的在村子内走著,走在路上的他不时与经过的村民打招呼寒暄,一副悠闲自在的模样,走了一段距离的司徒,转进一条鲜少有人经过的巷子里,往前没走了几步停下脚步。

「都跟了这麽久还不出来吗?要我出手请奶出来?」

随著司徒的话语声,从看似无人的巷道暗处里,走出一名穿著高中制服的短发女生,畏畏缩缩来到司徒面前。这名偷偷跟在司徒背後的女高中,生正是当日在後山被不良少女欺负的短发少女吴薇。

「老师。」

见到司徒的吴薇像是老鼠见了猫神情满是惊恐,懦弱的脸庞更添几许惊慌。见到吴薇神情上惊恐的司徒,非但没有心生怜惜之意,反而不断自内心涌现出厌恶之感。吴薇的一举一动总是无法博得其他人好感,怎麽做只会不断加深别人对她的厌恶,也难怪同班同学会以捉弄她为乐,成为被众人欺负的目标。饱受欺凌的吴薇不甘心永远成为他人玩弄的对象,希望能够翻身从被施暴者成为施暴者,这份强烈的渴求让她自愿成为司徒利用的工具。

「吴同学,找我有事吗?」司徒挂著笑脸问著。

脸上和善的笑意非但没有让司徒跟吴薇两人关系亲近些,反而使吴薇心生出畏惧之感。长年受人欺凌的吴薇,对於他人的情绪反应异常敏锐,她一眼就看穿挂在司徒脸上的笑容只是伪装自己的面具,面具底下真实的司徒连一点笑意都没有,同时间吴薇更进一步察觉,司徒对她的厌恶不亚於其他同班同学,根本不希望自己来找他。

这样对情感的敏锐度,让吴薇深入司徒深处,帮助她发现司徒一直以来小心隐藏不敢曝光的内心的黑暗面。如此负面扭曲情感是吴薇第一次接触到,简直不像是人类该有的情绪,无边无尽内心黑暗让吴薇对司徒感到恐惧。察觉司徒不想见她的吴薇,几乎立即心生转身逃跑的念头,吴薇不敢想像如果自己违背了司徒,坚持留在现场惹恼了他後会落得什麽下场。

满怀恐惧的吴薇却是一步也没有退後,控制住逃跑意念坚持不肯离开。每天过著被同学欺凌,担心害怕日子的吴薇实在是受够了,再也不想继续过这样饱受精神折磨的生活,要是要她这样永无止尽活在这世界上,吴薇宁可从这世界消失不见。这份希望改变的觉悟,让吴薇有足够勇气面对心中的畏惧。

「老┅┅老师。」即便是吴薇已经鼓起勇气,但是仍无法完全驱散对司徒畏惧,恐惧感依旧无孔不入渗透心灵。面对恐惧产生来源的司徒,吴薇仍不免有所畏惧,说起话来结结巴巴无法流畅。「你┅┅你应该没忘记我们之前的约定吧。」

「奶是指当初我把魔气导入奶体内,让奶把柳轻狂引诱进黑石坑时定下的约定?」

吴薇灵魂受到魔气感染的事,原来不是出偶然而完全是由司徒一手策画,他将做过手脚的魔气放入吴薇灵魂深处,然後再伺机释放魔气感染灵魂,最後再让吴薇引导柳轻狂前去黑石坑除魔,所有发生的一切都是司徒计画造成的结果。

用来置入吴薇灵魂的魔气虽然动过手脚,比起一般魔气更为弱化,让人可以轻易除去,但毕竟魔气还是魔弃,有其被妖魔化的风险存在,为了让吴薇愿意答应成为诱饵,司徒曾与吴薇私底下做过某个约定。

「我已经完成了我的工作,老┅┅老师你应该不会不想履行当时的约定吧。」这些日子司徒有意无意避开吴薇的举动,已让吴薇心生怀疑,不确定司徒是不是愿意履行之前承诺。

「当然不会,我绝对没有想要违背约定的意思,只不过最近麻烦的事多了一点,比较没空去找你,事实上要给奶的东西我早就准备好了。」司徒从口袋拿出一只塑胶手指长度的瓶子,里头放著一颗弹珠大小的血红色药丸。

吴薇见著司徒手中药丸大喜,之前心中疑虑一扫而空,立即想伸手去拿装著红色药丸的塑胶瓶,但当手伸向瓶子之时,却见司徒手一缩,没有要把药丸交给吴薇。

见到司徒缩手的动作,吴薇心中大急。「老师,你这是什麽意思?」

「别这麽紧张,东西我是绝对会给奶,不过我得在给奶之前我得再次确认意愿,看奶是不是有服用的觉悟?」见到吴薇脸上表情因为自己一句话而僵了僵,司徒知道吴薇恐怕还没下定决心,於是他不急著药丸交出去,反而是对吴薇说道∶「我希望奶能好好考虑清楚,姑且不论服用後只有百分之一蜕变成魔的微乎其微成功机率,光是失败後可能就得付出生命做为代价这点,奶就得在使用前好好考虑,况且就算顺利蜕变成功,奶也将会变成世人所不容的怪物,纵然获得超人的力量但是这辈子得面对无止尽的追杀,奶确定奶能忍受这样没有朋友,孤独又随时随地有生命危险的生活吗?为了不值一提的小事赔上奶的一生值得吗?不如放下吧。」

吴薇脸上神情随著司徒的话语一变在变,就在似乎要被说动之时,听到司徒要她放下心中仇恨,吴薇表情突然有了百八十度的改变,就像被被踩到尾巴的猫,表情变的狰狞凶狠。

「放下?我在被欺凌的地狱整整待了两年之久,这些七百多天的日子里,我每天过著生不如死的生活,你叫我如何放下,我早就下定决心不管要付出什麽样的代价,就算要以灵魂当作代价,我也要让他们尝尝跟我相同的痛苦。」被仇恨之火蒙蔽了吴薇的一切,一时间忘却对司徒的畏惧,竟主动伸手要抢过瓶子。

见到吴薇心意以决的司徒,这次不再缩手任由吴薇把瓶子抢过去。抢过瓶子的吴薇当著司徒的把瓶子打开服下药丸。瓶盖打开的瞬间,一股自瓶内药丸飘溢出浓厚的血腥之气迎面扑来,闻到如此强烈血腥气味的吴薇恶心之感涌上心头,顶著恶心想吐不舒服的感觉,毫不犹豫将药丸倒出,放入口中吞了进去。

药丸入口瞬间,随即化清凉的药汁流入喉咙,药效几乎在同一时就开始产生效果,浓稠的黑色气体在效力催处下自吴薇体内窜出,附著在她身上将整个人包裹住。流窜在吴薇身旁的黑暗烟雾散发这近乎魔气的诡异气息,随著药效发挥从原本只是淡薄的一层,渐渐越来越多层最後掩盖了吴薇身影,成为看不见里面的黑色巨茧。

司徒对於发生在吴薇身上的异状视若无睹,脸上没有任何惊讶神情,目光没有在巨茧上停留,反而留意起街道的两旁是不是有人经过,这时是上班时间原本少人经过的街道,这是更是不见其他身影。

确定没有人看见发生在吴薇身上诡异情景的司徒,目光回到茧上,看著吴薇身影一点一点被黑色茧,他低声呢喃道∶「真是会给我添麻烦。」

伸手隔空往茧的方向一抓。黑色烟雾形成的茧就像是被无形的手拎起,腾空离的数公尺後

随即融入空气中消失不见。

「我在奶身上可以是下了不少赌注,别让我失望了。」司徒望著茧消失的地方呢喃一会,在旁人察觉异样之前离开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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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多大楼林立的城市中心黄金地段,一栋破旧平房突兀地竖立众多大楼之中,与周遭光鲜亮丽的雄伟大楼形成强烈对比。房子所在之处十天前还只是空地,没有任何建筑物盖在上面,隔天平房神奇的凭空出现,对於这样超乎现实不可思议的事,附近周遭的人竟没有任何一人对这件事感到奇怪,继续过著原本生活。

之所以会发生这西奇怪的事,原因是出自凭空出现的那栋房子。那栋神奇的房子普通的房子不同,具有流浪的特性常常会不定时四处移动,凭空出现的房子必然引起附近的居民骚动,为了避免这样情况发生,房子的主人对房子施法,只要踏入房子附近范围内一公里的距离,所以人的记忆自动被窜改,下意识房子本就在那个地方。

这栋神奇但是外表看起相当破旧的屋子,平时大门深锁,今日突然大门打开,走出一名穿著男性服饰,却有著比女人更娇艳面孔,令人难以分辨性别之人。

第五十七章

美艳外表的男子一踏出屋外,立即因为出众外型引来路人注视的目光,但他却毫不理会众人锁定在他身上的目光,快步匆忙走向道路另一端的模型专卖店去。

男子打开店门,站在柜台的店长一见到男子走进,立刻热情打招呼。

「你来了!」

热情态度就像面对许多年不见的老友,但事实上店长与男子这次见面,也不过是第二次见面而已,两人根本谈算不上有交情更称不是老朋友,之所以店长会对几乎陌生的男子如此热情,不并非是因为两人有旁人不知道的深厚情谊,而是因为他中了催眠的关系。

男子除了有著出众的外貌已外还是名相当高明的术士,他利用普通人无法匹敌强大无比的精神力强行对店长施以催眠,让他对男子产生深交多年知心好友的错误记忆。

「那东西你帮我弄到手了吗?」走到柜台旁的男子,迫不及待压低音量神神秘密问。

「这还用问吗?以我的人脉怎麽可能弄不到手,那东西已经帮你弄到了。」说完话的店长走去店後方仓库拿出一盒全新没有拆过封的模型,放到柜台上送到男子面前。「这是包装完好没有拆过封的超级机械人限量版组合模型。」

看到店长送上来的模型,男子感动到几乎要留下眼泪,柜台上的模型是身为模型迷的他,梦寐以求费尽心思都找不到梦幻艺品,如今终於到手怎叫他能不感动。

有著超越常人力量术士的男子,之所以会对普通人的店长施以催眠,最主要原因就是为了这个限量模型。任何物品只要跟限量两字牵扯关系,定然难以入手,超级机械人限量版模型也是如此,这个在众多模型玩家口中获得最好好评的作品,因为生产公司经营不善倒闭而绝版,在市面上的数量十分稀少,大多数的玩家只能从网路上的照片瞻仰心中梦幻艺品,只有极为少数的人才有机会亲眼目睹实品。

因为数量实在稀少,再经有心人不断炒作下,模型的价格一飞冲天,增值到原本价钱近百倍之多,但不管收购价钱如何高涨,模型的爱好者还是趋之若鹜想尽办法想要购买收藏,但拥有模型的收藏家却无人肯割爱转卖,成为有价无市难以购入手稀有之物,男子也有心想要购买,但不管他在术法的能力再怎麽强大,却也没有管道可以购买入手,只能望著流传在在玩家之间的照片叹息。後来再一次偶然机会下,男子在某个模型网站听到传闻,指称这间模型店店长在模型玩家之中有著难以想像的人脉,只要他想要弄到手的模型,没有一样弄不到手,男子便把目标放在这名店长身上,希望能靠他取得模型。

不过男子与店长既不认识也没有交情,店长恐怕不会乐意帮身为陌生人的男子,因此男子对队长使用了催眠术,拉近两人之间的关系让他愿意帮助自己。为了一个模型动用术法,在旁人眼中也许是件十分可笑的事,但男子却不这麽想,他把模型视为重要无比的事,一点也不在乎这事情如果被旁人知道可能会被耻笑。

「我死而无憾了。」泪流满面的男子,用因为过度激动而颤抖的手,把未拆封的模型小心翼翼的捧在手上,用比当年男子在古代遗迹内找到失传多年术法书籍时更为谨慎小心的态度面对。

拿到模型的男子无心在待模型店内,打算快点回家把手上珍品带回去妥善收场,与店长道谢後迫不及待走出店外,要回去屋子。但是一出店外,没走几步就被人拦了下来,来者是一名穿著修女服饰的老妇人。挡路的老修女脸上没有平时的和颜悦色,怒气冲冲站在路口另一端,挡住了男子回去的路。

见的老修女的男子皱起眉头,有些心虚的问∶「玛丽莎!奶怎会在这?」

挡住男子的修女正是玛丽莎,她面带不善的步步往男子逼近。「你以为是谁放出这里店长什麽模型都可以弄到手的消息?」

男子查觉到周遭一切,全在玛丽莎感知范围内,自己有任何动作都恐怕会被察觉发现,去路完全被堵死的男子,想避开玛丽莎离开不是件容易的事,没办法回避的男子只能硬著头皮面对。

「奶设下的陷阱?」

玛丽莎冷笑著。男子的行踪神出鬼没根本难以掌握,别无他法的玛丽莎,只能针对他的弱点─模型下手。故意释放出这名店长的消息,想要引诱男子上钩,为了能让男子早点获得这个消息,玛丽莎在各个模型相关网站不露痕迹悄悄释放消息,一直对模型的事相当关注的男子,果不其然男子没让玛丽莎失望,男子很快如预期上钩出现。第一次男子与店长接触之时,为了怕打草惊蛇被男子给逃了,玛丽莎毅然决然放弃机会,等到这次男子精神得完全被模型给吸引住,警戒出现松动之时,玛丽莎把握住的这个机会出手。

「姜无涯,你可别告诉我你不清徒弟柳轻狂的身体状况。」这名有著非凡外貌,爱模型成痴的男子正是柳轻狂的师傅,有著洞悉之眼称号,除魔界神话的姜无涯。并称的两大除魔界高手的两人,这次因为柳轻狂正面对上。

听到玛丽莎语气不善指名道姓叫著自己,姜无涯只是笑了笑没什麽大反应,并非是他脾气好的可以让人随便叫自己,而是因为现在这人是玛丽莎的关系,他才能容忍对方无礼的态度,要是换作其他人,恐怕早被他轰飞出去。放眼整个除魔界可以指名道姓这样无礼对待姜无涯的人,只有玛丽莎一人,他绝不允许其他人对他如此无礼。

「小莎莎别这麽生气,奶应该知道我现在不能离开那间破屋子太远,而且又没办法控制它的移动方向,因此就算知道轻狂那小鬼身体怎麽了,也没办法做什麽。」姜无涯放软姿态避免与玛丽莎冲突,完全没有传说中高手高有的傲气。

玛丽莎虽然知道因某些原因姜无涯无法离开屋子太远,但她可不信姜无涯如果有心要管柳轻狂的事,会无能为力。

「别叫我小莎莎!」玛丽莎受够了姜无涯每次都用这种恶心至极的称呼方式叫自己,可是姜无涯就像要故意惹她生气一样,每次见面都非得耍恶心。「你最好别用这种恶心的叫法叫我。」

姜无涯本还打算作说什麽,但当他眼睛注意到玛丽莎脸庞上皱纹正以肉眼可见速度迅速减少,外表正不断在变年轻,姜无涯收起笑容。

「可以不叫奶小莎莎,但是奶可千万别冲动,现在可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看到你对你自己弟子见死不救,我怎可能冲动。」玛丽莎外貌一下年轻了数十岁之多,变年轻的情况没有停止,状况仍然持续著。

玛丽莎虽然不喜欢柳轻狂贪财的个性,但对柳轻狂个人能力评价颇高,认为他是现今除魔界少数年轻一辈可以承担他们老一辈重责大任的继承者,如果他就此被妖魔化成为被诛杀的对象,对除魔界将是一大损失,再者因为一手带大的孩子们都与柳轻狂有非浅的关系,尤其凤轻舞又偷偷暗恋这名与父亲有著深厚交情的轻狂叔叔,已经有段悲惨童年的凤轻舞,在长大後好不容易感情有所依托,幼年时造成的心灵伤口在爱情的滋润上慢慢愈合而释怀的当下,如果在发生这样的事,叫她该如何承受这样的打击。

为了凤轻舞,本不愿意多做干预的玛丽莎没得选择只能出手,只可惜消除魔气并非是她所擅长的项目,并无法给柳轻狂太多的帮助,只好找上对魔气的了解,有著旁人无法相提并论的姜无涯。

「奶知道,我不能太过深入┅┅」

听到姜无涯似乎不愿介入,靠近地玛丽莎眼中流露出杀气,手指掐起剑诀,无形剑气顿时直指向前方的姜无涯。

「当年是这麽说,现在还是麽说,同样的藉口你使用多少几次!」

第五十八章

「别玩了,奶该清楚,奶我一但真的动起手,後果不堪设想。」姜无涯说话的同时心念一动,身前顿时竖起护身结界把近身而至的剑气阻挡在外。

受到阻碍的锐利剑气滑过结界边缘,改变方朝著人来人往的街道而去,奇迹的穿越人群没造成伤害,没有第三者察觉的情下,在另一旁的大楼墙上留下一道剑痕。

「你不觉得这正是个机会吗?你我并称这麽多年以来,从来没认真交手过,现在正好是个见证彼此手底下真功夫的机会。」说完话的霎那,玛丽莎人影消失在姜无涯视野内,下一个意识的瞬间,已然出现在他面前。

外貌已变年轻的玛丽莎,冲著姜无涯露出如同绽开花朵娇艳的笑颜,下一个瞬间夹带杀机的拳头,以跟平常拳头直线攻击不同方式,由上而下垂直朝著姜无涯头砸下。拳头之上凝聚著澎派无匹的气势,气势之强牵动四周气流由虚化实,凭空凝化出铁锤影像,与玛丽莎的拳同时朝著姜无涯落下。

拳头所幻化的锤影速度并不快,但劲道惊人,锤未至,舞动时形成的风压已然让成为目标的姜无涯感到胸口一阵郁闷,隐生窒息之感。

姜无涯没料到玛丽莎说动手就动手,且毫无顾忌在人群如此之多的地方出手,这让姜无迟疑了一会,但是对方既然已动手,他也没有选择馀地只能接招了。

「兵器谱!」看出玛丽莎这一出手,就是自身绝的姜无涯,感受到对方施予自己的压力更明了对方对於这场对决认真态度,恐怕不会如之前以切磋为点到为止,这一战将得以命相搏的生死对决。感受到玛丽莎一分胜负决心,姜无涯不敢大意,见对方以然动手,他赶忙用瞬间移动避开锋头。

锤影失去目标重重砸落地面,庞大力道碰撞地面的瞬间,空气中传来一阵闷雷响声,锤影强大力道震荡下,尘土冲天而起,地面一阵晃动平整路面顿时出现数公尺的深坑大洞。如此大的动静立即引起其他行人注意,以为发生了爆炸,纷纷慌张往自认为安全的地方躲避,少数大胆充满好奇的民众,在躲避同时转头张望著。造成混乱的两人站著不动,隔著一段距离四目冷眼相望。

「既然奶打算玩真的,那我也只好奉陪了。」无法避免一战,姜无涯只能选择接受。「不过我们之间的对战动静实在太大,不宜有闲杂人等在旁,只好先行清场。」无形气流以姜无涯为中心向外扩散,覆盖周遭一公里范围。气息所经过之处,慌张躲避的人影与吵杂惊惊叫声消失於无形,范围内的所有生物全然不见,只剩准备对决的两人。

「平行空间吗?」站在满天烟尘中的玛丽莎发出感叹。「能不借用任何道具以自身力量创造出如此范围的平行空间,我看整个除魔界也只有你有能力能办到,真不愧是有洞悉之眼称号的传说中的术士。」

「多谢夸奖,不过之所以得花这麽大功夫去创造这样大范围的平行空间结界,也是因为对手奶关系,要是换做是其他人,三两下就解决根本不需要浪费精力在创造平行空间上。」为了避免交手时破坏现实空间的一切造成,无谓的伤亡,姜无涯以结界方式将真实与虚幻分离,这麽一来就不用在有所顾忌,可以放手一搏

「这地方太适合作为我们之间对决的场所,如此就不用怕有人来干扰全心一战。」玛丽莎身体发出清脆响声,庞大劲道凝聚在全身每一寸肌肉之上,周围气流受到这股在体内隐隐流动的力量牵动,形成下沉气流,将方才锤劲激荡起烟尘压下,迷蒙视野霎时边的清晰无比。

「小心了。」提出警告的同时玛丽莎已然出手。手指连弹数指,弹出的指劲凝化成箭影,朝著姜无涯射去。

姜无涯见玛丽莎攻势已起,身形一晃避开箭影同时,手掌一翻将模型收入手指上的储物戒子中。玛丽莎这真态度让姜无涯名了,自己若是不全力以赴手下留情,这无疑对玛丽莎是一种侮辱,心念至此的姜无涯决定不再留情,全力一搏。

指劲所化的箭影没有因为姜无涯的闪避而失去目标,如同长了眼睛般,在姜无涯闪避之时也同跟著改变方向紧追在後。面对跟随紧追的破命杀机,姜无涯移动同时左右手同时结印,在箭影追上的短暂瞬间完成了两种不同的法印。

两种法印在完成同时发挥效果,姜无涯前方地面一阵晃动,隆起一道土墙阻挡指箭的攻势。紧追其後的指箭,因突然的变故闪避不及,正中土墙之上,尽管出自玛丽莎指劲所幻化的箭影,劲道程度足可洞金穿铁,但土墙在术法加持下坚韧更胜一筹,指劲竟无法顺利穿透,只能在上头留下几个凹洞後就此散去。

防御的土墙只是同时结起的两法印其中之一的效果,另一法印的效果在土墙出现的同时产生效果。玛丽莎所立之处上方传来撕裂声,无数手臂粗锋利冰柱划破空气从天而降。

来的又快又急冰柱密集落下,封锁每一寸空间让人无处可以闪。眼看已是无路可避眼看只能丧生在冰柱下的玛丽莎,却不见她脸上有任何危机降临惊慌失色,镇静的脚步一跨,慢步游走在看似毫无空隙的杀阵下悠然自得,朝著姜无涯逼近。

看著轻松走在处处都是致命杀机冰柱之间的玛丽莎,姜无涯除了佩服之外更了解到左右这场战斗胜负最主要的因素在於距离,谁能掌握战斗距离,谁就将是得这场对决胜利者。玛丽莎之所以不断拉近与姜无涯之间距离,并非是没有手段可以使用,而是她必竟是名武者,只有在距离越近的情况下才能把她能力发挥到极致,距离一但拉远,玛丽莎的攻击模式将会变得单调,对付像向姜无涯稍嫌不足,只要两者距离不拉近,姜无涯就能以擅长的术法掌控战斗的主导权,胜算将大为提升。了解到这点的姜无涯,小心的控制两者之间距离,不让玛丽莎有机会靠近自己。

一般而言施行术法,术士都得经过结印或念咒才能使用,若是想要瞬发就得依靠道具,这两种方法有著限制使用次数以及施法过慢的问题,很容易被玛丽莎这样近战者逮到机会逼近,发现施法速度是术士致命伤的姜无涯,清楚能眨眼间拉开距离的瞬间移动对术士重要性,有段很长时间针对瞬间移动这个术法进行研究改进,最後终於找到了只需一个念头就可移动目光所及的任何地方的方式,这项研究让他在与近战武者战斗掌控距离上有著很大优势,令人难以近身,造成了玛丽莎不小的麻烦。

前方的姜无涯不停以瞬间移动拉开距离,以术法对紧追在後的玛丽莎攻击,身後的玛丽莎虽能避开姜无涯术法,并以指劲进行反击,但因为攻击方式太过单调,无法对姜无涯伤害翻转整个局面,玛丽莎一直挨打的不利情况。

「远距离看来只需要小心她的箭就可以。」这样的情况持续好一会,始终不见玛丽莎有突破僵局的攻击方式,姜无涯心中渐渐放下戒心,认为指箭是玛丽莎唯一的远距离攻击方式,正当他笃定认为已掌握了胜算之际,一次偶然的与玛丽莎一次眼神,让他改变想法。

冰冷杀意在四目的瞬间,深入姜无涯心坎,锐利如刃令人胆颤的寒气流窜全身,如同在酷寒的冬天被人拨了桶冷水般,让姜无涯心生血液被冻结之感,一时之间胜卷在握的感觉没了,取而代之是危险的警讯。不管玛丽莎正在打什麽主意,对姜无涯都将产生极大威胁。

还来不及多想杀机以然降临。「枪。」

气势所凝化的枪影,穿双方之间间隔距离,在姜无涯正要使用瞬间移动拉开距离之际,夹带劲风朝著眉心处刺到。所幸让姜无涯早察觉到危机逼近,在枪影逼近千钧一发之际,勉强头一偏避开了枪尖,免去被刺穿的命运。

但也为了闪躲这个突然的袭击,让姜无涯使用到一半瞬间移动被迫中断。避开枪劲的姜无涯,急忙再使用瞬间移动拉开两者距离,但这两施法中有了千分之一秒的停顿,这微乎其微的时间,已经给了玛丽莎一个绝佳的机会。

「逮到你了。」

玛丽莎脚尖轻轻一点,恐怖的劲道在脚底爆发力开来,两人的间隔瞬间归零,近身而至的玛丽莎全身凝聚强大气势,身形被幻化的巨大斧影给掩盖,散发磅礴气势的巨大斧影,朝著姜无涯劈下。

第五十九章

斧影斧刃之气所经过之处,任何企图妄想阻挡在前之物,皆落得被劈开下场,即便是无形体的空气也无法幸免,被撕裂开一条长长真空地带。

巨斧尚未完全劈下,斧影内霸道绝伦的气息已然笼罩姜无涯周身。身处斧劲范围的姜无涯,感受里面里常气息的寻常,直觉认为不能与之正面硬碰硬对抗,第六感不停醒他情况的危险,要他快快走避。无奈被气息锁定的姜无涯,不止身体受到这股霸道绝伦气劲压制动弹不得,甚至心神也被其吸引,目光牢牢定在斧影之上无法转移。

瞬间移动得靠视觉来定位的姜无涯,目光被控制在斧刃上,即便此刻有心想躲避,却也无法可施无能为力。

「可恶!」赖以闪躲、拉开两方之间距离的瞬间移动技能被封锁,姜无涯别无其他选择,虽明知不可为,但为求保命只能正面对抗玛丽莎酝酿以久的攻势。

双手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连番结起复杂手印。「天堂之门。」

伴随姜无涯低喝声中,在斧影落下路线上耸立起一座雕有无数天使的巨大石门。突然出现的石门散发出至圣的气息,犹如神圣之人最终归处的天堂大门,令人不由心生出膜拜之意。

天堂之门是光系中相当高级的防御之术,由姜无涯这样术法高深的人手上使出,更是威力加倍足以抵挡大多数攻击,施展玩天堂之门後安全照理说应该无虞了才对,但在施术後的姜无涯脸上没有半点轻松神情仍是挂满忧虑,像是不看好天堂之门能挡下对方攻击,之所以会产生这样的疑虑,全是因为对手的能力深不见底的关系。

天堂之门的防御固然强大,但要抵挡下玛丽莎的全力一击机会渺茫。玛丽莎本身固然对术法方面几乎完全空白,全赖肉体力量做为攻击手段,攻击手段如此单调却能够扬名於除魔界除魔戒这麽长时间历久不衰,其实力绝对不容小觑,尤其玛丽莎这一击乃是兵器谱中攻击数一数二的开天斧一式,又岂是姜无涯仓促使出的天堂之门所能抵挡。姜无涯曾兴起要使用其他更为强大防御术法的念头,但在如此短暂仓促的有限时间里,天堂之门法印已是能使用的术法极限,不可能在驱动更为强大的防御术法抵挡,没有其他选项情况下,姜无涯只能赌上一睹。

霸气凌人的开天斧从上方落下,正面与天堂之门撞击,开天斧刃划过白晰无暇大理石门扇之上,尖锐撕裂不绝於穿透耳膜,斧认之力激荡起阵阵旋风。面对开添梧劈气势,天堂之门虽然用力摇晃了几下,但看起来毫无损坏似乎是成功的档下开天斧的攻势。但天堂之门守护姜无涯见状脸上没有一丝笑容,神情严肃满脸担忧的看著天堂之门。

被挡下的开天斧斧刃之处突然闪耀寒芒,挡下的巨斧又再次移动,一阵碎裂声响传来,完好的天堂之门在开天斧再次移动後无预警裂成两半,化作点点白光消失不见。一斧劈开天堂之门的开天斧影顺势划过继续往落下,朝著姜无涯身上落下。

术法被破,咒术形成的天堂之门虚影顿时消失不见,姜无涯浑身无防备曝露在斧刃下,身陷绝对致命危机的姜无涯把握这最後时间,为自身性命做最後一搏。

双手在胸前合十,姜无涯调动自身澎湃灵气化为十四道结界形成最後屏障,阻挡在前开天斧之前。姜无涯体内灵气无比深厚,纯以灵气所结成的结界固然坚韧无比,但比天堂之门还是略逊一筹,天堂之门既然无法阻挡开天斧之威,灵气所化的结界同样也阻挡不得。

开天斧斧刃与结界接触霎那,金属摩擦声刺耳声回荡在空气中,结界随即被劈开,这样的情况一而在的重演,一道道结界在开天斧霸道毁灭之力下莫可奈何被劈开,不久十四道结界一一被破坏,开天斧斧刃已然朝著姜无涯落下。

斧影未至,霸道不容抗拒的力道已然落到大地之上,激荡起千万尘土冲天而起,视线瞬间被尘土所遮掩,变得迷蒙一片伸手不见五指,重重烟尘之中斧天斧落下。毁灭的意志降临大地,激荡起的尘土被流溢出的力量划为虚无,在完成任务的开天斧影散去,消失的玛丽莎身影重新出现在被劈裂绵延数十公尺深不见底的斧痕旁,但却不见姜无涯的身影。

这一击是速度、力量、角度三者完美搭配形成的作品,任何生物在这一击之前皆躲不过被毁灭的命运。但是这次的对手不是除魔界的神话,并非一般普通人,玛丽莎不相信姜无涯会在开天斧下尸骨无存,没有看见他的尸体之前,玛丽莎不敢有任何掉以轻心。

玛丽莎期待下一股雄浑灵气在不远处爆发,一人站在斧痕另一端微笑看著玛丽莎,那人正是姜无涯,他果真没有辜负神话之名,在开天斧下必死的局面逃生。

姜无涯身子在摇摇晃晃免强站直,含笑看著玛丽莎。虽然因为天堂之门与灵气所化的十四道结界卸去大半开天斧霸道威力,让姜无涯博得一线生机侥幸没有丧命,但用肉体承受开天斧之力的他,不免要遭到重创,一条左手手臂几乎被其肩卸下,除了少许部份肌肉还黏附在肩膀之上外,其馀绝大部份以被开天斧劲给切断,几乎将他的臂膀给卸下。

站在开天斧之力劈开凹痕旁的姜无涯,任由几乎被斩断的手臂垂落,鲜血自伤口处如涌泉喷出,没一会所站之处以及以及衣服都被染满血色,姜无涯的脸也因为这样的大量失血变得苍白无比,但样貌看来却是精神奕奕充满斗志,即便是失去一苹手臂,也没分毫动摇他对这场战斗信心。

「相当厉害的攻势,不过很可惜我没有死。」

「用不著可惜,反正你马上就会死。」

姜无涯笑了笑。「死是一定有人会死,但死的未必是我。」话刚说完,地面激烈左右摇晃了起来,以玛丽莎为中心,百公尺外的五个方位地面同时升起五苹缠绕著金色符文,数人同时环抱方可缠绕一圈的石柱,升起的石柱不断向上延升直入云层之中,同一时间莫大的压力涌向中心的玛丽莎,强大压迫感令即便肉体强壮无比的玛丽莎一时间也被定在当场动弹不得。

见状的玛丽沙惊愕道∶「深渊仲裁!」

失血过多面色苍白的姜无涯脸上露出一抹虚弱的微笑。「正是我那不成才的徒弟所自创的术法深渊仲裁。虽然他实力不怎样,不过对於术法的理解确实不同凡响,也因为有这样不凡的才能才有办法创造出这麽有趣的术法,不过也因为实力关系,无法掌控这一术法,完全发挥深渊仲裁该有的力量,不过没关系,就当作你让我见识兵器谱奇功开天斧的谢礼,我这个师傅代替他让奶见识它该有的真正力量。」

开天斧威胁下的姜无涯见自己不可能全身而退,决定不再去抵抗,肉肉身承受开天斧剩馀力量,以此争取施放深渊仲裁施放,用来作为最後逆转战局的筹码。

「看著吧,这才是真正的深渊仲裁。」玛丽莎脚下所踩的地面完全消失不见,只剩下比黑暗更黑暗的暗存在。慑人心神的恐怕气息不断自脚下的暗中流窜出到这世界,藏身於最深处的深渊大门,正在咒术力量作用下缓缓开启。

第六十章

「无法之地。」低喝声中玛丽莎左脚往地面一跺,脚底上并没有霸道绝伦的劲道,但却有另一股难以形容玄妙之力量,藉著这一跺之力错入脚下暗暗之中。

这股玄妙之力远不如兵器谱力量来的有破坏力,但是却更神异难测,竟使正在打开的深渊大门停顿下来,并使其缓缓将关上。玄妙之力在暗之中向外四处流窜往外扩散,最後竟然开始动摇起深渊仲裁术法的根本。维持术法存在的五支擎天石柱,受到这股力量干扰竟产生不协调,坚硬柱体表面开始出现裂痕,没多久整个碎裂崩解。

察觉玛丽莎脚底下这股不凡力量,姜无涯神色一变,连忙使用瞬间移动离开,免得遭到波击。

远离的姜无涯,眯著眼睛看著被瓦解深渊仲裁,脸上非但没有丝毫术法被瓦解的惊愕,反而发出感叹的说道∶「人只要活得够久,总是有机会能看到一般普通人一辈子也见不著的奇景,幸亏有有这次稍微认真交手,要不然我恐怕这辈子都没机这麽近距离观看到号称所有术法克星的奇术无法之地。」

无法之地是玛丽莎修练的独门奇术,一旦施展起来可以让所有术法失去效果,也因为无法之地的关系,让玛丽莎几乎没办法使用任何术法,只能单纯以肉体做为攻击手段。

在化消深渊仲裁之力後,玛丽莎收起无法之地的力量,身上迫人的战斗气息跟著隐去,似乎没有意思再继续动手。「无法之地如你的愿见到了,就别在那边继续装受伤人士博取同情,我知道那点伤对你来说根本算不了什麽。」

姜无涯听了玛丽莎的话笑了起来,脸上因为流血过多显露出虚弱转眼消失,整个人看像是换了个人似的精神奕奕。姜无涯用没有受伤的手往几乎被斩下的手臂断处一按,霎时手臂瞬间接合,伤口转眼间完全愈合,就像是不曾过伤害一般。

奇迹似把手臂接回的姜无涯,动了动刚回去的手,确定无碍後说道∶「小莎莎怎忽然决定不打了?」

听到姜无涯又用小莎莎这样恶心字句来称呼自己,玛丽莎脸颊不由得抽蓄了几下,内心感到颇为无奈,不过不管自己在怎麽去纠正,只怕也只会被姜无涯当成耳边风,不会有任何改变的可能,无可奈何的玛丽莎只能当作没听到,直接在小莎莎这个称呼打上马赛克。

「深渊仲裁。」

「深渊仲裁!这术法怎麽了?」

「具我了解这是你那个死要钱徒弟独创的术法,他只有在上次对上黑石坑魔时才使用过,你之所以会使用,想必也是有关注过那次战斗才会使用,看起来你并不是像表面上那样对他漠不关心,事实上也有在关注他的一举一动。」

玛丽莎的话姜无涯不否认,他叹了口气,收起脸上玩世不恭表情,满脸无奈的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虽然我那个徒弟又笨又呆脾气又差又死爱钱,在他身上实在找不到任何一丁点优点,不过再怎样也是我把屎把尿一点一滴把他拉把长大的,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我又怎麽可能袖手旁观。」

「既然你有打算插手,为何他的身体状态持续变恶劣?到底发生了什麽事?」

姜无涯缓缓说道∶「在身体最初发生异状之时,身体情况不像现在这样凶险,我那时曾主动找过他,要帮他除去身上魔的力量种子,不过在他听到除去种子很可能会导致他失去力量变成普通人,他就拒绝了我的帮助。」

「为什麽?当时他所赚的钱应该也不少,够他舒舒服服过一生,死要钱为何要冒著成为妖魔可能不肯除去体内的力量种子?」玛丽莎不解。

姜无涯叹息说道∶「那时的他满脑子都是亲手为凤凄梧报仇的念头,一旦放弃身上的力量,他该拿什麽去报仇,因此他不愿放弃力量。」

玛丽莎听了愣了愣。她一直以为柳轻狂对凤凄梧的事已经释怀了,没想他竟为了要亲手报仇,放弃了除去身上魔力量种子的机会。

「他是傻瓜吗?」

「傻瓜?」听到玛丽莎的话,姜无涯大笑,边笑边说道∶「他确实是傻瓜,而且还是一个只要决定了一件事,不管要付出多大代价也要完成的固执傻瓜。」说到一半,姜无涯口中笑声渐渐变了调,转变成充满凄凉意味的笑声。「那个傻瓜大概是认为凤凄梧会落得如此下场,都是自己能力不足的关系,如果他制定的计画能更完美,凤凄梧就不会落得如此下场。心中那份自责让那个傻瓜决定不惜一切代价要亲手弥补过错,即便是要赌上他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真是个笨蛋。」口中虽然骂著柳轻狂,但玛丽莎却是感叹万千。

除魔进行中变数本多,在完美的计画都可能因为一点小意外而产生差错,更何况对方魔,柳轻狂所制订的计画已算是相当完善,做了当时能做的所有事,之所以还落得如此下场,只能说魔的力量实在太过强大,玛丽莎相信即便是凤凄梧,也不会对柳轻狂有所怨言才对。相较於柳轻狂自责,玛丽莎更觉得自己应该感到愧疚才对,当年要不是因为某个原因让她无法发挥真正拥有的实力,或许最终也不会以悲剧收场。

不过现在再怎麽懊悔,过去的事终究已经成为事实,相较对已逝去的人忏悔,救助还活著的人更为重要。「现在呢?既然他已经为凤凄梧报仇,应该不会排斥为了除去魔的力量种子?。」

「现在已经来不及了,经过这麽多年,魔的力量早已渗入他的肉体,与其融合为一体难以根除。」

姜无涯的说法等同宣告柳轻狂身为人类的日子将到终点,但玛丽莎不愿就这样放弃。「难道真的没有办吗?」

姜无涯长叹一声,点头。「目前看起来是如此,不过我还没放弃,正在寻找看看有没有其他方法,现在只能祈祷在事情走到最坏一步之前,能够找到解决的方法。」

=====分隔线=====

漆黑的夜幕低垂笼罩大地,宁静夜空被接二连三刺耳警笛给搅乱,三辆火红色的消防车疾驶通过,停在火焰直冲天际的大火场现场。一栋老旧木材建筑在消防车赶到之前,已深陷火舌之中,赶到的消防队员匆匆拿起装备,在火场附近布下水线准备救火,这时封锁线外的围观民众发出一阵惊呼声。

「里面有人。」

听见惊呼声的消防队员连忙往火场看去,发现著火的三楼窗户边站著一名脸色苍白,体格壮硕的中年男性。消防队员见还有人深陷火场,一边准备展开救援一边出言安抚,怕他做出一时冲动不理智的行为。

「等在那边等一下,我们马上过去。」消防队员准备好器具准备开始救援。

听到救援即将要到,被围困在火场里的男子脸上没有半点喜悦之情,表情冷淡的看著忙著准备装备的消防队员,彷佛他不是被围困在火场的当事人,不过是一名与他没有任干系的无关路人甲。男子冷漠看著封锁线外围观的群众,在众多群众中发现一条熟悉的身影,冷漠脸庞顿时变得狰狞了起来。

「你来看我会不会死吗?也罢,就当作多一个人帮我送终,不过别以为我死一切就会结束,事情才正要开始。」呢喃过後,男子离开窗後走向关起房门前。

浓烟不断从房门底下门缝窜进,橘色火光隐约可见。男子眼神闪过一丝凄苦,不管外面正烧著大火,毅然决然把手伸向发烫的门把,门把上高热与刺痛接连传来,男子恍若未觉硬是把门给打开,失去房门的阻隔,大火瞬间往房内蔓延,面对迎面像自己来的火焰,男子没有闪躲任凭吞噬。

凶猛的大火在消防队员努力下终於得以扑灭,不过却不幸的在火场三楼房间内发现一具烧得焦黑的尸体,这名死者成为当时唯一的被害人,揭开整起事件的序幕。

第六十一章

「这委托我们非接不可吗?」听完整个委托内容柳轻狂表现出兴趣缺缺的模样,整个人摊在椅子上猛打哈欠神态疲惫。

搬入基地的这三天,柳轻狂晚上都靠在椅子歇息,一连睡在椅子上三天的他,腰酸被痛整个人相当不舒服,本打算趁著凤轻舞趣屋子监工时,留在基地好好休息一下,没想到一早就被凤轻舞告知有委托。

「轻狂哥,你留在这边不是为了调查一些事情吗?为了要让调查顺利,我认为有必要跟这里的警方打好关系,因此我主动接下这个由警方发布的委托,虽然收费不是很高,但是只要我们能把事情办妥,就可以跟这边的警察打好关系,以後要调查一些比较隐密的事也会方便许多。」凤轻舞声音自基地上层传来。

凤轻舞为了劝柳轻狂接下这个委托,可说是卯足劲了,不让他有任何推托之词。凤轻舞之所以这麽努力,其实除了为了让柳轻狂之後调查能方便些外,事实上还有一些私心存在,凤轻舞打算利用这个难得的机会单独跟柳轻狂相处,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从透过关系接下委托开始,凤轻舞就开始为她与柳轻狂这场特殊的单独约会做准备,事前排开所有工作,并打了通电话给装潢的工头,告诉他施工该注意的部分,最後告诉他今天有事不能前往。最後为了不让柳轻狂察觉她小小私心,特别选在一大早精神最差的时候把委托的提出来。所有的一切都照著凤轻舞计划,就连柳轻狂对委托不太有兴趣这点,也在凤轻舞的计画之内,在不断对柳轻狂进行劝说的同时,凤轻舞手上动作也没停歇,抓紧时间做起皮肤保养的工作。虽然凤轻舞已经年近三十,皮肤情况已不比年轻的时候,但整体而言并不算差,不过为了好不容易得来的与柳轻狂单独相处机会,凤轻舞不想在身上留下任何一点缺点,卯足全力要把自己最好一面展现在柳轻狂面前。

同在基地二楼房间内的狐狸瞪大眼睛看著凤轻舞不停对脸上涂涂抹抹,眼神中对这些动作充满好奇。看见狐狸一脸充满好奇模样的凤轻舞,也在狐狸脸上涂抹了一些保养品,教她做起简单的保养。

边做皮肤保养的凤轻舞不忘对柳轻狂继续进行劝说∶「除了为了以後的调查之外,其实我认为轻狂哥你会对这委托有兴趣,才把委托接下来。」

「你怎会认为我有兴趣?」

「因为这案子跟狐狸与学校地下室相同,同是记载在笔记本内村子里的神秘传说。」

柳轻狂听了眼睛一亮整个人坐直,方才一副懒洋洋没精神模样全然失踪,像是换了个似的。「奶确定?」

「笔记本内容虽然消失不见了,不过总有人会记得里面的内容,我跟看过笔记本内容的纪雨晴确认过了,她确定里面确实有类似的传说。」

为了怕凤轻舞担心,柳轻狂虽然隐瞒了体内魔的力量种子的部份,但对於笔记本内容消失不见以及自己准备调查的事,倒是没有瞒凤轻舞。得知柳轻狂想调查笔记有关的事,凤轻舞表现出配合态度,在监工之馀全力帮忙寻找有关线索,最後追查出来发现,纪雨晴可能是唯一清楚笔记本内绝大部份内容的人,凤轻舞因此跟纪雨晴接触,请她写出记得的部分。纪雨晴虽然不是完全都记得,但也因为长年把笔记本带在身旁,偶而翻阅的缘故,里头的内容记住了十分之六、七,凤轻舞根据纪雨晴提供内容与最近在村内发生的不可思议事件比对後,追查到今天要调查的案子,虽然不是完全相同,不过委托与笔记本里面其中一则有关连续发生火灾的传说有几分类似。

柳轻狂本不想让纪雨晴太深入这个不是常能理解的充满危险世界,不过现在看来事与愿违了,不过毕竟她是故人之女,柳轻狂还是不希望她涉入太深避免发生危险。坐在位子上的柳轻狂手指轻轻敲著一旁的桌面,脑中不断思考著下一步该如何走。眼下孙雪那边毫无动静,短时间内看起来也不像会有动作,与其在这边继续浪费时间等待,倒不如先顺著这条线索追查看看。

思考至此的柳轻狂有决定,本已经要开口答应接下这案子,却听见继续劝说的凤轻舞这麽说道∶「除了跟笔记本内容有关外,我还在这案子发现一件事,轻狂哥你听了可能也会有兴趣。」

「我会有什麽兴趣?」柳轻狂停住正要说出口的话,决定听听究竟什麽事会让他感兴趣。

「这件案子的其中之一关系人是轻狂哥的国小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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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也是主人的国小同学?」狐狸垫著脚尖,从偷偷从病房外的窗户张望,看见病房躺在病床上的男子难掩失望表情问道。

病房内的病床上躺著一名与柳轻狂年纪相仿,但身材走样发福的中年男子。这名男子是一场火警的幸存伤患,因为某些缘故没有受到太多伤害的他,从村内医院被转送到隔壁都市里大型的医院进行治疗,据凤轻舞调查这名伤患是柳轻狂的国小同学,不过柳轻狂对於躺在病患的男子一点印象也没有可说是完全陌生。狐狸得知要去见柳轻狂国小同学时充满期待,以为会跟碰到司徒相同,又遇不得了的人物,结果见了大失所望,只见到一名被吓得浑身颤抖的普通男子。

柳轻狂像是看透了狐狸心思,对她说道∶「别胡思乱想,我小时候可是在一所正常人类小学就读,我的同学都是普通的人类,像司徒那样的人是特例。」这名异常的国小同学司徒,在付完费用後消失的不见无踪,柳轻狂曾去学校找过他,却被告知司徒已向学校请了长假,据了解是要去处理一些私人事务。司徒在消失之前他曾要凤轻舞转告柳轻狂到学校看看,没过多久就遇上国小同学牵扯其中的案子,这会只是凑巧吗?

凤轻舞透过特殊关系,获得许可独自一人进入外头有四、五名警察在站岗,戒备森严的病房,进去的凤轻舞利用巧妙的言词想从这名柳轻狂完全陌生的国小同学口中探得警察方面没给的讯息,在病房内交谈一会後,没多久凤轻舞就出病房,柳轻狂带著狐狸上前。

疑问中,凤轻舞走出病房,柳轻狂上前问道∶「有什麽线索吗?」

凤轻舞摇头。「没有,他的回答大致上跟警方给我们的讯息相同。」

约从半年前村子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因为不明事故发生火灾,起初也没有人注意到,认为只是不小心所造成的火警意外,不过随著火灾的发生次数越来越多,渐渐开始有人感觉不对劲,追查之下发现许多不可思议的巧合,其中最明显的就是火灾发生的时间相当固定,都是在每个月的十五号发生,每次都造成一人丧生,尽管这些地方看起来相当可疑,不过警方却没有在火场调查出任何有人为因素的迹象存在,因此只能定调为意外,直到前几天十五号到了,如同惯例又发生了大火,唯一不同是这次大火并没有夺走人命,柳轻狂的国小同学正是这名受困火场侥幸没有成为第六个受害者知人,从警侥幸逃过一劫的他,惊慌的向警方表示,火场内有头火焰形成野兽要杀他,这个看似荒诞的供词在他向提供由手机拍摄下来的画面後,警方不得不相信他所说的事,将他转送出到城市里的大医院进行保护,准备进一步进行调查。

「火焰形成的野兽?」是术法还是招唤兽?手上没有太多证据的柳轻狂无从去判断。

时近中午,病房外有警方布下的大量警力进行如同铜墙铁壁的护卫工作,柳轻狂认为病房内的国小同学安全应该无虞,索性离开病房来到医院地下室餐厅用餐。三人各点了一份餐点到座位上边用餐边对案子交换意见。只不过目前掌握的线索没有太多,能了解的很有限没有任何头绪。

「他有任何凶手的线索吗?」

「关於这点非常奇怪,他看起来对凶手心中有数,但却无论就是如何都不肯透露,」被害者虽然对警方与凤轻舞供称不清楚凶手是谁,不过凤轻舞从他脸上些怪异神情中查觉,事情恐怕并非如此他所说,对於凶手的事他心中有数。「等等我再去病房一次,想办法从他口中套出什麽。」尽管只是跟柳轻狂说著一些毫无情调的话语,但能这样跟柳轻狂待在一起,凤轻舞已经感觉十分幸福。

「恩,麻烦奶了,这件事就先讨论到这里,我们先吃饭吧。」柳轻狂拿起放桌上的免洗筷准备享用午餐,随口问道∶「对了,奶今天不去屋子那边跟我一起调查没关系吗?」

听到柳轻狂这麽一问,凤轻舞拿筷子的手颤抖了起来,一时间脸上神情变得无比慌张。凤轻舞以为柳轻狂之所以这麽问自己,是因为自己假藉调查名义想趁机跟柳轻狂两人单独相处的意图被发现,顿时整张脸涨红了起来,手足舞蹈慌张忙著解释。

「我之所以放下屋子整修的工作跟轻狂哥一起来医院调查,绝对不会是因为想趁机接近轻狂哥,制造两人单独相处在一起的机会。」

空气为之一凝,气份瞬间因为凤轻舞的自暴意图的尴尬无比,谁也不知道该说什麽,三人六苹眼睛彼此对望。柳轻狂没想到不过随意一问就让凤轻舞老实自首,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化解这份尴尬。

「我刚刚只是在开玩笑的轻狂哥。」造成这分尴尬的罪魁祸首的凤轻舞,慌忙的想找藉口塘塞,但毫无真实性的谎言只让人有越描越黑的感觉,一旁的狐狸虽然想帮忙凤轻舞,却也不知道该从何帮起。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尴尬气份非但没有散去,依旧牢牢将沉默的三人包围,就在不知该如何是好之时,刺耳火警警铃声传来,打破笼罩三人的尴尬气份,三人互看一眼有默契决定暂时忘记之前的尴尬,起身加入人群一同排队离开餐厅,这突乎其然插曲,化解掉凤轻舞尴尬无比的窘境。

第六十二章

餐厅客人在员工疏散下,有秩序走到医院外进行避难。同样与客人一起被员工疏散到封锁线外的柳轻狂与凤轻舞两人互看一眼,共同认为这火灾来得太括凑巧,绝不可能只是偶然的巧。为了查清怎麽一回事,凤轻舞走到维持现场秩序的员警身旁闲聊,试图从口中套出一些有用讯息来。

起初员警不肯多聊有关火警的事,但在凤轻舞巧妙运用女性魅力下,终於扳开警员密不通风的嘴,让凤轻舞获取到她想要知道的讯息。在得知怎麽回事後员警不再有利用价值,凤轻舞从原先热情如火换上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不再多说半句话转身回到狐狸与柳轻狂身旁。

「你那国小同学出事了,据说病房内突然起火,当场被火活活烧死。」

据员警透漏,在凤轻舞一行人离开病房到地下室用餐没有多久,害者体内突然窜出熊熊大火,眨眼间将人活活烧死在病床上。这场火来的又快又猛,病房外守护的员警根本反应不及,只眼睁睁看著人在他们面前被烧死。

柳轻狂一边大口大口吃著离开餐厅时顺手带出的面食,一边眯著眼睛看著封锁线内员警以及消防队活动情况。「只是因为不想让被害人透露太多讯息而杀人灭口吗?」

「表面上看来是这样。」

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是这样,但凤轻舞却不这麽认为,被害者已经害怕的不敢透漏凶手的讯息,凶手似乎没必要特意冒著被发现的风险穿越重重警力下此毒。如果说被害者被害者真的不清楚凶手是谁,之前的认为只是凤轻舞的误判,被害者脸上的那种害怕恐惧的情绪表情又是怎麽回事?

「不管须手是谁,为什麽要杀害被害者,我们得小心点,对方看起来不是一般的高手。」柳轻狂与凤轻舞两人虽在地下室餐厅用餐,不过并未松懈戒备,然将病房纳入感知范围内,没想到对方居然能在两人眼皮底下动手杀人不被察觉,可见对方手段相当高明。

在惊叹对方手段高明的同时,柳轻狂同时想到了另一个问题。「奶是最後一个进入病房的访客,警方很可能会针对奶进行一连串调查。」

「不是恐怕,而是已经把矛头指向我了。」凤轻舞将放在口袋摺好纸张拿出摊开,一台平板电脑顺势从摊开的纸张表面内跃出落在凤轻舞掌心,已开机的萤幕上传来一些警察调动讯息,传来的讯息中的其中一项,赫然写著警方已把凤轻舞列为重要嫌疑犯,正动员大批人力在寻找她的下落,

「要去解释一下吗?」

「解释什麽?」凤轻舞冷冷一笑。凤轻舞可不想把好不容易策画出来跟柳轻狂相处的时间浪费在一群准备把凶手身份安置在她身上的警察上面。「用不著为这种小事浪费时间。」

「不主动说明,到时候被警察找到请去警署问话,恐怕会惹来更大的嫌疑,与其这样不如主动解释,我相信一定能洗清嫌疑。」

柳轻狂过於乐观的态度,让闻言的凤轻舞忍不住捂嘴轻笑。「轻狂哥你实在太少跟警方的人打交道,才会有这麽天真的想法。现在接连发生六起火灾,而且还死了六个人,其中一个还是在警方严密保护下丧命,警方此刻必定承受极大压力,像热锅上蚂蚁的他们急需一个可以替罪的羔羊,而来历不明除魔师的我,不正好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只要把所有罪名往我身上一推,就可以让他们免於与论谴责,要是我真的主动去警局说明,恐怕马上就会被箩筐罪名成为凶嫌,警方很快对外宣布破案。他们打的如意算盘极好,只可惜他们在找替罪羔羊时没有认真调查过背景,找上我注定他们计画已失败收场。」

有著无数与黑白两道打交道的经验,没有人比凤轻舞对更了解这些人在打什麽主意,这夥人想用什麽鬼域计俩凤轻舞再清楚不过。

柳轻狂不是完全不了解,但固有观念总认为警察正义的象徵,因此内心存著一丝侥幸。「不去配合调查会不会造成麻烦?」

凤轻舞美丽的脸庞微微上扬,勾勒出充满魅力与自信兼具的微笑。「这点轻狂哥用不著担心,我会把事情处理妥当,不会让麻烦阻碍了我们的调查行动。」凤轻舞怎可能让这点小事影响到与轻狂哥相处的行程,阻挡在前方的障碍,她会用尽一切手段全力排除。

柳轻狂对事务所经营上的事务完全不过问,全权交给凤轻舞负责,自己全神专注在除魔事务上头,这样的分工模式让柳轻狂对於凤轻舞的影响力不太轻舞,仅仅在与委托人进行交谈中,可以发现一些痕迹,那些在各自领域呼风唤雨的大人物在言谈中对凤轻舞都展现出一定的敬意,这群社会顶层人士,会对一个年纪不到三十的年轻女子表现出如此敬畏,可见凤轻舞掌控的权力远超过柳轻狂的想像,既然凤轻舞不认为警方通缉会造成任何麻烦,柳轻狂似乎也找不到非要让她去配合调查的必要。

决定要求凤轻舞配合警方的柳轻狂话锋一转道∶「我们现在去溜进去检查尸体,看看能不能查出些什麽。」柳轻狂有些生前不适合用在活人的手段,人死了没有顾忌,正好可以使用。

决定尸体在被运走前抢先进行调查的三人,悄悄从围观人群看不见死角,穿越封锁走进医院内。此时病房内的火势已经熄灭,消防人员开始收拾装备准备回去,医院大厅人来人往相当混乱,纵使是像这样场合,狐狸这样年幼的小女童出现还是太过突兀,进入大厅没多久随即被院内的警员拦阻了下来。

「等等,你们┅┅」员警走近三人,一接触到柳轻狂眼神时,整个人脑子突然一片空白,等到回神後员警心中原本对三人的疑虑一扫而空,连盘查都没有,放任看起来相当可疑的三人进入。

员警之所态度会有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是因为在靠近时被柳轻狂已远比普通人更为强大的精神力施予简单的催眠暗示,让他错认为三人是他曾见过协助警方办案的除魔师,利用这种制造出来的记忆上错觉,让三人避开员警纠缠顺利离开大厅。

这样手法让柳轻狂三人在事件发失守备严密的医院内畅行无阻,顺利来到病房所在的三楼。三楼的现场有更多的员警以及现场采集搜证鉴识人员,三人利用同样方法穿越人群走进第一现场的病房内。

走进病房内的三人,看见被害者尸骸被烧只剩一堆漆黑的枯骨,静静躺在同样被烧成只剩骨架的病床上,由残骸看来可想当时火势之猛烈,不过这样猛烈的火势似乎除了被害者以及病床外并没有蔓延病房他处。满是水渍的周围环境看来,病房内自动灭火装置有侦测到病房内异常正常启动,不过洒水装置的水无法发挥效果即时扑灭死者身上火势,从这样的情况判断,死者身上的这火焰恐怕并非只是一般普通火焰,而是术法之火。

「麻烦你们都先出去一下。」柳轻狂从口袋随手掏出一张完全空白纸卡,对房内鉴识人员晃了晃。

这张纸卡在催眠效果下,成为一张识别身份的卡片。房间内的鉴识人员一见对方阶级比他们更高的长官命令,二话不说立即退出病房,空出现场给柳轻狂三人。

在所有鉴识人员离开後,凤轻舞与柳轻狂撇了一眼确定病房内监视器已损坏没有运作,没有人注意病房後後,有默契分头采取行动,同时把门关起把窗帘拉上,不让病房内接下来的动静落入病房已外的人眼中。

凤轻舞静静站在拉起窗帘缝隙後注意外面的人举动,另一边的柳轻狂则是靠近被烧得焦黑的骨骸开始进行检验,仔细看了一会被害者尸体後的柳轻狂拿出一张符咒,低声念了几句咒语後,手上符纸无火自燃,燃烧的火焰飘出一抹青烟,青烟像是被无形的手操控般,没有消散全数由尸体耳口之处躜入,最後全数从鼻子飘出被,柳轻狂见青烟飘出遗体外,立即猛吸口大气把青烟完全吸入体内。

就在柳轻狂吸取青烟之时,凤轻舞轻咳了几声。听到这声轻咳声,两人多年来合作的默契让柳轻狂清楚,外头一定是有了动静,凤轻舞已轻咳在催促自己加快脚步。

柳轻狂猜测的没错,几名穿著西装的男子搭乘电梯上到三楼,正从走道另一端往病房走来。男子们身上散发著不寻常灵气,这些人很有可能是除魔师。恐怕是警方查觉到这案子的不对劲,请求除魔师联盟的诛邪派人协助,万一来不及回避正面遭遇上除魔师,到时候恐怕不是以简单催眠术可以解决。

快步来到病房外的男子看到病房门关起,窗帘也被拉上,内心感到有些奇怪的他,迅速把手伸向门把,将门给打开,推开门的男子往病房内一看,却见里面空无一人,没有半条人影。原本在内头的柳轻狂三人,从病房里凭空消失。

第六十三章

眼见到走廊外的男子就要打开病房门,柳轻狂完成吸取青烟後靠著之前设定在基地内的空间座标进行定位,千钧一发之际施予传送术法将三人传送基地内。

人一传送回基地,柳轻狂身子突然瘫软下去,狼狈的几乎要跌坐在地上,所幸一旁的凤轻舞察觉不对,及时伸手搀扶住柳轻狂,这才没让他跌倒出糗。

「轻狂哥,你没事吧!」凤轻舞看著柳轻狂一脸担心的问道。此时柳轻狂脸上没有半点血色,模样看起来虚弱无比。

「我没大碍,奶用不著担心,这不过是施术後的後遗症,不是什麽大问题,只要让我休息一下很快就会恢复。」凤轻舞搀扶著柳轻狂往一旁的椅子坐下。狐狸随後贴心的送上茶水。

坐在椅子上的柳轻狂不停对两人道谢,不过相较口头上的道谢,两人倒是比较希望柳轻狂说明他身体的情况。在两人充满关心的眼神注视下,柳轻狂无法继续无视下去,只得对两人说明目前身体的情况。

为了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迅速了解到底发生了什麽事,柳轻狂选择使用一种相当特殊的秘法,利用符咒所产生的烟雾最为媒介,将残留在遗体上的记忆进行复制,强行拓印进自己脑中,由於一下子脑中多出这麽多原本不是属於自己的记忆,柳轻狂的脑子一时不堪负荷,在加上为了避免被发现匆忙使用传送术,才造成了现在柳轻狂如此不舒服的情况。

「轻狂哥,你怎不早说,我们可以想办法用其他方法离开,这样你就不用如此免强自己。」了解情况的凤轻舞虽是松了口气,不过却对柳轻狂如此免强自己的行为感到不舍。「轻狂哥,下次千万别在这麽做了。」

「这点不用奶说,我又不是自虐狂,这样不舒服的感觉尝过一次就够了。」要不是时间急迫,得赶在被害者尸体被移走之前找出线索,柳轻狂才不会免强自己,使用会造成伤害秘法。

虽然柳轻狂对自己做出了保证,不过这样的保证听在凤轻舞耳里,并不足以采信,凤轻舞太了解柳轻狂的个性,不管他再怎麽样做出保证,一旦有需要柳轻狂就会马上把自己的承诺抛到九霄云外,完全不顾後果做出忌勉强自己的行为。凤轻舞太过了解柳轻狂,因为这份了解她知道再怎样恐怕也难以让柳轻狂改过,凤轻舞只能尽可能跟在身旁,用尽方法在柳轻狂做出伤害自己的行为前阻止她。

凤轻舞无奈轻叹一声,话锋一转问道∶「轻狂哥,你有发现什麽吗?」

「非常遗憾,烧毁遗体的火势实在太过猛烈,几乎把肉体上的记忆完全烧毁,没有留下任何直间跟委托有关的记忆,不过在残存记忆里,对一种名为阿尔法实验中的药物有相当强烈印象,不过不清楚这药物是否跟委托有所关联。」从残存记忆中柳轻狂可以感受到,被害者对於这个名为阿尔法药物有莫名的狂热,在这股强烈情绪波动保护下,即便全身记忆在烈火燃烧下变得扭曲变形无法判读,药物之名却被完整保留下来。

「阿尔法?」凤轻舞不曾经听过这个药物的名字。「不过没关系,我有办法调查出这是一种什麽样的药物。」凤轻舞拿起办公桌上的室内电话,拨了通个号码,没一会电话被接起。

电话被接起後,凤轻舞立即挤出甜美语调,跟电话另一头的人寒暄起来,几句交际的话语结束後,凤轻舞立即切入正题。「我有点事想麻烦林总裁帮我调查一下,有款名为阿尔法的实验药物,希望你能帮我调查它的详细资料。这样阿!我知道了,谢谢。」

交谈几句後的凤轻舞用力把电话挂断,力道之大,瞬间让原本完好的电话瞬间成为一堆破铜烂铁。看到这情况的柳轻狂,就算不开口询问也大概清楚询问的结果是什麽,凤轻舞脾气暴躁是出了名,不过却不轻易在柳轻狂面前展现暴怒的一面,凤轻舞之所以破例在柳轻狂面前失控,恐怕是因为询问结果很不满意,才会惹来这麽大的火气,已破坏发 来让自己冷静下来。

结果已经十分清楚,但柳轻狂还得开口询问。「怎麽了?」

「我确定那家伙很清楚阿尔法这药物到底是什麽用途,不过在我面前却故意装傻装假装不知道,枉费我之前全力协助他到现在这位置,他这麽做实在太让我寒心。」凤轻舞发怒的原因,果真如同柳轻狂所预料。

刚刚电话另一端,被凤轻舞称之为林总裁的人,是药界数一数二世界级药品公司的总裁,对於药界讯息十分灵通,甚至对於被其他公司列为机密研发中的新药也都一清二楚,消息如此灵通的他,居然听到凤轻舞所提的药物名字想也没想就回答没听,这样随意的回应方式已经让凤轻舞感到不对劲,在加上从听到药物名称後,对方如同鬼打墙般说来说去都是那几句否认听过字句,怪异的态度更是让凤轻舞认定对方一定隐瞒了什麽,这药物恐怕跟林总裁脱不了干系。

凤轻舞冷哼一声。「没关系,就算你不说,我也有办法调查出来。」

「奶打算怎麽做?」

「既然明著打听他不肯透露,那就只能用暗的。」凤轻舞手伸向放在另一个桌子上的室内电话,柳轻狂快一步阻止她,火速把放在一旁的黑金钢手机送到她手里。

「用这个打。」

基地内的电话外表上看来虽然跟一般普通市面上电话没有两样,但实际上却有天壤之别,除了一台造价是普通电话十倍以上的价格外,更具有普通电话没有的特殊功能,这样具有特殊功能的电话在市面上根本买不到,只能透过特殊管道预先定购,无法说买就买的到,万一凤轻舞在一怒之下把电话都给砸了,在替补电话送来之前,基地恐怕得面临对外通讯中断的窘境。

「轻狂哥你用不著这麽担心,这次我保证绝对不会像刚刚一样把电话给砸了。」凤轻舞信誓旦旦的做出保证。

对於凤轻舞的保证,柳轻狂内心可是连一丁点信心都没有,并且怀抱著高度的怀疑,认为凤轻舞如果继续接下去打电话,基地内电话很有可能都被砸烂。柳轻狂可不是事务所内那群完全没有拒绝权利的手下,为了守护基地电话的安全,柳轻狂不理会凤轻舞抗议,坚决要她使用耐摔耐撞击的黑金钢手机打电话。

柳轻狂对她如此没有信心,让凤轻舞感觉自尊信心受损,苏然很是无奈却还是不得不接受。凤轻舞用不是很愉快的语调做抱怨∶「轻狂哥,你也对我未免太没信心了,完全不相信我的自制力。」拿著黑金刚手机的凤轻舞,按起手机号码。

自制力!奶有这样东西吗?看奶每个手下换手机像在喝水就知道,奶自称良好自制力根本是幻想中产物,一般人根本看不见。柳轻狂本想这麽吐槽凤轻舞,不过看在她已经接受使用黑金刚,柳轻狂决定不再继续给她难看。

「奶要打电话给谁?」

「小四,她是名很厉害的骇客。」既然用问得打探不出消息,凤轻狂只好选择用入侵方式来获她想要的讯息。

凤轻舞所拥有的众多人脉之中不止有黑白两道的人物,很多还是具有特殊才能得怪杰,小四就是这些怪杰其中之一,二十岁不到的年纪就拥有难以想像最顶尖电脑方面技术。

电话响了几声後被接通。一接通,凤轻舞对小四连最基本的寒喧都没有,没有任何废话直接告知小四她的请求,小四对於这样的说话方式相当习惯,听完答应後立即把电话挂断,两人的交谈前後不超过一分钟,相当简洁。

「小四很快就会把我们要的资料送过来。」

凤轻舞对於小四的能力表现出无比信心,相较之下柳轻狂则没有像凤轻舞这麽乐观,要知道凤轻舞刚刚的询问势必引起对方的戒心,为了避免对方采取其他不正当方式获得有关阿尔法的讯息,必然会提高警戒加强戒备,在对方已有防备的情况下想要入侵对方系统把讯息弄到手,除非有远超过对方电脑专家的技术,要不然绝对不可能办到,因为众多的不利因素存在,让柳轻狂实在无法对这名被称为小四的骇客有多大信心。

就在柳轻狂怀疑小四有没有能力达成之时,基地办公桌上原本还处於关机状态下电脑突然自己开机,一堆讯息出现自动开机的电脑萤幕上。柳轻狂见状脸色大变,虽然不是对电脑有多内行,不过也可以看出基地内的电脑系统已被人入侵控制。在建构基地之初,柳轻狂就十分注重网路系统的安全,他特别花了大钱请了电脑界有名的高手帮忙设置安全系统,严密程度决不下国防部等等负责重要情报政府机关的资料库,柳轻狂万万没想到居然还是被入侵。

「轻狂哥,别紧张,这是小四送来的资料。」骇客小四在取得有关阿尔法药物讯息资料後,把直接入侵基地电脑系统,把资料传送过来。听到是小四入侵,柳轻狂脸色虽然好看了些,但也没变得多好。没想到花大钱设置的基地安全系统,居然被人如此轻易,就算小四是凤轻舞的人,柳轻狂也无法完全不在意。

没注意到柳轻狂情绪的凤轻舞,自顾自走到办公桌前,看著电脑萤幕上一列又一列传送过来的讯息,边看过程中目光突然定在其中一列,神色掠过一丝惊愕。

「居然是这东西!」

第六十四章

见到凤轻舞看见萤幕上传来过来的资料神色大变,柳轻狂不由得对传来的资料感到好奇,等不及凤轻舞做说明,撑起虚弱的身子走向还在楚於惊讶中的凤轻舞身边,往桌上电脑萤幕看去。

一开始所列的资料只不过是普通药物,但当柳轻狂视线一直往下目光与凤轻舞视线注视到同一行列之时,柳轻狂脸色也沉下下去,表情没有比凤轻舞的好看多少。

「这药物的成份里面居然有妖元!」

听见自柳轻狂嘴中吐出妖元两字,原本在旁静静听著两人谈话的狐狸,眼神流露出平时从未出现过充满恨意的凶狠眼神。

所谓妖元是利用还活著的妖族作为炼制材料,用新鲜妖族血肉提炼的精华,炼制方法残忍到令人发指,但是由於提炼出来的妖元对人类具有不可思议的效果,因此成为许多特殊药物成分之一。因为在提炼妖元时妖族仍未丧命,因此在提炼过程中承受极大痛苦致死,向来有强者为尊的观念妖族,一旦败於对方手中,任胜者怎麽处理它们都绝无意见,但这种折磨至死的炼妖元方式引来妖族极度的不满,并把提炼妖元的举动视为挑衅的举动,一但发现持有或炼制妖元,不管对方是什麽身份都将被妖族视为永世的敌人,必定倾全族之力让人彻底消灭在世界。

在很久以前的过去,有段时间人类盛行以妖元炼药成份,妖族曾为此对人类宣战,爆发一场普通人没察觉两族大战,造成了不少大妖以及除魔师的死伤。

经过千年以上的发展,人类遍布这世界每一处,在人人数与力量上都有略胜妖族的优势,不过即便如此妖族却丝毫不畏惧悍然挺身相搏,这一战造成无数强者、大妖殒落,战斗打到最後人类开始畏惧妖族这样无惧生死的打法,在这样继续打下去人类就算赢了,恐怕也会元气大伤只能以惨胜收场,千年内元气都无法恢复甚至把世界主导权拱手让出,左思右想之後人类决定不再打下去,终结两族之间惨烈战争,避免再扩大伤亡,为了对妖族释出善意,人类决定明文规定禁止任何人持有妖元或炼制之物,拥有者必须交出,没交出後来被发现者处以死刑,从世界各处收集而来的妖元或炼制之务,当著妖族使者面前销毁,人族释出适当善意後才平息了这场争端,两族恢复和平相处。

身为妖族一员的狐狸同样清楚这段历史,因此才会对妖元深恶痛绝,一听到本能流露出敌意。

「这究竟是一种什麽药物,居然让他们敢这样干冒大不敬也要炼制。」药物成分清单上并没有标明这项药物的作用,凤轻舞就算看完成份也弄不清楚这药物究竟有何魔力,能让权倾一方的大人物冒著被处死的风险也要去炼制。

柳轻狂默默把药方从头到尾读过一遍,表情突然间变的古怪。「原来是这药,也难怪会愿意冒这麽大的风险去炼制。」

「轻狂哥,你知道这药?」

「以前曾在偶然机会看过这个药方,没想到还有机会在地方看到。」柳轻狂感慨的说道。

两族大战结束後,除了大量销毁妖元以及妖元炼制的药物外,为了避免往後还有人偷偷炼制,除了妖元跟妖元炼制的物品外,连有以妖元为成份的药方都集中销毁,柳轻狂没想到居然还有药方逃过一劫流落在外。

凤轻舞好奇的问∶「这药到底有什麽效果?」

「能让那些有钱有势的大人物愿意冒著生命危险去做的事其实不多,而这药能让他们像发疯似就算搭上性命也愿意冒险的原因,是因为它能达成这些人最终极梦想长、生、不、老。」

听到答案,凤轻舞先是露出惊愕表情,随即用充满怀疑的眼神看著柳轻狂。她曾听过一些术法高深的术士,藉著一些风险极大的特殊密法延长寿命,但凤轻舞从没听过有人能以药物可能让人到达长生不老,如果真能炼制出长生不老的药物,原本遥不可及的梦想,岂不是变得人人都可能达到!

「轻狂哥,你是在开玩笑吧?」就算出自柳轻狂之口,凤轻舞还是无法完全相信。

「当然不是玩笑,服用这个药物能让肉体恢复青春,回到身体最巅峰的状态,并且还能停滞很长一段时间,让肉体完全不会因为岁月流逝而老化。但是这毕竟是种药物,有所谓的药效存在,因此只要药效退去,冻结的时间就会开始以十倍的速度开始流动,不过理论上只要能持续服用,药的效果就可以延续下去,要达长生不老不是不可能。」

人类只要掌握了钱与权後,最令这些人畏惧的事物无疑就是死亡,一旦死去,生前努力奋斗的一切将不再有意义,因此追求永生就成为这些大人物梦寐以求之事。如今有药物可以令这些人完成遥不可及梦想,面对长生的诱惑,谁又能抵抗?林总裁这样的人有钱有势为何会冒风险提炼妖元,似乎也不是什麽太难理解的事。

确认柳轻狂并非是在开玩笑,凤轻舞眼神中流出惊讶。「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药物存在。」

「听似很完美,不过这药物虽然被研究很久,却始终有几个缺点无法去克服,因为这些无法无法克服的缺点,就算妖元不是禁忌地当时,也没有什麽人去大量制药。」

「什麽样的缺点?」

「这药除了炼制成功率相当低与得不断服用这些小缺点外,最为人所诟病的缺点是这种药物服用次数一但过多,就会开始产生抗药性,药的效果会越来越差,估计顶多服用三次,药效会就难以对人体发生效果,最多不过只能延长服用者一百年左右的寿命而已。」这样的秘辛照理说像林总裁这样药界举足轻重的大人物应该知晓才对,为何还要冒著被抓到会被处死的风险去炼制?正值壮年的林总裁应该还用不急於炼制药物延长寿命才对,会这麽做实在令人感到费解。

正当柳轻狂为林总裁的举动感到不解,传来的撞击声,打断了柳轻狂思绪。

「实在可恨。」狐狸用她那握紧小小拳头往桌面一敲,稚嫩脸庞虽然摆出一副怒气冲冲模样,但仍人感觉到相当可爱。「用妖元炼药是不可原谅的事,主人应该不会因为他是人类就想包庇他吧?」

柳轻狂能理解狐狸的愤怒,不过他们最主要是要调查连续火灾夺走人命的委托,至於妖元制药的事不过是无意中发现插曲,他根本无意出手去管。关於妖元炼药的事,只在柳轻狂脑停留个几秒中,思绪很快回到连续火灾杀人事件上。这六名死於火灾的被害人,真的是因为阿尔法这药物引发杀机的吗?柳轻狂左思右想虽然感到很合理,但却又总觉得那里不对劲。柳轻狂根本无意去管妖元的事,但顾虑气头上的狐狸,自然不会说出这样火上加油的话去激怒她。

「放心当然不会,用妖元炼药是不对的事,纵然我跟他同是身为人类,也不会因为错的事而包庇他。妖元的事,你用不著担心,自有妖族使者去处理。」安抚了狐狸激动心情後,柳轻狂话锋一转,回到委托之事上。「轻舞,奶之前不是曾提过这次委托跟笔记本内记载在村内传说有相似之处,告诉我那个类似的传说内容?」柳轻狂决定参考流传的村内传说,来寻找这次委托的线索。

「据笔记上头记载,在很久很久以前,村子住著一对虽然很穷感情却很好的兄弟,这两个兄弟相依为命在村内过著平静生活,偶然一次在山上发现一件十分神奇不知名宝物,原本相处融洽感情很好的两兄弟,为了处理这件宝物产生分歧,哥哥过怕了穷困的日子,希望利用宝物的能力好好赚一笔钱财,过舒舒服服的日子,弟弟则是希望能与村子里平时对他们照顾有佳的村民一起分享,两兄弟越讨论意见越分歧,最後甚至因此而大吵一架,吵了很久不管怎样争论都没有结果,眼看天色渐渐变的昏暗,两兄弟决定先下山回家,等明天把宝物带回家,在决定该怎麽样处理。两兄弟下山回家过了一夜隔天再次上山时,却发现宝物已经消失不见,见状的哥哥不问分由立刻指责弟弟,认为是他晚上没有人注意的时候,偷偷上山把宝物带走,弟弟虽然否认,但没有证据证明又不擅言词的他,根本无法证明宝物不是他带走宝物,只能不断以口头否认是自己拿的,吵成一团的两兄弟最後因此不欢而散。负气而归的弟弟不知道宝物事实上是指责自己的哥哥拿走。昨天夜里哥哥趁著弟弟不注意的时候离开了家,找了几个朋友一起上山悄悄把宝物带走藏起来,隔天故意把独吞宝物的罪名栽赃给弟弟。从没想过情况会是这样的弟弟,想了很久越想越不开,後来想不开再的他竟在家中**而亡。造成这样悲剧的哥哥虽然自责了好会一阵子,不过依旧照著原来的计画,跟著朋友们一起利用神奇的宝物赚取大量金钱过著富裕的生活,这样的舒服的日子过了几年,直到突然间不知为何跟著哥哥一起上山偷偷藏匿宝物的朋友,开始一个个陆续死於大火之中,惊觉到不对劲的哥哥想要调查清楚这倒底是怎麽一回事,只不过为时已晚,最後连哥哥也离奇的死於大火中。哥哥的死去,让一直被隐瞒偷藏宝物的事爆发了出来,村内村民纷纷认为是弟弟的灵魂回来找令他含冤而亡的人报仇索命,才会导致这场悲剧发生。」

听完凤轻舞一口气将传说说完的柳轻狂,开始思考传说与委托之间相似处,委托到目前没有什麽进展,不过从火灾导致每一名被害者死亡这点看来,两者如同一辙,委托会像是传说般因为贪欲导致一切?延寿药物阿尔法就是祸源?柳轻狂不确。两件事确实有类似之似,陷入谜团泥沼中的柳轻狂一方面思考委托同时,另一方面对於自己寄望从传说中找到线索的举动感到可笑。记载在笔记本内的只是一则流传在村内连真实与否都不清楚的传说,要从里面找到现实世界委托线索,这想法未免太不切实际。

想到这的柳轻狂决定专注在眼前。「奶怎麽看?」

虽然是因为两者过度相像才选择接受委托,但凤轻舞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要从里面寻找线索。「如果从药物得用妖元炼制这部份看来,妖族杀人的可能性不低。」听到凤轻舞的论点,狐狸想插话,却被她以眼神制止。「但是如果就这样认定凶手是妖族的人,这也未免太缺乏直接证据,不过却是一个可以追查的方向,我认识一个住在附近的妖族,可以跟它打探一下。」

「就这麽办。」

得到柳轻狂同意後,凤轻舞离开位置,拿著手机到一旁拨起电话。

一旁的狐狸见两人把矛头指向妖族,急切的想辩驳,但是却见柳轻狂坐回椅子上闭起眼睛,似乎想安静不想交谈,狐狸只好闭上嘴巴沉默的站在一旁。

其实柳轻狂之所以闭上眼睛并非是不听狐狸的辩解,而是因为没必要。虽然从妖元这点看来,确实有可能成为妖族杀人动机,不过柳轻狂却不这麽想,真是因为妖元起杀机,妖族大可光明正大杀人,用不著还伪装成火灾意外。尽管柳轻狂是这麽认为,不过却没有证据可以证明自己的猜测,总不能因为凭藉自己毫无时制的猜想就否定妖族下手的可能,因此柳轻狂让凤轻舞针对妖族进行调查,好排除出手杀人的可能性。

闭目中的柳轻狂,在脑中思索著之前看过的六名被害者资料,这六人之中除了柳轻狂小学同学是任职於制造阿尔法药物林总裁公司工作外,其他五人都跟制药公司没有直接关系,表面上看起来毫无关连的六人,究竟什麽因素让凶手选择杀这六人?能厘清这个疑点,凶手的身份应该就呼之欲出了。

就在柳轻狂闭目思考之际,基地警报声突然大作。原本闭著眼睛的柳轻狂睁开双眼,伸手向桌上电脑键盘输入几个指令,有关阿尔法药物资料随即消失在萤幕上,换上的是架设在隐藏於基地各处隐藏监视器画面。

监视画面上两条身影不断在基地四周走动,似乎在找寻进入方法。

「她怎麽来了!」柳轻狂注意到外面的两条身影中的其中一人是纪雨晴,跟他一同前来则是一名不曾见过的中年妇人。

两人来访的目的柳轻狂并不清楚,考虑一会後还是决定让两人进入。

第六十五章

纪雨晴走在前中年妇人跟在後,两人一起进入基地,柳轻狂拉来两张座椅招待两人坐下,狐狸随後端上茶水给来访的两人。

「奶怎麽会突然找我?」据柳轻狂有预感,纪雨晴的来访恐怕跟委托之事脱不了干系。

果然没错,纪雨晴的来访确实与委托有关,带来了相当重要线索。「那天凤小姐来找我询问有关笔记本的事,我想柳先生定然对里面记载的村内传说感到兴趣,恰巧我也因为之前孙雪发生的事,对笔记本内容产生了一点兴趣,因此花了一点时间调查最近村子里是否有与笔记本内记载传说有关联的事情,碰巧发现警局的委托与当日凤小姐特别询问传说内容有几分相似,因此私下进行了调查,发现了一些线索,我想柳先生应该会有兴趣,所以特别来找柳先生。」

纪雨晴谈话中不断以碰巧、巧合等字眼来解释这次的来意,但真的是如同她所言不过是偶然吗?又或者是有其他不为人知隐密的缘由?其中颇令人玩味。

柳轻狂眼珠灵活一转,没准备提出心中疑问,目光一转,落在跟著纪雨晴一同前来的中年妇人身上。「这位是┅┅?」

「忘了介绍,这位是最初事件死者的妹妹。」

「最初死者的妹妹?」这与警方所给的资料不同,柳轻狂记得警方所给资料记载,第一名死者是独子没有妹妹。「奶是不是搞错了什麽吗?」

看见柳轻狂眼神中流露出疑问,纪雨晴解释道∶「如果是警方提供的事件第一名被害者确实没有妹妹,但那并非是引发整个事件最初的死者。」

「你的意思是这个事件还有其他被害者?」

询问完妖族情况挂断电话的凤轻舞没有打断两人的交谈,默默找了个位置坐下,专心一旁听著。

「有关这件事的原由还是让林大姐来说明。」

纪雨晴口中的林大姐,那名跟著一同前来中年妇人接口说道∶「这件连续火灾的起源真正要谈起,得大约从两年前开始说起┅┅」

大约在两年前的一场地下拍卖会,林大姐的兄长也就是纪雨晴口中整个事件最初的死者买下了阿尔法这个药物的药方,得到的林大姐兄长兴冲冲埋投对阿尔法这项药物进行研究,不过研究到後来发现妖元是药方中一项至极重要,无法用任何东西替代的成分後,在良心驱使下,让他毅然决然放弃继续研究。虽然放弃了继续研究,但对於这个神奇的药方林大哥还是始终无法忘怀,因为这个缘故放弃研究的他整天郁郁寡欢,终日藉酒消愁。在一次心情恶劣藉酒解闷时,一不小心酒後失言,把药方的事对交情颇佳的友人透露。听到这消息的其中一名友人,把这消息透露给某位药商,得到消息的这名药商立即跟林大哥接触,出了一笔为数不小的金钱想要购买药方,但林大姐的兄长深怕药商为了制药大肆提炼妖元,不为金钱所诱惑监坚持不肯出售药方,被拒绝的药商不肯就此罢手,既然用金钱买不到药方转而采用权势进行压迫,不过是一般研究者的林大哥无力抵抗,无可奈何下只能选择交出药方,得到药方的药商怕被逼迫交出药方的林大哥心有不甘,在交出後向警方检举,药商利用林大哥家人性命作为要胁,要他自尽保守密。为了连累到家里的其他人,林大姐的兄长只能乖乖照著药商的要求去做,以**了结生命。

「林小姐,奶为何会认为这是最初事件的起源?」听到目前为止,除了同是葬身於火海中外,两者听起来似乎没有任何牵连。

「这得从一次偶然开始说起,大约在一个月前看著报纸打发无聊时间无意间的情况下,看见了其中一名死於连续火灾死者相片,对於这名死者我不知道为何有著莫名熟悉感,感觉好像在那见过,考思几天後来终於想起,这人是哥哥的朋友,常常与哥哥一起喝酒聊天,後来调查发现,他就是那名把药方消息透露给药商的那名友人。发现这现了这点巧合後,我又继续追查其它的死者,发现另外四名死者都曾在大哥住所出现过,根据哥哥邻居透露,其中几名还是药商派来威胁的流氓,出现在哥哥房子里的人都成为连续火灾的死者,这个发现让我感觉事有蹊俏。」由於医院的火灾刚发生没多久,外界还不清楚火灾又多一名被害者,因此中年妇人口中的被害者是五名,并非六个。

「那这人呢?奶有没有看过?」柳轻狂拿出殂警方手中跟资料一起取得的同学生前照片。

中年妇人盯著照片想了一会。「这人我有见过,我记得他好像是药商的代表,曾跟大哥谈过话,不过好像不太愉快,发生过争吵。」

事情因为中年妇人的出现,有了突破性的进展,不过柳轻狂仍有疑惑之处。「只不过出现在奶哥哥住所的人一一死去,奶就因为这样怀疑两者之间有关联?」真是如此的话,未免有点草率。

中年妇人摇头。「当然不只是这样,起初我只是觉得很诡异,真正让我把两者联想在一起是这件物品。」林小姐从随身携带皮包内拿出准备好照片递向柳轻狂。「这是大哥从同一场拍卖会购买的物品,我曾拍下照片,拿给一位从是除魔的友人看过。」

柳轻狂接过照片一看,眉头瞬间皱起神色起了变化,但很快又恢复往常平静神态。照片内的是一个篮球大小,雕功精细瓶身保持良好古色古香瓷瓶,从外观看起来应该价值不斐,不过令柳轻狂脸色起变化的不是瓶子本身,而是贴在瓶口以十字交叉贴著的符咒。

「封魔符。」柳轻狂一眼就认出。

看完照片的柳轻狂,顺势把照片递给一旁的凤轻舞与狐狸观看。

接过照片的凤轻舞注意力没放在照片上,而是放在的柳轻狂身上。与柳轻狂合作这麽多年,两人对於彼此之间有相当程度了解,在这世界恐怕除了自己以外最了解的就是对方,柳轻狂纵使外表神态平静,但凤轻舞仍可以捕抓到平静外表底下的动摇。这瓶子恐怕不只跟委托有关连,很可能与柳轻狂本人有所关联。当下的凤轻舞保持沉默没有提问,佯装没有察觉,按耐住内心疑惑,把看完的照片递回。

「既然柳先生知道这是封魔符,那麽也该清楚┅┅」

「我知道这是代表什麽,说重点。」柳轻狂没心情听中年妇人的解释封魔符的用途,把说到一半的话打断。身为除魔师的他在清楚不过封魔符的这类符咒的用途,既然上头贴著封魔符,代表瓶子内十之八、九封印著妖魔。

柳轻狂不客气的言语没有惹恼中年妇人,她相当配合直接切入核心。「我也曾跟大哥提过封魔符的作用,但他并没有放在心上,认为只要上头符咒保持完好就不会有问题,决定要继续收藏瓷瓶。在大哥死去後我曾到火场现场去收集大哥的遗物,有发现瓷瓶,但虽然瓷瓶保持完好不过上头的封魔符已机不见。」

看见瓶子已呈现焦躁的柳轻狂,这时听到瓷瓶上头的被撕掉,表情在也难以维持平静,眉头深锁道∶「奶认为令兄释放封印在里头的东西?」

「柳先生应该也觉得这是十分有可能的事。大哥他在死前遭遇到药方被夺,後来又被逼迫自尽,我想任何人遇到这样的事,死之前必然内心充满怨恨,如果封印在瓷瓶内的妖魔再以报仇作为诱惑,我想任何人也难以抗拒。」

没错。临死之前遇到这麽多变故中年妇人的兄长死前必然是满腔怨气,既然自己已经逃不过死劫,如果有人能够在自己死後为自己复仇┅┅,被封物在瓷瓶内的妖魔甚至连诱惑都用不著,中年妇人兄长就会主动以自由为筹码换取复仇的机会。原来如同深陷五里迷雾中的事件,似乎因为中年妇人的出现一扫眼前迷雾,所有线索渐渐连成一块,整件事不再像雾里看花。

柳轻狂再询问了中年妇人兄长一些基本讯息後,以有其他事要忙为由,下了逐客令送两人离开,在离开前柳轻狂特别再次叮咛纪雨晴这次委托的危险性,要她别在继续追查下去,免得因为介入太深引来不必要危险。纪雨晴虽然点头同意,不过柳轻狂总觉得她不太可能会此放手。

送两人离开基地後,迎接柳轻狂回到椅子上坐下的是凤轻舞质问的目光。「现在没有外人,可以跟我说说瓷瓶的事了吧?」

柳轻狂没有立即回答凤轻舞的问题,反而先问起凤轻舞∶「奶曾奶那妖族朋友有发现什麽吗?」

「最近这附近有发生多起妖兽不明原因失踪的事,妖族已经开始注意,不过它们目前应该还没发现有人在炼制妖元的事。」

听完的柳轻狂点点头,话锋一转回到凤轻舞提问的问题上,神情严肃的说道∶「瓷瓶上的封魔符奶应该也有看到。」

凤轻舞点头。封魔符是一种封印时需要用的符咒,因为时常被使用因此流传十分广泛,外观上看来封魔符大同小异,不过实际上因为炼制的人手法不同,上头符咒绘制也会有不同,据凤轻舞的猜测,柳轻狂恐怕是从封魔符上认出原本瓷瓶的拥有者,这人很可能是柳轻狂认识的人。

「这瓷瓶的封魔符是出自前代的封魔榜主人之手。」

第六十六章

在姜无涯所居住的房子最深之处有间鲜少人进入的房间,这间房间的房门平常总是关著,不算太宽敞的空间里头摆著一个书柜,书柜里头放著一本本以历代封魔榜主人名字为名的书籍。在书柜的正前方放有两张没有椅子的桌子,桌子桌面上各摆放著一本摊开的书籍,其中一本是以为姜无涯为名的书籍,另一本则是当代封魔榜主人的名字。

摊开的这两本书籍,不见有人动笔书写,却在书页空白之处神奇的自动纪录下书籍名称之人的一举一动,这样的纪录直到当事人死去那一天,纪录工作才会终止,书本将自动阖上收至书柜,换上另一本没有取名字完全空白的书摆在桌上,直到封魔榜另一名新的主人出现,这本没有名字的书才会正式有了名字,开始纪录起这一代新的封魔榜之主生平经历。

这些书籍的作用不单只是用来记载历代封魔榜主人的生平,更是准备继承封魔榜的继承者们必须通过的考验。想要成为下一代伏魔榜主人,继承神秘不可测的伏魔之力,就必须透过传承仪式阅读书籍,与历代封魔榜主人进行精神上的交流,承接这些人的意志。在传承仪式过程中,历代主人所拥有众多纷乱复杂思绪将会入侵继承者的大脑,强烈的情感渗透心头,面对起伏不定波涛汹涌的情绪狂潮,继承者若是不能把持住自我,很可能将会深陷封魔榜之主的记忆狂潮中遭到灭顶,永远无法脱离记忆漩涡,神智将无法清醒成为疯子。

「师傅,这个传承仪式应该没有人失败过吧?」纵使是当年年少见识不广的柳轻狂,也能感受到仪式所透露出危险的讯息,内心既担心又害怕的因此想多了解一点传承仪式,但如果直接问仪式有没有可能会把人搞疯,恐怕会引来姜无涯的不快,因此柳轻狂小心选用比较不会激怒姜无涯的方法试探性的询问。

柳轻狂顾忌显然太过多馀,姜无涯并不会如他所想会因为询问问题有所影响。「你想问有没有人在传承仪式中精神崩溃?当然有,而且人还不少。」不在乎即将接受传承仪式的柳轻狂听完有何感想,姜无涯非常诚实的给了柳轻狂一个会听了会很不舒服的答案。「经历过传承仪式的人,大约十个人里面有九个半都会成为疯子。」

听完的柳轻狂内心顿生一阵寒意,同时也不禁对姜无涯开始埋怨了起来。平时的他举动已经够无俚头,没想到现在的他不安抚自己就算了,还在即将接受继承仪式内心已经够惊恐的自己面前说出这种会让他更不安的话,这时候的柳轻狂真不知道该怪罪姜无涯吓唬自己,还是该夸奖他老实回答。

姜无涯的畏惧已经根深蒂固,平时柳轻狂再怎麽有所不满也不敢发作,但此时的他内心不安到了极致,焦躁的情绪终於忍不住爆发。

「师傅,你怎可以对已经很不安的人说这种话?」

「为何不能说?我只不过老实的把真实情况跟你说清楚,这样也不行?」

「说实话确实不是什麽不对的事情,不过请师傅也该考虑一下我现在的心情。」

「所以说我现在必须因为顾虑你的心情,说一些对你没有任何帮助的谎言来欺骗你?这样对你通过传承仪式会有任何帮助吗?」

焦躁不安的心情在与姜无涯争吵过後似乎得到宣 ,让柳轻狂心情得已平稳恢复平静。「抱歉,我不该无理取闹。」冷静过後的柳轻狂思考起姜无涯所说的话,觉得不无道理,虚伪的谎言对他将面临传承仪式的考验不会任何帮助,残酷的现实才能帮助他了解可能遇上的危险,其实这点之前柳轻狂也不是不知道,但是过度了解事实带来的恐惧,让他对即将面临的传承仪式信心全无。

「知道自己是无理取闹就好。不过话说回来,虽然在传承仪式中十个人里面有九个半会精神崩溃成为疯子,不过你毕竟是我洞悉之眼看中的人,我相信我看人眼光是绝对不可能会出错,所以你放心,你一定会是那半个,绝对能安然度过仪式。」

姜无涯没有用浮夸的言语增添渲染力,只以轻描淡写的诉说著,彷佛再说一件在平常不过的事,这份平淡带给柳轻狂一股无形心灵力量,让他有信心去面对传承仪式。

=====分隔线=====

记忆的传承不止让现任主人感受历代封魔榜主人所经历的一切,更藉由每一代的封魔榜之主的意志去洗涤现任封魔榜主人的灵魂,让其精神产生不可思议蜕变,也因为历代封魔榜主人都经过传承仪式的考验,精神力都远胜过普通除魔师。

瓷屏上的封魔咒,勾起藏於柳轻狂脑记忆深处属於某一代封魔榜主人的记忆。「炎魔。如果我所传承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瓷瓶内被封印的魔的名字应该是炎魔。」

「炎魔!它是一种什麽样的魔?」凤轻舞追问。

柳轻狂摇头。「不清楚,脑中的记忆只有被封印的魔名字,对於它的一切没有任何记忆。」

记忆的传承就如同在电影院看电影,在播映影片之时,情绪所著记忆洪流上下起伏,当下会对眼前一切有著深刻无比的印象,但是一但散场走出电影院外,内容的一切并无法每个环节都能够记得清清楚楚。传承就是这个样子,能拥有多少历代主人的记忆得看个人资质,柳轻狂是因为封魔符的牵引,才免强拉扯出藏在脑中一角 糊的记忆,其他的有关炎魔的一切不管柳轻狂再怎麽去想,也无法想出什麽。

「不管怎样,我们总算有新的线索。」见柳轻狂无论如何努力去回想,也无法想起更多的凤轻舞,不勉强柳轻狂一定得再想出什麽。「我们就照著目前有的线索继续追查下去,或许可以得到更多有关炎魔的更多讯息。」顿了一下,凤轻舞话锋一转,把话题转移。「纪雨晴这时候带著线索上门,看起来很不单纯。」

「奶也认为是背後有人指引她带著线索来找我们?」关於这点,柳轻狂与凤轻舞有著同样的看法。

纵使纪雨晴人再怎麽聪慧,但有些事如果没有相当的人脉,再怎麽去调查也查不出什麽样的结果,如果不是後面有个权力极大的人在帮她,纪雨晴恐怕是调查不出什麽来。这个隐藏在纪雨晴背後之人,不想 漏身份用纪雨晴当作掩饰,利用她来影响柳轻狂调查。虽然纪雨晴话中没有透漏这个藏在背後的藏镜人身份,但柳轻狂心中已有对象。

「是孙雪吗?」柳轻狂暗自心中说道。

同样对笔记内容抱有极大兴趣来寻找柳轻狂讨论合作遭拒的孙雪,被柳轻狂视为藏镜人的头号怀疑的目标。孙雪与纪雨晴不但是同学也是同社团的社员,两人私交不差,只要孙雪在旁煽动个几句,不难使纪雨晴对这件事产生兴趣去调查。加上孙雪又有村子小公主的身份,在村内除了孙浩天以外可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有她的帮忙,要找出相关线索并不是一件太难的事。

柳轻狂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低声呢喃∶「看来我想利用别人却反过来成为被利用的对象?奶就趁现在还可以利用的时候尽量利用吧,到最後是谁利用谁还不知道。」

第六十七章

「她说没有错,确实是有这名警方未曾发现的死者,也之前也确实发生过争吵引来警方的关注。」对於中年妇人所提供的线索,两人并不完全相信,为了谨慎起见凤轻舞特地逐一调查了一遍,除了确定她所提供的消息正确性外,调查过程中凤轻舞还另外调查了一些事。「林总裁跟这名被害者同样都是姓林,虽然姓林的人数不算少数,但总觉得有些巧合,因此我又稍为调查了一下两人关系,发现这两人竟有亲戚关系。」

虽然这个发现跟案子没有直接关系,但让整起委托跟笔记本上记载的传说又多了几分相似之感,同样是亲属之间因利益发生冲突,受压迫一方含恨死後复仇造成无法挽回的悲剧。

「除了这个还查到什麽?」相同的事件在社会屡见不鲜,为了一点金钱相交多年老朋友翻脸,亲属之间为了利益彼此陷害,这些事柳轻狂早已思空见惯见怪不怪,多一起又如何?对凤轻舞的这个发现柳轻狂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兴趣。

见柳轻狂无意了解继续下去,凤轻舞在键盘上按下几个按键,电脑萤幕上随即出现一张与刚刚来访中年妇人差不多年纪的女子照片。

柳轻狂撇了女子照片道∶「如同我所料,她的身份果然是假的吗?」

「没错,如同轻狂哥所料,照片里的才是死者真正妹妹,她早在三个月前因为一场车祸死去。」

听完的柳轻狂,嘴角上扬勾露出充满冰冷笑容。「果然如此,隐藏在纪雨晴身後的人如果想引导我们更深入,就得派个与事件相关的人物来取信我们,但是死者的亲属未必会愿意配合这个人计划,因此这人乾脆派人伪装引诱我们入局。」这个冒充的中年妇人从始至终都表现的太过冷静,虽然脸上偶而有佯装出悲伤表情,不过过於粗糙的演技,一眼就被柳轻狂给看破。察觉有异的柳轻狂,开始怀疑起这人的身份的真实性。

「不过对方既然要伪装,为何不用变身咒把外型变成跟对象一样,这样一来不是比较不会在事後被识破?」一旁的狐狸歪著头满脸充满疑惑,难忍心中好奇加入讨论。

柳轻狂没有回达狐狸的问题,这问题则是由是凤轻舞代为回答。「很简单,因为她根本不在乎事後身份被识破。」看见狐狸听完答案仍是一脸茫然,凤轻舞继续解释道∶「用变身咒改变外型必然会在身上残留施咒的迹象,因此再怎高明的变身咒也很难逃轻狂哥的眼睛,如此一来改变外形很有可能被我们中途被识破,这不是他们乐意见到的事,倒不如省去使用变身咒这个步咒,至少交谈过程中没有被看穿的风险,只要结束人离开,事後我们就算发现她身份有异状,她人也已经逃得老远,我们想找到她也不是这麽容易的事。」不过这人应该没料到,柳轻狂早在交谈过程看穿她的伪装,不过是没打算要拆穿而已。

听完凤轻舞详细解释的狐狸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对方看起来挺狡猾的。」

「对方确实十分狡猾,而且她也很清楚轻狂哥的个性,料定就算轻狂哥事後察觉她的身份不是真的,只要提供的线索无误就必然会调查下去,这麽一来就达到她想要的目的了。」知道了瓷瓶内是前几代封魔榜主人所封印炎魔,身为当代封魔榜之主的柳轻狂必然会去完成前代没完成的重责大任,对方就是算准了这点,才会定下这样的计策。

「轻舞,以奶的能力调查出来的东西肯定不止这些,还调查出些什麽一起说出来。」柳轻狂不想把话题停留在这个畏畏缩缩躲藏不敢正面交锋的对手身上,迅速把话题移开。

「做任何高风险的事毕有理由动机,尤其身处地位越高的人越是如此,我一直对林总裁为何愿意干冒这麽大风险去做这样的事感到好奇,因此我多花了点时间做调查。」

狐狸一听到利用妖元炼药的林总裁,刚刚一时被转移的注意力忘却的恨意,立时又涌上心头,怒气回归的狐狸,嘟起张嘴,圆滚滚可爱脸庞试著表现出愤怒表情,努力向柳轻狂表达抗议,但可爱的模样让人怎麽看也看不出是正在生气。

同样对这个问题感到好奇读柳轻狂,佯装没发现狐狸愤怒的情绪表现,接著问∶「找到答案了吗?」

凤轻舞点头。「他之所以愿意冒这麽大的风险并不是为了自己,事实上是为了他的老婆。」

林总裁本名林胜,是药界中的一个传奇,他仅用不到二十年的时间就创造出称霸药界的庞大王国,在他强势领导风格下业绩蒸蒸日上,企业版图不断向外扩张,攀登事业的另一个巅峰。这样一个人医药界巨人的一举一动格外受到瞩目,不少八卦杂试想挖掘与他有关的花边新闻,但他这个药界霸主身旁却一直不曾有传出任何与女性相关的暧昧消息,不管出席任何场合都是孤身一人前往,因此很多人认为林胜没有结婚,但实际上他已经结婚将近二十年,他的妻子是一名跟他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的女子,林胜之妻因为终年被不知名的疾病缠身长年卧病在床,为了避免被外界干扰影响病情,林胜用最严密保护手段隐匿了妻子的存在,让她在不受任何打扰下静养。纵使如此小心翼翼照顾,林胜的妻子原本稳定的病情却在最近急转直下,变得十不乐观。

「他的妻子的身体最近因为不知名的原因开始变的虚弱,在这样下去恐怕称不住病魔折磨。」说到这得凤轻舞忍不住叹口气,老天爷似乎总是忌妒恩爱的夫妻,常常凭空降下许多难关考验著他们。

「他是打算利用阿尔法效果恢复元气,好让他的妻子继续支撑下去。」柳轻狂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不过一但使用了阿尔法这药物,就永远无法斩断对它的依赖性,况且就算一时恢复了元气,如果不撤底找出身体变虚弱的原因,在不知名原因蚕食下,阿尔法的效果也无法维持太久,没多久身体又会变的虚弱。利用药物恢复元气只能说是治表不治根的方法,只能短暂延长寿命。」

林胜为了妻子甘冒大忌的作法,触动凤轻舞内心情感,让她有种感同身受的感觉,低叹一声说道∶「为了能跟挚爱相处的时间能在多一点奢望,让林胜犯下利用妖元炼药这样不该犯的错。」如果面对同样的情况,凤轻舞恐怕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想到这里的她,不由自主用眼睛馀光偷偷撇了柳轻狂一眼。

「这是一种自私的想法,为了不让自己所爱的人离开,就得牺牲其他人?荒谬无比。更何况他有没有想过这样强迫留下该走的人,自己所爱的人就得继续承受满身的病痛,这对你所深爱的人真的是件好事吗?这样的行为在我眼中看来不叫做爱而是自私的占有,如果是真爱,就该在该放手的时候放手,不管内心在有多麽不舍与痛苦,都该去让她去该去的地方。」柳轻狂冷冷一笑,用不屑口吻提出跟凤轻舞完全的看法。

凤轻舞虽然不认同柳轻狂的说法,但她同样清楚林总裁做法的作法不是正确,不管在再怎样感人的理由,都不该为了一己之私做出伤害其他人性命的事。凤轻舞无法为林胜辩驳柳轻狂,也不想去讨论谁是谁非,柳轻狂同样不想强迫他人接受他的论点,两人很有默契把话题拉回委托之事上。

「炎魔的力量会随著脱离封印时间越久,力量恢复的越多,不能在让它这样继续恢复力量下去,我们得赶快想办法对付它,要不然等她力完全量恢复,要收拾它可就不是这麽容易的事了。」柳轻狂道。

凤轻舞点头。「要是能够掌握它的行踪,我们或许可以设下陷阱对付它。」只可惜炎魔行踪飘忽不定,根本无法确定它接下来会出现在那,打算做什麽。

「其实要知道它的行踪其实并不难,从我们现在掌握的线索就推测出来。假设炎魔是与对方签订契约来换取自由,高傲的魔应该不想长期继续受限於契约,炎魔也该是如此,因此为了摆脱契约束缚,已经恢复部份力量的它,定然会找契约真正要报复的人,好恢复真正的自由之身。」

第六十八章

「大姊头,奶怎麽会这时候打电话过来?」凤轻舞之前还特别用简讯嘱咐雷震,要他除非是很重要事,不然别来骚扰自己,雷震万万没想到自己还没去骚扰,凤轻舞自己却早一步打电话来找自己。

凤轻舞没回答雷震的问题,反而开口问道∶「我记得负责林胜安全的是乙组没错吧?」

「没错。」雷震点点头。「是乙组负责。」

事务所负责外勤的工作人员分为甲、乙、丙三组,三组中甲组实力最好,乙组次之,丙组则是实力稍弱的组别。当年柳轻狂初踏入除魔界因为什麽都不懂吃尽苦头,为了给这些刚出茅庐的新手除魔师一个机会,事务所每年都会招募一些刚入这个业界的除魔师,给予一些工作,把这些新手除魔师以及外包聘用而来除魔师组成人数最多的丙组,负责安全性较高的一般案子,乙组则是由与凤轻舞同一间孤儿院出来的孤儿为主体,再加上一些在事务所内工作多年原本丙组的除魔师,经考核确认能力与忠诚上没问题的人进行组合,接受危险性较高的委托。至於三组中人员配置最少的甲组,是外界最鲜为人知的组别,人数、人员配置一切成迷,但据估计绝不超过十人,专负责重大危险的委托。

「让乙组准备把工作交接,交由给甲组负责。雷震你带著甲组人员去保护林胜。记住,务必小心提高警觉。」

听到凤轻舞如此调动以及慎重其事的提醒,雷阵从中嗅出一丝危险的气味。凤轻舞已经很久不曾把分配以好的组别进行调动,尤其这次还是由甲组取代原有执行任务的乙组,还嘱托要他亲自带组负责安全,在在都显示著不寻常。

人员的调动都还不是最令雷震最惊讶之处,真正令雷震感到惊愕的是凤轻舞接下来的话。「等等我会跟轻狂哥会赶过去,在我们赶去之前务必做好保护林胜的工作。」

事务所一、二、三号人物同时出现执行一个案子,这样的情况除了在事务所草创时期因人手不足才曾出现过,之後人手较为充裕後就不曾出现,已经有好几年不曾有这样的情况发生,加上之前调动的甲组人员,事务所精锐几乎都集中在保护林胜身上,这不免引发雷震的其怪,好奇林胜这人身上究竟是出了什麽问题,得让凤轻舞为了保护他的安全,几乎倾尽事务所之力。雷震心中虽是满肚子疑问,不过却没有立即开口询问,因为他清楚只是时间的问题,迟早凤轻舞一定会告诉他这麽做原因,不过就算凤轻舞不出原因,雷震还是会全力去执行这个跟他一起长大的大姊头命令。

如同雷震所想的凤轻舞也不打算隐瞒,有准备要把有关炎魔以及妖元的事无隐瞒的告诉他。凤轻舞很清楚想要雷震守护好林胜,就得让他清楚危险来自何方,好能早一步去了解可能到来的危机,对雷震隐瞒情报对保护林胜工作没有一点好处,不过时间紧迫凤轻舞不打算浪费时间在说明源由上。

「你边开始招集人手,我边对你说明。」

雷震没有意意见,边讲手机同时边用事务所内部夹带特殊讯息的广播对甲组发出招集令,招集起分散内部各处的甲组成员,在等甲组成员报到的这段时间的空档,凤轻舞把整件事跟雷震说了一遍。

「妖元、炎魔!天阿!怎麽有趣的事都给你们碰到了!」雷震非但没有因为即将到来的危险而面露惊恐,反而因为没能遇上这样刺激的事感到宛惜。

要不是凤轻舞跟雷震认识多年,早清楚他好热闹个性,看到他的反应恐怕会露出瞠目结舌的表情。「碰到这样弄不好会搞丢小命的事,我想天底下也只有你会觉得有趣。」

雷战耸耸肩,处之泰然的哈哈大笑。「干我们除魔师这一行的,每天不都无时无刻处於危险之中,生命危险对我们来说根本是家常便饭的事,如果不平常心看待,岂不是要无时无刻提心吊胆担心害怕。况且我早过腻了面对一般危险的危险,现在能面对更大危险,让我感受到许久不曾感受到的危机紧张感,这岂不是应该感到高兴。」雷震摸著光溜溜没有半根头发的头用性份口吻说道∶「我现在可是很期待之後要碰上的对手。」

从事除魔师的日子虽然不及柳轻狂来的长,但雷震也有十年左右的资历,这游走於生於死的十年岁月,把他从一个随时都可能死於委托中的柔弱少年,磨练成一个足以独当一面超一流除魔者,也让他在心态有著完全不同的转变,面对挑战变得更有自信。

「大姊头,林胜的安全就交给我了,不管是炎魔还是妖族,谁也别想动他一根寒毛。」

「恩,交给你了。」凤轻舞没多说,短短回了一句。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句回话,话中却夹带对於雷震无比信心。凤轻舞可说是亲眼见证雷震这十年间一步步成长的见证人,她比起任何人都还要清楚雷震付出比常人更加倍努力下累积的实力,她相信面对任何情况雷震都能完成嘱托。

「我想你应该不介意我跟轻狂哥去吃个饭再过去吧!」风轻舞眨眨眼戏谑的说。

雷震发出爽朗的笑声。「去吧。不过别忘记带我一份。」眼前未明险峻局势,两人却恍若未感,用一派轻松开起玩笑。

交谈最後凤轻舞收起笑意,用严肃的口吻说∶「小心点。」

「放心,一切交给我。」

结束通话收起手机的雷震,脸上笑容也随之隐去,无表情的脸庞流露出一股肃杀气息,带起墨镜神情严肃的走进集合的会议室。再雷震到来之前已有六名穿著黑色劲装蒙著脸,分不出男女的人在会议室里等候,这些人是事务所内最精锐的甲组成员。为了甲组人员的安全,成员资料被事务所设为最高机密,除了雷震与凤轻舞两人知晓外,就连柳轻狂也不知道,甚至是连甲组成员彼此都不清楚成员彼此的身份。平时没有接受任务的时候,甲组成员化身为一般事务所工作员,隐藏在各个部门里面,当接到招集之时就会以蒙面接受徵招。

一见到挺头上司的雷震走进会议室,原本沉默坐於椅子上的甲组成员立即站起敬礼,雷震点头示意所有人坐下。甲组人员坐下後,会议室中唯一站著的雷震开始进行执行任务前的会报工作,关於炎魔以及妖元的讯息雷震没有隐瞒,对著甲组的人说了一遍。听完的甲组人员没有一人因为即将身处的危险险境而流露出惊恐,眼神一如往常的平静,这大概是因为他们平时所处理的委托都有极度的危险,早已习惯九死一生的任务。

「不管接下来不管我们即将面对的是神秘的炎魔还是强大的妖族,我们都要做好保护顾主的工作,就算要牺牲我们的性命也不容许任何一丝差错。」

听到雷震的指令,甲组同时异口同声回答。「是的。」会议室内不过是区区六人,回答时的气势却不比百人团体来的逊色。

雷震听了很满意,目光扫过甲组众人。「出发。」七人神情肃穆一同离开会议室。

第六十九章

在旁人眼中林胜在医药界创下旁人难及令人括目的成就,但他却不以此而自满,甚至不满足眼下这点成就,即便现在至事业的颠峰,仍是每天鞭策自己,不断提高对自己的要求。

林胜严厉的对像不止是自己,也用相同态标准审视周围的每一个人。但是却不同於时下老板会对达不到要求的下属毫不留情面当众大声斥责,而是选择把工作达不到自己期望的部属叫进办公室私下面谈,给予第二次机会,当多次无法达到林胜要求就会直接开除。因此每当下属听到得进去办公室面对林胜,都怀抱著忐忑的心情。

「总裁,您对这个企划不满意?」被叫进办公室的部属在林胜冰冷锐利的眼神注视下,紧张的猛擦拭著额头上的汗水。

「你这企划不错是不错,不过以你的能力应该可以做的更好才对。」林胜虽然要求很严苛,却懂得给保留下属颜面,用婉转字句说出自己的不满。

林胜话中没有半句责骂,但听在下属耳里却差点要哭出来。林胜手上的企划是他与部属不眠不休连续开了好几天夜车,绞尽脑汁想出的企划,没想到林胜只随意看了几页就打了回票,从言下之意似乎有叫他拿回去重做的意思。下属相信这份企划已是他能做出最为完美的一份企划案,不会有办法做出更好的,当下决定鼓起勇气跟林胜说明,但当头一抬起,与林胜四目对望眼神接触的刹那,一种不可拒绝的意志顺著目光流进他心坎,把下属原本想说的话完全塞回肚子里,让他一句话拒绝林胜的话语也说不出来。

「是的。」连下属也不清楚自己为什麽会这麽说,明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嘴巴彷佛换了个作主般,不由自主依照林胜意思回答。「在给我几天的时间,我一定会做出更完美令总裁满意的企画。」

「很好。」听到下属的这番言论,身 上司的林胜很高兴她这麽说,从椅子上起身走到他旁拍拍他的肩。「我就知道你的能力绝对不止有这种程度而已,三天如何?」

跟林胜愉快心情完全相反,下属有种想死的念头,他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会鬼迷心窍说出这种夸口的大话,不过既然已经答应了林胜,也没有容许他反悔的可能,只能乖乖认命想办法在三天之内内,做出一份告好的计画案获得林胜的满意。

由於公司的所有事物,林胜的要求近乎吹毛求疵,且行事相当独裁,不容他人干涉自己的决定,这样的作风让部属私底下纷纷以暴君之名称呼林胜。林胜不是不晓得他在公司内有这麽个称呼,不过他并不在呼被称为暴君这,也不管是否受到下属们拥戴,因为他相信只要有提共足够的利益,就算他的行事作风再怎麽让人不能接受,还是能够吸引人才在他麾下效命。现实也确实是如此,由於林胜对於努力属下向来不小气,只要能达到要求的出手决不小气,所发下的奖励金数目绝对能让人眼睛一亮,在这样利多的诱惑下,林胜公司内部始终人才挤挤,成为人人向往进入优良大型企业。

除了了独裁之外,林胜最为人所诟病就是他超乎常人常人冷静理智的,虽然往往能做出最正确决定,却也经常引起争议。例如之前有家曾与林胜公司长期合作的企业,因为财务上发生危机,害怕公司被牵连进去的林胜,毫不顾多年来一起成长合作的情谊,不留情面做切割结果导致那间企业加速倒闭,同样的情况不止发生过一次,虽然因为林胜的决定让公司避开遭到波击不断成长茁壮,但也让人把冷酷无情与林胜画上等号。

这个外人眼中冷酷无情一切已利益为先的暴君林胜,只要在面对因为生病卧病在床的妻子,才会显露出属於人的情感。这种与平日不同的面貌,林胜向来不在人面前展现,在公司与妻子进行视讯时後,必定把旁人支开,不准许身旁有闲杂人等。

看见萤幕上日渐衰弱,只能靠著呼吸器维持呼吸的妻子,为了不让自己担心强颜欢笑努力佯装出健康的模样,林胜就不由得深深感到自责,是自己没把她照顾好,如果自己的能力能够更强大,掌握比现在更多的权力,或许就能找到医治妻子的方法,让她不在受到病魔折磨,用不著像现在只能在一旁看著她饱受病魔摧残,竟管心如刀割却束手无策,什麽都无法做,只能陪著强颜欢笑,使她安心。

这样佯装出来的表面上笑容,与林胜相处超过二十年的妻子岂会看不出来。「老公┅┅」

林胜打断妻子的话,赶忙解释说道∶「我并没有不高兴,只不过是因为刚刚一个无能属下搞砸了我们策画已久的企画,才会使得我现在的心情不太愉快,很抱歉影响了奶。」知道脸上没有笑意的笑容瞒不过妻子,林胜随口编了这麽个谎言。

「没关系,你辛苦了。」善解人意的林胜之妻,怎可能会听不出来这是林胜的谎言,她清楚林胜之所以不开心定是因为自己病情,她也想病情赶快好转,让林胜能够开怀大笑,只可惜她的身子┅┅

夫妻双方相互识破对方的谎言,但却没有半点感道生气,因为夫妻俩都知道,就是因为彼此太过深爱著对方,才会选择用谎言隐瞒内心真正情感,彼此都不愿去破坏对方善意的谎言。夫妻俩看似和乐的闲话交谈,却有著旁人难以理解的深深哀伤。

「老公,我知道你很忙,我就不扰你了。」交谈一会的林胜之妻道。

林胜看的出来妻子并非是厌烦了与自己的对话想结束,而是这短短几句谈话已经消耗她大半的体力,在继续下去恐怕会昏倒在林胜面前,为了让林胜不在担心,只能在不舍中把视讯告一段落。

林胜怜惜的看了明明相当难过却装没事的妻子一眼,点头把视讯结束。「恩,奶好好休息,我晚点在打给奶。」

结束视讯的林胜长叹一声,回想起刚刚在萤幕另一边显得虚弱无比的妻子,脸上不由得露出担忧神情,妻子身体衰弱的情况比想像中更迅速,再这样下去恐怕再称不了多久。

林胜脸上神情一变,脸上肌肉不协调的牵动著,刻划出如同地狱恶鬼般凶恶,让旁人退却三步的狰狞表情。「进度太慢了,得加快进度。」

阿尔法这药物是林胜目前唯一的希望,但在炼制过程上却十分不顺利,凭凭炼制失败,恐怕在短期内难以炼制成功,如果没有突破性进展,再继续这样拖下恐怕会来不及给身子越来越虚弱的妻子。心念至此的林胜感到万分著急,正打算打电话去炼制阿尔法的秘密实验室催赶进度之际,办公室的门突然传来一阵悲鸣声,两扇关起的门腾空飞起。

第七十章

闷响过後,只见办公室的门高高飞起,重重掉落在地上。目睹大门被撞飞的林胜,眼睛下意识往办公室入口处看去,失去门扇遮掩的办公室入口站著一名身材壮硕穿著西装壮硕,一副凶神恶煞样貌的光头男子,无视林胜秘书以及保全拼命阻挡下进入办公室,为了挡下这名看起来不善的光头大汉,公司内部好几名保全一同攀附在大汉身上,试图用身体重量来压制这名不速之客前进,尽管身上挂著六、七名保全,依旧阻止不了光头大汉前进的步伐,恍若未受到压在身上的重量,轻松自在的跨出每一步走进林胜办公室。

对於自己办公室遭到不速之客入侵的林胜,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神态平静的撇了一眼被破坏的门,目光很快回到光头大汉身上。「阁下应该是封魔事务所的雷震吧。」

林胜是被凤轻舞归类为事务所众多客户中是属於好客户一类,对於每年需要费给事务所的委托费用从没提出要降价也从不拖欠,一切都相当配合,唯一比较奇特是在事务所中所有客户里面,林胜是唯一一名不曾到过事务所的客户,每次被邀请到事务所洽谈一些事务,都被林胜已没空为由派遣代理人前往处理,连延长契约合同也是先送往公司经过他签名盖章後再送回事务所。林胜把所精神专注在他的事业,对於除魔师这行业的一切不是非常清楚,就算是这样,对於封魔事务所内的三大招牌人物还是略有耳闻,当下由体型认出雷震的身份。

跟同为事务所招牌之一凤轻舞与柳轻狂相较下,名声略逊一筹的雷震,处事较为低调,除了最近因为柳轻狂与凤轻舞不再不关系被迫坐镇事务所内外,从不跟事务所的客户接触,更有八成以上的时间在外地执行委托,因此客户鲜少有机会亲眼见过他,对於雷震的了解,大都是口耳相传未经证实的传闻,因此林胜能认出自己,颇让雷震感到意外。

身份被认出的雷震发出爽朗的笑声。「你认得我在好不过,那麽┅┅」指了指挂在身上的保全。「这些人能不能请你处理一下。」雷震也不是没有办法把人从身上甩下,只不过用强硬的方法很可能会造成一些人受伤。

「你们都离开,我跟这位先生要单独谈谈。」

攀在身上尽力想阻止雷震的保全,听到林胜要单独与雷震交谈,立刻乖乖从身下来,与秘书一同离开办公室。

「真是抱歉,第一次见面就拆了办公室的门。」雷震将两扇份量不轻的门,毫不费力的一手抬起走到办公室门入口处,把掉下来的门往门框里按了上去,陷入们康的门乍看之下恢复了原样,其实只是卡在门框上。「我本来不想用这麽强硬的手段,不过你的秘书说什麽也不肯立刻让我见你,所以我只能硬闯。」

雷震在自报身份後,被林胜秘书以林胜正在处理重要事务为由阻挡在门外,本希望他能够在贵宾室等候林胜视讯结束後在安排见面,但雷震对於这样的安排很不满意,希望能够立即见到林胜,只不过因为林胜曾吩咐过秘书,在进行视讯时不准任何人打扰,因此秘书坚决不肯放行,两人在言语上发生了冲突,雷震害怕林胜的安全在这时发生问题,因此决定无视阻拦硬闯进办公室,造成了这场骚动。

「没关系。」林胜淡淡说道。目光落在那扇被撞飞微微凹陷的办公室门上。

办公室的门从外表看起来只是一扇相当普通的木制大门,但那这只是用来掩人耳目的假象,在木制外表下是能耐住百公斤公斤冲击也不会分毫凹陷的特殊钢铁,称得上结实的办公室大门没想到在雷震一撞之下凹了一个洞,可想撞击的力道之大。雷震在外名的声虽然不及凤轻舞跟柳轻狂两人,但这第三号人物的实力恐怕不会比前两人逊色多少。

雷震不清楚林胜正因为他所展现的实力感到震撼,仍自顾自说明来意。「事情是这样,事务所接到消息指出,近期可能有人打算对总裁您不利,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家大姐头希望能由我对总裁进行贴身保护的工作。」

「贴身保护?」林胜没有因为雷震透露的危险讯息而面露惧色,反而用语带不善的说道∶「这只是藉口,事实上凤轻舞是想就近监视我吧?」

凤轻舞请小四窃取阿尔法药物资料的事看来已经东窗事发,林胜也已经猜到做这件事的人就是凤轻舞,雷震索性不在拐弯莫角。「我看总裁您还不了解您现在处境危险。」雷震手臂松开扶著的门,靠在门框上的门立刻往他所站的方向倒了下来,见到门朝著自己倒下来,雷震只得再次伸手把门给扶住。「你以为天衣无缝没有人可以追查到的事,我们能查到,妖族自然也可以,到时候犯了禁忌提炼妖元的你将成为人、妖两族的公敌,我们事务所能力再大,也不可能在这样情况下还能保下你。」

林胜脸色一沉,恨声说道∶「果然是凤轻舞做的好事。」

再与凤轻舞电话交谈结束後,林胜立即意识到不对,交谈的当下凤轻舞虽然没说什麽,但绝对不可能在询问过後没有後续动作,林胜才正打算要通知下属提高警觉,没想到就发生了公司电脑资料库被入侵的事,交谈中所提到的阿尔法药物相关遭到资料被窃取。林胜虽然很分想调查出入侵者的身份,但是对方手段不止高明而且很狡猾没有下任何线索可以提供追查,尽管没有实质证据指出,不过凤轻舞还是立刻成为林胜头号怀疑的目标,如今顺利套出雷震的话後,林胜就可以证实自己的猜测确定资料库入侵的事是凤轻舞所为。

发现自己中计的雷震表情上没有太大反应,因为他清楚这样的事就算瞒也瞒不了多久,既然被林胜察觉就察觉并不重要。「停手吧,趁现在知道的人并不多赶紧收手,避免这事越来越多人知晓,到时候纸包不住火想瞒也瞒不了,你要是执意继续炼药下去,定然逃不过被发现的下场,到时候就算事务所能阻挡妖族对你追杀,你也避不了政府对你行为的追究。」

雷震的苦口婆心劝导,林胜很清楚这是最好的选择,但他全然听不下去,断然拒绝雷震的好意。「要我收手是不可能的。」

林胜不是不清楚雷震所提的方法是目前最好的解决方式,不过一但决定收手就无法制造阿尔法,这无疑等同宣告妻子的死刑,他是无论如何他都无法接受,万万不可能就此罢手。

林胜与妻子两人是从小一起找大的青梅竹马,但是由於妻子是生长在富裕的家庭而他则是出生在穷困的人家,门户之见让这对很早就相爱决定在一起的情侣遇到重重困难,後来两人好不容易排除万难後结婚,但却因为妻子违背父母意愿选择跟林胜这个穷小子在一起,无法谅解失望透底的父母不只没有出席婚礼,还将她赶出家门,不过就算从千金变成穷丫头,也无法阻止林胜与妻子决定跟在一起长相厮守的意愿,只要两人能够在一起生活,他们相信在穷困的生活也甘之如饴,原以为可以就此过著幸福生活的两,但就在好不容易再一起幸福的日子即将降临之时,妻子病倒了。病发之初,找了许多医生为林胜之妻做了很多检查,但却始终找不出确切的病因,只能勉勉强强的控制这种从未见过的不知名疾病加重,尽管妻子的病暂时得到控制,不过为了维持病情稳定得长期住在医院里,每天支付出数目惊人的庞大医药费用,这对当时还是十分穷困的林胜而言无疑是极沉重的负担,但为了能保住挚爱的妻子一条性命,林胜咬著牙想尽一切办法撑下去,最後甚至不顾自己颜面下跪请求妻子的父母帮助,希望他们能够看在生病女儿的份上伸出援手,只可惜林胜之妻的父母心肠出乎意料之外的硬,或许是因为妻子忤逆父母造成的怒火还未熄灭,两夫妻无情的拒绝了林胜请求。求助无门林胜此时领悟到一件事,靠人不如靠自己,为了妻子保住的命他必须要赚钱,赚很多很多钱,不管得用什麽方法。

林胜之後像似发了疯的拼命赚钱,为了赚到足够的金钱控制妻子病情,他开始游走在法律边缘,过著只要有钱他什麽都做的生活,高风险事业的利益让他不止有足够的金钱维持妻子住院的开销,甚至逐渐累积了一笔为数不小财富。有了钱的林胜清楚医院只能暂时控制病情,妻子的病何时会失去控制没有人清楚,为了可以彻底治疗妻子的病,他开始把身上积蓄投注他完全不懂的医药界,一开始之初没有人看好什麽都不懂的外行人能搞出什麽名堂,但他用比普通人更多上一百倍的努力做为成长的动力,让他迅速在医药界崛起成为首屈一指的大亨。

所有一切努力奋斗都是为了治好妻子,如果林胜这时为了自己性命选择退缩,那他花费二十年光阴所做努力究竟有何意义,不管最终自己下场会如何,林胜不想做出让他一辈子活在悔恨的决定。

「别再死撑了。」见林胜如此冥顽不灵,雷震一时情绪激动忘记自己双手还撑著门,松开扶助门的手臂转过身怒瞪林胜。失去支撑门霎时倒了下来,重重敲在雷震的後脑勺上。

後脑被门板重重敲打一下,雷震并没有痛的在地上打滚,依旧站著直挺挺怒瞪著林胜,林胜也毫不畏惧迎面注视雷震,办公室内的空气瞬间因为两人的对峙变僵,就在气份极度紧绷之际,雷震耳边无线电传来甲组成员用紧张的语气通知。

「雷大哥,有妖族靠近。」

第七十一章

雷震抵达林胜公司所在的大楼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迅速完成班别交接的工作,让乙组的人员全数撤离这个危机四伏的地方,以免遭遇到不撤。乙组做完工作上的交接照著雷震的指令撤出,甲组马上进驻接手林胜的安全工作,六人分为三组,以两人为一组,隐藏在暗处监视公司内外的情况。

被分配在监视网最外围,隐藏在大门口附近甲三与甲四,在就两人就定位後没多久,马上察觉到异样,注意起停留在公司对面电线杆上的一苹乌鸦,这支乌鸦外表虽然跟普通乌鸦没有什麽两样,但双眼流溢出不寻常的目光,注视著进出公司内外的人们,彷佛像是在监视公司的一举一动。

意识到乌鸦不寻常,很可能是他人派出来探子,甲三、甲四,有预感将有事情发生,立即绷紧神经提高起警觉。没多久果然从远处传来一股强大妖气,这股毫不掩饰充满挑衅意味妖气,以钢常人步行相同的速度不断朝著公司方向逼近。不久一名比起一般常人体型更为高大,身材结实壮硕穿著夏威夷衬衫脚踏蓝白拖的大汉,自路口的另一端缓缓出现在两人视线内。

走在人群中的大汉异常显眼,竟管一般普通人感受不到大汉身上澎派妖气的存在,不过在见著他脸上不怀好意狰狞表情,路人纷纷往旁边躲避,尽可能远离这名不怀好意的人,以免一个不小心触怒了这名危险人物。大汉倒是没有理会一旁的路人,不断往公司方系走去。

身在甲组有合作过的甲三与甲四互看一眼,两人用眼神进行无声交流後,决定由经验较为丰富甲三出面应付大汉,甲四留在原地继续监视周围的情况,避免有不速之客趁机偷偷潜入大楼。

甲三自隐藏处走出,走出大楼在大汉面前停下脚步,拦住他的去路。「妖族的朋友,我希望你能别再继续前进,赶快离开这里。」甲三故意用不低的音量警告大汉,让仍在附近的路人清楚情况,好让这些人能了解危险尽快躲避。

妖族的人类之中名声算不上好,一听到有妖混杂其中,原本在附近走动路人一听到甲三的提醒,立即意识到自身安全受到威胁,纷纷慌忙到处走避,没一会功夫热闹街道空空荡荡,只剩下对立的大汉与甲三两人。

大汉在离甲三十步之遥时终於停了下来脚步,脸上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看著甲三,伸手指指了指著自己。「你要我离开?」

伴随疑问声是山岳般雄浑气势笼罩重压阻挡他面前的甲三身上。面对如同实质般气势加诸在自己身上,甲三依旧镇静的面不改色,彷佛气势锁定的是旁人而不是自己。在进入甲组後的这些日子,甲三面对过各式各样情况,这样以势逼人的情况也不是头一遭,这样的情况早已是司空见惯毫不新鲜,这种程度的气势就想逼迫甲三退让,还闲嫩了一些。

大汉见威逼不能让甲三屈服,了解到眼前的人类并非是一般普通的除魔师,脸上轻蔑表情里出现一丝的慎重。「有意思,你不差。」遇到难得称得上对手的人物,令大汉大为兴奋,杀气不由自主由身上窜出扩散至空气中。

令人畏惧冰冷杀气不断像外扩散,身处其中的甲三表情如常冷冷的望著大汉。「最後一次警告,这位妖族的朋友希望快点离开。」

大汉听了甲三的警告,冷哼一声,用鄙视的目光昵视著甲三。「区区人类也想驱赶我,也未免太自不量力。」

从大汉眼神中传达的凌厉杀意,甲三了解到对方想将它处理完再进公司,甲三虽无惧於跟大汉一战,但如可以闪避他还是希望能避过这一战,只可惜从大汉浑身充满战斗气息看来,要避开这一战似乎不太可能。甲三并非第一次跟妖交,手心知妖的强大绝不下於魔,想再次劝解看能不能避开这一战。

「这位妖族的朋友,我们如果在此交手,恐怕会引起两族的误会┅┅」甲三打算要说明利害关系,让大汉打消出手意图,但是话未说完,大汉已然采取行动。

「什麽误不误会都与我无关,我只想好好教训你这自以为是的人类。」大汉根本不管出手的後果会是如何,朝著甲三冲了过来。

大汉奔跑的速度称不上快只比寻常人快上几分,以甲三的反应要闪避还是还手都有相当空暇的时间,不过考虑到还手後可能引发好不容易关系较为和缓两族冲突,甲三选择闪避没有还手,往後退避想要远离避开战斗,但大汉却没打算让他这样离开。

「打招呼到此为此,注意来。」大汉侧身肩头向前压低,又一次朝著甲三冲撞过去。

相同的意图随著姿势改变,大汉速度猛然提升数倍之多,速度上大幅度变化让甲三无法适应,一时间再也无法从冲撞中从容闪躲,躲避开始变的有些狼狈,心中有顾忌一直不敢还手的甲三,在大汉紧咬咄咄逼人攻势下心中燃起怒火,决定不在忍让出手反击。

闪避中的甲三双手一动,法印在片刻中完成,周遭温度瞬间遽降,眨眼间从原本近三十度的高温一口气降至零度以下,严冬瞬间降临大地,空气中的水气被这股突然而至冻气凝冻,在大汉身躯上结成厚实透明冰柩。原先还在奔跑冲撞的大汉,眨眼间并封印在冰冷的冰晶之中,脸上依旧保持原有凶狠,但身躯却已经是动弹不得。

甲三走近确认大汉确实被冰冻後,冷哼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就让你在里面好好反省。」头一抬,目光落在电线杆的乌鸦上。「你的上司已经失败了,还不走吗?再不走我可是要出手请你离开了。」已能化为人形的大汉尚且不敌甲三,妖气程度顶多只是妖兽之流的乌鸭更不可能是甲三之敌,但乌鸦恍若未闻甲三的警告,仍旧停留在电线杆上。

「是吗?既然你跟你的上司一样不识时务,那就别怪我不客气。」正当甲三要出手驱赶乌鸦之时,清脆的碎裂声传进甲三耳里。

一种不好的预感瞬间袭上甲三心头。甲三第一时间顺著声音来源看去,印入眼帘是封印大汉的冰柩平滑表面开始出现一道道裂痕,甲三还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大汉已然运用无可匹敌蛮力将由术法形成的冰柩震碎,破封而出脱困而出。

大汉大笑∶「你说失败的人是谁?」

碎裂的冰柩碎片随著大汉蛮劲化为一苹苹锋利无比的冰箭,朝著眼前甲三飞袭而去。大汉激起碎片,每一片都夹带无比强大杀伤力,普通人类肉身根本难以抵挡,甲三身躯比起一般人类素质较佳,也经不起冰箭袭击。但是由於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再加上双方距离太过接近,甲三根本来不及设下结界抵挡,只能以双臂护住要害。

近距离冰箭袭击下,甲三奇迹似只被划出几道伤口,没有受到太严重的伤势,但更大危机接踵而至,大汉壮硕身躯已然出现在甲三面前,往他身上用力一撞。

第七十二章

身为甲组成员的甲三,每次所执行的委托都是最具危险性的任务,次次委托几乎时时刻刻与死神擦身而过,但这次却是让他觉得最惊险离死神最近的时刻,几乎感觉以为每次与自己擦身而过的死神,这次已经将手伸向自己,用 冰冷的死神镰刀为他的人生划下休止符。纵使情势万分危险,接受过训练的甲三神志仍保持冷静,在众多不利因素中寻找一线生机。

利用千分之一秒的时间甲三迅速分析周遭情况,用眼睛馀光撇过身後惟一後援,躲在公司大楼暗处的甲四。甲四同样跟甲三一样没料到被冰封住大汉能这麽做出反击,惊讶之於虽然很快回神出手救援,只可惜从甲四隐匿之处到甲三的位置有段不短的距离,不论是要施法还是靠近阻挡都难以即时及时救援。

唯一的救援既然来不及,深陷志命危机中甲三只能想办法自救。但是甲三与大汉之间的距离实在太过接近,这样距离下要闪躲或是阻挡冲撞甚至是施法,都不是甲三能力所能办到。甲三的脑子飞快思考万种可能,只可惜没想到一条能够自救的对策,否定掉无数可能,最後剩下竟是死路一条。

竟管甲三不愿接受,不过有时候事实就是这般残酷令人不愿意去接受,但是事实终究是事实,谁也无力去抗拒只能选择承受。

束手无策的甲三放弃了求生,开始思考为何会导致这样结果,是自身的实力上不足吗?甲三不这麽认为,如果从开始就小心应付,纵然不敌也绝不会落得这样下场,会让自己陷入目前最大的绝境最主要原因是因为大意,在甲组的历练除了旁养出甲三对自己的实力信心,这股自信不自不知觉过度膨胀,过分的自信让他傲慢的轻视对手,没真正有认知到大汉的实力,最终导致苦果。

吃了这麽个亏让甲三学到千金难买的教训,了解到除魔工作在每一环节上都不容许任何丁点的疏忽大意,在小的过错最後都有可能导致无法挽回的结果。甲三深感後悔,但为时已晚,无计可施的他只能迎面接受犯错後的苦果,等待死亡降临。就在甲三接受事实闭目等死霎那,强大风压卷来,甲三突感有人拉扯他衣领,将他往後甩飞出去。

粗暴的拉扯的动作正好解除了甲三危机。被往後甩飞脱离大汉肩撞甲三睁眼一看,惊见雷震身影出现在他方才所站的位置,双手掌心朝外架隔起凝聚千万之力大汉冲撞。

甩飞的甲三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好不容易止住翻滚,很快从地上爬起要来住雷震一臂之力,却被遭到挡下大汉一撞的雷震喝止。「快回去原本位置,继续执行保护林总裁安全,这里就交给我处理。」

甲三虽想留下助雷震一臂之力,但身为团队的一份子的他不得不听从雷震命令,咬著牙转身回转大楼,重新与甲四隐身警戒起周遭情况。

「没想到瘦弱的人类之中,居然也有像你肉体强大的人,实在太令人感到意外。」大汉霸道的肩撞在雷震阻拦下硬生生停下,不管大汉在如何使劲,雷震脚底像生了根般无法在寸进分毫。

「妖族的朋友,人类的肉体虽然远不比不上妖族强大,但只要努力锻链,也未必比妖族弱小太脱。」不断增加的大汉肩头上的力道已比最初之时增加数倍之多,不过仍旧无法推动雷震分毫。

看似旗鼓相当,事实上雷震倍感压力。大汉的劲道一波波像是无边无尽不停增加,竟管自己已经想办法把这股力量导往地面,但地面能承受的力量有限度,无法永无止尽一直承受来自大汉不断增加的劲道。

感受到脚底下地面能承受的劲道已接近极限,地底内部已经开始因为卸入力道产生裂痕,再也支撑不了多久,雷震当机立断下定决心决定转守为攻,双手一翻改变手掌角度,巧秒的变化让冲撞劲道方向改变,劲道力量方向的变化连带影响大汉身形,一时之间大汉无法控制住身体,从雷震身旁擦身而过。

力量突然的变化不止改变了冲撞的方向,更使大失去控制的大汉身形首次出现空门大开,见到如此难得的进攻机会,雷震自然不可能轻易放过,与大汉身形交错的瞬间,手掌一翻幻化出无数掌印,绵延不绝拍向大汉要害。

不停落在大汉身躯的掌劲与雷震粗旷的外型有极大反差,软弱无力的像不含任何劲道,但看似没有杀伤力的手掌事实上暗藏著柔中带刚霸道劲道,这股进到了来源正是当初玛丽莎在指导雷震所传授的特殊内功心法所产生的崩云劲。

在雷震成为除魔师之初,原本与凤轻舞一起接受柳轻狂指导,但很快就发现自己学习术法的资质实在太过差劲,无论柳轻狂在怎麽认真教导他,想办法在理论上让雷震可以完全理解,不过在实际运用上却难以有显著成果,往往凤轻舞只需几小时就可掌握运用自如的术法,雷震就得花上好几天功夫才能有一点成果。与凤轻舞资质上有天壤之别的雷震清楚,自己并不适合往术法方向发展,在这样勉强下去非但浪费时间,更无法成为柳轻狂与凤轻舞的助力,反而可能会拖累两人,为了寻求适合自己的力量,雷震找上了玛丽莎。

雷震是玛丽莎一手带大孤儿院众多孩童之一,对於孤儿院的每个孩童玛丽莎都视如己出般疼爱,自然不可能拒绝了雷震的请求,除了全心指导以及为雷震量身打造适合他的战斗方式外,更传授他崩云劲来增强雷震破坏力。在玛丽莎无藏私的全心指导以及雷震自身的努力下,让他终於成为一名与柳轻狂与凤轻舞截然不同的顶尖除魔师。

在历经依次又一次实战的磨练,崩云劲的威力已不像最初那样连一般结界都难以破坏,破坏力之强与术法相比毫不逊色,雷震这拍向大汉的掌劲虽然留有馀力未使全力,但掌中暗藏的崩云劲不但被阻挡在体外无法进入体内造成伤害,还隐约反弹回来,震的雷震掌心隐隐作痛。大汉防御之强,在雷震心中留下深刻印象。

身形不受控制空门大开连挨数掌的大汉,往前公尺後停了下来,脸上没有任和不妥之处,看起来完全没有受到崩云劲伤害。

停下脚步的大汉裂嘴一笑,露出雪白牙齿。「看起来有点本领,我这次应该可以好好玩一下。」身上妖力在说话瞬间不断提升,迅速提升的妖力产生的冲击,牵引起一道道气流漩风。

第七十三章

暴虐的妖气似滚滚洪流牵引周遭空气行成气旋,不断肆虐周遭的一切卷起尘土,妖气膨胀的同一时间内,大汉身型起了重大变化,原本已经够壮硕的身材再次大上一号,浑身身上下每一处肌肉隆起,有如出自雕工精湛的工匠之手的肌肉线条堪称完美,有著超脱现实的美感。

「我必须承认我小觑了你。没想到区区一个渺小人类,居然可以将我逼迫至此,不过很可惜到此为止了,接下来我会用三成力量来让你了解妖族不可战胜的强大。」

与绷紧每一寸肌肉展现自己不凡力量的妖族大汉完全相反,雷震放松全身每一处,用最放松姿态站著。「能够亲眼见识妖族的强大,真是实在太荣幸了。」

雷震奉承的话非但博取到大汉的好感,反而照成了反效果。「荣幸?人类总是这麽虚假,明明将我们妖族视为野蛮的种族,却还要虚意奉承博取我们的好感,实在让人恶心。别说什麽荣不荣幸,我相信其实你打从心里也是瞧不起妖族,更认为妖族的力量没什麽大不了。」激烈话语中充满偏激,不掩饰地透露对人类厌恶。

大汉内心对人类这一个种族不存有任何好感,认为是人类抢夺原本是妖族该有的地位,这样根深蒂固的偏见让雷震无论在怎麽讨好它,也博取不到的好感。雷震很清楚到这点,了解到此时多说无益,无论说些什麽都只会被大汉的心中偏见曲解成具有敌意的话语,因此决定不在开口多说。

见到雷震听完自己的话沉默了,大汉的气 更是高涨,冷冷笑著。「无话可说了吗?莫非是被我说中了!你们人类真是一群连自己内心真正情绪都不敢表达的可怜虫。」不管大汉说什麽激烈言辞来激怒雷震,雷震就是不在开口回应任由大汉叫嚣。

妖族是个以力量为尊的种族,只有强者才能博得它们的尊敬,眼下想赢得这名对人类有莫大敌意的妖族大汉好感,最好的方法是用力量去征服它。

眼见不论自己如何嘲讽,始终不见雷震神色起半点波澜保持冷静,大汉态度上有所改变,眼神中闪过一丝的赞许。「情绪控制的不错,你或许是个值得认真的对手。注意来,我要出手了。」说完话的大汉用力吸口气,吸入空气时间之长让人瞠目结舌,这一口气居然维持了数分钟之久。

大汉刚开始吸气时并无异样,但随著大汉吸气力量增加,竟产生一股强大吸力,将附近空气一股脑拉扯进入体内。

见到大汉吸气动作造成了如此大的动静,雷震没有急著出手干扰,选择默默在一旁旁观,打算看看大汉究竟要玩什麽把戏。

吸入大量空气的大汉猛然停止动作,大喝一声。「莽牛气。」吸入体内的空气的经过压缩,自嘴巴喷射出来。

无形的空气经过压缩成为足球大小圆形实体透明炮弹,自嘴喷出後高速射向雷震。透明空气炮弹很快靠近被锁定为目标的雷震,当即将要击中之时,看似全身放松的雷震动了,手臂以肉眼可见不算快的速度即时挡在气势惊人飞射而至的空气弹面前,轻轻一拨,看似不带火气随意动作,巧妙改变空气炮弹角度,细微的角度变化让空气弹无法照著原定轨道继续前进,偏离既定路线殂雷震身旁擦身过。

失去目标的空气炮弹击中停在路旁的一辆百万名车上,霎时原本时尚的车子金属外壳被以成为实体空气碾压过去,外表扭曲变形成为一堆无法辨认的废铁。空气炮弹在击中车辆後,凝结的空气消散於无形。

见到雷震如此轻松就化解了自己的莽牛气,大汉眼中精光一闪,随即很快又一连喷出三颗空气弹,朝著雷震飞袭而去。

三颗空气弹以同样速度、轨迹朝著雷震而去,唯一的差别只有喷出的时间先後,大汉相信就算雷震能像之前一样改变空气弹方向,卸去第一、第二颗,也绝难应付第三颗空气弹。

大汉认为自己的估算绝对没有差错,但却还是低估了雷震的能耐。三颗破坏力惊人的空气炮弹在雷震一双巧手下,尽数被卸开无法近身。不仅如此,在卸去空气弹的威胁雷震同时转守为攻,展开首波攻势,大步往前朝著大汉逼近。

看到雷震打算要近身的举动,大汉眼睛一眯,睨视节节逼近的雷震。「小子,你很有种,居然想跟我近身相搏,难到你不清楚,你我两族之间肉体强度的差距吗?」

妖族是由动物吸取日月精华所形成种族,本身肉体素质远胜过一般人类,且当妖兽化形晋升为妖时,肉体还会妖气的变化强度还会大幅度增长,妖的肉身绝非远非是人类可以相提并论,正因为两族在肉体上有著难以弥补的差距,在与妖族进行对抗的时候,绝大多数除魔师都会以术法做远距离攻击,鲜少有人会近身肉搏,但雷震却反其道而行。

雷震的近身无疑是对妖族挑衅,激起大汉高傲个性。「别说我欺负你们人类,牛大爷就看在你有无畏的勇气的份上,先让你打三拳。」大汉索性放弃防御,任由雷震靠近。

如此被小觑,一般人定然气极了,不过雷震脸上没有任何气急败坏的神情,反而向大汉道起谢来。「这位妖族的朋友多谢你的慷慨,我也就不客气了。」生死相搏的场合,既然对方愿意自动相让,这样从天而降的便宜,为何要不占。贴近大汉的雷震,毫不客气一拳往腹部挥去。

「第一┅┅」

事前毫不在乎雷震软弱无力拳头,没有防备的大汉,在挨了第一拳後,感觉自己腹部彷佛被人用利刃刺穿,脸色勃然大变,喊数的字句卡在嘴里,无法完整说完。

大汉的外皮虽然坚韧,但有了上次经验的雷震,这回出击自然已经想好对应方式,拳劲以特殊方式部份穿透了大汉坚韧的皮肤外层,进入体内後劲道暴发。对自己肉体有绝对自信,过度小觑雷震能力的大汉,在交手的初期就因为大意吃了一记闷亏,把这场战斗的主动权双手奉给了雷震。

为了穿透大汉坚韧外层皮肤,虽然牺牲了大半的拳劲,但进入体内的这股猛烈劲道把大汉打的身子弓起身来,痛的让他说不出话来。不过这只是攻击的开端,更凶猛攻势才正要开始。

腹部的一拳打的大汉空门全开,雷震把握机会紧接著无数拳影从四面八方不断朝著大汉身上落下,虽然每记拳头所含的劲道远不如第一拳来的强大,但每一道拳劲紧密连贯,完全封锁大汉的动作,不给它有任何反击的机会。大汉空有一身本事却无力还手,只能中招、中招,不停地中招。

「可恶。」大汉完全无法相信自己与人类近身肉搏,居然会落入这种完全无法还手的窘境。尽管不断中招的身躯不时传来阵阵痛楚,但大汉仍是充满疑惑,感觉自己应该只是在做梦。

一轮猛攻後,雷震五指一松化拳为掌,双手往大汉胸口一推,方才不断攻击累积的澎派劲道汇集在掌心一股脑流向大汉,为这一连串的攻势画下最凶恶的休止符。

身受强大劲道袭击的大汉,庞大身躯不受自己控制跌跌撞撞不停向後退,止不住的身躯最後撞上路旁的墙,把水泥砌成的围墙给撞倒,整个人被活埋在倒塌的瓦砾堆中。

第七十四章

换成另一种不是肉体见长的妖,很可能在雷震这一连串猛攻下死去,就算侥幸没有当场死亡也必然会因为受到过重创伤而无法动弹。但是眼前的大汉是一苹以肉体见长的妖,肉身强度超乎想像,虽然人类形体对大汉的实力有所压制,但是丝毫没有损及他肉体的强大,即便受到限制身躯依旧难以想像坚韧,雷震的一连串攻势看似凶猛,不过要致大汉於死或是夺去他反击的能力恐怕希望不大,战斗不可能就此结束。

现在大汉虽被活埋在瓦砾堆下没有动静,雷震就不敢掉以轻心,小心防范大汉的反扑,紧张得气份不停在空气中蔓延扩散开,这时带来在雷震耳内的微型对讲机突然响起,传来甲组成员的声音。

「雷大哥,你那边处理完毕了吗?」

「怎麽了?」

「刚刚窃取警方无线电频道发现有人报案,他们打算要派人过来看看。」

一人一妖交手时动静这麽大,警方会接获民众报案一点也不奇怪。但现在却不是警方插手的时机。「通知警方这边的事由我们处理,要他们别插手。」事务所在凤轻舞这些年辛苦经营,对黑白两道影响力非同一般,事务所提出的要求,相信警局会卖这面子暂且不介入。「等我们这边事情处理完了,在让警方进来。」战斗尚未结束,果警察在此时介入,只会让整个局势变的更为混乱。

「知道了。」结束对话後,组员马上照著雷震所说的话去通知警方。

雷震丝毫不敢大意,即便是交代事情的过程中,注意力也没有一刻放松过,神情严肃视线集中在活埋大汉的瓦砾堆上。表面看似没有任何动静的瓦砾堆,事实上里头暗潮汹涌,妖气不断以惊人速度迅速提升,瓦砾堆压仰不住澎派妖气,不停自隙缝中渗出飘散在空气中,惊人妖气内混杂著一股愤怒之火,不过这强烈情绪针对的对象并不是身为敌人的雷震,而是妖族大汉自己。

肉体的强大是大汉也是妖族最自豪之处,它万万没有想过有一天居然会被自己最看不起的人类空手打倒在地上,这简直就像妖族高傲自尊抹上ㄧ层烂泥,大汉不容许这丢尽所有妖族失败发身在自己身上,无路如何绝对必须要讨回颜面。

「之前是我大意,现在不会了。」大汉阴森语调随著妖气自瓦砾堆中传出。

随後增强的妖气在空气中产生激烈震荡,过渡被震荡的空气猛然发生爆炸,爆炸形成的强大冲击力道将瓦砾与尘土震飞四散,霎时间灰蒙蒙尘土吞噬了整个视野,视线变的模糊不清,仅能靠有限视野看见一条比大汉高上半筹,头上长有牛角、尾巴这些非人特徵雄壮身影从瓦砾堆站起。高大的身影站起後,随即仰头发出充满怒意的咆啸。

吼叫声形成无形音浪硬生生震散飘散空气中遮掩视线尘土,五百公尺内受到音浪震荡影响,脆弱物体完全被震个粉碎。在音浪范围内的雷震同样遭受波及,不过并这吼叫声并非是针对他而来,因此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仅让雷震产生些许不舒服。

音浪吹散了尘土让视野变的清楚,让雷震能够更看清楚原本在迷蒙视野的非人身影。雄壮的身影除了牛角与尾巴的非人特徵外,人影型态上大至上还维持人类体态,可以清晰辨识他就是大汉没错。

辨识完眼前这个人与兽结合躯体,雷震脸色一沉低声呢喃说道∶「半兽化。」前方人兽结合的躯体,正是妖族施术解放部份属於妖之力的半兽化形体。

妖以原来形体进行活动将会消耗大量能量,为了不消耗无谓的能量,大多数时候以人形活动,不过以人形活动时自身实力会受到极大限制,战力远不如原来形态时来的强大,有时无法应付突发情况,为了避免过度消耗自身能量又能让力量有所提升,演化出半兽化这样的第二型态,让身躯部份产生兽化,藉以突破原先人身的实力限制,让自己拥有更强大的力量。

被雷震击倒的感受到莫大屈辱的大汉怒火中烧,眼睛因愤怒充血发红,力量整个得到提升的它,心中唯一念头就是要用提升的力量打败雷震一雪前耻。

大汉原先形体已经极为高大,半兽化後整个人又变得更为高大强壮,身上衣物因为尺寸不合被撑破,一身结实无比的肌肉裸露在空气。

目睹大汉力量提升,雷震非但没有面露惧色,反而笑了,开怀的大笑。「生死相搏就是这麽刺激有趣,难怪我想戒都戒不了。」雷震爱死了这种生死一线之隔的紧张感。

雷震的笑容就像是一大桶汽油泼在大汉心头熊熊怒火之中,狂燃怒气崩断它最後一条理智神经,激动的情绪催处下,大汉再也按耐不住,迈开步伐朝著雷震狂奔而去。

高大的大汉奔跑时气势惊人,如同一台高速行驶的列车,再搭配上身上散发出彷佛要将人生吞活剥的凶恶气息,似乎任何挡在发怒大汉面前唯一下场就只有毁灭一途,一般人恐怕还未正面交锋就被这股害人气势给掩没,早早失去战意落荒而逃。但是大汉的对手雷震不是一般人,而是封魔事务所第三号人物战斗狂人雷震,对手的实力越高强他越兴奋,岂会受到气势影响而战意全失。雷震非但没不受到影响,脸上还露出一脸享受愉悦的表情。面对庞大身躯直奔而来的他,不但不想去闪躲回避,反而同样也迈开脚步朝著大汉迎面对撞过去。

两头猛兽夹带千万斤之力互不相让,没有退却的彼此在中途柱正面冲撞,势均力敌毫不逊色肉体激荡起阵阵风压穿起尘土,混乱的同时攻击揭开序幕,大汉高举如同榔锤般拳头,狠狠用力往雷震头部砸下。拳头落下速度称不快速,不过因为距离过近的关系,一般人遇上绝难反应,但对雷震而言,这样的速度威胁不了他。攻击一近身,雷震立即撤身避过了拳头。

见到自己攻击落空,大汉脸上没有流露出失望,眼中精光一闪嘴角扬起一抹笑容。攻击雷震不是大汉的本意,不过是用来掩饰真正意图的虚晃一招,事实上真正目标是雷震脚下的地面。

拳头挥空没击中雷震,重重落在脚下地面,夹带的拳头内劲道在地面上炸开,引起地面一阵剧烈震动,所有连接地面的物体的皆沉受不了颚骨炸开的力量,从地面上被震得一跳,雷震同样受到震荡影响,身形有一瞬间不稳,这时间相当短暂,但对实力相近的顶尖高手,这不到千分之一秒破绽就足以决定定生死。

见到自己计画成功的大汉狞笑。把握这雪耻机会,用早以凝聚好妖气畜势已久的另一苹拳朝著雷震挥去。

身形不稳的雷震难以回避,更无法卸开大汉的拳头,只能选择硬挡。雷震身上气息猛然一提,雄伟气势自体内窜出,气势化为耸立云霄的壮阔若隐若现山影,将雷震身形整个笼罩其中。

看到眼前如同真实无边尽雄壮山势,大汉大感错愕,随即心生不妙之感。眼前的雷震气息已不在,耸立面前的是傲立大地千万年绵延千万里山脉,大汉纵然有万夫莫敌之力也心生无法匹敌之感。察觉异状的大汉想收回攻击,只可惜去势已尽无法收回,只能任由挥出的拳头撞在山影。

拳头内劲道一触碰到山影,随即被反弹回逆流回大汉身体里,大汉就像是挨了自己重重一拳一般,难受的要命。

大汉在遭受自己力量反弹身体空门之际,雄伟山影溶入空气中消失不见,雷震身形重新现形。再次出现的雷震已摆出正拳的出拳架势,在现形同时拳头已挥出。

第七十五章

雷震不止是学习术法的资质平庸,甚至在武术上的才能也没有太突出之处,但他有一样旁人难以相比的地方,那就是努力,比常人更花心思在学习武术上,在配合上玛丽莎倾囊教授以及不断不断的持之以恒的练习,让雷震实力突飞猛进晋升一流除魔师,但是这样的成就他并不满足,不过由於受限於才能局限,让雷震的实力很难在有寸进。

才能的缺陷无法阻止雷震对於力量的渴望,既然在玛丽莎的指导下有所突破,雷震决定另外寻找出一条提升实力的办法,创造出属於他自己的强者之道。为了实力上能更上ㄧ步,雷震重新温习所有习得的技巧再做一番磨练,将原本最基楚技巧演化出一套具有不逊於高等技巧的杀伤力特殊战斗模式,进一步创造出属於他的必杀技─正拳。

为了将正拳这样朴实无华的攻击破坏力提升到极致,闭关日夜不眠不休对著摄影机做出挥拳动作,事後经由画面不断修正姿势做调整,光是矫正挥拳动作就持续了整整一年之久,雷震一步步渐渐将力道、角度、速度做一个完美搭配,把正拳破坏力发挥至极致,成就出最完美的一拳。

雷震以无数心血累积拳头,夹带凶狠霸道的力量无视於大汉表皮的坚韧,随著拳头狠狠刺入腹部,力道之猛烈,更胜之前所有拳头的总和,肉体强大汉也无法承受,将他击飞数公尺之远。猛烈劲道在体内炸裂开,大汉口吐鲜红整个人颓然倒在地上难以再爬起。

正拳的霸道破坏力第一时刻让挨中拳头的大汉几乎要失去意识。但身为妖族的自尊让大汉不允许在人类面前昏过,以无比坚强的意志谨守住最後一丝清醒,让终於它不至昏厥过去。

「可恶,我怎可能失败在人类手上。」不干的意念在大汉内心咆啸著。

第一次被雷震击倒,大汉可以视为大意,但第二次它已收起轻视的心态,以半兽化提升力量面对雷震,结果还被打得如此狼狈,这叫大汉情何以堪如何能接受。事情演变至此,纵使大汉不愿意承认,也必须认可眼前的人类确实有与它抗衡的实力,如果想用受限制的力量战胜雷震恐怕不太可能,只有运用更强大的力量方有胜算。不过想要运用更为强大妖气提升力量势必得解开封印,如果自己擅自解开封印使用全部力量对付眼前的人类,恐怕会违背那位大人意思,被知道後恐怕难以交待。想到这的大汉顿感左右为难。

左思右想後的大汉,为了身为妖族的自尊,选择将那位大人的命令暂时抛在脑後,决定解除压仰自身妖气的封印,全力放手一搏。

随著大汉心念一动,浓烈犹如固体的妖气开始挣脱过於弱小肉体的束缚直冲天际,庞大妖气引起异相,瞬息之间把天空染上一层灰蒙蒙诡异色彩,原本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大汉,妖气的变化肉体也开始变化出不一样的型态,体型虽然并未并随著妖气的提升变得更为高大强壮,但属於野兽的特徵在身躯上不断扩张,完全驱散原本身上属於人类外表的假象,原本还有人类型态的大汉,渐渐脱离了人变成为有著黑色毛皮的牛。倒在地上有著黑色毛皮的牛,散发强大妖气大汉所化成的牛,外表上并未跟一般普通的牛有太大的差别,但身上却散发出有别於其他牛所没有压迫感。

「小子,你把我逼到这程度相当不简单,不过到此为止了。」受创倒在地上的大汉,虽已变化成为兽,但仍然能口吐人言。

大汉倒在地上身子摆动了几下,用已长出蹄的脚站起,原本严重伤势随著力量解放瞬间痊愈。

现出原形的大汉妖气比起半兽化时激增强两、三倍之多,灰色强大妖气牵动四周气流形成重压涌向雷震,刚刚吃足苦头大汉,在力量恢复後未出手就打算给雷震来个下马威。面对合拢过来的无形气压,雷震身形不变仍维持正拳出击架势,周围气流隐隐被架势所牵引,摆脱妖气的控制自成一体抗拒压至而来的气压。正拳不止阻挡妖气近逼而来的攻势,凝聚成的气势更是撕裂大汉妖气形成的气压,往大汉反扑而去,雷震气势凌厉但大汉变化会原形肉体更是惊人,虽吃了点小亏并没造成大汉任何一点伤害。

「有意思。」一来一往间雷震尽展实力,博得大汉好感,这时对雷震轻蔑已完全消失,将雷震正试视为可敬的对手看待。「可敬的人类,你确实有资格当我牛二对手。」牛二不在隐藏自身力量,已经强大无比的妖气这时又再次提升,气流受妖气牵引,刮起令人难以站稳的旋风,但雷震附近却不受妖气影响,平静如持。一方平静如常,一方飞沙走石犹如末日,敌对的双方展现出完全不同力量形成完全不同的景象。

「就让我对你表达最深的敬意,用我全部的力量为这场战斗画下句点。」

随著牛二一句话说完,双方战意攀升到极点,正要出手为这场战斗写下最灿烂的落幕之际,女子的声音传进一人一妖之间。

「停手。」

浑身战意妖气冲天的牛二,一听见女子声音,霎时急踩煞车,冒著临时抽手对方可能趁人之危,将全身妖气隐去。见对手的大汉不明就里收手,雷震没有占便宜的意思,也停下攻击。

恢复人身的牛二紧张的猛吞口水,慌忙的挥舞著双手,对著空无一人的周围解释道∶「黑大姐,我可什麽都没做。」一点也看不出原有的盛气凌人。

雷震不解刚刚还表现相当强硬的大汉,这时怎会这样一百八十度的态度大转变,就在雷震满肚子疑问不知该向谁询问答案之时,原本停在电线杆上被认为只是普通妖兽的乌鸦飞了下来,往大汉头顶上一停,不停用尖锐鸟嘴啄著大汉的头。

「我叫你来做什麽,你现在又在做什麽?小打小闹我可以当做没看见,但是谁准你解开所有封印释放妖气的,还好我不放心让你这个蠢货自己一个来,派了个分身装成一般妖兽偷偷跟过来,要不然还不知道你打算要闯下多少祸事让我收拾。」身为大妖的大汉完全不顾自己面子,不但不敢驱赶停在头上的乌鸦,还任由乌鸦不停啄自己的头。

乌鸦斥责了牛二几句後,目光转向雷震,仅仅是随意的一眼,雷震就生出惊心之感,听来对方只不过是具分身,但这苹外表看似普通乌鸦的分身,体内潜藏有浓烈的死亡气味。这股充满死亡的气息随著乌鸦的一撇侵到雷震体内,身躯内的灵魂之火一接触到这股充满死气的力量竟差点熄灭,所幸这股力量来的快去的也快,在乌鸦目光从雷震离开後,死亡气息也消失不见。向来喜好跟强者战斗的雷震,在明显感受到双方实力的差距後收起挑战欲望,不敢轻易出手。

「你们家的那个柳混帐我刚好认识,今天的事我就看在他的面子暂且不在继续追查下去,不过最好让他来跟我解释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要不然我下次再来可就不客气了。」说完话的乌鸦用力琢了大汉的头。「走了。」大汉不敢反抗,乖乖照著乌鸦命令转身离开。

看到大汉与乌鸦身影消失在视野尽头,雷震紧绷的心总算得以放松,身体的气力彷佛随著心情松卸被整个抽离,失去支撑的力量的雷震脚一软,身子摇晃了几下差点跌坐在地上。乌鸦带来的压迫感实在太过强烈,仅仅一眼几乎让雷震承受不住,额头上不知不觉中已经布满汗珠。

雷震这抹去头上冷汗低声呢喃∶「幸好跟轻狂哥有交情,要不然後果难料,但如果不给它个交代,这件事恐怕难也难善终。」雷震苦笑进入大楼。

第七十六章

火红色跑车不断左右变换车道高速行驶在车阵中,改造过加强马力的引擎,配合驾驶者疯狂的驾驶技术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引人侧目。

一次次将车辆性能发挥到极致,徘回再失控边缘令人畏惧的车手是一名穿著火红色皮衣,有著得美丽脸孔姣好身材年约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子。车辆之内还有一名坐在副驾驶座年约四十的中年男子以及坐在後座未成年的女童同行,两人在车内目睹女子把马路当成赛车场在驾驶虽然觉得很有危险,对於这样的开车方法也很有意见,不过都没有出言劝导任由女子开著。

两人之所以不阻止女子疯狂行为,不是因为害怕与驾驶者争吵导致分神发生车祸,实际上驾驶者从手握上方向盘後就讲电话讲个不停讲手机,分神根本对女驾驶一点问题也没有,同行的两人之所以选择闭嘴,是因为他们也早已被吓到无法开口。

「啊┅┅」女童尖叫声中,车子以几乎失控的姿势甩尾通过弯道。

特技表演般的开车方法,引起女童一路尖叫连连。纵使女童已经有搭过女子驾驶的车子一次经验,但女童还是无法习惯这绝无仅有的独特开车方式,惊慌失措的她拼命发出尖叫,根本没有多於精神提醒驾驶安全的重要性。相较後座女童失控的表现,坐在副驾驶座上中年男子表现的较为冷静,不过这也只局限在表面上,事实上中年男子内心的恐惧不下於後座的女童,表情冷静脸孔整个惨白没有半点血色。中年男子的双手死命扳著扣住身体的安全带藉以增加安全感,不过效果非常有限,恐惧没有退减。纵使中年男子没能彻底摆脱因驾驶者疯狂开车技术产生恐惧,不过整体表现较优於完全崩溃女子几分。

祸首的驾驶者丝毫注意到她的驾驶方法造成周围的人困扰,反而对女童不时发出尖叫声打断她与电话另一端人的交谈的女童投以厌恶的眼神。

「我知道了,谢谢你提供的资料。」交谈告一段落的女驾驶腾出手,把夹在脖子上如同砖块大小的手机拿在手上,顺手往後做一抛,对後座的女童抱怨道∶「胡晓黎奶很没礼貌,别人在说电话奶在後面吵。」女驾驶没有任何自己才是罪魁祸首的自觉,反而怪罪起女童。

尽管处於惊吓中,後座女童一见抛过来的手机,反射性接起手机放好,并且乖巧的对女驾驶道歉。「抱歉,我下次不会┅┅」话未说完,又一个高速甩尾引来女童一阵凄厉尖叫。

车内的人正是柳轻狂、凤轻舞、狐狸三人。三人正搭著凤轻舞所驾驶的车辆赶往林胜公司要与雷震进行会合。柳轻狂在事务所内设有传点,原本是想先传回公司,在由公司前往会合与雷震会合,这样一来可以缩短不少距离节省下时间,但是凤轻舞顾忌到柳轻狂身体的状态,加上两地距离并不算太远,因此坚决不准柳轻狂施法进行传送,无论柳轻狂说明情况的紧迫,凤轻舞就是坚持不肯改变主意,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柳轻狂只能选择妥协,让由凤轻舞开车载他们前往林胜公司。这样的决定在凤轻舞发动引擎後柳轻狂就後悔了,第一次搭乘凤轻舞开车的柳轻狂要是知道她开车方式这麽疯狂,打死他也不会答应。

柳轻狂神情紧绷死命抓著安全带,要不是有身为长辈的形象要维护,恐怕他已跟狐狸组成尖叫声二重唱。

「轻狂哥,你的脸色怎麽这麽难看?是不是身上伤势发作了?」凤轻舞一脸担心问道。凤轻舞丝毫没察觉柳轻狂之所以脸色会如此难看,并不是因为身上伤势的关系,而是因为她开车的方式。

『奶这样的驾驶方式,谁来搭脸色都不会好看到那。』柳轻狂很想对凤轻舞这麽说,不过当看到凤轻舞摆在方向盘的双手,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著想,他决定这些话说给自己听就好。

柳轻狂很识相,不会说不该说的话,但是不代表每个都跟他一样识时务。

不识世间险恶的狐狸,不知天高地厚一脸天真的说了即将引来大难临头的实话。「凤姐姐,奶这样开车方式太恐怖了,主人怎可能脸色好看到那。」

柳轻狂听了差点吐血,悄悄转头撇了凤轻舞一眼。只见听完狐狸说的话的凤轻舞整张脸阴晴不定,看到这情况的柳轻狂非常清楚了解到现场情况不妙,顿时更用力扒住系在身上的安全带好准备面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柳轻狂会好心提醒不知死活的狐狸危险将到吗?

不,当然不会,俗话说的好,自己造业自己担,狐狸需要好好体会人世间险恶,好增长智慧。

对於自己驾驶技术向来有信心的凤轻舞,听到狐狸居然指责自己是造成柳轻狂脸色不好的祸首,话中还以恐怖一词来形容自己驾驶技术,听到这些话的凤轻舞霎时脸上乌云密布,十级风暴转眼间成形。

有如特技表演的开车技术很快接连上演,後座的狐狸完全犹如置身无止尽的云霄飞车里尖叫声接连不断。同车里的柳轻狂幸好早有心理准备,虽然心脏同样差点快被吓停,脸部肌肉因受到恐惧影响不受控露出狰狞表情,但总算维持住形象没有跟狐狸相同失控发出惨叫。

「轻狂哥,我驾驶技术不错吧?」耍完一连串神鬼般驾驶技术後,凤轻舞总算恢复较平稳开车方式。短短几分钟就把狐狸吓到处於精神崩溃失神中。

同样处於惊恐被吓得腿软的柳轻狂,听到凤轻舞的问话,完全不知道该怎麽回答。回答不错,万一凤轻舞兴致一来,又来个一连串特技表演,他绝对吃不消,绝对无法在保持长者的形象失控惨叫。回答不好,万一凤轻舞为了扳回颜面又来一次,他也绝对吃不消。不论回答好或不好都不妥当,处於进退两难的柳轻狂只好选第三条路。

「奶刚刚打给谁?」柳轻狂赶快转移话题。

所幸凤轻舞没有太执著於开车技术的问题,让柳轻狂很容易转移话题。「一些对魔有研究的专家。炎魔的身分实在太过神秘,我希望能能在交手之前尽可能透过关系收集到它的有关资料。」

柳轻狂虽然是除魔界对於魔数一数二的专家,但不会自大到认为没有他不清楚别人了解的魔。从别人身上追查炎魔的身份,这道也不失为好寻找线索的好方法。

「有查到什麽吗?」柳轻狂跟凤轻舞相同,同样对於这个未知迷样的魔想有多一点的了解。

「跨界而来的魔,虽有不少具有操纵火焰的能力,但称自己为炎魔的魔则是没有任何资料。」听到凤轻舞的话,柳轻狂面露失望表情。这麽一来还是没有炎魔的线索。凤轻舞顿了一下,接下来的话重燃起柳轻狂的希望。「不过要说完全没有线索倒也不是。」

「什麽意思?」

「我跟他们提起村内传说的事,结果发现这样类似的传说事件,在世界其他地方也曾在现实中发生过。同样是因为某样宝物导致感情很好的发现者双方关系破裂,後来演变成相互争夺一方含恨而亡作收场的戏码,最终也是以夺得宝物一方全数因为火灾死状凄惨做为结束。」前半段与村子内流传的传说相当类似,但是这些发生在现实中的事件却有後续发展。「後来有除魔师检查这些损坏严重死者遗体发现,这些人其实真正死因不是死於大火。」

「那是怎麽死?」

「死者在死去之前灵魂早已被吞噬,身体之所以破损的严重是死後才发生,据研判很可能是为隐藏真正死因才被别人加工。」

吞噬灵魂!事後加工!听到这些做法的柳轻狂,一个名字霎时浮现脑海。「噬魂者!」

第七十十七章

噬魂者是少数对除魔世界认知不多的普通人也曾听过名字,一个以玩弄世人欲望为乐,吞噬灵魂为目的恶名昭彰的魔头,伴随它的名字出现必然是大量死亡与混乱,因此被视为威胁人类存在大敌,只要被除魔师一旦发现行踪,必然动员全体力量群体围攻,想办法将此模从这世界抹杀。但就算被除魔者组织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这个名字却还是屹立不摇流传了数百年之久,从未有人能将它消灭或彻底封印,就算是封魔榜之主,也只能败无法将它他降伏。

有著远胜常人智慧的狡狯噬魂者在人界大肆进行杀戮後,渐渐了解到它在这个世界不受欢迎,为了避免被除魔师围剿,行事转趋低调,大多数以假名进行活动,柳轻狂料想炎魔这个名字,应该也是众多掩盖真实身份的假名之一。

「如果真是噬魂者,这件事恐怕会变得相当棘手。」柳轻狂就觉得奇怪,对这世界大多术的魔就算不完全了解,也该都有点印象,怎会凭空出现一个完全摸不著头绪的魔,原来只是个假名。柳轻狂心念一转说道∶「如果真是噬魂者,这些被害者应该是在第一名死者接触的过程中,有靠近封印著噬魂者的瓷瓶,让它有机会吞噬他们的灵魂。为了消灭吞噬痕迹存在,噬魂者才预先在被害者体内留下火种,让所有被害者在灵魂几乎被吞噬殆尽的情况下多活了一阵子,在制造出被烧死的假象。」噬魂者存在的数百年间,曾数度与不同任的封魔榜之主交手过,前代曾有留下不少当时相关纪录,对於噬魂者柳轻狂有著不同一般人的深刻了解。

「轻狂哥,你觉得的它不是与第一名死者签订契约才脱困!不过当时噬魂者应该还在封印的瓷瓶内,它怎有办法施展能力。」噬魂者虽然在除魔界颇负盛名,但是失踪有一段不短的时间了,因此凤轻舞跟其他一般除魔师同样,有听过别人提起恶名昭彰的噬魂者大名,但实际上对它不算太了解。

柳轻狂清楚凤轻舞对噬魂者了解都只是访间传闻,特别解释道∶「第一名死者确实有可能帮助噬魂者脱困,但我想绝非是经过签订契约的方式。不了解噬魂者的人常常会错估了它的能力,以为它被封印後就无法使用能力,但其实这是部正确的观念,噬魂者与其他的魔不同的地方就在於,就算被封印奶也完全无法堵绝它的能力,从每个它封印出现的地方都会自相残杀情况可证实,噬魂者被封印力量虽然会有所减弱,但依旧可以使用部份能力,目前恐怕除了封魔榜没试验过外,其他方式的封印都无法将它彻底封印,即便处於封印之中,噬魂者还是可以利用读取人心潜在欲望的能力,去诱惑封印附近的生物,让他们受到噬魂者的操控帮助它破除封印。从除魔师知道噬魂者开始以来,已经不止一次对它进行过封印,但不论封印在那里,看守封印者总难逃被噬魂者看出精神上破绽的下场,成为被利用的棋子帮助他破印逃脱,始终无法彻底永久性的将它给封印,吃了好几次大亏的除魔师组织决定改变方针,在面对噬魂者时不再采取封印方式,而是选择当场直接格杀。」柳轻狂侃侃而谈说著有关噬魂者与除魔界之间的秘闻。

噬魂者利用特殊能力窥视心灵破绽的能力,在以耳边呢喃无孔不入的诱惑引诱封印守护者,屡次师道不错的效果,即便是不少被视为心智坚定的除魔者也同样落得反叛下场。在历经多次相同惨痛无比前车之鉴後的除魔师协诛邪,会当机立断明知要彻底消灭魔非常困难,但仍决定采用比封印更难上数倍极端手段对付噬魂者,不过就在下达格杀令的当下,噬魂者却突然完全销声匿迹,彷佛从人间蒸发消失一般,据柳轻狂推测,恐怕就是在这段时间遇上前几代的封魔榜之主遭到封印在瓷瓶内。

「既然他不是与人签订契约,那麽噬魂者接下来袭击的对象还是林胜吗?」

柳轻狂摇头。「应该还是林胜没错。」

「轻狂哥,为何会这样认为?」

「噬魂者窥探人心的能力虽然很强大,它的行为也常常到这份强大的能力影响,在窥探蛊惑者心灵後,会不知不觉中受到对方意念影响,做出其他後续动作。我相信第一名死者在临死前定然对林胜抱有无穷的恨意,这股临死前的强烈恨意绝对有可能会影响到噬魂者,让它主动找上林胜」

听完柳轻狂的解释,凤轻舞的心为之一紧。「那我们得赶快通知雷震,免得他落入陷阱。」

从噬魂者使用的假名以及之前的杀人手法,很容易让人误判它为一苹善於操控火焰的魔,雷震能力虽然不俗,但如果一开始就认错对手的能力,恐怕也是无法避免会陷入危险之中。

凤轻舞的手离开方向盘,往後座做一伸。坐在後面的狐狸,仅管整个人已经晕车弄的头昏脑胀相当不舒服,但是看到手一伸过来,立即拿起摆好的电话放到凤轻舞手中。接过电话的凤轻舞,随即拨了雷震的电话号码,但却打不通。凤轻舞马上又拨其他甲组成员的电话,同样没有接接通。

「打不通。」凤轻舞对柳轻狂摇头。

听到打不通,柳轻狂脸上神色变的凝重。「打看看林胜公司的电话。」

凤轻舞不止打了公司电话的电话,甚至连手机也打了,但结果完全相同呈现打不通的状况。同时遇上两人以及甲组成员电话故障无法打通的巧合可能性微乎其微,唯一有能解释这个可能的原因就是有人出手截断通讯,才会造成这样的情况。会出手做出这样的事,最有可能就是噬魂者。

想到雷震与甲组得面对噬魂者,凤轻舞内心著急了起来,把手机往後一抛。「要赶路了。」不管柳轻狂以及狐狸到底准备好了没,脚使劲把油门踩到底,奔跑中的跑车引擎发出咆啸声,把车辆速度向性能的极致,没一会功夫就消失在道路的尽头。

=====分隔线=====

处理完妖族的事,回到办公室的雷震发现,林胜以遣人将办公室的大门修好。与大汉交手不过一会功夫,公司内的员工就把门给修好,办事效率之佳让雷震相当佩服。

「看你惹来的麻烦。」走进办公室的雷震,关上门瞪了林胜一眼。

还好柳轻狂跟妖族一方交情在,对方顾虑到两人之间情宜,没有打算采取强硬之姿要硬闯,要不然依雷震的估计就算拼上了自己与甲组成员的性命,恐怕难以阻拦对方那苹乌鸦外貌的妖。想到那苹妖的眼神,就算此时对方已经离开,雷震还是心有馀悸。

林胜流露出满脸不在乎的神情看著雷震。打从再决定以妖元炼药的那一刻,林胜早有视死如如归的觉悟,只要拯救妻子的性命,纵使牺牲他自己的性命或是牵连多人一起陪葬,他一点都不在乎。在林胜眼中妖族的风险,不过完成事情必须经过的过程。

林胜没有对雷震说明它的想法,随口说道∶「保护我要是没有一点风险,你们这钱也未免赚得太简单。」

听到林胜的话,雷震气的吹子瞪眼,但却又没有话可以反驳。事务所承接保护委托的目标,大多是个不安份的主,因为一些理由让他们生命跑受威胁,也是因为这样的缘故,才会任由事务所开价,赚取大量的委托费用。但这次林胜其他委托不同,他惹上的事整个妖族,弄不好可能连事务所也葬送於此,不过碍於合约雷震只能任由林胜。

「真是不知反省的人,难怪会做出为了保密逼人自杀的事。」

「逼人自杀?」林胜听了雷震的话眼睛一眯,眼缝中闪过锐利的眼神。「你这话是什麽意思?」

「你不知道?」雷震诧异的看著林胜。

从林胜脸上表情看来,不像是装蒜而是真的对这件事毫不知情,以妖族找上门也没有流露出任何惧色的胆识看来,如果为了药方逼人自杀的事真是林胜所为,他用不著否认才对,反正都已经惹上妖族,跟这个相比,逼个人自杀不过是不值一提小事。

「我应该知道什麽事?」

雷震将导致炎魔把林胜视为目标的事跟林胜说了一遍。「这虽然是我们的推测,不过看来有很高可能就是导致一切事情的原因。」

「因为这个叫炎魔的家伙就想过来把我杀掉!」听完的林胜大笑。笑容中没有任何勉强或苦涩,就像是听见一件很好笑的事,让林胜止不住笑意开心的笑著。

雷震看到林胜听完的反应愣了一下,还以为林胜听到还有魔要追杀自己,承受不住打击精神崩溃。「你没事吧?」

从进入公司开始,雷震就不曾在林胜脸上看见建立这样庞大医药界帝国的得意与兴奋,脸上只有浓的话不开的愁苦,没想到在见到大妖因为妖元的事兴师问罪以及到听到炎魔这个未知的敌人随时可能出现要取他的性命後,愁容满面的林胜居然笑了,雷震时在摸不著头绪。

笑了一会的林胜停下,恢复冷漠的面孔。「没事,只是想到依些事感到好像。虽然有点误会,不过如果他要来就让他来吧。」

「误会?」雷震不解。

林胜本不想多做解释,不过雷震问起,他也毫不隐瞒的说明。「不管你听了是信还是不信,不过我把收购药方的事交付给下属後,就没有在管。」

雷震神色变了变。「这麽说来逼迫自杀的事,是你下属私自作的决定,你毫不知情!」

「不管谁做的决定,既然当初是我决定要收购药方,会造成这样结果我理当负起全责,炎魔找我来复仇理所当然。」林胜不打算把行为不当的过失推卸给下属,一肩扛起所有罪责。

林胜的说法很有可能只是为了让不想雷震不好的印象,好让他能全心保护自己,但不知道为何听完解释的雷震,没有任何原因就对他所说的话相信,并对他心生好感对他的举动佩服不以,正当雷震想开口之时,办公室灯光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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