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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倾天下:王爷请自重》


第1章 陪其他的男人

今晚的天气格外的阴沉,稀零的春雨慢慢变急,偶尔夹杂着几声春雷,让本就沉闷的空气变得更加压抑起来。

远在郊外的一处空寂院落中,数十名身着黑衣的蒙面人手持着大刀,戒备的巡视着四周。

屋内,林绘锦害怕的缩在两个侍卫身后,在烛光的映照下,绝潋滟的容貌如新月生晕,如花树堆雪,简直美艳不可方物。

然而那双本该充满灵动的美眸里面却是一片空洞,毫无任何光泽可言,再加上她那副缩头缩脑,极具害怕的痴傻神情,生生的毁了这幅如绢画般美艳的画面,倒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美丽躯壳站在这儿。

“可汗,你还可满意?”一道低沉且邪肆的声音从一个五官俊美的男人口中传来。

林绘锦那双痴傻无神的眸子立刻朝那个男人看去,两手不停的交错在胸前,害怕的叫了两声:“王……王爷,月……锦儿怕。”

“王爷为了大业竟然连自己的王妃都肯拱手送给本可汗,这份诚意,本可汗自然要收下。”坐在俊美男子对面的粗壮男子,摸着满脸的络腮胡子,淫笑而又毫不顾忌的看向躲在两个侍卫身后的林绘锦。

“顺便本王在告诉可汗一句,王妃如今可还是处子之身,只要可汗在这份盟约上签字,那王妃的第一次便是可汗的。”南宫轩一双狭长的丹凤眼讥诮的朝林绘锦看去,却熟视无睹林绘锦眸中的害怕和畏惧。

一个痴傻且声名狼藉的女人,对他没有任何的用处。

反正她的清誉早已不在,他为何不利用她的美去换取一些对他有用处的东西呢?

塔克可汗听完之后便迅速的在盟约上签了字,签完便迫不及待的走到两个侍卫前,一把就将瑟瑟发抖的林绘锦抱在了怀中:“哈哈哈哈……小美人,今晚,本可汗定会好好疼爱你的。”

“王……王,王爷,救,救,救锦儿……”林绘锦那娇小的身躯被粗壮的塔克可汗抱在怀中,动弹不得,只得用那双痴傻无神的眸光看向南宫轩,傻傻的求救着。

然而南宫轩却低下头,轻轻的饮了一口清茶,看也不看林绘锦一眼:“三日后,本王会派人去接王妃。”

“王……王……王爷。”塔克可汗抱着不断挣扎的林绘锦朝门外走去,而林绘锦虽然痴傻可是却也知道自己是王爷的女人,不能被其他男人这样抱着,挣扎中,直接用自己的手抓破了塔克可汗的脸。

塔克可汗毕竟是个蛮夷,“啪”的一巴掌,便重重的打在了林绘锦的脸上,直疼得林绘锦差点儿昏过去,嘴角也渗出了不少的血渍。

“可汗,王妃毕竟是中原的女人,哪里有你们逮人的女人受打,你这一巴掌再打下去,这王妃可就要香消玉殒了。”南宫轩站起身,笑着走到可汗跟前,拦住了可汗的动作。

随后转过身便将浑身颤栗的林绘锦搂入了怀中,十分温柔的替林绘锦擦去嘴角的血渍:“锦儿,你乖,三天后,本王便会接你回来,到时桃花苑的桃花正好也开了,本王就带你一个人去好吗?”“”,。

第2章 王爷,不要

林绘锦缩在南宫轩的怀中,痴傻的神情中充满了害怕和恐惧,面对南宫轩如此温柔的轻哄,却仍旧摇了摇头:“不,不,锦儿不要离开王……王爷,不,不要。”

南宫轩轻皱了下眉头,继而再次耐心的哄道:“锦儿乖,等你回来之后,本王便在你房中陪你一个月,再也不去其他侍妾房中,也更是不会再让其他的侍妾欺负你,可好?”

“不,不要,锦儿,不要离开王爷。”说着林绘锦便用那双纤巧的小手拽紧了南宫轩的衣袖,如同三岁的孩童,祈求父母不要将自己丢弃一般。

“你这么不听话,本王可是会生气的。”南宫轩微眯起那双好看的丹凤眼,好似已经失去了仅有的耐心。

“锦儿乖,锦儿不要王爷生气,王爷不要将锦儿送走。”这一番话林绘锦说得极为痴傻,甚至是极为的恐惧,攥着南宫轩衣袖的手也格外的紧。

即便是痴傻了,性格还是跟以前一样的倔。

“夜寒,拿媚药来给她喝下。”南宫轩声音发狠,残忍的将林绘锦推出了自己的怀抱,更是无情的将林绘锦的双手扳开。

转过身便对着可汗说道:“可汗,若是王妃不听话,你只管给她喝下媚药就是,喝了媚药,她就什么都听你的,你想做什么都行,但是可千万不能动手打王妃,她毕竟是祈天国丞相之女,若是王妃伤痕累累的回来,本王也不好向丞相交代。”

可汗听完之后又是一阵哈哈大笑:“你们中原女人就是麻烦。”

尽管林绘锦一再的挣扎,可是夜寒却还是扒开林绘锦的嘴巴将媚药尽数的灌入到了林绘锦的嘴中。

“这媚药还要一会儿才会起作用,可汗千万不要太着急。”南宫轩对着塔克可汗嘱咐道。

而塔克可汗却早已迫不及待的将林绘锦扛在了肩上,迈着大步就走进了雨里。

“王……王爷……救锦儿。”林绘锦那凄楚且嘶哑的叫声,在这雨夜中显得格外的绝望和无助,好似临死前的最后"shen yin"一般。

南宫轩用手掏了掏耳朵,满脸的冷漠。

林绘锦,当年你背着南宫冽偷偷与本王来往的时候,你就应该想到会有今天!

林绘锦被塔克可汗粗鲁的扔上马车后,塔克可汗便早已经迫不及待,这个曾经的祈天国美人他早已垂涎许久,却始终都没有机会,如今美人在怀,他又哪里能忍得住?

“啊……你这个女人竟然敢咬本可汗?”正在塔克可汗要扯下林绘锦身上那件薄薄的衣衫时,却是冷不定的被林绘锦狠狠的咬了一口,手上的一块儿肉都要被林绘锦给咬掉下来了。“”,。

第3章 穿越

恼羞成怒的塔克可汗揪住林绘锦的头发就是一巴掌,可是不想,这一巴掌力道打得实在太重,落在纤弱娇小的林绘锦身上,犹如狂风摧残着一朵儿刚刚绽放的花骨朵儿。

竟是将林绘锦打出了马车,身体重重的摔在坚硬的石头路上,在地上滚了几圈之后便滚入了道路旁边的山坡,不一会儿,瘦弱纤巧的身体一下就消失在了雨夜中。

林绘锦的思绪变得涣散起来,连带着身上的疼痛也在慢慢的消失,她感觉不疼了,然在这时,后脑勺突然撞击到了一块儿硬物,殷红的血从发丝间慢慢渗透出来,与滴落的雨水混合在一起,流淌在鹅暖石上。

温热的身体开始变凉,微弱的呼吸也在这个时候停止。

“把那个女人给本可汗找回来。”塔克可汗捧着自己被咬伤的手,怒不可遏的下着命令。

该死的,这中原的女人怎么就这么麻烦?性格怎么就那么烈?

一声惊雷猛得在天空炸响,冰冷的雨水更加急切的滴落下来。

一滴接着一滴,滴落在林绘锦那张惨白的脸上。

痛,沿着血液流向身体的四肢百骸,痛到身体的每个细胞,每根经脉都跳跃起来。

原本躺在泥泞地上的尸体,在这时却徒然有了知觉。

身体各处传来的疼痛,让林绘锦猛然间睁开双眸,后脑勺以及脸上的刺痛尤为的明显,直疼得林绘锦裂开嘴。

就连呼吸都是痛的。

她这是在哪里?她只是不小心从医院的楼梯中摔下来而已,她为什么会来到这儿?

林绘锦根本来不及思考太多的事情,一股没来由的燥热便从体内窜出,好似有一把火从她腹腔开始蔓延,一路燃烧着她的四肢百骸。

即便是冰冷的雨水滴打在她的身上,却依然缓解不了她身体的燥热。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那股燥热就如同一个火球一般,在她体内横冲直撞,让她恍若置身在熊熊烈火之中一般,就连身上各处的疼痛也被这股无名火给淹没掉。

她的思绪开始变得缥缈和混沌起来,她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一件事——她需要一个男人,十分迫切的需要一个男人。

只有男人才可以让她身上的这团火给灭下来。

林绘锦用力的摇摇头,艰难的将这个不耻的念头给压下去,片刻的清醒下,林锦看到不远处好似有一排连绵支起的帐篷,其中一顶最大的帐篷里面正冒着一簇火光,且也是离她最近的。

她站起身拖着那被泥泞包裹的身体,迈开绵软的双腿朝那个最大的帐篷走去……

“所有人都不允许靠近主帐一步。”身着黑盔甲的千月站在雨夜中,威视的下着命令。

很快守在主账周边的士兵全部都撤离了这里。

主账内,一袭墨锦袍,脸戴银面具的男人双腿盘坐在榻上,封住了身体所有的穴道,开始慢慢运功疗伤。

即便他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可是其周身所散发出来的雄浑、霸冷气势却是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第4章 好热

千月冷眼扫视了一周,确定这里是绝对安全之地,没有人能够闯入进来之后,便也离开了这里,镇守在主账不远处。

“哗啦”一声,林绘锦拖着泥泞却又燥热不堪的身体掀开了主帐的帐帘。

即便她身上的衣物单薄得只能遮住她的重要部位,可是她的肌肤依然灼热的可怕。

林绘锦一进来,便冲向了放在桌上的茶壶,不管不顾的将整壶茶水都灌入了嘴中。

清凉的茶水顺着喉咙,急切的涌向胃部,给原本炽热的肌肤带来片刻的凉爽,可是不久,那股炽热便再次卷土重来。

“热,好热。”林绘锦伸手去抓系在白皙劲项上的带子,可是她仅存的理智告诉她,她身上已经没有多余的衣物了。

一扭头间,林绘锦便对上了一双黑如黑曜石般漆黑深邃的眼眸,那双黑眸恍若巨大的磁力一般,深深的吸引着她。

即便那双黑眸寒彻入骨,冰冷入髓,可是她却依然无惧的迎视着。

是男人!此时她身体里的每个细胞,每根神经都在叫嚣着,欢呼着。

就连不停吞咽的喉咙也都在呼唤着:快去把这个男人扑倒,快点儿让这个男人给你止渴?

林绘锦所有的思绪和理智都在瞬间消失,一抹柔媚的笑意缓缓的在林绘锦绝艳的脸上绽放开来。

戴着银面具的男人,当看到林绘锦散落着身上的衣裳朝自己走来时,便闭上了那双月夜寒江的双眸。

可是少女特有的清香混合着春雨的味道,却是越来越浓郁的浮入男人的鼻息间。

男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很冷,每一次呼吸间都带着令人胆寒的凌冽之意。

可是此时林绘锦的肌肤如同锅中沸腾的热水一般,滚烫得可怕。

只有触及到男人身体时,她身上的灼热才得以消融。

在药物的催动下,林绘锦早已迷失了自我,她不知道自己是谁,更不知道眼前的男人是有多危险,她现在唯一想的就是要这个男人抚慰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让她的饥。渴得到满足。

男人因为全身穴道被封,既不能动,也不能说话,唯一能做的就是睁开眼睛,可是男人从始至终都没有睁开那双骇人的黑眸。

银面具下的面容看似极为平静,没有任何的波澜,可是皮肤下隐约浮动的经脉,证明男人此刻正在极力的忍耐。

忍耐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将他压。在身下。

林绘锦炽热而又笨拙的吻如雨一般急切的落在男人的每一寸肌肤上,稍稍的带着一丝痒意。“”,。

第5章 需要男人

男人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慢慢的握紧,手背上的青筋可怖得凸起,再过不了多久,他就可以强自解开身上的穴道。

浓重的呼吸伴随着男人不断起伏的胸腔,从鼻息中吐出来,浓烈的杀意在整个帐内弥漫开来,使帐内的气氛变得格外的诡异,凛冽危险中竟有一丝暧。昧在空气中浮动。

然而趴在男人身上的林绘锦却一点儿都没有发觉到危险,甚至忽略掉男人身上那大大小小可怖的伤痕。

她笨拙的吻从男人的薄唇,一路向下,却充满了挑逗的意味。

男人的忍耐似是已经达到了极限,握紧的手已经慢慢的举了起来。

这时一股酥酥麻麻,如电流般的感觉迅速的从他身上传来,那是一种他从未经历过的感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让他紧绷的身体忽的一下放松了下来,连呼出的气息中都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舒畅之意。

倏地男人一个翻身便将林绘锦压在了底下,那双漆黑如墨的黑瞳,恍若一头暴怒的雄狮般,顷刻间就将她吞入肚中。

直到许久,狂风暴雨才慢慢停歇下来。

林绘锦沉沉的睡了过去,好似是一只闯入禁地的无辜小猫咪一般,看上去是那般的惹人生怜。

竟是让男人对林绘锦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

当男人伸手拨开散落在林绘锦脸上的头发时,那张绝潋滟的容颜让男人黑的瞳孔猛得剧烈的收缩了一下。

一股浓稠带着恨意的情绪,在眸底迅速的扩散开来。

林绘锦,竟然是你!

当晨曦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映射进来时,林绘锦缓缓的睁开了眼眸,一股不属于她的记忆,如洪水猛兽般朝她涌来。

原来她穿越了,穿越到了一个和她同名同姓的女人身上。

这具身体的原主人,乃是祈天国丞相之女,且享有祈天国第一美女之称。

十岁时便被当今的三皇子看中,成为了皇上内定的儿媳妇,然而心高气傲的原主却是极为不喜三皇子那软弱、敦厚的性格,又嫌弃三皇子母妃身份低微。

所以便偷偷的和皇后娘娘所生的五皇子来往。

为了摆脱三皇子的一再示好,能够让自己嫁给五皇子,便故意引诱老实的三皇子参了军,去了辽城。

没过多久,辽城传来了噩耗,敌国突然来袭,而三皇子身负重伤,毁了容,并且还成为了一个废人。

而五皇子又在这时对原主一番真情表白,原主便借着这个机会跑到父亲那里哭诉一番,而五皇子更是让自己的母后说服了皇上,下旨赐了婚。

一个是皇后娘娘所生,身份贵重的五皇子,一个则是丞相府,有着第一美人称号的千金小姐。

两个人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可是就在成亲当晚,原主却被一伙来历不明的人给掳走了,直到第二天才被人给找了回来。

即便原主清白还在,可是却是失了女人最重要的声誉,这也让五皇子,也就是现在的晋王感受到了深深的耻辱,感觉自己辛辛苦苦娶回来的女人却是一只别人玩弄过的破鞋。

一夜之间对原主的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对原主原先的爱全都变成了厌恶和嫌弃。

之前对她所说的情情爱爱,发下的山盟海誓,全都变成了一团泡沫。

不仅将原主丢入王府的角落,甚至还一个侍妾一个侍妾的抬入王府中来,任由那些侍妾欺凌,侮辱她。

一时间原主从天堂跌落到了地狱,背负着各种骂名,从原先祈天国的第一美女成为了人人喊打的贱妇。

她虽然是王妃,可是却是如一只蝼蚁般在王府苟且的活着,地位连下人养的一只狗都不如。

从她嫁入王府到如今,晋王根本不曾去看过她一眼。

这种猪狗不如的日子,原主在王府一过就是两年,在第三年的时候,原主竟生生的被折磨成了一个傻子。

成为傻子的原主,境况更加恶劣,时常衣不遮体,被下人肆意的戏弄,嘲讽。

一些胆大的下人竟是直接给她喂起了猪食。

而在这个时候,三年都未正眼看过她一眼的晋王爷,却突然命人将她好吃好喝的伺候起来。

可是这一切的目的,不过是想要将她送到塔克可汗的床上,为他换来一纸盟约而已。“”,。

第6章 邪王

接受原主所有的记忆之后,林绘锦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原主的记忆,让她又恨又气。

她不知道该说这一切都是原主的虚荣心作祟,咎由自取。

还是该恨一下晋王那个彻头彻尾的大渣男,原本这两个人都是各取所需,一个看中对方的权势,一个看中了对方的美貌。

可是晋王这个大渣男,在原主被人劫走一夜之后,就觉得自己捡了只破鞋,厌恶,嫌弃也就罢了,竟然趁原主傻掉之后,还想要将原主送到另外一个男人床上,去换取他所谓的那一纸盟约。

这个大渣男简直可耻到了一定境界,在怎么样原主也是他明媒正娶的老婆,他竟然把自己的老婆送去给其他的男人睡!

林绘锦差点儿就要破口大骂起来。

正在这时,帐帘被掀开,一道修长健硕的身姿在阳光的映衬下走了进来,金的光辉在那张银的面具上流淌着,泛着寒冽的冷意。

林绘锦看着来人,身子轻轻一动,身下便传来撕裂般的痛楚,昨晚的记忆便轰然的出现在林绘锦的脑海中。

一抹红晕迅速的爬上林绘锦的脸庞,放在棉被里的双手紧紧的握住,直让林绘锦抓狂,她怎么就那么倒霉,一穿越就碰上这样的事情。

“你嫁入晋王府三年,竟然还是完璧之身,真是让本王没有想到。”低沉浑厚的嗓音从头顶传来,声音看似很淡,可是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威慑之力,让人觉得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遏制住你的喉咙一般。

这个人,认识她,可是她不认识他啊……

自称本王,又带着银面具,林绘锦又一下想到昨晚她看见的那些大大小小的伤痕。

“轰”的一声,林绘锦感觉自己的脑袋要炸开一般。

竟然是他!曾经被她抛弃、背叛,被她故意引诱到辽城的三皇子,也就是如今人人畏惧的战神—邪王。

林绘锦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全身的每根汗毛都倒竖了起来,一阵阵寒意从脚底心窜上来。

连带着放在棉被里的手都开始颤抖了起来。

她昨晚竟然鬼使神差的跑入了他的帐营中,落在了他的手上!

当初是她故意引诱他去的辽城,所以他才会毁容,从生死线上走回来,差一点儿成为废人。

如今……他早已不再是那个软弱,敦厚,任由她指挥的三皇子了,而是一个残忍、凶狠,令人闻风丧胆的邪王。

原主啊,你是死了一了百了,可是我造了什么孽啊,竟然要给你顶包,背黑锅。

三年的时间,她从高高在上,受人追捧的丞相府千金沦落为了人人可欺的贱妇。

但是三皇子却是从不受皇上宠爱,毁容的废人成为了战场上一只凶狠、人人畏惧的狼。

他仅仅用了三年不到的时间,便将边关年年侵犯我国的敌国歼灭干净,经历大大小小战役数百次,却从未输过。

他更是创造了单枪匹马独创敌国万人军营,砍下敌国将领头颅,全身而退的奇迹。

从此他战神的名号在边境传播开来,直令其他敌国闻风丧胆,不敢来犯。“”,。

第7章 我们以前认识吗

更是让连年遭受战乱的百姓过上了安稳的日子。

并且还大肆的发展商队贸易,让祈天国原本衰落的经济,一再的繁盛起来。

在边境邪王简直被百姓奉为了心目中的神明,无不让所有的老百姓心生敬畏。

这一消息传入京师,让满朝的文武百官震惊而又惊愕,而皇上更是被这个消息震得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立刻下旨册封了三皇子为正二品亲王,赐封号为邪王。

只因他的转变实在太过神奇和突然,也只有这一个邪字才能配得上他那战神的称号。

“我……不认识你。”许久林绘锦才张口道。

她是现代医生林绘锦,不是丞相府千金林绘锦,所以她不认识他,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一抹冷笑在薄削的唇角蔓延开来,犹如寒冬来临,恍若能够将一切都冻结一般,淡如水的唇轻启:“本王的名讳是南宫冽。”

话语依旧是淡淡的,可是落在林绘锦的耳中却是如泰山般之沉重。

“我……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我不知道你是谁。”林绘锦直接来个失忆,虽然这个方法用得人太多,可是管用啊。

“大小姐,你真的不记得本王是谁了吗?”南宫冽邪勾着唇,慢慢的朝林绘锦走进,他身上那股雄浑而又冷冽的气势,如潮水般将林绘锦包围。

让林绘锦下意识的握紧了棉被中的手,随后缓缓的抬起眸,大胆的迎视着那双漆黑深幽的眸孔,再一次说道:“我不记得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南宫冽嘴角弧度加深,透着致命的危险,林绘锦,你是真的不记得他了吗?

可是即便不记得了,就能代表以前的一切没有发生过吗?

“不离。”南宫冽忽而对着帐外轻唤了一声。

不一会儿一个身穿青衣袍的小太监便走了进来,手中端着一碗粘稠的中药来到了林绘锦的跟前。

这要不要这么快?竟然想直接毒死她?

不过,毒死总比被折磨死好!

反正原主这个黑锅实在太大了,她是背不动。

可是她……还不想死啊!

“这是避子药。”南宫冽依旧淡淡的说着,声音听不出起伏。

可是他那低沉的嗓音,却总能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林绘锦端过那碗黒汁粘稠的中药,一口气便喝了干净,毕竟她自己就是个医生,中药的苦涩她还是能忍受的了的。

喝完之后,林绘锦便再一次的抬起眸,有些天真的看着南宫冽:“那我可以走了吗?”

她一再的告诉自己,自己是现代的林绘锦,不是古代的林绘锦,所以他们之间的恩怨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她就是个过路的。

南宫冽却是邪斯的勾起双唇:“去哪儿?”

“我……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觉得我不应该留在这儿。”林绘锦看着南宫冽,实话实说。

“你是不应该留在这儿。”南宫冽淡声的说着,一身墨银滚边锦袍随着南宫冽走动的姿态,恍若在地上盛开出一朵朵黑的莲花:“但是既然你来了,本王就不会轻易的让你离开。”

“为什么?我们以前认识吗?”林绘锦微微敛起娥眉,很小心也很好奇的问着。

嗯,对,就是这样,她只要将她当成自己就好了。“”,。

第8章 你是本王的未婚妻

“认识。”南宫冽一双深幽的眸子如炬的盯着林绘锦。

“那……我是谁?你又是谁?我们又是什么关系?”林绘锦用手指了指自己,又用手指了指南宫冽,一双清水潋滟双眸中是一片的澄澈和清宁,不染任何杂质。

就好似一个从未见过外面世界的少女,好奇的询问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

而南宫冽也十分耐心的回答:“你叫林绘锦,当朝丞相之女。本王叫南宫冽,当朝的三皇子,在你十岁时,你便成了本王的未婚妻。”

“啊?我是你的未婚妻?”林绘锦故作惊讶,一双灵动的眸子提溜提溜的转悠着:“那你刚才说什么我嫁入晋王府三年,这是什么意思啊?”

林绘锦本以为南宫冽会将所有的事情跟她说一遍,包括她之前如何欺骗他,背叛他,然后在他成为废人的时候,立刻转身嫁给了他人。

可是南宫冽却依旧用那淡悠的语气,毫无涟漪的说道:“没什么意思,你只要知道你是本王的未婚妻就好了,而且昨晚我们也有了夫妻之实,所以本王会娶你为妃的。”

林绘锦似乎有些不太理解古代人的思维了,这……这南宫冽的脑袋是不是秀逗了?

她不仅背叛了他嫁给了其他的男人,甚至还害得他毁了容,差点儿成为废人。

他不仅不恨她,竟然还说要娶她?

晋王爷现在貌似还活着?那他怎么娶啊?

一女嫁两夫?这可真是千古奇谈啊!

林绘锦听了这话可谓是愣了许久,难道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三皇子对她的爱依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吗?

“昨晚的事情你也不记得了吗?”南宫冽看着林绘锦那一脸惊愕的神情,声音很是平淡的问着。

林绘锦立刻摇头:“不是,我只是在想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怎么会……”

后面的话林绘锦说不出口了。

“你中了媚药,应该是从后面的山坡中滚下来的。”南宫冽暂时也只查到了这些:“你还记得什么?”

林绘锦想了想就干脆直接从自己穿越过来后的事情说起:“我就记得,我醒来的时候,感觉浑身燥热,看到这里有帐篷,还亮着烛光,就走了进来。”

“只有这么多吗?”南宫冽听完林绘锦所说的之后,轻身启口。

林绘锦点点头,然后还用手摸了摸后脑勺,立刻便传来一阵锐痛。

“你先好好休息,本王去给你叫军医。”说着长身如玉的身姿便走出了帐篷,晨曦的光落在南宫冽修长的背影上,带着一丝陡峭和冷漠。

一个不好的念头突然闪现在林绘锦的脑海中。

现在三皇子对她的态度,和三年前三皇子对待她的态度,简直天壤之别。

那个时候的三皇子每次见到她时都小心翼翼的,话语总是带着几分讨好,生怕自己说错一个字惹了她不高兴。

更是十分的在乎她,关心她,哪怕她的手只是不小心被刮伤了一个小口子,三皇子都格外的紧张,连连追问她疼不疼,要不要找太医。“”,。

第9章 邪王

可是现在的三皇子呢,嘴上说着她是他的未婚妻,要娶她为妃,可是态度和说话的语气却是冷漠、疏离到了极点儿。

看着她的眼神,就跟看着一块儿坚硬的石头一般,没有任何的波动,如同一潭死水般,沉寂,同时也深不可测。

这不是对她还有着很深的感情,娶她为妃怕是一种变相的报复?

远在驻扎军营的百里之外,一袭蓝白相间锦袍的南宫轩骑在一头浑身枣红的高大马匹上。

微暖的春风吹拂在南宫轩那张俊美无匹的脸上,披散在脑后的墨青丝被风卷入空中,恍若一副上好的水墨画一般,泼洒在这千里平原之中。

南宫轩眯起狭长的丹凤眼,从眸中迸射出犀利的光芒。

蛮夷就是蛮夷,连片刻的功夫都等不了,竟然就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要林绘锦屈从于他。

林绘锦咬了他一口,塔克可汗竟恼羞成怒的将林绘锦给打下了马车,昨晚他们找了一夜都没有找到林绘锦的身影。

而此时天已亮,按照林绘锦滚落马车的位置判断,怕是林绘锦就在前面的军营之中。

最为讽刺的是,驻扎在这里的军队乃是邪王麾下的五万大军,现在只要皇上下令,这五万大军便会进入京师,接受皇上的犒赏和册封。

而邪王就是三年前被林绘锦抛弃和背叛的三皇子!

“王爷,王妃真的会在邪王的手中吗?”夜寒在身后问道。

“所有的地方都搜遍了,如果林绘锦不在邪王的帐营中,那她就是自己长了翅膀跑了。”南宫轩极为的肯定。

昨晚又下着雨,林绘锦又受了伤,即便她摔下山坡时,人是清醒的,那她也走不了多远,况且这附近也没有什么人烟。

林绘锦不在邪王的帐营中,又会在哪里?

“三年前王妃取消了与邪王的婚约,嫁给了王爷,若是落入邪王的手中,不知邪王会如何对待王妃?”三年前邪王如何对待林绘锦,所有的人心里都清楚。

可是三年过去了,邪王也不在是从前那个温厚,老实的三皇子了,他会如何对待林绘锦,这倒的确是个未知数。

“反正,他不会杀了林绘锦,走!”南宫轩伸手拉了一下缰绳,身下的枣红马匹便立刻明白了主人的用意,朝着前方连绵的帐营奔去。

东营帐中,军医将林绘锦的伤势一五一十的禀报给了坐在主位上浑身散发着王者之气的南宫冽。

“所以,她是真的失忆,什么都不记得了?”南宫冽翻动着手中奏报,悠长的语调,慢条斯理的问着。

“是,晋王妃全身最重的伤势便是后脑勺那块儿,臣已经用草药给晋王妃包裹上了,往后好了可能还会有后遗症。”军医说得极为诚恳。

然一道寒光却冷不丁的朝孙军医射去,直吓得孙军医浑身抖了三抖。

“晋王妃?哪来的晋王妃?”南宫冽合上手上的奏报,声音沉冷。“”,。

第10章 她本就是本王的

孙军医双腿一软,跪下身来:“是,是臣一时口误,请王爷赎罪。”

“下去。”南宫冽薄削的唇轻启,一双黑眸,幽深的可怕。

孙军医退出去之后,一旁的萧管家便捧着一碗热茶端到了南宫冽面前:“王爷,您这是打算……将大小姐留下?”

南宫冽纤长如玉的手轻抚着杯盖上的纹路,月夜寒江的眸子中是一片广阔的碧深海,让人难以猜测他真实的想法。

许久,邪肆而又霸冷的声音在营帐中响起:“她本就是本王的。”

“可是王爷你忘记大小姐以前是怎么对你的吗?”萧管家是看着南宫冽长大的,自是格外的清楚南宫冽和林绘锦之间的事情。

“您之前对大小姐那么好,可是大小姐呢?不仅背着您和其他皇子偷偷来往,还总是出言讽刺你,言语之中满是对您的轻视,你喜欢大小姐,可是大小姐一点儿都不喜欢王爷你啊?”萧管家可谓是痛心疾首,自从三年前王爷从病榻上醒来,性情便大变。

从一个性格宽厚,仁慈的三皇子成为了一个狠绝,果断,令人闻风丧胆的狼。

而他的心思也是越发的难以猜测。

按理说,依着如今王爷狠绝的性格,应该会直接杀了那个背叛、抛弃王爷的林绘锦,怎么……王爷却要留下这个林绘锦?

“萧伯伯,本王知道,可是她原本就是本王的。”萧管家陪伴在南宫冽身边多年,犹如一个长者,因此南宫冽对待萧管家亦十分的客气。

可是言语中的坚定,却是无人能够轻易撼动。

“老奴跟随王爷多年,知晓当年王爷如何的喜欢大小姐,可是,即便王爷在喜欢,如今的大小姐已经成为了晋王妃,是晋王爷的女人了,难道王爷你想从晋王爷手中将大小姐要过来吗?”萧管家连连摇头,眉头紧紧的皱起。

“本王正有此意。”南宫冽的语气依旧淡淡的。

一时间萧管家竟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得不住的叹气摇头。

他家王爷什么关都过了,怎么就这美人关过不了?

“王爷,晋王爷来了,说是来找晋王妃的。”这个时候长着一张娃娃脸的小不离走了进来,禀报道。

“让他进来。”南宫冽掀开茶盖,一股清幽的茶香便飘散开来,碧绿的叶片飘荡在白瓷的茶杯中,满是春意。

印有虎纹的帐帘被掀开,一身穿华美锦袍的俊美男子,贵气逼人的走了进来。

然当看到主位上气定神若的坐着一墨锦袍,脸戴银面具的男子时。

南宫轩迈入营帐的步伐不由顿了顿。

三年来关于邪王的传闻,不断的传入京师,什么骁勇善战,什么睿智多谋,什么凶狠,残暴等等……

他都觉得这些词怎么可能会用在那个性子敦厚,软弱的三皇子身上?

可是当他走进帐营时,一股霸气磅礴的气势便蜂拥的朝自己袭来。

这真的是当年那个被父皇不喜,被其他皇子欺负了也不敢吭声的南宫冽吗?“”,。

第11章 别来无恙

“五弟,别来无恙!”低沉浑厚的声音从南宫冽的唇中吐出,是那么的富有威慑之力。

即便他什么都不做,只安安静静的坐在主坐上悠然的喝着茶,可是却依然给人一种威视的感觉。

原来传闻都是真的,三年不见,他真的从一个性子敦厚、软弱的三皇子成为了一个人人畏惧的王。

三年前的南宫冽,可是绝对不敢用这种轻视的语气同他说话。

可是三年后,他却有足够的资本,因为他是正二品亲王,而他只是正四品亲王!

“三皇兄,三年不见,皇兄的变换实在是太大,竟是让臣弟不敢认了。”南宫轩微微颔首,然眸底却是划过一抹狠戾。

他是皇后所生嫡子,除了皇上,谁还能够让他福身行礼,即便邪王是正二品亲王,南宫轩却依旧高傲的不愿给他行礼。

因为在他眼中,邪王永远都是那个被他欺凌,压迫的三皇子。

南宫冽敛起一双月夜寒江的漆黑双眸,寒冽的注视着南宫轩,冷冷开口:“五弟倒还是和三年前一样……傲慢无礼!”

被南宫冽那双寒冽的眸光注视,宛若冬日凛冽的寒风吹过,让人脚底不禁生出一股寒意。

南宫轩紧捏住双手,俊美非凡的脸上满是愤怒的隐忍。

南宫冽,你以为你这个正二品亲王的位置你能坐多久?你离开京师三年,朝廷早已没有你的一席之地。

你以为官场会和战场一样吗?

只要你进入京师,本王定会让你跪下来向本王求饶!

“三皇兄,臣弟此次来是接本王的王妃回王府的。”南宫轩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五弟,你是不是弄错了,你的王妃怎么会在本王的军营中?”南宫冽淡幽幽的开口,隐隐约约之间,还透露着一丝慵懒。

这让南宫轩简直要暴怒了,到底是小人得志,刚刚被封为了正二品亲王,竟是用如此满不在乎的语气同他说话。

“三皇兄,本王的王妃正是丞相府千金,林绘锦。想必,三皇兄你也认识!”南宫轩挑衅的开口。

南宫冽却是轻轻一笑,然而却没有丝毫的温度:“当然,绘锦是本王的未婚妻,本王自然认识。”

“那是三年前,现在锦儿是本王的王妃,你是不是不打算将锦儿交出来?”南宫轩咬着牙说道。

竟然还当着他的面,如此亲昵的称呼林绘锦。

“本王什么时候说过绘锦在本王这儿?”南宫冽淡幽幽的反问道,一双漆黑双眸邪肆的看着南宫轩。

南宫轩恨得牙痒痒:“昨夜雨天路滑,锦儿从马车上滚落下来的位置,正好便是三皇兄你驻扎军营的地方,难道三皇兄你想将本王的王妃扣押下来不成?”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本王扣押了你的王妃?”南宫冽调整了一下坐姿,斜睨着南宫轩:“当时王妃摔落马车的时候,五弟不立刻派人去找,却是一大早跑到本王的军营里来要人,五弟,你不觉得这很可疑吗?”

当时林绘锦摔下去的时候,塔克可汗自然派人去找了,可是当看到驻扎在这里不远的军营时,塔克可汗又哪里在敢继续找下去。“”,。

第12章 慢慢折磨

“你……”南宫轩被质问得哑口无言,当时他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他的确可以派人过来寻找。

可是他却担心暴露了他和塔克可汗私自来往的消息,所以这才等塔克可汗离开了京师远郊,才敢派人出来寻找。

面对南宫冽那咄人逼视的目光,南宫轩到底是心虚,担心若是南宫冽就此追查下去,真的将他和塔克可汗私自会面的事情给查出来。

“本王还有事要处理,就不奉陪了,等五弟什么时候有了证据,再来问本王要人!”说完南宫冽轻拂衣袖,身姿凛冽的离开了帐营。

南宫轩很快领悟南宫冽那句话的意思,林绘锦的确在他的军营之中,可是他绝不会轻易的将林绘锦交出来。

在一联想林绘锦当时中了媚药,被南宫冽发现之后,怕是他们两个已经……

南宫轩攥紧拳头,发出“嘎吱,嘎吱”骨头与骨头之间摩擦的脆响,在这个沉寂的帐营中竟是那么的让人毛骨悚然。

南宫冽,既然你还对林绘锦有情,那你就别怪本王在利用林绘锦一回儿,让你永世不得翻身!

林绘锦喝完军医开的药之后,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此时外面传来一阵断断续续的说话声,直钻入林绘锦的耳中。

“不离,我伺候了王爷十多年,可是如今对王爷的心思却是越来越猜不透了,你说说,王爷为什么要将大小姐留在身边?难道大小姐在三年前对王爷做的那些事情,王爷还对大小姐念念不忘吗?要知道,就是因为大小姐当初的那一句话,王爷才参军,遭遇不测的,差一点儿就没命了!”帐外,萧管家痛惜的说着。

声音虽苍老,可是字字却透露着对南宫冽的关心。

“萧管家,你不必着急,王爷不是说了吗?大小姐本就是属于他的,王爷将大小姐留在身边,没有什么不对。至于留在身边后,王爷会对大小姐如何,那就不知道了。”小不离低声的安慰着,声音虽稚嫩,可是却是句句在理。

萧管家一听,想起王爷自从醒来后,便变得残忍、腹黑起来,便一下子恍然大悟。

“不离,你到底是贴身伺候王爷的人,王爷的心思你比我还要清楚,王爷千方百计的将大小姐留下来,怕是就是想日后慢慢的折磨大小姐!”

不离轻笑了两声,掀开了帐帘,一老一少的身影便走入了帐营中。

萧管家一看到林绘锦那张脸,就气得直发抖,恨不得拿刀子将这张脸给划画。

当初王爷对她多好啊,为了她可是掏心掏肺,可是她呢?从不给王爷一张好脸瞧,为了和五皇子暗通曲柳,竟是将王爷给骗去辽城参军。

在王爷病危的消息传来之后,便立刻求了圣旨,嫁入了晋王府!

这个狠毒,无情的女人,王爷喜欢她五年,简直就是瞎了王爷的眼!

不离看到萧管家情绪激动,连忙将萧管家劝到了一边:“萧管家,你就别动气了,我们快将王爷需要的东西搬过去?”

萧管家听了不离的话,这才忍下心中的怒气,和不离一道将王爷吩咐要的东西给搬了出去。

临走时,不离回头看了一眼仍在熟睡中的林绘锦之后,这才掀开帐帘离开。

一直等了许久,林绘锦才缓缓的睁开那双清绝潋滟的双眸。

捂着胸膛“扑通,扑通”不停跳动的心脏。

如果是她喜欢了一个人五年,掏心掏肺的对他,可是那个人不仅嫌弃她,动不动辱骂她,冲她发脾气,并且还偷偷的与其他的女孩子交往,甚至为了和那个女孩子在一起的时间长一点儿,就故意诓骗她去危机四伏的战场。

在得知自己濒临死亡,可能会成为一个植物人时,不仅没有只言片语的关心,转而立刻投向了另外一个女孩子的怀抱,并且大战旗鼓的将那个女孩子给迎娶进了家门。

试问,待她三年功成名就归来之时,她真的会轻易的饶恕那个人吗?

当然不会,那个人之后的所作所为,无疑是在她本就血粼粼的胸口上在扎上一刀。

所以,南宫冽又怎么可能会原谅她?会不去报复她?

毕竟他的一切,都拜她所赐!

尤其是在他最绝望,最无助,最需要她的时候,她却残忍无情的将他一脚踢开,转投入他人的怀抱,给予了他最锥心的一击。

她捂着自己跳动的心脏,不是她害怕,恐惧!

而是在她刚刚睡着的时候,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全都是南宫冽对她的点点滴滴。

他时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便是:绘锦比我年岁小,所以我要让着她。

不管她对他做了什么,骂他,打他,拿他当出气筒,他永远都是这么一句话,因为她年纪比他小,所以他就无条件的包容她。

而在原主被晋王无情的丢在王府角落自生自灭,被王府的侍妾、下人欺负时,原主也总是想起南宫冽对她的好,也更是深深的懊悔过,甚至期望上天能够在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好好的对待南宫冽。

可是时间不会倒流,曾经包容她,爱护她的南宫冽如今也对她恨之入骨。

林绘锦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她还是赶紧想好怎么从南宫冽这个恶魔手里逃脱,不然,她真的相信南宫冽会把她往死里折磨的。

一轮半弦月挂在夜空之上,暖风徐徐的吹动着生长茂盛的杂草,夹杂着泥土与鲜花的芳香,满是春天的味道。

这是林绘锦来到军营的第三天晚上,此时的她捧着饭碗,坐在一块儿光滑的石头上,一面吃着香喷喷的饭,一面欣赏着这美丽的月。

她基本上是已经放弃在军营逃跑的计划了,因为这军营可谓是壁垒森严,连只蜜蜂都飞不出去,更别说她这个人了。

她有想过从她来时的地方离开,可是那个地方早已被重重的士兵包围,时不时的就有巡逻兵路过,真是布防得滴水不漏。

至于南宫冽,自从那天见过他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出现在她眼前。

这也倒如了她的意。

正在林绘锦胡思乱想的时候,却听前方的湖边有人高喊:“有人落水了。”“”,。

第13章 救人

作为一名有着神圣职责的医生,林绘锦当即就丢下了自己的小饭碗,一路小跑着过去。

落水的士兵已经被救了上来,因为喝了不少的湖水,肚子被大大的撑起,已经没了意识。

一个士兵摸了摸鼻息之后,便连声说道:“死了,没救了。”

“让开,让开。”正在这时,林绘锦挤进了人群,跪趴在了落水士兵跟前,先是熟练的清理了溺水士兵的鼻腔和口腔之后,便按压着溺水中肿胀的肚子,将腹部的水挤压出。

见还是没有反应,林绘锦便双手交叉,给溺水的士兵进行了心脏复苏。

对于林绘锦的这一系列举动,周围的士兵一脸的茫然,见林绘锦不停的按压着溺水士兵的身体,就感觉像是在对尸体的一种不尊重般。

“你……你这是干什么?人都死了,你还这样?”和溺水士兵要好的一个士兵突然说道,说着便想阻止林绘锦的动作。

“不想他死的话,就给我滚开。”林绘锦现在可谓是争分夺秒,严厉的话语顿时让那个士兵不敢在动了。

随着林绘锦不停的按压,溺水者的口腔和鼻腔中不停有水流出,甚至还有不少的呕吐物流出。

林绘锦一直按了几百下都没有反应,随后低下头,毫不犹豫的用手捏住溺水者的鼻子,开始嘴对嘴的进行人工呼吸。

这一举动,直接让一旁的士兵给吓傻了,全部都用怪异甚至是震惊的眼神看着林绘锦,仿佛林绘锦是一个怪物般。

一个女人,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嘴对嘴的去亲一个男人。

这个女人也太不知羞耻了?

在林绘锦不懈努力下,溺水者终于有了反应,从嘴中吐出一口水之后,便有了意识,重重的咳嗽,呼吸着。

围在一旁的士兵立即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林绘锦,恍若她是华佗在世,有着令人起死回身的本事一般。

林绘锦如释重负的瘫坐在草地上,用两只早已酸涩的手擦了擦额前的汗水之后,便也懒得管这些士兵异样和震惊的眼神。

轻喘着气便朝自己吃饭的石头走去,冷不丁感觉身后有一束深幽的眸光追随而来。

林绘锦回过头,可是在这朦胧的月下,林绘锦却什么都没有看见,或许是错觉!

坐在光滑的石头上,林绘锦继续扒拉着碗里的饭菜,微风拂过,调皮的将林绘锦勾在耳后的一缕青丝吹起,贴在林绘锦那张清绝脱俗的脸上。

林绘锦放下筷子,葱玉般的手指又重新将那一缕发丝给勾到了耳后,可是刚勾到耳后,又被春风给吹落下来,如此三次,林绘锦失去了耐心。

直接转过身,正对着风,看它还怎么将她头发吹落。

然而当林绘锦转过身的时候,只见一袭牙金丝绣边的锦袍正被春风缓缓的吹起,落在林绘锦的眼前。

林绘锦慢慢抬起头,那张镀着月光的银面具赫然出现在林绘锦眼前。

“王……王爷。”或许是因为南宫冽的突然出现,让林绘锦受到了不少的惊吓,明明刚刚这还没有人的。

南宫冽伸手扶住林绘锦那受到惊吓的身体,淡声说道:“吓到你了?”

可不是吗?吓得她碗里的鸡腿都掉地上了,那可是她留到最后打算吃的。

“王爷,你怎么突然出现在我身后?”她真的是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南宫冽深邃的眸光落在林绘锦那还沾着饭粒的嘴上,在刚刚她还亲了那个士兵,可是她的样子却是一点儿都不在乎。

“刚刚那些都是谁教你的?”

林绘锦转动了一下眸子,这么说刚才不是她的幻觉,而是真的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

“我……我也不知道,就是脑袋里突然蹦出了这么一个想法。”林绘锦想了想,失忆真好,失忆真是万能的。

反正她失忆了,他也问不出什么来。

南宫冽朝林绘锦走进了一步,一股让林绘锦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将她包围住。

“救人为什么要亲他?你知不知道这样对你会造成什么影响,你可是本王的未婚妻!”

南宫冽的话语好似透露着一丝危险。

“不是亲,是往他嘴里吹气,再说当时情况那么紧急,我又哪里想那么多,那个士兵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还那么小,他要是死了,他家人该多伤心啊!”林绘锦一股脑的说完之后,便又试探的说道:“你要是觉得这样影响了你的声誉,那就取消我们之间的婚约好了。”

嗯,最好取消!

南宫冽敛下眸,幽深而又沉静的注视着林绘锦,失忆了会改变一个人的本性吗?

以前的林绘锦可不会在乎这么一个渺小人物的生命。

更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说得对,你救了本王的士兵,本王又怎么会在意你亲了那士兵,本王应该好好的奖赏你才是。”低沉迷离的声线从南宫冽薄削的唇吐出,依然让人分不清他此时的情绪。

“奖赏?”真的假的,林绘锦抬起头,月光倾撒入那双潋滟灵动的乌黑双眸中,好似映入了整片星辰大海,在她的眸底亮晶晶的闪耀着。

“对,不离昨日说你很想骑马,那本王便教你骑马如何?”南宫冽淡雅的回答,嘴角轻轻的漾起一抹弧度,似是在笑,可是却又带着几分邪气。

她不是想骑马,而是在这古代马作为唯一的交通工具,若她要是不会骑的话,她怎么跑路?光靠两条腿吗?

林绘锦见南宫冽不像是在开玩笑,便点了点头:“那好,明天王爷就派人教我骑马?”

话音刚落,南宫冽却对着身后轻唤了一声:“不离,去牵一匹马过来。”

“王爷,现在就骑吗?”林绘锦看着这漆黑一片的天,这么晚了还骑马是不是有点儿危险?

“嗯。”南宫冽轻嗯了一声。

很快不离便牵来了一匹全身漆黑的高头大马。

林绘锦好奇的用手去摸,而这匹马却似乎很嫌弃林绘锦,冲着林绘锦哼了哼,就将脑袋转过去了。

“上去。”南宫冽背负着手,逆光而战。

不离也伸出手要去扶林绘锦上马。“”,。

第14章 骑马

但是林绘锦却在这个时候谨慎的说道:“王爷,这马会不会突然把我给摔下来?”

林绘锦可没忘记南宫冽可是恨她恨得要死,谁知道他会不会故意让她从马上摔下来,对她惩戒一番?

而且现在还是晚上,天还这么黑,她万一要是摔下来了,指不定会滚到哪里去。

“大小姐,这些都是训练有素的军马,怎么可能会把你给摔下来呢?奴才扶您上去,先牵着马带您走几圈,等您习惯了马的习性,奴才在教你怎么骑马。”不离说着便将手伸向了林绘锦,一张清秀的脸上,满是好看的笑容。

不离的话倒是让林绘锦安心了不少,在不离的搀扶下,林绘锦踩着马磴子,便坐上了马鞍,视野一下变得高阔起来。

而正如不离所说,军马都是训练有素的,不会轻易伤人。

不离牵着缰绳,拉着马慢慢的朝前方的空地上走去。

刚开始林绘锦有些紧张,但是几圈下来之后,林绘锦便开始有些跃跃欲试,想要马儿跑起来了。

不离简单的跟林绘锦介绍了一下骑马的要领,林绘锦就迫不及待的试验了一番,果然轻夹了一下马腹,胯下的马儿就开始小跑了起来。

当林绘锦骑在马上跑了一圈回来之后,便看到一袭月牙锦袍的南宫冽轻袍缓带的朝这边走了过来,皎洁的月光打落在他脸上的银面具上,泛着冷冽的寒光。

“抓紧缰绳。”南宫冽那低沉的声音突然飘入林绘锦的耳中。

还没等林绘锦反应过来,便听“啪”的一声,马鞭重重的抽在了马的屁股上,胯下的马嘶鸣一声,便朝前方飞奔而去。

“啊……”突然快速奔跑的马儿,让毫无准备的林绘锦大叫一声。

由于身体的惯性,林绘锦的身体先是朝后仰,随后又迅速的朝前倾去,飞驰的风从耳边刮过。

摇摇欲坠的林绘锦,紧紧的抱住马的脖子,好似下一秒就能从马上摔下来一般。

回头望去,南宫冽那如青竹般俊逸的身姿,挺拔的站在月光的余晖下,手上握着的那把马鞭分外的耀眼。

林绘锦紧抿着双唇,清妍的双眸中漫上一抹狠意。

她就知道,南宫冽怎么可能会好心的教她骑马,所谓的奖赏不过是对她的一种惩戒而已。

而且从头到尾,那个不离只告诉她怎么骑马,怎么注意坐姿,根本就没有告诉她怎么让马停下来!

“王爷,不会出事?”不离站在南宫冽身后,眯眼垫脚看着渐渐消失在视野中的林绘锦,有些担忧的问道。

南宫冽倒是好整以暇的低头抚弄着被弄皱的衣袖,淡淡的说道:“千月在后面跟着,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

不离扭过脑袋看向南宫冽,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

“最多,她抓不住缰绳,从马背上摔下来。”南宫冽一脸的风轻云淡。

这从疾驰的马背上摔下来,那也够大小姐疼上几天的了。

他家王爷,也真够腹黑的!

过了一会儿,南宫冽轻吹了一声口哨,不多时,在墨染的黑夜中,一匹烈马冲破黑夜的幕布,奔腾而来。

当快要奔驰到南宫冽跟前时,便像受了什么命令一般,扬起前身,冲着漆黑的夜空长长的嘶鸣一声。

马背上的林绘锦尽管抱紧了马的脖子,抓紧了手中的马绳,可是当马的身体突然停住,腾空而起,乱踢着马蹄的时候。

早已被马绳勒出一道道红印的手,还是没有抓紧。

林绘锦那本就摇摇欲坠的身体一下就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当林绘锦那娇弱的身体重重的撞击到坚硬的泥土地上时,一时间痛得林绘锦说不出话来,一张精致的面容紧紧的皱起。

南宫冽走到林绘锦跟前,优雅的蹲下身,淡冷的声音中夹杂着一股寒意:“虽然你是为了救本王的士兵,可是男女有别,你既然是本王的未婚妻,又岂可与其他的男人有肌肤之亲,今日就权当是给你点小教训,若是还有下次本王绝不会轻饶你!”

语气虽然很淡,可是话语却是格外的狠戾。

让林绘锦本就疼痛不已的身体,又加重了一份痛楚。

原来他所谓的奖赏就是处罚!

不离走上前,小心的将林绘锦扶起,低声的说道:“大小姐,王爷这是在意你啊!”

林绘锦在心底冷笑,封建社会的男人根本就不把女人当人看,而是当成自己的一个私有物,藏在角落中,不允许任何人观看,触摸。

晋王因为她被人给掳走了一夜,从此就将她弃之敝履。

而她为了救人,给那个小士兵嘴对嘴的吹气,邪王便直接故意让她摔下马,要给她一个教训。

这古代的男人分明就是一个大写的直男癌!

看着转身离去的陡峭身影,林绘锦忽而说道:“我还想骑马。”语气中带着倔强和不屈。

即便她现在浑身上下还在痛,可是她必须快点儿学会骑马,因为她必须早点儿离开这头残忍、无情的狼。

这次是让她摔下马,谁知道下一次会不会将她丢入蛇窖?

南宫冽停下脚步,慢慢的转过身,浓稠如墨的眸光幽深的落在林绘锦的身上,平静而没有任何的波澜。

随后南宫冽一个翻身跳上了马背,走到林绘锦跟前时,大手一捞,就将林绘锦给捞上了马背。

“你干什么?你放我下去,我要自己骑。”林绘锦立刻警觉的挣扎着。

这是想让她在摔一次吗?

“坐好了。”南宫冽命令出声,随后一挥马鞭,胯下的马便开始在这平坦而又开阔的草地上飞奔起来。

林绘锦起先吓得惊叫,可是见这次南宫冽将她牢牢的圈在怀中,除了身下传来的颠簸感和刮过耳边的风声之外,便再无任何的危险。

林绘锦那颗紧张不安的心也慢慢的放松下来。

“弯下身子、身体放松。”南宫冽淡冷的声音再次传来。

林绘锦立刻照做,顿觉那颠簸感好像少了一些,也不在那么害怕了。

恨不得胯下的马跑得再快一点儿才好。

“王爷,你是不是挺讨厌我的?”林绘锦忽而转过头,看着身后的南宫冽。

那张银的面具近在咫尺,似乎她的鼻尖只要在稍稍往后就能碰到,可是那却依然给林绘锦一种遥不可及的感觉。“”,。

第15章 我们重新开始

“驭”南宫冽一下拉住了马绳,飞驰的马儿便停了下来,踏着四蹄,慢慢的在草地上行走着。

“为什么这么问?”南宫冽微微启口,语气依旧清淡,温热的气息扑撒到林绘锦白皙的脸盘上。

“一种感觉。”林绘锦转过脸:“而且,王爷你好像不是一般的讨厌我。”

“你如果是说今日的事情的话,本王只是就事论事!”南宫冽深邃的眸光望向前方。

就事论事?确定没有带有报复的成分吗?

“那王爷可不可以跟我说一下,我们以前的事情?”林绘锦想要知道南宫冽究竟是怎么想的。

究竟是想和她破镜重圆,还是想要报复折磨她?

“你一点都不记得了吗?”南宫冽垂下眸,漆黑的深眸紧紧的锁住林绘锦,就好似有一个无形的枷锁,将林绘锦套住一般。

林绘锦装作很认真的想了一下,随后坚定的摇摇头,小声的说道:“我只记得我那天在雨里醒来后的事情。”

南宫冽缓慢的勾起薄削的唇,在林绘锦耳边低沉而又魅惑的说道:“那就当以前的事情从未发生过,我们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林绘锦有些不可思议的转过头,看着南宫冽那双幽深如同古井般的黑眸。

“是,重新开始,就当那天是我们的第一次相遇。”南宫冽薄削的唇,一张一合,带着些邪肆的味道。

不对,这种感觉不对!

他怎么可能会轻易的放过她,怎么可能会当以前的事情从未发生过呢?

林绘锦再一次的转过脸去,他的声音好似具有某种魔力般,麻痹着她的神经,让她去相信!

可是他看着她的那双眼眸,是那么的深幽,那么的平淡,完全不掺杂一丝一毫其他的情绪。

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林绘锦许久都没有说话,这个男人的心思真的太深沉,太难猜了。

“可是……是谁给我下的媚药?王爷在我醒来时对我说的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我还是想知道以前发生的事情。”林绘锦背部挺直,抓紧了手中的绳子。

从南宫冽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她便感觉到一张危险的大网正慢慢的向她张开。

如果她真的相信他说的话,那她就是一个比傻子还要傻的蠢人!

“绘锦,这些事情等你嫁给本王之后,本王再告诉你,好吗?”南宫冽的那一声绘锦,猛得让林绘锦处于混沌中的脑袋一下清晰起来。

这世界上有一种报复叫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接下来南宫冽不仅不会报复她,折磨她,甚至会对她很好,很好。

在她沉沦下去,不可自拔的时候,他便会残忍的抽身离去。

曾经她怎么对他的,他就会加倍的奉还给她!

而从她嫁给他之后,便是报复的开始。

即便那个时候她知道了以前的事情,可是她已经嫁给他了,已经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和退路了。

她只能带着愧疚的心小心翼翼的去讨好他,取得他的原谅。

然后就此落入南宫冽为她编制得温柔陷阱中,一沉再沉,一直到她再也爬不上来的时候,他便会露出他冷血的一面,残忍而又无情的对待她,折磨她。

想到这,林绘锦的身体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怎么了?是不是有点儿冷?”南宫冽关心的语气落在林绘锦的耳中,不仅没让林绘锦感觉到丝毫的温暖,反而更觉身体一阵冰凉。

林绘锦点了点头,轻嗯了一声。

果然如林绘锦所想,南宫冽宽厚的大手将她冰凉的小手握住,随后轻轻的拥她入怀:“这样好些了吗?”

南宫冽,你对她有恨是应该的,想报复她也是理所当然的。

可是她不是那个林绘锦,所以她不会跌进他的温柔陷阱之中,也更是不会让他的报复得逞!

“王爷你不是说男女有别吗?”林绘锦微微的眯起双眸,清冷的光从眸中射出,在南宫冽的怀中轻轻挣扎了一下。

“你和其他的男人这样是男女有别,但是本王和你这样是天经地义。”南宫冽的口吻有些霸道,可是听在林绘锦的耳中却依然是那么的冷淡。

“哦……可是我们还没有拜堂成亲啊?”林绘锦记得好像古代的男女,即便是订了婚,也不允许这么亲密?

“可你已与本王有了夫妻之实。”南宫冽嗓音低沉,似是在提醒林绘锦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这让林绘锦暗暗的咬了咬牙。

她那天跑谁的帐营里去不好,为什么偏偏跑到他的帐营里去。

“明日本王进京之后便会跟父皇禀报此事,让父皇下旨赐婚,下个月十五是个难得的好日子。”南宫冽深幽的眸光望向前方,轻轻拉了拉手中的马绳。

身下的马便会意的调转马头,朝来时的路走去。

林绘锦听了,清冷的眸子中是一片震惊。

他是不是忘了她现在是晋王的王妃?一女怎么可能二嫁?皇上又怎么可能会赐婚,这不是让全天下的人看笑话吗?

“绘锦,你觉得如何?”见林绘锦没说话,南宫冽便又垂下眸问了一遍。

“我觉得是不是有点儿太过仓促和着急了?”林绘锦可不会让自己嫁给南宫冽,那无疑是往火堆里跳。

“绘锦,本王定会让你风风光光的让你嫁给本王,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的。”南宫冽的话语满是笃定,那副成竹在胸的把握,让林绘锦开始担心起来。

如今的南宫冽是人人畏惧而又敬仰的王,驻守辽城的三年间,不知道为朝廷立下了多少汗血功劳,保卫了祈天国多少山河疆土。

可以说现在的他权势滔天,就连皇上可能都要忌惮几分。

如果南宫冽一再坚持的话,说不定皇上真的会下旨赐婚。

林绘锦越想心越沉,她一旦嫁入邪王府,无疑是被关进了一座铁笼,想要在逃出去就难了。

就在这时,十几名黑衣人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将他们包围住,手中拿着的长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寒意。

不等林绘锦反应过来,领头的黑衣人便朝林绘锦袭来。

身后的南宫冽依然稳坐在马背上,一只手拉着马绳,一只手环住林绘锦的腰际,对于黑衣人的攻击没有丝毫的动作。“”,。

第16章 杀手

只淡淡的唤了一声千月,便见黑夜深处又杀出来一矫健敏捷的身影,手腕翻转间,一支利箭便穿透朝林绘锦袭来的黑衣人胸口。

霎时殷红的血液从胸口渗出,滴落在青青草地上。

而那名黑衣人身体便直挺挺的倒了下去,接着又是数根利箭射来,全都精准的射入了黑衣人的胸膛,一时间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一个都不留。”南宫冽冷漠的丢下这句话,便淡然的骑着马,继续朝前走去。

林绘锦原本以为会有一场刀光剑影的厮杀,可是但凡靠近他们的黑衣人,都会被不知从哪里射来的利箭射死。

没走多远,身后的厮杀声便小了下去,接着仿佛又一切都恢复到了原先的寂静之中,皎洁的月光依旧追随着他们,春风依旧不疾不徐的吹在他们的脸上,吹乱她的发丝。

如果不是残留在鼻息间的血腥味,林绘锦真的会以为,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林绘锦想要回头去看,南宫冽却是一下搂紧了林绘锦的腰身,在她耳边低吟道:“别回头,会吓到你的。”

可是林绘锦还是看到了流淌着温热血液的尸体。

“王爷,他们是刺客?”林绘锦的声音格外的冷静,作为一名医生她并不害怕那些倒在血泊中的尸体。

真正令她感觉到恐惧的则是南宫冽那句“一个都不留”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是那么的风轻云淡,声音没有任何的波澜和起伏,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好似那十几条鲜活的生命,在他眼中只是十几条蛆虫一般,渺小而又低微。

南宫冽那种渗入骨髓的嗜血和冷漠,让林绘锦的全身一阵发寒!

“是。”

话音刚落,又一名黑衣人出现在林绘锦的眼前,这一次林绘锦清晰的看到黑衣人手上握着的长刀上刻着一个特殊的印记。

那个印记她曾在晋王身边的一个暗卫握着的刀上看到过。

这些黑衣人是晋王派来的!

林绘锦眼睁睁的看着那黑衣人的长刀朝自己刺来,可是身后的南宫冽依然没有任何的动作。

当林绘锦想要躲避的时候,发现那把长刀不是朝自己刺来的。

“铛”的一声,刺向南宫冽的长刀冷不丁的被一根锋利的利箭射落。

千月那挺直的身影便出现在了林绘锦跟前,与黑衣人过了几招之后,手中的冷剑就要刺向黑衣人的喉咙。

“千月”南宫冽却在这时叫住了千月。

千月也立刻停住了动作。

“告诉你的主子,当着本王的面抢人,是对本王的一种藐视!”南宫冽的话说完,千月手中的冷剑便精准的刺入了黑衣人的喉咙。

立时鲜红的血液飞溅而出。

黑衣人那一双处于惊愕的双眸紧紧的瞪着南宫冽。

林绘锦亦也是一脸的错愕,清妍的双眸猛得收缩了一下。

“千月,你吓到绘锦了。”南宫冽语气依旧淡淡的。

千月笔挺的身姿一下跪下身来,面无表情的脸上一片冷漠:“请王爷赎罪。”

“这次就罢了,下次不要当着绘锦的面杀人。”南宫冽轻飘飘的一句话带过,随后便低下头在林绘锦的耳边说道:“别怕,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王爷,你那句话的意思不是要放他走的吗?”林绘锦错愕片刻,便强自让自己恢复了冷静,眸底的光是一片冷冽。

她记得曾经的南宫冽善良的连一只蚂蚁都不敢去踩,可是如今的他却俨然成为了一个狠戾无情的刽子手。

或许从他在病榻上醒来的那一天,他那颗善良的心便被冷硬的心肠替代。

所以他才会有如今这般成就。

所有人的命在他眼中都不是命,而是他脚下的一块垫脚石,让他一步一步的登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

“本王只是让他替本王传话,没说让他活着。”

“可是他死了怎么帮王爷传话?”林绘锦十分的不解。

“托梦。”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是让林绘锦如临千年冰窖,全身的血液仿佛都被冻住了一般。

“你的手怎么这么冷?回去本王让不离给你打盆热水,好好的暖一暖。”林绘锦脸上的神情,被南宫冽尽收眼底,南宫冽只是淡淡一笑,轻轻的搓揉着林绘锦那双冰凉的小手。

晋王府内,得知消息的南宫轩,一掌便将手中的青瓷茶杯捏碎,狭长的丹凤眼中满是狠戾:“南宫冽,你好,你太好了,你竟然将本王派去的人全都给杀了。”

自从那日他从军营中离开之后,便一直让人盯紧了军营里的动静,查看林绘锦是否在南宫冽的手中。

果然今晚便有人来报,林绘锦不仅在南宫冽的手中,南宫冽似乎对林绘锦旧情难忘,放下军中的事务,亲自教林绘锦骑马。

他原本只是想趁这个大好时机,将林绘锦给带回王府,也没想过要去刺杀他,可是南宫冽却下令将他派去的暗卫全都杀了。

南宫冽,这笔账本王暂且记下,等日后等会让你千倍百倍的偿还。

“王爷,塔克可汗来信了,说若不在一月之内将王妃送过去,便不再遵守盟约上所说。”夜寒身形一闪来到南宫轩跟前,禀报道。

“那个该死的蛮夷还惦记着林绘锦?”南宫轩又是一怒,俊美的五官上满是一片狰狞。

“是,塔克可汗说只要王妃,其他任何女人都不行。”夜寒恭敬的说道。

南宫轩背在身后的手紧紧的握紧,一条条清晰可见的青筋从手背上一一凸显出来,眼神可怕到极致。

第二日,皇上亲自带领满朝的文武百官站在城楼上迎接邪王麾下三军。

繁华的街道上更是挤满了前来欢迎邪王军队的人,更是想一睹邪王的风采,无数的彩带和鲜花从天空飘落下来。

当京师的大门打开,邪王统率的三军气势磅礴而又威武的走在街道上时,无数的百姓欢呼着,雀跃着。

即便邪王远在辽城,可是关于邪王的传闻却传遍了整个祈天国。

在百姓的欢呼声和簇拥下,南宫冽骑在一匹纯白的大马之上,一袭墨锦绣战袍,春日的阳光洒落在在脸上的半枚银面具上,给其镀上一层淡淡的金黄,那双月夜寒江的双眸下,仿佛蕴藏着一股毁天灭地的气势,睥睨的望着底下的人群。“”,。

第17章 逃跑

周身散发着一股雄浑而又威凛的王者之势,所经之地,老百姓无不跪下身来,高呼邪王的名号。

林绘锦坐在马车中,跟在队伍的最后,听着外面的高呼声和欢迎声,便也知道此时的邪王可谓是风光无两、独占鳌头。

三年前,南宫冽带着几名随从,独自上路,前往辽城。

三年后,南宫冽率领三军,功勋卓著的回到了京师,受到万人的瞻仰和叩拜。

这份荣耀和伟绩在短时间内不会有人能够超越他!

这份成就对于他三年前的那个决定,应该是最好的答案。

然在这欢呼声中却也夹杂着几道不一样的声音。

“这就是当初被丞相府千金抛弃的三皇子啊,也不知道如今那个嫁入晋王府的晋王妃后不后悔!”

“就是啊,听人说晋王妃成亲当天被人掳走之后,晋王爷便对她冷淡了下来,一个侍妾接着一个侍妾抬回王府,如今三年了都没传出她怀有子嗣的消息,哈哈……怕是要不了多久晋王爷就会将她给休了?”

“只能说那个女人活该,当初三皇子多喜欢她啊,把她当做宝似的,为了她才去辽城参军,她可倒好听说三皇子出事了,立刻就转身嫁给了晋王,现在三皇子功成名就的回来了,看她还有什么脸去见三皇子。”

一句一句的议论声不停的透过马车传入林绘锦的耳中。

对此林绘锦只是微微一笑,她是不是该感谢晋王因为顾及到她是丞相女儿的身份,所以对她的虐待和凌辱,从没有从王府中传出去过。

就连她自己偷偷写给她父亲的信,都被晋王给扣留了下来,没有一封到过她父亲的手中。

估计那个疼爱她的父亲还和外面的百姓一样,以为她过着锦衣玉食,仆从成群的王妃生活。

否则现在对她的议论声恐怕会直接成为污言秽语,然后伸长了脖子等着看好戏。

走过繁华的街道之后,林绘锦所乘坐的这辆马车并没有跟着三军进入皇城,而是拐入了一个巷口,进入了皇上刚刚赏赐下来的府邸!

林绘锦被人带入一间打扫好的屋子之后,便再也没人来管她了。

打开窗,萧管家正指挥着下人,打扫拾掇着这诺大的王府。

而这进进出出的百来十下人们,忙得可是热火朝天,谁也注意不到谁。

眼下不正是她逃跑的大好时机吗?

林绘锦心下一动,站在窗前注视了一会儿,这些下人应该都是刚刚买来的,谁也不认识谁,唯一难对付的就是守在王府四周的侍卫。

但是如果她假扮成丫鬟,与那些要出王府采购办事的下人们混在一起,就可以正大光明的从王府中走出去。

然后她就回丞相府找她的父亲,只要她将这三年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丞相说明,丞相定然会将她藏起来。

等风声一过,在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她送走,那这一切的恩怨情仇便再也与她无关了!

林绘锦轻吸了一口气,缓缓的勾起唇角。

打开门,一个端着木盆正在清扫院子的丫鬟正好从林绘锦旁边走过。

林绘锦笑着冲那名丫鬟招了招手,那名丫鬟见状也立刻跟着林绘锦走进了屋内。

不多会儿,林绘锦便穿着一身下人的碎花衣服,梳着丫鬟的发髻,手上端着那木盆走了出来。

出了院门便与出王府办事的下人们混合在了一起。

当林绘锦躲在人群后,低着头跨出王府的那一道门槛时,林绘锦在心里重重的松了口气。

可是林绘锦没轻松多久,便发觉她已经整整三年都没有跨出晋王府一步了,而京师的街道、住宅早已大变了样,和她记忆中的京师相差很远。

林绘锦找了许久,才依稀找到通往丞相府的道路。

“你是谁啊?”林绘锦拍开丞相府的后门,一个陌生的小厮探出头来。

“我是来找丞相大人的……”

林绘锦的话还没说完,小厮就不耐烦的挥挥手:“你以为你是谁啊?想见我们大人就见?滚,滚,滚……哪来的丑丫头。”

林绘锦见过铜镜中自己的样子,哪怕是穿上最普通的衣物,梳着最难看的发髻,可是却依旧难掩她清绝的五官,所以林绘锦故意将自己画丑了。

此时的她满脸的麻子,嘴角还有一颗大痣,本一双好看的潋滟双眸被她涂上了一层淡青的胎记,眉毛也刻意的给她画粗,此时的她是要丑就有多丑!

“我是丞相的女儿,让我进去。”林绘锦一听立刻语气严肃的说道。

那小厮一听乐了:“就你,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我家大小姐那可是祈天国的第一美人,就你这个丑八怪,还想冒充我家大小姐?”

“我是不是你家大小姐,你让我进去你就知道了。”林绘锦不想在跟这个小厮废话,直接一把将小厮推开。

“哎哎哎……来人啊,来人啊,快来人啊……”这个小厮倒是一下被林绘锦的气势给吓到了,见到林绘锦直往里闯去,便大叫起来。

小厮的叫声一下惊动了路过的林管家。

林绘锦一看到是林管家,便立刻走上前说道:“林管家,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大小姐啊!”

尽管她将自己画丑,可是如果仔细看的话,依然能分辨出她原先的模样。

林管家一愣,认真的打量了一番林绘锦之后,可是却是极为凶狠的命人将她给赶出去:“哪里来的野丫头,快将她给赶出去。”

“林管家,我是林绘锦,是你们的大小姐,你不认识我了吗?我的声音你也听不出来了吗?”林绘锦有些不敢相信,明明林管家刚才的表情已经是认出她来了,可为什么还要将她给赶出去?

林管家听到这句话后,不由分说便让下人立刻将她给赶出了丞相府,重重的关上后门,任她怎么敲打都无济于事。

怎么会这样?在她七岁的时候,林管家便来到了丞相府,在她身边伺候了那么多年,他怎么可能没认出她来呢?

他分明是故意装作不认识她!

她的父亲绝对不可能会让人将她给赶出去,那么这很有可能就是她大娘的意思!“”,。

第18章 赐婚

林绘锦一双清妍的双眸中猛地闪过一抹厉!

林绘锦很清楚现在摆在她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第一,她在这里死等,等着丞相的轿子落到丞相府门前,她在上前与他父亲相见。

否则她就是翻墙进了丞相府也没用,因为还是会被赶出来,甚至会被她的大娘给关起来。

第二,那就是她重回王府,等联络上自己的父亲之后,在找机会逃跑。

虽然逃跑的成功率增加,可是却也是最危险的,她不见了,希望肯定会第一时间问丞相要人。

除了这两种,没有其他的办法。

因为现在光凭她一个人的力量,根本跑不了多远,要不了多久就会被邪王给抓回去。

如今的邪王可是手握重兵,抓她回来简直易如反掌。

除非她脑袋被门踢了跑回晋王府。晋王府的人自然会让她进去,可是那跟自己往火堆里跳有什么区别?

林绘锦思索再三之后,决定选择第一种。

今天皇上亲自在宫中设宴犒赏邪王,等邪王发现她不见了的时候,她也早已经见到了她的父亲。

广陵楼内,原本欢庆喧闹的气氛一下变得死一般的沉寂。

皇上在赏赐完三军之后,便在广陵楼设宴,犒赏邪王及邪王麾下的有功之臣。

宴席上,皇上在听完邪王汇报的军情之后,可谓是龙颜大悦,同时也为了弥补三年前取消邪王与林绘锦婚约一事,皇上当庭宣布要给邪王赐婚。

而落在右手边,一直沉静内敛的邪王却是突然站起了身,跪在皇上面前,一字一句的说道:“请父皇赐丞相府千金林绘锦与儿臣下个月十五完婚!”

这一句话,立即让正在热闹的宴席陷入了沉寂。

就连皇上脸上的笑意也迅速的褪去。

三年前邪王身负重伤,容貌尽毁,并且会成为一个废人,随后皇上便取消了邪王与丞相府千金的婚约,转而重新赐婚,让丞相府千金林绘锦嫁入了晋王府。

这可是人尽皆知的消息,当时取消婚约的圣旨也是命人快马加鞭送到了辽城。

可是邪王却突然在这个时候提出要迎娶丞相府的千金,难道他不知道林绘锦已经成了晋王妃了吗?

死寂,整个广陵楼是死一般的寂静。

底下的文武百官,可是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皆都瞪着眼睛,看着这件事接下去要如何收场。

皇上那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阴沉,轻轻的放下手中的金玉酒杯,深重的眸光落在邪王的身上:“冽儿,三年前你病重垂危时,朕便将林绘锦赐婚给了轩儿,这件事你不知道吗?”

“儿臣知道,那是因为父皇以为儿臣再也醒不过来了,所以才会赐婚。可是如今儿臣好端端的跪在父皇面前,儿臣恳请父皇收回成命,再赐一次婚。”南宫冽的声音铿锵而有力:“三年前儿臣前往辽城参军时,便答应过绘锦,待儿臣功成名就时,便会风光无限的将她迎娶进门,如今儿臣现在归来,正是兑现诺言的时候,还望父皇成全。”

南宫冽此话一出,再一次的让底下的人深吸了一口气。

直叹南宫冽是英雄难过美人过,对那个林绘锦竟然如此的痴情。

要知道当初可是林绘锦将他给抛弃了的,如今他竟然反过来还要娶她。

皇上并不想将当年的事情挑明,可是如今听了南宫冽这句话却不得不说:“你可知当初就是林绘锦请求他父亲,让朕取消你和她的婚约的?是她先背叛了你。”

“当时儿臣生死未卜,而绘锦正是谈婚论嫁之时,她取消婚约也是情有可原,若是儿臣不幸战死沙场,也不忍她为儿臣耽误三年的大好时光。”南宫冽字字都在理,句句都在维护着林绘锦。

这让皇上一时间竟无计可施。

其实皇上心里也明白,当年他在邪王生死垂危之际下旨取消他们的婚约,邪王的心里对他肯定有不少的怨气。

他若是不答应,那邪王对他的怨气定会更深。

可是君无戏言,下的圣旨怎可轻易收回?一女又怎可二嫁?

正在这时,一袭锦绣华美的南宫轩也跪在了皇上面前:“父皇,三皇兄的要求实在荒唐。锦儿嫁入晋王府已有三年的时间,本王与她举案齐眉,琴瑟和鸣。即便三年她都未怀上儿臣的子嗣,但是儿臣依旧待她如初,岂可因为当初的一句诺言,而生生的让我们夫妻分离?”

皇上望着跪在底下的两人,眸底的怒意清晰可见,可是却又生生的忍下,富有龙威的语气说道:“今晚是为了犒赏三军而设的宴席,不允许在讨论与之无关的事情,至于赐婚一事,容后再说。”

毕竟是九五之尊的皇上,一句话便又让宴席如常的举行了下去。

南宫冽和南宫轩各看了对方一眼之后,便重新回到了座位上。

前者风轻云淡,后者则是怒意横生。

他还没向父皇禀报南宫冽扣押了他的王妃,他却当着众多官员的面开口请求父皇重新赐婚!

南宫冽,你实在太猖狂了!

不杀你,他就不叫南宫轩!

南宫冽一落座,不离便附耳上前说道:“王爷,大小姐不见了。”

南宫冽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捏着白瓷玉的酒杯,声音没有任何的波动:“本王回王府之后就要见到她。”

“是。”不离领命退了下去。

而这时身着绯一品凤池朝服的林丞相来到南宫冽跟前,有些诚惶的说道:“王爷,可否借一步说话?”

南宫冽敛起眸看了一眼林丞相:“不必,林丞相有话直说。”

“绘锦乃是微臣与原配夫人所生,生下她不久之后便过世,所以微臣对绘锦格外的疼爱。当年微臣见王爷凶多吉少,怕绘锦担上克夫之命,所以这才请求皇上取消了婚约,王爷若是想处置微臣,微臣无话可说,可是希望王爷千万不要迁怒于绘锦。”林丞相字字诚恳,话语中对林绘锦的疼爱显而易见。

“林丞相您多虑了,本王有多喜欢绘锦,丞相您是最清楚的,本王这次回来便是要迎娶绘锦为妃,没有任何迁怒的意思。”南宫冽看着眼前的林丞相,淡然的开口。“”,。

第19章 为的就是林绘锦

“可是绘锦如今嫁入了晋王府,王爷你又何必如此?”林丞相一张清瘦的脸微微皱起,眉宇间满是担忧和不解。

“丞相大人,你真的不知道绘锦在晋王府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吗?”南宫冽轻敲着手中的白瓷玉酒杯,若有所思的问道。

林丞相的身子微微一愣,皱起的眉头更甚:“王爷这句话是何意?”

自从绘锦嫁入晋王府之后,虽然没有在回过丞相府,可是却时不时的写信告之他,在王府生活得很好,逢年过节时还会差人送一些滋补品养生等物品回来。

而他对晋王纳妾颇有微词的时候,绘锦也在信中告知他,是因为她身体不适,恐不能为王爷诞下子嗣,所以才会让王爷抬那么多侍妾回来。

“看来这些年,晋王将事情瞒得滴水不漏,连丞相大人你都未察觉出来。”若不是南宫冽派人去查,他也不会知道林绘锦在晋王府中竟然过着猪狗都不如的日子。

而且在被逼傻之后,南宫轩还打算利用林绘锦的美去换取一场交易!

若不是林绘锦那天从马车中摔下来,怕是那场交易就成了。

“难道晋王对绘锦……不好?”林丞相立刻醒悟过来,那一双精湛的双眸立刻警觉的眯起。

“等宴席结束之后,自会有人告诉丞相一切。”南宫冽说完便不再看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冰凉而又绵柔的感觉顺着他的味蕾,一路往下,抵达他的胃部,一股缠绵而又浓稠的灼热感便沿着他的血脉在他的体内扩散开来。

然南宫冽那一双黑眸依旧清冷如初。

再浓烈的火也融不化他心中的那块寒冰!

林绘锦蹲在巷口,看着丞相回来的毕竟之路,从天明等到了天黑,可是林绘锦却一刻也不敢怠慢。

一个黑影在这个时候悄无声息的靠近。

后颈传来一阵钝痛,林绘锦便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千月将昏过去的林绘锦抱起,脚尖点地,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夜中。

宴席一直持续到亥时才散去,然南宫冽却被皇上传唤到了御书房。

御书房内,皇上脸严肃:“冽儿,不管你之前多喜欢林绘锦,如今她已经成为了晋王妃,成了你的弟妹,你就就此放手,父皇重新再给你赐一门婚事,到时父皇亲自为你主持!”

“父皇,儿臣知道,当年若不是父皇宠爱儿臣的母妃,绘锦也不会成为儿臣的未婚妻,而儿臣的性子也一直让父皇不喜。当年儿臣生命垂危时,父皇取消这门婚约,儿臣心里也毫无怨言,因为儿臣也自觉配不上绘锦,无法与五弟相比。”南宫冽说道这停顿了一下。

“只是儿臣坚守辽城三年,杀敌无数,一次又一次的闯入敌**营,攻破敌国城池,守卫祈天国的城河疆土,为的就是林绘锦!如果父皇执意不肯赐婚,那儿臣即便拥有这滔天的权势和盖世的荣耀又有何用?”

“你这是在威胁朕?”皇上猛得一惊。

“父皇,儿臣能有今日全是因为绘锦,也是因为绘锦,儿臣才会有如今的地位。”

“十五岁时儿臣便一眼看中绘锦,儿臣整整等了她五年,也喜欢了她五年。而如今三年过去了,儿臣对她的情谊依旧没变!而儿臣当日对她许下的承诺,也已兑现,所以儿臣恳请父皇让五弟与绘锦和离,让儿臣迎娶绘锦为妃。”南宫冽身姿笔直的跪在皇上面前,黑如黑曜石的双眸澄亮而又深幽,坚定的话语犹如泰山般,难以撼动。

“你喜欢林绘锦,可是林绘锦从未喜欢过你。她顶着你未婚妻的名号,却又偷偷的和轩儿来往,为了她,你这么做值得吗?你就不怕等你将她娶回去,她在背着你与其他的男人来往吗?”皇上站起身,威视的问道。

南宫冽却十分坦然的回答道:“如果当初儿臣觉得这一切不值得话,那儿臣便会在辽城了此残生,不会有今日这般成就。绘锦当时的盛名享誉整个京师,受那么多人的追捧,而儿臣当时是最不起眼的一个,绘锦不喜欢儿臣很正常,而如今儿臣已经有了追求她的资本,所以儿臣不会轻易放手。”

末了,南宫冽抬起深邃的黑眸直直的看向皇上:“儿臣可以不要这封号,不要这亲王之位,甚至可以不要这皇子的身份,但是唯独林绘锦,儿臣不能不要!”

皇上听了这一句话,一双精烁的眸孔猛得收缩了几下,用一股恨铁不成钢的怒意看着南宫冽:“这个女人究竟有什么好?你竟然对他如此痴情?”

“她没什么好的,她轻视儿臣,不尊重儿臣,背叛儿臣,抛弃儿臣,可是儿臣就是喜欢她!”南宫冽重新低下头,轻声而又有些悲痛的说道:“最重要的是她原本就是儿臣的,只是父皇的那道圣旨将她从儿臣的身边夺走了。”

“啪”皇上重重的一掌拍打在桌上,雷嗔电怒的质问道:“说到底,你还是怨恨朕当年的那个决定。”

“母妃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喜欢儿臣的人,而林绘锦是儿臣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母妃唯一喜欢的女人,可是她们一个走了,一个不再属于儿臣,现在儿臣别无所求,只想安安静静的做一名闲散王爷。”南宫冽那挺直的背脊好似在一瞬间被压垮了一般,那双黑眸中浓重的悲戚。

南宫冽一边说着,一边掏出怀中的兵符和令牌,这些象征着权利和地位的东西被他轻轻的放在红的地毯上,不带丝毫的留念:“谢谢父皇多年对儿臣的教诲,儿臣走了。”

说完南宫冽对着皇上重重的磕下一个响头,随后站起身,头也不回的就要离去。

“站住。”皇上一下叫住转身离去的南宫冽,无比痛心的问道:“为了一个女人,你甘愿放弃你这来之不易的地位和权势?”

南宫冽转过身,淡淡的一笑,好似看破了红尘般:“这一切儿臣本就是为了绘锦才做的,如果没有她,儿臣只想做一个无拘无束的闲散王爷。在儿臣十岁生辰时,儿臣便是这样对父皇说的,一直都没有变过。”“”,。

第20章 非她不可

“你,非她不可吗?”皇上重重的呼吸,放在金丝楠木桌上的手紧紧的握起。

“是,除了她,谁也不可以。”南宫冽回答。

皇上似乎做了一番艰难的挣扎之后,许久才道:“好,朕答应你,但是你也要答应朕一件事。”

南宫冽从御书房中出来时,已经到了子时。

夜空深邃依旧,几颗璀璨的星辰挂在夜空上,一闪一闪的,犹如调皮的孩童。

不离跟上前来:“王爷,皇上是答应了吗?”

“嗯。”南宫冽抬起头,望向深邃的星空,淡淡的恩了一声。

“王爷这步棋走得太险了,幸好皇上答应了。”不离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如释重负的说道。

南宫冽却淡漠的勾起一个弧度,语气波澜不惊的说道:“没有这身功勋,皇上又怎会答应?”

“如此,王爷的心愿也了了。”不离意味深长的说道。

南宫冽眸光越发深邃的望向星空中那最闪亮的一颗星,一股浓稠的情绪漫上眸底,在这黑夜中是那么的寂寥和疼痛,许久才说道:“对,是该做正事了。”

林绘锦醒来,便觉后颈隐隐作痛,在看眼前的场景,好似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

这是哪儿?

当林绘锦转过头,看到坐在烛光下的那道修长如玉的身姿时,心一下就凉了。

果然想要靠她一个人的力量从邪王手中逃脱是不可能的。

她还没见到她的父亲,就被他给找回来了。

林绘锦那轻微的动作没有逃过南宫冽那极为灵敏的耳朵,侧过眸,便看到林绘锦正睁着一双清眸看着他,隐隐的带着一丝懊恼的情绪。

“你是不是想起来些什么了?怎么跑到丞相府那条巷口去了?”南宫冽转过身,清泉般的声音从嘴中吐出。

“不是王爷你说我是丞相府的千金吗?所以我就想回去。”或许是因为刚刚苏醒过来的原因,林绘锦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就像嘴中含了一口汤圆般。

“然后呢?”南宫冽墨的眸落在林绘锦的脸上。

“他们不让我进去,把我关在门外,说我不是他们的大小姐。”林绘锦说这话的时候倒是让人产生一丝疼惜感。

“你将脸画成这样,谁会认识你?”南宫冽起身,坐到了林绘锦的床前,看着林绘锦这张被她画得滑稽到不行的脸,不着痕迹的勾了勾唇:“你若是想回去,本王明日便陪你回去。”

林绘锦惊愕的看着他:“你是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不过你要告诉本王,为什么要从王府逃回丞相府?”

林绘锦以为他今天心情好不追究了呢。

“因为你……很可怕。”林绘锦犹豫了一下说道:“你杀了那么多的人,连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那好,本王下次杀人的时候,多眨几次眼睛。”南宫冽说得极为认真,倏尔又极为冰冷的说道:“你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本王的命吗?本王不杀他们,本王就会成为被杀的那一个!”

林绘锦抿着唇不说话,肃杀之气从南宫冽的身体中一点一点的扩散开来。

让林绘锦不经意间将棉被下的身体抱紧。

“早点儿睡,明日本王便陪你回丞相府。”南宫冽站起身,抚了抚弄皱的锦袍之后便离开了。

然走到门口的时候,南宫冽又停下了脚步,低沉的声线夹杂着一丝危险:“以后没有本王的命令,你不得离开王府半步!”

这算是一种警告吗?

反正她明天就能见到她的父亲了!

前厅内,几盏烛火轻轻的燃烧着,时不时的在这寂静的屋中发出一两声“呲呲”的声响。

一袭墨锦袍的南宫冽走了进来,立在厅中央的萧管家立刻跪下身来:“王爷,是老奴的失误这才让大小姐跑出了王府,请王爷责罚。”

南宫冽淡淡的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萧管家:“本王知道你不喜林绘锦,甚至恼恨她,所以日后林绘锦院中的事宜你都不需要过问,你只管掌管好王府中的事宜就好了。”

就因为萧管家在林绘锦进了王府之后,故意将她丢到一个院子之后便不管不问,这才让林绘锦有了跑出王府的机会。

“王爷……你真的要娶大小姐为王妃吗?”萧管家跪在南宫冽跟前,佝偻着身体,让他多了几分苍老。

“是,过不了几天父皇便会下旨赐婚。”南宫冽深幽的眸子望向前方,一头如墨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脑后,从侧面看去,橘黄的烛光在他长身如玉的身姿上流淌,勾勒出他刀削般美如神抵的侧颜,极美的眸,挺俏的鼻,还有那微微轻抿的薄唇,他身上的每一处无不都散发着淡雅出尘的气质。

然而在这淡雅中却又夹杂着一股令人惧怕的嗜杀之气。

淡雅和嗜杀本就是两个极为矛盾的词语,可是却完美的在他身上结合,让人分不清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他的侧颜真的很容易让人产生一种,他拥有着一张盛世美颜的容貌的错觉,可是从正面看去,那张银面具几乎占据了他这张脸。

唯一露出的眼睛和嘴巴,只给人一种逼视,而又寒冽的感觉。

与那淡雅脱俗的气质差着十万八千里。

“王爷,老奴明白。”萧管家颤巍巍的站起身退了出去。

明白?不会有人明白的……

一大早林绘锦便被丫鬟叫了起来,坐在梳妆镜前一番梳洗打扮。

不离进来时,清秀的小脸微微一笑,惊艳的说道:“大小姐本就天生丽质,如今在这么一打扮起来,更是顾盼生姿,美到极致。”

只见铜镜前林绘锦一身云霏妆花缎织彩百花飞蝶锦衣,三千青丝被挽成一个简单的碧落髻,将一支清雅的梅花簪子戴上,林绘锦如今已经十八岁了,可是这一身未出嫁的少女打扮在她身上却没有半点突兀感。

恍若一夕之间,又回到了三年前她刚刚及笄之日。

站在桃花树下,暖风浮动,十指纤纤,肤如凝脂,出尘若仙,一笑间眸底波水溶溶,清绝潋滟,竟是让身后那株桃之夭夭的桃花瞬间失了颜。

那一笑,不知迷倒了多少王孙贵族,让多少人为之痴迷!“”,。

第21章 放开本王的王妃

林绘锦不得不承认,原主是很美的,可惜原主抓了一手的好牌,却打出了最烂的牌局。

“走。”林绘锦淡淡的说道。

“王爷看到了一定很喜欢。”不离走上前,替林绘锦整理了一下摇曳在身后的裙摆。

男人都是视觉动物,南宫冽是会喜欢,可是那也不过只是一种生理上的正常反应而已,在他内心深处还是很恨她的。

一辆低调雅致的马车早已等候在王府门外,南宫冽坐在宽敞的马车中,闭眸养神,身姿依旧挺拔如竹,薄唇轻抿,看上去是那么的沉静、淡雅!

车帘被掀开,一阵暖风吹了进来,南宫冽睁开漆黑如墨的双瞳,霎时那股沉静、淡雅便被一股清寒、深幽取代。

只见走进来的人,眉如墨画,双目犹似一泓清水,朱唇仿佛胭脂染就,弯下腰时一头乌发秀美如云倾泻而下,仿若从绢画中走出来的出尘脱俗的林中小妖,说不出的清丽秀雅、纯美动人。

南宫冽对着林绘锦伸出了一只手,林绘锦微微一愣,便将自己葱玉柔软的小手放在了南宫冽的大手中。

待坐稳之后,林绘锦便想抽出自己的小手,可是南宫冽却依旧轻轻的握着。

那一双如墨的双眸便这样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林绘锦知道南宫冽很喜欢自己清清纯纯的样子,而如今她又是一身少女的打扮,南宫冽这般丝毫不加掩饰的盯着她看,倒是让林绘锦有些不习惯。

因为之前,南宫冽尽管喜欢,可到底也知道稍加掩饰,不会如此直接而大胆。

林绘锦撇过脸,望向窗外,马车缓缓的动起来,然在拐入另外一条大街时,一匹浑身漆黑的高头大马突然拦在了马车跟前。

车夫及时拉住了缰绳,停下了马车,在惯力的作用下让林绘锦一下跌进了南宫冽的怀中。

林绘锦想要重新坐好,南宫冽却直接搂着她不放了。

“晋王爷,您这是……?”不离立刻走上前去,认出骑在马上的人就是当今的晋王之后,便堆脸微笑。

“邪王,你给本王出来。”南宫轩的话语十分的愤怒,今日一大早父皇就将他召入了皇宫,竟然让他与林绘锦和离!

南宫冽修长如玉的手缓缓的掀起车帘,外面的阳光一下便洒落了下来。

骑在马上的南宫轩看到被南宫冽搂在怀中的林绘锦时,恨恨的被灼了一眼。

她打扮得并不浓艳,也不妖媚,可是偏生那股子清新纯美,丝丝缕缕的缠绕着他的眸,宛若一池春水被风搅乱。

汹涌的怒火在他眸中燃烧,仿佛下一秒就能将人烧成灰烬。

“五弟,你有什么事吗?”南宫冽淡幽幽的问着,温暖的阳光正好映射在南宫冽那只搂在林绘锦纤腰上的手,刺得南宫轩眼睛生疼。

林绘锦嫁给他三年,他都未再去看她一眼,甚至弃如敝履,可是今日一见,他的心却再次蠢蠢欲动起来。

“放开本王的王妃。”南宫轩怒意更甚,挥起手中的马鞭便朝南宫冽打去。

林绘锦看到那长长的马鞭飞来,立刻便要朝后退去,然还没到眼前,那根马鞭便被从暗处出现的千月稳稳的接住。

南宫轩依旧淡然的坐在马车中,轻搂着林绘锦的腰,好似刚才的一幕没有发生过一般:“五弟,父皇没跟你说吗?下个月十五父皇会亲自主持本王与绘锦的婚礼。”

林绘锦有些吃惊,皇上竟然真的答应了?

南宫轩眸中一片赤红:“本王绝不会跟锦儿和离的,来人,将王妃给本王带回去。”

南宫轩话音刚落,几个身着晋王府服饰的侍卫便朝马车逼近。

而邪王府的侍卫亦也拔出了身上的长刀,一身黑衣的千月,更是站在马车上,身上散发出令人畏惧的寒意。

眼看着气氛剑拔弩张起来,本在看热闹的行人们,纷纷避让,躲避到了安全的地方。

“这是什么情况?晋王妃怎么坐在邪王的马车里啊?”一个瑟瑟发抖的声音从角落中传来。

“还看不出来吗?邪王对晋王妃旧情难忘,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让皇上重新赐婚下来,要迎娶晋王妃啊!”另外脑袋机灵敏捷的路人回答道。

“这晋王妃可真是一个红颜祸水,竟然让当朝两个位高权重的王爷当街争夺起来。”头顶箩筐的路人表示佩服。

“五弟,父皇的旨意你也敢违抗吗?”南宫冽的声音徒然冷了下来,一如陡峭的山崖,瞬间便将触而即发的场面给压制住了。

“父皇的旨意一日还没有下来,那锦儿便是本王一日的王妃,待会儿本王必会将你扣押本王王妃的事情禀报父皇。”南宫轩的话语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握着缰绳的手背上青筋暴突。

“五弟,这三年绘锦为什么一直怀不上子嗣,你心里应该清楚,你不希望本王将你做的那些事情告诉父皇?”面对南宫轩的愤怒,南宫冽却显得极为的平静,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南宫轩的心猛得一沉,没想到南宫冽刚回京师就将事情调查得清清楚楚了。

“五弟,你如果就此放手,现在还能保全你的颜面。若是你执意要将事情闹大,那本王也奉陪到底。”玉珠坠地的铮铮声从南宫冽薄削的唇中冷冷的吐出,每一字每一句都带着极大的杀伤力。

南宫轩自知如果这件事要是真闹大了父皇那里,对他的确不好,但是转而南宫轩便将目光转移到了林绘锦的身上。

“锦儿,跟本王回去好不好?”南宫轩对着林绘锦露出一抹如沐春风的笑意。

然而林绘锦却是清冷的看了一眼南宫轩,故意装作不知道的样子,看向南宫冽:“王爷,他是谁?”

傻缺,他还以为她是那个傻掉,可以被他肆意哄骗的林绘锦吗?

南宫冽看向怀中的林绘锦,她清冽的眸子中是一片茫然:“他是晋王,曾经是你的夫君,不过以后你会是本王的王妃,和他也不会在有任何的关系了。”

南宫轩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林绘锦,她不傻了?并且还忘记他是谁了?

“南宫冽你究竟对锦儿做了什么?她为什么记不得本王了?”南宫轩愤怒的问答。“”,。

第22章 她成为受害者

“这得问五弟你自己啊,本王可什么都没做。”说完南宫冽便放下帘子。

马车再次启动,而南宫轩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邪王的马车离开。

难道林绘锦摔下马车的时候,失忆了?然后也不傻了?

“王爷,你不是说我是你的未婚妻吗?怎么又突然冒出一个晋王?”林绘锦一脸懵懂的看着南宫冽,同时话语也变得小心起来。

曾经的三皇子在五皇子面前连站的地方都没有。

可是如今邪王的气势却是将晋王狠狠碾压在地。

就这么当着南宫轩的面,张狂而无畏的将她搂在怀中,任凭南宫轩那双好看的丹凤眼中冒出熊熊怒火,南宫冽却也依旧风轻云淡,毫无任何的惧意。

这份气魄和淡定,真的是让人心中无端升起一股敬畏之意。

“嫁了人就不能做本王的未婚妻了吗?”

“可是刚刚晋王的意思,我还没有和他和离,怎么就成为了王爷的未婚妻呢?”林绘锦就这样抬着眸问着。

南宫冽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当初你和我已有婚约在身,是他将你抢走的,如今本王在将你抢回来,很合乎情理。”

南宫冽这么一说,倒是将林绘锦说成了一个受害者。

南宫冽越是不将以前的事情告诉她,林绘锦便越发觉得,南宫冽是想实施那个报复。

等他们下个月成了婚,就真的一切都迟了。

她是先发制人呢,还是按兵不动呢?

邪王亲临丞相府,丞相也是刚知道的事情,但是令丞相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女儿竟然会和邪王同乘一辆马车来。

当林绘锦梳着未出阁少女的发髻在南宫冽的搀扶下走出来时,别说是林丞相了,就是站在身后林丞相的续弦夫人也是格外的惊讶。

“绘锦……”昨晚林丞相知道林绘锦在晋王府说过的非人日子之后,便立刻走上前去,神间满是深深的自责和愧疚,迫不及待的想要查看着林绘锦身上有无伤痕。

可是碍于众人在场,也不管做得太过明显。

或许是因为血缘的关系,林绘锦看到林丞相时,鼻子立刻一酸,长长的睫羽微微的有些湿润,可到底还是忍住了。

“进去再说。”南宫冽毫不顾忌的搂着林绘锦,对着林丞相说道。

林丞相连连点头,而站在林丞相身后的林夫人看到南宫冽这番举动,眸之中除了惊讶之外便是担忧。

进了前院之后,林丞相便拉着林绘锦的手一阵寒暄,因为南宫冽在来之前便告知林丞相,林绘锦没有了记忆,让他不要提起以前的事情,以免林绘锦伤心难过。

因此林丞相是一个劲儿的说:“是爹爹不好,当初就不应该让你嫁给晋王,让你白白受了这么多年的话,也更是不应该相信晋王的鬼话,要是那时爹爹能去晋王府看你一言,便也不会让你遭这样的罪了。”

而旁边的林夫人俨然是一副慈母样,说到动情处,竟还落下几滴泪水来。

“爹。”林绘锦委屈的扑在林丞相的怀中,一双清眸却落在林夫人的身上,满是冷意。

原主从小就是蜜罐中长大的,天性毕竟单纯,心无城府,所以才会一直傻傻的相信大娘视自己为己出,可是她将过去的回忆重新过一遍,便轻而易举的知道这个林夫人不过是一个善于伪装的高手而已。

原主的母亲在生下原主不久之后就死了,而林夫人成为续弦夫人之后,也的确真心对原主好过,可是当自己生下孩子,却见丞相依旧对原主格外的疼爱时,心中难免起了歹心。

虽然一如既往的对原主好,可是在背地里不知道做了多少诋毁、加害原主的事情。

不过好在林丞相和三皇子对原主的疼爱和关心这才没让林夫人得逞!

并且心性单纯的原主一直都将林夫人当成自己的亲生母亲看待,所以之前受到的伤害始终都没有怀疑到林夫人的身上,只以为是意外和巧合罢了!

林夫人察觉到林绘锦眸中的冷意,心中只微微一颤,便又继续装作一副十分心疼林绘锦的模样,连忙吩咐下人,将大小姐原先居住的院子给收拾出来。

“夫人不必麻烦,在丞相府用完午饭,本王便会带绘锦回去。”南宫冽却在此时清浅出声。

林丞相愣了一下,一双精湛的眸子中满是不解之:“王爷,你这是何意?既然皇上要晋王与绘锦和离,那绘锦自然要回丞相府居住,王爷怎么要带绘锦走呢?”

邪王难道不是把绘锦给送回来吗?

“如今皇上旨意还未下,晋王和绘锦仍旧是名义上的夫妻,若是晋王派人来将绘锦带走,丞相大人你拦得了吗?”南宫冽走至林绘锦跟前,大手握住林绘锦的小手,将她轻轻的拉入到怀中反问道。

恐怕他前脚走出了丞相府,后脚晋王的人就派人来将林绘锦给带走了。

林绘锦想要从南宫冽怀中挣脱,可是握着她手的力道却在这时一下加重,林绘锦察觉到南宫冽那股强硬,便也不敢在动了。

林丞相却是一怒:“他敢,老夫绝不会让他将绘锦给带回去的。”

“晋王有的是办法将绘锦给带回去,所以绘锦不能留在丞相府中。”他也压根没想过再让林绘锦回到丞相府。

林丞相仔细想想也是,便长叹了一声:“好,那就有劳王爷代替老夫照顾绘锦了。”

“绘锦是本王的未婚妻,本王自然会好好的照顾她。”南宫冽垂下了眸子,看着怀中眉如新月,眸若秋水的林绘锦,语气温和,可是那双漆黑的眸却依旧一片清淡。

“王爷,我想去丞相府四周看看,看看能不能想起什么。”忽而林绘锦抬起眸,潋滟的眸底中闪耀着几抹灵黠。

“好,正好本王与丞相还有事情要商议。”没想到南宫冽答应的很快,就在林绘锦要抽身从南宫冽怀中离开时。

南宫冽却俯下身,出人意料的在她的额间落了一个吻。

这么一个亲昵的举动,让在场的人立刻垂下眸子,别开了眼。

“不离,好好照看大小姐。”南宫冽吩咐道,这才松开了握着林绘锦的双手。

这个南宫冽真的好深的心思,林绘锦从前厅出来之后,脸上是一片清冷之,隐隐的眸中泛着一抹冷光。

刚才南宫冽的那一个吻,不过是故意做给他父亲看的。“”,。

第23章 定会好好对她

甚至从来到丞相府之后,南宫冽对她所做的一切亲昵举动和温和话语都是在作秀。

为的就是营造他依旧喜欢她的假象,打消丞相心中的疑虑。

刚才那个吻,根本就没有亲到她,他的手放在她的左脑勺旁,当他低下头去亲她的时候,发丝也正好滑落。

手的位置和发丝正好挡住了大家的视线。

所以大家都以为他亲了她,而事实上他只是亲了他自己的手指而已。

南宫冽为了报复她真的是步步为营,每一步棋都走得都富含他的深意。

可惜他千算万算都不会想到她并没有失忆!

此时前厅内只剩下丞相和南宫冽两个人。

丞相首先站起身对着南宫冽说道:“三年前小女作出那等事情,难道王爷真的愿意接纳小女吗?”

之前林绘锦对南宫冽的所作所为,丞相可是一清二楚,尤其是背着南宫冽偷偷的和晋王来往,在南宫冽身负重伤时又背弃,抛弃了南宫冽。

这可是一段刻骨铭心的恨意啊,如今的邪王真的能够放下,原谅林绘锦吗?

“难道丞相认为本王是想要报复绘锦吗?本王冒着父皇发怒的风险,甚至愿意放弃如今的权势和地位执意求娶绘锦为妃,仅仅就是为了报复绘锦吗?”南宫冽坐在主位上,如黑曜石般漆黑的眸紧紧的看着丞相,里面是一片深幽。

“王爷对绘锦的心意,老夫明白,可是王爷……前有晋王之鉴,老夫实在不敢在让绘锦在这独木桥上走上一回了,绘锦是老夫和原配夫人唯一的女儿,老夫实在是……”

丞相的话还没有说完,南宫冽便说道:“丞相是怕本王会像晋王那样,表面上对绘锦好,但是实际却是在无人的地方折磨她?”

“老夫不敢。”丞相抿着唇回道。

“丞相大人,本王好不容易说服了父皇赐婚,自然就不会轻易的放手,不过本王可以答应丞相,本王迎娶绘锦之后,此生绝不纳妾,若有违反,全凭丞相处置!”青龙吐珠的振振之声,重重的从南宫冽薄削的唇吐中,是那么的坚定,让人不得不信服。

“好,那老夫就信王爷一回儿,希望王爷能够好好待绘锦。”南宫冽最后的那句话,深深的震惊到了林丞相,南宫冽如今可是至高无上的王,手握重兵,权倾朝野。

不管是在前朝甚至是在以后,一生都不纳妾的亲王是绝无仅有的!

南宫冽竟然能许下这么重的承诺,那林丞相哪还有不相信的道理?

即便南宫冽对绘锦再无以前的爱意,可是绘锦却会是南宫冽唯一的妻!

三年的时间,丞相府的变化并不是很大,无非是多了几个生面孔的仆人小厮,以及她出嫁后她居住的院子被重新翻修了一遍,多了几棵树和一些装饰物罢了。

林绘锦走到她经常荡秋千的地方,发现那棵被她用来荡秋千的苍天大树已经被砍了,重新种上了一团花圃。

原本她在丞相府里的东西,全都没有了。

眼前的丞相府依旧是那么的熟悉,可是她却再也找不到一丝一毫曾属于过她的东西了。

这个丞相府似乎早已经没有了她的一席之地。

除了那个依旧还疼爱她的父亲。

林绘锦转过身,正好看到走得急匆匆的林管家,连忙便上前将林管家给拦了下来:“林管家,这次认出我来了吗?”

林管家看到是林绘锦,肃穆的脸上当即神一变,迅速掩掉眸底的慌乱,镇定的说道:“大小姐,奴才怎么可能不认识你呢?大小姐生得倾国倾城,奴才大老远都能认出大小姐来。”

“是吗?那你昨日怎么没认出本小姐来呢?”装,你就在这装,若不是他,她早就进了丞相府,说不定早就在她父亲的帮助下,成功的逃出了南宫冽的魔爪!

林管家故意深思了片刻,然后十分惊讶的说道:“大小姐,您昨日什么时候来过丞相府吗?您若是来了丞相府,奴才怎么可能没认出您来呢?”

“昨日我从后门进来,不正是林管家你亲自让人将我给赶出去的吗?”林绘锦冷冷的掀起唇。

林管家这才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后立刻跪下身来,痛哭流涕的说道:“大小姐,是奴才眼拙,昨日大小姐穿成那样,又将脸化成那样,奴才实在没有认出,还请大小姐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奴才。”

“你是真的没认出来?还是假的没认出?”林绘锦声音冷冽,一双清眸满是寒冰。

被邪王派去将她找回来的侍卫都能够将她给认出来,他在这个丞相府呆了十几年,还能认不出她来吗?

“大小姐,奴才是真的没认出大小姐来啊。”林管家一口咬定,就是自己没认出来,哪怕是闹到丞相那里,他也是这句话。

林绘锦冷笑了一声,慢条斯理的玩着手中的指甲:“既然你认不出本小姐,那为了防止以后在发生类似的事情,那本小姐就让你好好的长长记性。”

随后林绘锦嫣然的转过身,冲着不离灿烂一笑:“不离,能不能让王爷借两个侍卫给我。”

不离清濯的脸上也是一片笑意,轻拍了拍手,便有两个侍卫来到了林绘锦跟前:“大小姐,有什么事情,您尽管吩咐。”

林绘锦看着跪在地上的林管家,又抬起头看了看明晃晃的太阳,想了想:“林管家在丞相府做事十几年了,天天都能见到本小姐,昨日本小姐不过是化了个妆就不认识本小姐了,本小姐觉得林管家的脑袋里一定积了不少的蒙尘,是该好好的洗一洗了。”

不离似乎明白了林绘锦的意思,看了看四周:“大小姐,您想怎么洗?是放在河里洗呢?还是放到井里洗?”

“河里,毕竟若是一不小心死在井里了,那那口井就不能用了。”林绘锦说得极为的轻巧。

跪在地上的林管家听了可是一身的冷汗,他在丞相府做事这么多年,连丞相都对他敬重几分,可是没有想到林绘锦竟然会真的罚他。

“大小姐,你就饶了奴才,是奴才眼拙,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匍匐在地的林管家一面给林绘锦磕着头,一面抽着自己的耳刮子。

“你们还等什么,还不快将他掉到河边去好好的洗洗脑子,连自家大小姐都认不出来,谁知道下次会不会连丞相大人也认不出来。”不离对着两个侍卫挥挥手,别看他一脸的青涩,可是做事说话却极为的老城,也颇有手段。“”,。

第24章 撒撒娇

南宫冽身边的人,个个都不简单。

林绘锦看着被侍卫拖到河边的管家,狠历的眯起眸,她今日要是不从林管家的嘴中问出些什么东西来,那她就绝不回王府!

“也不知道王爷要和我爹商谈多久,不如我们过去休息休息。”林绘锦对不离说话时,又恢复了一脸灿烂的笑意。

不离点点头,清秀的脸上笑意格外的亲切,声音更是如三月的暖阳般和煦:“大小姐请。”

两个侍卫将林管家倒挂在了池塘边的一颗大树上,让林管家头朝下,侵泡在池水中,在他快要没有呼吸的时候,在将他给拉上来。

如此反复几次,原本还不断求饶的林管家已经被折腾个半死,连话都说不周全了,只一个劲儿的喘气,咳嗽着。

而在不远处的一个凉亭中,林绘锦却是优哉游哉的喝着茶,倚在栏杆上,惬意的享受着阳光浴。

“不离,是不是王爷身边还有一个叫做不弃的人?”不离不弃嘛,哈,多押韵顺口。

“回大小姐的话,只有不离,没有不弃。”不离立在林绘锦身旁,澄澈的眸子中荡漾着比暖阳还要温暖的光。

林绘锦半眯着眸子看着不离,在想这么一个清秀温润的少年,怎么就是一个太监呢?

可是接下来不离的一句话却让林绘锦自动将那个温润给去掉了,只留一个清秀。

“大小姐,你可惩罚够了,若是不够,不离这还有九九八十一件折磨人的法子,大小姐你可随意的挑。”不离说这话的时候依旧在笑,澄澈的眸子依旧十分的干净,就像一个纯真的孩童,说着无邪的话语。

林绘锦转过身,望向被吊在树上半死不活的林管家,往日的威严早已不在,若有所思的问道:“不离,你说林管家怎么可能就认不出我来呢?”

“林管家是故意认不出大小姐的。”不离回答道。

林绘锦娥眉轻挑:“为什么故意要认不出我呢?”

“大小姐想知道?”不离好看的唇噙着一抹笑。

“当然想知道。”林绘锦点点头。

“将林管家带上来。”不离直起腰身,诡秘一笑,便对着两个侍卫吩咐道。

就是这么一笑,林绘锦觉得清秀这个词也不适合用来形容不离了,应该用笑里藏刀来形容才是。

很快便到了用午膳的时间,林绘锦和不离两个人清丽俊俏的身影一前一后的走入了正厅。

“不离,你确定吃完午膳,林管家就能说出来?”林绘锦有些不放心的问道,她吃饭午饭就要跟王爷回王府了,时间可是不等人啊。

“一般人挨不过午膳的,若是大小姐不放心可以让王爷让你在丞相府住上一晚。”不离言语之间满是肯定,恬静舒适的笑意挂在嘴角。

“王爷会答应吗?”林绘锦想起南宫冽那张冷漠疏离的脸,便觉得不太可能。

“您冲王爷撒撒娇,说说好话,王爷一定会答应的。”不离说得极为肯定。

“你确定?”林绘锦停下脚步,狐疑的说道。

“若是王爷不答应,大小姐你就将不离这颗脑袋拿下来当球踢。”

讨好南宫冽,对他说好话,倒也不是不可以,毕竟她之前做了那么多对不起他的事情,这么做也是应该的。

可是她就怕她的热脸贴了他的冷屁股,撒娇、说完好话之后,他依旧冷淡强硬的说一句不行!

不管怎样还是试一试,毕竟她还要找机会将一切事情告诉她的父亲。

一进门,一双深邃如墨的眸子便落到了她的身上:“逛完了吗?”

“逛完了。”林绘锦点点头,想起不离的话,又对着南宫冽露出了一抹绚烂的笑意,这一笑宛若蔷薇花开,明媚动人,撩人心怀。

“清洗下手便用膳?”说着南宫冽便十分自然的搂上了她的腰际,温热清浅的话语在她耳边缠绕。

一个丫鬟端来铜制的盥洗工具,林绘锦将葱玉般纤巧的手放入水中清洗,而南宫冽自也将他的那双大手放入了其中。

抓着她的小手帮她清洗,南宫冽如此的体贴,倒是让林绘锦有些不安起来,可是想到不离让她去讨好南宫冽,便灵机一动拿起一块儿干净的毛巾便帮南宫冽擦去手上的水珠。

“老爷你看,王爷和绘锦两人可真是恩爱啊。”林夫人抬头时看到这一幕,不由的对丞相欢喜的说道,一副十分欣慰的样子,可是眸底却是飞快的闪过一抹阴暗。

林丞相摸着下巴的胡须,嘴上虽没说什么,可是心里却也是格外的高兴。

南宫冽以前如何对绘锦的,他都很清楚,只要南宫冽不计较过去重新接纳绘锦,他相信南宫冽定会对绘锦好的。

看着跟前的小人儿温顺的低着头为他仔细的擦着手,南宫冽幽深的眸孔闪过一抹诧异,随后转瞬即逝。

如同一阵清风掠过,在水中掀起淡淡的涟漪,不久之后便再次恢复平静,寻不到一丝痕迹。

桌上,林绘锦一一扫过精美可口的菜肴,回忆着南宫冽喜欢吃什么菜,可是她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

然而她低头间,却不知何时原本空空的碗中多了好些她喜欢吃的菜,而一旁的南宫冽正将一只油焖大虾,去壳、去头,手法十分的娴熟,待只剩下可口鲜嫩的虾肉时,便夹到了她的碗中。

她忘记了南宫冽喜欢吃什么,可是南宫冽却依然记得!

“怎么了?不喜欢吃吗?”南宫冽声音轻轻浅浅的,听不出什么情绪,可是那关心的话语以及亲自为她剥虾的动作却是惹人遐思。

看啊,邪王是如何的宠爱她啊,亲自为她夹菜,还亲自为她剥虾,这世上那个女人能有这样的福气。

尽管她知道,这一切不过都是南宫冽故意做给别人看的,可是她也要配合着他演下去。

“王爷,你也吃,我给你盛碗汤?”说着林绘锦放下筷子,便给南宫冽盛了一碗鸡汤,端到了南宫冽跟前。

南宫冽喝了一口,深邃的眸子平静的注视着林绘锦:“好喝。”“”,。

第25章 抓住这个机会

林绘锦听了,笑得眉眼弯弯,如新月生韵,纯美动人,吃完碗里的菜之后,便用娇羞的语气说道:“王爷,我还想吃虾。”

“好。”清润好听的声音从南宫冽口中吐出,伸出筷子便又夹了一个油焖大虾,低头专注的剥了起来。

“王爷真是一如既往的宠爱绘锦,臣妇还记得那年绘锦特别的喜欢吃石榴,可是又嫌石榴太难剥,吃起来不方便,王爷知道后花了一天的功夫,剥了满满一大碗的石榴籽送过来给绘锦,还说只要绘锦想吃,便会为她剥。”林夫人说到这时,贤惠端庄的脸上却闪过一抹阴狠,用略带着责怪的语气对绘锦说道:“可是那个时候的绘锦也太不懂事了,不明白王爷的良苦用心,竟……”

“王爷你剥的虾太好吃了,人家还想吃。”林绘锦听到这,心里猛得一沉,立刻出声将林夫人的话给打断,并抱着南宫冽的胳膊轻轻的摇晃着。

呵,这才多久,林夫人就想挑拨她和南宫冽的关系了,究竟是有多见不得她好啊!

那时她正被南宫轩卓越的才华和非凡的身手所吸引,看到南宫冽派人送来的石榴籽后,不仅没有半点儿感动反倒觉得南宫冽身为皇子,却做这女儿家才做的事情,一点儿都没有男子气概,于是一生气,便将南宫冽辛辛苦苦为她剥的石榴籽全都给倒了。

这件事南宫冽还不知道,若是让林夫人说出来了,还不知道南宫冽日后会怎么对付她。

“若是喜欢吃,等回王府后,本王便命人每日变着花样做给你吃,可好?”南宫冽这句话里的宠溺已经显而易见,似乎并没有在意林夫人的那句话,然那双月夜寒江的深眸依旧深邃,清淡,不夹杂一丝一毫跟宠溺有关的情绪。

林绘锦见这样,心下不免轻舒了一口气,用手轻轻的拽了拽南宫冽衣角,眨巴着一双清水可人的水眸问道:“王爷,我可不可以在丞相府住一晚在回去?”

南宫冽敛起黑曜石般澄亮深邃的黑眸,如春风般转头注视着林绘锦,似乎像是明白了什么,轻抿的唇角缓缓漾起一个弧度:“好,本王陪你在丞相府住一晚,明早我们再回王府。”

尽管和想象中的有些误差,可是到底南宫冽还是同意她在丞相府住上一晚了。

林绘锦不由的将眸光看向立在南宫冽身后的不离,这个不离果然十分了解他家主子的心思啊!

随后又是一记冷眸扫向林夫人,直让林夫人脸上的笑意僵了僵。

心里暗忖,这林绘锦不是已经失忆记不起以前的事情了吗?可刚才看她的眼神却是如一块寒冰一般。

晋王也真是的,为什么不活活的将她给折磨死,还留着她这条小命回丞相府做什么?

一顿午膳下来,南宫冽和林绘锦对着众人可是撒了满满一碗狗粮,林丞相倒是不在意,可是其他的人却是没有心思在吃下去了。

而林绘锦一心惦记着林管家有没有招供,所以吃饱之后,也不在陪着南宫冽秀恩爱了,一溜烟就跑走了。

正如不离所说,不过是一顿饭的功夫,林管家便受不了这种折磨,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给交代了出来。

她一直都以为是晋王对她的父亲说了什么,这才始终没让他的父亲产生怀疑。

可是没有想到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竟然就是她的大娘!

她身边的一个陪嫁丫鬟便是大娘的人,所以大娘早就知道她在晋王府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但是为了不让丞相知道,便找来了人模仿了她的笔迹,时不时的就写信给丞相,所以丞相一直都以为她在王府中过得好好的。

而且这件事,想必晋王也是知道的。

大娘,你的心思也可真是够歹毒的!

就因为父亲格外的宠爱她,觉得她的风头太盛,抢走了她自己所生儿女的光芒,便要如此的嫉恨她吗?

甚至她都怀疑,她大婚那日是不是大娘派人故意将她掳走,坏她名声的。

“林管家,你只知道这些吗?”林绘锦睨着一双清冷的眸子,看着躺在地上一脸痛苦,浑身被冷汗浸湿的林管家,他的十根手指被硬生生的掰扯开,呈现着诡异可怖的弧度,让人看了心里不由一毛。

不离这个折磨人的方法,简单粗暴,还不见丝毫鲜血,最重要的是,事后还能不留痕迹。

因为那被掰扯开的手指,只要按原位掰扯回去,便什么事都没有了,当然还要在经受一番痛楚。

林管家连连点点头:“小姐,奴……奴才只知道这些了,这些全都是夫人叫奴才做的,奴才也是没有办法。”

十根手指都被折断了,想来他也就知道这么多了。

“那你出去之后,知道该怎么做吗?”林绘锦一张精致的容颜上满是森冷的寒意,让躺在地上的林管家直打寒颤。

“奴才知道,奴才绝不会将这件事告诉夫人的。”林管家赶紧说道,以前小姐的性子虽然骄纵了一些,可还是比较温婉善良的,不知道为什么回来后变得如此的狠戾。

“也对,若是让大娘知道你泄了密,也绝不会饶了你的。”说完林绘锦便走出了柴房,翩若轻云出岫的身姿在阳光的照耀下,霎时变得冷冽而又陡峭起来。

香和苑中,一身珠环翠绕的林夫人走进来,直接让刘妈妈将一个托盘放在了林婉月跟前。

“婉月,王爷现在正和老爷在茂春堂说话,你去将这碟雪媚娘给王爷送去。”

正坐着女红的林婉月,抬起那张青涩稚嫩的脸,有些疑惑的看着林夫人:“娘,怎么了?为什么让我送去给王爷?”

林婉月是林绘锦同父异母的妹妹,比林绘锦小上三岁,今年刚好及笄。

虽不及林绘锦那倾城绝艳的容貌,可是却长着一张可爱的娃娃脸,周身透着一股青春活泼的气息,与林绘锦完全是两种不同的风格!

林夫人看着自己的女儿,心里十分的纳闷,都是同一个父亲,为什么林绘锦生得那么淡雅如仙,宛若绢画中走出来的仙女般,可是她的女儿仅仅是稍有姿而已,和在林绘锦站在一块儿简直是云泥之别。

而且林绘锦的生母长得还不如她好看!“”,。

第26章 你还喜欢姐姐吗

“你这个傻丫头,如今的三皇子成了权倾朝野的邪王,你正是及笄之时,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你还不赶紧抓住了?”林夫人伸出戴着碧玉戒指的手,轻戳了一下林婉月的脑袋。

“可是我听下人说,王爷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求娶姐姐,并且今日还带姐姐回丞相府了,对姐姐也比之前还要的好。”林婉月现在正是谈婚论嫁的年纪,此时一听母亲这么说,脸不由一红。

小时候她对三皇子还是挺有好感的,时常跟在姐姐的屁股后面,但凡是吃的东西,三皇子给姐姐一份的同时也会给她一份。

甚至严格算起来,三皇子和她在一起的时间可要比姐姐和三皇子在一起的时间还要多。

因为每次三皇子来找姐姐的时候,姐姐总是姗姗来迟,而她却会高兴的跑出去要三皇子陪她玩。

并且三皇子还时不时的让她送东西给姐姐,这样一来二去的,她接触三皇子的时间自然要比姐姐的还要多些。

林夫人听了这句话却是冷冷一笑:“哼,这么多年,你姐姐对王爷如何,你不知道吗?王爷他心里自个儿也清楚的很。即便王爷现在还喜欢你姐姐,可是心里到底存在着一层芥蒂。可你不同啊,你从小便与王爷的关系要好,王爷对你也不错,你将这碟王爷最喜欢吃的雪媚娘送过去,在和王爷说说以前的事情,保不准王爷就看上你了。”

“可是王爷还是喜欢姐姐啊,姐姐那么漂亮……”林婉月抿着唇,一双圆润的杏眸瞥向手边的铜镜,看到镜中自己的模样时,便又迅速的移开了眼。

她的容貌顶多算是小家碧玉,温婉可人,可是哪里能和姐姐的倾国倾城之貌相比。

林夫人贴在林婉月的耳中说了几句话后,又叮嘱道:“王爷在辽城三年,不知道受了多少的苦,糟了多少的罪,只要你按照娘说的去做,真心实意的为王爷付出,王爷定会喜欢你的,快去……”

林婉月犹豫了一下,她也曾私心的想过,若是三皇子喜欢的人是她该有多好,如今,机会便摆在了眼前。

而且如今的三皇子已经成为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下的王,若她真的嫁给了邪王不知道要受多少人的艳羡。

随即,林婉月便暗暗下了决心,她一定要嫁给王爷!

茂春堂,南宫冽刚准备离开,便见一个俏皮的身影走了进来,看到他时,似乎是被他脸上的银面具吓到,站在那里不动了。

南宫冽淡看了一眼,便走出了茂春堂,而这时身后那俏皮身影却对着他叫了一声:“三皇子,我是林婉月。”

林婉月!

南宫冽转过身,上下打量了一番面前这个只到自己胸口的少女,淡冷的唇一笑便洒满了阳光,似是有些欣喜:“你是林婉月?真是女大十八变,本王竟一时没认出来。”

林婉月见到南宫冽时也十分的吃惊,三年不见,原本那个性子温和的三皇子浑身却散发着凛冽的威慑之气,脸上还带着让人害怕的银面具。

不过当南宫冽露出那抹暖如春阳的笑容时,林婉月心中的害怕便全部被驱散了。

“三皇子,不对,不对,是王爷!”林婉月一高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王爷,你的脸上怎么戴了一张面具?”

南宫冽只是笑,轻描淡写的说道:“受伤了,你是来找我的吗?”漆黑的眸看向林婉月手中的托盘。

林婉月点点头:“我听说王爷来丞相府了,可是我今年及笄了不能随便离开内院,不过刚才丫鬟说王爷在茂春堂和我爹说事情,我就带了王爷最喜欢吃的雪媚娘来了。”

说着便将托盘推到了南宫冽跟前,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

南宫冽眸一暖,清润的声音如流淌在山间的泉水,格外的好听:“难得你还记得我喜欢吃什么。”

“我当然记得啊,王爷不喜欢吃鸡肉,还不喜欢吃酸的东西,对花生还过敏……”林婉月掰着手指头,一件件的说着,但是说到一半却停了下来奇怪的问道:“王爷,我爹呢?”

“刚刚来了客人,丞相便去前院了。”南宫冽低垂着眸,声音温润而亲切的说着。

“那……王爷陪我去放会儿纸鸢?”林婉月想了想,正好,她可以争取和王爷单独相处!

南宫冽待会儿还要去一趟兵部,可是看到林婉月这高兴的样子,也不忍扫了她的兴,便默道:“好。”

林婉月十分的开心,但是同时一抹娇羞悄悄的漫上脸庞,王爷对她应该是有好感的?

林婉月生得娇小,再加上又低着头,因此南宫冽便也没瞧见林婉月那羞涩的面容。

“那王爷在前面的空地上等我,我去拿纸鸢。”说完林婉月将手中的托盘递给南宫冽,自己则低着头一溜烟跑开了。

南宫冽看着林婉月跑开的背影,想到林绘锦,挂在唇角的笑意便倏然收起,这两姐妹怎么长得一点儿都不像,甚至连性子都截然不同!

很快林婉月便喘着气拿来了一个颜已经旧了的纸鸢,上面好似还有些破损。

“王爷,这是你之前送给姐姐的,姐姐又送给我了,我就放过一次,之后就一直将它小心的藏着,可是它还是坏了。”林婉月有些懊恼。

却是故意将这件事说出来,试探着南宫冽的反应。

这个纸鸢的形状是模仿鸳鸯做的,虽然颜已经淡了,可是依稀可以看出做纸鸢的人极为的细心和认真,投入了不少的心血。

南宫冽将那个纸鸢接过,很轻易的便看到写在纸鸢上的一行小字:赠绘锦。

尽管涂在纸鸢上的颜料都已经淡了下去,可是唯独那三个字宛若昨日刚刚写下一般,异常的清晰,此时在阳光的照耀下,仿佛在取笑他当年的可笑行为。

倏地,南宫冽眸一冷,便将纸鸢丢弃在了脚边:“这个纸鸢坏了,我重新给你做个。”

林婉月看到南宫冽将纸鸢弄坏虽然吃惊,可是心里却是一阵窃喜。

果然母亲说得不错,只要她不断的将姐姐之前做的事情告知王爷,那王爷肯定会一点点疏离姐姐,最后对姐姐越来越冷淡。

“好,那王爷给我做一个风筝,飞上天空会发出筝鸣般的声响,可好听了,我一直都想要一个。”林婉月点点头,满脸期待的看着南宫冽。“”,。

第27章 有奸情

“好,我做一个给你。”对于林婉月的要求一一的应着,南宫冽刚准备叫不离,却忽而想到不离此时正跟在林绘锦身边,便唤一声:“千月,去拿些做风筝的材料过来。”

隐在暗处的千月立刻出现在了南宫冽的眼前,恭谨的说道:“王爷,属下不能离开您半步。”

“没事,你速去速回。”南宫冽淡淡启口。

随后千月身形一闪便消失了。

林婉月低头看着被南宫冽丢弃的纸鸢,想了想又弯腰捡了起来:“王爷,你不喜欢姐姐了吗?这是你之前送给姐姐的呀?”

“她不要了,而且也坏了,还留着做什么?”南宫冽的声音极淡,淡的就如同一杯白开水般,没有任何的感情。

“那王爷你还喜欢姐姐吗?”林婉月眸心一转,王爷似乎并没有以前那么喜欢姐姐了。

南宫冽淡如远山的眉皱了一下:“你问这个做什么?”

林婉月记得以前她也问过这个问题,当时王爷回答的很快,也很坚定,可是这一次,他却没有回答。

看来姐姐对王爷的伤害真的很深,而王爷根本也不在喜欢姐姐了,或许王爷是因为一种执念,所以才会执意要娶姐姐的!

“我就是好奇,姐姐原本是和王爷有婚约的,可是却在王爷危难的时候嫁给了晋王,王爷你一点儿都不恨姐姐吗?”林婉月轻如羽毛的声音低低的问着,娇小的身材站在南宫冽跟前,就跟站在大人面前的小孩一样。

南宫冽呼吸轻轻一窒,漆黑的深眸是一片幽深,如同一潭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潭。

恨吗?在这三年中她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她往日的骄傲和自尊全都被晋王践踏在脚下,任人欺凌,被生生的折磨成了一个傻子,甚至沦落为了晋王换取权利的一种工具。

这对于她来说是最好的报应!

当然他很想知道,当那个被她轻视,不屑甚至厌烦的三皇子,如今成为一个权倾朝野的王站在她面前时,她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她会不会后悔当年她所做的决定和所说的话,会不会痛哭流涕的跪在他的面前请求他的原谅,会不会以低到尘埃的姿态讨好他,然后想要和他重新开始?

可惜她失忆了,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可是,她迟早会有想起来的那一天……

南宫冽收回漆黑深幽的眸子,而在这是千月也拿来了做风筝的材料。

“我们去做风筝?”南宫冽没有回答林婉月这个问题,转身便朝身后的凉亭走去。

陡峭挺拔的身姿上洒满了阳光,可是却依旧给人一种寒冽、摄人的感觉。

林婉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便跟了上去。

娘说,她只要真心对待王爷,关心王爷,那王爷就一定会喜欢她的!

林绘锦离开柴房后,本想去找丞相,可是丞相很忙,要么和王爷在一起商议朝中的事情,要么就是来了客人,要去接见。

再加上不离一直都寸步不离的跟在林绘锦身后,完全让林绘锦找不到机会。

只得在丞相府乱逛着,当逛到茂春堂的空地上时,便见几个下人正蹲在高墙下,拿着铲子将生长在墙角的杂草铲除。

林绘锦本是一撇而过,可是却意外的发现这些杂草她不仅认识而且还十分的熟悉。

林绘锦走过去捡起地上的一根杂草,仔细确认了一番之后,一抹阴笑便在唇角蔓延开来,恍若地狱花开,阴冷渗人。

这种草叫做麻草,可以入药治愈男性的一些小疾病,但是同样也可以加重男性的某一种疾病。

她之所以这么了解,就因为她学的专业就是男科,专治男性各种疑难杂症的,平时接触最多的便是含有麻草的药物。

但是林夫人是个女的,这个麻草对于她没用,可是若是将这麻草晒干碾成粉末,在撒入她贴身的衣物之中,却会带来一种意想不到的效果。

皮肤长时间接触这种粉末的话,先是痒,然后红,在接着就是流脓,发出难闻的味道。

哈哈哈哈……到时候林夫人就是找来大夫也没用,因为那可是女人的私处啊,大夫哪敢去看,而林夫人又哪敢请大夫来看?

若不是林夫人从中作梗,她又怎么会在晋王府遭受三年的欺凌和折磨,生生的被逼成一个傻子呢?

所以,她不仅不会将林夫人这件事告诉父亲,反而会用她的方式,将她折磨得死去活来,让她比她在晋王府那三年所受的折磨还要痛苦凄厉一百倍,一千倍!

“不离,让侍卫将这些杂草搬到太阳底下晒干。”林绘锦立马对着不离说道,这麻草的价值也是现代才被发现的,所以她也不怕会被人识破。

“是。”不离并没有询问,便吩咐侍卫按照林绘锦说的去做了。

林绘锦看着侍卫将杂草搬到前面的空地上,一下便看到在不远处的凉亭里,一身墨锦袍的南宫冽正伏案画着什么,而他身旁一个散发着青春活力的少女,正双手捧腮,一脸期待的看着南宫冽。

林绘锦只想离南宫冽远远的,因为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总是让她感觉十分的压抑,至于凉亭里的少女是谁,她更是不想去管。

然而正在林绘锦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她看到了什么?

她看到那名少女夹了一块儿点心递到南宫冽嘴边,南宫冽抬起眸,薄削的唇露出一抹温暖而又醉人的笑意,伸手接住了那块点心,而后放入了嘴中,细细的品尝着。

她一直都以为,南宫冽从病榻上苏醒过来的那一刻起,他便不会笑了,一直都是这么寒冽而又冷峻的神情,无论对谁都是那么的冷淡和疏离。

可是南宫冽刚才笑了,笑得还那么的明媚、温和,他那一笑,恍若阳光洒满大地,千年寒冰融化,万物从隆冬中苏醒。

原本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寒冽气息也变得温润如玉起来。

林绘锦明白了,不是南宫冽不会笑了,而是不会对着她笑了,即便是在丞相面前演戏的时候,他也没对她笑过。

“王……”不离也看到了南宫冽,刚准备说话的时候,却被林绘锦捂住了嘴巴,拉到了假山后面:“嘘,没看到你家主子正在约会吗?”“”,。

第28章 记起以前的事了

林绘锦望向凉亭那个个子娇小的少女,觉得熟悉,可是却一时没想起来是谁。

“王爷,当时你脸受伤的时候一定很疼?”林婉月坐在南宫冽身旁,十分认真的盯着南宫冽那张银面具看,不由的说出这句话。

南宫冽笑了笑,摇摇头:“已经不疼了。”

“王爷,可不可以让我看看?”林婉月好奇的问着,人人都说王爷毁容了,可是她想看看王爷的脸究竟变成了什么样子。

南宫冽再一次敛起眸子,摇了摇头,低沉喑哑的嗓音温润而又清雅:“会吓到你的。”

“那个女孩是谁?是王爷喜欢的人吗?”林绘锦感觉到了一股浓浓的奸情味道,可是她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好兴奋啊。

要是南宫冽有喜欢的人了,那是不是代表她就暂时的松一口气呢?

因为人家要忙着谈情说爱,估计没多少功夫搭理她!

不离扭头看着林绘锦,看似澄澈的眸子中闪过一抹复杂:“王爷喜欢的是大小姐啊,那个是大小姐同父异母的妹妹,叫做林婉月!”

林绘锦听到这,感觉全身被浇了一盆冷水,害她白高兴了一场。

小时候,林婉月最喜欢缠着南宫冽让他陪着她玩了,而南宫冽也一直将林婉月当成他妹妹看待。

那这样就没什么好偷看的了。

“走,我回去睡个午觉。”林绘锦站起身,从假山中走了出来。

“大小姐,你不过去吗?”不离却是突然出声问道,而且声音还很大。

林绘锦刚准备转身阻止,可是却看到南宫冽和林婉月已经朝她这边望来了。

眼下,她不去也不行了。

真不知道这个不离是不是故意的。

林绘锦有些懊恼的跺了跺脚,极为不情愿的朝凉亭中走去。

林婉月看到林绘锦时,一双杏眸中掠过惊艳,三年不见了,姐姐还是那么的研姿动人,一如既往的清雅脱俗,就是她一个女人看了都挪不开眼。

“姐姐。”林婉月有些心虚的站起身,轻轻的叫了一声。

林夫人虽然伪善、阴毒,可是林婉月却是性子婉转,温良,从小就跟在她屁股后面,姐姐,姐姐的叫着。

虽不能说姐妹感情有多好,可是却也不差。

林绘锦冲着林婉月露出一抹和善的笑意,便又对着南宫冽叫了一声:“王爷。”

南宫冽淡淡的应了一声,连头也没抬,继续做着手中的风筝,冷漠的态度和刚才对林婉月的温和态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甚至林绘锦感觉自她来了之后,南宫冽便再一次恢复的往日了往日的冷淡和疏离。

林绘锦就知道南宫冽之前对她的态度,全都是假装出来的,现在这里没什么人,他便也懒得在装下去了。

“姐姐,王爷在帮我做风筝呢,待会儿我们去放风筝?”林婉月这个时候开口,南宫冽对林绘锦的态度,她看在眼里。

娘这个方法果然有用!

南宫冽还是以前的南宫冽,可是却再也不是那个一心对林绘锦好的南宫冽了!

原主这就是你造的孽啊!若是你还活着看到这一幕,不知道你会有何感想,会不会一巴掌抽死自己?

林绘锦在心里轻叹了一口气!

对随后便对着林婉月点了点头,却在这时目光落在了放在石凳上的纸鸢上,颜看上去已经很旧了,可是光是看花在纸鸢上的图案,便也知道这个纸鸢在之前一定很漂亮。

林绘锦走过去,拿起石凳上的纸鸢,左右翻看了一下,只是颜淡了,还有几处破损的地方,只要在修补一下是还可以飞的。

“这个不能飞了吗?”林绘锦这句话刚说完,便看到了写在纸鸢上的那三个字。

一张清妍的脸瞬间变了变。

难怪南宫冽会突然对她这么冷漠起来!

这个纸鸢可是南宫冽牺牲了他念书的时间,花了三天给她做的,就是因为她无意间说了一句想要一只鸳鸯图案的纸鸢。可是她真的拿到这个鸳鸯图案做的纸鸢时,却还嫌弃南宫冽画的纸鸢不好看,拿回去之后便丢在了一边。

正好林婉月看见了,喜欢得不得了,她就送给林婉月了。

没想到林婉月还将这只纸鸢给留着。

“姐姐,王爷说这个纸鸢坏了,所以才要给我重新做一个。”林婉月有些紧张的说着。

林绘锦虽然背对着南宫冽,可是却感觉到一股冷意从她背后窜出。

“还好啊,没有坏的很严重,我修一修就能放了。”说着林绘锦便将纸鸢放在了石桌上,先是将破损的地方糊上一层纸,等干了之后便重新按照原先的颜给纸鸢上。

等林绘锦沾着染料给纸鸢上的时候,便觉得有些难了,更别说当初南宫冽制作这个纸鸢时有多困难了。

可是林绘锦却是耐下心,细细的上着颜,这其中但凡一个不注意,就很有可能将颜上错位置,哪怕是一点,也影响美观。

不过这一点儿难不住林绘锦,作为一名医生,尤其是给病人开刀的医生,手都极为的稳,甚至有的医生特意去练,不然手术过程中,你的手抖了一下,身上的手术刀很有可能就戳破病人的动脉或者其他脆弱的器官,造成的后果是很严重的。

当南宫冽做好风筝的时候,林绘锦也长呼了一口气,将纸鸢重新上好了,原本用白纸修补的地方,也被林绘锦重新画了图案,填充好了颜。

此时这个纸鸢就跟个新的一样,等颜料干了之后,飞上天,就完全看不出这是一只修补过的纸鸢了。

南宫冽看着被林绘锦重新填好的纸鸢,漆黑的眸中一闪而过的诧异。

没有绘画功底的人是很难将这只纸鸢颜复原的,而林绘锦却也并不擅长画画,可是她却将这只纸鸢复原得很好,甚至到了完美的程度。

最重要的是他看到,那原本写着赠绘锦的三个字,也被林绘锦用笔重新描粗了,还别有新意的在在部首偏旁上点了红的小点儿,乍一看上去,倒是让这三个字格外的惹眼起来。“”,。

第29章 回晋王府

“你去放风筝,我去放纸鸢。”林绘锦揉了揉自己发酸的手腕,没有去看南宫冽,直接对林婉月说道。

林婉月看着那崭新的纸鸢,显然也有些出乎意料,尽管王爷做的风筝也不错,上面简单的画了一些花花草草的图案,而且也大上好多,可是比起林绘锦那颜丰富的纸鸢,她却觉得还是那纸鸢好看。

毕竟一个只花费了半个时辰,而另一个却是花费了整整三天。

当林绘锦将纸鸢放上空自由的飞翔时,便觉南宫冽站到了她的身后。

想了想便开口说道:“王爷,这是你以前送给我的吗?”

毕竟她看到了那三个字,她若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岂不是说明她想起以前的事情来了吗?

“嗯。”南宫冽望着越飞越高的纸鸢,那三个字也慢慢变得渺小,直至看不见。

“很好看。”林绘锦由衷的说道,她想过了,南宫冽是不可能放下对她的仇恨的,不过她现在能减轻一点儿就减轻一点儿。

就当是弥补南宫冽,当然或许他并不需要这个弥补。

“那你喜欢吗?”南宫冽看着林绘锦,金的光倾撒在她半边的脸上,勾勒出韵秀的山川之美,似乎不管从哪个角度看去,都能发现她不一样的美。

林绘锦点点头:“喜欢。”

林绘锦话刚说完没多久,飞翔在天空的纸鸢却是如折了翼的蝴蝶般,迅速的朝下坠去。

糟了,她忘记重新换线了。

林绘锦追了几步,看到那纸鸢已经坠落出了丞相府,不知道落在了哪里,只得停下了脚步。

南宫冽冷勾着唇,不是说喜欢吗?

“本王还有点儿事要办,你们就在这玩。”说完南宫冽修长冷峻的身姿便转身离去。

林绘锦看着南宫冽离去的背影,带着些冷漠的味道。

“姐姐,要不我们一起玩?”林婉月拉着风筝的线走过来,一双杏眼却不舍得落在南宫冽的身上。

“不了,你玩,我要去将纸鸢捡回来。”这个纸鸢是南宫冽花费了三天时间做的,即便南宫冽现在已经不在乎了,但是对于南宫冽的亏欠,她能减轻一点儿是一点儿。

谁让她占了别人的身体,觉得心里过意不去呢?

南宫冽一直忙到晚膳过后才回来,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不离提着一盏风灯,在前面给南宫冽照着脚下的路。

“王爷,那纸鸢的线是您故意弄断的?”

“你眼睛倒是挺尖。”南宫冽迈着稳重的步伐,走在铺满鹅卵石的路上。

“大小姐将纸鸢找回来了,裙子太长还给绊了一脚,估计摔得不轻。”

南宫冽一下停下脚步,黑曜石般的黑眸在这黑夜格外的澄亮:“她竟然将纸鸢给找回来了?”

“是啊,找了一下午才找到。”不离轻嗅了一下鼻子,稍稍抬起那张清秀青涩的脸:“奴才觉得大小姐好像是记起以前的事了。”

“如果她记起以前的事的话,那便没什么好奇怪的,本王如今已经不是那个人微言轻的三皇子,而她也不是曾经那个高高在上,受人追捧的千金大小姐了,所以她想要讨好本王,和本王冰释前嫌!”南宫冽唇角漫上一抹邪肆的笑意:“良禽择木而栖,她明白这个道理,也更明白,她现在唯一能仰仗的便只有本王。”

可是,他们却在也不可能回到过去,永远都不可能。

南宫冽下意识的捏紧藏在袖中的手,眸冷冽。

“那王爷接下来打算如何做?”不离脸上笑意渐浓,一副很好奇的样子。

“让她明白本王当年的那些痛楚和煎熬。”南宫冽薄削的唇,一张一合,淡淡的吐出这几个字,然后眼中却是一点浓烈的寒意。

“那王爷可别被被大小姐的美迷惑了,坐在马车上时,奴才可是瞧见王爷的眼睛一直都没从大小姐的身上挪开过。”这取笑邪王的话,怕也只有不离敢说出口了。

南宫冽轻抿淡如水的唇:“本王盯着她看,不是因为她美,而是觉得这般清新淡雅的容貌为什么会给了一个这样的女人。”

若是她长着一副妖艳媚人的容貌也就罢了,可是这样的坏女人却偏偏长了一张这么纯美,清新的容貌。

如果不是他亲身经历,是怎么也不会将她之前所做的事情联系到她的身上!

“而且,不离,你今天的话有点儿多。”南宫冽声音沉冷,一股寒意冷不丁的从眸中迸射而出:“说你该说的事。”

“是。”不离连忙恭敬的回答:“中午的时候,大小姐让侍卫将一大堆杂草晒干,也不知大小姐想做什么。还有就是晚膳过后,大小姐和丞相单独呆了会,出来的时候脸有些不对劲,奴才偷听了些,可是两个人说话的声音都刻意压低,奴才只隐约听见丞相对大小姐说王爷向丞相许诺终生不纳妾,让大小姐放心。”

“就这些?”

“还有就是早上对林管家用刑的事,从林管家嘴里知道,这三年一直都是林夫人找人冒充大小姐的笔迹,这才致使丞相一直都不知道大小姐在晋王的情况,但是奇怪的是,大小姐什么都没跟丞相说,甚至还当做不知道一样。”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不离才开始对林绘锦的怀疑,最后证实了林绘锦确实已经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南宫冽听完,左手轻轻的抚弄着右手的小拇指,林绘锦虽然坏,可是却是心无城府,以前她受到了委屈都会告诉丞相或者他,可是她却反常的什么都没说。

难不成她还是想等他回来告诉他,让他为她做主?

青黛苑,屋内一片薄雾萦绕,空气中飘荡着阵阵花精油的香味,哗啦啦的水声不时的从青山绿水的屏风后传来。

林绘锦坐在花梨木雕刻牡丹纹的大红浴桶中,洒满玫瑰花瓣的温水包裹着肌理细腻、弱骨纤形的曼妙身姿,一头墨青丝漂浮在水面上,犹如一笔漆黑的墨落在这漫天的花海中,渲染成一副美艳动人的山水画。

林绘锦一双美眸氤氲在薄薄的雾气中,满是朦胧和迷离!

一只手轻轻的拍打着水面,神忧思。“”,。

第30章 好好疼你

今天她好不容易找到机会,避开所有的人,将自己假装失忆,以及南宫冽打算如何报复她的事情告诉了丞相,想让丞相无论如何也要阻止这门婚事,即便阻止不了也要想办法帮她逃出邪王府。

可是丞相却告诉她,邪王为了让皇上下旨重新赐婚,甘愿放弃现在一切的权势和地位,甚至还跟丞相许诺,这一生都不会在纳妾!

林绘锦听了这句话,在原地愣了半响,神情十分的惊愕!

她想不到当初原主为了让南宫冽安心的去辽城参军所答应的诺言,南宫冽竟然甘愿放弃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也要将这个诺言履行!

就仅仅是因为她答应他功成名就归来时就嫁给他的一个诺言吗?

还是他对皇上取消婚约的不满的,对她满腔怨恨的一种发泄?

“绘锦,这门婚事唯一能做主的就是皇上,不管王爷如今是否真心想要与你共度一生,还是仅仅为了报复你当初的背叛,你都要嫁给邪王,如果最后真的被你一语成箴,到时候爹一定会想办法帮你从邪王府中逃出来的。”丞相紧紧的握着林绘锦的手对她说,言辞中间满是恳切,犹如一场赌博一般。

如果他们赌输了,丞相也只得放手一搏,谁让林绘锦是他和原配夫人张氏唯一的女儿,他必须用他毕生所及去护住他们这唯一的女儿。

林绘锦听到这句话也只能点点头,那她这段时间便与邪王好好相处,也顺便弥补一下原主对南宫冽的亏欠,可是一旦让她发现南宫冽的真正心思,那她是绝对不可能在南宫冽身边多待一秒钟!

她绝对要将命运掌握在她自己的手中,而不是握在南宫冽或者其他任何人的手中,她也更不会像以前的林绘锦,任人宰割!

最后丞相为了保险起见,派了两名忠心耿耿的丫鬟外加一个武功高强的侍卫给她。

这样如果万一发生了和晋王类似的事情,侍卫也好保护她,两个丫鬟也好给丞相府通风报信。

其实她心里清楚,等真的到那种程度的时候就一切太迟了!

所以从现在开始她必须靠自己,从无到有,一步一步的摆脱对这些人的依赖,让所有人都无法在掣肘她!

正当林绘锦想得入神的时候的,便猛然发现屏风后面出现了一个高大的男人身影。

“谁?”林绘锦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南宫冽。

可是当屏风中的人影慢慢的走出,橘黄的烛光照耀在他脸上时。

让林绘锦不由的眸一紧,南宫轩!

林绘锦只轻轻一动,便发出一声清脆的水声,果露在外的圆润香肩上挂着几滴晶莹剔透的水珠和一片红的花瓣,肌若凝脂、滑腻似酥,是说不出的诱人香艳,让人忍不住浮想联翩,更欲窥见那藏在花瓣下的玉体是怎样的袅娜百媚!

南宫轩看得不禁喉头一紧,声音都带着些沙哑:“锦儿,本王带你回晋王府。”

“你别过来。”林绘锦立刻叫住,整个身体朝后移去,搅乱了漂浮在浴桶上的花瓣,左右看了一眼。

当南宫轩靠近时,林绘锦立刻捧出一大捧的水朝南宫轩泼去,趁着南宫轩躲闪之际,便立刻站起身拿起了挂在旁边的妃长裳裹在了身上。

遮住了那一室的春。光,湿漉漉的身体让绸缎制的妃长裳紧紧的黏在身体上,从如墨的发丝间滴落下来的水珠,将她玲珑有致的身姿纤毫毕现的映现出来!

南宫轩一双狭长的丹凤眼更是如胶水一般粘在林绘锦的身上,根本舍不得挪不开眼,面对林绘锦再一次泼过来的水,南宫轩却是连让都没让,直接走过去一把抱住了林绘锦那软香温玉的身体。

“锦儿,跟本王回王府,你是本王的,谁也抢不走。”南宫轩现在知道后悔了,当初他怎么会将这样一个尤物丢在晋王府三年,不管不问,他甚至连她的味道都没有尝过。

“你放开我,来人啊,快来人啊!”林绘锦奋力的尖叫挣扎着。

“你别喊了,邪王如今还没有回来,青黛苑里的下人也全都被打晕了,锦儿,你就老老实实的跟本王回去,本王日后定会好好的疼你的。”南宫轩那喷着热气的话刚说完。

林绘锦弯膝便对着南宫轩的胯下顶了一下,直痛得南宫轩松开了手。

林绘锦光着脚丫从青山绿水的屏风后跑出来,两个晋王府的暗卫便突然出现在了林绘锦面前,林绘锦转身便将面前的青山绿水屏风朝他们推去。

两个暗卫敏捷的躲过,就在要将林绘锦逼入墙角时。

紧闭的房门猛得被推开,正是丞相派给她的侍卫容枫!

容枫看到被逼入墙角的林绘锦时,迅速的底下头去,随后抽出身上的配剑便朝两个暗卫攻击而去。

可是却在这个时候又从房顶上跳出了两个暗卫。

南宫轩一把抓住林绘锦的手臂:“锦儿,你必须跟本王走。”

“我跟你走,我跟你走,你弄疼我了。”林绘锦的语气却柔。软起来,用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南宫轩。

而南宫轩也松开了林绘锦的手臂,搂上了林绘锦纤细的柳腰,正欲靠近林绘锦想要同她说什么的时候,林绘锦却冷不丁的伸出两只手,朝南宫轩的眼睛扣去。

女人浑身最锋利的武器,一个是牙齿,一个便是锋利的指甲。

南宫轩完全想不到林绘锦会出此这招,距离太近,再加上躲闪不及,两眼睛一下被林绘锦扣得生疼,瞬间便让南宫轩失去了视线。

林绘锦见状,立刻踩着圆凳就要从窗户中翻出去。

“给本王把这个女人抓回来。”南宫轩痛苦的捂着自己的眼睛,愤怒的下着命令。

当与容枫纠。缠的暗卫要去将林绘锦抓回来的时候,一支锋利的利箭穿过空气直射入靠近林绘锦暗卫的胸膛。

而与此同时一个黑影便如鬼魅般的来到了三个暗卫面前,与他们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厮杀。“”,。

第31章 快走

容枫虽然是一个武功高强的侍卫,可是到底抵不过四个训练有素的暗卫,见自己救不了大小姐,便只得尽量的拖延住这四个暗卫,身上受了不少的伤。

而此时容枫见状,不顾身上的疼痛,从床上取来一床轻薄的被子就给林绘锦裹在了身上,拉着林绘锦就朝门口走去:“大小姐,快走。”

然一转身,却另有一只强劲有力的手扣上了她的腰,林绘锦以为是南宫轩,便再次伸出锋利的指甲想要去挠南宫轩的脸。

可是那伸出手的手却碰到一层冰冷坚。硬的面具。

南宫冽那张泛着寒意的银色面具放大的呈现的在她的面前,他薄削的唇轻抿,一双月夜寒江的黑眸深邃而又内敛,宛若有巨大的魔力般,稍不注意就能将人整个吸入进去。

或许因为他常年征战的原因,他原本白皙的肌肤被晒成了健康的小麦色,让他原本就磅礴的气势更添一分坚韧。

“王爷。”林绘锦惊叫了一声,触碰在银色面具上的手被南宫冽握住。

身上披着的棉被从身上滑落,露出那被妃色长裳包裹得丰韵身姿,潮湿的发丝不断的滴出水珠,沾染在本就半湿的长裳上,似乎这就是一个包裹在林绘锦身上带有颜色的透明薄膜而已。

南宫冽看着一滴水珠滴落在林绘锦那性。感的锁骨上,而后往下滑落,一路来到她半掩的山峰上,最后落入了她诱。人的鸿沟之间,失去了踪影。

正待林绘锦要去将那滑落的棉被从地上捡起时,南宫冽大手一张,便完全的将她笼罩在了他墨色的锦袍之中。

她被他搂在怀中,紧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强健而有力的心跳声,倒是让她产生了一丝安全感。

“别怕。”他在她耳边低低的吟道。

千月的身手很快也更是敏捷,很快便解决了这三个暗卫。

南宫轩恢复视力之后,便看到南宫冽将林绘锦罩在了宽大的锦袍中,孤傲而又冷漠的注视着他:“五弟,你竟然还不甘心,竟跑到丞相府抢人来了。”

南宫轩的眼睛还有些酸胀,看着林绘锦那具曼妙的玉。体被南宫冽紧紧的抱在怀中,心中极为的不甘心,好看的丹凤眼中染上一抹赤色:“南宫冽,在本王没和林绘锦和离之前,林绘锦就是本王的王妃,本王将自己的王妃带走有什么不对的,倒是你,妄读了那么多年的圣贤书,你现在怀里抱着的可是你的弟妹,违背伦理之常,你不觉得可耻吗?”

南宫冽冷哼了一声,嘴角扬起一抹嘲弄:“本王可是跟五弟你学的,本王的行为可耻,你当年的行为就不可耻了吗?”

“南宫冽,无论如何本王今天要将锦儿带走!”南宫轩凶狠而又坚定的说着,刚准备吹响口哨,向埋伏在外面的暗卫发布口号。

南宫冽却邪勾起嘴角的一抹弧度:“五弟你尽管吹,若是你的暗卫能够进来一个,那就算本王输,绘锦你尽管带走!”

说完南宫冽便低下头,轻柔的将垂在林绘锦额间的一缕湿发拨弄到耳后。

南宫轩看了更是目龇牙咧,林绘锦可是他的王妃,是他的女人:“南宫冽,你别碰她。”

“五弟,本王和绘锦之间该发生事的都已经发生了,你何必这么激动?说道这,倒还要感谢五弟你,不仅将绘锦送到本王手里来,还将她的第一次也给了本王!”南宫冽深幽的黑眸中是一片邪肆,嘴角勾起的弧度满是嘲弄:“就算最后父皇没有下旨赐婚,怕是到了那个时候,绘锦也已经怀上了本王的孩子。”

这一句话瞬间让南宫轩的眼眸染成了赤色,一张俊美的脸因为滔天的怒意而狰狞的扭在一起。

而林绘锦听了这句话,也更是暗暗的攥紧了手指,南宫冽的这一番话已经充分的说明,他对她早已经没有了爱意,完全是将她当成了一个争名逐利的物品看待。

他但凡对她还有一点儿情,就断然不会说出如此轻贱,放荡的话语来。

她之前还真是高估了她在南宫冽心中的地位,他硬是将她从晋王手中抢回来,不仅是为了报复她,也更是为了报复晋王!

现在的她在南宫冽的眼中恐怕连一个妓。女都不如,他现在的目的,就是想将曾经践踏、取笑过他的人狠狠的踩在脚下,更是要将他曾经本该属于他的东西全部夺回来。

他这次回京,满载的不仅仅是他那身荣耀和功名,还有他那颗满腔的复仇之心。

而她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南宫轩在发布信号许久之后,别说埋伏在四周的暗卫靠近这个屋子了,就连人影都没有见到一个。

“夜寒。”南宫轩猛得叫了一声,不可能的,他的暗卫都是经过层层选拔出来的,怎么可能连这个青黛苑都冲不进来。

而南宫冽身边携带的侍卫又怎么可能有如此高超的武功。

话音刚落没多久,一身淡蓝色的夜寒便握着一把长剑冲了进来,然而还没进来,就被千月给拦在了外面。

一时间两个人打得难解难分,然而这种情况没有维持多久,千月那诡秘的身手很快便让夜寒方寸大乱,身上也受了不少的剑伤。

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但是却再也没有其他一个暗卫冲进来,而如若他在不走,夜寒恐怕也会凶多吉少。

“走。”有了南宫轩这句话,夜寒便立刻抽身离去。

南宫轩狠狠的看了一眼南宫冽之后,也迅速的从窗前飞了出去。

而这时,丞相也带着丞相府的护卫赶了过来,还未进门便看到躺在地上的尸体。

“丞相的反应倒是挺快,刺客都被本王杀完了,你才带着侍卫赶来。”南宫冽只是静静的立在一边,可是身上那凌人的气势却让人忽视不得。

“王爷赎罪,内院中是不允许侍卫进入的,只会在院外巡逻,今日也不知为什么,这些在外巡逻的侍卫都被调到了别处,老夫定会下令彻查,给王爷一个交代。”丞相微弓着身,神情也是分外的焦急,语气中也隐约的夹杂些怒意。

南宫冽冷冷的勾起了唇角:“丞相大人,你这府中的人是时候清一清了,不然等哪天刺客到了您的床前,你还不知道。”

丞相清瘦的身体一愣,闪着精烁光芒的眸光满是深思。

他丞相府中竟然有内奸!

原本南宫冽留宿在丞相府,是住在另外一个院子中的,可是刚才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后,南宫冽连招呼都不跟丞相打一下,便直接住进了青黛苑中。

此时下人们正在连夜清扫着外面残留的血液,一盆盆的清水泼过去,便成了红水,即便这样淡淡的血腥味依旧裹在风中,吹进林绘锦的鼻息。

而林绘锦也已穿戴整齐,坐在窗玖前,让风吹干她潮湿的发丝。

夏和秋冬两个被新派来的丫鬟,一个替林绘锦的膝盖擦药,一个则帮林绘锦梳着头发。

或许是因为南宫冽的存在,整个屋子里除了风吹动树枝发出的“沙沙”声,便格外的安静。

谁也不敢将这份沉寂给打破。

“容枫的伤势没事吧?”忽而林绘锦收回望向窗外的眸,打破了这份令人窒息的沉寂,轻声的问道。

容枫的武功明显不如晋王的暗卫,可是他为了拖住暗卫,竟是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小姐,大夫已经看过容侍卫的伤了,只要休养些时日就好了。”

替林绘锦擦药的春夏回答得也格外的小声,生怕自己的声音惊扰了坐在书桌前看着奏报的邪王。

“那就好。”林绘锦轻点了下头,便又再次将头看向了窗外。

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南宫冽搬来和她同住一个屋,虽然不睡同一张床,可是却还是让林绘锦有些不安。

南宫冽对南宫轩说的话,每一字每一句都深深的刻在她的脑海中是那么的轻浮,那么的随意,谁知道他今晚会不会对她做什么?

尽管她知道这种事情迟早会发生,而她也不是一个保守的人,只是她真的没办法接受和一个不爱的人,而且那个人也不爱她!

和她做那种事情,不过是纯粹的发泄一下肉。体的欲。望而已!

她不喜欢,她很不喜欢!

南宫冽看着手上的奏报,听到林绘锦的话,淡如远山的眉轻扬,似是有些不悦,竟然当着他的面,去关心一个侍卫的伤势。

丝丝缕缕的风将少女身上特有的清甜香味吹进他的鼻息,这让南宫冽一下想起他将她搂入怀中时。

她紧紧的贴在他的胸膛上,哪怕是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他都能感觉到她的柔嫩和细滑。

她身体灼热的温度透过那层布料传达到他的掌心,只让他全身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悸动。

当少女香甜的体香混合着精油的幽香,浮动在他鼻息前,就恍若合成了一股天然的媚香,竟让他对她有了那样的想法。

可是很快他便将这个想法给压抑住了。

第32章 本王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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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王爷,我错了

林绘锦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林绘锦慢慢的转过身看向床榻,只见南宫冽坐在床沿上,一双月夜寒江的双眸此刻正邪冽的注视着她,烛光映在那张银的面具上泛出冷冷的寒意,瞬间让整个屋子里的温度降了好几十度。

林绘锦的心猛得一沉,原本缠绕在南宫冽眸中的**,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仿若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个错觉一般,此刻他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寒冽而又危险的气息。

“王……王爷,我不是故意的,我是真的觉得这样不好。”林绘锦站在原地,她咬上南宫冽的肩膀时,根本没有用多少力,但是南宫冽就这样放开了她。

她似乎将南宫冽给激怒了。

她知道,她此时最应该做的就是和南宫冽相敬如宾的相处,对于他的要求,她应该尽量顺从,根本不应该如此激烈的反抗。

可是在最后关头,她真的做不到!

她没办法和一个自己不喜欢,且根本只是将自己当成泄欲工具的人做那样的事情。

“当初你背着本王和晋王悄悄来往的时候,你怎么没觉得这样不好?”南宫冽淡如水的唇一张一合,是那么的冷冽,而看着林绘锦的眼神如同锋利的冰锥扎入人温热的胸膛一般,无情而又冷漠。

林绘锦的眉心一跳,却依旧强自镇定道:“我……我不知道王爷再说什么。”

“你明白本王再说什么!”南宫冽这句话一出,瞬间让整个房间的气息变得压抑起来。

林绘锦依旧摇摇头,用那一双茫然的眼睛看着南宫冽:“王爷你是说,我在和你有婚约的时候,还和晋王偷偷来往?”  “林绘锦,本王现在只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以后一心一意的跟着本王,保证绝不会发生三年前的事情,本王就当以前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要么本王就送你回晋王府,让晋王继续利用你的美,让

你在不同的男人身下受辱,你自己想清楚,本王的耐心是有限度的!”南宫冽狠历的说完,抬手便将烛光熄灭了。

瞬间,整个房间变得寂静的可怕,除了林绘锦那深吸的呼吸声外,便再也没有任何声音传来。

林绘锦瘦削的身体站在这凉如水的黑夜中,听着南宫冽那最后一句话,寒意便一点点的在她的身上蔓延。

南宫冽已经查到了南宫轩的目的,她要是在回到晋王府,等待她的命运便会如南宫冽所说。

她接下来的日子会十分的悲惨!

所以她必须在南宫冽和南宫轩之间做一个选择。

即便她也清楚的知道,南宫冽刚才所说的那句话并不全是真的,他现在不报复她,只是因为他有了更好报复她的方式。

而如今南宫冽确实是最好的选择,至少南宫冽不会将她送给不同的男人,利用她的美去换取自己想要的东西。

并且在这个过程中,她也有足够的时间,强大起来,然后策划机密的计划逃跑。

林绘锦也不知道在这个浓稠如墨的黑夜中站了多久,又思考了多久,只知道她身上单薄的衣服再也无法抵挡得住那侵入骨髓的寒意。

这种冷,既不刺骨也不凛冽,可是却会随着你的呼吸,从你的毛孔一点一点渗透进去,进入你的肌肤,然后沿着你的血脉游走在你全身,最后侵蚀入你的骨髓。

让她禁不住的在这个初春的深夜中打了好几个寒颤。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关于多年前的一段记忆猛然间跃入林绘锦的脑海。

那年刚刚下了一场初雪,南宫冽便邀她一同去千湖山赏梅。

她当时已经和晋王约好了要与他一同去湖心洲游湖的,可是碍于父亲在场,她不得不同意了。

到了第二天,她却并没有去赴约,走到半路便去见了晋王,当时她心想南宫冽等不到她肯定会自己回去的。

可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南宫冽竟然就这样站在寒风里,等了她整整一天。

她不知道这一天,南宫冽是怎么熬过去的,总之等到她见到南宫冽的时候,他全身都已经被冻僵了,长长的睫羽上挂上一层白的冰霜,脸被冻得通红通红,就连露在帽子外面的耳朵都冻得坚硬。

而那双手更是早已没有了知觉,可是看到她来时,南宫冽却依然努力的对她露出了一抹笑颜,告诉她不冷!

回去之后,他连夜便发起了高烧,一直到三天后才退去……

林绘锦想到这,本来坚定的心却在这一刻软了下来,也更是让她深深的陷入了矛盾当中。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怎么做,曾经的南宫冽真的为了她甘愿付出所有的一切,并且无怨无悔,按照道理,她真的应该好好的弥补他,甚至通过自身的努力尽量得到南宫冽的原谅。

可是现在的南宫冽,不会在爱她,也更是不会在对她好,他对她所有的爱全都转化成了一种刻骨铭心的恨。

此时的南宫冽就像浑身长满了刺的刺猬,他现在就是在一步步的引诱你靠近他,然后用他身上长出来的刺,狠狠的穿透你的身体,让你感受他当初的痛楚。

她想要对南宫冽好,可是她却又怕被他身上的刺刺穿?

而且他身上所有的刺都是她给的,想要不受到伤害,那她就要一根根的将他身上的刺拔掉。

越来越重的寒意冷不丁的让林绘锦身体传来一阵痉挛,那种如凉水般的冷意一再的刺激着她的神经。

最终林绘锦咬了咬牙,南宫冽身上的刺,她能拔几根就几根,实在拔不掉,那她离开他,越远越好。

下定决心的林绘锦走到了床前,仅仅是犹豫了片刻,便掀开了被子,钻了进去。

当冰冷的身体便温暖包裹住时,林绘锦那紧绷的神经也一下松弛了下来。

“王爷,我错了。”林绘锦看向身旁的南宫冽,话刚说完,南宫冽便伸出大手将林绘锦抱入了怀中。

他身上特有的药草香便浓郁的钻进的她鼻息,她的头枕在他的胸膛上,那强健有力的心跳声便从耳边传来,是那么的强大而富有活力。

“绘锦,你明白就好。”黑暗中南宫冽邪勾起唇角:“只要你真的一心与本王在一起,本王可以向你保证,你担心的事情都不会发生。”

黑暗中,南宫冽那双深幽的黑眸完全的与黑夜融为一体,没有人知道此刻他隐藏在眸底的真实情绪。

南宫冽的怀抱十分的温暖和宽厚,他心脏跳动的声音就在她的耳边。

而他低沉充满磁性的声音又是那么的让人安心、信服。

可是,林绘锦却并没有去听南宫冽的话,而是在默默的数着他心脏的跳动声。

不管是谁,只要说了违背自己心意的话,即便他的神情,眼睛,动作都没有表现出来。

可是人的心脏和脉搏跳动的次数却是不会骗人的。

甚至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自己说出那句违背自己真实意愿话的时候,心脏和脉搏都会不由自主的加速跳动。

“王爷,你说的都是真的吗?”林绘锦的手摊开平放在南宫冽的胸膛上,耳朵紧紧的贴在南宫冽心口的地方。

“只要你向本王保证,不管以后本王发生了什么,你都会陪伴在本王的身边,对本王不离不弃,本王便会当三年前的事情从未发生过。”南宫冽喑哑充满磁性的声音从林绘锦的头顶传来。

林绘锦心里默默的数着南宫冽心脏跳动的频率。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心脏跳动的频率明显要比刚才要稍快一些。

可是,却只是稍稍快了一点儿,所以她还不能就此下结论。

于是林绘锦便再次问道:“王爷,我在你重伤的时候背弃了你,嫁给了晋王,你真的一点儿都不恨我?真的能够原谅我吗?”

南宫冽搂着林绘锦软香玉滑的身体,似是思忖了一会儿,随后才说道:“你想听实话吗?”

这一次南宫冽心脏跳动的频率还是和刚才一样,没有变化。

“其实王爷恨我是应该的,我也从没想过王爷会原谅我,所以……”  “是,本王恨你,说不恨你就太假了,所以你以后要加倍的弥补本王,直到将本王心中对你的恨抹平干净。”南宫冽邪勾起的唇角微微的带着些冷意,然而话语却不在像以前那么清淡而又平静,稍稍的

带着了些感情。

这一次的心跳声似乎比之前的要更快了。

“其实本王也知道,让本王去辽城参军是晋王给你出的注意。”

林绘锦在南宫冽的怀里轻轻点了点头,其实原主本性并不坏,她只是有点儿心高气傲再加上不喜欢南宫冽而已。

可是啊,南宫冽虽然现在说得这么轻松,可是那恨可是刻入了骨子里的,怎么可能会被轻易抹掉,哪怕就是一张折过的纸,在平展开来也都会留下痕迹,更何况人心?

而且南宫冽心脏跳动的频率,也证明了这一点儿!  他对她的恨已经超过了一切,他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他会先将她宠上天,再然后将她重重的摔在地上,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他会让他曾经经受的痛苦全部都加剧在她身上。“”,。

第34章 等到大婚以后

甚至,他会在她爱得他不可自拔的时候,立刻带回一个年轻美貌的女子,然后当着她的面将这个年轻美貌的女子宠入骨髓,日日看着她伤心垂泪。

虽然他是对丞相许诺过他此生不会纳妾,可是他没说他不会在迎娶一个侧妃!

南宫冽轻嗅着林绘锦发丝间的清香,那双大手便再次开始在林绘锦的背上游离,林绘锦紧抿着唇,先是忍耐了一下,当南宫冽的手在快要来到她胸前的绵软时。

林绘锦轻呼出口:“王爷……等,等到我们大婚那天好不好?我不想顶着晋王妃的身份与王爷发生这样的事情,我想堂堂正正的成为王爷的女人!”

这一次,林绘锦说的话很是委婉也很是诚恳,似是在像南宫冽表明决心。

南宫冽听完这句话,浓稠如墨的黑瞳中迅速的划过一抹幽光,犹如曼莎珠华般邪魅、妖冶的笑意慢慢的在唇角绽放而开,在这个黑夜中显得是那么的诡异。

“本王答应你,在大婚之前,本王绝不会碰你。”

林绘锦听了这句话后,在心里长舒了一口气,已经绷紧的神经也在这时松懈下来。

看来在南宫冽达到自己的目的之前,并不会对她怎么样。

温香软玉在怀,南宫冽自然是睡得舒服,可对于林绘锦来说就是煎熬了。

南宫冽完全是牢牢将她禁锢在怀中,林绘锦觉得十分难受,根本就睡不着,她硬着头皮开口道:“王爷,我们能换个姿势睡觉吗……”

南宫冽听她这样说,便松开了手,林绘锦立刻将身子挪到了床边,背对着南宫冽说。

南宫冽漆黑的眸孔在夜中轻眨了几下,只在薄削的唇角勾勒出一抹冷凝的味道。

翌日一大早,王府的马车便停在了丞相府门口。

“绘锦,今日风大,将这个披上。”南宫冽将林绘锦娇小的身躯搂在怀中,替她系上披风,还时不时地将她额前调皮的一缕头发别到耳后,动作细致而温柔。

在旁人看来,这邪王对待林绘锦真的是无可挑剔了。

就连林丞相,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如今的南宫冽,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无权无势的软弱三皇子了,如今他手握重兵,权倾朝野,却还能为林绘锦做到这种地步,甚至不嫌弃她嫁过人,这份痴情实属难得。

可是林绘锦知道,南宫冽只是在众人面前作秀!

“哎呀,咱们绘锦果真是个有福气的。老爷,你看王爷对绘锦多体贴啊。”林夫人掩嘴而笑,可那笑意却达不到眼底。

林婉月在一旁看着,眼中流露出懵懵懂懂的羡慕。

“绘锦,以后你便好好跟在王爷身边,爹相信王爷会疼爱你的。如果有什么事,记得写信跟爹说,知道吗?”林丞相叮嘱道。

只有他们父女俩才明白其中的暗语,如果南宫冽真是为了报复林绘锦,才将她娶回家的,那么林丞相一定会为女儿做主。

毕竟,前三年他亏欠绘锦太多了,竟然让南宫轩如此糟践他的女儿。

林绘锦的生母去得早,只留下了这点血脉,临终前还拉着林丞相的手,哀求他一定要好好照顾绘锦。

“爹,我知道了,不会让您担心的。”林绘锦乖巧地点头。

这丞相府里,恐怕也只有林丞相是真心疼爱她了。

两人坐上回王府的马车,南宫冽便不着痕迹的将手抽了回来,神情也恢复了往日的淡漠,眸光却落在了林绘锦手上的那只纸鸢上。

经过昨晚那一夜,林绘锦确实乖顺了很多,但是这是发自她内心的还是她故意做给他看的,这就未知了!

回到王府,萧管家便迎了上来。  也不知是不是南宫冽说了什么,这次萧管家对林绘锦的态度不像以前那样全然无视了,虽然没有对南宫冽那般恭敬,可是到底还是比以往客气了一些,道:“大小姐,您的住处安排在芙蓉轩,请随老奴

过去。”

芙蓉轩,那是替未来王妃准备的住处。

南宫冽将林绘锦安排在此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那就有劳萧管家了。”林绘锦知道萧管家是跟在南宫冽身边多年的老人了,自然不会怠慢。

而这次萧管家的态度也比之前要好得多,上次来王府,萧管家根本连正眼都没看林绘锦。

但是林绘锦看得出来,萧管家只是表面恭敬罢了,他无意间看向自己的眼神,都带着几分恨意。

看来原主以前对待南宫冽真的太恶劣了,以至于他身边的下人都这么不待见她!

“你先跟萧管家过去。”南宫冽温和地道。

林绘锦点了点头,便随着萧管家去了芙蓉轩。  芙蓉轩修建得非常精致,穿过游廊,院中种满花草,芳香扑鼻。屋内陈设更是贵重,镂空的窗棱透出点点光亮,黄梨木雕成的大床上铺着锦被,红的梳妆台置着铜镜,富丽而不失清雅,一看就知道

花了不少心思。

比起林绘锦在晋王府的住所,真可谓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看这架势,林绘锦在邪王府里必定不会受到亏待。

“萧管家,王爷住的地方在哪?我想过去看看。”安顿好后,林绘锦忍不住开口问道。

“大小姐,王爷现在恐怕在书房处理公事。”萧管家木着一张脸回答。

林绘锦想了想,说道:“我想待会亲自给王爷熬一碗鸡汤送过去,提提神。”

目前她想讨好南宫冽,这是毋庸置疑的。

首先嘛,自然是为了自身的处境考虑,其次呢,也算是弥补原主以前对于南宫冽的亏欠。最重要的,还是想要试探一下南宫冽对她的真实态度。

在旁人看来,南宫冽对于林绘锦那可真是没得挑了。

可她的心中很清楚,南宫冽只是在营造一种假象,他根本没有表面上这么宠爱林绘锦,那么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大小姐要亲自下厨?”萧管家的眼中闪过一抹惊讶,可是随后便是深深的鄙夷。

从前的林绘锦,贵为丞相千金,又有第一美人的称号,那可真是心高气傲到了极点,别说亲手熬鸡汤了,恐怕连厨房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不过,随后萧管家便在心底冷笑了一声,大小姐这么做还不是在故意讨好王爷吗?

可是她却连王爷的喜好都不清楚,王爷根本就不喜欢吃鸡肉!

就算大小姐是亲自下厨,可是到头来也只是白费功夫而已,反倒让王爷更加看清大小姐是个什么样的人。

“亲自下厨才显得有诚意嘛。”林绘锦笑了笑,熬鸡汤还是难不倒她的。

萧管家面无表情,只是拱了拱手道:“老奴已经将大小姐带到了芙蓉轩,就先告退了。”

哼,你就等着让王爷越发讨厌你才好!

林绘锦知道萧管家对她有偏见,也没说什么,亲自去了厨房,足足用了两个时辰,才熬好了鸡汤,给南宫冽送过去。

王府书房内,南宫冽正在处理公务,听到不离的禀报,挑了挑眉:“真是她亲自下厨的?”

“是的,听说大小姐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才煲好鸡汤。”不离如实禀报道。

“她也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如今是个什么处境。”南宫冽唇边弥漫出一抹邪肆的笑意。

“那王爷可要让大小姐进来?”不离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这书房可是王府重地,除了他们这些心腹,王爷从不让其他人进来的。

“今日就破例一次,让她进来。”南宫冽一边看着奏报,一边用右手手指轻敲着桌面。

“是。”不离恭敬地应道,将林绘锦带了进来。

她换了一条藕荷的水蝶锦裙,衬得肌肤吹弹可破,裙摆随着步伐而轻轻晃动,眉目如画,双瞳剪水,当真是容绝丽,一下子便能将人的注意力全部夺走。

不得不承认,上天还是厚待林绘锦的,给了她这样的一副容貌,多少女子梦寐难求。

“王爷,我给你熬了一碗鸡汤送过来。”林绘锦端着熬好的鸡汤小心的走进来,视线自然一下就被这雅致富有文化底蕴的书房给吸引了。

这里的布置想必花了不少心思,书架上摆满了各种藏书,而且都是按照类别整理好的,少说也有上千本了。

“你好像对本王的书房很感兴趣?”南宫冽淡淡开口,眼中却闪过一丝凉意。

林绘锦心中一惊,迅速低头道:“我只是看这里布置得别致,就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一般来说,书房都是比较机密的地方,她这样毫不掩饰的打量,的确很容易让南宫冽生出戒备之心。

“以后没有本王的命令,你不能踏进这里一步。”南宫冽黑曜石一般的眼眸里深不可测,让人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果然,南宫冽还是不信任她的。

尽管在外人看来,南宫冽对林绘锦已经宠爱到了极点,再没得挑了。可林绘锦心中有数,这一切都是表面上的假象。比如像书房这样的地方,南宫冽就不允许她随便踏入。  “我知道了,以后会注意的。王爷要不要尝一口鸡汤?这是我特意熬了很久的。”林绘锦心中念头急转,可表面上仍然表现得柔顺乖巧。“”,。

第35章 吟诗大会

“你先放下,本王待会有空的时候自然会喝。”南宫冽的语气淡淡的,莫名给人一种疏离的感觉。

墨的眸孔中轻轻的闪耀着一些东西。

连林婉月都知道他不喜欢吃鸡,可是林绘锦却从未注意到!

即便她有故意讨好他之嫌,可是却是用错了地方。

林绘锦也差不多猜到南宫冽会是这样的态度,心里也更加笃定了自己的想法,便是便十分乖顺的低下头,轻声道:“那我就不打扰王爷,先告退了。”

南宫冽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待林绘锦走到门口时,又忽然将她叫住:“等一下。”

林绘锦顿住脚步,转身疑惑地看着南宫冽。

“明晚有个宴会,本王决定带你一同参加,记得好好准备。”

林绘锦有些惊讶:“王爷,毕竟我们还未大婚,你就这样带着我出席宴会,是不是有点儿那个,惹人非议?”

“本王想做的事情,何时会怕人非议?”南宫冽幽深的眼眸中尽是傲气,浑身带着上位者特有的气势,“你迟早都是本王的王妃,本王带你参加宴会,是理所应当的。”

南宫冽都这么说了,林绘锦自然不会拒绝。

反正在外人面前,南宫冽会做足样子,让众人知道他有多么的宠爱林绘锦。

这个时候小不离凑了过来:“王爷,你说的宴会是户部尚书举办的诗作大会?可是奴才记得,这户部尚书与晋王交情甚密!”

“他既然给本王送来了请帖,本王为何不去?”南宫冽执起手上的狼毫,银的面具上泛着冰冷的光泽,话语很是清淡,可是却又带着无形的威慑之气。

小不离裂开嫣红的唇,轻轻的笑着,他又怎么不明白王爷的意思?不过是因为明天晋王也会去罢了。

王爷的报复心可是很重的!

“那大小姐炖的这碗鸡汤……”小不离声音清脆悦耳的道,还凑过去嗅了嗅:“也不知这是不是大小姐炖的,反正奴才闻着很是不错,王爷要不尝尝?”

南宫冽撇了一眼,便复又收回了眸光:“你拿去吃!”

回到芙蓉轩,林绘锦取出了那日自己特意带回来的麻草。

林夫人将原主害得那么惨,堂堂一个丞相千金,却过了三年猪狗不如的生活,林绘锦既然占用了原主的身体,怎么说都要把这笔账算清楚。

如今在丞相府里,林管家被她握住了把柄,算是她的一个眼线。

只不过林管家毕竟是男的,不能进入内院,而这麻草研成粉末,需要放在贴身衣物上才能起作用。

所以,她还得想尽办法讨好邪王,让她在回一次丞相府才行。

次日,南宫冽还命人特意给林绘锦准备了参加宴会的宫装,是由上好的苏缎制成,繁复华丽的花纹,绣着一朵朵盛放的芙蓉,穿在身上非常打眼。

林绘锦的容貌本就出众,这件华丽的宫装更是衬托得她的容灿然生辉,令人移不开目光。

这场宴会是京师最大的一家酒楼中举行的,由户部尚书设立,邀请了不少官员前来。

说白了这是一个赏诗大会,但是谁不知道,这不过是借着名堂,正大光明的花天酒地,左拥右抱而已。

当南宫冽轻环着她纤细的腰身走进布置高雅的酒楼时,正推杯换盏,闲聊的达官贵人们,纷纷用惊异而又震惊的眼神看着他们。

林绘锦自然明白南宫冽为什么要带她参加,如今她还顶着晋王妃的头衔。

这里绝大一部分的人都是官场上的人,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很显然带她参加这场宴会,分明就是想在众人面前打南宫轩的脸。

他分明就是想趁此机会报复南宫轩,让他在众人面前下不来台!

南宫冽就这样轻搂着她的腰身,气定神若的走到二楼的雅间,对于众人异样、惊愕的眸光好似完全不在意一般。

甚至在走上楼梯的时候,十分贴心的帮林绘锦提起了那拖曳在地的长裙,以防她不慎摔倒。

既然南宫冽都这么不要脸了,那她又何必畏畏缩缩的呢?倒显得她小家子气了,反正这事大家迟早都是要知道的。

索性林绘锦便也面从容的走在南宫冽身旁,配合着她的演出。

不过在抬头的一瞬,却看到南宫冽带着一张银的面具,心下暗暗咬牙,的确他已经不需要一张脸了,一张银面具就够了。

直到这个时候众人才反应过来,立即跪下身来行礼。

南宫冽亦也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并没有怪罪他们没有及时行礼的事情。

众人起身后,依然没有从震惊和诧异中反应过来。

虽然邪王在皇上赏赐的犒赏宴会上公然求娶林绘锦,可是没过几天就这么公然的将林绘锦带在身边,出席宴会。

这……这也实在太过明目张胆,分明一点儿面子都不给晋王留!

当林绘锦出现的时候,所有的人先是为之一惊,惊的是她的美貌,那一刻有如天女下凡般,站在身姿欣长如玉的南宫冽身旁,竟是意外的有些相配。

可是随后便又立刻反应了过来,站在邪王身旁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晋王妃!

自从三年前嫁给晋王后,林绘锦就鲜少露面了,南宫轩将消息封锁得很好,对外只说是林绘锦身体不好,替她推拒了一切交际,没有人知道,林绘锦在晋王府过着那样不堪的日子。

如今林绘锦再次重回众人的视野,就那么轻轻的往那里一站,顿时让布置明亮,鲜艳的酒楼失了颜,也更是不知不觉间将那些掩映生姿、明眸皓齿的少女给比了下去。

众人落座回席上,全然没有了刚才的兴趣盎然,反倒有一种要经历生死的感觉。

户部尚书虽然也给邪王送去了请帖,不过是官场的一番寒暄而已。

而且邪王又是一介武将,对于这赏月吟诗,文人间的乐趣,定然不感兴趣。

可是没有想到,邪王不仅来了,而且还将晋王妃给带来了。

户部尚书额头上的冷汗是一阵接着一阵的冒。

“王爷能来参加下官设立的吟诗大会,实在是下官的荣幸!”户部尚书擦了擦额角上的汗,便一路小跑着走到了邪王走进的雅间,语气既恭谨,又带着几分欣喜。

好似邪王能来,是他的荣幸一般。  然而南宫冽却是轻易的看出了户部尚书的强颜欢笑,清泉般清冽的声音依旧淡淡的:“早就听说户部尚书每年都会在这座酒楼举行吟诗大会,本王甚是好奇,因此收到户部尚书的请帖时,本王便开始准

备了。”

这一番话语说的南宫冽好似很期待似的,可是那淡漠的语气,让任何人听了,都知道不过是个借口而已。

“能够让王爷喜欢,实在是下官莫大的荣幸,不知王爷是否也携带了佳作而来?”户部尚书顺着邪王的话语说道。

众人皆知三皇子性子敦厚,温和。念书也十分的努力,可惜作出来的诗句也都反响平平,没有出的地方。

而且说是吟诗大会,来参加的人,虽有真的醉心于诗作的,可是大部分的人还是冲着这里的美人来的!

借着高雅的名义,却将美人搂抱再怀,何乐而不为呢?

因此这里的人除了邪王,没有一个人携带家眷,就是连丫鬟小厮都没一个带在身边的。

可以说邪王将林绘锦带过来,是有点儿坏规矩了!

不过他带着晋王的妃子来参加,本身就已经坏了大大的规矩。

南宫冽微微侧过身,头顶上点着的那盏琉璃灯便完美的勾勒出南宫冽有棱有角的面部轮廓,有如鬼斧神工一般。

不知摘下那泛着寒意的银面具,会是怎样一个风姿隽爽的少年!

林绘锦很明显的感觉到南宫冽那双墨染的眸光落在了她的身上,随之她放在楠木桌上的小手便被南宫冽轻轻的握紧,语气淡柔:“本王从不会这些,不过绘锦会!”

这句话是对户部尚书刘大人说的,可是却是看着林绘锦说的。

林绘锦在心里咯噔了一下,清绝纯美的面容是一脸的懵逼。

而户部尚书刘大人更是在暗地里擦了一把快要从额角滴落的汗水,脸也是晦涩不明。

感觉像是经历了一场大劫杀一般。

而这个时候,整个酒楼中又突然陷入了一种十分怪异的沉寂。

身着淡云纹华裳的南宫轩一走进来,便察觉到这酒楼中的气氛十分的怪异。

那双本就冷峻的眉便也越发的冷冽起来。

众人再次福身行礼,全然没有一点儿笑意和轻松,反倒有着剑拔弩张的紧张和小心。

甚至连呼吸都刻意的放缓。

卧槽,林绘锦透过二楼的窗玖一看到南宫轩出现的时候,便在内心爆发出这两个字。

她以为邪王带着她来是想背地里打南宫轩的脸,可是没有想到是想要当着他的面给他难堪。

林绘锦已经不敢想象,接下来会是怎样的一副场景。  尽管她已经很快的将眼光收了回去,可是南宫轩却还是灵敏的扑捉到了。“”,。

第36章 情书,情诗

当即那张俊美,线条性感的面容便如同结了上千层冰块一般,周围的温度也在瞬间降低了好几十度。

空气一下死寂到了极点,只听南宫轩垂放在身前的手紧紧的握紧,发出一声声狠历的骨头关节摩擦的声响。

然后落座在二楼雅间的南宫冽,却依然保持着风轻云淡的笑意,姿态是那么的高雅,甚至启开淡如水的双唇:“这么巧,五弟也来参加吟诗大会?”

这句话分明是故意的,却是让众人连呼吸都不敢呼了,就那样站在一边,恨不得将脖子往里缩一缩,生怕自己脖子太长,被邪王和晋王的一击寒光射中,他们就一命呜呼了!

“三!皇!兄!”这三个字几乎是从南宫轩牙缝中挤出来的,是那么的狠绝。

在宫宴上公然向父皇求娶林绘锦也就算了,可是这一次却竟然直接带着林绘锦参加了宴会。

那可是他晋王的王妃!

就算脾气再好的人,此时也没办法忍了。  “臣弟知道你爱慕本王王妃许久,可是却也敬你是本王的兄长,一直都隐忍不发,可是你却派人劫走本王的王妃,还公然带着她参加宴会,做出这种违背伦理,让皇家蒙羞的事情,你简直是欺人太甚!

这一次臣弟也顾不得与你的手足之情了!”即便是在盛怒中的南宫轩,却依然说出了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来,为自己博得一点儿面子。

南宫轩一声令下,数十名身穿精装,手拿长剑的侍卫便鱼贯而入,直奔二楼雅间而去。

众人一看,个个都是胆战心惊的,这好好的吟诗大会一眨眼的功夫就成了两位王爷的争夺战场。

而且还是为了一个女人!  邪王依旧稳坐如山,甚至还有闲情雅致的拨弄了一下林绘锦垂落在额前的长发,道:“五弟,你说这话,可就冤枉本王了,绘锦明明是本王在京师城郊外救回来的,本王可从未去过五弟的晋王府,倒是

五弟昨晚深夜闯进了丞相府!”

邪王接受完三军犒赏之后就低调的带着林绘锦回了丞相府,且与晋王当街相遇一事,很多人都已经知道了。

只不过一直没有多少人敢当街议论而已,毕竟一个是正二品亲王,一个是正四品亲王。

一不小心被抓住,那可是要充军的!

可是众人没有想到,晋王当街没有将自己的王妃要回来,竟然还闯进了丞相府去劫人,结果……又一次失败了!

众人在心中皆是一片哗然,也不免对邪王更加高看了一眼,犹记得三年前邪王身负重伤时,晋王与林绘锦高调的完婚。

事情传到辽城肯定对邪王造成了沉重的伤害,邪王若是不报复回去的话,怕就不是嗜血、残忍的邪王了!  南宫轩一听这话,更加的恼羞成怒:“就算当时是三皇兄救了臣弟的王妃,可是三皇兄就这样将臣弟的王妃扣下,是何道理?还公然的带着臣弟的王妃出席这吟诗大会,三皇兄可有将皇室的威严和声誉

放在眼里,也不怕这件事传出去让他国的人耻笑!”

林绘锦坐在一旁,倒是兴趣盎然的看着这一切,明明气氛很紧张,可是她却觉得莫名的刺激!

纤长柔嫩的手沿着杯沿一圈一圈的环绕着,显得有些急切,似乎已经等不及接下来要上演的好戏了。

至少在报复晋王和让晋王在众人面前出丑这件事上,她和南宫冽是达成一致的。  南宫冽漆黑的眸光将林绘锦这细小的动作尽收眼底,随即声音冷然,立时一股冰冷之意便朝南宫轩袭去:“晋王似乎忘记三年前绘锦和本王有婚约的事情了!难道那个时候五弟就没有想过会影响皇室的

威严,会被其他的人所不耻吗?”  “呵,三皇兄,当初你和锦儿虽然有婚约,可是锦儿根本就不喜欢你!之后你身负重伤,锦儿请求皇上接触你们的婚约,这有什么不对?以锦儿当时的条件即便不嫁给本王,也会嫁给其他的皇子,你凭

什么要求锦儿为了你耽误大好的时光?”

南宫轩说的极为愤慨,完全将所有的责任都撇得一干二净,好似自己是一个很无辜的人一般。  “再退一万步来说,锦儿是先与你解除婚约,之后再与臣弟成的亲。可是三皇兄你呢?锦儿现在还是臣弟的王妃,你却仗着自己的军功,强取豪夺的将臣弟的王妃扣留在身边,丝毫不顾忌血脉之情。三

皇兄的所作所为实乃是让天下的人唾弃、耻笑,也更是让父皇寒心!”

南宫轩避重就轻的说着,完全将邪王说成了一个夺弟弟妻子的无耻之徒,他自个儿就跟朵白莲花一般无辜、纯洁!

林绘锦简直都忍不住要为南宫轩鼓掌、喝彩了!

可是没有想到南宫冽倒是率先鼓起了掌,那清脆的“啪啪”声在这个安静的酒楼中显得尤为的刺耳,也更是让人心中一惊。  掀开银面具下那淡如水的唇,声音喑哑而又低沉,仿佛铸就了无穷的魄力一般:“若是知道五弟的口才这么好,五年前与大明国的谈判就应该派五弟前去的,说不定那条贯穿祈天国和大明国的长河

以及附近的三座城池,就归祈天国所有了!”

南宫轩都将脏水泼成这样了,南宫冽竟然不反驳反倒饶有兴趣的反讽!

“三皇兄,臣弟说的这一切都是事实,你无可反驳!”南宫轩抓住了这一点儿,双手背负于后,身姿傲然的站在大厅的正中间,一幅掌控全场的架势。

“的确,本王不可反驳!”南宫冽懒散的开口,黑如黑曜石般的眸孔中是一片幽邃和深不可测:“可是你在明知道绘锦与本王有婚约的时候,却故意亲近绘锦,私下与绘锦多次幽会,你又作何解释?”

南宫轩俊美非凡的面容明显一僵,长眉入鬓的剑眉凌厉的皱起。

不等他开口说话,南宫冽便率先开口:“五弟是不是想说,是因为绘锦喜欢你,先勾引你的,而你当时年少轻狂,少不更事,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这才偷偷的与绘锦来往、幽会?”

南宫轩背负在身后的手握了握,刚准备张嘴反驳,却发现自己想说的和南宫冽说的差不多。

夺人所爱本就可耻,尤其还是乘人之危!

而如若他还将这件事推到林绘锦的头上的话,那到了第二日外面不知道会怎么议论他堂堂的正四品亲王!

“皇兄,你这不过是道听途说,没有任何的证据,臣弟与锦儿之前是清白的!”南宫轩经过再三的思量,直接否决了当年的事情。

反正当时他和林绘锦偷偷来往一事,极少有人知晓,而如今三年过去了,证据也早就被他销毁掉了!  “当年三皇兄身负重伤的时候,锦儿急着与你取消婚约,无非是担心你万一有了不测,她不但会落个不好的名声,还要在等三年才能嫁人,臣弟也是不愿看到锦儿难过,这才请求父皇赐婚的!”奸诈如

他,他很好得避开了对自己不好,不利的事情。

众人眼观鼻,鼻观心的听着,谁都不敢吭一声,然而他们的心里跟明镜似的。

三年前晋王和林绘锦有没有私自幽会,他们不知道。

但是他们谁都可以看得出来,林大小姐对邪王一直都不理不睬、态度敷衍,对晋王的态度那就截然不同了。

而晋王看林大小姐的眼神,但凡是个男人都能明白其中的意思!

一个郎有情,妾有意的,若说他们之间是清白的,那鬼才信呢!

甚至现在都有不少传闻说当年邪王去辽城参军,就是晋王在背后出的主意!

南宫冽嗤笑一声,深不可测的漆黑眸孔中泛着冷冽而又摄人的寒光:“五弟,本王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不离,去将晋王当初写给绘锦的情诗拿给晋王好好的回忆一番!”

底下的南宫轩一听,脸迅速的一变。

情书?怎么可能,他不是让林绘锦每次看完就将他们来往的书信烧掉吗?

为什么南宫冽会有?

不离来到南宫轩的面前,笑容一如既往的亲切,明媚,从袖中掏出了一封泛黄的书信,光是看那纸张,便知道有了一定的时间。

而南宫轩看到信封上印有的木槿花时,俊美无匹的容颜上明显一僵。

“王爷,您看看这是不是你的笔迹,信封末尾的是不是有您的亲笔签名?”不离的声音清脆悦耳,又有如春风般和煦。

南宫轩那双眸子兀自沉了又沉,几乎是看到信封上面印有的木槿花,他也知道这是他当年写给林绘锦的情诗。

众人亦是提着嗓子用眼角的余光看着这一幕,时间仿佛在这一秒被定格了一般。

这里大多都是文人骚客,对于文房四宝之类的东西都格外的讲究,也颇有研究。

明眼的人一看那封书信的纸张,便知道是江南特供,只有皇室才有。  南宫轩几乎是在短短的几秒钟内,将三年前的事情都统统回忆了一遍,可是却并没有什么出差错的地方,至少他这边没有出差错。“”,。

第37章 有本事抢回去

那便说明当初他交代林绘锦做的事情,林绘锦没有做,或者有遗漏,至于这封书信是怎么到南宫冽手上的,就不得而知了。

“王爷?”小不离又催促了一声。  南宫轩这才凝神呼吸,神情在一夕间又恢复了坦然自若,一双凌厉的丹凤眼扫到小不离的脸上道:“不用看,这是本王写给锦儿的情诗,但是这是在锦儿入府之后本王写给锦儿的,三皇兄,你这样诬陷

臣弟吗?”

南宫冽听了此话,却是淡淡的在嘴角擒起一抹邪笑,满是冷凝,伸手轻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道:“本王的记性有些不大好,忽然想起来,这信封里装的不是情诗,而是情书!”

南宫轩好不容易恢复自然的脸在瞬间就又变了颜。

情诗一般是没有落款时间的,可是情书却是有的!

所以,这封书信到底是什么时候写的,只要将那信封里的那封情书拿出来看就好了。

话音一落,小不离便将手中的那封书信拆了开来,纯净明媚的眸光也不去看书信中的内容,而是直接翻到了第二页落在了落款处,声音沉沉缓缓的念道:“永和二十三年,三月初九!”

南宫轩和林绘锦成亲的时候是永和二十四年,二月初八那可是一个好日子!

所有人都记得清清楚楚!

这前后的时间整整相差一年啊!

林绘锦那双清妍流盼的眸光深幽而又叵测的落在南宫冽的身上。

原主的记忆告诉她,这是南宫轩第三次写给她的情书,并且这还不是单单的一封情书那么简单,因为若是将情书每段末尾的字连起来,便是与她幽会的时间和地点。

可是这封书信她当时看过之后就烧掉了,为什么南宫冽会有?

“王爷,你在看看这可是你的笔迹?”小不离念完之后,便将信纸摊开举到了晋王的跟前。

熟悉的字迹和熟悉的内容映入在南宫冽的眸中时,让他俊美的面容瞬间就变了颜,犹如五雷轰顶般,一双丹凤眼更是在霎时间放大,连带着修长的身姿都变得僵硬起来。

这怎么可能?

这封书信究竟是怎么落入到南宫冽手上的?

而且看这样子,南宫冽似乎是早就知道他和林绘锦的事情了!

“每段话末尾的最后一个字连接起来,便是你和锦儿相约的时间和地点,对?”南宫冽的声音低沉极富有磁性,可是落入到众人的耳中,却是如同在鬼门关走上一遭般。

虽然这不关他们的事情,可是却也让他们感觉到一阵后怕。

就是一个傻子都知道,一个有婚约的女子收到其他男人的情书,看完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其烧毁掉。

然而这封情书不仅没有被烧毁,反倒还落入到了邪王的手中,怕是林大小姐和晋王的事情,邪王是早就知晓了的。

可想而知,邪王对此事隐忍了多久,怕将晋王妃夺回来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还有第二步,第三步……

这哪里是什么吟诗大会啊,这简直就是来让他们见证两个最有威望的亲王之间的一场血风腥雨的!

而且一个不小心自己就能被卷入进去!

南宫轩的脸难看之极,垂放在身体两侧的手,收了又紧,紧了又放,始终都未说出一个字。

这上面白纸黑字的写着他的名字,就连时间和幽会的地点都有了,他想要抵赖是不可能的了。

“五弟,你怎么不说话了?”南宫冽再次开口:“如若,五弟认为这封书信是本王捏造的话,正巧刘大人和宋大人都在这,不妨让他们鉴定一番。免得日后本王落下一个诬陷五弟的罪名!”

直到这个时候,众人皆是明白过来,邪王已经不单单的是想要报复晋王,更是想要晋王在众人面前颜面尽失,连带着毁了晋王苦心经营多年的形象。

本来晋王是太子强有力的人选,但是这件事一出,又怎么能服众呢?

户部尚书在旁站着,不停的用袖子擦拭着脸上的汗水,整个面容惶恐到极点!

谁知道邪王突然参加这吟诗大会,是这么的别有居心!

怕是他头顶的这顶乌纱帽是保不住了!

林绘锦垂眸,冷眼看着这一切,邪王这一招以退为进,几乎是一步步的将晋王逼到了他自己给自己挖的坑中,让他当场溃不成军,毫无招架之力!

众人皆知当初是林绘锦抛弃了邪王与晋王成亲,却不知两人早已暗通曲柳一年之久!

这件事情一旦坐实了,晋王不仅名声扫地,更是会背负不少骂名。

林绘锦真的怀疑眼前这个淡定从容,心思深沉,运筹帷幄的南宫冽真的是当初那个老实、敦厚的三皇子吗?

她只猜到他带着她出席这场宴会,只是想要当众让晋王出丑而已,可是却是没有想到,他的心思如此之深。

报复晋王的同时却也更是让她没了任何退路,因为这件事一出,大家都知道了她与晋王的过去。

她的名声和清誉全都被毁了,她除了仰仗邪王之外,没有其他任何的选择,因为一旦离开邪王府,那等待她的怕是千夫指,万人唾!

“这封书信,你是从何而来?”南宫轩一字一句的从喉咙中挤出这一句话,脸阴沉到极致,青的青筋透过白皙的肌肤透露出来,在太阳穴处隐隐的脉动着。

周身散发出的凌厉杀气,很是渗人。  “这么说,五弟是承认了?”南宫冽清冽透露着冰冷的声音,淡淡的问着,而话语中的威慑亦是让整个酒楼都盘旋着一股令人窒息的低气压:“承认你当年在明知道绘锦是本王的未婚妻时,却还与绘锦暗

度陈仓的来往,更是写下这令人耳红心跳的情书讨得绘锦的欢心?”  南宫轩紧握着的手,发出令人心生寒意的“嘎吱”摩擦声响,恨不得是要将手骨给捏碎一般。性感薄削的双唇,再一次启口,冷厉道:“是又如何?从始至终锦儿一直喜欢的都是本王,这些年来你对锦儿

所做的一起都是自作多情而已。即便你最终得到了锦儿,可是得到的不过是她的身体,她这辈子都不会像对待本王一样对待你!”

此话一出,更是让在场的人,背脊一阵发凉,全身发虚。

事情到了如今这种地步,这两位亲王怕是已经彻底的撕破了脸皮。

若是在座中有一位能说得上话的人,或许还能劝上几句,挽回点儿皇室尊严,然而现在,却是越演越烈的节奏。  南宫冽抬起漆黑的如同墨染的眸,寒冽的望向一楼的南宫轩,淡如水的唇凉薄的启开,恍若一朵妖艳的罂粟花在他唇角绽放开来,是那么的邪斯:“那又如何?当初你用花言巧语将锦儿哄骗过去,

如今本王不过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夺回本就属于本王的东西而已。你若是不甘心,你也可以来抢,至于你能不能抢回去,全凭你的本事。反正本王告诉你,不管你与不与绘锦和离。本王要定她了!”

话音刚落,南宫冽便傲然的起身,连带着整个酒楼里的气息都变得霸冷而又雄浑起来,让众人顿时有一种俯首臣称的感觉。

覆有薄茧的宽厚手掌伸到了林绘锦的跟前,像是在向众人宣布主权一般:“绘锦,跟本王回去。”

在这样的情况下,没有任何人敢拒绝!

所有人的目光也都集中到了一直沉默不语的林绘锦身上,林绘锦略微抬起眸,那一双有如古城深山般幽邃,叵测的眸光便映入她的眼帘。

他漆黑如墨的眸光看似平淡,波澜不惊,然而却有一股毁天灭地的强大气势隐藏其中。

林绘锦没多做犹豫,便将那柔嫩细腻的小手放在了南宫冽的掌心中,立即便被那双温厚的大手包裹住,随之娇俏的身姿便微微的朝南宫冽孤绝伟岸的身体上靠去。

就凭南宫轩那一句:她这辈子都不会像对待本王一样对待你!

她就必须越发对南宫冽乖巧、温顺,不能有一点儿反抗之意!

因为那句话已经成功的让南宫冽对她的恨意兀自加了一层,他现在只不过隐忍不发而已!

“三皇兄,你休想当着本王的面将锦儿带走!”底下的南宫轩一见,那双丹凤眼中射出来的寒光,几乎能够将人杀死。

南宫冽轻勾起邪肆的唇角,淡淡道:“那就看五弟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话音刚落,一身黑衣的千月便站在了这群侍卫跟前,随之亦有多名同样身穿黑精装的暗卫直接破窗而入。

眼看着一场混战即将爆发,却在这时一名身着太监服的公公走了进来,看了一眼酒楼的情况之后,便不卑不亢的对着南宫冽和南宫轩道:“两位王爷,皇上有事急召!”

一听到这句话户部尚书可谓是在心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幸好,他及时让身旁的小厮偷偷进宫禀报皇上。

这若是要在晚来一步,怕是这座富丽堂皇的酒楼中已经出现好几具尸体了。  在座的众人也是暗自在心里长舒了一口气,这两位王爷若是真动起手来,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第38章 那封情书是怎么来的

御书房内,灯火通明,一身龙袍加身的皇上,龙颜盛怒的坐在太师椅上:“你们这是成何体统,竟然当着那么多官员的面,为了一个女人竟然要大打出手,你们究竟有没有将朕放在眼里,又视皇室的颜面何

在?”

南宫冽和南宫轩皆跪在皇上面前,两人的身姿依旧凛冽。

“父皇,三皇兄将儿臣的王妃扣留在王府也就罢了,可是他竟然还带着锦儿参加宴会,儿臣又怎么能够咽得下这口气?”南宫轩率先开口,言语之中满是气愤。  “冽儿,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你这样,这样置朕的颜面为何地?就算你怎么喜欢林绘锦,你也不能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将林绘锦带出去参加宴会啊?她现在的身份毕竟是晋王妃!”皇上真的是要被

眼前的两个人给气死了。

都怪他,怪他当年糊涂,若是早知道林绘锦是这样一个红颜祸水,他应该直接赐死林绘锦才对!

“是,父皇,儿臣知道错了。”南宫冽的神平淡,直接了当的承认了自己的过错。

正当南宫轩想要开口求皇上让南宫冽交出林绘锦的时候,南宫冽却是眉目轻佻,继而说道:“但是儿臣这么做,也是事出有因。”  “不管什么原因,你都不能带着晋王妃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昨日邪王低调的带着林绘锦回丞相府,宫人已经禀报他了,他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算了,可是谁知道今天邪王就带着林绘锦出席了吟诗大会

那出席吟诗大会的人可是有不少的朝中大臣啊,这分明是弃皇家的威严于不顾啊!

尽管皇上很生气,可是却也不能全都发作出来。

毕竟邪王帮祈天国打了那么多场的胜战,收复了那么多的城池,为祈天国立下汗马功劳。更何况,林绘锦这件事的确让他心有怨言,邪王有心报复晋王,那是肯定的!

“父皇,难道你不想知道绘锦为什么会出现在儿臣的邪王府吗?”南宫冽淡冷开口,却是让身旁的南宫轩脸瞬间一变,立刻转过脸朝南宫冽看去。

皇上一双怒气的眸光落在南宫冽的身上,能有为什么?

那肯定是趁着晋王不注意,潜入到晋王府将林绘锦给偷偷劫出来的。

“难道不是你派人从晋王府接出来的吗?”皇上的用词已经很委婉了。

南宫冽却是摇头道:“不是,绘锦是在儿臣驻扎在京师城外时所救,当时她身中媚药……”

“你说什么?”皇上双目圆瞪,明显一愣。

这么说,这么说,林绘锦和邪王已经有了……有了……  南宫轩一双丹凤眼中迅速闪过慌张,立刻禀报道:“父皇,儿臣那日带着锦儿前去郊游,晚上回来时,儿臣有些忍不住,为了增加情趣,便给锦儿吃下了那药,只是没有想到那天雨天路滑,锦儿从马车

中摔了下去……”

皇上根本已经听不下去后面的话了,林绘锦身中媚药,并且还落入到了邪王的手中,天啦,这后面的事,当然是理所当然了……

一个女人,竟然被他的两个儿子共享,这要是传出去,这简直是皇室的一大丑闻,让世人贻笑大方。

“父皇,据儿臣调查所知,事情并非如此。”南宫冽略微低头颔首,明亮的烛光泛在那张银的面具上,满是冰冷邪肆的味道。

南宫轩心中一惊,难道南宫冽已经调查出来了,不,不可能的,他做的那么隐秘。

可是一想到刚才那封情书,南宫轩的这份自信,便瞬间垮了。

在皇上还未开口之际,便又立刻禀报道:“父皇,如今绘锦和三皇兄已经发生了这事,儿臣愿意和绘锦和离!”

最后一句话,南宫轩几乎是咬着牙说的。

关于他和塔克塔族王之间的事情,绝对不能让父皇知晓!

皇上一双精湛的眸光在南宫冽和南宫轩两人的脸上扫视了一眼。

轩儿既然会这么快的改变了注意,就是用头发丝也能想到,定然是冽儿抓住了轩儿的什么把柄。

然而他也懒得过问这些了,只要轩儿同意就行。

南宫冽和南宫轩两个人从御书房中走出来,此时天已经深了,春风吹在人的脸上满是冰冷的寒意,如同刀片刮在脸上一般生疼。

他们身后的墨发皆被春风扬起,如泼墨般与这黑夜融为一体。

“锦儿究竟有没有失忆?”南宫轩声音冷沉开口,语气中依旧带着那种傲气,像是在质问南宫冽一般。

如果锦儿恢复正常了,并且还记得之前的事情,那么南宫冽根本就不需要去调查!

“绘锦有没有失忆已经跟五弟你没有任何关系了,以后还请五弟尊称一声她为三嫂!”南宫冽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南宫轩,冷冷道,脚步更是没有停一下,径直的朝前走去。  “三皇兄,你不要得寸进尺,若不是你用这件事威胁本王,本王怎么可能会同意与锦儿和离?的确,在战场上你是王者,可是你不要忘了,这里是朝堂,在京师你一点儿根基都没有!”南宫轩一直都在

极力隐忍着,最终还是忍不住爆发了出来。

南宫冽站定了身,轻垂下眸,左手抚弄着右手的关节,慵懒却又淡然的道:“五弟,你是不是忘了,绘锦的父亲是当今的丞相!”

这不轻不重的语调,却是一下让南宫轩愣住了,恨恨的攥紧了双拳。

“三皇兄,本王明白了,你迎娶绘锦根本就不是因为你有多喜欢她,而是因为她的父亲是当朝的丞相!”南宫轩咬着牙,寒冽的说着。

南宫冽侧过颜,在迷离的夜中勾起一抹邪魅而又高深莫测的弧度……

林绘锦被送回到了王府中之后,并没有休息,而是在芙蓉轩等南宫冽回来。

她真的太好奇那封情书,南宫冽是怎么有的,明明,她看过之后就让人给烧了。

而且看南宫轩的表情,那封情书不像是伪造的!

可是林绘锦想破了脑袋也不明白这其中究竟是怎么回事,却反倒更加清晰的认清了自己的处境。

直到快要上早朝的时候,南宫冽才披着月回到了王府。

“王爷,皇上是否处罚你了?”萧管家亦是一晚上没有合眼,见到南宫冽满脸都是担心。

“那些处罚,本王全然不在乎,并且身旁还有晋王陪着!”南宫冽轻勾了下唇,喑哑的声音如往常般清淡亦不夹杂丝毫的感情,让人很难揣测到他真实的想法。

毕竟参加吟诗大会的人很多都是朝廷的官员,不管怎么样皇上都要做做样子,以示皇威!

小不离捧着早朝的朝服走了进来,一边伺候南宫冽梳洗更衣,一边道:“王爷,大小姐在芙蓉轩等了您一夜,您要不要去看看?”

南宫冽正闭眸假寐,听到这句话,便睁开了眸,露出一双深邃的墨瞳:“也好。”

林绘锦撑着脑袋,强撑着精神坐在稀疏的烛火前,身上裹着一层棉被。

南宫冽一袭淡朝服,胸前绣着高雅、生气的仙鹤,栩栩如生,将他整个人都衬托得雍容华贵,全身都散发着凌霸天地间的雄浑之势。

一走进来,那桌上的烛影便微微的摇晃了几下。

“为何还不睡?”不等林绘锦反应过来,南宫冽便低沉开口道。

林绘锦揉着自己一双朦胧的眼睛,抬头看着已经到跟前的南宫冽,他高大的身影几乎能够将她完全笼罩住。

“王爷,我在等你回来!”林绘锦有些困顿的站起身,裹在身上的棉被便也从身上滑落了下来,一股清甜的女儿香便钻入了南宫冽的鼻息。

“有什么事等本王下完朝再说,你先睡!”南宫冽墨的瞳眸了,深幽的落在的林绘锦那张清纯潋滟却又带着几丝迷离的容颜上。

这个样子的林绘锦就像是一个刚睡醒的婴孩儿般,让人忍不住呵护,有着想要将她揽入怀中,哄她入睡的冲动。

林绘锦也看到了南宫冽身上穿的朝服,就连鬓发都重新梳整过了。

“王爷是刚回王府,便又要上早朝去吗?”林绘锦的声音软糯糯的,像是在嘴里含了一口汤圆般。

“嗯。”南宫冽轻嗯了一声,声音不轻不淡,然而那疏离意味尽显。

这是林绘锦的脑袋也清醒了一些,不似刚才那发胀,想了又想之后,林绘锦便轻咬着下唇道:“皇上是不是处罚了王爷?”

当着那么多官员的面,两位亲王都要大打出手了,皇上连夜将他们叫到了皇宫,一直到这个时辰才回来,显然是受罚了。

“嗯。”南宫冽又是轻嗯了一声,话语中仍旧带着淡淡的疏离。

林绘锦低垂着眸,将南宫冽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

原主是真的做了太多让南宫冽伤心痛苦的事情了,她也很想弥补,可是却又实在不想用这种一眼就能看破的方式弥补。

她突然的关心和在乎,南宫冽很清楚这是为什么,也知道这并不是出自她的真心。

所以她这样做来真的很没意思,连她自己都觉得很累。  可是若是不这样做,南宫冽心里怕是会对她越发生出嫌隙。“”,。

第39章 你早就知道了

最终林绘锦还是咬了咬下唇,硬着头皮关心的道:“那王爷没事?”

“没事!”

她就知道会这样,吃力不讨好!

“本王去上早朝了,你好好休息!”南宫冽见林绘锦没在说话,转身便走出了芙蓉轩。

不久之后,一声“卧槽”从芙蓉轩中传来。

南宫冽停住了脚步,那两个字他听不出什么意思,但是那话语却是带着几分懊恼和烦躁的。

“去你妹的,爱怎么样怎么样,等老娘睡醒了之后再说!”林绘锦烦躁的揉着自己的脑袋,随后便将自己丢在了床上。

现在真的是觉得自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南宫冽真的是将她看得透透的了,她若是这般刻意的对他好,关心他,就真的跟条哈巴狗一样了,他也未必会领情。

不仅会认为这是她该做的,反倒还会贬低了她的身价。

可是你若是不这样的话,南宫冽又会觉得你对他还是有二心,还是不愿意接纳他,心里也会越发的记恨她!

她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啊?摊上这么一口大黑锅背!

林绘锦也只是想到了这,随后便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中。

这一觉,林绘锦直接睡到了傍晚,中间春夏来叫她用膳的时候,她直接一句不吃,便又倒头继续睡了。

一醒来,林绘锦的头很疼,在一想到在早上和南宫冽的尬聊,她的头就更加的疼了。

等春夏、秋冬两人伺候完她穿衣、洗漱之后,差不多就到了用晚膳的时间了。

而小不离也过来请林绘锦前去饭厅同南宫冽一起用晚膳了。

“睡醒了?”林绘锦一走进饭厅,南宫冽已经坐在了饭桌上,正抬眸望着她。

林绘锦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很好,没有一样是原主喜欢吃的,而且原主是吃不了辣的,可是这些菜肴都是偏辣为主。

“是,王爷回来后休息了吗?”林绘锦冲着南宫冽行了个礼,便落座在了下首的位置。

“本王不碍事!”打战的时候,他曾三天三夜都未合过眼,这才不过是才一夜没睡而已!

林绘锦深吸了一口气,这些饭菜,原主是不喜欢吃,可是她喜欢吃啊!  “本来打算本王一人用晚膳的,但是不离说你已经睡醒了,本王便重新让厨房的人做了你喜欢吃的饭菜口味送过来。”南宫冽纤长如玉的手轻放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抚弄着手指上的白玉扳指,一双

漆黑的深瞳深深浅浅的落在林绘锦的身上。

淡如水的唇再次轻启:“你不是有事要跟本王说吗?正好本王也有话对你说!”

话音刚落,不离便了然的领着饭厅的下人出去了。

身后的门被轻轻的关上,发出一声吱呀的声响。

而南宫冽那双落在她身上的漆黑深眸越发的深邃了。

明明他什么都没有做,可是却还是让林绘锦忍不住心惊了一下。

“王爷,要不我们边吃边说?”林绘锦犹豫片刻,本低垂着的眸忽而一下抬起,迎视着南宫冽的墨深瞳望去,涓涓细流的声音格外的坦然、平静。

南宫冽还未开口说话,林绘锦便已经站起了身,坐在了南宫冽的身旁,拿起桌上的一壶清酒便给南宫冽倒满了。

当要给自己倒的时候,南宫冽却是握住了林绘锦的手,低沉喑哑的声音仍旧没有什么情绪:“你从不喝酒的!”

“王爷,三年的时间,变的不仅仅是你,我也变了!”林绘锦转过头,对着南宫冽清冽的笑着。

南宫冽松开了手,那一壶清酒便注入了白瓷的茶杯中,散发着醇厚的酒香。

林绘锦轻抿了一小口酒,味道比她想象中的好喝点儿,也没有那么烈:“王爷,是不是一开始你就知道了我和晋王的事情?”

南宫冽也举起酒杯,放在唇边轻抿了一小口,漆黑的眸光中射出一抹幽光,许久才从薄削的唇中发出一声:“嗯。”

“那封情书……”林绘锦的手沿着杯沿一圈一圈的滑动着,一张清美的侧面轮廓像是流水淌过曲折的弯弯浅浅,能让人心底漾起一朵纯白的小花。

“被本王换了,你拿到的是本王临摹晋王笔迹写的。”南宫冽声音低沉,夹杂着一抹清寒,淡如水的薄唇轻抿成一道淡漠的弧度:“这已经不重要了,下个月你便会是本王的邪王妃了!”

话语的尾音一下拔高,是那般的笃定,仿若铜墙铁壁一般,任谁都击穿不了,也更是谁都改变不了,恍若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皇上已经下旨了?”这一切都在林绘锦的意料之中,所以她问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多少惊讶,话语很平静。

只是听到南宫冽早已经知道她和晋王的事情之后,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怕是南宫冽的故事,拿来下酒,一定比这酒还要苦。

她心里也隐隐的有点儿难受。

很想以一个开解者的身份去安慰,开导他,亦或者做他的倾听者,可是她没这个资格!

他所有痛苦的源泉都来自于她,刻骨铭心的恨着她!

“等晋王将写好的和离书送到户部,解除你们两人的户籍关系,皇上便会下旨了。”南宫冽淡悠清冷的眼神目不斜视的望着前方。

忽而戴着白玉扳指的手,将林绘锦那双柔软嫩滑的小手轻轻的捏在掌间,细细的摩擦着:“本王之前在丞相府跟你说过的话,你还记得吗?”

声音低沉却又清冷如水,隐隐的有一股低气压盘旋而来。

林绘锦轻点了下头:“记得,王爷说会给我一次,让你原谅我的机会。”

他的大手包裹着她的小手,很温暖,可是却让她很不自在,有一种想要迅速逃离的冲动。

“嗯。”南宫冽再次轻嗯了一声,覆有薄茧的大拇指轻轻的摩擦着林绘锦的骨节,忽而他的整个身体朝她凑了过来,一股男性特有的阳刚之气,混合着他身上的药草香味将她包裹住。

林绘锦的第一反应就是朝后退,可是却是生生的忍住了,随即南宫冽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便轻抚上她颜如渥丹的脸盘:“好好准备一下做本王的王妃!”

这番别有深意的话,让林绘锦一下想到晋王对南宫冽说的那句:锦儿永远都不会像对我一样对你!

这句话倒是给林绘锦一点儿启发,光是每日干巴巴的端茶送水,炖补品,不走心的嘘寒问暖是肯定不行的。

南宫冽不觉得做作,她自己都觉得恶心、心累。

那便用一个女人对待心爱男人的方式对待南宫冽!

回去后,她得仔细想想以前原主是怎么对待南宫轩的。

“我会的,王爷。”林绘锦看着南宫冽那双黑如黑曜石般璀璨澄亮的眸光,在唇角翘起一抹清美如水的笑意:“王爷,饭菜都凉了,我们赶紧吃。”

林绘锦看了一眼这桌上的菜肴,在心里默默的记下了。

在丞相府的时候,南宫冽为她剥虾,那她就给他挑鱼刺,反正她也不爱吃鱼。

当林绘锦挑了一块儿肥美的鱼肉,细心的将刺挑了之后,便很自然的放在南宫冽面前的碗中。

随后便又给自己夹了一块儿辣炒肉片刚放入嘴中,南宫冽那淡淡的声音便传来:“你吃不了辣的,等厨房送来合你口味的菜,你在吃!”

林绘锦却是摇摇头:“我既然要做王爷的王妃了,自然也要适应王爷的口味。”

南宫冽听完在唇角淡淡的划过一抹幽邃、邪魅的弧度。

待厨房的人送来林绘锦的饭菜,两个人已经将桌上吃的菜吃的差不多了。

这清酒度数不高,奈何林绘锦的酒量不行,喝了几杯,两颊便染上了一层红晕,支着脑袋,双眼迷离的看着南宫冽,唇边漾着芍药花般微醺的醉意。

小不离走进来的时候,林绘锦正拉扯着南宫冽的衣袖,掀开那残留着酒香的三月桃花唇畔:“王爷你究竟是怎么发现的?那情书又是怎么落入到你的手里的?”  南宫冽骨节分明的手捏着白轴梅花纹茶杯,动作优雅的轻晃着杯里的残酒,放在唇边一饮而尽,低沉的声线透露出淡淡的沙哑,那双黑如黑曜石般的瞳眸锁住林绘锦那双迷离、微醺的清瞳:“以前的事

情,本王不想在提。”

如果你深爱一个人的话,她的每一个细小的细节和变化,你都会轻而易举的发现。

林绘锦那时看他的眼神是带着厌烦的,可是看着晋王的眼神分明就跟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充满着期待和甜腻。

这前后明显的差距,他又怎么会发现不了呢?

至于那封情书,就只能怪晋王手底下的人不小心,在送信的过程中不小心掉了,还恰巧的被他捡到了。

如果当时他拿着那封信,交到皇上的手中,怕是事情又是另外一个结局!

林绘锦此时与南宫冽的距离很近,她清晰的看到他说这句话时,那淡淡的语气中染就的清寒,那双眸瞳孔中迅速凝结的冰霜。  这一桩桩,一件件就跟这鱼刺一般,卡在他的喉咙,咽不下去,吐不出来。他怎么可能会真的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重新与她开始呢?“”,。

第40章 我想看看你的脸

“王爷,那你的脸就是在你刚来到辽城时,毁得吗?”林绘锦敛下眸,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清酒,那清甜和甘烈的感觉迅速的刺激着她的味蕾和神经,脑袋得到了短暂的清醒。

她以前一直都想问的,可是却不知道以什么样的身份,和什么样的理由开口。

“是。”

“听说是被火药灼伤的?”林绘锦又紧接着说道,一弯若水的清瞳落在南宫冽的银面具上。

这张银面具从始至终都给人一种生人忽近的感觉,满是冷漠和疏离。

“是。”南宫冽又是一个简单的单音节。

林绘锦捏着手中的白轴梅花纹酒杯:“我可以看看吗?”

“会吓到你的。”南宫冽毫不犹豫的说着,漆黑的眸并没有去看林绘锦。

“没关系!”林绘锦几乎是脱口而出,涓涓细流的声音的是一片婉转,想她一个医生,光是在大学学医的时候就见过太多恐怖的画面了。

就是被硫酸毁容的病人她都接触好几个了,南宫冽被火药灼伤根本就不算什么。

南宫冽邪勾起一抹唇:“你知道本王身边为什么没有侍女伺候吗?因为她们见到本王的真容之后,每次见到本王就跟见了鬼一样!”

“我不会!”林绘锦十分笃定的说着。

然而南宫冽却是将唇角那抹深不可测的弧度勾深,不再说话。

“因为我是你未来的妻子啊!”林绘锦撑着脑袋,清美朦胧的眸光十分坦然平静的望着南宫冽,这句话从她唇中说出来十分的自然,没有一点儿矫揉做作的痕迹。

一抹笑意不经意的从南宫冽墨的瞳孔中划出,别有意味。凑进、垂眸、启口:“绘锦,你喝醉了!”

或许林绘锦是真的喝醉了,竟是借着那几分醉意,弯了一抹微醺的唇角,竟是在南宫冽毫无预兆的情况下,伸手直接要摘下南宫冽脸上的面具。

霎时候在一旁的不离,本亲和的笑容瞬间就变了颜。

而南宫冽漆黑的眸光也更是在这时射出一抹寒冽的光芒,一把便将林绘锦伸过来的小手给握住了,一股冷然之气骤然在周身散发开来。

“不离,大小姐喝醉了,送她回芙蓉轩!”

再回芙蓉轩的路上,不离提着风灯走在前面为林绘锦引路,语重心长的道:“大小姐,你怎么能自个儿伸手去揭王爷脸上的面具呢?这可是王爷的大忌啊!”

林绘锦在春夏和秋冬的搀扶下,身形仍旧有些晃悠,揉着太阳穴道:“刚才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想伸手去揭!”

“大小姐,这要是换成别人,早就是一具尸体了,大小姐,你以后可千万不能这么自作主张了。”不离跟在南宫冽身边三年,鲜少露出刚才那般惶恐的眼神。

林绘锦点点头:“我知道了。”

一个连睡觉都不愿意将面具摘下的人,又怎么可能会让她轻易的看到他烧毁后的容貌呢!

那不仅仅是一张普通的面具,而是他的尊严!

现在好了,她不仅没将他心中的一根刺拔掉,反倒又让他长出了一根刺。

这口黑锅她背的异常艰难!

春风吹拂在人的脸上一片暖意,然而落座在邪王府前厅的南宫轩却是一脸的冰冷,周身笼罩着一层逼人的寒意。

“三皇兄,本王要将这和离书亲自交到锦儿的手上。”冷寒的声音从南宫轩的嘴中一字一句的吐出。  “五弟,你既然都与锦儿和离了,又何必呢?”南宫冽端坐在首位上,身上的气势磅礴而出,骨节分明的手细细的摩擦着茶杯上印有的竹叶纹路,声音低沉浑厚,看似平淡,却又蕴藏着无穷的威慑之势

“既然锦儿已经与本王和离了,三皇兄你又担心什么呢?本王不过是想要最后一次名正言顺的见锦儿一面而已。还是三皇兄你希望,我与锦儿偷偷摸摸的见面?”南宫冽俊美高贵的面容,冷若冰霜。

那最后一句话显然是在刺激着南宫冽。

也似乎是想要告诉南宫冽,即便他和林绘锦和离了,可是林绘锦喜欢的人还是他。

他永远都得不到林绘锦的心。

南宫冽听后银面具下的薄唇轻轻的勾起一抹邪肆,冷寒的笑意:“绘锦昨晚陪本王喝了酒,怕是这会儿还没有醒,若是五弟不介意的话,那就等绘锦醒来之后在将和离书交给她?”

这一句话中,所隐射的内容太多了。

无不是想要告诉他,在绘锦没有和他和离的时候,他们便已经同塌而眠,形如夫妻,这简直就是对南宫轩的一种侮辱。

果然南宫冽说完,南宫轩放在膝盖上的手便紧紧的握起,一双妖魅的丹凤眼冷不丁的射出一股寒光,似是要将南宫冽凌迟而死般。

恨不得将藏在袖中的和离书撕得粉碎,随后抽出随身携带的长剑,与他决一死战。

可是最终他还是忍下了!

南宫冽,你整整用了三年的时间才将林绘锦重新夺回到身边。而他在多忍耐些时日,让你此生永无翻身之地的机会又如何呢?

以卵击石,南宫冽你这是自寻死路!

南宫轩从上午就来了,可是却是一直等到了下午,萧管家才说林绘锦醒了,现在正在梳洗打扮,过会儿还要和南宫冽一同用午膳,问南宫轩是否一起?

南宫轩背负在身后的手,捏得嘎吱嘎吱响,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寒意,犹如千年冰窖一般,冰冷摄人,好似下一秒就能将人冻住。

南宫冽你简直是欺人太甚,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忍耐的限度。

“王爷,这样会不会将晋王给惹毛了?”不离略有担忧的在南宫冽身旁问着。

毕竟南宫冽刚回京师不久,朝廷根基不稳,而晋王身份贵重,母妃又是当今的皇后,其背后依靠的势力也不敢小觑。

“本王早就将他给惹毛了!”南宫冽风轻云淡的说着,上扬的唇角满是邪肆。

林绘锦昨晚虽然喝了酒,可是第二天酒早就醒了,一直到下午用午膳的时候,小不离才让她去前厅见晋王。

当林绘锦在春夏和秋冬的陪伴下轻盈的走进来时,那双妖魅的丹凤眼不由的闪过一抹惊艳。

他不知道为什么,林绘锦在晋王府那三年时,他每次看到她眼里只有厌恶,可是如今每见一次便是一抹惊艳。

只见她身穿着碧绿的翠烟衫、一袭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三千青丝撩了些许简单的挽了一下,其余垂在颈边,随着莲步轻移,发出一阵叮咚的响声。

脸蛋娇媚如月,眼神清莹透亮,只一眼望去便分外的撩人心怀!

“锦儿……”南宫轩一下来到林绘锦的跟前,春夏、秋冬见状立刻将林绘锦护在了身后。

让两人保持着一段距离。

林绘锦新月般透亮的眸光在眼尾扫过一抹冷意,话语清淡,透露着疏离:“晋王,我是来拿和离书的。”

南宫轩看着林绘锦眸中的陌生和疏离,甚为的痛心问道:“锦儿,你真的什么事情都记不起来了吗?”

以往林绘锦是想见他,而见不到,看他的眼神更是柔情万种,如今却是这般的陌生。

林绘锦摇摇头,清冽的声线犹如春日刚化冻的溪水般,透露着冰凉,茫然道:“不记得了!”  “锦儿,之前是本王错了,本王不该因为你在大婚之日被劫的事情不理你,不见你,甚至是欺负你,但是那是因为本王在乎你所以才会对你这样,你再给本王一次机会好吗?”南宫轩俊美非凡的面容上

满是深情,连带着那双妖媚的丹凤眼都点染上一抹痛心,好似对林绘锦有着刻骨铭心的爱恋一般。

林绘锦只在心里冷笑,都到了这种时候了,还在她面前假惺惺的演戏,说什么在乎,装什么深情,压根就是贱人一个!

“对不起,晋王,我真的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面对南宫轩的真情告白,林绘锦是一脸茫然的摇头,话语中满是淡漠。

南宫轩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紧锁住林绘锦的双瞳,她的眸中已然没有一丝一毫关于他的痕迹,转而是陌生和清冷。

看来林绘锦真的忘记了以前所有的事情!

可是这样对于他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既然以前林绘锦能够喜欢他,那他再次让她喜欢上他一次又有什么不可?

“锦儿,你是本王的王妃!”

“我知道!”林绘锦掀开嫣红的双唇,话语微凉的说道。

“你以前很喜欢本王的!”南宫轩又靠前了一步,而春夏和秋冬便护着林绘锦朝后退了一步。

林绘锦只敛下清透纯澈的眸光,薄如蝉翼的睫羽在眼睑处投射下一团扇形的阴影,沉静中却又透露着一抹冷意。

是,是很喜欢,若是不喜欢的话,也不会被你这个渣男伤害成这个样子!

若是她早一点儿穿越到林绘锦的身上,估计会直接下毒将他毒死,然后让他那一屋子的侍妾给他陪葬去。  在然后她就继承他的全部遗产,一个人住在诺大的晋王府,优哉游哉的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守寡生活。“”,。

第41章 恨之入骨

在王府待腻了,就女扮男装出王府,逛逛街,游游湖,在看看古代美男什么的,若是她高兴的话,就在开一家医馆,替人看看病什么的……

那小日子过得不知道有多潇洒,有多爽!

想到这林绘锦直在心中扼腕叹息,若是她早一点儿穿越过来,哪来这么多的破事,还有这么一口大黑锅背?

当然了她也不是咒原主早点儿死,就是觉得她穿越来的时机实在是太衰了。

就算以后她成了寡妇,在碰到邪王,可是她要守寡啊,邪王在怎么样也不可能蛮横到去娶一个守寡期的寡妇?

而且皇上也肯定不会同意啊!

南宫轩全然不知道林绘锦的思绪早就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还在那深情的等着林绘锦的回应。

“本王也很喜欢你!”或许是因为等的时间太久的原因,南宫轩低沉而又沙哑说了这句,话语中满是丝丝的情动。

这一句话倒是将林绘锦拉回到了现实中来,听到这句话林绘锦不由的就乐了。

废话,她长着这样一张惊世绝艳的容颜,又是丞相府千金,哪个男人不喜欢她?

“哦。”林绘锦很是平淡的从嫣红水润的唇中吐出这一个单音节:“晋王,还有什么事吗?”

她还得回去睡午觉,然后制作麻草呢!

林绘锦这样一个淡漠的反应,好似是对南宫轩巨大的一个打击般,眸中的瞳眸迅速的一缩,连带着唇角的弧度都发生了变化。

这一定是南宫冽在林绘锦的面前说了什么,不然锦儿不可能对他这么冷淡的。  “锦儿,本王知道三皇兄定是在你面前说了什么,是,本王这三年来对你的确不够好,可是本王是真心喜欢你的,就因为在乎你所以才对那件事始终耿耿于怀的,这是本王的错!你不在本王身边的这些

日子,本王真的格外想念你,甚至从未觉得如此的喜欢你。”南宫冽凝望着林绘锦,那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格外的好听、迷人。稍不注意就能让人深陷其中。

随即南宫冽又轻叹了一口气,低垂下的眸光满是落寞:“本王也知道现在说什么都迟了,父皇让我们两和离,你下个月就要嫁入邪王了。可是你以为邪王是真的因为喜欢你,所以才会迎娶你的吗?”

忽而话音一转,那带着落寞的语调一下拔高。  “没错,他之前很喜欢,很喜欢你,喜欢到无可自拔的程度。可是你却在他身负重伤,命垂一线,最需要你的时候抛弃了他,嫁给了本王。你不仅寒了他的心,更是将他伤得遍体鳞伤,换做是任何人,

都会对你恨之入骨!他怎么可能会在继续喜欢你?”南宫轩一字一句的说道,就像在开解一个坠入情网的少女一般,痛心疾首。  “更何况他现在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邪王,手握重兵,权倾朝野,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只要他一句话,便有大把容颜绝、琴棋书画精通的女人排着队进邪王府。他为什么还要喜欢你?为什么

还要冒着身败名裂的危险将你从本王的手中抢走?”南宫轩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高,更是一声比一声的竭力。

林绘锦低垂着眸,不说话,她当然知道这些,无非是想要报复、发泄而已!  “他报复本王是其次,最重要的是想要报复你,你若是真的成为邪王妃了,本王敢保证,你在王府的日子绝对不会好过,当然最最最重要的一点儿是,他娶你的目的是因为你是丞相府的千金!”南宫轩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刻意的将丞相府三个字加重,眸光也在这时变得幽邃起来。

林绘锦亦是轻扬了下如画的眉目。

“他虽然是正二品亲王,可是在朝中没有任何的根基,背后更是没有任何的背景可以依赖,倘若他迎娶了你,便有了丞相这一大靠山和势力,无疑是让他在朝中站稳了脚跟!”

林绘锦清莹的眸光敛起,一抹恍然大悟的神情从她绝美清妍的面容上闪过。

她只想到了前两者的可能性,但是却完全忽略了这最重要的一点儿!

她的父亲可是丞相啊,所有官员中的老大啊!

并且在朝为官这么多年,积累了不知道多少的人脉和关系,若是邪王与丞相府结为了亲家,那些人脉和关系自然也就到了邪王的手中!

这下她终于明白邪王为什么会对着她父亲许下那么重的诺言了,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能够得到她爹的支撑,尽快的在朝中站稳脚跟而已!

那这么说,在他还没有站稳脚跟之前,南宫冽是绝对不会对她做什么的,但是在他朝中站稳脚跟,完全不需要他爹这个靠山的时候,那才是他报复的开始!

林绘锦轻吸了一口气,男人之间的权谋,可是比女人间的尔虞我诈还要的惊心动魄。

邪王不仅是在报复,更是在下一盘很大的棋,甚至可以说是要踩着她爬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然后将她弃之敝履!  这让她瞬间想到她之前看过的一本小说的情节:男主对女主千般好,最终获得了女主的真心,在女主的帮助下坐上了那九五之尊的位置,结果女主还没在皇后这个位置上坐稳,男主就搂着他的新欢将

她一顿折磨之后将她打入了冷宫,并且还下令斩杀了她的家人。

最终女主就这样一个人孤苦、凄惨、含恨的死在了冷宫中!

现在看来,邪王俨然是有朝这个剧情发展的趋势啊?

她之前所想出来的报复方式简直是弱爆了,这才是对她最狠、最残忍,最痛快的报复方式!  “谢谢晋王你告诉我这些,不管邪王要如何对我,我都认了,这也是我欠他的,就当是在赎我之前的罪过!反正我与晋王之间已经是不可能的了,也希望晋王不要在纠缠我了……”林绘锦轻蹙了下眉头

,随后便迅速的舒展开来,清妍绝美的面容上是一副沉静。

南宫轩一双好看的入鬓剑眉微皱,低喃着声音道:“锦儿这根本就不是你的错,你为什么要认命?又为什么要赎罪?”

“请晋王将和离书给我!”林绘锦抬起眸直视着南宫轩那双狭长的丹凤眼,声音似流水击石,是那般的清脆和决绝!  南宫轩紧抿着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有些难受和不忍道:“锦儿,本王也知道我们之间是没有可能了,本王告诉你这些,也是希望你不要被邪王的甜言蜜语给骗了,若是……日后你在王府受了欺辱,

只要你告诉本王,本王定会帮你!”

南宫轩从怀中拿出了那封和离书,紧紧的攥在手中递到林绘锦的跟前,妖媚幽邃的眸光中满是不甘和痛心。

林绘锦拿了两次才从南宫轩的手中将那封和离书抽出,随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南宫轩望着林绘锦那纤细柔嫩的背影,眸中的不甘和痛心瞬间变成了寒冽和阴狠。

他和林绘锦是不可能了,可是他不信他今天说出这番话之后,林绘锦还会那般信任邪王,定会对他存有戒心。

他始终都相信,林绘锦当初没有喜欢上邪王,那么现在也不会喜欢上邪王。

而他当初既然能够让林绘锦喜欢他,那他就肯定还能让林绘锦在喜欢上他一次。

南宫冽,你就等着!

你在众人面前报复侮辱本王,那本王自然也会礼尚往来,让你尝一尝被戴绿帽子的感受!

邪王是虎,他是狼,都特么没一个是好人!

这世上没人能够帮得了她,只有她自己!

林绘锦攥着手中的和离书,刚走出前厅,便赫然的看到南宫冽那抹修长、挺拔的身影站在廊檐的尽头。

金绯的阳光洒落在他银的面具上,为其镀上一层金黄的光芒。

尽管只是宁静的站在一旁,可是全身上下皆散发着一种凌霸于天的王者之气。

林绘锦在心里小小的庆幸了一下,幸亏她刚才没有说出什么出格的话来,不然可全都被南宫冽听个正着。

“王爷……”林绘锦走到南宫冽跟前,低低的叫唤了一声。

“嗯。”南宫冽轻嗯了一声,高大挺拔的身躯站在了林绘锦跟前,完全将林绘锦娇小的身躯包裹起来。

骨节分明的手从林绘锦的手中拿过那张和离书,黑如黑曜石般漆黑的眸孔落在上面,是一片深幽。

随即一声轻微的呼吸声从南宫冽的唇中吐出,尽管声音很浅,可是林绘锦却听得十分的清晰,那是一种如释重负的呼吸声。

就好像在某件事情上终于得到了解脱一般!

正在林绘锦抬眸去看的刹那,南宫冽一下将她拥入了怀中,他身上那股男性特有的气息将她整个鼻息间充斥满。

细细嗅去,将还夹杂着一股淡淡清新的山泉水味道,与阳光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十分的好闻。  “晋王说的对,你不需要认命,也不需要赎什么罪,你唯一的错就是不喜欢本王!”南宫冽底下头,声音喑哑、低沉的说道。“”,。

第42章 溜出王府玩

鼻息间传来她发丝间清幽的味道,犹如寒冬迎风绽放的一株腊梅般,甚为的清冽。

俯下身,更深的将林绘锦拥抱入怀,让她温香软玉的身体紧贴在他宽厚温热的胸膛上。

“所以你要改知道吗?”紧接着南宫冽那低沉令人着迷的声音便再次传入林绘锦的耳中。

林绘锦绵软的胸口贴在他的胸膛上,能够清晰的听到沉稳的心跳声,林绘锦默默的数了一下,不快不慢,说明他的情绪很平静没有什么大的波动!

随即便在南宫冽的怀中轻轻的点了下头,一副乖巧、温顺的样子。

“等你真正成为了本王的王妃,你会明白本王究竟是怎么想的!”这既像是一句解释,更像是对林绘锦的承诺。

绝大部分的男人都只会用嘴去说,去发誓、赌咒、保证,却从来不去行动。

而南宫冽却是直接用行动表示。

他究竟是怎么想的,她不想知道,反正如果她和南宫冽身份调换一下的话,心里只会剩下恨,绝不会再有喜欢。

就正如南宫轩所说,现在的邪王可是贵为正二品亲王,是所有皇子中品级、爵位最高的,只要他放话出去,想要嫁给他的女人估计能从邪王府一路排到京师城门口,任凭他挑选。

而且在古代,女人的贞洁被列为第一位,尽管她的第一次是给了南宫冽,可是在世人的眼中,她就是个二婚的。

也就是说她现在的容貌只是稍微有点儿价值,但是最有价值的还是她丞相府千金的身份!

“嗯,王爷,你还生我昨晚的气吗?”林绘锦从南宫冽的怀中抬起头,从她这个角度看去,她正好可以看到一直隐藏在面具下的面部轮廓和肌肤。

她发现南宫冽的轮廓线条很是流畅绝美,有如刀削般。

脸上肌肤或许是因为常年戴着面具的缘故,因此要比颈部的肌肤稍白一些。

“你昨晚喝多了,本王便不与你计较了。也希望不会有下次。”南宫冽话语沉吟了片刻,继而便松开了林绘锦,垂眸看着她。

而这时林绘锦的唇角却不知为何动了一下,似是想笑,可是却又极力的忍住了。

“怎么了?”南宫冽眸光微眯。

林绘锦摇摇头,平静的道:“没什么!”

她当然不会说,她刚才想到了一个很好玩的画面,就是当南宫冽将脸上的面具摘下来之后,脸上的肌肤和脖子上的肌肤形成一道很明显的分界线。

尤其是露出眼睛和嘴巴的地方,要比脸上其他部分的肌肤要黑上一些,就跟个熊猫似的。

由此她才在这么严肃的情况下,控制不住的想笑。

昨晚在吟诗大会上的事情也不知道怎么就传遍了大街小巷,无数人都在议论着。  在这件事上邪王肯定是过错方,因为那毕竟是晋王的王妃,他们还未和离,便公然的将晋王的王妃带在身边出席重要的宴会,这无疑是光明正大的霸占欺凌,对伦理纲常的一种挑衅和漠视,更是打晋

王的脸。

然而奇怪的是舆论却是一边倒的倒向邪王,大骂晋王夺别人所爱,叹息邪王过往的悲惨,对于林绘锦更是用红颜祸水、狐狸精等词来形容。

“哎,邪王也是一个痴情种,十五岁那年就喜欢上了丞相府的千金,八年过去了,竟然还对大小姐念念不完,哎……”凉茶铺上,路人甲叹息了一声说道。  “是啊,真是英雄过不了美人关啊,之前大小姐是怎么对待邪王的?在和邪王有婚约的时候就和晋王偷偷来往了,之后又在邪王伤重垂危的时候取消了婚约嫁给了邪王,这样的女人……邪王都还要娶回

王府……”路人乙也是摇着头,甚为的不解,甚至话语中还带着几丝气愤。

“就是啊,如今以邪王的身份地位,他就是想要天上的嫦娥,都有人给他想办法带下来,怎么偏偏就对那个爱慕虚荣,趾高气扬的大小姐情有独钟呢?”路人丙也在一旁附和着,十分的不解。

南宫冽刚下完朝,此时坐在马车中,专心的看着手中的兵书,听到马车外面传来的议论声,银面具下那双薄削的唇,只是轻微的掀了掀。  “王爷,你这招可真是高,如今整个京师都在讨论这件事,不仅让晋王名誉扫地,也更是让丞相和大小姐完全没有了退路!”小不离坐在南宫冽身旁,将一瓣剥好的橘子递到南宫冽的跟前,笑容明媚而

又澄澈。

如今整个京师都在骂大小姐是狐狸精,红颜祸水,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名声可言了。

就算是日后大小姐从王府逃回到丞相府,那丞相府也不得不将大小姐再给送回去!

南宫冽接过橘子放入嘴中,轻轻的咀嚼着,银面具下的神情仍旧是一片平淡,那双漆黑的双眸自始至终都落在手上的兵书上,没有丝毫的变化。

小不离在旁看着也不再说话,从袖中拿出一块儿干净的手帕,替南宫冽擦拭着刚才拿橘子的手指。

马车一停到邪王府,萧管家便上前禀报道:“王爷,丞相府来人说,如今晋王已经和大小姐和离了,大小姐住在邪王府也不合适,所以要将大小姐接回丞相府居住!”

南宫冽在小不离的搀扶下,身姿高雅的走下马车,浑身皆发着上位者清贵的气质。

“也好!”南宫冽掀开双唇,淡淡的说出了两个字。

如今已经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了,就算林绘锦想要逃婚,也是不可能的了。

芙蓉轩中,林绘锦正坐在明媚的太阳底下,用铜杵臼将晒干的麻草捣碎。

她一身素净的月牙白绣荷花襦裙,更衬得她肤雪白,眸光清润透亮。

三千发丝被她用一根汉白的玉簪随意的挽起,几缕发丝垂落在眼前,勾勒出清绝潋滟的容颜,神情是那般的专注和认真。

春夏和秋冬看到走过来的南宫冽刚要说话时,却是被小不离给拦住了。

“春夏,容枫的伤势怎么样了?”林绘锦低垂着头,声音清悦的问道。明媚的阳光洒落在她清新淡雅的身姿上,格外的沉静、娴雅。

春夏和秋冬两个人站在一旁都不敢说话,只得用眼睛向林绘锦的背后示意着。

可是林绘锦低垂着头,压根就没有注意到这点儿。

小不离则在不远处示意春秀和秋冬回话。

“容枫的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在休养一两天就可以保护大小姐的安全了。”春夏的眸是一片焦急,可是脸上却又不能过多的表示出来。

“是吗?那最好了,春夏秋冬待会儿你们把厨房给我炖的燕窝、鹿茸什么的拿去给容枫吃,争取让他伤势恢复得快点儿!”林绘锦一听十分的高兴,清莹透亮的眸光中闪烁着灵黠的光芒。  不等春夏和秋冬两人回话,林绘锦便又一边专注着捣着麻草,一边自顾自的说道:“等他伤好了,我们就趁着王爷上早朝的时候偷偷溜出去玩,地方我都选好了,就在王府的最北边,那里人少,墙也稍

矮些,到时候只要容枫站在墙头把我们一个个拉上去就行。”

说完,还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正而又严肃的道:“这王府实在太无聊了,一点儿娱乐措施都没有!”

春夏和秋冬两个人听了面是一片为难,冲着林绘锦一阵挤眉弄眼,垂在身下的手更是一个劲儿的摇着,让林绘锦不要在说下去了。

可是林绘锦却只顾着埋头捣鼓麻草,压根就没有注意到春夏秋冬的举动,也更是没发现身后多出了一个人。  她这几天已经将南宫冽的日常起居规律给摸清了,基本上他都要到用午膳的时候才会回来,吃完之后就会去书房处理公务,在之后会在她午睡醒的时候去兵部或者刑部,再然后就一直到晚上吃晚膳的

时候才回来。

所以她自信这个时辰,南宫冽还没有下早朝回来,而这个芙蓉轩除了南宫冽会来之外,便也没人会来了,因此说话做事什么的也没有什么顾虑。

南宫冽就这样站在林绘锦的不远处,听了林绘锦的话,侧眸看了一眼小不离。

小不离便立刻心领神会的退了下去,去找人将王府的墙头给加高!

南宫冽亦是对春夏秋冬轻挥了下手,让她们也退下去,随后慢慢的走到林绘锦跟前,拖曳一个矮凳,掀起身上裙袍,坐在了林绘锦的身旁。

春夏秋冬临走时还回头看了一眼,两个人眼中的神皆是一片着急和担忧。

这大小姐怎么就还没有发现王爷就坐在她跟前啊,同时心里也默默的祈祷,大小姐不要在说出什么话来了。

林绘锦也不是傻或者笨,而这是她多年养成的习惯,不管是工作还是学习,她都会十分的专注和投入,因此忽略了周围的情况。

直到林绘锦将麻草全都捣碎白的细腻粉末之后,这才直起身,活动了下筋骨,甩了甩酸涩的手臂,正好碰到身旁坐着的南宫冽衣物上。  她以为是春秀和秋冬,便直接将手给伸了过去,揉着自己发酸的脖颈道:“快给我揉揉,酸死我了!”“”,。

第43章 出去浪

南宫冽将林绘锦伸过来的柔夷轻捏住,随即动作轻柔的帮林绘锦捏着她发酸的手臂。

很快正转动着脖颈的林绘锦便觉得不对劲起来。

春秀和秋冬的手什么时候这么大了?

立即回归头,却看到了一张银的面具在金绯的阳光下泛着初阳般的光芒,然而却透露着丝丝的冷意和生人忽近的气势。

林绘锦那双清莹透亮的眸孔猛得瞪大,如同见了鬼一般,迅速的站起身,跳到八丈远的地方。

“王……王爷?你,你什么时候来的?”林绘锦一边深呼吸,一边拍着自己的胸口,清绝潋滟的容颜上是一片惊吓。

哎呀妈呀,她的小心肝,那一个回头就跟鬼片里突然一个面苍白的女鬼出现在她眼前一般,真真的是要将她给吓死了!

然而这个时候林绘锦才发觉春秀和秋冬两个人早就不知道上哪儿去了,这诺大的小院中就只有她和南宫冽两个人。

最最最为重要的是,南宫冽都坐到她旁边的,她竟然一点儿察觉都没有。

同事老是说她做事的时候太过专注了,这样很不好。

现在她觉得她同事这句话说得很有道理。

她竟然连南宫冽什么时候来的,什么时候坐到她旁边的她都没有一丝察觉。

南宫冽优雅的站起身,低头抚弄了一下褶皱的华裳,声音邪肆而又淡淡的道:“来了又好一会儿了,见到绘锦你正在忙,本王便没有打扰你,现在你可忙好了?”

来了好一会儿了,那究竟是来了多久了?又有没有听到她刚才说的话?

“忙好了。”林绘锦脸上的惊吓神情已经不见,低垂下眸,软声回答道:“王爷,你今日下朝挺早的。”

现在是什么时辰?应该还没有到用午膳的时间。

“嗯,今日朝中事务不忙,本王便提前一个时辰回来了。”南宫冽仍旧身姿秀雅的站在金绯的阳光下,话语微凉,让人分辨不出话语中的情绪。

提早一个时辰,那么就是说,他已经在这坐了至少一刻钟的时间了。

那她刚才说的那番话,他也肯定听见了。

林绘锦低垂着眸,当即就想给自己一嘴巴!

“丞相大人派人来接你回丞相府居住,你可知道?”就这么一个愣神的功夫,南宫冽已经走到了林绘锦的跟前,身姿傲然的站在她的跟前,将她眼前的一抹暖阳遮挡住。

林绘锦不敢抬头去看,只点了点头道:“知道。”

“嗯,那快去收拾东西,等晚些时候,本王亲自送你回丞相府!”南宫冽对于刚才的事情只字不提,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林绘锦原以为南宫冽是不可能让她回丞相府的,可是没有想到竟然这么快就同意了,后来想想也对,她已经和晋王和离了,且所有的退路也全都给南宫冽堵住了。

她现在除了安安分分的待在丞相府,等着出嫁那天到来之外,别无他法!

“好,谢谢王爷!”林绘锦朝后退了一步,清甜的声音细细碎碎。

“应该的。”南宫冽凝眸望林绘锦淡淡启口道。

这一顿午膳林绘锦是在惴惴不安中吃过的,因为她已经从春夏秋冬那里得知,她说那句话的时候,南宫冽正好出现,且听得清清楚楚。

可是如今两个人都坐在马车中,一旁的南宫冽仍旧沉静的捧着手中的书看,始终都没有说话,更是对刚才的事情只字不提。

这倒是让林绘锦越发的不安起来,她总有一种预感,暴风雨来临之前总是格外平静的。

也幸好邪王府距离丞相府只有两条街的距离,因此这种不安的感觉在林绘锦下了马车之后就没有了。

反正接下来她就要在丞相府中度过了,南宫冽心里怎么想的,已经不关她什么事情了。

离下个月大婚还有半个月的时间,这可是她最后逍遥快活自在的时候,至于新婚之后的事情,她决定暂时不管了。

爱怎么样怎么样,只要让她半个月不见到南宫冽她就能开心到飞起。

南宫冽只是将林绘锦送到丞相府门口并没有进去。

坐在马车上看着林绘锦步步莲花的朝丞相府走进去,当跨入门槛的时候,那抹袅娜轻盈的身影便如展翅的蝴蝶一般兴奋的飞进了丞相府中,一会儿就没了身影。

南宫冽轻勾起唇边一抹邪肆的弧度,随即便放下了车帘。

夜浓重、如墨倾覆,在丞相府的一个偏僻角落中,一双手赫然扒在红墙头上,紧接着一个容颜纤妍,清隽的脑袋从墙头上探了出来。

四下看了下没人之后,便手脚并用费力的爬上了墙头。

墙下春秀和秋冬是一脸的着急:“小姐,你赶紧下来,王爷都知道你要爬王府的墙头溜出去玩了,今天刚回丞相府,你就要爬墙出去玩了,若是让老爷知道了,定不会轻饶你的。”

在春秀和秋冬的心目中,林绘锦一直都是个端庄秀雅的名门闺秀,可是谁知道,相处时间一长,林绘锦的本性便暴露了出来。

人前是一枚淑女没错,可是人后却是和她们打成一片,性格活跃,想法独特,胆子更是奇大!  “行了,都别劝了,就因为王爷知道了我要爬墙溜出去玩的事情,我才会回来爬丞相府的墙,一来他管不着,二来下个月我嫁入了王府,肯定是没有机会爬墙了,三来也是为了锻炼我爬墙的技术,说不

定哪天我就有机会爬王府的墙呢!”  林绘锦一身男装坐在墙头上,解下缠绕在腰间的绳子,扔给春夏和秋冬,吩咐道:“你们将绳子绑到那颗大树上,绑紧点儿,等到子时的时候,你们再过来将绳子扔出墙外,将我拽回来,知道不?”离

下个月大婚还有半个多月的时间了,她若是不在趁这个时候好好的浪一浪,等进了王府她就没机会了。

所以这是她最后放荡的机会了!

等正式嫁入王府,她就不得不每天与邪王斗智斗勇了。

当然她也想过现在直接一走了之,可是这也只是想想。

她若是就这样走了,怕是不用等上三天,她就会再次出现在邪王府中!

所以逃跑也是一门技术活,要么彻底的离开邪王府,此生不再与南宫冽相见,要么的就不跑!

林绘锦拽着绳子,从墙上爬下来,落地的那一刻,瞬间觉得犹如笼中之鸟般,终于脱离了束缚回归了自由。

虽然到了时间她还得自己飞回去,可是至少在这段时间她是自由的。

于是林绘锦拍了拍斜挂在腰间上的钱袋子,便大摇大摆的朝着祈天国最繁华的十里长街走去。

“王爷,大小姐出来了!”在青石小巷的阴暗处停着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

千月恭谨的站在马车外面,禀报道。

南宫冽坐在马车中,漆黑如墨的双瞳在这个黑夜中绽放出格外耀眼的光芒,左手轻轻抚弄着右手的指关节,声音慵懒道:“嗯!”

街道上人来人往,小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老板掌柜们都向顾客献上殷勤的微笑,那边厢叫卖像黄鹂唱着歌,这边厢的糖行又送来浓香。

林绘锦背负着手,独自一人走在长街中,看着街上摆放的各种各样的小吃、糕点、糖果,还有那挂在头顶用来照明的灯笼,心情甚为的愉悦。

这古代最大的娱乐场所便是勾栏瓦斯,那里聚集了不少百戏杂技艺人在那表演,有唱曲的,说嘴的,拉弦的,还有表演魔术,打雷和相扑的。

总之那里是分外的热闹!

正当林绘锦品尝了一番古代的特食物准备朝勾栏瓦斯的方向走去时,却被站在路边拉客的老鸨一把给拉到了湖边的画舫上。  “公子,你进来看看,我们这的姑娘可是从六岁就开始学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一定让公子玩得高兴。”老鸨可谓是阅人无数,一眼就看出林绘锦衣着不凡,是个高雅斯文之人,又从未出入过这风尘

场所。

因此特地从画舫中下来,将林绘锦拉入。

林绘锦看了眼面前古风遗韵,雅致撩人的画舫,挂在外面的两盏灯笼,烛影摇红,给这个黑夜平添了一分迷离、旖旎的气息。

古代的青楼对于现代人来说是一个极富有神秘彩的地方,是一个非常高雅的娱乐场所。

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充满了好奇心。

林绘锦自然也想进去,若是此时她身边有个伴儿的话,那她肯定毫不犹豫的就进去了。

可是如今她单身一人,若是被人发现了她是个女儿身可怎么好?

于是林绘锦一再的摇头拒绝,坚决不再前行一步了。

可是这画舫的老鸨是个阅历丰富的人,知道像林绘锦这类柔弱、散发书卷气息的贵公子极为的好骗,因此每见到一个就花言巧语的骗一个。

“公子,你就进去喝喝茶,吟吟诗,听听曲。我们画舫的姑娘,吟诗作赋都手到擒来,保管让你满意!”老鸨满脸的微笑,热情洋溢,半推半拉的将林绘锦朝画舫中拉。  正当这时一只强健有力的手抓住了林绘锦的柔夷,一下就就将林绘锦从老鸨的手中拉了出来,声音沉冷,却极具威慑的道:“这位公子既然不愿,妈妈就不必勉强了。”“”,。

第44章 陪本王游湖

老鸨看到来人瞬间就被其惊魄的气势吓到,立刻陪着笑,灰溜溜的回到画舫中去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而林绘锦在抬头的那一瞬,恨不得将自己的双眼戳瞎。  只见月下,南宫冽一袭冰丝绸缓袍,身姿欣长挺拔,泼墨般的发丝张扬的披散在脑后,皎洁的月光倾撒在脸上的银面具上,满是冷峻而邪肆的味道,此刻那双月夜寒江的幽深双眸,正一瞬不

瞬的落在她的脸上。

顿时那张如花树堆雪的潋滟容颜是一片僵硬,愣了几秒,生生的从唇角扯出几抹笑颜:“王爷,好巧,竟然能在这里遇到你!”

“是好巧!”南宫冽喑哑着嗓音,掀开两片薄削的唇,意味深长的开口。

林绘锦那只被南宫冽握住的手很是不自在的扭了扭,想要从南宫冽的手中抽出来,可是南宫冽却这样轻捏着,完全没有放开的意思。

“既然这么巧遇到了,便陪本王去游船怎么样?”南宫冽复又淡淡开口,宛若清风明月。

对于林绘锦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又是怎么出丞相府的事情只字不提。

南宫冽都既然开口说了,她敢不答应吗?

于是南宫冽便拉着林绘锦的手朝前方波光粼粼的湖岸口走去。

直到这个时候林绘锦才发现南宫冽和她一样身边没有携带任何的仆从,也可能是藏在暗处,她没有看见。

而他身上的衣着,低调却不失雅致,就跟一般出来游玩的公子哥无二,只是周身仍旧散发着威慑,冷峻的气势,让认不敢靠近。

“王爷……”林绘锦跟在身后刚准备说话。

南宫冽回过头,对着她道:“叫我公子。”

“公子,我们这样牵着手不好?”越是到湖岸口的位置,人便多了起来,因此林绘锦便听到身后传来一些小小的议论声。

她现在是一身男装,对于别人来说就是两个男人在牵手,这世俗的眼光又怎么能够接受呢?

自然对着他们指指点点了。

“这里人多,很容易走散!”南宫冽又将林绘锦朝跟前拉了拉,握着她手腕的手又紧了一些。

一直到湖岸口排队租船的时候,南宫冽这才松开林绘锦的手,从怀中掏出一些碎银交到船家的手中。

再次拉着林绘锦的手上了一艘游船。

这游船很宽敞,里面点着几盏琉璃灯,半是迷离半是缱绻,里面桌椅板凳、茶具一应俱全,这船上的人连带着他们一共只有八个。

此时他们有的站在绘有精致花纹的小轩窗前赏着月,有的坐在椅子上静静的品着茶。

也有的在一旁低低的说这话。

待他们走进来时,也不知道怎么的,空气突然一下安静了下来,六双目光齐刷刷的朝他和南宫冽看了过来。

迷离的烛光下他们神各异,有奇怪的,也有惊艳的!

奇怪的自然是南宫冽脸上的银面具。

而惊艳的自然是林绘锦清隽柔美的容貌。

林绘锦清透莹亮的眸光在众人的脸上扫视了一眼之后,便低着头寻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这和她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样,她以为南宫冽会直接包下一条漂亮宽敞的游船带着她去游湖,这样才符合他的身份和地位。

可是没有想到,他竟是带着她排队与其他游船的游客一起游湖,虽然一点儿都不霸道总裁范儿,不过这样也好,反正她也不愿意和南宫冽单独相处。

而出人意料外的是南宫冽并未与她一起走到窗前的位置坐下,转而静静的立在船头,暖风浮动,吹拂起他身上的冰长袍,他高挑秀雅的身姿在灯影摇红的烛光下,竟是那般的富有诗意!

恍若来自月华的倾泻,不属于人间般!

然缠绕在他周身的冷峻、疏离之气,让人不敢轻易靠近一步。

林绘锦眯着眼睛看着,脸上浮现出一抹疑惑的神情。

在原主的印象中,南宫冽虽然也是一个身姿修长如玉的俊朗少年。

可是这前后两人的气质却是相差甚远,一动一静皆是画,举手投足间满是上位者特有的气势,是那般的从容、高雅!

而此时她却又从他身上看到了一丝淡雅出尘的味道。

就好似他本是天上的北辰紫薇却意外跌入了这纷乱的世间般。

她始终都在想现在的南宫冽真的是之前那个喜欢她的三皇子吗?

可是他清晰的记得他们的过往,记得他们之间发生的那些小细节,他不是南宫冽又是谁呢?

或许就是因为他在鬼门关中走了一遭,经历了别人没有经历过的,宛若涅槃重生般,获得了新生,这才会有这脱胎换骨的改变!

想到这,林绘锦也不在想了转而专心的望着窗外,看着窗外灯火缱绻迷离的十里长街,别有一番韵味!

游船慢慢的驶向湖中心,游船里的气氛也在这时活跃了起来,原来这六个人是互相认识的,聚在一起饮酒作诗、高谈论阔,并且也热情的邀请林绘锦加入。

林绘锦犹豫了一会儿,便也加入了其中,玩得不亦乐乎。

期间林绘锦不断的偷瞄站在外面的南宫冽,见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反应,胆子也不免开始大了起来。

端起桌上的一杯清酒,脸微红对着眼前只知道吟诗作对,行酒令的书呆子说道:“我们不如换个玩法?”

“好啊,那我们玩猜拳?”另外一边眉宇间带着稚嫩之气的灰衣少年提议道。

“不可,我们皆是文人,怎可玩这般粗鲁的游戏?”话音刚落,青衣少年便义正言辞的拒绝了,满脸的正气。

林绘锦听了甚是觉得无奈,刚准备说出口的玩法便又给咽了下去,撑着脑袋,敲着桌子道:“那我们玩真心话大冒险?”

本来她是想提议玩牌的,但是这些人都是读书人,估计会认为不雅,所以只能换成真心话大冒险了。

其他六人都没有听说过,都一脸惊奇的看着。

然后林绘锦便给众人讲解了一下规矩,将一瓶喝光的酒壶放在桌子上。

“我们轮流转动这个酒壶,酒壶的嘴指向谁,那这个人就要在真心话和大冒险中二选一,作为惩罚,明白了吗?”林绘锦清风雾月的眸光在众人跃跃欲试的脸上一一扫过。

“林兄,外面站着的那位公子和你是一起的吗?”这个时候那一脸正义的灰衣少年说话了:“不若我们叫他一起来玩?人多也热闹!”

林绘锦看了一眼站在外面的南宫冽,对着六人摇摇头,轻声道:“他比较喜欢独处,不喜欢热闹!”

南宫冽喜不喜欢热闹,她不知道,反正是绝对不能让他和她一起玩真心话大冒险的,谁知道他会问她些什么问题。

话音刚落,逆光而战的南宫冽便转过身来,淡红的烛光洒落在他半边脸的银面具上,勾勒出他绝美的面部线条。

迈开修长的长腿,走到林绘锦的跟前,淡淡开口:“我对这个很感兴趣!”

南宫冽身上好似散发着天生的主宰气势一般,尽管只是简单的几个字,却瞬间让船内的气氛开始围绕着他环绕,让人不下意识的服从。

林绘锦笑得有些僵硬,有些不情愿的往旁边挪了挪,给南宫冽空出了一个位置。

如今,她心里只能期望轮到南宫冽转瓶子的时候,别正好转告她就行。  “在游戏开始之前,我有一句话要说在前面,不管是大冒险还是真心话,玩的就是一个心跳和刺激,但是也要注意分寸和尺度,不能太过火了。就比如明知道别人不会游泳还要他跳下湖游一圈泳!”林

绘锦这句话是说给在座的人听的,同时也会说给南宫冽听的。

算是最后的一点儿挣扎!

众人皆点头同意,林绘锦刻意从南宫冽身旁的一个长着娃娃脸小少年开始,逆时针来,这样南宫冽就是最后一个了!

娃娃脸少年一脸的兴奋和好奇,又是摩拳擦掌,又是挽袖子的,可能是第一次玩,比较紧张,力气一下用多了。

酒瓶子在桌上愣是转悠了几十圈这才缓缓的停下来,而不偏不倚的正好指向南宫冽。

而旁边的林绘锦则是轻舒了一口气,随后便望向身旁的南宫冽。

“真心话!”南宫冽掀开淡如水的双唇,声音微凉。

娃娃脸的少年看着南宫冽脸上的银面具问道:“你为什么要戴着这张银面具啊?”

“我脸受了一次很严重的伤,毁容了,所以只能戴着这张面具!”南宫冽泉水击石的声音甚为的清冽,捎带着一丝凉意。

众人听了不由点点头,看着南宫冽的眼神是一片惋惜,甚至还带着几分怜悯的眼神。

接下来便轮到了穿着青衣服的少年,这下酒壶嘴指向了一个很是能说会道的少年。

他选了大冒险,青衣少年略微想了一下,便让他站在船头大喊三声:“我是笨蛋!”

等少年一脸窘迫的喊完之后,众人皆哈哈大笑,气氛便越发的轻松欢愉起来。  接下来轮到第三个少年,转到的人则是一个长相秀气,略带着几分甜美的少年,六个人中属他最为腼腆和害羞。“”,。

第45章 下个月大婚

林绘锦第一眼见到时便知道她是一个女孩,和他一样女扮男装!

自她走进来时,目光便时不时的落到她的身上,而她怕辜负了这位姑娘的一片真心,所以自始至终都不回应!

腼腆少女犹豫了几下,白皙的脸上微微泛着红,最终细声软语的说道:“真心话!”

第三个少年也早就注意到了腼腆少女一直都在偷眼望着林绘锦,便轻咳了一声故意道:“你可有心悦的人?”

这句话一问完,让腼腆少女的脸更加的红了,头也低得更低了,其他的人便在一旁起着哄。

过来一会儿,腼腆少女这才细若蚊声的道:“有!”

众人又是哄笑一声,皆不言而喻的将眸光望向了林绘锦。

林绘锦直接忽略掉这些目光,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嘴角依旧挂着淡淡然的笑意。

轮到第四个人的时就那么巧转到了林绘锦,这下众人又是会心一笑。

林绘锦自是明白其中的意思,便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真心话。

第四个人不负众望的问道:“不知道林兄家中可有婚配了?”

那边腼腆少女的脸已经红得像是滴血了般,始终都低垂着头不敢去看林绘锦。

“有了,下个月就要成婚了!”林绘锦唇角抿着一抹笑,早点儿让那傻姑娘知道也好,看得她都不好意思了。

这句话一说完,那缅甸少女的脸瞬间就变了变,连带着气氛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这么快啊,看你年纪轻轻的,竟然下个月就要成亲了,也不知道是那家的姑娘竟然有这么好的福气!”第四个人有些好奇的问道。

“每次只能问一个问题!”林绘锦幽黠的回答道。

南宫冽侧过眸看了一眼林绘锦。

很快气氛便又恢复到了刚才的轻松和欢愉上,哄笑声和嬉笑声不断的从船舱中传出来。

结果快一轮下来的时候,南宫冽竟然被第二次转到了。

南宫冽依然选择了真心话。

这六个人与南宫冽都不认识,连他是谁都不知道,因此便也就问了一个和第四个少年一样的问题。

“这位兄台可有婚配了?”

“有了,也是下个月!”南宫冽声音低沉而又清脆的回答道。

这下众人脸上的笑意顿了顿,不由的望向了身旁的林绘锦。

眸中好似闪烁着什么。

林绘锦举起手中的酒杯遮住自己的脸,避开了众人的视线。

而南宫冽的神情仍旧如常,漆黑的眸孔中仍旧是一片沉静。

这都这么明显了,众人若是没反应过来的话,那也实在是太迟钝了。

那腼腆少女本来兀自伤心、难过呢,纵然听到这句话,不由的看向林绘锦的胸部。

果然见她面前有微微的凸起,竟和她一样是女扮男装。

这下腼腆少女的脸也不在红了,倒是带着几分愤慨和生气的朝林绘看过去。

林绘锦觉得自己很无辜,她招谁惹谁了?她长得好看有什么错?他们自己看不出她是男是女,怪她咯?

还有南宫冽也是,你说你有婚配就有呗,你为什么要在刻意的加上也是下个月这四个字呢!

这六个人又特么不是傻子!

轮到林绘锦转酒壶嘴的时候,她也就轻轻的拨弄几下,准备随便转一个人的。

结果她手一滑,那酒壶嘴轻轻的转悠了一下便再次对准了身旁的南宫冽。

林绘锦的内心是崩溃的,这特么……

南宫冽这次不像前两次那般直接选择真心话,而是用那双黑如黑曜石般的深瞳锁住林绘锦,掀开两片薄削的唇,声音低沉而又富有磁性的道:“你想我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虽然声音清冽,可是话语中暧昧意味尽显,就是反应在迟钝的人,也该知道两个人是什么关系了!

立时六道目光齐刷刷的聚集到了林绘锦的身上,那一刻犹如六道灯光齐齐照落在她身上一般,全场瞩目。

“看你自己啊!”林绘锦嘴角抽搐了几下,继而便故作轻松的说道,极力的想要撇清和南宫冽之间的关系。

“你希望我选什么?”南宫冽古城深山般幽邃的瞳眸直视着林绘锦,神情依旧淡然、沉静。

可是越是这样越是让众人笃定了两人之间的关系!

“大冒险!”林绘锦认真的想了想,她没什么想问南宫冽的,想问的南宫冽也不回答,至于大冒险,她也不知道应该要南宫冽做什么,让他将他脸上的银面具摘下来吗?

估计他会直接将她丢入湖中,将她给淹死。

但是前后权衡了一下,她还是选择了大冒险。

“好,我选真心话!”南宫冽慵懒的开口,那一双漆黑幽邃的瞳眸仍旧望着林绘锦。

我去……大意了,大意了,这次是她大意了。

她问什么呢?难道要问他是不是真的喜欢她吗?

她真的很想随便找个问题糊弄过去,但是这样也未免显得太过敷衍、随意了。

“嗯……”林绘锦犹豫了再三。

“你就没有什么想知道的吗?这可是你唯一一次让我说实话的机会!”南宫冽见这样,便旁若无人的问道。

少来了又想套她的话,她才不会在上当呢,他要是会说实话才怪。

林绘锦看着这六双犹如聚光灯般朝她照过来的眼神,忽而恶向胆边生,清透的眸光迅速的闪过一抹狡黠的光芒!

这些古人问的问题以及大冒险实在是太中规中矩了,一点儿都不够刺激。

就让她来做个示范好了。

随即林绘锦侧过眸,对上南宫冽漆黑幽邃的眸光:这可是你让我问的,你可别怪我哦。

“哈哈哈,既然这里都是男人,那也就没什么避讳的了!”林绘锦笑着说了这一段开口白之后,便倏尔收敛起嘴角的笑容,严肃的问道:“这三年里你的床上始终都是你一个人吗?”

她这个问法已经很委婉了,她最想问的就是这三年在军营,你是怎么解决男人需求的。

但是言语太过粗鄙,而且这些古人也未必听得懂。

这句话一问完,众人都轻咳了几声,低下头去,脸稍微有些不自在,尤其是腼腆少女。

南宫冽漆黑的眸光仍旧一片沉静,就这样侧过眸看着林绘锦,声音冗长道:“是,始终就我一个人!”

顿了顿,南宫冽便又邪肆的说道:“不过下个月,我的床上就会多出一个人来。”

“咳咳,林兄,你们两究竟是什么关系?我怎么听得怪怪的!”一脸正气的青衣少年在这个时候开口问道,一脸的疑惑。

林兄说他是个男的,但是这两个人下个月都要成婚,而且带着银面具的这位兄台又说出这么一番暧昧不清的话语,实在是惹人遐思啊!

“哈哈哈,你想知道的话,就等转到我的时候,你在问呗!”林绘锦打着哈哈,她倒是很想掩饰下他们的关系,毕竟她现在穿着男装,可是又怕这样说,南宫冽会认为她还是对他有二心!

林绘锦过后便轮到南宫冽转了,南宫冽伸出修长的手指,优雅而又轻盈的拨动了一下酒壶。

那酒壶嘴便在转弯一圈之后便十分精准的指向林绘锦。

林绘锦残留在脸上的笑意顿时就消失了,嘴角不着痕迹的抽搐了几下。

她怎么就忘了南宫冽是习武之人,想要控制酒壶嘴指向什么方向,对他来说,简直是易如反掌。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南宫冽淡淡的开口,直到此时他沉静的面容上勾起一抹邪魅而又意味深长的弧度。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林绘锦都不敢选啊!

她若是选择真心话,谁知道南宫冽会问出什么问题来,要是大冒险的话,他又会让他做出什么来呢?

为此林绘锦很是担忧和犹豫,感觉她不敢选那个,她都是死路一条。

“船快要靠岸了,快点儿选!”南宫冽见林绘锦那一脸深思和谨慎的表情,如墨泼染般的黑瞳眸中划过一抹淡淡的笑意。

“大冒险!”林绘锦下定了决定,她宁愿出丑,都不愿意让南宫冽知晓她的心事。  南宫冽转身望了一眼窗外,十里长街已经到了眼前,淡如水的唇缓缓的翘起,拿过纸笔在上面写了一句话,便折叠起来递到林绘锦的手中:“正好船已经靠岸了,你到晋王府门前把这纸上的内容大声

念出来就行。”

“这样……不好?”林绘锦看着面前的纸条,满脸黑线。

“对啊,那可是晋王府,若是被抓了……”青衣少年慎重的说道。

“你们若是怕,可以不跟过去!”南宫冽风轻云淡的说道:“反正若是出了事,我负责!”

这六个人被这激将法一击,当即都表示要跟过去看。

林绘锦唇角抽搐的实在厉害:“这纸条上都写了什么?”

“到了晋王府你不就知道了。”南宫冽淡然的说道,忽而凑到林绘锦的跟前低声喑哑的道:“你该不会是还对晋王有情?”  林绘锦望着咫尺而隔的南宫冽,他身上清新的味道淡淡的萦绕在她的鼻尖,在无形中给她一种压迫的感觉。“”,。

第46章 下个月成婚,你去吗?

她现在反悔已经来不及了!

于是众人在下了船之后就直奔晋王府。

南宫冽望了眼天,唇角邪肆的弧度勾勒得越发深邃,便对着林绘锦道:“我数一二三之后,你便将纸条打开来念!”

而其他的六个人都躲在一边远远的看着。

林绘锦站在晋王府的门口,内心是一片忐忑。  当南宫冽幽幽的数完三声之后,林绘锦便将手上的纸条打了开来,借着月光看清里面的字之后,眉头轻皱了一下,这南宫冽要不要这样,上次在酒楼中让南宫冽难堪了之后,这次又跑到人家大门口来

挑衅。

不过还好,只要不是什么骂人,诅咒之类的话就行。

林绘锦长舒了一口气,刚大声念出“晋王”两个字后,晋王府紧闭的门突然被打开,门内迸射出来的光亮正好照落在林绘锦的身上。  而在鎏金大红漆木门的门口,南宫轩那修长如玉的身姿正站在正中间,一头乌黑的长发用玉环整齐的箍起,几缕青丝轻轻的垂在耳际两侧,配上入鬓的细眉,将那双妖冶的丹凤眼显得更加的突出,坚

挺瘦削的鼻下面是两片嫣红的唇瓣,与那白皙细嫩的肌肤相互映衬着,然浑身所散发出来的高傲,冰冷气息,却是将人拒之于千里之外。

林绘锦就这样拿着手上的纸条,在风中凌乱。

别告诉她这是巧合,这世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南宫轩也看到了站在印有晋王府三个字的灯笼下的林绘锦,只见她一身月白绣雅竹锦袍男装,眉如浅月,眸如水波,朱唇仿佛胭脂染就,更兼那乌发秀美如云就这样盈盈立在那里,犹如绢画中走出

来的不食人间烟火的清隽少年。

是那般的神清骨秀,清绝潋滟!

南宫轩一双凤眸再次闪过惊艳,神情中满是有些不可置信。

林绘锦拿着手上的纸条,满脸都是懵逼,下意识的便是掉头就跑。

可是双腿却好像是被用胶水粘在地上一般,挪动不了半分!

南宫冽那低沉邪肆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再次响起:“你不会对晋王还有情?”

正在南宫轩准备说话的时候,林绘锦立马迎着南宫轩那双妖艳的丹凤眼声音脆响的道:“晋王,我下个月大婚你会来吗?”

说完这句话之后,林绘锦便立刻转身就走。

南宫轩冷峻的面容上,寒意更甚,立刻便掀起身上的长袍,追了上去。

然而刚走下台阶,南宫冽便从阴暗处幽幽的走出,来到了林绘锦的面前,即便只是穿着一袭冰丝绸锦袍,但是却依然遮挡不住他身上那股凌霸于天的王者之势。  南宫冽悠然的伸出手,将林绘锦轻轻的拽到了自己身后,慵懒的对着南宫冽微微拱了拱手,淡淡道:“我们正和朋友玩游戏,输了的那个人就要被罚做一件事情,刚才多有冒犯,希望晋王大人不记小人

过,绕过我们这一回儿。”

这句话听上去是恭敬,可是从南宫冽的口中说出,却分明是一种傲视和挑衅。

俨然没有将南宫轩放在眼里!

这个时候躲在暗处的六个人也不是一众鼠辈,也立刻走了过来,诚恳的给晋王道歉。

“晋王,我们是真的在玩游戏,只是在跟晋王开的一个小玩笑!”青衣男子拱着手,弓着腰的解释着,虽有些紧张,可是面上却维持着镇定。

南宫轩寒冽的眸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视了一眼,眸中的怒火犹如一团小火球般似是既将要爆发出来。

可是最终南宫轩却是生生的忍了下来。

如今京师,对于他和邪王的事情已经到了家喻户晓的程度。

面前这些人显然并不知道邪王的身份,只是认为这是一个游戏和玩笑。

而且南宫冽已经给了他一个台阶下,若是他不下,反倒说出南宫冽的身份,那无疑是自己让自己难堪的,尽管那个台阶也是带着讽刺意味的。

“若是还有下次,本王绝对不会轻饶!”南宫轩这句话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自然这句话也是对着南宫冽说的。

随即拂袖凛然转身上了马车!

待晋王的马车走了之后,众人皆都长舒了一口气,个个都用袖子擦了擦额头渗出来的冷汗。

刚才他们可都是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这位兄台,你胆子实在是太大了!”青衣男子不由的说道。

南宫冽只是轻勾了勾唇:“时辰也不早了,我们就此别过!”

“哎……兄台,既然大家相识一场,不若留下姓名和住址,以后我们也好再出来下棋、品茶……”青衣少年对着两个已经渐渐走远的身影喊道。

“不必了,若是有缘的话,我们自会相见!”南宫冽轻启薄唇,话音微凉的回道,却并没有回头,漆黑的眸光是一片深远、沉静。

林绘锦就这样被南宫冽拉着手,朝前方走去。

与其说南宫冽是在故意挑衅南宫轩,倒不如说是一种发泄、报复!

因为曾经南宫轩也在南宫冽面前这般挑衅过!

当时的南宫冽和刚才的南宫轩一样,心里明明很难受,可是却只能忍着,并且还要为她解释!

“王爷,时辰不早了,你明日还要上早朝,我们就各自回府?”林绘锦生怕南宫冽将她带回王府,所以提议道。

南宫冽不着痕迹的漾起唇边一抹邪肆的弧度:“明日本王休沐,不用上早朝!”

林绘锦哑口无言,不知道这句话怎么接了。

看他的意思是不打算让她这么早回丞相府了。

的确现在离子时还早,勾栏瓦斯现在正是最热闹的时候,若是没有遇到南宫冽的话,她肯定会玩到子时在回去。

可是现在她只想快点儿回到丞相府,快点儿见不到南宫冽!

她真的怀疑,他们真的只是街边偶遇吗?还有晋王也只是非常巧合的在那个时候出来吗?

可是若是说这一切都是南宫冽有意为之的话,那真是细思极恐啊!

“你陪本王游湖,理应本王应该也陪你一次,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有啊,就是刚才的那个画舫啊,她想进去听听曲,看看古代的姑娘是怎么服侍客人的,又有什么样的规矩。

可是她怕她说出来,会直接被南宫冽的眼神射死。

林绘锦摇摇头,随后打了一个哈欠:“我没有想去的地方,我有点儿困了,想要回去睡觉了!”说完便又故意打了一个哈欠。

“好,本王送你回去!”南宫冽将林绘锦眸中的那眸灵黠看在眼里,不动声的说道。

“额……不必了王爷,前面就是丞相府了,想来也没有什么坏人,我自己回去就好了!”林绘锦立刻摇头拒绝。

开什么玩笑她可是偷溜出来的,让南宫冽送她回王府,不是摆明着告诉她的丞相老爹,她是从王府溜出来的吗?

“本王送你回去!”说这话的时候南宫冽将林绘锦的手攥得更紧了,语气满是不可反驳。

林绘锦只得硬着头皮跟着南宫冽走到丞相府的门口,一路上都在左右权衡着。

最终下定了决心,林绘锦咬了咬牙道:“王爷,我是偷溜出来的,丞相府的人还不知道!”

她的声音很小,轻如羽毛,低垂着头,被南宫冽这样拉着,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学生被老实拉去要见家长一般。

南宫冽听了这句话,唇角邪肆的弧度越发的浓郁,声音冗长而又魅惑:“是吗?”

薄削的唇吐出这两个字之后,便再也没有说话了,转而用那双沉静似水的眸光注视着林绘锦。

可是却给林绘锦造成了一种无形的压力,就如同一块儿巨石朝她压过来一般,压得她一时喘不过气来。  “王爷我错了,我就是因为总是待在府中,太无聊了,所以才会偷溜出来的,我下次不会这样了。”林绘锦低垂着眸,细若蚊声的道着歉,说完还稍稍的抬起如烟似雾的眉眼,偷眼看着南宫冽:“你不要

让我爹知道行吗?”

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缓慢的在南宫冽的唇角裂开,如同罂粟花开般,是那般的邪魅:“待在王府中很无聊吗?”

“很无聊!”林绘锦赶紧点头道。

虽然她在现代她是一个宅女,可是那是因为她有事情做啊,有电视看、手机玩啊!

但是这古代有什么?什么都没有!

“你是不是在控诉本王忙着朝政的事情,没有时间陪你,所以你才会觉得待在王府无聊?”南宫冽又慵懒清邪的问道。

“没有,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林绘锦赶紧摇头。

她怎么感觉南宫冽又给她下了什么套。

“那就是和本王在一起的时候很无聊?”

“当然不是,就是觉得我一个人在王府中没有事情可以做,也没有什么人可以说话,所以很无聊!”林绘锦也立刻摇头。

她和他在一起那不是无聊,是煎熬。  南宫冽转过身,低垂下眸看着林绘锦,话语淡淡的:“本王倒是忘了,之前在丞相府的时候,你时常会和你闺中的小姐妹相聚谈心,抚琴采花、结伴出游。如今,让你独自一个人待在王府,确实是委屈你了!”“”,。

第47章 王爷有心仪的女子吗?

林绘锦越听怎么越觉得有些不对劲!

不明白南宫冽究竟想要干什么。  却是在这个时候,南宫冽攥着她的手猝不及防的将她拉到了他的怀里,他带着银面具的下巴轻轻的抵在她的额头上,声音低沉喑哑的道:“等你正式入了王府之后,本王定会多抽时间陪着你。你若是

想要出去玩,只要跟本王说声即可,不要自作主张自己偷偷溜出去玩,知道吗?”

突然变得深情的南宫冽,倒是让林绘锦有些不习惯,甚至越发的摸不透南宫冽的心思了。

上一秒他明明就要发怒了,可是下一秒却是将她拉入怀中,说着这些情深的话。

这忽冷忽热的态度,真的让林绘锦十分不适应!

她宁愿南宫冽自始至终都对她疏离淡漠,只是在人前的时候稍微做做样子,也不要他现在这样一会儿对她很是情深,一会儿又对她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完全让人捉摸不透!

“好,我知道了!”林绘锦点了点头,一副乖巧温顺的模样。

南宫冽看着林绘锦低垂下去的清绝面容,她薄如蝉翼的睫羽垂落在眼睑处,投下一层扇形的阴影,看上去是那般的温婉可人。

她口中轻吐出来的幽兰气息,洒落在他的颈前,温热中带着一丝痒意,撩人心怀。

此时一阵春风吹来,将她额前细碎的长发吹落下来,勾勒出她绝美潋滟的容颜。

“嗯。”南宫冽漆黑的瞳眸微微一动,再次淡淡的轻嗯了一声。

林绘锦以为南宫冽同意她在自己爬墙回丞相府了,便打算从南宫冽的怀抱中离不开。

不想身形只是微微一动,便被南宫冽再次抱住。

“今晚跟本王回王府,明日一早本王再送你回丞相府,不会让丞相大人知道的!”南宫冽环着林绘锦纤细腰肢的手一收,便再次将林绘锦抱入了怀中。

林绘锦微微一愣,继而有些为难的说道:“这样不好?”

心里却隐隐的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怎么不好?”南宫冽慢悠悠的问道,墨染般的瞳眸凝视着林绘锦那双清透莹亮的眸,里面是一片波水溶溶。

“若是被丞相府的人知道,不好!”林绘锦琉璃般乌黑莹润的瞳眸不停的在眼眶中转悠着,找着理由。

“不会知道的!”南宫冽笃定的说道,根本不给林绘锦反驳的机会。  “可是不行的,我必须在子时之前回去的,因为春夏和秋冬还在那里等我呢!我若是没有按时回去,她们肯定会禀报我爹的。王爷若是想要见我的话,明日再来丞相府找我就是。”林绘锦轻咬着嫣红润

泽的唇,一边轻抬氤氲水眸,一边柔声说道。

她宁愿明天在丞相府见到南宫冽,也不愿意现在跟着南宫冽回王府。

“本王会处理妥当的,你不用担心。”南宫冽薄削的唇轻启,声音慵懒却又透着威视,让人不敢拒绝。银面具下那双黑如黑曜石般澄亮的眸光隐隐的划过一抹邪魅的笑意。

“那个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本王还没有玩够,回了王府你在陪本王玩!”

“两个人玩的话没什么意思,而且……”林绘锦眸光一转再次困顿的打了一个哈欠:“而且王爷我很困了,我想睡觉!”

“好,回王府睡!”南宫冽唇角轻勾,掷地有声的道:“睡醒了,我们明日在玩!”

林绘锦看着眼前的南宫冽,完全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南宫冽的态度如此的坚决,她若是在推辞的话,怕是会让他不快。

她真的后悔了,早知道她今晚就听春香和秋冬的话,安安静静的待在丞相府不出来的。

不然也就没这档子糟心的事了!

随后便又暗暗咬咬牙,回王府睡一晚就睡一晚,反正之前都睡了那么多晚了,只要南宫冽不要和她一起睡就好。

然而林绘锦还是想得太天真了,南宫冽送她回到芙蓉轩之后,就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了。

“王爷,我要睡了!”待林绘锦洗完澡,散着头发,穿着一身丝质柔滑的纱裙走进来时。

南宫冽仍然坐在楠木桌前,低垂着头看着手中的书,但是身上的衣物却已经换换了。

“过来。”南宫冽抬起头,看着站在橘黄灯光下嫋嫋娜娜的身影,慵懒开口道。

这特么是打算今晚留宿在芙蓉轩的意思吗?

林绘锦走到南宫冽的跟前,隔着一个凳子坐下,她告诉自己,不能反抗不能反抗,只能智取只能智取!

“在游船上你问本王的那个问题,是想知道本王这三年有没有其他的女人是吗?”南宫冽放下手中的书,清润的声音犹如潺潺的溪水在你心间的流淌而过,很是舒服,可是却带一丝丝的凉意。

三年的时间,南宫冽打了那么多场的胜战,俘虏来的美女俘虏都不少,而他那个时候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男人在那方面肯定有需求,这属于正常情况。

因此他要是这三年来一个女人都没有碰过的话,那她反而会怀疑他那方面是不是有问题。

“不是!”林绘锦低声道。

她真的不是想问这个问题,而是想要知道他是怎么解决生理需要的,是靠女人,还是……靠自己!

“那是什么?”南宫冽平静的语调稍稍拔高。

“就是想要问一下,这三年王爷就没有碰上过心仪的女子吗?”林绘锦问完,南宫冽便淡淡的裂开唇角,轻笑了一声。

不知道为什么,林绘锦竟然觉得他笑起来时的弧度竟是那么的美,如果将脸上这张银面具摘掉的话定美若谪仙。

“难道这不是一个意思吗?”南宫冽淡笑着道:“能做本王的女人,那必定是本王心仪的女人!”

好,看来他们之间存在着几千年的代沟!

这特么哪里是同一个意思了?

有没有过其他的女人是问他有没有和其他的女人发生过**关系!

而心仪的女人,是指他有没有对其他女人动过心!

“那王爷有吗?”林绘锦懒得解释了,就顺着南宫冽话话的意思随口问一句。

南宫冽微微的眯起那双淡雅如雾的漆黑双瞳,凝视着林绘锦,缓缓启口道:“本王若是说有呢?”

林绘锦刚准备说什么,可是却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

南宫冽对待她的态度貌似是从她问出那个问题开始转变的!

也就是说……南宫冽误解了她的意思,以为她问这个问题,是因为心里还是在意他的事情的!

原来只要让他知道她心里在意他,关心他,想着他就可以了!  一副恍然大悟的眸光迅速的从林绘锦的眸中闪过,随后林绘锦便迅速的低下头去,放在膝盖上的小手故作不安的搅动着,声音闷闷的,略带着一丝失望却又装作平静的道:“那王爷怎么没有将她给带回

来?”

林绘锦这细微的变化,轻易的被南宫冽收入眸中,嘴角邪勾,语气仍旧淡淡的道:“自然是要带回来,只是她身体不好,经不起长时间的颠簸,因此便没有与本王同行,怕是下个月就能到京师了!”

南宫冽说得甚为的认真,不似是在跟林绘锦开玩笑。

但是林绘锦压根就不在乎,甚至还巴不得他真的遇到一个心仪的女生呢!

这样他也就没时间将精力放在她身上了。

等会儿,按照现在发展的趋势,怎么越来越和她看过的那本小说剧情相似了?

“那王爷是打算让她做侧王妃吗?”林绘锦继续低着头,搅动着自己的纤纤玉指,他说过,他不会纳妾的。

不纳妾,那只有一个侧王妃之位能给了!

“嗯,是!”南宫冽想了想下道,淡如水的眸光一直都注意着林绘锦脸上的表情。

“那这么说,王爷和我大婚之后,便会迎娶她了?”南宫冽这严肃认真的语气,让林绘锦越发相信他真的有了心仪的女人。

南宫冽邪勾在唇边的弧度慢慢的加深:“怎么会?本王刚迎娶了你,就又迎娶她,这不是在变相的让你和丞相大人难堪吗?”顿了顿,南宫冽又启开唇道:“至少也要等半年以后?”

想得倒是挺周到的,林绘锦表面上是一副难过却又要强转平静的表情,但是心思已经飘到了大洋彼岸。

等到王爷心仪的女人住进了王府,她一定要跟她说清楚,她不会跟她争宠,也更是不会对她造成任何的威胁,甚至有可能的话,她还要说动王爷心仪的女人帮助或者掩护她逃出王府。

这对她来说,可是一间天大的好事!

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愿意和其他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

“绘锦?”南宫冽见林绘锦许久不说话,便轻唤了一声。

林绘锦立刻拉回思绪,仍旧低垂着头,轻咬了下唇:“那王爷这半年是打算让她住在王府,还是另外购置别院安置?”

要是住在王府的话,那她就有时间和她培养感情和沟通了。  “你是王妃,看你的意思!”南宫冽抿了抿唇,饶有兴趣的说道。“”,。

第48章 赖床

林绘锦再次咬了咬唇,头也低得更低了,连带着声音也小了很多,似是做了一番挣扎:“还是住在王府,这样王爷也不必劳心两边跑!”

说完林绘锦便想了想,这个时候她应该尽快的结束这个问题,然后回避南宫冽,这样才能越发显现出她对此事的在意。

“王爷,我困了,我去睡觉了!”林绘锦刚站起身,便被南宫冽给拉坐到了他的怀中来。

立时那双氤氲的眸光便对上了南宫冽那双漆黑的深瞳,很明显的在里面看到了一抹戏虐。

看来她这个决定是正确的,南宫冽不过是想要套她的话,看她是何反应而已。  “本王若是有了心仪的女人,又怎么会在娶你?”南宫冽清泉般的声音在林绘锦的耳边响起,他身上清新的山泉水味道,混合着他唇齿间的茶香,直钻入她的鼻息:“再说本王说过,我南宫冽此生只会迎

娶你一人,不会有妾室,更不会有侧王妃!”

林绘锦清透莹亮的眸光里盈盈的像是荡漾了一样什么东西,看来她刚才的反应很令南宫冽满意!

早说啊,要是她早知道这样的话,她直接化身成南宫冽的脑残粉。

整天将他名字挂在嘴边,逢人便说他多帅,多好,时时刻刻想着他!

行,就这么决定了,以后直接就将他当成她的男神来对待!

南宫冽很明显的感觉到她原本紧绷的身体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放松了下来,那种感觉很细微,可是却又让人能够轻易的感受到。

“那王爷刚才是在骗我了?”林绘锦轻眨着一双波水溶溶的眼睛问道,鼻息间呼出来的气忽轻忽重,似是有些急促。

作为一名优秀的演员,不仅要演的好,而且更要完美的谢幕。

“不,本王是在逗你!”南宫冽的话语少有如此这般调皮,但是声音却仍旧是一本正经的样子。

林绘锦故作娇羞的避开脸,想要站起身,可是却再次被南宫冽拉坐到怀中。

“王爷,你放开我,我要睡觉了!”

“一起睡!”南宫冽毫不犹豫的说出这句话,然而神情话语依旧是淡淡的,不掺杂一丝一毫的情绪在其中。

说完便拦腰抱着林绘锦站起了身,径直的朝身后的梨花雕木大床上走去。

林绘锦立刻开始挣扎起来:“王爷,你不是说过……”

“本王对你说过的话都算数,在没有成婚之前本王不会碰你!”南宫冽弯下腰将林绘锦放到了床上,俯下身对着林绘锦说道。

随后南宫冽便优雅的翻身躺在了林绘锦的身侧。

躺在床上的林绘锦在确定南宫冽不在有任何动作之后,便悄悄的长舒了一口气。

随后偷偷的往里面挪了点儿,选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正准备进入梦乡的时候。

南宫冽却是侧身而来,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有如泉水般缓缓流淌:“以后每晚本王将你从丞相府接回来,早上在将你送回丞相府!”

说这话时,南宫冽唇边勾勒的笑意满是玩味和邪肆的味道。

林绘锦听了这话,那双刚闭上的眼睛便又惊愕的睁开!

尽然还有这种操作?

这特么跟她还住在王府有什么区别吗?

这一夜,林绘锦都没怎么睡好,到了第二天天还没亮,南宫冽便已经穿好衣服站在床沿唤她起床。

此时正是她最困的时候,睁开一双朦胧的双眼看了看,轻眨了一下,便又轻嗯了一声,那一声软软糯糯的,像是在口中含了一口汤圆般,酥软绵柔,落在人的耳中有如被棉花砸中一般。

接着便用被子蒙住脑袋又往床的里侧滚了滚,继续睡!

“绘锦,起床了!”南宫冽站在床前,看着林绘锦这个可爱的模样,就像是一个贪睡的婴孩儿一般,竟是让他常年冰封的心升起了一股柔软之意。

林绘锦真的是太困了,她也想起来,可是她的意志战胜不了困意。

于是又用棉被将自己的脑袋裹紧了,便又朝里滚了滚,继续睡。

小不离站在一旁,看着林绘锦赖床的样子,不由的捂着嘴偷笑。

“绘锦,若是在不起床的话,丞相大人便知道你昨晚溜出王府的事情了!”南宫冽沉吟了片刻,继而又淡淡的说道。

这句话似乎有了效果,林绘锦将蒙在头上的棉被轻轻掀开,春日早晨清凉的空气便钻入了棉被之中,扑撒在她的脸上,带来一片凉意,再次让她的脑袋往里面缩了缩。

垂落在眼睑处浓密而纤长的睫羽轻轻的眨动了几下。

凭着那一股不知道哪里来的意志力,林绘锦挣扎了几下想要坐起身,可是没几下便又没了动静,嘴里却还念叨着:“我真的好困啊!”

是,她当然困,她昨晚在床上一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到了后半夜的时候,便在那小声的念着什么一个水饺,两个水饺,三个水饺……

随后没多久她的肚子便开始咕咕叫了。

她就爬起身,想要下床,但是又担心将他给吵醒,便一直在那支着脑袋坐着,渐渐的她就这样睡了过去。

但是这个时候已经到五更了,她折腾了一夜已经见给她身体的能力给折腾完了,所以她才会如此的困。

林绘锦那那声音简直萌炸了,听得都让耳朵怀孕了,不离站在一边笑得越发好看了。

“那我们就不回丞相府了?”南宫冽望了一眼不离,也不知道是被不离的笑容感染来了,还是因为这个样子的林绘锦实在太可爱,凉薄的唇也在不知不觉中漫上一层淡淡的笑意,带着少许的温暖。

棉被中林绘锦听到了这句话,如烟似雾的眉轻皱了一下,很是困倦而无力的从嘴中吐出一个“不”字。

“王爷,就让大小姐在这睡!”不离有些看不下去了,便对着南宫冽轻声说道:“至于丞相那边……”

只要天一亮,丞相府那边便会知道林绘锦不见了。

南宫冽甚是无奈的看了一眼床上蒙着被子的林绘锦:“就跟丞相说本王昨晚不放心绘锦,便又将她给接入王府了,等用完早膳便会与绘锦一道回丞相府!”

“是!”小不离恭谨的道了一声,望了一眼南宫冽和床上的林绘锦,澄澈清濯的眸光中轻闪过一抹暧昧的笑意,临走时还不忘南宫冽的耳边低声说了一句:“王爷对大小姐似乎越来越上心了呢!”

“多嘴!”南宫冽听了这话,蔓延在唇边的笑意一下收敛住,转而变得冰冷起来,连带着声音中都多了一丝冰寒。

看着床上睡得香甜的林绘锦,那双月夜寒江的漆黑双瞳在霎时也变得一片深幽起来,如同一弯深不可测的深潭般,让人一眼望不到边。

随后便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间,那抹欣长的背影在窗外晨曦光芒的中照耀下孤绝而又陡峭。

而这个时候捂着被子的林绘锦也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直到再也听不到一点儿动静后,便慢慢的掀开脑袋中的被子,朝门口望了一眼。

随后便在嫣红的唇角勾起一抹胜利般的笑容。

她一时的妥协并不代表她会永远妥协,她要是不发威,还真的当她好欺负是?

她虽然猜不透南宫冽在想什么,可是自己的爹却还是清楚的。

她的丞相老爹知道南宫冽半夜将她接走之后,嘴上可能不会说什么,可是以后在想要将她从丞相府中接走,那基本上上不可能了!

林绘锦得逞的笑着,随后便闭上眼睛,安心而香甜的去睡她的回笼觉了。

不离跟在南宫冽的身后,从芙蓉轩一直回到书房。

南宫冽拿起桌上一本未看的奏报便开始专注的看了起来。

而不离则替南宫冽点燃了一盏烛光,让书房内的光线更加明亮些,随后便恭恭敬敬的候在一边。

“你还不去做事?”南宫冽从奏报上抬起眸,睨了一眼不离,声音一片冷然。

“回王爷,是跟丞相说是大小姐从丞相府偷跑出来被您正好撞见带回了王府,还是说是王爷您到丞相府将大小姐接出来的?”不离低垂着脑袋,那一把春风含笑的嗓子发出的声音极为的清脆悦耳。

南宫冽放下手中的奏报,薄削的唇角抿成了一道冷凝的弧度,古城深山般的眸光中是一片幽深。

“不离,你什么时候这么多嘴了?”  “奴才也是在为王爷着想,这几日相处下来,奴才倒是觉得大小姐的性子还是不错的,人也变了很多。前些日子奴才偶然撞见大小姐同春夏秋冬说话,好像是和王爷有关……”不离说道这顿了顿,看了一

眼南宫冽的神,便又继续说道。  “芙蓉轩的小池塘边栽种了两颗杨柳树,大小姐吩咐春夏秋冬每日都要在那条路上多撒点水,虽没说为什么,但是奴才想大小姐应该是知道王爷一到了春天喉部便会不适,若吸入杨柳絮便会引起咳嗽…

…”  南宫冽听后,墨染的瞳眸深沉的眯了眯,微微的闪过一抹诧异的神,的确每次他去芙蓉轩的时候,那条路上都有看到洒水的痕迹,当时他也没在意。“”,。

第49章 还是在意的

原是她知道他喉部不适,所以刻意叮嘱春夏秋冬这么做的。

“你为什么现在才说!”

“奴才一直以为大小姐自个儿会说,可是却是没有想到大小姐她到现在都没跟王爷提起过!”不离的话音中倒是带着几分疑惑。

南宫冽听后再次低垂下眸,淡淡的道:“那又如何?”

不离向前走了一步:“这说明大小姐还是在意王爷的!”

“这只能说明她是个聪明人,知道如今只能仰仗本王了,所以才会在意,若是没有这层关系,她又怎会在意这些事情?”自始至终南宫冽都非常的清楚这一点儿。

包括昨晚他故意说他有心仪的姑娘,她那略带着失望和难过的神情,并不是为了他喜欢上了别人,而是她担心以后的地位会受到威胁而已。  “本王为她付出了五年,这五年本王基本上都是围绕着她转的,可是她都不曾喜欢上本王,更何况如今本王毁了容,也不曾像之前对她那般在意和好了。她又怎么可能会对本王付出真心?不过是……逢

场作戏罢了!”他明白的,他一直都明白!

正如南宫轩所说,林绘锦永远都不可能像对待南宫轩那样对待他!

因为她喜欢的是南宫轩,自然也对他付出了真心!  “王爷您说的也有道理,大小姐的确是很难对王爷付出真心的,并且也一直都对王爷心存戒备,毕竟大小姐也知道过去伤害了王爷那么多,王爷很难释怀,不过若是大小姐真心改过,王爷接受也不无不

可?”不离提议道。

南宫冽听了这句话却是冷笑了一声,眸光寒冽可怕:“本王没办法接受一个在危难时刻丢下本王转而投向他人怀抱的人!”

不离却是轻轻一笑:“王爷,奴才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南宫冽反问道。

“奴才的意思是……大小姐确实很漂亮,也很是招男人喜欢,王爷没必要因为过去的事情,一直对大小姐耿耿于怀,总是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想法!”

这句话不言而喻……

本来,按照之前的计划,王爷应该是将大小姐送回丞相府,丞相大人知道大小姐偷跑出去之后,肯定会对大小姐狠狠管教一方,让大小姐吸取教训,以后不敢再犯。

这样王爷就不用在大小姐面前说那些威视的话,反倒还可以在大小姐那边唱红脸。

让大小姐不在那般惧怕王爷!

可是王爷却是突然改变了注意将人给带回了王府来。

“不离,你跟在本王身边三年,知道本王最讨厌什么!”南宫冽敛起眸光,一束冰冷的寒光便朝不离射过去。

不离只是更加恭谨的弯下腰,然那低垂下去的澄澈眸光却是半分惶恐之意:“王爷最讨厌别人揣测王爷您的心思,可是这也是奴才能够服侍王爷在身边三年的原因!”

“王爷将奴才留在身边就是让奴才替王爷排忧解难的!奴才若是不揣测王爷的心思,又怎么替王爷排忧解难呢?”

南宫冽抿着唇角:“那你告诉本王,本王应该怎么做?”  “王爷想喜欢大小姐就喜欢,想和大小姐待在一起就待在一起,想做什么便去做什么,只要王爷心里清楚自己的心,知道自己最终要做什么就好!”小不离就因为善于察言观,又心思细腻这才会被南

宫冽留在身边。

因此他很清楚南宫冽的心里其实是很矛盾的。  “就如同王爷刚才所说,您为大小姐付出了整整五年的时间,可是大小姐依然不喜欢你。而王爷您现在又何尝不是呢?即便大小姐伤害了你,王爷你还是喜欢大小姐的,可是这并不妨碍王爷您恨大小姐

,去报复大小姐当初的所作所为!”

“喜欢和恨是可以并存的,在该喜欢的时候喜欢,在该恨的时候恨,只要王爷掌握好度就好!”别看不离年纪小,可是他的心思却是比谁都深!

这句话摆明了是告诉南宫冽,现在既然没有打算报复大小姐,那就随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等到想要报复的时候,在将全部的恨意拿出来也不迟。

反正不离自信以大小姐对王爷之前所做的那些事情,早已经让王爷在心中筑起了一扇冰冷坚硬的铁墙。

大小姐无论做什么都不可能让王爷将那扇门打开!

顶多能够将那扇铁门上的铁锈去除而已!

南宫冽的唇角淡淡的抿成一抹冷凝的弧度,如墨倾覆的眸底是一片深渊。

昨天他确实对待林绘锦的态度有所改变,可是并非是不离所说的喜欢!

而是林绘锦在他的印象中一直都是端庄温雅、清高自傲的千金大小姐,自然不会做出这种爬墙溜出王府的事情。

因此他听到林绘锦这么说的时候,无疑是让他产生了一丝好奇心。

尤其是林绘锦那说话的语气,是那么的风轻云淡,好像这就是一个小事情一样,这若是在之前是绝对不可能的了。

最重要的是林绘锦在面对他的时候却立马变成了那副窈窕淑女的模样!

这前后的差别,很是让他怀疑这是不是同一个人!

然而之后回到丞相府之后,她竟然真的女扮男装从墙上翻了出来。

他跟在她身后看着她闲庭信步的走在长街中,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心,就像一只刚刚来到这个世上的小奶猫一般,潋滟的眸光中是那般的透亮、灵动!

就跟一只偷跑出来的林中小妖一般,活泼、俏皮,充满了活力,笑起来的样子也很是爽朗、明媚!

他从未见过这样子的林绘锦!

就像你见惯了别人的沉默寡言,突然有一天你看到他幽默风趣的样子,那一刻你的心里定会充满了好奇和意外!

所以这才是他对林绘锦态度改变的真实原因!

因为那天晚上的林绘锦真的给他一种很舒适,很轻松以及带点儿与众不同和神秘的感觉!

他对她的态度不过是因为被她感染到了而已,和喜不喜欢没有任何的区别!

“你告诉丞相,大小姐在本王这里就行了!”南宫冽低垂着眸,再次开口道。

不离听了这话,抬起眸深看了一眼南宫冽,便又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千月便出现在了南宫冽的面前。

“去查一下现在这个林绘锦还是不是三年前的那个林绘锦!”一个人的性格一旦形成了就不可能轻易的改变。

所以他有理由怀疑,现在这个林绘锦是不是早就在晋王府被折磨死了,而晋王为了向皇上以及丞相大人交差,所以找了一个和林绘锦容貌相似的女人来假扮!

千月地垂下眸,立刻恭谨的道:“是!”

几乎一整夜林绘锦睡的最踏实的时候就是南宫冽离开后的那一个时辰。

那叫一个香甜,那叫一个舒畅!

林绘锦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然后精神十足的下床,穿衣,然后就跟着候在外面的不离前去饭厅用早膳了。

“不离,王爷已经派人去过丞相府了吗?”林绘锦步履轻快,一只纤纤玉手缠绕着垂在肩头的一缕长发,话语中仍旧带着刚睡醒的痕迹,软软糯糯的,如同羽毛般轻柔。

“是,已经去过了!”

得到不离肯定的回答之后,林绘锦的脚步越发的轻松了,连带着走路的姿势千也开始蹦跶了起来。

后来想想这是王府,便又克制了下来。

然而林绘锦不知道这一切都被走在廊檐下的南宫冽看得清清楚楚。

“王爷!”或许是因为心情比较开心,林绘锦这一声轻唤,温顺的语气满是欢快。

刚跨入门槛的南宫冽一双漆黑的双眸便落到林绘锦的身上,随即语气清淡的道:“嗯,坐下用早膳?”

“嗯!”林绘锦轻快的应了一声,便坐下身,举箸准备去夹面前的点心。

身后的不离立刻轻咳了一声。

林绘锦迅速的意识到自己有些得意忘形了,南宫冽都还没有坐下,她就动筷子,实在不合礼数。

便又立刻放下手中了的筷子,小心谨慎的看向南宫冽:“王爷,我……”

“无妨,吃!”南宫冽的语气仍旧是淡淡的,却丝毫不在意林绘锦的行为。

听了这话,林绘锦低垂着头,轻轻的吐了一下舌头,随后便正襟危坐的等着南宫冽坐下身。

直到南宫冽动筷的时候,自己这才再次举起筷子去夹她想吃的点心。

“绘锦,本王忽然想起来,前几日去你芙蓉轩,总看到那条鹅卵石的路上撒上了水,是你让春夏秋冬撒的?”过了一会儿,南宫冽漫不尽心的开口道。

“是!”林绘锦点了点头。

“为什么?”南宫冽低下头舀了一口皮蛋瘦肉粥。

“因为那边栽种了两颗杨柳树,风一吹杨柳絮便满天飞,吸入鼻腔会引起鼻腔的不适。”林绘锦略微思索了一下,不知道南宫冽怎么突然会关心这个。

这句话说完,身后不离的脸明显变了一下。  “是吗?”南宫冽仍旧不动声:“若是你觉得这样鼻子不舒服的话,本王便命人将那两颗杨柳砍了?”“”,。

第50章 被罚

“不用了王爷,这季节马上就要过去了,那两颗杨柳长得挺好,到了夏日还可以坐在树下乘凉!”林绘锦立刻摇头说道。

身后不离敛下那双清濯的眸光,整个饭厅也恢复了刚才的沉默。

丞相府中,丞相早已经在前厅等候,脸上是一片焦急之。

正在这时,林管家进来禀报道:“老爷,王爷送大小姐回来了。”

随后南宫冽那抹修长高华的身影便从大红漆木的镂空门外走了进来,身上那股冷然、雄浑的气势瞬间就将整个屋子笼罩住。

而他的身后自然跟着一脸乖顺的林绘锦。

“王爷,白日你将绘锦送回了丞相府,这怎么到了晚上绘锦便又会到了邪王府?”林丞相青竹般坚韧挺拔的身姿站在南宫冽跟前,虽带着恭谨,态度却是不卑不亢。

这根本不用想,林丞相也知道这怕是南宫冽派人半夜来到丞相府将林绘锦带回去的。

反正丞相府和邪王府只有两条街的距离!

南宫冽身姿凛然的坐到首位上,语气虽清淡,却带着一抹冰凉和威慑之气:“绘锦是本王昨晚在长街上偶然遇见的,后来便一同去了太湖游船,回来时天已晚,便带着绘锦回了王府居住!”

什么?林丞相和林绘锦两个人同时都愣住了?

他不是答应她不告诉她丞相老爹的吗?

而且天还没亮的时候,她明明听到南宫冽说让不离告诉她的老爹,是他让人将她从丞相府接回来的。

这前后不过两个多时辰的时间,怎么就突然变卦了。

“王爷,这怎么可能?昨晚没人禀报微臣说绘锦出过丞相府啊?”林丞相还是相信自己女儿的,压根就没有想过自己的女儿会自己偷溜出丞相府,反而第一个想到的是南宫冽在为自己开罪。

“绘锦,你跟丞相大人说!”南宫冽转过头对着站在一旁的林绘锦说道。

微凉的语气一下变得柔和起来,像是在里面藏了无数的宠溺一般。

当南宫冽那抹让人捉摸不透的幽邃眸光投射到她身上时,她的周身骤然漫上了一层冷意。

她轻低垂着头,缩在袖中的手紧紧的握起,清妍绝美的面容上是如水般的平静:“是,昨晚女儿在长街意外碰到了王爷……”

林丞相一听眸孔一下变大,仍旧是一副不相信和惊异的神情。

不等林丞相再说什么,林绘锦便主动承认道:“爹,女儿错了,昨晚女儿想要出王府去玩,但是又怕爹不同意,所以便偷偷的爬墙出丞相府,请父亲责罚!”

说完,林绘锦便跪下了身,身姿如嫩竹般纤细柔弱,可是那背脊却听得分外的笔直。

“你……绘锦,你说什么?你竟然偷偷的翻墙跑出了丞相府?”林丞相见林绘锦主动跪下身之后,慢慢的由不相信变成了相信!

但是放大的眸孔中仍旧是一片难以置信。  “你可是堂堂的丞相府千金啊,从小就接受礼义廉耻、三从四德的教育,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不雅、败坏自己声誉的事情?这要是传出去……你让为父的脸面往哪儿搁?”林丞相一时间竟是被气得双手直抖

外面关于林绘锦的流言已经传疯了,无数人都在唾骂他的女儿是狐狸精,是红颜祸水,他身为一国之相,被这件事弄的颜面无存。

可是他还是忍下来了,只要邪王往后是真心待林绘锦,而林绘锦也真心待邪王就好,他们夫妻两恩爱和睦,随着时间这些流言自然就会消失。

也本是想趁着林绘锦回到丞相府居住的这些时间,他们父女两人说一番体己贴心的话。

让林绘锦尽快的为邪王生下子嗣,这样一来,邪王就算是心里是恨着林绘锦的,可是看到孩子的份上,难免会对林绘锦宽容一些。

可是没有想到林绘锦回来的第一天晚上,他还没来得及和林绘锦说上几句话,她竟然就爬出墙溜出王府玩了。

这是丞相府千金能够做出来的事情吗?这若是传出去这让他在皇上和群臣面前怎么抬得起头来。

丞相府千金半夜爬墙溜出王府这传出去指不定有多少人痛骂林绘锦这是半夜会情郎,要红杏出墙呢!

之前的事情丞相尚且能够忍,但是半夜爬墙出王府,这件事是绝对不能忍,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中。

在世人眼里,他一生清廉,德高望重,家风甚严,虽不是簪缨世家,但是却极为注重礼义廉耻这四个字。

半夜爬墙这种有辱门楣的事情,放在将军府尚且可以,但是放在丞相府就绝对不行,哪怕林绘锦是一个男孩子,那也是绝对不行!

“爹,女儿知错了,女儿下次不会了!”林绘锦没有过多的解释和辩解,直接态度诚恳的认错道歉。  “绘锦,这三年你在晋王府的事情,为父都知道,可是如今你都快成为邪王妃了,你要时时刻刻谨记你的身份,你怎么能作出如此……败坏家风,有损丞相府颜面的事情?这幸好昨晚你碰到的是邪王,

若是你碰到了晋王,别人还以为你是半夜爬墙与晋王私会的,你这让为父怎么跟皇上、邪王解释?”林丞相是一脸的痛心疾首。

这个女儿是发妻留下的,因此他是将她疼在了心尖上。

当初林绘锦以绝食威胁他,让他请求皇上解除与邪王的婚约!

他虽觉得这样做有损德行,可是却终究还是因为心疼这个女儿,也带有一丝私心希望女儿嫁给晋王之后,一辈子顺风顺水,过着荣华富贵的一生。

可是却没有想到,最后竟然会落到如此局面。

“是,女儿愿接受一切惩罚!”林绘锦挺直了腰板,态度不卑不亢的承受林丞相的惩罚。

她心里清楚,这放在普通人家被父母发现了,也定是一顿责骂。

更别说是在家风甚严的丞相府了。

林丞相是越想越气,更何况邪王还在这,他就是有心想要轻惩林绘锦,那也必须在邪王面前做足样子。

“将春夏秋冬带下去,大小姐半夜溜出丞相府,这两个丫鬟不仅不阻拦,反倒还一并隐瞒老夫,按照丞相府规矩,各打三十大板后关进小黑屋反省三天!”林丞相语气严厉、威严的对着林管家说道。

林绘锦却是立刻说道:“爹,这和春夏秋冬无关,她们是丫鬟我是主子,我要她们做什么,她们也只能听我的,爹,你就惩罚我一个人!”

“不惩罚她们,又怎么能够让她们长记性,知道哪些事情该做,哪些事情不该做!”林丞相威严的语气不可反驳。

但是林绘锦却一下抓住林丞相的衣袖说道:“爹,那女儿一并承担春夏秋冬的惩罚,替她们挨六十大板,关进小黑屋反省六天!”

这一句话说完林丞相是又气愤又痛心,指着林绘锦一时说出不出话来。

而在一旁始终不言语的南宫冽听了,那双幽邃的眸光不由的落到林绘锦的身上,一片深思,左手抚弄着右手的关节,这才淡淡的开口劝说道:“丞相大人,既然绘锦已经知道错了,这件事就算了?”

南宫冽若是不开口劝慰还好,可这一开口林丞相更是狠了狠心:“邪王这绝对不行,绘锦是老夫的女儿,若是老夫不将绘锦管教好,以后若是绘锦又犯了同样的错误,这让老夫如何跟皇上交代?”

“林管家,将大小姐带下去关进祠堂抄写女德、一日三餐从简,在大婚前不得踏出祠堂一步!”林丞相对着门外的林管家说道。

毕竟还有半个月就要成婚了,打是不可能的了,只能禁林绘锦的足。

“丞相大人……”南宫冽刚站起身,刚准备说什么。

林丞相却是对南宫冽微微拱了拱手道:“王爷,如今绘锦还未与王爷大婚,这便是臣的家事,还希望王爷不要插手管这件事!”那态度是分外的坚决,丝毫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南宫冽看着林绘锦沉默不语的被林管家带下去,漆黑的瞳眸中是一片深邃。

最终林丞相顾虑到春夏秋冬两个人日后还要作为陪嫁丫鬟跟随林绘锦出嫁,便从三十大板改到了十大板,与林绘锦一道被关进了祠堂,陪着林绘锦抄写女德。

此时林绘锦站在祠堂的案几前,看着面前厚厚一沓的女德书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便提起笔来开始抄写。

表面上看上去是一片平静,可是内心早就将南宫冽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

这特么变脸简直比变天还快!

她早上明明清楚的听到他是要告诉她爹,是他将人给带回来的。

结果到了她的爹面前,便立马变卦了。

不知道他究竟想的是什么心思!

可是她尽管心里在生气在愤怒,可是却是对南宫冽恨不起来。

谁让她之前欠南宫冽那么多呢?

他小小的报复回来也是理所当然的。

南宫冽站在祠堂门外,久久都不曾听到里面发出一声声响,就连发泄生气的生气都没有。  不离朝祠堂的门缝里看了看,随后来到南宫冽身边说道:“王爷,大小姐现在正耐心的抄写着女德呢!”“”,。

第51章 越写越慢

“嗯。”南宫冽淡淡的恩了一声,按照以往的经验,这个时候的林绘锦应该大骂他不守诚信才对:“她脸上什么表情?”

“没有表情!”不离回答道。

这可真是越发奇怪了,林绘锦被林管家带走的时候不曾去看他一眼,而这会儿却是还能心平气和的抄写着女德!

这实在太反常了。

“你留在这,好好的照看大小姐!”南宫冽轻裂开唇意味深长的启口道。

“是!”不离回道。  林夫人得知林绘锦半夜爬墙溜出丞相府被邪王正好逮了个正着的消息之后,心里可谓是乐开了花,保养得意的脸上不由的划过一抹阴险的光芒,轻轻的骂道:“不亏是个狐狸精,半夜爬墙溜出丞相府,

怕是去会情郎?”

一旁的林婉月听到了一张清秀可人的脸上皱了皱:“娘,你别这么说,姐姐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林夫人一听更是生气了,不由的用手戳了戳林婉月的脑袋:“你这个丫头!”

“现在趁着王爷还在丞相府,你还不赶紧去找王爷说说话,借机培养培养感情?”林夫人可算是为林婉月的婚事操碎了心。

虽说林婉月也是丞相之女,可是那地位却是与林绘锦相差甚远,因此前来提亲的人中,虽说也有不少是王权富贵之人。

但是却没有一个让林夫人看上眼的。

凭什么这世上的好事全都让林绘锦一个人摊上了,又是正四品晋王,现在又要嫁给了正二品邪王!

嫁了两次,却是一次比一次好!

都是丞相的女儿,林绘锦既然能嫁那么好,凭什么她的女儿林婉月就不能嫁那么好?

所以林夫人是卯足了劲儿想要林婉月嫁入邪王府,即便是做个侧王妃,只要日后得宠,还怕坐不上正妃之位吗?

林婉月却有些犹豫和矛盾:“可是爹不让我出内院!”

“那你就在内院门口等着,王爷总归会从内院门口路过的!”

林婉月想了想,犹豫了一下,便点了点头。

“王爷……”林婉月站在拱月形的门口等了一会儿,果真在前方看到南宫冽那抹修长如玉的身影走在阳光下,脸上的银面具上也被镀上了一层金黄的光芒,在王府小厮的簇拥下,分外的耀眼。

南宫冽背负着手正思忖着事情,却见不远处内院门口站着一个淡粉的娇俏身影,正翘首以盼的望向他这边。

南宫冽抿起的唇角不由的露出一抹暖阳般的淡淡笑意。

“婉月,你是在这里等我?”南宫冽不疾不徐的走到内院门口问道。

林婉月看到南宫冽前来,温婉白皙的脸上不由的泛起一抹红:“嗯,我听爹说,王爷今天来王府了,便在这里等王爷!”

“在这里等我有什么事?”南宫冽看着眼前的林婉月就像是在看待自己的妹妹一样,一贯淡冷的语气也变得稍微柔和一些。  林婉月低垂着眸,想了想,最后便说出了娘教给她说的话,道:“王爷,姐姐和王爷下个月就要成亲了,这半个月是姐姐最后留在丞相府的时间了,婉月本来是想趁着这时间和姐姐去京华山游玩顺便去

趟寺庙祈福的,可是姐姐因为犯了错被爹关起来了,要一直关到大婚的前一天,那这样以后婉月就没有机会在和姐姐一块儿出去玩了,所以王爷,可不可以去跟我爹说说,替我姐姐求求情……”

林婉月越说声音越小,低垂的温婉眉目在说完这句话后这才稍稍的抬起看南宫冽一眼,眸中满是期翼!

“你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喜欢缠着你姐姐玩!”南宫冽听后不由的说了一声。

林婉月听了这话将头埋得更低了,声音也更是小了很多:“若是我还小的话,就算姐姐嫁到王府也不怕,只要姐姐同意,我就可以去王府找姐姐玩,也可以让王爷和姐姐带我去京华山游玩踏青了!”

说这话的时候,林婉月带着几分天真,恍若一夕间就回到了小时候一般。

是啊,若是她现在只有十岁的话,就是住到王府去都没有问题,可是现在她及笄了,不得不避嫌!

不能在轻易的与任何男性接触了!

南宫冽唇上的笑意又多了几分亲切:“好,等过几天,我就去跟丞相说说,让你和你姐姐去京华山游玩踏青!”

林婉月心中一阵高兴,继而用期望的眼神看着南宫冽:“那到时候王爷也会去吗?”

南宫冽摇了摇头:“我还未与你姐姐成婚,在别人眼里我还是个外人,若是跟着去了,岂不是会坏了你的名节!”

“好!”林婉月有些失望的回道,不由低低开口道:“还是小时候好,没有那么多的规矩!”

“女孩子的名节最重要,你如今长成大姑娘了,自然要格外注意!”南宫冽知道林婉月小时候喜欢缠着她姐姐,但是也更是喜欢缠着他玩。

因为他总是会给林婉月带很多有趣的东西玩,也更是愿意花时间陪她玩。

林婉月听了这话,清秀如玉的面庞上再次晕染上一抹绯红,用细若蚊声的说道:“若是喜欢婉月的人定然不会介意,就像王爷对待姐姐那样!”

这声音足够小,可是南宫冽却还是听见了,淡如水的唇上不由的漫上一抹无奈的笑意,道:“若是往后你嫁的不远,我便邀请上妹夫,咱们四人一块儿去游山玩水,这样岂不是更好?”

林婉月听后没在说话,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心里却不免有些失望。

她更希望以后她们三人一同去游山玩水。

到了第三天,南宫冽下完朝便再次来到了丞相府,有了林婉月的恳求,南宫冽自然用上了几分心,不在像那日那般敷衍。

丞相大人见邪王执意如此,可是却也不能立刻就将林绘锦从祠堂放出来,便道:“既然王爷为绘锦求情,那老臣便暂且绕过绘锦这回儿,不过要等她抄写满三篇女德方能从祠堂里出来。”

“三篇?”此时的林绘锦正坐在一方小桌上,吃着小菜,喝着粥,听到林管家的禀报,不由的说了一声。

“是,大小姐,只要你尽快将三篇女德抄写完,就可以从祠堂里出去了。”林管家的把柄被林绘锦握在手中,自然对林绘锦格外的殷勤点儿。

林绘锦挑了挑眉,暗自思忖着,这里除了饭菜太素了点儿,其他的她都能忍受。

最重要的是她可以不用担心南宫冽来找她了。

反正她被南宫冽逮到后,她就已经死了出去浪的心!

现在说南宫冽替她求情,让她抄写满三篇女德就可以离开祠堂恢复自由身了。

那她宁愿待在祠堂到大婚那天,也不想出去了,谁知道南宫冽又玩了什么把戏!

“好,我知道了!”林绘锦风轻云淡的开口。  “王爷!”不离走到南宫冽的身后恭敬的叫了一声:“这三日大小姐都一直安安静静的在祠堂里抄写女德,好好思过,不曾说过一句有关王爷的话。今日林管家告诉大小姐只要抄写好三篇女德就可以出去

之后,奴才发现这一个上午……”

“怎么了?”南宫冽背负着身,站在泛着涟漪的湖水旁边,水暖花开,杨柳依依。清冽的声音的犹如山间的泉水潺潺而流,略带着冰凉。  “大小姐一页女德都没有抄完,若是按照这个速度的话,怕是到了大婚那天,大小姐都未必能够抄写好一篇!”不离实在不想说他进去给大小姐送饭的时候,亲眼看着大小姐一笔一划,犹如刚学会写字

的小孩一般,速度极慢。

让人看着恨不得拿过她手上的笔替她写。

南宫冽听到这薄削的唇角不由的勾起一抹冷凝的弧度,她这分明是不想从祠堂中出来,不想要在见到他!

也更是在暗地里跟他赌气、发脾气!

春夏和秋冬身上的伤虽然还隐隐作痛可是也已经能起床走路了,看到林绘锦这个速度,眉宇间满是着急。

“大小姐,按照你这个速度,要什么时候才能抄写完三篇啊?”

林绘锦却是轻挑了下眉,一脸欣赏的看着自己写下来的娟秀小楷字迹,甚为的赏心悦目。

或许是因为这具身体是原主的缘故,她想不到自己竟然还能写出这么漂亮的一手毛笔字,最为重要的是,她能写出两个人的笔迹,一个是她自己的,而另外一个则是原主的。

这算是穿越过来,老天给她一个金手指!

“我也不知道!”林绘锦话语轻松的说道,没有一丝一毫的着急之。

“大小姐,难不成你想在大婚之前都待在祠堂里吗?”秋冬轻跺了一下脚,屁股上立马传来一阵痛意,让她本就皱起的脸蛋皱得更深了。

林绘锦却是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道:“不知道呢!”一脸的无所谓。

反正她觉得她不可能在祠堂一直待到大婚那天。  紧闭的祠堂门,却是在这时吱呀一声被打开了,外面明媚的阳光便立刻从门缝中挤进来,投射到林绘锦的身上,将她一身襦白的梅花纹衣裙都染上了一层金黄。“”,。

第52章 邪王是块狗皮膏药

南宫冽欣长如玉的秀雅身姿逆光站在门口,一身淡紫绣云纹锦袍加身,将他整个人衬托得极为高雅,清贵。

仿佛自他出现之后,整个祠堂里的气氛都开始凝固了,有一股无形的威慑之力自他周身散发出来。

让春夏和秋冬下意识的低垂下头,不敢在说一句话。

林绘锦放下手上的狼毫,施施然的给南宫冽行了个礼,低唤了一声:“王爷!”

“在生本王的气?”南宫冽走到林绘锦跟前问道。

林绘锦摇摇头:“不敢!”

“本王没想到丞相会生这么大的气!”南宫冽幽幽的说道。古城深山般的双瞳落在林绘锦低垂的眉眼上,再次见到他,她的眉眼之中分明透露着一抹淡淡的疏离。

你怎么可能没想到呢?你早就想到了,不然你为什么要说出来呢?

林绘锦在心中回道。

“本王也的确是想要给你一个教训!”南宫冽掀开淡如水的双唇,语气微凉的说道,声音虽不大,可是却好似带着无穷的震撼力一般,让春夏秋冬的心头不由的一凛。

“绘锦知道,绘锦从丞相府中溜出去王爷是很不开心的!”林绘锦语气恭顺,一副认错态度良好的模样:“所以绘锦并没有生王爷的气!”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愿从祠堂里出来?”南宫冽眸光微眯,问道。

“绘锦也是怕日后再犯,所以这才想要在祠堂里多待些时日,以此谨记这次教训!”林绘锦眉眼低垂,涓涓细流的声音是一片轻柔,话语中满是诚恳,似乎深刻的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一般。

给人一种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换做是别人早就被林绘锦这样的认错态度给感动了,但是南宫冽却是邪魅的勾起了唇角,黑眸直视着林绘锦的眼睛,声音低沉、喑哑:“既然你已经知道教训了,那便也无须继续在祠堂里反省。”

说完便对着身后的不离吩咐道:“不离,将大小姐抄写的女德拿去给丞相大人看。”

“可是,王爷,我还没有抄写好!”林绘锦抬起一双迷茫的双眼迎视着南宫冽的漆黑双瞳。

“没关系,剩下的本王已经找人帮你抄写好了!”南宫冽慵懒的开口,说着便拉着林绘锦的手一并走出了祠堂。

在南宫冽转身的一刹那,一抹灵黠的笑意从林绘锦清美的眸中快速划过,稍纵即逝。

当林丞相看到南宫冽带着林绘锦走到他跟前,将抄写好的女德递过来时,林丞相的脸上划过了一抹欣慰的笑意。

想都不用想,这女德定是邪王找人抄写的!

既然邪王是真心想要替林绘锦免除惩罚,那他心里自然是高兴的。

但是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仍旧一副严肃的神情,对着林绘锦说道:“既然王爷替你求情,为父就暂且饶过你,若是你往后在敢犯的话,为父就当没你这个女儿!”

“是,爹的教训女儿铭记于心,往后定会好好的待在丞相府,白日背诵女德女戒,晚上给父亲检查!”林绘锦认错的态度真是好到了极点。

可是南宫冽却是一眼就看出,这不过是林绘锦找的借口而已。

她是怕他每晚都会将她接到王府居住,所以才会故意说出这番话来。

看似是在诚恳的认错,实则却是为了躲他!

林丞相听了这句话心里更是一阵欣慰,到底是他教出来的女儿,又怎会比别的人差呢?只是偶尔会犯一两次糊涂而已。

这不能怪绘锦得怪晋王!  南宫冽在旁清淡的看着这一切,眸光沉静似水,里面是一片广阔无垠的深海,让人很难猜到他内心的想法,然在一抹邪魅却悄然的出现在漆黑的眸孔中,越漾越深,几乎深深的刻印进南宫冽的眸孔之

中。

“丞相大人,绘锦这么有心,本王也甚是高兴,不过丞相大人您公务繁忙,不若将检查绘锦背诵情况的事宜交给本王来做?”南宫冽这句话像是在用询问的语气,可是却是带着不可反驳的气势。

林丞相愣了愣,眸中是一片深思,这要是在往常他一定毫不犹豫的拒绝,可是想到这正是绘锦向邪王证明改过自新的机会,便开始犹豫了起来。

“王爷,虽说在皇上下圣旨之前,绘锦一直都居住在邪王府的,可是如今你们下个月就要大婚了,按照规矩你们在大婚之前是不能见面的,更何况是在晚上……”林丞相略有所思的说道。

即便外面已经将林绘锦骂得不成样子了,可是该遵守的礼节和规矩却是要遵守的。  南宫冽却是慵懒的垂下眸看了一眼身后的林绘锦,邪肆的道:“本王自然知道这些规矩,所以除了丞相大人,绝不会有其他人知晓这件事情,同时也请丞相大人放心,本王检查完林绘锦的背诵情况之后

就会立刻离开丞相府,不会在丞相府多逗留片刻!”

邪王都已经这样说了,他也没有什么可以拒绝的了,绘锦在王府居住的那几日,怕是他们早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而林绘锦却是在这个时候开口道:“王爷,绘锦在王府居住的那几日,王爷的公务也十分的繁忙,晚上是王爷难得的休息时间,绘锦这点儿小事不敢在让王爷操心烦神。不若王爷以后每天中午前来丞相

府用午膳,趁着这段时间,王爷检查绘锦的背诵情况,这样王爷就不必两头跑,如此辛劳了!”

林绘锦话语是一片诚恳,字字句句都是在为南宫冽考虑。  林丞相听了不由的摸了摸胡须,严肃的容颜有了几分和悦:“绘锦说得也有几分道理,王爷每日的公务丝毫不逊老臣,这样王爷每日可以借着与老臣商议闽南自然伤害的事情名正言顺的来到丞相府检查

绘锦的背诵情况,这可是一举两得的事情啊!”

其实林丞相的内心也是不愿意让他邪王大晚上的来丞相府,与林绘锦待在一个屋中。  南宫冽左手轻抚着右手的关,淡如水的唇上是一片淡冷,随即便慵懒的道:“绘锦这个注意确实不错,只是昨日父皇将武科举考试的事宜全权交给了本王负责,所以往后本王一整天都要待在军营中,

只有到了晚上才能从军营中回来。”

林丞相听完便略有所思的捏着胡须,他在朝廷当官这么多年,又怎么会不明白这只是邪王找的一个措辞而已。

他自然是没法再拒绝了。  林丞相刚准备说话,却见林绘锦却在这是抬起眸,用那一双清莹透亮的眸光盈盈的望着南宫冽,白皙如玉的脸盘上淡淡的晕染上一抹红晕,涓涓细流的声音甚是婉转动人:“王爷公务既然如此繁忙,绘

锦又怎么忍心让王爷每天在百忙中抽出仅有的休息时间来检查绘锦的背诵情况呢?如若王爷相信绘锦是真心实意的悔过的话,不若等到新婚那天,绘锦将女戒和女德从头到尾背一遍给王爷听……”

越说,林绘锦涓涓细流的声音便越发的小下去,那本抬起的莹润尖细下颚也渐渐的低垂下去,盈盈的水眸中更是染上了一层羞怯之意。

这让林丞相不由的轻咳了一声将脸别了过去。  南宫冽漆黑眸中的邪斯越甚,银面具下那一双入鬓的剑眉轻挑了一下,淡淡的语气中冷不丁的糅杂着一抹温柔缱绻之意:“绘锦,你怎么不明白本王的心意?检查你背诵女德、女戒是假,想要见你是

真!本王已经习惯每天与你见面了。再说我们的新婚之夜,你却用来背诵女德、女戒是否太过……奢侈了?”

“咳咳……”南宫冽说完,林丞相便再次轻咳了两声,转过身,正道:“既然这样,老臣便答应王爷的请求,不过王爷也要答应老臣,过了茂时王爷一定要离开丞相府!”

“是,本王定当遵守与丞相大人的约定,到了时间本王便会离开丞相府!”南宫冽淡淡的回道,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然而那双漆黑的眸光却是落在面前的林绘锦身上,带着几分邪气的味道。

林绘锦低垂着眸,脸上仍旧是一片娇羞之意,神情看上去是一片平静,可是心底却是将南宫冽给恨死了。

他怎么就跟个狗皮膏药一样,非要黏在她的身上!

就那么一两个时辰,他不见她会死吗?

在这一两个时辰,他又能干什么?

难不成是怕她会再次溜出王府玩吗?

林绘锦回到院落的时候,心里是一阵烦躁,可是面上却又不能表现出来,就是嘴上也不能说什么。

因为她后面还跟着一个不离!

可即便是这样,她也只能烦躁而已,她生不了气,也更是对南宫冽讨厌不起来。

就因为原主之前做了太多伤害南宫冽的事情了!

这个世界上最酸的醋,是你没有任何身份和处境去吃醋!

而同样最生气的事情是,对方无论对你做了什么,你都没有那个资格去生气,更别说是恨了!  晋王和林绘锦和离了,那之前林绘锦的陪嫁自然也都被晋王一一给退了回来。“”,。

第53章 清点嫁妆

这不林绘锦刚进屋,后脚林夫人便带着两个丫鬟走了进来。

一进来,便一脸心疼的说道:“老爷也真是的,竟然真的狠下心让厨房送那些粗茶淡饭给大小姐吃,这才三天便瘦了这么多,真是大娘心疼!”

接着便又对着春夏秋冬吩咐道:“我已经吩咐厨房那边每日都给大小姐炖了补品和养颜的东西,你们定要好好伺候大小姐吃下去。”

“有劳大娘关心了!”林绘锦坐在一边,抿了一口热茶,话语清淡的回答道。  “真是大娘应该做的,老爷也真是的,稍微罚几天就好了,毕竟你下个月就要成婚了,怎么能一直将你关到大婚的前一天呢?倒时候还不知道瘦成什么样子,你的身体本身也不好!可惜大娘在老爷那边

也说不上什么话,只能看着你关在祠堂中。”林夫人见到林绘锦这不冷不热的反应,脸便不由僵硬了一些,随即便又迅速的恢复如常,走到林绘锦跟前坐下。

继续道:“幸好婉月那个孩子聪明,在内院门口守着王爷,恳求王爷去跟老爷求情,不然怕是老爷真的要将你关到大婚前天!”

林夫人这句话说得颇有深意,话语看似是在关心、心疼林绘锦,但是实则却是在向林绘锦透露一个信息。

那就是你能这么快被放出来,那可是林婉月去求王爷到林丞相跟前求情的。

这说明什么?在王爷心中林婉月的分量是不轻的。

林绘锦听到这句话,如烟似雾的眉不由一扬,继而轻笑着说道:“那这次可真是谢谢婉月妹妹了!”

然而那抹笑却不达眼底,难怪南宫冽会替她在丞相面前说情,原来是因为是林婉月。

这倒是让林绘锦有些意想不到,看来林婉月在南宫冽的心目中挺重要的。

不,不是挺重要的,而是南宫冽对待林婉月的态度还是像小时候那般亲切、照顾,将她当做自己的妹妹一般看待,所以有求必应!

唯有对待她发生了巨大的改变而已!  “这是婉月应该做的,你可是她的姐姐!这几日婉月一直念叨着要与你一同去京华山踏青,去寺庙祈福。你看你什么时候有空便陪她去一趟,也省得她在我耳边念叨了!”林夫人笑得甚是的亲切,言语

之中俨然是将林绘锦当成自己的女儿看待。

“好啊!”林绘锦转悠了一下眸光,立刻便应下来,随后便又有些迟疑的道:“就怕爹会不同意!”

“不会,这可是你们姐妹两最后一次出去游玩踏青了,往后怕是都没有机会了!”林夫人摇着头道,温柔的话语甚是坚定。

是坚定即便林丞相拒绝了,林婉月也能够让南宫冽到林丞相那边去求情?

林绘锦再次挑了挑如烟似雾的眉,清绝潋滟的面容上是一片风轻云淡,反正只要能够让她出丞相府游玩就好,过程怎么样她并不关心!

“大小姐,你看这是你当初嫁给晋王的陪嫁清单,老爷让我拿给你看看,需不需要在添置几样!”林夫人嫁妆清单推到林绘锦的跟前。

林绘锦看着那有些小厚的嫁妆清单,清妍的眸中不由的闪过一抹璀璨的光芒。

刚打开一页,那眸中的光芒便越发的璀璨了。

展翅金凤挂珠钗成对、银鎏金凤首发钗成对、紫铜鎏金发钗成对、珊瑚鎏金点翠发钗成对……

光是佩戴的首饰就写满了整整一张纸。

林绘锦又往后翻了翻,眼睛更是恨不得贴在上去,她终于理解了古代人十里红妆的是什么意思了。

上面的名目和数目看得她眼花缭乱。

这些嫁妆怕是都够她用上三辈子的了。  “其中一些首饰、衣服布匹、摆设什么的,凡是大小姐用过的都需要重新添置,至于房产、田契、地契、商铺什么的老爷说了还是按照原先的数目陪嫁过去。绘锦,你看看那些字画、古董、家具什么的

,是重新购置呢,还是在添置些带过去?”林夫人指了指陪嫁清单中的几条,对着林绘锦说道。

林绘锦眯眼看着这写的密密麻麻的陪嫁清单,觉得甚是惊讶。

“这上面列的清单全都已经退回丞相府了?”林绘锦面上维持着平静,可是心里却是了开了花。

之前她还在捉摸着,若是她离开邪王之后是否要开一间医馆养活自己。

现在完全不用,只要她将这些嫁妆神不知鬼不觉得转移走,她就轻轻松松的晋升为小富婆一枚了。

“是,现在全都在库房里放着呢!”林夫人点点头说道。

“那好,我现在就去库房清点一下,看看哪些东西需要重新添置!”林绘锦看着手上的陪嫁清单道,内心是一片兴奋、狂喜啊!

她真是恨自己当初为什么学的不是金融会计类的,这样到时候转移这些嫁妆的时候就轻松简单一些。

林夫人听到林绘锦这句话,唇角上的笑意明显凝滞了一下:“大小姐,这些事交给下人去做就行了,你只管说有什么需要添置的就行,这些大娘自会下去安排!”  站在林绘锦身后的不离将林夫人刚才的表情尽收眼底,笑着说道:“夫人说得是,这些事情要下人去做就行了。不过这诸多首饰、布匹衣物中,有很多大小姐都没有穿戴过,大小姐反正这几日在丞相府

没有什么事,可以去库房看看,将喜欢的首饰、布匹衣物什么的留下!”

林夫人一听,脸上的笑意越发的僵硬了,现在就等着林绘锦拿主意了。

“也好!”林绘锦笑着点点头:“等用完午膳,我便去库房看看!”

这些可全都是她的东西,她不亲自确认一遍能行吗?

她今天若是不亲自去看一眼,她晚上又怎么能睡得着呢?

“夫人,大小姐会不会发现什么?”从林绘锦居住的院落走出来后,身旁的嬷嬷便压低了声音问道。

林夫人冷哼了一声:“她能发现什么?等她到了库房,看到那一箱箱的东西堆在那,没多一会儿就倦了,怎么可能会挨个儿清点检查呢?”

嬷嬷点点头想想也是:“大小姐性子大大咧咧的,对这些事情从不在意,想来也不会发现什么,就怕……”

“就怕邪王府那边的人会发现什么……”  林夫人却是高高的抬起下巴,自信道:“皇上赏赐了那么多的东西给邪王还有那些文武大臣送给邪王的贺礼,估计都要将库房给堆满了,邪王府的那些人又怎么会有时间挨个儿的去盘点检查呢?估计抬

进王府就直接被锁紧库房里了!”

用完午膳,林绘锦就让春夏秋冬两个人带着小板凳兴致勃勃的前往库房。  林管家已经提前命人将林绘锦的嫁妆给搬了出来,一眼望去,那雕刻花纹的大红木沉香在阳光底下泛着绚烂的光芒,尽管上面的红漆木已然没有三年前刚出嫁时那般的鲜艳夺目,可是却依然鲜艳若血

一一看去竟是要比林绘锦身上绣有的梅花花纹还要妖艳几分!

不离一直都默默的走在林绘锦的身旁,偶尔回头看上林绘锦几眼,只见金绯的阳光在她绝美潋滟的侧颜上浮动着动人的光华,她诱红润泽的唇角微微勾勒出一抹浓淡相宜的笑容。

一笑间,仿若眸中有流星闪过,灿灿生辉。

不离从未见过林绘锦笑得这么好看过,恍若一下误入了桃花源般,让人沉醉在其中,不知归路。

这些雕花漆红木箱子有很多都还贴着掉了颜的“喜”字,不曾开封过。

暖风一吹,阳光混合着木头的香味萦绕在林绘锦的鼻息间,是那般的清新好闻的。

林绘锦略微抬起尖细莹白的下颚,迎着风口,深嗅了一口,清美的眸光中流光溢彩,璀璨耀人。

这都是钱的味道啊!

林管家走上前恭谨的道:“大小姐,是先从首饰、布匹衣服清点还是的家具、摆设?”

“先从小件的开始!”林绘锦唇边荡漾着动人的笑意。

这十里红妆的嫁妆,看上去场面有些惊人,可是林绘锦却很是喜欢,非常的喜欢!

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情是比数钱更让人高兴,兴奋的事情呢?尤其数的还是自己的钱!

春夏秋冬将带来的躺椅放在暖融融的阳光下,又在旁边放了一个小矮几,上面摆放着茶水和点心水果。

随后林绘锦便拿着那略厚的嫁妆清单,往那躺椅上一躺,接过春夏端过来的热茶轻抿了一口,便撸开袖子开干了。

林管家命人将装满珠钗、玉佩,玛瑙一类的首饰箱子搬到了林绘锦的跟前。

打开的那一瞬,差点儿将林绘锦的眼睛给闪瞎掉。

不离在这时弯下腰,清脆悦耳的开口:“大小姐,若是看到喜欢的首饰便留下来,其余的便放回原处!”

林绘锦已经没办法从面前这个首饰箱子中挪开眼了,她每样都很喜欢怎么办?

不对,她应该挑贵的,贵的!  林管家站在拿着清单,轻轻了嗓子,便开始报了起来:“龙慕翡翠玉,白玉响铃簪,玲珑玻璃球,纯黑水晶参银发簪……”“”,。

第54章 谁动了她的嫁妆

每报一个首饰名字,便有小厮将对应的首饰拿出来,呈到林绘锦跟前。

林绘锦一边看着一边盘算着哪个首饰贵点,又一边脑袋在飞速的运转着,到时候她怎样将这些首饰变现成银票。

不能一次性拿出去变卖,得一点一点的拿出去变卖,这样才能不惹人怀疑。

林夫人身旁的嬷嬷在远处看着,如今已经半个时辰过去了,林绘锦俨然没有离开的架势,反倒越到后面越是兴奋起来。

“什么?林绘锦竟然真的坐在库房门口清点了一个多时辰?”林夫人听到嬷嬷的禀告后,那张淡然的脸瞬间就不淡定了。

“是啊,若是在这样查下去,大小姐定会知晓夫人偷拿了大小姐的嫁妆!”嬷嬷点头道。

她之前已经跟林管家打过了招呼,刻意的将一些不值钱、琐碎的首饰列在清单前,本以为大小姐清点不到半个时辰便会觉得困倦、索然无味,自个儿回去了。

谁知道大小姐是越清点,越兴奋,那眸中的光也更是越发闪耀。

“绘锦,这都一个时辰了,你快歇歇,大娘做了你最爱吃的的紫薯山药糕!”林夫人领着几个丫鬟走到林绘锦的跟前,关心的说道。

林绘锦却是看也不看林夫人一眼,一双眼睛专注无比的看着小厮呈到面前的首饰,含糊的应道:“嗯,谢谢老娘了,先放在那儿!”

她现在哪有时间吃东西啊,就是连口水都顾不上喝!  一身珠环翠绕的林夫人见到林绘锦对此毫无兴趣,笑意便在唇边减退了一些,环顾了一下四周,看着被装在崭新红木箱子里的首饰、珠宝便再次道:“绘锦,这些便都是你喜欢的,准备带去邪王府的?

“不是!”林绘锦干脆利落的开口道,作为一个现代人她已经被这些样式繁多的首饰弄得眼花缭乱了,也根本分不清哪个贵!

可是她有一种直觉,这种直觉是属于原主的,所以她只要看上一眼,心里便有一个声音告诉她这东西贵不贵重。

林夫人愣了愣:“那这些全都是不要的?”

林绘锦轻点了下头,随后又指了指她身旁的一个雕花箱子,里面只寥寥的放了几十件首饰珍品:“这个是我要带回邪王府的!”

林夫人一看,脸又是一变,在心里暗暗的骂道:这个绘锦,以前从不在意这些首饰、珠宝什么的,可是没有想到,这次竟然将贵重、稀有、款式别样、世面上很少见的首饰给单独挑选了出来。

可是她嘴上却不得道:“绘锦不亏是丞相府千金,出生名门,从小就耳濡目染,练就了一双好眼力,不是其他的大小姐能比的,这挑选出来的首饰个个都是珍品!”  林绘锦听了却是轻轻的勾着唇,让林管家停了下来,悠然而又从容的转身道:“大娘真是谬赞我了,我眼光虽好,可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早有人将更加罕有、珍贵的首饰给挑选走了,大娘你看看这

画红圈圈的地方……”

林夫人心里明显咯噔了一下,可是面容上却是一片惊诧和疑惑:“这……这些画红圈圈的首饰没清点到?”

“是呢,春夏秋冬都挨个儿找了一圈,没有找到,若说少个一两件也说得过去,可是少了这么多,就有点儿说不过去了!”林绘锦漫不尽心的说着,然而那双看着林夫人的眸光却是一片清冷。

林夫人描绘精致的眉头紧紧的皱起,有些懊恼和气愤的道:“一定是让晋王府的那些人给偷偷拿了去,这也怪大娘,晋王派人送过来的时候,大娘没有挨个清点,这才让那些人给钻了空子!”

“大娘的意思是晋王府的下人偷拿走了?还是晋王让人给扣下了?”林绘锦幽幽的接过春夏递过来的清茶,优雅而从容的轻嘬了一小口。

嫣红的唇角勾勒着一抹清清淡淡的笑意。

说道最后尾音一下拔高,话语中盘旋着一股令人心悸的低气压气势,是从未有过的凌厉。

不由的让林夫人心中暗暗吃了一惊。

这林绘锦虽说心高气傲了一些,可是何曾有过这般不动声的凌人气势?

林夫人一愣,继而再次为难的道:“这个大娘怎么知道呢?绘锦啊,你好好的想想,会不会是晋王的那些小妾你自己送人或者弄丢了呢?”

“哦,那我想想!”林绘锦拖着腮便开始一副凝神沉思的样子。  “是啊,绘锦你好好想想,这些东西在晋王府都放了三年了,谁知道其中出了什么变数!”林夫人本来是想要说你在晋王府被欺辱了整整三年,连个下人都敢欺上头来,谁知道这些嫁妆会不会被晋王府

的小妾或者自己房中的奴才给拿走了。

但是此刻林绘锦的气势却是让林夫人不敢多提有关晋王府事情的一个字。

不离看着林绘锦那一双琉璃莹润的眼珠子提溜提溜的转动着,不像是在回忆事情,倒像是在打定什么主意呢!

“算了,不想了,林管家你直接去晋王府跑一趟,问问晋王这是怎么回事?”林绘锦直接一甩手,很是洒脱、不羁的道。

晋王虽然这三年来任凭她被王府中的小妾和下人欺辱,可是却也绝对不会任由她的嫁妆被那些小妾穿戴上身。

而且晋王对下人管教甚严,是绝对不允许有家贼和内鬼出现的。

更别说堂堂一个正四品亲王,母后是当今的皇后娘娘的晋王会从中扣押她的那点儿嫁妆。

就她那点儿嫁妆,晋王压根就没放在眼里过,他书房里收藏的古董、字画,物件摆设,哪怕就是一个喝水的杯子,随便拿出来一个都要抵得上她好几箱的嫁妆了。

这很显然,她的这些嫁妆是到了丞相府才少的!

林夫人一听眸瞬间就变了,可是面上却仍旧维持着平静:“绘锦,万万不可,对方可是正四品亲王,你怎么能让人去王府去质问晋王呢?”

“大娘说的很对。春夏秋冬扶本小姐起来,我让我爹去问问晋王这是怎么回事,实在不行便让邪王去问问!”林绘锦的神情是一片轻松悠然,语调沉沉浮浮,落在人的耳中是一片心惊。  一旁的不离听了,清濯的脸上笑得甚是好看,先春夏秋冬一步,将林绘锦给从躺椅上扶了起来,语调清清洌洌的:“大小姐,要奴才说,毕竟三年过去了,这些首饰难免会有所遗漏的,或是被大小姐拿

去送人,或是大小姐自个儿弄丢,亦或者打赏给哪个奴才了。为了这点儿首饰去晋王府问,倒是伤了丞相府和晋王府的和气……”

林夫人一听赶忙道:“是啊,是啊,绘锦,这晋王和邪王如今两个人本就水火不容,若是在为了这点儿小事上门去找晋王,这传出去多难听?对绘锦你的名声也不好!”  不离看了一眼林夫人又继续说道:“奴才的意思是等这些东西全部清点完了,若是只是少了这些首饰的话,便算了,若是其他物件都少的话,那这里面可是大有猫腻,等到了那个时候在禀报给丞相大人

也不迟!”

不离这句话说完,林夫人刚刚缓和点的神越发的难堪了。

林绘锦听了不离的的话,如烟似雾的眉头轻挑:“好,那不离、春夏、秋冬,你们三各负责一样类别清点,仔细点,务必在今晚将这些东西全部清点完,我倒好看看,究竟什么人敢动我的嫁妆!”

林绘锦那一双清莹透亮的眸光盈盈的看着林夫人淡淡的说道。

“是,大小姐!”不离、春夏和秋冬异口同声的说道。

便各自散了开来去清点其他的东西。

林夫人站在一旁脸上是一片僵硬,她本是想从林绘锦的嫁妆里神不知鬼不觉的匀出一点儿给婉月!

可是谁知道平时性格大大咧咧的林绘锦竟然突然变得如此精明起来!

这要是在查下去,定会发现少了更多的东西!

一旦禀报到老爷那里去,那她的事情肯定暴露。

“夫人,这可怎么办啊?”嬷嬷在林夫人的耳边说道。

林夫人暗自咬了咬牙,却依旧稳如泰山,面不改,在嬷嬷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嬷嬷听后便立刻点头去办了。

既然这件事已经被发现了,那她从林绘锦手中扣留下来的嫁妆自然就得全部给吐回去,然后在去找个替罪羊了。

待嬷嬷走后,林夫人竟主动帮助林绘锦清点起嫁妆来。

林绘锦看着林夫人拿出当家主母的气势,镇定自若的指挥着丞相府的下人,不由的眯了眯眼睛。

“看来林夫人应该是去找替罪羊了!”不离走到林绘锦跟前,低声道。

林绘锦一听却是乐了:“你怎么知道是林夫人做的?”

“难不成还是晋王做的?”不离笑着反问道。

“可惜,没证据!”林绘锦摊了摊手,从她发现清点的首饰少了之后,她便知道这肯定是林夫人所为。  林夫人这样一个出生小户的人家,眼皮子自然浅,见她这么多的嫁妆,难免不会动什么歪心思!“”,。

第55章 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的放过

不离也点了点头:“那大小姐就这样放过林夫人了?”

林绘锦轻勾下唇,在唇角泛起一抹清冷的笑意,放过她?

若不是她和晋王勾结起来,将她在晋王府的遭遇隐藏得滴水不漏,她又怎么会在晋王府过了整整三年猪狗不如的生活,甚至最后被折磨成一个傻子?

她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呢?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她必须跟她算清楚!

就光凭她动她嫁妆这一点她就绝对不会轻饶。

“去干活,晚上王爷还要过来检查我背诵女戒呢!”林绘锦没有多说什么。

总不能让那位爷站在这听她背诵女德、女戒?

那她多没面子啊!

很快,在四个人同时清点的情况下,所有的嫁妆便都清点完毕了。

林绘锦看着清单上那一个个画着红圈圈的地方,在心里惊呼了一声,这林夫人也真是够贪的,但是贪的还挺谨慎的。

贪的东西虽然不多,可是却全都是好东西,若是不一一清点的话,根本就发现不了。

而且林夫人似乎是笃定了她嫁入邪王府之后,不会有人挨个清查,所以完美的避开了她日常要用的东西,专拿她陌生,甚至几年都不会动的嫁妆,而且还是很值钱的嫁妆。

“怎么会少了这么多的东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林夫人看着那些画着红圈圈的地方,似乎比林绘锦还要生气:“林管家,昨日晋王府将这些嫁妆退回丞相府时,都有什么人在场?全都给我叫过来!”

夜浓重,如墨倾覆,春风吹在林绘锦的脸上,带着一丝凉意。

她身旁的案几上已经点燃了一盏橘黄的烛灯。

此时的她正安静的捧着女戒复习着。

林管家看了一眼埋头看书的林绘锦,便立刻让人将昨日在场的人都尽数给叫了过来。

这件事虽还没有禀报到丞相大人那里去,可是却还是传入到了丞相的耳中。  “老爷,都怪我太过大意了,我想着晋王府这么高的门第不至于会克扣绘锦的嫁妆,没有一一清点,便直接让下人将这些嫁妆锁进了库房里。幸而今日绘锦想要看一下这些嫁妆中有什么需要添置的,这

一清点,便发现少了不少的嫁妆!”林夫人对着丞相略略福了福身,脸上是一片着急。  丞相看着眼前的场景,便厉声道:“晋王可是堂堂的正四品亲王,母后又是当今的皇后娘娘,身份显赫,每年光是宫中的赏赐就不知道有多少,怎么可能会扣押绘锦这点的嫁妆!而且晋王府的下人那都

是皇后娘娘娘家的内家子,绝不可能去动绘锦的嫁妆!”  “是,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就怕是丞相府里出了手脚不干净的人,所以便让林管家将昨天在场的下人全都给找了过来,就等着老爷审问了!”林夫人点点头,那一身小户人家出身的气质站在气势深沉内

敛的林丞相跟前,怎么看怎么都有些不搭。

林丞相精湛的眸光自然而然的落在林夫人的身上,虽然没有任何的情绪,但是却是让林夫人下意识的低下头。

“这还用审吗?嫁妆一下少了这么多,那个奴才敢有这么大的胆子?”  “老爷,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认为我偷偷扣押了绘锦的嫁妆吗?”林夫人一听,便立刻委屈的说道:“昨日晋王送来绘锦嫁妆的时候,我正忙着清理内院账本的事宜,根本就没有时间过去看上一

眼,就是这嫁妆清单,我也是到了第二日才拿到手的,拿到手之后就立刻拿给了绘锦查看!”

“是啊,老爷,夫人昨日一直都忙着内院月底清账的事情,根本就无暇顾及嫁妆的事情,直到第二日才得空去处理的!”林夫人身旁的嬷嬷赶忙跪下身解释道。

林绘锦听到这,便将手上的书合了起来,站起身对着林丞相说道:“爹,这个时辰王爷差不多来了,我便先回去了。”

林丞相轻点了下头:“嗯,你先回去!这件事爹定会查个水落石出,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对了,这件事就不要让王爷知晓了!”林丞相说完便又叮嘱了一句。

“女儿有分寸的!”林绘锦端庄温婉的对着林丞相福了福身,随后那一抹纤柔曼妙的身姿便朝着自己的院落走去。

“大小姐,怎么不继续听了?”走到廊檐跟前时,不离清越的开口。

林绘锦摇摇头:“没必要听了,反正只要我明天醒来,那些丢失的嫁妆能够送回来就行!”

林夫人既然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的扣押她的嫁妆,那自然不会让旁的人知晓!

她刚才那句话基本上是将自己的嫌疑给撇得干干净净。

接下来就是替罪羊主动招认,是他所为,然后她的那些嫁妆便也会全部给吐出来。

林绘锦回到院落,南宫冽还没有来,倒是林婉月早已等候多时了。

见到林绘锦回来,便立刻高兴的跑上前,清脆可人的唤了一声:“姐姐,婉月听下人说,你在库房清点了一下午的嫁妆,清点好了没有?”

林婉月清秀可人的面容上是一脸的兴奋和好奇,但是同时又带着几分娇羞的意思。

虽说林夫人可恶了点儿,但是林婉月却不曾对她有过什么坏心思,看她那一脸雀跃的神情,似乎是想要看看她的那些嫁妆。

“清点好了!”林绘锦淡淡的道。

两个人一同走进屋,身姿一高一矮,背影一个揉揉曼妙,如诗如画。一个娇俏可爱,透露着少女特有的青春活泼气息。

“姐姐,那我可以去看看你的嫁妆吗?”林婉月走进屋,就像小时候一样,一屁股就坐在了椭圆的圆凳上,一脸期待的看着林绘锦。

林绘锦想了想,林婉月之所以好奇,是因为她也到了及笄之日,若不出意外今年的婚事便要定下来了,所以到时候爹和大娘便也要给她准备嫁妆了。

她毕竟是嫡长女,又是父亲最为疼爱的女儿,而林婉月的母亲只是一个小户人家的千金,自然没有那么大的财力去为婉月准备多少嫁妆。

若是婉月去看了,难免心生比较,等到自己出嫁那天,发现她的嫁妆和她有着天壤之别,难免会有些郁结。

大家都同为女人,成亲是这一辈子的大事,自然便会格外的在意这些。

林婉月心思单纯,而林夫人也甚少告诉她这些事情,所以估计她以为她的嫁妆会和她这个做姐姐的差不多,所以才会有这么大的好奇心。

“怎么突然想要看我的嫁妆了?”林绘锦玩儿一笑。

“就是想看看嘛,当时姐姐出嫁时,爹为姐姐准备了十里红妆的嫁妆,婉月心里十分的羡慕,想着以后婉月出嫁了也会不会这么多!”林婉月在林绘锦面前毫不保留的说道。

林绘锦笑了笑:“那当然了,你我都是爹的女儿,自然准备的嫁妆都差不多,你看我的嫁妆多没意思,到时候看你的嫁妆,心里那才会美呢!”

林婉月被林绘锦说的,脸更是一红,继而又说道:“姐姐,可是我觉得爹对你要比对我好……”

“那是因为我没有娘啊,所以爹便将我娘的那份好一块儿给我啊!”林绘锦说道这唇上的笑意稍微带着些凉意:“虽然说大娘对我也挺好,可是毕竟她不是我的生母!”

林婉月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随后抿了抿唇道:“嗯,婉月知道的。”  “所以婉月你也不要多想,你和我都是爹的女儿,爹给我们两准备的嫁妆都是差不多的,唯一的区别就是爹给我准备的嫁妆还多了一份我娘给我准备的!”林绘锦一想起自己的亲生娘,犹如轻水般的眸

子稍稍的暗淡下去。

陪着她爹共苦,最后却没有那个福分与她爹一起享福。

林婉月听了再次点了点头,自然她也明白其中的道理,姐姐是嫡长女,而她是嫡次女,这前后的差别还是挺大的,爹给姐姐准备的嫁妆多一点儿也是理所当然的。  “好,我知道了姐姐。你什么时候有空,我想和你一起去一趟小时候我们经常去的京华山游玩,也顺便去寺庙中祈福!”林婉月一双圆润的杏眸一脸期待的看着林绘锦,若是仔细去看的话,那眸中的神

竟还藏着女儿家的羞涩。

林绘锦一眼便看出了林婉月的真实意图:“你是想顺便去寺庙问个姻缘?”

“讨厌了,姐姐!”林婉月十分害羞的别过脸去。

她是想去问姻缘,问问月老她和王爷有没有那个可能!

最重要的是她心里还是期翼着王爷也能去的。

“哈哈哈……我倒是随时都可以,就是怕爹不答应!”林绘锦抿了一口茶,她今日刚从祠堂里放出来,而且外面还有那么多关于她的流言蜚语。

她其实倒也无所谓,毕竟她也不是真的林绘锦,而且这些流言蜚语再过一段时间也就销声匿迹了。

只要听不到,便也没有那么多的烦心事。  “没关系,爹若是不答应的话,我就去找王爷,让王爷去求爹,到时候爹一定会同意的!”林婉月高兴的说着,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第56章 本王反悔了

林绘锦听了就这样盈盈的望着林婉月,并不说话。

林婉月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低下眸有些忐忑的道:“姐姐,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刚才那句话她承认她是故意说出来的,但是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只是想要姐姐知道王爷对她挺不错的。

“没有啊,我能尽快从祠堂里放出来,也是因为你去找王爷的?”林绘锦撑着自己的下巴,清冽的声音犹如玉珠坠地,是那般的清悦好听。

林婉月那双杏眸有些犹豫的看着林绘锦,也不知道林绘锦这风轻云淡带着笑意的表情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是!”

“所以我还得感谢婉月你!”林绘锦语气轻快的道:“我可以答应你一个小愿望,只要我能做到的!”

“真的吗?”林婉月有些欣喜,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南宫冽。

“当然是真的了,只要我能够做到的。”林绘锦点点头。

“那好,我回去想想!”林婉月再次将那双杏眸低垂下去,心中有些小纠结。

林婉月两手交叉在身前,低垂着头走到镂空门口,便见眼前浮现出用深棕掺杂着金丝线绣着奇巧遒劲枝干华丽锦袍,在微风下,摇曳成动人的生姿。

“王爷?”林婉月的话语中满是惊喜,望着站在门口的南宫冽,一双杏眸笑得分外明媚好看。

“嗯,婉月!”南宫冽身姿欣长的站在林婉月的跟前,淡笑着应着。

也幸好他反应快,不然林婉月就要撞到他的怀里来了。

“王爷,这么晚了,你怎么会来内院?”林婉月抬着一双圆润的杏眸,满是好奇的问道,随之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脸一红便又退回到了房间中,与南宫冽保持了一段距离。

屋里的林绘锦和不离已经听到了外面的动静。

“绘锦给王爷请安!”林绘锦从内屋走进来,一眼便看到南宫冽看着林婉月笑的样子,尽快那抹笑容很淡,可是却是发自内心的。

南宫冽的眸光从林婉月身上越过,落到正对着他低眉福身的林绘锦身上,不知为何淡如远山的眉目却是轻皱了一下。

不知为何,自从那日之后,他就越发讨厌看到林绘锦这般乖巧温顺的样子,因为这根本就不是真实的她。

“本王来是不是打扰你们两姐妹说闺房话了?”南宫冽仍旧站在门外,没有走进来,语气虽淡,可是身上那股气势却是让人无法忽视。

话音刚落,林婉月便立刻摇头道:“没有,王爷,我刚要走!”

南宫冽便这样垂眸看着林婉月也不在说话。

不离这时却是在这时笑道:“婉月小姐,王爷毕竟是男子,你若是不走,王爷也不好进来!”

林婉月听到这句话这才像是意识到了,可是脸上的表情却是有些不太情愿。

“罢了,本王先去找丞相大人商议些事情,你们姐妹两先聊,待会儿本王在过来!”南宫冽颇有几分无奈道。

随后转身就要走,这个时候林绘锦却是将南宫冽给叫住了:“王爷,爹现在正忙,怕是没有空,不若我们去前厅说话?”

南宫冽之所以会避开,全然都是在为来林婉月着想,她现在正是待嫁的年龄,而这里又是她的闺房!

传出去有辱林婉月的名节,而林婉月见到南宫冽俨然是不想走了,所以她才会提议去前厅!

说完之后,林绘锦的眸中不由的闪过一抹清淡的笑意。

这说明南宫冽并不是不知道他这样来丞相府会有损她的清誉和名节,而是因为他根本就不在乎她的名节和清誉。

又或者说在他眼里,她已经完全没有清誉和名节可言了!

“好!”林婉月答应的倒是爽快:“正好,婉月有话要跟王爷说。”

南宫冽漆黑如墨的双眸暖如初阳的笑意更甚,然而在看向林绘锦的时候,那笑意便又在瞬间被寒冰冻住。

一行人来到前厅,南宫冽刚坐到首位上,林婉月便说道:“王爷,姐姐已经答应和我一块去京华山了,但是就是怕爹到时候会不同意……”

“这个无妨,到时候本王与丞相大人说一声便是!”南宫冽清冽的说道,动作优雅的抚弄着袖口的褶皱。

“那最好了!”林婉月甚是开心,声音温婉的说道。

同样是温顺,林婉月那种温顺则是发自内心的,而林绘锦的温顺则是刻意而为。

这两者一做了对比,便立刻显现出前后的差别来。

“还有事吗?”南宫冽看着林婉月,淡如水的唇上漾着三月桃花般的笑容,满是看待自家妹妹般的亲切、和煦。

林婉月也知道这么晚了和王爷待在同一个屋檐下不好,可是她就是想留在这里,而且她也感觉王爷并不排斥她留在这里。

“不离,送婉月小姐回房!”南宫冽对着不离吩咐道。

“王爷,你这么晚了怎么会来找姐姐?”林婉月却是在这个时候开口道:“这样是不是有些不合规矩!”

“看你的意思是还是本王打扰你们两姐妹说话了,那本王走就是!”南宫冽起身便要走。

林婉月便又立刻小声的说道:“王爷,婉月没有这个意思,可能王爷是想要见姐姐!那婉月就先走了,不打扰王爷和姐姐了!”

“王爷,你不是说你想玩真心话大冒险吗?正好婉月在这,我们便一起玩?”林绘锦在这个时候开口道。

作为一个旁观者她看得很清楚,婉月从小就喜欢跟在南宫冽的身后,如今长大了对南宫冽的感情也有了一丝变化,是不是喜欢她不知道,反正她看得出来,你林婉月是很喜欢和南宫冽呆在一起的。

至于南宫冽,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将林婉月当做妹妹看待,所以才会一如既往的对林婉月好!

“真心话大冒险是什么游戏?”林婉月声音总略有些的犹豫,不过脸上的表情却是一脸的好奇。

但是南宫冽却是声音低沉的道:“不好,这个游戏你们两姐妹在找其他的人玩。婉月,时辰不早了,你早些回去?你今年刚及笄,若是传出去对你的名声很是不好!”

南宫冽字字句句都是在为林婉月考虑着。

“如若不然,本王走!”

林婉月也知道王爷这是在为自己的名节考虑,所以即便心中有些不愿,可还是温顺的行了行礼,在不离的带领下离开了。

林婉月一走,南宫冽脸上的神情便也在瞬间恢复了往日那般的淡冷、疏离。

“女戒背的怎么样了?”南宫冽沉声问道,那淡淡的话语就如同刚化开的冰水一般满是冰凉。

林绘锦从春夏手中接过女戒书便递到了南宫冽的手中:“今日背到了第二十条!”

“嗯。”南宫冽看了一眼,便又将书给合上了,完全没有打算检查的意思。

“王爷你……”林绘锦也知道是这个样子,他可是个大忙人,哪有时间检查她背诵女戒啊。  “往后若是婉月来,你便提前跟本王说一声,她现在还未找到婆家,传出去对她的名声有影响!”南宫冽重又将女戒递还到了林绘锦的手上,随后便又喃喃道:“这些书你也不用背,不过是在丞相那边做

做样子罢了!”

林绘锦垂下眸,声音很轻可是却格外的坚定:“王爷,我不是做做样子!”

南宫冽偏过头看向林绘锦,声音低沉却又带着一丝凉意:“但是本王不需要你背!”

林绘锦只垂下眸,薄如蝉翼的睫羽在眼睑处投下一团扇形阴影,在烛光下看上去是那般的动人、静怡、美好!

“本王不喜欢你这个样子!”过了一会儿,南宫冽清淡如水的声音再次响起,他修长的手轻轻的敲着楠木桌面,漆黑如墨的眸光是一片深沉:“本王喜欢你从前那个样子!”

“从前的你在本王面前是不会这般乖巧、温顺的,更是不会轻易对本王低头的!”

仅仅是几天的时间,南宫冽的态度便从冷到温最后直接降到了零度。

她真的很想知道他是不是有精神分裂症,之前她抗拒,他就逼着她妥协,现在好了她在他面前乖的跟只猫似的,他竟然又说不喜欢,说还是喜欢她从前的那个样子。

这南宫冽简直比女人还要善变。

“可是王爷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我了!我就像被剪了羽毛的孔雀,再也高傲不起来了!”林绘锦仍旧一脸温顺的说着,可是话语中却依旧是不卑不亢。

“你是觉得本王不守信用,明明答应你不告诉丞相大人,可是转眼便又说了!”南宫冽很清楚林绘锦在想什么。

她只是表面上的服从,但是背地里却是在偷偷的反抗。

难道不是吗?要不是他答应她会不告诉她爹,她会跟着他回丞相府吗?

要是知道他最后还是会跟她爹说,那她当时就直接让他将送她送回丞相府算了。

“所以王爷这是为什么?”林绘锦直接不按照套路出牌,开口问道。

就差直接问他是不是这样做的!  甚至从一开始他听到她要从王府爬墙溜出去玩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这个打算。“”,。

第57章 从未在意过本王

那天晚上他根本就是看着她从丞相府的围墙上爬下来的,然后一路跟着她,看着她想要干什么。

若是那天晚上她要是好死不死的在碰到晋王的话,那可是什么都说不清楚了。

估计他当场就想弄死她!

“本王反悔了!”南宫冽轻眯了眼睛,清邪的说道:“就是这么简单!”

林绘锦没有太大的反应,反正从一开始他就是在对她说谎不是吗?

“王爷待我真的挺好的,晋王用一年的时间让我知道他的话不能信,但是邪王你却是用十二个时辰的时间!”林绘锦支着脑袋,风轻云淡的说着,似乎并不在意。

南宫冽轻抿起唇角,满是冷凝的弧度:“你从来就没有相信过本王说过的话!”

不离送完林婉月回来之后,便发现发现屋子里的气氛很是不对劲,两个人都不说话。

“王爷,奴才已经将婉月小姐送回去了!”不离见这样只好自己出口打破这有些沉默的气氛。

“嗯!”南宫冽淡淡的应了一声,月夜寒江的眸光落到林绘锦的身上,是一片幽深深邃。

而林绘锦依旧低垂着眸,纤长的睫羽轻轻的眨动了几下,十分安静的坐在那里。

不离一双乌黑莹润的眸子在两个人身上来回的转悠着。

气氛沉默到极点,恍若被冰封住了般,每一分每一秒都让人十分的煎熬。

南宫冽却在这时站起身,一股冷然的寒意自周身散发出来,再次看了一眼之后便从林绘锦的身上冷绝的移开了视线,身姿凛然的走了出去。

不离是知晓南宫冽的脾气的,因此也不敢说什么。

只小心的走到林绘锦跟前:“大小姐你和王爷说了什么?”

林绘锦摇了摇头声音很淡的说道:“没什么!”

现在的南宫冽俨然已经不屑在她面前伪装什么了,真的可想而知她下个月嫁过去之后,会发生什么。

“大小姐,你快给奴才说说,你和王爷这样对谁都不好!”不离轻叹了一口气。

“我也知道这样不好,可是我有什么办法?”林绘锦深看了一眼不离,随后便再次低垂下去,一脸黯然的神:“王爷虽然嘴上说着要和我重新开始,可是心里却还是始终过不去那道坎的!”

“大小姐,你莫不是因为王爷将你偷跑出丞相府的事情告诉丞相生气?”不离一眼就看出大小姐从祠堂出来之后,对待王爷的态度瞬间就变了。

看似是越来越温顺、乖巧了,可是对王爷的态度明显疏离、冷漠了很多。

林绘锦轻挑了下眉,故意道:“我有哪个资格去生王爷的气?那五年我让王爷生了不知道多少的气!王爷都没说什么……我只是觉得心里有些不好受而已!”  “大小姐,这件事其实也怪奴才多嘴了了,若是奴才不提那茬子事情的话,或许王爷也不会跟丞相说了!”不离听完,听听的叹了一口气:“王爷不是一个不守信用的人,而是那天你们在用早膳的时候,

王爷就已经生气了。”

她那天早上不就是比他先坐下身动筷子嘛?他就为了这点儿小事,跟她生气?

这个人怎么这么小气啦的……

“我知道了,以后我会注意的!”林绘锦低垂着头,闷闷道。

“大小姐,你可知道奴才说的是什么事情啊?”

“难道不是那天我先动筷子的事情?”林绘锦懵懂的问道。

不离却是笑了,完全是被林绘锦这句话给气笑了:“大小姐啊,你和王爷认识这么久,你难道就一点儿都不了解王爷的性子吗?王爷怎么可能会为了那点儿小事和大小姐生气呢?”

“那是什么事情?”林绘锦仔细的想了想,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哪里惹到南宫冽了。

“大小姐你仔细回忆一下,早上用早膳的时候王爷是不是问你芙蓉轩撒水的事情了?”不离问道。

林绘锦点点头:“嗯。”  “那是因为奴才以为大小姐你知道王爷吸入柳絮会引起喉部不适,特意为王爷撒的,所以奴才在王爷面前说了,王爷听了心里还是挺高兴的,可是等王爷问的时候……哎,大小姐,这五年你是不是从未

在意过王爷啊?”不离不由深叹了一口气问道。

林绘锦听到这,脸上的神明显顿了顿,继而便拎起裙子飞快的跑了出去。

门房的人见到王爷这么快就从内院走出来了,且一身的寒意,直让人不敢直视,心里不免有些发憷,因此也不敢问什么。

只恭敬的将大门打开,当南宫冽快要走上马车的时候。

身后却突然响起林绘锦那带着焦急的声音。

南宫冽转过身,看着一抹俏丽的黑影一下跑到了他的跟前。

一张白皙如玉的脸庞因为跑得太过着急的原因,因此脸颊泛起一抹微微的红晕。

“什么事?”南宫冽语气冰冷,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意。

林绘锦弯着腰,喘着气,她生怕她跑得慢点儿南宫冽就走了,因此一路从内院跑出了外院,叫出王爷那两声之后便再也说不出话来了,上气不接下气的在那缓着气。

此时见南宫冽这般冷凝的看着她,便咬了咬牙豁出去了。

直接张开手便环住了南宫冽精装的腰身,将身体轻轻的靠在南宫冽的怀中喘着气。

跟上来的不离以及门房的人一看这样,都纷纷的避开眼去,不敢再看。

南宫冽漆黑的眸光中略微的闪过一抹惊讶,投怀送抱,这可是她头一次。

“怎么了?”南宫冽站定不动,没有什么动作,但是声音中的寒意却是少了一些,却依旧淡如水,没有任何的波澜。

林绘锦就这样靠在南宫冽的怀中,等喘匀了气便道:“王爷,对不起……”

这让南宫冽银面具下淡如远山的眉微微的轻挑了一下,等着林绘锦继续说下去。  “之前的那五年我从未在意和关心过王爷,王爷对我的那些好,也理所当然的接受着,更是不曾去考虑过王爷的感受。但是,我并不是有意的!”林绘锦那两只手就这样轻轻的环着南宫冽的腰身,就像

小奶猫的两只前肢挂在南宫冽的腰身上一般,轻轻柔柔的,让人很想一把将她拥入怀中。

她刻意的加重后面那一句话,随后便慢慢的抬起头,嘴中那轻呼出来的温热气息喷薄在南宫冽的脸上,痒痒麻麻的。

“也正如王爷所说,我并不喜欢王爷,因为不喜欢,所以王爷对我的那些好,我都不曾在意过,甚至会感觉到……厌烦!”林绘锦很诚实的说着心里的感受。

南宫冽慢慢的低下头,看着怀中胸膛轻轻上下起伏的林绘锦。

“所以希望王爷能够给我一次重新认识你,了解你的机会!”林绘锦清透莹亮的眸光写满了真挚和诚恳。

若不是不离那句话,她是真的完全没有意识到,整整五年,她都不曾了解过南宫冽!

甚至连他的生日,她都不知道,更别说是他的喜好以及他春日喉部会不适的事情了。

刚开始她穿越过来的时候,她总是认为自己并不是原先的林绘锦,只是一个背锅的,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灵魂已经和林绘锦融为了一体。

她现在占着林绘锦的身体,所做的事情,所说的话,都代表着林绘锦。

所以她有那个义务和责任承担林绘锦之前所犯的错误。

林绘锦之前欠南宫冽的,她必须还!

这就是一块儿压在她心头的石头,一日不把搬走,她就一日喘不过气来。

即便是减轻点儿重点也是好的。

“这五年你对本王一丝一毫都不曾在意过是吗?”南宫冽重又重复了一遍,声音很轻,就如同一根漂浮在天空的羽毛一般,可是那话语却是犹如泰山般沉重,隐隐的压得有些让人喘不过气来。

那种扑面而来的低气压气势,让林绘锦的心颤动着,可是她还是硬着头皮,重重的点点头,迎视着南宫冽深邃的眼眸:“是,到现在为止,我连王爷的生日都不知道!”

这需要一种很大的勇气,可是她越是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就越是表明了她的决心。

南宫冽漆黑的眸几乎与这个深夜融为了一体,如一弯深潭,一眼望不到底,深不可测。

五年,整整五年!她对他的了解竟然仅存在与他的身份和性别上。

其他的她完全一概不知,而五年前的他却是恨不得自己的心掏出来给她。

一抹苦涩而又自嘲的笑意缓缓的南宫冽的唇边蔓延开来,是那般的冰冷、寒冽。

藏在袖中的手紧紧的握紧,连带着身上的肌肉都在那一瞬绷紧。

这种感觉无疑是在他心上在扎上一刀!

南宫冽,你究竟喜欢她什么?就因为她长得漂亮吗?

“是”林绘锦低低的应了一声,与南宫冽迎视的这十几秒钟的时间,每一秒都是煎熬,她只看到他深邃的眸光一沉在沉,如同无底洞一般,让人心惊。  她环着南宫冽腰身的手在不知不觉中渗出一层细密的汗水,随后便慢慢的从南宫冽的腰身上滑落下来。“”,。

第58章 退婚

柔柔曼妙的身体也在这时从南宫冽的怀抱中离开。

尽管他们现在只有半个手指头的距离,可却像是跨越千里一般,遥远!

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南宫冽的心一定很痛?

他对她那么好,可是她呢,对他的一切都一无所知,更是在他身负重伤的时候,解除了与他的婚约!

或许是老天也看不过去,所以才会故意让人在她和晋王的新婚之夜上将她劫走,让她在晋王府过了人生中最灰暗,最痛苦的三年。

这对于她来说是一种惩罚!

南宫冽没有在说一句话,很是沉默的转身走上了马车。

随之一声仿若冰霜染就的声音从马车中传来:“不离,跟本王回王府!”

就这一句话仿若让渐渐转暖的春夜便得再次的寒冷起来。

不离走到林绘锦跟前时不由的看了一眼林绘锦,轻轻的摇了摇头,便爬上了马车。

夜浓重,如墨倾覆,南宫冽乘坐的那辆素净的马车很快便踏着青石板路消失在林绘锦的眼前。

林绘锦一觉睡醒起来的时候,分别得到了两个消息。

一个是偷拿她嫁妆的人已经找出来了,正是林夫人娘家远方的表弟。  这个表弟常年厮混在赌场,欠下了不知道多少的赌债,那日见到晋王府的人前来退嫁妆,便心生了歹念,趁着夜,偷跑进库房,为了避免被发现,所以便尽挑那些小件容易出手的嫁妆拿,现在也已

经全都被丞相大人追查了出来。

但是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今日上朝的时候邪王以筹备武科举考试以及闽南自然灾害一事为由,将下个月的大婚延期了,而且还是无限期的延期。

这个消息一传出来,无疑让整个京师都炸开了锅。

无数人拍手叫好,更有不少的人说这分明就是邪王有预谋的报复。

邪王压根就没有想过要迎娶丞相府的千金。

这不过是为了报复晋王和丞相府千金的一个计谋而已。

恐怕这大婚拖着拖着,邪王就会将门婚事给退掉,这婚事一旦退了,林绘锦怕是这辈子都嫁不出去,只能老死在丞相府中。

甚至还有人说,邪王不仅会退婚而且退完之后便会立刻高调的迎娶其他女子。

老百姓们可谓是纷纷拍手称快啊,一个个都盼着林绘锦的报应早点儿来,恨不得现在就看到邪王身边重新站着一位佳人,然后退掉林绘锦这门婚事。

那才叫大快人心啊!

几乎整个京师都是沸腾的,除了丞相府!

林丞相一下完朝便将自己关在书房中,午膳和晚膳都没有吃。

林夫人和林管家跑去劝,可是却全都被赶了出去。

连续几日,整个丞相府都是一片死气沉沉。

甚至有不少人偷偷的将烂掉的蔬菜鸡蛋扔到丞相府的门口,直让林管家气的直跳脚。

林夫人听到这件事还挺高兴的,可是没过几天就开始发愁了,为什么?

因为这件事一出,就再也没有媒婆上来提亲了,连带着之前求婚的人就像躲瘟疫一般,迅速的下婚书,择了吉日,迎娶别人。

“这个狐狸精、害人精……”林夫人在房中气得是直骂:“老爷怎么还不下令将她赶出丞相府,与她断绝父女关系?害得没一个媒婆来上门提亲了,她想老死在丞相府,我家婉月可还是要嫁人的!”

嬷嬷听了便在一旁劝慰道:“夫人你也别太动气了,这也实在是没有法子,那邪王的心思真是让人捉摸不透,说延迟婚期就延迟婚期,第二日就求了圣旨跑去了闽南治理自然灾害去了!”  林夫人脸上的神情是一片狠狠:“要是邪王还留在京师,我也不需要这么担心,正好趁机可以让婉月和邪王两个人培养培养感情,可是现在邪王人一走,不知道哪年才能回来,而且若是他这期间在带回

来一个女子,婉月可要怎么办啊?”

嬷嬷脸上也是一片焦急,这要是邪王真的带回了一个女子回来,将大小姐的婚事给退了,必定会在京师引起一场轩然大波。

虽然达到了报复大小姐的目的,可是却是连累了二小姐,还有尚未及笄的三小姐。

都说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现在林绘锦的名声在外面不知道有多难听,稍微在京师有些名望和身份的人都会顾虑到这点儿。

因此二小姐和三小姐以后怕是只能下嫁了!  “大小姐,这可怎么办啊?王爷将婚期延迟,人又去了闽南,这若是真的像外面说的那样,从闽南带回来一位女子回来之后再将大小姐这门婚事给退掉,不仅让大小姐都抬不起头来,更是让整个丞相府

都颜面受损!”春夏和秋冬是分外的着急。

外面那些流言几乎都传遍了,就是连王府都开始风言风语起来,那对待大小姐的态度也俨然不如以前那般恭敬了。

就是连夫人对大小姐的态度也是冷淡了许多。

林绘锦趴在窗玖前望着外面树上叫嚷的麻雀,清绝潋滟的容颜上倒是一片风轻云淡,这几天所有的人都以为她定伤心难过极了。

然而实则上自打她听到这个消息后,却是在心里长舒了一口气,身心是从未有过的轻松过。

更是希望邪王能够将这门婚事给退了,尽情的报复她,让她难堪,她是真的不在乎,只要给她留口气就行!

这样她也就不用在那么自责、愧疚了。

从此以后她就可以和南宫冽两不相干,过着她自己想过的生活。

反正这世界那么大,京师她留不住,她还可以去其他的地方,哪怕日子过得清贫点儿,她也无所谓。

唯一担心的就是因为她这件事让整个丞相府都跟着受牵连。

“爹现在是不是在书房?”林绘锦转过眸,眸中是一片清澈,不染丝毫的杂质。

春夏秋冬点了点头:“是,老爷一下完朝就回书房,谁也不见!”

“我去找下爹!”林绘锦从桌椅上站了起来,低下头整理下身上的裙摆,语气轻松的道。

林丞相独自坐在书房中,不过是短短几天的时间,整个人却一下苍老了许多。

看着左手边的画像,是一声接着一声的叹息。  “报应啊,报应啊,老夫早就应该想到的,邪王怎么肯原谅绘锦呢?他这是想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以同样的方式报复绘锦,将她这一辈子都毁掉啊!”林丞相一边看着画像中的人,一面痛心疾首的说

着:“等邪王回京师,肯定会将这门婚事给退掉,到时候……”

书房的人在这个时候吱呀一声被推开,林丞相迅速的桌上的画像收起,刚准备呵斥闯进来的人。

却发现站在门口的人真是他疼在心尖林绘锦。  “绘锦,你怎么来了?”林丞相连忙换了一副神,将伤心难过的神情收起,随后便又挺直了腰身,语气笃定的道:“绘锦,你放心邪王这是想要在皇上面前多加立功,在朝廷上多有立树,所以才会延迟

婚礼的,你不要胡思乱想,更不要听信外面的谣言!”

即便是到了这个时候,林丞相都未对林绘锦有过半句的苛责,反倒还反过来安危林绘锦。

若是林绘锦当初没有做出那样的事情,那林丞相树立了十几年的形象也不会在一昔间被毁灭,这可是他苦心经营的结果啊!

“爹,女儿有话跟你说!”林绘锦轻低着头,神甚为的愧疚:“女儿其实很希望邪王将这门婚事退掉!”

“你说什么?”林丞相听了吃了一惊。  “这样女儿心里也不会那般内疚了,反倒会觉得很轻松!”林绘锦接着说道:“爹,你心里应该会明白的,女儿做了那么多伤害邪王的事情,如今他身处高位,又手握重兵,是当今身份尊贵的王爷,又怎

么可能对以前的事情既往不咎,真的原谅女儿,迎娶女儿为他的王妃呢?”

“怕我就是做他的侍妾,他都觉得我不够这个资格!”林绘锦站在林丞相的跟前很是坦然的说着。  林丞相坐在太师椅上,听了林绘锦的话深深的叹息了一口气:“是,绘锦你说的没错,人心都是肉长的,即便邪王之前在喜欢你,可是光是你在他身负重伤的时候与他取消契约和晋王成亲,便足以让王

爷将对你所有的喜欢转换成恨。”

“是,所以爹也不用在为这件事烦忧了,邪王对女儿的报复,女儿全都承受,只是连累了爹也连累了整个丞相府里的人……”  “绘锦,你不用这么说,也是爹的错。在你十岁的时候,就不应该将你带在身旁,这样也不会被邪王看中,也没有现在这么多的事情了。爹明白,你不喜欢邪王,就算你最后嫁给了邪王,你也不会开心

,爹明白这种感受!”林丞相的声音中满是沧桑,那一双精湛的双眸已经在不知不觉染上了一层悲痛之意,话语是那般的意味深长。

林绘锦似是明白了些什么。  “爹,真的对不起,我知道因为我,爹这么多年的心血都付诸了东流,也更是让您在一夜之间名声扫地,在其他群臣面前抬不起头来。爹,女儿有罪,所以女儿想求爹一件事情!”林绘锦突然跪下身来,对着林丞相磕了一个头,语气却是分外的笃定。“”,。

第59章 你到底还是心软了

“绘锦……”林丞相的声音发颤,连带着那双满是沧桑的双瞳都溢满了不忍。  “如今邪王推迟婚期,待从闽南回来之后退掉婚事肯定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而在之前邪王公然带着我出席宴席,让所有的人都知道我在此期间住在邪王府,可以说女儿的名誉已毁,在世人眼中,女人和一个"dang fu"没有什么区别。如此女儿除了嫁给邪王之外,已经没有任何的退路。一旦邪王请了圣旨将这门婚事退掉,无疑是让女儿陷入绝境之地,不仅女儿要孤老一生,而且还要遭受世人的唾骂和耻笑的

目光,女儿这一生怕是……毁了,永远都不可能再有回旋的余地!”

林绘锦的话刚说完,林丞相便立刻站起身:“绘锦,你是为父和你娘唯一的女儿,不管怎么样,为父都不会让事情走到这一步!”  “不,父亲你不仅要让事情走到这一步,对于邪王接下来做的任何报复女儿的行为,你都不要阻拦,只要他给女儿留一条命,女儿就很知足了!”林绘锦的身姿明明看上去那么柔弱,可是却如翠竹般坚

韧,不摧。

那一双清透莹亮的眸光更是绽放出从未有过的光芒。

“绝对不行,为父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不会让邪王退婚的!”林丞相厉声而又痛心的说道。

事情走到这一步,已经别无他法!

怕是邪王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晋王和林绘锦和离,一步一步的将林绘锦逼入悬崖峭壁,让她除了纵身跳下悬崖之外,无路可走。  “可是爹,即便我嫁入了邪王府又如何?我在晋王府被晋王折磨了整整三年,我嫁入邪王府的结果只会更惨,那样子,女儿还不如去死!”林绘锦坚定的摇头:“从一开始邪王就是想报复我,报复我当年

的绝情和背叛,所以不管他做什么,他的目的就只有一个,让我尝一尝那种绝望而痛苦的滋味!”

“可是如今……”林丞相重重的捏着拳头,一双浓眉紧紧的皱起,形成一个大大的“川”字,过了许久才从唇中悲愤的吐出几个字:“别无他法!”

只有林绘锦嫁入邪王府,才能保住她的清誉以及丞相府的颜面。

至于嫁入邪王府之后,他还是心存着一份侥幸,希望随着时间的推移,邪王能够重新接纳绘锦。  “爹刚才也说了,女儿不喜欢邪王,如果当时女儿稍微有一点儿喜欢邪王的话,那事情也不会走到如今这个地步,既然五年女儿都没有喜欢上邪王,那即便是嫁入了邪王府也不过是让女儿更加痛苦而已

!”只要南宫冽给她留有一丝余地,他想怎么报复,折磨她都可以。

等到她将这一切都还清之后,她和他就没有任何的关系了。

若到了那个时候,他还是不想放过她,那可就别怪她对他不客气了。

林丞相听了这句话,脸上的容颜是从未有过的痛楚和悲怆过,攥起的拳头狠狠的砸向桌子,是那么的无望和悲痛。  “所以女儿恳求父亲,不要在插手此事,邪王无论想要做什么都随着他去做,等到邪王将女儿以及整个丞相府都逼入绝境的时候,还恳请父亲能够大义灭亲,杀了女儿!”林绘锦平缓的语调骤然拔高,

话语中带着几分狠历和决绝。  林丞相一听,背过去的身子猛然间转了过来,眸孔猛得一缩,几乎是在瞬间眸框中漫上一抹赤红:“不,你是为父和你娘唯一的女儿,就是老夫死,也断然不能让邪王伤你一根毫毛,若是邪王真的将老

夫逼入绝境,那老夫也必定会拉着他陪葬!”

林绘锦摇摇头:“爹,这一切事情都因女儿而起,因此一切后果女儿也一人承担,唯有父亲大义灭亲才能让丞相府挽回声誉,也更是只有这样才能让邪王收手!”

林丞相的眼睛直直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林绘锦,随后整个人犹如在瞬间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一般,一下栽倒在太师椅上,脸分为的沉重、痛心。

“她真的是这样说的?”驿站内,南宫冽背负着手站在窗前,看着茫茫的夜,声音低沉而又冰凉的问道。

“是,属下在书房听得清清楚楚!”千月恭敬的立在南宫冽的身后回禀道。

南宫冽缓缓的转过身,银面具下的面容淡漠如水,然那双凉薄的唇角却是冷冷的划过一抹弧度:“本王看不出她竟然有这样的觉悟!”

“王爷,你是真的打算将和大小姐的婚事退掉吗?就算是为了报复大小姐,那以后在朝中丞相定会和王爷势不两立,王爷根基尚且这样对王爷很不利啊!”不离在旁提醒道。

南宫冽却是眯了眯眼睛,那双月夜寒江中的眸中,宛若千年寒窖中的寒冰,满是冰冷。

若是林绘锦那日不说出那番话,或许事情还尚有一份余地。

可是当她说出的那一瞬间,他算是彻底的下定了决心。

五年,整整五年,她都不曾在意过他,对待他就如同一个熟悉的陌生人一般,一位的索取,心安理得的接受着他的好。

却连他的生辰是那日都不知道!

他就算用这五年的时间去喂一条野狗,那野狗看到他也会冲着他摇着尾巴,也知道感恩图报。

可是她呢?他还不如将这五年为她所花费的心血拿去喂狗!

这样的女人,真的不值得你这样对她,更是不值得你八抬大轿将她风风光光的娶进王府,让她坐上正妃之位!

“你们都出去!”南宫冽低沉喑哑的开口。  不离和千月两人便从房中退了出去,待关上门之后,不离不由的深深叹息了一下,对着千月道:“千月,王爷这样做虽然能够一解心头之恨,让大小姐得到应有的报应。可是却对王爷以后的政途很是不

利,如今王爷已经将晋王和皇后娘娘那边得罪了,这要是在将丞相大人也得罪了……”

“王爷自有他的想法!”千月却是冷冷的丢下这句,转身就走。

不离那张清濯的娃娃脸上不免有些不快,撅了撅嘴巴,脸上稚嫩之气更显,随后便朝着走廊另外一边走去了。

屋子中的南宫冽望着面前闪耀的烛火,那橘黄的烛光映射在他脸上的银面具上,满是冰冷的寒意。那双古城深山般的瞳眸更是幽邃的可怕。

南宫冽,她真的一点儿都不值得你这样做!

骨节分明的手指从怀中掏出了一枚两边印有不同花的圆锭放在掌心,随之一抹带有狠意的幽光冷不丁的从南宫冽的眸中迸射而出。

紧接着掌心中的圆锭便被抛向了空中,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在空中优雅的翻了几圈之后便又再次落回到了南宫冽的掌心之中。

修长如玉的手慢慢打开,当看到那枚圆锭上面的花时。

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便从南宫冽的唇角绽冽而开。

那日他回王府后,投掷了一次,第二日他便请求皇上延迟他与林绘锦的婚期!

可是这一次,投掷的结果却是截然相反。

南宫冽,你是心软了吗?

你心里还是放不下她是吗?  未央宫中,皇后娘娘端庄高贵的坐落在贵妃椅子,身穿华贵的皇后服饰。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一根玄紫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反而还给人一种清雅不失华贵的感觉,外披一件浅

紫的敞口纱衣。

风髻露鬓,淡扫娥眉,不怒而威,虽年约四十,可是肌肤却保养得极好,细润如温玉柔光。  戴着精致护甲的手缓划茶盏翡漏芙蓉纹重花盖,轻抬螓首,眼光犀利而温和,对着站在跟前的南宫轩道:“轩儿,邪王现在正是风头正盛的时候,为祈天国立下了汗马功劳,如今又请命前去了闽南查看

灾情,你想在这个时候动手,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母后,儿臣也知道现在不是动手的最好时机,祈天国现在也不能没了邪王,但是若是让儿臣一直这样看着他耀武扬威的话,儿臣做不到。”南宫轩欣长如玉的身姿站在皇后跟前,轻咬着牙说道。

在母仪天下的皇后面前,南宫轩明显有些沉不住气。  “邪王母妃之前虽得皇上宠爱,可惜身份低微又去世的早,如今的邪王身后空荡荡的,除了手中握有的兵权之外和现在拥有的爵位之外,他一无所有,若是没有丞相帮助的话,他想要在朝中立足很难!

”皇后娘娘幽幽的品了一口茶,犀利而又温柔的分析着。  “所以你现在不要去招惹林绘锦,不管你与塔克塔族做了什么交易,林绘锦现在是碰不得的。邪王不会那么傻,仅仅为了报复林绘锦,去将当朝的丞相得罪,除非他有足够的自信,不需要任何的帮助,

他也可以在朝中站稳脚跟!”  “是,但是邪王现在这么做,无疑是将丞相给激怒了,现在外面流言四起,听说丞相府二千金正是及笄之时,可是现在却没有一个人敢上门提亲了!”南宫轩也明白其中的道理。“”,。

第60章 斗地主

他虽然也将丞相大人给得罪了,可是至少他还有母后,以及母后娘家的靠山,可是邪王除了他自己之外,他什么都没有!  “邪王是什么心思本宫不明白,不过若是他从闽南回来,等武科举考试一过,他还是绝口不提婚事的话,那要么就是他对自己很有信心,要么他就是太过自负!”皇后娘娘眯起狭长的丹凤眼,里面是一

片雍容和犀利:“不过这样也好,我们就看着他自取灭亡!”

“那儿臣如今就只能等着?”南宫轩有些不甘的问道,可是理智告诉他,确实以邪王现在的身份,想要扳倒他绝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尤其祈天国正是用人之际,父皇也不会轻易的动邪王的!  “当然是等着了,等着邪王自己露出破绽,等着他贪图享乐,让越来越多的朝臣不满,等着他居功自傲,对皇上多提几个过分要求时。那他离死期也就不远了!”皇后娘娘话音慵懒的说着,唇边泛起一

抹冷冽的笑意。

她最擅长的便是守株待兔。

邪王沉寂了这么多年,突然一跃成为祈天国最为尊贵的亲王,若是他没有强大的自制力,保持一个平常心,做到宠辱不惊的话,那他很快便会被身边那些阿谀奉承之人害死。

她叱咤后宫这么多年,见过太过优秀和聪慧的人本来有着锦绣前程,可是却全都毁于自己的贪欲,经受不了诱惑。

“母后,儿臣明白了!”皇后娘娘不过是轻轻点拨了一下,南宫轩一下便明白了母后的意思。

邪王虽然在朝廷上的根基不稳,可是他的地位却是不可代替。

唯有让他自己走向灭亡的道路才行。

而他只要在其中加以引诱,那他便会灭亡得更快。

**永远是人最大的敌人!

邪王也不例外!  “嗯,你明白就好。过几日本宫让你舅舅再给你挑选一品貌端正、家世不错的女子做晋王妃。你如今是正四品亲王,不比其他的皇子,身边总要有个人帮衬着你,替你管好晋王府内院大大小小的事宜!

”皇后娘娘顿了顿又说道:“你那一屋子侍妾,都是上不了台面的,亵玩即可,不可当真,也更是绝不能让你的长子或者长女从一个侍妾的肚子里爬出来,这些你明白吗?”

“儿臣自然明白,只是儿臣现在还没有再娶的想法,想要在过一阵子……”南宫轩俊美绝伦的脸上闪过一抹犹豫。  “怎么?你还对那个林绘锦念念不忘?当初你执意要娶她,母后并不反对,她虽然心无城府,不能很好的替你掌管晋王府的事宜,可是她好歹是丞相之女,对你日后的事业有不少的帮助。可是如今她已

经是邪王的女人了,本宫决不允许未来的太子妃是一个失节之人!”皇后娘娘的话语依旧慵懒,可是却极为的犀利,完全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母后,儿臣当然知道如今的林绘锦没有坐上未来太子妃的资本,只是……儿臣确实还对她念念不完,成婚三年,儿臣都不曾碰过她……”  “哼,都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到……轩儿,你怕也是这样想的?”皇后一语点破南宫轩所向:“反正只要你没有在将她娶进王府的意思,本宫一切都依着你,但是切记,在这个时候不要

去招惹林绘锦,若是在让邪王抓奸一回儿,你的晋王之位可能就不保了……”

谁知道这会不会是邪王设下的另外一个圈套呢?

他人虽然走了,可是并不代表他没有安插眼线在丞相府。

说不定他就等着林绘锦和晋王两个人在旧情复燃,等掌握了确凿的证据之后,便禀报到皇上那里去。

到时候皇上一怒之下,轩儿的晋王之位肯定不保,而邪王也正好可以以这个理由退婚。

丞相也只有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丝毫怪不到邪王的身上。

甚至还会低声下气的去求邪王!

“是,儿臣明白,这段时间儿臣绝对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南宫轩掷地有声的回答道。

“抢地主……”

“抢地主……”

林绘锦看了看自己抓的这一手烂牌,深深的叹了口气,随后摇摇头:“不要!”

“我抢!”林婉月一把将面前的牌拿了过去,本就笑得眯成缝的眼睛,这下更是笑得合不拢嘴了。

“大姐……”林婉然撅着嘴巴的,一脸不高兴的样子:“我们又要输了!”

林绘锦看着自己抓的这一手烂牌,这怀疑林婉月是不是出老千了,这才教会她们玩几日?竟然让她一下输了好多的钱。

“哎,输就输,反正我也没几个钱了!”林绘锦拨弄了面前的几个小铜板,一脸的郁闷。

她一百两一个下午的时间就变成面前这堆铜板。

她手气怎么这么差?

林婉然今年才十三岁,和林婉月两个人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唯一不同的是两个人的性格。

林婉月懵懵懂懂的,很是温婉可人。林婉然看上去活泼可爱,可是却是个小人精,从不让自己吃亏。

“可是,我不想输钱!”林婉然看着自己面前的一堆钱,其实她们两姐妹都在赢林绘锦一个人的钱。

“打牌嘛,图的就是一个乐趣,钱只不过是增加乐趣的一种小调料,要是把钱看得这么死,那还玩什么呀?”林绘锦在旁盘着腿儿,用手肘支着自己的下巴风淡云轻的说着。

林婉然撅着嘴巴,从自己的面前拿出一锭银子给林婉月,那眼神还是那么依依不舍。

“行了,行了,就打到这儿了,我也要睡午觉了!”林绘锦本来就没有什么性质出牌了,这一局草草的打完之后,便打了一个哈欠,懒懒散散的说道。

“大姐,在玩会儿!”林婉然听了有些不乐意了,小眼珠子一转便立刻祈求道。

“一百两都输没了,不玩了不玩了!”林绘锦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从椅子上站起来,就朝里屋走去。

林婉然见这样才没有继续纠缠下去,与林婉月一道走出去了。

春夏和秋冬这个时候走进来望着林婉然的背影道:“大小姐,下次还是不要和三小姐玩了,三小姐输钱就会赖皮!”

林绘锦舒服的躺在软塌上,闻着窗外吹进来的花香,眯了眯眼睛惬意的道:“她每天准点过来到我院子报道,我总不能将她给赶出去?”

“那大小姐就不玩呗?”秋冬开口说道。

这三小姐就是个小财迷,赢钱就开心,输钱就阴沉着一张脸,叫人看得很是不舒服。

林绘锦无奈的笑笑,是她自己闲得蛋疼,和春夏秋冬玩起了斗地主,林婉月见到了便也要玩,于是第二天婉然就知道了。

这两个丫头反正整日待在丞相府里也没有其他的事情做,知道她这里有好玩的东西之后,两个人可谓是定时定点的来。

看着两人那一脸兴高采烈的样子,她又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这一天天待在丞相府也不知道要干什么,无聊啊……”林绘锦看着蔚蓝的天空,正好此时有一排大雁飞过,是那般的自由。

不由的便问道:“爹说过王爷什么时候回来吗?”

她等着他居高临下,以一种非常鄙夷的姿态退婚,更是希望他带回一个比她还要美,身段还要妖娆,身份比她还要高贵的女人回来在文武大臣面前宣布退婚。

最后对方是比祈天国还要强大的国家的公主,皇上一见什么话都不说,立刻宣布第二日在京师举行盛大而又隆重的婚礼。

这样就能够狠狠的报复回去,让她在婚礼当天成为被从嘲笑、被讽刺的对象,更是在婚礼过后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笑料。

最好再让那个公主当着众人的面扇她几个大耳瓜子,说些冷嘲热讽的话,而邪王在旁冷眼旁观,事后搂着公主的纤腰,温柔的问她手掌疼不疼!

这样,她就可以将之前南宫冽的全部还清了,她也就可以彻底的解脱,不用在活在内疚和负罪当中。

开始她全心的生活了!

春夏秋冬以为林绘锦是在惦记着邪王,便都微微一笑:“小姐,王爷这去了还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呢,你就开始想王爷了?要不,你给王爷写封信?”

秋冬出着注意,她们觉得小姐的心理素质真好,外面那些流言都传疯了,可是大小姐却照样跟个没事人一样,该吃吃该喝喝,一点儿都不担心王爷回来会退婚。

林绘锦只是呵呵一笑,摆了摆手说道:“罢了,罢了,我还是去睡午觉!”

这么好的大太阳,她确实挺想出丞相府坐着马车去郊游,看看山、看看水,然后躺在翠绿的草地上闻着花香舒服的睡上一觉。

可是估计她一出丞相府,外面那些流言蜚语就往她的耳朵中钻,她不想听都不行。

再者说,没有丞相的允许,她也出不了丞相府这个大门口。

若是她在偷溜出去一次的话……呵呵……

所以她也也就安安心心的待在丞相府,连院落都很少出去。  她问王爷什么时候回来,只是想知道她这种安逸的日子还能过多久而已。“”,。

第61章 参加阔太太聚会

半个月过去了,这按照之前的计划,现在的林绘锦应该已经成为了邪王妃。

可是如今邪王那边却是半点儿动静都没有,林夫人作为林绘锦的后母几次想要到书房去询问丞相,王爷什么时候回来的事情。

也更是在丞相大人面前哭诉过,若王爷真的退婚了,那林绘锦这辈子不就毁了?连带着丞相府也丢尽颜面!

可事实上林夫人却担心的是婉月,若是林绘锦真的被退婚了,怕是婉月的婚事不仅会被耽误,而且还只能下嫁!

这林夫人又怎么能甘心?她自己就是小门小户出生的人家,又怎么再会让她的女儿嫁到小门小户中。

这以后让她在其他官员夫人中怎么抬得起她头来?她可是丞相夫人啊!

因此林夫人为了尽早的给林婉月找到婆家,她现在也不敢再挑了,只求对方家世人品差不多就行。

所以在官员太太聚会的这一日,林夫人即便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中,越是低调越好。

可是为了林婉月的婚事,林夫人便也只好硬着头皮让嬷嬷梳妆打扮打算赴宴,而且还是瞒着丞相去的。

“哦,夫人们的聚会地点是在什么地方?”此时的林绘锦正坐在小轩窗前教着春夏秋冬下五子棋。

听到林管家来报,嫣红的唇角不由的泛起一抹笑意,在金绯阳光的照耀下,分外的耀眼。

“是在碧云山庄,夫人们赏花,摘枇杷,在喝喝茶,在聊聊天什么的!”林管家一五一十的禀报道。

“嗯,我知道了,林管家你去给我备马车?”林绘锦慢条斯理的说着,纤长如玉的手指轻夹着一枚莹润的白子落在黑子的旁边,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将还剩一子就成了的黑子堵得严严实实。

“大小姐,你也打算去吗?”林管家略微吃惊的说道。

“怎么?我不能去吗?”林绘锦反问道。

“这个……这个,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林管家犹犹豫豫的说道,脸倒是有些为难。

这官员们女眷们聚会都是一些小群体,能够参加的人那身份地位必定不低,去了也无非是喝喝茶、聊聊天,在互相炫耀攀比一下。

当然小姐们也是可以参加的,可是如今大小姐现在这样的身份参加……

怕定会让那些阔太太们耻笑,也更是会让林夫人下不来台。

“只是什么?我作为丞相府的嫡长女,难道连这个宴会都不能参加?”林绘锦又落了一子,那清脆的落子声响在这个安静的屋中变得格外的清晰,响亮。

让人听了心生不由一拧,好似有一股强势的低气压笼罩而来般。

“是,是,奴才这就去给你准备马车!”林管家听了额头不由的渗出一层细密的汗水来。

春夏秋冬两个人也都想开口劝,这个时候小姐留在丞相府是最好的,何必去参加那什么宴会,到时候指不定要被那些官员太太和小姐怎样冷嘲热讽呢!

可是她们已经习惯大小姐雷厉风行的性格了,因此也都默默的去给大小姐找参加宴会的衣服。

而林绘锦却是支着脑袋,用手中的棋子轻敲着棋盘,一声声脆耳的声音传来,让林绘锦的心情越发的愉悦,连带着勾勒在唇角的弧度也是越发的加深起来。

是那般的妖艳邪魅,竟是生生的将窗外那株牡丹给比了下去。

半个多月了,她可总算是找到对林夫人下手的机会了。

林夫人乘坐上丞相府的马车出发之后,没过过久又有一辆马车从丞相府门口缓缓驶出。

与前面林夫人乘坐的马车不远不近的保持着一段距离。

等到了碧云山庄,林夫人前脚走了进去,后脚林绘锦便身穿着一身百花曳地裙,清新淡雅的出现在了碧云山庄门口。

守候在门口的四个身着青装的护卫有些傻眼了。

“我家小姐是丞相府嫡长女,还不赶快放行?”春夏举着丞相府的腰牌对着门口傻眼的守卫说道。

这一下门口的守卫更是惊愕不已,如今丞相府的嫡长女林绘锦,名声是早已经是臭掉了。

无数人都在传言,林绘锦整日以泪洗面,躲在丞相府中不敢露面。

可是却是没有想到林大小姐竟然会有这个勇气参加官员女眷们的聚会。

而且看上去神情自若,自有一股天然的韵味藏匿其中,美得直教人挪不开眼。

“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放行?”春夏的底气却是在这个时候明显小了一些,生怕这些人将大小姐给拦在山庄外面,传出去那可真是丢死人了,因此本尖细的声音不由的抬高一些。

四个守卫在确定了一下这是丞相府的腰牌之后,不由的又多看了站在一旁身姿淡雅、气若幽兰的林绘锦。

便迅速的放心,让人进去了。

直到林绘锦走到很远的地方,四个守卫仍然盯着林绘锦袅袅娜娜的身影看去。

皆不由的叹息道:“不亏是祈天国第一美女,真是美啊……”

碧云山庄中,穿着各异的丫鬟在果园中游走,按照主子们的吩咐摘取着树上的果实。

在一处亭台楼阁之下,几位衣着华丽雍容的官员夫人们正坐在一起相谈甚欢。

而很明显的一旁的林夫人笑得却是多多少少有些勉强。

可是毕竟丞相夫人的身份放在那里,因此也不敢有人敢多加得罪。  “丞相夫人,我听我家老爷说,闽南那边的事情处理也差不多了,邪王也快要回京师了,不知道在此期间邪王有没有写信告知丞相,婚事什么时候举行?到时候我们也好提前做好准备!”太傅夫人轻掀

着芙蓉花茶盖,冷不丁的突然问道,脸上虽然带着笑意,可是那笑意分明是带着几分嘲弄的味道。

其他围绕在跟前的正二品官员夫人也都纷纷的附和道:“是啊,如今的邪王可是位高权重,不比往日。”

“就是,我家老爷前几日还正在为贺礼的事情发愁呢,也不知道邪王的喜好是什么!”另一位太保夫人抿了一口茶,朝太傅夫人投去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眸光。

林夫人虽然是丞相夫人,可是到底出生是小户人家,更何况还是续弦,因此在正一品和正二品官员的夫人眼中,也只是表面恭敬,但是打心眼里却是瞧不起林夫人的出生的。  林夫人听到这脸上的笑容一僵,伸手抚弄了一下头上佩戴的金丝累缀玉发簪,便轻咳了一声,故作端庄高贵的道:“邪王迎娶绘锦是迟早的事情,反正婚书都下来了,不急于这一时。我家老爷说邪王刚

回到京师,自然要在朝廷中多有建树,所以婚事就暂且缓一缓,等邪王回来在挑选一个良辰吉时成婚,也不迟!”

“是啊,丞相夫人说的有道理,男儿先立业在成家嘛!反正之前大小姐未和晋王和离之前,便一直都居住在邪王府中,也不差那几日了!”这个时候从圆月拱桥走过来的大学士夫人笑着开口道。

其他的夫人一听,都不由相视一笑,满是讽刺的味道。  这让林夫人的脸更加的不好了,紧紧捏着手中的茶杯,却是忽而又讥笑出口,眸光冷冷的望向大学士夫人:“宋大学士夫人,这都好些日子没见着你了,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嘴巴不饶人,难怪宋大学士

总是在我家老爷面前抱怨你,说你没给他生出个儿子就算了,还竟然将侍妾生的儿子给弄死了,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

宋大学士当然不会跟丞相说这些了,这件事自然是林夫人从宋大学士府中的下人那里得来的。

她虽然是出生小门小户人家,比不得这在坐的出生名门显贵的夫人们,可是她却是有她独特的手段让这些人不敢对她造次。

因为她可是将她每月的月钱全都花费在了收买人心上,这在做夫人的府中都有几个被她收买了的奴才。

为的就是从他们口中得知他们府上的一些丑事!  宋夫人一听,当即笑颜如花的脸在瞬间就垮了下去,狠毒的眸光直往林夫人的脸上射来,可却还是要装作强颜欢笑的样子:“这当然不是真的,我家老爷怎么可能会跟丞相抱怨府里的私事呢?也不知道

林夫人是从哪儿听来的风言风语?”

“那就当是本夫人听到的风言风语!”林夫人很是不屑的看了一眼宋夫人,随即目光便又在众位夫人的脸上扫视了一眼。  “绘锦是丞相府的嫡长女没错,可是从小性子就肆意妄为,心高气傲,尤其是在十岁那年被如今的邪王看中之后,绘锦俨然就将自己当成给未来的王妃看待了,俨然不将我这个做大娘的看在眼里,而老

爷公务繁忙又疏于管教,这便让她越发的放肆起来。”林夫人在这时尽情的展示自己的威严。

她可是一国之相的丞相夫人啊?谁敢不将她放在眼里。  “就那当初邪王身负重伤的事情,你们不知道绘锦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便立刻要老爷去跟皇上说解除与邪王的婚约,老爷德高望重、清正廉明自然是不肯答应,可是绘锦便以绝食威胁老爷,老爷唯恐辜负

了绘锦生母临死前的嘱托,因此老爷不惜背负天下的骂名,跪在御书房门外请求皇上下旨解除婚约!”林夫人说的那叫一个难受啊。  “但凡绘锦能够懂事点儿,不这么任性,事情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吗?我这个做大娘的也是有苦说不出,老爷在朝中建立的那点儿声望全都毁在绘锦的手上了。”“”,。

第62章 林绘锦突然出现

“如今外面关于绘锦的风言风语我耳朵都快听出茧子来了,我在想,老爷这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啊?怎么会生出这样一个任性妄为、不忠不孝的女儿出来,可是婉月和婉然却是知书达理、贤良淑德、一副名门

闺秀的样子!”林夫人一边说着,一边轻轻的叹着气,一副很是心瘁的样子:“都说娘是什么样,那生出来的孩子就是什么样,也不知道绘锦的生母是不是也是这般……”

这最后一句话很明显是在暗示林绘锦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完全是因为她母亲也是这样一个放荡不堪的女人,不然她的婉月和婉然怎么都娴静、端庄!

“我生母是什么样,大娘就这么好奇吗?”一道清脆悦耳却又透露着丝丝冷意的声音纵然在林夫人的身后传来。

众人皆抬头去看,只见一身姿曼妙的女子在身后两个丫鬟的簇拥下,聘婷走来,随着步伐的走动那身绣着精致花纹的裙摆在青石板路上妖冶出动人的姿态,像是支在冬日里绽放的桃花,娇艳动人。

瞬间便将身后那片妖灼的桃林给比了下去。

想不到林绘锦嫁入晋王府三年,再次恢复少女装扮时,依旧是那般明艳不可方物,生生的灼着众人的眼。

林夫人看到林绘锦走过来,脸上那副悲戚的神情在瞬间就僵硬住了。

她……她怎么来了?

那她刚才说的那番话是不是全都给林绘锦听了去?

林夫人努力的在唇角牵扯出一抹笑意:“绘锦,你怎么来了?”

林绘锦走向前,微微的弯下身,对着亭台里的人一一福了福身,请了安,甚为的娴静端庄、知书达理!

“大娘,绘锦听说今日你与各位夫人、小姐在碧云山庄举行小型的宴会,绘锦便不请自来,没有打扰各位夫人的雅兴?”林绘锦笑得从容,举手投足间皆透露一种淡雅出尘却又高不可攀的气质。

林绘锦的突然出现,在加上这从容娴雅的言行举止,无疑是在打林夫人的脸。

还是生疼生疼的那种!

不管林绘锦现在的名声如何,可是她的教养却是不差的,比起婉然和婉月更有名门闺秀的样子。  “这就是丞相府的大千金,绘锦小姐啊?都说百闻不如一见,果真配得上祈天国第一美女的称号,不然怎会如此让邪王念念不忘呢?”宋夫人率先说道,那双讥诮的眸光就如同夹杂着雪花的春风般落在

林绘锦的身上,满是嘲讽的意味。

其他几位夫人见到林绘锦的那刻,第一眼便是惊艳,继而便漫上各种不同的情绪。

她们承认林绘锦很美,身姿妖娆,就像是上天的宠儿一般,将世界女人梦寐以求的东西都集中到了她一人的身上。

既有着显赫的家世也有着倾国倾城的容貌。

但是很可惜她抓了一手的好牌,却打出了最烂的牌局。

现在的她在美,家世再好又有什么用?

却声名狼藉,遭世人唾骂。

只要邪王退婚,那这世间的所有男子都不会迎娶林绘锦,反倒会用更加恶毒的话语嘲讽、侮辱林绘锦。

这样一想来,在做的各位夫人们都不约而同的露出一抹意义不明的笑意来。

看着林绘锦的眼神既带着嘲讽,却又带着几分可悲和怜悯。  “宋夫人过奖了,邪王戎守边城三年,已经许久不曾见到京师中的女子。刚才绘锦过来时便看到几位夫人的千金正在花下嬉闹,个个亭亭玉立、貌若天仙。若是邪王能够看见,又怎么还会对绘锦念念不

忘呢?”林绘锦轻柔清冽的声音宛若山间的泉水流淌而过,听在人的耳中甚是十分的舒畅。

宋夫人刚才那一番话嘲讽意味很是明显,可是林绘锦却像是听不出来一般,反倒谦虚了一把。

这更是让在座的众位夫人更是冷嗤一笑。

“绘锦,你来怎么不跟大娘说一声?你现在是待嫁之人,出门都得有人陪同才行?”林夫人走到林绘锦的跟前,脸上虽然带着笑意,可是却可以看得出来笑得有几分勉强和僵硬。

心中的不快和恼怒已经在眸中显现了出来。

这个小蹄子,怎么就突然跑过来了?她本身来参加这场聚会就已经是硬着头皮来,可她倒好,竟然不好好的躲在丞相府,竟然还跑到这里来让她丢脸!

在一想到,林绘锦将她刚才说的那番话听了进去,便不由的暗自咬了咬牙。

她若是回去将这番话告诉了老爷,那她可就真的吃不了兜着走了。

林绘锦就这样淡淡的看着走过来的林夫人,一双清妍潋滟的眸光中不染丝毫的杂质,可是在这明媚的阳光下,却多少带了丝凉意。

“绘锦也是临时起意这才来的,所以没有来得及跟大娘说,大娘忽怪!”林绘锦乖巧柔顺的说着,并没有在追究刚才的事情,但是那双带着寒意的眸光却是让林夫人不由的心惊。

就好似有一双手掐着她的喉咙一般,让她浑身都不自在。

“既然来了,便当是散散心,与其他夫人的小姐一块儿去那边玩去?”她可不希望和林绘锦待在一起被这些夫人笑话!  “哎呀,丞相夫人,绘锦现在是待嫁之身不错,可是却是嫁过人的,不能算是未出阁的少女了,又怎能与未出阁的小姐玩到一块儿去?不如就在这儿,陪我们说说话?”宋夫人声音尖细的说道,脸上

的笑意是那么的不怀好意。

刚才林夫人让她在众人面前出了丑,那她又怎么能不好好的还击回去呢?

林夫人藏在袖中的手,紧紧捏起,可是面上却仍旧要维持着端庄的笑意,那双杏眸死死的盯着宋夫人。

宋夫人话中的意思已经分外的明显了,但凡知趣的人都会立刻这里,可是林绘锦不一样。

她来这里就是让林夫人丢脸的,让她至少一年之内无颜在出席参加贵妇们的聚会。

尤其是听到她在背后妄议她的生母!  “宋夫人说的对,我已经是嫁过人的,与夫人们的千金待在一起确实不合适。”林绘锦说这话的时候,偷眼望了一眼面前的林夫人,很明显看到她脸上的颜都变了,继而便轻挑了下眉,故意道:“若是

一不小心将她们教坏了就不好了。”

这句话一出,瞬间就让林夫人的脸变成了猪肝,那看着林绘锦的目光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吃了一般。

这个小贱人,是存心报复她的吗?

明知道外面那些流言传得不堪入耳,她竟然还巴巴的跑过来让人讥讽、笑话。

这倒也就罢了,她竟然还承认了!

“看不出来,大小姐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呀?”一直坐在位置上的太傅夫人在这时冷讥的开口。  “这是当然,绘锦是嫁过人又和离的人,自然只能和夫人们待在一起!”林绘锦敛起眸,一双清透莹亮的眸光淡淡的朝太傅夫人望去,是那般的风淡云轻:“若是日后夫人们的千金也跟绘锦一样嫁了人又

被夫家给休了,到时候岂不是要怪罪到绘锦的身上?”

林绘锦就这样从容而又淡定的给怼了回去,从始至终那一颦一笑,一言一行都是那般的从容、淡雅,就如一朵绽放在碧莲池的白莲般,宁静、高雅,只可远望不可亵玩。

好似一点儿都不受外面流言蜚语的影响,也更是丝毫不在意邪王延迟婚期的事情。

这句话一出,众位夫人的脸上先是一变,脸上满是恼怒之意,继而都在心中暗骂一句:真是不知羞耻!  “大小姐,这个你就放心好了,我们家风甚严,尤其对女儿的管家十分的严厉、苛刻,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等有辱门楣、有失名节、遭人唾骂之事,更是不会在闹出这么一番举国上下都津津乐道的丑闻!

”太傅夫人言辞犀利的说着。  其他的夫人也都纷纷附和:“是啊,也不知道丞相府是如何教导女儿的。明明婚约在身,却与其他的男子谈情说爱,这等不贞不洁、不自爱且放荡的行为,就是普通人家的女儿都做不出来?啧啧啧…

…”

林夫人的脸越发的难堪起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她本来是想在众位夫人面前哭诉一通,然后在借机询问婉月的婚事,以便让婉月找到一个好婆家。

可是谁知道这个小贱人竟然会突然出现,坏了她的好事不说,更是让她日后在众位夫人面前抬不起头来。

这番言语下来,稍微有点儿羞耻心的人面红耳赤,可是林绘锦的笑容仍笑得淡淡的,眸光清冽淡然,完全不受一丝一毫的影响。

“太傅夫人说得是,这自然是普通女子都做不出来的事情,毕竟能够让两位皇子同时看上的女子,还是少数!”林绘锦说的那叫一个风轻云淡。

不以这件事为耻,反倒以这件事为傲,这是一个丞相府千金该说出来的话吗?

简直太不要脸了,这事情一传出去丞相府多年积攒起来的声誉和名望就全都毁在林绘锦的手上了!  林夫人赶忙走到林绘锦的跟前,脸格外的难堪,脸上的笑意早已挂不住了,语气中带着几分严厉:“绘锦,你出来时间也够长了,我们该回去了!”“”,。

第63章 有其母必有其女

林绘锦却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轻抚了抚被弄皱的衣袖,反倒走到石凳上悠然的坐了下来,那双看似清冽却又闪烁着犀利的眸光在众人冷嗤、讥诮的脸上一一扫过。  继而声音便清冷的道:“都说有其母必有其女,我刚才过来时恰逢听到各位夫人的千金也在谈论此事,我记性不大好,只记得她们说什么邪王怎么会非要迎娶绘锦这样轻贱的女人,后面就记得不大清了

,春夏秋冬你们来说说,将刚才你们听到的话都一五一十的说给各位夫人听听。”

春夏秋冬一听,本低垂着的脑袋一下就抬了起来,回禀道:“是。”

“穿着粉红衣服的小姐说:绘锦小姐哪配得上衬得上第一美女的称号,若是她早出生几年,那邪王和晋王两人看上的便会是她了!”春夏说完,秋冬便又接着道。  “穿着绿衣服的小姐说:当时以邪王的身份和地位,要是换做我的话,我也会选择晋王,但是我不会像绘锦小姐那么蠢,我会和晋王谈情说爱,等到邪王回到京师之后在嫁给邪王,到那个时候不仅坐上

了正二品亲王王妃,而且邪王也定会对我宠爱如命,这是多少女人都梦寐以求的事情!”  “穿着淡紫衣服的小姐说:如今邪王是朝中最为尊贵的王爷,权势滔天又手握兵权,等从闽南回来之后一定会退了这门婚事,以此来报复当初绘锦小姐的所作所为。到了那个时候邪王肯定会在我们中

选一个做王妃!”春夏继续说道。

越说几位夫人的脸也都挂不住……  秋冬便又接着说道:“一个梳着掠月鬓发的小姐说,就算邪王最终和绘锦小姐成亲了又如何?到时候还是要迎娶侧王妃的,绘锦小姐以前嫁过人,又年长我们几岁,又哪里能和我们这些未出阁的女子比

?”

“接着其他的小姐就纷纷附和,都在那商量如何与邪王偶遇,邪王又有什么喜好,甚至开始准备托人打听邪王平常都喜欢去什么地方!”

春夏秋冬两个丫鬟说完,整个亭台楼阁里的夫人脸都十分的不好看。

林绘锦在旁淡淡的说道:“各位夫人的家风可真是严厉啊,若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听,绘锦都还以为是哪个妄图攀龙附凤的小门小户家的女子呢!不过小门小户家的女儿可是没这个自信!”

林绘锦说这话的时候却是望向了面前的林夫人,盈盈的笑着。

“你们这两个丫头简直就是信口雌黄,在这故意捏造是非,我太傅府世代书香门第,教育出来的女儿端庄优雅、知书达理,怎会说出如此粗鄙的言语。”太傅夫人首先拍了一下桌子,凌厉的气势尽显。  “就是,我们家女儿从小就接受宫中嬷嬷的教诲,一言一行皆是按照宫中的规矩来,又怎么会在人前说出这样的话来!这两个丫鬟背后定是有人故意教唆,想要污蔑我太保府的名声!”太保夫人也在这

时冷然出口,那描绘精致的黛眉犹如一把尖刀,甚为的凌厉。  林绘锦脸上的神情仍旧如刚才般风轻云淡,勾勒在唇角的笑意却是越发的加深起来,在明媚阳光的照耀下是那般的刺眼,掀开嫣红的双唇慢悠悠的道:“各位夫人何必这般动气?我这两位丫鬟不过是将

刚才所听到的话说出来罢了。既然各位夫人都认为刚才我丫鬟口中的千金不是贵府的千金,那便是绘锦认错人了呗?说不定刚才那几位千金就是哪个小门小户家的女儿!”  林绘锦说完,不等其他夫人说话,便又对着春夏秋冬说道:“春夏、秋冬,你们去将刚才那几位小姐请过来,既然她们这么想要坐上邪王妃,期望被邪王看中,那我便告知她们邪王的喜好是什么,又

在哪里才能与邪王偶遇。说不定,绘锦被邪王退婚了之后,她们中还真的有人嫁进了邪王府,那我这也算是积德行善了?”

古代的女人在婚事上没有任何的决定权,全凭父母和媒人做主!

若是自由恋爱的话,反倒会被认为是不知廉耻,行为放荡、主动勾引男人!

而林绘锦这句话分明就是说在做夫人们的女儿便是如此的,甚至还狠狠的打脸她们之前说的话。

“是,小姐!”春夏秋冬两人微微的行了礼。

“站住,大小姐,本夫人看在你是丞相千金的份上对你一直都礼让三分,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本夫人,你究竟意欲何为?”太傅夫人首先发怒了。

继而其他夫人也都纷纷发怒。

连带着一旁的林夫人也更觉难堪之极,厉声喝道:“绘锦,不许你在胡说八道了,现在就跟大娘回丞相府!”  “大娘,绘锦怎么胡说八道了?若是不信将那些小门小户的女儿叫过来于绘锦对峙好了,当然了她们刚才说的都是一些闺中密语,自然不会在外人面前承认。不过绘锦嫁入晋王府三年,倒是从晋王那里

学到了一个方子,保证能够让她们自己说出实话来。”林绘锦极为自信的说着。

晋王乃是大理寺卿,专门负责掌刑狱案件审理,这三年不知道审问了多少名的犯人,听说但凡到了大理寺卿的犯人,不管你的嘴巴有多紧,都能让你一五一十的交代出来。

甚至传言被晋王亲自审问的犯人,几乎都能再三天之内将实话全都给吐出来。

最为厉害的是晋王根本不需要动用任何的刑罚,就这样面对面的审问犯人!

太傅夫人一听,面顿时变了变,毕竟晋王在审问犯人方面上确实有与众不同的法子。

老爷曾经不止一次的的在她面前提起过,说对于那些使用酷刑之后还不敢招供的犯人,便会由晋王亲自审问。

只要晋王亲自审问了,三天之内必定出结果。

由此林绘锦说这句话的时候,内心不由的一晃。

林绘锦跟随在晋王身边三年,知晓晋王的审问法子也未可知。

而其他的夫人也都流露出和太傅夫人一样的表情来。

这要是她们的女儿真的承认了方才说的那番话,别说是她们女儿的名声,就是连带着她们老爷的名声也跟着受损。

她们的女儿可没有一个像邪王这样痴情的男子,更是不会像林绘锦这般厚的脸皮,由此这事情一旦传出去,不知道要遭来多少人的嘲笑和讽刺,往后更是不会有人上门提亲了。

“既然都是一些小门小户的女儿,又何必在将她们叫来打搅了我们的雅兴!”太傅夫人将这一口气狠狠的咽下,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这句话,是那般的愤恨。

脸上的神情更是恨不得林绘锦给生吞活剥了一般。

“是,太傅夫人说得有道理!”其他人一听自然都附和起来,说的那叫一个咬牙切齿。

林绘锦轻轻的垂下眸,笑得甚为的狡诈。

她只不过是一名医生,又哪里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够三言两语就让她们的女儿说出实话来呢?

晋王之所以会成为正四品亲王,也并不是因为他有一位母仪天下的母亲,而是他在担任大理寺卿期间,确实屡立奇功,替皇上解决了不少忧患。

所以她这才将晋王的名号搬出来,吓吓她们。

她们自己生出来的女儿,她们自己会不知道是什么样?

甚至没少在她们女儿跟前说过邪王的事情!

事情到了这样的地步,没有人敢在林绘锦面前提起有关邪王的一个字,气氛也就此变得沉默起来。

众人也都想尽快散了这场聚会,可是林绘锦却在这时变得非常友好而又亲切起来。

像是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主动与各位夫人亲近起来,拉拉家常,夸赞夸赞这位夫人的首饰好看,那位夫人的衣服款式不错。

而众位夫人脸上也都是挂着僵硬的笑容,淡然无味的回应着,而心里却还是想着那一句话: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而且还是一个女人?

林夫人的脸也自始至终都是阴沉沉的,连露出一抹笑意都是那般的困难。

心里恨不得林绘锦立刻暴病而亡才好!

“各位夫人,绘锦方才不太说话,所以请各位夫人切莫怪罪,绘锦也正好带来了一样有趣的东西,就当做是绘锦给各位夫人赔不是了!”林绘锦脸上的笑容灿若星辰,格外的耀眼。

从春夏和秋冬手中接过一个略微沉甸的包裹,当将包裹打开之后里面放着一个个四四方方的小白板,小白板上面还印着一些花花绿绿的她们看不懂的花纹。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再说人家都已经给你台阶下了,大家若是在这样不理不睬的,倒是显得自个儿不知趣起来。

宋夫人抿了一口已经凉掉的茶,疑惑的问道:“这是什么呀?”

老实说,第一眼就觉得这东西做工粗糙,除了那花花绿绿的花之外,毫无可取之处。  众人的第一反应也都和宋夫人差不多,内心满是嫌弃,可是面上却还要装作感兴趣的样子。“”,。

第64章 打麻将

然而林绘锦仅仅用了半个时辰的时间,便让众位夫人对着个叫做麻将的东西爱不释手起来。

原本沉默的气氛一下就被这小小的麻将给带动了起来。

正好这里一共八位夫人,正好可以凑齐两桌。

林绘锦就负责在两桌面前游走,指导着桌上的夫人如何出牌、打牌,又怎么胡牌,胡的又是什么牌。

一时间林绘锦倒是成为了最忙的人,对于各位夫人们的询问,都一一耐心的回答。

这倒是让众位夫人心里不由暗暗的想着,这林绘锦前后差距变化怎么就这么大。

刚才一副咄咄逼人,不知羞耻的样子,现在又怎么这般温婉、识大体,甚至还主动讨好她们,完全当做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般。

这实在是让众人郁闷、疑惑不已,不知道这里林绘锦是在甩着什么花样。

不过很快林绘锦的实际行动便将她们心中的顾虑一一打消了。

她们坐在这打牌,林绘锦便一直在旁声音轻轻柔柔的替她们解答着,连口水都顾不上喝一口,十分的有耐心,不免让人心生一抹好感。

尤其是这麻将也确实让她们觉得分外有趣,这心情一轻松、愉悦,再加上林绘锦那清风软语的声音,倒是让人渐渐忘记了刚才的不快!

尽管心中对林绘锦依然瞧不上,可是面上却是对林绘锦热情洋溢了不少,话语中也亲切了几分。

林夫人见这样,面自然也缓和了不少,可是心里却还是将林绘锦恨得要死。

就在这时,一个丫鬟给林夫人倒茶的时候,一不小心便将那被热茶给倒撒在了林夫人的身上。

林绘锦立即走了过来,掏出身上的手帕给林夫人擦拭着,同时吩咐春夏去林夫人乘坐的马车将林夫人放在马车的备用衣服给取来。

“大娘,绘锦扶你去房间换衣服?”林绘锦声音温婉也透露着一丝担忧,俨然将林夫人当成了自己的母亲一般。

“不用了,绘锦你留下来陪其他夫人们打,总不能叫她们等着我!”她这一走,这牌桌上就缺了一个人,她又不是没眼力见的人,自然没有让林绘锦跟过去。

“好,那绘锦便替大娘打几牌,您快去快回!”林绘锦涓涓细细的声音在明媚阳光的流淌下是那般的柔和,落在人的耳中犹如在里面塞上了一团棉花一般,软绵绵的,甚为的悦耳好听。

林夫人见林绘锦在众人面前如此的给自己面子,自然十分的受用,脸上的笑颜便多了一些。

林绘锦看着林夫人渐渐远去的身影,那双清冽的眸光中不由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随后又看了看眼依旧明媚灿烂的阳光,唇角勾勒的弧度恍若罂粟花开,是那般的妖艳、惑人。

好戏马上就要开始了!

很快林夫人便换好衣服便又立刻上了牌桌。

而林绘锦还十分贴心的给林夫人重新倒了一杯热茶,这在之前可是从来没有过的。

这麻将也确实有趣好玩,一边打一边还可以悠闲的说着话,可是林夫人却是没有多少心思的。

毕竟林绘锦刚才的一番言语可是让她丢尽了颜面,再说她来参加这场宴会本就是为了婉月的婚事。

可是其他七位夫人俨然都被林绘锦的麻将给俘获了,大家都竭力当做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

她若是不陪着打,只怕是不知道往后这些人日后会在背地里怎么议论她!

林绘锦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挨个的走到各位夫人跟前,话语真诚的道:“绘锦这里再次给夫人赔不是,是绘锦太过沉不住气,这才冲撞了夫人!”

这倒是让众位夫人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尤其是宋夫人,毕竟是她挑衅在先,这才让林绘锦如此恼羞成怒的。

即便她们心里确实是看不上林绘锦的行径,可是她的态度却是让人挑不出一个错来。

因此对待林绘锦的态度倒是越发的亲切起来,并且十分有默契的避开有关外面流言蜚语的一切话题。

林绘锦也轻声轻语的回答着,待大家都熟练差不多的时候,竟是让庄主拿来了一把琵琶,坐在旁边给大家弹奏助兴。

这哪是三年前那个心高气傲林绘锦会做出来的事情?

为了讨好她们,都将身份放得如此之低了。

这倒是让众人们一时适应不过来。

终究宋夫人忍不住说话了:“大小姐,你如今可是邪王的未婚妻,一朝嫁入了邪王府那可是正二品亲王的邪王妃,你给我们弹奏,我们那能承受的起啊?”  林绘锦轻轻的拨弄了下琴弦,发出一声叮咛声响,清美澄澈的眸光沉静的望向远方:“宋夫人如今我是邪王的未婚妻没错,只是能不能日后能不能成为邪王的王妃还是未知数呢!还希望到时候各位夫人

不要笑话绘锦!”

林绘锦这一次一次的自黑、自嘲,将身份放低,倒是让众位夫人越发说不出讥诮、嘲讽的话语来。

宋夫人反倒安慰道:“怎么会呢?邪王对大小姐的感情可不是一般的深厚,只不过是延迟了婚期而已,大小姐不要乱想!”

当然了她们心里还是想着邪王将林绘锦这门婚事给退掉的。

不然她们的女儿哪有机会坐上邪王妃之位?  邪王的母妃虽然出生卑微,可是之前可是皇上的宠妃啊,再加上邪王又有了如今的成就,只要邪王在朝中站稳了脚跟,有了自己的拥护势力,那太子之位虽然遥不可及了一些,可是那摄者王的位置必

定十有**是属于邪王的!

因此朝中的大但凡家中有适婚的女儿都是一心的想要将她们嫁入邪王府的。

而且最为难得是那些适婚的小姐也是这样想的?

为什么?虽说邪王的脸毁了,可是之前邪王对待林绘锦的那份宠爱,大家可都是看在眼里。

这可是一个细致贴心的大暖男啊!

虽说现在邪王的性情变了许多,可是终归他五年如一日的对待林绘锦,便已经让不少少女倾心了。

因此啊,宋夫人都差点儿在多问一句,邪王回来后对待林绘锦是否还是和从前一般好,可是却还是及时的止住了嘴,专心的打牌!

林绘锦听了只是抿着唇轻笑了一声,静静的拨弄着琴弦,靡靡之音便从手中流泻而出,犹如天空的云朵一般,云卷云舒十分的应景。

而与此同时,林夫人的神情却是一片忍耐,显得有些坐立不安,本来放在桌上的手也在这时放在膝盖上,时不时的扯动一下身上的衣物,好似在减轻什么样的痛楚一般。

“绘锦,你过来在帮大娘打几圈!”好不容易打完了这牌,林夫人便立刻站起了身,对着林绘锦说道。

“好。”林绘锦抱着琵琶,眉若新月,清脆的应道。

看着林夫人急匆匆离去的身影,那嘴角的笑意却越发的冰冷起来。

就这样如此的反复两次之后,与林夫人同桌的人都有了意见,林绘锦坐在牌桌上安静的码着牌,故作苦恼的说道:“也不知道大娘最近这是怎么了,总是往茅厕跑,而且还……”

这一桌上的人都看见了,即便林夫人已经竭力的忍耐了,可是那举动分明就是在饶女人羞耻的地方。

林绘锦这么一说,自然都明白!

牌桌上的人都不由的扯过几抹讥讽的笑意,心里都已经有了阴暗的想法。

其他地方痛啊、痒啊就算了,可是那个地方痒、痛什么的,就不免不让人怀疑了。  “也可能是跟大娘平日里经常抹的什么玉芙膏有关?”林绘锦说得很是自然,好似真的不知道那玉芙膏究竟是用来做什么的:“就在不久前,绘锦还听大娘抱怨过那什么玉芙膏不管用了!也不知道那玉

芙膏是用来做什么的?”

牌桌上的三人都不由相视一笑。

也难怪林绘锦不知道那玉芙膏是什么东西,那都是生过孩子的女人专门用来获得丈夫恩宠的东西。

生过孩子的女人的私处一般都或多或少的松弛。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女人在生完孩子之后不得丈夫宠爱的原因。

那玉芙膏就是专门涂抹在女人的私处,能够起到润滑和紧致的作用了。

而玉芙膏又是用极为正稀少的药材所致,所以价钱十分的昂贵。

也就只有宫中的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能够每日涂抹。

但是像她们这样也只有在行房时才会涂抹那么一点点!

牌桌上的人看着林绘锦那一脸茫然懵懂的神情,怕是林绘锦只是将玉芙膏当做一般的膏药,是全然不知道这玉芙膏的真正作用。

因此才会如此自然,没有丝毫羞愧之意的说出玉芙膏的名字来。

像玉芙膏这么好的膏药,林夫人却说没有用,而且用完之后还起了这样的反应,怕一定是贪便宜买到了假的玉芙膏。

这一次林夫人去了许久才再次回到牌桌上,而众人看待林夫人的眼光都变得不一样了,那抹笑意中分明带着几抹讥笑。  小户人家出生的女儿即便是做上林丞相夫人又如何?终究是透露着点儿小家子气。“”,。

第65章 开设赌局

再说丞相那每年的俸禄能有多少,除去府中的各项开支落到林夫人手中的那些银两,能够她买几瓶玉芙膏呢?

到时候免不得买到市面上一些假冒伪劣的玉芙膏了!

林绘锦见到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便也不在这多留了。

林夫人也想回去,可是几位夫人打得正是兴起的时候,而且此时天还早,她这一回去,便少了一个牌搭子。

同桌的几位夫人自然不肯让林夫人走,林夫人便也只好留下来。

林绘锦转身走出亭台的时候,脸上那抹温顺乖巧的笑意瞬间就不见了,转而是一抹奸诈和狠历。

揉了揉自己站得发酸的腿,她对自己今天的成果还是很满意的。

大娘当初你是怎么对待我的,现在我就一点点的还给你。

三年!你害我在晋王府遭受了三年的非人生活!甚至一度将我折磨成一个傻子,被晋王送到塔克可汗的手中,用身体去交换一纸盟约!

即便这并非是你亲手所为,可是若不是你在其中百般阻拦,让我爹认为我在王府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

我又怎么可能会落到那种不堪的境地?

我若是不将这些一点点的奉还给你,那我可就真的对不起原主了!

林绘锦恨恨的想着,甚至连带着让她再次遇到邪王,爬上邪王的床榻,这也全都要算到林夫人的头上。

大娘,你就等着,这只是刚开始而已!

等再过几天,就有你哭爹喊娘的时候了!

“大小姐,你让奴婢在夫人衣服上倒的白药水是什么啊?”春夏这个时候疑惑的问道。

“是不是就是大小姐之前一直研磨的那个草啊?”春夏刚说完,秋冬便立刻说道。

林绘锦伸手轻勾了一下额前的碎发,清淡的笑容在明媚的阳光下,分外的清濯、潋滟,摇了摇头道:“别问,知道太多对你们没好处!”

林夫人回到王府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让人准备热水澡沐浴!

听东苑的人下人说,林夫人可是足足洗了一个时辰才从沐浴的房间中走出来。

林绘锦听到后,淡冷一笑,洗澡有什么用?她那个药可全都是涂抹在贴身衣服上的。

以后她就得忙了,必须在每日捣衣房的人将衣物送到东苑前,将那药涂抹在林夫人的贴身衣服中,要不了几天,她的私处就会慢慢出现溃烂。  “一定是那个死丫头在暗中做了什么手脚,本夫人换好衣服之后身体就开始出现不对劲了,本来她来已经让本夫人下不了台了。这次更是让本夫人丢进了颜面,不知道她们以后在背后怎么嘲笑、鄙夷本

夫人呢!”林夫人坐在软塌上,手中紧紧的捏着茶杯,本一双温和的杏眼却是在这是变得异常阴狠、恼怒起来。

那阴沉愤恨的脸,让人看着犹如地狱来的恶鬼一般。  “夫人,老奴把该检查的地方都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问题,这说不定就那杯泼洒到夫人身上的茶水出了问题,当时夫人若是在清洗下身子,说不定就没事了。不过按道理不可能是大小姐做的啊!”

嬷嬷也是一脸很是不解的样子。  “老奴是看着大小姐长大的,大小姐的性子夫人你应该更加了解才对,大小姐也就是清傲、娇惯了些,可是心性还是单纯的,没有半点儿城府,心里也是个装不下事的人,若是大小姐对夫人您有什么意

见,脸上就会表露出来,这说不定是其他夫人做的也未可知!”嬷嬷仔细的回忆了今天的场景,发现从头到尾林绘锦都没有任何可疑的行为。

当然了,林绘锦突然来碧云山庄这件事倒是的确有些可疑。

按道理外面流言四起,她应该好好的躲在丞相府哪里也不去才对,可是却还偏偏跑去了碧云山庄。

那去的人虽然不多,可是却全都是朝中大臣的内眷啊!

她怎么就有勇气和脸面跑过去的呢?

林夫人眯起一双杏眸,从里面猛得绽放出一抹阴狠的光芒来,却是在这时忽然想起来什么:“之前是说大小姐忘记之前的事情了吗?可是她今日说她从晋王那里得到一个让人说实话的法子……”

林绘锦当时说这话的时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大小姐有办法让那些千金说实话的方面上了。

压根就不曾去想失忆了的林绘锦又怎么会记得这样的话!

“难道是绘锦的记忆已经恢复了?”林夫人一下从座椅上站了起来,连带着身体都在那一刻变得些许颤栗起来。

嬷嬷愣了愣,继而严肃的说道:“很有可能,若是大小姐恢复了记忆的话……”

“她说不定已经知道她之前所写的信件是本夫人给拦下来的,难怪,绘锦会突然去清点她的嫁妆,原来是她早就对本夫人有所怀疑了!”林夫人细细回想着林绘锦回丞相府之后的各种表现。

便越发的笃定林绘锦很有可能是已经恢复记忆了。  “这件事一定是绘锦做的,而且她来碧云山庄肯定是故意的,就是想要本夫人在其他夫人面前丢尽颜面,最重要的是本夫人在背后议论她生母时,她就只说了那么一句话之后,后面便再也没有提起了,

反倒对本夫人各种殷勤、乖顺,当时本夫人就觉得这一切不对劲了,一直都小心的提防着,可是没想到还是中了她的花招!”林夫人说道这,脸上更是一片愤恨,眸中阴狠的神越发的浓郁。  “夫人说的是,如果大小姐已经恢复了记忆,又听到夫人在背后说她母亲和她的不是,大小姐肯定会存心报复夫人,今日的一切大小姐都的确很是反常,可是老奴一直都在旁边看着,除了夫人的衣服是

大小姐身边丫鬟拿的之外,大小姐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啊!”嬷嬷思来想去,觉得是大小姐在背后做手脚的可能性很大。

可是却又实在想不通,大小姐是什么时候做的手脚,难道就是那杯撒到夫人身上的热茶被下了什么药吗?

“哼,这个乳臭未干的死丫头,竟然敢在那么多大臣夫人的面前让本夫人难堪,看本夫人以后怎么收拾她!”林夫人咬牙切齿的说道,因为巨大的怒意,全身都被气得微微发抖。

可是对于林绘锦这种雕虫小技却是十分的不屑!

不过没几天林夫人就为他所说的话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她的下身刚开始只是发痒而已,即便是洗上几个时辰的澡,皮肤都让水给跑烂了,可是从水里出来之后,没过一会儿就又开始痒了。

痒了就要用手去挠,挠的次数多了,那自然就会破,这一破,可就坏事了。

不管涂抹什么样的药物伤口始终愈合不了,而且还化脓,冒出恶心的黄浓水,那味道也更是一言难尽。

最为重要的是,因为是伤在这种地方,林夫人哪里好意思去找大夫看?

可是却又始终找不到任何的原因!

这让林夫人越发的愤恨、恼怒起来,一提起林绘锦这三个字便恨得牙痒痒。

然而她却又找不到任何的证据去质问林绘锦!

随着邪王回京的时间临近,关于退婚的流言更是在大街小巷四起,从早上到晚上,没有片刻的消停,上到皇亲国戚下到平明百姓都殷切的关注着这则消息。

甚至不少赌坊就邪王是否会娶丞相府千金这事儿,开设了赌局。

下注的人是络绎不绝,而且赔率还非常的高。

有人下注邪王会择日迎娶林绘锦的,也有人下注邪王会继续延迟婚期,当然更多的人下注邪王会退婚!

这消息传入到林绘锦的耳中,这让林绘锦也是一时间陷入了迷茫之中。

若说在五年前,她几乎不用脑子去想也能知道邪王是什么心思。

可是现在的邪王阴晴不定,心思难以捉摸!

而那日她跟他说明之后,他身上那股气息是从未有过的陌生、寒冽!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站在她面前的人换成了另外一个从未见过的人!

她那句话就好似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般,让邪王对她抱有的仅有的一丝幻想都被打破了。

这无疑让南宫冽对她的恨意又加深到了一个程度。

而且最重要的是,南宫冽一开始迎娶她本就是为了更好的报复她!

将她娶进门之后,剧情走向肯定和她看的那本小说相似,利用她显赫的架势帮助他成功登上那九五之尊的位置之后。

他便立刻露出他真实的面目,寻了一个理由下旨斩杀她全家,而她在皇后的位置上还没有坐稳,就立刻被另外一个女人给拉了下来。

随后一顿惨无人道的身心双重折磨之后,便将她打入冷宫,让她在绝望中死去。

这样的报复方式绝对是最爽、最大快人心的!

可是问题是这报复周期时间太长,最少也需要三到五年,而且还需要复仇者有着超出常人的忍耐力和克制力。

这两者缺一不可!  然而若是南宫冽回到京师之后带回了一妙龄少女当众宣布退婚的话,那复仇的快感可谓是立竿见影。“”,。

第66章 要不要写信去问

虽然这报复的效果远远没有之前那个好,可是却也足够毁了她的一生,让她这辈子都背负着世人的骂名,要么一剑了结自己,要么老死在丞相府!

而显然南宫冽故意延迟婚约,就是在两者之间做一个选择!

至于南宫冽最终做的是什么选择,那只有南宫冽回到京师才会知晓。

林绘锦支着脑袋坐在小轩窗跟前,甚为严肃而又认真的思忖了良久。

忽而便扭过头对着春夏和秋冬道:“要不,我写封信去问问王爷他究竟是怎么想的?毕竟这赔率这么大,有银子不赚白不赚!”

春夏和秋冬一听,两人嘴巴的都长得能够塞下一个鸡蛋了,甚为的惊讶。

一大早大小姐便坐在小轩窗旁一脸凝重的神情,她们还以为大小姐是在担心邪王回来退婚的事情呢!

结果大小姐竟然想的是押注的事情。

“不行,没多久邪王就要回来了,等我信寄出去了,说不定他人已经到了京师,时间来不及!”林绘锦想到这很是懊恼,这古代的通信设施实在是太慢了。

“大小姐,你该不会是要下注?”春夏张大的嘴巴好不容易的合了起来,便立刻问道。

“对啊,不然我至于这么愁神嘛?”林绘锦说完便又拧眉,陷入沉思状态。

这赌坊的人也是够精明,弄出三个选项出来,每个选项看上去都有可能,让人一时间不知道该押哪个好。

“大小姐,外面那些人跟着下注也就算了,您怎么能掺和进去呢?若是让老爷知道了,定要被你给气死!”秋冬一脸惊诧的神情。

“所以这件事,你们得偷偷的帮我去办。容枫的伤势不是已经好了?到时候以他的名义帮我下注好了!”这可是一个挣钱的大好机会,她是当事人又怎么样?

当事人就不能下注了吗?

春夏秋冬两人一听都急得跺脚,她们究竟跟了一个什么样的主子啊。

不将外面的流言蜚语当回事儿也就罢了,这会儿竟然还要跟着下注。  “再说,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们就应该以积极乐观的态度去面对,这么一个大好的挣钱机会,为什么要错过呢?就算我押错了赌注,我也就损失一百两银子而已,可是若是我押对了赌注,按照赔率

,我能得到五百两啊?”林绘锦对着春夏秋冬谆谆教诲着。

两个丫头的嘴角是一阵抽搐,大小姐的性情果然和一般人不一样。

这放在别人身上,定是羞愧难当,可是大小姐却还有这个闲情雅致想着怎么挣钱。

“那大小姐肯定是押王爷回来将迎娶大小姐啊!”春秋立刻说道。

林绘锦摇了摇头:“想法归想法,有着美好的愿望是可以的,但是现在这是赌博,两者不能混为一谈,所以我得仔细想想,邪王究竟回来之后会怎么做!”  这还要取决邪王这半个多月的时间中,他究竟有没有想清楚,究竟是按照原计划进行,还是觉得半个多月的思考时间不够,再延长个半个月、一个月来仔细考虑考虑,又或者实在抑制不住心中那复仇

的冲动,决定一回到京师就退婚?

这三种选项的可能性都是持平的。

所以她得用邪王的思维去好好想想。

正在这个时候许久不曾踏入林绘锦院落的林夫人却是在这个时候来了。

或许是因为连日被痛楚折磨,所以脸很是不好看。

虽然脸上依旧带着往常温和的笑意,可是那笑意在她那张阴沉的脸上却十分的僵硬、难堪。  “大娘,你这几日身体不是不舒服吗?太傅、太保夫人几次邀你去府上玩,你都推脱身体不适没去,今日怎么来我这了?”林绘锦一看到林夫人那副被痛苦折磨的憔悴、疲惫面容,就不由的勾起唇边的

一抹弧度。

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茫然神情。

一抹阴狠的眸光在林夫人的杏眸中闪过,随即便迅速的消失不见。

她敢去吗?她现在这个样子,去了也是自欺屈辱,而且谁知道这个死丫头会不会也跟着去,到时候再让她难堪!  “是,大娘最近的身体是有些不适,不过心里不还是惦记着你和邪王的婚事吗?老爷说,邪王这个月底就能回来了……”林夫人随意的找了一个借口,坐在林绘锦不远处的地方,坐姿分外的僵硬,给人一

种很别扭的感觉。

林绘锦淡淡的望了一眼,随后便低垂下清透莹亮的眸光吸声软语的道:“是,爹也跟女儿说了。”

“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要多想知道吗?”林夫人一副慈母的样子,继而便又装作随意且关心的问道:“绘锦,你现在能够想起以前的事情了吗?”

林绘锦茫然的摇摇头:“没有,我现在所知道的都是从别人口中说的。”

林夫人轻皱起了眉头:“一点儿都想不起来吗?”  “嗯,一点儿都想不起来,你们都说我在十岁的时候就成为了邪王的未婚妻,而他更是等了五年的时间,按道理我应该很熟悉他才对,但是我对他的感觉还是很陌生!”是的,是很陌生,林绘锦这一句

话说的是真的!

现在的邪王真的给她一种十分陌生的感觉,他变的不仅仅是身份,甚至就连性格都变了,见到他第一眼的感觉,她一点儿熟悉感都没有。  或许是因为三年没有见,再加上他又毁了容,整天戴着一张银的面具,然后他说话的语气和方式都变得截然不同,尤其是对待她的态度方面尚明,这真的让她觉得站在眼前的这个人只不过是一个披

着南宫冽身份的陌生人一般。

但是看到南宫冽对待林婉月的时候,这倒是让林绘锦找到一点儿熟悉感。  “是吗?可是大娘记得当时在碧云山庄的时候,你跟太傅夫人说,你从晋王那边学到了一个能够让人说实话的法子,但是大娘还以为你想起以前的事情呢?”林夫人故作疑惑的问道,随后一双犀利的双

眸便静静的观察着林绘锦脸上的反应。  林绘锦脸上的神情依旧是一片平静无澜,轻笑着说道:“大娘,我哪有那样的本事能够让她们说实话呢?我只是听人说身为大理寺卿的晋王在审问上有着独特的方法,所以我就拿来吓唬她们一下而已!

”  “是这样啊……大娘还以为你想起以前的事情,还正想为你高兴呢!”林夫人那双杏眸仍旧落在林绘锦的脸上,见她神如常,更是十分的坦然,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紧张、慌张的神情,便半信半疑的说道

林绘锦却是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意:“大娘若是我能够想起以前的事情,便也知道在之前我与晋王和邪王之间到底有什么瓜葛了!”  “没关系,失忆是一时的,以后总会想起来的。”林夫人放在桌上的手不由的攥紧,随即面平静的说道,继而那一双犀利的眸光再次落到林绘锦的脸上:“绘锦啊,大娘一直都不明白,那日你怎么突然

会去碧云山庄了呢?当时你也知道关于你的事情弄得人尽皆知,所有人都等着你被邪王退婚,然后看你的笑话呢!尤其是那些想要将女儿嫁进邪王府的官宦夫人们,你去了无疑是成为众矢之的啊!”  林绘锦敛下眸光,薄如蝉翼的睫羽在眼前轻轻的扑闪了几下,声音清冽的说道:“大娘,你也知道我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所以对于外面的那些流言,我一直都十分的不解的。那日听管家说你去碧云山庄参加官宦夫人间才能参加的聚会,我就想着外面那些流言蜚语让整个丞相府都十分难堪。既然大娘会去参加,那参加的人应该都是大娘一些关系好的夫人,不会说什么。再加上我也确实在丞相府待太久

了,便想着去哪里透透气也好,可是不曾想,事情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

林绘锦的语气轻轻柔柔的,就像一只小奶猫一般在你面前喵喵的叫着一般,没有任何的攻击力,话语中满是无辜。

反倒让人觉得这件事是李夫人的不是了。  林夫人本就略显苍白的脸一下变得僵硬起来,连带着说话的语气都变得不自然起来:“原来是这样啊,若不是邪王突然延迟婚期,你现在早就和婉月去京华山游玩了。不过后来绘锦你又为什么将自己

的姿态放低,转而去讨好她们呢?”

当时林绘锦已经将那些夫人怼的说不出话来了,可是林绘锦的态度确实在这二个时候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让人措手不及。  “那是因为绘锦怕她们会将今日的事情说出去,绘锦倒是无所谓,反正都已经被人说成那样了,就是担心会连累了丞相府,让我爹在群臣面前抬不起头来,所以这才放低身段主动求和的!”林绘锦解释

的合情合理。  一开始她就是冲着让林夫人丢脸、下不了台去的,可是她又不能让丞相府也跟着一起丢脸、难堪,所以这才见好就收。“”,。

第67章 怀疑到我们了

林夫人听到这后,没有在多加停留,在嬷嬷的搀扶回了东苑。

即便林夫人的面上保持着平静和冷静,可是当林夫人站起身的时候,林绘锦还是看到林夫人那双藏在袖中的手,早已被掐的关节发白,极力的隐忍着。

怕是内心早就被她这一番话给气的半死了?

大娘,你找不到任何的证据,你能奈我何?

春夏秋冬看着林夫人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口时,两个人皆都狠狠的舒了一口气,可是却还会胆战心惊的。

“大小姐,夫人是不是怀疑到我们身上了?”秋冬担忧的问道。

“她早就怀疑了,可是她没证据!”林绘锦挑了挑眉,一副很是无所谓的样子。

而且到目前为止,在林夫人的心中怕还将她当成以前那个单纯、好骗的林绘锦看待。

“那我们以后还要不要……”春夏压低了声音凑到林绘锦的耳边问道。

“当然要了!”林绘锦毫不犹豫的说道,抬眸之极,一抹狠历的光芒冷不丁的从眸中迸射而出。

“大小姐,奴婢觉得差不多了,若是被夫人抓到的话就不好了……”春夏轻皱着眉头,提心吊胆的说着。  “我那麻草才用了一小半,现在就收手,那我之前岂不是白忙活了?”林绘锦支着脑袋,笑嘻嘻的说道,涓涓细流的声音很是好听:“反正容枫做事我是很放心的,你看这么多天都过去了,东苑那边的人

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而且捣衣房那边也更是对此一无所知!”

“大小姐还是尽快收手的好,这样做迟早会被夫人发现的,大小姐不担心,奴婢害怕和秋冬两人一不小心露出了什么马脚!”春夏和秋冬两个人是真的很担心,整天都是提心吊胆的。

“好了,好啦,知道你们两个是从来没做过坏事的乖宝宝,等我将剩下的麻草用完我自然就会收手啦!”林绘锦仍旧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

随后没过多久便又陷入到了沉思当中,眉心微拧:“我究竟该下哪个注呢?这到明天就停止下注了,今天我必须做出一个选择才行!”

“你们去把容枫叫过来!”下一秒林绘锦像是拿定了注意。

“所以她下的是什么注?”回城的队伍中,南宫冽一袭华美的锦绣黑袍,骑在一匹纯黑的骏马上,身姿修长、挺拔,浑身透露着毁天灭地的雄霸气势。

银面具下那双月夜寒江的眸光深幽的如一池古水,黄昏金绯的阳光透过银的面具投射进他双眸之中,却完全映射不进他漆黑的眸底。

“属下不知道!”千月恭谨的身姿立在南宫冽跟前,那笔直挺拔的身姿如同被钉子钉在了绿油油的草地上一般,那双冰冷的眸光,仿若从你面前轻轻扫过,便犹如寒风刮过一般,直教人满身的寒意。

这可是千月执行任务以来第一次说出这句话来。

“不知道?”骑在马上的南宫冽听到这句话,却是笑了,勾勒在唇角的弧度如水般清淡。  “是!”千月低垂着头,声音分外肯定的道:“潜伏在丞相府四周的暗卫只看到大小姐将叫来了一个叫做容枫的侍卫,然后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话,便拿着大小姐给的一万两银票出去了。容枫的武功很不

错,我们的人不敢跟得太近,怕被容枫发现,刚开始还好,可是到了赌场之后……就看不到容枫的身影了!”

“被发现了!”南宫冽十分笃定的说道,声音冗长。

看不出丞相大人给林绘锦准备的这个侍卫,还是有点儿本事的。

“应该没有,应该只是单纯的很丢了!”千月推测道:“因为至今大小姐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依然每天吃饭、斗地主、睡觉!”

“看来本王离开的这段时间,她的日子过得挺不错的!”南宫冽很淡的掀开双唇,声音冰冷寒冽,犹如隆冬的冰锥扎在人的身上一般是那般的刺骨、凌人。

古城深山般的漆黑深瞳中弥漫着危险的气息。

“大小姐,大小姐,王爷回来了,王爷回来了……”还是五更天的时候,春夏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推开了林绘锦的房门,将她从睡梦中唤醒。

林绘锦睡得正是香甜的时候,猛然间被春夏叫醒,绝美的容颜上是一片睡意朦胧:“不是说还有三天才能回来的吗?”

“是,但是王爷却是连夜赶回来的,说不定等下完朝就会来丞相府与老爷商议婚期的事情呢!”春夏比林绘锦还要的兴奋:“哼,到时候看外面那些人还怎么说!”

林绘锦可没春夏这么兴奋,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睡觉。

但是春夏却是失望了,她从早上一直等到下午,别说是邪王的身影了,就是丞相的身影都没有。

因着邪王已经回京了,因此流言远没有之前那般叫嚣了,但是却一个个都拭目以待的等着从皇宫传来的消息。

众人的心里是一阵坎坷啊,心里都是七上八下的,个个伸长了脖子等着。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想要看林绘锦的笑话那么简单了,而是从看笑话的心态变成了赌博。

由此这一天大街小巷都变得十分安静,几乎听不到一个人在讨论邪王和林绘锦的事情。

而本来热闹的集市上也变得空落落的,反倒在靠着皇城酒楼、酒肆的地方却是挤满了人。

所有人的眼睛都紧盯在皇城的公告栏上,都想要在第一时间获得有关邪王和丞相府千金的事情。

但是这天皇宫里很安静,没有发布任何的公告,更是没有有关邪王退婚的任何消息。

于是等了一天的众人心里也差不多有数了,那些押邪王会延迟婚期以及邪王会如期迎娶丞相府千金的人,可是乐坏了。

这都一天了,还没有一点儿退婚的消息,这说明邪王不会退婚了。

但是押邪王退婚的人却仍旧抱着希望!

邪王今天刚回来,当然是要向皇上禀报闽南一代的事宜了,这婚事的事情自然要等到明日。

于是在黄昏的时候,除了一些少数不死心的人之外,众人都纷纷的离开皇城附近的将酒楼、酒肆。

然而却在这个时候,从皇城驶出了一辆马车,直奔丞相府而去。

这众人便立刻一窝蜂的跑到了丞相府附近,瞬间又将丞相府附近的酒楼、商铺给占据满了。

众人纷纷都在猜测这送到这丞相府的圣旨是举行婚期的圣旨,还是邪王退婚的圣旨!

因此押了这两个注的都开始争吵起来,甚至有的都开始大打出手起来。

唯有那些押了延迟婚期的人是一脸的懊悔!

而此时的春夏和秋冬本是一脸的失望,却在这时宫里来人了。

原来邪王在查看闽南灾情的时候,还顺便带领着三千兵力将困扰朝廷、官府多年的一窝土匪给围剿了,还将他们的三个老窝给端了。

更是缴获了数百万两的黄金,以及几十辆的金银珠宝。

这可把皇上乐坏了,祈天国连年征战,国库早已空虚,正在皇上准备增加赋税的时候,邪王却一下缴获了这么多的金银珠宝,无疑是解决了皇上的燃眉之急。

邪王可谓是又为朝廷立了一功。

因此皇上一高兴,便在皇宫御花园为邪王举办了接风仪式。

这辆马车就是来接林绘锦进宫赴宴的。

春夏和秋冬当即就兴奋的跳了起来,立刻就翻箱倒柜的给林绘锦找出席宫宴的衣服。

皇上既然亲自派宫里的马车来接大小姐进宫赴宴,就说明邪王是肯定要迎娶大小姐的。

由此两个人脸上都露出花一般的笑颜。

而坐在梳妆台前的林绘锦看着两人那忙碌而又兴奋的身影,只是无奈的笑了笑。

邪王既然会在犒赏宴会上突然请求皇上重新下旨赐婚,那他为什么就不能在接风宴上,当着文武百官的命,当众要求退婚呢?

尤其她也在宫宴当中,这样才能达到更好的羞辱、报复的效果。

可惜春夏秋冬两个人找了半天,却是没有找到一件能够赴宴的衣服。

“就穿那件!”林绘锦支着脑袋,随手指了一件。

宫里突然来人接她进宫,她们自然一点儿准备都没有。

“可是若是穿成这样,大小姐定当被宫里的人笑话的!”春夏看着那件百褶如意月裙,漂亮是漂亮,也很符合大小姐的气质,可是在漂亮那也是平常穿的。

那可是宫宴啊,定当要穿得端庄、得体些!

这穿过去倒是显得有些随便了!

“奴婢记得大小姐的嫁妆中有一件云霏妆花缎织彩百花飞蝶锦衣,虽然不是新的了,但是却也是一次也没穿过,奴婢现在就去拿!”还是秋冬的脑袋灵光,一下就想到了。

“那奴婢现在给大小姐梳妆!”春夏点点头,知道她们找衣服的时间已经耽误了不少功夫,因此现在更是争分夺秒,可不能让宫里的人等急了。  林绘锦却是撑着脑袋懒散的看着铜镜中那一张精致的鹅蛋脸,冰肌莹彻、滑腻似酥,盛颜仙姿,犹如绢画中走出来的少女一般。“”,。

第68章 参加宫宴

“我长得这么好看,就是挂块抹布在身上那也是个半妆美人!”林绘锦轻启红唇,语气慵懒的说道。

这可不是她太过于自恋和自负,而是她这具身体确实很美。

如果没有邪王这档子事情的话,她简直会开心的飞起,好好的享受一下美女的待遇。

可是现在对于她来说,这张脸就是一个祸害,因太美、导致辨识率太高,站在人群中一眼就能被认出来。

因此这给她日后的逃跑带来了很大的困难,就如同香妃身上的香味一般。  “是,是,是大小姐长得这么美,自然穿什么都好看,可是宫里的公主、娘娘,还有一些官员家的小姐长得也很美,大小姐作为邪王的未婚妻,自然不能被她们给比下去,因此大小姐定要打扮得美美的

,高贵而又优雅的出席这场宫宴!”春夏喜滋滋的说道。

几乎已经看到大小姐一出场就艳惊四座的样子。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可是停在丞相府的马车不走,那齐聚在丞相府周围的众人也不走。

当丞相府的大门再次打开,灯火缱绻下,一身着华衣丽服、仙姿玉颜的少女在重侍女的拥簇下雍容雅步的走出来,姿态优雅的上了马车。

当即众人皆忘记了呼吸,两眼珠子恨不得都扣下来粘在那少女的身上一般。

果然不负祈天国第一美女的盛名,有着如此容貌,又有着如此的身段,难怪邪王会如此深情。

这若是放到自己的身上,就算是被林绘锦这样的半妆美人抛弃一百次,只要她冲着他们盈盈一笑,他们便又会立刻屁颠屁颠的给迎了上去。

哎,天下英雄最难过的便是美人关啊!

当林绘锦柔楺轻曼的身姿出现在宫宴上时,也正如春夏所想,刚才还推杯换盏的宴会便在瞬间变得鸦雀无声起来。

翩若惊鸿的一撇,目光便再也没办法从林绘锦的身上挪开。

只见林绘锦一袭云霏妆花缎织彩百花飞蝶锦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

眉如浅月,眸如水波,朱唇仿佛胭脂染就,更兼得乌发如云,行动间翩若轻云出岫,款步姗姗的走上前来,犹如画中用笔墨随意勾勒出的一道婉转,姿浓意远,淡雅如仙。

她这一出场,让宴会中那些精心打扮、浓妆艳裹的千金小姐在瞬间黯然失,全都沦为了她的陪衬。

林绘锦在众人目光的注意下,神态从容、清雅的一一行了礼,随后便在太监的带领下,落座入了官员女眷席。

而此时众人的目光又都不约而同的落在了晋王和邪王的身上。

晋王和邪王的位置本就相靠,又落座于皇上的左下首位置,由此两人的神情举止都被底下的文武百官看得一清二楚。

晋王的眸光很明显和众人一样刚从林绘锦的身上收回来,此刻正冷峻着一张俊美的脸,看着舞台上的舞姬表演。

而邪王从始至终都没有抬起过头来,黑如黑曜石般澄亮幽邃的眸光一直都落在手上把玩的小玩意上。

那疏离冷漠的气质即便隔着几米的距离,群臣都能感受得到。

底下一位官员幽幽的对着旁边的人说道:“我总感觉今晚这场宴席,暗藏汹涌啊!”

这种感觉何止是这位官员有啊,但凡参加过上次邪王犒赏宴会的官员都有这样的感觉。

这林绘锦一出场便将所有人的目光给吸引了过去,可是唯独邪王不去看一眼。

这事情已经明摆着了,怕是今晚邪王便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请求皇上退婚了!

一旁雍容华贵的皇后娘娘早已注意到了这一点儿,便轻轻转过头,声音温柔却又透露着母仪天下的威视:“邪王今日是怎么了?未来的邪王妃来了都不曾抬头看一眼?”

邪王这才淡淡的抬起眸,慵懒的站起身,声线清冷的道:“回母后,绘锦迟早是本王的王妃,就是少了这一两眼又如何?”

皇后娘娘笑着点了点头。

这一袭对话,也就只有坐在附近的几位皇子、以及紧靠在台上的丞相、太傅等人听到。

由此林丞相紧皱的眉头不由松了松!

而坐落在台下稍远地方的官员自然没有听到邪王说的这一番话!

只看到邪王站起身同皇后娘娘说了什么,随后便又再次坐回了原位,这期间同样没有朝林绘锦看上一眼。

“三皇兄,这还没有成亲,你就已经开始露出你的真面目了吗?”南宫冽的这一席话清晰无比的传入到南宫轩的耳中。

这让南宫轩不由冷然出声。

南宫冽却是轻撇过头,很是清淡的看了一眼南宫轩,轻抿的唇角连动都没有动一下,便又再次低头把玩着手中的小玩意。

完全将南宫轩这一席话给忽略掉了。

这让南宫轩轻捏着青釉酒杯的手不由的一紧,一双狭长的丹凤眼中迸射出一股凌厉的寒意。

而坐在官员女眷席的千金名媛们见这样,不由的幸灾乐祸、冷嘲热讽起来。

“看到没有,邪王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她一眼呢!”坐在林绘锦身后的一位千金小姐故意抬高声音说道。  “就是啊,我看邪王今天肯定会当中要求退婚的,听我爹说,上次犒赏宴会上时,皇上问邪王要什么赏赐,邪王就请求皇上重新下旨赐婚。怕这次皇上再问的话,邪王一定会当众退了她的婚!”另外一

位声音宛若夜莺的千金小姐也附和道。

本来很是温温柔柔的话语却为了故意让林绘锦听到,还刻意的抬高了身量。

“哈哈,当着文武百官当众退婚哎,哎呦,我要是她的话,肯定当场撞死,哪还有脸活在这个世上?”御史家的二千金捂着嘴讥诮的说道。  “呵,我看她脸皮厚的很呢!还未与晋王和离就已经住到了邪王府,换做旁人肯定羞愧难当,无颜活在这世上,可她倒好竟然还若无其事的跟着邪王前去参加吟诗大会。啧啧啧,你们说说,这世上怎么

会有如此不要脸的女人,而且要是一般小门小户的女儿也就罢了,她可是丞相的千金啊!”

女人天生喜欢八卦,尤其是在面对共同的敌人时,只要一个人率先说起坏话来,那其他的女生便也都会纷纷的加入这个行列之中。

于是整个坐在后排的千金小姐们都在那冷嘲热讽起来,声音不高不低,既能保证她们讥讽的话语传入到林绘锦的耳中,却又保证不让其他的人听见。

“丞相千金又如何?谁让她生下来就是个不要脸的狐狸精呢?也只有狐狸精才会到处勾三搭四的勾搭其他的男人,迷惑了一个邪王还不够,却还跑去勾引晋王!”

随着各种难听讽刺的话语从后面传来,春夏和秋冬两个人是无论如何也忍不住。

刚准备回头去喝止,林绘锦便立刻出声直至,涓涓细流的声音中染上了一层凉意:“春夏秋冬,好好的看表演,不要三心二意的!”

“可是小姐,她们简直太过分了,怎么可以那样说小姐!”春夏立刻气氛的回道。  “可是她们说的事实,从我进来开始王爷就没有看过我一眼,若是你们将事情给闹大了,让皇上知道了,王爷不仅没有帮我的意思,还冷眼旁观,甚至是以这个为由当中退婚,那我岂不是更丢脸?”林

绘锦端庄娴雅的坐在位置上,看着舞台上的表演,清绝潋滟的容颜上没有太多的表情,那涓涓细流的声音格外的清冽,隐隐的透露着一股低低的威慑气压。

春夏秋冬见这样,便也只好咬着唇,生生的将这口气给忍下去。

坐在后排的那些千金小姐们,见林绘锦没有丝毫的反应,便也越发的肆无忌惮起来。

越是往后,那说的便也就难听。

不过也幸好她也听不清了,虽她们怎么说去!

而与林绘锦同坐一排的千金们,她们父亲的官职都与她丞相老爹同一品级。

因此涵养都要比后几排的小姐们好,没有低头交耳的议论林绘锦。

可却也没有一个同林绘锦主动说话的,俨然是将林绘锦给孤立了起来。

一曲终了,台下的人纷纷鼓起了掌,就连一直低头把玩着手中小玩意的邪王也抬起了眸看了几眼。

而林绘锦的耳朵也终于得到了清净,身后那些议论她的千金小姐们终于闭上了嘴巴,转而将一双双含羞待绽的眼睛朝台上的皇子、王爷们看去。

尤其是那些还未婚配的皇子身上!

毕竟她们难得进宫一次,若是能够被哪位皇子或者世子看中的话,那她们可就摇身一变,成为了未来皇子妃或者世子妃了。

这可比嫁给官员的某位公子好太多了。

尤其皇室的皇子、世子个个长相不凡,尽管邪王现在容貌被毁了,可是在三年前他的容貌也是分外清隽俊逸的!

而邪王和晋王这两位被封为亲王的王爷,收获的眸光自然要比其他皇子的多。  毕竟晋王已经和离,身旁没有了王妃,连侧王妃都还未立,只有几房侍妾而已。“”,。

第69章 心机婊?

而邪王收获的爱慕眸光也是最多的,他除了容貌毁了之外,简直就是少女们的梦中"qing ren"。

即便他现在已经有了一个未婚妻,可是也只是现在有而已,谁知道下一秒这个未婚妻会不会被邪王退婚!

其次就是邪王年长晋王几岁,府中没有任何一个侍妾,为人还十分的重情义,对女人也格外的细致贴心!

所以今日她们也是卯足了劲儿,想要吸引到邪王的目光,即便正妃做不成,可是做邪王的侧妃也成啊!  当舞台上的歌姬、舞姬退下去之后,皇上便笑颜逐开的对着众位大臣说道:“今日朕十分的高兴,冽儿不仅处理好闽南自然灾害一事,更是将长芦一待猖獗多年的土匪给围剿了,并且还缴获了数百万两

的黄金和十几箱的金银财宝。现在朝廷国库空虚,正是需要银子的时候,有了这些银子,便也解了朕的燃眉之急,也更是让老百姓减轻了负担,冽儿可谓是为祈天国又立下大功!”

皇上说完,底下大臣纷纷举杯恭贺邪王!

估计也只有林绘锦听了这段话在心里对着皇上和邪王两个人翻白眼。

那土匪抢劫来的金银珠宝都是来自于老百姓,邪王缴获之后竟然不悉数还回去,还上交给了朝廷,用来充盈国库。

真特么虚伪!

而皇上呢,竟然将自己的无能说得如此的感人肺腑,自己治理不好国家,靠着土匪从老百姓手中抢夺来的金银珠宝,这才没给老百姓增加赋税,还美其名曰为老百姓减轻了负担!

是土匪给老百姓减轻了负担?

真特么不要脸!

紧接着皇上又环视了一圈,威严无比的说道:“所以朕便将一月后的扫眉才子评选与邪王的接风宴放到今日一同举办!”

皇上这句话一说完,坐在女眷席上的各位千金们都立刻羞涩的低下头去,紧张的气氛明显在女眷席中蔓延开来。

好似在空气中弥漫上了一股硝烟的味道。

林绘锦瞬间就明白皇上这句话的意思来。

难怪这女眷席中清一坐的都是未出阁的千金小姐,却丝毫不见官员们的夫人,原来是有这样的名堂。

什么扫眉才子评比?

不过是借着这个由头让众位千金展示一下才艺,然后选出一个才貌双全的女子由皇上赐婚给皇子嘛?

当然也有可能是皇上给自己挑选妃子。

反正都是套路!

其实皇上下令让官员携带女眷的时候,他们的心里便已经明白了,可是唯一不明白的就是皇上这是在给谁选?

是给皇上自己选?还是给某位皇子选?

因此大臣们在让哪位嫡女千金进宫的时候,可谓也是费了一番脑筋。

当管事的太监带着女眷席中的千金去后台做准备的时候,底下的大臣们便在宴会中自由的交谈起来。

有的在讨论国事,有的在恭维他人,有的则在小心翼翼的揣摩着圣意,当然更多的人则是猜测着邪王对于这门婚事究竟是怎么看待的。

毕竟朝中大臣也有不少人是下了注的。

看到邪王这个意思,明显好像是要退婚的意思,对待丞相府千金那态度,就连他们一个外人都觉得十分的冷漠。

可是若说邪王要退婚的话,总不能当众退婚?这让丞相的脸往哪里搁?

但是又有人说,邪王都敢在犒赏宴上当着皇后娘娘和晋王的面,让皇上重新赐婚,在得罪一个丞相又如何?

反正邪王现在权势滔天,举国上下没有一个能与之比肩的!

若不是邪王,祈天国现在还不知道要打多少的仗,又要怔百姓多少的赋税,皇上又哪里有这个闲情雅致举办这一场宴会?

不是说好扫眉才子的评比吗?那应当比的是才华才对?比如弹琴、作诗之类的。

为什么还要准备后台化妆?

这又不是花魁比赛?

林绘锦在管事太监的带领下来到了后台,之间诺大的房间都被一道道帘子隔成一个个小的化妆间,用来更换衣服、之类的!

当然空间有大有小,大的自然是给正一品官员的千金准备的,而品级越低,那空间自然也就越小。

身为丞相之女的林绘锦自然被管事的太监带到了最大的化妆间跟前。

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便是对面的正二品官员千金的化妆间,空间虽然也很大,可是比起正一品的却还是小。

春夏和秋冬看着各位小姐的丫鬟手中都捧着一大堆的衣服首饰以及准备表演的丝竹乐器,唯有她们是两手空空,什么都没带。

“小姐,那位公公没跟奴婢说还有扫眉才子评比赛啊?”春夏在林绘锦的耳边小声的说了一句,修眉端鼻的脸上是一片着急。

“不知道现在回去拿还来不来得及了?”秋冬也随之在林绘锦的耳边小声的说道。

看到别人家的丫鬟都忙进忙出的,她们无所事事的站在帘外,显得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这还用问吗?肯定是那太监刻意隐瞒不说,等到台上的时候看着她出丑呗!

也不知道这是不是邪王的主意!

正当林绘锦准备掀开帘子进去的时候,却见一柔柳扶风的身影突然挡在了林绘锦的面前。  只见面前的少年年约十四五岁,一身高雅却又不失艳丽的缎地绣花百褶裙,容貌秀丽之极,笑靥如花的对着林绘锦说道:“姐姐,我是工部尚书之女曹萱,姐姐叫我萱儿就好,不知道姐姐可不可以跟萱

儿换一间化妆师,萱儿那间化妆室实在太小了,我的东西太多都放不下了。”

声音如同山泉水一般清甜,那望着林绘锦的小眼神扑棱扑棱的眨着,格外的楚楚动人,隐隐的还略带着一丝委屈。

林绘锦看了一眼曹萱的化妆室,带来的各种表演的衣服将两个丫鬟的手臂都给挂满了。

“姐姐,可不可以嘛?”曹萱楚楚可怜的看着林绘锦。

林绘锦见这个曹萱态度挺好的,反正她什么都没带,去那个化妆间都一样,便点了点头道:“好。”

“谢谢姐姐了!”曹萱的声音分外的清甜了,随后便嫣然转身吩咐着丫鬟将自己的东西搬到林绘锦的化妆间来。

“大小姐,这样不好?你可是堂堂丞相之女怎么能用户部尚书之女的化妆间呢?这传出去多让人笑话啊!”春夏皱着眉头,低低的说道。

林绘锦淡淡的笑着:“无所谓啦,人家态度这么好,再加上也确实需要,用哪个不是用,来来来,别站着了,坐着休息!”

“大小姐,我们什么都没带,要不我们去问曹小姐借件衣服和乐器过来?总不能大小姐还穿着这一件衣服登台作诗?”秋冬灵光一闪,却是在这个时候说道。

林绘锦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想了想也是,虽然她不怕丢人,可是她多多少少也得顾念下她老爹的颜面,便道:“也好!”

秋冬兴奋的掀开帘子走了出去,可是没过一会儿,便又满脸失望的走了回来。

不等秋冬说话,春夏便立刻说道:“是不是曹小姐不愿意借?”

这也实在太过分了,她家小姐都愿意将大的化妆间让给她了,她却是连间衣服都不愿意借。

“不是,曹小姐说她现在还没有想好要穿哪一件,所以让小姐在等一等,等选好了,便让丫鬟送一件衣服过来!”秋冬摇头道。  话音刚落,便听对面一道嬉笑的声音传来:“桑姐姐,你来的真好,你看我说那丞相千金好骗,你还不信,你看她真的将她的化妆间让给了我,还有她竟然什么衣服都没带,还打算让我借她一件穿呢!

哼,我才不借呢,我这么好看的衣服穿到她身上,那脱下来肯定是一身的骚气!”

这句话清清楚楚的从帘子外面传来,那话语中满是得意和嘲讽。

春夏立刻掀开帘子,正好看到曹萱得意洋洋的朝这边一撇,那分明是故意说出来让她们听到的。

随后便放下帘子,转身走进了化妆室内,接着又是一阵讥笑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连带着周围其他化妆间的小姐丫鬟都朝这边投来讽刺的眼神。

“大小姐,我们现在就去将化妆室换回来。”春夏和秋冬两人气的恨不得当场冲进去与那曹萱对峙。

林绘锦却是轻勾起唇边的一抹笑意,满是冰凉的说道:“若是没有去问她借衣服前倒还是能换回来,但是现在去,只会自取其辱!”

她也是看她年岁小,态度又那么真诚,所以才答应换的,可是谁想到这十四五岁的黄毛丫头竟然这么的有心计,这般的可恶!

她若是在提出将化妆间换回来的话,那黄毛丫头肯定会装作一副委屈的样子,然后故意将事情闹大。

可怜兮兮的指责她,是为了向她借衣服所以才答应跟她换化妆间的,但是又见她没有及时的将衣服送过来,便又要求将化妆间给换过来。

到时候她就成为了一个盛气凌人的心机婊,被其他千金小姐讥讽、嘲笑。  反正她是她们的共同敌人,不管事情真相如何,她们铁定站在曹萱这边啊!“”,。

第70章 这事忍不了

“那大小姐现在怎么办啊?在宴会上她们那样说小姐,奴婢就忍了,可是这次她们都欺负到大小姐头上来了,奴婢绝对不能忍!”春夏紧皱着眉头,一副要去和曹萱拼命的模样。

林绘锦笑得风淡云轻,涓涓细流的声音像是山泉水般清冽,却带着透骨的凉意:“这次当然不能忍了!”

随后手一推便将放在梳妆台上的烛台给推翻了,蜡烛油一下从烛台中泼洒到桌子上,火势便一下蔓延了开来。

燃烧的烛光照耀在林绘锦白皙莹润的脸上,给其镀上一层昏黄的光芒。

林绘锦幽幽的转过身对着春夏、秋冬道:“愣着干什么?喊啊?”

于是没过一会儿,管事的太监领着几个宫人便走了过来,迅速的将桌上的火给扑灭了。

林绘锦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连带着脸都稍稍的泛着白:“哎呀,都怪我不小心将烛台给打翻了,这下可怎么办?这化妆间还怎么用啊?”

春夏也在这个适时的说道:“是啊,公公,你赶紧给我家小姐重新准备一个化妆间,不然我们家小姐怎么梳妆打扮啊?”

管事公公看着散发着焦糊味的化妆间,整个梳妆台都烧得黑漆漆的,连带着帘子也被烧破了几个洞。

一脸疑惑的问道:“大小姐,这应该不是你的化妆间?”  “对啊,这是工部尚书曹小姐的化妆间,她嫌你们给她准备的化妆间太小了,放不下她带来的衣服,所以便要求跟我换了,我看她年岁小,又已经让她的丫鬟抱着那一大堆衣服站到我化妆间跟前了,若

我不换的话倒是让别人觉得我欺负了她!”林绘锦声音恬淡而又温柔的说着,字字句句都透露着大家闺秀的风范,那一双清美动人的眸光在缱绻的灯影下分外的温婉、柔美,隐隐的还透露着一丝为难。

管事公公听了脸明显一变,这曹小姐也实在是太趾高气扬,漠视宫中规矩了,竟然敢要求跟丞相千金换化妆间,尤其是林绘锦那句:嫌弃你们给她准备的化妆间太小。

更是无疑将管事公公给激怒了。

要知道这可是皇后娘娘一手交代他们安排的,她一个小小工部尚书之女竟然敢质疑皇后娘娘的决策,实在大胆!

林绘锦这一句话自然让正在里面补妆的曹萱听到了,也顾不得只画了半张脸的妆,便立刻掀开帘子走了出来,急急的解释道:“公公,萱儿不是这个意思……”  “曹小姐你若不是嫌弃这化妆间小,又为何要与我家小姐换呢?难道是看我家小姐好欺负?故意欺辱我家小姐?”不等曹萱解释完,春夏便在那边冷冷的道:“再说当时那么多人都看到你带着两个丫鬟抱

着满满一大堆的衣服站到我家小姐跟前,那哪是在征询我家小姐的意见,分明是在逼着我家小姐换啊!”

当时的场景好几个千金小姐都看到了,若是她们足够团结的话,完全可以一直口径,将责任给推到林绘锦的身上。

可是现在却全都躲在各自的化妆间中不出来了。

本来女人间的友谊就很脆弱,尤其是八卦出来的友谊,一旦你落难,谁还愿意在没事找事的掺和进去,这不是自找没趣吗?

“你……简直胡说八道,你们分明就是……”曹萱那张秀丽的脸上满是委屈,盈盈的好似有什么泪光在闪动着。

就在曹萱要拿衣服说事的时候,林绘锦便立刻站出来,假装呵斥道:“春夏不得无礼,曹小姐可是工部尚书的女儿怎么会这般无礼呢?”

随后便又温婉的笑着对着管事公公道:“公公,你看还有没有多余的化妆间了?”

林绘锦的知书达理、大方谦和更是让管事公公偏向了她这一边。  “这个当然是有的,不过那个化妆间空间太过狭小了,以大小姐的身份又怎能纡尊降贵前去呢,丞相大人若是知道了此事,还不将老奴的皮给扒下来!”管事公公的脸上依旧带着笑意,随后话锋一转:“

既然这个化妆间不是大小姐的,那大小姐便换回自己的化妆间?请曹小姐跟随老奴去那个备用化妆间?”

说道最后一句话,那话语明显严肃了一分。  曹萱一听,一张秀丽至极的脸上满是愤怒,随后便望向一旁神淡淡的林绘锦,咬了咬牙,语气也在这个时候软了下来,瞬间变成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姐姐,我知道你是因为我刚才没有借衣服给你

所以你生气了,可是我已经跟你丫鬟说了,等我挑选好衣服之后,就会让底下的丫鬟给衣服送过去让姐姐挑的。”  林绘锦听了这话,本来一张温婉的面容上却是划过了一抹冷意,沉沉缓缓的语调盘旋着一股低气压的气势,十分的凌厉:“曹小姐,我见你年岁比我小,所以都一直让着你,可是你现在竟然还想要用借

衣服这件事来污蔑我!”  “是,我是不知道宫里还会举行扫眉才子评比,所以没有任何的准备!我好心的将我的化妆间换给你,就算我问你借件衣服难道不是理所应当的吗?更何况我也没有必要借你的衣服啊!因为你的衣服我

根本就穿不上啊!”既然曹萱有间接性遗忘症,那她直接来个失忆好了。

说着就往曹萱的身边一站,两个人的身高立马就显现出了差距来。

接着林绘锦便又稍微的挺了挺胸,胸前那团圆润挺俏的绵软更是十分的凸出,在看曹萱的,她一个十四五岁的黄毛丫头,胸前又有几两肉呢?

林绘锦身材是柔楺轻曼、玲珑有致,而曹萱的身材是娇小柔弱形的,两个人的穿衣风格压根就不一样!

如此明显的差别,管事公公自然也看出来了。

曹萱不仅输的一塌糊涂,更是全方位的被秒杀了!

管事公公冷冷的对着曹萱说道:“曹小姐,收拾东西跟着奴才走?”

曹萱知道在这样纠缠下去完全没有任何的意义,只得恨恨得跺了跺脚,从林绘锦身旁走过的时候,不由咬牙切齿的道:“你什么都没准备,我看你到时候在舞台上怎么出丑!”

“到时候我会不会出丑我不知道,反正萱儿妹妹你是一定要出丑的!”林绘锦轻抬起莹润尖细的下颚,那张绝美的侧颜上满是冷冽的味道,教人看着竟生出一股畏惧之意。

很快在几个公公的帮忙下,曹萱便灰溜溜的搬到了品级最低的化妆间中。

林绘锦清冷的眸光一一扫过各位千金的化妆间,但凡眸光扫过的化妆间,帘子都会微微的波动一下。

“春夏、秋冬,反正我们在这待着也是待着,不如我们去御花园后边散散步,等扫眉才子评比赛开始我们在回来!”林绘锦的声音又恢复了刚才的淡雅、出尘。

等到林绘锦从后台出去之后,便见一道道帘子再次拉开,对着林绘锦的背影冷嗤的道:“哼,等你被邪王当众退婚,看你还怎么得意的起来!”

宴会上仍旧是一片觥筹交错,前来为邪王道贺的人几乎将邪王的桌子给围满了。

而晋王席位上却寥寥无几,越发显得他备受冷漠,要知道在邪王没回来之前,簇拥在他席位上的人可是最多的。

南宫轩下意识的轻捏了一下手中的酒杯,随后便站起身,从席位上站了起来。

南宫冽敛起银面具下那一双黑如黑曜石般澄亮幽邃的眸光,淡冷的落到南宫轩离去的背影上。

修长如玉的手轻敲了一下楠木桌面,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身后不远处点燃的一盏灯盏,在无风的情况下轻轻的摇曳了几下。

“大小姐,刚才你实在是太霸气了!奴婢看得简直是大快人心!”夜迷离,光影绰约下,三抹人影沿着红的高墙在铺有鹅暖石的小路上徐徐的走着。

秋冬回想起刚才的情景,那双乌黑的大眼珠子满是兴奋的光芒。

可是春夏却并不那么乐观:“但是,小姐压根就没有任何的准备,等到了台上要怎么办啊?肯定会被那些千金小姐们笑话!”

“山人自有妙计!”林绘锦望着天上那轮皎洁的月亮,很是从容淡定的说道。

还真的多亏曹萱那句话,让她一下想到自己该在舞台上表演什么了。

“大小姐,你是不是有办法了?”春夏立即问道。

林绘锦点点头:“反正不用站在舞台上尴尬的背诗,不对,作诗了!”

既然是要求千金们在舞台上展现她们擅长的才艺,那她们肯定是各种跳舞、各种吹拉弹奏,想来皇上和那些大臣也看腻了,那她就给他们来点儿不一样的。

待林绘锦走到一处空旷又没有多少人的地方之后,便站定不动了:“行,就是这里了,我们先排练一遍!”  正在春夏和秋冬一脸惊愕,完全对林绘锦这句话摸不着头脑的时候,却猛然看到林绘锦身后出现一个修长的人影,正朝这边走来。“”,。

第71章 邪王真的要退婚?

“小姐,好像有人过来了……”春夏对着林绘锦说道。而且好像不是宫里的宫人,倒像是宫里的主子!

林绘锦回头望去,借着月依稀能看到那个人影身姿欣长,气宇不凡,几乎是靠着女人的直觉,林绘锦便一下认出了夜中的人正是南宫轩!

“快走。”林绘锦眉头微皱,不动声的对着春夏和秋冬小声的说道。

三人转身就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南宫轩冷冽的声音骤然在身后响起,如同一阵寒风呼啸着刮过一般,让人浑身一凛。

林绘锦三人的步伐却是越发的加快了。

这晋王什么眼神,成婚三年,谈恋爱一年,都没将她的背影给认出来。

也对他在外面那么多的粉红,王府又有那么多的侍妾,那能顾得上给她啊?

“本王让你站……”南宫轩大步上前,一下便抓住了林绘锦的手腕,将她拉到了跟前来。

霎时,春夏手上提着的风灯一下便让林绘锦绝美潋滟的容貌深深的映射入南宫轩的眼眸。

那双狭长的丹凤眼有些不可置信的眯了眯,声音低喃的道:“锦儿?”

“晋王殿下,麻烦你放手!”南宫轩的大手紧扣住她皓如凝脂的手腕,像是五道铁丝牢牢的缠绕在她手腕上一般,勒的她生疼,可她却怎么也挣脱不开,不由清冷开口道。

“锦儿,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与本王还是如此的心有灵犀,不然又怎么会在这里碰到?”晋王稍微松开了一下手的力道,林绘锦便立刻将自己的手从南宫轩的大手上中抽离了出来。

且迅速的与晋王保持了一段距离,嫣红的唇角不由的掀开一抹冰冷的弧度。

还一日夫妻百日恩?这三年,他们一日床都没同过,哪里来的恩?

反倒是积攒了不少的仇恨。

林绘锦迎视着南宫轩那双妖美的瞳眸望去,那清莹透亮的眸光中是一片清冷,随后缓缓的冲着晋王福了福身道:“晋王殿下,绘锦要回后台准备扫眉才子的评比了。”

说完林绘锦便要转身离开。

可是南宫轩却是没有打算要让林绘锦离开的意思,这些日子他一直都谨遵母后的教诲,一直压抑着去丞相府见她的冲动,如今他们两人却在这偏僻的后花园相遇,这难道不是天注定吗?

“锦儿,一个月了你对以前的事情一点儿都没有想起来吗?”南宫轩身为大理寺卿,林绘锦的冷漠和疏离,他自然感受得分外清楚,由此便不由的开口问道。

如果林绘锦想起了以前的事情,那她又怎么可能会原谅他呢?

不过,即便是那样,他也依然有信心重获林绘锦的芳心,只不过花费的时间要长一点儿罢了。

谁让他清楚的知道她的一切软肋吗?几乎她一个眼神,他便能够明白她在想什么。

“是,绘锦还没有想起以前的事情,绘锦告辞了!”林绘锦再次开口,声音清清冷冷的,就如同初春的晚上夹杂着的绵绵绵细雨,看似轻柔,可是那凉意却直往人的骨子里钻。

“锦儿!”南宫轩身形一闪,那高贵的身姿便如一道闪电般来到了林绘锦的跟前,将她面前的路挡住。  “锦儿,这些日子你定是受了很多委屈?”南宫轩的声音一下低沉了下来,沙哑的嗓音中夹杂着一股浓郁的哀伤:“本王以为,不管怎样三皇兄对你还留有一点儿感情的,而且你是丞相之女,他应该按

时与你成婚的才对,可是没有想到,他却突然将婚期延迟了。”

皎洁的月光倾泻在林绘锦柔楺轻曼的身姿上,是那般的淡雅、富有诗意。  “三皇兄就是想要故意报复你,尽可能的折磨你,这一个月来,关于你的流言满天飞,整个祈天国的人恨不得一人一口唾沫星子淹死你,甚至还有赌坊就你和邪王这件事开设了赌局,在赌三皇兄会不会

娶你!这对于你来说是多大的耻辱?可是他却躲在闽南一带,当做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就连在今日的宴会上看都不看你一眼,锦儿,就这样你还要嫁给三皇兄吗?”

如果她可以选择的话,她当然不想嫁,可是现在的她根本没有任何的选择。

难不成他是想要她去跟南宫冽说她不要嫁给他吗?

那除非是她嫌自己的命太长了!

林绘锦再次退后一步,而身后的春夏和秋冬也立刻走上前一步,时刻戒备着,一旦南宫轩敢对林绘锦作出什么举动来。

她们便会立刻挺身而出,将林绘锦和南宫轩两人分隔开来。

“邪王突然提出延迟婚期,是因为闽南一带的自然灾害更为的重要!”林绘锦轻抬起莹润尖细的下颚,清冷的看着南宫轩,涓涓细流的声音说的尤为的理直气壮,好似格外的信任南宫冽一般。

她算是明白了,南宫轩就是典型的贱人一人,到手的不知道珍惜,等到失去的时候却又要极力的挽回。

若不是因为她和邪王这件事她还没弄清楚,她早就将对他的报复提上日程了。

三年,就因为她在新婚之夜被人劫走了,可是他却认为她是一个不洁之身,什么山盟海誓,什么情谊深厚都统统见了鬼,冷落她、厌恶她也就罢了。

竟然还一个接着一个的迎娶侍妾进门,任由他的那些侍妾凌辱她!

面对她的苦苦哀求,他却用极为难听的话语讽刺她,甚至连见都不愿意见她一眼,就任其她在王府的角落自生自灭。

她之前可是有着天下第一美女称号的丞相府千金,走到哪不是众星捧月?可是他却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

让她从一个高高在上的晋王妃成为了连丫鬟都不如的贱婢。

她一直都刻意的不去想那三年过的日子,没想一次就如同看一次校园霸陵事件般,让她心口十分的压抑,很想要爆发出来,可是却又无处发泄。

所以这些日子来所遭受的语言暴力和委屈和在晋王府所遭受的三年欺凌又算得了什么?

还说南宫冽这样的行为让她遭受到了莫大的耻辱?明明他才是那个让她遭受到最大耻辱的人!

世上没有多少男人会那么混蛋会为了一点儿利益从而将自己的老婆送到其他男人的床上去!而他这个出生高贵,身份不俗的王爷却和那些输光了钱将自己的老婆女儿卖到妓院的下三滥人有什么区别?

而这个罪魁祸首却竟然还有脸在她面前指责别人?

这让林绘锦很想笑!

南宫轩听了这话,那双冷峻的眉峰不由的拧起,什么时候林绘锦也会为南宫冽解释了?

究竟林绘锦在邪王府居住的那几日,南宫冽都跟林绘锦说了什么。

难道正如那句古话说,只要得到了女人的身体,便能得她的心!  “锦儿,这不过是个借口而已,闽南一带的自然灾害,以三皇兄现在的身份前去,俨然是大材小用,他不过是以这个为借口来延迟婚期罢了,今天在宴会上你没看到吗?他从始至终,从头到尾都没看你

一眼!”南宫轩修长高大的身姿站在林绘锦的跟前,完全将林绘锦娇小的身材包裹住。

即便两人之间只有几步的距离,可是那也是千里之遥,想要跨越是异常的困难。

“那是因为……绘锦让王爷生气了!”林绘锦薄如蝉翼的睫羽在印有海棠花纹的风灯下,轻轻眨动了下,犹如一株妖艳灿烈的海棠花绽放在她的眼角,淡雅如尘中又透露着丝丝的妩媚之意。

“你说什么?”南宫轩又是一惊,失忆后的林绘锦让他感觉到非常的陌生,那种感觉就像是她突然换了一个灵魂一般。

她依然是她,但是却已经不是曾经的她了,从言行举止在到思维方式,完全都发生了变化。

“那日绘锦惹王爷生气了,王爷现在不理绘锦,可能是还在生绘锦的气!”林绘锦再一次的说道,声音轻轻浅浅,清冷中透露着一丝疏离,却又很淡。

“你跟三皇兄说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竟让三皇兄如此的生气?”南宫轩立即问道。

“这个与晋王无关,绘锦真的要回去了,不然时间就来不及了。”林绘锦说完便要从南宫轩的身旁绕过去,可是却再一次的让南宫轩给拦住了。

“锦儿,你可知道扫眉才子的评选本就是为皇室子弟甄选妃子的?”

“可是这是皇上的命令!”林绘锦当然知道这点儿了。

“那是三皇兄让皇上接你入宫的!”南宫轩眯了眯狭长的眸子,语气颇有深意的说道,那一双深邃若古井般的瞳眸始终都落在林绘锦眉目若画的脸上,如同星星之火在一点点的点燃着着炽热。

林绘锦始终清冷的神却在这时轻动了一下那一双曲染点眉:“邪王是打算今晚跟皇上提退婚的事情吗?”

这一句话林绘锦说的格外的小心翼翼,甚至带着几分谨慎,但是如果你仔细听的话,那涓涓细流的声音中满是矛盾,但是更多的则是兴奋和激动。

如若邪王真的会退婚的话,那是最好不过的了,之后她顶多在忍受他半年的报复,然后她就可以假死脱身,用另外一种身份重新生活了。

唯一让她感到烦恼的是,她押了一万两的银子,但是却没有押在这个注上,所以这也就意味着邪王若是退婚了,她就损失了一万两银子。  不过用一万两银子换她一辈子的自由,倒也合算!“”,。

第72章 故意让你难堪

南宫轩当然不会直接告诉林绘锦了,只将那双俊美的眉拧得更紧:“本王不知道,但是邪王让人接你入宫,还让你参加扫眉才子的评比绝对是故意想让你在宴会上难堪的!”

要知道还林绘锦虽然有着天下第一美人的称号,但是在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上面却并没有和她这个美人称号一样出!

尤其是在舞蹈上,林绘锦小时候受了腰伤,林丞相十分心疼,因此便将舞蹈这一门课给搁置了。

可以说林绘锦是众位千金中唯一一个不会跳舞的人!

而那些前来参加扫眉才子的千金们,在此之前就已经做好的充足的准备,比起已为人妇三年的林绘锦占有者绝大的优势。

不管林绘锦上了台是作诗还是唱歌,她都必输无。除了美貌,她绝对是垫底的那一个。

与之三年前那个风光无限,名满天下的林绘锦相比,又怎能不让众人耻笑呢?

那这么说,她还是猜对了,果然是南宫烈故意不让前来接她入宫的宫人告诉她,故意让她站在台上难堪,让众人耻笑!

对此林绘锦只能说,有什么事情冲着她来就好了。

若是今日她的丞相老爹不在这宫宴上,那她就按照他的意思来呗,让她开心一下。

反正她以后也不打算用林绘锦这个身份生活,所以丢不丢人的,无所谓。

可是她却又不能不顾虑一下她丞相老爹的颜面了,所以抱歉了,邪王,这次只能让你失望了!

南宫轩见林绘锦没说话,眸光又一下落到她身上的衣物上,好似在瞬间便明白了过来:“锦儿,你来宫之前是不是根本就不知道扫眉才子评选的事情?”

“晋王殿下,绘锦先走了。”林绘锦这一次直接转头就要从旁边的花坛绕过去。  然而南宫轩似乎早就觉察到了林绘锦的意图,再一次的将她的路线挡住,大手牢牢的抓住林绘锦细嫩滑腻的手腕:“锦儿,你是不是什么都没有准备?连件更换的衣服都没有?所以你才会到这后花园中

来的?”  “晋王请你自重点!”林绘锦迅速的将南宫轩的大手甩掉,随后便迅速的退到春夏、秋冬的身后,涓涓细流的声音中是一片清冷:“这和晋王无关,绘锦已经与晋王和离了,若是让旁人看见误会了不好。

“你是担心被三皇兄看见是吗?”南宫轩像是一下猜中了林绘锦的心思一般:“那你放心好了,三皇兄现在正被众位大臣围坐在席位上恭维,根本没时间出来,更是没有那个精力顾虑到你!”

林绘锦却是暗自牵扯了一下嘴角,满是讥诮的味道。

到现在南宫轩还在用以前的南宫冽来揣测现在的南宫冽!

他是没空出来,但是不代表他身边的人没跟过来!  “晋王殿下,这不是王爷能不能看见的问题,而是绘锦现在已经和晋王没有任何的关系了,所以还请晋王不要为难绘锦!”林绘锦那清冷疏离的语气,俨然是拒南宫轩于千里之外,更是不肯南宫轩靠近

她一步。  “锦儿,是不是三皇兄对你说了什么?让你如此害怕的与本王接触?就如同那晚你突然跑到本王的府邸念着手中的纸条,那也是三皇兄逼你那么做的?”这样的林绘锦无疑是更大的挑战他的心底底线

他接受不了三个月前还示他如命、离不得他半分的林绘锦竟然突然这么陌生的对待他,并且一次又一次的冷漠拒绝他!

“晋王,那次真的是在玩一个游戏,请晋王不要误会!”林绘锦语句清晰的说道,同时眼角的余光一时都在观察着四周有没有来人。

林绘锦的话语始终都是在维护南宫冽的,就像当初她那么拼命的维护他一样。

这种感觉让南宫轩心里十分的不舒服。

“那天晚上你本应该回丞相府的,为何又会和三皇兄出现在外面?”这个问题南宫轩早就想知道了,两个人都是一身平民百姓的装扮。

一看就知道是相约出府游玩的,什么时候林绘锦和南宫冽两人的关系这么好了?

“这个也和晋王无关!”林绘锦再次说道,脚步慢慢的朝后退去。

这句话无疑是将南宫轩的怒意更大的激起。

“锦儿,虽然说你记不起以前的事情了,可是难道你现在对本王一点儿感情都没有了吗?”南宫轩十分痛心的说道,面对春夏和秋冬的阻扰,直接将两人给推向了一边。

南宫轩步步紧逼,而林绘锦不停的往后退着,后背一下抵到了一颗遒劲的树干上,再也没有任何后路可退。

“晋王,请你放尊重点儿!”林绘锦冷言着说道,那一双清妍柔美的眸光中也透露丝丝的冷意。  “锦儿,我们曾经是最亲密的夫妻,为什么我们现在会变成这般陌生的样子?”面对林绘锦疏离的话语,南宫轩不仅不为所动,更加的逼近林绘锦,一时间两人之间只有咫尺的距离,只要南宫轩轻轻一

伸手,便能将林绘锦整个人抱入怀中。

“即便是当初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也从未对本王这么陌生过!反而十分很喜欢和本王在一起,很期待本王的出现!”南宫轩说着略带着低沉的嗓音开始哽咽起来。  “你跟本王说过,你第一眼见到本王的时候,就觉得本王才是你未来的夫君,后来果然成真了。每天本王都无比期待的想要见到你,你也无比期待的本王写信给你。刚开始的时候你因为三皇兄的原因,始终都与本王保持着距离,可是慢慢的你还是遵循了自己的心意。借着与小姐妹出去游玩的借口,偷偷的出来与本王见面,我们一起下棋,一起吟诗,一起坐在屋顶上赏月,一起做了很多很多的事情,那那段时间是我们最快乐的时间,本王记忆最深刻的一次是,那天我们从酒楼中出来时下起了大雪,你忘记戴手套了,本王便将你冻得通红的手攥到手中,放到唇边帮你取暖,你娇羞欲滴的模样可爱极了,

然后本王便将拉到了怀中……”

“晋王殿下,请你不要再说了!”林绘锦听到这的时候立刻出声打断。

她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让南宫冽听到的话,定会勃然大怒,让他对她的恨意再加深到一个更深的程度!

那个时候她已经十四岁了,对于男女之间的事情一直朦朦胧胧的,只知道决不能让任何男人触碰自己的身体!

即便是那个时候的南宫冽,她也是极力的避免与南宫冽接触。

要知道那个时候的南宫冽已经十九岁了,整整等了她四年!。

却始终都不曾跨越这道屏障一步,他一直都很珍惜、在乎她,不会轻易做出让她讨厌的事情。

但是随着她及笄的时间越近,南宫冽自然也越发想要和她亲密起来,毕竟他十九岁了,对男女之事,不在那么懵懵懂懂!

他曾试过去偷拉她的手,可是却被她无情的拒绝了,甚至为了这件事她好长一段时间都不去理他!

可是她却与南宫轩如此的亲密,还让他牵着手,甚至还让他抱着她!

这无疑是在南宫冽本就千疮百孔的心上在狠狠的刺上一刀。  “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我们曾经是夫妻,但是现在已经不是了。而且我现在失忆真的一点儿都记不起以前的事情,也更是不想知道以前的事情。所以还请晋王不要总是活在回忆中,还是让皇后娘娘重

新给您选一位王妃?”林绘锦绝艳清美的面容上是一片冷漠,就如同一层寒霜薄薄的覆盖在她的脸上一般。

“绘锦现在的心思全都放在邪王一个人的身上!”林绘锦顿了顿又加了这一句。

南宫轩俊美的眉头紧紧拧住,下意识的就要去握住林绘锦的双肩,而林绘锦像是早有准备一般,迅速的闪到大树的另一边,让南宫轩伸过去的手只抓住了一团空气。

“三皇兄一定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了对?所以你才会对本王如此的冷漠、抗拒!”南宫轩攥着那团冰冷的空气,眸中的冷冽之意犹如潮水般涌现出来。

林绘锦踩着柔软的草坪,转身就走。似是不想在跟南宫轩在说一句话般。

南宫轩站在原地,看着林绘锦如此躲闪、抗拒的样子,那种感觉就如同他成为了三年前的南宫冽一般。

当时林绘锦遇到南宫冽的时候,便是这般躲闪的,找着各种借口和理由不愿意和南宫冽说半句话,更是连他的面都不愿一次。

这让性子高傲的南宫轩又怎么忍受得了?  “锦儿,之前的事是本王对不起你,是本王错了,本王也真的后悔了!”南宫轩看着林绘锦的背影,低沉沙哑的声音一下拔高,在这个静谧的夜晚格外的清晰:“可是如果你还如此执迷不悟,坚定的认为三皇兄还像以前那样喜欢你,那你就错了,本王不求你会原谅本王过去对你的行为,但是你要相信本王现在是真的为你好!”“”,。

第73章 愿追随王爷身边

为她好?怎么个为她好法?

他说的难道她自己不清楚吗?

在古代社会女人只是男人的一个附属品而已,她倒是想要反抗,可是她现在这样的处境让她如何的反抗?

而且她之前的所作所为确实将邪王伤得很深、很深,但是自始至终她都不认为她做错了什么,而是她有罪!

她喜欢晋王没有错,想要和晋王在一起也没有错,而她不喜欢邪王就更加不是她的错。

但是她不喜欢邪王,却不与邪王说清楚,转而与晋王暗通曲柳,这不是错,这是罪!

她为了想要和晋王在一起,欺骗邪王前去辽城参军,在他身负重伤的时候无情的与他解除婚约,嫁给了晋王!

这又是一个罪!

所以这两个罪孽加起来,无时无刻都在折磨着她的身心。

让她身上像是背了两座重重的大山一般,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所以她必须将自己的罪孽偿还清楚,否则时间一长,她要么被自己的愧疚折磨死,要么就是她战胜了心中的愧疚,变成了一个她自己最为讨厌的人!

“谢谢晋王殿下的好意,但是绘锦不需要!”林绘锦侧过眸,那双与月相融的眸光泛着冰霜般的寒冽的光芒,如一根银针般,是那么的刺眼。  “锦儿,三皇兄究竟对你说了什么?或者对你做了什么?让你这样对他的死心塌地?难道你是喜欢他了不成?”南宫轩慢慢的垂下那只举在空气中的手,骨节分明的双手狠狠的攥紧的,骨骼与骨骼摩擦

在一起发出一声细微的声响。

在这个夜浓重的黑夜中格外的渗人。

林绘锦的脚步没有停下来,反而越走越快,很快便消失在南宫轩的眼前。

不,锦儿,即便你现在变得很陌生,可是本王依旧对你了如指掌,你是绝对不会喜欢南宫冽的。

在你的眼神之鞥,本王根本看不到你对南宫冽一丝一毫的爱意。

你要是喜欢,早在那四年你便喜欢上了,又何必等到现在?

南宫冽定是对你说什么事情,亦或者用什么事情威胁了你!

你只是单纯的惧怕他而已,所以你才会对他百般的维护!

此时扫眉才子的评选马上就要开始了,而围在南宫冽席位前寒暄的大人们也减少了很多。

这时不离走上前来,在南宫冽的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南宫冽本惬意慵懒的把玩着手上的小玩意,戴在右手拇指上的一个游龙玉扳指在璀璨的烛光下异常的耀眼。

此时听不离说完,那正把玩着小玩意的手倏地一下不动了,连带着那双本就淡冷的眼神犹如瞬间凝固冰封一般,异常的寒冷。

“是吗?”南宫冽声音冷厉的问道,却又不失慵懒。

“是,千月听得清清楚楚!”不离很明显感觉到南宫冽周身的气氛起了一丝微妙的变化。

就像池塘里的水渐渐的凝结成一块冰冷的冰块般。

南宫轩垂下眸,左手抚弄着右手的关节,脸上银的面具在璀璨烛光的照耀泛着冰冷的光芒。

而这时晋王爷回到了座位上,俊美非凡的脸上同样布满了寒霜,看着南宫轩的狭长双眸,像是要将南宫冽生吞活剥一般。

其中一位刚准备上前敬酒的官员见到两人的气氛很是不对劲,便十分有先见之明的退了下去。

“不离,扶本王出去醒醒酒!”南宫冽掀开双唇,冷淡的声音从凉薄的唇中起身。

南宫轩明显看得出南宫冽的身影有些晃悠,南宫冽还是和从前一样不胜酒力。

随即南宫轩的眸光便落到了南宫冽未喝完的酒杯之中,妖魅的眸光迅速的闪过一抹奸诈。

很快半个时辰过去了,马上就要到评选的时间了。

而管事公共们则领着已经准备好的千金小姐们,朝着御花园走过去。

南宫冽欣长高雅的身姿在不离的搀扶下远远的朝这边走来。

管事公公一见立刻快步上弯下身恭谨的道:“参加邪王殿下!”

而管事公公身后跟着的一众千金小姐们也都害羞而又兴奋的垂下眸,对着南宫冽福了福身。

“邪王殿下,这评选大会就要开始了,您这是要去哪儿?”管事公公心想着这邪王会不会是来找丞相千金的!

“本王有些喝醉了,出来散散酒气!”南宫冽清泉的声音极为的慵懒,修长的手指亲压了下太阳穴,风一吹,便将他身上醇厚的酒香吹到了人的鼻尖。

他今晚的确喝的不少。

“那老奴便先行带着小姐们前去了。”管事公公恭敬的说道。

“嗯。”南宫冽冗长,满是醉意,仍旧站在原地半眯着眸子按压着太阳穴。

管事公公对着身后的千金小姐们轻挥了挥手,便从南宫冽的身旁走过。

千金小姐们个个若春风拂柳般低垂着含羞的眸从南宫冽的身旁走过,连那呼出来的呼吸都变得芳香袭人,掺杂着少女心激动的清甜。

用那眼角的余光偷偷的去看南宫冽,唯有林绘锦一人目不直视的看着脚下的路。

当从南宫冽一袭绣有高雅、生气仙鹤的淡朝服从眼前雍容华贵掠过时,林绘锦那双交叠在身前的右手却突然一下被南宫冽抓住。

连带着整个人都被南宫冽带到了跟前,那双清透莹亮的眸光一下便对上了南宫冽那双漆黑幽邃的深瞳,就像个无底洞一般,让人始终窥探不到他的心思。

但是他的眸底却是一片清明,根本不想喝醉酒的样子。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这一幕,那一刻仿若时间都禁止住了一般。

南宫冽敛下眸光,清晰的看到林绘锦莹润白皙的手腕上映现着五道手指印,一看便是一只男人的手。

林绘锦也发现了这一点儿,便立刻要从南宫冽的大手中抽离出来,低声道:“王爷,绘锦要走了!”

南宫冽听了,深看了一眼林绘锦,便慢慢的松开了林绘锦的手腕。

林绘锦重又回到了队伍中,管事公公见南宫冽没有任何举动了,便再次挥了挥手手,领着队伍前进。

而这个时候跟在队伍后面的曹萱,努力的呼吸了一下,当走到南宫冽身边,便故意踩到自己的裙子,哎呀一声便朝南宫冽的身上摔去。

南宫冽漆黑的眸光眯了眯,随即便迅速的伸手接住了摔倒的曹萱,刚刚走动起来的队伍再次停了下来。

眼睁睁的看着南宫冽轻搂住曹萱的纤腰接住了她即将要摔倒的身体。

“王爷,萱儿……”曹萱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但是却并没有迅速的跳离南宫冽的怀抱。

“陪本王去散散酒气!”南宫冽的声音不高不低,隐隐的还夹杂着一抹沙哑和低沉,落在人的耳中仿若也跟着醉了一般,话语虽然是在询问,可是语气却是不可反驳。

曹萱的心紧张的都快要跳起来了,随即便羞红了一张脸,声音细若蚊声,却又格外甜腻酥骨:“可是王爷……”

后面的话曹萱没在说出口,便又轻点了下头。

随后众人便看着曹萱那娇小的身影紧跟在南宫冽的身后,两个人距离挨得十分近。

“赶紧走!”管事公公催促的声音在这时响起。

队伍中的千金小姐又不由的开始蠢蠢欲动起来:“怕是今晚过后曹萱就是邪王的人了,以她工部尚书千金的身份,至少也是个侧妃!”

“也有可能是正妃也说不定哦!”队伍中的千金小姐讥诮的说着:“哎……你说怎么就这么奇怪?邪王的未婚妻就在这里,邪王怎么不找她陪着,却让曹萱陪着?”

“这谁知道呢?或许,她在邪王府住的那几日,早就让王爷对她没什么新鲜感了,啧啧啧……说不定今晚连邪王未婚妻的身份都保不住了呢!”

“可不是吗?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大的笑话呢,当着未婚妻的面竟然让其他女人陪同,这做女人竟然做到这种份上,也真是可怜!”

冷嘲热讽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的从身后传来,声音虽然不大,可是听在人的耳中却极为的刺耳。

曹萱一直跟着南宫冽走到圆月拱桥上,南宫冽的脚步却是越来越快。

曹萱有些跟不上,可是却又要装作柔弱无骨的样子,便娇媚的开口:“王爷,萱儿跟不上……”

“那便回去!”南宫冽止住脚步,冷然的说道。

“王爷不是你萱儿陪您散酒气的吗?”曹萱愣在原地,小声而又有些委屈的道。

“本王的酒已经醒了!”南宫冽漆黑的眸光分外凌厉的落在曹萱那抹娇小的身姿上,恍若如一座泰山压来般,竟是让她瘦弱的肩膀有些承受不住。

曹萱秀美之极的的面容山是一片绯红和委屈,低垂着头紧抿着唇,不敢再说一个字。

“曹小姐,赶紧回去?莫要耽误了扫眉才子的评选!”不离声音清越的劝说道。

这事若是换成其他的小姐,估计早就羞愧的离开了,可是曹萱自小便立誓要嫁入皇室。  因此便深吸了一口气,咬着唇,一双秀美的水眸盈盈的闪耀着泪光和坚定,朝南宫冽望去:“王爷,萱儿在府中时便听到父亲说起王爷在战场上英勇事迹,因此便渐渐的对王爷心生了爱慕之心。萱儿愿意一辈子侍奉在王爷身边,哪怕是做王爷的替身婢女,萱儿也愿意。请王爷成全!”“”,。

第74章 赌上一把

说罢便跪在了南宫冽的跟前。

她的容貌虽不是绝,可是却不止一个人夸耀过她的容貌很是能得男人的心,而事实也是如此。

所以她今日想要赌上一把,即便是做邪王的侍女,她也绝对有把握,自己日后能够得到王爷的宠幸。

更何况他是工部尚书的女儿,以她的身份足以做上侧王妃的位置,邪王又怎么会可能会让她做一名侍妾呢?

不离抬头看向南宫冽,一脸询问的看着南宫冽。

而南宫冽脸上的神情自始至终都没有变化过,只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曹萱,淡淡的道:“是吗?那你的父亲又说过关于本王的那些英勇事迹?”

这下让跪在地上的曹萱明显一愣,立刻便在脑海中搜寻着有关南宫冽在辽城的事情,结结巴巴道:“父亲说王爷您英明神武、用兵如神、谋略出众……”

“哦?比如呢?”南宫冽斜眯着眼,左手抚弄着右手拇指上的游龙玉扳指,一股没来由的凛然、威慑气势便自周身散发出来。  直让曹萱撑在地上的手开始抖动起来,她绞尽脑汁的想着有关战场上的事情,可是她从来都不对这些事情感兴趣,再加上她的心紧张到了极点儿,脑袋根本就是一片空白,细密的汗水在不知不觉中从

她的额头渗透出来。

南宫冽嘴角勾勒着森寒的弧度,连那冗长的声音都透露着冰渣般刺骨的寒意:“三年前本王并不知道什么是爱慕虚荣,但是现在本王不仅知道了,而且还有人生动的演绎给本王看!”

曹萱一听,身姿便越发的抖了起来:“王爷,不是的,萱儿是真心爱慕你,想要留在王爷你的身边,并不是贪图王爷的身份和地位!”

然后等了许久,曹萱便都没有听到南宫冽的回应,抬起头时,圆月拱桥上只剩下了她一个人,唯有一轮明月高挂于天,好似在嘲笑她一般。

扫眉才子的评选已经开始了,为了公平起见,并不是按照品级决定先后上台顺序,而是抽签来决定。

林绘锦抽到了一个比较靠后的数字,这样一来她就不用第一个上台表演了,但是不好的便是,在后台等待的过程中,那些嘲笑讽刺的话语不断的传入林绘锦的耳中。

“曹萱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说不定现在正坐在王爷身旁伺候呢!”此时已经有五位千金小姐上台表演完了,大家见曹萱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回来,便不免开始讨论起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回来了,与曹萱相熟的几位千金小姐便立刻围了过去,兴奋惊喜的道:“萱儿,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王爷都跟你说什么了?”  曹萱的脸本来有些不自然,但是见到这屋子中坐着这么多的千金名媛,便立刻挺直了身板,眼睛不由的睨向林绘锦的方向,甜甜的声音不高不低的在屋中响起,略显羞涩的说道:“王爷没跟我说什么

!”

“跟王爷去了那么久,王爷怎么可能没跟你说什么?而且王爷喝醉了……”其中一个手中拿着竖笛的小姐嬉笑的说道,最后那句话满是意味深长。  曹萱本是可以早点儿回来的,可是她自己留了个小心机估计在外面磨蹭了许久才回来,那白皙的面容上更加的鲜艳欲滴,仿若能滴出血来一般,甜美的声音也越是小了一些,但是却清晰可见:“王爷的

意思好像是要迎娶我做侧王妃,但是也有可能只是醉言,作不得数的。”  说着曹萱便走到了林绘锦的跟前坐下,略显自责而又抱歉的说道:“绘锦姐姐,刚才萱儿真的不是故意的,也不知道怎么就偏偏在那个时候摔倒了。你也看到了,王爷的语气萱儿实在不敢拒绝,萱儿说

的话你也别放在心上,那只是王爷的醉言而已……”

曹萱的话音听在人的耳中很是温婉、动听。

而其他人都用一种讥讽的眼神看着仍旧埋头在宣纸上写着什么的林绘锦,一双双眼睛如同一根根细长的针般扎在林绘锦的身上,冷嗤的看着她的笑话。

林绘锦觉得你三五成群的笑话她,嘲讽她,这倒也就罢了,毕竟说的有一部分是事实,而她之前的行为也确实挺招人恨的。

可是你跑到她跟前故意挑衅她就不好了?

转眸,挑眉,一抹明媚而又温婉的笑容在她嫣红的唇上缓缓绽放而来,声音格外的温柔:“这是自然,王爷之前可是对我父亲发过誓,他这辈子永不纳妾的!”

曹萱的脸瞬间僵了僵,眸中的温婉和羞怯瞬间就消失了,随即便有些不自然的牵扯下嘴角:“是吗?可是侧王妃不算是妾?”  “可是在正室眼里,侧王妃就是妾啊!”林绘锦漫不经心的说着,那一双看似无尽温柔的眸光中却满是冰冷:“就算王爷最后退了丞相府的婚,可是这正妃之位,怕是也轮不到你一个工部尚书之女来做

?”

林绘锦这棉里藏刀的话语让曹萱的脸越发的难堪起来,本因羞怯染红的那抹绯红迅速的脸颊褪去。  “绘锦小姐,只要王爷喜欢,王爷想让谁做正妃就做正妃!更何况王爷将萱儿妹妹带出去那么久,王爷又喝醉了,若是王爷不对萱儿妹妹负责的话,岂不是将萱儿妹妹的名节给毁了?”一个身穿着胭脂

艳丽长裙的少女,突然尖细出声。

林绘锦一直都认为自己是个脸盲,辨人完全看衣服,可是却还是一眼将这个替曹萱出头的少女给认出来了,可能是因为古代的美女要比现代的美女有辨认度。  “桑妹妹说的对,王爷想要迎娶谁做王妃那都是王爷的事儿,就算王爷迎娶一个乡下寡妇做王妃,又与你们有什么干系?”林绘锦说着温柔的眸光便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甚为的凌厉:“只要王爷高兴就

好,又哪容得了你们在这议论?”

众人瞬间就被林绘锦那凌厉的气势震慑住,谁也不敢再说一句话。

而宋桑却是冷笑着出声:“呵,绘锦姐姐,不对,以你现在的年纪,我应该尊称您一声夫人才对,可你却还打扮成一副未出阁少女的模样,不觉得好笑吗?”

“好不好笑我不知道,反正我们两站一块儿,别人肯定会说你是我的姐姐!”林绘锦端起桌上的一杯茶轻抿了一口,笑容满面的说道。

她走的是清纯路线,而宋桑走的很明显是妖艳贱货的路线,脸上画那么浓的妆,将女人最重要的青春、活力全都给遮挡住了,没有了那种少女感,反倒显得成熟。  “你……还以为你是以前那个祈天国的第一美女,受尽万人的追捧吗?只要邪王退婚了,你就会成为千人骂万人唾的"dang fu",整个祈天国的男人都不会迎娶你,你就等着老死在丞相府?”宋桑的性格很明

显一看就是属于那种有什么说什么的,全然不似曹萱那种有心计的,喜欢用柔弱博取别人的同情。

这样的性格林绘锦倒是挺喜欢的,毕竟能够和她很好的吵一架!  “世界那么大,又不是只有祈天国一个国家,我干嘛要在一颗树上吊死?倒是你们这一个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惦记着有了婚约的男人也就罢了,却也不知道避讳一下。你们刚刚说的话,我可全都用笔

记下来了哦!”林绘锦说着便嫣然的从桌上抽出一张写满了墨迹的白纸,在众位千金跟前晃悠了一下。

这下之前肆意嘲讽林绘锦的千金小姐们,脸瞬间就变得苍白一片,就算抹了再多的胭脂也遮挡不住。

“你们不会以为我刚才是在练字?”林绘锦轻勾了下潋滟的唇角,将散落在额前的一缕秀发撩到了耳后,姿势是那般的慵懒、高贵。

“正好,我什么也没有准备,上了台我将纸上的内容从头到尾的念一遍,也算是一个表演?”林绘锦故意将纸上的内容翻过来让她们看到。

果真上面密密麻麻的记录着她们说过的所有内容,包括各种难以羞耻的话语。

之前那几个说的最为嚣张、放肆的小姐们彻底傻眼了!

这要是让林绘锦在皇宫的宴会上念出来,那她们几个全都别想嫁出去了。

“春夏、秋冬,刚才曹小姐进来后说的话你们都记了没有?”林绘锦依然暖春凤春的笑着,嘴角的笑意就像是支在冬日里盛开的一朵儿梅花般,虽然娇艳美丽,可是却格外的寒冷。

曹萱和宋桑两个人同时对望了一眼,便见春夏和秋冬两个人走了进来,将一张还未风干字迹的宣纸交到林绘锦的跟前。

“小姐,都记着呢!”春夏说这话的时候十分得意的望向曹萱和宋桑。

两个人也很是清楚的看到那递到林绘锦的纸张上面写有她们方才说的那番话。

曹萱秀丽的容颜上狠狠的皱了一下,柔弱温婉的神情也在瞬间变得阴历可怖起来。  “绘锦小姐,我们难道说的有错吗?那些话可不止我们再说,外面的人都再说!本身你一个嫁过人的女人却要和我们这些未出阁的少女一起参加扫眉才子的评比,而且还什么都没有准备,本就让人觉得可笑!难道我们说实话也有错吗?”宋桑很是气不过,直接冲到了林绘锦跟前理论。“”,。

第75章 当我是空气呢?

曹萱立刻站起身将宋桑给拦住了:“桑姐姐,你少说几句!”

随后曹萱又一脸柔弱且真挚的恳求道:“绘锦姐姐,之前都是萱儿不对,请姐姐原谅和我们这一次?我们以后定不会说绘锦姐姐的半句不是了。”

虽然说这件事整个祈天国上上下下都在议论,可是却也没人敢在当事人面前议论的。

毕竟林绘锦是丞相府的千金,而丞相又是一国之相,在祈天国地位可谓是举足轻重,若是林绘锦真的当着皇上的面将她们所说的话都给念出来。

她们的爹不知道会受到怎样的牵连,也更是会让皇上勃然大怒。

其他几个说林绘锦的千金们也在这时迅速的低下头来,这件事可大可小,闹大皇上那里去,这可不是丢不丢人那么简单的事情,说不定还有牢狱之灾。

“绘锦姐姐,我们知道错了,我们不该肆意议论您,嘲笑您的,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们这一会儿?”

林绘锦一双清冷的眸光在这几个人身上一一扫视而过,这些人就如同惊弓之鸟般,似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纷纷的朝后退去。

倒是宋桑明显一脸不服气的样子,死活都不愿低下头来,反而一脸愤恨的看着林绘锦。

“各位小姐刚才说的那般畅快,现在怎么一个个都哑巴了?”春夏站在林绘锦身后扬眉吐气的说着。

“是啊,各位小姐们从后台开始,你们的嘴巴就一直没停过啊,尤其是这几位小姐,貌似从宴会上就已经开始了?”秋冬心里憋屈了那么久,现在总算得到了发泄,伸手指了指站在最中间的几个人。  “绘锦姐姐,都是我们的错,姐姐就绕过我们这一回儿?这次扫眉才子的评选对我们都很重要,您乃是丞相之女,而我们只不过是一些小官小吏之女,身份和地位远不及绘锦姐姐,就求绘锦姐姐高抬

贵手放过我们这一马?我们日后定会对绘锦姐姐的恩情感恩戴德,铭记于心的!”曹萱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连带着祈求的声音中都带着一丝哭腔,那模样当真是我见犹怜。  林绘锦依然端庄娴静的端坐在座椅上,认真的看着春夏递过来的宣纸,听到曹萱这么说,便从宣纸中抬起那一双清透莹亮的眸子,盈盈的看这里曹萱这幅楚楚可怜的模样:“萱儿妹妹快别这么说,你以

后可是要当邪王侧王妃的人,你不是说邪王要迎娶你做侧王妃吗?正好我当着皇上的面念出来,那邪王也不好反悔了,日后丁当会迎娶萱儿妹妹为侧妃娘娘!”  曹萱一听竟然立刻跪下了身来,晶莹的泪水从白净的脸盘划过,甚为的怜人,祈求道:“绘锦姐姐,那是王爷的醉话,当不得真的,求绘锦姐姐饶过萱儿这会儿?萱儿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定当会离邪

王远一点儿的!”

曹萱这一跪可是不得了,让其人的千金看着心中更是一阵嫉恨,尤为显得林绘锦盛气凌人,骄纵狂傲!

因为曹萱的父亲是户部尚书,是从一品的官员,而绘锦虽是丞相府千金,但是按照规矩,林绘锦还达不到让曹萱下跪的地步。

就连一直在旁看戏的几位正一品、从一品官员的几位千金也有些看不过去了。  “绘锦姐姐,既然曹小姐已经知道错了,便饶了她这一回儿?若是绘锦姐姐真的当着皇上的面将姐妹之间的闺房密语给一一念出来,她们以及她们的父亲自是逃不过皇的上责罚,可是对绘锦姐姐也没

有半点儿好处,所以绘锦姐姐给她们一点儿教训便是了!”身为正一品官员的女儿,那从容优雅的气质自是不是这些二三品官员女儿所能比拟的,一言一行都是那般的端庄。  林绘锦轻勾起唇角,恍若一朵儿芍药花绽放开来般,是那般的妖美明艳,轻柔的语调如山间清冽的泉水潺潺的流入人的耳中:“妹妹说的有道理,可是却也没道理!若是我被邪王退婚了,我日后就得老

死在丞相府,反正不管怎样这是最坏的结果了!但是我要是将她们的话语一一给念出来了,那不就有人陪着我在府中老死吗?这对我便是唯一的好处!”

一二品官员培养出来的女儿总归是要比那些三四品官员的女儿沉得住气,也更是知道祸从口出,所以从不会轻易的在人前,尤其是当事人的面前议论是非。

曹萱和宋桑也知道这一点儿,所以并没有和这些人一块儿议论她,顶多在旁跟着一块儿笑。

但是这并不代表这些一二品官员的女儿会那什么正眼看她,甚至在她们的心里还不知道将她鄙夷成了什么样子。

怕是她碰过的东西,她们都不会愿意去碰?

而曹萱的故意挑衅实乃是因为她太过自信了!  “绘锦姐姐,现在邪王还未有任何的表示,若邪王没有退婚的打算,你这样做反倒惹来邪王的不快,让邪王退婚了,那岂不是得不偿失?”正一品官员女儿千金明显愣了一下,可依旧镇定的说着,话语

中明显带了一丝冷意。  “妹妹真是好人,如此的善解人意,一心为我着想,也不知当时我被她们肆意嘲讽、辱骂的时候,妹妹又在什么地方呢?”林绘锦说这话的时候,清绝柔美的脸上仍旧带着一抹笑意,然那笑意却不达眼

底。

这让这位正一品官员的千金再次愣了一下,连带着脸上的神情也变了变,而其他的人听了也更是一阵沉默。  “我自知以前的事情是我的过错,如今落到这种下场也是罪有应得,你们以这事嘲讽我是应该的!但是你们一个个的认为我很好欺负,完全不将我丞相千金的身份放在眼里,这就不应该了?”林绘锦

纤长脂玉般的手指沿着圆润的杯沿,漫不尽心的画着圈,声音轻如羽毛,但是盘旋在周身那股低气压的气势,直让人头皮一阵发麻。

“我若是再不做点儿什么,你们岂不是要欺辱到我爹的头上去了?”  “绘锦姐姐,您教训的是,是我们太过目中无人了,完全将之前所学的规矩都抛到了脑后,我们也真的知错了,下次绝对不敢了!”跪在地上的曹萱再一次的说道,甚至伸手轻拉住林绘锦的衣角,眼眶

红红的,白皙莹润的脸颊被晶莹的泪水沾湿,脸也微微的变得苍白。

那模样像是风一吹就能倒下去一般。

其他千金小姐见状,也更是惊恐的跪下身来,恳求着。

这藐视一国之相可是重罪啊。

“各位千金,你们这是做什么呢?”不离一走进来,便看到了这一幕,甚为惊讶的说道。

而曹萱一听,便立刻梨花带雨而又柔弱无助的抱住林绘锦的腿,哭泣道:“绘锦姐姐,萱儿刚才真的不是故意摔倒在王爷跟前的,也真的和王爷没什么,求绘锦姐姐饶了萱儿这一回儿?”

电视剧中上演无数次的陷害剧情就这样的发生在了林绘锦的身上。

但是显然曹萱并没有搞清楚状况。

南宫冽又没来,她至于这样卖惨装柔弱的陷害她吗?以显得她有多么的小鸡肚肠,骄纵跋扈似的!

林绘锦看了一眼候在一旁的不离,他眸光澄澈,没有一丝好奇疑惑的意思,仍旧如三月的春阳一般明媚。

“不离,你来得正好!”面对这跪了一地的千金小姐们,林绘锦没有任何的慌张,除了一个故意装柔弱的曹萱不应该给她跪之外,其他人给她跪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不离走到了林绘锦的跟前,清濯的脸上笑得很好看:“大小姐,什么事?”

“这都是她们刚才说的话,你说,我该怎么做呢?”林绘锦直接将手上的宣纸交给了不离。

不离随意的看了一眼,那明媚的笑意越发的灿烂了:“没想到我们王爷如此的受欢迎!”

跪在地上的千金们听到这句话,恨不得找条地缝钻下去,脸上是一片燥的慌。

这个该死的林绘锦竟然将她们说的话拿给邪王身边的太监看,这让她们还怎么有脸继续活下去?  “不离,我来皇宫时根本不知道还要举行扫眉才子的评比,所以什么都没准备,这上了台肯定也会让我爹丢脸,所以我打算便将这宣纸上面记录的内容当着皇上的面念一遍好了,反正不能让我爹一个人

丢人!”林绘锦清新柔美的笑着,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大小姐,不可,不可,这要是念出来了,那可就让王爷难办了,到时候皇上下令让王爷都娶回去这可怎么好?”不离已经翻看完了第一页的宣纸,玩笑的说着,当翻看到第二页的时候,那唇角的笑意

明显愣了一下。

继而深看着跪在地上的曹萱。  曹萱显然是意识到了这一点儿,紧咬着唇将头低得更低,抱住林绘锦腿的双手缓缓滑落,五指狠狠的扣着光滑的大理石地面,很是惶恐不安。“”,。

第76章 都是你干的好事!

此时的每一分每一秒对于曹萱来说都异常的难过!

王爷若是知道的话,怕是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嫁入邪王府了!

林绘锦,都是你干的好事!

但是不离却也什么都没说。

“那不离有什么好的建议呢?”林绘锦朝后退了一步,坐下身来。  不离又转身看了一眼这跪在地上唯唯诺诺的千金小姐们,眉眼中皆带着笑意:“这上面的话说得确实过分了些,若是就这样放过她们的话,难免她们日后在背后继续说起大小姐的事情,不若,将这个留

着,若是她们还敢再犯,待她们成亲嫁人之日,便将她们所说的话重新写到红纸伤,当做贺礼送过去,大小姐,你觉得如何?”

“不离,你这个法子甚好,便照着你的意思去做!”林绘锦觉得甚为的满意。

她也不傻,她并没有记载过多她们如何嘲讽、讥笑她的话,而是专门记载有关她们意淫邪王以及其他皇子到的话语。

若是日后她们嫁的人不是她们口中议论之人,她们说的这些话让她们的新郎看到,那铁定是当天直接被被退回去!

“大小姐,求求你不要啊,我们真的以后不敢了,绝对不会在议论大小姐任何一件事了!”跪在地上的千金小姐们,害怕的身体都抖得如同筛子般,纷纷不安的请求着。

之前她们说的有多爽,现在的她们就有多想后悔,恨不得将自己的舌头给咬断。

“怕什么?只要你们日后不犯,不就相安无事吗?”林绘锦风轻云淡的说着,随后将两张宣纸小心的折叠起来,放在了自己的怀中。

“不离,你来这儿是王爷有什么吩咐?”林绘锦垂眸看了一眼突然安静若鸡的曹萱,笑着说道:“莫不是王爷让你来跟萱儿妹妹传什么话?”

“大小姐,你可不要乱想!奴才刚陪王爷散酒回来,这会儿皇上正与王夜说着话呢,奴才便偷偷的跑来看看大小姐来了。”不离很是诚恳的说道。

这下可就有的玩了,不离竟然不是南宫冽吩咐来的。

林绘锦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曹萱慢悠悠的道:“是吗?”

可惜了曹萱刚才的反应能力和逼真的演技了!

“自然,大小姐咱们借一步说话!”不离轻弯着腰,一脸笑意的对着林绘锦说道。

当林绘锦从这个房间中走出去的时候,空气虽然在一瞬间松懈下去,可是众人却也是面如土。  “大小姐,王爷的气现在还没消,你迁就着些,莫要再说些王爷不爱听的话和见王爷不愿你见的人了。”长廊外,不离清秀的身姿被缱绻的烛光拖曳在地,虽弓着腰,可是那姿态却很是从容、雅观,没

有一点儿奴相掺杂在其中。

林绘锦一下便听出了不离的话外之音,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不离特意过来提醒!”  “奴才也是一心的想着王爷和大小姐两人能够好好的,不要在生任何间隙,毕竟王爷心里还是有大小姐的!”不离的话语有如春风般温暖,听在人的耳中是一片暖意:“这是王爷平日的一些喜好和习惯,

大小姐好好记着,奴才就先回去了!”

林绘锦接过不离递过来那张略有厚度的信纸,便知道不离应该是下了一番功夫,不由的问道:“不离,你为什么要帮我呢?”  不离那双清冽的眸光不然丝毫的杂质,语重心长的说道:“奴才这不是在帮大小姐你,而是在帮王爷啊,奴才跟在王爷身边三年,虽说对王爷以前的事情一无所知,可是却对王爷如今的性情还是了解的

,也知道王爷心里在想什么,奴才这不过是在帮王爷度过心理的那一关而已!”

“照你这么说,王爷其实还是喜欢我的,只是因为我以前做的事情,又让王爷无法释怀?”林绘锦清透莹亮的眸光直视着不离那一双清澈不掺杂任何杂质的眸子。

不知道为什么从第一次见到不离开始,她便觉得这个不离并不是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

但凡是南宫冽身边的人,知晓南宫冽之前的遭遇,不说对她恨之入骨,但是至少讨厌是肯定的,可是不离却是一个另类,不仅没有对她表现出丝毫的讨厌之意,反倒还一心的撮合她和南宫冽。

这是为什么呢?难道不离真的是南宫冽肚里的蛔虫,知晓南宫冽在想写什么?

“难道大小姐认为王爷就是为了报复大小姐?”不离反问道。  “大小姐你这样想也没什么不对!可是大小姐你可知道,王爷可是用他日后的前程换来这场婚姻的,若是王爷只是单纯的想要报复大小姐,又何必如此呢?一下子将皇后娘娘和晋王得罪,他们的背后可是一笔不小的势力啊,更是让朝中文官对王爷文诛笔伐!日后对王爷在朝廷的根基有着很大的影响,王爷完全可以等在朝廷的脚跟站稳,拥有自己的势力之后暗中动手,一步一步的来。反正王爷都忍了三

年,再忍上一年又如何?”不离语重心长的说着,话语更是颇为的老道、深思。

林绘锦仔细听着,觉得不离说的也有道理,可是她的感觉是不会错的。

如果邪王痴情、深情到这种地步,那他是不可能有着这般成就的!

“我知道了,我日后说话、做事会小心的!”林绘锦捏着手中的纸张,轻点了下头。  “不是小心,而是用心!”不离清越的声音从唇中吐出,很是悦耳,却忽而压低了声音凑到林绘锦的跟前,说道:“大小姐,你可知道当王爷打了一场又一场胜战的时候,便有无数的女人想要爬上王爷的

床,可是却没有一个成功的,而大小姐你却是一个例外!”

林绘锦听了只是淡淡的弯起唇角的笑意,没有说话。

南宫冽在辽城三年没有过任何一个女人这倒是让林绘锦有点儿意外。

但是对于她能够爬上南宫冽王塌的事情,她并不觉得有什么好惊异的。

第一那天她本身就身中媚药,又未着寸缕,而且还是主动的爬上南宫冽的床。

当时南宫冽也不知道在干什么,竟然一动都不动。

尤其她还是一个身段玲珑妖娆的美女,这对于任何男人来说这都是致命的诱惑。

南宫冽没有把持得住这很正常。

第二便是南宫冽很有可能知晓了她的身份,对于曾经深爱过的女人突然主动送上门来,不管是爱也好,是恨也好,南宫冽都会选择将她扑倒。

因为有一种叫做得不到的心里在他的内心躁动。

等林绘锦重新回到屋中的时候,屋子中依旧十分的安静,之前那些肆意议论、嘲笑她的千金小姐们,正各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脸不安和惶恐的看着她。

而曹萱已经上台表演去了。

而且很不巧的是,曹萱表演完就轮到她了!

这让林绘锦不由一笑,不离说的话是有一番道理,可是南宫冽让皇上将她接入皇宫,却又偏偏不告诉她扫眉才子的事情,就这样让她毫无准备的登台表演,这又是为何呢?

故意惩罚她?想要看着她出丑?亦或者让她成为众矢之的,让她深切的明白,她现在除了他之外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了?

“你刚去哪儿了?”不离重新回到南宫烈身边的时候,南宫冽依旧低垂着头把玩着手上的小玩意儿,对于舞台上的表演完全视而不见。

“奴才刚才尿急去了一趟茅房,回来时遇到了管事公公,他告诉奴才,曹小姐表演过后便轮到大小姐了!”不离极为自然平静的说着这些话,清濯的面容上没有丝毫说谎的痕迹。

“你跟林绘锦说了什么?”南宫冽掀开凉薄的唇,话音淡淡的,似乎风一吹便散了,可是不离却依旧听得尤为清晰。

“奴才还是瞒不过王爷你!”不离不由的笑了笑。

南宫冽冷然的转过身,看着不离,银面具下的眸光分外的寒冷:“本王和她之间的事情,不喜欢有任何人插手,你明白吗?”

“奴才明白!”不离低垂下头,脸上的笑意已经不在。

“等回王府之后,自个儿去领罚!”南宫冽声音冰冷的说道。  “是。”不离恭谨的说道,但是那弯下去的身子依然不卑不亢:“奴才去找大小姐的时候,发现和王爷所设想的并不一样,大小姐虽被其他的千金小姐欺负、嘲讽,可是大小姐却用一种很特别的方式还击

了回去,还让那些嘲讽、欺辱大小姐的人都跪在大小姐的面前求饶!”

南宫冽手中的小玩意有一下没一下的在他掌心翻转着,薄削性感的唇上依旧是一片冷冽。

“王爷若是不想听的话,那奴才便不说了!”不离小心的查看着南宫冽的神,随后说道。

“你现在就回王府受罚!”南宫冽掀开淡如水的唇,冷冷的道。  不离低垂下去的清濯面容再次露出一抹笑颜出来,弯下腰便附在南宫冽的耳边一一说了起来。“”,。

第77章 辣吗?

曹萱在跳舞的过程中,时不时的就朝邪王这边看过来,可是邪王自始至终都没有去看她一眼,当一曲终了的时候,底下的人都纷纷鼓起掌来,口中一直惊叹着妙妙妙。

连皇上也觉得曹萱这支舞蹈跳得极为有创意,最大的创意便是在她的衣服上。

每旋转一圈便又一种颜的衣服从身上掉下来,但是身上便又出现了另外一种颜的衣物。

甚为的让人惊艳,她身上至少穿了有四五层的衣物,可是她的舞蹈依然是那般的轻盈,丝毫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

“冽儿,你觉得这支舞跳得如何?”皇上看向南宫冽,别有意味的问道。

南宫冽淡淡的瞥了一眼站在舞台上的曹萱道:“回父皇,很有创意!”

“好,好!”皇上再次点了点头。

当轮到林绘锦登台表演的时候,依然是那身刚入宫的服饰,连妆容都没有变过,虽然美则美矣,可是这毕竟是登台表演,自然也应该穿上表演服上来。

底下的众位官员是甚为的诧异,而林绘锦的神却是十分的从容、淡定。

她早已想好要表演什么节目了,放在现代就是模仿秀。

她打算将和曹萱在后台发生的事情一人分饰两脚给表演出来。

谁让她长了这样一张戏路很宽的脸呢?

反正就算她丢人,她也要拉一个垫背。

正当她要开始表演的时候,却见落座在皇上席位旁边的南宫冽却在这时站起身,躬身对着皇上说了什么。

她只看到皇上轻点了下头,随后南宫冽便重新回到席位上坐了下来,依然没有看她一眼。

紧接着便见皇上身边的公公立刻快步的穿过众位大臣走上了舞台便将林绘锦领下了台。

林绘锦认为可能是皇上知晓了她没有准备扫眉才子的事情,所以便取消了她的参赛资格。

于是跟着公公便下了舞台,可是公公带领的方向不是女眷席而是朝着皇上的高位席走去的。

众人见着心都紧张到了嗓子眼,这肯定是跟邪王和丞相府千金的婚事有关啊,要么是退婚,要么是皇上亲自择日成婚。

所以在那一瞬间,整个宴会上的气氛再次变得沉寂起来,无数双眼睛都投落到林绘锦的身上,身为的紧张和揪心。

好似林绘锦就是赌桌上的骰盅,是输是赢全都在骰盅揭开的那一瞬间了。

而林绘锦心里也做好了这方面的准备,因此神情倒也十分的自然,在脑海中她已经构画出当皇上宣布她与邪王解除婚约时,她该做出的几种反应!

第一种就是坦然而安静的接受着这一切。

第二种便学曹萱那样,直接晕过去。

第三种嘛就更加激烈一点儿,假装寻死博取一下同情。

然而很可惜,公公并没有将林绘锦带到皇上的跟前,而是身形一转将林绘锦带到了邪王的席位上。

这让众人再次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幕。

只见南宫冽很是优雅的站起身,慵懒的伸出一只手扶住了正给他行礼的林绘锦。

“过来!”南宫冽的声音很淡,如漂浮在天边的云,可是却极具威势和魄力,如王者一般有着睥睨天下的气势,让人不得不俯首顺从。

底下的众位大臣看着林绘锦落座在南宫冽的身旁,与邪王共用一张席位,眼睛是越瞪越大,一副完全不可思议的神情。

随之没多久那些下了注押邪王退婚的官员们,在那一瞬间眼睛都直了,也更是懵逼了。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刚开始的时候邪王不是看都不愿看林绘锦一眼吗?这怎么就突然的与林绘锦坐在一张席位之中,这分明是将林绘锦当成邪王妃看待了!

南宫冽的心思一向难猜,并且高深莫测,因此林绘锦也懒得去猜,顺从的接受着南宫冽的一切安排。

“御书房做的油焖大虾很是不错,本王特意给你留的。”南宫冽清风明月般的声音在林绘锦的耳边响起,这席位不是很大,两个人坐在一起,稍微有点儿小,由此两个人的距离靠的十分的近。

“谢王爷!”林绘锦启开双唇,涓涓细流的声音便从唇中缓缓流淌而出。

话刚落南宫冽便将已经剥好的大虾夹到了林绘锦的碗中。

这让底下的看得更是傻眼了,邪王,邪王,叱咤战场,人人畏惧的战神邪王竟然亲自动手给林绘锦夹菜!

众位大臣的脑回路实在是跟不上南宫冽这转弯的速度,不由的开始有些晕了。

唯有林丞相看了,悬在心中的一块儿石头总算是放下心来了。

邪王既然能够让林绘锦坐在他的身旁,那便说明是肯定了林绘锦的位置。

这邪王妃的位置必属林绘锦无疑了!

如此外面的流言到了明天必定销声匿迹,甚至转而会变成另外一种风向。

舞台上的表演仍旧在继续,而南宫冽依旧不去看一眼台上的表演,转而本攥着着小玩意的手却是饶有兴趣的把玩着林绘锦的柔嫩纤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在她莹润如玉的手背上打着圈。

看似随意可是却格外的暧昧!

这让坐在邪王身旁的晋王见了,不由的微皱起眉头,一张俊美的容颜上满是寒霜。

舞台上的表演一轮接着一轮表演着,不管舞台下的欢呼声再高,在热烈,皇上如何询问,邪王始终都是淡淡的一句:“很好!”

等到扫眉才子评选结束,众人算是明白了,邪王压根就不曾看一眼,注意力全都在身旁的半妆美人身上。

若不是高位席上坐着满朋的皇亲国戚,怕是邪王都直接想要将这位美佳人给搂抱在怀中了。

那攥着林绘锦的手就没放开过。

押了退婚注的官员们是心灰意冷,不抱有任何希望了,唯有少数几个押了成婚或者延迟婚约的官员,脸上神采飞扬。

林绘锦的左手被南宫冽攥在他的手里把玩着,俨然那只手成了南宫冽的一般。  “困了?”林绘锦刚开始还能正襟危坐的坐在席位上看着表演,可是后来便有些乏了,再后来便用可以自由活动的右手撑着自己的下巴百无聊赖的看着,这些千金小姐们吟的诗、弹的琴、跳的舞,她一

点儿兴趣都没有,看得是直打呵欠。

她刚张口打了一个哈欠,南宫冽漆黑的眸光便落到了她的脸上,声音喑哑的询问着。

我说大哥,这台上表演你不看,她才刚打哈欠他就注意到了,你究竟脑袋里在想什么呢?

“嗯,有点儿!”林绘锦放下自己的手,重又坐正了身体。

“再忍一会儿就好!”南宫冽松开了林绘锦的左手,随后便轻轻的揽上了林绘锦嫩竹般纤细的腰肢。

“嗯。”林绘锦再次轻嗯了一声,声音回答的很是顺从。

眼睛却在桌上寻找着什么,这些宫人也真是的,给她准备了筷子碟子,也不知道给她准备个杯子。

“怎么了?还想吃什么?”南宫冽声音温柔的问着,话语十分的体贴。

“我有些渴了!”基本上南宫冽桌上的油焖大虾都给她解决掉了,她又吃了几块甜腻的点心垫肚子,她现在又怎么会不渴呢?

南宫冽看了一眼面前的酒杯,里面还装有他起身离席时喝剩下的半杯酒。

此时在昏黄的烛光照耀下,酒杯里的酒水异常的清澈。

不离刚准备让宫人去取一个茶杯过来,便见南宫冽动作优雅而又不羁的将酒杯中的半杯酒倒掉,亲自倒了一杯茶水放到林绘锦的跟前:“喝?”

当南宫冽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很明显的感觉到旁边南宫轩朝她投来了一抹眸光,那眸眸光除了冷冽之外还带着一抹恼怒。

瞬间林绘锦便明白南宫冽为什么会让她与他同坐在一个席位上了,不就是为了膈应南宫轩的吗?

林绘锦想都没有想,便端起南宫冽递过来的酒杯,将里面的茶喝的一干二净,清新的茶香伴随着浓烈的酒香,一股甘烈的感觉在她喉咙中燃起。

“辣……”林绘锦缩了缩脖子,轻吐着香舌呢喃出口,语气中带着些许撒娇的意味。

反正南宫轩是他们两个人共同的仇人,林绘锦自然会全力配合南宫冽的演出了。

南宫冽面具下淡如水的唇,轻勾了下:“很辣吗?”

“嗯!”林绘锦很可爱的点了点头,然后用手扇着轻吐出来的香舌,那清美动人的模样分外的撩人,任何一个男人看了眸光都不由一动。

就连无意间转头跟后座人说话的几位官员都被撩人的一幕吸引。

林绘锦轻点了下头,伸手便要在给自己倒上一杯茶。

南宫冽轻搂着林绘锦纤腰的手却是轻轻一勾,将她带到了怀中,随后一挥宽大的衣袖便将两人的容貌遮挡住。

那几位官员和朝这边望过来的皇子,便看到南宫冽将头轻压到了林绘锦的脸上,剩下的一切都被那宽大的衣袖给遮挡住了。

一时间令人遐思的画面便在他们眸中蔓延开来,满是暧昧的味道。  一直停顿了几秒钟的时间,南宫冽才重新垂下手臂,重又恢复了刚才慵懒的神。“”,。

第78章 放血清毒

而林绘锦却是低垂下眉眼,在烛光的掩映下,那白皙莹润的肌肤上好似染上了一抹嫣红,隐隐约约间透露着一分女人特有的妩媚。

这不用想,都知道邪王刚才对林绘锦做了什么。

他们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咳咳咳……做这如此亲密的举动!

坐在一旁的南宫轩将刚才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他清楚的看到南宫冽将林绘锦暖香温玉的身体搂抱再怀,随后便俯下身,轻吻上她。

最后南宫冽帮林绘锦清理完她唇上残留的酒味时,还缠绵的轻啄了一下她嫣红的双唇。

抬起眸时,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光却是朝他的方向过来。

这让南宫轩垂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攥得手指都泛了白,那张俊美绝伦的面容上更是布满了一层冰冷的寒霜,如临千年寒窖一般,冻入骨髓。

那双狭长的丹凤眼早已弥漫上危险而又残佞的气息的,犹如两把锋利的刀剑般狠狠的扎进人炽热的心脏。

南宫冽,你分明就是故意做给本王看的!

南宫冽对于人群中看过来的几抹异样的眸光毫不在意,再次给林绘锦倒了一杯热茶放到了她的跟前:“若是还辣的话,告诉本王!”

林绘锦听着南宫冽这句暧昧之极的话语,很是羞涩而又乖巧的点了点头,捧起酒杯,便将里面的茶水送入到嘴中,这次酒味很明显少了很多。

从南宫轩的角度看过去,南宫冽深情的亲了她几秒,但是事实上她们连嘴巴的没有碰到过!

刚开始她也以为南宫冽要亲她,她下意识的便缩头,闭紧嘴巴,然而南宫冽在离她唇瓣只剩下一个红豆大小距离的时候,他便没有再继续了。

转而她瞪着她那双清透绝美的水眸愣愣的看着他。

而他那双月夜寒江的眸光中亦也清晰的映着她的容貌,可是他的眸底却如同一块儿永远都融化不了的寒冰般,冰冷!

全然没有他话语中一丝温柔和暧昧,更是不掺杂任何的**!

当时准备和邪王说话的皇上,也正好看到了邪王亲吻林绘锦这一幕,因此便又将嘴边的话给收了回去。

直到两人恢复如常,皇上这才轻咳了一声,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再次问道:“冽儿,刚才李家小姐弹的那首曲子如何?”

如何?连她都听到明显有一个音调破音了,但是南宫冽仍然是那句话:“挺好!”

皇上一晚上已经听到了至少十个“挺好”了,但是唯独对曹萱的评价却是很有创意!

略微沉思了一下,便招了招手让身旁贴身伺候的公公靠了过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声。

皇后娘娘端庄雍容的坐在一旁,将皇上说的话语听得一清二楚。

随后便扭头别有深意的看着南宫冽和林绘锦两人。

林绘锦也不知道是因为这酒太过浓烈,还是她实在有些困了,脑袋开始晕乎乎的了。

“很困吗?”南宫冽看到林绘锦这样,声音温柔的再次问道。

然而林绘锦看得很清楚,他漆黑的瞳眸中是一片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寒。

根本没有一点儿温柔之意。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一团火烧在你的身上,可是却没有任何温暖的感觉,反倒十分的冰凉。

“嗯,应该也跟酒有关系!”林绘锦一边说着,一边便熟练的找到手上的阳溪穴,开始按压了起来,这样能够让她的脑袋保持清醒。  南宫冽看着林绘锦白皙的脸上慢慢的浮现出一抹异样的绯红,满是娇艳欲滴的感觉,与喝醉酒红脸的那种红有些不一样,她敛眸看向他时,清透莹亮的眸光竟带着一抹妩媚之意,袅袅嫣然分外撩人,

丝丝缕缕都是情动!

这让南宫冽淡如远山的眉不由的轻挑了一下,随即便发觉林绘锦清绝潋滟的眸子时而清冽、澄澈时而眉眼含春,妩媚动人。

很快南宫冽便注意到林绘锦按压手指穴道的动作。

“你怎么了?”南宫冽搂着林绘锦纤嫩的腰肢一动,林绘锦那温香软玉的身子边柔弱无骨的靠在了南宫冽的肩膀上。

林绘锦已经将手上的阳溪穴按压出了一道道殷红的手指印,但是却也只启到短暂的作用,越到后面不仅没有效果,反倒让她的四肢也开始跟着无力起来。

“王爷,你喝的是什么酒?为什么我感觉全身没有力气!”林绘锦也不想靠在南宫冽的怀中,毕竟在这皇宫宴会上,他们这样的行为很是不雅。

因此林绘锦强撑着坐直身体,用指甲狠掐着自己的手背,努力的让自己的脑袋保持清醒。

南宫冽看着林绘锦这个样子,漆黑深邃的眸子便一下落到了林绘锦手边上的酒杯上。

而以此同时林绘锦清妍的眸光也落到了眼前这个酒杯上,如烟似雾的眉慢慢的皱起。

不管这酒在怎么烈,那酒杯中的酒已经被南宫冽倒掉了,顶多只剩下几滴残留而已。

她酒量虽然差,可是还不至于差到这种地步!

显然这酒杯里被人下了什么药,而且隐隐的她觉得这药和她上次刚穿越来时中的媚药相似,但是却又远没有媚药那么强烈。

到目前为止她只感觉四肢软绵绵,浑身使不出一点儿力气,紧接着就是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体温也在慢慢上升。

但是神智还是十分清醒的!

林绘锦敛起眸光缓缓看向面前的南宫冽,而南宫冽那双漆黑的眸光亦也十分清明、深邃的看着她,随后掀开薄削的双唇,一字一句的说道:“这不是酒的原因!”

很显然南宫冽也觉察到不对劲,但是他没有这个必要去做。

所以这药应该是别人下在他的酒中,但是他没喝。

被他倒掉之后,里面却还残留着一些药性,转而被她给喝了。

“王爷,你身上有匕首吗?”林绘锦掀开娇艳欲滴的艳红双唇,吐气若兰的说道,唇齿间的那股清香混合着她身上特有的女儿香,丝丝缕缕的钻入南宫冽的鼻息当中。

这让南宫冽下意识的鼻息一紧,随后摇摇头:“皇宫宴会,任何人都不得携带武器!”

南宫冽话音刚落,林绘锦便深吸了一口气,随后便从头上拔出了一支灵芝竹节纹玉簪,将那锋利的一头对准了自己的左手手腕。  借着明亮的烛光,林绘锦找到了手腕上的静脉之后便用力的划了下去,立时一道殷红的血便从皓如凝脂的手腕中流出,与那莹润雪白的肌肤相衬,恍若一株绽放在雪夜中的腊梅,是那般的娇艳、绚丽

当林绘锦拔出头上的簪子时,南宫冽是看着林绘锦将簪子对准自己的手腕,随后选准了一个地方便刺了进去。

伤口不深,长度也不长,但是南宫冽却是知道,这簪子头并不锋利,扎进去那一刻一定非常的疼!

“这是做什么?”南宫冽看着林绘锦手腕上缓缓流淌出来的嫣红血液,声音淡冷的问道。

林绘锦慢慢松开因为疼痛而皱起的眉头,伴随着痛意的传来,她昏沉的脑袋也在这时恢复了清醒,连带着无力的四肢也慢慢的恢复了点儿力气。

“清毒!”林绘锦平静无波的说着,并没有去处理受伤的伤口,而是将手垂在桌沿,让血液顺着伤口滴落下来。

直到林绘锦觉得身体那方乏力的感觉消退的差不多的时候,林绘锦这才不紧不慢的从怀中拿出一块儿手帕按压住伤口,随后单靠着一只手和牙齿便将她左手上的伤口用手帕包扎了起来。

动作十分的娴熟,好似练习过上百次一般。

南宫冽在旁静静的看着,璀璨的烛光照耀在她那张绝美的面容上,透着美玉般的柔润,像是流水淌过曲折的弯弯浅浅,能在人的心底激起一层汹涌的浪花。

这样从容、沉静的林绘锦当真要比乖巧、温顺时的她好看多了。

“你懂医?”南宫冽低喃清冷的声音缓缓的从他薄削的唇中吐出,比起刚才的冰冷,话语中好似多了些什么,然而那双漆黑如墨的双瞳依旧是一片双瞳。

林绘锦将左手的衣袖拉低,正好遮挡住她手腕上包扎的伤口:“没有,久而久之的就会了。”

林绘锦的话语很轻松,但是那双水眸却还是微不可查的轻皱了下。

在晋王府的那三年,原主身上不知道受过多少的伤,都是原主自己独自包扎的。

当然了那包扎的手法和处理伤口的方式自然不能和她这个专业的医生相比。

下一秒,南宫冽便又将她揽入了怀中,在她耳边低吟道:“你刚才的话,晋王应该听到了,你似乎并不希望他知道你已经恢复记忆的事情!”

林绘锦听了这话便不由的将清冷的眸子转向一旁的南宫轩,却被南宫冽制止住了:“他的余光一直都在看你!”

“你怎么知道放血可以清毒?”南宫冽喉间动了动,便再次开口问道。  “我之前受伤的时候,无意间发现的!”林绘锦清美似水的眸光转悠了一下,压低了声音回答道。“”,。

第79章 打算报复他吗?

南宫冽银面具下的眉轻挑了一下,似是觉得有趣,也将本就低沉的声音压低,淡冷道:“你对晋王隐瞒你恢复记忆的事情,你是打算日后报复他吗?”

“难道王爷认为我对他还有感情?”林绘锦轻眯了眯眼睛,涓涓细流的声音夹杂着一抹笑意反问道。

“你打算怎么报复他?嗯?”南宫冽略微低下头,那双墨染般的眸光直视着林绘锦。

“如果王爷不介意的话……”林绘锦靠在南宫冽的怀中,那只葱玉般的手不知在何时放在了南宫冽的大腿上,此时正用她的指尖在上面浅浅的画着圈。娇艳欲滴的唇勾勒出一抹妖魅的弧度。

话还未说,一束冰冷的寒光便从南宫冽的眸中射出。

林绘锦笑得依旧娇艳欲滴,分外的妖娆,随后缓缓开口道:“我可以全力配合王爷的演出,就像我们现在这样!”

南宫冽眸中的寒光一下收敛了起来,反倒饶有兴趣的看着林绘锦:“配合?”

“难道王爷你已经不生我气了?”林绘锦冲着南宫冽眨巴着眼睛,与她脸上还未完全褪去的绯红相互映衬是说不出的灵黠、可爱!

“看来不离跟你说了不少!”南宫冽就这样注视着怀中的林绘锦。

“就算不离不跟我说,我也知道王爷的气还没消!”林绘锦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明明他就是一块儿千年冰块,可是她还是不怕死的用手指戳了戳南宫冽的胸口。

身后的不离看着别提有多紧张了,我的小祖宗哎,王爷身上还有伤呢!

你不小心戳到了王爷的伤口怎么整?

南宫冽轻吸了一口气,胸膛便也跟着微微起伏了一下,林绘锦像是意识到了什么默默的收回了自己那支蠢蠢欲动的手指!

“那你还知道什么?”

“知道王爷让我坐在你身边,对我这么好,又这么亲昵,只是想要气晋王!”林绘锦的手重又乖乖的放回了自己的膝盖上。

“还有呢?”南宫冽继续问道。

林绘锦抬头看着南宫冽,他脸上带着一张面具,即便在近的距离也看不到他脸上究竟是什么表情。

唯有那双从面具中透出来的漆黑瞳眸能够让她看清楚。

可是他的黑眸是那般的深邃,看似平静,而实则却藏匿了太多的东西,犹如古城深山般复杂。

南宫冽在想什么,她真的不知道!

“王爷是故意不告诉我今日宫中要举行扫眉才子评选的!”林绘锦轻声的说着,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南宫冽眸中的神。

“还有吗?”南宫冽的语气依旧不轻不淡,没有任何的波澜!

林绘锦灵黠的眸子再次转动了一下:“我在后花园遇到了晋王,王爷也知道了,所以才会突然改变主意让我坐在你身边的!”

南宫冽再次轻吐了一口气,温热的气息伴随着浓郁的酒香喷薄在林绘锦的脸上,掀带起一阵痒意,仿佛将她脸上的绯红晕染的更加绝艳了!

“说了这么多,你还没有说到本王真正意图上!”南宫冽沉吟了片刻道,墨染的黑眸,如海般深邃的看着林绘锦。

林绘锦又想了想,随后低眉抿唇,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般:“王爷是想当众退婚让我在文武百官面前难堪?”  “果然这世上鲜少有智慧与美貌并存的女人!”南宫冽浓黑的睫羽轻眨了一下,就那么一下,竟让林绘锦觉得他的眼睛十分的好看,有着一种清雅惊世之美,不过那种美却只存在一夕间,很快便又变得

疏离、淡漠起来。

恍若他与这个世界,与所有的人都隔着一层永远都跨越不了银河长沟般!

哪怕他近在咫尺!

林绘锦轻靠在南宫冽宽厚的肩膀上,用手轻点了下娇艳欲滴的红唇,那双眸若秋水的盈盈眸光就像个懵懂的小女孩,一脸怯怯的看着面前的大哥哥一般:“王爷是想惩罚我?”

就像上次在兵营她救了一个小士兵,南宫冽故意让她摔下马,对她小惩一番。

“本王没让人告诉你扫眉才子评选一事,是因为本王本就没打算让你参加!”南宫冽声音清浅潺潺的说着,好似一泓清泉淌入人的心扉:“刚才本王也不是去散酒气,而是打算带你走的!”

林绘锦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当时看到了她手腕上的红印记,就突然改变了注意,而曹萱摔倒在他面前,他故意去搀扶,且还让曹萱陪着他去散酒气,怕也是想要她在众位千金面前难堪而已!  “我明白王爷的意思!王爷是想要我体验一番当初我与你解除婚约时你所遭受的痛苦和折磨,包括你故意延迟婚约也是……”林绘锦一字一句的说着。涓涓细流的声音平和而又宁静,听不出话语中有任何

的怒意,倒有一种坦然!

“但是本王没有想到,你竟然会在最后反杀!”不离对他说这些的时候,他也十分的诧异,甚至是意外!

以他对她的了解,要么选择默默的忍受,要么就甩起她大小姐的脾气,转而遭受来更多的耻笑和辱骂。

而她心里也肯定是越发的委屈和难过,对他也更是会格外的依赖和在意,甚至犹如救命稻草一般抓着他!

只是他只想到了开头,却没有想到结局,她的确如他所说的那样,对于那些嘲讽、议论让她难堪的言语,她默默忍受的同时,却从容、淡定的将她们所说的话语一一记录了下来。

在关键时刻反杀,让那些千金小姐们面如金纸,惊慌不已,甚至逼得她们跪下身来求饶!

这样的林绘锦,倒勾起了他一丝兴趣!

他倒要看看她乖顺、温婉的面容下,究竟还隐藏些什么?

“那我是不是让王爷失望了?”林绘锦觉得自己这样靠在南宫冽的肩膀上,似乎有一段时间了,十分的不妥。

因此便抬起了头,想要从南宫冽的怀中坐直身体。

但是南宫冽似乎并不在意这些,仍旧轻环着她的腰身,将她搂抱在坏,没有打算放开她的意思。

南宫冽听了林绘锦这句话,却是从鼻腔肿轻哼出了一声,声音低沉喑哑道:“如若不离没有阻止,你是不是真的打算这么做?”

林绘锦点点头:“是啊,反正我上台站着也是站着,不如找点儿事情做,多拉几个垫背,要死一起死呗!”

南宫冽轻勾起银面具下那双薄削的双唇,带着几分好笑的意味,淡而清浅的说了几个字:“最毒妇人心!”  林绘锦清透莹亮的眸光盯着南宫冽那双含笑的双唇看,随后轻眨了几下,满是狡黠的意味:“反正她们都说我肯定会被王爷退婚,到时候我定会被千人唾万人骂,整个祈天国也没有一个男人会愿意迎娶

我,以后我只能老死在丞相府。我这样想,那我以后一个人老死在丞相府岂不是很孤独?不如就让她们陪陪我好了!”

南宫冽蔓延在唇边的笑意又加深了一些,明明是一些狠毒的话,但是从林绘锦的口中说出来,竟然带着那么点儿可爱!

林绘锦说完见南宫冽许久都没有说话,却见他一双深邃的眸光紧锁住她眉目如画、新月出岫的面容,像是要将她整个人都看透一般。

“王爷,很多人都在偷偷看着我们呢!”林绘锦眼角余光扫过去,便看到了好几束慌张收回的目光,低喃着声音中略带着一丝娇羞的味道。

南宫冽月夜寒江的眸光眯了眯,在敛起的那一瞬,一股凌霸于天的雄浑气势便从周身散发开来。

瞬间让不断往这边投来的目光都迅速的低垂下去。  然而唯有南宫轩那双寒冽之极的眸光却是毫不避讳的落在南宫冽和林绘锦的身上,一开口整个空气便好似被冻结住了一般:“三皇兄与绘锦小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旁若无人的亲昵,可有将父皇和母后放

在眼里?又将皇室的颜面至于何处?”

这句话几乎是从南宫轩的牙缝中挤出来的,那双好看的丹凤眼中满是怒意好似在下一秒便能喷射而出,将两人活活烧死。

显然这已经是他忍耐的极限了,恍若任何人看到自己之前的妻子与其他的男人搂搂抱抱,一直软语呢喃的说着亲密的话语。

这是谁也忍受不了的!  “五弟,方才绘锦与本王共用了同一酒杯,有些醉了,便在本王的怀中休息会儿,若五弟看着不舒服的话,本王便在这里给五弟赔给不是!”比起南宫轩那愤恨的话语,南宫轩的声音却是淡淡的,隐隐

的还夹杂着一抹温和之意。

那种感觉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般,直让人心中的怒气愈发加深了。  南宫轩握起的拳头,指甲狠狠的掐进肉里,冷冽的声音恍若从阴间传来般:“三皇兄在外戎守三年,自然不拘小节,但是这里是皇宫宴会,不是民风粗狂的辽城,可以肆意的左拥右抱,还请三皇兄注意

点儿!”  南宫冽依旧轻搂着林绘锦的纤腰,不为所动,淡冷的声音也在一夕间染上了一抹清寒,透过肌肤,钻入到人的骨髓当中:“五弟是当那飞沙走石,苦寒之地的辽城是晋王府的内院吗?可以美酒喝着,美人抱着,一群丫鬟奴仆伺候着,然后轻轻松松的就能打胜战?”“”,。

第80章 南宫冽三年经历了什么

“驻守在辽城的将士,半年才能洗一次澡,常年背负二十斤的盔甲,每日行军数千里巡逻。冬日寒风凛冽,滴水成冰,只要在外面站一会儿,露在外面的眉毛、睫毛都会凝结成一层白的冰霜,一张口说话

便灌进满嘴的冰渣。”  “到了夏日,骄阳似火,焦金烁石,身上的二十斤铁甲被火烤得滚烫,哪怕是站在阴凉处,那里面的衣物就如同洗了澡般,湿漉漉的,可就算是这样也没有一个将士敢脱下那厚厚的铁甲。他们脚下的军

靴基本上穿不到半个月就会被滚烫的沙子烤化,双脚经常浸泡在汗水中,悟出满脚的痱子,出门只要超过半个时辰,绝对中暑,一不心摔倒在地,必定会被那太阳烤得滚烫的沙子灼伤皮肤!”

南宫冽的语调沉沉缓缓,犹如一股令人窒息的低气压盘旋而来,每说一个字,便让人觉得呼吸更紧一分!

“五弟若是觉得在辽城的日子十分的舒服,不若五弟将大理寺卿的位置让给本王来做,五弟去辽城驻守?”

说道最后,语调一下拔高,异常的凌厉、摄人。

南宫冽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凸起,绯红的双唇紧抿着,滔天的怒意几乎就要从好看的丹凤眼中迸射而出。

即便是隔着一个桌子的距离,骨骼与骨骼摩擦的清脆声响依然格清晰的传入到林绘锦的耳中。

可是他只能忍着,什么话都说不了!

如果不是今日南宫冽说起辽城的苦寒的话,林绘锦也想不到辽城的环境和天气竟然恶劣到了这种地步。

几乎是将严寒酷暑集中到了一地,俨然是人间的地狱!

身为皇子的南宫冽在哪里一待就是三年,整整三年!

那种恶劣、苦寒的地方,岂是一个养尊处优的皇子所能受得了的?

可想而知他当初在答应她前去辽城参军时是抱着怎样的希望和决心去的!

他想要给她一个更好的未来,也更是想要用满身的功勋回到京师兑现对她许下的诺言,风风光光的将她迎娶回王府!

然而她呢?她何止是背弃、抛弃了他?更是将他唯一的希望打碎,将他逼入到了绝境。

在那种情况下,他根本就没有其他的选择,要么死在辽城,要么就在战场上杀出一条血路,得以回到京师,重新站到他们的面前!

所以南宫冽能够有今天的成就,完全是被他们一步一步的给逼出来的!

而他之所以处处针对南宫轩,就是因为他比她还要恨南宫轩,比她更加想要报复南宫轩!

直到现在她才知道当初南宫轩给她出的主意是多么的阴狠歹毒!

他很清楚南宫冽一旦请愿离开皇城前往辽城参军,就代表他日后若是没有做出一番成就,不被皇上下令召回京师的话,他就要一辈子都待在辽城!

更为重要的是,若是南宫冽到了辽城,无法适应辽城的严寒酷暑,很有可能就会病死在辽城!

林绘锦想到这,背脊是一阵发凉,寒意直侵入骨髓,让她的手脚在一瞬间就失去了血。

当时年仅十五岁的原主,根本就不会想到这点儿!

只是想着南宫冽走了,她以后就不用花费时间和精力去应付南宫冽,转而可以安心的和南宫轩在一起了。

根本就没有想过南宫冽去了辽城后的后果会是什么!

而南宫冽也不是个傻子,他又怎么会不知道他若是去了辽城,很有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

可是他为了她,他还是去了,毅然决然,没有一丝犹豫的去了!

他想要用他的一腔热血换回她的真心,可是却没有想到是无情的背叛!

那一刻,怕真的是心如死灰、形若枯槁!

如果是她的话,怕是会连接赶回京城将他们给杀了?

林绘锦的唇有些发白的抬起眸看着近在咫尺的南宫冽!

这三年,怕是每时每刻对于他来说都是一种煎熬和折磨。

就如同被打入十八层地狱,经历了每一层的折磨和痛苦之后,他终于拖着他那具千疮百孔的身体走了出来!

这个时候的他心是冷的、身体是麻木的,三年的时间已经将他当初的热血、激情和感情都消磨干净。

唯一剩下的只有仇恨!

而她更是知道她之前的那一句话对他来说,伤害有多大了!

“咳咳,既然林丞相之女有点儿不胜酒力,靠在冽儿怀中休息一下也无妨!”南宫冽的声音虽然不大,可是当他们说话的时候,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便早已经引起了皇上的主意。

由此南宫冽刚才那番看似平淡的话语全都被皇上给听了进去。

皇上又怎么会不知那辽城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呢!

那里的天气本就恶劣,环境更是苦寒,再加上经常有部落和民族侵入,这让驻守在辽城的将士更是苦不堪言。

而南宫冽还能够在这样的情况下不仅驻守住了辽城,更是将那些侵犯的族人部落一举击溃,这百年来根本无一人能够做到如此。

其中南宫冽所付出的代价可想而知!  尽管南宫冽在一些事情做的的确有些过分,可是在朝政上的事情,南宫冽一直都谨守本份,从不居功自傲,傲睨自若,不将他这个父皇放在眼里过,反倒十分谦逊,守礼,进退有度,大大小小的事情

都会请示他一番。

因此皇上对于南宫冽的一些事情上,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过且过!

“是,儿臣明白!”璀璨的烛光照耀在南宫轩俊美绝伦的脸上,将他额头暴突而起的青筋映射的格外清晰。

这一句话南宫轩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是那么的不甘和隐忍。

而在这时管事公公捧着一个大红的木箱和纸笔来到南宫冽的跟前。

恭敬的道:“王爷,千金们的才艺已经表演完了,不知道王爷要将这一票投给那位千金?”

南宫冽收回寒冽、幽邃的眸光,落到管事公公脸上时,管事公公脸上的笑意明显一愣,好似承受不住这般摄人的眼神,身姿不由的晃动了一下。

“绘锦,你觉得应该选谁??”南宫冽垂眸的那一瞬,眸中的寒冽减少了很多,可是却依旧让人觉得寒冷异常。

林绘锦依然愣愣的抬头看着南宫冽,好似没有听到南宫冽这句话一般。

“绘锦?”南宫冽又低喃出声,搂在林绘锦纤腰上的大手也不由的加重了一分力道。

“啊?”林绘锦这个时候才有所反应,一下便从南宫冽的怀中做了起来。

“在想什么呢?”南宫冽语气温和,好似因为这句话,银面具翻出来的冷光都不在那么冰冷:“你觉得那位千金表演的好?选一个。”

“王爷觉得呢?”林绘锦看了看面前的管事公公,随后又将莹润的眸光落到了南宫冽的脸上。

南宫冽轻勾了勾唇,话语温润柔和,清浅出声:“本王的心思都在你身上,哪里有时间去看其他千金的表演?你刚才不是认真在看的吗?”

“我觉得宋小姐跳的那支舞挺好,很有张力!”林绘锦想了想道。

“你想清楚了吗?”南宫冽意味深长的说着。

林绘锦轻点了下头:“嗯!”

“好,那本王这一票就投给宋小姐好了。”南宫冽温润如玉的笑着,再一次的将林绘锦搂抱到了怀中,对着管事公公说道。

管事公公立刻命人将宋小姐的名字给写了上去!  “绘锦,你应该知道这扫眉才子的评选最后都是给皇子选妃!”待管事公公下去的时候,南宫冽的声音便再一次的在林绘锦的耳边响起,但是却远没有刚才那般温和,又恢复了往日的清淡:“你猜这个皇

子是谁?”

林绘锦转动了一下眸子,沉吟片刻,涓涓细流的声音虽轻可是却分外的笃定:“是王爷你!”

“对,是本王!”南宫冽淡淡的开口,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那张银的面具在绚烂的灯光下,绽放出一抹夺目而又璀璨的光芒。

恍若他才是这个宴会的主宰一般。

这个林绘锦已经隐隐约约的猜到了:“皇上是打算重新再给王爷赐婚?”

“不是,皇上的意思是想双喜临门!”南宫冽淡淡的摇摇头:“赐给本王一位侧妃,算是对本王的一种弥补!”

“所以,王爷选谁,那谁就是扫眉才子?也是王爷未来的侧王妃?”林绘锦看着南宫冽那双深邃如海的漆黑眸光。

“前半句对了,但是后半句不对!”南宫冽淡淡道:“本王只会有正妃,不会有侧王妃!”

他的话语是那般的笃定,而望着林绘锦的眼神就像是一句承诺刻进了她的眼眸一般。

果不其然,当管事公公宣读名单时,宋桑是扫眉才子无疑。

皇上听了颇为的意外,不由的朝南宫冽这边看来。

“皇上,这人选是王爷让林小姐选的!”皇后娘娘知晓皇上的疑惑,便在皇上跟前小声的提醒道。

“嗯!”皇上轻点了下头,后来就没有了下文。

按照常理,扫眉才子宣布的时候,皇上就应该下旨赐婚才是,可是却直接宣布宴会到此为止!  这让不少官员都面面相觑,其中几位了解内情的官员都不发一言,任由其他同僚讨论着。“”,。

第81章 药效发作

“绘锦,王爷都跟你说了什么?”一回到丞相府,林丞相便迫不及待问着。

林绘锦摸着昏沉的脑袋,摇摇头道:“王爷没跟我说什么。”

“宴会散席的时候,王爷不是一直都将你送到玄武门口吗?这期间王爷跟你说了什么?”当时林丞相就在身后不远处,亲眼看到邪王将林绘锦送上马车的时候,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爹,没什么,是王爷对我说的一些体己话而已!”林绘锦垂下眸光,装作一脸羞怯的样子,随后便在春夏和秋冬的搀扶下回了院落。

事实上南宫冽对她说的不是什么体己话,而是警告!

在她快要上马车的时候,南宫冽突然将她拉到了怀中,垂下眸,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冷然、危险的说道:“不要再让本王看到你和晋王有任何的接触!”

“大小姐,你知不知道那些千金小姐看到你与邪王亲昵的坐在一张席位上,连都气白了,谁都不敢在提刚才的事情,就连对奴婢们都客气了不少!”春夏得意洋洋的将刚才的事情告诉林绘锦。

“就是,还有几位小姐给奴婢们塞了一些首饰玉镯什么的,让奴婢们在大小姐面前替她们说几句好话,哼,奴婢一个都没收,就她们送的东西,奴婢还看不上眼呢!”秋冬更是无比高傲的说着。

但是林绘锦却没有多少心情去听,依靠在软塌上,轻揉着太阳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不是已经好多了吗?

为什么现在她的头又开始晕了起来,而且隐隐有要呕吐的感觉。

究竟那酒杯里下的是什么药?

“我累了,你们去给准备洗澡水!”林绘锦的声音都在这个时候变得慵懒轻柔起来,隐隐的还带着一丝妩媚之意。

“是。”

“王爷,晏大夫检查过了,这药没有直接下在酒杯里,而是涂抹在了酒杯的边缘!”千月来到南宫冽的身边禀报道。

“什么药?”南宫冽望着放在桌上的那只从宫中带回来的酒杯。

“是一种媚药,但是……”千月说道这时,话语停顿了一下。

“说!”南宫冽的眸忽而一凛。  “也是一种毒药,药效发作时远没有媚药那么严重,只会让人身体温度稍微上升,同时四肢乏力,浑身软绵绵的,一般人都能够克服、忍耐过去,可是若是在十二个时辰之内,没有与人交合的话,会死

!”千月低垂着头口语清晰的道。

“放血清毒有用吗?”

“只能起到缓解的作用!”千月再次回答道。

“有解药吗?”南宫冽寒冽的眸光凌冽的眯起。

“晏大夫已经在配制了!”

“要多久?”

“一个时辰左右!”

“配制好速送到丞相府!”南宫冽轻拂了下衣袖,从千月身旁走过时掀带起一阵冷冽的寒风。

当春夏秋冬准备好洗澡水的时候,林绘锦的脑袋越来越昏沉,身体也越发的无力起来,就像潮水慢慢席卷而来,覆盖住她的全身,让她一点一点坠入深渊,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而那种恶心的感觉却一直伴随着林绘锦。

“呕……”林绘锦软软的靠在软塌上,突然趴到床沿弯下腰干呕了一声。

春夏秋冬看了都吓了一跳:“大小姐,你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秋冬用手去摸林绘锦的脸颊,发现她的脸好像被火烤了一般,很是炽热。

但是却不像是发烧!

“大小姐,你喝酒了吗?怎么脸突然这么红?”红的娇艳欲滴,妩媚动人,倒是让林绘锦看上去更加的魅惑。

“去找大夫!”林绘锦发现自己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了。

“好,奴婢这就去!”秋冬立刻说道。

“不行,不能去,秋冬!”春夏却好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了,立马将秋冬给拦住了。

随后很是小声的在林绘锦的耳边说道:“大小姐,你会不会是怀孕了?”

“你胡说什么呢?”秋冬听了立刻就跳了起来,可是没过一会儿声音就小了下去。

她们都知道大小姐和王爷已经同过房了,大小姐刚才又恶心想吐,这和怀孕初期症状很相似。

“那怎么办?大小姐还没有和王爷成亲呢?”秋冬立刻担忧起来:“这要是真的怀了王爷的孩子……”

不管怎样未婚先孕的女人,都会被认为是极为不耻的行为,即便是嫁入了夫家,也会被夫家的人瞧不起。

甚至更严重的会不承认这个孩子的地位和身份!

“所以我们现在不能去找大夫,你赶紧去把这件事告诉老爷,其他任何人都不要说!”春夏年长秋冬一岁,所以处世也比秋冬沉稳许多。

就在两人说话的同时,林绘锦又干呕了好几次,她倒是很想说话,但是她现在实在很难受,她很清晰的感觉自己的力气正在一点点被的抽走。

就如同鬼压床一般,她的意识是清醒的,可是她在怎么努力,身体就是动不了!

秋冬立刻转身走出门外,却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猛然出现在面前,犹如鬼魅般,让秋冬吓的惊叫一声,朝后退去。

“王……王爷?”秋冬待看清面前的人时,这才疑惑的开口道。

“你们刚刚说什么?”南宫冽欣长挺拔的身姿从镂空的门外走进来,高大的身影一下笼罩在秋冬的跟前,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之力。

秋冬步步后退,愣了半响才反应过来道:“大小姐好像怀孕了,奴婢正要去禀报老爷!”

南宫冽漆黑的眸光立刻朝里屋扫去,声音清冷让人不敢抗拒:“你们都出去,今天的事情不要跟任何人提起,包括本王来的这件事情!”

说着南宫冽已经走进了里屋,看到林绘锦难受的趴在软塌上,张着嘴巴干呕着,莹润的肌肤上泛着千娇百媚的艳红,一双如烟似雾的新月眉轻皱着。

身上仍然穿着进宫时的衣物!

春夏和秋冬两个人都有些不放心,可是却又实在不敢抗拒南宫冽的命令,便担忧着走了出去。

临走门口时,春夏终究不放心的说了一句:“王爷,大小姐怀的可是你的孩子,你可一定要负责!”

正有气无力趴在床沿干呕的林绘锦,听到春夏这句话后,立时胃里的一股酸水便从嘴中吐了出来。

这死丫头,是巴不得她怀孕吗?

南宫冽立时走到软塌前,将林绘锦软绵的身体抱在怀中,即便隔着几层薄薄的布料,他都能感觉到她身体的滚烫。

“你感觉怎么样?”南宫冽墨染般浓郁深邃的眸光落在林绘锦娇艳欲滴的面容上,那抹绯红与她那双朦胧迷离的眸光相互映衬着,是那般的撩人,魅惑,生生的灼着他的眸!  林绘锦轻摇了摇头,眉心微拧,靠在南宫冽的肩膀上嘤咛出声,声音很小,也很是无力,然而那从口中轻吐出来的幽兰之气,好似带着某种魔力一般,让南宫冽漆黑的眸中竟在不知不觉中染上了一

丝**。

但是随即南宫冽轻眨了下眼眸,那抹**便消失不见了:“你说什么?”

“叫大夫!”林绘锦嫣红诱人的双唇在一次启口,软语呢喃,是从来没有过的娇媚。

话一出口,连林绘锦自己都愣住了,这是她的声音吗?

自从她吐出胃里的酸水,感觉好受多了,也不在那么难受了。

但是全身依然绵软无力,只能任人摆布,最为重要的是南宫冽触碰她身体时,她竟然有一丝渴望。

被他触碰的那块肌肤也更加的灼热起来!

但是这一切都在她都能够忍受,而且她的脑袋也很清晰。

所以这到底是什么药?

南宫冽握住林绘锦白皙如玉的手腕,按压在她的脉搏之上,藏在银面具下的面容让人看不清。  只见他墨染的瞳眸微微的收缩了一下,随后便将林绘锦抱到了雕花梨木的架子床上,一只大手轻放在她的小腹上,随即一壶温热的气流便缓缓的渗入她的肌肤,融进她的血脉,慢慢的从她小腹扩散出

去。

那种感觉,很轻柔,是从来没有过的舒服和轻盈。

“好点儿了吗?”南宫冽开口问道。

林绘锦轻点了点头,微拧的眉头已经松开了,现在她除了没力气之外,便没有任何难受的感觉了,也不在想吐了!

“我觉得好多了!”林绘锦再次开口,这一次的声音更是娇媚酥软到了骨子中,这让林绘锦再一次的微皱起眉头,随即不自在的别过脸去。

南宫冽的眸倒是很坦然:“有人趁本王离席时,在杯沿上涂抹上了一种味道很淡的媚药,杯中醇厚的酒味正好将毒药的味道给掩盖住了,本王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人在杯沿上涂抹上媚药!”

林绘锦氤氲迷离的眸光看着南宫冽,胸口微微的起伏着,幽韵撩人!

这究竟是谁下的药,她刚才都难受成那个样子了,又更是浑身一点儿力气都没有,再让她找个人解毒,这岂不是想要将她折磨死?  “王爷,我觉得我睡一觉过去,应该就会好的!”林绘锦尽量不让自己发出那种令她羞涩的声音,可是她的嗓音好像在一夕间与风尘女子互换了一下般,让她怎么发音都是那种娇媚入骨的身影。“”,。

第82章 我不想死

“绘锦,那媚药是下给本王的,却让你误喝了,所以下药的那个人最终目的应该是要本王死!”这三年,有无数的人想要要他的性命,即便是回到京师,他的警惕心不减反增,因此当他回来之后,他就没打

算再碰那杯酒!

他之所以会用拿他的酒杯给林绘锦喝水,全是因为南宫轩眼角的余光一直都注意着他们。

为了确保万一,他将杯中的酒倒了之后,还用热茶过了一遍,可是谁知道,那个人竟然将毒药涂在了杯沿!

林绘锦氤氲迷离的眸孔一下瞪大,好似明白了南宫冽话语的意思。

“你的意思,如果我不与你……就会死?”

“超过十二个时辰之后就会死!”南宫冽声音淡淡的道。

“会七窍流血而死吗?”林绘锦原本炽热的身体在听到这句话时后脊背一阵发寒。  南宫冽摇摇头:“本王不知道!下毒的那个人应该了解本王,知晓本王发现有中媚药的迹象后,见情况不严重要么忍着,要么用内力将毒素逼出来。若是本王真这么做的话,怕是会加速毒药发作的时间

,那本王也会死的更快一些!”

林绘锦抿着唇,只这样波水溶溶的看着南宫冽,没有在说话。

脑袋却在飞速的运算着时间,从她中毒到现在,至少有一个多时辰的时间了!

“可是……王爷,我一点儿力气都没有!”她看着南宫冽,而南宫冽也这样看着她,她看着他漆黑如墨的瞳眸在烛光下隐隐的闪耀着一抹她第一次见他时的那种光芒。

南宫冽听了林绘锦这句话,不由的觉得有些好笑起来,那语气中明显是带着不愿意的,便不由邪斯的开口道:“又不需要你动。”

这一句话让林绘锦晕染在脸颊上的绯红越发的妩媚了,连带着那双朦胧迷离的眸光都缠绕着丝丝缕缕的春意,嫣红的唇轻抿,倒像是第一次入洞房的新嫁娘般,透露着些许的紧张和不安。

“那王爷你让春夏秋冬进来伺候你沐浴洗澡?”林绘锦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去看南宫冽,而是看向了别处。

罢了罢了,现在的她还能怎么办呢?不管南宫冽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她都得无条件的服从,谁让她占用了原主的身体,而原主又遭了这么多的孽呢?

她当初的那一句话,真的是差点儿害南宫冽永远都回不到京城!

这让她内心的愧疚又升上了一层!

甚至从那时候她竟觉得南宫冽是那么一个令人心疼的人!

所以她忍不下心去拒绝!

反正这身体是原主,而原主本就应该是南宫冽的女人,南宫冽对她做什么都是天经地义的,她闭上眼睛,忍一忍就过去了。

南宫冽听到这句话倒是很意外,银面具下的眉目一扬,俯下身凝视着林绘锦,清晰的看到她白皙盈玉的脸颊在他的注视下,那抹胭红晕染的更加浓郁了。

她转过头,害羞不看他的样子,倒是十分的可爱、迷人,也更是让人怦然心动。

此刻她身上清甜的香味透过她的衣襟,丝丝缕缕的钻入他的鼻息间,甚为的诱人,不知不觉中他漆黑的眸光中弥漫上一抹缱绻的神。

“你嫌本王脏?”南宫冽掀开双唇,清润的吐出这一句话。

“没有!”林绘锦立刻转过眸子看向南宫冽,却正好对上南宫冽那双略带着戏虐调笑的黑瞳,一时间竟也不知道南宫冽究竟在想什么了。

她只是比较注意个人卫生而已!

而且他刚从闽南回来,确实要洗澡了!

“那是什么?”南宫冽饶有兴趣的追问道。

林绘锦再次的转动了一下眸子,立时一抹灵光便迅速的从眸中闪过,狡黠的说道:“因为王爷之前抱过户部尚书家的女儿曹萱,身上还残留着她的味道!”

曹萱身上确实熏了一股浓郁的笑料,但是南宫冽的身上并没有她的味道,只有一股淡淡的清泉水混合着酒香的味道。

“是吗?”南宫冽裂开淡的双唇,话音冗长道:“本王至少还隔着一层衣料,但是晋王直接抓住了你的手腕,本王还没说什么,你倒还嫌弃起本王来了?”

我去,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讲道理啊!

不洗就不洗!

“那王爷让春夏和秋冬进来伺候我洗澡行了?”林绘锦缩了缩脑袋,细若蚊声的说着,软软糯糯的声音好似有些委屈。

南宫冽俯下身离林绘锦的越来越近,从鼻息间喷薄出来的热气均匀的散在林绘锦的脸上,同时一股暧昧的气息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

他清晰的看到她脸上细小的绒毛,小巧精致的鼻翼随着呼吸轻轻的煽动了几下,嘴角涂抹的胭脂因为喝了水的缘故,淡去了很多,却仍旧娇艳欲滴。

“你这样怎么洗?”南宫冽再次掀开双唇,那清润的声音几乎紧贴着林绘锦的耳朵而来,这让林绘锦浑身犹如触电般,一阵酥麻。

“好洗的!”面对南宫冽的逼近,林绘锦不由的偏过头去,脸颊上的那抹胭红已经蔓延到了耳朵根。

南宫冽勾起唇,邪肆味道尽显:“你不是说在没成婚前,不让本王碰你吗?”

废话,他都说她如果不在规定的时间内解毒的话她就要死!

她难道要宁死不屈,坚守自己的贞洁吗?

“我还不想死!”林绘锦撅着嘴巴,很小声的说了这句话。

然后氤氲朦胧的眸光又看向了别处,就在这时娇艳欲滴的红唇微微张开,很小声的打了一个哈欠,不经意的将南宫冽心底那根琴弦拨动。

“他是不是在那个时候将你拉入怀中,亲了你?”南宫冽看着眉目若画,颜如美玉,肌肤仿若胭脂染就般的林绘锦,呼吸间皆是丝丝缕缕的情动,忽而沉声喑哑道。

“当然没有!”林绘锦乌黑盈亮的瞳眸立刻瞪大。

“本王说的不是今晚,是那年冬天的事情!”当时南宫轩后面的话还咩有说完,就被林绘锦制止住了。

“王爷,当时你是不是就在场?”林绘锦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当时作为他未婚妻的她,都没有让南宫冽碰她一下,可是却让另外一个毫不相干的男人,牵住了她的手,还将她抱在了怀里。

“本王也希望自己当时在场!”这个时候的南宫冽漆黑的眸中明显清明了很多。

这让林绘锦心里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心底的愧疚也更是在这时袭来。

“没有,晋王他只是抱了我一下!”这段话很简单,可是林绘锦却是用了莫大的勇气才说完。

这种感觉就像是你的男朋友在你过"qing ren"节的时候,没有陪你,反倒去陪了其他的女生一般!

“以前是我对不起王爷!”林绘锦又说了这一句。

她身上清甜的味道依旧是那般的迷人,染着胭脂的绝美潋滟容颜,也更是极为的诱惑!

可是南宫冽听到这句话后,那本染就上一抹**的眸光在瞬间变得一片清明,隐隐的还捎带着一丝春寒陡峭的凉意。

随后俯下身的身慢慢的直立起来,与林绘锦拉开了一段距离,那双黑如黑曜石般漆黑深邃的眸子就这样淡淡的看着林绘锦。

看似很淡,但是那黑瞳就如同一个不停旋转的漩涡,仿佛能够将人吸入进去一般,甚为的可怕。

“这不怪你!本王说过,以前的事情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从我们再次相遇的那一刻,我们重新开始!”清泉般的声音犹如山间潺潺流淌的溪水分外的清冽。

语调不疾不徐,不沉不缓,平静无澜,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可是落在林绘锦的耳中,却是如同春日刚刚化冻的湖水,冰寒透底的兜头浇来,从头寒到脚。

他怎么可能不会在意呢?

那个时候他身为她的未婚夫,她连她的衣角都不让他触碰一下,可是对于南宫轩,她不仅让他牵手,还让他将她搂抱入怀。

尤其在加上一个多月前,在丞相府时,他一时情动,想要宠幸她,她却一再的阻拦、反抗,寻找着各种各样的借口。

这前后态度的对比,是多么大的一个讽刺啊!

就如同一把尖刀狠狠的扎入南宫冽的心口,那么的痛,留在身上的印记那么的明显,他又怎么可能会真的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呢?  “你不是让本王给你一次重新认识本王的机会吗?本王答应你,等什么时候你了解本王了,我们在成亲,如何?”南宫轩从床沿上站了起来,橘黄的烛光将他的欣长陡峭的身姿上映射到雕花的窗纸上,

是那般的疏离和冷漠。

就好似他们之间隔着一段遥不可及的距离一般。

她是人,而他是窗纸上的一道影子,即便这道影子即便十二个时辰都在她的身边,可是她也依旧感觉不到他身上的温度。

因为从辽城回来之后,他对她的只有形,没有心!

林绘锦轻抿着唇,迷离缱绻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南宫冽。  他现在拥有了一切,至高无上的地位和权倾朝野的势力,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正二品亲王,更是战场上人人畏惧的战神。“”,。

第83章 给她服下吧

三年他打了无数次的胜战,立下不知道多少的功勋荣耀,在世人眼里他刀枪不入,英勇无比,犹如天神一般的存在。

可是他也是一个人,有血有肉有自己的感情,也是需要人关心、在乎、心疼的!

“好!”林绘锦呢喃出声,只不过是一个简单的单音节,都是那么的苏媚入骨,魅惑撩人!

但是南宫冽挺拔陡峭的身姿却像是被钉子钉住了一般,没有丝毫的反应。

正在空气陷入沉寂当中时,千月的身影突然来到了南宫冽的身后,躬身道:“王爷,解药已经配制好了!”

“给她服下?”南宫冽淡淡启口,没有任何的温度。

“王爷这个不是口服的,要将解药涂抹在肚脐周围!”千月回答道。

南宫冽幽幽的转过身,弥漫在身上的那股淡冷和疏离越发的明显,眸光从林绘锦的脸上拂过最终落在千月的身上,淡冷的吩咐道:“去让春夏、秋月进来!”

晋王府中,明亮的烛光照耀在南宫轩修长俊逸的身姿上,将他拖曳在地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一只手背负在身后,而另外一只手则不安的攥在胸前。

俊美邪肆的面容上是一片冷峻,让人如临寒窖一般。

“王爷,属下在青黛苑看到了邪王的身影!”一身黑劲装的夜寒来到南宫轩的身后禀报道。

南宫轩绯红的唇紧抿了几下,随即衣袖一挥,烛台上的烛火便猛烈的跳跃几下,随后便无声的熄灭了。

屋内的光亮便也就暗淡了一些,让南宫轩整张因为愤怒让他俊美的五官微微的扭曲着。

“青黛苑的烛光是不是灭了?”阴狠的声音从南宫轩的唇中发出,是那般的令人胆寒。

他涂抹在南宫冽杯沿上的药,是一种烈性的媚药,尤其与酒一起服用,药效便会得到最大的发挥。

他只是想要南宫冽饮了这杯酒后,随意宠幸一个女人而已,以此让丞相不快,让林绘锦心生间隙,不在那么信任他的话而已。

那种媚药行如水,味很淡,尤他还特意的涂抹在杯沿上,所以他有那个自信,南宫冽不会发觉。

可是却没有想到南宫冽竟然将他喝过的酒杯给林绘锦喝茶用!

所以从林绘锦回到丞相府之后,他便让夜寒密切的注视着丞相府的一举一动。

如若十二个时辰之内,林绘锦没有解毒的话,她就会死!

而倘若邪王也没有察觉的话,那今晚出现在青黛苑的人就会是他!

可是最终,邪王竟然也察觉到了!

这就犹如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一般,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将林绘锦送到南宫冽的跟前了!

他又怎么会不恼怒,不愤恨呢!

“属下离开时还没有,不过看到大小姐身边的两个丫鬟都已经退出来了!”夜寒跪在地上,即便是低垂着头,他也能感受到自家主子的滔天怒意和恨意。

南宫轩再一次的深吸了一口气,随后便吩咐道:“去将这件事告诉林夫人,她知道该怎么做!”

“是!”夜寒立即起身离开。

夜明星稀,青黛苑中的烛火已经尽数熄灭,黑夜如同一层薄雾般笼罩在上空。

林丞相外披着一件中衣,领着数十个守卫匆忙的来到青黛苑中。

刚准备入睡的春夏和秋冬一见这架势,便不免有些疑惑。

“老爷,是出了什么事吗?”春夏看着面前突然多出的十几个火把,以及一脸怒意的林丞相,有些慌张的问道。

“邪王今晚是不是来了?”林丞相声音浑厚而又低沉,颇有一番沉重的威严之势。

这让春夏和秋冬两人头皮不由一阵发麻,垂在身侧的手不由的开始抖动起来,可是面上却努力的维持着平静。

“没,没有!”

春夏和秋冬眸中的慌张又怎么能够逃过阅人无数的林丞相呢?

当下林丞相便命人将林绘锦的房门打开了。

春夏和秋冬一见,立刻便率先跑了进去,拦在了林绘锦的床前。

“老爷,小姐会来的时候,现在刚睡着,邪王真的没有来过!”春夏和秋冬虽然极力的否认着,可是她们却是一个不太说谎和掩饰的人。

大小姐那副样子,若是让老爷见到了,还不知道老爷会发多大的火呢。

“把帐帘掀开。”林丞相沉声命令着,分外的威视。

春夏和秋冬两人皆是一脸的危难,但是在林丞相那双如炬目光逼视下,两人还是慢慢的转过身,当手刚触及到散落在床上的帷幔时。

却有另外一只纤纤玉手从里面伸了出来,撩开了帐帘的一角,一张睡眼惺忪的面容便从里面探了出来:“爹,怎么了?”

声音软软糯糯的还略带着疲惫,俨然一副刚从梦中惊醒的样子。

“王爷呢?”林丞相问道。

林绘锦从床上坐了起来,靠在床上的软垫上,春夏秋冬也在这时将帐帘给拉了开来:“爹,你怎么了?王爷怎么会在我这?”

声音依旧是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

林丞相往床上一看,果真除了林绘锦一个人之外,便再也没有其他的人。

“王爷真的不在这?”林丞相半信半疑的问道。

“王爷不是回王府了吗?为什么会在这?”林绘锦一脸的疑惑。

“绘锦,说实话,今晚王爷真的没有来吗?”林丞相又在房间中搜寻了一番,就连曲水屏风后的洗澡水都检查了一遍。语重心长的问道。

春夏和秋冬都各自看向林绘锦,轻摇了摇头。

“爹,究竟怎么了?”林绘锦看着林丞相一脸严肃的表情有些不解其意,抬起绵软无力的手轻揉了揉太阳穴。

她和南宫冽之间一直举止亲密,也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之前回丞相府的时候,林丞相也默认他们居住在一起了。

但是现在看林丞相的意思,倒像是来抓奸的!  “绘锦,以前邪王与你已经订好了婚期,对于你们之间的事情,老夫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但是如今邪王一再的推迟婚期,可却又跑到丞相府来与你私会,这将老夫的颜面置于何地?你可有想过,

他将你名节毁得差不多了,甚至让你怀了他的孩子,却突然退婚还不承认这孩子是他的,你的下场会是如何?”林丞相一脸肃穆、严厉的说着。

按照古代的规矩,未婚先孕且又找不到奸夫的,必定处于沉潭的急刑。

她知道南宫冽很恨她,也很想要报复她,按照林丞相说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是他相信南宫冽还没有卑鄙到那种程度,他不会以牺牲掉他自己孩子的代价来报复她!

不然这样的南宫冽和禽兽又有什么区别?

他要是当真这么禽兽,当初在军营的时候他,他完全可以用更禽兽、更灭绝人性的方式报复她!

等他将她玩腻了,在将她送到军营的军妓房里,任由军营的将士蹂躏、折磨她,这样岂不是更爽?

而且只要他不说,根本没人知道她会在军营,哪怕是南宫轩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爹,王爷不是这样的人!”这句话林绘锦可是发自内心的。  “绘锦,邪王不是三年前的三皇子了,他也不在是那么真诚、老实,一心为你着想!在辽城的三年,肆掠的风沙早已经将他那一颗柔软心善的心肠磨得生硬,他手上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的鲜血!现在的

他冷酷、嗜血、残忍,他究竟会做出什么来,老夫也不知道!”林丞相重重的叹息道。

“辽城是座炼狱,心慈手软而又憨厚耿直的人是活不下来的!”

林绘锦听到这,心中的寒意越甚!

不是因为南宫冽变成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人,而是这一起都是拜他所赐!  “绘锦,今日在宴会上,邪王是打算退婚也罢,还是继续禀报皇上继续延迟婚期也罢,爹都欣然接受,但是爹绝对不允许他一面推迟婚期,却又一面与你来往亲密,每晚到丞相府毁你名节,到时候你怀

孕了,他却迎娶了别人,你又要如何自处?就算是邪王要你死,他也绝不能用这种卑劣无耻的手段!”林丞相言辞激烈,态度更是坚决。

绘锦可是他和张氏唯一的女儿,不管她之前做错了什么,她都永远是他的女儿,他绝对不允许邪王欺辱她女儿到这个份上!

“爹,王爷不会这么做的,他现在性情的确大变,可是他最起码的良知还是有的!”这一点儿林绘锦真的可以对天发誓:“哪怕有一天我真的怀了他的孩子,他可能不要我,但是他不会不要他的孩子!”

不然刚才他直接将她搂抱再怀,用身体给她解毒好了,又为什么还要给她配制解药呢?

这完全是多此一举!  “绘锦不管怎样,在邪王没有公布婚期的这段时间,你不要去见他,也更是不要让他来见你!”林丞相一双内敛精湛的眸子落在林绘锦的身上,最后从紧抿的双唇中道出这两个字:“老夫希望这是你们最

后一次见面!”  说完林丞相转身就走了出去,当走到门口的时候,林丞相却又突然站定了身体,对着春夏和秋冬吩咐道:“明日去给大小姐准备汤药!”“”,。

第84章 他有什么不敢的

林绘锦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望向春夏和秋冬,问道:“我的脸还是不是有点儿红?”

春夏和秋冬点头。

林绘锦轻叹了一口气,显然林丞相看到她的脸,定然是认为她和邪王已经行完了周公之礼。

但是事实上,南宫冽说完那句话后就走了,千月将解毒的药递给春夏和秋冬之后,也立马离开了青黛苑。

距离林丞相来到青黛苑基本上是半个时辰后的事情了。

所以问题就来了,林丞相为什么会突然带着十几名侍卫连衣服都没有穿好就匆匆忙忙的跑来了青黛苑。

甚至笃定南宫冽就在青黛苑中!

显而易见是有人高的密呗!

皎洁的月从夜空中倾泻下来,落到青砖碧瓦的屋檐上,两道如玉竹般俊逸欣长的身姿,半遮半掩的隐在朦胧的月下。

“王爷,看来大小姐中毒一事,应该和丞相府里的人有关系!”习武的人耳力向来比常人要灵敏,丞相的那一番话,他们自然听得清清楚楚。

由此千月一双忽明忽暗的眸光中猛得闪过一抹厉。

南宫冽秀雅陡峭的身姿却是淡然的站在月下,左手轻抚弄着右手大拇指上戴着的游龙扳指,声音慵懒淡冷的道:“只是一枚棋子!”

“那属下现在派人去调查这件事,查出背后的始作俑者!”

“不必了,这件事和晋王脱不了关系!”南宫冽淡如水的唇,轻轻的漾起一抹弧度,犹如春寒陡峭中抽茧而出的一根细嫩柳枝条,令人生畏。

千月倒是十分的震惊:“晋王竟然敢在宴会上给王爷下毒?”

“他有什么不敢的?再说他也没想要本王死,他只是想要本王在宴会上失德、乱性,以此在朝廷上弹劾本王而已!”南宫冽话音淡淡的,语气甚为的轻松。

三年前他有心要他死,但是他没有死!

但是现在即便他有心,却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那王爷接下来打算如何?”千月弯身问道。

南宫冽看着脚下已经熄灭烛火的房间,古城深山般的黑眸重视一片幽邃、深沉!

若是他没有让不离调查酒杯的事情的话,怕是出现在这里的人就是南宫轩了!

南宫轩,你为什么就这么喜欢跟本王抢呢?

第二日,林绘锦起床用完早膳后,习惯性的在花园散步消失。

轻拂而过的春风温暖如初,夹杂着一股清香的枇杷味道,也不知道是从哪里飘来的,深吸了一口气,当真是要将人的牙齿给酸掉。

“大小姐。”时间一到,容枫的身影便从一颗大树旁走了出来,站到了林绘锦的身后。

林绘锦看着四周,从怀中掏出了一个胭脂的瓶子:“将这个用完,你的任务就完成了。”

“是,大小姐!”容枫警惕的看了一下四周,便伸手接过。

“这段期间,你帮我盯紧东院,看看进出的都有什么可疑的人!”林绘锦开口说道。

“是。”容枫再一次恭敬的说道,却在抬眸的一瞬撇到了一抹烟紫高贵的身影,便低低的说道:“大小姐,好像是邪王!”

林绘锦一听立刻转身看去,果真见南宫冽一袭高贵胭紫锦袍,气质清贵的与气势沉稳的林丞相走在一块儿。

“你下去,不要让王爷看到你!”林绘锦低声吩咐,一双潋滟动人的眸光却一直落在南宫冽的身上。

春风再一次轻拂而过,清香的枇杷味便再一次的被送到林绘锦的鼻息间。

忽然间她想起不离给她那略厚的纸上写了,南宫冽好似喜欢吃枇杷。

这个时节也正好是吃枇杷的时候。

随即转身便从载重枇杷的后庭走去。

“王爷,绘锦当真和你这般说?”林丞相略微有些诧异的问道。

下完朝,他前脚刚踏进丞相府,南宫冽的马车便也听到了丞相府中。

直接开门见山的说起他与林绘锦两人的婚事。

并且也坦诚了昨晚的事情!  “是,如今绘锦没有以前的记忆,对于本王十分的陌生,所以本王便答应了绘锦这个要求,这也是本王为什么会突然延迟婚期的事情,当然,本王今日也是特意来征询丞相大人同意的!”南宫冽声音慵

懒的说着,身上高贵威慑的气势不减,但是对待林丞相的态度却是恭敬谦和的。

林丞相紧蹙着眉头:“若是绘锦真这样说,那老夫自然也会遵循绘锦的意见!”

南宫冽推迟婚约,真的是因为绘锦这句话吗?

“林管家?你不是说小姐每次用完早膳都会在花园散步消食的吗?”林丞相站定身体,在花园中扫视了一眼,却并没有见到林绘锦的身姿。

林管家看了一眼,也甚为的奇怪:“老爷,奴才也不知道,往常这个时候大小姐都会在花园的,也说不定提前回了青黛苑!”

南宫冽敛下漆黑的眸光,轻抚着右手拇指上的游龙扳指,清泉般的嗓音从薄削的唇中吐出:“丞相大人,不若我们往前走走?”

他方才进来时,便看到她站在一株梨花树跟前,身边没有丫鬟,倒是有一个侍卫站在她身后,随后她便走上了长廊。

“嗯。”林丞相轻点了下头。

两人顺着长廊走下去,空气中飘荡的枇杷酸味便尤为的浓郁起来。

春风将枇杷清酸的味道送入南宫冽的鼻息,都快要将他牙齿给酸掉了。

“绘锦,你再干什么?”林丞相一眼便看到不远处的枇杷树上,正站着一位青绿的纤柔的身影,几乎不用去看脸,林丞相便立刻喊出了名字。

好不容易爬上树,正准备摘面前金黄金黄枇杷的林绘锦一愣。

看着站在树下一脸怒意的老爹,以及一脸从容清淡的南宫冽,不由的弯起唇边的一抹笑意。

“你还不下来,堂堂丞相府千金,你看你这是什么样子!”林丞相忍着怒意,呵斥道。

林管家立刻带着几位奴仆走到树下,搭成人梯,让林绘锦从树上走下来。

林绘锦真的觉得很尴尬,她本以为林丞相和南宫冽两个人是要去书房谈事情的。

所以她就想趁机摘些枇杷让人送过去!

结果,她一个枇杷还没摘呢,就被逮了个正着。

南宫冽是很不喜欢她爬墙爬树不淑女的样子。

“你愣着干什么?还不给老夫下来!”林丞相真的后悔了,早知道当做没看见该有多好。

这是他的女儿吗?他的女儿什么时候会爬树了?

林绘锦对着林丞相吐了吐舌头,随后有些不甘的将手边的一个半生不熟的枇杷给摘了下来,她爬都爬上来了,要是空手下去,多不好?

等林绘锦来到地面的时候,林丞相和南宫冽已经来到了林绘锦的跟前。

面对自家老爹那副要吃人的眼神,林绘锦真的觉得非常的不好意思,她给他老人家丢脸了!

“爹,王爷,你们先聊,绘锦就先走了!”林绘锦整理了下衣裳,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对他们行了个礼,便转身要走。

“等一下!”林丞相将林绘锦叫住:“爹有话问你!”  林绘锦慢悠悠的转过身,一双清透如水的眸光很小心的朝林丞相望过去,揪着裙角,细若蚊声的道:“爹,我知道错了,我本来是想等春夏和秋冬拿来竹竿和篮子过来摘的,但是这枇杷味道太香了,我

又见这里没什么人,所以就……”

“爹问的不是这个!”林丞相一脸严肃的说道。

幸好这里没有其他的人,这要是让别人看到堂堂一个丞相府千金跟乡下的野丫头似的,爬树摘枇杷,一点儿名门闺秀的样子都没有,他这张老脸往哪儿搁啊?

“邪王说,你因为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所以想要重新了解邪王,等了解得差不多了,在成婚是吗?”林丞相不怒而威的问道。

林绘锦一双波水溶溶的眸光瞥向林丞相旁边的南宫冽,他那双清冽如水的眸子也淡淡的看着她。

“是!”林绘锦点点头,她是这样说,可是她可没让南宫冽延迟婚约,而且她也没要求的资格。  “绘锦,你……”林丞相听到林绘锦肯定的回答,一双浓眉紧紧的皱起:“你这是怎么想的?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新婚之夜才见到新郎面的人比比皆是,你怎么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难

道……”

林丞相后面的话也不好说在说下去,毕竟南宫冽在这里!

他知晓林绘锦拖延婚事可能是另有主张,但是这门婚事能够做主的,只有皇上和邪王!

现在邪王和林绘锦两人是越快成亲越好!  “爹,我知道,但是我觉得这样对王爷不公平!”林绘锦涓涓细流的声音说得很认真:“我和王爷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对我的性情、喜好什么都十分了解,可是我对王爷却是一无所知!就连王爷的生辰是什么时候我不知道,我又怎么能够做好王爷的王妃,替王爷分忧,在王爷需要的时候关系、安慰王爷?总不能让王爷始终都迁就着我?而我也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了!”“”,。

第85章 摘枇杷给你吃

林绘锦说的句句在理,字字真情。

林丞相听后点点头道:“既然绘锦对王爷如此有心,老夫也深感欣慰!”

南宫冽落在林绘锦身上的漆黑眸光也微微的有了变化。

“邪王,既然绘锦提出这样的要求,可谓是真心日月可鉴,只是这婚期可不能一再的拖延下去,这对王爷和绘锦两人的名声都很不好!”林丞相略微躬身,对着南宫冽委婉的说道。

“是,本王也想早日迎娶绘锦为妃,不若定个期限?”南宫冽黑曜石般澄澈的深眸从林绘锦的脸上缓缓的移到她手中攥着的一颗青涩未成熟的枇杷道。

“是,臣也正有此意!”有了南宫冽这句话,林丞相也终于将心思给放回了肚子中。

他还是始终相信,凭着南宫冽十岁就看中林绘锦,又默默守候在林绘锦身旁五年的情感,绝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磨灭的,只要日后林绘锦一心一意的对待南宫冽。

让南宫冽感受到她的真心,在尽快给南宫冽诞下麟儿,南宫冽心中对林绘锦的仇恨便也消磨的差不多了。

“绘锦,你说多长时间为好?”南宫冽轻迈开步伐,欣长挺拔的身姿便如天神一般来到了林绘锦的跟前,话语温柔。

林绘锦轻眨了一下轻薄如蝉翼般的睫羽,敛起眸光看向南宫冽的深眸,随后又望向了身后的林丞相。

林丞相悄悄的竖起了三根手指头!

反正意思是将时间越快定下来越好!

“听父亲说,王爷此次回来还要忙着处理武科举考试一事,不若等王爷这件事忙完了,得空了便在与父亲商议此事?”林绘锦轻抬起尖细莹润的下颚轻轻浅浅的看着南宫冽。

柔楺轻曼的身姿,掩映生姿的站在南宫冽的跟前,她身上丝丝缕缕的清香混合着枇杷的甜酸味,若有似无的钻进南宫冽的鼻息,如同一双芊芊玉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他心底的那根琴弦般。

让人涌起一股将她软香温玉的身体,搂抱入怀的冲动!

“好,都听你的!”南宫冽开口道,淡淡的话语中却夹杂着浓稠的宠溺、疼爱的之意,唯有那双漆黑的眸光中仍旧泛着一抹清冷之意。

“咳咳咳……”林丞相见两人情谊正浓,完全不像外界流言那般生疏、淡冷,便不由的轻咳了一声。

“本王还有事跟丞相商议,就不陪你了!”南宫冽清润的嗓音很是好听,落入到林绘锦的耳中就如同山间的泉水潺潺流过一般:“等本王得空了,便过来看你,给你摘枇杷!”

这句话倒是提醒林绘锦了,尽管他漆黑的瞳眸幽深的如同古城深山一般,不染丝毫的温柔缱绻之意。  但是林绘锦却还是抬起手,将抓在手上那颗半青半黄的枇杷递到了南宫冽的跟前:“我在花园的时候看到你了,本来以为你是要和我爹却书房商议事情的,不离说你喜欢吃枇杷,于是我就跑来摘了。我

怕我摘好送过去的时候,你人又走了,所以这才没等春夏秋冬过来,自己爬树上去摘了。”

说完林绘锦又小声的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没规矩的样子,这是最后一次!”

她可没忘记南宫冽其实是个很腹黑的人,她做错了事,他就会用各种处罚她,从而让她长记性!

南宫冽听了林绘锦这一番真挚的话后,银面具下那双澄亮璀璨的瞳眸宛若春风轻拂过平静的水面,掀带起一阵阵的涟漪。

背负在身后的大手犹豫了一下,便将林绘锦递过来的青涩枇杷拿在了手中,上面还残留着一丝她掌心的温度。

另外一只手却是轻握住了林绘锦的左手,看着她重新包扎过的手腕,嗓音温润道:“待会儿本王让不离给你送一瓶祛疤药,你按时涂抹,伤口就不会留疤了!”

“嗯。”林绘锦点点头,冲着南宫冽裂开娇艳欲滴的双唇,明媚而毫无杂质的笑着。

哪怕她心里清楚南宫冽只是做给林丞相看的,但是他也是个普通人,他也有血有肉,也是需要关心在乎的。

她只要让他感觉到就行!

至于他怎么做,怎么想,那是他的事情!

这一抹甜美嫣然的笑意映射在南宫冽的幽深瞳眸中,灿若星辰,犹如连日降雨后的第一抹初升的太阳,将他漆黑的眸底照亮。

“本王并不讨厌你没规矩的样子!”南宫冽临走时,在林绘锦的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话:“其实你刚才爬树的样子本王很喜欢!”

林绘锦站在原地,看着南宫冽和林丞相一块儿离去的背影,整个耳边都在回荡着的南宫冽帖子她耳边说的那句话。

那句话,应该是发自他内心说的?

因为她爬树是为了摘枇杷给他!

站在凉亭下的嬷嬷将刚才的那一幕看得清清楚楚,随即便朝着东苑的方向走去。

林夫人自从出现不适后,便卧床不起,每隔一段时间,便让丫鬟用干净的清水替她擦洗下身,用来减轻痛楚。

“夫人,这是奴婢小时候听我们那边老人说的偏方,说是连续擦洗三天就会好了!”一个丫鬟站在床边低声的将古偏方说给林夫人听。

林夫人现在伤口流脓,还有一股难闻的味道,是越发的不敢看大夫了。

所以只得自己翻书,或者听信一些古偏方。

“试试!”这个丫鬟已经在她跟前提起了好多次,又举了好多的列子,而所用的药物她也看了,便不免动心起来。

“是,那奴婢这就下去准备!”丫鬟喜笑颜开的退了下去,若是她真的将林夫人这个怪病给治好,到时候她定会被夫人升为一等丫鬟,每月的例银都能涨不少。

孙嬷嬷走进来,锐利的眼神一扫,一屋子的丫鬟便都退了下去。  “夫人,昨晚大小姐被接进了皇宫,今日一早奴婢便瞧见邪王和大小姐两人站在树下说话,邪王对大小姐的态度那叫一个亲昵,怕是要不了多久,婚期就会下来了!”孙嬷嬷看向床上恍如一夕间老了十

岁的林夫人,话语中满是心疼,同时对林绘锦又多了几愤恨之意。

林夫人被这病痛折磨的一脸憔悴,本保养宜的皮肤也变得暗淡、无光,眼角的皱纹也出现了很多。  “昨晚,晋王的侍卫突然找到本夫人,说邪王现在青黛苑中,让我去告诉老爷!”林夫人说道这时,圆润的杏眸中满是狠历和阴毒:“这个死丫头,还真是下作,还未与邪王拜堂成亲,就与邪王行周公之

礼了!”  “邪王毕竟年轻气盛,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再说大小姐也确实生得美貌,都说英雄过不了美人关,邪王自然也不列外!”孙嬷嬷倒是对这件事看的很开:“邪王前去闽南这一个月中,据说时常衣不解带

,和衣而眠,操心着闽南一事,还顺便将闽南一代最为猖獗的土匪给剿了。再加上王爷身旁也没个婢女伺候,自然是有些性急!”

“哼,这件事若是传出去了,本夫人倒要看看她以后还要怎么做人?真是不知廉耻!”林夫人越说越气,恨得牙痒痒。

可是她身为丞相府的主母,不仅连句苛责话都说不了,还不能让其他的人知晓了。

不然这传出去,整个丞相府的清誉都给毁了,连带着她的婉然和婉月的婚事都会受到影响。

这丞相府怎么就出了这么一个妖女呢?  “夫人,您消消气,如今邪王是肯定不会退婚了,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等过不了几日,便又会有人上门提亲了,到时候夫人可要尽早给婉然小姐定下一门婚事,等到来年春的时候,将婉然小姐嫁出去

,这也解了夫人连日来的心结!”孙嬷嬷立刻在旁安抚道。  “好事?”林夫人却是冷哼了一声,本疲惫的声音一下提高,满眼都是厉:“那个死丫头将本夫人弄成这样,本夫人还没找她算账呢?如若她没有与晋王和离,那昨晚前去参加宫宴的便会是婉然!这个

死丫头,从小到大抢了多少本该属于婉然和婉月的东西?这口气,你让本夫人怎么咽得下去?”

林夫人恶狠狠的说着,那凶狠的目光似乎恨不得现在就将林绘锦拆皮剥骨一般:“本夫人现在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有在晋王府的时候弄死她!”

“你去把婉月叫过来!”林夫人狠狠的深吸了一口气。

晋王现在不还是惦记着林绘锦吗?那她何不利用这一点儿,在与晋王在合作一回儿吗?

“娘,这样不好?”林婉月一听完林夫人所说的话,那双懵懂的杏眸,突然睁大。

“怎么不好?你要是想嫁入邪王府,你就要听娘的,而且不是侧妃,而是正妃!”林夫人说道最后一句话时,声音一下拔高,嘴角的笑意满是阴险。  林婉月却是吓得直接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娘,正妃的位子不是姐姐的吗?我没想那么多,我觉得我嫁给邪王,做一个侧妃之位就很好了,而且姐姐和王爷对我都挺好的。”“”,。

第86章 都是凭什么?

“你也是丞相府的千金,凭什么你姐姐做正妃,你却甘愿做一个侧妃?”林夫人听到林婉月说道这句话,更是尤为的生气,连带着语气都变得凌厉起来:“是不是在你眼里,你也嫌弃娘的出生和是续弦夫人的

身份?”

“没有娘,我怎么会嫌弃娘呢?婉月当然也想要坐正妃,可是婉月拿什么去和姐姐比?王爷虽然现在对我挺好的,可是我觉得却始终抵不上对姐姐的感情的!”林婉月一双如烟眉,轻蹙而起。

邪王现在权倾朝野,手握兵权,虽然毁容了,可是从小到大对她也都挺好,若是没有姐姐的话,她也有这个自信嫁入邪王府做王爷的正妃。

可是她每每看到姐姐的容貌,就很自卑!

小时候她还不觉得有什么,可是就是在这段时间,她去青黛苑与姐姐打牌的时候,她们正好正对着梳妆台。

她无意间看到铜镜中她和姐姐的容貌和身姿时,是真的彻底自卑了。

无论,她打扮得再好看,穿得再漂亮,她永远都比不上姐姐!

所以她一点儿和姐姐比的自信都没有!  “感情?哼?邪王现在对林绘锦还能有多少的感情?若是邪王真的还像以前一样对你姐姐情深义重,那邪王就应该顾虑到林绘锦的名节,不会深夜来到青黛苑与你姐姐见面了!”那五年南宫冽是如何对

待林绘锦的,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事事都替林绘锦着想,唯恐让她生气、不开心,可是在看看如今,邪王对待林绘锦的态度远不如当初的十分之一!

“什么?王爷昨晚又来青黛苑了?”林婉月一愣,直接脱口而出。

“婉月,这么说,你之前还撞见过王爷来过青黛苑?”林夫人一听便立刻问道。

“嗯,那天晚上我正在姐姐的房中和姐姐说话,然后王爷就来了!”

“什么?”林夫人正是要被林婉月给气死:“这件事你为什么不跟娘说?你可是闺中待嫁的女孩啊?这传出去你还怎么嫁人?不行,这件事我必须要告诉老爷!”

“娘,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王爷当时还没走进来,看到我在屋里的时候,也是转身要走的!”后面的话林婉月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了。

“然后呢?”林夫人紧跟着问。  “我当时想跟王爷说几句话,但是王爷觉得这样不妥,始终要走。然后姐姐就说到大堂去说话,王爷虽然同意了,可是没说几句话,王爷便以有损我名节的名义让我离开了。”林婉月当时也觉得确实不

好,可是一想到她和王爷、姐姐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便没有在想那么多了。

林夫人听完不由的眯起了眼睛,反倒露出了一抹笑意:“婉然,你还看不出这前后的差别吗?王爷根本一点儿都不在乎林绘锦,反而更在意你!”

“为什么?”当时林婉月是看得出来,王爷有些不愿意走的,更想和姐姐单独待一会儿。  “你是待字闺中,你姐姐是待嫁之身,按照规矩,在未出嫁之前,他们是不可以见面的,更何况是在晚上林绘锦的闺房当中,这多损林绘锦的名节和清誉?这传出去怕是外面的人都能将唾沫给骂干,王

爷但凡能够为林绘锦着想一下,就绝不会在晚上出现在青黛苑中。可是他见到你的时候,便立刻要离开避讳,生怕辱没你的名节,这说明什么?”  “说明在王爷心中林绘锦早已经没有什么清誉和名节所言,连他自己心里都认为林绘锦是别人穿过的一双破鞋,就算王爷还对林绘锦有着感情有什么用?那是一根刺,永远都会扎在王爷的胸口,永远都

不会消失!”林夫人捏起针线篮子里的一根长针,举到林婉月的跟前说道:“你明白吗?”

林婉月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婉月知道了!”  “你放心,有娘在,娘一定会让你坐上正妃的位置,一定会让你风风光光的嫁进邪王府,坐上正妃的位置!也好让那些瞧不起娘身份的人,睁大狗眼好好看看。我林氏出生小门小户又如何?可是我的女

儿却比她们的女儿嫁得还要好,我看她们以后还敢不敢用轻视的眼光看着娘了!”林夫人眯起双眸,一抹阴毒、凶狠的光芒便从眸中迸射而出,是那么的狠绝!

“娘,我知道,可是那姐姐也不可能做侧妃吗?”林婉月显然还是没有明白林夫人的意思,不由傻傻的问道。

林夫人冷冷一笑:“婉月,这你就不用管了,你只要按照娘说的去做就行!”

春夏和秋月两个人各自拎着一个沉甸甸的竹编篮,里面装满了刚从枇杷树上摘下来的枇杷,那甘甜微酸的味道直往两人的鼻息间中钻。

就连衣服上都侵染上了不少的香气。

“容侍卫会武功就是好,摘的都是个大、果实饱满的枇杷,我们摘的十个才抵得上容侍卫摘的一个!”春夏不由的说道。

“谁让枇杷那么坏,将好的大的果实都结那么高,我们都够不着!”秋月撇着嘴巴道。

“你们两个快点儿把大个都挑出来!”一回到青黛苑,林绘锦看着这两个装满黄橙橙枇杷的篮子道:“分成四份,一份留给我们自己吃,另外两份分别送给婉然和婉月,剩下最大的一份送去王府!”

不离一进来便听到林绘锦这句话,清濯的脸上满是明媚灿烂的笑容,张开一把春风含笑的嗓子道:“大小姐,王爷让奴才给你送祛疤膏来了。”

“你来的正是时候,等我将枇杷分好了,你便带回王府去。”林绘锦边说着便手脚麻利的将两个篮子中个头最大,果实最饱满的枇杷给挑了出来。

不离走过来,深嗅了一口,含笑道:“这是要将奴才的牙齿给酸掉了。”

“替你家主子尝尝看甜不甜!”林绘锦随后摘了一个枇杷塞到不离的手中。  “大小姐亲手给王爷摘的又怎么会不甜呢?”不离转悠着手中的枇杷,黄橙橙的颜真是好看极了,也是诱惑极了:“王爷刚去了军营,奴才得跟过去伺候着,所以这枇杷怕还是有劳大小姐派人送过去了

。”

“不离,这也不用等多久,一会儿就好啦!”林绘锦一听手上的动作又加快了一些,连带着也吩咐春夏和秋冬的动作加快了。  不离将祛疤膏从怀中掏出来,放到桌上,看着林绘锦挑拣出来的枇杷,上面还沾着不少的嫩叶和泥土,话里有话的说着:“大小姐,如今王爷一天至少有七个时辰都要待在军营,而且身旁只有奴才一个

人伺候着,这枇杷送过去,怕是王爷也没有时间吃啊!”

不离那双澄澈璀璨的眸子意味深长的看着林绘锦。

而林绘锦也看着不离,倏尔轻勾起一抹唇角:“那王爷今晚什么时候才能回王府?”

“大概茂时的时候!”  南宫冽从前殿一路走到御书房的时候,身旁的总管公公不由的开口问道:“王爷,你可是刚吃了枇杷过来的?这一路老奴都闻着那若有若无的枇杷味从王爷身上飘来,倒要把老奴肚里的馋虫给勾了出来

!”

南宫冽敛下古城深山般的黑眸,看了眼手上攥着的那颗半青不熟的枇杷:“若是公公喜欢吃的话,便送给公公了。”

一抬手便将那青涩半熟的枇杷放在了公公的手中。

总管公公一见,立马弓下腰笑道:“那老奴多谢邪王的赏赐了。”

南宫冽看着总管公公一脸殷勤却又不卑不亢的笑脸,撩起锦袍,便身形凛冽的朝御书房走去。

此时御书房中只有皇上一人,一见到南宫冽前来,便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冽儿,这是朕让人将昨晚参加扫眉才子的千金小姐画的画像,你看看。”

话音刚落,便有几个太监举着各位千金的画像来到了南宫冽的跟前。  南宫冽眉心微皱,不等南宫冽说话,皇上威严的声音便再次响起:“冽儿,父皇知道你在辽城三年受尽了苦楚,更是在战场上九死一生,而你也是所有成年皇子中唯一一个没有王妃、侍妾的皇子,所以

朕要你从这些千金们中选一个做侧妃!”

“你已经选了一个你喜欢的,但是你还要选一个对你在朝廷地位有帮助的!”皇上慎重的说道,语气威严,让人不敢反驳!

南宫冽淡淡的从画像中扫过一眼,皆是家世显赫、才貌双全的女子。

迎娶了她们,对他的确有莫大的好处!

“父皇,儿臣觉得有绘锦一人足矣!”南宫冽微微躬身,坚定的回道。

皇上却是摇摇头,一双仿若能够看透一切的眸光,深重的落在南宫冽的身上:“你当真以为朕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

“父皇,儿臣不明白你的意思!”南宫冽欣长凌然的身姿如坚韧不拔翠竹般站在皇上跟前。  “当初你对林绘锦死心塌地,是因为你从未站在权利的顶尖位置上,现在你权倾朝野,手握重兵,又怎么会去在意一个林绘锦,你要的无非是林丞相的帮助而已!”皇上看着南宫冽一字一句的说着,似乎早已经将南宫冽的心思看透了一般。“”,。

第87章 初心未变

“在辽城的那三年已经让你更加清楚你想要的是什么,所以朕这么做也是在为你好!”皇上幽幽的说完:“女人从来都是政治的交易品,朕这后宫三千佳丽,有多少女人不是因为政治而送进来的?又有几个是

朕真心喜欢的呢?”

南宫冽身姿陡峭的站在这上十副画中,这一幅幅美艳的画作不再是一张薄薄的画纸那么简单,而是它背后所带来的的利益和权利,可以说是一个枷锁,但是同时却是一阶通往至高无上地位的台阶!  “父皇,不管您信不信,儿臣的初心从未变过,只是想要过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生活而已,朝廷的纷争、尔虞我诈,儿臣并不想牵扯其中!”南宫冽双手拱起,郑重坚定的说着,态度是那般的卓绝:“如果

可以,儿臣还是希望做一个闲散的王爷,寻一处封岜,无忧无虑的度过余生!”

皇上双眼如炬的紧盯着南宫冽,但见他漆黑眸坚毅如常,未曾变过分毫,无比的坦然和从容。

好似只要他一句话,南宫冽便会立刻洒脱的离开京师,前往他的封岜,过着他安逸的王爷生活!

整个御书房的气氛在这个时候变得格外的诡异、安静。

底下站着的宫人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就连握着画轴的手,都开始微微的颤抖起来。

恍若空气中有一双无形的手紧紧的掐住他们的脖颈一般,压抑的令人透不过气来。

“冽儿,你想清楚了吗?”一声冷硬惊魄的声音猛然间从皇上的口中说出,周身所散发出来的凌霸于天的气势,直让人一众胆小的宫人两腿都发软。

“是,哪怕父皇问一百遍,儿臣也是这句话,儿臣的心始终都不在这个朝廷之上!”南宫冽漆黑的瞳眸,犹如泼墨染就的一般,浓郁的让人看不清里面的情绪,清泉的声音格外的坚定。  “好,你既然执意如此,朕也不逼你”皇上放在金丝楠木书桌的手,在这时慢慢的松开,略显严肃深沉的神在这时变得平静松懈起来:“今日曹尚书跟朕说,昨晚宴会上你喝多了去散酒气,正好遇到了

前来表演的千金小姐们。曹萱在这个时候一不小心摔倒了,你伸手扶住了,且还让她陪着你一同去散酒气,可有这回儿事?”

“是,当时儿臣喝多了,错将曹小姐当成了绘锦,走了没多久,本王的酒便醒了一些,便立刻让曹小姐回去了!”南宫冽银面具下那双古城深山般的瞳眸中,隐隐的闪过一抹幽邃的光芒,转瞬即逝!

皇上听后轻叹了一口气:“但是那么多人都看见冽儿你将曹小姐带走了……如今曹尚书问朕要一个交代……”

“父皇,这件事儿臣会处理妥当,不会让父皇担心烦忧的!”南宫冽清泉般的声音看似谦和、恭敬,但是态度却是不卑不亢,回答的甚为从容,平静。

“好,既然你认定丞相府的千金,朕往后也就不插手此事了。”皇上颇为无奈的说完,便拿过手旁的一份奏折开始批阅着。

待南宫冽欣长陡峭的身姿完全的消失在御书房的门外时,皇上威严、不可侵犯的面容这才从手上的奏折中缓缓抬起,望着南宫冽离去的背影,神晦暗莫辨。

“皇上,这样可放心了?”总管公公轻挥了一下衣袖,便屏退了左右,随后便小心的奉上一杯信阳毛尖茶。

“如若冽儿心中真是这样想的,那朕必保他在正二品亲王的位置上一生无虞,可是若是他……不甘于此的话,就不能怪朕不顾血脉之情了!”皇上轻叹了一口气。

毕竟功高盖主的人都不会落得一个好下场。

“皇上,老奴看王爷说的都是真心话,也实乃是个痴情的人!”总管公公弓腰站在皇上跟前,为南宫冽说着话。

皇上轻点了下头,轻抿了一口总管公公端过来的信阳毛尖茶:“冽儿是很优秀,自从他回到京师之后便替朕解决了不少的烦恼和后顾之忧……”

“唯一可惜的是邪王母妃的身份……”总管公公也甚是觉得有些可惜。  邪王现在除了毁容,性情冷漠、寡淡之外其他地方都很好,从不居高自傲,在皇上面前一直谦逊守礼,而且回到京师之后,要么在军营,便要么留在王府,王府更是关门谢客,不接见任何与朝政之事

无关的人员,没有一点儿拉帮结派、结党营私,迅速在朝廷扩充势力的迹象。

当然除了要求皇上重新赐婚之外,便没有其他任何逾矩过分的要求了。

这要是换做其他任何的皇子有了这番成就,怕是辫子早不知道翘到什么地方去了。

皇上却是摇摇头:“冽儿的出生是一回儿事,但是最令朕担忧的是他心情大变的事情!”

晚上茂时天已完全暗了下来,灯影摇红的灯笼高挂在王府的大门口,在这个漆黑的夜晚照射出一条光明的道路来。

萧管家和不离两人早已站在王府大门前等候。

不多时一匹浑身漆黑的高头大马便停在了王府门前,南宫冽俊逸挺拔的身姿骑在马背上,气势高贵而又神圣不可侵犯。

“王爷,你可总算回来了,刚刚大小姐让人送来了一盒剥好的枇杷,王爷净了手,一边吃,一边处理公务!”书房内,不离给南宫冽沏上了一杯热茶,随后便将装有枇杷的胭脂雕花盒打了开来。

立时一股酸甜的清香枇杷味瞬间将整个书房弥漫。

闻着直让人胃口大开。

“听说是大小姐亲自给王爷剥的呢!”不离笑容明媚而澄澈的将盒子推到南宫冽的跟前。

南宫冽瞥了一眼,声音淡淡的道:“放这儿!”  “是,那奴才去给王爷准备晚膳?今儿王府新来的厨子做的那一道酸汤肥牛,那味道真是一绝,酸辣恰到好处,正好符合王爷的胃口。”不离清悦的声音中带着一份稚嫩,光是听他那么说,便胃口大开

这一次南宫冽却是抬起眸看着不离,掀开淡如水的唇:“酸汤肥牛?吃了三年的牛肉,你还没吃腻?”  “哎呦,王爷,辽城的煮牛肉、烧牛肉、烤牛肉,奴才现在提起就恶心,但是那酸汤肥牛不一样啊,奴才就尝了一口,一口气吃了三碗饭呢!”不离眉清目秀的脸上满是笑颜,清脆悦耳的声音也甚是讨

人的喜欢。

“好,若是本王吃到嘴中不好吃,便将你这舌头割下来当下酒菜!”南宫冽翻开桌子上的对着的一本奏报,轻笑着说道。

“奴才嘴巴刁得很,若是不好吃,也定然不会送到王爷的面前了。奴才现在就下去吩咐!”不离一双澄澈的瞳眸中溢满了明媚的笑意,再加上那张娃娃脸,十分的讨喜。

不离走后,书房里没有了不离的聒噪,倒是一下安静了很多,唯有外面不断传来的蛙声,流淌的溪水声。

入夜,连吹在脸上的风都带着一丝炎热,不知不觉中,这春天就要过去了。

南宫冽手上拿着奏报,但是眼睛却是落在身旁的枇杷上,个头个个圆润硕大、肉质橙黄多汁,那甘甜清酸的味道若有似无的萦绕在鼻息。

坐在清风明月的窗玖下,点上一盏昏黄的烛光,在倒上一杯清香扑鼻的浓茶,一边看着手上的奏报,一边捏起一颗放在枇杷,放在嘴中细细的品尝,别提有多惬意、美好。

不离说,这还是林绘锦亲手剥下来的!

忽而夜中南宫冽在薄削的唇边勾起一抹很淡的笑意,在清冷如水的月光照耀下,唇边的那抹笑意满是冷意。

若是三年前,你能对本王如此该有多好!

千月的身影在这时突然来到南宫冽的跟前,点燃在书桌上的烛火微微摇曳了一下。

而南宫冽看着手边的枇杷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听到什么了?”

“皇上今日的一番话只是在试探王爷!”千月恭敬的禀报道:“若是王爷当真从中选了一位千金做侧妃的话,怕是……以后皇上会对王爷心存芥蒂,事事都会提防着王爷!”

南宫冽听后唇角的笑意越发的加深了,可是却没有丝毫的温度:“本王明白,那个位置永远都是留给嫡子或者长子的,就算本王替祈天国战败其他三国,那也改变不了本王是庶子的身份!”

千月低垂着忽明忽暗的眸不说话。  “这就是为什么中原会从原来的六国变成如今的四国原因!也总有一天四国会统一为一国,这一切不过是时间的问题了!”南宫冽话音风轻云淡的说着,神情淡漠而又平静,就像在说一件与他无关的事

情而已。

“那王爷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千月问道。  南宫冽嘴角抿起一道冷凝的弧度:“君心不可测,自古以来功高盖主的人最后都没落得一个好下场。本王立的功越多,皇上就会越发忌惮,猜测、怀疑。所以武科举考试之后,本王就打算去皇上赏赐的避暑山庄避避暑气!”“”,。

第88章 南宫冽到底是什么星座的

“王爷,味道怎么样?”不离给南宫冽舀了一碗酸汤肥牛的汤汁,看着南宫冽喝下之后,便立刻问道。

“不错,味道很特别!”南宫冽试探性的喝了一口,汤汁浓郁,味道可口,萝卜的酸味与辣椒的辣完美的融合在一起,一口下去,酸辣恰到好处,在没胃口吃饭的人,也会胃口大开。

不离听到南宫冽这句话,笑得眉眼弯弯:“那王爷你就多吃点儿,知道您吃在辽城吃牛肉吃腻了,因此牛肉都切得很薄,转而多放了腌过的酸菠萝和一些其他的蔬菜和菌菇一类的代替!”

“嗯。”南宫冽一贯喜行不怒于,在辽城的那三年,他对事物没有任何的要求,不管是椰糠糙饭,还是山珍美味,只要不是毒药,南宫冽都不会多说一句。

今日这酸汤肥牛也确实让南宫冽惊艳到了,嘴上虽然没有多说什么,但是还是多吃了一碗米饭。

“那王爷要不要赏赐这位厨师呢?”不离又接着问道。

“嗯。”南宫冽淡淡的应了一声,又让不离盛了一碗酸汤。

夜浓重,如墨倾覆。

林绘锦躺在床上看着不离给她的的折子,这里面详细的记录了南宫冽的喜好、性情,就连喜怒哀乐都记录在了里面。

比如南宫冽越是生气,表现的就越平静,而事后惹王爷生气的那个人也就越惨。

再比如说,南宫冽喜怒不形于,又寡言少语,一旦话突然多的话,可能是一个好的预兆,但也有可能是坏的预兆。

但是话少,甚至到了不愿说话的地步,那绝对是一个坏的预兆。

还有就是南宫冽的性子很奇怪。

你越是和他对着干,他也就越和你对着干,如果你不及时收手的话,那下场会一次比一次惨。

但是如果及时醒悟,转而顺着他的心意的话,他就会像一只高傲的波斯猫,觉得没趣了,转而拍拍屁股走人!

林绘锦看到这句话的时候,直接将折子给摔在了床上。

这南宫冽什么星座的?人格怎么这么分裂呢?

对他不好,他会生气,你对他好,他反倒不乐意搭理你了。

这……这也太奇怪了,现在南宫冽的性格怎么和三年前的那个南宫冽有些不一样了?

林绘锦支着下巴想着,想想也是,她所有的印象中,都是南宫冽对她如何的好,又如何的关心。

性格嘛,在喜欢人的面前自然都会展现出好的一面。

而且,南宫冽在对待林婉然上,还是和从前一样。

可以说现在的性格应该是南宫冽真实的性格,当然也有一部分是在这三年中改变的。

说白了当初南宫冽喜欢她,那刚才那一条就根本不存在,相反他不喜欢她了,他自然随着自己的心情来了。

林绘锦想着又剥了一个枇杷塞在自己嘴中,捡起桌上的折子便继续看了起来。

而在这个时候秋冬神神秘秘的走了进来:“大小姐,奴婢刚刚从前庭路过的时候,听到婉然小姐正和婉月小姐偷偷说着话,好像是关于王爷的!”

林绘锦的八卦之心一时来了:“什么事?”  “婉然小姐的声音很低,奴婢没有听到,倒是听到婉月小姐说,说什么,让婉然小姐胆子大起来,王爷一定不会放着不管的,若是真的不管,就哭出来……”秋月断断续续的也就听到这些了:“小姐,你

说婉然小姐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在打王爷的注意?”

林绘锦倒是很乐意这样,林婉然现在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在丞相府见到她的时候,林婉然便用腼腆而又羞涩的眼望着南宫冽,眼神中满是钦慕。

那个时候她便知道林婉然对南宫冽的感觉说不上喜欢,但是绝对是有好感的。

于是林绘锦便故意说道:“怎么会呢?可能是婉然有什么要王爷帮忙?也不像是小时候那样了,可以直接跑过去找王爷说,现在长大了,不免有些为难,说不出口了!”

“可是,婉然直接跟老爷说好了,让老爷跟王爷说一样的啊!”秋月歪着脑袋想了想。

“说不定是一些女人家的心思,不好意思说出口呗,这件事你就别管了!”林绘锦随意的找个理由搪塞过去。

清透的水眸再一次落到手上的折子上,她觉得有必要将这个抄上一份送去给林婉然!

毕竟南宫冽对林婉然还不错,而林婉然又对南宫冽有意,若是两个人能够在一起的话,倒也是一段不错的姻缘,比起她,林婉然对待南宫冽肯定是发自内心的。

而南宫冽身边也确实缺少这样一个温婉贴心的人。  秋冬这边刚走出去,春夏却又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大小姐,刚才容枫看到夫人身边的一个二等丫鬟,一大早就出丞相府了,到了晚上抱着一块儿黑布,神神秘秘的走进了东苑,这里面肯定有问题,莫

不是用来对付大小姐的?”

林绘锦听了冷哼一声,清绝潋滟的面容上划过一抹厉,随后风轻云淡的说道:“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正好还剩下一些枇杷!”

以林夫人这样的手段,若是活在宫斗宅斗电视剧里的话,怕是活不过三集!

东苑中,林夫人看着叫做小梅的丫鬟从外面带回来的东西,就是一阵恶心。

“夫人,你这样子的症状在我们老家就是碰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这黑驴蹄子就是用来辟邪的!奴婢可是找了好久才找到的!”小梅跪在地上将地上的黑布一一摊开。

“这要怎么用?”孙嬷嬷首先发出疑惑。  “从黑驴蹄子中刮下几片肉,连同着这菟丝子、秋葵、香叶放在一块儿大火煮,熬出来的药汤用来擦洗伤口,用不了三天伤口就会愈合!这都是奴婢老家的老人们说的,就是不知道夫人这个病是不是和

我们老家人说的一样!”小梅自己也有所疑惑,不过却还是更加相信老家的偏方点儿。

林夫人皱了皱眉头,看了一眼孙嬷嬷,脸上是半信半疑,此时伤口又在这时痒了起来,连忙吩咐丫鬟赶紧端来热水。

现在她已经不敢用手去饶了,只能用热水敷在伤口处,来减轻痒意和痛楚。

“行行行,小梅你赶紧拿下去熬煮,若是真有用的话,夫人定会好好奖赏你的。”孙嬷嬷挥了挥手,便立刻让小梅出去了。

小梅听了立刻欣喜的抱着这队古偏方就成了门。

正好与走廊上的林绘锦撞了个正着。

“怎么这么冒冒失失的?冲撞到了大小姐可怎么好?”春夏立刻将林绘锦护在身后,轻呵道。

“是,奴婢走得及,不曾看到大小姐,还请大小姐赎罪!”小梅迅速的将手上的黑布往身后一藏,低声下气的说道。

夜如墨,月明星稀,若是小梅就是这样抱着包裹不动的话,兴许林绘锦还看不出什么来,但是她这一动,她便什么都瞧见了。

正室容枫说的黑包裹。

“没事,这路上黑,又没提着灯笼,走路看着点儿脚下,去忙!”林绘锦娟娟细流的声音是一片温柔,落在人的耳中分外的悦耳好听。

秋月也看到了小梅身后藏了什么东西,但是见大小姐没说什么,便也没说话了。

“谢大小姐!”

“春夏跟上去看看!”小梅一走,林绘锦脸上温柔的笑意一下便收敛,对着春夏说道。

“大小姐,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外面丫鬟禀报林绘锦来的时候,林夫人和孙嬷嬷都是一脸的意外,随即孙嬷嬷便笑着走了出去,一副恭谨的模样。

“我今日摘了一些枇杷,便送来一些给大娘尝尝,不知道大娘现在的身体可好些了?”林绘锦眨巴着一双清澈纯美的水眸,柔声说着。

“大小姐真是有心了,还亲自送过来,随意差遣过丫鬟过来就是了!”孙夫人送秋冬手中接过装有枇杷的篮子,随后又道:“夫人这也是老毛病了,在床上休养几日便好了,大小姐不必挂念!”

林绘锦轻点了下头,随后轻嗅了下鼻子,一双如烟似雾的眉便微微的皱起:“这是什么味道啊?”

“夫人夜里睡不着,用草药熏了屋子才能入睡,这草药的味道与熏香炉中的香料混合在一起,所以味道便有些怪!”孙嬷嬷解释道。

林绘锦紧抿的唇微勾了一下,放屁,这分明是侵泡的中草药味道,她却说成是草药熏的!

“那我进去看看大娘!”林绘锦提起裙摆刚要走进里屋。

孙嬷嬷便立刻将林绘锦给拦了下来,脸上依旧是一副笑容,故意压低声音道:“大小姐,夫人已经睡下了,不若你明日再来看夫人?”

“我来的时候还看见里面灯亮着呢!”林绘锦故作懵懂的戳破孙嬷嬷的谎言。

孙嬷嬷微笑的唇角僵硬了一下:“自从夫人身体抱恙之后,夜里都要点着灯入睡的!”  林绘锦再一次点了点头,然后掀起嫣红的唇角,声音如娇莺初啭,微风振箫,随意道:“那好,那我明日便来跟大娘商议纳妾的事情!”“”,。

第89章 纳妾

“什么?纳妾?”孙嬷嬷一下愣住了,就连里屋的林夫人听到这句,也是一脸的惊愕。  “是啊,我也知道这件事不是我能插手的。但是我听林管家说爹每日都在书房忙到很晚,身边连个端茶递水的人也没有,有时候就直接睡在书房里了,作为女儿看在眼里自然心疼,而大娘又日夜操劳着丞相府内院的事情,现在又生了病,自然无暇顾及到爹。作为女儿也做不了什么,唯一的想到的便是在给父亲纳一门妾,伺候爹的同时也好替大娘分忧,所以我今日就想询问下大娘的意见!”林绘锦轻柔细

雨的说着,是那般的温婉可人,善解人意。

一双娇艳欲滴的红唇轻启,对着孙嬷嬷盈盈的笑着。

当初晋王纳妾的时候你不是用我的笔迹写信给爹,说我是自愿的吗?还宽慰爹说男子三妻四妾的很正常吗?

好啊,那我就让爹纳几个妾回来,希望到时候你也是这样安慰自己的!

孙嬷嬷狠狠愣了半响,笑容瞬间就僵硬在了脸上。

而里屋的林夫人听了,指甲狠狠的掐进肉里,满脸的狠厉,脸直接被气成了猪肝!

“这纳妾的事情夫人早就跟老爷提起过了,可是老爷的脾气大小姐您也清楚……”孙嬷嬷努力牵扯着唇边的那抹笑意回道,话还没有说完。  林绘锦便温柔而又凌厉的说道:“父亲那边我自然会去说,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是要征询一下大娘的意思!毕竟大娘是这个丞相府的主母,有权利决定知晓这件事情。而且我也是为了大娘好,婉然今年及

笄,最快明年就要出嫁了,再过两年婉月也要出嫁了,而青墨又要上学堂,我爹又一直忙于公务,怕是大娘到时候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孙嬷嬷脸上的笑意已经很难维持了,此时不知道笑得有多难看,有多僵硬!

“是,等明天夫人醒了,老奴自会禀报夫人的!”  “嗯,那就有劳孙嬷嬷了。我这也是征询一下大娘的意见,毕竟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等我出了这门,丞相府的任何事情都于我无关了,就怕到时候我爹身旁没人照顾,而我这个做女儿的,却什么

也做不了。”林绘锦笑得眉眼弯弯,涓涓细流的声音宛若三月的春风,吹在人的耳朵中软绵绵的。

但是却是让孙嬷嬷和林夫人了那个人恨的牙痒痒。

“啪啦”一声,木盆被重重的掀翻在地,里面的热水也飞溅出来,将地面弄得一片潮湿。

“这个小贱人,竟然还想给老爷纳妾,她有没有将我放在眼里?”林夫人恼怒之极的说着,一双布满细纹的杏眸满是狠历。  孙嬷嬷连忙宽慰道:“夫人,大小姐不过是气气你罢了,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老爷都没有纳妾,现在已经四十不惑,这要是在纳给年轻貌美的侍妾放在丞相府,传出去多让人笑话,老爷是最爱惜名誉

和羽毛的人。”  “哼,本夫人当然也知道那个小贱人是存心跑来说这番话来气本夫人,字字句句不都是在指责本夫人没有做好丞相夫人的职责吗?可是本夫人又有什么办法?自从青墨出生之后,老爷便再也没有跟本夫

人同过房了,就是本夫人去求老爷,老爷也都不愿意!”林夫人越说越委屈,苍白松弛的脸上满是愤恨和痛楚。  “从一开始,老爷将我迎娶过门,就是为了让我照顾伺候那个小贱人的,同时在给林家留一个后,现在那个小贱人长大了,我又给林家生下了一个血脉,现在老爷与我之间只维持着表面的和谐,心里却

是弃我为敝履!”林夫人狠狠的咬着牙,声嘶力竭的叫道。犹如一头抛弃的母狼一般,逮谁咬谁,完全失去了理智!

孙嬷嬷上前将林夫人的嘴巴捂住,满脸的焦急:“夫人,你小点儿声,大小姐这会儿怕是还没有走出东苑的门呢,这要是让大小姐听到了,可怎么好?”

爹和大娘两个人原来已经有十年都没有同过房了,而即便爹去大娘的东苑,也是分床睡的。

这个消息让林绘锦很是震惊!

“大小姐,若不是奴婢的香囊掉了这回去拿,怕是还听不到这个震惊的消息呢!”秋冬听到是也是一脸的吃惊。

原来老爷和夫人两个人看上去只是表面上的和谐啊!

“如果这是真的话,那我爹和大娘已经至少十年没同房了!”林绘锦望着面前不断跳跃的烛火,低低的呢喃着。

十年,林夫人独守空房整整十年!而且自己的丈夫明明就在身边,却怎么也不愿意碰自己,那种感觉怕是比守寡还要痛苦!

而且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林夫人现在这个年纪,正是精力最为旺盛的时候……

林绘锦想到这眼睛不由的一眯,那橘黄的烛光便深深的刻进她清冷的眸中。  春夏在这个时候也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大小姐,奴婢一路跟着小梅来到了后厨,那包裹里装的都是一些晒干的草药,其中还有一个黑驴蹄子,小梅将这些东西全都放在锅里煮开,然后倒出一盆难闻

的黄褐水,端着回东苑了,那味道恶心死我了!”

春夏边说着,还不停的用手扇着衣物上不小心沾染的味道。

“小姐,你说夫人这是要干嘛?”

这还用问吗?林夫人不敢找大夫看病,只能听信一些古偏方来治疗了。

城郊一座荒废的宅院中,徐徐的驶来一辆朴素的马车,从里面走出来一个浑身都笼罩在黑帐篷里的妇人,左右张望了一下,便姿势别扭而又缓慢的走进了那座宅院中。

“殿下!”紧闭的门便推开一条门缝,外面明亮的光线便从外面挤进来,正好落在站在黑暗中的一道人影身上。

“林夫人,你非要亲自见本王一面所为何事?”低沉冷然的声音从阴暗处传来,是那般的令人压抑。

破旧的门再一次被关上,整个房间便又再次陷入黑暗当中,唯有靠近镂空窗户的地方隐隐绰绰的隐射进一些光亮来。

让屋内两人的身影变得越发朦胧!

“晋王殿下,臣妇这次来是想要跟您做一笔交易的!”林夫人整张脸都隐在宽大的帽子中,声音略显虚弱,但是却十分的坚定,隐隐的还带着一丝狠历。

“交易?你拿什么跟本王交易?”南宫轩听了这句话,冷哼了一声。  “臣妇知道晋王殿下对绘锦还念念不忘,而臣妇正好有办法让邪王退婚,不会迎娶绘锦!”林夫人说道这顿了顿,低垂的头慢慢的抬起:“只要晋王能够从中帮助臣妇,让臣妇的女儿嫁入邪王府就行,臣

妇也可以向晋王保证,若是婉然嫁入了邪王府,也必定会为晋王所用!”

林夫人那双杏眸在黑暗中冷冷的泛出一抹幽光。

“是吗?”南宫轩身姿凌厉的转过身,看着面前这个略微低垂着头的夫人,不由冷笑一声:“你有什么办法阻拦邪王和林绘锦的婚事?你可知道邪王为何执意要迎娶绘锦?又为何要突然延迟婚期?”  “臣妇当然知道,不过是为了报复绘锦当初的所作所为而已,而邪王故意延迟婚期,怕也是为了羞辱绘锦!”林绘锦这个死丫头看不明白,还真的以为邪王还深爱着她,但是她作为一个过来人可是看得

清清楚楚。

现在的邪王对待林绘锦已经远远不如曾经,举手投足间看上去是温柔笑意,可是就跟逗弄一只宠物一般,等到哪天玩腻了,那林绘锦的死期便也就到了。  “林夫人既然你都知道,你又怎么阻拦?”南宫轩薄削如凌的双唇,满是冷冽和嗜杀:“现在邪王回来了,外面的风言风语一下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转而变成了是因为邪王公示繁忙,无暇筹备婚期,所以

才会延迟婚期的!”

甚至不少人看到邪王府的管家往丞相府送女子专用的胭脂水粉、名贵首饰一类的东西,就是个傻子都知道这些东西肯定是送给林绘锦的。

自然而然关于退婚的流言就不攻自破了。

所以说邪王是天生的阴谋者,他就是故意拖延婚期,羞辱林绘锦的,但是事后却又对丞相府大献殷勤,让世人以为只是误会一场,也让丞相无从追究下去。  “绘锦当初背叛了邪王一次,如若在背叛邪王一次呢?”林夫人深吸了一口气狠狠的道:“若是让邪王亲眼看到绘锦与其他的男人有染,晋王殿下认为邪王还会扣着这么一大顶绿帽子将绘锦迎娶入府吗?

南宫轩听了却是笑了,不由轻拍手掌,发出一两声清脆的声响:“这本王怎么没有想到呢?”

南宫冽已经被林绘锦背叛了一次,若是在让他亲眼看到林绘锦和其他的男人在一起,怕是在温顺的兔子也会咬人。  “可是……”南宫轩唇角裂开的笑意却是在这时突然收起,变得一片冰冷,犹如突降的暴雪般:“如果当时南宫冽没有控制好情绪,将锦儿给杀了……亦或者锦儿真的与其他的男人发生了什么……”“”,。

第90章 林绘锦究竟喜欢什么类型的

“晋王殿下,臣妇自然明白,其主要目的是让邪王退婚!”林夫人听后,后背不知为何渗出一层冷汗。

比起林绘锦被邪王退婚,她更是希望林绘锦死!

可是如果她下毒或者弄成意外让林绘锦死的话,老爷和邪王肯定会彻查清楚,因此她只能想想,不敢真的实施,除非有一个人在背后帮她!

“林夫人,这个看上去容易,但是实施起来却还是挺难的!”南宫轩的声音看似很轻,但是事实上却重的令人窒息。

邪王在辽城三年,性情早已大变,脚下不知道堆了多少人的皑皑白骨,到时候邪王看到这一幕,极有可能会直接杀了林绘锦,即便当场不杀了林绘锦,恐怕也会以通奸的罪名将林绘锦关进大牢。

他要的是林绘锦毫发无损,可不是被打的遍体鳞伤被关进刑部大牢的林绘锦。

林夫人的心头一颤:“是,所以这件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还需要晋王殿下的帮忙才行!”  “不管你怎么做,绝不能让这件事和本王有任何一丁点的关系,哪怕是牵连到本王也不行!”南宫轩直接发出警告。现在正是邪王的巅峰时期,所以他必须避其锋芒,更是不能去触碰南宫冽的敏感点,

否则他这个晋王之位很有可能坐不稳。

林夫人的身形再次抖动了一下,但是一想到林绘锦要给姥爷纳妾的事情,凶狠的目光便一下从眸中迸射而出。  “是,臣妇知道,绘锦是臣妇一手带大的,没人会比臣妇更加清楚绘锦的性情和喜好,在她十二岁的时候她曾亲口跟臣妇说过她喜欢什么样的男子,只要晋王殿下能找到这样的男子,亦或者能够假扮成

这样的男子,臣妇有绝对的把握会成功!”林夫人恨恨的说道。

“是吗?难道绘锦并不喜欢本王吗?”南宫轩斜睨着眸看着眼前有些畏手畏脚的林夫人,眼尾流露出来的幽光满是不屑。

“当然不是。”林夫人说了这一句停顿了一下,便又接着说道:“不过绘锦应该更加喜欢那种类型的男子,绘锦可是不止一次的在臣妇面前提起过。”

“而且赎臣妇多嘴一句,这个计划一旦成功,以臣妇这些日子的观察,怕是不会轻易放过绘锦的!”林夫人垂在身前的手紧紧的捏住,强自装着平静,实则内心却是一片慌乱。  南宫冽冷冷的睨了一眼林夫人,犹如一束冷光朝林夫人射来般:“你真的以为本王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吗?锦儿若是在敢背叛南宫冽一次,那下场不是死也会被折磨得很惨,难道你认为本王会放着安稳舒

适的日子不过,转而去从邪王的手中将林绘锦救出来吗?”  “晋王殿下,您忘了,您是大理寺卿,而且即便邪王只是退婚,还让绘锦好好的做丞相府大小姐,那晋王殿下您是打算将林绘锦金屋藏娇一辈子吗?与其这样为什么不趁这个大好的机会,给绘锦重新制

造一个身份光明正大的留在您的身边呢?”林夫人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都是发着颤的,就在那么很短的时间内,她改变了主意。

因为她也清楚的意识到,如果这样做的话,邪王是不可能放过林绘锦的,在证据确凿面前,老爷也无能为力。

而南宫轩的要求又必须是林绘锦完好无损,这一点儿太难了!

所以她只能试着去说服南宫轩!

南宫轩听了林夫人的这句话,狭长的丹凤眼中猛得闪过一道灵光。

对啊,即便最后林绘锦能够安然无事,但是他是绝对不可能将林绘锦留在身边的。

别说是父皇和母后,光是一个南宫冽就够他应付好一阵子的了。

但是如果他给重新林绘锦安排一个身份的话,那事情将会便得简单多了。

他可是大理寺卿啊,大理寺中每天有那么多的死囚要经过他的手,他想要将林绘锦从大牢中换掉简直易如反掌!

过了许久,低沉沙哑的声音才再次从南宫轩的唇中吐出来:“你说锦儿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南宫冽已经回到京师三日了,尽管对婚事一事仍旧闭口不提,可是却是接连两天都派人往丞相府送来了宫中最好的胭脂水粉,以及由尚宫局做的夏季服饰。

那蚕丝轻薄的布料可是十分稀有,宫中也只有皇后和贵妃娘娘才能穿得上身。

因此这退婚的流言便也就不在像之前那么肆掠,甚至都认为邪王是铁了心要迎娶丞相府大千金的,只不过因为刚回到京师,朝政繁忙,没有事情筹备婚礼,所以才会延迟婚期的!

自然这围绕邪王和丞相府千金的赌局便也得出了结论!

押邪王会继续延迟婚约的人,可是挣的彭满钵满,笑得都快合不拢嘴了,而押另外两个选项的人,可谓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当容枫将十万两的银票放在林绘锦的面前时,春夏和秋冬两个人都要疯了。

在青黛苑中是一阵尖叫,都快要将房顶给掀翻了。

林绘锦在旁捂着耳朵:“你们就不能低调点?”  春夏和秋冬两个人丫头可谓是两眼冒绿光,盯着桌上那厚厚的一沓钞票,脸上满是兴奋和激动之,是怎么掩饰也掩饰不了:“大小姐,这才短短的几天,一万两银票就变成了十万两,天啦,奴婢就是

不吃不喝做十辈子的奴婢都挣不到这么多钱!”

“是啊!”秋冬也在旁附和。

而容枫一看就是见过大世面的人,青俊干净的面容上是一片平静!

林绘锦拿起桌上一张五千两的银票,细细的看着,戏虐道:“我就搞不懂,你为什么要做十辈子的丫鬟,就不能有点儿上进心,做个富人家的小妾什么的!”

“大小姐,你讨厌啦!”春夏和秋冬一听两人皆是一脸羞涩。

而恭谨的站在林绘锦面前的容枫也微微扯出了一抹笑容。

林绘锦从十万两银票中抽出了一张面额最小的银票,递到容枫的面前:“这是你的辛苦费!”

容枫看着面前的一百两银票,俊逸坚毅的脸上立刻露出一抹慌张之,连忙躬身抱拳道:“属下不敢,这是属下分内之事!”

他在丞相府做侍卫,每月例银也就二两,一年也就二十四两,这一百两够他不吃不喝五年才能挣到。

“这是你用应得,拿着!”林绘锦涓涓细流的声音看似轻柔,可是却自有一股威势的力量,让人不能拒绝。

“谢大小姐!”容枫伸手接过。

或许是因为常年握刀的原因,容枫一双原本很好看的手,微微的有些变形,甚至手背上有好几道刀痕,看上去至少有两三年的时间了。

最为重要的是其中一道刀痕出现在容枫的手骨关节上,若是当时砍得再深一点儿的话,他这只手就再也并不能握刀剑了,甚至连筷子都拿不稳。

或许是因为出于职业的习惯,林绘锦不仅伸出手摸上容枫手骨关节上的那道深深的疤痕。

当快要触碰到的时候,春夏和秋冬立刻在旁叫了一声,而容枫也更是将手往回收了一点儿。

“大小姐,你干什么呢?”秋冬奇怪的问道。

若是她们刚才不阻止的话,大小姐这是要去摸容侍卫的手?

“你手骨关节上的伤是怎么来的?”林绘锦此时也想起了自己现在的身份,淡然的收回了手,微微一笑。

看这手上的伤势应该是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打斗,但是她不记得丞相府两三年前出现过刺客!

“这个属下也不知道,从醒过来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容枫在林绘锦的注意下,俊逸的脸上有些微红。

不过容枫低垂着头,林绘锦也没有注意到这点儿,反倒注意力全都在容枫这句话里面了:“什么叫从你醒过来就是这个样子了?”  “属下是两年前被老爷从紫金山上带回来的,醒来后老爷说是属下救了他一名,但是属下什么都不记得了,在丞相府养伤半年之后,便留在了丞相府做侍卫,就连名字都是老爷给属下起的。”容枫诚实

的回答道。

“你失忆了?”林绘锦看着眼前的容枫,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确实觉得他和一般的侍卫不一样,就像电视里的男主和配角穿着同样的衣服站在一块儿,镜头扫过去,你一眼就能从中分辨出谁是男主。  “是!”容枫迟疑了一下回答道:“属下醒来后,老爷也一直派人查找属下的身份,但是一直都没有结果,后来属下觉得留在丞相府做一名侍卫也挺好的,有聊得来的朋友,吃穿不愁,职务属下也很喜欢

,所以就没在意过这件事情了!”

林绘锦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啊!”

从容枫的描述中,可以看得出他对于现在的一切都很满足,要求也十分的简单!

有志同道合的朋友,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不愁吃穿,过着简单而又平淡的生活!  “那你的全名是容枫?”林绘锦转而又好奇的问道,按道理他应该跟着丞相府姓,姓林才对。“”,。

第91章 容枫的身份

“是,老爷说当时他问属下名字的时候,属下从嘴里说出了一个容字,然后就昏迷了过去,而正好一片灿若艳阳的枫叶落在了属下的身上,便给属下起了容枫这个名字!”容枫就像个乖宝宝一样,一五一十

的回答着林绘锦的问题。

孙嬷嬷一走进来,便看到林绘锦正一瞬不瞬的盯着面前的侍卫看,不由的轻咳了一声。

“大小姐,夫人让奴婢找您过去商议一下关于给老爷纳妾的事情!”孙嬷嬷不动声的对着林绘锦说道。

林绘锦清美潋滟的水眸一下从容枫的脸上落到了孙嬷嬷的身上,很是温柔,可是却不知道为什么让孙嬷嬷浑身有些不自在,好似被针扎了一般。

好似想起来了什么,便尴尬的说道:“大小姐,老奴见门口没人,便自个儿做主走进来了,还请大小姐莫怪!”  “没事,孙嬷嬷也是丞相府的老人了,又在大娘身边待了那么多年,如今年纪大了,便不免会犯些糊涂,走到哪儿都以为都是进了东苑,来去自如!”林绘锦温声细语的说着,一双如画的眉笑得眉眼弯

弯,宛若水中月,镜中花,温柔的笑意是那般的不真切。

那沉沉缓缓的语调中好似盘旋着一股低气压的气势,甚为的凌人。让孙嬷嬷脸上的笑意瞬间一僵,心头更是一紧,好似喉管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一般。

随即便惶恐的弯下腰对着林绘锦说道:“是老奴的错,是老奴突然犯了糊涂,忘记了丞相府的规矩,还请大小姐赎罪!”

“不打紧,不打紧,往后孙嬷嬷记得这里是青黛苑,不是大娘的东苑就行!”林绘锦那双清美的眸光温柔得几乎快要滴出水来了,语调更是轻轻柔柔的,然而含在嘴角的那抹笑却是分外的冰冷、摄人。

孙嬷嬷从青黛苑走出来的时候,整个后脊皆是一片寒意,直到站在明媚的太阳底下,才稍稍的好转些。

你个死丫头,走着瞧,到时候有你哭的时候!

“给夫人的药你已经停了是?”孙嬷嬷的身影一走门口,林绘锦牵扯在唇角的笑意,便瞬间消失了,清冷的问着面前的容枫。  “是,已经按照大小姐所说的停了,并且剩下的药属下也处理干净,不会留下任何的把柄!”不过是短短两天的功夫,大小姐就突然改变了注意,容枫虽然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对于大小姐交代他的事

情,他都一概执行!  “东苑里有个丫头叫做小梅,她每天晚上都会偷偷去后厨熬煮一些药水,你只要每天将她熬煮好的药水换掉就行!”说着,林绘锦便又拿出了一个胭脂的瓷瓶中,比上次的要大上许多:“每次一汤勺的

量,然后再加点儿青黄素进,将水调成黄!”

“是!”容枫没有问任何缘由,便从林绘锦的手中接过了那胭脂的瓷瓶离开了。

其他人是不敢问缘由,然而容枫显然是只一心一意做事,根本不在乎缘由。

仿若就算是她让他去杀了林夫人,怕是容枫都不会问一句为什么!

容枫这样的性格,林绘锦倒是很喜欢!

“什么?你要老夫在纳一门侍妾回来?”书房内,林丞相听到这个消息十分的震惊,尤其这句话还是从自己女儿口中说出来的。

“爹如果想要纳两门妾也可以!”林绘锦站在林丞相身旁,很是贤惠的给林丞相捏着肩。  “荒唐,为父如今已经是不惑之年,十多年都没有纳过一妾一侍,若不是当初你年幼,为父又公务繁忙,实在无暇顾及到你,为父怕是也不会在娶一门续弦回来!”林丞相显然十分的生气,说道那最后

一句话的时候,深沉内敛的眸光明显变了变。

“现在你让为父在纳一房年轻美貌的侍妾回来,你让为父的脸面往哪里搁?又让朝中同僚,如何议论为父?”林丞相的口气分外的坚定,完全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还真的让林夫人说中了,爹不会纳妾!

所以她才会答应得如此爽快,甚至还虚情假意的让她去劝一劝她爹!  “爹,女儿知道这些年你做的事情都是为了女儿,可是如今女儿也大了,你也要为自己想想啊!”林绘锦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说着:“你别以为女儿不知道,其实爹心里一点儿都不喜欢大娘,自从大娘生

下青墨,给丞相府留了一个后之后,爹你就在没有与大娘同过床了!”

“你……你怎么知道这些?大娘跟你说的?”林丞相心里有些震惊,他的确不喜欢林夫人,当初也是看她贤惠、温婉,能够替他照顾好林绘锦,才将她娶进门的。

在这方面,她也的确做的不错,可是在其他方面,却是话不投机半句多,是个十足的妇道人家,格局小,眼界也低,根本与她说不到一块儿去。

不过林夫人到底是将丞相府内院的事情管理的有理有条,因此他与林夫人便也一直过着表面上相敬如宾的生活。  “爹,我明白和一个不喜欢,甚至连话都说不到一起去的人在一起生活是多么的痛苦,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就是沟通!”作为一个现代人林绘锦十分清楚沟通的重要性:“爹辛劳了一辈子,回到家就将

自己关进书房中,不知道心里憋了多少的心里话,可是却是没有一个能够诉说的人,爹难道这样不痛苦,不难受吗?”

“绘锦,爹已经习惯了!”林丞相听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望着身旁的林绘锦,不亏是她的女儿,和她娘一样懂他的心。  “反正让为父纳一门美妾回来是不可能的,这件事你就不要提了!”他可是德高望重,受人爱戴的一国之相,早上十年说不定还可以考虑,可是如今他都已经是不惑之年了,女儿都这么大了,他若是在

纳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妾回来,这像什么样?

“爹,纳一门美妾回来,别说是您不同意,就是女儿也不会同意!”林绘锦郑重其事的说道。

“那你这是什么意思?”林丞相似乎听出了林绘锦的弦外之音。  “爹,女儿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要嫁入邪王府了,嫁入邪王府以后会是如何,女儿也不清楚,但是唯一清楚的是女儿怕是以后不能回丞相府了,所以女儿就想找一个能够陪爹说说话,在旁伺候爹,而爹也喜欢的人。这样女儿才能在邪王府过得安心!”林绘锦沉吟片刻,涓涓细流的声音略带着些伤感的说道:“爹,以前是女儿不懂事,总是想着自己,也根本没有想过爹为了我,娶了一个完全不喜欢的人,现

在女儿就想在嫁入邪王府之前,为爹做些什么!”  “绘锦,爹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你能够与邪王举案同眉,相近如宾的过完一生,哪怕邪王没有之前那般宠你,疼你,只要邪王心里还有你就行。至于爹,这么多年,早已经习惯了,而且这世上怕也找不

出第二个能够让爹喜欢,了解爹的人了!”林丞相到此也早已经释然了,现在他最大的希望就是邪王能够真的如他所说,原谅了林绘锦,会一心一意的对待林绘锦!  “爹您是这样的心愿,那女儿何尝不是呢?女儿希望爹身边能有个知冷知热的人伺候着,心情烦闷的时候,身边有个倾听者。爹,女儿不是让你纳一个年轻美貌和女儿差不多年纪的侍妾回来,而是要给

你找一个知晓爹心意的女子回来!”林绘锦清美的水眸灼灼而坚定的看着林丞相。

当初她不过是想用纳妾的名义气一气大娘罢了,但是听到大娘和爹竟然有十年的时间都没有同床共枕过时。

她便下定决心,定要给爹重新纳一门侍妾!

“绘锦……爹如今身处高位,不知道有多少人觊觎爹这个位置。十多年都未纳过一妻一妾,这要是突然纳一门侍妾回来,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借题发挥!”林丞相语重心长的对着林绘锦说道。

他堂堂一国之相,纳个妾本没有什么,可是却因为林丞相是个德高望重,清正廉明之人,极为爱惜自己的羽毛,不允许身上沾染上一点儿污点!

这要是传出去,免不了别人会在背后议论,对他树立起来的形象造成一定的影响。  “爹,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是只要你点头答应,女儿绝对会找出一个合理的理由让别人不会说什么!”林绘锦知晓越是年纪越大,地位越高的人,就越会爱惜自己的名誉和形象,所以她立马就想到了

一个非常好的法子。

若是直接纳一门侍妾回来,上到朝廷下到百姓,肯定是会对此议论纷纷。

但是在纳妾前编一段能够让大众理解的故事出来,那么便也不会有人在背后风言风语了。

林丞相的脸上仍旧是一片犹豫!  “爹,你可能不知道,我在晋王府的时候偷偷写过不少的信向您求救,但是最终一封信都没有落入到您的手上,你可有想过这是为什么?”林绘锦见软硬都不行,索性便压低了声音对着林丞相说道。“”,。

第92章 将林夫人赶出丞相府

“你说什么?难道……”林丞相一听脸上十分的震惊,但是随即就好像想到了什么,满眼都是愤怒:“她……她竟然敢这么做?”  “爹,我们这也是猜测,没有任何的真凭实据,所以就算是为了女儿,你也要在娶一门侍妾或者平妻回来,不然爹您早出晚归,终日忙于朝廷的事情,哪里有时间估计内院的事情?若是女儿真的在邪王

府出了什么事情,给你写信,怕是这信最终也落入不到爹的手中!”林绘锦一看林丞相表情,便知道林丞相肯定会答应。  “现在整个丞相府除了爹就是大娘最大,若是爹不找一个人出来牵扯住大娘,让大娘有所顾忌的话,怕还不知道大娘背着爹做了什么事情!”林绘锦语气甚为严肃的说着:“若是女儿为爹寻一位侍妾回来

,不管怎样那侍妾的心定是向着女儿的,有什么事情,也肯定会及时的向爹禀报,也不至于爹被晋王蒙骗,对女儿在晋王府三年的遭遇都一无所知!”

“好,爹答应你!”林绘锦一说完,林丞相便脸阴沉的答应了下来。

他之前也有所怀疑过,可是一想到林绘锦是林夫人一手带大的,视如己出的照顾着,虽说没有血缘关系,可是总归有点儿母女情义在?

可是绘锦这么一说,林丞相可谓是从心寒到了骨子里,他想不到一向温顺,善良,慈祥的林夫人的心肠竟然如此的歹毒!

“但是这件事你为什么不早告诉爹说?”  “爹,我这也是猜测,兴许我的那些信全都被扣在了晋王府也不得而知,若是我说出来了,而大娘确实对此一无所知,那我岂不是冤枉了大娘?”林绘锦并不想让林丞相现在知道真相。她要等待一个时

机,一个非常完美的时机将林夫人之前所做的一切都爆出来!

不然到时候爹肯定会为了婉然、婉月还有青墨对林夫人重新发落!

她要的是林夫人凄风苦雨、绝望无助的被赶出丞相府!

为她在晋王府三年所遭受的痛苦和折磨付出代价!

“为父知道了,为父定会让人将此事调查清楚!”林丞相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本来还算精壮的身体却因为这一句话,好似突然变得疲惫、无力了很多:“你下去!”

林绘锦看着林丞相这个样子也很是心疼,清美的水眸中更是闪过一片坚毅和果决,她定要在她嫁入邪王府之前,将这些事情完成。  当林绘锦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又突然想起了什么:“爹,我能问一下容枫的事情吗?他说他对自己的过去一无所知。因为之前救了爹的缘故,所以便被爹留在了丞相府做侍卫,爹也去查了容枫的身份,

但是却什么都没有查到是吗?”

林丞相坐在太师椅上,轻点了下头,有些隐秘的说道:“是啊,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件事情了?”

“就是觉得有些奇怪,都两年了,爹都没有查出容枫的身份吗?”她老爹可是一国之相啊,想要在祈天国查个人,简直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除非容枫是个黑户!

祈天国是属于四大强国之一,在人口管理这块儿也十分规范,但凡出生在祈天国的人都会有户籍证,若是需要离乡,还需要持有路引才能出城。

林绘锦可是特意研究过,并且还为此烦恼了一阵!

林丞相听后脸上的神情便不由又变了变,声音也刻意压低了一些:“绘锦,爹这两年的确一直都在查找容枫的身上,但是却只能暗地里让人去查。”

“为什么?”林绘锦越发对容枫的身份感到好奇了,难道容枫的身份很神秘?  “当年老夫陪同皇上前往紫金山登高、赏红枫,在回来的路上,突然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就从山上摔在了老夫的轿子前,挡住了去路,而与此同时一块巨石也从山上砸落下来,砸死了不少的人。若不是这

个人摔在老夫的轿子前,让轿子及时停下来,怕是现在你也见不到老夫了!”林丞相说起当年的事情,仍旧心有余悸。

这前后就差几十秒的时间,容枫若是没有摔下来,他的轿子就会照常的往前走,而那块巨石也就此正好砸中他的轿子!

林绘锦听后甚为的惊讶,这就和她之前看到的一个巴士车的故事一样,如果不是因为车上的人要下车,耽误了几分钟的时间,那山顶上滑落的巨石便也不会正好砸在巴士车上了。

有时候生与死之间就相差那么几秒!  “所以老夫的命也算是容枫救回来的,于是老夫便将他带回了丞相府,你是不知道他当时身上的伤有多重。大夫说对他下手的人极为的残忍,狠毒,根本就没有要他活的意思。因此老夫不敢声张出去,

就连将他带回丞相府养伤的消息也封锁了起来。”林丞相谨慎、小心的说着:“就怕容枫是在外面招惹上了什么仇家,然后寻上门来寻仇!”

“一个月后容枫醒了,但是什么事情都记不记得了,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人还有点儿傻傻的、语言能力也出现了问题,一双眼睛也是木木愣愣的,大夫说这是因为他脑部遭受重击造成的。”  “休养了半年之后,他除了还是不记得自己是谁之外,其他都恢复了正常,老夫见他心性单纯,为人善良、真诚,手脚也十分的勤快,不仅会点儿武功,还能识文断字,便让他留在了丞相府做个侍卫!

他的身份老夫也一直都让人偷偷的去查!”林丞相说道这伸手轻捏着下巴的胡须。

仍然是一副慎重小心的样子:“但是这两年来,却始终一无所获!”

“爹,他会不会从小是个孤儿,所以查不到他的户籍?”林绘锦这也是从容枫的言语中判断出来的。

只有一个经常居无定所,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人,才会对现在的生活很满足!  “不,老夫从他的言行举止判断,他的身份应该是哪个商家墨客家的少爷,身世不会差。后来不知道招惹了什么仇家,被人一路追杀!”林丞相这句话说的极为肯定,忽而转过头一脸肃穆的对着林绘锦

说道:“之所以一直都查不到他的身份,爹怀疑,容枫很有可能并不是祈天国的人!”

夜空似藏青的帷幕,点缀着闪闪繁星,一弯新月像一把银打的镰刀,从黑黝黝的山峰上伸了出来。

此时两抹俊俏公子打扮的身影,紧张而又兴奋的走在青石的小巷中。

“二姐,你不知道勾栏里的那个大变活人表演可好看了,我听我那小姐妹说的时候,都恨不得马上去看。”林婉然穿着一件月白的长袍,小小的背影满是稚嫩,圆圆的脸蛋上满是兴奋。  “我告诉你,就这一次,看完我们就立刻回来,要是被爹和娘知道了,定会将我们关到祠堂里去的。”林婉月那张莹白的巴掌脸上同样也是一脸的激动,但是却要是比林婉月懂得克制许多,激动之余也

带着小小的担心。

她们可是让丫鬟买通门房,通通溜出来的。

或许是因为两个人太过激动,兴奋,注意力全都在那大变活人的魔术上,因此两个人走出巷口的时候,都不曾注意奔驰而来的马匹。

“啊……”尖叫声伴随着马的嘶鸣声,在这个寂静的夜空中响起。

幸得南宫冽反应速度过快,在两个人走出巷道的时候,及时的勒住马绳,这才避免马蹄踩到她们的身上。

此时身姿威慑的骑在马上,犹如黑夜的使者般,让人望而生畏!

“姐,姐你怎么了?有没有事?”马匹冲过来的那一瞬间,林婉月直觉的将林婉然抱在了怀里,因此林婉然只是受到了惊吓,但是林婉月的表情却很痛苦,紧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林婉然见这样,便立刻站起来身,指着近在咫尺,骑在高头大马上的人,狠狠的道:“你们知不知道我们是谁?竟然敢撞伤本小姐!”

林婉然的个头还没有马高,视线完全被马给遮挡住,再加上此时光线暗淡,林婉然也看不清马匹上的人。

而这时一名身着军装的士兵也走到了林婉然跟前,查看了林婉然的伤情,对着骑在马上沉默不语的南宫冽禀报道:“王爷,这位公子的腿好像扭伤了!”

王爷?林婉月一听,又将面前的人穿着军装,便一下想到了什么,有些不可思议的开口道:“邪王,是你吗?”

声音中满是隐忍的哭腔。

南宫冽一听迅速的从马上走了下来,将挂在马上的马灯举到了林婉然的跟前,便见林婉然那张清秀莹润的面容上,是一片痛楚,晨曦露珠般静音透亮的杏眸正委屈的看着自己。

“婉月?你怎么在这?”南宫冽淡冷的声线一下变得柔和起来,身上那股子霸冷、凌厉的气势也收敛了起来。  “王爷……疼!”林婉月一见到是南宫冽,强忍的泪水便从眼中多款而出,温婉的声音都变得哽咽起来。“”,。

第93章 是怕姐姐生气吗

“去通知丞相!”南宫冽查看了一下林婉月脚上的伤势,便对着身后的人吩咐道,随即那双月夜寒江的眸光便又抬起在周围扫视了一圈。

“不行的,王爷,我和姐姐两个人是偷跑出来的,若是被爹知道了,爹一定不会饶了我们的。”林婉月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说话,林婉然便拼命的摇着手阻止道,声音中满是稚嫩和害怕。

林婉月也用那双氤氲泪水的眸光恳求的看着南宫冽。

南宫冽眯了眯眼睛,眸心黑沉,问道:“就你们两个人吗?”

“嗯。”林婉月轻点了下头:“怕被爹和娘发现,所以就让我们的丫鬟在房间……冒充我们!王爷,求你一定不要让我们爹知道,爹知道了,肯定会禁婉月的足的!”

林婉月那双柔嫩的小手紧紧的抓住南宫冽衣襟,像是受惊的小鹿般,满脸都是害怕。

“先跟本王回王府!”南宫冽银面具下的神情颇有些无奈,掀起裙袍,蹲下身,温润的问道:“能自己站起来吗?”

林婉月看着面前的南宫冽,他脸上的银面具很可怕,但是他的声音却十分的温和,好似怕吓到她一般。

在林婉然的搀扶下缓慢的站起身,但是在快要站起来的时候,膝盖一弯便又要摔倒了下去,南宫冽立刻伸出接住了林婉月。

“王爷,我站不起来!”林婉月不敢去看南宫冽,声音十分的小。

因为她在说谎,她能站得起来,只是她想起了娘对她说的话!

南宫冽见这样便弯下身,将林婉月拦腰抱了起来,虽然动作很亲密,但是南宫冽却也与林婉月保持着一段距离:“这件事不要传出去,对你姐姐名声不好。”

林婉然愣在一旁,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灯火通明的王府,晏大夫正在给林婉月看着腿上的伤势,林婉然则安静的坐在一边吃着不离送过来的点心。

“二小姐,你的腿没事,只是扭到了,用热毛巾敷一下就好。”晏大夫是个很平易近人的人。

说完便起身让人去打热水去了。

林婉月抬起圆润澄亮的杏眸,看向站在窗玖旁的南宫冽,他静静的立在一旁,高大挺拔的身姿,岿然如山。

这越发让她有些惴惴不安起来。

从小到大她都没有离开过丞相府,现在她与婉月两人独自来到这陌生的邪王府,而且还是晚上,心里自然是有些惴惴不安。

总觉得好像做了什么羞耻的事情。  “你们为什么大晚上的偷跑出丞相府?刚才若是我没有及时勒住马绳,怕是你们两个人都会被马蹄踩在脚下,伤得更重!”南宫冽转过身,橘黄的烛光打落在他脸上的银面具上,泛出的光不似往常那

般冷冽,竟带着几分柔和之意。

林婉然撅着嘴巴坐在一旁偷望着林婉月,她已经被南宫冽身上的气势所威慑到,因此不敢多说话。  “我们听说勾栏里新来的魔术团,表演的大变活人很好玩,十分想去看,但是我们求了娘很多天,娘都不答应,我们……就自己偷跑了出来!”林婉月抿着唇声音细细柔柔的说着:“这是魔术团在京师最

后一天的表演了,若是今天不去的话,以后就再也看不到了。”

“就你们两个?没有其他的人了?”南宫冽深邃内敛的眸光再次在两人身上扫视了一眼,声音低沉,淡淡的夹杂着一股威慑。

林婉月点点头,也知晓南宫冽是什么意思:“本来我们也想告诉姐姐的,但是想到上次姐姐就是因为偷跑出王府,被爹关进了祠堂受罚,所以就没有告诉姐姐……”

“待会儿本王会命人送你们回丞相府,不让丞相大人知道,但是往后,不要在私自跑出丞相府了,明白吗?”南宫冽对林婉月说话的语气,就如同兄长般,温和却又透露着严厉。

“那王爷,可不可以等我们看完魔术再送……我们回去?”林婉然鼓起了勇气,用稚嫩的声音说道,声音是越说越小,眼睛都不敢去看南宫冽了。

林婉月暗暗的看着南宫冽的神,也小声的祈求道:“王爷,好不好?我们好不容易跑出来一趟,不想就这样回去!”  不离将热毛巾轻轻敷在林婉月略有些擦破皮的白皙小腿上,也在旁提议道:“王爷,两位小姐废了好大的劲儿才跑出来,魔术没看到,反倒受了伤,还被马儿惊吓到,不若王爷将大小姐也从王府中接出

来,一块儿去看魔术表演?”

“对啊,对啊!”林婉然一听,便立刻举双手赞同,好似找到了挡箭牌一般。

南宫冽轻敛起眸,一道深幽沉重的眸光便落到了不离的身上,不离便立刻道:“是奴才多嘴了!”  “本王还有公事要办,你带着几个侍卫陪两位小姐去看,看完之后一定要将两位小姐安全的送回丞相府,不要让任何人发现!”南宫冽敛下眸光,声音淡淡的,但是冗长的语调却是盘旋着一股低气压的

气势。

“王爷,为什么不能让姐姐和我们一起去看?”在南宫冽转身的时候,林婉月突然出声说道。

“不是不让,而是本王夜闯丞相府私自将绘锦给带出来影响不好!”

“那之前……”林婉月很小声的说了一句。

“之前本王去丞相府见绘锦,是征询过丞相大人的意见的!”南宫冽解释道。

林婉月轻点了下头,看着南宫冽:“婉月知道了。”

“这次本王替你们保密,但是如若还有下次的话……”

南宫冽话音还没有说完,林婉月便在一旁保证:“这绝对是最后一次!”

“还有,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们来过王府,就连绘锦也不要说知道吗?”南宫冽不忘叮嘱道。温润而泽的声音很是好听,忧似一泓清泉流入人的心扉,甚为的清冽。

林婉月在一次的点了点头,望着站在面前的南宫冽,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婉月,怎么了?”

“王爷是怕姐姐知道了生气是吗?”

南宫冽轻眨了黑的眼瞳,沉吟片刻,便喑哑着嗓音道:“是!”

若是让林绘锦知道她的两个妹妹也偷跑出来,他不仅将她们安然的送回丞相府,还替她们隐瞒了。

她会不会生气他不知道,但是肯定会让她心中的猜想得到进一步的证实!

也就越会让她产生反抗、躲避心理。  林婉月听到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心像是被小鹿撞了一下,莹白细嫩的肌肤上漫上一层胭脂染就的红,连带着那双晨曦露珠般晶莹透亮的眸心里如同一池被吹皱的春水般,在橘黄的烛光下,让她显

得越发的盈盈可人。  “那王爷这些日子给姐姐送那些胭脂水粉,就是因为曹小姐的事情让姐姐生气了?”自从那次宫宴之后,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曹小姐不慎跌倒被邪王搀扶住的流言,甚至还说两人都抱在了一起,传的有

模有样的。

当然了这也只是在皇亲国戚中的女眷圈们传开了而已,普通的老百姓还不知道这件事情。

“什么事?”南宫冽青墨般的眉目微拧了一下。

“别人都说在那次宫宴上,王爷抱了曹家的小姐!”林婉月一直都很好奇那次宫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却也不敢去问林绘锦:“还说王爷借着酒劲要娶曹小姐为侧妃!”

南宫冽听了,如墨染般的瞳眸闪过一抹厉,不离也在这时说道:“王爷,是有这回儿事,奴才见您一直忙着武科举考试的事情,便没有跟王爷提起!”

“不要听外面的风言风语,我只会迎娶你姐姐,不会在迎娶其他的人!”南宫冽深谙的嗓音极为的笃定和坚毅。

一股冷然之气从周身散发出来,那威慑的气势让人不敢在开口说话。

“王爷会跟我爹一样,只娶我姐姐一个人,不会在立妃、纳妾吗?”林婉月心里一紧,盈盈可人的面容稍稍的抬起。

南宫冽被这懵懂晶莹的眸光一看,便沉吟了一会儿道:“是,我南宫冽这辈子只会迎娶你姐姐一人!”

王府的书房中萧管家早已将灯盏点亮,当南宫冽走进去的时候,正好见到一个小厮手中捧着一盒已经坏掉的枇杷往外走去。

“王爷,奴才见这枇杷放在桌上已经坏了,便让人将枇杷拿出去扔了!”萧管家见到南宫冽走进来,便弯下腰恭敬的说道。

苍老的声音中好似带着一丝征询!

“嗯!”南宫冽淡淡的应了一声,不甚在意。

萧管家听了也是在心里小小的松了一口气,他自然知道那枇杷是大小姐亲自剥好让人送过来的。

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不离便回来了。  “王爷,两位小姐在勾栏里看了没一会儿,便回丞相府了!”不离脱去了身上太监服,穿着一身青的长袍,再加上那清秀无匹的气质,当真是一个清风雾月的俊俏公子,清隽的面容竟是要比女人还

要柔美几分。  南宫冽从奏报上抬起头,声音淡淡的:“本王有些饿了,去让厨房做点儿点心送过来,对了,让那个新来的厨师做!”“”,。

第94章 是不是你偷吃了?

小不离看了一眼南宫冽手边的奏报,按照以往的速度,王爷半个时辰就能看完三本奏报,可是今日不知道是怎么了,却是一本奏报都没有看完。

“王爷,这几日奴才没有在书房伺候您,您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因为在为婉月小姐的事情烦忧?”小不离因为私自去见了林绘锦,被南宫冽罚了,一直到今日才进入到书房。

“婉月的腿伤不过是小事,这有什么烦忧的?”不离这么一说,南宫冽这才发现他今天的效率确实是慢了,甚至也隐隐觉得鼻息间好像少了什么味道。

深邃的眸光不由习惯性的瞥向桌旁的一角,这个位置原本是放着一盒剥好的枇杷的,那甘甜清酸的味道一直都淡淡的萦绕在他鼻尖。

可是现在那个位置却是空落落的,让人感觉好像少了什么,尤其是空气中的味道,也好似少了点儿什么。

这让他有些不习惯。

南宫冽那一个细小的动作自然没有逃过不离的眼睛:“王爷,您看不出婉月小姐对您有意?”

南宫冽漆黑的眸微微动了动,随即便淡淡的道:“她从小便与本王认识,只是将本王当做兄长看待而已!”

刚刚林婉月的眼神,他也注意到了,但是却并没有往深的地方去想。

不离笑笑不说话了:“王爷是不是想吃枇杷了?那奴才……”

“本王刚刚是让你去吩咐新来的厨师做点儿点心送过来!”不离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南宫冽打断了。

明明枇杷已经被拿去扔了,可是说到枇杷这两个字的时候,他的鼻息间却隐隐约约间浮现当日林绘锦将那半熟枇杷送给他的青涩味道,久久都挥之不去。

“王爷这么晚了,那个新来的厨师怕是也睡了,王爷若是要吃的话,可能要等上一段时间了……”不离有些犹豫的说道。

“无妨,下去吩咐!”南宫冽再次轻吸了一口气,这会儿鼻息间好似没有那股青涩的枇杷味了。

南宫冽一直等了半个多时辰,不离才将新来厨师做的点心给送了上来。

“紫的?”南宫冽看着不离端来一碗紫的汤圆,疑惑的开口问道。

虽然一碗汤圆让他等了半个多时辰,这确实让他心里有些不快,可是这碗汤圆端上来时,倒是让南宫冽的不快一扫而空。  “是,这叫紫薯水晶汤圆,外面是水晶面,里面包裹着紫薯,放在水里一煮,紫薯的颜便渗透了出来,咬上一口,外面是软软的面,里面是糯糯的紫薯,两者融合在一起……”不离说道这,声音一下止

住,面对南宫冽投射过来的深邃眸光,笑道:“奴才这不是要给王爷试毒吗?”

“吃了几个?”南宫冽声音沉沉的问道。

不离依旧在笑,甚至越发的明媚好看:“奴才怕一个检测不出毒性,就多吃了一个!”

南宫冽垂下眸,用调羹在碗里舀出了一个,放在嘴边轻吹了一口气,发现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烫,到嘴的温度是温的。

紫薯水晶汤圆,不仅外观看上去让人眼前一亮,就连味道也十分的惊艳,似乎那个新来的厨师很清楚他的喜好。

“你到底吃了几个?”当南宫冽一口气将碗里的汤圆全部都吃完时,便重又抬起眸正的问道。

那种感觉就好似是在审问犯人一般。

不离快要被吓哭了:“王爷总共就这儿点儿,奴才哪敢多吃?”

“没有了吗?”这倒是让南宫冽的眉头一皱。

“没有了王爷,这个季节已经没有紫薯了,厨师是用仅剩的几个紫薯做的,统共就这一碗!”在南宫冽锐利眸光的逼视下不离很是委屈。

“撒谎,你是不是偷吃了一碗之后在给本王送来的?”从厨房到书房的距离并不是很远,这又不是冬天,送到他面前时,汤圆应该还很烫才对,可是到了他嘴里却是温的。

“王爷你可真是会冤枉奴才,奴才想着王爷正在处理公事,所以特意用扇子将汤圆的温度扇温了才送过来,好让王爷吃个痛快!”不离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

南宫冽见这样便也没有再说什么了:“你下去!”

林绘锦醒来的时候,外面明媚的阳光正晕染在床对面的那一扇雕刻花纹的窗玖上,泛着一圈橘红的光芒,再加上几根翠绿的枝条做点缀,当真是如田园诗画中的意境般。

“大小姐,你可总算睡醒了,二小姐在客厅等了你好一会儿呢!”春夏端了一盆干净的清水走进来,说道。

“婉月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林绘锦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看着窗玖上呈现的诗意美景问道。

这么一大早的应该不是来找她斗地主的?毕竟婉月和婉月作为未未出阁,并且还未定亲的女子每天早上都是需要跟嬷嬷学习中馈以及礼仪的。  “姐姐,你昨晚做什么去的?怎么这么晚才起?”林婉月正捧着一杯已经凉透的茶,想着昨晚的事情,细嫩莹白的脸颊上不由的泛出一抹羞涩的红晕,正在这时一声轻咳声,便立刻站起身,软言温语的

对着林绘锦说道。

林绘锦一进来就看到林婉月在出神的想着什么事情,嫣红的唇角泛着情窦初开般的淡淡笑意,十分的清甜,再加上她双颊微微泛红,更显她的靓丽明媚。

由此不由的勾了勾唇,一朵芍药花般妖艳的笑容在林绘锦的唇角晕染而开:“在想什么呢?”

十五六岁真是花一般娇嫩、美好的年龄,即便她现在的身体也才十八岁,可是她的心理却是二十大几了,永远都不可能露出像林婉月这般羞涩而又懵懂、青涩的笑意来了。

“哪有想什么!”林绘锦一句无意的话却是让林婉月觉得自己的心思被猜中了一般,圆润澄亮的杏眸中不由的划过一抹慌乱,随后便又说道:“我在想着姐姐怎么还不来!”

“昨晚睡得有些晚,便起得迟了,婉月,你找我有什么事?”林绘锦涓涓细流的声音仍旧透露着些懒散和睡意。

“姐姐,我看着几天天气不错,所以便想问姐姐有没有时间一同去京华山游玩!”林婉月低垂的睫羽轻颤了一下,如同蝴蝶张开翅膀在阳光下轻轻的煽动了几下。

“这个……我倒是随时都可以出去,就是担心爹会不同意!”林绘锦仔细想想她也有好久没有出门了,可是昨天她爬树正好被爹给发现了,怕是不会轻易让她外出。

“姐姐不会的,王爷现在回来了而且也只是延迟了婚期而已,外面的那些流言风语,也一下小了下去,爹一定会同意的!”林婉的声音虽然很小,但是话语中却满是自信。

“但愿!”林绘锦挑了挑眉,这个古代真的一点儿有趣的娱乐方式都没有,什么赏花、听雨、品茶什么的,听上去是雅,但是真的好无聊啊!

所以她也一心盼着能够出丞相府。

“姐姐,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林婉月看着林绘锦那一张潋滟清绝的面容,当真是美到令人窒息,声音仍旧是小小的,甚至还带着一丝怯怯,想问又不敢问的那种。

“什么问题?”林绘锦看着林婉月这幅表情,倒是十分的坦然。

“就是外边曹萱曹小姐和王爷在宫宴上发生的事情是不是真的?”林婉月问这话的时候,轻抬起那张巴掌大的小脸,一双盈盈可人的杏眸带着好奇。

“曹小姐和王爷在宫宴上发生了什么?”林绘锦倒是饶有兴趣的问道,落在林婉月身上的清透莹亮眸光变得浓郁起来。

这小妮子,看来是真的对南宫冽动心了,她一个正牌未婚妻都不关心外面怎么说,可是林婉月倒是十分的好奇。  “就是像外边说的那样啊,说王爷离开宴席醒酒的时候,碰到了曹小姐,然后让曹小姐陪着,还说要迎娶曹小姐为侧妃!”昨晚她问的时候,王爷虽然坚定的说他只会迎娶她姐姐一个人,但是她还是想

知道,这外面说的是不是真的!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当时王爷的确说要让曹小姐陪着他去散酒气,至于有没有说要娶曹小姐做侧妃这句话,就只有王爷知道了!”林绘锦一脸笑意的看着林婉月,言语之中满是淡然和云轻。

好似对这件事一点儿都不在意一般。

“那姐姐你就不生气吗?”林绘锦这淡定的表现让林婉月有些吃惊,之前还担心姐姐因为这件事在生气不敢提起,可是却是没有想到姐姐竟然会是这样轻松、不在意的反应。  林绘锦抿着唇笑了笑,恍若一朵清新的栀子花盛开在唇边一般:“婉月,你也知道我和王爷之前的事情,若是在以前我还有资格去生气,可是现在……别说是王爷迎娶侧妃了,就是在纳十门妾回来,我

也是没有资格去过问的!”  林绘锦说的很淡,声音也很轻,恍若说得很不经意,但是落在林婉月的耳中却是有些无奈,甚至隐隐的带着一些心酸。“”,。

第95章 哪里来的笛音

然而事实上,林绘锦是真的不在乎摄政王会纳多少侍妾,会不会娶曹萱为侧妃,他想要做什么,那都是他的自由。

而她只要做好她该做的就好!

“但是我觉得王爷现在对姐姐还是挺好的!”

“你也说了是挺好,而不是像以前一样好!”而且那些好,有绝大一部分都是做给别人看的。

林婉月再次轻眨了一下薄如蝉翼的睫羽,她也感觉到了!

但是王爷对她却还是像小时候一般好的。

这不由的让她心脏跳动的更快了一些。  “姐姐,婉月觉得有点儿奇怪,你那天晚上偷跑出丞相府的时候也遇到了王爷,为什么王爷没有偷偷将你送回丞相府,转而第二日在亲自送你回丞相府让爹知道呢?”林婉月这句话看似没有什么毛病,

或许只是好奇一问。

可是问题却出现在了那个“也”字上面。

细心如林绘锦,她自然也注意到了,娇艳欲滴的双唇一弯,清脆悦耳道:“也?这么说你也曾经偷跑出王府,并且也遇到了王爷?之后王爷将你偷偷送回丞相府的是吗?”  林婉月的杏眸中立刻露出一抹慌乱,一双描绘精致的点翠眉也跟着轻皱了一下,随即便立刻辩解道:“没有,婉月怎么可能会逃跑出丞相府呢?婉月说错话了,是想问姐姐当时没有让王爷替你隐瞒姐姐

偷跑出来的事情吗?”  “当然了。不过,王爷不喜欢我偷跑出去,所以想要给我一个教训,便让我在王府中住了一夜,然后第二日一早便领着我回去让我受罚了!”林绘锦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依旧是那般的风轻云淡,好似

并没有将那件事放在心上。

但是同时那双敏锐的新月双瞳却是似笑非笑的落在林婉月的身上。

不用说,林婉月肯定偷跑出丞相府过,并且就那么好巧不巧的也被南宫冽知道了,而南宫冽不仅没有告诉林丞相,反倒还将她安全的给送回丞相府,替她隐瞒了。

这区别待遇如此的明显,就是个傻子都能够看得出来!

不过,她并不在意!

三天后,林绘锦、林婉月两人终于如愿所偿的得到了林丞相的批准可以去京华山一日游。

但是林婉然却悲催得没有得到林丞相的特赦令,只得老老实实的在家跟着教习嬷嬷学礼仪。

京华山风景优美,来往香客众多,而林绘锦和林婉月两个人在拜完菩萨,在菩提树下许完愿之后。

林绘锦便十分果断的找了一处幽静、有山有水的好地方,让春夏将带来的毯子给铺在草地上,开始打起牌来。

“我先叫地主!”林绘锦看着这抓的一手好牌,真是风景好了,连抓的牌都如此的赏心悦目。

“我也叫!”春夏也立刻开心的抢说道。

正好应了林绘锦开始说的一句:牌场无主仆!

林婉月那双莹润的杏眸提溜提溜的转着,一脸犹豫的样子,刚从溪边洗好水果的小荷看到了林婉月手中的牌,便兴奋的说道:“二小姐,叫地主啊,你可有两个炸弹呢!”

“哈哈哈……”不等林婉月发话,林绘锦和春夏两个人就开始笑了起来。

这个丫鬟还真是傻得可爱,直接就将她家主子的牌给报了出来。

“我……不叫!”林婉月瞪了一眼小荷,小荷便默默的到一边去削平果去了。

“那我也不叫了!”林绘锦一听林婉月手上有两个炸弹,便立刻狡黠的选择和林婉月做队友。

这下春夏却急了:“小姐,你怎么能这样?”

“赌场无主仆,我现在可不是你的小姐,我和婉月现在两个是农民,你是地主!”林绘锦竖起一根晶莹剔透的食指对着春夏摇了摇,嬉笑道:“现在咱们两个农民要联合起来,斗你了!”

“你怎么那么坏!”春夏十分不情愿的将底牌拿了起来,本来还皱在一起的脸蛋却一下舒展开来:“哈哈哈,看我这个地主怎么将你们这两个农名打倒。”

“顺子!”春夏笑得眉眼弯弯,这三张底牌虽然不是什么大牌,可是却是可以让她凑成一对顺子。

“不要!”林绘锦、林婉月两人异口同声。

“顺子!”春夏又放下了一把牌。

这下林绘锦就纳闷了,林婉月不是有两个炸弹吗?那春夏是怎么放出两个顺子的。

在对比一下自己手中的牌,不由的在心中默默的吐槽了一下神兽。

她怕是中了小荷和林婉月的奸计了!

林婉月有个屁的炸弹,直接将她一个好好的地主给忽悠成了农民!

“王炸!”林绘锦憋不住了,甩出两张猫:“三代一!”

“正好,对上了!”这下可把春夏可开心坏了,林绘锦牌一出,春夏便迫不及待的出了手上的牌。

“我……管上!”林婉月立刻抽出牌到。

“管上也没用了,我炸弹!”春夏一撒手就将最后一个炸弹给放了出来:“二位小姐,快给钱,这次地主胜利!”

“姐姐,小荷以为这个是炸弹!”林婉月一脸无辜的抽出两章花纹牌。

林绘锦不由的伸手扶额,妹的,在丞相府她赢不了,她以为是风水的问题,可是结果到了这山青水黛,风景秀丽的山林中,她还是赢不了!

难道是她人品不行?

“哎,你们听,好像是笛声!”正在林绘锦懊恼这一手好牌竟然给她打输的时候,林婉月却突然仰头看向四周道。

果真,一声清扬婉转的笛声透过青葱的树木传来,与潺潺的流水声和悦耳的鸟语声混合在一起,极为的动听,恍若来到了仙境一般,让人身心一阵愉悦。

“好像就在这附近!”林婉月认真的听了一下,随后环顾着四周道。

“小姐,你看,是那个穿着白衣的公子再吹!”就在林婉月往山上看的时候,春夏却往山下看了一眼,便见草木繁盛的溪流中,一个身穿白衣的公子手持着一根竹笛站在一块岩石上吹奏着。

但是奇怪的是,这位公子并不是面对着溪流,而是一颗苍天大树。

“姐姐,你有没有觉得他吹得曲子有些奇怪?”林婉月看了一眼,不由的问道。

是啊,刚开始觉得笛音很清扬,脆耳,但是曲调却是重复着,好似带着一种魔力。

不像是吹奏给人听的,倒像是……在引诱什么东西出来!

林绘锦一下想到了印度人吹着葫芦丝让眼镜蛇的场景!

“姐姐,我们下去看看?”林婉月却是在这个时候提议道,一双杏眸中写满了好奇。

林绘锦再次看了一眼那面对着大树吹奏着笛音的公子,身姿俊逸隽爽,双手如玉般白皙,尤其是那根竹笛,看似普通,但是那制作笛子的材质,以及雕刻在竹笛上面的花纹,都十分的与众不同。

“不了,我们还是打牌!”林绘锦摇了摇头,随后看了一眼这山清水秀的山林,她也很想下去看看,那位白衣公子究竟在做什么。

但是以她看了那么多鬼片的经历告诉她,好奇心不能太重!

林婉月轻轻的撅了撅下嘴巴,从她这个角度看去只大约的可以看到这位公子吹着笛子,其他的都被繁盛的草木给震荡起来,这自然给白衣公子更加增添了一些神秘感。

正当林婉月准备离开的时候,却见白衣公子一边吹奏着笛子,一边慢慢的朝后退去,当退到岩石的边缘时,一条浑身赤绿,有如棍棒粗的一米长蛇,摇晃着上身慢慢的朝白衣公子靠近。  林婉月一双杏眸便瞬间瞪大,吓得直往后退,可是谁知却被脚下树棍绊倒,情急之下一下抓住了前面的林绘锦,却不想林绘锦正抬脚朝上坡上走去,被林婉月这么一拽整个人便失去平衡,摔下了身后

的山坡,从茂盛的草木中滚落了下去。

“小姐……”

“姐姐……”春夏和林婉月两个人大声的叫唤着,想要抓住滚落下去的林绘锦,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正在吹奏竹笛的白衣公子听到山坡上的动静,犹豫了一下之后,便轻点脚尖,一跃而起,朝林绘锦飞去,与此同时那清扬具有魔性的笛声也在这时消失了。

游走在地上的曲青蛇,也不再缓慢的向前游去,转而吐出腥红的蛇信子,对着那抹白的身影弹跳而起。

当白衣少年接住林绘锦身体的一霎那,她清晰的看到他入鬓的长眉紧皱了一下,一声低吟的闷哼声从白衣少年的唇中发出。

白衣少年抱着林绘锦一落地,还没等站稳,清扬具有魔性的笛音便再次响起。

缠绕在白衣少年腿上准备再次攻击的曲青蛇,一听着笛音就仿佛被控制住了一般,灵敏的身体开始变得缓慢起来。

随后在笛音的诱惑下慢慢的从白衣少年的腿上游走下来。

林绘锦看着这近在咫尺棍棒粗的青蛇,清透柔美的瞳眸不由的眯了眯,随后便看到白衣少年的衣袍上渗出了一抹鲜红。

这种蛇一看就含有剧毒。  白衣少年一边吹着笛子,一边引诱着曲青蛇朝那块巨大的岩石上走去。“”,。

第96章 冤家路窄

当曲青蛇在笛音的催眠下游走到摆放在岩石上的篓子时,却一直在篓子旁徘徊,不愿钻进去。

白衣少年不由皱紧了眉头,一丝丝细密的冷汗从圆润的额头上渗了出来,一下加快了笛音的节奏。

一旁的林绘锦听了就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脑袋中炸开一般,有些难受。

当曲青蛇钻进篓子中时,白衣少年迅速的走过去将篓子的盖子盖起,随后便握着竹笛,有些虚弱的坐在岩石上,轻喘着呼吸,好似刚经历一场厮杀般!

“你被蛇咬了?”林绘锦立刻走到白衣少年的跟前,果然看到他的小腿上出现一排细小的蛇印。

“这是曲青蛇,剧毒,在他栖息的附近生长着一种红的蛇果,那个可以暂时缓解毒性蔓延!”白衣公子掀开薄厚适中的唇,声音虚弱、飘无的说着,不知不觉中他额头上渗出的汗水越来越多。

“快去找!”林绘锦一边快速的吩咐赶来的侍卫,一边拔下头上的发簪,划破白衣少年的衣服,让白衣少年腿伤的伤口完全的暴露出来。

那两排鲜红的牙印与白衣少年腿上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很好,曲青蛇的毒牙没有断在肉里!

紧接着“撕拉”一声,林绘锦便用手中的玉簪划破了她的长裙,撕下一段布条,动作利落而又熟练的包扎在膝盖的地方,延缓毒液蔓延至心口。

“拿个火折子给我,春夏去打水!”林绘锦沉稳有序的吩咐着。

一个侍卫立刻将一个点燃的火折子拿到了林绘锦的跟前。

“忍着点儿!”林绘锦冷静而又老练的用火折子烧灼伤口。

“你这是做什么?”白衣少年看着林绘锦用火烧灼着他的伤口,轻咬着唇,不解的问道。

“破坏局部的蛇毒!”林绘锦快速而又沉稳的回答着,一双清绝潋滟的双瞳紧盯着白衣少年的伤口处:“被这种蛇咬了之后会怎样?”

“若是没有解药的话,一个时辰之内便会全身皮肤溃烂而死!”白衣少年清越的声音除了有些虚弱之外,便是一片镇定和平静。

“那你有解药吗?”  白衣少年明月般的眸子看了一眼身旁的篓子:“用它的蛇胆和血就可以制造出解药,但是我需要五个时辰才能研制出解药!如若找到蛇果的话,再加上外敷半边莲和雄黄的话,就能延缓毒性十个时辰!

“那你带了半边莲和雄黄了吗?”既然他上山是来捕蛇,那他身上就应该携带一些蛇药。

“不能带,曲青蛇的嗅觉十分的灵敏,只要我身上沾染上一丝蛇药的味道,曲青蛇便不会出来了!”白衣少年虚弱的摇摇头。

“小姐,水……”春夏打了一壶水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到林绘锦跟前。

“盐!”林绘锦又接着道。

春夏又从口袋中摸出了一个装有食用盐的小瓶子。

林绘锦将盐倒了一定比例在水中后,便用盐水冲洗着伤口。

“拿一把匕首过来!”林绘锦一边冲洗着伤口,一边仔细观察着伤口的情况。

幸好这种曲青蛇的蛇毒中没有溶血酶,不会导致伤口大量出血,那她便可以扩创排毒了。

用火烧了一下匕首刀锋之后,林绘锦便轻轻的划破两个牙痕间的皮肤,同时在伤口附近的皮肤上,用小刀挑破米粒大小数处,使毒液外流!

这一切的动作,不过是在分秒之间,十分的娴熟和老练,就好像是一个经常处理蛇毒,经验吩咐的大夫一般。

白衣少年望着林绘锦的眸是一片疑惑和惊异,就连站在不远处,不敢靠近的林婉月神也是一片震惊。

姐姐怎么对处理蛇毒这种事,十分的熟悉,甚至可以说是老练!

而且那动作和神情,一看就是处理过上十次这种紧急情况的人!

“小姐,蛇果找到了!”正在林绘锦用针刺的方式帮助伤口消肿的时候,几个侍卫及时的找到了蛇果。

“你也学过医是吗?”白衣少年清风明月般的眸子,半眯着看着林绘锦,眸底弥漫这一片神秘而又惊异的彩。

“没有,听说书的人说的而已,希望有用!”这个时候林绘锦才抬起头,看了一眼眼前的白衣少年,微微的露出一抹笑颜,随后便吩咐侍卫将白衣少年抬上马车。

“半边莲和雄黄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找到的,最快的方法就是将你送到医馆!”

林绘锦话音刚落,白衣少年便清脆的说道:“我可以自己走下山,不必劳烦姑娘!”

“说书的说,被蛇咬了之后,避免剧烈的走动和运动!”林绘锦涓涓细流的声音听上去很柔和,但是却是格外的笃定,仿佛具有某种力量一般,让你坚信不疑。

“小姐,若是让人看到一个陌生的男子和我们乘坐一辆马车的话,那外面……”小荷见这样不由的对林婉月说道。

林婉月犹豫了一下,便呵斥道:“你闭嘴,如果不是这位公子救了姐姐的话,姐姐从这么高的山坡上摔下来,不死也要半残!”  “婉月,小荷说的对,这毕竟是丞相府的马车,若是不小心让人看到的话,不管在怎么解释,外面都认定了我们和这位公子有着不清不白的关系,所以你和小荷留在这,等我下山后,便在派人来接你!

”林绘锦在白衣少年上了马车之后,站在马车上对着林婉月,十分严肃的说道。

反正她已经臭名昭著,若不是南宫冽搅这趟浑水的话,怕是她早就被唾沫星子给淹死,成为千人骂万人咒的红颜祸水、狐狸精!

“可是,姐姐……”林婉月轻咬了咬下唇,圆润的杏眸中是一片自责。

“不要再说了,就这么定了!”林绘锦没有在给婉月说话的机会,便直接钻进了车厢,让马夫快点儿驱赶马车下山。

林婉月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双手不断的搅动着胸前的衣角,内心是一片不安。

她虽然也想嫁给邪王,但是真的没有想过要做什么正妃,虽然从小到大她一直都生活在姐姐的光芒下。

可是姐姐长得比她貌美是事实,而且姐姐对她也挺好的,是真的将她当做亲妹妹看待!

就拿刚才来说,如果掉下去的人是婉然,估计婉然现在已经哭着质问她为什么要将她给拉下去了。

可是姐姐一句怪罪的都没有说,反倒还十分的为她着想。

她的内心真的开始矛盾了,她要不要将娘跟她说的话告诉姐姐呢?

“姑娘,你还是让我下马车,这样对你的名声真的不好!”白衣少年对着端坐在一旁,脸平静而又淡然的林绘锦说道,声音中透露着一丝冰冷。

“当时公子也知道停下笛音救我的话就会被毒蛇咬,但是公子还是救了!现在这是我应该做的事!”林绘锦敛起一片清冽而又深邃的眸光望着眼前的白衣少年。

他的眸光微凉,棱角分明的轮廓是一片俊逸隽爽,却又带着一丝冰冷。

从她一开口跟他说话的时候,她便知道这个人的性子有点儿冷,亦或者有点儿孤僻!  “我并不是想真的救你!”白衣少年薄唇轻掀了掀,随后便凉凉的道:“我救你,是因为你从那么高的山坡上摔到这遍布嶙峋的山石上,必然会流出大量的鲜血,这曲青蛇一碰到温热的人血便会兴奋起来

,我的诱蛇笛根本控制不了它,反倒还会被它咬伤!”

“你现在让我下去,还来得及!”白衣少年说完,便一脸清寒俊逸的看着林绘锦。

林绘锦轻勾了勾唇,嫣红的唇角依旧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不管怎样你还是救了我!我这个人不喜欢欠别人东西,所以你救了我,我自然就要救你!”

“小姐,是邪王!”春夏透过门的缝隙,隔着老远,便看到南宫冽一袭锦衣,脸带银面具,骑在一匹纯黑的骏马上,领着一队整齐的士兵朝这边而来。

今天她还真是走狗屎运了,这么窄的一条山路都能碰到南宫冽!

“怎么办啊?小姐。”春夏十分的着急。

邪王肯定认出这是丞相府的马车,要是让王爷看到小姐和一个陌生的男子坐在里面,估计能够当场将小姐给掐死……

林绘锦面仍旧是一片沉静,扭过头对着白衣少年淡淡道:“公子,可能要委屈你一下了。”

马夫将马车赶到路旁停下,跟随在马车后面的两个侍卫,也从马上走了下来,恭敬的立在道路两旁,让邪王的人马过去。

南宫冽骑着纯黑的马,气势凛然、陡峭的从马车经过时,银面具下那双古城深山的瞳眸不由的眯了眯,随后便拉住了手中的缰绳。

跟在南宫冽身后的副将,便立刻做了一个手势,让身后的士兵停了下来。

“马车上的是什么人?”南宫冽掀开淡如水的唇,声音虽然很淡,但是却极具威慑之力。

“回王爷,是大小姐!”两个侍卫跪下身,如实的回禀道。  南宫冽慢慢侧过头,深邃漆黑的眸光沉默的落在马车上,随之一股冷然之气便在空气中迅速的蔓延开来。“”,。

第97章 怀疑她

直让在场的人,感觉一股无形的威压之力,连呼吸都不敢重一下。  正在这时,马车的车帘轻轻的掀开了一角,露出一张精致、绝美如画的面容来,一双清透明亮的眸光里好似有星星闪耀一般,冲着南宫冽轻轻眨动了一下,细腻如脂的肌肤上微微的泛着一抹绯的红

,与四周青葱翠绿的绿意融合在一起,别有一番清新诗意的感觉。

“王爷……”林绘锦声音婉转,软语呢喃,好像一缕夜风吹响的风铃,轻轻的落入到人的耳中,带着几分疑惑和意外,分外的动听,随后便又将车帘轻轻的放下来了。

南宫冽漆黑的深瞳微微动了一下,缓缓开口:“这马车上只有大小姐一个人?”

“是,大小姐身体不舒服,便提前从京华山回来了!”这是林绘锦临上车前为了以防万一让侍卫这么说的。

当南宫冽那凌然的眼神落到回话的侍卫身上时,侍卫不由的将头埋得更低了,心中因为不安和心虚,撑在湿润泥土地上的手不由的抖动了一下。

这一下却是让南宫冽古城深山般的深瞳越发的深邃、浓郁起来。

“王爷?”身后的副将见这样不由的提醒一句,可以听得出语气中带着几分焦急。

“所以这马车上只有大小姐以及一个丫鬟?二小姐还在京华寺游玩是吗?”这一低沉喑哑的声音,霎时间便让空气沉闷了许多。

一股无形的压力自南宫冽周身散开,让跪在地上的两个侍卫越发的惶恐起来,每说一个字都几乎是提着心跳的:“是!”

马车中的气氛更是一片紧张和不安,春夏的心几乎都提到了嗓子眼。

身后的副将立刻明白南宫冽话里的意思,立刻下令让士兵将马车给围了起来。

听着外面行动的声响,春夏瞪大了一双惊恐不安的双瞳,拉着林绘锦的手,小声的说道:“小姐,王爷一定发现了,你赶紧出去跟王爷解释啊?”

透过窗帘缝隙看着外面的情形,春夏是真的慌了。

这架势是要将大小姐直接抓紧大理寺,以"dang fu"的罪名审问大小姐啊。

“王爷,怎么了?”然而林绘锦的脸上却仍旧是一片平静,即便南宫冽发现她马车中藏了一个陌生的男人,但是也不至于动用军队?而且这也事关他邪王的尊严和颜面啊?

所以不由的轻声开口询问道。

“你知道怎么了!”南宫冽淡冷的声音自薄削的唇轻吐而出,隐隐的语气中带着一抹危险的气息。

林绘锦不由的望向自己空空如也的身旁,脑袋飞速的转动着,她一直都在想究竟哪里出了问题,南宫冽究竟说的是不是这件事?

如果是这件事,那他是怎么知道的?

这马车又不是透明的!而车窗也都是封得死死的,南宫冽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他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林绘锦将南宫冽刚才说的一番话,全都仔仔细细的回忆了一遍,忽的清凉的眸孔微眯了一下。

前些日子下了雨,有些山路还有些潮湿,南宫冽特意问这马车上是不是只有她和一个丫鬟,就说明他很有可能是通过车辕辗轧在泥土地上深浅程度判断出马车中不只她和春夏两个人!

正当林绘锦深吸一口气,想着如何跟南宫冽坦白的时候。

车帘一下被掀开,明媚的阳光如潮水般涌入了进来,落在她和春夏的衣裙上,在上面映射下一片片树叶斑驳的痕迹。  几乎是在同时春夏将林绘锦护在了身后,面对着围在马车前手拿长矛的士兵,神中是一片紧张,尤其是看到身骑在一匹纯黑骏马上,浑身散发着雄浑、凌霸于天的南宫冽时,唇角不由的抽动了一

下。

“王爷,人不在马车上!”副将走上前,看到马车中确实只有林绘锦和春夏两个人,便对着南宫冽禀报道。

南宫冽墨染般浓稠的眸光缓缓的落到林绘锦那身淡雅青翠的衣裙上,几点宛若星辰般大小的鲜红,点点分散在她白绿边的裙角上,在阳光的照耀下格外的耀眼。

“王爷,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林绘锦听到副将那句话的时候,微微悬着的一口心便放下了,侧过眸,留给南宫冽一张绝美如画的侧面轮廓,启开娇艳欲滴的红唇不解的问道。

很显然,南宫冽并没有发现她马车上有一个陌生的男子,但是却误认为她的马车上出现了另外一个人。

难不成南宫冽是怀疑她去京华山是偷偷的和南宫轩幽会不成?

“你裙子上怎么会有血?”南宫冽眯了眯眼眸,仔细一看上面不仅有淡淡的血迹,还有泥土以及树叶的绿意印在其中。  这个时候林绘锦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衣裙上“伤痕累累”而被树枝划破的肌肤也开始隐隐作痛起来,便道:“我爬山的时候没有站稳,从山坡上摔了下去,腿受了点儿伤,再加上胸口也有些不舒服,便提前

从京华山回来了!”

“伤得严重吗?”南宫冽开口问道,声音清淡淡的,没丝毫多余的情绪。

看上去并不是在关心林绘锦的伤势,倒像是客套的问一句。

“还好,回去让大夫包扎一下伤口就好了,若是王爷没事的话,我就先回王府了!”林绘锦敛眸看了一眼南宫冽,低低的说道。

春夏见状便要起身将帘子给放下来,然后南宫冽却是在这时骑着纯黑的大马来到了马车前。

“本王送你回王府,顺便本王陪你去前面的枇杷林摘些枇杷回去,这是本王之前答应你的!”南宫冽一边说着,一边冲着马车里的林绘锦伸出一只修长如玉的手。

“王爷,小姐腿上有伤,还是乘坐马车比较好!”春夏看着南宫冽伸过来的那只大手,下意识的抓紧林绘锦的衣襟,开口道。

林绘锦很清楚,南宫冽并不是真的要送她回丞相府,只不过是想要查探一下她的裙底或者她的身后是不是藏了人而已。

“春夏,我只不过是受了点儿皮外伤,没事的!”林绘锦温润的对着春夏说了一句,嫣红的唇角划过一抹栀子花般清新甜美的笑意。

随即便起身,弯腰走出马车,本以为南宫冽看到她裙底或者身后没有藏任何人之后,会收回刚才他说的话,转而让她继续坐马车。

但是南宫冽那只修长如玉的手仍旧伸在她的面前,她看着他掌心覆着的一层薄茧,开始有些不明白南宫冽究竟是什么意思了。

难道真的是要亲自送她回丞相府,看她有没有事吗?

可是大哥,你带了一队士兵出来,明显是在执行任务,你丢下一队士兵,送你的未婚妻回丞相府,这样好吗?

还没等林绘锦将自己的纤纤玉手放到南宫冽的掌心上时,南宫冽直接大手一捞,便将她抱到了马上。

“人在马车下面!”南宫冽一将林绘锦抱到怀中,便立刻冷然的吩咐道。

话音刚落,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便敏捷的从马车底下冲了出来,手中握着的长刀直接砍向面前的士兵。

刀锋极为的锋利,飞溅出来的鲜血一下便将身后的树叶给染红了。

正当林绘锦睁大眸孔看着这突如其来一幕时,南宫冽那只大手便将她的头按到了怀中,耳边传来一声低低的呢喃,带着些强硬的味道:“别看!”

霎时间,原本沉寂、鸟语阵阵的山路犹如修罗战场一般,耳边满是兵器碰撞的声响,以及刺入血肉肌肤时,还未来的及发出的惨叫声。

风一吹,鼻息间便被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萦绕。

“啊……小姐,小姐……”春夏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面苍白,愣在原地许久才发出尖叫声,紧接着便从马车中摔了下去。

林绘锦听到春夏的叫喊声,便立刻着急起来,然而南宫冽却依旧牢牢的按住她的后脑勺,不让她看一眼。

“她没事!”南宫冽淡淡的在林绘锦耳边说了一句,依然没有掺杂任何的情绪。

可是却也让林绘锦的心安了下来。

“南宫冽,老子要杀了你!”粗狂的声音声嘶力竭的从砍杀着身边士兵的魁梧男人口中发出,那双棕的瞳眸中满是杀戮和暴戾。

“千月,本王要活的!”南宫冽就这样骑在纯黑的骏马上,一手握住缰绳,一手按住林绘锦的后脑勺,从容而又淡定的看着面前这血腥的场景,连眸都未动一下。

话音刚落,从草丛中飞射出来的利箭精准的射到了魁梧男子的右手上,这无疑更加激起了魁梧男子的暴怒。

左手接过右手滴落着血液的长刀,使出一身蛮力和爆发力,朝着四周的士兵砍杀起来。

“啊……”又是一声嘶吼声,魁梧男子的右腿膝盖被射中,紧接着是左腿,直接让魁梧男子跪在了泥土地上,怎么站也站不起来。

这速度奇快的利箭,不知是用什么东西射出来的,魁梧男子虽然勉强挡了几箭,可是却最终还是被利箭射中了双手双脚,完全失去了战斗力。  周围的士兵见状,纷纷一拥而上,直接用人肉一层一层的压在满是一身蛮力和粗矿的男子身上。“”,。

第98章 南宫冽只是为了利益

即便是这样,被压在地上的男子仍旧一再的挣扎着,试图从地上站起来。

“南宫冽,你杀我族人,老子定要你血债血偿!”撕裂、粗犷的声音从沾满鲜血的男子口中喷出:“即便我们杀不了你,那也要杀了你心爱的女人为我们死去的血炎族人报仇!”

这一声声令人心颤、肉惊的嘶吼声在整个空荡荡的山林中回荡,让人听了背后不觉冒出一层寒意。  “你们血炎族是本王下令杀的,你们要报仇就冲着本王来。但是你们要是敢动她一根汗毛,本王会将当初放走的妇女和孩子全都抓回来……”南宫冽掀开薄削的唇,冷冷的说着:“没有女人,你们血炎族

就没有办法在繁衍下去!而你们血炎族又十分的在意血统,禁止族人和其他族人成亲,这样生下来的孩子就不能算是血炎族的后代!”

“南宫冽,你就是个来自地狱的恶鬼,你会遭报应的!”魁梧男子越发的暴怒起来,一双深棕的眸孔在不知不觉中已染上一片赤红。

“你们血炎族男人手上沾有的祈天国人的鲜血还少吗?”南宫冽坐在纯黑的骏马上,身姿陡峭、挺拔,居高临下的看着被压在地上魁梧男子,淡淡掀唇道。

话音刚落,一袭黑衣的千月便悄无声息的来到男子的跟前,一掌重重的劈在男子的后劲处,让不断挣扎的男子一下没了动静。

副将立刻吩咐士兵用铁链将男子浑身捆绑住。

直到这个时候,南宫冽按住林绘锦后脑勺的手才微微的松了松,正当林绘锦回过头要去看的时候,却再一次被南宫冽给止住了。

但是她还是看到了,她看到鲜绿的草地上躺着一具还在流着血的尸体,原本棕黑的泥土也被鲜血染成了红。

这场景比她上一次见到的还要血腥、残忍!

“王爷,你怎么知道有个人藏在马车下面!”林绘锦深吸了一口气,慢慢抬起眸望向南宫冽。

此时此刻,她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心惊,亦或者是将事情跟他坦白!

如果南宫冽没有及时发现的话,那恐怕她没办法活着回到丞相府。

可是她却还误会了南宫冽,认为他是借着送她回丞相府的幌子,以此来搜查她的马车中是否被她藏了人。

而事实上,他是担忧她的安危,怕她在厮杀中受到伤害,所以为了不惊动藏在马车下面的人,这才找了一个借口,将她护在身边!

随后才下令抓捕藏在马车下的血炎族族人。

尽管她确实在马车中藏了人!

“因为这两匹马拉的有些费劲!”南宫冽没有去看怀中的林绘锦,清冽的声音依旧没有什么情绪。

“王爷你又救了我一次!”林绘锦沉默了一会儿便再次说道,望向南宫冽的眼神也变得诚挚了许多。

然而内心却是一片矛盾,以前她对南宫冽自是怀着一份内疚,觉得以前的事情真的很对不起他。

但是现在却又多了一份感激,而且内疚还加重了。

“本王本来就是来抓他的,只是没有想到他会藏在你的马车下面!”南宫冽一双墨染般的瞳眸仍旧没有去看林绘锦,反倒那淡淡的语气中还带着一份疏离。

“可是,王爷若是没有及时发现的话,那我恐怕……”  “如果他当时就知道你是本王的未婚妻的话,他早就动手了。他藏在你马车下面只是想要混进城内而已!”林绘锦的话还没有说完,南宫冽便出声打断了她的话,话里余音中透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

冷意。

好似并不需要林绘锦感激他一般。亦或者是想告诉她,他只是她名义上的未婚妻,但是和他心爱的女人完全不搭边。

“那王爷心爱的女人是另有其人了?”林绘锦弯起一抹唇角,浅浅淡淡的笑着。

这个时候南宫冽才低下头,一双如黑曜石般闪耀澄亮的眸光静静的直视着林绘锦新月出岫的面容,沉默片刻才道:“文字游戏很好玩是吗?”

说这句话的时候,南宫冽的眸光稍显锋利!

在南宫冽眼里,她只是他的未婚妻,没有什么心爱的女人一说!

只是在血炎族的族人眼里,她成为了他心爱的女人!

未婚妻和心爱的女人本身就是两种不同的意思,这怎么能叫文字游戏呢?

“还是你想确认一下,你在本王心中究竟是什么样的地位?”紧接着南宫冽便再次低沉开口。

“是啊,我就是想知道我在王爷心中的位置降到了什么地步!”林绘锦迎视着南宫冽深邃的瞳眸,涓涓细流的声音如溪水般潺潺而流,很是清脆、悦耳。

这样她才能够更加清楚的定位自己的角!

“不管你在本王心中的地位如何,都不会有人超过你!”南宫冽眸微动,继而给了一个坚定却又并不明确的回答。

林绘锦听后轻扬了下眉,没再说话。

她怎么知道她在南宫冽心目中的地位是正着数的呢,还是倒着数的呢?

如果是倒着数的话,那肯定没有人能够超过她啊!

最终,南宫冽因为还有正事要处理,所以并没有亲自送林绘锦回丞相府,而是派了其他人送她回去。

南宫冽是不是真的有什么急事,她不知道。

但是她知道南宫冽哪怕没有急事处理,那他也不想送她回去。

当然这也是林绘锦所希望的。

“如果当时邪王在马车中发现我的话,怕是会当场杀了我?”待马车入城的时候,躲藏在马车坐垫底下的白衣公子这才从里面出来,冰凉的声音中多了一抹虚弱。

“应该……会!”刚才所有的话,这个白衣少年都听到了,林绘锦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所以为了公子的安全着想,我会让我的贴身侍卫送你去药馆!”

南宫冽的性格真的太捉摸不透了,明明有时候觉得他很不在意她,对她也很冷漠,可是却在关键时候将她护在身边。

对她很好,又体贴的时候,然后毫不预兆的就给她一个决绝的背影,可是说不定又在哪个角落中突然蹦出来!

说生气就生气,说不理人就不理人,人格简直太分裂了。

“不用了,大小姐!”白衣公子靠在软垫上,薄厚适中的唇微凉掀开:“等我缓解了身上的蛇毒之后,我就可以自己回去配制解药了。”

林绘锦想了一下,便道:“不管怎样,公子身中蛇毒都是因我而起,我必须确认公子身上的蛇毒完全解了才能够放心!”

漆黑的夜中,一轮明亮的月透过雕刻花纹的窗玖投射进来,印在地上光滑的大理石上。  “王爷,事情就是这样的,如果当时我让邪王发现的话,在那样的情况下,邪王绝对不会给我和大小姐解释的机会,便会直接杀了我!”纤瘦的身姿站在摇曳的烛光下,一头飞扬的长发在一袭白衣的衬

托下,犹如泼墨般。

声音也不似那么冰凉,倒是透露着几分狡黠、圆滑的意味。

“不管怎样,王爷,我得至少保证我自己的性命?”站在窗口的白衣少年再一次对着背对着他而站的身影说道。

南宫轩轻眨了一下纤长的睫羽,里面是一片冷凝:“你有多大的把握能够成功?”

“大小姐好像对医药感兴趣,只要大小姐明日能够出现在我的居所,那我就有绝大的把握,让大小姐倾心于我!”白衣少年想了想说道,不由的唇角掀起一抹狡黠的笑意。

南宫轩身手轻抚了抚佩戴在腰上的玉扣,随后冷颜开口道:“千面公子,你最好清楚你的身份,如果让本王知道你有什么不当的行为的话,本王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千面公子听了微微一笑:“王爷,你放心,我只要钱,不要人!”  “还有,你最好抓紧时间,如果武科举考试时间一过,你若是还频繁的出现在林绘锦身边,却又不得林绘锦青睐的话,邪王绝对会有所察觉的,到时候你要是还没有成功……”南宫轩慢慢转过身,一双阴

骛的眸子望向站在窗口的千面公子。

“王爷,你放心,只要大小姐倾心于我,其他的都不是问题!”千面公子冷笑着说道,十分的自信。

他接触过那么多形形的女人,高贵的也好、低贱的也好,只要同他相处一天,他就能够清楚的知道对方想要的是什么,而需要的又是什么。

而他需要怎样做才能够偷取对方的心!  “不过王爷,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邪王并非还像以前那样喜欢大小姐,迎娶她,利益和目的占了绝大部分,如果到时候我该做的都做了,但是邪王并没有像王爷想象中会恼羞成怒取消婚约,亦或者将

大小姐送进大理寺的话,那……可就不关我的事了!”以他在马车上听到邪王和林绘锦的对话来判断,邪王根本没有外面所说的那般喜欢林绘锦,或者痴迷林绘锦。  尤其是在刚刚遭遇了与那个血炎族人的厮杀时候,邪王竟然选择继续去处理他手上的事务,而并没有选择将受到惊吓的林绘锦送回丞相府。“”,。

第99章 有一丝留恋吗

这一点便足以说明,南宫冽对林绘锦的喜欢和在意都是做给外人看的,但是私底下,南宫冽对林绘锦是很冷漠的。

“如果南宫冽还像以前那样喜欢林绘锦的话,那他就是个傻子,本王只想知道在南宫冽是完全为了利用林绘锦,还是对她有一丝留恋!”这两者可是有很大的区别。

如果只是前者,那南宫冽也不会在乎林绘锦和别人有染的事情了,转而会不择手段的达到自己的目的。

但是如果是后者的话,那南宫冽肯定会对林绘锦失望透顶,随后就是恼恨、愤怒。

“从我听到的内容来看,应该只是想要利用林绘锦罢了!”千面公子斜眯了下眼睛道。

尽管他听到邪王说,在他心目中任何人都替代不来林绘锦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这句话对于女人的诱惑很大,可是对于情场高手的他来说,不过只是逢场作戏的一句套话而已,根本没走过心。

而且南宫冽说这话的时候,言语之中一点儿感情情绪都没有。

这南宫冽也是够敷衍的了,至少他以前对女孩子说这话的时候,可从不吝啬面部表情和声音情绪的。

利用?如果南宫烈只是看中了林绘锦背后的势力,为了拉拢丞相成为他最有力的屏障的话,那他何必花费这么大的功夫?

冒着跟父皇、母后以及他作对的风险,就为了得到丞相的势力和帮助?

不……南宫冽是想要报复!

既想要报复他,也想要报复林绘锦,但是也想到得到丞相府的帮助!

只有这样解释才合理!

“你下次见到林绘锦的时候,试探一下她和邪王之间究竟是什么情况!”南宫冽眯起一双好看的丹凤眼,冰寒摄人的说道。

“姐姐,你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王爷,而且在马车下面还藏了一个血炎族人?”林婉月一回到丞相府,便立刻来到了青黛苑,但有的询问着。

她回来的路上看到残留在山路上的血迹,就是一阵后怕。

林绘锦正低着头独自用药水处理腿伤的擦伤,听了林婉月的话,点了点头。  “那有没有被王爷发现马车上的那个白衣公子?”紧接着林婉月又问道,听侍卫说,当时厮杀的场面很激烈,但是王爷已经事先将林绘锦抱到了怀中,将她护得好好的,还特意将林绘锦的眼睛给捂住,

不让她看那血腥的场面,而春夏却因为看到了血炎族人杀人,所以受到了不少的惊吓,一回来便病倒了。

林绘锦想了一下,才道:“应该没有!”

这血炎族人也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就藏在她们的马车下面的,不管是在半路上还是一开始就藏起来了,那这血炎族人一定知道马车上不止她和春夏两个人还有一个陌生的男子。

而南宫冽又将那个血炎族人活着带了回去,到时候审问起来的话,难保那个血炎族人不会将这件事说出来。

说不定还会狠狠的嘲讽南宫冽一番呢!

哎呀,这可真是让人头疼啊!

“希望没有,如果让王爷知道的话,肯定会被王爷误会,到时候姐姐和王爷两个人都很受伤!”林婉月听后一双微皱的点翠眉这才微微的松开,有些如释重负的吐出一口气。

可是随即,那双莹润的杏眸中便闪过一抹不安。

是挺受伤的,本身男女共处一室,就足够惹人遐思了,而且她又是一个有前科的人,南宫冽就越加不会相信她说的话了。

即便她解释的有理有据,再加上有林婉月这样一个证人在,但是南宫冽依然还是对她心存芥蒂。

因为她在他面前已经毫无信任可言了。

而且上次在驻扎的军营中,她因为给一个士兵人工呼吸,都招来了南宫冽的惩罚,这次南宫冽要是知道了,还不知道会怎样惩罚她呢!

所以在林婉月走后,林绘锦便将不离交给她的那本关于南宫冽喜怒哀乐、性格一览表给拿了出来。

仔仔细细研究了一遍之后,得出一个十分确信的答案。

那就是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南宫冽其实都是一个很懂得隐忍的人!

当初他早就知道她和南宫轩的事情了,但是他依然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反倒对她越发的好。

而现在,南宫冽依然有可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或者暗中观察,或者找到合适的时机惩戒她!

反正可能性很大!

所以问题就来了,她必须弄清楚南宫冽知不知道她在马车上藏了一个陌生男子的事情,如果知道她还是趁早坦白从宽,免得腹黑如南宫冽在暗地里搞小动作,把她往死里折腾。

“小姐,小姐,春夏一醒来就大喊大叫,疯狂的砸东西,好几个丫鬟都按不住她!”秋冬突然跑进来,气喘吁吁的说道,脸上是一片焦急之。

“血,血,死人,全都是死人,还有鬼,鬼,那里也有鬼……”春夏披头散发的被按在床上,目光满是惊恐和呆滞,身体不断的挣扎,脸上的神情痛苦万分,好似被万千恶鬼缠绕一般。

大夫给春夏把了脉之后对着林绘锦说道:“小姐,她这是因为受到较大刺激,一时承受不住造成的疯癫,现在唯一的办法只能用绳子将她捆绑起来,等着她自己慢慢好转!”

林绘锦看着被三四个丫鬟合力按压在床上的春夏,清妍的面容上透露出一抹无奈。

她虽然没有目睹当时的场景,但是那画面却也深深的印在她的脑海中,而春夏现在不过就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孩子,厮杀发生时就在她的身边,她一时承受不住是肯定的。

“大夫,你开些镇定安神的药物!”她不可能真的将春夏用绳子捆在床上,现在她需要心理疏导。

东苑中,孙嬷嬷看着林夫人身上换下来的衣物,脸上露出一抹喜:“夫人,你还别说,小梅这个偏方还真的管用!”  躺在床上的林夫人听了也舒心一笑:“确实,自从涂抹了小梅熬制的偏方本夫人终于睡了几天的安稳觉,精神起也恢复了不少,等本夫人的伤口完全恢复好的话,就给小梅升为一等丫鬟,以后就留在

本夫人身边伺候!”

小梅站在一边,两眼笑得都快弯成了一条缝,跪下身来道:“谢谢夫人,奴婢一定会尽心尽力的伺候夫人!”

孙嬷嬷看了一眼小梅:“好了,你快将这药水端出去处理掉?莫要让其他人发现了!”

“是!”小梅端起木盆走到门口的时候,林婉月却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看到木盆里的黄褐水的时候,小脸便不由一皱,不过好在并没有什么恶心难闻的味道。

“孙嬷嬷你出去一下,我有话跟娘说!”林婉月走进曲屏风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怎么了婉月?”林夫人靠在柔软的靠垫上,声音温和的问道。

“娘,你为什么一直都在撺掇我和姐姐两人去京华山游玩啊?”本来她已经不打算去京华山了,可是娘却一直都鼓动她和姐姐两个人去,婉然想去还被娘凶了一顿。

有些事情她虽然不懂,可是却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林夫人听后轻咳了一声,正道:“不是你成天要去京华山游玩的话,还要去京华寺祈福……”

“可是为什么偏偏是今天?”林婉月问道:“娘,你是不是知道王爷会从去京华山的山路路过?”

“你见到王爷了?”林夫人一听,眸光一亮,立刻问道。

“娘,原来你真的知道啊!”林婉月原本也是猜测,但是没有想到娘竟然做出了这样的反应。  林夫人看着林婉月那一副懵懂却又什么都不知的单纯样子,便直接说道:“婉月,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的好,你只要乖乖的听娘的话,按照娘教做的去做就行了,其他什么事情都不要过问,娘这一切

都是为你好!”

“娘,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你不能害姐姐啊!”林婉月低低声音问道:“今天若不是我在背后拉了姐姐一把,姐姐也不会从山坡上摔下去了……也不会……”

“绘锦从山坡上摔了下去?严不严重?”林夫人脸上看似是一片担心,但是却并不是担心林绘锦的安慰,而是担心林绘锦从山坡上摔下去很严重的话,老爷肯定会追究婉月的责任。

这才是她担心的。

“没事,姐姐被一个白衣公子给救了下来了,但是那位公子却为此被毒蛇咬到了……”林婉月说起当时的情景还是一片心有余悸。

她自己没从山坡上滚落下去,反倒将姐姐给拽了下去,姐姐与那位公子同乘一辆马车下山的时候,又恰巧遇到了王爷。

当时若是让王爷知道的话,怕是王爷一定会恨死姐姐的!

她不想让王爷和姐姐这样的。

“后来发生什么事了?”林夫人一听到那白衣公子,便瞬间明白了过来,看样子计划很成功啊。  林婉月看着林夫人那一脸殷切和迫切的神情,隐隐约约的觉察到了什么。“”,。

第100章 戴绿帽子

“娘,难道那位白衣公子是你的人?”林婉月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连自己都被惊讶到了。

但是随之接下来林夫人便一把将林婉月拉到了跟前,神情严肃的说道:“婉月,你不要在问了,白衣公子的那件事你也千万不要去跟绘锦说,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知不知道?”

“娘,你究竟在干什么?”林婉月是越来越看不懂自己的娘了。  “只有这样做,你才能够坐上邪王正妃,你明不明白?”林夫人一双杏眸冷不丁的划过一抹阴狠:“婉月,绘锦是祈天国的第一美女,又是丞相府的嫡长女,所有的光环都聚在她一个人的身上,以至于外

面一说起丞相府的千金,就只会联想到绘锦,而根本不知道你和婉然的存在。所以,婉月你给娘争口气好吗?你就是丞相府的嫡女啊!”

“娘,你是不是想要诬陷那个白衣公子和姐姐两个人有染?娘,你不能这么做,王爷一定会杀了姐姐的!”林婉月的心猛得一惊,连带着那双莹润的眸孔都猛得睁大,好似受到了什么冲击。

她一直都认为娘只是教她如何在王爷面前表现自己,如何关心、在意王爷,让王爷喜欢上自己。

可是却是没有想到娘竟然是想要用这种办法,让她坐上邪王正妃之外。

“傻丫头,你以为绘锦生就这样的容貌,会这么轻易的死掉吗?邪王不要她了,晋王还要她!你明白娘的意思了吗?”林夫人没有将话说得直白,但是林婉月却也听明白了。

黑珍珠版的眸子不停的转动着,连呼吸都在这时变得急促起来。  “绘锦本就是晋王的女人,娘这么做只不过是将绘锦重新还给晋王而已。婉月,听娘的话,绝对不可以将这件事告诉绘锦,以后的事情,你也无需在管,你只要按照娘说的做就行,娘一定会让你坐上邪

王妃的位置的!”林夫人握紧了林婉月的一双小手,神凝重而严肃,一束光冷不丁的从某种迸射而出,是那般的凌厉和阴狠。

林婉月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娘亲,那张慈祥、可亲的面容不知道在何时变得如此的陌生,一双纤长浓密的睫羽就这样不安的眨动着,内心是一片不安和矛盾。

“鬼……鬼……鬼啊……放开我,放开我。”一声声凄厉沙哑的叫喊声不时的从青黛苑中传出来。

在这夜浓重的夜晚,显得格外的渗人。

房间内四五个丫鬟轮番将不断挣扎的春夏按压在床上,秋冬气喘吁吁的对着林绘锦道:“小姐,不行啊,在这样下去,春夏肯定会跑出青黛苑的,要是伤到人怎么办?”

折腾了一夜,丫鬟们早已精疲力尽,甚至身上和脸上都被春夏抓伤和挠伤了,但是春夏却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精神已经十分的亢奋,没有一丝疲倦。

林绘锦清美如水的眸中如同染上了一层墨般,是一片浓稠、黝黑。

抬起素手轻捏了下眉心,声线清冷道:“找些柔软的布将春夏捆起来!”  她按照心理学书上所说的方法,对春夏展开了心理疏导,可是不仅没有任何的效果,春夏就像完全活在另外一个世界中,对于她们说的话,做的事完全没有任何的反应,并且连续五六个时辰了,她依

然在不停的挣扎,尖叫,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气一般,不知疲惫。

她还甚至让人抱来了一窝小奶猫,试图让春夏感觉到温暖,治愈一下她受刺激的内心,可是却反倒让春夏认为那些小奶猫是鬼怪,若不是她们及时阻拦,这窝小奶猫全都要被春夏给摔死了。  “大小姐,这位姑娘的病症好像是失心疯啊,之前肯定遭受到什么剧烈的刺激才导致的。”林管家新找来的大夫,一走进房间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便微微愣住了,随后在经过一番望闻问切之后,便得出

了这样的一个结论。

“大夫,春夏已经持续这样一整天了,就吃了写安神的药物之后,休息了一两个时辰,可是醒来后依旧这样,大夫你能不能想想办法?”秋冬分外的着急,熬了一夜,两眼红彤彤的。

失心疯这种症状,就是一种心理疾病,就是放在现代,医生最多只能开一些安定的药物,让病人睡过去,但是根本没有任何药物能够治愈失心疯的。

这一切还都得靠病人自己!

“这个,老夫也很是为难!”大夫一脸颇感头疼的样子:“得了这种症状的人,只能依靠病人自己走出来,带她多出去走走,看看广阔的景,不要让她接触能够刺激到她的事情……”

大夫的话刚说完,又看了一眼被捆绑在床上却仍旧露出一脸惊恐而又偏激神情的春夏。

以春夏目前的状况来看,怕是一松开绳子,就会跟只无头苍蝇一样撞来撞去,不说会出意外,还有可能会伤到人。

“老夫,记得城郊山脚下住着一个一捕蛇为生的老叟,他就曾经治愈过一个得了失心疯的人,大小姐可以将那位老叟找来试试看!”大夫对着林绘锦拱手道。

林绘锦轻捏着眉心,神态有些疲倦,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秋冬,去让林管家将老人家给请来!”

小不离端着红的托盘走进来,笑容暖若春风的道:“王爷,你喝点儿菊花茶,养养眼!”

南宫冽仍旧伏案看着铺在桌上的京都地形图,在白纸黑字的地形图上有些地方被南宫冽用红的墨笔标记上。

作为武科举考试的主考官,考试地点、时间、规则都由他来制定。

而南宫冽那天之所以会出现在京华山的山路上,就是去考察武科举考试地形的。

“刑部那边审问的结果怎么样?”在小不离将那杯漂浮几朵句话,散发着清香气息的青釉茶杯端到南宫冽面前时,南宫冽这才启开双唇,淡淡的问道。  “血炎族族人是出了名的血性,一时半会儿审问不出来,反倒说了许多有辱王爷的话,什么遭报应,什么不是男人,什么被女人抛弃……”小不离一边说着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注意着南宫冽的脸,只要稍

有不对劲,小不离便会立刻识相的闭嘴。

南宫冽古城深山的眸光依旧研究着京城的地形图,时不时的还提起墨笔在一旁的手札上记录几句。

对于小不离说的那些话,完全没有理会。

“还说……王爷活该被自己心爱的女人戴绿帽子!”小不离这句话说完,那双澄澈清濯的眸光便立刻朝南宫冽看去。

果然南宫冽持着墨笔的手微微一顿,继而抬起眸,如黑曜石般漆黑深邃的眸光落在小不离的脸上,带有无尽的威压之势,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绿帽子是什么意思?”

生活在中原的人很少知道绿帽子代表了什么含义,但是作为攻打过血炎族一族的南宫冽是肯定知道,这绿帽子在血炎一族指的就是女人红杏出墙。

所以南宫冽问的并不是绿帽子本身的含义,而问的则是血炎族人说他被心爱的女人戴了绿帽子是什么意思。  “他说,在大小姐的马车上,还有一个男人!”小不离清脆悦耳的声音,轻浅浅的,不敢说的太重,但是却说的极为小心翼翼,紧接着便道:“王爷,这很有可能是他胡说八道,故意抹黑王爷,败坏王爷

名声的!”

“他还说什么了?”南宫冽的语调依旧平缓而又沉静,墨笔仍旧握在手中对照着地形图,在手札上勾勾画画。

看似话语平淡,没有什么反应。

可是实际上小不离却是十分清楚,南宫冽越是表现得平静,那后果就越严重,他几乎已经感受到了南宫冽身上散发出来的凌厉气息。  “还说大小姐和那个男子一路聊得很好,有说有笑的,气氛十分的轻松!”小不离如实的禀报着:“当大小姐的丫鬟发现王爷的时候,大小姐便让那位男子躲在了座椅了下面,所以车帘被掀开的时候,并

没有发现那名男子!”

南宫冽直起腰身,轻轻的将手上的墨笔放在寿山石笔洗中,里面原本干净的水在霎时便被墨笔晕染成黑,一片浓稠。

“他的话确实不能全信,但是那个马车里绝对有人!”南宫冽敛起眸光,一束冰冷寒冽的光芒如利箭般射出,指戳人心,十分的有分量。

“是,奴才这就叫人去调查!”小不离立刻颔首,毕恭毕敬的道:“不过,大小姐应该……”不会做出什么对不起王爷的事情来,因为她不傻。

但是在南宫冽那双冷冽如千年寒冰的目光注视下,小不离并没有将后半句给说出来。

当小不离走到门口的时候,南宫冽却又突然开口道:“本王有些饿了,让那新来的厨子,做些……爆辣的实物上来!”  小不离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蔓延在唇角的淡淡笑意慢慢的褪去了颜,别人恼羞成怒的时候会大发脾气,甚至打砸东西,但是王爷却会让人坐上一桌子很辣的食物,然后优雅的吃掉!“”,。

第101章 治疗失心疯

而王爷却说要吃爆辣的东西,可想而知王爷现在是有多愤怒了。

“王爷,那个新来的厨师染了风寒,奴才让其他的厨房给您做可好?若是将风寒传染给王爷就不好了。”小不离慢慢转过身,一如往常的浅笑重又浮现在了嘴角。

南宫冽漆黑的眸,睨了一眼不离,不离便立刻道:“是,奴才这就下去吩咐!”

一袭白衣的少年跟在林管家的身后,清冷冷的走进青黛苑的时候,站在走廊外面的几个丫鬟都露出了一抹惊艳的神。

不是说是老叟吗?怎么会是一个面如冠玉的少年。

安神的药物对于春夏并没有多少作用,反倒让她经过一两个时辰的休憩之后,精力反而越来越好。

捆绑在手上的柔软布条,已经被春夏用牙齿咬开了,几个丫鬟婆子立刻扑上去制止,这才没有让春夏逃脱出来。

“哎呀,这哪是什么失心疯啊?就像一条疯狗一样,逮谁咬谁!”一个嬷嬷看着手上被春夏抓绕的血痕,对着走进来的白衣少年说道。

白衣少年并没有说话,只是让众人让开,从随身携带的牛皮布裹中取出一根手指长的银针,在丫鬟婆子惊吓的眸光中,插入到了春夏的头顶,顿时不断挣扎,反应激烈的春夏竟然收敛了一些。

不再用那嘶哑的嗓子,凄厉、惊恐的叫着鬼啊,死人什么的了。

随后白衣少年接连在春夏的脑袋上扎了数十根银针,直接将春夏的头顶扎成了一只刺猬。

丫鬟婆子看得是甚为的惊恐,但是春夏却是在一步步的好转,尽管眼神仍旧是一副恐惧,但是神情却已经不再那么狰狞,歇斯底里了。

此时的春夏十分的安静,只用那一双惊恐无助的眼神看着白衣公子,不再发疯,而像是在求助。

“闭上眼,睡一会儿就好了!”白衣少年开口,冰冷的声线中难得透露出一抹温和。

春夏果真听从白衣少年的话,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大小姐,真的好神奇啊,那位公子走进去在春夏的脑门上扎了一根银针,春夏就慢慢变得安静起来,那位公子还说,等春夏醒了就没事了,但是千万不能再她面前提起让她受刺激的事情了!”秋冬一

脸高兴的跑到林绘锦的跟前说道。

“公子?”林绘锦正站在屏风后换着衣裳,听到秋冬的话,有些疑问。  “是一位穿着白长袍的公子,姓白,名砚之!”愁眉不展的秋冬总算是露出了一抹笑颜:“小姐,这个名字是不是很有诗意?听上去像是个读书人,可是这位公子并不是那种书呆子形象,反倒还有一些

像义薄云天,郎艳独绝的江湖侠客!”

性子有些冷,但是却很睿智。

林绘锦换好衣服之后,便直接去了下人房,只见几个丫鬟婆子全都站在了外面。

“大小姐,白公子正在里面给春夏治病!”一个丫鬟看到林绘锦来了之后,便恭敬的对着林绘锦禀报道。

话音刚落,一袭白衣长袍的白砚之便清冷的从房间中走了出来。

一阵风吹过,将林绘锦额前的青丝吹拂而起,在金绯阳光的照耀下,犹如镀上了一层金,分外的耀眼、夺目。  “大小姐,在下用银针刺激她的穴位,让她的情绪短暂的安稳下来,不会像之前那么激烈,但是想要完全让她清醒过来,还需要一味药材,等在下找到之后,再来丞相府为她医治。请大小姐切记不要在

她面前提起有关当时发生的事情,以及和那天有关的一切事物!”明媚的阳光在白砚之俊逸清冷的脸上浮现出动人的光华,一双冰冷的双瞳,略微低垂着。

“不知道白公子口中说的是什么药?”林绘锦清透莹亮的眸光从白砚之的脸上轻扫而过,随后淡雅从容的问道。

“幽灵草!”白砚之虽低垂着眼睑,可是态度却是不卑不亢,而身上那股清冷却又侠士的气质却很是吸引人。

尤其是这些十三四岁,正处于情窦初开,又有着一颗江湖侠士梦的丫鬟们。

那看着白砚之的眼神,满满的都是情深和心动。

“有着冥界之花之称的幽灵草?”林绘锦的第一反应便是这个。

并不是因为她在医院经常用到的药物成分中有幽灵草这一药材,而是因为在她所看过的小说中,将这幽灵草神化为有起死回生之效的仙草,或者视为具有杀人魔力的植物。

因此作为医学生的她,还特意的翻查了一下资料。

只知道它生活在幽暗潮湿的枯枝落叶之间,是一种腐生生物,和其他腐生生物一样从死亡的生物身上汲取养分。

只有在海拔900——3100米的针阔混交林或阔叶林下才能生长出来。

因此十分的少有,也更是难以见到。

但是却并不是一味药材,能够入药。

“大小姐知道这冥界之花?”白砚之稍稍的抬起眸,冰冷的眸中闪过一抹惊讶。

这难道也是从说书先生那里听到的?

林绘锦淡淡笑道:“我以为是小说书中编纂出来的,却没有想到竟然这世上真的有冥界之花!”

白砚之薄厚适中的唇轻启:“大小姐博学,冥界之花知道的人并不多,并且也并非是一味药材,但是对于治疗失心疯却有着十分奇特的效果,这也是在下师父无意间发现的!”

“这么说,那位大夫口中的老叟就是白公子的师傅?”林绘锦有些意外的问着,唇角泛着淡淡的笑意,从始至终的表现好像是第一次见到白砚之一般,十分的从容自然。

这让白砚之不由在心中暗叹,一抹细微的笑容蔓延上唇角,稍纵即逝。

看来,这个丞相府千金并不是他想象中那么容易蛊惑,看来他得多加用心才是。

“是!”白砚之掀开双唇,低吟了一声。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白公子便是大夫口中的捕蛇老叟呢!”林绘锦言语轻快的说着,随后便又道:“那有劳白公子将冥界之花的样子画下来,也好让我派人去山上寻找这冥界之花!”

“大小姐,这冥界之花只生长在幽暗潮湿的地方,一般的山上是没有的,而且只有在下雨的时候,才有可能找到冥界之花!”白砚之如实的说着。

“我知道了,劳烦公子将冥界之花画下来,等找到之后,在请公子来一趟丞相府为我的丫鬟治病!”林绘锦涓涓细流的声音如山间潺潺而流的溪水,分外的清冽,悦耳。

看上去亲和,温柔的同时,却又给人一种距离感。

林绘锦为了一个丫鬟,竟然要派丞相府的侍卫前去京城之外的大凉山寻找冥界之花的消息,霎时间便传遍了整个丞相府的角落,让丞相府的下人无不议论纷纷。

而紧接着便是一则更加惊爆的消息在丞相府下人口中小声的议论着。

那就是前来给大小姐丫鬟治病的竟然是一个年轻清隽、白马轻裘的白衣公子,并且大小姐还亲自到下人房过问了这位白衣公子丫鬟的身世。

“夫人,要不要趁这个时候,让丞相府的下人放出一点儿消息出去?”孙嬷嬷一走进来便遣散了屋里的丫鬟,关上门小声的将刚才一事汇报给林夫人听。

林夫人一双莹润的杏眸眼中射出一抹狠厉、毒辣的光来,与她那副慈祥的面容极为的不相符,反倒与一个成语十分的贴切,那就是“佛口蛇心”。  “不,现在才刚开始,绘锦也不傻,她不会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如果让她觉察到一点儿的风吹草动,肯定会让她对白公子敬而远之,这样怎么才能继续的计划?你仔细的留意着,不允许丞相府的任

何人议论此事,就连白公子来到丞相府一事,也不允许私下议论!”若是在之前,林夫人也不必如此的小心谨慎,但是经过上次的事情之后,让她不敢在对林绘锦掉以轻心。

林绘锦,你不是要给老爷纳妾吗?哼,那本夫人就给你找一个你自以为情投意合的男子出现在你面前好了。

让你好好的坠入爱河沐浴一下!

林绘锦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她身上有几根毛,她都一清二楚。

所以她十分自信自己这个计划会成功!

谁让林绘锦在对待爱情上,是盲目而冲动,且不计后果的。

只要林绘锦一喜欢上白砚之,那她就等着死!

“是,老奴这就下去吩咐!”孙嬷嬷刚要退出去,林夫人抚弄着手上已经褪的蔻丹说道:“明日让林管家安排马车,本夫人手上的蔻丹颜有些旧了。要去依云馆重新做了。”

“是。”孙嬷嬷望了一眼林夫人手上已经褪的蔻丹,默然的回禀了一声。

夜漆黑,一轮皎洁的月挂在半空中,一辆马车缓缓的行驶到丞相府后门口。

“夫人,您回来了?”林管家命人将漆红的后门打开,恭敬的说道。  “嗯,今日去依云馆做按摩的时候,不小心睡着了,这才耽误了一点儿时间!”林夫人在孙嬷嬷的搀扶下,雍容华贵的从马车中走出来,脸上的神教之前要好了很多,隐隐的还泛着一抹红润之。“”,。

第102章 在邪王府

“老爷回来了吗?”或许是因为心情好,再加上连日来困扰的伤病也好了,因此林夫人说话的语气分外的温和。

“回夫人的话,老爷和其他几位大人去了金鼎楼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呢!”林管家如实的说着。

林夫人听到这句话,涂抹着红胭脂的唇不由的弯了弯:“本夫人晚回来这件事就不要在老爷跟前面前提起了,省得让老爷烦忧!”

“是,是,奴才知道!”林管家十分殷勤地说着。

青黛苑中,容枫站在门外一五一十的将事情告诉了林绘锦。

林绘锦坐在梳妆镜前,轻敲了敲下红木的梳妆桌:“依云馆是什么地方?”  “大小姐,你可能有所不知,这依云馆是专门接待一些官家夫人和一些富豪太太的地方,为她们提供美容、保养皮肤,听说那些美容、护肤的法子十分的有效,因此去的人挺多的!”秋冬一边用桃木梳

梳着林绘锦那一头如丝绸般柔顺的长发,一边说着。

这就跟现代的美容院差不多!

“夫人以前也经常去吗?”林绘锦对着门外的容枫问道。

“是,夫人一个月会去依云馆两到三次,大多数是在老爷不在丞相府的时候去的!”容枫如实的禀报着。

可是林绘锦却一下发现了问题的所在,看着铜镜中的秋冬问道:“今天我爹是不是还没有回来?”

“是!”秋冬有些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接着又道。

林绘锦眯了眯清美如画的剪水双瞳,不由低声喃喃道:“为什么去依云馆要避开我爹,不让我爹知道呢?”  这本是林绘锦自言自语,但是秋冬了听到了却是以为在问她,便道:“小姐,这肯定是因为老爷不让夫人去呗,又或者去一次依云馆要花费不少的银子,夫人不想要老爷知道呗!”秋冬解释得理所当然

:“这世上那个女人不爱美?夫人也是想要留驻青春,让老爷看着欢喜呗!”

毕竟老爷勤俭节约的美名在外!

夫人这么奢侈,老爷当然会不开心了!

然而林绘锦的瞳眸中却在这时迸射出一抹锐利的光芒来。

大娘想要永保青春没错,可是她爹都已经和大娘分居十年了,平日里除了必要的寒暄之外,她爹根本就不去东苑。

大娘这么频繁的出入依云馆做美容给谁看?

而且每次还是趁着她爹不在丞相府的时候,她从早上就出去了,一直到晚上才回来?

她是将依云馆全套的美容产品都做了一遍吗?竟然需要这么长的时间。

邪王府  “王爷,那日大小姐马车上确实藏了一个男人,叫做白砚之,但是十分的可疑,好似……就是冲着大小姐去的!”不离将查到的结果如实的禀报给南宫冽:“白砚之是突然出现在京城中,然后没多久便与

大小姐在京华山相遇了,而大小姐身边的丫鬟得了失心疯,前来医治的人也是他……”

“奴才觉得这白砚之……怕是受人指使,故意接近大小姐的!”不离一双澄澈的眸中满是狡黠,在说这话的同时,已经将幕后的主使给猜了出来。

王爷迎娶大小姐一事已成定局,但是有些人却还是有些不甘心,试图想要从中扳回一局。

亦或者是想要通过这种方法,重新将林绘锦给夺回来!

南宫冽低头把玩着手中憨态可掬的茶童,质地良好的银面具下,淡如水的薄唇邪勾起一抹弧度:“事情真的越来越有趣了……”

话里余音满是意味深长。

“王爷打算接下来如何?”不离黑珍珠般璀璨的眸光,狡黠的眨动了一下,轻轻润润的声音中虽透露着些许的稚嫩,但是却是分外的好听,好似从山间流淌下来的泉水般。  “不是说,大小姐派人前去大凉山寻找冥界之花给她的丫鬟治病吗?本王记得王府的仓库中好像有这冥界之花!”南宫冽将手上憨态可掬的茶童轻轻的放到茶盘中,清冽的嗓音犹如晨钟暮鼓,话语余音

分外的迷人、邪肆。

不离眼珠子一转,随即立刻低下头,笑容笑得分外好看:“是,奴才明白!”

白砚之所绘画下来的冥界之花和林绘锦之前在资料图片上看到的差不多。

因此林绘锦直接锁定了针阔混交林和阔叶林,雇佣当地的山民上山寻找。  这一切让秋冬感动不已,要知道春夏不过就是一个奴籍丫鬟,犯了病直接赶出丞相府就是了,可是大小姐为了春夏,却是拿出了自己的私房钱雇佣当地的山民寻找,同时还让人留意市集上有没有出售

冥界之花的。

这天底下这般有情有义的主子却是让她和春夏碰到了,她们真是三生有幸!

“邪王府有冥界之花?”正坐在窗玖前研究着手中医书的林绘锦听到秋冬的禀报,声音清浅的问道。

“是,邪王回京后,不少皇子、朝臣纷纷送礼,其中就有一位江姓的富商送了几株冥界之花给邪王。这是江府的下人亲口跟容枫说的。”秋冬点点头,脸上是一片喜。

既然冥界之花在邪王府,那只要小姐去问邪王要,邪王应该会给大小姐的?

林绘锦莹润如玉的双手捧起自己那张清水芙蓉的面庞,像是在沉思什么。

算算时间,貌似他们在京华山的山路上相遇之后,她便直接没有了南宫冽的消息,只知道南宫冽为了能够选拔出更加优秀的武状元,直接将延续几十年的武科举考试规则给更改了。

因此南宫冽忙得几乎只有在上早朝的时候才能见到他,连带着整个兵部也是鸡飞狗跳的。

就连她爹都说,现在就连邪王府的萧管家都不知道邪王在什么地方,又什么时候能回来。

林绘锦想了想,要是她派个人在邪王府门前等着的话,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看来,她只能亲自去找他了。

“你……你要去京华寺还愿?”刚下完朝的林丞相,连朝服还没有换就被林绘锦给缠上了:“这才几天的时间,你许的愿望就实现了?”

林丞相一双精湛的眸子中满是不解。

“对啊,爹,我许愿菩萨让我晚上梦到我娘,结果就在昨天晚上梦到了,所以今天我要去京华寺还愿!”林绘锦涓涓细流的声音说得极为坚定,话里余音中扣着一抹少女的期翼和纯真。

林丞相本轻皱的眉头一松,眸光轻颤了一下:“你……真的梦到你娘了?”  “嗯,我真的梦到了!”林绘锦用力的点了点头,清美的眸光中是一片澄澈:“梦里我是一个小婴儿,睡在摇篮里,娘坐在边上温柔的摇着摇篮,嘴里轻轻的哼着童谣,还说我以后一定能嫁给一个好夫婿

!”

林绘锦这也是没有办法,她想要去找南宫冽,就必须先找一个合理的理由出丞相府。

而她知道他爹对她娘的情深,所以便撒了这个谎!

果然,林丞相在沉默了整整三秒后,便从口中温泽而又慈爱的吐出了一个:“好”字。

“不过,你一个人去京华寺还愿,爹有些不放心,让婉月陪着你去?”林丞相慈爱而又深情的眸光在林绘锦的身上转悠了一圈之后又道。

同时不由的在心中叹了一口气,若是绘锦能有个哥哥或者表哥,那就好了,这样不管绘锦要去哪里,他们陪在身边,他也能够安心了。

哪怕是日后绘锦嫁了人受了委屈,有个哥哥也能替她出气!

“好!”林绘锦轻点了点头,看着林丞相眸中流露出来的真情,突然间有些不忍心。

可是没办法,若是她不找这样的理由的话,她就没办法出这个丞相府大门去见邪王。

对于别人来说,春夏只不过是一个伺候了她三个月不到的丫鬟,又没有主仆情深,也更是与她非亲非故的,疯了便疯了,直接送出青黛苑,重新在找一个丫鬟伺候就是了。

干嘛要费这么大的劲儿去治好她!

可是,她是一名医生,救人本就是她的职责,更何况还是伺候她的一个丫鬟,既然能救,为什么不救?

随着夏季的到来,天气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炎热起来,京华山旁边的一座茂密的树林中,不知何时被官兵封锁了起来,不允许任何人靠近,时不时便有一队士兵巡逻而过。

“王爷现在正和各位大人商议事情,没有时间见任何人!”守卫在小树林入口处的士兵直接强硬的拒绝了。

“这位小哥,麻烦你进去禀报一下,我们是……”容枫刚要自报家门的时候。

一道清悦却又不失威仪的声音从马车中传出来:“容枫,我们回去!”

“姐姐,我们不是说要去京华寺还愿的吗?怎么来这里见王爷了?”林婉月一双圆润的杏眸中满是不解,又透着一抹不安:“若是让爹知道了,肯定会生气的!”

这传出去也更是十分的难听!  “所以,我才没有让容枫自报家门啊!”林绘锦冲着林婉月轻眨了眨眼睛。“”,。

第103章 她走了吗

“那大小姐,我们就要这样回去了吗?”秋冬有些不甘心的问着。

她们可是好不容易才能出丞相府一趟。

林绘锦只是淡淡的笑着,让秋冬将提前准备好的包裹给拿了出来……

不离掀开扎在树荫下的营帐走了进来,在南宫冽的耳边轻声道:“王爷,刚才大小姐来过了!”

南宫冽古城深山般的幽邃深瞳依旧专注的看着手上标注的地图,淡淡的声音,没有一丝情绪:“是她亲自来的,还是派人来的?”

“是大小姐亲自来的!”不离清脆悦耳的声音中透露着少年般的纯净。

“为了一个丫鬟,她竟然亲自来找本王,可真是难得!”南宫冽合上手上的地图,敛下漆黑深邃的眸光,清邪道。  “是,大小姐这样做着实有些不妥,王爷不见大小姐也是在为大小姐着想,免得被旁人知道了,说大小姐不知羞耻。”不离将一杯凉茶端到南宫冽面前,接着又道:“那今晚王爷要不回一趟邪王府,让人

将冥界之花给大小姐送过去?”

话音刚落,南宫冽那双深邃锋利的眸光便朝不离射来,清泉般的嗓音透露着一丝冰冷,竟是要比山间的泉水还要冰凉几分:“不离,本王怎么觉得,你总是在替大小姐说话?”  不离唇角笑意立刻收敛,委屈道:“王爷,你可就又冤枉了奴才,奴才可是一心都在替王爷着想。大小姐对王爷本就有疑心,王爷现在对大小姐这般不冷不热的,岂不是更加增加了大小姐的疑虑了,那

到时候王爷的复仇计划岂执行起来不就更加困难了吗?”

“是她自己说要重新认识本王,慢慢了解本王的!”南宫冽上下滚动了一下喉咙,淡冷冷的吐出这一句话,分外的冰凉。

“对于她来说,本王就是一个陌生人,一个陌生人又怎么会对她的要求有求必应?”

低沉喑哑的声音中没有一丝情绪,但是不离却可以听得出那话语中是有多么的冷漠和无情了。

“是,奴才以后定不会在多说一句不该说的话了!”小不离重新展开一抹明媚的笑颜说道。

“她已经走了?”

“是,守门的士兵不让大小姐进去之后,大小姐便下山了!”不离恭谨的回禀道,但是心中却是暗暗在想。

也不知道大小姐回去之后有没有仔细研究王爷的性格和喜欢,若是大小姐能够仔细研究一下的话,就应该在坚持一会儿的,说不定王爷就让大小姐进去了。

南宫冽轻抿的唇角抿成一道冷凝的弧度,随之便打开地图继续看了起来……

山间流淌的溪水声,清脆悦耳的鸟鸣声从树林深处传来,落在人的耳中分外的舒适、让人浮躁的心情都宁静下来。

几缕白的炊烟在枝繁叶茂的树林中袅袅升起,鲜美的鱼香味伴随着新鲜泥土的芬芳传入到林绘锦的鼻间。

林绘锦停下来,用手帕沾了沾脚下流淌而过的泉水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随后便朝着冒着炊烟的方向走去。

当林绘锦小心翼翼的攀上一块儿岩石,透过繁盛的树叶缝隙朝冒着炊烟的方向望去,便见四五个穿着士兵服的士兵在阴凉处搭建的简易厨房中,烧火、劈柴。

一口水缸那么大的铁锅放在用石头堆砌的灶台上,锅里煮着的正是肥美鲜嫩的鱼汤。

一个稍胖的士兵拿起铁勺在锅中搅拌了一下,随后便拿起一个彩纹白轴汤碗盛鱼汤。

林溪月一看这汤碗这么精致,再看看堆放在旁边的木质碗碟,便一下明白,这鱼汤肯定是盛给南宫冽吃的。

于是林溪月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士兵服便正大光明的走了出去。

她里面还穿着自己的衣服,可是这士兵服穿在她身上还是有点儿大。

她也知道容枫尽力了,在树林外巡逻的士兵中找了许久,才找到一个身材娇小,个头不高的士兵将他打晕,脱下了他的衣服。

“王爷的午膳好了吗?”林溪月轻咳了一声,粗着嗓音对着正在盛鱼汤的大个头说道。

老实说,在她看清这锅里的鱼汤之后,她开始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了。

不说这锅鱼汤煮得怎么样!

以邪王那样的身份,应该单独开小灶才是。

可是这是什么……那么多条鱼放在一块儿煮,煮了那么大一锅,这就是大锅饭啊!

大个头看了一眼面前这个姿容入画,眉目清隽的士兵,不禁有些狐疑道:“你是……?”

“是不离公公吩咐我来的!”林绘锦立刻灵机一动说道:“我今天是刚被不离公公调到王爷身边,伺候王爷的!”

大个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看着林绘锦那双清润莹亮的眸光如水般澄澈,清冽。

一想到王爷身边的不离公公,也是这般唇齿生花、好相处的人,便将心头的疑虑打消了:“喏,小心烫啊!”

大个头将鱼汤碗端到林绘锦跟前。

味道依旧鲜美,可是却带有了那么一丝腥气。

看不出南宫冽在士兵面前一点儿王爷架子都没有,士兵吃什么,他便吃什么。

“这鱼汤就这样了?”林绘锦四下看了下,指着生长在石头缝隙中的小野葱道:“你至少切点儿葱花放进去?那小野葱可香了。”

林绘锦说完又撇到了树下长着的蘑菇:“还有那蘑菇,为什么不放点儿进去?”

大个头和其他几个士兵听了,都是一脸的茫然。

他们也都不是专门的伙夫,不过是副将随意指派的而已,因此他们只要保证不让驻守在树林里的士兵饿肚子就行,至于好不好吃,那就另当别论了。

而且王爷从辽城以来,一直都是士兵吃什么,他就吃什么,从来都不挑。

“这汤你们是不是没放盐啊,就连油都很少?”林绘锦凑近这鱼汤闻了闻,真不是她鼻子有多灵,能够闻出这汤里有没有盐,而是但凡一个经常做饭的人,都能够闻出来。

“我记得我放了呀!”大个头摸了摸后脑勺:“可能放的不够!”

林绘锦拿过汤勺,盛了一碗鱼汤,尝了一口,汤是鲜美没错,但是真的没有味道,而且还腥,南宫冽要是真的将这碗鱼汤喝下去的话,那他的脾气是真的好!

林绘锦冲着大个子摆了摆手:“行了,行了,你们帮我摘些蘑菇和小野葱回来,我重新给王爷做一份鱼汤!”

因为鱼本身就是煮好的,因此林绘锦重新起过锅将蘑菇放进鱼汤熬煮之后,在撒上了一点儿葱花,用很短的时间便又重新做了一碗鲜美诱人的鱼汤出来。

她真不是心疼南宫冽要吃这没味道的鱼汤,而是担心南宫冽见她私自跑进这小树林里来找他,本来心情就不好了,在一喝这没味道的鱼汤就更加增加他的怒意了。

“都半个时辰了,姐姐怎么还没有回来?会不会出什么事?”一座临水而建的凉亭中,林婉月担忧的望着山上的方向。

“应该不会的,容侍卫说了,他一直守候在树林外面,只要小姐出事吹一声哨子,容侍卫便会马上赶过去!”秋冬尽管也有些不放心,但是却还是安慰道。

大小姐如此坚持要去找王爷,她们也没办法。

林婉月一张可爱的娃娃脸上满是隐隐的不安,小手不断的握紧,随后又放松。

林绘锦端着做好的鱼汤,小心翼翼的踩着山石走到前面的驻扎的营帐中。

正如她所料,大部分的士兵都守卫在了树林外面,阻止任何人进出。

而剩下的巡逻士兵都集中在了这驻扎的营地中,但却也是零零散散的。

林绘锦在几个营帐中扫视了一眼,凭着感觉走进了一顶位于正中间的营帐中。

正在想着,进去见到南宫冽该如何跟他说。

但是没有想到营帐中竟然没有一个人!

林绘锦将鱼汤放到桌子上之后,便开始四周大量起来。

当看到桌子上放着的几本奏折和一张铺开的地图之后,她便可以十分的肯定这是南宫冽的营帐没错了。

接下来,她只要等着南宫冽回来就好了。

正待林绘锦一手给自己扇着风,一边脱掉身上的士兵服,露出自己那身翠绿的荷叶宽袖裙时。

帐帘却一下在这时被掀起,一身紫黑麒麟长袍的南宫冽气势凛然的走进来。

霎时间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一般。

林绘锦敛起眸,一双波水溶溶的水眸望着突然走进来的一群人,左手扇着风,右手轻拉着她胸口的衣襟,微微的露出一抹三月桃花的春来,就那样愣愣的站在长桌前。  而紧跟在南宫冽身后的四名副将也是一惊,看着这容貌秀似空谷幽兰,清若凌波水仙,带有淡淡水雾之韵的女子就这样从容淡定的站在邪王的案几跟前,那样就如同一只闯入狮子群的小鹿一般,一脸

的迷茫、懵懂。  “事情明日在商议。”南宫冽古城深山般的漆黑双瞳微微一动,随后掀开薄削的双唇,沉声道,话语满是威慑,让人不敢拒绝。“”,。

第104章 送你回丞相府

四名副将听后立刻躬身,无声的退了出去。

南宫冽背负着双手,迈开修长的大腿,沉静却又带着极大的压迫之势朝林绘锦慢慢走来。

林绘锦立刻拉好衣襟,迅速的朝边上的角落退去,清水芙蓉的脸上挤出几抹尴尬的笑意:“王……王爷……”  看着南宫冽一步步逼来,犹如腊月的寒风朝自己袭来一般,林绘锦看到桌上放着的鱼汤,声音清婉的说道:“我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他们在熬鱼汤,看上去没有胃口,就重新做了一份给王爷送过来,啊

……”

林绘锦边说着,边去端鱼汤,结果因为汤盛得太晚,大拇指扣到碗沿的时候,被烫到了。

林绘锦立即惊叫了一声,刚准备将大拇指含入嘴中,南宫冽却是抢先一步抓住了林绘锦的手腕,看着被烫红的大拇指,便拿过一杯已经凉透的茶杯,将烫红的拇指浸泡在了茶水之中。

南宫冽刚开始握住她的手腕时,她还以为南宫冽是要对她做什么呢,不免有些心虚的朝后缩了缩。

她也搞不懂,当南宫冽朝她走来的时候,她为什么会心虚。

明明,他根本就知道她来过不是吗?

“你怎么进来的?”南宫冽岿然如山的身姿,高大巍峨的站在林绘锦的跟前,声音是一片平淡,与外面潺潺流淌的溪水声融合在一起,有一种宁静、静谧之感。

但是同样的,他的话语和潺潺流淌而过的溪水一样没有任何的情绪。

林绘锦低头看了一眼脱在地上的士兵服:“门口的士兵说,你正在和其他大人商议事情,谁都不见,所以我就让容枫打晕了一个和我个头差不多的士兵,然后换上他的衣服混进来的。”

南宫冽听完敛起漆黑、深重的眸望向林绘锦那张在烈日下晒得有些通红的脸,额头上还有未来得拭去的汗水。

“你来找本王什么事?”南宫冽放下林绘锦的手腕,问道。

“春夏得了失心疯,说需要冥界之花才能让她好转起来,我让人四处打听了一下,说王爷有,所以我就来找王爷了!”林绘锦扬起头,一双浅浅的水嫩眸光盈盈的望着南宫冽。

他忽冷忽热的态度,确实让她难以捉摸,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至少到如今他还没有对她说过一句重话,亦或者动手伤害过她。

“你就是为了这个?”南宫冽的声音仍然很淡,没有丝毫的波澜,听不出什么情绪,低头看着铺在桌上的地图,又道:“你知不知道,这是主帅营帐,任何人擅入是要杀头的?”

说到这是南宫冽说话的语气分明加重了一分,好似不是在开玩笑。

但是林绘锦心里清楚的很,究竟要杀不杀头,还不是南宫冽的一句话吗?

“我来也并不是全为了春夏这件事来的!”林绘锦转动了一下眼眸说道。

“那还有什么?”南宫冽斜勾起一抹唇,带着些冷凝的味道。

“有个人说想要我去找他,正好加上春夏的事情,我便来了!”林绘锦迎视着南宫冽的眸光,清透莹亮的瞳眸很是坦荡。

春夏的病情不急,她可以在等上一段时间,但是这件事却是不一样了。

南宫冽漆黑的眸微眯,清贵的坐下身来,道:“谁要你去找他!”

“就是那个告诉我,他那里有冥界之花的人啊!”林绘锦绯的唇,一张一合,很是澄冽而又轻快的说出来。

这就是她坚持要来找南宫冽的原因。

他通过其他方面让她知道,他那里有冥界之花,不就是想要试探她吗?

至于试探什么,林绘锦不知道,但是她知道,她只要来找他就对了。

南宫冽垂放在桌上骨节分明的手,轻握了一下,话语冗长:“你的意思是那个人是本王?”

林绘锦的眸光再次转动了一下,话语轻浅道:“那也有可能是别人,如果是我误会的话,那我现在就走,不过再走之前,王爷能将冥界之花给我吗?”

南宫冽握起的手轻敲了敲桌面,发出一声声“笃笃笃”的声响。

眸一片深重,不知道在想什么。  还未等南宫冽说话,林绘锦便又再次说道:“如果王爷要用那冥界之花去做更重要的事情,那也没有关系。反正绘锦整日待在丞相府也没有事做,今日就当是绘锦给王爷送鱼汤来的,也顺便像王爷道谢

在京华山路上的事情,如果当时王爷没有发现的话,后面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惊险的事情呢!”

林绘锦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的将鱼汤推到南宫冽的跟前,涓涓细流的声音很是温婉,轻柔:“王爷,鱼汤趁热喝,凉了的话,就有腥味了。”

而蔓延在唇角的笑意犹如春日里绽放的迎春花般,明媚,亲切。  林绘锦刚要走,南宫冽便掀开凉薄的唇道:“冥界之花晚些时候,本王会让人送过去给你,但是你私闯主帅营帐一事,已经被营中的人看到了,而且当时你就站在本王的书桌前,这桌上放的都是一些机

密的材料,不管你看没看,本王都不能放你走!”

“那王爷是……要砍我的头?”林绘锦唇角明媚的笑意未减,反倒还加深了一些,声音如往常一般温柔。  “你是本王的未婚妻,本王不会那样对你,但是这是军规,本王若是带头违背的话,难免会扰乱军心,让底下的士兵不服。所以,本王仗则你十大板,以稳军心,你受些委屈可好?”南宫冽站起身,用

他的大手将她柔嫩的小手包裹住。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但是显然对南宫冽是不受用的。

他这分明是给你一巴掌,然后再给你一颗枣子,告诉你他不是故意的!  “好,这件事本就是绘锦的错,王爷惩处绘锦,也好让绘锦长些记性,以后不在意气用事,免得日后给王爷惹来更大的麻烦!”林绘锦清美如水的美眸望着站在面前的南宫冽,漾在唇角依然明艳,熏人

,没有一点儿变化。

就好像是在答应南宫冽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一般,清妍绝美的面容上没有任何的委屈,亦或者怒意!

这样的反应倒是让南宫冽微微的有些惊讶,按照她的性格,她应该会反驳,甚至是恼怒才对,即便不是这些,那也应该是委屈和哭诉才对。

可是她竟然同意了!

“绘锦,你不要乱想,本王没有任何其他的意思,若是当时本王的手下没有看到你的话,本王也不会如此……”南宫冽语气看似柔和了一些,但是声音却仍然是淡淡的。

就好像是一个演员将剧本上的字照着念出来,那是却没有演出表情一样。

“我知道王爷现在身处高位,一言一行都要十分谨慎,小心,不能犯错,不然会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揪住这个错处不放。”林绘锦回以一个温柔的微笑,话里余音满是对南宫冽的理解。

没有一丝一毫的不甘和隐忍,仿佛是真心实意的为南宫冽着想一般。

“不过,王爷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请求,能不能就在这里打?”

她毕竟是丞相府的千金大小姐,示众仗责,不管是对她还是南宫冽的影响都很不好。

南宫冽漆黑的瞳眸看着林绘锦的眸底,里面是一片浓稠,随即便喑哑出声道:“好!”

不离看着已经趴到长凳上的林绘锦,又看了一眼端坐在太师椅上的南宫冽,带着几分稚气的澄澈眉眼,不着痕迹的皱了皱。

从袖中掏出一块儿干净的手帕,递给林绘锦道:“大小姐,你咬着这个,或许就那么疼了。”

“好,谢谢!”林绘锦伸手接过,话语轻松,还冲着不离露出了一抹栀子花般清新的笑颜。

好似并不在意这些一般。

“开始!”不离对着两个士兵说道。

当说完这句话,林绘锦的眼睛便闭上了,两手牢牢的抓住长凳腿。

说明她还是怕疼的,只是她并没有表现出来。

两个行刑的士兵都知道他们打的人是邪王的未婚妻,自然不会下太重的手,但是军队的军仗都十分的厚实、坚硬。

不管下手在怎么轻,打在那细嫩,吹弹可破的肌肤上还是很疼!

第一下打下去,便顿觉被打的部位火辣辣的疼。

不过林绘锦也是咬紧了口中的手帕,越发用力的抓紧了板凳腿,没哼一声,也更是没去看南宫冽一眼。

那板子打在皮肉上传来的“啪啪”声,在这个营帐中分外的刺耳,连驻守在外面的士兵都听见了。

好不容易挨完十下,林绘锦整个脸都白了一圈,汗水直接从她的额头滑落下来,滴落在黑棕的泥土地上。

不离立刻上前去搀扶:“大小姐,您没事?”

“没事……”林绘锦将口中的手帕取出来,柔软的面料上是一圈咬得很深的牙印,但是林绘锦仍旧摇了摇头,表示没事。  话音刚落,南宫冽便走过来,修长如玉的身姿一弯,便动作轻柔的将林绘锦拦腰抱了起来,声音沉稳而又让人不可抗拒:“本王送你回丞相府!”“”,。

第105章 不一样的林绘锦

林绘锦敛眸看了一眼南宫冽,露出一抹干净不染任何杂质的笑颜:“王爷,我的马车就在小树林外面的溪水旁候着,你把我送到那里就好了。王爷不要因为我耽误了武科举考试的事情。”

不离听了这林绘锦这一番话语,清秀澄澈面容上不免露出一抹小小的惊讶。

按理说,王爷打了大小姐,大小姐表面上接受了,可是心里应该有气才对,但是大小姐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还设身处地的为王爷着想,好似下令打了大小姐的是别人一般。

最重要的看大小姐的神情好似是发自内心,并不是只出于表面!

“你是本王的未婚妻,这是本王应该做的!”南宫冽这句话说的有些霸道,银面具下那双古城深山般的瞳眸一如既往的深邃,让人一眼看不到边,反倒犹如浓墨倾覆而来,越发的深不可测。

正当林婉月和秋冬两人也等得分外着急的时候,却见茂密的林荫下一个高大、清贵的身姿怀抱着一个姿容如画的女子朝这边走来。

就是这样一个十分简单的画面,却好似是绢花一角,格外的赏心悦目。

不必等山上的人走进,她们也知道那个抱着她们家小姐的人正是邪王!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秋冬立刻冲了上去,再给南宫冽行完礼之后,便立刻注意到了林绘锦略微苍白的脸。

“不小心摔到了地上,没什么事!”林绘锦依偎在南宫冽的怀里,话语轻松,轻扬起的绯唇角,分外的好看。

南宫冽轻垂下眸,眸深重的看了一眼林绘锦。

“大小姐,那你伤到哪里了?是不是又摔倒腿了?”秋冬满脸都是心疼,眼睛在林绘锦的身上迅速的扫视着。

“没有,只是摔到了屁股而已,王爷不放心,非要送我下山!”林绘锦说着便将手伸向了秋冬:“你别愣在这了,快扶我下来,王爷抱了我一路了!”

“不用,本王抱你上马车!”南宫冽话语霸道的说道。

秋冬听了这句话,虽然是很心疼大小姐受了伤,但是觉得能够得到王爷这般呵护体贴,心里也是一阵高兴。

于是便连忙带路朝停在凉亭下面的马车走去。

林绘锦四下看了眼,没有见到林婉月便问道:“秋冬,二小姐呢?”

“二小姐看到了一只受伤的兔子,便抱到了马车上去了。”秋冬跟在南宫冽的身后道。

“那正好,回去做红烧兔肉去!”林绘锦一脸欣喜的说道。

“小姐……”秋冬小心的瞥了一眼南宫冽,有些气道。

但是林绘锦的注意力却是落到了溪水里的一只螃蟹,立刻伸手指道:“螃蟹,螃蟹,秋冬去将容枫找回来,让他带人下去抓螃蟹。”

林绘锦因为太激动,动作幅度一大,便扯到了臀部的疼痛,本来还兴奋的面容一下就被疼痛代替。

南宫冽的脚步微微一顿,再次敛下眸看了一眼怀中的林绘锦。

她清透莹亮的眸光中满是星辰般璀璨的光芒,仿若丝毫没有受到刚才的影响,清美如画的面容上挂着明媚而又纯粹的笑容。

就像是小孩子一样,单纯、简单,给一串糖葫芦就能破涕为笑,随后便将刚才发生的不愉快统统丢到了脑后。

“快去,快去啊……”林绘锦一个劲儿的催促着,抻着脖子一个劲儿的朝溪水中望去。

“王爷,你放我下来,我要看着他们抓螃蟹……”

不知道是林绘锦的忘性好还是那螃蟹的吸引力实在太大,将林绘锦的心思全都给吸引过去了。

丝毫没有注意到南宫冽的目光正在看着她,一心都扑在了抓螃蟹的事情上。

南宫冽抱着林绘锦走到溪水旁,林绘锦便闹着要下来了。

若不是因为自己行动不变,恐怕林绘锦就要亲自下去抓螃蟹了。

“王爷,你先回去忙武状元科举考试的事情?我抓完螃蟹就回去!”林绘锦扭过头,开心的冲着南宫冽说道。

这就好像你被人打了,在你回来的路上却捡到了一块儿金子,之后你直接高兴的将自己被人打的事情给忘了一样!

现在的林绘锦就是这样!

对于他下令打她那十大板,她好似并不在意。

南宫冽站在林绘锦身旁,漆黑深邃的瞳眸落在那如诗如画般的侧颜上,是一片幽深和浓稠。

这样的林绘锦和他记忆中的林绘锦很不一样……

还是这一切都只是她假装的……

正当侍卫们在小溪中抓螃蟹抓的如火如荼的时候,拉着马车的一匹枣红骏马却是被跑出来的螃蟹给惊吓到了。

长长的嘶鸣一声,迈开四蹄便朝前跑去。

而此时马车上只有林婉月一个人,其他的人包括马夫都下河抓螃蟹。

等他们在从河堤上跑上来,去追马车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婉月……”林绘锦惊叫了一声,不顾身上的疼痛就要追上去。

而南宫冽已经先她一步,只见他脚尖轻点,紫的身影便如风般轻盈的朝马车追去。

马车中的林婉月已经发现了马车失控,从车船中探出头来:“姐姐,救我……啊……”

马车一个剧烈的颠簸,直接将林婉月从车中给甩了出去。

幸而南宫冽及时赶到接住了林婉月,这才没让林婉月跌落到河水中。

林婉月显然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死死的拽住南宫冽的衣服,紧闭着眼睛,一张可爱的娃娃脸上,满是惊恐。

“婉月,没事了!”南宫冽语气温柔的安慰着,揽住林婉月腰肢的手,轻拍了几下林婉月的后背。

林婉月睁开眼睛看到是南宫冽,直接一头扑进了南宫冽的怀里,泪水唰唰的往下掉,分为的怜人:“冽哥哥,婉月好怕……”小小的肩膀在南宫冽的怀中轻颤着。

林婉月的胆子很小,小时候从树上摔下来的时候,正好被南宫冽接住了,当时她就是这样抱着他,在他怀里哭,叫着他冽哥哥,他一直安慰了很久……

现在的林婉月除了长大了一点儿,心性还是跟小时候一样。

但是南宫冽却无法像她小时候那样去安慰她了。

“婉月,没事了,有本王在,不用怕!”南宫冽本拍在林婉月肩膀上的手停在空中,紧接着便话语轻柔温润的哄着,十分的富有耐心,身体却尽量的与林婉月保持距离。

“二小姐,你没事?是属下们该死!”侍卫们及时的赶过来,跪在林婉月的跟前。

林婉月在南宫冽的怀中抽搭了几下,也好似一下意识到了什么,便立刻离开了南宫冽的怀中,沾染着泪痕的脸颊,迅速一红,显得有些急促。

“婉月,你有没有受伤?”因为臀部的伤势,林绘锦的脸上满是疼痛,但是一开口却是关心的询问着林婉月有没有受伤。

林婉月被泪水打湿的眼眶四下看了看,随后便摇了摇头,但是紧接着便道:“我的兔子,我的兔子还在马车上,它受了伤,你们快点把它找回来!”

“容枫已经去追马车了,如果兔子不见了,我在让人给你抓一只回来!”林绘锦确认没有林婉月没有事之后,也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这件事可是因为她而起。

“不要,姐姐,我就要那只小兔,我连名字都给她取好了。”林婉月摇着头,抓着林绘锦的手,声音中还带着几似哭腔。

几滴晶莹的泪珠挂在纤长的睫羽上,越发的让人心疼。

不一会儿,容枫便赶着马车回来了,但是马车上并没有那只受伤的兔子。

林婉月脸上干了的泪痕再一次湿润起来,泪水在那双莹润的杏眸中打着转,语气焦急道:“花花一定是在我掉下马车的时候,也摔下去了,她的腿还受了伤不能走,没有吃的,她会死的!”

说完便要去找,林绘锦想要去拉,结果反倒扯到了臀部的伤口,轻皱了下面容之后,便重又将林婉月给拉住了。

刚要说话,南宫冽低沉、威严的嗓音在这时响起,很是清冽,但是话语中却带着那么一份柔意:“婉月,你和你姐姐先回丞相府。你告诉本王,花花身上有什么特征,本王帮你找。”  林婉月微微一愣,看着南宫冽那双墨染的瞳眸,让她的心跳在瞬间加快了好多,随后便用软软糯糯的声音道:“花花的后腿受伤了,我用我的手绢给他包扎了伤口,还有她的耳朵上沾了她自己身上的一

点儿血……”

“好,本王找到后便立刻让人送你去丞相府!”

“谢谢王爷!”林婉月低垂着头,声音犹如水般温柔,林绘锦看着林婉月那白嫩的肌肤上一点点渗透出来的绯红,只是在唇角浅浅的露出一抹笑意。

绝大部分情窦初开的少女,都会因为对方一个眼神和一句话而心动!

当天晚上,邪王府的人便将花花连同冥界之花一道送到了丞相府。  “好,冥界之花有了,明日便让白公子过来给春夏疗伤!”林绘锦趴在床上,话语轻松的说着,像是终于完成了一件事般。“”,。

第106章 奇怪的林绘锦

但是站在一旁的秋冬,却是一脸的忧心忡忡:“小姐,奴婢怎么觉得王爷对二小姐,好像挺好的样子!”

“婉月是跟在王爷身后长大的,王爷对婉月自然好了!”林绘锦理所当然的说着,“啪”的一声就将装有冥界之花的盒子给合上了。  “可是,奴婢怎么觉得王爷对二小姐也太好了,而且都好像超过大小姐你了,今天晚上王爷不仅将二小姐的那只兔子给送了过来,还另外送来了一只特别漂亮可爱的兔子,听管家说这是宠物兔,我们祈

天国是没有的!”秋冬皱着眉头仍旧一脸忧心的说道。

“当时婉月从马车上摔下来多吓人,王爷送那只宠物兔也是为了哄婉月开心而已。”林绘锦仍旧是一脸的随性,丝毫不在意。

“可是大小姐,当时王爷将二小姐救下来的时候,二小姐直接扑到王爷的怀里去了……”当时她可是看得真真,甚至都被二小姐的举动给惊讶到了。

哪怕二小姐和王爷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那现在王爷是大小姐的未婚夫,二小姐怎么可以扑倒在王爷的怀中呢?

“要是换成我,我也会扑!”林绘锦给出了这样一个解释。  “王爷是大小姐的未婚夫,那是理所当然的,可是二小姐……”秋冬越想越觉得不对,掀开林绘锦身上的衣服要给林绘锦上药的时候,眼睛一下就瞪大了:“小姐,你这伤根本就不是摔的,明明是被板子

打的……”

林绘锦闭了一下眼睛,揉揉眉心,显然是不想在跟秋冬纠结这个问题了,所以直接拿出了作为大小姐的威严:“本小姐说是摔的,那就是摔的,不准说出去!”  秋冬看着林绘锦红肿一片的臀部,上面还清晰的印着板子的影子,声音难受的直接带了一抹哭腔:“大小姐,这是不是王爷让人打的?小姐不就是私自闯入小树林了吗?王爷怎么可以让人打大小姐呢?

奴婢这就去告诉老爷!”

“回来,你连本小姐的话都不听了!”林绘锦抬起头,重重的拍了一下床板,好不意外再次扯到了伤痛,让她疼的龇牙咧嘴。

她怎么不明白,南宫冽故意泄露他有冥界之花的消息,无非就是想要看她是什么反应。

而她用实际行动告诉了他。

当然她也用错了方式,在王府的时候,她连他的书房都不能进,更别说是靠近他那张堆着奏折,铺着地图的案几了。

不管怎么说,现在的她,对于南宫冽来说,就是一个外人,需要像其他人一样防备。

而这也是南宫冽真正要打她的理由!

至于什么扰乱军心,让其他士兵不服,都只是他找的一个借口而已。

他可是位高权重的邪王,他的几个手下会那么没眼力见将事情给说出去?

还有今日南宫冽在对待她和林婉月的态度上,光是说话的语气就已经很明显了。

南宫冽只有在外人在场的时候,对她说话的语气才会柔一点儿,但是对待林婉月自始至终话语都是温柔的,且十分有耐心。

她之前待在南宫冽身边也遇到过几次危险,但是她从未看到过南宫冽亲自出手过。

所以,既然她已经很明白南宫冽的想法了,她又何必去纠结这个?

一切都由着南宫冽的心意去好了!

反正他一时半会儿不会杀她,她就继续过着她自己的小日子呗!

哪怕他有故意报复她的行为,她也会笑着接受!

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南宫冽只是从她身上拿走她欠他的东西而已,所以她不会在意!

最后秋冬还是抽抽搭搭的走到林绘锦的跟前,老实的给林绘锦上药,但是越看这红肿的臀部,心里就越难受。

大小姐从小到大连老爷都不曾这样打过大小姐,可是王爷却毫不怜惜的命人打了大小姐。

而大小姐却还维护着王爷!  “奴婢也知道大小姐和王爷之前的事情,也知道是大小姐先辜负王爷在先,可是如果王爷恨大小姐的话,为什么还要娶大小姐,难道就是为了报复大小姐的所作所为吗?可是……之前王爷那么的喜欢大

小姐,大小姐掉了一根头发丝,王爷都十分的心疼,更别说是……打大小姐了!”秋冬越说越伤心,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林绘锦趴在枕头上,望着窗外的星星,淡笑道:“成人的事情是很复杂的,你还是个孩子不懂!”

她怎么不明白,很多的恨都是由爱转变过来的!

“奴婢不是小孩子,奴婢知道如果大小姐不将这件事告诉老爷的话,等大小姐嫁给了王爷,那王爷还不知道要怎样对待大小姐!”

她倒是很希望南宫冽能够那样做,南宫冽每打她一次,她心中的愧疚感就会减轻一份。

等到她对他再无半分愧疚之后,那也就是她可以真正做自己的那一天了。

夜浓重、如墨倾覆。

除了树林外传来的溪水声和虫鸣声之外,营帐内是一片沉寂。

南宫冽站在摇曳的烛光下,质地良好的银面具上被其镀上了一层金黄,使他整个人增添了一种鬼魅而又冷厉的气质。

空气中的气氛有些凝重,不离静静的候在一旁,而中午林绘锦端来的鱼汤还原封不动的放在桌上。

因为鱼的腥气,已经有几只苍蝇围在一边,嗡嗡嗡的叫着。

“王爷,奴才将这碗鱼汤拿出去倒了?”不离显然是有些受不了苍蝇的嗡嗡嗡声,还有一两只在他跟前盘旋着,以及鱼汤的腥味时不时的飘入鼻息。

谁让他站到离这书桌比较近呢。

南宫冽仍然没有说话,那双古城深山般的漆黑瞳眸,犹如墨染的一般,让人一眼望不到底。

“是你让她来的?”  正在伸手挡苍蝇的不离一听,一张清戳的脸上满是惊愕,接着就是哭笑不得:“王爷奴才做错了什么,你竟然会怀疑是奴才让大小姐来的,奴才只是按照王爷的意思,将消息放出去而已,其他的可什么

都没有做啊!”

南宫冽转身,一股无形的威压之力便朝不离席卷而来。

不等南宫冽再次说话,不离便举起手发誓道:“王爷,这要是奴才让大小姐来的,奴才再给您阉一次!”

南宫冽见到不离这样说,便抿着唇没有在说话了。

“不过,今日大小姐的表现也实在太奇怪了,不仅对王爷没有丝毫怨言,反倒一副……不在意的样子,甚至还维护王爷,替王爷说话!”不离干净不染杂质的眸子看了一眼南宫冽,里面满是疑惑。

这件事不管放到任何人身上,都已经生气才对。

即便是退一万步,大小姐心里有愧,对不起王爷,但是也不应该表现出一副完全若无其事的样子才对,心里多多少少是有些不开心的才是。

而且他在旁边看了许久,都为从大小姐的脸上有任何的不悦,亦或者假装不在意的样子,好似是真的对这件事不在乎!

“她今天确实很奇怪!”南宫冽眯了眯眼眸,一束锋利的光从眸中射出。

她现在对他曲意逢迎,刻意讨好他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今日的她太过温顺、懂事了,之前他将她偷跑出王府的时候告诉林丞相,她虽然也是温顺、乖巧的模样,可是他知道她的心里是很气的!

然而这一次,正如不离所说,她不在意了。

“将鱼汤倒了!”南宫冽掀开淡如水的唇,淡淡的道了一句。

“是”不离立刻应声道,刚准备端起汤碗,南宫冽的声音便再次传入不离的耳中:“明日让王府新来的厨师做道口水鱼,越辣越好!”

不离清秀英气的面容不着痕迹的变了变道:“王爷,真是不巧,那新来的厨师因为风寒一直治不好,奴才怕传染给王爷便让他回家养病去了。”

不离的话刚说完,南宫冽那道凌厉的眼神便朝不离射过来,好似是要将不离给生刮了一般。

“不过王爷,奴才已经重新贴了告示,会尽快的招一名合王爷口味的厨师。”不离立刻赶紧说道。

等不离端着汤碗走出营帐的时候,看着手上这碗鱼汤,不由的叹了口气。

那个所谓新来的厨师就是大小姐啊,王爷您将大小姐打成那样,就算大小姐还愿意给王爷您做,可是奴才也不敢端来给你吃了啊?

谁知道大小姐会不会在里面吐口水!

第二日一早,秋冬还未吩咐人去通知白砚之前来为春夏诊治,白砚之却是在天还没亮的时候,便带着找来的冥界之花候在了丞相府门外。

还正好与前去上早朝的林丞相碰见了。

而白砚之竟然仅凭着林丞相的走路姿态,便判断出林丞相这几年的腰椎不好,每到阴雨时节便会隐隐发痛,到了冬日双手双脚便会出汗发凉,穿再多的衣服保暖都没用。  这让林丞相大吃一惊,他这个隐疾从未找大夫看过,也更是未跟任何人提起过,白砚之却是通过他走路的姿态竟然看出了他腰椎出了问题,这怎能不让林丞相惊讶呢?“”,。

第107章 伤口好些了吗

“丞相大人,在下无意冒犯,丞相大人还是尽快医治为好,以免落下更重的病症!”白砚之对着林丞相,谦谦有礼的行了一个礼,便在管家的带领下前去了大堂。

林丞相内敛精湛的眼瞳中迅速的闪过一抹深思,随即便对林管家吩咐了几声。

“冥界之花制作成的药物不行,必须要用十二个时辰采摘下来的冥界之花才行?”林绘锦见到白砚之自己来了,便让秋冬将南宫冽送过来的冥界之花给拿来了,结果白砚之却说了这一番话。

这让林绘锦不由的想笑,有种白忙活的感觉。

“是!”白砚之掀开薄削的双唇,冰凉的回答道。  “好!”林绘锦看了一眼秋冬手上捧着的冥界之花,有些犹豫的想着,这个冥界之花她留着也没有什么用,但是如果她将南宫冽送来的冥界之花转送给白砚之,又不小心被南宫冽知道的话,那她可能

会摊上大事!

所以最后林绘锦想了想还是决定将南宫冽送给她的冥界之花,当祖宗一样供起来!

“那就劳烦白公子了!”林绘锦抻着自己的腰肢,在秋冬的搀扶下,尽量用自然的形态走出大堂。

在跨出门槛的时候,因为一不小心幅度过大,再次扯痛了林绘锦红肿的臀部,当即就让从嘴中发出一声“吃痛”声。

“大小姐,这个可能对你的伤势有些作用!”一身白衣,清隽风姿的白砚之却在这时开口道。

林绘锦回过头看了一眼白砚之手中的红轴瓷瓶:“不用了,白公子!”

白砚之敛下眸随之收回了手中的红轴瓷瓶,声音清冷道:“大小姐,有伤在身还是卧床休息才好!”

说完便先一步走出了林绘锦,阳光下,轻袍缓带的身姿分外的惹人瞩目。

秋冬看得都直接挪不开眼了,脸颊微微的泛着红。

林绘锦见了直接伸出手挑起秋冬的下巴,打趣道:“秋冬,等把本小姐扶回床上之后,你在去看可好?”

秋冬脸更红了,羞怯的低下头,老老实实的扶着林绘锦回到了房间,卧床休息!

这冥界之花在配上白砚之的针灸,神奇的事情便发生了,原本目光呆滞,反应迟缓的春夏,在睡了一觉之后竟然好了。

但是记忆却是停留在去京华山之前,好似之后的那段记忆被人给删除了一般。

秋冬兴高采烈的拉着春夏将这件事告诉林绘锦之后,本趴在床上哼着歌儿看画本子的林绘锦却是眉头一皱,唇角笑意收敛。

“春夏你真的不记得之后的事情了?”林绘锦问道。

春夏的眼神一脸的迷茫:“奴婢就记得小姐和我一同下山,之后的事情就不知道了,怎么了?”

林绘锦看春夏的神情好像是真的忘记了那段回忆,白砚之直接将那段让春夏受到刺激的记忆给删除了!

从医学角度上来说,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白砚之又是怎么精准的办到的?

“小姐,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春夏仍旧一脸疑惑的问着。

“没事,那天你从马车上摔了下来,撞到了脑袋一直到今天才醒来!”林绘锦摇摇头,语气轻松的将事情一笔代过。

“难怪奴婢醒来的时候觉得脑袋跟针扎了一样疼呢!”春夏揉着脑袋,一脸的恍然大悟。

“对了,小姐,白公子在治好春夏之后就被老爷请到了书房里去呢!”秋冬一脸欣喜的说道:“听林管家说,好像是老爷的身体也觉得有些不舒服,正好便让白公子过去诊治了!”

林绘锦听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随后便继续研究着手中的画本子。

一连三天,白砚之都准时出现在丞相府,为林丞相施以针扎,每次过后,林丞相都感觉身体轻松了很多。

而每次白砚之在认真给林丞相做完针灸之后,便会安静的坐在一边看着手中的书籍。

很快寡言少语,态度不卑不亢的白砚之便得到了林丞相的青睐,人处在高位,难免会有一些刻意接近,阿谀奉承的人出现。

而白砚之却一直都专心的替林丞相看病,不刻意讨好,也不可以说些恭维的话,并且对待林丞相的态度就像是在对待普通的病人一样。

这不由的让林丞相留心起来,随意的询问了几句,竟然发现白砚之学时十分的丰富,狩猎书籍类型也很广泛。

其中医术只不过是他的一个爱好而已!

林丞相和白砚之越聊,话题便也越发的深入,发现白砚之实乃是个可造之材,在多方面都有自己独特的见解,最让林丞相欣赏的则是白砚之那随遇而安,不争不抢的性子。

“老爷,邪王来了!”正在林丞相与白砚之聊得兴趣高昂的时候,漆红镂空雕刻门外传来林管家的声音。

白砚之淡淡的抬起头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香台,道:“丞相大人,时间快到了!”

“先带邪王去大堂,老夫随后就来!”林丞相在听到邪王这两个字的时候,笑意一点一点的在脸上消失。

一袭紫云纹锦袍的南宫冽身姿欣长如玉的站在大堂正中间,一股久居高位的上位者气势自周身散发出来,满是威仪。

林丞相背负着手走进来,走到南宫冽跟前微微弯下身,不卑不亢道:“老臣参见王爷,微臣因为一些琐事人,让王爷久等了!”

“丞相大人,本王是来见绘锦的!”南宫冽清贵的转过身,嗓音清淡温润:“之前本王答应绘锦要陪她去摘枇杷的,只是一直忙于科举考试的时间耽误了。”

“王爷真是有心了,特地抽空过来陪绘锦摘枇杷!”林丞相便完便对着林管家吩咐道:“去告诉大小姐王爷来了,让她收拾一下来见王爷!”

“丞相大人,绘锦没有告诉你吗?”南宫冽见林丞相这么说,便不由的开口说道。

“王爷,怎么了?”林丞相有些疑惑的问道。

“本王还以为这件事绘锦已经告诉了丞相大人!”南宫冽喑哑着嗓音,继续道:“绘锦前些日子私自闯入了本王的营帐,当时有不少人看到,所以本王不得不仗责了绘锦十大板!”

林绘锦竟然没有将这件事告诉林丞相,甚至还一直都瞒着林绘锦。

这倒是让南宫冽有些意外!

“什么?”林丞相瞪大了眼睛,随后看向林管家:“有这回儿事吗?”

林管家立刻摇头道:“老爷,奴才也不知道这件事,也更是不曾听薄荷院的下人说起过!”

“去,赶紧去找大夫……”林丞相内敛的神上一片着急,但是话说到一半便又停住了,那伤到的地方可是女人最私密的地方了:“算了,让大夫开些外敷的药!”

那可是他从小捧在掌心中的女儿啊,他都不曾伤她一根手指头,可是邪王竟然为了所谓的军规,让人仗打了林绘锦十大板!

林丞相心里满是愤怒和痛心,可是却又无处发泄。

“王爷,是老臣没有管教好绘锦,让王爷费心了。不过绘锦如今受了伤,王爷去看绘锦委实不妥,等绘锦伤好之后,王爷在陪绘锦摘枇杷也不迟!”林丞相尽量忍着心中的怒意,用平静的语气说道。

南宫冽终究还是要从林绘锦的身上抚平他心中的仇恨!

可是这能说是南宫冽的错吗?不,是他错了……  “丞相大人,本王知道这件事定会让丞相大人不快,但是绘锦翻动了本王放在桌上的机密文件,还恰巧的被本王的部下看见,若是这机密文件不小心泄露了出去,丞相大人和绘锦肯定会被牵连进去,所

以本王这才迫不得已在打了绘锦,还望丞相大人能够理解!”南宫冽说这话的时候,清润的声音中带着几抹歉意和不忍。  “这几天本王心里也十分不好受,特意进宫请求父皇赏赐了一瓶金疮药,还希望丞相大人能够让本王见绘锦一面,也好让绘锦痛骂本王几句出出气,本王不想因为这件事让绘锦误会本王!”南宫冽的话

语颇为的诚恳、真挚。

再加上也确实是绘锦有错在先,最终林丞相还是点了点头。

此时正是用午膳的时间,林绘锦趴在床上抱着一碟花雕醉青蟹,吃的不亦乐乎!

南宫冽进来时,林绘锦没有任何的反应,一心一意的与手上的青蟹作战着,完全没有一点儿病人的样子。

“这些螃蟹是你那日从溪水中抓的?”南宫冽看着林绘锦碟中泽红亮、丰盈油润的蟹黄,声音如山中的一泓清泉,猛然间撞入林绘锦的耳中。

让正在咬着蟹腿的林绘锦,直接猝不及防的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王……王爷,你怎么来了?”林绘锦动了几下舌头,便清浅的露出一抹笑意,随后便抓过一旁的手绢擦了擦手:“这些螃蟹正是那天从溪水中抓来的,我连着吃了好几天了,要不王爷坐下来一块儿吃?”  “你的伤口好些了吗?”南宫冽站在林绘锦跟前,薄凉的唇轻启,声音淡淡的问着。“”,。

第108章 在生本王的气吗

林绘锦扭过头看了一眼,毫不在意的说:“已经没之前那么肿了。”

站在旁边的不离,不由的瞥了眼南宫冽,裂开春偷偷的笑着。

南宫冽眸仍旧一片沉静,连睫羽都没有眨一下:“螃蟹是大寒的东西,不宜多吃,尤其是女人!”

“我知道,所以我每次吃完都会喝上一大碗姜汤,再加上现在又到了夏天。”林绘锦不以为意的说着,清透莹亮的眸子盯着碟子中的青蟹,思考着接下来应该吃哪只。

南宫冽掀开长袍坐在梨花雕木床旁,浓稠如墨的眸子,不染纤尘的看着林绘锦那张沉迷于美食的面容:“在生本王的气吗?”  “啊?”林绘锦不染而红的朱唇轻咬着一只螃蟹腿,起先愣了一下,紧接着便风轻云淡的笑道:“没有,王爷应该知道我生气是什么样子,我这个样子像是在生气的样子吗?再说,王爷也没做错什么,这

要是换成别人,估计打得更重,王爷已经对我格外开……”

“绘锦……”南宫冽在这个时候出声打断林绘锦的话语:“哪怕你打本王、骂本王,又或者多么的无理取闹,本王都会让着你,但是只有三件事你不能做!”  南宫冽口语清晰且霸道:“第一本王不想看到你和任何其他的男子走得太过亲近;第二但凡涉及到朝廷公物的事情,希望你能够远离;第三本王脸上的面具不要摘!其他的任何事情,本王都会迁就着你

,即便你犯下滔天大罪,本王都会替你扛着!”

这一番话可真是既霸道又深情,尤其是最后一句话,说得分外坚定,就好似是对她许下的一个诺言般。

“所以你不要怪本王,也不要胡思乱想,这是本王的底线!”南宫冽紧接着又说道,漆黑的瞳眸如同泰山一般坚定。

林绘锦点点头,认真道:“不会,王爷既然跟我说了,那我肯定不会再犯,而且这也是我的错啊,如果我对王爷了解一点儿的话,我就不会触碰到王爷的底线,让王爷为难了。”

“这是我的错,我剥个螃蟹给王爷吃,就当做是补偿了!”林绘锦一边轻咬着螃蟹腿,一边在盘子中挑选了一个较大的螃蟹,动作利落的剥下螃蟹的壳。

用铁勺挖出那丰盈油润的蟹黄,送到南宫冽的面前:“王爷要不要沾点儿醋?”

南宫冽仍旧身姿挺拔、清雅的坐在矮凳上,深邃如雾的眸静静的看着林绘锦,淡如水的眸轻抿,没有说一句话。

“那就是王爷不喜欢吃醋了。”林绘锦将勺子又往前伸了伸,见南宫冽没有要吃的意思,便又道:“看来王爷也不喜欢吃螃蟹,那我吃好了!”

林绘锦微微一笑,灿若星辰,随后便要收回手往自己的嘴里送。

却在这时南宫冽的大手轻握住了林绘锦细嫩白皙的手腕,微微弯下身,慢慢启开三月桃花般的双唇,含住了铁勺将上面的蟹黄都抿入了嘴中。

可以说南宫冽的吃相非常的优雅,甚至带着点儿点点的诱惑,当然最重要得是他的那双饱满性感的双唇好看。

“王爷,你要是不忙的话,我让春夏、秋冬两个人去给你做点儿可口的小菜,你就在这用午膳?”林绘锦看着南宫冽的嘴巴轻轻咀嚼了两下,新月出岫的眸子笑起来的时候好似里面有星星在闪耀。

正在这时春夏和秋冬两个人走了进来,看到南宫冽突然出现在屋子中,两个人的第一反应不是惊讶,而是惊慌。

“小姐,换药的时辰到了!”春夏和秋冬两人再给南宫冽行完礼之后,便走到床前说。

“过会儿,不急,春夏、秋冬你们去厨房重新做几个小菜来,记得放点儿辣椒!”林绘锦刚说完,可是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王爷,你好像身上还有伤,不如就吃点儿清单点的?”

南宫冽直视着林绘锦那双清透莹亮的眸光,眸心未动,但是里面却是一片浓稠,让人难以看清他眸底的真实情绪,反而越发显得南宫冽的沉静。

“不必,本王已经用过午膳了,还是先换药要紧,本王请求父皇赏赐了一瓶金疮药给你,会让你恢复的快点!”南宫冽的眸光看似沉静,但是却好似具有某种魔力一般,总是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尽管林绘锦也不知道这金疮药究竟有什么奇效,但是听到是南宫冽请求皇上赏赐下来的,那就说明这瓶药很珍贵,连忙摆摆手:“不用,我这只是小伤,都没见血,只是红肿而已,和王爷身上的那些伤

比起来,根本就不值一提,王爷就不用浪费给我了!”

南宫冽看了一眼春夏手中拿着的药瓶:“你回来后没有告诉丞相大人,也没有请大夫来看,这药是哪里来的?”

“我自己翻医书配的啊,效果还是挺不错的,再说,我这伤的又不是其他地方,怎么好意思找大夫来看呢?”

说白了,打她的那两个士兵真的已经很手下留情了,虽然很痛,但是并没有让她出血,所以她回来只要敷些消肿祛瘀的药草就行,也根本用不到什么名贵的药材和复杂的药方。

“你为什么不告诉丞相大人?”南宫冽反问道。

她如果跟林丞相说了,那林丞相也一定会想办法阻止这门婚事!

“自己做错了事,还跑去自首,世上没这么傻的人?”林绘锦不经意的用手勾了勾滑落到额前的碎发,笑意甜美。

林绘锦越是这般维护他,越是显得不在意,就越是让南宫冽眸中的漆黑越浓。

他……竟然一时间不明白林绘锦究竟在想什么了。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性子的,你以前受了委屈都会跟丞相大人说的。”

“我不觉得我受了委屈啊!”南宫冽的话刚说完,林绘锦很自然的脱口而出。

这一句话彻彻底底的让南宫冽不知道在该说什么了,只是这样静静的看着她。

而林绘锦也眨巴着那一双清美的眸子,坦然的看着他。

“你好好养伤,等本王忙完了武科举考试,便带你去避暑山庄避暑。”南宫冽慵懒的站起身,掀开两片薄削的双唇对着林绘锦说道。

“好呀!”林绘锦声音清脆。

当南宫冽走到门口的时候,又突然站定身体,回过头的时候便看到林绘锦又继续剥起碗碟中的螃蟹来。

她真的……一点儿都不在乎!

更准确的说是她对他接下来要做的事,说的话,不在乎了!

她在将自己慢慢变成一个没脾气的人,并且只针对他!

这是她用来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

“绘锦!”南宫冽低沉富有威仪的声音突然在屋子中响起,明媚的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在南宫冽那身紫的锦袍上投下一片斑驳的影子。

“你是不打算为本王生下子嗣吗?”

林绘锦听到这句话,唇角不着痕迹的扬起一抹笑意,对啊,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要给他生下过孩子,毕竟她也没有想过会和他在一起。

就算她亏欠了他很多,那也是她自己的事情,她也不会去想替他生个孩子作为补偿!

“王爷,你怎么突然说这个?”林绘锦涓涓细流的声音像夏日的凉风,一吹便散。

“螃蟹生性寒凉,吃多了对女人的身子会造成极大的损害!”南宫冽背负着双手,身姿若竹的站在那片树叶的斑驳下,连银的面具下都被印上了树叶的细纹。平添给他增添了一抹清冷。

“王爷,你多虑了,反倒瘀血肿痛的人群吃了螃蟹,更有利于伤口的恢复!”她是医生,螃蟹能不能多吃,她自己心思没数吗?

“对了,王爷,要不要等我下次做好了,让人给你送点儿过去?”林绘锦是很诚心的问着。

但是南宫冽却是多看了她一眼之后,便从那片斑驳的树影下离开了。

没过多久,一声白衣的白砚之便出现在了青黛苑,站在南宫冽刚才那片斑驳下。

“小姐,丞相吩咐在下来给小姐开些药方!”白砚之站在门外,冰凉的声音传来。

这边春夏和秋冬已经将床上的帷幔放了下来,只露出一只皓如凝脂的手腕在外面。

而帷幔里面的林绘锦却是用另外一只手一脸生无可恋的撑着脑袋。

南宫冽前脚刚走,她爹就把她骂了个狗血淋头,之后就又让白砚之来给她诊下脉,毕竟不能面诊她的伤势。

但是把个脉能看出些什么?大概也就只能检查出她吃的多,又有些消化不良什么的……

“大小姐是被什么东西所伤?”

“板子,就是军营里用来惩罚士兵的那种专用板子,叫什么我就不知道了!”林绘锦回答的有些懒洋洋的。

“打了多少下?”白砚之又问道。

“十下!”

“王爷为什么要打大小姐你?”

“这个……好像跟病情无关?”林绘锦愣了一下说道。  “大小姐的伤势没有什么大碍,在下只是在医大小姐的心事!”白砚之坐在矮凳上,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严肃而又认真的说着。“”,。

第109章 锅从天上来

可是听在林绘锦的耳中却是觉得一阵好笑:“我能有什么心事?”

“世上任何一个未婚夫,不管自己的未婚妻犯了什么错,只会选择退婚!打人,不是君子所为,更别说是使用军法!”白砚之收回了自己的手,声音清凉的说道。

言语之中好似对打女人的男人很是看不起。

林绘锦笑了笑,淡淡道:“因为我不小心触犯了军规呗,当时有不少人看见了,公正严明的王爷也没办法!”  “大小姐你这么维护王爷,但是王爷在当时维护过你吗?”白砚之毫不留情的一语点破:“如果当时他若是想要维护你,又想树立自己公正严明、铁面无私的形象,那他应该打的是他自己才对!这样起到

的震慑作用更好!”

林绘锦撑着脑袋唇角弯起一抹浅浅淡淡的弧度。

有些事情被挑明了说就不好了!

“他毕竟是正二品亲王!”林绘锦还是为南宫冽说了一句:“而且他身上也有伤!”

说这些话的时候,林绘锦并没有一点儿的抱怨和委屈,而是淡然!

他已经不是那个宠她如命的三皇子了,他的恨意已经深深的刻进了他的骨子里,打她都是轻的了。

她应该感到庆幸,对他心存感激才对!

白砚之站起身,清隽冰冷的面容在这时好似覆上了一层寒霜,连带着冰凉的声音都带了一丝寒意:“我一直都不明白,这个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受害者为加害者说话,为他们找着各种各样的借口……”

白砚之说完这句话,便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间。

“啊……”一声尖利的尖叫声在人来人往的长安街响起。

一身着古文双碟云型千水碟的妙龄女子突然从胡同口中走出来,正好与疾驰过来的马车相撞,整个人便摔倒在地。

“小姐,你没事?”女子身后的丫鬟立刻发生一声尖叫,随即便冲上前将摔倒在地的女子扶起。

但是地上的女子好像被马车撞得很严重,手掌和肘部都擦出了不少的血痕,而身上的衣裙也被石板路划出了一道口子,丫鬟一脸叫了好几声,被撞到在地的女子才稍稍的有些反应。

不离立刻从马车中跳了下来,一看地上的女子,便直接对着马车坐的人禀报道:“王爷,是曹萱曹小姐……”

南宫冽顾冷的坐在马车中,修长如玉的手漫不尽心的盘着一个小玩意儿,淡淡的掀开墨染的双瞳,里面是一片冷意。

这条街在白天本就极为的繁华,不多时周边便围满了不少看热闹的人,很快被撞到的曹萱以及这辆马车上的人也都被人认出来了。

“奴才去处理一下!”不离没有听到南宫冽的回应,便接着又说道。

“她伤得怎么样?”南宫冽冰冷的声音在这个时候传来,手中依然漫不经心的盘玩着小玩意。

“貌似伤到了骨头,站不起来了!”不离回禀道。

不一会儿,高贵的门帘便被南宫冽掀开,围观的人一见,便立刻小声的议论开来了。

本来靠在丫鬟肩上,一脸痛苦,小声抽泣的曹萱见到南宫冽下了马车,便咬着唇要站起来:“小小,快扶我起来!”

说着便一边忍着痛意,一边柔软却倔强的要从地上站起来,但是一连试了两次都没有成功,反倒让腿上的伤裂开了,鲜红的血液透过淡紫的裙渗透出来,在明媚的阳光下一照,分外的触目惊心。

“萱儿参加王爷,是萱儿不小心撞到了王爷的马车上,还望王爷绕过萱儿这一次!”曹萱一双柔弱、无助的眼睛在看到南宫冽走过来时,便立刻挣扎着要给南宫冽行礼。

那副弱不禁风的身体微微的颤栗着,当真是我见犹怜。

现在正是日头最盛的时候,那大太阳明晃晃的照在人的脸上,分外的炎热、刺眼,就连脚下的石板路都被晒得一片滚烫。

南宫冽清冷高贵的站在曹萱的面前,但是却并未靠近曹萱一步,声音淡冷:“曹小姐,不必这么说,也有可能是本王的马车撞到了你!”

这句话让围观的吃瓜群众有些不懂了,这是一件很显而易见的事情啊,是王爷的马车将正在走路的曹小姐给撞倒在地。

而且曹小姐伤得这么严重,王爷怎么还不让人将曹小姐给送到医馆,或者曹府请大夫来诊治。

曹萱听了这句话,小小的转动了眼睛,随后便伸手揉着脑袋,一脸痛苦的模样,好似随时都有晕过去的可能。

而丫鬟很是配合的继续在曹萱的耳边叫着:“小姐,小姐,你醒醒,你醒醒啊,你不能昏过去啊?”

见此情景,连围观的群众都有些急了,但是南宫冽却并没有什么动作。

欣长如玉的身姿站在马车和曹萱之间,漆黑深邃的眸子仔细的看了下四周的环境,紧接着便又低头看了下石板路。

“但是也有可能是你冲上来让马车撞上你的。”南宫冽伸出手轻摸了摸身旁骏马的鼻子。

这句话一出,当即让围观的群众有些瞠目结舌,谁会没事冲上来给马撞啊?

不要命了?这要是被马蹄踩上去不死也剩半条命了,更何况还是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

然而这句话却是让靠在丫鬟怀中的曹萱,脸微微一变,紧接着便又细若蚊声的问道:“王爷,你……认为这是萱儿自己朝马车上面撞去的!”话语中满是委屈和柔弱。

“对!”南宫冽掷地有声的说着:“你腿上的伤不是已经说明了这一点儿吗?”

被马车撞到在地,是背部接触的地面,那她腿上膝盖上的伤又是哪里来的?即便是被地上的小石头滑到,那也不至于会流出这么多的血。

“如果本王没有猜错的话,你腿上的伤口应该是用刀子自己割的?”南宫冽侧立着身子,一只手背负在身后,另外一只手则漫不经心的替马梳理着毛发。

这让围观的群众更是大吃一惊,本来很小的议论声,一声比一声大起来。

“这是什么情况啊?不是被王爷的马车撞了曹小姐在跌倒在地的吗?”

而曹萱的脸在这时迅速的一白,紧接着便又说道:“王爷,你误会了,萱儿腿上的伤是昨日不小心被刀割伤的,并不是被王爷的马车撞到的。”

“那你现在能站起来走了吗?”南宫冽平缓的语调倏地一下拔高,直让周围的温度瞬间下降了好几十度,寒意瑟瑟,让人不敢违抗。

曹萱显然是没有想到南宫冽会说出这句话,更是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小把戏。

“王爷,萱儿真的站不起来,萱儿真的不是故意去冲撞王爷马车的!”曹萱一边流着晶莹的泪水,一边虚弱无助的说着,声音中带着浓重的哭腔和说不出的委屈。

让人止不住的心疼,围观的群众若不是碍于南宫冽尊贵的身份,估计都会直接朝南宫冽扔臭鸡蛋了。

“如果王爷真要这样污蔑萱儿的话,那萱儿只有以死明志了!”曹萱轻眨着一双氤氲的眸光,迅速的拔出头上的一根玉簪,便要朝自己的喉咙扎去。

丫鬟连忙去阻止:“小姐,不要啊,小菊已经回去禀告老爷了,你千万不要做傻事啊!”

“小小,你放开我,我这样还有什么颜面活在世上?”曹萱声泪俱下的说着,挣扎着要将小小推开。  小小紧紧的抓住曹萱得手,却转而对着南宫冽说道:“王爷,你若是因为上次宫宴的事情记恨小姐的话,那你就真的冤枉小姐了,那些话真的不是小姐说出去的,是……是林小姐故意写在那折子上,本

是想要让皇上看见治小姐罪的,王爷,你真的冤枉我家小姐了,那些流言真的不是我家小姐说的!”

自不用说那林小姐是谁,众人心里都有了数。

小小的这一番话,再加上曹萱的精彩表演,围观的群众一下明白了大概。

想不到丞相府的大千金长着那一张漂亮的脸蛋,但是却心如蛇蝎,故意在外面散步这些谣言,不仅想毁了曹小姐的名誉,还更是惹来了王爷的不快。

难怪王爷会说出这一番质疑的话来了。

这丞相府大千金的手段还真是高啊!

“王爷,林小姐之所以这么做,就是因为当时在宫宴上,林小姐要借我家小姐的衣服穿,我家小姐因为没有及时借给林小姐,林小姐便借着这件事报……”

小小的话还没说完,曹萱便立刻打断了小小的话:“小小,住口,谁让你说的!”  “王爷,这件事和绘锦姐姐无关,是萱儿的错,若是萱儿当时没有因为身体不舒服摔倒在王爷身边,而王爷伸手扶了萱儿一把的话,就不会有接下来的事情,都是萱儿的错,绘锦姐姐也只是太过在意王

爷了而已!”曹萱柔弱的声音加上那副单纯而又无辜的面容,当真是让人心疼到了极致。

直让围观的人将林绘锦给恨得牙痒痒!  当初背叛王爷也就算了,结果竟然还耍这样的心机,让王爷误会无辜的曹家小姐。“”,。

第110章 霸气的南宫冽

而曹萱那双被泪水充斥满的眸子,却是在这时幽幽的划过一抹阴狠的光芒。

她一共精心准备了两个计划,为了这两个计划她可是在家排练了许久,现场会出现什么情况,她在心理预演了无数遍。

尽管这两个都是苦肉计,但是所达到的效果却是不一样。

第一个只是为了接近南宫冽,赢得南宫冽的好感。

而第二个则是十分危险,她用自己的清白和名誉做赌注,如果成功的话,只要在事后在上演几次自杀的戏码,然而让她的爹到皇上面前去哭诉。

那到时候南宫冽必定会迎娶她进邪王府。

现在看围观群众的表情,很显然她的目的不仅达到了,还将那盆脏水都泼到了林绘锦的身上,让众人更加的厌恶林绘锦。

当然她更希望王爷能够相信她说的话,认为林绘锦就是一个善妒、有心机的女人。

阳光照射在南宫冽那岿然如山,望而生畏的身姿上,将他脸上的银面具镀上一层金绯,却在南宫冽转眸望向地上跪着的曹萱刹那,异常的寒冽、可怕。

仿佛一夕间有无数的恶鬼从地狱中跑出来一般,狰狞的朝曹萱扑去。

曹萱与南宫冽触碰的那一瞬间,森冷的寒意猛得从曹萱的后脊背窜出,让她那一刻心脏都停止了跳动。  凉薄的唇慢慢的掀开,冷狠的道:“本王的女人什么时候轮到你在这说三道四,无中生有?不离,将她送到大理寺,交由晋王查办今日以及宫宴上之事。本王现在就告诉你,本王这一生只会迎娶丞相府

大小姐林绘锦一人,永不纳妾!”

这么一番富有张力而又霸气的话,显然是将在场的人全都给震慑到了。

曹萱预演了无数种情况,可是却唯独这一种没有预演到。

她没有想到邪王竟然如此的信任林绘锦,对她的爱意如此的深厚!

曹萱的脑袋足足空白了好几十秒,脸此刻是真的白的吓人,浑身的每根汗毛都倒竖了起来:“王爷,萱……萱儿没有污蔑大小姐……”

这一句软绵绵的辩解,实在太过苍白无力。

“不管你有没有污蔑,本王决不允许任何人说她一个不字!”南宫冽漆黑深邃的眸子锋利的可怕,话语更是残佞无比,完全没有任何回绝的余地!

转身就朝马车走去。

当两个侍卫走上前要将曹萱拖走的时候,曹萱的脸白得如同一张白纸般,冷汗从额头滴落下来,眼神惊慌、慌张到了极致。

大理寺是用来关押审问重型犯的地方,那里就是一个地狱,但凡进去的人,都没有一根能够完好的出来。

穷凶极恶的人都如此,更别说说她一个娇滴滴的千金大小姐了。

“小姐,你快说实话啊,说实话啊,大理寺那个地方不能去啊!”小小紧抓着曹萱的衣服不放,脸上是一片焦急、恐惧的神情。  “王爷,王爷,萱儿知错了,是萱儿等候在这里,故意撞上王爷马车的。萱儿只是因为喜欢王爷,想要见王爷一面,才会这样做的,求王爷饶了萱儿这一次?”如今曹萱的眼神都是直的,脑子中唯一

想的就是怎样才能不去那大理寺,其他的什么名誉,清白什么的,都已经不重要了。

到了那里,她会比死还痛苦。

不离搀扶着南宫冽上了马车后,朝一个劲儿哭喊,浑身发虚的曹萱冷冷的看了一眼,然后轻挥了挥手,让抓住曹萱的两个侍卫退了下去。

曹萱见状立刻跪倒在不离跟前,抓着不离的衣角,恳求道:“不离公公,求你让王爷饶了萱儿这一次,萱儿真的再也不敢了。”

“曹小姐,你刚才不是说你站不起来的吗?刚才不仅能站还能走啊,奴才看你的行动很是自如,刚才那一副可怜、无助的样子上哪儿去了?”不离低眸看着跪在眼前的曹萱,澄净的眸中满是无情。

“萱儿知道错了,求公公让王爷网开一面?萱儿不能去大理寺,不能去啊……”  “曹小姐,你要明白现在已经不是王爷能不能网开一面的问题了。你刚才已经承认了,是你自己往王爷马车上撞的。你这是意图刺杀王爷啊,这个罪名可不轻啊,这王爷怎么能放了你呢?恐怕不止曹小

姐你要被送到大理寺调查,怕是曹小姐的父亲也会牵扯其中!”不离从曹萱的手中狠狠的抽出自己的衣角。

随后便对着侍卫道:“将这个意图刺杀王爷的刺客送到大理寺调查!”

曹萱在听到不离说她是刺客的时候,瞳孔剧烈的收缩了一下,整个人都懵了,被侍卫带走的时候,完全没有任何的反应,如一滩烂泥般瘫软在地。

春夏和秋冬两人兴冲冲的将这惊爆无比的消息绘声绘的说给林绘锦听。

甚至两个人还直接表演了起来。

林绘锦一口咬下手中的苹果:“真的假的?那曹萱竟然还有脸说是我将这流言传出去的?这明明是她自己说的!”

“小姐,这不重要!”秋冬很严肃的说:“重要的是王爷说的那番话!”

“对,王爷说的那些话简直太霸气了,当时围观的人全都被王爷的那番话给震慑到了,就现在外面还议论纷纷呢!”春夏重重的点点头。

两个人都十分的为林绘锦高兴。

试问这世上有哪个男人会对一个女人痴情到这种程度,围观的群众已经说了,上到七十岁老翁,下到三岁小孩,都已经深深的被曹萱的演技征服了。

就连过路的流浪狗,都对曹萱的话深信不疑。

但是王爷却是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语气坚硬如铁,霸气凛然的说出了这么一番话。

这事情一传出去,不知道虏获了多少少女的芳心。

“天啦,奴婢之前还觉得王爷对小姐不好呢,现在看来王爷对小姐真的很深情,简直就是当之无愧的好男人啊!”秋冬那副样子好像她当时就在场一般,神情十分的激动。

林绘锦趴在柔软的枕头上,紧接着又咬了一口苹果,问道:“然后呢?”

“然后?”秋冬一说这个就来劲。

“我来说!”春夏立刻抢先一步,将站在床边的秋冬挤走:“曹萱一听要被送到大理寺去调查,当即人都吓散了,那地方是人能去的嘛?所以便承认了是她自己朝王爷的马车上撞去的,但是结果……”

“结果直接被王爷按上了一个刺客的罪名,还是送到了大理寺去!”秋冬憋的实在忍不住了,立刻抢下春夏的话说。  “哈哈哈哈……那个曹萱简直是活该,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重,还真以为王爷在宫宴上扶了她一把,就以为王爷对她啊?呸……”春夏和秋冬两人相视一笑,满眼都是对曹萱的嘲讽和鄙夷:

“做了那么不要脸的事情也就罢了,在被王爷看穿以后,竟然还妄图颠倒黑白,诬蔑大小姐,意图以自己弱者的身份得到王爷的垂怜!”

林绘锦也跟着轻笑了几声,她对曹萱的演技是服的,而且她也挺聪明的,知道用苦肉计来赢得南宫冽的心,但是可惜,她的道行太浅了,将南宫冽想得太简单了。  从南宫冽一战打响名声以来,不知道有多少艳冶柔媚的女人意图接近南宫冽,有的是经过专业训练的杀手,是被派来行刺南宫冽的,有的是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安插在南宫冽身边的细作,还有的就是

冲着正二品邪王尊贵的身份来的。

曹萱显然就是第三者,她也不动动脑子想想,前两者哪一个不是经过训练,要武功有武功,要计谋有计谋,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

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成功过,而她却想要拼演技来取得南宫冽的欢心。

简直是太不自量力了!

老实说,被她狠狠伤过的南宫冽,是很难再去喜欢一个人了,或者对一个女人动心了。

他的身边连个丫鬟都没有,可见他对女人的防备之心是有多严重了。

对于有故意接近他之嫌的女人,就更别说了!

南宫冽的这一番话确实让她觉得有些意外和感动,但是她心里很清楚,南宫冽不过是在杀鸡给猴看而已!

“啊,对了,差点儿忘了正事!”待春夏和秋冬两个人说完之后,她们这才想起正事来。

“小姐,容枫说依云馆表面上看着没什么,但是他昨晚潜入依云馆的时候无意间发现里面竟然有一间暗室!”春夏神认真的说着:“容枫说,他今晚在去查看一番,看看这暗室里究竟有什么!”

“不必了,等下次大娘去依云馆的时候,在检查也不迟!”林绘锦听到这嘴角的笑意慢慢的收敛起来,眸光不由的眯了眯。

暗室?那间暗室怕就是大娘和南宫轩私下会面的地方,又或者是大娘用来做其他用途的地方!

总之,大娘频繁的出入依云馆,绝不会是去做美容那么简单。  第二日一早,一身绫罗绸缎的林夫人便出现在了青黛苑中,一脸关心和担忧的坐在床旁:“绘锦,你被王爷打了十大板的事情,怎么不跟老爷说啊?就连婉月都瞒着不说,这要是伤得严重了,可怎么办?”“”,。

第111章 秋冬失踪

“幸好,王爷终究还是心疼你,没有让人打得太重,不然伤在这个地方,连大夫都没办法看!”林夫人说完还不忘叹了一口气,那一副“打在你身,痛在娘心”的表情表演得十分到位。

“我也是不想让爹和大娘担心嘛!”林绘锦漾起唇角,甜甜的笑了一下,她也在很努力的演绎一个乖女儿的形象。  “你现在一个人躺在床上一定很无聊?对了,王爷不是送给婉月一只宠物兔吗?我让婉月将那只宠物兔抱过来陪陪你,那只宠物兔特别的可爱,毛发还特别的漂亮,还特别的乖,听说整个祈天国也只

有皇后娘娘和几位公主那里有!”林夫人的笑容分外的慈祥,一双杏眼都快眯成了一条线。

这不就是想告诉在王爷的眼中,她女儿林婉月比她重要多了。

林绘锦笑笑,一边从枕头摸出一本画折子,一边轻声软语的说道:“不用了,大娘,比起宠物兔,我更喜欢吃麻辣兔肉。”  “大娘你今日来得正好,这些天我偷偷让媒人在整个京城打听了一些家世清白,模样周正,温柔贤惠又年龄相当的女子。我看了好几天了,都没有拿定主意,大娘来看看?”林绘锦将手上的画本子拿

到林夫人的跟前。

当即,林夫人脸上的笑意便有些僵硬,连带着微笑的唇角都抽搐了几下:“绘锦,你真是有心了,只要老爷喜欢就好,我看了也拿不定注意!”

林夫人刚准备翻开画本子,看看林绘锦都选了那些妖艳贱货给老爷做小妾。

结果林绘锦却又直接将画本子给收了回去:“大娘你说的也有道理,还是直接拿给爹定主意才好,不过也不着急,我和王爷的婚期还没有定下来,可以在多挑选一段时间!”

林夫人从青黛苑出来后,一张慈祥的笑颜瞬间就变成了猪肝,满眼都是狠厉:“这个死丫头,存心就是想气我的!”

“夫人,你也别着急,不管大小姐选了什么样的人入府,那还不都是粘板上的羊羔,任您宰割吗?”孙嬷嬷跟在后头宽慰的说道。

林夫人冷冷的翻了一个白眼:“白砚之那边究竟怎么样了?让他来接近林绘锦的,怎么倒是和老爷走得亲近起来了。”  孙嬷嬷听了立刻朝四周看了看:“夫人,这个你就有所不知了,这王爷找来的人,绝不一般啊,你不知道老爷现在对这个白公子十分的欣赏,好像打算要收他为学生。夫人,你想想,现在大小姐整日在

丞相府,白公子若是不想办法进丞相府的话,又哪里能有机会接近大小姐呢!”

“你说的有道理,还真别说,王爷找的这个人和林绘锦喜欢的类型十分的相似,只要给他们足够多的接触时间,哼,估计要不了多久,林绘锦便对这白公子倾心了!”林夫人笑的极为的阴险。

“找到机会将这字条送到白砚之手中,这上面可是详细的记录了林绘锦的一切喜好!”

“是!”孙嬷嬷将纸条接过,阴笑道:“夫人,到时候就看这位白公子有没有本事,能够让大小姐跟着他私奔了……”

一声石头与青砖相撞的声音从角落中从传来,虽然声音很轻,但是却还是引起了林夫人和孙嬷嬷的注意。

只见一个身影迅速的从树丛中跑开。

“是秋冬!”孙嬷嬷立刻认出了树丛中人影的衣着,立刻吩咐身后的人:“快去将她追回来!”

“孙嬷嬷不管她有没有听到我们之间的谈话,她都不能留!”林夫人立刻冷厉、残忍的吩咐。

这要是让林绘锦知道了,晋王绝不会饶了她!

“是。”孙嬷嬷立刻应声道。

“记得做干净点儿!”林夫人掐了掐手指,便甩袖离开。

仲夏的晚上,天空中闪烁着几颗璀璨的繁星,清凉的风透过绿的藤蔓,淡香的花朵吹在人的脸上,极为的舒服。

这个时候躺在摇椅上,大口吃着西瓜,听着好听的故事,是夏季刚来临时最惬意的事情。

而现在的林绘锦便是这样的,只不过她不能躺在摇椅上,但是趴在舒服的凉席里面,外面罩上一层白的纱帐,阻挡住蚊子的袭击,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低头看着草丛中一闪一闪的萤火虫。

真的是一件极为享受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还有人喂西瓜给她吃。

要是在这个静谧的夜晚,还有悦耳、清扬的琴声或者笛音就非常完美了。  林绘锦这个想法刚刚诞生,就听不远处传来一声清扬、悠远的笛音,如潺潺的流水绵绵的传入她的耳中,与夏日的蝉声完美的结合在一起,如同天上人间的喧哗化作一片绚烂织锦,一幅无声的灵动画

卷,一曲清新的玄妙天籁……

林绘锦立刻从凉席上小心的爬了起来,四下张望了一下,隐隐约约间看见位于外院东角的屋檐上,坐着一个身影。

听秋冬说,白砚之是林丞相在围棋上难得一见的知音,因此他被特许自由的出入丞相府的外院。

有时候两个人下棋下到很晚了,白砚之便会被留宿在丞相府的外院。

而那个坐在屋檐上吃着竹笛的人应该就是白砚之!

“小姐,小姐,秋冬自早上出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奴婢也找了许久,可是就找不到秋冬!”春夏在这个时候跑过来,满眼都是焦急。

“她平常都会去哪儿?”林绘锦想想今日一下午确实没有在看到秋冬了。

“秋冬常去的地方就那几个,但是都没有,也没有人看到秋冬出内院!”春夏越想越开始焦急起来。

她们整日都待在一起,昨日还因为邪王的事情两人讨论到深夜了,怎么到今天早上就莫名失踪了。

“林管家那边问过了吗?”林绘锦一双翠羽眉轻皱起来,隐隐觉得事情开始不对劲了。

“问过了,奴婢能问的都问了,秋冬没有出内院,更没有出丞相府!”

“马上通知外院的侍卫去找,丞相府任何角落都要仔细找一遍!”皎洁的月下,林绘锦如画的面容格外的冷静、沉着。

悠扬的笛声依旧在夜空中潺潺的流淌着,但是林绘锦却完全没那个心思去欣赏。

但是一直找了后半夜都没有任何的结果。

“小姐,怎么办?秋冬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啊?”春夏越发的着急起来,额头上渗出一层层细密的细汗将两鬓的鬓发都打湿了。

“你最后见秋冬是什么时候!”林绘锦那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重。

春夏仔细的想了一下:“就是早上用完早膳之后,秋冬说去厨房拿些水果回来,可是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奴婢也问过厨房的人了,厨房的人说秋冬挑了一些水果之后便离开了,中间也没和什么人发生什么争吵!”春夏紧接着说道。

林绘锦闭了闭眼睛仔细的想着,她吃完早膳之后,前脚秋冬刚出去,后脚大娘就来了。

算算从青黛苑到厨房的时间,如果秋冬路上没有耽误的话,那大娘走后她就应该回来了。

难道……

“春夏,扶我起来,我们去东苑!”林绘锦声音分外的清冷。

东苑中,刚从床上穿戴好衣服的林夫人揉着太阳穴,一脸疲烦的样子。  “大娘,这么晚打扰你休息了,我的丫鬟不见了,有好几个下人说在憩亭的时候看到过秋冬,时间和地点都恰好和大娘是相吻合的,绘锦来就是想问下大娘,当时可有看到过秋冬?”林绘锦抻着腰身,

纤细若竹的身姿,笔直的站在林夫人跟前,话语清晰。  “大小姐,你不会是怀疑是夫人将秋冬给藏起来了?”孙嬷嬷看了一眼林夫人的脸,笑着回答道:“不过确实,今天夫人看到了秋冬,当时秋冬不小心摔倒,篮子里的水果砸到了夫人的脚,老奴便说

了秋冬几句,可能秋冬也是被大小姐宠坏了,哭哭啼啼的走开了,奴婢还以为回去跟大小姐告状去了呢,结果没有想到,直接躲起来,让大小姐这么晚跟着费心!”

“大小姐,奴才劝你别找了,说不定第二天就自己回来了呢!”

“怎么可能?秋冬才不是这样的呢!”站在林绘锦身后的春夏立刻回道。  “绘锦啊,不是大娘说你,你之前为了一个春夏,弄出那么多的事情,还特地跑到王爷那里去问王爷要什么冥界之花,现在又为了这个秋冬大晚上的不睡觉。你呀……实在是太宠这两个丫鬟了,真的是

一点儿都不将丞相府的规矩放在眼里,孙嬷嬷可是这丞相府的老人了,不说资历,就是年龄也要比她大上两轮?”坐在软塌上的林夫人揉着太阳穴,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所以大娘是觉得我身边这两个丫鬟言行太过,大娘为了彰显主母风范便将秋冬关了起来?”林绘锦的身姿看似柔弱,可是却韧在骨中,给人一种外柔内刚的感觉。  “大小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就算夫人想要惩处秋冬何必要将她关起来?”孙嬷嬷一副吃惊和无辜的表情,好似林绘锦给她家夫人扣了一顶天大的帽子一般。“”,。

第112章 邪王的报复

“大娘,您是最后见到秋冬的人,我能够为春夏去求王爷,自然也会了秋冬将整个丞相府给翻一遍,如果秋冬在你的手上,你就交出来,即便是秋冬犯了什么错,大娘也惩处的差不多了……”林绘锦清美

的面容上是一片清冷,语气还算平和。  此时坐在软塌上的林夫人听到这句话,一双圆润的杏眸满是锐利,身上的气势也变得狠厉起来,但是脸上却还维持着那一副端庄的样子:“绘锦,我从小到大一直都待你如亲生,事事也都迁就着你。可

是今日这件事,你做的实在是太让大娘伤心了,你为了一个小小的丫鬟,就来质问大娘,难道这些年大娘为你做的,还抵不上一个小丫鬟吗?”

林绘锦真的不想和林夫人太早撕破脸皮,但是现在她也没有必要在维持着那表面上的和谐了。

“那是大娘你应该做的,难道大娘还不清楚当初我爹娶你回来,扶你上正室之位,就是想让大娘你好好照顾我的吗?”林绘锦这一句话依旧清冷,但是却是如同一把刀子般锋利。

“你……”林夫人听了,只觉得整个胸口都要爆炸了。

“大娘你是不是忘记,那日你在我背后说我娘的坏话了?”林绘锦那双清透莹亮的眸光是一片冷意,那娇弱的身形仿佛储藏了无尽的力量一般,给人一种无言的威压。  “这件事我并不想告诉我爹,不想让他为了我娘的事情烦忧,而且我也的确做了让我爹和我娘难堪的事情。但是这也并不代表,大娘你可以随意辱骂我娘,如果大娘不交出秋冬的话,那我只好让我爹派

人来搜查东苑了!”林绘锦轻抬起尖细圆润的下颚,清冷的直视着面前的林夫人。  “绘锦,上次的事情的确是大娘的不对,但是大娘真的没有将秋冬给关起来!你让大娘怎么将秋冬交给你?”林夫人的脸再一次变了变,握住扶手的手不由的攥紧,竭力的压住心头的怒火,语重心长

的说道。  “是啊,大小姐,秋冬只是不小心将水果砸到了夫人的脚而已,奴才作为丞相府的老人说了秋冬几句,也就语气稍微重了一些,但是说完之后奴才便和夫人回了东苑,真的没有为难秋冬那个丫头!”孙

嬷嬷的语气也在这时放软了一些。

主仆两人一唱一和的在林绘锦面前示着弱,倒似林绘锦目无长辈,咄咄逼人了。  “如果绘锦你还是认为大娘私自扣留了秋冬的话,孙嬷嬷你就带着小姐一间一间去搜!”林夫人修建干净的指甲狠狠的扣了一下扶手,尽量用心平气和的语气说道。那语气好似自己身为一个丞相府主

母却被一个小丫头骑在脖子上欺负一样。

“小姐,怎么办?”这可是丞相府主母居住的东苑,大小姐若是真的让人来搜的话,这府里肯定有不少人说小姐嚣张跋扈,大逆不道,为了一个小小的丫鬟竟然以下犯上搜主母的东苑。

最重要的是,她们也没有任何的证据证明就是夫人扣押了秋冬。  “既然大娘这么说,绘锦又怎么会还怀疑大娘呢!也希望大娘不要介意绘锦这鲁莽的行为,绘锦在这给大娘道歉!”林绘锦唇角轻漾起一抹笑意,顾不上身上的疼痛,施施然的对着林夫人行了一个礼,

语气中也恢复了作为晚辈该有的恭敬。

待春夏搀扶着林绘锦从东苑走出去之后,林夫人的表情便在瞬间变得阴狠,毒辣起来,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死丫头!”

“小姐,就这样算了?”回到青黛苑后,秋冬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她感觉就是夫人对秋冬下的手,现在不知道将秋冬关在什么地方。

“我明面上不查,不代表我暗地里也不查,你现在去告诉容枫,让他在子时过后去东苑查看一下!”林绘锦掀开绯的双唇冷静的说道。

外面的笛音还在夜空中潺潺而流,林绘锦并不在意,但是却突然推开虚掩的窗户,让笛音更加清晰的传入进来。

白砚之好像知道些什么,他吹的曲子并不是连贯的,而是吹了一首曲子之后,便又接着吹另一首。

反反复复好像是想要告诉她什么。

这里面的曲子,她只听出一首是沉香白雪,另外的两首就听不出来了。

“春夏,去让容枫找白公子,他好像知道些什么!”林绘锦眯了眯眼睛,虽然她不知道白砚之什么时候坐在屋檐上的,但是站在高处的人总要看得更多一些。

很快春夏便气喘吁吁的跑回来:“小姐,白公子说天黑的时候,他看到有两个人抬着一个箱子出了内院,那箱子不是很大,但是却好像很重!”

“是什么样的箱子?”林绘锦立即问道。

“白公子说天太黑太没有看清,但是箱子大概有这么大……”春夏冲着林绘锦比划了一下。

那口箱子大概有现代二十六寸行李箱那么大,并且比行李箱还要深些。

秋冬的身高大约在一米五几左右,所以这箱子里面是能够装得下一个人的!

林绘锦是真的不敢在想下去:“让容枫带着人去找,一定有人看到过那口箱子!”

“是!”春夏看着林绘锦的脸,心里也是一阵发毛。

难道那箱子里装的是秋冬吗?不会的,那箱子不大,人怎么能装得下去呢?

林绘锦猜测错了,春夏问了丞相府所有门房的人,都说没见到有人抬着一口箱子出丞相府!

而秋冬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丞相府里找不到,而丞相府外面也更是找不到!

秋冬还活着的希望也越来越渺茫,但是林绘锦更希望秋冬只是被林夫人卖了而已!

外面关于邪王将曹萱以刺客的身份交由晋王审问的事情,可谓是震惊了整个京城,比之前邪王要迎娶林绘锦的事情还要轰动。

因为晋王并没有将曹萱以刺客的身份关押起来,反倒还给放了,顺便在公告栏上贴了一封告示。

大致内容就是,曹萱只是因为爱慕邪王,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丑事,而宫宴上邪王不仅搀扶了身体不舒服的曹萱一把,还让曹萱陪他去喜酒。

并且邪王在酒醉的情况下说了要迎娶曹萱的话,曹萱听了可能当真了,但是邪王可能酒醒后就忘了,至于是谁将这个事情传出去的,则是当时一道进宫的那些千金们。

所以一句话总结就是,是邪王先给曹萱承诺的,而曹萱为了见到邪王问清楚,所以便故意撞上了马车,而要找出那些传播流言的人的话,估计要将当时在场的人都抓紧大理寺,其中还包括林绘锦。

这告示一出来,就传遍了整个京城,无论到哪都有吃瓜群众讨论着这件事。

虽然事实不知道怎样,但是吃瓜群众们表示,景王应该是“秉公办理”了!

因为邪王和晋王现在是什么关系,估计全祈天国的人都知道。

所以晋王是绝对不可能偏向邪王的,倒是偏袒了曹萱那一方!

吃瓜群众们本以为邪王看到这样的告示,肯定会大发雷霆,直接冲到大理寺与晋王理论一番。

然而邪王却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一直到武科举考试完选出新的武科状元那天,邪王在观海楼亲自设宴,邀请了一些武官以及所有皇子,其中还包括了曹萱的父亲,这也好似是在暗示着什么了,但是唯独没有邀请晋王!

这可是自邪王回到京城以来第一设宴款待众人,能被邀请的肯定都脸上有光!

而且这还是邪王当着皇上的面亲自宣布的,即是在为新的武科状元设宴,也是想借此机会与多年未见的皇兄、皇弟们好好聚一聚,增加手足之情!

可想而知,晋王当时有多生气,有多尴尬了!

皇上听到后,也觉得有些尴尬,不过想到是晋王最先将那告示贴在公众栏上让邪王丢脸的。

邪王故意不邀请晋王去,也是情有可原的!

所以皇上就假装给晋王安排了一些任务,让他看上去是因为有事情要做,才没办法去的!

但是当天晚上,晋王还是去了,而邪王也并没有有意刁难的意思,正当大家以为这一场宴会好好的过去之后。

第二天却传出了一个更加惊人的消息,晋王在宴会喝得酩酊大醉还将曹萱给睡了,睡了……

这一消息一出来,可以说是让众人大跌眼镜,脑袋直接死机了。

紧接着各种流言,便如爆发的瘟疫一般迅速的在大街小巷里传播。

有的人说当天晚上邪王特意邀请曹萱的父亲前去,很有可能是要与他商议曹萱的婚事,毕竟晋王都将那句话给贴到了公告栏上了,全京城的人都看到了,不娶能行吗?

而曹萱的父亲也是个人精,竟然偷偷的将曹萱给带了过去。

然后曹萱就在房间里等邪王过来,可是没想到进去的人却是晋王……  这一次晋王可谓是成了众矢之的,之前以卑鄙的手段将丞相府的大千金给抢走了,现在却又以醉酒的名义把邪王未来的侧王妃给睡了。“”,。

第113章 决定自己的人生

但是也有人说,这很有可能是邪王设下的一个局,当时在场的人都看到曹萱是个怎样面目的女人了,说好听点儿就是为了爱情故意弄伤自己去撞南宫冽的马车。

说不好点儿,就是一个心机深沉、妄图攀高枝的绿茶婊!

还有的人说,晋王和曹萱两个人早就暗通曲柳了,不然曹萱为什么能够一根头发丝都不少的从大理寺中走出来,怎么着按照规矩,进去以后也得先上个老虎凳什么的。

但是林绘锦不管外面怎么热议,所有的心思都扑在了寻找秋冬的下落上。  “每天固定的时间,外院的奴仆都会将厨房的泔水送出去,而且当天还有前来清理的粪工,时间也恰好对得上,所以秋冬要么是被藏在泔水车中,要么就是粪车中!”一袭牙白的白砚之,丰姿隽爽的

站在一棵榕树下,腰间别着一根竹笛,面容一如既往的冷清,话语也十分的直白。

春夏在旁听得甚是揪心,两眼框中都布满了红血丝,脸上满是愤恨的神情。

林绘锦站在稍远的一处观赏鱼塘跟前,与白砚之保持了一段距离,天气越来越炎热,唯有浓郁的树荫底下才是一片凉爽之地。

一阵风吹过,缓缓的掀起林绘锦的衣裙,像是在花中展翅飞翔的蝴蝶,带着些许哀伤的情分。  “我想应该是将秋冬装进了泔水车,然后运送出丞相府的,那之后就是找一个偏僻无人发现的地方将秋冬给埋了。”白砚之摊开一张绘有京城全貌的地图:“按照泔水车以往的运送路线,途径三个商铺,

两座桥,一个青楼,还有晚上乞丐最为集中的破庙,然后便是……乱葬岗和小树林了!”

“那秋冬是不是真的出事了?”春夏差不多也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可以说她的眼泪已经流进了。

“不一定,很有可能他们是将秋冬打晕了卖给了牙婆子,又或者……被人采生折割!”白砚之说这话的时候微微的停顿了一下,随后看向不远处的林绘锦。

“什么叫……采生折割?”春夏有些不明白。

“就是将好端端的人弄断手脚,放到大街上乞讨!”林绘锦转过身,清冷如冰的气势便在炎热的空气中散步出来。

“没想到大小姐也知道!”白砚之听到这些话被林绘锦用这般冷静的语气说出来,就说明她不仅仅听过,而且还了解过。  “不管是被卖进青楼,还是采生折割,都肯定会运送出京城,并且越远越好!不过,我觉得被卖给乡下的汉子做媳妇更有可能,而采生折割一般都用在男性身上!”林绘锦走到榕树下看着白砚之躺在石

桌上的地图。

采生折割并不是现代发明的,而小说中说的丐帮在古代是真实存在的,但是却绝不像小说中描写的那么正义,反倒十分的阴暗甚至可怕。

就现在来说,将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卖掉,远比上街乞讨的要好。

当然了,这还要看那个主使人的意思。  “但是我觉得不会花费这么大的力气,如果秋冬仅仅只是做错了事情,或者真的惹怒了那个人的话,那个人也真的不需要使用这样的手段。所以说秋冬一定是听到了什么,那个人怕秋冬说出去,所以只

好将秋冬杀了,之所以不埋在丞相府,第一是怕被发现,第二秋冬死的时候,身上肯定留有了她们身份的证据!”林绘锦将地图拿到自己的面前,一双新月般的双眸泛着锐利的光芒。

“小姐,你怎么能说秋冬死了呢?说不定秋冬只是被偷偷卖了而已!”春夏立刻皱着眉头难受的说道。

在没有看到秋冬的尸体前,她不会相信秋冬已经死了!

林绘锦只是轻轻的抬起眼眸,随着秋冬失踪的时间越久,她的死亡也几乎成了一个定居,她便也就越发的冷静起来。

白砚之看着面前仅一张石桌之隔的林绘锦,清波荡漾的眸光动了动。

不管是传闻中的林绘锦,还是他从晋王口中听来的,都与眼前的林绘锦不相符。

她沉着、冷静,从骨子中透露着一种其他女子所没有的那种韧劲和气场,就好似她往哪里一站就能将场面控制住一般。

甚至他还觉得她身上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神秘感。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对一个丫鬟的事情这么的上心,而且这个丫鬟也只是来到你身边此后不到三个月而已!”如果说这个丫鬟跟在林绘锦身边多年了,有了很深的感情,林绘锦这么做,他可以理解

,但是这两个丫鬟只不过才来到林绘锦身边三个多月而已:“还是说她做了一个很令你感动的事情?”  “是不是在你们眼中,丫鬟只是一个用来伺候人的工具,没了就没了,重新换一个就好,但是她们也是有生命、有感情的。别人怎样我不管,但是只要是我身边亲近的人不见了,那怕是一条狗,我也会

这么做。因为我是她们的主子,我有这个责任要对她们负责!”林绘锦说完紧接着又掀开双唇道:“最重要的是,我不能让那个凶手逍遥法外!”

这丞相府就总共这些人,除了林夫人之外还能有谁?

所以她就更加不可能放弃了,她一定要找到秋冬,连带着她那笔账一并算!  “大小姐你真的和其他的千金小姐很不一样,你的胸怀很大,可以容纳很多的事情,而她们的胸怀却很小,只想着怎样飞上枝头,怎样打扮得更加漂亮,怎样牢牢的控制住手中的中馈之权!”白砚之的

语气一如既往的冰凉,可是却可以听得出对林绘锦的欣赏之意。  “这不是胸怀,这是眼界的问题。她们一生都围绕着男人而展开,她们努力的将自己变得更好,只是想要依附上更优秀的男人而已。不过,这本就是一个以男为尊的世界,她们这样做也没有问题!”林

绘锦很是直白的说着。

她想她这种新潮、前卫的思想,估计不是他们这些古人能够接受的,女人不依附男人而活?那要依靠谁呢?

“那你呢?”白砚之越听越是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子真的很与众不同,她不仅拥有着一副美丽的皮囊,最重要得是她还拥有了一个有趣的灵魂:“你是什么样的想法?”

“我的想法就是做我自己!”林绘锦语气轻快的说着。

“我不太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白砚之觉得这句话十分的有深意,在说完这句话之后,眼角的余光不由的看向了不远处的一座假山。

“我的人生我能够自己做主,没有任何人可以参与和更改!”林绘锦底气十足的说出这句话,并且神情十分的淡然:“就比如成亲这件事,我说不嫁,那就是不嫁!”

白砚之听到这句话瞳孔猛得一缩!

这一句话看似平常,可是却是十分的有魄力。

绝非一般的女子能够说出来。

“大小姐的想法果然不同于一般人!”一般的女子也绝没有这样的勇气和底气说出这样的话。白砚之看待林绘锦的眸光不由的变了变。

“在下先告辞了。明日在下会去趟小树林,如果他们没有将人丢在乱葬岗的话,那应该会埋在林子里!”白砚之微微拱手。

“白公子,谢谢你这几天帮我分析、查找秋冬的下落,但是……”林绘锦刚想要说什么。

“就凭刚才大小姐这句话,在下也一定会帮大小姐找下去。人生难得能碰到一个性子相近的人!”白砚之说完这句话之后就离开了,身姿挺拔若松,再大的强风刮过也不倒。

当白砚之从假山旁走过很远之后,才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假山的身后,随后便踏上台阶走出了葫芦门。

“王爷,我们过去?”不离从假山后面探出一个头,随即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对着身后的南宫冽说道。

南宫冽站在原地,半个身子被假山上延伸出来的树荫遮挡,斑驳的输赢印在那张质地上好的银面具上,一双薄唇轻抿。  “小姐,要不我们去找王爷帮忙?”春夏的声音在这个时候传来:“那片树林太大了,我们的人手根本不够,我们可以让王爷派兵去搜树林,这样找到秋冬的机率就大了,而且奴婢听说王爷打算要去避

暑山庄避暑,到时候一定会来丞相府"zhao xiao jie"的!”  林绘锦将桌子上的地图按照原来的纹路折起,低垂着眼帘道:“王爷好不容易闲下来,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你就让我请求他派兵去找一个丫鬟,你就不怕王爷会觉得我事儿太多,以后丢个阿猫阿狗的还

要他派兵去找,然后回去慎重考虑了一晚上之后,不娶我了怎么办?”

这当然是林绘锦的一句玩笑话。

主要是因为这件事放在三年前,对南宫冽来说是心甘情愿!但是放到现在,就是一个麻烦!  春夏吓得立刻收回了自己刚才的话:“那我们还是自己派人找,不麻烦王爷了,反正还有白公子在帮我们。”“”,。

第114章 只是将婉月当做妹妹

“我不太喜欢麻烦别人,能够用钱摆平的事情,我绝不用人情!”林绘锦伸手撩了撩身后披散的长发,丝滑如绸缎般,恍若清风吹拂过湖面,泛起的一道道潋滟:“回去让人写个悬赏通告,但凡能够提供线索

的人一律赏银十两,能够找到秋冬的赏银一百两,没有人来,就加价。我就不信,那天晚上没有一个人看到那辆泔水车的行踪,我也不信,这世上会有不贪钱的人!”

林绘锦动作潇洒的转身回内院,那抬头挺胸的姿态透露着一抹冷艳的味道。

就像是一个做事干净利落的女杀手一般。

然而林绘锦刚大踏步的走了一步,就立刻痛得捂住了自己的屁股,小脸皱在了一块儿:“痛……”

“小姐……”在春夏准备上前去搀扶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却撇到一身深绣金边的邪王气势如虹的从假山边朝这边走来:“王爷来了。”

林绘锦刚准备伸手去揉她受伤的小pp,一听春夏这句话,便立刻收回了手,扭过头看着南宫冽轻袍缓带的走到自己的跟前。

头顶太阳十分的浓烈,但是南宫冽的身上却好似自带冷气一般,迎面直朝林绘锦袭来。

竟是让她觉得身边清凉了很多。

林绘锦刚准备弯腰给南宫冽行礼,却是被南宫冽一手给扶住了:“这么热的天,为什么不在屋里好好休息!”

林绘锦想了一下:“总是躺在床上很不舒服,王爷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有一会儿了!”南宫冽很直白的说着,语气一如既往的清淡。

那这么说,她和白砚之说的话他应该都听见了。

“那王爷怎么不过来?就在太阳底下晒着?”林绘锦朝假山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后便对身后的春夏吩咐道:“春夏,快去端些酸梅汁过来给王爷解解暑,里面记得加点儿冰块!”

南宫冽漆黑深邃的眸光静怡的落在林绘锦清美如水的面容上,她的神平静而又自然,好像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

“怎么了?王爷?”林绘锦看着南宫冽不说话,便又再次出声问道:“难道是王爷看到我和白公子说话,王爷不高兴了?”

“不离,伞!”南宫冽轻唤了一声不离。

随后不离就将手中的一把竹制的伞撑在了林绘锦的头上,笑着说道:“大小姐,这把伞是一位南疆的巧匠所做,不仅有遮阳的效果,而且人站在下面,还有清凉的感觉。”

林绘锦抬头看了一眼这伞的构造,虽然造型不美观,但是材料却是很轻盈,能够完全的遮挡住阳光,也不知道是心里作用,还是这伞真的有这样的神情功效,她真的觉得有一丝凉意。

“谢谢王爷!”春夏刚要伸手从不离的手上接过伞,林绘锦却直接接了过去,随后走到南宫冽的身旁,高举着伞,与他同撑一把伞。

“本王不需要!”南宫冽看着林绘锦费力的举着伞,因为手举得很高,宽大的衣袖便从葱玉般的手臂上滑落了下来,露出一截皓如凝脂的手腕。

“王爷,要的!”林绘锦很认真的看着南宫冽说道。

按照这个晒法,估计要不了几天,南宫冽脸上的肌肤肯定会被晒得肤不均,裸露在面具外的眼睛和嘴巴被晒得黑黑的,但是藏在面具下的肌肤却是白的。

这鲜明的一对比,不就成了国宝的大熊猫般!

他自己应该清楚才对,除非他从来都不照镜子!

南宫冽伸手接过林绘锦的伞,便朝清风亭走去。

两个人都是一阵沉默,南宫冽走得很慢,似乎是在顾忌林绘锦有伤在身。

但是不离和春夏两个人就倒霉了,刺眼的阳光就对着他们脸上晒,不一会儿脸就被晒得滚烫,滚烫的,汗水是一滴一滴的从额头上渗出来。  “王爷,白公子就是治好春夏的人,他虽然不是大夫,但是医术却好像和高超,一眼就看出我爹的脊背有问题,于是白公子便每日来丞相府帮我爹施针治疗,而白公子对棋也颇有研究,再加上白公子的

性格淡薄,不在乎名利,让我爹很欣赏,所以我爹便打算收白公子为学生,所以他可以自由的进出丞相府的外院。”  林绘锦涓涓细流的声音在南宫冽的耳边潺潺的流淌着:“不过我也只见过白公子几面而已,秋冬在前些日子失踪了,当时白公子看到有人抬着一个箱子从内院中出来,所以我便约了白公子在这里见面,

想要问得更清楚些!”  “我弟弟在书院上学,而我又是家中长女,所以有些事情我不得不出面,我父亲收白公子为学生,估计也是想府中能够有个替父亲出面待客的人!”林绘锦紧接着又说道,话语轻柔,语气中透露着一种

无条件的顺从。

这和刚才那个说要决定自己人生的女子有着天然之别。

就好似在别人面前她可以做自己,尽情的展示自己的个性,但是到了他面前就成了一个没有生气的洋娃娃。

他指东,她就不会往西!

一点儿思想都没有!

“本王在来的时候,丞相大人已经跟本王说了!”南宫冽侧过眸看着身旁姿容如画的林绘锦。

两道欣长如玉的身姿立在青黛的杨柳树下,同撑着一把伞,从背后看去,宛若一对璧人,格外的唯美。

林绘锦轻扬起头,清透莹亮的眸光中有盈盈的秋水流淌,冲着南宫冽浅浅的笑着:“那王爷为什么不高兴?”

“你是真的担心本王不会娶你,还是因为上次的事情不想在来找本王?”南宫冽掀开薄削的双唇说道。

“担心王爷会觉得我烦,为了一个小丫鬟还要跑过来烦你!”林绘锦如实地说着:“我也害怕,我去找了王爷,王爷不帮我,毕竟,王爷要将时间留着做更重要的事情!”

“原来你是这样想的。”南宫冽裂开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本王不久前跟你说的话,你都忘记了是吗?”  “我没忘,可是……我真的不想因为这件事去麻烦王爷,王爷训练出来的那些士兵是用来保家卫国的,不是用来搜寻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丫鬟的,至少对于王爷来说是这样的!”林绘锦相信南宫冽当初跟她

说的话是真的,但是至于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她就不重要了。

“本王能让那些保家卫国的士兵去满山找一只受伤的兔子,为什么就不能去搜寻一个失踪的丫鬟?”南宫冽凝视着林绘锦的眸子,反问道。

林绘锦看着南宫冽的眸光动了动,迅速的闪过一抹兴奋:“那王爷你是要帮我找秋冬是吗?”

“是!”南宫冽给了一个很肯定的回答。

南宫冽的话刚说完,林绘锦就十分开心的抱住了南宫冽,这些天压着的一块儿石头总算是落地了。

就如同在广阔无垠的大海中,终于看到了尽头一般。

不离和春夏看到这样,立刻丢下头去。  “王爷,你真的太好了,这些天我为了秋冬的事情,我没有心思去想其他的事情,就连你和曹小姐的事情,我都没有时间去八卦!”林绘锦就这样抱着南宫冽挺拔如松的身体,将整颗脑袋都埋在南宫冽

的怀中,涓涓细流的声音开心中又带着一抹哽咽。

知道这个时候南宫冽才明白,林绘锦表面上的平静其实是一种心底的压抑。

她的心情一直都是沉闷的,所以会给人一种造成她格外冷静的假象。  南宫冽伸出手轻拍了林绘锦的后背:“本王一直都以为你对本王送给了婉月一只宠物兔,耿耿于怀!本来那只宠物兔是要送给你的,但是听到你说要吃兔子肉,本王便改变了主意,将宠物兔送给了婉月

,毕竟那只宠物兔还是挺可爱的,吃了的话有些可惜!”

这些也都是他进来时听到那些丫鬟说的。

他本以为只是一只宠物兔的事情,但是却是没有想到让丞相府的那些奴才们,误以为他更在意林婉月多点儿,甚至还联想到他可能会退婚迎娶林婉月!

林绘锦听到这句话却是不由的笑了一下,抬着头看着南宫冽:“怎么会呢?王爷不是将冥界之花送给我了吗?”

南宫冽眯了眯眼睛,漆黑的深瞳里面是一片幽深。

“看来是本王多虑了,你不仅不关心曹萱的事情也更是不在意婉月这件事!”  “王爷哪有?虽然府里是有不少的风言风语,但是我知道王爷只是将婉月当做自己的妹妹看待,所以便没有在意这件事情。至于曹萱这件事,刚开始还是挺生气的,但是后来王爷不是都解决好了吗?而

且王爷处理的结果,我特别的满意!”

她生气的是曹萱竟然那么不要脸的将所有脏水都泼到她的身上,还给她安上了一个妒妇,心机女的罪名。

她当时要是在场的话,估计会直接扒了她的衣服,当场验伤!  南宫冽的嘴角划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看着林绘锦的眸也多了几分认真:“看来,你也不是对本王一无所知。”“”,。

第115章 尸体找到了

“王爷,那你什么时候派人去找秋冬?”林绘锦略微敛下眸,一脸期待的问着。

南宫冽在对待林婉月的事情上,她其实看得很明白很透彻。

他对待林婉月的感情都是真的,是发自心底的,在发生事情的第一时间,都是以兄长的角度去替林婉月考虑问题。

而对待她,多多少少都是在心底排练好的,带着些虚假的成分,不曾走过心!

“你找些秋冬用过的东西给本王,本王派猎犬去搜!如果……秋冬被埋在树林里的话,那今天应该能被找到!”南宫冽清冽着嗓音开口,声音中没有一丝情绪。

秋冬已经死了,这是一件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春夏听了神明显变了变,连身体都有些站立不稳。

林绘锦不达眼底的笑意也在这时慢慢的收敛,脸是一片凝重,尽管她心里也清楚秋冬是不可能还活着的了,但是从别人的口中说出来,却还是让她有些不好受!

一墙之隔的林婉月抱着手中的宠物兔站在阳光下,透过镂空的菱形窗户,看着南宫冽替林绘锦撑着伞慢慢的走出她的视野。

妹妹?王爷一直以来都只是将她当做妹妹?

甚至就连这宠物兔,也本来是要王爷送给姐姐的!

难道这一切都只是她在多想吗?王爷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对待她,姐姐不要的、不在乎的东西,便拿来送给她!

林婉月越想,心就越难受!

毒辣的阳光照在她的身上,她却觉得浑身都是一片冰凉。

南宫冽坐在大堂中,春夏端来了一碗冰镇酸梅汁,还有一些解暑的点心、果子。

颜都很清新,鲜艳,让人一眼看上去就有将它们吃下去的冲动。

南宫冽纤长如玉的手握住茶杯,一股冰凉之意便从指间传来。

小抿了一口,本以为会和平常喝的味道差不多,但是冰凉的感觉夹杂着酸甜的味道,让南宫冽不由的多喝了一口。

酸甜的酸梅汤顺着喉咙,流淌进胃部,那种冰霜的感觉便迅速的在他四肢百骸扩散开来。

将他身上的炎热消除得一干二净!

南宫冽抬起眸,漆黑的眸光淡幽幽的落在林绘锦的身上,她安静的坐在一边,清美如画的面容上是一片凝重的神情。

两手交叠放在膝盖上,纤长的手指时不时动一下,看上去有些不安和紧张。

但是那双波光溶溶的眸光看上去又分外的平静,隐隐的还有一抹狠意迅速的一闪而过。

“你觉得秋冬为什么会被害?”南宫冽看着放在面前的点心,这些点心的样式他都没哟见过,但是却十分的清新,给人一种春意朦胧的感觉,让人看着就觉得十分舒服。

林绘锦掀起潋滟的眸,看向南宫冽:“应该是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而且还是关于我的!”

南宫冽不用去想,也知道林绘锦口中说的人是谁!

林绘锦能够被晋王折磨成傻子并且丞相大人还一无所知,这其中可还得多亏了林夫人!

“那日林婉月从马车上摔下来,本王看你是真的很担心、在意她!”林婉月是林夫人的女儿,按道理林夫人将林绘锦害得那么惨,任何人都不会对一个仇人的女人亲近。

“她是我妹妹!”林绘锦也知道南宫冽想要说什么:“而且她性子很单纯,和她的母亲不一样!而且至今也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南宫冽知道林绘锦的心底也是善良的,心也很软,最大的不好就是性子高傲了点儿,被丞相大人宠得有些娇惯,以及不谙世事。

“那找到了秋冬,你要怎么办?”南宫冽掀开唇问道。

林绘锦想了很久:“王爷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

“即便是有证据,但是秋冬只是一个丫鬟……”南宫冽的话已经很明了了。

只是一个丫鬟而已,在林夫人的面前一点儿都不值钱。

哪怕林绘锦要追究下去,顶多让林夫人受到丞相的几句苛责,而林夫人身边的人则成了替罪羊,要么被打,要么被赶出丞相府而已。

“我知道,在主子的眼中,一个签了死契的丫鬟是不值钱的,死了就赔点儿银子给秋冬的家人就好了,而他的家人说不定还欢天喜地的拿着银子说谢谢呢!”林绘锦颇有些讽刺的说着。  南宫冽再一次喝了一口酸梅汁,那种凉爽的感觉便再次从他的身体卷土重来:“如果秋冬的尸体真的在小树林里的话,这么热的天,估计也……所以本王觉得就将秋冬安葬在那里,不管有没有证据,

都动不了林夫人一根汗毛!”

这一句话南宫冽说的没有一点儿情绪,就好像是在说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一般。

“王爷,你是让我就这样算了?”林绘锦慢慢转过头看着南宫冽。

她已经说了,秋冬很有可能是听到了一些对于她不利的事情,才会被害的!

但是南宫冽却是轻飘飘的一句话带过,并没有在意,反倒还劝她不要在追究下去了。

这要是换做以前的南宫冽一定会非常的担心她,甚至跟她说人心险恶,说不定还反过来和她一起寻找证据,让林夫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但是现在南宫冽似乎已经见惯了这种龌龊的事情,竟然掀不起一丝一毫的情绪,甚至在他眼中这很有可能就是一件米粒大的事情。

反倒是她自己要将这件事闹大的!  “人不会是林夫人杀的,你追究下去,最多在死一个替死鬼而已,真正的凶手和幕后主使还是会逍遥法外!”南宫冽薄削的唇轻抿了一下,似乎是觉得林绘锦真的太单纯了,被呵护得太好了,一点儿都

不知道这世间的尔虞我诈。

林绘锦沉默了一下,紧接着说道:“不会,我不会让她们逍遥法外的!”语气分外的坚定。

南宫冽再次看了一眼林绘锦,漆黑的眸中带着某种深意,随后勾起唇角一抹邪魅的弧度:“好啊,本王很好奇,你要怎么找到证据,证明秋冬是林夫人派人杀的!”

尽管这件事就是林夫人做的,可是怀疑就是怀疑,没有证据,只要林夫人抵死不认,林绘锦又能如何?

“或许,你可以去找晋王帮忙。找人本王在行,但是查案,晋王绝对是最合适的人选!”南宫冽慵懒的说着,话语中满是漫不经心。

那双深邃的双瞳,犹如一眼望不到边的深潭一般,让人不知道他真实的想法是什么。

春夏在一旁看着,不由的有些胆战心惊起来,她怎么觉得王爷好像对小姐执意查清秋冬失踪一事,有些不满。  “本王只是看你很想要替秋冬报仇,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南宫冽语气平津而又严肃的说着:“而本王对于查案、审问一事,真的不如晋王,如果本王能够帮你找到一丝蛛丝马迹的话,本王一定会帮你!

话是这么说,她要是真的去找了晋王,怕是南宫冽还不知道要甩什么脸给她看呢!

而且这么一个很简单的案件,已经有了嫌疑人,就根本不需要在哪买麻烦了。

“王爷,找到了,但是尸体已经腐烂了,面目有些看不清,不知道是不是秋冬姑娘!”正在林绘锦准备说话的时候,不离便一路小跑的跑了进来,一边抹着额头上的汗水,一边气喘吁吁的说道。

“尸体穿着的是淡绿的衣服,手上戴着一根红绳……”

不离的话还没有说完,春夏便将手中的扇子丢在了地上,这是秋冬没有错。

春夏的眼眶便迅速的泛了红。

而林溪月的脸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但是神情却还算是平静,并没有春夏那么激动。

“王爷,可以带我去看看嘛?”林绘锦望向身旁的南宫冽,请求的开口道。

“你要亲自去看?”南宫冽眉目一挑。

“是,这么热的天在将秋冬运回丞相府也不合适,所以我想要亲眼去看一下,是不是秋冬!”林绘锦纤长的睫羽微微动了一下,但是语气却是分外的坚定。

“大小姐,不能去啊?尸体都腐烂了,那味道……不是您能受得了的,而且……”不离立刻摇手制止。

“没关系!”她林绘锦又不是没见过尸体,在学校的时候,为了做实验,她们经常争夺一个大体老师。

“好,本王带你去!”南宫冽答应的十分爽快:“本王就跟丞相大人说是你去戏园子看戏!”

不离睁着一双濯净的眼睛看着南宫冽,想要说什么,但是张了张嘴巴,却又什么都没说。

王爷就算是不想要大小姐舒坦,但是也不能带着大小姐去现场看尸体啊!

到时候大小姐指不定会吐成什么样呢,就连经受过训练的士兵都受不了那味道,更何况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呢。

“谢谢王爷,我回去拿点儿东西就走!”林绘锦说完便掀开裙角,走了出去,而春夏也紧跟着出去了。  “王爷……那尸体真的不成样子了,让大小姐看到不好?”不离走到南宫冽跟前有些担忧的说道。“”,。

第116章 真正的林绘锦在什么地方

南宫冽却是低下头漫不经心的抚弄着手指,声音淡冷道:“刚才的话,你不是都听见了吗?她想要自己做主的人生,不想嫁,就能不嫁!”

“那……王爷你这是……支持大小姐做主自己的人生?”老实说不离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也稍微的有些震惊,很是细想之后,觉得这很有可能是大小姐一个美好的愿望。

她一个弱女子怎么能够做主自己的人生呢?

最终还不是要和绝大部分的女子一样依附男子而活?  “本王只是想要她明白,能够决定自己人生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而又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省得她这样在这样天真下去!”南宫冽慵懒的开口:“她是很聪明,可是她真的将一切想得太简单了,她到

现在还不明白,没有本王她什么都做不了!”

小树林中倒出都是浓密郁葱的树荫,一走进去就感觉到一阵凉爽之意扑面而来,而其中还夹杂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恶臭。

不离立刻递了一块儿熏了香的手帕给南宫冽。

而站在南宫冽身旁的林绘锦却是直接从小包裹中掏出了一个早已准备好的棉条将鼻子给塞住了,外面还戴了一个自制的口罩。

林绘锦这架势显然是有备而来。

南宫冽看着林绘锦的漆黑眼神不由越发的浓重起来。

待离尸体越进,那恶臭就越发的浓重,隐隐的还有苍蝇“嗡嗡”的叫声,让本就沉重的心情越发的心烦。

士兵们距离尸体两米左右的距离,个个都捂着鼻子,没有一个人愿意靠近。

正当不离吩咐士兵将盖在尸体上的布掀开来,他们站在山梗上看上一眼就行了。

可是没有想到林绘锦面不改的继续朝前走去,脸上看不出一点儿异样。

而跟在林绘锦身后的春夏,虽然也很想跟上前去,但是那令人作呕的尸臭味,却还是让春夏停下了脚步,随后转头干呕起来。

不离看了一眼身旁的南宫冽,那味道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够忍受得了的,已经不是能用恶臭来形容了。

可以勘称是地狱级的味道。

但是林绘锦竟然脚步都没有停一下,就朝着尸体走去,身姿异常的坚定。

南宫冽掀起身上的裙袍,迈开修长的长腿,便也跟着走上前。

这夏季天气炎热,尸体已经开会腐烂了,腐烂的肉里还爬满了不少的蛆与地上棕黑的泥土和绿的树叶混合在一起,光是看上一眼就足以将早上吃的东西全都给吐了出来。

林绘锦之前见到的尸体要么是经过福尔林处理好的标本,要么就是刚刚死亡不久的尸体。

而且绝大部分的地方都是医院手术台。

因此野外的腐烂尸体她还是第一次见!

但是她并不害怕这腐烂、爬满蛆虫的尸体,而是在心痛,明明半个月前还是一个俏生生,人见人爱的十几岁小姑娘。

皮肤白皙、水嫩弹性……

现在怎么却变成了这幅样子……

如若不是身上穿着的衣着可以辨认的话,她真的不敢相信这具尸体就是秋冬的!

林绘锦在距离尸体几十厘米的时候,停顿了一下,垂在身侧的手狠狠攥紧,清透莹亮的眸光中冷冷的闪过一抹狠意,随之便撩起身上的衣裙,在尸体旁蹲了下来。

刺鼻的味道再加上视觉上的冲击,不离生生的忍了好几次要吐的冲动,硬是强撑着跟着南宫冽走到了林绘锦的身后。

老实说,他在辽城见到的尸体,不说有千,至少也有上百了,什么残酷的、令人心颤的他没有见过?

他真不是害怕那爬满蛆虫的尸体,而是腐烂和恶心的味道在同一时间冲击着他的神经。

让他的胃部一阵翻腾!

南宫冽眸半眯就这样站在林绘锦的不远处,看着她从随身携带的小包裹中,拿出一个牛皮制作的手套,动作熟练而又从容的带上。

看这样子,她不仅要看这具尸体,而且还要动手去检查这具尸体。

不离真的是被林绘锦这样的举动给震惊到了,正当林绘锦用套着手套的手去触碰尸体的时候。

不离也顾不上恶心了,隔着一层手帕喊道:“大小姐……”

但是林绘锦并没有回头,双手先是触碰了秋冬的脖颈,然后又在秋冬的身上寻找着刀伤,等确定了秋冬的死因之后。

林绘锦便又从包裹中拿出了一个镊子,从秋冬的手指甲上,以及头发上,捏出了一些碎步之类的东西。

南宫冽就这样静静的站在林绘锦的身后,看着她认真而又从容坚定的在秋冬身上寻找着蛛丝马迹。

手法说不上有多熟练,但是可以看得出她至少是有些仵作常识的!

林绘锦做完这一切之后,便站起身,带着那些采集到的东西走了出来,转过身的时候,很平静的看了一眼南宫冽。

而南宫冽亦也是用一双无澜却深不可测的眼神看着林绘锦。

“王爷,麻烦你将秋冬烧了?我想把秋冬的骨灰带回去,重新找个地方安葬。”等走到尸臭并不浓郁的地方后,林绘锦这才将脸上的口罩取了下来,与此同时还将最终含着的一片薄荷叶给吐了出来。

聒噪的蝉鸣声与林绘锦的声音混合在一起,是谁都可以听得出她的心情很堵。

春夏吐完了之后,便瘫软在一边抱着膝盖痛哭着。

南宫冽古城深山般的眸子在林绘锦的脸上扫视了几眼,仿佛是要将林绘锦整个人给看穿一般。

“秋冬是怎么死的?”

“被掐死的!”秋冬身上没有伤口,只有一些挣扎所受的伤口,而她也用银针探过,胃部没有毒。

南宫冽背负将手上的手帕交给一旁的不离,气势凌然的走到林绘锦的身旁,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你包裹里都装了什么?”

“能够查明凶手是谁的证据!”林绘锦回答道。

“你打算靠着这些证据,将凶手绳之以法?”南宫冽继续问道。

“是!”林绘锦点头道。

“你有多少把握?”南宫冽再一次问道。

“百分之百的把握!”林绘锦语气坚定的回答道。

南宫冽幽深的眸光朝林绘锦手上的包裹瞥了一眼,随即便从林绘锦的身旁:“上马车?”

这不是征询的语气,而是命令!

直到这个时候林绘锦新月出岫的眉才轻挑了一下。

她知道,南宫冽已经在开始怀疑了……

她今日这番奇怪的行为,别说是南宫冽,怕是站在两米之外的士兵都对她丞相府千金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就连他们久经沙场的士兵都对那具尸体避而远之,而她一个养在深闺之中的千金大小姐,见到尸体,不仅不害怕,甚至还大胆的用手去触碰死去多时的尸体。

这说出去谁会相信?

不知是因为林绘锦刚才触碰了尸体的缘故,还是南宫冽懒得再去扮演深情,自己上了马车之后,就没有再去管林绘锦。

林绘锦进去之后坐在距离南宫冽稍远一点儿的位置旁,就这样在南宫冽的注目下,很是淡定的将穿在外面一层的衣裙给脱掉,随后从窗口扔了出去。

一开始南宫冽以为林绘锦将自己包裹得这么严实,是害怕太阳会将她晒黑,但是现在看来,她一切都是早有准备。

她很清楚腐烂的尸体会有臭味,所以她嘴中含了一片新鲜的薄荷叶,用来降低尸体的恶臭,甚至为了防止身上也会沾染上恶臭,她还特意的又穿上了一层衣服。

如果不是曾经经常与尸体打交道的人,根本不可能会知道这些!

并且这些内容也不是书本上所能学习到的。

“你今天暴露的马脚太多了,你知道吗?”南宫冽淡如水的唇缓缓的掀开,声音淡冷如一块儿放入水中的寒冰:“你的主子没有告诉你,要你好好的隐藏你的身份吗?”

“王爷,你刚才也不是看到了吗?我脸上没有易容面具?”刚才南宫冽突然的靠近,就是想要再确认她脸上有没有易容面具的。

“你主子既然派你到本王的身边,自然就会想到你会与本王走得十分亲近,你用的不是易容面具,而是易容药水!”南宫冽的声调依旧不紧不慢的,但是看向林绘锦的眼神却是如鹰般锋利。

“真的林绘锦在哪儿?”

林绘锦靠在软垫上,摇了摇头:“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易容药水这种东西,这要怎么用?是喝的吗?”

“不要在本王面前装傻!”南宫冽鹰利的眸子突然多了一抹狠意:“她现在究竟在什么地方?”

“王爷,我承认我刚才的行为,的确很不符合我的身份,可是我是真的林绘锦!有谁会那么笨,会在你面前暴露她自己身份的事情呢?”林绘锦平静的反问道。

“那你告诉本王,你为什么会做出这么奇怪的举动?”南宫冽敛起眸光,一束锋利的寒光便朝林绘锦射来,那样的眼神是林绘锦从来没有见过的,就犹如是刚从战场上厮杀回来的一般恐怖。  “王爷,我的行为很奇怪吗?”林绘锦反问道。“”,。

第117章 你说的是那件事

“你不怕尸体,说明你以前见过很多的尸体!”

“对于一个死过一次的人,为什么还要怕尸体?”林绘锦很是平静的反问:“比起死人,活人才是最可怕的!”

南宫冽垂下眼眸,右手轻捏了一下左手的骨节,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随后便突然伸手抓住了林绘锦皓如凝脂的手腕,五指慢慢的收紧:“那你给本王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

很快林绘锦的手腕便被南宫冽捏出了一道道红印,好似南宫冽只要在稍微用点儿力气就能够将她的手腕的骨头给捏碎一般。

“王爷,如果你要说我不是林绘锦,那就应该从我们三年后我们再次见面的时候,我就不不是林绘锦!”林绘锦咬着唇,清妍潋滟的眸光满是决然。

是,从他们再次相见的时候,她就不是林绘锦了。  “三年了,王爷你都在变,难道我就不能变吗?你真的知道在晋王府的三年,我都经历了什么吗?”林绘锦直视着南宫冽漆黑深邃的双瞳,仿佛能够直击人的灵魂深处一般:“你只知道这三年我在晋王过得生不如死,被晋王嫌弃,被晋王的小妾欺辱,可是……具体晋王是怎么厌恶、嫌弃我,小妾怎么欺辱我,这些细枝末节,你都一清二楚吗?你不知道,你只知道一个过程,可是这三年的每时每刻我都深深

地烙印在心里,一刻都不会忘记!”

“你以为……我真的是被晋王活活折磨成傻子的吗?”林绘锦娇艳欲滴的唇一张一合,用一种极致的语气,一字一句的说道。

连带着清透的眉眼都在这时慢慢的发生了变化。

仿佛一瞬间那个原本性子单纯的女孩变成了一个腹黑、冷艳女王!

南宫冽听到这句话,握住林绘锦手腕的手慢慢的松开。

“王爷,我早就不是你心目中的那个林绘锦了!”林绘锦看着手腕上被南宫冽抓出的一道道红印记:“人若是不经历一次绝望,就永远不会发现自己的潜力有多大,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我这么在意我身边的两个丫鬟,不是因为我有多善良,心地有多好,只是因为我体会过那种孤立无援的绝望感觉!我对她们好,为她们付出,只是想要在我以后遇到困境的时候,她们也能够冒死救我

,给我一线希望!”林绘锦纤长的睫羽凝结成一团凝露,将她的眼角打湿。

如果不是南宫冽将她手腕捏的很痛,再加上氛围衬托的话,估计林绘锦也不会表演得如此细腻,逼真。

估计这场戏是她演技的巅峰了!

“是本王误会你了!”许久,南宫冽才从唇中吐出这句话来,而看待林绘锦的眼神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并不清楚她在晋王府这三年的细枝末节,自然也就不清楚,在这个过程中她的心路变化。

人都是被逼出来的,晋王厌恶她,而她一个堂堂的丞相府千金竟然被小妾踩在脚底下碾压。

那巨大的心理落差,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接受得了的。

那种恨,真的一点儿都不比他的少!

从林绘锦开始假装成傻子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开始酝酿要怎么报复晋王了。

她不怕尸体,甚至对仵作的流程那么的熟悉,说明她很有可能看了很多关于这一方面的书籍,亦或者是从晋王口中听到的。

她努力的学习这些,就是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掉晋王,并且不让人察觉。

甚至,她肯定还想过要用怎样残忍的方式去报复那些欺辱过她的小妾!

这样就一切说得通了。

她是林绘锦,只是再也不是他认为的那个林绘锦了!

三年,他们都变了!

从弱者硬生生的被逼成了一个强者!

她今日说的那番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本王有没有弄疼你?”南宫冽冰冷的语气在这时稍稍的有些温度,不在那么让人寒冽,可是却也没有多少温和,看向林绘锦的眼神仍旧是一片深不可测:“你说你要重新了解本王,但是现在看来本王也

要重新了解下你,免得……在弄出什么误会!”

马车刚停到丞相府门口,孙嬷嬷搀扶着打扮得体的林夫人出现在门口,正准备上马车,不知道要到哪里去。

“臣妇参见王爷!”林夫人看到南宫冽扶着林绘锦从马车中走下来,神情微微一变,随后便走上前来,从容的行了一个礼。  “林管家不是说王爷带绘锦去戏园子看戏去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林夫人看着林绘锦一身翠绿的软秀襦裙弱骨纤形的站在身姿挺拔,浑身散发着不可逼视气息的南宫冽身旁,当真是一副琴

瑟和鸣的景象,不由的开口问道:“难道是戏园子的戏不好看吗?”

南宫冽从不离的手上接过防晒伞,撑着林绘锦的头顶上,霸气依旧。

这让林夫人看着脸上的笑容不免僵硬了几分。

邪王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亲自为林绘锦撑伞,可见邪王是有多重视林绘锦了。

不过在之前,邪王不也经常这么做的吗,可惜林绘锦从未领过情!

“大娘这是准备去哪儿?”林绘锦勾起唇角一抹淡淡的笑意,然而眸光却是分外的冰冷。

一个杀人凶手在杀了人之后,依旧笑靥如花的站在她面前,说着风轻云淡的话,不是她的心理素质有多高,而是一个丫鬟的命在她面前根本就不是命。

“哦,太傅夫人邀我去明月楼品品茶,顺便打打麻将,绘锦啊,你可不知道你发明的那个麻将,在我们这些官员夫人圈中可是传遍了呢!”林夫人的笑容分外的慈祥、和睦,甚至还带着一丝自豪。

“是吗?没有想到我发明的麻将竟然这么受欢迎!”林绘锦的脸上的笑容又加深了一些,随后还温顺、乖巧的嘱咐道:“那大娘快去,切莫耽误了时间!”  “不了,既然王爷将你送回来了,大娘就不去了。老爷刚刚又进宫了,大娘若是就这样走了,岂不是让人以为丞相府连基本的待客之道都没有!”林夫人说得有理有据。一边说着一边招呼着南宫冽和晋

王进丞相府。

“大娘,王爷只是送我回来而已,马上就要走了,您都答应了太傅夫人,不去怎么行呢?”林绘锦涓涓细流的声音,柔软若风的说着,扭过头冲着南宫冽盈盈一笑。

南宫冽的唇角则轻抿成一道冷凝的弧度,望着林绘锦并不说话,月夜寒江的眸子中,是一片广阔无垠的深海,让人不清楚他在想些什么。

“王爷?”林绘锦唇角的笑意扩大,软语呢喃的声音又放柔了几分。

南宫冽不会这么没眼力见?还是他不愿意配合。

“本王现在并不想回去!”南宫冽掷地有声的开口道,并且是以一种不可拒绝的语气。

林绘锦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了,他是成心要跟她作对吗?

扭过头便朝丞相府大门走去,可是南宫冽却又将林绘锦给拉了回来,转而攥着她的手走进去。

林绘锦可谓是脸上的笑意都不想维持了,但是只有不离一个人知道南宫冽为什么要这么做!  “三皇兄,臣弟在邪王府等候多时,都不见三皇兄的踪影,原来三皇兄是来丞相府见未来的娇妻了?”一道清冷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华丽的马车还没有停稳,一身穿着湛华贵锦袍的南宫轩便从

马车中跳了下来,俊美的脸上满是隐忍的怒气。

他今天一早就去邪王府找他,和上次一样,萧管家只是说邪王现在有事,让他等一会儿,结果他这一等直接等了一个下午。

若不是夜寒禀报,恐怕他还不知道邪王来到了这丞相府!

南宫冽邪唇轻勾,邪肆的味道便在唇角便蔓延开来:“五弟,这是本王的错,因为一心想着来见绘锦,临走时忘了臣弟还在邪王府等着本王,还请五弟不要怪罪,不若改天本王登门亲自给五弟道谢?”

“敢问三皇兄,改天是哪天?”南宫轩藏在袖中的手,狠狠的捏紧,锋利的光芒从好看的凤眼中射出,直让人一片胆寒。

南宫冽攥着林绘锦的收,慢慢的转身,很是认真的想了一下:“若是五弟不嫌弃的话,等本王与绘锦成亲之后,一同上门给五弟道歉?”

南宫冽这满不在乎且有漫不经心的语气,真是的是不管是谁听了都会一肚子火。

成亲?他和林绘锦现在连婚期都还没有定呢!等到他们成亲了,都是那年那月的事情了。

他压根就没有打算要给他道歉!

“不必了,三皇兄,你和我现在就去见父皇,将当日的事情说清楚!”南宫轩一边凌厉的朝南宫冽走来,一边冰冷无情的说着。

走到南宫冽跟前时,好看的凤眸,不由的落到林绘锦的脸上。  南宫冽微微朝前走了一步,将林绘锦挡在了身后,冷笑了两声:“五弟,你说的事情是哪件事情?是你在宫宴上趁着本王去醒酒的时候,命人调换了本王的酒杯的事情,还是你故意隐瞒真相,公报私仇,诬陷本王说要迎娶曹家小姐的事情?”“”,。

第118章 绘锦不是你叫的

南宫轩修长得手慢慢收拢,俊美的脸上笼罩上一层浓重的阴霾,一双好看的凤眸在南宫冽说到这句话的时候,不着痕迹的动了一下。

这么长时间来,南宫冽没有任何的举动,并不是他没有意识到,亦或者不打算追究。

反而他一直都在酝酿着一场大的计谋,给予他重重的一击。

武科举的宴会就是一场精心为他设计的局。  “臣弟不知道三皇兄你在说什么,曹萱那件事臣弟也一直都是秉公办理,不会因为你是本王的三皇兄就会对你有所偏袒!”南宫轩轻吸了一口气,捏了捏手指,便镇定坚决得说道,话语不容任何人质疑

。  “本王以刺客的名义将曹萱送到大理寺,结果曹萱却毫发无损的从大理寺中出来了,本王倒真是好奇五弟你和曹小姐两个人是不是早就暗通曲柳,勾结在了一起,本王将曹小姐送到大理寺,反倒帮你和

曹小姐两个人相会了一会儿!”南宫冽邪勾着嘴唇,邪魅而又嘲讽的说着:“那样五弟你帮着曹小姐说话便也不奇怪了!”

南宫冽这句话俨然是在说南宫轩是被曹萱美诱惑,所以才会帮着曹萱说话,甚至是污蔑他和曹萱有什么。

“三皇兄,你不要信口雌黄。本王之前与曹小姐两个人互不相识,倒是三皇兄你,当时将曹小姐带走之后,对曹小姐做了什么,无人能知!”南宫轩没有想到南宫冽会反咬一口。

“本王当时将曹小姐带走之后做了什么,难道五弟你没有问吗?”南宫冽冷笑着反问道。

“曹小姐说你当时喝醉了,要迎娶她为侧妃,可是事后你就反悔了,所以曹小姐才会在大街上撞上你的马车!”南宫轩修长高挑的身姿与高大挺拔的南宫冽站在一块儿,可谓是气息万变,剑拔弩张。

将丞相府周围的气氛弄得分外的紧张,从丞相府路过的行人看了一眼之后,便立刻低下头,快速的走过,生怕被渗人、凌厉的气势伤害到。

“邪王,晋王,你们有什么话不如回王府好好商议一番?这里是丞相府,老爷现在也不府里……”林夫人看这两人的架势,分明是要吵起来,甚至是要打起来的样子,不由的走上前笑着说道。

“是啊,王爷,这外面天气这么热,站在门口说话,实在有损两位王爷的身份,不如王爷去附近的酒楼开间雅间好好的将事情商议一番?”林绘锦也在这时轻声开口。

“绘锦,你不想知道本王将曹萱带走之后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吗?”南宫冽敛下眸,望着身旁的林绘锦,淡冷的声音中透过着一抹危险的气息。  “绘锦相信王爷绝不会说出那些话的,这一切不过是曹小姐为了攀龙附凤,嫁入高门,编造出来的而已!”林绘锦说完清透莹亮的眸光便又犀利、清冷的望向南宫轩:“王爷之所以让曹小姐陪同,不过是

想故意气绘锦而已!”

南宫冽听了林绘锦这一番话,非常的满意,裂开绯的唇微微一笑,随之便不顾旁人的眼光,宠溺的在林绘锦高挺的鼻尖上捏了一下,连声线都变得温柔起来:“还是绘锦懂本王!”

南宫轩看着南宫冽当着他的面,旁若无人的与林绘锦亲昵,一双妖美的凤眸中满是杀意。

林绘锦可是他的女人,是他硬生生求得父皇的旨意,逼他和林绘锦和离。

现在又当着他这个“前夫”的面,公然的亲昵,无疑不是在羞辱他!

没有任何人会明白,那种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曾经的女人被其他的男人亲热再怀的感受!

仿佛他们只要一说话,就是在他的伤口上狠狠戳上一道。

当然了,南宫冽之前肯定有过这种类似的感受,甚至比起他还要的痛楚。

所以他才会每次在他面前刻意或者故意的与林绘锦亲密,一次又一次的羞辱、挑衅着他。  “王爷,你去和晋王好好商议这件事,毕竟王爷可是答应我的,除了我之外不会迎娶其他的人!”林绘锦冲着南宫冽微微笑着,话语中带着几分撒娇的口吻,最后还轻眨了下眼睛,模样是说不出的可

爱。

在晋王这件事上,林绘锦是会无条件的配合南宫冽的!

毕竟,看着南宫轩那气得要杀人,但是却又拿他们无可奈何的表情,足够她开心一整天了。  “这件事还有什么好商议的?晋王和曹小姐的事情,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晋王若是不将曹小姐迎娶回去的,那曹小姐就只能自杀了!”南宫冽似乎很是满意林绘锦的配合,嘴角勾勒的笑容,分外的好看,说完,便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南宫轩:“反正,本王这件事毫无关系。五弟,你还是让父皇少操点儿心,赶紧选个日子将曹小姐迎娶回晋王府,反正五弟你王府中纳了那么多的妾,在多纳一个也无妨!

“三皇兄!”南宫轩的怒气似是已经忍耐到了极致,藏在袖中的手紧紧的捏紧,直捏的手指都犯了白,那突然爆发出来的声音,尽管不是很大,但是却还是将周围的人给震慑到了。  “这根本就是你设的局,当时本王明明看到的人是绘锦,可是等醒来的时候身旁躺着的人却是曹萱,是你在本王的酒里下了药!”这一句话几乎是从南宫轩的牙缝中挤出来的,可见当时南宫轩是有多恨

了。  南宫冽脸上的笑意在这时慢慢的收敛,月夜寒江的眸孔中是一片冰寒,被其注视仿佛在一夕间就会被冻住一般,语气狠厉道:“晋王,本王在警告你一次,绘锦已经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她的闺名不是

你所能称呼的!绘锦现在是本王的女人,她的名字只能本王能叫,她的一切只有本王能想,甚至你多看绘锦一眼,都要经过本王的同意!”  “如果你再敢对绘锦产生任何龌龊的心思和想法的话,本王定会上奏到皇上那里去,治你一个觊觎皇嫂之罪!最后,本王希望你明白,武科举考试宴会上,本王根本就没有邀请你,是你自己来的!”南

宫冽霸冷而又气势雄浑的说完这句话之后,便直接拉着林绘锦走进了丞相府,那挺拔修长的背影满是上位者的傲然和睥睨天下的气势。

让人不敢在多说一句!

“本王一定会将事情查出来的,不会让你得逞的!”南宫轩凤眸怒瞪,骨头与骨头之间的“嘎吱,嘎吱”摩擦声响,从南宫轩的袖中传来。

直让这炎热的午后,瞬间冰冷了好几十度,候在两旁的下人,额头和手上的冷汗不住的冒出来,就连喘息都变得异常艰难起来。

“王爷……”林夫人见状,刚准备跟南宫轩说话,直接被南宫轩的一个眼神给吓了回去。

当南宫轩拂袖从林夫人身旁走过时,一道冷狠之极的声音从林夫人的耳边传来:“如果,十天之内计划还是没有成功的话,你之前做的所有事情,丞相大人都会知道!”

这让林夫人脸上的神情瞬间就被冰冻住了,连双脚都开始有些站立不稳了。

一抹狠意,迅速的在林夫人的脸上划过。

“大小姐,你……你这是诬陷啊,老奴怎么可能会杀了秋冬呢!”夜深重,外面的蝉鸣声和蛙声一声赛过一声,像是在进行比赛一般。

而此时东苑里却也不得安生。

孙嬷嬷一个劲儿的辩解着,显得极为的无辜,当时内心却是一片慌张。

她万万没有想到,大小姐今日出去根本不是去看戏的,而是找到了秋冬的尸体!

“这件衣服是从你房中搜出来的,刚好与秋冬手中的布料吻合,你还敢说秋冬不是你杀的?”林绘锦言辞锋利,冰冷之极,犹如一把闪着寒光的刀子抵在孙嬷嬷的喉咙上,让她说不出一句话来。

春夏将孙嬷嬷当日穿的衣服扔到孙嬷嬷的跟前,紧接着又将一块儿沾着腐臭味的一小块儿布料放在孙嬷嬷的跟前。

布料虽然很小,可是上面的颜和针脚都是一模一样!

在这铁证前,孙嬷嬷根本无从抵赖。

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秋冬是什么时候撕下了她衣服上的一块儿布料,她要是早点儿知道的话,也定然不会将那件衣服继续留着了。  孙嬷嬷深吸了一口气:“大小姐,老奴承认,老奴在当时不仅说了秋冬几句,还打了秋冬一巴掌,秋冬不服气,便喝老奴扭打了起来,所以这块儿布料肯定是秋冬当时撕扯下来的,但是老奴真的没有杀

秋冬啊!”

事到如今,孙嬷嬷还在想着如何抵赖,眼睛不由地望向坐在一旁的林夫人。

林绘锦今晚的言行实在太过奇怪了,来到东苑不由分说便让人搜查她的屋子,随后指出她是凶手,但是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句夫人的话。

好似认定是她自己私自做主杀害了秋冬,与夫人无关一般。  “那孙嬷嬷你说说,不是你杀的?是谁杀的?”林绘锦掀开凉茶盖,慢悠悠的说道,但是语气中那种逼人的摄冷,却是异常的凌厉。“”,。

第119章 夫人究竟是去干什么的

“难道是大娘让你杀的?”林绘锦轻抿了一口绿茶之后,平缓的声调忽而一下提高。  孙嬷嬷立刻摇头:“不不不,夫人并不知道这件事,这一切都是老奴的主张,老奴真的只是想要教训一下那个丫头的,真的没有想过要杀掉那个丫头,可是……谁知道一个奴才的手重了,竟然就这样将

秋冬给掐死了,老奴不敢禀告夫人,也更是不敢让大小姐知道,所以便让人将秋冬的尸体给运了出去……”

真的是一个人甩一个人啊!

“啪”的一声,林绘锦冷不丁的将茶盖盖到杯沿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直让屋子中排排站的下人吓了一跳。

“孙嬷嬷,看不出来,你在丞相府这么多年,竟然有了这样的权利,竟然要比林管家的权利还要大!”林绘锦冷冷的说着。

“在座的人都给本大小姐听好了,现在你们若是向本大小姐自首,说出当时实情的话,本大小姐不会追究,但是若是让孙嬷嬷说出谁是凶手的话,那本小姐可就不客气了!”

林绘锦这句话一说完,被叫到屋子里的下人都偷偷的望向了坐在首位上的林夫人,之后又望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孙嬷嬷,个个脸上都露出一副不安的样子。

“绘锦,既然杀死凶手的人在东苑,那这件事交给大娘来处理,保证给绘锦你一个满意的答复!”林夫人说这话的时候,竟然带着一种恨铁不成钢,且惊讶、无辜的神情。  “大娘,您是丞相府的主母,大大小小的事宜自当您来做主。可是绘锦当初从晋王那听到了一句话,叫做与嫌疑人员有关的人,不得插手案件,并且还要避嫌。既然这件事发生在东苑,为了防止牵扯到

大娘你,绘锦觉得,这件事还是交给绘锦处理比较公平,不然……绘锦就会在想,这件事是不是从头到尾都是大娘你指使的?”林绘锦微笑着说道,但是笑意却是一片冰冷。

“绘锦,难道你怀疑大娘会跟一个丫鬟过不去吗?”林夫人维持着表面的镇定,声音冷了几分。

“如若这件事不是大娘指使的话,那大娘为什么不愿意将这件事交给绘锦处理?”林绘锦挑了挑眉,反问道。

“绘锦啊,你毕竟年纪还小,这些奴才个个狡猾得很,大娘也是怕你被他们欺骗,找不出真正的凶手!”林夫人扯动了一下唇角,拿出了主母的架势。  “大娘,毕竟我以后是要嫁入邪王府的,手中掌握着中馈之权,那王府的事情可能要比丞相府的事情还要复杂得多,今日就当是大娘给绘锦一个练练手的机会,就算审错了也不怕,反正这里的人……没

一个是无辜的!”

林绘锦冷笑着说完,便清冷的站起身,命令道:“林管家,将当时在当场的丫鬟、奴才们都给我关进柴房,让外院的侍卫分开来审问,至于孙嬷嬷,现在就给我带回青黛苑,我要亲自审问!”  “绘锦,孙嬷嬷毕竟是大娘身边的老人了,从嫁入丞相府开始便跟随在大娘身边了,你要将孙嬷嬷带去审问,这岂不是在给大娘难堪吗?”林夫人强忍着心中的怒意,用尽量平和、温婉的语调说,但是

同时话里余音中却又带着几分威慑。  “大娘,秋冬是爹亲自指派到我身边伺候我的,除了年纪比孙嬷嬷小了一点儿,这地位好似并不比孙嬷嬷差啊?这孙嬷嬷教训秋冬,难道就不是再打我的脸吗?”林绘锦言辞犀利,步步紧逼,丝毫不给

林夫人留一丝情面。

“带走!”林绘锦强势的命令道,不容任何人反驳。

“绘锦……”

“大娘,你如果觉得孙嬷嬷不在身边觉得寂寞的话,我可以跟爹说一下春日里你辱骂我娘的事情,这样你就不用一个人待在东苑了!”林夫人的话还没有说完,便直接被林绘锦给打断。

林夫人看着林绘锦离开的背影,眼神狠毒异常、恨不得将她活剐了一般。

死丫头,你等着,本夫人倒要看看你还能得意到什么时候!

等你上了白砚之的当,跟着他跑了之后,邪王绝对会将你碎尸万段!  一到了青黛苑,孙嬷嬷便立刻收敛起她的狡黠和圆滑,一脸凄惨可怜的样跪在林绘锦的跟前:“大小姐,老奴真的不是有意要杀你身边丫鬟的,一开始真的只是想出手教训几下,让她长长记性,谁知道

秋冬那丫头性子太烈,一再的挣扎,这不失手被一个奴才给掐死了……”

“秋冬是大娘下令杀的,你只不过是个奴才,只能听命!”林绘锦端坐在孙嬷嬷跟前,一脸的冷漠。

“不……不是的,夫人也是在事后才知道这件事的,当时夫人根本就不在场!”孙嬷嬷一听连忙摇头,语气十分的坚定。

林绘锦冷笑了一声:“就算是夫人下令杀了秋冬又怎样?不过是一个丫鬟而已,最多赔条奴才的命给我而已!”

孙嬷嬷细长的眉一拧,匍匐在地,一双泛黄的眼珠子不住的转动着。

“你在夫人身边这么多年,夫人肯定是舍不得用你的命来赔的,就只好从那些被侍卫审问的奴才中选了!”林绘锦继续说道。

“大小姐,这件事真的和夫人没有关系,老奴也真的没有想要杀秋冬,真的是按住秋冬的奴才不小心……”

“孙嬷嬷,你这个说辞很好,明日我也跟大娘这么说!”林绘锦清冷的瞳眸直视着孙嬷嬷那不断闪烁的眼瞳。  “大小姐,你不能这么做啊,老奴知道错了,老奴愿意给大小姐做牛做马报答大小姐,求大小姐饶了老奴一命。秋冬如今已经死了,您就是杀了奴才,秋冬也不会回来啊!”孙嬷嬷赶忙跪爬到林绘锦的

跟前,抓着林绘锦的衣裙恳求道。

“没错,秋冬已经死了,而我要你这条奴才的命也根本没什么用!”林绘锦眯了眯眼睛,冷冽的杀意从眸中迸射出来,直让跪在地上求饶的孙嬷嬷心下一凉。  “我要的是血债血偿!”林绘锦狠厉的说出这句话:“每次我爹出远门或者需要很晚才回来的时候,大娘都会去依云馆,每次都是早上去,晚上回,孙嬷嬷你不要告诉我大娘只是去那里做美容,按摩的!

”  孙嬷嬷稍微愣了一下,随后便恢复如常的神情:“是,夫人去那里不只是去做美容和按摩的,其实依云馆里面提供很多美容的服务,其中还有养身的服务,就是在一个雾气漫天的房间中,待上一两个时

辰,出来后,人的皮肤便会变得更加白皙红润,气非常的好,之所以一直都瞒着丞相大人,是因为……这些服务,价格都不菲,夫人怕老爷知道了会生气!”

在雾气漫天的房间里待上一两个时辰,呵呵……她怎么到现在还没有缺氧而死!

“春夏,让容枫他们进来!”林绘锦轻侧过身,翘起了二郎腿。

随着“嘎吱”一声门响,容枫便带着几个身材魁梧的侍卫走了进来,他们手上倒是也咩有拿什么东西,但是那气势却是分外的吓人。

“大小姐,这内院晚上是不允许有男人进来的!”孙嬷嬷的眉头轻皱了一下,随后便稍稍的抬起了些下巴。

论惩处下人的手段和严刑逼供,林绘锦这个黄毛丫头,又怎么能够比得上她!

想要从她嘴里撬出实话来,是绝不可能的!

“怎么?孙嬷嬷你还以为你有机会去跟大娘说吗?”林绘锦斜睨着孙嬷嬷,冷笑了一声:“容枫,先一样一样来,反正离天亮还有四个时辰,我倒要看看孙嬷嬷你能坚持几个回合!”

“大小姐,老奴没有说谎啊,不信你可以去依云馆问啊!”孙嬷嬷脸上虽是一片害怕的神情,但是内心里却是怨毒无比。

“本大小姐早就派人去调查过依云馆了,还发现依云馆中有一个暗室呢,里面布置奢华雅致的很,不像是用来藏身的,倒像是用来男女幽会,或者干些龌龊事的!”

林绘锦扬了扬眉,一双如画的眉目上染满了寒意,此话一出,当即就让孙嬷嬷的心狠狠跳动了一下。

但是脸上却依然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大小姐,老奴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夫人真的只是去做美容的、按摩的……”

林绘锦已经懒得跟孙嬷嬷在这费口舌了,直接给了容枫一个眼神,便让他们将孙嬷嬷五花大绑了起来。

刚开始的半个时辰中,孙嬷嬷是咬死了说什么都不知道,但是随着刑具的变化,加上时间的推移,孙嬷嬷的心里防线也在一点一点的被击退。

“大……大小姐,老奴……老奴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就是把老奴杀了,老奴也不知道啊!”孙嬷嬷被折磨得气息奄奄,脸上是一片痛楚之。

但是这些只不过是皮肉之痛,只能算是正餐中的一叠开胃点心而已。  “你知道我找到秋冬时,秋冬已经成了什么样子吗?”昏黄的烛光射入林绘锦莹润的眸孔中是一片冷幽与渗人,嫣红的唇一张一合,如血般鲜艳:“她身上爬满了蛆虫,已经腐烂的让人辨认不出她的容貌,有几处还被树林里的野兽啃咬过,露出白森森的骨头……”“”,。

第120章 十年的背叛

孙嬷嬷听林绘锦这样描述着,一双浑浊的双眼中露出了一丝害怕之,但是嘴巴却依旧还是很硬。

“所以,孙嬷嬷,我想剖开你的肚子看看,你的心肠究竟是不是黑的!”林绘锦清寒着神,不紧不慢的套着手上的手套,穿戴起防护衣,从容枫的手中接过早已准备好的锋利刀具。

犹如死神一般站在容嬷嬷的跟前。

春夏狠狠的看了一眼孙嬷嬷,随即便解开了孙嬷嬷的衣服,露出松弛的小腹。

“小姐,你想干什么?”孙嬷嬷看到林绘锦这个架势,语气中终于流露了一丝慌乱和害怕。  “划开你的肚子,掏出你的肠子,看看,然后在放回去,在用针线将你的伤口缝合好!你放心,你不会死的,只是有些痛而已!”林绘锦拿起墨笔在孙嬷嬷的肚皮上划了一条线,随后便举起右手的剖腹

刀按照肚皮上所画的线,慢慢的往下划……

“啊……”一声声凄厉惨叫的声音从青黛苑中传来,直接将外面的虫鸣声多遮盖住。

“大小姐,老奴说,老奴说……”当林绘锦划开了孙嬷嬷的肚皮,刚要准备将她的肚皮翻开,露出里面一层黄的脂肪时。

孙嬷嬷便虚弱而又痛苦的哀求道,几乎全身都被汗水给浸湿了,大滴大滴的汗水如同雨水般从孙嬷嬷的脸上滴落下来,唇角泛着白,本是狡诈、圆滑的双瞳中,此时充满了恐惧。

林绘锦听到这句话这才收起手上的刀子,用布帛按压在伤口处!

“老爷已经有十年没有与夫人同房过了,夫人年岁尚轻,以为是老爷嫌弃她,所以便拼命的寻找可以恢复没生孩子之前的紧致,后来就找到了依云馆……”孙嬷嬷躺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气。

春夏端来了早已准备好的药汤喂进了孙嬷嬷的口中,好让她继续有力气说。  “经过依云馆的一段时间治疗,夫人便察觉到身体有了变化,可是老爷却还是不愿意跟夫人同房,然后夫人便更加勤的跑向依云馆,直到有一天夫人发现,给她治疗的药姑竟然是个男的,夫人难耐寂寞

,最终抵不住那个药姑的花言巧语就……于是后来,夫人去依云馆就是为了去见那药姑!”孙嬷嬷断断续续的说完,便晕了过去。

屋子里的众人皆是一脸震惊的神,性格一向温和的容枫听到孙嬷嬷所说,俊秀的脸上满是怒意。

十年,林夫人竟然与那依云馆的药姑保持了十年这种见不得的关系!

而直到现在丞相大人竟然都没有察觉到!

这要是传出去了,林丞相定会在整个京城几十年都抬不起头来。

然而这事情绝对不会像孙嬷嬷说得这么简单,那依云馆根本就不是什么美容院,压根就是一个打着美容院的旗号,暗地里做着妓院的勾当!

当然这妓院里的对象只是换成了男的而已!

所有进出依云馆的女人,都保持着默契的关系,谁都不会说出去将这件事说出去一个字。

不管你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你与其他的男人共处一屋,还让那个男人看光了你的身体,这种事情,除了埋藏在心底之外,哪怕是你有再多的委屈,你都不敢说出去半个字。

尤其一般进出依云馆的女人,都是些年老衰,但是身份非富即贵的阔太太们!

但凡被人知晓此事,不光是她们自己,就连她们生下的孩子,以及她们的娘家都会遭受灭顶之灾!

所以她们不仅要为自己保密,还要为每一个来往依云馆里的女人保密!

最重要的是,她们不仅仅只跟一个男人有来往,可能是好几个!

林夫人去依云馆差不多也有**年的时间了,这期间她换了多少男人,恐怕连林夫人自己都不知道了!

林绘锦望着浓稠如墨的窗外,一轮白玉盘的明月高挂于空,夜已经深了,她的父亲现在应该已经睡下了,就让今晚成为最后安宁的一晚!

明天,她将会亲手结束这一切!

她隐忍、蛰伏了这么久,她在晋王府三年所遭受的苦以及秋冬的仇,她明日终于可以畅快淋漓的报了!

大娘,只要明天天一亮,你就要从这个丞相府永远的消失了!

一声炸雷猛得在乌云密布的天空炸响,紧接着一阵哗啦啦的雨声便倾盆而来,将大街上的人淋得措手不及,豆大的砸落在人的脸上是一片生疼。

树枝被磅礴的大雨砸得东倒西歪,阴暗的天气加上急促的骤雨,被风吹得“哗啦啦”作响的窗户,都给东苑的每个人带来强大的窒息感。

林夫人发丝凌乱的跪在地上,一张本慈祥、面善的面容上,此刻只剩下苟延残喘的气息,满眼都写满了绝望。

整个东苑都被闯进来的侍卫翻得乱七八糟,胭脂、水粉、发髻、首饰被杂乱得倒在地上。

终于容枫在胭红的双抽屉门首饰盒的暗格中找到了一小盒用来催情的香药,香药已经用去了大半。

其中还有一本绘画着依云馆相公的画本子!

这是依云馆独特的点客方式,每次只要依云馆有新来的相公,都会被画在画本子上让客人可以随意选择。  不过女性和男性不同,男性一般都图新鲜,最喜欢的就是新来的姑娘,而女人则不同,第一来自于骨子里的那仅有的传统,抱着即便给自家老爷戴绿帽,那也只能戴一个的想法,因此选择的相公都会

很固定,一般不会轻易换。

第二便是相熟的相公会给她带来一丝安全感,也好让她们放得开。

不过林夫人去了依云馆至少**年的时间,那相公肯定不会只有一个!但是不会频繁更换就是了!

所以林夫人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藏着依云馆相公的画本子,恐怕也是想多见见男而已!

“贱妇!”林丞相一张清瘦的脸盘已然被气得变形,将手中的东西狠狠的砸到了林夫人的脸上,两眼怒目圆瞪着,仿佛要从里面暴突出来一般,连脸上的眉毛都因为巨大的愤怒而一根根翘了起来。

林绘锦担心林丞相会承受不了这个结果,所以在来之前还特地的让她爹吃了类似救心丸的东西。

但是看来林丞相虽然雷嗔电怒,但是却没有达到锥心、痛楚的地步。  这很显然林丞相在之前对于林夫人的事情是有所察觉的,并且对林夫人的感情可以说得上是很淡薄了,说得不好点的一点就是,林夫人被林丞相娶回来就是为了照顾林绘锦,然后成为延续香火的工具

的!

林夫人狼狈的跪在地上,额头上被画本子砸出一道红的印记,整个人的神情都是涣散而又没有灵魂的。

仿佛知道自己迟早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所以也不再抱有什么求生的希望了。  “老爷,自从我生下之后清墨之后,你就再也不来我房里了,你知道我那些年都是怎么过来得吗?我一直都以为是因为我的身子不如从前了,所以就拼命的找各种偏方,吃各种的药,多恶心的东西我都尝试过,可是……我痛苦了两年,用了无数的法子,但是老爷你呢?你却依然不愿碰我一下?你知道我心里有多难过吗?”林夫人如一滩软泥一般跪在地上,整个人的神情都是萎靡的,可是望着林丞相的眼

神却是讥讽和愤怒。  “我当初去依云馆也是为了能够让老爷多看一眼,可是呢?我每晚从夜里醒来,床边都是冷冰冰的,没有一点儿温度,我无数次的在问自己,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让老爷这么不喜,直到……有一天我明白了,在老爷的心中,从未将我当做夫妻看待。老爷给我夫人这个位置,不过是想要我管理好后院,照顾好年幼的绘锦,以及给林家生下一个可以继承香火的人而已,从一开始,我就是个工具!”林夫人生死

竭力的嘶喊着,两眼直直的看着面前的林丞相。  “够了,林慧兰,你到现在还有脸说,当初迎娶你的时候,所有的一切老夫都与你说得清清楚楚,亲口告诉过你,只要你能够替老夫照顾好绘锦,生下林家的香火,矜矜业业的打里好丞相府后院的事宜,那你便是丞相府唯一的主母!至于感情,刚开始的几年,老夫没给你吗?老夫这么多年不愿意进你的东苑,你自己心里没数吗?”林丞相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那手掌与木头碰撞的声音,竟是要比外面的

雷声还要的响亮,直让屋子里的人,狠狠的颤动了一下。  “你善妒、自私!你嫁入丞相府的时候,身边一共有四个陪嫁丫鬟,现在那些陪嫁丫鬟早就不知道被埋在了什么地方,你真的以为老夫不知道你做的那些龌龊事吗?”林丞相字字狠厉的说着:“你担心你房中稍有姿的丫鬟会勾引老夫,所以你只要发现你房中的丫鬟与老夫多说了一句话,第二天那个丫鬟就会在东苑消失。你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老夫敢与你同床共枕吗?”“”,。

第121章 救救我娘

站在一旁的林绘锦听到这句话,清丽脱俗的面容上微微的有些震惊,印象中倒是的确记得东苑里面的丫鬟,总是会隔一段时间莫名其妙的少一个。

而林夫人对外的口径一直都是这个丫鬟的家人花钱将她赎走了!

没有想到,竟然都是被善妒的林夫人给偷偷的处决掉了。  “要不是老夫当初看你是真心实意的对待绘锦,老夫早就将你赶出丞相府了,可是没有想到,你的妒忌心竟然如此的丧心病狂,就因为老夫对绘锦有所偏爱,你竟然一直帮助晋王隐瞒绘锦在王府中遭受虐待的事情,甚至为了让老夫安心,竟然还找人模仿绘锦的笔迹!老夫当初真是瞎了眼了,选来选去,竟然会选中你这个心如蛇蝎的女人!”林丞相说到绘锦的事情上时,神情上满是痛苦和自责,甚至眸底

中流露出一种深深的悲痛。

林夫人听到这,那歇斯底里的神情终于露出了一种本该有的慌乱,紧接着便朝站在一旁的林绘锦看去。

“你已经恢复记忆了是?你已经想起所有的事情了,所以……我身上出现的异样就是你做的手脚?”林夫人扭过头看着面前的林绘锦,一双圆润的杏眸满是凶狠、毒辣。

林绘锦并没有说话,而是抬眸朝林丞相看去:“爹,你打算怎么处置……林慧兰?”

外面依旧是骤雨疾驰,哗啦啦的雨声打落在窗户和门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林丞相狠狠的深吸了一口气,闹出这样的丑事,自然是不能让旁人知晓的!

“杀了!”  “杀了她未免太便宜她了,不如……卖了!”林绘锦却是在这时冷幽幽的说道,清透莹亮的眸光中猛然射出一抹冰冷:“卖到天高皇帝远的穷山僻壤里给山里的汉子做老婆,看这本画折子上的男子,林

慧兰应该很喜欢精壮的男人,山里的男人常年要干重活,个个都很精壮!我在晋王府所遭受的苦难,林慧兰总得一一体验一番才行!”

林夫人听了苟延残喘的神情狠狠的看了一眼林绘锦:“你个小贱人,你比我阴狠多了!”

她可是丞相夫人啊,怎么能被那些低等的庶民糟蹋!

林丞相也觉得这样不妥:“不行,他毕竟是爹娶回来的续弦夫人!”这可关系到他的尊严!  “爹,我既然这么说,自然是做好了万全准备。划画她的脸,将她送得远远的,如果有必要的话,还可以割了她的舌头,保证没人会认出她来,对外,就说是病重而死,风风光光的给她半场葬礼,维护

好丞相府的脸面!”林绘锦清冷而又滴水不漏的言语,让林夫人睁大了那双杏眼:“只要我们不认,她就是告到皇上那里去,也只会被当成一个神经病而已。”

她万万没有想到,她自认为了解得绘锦,竟然会露出一面她完全不认识的一面,甚至这一字一句的从林绘锦的口中说出来,让林夫人感觉到异常的陌生。

林绘锦的性子娇惯了一些,再加上从小的宠爱,所以性子还是比较单纯、善良的。

可是谁能想到,这些狠毒而又令人心寒的话语竟然会从林绘锦的嘴中说出来。  “而且,她身上也没有可以证明她身份的东西,被卖的地方又都是大山,跑不出几里地就会被抓回来,然后毒打一顿,整日被铁链锁在那件简陋而又破败的小屋里,像山里的村妇一样,烧水做饭,砍柴

种地,然后晚上还要伺候长相丑陋,脾气暴躁,甚至身有残疾的丈夫。这样的生活,可要比我在晋王府过的那三年要精彩多了!”林绘锦目不斜视的说着,看着林夫人的眼神冰冷的没有任何表情。

林夫人听了林绘锦这些话,整个身体都跟着在颤抖。

林绘锦所说的那些地方,她虽然从来没有去过,但是却也知道被卖到那里的女人会是什么样。

她曾听牙婆子说过,被卖到那里的女人,连吃饭、衣服都成问题,需要花钱卖媳妇的人家,都是穷得娶不起媳妇的,有的人家甚至出现共妻的情况。

就是几个兄弟一起凑钱买一个媳妇,买回来就会被当佣人一样使用,然后晚上还要供他们快活,然后给他们生孩子!

最惨的是,莫过于怀孕了,你不仅还要做繁重的家务,并且稍微做点儿让丈夫不顺心的事情便会遭来一顿打骂。

她可是丞相夫人啊,在此之前她也是个小门小户的小姐啊,从小到大十指都没有碰过阴阳水,更别说做饭,洗衣了,种地了!

山里那样穷苦的生活,根本不是她所能待的!

这样就像是,你从一个人一下子被当成一个畜生对待一样!

那种来自心理和身体的耻辱感以及从天上跌落泥潭的巨大落差,不是任何一个人能够接受得了。

可是她必须承受着一切!

“我知道这件事迟早会有发现的一天,所以我早做好了死的一天,但是你休想把我卖到那种地方去!”林夫人看着林绘锦恶狠狠的说着。

林绘锦冷冷一笑:“到底是我天真,还是你天真?你以为死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吗?”

“我告诉你,如果要死,你最好死得彻底点,千万别弄得半死不活,那样会比死更痛苦!”  “爹,这件事交给我来做,反正林慧兰这十年来,对你都这么不仁义了,你又何必在替她考虑那些?反正,将她送走之后,她就永远的别想在踏入京城!”林绘锦轻抬起尖细圆润的下巴,身姿笔直若

竹的站在林丞相跟前,语气坚定无比却又冷血的说着。

“绘锦?”林丞相看着面前的林绘锦,一双淡如远山的眉目紧紧的皱着,但是眸心也满是痛心。

那个会在他怀中撒娇,受了点儿委屈就找他哭诉,胆子小的连一只蚂蚁都不敢踩的乖女儿不见了。

反倒因为在晋王府的三年,彻彻底底的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他真的很想知道这三年,绘锦都是怎么过来的,晋王又究竟对绘锦做了什么,她每天是再怎样的折磨和痛苦中熬过来。

这才让那个性子单纯,心软的绘锦变成如今冷血、狠绝的林绘锦!

听她的话,俨然在很久之前就在盘算着这件事了,可见绘锦对林夫人是有多痛恨。

磅礴的大雨急促的下着,一个娇小瘦弱的身影在雨中急速的跑着,手上的那把伞根本遮挡不住这场来势汹汹的大雨,不到一会儿,那抹身影便被大雨给吞噬,浑身如从湖水中走出来的一般。

林婉月一路跑到邪王府前,便奋力的敲打着王府的朱红大门,不知道是雨声太大,还是林婉月一路跑来已经花费了全身的力气,一直过了好一会儿大门才被敲开。

“我是丞相府的小姐,我要见王爷,求你带我去见王爷!”萧管家一打开门,便看到一个浑身湿漉漉的柔弱女子站在门前,那双莹润的杏眼中满是害怕和极致。

不等萧管家说话,一辆雅致的马车便停在了门口,十几个撑着伞的侍卫立刻走上前,在马车和王府之间架起了一道通道,将磅礴的大雨遮挡在了外面。  “王爷……”待林婉月看清走到面前绣有麒麟的锦袍时,便一下冲了进去:“王爷,求求你救救我娘!我爹要将我娘给卖到大山里去,我求求你,救救我娘!我娘享了一辈子的福,怎么能被卖去那种地方

!”

不离看清了来人之后,眉头便一皱,随即便挥了挥手让阻拦住林婉月的侍卫都退了下去,林婉月便一下跪爬到了南宫冽跟前。  南宫冽看到一个浑身湿漉,身上沾满泥土的瘦弱女子猛然间扑倒在自己面前时,让他月夜寒江的眸光不由的一动,随即便蹲下身,将跪在地上狼狈不堪的林婉月扶了起来:“婉月,怎么了?丞相大人怎

么突然要将丞相夫人卖到山里去?”  “是姐姐的注意,姐姐在晋王府的那三年过得一直都不好,而我娘……知道姐姐在晋王府过得不好,没有告诉丞相大人,现在我姐姐抓到了我娘的把柄,为了报复我娘,让我爹将我娘卖给牙婆子,还要划画我娘的脸,割了我娘的舌头……”林婉月说到这的时候,已经泣不成声,脸上也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一张娃娃脸上满是伤心:“我爹肯定听我姐姐的,我真的不知道要找谁了,我求王爷你救救我娘

,我娘纵管放了天大的错,也不能将我娘卖到那种地方去,那比杀了我娘还要残忍!”

不离提溜提溜转的眼睛朝南宫冽看去,对于林婉月所说的话,微微的有些震惊。

正如林婉月所说,将一个养尊处优的丞相府夫人卖到大山里去给穷汉子做媳妇,的确比用刀在林夫人身上剐的还要残忍!

南宫冽薄唇轻抿,脸上银的面具泛着冰冷之气:“这是你们的家事,本王插不了手!”  林绘锦能够想出这样一个报复的方法,便说明她要将在晋王府所遭受的痛楚,让林夫人千百倍的偿还!“”,。

第122章 从来对事不对人

“王爷,我爹听我姐的,但是我姐听王爷你的,只要王爷你让姐姐不要将我娘卖掉,我姐姐就一定会听王爷的话。王爷,我求你去找我姐姐?”林婉月被雨打湿的双手紧紧的抓着南宫冽的衣袖,柔弱的声

音中满是哀求和可怜!

豆大的雨滴落在油布伞上,发出一声声急促而又沉闷的声响,又是一声雷声在天空炸响,将南宫冽脸上的银面具一下照亮,在这个雨夜中显得格外的骇人。  “王爷,我知道是我娘做错了,但是小的时候我娘就无比的疼爱姐姐,对姐姐有求必应,我和姐姐同时发烧,娘都会先去看姐姐!”林婉月的喉咙中含着浓重的哭腔,在这个雨天中格外的惹人心怜:“我娘之所以隐瞒我爹姐姐在晋王府过得不好,只是因为从小到大,爹的注意力全都落在姐姐的身上,甚至整个外界只要一提到丞相府小姐,就只会想到姐姐,我和婉然连是我姐姐的陪衬都不算。我娘看在眼

里,心里难免有些失衡,所以才会做出这么糊涂的事情,其实也是想要爹能够像疼爱姐姐一样疼爱我们而已!”

林婉月跪在雨中,如泣如诉的说着,单薄娇小的身子在南宫冽的面前轻轻颤抖着,是那般的绝望无助。  “从小到大姐姐就万众瞩目,有爹的宠爱,王爷你的疼爱,要什么有什么,哪怕是掉了一根头发丝,都会引来众人的嘘寒问暖,只要姐姐一出门便会有不少的人围在我姐姐身边,像众星捧月一般捧着姐姐。但是那个时候的我在姐姐面前,连站的地方都没有,但是那个时候我小,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并且姐姐也总会把不喜欢、不要的东西送给我,最重要的是,王爷每次来找姐姐的时候,都会陪我玩,

还送我爱吃的点心给我!”  林婉月的声音沙哑,声声催泪,一双莹润的杏眼中氤氲满了晶莹的泪水,一滴又一滴的从眼角滑落下来:“但是现在我长大了,王爷说男女有别,不能再像小时候一样陪我玩了,姐姐嫁了人之后就不能

再回丞相府了,而爹一直都忙着朝廷上的事情,无暇顾及我,婉然又还小,如果……我娘被卖掉的话,我真的什么都没有了!王爷,你说我以后该怎么办?这个世上,我真的只有我娘了!”  “求王爷你去跟姐姐说,不管我娘做错了什么,那都是我娘,是这个世上唯一关心、在乎我的人了。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娘被卖掉那种地方去,却什么都做不了。如果姐姐心理实在恨的话,王爷就

让姐姐将我和我娘一起卖掉!”林婉月说到这的时候已经泣不成声,声音中满是悲怆,大风一吹,那娇弱的身体随时都有可能被风吹倒。  “不离,去丞相府!”南宫冽轻抿了一下嘴唇,握着林婉月手臂的手指便动了动,随后便解下身上的披风披到了林婉月的身上,清冷的声音掷地有声,但是却有透露着几分无奈,仿佛蕴藏着某一种神秘

的力量一般。

让林婉月听了,实为的安心。

“王爷,邪王来了,要见大小姐!”林管家收起手中的油布伞走进来,整个后背都被雨淋湿了:“并且,二小姐是同邪王一道回来的!”

“什么?婉月什么时候去的邪王府?”林丞相放在楠木桌上得手一下握紧,清瘦的面容上闪过一抹严厉。

“丞相大人,在下来时,看到一个身影从丞相府的后门跑了出来,没有想到会是二小姐!”正立在一旁一身白衣的白砚之,忽而开口道。

外面的雨仍旧在下,雨水顺着屋檐滴落在铺设的青石板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天阴暗的犹如黑夜一般,春夏在大堂点上了灯,这才让屋内的光线明亮了很多。  “记得本王带你回丞相府的时候,以为你会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丞相大人,让丞相大人处置,但是没有想到,你一直等到今天!”南宫冽刚从宫中回来,身上的紫麒麟朝服还未来得及换,他身上并未

有被雨水沾湿的痕迹,但是奇怪的是他的肩头却留有了一小片湿润。

不像是从伞下滴落的雨水,倒像是泪泽!

不用说,林绘锦也知道,南宫冽连朝服都没有换就冒雨赶到了这里是为了什么!

“如果我能早点儿发现的话,我也不用等到今天!”林绘锦喝了一杯茶,抬起头看向外面的雨。

南宫冽骨节分明的手轻敲了一下桌面,优雅的掀开轻抿的双唇,声音清冽:“林夫人确实……死不足惜!”

光是她去依云馆那么多的时间,就够她死上千万次了。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她死!”林绘锦纤长的手慢悠悠的掀开茶盖,看着白瓷轴中飘荡的那两片绿叶,很是清雅:“老实说,她并没有对我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我三年来的痛苦和折磨没有一个是来自于

她,但是她却是我最恨的那个人!”  “就像在战场上,你冲锋杀敌,好不容易拖着一身的伤,要杀回你的城池,可是看守城门的人竟然将城门给关上了!而你的身后敌军正千军万马的杀过来。王爷,你应该明白这种绝望的感受?”林绘

锦一双琉璃般的眸子看向南宫冽,轻吐出来的声音很平静。

而林夫人就是那个一次又一次抹杀她希望,将她陷入绝境的人!

南宫冽敛起银面具下的双瞳,古城深山般的眸孔是一片漆黑、幽邃:“本王明白!”

“王爷明白就好!”林绘锦冲着南宫冽微微一笑。

“绘锦!”清冷,低沉的声音从南宫冽凉薄的唇中吐出:“你这样做,婉月和婉然会恨你的!”

“不管林夫人做错了什么,她都是婉月和婉然的娘,也是她们在丞相府唯一的希望!”

林绘锦静静的听着,樱花瓣的唇畔漾着轻轻浅浅的笑意,等待着南宫冽继续说完。

“让丞相大人将林夫人送出京城剃度出家,与青灯古佛常伴左右!这样对你和婉月两个都好!”南宫冽低沉的声音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满是威慑之气。  “大小姐,王爷这个注意挺不错,一来尼姑庵的条件都很艰苦,每日寅时就要起床,山上砍柴,挑水,洗衣,然后念经、打坐,以此让林夫人来赎罪。二来大小姐能够替林夫人求情,二小姐心里也必定

感激不尽,日后大小姐和二小姐的感情定会更加深厚!”不离悄眼看了一眼林绘锦,她绝美的侧面轮廓被烛火勾勒得弯弯曲曲,犹如上天雕刻的一般!

林绘锦纤长如玉的手慢慢的摸向椅扶手的位置,随后慢慢的握紧!

南宫冽在前去辽城的那三年,他每一天每一个时辰都过得分外的煎熬,不仅是来自于环境,还有就是来自于心里,最大的痛莫过于她背叛了他,嫁给了晋王。

但是她在晋王府的三年,却是遭受了不同的待遇。

不管南宫冽在辽城在怎么艰难,在怎么危险,至少他可以像一个人一样活着。

但是她在晋王府,却是连晋王宠爱小妾养的那条猫都不如!

南宫冽是不会明白,一个女人在大冬天被人剥掉衣服的那种绝望,也更是不会明白,被人踩着头发,将夜壶中的尿液撒到身上的耻辱。

南宫冽被威胁的是命,伤的是心!

但是她不一样,晋王将她最基本的人权都毁了,她是人,但是她每天都活得和一个畜生一样!

这是对人性的一种泯灭,而林夫人却是一次又一次的将她最后的希望抹灭。

如果她是真的林绘锦的话,那三年来的阴影足够伴随她一生,她再也不可能像一个正常人一样活着,不会在拥有那双漂亮而又灵动的眼睛。除了一具好看的皮囊之外,她的灵魂已经残破不全!

所以她要替林绘锦讨回公道,林绘锦欠南宫冽的,她可以用命去还,但是她绝对不允许南宫冽以一种侮辱性的方式来报复她!

而林夫人,她必须让她明白,什么叫披着一层人皮,却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又什么叫做陷入绝境之地。

只有那样,林夫人才会明白当时她在晋王府是什么样的感受!

单单的只是让她吃苦,并不能让她赎罪!  林绘锦猛然转过头,一双点翠羽的眉毛下,新月出岫般的水眸是从未有过的狠绝,唇角仍旧弯着一抹笑,缓缓道:“王爷,我从来都是对事不对人,林夫人杀了我的丫鬟,让我陷入绝境之地,我从来都

没有牵扯到婉月和婉然身上!如果婉月因为我不愿意放过林夫人而记恨我的话,那我……就当没有这个妹妹!”  不离一张清濯的脸上听到林绘锦这么说,脸微微一变,那一把春风含笑的嗓音落在人的耳中极为的舒服:“大小姐,你与二小姐两个人可是从小在一块儿长到大的,那感情可是血浓于水,千万不能因为这件事,伤害了十几年的感情!”“”,。

第123章 命令

“不离公公,这要看婉月是怎么想的!如果婉月心有芥蒂的话,那我们之间就会有芥蒂,如果婉月能够明白是她母亲自己做错了事,那我们还可以像以前一样!”林绘锦长而浓密的睫毛如同蝉翼般,轻轻的

扇动了几下,那盘旋在周身的凌厉低气压,却是丝毫不逊于南宫冽。

反倒让整间屋子里的气氛越发的压抑、寒冽!

“绘锦,去跟丞相大人说,将林夫人送到尼姑庵!”低沉,满是危险的声音从南宫冽凉薄的唇中一字一句的吐出来,满是命令的意味,让人不容抗拒!

银面具下那双看似平静漆黑的双瞳,眸底却波涌着无数暗涌,仿佛只要稍稍一碰,便会立刻毁天灭地。

在这种泰山压顶的强大气势下,似乎只要林绘锦敢说一个不字,便会立刻让林绘锦灰飞烟灭。

站在林绘锦身后的春夏,呼吸不由一紧,因为害怕和惊慌,瘦弱的肩膀不由的上下颤动了一下。

林绘锦低垂着眸,握着椅扶手的手用力的握紧,很快葱玉般纤长的手指便泛上了一层白意。

“好。我现在就去跟父亲说!”林绘锦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猛然抬起眸与南宫冽那双月夜寒江的双通对视,绯的唇一张一合的,声音看似很轻但是却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出这一句话。

说完,便立刻站起身走了出去。

“王爷……”不离看着林绘锦走出去的背影,有些犹豫的开口道:“大小姐怕是会对王爷越发生分了!”

南宫冽只冷冷的掀开双唇:“随她!”

外面的雨渐渐的小了,淅淅沥沥的,将鹅卵石铺就的道路冲刷的十分的干净。

春夏撑着一把伞跟在林绘锦的身后:“大小姐,你不是要去找丞相大人的吗?怎么去找二小姐了?”

“吱呀”一声,紧闭的房门被轻轻的推开。

林婉月刚换好干净的衣服,裹着棉被坐在床上喝着丫鬟端来的姜汤,林婉然则坐在一边,白净的脸上还带着几分着急。

当林绘锦走进来时,林婉月和林婉然皆抬起头去看林绘锦。

“我答应王爷去像爹求情,让你娘去尼姑庵!”林绘锦樱花瓣般纯美的唇角,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

林婉月和林婉然听到这句话皆都同时松了一口气,被送去尼姑庵,算是最好的结果了!

有时间的话她们还可以去看看娘娘。

“姐姐,我知道你恨我娘……”林婉月端着装满姜汤的碗,小声地说着。

“但是答应是一回儿事,做不做是另外一回儿事!”林绘锦轻撩了一下藕缀花裙摆,坐在矮凳上。

“姐姐……”林婉月本就苍白的脸越发白了一分。

“王爷现在应该走了,再过一个时辰,牙婆子便会来丞相府将你娘带走!”林绘锦波澜不惊的说着这些话。  “大姐,你的心怎么这么狠?我娘当初只不过是刻意像爹隐瞒了你在晋王府的事情而已,你竟然就要这样对我娘?你新婚之夜被人劫走,没有了贞洁,晋王冷落你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没休了你,已经算

不错了,你还有脸想去找爹求救,你还有没有点儿羞耻心?我要是晋王,在当天晚上就会将你休出晋王府!”林婉然字字刻薄,句句狠毒的说着这些话。

“婉然,你别说了!”林婉月赶忙拉住林婉然,不在让她说出去:“姐姐,婉然的年纪还小,还请姐姐你不要跟她计较!”

“没什么好计较的!”林绘锦清淡的说道:“反正,大娘是必须要被卖掉的!”

“姐姐,你为什么就一定要将我娘逼入绝境呢?从小到大,我娘对你怎样,你心里都应该清楚的!”林婉月那张精巧的娃娃脸上满是痛楚。  “婉月,她是你娘,即便我将在晋王府的遭遇一一的说出来,你除了觉得我可怜之外,你依然还是会护着你娘,你这份心情我理解。但是,这个决定,我不是一天,两天决定的,而是从我回到丞相府后

就决定的。”林绘锦话语清晰,语气又认真、严肃的说着:“所以没有任何人可以改变我这个决定!”  “婉月,你很清楚我的弱点在什么地方。我亏欠了邪王太多,甚至我现在还能够在丞相府过着大小姐的生活,全都是因为王爷。只要他开口,我就没有办法拒绝!但是,有些事情我分得很清,就像你娘害我,但是我从来都没有牵扯到你们身上一样!”林绘锦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可我欠王爷的,和你娘欠我的是两码事!王爷不会因为我答应了他,从而减少他心中对我的恨,他只会觉得这是我应该做

的!”

“唯一能够让王爷解恨的事情,就是我全心全意的喜欢上他,然后他再将我亲手推下十八层地狱!”

“对他一味的顺从、殷勤、讨好,是没有用的!”林绘锦说到这不由的自嘲的笑出了声。

“不是的……姐姐,王爷他还是喜欢你的,只是……不会在像以前那样对你而已!”林婉月摇了摇头,眸光有些涣散。  “婉月,你别傻了,我都不愿意放过你娘,你觉得王爷会放过我吗?”林绘锦再次勾唇浅笑,薄如蝉翼的睫羽在橘黄的烛光下轻轻的眨动了一下,语气却异常的轻松:“王爷和我一样,只是在等待一个

合适的时机而已。等时机到了,王爷自然就会动手!”

“所以,不管我放不放过你娘,我的结局都是一样的,既然一样,那我为什么要放过你娘呢?”  “姐姐,求你,婉月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娘?王爷不会那么狠心的,他为了你,愿意放弃锦绣前程,不惜与晋王和皇后为敌,甚至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这辈子只迎娶姐姐你一个人,这足以证明王爷

是想在给姐姐一个赎罪的机会,只要姐姐真心对王爷,王爷的心总有一天会回到姐姐身上的!”林婉月从床上站起来,一下跪到在了林绘锦的眼前,哭着恳求道。

“婉月,你不用求我,你可以再去求王爷!”林绘锦轻轻的开口道。

南宫冽就是希望她这样想的,让她越来越依赖他,越来越离不开他,之后……再将她从天堂推到地狱。  “我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吗?在过一个时辰牙婆子就会来丞相府将你娘接走,到时候你再让王爷派人将装着你娘的马车劫下来,并且之后你娘也可以不用去尼姑庵了,直接让王爷给你娘在京城外安置一座

宅院,让你娘安然的度过余生!”林绘锦涓涓细流的声音很是清单,偏下头漫不经心的摸着耳朵上的耳坠,那张姿容如画的面容上是一片平静、无澜。

“姐姐……你……”林婉月似乎有些不明白林绘锦为什么要这样做了。

“方法都告诉你了,是让你娘被卖掉,还是让你娘安然的度过余生,就看你怎么跟王爷说了!”林绘锦边站起身,边准备往外走。

“姐姐,你是不是在怪我私自去找王爷向你求情!”

“婉月,不要将我刚才跟你说的告诉王爷,不然王爷就不会去救你娘了!”林绘锦并没有回答林婉月的问题,连脚步都没有停一下就走出了屋。  “大小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王爷知道了一定会非常的生气,大小姐您也说了,您现在能好好的在丞相府,全是因为王爷,如果王爷一旦退婚,大小姐您的处境……”春夏跟在林绘锦的身后,急得都快

要哭了。

但是林绘锦却是依旧不为所动的坐在窗前,看着慢慢黑下来的天。

南宫冽知道她在晋王府过得是怎样的生活,他也更是明白一位将士好不容易杀出重围来到城门下,但是守门的人却将城门关上时的那种绝望!

但是他依然用命令的语气,让她去向他爹求情,而不是对她说软话,甚至耐心的跟她讲道理!

是用那种冷硬而又冰冷的语气,像是命令他手下的士兵一样命令她!

他的态度还不够明白吗?

这要是放在三年前的南宫冽,哪怕是答应了林婉月的请求,他也绝对不会用这样的语气和她说话。

只会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劝他!

不,三年前的南宫冽根本就不会答应林婉月!

不离将侍卫送过来的信打开,澄澈不染杂质的眸孔瞬间轻微的收缩了一下,随后便来到南宫冽的跟前,将信上写的内容一一念了出来。

南宫冽漆黑幽邃的瞳眸中,慢慢的染上一层寒冽而又冷厉的光芒,被其注视,仿若锋利的冰锥刺入滚烫的心口一般。

一抹弑杀的冷笑在南宫冽的唇角慢慢的蔓延开来:“她真是越来越让本王刮目相看了!”

“去派一队人马将那辆马车追回来!”南宫冽冷狠的下着命令。

“是!”不离应声道。

没有人敢违抗邪王的命令,但是林绘锦却违抗了!  春雨过后,天气越发的炎热起来,知了聒噪的在树上叫个不停,人出去一会儿便立刻满头大汗。“”,。

第124章 你根本没把本王当一回儿事

一辆舒适的马车却在晨曦的时候停在了丞相府的门前,引得路人纷纷围观。

前些日子丞相府的夫人突然病重,整日卧床不起,随后便被丞相府送到了京城外的老宅修养。

而丞相府的三位千金为了丞相府夫人的病情,劳累了好几天!

这不,邪王心疼自己的未婚妻,派了辆马车来接丞相府的大千金去避暑山庄小住几日,散散心。

路人对邪王的这份痴情,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若是换成了别的女子,众人定会拍手叫好,可惜,偏偏是这个丞相府的大千金,真是叫人忍不住一声叹息。

真是不知道这林绘锦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

春夏一路小跑的跑回青黛苑,脸上的神是一片担忧和害怕:“大小姐,王爷派马车来接大小姐去避暑山庄,避暑!”

林绘锦舒服的睡在凉席上,听到春夏这么一说,便睁开了眼睛,有些懒散的说道:“那快去收拾东西,不要让王爷等久了!”

风平浪静了这么多天,暴风雨总算是要来临了。

“可是……”春夏紧皱着眉头,一脸担忧的说道:“小姐,二小姐真的去找了王爷,王爷也真的派人将夫人给劫了下来,奴婢怕……”

“去收拾东西!”林绘锦打了一个哈欠,从凉席上懒洋洋的坐了起来。

南宫冽因为军中要务,提前动身去了广陵,等林绘锦到了广陵,皇上赏赐给南宫冽的避暑山庄时,天气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不离早已候在了石狮子前,林绘锦一下马车,满目皆是佳木茏葱,奇花闪灼,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曲折泻于石隙之下,清凉之意也随之扑面而来。

“大小姐,王爷这会儿还在高大人府上,奴才先带您去南苑用晚膳!”灯影摇红的烛光落在不离干净、清濯的脸上,好似在一块儿上好的玉石点缀上了颜一般,分外的好看。

“好。”林绘锦轻声的应了一声,语气轻快,心情也好似格外的轻畅,扬起莹润尖细的下巴,有些好奇的打量着这座绿意繁茂的园林。

不离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便提着手中的灯笼在前面给林绘锦引着路。

“大小姐,奴才在宫宴上给你的信,不知道你看了没有?”不离那一把春风含笑的好嗓音与夜中的蝉鸣声混合在一起,竟是分外的好听。

“看了!”林绘锦回答道。

“王爷不喜欢欺骗他的人!”不离直言道,明媚的唇角微微上扬:“大小姐这么做,可知道后果?”

林绘锦停住了脚步,很是认真的看着面前眉宇间透露着一抹稚嫩之意,但是说话、行为处事却分外老城的不离,笑着问道:“王爷会杀了我吗?”

“换成别人会,但是若是大小姐的话,奴才就不知道了!”不离轻垂着眉眼,语气笃定的道。

“那不就行了!”林绘锦微微一笑,云淡风轻的说着。

不离再次敛眸,深深的看了一眼林绘锦之后,便再也没有说话。

南宫冽身着一袭青软金锦袍,从廊檐下走出来,一双鹰隼般的漆黑瞳眸,冷厉的落在兰亭中看着萤火虫的林绘锦身上。

几乎是从南宫冽走出来的那一瞬间,整个空气中的温度便骤然间下降了好几十度,冰冷得如同千年的寒窖,让人浑身的每根汗毛都立了起来。

随着南宫冽慢慢朝林绘锦走近,那凌厉、摄人的气势,直接让站在林绘锦跟前的春夏面发白,双唇不住的颤动着,就连双脚都开始发软,几乎快要站立不住。

当南宫冽走到林绘锦的身旁时,春夏再也控制不住,直接双腿一软便跪在了南宫冽跟前,颤抖着声音道:“参……参见王爷!”

林绘锦回过头,冲着南宫冽嫣然一笑,随后微微福身,向南宫冽行了一个礼,神态从容而又平静,就好似之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般。

仍旧用那涓涓细流的声音,轻柔如水的道了一句:“王爷,你回来了?”

银面具下南宫冽那双月夜寒江的双瞳,分外的可怕!仿若月圆而出的嗜血狼人一般,用那尖细、可怖的獠牙狠狠的咬住林绘锦白嫩、纤细的喉咙!

沉寂,死一般的沉寂,周围的空气仿佛被冻结住一般,气氛压抑得让整个凉亭中的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下,一粒粒细小的冷汗从他们的额头渗透出来,甚至就连眼珠子都不敢乱动一下。

春夏撑在地上的两只手,不受控制的抖动着,似乎只要她一张开口,因为害怕而剧烈跳动的心脏就能够从她嘴的嘴中跳出来一般。

南宫冽抬起修长如玉的手,轻捏住林绘锦垂在耳边的一缕青丝,漫不经心的把玩着,冷薄如冰的唇,幽幽的启开:“萤火虫,好看吗?”

“好看!”林绘锦轻颤了一下纤长的睫羽,随后动人的敛起,清透莹亮的眸子盈盈的与南宫冽对视着,嗓音格外的清脆:“绘锦很久都没有看到萤火虫了!”  “是,你是很久都没有看到了!”南宫冽再次掀开双唇,低沉的声音中满是危险的气息,骨节分明的手指将那缕青丝,有一下没一下的缠绕在指尖,动作很轻柔,柔软的发丝时不时的会扎到林绘锦柔嫩

如水的肌肤,带着丝丝的痒意,落在众人的眼中,却是让人一阵寒意。  “你在宫中第一次见到了萤火虫,特别的喜欢,本王就为你捉了一整个夏季的萤火虫,那个时候,你才十岁,也是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也是你与本王走得最亲近的一年!”南宫冽冷厉的眸光紧锁住林

绘锦一双如水的瞳眸。  “当时本王对你说,以后我们成婚了,本王就每晚陪你去看萤火虫,而你笑着点头答应,一脸的憧憬!”南宫冽的声音很淡,但是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如同一根细小的银针扎在林绘锦的心上一般,让

她的胸口一阵刺痛。

“原来,你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你就在骗本王了!”南宫冽的深邃、冰冷的眸光从林绘锦的脸上移开,望向竹林中犹如星光般闪烁的萤火虫。

当空气在此陷入一片沉寂的时候,南宫冽却倏地一下捏住林绘锦的下巴抬起,强迫着林绘锦看着他:“你还想骗本王多久?嗯?”  “本王一次次的给你机会,你为什么不知道珍惜?你以为本王对你的耐心还有多少?你让本王给你一次重新了解、认识本王的机会。本王给了,所以你就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了解本王吗?”南宫冽捏着

林绘锦下巴的手越来越紧,眸孔中的颜满是凌厉:“这些天,本王一直都在等着你主动找本王,给本王一个解释……”

南宫冽说道这句话时,薄削的唇撕开一抹冷笑:“结果……呵呵,林绘锦,你是真的从来都没有把本王当过一回儿事!”

林绘锦尖细莹润的下巴已经被南宫冽捏出了一道红的印记,那种挤压的疼痛让林绘锦轻抿了抿唇,清妍、纯美的容貌上露出一抹很淡的笑意。

柔美,修长的玉手慢慢的解开身上的腰带,决绝而又无畏的脱掉身上本就轻薄的衣物,露出圆润、白皙的香肩……

不离见状立刻让其他的人转过了身去。

“你干什么?”南宫冽直视着林绘锦清美的双瞳,那双看似如水的眸中却是一片坚韧。

林绘锦没有说话,将脱下来的衣物丢在地上,然后举起双手去解系在纤细,玉润脖颈上的肚兜带子。

“够了!”南宫冽狠厉出声,看着林绘锦的眼神中分明多了一抹厌恶:“不要这样作践自己!”

可是林绘锦手中的动作并没有因为南宫冽的话而停顿下来,那双清眸仍旧与南宫冽的眸光直视着。

当绣有蝶恋花的青绿肚兜从林绘锦冰肌玉骨、滑腻似酥的身上滑落时。  林绘锦直接拿过一旁的风灯,清晰明亮的照在自己身前,连带着让南宫冽脸上银的面具也笼罩上一层昏黄的光芒:“王爷,你看到了吗?这是晋王亲手在我身上刻下的两个字。就是在晋王刻下这两个字之后,我用我身上的血写了一封求救的信让一个可怜我的丫鬟悄悄送了出去,但是林慧兰却将那封信给拦了下来!三年过去了,虽然这两个字没有在我身上留下任何的疤痕,但是那两个字的印记却还在

,即便以后这些印记会消除,但是却永远也抹灭不掉我曾经遭受的耻辱!”

南宫冽的目光从林绘锦的脸上慢慢的移到她胸前的那两个字上!

三年过去了,那两个字的印记已经很淡了,但是依稀可以辨别那两个字是“贱、人”  可以想象当时林绘锦被剥掉衣物,按住手脚,晋王亲手在她身上刻下这两个字时,她是有多么的绝望和撕心裂碎,那可是她喜欢的男人!“”,。

第125章 还疼吗

“王爷,是你没把我当会儿事。你觉得我在晋王府所受的折磨和羞辱,只是轻飘飘的四个字而已,比不上婉月的一滴眼泪。所以婉月去找你,你就答应了婉月,甚至还派人去劫马车!”林绘锦放下手上的风

灯,从春夏手中接过衣物,一件一件的重新穿回去。

“我不怪王爷你这么做,毕竟这是我的报应!”林绘锦的声音很轻,说完对着南宫冽微微福了福身:“王爷,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儿回去休息!”

当林绘锦从南宫冽身旁走过时,南宫冽一把握住了林绘锦的手腕:“你……当时为什么不说?”

“我只是不想让王爷轻贱我而已!”林绘锦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中夹杂着一点点的委屈,以及最后的坚强。

柔滑纤细的手腕慢慢的从南宫冽的手中抽出,南宫冽漆黑深邃的双瞳中微微的闪过一抹动容,眼底的狠厉和冰冷在一点点的褪去,转而剩下的是一片浓稠!  “本王从没有想过南宫轩会用这样的方式对你!”南宫冽低沉着嗓音开口道,冰冷的语气慢慢的恢复了一点儿温度:“毕竟,你们曾经相爱过,你只是被人在新婚之夜劫走了一晚而已,即便他在怎么生气

,也不应该迁怒到你的身上!”  林绘锦的纤纤指尖被南宫冽握住,一双潋滟瞳眸慢慢敛起,薄如凌的绯双唇轻启:“因为,这件事在当时传得沸沸扬扬,让一向高贵、清傲的晋王很是接受不了,让他觉得受到了奇耻大辱,他在清醒

的时候还能够控制住自己,但是一旦他喝醉了酒,他便会将所有的怨气撒到了我的身上,他是大理寺卿,有着各种各样的招式,他差一点儿就要将那个字烙在我的脸上!”

清浅的声音,仿若如水一般,看似流畅,可是仔细去听,可以听出她话里余音都在微微的颤抖。

对于以前的那些事情,林绘锦真的不想在去一一去回忆,更是不愿在说出来!  “在晋王第一次醉酒折磨我的时候,我就已经偷偷的让人将信给送出去了,如果,那封信落入到我爹手上的话,那我身上也不会被晋王刻下这两个字,也更是不会在遭受那么多的蹂躏,也更是不会被晋

王送到塔克塔族王的床上,成为一个交易的工具!”林绘锦越说,越觉得喉咙里像是卡了什么东西一般,很难受。  “我之前都以为,那些信,要么是丫鬟没送出去,要么就是被晋王发现了,可是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会是那个待我如亲生的大娘将信扣了下来,甚至找人模仿我的笔迹,欺瞒我爹整整三年!”林绘锦的

语调断断续续的,一直隐忍、坚韧的眸光中氤氲上一层雾气,但是林绘锦却依旧强忍着,如新月般的眉痛苦的皱起。  “之前我真的一直,一直都将大娘当做我的亲生母亲来看待……如果不是因为林管家亲口承认这些是她吩咐的话,恐怕我现在还会一直将她示她为生母!”林绘锦薄如蝉翼的睫羽,轻轻的眨动了一下,一

滴晶莹的凝露在眼尾处晕染而开。

那副柔软却又一直隐忍、克制的模样,看得让人很是心疼,就好似在你的胸口剜了一刀般。

南宫冽的唇轻抿着,高大挺拔的身姿站在林绘锦的跟前,投射下来的巨大阴影,完全的将林绘锦娇小、曼妙的身姿笼罩住。

“是本王误会你了!”沉默许久,南宫冽从唇中吐出这一句话。作为高高在上的南宫冽,他能够说出这样一句话很难得。

因为越是身份高位,权势滔天的人越是不会轻易的承认自己的错误,哪怕只有三个字,那也绝对比登天还要的难。

林绘锦听到这句话,如仙如画的面容露出一抹少许的惊讶,随即三月桃花般的唇露出一抹很浅、很淡的笑意,但是在这萤火虫点缀的宝石似的星空下,犹如花仙子一般仙美。

南宫冽攥住林绘锦指尖的手稍稍一用力,便将林绘锦拉入了怀中。

本令人紧张、惶恐的气氛瞬间就轻松了下来,也更是让众人松了一口气。

一直跪在地上的春夏终于松弛了下身体,用袖角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本王陪你去看萤火虫好吗?”南宫冽的唇抵在林绘锦的耳朵旁,喑哑而富有磁性的说道。

林绘锦被南宫冽抱在怀中,她的个头正好在南宫冽的肩膀旁,他身上带着淡淡的墨香和竹叶清香,很是清幽、淡雅。

她清透的眸光轻动了一下,浅浅的道了:“好。”

“你们不必跟着!”南宫冽侧过眸,对着准备跟上来的不离和春夏说道。

竹林中,如星星闪耀着莹绿的光芒的萤火虫,成片成片的聚集在一起,就好似一盏盏天然的小灯笼一般。

十分的浪漫,好看!

在现代已经很少有地方能够看到萤火虫了,这片萤火虫之海在配上郁葱的竹林,真的好似走入了动漫的世界一般。

南宫冽走在前面,林绘锦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有蝉鸣的叫声不断的在耳边盘旋着。

正当林绘锦被这星星点点的萤火虫吸引的时候,南宫冽却是突然一下转过了身,黑如黑曜石般的眸子深邃的凝视着林绘锦,璀璨夺目。

“还疼吗?”南宫冽抬起手,轻勾住林绘锦的下巴,大拇指轻抚摸着莹润的肌肤。

林绘锦摇摇头:“不疼,王爷也没有用多大劲儿!”

是啊,南宫冽可是武将,只要他想,他就能够轻易的将她的下巴给捏碎!

“没话跟本王说吗?”南宫冽的声音如一泓清冽的泉水,缓缓的流淌进林绘锦的心扉。

林绘锦想了一下:“如果能够回到三年前的话,我一定不会辜负王爷的!”

“为什么?”南宫冽薄唇轻启,声音很淡,但是看着林绘锦的眼神明显变了很多,像是被林绘锦刚才说的事情触动到了一般,没有之前那般的冰冷、疏离。

“因为刚才王爷那么生气,王爷都没有动手打我,甚至……连一句重话都没有说!”南宫冽刚才说得最重的一句话,大概就是她脱衣服给他看时,他说了一句:不要在这样作践自己!

要是换成南宫轩的话,那句话一定会变成:你现在已经下贱成这样吗?竟然想要用身体来取得本王的原谅?

前者是让她不要在犯贱下去,而后者则是直接给她贴上了一个犯贱的标签!

“就因为这个?”南宫冽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分外的让人有安全感,接着轻扯了扯嘴角:“本王还以为,你终于体会到本王对你的那些好!”

林绘锦摇了摇头:“不是,我喜欢不打女人的男人!”

南宫冽听到这不由的轻笑了一声,但是紧接着那抹笑意中便又带了一抹疼痛和悲伤。

林绘锦能说出这句话,一定是她被晋王打怕了?

“他打过你?”南宫冽的声调放低,清淡的声音中带着一抹柔缓。

晋王当然打过她,不过很少而已,他绝大部分的时间都对她使用冷暴力。

并且都是他在醉酒且心情极度烦闷的情况下,但是他又很少喝醉酒,所以,这三年来的次数,倒也屈指可数!

林绘锦敛下青黛的眉,没说话,如水的月眸闪过一抹狠意。

“他打你哪儿了?”南宫冽接着又问道,声音中分明透着一抹沉冷。

南宫轩和他一样也是习武之人,但凡是习武之人,下手的力道就一定比一般的人要重!

林绘锦的身体又是这么娇小、柔软,怕是南宫轩一掌下去,就能让她痛上十天、半个月!

“王爷,能不能不说这些了?”这些记忆都是属于原主的,她真的不想在翻出来说一遍。

即便她没有亲生体验,可是她们现在是一体的,所以她真的能感同身受,从而影响到她本来一个正常的心理。

“告诉本王,他欠本王的和欠你的,本王要一并从他身上讨回来!”南宫冽朝林绘锦走近了一步,温热的气息喷薄在她的脸上,古城深山般的眸漆黑的可怕。

“王爷你……是想报复当年晋王利用我诓骗你去辽城的事情吗?”当年就是晋王给她出的主意,让南宫冽差一点儿死在辽城,并且还夺走了他最在意和最在乎的东西。

“即便本王不报复晋王,你以为晋王就会放过本王吗?”南宫冽停顿了一下,继而幽深而又狠厉的道:“本王和他,只能留一个!”

林绘锦听到这不由的深吸了一口气,睁着清美的水眸看着南宫冽。

晋王的生母可是当今的皇后娘娘,而皇后娘娘的身后,在朝中有着不小的势力。

而南宫冽只有他一个人,除了他自己,他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

所以他对抗的不仅仅是晋王一个人,而是朝中占据半山的势力!  “王爷,晋王的母后可是皇后娘娘!”林绘锦不由的说道,老实说她不希望南宫冽这样做,他能够坐上这样的位置,真的付出了太多!“”,。

第126章 准备汤药

一旦他走错一步,他便将跌入万劫不复之地。

“那又如何?”南宫冽面无表情的说着:“告诉本王,他打你哪里了?”

从他回到京城的那一天,他就已经成为了皇后娘娘等人的眼中钉,他除了不断的前进之外,没有其他的选择!

林绘锦看着南宫冽的眼神慢慢的开始复杂起来,南宫冽似乎看出了林绘锦眸中的担忧:“本王娶你从来都不是因为你是丞相之女,而是你,本就属于本王!所以你不用担心,会牵连到你父亲!”

“王爷……我只是不想你有事!”这句话是发自林绘锦真心,南宫冽已经经历过一次人生最低潮了,她不想他在经历一次!

不知道为什么,林绘锦这一句话,让他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揉了一下,一抹柔软的光芒在南宫冽的眸中快速的闪过。

“你是在担心本王?”南宫冽再次朝林绘锦走进了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咫尺之隔,他岿然如山的身姿,他的话语带着几分少有的认真和严肃。

林绘锦点了点头,她不想南宫冽在有什么事了,他现在这个样子就挺好的。

南宫冽修长的手将林绘锦那只小巧的手攥在掌心,细细的摩擦,直视着林绘锦的眼睛,沉默了许久。

最终才启开双唇,声音清淡的问道:“你可以跟本王说一句实话吗?”

林绘锦迎视着南宫冽那深邃如海的黑眸,那里面好似藏了无数的东西,但是却是如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一般,让人一眼望不到底,再一次的轻点了点头。

“本王要听的是实话!”南宫冽说这句话的时候,大拇指一下按到了林绘锦的脉搏处:“当年你听到本王出事的时候,你有担心过本王,或者替本王难过过吗?”

林绘锦明白南宫冽按住她的脉搏是为了什么,就是想知道她有没有撒谎!  “有,听到王爷出事的消息传来,我那一天都坐卧不安,但是晋王告诉我,如果你死了,我就可以和他在一起了!”林绘锦回忆着当时原主的想法,虽然说原主不喜欢南宫冽,但是怎么说两个人也认识

了五年,多多少少也是有点儿感情的。

而去南宫冽还是因为她去了辽城,当时她不仅担心,也更是害怕。

她不想南宫冽有事,但是同时也不想嫁给南宫冽。

“然后呢?”南宫冽接着问道。

“晋王告诉我现在是最好的机会,让我去求我爹找皇上!”林绘锦有些不忍将这些话说出口,因为每一个字对南宫冽的伤害都很大。

他用五年的时间倾尽全力的去对一个女孩好,结果在自己身负重伤,最需要她的时候,她除了内心片刻的不安之外,便一心想着嫁给自己喜欢的人!

“然后你去了?”南宫冽低沉的嗓音很平静,也很淡。

林绘锦轻皱着眉,最后点了点头:“王爷,事到如今我不想在为过去的事情辩解一句,错了就是错了!”

从林绘锦脉搏的跳动速度来看,林绘锦说的话是真的。

南宫冽松开了林绘锦的手,三三两两的点着灯笼的萤火虫在她们之间盘旋着,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吸引了他们过来。

眼前的星星点点很亮,但是却依旧不足以让林绘锦看清南宫冽脸上的表情!

南宫冽深邃漆黑的目光慢慢的从林绘锦的脸上移开,望向繁星璀璨的星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那一声叹气声中掺杂了很多的东西,好像有无奈、好像有叹惜、也好像有悲凉、甚至还带着几分嘲讽……

但是总感觉他这一声叹,不是为了自己,而是别人!

那一瞬间,林绘锦觉得整个世界都是一片安静,没有任何的声音,并且时间也好似停止不动了一般。

“不说这些了,我们回去?”一直过了很久,南宫冽才从唇中轻吐出这句话。

当南宫冽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林绘锦才觉得这个世界又恢复了正常,不仅有聒噪的蝉鸣声、清脆的蛙声,甚至还有烦人的蚊子声,在她耳边不停的叫着。

甚至她的手上和脸上竟然在不知何时被盯出了好几个包。

两个人沉默的走进来,这一次又沉默了走了出去。

只不过两个人的距离却比进来时稍远了一些……

林绘锦突然一下停住了脚步,南宫冽也回过头看着林绘锦:“怎么了?”

“我没事,只是不小心踩到水了。”林绘锦低头看了一眼脚下之后,毫不在意的说道,接着便若无其事的朝南宫冽走来。

南宫冽也转身,背负着手朝前走去,但是刚走了几步,复又停下脚步看着林绘锦:“鞋袜湿了吗?”

“还好!”林绘锦想了想道。其实她的整只鞋子都湿了,湿润润的贴在脚上有些难受。

不过现在是夏天,在加上马上就要回去了,所以这倒也没有什么。

“你是想本王背你,还是抱你?”南宫冽的这句话倒不说有多霸道,但是却很明显是让林绘锦再其中二选一。

林绘锦愣了一下,不过是湿了鞋袜而已,又不是不能走:“不用,王爷,我可以自己走回去的!”

南宫冽看了一眼林绘锦,还是走过来搂住林绘锦的纤腰,一把将她给抱了起来。

“王爷,我真的可以自己走的!”林绘锦望着南宫冽那张质地良好的银面具道,并且还微微的挣扎了一下。

南宫冽没有说话,目视着前方,大跨步的朝竹林外走去。

在快要走出竹林的时候,林绘锦伸出一双柔夷搂住南宫冽的脖子,低喃的话语满是真诚的愧疚:“王爷,真的对不起!”

南宫冽的脚步一下停了下来,不离和春夏等人还候在原处,摇红的烛影在黑夜中隐隐约约的闪烁。

当不离看到南宫冽抱着林绘锦出来的时候,便准备上前去迎接,但是看到南宫冽又突然停下了脚步,便又让身后的人留在了原地。

南宫冽敛下眸看着怀中的林绘锦,她身上清幽的香味混合着女儿香,若有似无的钻入到他的鼻尖。

不知道为什么,她身上的味道明明很清新,可是闻入到他的鼻息却带着一种蚀髓的诱惑。

恰此时,林绘锦又用那双小鹿乱撞般的澄澈眸光看着他,轻咬着绯的唇,那低眉垂眸的一瞬,是说不出的动人、纯美!

这样一张清雅脱俗,又带着不食人间烟火的容貌,真的很容易让人产生一种幻觉……

然后情不自禁的心软……

“今晚好好休息!”南宫冽锁住林绘锦的清瞳,低柔着嗓音嘱咐道。

夜已经深了,南宫冽依旧站在镂空的窗玖前,望着天上那一轮孤单影只的明月。

“王爷,南苑的灯已经熄了,您也早点儿休息?”不离提着一盏绘有虫草的纱灯走进来,对着南宫冽说道,清戳的面容上带着明媚的笑意。

“现在什么时辰了?”南宫冽清雅、高华的身姿被烛影长长的拖曳在地,给人一种孤寂的感觉。

“快要子时了,王爷!”不离回道。

子时了?他竟然在这里站了这么久?

“她已经睡了是吗?”南宫冽再次开口问道。

“这个,奴才就不知道了,不过南苑的灯也是刚刚才熄的!”不离想了一下回道。

南宫冽迷了眯眼眸,浓稠如墨的双瞳几乎要与这个黑夜融为了一天。

她那一声软语低喃,充满愧疚的话一下跳入他的脑海中:王爷,真的对不起!

骨节分明的手在背后一根根的攥起,最终低沉着嗓音:“去南苑!”

春香打着哈欠靠在门边打着盹儿,但是蚊子声总是“嗡嗡嗡”的在她耳边响个不停,让她无法安心入睡,只得一边摇着扇子,一边打着蚊子。

“春夏,你这样大小姐听到了能睡着吗?”不离略带着戏虐的声音突然的在春夏的身后响起。

春夏一回头,便看到一身牙白绣有云纹长袍的南宫冽站到了自己跟前,这一身极简,比起刚才的高贵,多了一份雅,少了一份凌厉。

“嘘……退下!”春夏刚要跪下身开口说话,不离便挥了挥手让春夏退了下去。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那声音虽然很轻,但是在沉寂的黑夜中却是格外的清脆。

随之,一声木头与木头相碰的沉闷声音传来,不离将门重新关了起来。

“不……不离公公,王爷这么晚了怎么还来南苑?”春夏一边跟着不离离开,一边疑惑的问道。

虽说大小姐和王爷两人已经定亲了,但是……这大晚上的王爷来大小姐房中也实在太不妥了?

“王爷想在南苑歇息!”不离的语气中带着一抹暧昧。

“可是……王爷和大小姐还没有成亲!”春夏有些不安的说着。

“这里是广陵,又不是京城!”不离道:“快走,今晚,怕是不需要我们伺候了,明日你准备好汤药就行!”

春夏愣了一下,随后便迅速的明白,那汤药是什么了。  不离看春夏的神情,随后抿唇一笑,摇了摇头道:“也可能不需要。”“”,。

第127章 对不起没用

“王爷,你怎么来了?”林绘锦听到屋外的声音,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透过白的纱幔看着走进来的人影。

她的声音清明、细软,很显然是躺下了并没有睡着。

月华刚好从打开的小轩窗中投射进来,在地上铺了一层白霜。

南宫冽从那层白霜走过时,一头墨染的长发披散在那月白的长袍上,如同从墨画中走出来的人物一般,分外的雅人深致。

“绘锦,你之前在本王耳边说了什么?”南宫冽站在床前,凝视着纱幔中美人姿的林绘锦,问道。

林绘锦纤长的睫羽轻轻的扇动了一下,仰着头,清浅道:“对不起!”

南宫冽摇了摇头:“对不起没用,你要补偿本王!”

弯下腰,伸出手刚准备将帷幔撩开,林绘锦已经先南宫冽一步将帷幔掀了开来。

南宫冽的手停在半空,淡的唇不由的勾了勾:“本王只是想拉你出来说说话的!”

“外面有蚊子。”林绘锦从帷幔中探出头来,波光溶溶的水眸晶亮剔透的望着南宫冽,轻声柔语的说着。

南宫冽眯了眯眼睛,夜影婆娑,林绘锦只一个大致的轮廓呈现在他的面前,但是她的那双清透的眸光却是分外的明亮,好似是夜空中最闪烁的一颗星。

“把帘子放下!”南宫冽朝后退了一步,弯腰坐在了六角绘山水的凳子上,双手交叉放在唇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王爷,进来!”林绘锦仍旧撩开帘子,涓涓细流的声音带着几分坚持。

“你真要本王进去?”南宫冽歪着脑袋,深邃的眸光直视着林绘锦,话语带着一抹玩味。

林绘锦轻抿了下唇,握着团扇的手不由的紧了紧,随后慢慢的放下帐帘,双手抱膝的坐在床的一角:“那王爷你想要我怎么补偿你?”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明年开春本王就要去征伐塔克塔族,也有可能是元宵节前后……”南宫冽的话语停顿了一下,浓稠如墨的目光静静的看着林绘锦的反应:“塔克塔一族,在祈天国边境猖獗多年,他

们善骑射,个个生得威武,精壮,再加上他们是游牧民族,所以想要灭了他们,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林绘锦安静的听着,对于这种军事机密,南宫冽是不应该跟她说的,但是他既然说了,就说明这件事和她有关。

“而本王会跟父皇立下军令状,不灭塔克塔一族,便永不回京!”南宫冽又继续说道,他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在这仲夏之夜,就像小时候广播中传来的男主播声音一般,很有吸引力。

“所以,本王想带你过去!”南宫冽右手轻抚着左手的食指,看似漫不经心却又像是早已做好了决定。

“王爷你要带着我去打战?”林绘锦转过头看着坐在月下的南宫冽,窗外的月光在他银的面具上镀上了一层白的光芒,越发显得他有些鬼魅和神秘。

她只听说驻守的将军可以带着妻儿过去,但是却没听说过打仗也可以携家带口的,这样做是很扰乱军心的。

南宫冽这样做应该是另有目的才对!

南宫冽摇了摇头:“不是,晋王之前用你去和塔克塔族的可汗交换一纸盟约,但是后来,因为塔克塔族可汗指定要你,所以这一纸盟约便这样作罢了……”

南宫冽的话还没有说完,林绘锦便明白南宫冽想要说什么了。

他想要利用她灭了塔克塔族一族。

林绘锦的心狠狠的颤了一下,但是面依旧一片平静,轻轻开口道:“我明白王爷的意思了!”

他要的补偿就是这个。

屋子里安静的出奇,只有南宫冽和林绘锦两个人的呼吸声。

“我……答应王爷!”林绘锦犹豫了一会儿之后,便说道。

这个补偿还真是好,她用她的身体甚至生命去为他换取更好的前程,之后他们两个就真的两不相欠了!

上好丝绸摩擦的细碎声音传来,南宫冽已经来到了床边,将帐帘撩开,坐在了床边,喑哑着声音道:“好,那就这么定了,等本王挑选好之后,便将人送到你身边!”

“王爷,你这是什么意思?”林绘锦有些疑惑的抬起头,将什么人送到她身边,难道还要特意派个人教她如何做吗?

“本王找一个容貌和身材与你相似的人,让她学习你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啊!”南宫冽看着林绘锦认真的说道。

不是要将她送给塔克塔族吗?

“王爷你……不是打算……?”林绘锦眨巴着一双似懂非懂的眼睛看着南宫冽。

“本王打算什么?”南宫冽握着林绘锦得手,勾着唇,似笑非笑却又严肃的问道。

他在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很清晰的感觉到林绘锦的那种沉默,甚至好似还听到了心掉落在地的声音,那是一种很绝望的声音。

“没……没什么。”林绘锦摇了摇头,身体不由的朝后缩了缩。

“你以为本王会把你送给塔克塔族可汗?”南宫冽早已看出了林绘锦的心思。

林绘锦缩着脑袋,没有去看南宫冽,她好像中了南宫冽的圈套。

他故意说这些模棱两可的话来试探她的反应。

“在你眼里,本王和南宫轩成为了一类人,为了前程和权势连自己的女人都可以亲手奉上!”南宫冽一字一句的说道:“你就是这样了解本王的?”带着几分严厉。

“我……我只是以为王爷看到我身上刻的那两个字之后……觉得我……”林绘锦将头埋在膝盖中,声音中竟夹杂着些哭腔,话语之中满是令人心怜的委屈。

之前的林绘锦让南宫冽一直都以为她是个挺乐观、坚强的人,但是现在看来,她的内心是十分脆弱的。

他坐在一旁看着林绘锦就像只受伤的小奶猫一般,独自缩在角落舔舐着身上的伤口,有一种抑制不住的冲动想要将她拉入怀中,柔声哄着。

“绘锦,本王在说一遍,你是本王的女人!”南宫冽霸道而又强势的声音突然在林绘锦的耳边传来。

林绘锦慢慢抬起头看向南宫冽,在夜中他那双漆黑的深瞳异常的深邃而坚定,好似具有一种无形的力量一般,给人一种十分安心的感觉。

“不管你之前经历了什么,本王都希望你不要在有今天这样的想法!”南宫冽说完,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你什么时候才能了解本王、明白本王的心呢?”  “如果本王有一点儿看轻你、嫌弃你的意思,本王是不会多看你一眼,多碰你一下的!当时本王会直接转身就离开的,也更是不会大半夜的来找你!”南宫冽站起身,清泉般的声音带着一丝温度:“今晚

的事情,我们就当没发生过,好吗?”

南宫冽迈开修长的大腿走了几步,又忽而转过身,看着依旧双手抱膝的林绘锦,挺拔、清雅的身姿停顿了几秒,便又大跨步的朝林绘锦走来。

手一伸便将林绘锦从帐帘中拉了出来,抱在怀中,压低了声音在林绘锦的耳边说道:“本王不想在看到你对本王这么主动了。你主动撩开帐帘让本王上你的床,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本王可以对你随心所欲,并且本王还不用对你负责!”南宫冽温热的气息喷薄在林绘锦的耳朵上:“如果本王真的那么做了,才是真的轻贱了你!”

林绘锦的脑袋靠在南宫冽的肩膀上:“那王爷你为什么还要这么晚来找我?这又是为什么?”

这不是现代,对这方面比较宽容。

而这古代,只要是没有出嫁的女人,即便是自己的未婚夫半夜来与自己私会,在古人看来,那就是轻贱对方,影响女方名誉和清白的。  南宫冽沉默了一会儿,便开口道:“本王在辽城待了三年,那边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性格都很豪爽、粗犷,并不在意这些繁文缛节。晚上,两个情投意合的人出去幽会是很正常不过的事情,本王多多

少少的受了点儿影响,所以你既然是本王的未婚妻,本王想见你了,为什么不能来找你?”

林绘锦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看来辽城唯一的好处,就是民风开放,男女相处比较自由,不受太多的管束和压迫。

如果那里的环境和天气要是不那么糟糕的话,她可能真的要考虑去那里生活。

“早点儿休息,不要在胡思乱想了!”南宫冽的大手轻拍了一下林绘锦的后背,隔着那么一层布料,他很轻易的感觉到那细腻如脂的滑嫩肌肤。

“王爷你住的地方离南苑远吗?”林绘锦在南宫冽的怀中抬起头,之后慢慢的从南宫冽的怀中离开。

她发誓她只是随口一问,真的没有什么意思。

但是南宫冽却是看着她,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有点儿远!”  “王爷,你是不是又不想走了?”林绘锦软糯糯的声音十分的可爱,带着些委屈,又带着些娇嗔。“”,。

第128章 张家小姐

南宫冽转过身,径直的走出了房间。

避暑山庄虽要比京城要凉快一些,到处都是浓阴,但是却还是有几分炎热。

林绘锦靠在栏杆上,一手摇着团扇,一手往鱼塘里投食,清风刮过,吹动头顶的树叶,带来一阵清凉之意。

新月生晕,火树堆雪的绝容貌,在这片诗意的绿荫衬托下,如同绢画中走出来的人物一般,让人惊叹不已。

南宫冽虽说每日不用去上早朝了,但是他每天的事情还是很多,就相当于换了一个办公地点而已,该做的事一件都没少。

因为是刚来广陵,所以这每日的邀约都不少,几乎每天都会有人登门拜访,所以自那天晚上之后,林绘锦已经连续好几天都没有见到南宫冽了。

她倒也乐得清闲,只是这日子也真的太清闲了,现在她正琢磨着,找些什么事情做!  “大小姐,大小姐……”春夏顺着蜿蜒曲折的走廊,一路小跑过来,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水:“听说,那个什么张大人带了自己的小女儿过来,要给王爷表演什么剑舞,结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手上的

那把剑朝王爷飞去了,张大人吓得半死,赶紧跪下来求饶,但是那位小姐却又从自己身上抽出了一把剑,镇定自若的继续表演了起来……”

“看来,这位选手有些别出心裁啊!”林绘锦饶有兴趣的听着。

“然后又没过一会儿,那把剑又朝王爷飞了过去……等表演结束的时候,那位小姐一共扔出去了九把,小姐你知道吗?那九把剑都射中了苍蝇!”春夏说到这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十分的夸张。

“小姐,苍蝇啊,奴婢就是用苍蝇拍有时候都打不到,那小姐简直太厉害了,连王爷都是这么夸赞的!”

“是吗?看来王爷对这位小姐十分的赏识啊!”林绘锦话语中也透露着几分欣赏之意。

“然后王爷就问,张小姐愿不愿意参军为皇上效劳!”春夏说道这句话的时候,忍不住想笑:“当时张大人的脸,都变成了猪肝!”

“不过,那位张小姐还真的是很有胆量,直言要做王爷的贴身女侍卫!”

自从南宫冽来广陵避暑之后,这广陵大大小小的官员,真的是想尽了法子,往南宫冽面前送女人,刚开始也只是送几位美妾来讨好南宫冽。

再后来就是用尽了花招,让自己的女儿在南宫冽面前表演才艺。

当然了,南宫冽没一个看上眼的,不对,应该是没用正眼看一下。

但是这位张大人的女人倒是很不一般。

“继续说呀!”林绘锦也开始好奇起来了。

“王爷就说,大小姐你身边缺一个贴身女侍卫,问张小姐愿不愿意保护大小姐!”春夏说到这的时候,便一脸神秘兮兮的凑过来:“你猜张小姐怎么回答的?”

林绘锦略一思索了一下:“难道张小姐答应了?”

“对!”春夏用力的点了点头。

南宫冽说这句话,明显是要张小姐知难而退的,但是张小姐竟然就这么爽快的给答应了。

林绘锦对这位张小姐越发感到好奇了。

一个习武的人,剑法又这么准,小时候必定受了不少的苦。

所以性格应该是属于侠肝义胆,大大咧咧,豪爽好相处类型的。

这样也倒十分和林绘锦的胃口。

“不过张小姐提出了一个要求!”春夏又接着说道:“就是她只保护大小姐,不伺候大小姐,也不听命于大小姐的话。”

“那王爷答应了吗?”林绘锦比较好奇南宫冽是怎么想的。

估计像张小姐这种不走寻常路线的,南宫冽也是头一次碰到。

“王爷答应了。”

话音刚落,林绘锦便看到不离带着一身穿着墨衣裙的女子,朝这边走来。

光是看那穿衣打扮,便与一般的女子不同,十分的清爽、精炼。  “大小姐果然是个美人!”不等不离开口说话,身着墨衣裙的女子,便十分爽朗的开口,声音也不似一般的女子那般温婉。中性,十分的有力:“那些美妾,还有什么李家小姐、宋家小姐,简直在大小

姐面前不值一提,我要是男人,也肯定不要她们!”

张妙竹的这一番话,可谓是将不离和春夏震了震,这样的话,怎么能从一个女孩子口中说出来呢?

但是林绘锦却毫不在意,笑了笑:“张小姐妙赞了。”

张妙竹和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并且她也知道南宫冽为什么会将张妙竹留下来了。

因为张妙竹一看就与那些想要攀龙附凤的女孩子不一样,她留下来可能只是单纯的想做一名侍卫,并不是在刻意的接近南宫冽。

她的容貌并不出众,并且因为常年习武的原因,皮肤要比一般的女孩要黑。

站在她的面前,更是形成了一黑一白的鲜明对比。

南宫冽可能更愿意和张妙竹做兄弟!

当然了也并不排除,她有其他别的目的。

经过一个下午的相处,张妙竹很成功的将林绘锦给带坏了,当然,首先林绘锦也并非是什么贤惠温柔的乖宝宝。

所以当夜降临,三个人偷偷摸摸的来到了南苑的小池塘。

这里水质清澈,池水深浅合适,再加上有荷叶的遮蔽,在这里戏水,游泳绝对是一个不二的选择。

“小姐,你别听妙竹的话,这要是被人看见了……”春夏拉着林绘锦的衣服,不让林绘锦下去。

但是张妙竹很可能经常干这样的事,四周望了望确定没人之后,便脱了衣服,扑通一声跳入了水中。

“哇……这水好舒服啊!”张妙竹也没有怂恿林绘锦下来,很是开心的在池塘里游了起来。

林绘锦找了块儿岩石坐下来,脱下鞋袜,将双脚浸泡在水中,问着张妙竹:“有一件事我很不明白,你为什么会答应王爷做我的侍卫?”

“那王爷不让我做他的侍卫,我只好退而求其次了!”张妙竹游到池塘中间,摘了一朵儿荷叶交给林绘锦。

“你为什么要做王爷的侍卫呢?”林绘锦捧了一泼水淋在脚上。

张妙竹回过头冲着林绘锦微微一笑:“王爷身边有个叫做千月的暗卫,你知道吗?”

林绘锦将那片荷叶捏在手中,笑道:“看来,你和王爷早就认识对?”

“聪明。在辽城的时候,我就认识王爷了,不然王爷怎么可能会将一个不知根知底的人放在身边呢!”张妙竹朝林绘锦泼了一泼水:“并且,我还告诉你,我还跟王爷在一个湖里洗过澡呢!”

春夏听了,立即指着张妙竹说道:“你……你个女孩子还有没有点儿羞耻心了!”

林绘锦却是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拦住了春夏:“你继续说!”

“你下来,我就告诉你!”张妙竹站在水中,水正好蔓延在胸口的位置,玩味的冲着林绘锦勾了勾手指头。

“大小姐,你不能下去!”张妙竹的这一系列做派真的很让春夏不喜欢。

林绘锦看着面前黑黝黝的水,动了动浸泡在水塘中的脚丫子:“你……在辽城当过兵?”

“你怎么知道?王爷跟你说的?还是不离?”张妙竹愣了一下,有些好奇的看着林绘锦。

“我猜的。”林绘锦撑着脑袋:“你一个女孩子出现在辽城本来就很奇怪,再加上你说你和王爷在一个湖里洗过澡,所以我就在想你应该在辽城当过兵,当时王爷应该还不知道你是一个女孩子?”  “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张妙竹慢慢的走过来,伸出手在林绘锦的脸上捏了一把:“知道吗?刚开始我是很不喜欢你的,甚至还打算好好教训你一下,不过,见到你之后,发现你和我想象中的完全不

一样!”

“看来,你和王爷他们很熟!”林绘锦又扑捉到了一个讯息。

“不熟的话,我当时射出第一把剑的时候,我就已经死了!”张妙竹趴在岩石上,双腿踩着水,发出哗啦啦的水声。

“对,千月的箭很准,也很快,你朝王爷射过去的时候,千月的箭便也朝你射过来了!”林绘锦点点头,难怪她当时听的时候,觉得有些奇怪。

南宫冽怎么可能就坐在那里任由别人朝他射来九把剑!

“王爷训练出一队只有十个人的精英射箭手,我就是其中一个!”张妙竹中性的声音,带着些自豪:“并且是千月亲自教的,也是在那个时候,我才被千月发现我的女儿身!”

说到这的时候,张妙竹的声音有些失落起来:“虽然王爷没有杀我,也没有让我离开军营,但是……”

“但是千月慢慢疏远了你!”林绘锦接着张妙竹的话继续说道:“你们的关系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一个女孩子的心思,真的太好猜了,而且张妙竹很明显是一个藏不住心事的人!

张妙竹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根草,叼在嘴中:“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很明显啊,你们这一队只有十个人,而千月又亲自教你们射箭,所以你和千月的接触机会很多。你说要做王爷的侍卫,这肯定是冲着千月来的啊!”“”,。

第129章 你为什么不去找王爷

这点儿根本就不需要动脑子去思考。

再说了,南宫冽身为主帅,也就只有队长,将军、副将才能接触到。

“那你在帮我猜猜,千月为什么要疏远我,就因为发现我是女儿身吗?”

“他疏远你只有一个理由,他知道你喜欢他,但是他不喜欢你!”林绘锦这句话说的有些直白,不过她觉得以张妙竹这样豪爽的性格是肯定能够接受得了:“为了不想让你伤心,所以就只好慢慢疏远!”

“原来是这样啊!”张妙竹点了点头,语气中依旧是那份豪爽,但是却多多少少的带了几分伤感:“可是,他救了我好几次……甚至还因为我负了伤!”

“哪怕是现在他也会救你,但是……这和喜不喜欢没有任何的关系,只是因为你是他训练出来的!”林绘锦站起身,光脚踩在石头上,轻声道:“早点儿回去?别再他身上浪费时间了!”  “浪费时间?”张妙竹却是冷笑了一声:“你凭什么认为我这是在浪费时间?我今年十八岁了,在那个家里我就是一直过街的老鼠,遭人恨。没有人上门提亲,我也不愿意嫁给那些弱不禁风的文弱书生。

但是我留在这,我可以自由自在的进出,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可以舞刀弄枪,还可以和其他侍卫们一起谈笑风生,甚至还可以见到他,你觉得我这是在浪费时间?”

张妙竹有些好笑的说着:“即便如你所说他……不喜欢我,但是至少我可以随心所欲的过着我想过的生活,但是你呢?你不喜欢王爷,却又不得不嫁给他,因为你没得选!”

“你……你不要太过分了,至少我家小姐还能嫁得出去……”春夏有些生气的辩驳道:“可你都没人会娶!”

“得了,要是王爷退婚了,你看看谁还会娶你家小姐,怕是到那个时候你家小姐的处境比我还惨!”张妙竹抬头望了一眼天上的月亮,慢悠悠的说道,嘴角带着那么一抹嘲讽之意。

春夏刚要说话就被林绘锦给拦了下来,嘴角蔓延着淡淡的笑意:“我现在不喜欢王爷,不代表我以后不会喜欢王爷。”

“你可拉倒,你和王爷在一起五年,五年你都没有喜欢上王爷,又忽然喜欢上王爷了,你喜欢的不是王爷,只是王爷的权利和地位?”张妙竹叼着嘴中的青草,看着林绘锦的眼神分明带着不屑。

她喜欢林绘锦的聪明,但是并不代表她对她的人品会有什么好感。

背信弃义,攀龙附凤的女人,总归有一天会得到报应的。

林绘锦撑着脑袋继续笑,学着张妙竹的话道:“照你这么说,你也趁早拉倒,你和千月朝夕相处三年,三年千月都不喜欢你,你还指望千月以后会喜欢你?”

这一句话让张妙竹一下噎住了:“你又不是千月,你怎么知道千月会不会喜欢我?”

“你又不是我,你又怎么知道我喜欢的是王爷,还是王爷的身份和地位呢?”林绘锦冲着张妙竹挑眉,反问道。

张妙竹一口吐出嘴中叼着的青草,用手指着林绘锦:“像你这样的女人,我见得多了,要是王爷还是以前的三皇子,你还会嫁给王爷吗?恐怕你连看都不会看一眼王爷!”

“要是我没有这幅好看的皮囊,你觉得王爷当初会看上我吗?”林绘锦漾在唇角的笑容宛如一朵儿纯洁的小白花,分外的清冽。

“王爷喜欢我只是因为我长成了他喜欢的样子,而我不喜欢王爷的理由也很简单,我喜欢的是英雄,但是那个时候他还不是!”

“现在王爷成为了一个英雄,但是却未必是我的英雄,所以我喜欢的是他的人还是他的权势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是哪天陨落了,那陪着他东山再起的人一定是我!”林绘锦说得十分的坚定。

睿和苑中,烛火迷离,正伏案执笔的南宫冽,慢慢的抬起头,一双深邃的眸光落在一脸笑意的不离身上:“她真是这么说的?”

“是,奴才听得清清楚楚,一字不落!”不离那一把春风含笑的嗓音,回答的异常清晰。

东山再起?南宫冽轻勾了勾唇,将狼毫捏在手中转悠了几圈,又继续问道:“然后呢?”  “然后大小姐问妙竹,王爷在辽城时是什么样子的,受过多少伤,当初知道大小姐和晋王成亲消息时,又是怎么挺过来的?以及王爷在辽城的时候最喜欢做什么!”不离的记性很好,基本上看过、听过

的东西,就能很快记住,然后一字不差的复述出来。

南宫冽漆黑的眸,如同墨染般,里面是一片浓稠,但是却有晶亮的东西在里面微微的闪烁,让人看得有些不真切。

“妙竹让大小姐和她一样下到水里,才愿意告诉大小姐!”不离看了一眼南宫冽,不知为何弯在唇角的弧度越发的加深了。

“本王记得绘锦不会游泳!”南宫冽若有所思的说道,尽管那个池塘得水并不深。

“是,所以大小姐没有下,不过大小姐也算是抓住了妙竹的软肋!”不离乌黑澄澈的眸子提溜提溜的转着,分外的狡黠。

“什么软肋?”南宫冽倒是有些好奇起来。  “大小姐说,千月只有在王爷出现危险的时候才会现身,其他的时间都躲藏在暗处,所以妙竹想要见到千月很难,但是她有办法能够让千月出现!”不离也很是好奇,大小姐有什么办法能够让千月出现

就连他有时候想要见千月,都见不到呢!

虽然他们两一直都不和!

南宫冽伸出修长的手,轻敲了敲金丝楠木桌,银面具下薄削的唇,微微的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弧度:“那你可有听到绘锦说的是什么办法?”

“奴才倒也很想知道,但是大小姐说完这些就回去了。”  “本王真的想不出除了本王的命令,以及遇到危险时,能够让千月主动现身之外,还有什么办法能够让千月现身?”南宫冽想了一会儿,然后漆黑的神上带着一抹认真和邪魅:“她……不会是想行刺本

王?”

不离听到这,不由的笑出了声:“大小姐若是行刺王爷,那还用得着千月亲自出马?奴才就能摆平了!”

说着不离还撸了撸袖子,露出那截白嫩的手腕。

南宫冽轻抿着唇没有在说话,垂下眸,继续看着手中的折子,银面具下那双古城深山般的双瞳是一片深邃。

林绘锦刚刚洗漱完,只着了一件单薄的荼白绣海棠花纱衣坐在凉席上让春夏擦拭着头发。

“你这个方法真的管用?”张妙竹换了一件干净的墨长袍,头发高高的束起,那不羁的坐姿,很是洒脱、张扬。

“试试,如果不行的话,我也没办法了!”林绘锦轻嗅着桌上的香炉:“毕竟到目前为止,我也只见过千月一次,而且连正脸都没有看到!”

张妙竹看着烛光下香肌玉体、神清骨秀的林绘锦,她有些明白王爷为什么这么多年依然对林绘锦念念不忘了。

她的美,真的是连她一个女人看了都心动。

“你为什么不直接去问王爷?”张妙竹明亮中带着些许英气的目光看着林绘锦。

林绘锦想了想道:“我只是想了解王爷在辽城都经历了些什么而已。但是如果我直接去问王爷,王爷可能会认为我是在故意讨好他!”

她就是想单纯的了解一下,不带有任何的目的。

“而且……王爷最近很忙,自我来到这里后,我和王爷也只是见了一次面而已!”

“看来外面的传言都是假的,王爷……并没有那么在意你!”张妙竹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捏着青瓷的茶杯:“据我所说,不管王爷有多忙,但是来看你一眼的时间总归是有的。”

林绘锦看着张妙竹笑得很清甜:“你是在幸灾乐祸吗?那我告诉你,王爷一天不来,你就一天见不到千月!”

张妙竹听到千月,脸上那幸灾乐祸的神情总算是收敛了一些,默默的祈祷着王爷明天能够来。

然后又过去了两天,南宫冽依然没有来南苑,也更是不曾派人送什么东西来南苑。

张妙竹急了:“你就不能去找王爷吗?”

林绘锦懒洋洋的坐在秋千上,有些好笑的看了一眼张妙竹:“我上次主动去找王爷的时候,王爷说我看了机密文件,让人打了我十大板……”

“我替你挨打还不行吗?”张妙竹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恨不得将林绘锦一脚给踹出去,但是下一秒就反应了过来:“什么?王爷让人打了你十大板?”

“对啊,我只是进去给王爷送一碗鱼汤而已!”林绘锦点了点头。

“看来王爷挺恨你的!”张妙竹抱着长剑,倚在门框上,若有所思的说道。  林绘锦耸了耸肩,一脸的不在意:“你知道为什么你每次怼我的时候,我都不生气吗?因为我就是喜欢你这直爽的性格。”“”,。

第130章 陪本王睡会儿

“走,记得你说的话,王爷要是让人打我板子的话,你可一定要替我挨着,听说广陵的庙会特别的好玩,我还想亲眼见识一下呢!”林绘锦整理了一下被弄皱的衣裳,走到张妙竹身边时,便冲着她调皮的

眨了眨眼睛。

不离远远的看到一袭烟笼水绿蝴蝶裙的林绘锦朝这边走来,轻薄的唇角不由的弯了弯。

可总算是来了。

“大小姐,您来的真是不巧,王爷正在屋里午睡呢!”不离轻弯着腰,有些为难的说着。

“那等王爷醒了,就劳烦不离公公将这碗粥端给王爷喝,正好这粥还有点热,等凉了喝才好喝!”林绘锦听后很自然的朝张妙竹瞥了眼。

刚准备让春夏将粥端给不离。

不离却是道:“王爷临睡前吩咐了奴才一点儿事,奴才可不敢怠慢,正赶着去呢,什么时候回来都没个准,要不大小姐你就先给王爷送进去,动作轻些就行!”

说着不离便着急着走。

春夏轻轻的推开镂空的木门,林绘锦端着朱红的托盘,轻声轻脚的走进内室中。

南宫洌安静的正睡在软榻上,旁边还堆放着一些深的折子和书籍,就连手上还握着一本未看完的折子,睡姿很随意,但却很雅观!

银面具紧贴在脸上,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轮廓,一头如墨的长发从软榻上洒落下来,带着些清雅而又张扬的味道,可以看得出他真的挺累的!  林绘锦收回自己的目光,踮起脚尖,屏住呼吸将托盘轻轻的放在桌上后,刚准备转身离开,只听“啪啦”一声,南宫洌手中的折子从床上掉落了下来,折子里面夹杂的几页纸也随之飘落在大理石的地面

上。

林绘锦回过头看了一眼,她倒是想去将地上的折子给捡起来,可是谁知道这折子是不是什么重要的机密文件!

如果她捡了之后再被南宫冽冤枉成偷看机密文件怎么办?

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索性就不管了,但是刚走两步,遮蔽了一片浓阴的窗外吹一阵清风,将散落在地上的纸张吹的到处乱飞,有一张还被吹到了软榻下面……

这南宫洌醒来发现夹在折子里的纸张少了一张,会不会认为是她偷的?

徐徐的清风从窗口有一阵没一阵的吹进来,曼妙的掀起她如湖水般的裙摆……

林绘锦只得认命般的弯腰将散落在地上的纸张给一一捡起来,最后一张纸张被风吹到了软塌的最里面,林绘锦趴在地上废了好大的劲儿,才将纸张给捡起来。

等弄好这一切之后,林绘锦便将折子重新放在了南宫冽的手边,那只白皙柔嫩的小手却突然被南宫冽的大手给握住了……

林绘锦的第一个反应不是问南宫冽什么时候醒的,而是眨巴着一双纯美、清冽的水眸,软糯糯的道:“王爷,我没看!”

南宫冽睁开一双黑如黑曜石般的双眸,慵懒清明的看着林绘锦,眸底隐隐的带着一抹戏虐的笑意,但是转瞬即逝。

“你吵醒本王了!”南宫冽喑哑着嗓音开口。

有没有搞错?她都已经很轻,很轻了,怎么可能会吵醒他?除非他刚才根本就没睡。

“陪本王睡会儿!”林绘锦刚准备说话,南宫冽便侧过身,又淡淡的说了一句,慵懒迷人的声线丝毫不给人回绝的余地。

林绘锦抬起头看着南宫冽,又朝他身侧望了望,貌似,好像没地方睡了……

难不成睡他怀里?

“我睡觉不安稳,怕吵到王爷!”林绘锦声音如水般轻柔,如同夏日的清风穿过茂密的树叶缝隙刮在人的脸上一般凉爽、舒适。

南宫冽看了一眼林绘锦没有说话,懒散的阖上那双深邃如海的双瞳,握着林绘锦的大手依然轻握着,没有松开的迹象。

林绘锦只得站起身,坐到床沿上,想着她究竟是从南宫冽的身上爬过去睡到软塌的里侧,还是就这样直接睡在南宫冽的怀里。

但是不管是南宫冽的里侧还是南宫冽的怀里,她都没法睡!

前者零零散散的放了书籍和折子,她是没那个胆子去动那些书籍和折子,也更是没那个胆子从南宫冽的身上爬过去。

但是后者的话,地方真的太小了,哪怕她紧贴在南宫冽的身上,她一个不留神就能摔下去。

林绘锦看着南宫冽握着她的小手,犹豫再三,最终还是选择睡在南宫冽的怀里……

脱了鞋袜,将披散在身后的头揽到身前,并且还贴心的将南宫冽散落在床上的墨发往上挪了挪,免得被她压到。

她慢慢的在南宫冽的身侧躺下,为了尽量不靠在南宫冽的怀里,她真的是大半个身体都露在了外面。

而这时南宫冽握着林绘锦的手微微动了一下,薄唇邪勾,清泉般的声音带着些懒散:“在想什么呢?本王是让你睡床上!”

林绘锦的内心简直有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那你为什么不早说?她都已经躺下了,分明就是故意的!

林绘锦有些费力的起身,刚要从南宫冽的掌心抽出自己的手时,南宫冽却是用力的握了握:“你想睡这里也可以……”

说完南宫冽便朝里侧睡了睡,给林绘锦留出了空位。

但是林绘锦只是停顿了一秒,便毅然决然的从南宫冽的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连鞋袜也不穿了,就直接光着脚走到了山水屏风后的梨花雕刻床上。

舒服的躺上去之后,林绘锦清甜的声音隔着屏风传来:“王爷,午安!”

也不知道她又做错了什么,让南宫冽不高兴了,故意在这耍着她玩……

将脑袋蒙在枕头里,属于南宫冽身上的味道便清新的传入到她的鼻中,很好闻!

可是却又给人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

这可是南宫冽睡的床啊,自古以为,稍微有些权势的人,要么睡在正室的房中,要么就是在小妾的房中过夜,但是却鲜少有那个王侯将相会让正室或者小妾睡在他的房中。

如果有,那可是一份天大的殊荣!

而南宫冽却让她一个人睡在他的床上,这又代表着什么呢?尽管她最多只能睡一个时辰。

林绘锦正胡思乱想着,耳边便“嗡嗡嗡”的传来烦人的蚊子声。

“啪”的一声林绘锦将耳边的蚊子打死之后,便起身将帐帘给放了下来。

眼角的余光却望到屏风前南宫冽睡的那张软塌上没有任何的帐帘,她要是将帐帘给放下来了,那蚊子肯定都跑去咬南宫冽了。

林绘锦想了想之后,便将左手的袖子撸高,然后伸出了帐帘。

她不是怕南宫冽被蚊子咬了之后,会让她去给他抓蚊子。

而是她只是想南宫冽睡个安稳觉而已。

外面的春夏和张妙竹等了许久都没有见林绘锦出来,张妙竹便索性找棵树睡在了上面。

而春夏却是有点儿担心里面的情况,所以便踮着脚尖时不时的往里面看看什么情况,但是见里面没有什么声音,便也找了个阴凉地方坐下等着自家主子出来。

林绘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等醒过来的时候,还是被外面的鸟叫声给吵醒的。

揉着朦胧的双眼一看,妈呀,南宫冽已经起来了,正坐在窗边沉静的看着手中的折子,深邃的目光十分的专注和认真。

林绘锦又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粥,连盖子都没有打开。

纤长柔嫩的手撩开帐帘,衣服与床单摩擦的窸窸窣窣声音传来,像是怕吵到认真看折子的南宫冽一般,林绘锦轻声的下了床,一双纤巧柔嫩的小脚踩在大理石上,来到软塌前,将鞋袜穿上。

敛眸看了一眼窗边的南宫冽,见他没什么反应后,便端起桌上的托盘准备出去。

“绘锦!”清冽的声音将林绘锦叫住,南宫冽放下手中的折子,端起手边的茶盏轻抿了一口凉茶,淡淡道:“你刚刚说梦话了!”

林绘锦转过身,看到南宫冽的目光依旧落在手中的折子上,让人猜不出他在想什么。

“那……是我将王爷吵醒了?”林绘锦不记得她有说梦话的毛病,而且还是在短短的一个午休时间。

南宫冽转过头,月夜寒江的眸光如泰山般落在林绘锦的身上,掀起一阵涟漪:“算是!”

“既然是端来给本王的,为什么又要端走?”南宫冽看着桌上的托盘漫不经心的问道。

“我以为王爷不吃!”林绘锦盈盈的站在一边,柔心弱骨的身姿,犹如画中用笔墨随意勾勒出的一道婉转,姿浓意远,绝艳倾城。

“本王看你睡得正香,便没吃!”南宫冽深邃如海的眸光重又落到林绘锦的身上,喑哑的声音中夹杂着一抹慵懒。

“那我现在端来给王爷吃!”林绘锦一听,转身就去端桌上的托盘。

“本王也没心思吃……”幽幽的声音从南宫冽的唇中轻吐而出,话里余音耐人寻味。

“王爷是因为有烦心的事吗?”林绘锦很自然的想到了这个。  但是南宫冽却很肯定的给出了否定的答案:“不是!”“”,。

第131章 矛盾的南宫冽

“你真的不知道你睡着了之后,从嘴里……都说了些什么吗?”南宫冽倚在椅背上,淡如水的唇邪魅的微微向上扬起。

难道她不仅说了梦话,并且还说了一些很不好的梦话吗?

林绘锦懵懂的摇摇头:“我身边丫鬟没人说过我有说梦话的习惯……”

南宫冽摇摇头,嘴角漾起的弧度越发的深:“不算是梦话,就是让……本王听了没有心思睡觉。你回去问问春夏?是偶尔发生,还是你睡觉就是这样……”

让南宫冽没有心思睡觉?这倒是让林绘锦很难猜了。

南宫冽看着林绘锦那一脸疑惑、茫然的表情,便再次喝了一口凉茶,好似能够将他心中的燥热给压下去一般。

林绘锦将托盘放到南宫冽的面前,一一打开盖子,粥只是一碗很普通的绿豆粥,但是送来的小菜和炸得金黄的小馒头倒是吸引了南宫冽的目光。

“王爷,这些泡菜都是我按照王爷的口味做的,酸辣可口,不知道王爷喜不喜欢?”林绘锦将几碟泡菜放在南宫冽面前。

南宫冽却是握住林绘锦的左手,看着她白皙柔嫩的手背上被蚊子叮了好几个红的大包:“你睡觉真的很不安稳,都把手伸到了帐帘外面……”

林绘锦缩回了手,眼角的余光扫视了一眼南宫冽的手,好像他并没有被蚊子叮到。

只是这么一个很小的细节,却被南宫冽敏锐的目光捕捉到,浓稠如墨的眸子像是被什么东西戳中了一般:“为什么将手放在帐帘外面?”

“我……看王爷的软塌上没有罩上帐帘,那蚊子应该都会去叮王爷……”林绘锦有些迟疑的说着,紧接着又用俏皮的语气说道:“我把手放在帐帘外面的话,就应该不会有那么多的蚊子去咬王爷了……”

即便她不说,南宫冽也应该明白了。

南宫冽漆黑的眸光深深的看着林绘锦,尽管里面依旧是一片黑暗,可是她却好似在黑暗中看到了一抹光亮在眸底微微的闪烁着。

“王爷,你快尝尝!”林绘锦语气轻快的说着,随后便很自然的从南宫冽的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

“本王身上有驱蚊的香包,蚊子不会叮本王!”南宫冽喃喃开口。

林绘锦为了不让蚊子叮他,特意将自己的手伸出帐帘外让蚊子咬。

这些事,三年前一直都是他默默的为她做,但是她从未领过情。

但是如今,她竟然为了他做了一次!

是不是法子她的真心,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听到她用那俏皮的话语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就好像一块冰块突然被热水一样,很温暖。

林绘锦撅起嘴巴,很小声的道:“早知道的话,我就不便宜那些蚊子了!”边说着,边用手指甲挠着手背上的包。

南宫冽再次伸过手将林绘锦的手握在掌心,唇角泛起一抹温和:“要不本王命人将那些蚊子抓了给你报仇?”

“好。”林绘锦用力的点点头。

“还是本王今晚带你去赶庙会?”南宫冽拖长了尾音:“当做对你的补偿!”

“广陵的庙会是在今晚?”林绘锦这下来了兴趣:“不是每月的十五吗?”

“庙会分单双月,双月是初一和十五!”南宫冽握着林绘锦的手,大拇指在林绘锦手背上的包一圈圈的打着转。

“好!”林绘锦连连点头,兴奋的笑意不由的从唇角蔓延而开,就像是漫山遍野的樱花一般,格外的绚烂、繁盛。

“想骑马吗?”南宫冽又继续问道。

“想!”这一次林绘锦的声音都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清美的水眸直接弯成了新月状。

等不离回来的时候,林绘锦刚刚走。  放在桌上的绿豆粥,南宫冽依然没动,但是手上的折子南宫冽也没看,而是慵懒的靠在窗玖上,黑沉的眸光望着繁盛的树荫下,林绘锦正开心的与张妙竹和春夏嬉闹着,纯美的笑容不染一丝杂质,回

身举步间,恰似柳摇花笑润初妍,只让南宫冽的目光越发的深邃……

“看来王爷睡了一个午觉,心情倒是好了很多!”不离狡黠的眸光提溜提溜的在眼眶中转悠着,一把春风含笑的嗓音从唇中吐出来,唇角蔓延着比往常更加明媚三分的笑意。

林绘锦已经走远了,南宫冽收回目光,转而落到面前的这碗绿豆粥上,浓稠如墨的深瞳浩瀚如海,让人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些什么,只是在转瞬即逝间闪过一抹矛盾,一抹很深的矛盾……

就像是水火相撞,无法相融,水灭不了火,而火也奈何不了水一般。

“听侍卫说,王爷留了大小姐在这午睡是吗?”不离清濯的眸光看了看四周,很明显的看到整理干净的床上有人睡过的痕迹。

南宫冽眸加深,修长的手指略微弯曲,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楠木的桌子,低沉的声音分外的有威慑力:“谁允许你在本王午睡的时候,私自将绘锦放进来的?”

不离小心的看着南宫冽的神,挺直的腰身略弯,脸上仍旧是一副明媚的笑意,顺着南宫冽的话说:“是,是奴才的错,下次奴才定不会在擅自做主了,还请王爷赎罪。”

南宫冽的心思很难猜,不是因为他喜怒无常,而是因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明明他留了林绘锦在这午睡,但是却又反过来斥责不离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将林绘锦给放进来。

这样前后矛盾的南宫冽,真的很让人难以弄懂他!

傍晚的时候,金绯的阳光透过树的缝隙映射入南宫冽的眸中,将他漆黑的眸子染上一片金黄。

“王爷,大小姐来了!”不离清明的声音传入南宫冽的耳中,声音中隐隐的含着一抹笑意。

骑在纯黑大马上的南宫冽朝不离的身后望去,只见张妙竹双手抱着一把佩剑,一脸冷酷、嫌弃的走在林绘锦的身后。

在看林绘锦,那张新月生晕、火树堆雪的容貌,在身后那片繁花、绿竹衬托下,分外的引人注目,但是在看她那一身的穿着……

南宫冽也不由的弯了弯唇角。  她可能是知道自己这幅容貌在人堆中太过惹眼,所以打扮得十分素净,甚至有刻意扮丑的嫌疑,可是容貌出众的人,即便随意挽上一个发髻,斜插着一根碧绿的玉簪,留一缕长发垂在身前,那也是能

将大半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孩子比下去。

“上来!”南宫冽弯下腰,冲着林绘锦伸出自己的大手。

“王爷,我们骑一匹马?”林绘锦那双不染而红的朱唇轻启,波水溶溶的眸光却望向了南宫冽旁边的一匹马。

“不愿意和本王共骑一匹马?”南宫冽的声音淡淡的,黄昏的光有些燥热的从树上打落下来,却在落到南宫冽身上时,变得一片冰凉。

“不是。”林绘锦赶紧将自己的小手放到了南宫冽的掌心,踩着侍卫的背便被南宫冽拉上了马:“我是怕这这匹马承受不了我和王爷两个人的重量!”

当然最重要的是她想一个人骑着马穿梭在华灯初上的庙会上。

当然最最最重要的是,尽管南宫冽也是一袭苍长袍素净打扮,但是却分外的雅人深致,反倒是她穿着这一身的碎花长裙,就像是南宫冽的贴身丫鬟一般。

一个丫鬟和一个少爷共骑一匹马,怎么看都别扭!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勾搭上了她家少爷呢。

“你脑袋虽小,想得倒是挺多的。”南宫冽勾起唇,淡幽幽的说了这一句,一夹马腹,胯下的马儿便迈开四蹄,在青石板路上“哒哒哒”的小跑了起来。

“王爷,就我们三个人?”林绘锦看了一眼身后,没有任何的侍卫和随从,只有张妙竹骑着一匹枣红的马一脸英姿的跟在后面。

“不然呢?本王是不是要在摆个仪仗,举着邪王的旗号,敲锣打鼓带着你去赶庙会?”南宫冽清泉般的声音很淡,可是却是让人听了仍不住发笑。

就跟一个人一本正经的讲着笑话一样,越是严肃就越形成了一种反差萌!

“也对,反正王爷现在侍卫和丫鬟都有!”林绘锦小声的附和着,新月般的眸子笑起来像是有星星在里面闪耀。

“你问过春夏了吗?”南宫冽淡的唇微微的漾起一抹涟漪,忽而垂下眸,看着林绘锦颈间露出来的一截嫩藕般的雪白肌肤,轻轻一嗅,那股清甜的女儿香好似就能被他吸入到鼻中一般。  “啊?”林绘锦先是一愣,随后脸上的笑意带着一抹娇羞,扭过头,盈盈的水眸望着南宫冽,很小声的说道:“王爷,那不是梦话也不是呓语,只要是女孩子睡觉的时候都会无意识的发出一两声……轻吟

声的!”  “是吗?”南宫冽听后,抬起眸望向前方,目光深邃而又内敛,喃喃低语道:“看来是本王大惊小怪了?以为……你又中了什么媚药,让本王过去给你解呢?”“”,。

第132章 本王只有过你一个女人

“王爷……你怎么会那么想?”林绘锦瞪大了眼睛望着南宫冽,清水芙蓉的面容即是震惊又带着一抹羞涩。

谁能想到在这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一向冰冷、严肃的南宫冽竟然会说出这般惹人耳红的话。

南宫冽敛下眸,那双漆黑如墨的深眸,如一把锁般牢牢的锁住林绘锦波水溶溶的眸子,缓缓开口道:“那你应该让本王怎么想?本王只有过你一个女人!”

这句话听上去深情的同时,却又带着那么一点点的小悲伤。

像南宫冽这样的年纪,早就应该妻妾成群,孩子都有好几个了!

而他到现在却只有过她一个女人,而且还就那么一次!

也难怪她无意识从骨子中发出的那一两声轻吟声,会让南宫冽联想到那件事上!

张妙竹跟了一路,真的是越来越搞不懂王爷的心思了。

明明之前王爷对林绘锦是很冷淡的,可是现在王爷将林绘锦拥在怀中,与她亲热的贴耳说着话。

要知道,她在辽城可从来都没看到过王爷有将那个女人抱在怀中,甚至那些被俘虏来的的女人送到王爷面前时,王爷更是看都不看一眼,全都分发给自己的部下了。

能被王爷抱在怀中,那就说明王爷一定是很喜欢林绘锦的,可是她又觉得并不是那么回事……

天渐渐黑了下来,各式各样的走马灯迎风招展的挂在一排排竹竿上,将整条街照亮,犹如火树银花一般绚烂、美丽,十分的有意境。

扑鼻的香味从前面的断桥传来,小贩的叫卖声、吆喝声不绝于耳。  越是往前,人潮便也就越多,贩卖着各种吃食、首饰、小玩意的摊贩占据了大部分的道路,更别说还有一些街头卖艺、表演杂耍的摆放在路中间,让喜欢看热闹的驻足停下来观看,让本就拥挤的道路

越发的拥挤起来。

林绘锦走在南宫冽的身侧,尽管南宫冽有着一双修长的大长腿,但是在拥挤的人群中,也只得随着人流缓慢的行动着。

正四下张望的林绘锦,突然看向身旁的南宫冽,莹润白皙的肌肤上略微浮上一抹绯红,随之又扭头看了一眼身后。

便又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看向前面的一个表演杂耍的,可没过一会儿,林绘锦便再次含羞带怒的看向南宫冽,在他耳边低低的说道:“公子,你别这样!”

“我怎样了?”南宫冽侧眸光,漆黑的眸沉静的落在林绘锦那张像是染了胭脂的芙蓉脸上,里面是一片清明,不掺杂任何的杂质,甚至还带着一丝疑惑。

这倒是让林绘锦有些犯难了,又望了一眼身后,并未察觉到身后的人有什么异样。

“公子,你能不能不要在……轻薄我?”嗯,对,趁着人多,反正也没人能看见,南宫冽就顺手占了她几下便宜,尽管这在情侣之中在正常不过了,可是这到底是公共场合,也太不雅观了。

南宫冽漆黑的眸瞬间加深,一抹冷厉、寒冽的光瞬间从眸中迸射而出,鹰隼般锋利的黑眸便迅速的落在一个十岁左右、衣着华丽的孩子身上。

“他碰你哪儿了?”南宫冽低沉的声音分外的渗人。

林绘锦也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这个一脸稚气的孩子,难道刚才一直摸她屁股的人就是这个十岁的小孩?

他作案的手法十分的娴熟,是真的……摸!而并不是出于好奇心或者恶作剧什么的……  不等林绘锦说话,那看似一脸稚嫩的孩子便开口说话了,话语跟个小大人一般分外的老成:“我娘说,屁股挺翘的女人最会生养了,想不到你一个小丫鬟竟然还生就这般姿容如画的容貌。”随后这个衣

着不凡的孩子,目中无人的望向南宫冽,狂妄的道:“你开个价?她……本少爷要了!”

说着还伸出还未尚显稚嫩的手指着林绘锦。

林绘锦只知道现代有熊孩子,可是没有想到这古代的纨绔子弟还要毁她的三观!

才十岁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大胆,谁给你的胆子敢对我们公子这样说话?”张妙竹一声怒喝走过来,目露凶光,气势凌冽。  但是邪恶孩童身后跟着的几个打手却也不是吃素的,个个生得精壮威武,粗嘎着嗓音,凶狠的道:“怎么?你们连我们家少爷是谁都不知道?我们家少爷看上你家公子的丫鬟是你家少爷的福气,在广陵

不知道有多少人求着我家少爷看她一眼呢!”

“你用哪只手碰的?”南宫冽沉冷的声音犹如从冰窖中传来一般:“还是两只手都碰了?”

这个邪恶孩童显然是在广陵无法无天惯了,面对南宫冽身上这么浓的杀气,竟然口气依旧那么狂傲,甚至稚嫩却老成的语气中却带着几分挑衅:“本少爷两只手都摸了?怎么着?”

“把他两只手都砍下来!”南宫冽语气弑杀而又残忍的说着。

“是!”张妙竹立刻拔出手中的佩剑,朝那邪恶的恶魔走去。

林绘锦一惊,轻轻的拉住南宫冽:“王爷,好好教训他一顿就行了,没有必要砍了他的手,毕竟他……还是个孩子!”

“本王最讨厌孩子!”南宫冽上下滚动了下喉结,极其淡漠而又冷酷的声音从薄削的唇中吐出:“一张天真无邪的皮囊下,藏着一颗自私、残忍、阴毒的心!”

林绘锦睁大了瞳眸看着南宫冽,他漆黑的眸底满是一片残佞的杀心,像是对孩童厌恶到了极点一般。

“给本少爷杀了他!”一个十岁的孩童,在听到南宫冽要砍下他两只手时,不仅没有露出一抹怯意,反倒阴狠的下着命令,让身后的打手杀了南宫冽。

这几名打手不仅身材精壮、魁梧,并且都是经过训练的,张妙竹以一敌三显然不是他们的对手,但是胜在身材娇小、灵活,这才没被打手所伤。

正在这时,一只锋利的长箭从人群中射来,精准的射入其中一名打手的喉部,立即鲜血四溅。

下一秒,南宫冽便将林绘锦拉入了怀中,什么都看不见了,只听周围的人害怕的尖叫着,各种东西摔落在青石路板的声音,在一片混乱中,她依然清晰的听见剑插入肌肤,划破血管的“噗嗤”声音。

一身黑衣的千月如鬼魅般突然现身,手中一把薄如蝉翼的尖刀,正往下滴着一滴滴鲜红的鲜血。

凡事他刚才经过的地方,打手们都捂住自己的脖子,随后惊恐的一个个倒地,颜艳丽如火的血顺着他们的脖颈流淌下来,不一会儿便将白的青石板染成了红。

张妙竹已经将那邪恶的孩童,按在了地上。  但是即便是这样,那孩子依旧一副狂妄的样子,大声的对着南宫冽叫器道:“你知不知道本少爷是什么人?本少爷可是广陵侯府的世子,我父亲就我一个儿子,你们若是敢动本世子一根汗毛,我父亲定

会派兵杀了你们全家!”

南宫冽冷冷的邪扯着唇角,满是浓烈的杀意:“千月,砍下小世子的双手送去给广陵侯,就说是本王送给他的见面礼!”

“是!”千月抬起那一双如冰冷的眸光,被其注视仿若寒风刮过,让人瑟瑟发冷。

小世子虽狂妄、邪恶,但是脑袋却是极其的聪明!

听到本王那两个字之后,便迅速的做出一副可怜样,哭喊道:“王爷,刚才不是翎儿,是翎儿的手下,翎儿没有碰你的丫鬟一下,真的,翎儿今年才十岁,还是个孩子!”

这变脸的速度,简直是让林绘锦叹为观止,她真想去看看这位小魔王现在是怎样一副凄楚可怜样。

但是南宫冽却按住她的脑袋不让她看一眼。

那稚嫩的声音在配上那张天真无邪的脸,很容易让人误以为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犯了什么错,正在极力的忏悔着。

“王爷,翎儿真的知道错了,翎儿一时气盛才故意说是翎儿碰的,求王爷饶了翎儿大不敬的罪。”小世子一边跪在地上,一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着,当真是看了让人忍不住心软。

最后竟还对着林绘锦求道:“这位姐姐,求求你救救翎儿,翎儿真的没有碰你一下,都是翎儿手下做的,他们想要将翎儿带坏,故意在那教翎儿做坏事!”

要是没有刚才那一出,林绘锦真的相信这哭得很可怜的小世子是个好孩子。

可惜,现在只让林绘锦更加的厌恶这个孩子。  小小年纪真的是一点儿悔改之心都没有,心思还十分的歹毒,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了自己的手下,这样的孩子若是不在好好的教的话,恐怕在过几年,他就真的成了广陵,乃至祈天国的一个十恶不赦

的恶魔!

因为他真的挺聪明的!

正在这时,十几个身着青侍卫服,手拿长刀的侍卫迅速的将南宫冽等人围了起来。  广陵侯大腹便便的下了马,一眼就看到被张妙竹压在地上的宝贝儿子,而千月正拿着一把滴着血的刀站在翎儿的跟前,似乎只要南宫冽下令,就能将翎儿的两只手完成的切下来。“”,。

第133章 套圈圈

“广陵侯参见王爷!犬子不懂事,还望邪王能够开恩,饶过犬子这一回儿!”广陵侯一看到一身苍长袍的南宫冽,身姿陡峭而又冰寒的站在翎儿跟前,便也知自己的宝贝儿子不小心惹上了传闻中的战神王

爷!  “广陵侯,你来得正好!”南宫冽懒散的掀起眼皮,一束摄人的冷光便从眸中射出:“是本王让人砍下令郎的双手呢?还是本王写上一封折子,递交到皇上那里去,治令郎一个当街调戏丞相之女的罪名?

听到这句话,广陵侯和翎儿都愣了,那个穿着碎花裙的女子竟然是当今丞相的千金?那么这么说,这女子也是邪王的未婚妻了?

立时广陵侯的额头便布满了冷汗,后脊背一阵发寒,结结巴巴的说道:“王爷,此事是否有什么误会?犬子生性贪玩,可能不小心……碰到了大小姐,这才让大小姐误会了犬子……”

可真是有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的儿子!

南宫冽冷笑着看着广陵侯,盘旋在周身的低气压分外的凌厉:“本王不想在重复一遍刚才的话。”

这事情要是让皇上知道了,他广陵侯的爵位肯定是保不住了,翎儿调戏的不仅仅是邪王的未婚妻,还是当今丞相之女,不管是哪一边,他都得罪不起。

可是他就这么一个儿子,又十分的聪明,机灵,若是被砍去了两只手,以后还怎么入朝为官?

最后广陵侯还是颤巍巍的说道:“臣还是想请皇上定夺此事,毕竟,翎儿年岁尚小,对于男女之事并不知晓!”  “好啊!”南宫冽意味深长的说着,面容如霜般寒冽:“千月将人给本王连夜送到大理寺,交由晋王亲自受审。记住一定要告诉晋王,这位小世子连续两次都碰了他不该碰的地方,甚至扬言……这样的女

人十分的好生养!”

林绘锦是他的前妻,他若是听到了这样的话,怕是盛怒下会让这位小世子付出比砍去双手还要更惨的代价。

广陵侯听到这句话直接骇得跪倒在地,不断磕头求饶着,但是南宫冽却是搂着林绘锦,漠然的转身离去。

晋王是什么手段,广陵侯是在清楚不过的事情了!

情急之下广陵侯只得亲自拔刀砍下了翎儿的手,翎儿稚嫩的惨叫声瞬间在整个夜空中炸响,直刺入人的耳膜。

南宫冽轻搂着林绘锦停下脚步,淡漠的道:“还有一只!”

随之又是一声凄惨的叫声传来,林绘锦不由的缩了缩脖子,脚步不由的加快了一些,脸稍微的有些发白。

张妙竹看着血液从眼前飞溅而过的惨状,不由的朝千月望去,然而千月却是冰冷着一双眸子,并未看她一眼,用手抹掉尖刀上的鲜血后,便转身朝南宫冽走去。

过了断桥那边依旧是一片热闹和繁华,但是林绘锦已经完全没有心思了。

“王爷,我想回去了!”林绘锦低垂着头,声音低低的,但是语气却是分外的坚定。  “刚才是本王在想着事情,所以没有留意到,让你受委屈了!”南宫冽磁性而好看的声音,如山间的泉水一般潺潺而流,平静无澜的话语,像是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般。然话锋一转,望向张妙竹的

眸光多了一抹狠厉:“你不用跟着了,回去受罚,让容枫过来!”

作为林绘锦贴身的侍卫,竟然没有在林绘锦被轻薄前阻止,这是最大的失职!

而且还连续两次让别人得逞!

这还幸好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要是成年人,张妙竹受的惩罚要更重!

“是!”张妙竹低垂下头,领命道。中性的嗓音很清脆,但是同时却又带着一些悲壮。

“王爷,这不关妙竹的事,当时人又多,就连我自己都没有察觉到……”林绘锦睁着一双水眸看着南宫冽。

“她既然是你的贴身侍卫,就有这个职责保护你的安全,不能让你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如果刚才那个世子是刺客的话,你早就已经死了!”南宫冽话语尽管很淡,可是却是不容任何反驳。

林绘锦没在说话,在这人潮涌动的集市中,她沉默的低垂着头,倒是显得与这热闹繁华的集市有些格格不入。

南宫冽骨节分明的手顺着林绘锦的柔夷滑落将她的葱玉般的小手握住:“不要在想刚才的事了。前面有一个套圈圈的小摊,你小时候不是特别喜欢玩吗?走,本王陪你去,你想套多久就多久。”

林绘锦一双不染而红的朱唇,轻抿了一下,新月出岫的瞳眸朝南宫冽望去,不见方才的纯美和清冽,倒是多了一份清冷。

这小摊上围满了不少的人,而且摆放在地的东西也很多,女人用的胭脂啊、水粉、玉簪、手镯,还有一些造型可爱,颜艳丽的陶瓷娃娃,花瓶等物。

只要你用竹圈子将东西套住了,那这个东西就归你了。

这个游戏深受女人和小孩的喜爱!

千月从老板那里买了五十个竹圈子,一个十文钱。

“喜欢哪个就套哪个!”南宫冽先递了十个竹圈子给林绘锦。

这个看似简单,但是对于普通的人来说却有些难度,丢出去十个也未必能套中一个。

不过对于南宫冽和千月这一类学武,尤其是精准的弓箭手来说,只要他们愿意,这里的东西,老板一个都别想留下!

“王爷,我喜欢那本书,你帮我套一下?”林绘锦大致扫了一圈,越是贵重、值钱的东西放得位置也就越后,越刁钻。

反倒放在最前面,最中间的都是一些好看却不值钱的东西。

所以林绘锦直接选了最角落的一本书,灯光黑暗,她看不清那本书上写的是什么字,不过放在那个角落,想来一定是很值钱的。

其他的那些胭脂水粉,首饰一类的东西,她多的是!  “今日,我们是出来玩的,你不亲自套怎么体会到其中的乐趣?你套不中的东西,但是又喜欢的,本王回去之后送个更好的给你就是。”南宫冽眯眼望了一眼那放在最角落的一本书,随后便对着林绘锦

温言道。

南宫冽说得很有道理!

说白了地上放着的东西,除了新奇之外,估计加起来的价钱都比不上她头上的一个玉簪。

这其中玩的就是一个乐趣,但是林绘锦一连套了十几个都没有套中,那这……就不叫什么乐趣了?

而南宫冽就这样背负着手站在她的身旁,看着她坚定的要套角落中的那本书,但是却又一次次的失败,却没有一点儿要上前帮忙的意思,漆黑的目光中是一片平静。

眼看着手上的竹圈子只剩下几个了,容枫却在这时赶了过来,林绘锦立刻将手中的竹圈子交到容枫的手中。

“容枫,给我套那本书,套中了我重重有赏!”林绘锦声音明媚,轻快,与南宫冽的相处比起来,没有那份小心翼翼和刻意,相反十分的自然。

“是!”容枫恭敬的接过林绘锦手中仅剩的三个竹圈子,擦了擦额角的汗水之后,便手一丢就轻而易举将角落中的那本书给套中了。  这让围观的人是一阵惊呼,就连老板也是非常的讶异,脸上挂着招牌式的笑意,走到最角落将那本书给捡了起来,然后对着其他围观的人说:“这位公子的运气可真好,这本书可是绝版,现在想买都买

不到了……”

这一句话一说,便让那些围观的人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老板将那本书递到容枫手上时,看了看容枫又看了看容枫身旁的林绘锦,脸上的笑容带着丝暧昧,随后便扭头朝围观的人吆喝起生意来了:“这越是放在最后面的东西,就越是值钱,想要就赶紧来买竹

圈子,只要套中了,就是你们的了!”

容枫一拿到那本书便立刻交到了林绘锦的手上,但是林绘锦也顾不上看了,直接就拿在手上,然后又指着放在角落中的一个东西让容枫套。

一连失败了几十次,这次终于套中了,林绘锦的脸上满是雀跃的笑意。

这一次容枫当然又套中了,老板又趁机吆喝了一把生意,又引得一些围观的人纷纷的掏钱买竹圈子。

当容枫连续三次套中的时候,老板脸上的笑意已经有些僵硬了。

“老板,再来五十个竹圈子!”林绘锦抱着容枫套到的奖品,涓涓细流的声音分外的清脆。

这下围观的人彻底的将注意力落到了林绘锦和容枫的身上,看着林绘锦脸上那清美、纯冽不染任何杂质的笑容,就像是天山上的一朵儿雪莲,冰清玉洁,惹人惊叹!

而一身侍卫服的容枫,容貌俊逸、清爽,再加上他又有着这一身的好武艺,自然而然的觉得这一个丫鬟和侍卫倒是有些般配。

老板看在钱的份上又给了林绘锦五十个竹圈子,暗自祈祷着这只是容枫的运气,运气!  但是很可惜,林绘锦要哪个,容枫就给林绘锦套哪一个,没有一个失误的!“”,。

第134章 莫名其妙

这下老板是傻眼了,一开始是指望容枫吆喝一下生意,可是现在这围观的人,套完了手中的竹圈子之后,就像看杂耍一样,新奇的看着容枫表演。

但是林绘锦可是高兴坏了,东西已经抱不动了,索性就直接放在了地上,看到容枫一连套中了这么多,自然便也想跃跃欲试起来。

容枫便在一旁教着林绘锦要领,还真别说,林绘锦还真的套中了一个。

这可把林绘锦高兴坏了,直接就从地上蹦了起来,然后越战越勇,继续奋斗着。

南宫冽背负着手,虽沉默的站在一旁,可是从身上流淌下来的高华、秀雅气质却是让人忽视不得。

银面具下那双古城深山般的幽邃黑眸,轻如羽毛的落在林绘锦娇俏、欢愉的身姿上,此时的她就像一只被关在笼中的鸟儿一般,终于飞入了那碧蓝的天空,浑身都充满着少女的朝气和青春。

但是面对他时,却又像是在她的脚上加固了一道枷锁!

南宫冽转身就离开了人群,而林绘锦此时正专注的瞄准一个憨态可掬的瓷娃娃,并没有察觉到身旁的异样。

“大小姐,王爷不见了……”倒是容枫很快便察觉到林绘锦的身旁不知在何时站了其他的人。

林绘锦立即朝四下看了看,迷离、缱绻的灯火下,完全不见南宫冽的身影。

他不是不见了,是走了!

林绘锦百无聊奈的踢着石板路上的小石子,而容枫则抱着一大堆东西跟在林绘锦的身后。

他们拴在酒楼前的马已经被牵走了,说明南宫冽已经回去了。

“真是莫名其妙!”林绘锦简直气的没话说,一脚就将地上的石子踢到了湖里。

当时她让他帮他套的时候,他说只有自己套才能体验到乐趣,尼玛,她一下套了几十个,一个都没中,这样有什么乐趣?

只会让她越来越气而已,而他呢就像个木头人一样站在旁边看着,既不教她怎么玩,也不帮她套。

她就死活要套那本书,暗示的已经很明显了,就等着他能够亲自出手帮她套一下。

结果呢?

现在看她和容枫两个人玩得兴起了,又偷偷的走掉了,这是什么意思?

“王爷是不是看到大小姐和属下两个人玩,有些不高兴了?”容枫这只是猜测,但是却也觉得确实是自己做错了。

林绘锦双手环胸,依靠在了断桥上,迎着清凉的风,深呼着气。

他在想什么,反正她是不知道,但是她真的觉得自己太委屈了。

从小到大都没受过这种委屈!

明明是别人的锅,就因为她占了别人的身体,所以她就得背着!

好,她背就背,可是南宫冽这心思简直如海一般深,让人完全摸不着头脑。

让她弄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前一秒还温润如玉,下一秒就决绝的转身离开。

他的人格太分裂了!

“大小姐,我们早些回去?”容枫继续说道。

林绘锦摇摇头,坐在了桥墩上,晃悠着两条腿,仰望着天上的星空:“让我缓缓!”

这回去,说不定南宫冽都不让人开门让他们进。

她真的有些想破罐子破摔了,可是一想到之前的那些事情,林绘锦便又焉了下来。

她是委屈,但是在委屈也委屈不过三年前的南宫冽,他心里不痛快,所以……她也别想痛快。

她现在除了默默的忍着、受着,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不离掌着灯来到书桌前:“王爷,大小姐回来了。”

南宫冽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语气淡漠的道:“知道了。”

不离犹豫了一下之后,便默默的换了一盏更明亮的灯盏放在书桌前,心里只能祈祷着林绘锦能够有点儿眼力见,主动来找王爷。

可千万别让王爷再去找她了!

但是林绘锦回来之后,却是去了张妙竹的住处。

她以为张妙竹最多挨顿板子,可是没想到,张妙竹竟然挨的是鞭子,回来的时候整个后背都被血红染红了。

“上药了吗?”林绘锦一进到房间,便问道一股血腥味,木盆里还放着一盆的血水。

“她不让奴婢跟着。”春夏虽然不喜欢张妙竹,但是看到她一个女孩子被打成这样,自然也是心疼的。

可是张妙竹却是很坚决的拒绝她了。

自己打盆水,将身上的血迹擦拭干净,便趴在了床上休息。

林绘锦轻轻的掀开张妙竹的衣角,那狰狞可怖的伤口如同蜈蚣般扒在张妙竹的后背上,真真的是让人看了心惊。

“去拿点儿药过来!”林绘锦很轻的叹了一口气,随后吩咐道。

“你来做什么?”本来昏睡过去的张妙竹被身上的疼痛刺醒,声音有些虚弱,可是却依旧带着一份英气。

“你伤口处理不好的话,很容易感染的!”林绘锦轻淡淡的说着:“这里又不是军营,为什么要自己扛着?”

“这点儿小伤对于我来说不算什么!”张妙竹说得异常坚定,炯炯有神的目光明亮的看着林绘锦。

“你独自一个人承受这些已经习惯了,所以你觉得这只是小伤而已。”林绘锦上好药之后,便给张妙竹缠上绷带:“没有人心疼你,那你就更应该心疼自己……不让自己受伤!”

张妙竹了冷冷的笑了一下:“我怎么能和你比?王爷可是为了你逼得广陵侯亲手将自己儿子的双手给砍了下来。”

林绘锦听得出来里面的讽刺,却是淡淡的一笑:“王爷对我如何,你应该看得出来……”  “王爷带我去套圈子的摊子那里套圈圈玩,我套了几十个都套不上,后来容枫过来了,帮我套了很多,我很开心,然后……王爷就不见了!最后是我和容枫两个人走回来的!”林绘锦风轻云淡的说着这些

,三月桃花般的唇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林绘锦这句话倒是让张妙竹想起了千月,她看他,但是他却未曾看他一眼。

明明之前他们的关系不说有多亲近,但是却也没有这般的冷漠,就好像双方变成了一个陌生人一样。

“估计到明天,我的处境可能还不如你!”林绘锦很随意的坐在张妙竹的身旁,完全没有一点儿千金大小姐该有的样子。

“这都是你自找的,如果当初你没有背弃王爷的话,王爷怎么可能会对你这样?”张妙竹身为一个局外人,真的看得很清楚。

王爷对林绘锦的感情大概是又爱又恨的那种?和林绘锦在一起的时候,总忍不住想去伤害她!

“对啊,这是我自找的,我也希望你……不要在自找没趣了!”林绘锦站起身,语重心长的说道。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那我也顺便也提醒你一下!”当林绘锦走到门旁的时候,张妙竹突然说道:“我不了解王爷是什么性子,我不太清楚。但是就我今晚看到的,王爷对你的好,都只是一些表面,他

心里已经没你了,不然,他不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出你好生养那句话的。这对你来说算是一种变相的侮辱,或者不在乎!”

林绘锦点点头:“我知道,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所以她才会说她想回去,那个时候,基本上像是最后一点儿的星星之火也被大雨给浇灭了。

“他既想要我知道他还喜欢我,但是却也希望我明白,我在他心目中已经没那么重要了!”南宫冽还真的是一个矛盾体。

“我以为你不明白呢?看来你看得比我还清!”张妙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林绘锦说这么多,明明她是讨厌她的。  “我怎么会不明白?光是从千月对待我的态度上也能看明白王爷对我是什么态度了。我当时被轻薄的时候,千月不可能没看见,他没说,王爷也没过问。倘若王爷有那么一点儿在乎我的话,那千月也不

可能看着我被一个十岁的小孩轻薄,而无动于衷。”

都说想要知道自己的男朋友是什么样的人,看他交的朋友就行了。

同样这句话也适用在南宫冽和千月的身上!

奴才的态度就代表主子的态度。

张妙竹点点头:“我真是特别喜欢你那聪明的脑袋。千月的武功高深莫测,他肯定看到了……可是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呢?你知道王爷不在意你,又能怎么样呢?你能改变这一切吗?”

林绘锦淡淡一笑,关上门离开了。

正午正是太阳最为毒辣的时辰,知了聒噪的在树上叫个不停,炎热的天气,直接让人的食欲减退。

林绘锦命人送来了自己做了一上午的可口、让人看了食欲大开的午膳给南宫冽。

但是她本人并没有来。

“端走!”南宫冽看了一眼,便淡漠的开口:“本王没有胃口。”

春夏只得又原封不动的将这些午膳给放回到食盒里。

不离这时走进来,在南宫冽耳边低声道:“王爷,白公子来了,说是奉了丞相的命来给大小姐送东西,并且有一封信要亲自交给大小姐!”  南宫冽骨节分明的手指,漫不经心的沿着白瓷的茶杯杯沿绕着圈。“”,。

第135章 划一刀

低沉的嗓音分外的冰冷:“让他们在大堂见!”

“小姐,王爷说没胃口!”小姐一早上起来就开始忙活了,再厨房待的身上的衣服就没干过,特地为王爷做了这几道可口的菜,但是王爷却说没胃口吃。

林绘锦一边摇着扇子,一边清理着昨天晚上的战利品,风轻云淡的道:“那我们自己吃呗!”

话音刚落,不离便笑容温和的走了进来:“大小姐,白公子来了,王爷让你们在大堂见!”

林绘锦起身从不离身旁走过的时候,不离便小声的说了一句:“王爷昨晚回来后好像有些不高兴,大小姐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不知道呢,等我回来后,我去问问王爷!”林绘锦摇摇头,要是她直接说是因为她和容枫两个人玩得太嗨了,忘记了他的存在,他就生气了,是不是显得堂堂的正二品亲王太过小气了呢?

“好。”不离点了点头。

“对了,还有十几天就是王爷的生辰了?”林绘锦双腿已经跨出门槛,却又倒了回去,笑着问道。

“大小姐,还记着呢?”不离有些高兴。

“嗯,当然记得,不知道王爷是否会在避暑山庄设宴,还是……”

“王爷不喜欢热闹,应该会和大小姐一起过!”不离澄澈的眸光中是一片亮闪闪的星星。

“我知道了!”林绘锦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

白砚之带来的东西并不多,一些夏季能用到的药材,和一些纳凉解暑的糕点,以及轻盈丝滑、凉爽的布料。

“大小姐,这是丞相大人亲自让在下交到大小姐手中的信!”白砚之看到林绘锦走进来,眸微动,几日不见,身着凉爽的林绘锦倒是越发的让人惊艳。

林绘锦深看了一眼白砚之,便接过信来看。

信上都是写了一些关切的言语,满满的父爱流溢于其中,询问她和南宫冽两个人相处的怎么样了,是否明里暗里的说过婚期的事情!

说白了,丞相大人还是希望她能够和南宫冽两个人好好的,然后尽快完婚!

林绘锦轻翘起唇角,露出一抹很暖的笑意。

她倒也是很想和南宫冽两个人好好的,按照当初她所设想的那样去走,可是……南宫冽却从来都没有这么想过。

随后林绘锦便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一脸忧伤的坐在旁边。

白砚之看到林绘锦这样的神情,便开口问道:“王爷对你不好吗?”

“挺好的!”林绘锦说的有些言不达意。

“王爷……是否因为那件事为难你了?”白砚之又紧接着问道。

南宫冽派人将林夫人劫走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也是林绘锦那日在树下亲口跟他说的。

尽管她没有亲口说出来,但是他可以看得出林绘锦对南宫冽十分的失望……

“不要问了,你回去告诉我爹,我一切都好就可以了。”林绘锦垂下纤长的睫羽,眸中有着浓烈的痛楚,可是却又无何奈何。

一身白衣的白砚之站在林绘锦跟前,冰冷的声线中夹杂着一抹担忧:“你想一直这样下去?他不会放过你的,一味的迁就、忍让、赎罪是没有用的,你到现在还看不明白吗?”

“够了,这是我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林绘锦抬起眸,眸中满是严厉,起身就要离开。

白砚之却是一下拦到林绘锦跟前,入鬓的细眉下,那一双俊朗的星眸,分明染上了一抹难以言说的情谊:“回去在看看丞相大人写给你的信?”

“其实你没有一点儿错,错的是他和晋王!你只是因为不喜欢他,所以你做的什么都是错的!”白砚之意味深长的说完这句话后,那抹月白的身影便在刺目的阳光下消失了。

夜寂寥,一轮明月高于天,一身锦衣华服的南宫轩站在树荫下,背负在身后的双手,狠狠的握紧,语气满是狠厉:“你究竟还要多久?”  “王爷,你别急,邪王对待大小姐并非像外界传闻的那样好,反倒因为林夫人这件事让两个人都生了嫌隙,大小姐终归是一个性子高傲的人,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接受我的提议!”白砚之言语之中十分

的肯定,一抹阴笑在薄厚适中的唇中蔓延开来。

“本王告诉你,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南宫轩阴沉沉的话语满是杀意,一双下场的丹凤眼危险的眯起。  夏日的小风,徐徐的吹着,林绘锦身着淡的长裙,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红梅,用一条白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将一头青丝绾成如意髻,仅插了一支梅花白玉簪。虽然简洁,

却显得清新优雅,在这个蝉鸣的夏季犹如一株清水芙蓉,分外的清绝、潋滟。

随着走动的步伐,那绣有红梅的纱裙,在莲花地砖上摇曳出动人的姿态。

远远望去,那身淡的衣衫仅仅裹着那柔媚曼妙的身姿,纤细的小腰儿微微拧着,柔楺轻曼,妩媚纤弱,分外的惹人遐思。

南宫冽正坐在凤凰木下,细细的品着岭南新出的桑落酒,透过海棠门,看着林绘锦沿着朱阁画槛朝这边盈盈走来。

那两瓣小巧的挺翘,婀娜的轻扭着,让人忍不住伸出大手,笼罩在她小巧上。

“坐!”不等林绘锦给南宫冽行礼,南宫冽便轻抿了一小口桑落酒,语调清明而又淡悠。

林绘锦敛起眸光朝南宫冽看了一眼,随后便步履轻易的朝南宫冽走来,施施然的落座在南宫冽的面前,轻抬起白皙莹润的下颚:“王爷,我……”

“昨晚是不是把老板的整个摊子都给拿回来了?”林绘锦刚准备开口说话,南宫冽那淡如清风的声音便传入林绘锦的耳中。

声音平静、无波,不掺杂任何的情绪,如同一杯纯净水一般,平淡。

“王爷,你昨晚什么时候走的?”林绘锦波水溶溶的眸光轻轻的落在南宫冽脸上银的面具上。

南宫冽想了一下:“本王也不记得了!”

“本王骑着马在杨杏子湖转悠了一圈之后,就回去了。”南宫冽紧接着又道。

林绘锦本以为她来,南宫冽应该会兴师问罪,甚至不会给她什么好脸看,但是南宫冽这态度,却是让她有些意外,他话语清淡,语调平缓,但是话里余音中却总给她一种淡淡的悲伤。

“王爷,昨晚你为什么突然就走了?”林绘锦想了很久都不明白,南宫冽为什么会突然离开。

要说南宫冽是看到她和容枫两个人玩的太开心,忽略他了,他才离开,那也不对啊。

南宫冽好歹是堂堂的正二品邪王,心胸不可能这么狭隘!

要说生气的话,以南宫冽霸气的性格,应该会直接将她拉过来,用那双鹰隼、锋利的眸光警告她?

为什么就悄无声息的离开呢?

南宫冽很淡的勾了勾在唇角勾起一个弧度,没有丝毫的温度。  优雅的提起青轴美人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清酒:“你让本王想起了四年前的中秋节,那晚好像和昨晚一样,你和别人聊得很开心,直接忽略了本王的存在,最后连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跟着别人离开了

,从头到尾你好像都没有看本王一眼……”

四年前的中秋节?林绘锦努力的回忆着,好像确实有那么一回事儿,但是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但是却没有想到,昨晚的事情却让南宫冽触景生情。

四年前的那天晚上,他一定十分的在意和在乎,所以才会记得这么的深刻。

“对不起,王爷,我不是故意的……”其实她也是带着些有意成分的,南宫冽的那句话真的让她很不开心,甚至那一刻她觉得,在他的严重她就是一个生育工具,所以她并不太想和南宫冽过多的说话。

“绘锦,当初本王跟你说的话,你应该都听明白了才对!”南宫冽对着皎洁的月漫不尽心的转悠着手中的白轴酒杯,淡漠的话语中俨然带着一抹危险的气息。

林绘锦沉默了一下,当初南宫冽跟她说了,不要在挑战他的耐心和底线,如果她选择反抗的话,那就别怪他用另外一种方式对她!

“本王的耐心真的快要用完了!”南宫冽“咚”的一声将手中的酒杯放在石桌上,青瓷与石头的碰撞发出一声令人心惊的声响,酒杯里的酒便也随之泼洒了下来。

夜静悄悄的,唯有蟋蟀声和蝉鸣不断的在耳边聒噪着。

林绘锦慢慢的从石凳上站起身:“对不起,王爷。我不该那么自私,只顾着自己高兴,忽略了王爷。”

林绘锦抬起手,从头上拔出一根镶金的白玉玉簪,握在手心中:“以前是我伤王爷太深,所以以后每让王爷难受一次,我便在自己身上划一刀。”  话音刚落,林绘锦便动作迅速的用那根镶金的白玉玉簪朝自己的手腕上用力的划去,或许是因为太过用力的原因,那根白玉玉簪竟然在林绘锦的掌心中断成了两截,而林绘锦脂玉般的手腕更是不用说,早已血肉模糊一片,竟是要比绣在袖口的那朵红梅,颜还要的艳丽,令人触目惊心。“”,。

第136章 对自己这么狠

这是一支纯羊脂玉的白玉玉簪,簪尖并不锋利,甚至可以用圆润来说,但是林绘锦生生的用这支玉簪将自己的手腕上划出这么一道口子,可想而知林绘锦用的力气有多大。

而且比起锋利的刀口,钝的刀口,所带来的疼痛更甚。

那不是因为刀锋锋利,皮肤被划开的,而是硬生生的用蛮力在皮肤上磨出来的口子。  那种剥床及肤的疼痛,让林绘锦瞬间就红了眼眶,紧接着被划开的皮肤可怖的外翻着,犹如在伤口上撒上了一层辣椒一般,林绘锦痛的紧咬住下唇,另外一只手用力的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叫出

声来。

那张清绝、潋滟的容貌因为疼痛全都扭曲在了一起,默默的忍受着巨大的痛楚。  南宫冽完全没有想到林绘锦竟然会对自己下这么重的手,立即起身按住林绘锦的伤口,殷红的血液将林绘锦淡的袖角染红,就如同一个大染缸中,浓稠而又艳丽的血红迅速的将覆盖住,是那

么的触目惊心。

“去找大夫!”南宫冽厉声的对着不离下着令。

那一瞬间,有太多的复杂的情绪拥入南宫冽漆黑,深邃的眸中。

“谁允许你这样伤害自己的?”从林绘锦手腕中流出的血,南宫冽已经按不住了,顺林绘锦削葱根般的手指,一滴一滴浓稠的滴落在地,很快便在白的青石板上绽放出一朵儿绚烂的花来。

“如果这根簪子在锋利些,你这只手就废了!”林绘锦那一下下去,力气真的天大了,好似是要将自己的手给直接割下来一般。

不知道是因为失血太多,还是因为剧烈的疼痛,林绘锦软绵绵的靠在南宫冽的肩膀上,汗水几乎将林绘锦整张脸都覆盖住,脸也更是极为的不好看。

林绘锦很清楚,自己并没有什么事,她避开了动脉,划破了静脉,伤口其实也并不深,只是因为太痛了而已,所以让她身体的每根汗毛都竖了起来。

“本王不想在大小姐的手腕上看到一点儿伤疤!”南宫冽对着赶来的大夫,阴沉,寒冽的说着。

大夫半跪着着身为林绘锦处理着伤口,大滴大滴的汗水从额角滴落下来:“王爷,大小姐这样的伤口不留下伤疤是不可能的……”

面对南宫冽身上那强大的威压,大夫颤巍巍的说道。

“王爷,没关系的!”林绘锦靠在南宫冽的床沿上,柔声的说着,清冽如水的眸光脉脉的看着南宫冽:“这样,也好让我长点儿记性。”

南宫冽垂眸,眸复杂的看了一眼林绘锦。

要说这是苦肉计,林绘锦这也太狠了!

他是真的想不到,她一个柔弱的女子,竟然对自己下手这么狠,并且没有任何的犹豫。

就连不离也被刚才的那一幕惊到了,要是大小姐不小心划破了动脉的话,估计他们连叫大夫的时间都没有。

“不离,回王府将青禾取来!”南宫冽看着林绘锦的左手手腕上缠着的一圈圈纱布,浓稠如墨的眸越发的深幽起来。

“王爷……那药……”不离在一次的惊了惊。那药十分的珍贵,不仅能够快速的修复伤口,也更是能够让腕大的伤疤不留一丝痕迹。

“明天,天亮之前本王要见到那药!”南宫冽声音沉冷的说着,让人不敢在怠慢一下。

“王爷,真的不用的……”林绘锦再一次出声说道,并且轻拉了一下南宫冽的衣袖。

南宫冽垂下眸,波澜壮阔的深眸,看着让人心惊:“你这具身体不是你的,是本王的。下次你要是在不经过本王的同意就私自的伤害自己的身体,本王绝对不会饶了你。”

林绘锦波水溶溶的水眸凝望着南宫冽,映日的绛唇轻抿了一下,声音小小的,细细的:“可是,只有这样我才能明白王爷有多难受……”

南宫冽深吸了一口气,将林绘锦更深的搂入怀中,她那双清澈的不染杂质的水眸,清洌洌的,让人看了忍不住心怜,即便她犯下了天大的错,他也会心软。

是用的苦肉计也好,还是发自林绘锦的真心也好,他只能说,林绘锦刚才那强忍泪水和疼痛的样子,真的很让他心疼!

“你以为这样做,本王就会开心?”南宫冽掀开淡如水的唇说道。

“可是,我不想让王爷失望……”林绘锦就像一个小女孩一般,睁着纯真的眼眸,无辜而无害的看着南宫冽:“我也不知道要怎样做才能让王爷开心!”

“是不是我真的太自私了?只想着自己?”林绘锦琉璃般莹润眸光在眸中轻动,涓涓细流的声音满是真挚。

“你只是不喜欢本王而已!”南宫冽沉吟片刻后说了这句话。

林绘锦不由的在心里冷笑,她倒是很想喜欢上他,可是他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让她怎么喜欢?

他说他们可以重新来过,但是事实上并不是这样的。

在他们的相处中,他们之间是不平等的,他是站着的,而她是跪着的,所有的一切都随着他的心情,而她只有绝对的服从!

她曾经试图站起来,和南宫冽一样站着,然后平等的对话、相处。但是显然,南宫冽并不想让她站起来!

他……就是想要她乖顺的迎合着他的一切,做到绝对的服从!

可是偏偏他又不喜欢她唯唯诺诺,机械服从的样子,而是要从内心发出的服从。

“你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而本王也知道!”南宫冽又接着说道。

喜欢一个人就是心心念念的想着他,满脑子都是她的一颦一笑,做任何的事情都会联想到他。

甚至三句两句都离不开他。

当然每次看他的眼神,也总是充满温暖,像是有星光在眼睛中闪烁一般。

哪怕和他不说一句话,就这样待在一起,内心也会感到很满足、很幸福。

林绘锦看着南宫冽那抹紫的身影消失在夜中后,那张清绝的面容便在瞬间染上了一抹清冷之。

她是不喜欢他,但是他又喜欢她吗?

喜欢一个人会是这样的表现吗?

当时他明明是可以阻挡的,但是他却选择了眼睁睁的看着她将玉簪刺破他的肌肤。

他当时一定是抱着看戏的态度?看着她究竟能将这戏演得有多精彩!

而事实上这出戏,她演的确实很精彩!

“王爷,大小姐最近一直都在房里捣鼓着什么东西,听说还让容枫去买了一些硫磺、硝石、木炭回来,好像是要制作烟花,给王爷一个惊喜!”不离将者写事情告诉南宫冽。

南宫冽波澜不惊的脸上却是轻挑了一下眉:“烟花?她自己做?”

“好像是的,听说大小姐已经在南苑试验了,不过……都没有成功!”不离回答道。

他也有些搞不懂大小姐的心思了,虽说亲手制作的东西比买来的更加有心意。

可是大小姐你做什么不好,哪怕是给王爷缝制件衣物,绣个手帕的也好,为什么要偏偏亲自动手制作烟花呢?

先不说王爷喜不喜欢烟花,这东西放一次就没了,除非你能将王爷的名字用烟花的形式在空中绽放开来,那才叫惊喜,不然很有可能会成为惊吓!

南宫冽捏着折子的一角,声音淡漠道:“晋王过生辰时,她亲手缝制了一个香囊,用极细的针线,串了七七四十九粒珍珠在上面,现在轮到本王,却要亲手制作烟花?这倒是有趣的很!”

“王爷,说不定大小姐是有着其他的奇思妙想,听说还特定请教了制作烟花的匠人,肯定是想在生辰那天给王爷一个大大的惊喜!”不离也希望是惊喜,而不是惊吓。

“她能给本王什么惊喜?”南宫冽凉薄的唇轻启,话里余音中满是嗤笑。

说不定到最后要么假手于人,要么直接就放不出来。  “对了,王爷,还有一件事,奴才要禀报你!”不离收起脸上的嬉笑,转而严肃的说道:“二小姐前些日子中暑了,整个人无精打采的,消瘦了很多,丞相大人便想要二小姐过来避避暑,顺便陪陪大小姐

解闷!”

南宫冽沉吟了片刻,最终道:“让绘锦定夺!”

丞相大人心里想的是什么心思,他可是在清楚不过了,让婉月过来避暑不过是个借口而已,实际上是想要婉月来做个内应,好让丞相大人更加清楚他和绘锦之间的事情。

顺便还能起到和事老的作用。

他不得不说,心爱的女人生的孩子,和别人生的孩子,那差距还真的是挺大的。

“小姐,这说是老爷的意思,肯定是二小姐自己要来的。”春夏这样猜测着:“前些年,大小姐不都好好的,怎么到今年就突然中暑了!”

而蹲在地上,专心研究配料的林绘锦却好像并没有听到春夏的牢骚,继续专注的配着火药的比例。  “小姐,王爷接您来避暑山庄本就是想要和小姐两人好好培养感情的,这二小姐要是来了,王爷和大小姐还怎么培养感情?”春夏是真的很不乐意将二小姐给接过来,虽说而小姐性子单纯,但是林夫人的事情之后,谁知道二小姐心里有没有记恨大小姐!“”,。

第137章 永安号的胭脂水粉

“我一个人在避暑山庄也无事,王爷又忙,婉月来了还可以陪我说说话,挺好的。”林绘锦抬起头说了一句之后,便继续埋头捣鼓着她手上的硝石和木炭,将本来白皙、鲜嫩的手弄得黑乎乎的。

南宫冽确实是一个不喜欢热闹的人,生辰当天只是在春波亭摆下宴席,邀请了林绘锦和林婉月两个人而已。

林婉月确实消瘦了很多,来到避暑山庄的时候,连站都站不稳,全靠两个嬷嬷给搀扶进去的。

经过这几天修养之后,身体算是恢复了一些,不过面还是略带着继续虚弱,仿若柔柳扶风,风一吹就能跑了似的。

不离请来了广陵最好的戏班子,可能是南宫冽在辽城生活了三年,对那里有着很深的感情,所以还专门让乐坊的舞优和声优,编排了辽城当地的舞曲。

同时还请来了魔术表演,听说是临时加上去的。

林婉月看着舞台上表演的大变活人,莹润的杏眸闪烁着点点的星光,脉脉的看向坐在首位上的南宫冽。

没想过过去那么久了,王爷还记得她喜欢看魔术,还特意为她添加了这个表演。

“王爷,这是婉月为王爷准备的生辰礼物,因为后来中暑,一些细节可能做得不够好,希望王爷不要介意。”

丫鬟小文将一个绿云低映花如刻盒交到不离的手上,这个盒子并不大,重量也不重,但是不离打开的那一瞬,却是不由的露出一抹惊喜。

“王爷,你看……”原来这盒子里装的是一个缩小形的战场,士兵、军马,都是用木头雕刻而成,尤其是骑在纯黑的黑马上,一身气势磅礴盔甲的南宫冽被林婉月雕刻得入目三分。

亦更是将南宫冽那睥睨天下的霸冷气势显露而出。

乍眼望去,林婉月几乎将所有的精力都花费在了南宫冽这座木雕上,借着明亮的烛光,几乎可以清晰的看清楚这木雕上的每一个细节都是那么的细致。

“你准备很久了?”南宫冽低沉着声音开口,这样一座精美的木雕,至少需要花费两三个月的时间。

“是,王爷回京城的那天,婉月便开始准备了,婉月雕刻得不好,还希望王爷不要笑话!”林婉月轻柔婉转的说着,带着那份虚弱,便更加的让人心生怜爱。

“这应该是本王回京城的那天?”南宫冽想了想,这场景不像是在战场。

“是,是王爷回京城的那天,但是时间不够了……街边的集市和商贩,婉月都没有来得及雕刻上去!”林婉月脸上露出一抹惊喜的笑颜。

因为她生病了好些时日,所以跟在南宫冽身后的士兵做得都有些粗糙,更别说是集市了。

可是没有想到,王爷竟然一眼就看出来了!

琉璃、璀璨的烛光映射在南宫冽质地上好的银面具上,给其镀上一层金绯的光芒。

他眉眼深邃、壮阔如海的眸光里,流淌着一抹她从未见过的温暖光芒,淡如水的唇角微扬,像极了当年站在桃花树下,意气风发的少年。

在林婉月的面前,南宫冽还是当年的那个三皇子,只是长大了而已,不过却依旧温润,亲和。

这也仅仅是在面对林婉月时,才会有那么纯粹而简单的表情。

她尽管看不到那个盒子里究竟装的是什么东西,但是通过南宫冽清雅的眸光,她可以看得出,南宫冽应该是很喜欢这个礼物的,亦或者这个礼物很和他的心意。

“本王很喜欢……”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从南宫冽薄削的唇中吐出,如三月春风般温暖柔和,甚至的带着一份少年的干净和清冽。  林婉月听了之后,一双莹润的杏眸上羞涩的低垂而下,两颊梨涡微陷,淡淡的绯浮现在脸庞,纤长的睫羽轻眨了一下,转而看向坐在身旁的林绘锦,声音低柔婉转,却又带着少女般的明媚:“姐姐,

你为王爷准备了什么生辰礼物?”  林绘锦一袭洁白素衣,清新淡雅,娴静犹如花照水的坐在席位上,回眸看向林婉月时,鬓发间的那一株白露缀丝步摇,细声作响,嫣然笑道:“婉月,你这都是什么时候做的?我怎么从来都没有瞧见过

?”

她这句话,没有其他的意思,就是单纯的问问。

但是在林婉月的眼里,却好似是在质疑这些木雕不是她亲手所雕。  “姐姐,这都是我晚上偷偷雕刻的,我娘说我是个女孩子,怎么可以做这种粗工?应当多学些女红,礼乐之类的。不过婉月记得王爷小时候喜欢木雕,所以婉月便将当时王爷凯旋而归的盛况给雕刻了下

来,可惜……婉月功力不深厚,前后废弃了好几块木头,这才雕刻出于王爷几分相似的木雕出来。”林婉月含娇细语的说着,声音细小,却刚好可以落入南宫冽的眼中。

南宫冽小时候对木雕,情有独钟,不过在遇到林绘锦之后,南宫冽便再也没有雕刻过了,只因为林绘锦认为南宫冽堂堂一个皇子的身份,竟然做这种木匠的活计,实在有**份,传出去也很不雅。

所以南宫冽即便喜欢,可是为了林绘锦高兴,便放弃了他这一爱好。

而时隔多年,却是另外一个女子将他的喜好牢记于心,甚至趁着夜偷偷雕刻,将他最为风光的那一天用木雕的形式记录下来,然后送与了他!

而他一直深爱的女子,却只是在他生辰的前十天,亲手制作了一束烟花。

诚然这烟花,并非是他所喜,甚至倒是她所喜欢的!

这前后的一对比,直让南宫冽薄削的唇角泛起一抹凉意,连带着看向林绘锦的眼神都带着几分淡漠和寒意。  张妙竹到底是在南宫冽身边待过的人,见过南宫冽的息怒,便弯下腰对着林绘锦说道:“我看你送王爷的东西,你怎么拿得出手?还送烟花,你哪怕是用这时间给王爷画幅像也是好的!这下好了,你的

亲妹妹可在一旁等着看你的好戏呢!”

林绘锦听了张妙竹那冷嘲热讽的话,并没有理会,只是轻勾了勾垂落在额角的一缕青丝,清甜的笑着对南宫冽说:“王爷,我想等宴席结束后,单独送给王爷!”

她亲手制作了烟花送给南宫冽,但凡接触的人都知道了,估计也就只以为林绘锦还以为别人不知道,所以弄得这么神神秘秘。

南宫冽薄唇轻抿,没有说话,只将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光重又落在了舞台中央。

而须臾,不离便捧着一个精美的胭脂盒来到了林婉月的席位前,低声道:“这套胭脂水粉,是王爷赏赐给二小姐的,妆饰在脸上,颜鲜艳异常,且又甜香满颊。”  不离笑吟吟的说着,唯一没说的是这本是王爷知晓大小姐身上被晋王刻了字后,特意命人从胭脂之乡,快马加鞭送过来的。以大小姐那能掐出水的肌肤,以及香娇玉嫩、清水出芙蓉的容貌最是适合这

套胭脂水粉了。

而这套胭脂水粉今早儿才到!

林婉月看到古典的红木盒子上刻着“永安”字号时,明媚的笑容越发的灿烂了,望向南宫冽的眼神更是温情脉脉,雀跃、欢欣的眼神是怎么藏也藏不住。

“永安”号的胭脂水粉在祈天国最为盛名,寻常人家根本就买不到,而一些千金小姐、贵妇们即便是有钱,想要得到一整套的胭脂水粉都需要排很长的队。

只因“永安”号的胭脂水粉,都是根据每个人的肌肤状况和容貌定制的。

全国虽有上百家“永安”字号水粉铺,但是都是用来给客人上门定制、预约的,等定制的货到了,才能在店铺中拿到。

身为丞相府的千金,她自然是用过“永安”字号的水粉了,不过终究是因为价格太贵,再加上至少需要等上一个月时间才能拿到,因此“永安”字号胭脂水粉变得更为的珍贵,稀少。

却成为了无数少女梦寐以求的东西!

“婉月谢过王爷!”林婉月起身便朝着南宫冽福了福身。

“二小姐,这可是永安号的牡丹版呢!”小文指着胭脂盒上的牡丹图案,惊叫出声。

永安号的胭脂水粉分为四个品级,所选用的材料也不一样,依次为:月季、海棠、莲花、牡丹!

月季是绝大部分女孩子用的,越是往上,价格就越高,当然那胭脂水粉就更加的细腻、服帖,牡丹的位置就相当于是胭脂界的皇后,那可是无人能比!

一旁的春夏听了,不由的撅起嘴巴,小声的嘟囔了一句:有什么了不起!

林绘锦却不甚在意,依旧浅笑着看着舞台上的表演。

直到宴席结束,林绘锦才起身走到南宫冽身旁,竟是伸出了自己柔嫩的小手,轻握住了南宫冽的大手,清甜,道:“王爷,我们去后院?”  这亲密的举动,自是让人有些意想不到,就连南宫冽都低垂下眸,看着自己的大手被林绘锦的小手攥住,就像是一个小女孩将自己的手伸到南宫冽的面前,让他牵着一般,俏丽若三春之桃,分外的可爱!“”,。

第138章 想王爷陪我

夜柔美,鸟语蝉鸣,一袭清雅素衣的林绘锦拉着南宫冽的手穿过一幢幢雕梁画栋的廊檐,来到了杂草丛生的后院。

这后院本就显少有人来,因此下人们便也没有打扫,不仅失了那份美感,倒是显得有些荒凉。

“王爷,我们就站在这。”林绘锦将南宫冽带到一处有些破旧的回廊下,随后便对着候在一旁的容枫点了点头。

容枫将手中的火折子吹亮,便朝着杂草深处走去。

南宫冽将手背负在身后,脊背稍显慵懒得挺直,柔顺的长发如一道瀑布垂在身后。薄唇紧抿,眉眼间是一片淡漠。

就像一个成年人在耐着性子陪一个孩童玩耍一般,而且这似乎是南宫冽最后的耐性。

“王爷,把耳朵捂起来!”林绘锦朝后站了站,用两只手将自己的耳朵堵住了,回身时却看到南宫冽站得笔直,一脸淡漠、冷峻的看着前方,便叮嘱道。

这是烟花,还是鞭炮?竟然还要把耳朵捂起来。

南宫冽自然没有听林绘锦的!

林绘锦看到容枫的身影往回跑时,便只好伸出一只手帮南宫冽的耳朵堵住。

随之“轰”的一声巨响,在整个寂静的夜空中炸响,没有绚烂的烟花,也没有喜庆的炮竹声,只有一堆烟尘如潮的在夜中汇聚,然后散开。

南宫冽清晰的看到,原本掩在杂草中的墙壁,轰然倒塌,有些砖石的碎末,都飞溅到了他的脚下。

南宫冽漆黑的眸孔在瞬间瞪大,随后慢慢的望向给自己堵住耳朵的林绘锦,满眼都写满了不可置信。

在场的人都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甚至是心有余悸。

跟来的春夏有一种很不详的预感,焦急的不得了。

这烟花不仅失败了,而且还将那堵墙给炸坏了。

但是双手抱剑的张妙竹,却露出了一抹从未有过的严肃神情。

不离则早已经提着灯笼飞奔过去,仔细的查看了一下现场的环境之后,禀报道:“王爷,围墙已经被炸开了,这是奴才捡到的砖石!”

南宫冽伸手接过那块被炸裂的砖石,上面还残留着爆炸后的温度。

硝石的味道有些刺鼻的钻入南宫冽的鼻息。

“还有吗?”南宫冽掀开唇,一字一句的道,声音铮铮有力。

“有。”林绘锦点了点头,让容枫将放在石头下面的黑火药给拿了出来。

造型是圆圆的,外面一层像是涂抹了一层黑的木炭,长长的引信从底部延伸而出。

这既不是烟花,也不是什么鞭炮,而是他们从未见过的东西。

双目如潭的深眸中,在一夕间只有眼前这个黑火药的身影,再也容不下其他。

“哪儿!”南宫冽指向不远处一幢老旧的庭院。  容枫点燃引信之后,便将黑火药仍旧了那座庭院中,随之又是“轰”的一声,烟雾尘嚣中,那座小庭院已经成为了一片废墟,残垣、断瓦……唯有一根房梁还苦苦得坚撑着,这才没有让小庭院彻底的倒塌

下来。

不离跑过去看了之后,满眼都是兴奋,这个东西杀伤力这么厉害,要是用到战场上的话……

“你这些天一直做的就是这个?”直到这个时候南宫冽才慢慢的转过头,看向身后捂着耳朵,躲在他身后的林林绘锦。

黑如黑曜石般的瞳眸中闪烁着一抹璀璨的光芒。

林绘锦点了点头,冲着南宫冽轻笑着,微风振箫的声音格外的清悦:“王爷,喜欢吗?”

在杂草、尘嚣中,那抹笑容格外的清新、干净,如同山间的溪水一般,潺潺的流入南宫冽的心间。

“你怎么会想到这个?”南宫冽走上前,挺拔、俊逸的身姿一下便将林绘锦窈窕无双的身姿给笼罩住了。  林绘锦清眸流盼的眼睛,微微一眨,轻快的道:“王爷不是说明年要去攻打塔克塔族人吗?但是他们善骑射,又勇猛,想要灭了他们很难。那天晚上回来的时候,我听到一位母亲在叮嘱她的孩子,离鞭

炮远点儿,因为会被炸伤。所以回来之后我就一直都在思考这个问题,没有想到,竟然真的成功了!”

火药这东西本来就是古人发明的,只是这个朝代还没有被发明出来而已。

也幸而她还记得一些化学方程式,所以才能这么快的制作出来,并且杀伤力还不小!

当然了,能不能炸死人她不知道,反正肯定能炸伤不少人。

昏黄的烛光下,南宫冽看到林绘锦原本白皙柔嫩的手已经有些粗糙,不复之前的水嫩,甚至在指甲缝中还残留着一些怎么洗也洗不掉的黑木炭。

原来是他错了……

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她了,自私的只想着自己,也开始为他着想,留意着他说过的话。

林婉月送给他的那个木雕,纵然很和他心意,但是也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

而林绘锦却是了解他所需,为他雪中送炭!

有了这个东西,他战胜塔克塔族人的机率便大大的提升,甚至还能鼓舞不少军士。

惊艳和欣赏的眸光在南宫冽的深瞳中一闪而过,他低垂的眉睫微挑,生出几分温柔、清润之:“本王之前也曾命人制作过这个,但是都以失败而告终,你是怎么做到的?”

林绘锦就知道南宫冽会问这个,抬眸一笑,有些傻傻的道:“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做成功了,主要是硫磺、木炭、硝石的比例问题,我试验好了好多回儿,才找到这个完美比例的!”

说完这个后,林绘锦又说道:“王爷,我觉得等这个技艺成熟之后,还可以将火药绑在箭上,做成火箭。又或者制作成一个大炮……再或者就是地雷,让人踩到上面就爆炸……”

南宫冽听着林绘锦娓娓说着,看着林绘锦的眸光便越发的不一样起来,甚至眸底还带着一抹新奇。

林绘锦在他心中一直都是一个空有一副好皮囊,却无大脑,很容易被人牵着鼻子走的人。

但是现在看来,她不仅有着一副好皮囊,还有一颗聪明、机灵的大脑,并且大脑里还装着很多的奇思妙想,吸引着人不断的去探索……

“绘锦,你送给本王的生辰礼物,本王很喜欢!”南宫冽由衷的说道,绯的唇不由的翘起。

他何止是喜欢,甚至可以用兴奋来形容!

有了黑火药,在日后的战争中,他们很可能不费一兵一卒,就将敌国消灭,不仅减少了人员伤亡,也更是让他国的人忌惮,不敢轻易来犯。

当然最重要的是黑火药的配方必须掌握在他的手中。

而林绘锦很显然考虑到了这一点儿,所以选了这么一个偏僻的地方,并且也只有他们的亲信在场。

如果他带着侍卫或者更多的奴才来的话,想必这个事情很快就会传入皇宫。

“王爷喜欢就好!”林绘锦声音温婉的说着,眉目若画,唇朱樱一点,清眸流转间,分外的扣人心弦。

这让南宫冽眸中的温柔之更深,仿佛能够将人溺毙一般,长身玉立的身姿不由的朝林绘锦倾斜而去。

“王爷,容枫那里还有一个黑火药,我先回去将配方拿给王爷!”林绘锦敛下眸,软语呢喃的说着。

刚要走,南宫冽的大手便握住了林绘锦的柔嫩的手腕:“本王陪你一起回去。”

“王爷不继续看黑火药了吗?”林绘锦眸含秋水的说着。

“以后在看也不迟!”南宫冽开口,声音温暖而柔和,话里余音还带着一抹勾人心弦,让人忍不住沉浸在他迷人、魅惑的嗓音中。

配方是林绘锦从床上拿出来的,并且还拿出了一个插着红蜡烛的“生日蛋糕”放到了南宫冽的面前。

古代没有烤箱,也没有鲜奶,所以这个所谓的“生日蛋糕”不过就是一个稍大点儿的松软馒头而已。

不过林绘锦别出心裁的在上面装饰了很多清香鲜嫩的水果。

“你怎么会知道本王会来?”南宫冽一看到那“生日蛋糕”唇角不由的泛起一抹淡笑。

很显然林绘锦是早有准备,并且早已猜到他会来。

林绘锦却是眨巴、眨巴了眼睛:“我不知道王爷会来,但是我可以拉着王爷过来啊!”

这个解释十分的合情合理。

南宫冽一下被林绘锦的调皮、可爱给逗笑了,唇角的弧度不由的加深。

“王爷,听人说在生辰那天许愿的话,很有可能会梦想成真,所以王爷你快许愿!”林绘锦一脸期待的对着南宫冽说道。

南宫冽却是没动,却是问出了一个问题:“若是本王不来呢!”

“那我就自己吃啊,这个蛋糕可好吃了,不信你问春夏!”林绘锦回答的异常轻快,说完扭着头看向站在一旁的春夏。

春夏立刻点头,顺便还舔了舔嘴唇:“嗯嗯,王爷,小姐做的这个生日蛋糕真的很好吃!”软软的,香香的,再配上水果的酸甜,真是让人直流口水。

南宫冽撩开锦袍,落座在矮凳上,望着林绘锦那一脸期待,闪烁着小星星的清瞳,轻抿着唇,暖如春风的笑着。  这一笑让脸上那原本冰冷、摄人的银面具都变得温暖、亲切起来。“”,。

第139章 刺激一下

“王爷,子时快要到了,你快许愿啊,不然就不灵了!”林绘锦最重要的还是担心这生日蛋糕凉了之后,就不好吃了。

南宫冽并没有追问是不是在他离开京城之后,祈天国掀起了对着蛋糕许愿的过寿习俗,而是终究按照林绘锦所说的那样,闭上了眼睛,许了一个愿,然后将蜡烛吹熄了。

再进来是,林绘锦已经让人将其他的烛火给熄灭了,所以蜡烛上的烛火一灭,整个屋子中便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只有外面透过来的月光,照亮了一角。

当林绘锦刚准备站起身,说一些吉祥话的时候,却一下被南宫冽拉入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南宫冽温热的气息喷薄在林绘锦的脸上,让屋子里的气息一下变得温暖、旖旎起来。

“这应该是本王过的最开心的一年生辰!”南宫冽喃喃的在林绘锦耳边低语着。  林绘锦听了之后,心中泛起一抹酸涩。张妙竹说过南宫冽在辽城的那三年,每日都忙碌的操练着士兵,在军营和辽城的边境线不知疲倦的奔跑着,只有在他们打了胜战的时候,南宫冽才会片刻的松懈

下来,其他任何时候,甚至是节日,南宫冽脑中的弦都是紧绷的。  她曾有一次,也就是唯一的一次,她看到南宫冽坐在被山雪覆盖的山丘上,独自一人喝着酒,当时还下着鹅毛大雪,南宫冽全身都被染成了白,那个背影分外的孤寂和悲凉,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

一个人般,看上一眼,便能让人红了眼眶。

而千月当时就站在一旁默默的陪着……

她听后之后就在想,他的心中究竟装了多少的悲伤,才能够让他在冰天雪地中、凄凉的喝着酒!

林绘锦想到这,伸出手便搂上了南宫冽的腰:“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让王爷每天都过得和今天一样开心!”  南宫冽听后只是敛起眉睫,很淡的勾起唇角的一抹弧度,漆黑的眸光里微微的泛起一抹涟漪,随后便恢复了如初的平静:“本王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像今天这样开心,但是本王可以答应你一件让你开心的

事情。只要本王能够做到,就一定会满足你。”

林绘锦听后便从南宫冽的怀中抬起眸,撩人心怀的望着南宫冽:“王爷是说真的?”

“是真的,只要……本王能做到!”南宫冽轻启薄唇,嗓音温润。

“那王爷你可不可以什么事情都不做,陪我一天!”林绘锦将头重又埋在南宫冽的怀里,软语呢喃道。

这句话让南宫冽的身体微微动了一下,显然是觉得这句话从林绘锦口中说出来,有些不可思议。

“你让本王陪你一天?”南宫冽似乎是在确信自己有没有听错。

她的要求就是他陪她一天?

“嗯,一天有十二个时辰,这十二个时辰中王爷只要专心的陪着我就好!”林绘锦的话语带着些霸道,可是却分外的暖人心。

南宫冽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这就是你觉得开心的事?”

“难道王爷不想和我待在一起?”林绘锦撅着嘴巴,反问道。

“不是,本王是在想,你想要本王怎么陪你?”南宫冽摇了摇头,林绘锦能够主动说出这句话,真的很让人惊讶。

甚至南宫冽从未想过他会说出这句话。

“那王爷你先答应我嘛!”林绘锦搂着南宫冽腰的手,扯了扯南宫冽的衣角,满是撒娇的意味。

“好,本王答应你!”南宫冽答应的很爽快。

子时已过,睿和苑中仍旧亮着一盏明亮的灯,南宫冽修长、清雅的身姿被烛光诗意般的印在窗玖上。

不离笑得比往日更加的开心:“奴才真是为王爷高兴,想不到今日,哦,不对昨日王爷生辰,竟然为王爷准备了这样的惊喜!”

南宫冽左手轻握着黑火药的配方,右手则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窗玖台子。

“她的确是用了心思。”南宫冽声音淡漠的说着,刚才的那份柔情已然不见,就像被春风吹皱了的湖面,重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般:“不过,她的心仍然不在本王的身上,她只是……在迎合本王而已!”

能够制作出黑火药绝非是运气那么简单,更多的则是智慧和聪颖。

很显然林绘锦已经慢慢的察觉到了他想要什么,从而迎合着他。  “王爷,说不定大小姐这是诚心改过,真心的想要与王爷在一起呢?”不离却是道:“大小姐不顾手上的伤,整日的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为王爷研究着黑火药,不管大小姐现在心里有没有王爷,但是至少奴

才可以肯定,大小姐是想要和王爷和好的!”

南宫冽抬起眸,带着一丝冷意的望向不离,凉薄,道:“那又如何?”

晨曦,空气清醒,山间晨雾弥漫。

阵阵凉爽的风从窗台刮进来,分外的怡人。

林绘锦是很早这么起的,此时的她正坐在梳妆镜前,研究着妆容。

恰此时,林婉月领着小文弱柳扶风的走了进来:“原来姐姐已经醒了,正好,婉月便将这盒胭脂水粉亲自交到姐姐手上!”

林婉月的声音轻轻、柔柔的,自从林夫人那件事之后,林婉月那一张可爱的娃娃脸上便少了一份少女该有的朝气。

“这不是王爷送给妹妹的那盒吗?”林绘锦回过眸,看了一眼,便道。  “这是王爷送给姐姐的!”林婉月的声音又小了一些,站起身,便将胭脂盒盖打开了,接着道:“昨晚我回去之后,便迫不及待的将胭脂盒打开了,却看到里面上面刻着的是姐姐的名字,想来应该是王爷

命人定制给姐姐,王爷却将这一套胭脂送给了我,许是王爷送错了!”

既然是定制的胭脂水粉,自然胭脂水粉上会刻着客人的名字,这也是永安号的一大特!

显得这套胭脂水粉是客人独有的一般!  林绘锦看了一眼,随后淡淡一笑,转过身挑了一些药膏涂抹在手腕的疤痕上:“王爷没送错,永安号的胭脂水粉都是要提前定做的,王爷定制的时候,你还没来,这套胭脂水粉虽刻着我的名字,但是王

爷是确确实实送给妹妹的。”

“可是,这套胭脂水粉是按照姐姐的皮肤状况和容貌定制的,我用了怕也不合适,姐姐便留着用!”林婉月莹润、温婉的眸光看着那精致典雅的胭脂盒,带着些不舍。  “王爷哪里知道女人的肌肤是什么样的?不过是随口吩咐下去的而已。甚至王爷连永安号会将客人的名字刻在胭脂盒中都不知道,不然王爷也不会将这盒胭脂送给妹妹了。”林绘锦风淡云轻的说着,好

似对这件事毫不在意。

当然了,这也并不排除这是南宫冽故意的!

将原本要送给她的东西,送给了林婉月,他很可能是想看到她生气和难过的样子?

林婉月看着林绘锦毫不在意的神情,轻咬了下唇:“不管怎样,这套胭脂是王爷打算送给姐姐的,那婉月便当是个转送人,将这套胭脂转送给姐姐。”

“婉月,王爷已经送了我一个更好的东西,这套胭脂水粉你就拿回去!”林绘锦轻盈的起身,在铜镜前转了转。

不行,还是太美了,她得穿男装出去才行!

林婉月的杏眸微微一惊:“王爷送了姐姐什么?”

“王爷答应我今天什么都不做,陪我出去玩一天!”

林婉月听到这句话后,唇角僵了僵,连带着连脸都稍微的犯了白。

等到林婉月的身影完全的消失在门口时,春夏不由的愤愤道:“二小姐也太过分了,明知道这是王爷打算送给大小姐你的,结果还特地一大早的跑过来膈应大小姐!”

这永安号的胭脂水粉,又不是寻常的胭脂,哪里会有说送错一说。

明显就是王爷觉得林婉月送的生辰礼物更合他的心意,所以便将这套水粉送给了林婉月。

说白了,林婉月说是来将这盒胭脂转送给她,但是其实却也是一种变相的炫耀,告诉林绘锦,在王爷心目中,她更得王爷的青睐。

“行了,春夏,你快过来帮我嘞嘞我的胸,我怎么觉得,这比以前稍大了一些呢!”林绘锦看着铜镜中袅娜、纤细的身材,当真是完美比例,看着瘦,但是那该有肉的地方那一点儿都不比别人少。

所以,林绘锦每次照镜子的时候,都会默默的原谅原主,虽然让她背了这么大的锅,但是却给了她这张仙姿玉的容貌和柔楺轻曼、妩媚纤弱的身材。

宠物兔就是比一般的兔子要有灵性,看到主人回来了,可爱的兔兔便往林婉月的身上钻,可是林婉月却并不像往常一样轻抚着兔兔的耳朵,将她抱在怀中。

反倒那张圆圆润润的娃娃脸上带着一抹气愤!

为什么会这样?昨晚的宴席上,王爷明明很喜欢她送的木雕,并且还将准备送给姐姐的那套胭脂水粉送给了她。  但是到了第二天早上,她本想拿着这套胭脂水粉去刺激一下她,可是没有想到,她一点儿都不在乎,好似这盒永安号胭脂水粉在她眼中什么都不是一般。“”,。

第140章 你是怕本王看?

并且还开心的说,王爷要陪她出去玩!

她以前不是最讨厌和王爷在一起的吗?连一分钟都不愿意多待,现在竟然还主动要求王爷陪她出去玩。

难道她现在也明白了,王爷对她的重要性,开始刻意的讨好王爷了吗?

林婉月下意识的攥紧了手指,她才不相信,林绘锦会是真心的喜欢上了王爷,她肯定……是另有目的。

“让你调查的事情,你都调查了吗?”林婉月突然声音变得冷厉道。

小文立刻道:“奴婢问过了,大小姐刚来避暑山庄的当天,王爷就对大小姐发火了,当时王爷极力隐忍着怒气,而大小姐也没解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直接将衣服给脱掉了!”

“脱衣服?”林婉月有些疑惑,难道她想要用自己的美来得到王爷的原谅吗?  “对,大小姐将衣服脱了,说是晋王曾经在她身上刻下了两个字,所以这也是她为什么这么恨夫人的原谅,王爷看了之后自然就原谅了大小姐的所为,并且还陪着大小姐去看了萤火虫!”小文如实的将

打听到的消息回禀给了林婉月。

林婉月秀美、虚弱的脸上好似一下反应过来了什么。

难怪林绘锦会让她去告诉王爷,原来她是想要利用苦肉计,以此得到王爷的怜悯。

“晋王在她身上刻的是什么字?”林婉月再次问道。

小文摇摇头:“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

突然一场大雨,直接浇灭了林绘锦对于今天去野外野炊的幻想,走到半路上的两个人,只得找了一个破庙躲雨。

虽然南宫冽用自己护住了林绘锦,可是这一场大雨太大,还是让雨水将林绘锦的衣服淋湿了不少,尤其是身前的那一块儿,湿漉漉的紧贴在身上,袅娜、诱人的勾勒出林绘锦身前的诱惑。  在加上林绘锦本身穿着的就是淡的衣物,被雨一淋,直接就成了透明,几乎可以清晰的映现出里面衣服的轮廓和颜,不过好在林绘锦为了扮演男子,特意用白锦一层层的包裹住连自己的绵软,

这才没有让她露点儿。

“阿切……”林绘锦一进来便打了一个喷嚏,南宫冽握住林绘锦的小手,将她拉到怀中,温声道:“这雨估计还要下一会儿,先把外面的衣服脱了?不然会着凉的!”

林绘锦的后背因为有南宫冽护着,所以还是干的,但是前面却是可以直接拧出水来的。

可想而知刚才的雨是有多大。

这夏天的衣服本来就单薄,她要是脱了……就只剩下内衣了。

“就你和本王两个人,怕什么?”南宫冽似是看出了林绘锦的心思,在她耳边低语道:“你是怕本王看吗?”

林绘锦双手环胸的站在南宫冽的身前,低垂着头看着从衣服上不断滴落下的雨水。

衣服湿漉漉的黏在身上,真的一点儿都不好受。

“我……怕会突然有人进来!”林绘锦很小声的道。

“不会!”南宫冽很肯定的说了一句,随后便将身上的外衣给脱了下来:“千月会在外面守着的!”

噼里啪啦的火焰在林绘锦的面前燃烧着,林绘锦蹲在一边儿,烤着身上脱下来的衣物。  此时的她上身只裹了一层白锦,圆润白皙的香肩裸露在外,一双嫩藕般的柔夷弯成一个优美的弧度,肌若凝脂,滑腻似酥,透着点点粉红。仿佛轻轻一捏便能捏出水来一般,橘黄的火焰在她的玉骨

香肌上浮动着动人的光滑。

在配上她那张清美,潋滟的容貌,当真是让人心如乱马,浮想联翩。

一缕清甜的清香混合着雨水的味道,很淡的传入南宫冽的鼻息。

南宫冽深吸了一口气,想起他们在丞相府的那夜,她衣裳半掩的坐在床榻上,让婢女给她梳着长发,晓风吹过时,便将一缕清甜的幽香送入他的鼻息。  本只是女人身上特有的香味,可是却好似是一股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媚香一般,让他开始胡思乱想,想着她软香温玉的身体,以及她身前的绵软,还想着雨水从她的肩胛骨滑落到她性感锁骨时的样子

她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哪怕只是一个简单的抿唇,清纯中却又带着一种致命的诱惑,丝丝缕缕的撩着人的心怀。

这……好像是第二次了!

南宫冽漆黑深邃的瞳眸微敛,在眸底深处好似有什么东西在涌动,十分的神秘,而南宫冽却一直都在克制!

林绘锦将轻薄的亵衣烤得差不多的时候,便迫不及待的穿在了身上,倒不是她冷,而是身旁的南宫冽给她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那种感觉叫做……蠢蠢欲动!

“冷吗?”南宫冽扭过头望着林绘锦,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林绘锦用手勾了勾耳鬓的一缕青丝,怕南宫冽会多想,就点了点头:“有点儿!”

“过来!”南宫冽却是掀开湿润的双唇,从喉咙中喑哑的吐出这两个字,分外的有磁性。

林绘锦想不到弄巧成拙,她裹着一件白锦的时候,南宫冽也没有问她冷不冷,只是默默的添加着柴火。

没想到她穿上衣服了,他却反过来问她冷不冷。

但是如果她要是说她不冷的话,南宫冽是不是又要问她衣服还没干透为什么就穿到身上了,是不是不愿意让他瞧见?

所以这是个死循环,林绘锦果断的选择乖乖的靠南宫冽近一些,当然也偷偷的将自己身上的衣物裹得紧一些。

可是在紧有什么用?南宫冽大手一伸便将她揽入了怀中,滚烫的大手隔着她那层轻薄的布料,依稀可以感觉到藏在布料下的嫩滑。

南宫冽就这样将林绘锦抱在怀中,倒也没有做什么,这倒是让林绘锦暗地里松了一口气,随后紧绷的身体便也如水、自然的靠在怀中。

“千月,在添些柴火进来!”南宫冽随手将架在树枝上烘烤的青外衣披到了林绘锦的身上。

林绘锦眨巴着眼睛,抬眸看了一眼南宫冽,可是是她想多了?南宫冽只是单纯的关心她冷而已!

千月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堆干柴,让摇摇曳曳的柴火一下就旺盛了起来。

这好似是林绘锦第一次看到千月的正脸,五官深邃,冷峻,但是那一双入鬓的剑眉,却始终给人一种冷若冰霜的感觉。

浑身都笼罩着一种生人忽近的冰寒气息,就如同千年寒窖的冰块一般,靠得越近,就越是能够感受到他身上刺骨的冰冷。

“你的手流血了!”林绘锦靠在南宫冽的怀中,新月出岫的眸轻轻浅浅的揉着一抹澄澈的光,声音软软糯糯的,像是在口中含了一口汤圆一般。

千月正添着柴火的手很明显的停顿了一下,紧接着便继续添加着柴火,然后就起身走了出去。

“你好像特别关心侍卫一类的人!”上一次她也是当着他的面询问了容枫的伤势,这一次却是关心千月的手受伤了。

“没有啊,容枫上次是为了我受伤的,我关心他的伤势也是应该的。而千月的手也好像是给我们弄干柴的时候,不小心被划到的。”可能在南宫冽的眼中不应该,但是她却觉得在正常不过了。

林绘锦声音清浅的说着,琉璃般澄澈的月眸轻轻眨动了几下,显得分外的纯真,歪着小脑袋看着他。  就那么一个轻吐舌头的小动作,让南宫冽的呼吸一下变得有些粗重起来,银面具下那双黑如黑曜石般的漆黑双瞳,越发的深幽起来,里面好像荡漾着一圈一圈的小光圈,深深的将林绘锦那张清绝、

纯美的面容吸入其中。

可是却也看得出南宫冽正极力的克制着。  “外面的雨还在下,睡会儿?”南宫冽将披在林绘锦身上的衣袍重新放在了火堆上烤,倏地,那股清甜的幽香便浓郁的钻入南宫冽的鼻息,尽管只是很短暂的时间,可是却也是让南宫冽下意识的眯了

眯眼睛。

“好。”林绘锦声音清悦的道,随后便趴在南宫冽的腿上,听着外面哗啦啦的清脆雨声,闭上了眼睛休憩。

南宫冽骨节分明的手插入林绘锦如云的青丝中,好似是在替她梳理被雨打湿的长发,但是手指轻触到林绘锦温热的头皮时,却让南宫冽有了一种被热浪迅速包裹的感觉,十分的奇妙!

而这时闭着眼睛的林绘锦却感觉到她的手肘部,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轻轻的顶着。

作为一名男科医生的林绘锦瞬间便明白,那东西是什么!

其实南宫冽会有反应这也正常!

林绘锦看不到也就算了,可是这个东西就像一根蘑菇一般,顶破泥土越长越大!

“王爷,我想去……小解!”林绘锦觉得得找个理由才行,刚欲站起身,却被南宫冽一下拉坐到了怀里。

林绘锦一对上南宫冽漆黑如墨却又缠绕着几分**的眸,心里便咯噔了一下。  这眼神跟当时在丞相府时,他看她的眼神实在太像了。“”,。

第141章 转移注意力

“外面还在下雨,先忍一忍!”南宫冽的语气看似平淡,但是那双月夜寒江的瞳眸中却涌现着一抹让林绘锦不敢直视的眸光。

那种看她的眼神,真的太赤果了,丝毫不加一点儿掩饰!

林绘锦敛下眸,不敢去看南宫冽的眼神,生怕自己做了什么样的行为,在他眼里成为了暗示。

“本王送你的药,你涂了吗?”林绘锦软香温玉的身体像只猫儿一般,乖乖的缩在他的胸膛上,小小的身体散发出一种撩人心怀的温热,南宫冽的声音依旧是平淡的。

药?林绘锦想了起来,南宫冽知道她身上被刻了字之后,便让不离送来了一种芦荟制作的药,可以抚平伤口,淡化疤痕。

南宫冽突然在这个时候问这个,可不是简单的馆关心,反倒带着一种暗示,甚至是暧昧的味道。

他不会是想在这个破庙里?

不会,不会,南宫冽怎么着也是个皇子,身份尊贵,绝对是很不耻在这种地方做那种事情的。

“嗯,每日都抹!”林绘锦想到这,便轻点了一下头。

并且南宫冽之前也答应过她,在成亲之前不会碰她。

在避暑山庄的时候,她都将整个上衣都脱给他看了,事后他也没有对她怎么样。

“有效果吗?”南宫冽又问道,平淡无澜的声音仍旧听不出什么情绪,可是那略微低沉、沙哑的声音,却还是听出了一丝丝的缱绻。

“目前还没看出来!”林绘锦抵在南宫冽胸口的手,不由的攥成了一个小拳头。

真的不能在这样让南宫冽继续问下去了,谁知道他下一句会不会蹦出个什么,让他看一下,或者要帮她抹芦荟药的话。

“王爷,今天早晨的时候婉月来找我了!”林绘锦深呼了一口气,抬起清瞳望向南宫冽。

“怎么了?”南宫冽问道,那只宽大的大手却在林绘锦的后背若有似无的游离起来。

“王爷昨晚送给婉月的那套胭脂水粉盒中,刻着的是我的名字!”本来这件事林绘锦不想拿出来说的,但是事到如今林绘锦也是没办法了。

即便她没办法浇灭南宫冽眼中的**,但是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也行。

南宫冽轻抚在林绘锦后背的手,稍稍一顿,继而便喑哑着嗓音道:“生气了?”

“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而已!”生气?她可不敢,再说她也没有那个资格。

确实,林婉月要比她更加在意南宫冽,也比她更加了解南宫冽!

南宫冽轻勾起林婉月莹润如玉的下巴,淡如水的双唇裂开一抹弧度,道:“本王喜欢你不染粉黛,却又清清纯纯的样子。若是涂抹了那些胭脂,便少了那青木瓜般清美的感觉,而且……”

南宫冽说到这话音停顿了一下:“本王也不想亲你的时候,亲到一嘴的胭脂水粉……”

话音刚落,南宫冽便俯下身在林绘锦的脸颊上落下了一个湿润的吻。

这让林绘锦瞬间瞪大了眼眸,南宫冽不仅用深情的赞美轻而易举的化解了这场危机,并且还猝不及防的撩了她一下。

她以前怎么不觉得南宫冽有这么高的情商?

还是男人在发情的时候,情商都很高?

而且南宫冽竟然还亲了她!

对,之前的几次,南宫冽都是假亲,现在他竟然真的亲了!

湿热的气息喷薄在林绘锦的脸上,撩带起一层痒意,细腻、凝脂的肌肤上渗出一抹撩人的绯红,让人沉醉其中。

南宫冽身上好闻的墨香丝丝缕缕的钻入到林绘锦的鼻息中,这其中还夹杂着男子身上特有的阳刚之气。

“王爷……”林绘锦轻咛一声,便迅速的别过脸去,却露出一大片细润若脂,粉光若腻的肌肤。

随着林绘锦的呼吸,胸口微微的起伏着,这让南宫冽眸中的**越发的浓郁了。

但是在林绘锦看不到的地方,南宫冽的手却是紧捏着,像是在维持最后的一丝理智般。

晏大夫说,这样忍着对他的身体很不好!

在南宫冽的气息越来越浓重的喷薄在林绘锦的脸上时,林绘锦忽觉外面的雨声好像小了很多,便道:“王爷,外面的雨好像停了,我们快点儿把湿衣服烤干!”

说着林绘锦便要从南宫冽的身上站起来,但是下一秒南宫冽却又将林绘锦按了回去,湿润的薄唇轻启,意味深长的道:“别乱动!”

林绘锦也就一下不敢乱动了,然后眨巴着一双清纯、懵懂的眼神看着南宫冽,一脸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开口问道:“王爷怎么了?”

南宫冽看着林绘锦那如山泉水般清冽,纯澈的眼神,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她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少女,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

但是如果他们之间没有发生过那样的事情的话,他也是这样认为的。

现在在看林绘锦,倒是越发觉得她这样一幅清冽、纯澈的表情,越是比那些妖艳、妩媚的女子还要的勾魂摄魄。

她的媚是从骨子中散发出来的,却被清秀的外表包裹着!

“雨停了,我们去哪儿?”

林绘锦清浅的转动了一下眸光,然后道:“我也不知道要去哪儿,不然王爷教我骑马?”

不管做什么,只要能转移南宫冽的注意力就行。

南宫冽轻抿了抿唇,浓稠如墨的眸光落在林绘锦的衣物上:“广陵最闻名的是药浴,现在刚下了一场雨,我们去泡是最合适不过的。”

林绘锦再次转动了下眼瞳,然后满口答应:“好,听王爷的。”

反正古代是不会有男女混浴的,和南宫冽分开一个时辰,他也应该冷却得差不多了。

“今晚,我们就不回山庄了!”但是紧接着南宫冽的一句话,却是又让林绘锦的神经开始紧张起来。

“王爷,为什么?”林绘锦有一种很不祥的预感,她怎么感觉南宫冽这是要出去和她开房啊。

南宫冽捏了捏林绘锦柔软的手,她左手腕上的疤痕还在,不过却比前几日要淡了很多:“你不是让本王陪着你的吗?”

这……回了山庄也是一样的陪啊,为什么要在外面陪?

林绘锦在进到花满楼与南宫冽分别之后,她的心情便开始变得格外轻松起来,跑完药浴,在做个spa简直美得不要不要。

闻着那奇异的药香,林绘锦便不由的催促伺候她的几个侍女快点儿,她想躺在浴桶里美美的睡一觉,好好放松。

但是侍女却是望着林绘锦轻笑了两声,道:“夫人,你急什么?得将身体冲洗干净之后才能去泡!”

夫人?为什么要叫她夫人?可能是看她跟着南宫冽一块儿来的,误会了!

侍女用一条白帛包裹住林绘锦还不断往下滴落水珠的身体,将她带到了汤池。

林绘锦本以为会是一个清雅淡香的小房间,里面放着一个大浴桶,但是没有想到,却是一个蓄满乳白药水的圆浴池,药水顺着墙上的一根竹子,缓缓的注入道浴池中,分外的有情调。

林绘锦立刻开心的将自己的身体浸泡在了浴池中,热热的,香香的,真的是舒服至极。

而侍女们则跪在她的身后,给她轻捏着肩膀,在浴池旁边还放了一些点心、水果,这简直就是一个享受啊。

南宫冽怎么就不早点带她来!要不然她在避暑山庄的生活也不至于那么无趣了。

她想好了,等过几天她就将春夏和张妙竹,还有婉月带过来,一边泡着药浴,一边打着麻将,简直美滋滋的!

然而在这时,紧闭的房门却“吱呀”一声被推开,放在门口的屏风映现出一道俊逸、挺拔的身姿。

当人影从屏风中走出来时,正惬意泡着药浴的林绘锦傻眼了,立刻就用双手护住了身前,随后身体往下一沉,两只提溜提溜的清瞳,直瞪着来人,就差破喉尖叫了。  南宫冽同样裹着一条白帛,遮挡住下身,露出线条性感、勃发的上半身,在他小腹和肩膀上分别有几道伤疤,上面还残挂着几滴水珠,随着走动的姿势,缓缓的流淌下来,不仅不让人觉得伤疤可怖,

反倒让人觉得很是性感。

宽肩窄腰,紧实的肌肤,修长的大腿,南宫冽的身材简直可以和模特媲美!

林绘锦竟然就这样瞪着眼睛,一直看到了南宫冽下水!  “本王还以为,你动作要慢些,没有想到比本王还要快!”南宫冽走到林绘锦的身旁坐下,两只胳膊后压在浴池台上,姿势十分的狂野,同时也让他上半身的线条越发的性感,缀着水珠的肌肤上泛着温

润的泽,很是诱人。

难道古代就已经开始流行男女混合浴了吗?

她就知道南宫冽不会是单纯的想要泡药浴那么简单!

这是要和她洗鸳鸯浴啊?

“王……王爷,你怎么会在这里?”因为紧张,林绘锦的胸口一上一下的起伏着,随后便慢慢的朝后退去。  “本王在这里不是很正常吗?”南宫冽侧过眸,斜勾着唇,邪魅的说道。“”,。

第142章 洗浴

“整个广陵只有胭脂楼是专门接待千金、夫人的地方。本王带你来,自然是是要与本王泡一个药浴了!”南宫冽声线迷离,沙哑的说着,格外的魅惑。

林绘锦简直是震惊了,难怪她催促侍女的时候,那两个侍女笑的那么暧昧。

“王爷,你怎么可以这样?”林绘锦很小声的说着,尽管很气恼,但是却也无可奈何,随后便背过身去。

要是她身上是穿着衣服的话,就直接站起身走人了。

南宫冽轻扭了扭脖子,轻挥了挥手,两名侍女便退了出去。

声音淡淡启口道:“今晨的时候,本王已经写了一封书信给丞相大人,商议我们的婚期,现在这个时候,丞相大人应该收到了本王的书信!”

“可是王爷,我们还没有拜堂成亲!”林绘锦背对着南宫冽说道。

成了亲,名正言顺的,她倒也不说什么了,但是现在他们的关系……

南宫冽走到林绘锦的身旁,一圈圈水纹在水中荡漾开来,伸出健硕的手便将林绘锦从背后抱住,在她耳边低语道:“你已经是本王的女人了!”

“本王答应过你,在没有成亲前,本王不会碰你!”南宫冽又接着说道。

这倒是让林绘锦悬着的心稍稍的放了下来,转过头,清洌洌的看着南宫冽。

“不过,本王现在是在征询你的意见!”南宫冽又喑哑开口,漆黑的眸孔深沉的可怕,紧锁住林绘锦的水眸。

这下一句,又让林绘锦的心再次悬起来,这前面的话说了跟白说一样。

林绘锦再次慢慢的转过头,没有说一句话。

“你可以拒绝本王,本王不会强迫你!”南宫冽话语清淡的在林绘锦的耳边说道:“也不会生你的气。”

南宫冽边说着,边慢慢的松开了缠绕住林绘锦的手臂。

这让林绘锦暗自在水中掐了掐手指。

南宫冽是说不会怎样,可是他心里未必是这样想的。

他总是喜欢用强硬的态度让她妥协!

这是林绘锦最讨厌的。

是,她之前欠了他很多,所以她主动点儿、顺从就变成理所当然的事情。

而南宫冽也没有那个耐心花在她身上,她稍有反抗,或者一点儿都不顺从,他的态度就会变得很强硬,丝毫不给她回旋的余地!

一抹冷幽之光在林绘锦的眸中迅速的闪过,随后变得越发的坚定。

纤纤玉手一下抓住了南宫冽的手臂,她的手很小,只抓住了一半,但是南宫冽也没在动了,反而更加的朝林绘锦贴近而来,紧接着一股热气便将林绘锦包围住。

她的后背紧贴在南宫冽的炽热胸膛上。

南宫冽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当林绘锦的小手抓住他的手腕时,一股酥麻的电流便迅速的游走遍他的全身。

而且这药浴的味道明明已经很浓了,可是他似乎已经能够闻到林绘锦身上的那股幽香。

他真的很想知道,林绘锦身上那股清甜的幽香究竟是有着什么样的魔力,为什么他每次闻到的时候,就会让他有反应,甚至比媚药还要的难以控制。

还是林绘锦整个人便带着某种吸引力,不然那天晚上,他怎么可能会和她……

让他控制不了自己,也更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南宫冽眯了眯矛盾而又复杂的眼瞳,随后再也顾不上理智,直接按照自己的**,朝林绘锦的唇上吻了上去。

她的唇软软的,香香的,满是湿润,让他不由自主的吻得更深。

一丝药味的苦味在她唇间迅速的蔓延。

林绘锦眉心一皱,连忙伸出舌头吐了吐,南宫冽看到林绘锦这个可爱的样子,唇边勾起一抹弧度,戏虐的笑着:“苦吗?”

林绘锦点了点头,简直比喝的中药还要苦涩,残留性也很强!

难怪南宫冽会突然将东西吐出来了!

“晚上本王带你去夜市吃糖芋苗,那个很甜!”南宫冽清润的嗓音像是一泓清泉流淌入人的心扉。

林绘锦又吐了几下舌头,然后用手背去擦,然后更苦了……

南宫冽看着林绘锦这幅清媚却又不失可爱的墨阳,便伸手捏了一块儿切好的苹果给林绘锦吃。

林绘锦刚要伸手接过,南宫冽却是道:“你手上有药汁,快吃!”

南宫冽这突如其来的温柔让林绘锦有些不习惯,不过还是轻启樱桃小口,轻咬了一口苹果,放在嘴中咀嚼着,而南宫冽也很有耐心的看着林绘锦吃。

这让林绘锦有一种奇妙的感觉,水上他喂着她吃苹果,但是在水下……

你说这感觉,是不是很怪异?

“王爷,你不吃吗?”林绘锦又咬了一口,南宫冽便将捏在手中残留的苹果肉丢到了一旁。

南宫冽并没有回答林绘锦的问题,而是继续问道:“还苦吗?”

林绘锦摇了摇头:“不苦了!”

话音刚落,南宫冽便将林绘锦抵在了浴池的边上。

“本王不知道第二次会不会疼,你忍着点儿!”南宫冽低沉、魅惑的嗓音在林绘锦的耳边响起。

难怪南宫冽会突然温柔的喂她吃苹果,原来是想喂好她,在将她吃掉。

但是可惜南宫冽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这也恰好证明了,南宫冽的确没有经历过其他的女人!

南宫冽摸索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后,眼角的余光便看到摆放在屏风旁边,用来休憩的躺椅上。

而林绘锦也看到了,当南宫冽托起林绘锦的身体时,林绘锦立刻抱住了南宫冽的腰身上,语气带着撒娇道:“不行,不行,王爷我不去哪儿。”

然后又可怜兮兮的看着南宫冽。

现在还是白天,那躺椅上什么遮掩的都没有……

南宫冽低垂着头看着林绘锦,黑眸中的**没有一丝要褪去的痕迹。

“王爷,现在还是白天,我不要去哪儿!”林绘锦搂着南宫冽的腰,一个劲儿的恳求道:“不要嘛!”

“你吃饱了,本王还正饿着呢!”面对林绘锦的撒娇和渴求,他竟然有了那么一丝心软。

林绘锦靠在南宫冽的炽热的胸膛上,瞥了瞥嘴,很小声的道:“晚上,我在喂饱王爷好了!”

说完便将自己的头埋在了南宫冽的怀里。

不离曾经跟她说过,只要她语气放软,像个小女人一样柔弱的对待南宫冽,那南宫冽也会放柔态度。

现在看来,倒确实是这样,至少南宫冽的态度没有之前那么强硬,还亲自喂她吃苹果,可能是刚才她配合的态度上。

林绘锦这细若蚊声的声音,南宫冽还是听见了,并且还真的有那么一丝动容。

现在还未到中午,等到了晚上,他未必……还有这个心情!

不过,南宫冽眸一转,却是答应了下来,他想要知道这问题是不是出在林绘锦的身上。

南宫冽竟然答应了,林绘锦很是意外。

难道南宫冽不仅喜欢清清纯纯的女生,还特别喜欢她小鸟依人,对着他撒娇的样子吗?

到了晚上,南宫冽竟然真的带着她去夜市吃了糖芋苗,真的很甜!

这让林绘锦在整个夜市中直接黏在了南宫冽的手臂上。

看到路边有卖糖人的,便缠着让南宫冽要买。

南宫冽也给她买了。

这简直是让林绘锦有些不敢相信啊,上次在庙会的时候她让南宫冽帮她套圈圈,他都不愿意。

“绘锦,注意一下你的身份,不要这样缠着本王了!”南宫冽停下脚步,似是有些无可奈何的对着林绘锦说道。

林绘锦是穿着男装出来的,在别人眼里她就是个男人,可是却和另外一个男人在大街上举止亲密,不免有些有伤风化。

这一路走来,已经有不少人指指点点,说三道四的了。

林绘锦只好撅着嘴巴放开了南宫冽的手臂,但是两个人没走几步,林绘锦便又缠上来了:“王爷,王爷,你帮我套圈圈?”

林绘锦抱着南宫冽的手臂,摇啊摇……

软糯的声音满是撒娇的意味儿。  南宫冽看着摆放在旁边的摊子,没有庙会的那个大,摆放在地上的东西也都是一些小玩意儿,哄小孩儿玩的。“”,。

第143章 这是最后的机会

“套完这个我们就回去!”南宫冽深邃的目光看向林绘锦,似是提出了一个要求。

而林绘锦听到这个之后,脸却是微微的红了一下,很小声的嗫嚅道:“王爷,这也太早了?”

现在这个时辰也就相当于现代的六七点钟!

“不如我们……”林绘锦刚欲说什么,南宫冽却是一下将她护到了身后,迅速的朝后退去。

伴随着几声尖叫,一盆被烧得滚烫的开水,被人不小心推倒,全都都泼洒了下来。

路过的几个行人都被滚烫的开水溅到,一时间卖馄饨的摊位前,乱作一团。

“没事?”南宫冽看向身后的林绘锦声音清淡的问道。

林绘锦刚才站的地方,真是开水泼洒下来的方向,如果南宫冽没有及时拉走她的话,那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我没事,王爷,你有没有事?”林绘锦摇了摇头。

南宫冽听了这话,却是微微的掀起了唇:“没事,套完圈之后,你还想去哪儿玩?”

林绘锦摇摇头:“不了,王爷,我们早点儿回去?”

南宫冽意味深长的勾了勾唇,然后拉着林绘锦的手来到套圈的摊子前:“喜欢什么,本王给你套!”

夜漆黑,一轮明月爬上树枝,透过花雕镂空窗玖将月华铺洒进来,屋内是一片旖旎、暧昧的气氛。

原本吹熄的蜡烛又再次被点亮,南宫冽披上亵衣,从床上走了下来,黑的眸光中还残留着几分**。

伸手按了按太阳穴,深吸了一口气之后,便将眸中的最后一抹**给按压住。

看来他猜的是对的,林绘锦身上那股清甜的幽香对他就是有着一种特殊的魔力。

回来的时候他已经没有了那个心思了,但是一抱住林绘锦那软香温玉的身体,闻到她身上的幽香时,他便丝丝缕缕的产生了情动。

这一次他倒也没有特意的去克制,反倒顺着自己的心意去,可是谁能想到……

林绘锦身上的葵水竟然在这个时候来了。

已经换好干净衣物的林绘锦从屏风中走出来,床单也已经被侍女们重新换上了干净的。

林绘锦轻轻的走到南宫冽的身后,用轻如羽毛的声音说:“王爷,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葵水会在今天来!”

当时他们回来之后,南宫冽便将她抱到了床上,本来她也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谁知道就在进行到最后一步的时候,林绘锦感觉到了身体不对劲儿。

结果一看,整个裤子都被染红了。

南宫冽当时正是**最甚的时候,看到她身下的血,连连深呼吸了好几次,这才硬生生的将**给克制住。

她当时的心情也不知道要怎么形容,心疼南宫冽的同时,却也长舒了一口气。

“是本王忘了你今日葵水要来!”南宫冽背对着林绘锦说道,声音清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那种正在兴头上却突然被泼了一盆冷水的感觉,是很不好受的。

所以林绘锦便走上前,轻拽了一下南宫冽的衣袖:“王爷,那我们睡觉!”

南宫冽回过头看了林绘锦一眼:“本王睡不着。”

“那我给王爷讲故事?”林绘锦抬着眸,波水溶溶的瞳眸望着南宫冽。

南宫冽没有说话,但是却转身朝床的方向走去,算是默认了。  “从前呢,遇到一个上京赶考的穷书生避雨,发现其很有才华后以身相许。次日小姐垂泪送书生:君若高中莫负妾身。书生发誓后,走了。小姐让丫环把书生的名字纪录在册,丫头说:这已经是第五十

个书生了!小姐说:没办法,总有一个会真的考上的。”林绘锦靠在南宫冽的怀中,涓涓细流的给南宫冽说着故事。

南宫冽睁着一双漆黑的眼睛,俨然并没有心思去听。

“书生走后,小姐便让丫鬟将书生的名字记了下来,丫鬟就对小姐说,小姐这已经是第五十个了。小姐叹了一口气道,他们中总有一个能中状元的!”

南宫冽听完之后,不由的露出了一抹笑意。

他原本以为会是一个爱情故事,可是没有想到却来了一个反转。

林绘锦看到南宫冽终于笑了,便又继续道:“王爷还有呢,书生让书童把小姐的名字记下,感叹说:这是第一百个了啊。”

这下南宫冽直接扭过头看着林绘锦,银面具下的黑眸,是一片饶有兴趣:“你这脑袋里怎么会有这么稀奇古怪的想法?”

“王爷的脑袋里不也装了很多我不懂的东西嘛,只是王爷不愿意和我说而已!”林绘锦看到南宫冽心情变好,不由的长舒了一口气,接着调皮的对着南宫冽说道。

“都是一些军事上的事情而已,说了你也不懂!”南宫冽微眯了一下漆黑的眸,里面浮现出一抹让人看不懂且复杂的光芒。

“那王爷可以和我说说在辽城的事情吗?”林绘锦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辽城对于南宫冽来说,真的是一个很不好的回忆,哪怕只是提到辽城那两个字,都很有可能触动南宫冽那根疼痛的弦。

而且这辈子估计,南宫冽都不可能去辽城了。

“王爷不想说的话,也可以不说!”林绘锦生怕会刺激到南宫冽,便紧接着说道:“我没有其他的意思,我只是想……更了解一点儿王爷过去的事情!”

这里面的每一句话都是发自林绘锦真心,就看南宫冽是怎么想的。

说完之后,林绘锦便有些忐忑的等待着南宫冽的回答。

南宫冽的思绪一下回到了三年前,但是他却不愿意在多想下去,喑哑的嗓音带着几分沉重,看着林绘锦的眸光也变得开始幽邃、深刻起来。

这样的目光犹如泰山一般让林绘锦觉得很沉重。

“如果那天晚上,是我们真的第一次相遇该有多好?”

南宫冽紧接着又说道:“本王真的挺想之前和你没有任何瓜葛的!”  “我知道,王爷恨我,即便原谅我了,之前的事情也永远都不会过去,它始终都存在着!”林绘锦听的出南宫冽话里的意思:“无论我怎么做都不可能抚平王爷心中的伤痕的,我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王爷

以后能够越来越好,不用在遭受那么多的苦难!”

南宫冽有些疼痛的闭上了眼睛,许久才道:“睡,这些事情不要在提了!”

林绘锦听了便很温顺的睡在南宫冽的身旁,只有南宫冽始终都睁着一双漆黑的深眸,看着这漫无边际的黑夜。

有些事情,发生了,就真的再也无法改变了!

不管林绘锦在怎么做都没有用……

“王爷,昨天丞相大人一接到王爷的信,丞相大人便让白公子连夜赶来了,现在正在大厅等着王爷呢!”第二天一早,南宫冽和林绘锦一回到避暑山庄,不离便禀报道。

“你先回南苑休息,这些事情本王和丞相大人操心就好了。”南宫冽对着林绘锦温声的说道。

不离便立即敏锐的察觉到了其中的异样,随即便垂下眸去,低低的笑着。

带林绘锦走后,不离便问道:“王爷,要给大小姐准备汤药吗?”

“不需要!”南宫冽声音冷沉的说道,拂袖便朝大厅走去。

南宫冽和林绘锦在外面过了一夜,这一夜自不用说,定是**帐暖,郎情妾意,让人浮想联翩。

白砚之回到丞相府之后,便也将这件事告知如实的告知了丞相大人。

“邪王的意思是,想要尽快将婚事办了,过几日,邪王府便会将聘礼送到丞相府来!”

丞相府听到这句话,心里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从种种迹象来看,南宫冽和林绘锦两个人的感情应该是有了很大的进展。

而且那一夜也应该发生了什么,所以南宫冽急着举办婚礼。

“婉月可有说些什么?”林丞相又慎重的问道。

“二小姐说,她去的时候,王爷好像很忙,并未与大小姐见面,就是在王爷生辰过后,王爷便与大小姐走得亲近起来,并且还一起在外面过了夜!”白砚之温言道。

“那你可有见到绘锦?”林丞相又紧接着问道。

“没有!”白砚之摇了摇头道:“但是在下还是觉得,王爷突然将婚期定下来,并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么和谐。就光凭王爷将大小姐带出去过夜,这件事便足以证明了。”

是啊,女人的名誉和清白何其的重要,南宫冽就没有想过带林绘锦出去过夜的事情,万一传到京城,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吗?

这对林绘锦本来就不好的声誉无疑是雪上加霜!

定会被众人大骂不要脸、贱妇之类不堪入耳的话语。

南宫冽这么做,便说明他并不在乎这些!

林丞相叹了一口气:“还是等绘锦的消息,她应该明白,广陵是最好的机会,也是最后的机会!”

橘黄的烛光映射在南宫冽银的面具上,给其镀上了一层橘黄的光芒,带着几分诡异的味道。  晏大夫在给南宫冽把脉过后,便语重心长的说道:“王爷,这段时间还是小心些,万一要是被人发现了端倪……”“”,。

第144章 秘密

“本王知道!”南宫冽沉声说着。

林绘锦可能永远都不知道,她那天晚上闯进他的帐营,对他造成了多大的影响和后果。

当时的他正在闭关疗伤,这是他每月必做的事情。

而因为林绘锦的闯入,打断了他的疗伤过程,所以一直到现在……他的内力一直都没有恢复。

所以千月必须寸步不离的跟着他,以防他暂时没有武功的事情被人发觉。

一旦被发觉……那前来刺杀他的人便会源源不绝!

甚至还会被一些有心的人利用,借机污蔑他不是真正的南宫冽!

“本王想知道的是另外一件事!”南宫冽轻启薄唇,一股没来由的威慑之力便从体内散发而出。  晏大夫听完,一张亲切、和善的脸上也犯了难:“王爷,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按道理,王爷身上的毒是无解的,只能依靠王爷每个月闭关时一点点的排出毒素,王爷的内力到现在还没有恢复,便说

明王爷身上的毒并没有解!”

“既然没解,本王为什么会对她有反应!”这正是南宫冽所不明白的地方。

他体内的这种毒,藏得极深,一般情况下并不会影响到他身体的健康,但是却会让他终生不举。

可见给他下这种毒的人心思有多歹毒!

“王爷真的可以确定,每次只要闻到大小姐身上的味道,身体便会有反应!”晏大夫再一次认真的问道:“王爷能否跟我详细的说说当时的情况。”

南宫冽敛起眸光,轻撇了一眼晏大夫,随后便将当时的情况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晏大夫。  晏大夫听完,认真的沉思了一下,便道:“王爷,容我说句大不敬的话,以大小姐的容貌和身姿,在那样的情况下,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都会有这种反应。所以究竟是不是大小姐身上的味道,还有待商

榷。”

“如果王爷愿意的话,便让不离找几名女子测试一下,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晏大夫研究了一辈子的毒,但是唯独对南宫冽身上的毒束手无策。

“你是想说,因为绘锦的意外闯入,本王很有可能已经好了,但是毒却依旧残留在本王的身上!”南宫冽轻扣着楠木的桌子,声音冷沉的问道。  “是,老夫是这样认为的,只不过这并不代表是一件好事!”晏大夫格外慎重的说着:“即便王爷已经可以和正常的男人一样,但是并不代表王爷能够拥有自己的孩子。下毒者一开始的目的本就是这个!

“本王知道了。”南宫冽听到后,轻叩着楠木桌的手不由的攥紧,一抹无尽的杀意便在眸底迸射而出,分外的渗人。  南苑中,张妙竹抱着一把剑,倚在门框上,仍旧是一副冷嘲热讽的表情:“王爷竟然带你在外面过夜!这要是放在其他人的身上,这什么清白啊、名誉啊,肯定什么都没有了。不过你不一样,因为你这

些东西早就没了!”

“你能不能不要在这说了!”春夏气愤的冲着张妙竹吼道。

“我说的不对吗?一个未出阁的女人在外面过夜意味着什么?看来王爷真的是轻贱到了你极点,为了自己的私欲,完全都不顾虑你的处境!”张妙竹的话很难听,但是却是字字真理。

“你……你给我滚出去!”春夏愤恨的要将张妙竹给推出去:“亏我们小姐还好心帮你上药呢,你一点儿良心都没有!”

“春夏,她说的并没有错!”林绘锦将林丞相写给她的信又看了一遍之后,便将信又小心的收了起来。

“我说的没错又怎样,你就是自食恶果,除了受着,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张妙竹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却还是有些可怜林绘锦:“即便当时你不愿意,你也没有办法对?”

“千月的手受伤了,你要不要去看看他?”林绘锦话语轻松,并没有责怪张妙竹的意思。

她明白张妙竹就是这样性格的人,刀子嘴豆腐心,说话是很难听,不过她说的却非常的对。

将一切问题都分析得非常透彻,可以说是一针见血。

张妙竹听到千月,脸上的神情便变了变:“你在逗我呢?千月在什么地方我都不知道,我就算想去看,要去哪里看?”  “千月一直都跟在王爷的身边,王爷在哪儿,他便在哪儿,只是你找不到而已。不过你可以放一瓶药在他能够看见的地方,就算他不要,至少他也明白你的心意!”林绘锦幽幽的伸了一个懒腰,自从来

了葵水之后,她的身体便倦怠了很多。

“并且我今晚回去王爷哪儿,你可以跟着我去,说不定就那么巧能够见到千月!”林绘锦依靠在凭几上,话语风淡云轻的说着。

春夏和张妙竹两人同时一惊。

尤其张妙竹的反应最为的激烈:“你现在是不是破罐子破摔了?你和王爷还未成亲,你就要跑到王爷那里去,你是不是觉得反正你已经和王爷……有什么了,所以你就不在乎了?”  “你以为你主动送上门,王爷会更加喜欢你?我告诉你,不会,男人越是轻易得到的东西,就越不会珍惜,尤其是那些主动送上门的,男人就越会轻贱你,也就越不把你当会儿事!”张妙竹言辞十分的

激烈。

她在辽城当了三年的兵,认识的男人估计都比整个京城千金小姐加起来认识的男人还要的多,所以她十分的了解男人,也明白他们在想些什么。

只是唯独,她不明白千月而已,或许她明白,只是她不愿意明白而已!

“是王爷让我过去的!”林绘锦很平静的对着张妙竹说道。

不离说,王爷想听她讲故事,便让她今晚过去。

张妙竹再一次轻扯了下唇角,也不知道是愤怒还是不屑:“你堂堂的一个丞相府千金,现在弄得跟一个侍妾有什么区别?”

张妙竹说完踢了一下凳子,便走了出去。

林婉月一直都在门外听着里面的话,直到张妙竹走了出来,她这才抱着怀中的宠物兔走进去。  “姐姐,事情应该不是张妙竹说的那样,王爷只是喜欢你,想多和你在一起,而且王爷已经将婚期给定下来了,听说邪王府那边已经开始在准备聘礼、婚礼以及宴请宾客的事情了!”林婉月声音温婉的

说着。

她并不赞同张妙竹说的话,反倒她觉得,王爷是因为太喜欢姐姐了,所以才会忍不住的。

毕竟王爷已经忍了很多年了。

反正在之前王爷就已经和姐姐在一起过了,并且姐姐还在邪王府住了一段时间。

连爹都默认了!

林绘锦看着林婉月微微一笑:“婚期是哪一天啊?我还不知道呢!”

林婉月微微一愣,秀美的小脸上露出一抹羞意:“姐姐还不知道吗?婉月也是刚刚听不离公公说的。说是定在九月初九,那时候天气也凉快了……”

春夏从背后狠狠的剜了一眼林婉月,肯定是去睿和苑找王爷的,不然不离公公怎么可能没事跟她说这个。

林绘锦点点头,声音淡淡道:“确实是个好日子。”

“婉月,听说你这些日子胃口都不大好,身体还没有好轻吗?”林绘锦继而又问道。

林婉月温婉的笑着摇摇头:“哪有,好轻了,只是没有人陪我吃饭,我一个人吃的不香,想起小时候,我和姐姐两个人坐在一起用膳的场景还真是好,可惜……婉月已经好久都没有和姐姐一起用膳了!”

声音低柔,清浅,像是口里含了一块儿棉花糖一般,脸上满是对小时候的憧憬。

“对了,姐姐,我闲来无事的时候便做了两个香囊,姐姐一个,我一个!”说着林婉月便从小文手中拿过了一个象牙雕染花卉香囊。

婉月的手一直都很巧,她是知道的,这个香囊做得也极为的精致,里面塞的香料,也淡幽幽的,十分的好闻。

而在林婉月腰间也挂了一个颜相近的香囊,形状是鱼形的,正好与她身上的衣物相配。

林绘锦将香囊放在鼻尖闻了闻,大约也闻出了几味香料来。

“我知道姐姐不喜欢浓郁的味道,所以婉月都是选的味道清幽的香料,而且还加了一些可以安神、静心的药材,所以闻起来会带着一点点的药香!”林婉月婉约的站在一旁,清浅浅的解释道。

麝香确实有安神镇痛的作用,林绘锦抿着唇笑着,比林婉月的笑容还要的清冽,纯美。

“婉月,你真是有心了!”  “这是应该的,姐姐再过两个月就要出嫁了,以后我们姐妹两就再也没有机会见面、寒暄了。”林婉月的话语中满是依依不舍,甚至还带着一抹伤感:“所以,婉月来,也是想趁着这个时候与姐姐多加亲

近一些。像小时候一样,一起洗澡,睡在一张床上数星星,还用花瓣啊、泥土啊做食物,那个时候……可真开心,无忧无虑的!”  “对了,姐姐我还记得,小时候我们两贪玩,偷偷的跑到假山后面去戏水,结果我们两人还掉到了小溪里,幸好,水不深!”林婉月一边说着,一边咯咯咯的笑着,莹润的杏眸中满是小时候的回忆。“”,。

第145章 纸铠

“是啊,小时候的回忆真的挺美好的!”林绘锦不由的说道,可是长大后一切都变了味了。

那个时候她还没有遇到南宫冽,而她又深得父亲的宠爱,所以在整个丞相府称王称霸的,而婉月就是个小跟屁虫,一天到晚跟在她屁股后面。  “那姐姐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趁着天气好的时候坐到屋顶上去看星星,然后一起采花瓣沐浴、戏水……婉月真的很有没有和姐姐一起玩了。”林婉月已经站起了身,走到林绘锦跟前,一脸期待而又憧憬

的看着林绘锦。

好似她们的姐妹情很深厚一般。

“好啊,要不就明天?”林绘锦一口答应。

林婉月听后开开心心的回去了,唇角的笑容分外的明媚,然在转身离去的时候,那明媚的笑容迅速的在脸上消散,转而变得一片冷厉!

睿和苑中南宫冽正伏在案几写作,林绘锦则安安静静的坐在一张小桌子上,看着面前堆着的一叠宣纸,便拿在手中折叠、把玩着。

屋内是一片沉静,唯有外面的蝉鸣和风声从窗外传进来。

昏黄的烛光摇曳在眼前,南宫冽翻看奏报的间隙,会抬起眸朝边上的林绘锦看上几眼。

她的侧颜极美,像是流水淌过曲折的弯弯浅浅,能在人心底里漾起纯白的小浪花,也总能让他的心情得到片刻的宁静。

可是不过一会儿之后便又开始变得复杂起来!

这个时候不离走进来将侍卫刚送过来的礼单送到南宫冽的跟前:“王爷,这是萧关键列的礼单,您过目一下。”

南宫冽放下手中的狼嚎,直起身子,漆黑的眸再次落到坐姿如画的林绘锦身上,闻言道:“绘锦,你过来。”

林绘锦悠然起身,将手上折叠的宣纸用墨台压着。

“王爷,怎么了?”林绘锦涓涓细流的声音犹如山间清凉的泉水,流淌入你的心扉,沁人心脾。

南宫冽将礼单打开,一连十几页纸,看得林绘锦有些眼花缭乱。

但是南宫冽翻开了几页之后,便将礼单合上了,对着不离沉声道:“让萧管家重新去拟一份来!”

林绘锦看着南宫冽冷峻的侧面轮廓道:“王爷,这是给我的聘礼?”

“是!”南宫冽清润道。

“王爷,我毕竟是第二次成亲,不需要……这么隆重!”林绘锦刚才看的时候,觉得已经比一般王妃仪式腰高很多了,可是南宫冽竟然还嫌不够。

“本王答应过你,一定会风风光光的将你娶进王府!”南宫冽望着林绘锦的一双清水剪瞳,口语格外的坚定:“这是本王当初对你许下的承诺!”

“可是,只剩下两个月不到的时间了,来得及吗?”林绘锦一双黛玉眉微挑。  “来得及!”南宫冽低沉出声,轻侧过身,大手揽上林绘锦盈盈一握的腰肢:“本王知道,那天带你在花满楼过夜,让你受委屈了。丞相大人听了也肯定高兴,不过再过两个月,你和本王之间一切都将是

名正言顺,没有任何人敢在掣肘一句!”

林绘锦波水溶溶的水眸轻轻的敛起,犹如春风吹皱的湖面一般,泛起点点的涟漪,分外的撩人心怀。  “外面说的话,你也不要往心里去,本王不会对你有任何轻贱的意思。”南宫冽一双漆黑的深瞳紧锁住林绘锦清绝、潋滟的清瞳,就如同墨笔随意勾勒的一笔清兮婉扬,随后邪勾起唇角的弧度,透着一

抹邪魅:“只能怪本王,控制不住自己!”

林绘锦再次抬眸看了一眼南宫冽,白皙透着点点分红的脸颊,带着几抹娇羞:“王爷,那你明知道你控制不了自己,为什么还要我过来?”

这才是第三天,她的葵水一般都是七天才干净!

“本王想听你讲的故事。”南宫冽握住林绘锦的小手,再一次看了看她左手腕上的伤口,好似又淡了,当然也有可能是他的心理作用:“你想好要给本王讲什么故事吗?”

“还没想好!”林绘锦靠在南宫冽的怀中,哪怕是隔着两层薄薄的布料,她都能感受到他胸膛的炽热,以及那强健有力的心跳。

“快去想,再过半个时辰,本王要听!”南宫冽微仰着头,目光却落到了林绘锦的小桌上,看到她将宣纸折叠成四四方方的样子,好似还动用了钉子,将这些折叠厚厚的纸张像是缝衣服一样给钉起来。

“你坐在哪儿都捣鼓什么呢?”南宫冽不由的问道,这要是换成其他的人呢,怕是不是练字、看书,要么就是作画。

而林绘锦却在那儿折纸玩。

“在过半个时辰,王爷就知道了。”林绘锦有些自信的说道,一双清美的水眸在这时慢慢变得深沉起来。

希望她能一次性做成功!

半个时辰的时间,林绘锦终于用宣纸缝制出了一块儿手帕大小的纸铠!

心里默默的祈祷了一下,之后便让人将这纸铠挂在了树上。

“大小姐,你不是在说笑吗?就这些纸能抵挡得住锋利的刀剑?”张妙竹本来拿着剑的手,正拿着弓箭!

南宫冽站在月下,望着挂在三米树上的纸铠,眯了眯眼睛!

这纸铠是林绘锦用宣纸反复折叠,不断加厚,在用钉子固定住的!

纸谁都知道,很薄,即便用那么多层装订在一起,也未必有铁那般的坚硬。

“王爷,你觉得张妙竹手中的弓箭能穿破纸铠吗?”林绘锦扬起小脸问道。

南宫冽摇了摇头:“妙竹的弓箭锋利无比,只要力道掌握得当,连三十斤铁做的铠甲都能穿透!你呀,是没见过冷兵器的厉害,所以想法就很天真!”

“那王爷不如我们打个赌?”老实说林绘锦心里也有虚,倒不是认为张妙竹的弓箭能够穿透纸铠,而是担心她做的纸铠不合格。

南宫冽轻笑了一下,不离也跟着笑了一下,就连张妙竹都很不屑的笑出了声。

“张妙竹的箭肯定能够穿透你做的纸铠!”南宫冽清润的嗓音格外的坚定。

“那王爷要是你输了,你就让千月教张妙竹武功,她的武功实在太差劲了。”林绘锦轻抬着白皙的下颚,清绝、潋滟的容貌在烛影摇红的灯笼下,淡雅如仙,就像一只林中的小妖一般,充满了灵性。

张妙竹转过身深深的看了一眼林绘锦!

南宫冽依旧淡淡的笑着,他不可能输!

“那要是你输了呢?”

“听王爷的!”

“好,你要是输了的话,每日就在王府里勤练琴棋书画,直到本王满意为止!”想要让南宫冽满意,那标准可是很高的。

不离听了就低着头在那坏坏的笑,扫眉才子的宫宴上,王爷可是对那些表演的千金们,没一个满意的。

大小姐要是答应了,这以后嫁入王府的日子,就只能每天与琴棋书画作伴了。

“好!”林绘锦还是一口答应了下来。

南宫冽薄削的唇角也不由的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她吃亏永远都吃在她太天真上。

以为张妙竹手上的弓箭是她头上的发簪吗?

张妙竹拉开弓弦,目光如矩,在瞄准挂在树上的纸铠后,便“嗖”的一声发射出手中的箭。

她也很想作弊,让箭穿不过纸铠,可是她的小伎俩,在王爷和千月的眼中,完全无所遁形。

当箭射出去的那一秒,所有的人都期待着,当然也都是等着看着张妙竹将箭穿透纸铠的样子。

然而,那朝纸铠射过去的箭,竟然被弹开了。

这让南宫冽和不离,甚至连张妙竹都是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张妙之都开始怀疑自己的箭是不是钝的的。

不离走过去将掉落在地上的弓箭捡起,在自己的手上轻划了一下,立即便划出了一条血印。

“王爷,箭没有问题!”不离说完,便意味深长的看向了林绘锦。

林绘锦在心里长呼了一口气,竟然真的成功了!

“再射!”南宫冽眯起了眼睛,声音冷峻道。

这一次张妙竹直接一次射出了三根,但是同样都被弹开了,没有一根穿透过纸铠。

“王爷,你输了!”林绘锦学着南宫冽的样子,背负着双手,得意洋洋的说道。

“你别高兴得太早!”千月看着林绘锦,随后沉声唤了一声。

不一会儿一个矫健的人影便从房顶上一跃而下,来到苍劲的树木前看了一眼纸铠,随后便身姿如铁的来到南宫冽的跟前。

“你试试!”

千月冷峻的眉眼微微一眯,一根泛着寒光的短箭便从千月的袖中滑落至掌心,当千月抬手的一瞬,便有一股凌厉的冷风从周身散发出来,直让站在千月身旁林绘锦倒退了好几步。

南宫冽刚要伸手接过林绘锦站立不稳的身体,林绘锦却是一下扑倒千月的跟前,抓住了千月的手,大喊道:“等一下。”

但是千月的动作一向很快,林绘锦扑过来的时候,手中的短箭已经射出了,不过却因为林绘锦的阻挡,而射到了旁边的岩石上。  只听“叮”的一声,短箭竟然垂直的射入了岩石。“”,。

第146章 去青楼

幸好,林绘锦阻止得及时,不然……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王爷,等我把纸铠撒上水!”随后林绘锦小手一挥,春夏便朝那纸铠上撒了点儿水,林绘锦看差不多了,便迅速的退回到了原路。

但是却站到了南宫冽的另一半,这千月的箭风实在太锋利了!

南宫冽是真不知道林绘锦想干什么,纸遇水不就更软了吗?

当千月射出这一箭的时候,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这次箭没有被弹回来。

不离仔细的检查了一番,然后对着南宫冽说道:“王爷,没射进去,只是卡在了纸铠的缝隙上!”

林绘锦听后,立刻兴奋的跳起来:“王爷,你输了!”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古人的智慧真不是盖的。

要不是她自己在历史书上看到过纸铠的记录,恐怕连她自己都不相信,纸铠竟然真的能够抵御得了御箭。

接着又走到千月旁,拍了拍怔愣住千月的肩膀:“千月,好好教啊!”

南宫冽月夜寒江的眸光满眼都是不可置信,千月的箭法是什么样,他是在为清楚不过的了,可是却连宣纸做的纸铠都射不透。

千月又接连射了两箭,貌似淋过水的纸铠要更加的坚硬了。

南宫冽仔细的研究着纸铠,直接拿出匕首在上面划了几刀,其防御效果一点儿都不逊于铁甲。

过了许久,南宫冽才缓缓的掀开双唇,一字一句的对着林绘锦道:“是本王输了!”

而那看向林绘锦的眼神,除了惊讶之外,竟带着从未有过的惊艳。

林绘锦这一而二的举动,直接颠覆了南宫冽对林绘锦的认知。

那种感觉就像是发现了一个宝一般,让他分外的珍惜!

张妙竹站在阴暗的角落中清楚得看到南宫冽看待林绘锦的眼神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变了,不是清冷、疏离,也不是温润、柔情,而是欣赏和惊艳!

就像当初千月单枪匹马将她从死神手中拉回来时,她看千月的眼神一样。

让她感觉她生来就是为了遇见他!  今天晚上林绘锦给南宫冽说了一个将军和一个卖茶女的故事,十年前卖茶女救了一位年轻的士兵,十年后,已经成为将军的士兵重回故地问一位卖茶的婆婆,有没有见过一个裹着蓝头巾的卖茶女,婆

婆说,卖茶女已经嫁人了,将军走后,婆婆拿出了当年士兵留给她的信物,然后流着泪,笑着招呼其他的客人,而经常来这喝茶的客人说,这个卖茶的婆婆一直都在等一个人,但是那个人始终都没来!

这是一个很悲伤的故事,两个人都等了对方十年,可是在相见时,将军已经不认识卖茶女了,而卖茶女虽然认出了将军,却也没有和他相认……

南宫冽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怀中的林绘锦,一直听着她将这个故事说完,一双修长的大手轻柔着林绘锦的小手:“今日本王的心情本来挺好的,你为什么要说这个故事给本王听?”

“王爷听不懂这个故事?”林绘锦问道。

南宫冽轻轻的笑了一下:“难道这故事还有其他的寓意?”  “卖茶女在这卖了十年的茶,就是为了等那位士兵,可是十年后,士兵成为了将军,英气勃发,威武雄壮,而她容颜衰老,将军已经认不出她了,她没有说出自己的身份,第一是不想让将军看到自己如今的模样,第二便是现在的自己已经配不上他了,所以不如放将军走!”林绘锦又继续说道:“卖茶女等了这位将军十年,说明她很爱这位将军,就因为是真爱,所以她才会放手,让将军可以找到更好的姑

娘!”

“简单的人来说,一个男人要看一个女人是不是真的爱你,只有落魄一次才知道!”林绘锦靠在南宫冽的怀中有些热,便拿出枕头下面的小折扇轻轻的扇着风。

“同样,一个女人要看一个男人爱不爱她,只有丑一次才知道!”林绘锦接着又说道。

南宫冽听完似乎明白了林绘锦说这个故事的深意。

“喜欢和爱是不一样的,喜欢是占有,爱则是克制!”

南宫冽听了林绘锦这句话,漆黑的眸光在黑夜中微微的闪耀了一下,像是有一颗流星在夜空中划过一般。

“你是想告诉本王,从一开始本王只是想占有你,是喜欢,并不是爱!”南宫冽低沉着嗓音说道。

林绘锦却是摇摇头,伸手在南宫冽银的面具上滑动着:“王爷,这只是个故事而已,你怎么会联想到自己?”

“我们睡觉?”林绘锦在南宫冽怀中蹭了蹭。

其实她是想说,如果南宫冽是那位将军的话,希望他不要辜负了那位卖茶女。

不要因为他的仇恨而错过了一个真正爱他的女人!

她希望南宫冽能够明白!

“如果本王有一天打了败战,被皇上褫夺爵位和封号,收走了兵权,你会离开本王吗?”沉默许久,南宫冽掀开双唇问出了这么一个问题,其实他明白,这个问题问的并没有意义。

林绘锦不是已经背叛过他一次了吗?

林绘锦睁开眼,薄如蝉翼的睫羽轻轻的颤动了一下,涓涓细流的声音中夹杂着一抹清明:“我若说我不会,王爷你也不会信!”

南宫冽翻过身,面对着林绘锦,那张银的面具都快贴到了林绘锦的脸上,只要南宫冽动动嘴巴就能碰到林绘锦的鼻尖,喑哑着声音道:“你怎知本王不会信?”

“那我要是哪天被毁容了,王爷会离开我吗?”林绘锦笑着反问道。

“这要取决于,你是让本王喜欢你还是爱你!”南宫冽很是果断而已坚定的回答道:“本王要是爱你,就不会!”

林绘锦缠绕着胸前的一缕长发,清美的双瞳被南宫冽那一双漆黑如墨的深瞳紧锁住。

“不管我喜不喜欢王爷,我爱不爱王爷我都会留在王爷身边的!”林绘锦抿开嫣红的双唇道:“因为这是我欠王爷的,我必须得还!”

但是等哪天赎清了,她就会离开。

南宫冽听了这句话,搂住林绘锦腰身的手稍稍的紧了一些,不知为何一抹笑意在南宫冽的唇畔蔓延而开,却是没有任何的温度。

“所以……你始终都不喜欢本王,在花满楼以及现在对本王的种种,都是……假的?”南宫冽的声线虽依旧喑哑,但是落入到人的耳中却是分外的沉重,好似有什么东西堵在了心口一般。

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是真的!”林绘锦道:“我想对王爷好是真的!”

“你只是想要减轻你心里的罪孽!”南宫冽紧接着说道。

林绘锦直视着南宫冽的眼瞳:“不管怎样,我现在对王爷所做的一切都是发自真心的!”

南宫冽听到这句话后,一声浓重的呼吸声从他的鼻腔中吐出。

喉结也在这时上下滚动了几下,一股冷然而又冰冷的气息自南宫冽的周身上散发出来。

他古城深山般的眸光中映射出一抹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有太多的情绪在那一刻汇聚到他的眸中。

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在林绘锦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跳动的心弦竟然狠狠的抽动了一下。

明明他是知道林绘锦不喜欢他的,而他也曾不止一次的对林绘锦说过:你只是不喜欢本王。

每次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心情都是平淡的,甚至都抱着一种无所谓的感觉。

不喜欢就不喜欢!

可是现在,他竟然会在意这些。

这可真是让人不可理喻!

南宫冽起身就下了床,不等林绘锦说话,那抹陡峭、挺拔的身姿便融入到了夜中。

林绘锦有些懊恼的叹了一口气,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她不该跟南宫冽说这些的。

可是南宫冽他心里也很清楚,她对他的一切不都是因为她亏欠他的吗?

要是他们互不相欠,她早就跟他翻脸了!

夜深重,风轻蝉鸣,南宫冽疾步的在走廊上行走着,而千月却在这时悄无声息的跟在南宫冽的身后。

“王爷,你的心乱了!”春寒陡峭的声音从千月的嘴中吐出,不带一丝温度。

南宫冽听到这句话,便缓缓的停下脚步,银面具下那一双月夜寒江的眼瞳,如同泼洒出来的墨一般,浓稠的怎么化也化不开。

随后,南宫冽轻吸了一口气,声音淡漠而又沙哑:“现在这个时辰,青楼应该还开着?”

千月低垂的冰冻眸微动,随即道:“是!”

“让不离去备马!”南宫冽淡如水的双唇轻启,刹那间,声音已经恢复了如常。

连带着浓稠的眸光也在瞬间变得沉静而又冷冽起来,丝毫寻不到刚才的一点儿影子。

就好像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幻觉。

西施阁是广陵最大的青楼,专门接待名门贵族。

南宫冽的马车一停到西施阁的门前,便让守在门外的四个打手震惊万分。  当初邪王刚来广陵的时候,便有人将整个西施阁包下来宴请邪王,邪王尽管来了,但是大人们特地为邪王准备的美姬、花魁,邪王却是看也不看一眼。“”,。

第147章 这样怎么喜欢你

本来就是一场花天酒地的宴席,但是却是硬生生的让邪王弄成了一个官员会议。

谁都不敢让西施阁的姑娘在旁伺候着。

所以邪王这次亲自来了,这怎能不让人惊掉下巴?

“麻烦妈妈安排一间上好的雅间!”不离一走进西施阁便对着赶来的妈妈嘱咐道:“然后便让西施阁的姑娘站在楼道里,让我挨个挑选!”

妈妈听了简直是喜出望外,连连应声着,亲自带着南宫冽去了西施阁最好的雅间。

而在大厅中的几位官员,连连擦了好几次眼睛,才敢相信看到的人真的是邪王!

“这真的是邪王吗?不是说邪王和丞相府千金的婚期已经定下来了吗?邪王怎么会来这青楼?”站在二楼中一身华贵服侍的人说道。  “什么呀?京城盛传邪王只会迎娶丞相府千金一人,是个情种!月初刚到广陵的时候,多少人往邪王身边塞美女、姬妾,邪王却是连个正眼都没看过,可是没有想到邪王竟然会自己来这青楼,还让妈妈

准备了那么多的姑娘!”另外一个捧着酒杯,大腹便便的客人说道。

妈妈很快便将西施阁中的姑娘都带了过来,个个身材出挑,容貌出众。

不离在二十几个姑娘中转悠了一圈,只挑选了四个出来。

“妈妈,我们王爷说了,这四个姑娘中谁能够服侍好王爷,王爷便会替她赎身,纳为妾室!”不离的这一番话可是十分的诱人。

说完便让这四个月容花貌的姑娘一个一个进去。

随后看了一眼,守卫在雅间外的侍卫们,带着稚嫩之气的清眉一皱。

王爷想要试验自己的身子有没有好,也不用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吩咐他一声,他暗地里安排了就是。

这一弄,怕是第二天远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丞相大人知道后,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

林绘锦在床上等了许久,都不见南宫冽回来,便也披上了衣服下了床,刚走出睿和苑,便看到形匆匆的容枫提着一盏风灯朝这边走来。

“大小姐,属下看到王爷备了马车出去了,隐隐约约间听到好像是去西施阁,属下便跟着过去了,王爷果真进了西施阁!”容枫见到林绘锦出来,便立刻禀报道。

“西施阁……是什么地方?”林绘锦的第一个反应便是青楼,但是想到这并不是南宫冽的一派作风。

有那么多的美女、姬妾送上门了他都不要,更遑论青楼的女子了!

“属下问过了,是专门接待贵客的青楼,里面的姑娘从小就接受训练,个个都能谈一手好琴,吟诗作赋更是信手拈来,容貌也都个顶个的出挑!”容枫俊秀的眉眼有些不安的看向林绘锦。

南宫冽竟然去青楼了?

林绘锦真是十分的讶异,他不至于这样?

“小姐,要不要属下去将王爷找回来?”容枫俊逸的身姿在林绘锦的面前微微弯着,十分的恭谨。

“不用了!”林绘锦摇摇头,找他回来?疯了吗?

这南宫冽究竟是想干什么?想让她生气、吃醋?还是故意羞辱她?

貌似后面的成分更加大一点儿,因为容枫说,南宫冽毫不避讳他的身份,带了好几个侍卫正大光明的进了西施阁。

这第二天肯定传遍大街小巷,第三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南宫冽在与丞相府千金定了婚期之后,半夜跑去了青楼。

这不变相的是在羞辱她吗?

林绘锦用力的煽动着手中的扇子,骂了一句神经病之后,便倒头睡觉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林绘锦就被春夏给吵醒了,而后脚林婉月就进来了。

“姐姐,是真的吗?昨天晚上王爷去了青楼!”林婉月一双柳眉轻皱,满眼都是不可置信。

林绘锦睡得迷迷糊糊的,眼睛还没睁开呢:“是,容枫看着王爷进去的!”

“姐姐,你昨晚不是和王爷在一起的吗?王爷怎么会突然大半夜的去青楼?”在林婉月的眼中,南宫冽一直都是一个十分深情的人,除了姐姐之外,心里容不下任何的女人。

“可能是大概我不能服侍王爷!”林绘锦随意找了一个借口,便又倒头继续睡了。

南宫冽也是在今早才回来的,回来后便又换了衣服出去了。

直到到用午膳的时间才回来。

并且还叫了林绘锦和林婉月一同用晚膳。

“这些菜都是广陵的特菜,王爷专门让黄鹤楼的厨师做的。”不离仍旧笑得明媚如暖阳的给林绘锦和林婉月两个人介绍着菜系。

“吃!”南宫冽举起筷子,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林婉月抬起眸朝南宫冽和林绘锦两人的脸上各看了一眼,随后便也举起筷子吃了起来。  “这是你最喜欢的虾子,不过是广陵特有的醉虾,你尝尝看。”南宫冽夹了一个醉虾放在了林绘锦的碗中,声音仍旧是淡淡的,连那看向林绘锦的眸光也是淡淡的,没有任何的情绪,让人完全猜不透南

宫冽的心思。

这一顿饭吃的说有味也有味,说没味,也没味。

反正南宫冽对待林绘锦的态度还是和从前一样,不过是谁都看得出,言语中都带着些淡淡的疏离。

“王爷……”当南宫冽净完手,走出饭厅的时候,林绘锦突然叫住了南宫冽。

南宫冽停下脚步,回身看着林绘锦,淡冷的问道:“怎么了?”

林绘锦撩起裙摆,走到南宫冽的跟前,轻抬起潋滟的眸光,望着南宫冽的黑瞳,小声的道:“王爷,你昨晚……去西施阁了?”

南宫冽的脸上连一丝波澜都没有,用很平静的语气说道:“你怎么知道?”

“昨晚,容枫看到王爷备马车去西施阁了!”林绘锦本以为今天肯定会传遍,但是没有想到外面没有任何一点儿风声。

看来应该是南宫冽将消息给封锁了。

就连林婉月知道这件事也都是从春夏那里听来的。

“嗯!”南宫冽很淡的应了一声,看向林绘锦的眼神是一种遥不可及的距离:“你放心本王答应你的事都算数,绝不会纳妾!只是本王是个男人,身体总有需要的时候。”

这些看似平静的话语,简直是冷漠、残忍之极。

那你这样还不如纳妾呢!

“本王也只是偶尔去,不会冷落你的!”南宫冽说完便轻擦着林绘锦的衣角转身离开。

这一句句话,就像针扎在林绘锦的身上一般。

那么残忍、无情的话竟然被他用这种淡漠、平静的语气说出来,并且还反过来安慰她。

这特么是想告诉她,她就是他的一个暖床工具,她需要休息的时候,他就去外面找个暂时替代的东西来解决他的需要。

虽然林绘锦知道这些难听的话是南宫冽故意说给他听的,他应该是在气她昨晚说的那句话?

可能在花满楼的时候,南宫冽觉得她对他是有点点喜欢的,结果并不是!  “王爷……”南宫冽已经走出很远了,林绘锦一路小跑着来到南宫冽的跟前,伸出一双纤纤玉手,抱住了南宫冽的身体,将头埋在南宫冽的胸前:“王爷,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知道你昨晚什么都没做的

。”

南宫冽身姿未动,深邃的目光直视着前面的一棵绿柳,外面骄阳似火,而南宫冽望向柳树的目光却是一片冰凉:“本王去哪里,难道只是为了听曲,对诗吗?”

“我检查过王爷换下来的衣物,上面没有脂粉的味道!”林绘锦说着踮起脚尖又在南宫冽的脖颈前轻嗅了一下:“身上也没有!”

南宫冽敛下眸光,望向怀中娇俏清美的林绘锦,掀开双唇,冷声道:“西施阁里的姑娘并不会在身上涂那么厚重的脂粉,你闻不到也正常!”

林绘锦抿了抿嫣红的唇,纤浓的睫羽在眼帘前眨动了几下,看似有些难过:“王爷,我很想喜欢你的,但是你这样,我不知道该怎么喜欢!”

“王爷,是你说过,我们重新开始的!”

林绘锦抱住南宫冽身体的手,慢慢的放下来,身体也慢慢的从南宫冽的怀中离开。

南宫冽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犹豫了一会儿之后,终究还是将林绘锦重新拉入了怀中,然后低低的在林绘锦耳边说道:“晚上早点儿过来!”

“本王还有事,就不先陪你了!”南宫冽说完,轻握了握林绘锦的手,便离开了。

语气虽然缓和了一点儿,但是看她的眼神还是带着疏离的。

就感觉昨晚之后,两人之间就产生了一道隔阂,而那道隔阂就是南宫冽装上去的。

他像是要与她保持距离!

晏大夫听南宫冽说完后,便沉思了片刻道:“王爷,真的没有任何的反应?”

南宫冽漫不经心的抚弄着右手的指节:“你告诉本王,正常的男人在看完四个女人跳完了脱衣舞之后,都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这句话倒是让晏大夫露出了一抹为难的笑容:“这个要得看脸和身材!”  “西施阁的姑娘不够美吗?身材不够好吗?”南宫冽冷声的反问道。“”,。

第148章 冤枉婉月

“她们比得上大小姐吗?”晏大夫又问道。

南宫冽敛下一双黑沉的眸,林绘锦可是京城的第一美女,又哪里是西施阁的姑娘能够比的。

当然她们也美,可是和林绘锦一比较起来,就会在瞬间黯然失。

“王爷,西施阁的那些姑娘,在你眼里,不过就是一堆没有穿衣服的肉而已,你怎么可能会有反应?你光是看着是没用的,你得……实践!”晏大夫说的不无道理,邪王的定力可不是一般男人所能比的。

在美,在妖娆的女人,只要不能够让王爷心动,那全都是白搭。

那很显然,王爷是比较喜欢大小姐这种清雅脱俗类型的。

南宫冽漆黑的眸中冷不丁的迸出一抹寒意:“不可能,本王绝不可能让那些女人近身!”

“那就只能劳烦不离和千月,去找些绝的美女了,当然最好是王爷喜欢的类型。”晏大夫也是无可奈何。

刚准备站起身,忽而又想到,要想知道南宫冽那方面是不是正常的,还可以用其他的方式。

随后便在不离耳边低语了几句。

不离听了,一张稚嫩清戳的面容上,似懂非懂,随后便低垂下头,暧昧的笑着。

南苑中,林绘锦和林婉月两人共同坐在一个沐浴中,各鲜艳的花瓣扑撒在水中,将水下的旖旎全都遮挡住。

唯有修长白皙的秀颈从花瓣中露出,袅袅的烟雾在两人间晕染开来,满是朦胧而又诱惑的美。

“姐姐,你是说真的吗?王爷虽然去了西施阁,但是什么都没做!”林婉月听到林绘锦说的之后,透过朦胧的水气,笑得格外的甜美。

“倒也不是,王爷应该喝了茶,吃了点心,顺便听了曲儿!”这也是林绘锦大胆的猜测。

反正她可以确定南宫冽什么都没有做。

虽说西施阁是一个比较高级的青楼,但是里面的姑娘总归是一点儿朱红万人尝,一双玉臂千人枕。

所以南宫冽应该不会去碰那里面的姑娘!

这算是她作为女人的直觉!

“那王爷还跟姐姐说了什么?”

“王爷,让我今晚早点儿过去!”林绘锦在水中捧了一捧花瓣放在手中玩耍着。

“姐姐你的葵水还在身上?”林婉月脸微微的一红。

“是啊!”林绘锦回答的很爽朗:“估计昨晚王爷没睡好,今晚想早点儿休息。”

“那王爷要姐姐去就只是睡觉吗?”林婉月一双杏眸中满是好奇,也不知道是因为水雾的原因,此刻林婉月的脸红的都能滴出血了:“王爷会抱姐姐吗?”

林绘锦笑道:“会啊,不过……天气热,睡着睡着就分开了。”

“真羡慕姐姐和王爷!”林婉月听完之后,声音温婉的说着,那脸上的羞涩笑意,好似是被水雾融化了一般,不达眼底。

“谁让你把这个东西夹在折子里的?”南宫冽刚翻开一个折子,却猛然看到了一个很赤果的画面,随即便恼羞成怒的将东西给扔了出去。

不离站在一边瑟瑟发抖,陪着笑道:“王爷,这都是晏大夫吩咐的,说是让王爷看了后,会不会有反应!”

南宫冽深呼吸了一口气,一想到看到的男女交织在一起的画面,便直觉得说道:“很恶心!”

这可让不离难办了,当初王爷你和大小姐,不也和画本子里画的差不多呢!

怎么现在就变成恶心了。

“王爷,你就看看,这个东西,是个男人看了都会有反应的,这样也好验证王爷究竟有没有恢复正常了!”不离忙去将地上的东西捡起来。

南宫冽深吸了一口气:“等本王将折子看完再说!”

“好勒,奴才再去拿几本过来!”不离一听便又跑了出去。

林婉月穿上衣服,坐在梳妆镜前,梳了一个与林绘锦一模一样的鬓发,转过身看着昏倒在地的春夏,随后又看了一眼屏风中,昏睡在梨花雕木浴桶中的林绘锦。

她的姐姐无时无刻都很美,即便是这样睡着了,也都这么的美。

“记得把东西处理干净,千万不能让人放心。”林婉月在那张秀美的脸上在烛光的照耀下泛着一抹冷狠。

小文仔细的将迷烟都收好,对着林婉月点点头:“小姐,你放心,奴婢一定都会处理好的,不会让王爷瞧出破绽。”

林婉月拿了一把折扇,遮住自己的半张脸,便走了出去。

南宫冽坐在烛光下,翻看着描写男女之事的画本子,一开始是忍着耐心,但是看到之后,感觉……新世界的大门打开了。

男女之间竟然会有这么多的……姿势!

甚至还可以那样……

“王爷,怎么样?有感觉吗?”过了一会儿不离探过头来问。

说到感觉?南宫冽表示他的内心毫无波动,更别说是感觉了。

“没有!”南宫冽低头看了一眼,道。

不离挠着头,现在被南宫冽弄的,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判断正常男人是什么样了。

“王爷,要不让千月也看一下,毕竟也不知道这画本子画得够不够吸引人!”不知道不离是在出馊主意,还是故意在这坑千月。

反正他是个太监,看了也没用。

南宫冽想了想竟然答应了:“也好!”

千月从不离手上接过画本子时,那冷冽的寒光如同坚硬的冰棱一般直往不离的脸上戳,似是要将不离的脸上戳个窟窿。

南宫冽现在已经不是在试验了,而是在研究!

没过一会儿,千月便将画本子放在了原处,脸稍微的有些不自然,没有说一句话便走了出来。

不离看了后:“那应该……不是画本子的问题了!”

南宫冽放下手中的画本子,漆黑深瞳的眸微敛,里面是一片沉寂、平静。

那这么说,就真的只有林绘锦能让他有反应了!

还是只是因为林绘锦身上那清甜的幽香?

南宫冽回到房间的时候,屋里只留了一盏橘黄的灯盏,光影绰约,一抹淡紫的柔媚身姿静卧在白的纱幔中,鬓云乱洒、轻云出岫。

南宫冽看到这样的景象,一下便想到了画本子中的情景,呼吸不由的沉了一分儿。

抬手轻压了一下太阳穴,便撩开白的纱幔坐在了床沿,本以为会有一股清幽的香甜味钻入南宫冽的鼻息,但是却是一股陌生的味道。

好似是香料的味道!

昨日他也在林绘锦的身上闻到香料的味道,不过他并没有在意。

现下闻起来,虽然也挺好闻的,但是却又一下让他没有了刚才的心思。

他让林绘锦早点儿过来的,但是他却迟了很久才来,她已经是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南宫冽脱下身上的外衣,便躺在了林绘锦的身旁,刚刚沐浴过的皂荚香和花香便也丝丝缕缕的钻入到了南宫冽的鼻息中。

他还是喜欢那清甜的幽香!

看来,问题还是出在那清甜的幽香,没有了那清甜的幽香,他丝毫的心思都没有了。

南宫冽闭上了眸,感觉心从未如此的平静过!

原来都是他的感觉错了,一切都是她身上的幽香在搞鬼!

夜沉静,南宫冽的呼吸渐渐趋向于均匀,而睡在身侧的林绘锦却慢慢的转过身,一双玉手轻轻的攀附在南宫冽的身上,整个柔媚的身体便也靠了过来。

那股花香和香料的雅香便也就此更加浓郁的萦绕在南宫冽的鼻息前。

这要是在平时,南宫冽定然会将林绘锦怀中搂抱入怀,但是现在却是伸出手,轻握住缠住他手臂的小手,然他莹润的指尖却碰到一处光滑、细腻的肌肤。

他早已经习惯去触碰林绘锦左手的手腕,只因为她手腕上有一个伤口,是因他而起。

瞬间南宫冽便捏着手腕,狠声道:“你是什么人!”

南宫冽的手劲何其之大,几乎要将林婉月纤细的手腕捏碎,痛得她连声音都带着一丝哭腔:“王……王爷,是我,婉月!”

“婉月?”南宫冽眉心一皱,松开了林婉月的手腕,便立刻从床上走了下来。

当屋内的烛光变得分外明亮时,南宫冽漆黑的瞳眸是一片深重,甚至带着几分凌厉。

林婉月从发饰到服饰都和林绘锦的一模一样。  “是……是姐姐让婉月来的。”林婉月揉着被南宫冽捏痛的手腕,柔弱的身姿害怕的缩在一旁,两眼垂泪的望着南宫冽:“昨晚王爷去了青楼,而姐姐的身子又不大方便,就让婉月穿上姐姐的衣服来……

陪王爷!”

南宫冽狠狠的深吸了一口气,冷然的气息骤然在周身散发开来,分外的阴沉、凌厉。  “姐姐说她知道婉月……喜欢王爷,所以……是婉月自愿来的!”林婉月说到最后,声音越发的小起来,垂眸的那一刹那,晶莹的泪珠便顺着眼尾从白皙的脸颊上滴落下来:“王爷你不要怪姐姐,姐姐也

只是看王爷忍得有些难受,所以才……”

林绘锦,这就是你说你很想喜欢本王吗?  南宫冽的唇角紧抿,垂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攥紧,因为巨大的怒意,整个手骨的骨节都被攥得发白,浓重的杀意蚀骨的从身体中散发出来,直让床上的林婉月吓得在直颤,连那氤氲满水雾的双瞳都弥漫上了一层恐惧。“”,。

第149章 你以为本王不敢杀你吗?

那柔弱,温婉的样子,让人心生怜惜,不忍去责备。

南宫冽轻拂衣袖,掀刮起一道凌厉的寒风,冷厉的走了出去。

春夏揉着脑袋,不明白自己怎么突然就睡着了。

而在这时,一身墨长袍的南宫冽突然出现在她的眼前,身上满是戾气。

银面具下那双漆黑的深眸中是一片凶狠和残佞,好似是从地狱中跑出来的恶鬼一般,要将一切吞噬殆尽。

春夏只看了一眼,脸便是一片苍白,双腿直打颤:“王……王爷,大小姐正……正在里面换衣服!”

墨的长袍在春夏眼前飞扬而起,如一道疾风般刺破云霄冲了进去。

林绘锦刚转身,柔嫩的手腕便被南宫冽紧紧的抓住,一对上南宫冽那残佞、冷狠的眼神,便让林绘锦的心稍稍的惊了一下,但是随后便变得越发平静起来。

“是你让婉月去陪本王的?”低沉、嗜杀的声音从南宫冽薄削的唇中一字一句的吐出,冷然、摄人的气势瞬间让人如临寒冬一般,整个汗毛孔都倒竖了起来。

林绘锦刚刚穿好衣裳,身上的腰带还未来得及系上,领口微微的敞开着,露出里面淡粉的肚兜。

“婉月是这样跟王爷说的?”林绘锦一双清美的双瞳,直视着南宫冽狠厉的眸光,话语很是平静。

“姐姐……”林婉月柔柳扶风般的身姿从门口闯了进来,因为跑得太急,脸上露出一抹极为不自然的红晕,神满是焦急。

“王爷,你不要怪姐姐,真的是婉月自愿的!”林婉月一走到南宫冽跟前便跪下了身,柔弱的声音,苦苦的哀求着。

在混黄烛光的照耀下,她秀美的脸盘上还残留着几滴泪痕。  “林绘锦,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南宫冽低沉的声音忽的一下拔高,而握着林绘锦手腕的力道也一下加重,似是要生生的将手指捏入林绘锦的肌肤中一般:“你讨厌到本王到了如此的地步吗?是不是本王

每碰你一下,你就会觉得恶心?”

南宫冽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那种被剧烈挤压、紧勒的痛楚人,让林绘锦的额头渗出一层层细密的汗水。

“每天与本王逢场作戏是不是很累?”南宫冽冷狠的话语满是寒冰,一块一块的扎入林绘锦的身体中,鲜血淋漓。

“你找婉月代替你,你以为你就能脱身了吗?”南宫冽用力的将林绘锦的身体拉到跟前,冰冷、无情的说道:“本王告诉你,你永远都不可能离开本王,就算是本王死了,也要你陪葬!”

不离和张妙竹赶过来时,整个屋内的气氛凝固、压抑到极致,就像是暴风雨到来的那一刻般,让人连气都透喘不过来。

而面对如此残佞、冷酷的南宫冽,林绘锦却依旧用双平静的眼神看着南宫冽,只淡淡的问了一句:“王爷,你相信婉月说的话?”  跪在地上求着南宫冽的林婉月,一听到这句话,整个脸都在瞬间变得苍白,像是被人抽走了浑身的血液一般,如同一张白纸般,声音惊恐而又颤抖着道:“姐姐,难道你要冤枉婉月,是婉月穿上姐姐

的衣服,爬到王爷床上去的?”  “姐姐是你说你不喜欢王爷。你说和王爷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很煎熬,你真的不愿意和王爷同床共枕在一起,被王爷抱在怀里睡的时候十分的难受。”林婉月跪在地上,睁着那双泪雨婆娑的杏眸,

哭泣着道:“所以姐姐你让我去陪王爷,还告诉我,等到王爷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我的名节已经毁了,王爷就一定会娶我。这样,你也就不用每日面对王爷了!”

在场的人个个都噤若寒蝉的听着林婉月说的话,整个脸都变了。

春夏和张妙竹则一个劲儿的在心理摇着头,不可能,林绘锦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的,即便她在怎么讨厌王爷,也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林绘锦垂着眸看着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惹人心怜的林婉月,因为疼痛而紧抿住的唇角,反而微微的翘起了一抹弧度。  “可是,姐姐,你不能这样子冤枉我。我即便是在喜欢王爷,我也不可能做出这样下贱的事情!”林婉月的声音虽柔弱,可是那语气却格外的坚定,好似小小的身体蕴藏着大大的力量一般,让人信服:“

我答应姐姐,也只是不想看到姐姐那样难受的样子,当然我也有私心,想要留在王爷身边……”

春夏越听越听不下去,这根本就是一个阴谋。

事情根本就不是这样的,当时小文拿了一样东西让她闻,之后她就觉得越来越困,越来越困,最后抵挡不住就这样睡了过去。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整个屋子里就只剩下她和大小姐两个人了。

而大小姐也是刚刚睡醒的样子!

二小姐肯定是对她们动了什么手脚,然后穿着大小姐的衣服去了王爷那里。

正在春夏要站出来说话的时候,只见林绘锦抬起尖细、莹白的下颚,启开嫣红的双唇,看着南宫冽满是杀意的眼睛:“王爷,你相信婉月说的话是吗?”

“那你给本王解释一下,婉月的身上为什么会穿着你的贴身衣物?”南宫冽这一句话基本上已经说明,他相信林婉月是无辜的。

布满寒霜的面容上从未有过的厌恶和狠厉。

月夜寒江的眸光中是一片蚀入骨髓的冰冷,像是一把千年寒冰所制的匕首,划开她温热的身体,狠狠的刺入到她的心脏中!

“对,婉月说的都是事实,是我让她穿着我的衣服去陪王爷的!”林绘锦松开牙齿紧咬住的下唇,忍着手腕处传来的疼痛,开口道。

声音和语气没有一丝一毫挣扎的意思。

就这样承认了!

众人皆是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就连跪在地上的林婉月,都抬起那双泪眸,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林绘锦,但是随后眸光便迅速变得更加谨慎、小心起来。

许久,南宫冽才从薄削的唇中,发出一声没有温度的冷笑声:“林绘锦,你真的是在本王面前演的一手的好戏。”

“你是不是觉得本王这些天对你有求必应,所以你就又开始变得有恃无恐起来了?”南宫冽慢慢的松开已经被他攥得没有知觉的手腕,冷狠的说道。

林绘锦柔心弱骨的身体就这样站在南宫冽高大、挺拔的身体前,静静的听着他说。

只要他愿意,她脸上就会多出很多的巴掌印,甚至还可以肆意的蹂躏她的身体。

让她痛苦、难受的求饶。

但是他没有!

可是他说了一句,令所有人都惊恐万分、冷汗直冒的话语来。

“你别以为本王不敢杀了你!”

南宫冽在林绘锦的耳边嗜血的说出这句话之后,便拉起跪在地上的林婉月,狠绝的转身离开,明亮烛光下的背影是那么的陡峭、孤绝,令人心生寒意!

“大小姐,你真的跟二小姐说了这些话吗?”春夏跌跌撞撞的走到林绘锦的跟前,话语中满是浓重的哭腔。

她不相信大小姐会对二小姐说出那样的话!

即便她在抱怨王爷的时候,大小姐也没有在她的面前说过一句不好的话。

张妙竹则阴着一张脸走过来,一把将春夏拉开,呵斥道:“那些话你根本就没说过,为什么要任由林婉月那样污蔑你?”

林绘锦敛下平静、无波的眸光看着皓如凝脂的手腕被南宫冽捏出的一根根红手指印,都松开这么久了,那红的指印都还残留在肌肤上。

南宫冽那一刻是动了杀心的,她看得清楚!

“王爷信她的话,我解释有用吗?”林绘锦话语淡淡的,没有丝毫的情绪。

俨然一副很无所谓的样子!

昨晚他说的话,她现在还记得清楚,他问她,凭什么他不会相信她!

而事实上,他确实不会相信她!

因为她是一个有前科的人,那张白纸在怎么抚平却也终究留下了印记,但是林婉月她的那张白纸干干净净,什么痕迹都没有。

再加上她那副柔弱、单纯,又楚楚可怜的表情。

任何男人都会相信她说的话!

“那你就这样让林婉月污蔑你,让王爷……误会你?”身为一个局外人,张妙竹都看得很明白。

从一个女人的角度来说,即便林绘锦在怎么讨厌王爷,在怎么的不喜欢王爷。

但是她也绝对不会将另外一个女人送到王爷的床上,来分摊王爷对她的宠爱。

以林绘锦现在的处境,她必须依附王爷而活,她不会这么蠢!

除非她是对王爷动了杀心!

林绘锦在屋子中扫视了一圈,然后指着地上的一滩水说道:“所有的证物都已经被林婉月销毁掉了,我要怎么跟王爷解释?告诉王爷,我是被婉月用"mi yao"迷晕的,然后婉月趁机代替了我?”

“那么问题来了,林婉月是怎么会有这"mi yao"的?谁给她的?”  "mi yao"这种流传于江湖的东西,她作为一个深闺中的丞相千金,是谁给她的?“”,。

第150章 王爷不会相信

而她又是怎么接触到这个渠道的?

南宫冽估计不用去调查,反而会更加认定她是在诬陷林婉月。

因为她曾经是晋王的女人,晋王是大理寺卿,这种东西要多少有多少,她不仅知道"mi yao"这个东西,甚至还有渠道能够弄来。

所以她解释,只会越发解释不清!

“只要王爷去查,就一定能查得出来!”张妙竹很坚信的说道。

林绘锦摇摇头:“王爷不会去查的,在他眼里,林婉月就是清白的!”

“那你是打算将这口气咽下去吗?王爷……真的可能会杀了你!”张妙竹最后一句话说得极为的慎重。

林绘锦轻点了点头,重新走到铜镜前将衣服整理好:“王爷早就对我没有任何信任可言了,以后就更加不会有了。要么祈祷林婉月良心发现,要么让王爷自己发现!”

其实,这件事,局外人看得很清,但是唯有局内人深陷其中……

不离跟着满腔怒意的南宫冽回到和睿苑,屋内还残留着林婉月身上的味道。

南宫冽眸心黑沉,里面的狠历和冰寒越发的浓重了。

不离见状,赶紧将屋内的窗户全都打开,并且还让人将床上的用品重新换了一遍,南宫冽的脸这才稍稍的好转些。

“王爷,这事……”林婉月都已经上了王爷的床了,不管有没有发生什么,这丞相大人知道了,肯定是不会轻饶王爷的,而王爷也必定是要迎娶林婉月入王府的。

“今晚的事谁都不允许说出去半个字!”南宫冽沉默许久,倏尔冷厉、无比的说着:“尤其是丞相府那边……”

不离抬起眸,略微心惊的看着南宫冽,最终小心的道:“就只怕……”

“绘锦若是敢说,本王就割了她的舌头!”南宫冽又是一声,直让人全身的血液在瞬间倒流,一片冰寒。

“那婉月小姐那边呢?”不离紧接着又问道。

“本王自会跟她说清楚!”这一次南宫冽的声音稍微平缓了很多,但是却依旧透着刺骨的冷意。

这一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睿和苑、芳菲苑房中的灯一直亮到天明,唯有南苑的灯在子时的时候便熄了。

“小姐,王爷竟然完全相信你说的话,没有一点儿怀疑!”小文高兴的说着,一张小脸因为激动而变得红红的。

然而林婉月却穿着一件单薄的亵衣,蜷缩着坐在床上,一张秀美的面容上满是虚弱与憔悴,目光更是一片无神,像是七魂丢了六魄一般,连唇都微微的泛着白。

“可是,王爷将我带出来之后,就离开了……”林婉月慢吞吞的说着,声音气若游丝,光是听着那声音就惹人心疼。  “小姐,你不要着急,怕是王爷也不知道要如何跟小姐说。等明天,王爷肯定会来"zhao xiao jie"的,毕竟……这么大的事情!王爷又不是一个花花公子,又怎么不会对小姐负责呢!”在小文心中王爷可是一个重

情重义的人,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王爷肯定会迎娶二小姐的。

林婉月觉得小文说的很对,她娘也是这样跟她说的。

只要她想尽办法爬上王爷的床,再在王爷面前装出一副清纯、无辜的受害者形象,王爷肯定会十分心疼、怜惜她的!

而她也做到了,但是她的心里却是有些隐隐不安着。

姐姐是清楚自己是被她诬陷的,可是她为什么不仅没有解释,反而承认了呢?

这是林婉月想了整晚都想不通的。

虽然她这次赢了,但是她感觉自己赢得太轻松了,总是让她心里不安。

亦或者,担心这是姐姐耍的一些计谋。

第二天用过早膳,树上的知了聒噪的叫着,让人感觉很是沉闷,这也是有史以来感觉最热的一天。

小文已经将早膳端来半个时辰了,但是林婉月完全没有有点儿要吃的意思,直到不离走进来,林婉月涣散的眸光才稍稍的绽放出一抹光亮。

“二小姐,王爷让你去春凉亭!”不离琉璃般的眸光在林婉月的身上淡淡的扫视了一眼。

小文听了后心里暗暗窃喜,随后便回屋拿了一把遮阳伞出来。

而林婉月面上的表情虽然不大,但是心里却是一片波澜,无神的眸光稍微动了动,眼尾不着痕迹的绽放出一抹精光。

一阵清风吹过,将南宫冽身上的墨香吹散开来,亭外是一片炎热,仿佛都能够将人给晒坏掉。

然而南宫冽的周身却是冰寒之极,如一把刀割在你的身上,让人不敢轻易的靠近。

“王爷,二小姐来了。”不离轻声走进,对着背对着身的南宫冽说道。  直到这个时候南宫冽身上的冰冷、凌厉之气才稍微的散去,慢慢转过身,古城深山般的眸光缓缓的落在林婉月的身上,犹如一个深不可测的深潭一般,那看似平静的水面之下,又潜藏了无尽暗涌,仿

佛一个碰撞,便要毁天灭地。

“王爷……”林婉月细若蚊声的叫了一声,原本明媚的杏眸里面除了一片暗淡之外,还带着一抹悲伤和难过的情绪。

好似被折磨了很久一般,隐隐的眼角好似还残留着一抹泪痕。

“婉月,本王与你从小就相识,也可以说是看着你长大的。”南宫冽掀开淡的唇,低吟着嗓音说道。

林婉月低垂着头不说话,只是那纤浓的睫羽在眼前轻眨了一下。  “本王长你姐姐五岁,长你八岁!”南宫冽又接着说道,可是说道这句的时候却是停顿了一下,继而再次道:“所以三年前,你缠着本王的时候,本王也一直都没有在意过,一直都当你是一个孩子,如今

三年过去了,你到了出嫁的年龄,但是在本王心中你依旧还是一个……孩子!”

林婉月听到这句话,那低垂的眉眼一下抬起,深深的看着南宫冽,那双暗淡的杏眸中好似闪烁过一抹什么东西,好似带着紧张,却又带着些期待。

“这件事,就当是一个儿时的一个过家家游戏,以后我们都不要在提了。本王可以向你保证,不会有人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情!”南宫冽清冽的嗓音,十分的好听,同时好似还带着一抹柔意。

可是听在林婉月的耳中,却如寒风刮过,让她全身的血液瞬间变得冰凉无比。

睁着那一双杏眸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身姿高挺、秀雅的南宫冽,没有血的唇微微的动了动。

他们昨晚都一起睡在了一张床上,可是王爷竟然还是不愿意娶她!

林婉月柔弱的身姿一连倒退了好几步,在这么炎热的天气中,她的手脚竟然是一片冰凉,甚至全身没有一丝温度。

为什么会这样?

王爷难道就真的那么喜欢姐姐吗?

为了实现当初对姐姐的诺言,王爷竟然看着她的清白被毁,也不愿意娶她!

这和娘告诉她的不一样啊!

娘说,不管王爷发没发现,王爷都一定会迎娶她!

“王爷你……你说什么?”林婉月的心微微的颤着,似乎没有听清南宫冽说的话。

“婉月,本王会亲自为你另觅良婿的!”南宫冽稍稍的朝林婉月迈开步伐,那高大、修长的身姿便一下将林婉月笼罩住。

她抬着眸看着南宫冽银面具下那双深邃的瞳眸,那如墨的黑瞳中,满满的都映现着她的倒影。

可是在王爷的心里,却是没有她分毫!

“王爷,你……讨厌婉月”林婉月的声音里有些沙哑,隐隐的还夹杂着一抹隐忍的哭腔。

南宫冽摇了摇头:“没有,本王不讨厌你,只是本王一直都拿你将做妹妹看待。世上没有那个兄长会迎娶自己的妹妹的!”

这让林婉月整个心都跟着狠狠的颤抖了一下:“王爷,你还是很在意姐姐的对吗?”

林婉月轻轻的问着,甚至带着小心翼翼,和可怜!

南宫冽抿着唇没有说话,只是将那双望着林婉月双瞳的眼睛移开了,或许是因为他从林婉月的眸中看到了希望破碎的时的悲痛和令人窒息的难过。

“哪怕是姐姐对王爷做出了这样的事情,王爷的心里还是想着姐姐,不愿意在迎娶其他人!”林婉月纤长的睫羽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凝结上一层晶莹的凝露,凄婉动人的看着南宫冽。

说到林绘锦,南宫冽淡如远山的眉皱了皱,沉冷的声音十分的肯定:“这和你姐姐无关!”

“那是为什么?”这一次林婉月的声音俨然是一片难受的哭腔,在怎么压抑也压抑不住了:“既然和姐姐没有关系,王爷为什么要这么狠心……要让我无颜活在这个世上?”

“王爷,你可以瞒住全天下所有的人,可是我却没有办法欺骗自己。”林婉月捂着自己的心口,揪心的说着:“是不是王爷你觉得婉月很下贱,姐姐让我来,我就来了……?”

林婉月一边说着,一边朝后退去,氤氲着泪水的眸光不由的朝身旁的柱子上看了一眼。  “婉月,本王没有这个意思。你是个好女孩,本王不想耽误你,你可以拥有更美好的人生!”南宫冽看着林婉月那令人心痛的眼神,说道。“”,。

第151章 本王心里容不下其他人

“可是王爷,婉月喜欢你啊,婉月就想嫁给王爷。如果那个人不是王爷的话,即便是姐姐拿着一把刀架在婉月的脖子上,婉月也不会来的。”林婉月的声音中满是痛楚。

南宫冽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去,只留给林婉月一个冷峻的侧颜:“本王是武将,战场才是本王的家。你跟着本王,会很苦的!”

“婉月不怕苦的,只要能够待在王爷的身边,就算是吃再多的苦,婉月也愿意!”林婉月看到南宫冽的口气有所松动,便立刻说道。  南宫冽却是摇了摇头,抬着头望着被浓阴遮挡住的天空:“本王说的那种苦,是空守闺房的苦。一旦打起仗,本王至少半年不能回府,即便回了王府也不过是匆匆的一两天而已,这也不是暂时的,而是

在以后是会经常发生的。”

“一两年你受得了,三年呢?十年呢?二十年呢?”南宫冽继续说着,声音满是语重心长。

他说的也都是事实。

他现在能够待在京城,是他用三年的战绩换来的。

但是他作为一个武将,是不可能一辈子都留在京城的,迟早皇上会将他派到某处去戎守。

林婉月听着心慢慢的沉了下来,她身为丞相之女不是不知道武将的辛苦。

但是经南宫冽这么一说,她越发觉得这样的日子的确是有些难熬。

女人这辈子最怕的就是就是个男人在身边。

娘也说,那些死了男人的女人在人前就挨了一截。

“那王爷……你为什么还要娶姐姐呢?”林婉月问了这个问题,难道南宫冽这么做就只是为了让姐姐尝一尝那独守空房的痛楚吗?

“姐姐那么漂亮……王爷就不怕姐姐……在做什么对不起姐姐的事情吗?”紧接着林婉月又小心翼翼的问着。

姐姐生的那么美,又那么精致,身边从来都不缺少优秀的男人。

而王爷若是将姐姐一个人留在京城,或许一两年不会有事,但是时间一久。

姐姐与王爷的感情本来就不深,再加上长时间的分别两地,难免姐姐不会和其他的人……

“婉月,你和你姐姐不同!”南宫冽有些不愿意说,可是他若是不说,怕是林婉月也不会死心:“本王不想伤害你,你跟着本王真的会受很多苦。至于你姐姐,她没有其他的选择了,她只能选择本王!”

林婉月还是摇了摇头:“可是王爷你这样子已经伤害我了。我和王爷睡在了一起,那我就是王爷的人了,王爷若是不要我,那我只能……”

说着一滴清泪从林婉月的眸中滴出,显得是那么的悲伤和难过。

“婉月,你不要做傻事好吗?”南宫冽听出了林婉月话语中的意思。

而且他也相信婉月能够做得出来。

林婉月却是泪眼朦胧的望着南宫冽,一双没有唇的唇紧抿着,一张圆润的小脸蛋轻皱在一起,好像是在极力忍耐着痛楚。

让人看得分外心疼,也更是让人心不由一软。

她那样单薄柔弱的身姿如同弱柳一般站在南宫冽的跟前,仿若风一吹就能将她吹倒。

不离安静的站在一旁,一直低垂的眉眼不由的轻抬了一下,小心的望向南宫冽。

然而南宫冽黑的深瞳中没有半分的动容,有的也只是不忍和无奈。

“婉月,我心里容不下其他人!”南宫冽淡如水的双唇启开一抹弧度,用分外坚定的语气说道:“即便我娶了你,我……也不会碰你!”

这一句话让林婉月琉璃的瞳眸迅速的瞪大,好似是在看一个怪物一般看着南宫冽,十分的震惊。

王爷是一个深情的人,可是没有想到王爷竟然痴情到这种地步。

她只听过有女子为了心爱的人,受了一辈子的贞洁。

可是没有想到,现实中竟然还有男子,能够做到此步。

那一刻,林婉月弱柳扶风的身体犹如暴露在狂风暴雨中般,艰难的站着。

若不是身后的小文抚着,怕是林婉月的身体便会这样倒下去。  “本王跟你说的是真的!”南宫冽黑的眸孔中满是认真的神,并且如泰山一般坚定,没有任何人可以撼动:“婉月,你考虑清楚,你若是执意要嫁,我给你侧妃的名分,但是我不会碰你,也不会踏入

你房中半步!”

南宫冽是用低吟的话语说出来的,但是林婉月听在耳中,却是字字残忍,无情。

犹如有人用一把锋利的匕首一下又一下的划在她炽热的胸膛上一般。

让她痛不欲生。

甚至一度的让她难受的说不出话来。

最后林婉月用那双泪眸深深的看了一眼南宫冽,想要从南宫冽漆黑的瞳眸中找到一抹不忍和说谎的痕迹,可是……却反倒让她的心更痛,更难受了。

随后林婉月便流着凄楚的泪,转身跑开了,那小小的身子在烈日下就好像是经历过狂风暴雨一般,无助的飘零、摇摆着。

真的让人很是不忍!  “小姐,你别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啊!”林婉月回来之后就将一个人锁在了屋子中,任凭小文怎么敲打都不听:“王爷肯定只是说说的而已,你都嫁给他为侧妃了,新婚洞房的时候怎么可能不碰你呢

!再说王爷也是挺心疼、喜欢小姐的。”

“夫人不是说了吗?王爷这些年在辽城吃了不少的苦,只要日后小姐嫁入邪王府一心一意的侍奉王爷,王爷肯定会明白小姐的好的!”小文焦急的站在门外,一遍一遍的说着。

但是里面的林婉月却是趴在床上,悲痛欲绝的哭着,一张苍白的小脸上挂满了泪痕。

莹润的双眸中除了痛苦之外便是更深的恨意。

究竟王爷喜欢姐姐什么?姐姐除了那一张脸好看之外,她还有什么地方比不上姐姐的?

就因为姐姐长了一张清丽脱俗的脸,无论她做了多少伤害王爷的事情,王爷始终对姐姐就是念念不忘。

昨晚王爷身上的杀意已经很明显了,可是王爷却是连打一下姐姐都没有。

究竟姐姐在王爷的心中有多重。

以至于今天王爷对她说出这样的话,即便她嫁入了邪王府,王爷也不会碰她!

这句话的杀伤力,简直比杀了她还要的难过。

想到这,林婉月慢慢的从床上抬起那双泪眼朦胧的杏眸,里面是一片通红,同时浓烈的恨意和狠毒从盈盈的眸孔中迸射而出。

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一般,狠狠的划在林绘锦那张盛颜跌姿的脸上,留下一道道恐怖、狰狞的血痕。

是不是只要毁了姐姐那张脸,那王爷就不会在喜欢姐姐了?

这个想法随着心中的恨意和委屈不断的加深着,甚至如同血液一般流入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随后根深蒂固的渗入到骨子中。

对,王爷只是喜欢姐姐那张脸而已,要是姐姐没有了那张脸,王爷就肯定不会在喜欢姐姐了。  “小姐,你开开门啊,你不要吓奴婢啊!”小文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听不到里面一点儿动静,当下就越发的着急起来,然而更加的猛烈敲起门来:“小姐,你有什么事情回去和夫人好好商量商量,看看

夫人怎么说……”

小文的话刚说完,便猛然觉得身后好像站了一个人。

这一回头,便立即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脸是一片慌张,结结巴巴道:“大……大小姐,你……你怎么来了?”

不安的眼神在林绘锦的脸上不住的转动着,似乎是在查看林绘锦究竟听到了多少进去。

“妙竹,把门踢开!”林绘锦清冷的眼神直接从小文的脸上越过,冷艳的唇轻启。

而小文一听以为是林绘锦气不过带着人来"zhao xiao jie"算账的,立刻便阻挡在门前。

但是却是直接被春夏一把给拉开了。

“砰”的一声,张妙竹一脚就将紧锁住的房门给踹开了。

巨大的惯性让门与坚硬的墙壁剧烈的撞击在一起,发出一声巨响,直让在场的人心里猛得一惊。

小文心中更是一片寒颤。

林绘锦掀起裙摆,身姿轻盈的迈了进去。

而趴在床上红着眼的林婉月则透过曲水屏风看着林绘锦一步步的走进来,绣有青竹的水绿裙摆随着林绘锦走动的姿势在地上摇曳出动人的姿态。

除了林绘锦那张脸,她的身姿也是分外的清纯、妖娆。

哪怕只是一个行动的动作,却也能够让人神魂颠倒。  “你们都出去!”林绘锦绕过屏风看到趴在床上的林婉月,在淡粉的被面上留有一大块湿泽,而她原本纯真的眸子亦也是一片湿润,但是看向她的眼神已不在像当初那般明媚,反倒带着敌意和愤恨之

意。

门被春夏轻轻的扣起来,屋内的光线也由此暗淡了一些,林绘锦拂着衣裙坐在了床沿。

一双清冷的水月眸望着林婉月,淡淡开口道:“王爷不愿意娶你?”  林绘锦清雅脱俗的面容是一片平静,这句轻轻浅浅的话落入到林婉月的耳中像是用一根又细又长的针狠狠的戳进她的心口一般,让她痛苦不已。“”,。

第152章 不愿意娶

她费尽心机冒充林绘锦上了王爷的床,甚至不惜与林绘锦撕破脸皮,诬陷林绘锦,就是为了能够嫁入邪王府。

结果到最后,邪王竟然不愿意娶她!

林绘锦这句话对于她来说简直是莫大的羞辱和嘲讽!

林婉月紧抿着双唇,像是在生生的忍耐着什么一般,就这样用那双带着恨意的杏眸看着林绘锦。  “你穿着我的衣服,梳着我的发髻,在黑夜中躺在王爷的床上,按道理王爷应该没有那么快发现才对,你有没有想过你究竟是怎么被王爷发现的?”林绘锦脸上的神情是一片风轻云淡,完全看不出林绘

锦有一丝一毫的恼怒和愤恨之意。

林婉月依旧抿着唇不说话,她也想知道王爷究竟是怎么那么快发现她的,明明房间中只点了一盏灯,光线昏暗。

而且王爷回来时候就躺在床上睡了,也根本没有看清她的脸,难道是因为姐姐和王爷在一起的时候,姐姐从来都没有对王爷主动过,所以这才让王爷发现了疑点儿?

林绘锦却在这时忽而捏住林婉月白皙、柔嫩的手腕,看着左手腕那一处皓如凝脂的肌肤,然后伸出了自己的左手,她们的手同样纤细,滑嫩。

但是唯一不同的是林绘锦左手腕的地方却留下了一道被簪子划破的伤疤,尽管伤疤已经很淡了,可是摸上去总是有些凹凸不平的感觉。

“自从我伤了我的手腕之后,王爷就总喜欢握着我的手腕,摸着这道伤疤……”林绘锦的话刚说完。

林婉月便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一下想起昨晚王爷是在握住她左手时,便立刻冷声质问她是谁。

难怪王爷会发现的这么早,原来问题是出在了这里。

亏她为了穿上姐姐的贴身服饰,特意向姐姐示好与她一同沐浴洗澡,然而她将所有的事情都想好了,可是却唯独忽略了这些细节。  “这是你娘教你的?”林绘锦又忽而出声道:“你娘让你想办法取代我,接近王爷,最好让王爷犯下大错,到时候王爷就必定会迎娶你侧妃。当然你娘更想让你取代我的位置,让你成为邪王府的正妃。

你昨日的那些话都是你娘告诉你的,对?”

林绘锦一句一句的说着,这让林婉月的脸也来越难看,连呼吸都带着几分急促和不安。

“你娘是真的挺了解王爷的心思的。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王爷不仅不愿意娶你,甚至连我的一根头发丝都没有动!”林绘锦不由的想笑。

连她从张妙竹的口中知道这个结果的时候,也是十分的意外!

她还以为南宫冽为了顾虑林婉月的清白,肯定会迎娶她,甚至想着要不要同时将她和林婉月一起迎进王府。

可是谁曾想到南宫冽竟然会对林婉月说出那番话!

林婉月紧抿的双唇开始发颤,放在身前的两只小手紧紧的攥着,那长长的指甲深深的插进肌肤中,林婉月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此刻她的眼眸中只剩下浓烈的恨意和杀意。

甚至想要毁掉林绘锦那张脸的想法越来越强烈。

“姐姐……”林婉月从颤抖中的唇中轻吐出这两个字,尽管依然柔弱,但是却依然夹杂着一份狠意:“我相信王爷说的话,王爷不迎娶我,的确是为了我好。而娶你,只不过是想要报复你而已!”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林婉月的眸光分外的坚定,甚至还带着一份嘲讽。

报复姐姐的方式大概就是让姐姐跟随着王爷一生颠沛流离,从一个双手不沾阴阳水的千金小姐,变成一个皮肤粗糙,身材臃肿,洗衣做饭的平凡妇人。

等到了那个时候,姐姐连仅有的美貌都失去之后,剩下的就只有王爷!

姐姐必定会对王爷唯唯诺诺,寸步不离,如同一个丫鬟一样侍奉着王爷。

甚至为了讨好王爷,还会亲自将一些美妾送到王爷的身边。

女人这一生最凄苦的事情,大概就是你人老珠黄,为那个人倾尽一切,将他当做唯一的时候,却被他狠狠抛弃了。

这就应该是王爷想要达到的目的!

“姐姐,我敢发誓,王爷是不会让你为他生下孩子的,哪怕是你不小心怀了,王爷也不会让这个孩子出世的!”林婉月看着林绘锦的神情越发的狰狞起来,甚至心里竟然涌起了一丝快感。

“我只要继续这样等着,王爷迟早会将我迎进王府的!”林婉月轻扬着那张圆圆的秀脸,语气坚定无比,好似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

林绘锦看着眼前这张秀美的脸蛋,这张脸倒是越来越标志了,只是那明媚的少女感却早已不复存在。  林绘锦三月桃花般绯红的唇畔轻勾,随即一巴掌便打在了林婉月本就虚弱的脸蛋上,这一巴掌打得突如其来,那清脆的声音在整个房间中显得尤为的响亮,林婉月不可置信的看着林绘锦,一双杏眸瞪

得大大的,从小到大,即便是爹都没有这样打过她!  “你娘是了解王爷,但是你娘就不能再去了解一下辽城的风土人情吗?那里民风开放、狂野!男女深更半夜还共处一室喝酒聊天的大有人在。而王爷在辽城待了三年,思想早已经被同化,你觉得王爷会

在乎和你同睡一张床这件事情吗?”林绘锦的声音一下变得凌厉起来。  “但是如果王爷进来的时候,你却在里面沐浴。你来猜猜王爷见到这番场景,是进去呢,还是默默的退出去?”林绘锦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告诉你,王爷会进去,因为这是他的房间,你在他的房间中洗

澡,就说明有些事情就已经默认了。等王爷在雾气环绕中的水雾中看到了你的身子,王爷即便是在怎么不愿意,那也会娶你!”

林婉月听着林绘锦的话,越来越不可置信,莹润的杏眸中满是疑惑和震惊。

疑惑林绘锦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这些反常的举动,也更是震惊林绘锦竟然会教她究竟会怎么做。

“之后也不会存在,王爷不碰你身子这件事!”林绘锦压低了声音凑到林婉月跟前。

那双清美如水的瞳眸,此时犹如海一般深不可测,亦更是让人一眼望不到边。

“婉月,有些事情一旦开始了,就只能继续,别想有结束的一天。”林绘锦的声音轻轻的,涓涓细流的声音是那般的迷人,惑人心智。

瞬间就让林婉月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直越来越不可思议的望着林绘锦。

林绘锦却是伸出白嫩纤细的玉手轻轻的抚摸着林婉月被打红的左脸:“一旦你说了一个谎言,你就要编造更多的谎言去掩盖它,直到被发现的那天!”

冰凉的手指在林婉月的脸上轻轻的划过,让林婉月的眸不由的轻颤了一下,感觉像是一块刀片从自己的肌肤上刮过一般。

“如今你已经迈开了这一步,在想要将那条腿收回去是不可能的了!”林绘锦如画般的眉目轻扬了一下,是那么的美,那么的迷人。

“你什么意思?”林婉月的眼里有些茫然,但是同时心里却也越发的清楚,林绘锦这是打算要报复自己了。

林绘锦轻轻的笑了一声,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你觉得我回到丞相府之后,你和你娘会怎样?王爷信你的话,但是爹是绝对信我说的话!”

林婉月听到这,弱柳扶风的身体禁不住一阵颤栗,眼神中更是露出一抹惊恐。  “虽然王爷已经下令将消息封锁了,并且还让不离告诉我,如果我将这件事告诉我爹,他就会割了我的舌头。但是我用这条舌头,去换你母亲的一条命以及你一辈子的不幸福,你觉得哪个更划算?”林

绘锦继续轻笑着说道,话语清淡。

林婉月听后后脊猛得窜出一股凉意,一直从头凉到了脚,好似掉入了千年的冰窖一般,让人浑身发寒,发抖。

爹要是知道了这件事,以爹的性情肯定不会让她嫁入邪王府的,而只要林绘锦的一句话,说不定爹会将她嫁出京城,嫁得远远的,从此不再来往。

她根本就等不到邪王来迎娶她的那一天。  林绘锦耐人寻味的看了一眼林婉月之后,便优雅的起身,而这个时候林婉月却在这时猛地抓住了林绘锦的手臂,柔弱、可怜的恳求着林绘锦:“姐姐,婉月不是故意的,求求你不要告诉爹。今后婉月什

么都听你的,并且再也不会靠近王爷半分,求求你了姐姐!”

林绘锦低垂着眉眼,轻勾着唇,像是在看戏一样看着林婉月:“婉月,求我是没用的,你应该知道要怎么做,只要过了这个月,你就没机会了!”

这一句话意味深长,让人不明其意。  可是林婉月却像是听懂了一般,暮的瞪大了眼睛,随后便又扑到了林绘锦的跟前,跪下身,一边楚楚可怜的求饶着,一边抓住林绘锦的手就往自己脸上狠狠扇去:“姐姐,你打婉月,是婉月太过自私,没有考虑过姐姐的感受,一心只想着嫁给王爷……”“”,。

第153章 滚

林婉月紧抓着林绘锦的手,每一下都打得很用力,甚至还觉得力道不够,还自己狠狠的扇了自己几巴掌,不一会儿那苍白的脸颊便是一片充血的红,可以清晰的看到那手指印叠加在一起的痕迹。

那“啪啪啪”的声响更是一直在房间中回荡着……

门外的小文听到屋里面传来的声响以及那啜泣、求饶的声音,便立刻转身跑出了芳菲苑。

屋里,林婉月已经哭得梨花带雨,一张秀美的脸上满是巴掌的红印,当然绝大部分都是林婉月自己打的,那两颊的血红手掌印,越是衬托出她如纸般苍白的面容。

跪在地上的身体也开始变得摇摇欲坠起来,仿佛随时都有倒下去的可能。

而林绘锦也只是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没有要走的痕迹,就这样听着林婉月说着那些令人心疼、可怜的话语,而脸上的神情自始至终都是一片风轻云淡,甚至嘴角的一抹弧度还微微的上扬着。

此时的林婉月当真是可怜到极点,那细若蚊声的声音再配上那令人动容的声调,换做是任何人都会心软。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怒喝,一直跪在地上不断恳求的林婉月一下站起身,紧抓着林绘锦的手,然后重重的朝后摔去。

“轰隆……啪啦……”桌子倒地,花瓶碎裂的清脆声音,随着林婉月的摔倒而应声响起,与此同时紧闭的房门也被南宫冽推开。

一幕林绘锦将柔弱无助的林婉月推倒在地的场景,便生生的映入在众人的眼前。

林婉月眸眼含泪,双手手指皆都被破碎的陶瓷碎片划伤,流淌出殷红的血液。

无助而又柔弱的坐在满地的碎片上,脸上满是痛苦的神情,但是却紧咬着唇,生生的将疼痛遏制在自己的喉咙中。

“林绘锦,你干什么?”南宫冽一声怒吼,便迅速的走到林婉月的跟前,看到她脸颊上都布满了殷红的手印,几滴清泪从红肿的脸颊流淌而过,让人心怜到极点。

一束漆黑凌冽的寒光迅速的朝林绘锦射去,满是冷酷,声音却格外的沉冷:“为什么要这么做?”

林绘锦轻抿着唇,没有说话,只是用清浅的眸光看着南宫冽。

南宫冽眸发狠,那沉重的呼吸让人不由心生恐惧,垂在身侧的手,用力的握了握,最后从牙缝中狠狠的挤出一个字:“滚!”

林绘锦敛下眸,看了一眼坐在碎片上柔弱而又无助的林婉月,随后便转身离开。

然而下一秒,林绘锦的手腕被南宫冽用力的握住,那力道几乎要将林绘锦的手腕给折断一般,一字一句道:“本王不会轻饶你的!”

这一句话很轻,在盛怒下变得异常的平静,但是其后果,却是如十八层地狱一般让人恐惧。

南宫冽让林绘锦站在烈日下,暴晒一个时辰,这期间谁都不允许靠近,更是不允许送任何遮阳的东西和水给林绘锦。

不离将林绘锦带到避暑山庄最为炎热的空地上时,不由的说了一声:“大小姐,你多喝点儿水,这日头毒辣的很,不一会儿身上的水分就会被晒干,口干舌燥的感觉很不好受。”

而林绘锦却是勾了勾唇,抬起头,眯着眼睛看着刺眼的太阳,随后微微一笑,就当做是一次军训。

“谢谢不离公公了。”林绘锦接过水壶喝了很大的一口。

喝完之后便又顺手从旁边的树上摘下一片树叶,顺手就贴在了脑门上。

此时汗水已经一滴一滴的从毛孔中渗出,正好将这片绿叶牢牢的粘在额头上。

不离深深的看了一眼林绘锦,从林绘锦身旁走过时,低低的说了一句:“王爷其实心里是喜欢大小姐的,只是王爷不愿意承认而已。大小姐你何必要这么做呢?”

林绘锦依然只是笑笑,然后望了望身旁同样被罚的张妙竹和春夏。

张妙竹瞥了一眼林绘锦没说什么,反正她在辽城当了三年的兵,这点儿太阳对于她来说简直是小意思。

而春夏却是一脸倔强的样子,甚至还对着林绘锦说道:“大小姐,你打的好!”

小文一边心疼的给林婉月脸上涂抹着药,一边难受的说着:“大小姐怎么可以这么狠心,将小姐的脸打成这个样子,这让小姐以后怎么见人啊!”

而林婉月却是用那双可怜、柔弱的眼神望向南宫冽,因为高肿的脸颊越发显得她的凄婉和无助。

“本王已经命人去冰窖里凿冰块,有了冰块,消肿会更快点儿!”南宫冽漆黑的深瞳望着林婉月那张高肿的脸,却并没有与林婉月的眼神对视。

“婉月,你放心本王不会在让类似的事情发生了,你好好休息!”南宫冽说完便转身离去。

林婉月看着南宫冽离去的背影,本来已经干了的泪水便再次从林婉月的眼眶中流出。

小文见了更是心疼万分:“小姐,你别哭啊……”

已经走到门口的南宫冽听到这句话之后,步伐停顿了下来,可是最终也没有回头看一眼林婉月,而是敛起那一双鹰隼般凌厉的黑眸朝门外走去。

坐在床上的林婉月狠狠的吸了一口气,晶莹的泪水便将林婉月整个眼眶都填充满了,用那颤抖的声音对着小文说道:“你出去!”

半个时辰过去了,面对这样毒辣的日头,就是站在阴凉处的不离都掏出白的手绢擦了好几次额角。

而站在烈阳下的三个人,除了张妙竹还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之外,林绘锦和春夏都有些撑不住了。

春夏的身体已经开始摇摇晃晃,满脸的汗水,嘴唇发白。

那种眩晕、恶心的感觉,让人十分的难受。

为林绘锦却一直都在强忍着,沉默的眨着眼睛,不发一言。

不离看到南宫冽走过来,连忙弯腰走到南宫冽跟前:“王爷,这都一个时辰了,在这样晒下去,怕是……大小姐的身体顶不住啊!”

或许是因为林绘锦遭受过三年的虐待,所以她的身体素质要比想象中的还要好,这要是换成其他的千金小姐,不用一盏茶的功夫就肯定会倒。

南宫冽冰冷的看了一眼站在烈日下的林绘锦,随后便径直的从阴凉处走了出去。

不离连忙撑开遮阳伞跟了上去。

在酷暑下站一个时辰,并且不休息,真的没有几个人能够受得了。  南宫冽走到林绘锦跟前是,林绘锦却看到了两个南宫冽朝自己走来,因为缺乏体内血糖的降低,直接让她出现了幻觉,甚至有的时候连视线都会变成一片白光,整个身体就感觉空落落的,十分的难受

“去给婉月道歉!”南宫冽看着林绘锦那张清美的面容上已经流不出一滴汗了,整个脸都泛着异样的白,心里清楚,林绘锦撑不了多久的。

林绘锦张了张嘴巴,她现在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可是却是冲着南宫冽轻轻的摇了摇头。

南宫冽伸出手勾住林绘锦的下巴,那里被太阳晒得一片炽热,整张脸都泛着滚烫的红。

“在这样晒三天,你的脸会毁掉的!”南宫冽只是用这样平静的语气说着。

是啊,她的皮肤是很脆弱的,普通人最多被晒黑,但是她的皮肤却会被晒伤,轻则脱一层皮,重则长出水泡。

南宫冽是真的很了解她!

林绘锦却是在这个时候露出一抹很浅的笑意,气若游丝的说道:“我脸毁了,我自己又看不到自己的脸!”

不离一听到这句话,整颗心都悬了起来。

而林绘锦则半眯着眼睛,摇晃了几下身体之后,最终还是撑不住,两眼一闭便这样软绵绵的倒在了被火烘烤得滚烫的地上。

然近在咫尺的南宫冽却并没有伸手去接,任凭林绘锦晕倒在地上。

春夏看到林绘锦晕倒之后,便也缓慢的转过头,虚弱的叫了一声:“小姐”之后便也晕了过去。

唯有张妙竹朝林绘锦走过来,抱住了昏倒在地的林绘锦,抬着头迎着那刺眼的阳光看了一眼南宫冽。

南宫冽没有说话,转身就走了。

而张妙竹则艰难的将林绘锦背在背上,漂浮着脚步朝阴凉处走去……

夜深重,树影婆娑,一轮明月爬上枝头,一声尖利的喊叫声划破了这原本平静的夜空。

不离行匆匆的走进书房,对着坐在案几上的南宫冽禀报道:“王爷,二小姐自杀了,幸好小文发现的及时,不然……”

话还未说完,那坐在案几上的墨身影便一下从不离的眼前快速闪过。

“小姐,你醒醒,你醒醒啊!”不知所措的小文抱着昏死过去的林婉月坐在地上哭喊着。完全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的才能够让林婉月醒过来。

南宫冽一走进来,看到不省人事的林婉月没有任何生息的倒在小文的怀中,而在她的上空还挂着一条白的白绫,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是那般的凄婉、绝望……  南宫冽漆黑的瞳眸浓稠的收缩了一下,便弯下腰将林婉月抱入了房中。“”,。

第154章 你知我知

“咳咳咳……”不离再给林婉月掐了几下任重之后,林婉月终于有了苏醒的痕迹,有些痛苦的咳嗽了几声,随后便睁开了那双没有焦距的眼瞳,眸光中是一片黯淡、无光。

看到南宫冽正坐在灯下,黑的眸光中染了几分担忧之,便凄苦的唤了一声:“王爷!”

“婉月,你真的非要嫁入邪王府吗?”南宫冽的语气有些沉重。

林婉月的眸却在听到这句话时闪过一抹期翼的亮光,等待着南宫冽继续说下去。

“婉月,我给不了你想要的,我也没有办法像对待绘锦那样对你,你嫁给我,只会受更大的委屈!”南宫冽看着林婉月漆黑的眼神中有无奈,也有些心疼。

“王爷为了姐姐受了五年的委屈,那我为什么不能为了王爷受些委屈呢?”林婉月张开有些干裂的唇,声音小小的,柔柔的,还带着一些嘶哑。

这句话直击人心,更是让南宫冽深吸了一口气,避开了林婉月望着自己的眼神。  “王爷我要求不高的,你一个月来看我一次就好了,我不会和姐姐抢的,也不会让王爷你为难的!”林婉月又接着说道:“我会安安静静的待在我自己的小院子中,种种花、泡泡茶,不会主动在王爷和姐

姐面前的!”

“只要王爷能够给我一个孩子……”林婉月说着,脸上便浮现出一抹羞意,但是眼神却是十分纯真地望向南宫冽,隐隐的闪烁着一抹淡淡的期翼之光。

南宫冽紧抿着双唇不说话,却是撩开衣摆,坐下身来,沉默片刻才道:“婉月,本王可以为你做三件事,但是唯独不能娶你!”

这一句清浅的话,瞬间就让林婉月的心跌落到谷底,身上从未这么冰冷过,是那般的刺骨。

直让她泛白的唇轻颤,本来已经流干的泪水再次从林婉月的眸中无声的流淌出来。

“为……为什么?”林婉月还是问出了这句话:“即便没有姐姐,王爷也不愿意迎娶我是吗?”

“如果没有了你姐姐,本王将不会迎娶任何人!”南宫冽却是给出了这样的一个回答,华语坚硬如磐石,黑如黑曜石般漆黑的深眸,是那般的深邃,悠远。

林婉月又是一惊,用轻如蚊声的声音问道:“为什么?难道王爷心中只能容纳一个姐姐吗?姐姐就有那么好吗?值得王爷为了姐姐,终生不娶!”

“她不值得!”南宫冽撇过头望向无声落泪,让人心疼的林婉月,喑哑的嗓音透露着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本王不娶,和谁都没有任何的关系!”南宫冽的声调变得异常的平静,有种心如止水的感觉,这更是越发的让人心惊。

“如果你想知道原因,本王可以告诉你,但是你要想好了,你要是知道了这个秘密……”南宫冽说到这停顿了一下:“对你不太好!”

银面具下南宫冽的神十分的认真、严肃,不像是在开玩笑。

这让林婉月无端有了一种紧张、不安感,就好想面前在一个宝盒上盘旋着一条黑的毒蛇一般,要想拿到这个宝盒,就必须接近这条毒蛇!

林婉月沉默了许久,可是最终还是选择要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王爷这辈子只愿意迎娶林绘锦,如果没有林绘锦的话就终生不娶,这一切对于林婉月来说真的太好奇了。

“王爷,婉月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林婉月话语无比肯定的说着。  “那你记着,这件事只有你和本王两个人知道,要是有第三个人知道,本王绝对不会……心慈手软!”南宫冽的话语依旧平静,清淡,可是从话语最后所散发出来的威慑、凌厉气息,却是让林婉月狠狠的

心颤了一下。

可想而知,这个秘密对于南宫冽来说十分的重要,如果她知道了这个秘密,就相当于是一只脚迈入了鬼门关。

她清水莹莹的眸光望着南宫冽古城深山般的瞳眸,她的理智告诉她,这个秘密她不能听,不然就很有可能跌入万劫不复之地。

但是她的好奇心却是那么的重,她迫切的想要知道南宫冽不迎娶她的理由。

就如同一条毒蛇一样撕咬着她的身体,十分的难受。

“好!”林婉月重重的点了点头。

心里暗暗的想着,不管她听到什么,只要她不说出去就好了。

再说她那么喜欢王爷,怎么可能会将王爷的秘密说出去呢!

哪怕是别人拿着一把刀架到她的脖子上,她也不会说的。

“本王在刚来到辽城的时候,就受了重伤……”南宫冽轻轻缓缓的说着。漆黑的眸里静怡得流淌着一束光芒。

林婉月也轻点了下头,听着南宫冽继续说下去。

“那场重伤,毁的不仅仅是本王的脸,还有本王……作为男人最重要的东西!”南宫冽说到这的时候,眸不由的眯了眯,清润的话语依旧平静着。

可是林婉月作为一个涉世未深的闺房小姐,根本不知道作为男人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东西。

只是一脸疑惑的看着南宫冽。

“本王是个废人……”南宫冽索性将话说得明白点儿。

但是林婉月依然还是不明白,乌黑的眼珠子在南宫冽身上上下扫视了一眼。

好似是在想说,南宫冽的双手双脚不都是好好的吗?

没有任何残缺的地方!

“就跟宫里的太监差不多!”南宫冽又接着说道。

这下林婉月明白了,立刻瞪大了杏眸,惊愕而又不可思议的看着南宫冽,像是受到了什么沉重的打击一般,张大着嘴巴,好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脑中不停的回荡着那两个字:太监!

王爷成了……太监!

直到很久惊愕中的林婉月才将这一句话联系在一起。

倏地一下就从床上坐了起来,仍旧用那一双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南宫冽,似乎并不相信王爷说的话。

“王爷,你骗我,你一定是在骗我,你怎么可能会是……”林婉月的嘴中不断的念叨着,那种最后一抹希望变成绝望的感觉,就好像腊月中的湖水兜头朝她浇来一般,浑身凉到了极致。

南宫冽却是微微勾了勾唇,很是认真、严肃的说道:“世上的那个男人会用这样的事情去欺骗别人?就是赌咒发誓自己死无全尸,也不会说自己是个……废人!”

林婉月瞬间心如死灰,胸口疼得喘不过气来。

“婉月,这就是本王不娶你的原因!我若是娶了你,你真的一辈子幸福都会被毁掉!”南宫冽喃喃开口说道。

他相信这个理由,足以让林婉月放弃嫁给他的念头了。

甚至从此以后都会将这个想法狠狠的扼杀在心里,永远都不会冒出来。

此时的林婉月脸上苍白至极,微微扬起的下巴露出一道粉紫的淤痕,浑身的力气就像是被人抽空了一半,眸光中除了一片黯淡之外更是一片如死般的死寂。

她平生第一次为南宫冽做坏事,使坏心,可是却是没有想到竟然会得到这样的结果。

王爷竟然是个废人!  “王爷,你怎么……怎么会……”林婉月柔柔的话语中满是难受,紧接着泪水流得便越发的厉害了,最终一下忍不住,就扑倒了南宫冽的怀中,哽咽道:“老天为什么这么不公平?为什么要让王爷这么好

的人失去这么多,反倒是那些坏人,不仅活得好好的,还过着很好的生活……”

林婉月从未痛哭成这个样子,她的心真的很难受,很疼。

就这样搂着南宫冽的脖颈,哭得一塌糊涂。

南宫冽也伸手轻轻的拍打着林婉月的后背,似是在安抚着。

这个世上怕是也只有林婉月才会这么在乎他,能为他哭成这个样子了?

“婉月,别哭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南宫冽的声音柔和的在林婉月轻哄着。

林婉月却是在南宫冽的怀中摇了摇头:“没有过去,没有过去。如果不是姐姐,王爷怎么可能会变成这个样子?我真的好恨!”

“婉月一直都以为王爷只是从鬼门关走过,再加上毁了容而已,这些都不要紧,只要王爷能够挺过来就好,可是想想,当时的王爷一定非常、非常难受、痛苦,甚至没有勇气在活下去?”  “被姐姐背叛,身负重伤,甚至还成为了一个废人,这每一桩都对王爷是一件毁灭性的打击,我真的不敢想象当时王爷是怎么挺过来的。我真的……好难受,好难受!”林婉月哭得不能自已,满脸都是湿

润的泪水。

将南宫冽整个肩头都沾湿了,那温热的湿衣透过衣服渗入到肌肤上时,让南宫冽墨染般的眸变得温润而又柔情起来。

心底的那股暖流随着那衣服上的湿衣不断的扩大,被人关心的感觉真的很好。

“婉月,不要再说了,以前的事,本王不想在提了!”南宫冽知道自己骗了林婉月,这才惹得这个小姑娘,为她嚎啕大哭。  可是,他现在和废人也没有什么区别,除了对林绘锦有些作用外,对于其他的女人都一概无用。“”,。

第155章 不知道?

林婉月又趴在南宫冽的肩膀上,哭了好一会儿,而南宫冽也很轻柔的哄着她。

“那……姐姐知道吗?”再次开口,林婉月的声音中满是浓重的哭腔。

南宫冽沉默了一会儿,本来温柔的眸在这时变得森冷、凌厉起来:“不知道!”

不知道?林婉月听到这三个字,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涌现出一种从未有过的爽感。

这个才是王爷对她最大的报复!

这个报复也是最残忍的。

她真的很想知道等新婚那天,姐姐知道王爷是个废人时,脸上的表情!

娘说,一个女人独守空房是很难熬的,尤其是一个已经知晓男女之事的女人!

那种煎熬,只有亲生经历过的人才懂得。

就像将你放在不温不火的油锅中,慢慢的煎炸一般。

到时,姐姐一定比她娘还要痛苦万分!

这样想着,林婉月的唇角不由的勾出一抹笑意。

“所以王爷娶姐姐只是想要报复姐姐!”林婉月又问出了这一句,她想要亲耳听到王爷说这是对姐姐的一种报复:“让姐姐一辈子都得不到幸福?”

南宫冽沉吟了片刻,银面具下的瞳眸微眯了一下:“很多事情,都是有因才有果!”

虽然南宫冽没有正面回答林婉月的话,但是林婉月已经明白了王爷的意思。

是的,有因才有果。

是姐姐骗王爷去辽城的,如果王爷没有去辽城,那王爷就不会造此劫难,也更是不会失去男人最重要的东西。

即便现在王爷拥有千军万,手握重权又怎么样?抵得过男人那样一个东西吗?

而且既然王爷在军事上有着这样的天赋,当初若是不去辽城,只是在京城参军的话,哪怕时间花费的长一点儿,那王爷依然可以坐上今日的地位!

想到这里,林婉月的心中又是一痛,是发自内心的痛。

世间的男儿,尤其是帝王家的皇子,有哪个会有王爷这般深情,对待喜欢的人如此的宠爱呢?

“王爷,我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林婉月靠在南宫冽的怀中,呢喃着声音说道。

然而本该垂泪的眸光中却迸射出一抹狠毒的光芒。

南宫冽轻勾了勾唇:“本王说了,可以为你做三件事,只要你不让本王娶你就行!”

“王爷,你和我姐姐成婚之后,我可不可以多去王府看看。”对,她要多去看看她的姐姐过得有多不幸福。

她越是不幸福,她就越开心。

南宫冽却是笑了,有些无奈:“王府有什么好看的?等本王成亲的时候让萧管家带着你好好看就是了。”

“不是,我是想看王爷!”林婉月说着说着话语就有些小伤感了:“我担心姐姐会对王爷不好,所以我想多去看看王爷,王爷要是不开心了,我还可以陪着王爷!”

南宫冽轻拍着林婉月的后背,淡如水的唇不由的抿出一抹温柔的弧度:“你现在还未出嫁,即便出嫁了,总是往本王的王府跑,不太好?”

“那婉月不管,王爷你总有办法的!”林婉月声音柔柔的说着,带着些撒娇的成分。

她相信这点儿小事王爷还是能够办到的!

南宫冽再次沉默了一会儿,清润着嗓音道:“好,本王写信跟丞相说,收你为义妹,这样你出现在邪王府也名正言顺了!”

声音刚落,虚掩的门便被推开,不离从门外探进一个头来:“王爷,大小姐已经来了许久了,说是要看看二小姐有没有事……”

“让她回去!”南宫冽听到林绘锦这三个字之后,本来柔和的眸光便迅速的变得一片冰冷、凌厉,最后冷冷的说了这几个字。  但是不离却是候在门外说道:“王爷,按理说,大小姐还未过王府的门,您就处罚大小姐,这不太合适。传出去对王爷的名声也不好。而且……二小姐是待嫁之身,王爷您留在二小姐房中也不好,要是

让有心的人知道了,还以为王爷和二小姐之间有些什么呢!”

不离说得字字在理,于情于理都不好反驳。

“本王知道了!”南宫冽声音淡冷着说道。

轻轻的将林婉月从怀中推开,随后站起身,与林婉月保持了一段距离。

“你好好休息,以后不要在做什么傻事了!”南宫冽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不离在将门阖上时,一双澄澈却又带着几分深沉的眸深看了几眼林婉月。

林绘锦在床上昏睡了一个多时辰才醒过来。听到林婉月自杀了,便又拖着昏昏沉沉的身子在张妙竹的搀扶下来到芳菲苑。

此时她的脸上还敷着药,气很不好,哪怕是坐在椅子上,也是一副萎靡的样子。

但凡是暴露在衣服之外的肌肤都是红红的,这是过敏的征兆。

就算是在怎么清尘绝艳的容貌,一旦皮肤毁了,便没有丝毫美感可言。

南宫冽从厅堂的门旁走过,看到脸上涂抹了药物的林绘锦,便立刻又将眸光移到了别处。

没有了那副容貌,她什么都不是!

他连多看她一眼都不愿意!

他必须承认林绘锦那清清纯纯的清美出尘长相确实是他喜欢的类型。

也很容易让他增加好感。

但是现在,他真的很希望,她容貌能够一直这样下去,这样他的心就不会在受到任何的干扰。

“以后,你离婉月远点儿!”南宫冽掀开薄削的唇,冷冷的说了这句话之后。

清风掀起南宫冽的衣摆,月光投射到南宫冽墨的身影上,勾勒出他冷漠、无情的侧面轮廓。

是那么的陡峭、险峻。

让人不由心生寒意。

什么时候,南宫冽对林绘锦的态度竟然冷漠到了这种地步。

哪怕是他们再次相遇的时候,南宫冽都没有过!

就是张妙竹看得心里都不是滋味。

待南宫冽从门前走过后,张妙竹最终还是忍不住跟了出去。

“王爷,你真的认为是大小姐做的吗?”张妙竹深知以自己这样的身份,是没有任何资格去质问南宫冽的,甚至连同他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南宫冽停下脚步,但是却并没有回身,那高大修长的身影伫立在张妙竹的面前,再加上昏暗的灯光,给张妙竹一种深深的压抑感。

南宫冽轻撇了下眸光,那冷漠至极的光扫视过来的时候,基本上已经说明了一切。  “王爷,如果大小姐真的那么讨厌王爷的话,为什么还要帮王爷做黑火药,还做了一个连千月都射不穿的纸铠?”张妙竹本来卡在喉咙的声音,在看到南宫冽快要走后,便一下就蹦出来了,就连她自己

吓了一跳,但是却还是接着说道:“属下日夜都跟在大小姐身边,从来都没有听过大小姐说过王爷的一句不是,更别说是说出讨厌王爷的话了……”

“还有其他的话要说吗?”南宫冽的声音冷冷的,像是天然的寒冰一般。

张妙竹被这一句话直接怼在了那里,南宫冽的态度是那么的坚决,义无反顾的站在林婉月那边,坚定不移的相信着林婉月。

那决然的态度哪怕是将证据放在南宫冽的面前,南宫冽都很有可能会认为这些证据都是林绘锦伪造,用来诬陷林婉月的。

“属下,没有话要说了!”张妙竹征愣了片刻,又挣扎了片刻,最终选择了放弃。

走回到厅堂时,林绘锦支着脑袋,身子虚弱萎靡的靠在椅背上,那晶亮的眸光望着她,似是在笑,淡淡的说了一句:“扶我回去!”  “王爷现在这么讨厌你,你要是不解释清楚,你嫁入邪王府之后,绝对不会有什么安省日子过!”张妙竹由衷的说出这句话,看着眼前脸上涂抹着棕黑药物的林绘锦,完全将她完美的五官遮掩住,但

是唯独她那双如湖水般美丽的眼睛却如天上的星辰一般闪耀。

“你解释了,王爷信你吗?”林绘锦只是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张妙竹再次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真的不明白在战场上思维敏捷、聪明绝顶,带着他们好几次反败为胜的战神王爷南宫冽为什么就想不通这件事情。

明明漏洞百出,但是却还是相信林婉月说的话,就因为林婉月看上去一副委屈、柔弱的模样吗?

“既然不信,为什么还要去解释?”她也从未想过要去解释什么,也更是从未想过要去改变什么。

不然早在林婉月将掺了"mi yao"的水倒入她毛巾中时,她就会揭穿了。

她要的就是林婉月这样做。

至于南宫冽,他不是笨,也不是蠢,只是单纯的因为他没有了信任而已,并且她在他心目中的形象也正如林婉月所说的那样。

他相信林婉月的解释,就是因为他心里也是这样认为的!

南宫冽尽管很恨林绘锦,可是终究还是顾虑她还未入王府的门,所以便也没有继续在罚她了。

可是南宫冽总能为自己的惩罚找到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

一大早,天刚蒙蒙亮,不离就抱着一本心经走了进来,说是王爷让林绘锦每日抄写为新婚祈福。  在新婚之前,新人抄写心经确实有这么一说。“”,。

第156章 好恶心

但是从不离的口中说出来却是没有那么简单了。

几乎一上午,林绘锦就站在书案前,一笔一划的抄写着心经。

但凡她写错一个字,甚至一个比划没有写好,站在身旁的不离便会立刻指出来,让林绘锦重新抄写。

而每天的标准则是十篇,不抄完不允许回南苑休息。

这抄写心经看似是一个简单的活计,可是实际上却是要比洗衣做饭还要的劳累。

光是在那站半天,你不见脚酸,背疼,最难受的就是执笔的手腕,到了晚上,林绘锦直接连筷子都拿不起来了。

整个手都已经木了,甚至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整个手肘都僵硬的抬不起来。

春夏真的是心疼极了,打来热水不住的帮林绘锦搓揉着。

倒是林绘锦显得有些不在意,也可能是饿了一天的肚子,催着其他丫鬟再给她添些菜饭来。

可是得到的回复就是,大小姐还有几个月要成亲了,得注意身材方面的保养,所以每日、每顿的饭菜就这么多。

这受了一天的罪,结果连顿饭都不让人吃饱。

张妙竹是真的很生气。

林绘锦用左手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子,又看着桌上被她吃的一点儿都不剩的饭菜,这些饭菜哪怕是放在平时那也只能吃个七八分饱。

要知道人保持站立的时候,其消耗的能力比做体力活的还要的多。

所以这些饭菜也只是够她塞牙缝而已。

林绘锦示意张妙竹不要说话,转而用不太灵光的左手拿起筷子,将碗里剩下的几粒米饭吃完,然后又喝了几大杯的茶水,这才觉得肚子稍微有了一点儿饱腹感。

张妙竹看到这一幕,当即就转身走了出去。

想她在战场三年,什么场面没见过,可是就刚刚林绘锦拿起筷子将碗里仅剩的几粒米饭吃完的时候,她的心就被狠狠的刺了一下,眼眶一下就变热了。

林绘锦可是堂堂的丞相府千金啊,竟然要重新拿起筷子将碗里的剩饭给吃完,还喝了好几杯的茶水,来让自己有饱腹感。

这可是要比她看见一个乞丐吃人家的剩饭剩菜要触目多了。

“妙竹姑娘,王爷现在和睿苑!”不离看到张妙竹一身杀气的走过来,便不由的叹口气说道。

“不离公公你不是一天到晚都跟在王爷身边的吗?你既然在,那王爷就肯定在!”张妙竹的话语铁骨铮铮。

俨然一副要违反军规的样子!

“妙竹姑娘,王爷真的不在。”不离那春风含笑的嗓音,由衷的说道:“你就不要在掺和王爷和大小姐之间的事情了!”

“不离公公,在我心中你是除了王爷之外最聪明的人了,王爷看不出来,你也应该看出这其中的问题。”张妙竹是真的替林绘锦委屈。

“我看出来又有什么用?”不离又说了一句,青涩的眉眼上染着老成:“我又不是王爷?你与其来找王爷,不如让大小姐在王爷面前服个软!”

“服软?还要大小姐怎么服软?大小姐被冤枉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一句,王爷让她做什么,她听什么,没有一点儿反抗,还要大小姐怎么向王爷服软?”张妙竹一听这话真的开始激动了。

“妙竹姑娘我告诉你,所有的男人包括王爷都有一个特性,就是谁比较弱就同情、可怜谁!”不离可真是一语道破玄机,从头到尾林婉月就一直站在弱势的地方。

王爷的心自然就偏向林婉月。

张妙竹听了这话,竟然很想笑,是一种绝望的笑:“不离公公,你劝劝王爷,在这样下去,大小姐撑不了几天了!”

不离朝张妙竹走进了一步,低声道:“这比起大小姐在晋王府的遭遇,已经算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不离公公,王爷究竟想折磨大小姐到什么时候?”张妙竹最后说了一句。

“妙竹,我已经把答案告诉你了,你如果不明白,你就将我刚才的话转述给大小姐听!”不离由衷的说道。

为什么前两次王爷都会那么快的原谅大小姐,还不是因为大小姐让自己处于一个弱势,一处于弱势,王爷自然就会心软。

林绘锦是被饿醒的,不是饿的咕咕叫的那种,而是感觉肚子空落落的,胃里已经没有任何可以消化的食物,在这样下去,她的胃痛病就要犯了。

她也很困,酸痛的身体躺在床上就跟粘了上去一样,连根手指头都不想动。

可是她又真的饿极了。

在晋王府的时候,她不止一次的被饿到这种程度,当然最大的程度是,额得她整个胃都在抽搐。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那些人怕她死了,所以才会给她食物吃。

所以一直到如今,她的胃都要比一般人的要脆弱。

“妙竹,你在外面吗?”林绘锦对着漆黑的门外叫了一声,果然没过一会儿张妙竹就出现了。

“你会抓鱼吗?”林绘锦一看到张妙竹身影现身,便对着张妙竹说道。

“你要吃什么,我去厨房给你拿!”张妙竹光是听林绘锦的语气,就知道她一定是被饿的睡不着觉。

“不行,会被王爷发现的!”林绘锦摇摇头:“随便抓几条鱼,烤烤吃,要是有虾子、螃蟹什么的都抓来,当然你要是知道一些野菜就更好了!”

“你在这等着,我去给你抓!”张妙竹说完便消失不见了。

而林绘锦也没有闲着,为了快点儿让食物填饱肚子,便吩咐春夏在院子外面搭起了一个简易的小土炕。

至于油盐酱醋什么的,反正那么多,从厨房偷点儿过来也不会被发现。

竹林中,林婉月正坐在石凳上,看着面前飞来飞去的萤火虫,笑得十分的开心。

而南宫冽则站在一旁,目光深沉的望向远处:“婉月,时辰不早了,我们早点儿回去?”

“好!”林婉月答应的十分清脆,起身,便很自然的走到南宫冽的身旁,挽住了南宫冽的手臂:“冽哥哥,其实我只是想看萤火虫了,冽哥哥你不用特意陪着婉月的,婉月不会做傻事的!”

小文见林婉月要一个人去竹林看萤火虫,便担心会出什么事,所以便去禀报了南宫冽。

而南宫冽自然放下手中的书籍,陪着林婉月看萤火虫。

期间两个人倒也没有说什么话,就是一个安静的看着萤火虫,而另一个陷入沉思。

当然林婉月也曾转过头问了南宫冽一个很傻的问题。

就是如果她长着和姐姐相似的容貌,那南宫冽见了她,会不会喜欢她!

而南宫冽只回答了林婉月两个字:不会,因为当时她才七岁,太小了,还没有开始发育呢!

两个人刚走出竹林,一阵风吹过,空气中便弥漫着一股烧烤的味道。

林婉月不由的说了一句:“好香啊!”

然而南宫冽看着烧烤味飘来的地方,本来一双温润的眸光却倏地变得冷厉起来。

迈开修长的长腿,便朝南苑走去。

林绘锦也顾不得刚烤熟的鱼很烫,一边吹着一边朝嘴里送,丝毫没有一点儿千金大小姐的样子,就跟一个饿晕了的乞丐没有什么区别。

“小姐,你慢点儿吃,别烫……”春夏的话还没有说完,便看到本来蹲在地上烤火的张妙竹一下站了起来,望向走廊的方向。

而自己便也跟着站了起来,朝走廊的方向望去。

只见一袭墨黑长袍的南宫冽冷峻着一张脸朝这边走来,周身满是危险的气息,银面具下,那双深邃的瞳眸,冰寒之极。

而在他身旁跟着的则是楚楚、娇弱的林婉月!

“参见王爷!”张妙竹对着南宫冽行礼道。

而南宫冽却是径直走到林绘锦跟前,沉冷着声音对林绘锦道:“本王的话,你是不是听不明白?”

语调很平缓,也很轻,可是却是让众人的每根汗毛都紧张、害怕的倒竖起来。

林绘锦才刚咬了一块鱼肉,还没来得及咽下,看到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南宫冽,只说了一句:“王爷,我很饿!”

“你一个大家闺秀,这么贪吃,不怕被人笑话吗?”南宫冽墨染般的眸,直视着林绘锦的眸光。

“冽哥哥,你不要这么说!”身后的林婉月听到这句话,立刻叫了一声。

这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了林婉月的身上,林婉月的神有些不自然,但是却还是走过来拉住南宫冽的手臂,有些怯怯道:“冽哥哥,姐姐很有可能真的饿了,你不要这样说姐姐!”

春夏和张妙竹两人的目光真的是要将林婉月活剐了一般。

冽哥哥?还叫得这么亲热!

就算王爷要娶她,可是现在还没有成亲呢,真是听了让人作呕。  “祈天国以瘦为美,每个女孩在成亲前都会严格的控制自己的食量,就是为了在成亲当天做最美的新娘,如果你母亲还在的话应该会告诉你怎么做!”南宫冽望着眼前看似低眉垂眼的林绘锦,声音很轻

,但是却字字寒心,戳骨。  “自从你来到避暑山庄之后,身姿越发的圆润,本王不想等到我们成亲那天……”南宫冽说道这故而又停顿了一下,接着又从薄削的唇中吐出一句凉薄的话来:“喜婆背你背的那么吃力!”“”,。

第157章 诛心

这句话简直是诛心啊,张妙竹和春夏再旁听得,气愤不已,刚要站出来说话,千月的身姿却在这个时候无声的出现在两人面前。

冷冷的望了张妙竹和春夏一眼。

真是好笑,当初她将自己左手划伤的时候,南宫冽可是让不离送来了不少的补品,那个时候南宫冽可没说什么嫌弃她胖之类的话。

现在……

林绘锦轻眨了一下睫羽,眼尾流露出一抹流水的光芒,吐出嘴中的鱼肉,接着又将手上烤好的鱼扔到了火堆中,低吟着声音道:“对不起,王爷,是我贪吃了。”

声音很平静,听不出有任何的波澜。

所有人都会以为林绘锦会辩解几句,即便不辩解,南宫冽说出那样的刺激、羞辱林绘锦的话来,换做是任何人都受不了。

但是林绘锦没有,相反情绪也没有任何的波动。

低垂着的面容是一片平静。

“你知道就好,明日,你记得早点儿过来!”南宫冽漆黑深邃的眸光直视着林绘锦的眸光,淡淡的掀开冷的唇,说出这一句话来。

林婉月跟着南宫冽走出南苑的时候,不由的回过头望向依旧站在远处的林绘锦,眼神中是一片疑惑。

林绘锦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

让王爷这样讨厌自己,对她有什么好处?

想要王爷取消与她的婚约?那她的境遇只会更惨!

还是……林绘锦其实也知道了王爷的事情,所以……

“小姐,你怎么能让王爷那样说你?为什么不跟王爷说?”南宫冽的身影一消失在黑夜中,春夏便立刻带着哭腔的问道。

她家小姐究竟做错了什么?就因为当初背叛了王爷,就应该要受到这样的侮辱吗?

既然王爷恨小姐,又为什么还要迎娶小姐?

张妙竹则双手环胸,一双即将要喷火的冷眸看着林绘锦,似乎是在气愤林绘锦的不争气一般。

林绘锦却是微微笑了一下,一脸的风轻云淡,看了看地上烤好的鱼啊、虾啊都被千月拿走了,轻声道:“算了,王爷现在正在气头上,我要是在顶撞他的话,今晚我们谁都别想睡觉了!”

老实说林绘锦是理解南宫冽的心情的,一个人能够善良到什么程度呢?

就是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

很显然,林婉月当日的那一番话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的将南宫冽的怒意和恨意激起了。

他现在已经不想掩饰什么了。

他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透露着对她的深深厌恶和恨意。

那颗本来在他心底种下的仇恨种子,在林婉月的浇灌下,扎根发芽,深入骨髓,盛开繁茂,如今已经长成了一颗苍天大树!

如今谁也没法将那颗苍天大树拔除了!

春夏和张妙竹听了,神更是一痛,的确要是林婉月要是在说什么一些让王爷不高兴的话,她们今晚是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那……奴婢再去找些东西给小姐吃……”春夏说着,说着就流下眼泪来了。

林绘锦却是冲着张妙竹和春夏眨了眨眼睛,提起裙子,便看到一只被烤好的肥鱼安静的躺在青石铺就的砖地上:“这条鱼够我填饱肚子了!”

张妙竹和春夏望着裙底下的肥鱼,都不由一惊,没有想到小姐竟然还偷偷的藏了一条,这可真是不幸中的忘性了。

南宫冽和林婉月走出南苑的时候,林婉月越想越觉得不对,便轻拉住南宫冽的衣袖,细若蚊声的道:“冽哥哥,你要不回去好好跟姐姐说一下?你刚才那番话……一定很伤姐姐的心!”

南宫冽扭过头望向林婉月,看到她一张秀美的小脸微微轻皱着,莹润的杏眸中流露出来的光芒分外的纯真。

单纯善良的人,哪怕自己受了伤害,却还是忍不住为别人着想。  南宫冽不由低垂下眸,望着眼前的林婉月,淡淡道:“她对本王说过的那些伤人的话,本王到现在还记得。三年了,不管本王身在何处,那些话就如同一条毒蛇一样,突然的就窜到本王的面前,让本王

怎么忘都忘不了!”

南宫冽边说着,边慢慢的转身,月下那看似高大、挺拔的身姿上却是满目疮痍,没有一块儿完好的皮肉黏在身上,露出白森森的骨头。

全靠南宫冽心中的那一口气撑着。

他受到的伤害真的太多了!

他身上的任何一件事放在一个普通的人身上,都足以将普通的人逼疯!

午间是太阳最为毒辣的时候,树上的知了聒噪的叫着,让人心烦意乱。

林绘锦站在案几上,执着笔的手已经开始不由自主的发着抖,写出来的字也是弯弯曲曲的,变了形状。

不离抬起眸望了一眼林绘锦。

她没有血的唇微微的张着,呼吸沉重而又急促的从她嘴中吐出来,豆大的汗水从林绘锦的脸颊上滑落,滴落在白的宣纸上。

清美的眼睛如同折了翼的蝴蝶,失去了灵气。

“大小姐,这个字写错了!”不离朝林绘锦微微走近了一步,对着林绘锦说道。

林绘锦一直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然后放下笔,将写了一半的宣纸掀开,重头开始抄写起来。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缓慢,靠在案几上的身体也摇晃的越发厉害,随时都有倒下去的可能。

刚睡完午觉的南宫冽从门外走进来,即便林绘锦脸上涂着一层棕黑的药膏,可是却还是能够看出她脸十分的难看。

单薄的衣裳,因为身上的汗水仅仅贴在身上,她沉重而又急促的呼吸声很清晰的传入到他的耳中。

如果她纤弱的腰身没有靠在案几上的话,怕是她整个人都会倒下。

南宫冽走上前,伸手揽住林绘锦的腰身,果然她的身体虚弱的一丝力气,就这样软弱无力的靠在他的身上。

林绘锦缓慢的抬起头看向南宫冽,正好一滴汗水从她眼睑处滑落,将纤长的睫羽沾湿,然后从眼尾落下,透着一种空灵而又虚无的美。

而南宫冽却是认真的翻看着林绘锦抄写的心经。

越往后,林绘锦的字迹就越发的缥缈、僵硬,像是浮在纸上的一般,有形,而无气。

“事到如今,我们已经没有重新开始的必要了,对?”南宫冽敛起眸,冰冷的寒光便朝林绘锦的脸上射去。

林绘锦黑的瞳眸缓慢的转动了一下,随后幅度很轻的点了下头。

“你也真的对林婉月说过,你讨厌本王,和本王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一种折磨,对吗?”南宫冽声音平静之极,就像是在询问林绘锦一件很平常的小事一般。

不离悄悄抬起眸,看了一眼林绘锦,好看的唇角弧线轻抿着。

这次林绘锦只是看着她写在宣纸上的字迹,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亦没有说话。

“你后悔了?”南宫冽继续声音平静的问着:“后悔当初承认的那么痛快,以为本王不会对你怎样,以为本王还会像三年前,最终因为心里放不下你,而一次次的原谅你!”

林绘锦只是无力的眨了一下眼睛,依旧没有说话。

“绘锦,你以为你在花满楼耍的那些小把戏,本王不明白吗?”南宫冽淡淡开口,语气中却带着一抹嗤笑:“你以为你只要像个小女人一样,冲着本王娇笑、撒娇,本王就还会像以前对你?”

“你错了,本王永远都不可能像三年前一样对你。你在对本王作戏,本王又何尝不是?”南宫冽在林绘锦的耳边一字一句的说道。

屋子里安静极了,只有林绘锦急促的呼吸声,以及汗水滴落到白宣纸上的“啪叽”声。

林绘锦本轻抿的唇角不由的漫出一抹似是而非的弧度,但是仔细看去竟然带着一些解脱,也不只是林绘锦没有力气说话,还是不愿意说。

“你在晋王府所遭受的事情,本王其实挺可怜你的!”南宫冽的喉咙上下滚动了一下,接着眯着眼睛道:“但是事实上你一点儿都不值得本王同情!”  林绘锦却是摇了摇头,用很虚弱的语气说道:“王爷,我骗你的,晋王没在我身上刻字,毕竟我是她的女人,我是贱人,他又是什么呢?他虽然折磨我,欺辱我,但是却始终顾虑着脸面,不敢让我身上

有明显的伤痕,不然我这张脸早就被他的那些妾室给毁了!”

屋子的空气是死一般的死寂,不离狠狠的倒吸了一口凉气,澄澈的眸中路露出了一抹惊恐。

“还有其他的事情,王爷你可以让我坐下来说吗?”林绘锦靠在南宫冽身上的身体,慢慢的向下滑着,她已经没有站着的力气了。

南宫冽另外一只手狠狠的攥紧,危险的气息在整个房间中蔓延着。

紧接着南宫冽的手一松,林绘锦如浮萍般的身体便直接跌坐在了地上,而林绘锦全程没有一丝挣扎。

这一坐在地上,林绘锦便觉得漂浮在眼前的小星星消失了好多,眩晕的脑袋也慢慢的有了些清醒。  那不断打飘的双腿,也终于可以好好的歇一歇了。“”,。

第158章 你上当了

林绘锦抬起左手,揉着僵硬的右手,语气平缓而又虚弱的继续说道:“婉月写信求王爷去劫林夫人的马车,事实上这个办法是我告诉她的!”

沉寂的空气中已经能够清晰的听到令人心颤“嘎吱,嘎吱”骨节摩擦发出的声音。

“其实王爷我对你并不是一无所知,毕竟我们相处了五年!”林绘锦觉得自己的脑袋越来越清醒了,呼吸也变得顺畅多了:“苦肉计对王爷是最管用的,王爷,你果然上当了!”

“而且还上了两次当!”林绘锦不由的嗤笑了一声,看着左手腕上的伤疤:“我是刻意找的一个比较钝的玉簪,因为我怕簪子太锋利,我这只左手就没了。”

林绘锦越说,不离就越是胆颤,浑身阴嗖嗖的。

银面具下,南宫冽太阳穴的青筋一根根暴突而起,但是他却用极为平静的道:“还有吗?”

林绘锦抬起眸,看着银面具上泛着寒光的南宫冽轻笑了一下:“王爷,我做的紫薯汤圆、酸汤肥牛等等那些菜,不知道你吃了没有?那里面我都吐了口水!”  不离的眼睛立刻瞪大了,随后便“扑通”一声跪在了南宫冽的跟前:“王爷,是奴才该死,奴才之前一心都想着王爷和大小姐能够早日和好,所以就骗王爷说,王府来了一个新厨子,那个新厨子就是大小

姐!”

“之后王爷和大小姐两个人出现了间隙,奴才就没敢让大小姐做菜给王爷吃了,就怕大小姐生气了会在里面加些料,但是奴才万万没有想到大小姐早就在里面加了!”

南宫冽深吸了一口气,那周身所散发出来的凌厉杀气,犹如一把把锋利的刀片一般,一片片的搁在人的皮肤上,生疼无比。

“还有吗?”

林绘锦想了想,接着说道:“火药和纸铠这两样东西,都是我抄袭婉月的!”  “不知道婉月有没有跟王爷说过?这两样东西都是婉月最先发现的,而我只是稍稍变了一下思路,就将他们用在了军事上,没有想到王爷会这么喜欢。而婉月恐怕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件事!”林绘锦说这

话的时候,轻挑了一下眉目,显得有些得意,甚至是沾沾自喜。

“林绘锦,你真的是让本王刮目相看!”南宫冽裂开淡的双唇,笑意宛若罂粟花开一般,美得令人触目惊心,但是那双漆黑的双瞳中却迅速的漫上一片赤红,杀意浓烈、蚀骨可怕。  话音一落,本跌坐在地上的林绘锦被一股强劲的力道撞到坚硬的墙上,骨头与墙壁碰撞的那一刻,林绘锦仿佛听到了一声沉闷的“咚”的声响,仿佛有人拿着一根铁棍用力的敲打在骨头上一般,让她差

点儿昏厥过去,但是随之这种了令人窒息的痛迅速的被麻替代。  “林绘锦,本王真的后悔将你从晋王的手中救下来。你就应该被晋王送到塔克塔族可汗的床上,成为一个被男人玩弄的工具!”南宫冽漆黑的深瞳中满是阴骛与残佞,恨不得要将林绘锦抽筋拨皮喝血

一般。

南宫冽,你怎么会喜欢这样一个女人,还整整喜欢了五年!

林绘锦被南宫冽按到墙上的那一刻,从嘴中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声,此时南宫冽的大手遏制住她的下颚,似是要活生生的将她下巴给扭断一般。

“王爷,你不是说明年就要攻打塔克塔族吗?你也不用在费心思得去训练别人了,你可以直接把我送过去啊?”林绘锦有些艰难的说着,弧度优美的唇漫上一抹笑意。

“嘎吱”一声,南宫冽直接将林绘锦的下巴给扭断了,让林绘锦可怖的张着嘴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呵呵……”南宫冽看着林绘锦这张脸冷笑着,突然冷喝一声:“千月……”  不离一听到这两个字,整个人便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王爷,你不能这么做,你不能因为大小姐就毁了你几年来的心血,毁了你以后的仕途!现在朝廷里的人哪个不对您虎视眈眈,不觊觎你现在的地

位。皇后娘娘和晋王就首当其冲,再加上一个丞相大人,到时候您就四处受敌,王爷你一个人应付不了的啊!”

千月的身影已经来到了南宫冽的身后,深邃、英挺的五官是一片冰冷,脸上没有一丝感情。

“看好她。在回京城之前,本王不想看到她!”南宫冽冷狠的吩咐着。

紧接着又在林绘锦的耳边说道:“绘锦,你知道明天白砚之会来,所以你才会一而再的挑衅本王对吗?你最终的目的是想要用暂时的痛苦,来换取本王的毁灭!”  “没关系,等我们成亲之后,本王会有很多时间,慢慢的……陪你!而在这段时间,本王也会好好的对你!”南宫冽平静而又残忍的说着这句话,嘴角轻勾起的那抹邪笑,是那般的邪魅:“你好好珍惜这

最后的时光!”

在回到南苑前,千月就帮林绘锦的下巴重新接了上去,林绘锦裂开一口洁白的贝齿,轻声道了一句谢。

然后便扶着墙走进了南苑。

今晚终于可以睡一个好觉了,想到这里,林绘锦的唇角不由的露出一抹明媚、纯净的笑意。  但是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扭过头对着站在原地一身冰寒的千月说道:“对了,千月,麻烦你告诉你下主子,纸铠成本低,重量轻便,唯一的缺点儿就是耐用性差,所以以后一旦推广起来使用的话,让你家王爷一定要严格把关纸铠的质量,因为可能会有些人为了各种各样的目的将柔韧的宣纸更换成劣质、轻薄的纸张。我不想你家王爷打败仗,也不想别人用这件事来陷害你家王爷!更是不想一些无辜的

人因为纸铠而死!”

林绘锦说完这句话便轻盈的转过身,那一抹纤弱、柔曼的身姿便慢慢的消失在了千月的视野中。

千月冰寒的眸光中划过一抹复杂的神,不过随即便又很快恢复了如初的平静,手一挥,身后便出现了数十个身着黑衣的侍卫。

白砚之仍旧是一袭白衣飘飘,在大堂静候了片刻,林绘锦和林婉月两个人便姗姗的来了。

走进大堂,两个人便十分有默契的分座到了两边。

而紧跟着她们进来的却多了一个陌生的身影,就是千月!

白砚之清隽的眉眼望了林绘锦一眼,之后又看了一眼一旁的林婉月问道:“大小姐你的脸是怎么了?”

“前些日子和丫鬟们在池塘钓虾,晒伤的!”林绘锦口语轻快的说着,似是很不当一回儿事:“用不了多久就能好。”

“如此就好,这是丞相大人写给大小姐的信,丞相大人想对大小姐说的话都写在信上面了!”白砚之从袖中掏出一封信来递给林绘锦。  接着又走到林婉月跟前,从怀中掏出了一本红的折子:“二小姐,如今夫人被送去别苑养病,您的婚事便由丞相大人亲自做主,这上面都是丞相大人拟定的几个不错的人选,二小姐,你看看你更心愿

哪个,丞相大人还说了,今年是必须要将二小姐的婚事给定下的,到了明年就不好说了。”

林婉月接过白砚之手中的红本子时,抬眸深看了一眼白砚之,接着便迅速的撇下眸子看起手中的红本子来。

之后白砚之又说了一些丞相府里的事情,以及林绘锦的婚事准备情况。

林绘锦看完信,微微一笑,话语中有些自责:“都怪我,爹每日忙着朝政,却还要顾及我和婉月两个人的婚事,要是我早些给爹纳个妾室回来,也好帮爹分担些,爹也就不用这么操劳了!”

林婉月一听,立刻抬起头,忍着气说道:“姐姐,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区区一个妾室还能替爹做主我们两的婚事了?”

“对对地,姐姐说错话了,应该是平妻才对!”林绘锦连忙笑着轻拍了自己几下嘴巴。

“你……”林婉月气愤的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不爽啊?来打我呀?”林绘锦冲着林婉月挑衅的挑着眉说道:“你自己的娘做出那样的事情,竟然还好意思去求王爷,啧啧啧,你怎么就这么……不要脸呢?”

“你……你不要太过分了!”林婉月一下站起身,指着林绘锦说道。

“婉月,王爷今日可不在山庄里哦,请你注意一下你的言行!”林绘锦一边说着一边用下巴点了点林婉月:“春夏,把红折子拿来,我瞧瞧爹都给婉月选了些什么夫婿!”

林绘锦这一顿怼,春夏心里是一阵暗爽,走到林婉月跟前,就伸出手,毫不客气的道:“二小姐,麻烦你把红折子给奴婢?”

“姐姐,这是爹替我选的婚事!”意思就是你没有资格看。

“就凭我是你姐姐,长姐如母,这句话你没听过吗?”林绘锦话音说完,春夏就直接从林婉月的手中将红折子给抽了过去。

林婉月的脸十分的不好看,随即便将一双委屈的眸光望向了站在一旁的千月身上。  “看什么呀?他又不是王爷,还能哄你,安慰你不成?”林绘锦翘着二郎腿,很是随意的翻看着红折子:“他就是块儿冰块,只负责完成王爷交代的任务,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管!”“”,。

第159章 闹脾气了

“不过我可以帮你问问,他会不会将今天的事情转告给王爷!”林绘锦将红折子一合,便转过头看向站在身后的千月:“你会将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转告给王爷吗?”

千月却是连看都不看一眼林绘锦。

林绘锦耸了耸肩,望向林婉月:“看到没有,你就别指望他了,还是自个儿等王爷回来了,在跟王爷说!”

白砚之看着两人的表情,气氛可以用剑拔弩张来形容,道:“两位小姐,可是闹脾气了?”  “怎么会呢?我和婉月两个人的感情好着呢!”林绘锦连忙摆摆手,将红折子交到白砚之的手上:“白公子,你回去跟我爹说,他给婉月选的人选啊,和婉月从相貌到性格、品行以及家世,都特别的相配

!”

白砚之轻扯了几下唇角……

“姐姐,你若是不喜欢王爷收我为义妹,那我就让王爷不收好了,你何苦这样针对我?”林婉月说着眼眶已然湿润起来了。

红折子上的名字她也都看到了,也知道其中几个的官品、品级在京城也只能算是中下的水平,可以说她这是下嫁!  “你怎么不叫冽哥哥了?”林绘锦再次挑了挑眉,冷笑的问着:“拿着这份红折子去找你的冽哥哥,告诉她,这些人都不是你想嫁的,让你的冽哥哥给你重新选一些人选进来,说不定你也能和我一样嫁入

皇家呢!”

林婉月被林绘锦说得脸一片通红,又气又急,可是却始终是一副委屈、柔弱的样子,最后直接低着头,哭着跑出去了。

“大小姐是因为王爷收了二小姐为义妹,在生二小姐的气呢?”白砚之问出了这句话。

林绘锦也只是笑笑,对着春夏吩咐道:“去把我给我爹做的衣裳拿来!”

然后又对着白砚之笑着说道:“我的女红不是很好,针脚也不够密,不过好在这衣服的料子十分的轻薄、舒服。我爹不上朝时穿最好了。”

“大小姐有心了!”白砚之眼中不着痕迹的露出一抹流光,转瞬即逝。

林婉月坐在窗玖下,一张秀美的脸上满是泪痕,委屈怜人的望着眼前的南宫冽,轻轻的啜泣着。

南宫冽修长如玉的身姿立在昏黄的烛光下,摇红的光影打落在银的面具上,泛出一抹冷凝的味道。

一抹寒冽的冷光从眸中射出,随即掀开薄削的唇,对着面前哭泣的林婉月温润道:“婉月,你不必难受。你若是不想要嫁给那些人,本王便和丞相大人说,替你重新拟一门婚事,不过……”

南宫冽刻意的拖长了尾音,严肃道:“你还是不要嫁入皇家为好!”

林婉月望着南宫冽,他漆黑的瞳眸中满是温暖,如果摘掉脸上那银的面具,他笑起来的样子一定很好看。

“王爷,爹也是疼我的,为我选的这些人也都是良婿,只是……”林婉月越说越开始伤心起来了:“姐姐今日说的那些话太伤人了,即便我娘……”

“好了,不说这件事了。还有几天就要回京城了,你想想看有没有什么想要去的地方,本王陪你去!”南宫冽对林婉月的态度是越发的温润,柔和起来。

这让林婉月产生了一种错觉,如果南宫冽看着她的眼神能够再带着一抹宠溺和深情的话,那她感觉自己就成为了姐姐。

“冽哥哥……我感觉你今天对我好好!”以前的南宫冽对她也是好的,但是永远都是带着一些距离的,但是今天的南宫冽对她,更多的则是带着一份迁就。

好像什么都会依着她一般。

南宫冽轻笑了一下,清润着嗓音道:“你是本王的妹妹,本王当然要对你好,想去什么地方?”

林婉月温婉的垂下眸,杏眸轻转了一下,小声的道:“姐姐,也会去吗?”

提到林绘锦,南宫冽唇角温和的弧度明显冰冷了几分:“不会,就本王和你!”

这让林婉月心中一片暗喜,脸上委屈的神情也消散了很多:“我也不知道广陵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不如,冽哥哥你就带我去和姐姐一起去过的那个地方?”

花满楼?那个地方怎么能带她去。  南宫冽脸上露出一抹无奈的笑意,轻摇着头:“广陵最具特的便是药浴,你要是想泡的话,本王将你送到胭脂楼去,等你泡完了,本王在带你去品尝一下广陵当地的特小吃,晚上的话,泛一叶小舟

在湖上,吹着清风,喝着广陵梅酒,倒也不错。婉月,你觉得呢?”

林婉月想了想,随后便羞涩的点了点头:“好,冽哥哥你决定!”  夜越来越浓重,一身华衣的南宫轩站在阴暗处,身影修长如玉:“呵呵,看不出来往日那个毫不起眼的林婉月竟然是这样的一个狠角,去了不到半个月,就让邪王和锦儿两个人生出了间隙,甚至还

让邪王误会了锦儿!”  “王爷,关键还是二小姐和邪王看着长大的,大小姐已经背叛了邪王一次,邪王对大小姐已经没有什么信任而已,所以这次自然会相信看似单纯无害的二小姐了!”白砚之的一袭白衣已经换成了黑衣,

淡淡的月光下那张脸上泛起一抹阴笑。

“锦儿说了什么时候开始行动吗?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南宫轩说到这句话的时候,俊美无双的面容上是一片邪魅。

南宫冽,到最后锦儿还不是本王的?

你得到的只会是一具穿着锦儿衣服的尸体而已!

“后天!”白砚之话语肯定的说着。

还有几天就要回京城了,所以这几日下人们都忙着收拾行李,不离一直都忙进忙出的,不得半刻空闲。

南宫冽却趁着今日天气不错,带着林婉月出去游玩了。

而春夏和容枫两个人也在忙着整理东西,虽说来的时候带的东西不多,可是这一个月过去,不知不觉就添置了好多东西,还有总得采购些广陵的特产带回去。

林绘锦梳好妆,坐在铜镜前,望着依靠在凭栏前的张妙竹,说道:“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的话,那你也能多和千月相处几天了!”

自从她上次用纸铠打赌赢了之后,南宫冽也信守诺言,让千月来教张妙竹,然而不过过了短短一天,婉月的事情便出了,千月自然也就没再来教张妙竹武功了。

张妙竹的目光却是望向窗外翠绿的树叶,声音冷淡淡的:“我很奇怪,王爷为什么不娶林婉月,却要收她为干妹妹,还特意抽空陪她一起出游!”

林绘锦用小梳子,优雅的梳着身前的秀发,望着镜中的人道:“王爷的心思谁知道呢?”  张妙竹张了张嘴巴,又接着说道:“在辽城我听到的最多的话就是,王爷被一个女人狠狠的伤过,所以导致王爷对任何女人都抱有着一种敌意,从不近女,哪怕是脱光了衣服送到床上的,王爷也照样

会命人将那个女人赶出去!”

“现在,林婉月冒充你爬上了王爷的床,但是王爷还是没有迎娶她,只是收了她为义妹而已。你说,王爷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张妙竹真的觉得自己对男人很了解了。

可是王爷却是让她很不理解。

甚至让她一度推翻她对男人的认知。

男人都是好的,但是王爷却不是!  林绘锦撑着脑袋,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然后思绪回到三年前,南宫冽的容貌在她的记忆中已经模糊了,可是她依然记得南宫冽是一个面容端正俊逸的人,和南宫轩是有几分相似的,毕竟两个人是亲兄

弟!

“王爷可能只是想娶一个他喜欢的人!”林绘锦沉吟片刻,得出这个结论。  张妙竹听到这个回答,倒是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如果当初你是等着王爷回到京城的话,事情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王爷对待感情真的很神情、专一……到时候你肯定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

“是,王爷是一个很好的人,他很优秀。而我除了这张脸什么都没有,所以我配不上他!”这些话,林绘锦是发自真心。

光凭南宫冽当初身陷死亡边缘,又惨遭她背叛,却还能够东山再起,仅仅花费三年的时间就成为祈天国最为尊贵的王。

就足以证明南宫冽的内心是有多强大!

而这样的人,她真的配不上!

当然,她也不愿意和这样的强者过招。

所以她选择退出!

“你真的觉得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张妙竹抬起头,直视着中镜中的林绘锦。

林绘锦却是对着铜镜中的自己,莞尔一笑:“我现在已经站在了悬崖边上,前面的那条绳索已经被我亲手砍断了,我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跳下去!”

“可能我会死无全尸,但是也有可能会有一线希望!”林绘锦神认真而又坚定的说着,那如青竹般的身姿,看似柔弱,却韧在骨中。  她能为南宫冽做的都已经做了,希望火药和纸铠这两样东西能够让他在战场上成为一个更强的强者,让他的地位如堡垒一般永不被摧毁。“”,。

第160章 首先她得活着

如果她离开后,有能够为他做的事情的话,她也会义不容辞。

如果有一天他从神坛跌落下来,一无所有的话,那她也会重新回到他的身边,帮助他重新振作起来!

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她得活着,好好的活着!

用完了午饭,林绘锦在塌上小睡了一会儿之后便兴高采烈的说要去避暑山庄后面的那条河去钓虾子,说是晚上做麻辣小龙虾吃。

说的春夏和容枫两个人是口水直流。

反正王爷今晚很晚才能回来,正好他们可以尝尝大小姐的手艺。

于是一行人便带着钓虾子的工具,浩浩荡荡的朝那条河前去。

这条河就在避暑山庄的后面很近,所以不离便同意了,不过却还是派了十几个侍卫跟了过去。

林绘锦找了一处阴凉处,便将杆子放在了石块上,一边和张妙竹、春夏闲聊,一边叼着虾子。

除了午后的太阳有些刺眼之外,其他的都很是和谐,欢乐。

其中林绘锦还说了好几个好笑的段子,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一向酷酷的张妙竹竟也难得露出了笑颜,只是望向林绘锦的眼神是一片沉思。

林婉月觉得这十五年来是她过得最开心的一天,早上的时候南宫冽将她送到了胭脂楼泡药浴,期间南宫冽就在旁边的酒楼和她传着小纸条,聊天。

泡完药浴之后,南宫冽就带着她去了一个很漂亮的地方,吃了广陵的特小吃。

整个过程中,她一直都手挽着南宫冽的胳膊,甜甜的叫着他冽哥哥。

那一刻她真的觉得自己好幸福,但是一想到南宫冽那个地方受过伤之后,她的心里就十分的沮丧。

甚至还大胆的冒出一个想法,即便冽哥哥不能和她圆房,但是只要冽哥哥能够这样一直对她,她也愿意跟着冽哥哥。

南宫冽听到林婉月这个想法之后,便十分严肃并且严肃的让林婉月打消了这个想法:“婉月,你要是在说这样的话的话,那我从此以后便不理你了!”

“我知道冽哥哥你是为我好,但是我真的很想和冽哥哥在一起!”林婉月抬着头,冲着南宫冽天真的眨巴着眼睛。

南宫冽唇角的笑意迅速的消失,随即便将林婉月挽在自己手臂上的手给拿了下来,严肃的道:“婉月,不要在有这样的想法了,你还小,你不会明白那种感受,但是你母亲一定明白!”  林婉月低垂着头不说话,正在这时一个侍卫急急忙忙的跑到南宫冽的跟前,跪下身禀报道:“王爷,不好了,大小姐落水了!不离公公已经派了几十名侍卫下水去找,但是水深加上水流快,到现在还没

有找到大小姐!”

南宫冽锋利的剑眉一下皱起,冷峻的神迅速一变,随后便掀起衣摆,快速的走出了客栈。

天越来越黑,但是跳下水的侍卫们却始终一无所获,张妙竹和容枫两个人会水的也在水中直到找的精疲力尽才上岸来。

而春夏则直接哭晕在了石块上,嘴中不停的喃喃道:“小姐,你千万不要有事啊,千万不要有事啊……”

赶来的南宫冽周身满是残佞的杀气,望着眼前水速不急不缓的河流,月夜寒江的眸光中满是冰寒的冷意。  “王爷,当时大小姐钓完了虾子,便跑到了这座桥上,要张妙竹用石头表演水镖,表演完之后,大小姐也想学,结果,谁知道这桥年久失修,突然就碎裂了一块儿,大小姐正好站在这个位置,一下就掉

了下去,紧接着张妙竹和容枫两个人就跳下水去救了,可是……大小姐不会水,越挣扎越往下沉……”不离站在南宫冽的身后,语气焦急的说着。

都过去半个时辰了,侍卫们什么都没有捞到,怕就算是捞上来了,也只剩下一具尸体了。

南宫冽眯了眯眼眸,低头望向林绘锦刚才站着的地方,侍卫赶紧将灯笼拿低,以便南宫冽能够看得更清楚。

“王爷,奴才检查过了,这桥确实是年久失修,被雷雨霜雪腐蚀掉了一块儿,并非是人为!”不离凑过去禀报道。

确实从这砖头的碎裂程度来看,确实是因为年代久远的缘故,并不是人为。

所以说,这就是一个意外!

“沿着水下游继续找,本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南宫冽冷狠的丢下这句话,便走下了桥。

那孤绝、陡峭的背影看得众人心里都是一阵发憷。

这一找就是一整夜,而南宫冽亦也在亭子中等了一夜,古城深山般的寒眸是从未有过的凝重。

背负在身后的手紧握着,全身的每块肌肉都绷得极紧,周身散发出来的寒气,竟然连只蚊子都不敢靠近。

而候在南宫冽身边的几个守卫,却是被蚊子叮咬得动都不敢动。  南宫冽望向在摇红烛影下飞过的蚊子影,却突然想到那日他在午睡,她突然就进来了,为了担心他被蚊子咬,还特意的将自己的手伸出帐外,以至于她的小手上被叮满了蚊子包,两三天后那些红印才

消退下去。

当时他嘴上虽没有说什么,可是只要每次想到这个细节,他的唇角便不由的微微上扬。

这也是她的一个苦肉计吗?

她一边用着苦肉计想要赢得他的同情,从而降低对她的恨意,但是却又一边厌恶着他,不愿与他多加相处,所以将婉月给拉了进来。

或许,事情没有婉月说得那么简单,她没有想过让他迎娶林婉月,而是打算诬陷林婉月穿了她的衣服,爬上他的床,想要以此来代替她!

然后她在哭哭啼啼的在他面前上演一场精彩的戏码,在对他诉说一些真情的话。

让他更加相信她……对他的感情转变。

可是结果却被他先发现了,所以当时她才会承认的如此痛快!

他现在真的很想问问她,事情是不是这样的?

她本是想要靠这一场戏码翻身的,但是结果却被她演砸了,直接让她坠入了万丈深渊……

最后她便破罐子破摔了,不在做任何无畏的反抗了。

一处偏僻昏暗的角落中,一个身影费力的爬上岸,重重的呼吸着,躺在泥土地上,一直喘息了很久,这才重新从地上爬起来。

湿漉漉的头发和衣服,紧紧的黏在身上,让她的脚步也变得沉重起来。

就在走到一棵挂着一盏橘灯的树下时,黑的身影这才轻声的开口叫道:“大小姐?”

不一会儿,便又从草丛中走出了一抹纤弱的身姿:“没被人跟踪?”

张妙竹喘着气,将身上的衣物拧干:“所有人都跳下水去找你了,黑灯瞎火的,谁都分不清谁!”

“时辰差不多了,我们快走?”林绘锦看了一眼天对着张妙竹说道。

在长满茂密树枝的羊肠小道上,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早已等候在哪儿,白砚之一身白衣飘飘的站在马车前,神有些焦灼的望向前往。

没过一会儿,林绘锦便从大树后面走了出来,白砚之一见便立刻警惕的望了下四周,随即便迎了上去:“大小姐,你怎么样?没被人发现?”  林绘锦一脸精疲力尽的样子,在白砚之迎上来的时候,脚一软便直接倒在了白砚之的怀中,轻摇着头,虚弱的道:“应该没被发现,我是朝着上游游的,而王爷知道我落水后肯定会朝着下游的方向搜寻

!我太累了,差点儿没有力气爬上岸!一直等到天完全黑下来,我才敢朝这边走!”

白砚之扶住林绘锦虚弱的身体朝马车的方向走去:“只要我们今晚出了广陵城,王爷就算发现那具尸体不是你,到时也来不及了!”

“希望!”林绘锦轻声说了句。

“大小姐,这是我独门秘制的易容液,涂抹上去会改变你的容貌,很逼真,就算路上遇到拦兵,也没人能够认出你!”白砚之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紫药瓶,很是精致。

林绘锦接过拿在手上,清水的眸子闪过一抹精光:“这个能管多久?破绽会不会很明显?”  “不会,这个易容液要比易容面具更加的轻薄,完全与人体的肌肤融为一体的,只要将细节方面处理好,就算是邪王站在你面前,也不会发现破绽的,并且也只有用另外一种药水才可以洗掉,所以你不

用担心!”白砚之跟林绘锦解释了一通,一双清冷的双眸中此时在夜中却发出熠熠的光辉。

“那如果不用那药水洗掉的话,能够维持多久?”林绘锦靠在马车上,有些好奇的问道,眼里对白砚之没有丝毫的防备,转而是满满的信任。  “一个月,一个月之后涂抹在脸上的易容液就会出现小裂痕,就跟面具一样慢慢破碎,要是想一直维持原先的容貌,那每过一个月就要重新涂抹易容液!”白砚之为了让林绘锦更加安心,便都如实的说

了。

“那就好!”林绘锦轻点了下头。  “大小姐,你如果想好了的话,我就帮你涂抹美容液,你的容貌太出众了,我就将你的容貌用易容液塑造得普通些!”白砚之望着林绘锦这张出尘绝艳的容貌,即便是皮肤受了晒伤,可是却依旧遮挡住她骨子中的清雅。“”,。

第161章 把你供出来了

“好,你先帮我易容好,我们在上路!”林绘锦提出了这个要求:“就怕到时候万一……”

“好!”白砚之点了点头,接过林绘锦手中的那瓶易容液,面上虽是一片真诚,但是嘴角却是不着痕迹的勾起一抹邪笑的弧度:“大小姐,谢谢你这么相信我!”

“我父亲说你淡泊名利,不争不抢,性子一向随遇而安,你能帮我,我很感激你!”林绘锦微微扬起头冲着白砚之微微一笑,如同在黑夜中悄然绽放的一朵儿昙花,十分的美丽、迷人。

白砚之拿着易容液的手微微一颤,紧接着说道:“大小姐,你跟着我离开之后,一路上肯定要受不少的苦,不过,只要到了大小姐想要定居的地方之后,我们就停下来,然后在慢慢的重新开始!”

“嗯,好!”林绘锦声音清凉的回答着。  易容液涂抹在脸上冰冰凉凉的,并没有什么刺激的反应,而白砚之的手法也十分的娴熟,即便在一盏烛光下,依然流畅而又从容的为林绘锦完成了全部过程,生生的将她那张姿容如画的容貌变成了一

个掉进人堆中就找不到的普通女子容貌。

“好了,大小姐!”白砚之看着自己的杰作,非常的满意。

暂时还不能直接将林绘锦送到晋王府,所以在风声未过去之前,林绘锦就要一直顶着这张一看就是村姑的脸,等晋王什么时候派人来接了,他在根据晋王的需要,将林绘锦的脸变成晋王想要的脸。

林绘锦睁开眼睛,有些迫不及待的从怀中掏出了一块儿小铜镜,看着现在此刻的容貌,林绘锦可谓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并且还仔仔细细的查看了一些细节,发现都很完美。

不由的道:“不亏是千面公子,手法可真是炉火纯青,连我自己都看不出一点儿破绽出来。”

林绘锦的话音还未说完,白砚之的脸便迅速的一变,随后一根利箭便在这时射入了白砚之的后腰。

白砚之挣扎了几下后,便倒在了地上。

“你可能不知道,孙嬷嬷在供出林夫人所做的那些事情之后,将你也给供了出来!”林绘锦对着倒在地上的白砚之说道,随后掀起唇冷冷的笑着。

张妙竹这时也从大树中走了出来,弯下腰便拔下了白砚之后腰的短箭:“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  “王爷迟早会发现那具尸体是假的,并且王爷未必不知道白砚之的真正身份,所以到时王爷肯定会去找晋王要人,要是让王爷找到了白砚之的尸体,这场戏还怎么演下去?”林绘锦拿起马车上的马鞭,

风淡云轻的说着,但是话语中却有透露着一抹狡黠。

“你怎么知道王爷白砚之的身份?”林绘锦眯着眼有些疑惑的问道。  “王爷说过不想看到我和其他的男人走得太近,但是王爷却放任我和白砚之两人在一个屋檐下见面,你就不觉得奇怪吗?”在套圈圈的时候,她和容枫两个人稍微有说有笑,南宫冽就气得直接将她丢下

走人了。

又怎么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允许她和白砚之单独见面。

张妙竹真是不得不佩服林绘锦缜密而又敏锐的思维:“可是他看到你的容貌你了,邪王找不到你,晋王可能会找到你。”

“药在我手上,我想怎么改变我的容貌都行!”林绘锦拿着易容液,冲着张妙竹挑了挑眉。

张妙竹沉默了一会儿:“好,希望你一路顺风,不要在被邪王或者晋王抓回来了。”  “谢谢你妙竹,如果你不帮我的话,我也不知道该要找谁了!”林绘锦由衷的说着,容枫进不了她身,没办法帮她寻找一个合适的现场,以及完善那么多的细节。因为一旦她和容枫来往过密,南宫冽定

然会有所察觉。

张妙竹双手环胸,身上的衣物依旧还往地上滴着水:“你帮我一次,我帮你一次,我们扯平了!”

林绘锦冲着张妙竹笑了笑:“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一定要和你喝一杯,我走了,你保重……”

正当林绘锦执起马鞭要驱赶马车的时候,却骤然发现在道路的不远处,影影绰绰的立着一个身姿笔挺的人影。

霎时林绘锦和张妙竹两个人全身的毛孔都倒竖了起来,瞳孔也在这时放大。

“你快走!”张妙竹握着手中的短箭,朝前方路口的那个人影走去。

“你的武功和箭法都是我教的,你觉得你能打赢我?”千月的声音缓缓的从夜空中飘来,冰寒异常,如坠千年冰窖一般,但凡被他看上一眼,全身就如被冰块冻住一般。

“千月?”张妙竹的眸中是一片惊恐,千月一定是跟着她来的:“你不是寸步不离王爷的吗?为什么……”

对,为什么?千月是王爷的贴身暗卫,即便离开王爷身边,也不会超过几百米的距离,但是他却竟然一直追到了这儿。  “从我那日和王爷坦白之后,王爷便一直都让千月跟着我……”林绘锦说到这突然笑了,笑得是那般的无奈和苦涩:“我竟然将你给忽略掉了,我一直都以为王爷出去了,你肯定会跟在王爷的身边,但是

没有想到你一直都跟着我!”

“你带我回去!”林绘锦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深呼了一口气,认命的说道。

果然想要从一个战神王爷的手中逃脱,根本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随着千月的走进,他脸部俊朗、冰冷的线条越发的清晰。  “千月,你放了她,她真的是无辜的,是二小姐喜欢王爷,给二小姐下了"mi yao",穿了二小姐的衣服上了王爷的床,被发现后就诬陷二小姐。二小姐不敢辩解,因为王爷不会信!”张妙竹仍旧保持着战

斗状态,手里紧握着那根短箭。

千月本一直低垂着的眸慢慢抬起,冰冷而又沉寂的落在林绘锦的面容上,声音中没有任何的温度:“你不解释怎么知道王爷不会信?”

“那我现在回去跟王爷解释,王爷还会信吗?”林绘锦唇角含笑的问道,语气中透着一抹淡然。

千月从张妙竹的身旁擦肩而过,来到林绘锦的跟前,那张线条冰冷、坚毅的容颜放大般的呈现在林绘锦的眼前。

他的五官说不上精致,但是每一个部分都是那么的恰到好处,结合在一起给人一种不凡的感觉。

“你没这个机会了!”这几个字从千月的唇中缓缓的说出。

张妙竹听到这句话当即生出一股紧张感,而林绘锦却是轻扯了几下唇角,没有说话。

这句话的意思是不是说他会杀了她!

千月说完这句话却是转过身,将拴在马上的绳子和鞍给卸了下来。

“出了城门,就雇一辆牛车或者驴车,不要骑马!”千月将手中的马绳递给林绘锦。

这突然的转变让林绘锦和张妙竹有些反应不过来。

“你……是要放我走?”林绘锦有些迟疑的说出这句话,甚至觉得有些不可置信。

就连张妙竹都是一脸的惊讶!

千月可是王爷身边的贴身暗卫啊!

“王爷已经在你身上浪费太多的时间了!”千月只说了这一句,冰冷坚毅的神依旧变动没变,就如同一湖死水一般,永远都掀不起任何的波澜。

林绘锦从千月的手中接过缰绳,临上马前却忍不住问道:“你回去要怎么跟王爷解释?”

“你还是想着下次不要在遇见我!”千月却是冷冷的说了这一句:“到时候可没这么幸运了。”

说完千月看也不看一眼,便要转身离开。

“等一下!”林绘锦也不知道千月为什么要放她走,当然也有可能是她的存在真的耽误了南宫冽的很多事情,他不应该将过多的精力放在一个女人的身上。  “如果,我是说如果哪一天王爷不在像今日这般风光无限,不再是令人尊敬的邪王了,亦或者王爷需要我的话,只要你们在公告栏上通缉一个名为一树梨花的人,我就会回来,不管那个时候王爷是什么

样子,哪怕他身陷囹圄,我也会回来!”林绘锦情真意切的说着,每一个都发自肺腑。

当初南宫冽最需要她的时候,她没有陪伴在他的身边,所以还有下一次的话,她哪怕是在天涯海角,她也会回到他的身边!

这是她对他的一个承诺,也更是一种变相的偿还!

千月笔挺、险峻的身姿立在淡淡的月光下,慢慢的回过眸,看着面前的林绘锦,她绝美的容貌已经变成了一个土里土气的村姑,但是她那双清美的眸子依旧闪耀出一抹璀璨、夺目的光芒,直击人心。

“你喜欢王爷吗?”千月却是问出了这一句话。

“这是我欠他的!”林绘锦抿了抿唇,没有丝毫犹豫的说出这句话。

从一开始他们就站在一个不平等的位置上,只有他们站在一个平等的位置上,她才能够去谈喜不喜欢他!  千月回过眸,声音变得冷硬起来:“你说的那些如果,永远都不可能发生在王爷的身上。王爷已经不是那个从前的那个三皇子了!”“”,。

第162章 谢谢你

最后一句话说得很是意味深长。

“我明白。”林绘锦垂下眸,纤长的睫羽在眼前眨动了一下却忽而敛起眸光,朝千月走来:“谢谢你能够在王爷最艰难、最低谷的时候一直都陪在王爷的身上!”

这句话林绘锦说得极为郑重,更是深深的弯下腰对着千月鞠了一躬,停顿数秒之后,林绘锦便转身上了马,挥舞着马鞭,在夜中慢慢的消失……

直到第三天的时候,侍卫们才从长河的下游清水县打捞上一具已经被水泡得辨认不出容貌的尸体来。

肿胀的身体几乎都将衣物给撑破了。  两个仵作在给这具尸体验尸的时候,都连连摇头:“王爷,这具尸体确实是溺水死亡的,而且死亡时间正好是三天前,但是因为夏天天气炎热,尸体已经开始腐烂,再加上呈现巨人观,所以无法分辨出

这具尸体是谁。不过若是从该女子身上的衣物和发饰来辨别的话,应该……和大小姐相吻合!”

两个仵作有些胆战心惊的说着。

南宫冽月夜寒江的眸子从两个人身上扫过时,那凌厉的威慑之气,差点儿让两个人站立不稳。

不离将一块儿洒了香料的帕子递到南宫冽的手中,随后侍卫将遮盖在尸体上的白布掀开。

刚一掀开,整个停尸房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空气沉寂到了极点儿,不管是胆大的人还是胆小的人,第一个反应就是将眼睛移开。

从发饰到衣物都和林绘锦当日所穿的极为吻合,死亡时间也正好对得上。

这具尸体的手脚都呈狰狞、扭曲状,不用说定是在水中挣扎最后溺毙的。

这一切的,一切都符合。

南宫冽漆黑的眸孔微微半眯着,眼前的这具尸体被水泡得真的完全辨认不出模样来,身上还有多处腐烂的痕迹,只能用恶心两个字来形容。

很难想象这具尸体生前是京城名动天下的第一美女,林绘锦!

南宫冽掩在手帕下的唇,轻轻的抿起,眸深重,漆黑,看似是一片平静,但是里面却暗藏了无数的暗涌,稍微一个碰撞,便能毁天灭地。

“王爷,要不要通知丞相大人那边在确认一遍?”不离在这时凑过来,从尸体中所散发出来的恶臭,真的是让人连说话都张不开嘴。

其实看这些衣物和发饰,都和林绘锦当天的穿戴一模一样。

而且贵为丞相府千金,又身为正二品邪王的未婚妻,林绘锦的发簪、衣物,在整个祈天国都不会找出几个重样的。

这个人是大小姐无疑了!

南宫冽却是又深看了一眼面前腐烂肿胀的尸体,开口问道:“这具尸体的身高范围是多少!”

即便身体肿胀不堪,但是一个人的身高是不可能有多大的变化的。

“回王爷,大概在一米六至一米六五之间!”仵作颤着声音回答道。

南宫冽听到这句话,那双平静的黑眸终于有了一丝变化,捏着帕子的手也紧了紧。

这个身高和林绘锦十分的符合!

她……竟然真的死了!

就这么一瞬间的功夫,她就溺水死了!

本来没有丝毫感觉的心,在听到这句话后,一种说不出来的疼痛迅速的在他身体中蔓延开来。

不是很痛,就是觉得那种感觉很不舒服。

有一种很抑郁的感觉。

“她的左手腕上有伤疤吗?”南宫冽刚欲转身,却又突然开口问道。

两名仵作对视看了一眼之后,便纷纷套起手套再次来到尸体旁检查……

林绘锦溺死的消息从广陵传来,整个京城便迅速的炸开了锅。

除了丞相府上下一片悲痛之外,但凡知道这个消息的人都纷纷拍手叫好,甚至有的人直接大呼:大快人心,这样的女人早该死了!

最开心的莫过去那些千金小姐们了,一说起这件事,那可是嬉笑声不断,各种诋毁、轻视的话语都从嘴中说了出来。

当装着林绘锦尸体的棺材抬进丞相府的时候,本清瘦的林丞相好似一瞬间老了很多,精烁的神瞬间变得暗淡起来,就好似心被掏出来一般,连上满是悲痛的神情。

一连深吸了好几口气,林丞相这才稳住了自己的身体,愣是没让自己掉出一滴眼泪来。

倒是跟着进来的林婉月却是哭哭啼啼的扑到林丞相的跟前,声音都哭嘶哑了:“爹,爹,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一袭墨华裳的南宫冽,脸上尽管带着银的面具,但是却也看得出神抑郁,冷凝。

林丞相看到南宫冽走进来,悲痛的神动了动,看着南宫冽的眼神俨然是在像看一个仇人一般。

两个人就站在炎炎的夏日下,对视着,谁都没有先说话。

“丞相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最终南宫冽掀开淡如水的唇,声音喑哑的开口道。

林丞相有些冷漠的看了一眼南宫冽,随后便转身朝大堂走去。  “王爷,事已至此,老臣也不想多说什么了,我们从此还是划清界限,你说你想要收婉月为义妹,老臣觉得没这个必要了。”林丞相真的是一点儿好脸都不给南宫冽,态度冷冰冰的,话语中更是藏

着无尽的怒气。

若不是对方是正二品亲王,怕是他都能够直接将南宫冽给赶出去。

南宫冽修长、挺拔的身姿站在林丞相的身后,略微的抬起眸,声音冗长道:“丞相大人,你知道绘锦在哪里吗?”

林丞相猛然转过身,满目怒意的看着南宫冽:“王爷,绘锦就躺在那棺材里,难道你看不见吗?”  南宫冽撩开衣摆,坐下身,先是一片沉默,随即再次开口道:“丞相大人,本王记得你收了一名名为白砚之的人为学生,对他也十分的看重,将丞相府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交给他打理,不知道他……现在

人在哪里?”

林丞相毕竟在朝廷身经百战,面对南宫冽这突然的一声质问,神已经沉着,冷静,反问道:“王爷,难道老臣的家事你也想管吗?”

南宫冽掀开唇,声音低沉、喑哑:“丞相大人,你可知道白砚之是什么人?”

“这个不牢王爷操心,老臣早已经命人调查过!”  “白砚之乃江湖中的千面公子,最擅长的就是易容,没有人见过他的真实容貌。同样也十分擅长模仿各的人,他很爱财,只要价钱给的足够,他便会为那个人卖命,你知道是谁花了大价钱请来白砚之

混入丞相府,得到丞相府的信任的吗?”南宫冽平缓的声调一声比一声的让人心颤。

“不,一开始对方的目标是绘锦,可是后来对方发现想要接近绘锦很难,所以便改变了注意!”

林丞相的心里咯噔了一下,随即脸上也露出一抹惊慌的神,但是随后便又迅速的恢复了平静:“王爷,你说这些和绘锦又有什么关系呢?绘锦可是一直都和王爷在避暑山庄!”

“收买白砚之的人是晋王!”南宫冽薄削的唇一张一合:“你知道绘锦落入晋王的手中是什么样的后果吗?”

“王爷,绘锦已经死了,尸体就在那棺材里躺着呢!”林丞相的声音徒然增大,一双棕的眸孔中满是深幽和悲愤。

“棺材里的人是不是绘锦,你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南宫冽的声音在这时也冷了下来:“白砚之不是带着绘锦去过什么平静、安然的生活,而是将绘锦送给了晋王,你和绘锦都被骗了!”  “你现在告诉本王,你和白砚之的计划,说不定还能将绘锦给找回来!”南宫冽凌厉的眸子直视着林丞相:“白砚之制作出来的易容液,可以将林绘锦变成任何人的模样。你难道忘了,本王和绘锦是怎么

相遇的?”

林丞相听到这,本来硬朗的身体一下就跌坐在了座椅上。

当初是晋王将绘锦送给塔克塔族可汗,是绘锦拼死从马车中跑出来的,这才和南宫冽重新相遇的。

“晋王要将绘锦重新送给塔克塔族可汗?”林丞相的手心开始冒冷汗。

他是想要让绘锦得到解脱的,可是却没有想到信错了人,反而将绘锦送到了一个恶魔的手中。

而且还是他亲手送的。

“难道晋王废了这么大的周折,只是为了重新将绘锦夺回去吗?”南宫冽冷笑了一声。  “白砚之说他喜欢绘锦,愿意为绘锦做任何事,并且告诉老夫,绘锦也对他有意,只要绘锦愿意,他可以带着绘锦离开这里,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并且会好好的照顾绘锦!”林丞相坐在椅子上,有些无

力的说道:“等他们安定好之后,便会写信给老夫!”

“丞相大人,你也是朝中的元老了,竟然会相信这种鬼话,绘锦是亲口跟你这样说的吗?”南宫冽听到这句话,唇角的弧度不由的更冷了。  “没有,而是老夫看白砚之确实对绘锦挺上心的,至于绘锦,她在信中说,她想要离开这里!”林丞相真的后悔了,并且十分的后悔、痛心:“说到底还是老夫的错,太过信任白砚之了!”“”,。

第163章 不知道林绘锦在哪里

白砚之能够得到他堂堂祈天国丞相的信任,肯定是花费了不少的时间和心思的。

而林丞相当初收白砚之为学生,本身的目的也是为了林绘锦!

“所以你什么都不知道?”南宫冽冷峻的面容上轻挑了下眉。

林丞相握紧了手,面一片的颓然,好似在一瞬间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般,嘴中喃喃的道:“老夫不知道,不知道白砚之将绘锦带到了什么地方去……”

事已至此,南宫冽也没有在问的必要了。

只站起身,淡淡的对着一脸痛心疾首的林丞相说道:“既然丞相大人不知道,那本王只好亲自去找晋王要人了。本王和林绘锦的婚礼也只好延期下去,一直到本王找到林绘锦为止!”

林丞相听到这句话,有些愕然的抬起头看向南宫冽,但是南宫冽那陡峭、秀雅的身姿已经走出了门外,在炎热的阳光下变成了一个墨点儿。

南宫轩刚回到王府,便听管家急急忙忙的禀报道:“王爷,邪王来了!”

南宫轩妖艳的凤眸微眯,猛得迸射出一抹寒光,随后便背负着手朝大堂走去。

“三皇兄,大小姐的尸体刚送回丞相府,三皇兄不是应该在丞相府多多宽慰丞相大人吗?怎么有空来臣弟这里了?”南宫轩看着一身墨染华裳的南宫冽端坐在首位上,周身气息邪魅而又冰冷。

脸上银的面具流淌着一抹摄人的寒光。

然而南宫轩却只是勾了勾唇,并未对南宫冽行礼,便很自然的落座到了南宫冽的对面,俊美、邪魅的眉目邪挑着。

“本王给你三天的时间把绘锦交出来!”南宫冽本来半眯的黑眸,突然睁开,仿若有无数锋利的刀剑朝南宫轩射去一般,精准而又狠历。

每一刀都要见血!  南宫轩的面微微一顿,但是继而便邪魅的掀开唇,漫步尽心的道:“三皇兄,你莫不是伤心过度,将自己给弄糊涂了。本王已经和林小姐和离了,早已经和林小姐没有任何的关系了,现在林小姐正安

安静静的躺在丞相府的棺材里,三皇兄若是想见她,应该去丞相府才是!”

“若是三皇兄来问臣弟要曹萱的话,臣弟倒是可以给三皇兄立刻送到邪王府去!”南宫轩邪笑着说道,俊美、高贵的面容上满是挑衅。

南宫冽站起身,挺拔、高大的身姿异常的陡峭、险峻,那股犹如泰山般威慑、凌厉的气势便如潮水般朝南宫轩涌来。

“三天后本王见不到绘锦,你想利用绘锦从塔克塔可汗那里换得一纸盟约的事情,本王会原原本本,一字不落的禀报给父皇!”南宫冽一张口,便冷骛的声音便立刻让南宫轩的脸变了。

“三皇兄,你是不是还活在梦里?林绘锦已经死了,你还想要臣弟交什么?”南宫轩也跟着站起身,俊美无匹的面容上满是隐忍的怒意,一双狭长的丹凤眼中隐隐的闪过一抹杀意。

“白砚之是你派去的人,本王早就知道了!”南宫冽睨过眸看向南宫轩,被其注视,像是寒风刮过一般,让人浑身冰寒:“不需要本王在多说些什么了?”

南宫轩听到这句话,藏在袖中的手却是紧了紧:“三皇兄,臣弟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还有,在三皇兄去避暑山庄避暑的这段时间,本王已经命人将塔克塔可汗的事情处理好了,三皇兄,你尽管去跟父皇说!”南宫轩笑得越发的邪魅。

他怎么可能一直都让南宫冽捏住他这个把柄!

而绘锦又不见了,没有了人证,他南宫冽想要仅凭着那些物证就将他扳倒,是不可能的。

反而很有可能会被他反告成是陷害!

不然他这个大理寺卿也白做了。

“你处心积虑的将林绘锦从本王的身边弄走,就是为了想要毁灭掉这唯一的人证对?”南宫冽的语速很慢,那平缓的语调却是让人不由的心神一凛。

南宫轩却是掀开薄唇,邪笑道:“三皇兄说的话,臣弟真的听不明白呢!”

反正他是不可能承认是他派人将林绘锦带走的。

“五弟,你既然这么喜欢将绘锦藏起来,那就把她藏好了!”南宫冽淡如水的唇忽然间绽开一抹罂粟花般的妖艳而又邪魅的笑颜,那低沉、喑哑的嗓音让人无端升起一股紧张、压迫之感。

“反正你已经折磨了她三年,也不差这几个月了!”南宫冽漫步尽心的垂下眸,轻抚了抚被弄皱的衣袖,慵懒而又淡漠的开口道:“本王不会花费任何心思去找她的,转而会将攻打塔克塔的计划提前。”

“五弟,你觉得本王到时将塔克塔族可汗活捉送给父皇当做生辰礼物可好?”南宫冽的声调低低的,一字一句都是那么的慵懒、从容。

然而南宫轩听的却是更加的攥紧了藏在袖中的手,绯红的唇紧紧的抿着,冷冽的寒光也从那双妖冶的眸中射出来。

“那一纸盟约书,你可能已经毁了,但是塔克塔可汗可一定会留着的!”南宫冽抬起手,轻弹了弹落在肩上的灰尘。

南宫轩僵硬的唇角动了动,冷笑道:“三皇兄,你若是能够攻下塔克塔族,那这摄政王的位置可是非你莫属了!但是……你觉得可能吗?”

想要除掉塔克塔族,可不止他们祈天国,但是百年来塔克塔族已经活跃在四国之间,想要铲除他们,谈何容易?

“是五弟的话,那肯定是不可能,但是本王……却未必了!”南宫冽说完这句话,便迈开修长的双腿,那一袭墨黑的锦袍拖曳在地,雄浑、霸冷的王者之势浓烈的从南宫冽的周身散发出来。

直让候在两旁的人,越发惶恐的埋下头,双脚更是不听使唤的打着颤。

待南宫冽的身影完全的消失在南宫轩的面前时,南宫轩一下就将桌上的茶杯摔碎在地,额头的青筋一根根的凸起,一双寒眸凶狠之极。

“南宫冽,你想要灭掉塔克塔族,还想要活捉塔克塔族可汗,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不过短短两天的时间,事情却出现了大反转。

原来这具尸体根本就不是林绘锦的,所以林绘锦究竟有没有溺死,谁也不知道,但是林绘锦失踪是肯定的了。

最令众人惊讶的是,一向深情,对林绘锦痴爱的南宫冽,却并没有派出一兵一卒去寻找失踪的林绘锦。

转而每日皇宫、兵部、军营三点一线的奔波,好似并没有将林绘锦失踪这件事放在心上一般。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一个月后,皇宫的某处荒废地,一颗巨大的火球在夜中轰然炸响,原本一座新建在荒地上的宅院,瞬间就被夷为了平地。

这让站在几百米之外的皇上以及大小官员目瞪口呆,一脸震惊而又错愕的看着眼前的那一幕。

“没……没了?”皇上的眼睛可谓是瞪得大大的,惊愕的直接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就那么一个碗口大小的小球,就让那新建的宅院成了一堆废墟??”  “是,父皇,儿臣这些时日来,一直都日夜不眠的研究这个黑火药,经过几次试验后,终于让这颗小火球发挥到最大的威力。并且还设计出一种可以绑到箭上的炸药,虽然威力没有这个黑火药大,但是

却可以对敌人造成小范围的伤害。”身着淡紫麒零纹的南宫冽躬身对着皇上禀报道。

“只要黑火药大批量的生产,儿臣可以向父皇保证,必在三个月内歼灭塔克塔族,活捉塔克塔族可汗以及族长!”南宫冽话语中的那股霸气的狠劲儿,直让在场的每个人满是震撼。

南宫冽不愧是战胜王爷,他简直就是天生的战王,生来就是为战场而生的。

皇上听到南宫冽这一豪迈状语,当真是欣慰之极,连忙虚扶了一把南宫冽:“冽儿,朕果然没有看错你,来人,赐酒!”

所有人都沉浸刚才的爆炸声响中,对于早日攻下塔克塔族脸上也充满了期翼。

有了这黑火药,那塔克塔族简直就是祈天国的囊中之物。

唯有几个皇子露出忧心忡忡的神,如今的南宫冽这么优秀,迟早有一天会将他们一个个都踩在脚下。

尤其是南宫轩,脸简直难看到极点儿,整个手心渗出了一层冷汗。

三个月,南宫冽竟然要用三个月的时间就将塔克塔族给歼灭,并且活捉塔克塔族的可汗和族长。

言语之坚定,自信。并且没有任何一个人去质疑、嘲讽!

有了这威力巨大的黑火药再加上南宫冽卓越的军事才能。

塔克塔族必然会被歼灭。

而只要南宫冽活捉了塔克塔族可汗,拿到那一纸盟书,南宫冽定然会在父皇面前给他扣上一个通敌叛国甚至谋反的罪名。

哪怕他当初的意愿只是想要和塔克塔族合作,以确保万无一失的登上皇位而已。

但是到了那个时候,所有的性质都变了。

他不仅要死,就连他的母后也都会受到牵连。  不行,他绝对不能让南宫冽去攻打塔克塔族,即便去攻打,也绝不能让南宫冽活捉了塔克塔族可汗以及得到那份一纸盟书。“”,。

第164章 母后真是高明

“五弟,本王一直都很想邀请五弟来参加本王和绘锦的婚礼,但是现在看来,五弟可能参加不了!”南宫冽不知何时来到了南宫轩的身边。

摇红的灯影将两个人的身影长长的映射在大理石的地面上,几乎只是去看那地上的影子,却也能够立刻将两个人给分辨出来。

南宫冽那睥睨天下的雄浑气势,在地上长长的影子上一览无余。

南宫轩抬起眸,藏在袖中的手紧紧的握紧,背脊在这时有些僵硬的挺直,看了一眼南宫冽,绯红的唇角微动:“三皇兄,想不到你竟然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研究出这威力巨大的武器出来!”  “如果本王不是为了绘锦的话,可能还能研制出更多威力巨大,用途更广的武器出来呢?”南宫冽淡漠、冰冷的眸光落在南宫轩的脸上,那凉薄的唇一张一合,每一个字都像一根长针一般狠狠的扎入南

宫轩的肌肤。  “本王一直想的都是成完亲,与绘锦温柔小意一段时日后,再去攻打塔克塔族。但是五弟,你却成功的让本王改变了计划,只得先攻打塔克塔族,然后在迎娶绘锦!”一株曼莎珠华般妖冶的笑意在南宫

冽的唇边缓缓绽放而开,满是死亡的味道。

南宫轩听完,俊美、高贵的面容上露出一抹不自然,随即便轻挑了下入鬓的眉:“是吗?那臣弟就祝三皇兄旗开得胜、满载而归!”

夜浓稠如墨,清凉的风从树枝中吹散过来,掀起南宫轩那身青华丽的锦袍,一身黑衣的夜寒跪在南宫轩的面前道:“王爷,白砚之已经死了!”

“你说什么?”南宫轩因为喝了酒的缘故,俊美、妖冶的面容在六角宫灯的照耀下越发的妖魅,迷人。

骤然听到这个消息,声音一下变得了冷沉起来。

“属下在芦苇地发现了那辆马车,但是马已经不见了,车上也没有人,属下便又在附近搜寻了一番,终于在一颗柳树底下挖出了白砚之的尸体!”夜寒一身的风尘仆仆,声音中略带着些疲惫。

“你确定那个是白砚之的尸体?”南宫轩有些不敢相信,他一直都以为白砚之没有联系他,是担心被邪王的人发现,可是没有想到白砚之竟然已经死了。  “是,属下可以确定那具尸体就是白砚之,并且在白砚之的身上一共有两个伤口,一个是后腰的部位中了一把箭,但是并不能致白砚之死亡,真正让他死亡的是他脖子上的那一剑,干净利落,刀口极为

的薄!”夜寒说道这的时候,眸子不由的眯了眯。

最后又道:“属下和千月交过手,这剑很想千月用的那把,还有后腰的那把短箭,很像邪王手下最精锐的一队弓箭手所用的箭!”  南宫轩一双入鬓的剑眉在这时猛然皱起,生生的拧成了一个“川”字,眉宇之中已然染上了一丝危险的痕迹,沉默许久,才缓缓的道:“如果你的猜测没错的话,那就是说邪王早就发现了本王的计谋,就

在本王实施这个计划的时候,将白砚之杀了,而林绘锦还在邪王的手中!”

“是!”夜寒压低了嗓音说了一句。

一束冷骛的寒光从南宫轩妖冶的凤眸中射出,浑身的肌肉在那一刻绷得极紧。

“嘎吱,嘎吱”骨头与骨头之间摩擦的声响从南宫轩的手中发出。

然而仅仅是一秒钟的时间,南宫轩却又突然改变了想法。

如果南宫冽早就知道这一切的话,就更应该将白砚之留着才对,为什么要杀了白砚之呢?

留着白砚之,他手上就又多了一个他的把柄。

聪明睿智的南宫冽不可能想不到这点儿。

“你真的可以确定死的人是白砚之吗?”南宫轩再一次出声问道。

“是,属下可以确定。”夜寒回答的十分坚定:“至于杀白砚之的人是谁,属下就不清楚,但是属下可以肯定,杀他的一定是个武功高手!”

“你下去!”南宫轩慢慢转过身,那昏黄的烛光映射在他的脸上,是一片阴骛与阴狠。

不管白砚之是不是南宫冽杀的,他都不能在留着南宫冽了,因为就从目前来看南宫冽已经要治他于死地了!

他为了登上那个巅峰的位置,已经开始在扫除他面前的障碍了。

皇后娘娘雍容华贵的坐在贵妃榻上,品尝着刚从荔枝之乡运送过来的新鲜荔枝,朱红的唇优雅的抿起一道呼吸,满是威仪:“轩儿,如今,他确实是不能留了!”  “母后,您必须想办法拖延邪王前去攻打塔克塔族的时间,而且,儿臣之前为了想要重新夺回绘锦,请来了千面公子诱哄绘锦和他一起私奔,但是就在计划快要成功的时候,千面公子却死了,夜寒调查

出,这很有可能死于邪王暗卫之手!”南宫轩半跪在皇后娘娘跟前,背脊挺得笔直,脸上的神一片凝重。

皇后娘娘听到这,便轻挥了下手,殿内的宫人纷纷恭敬的退了出去。

一开口,那母仪天下的强大气场便从周身散发出来:“不管怎么样,现在的邪王已经完全脱离本宫的掌控了,而轩儿你也真的在南宫冽的面前暴露出你太多的漏洞!”  “你有没有想过,邪王一开始并没有打算将这个把柄告诉皇上,而是打算将这个把柄利益到最大化。所以,从你安排千面公子接近林绘锦的时候,南宫冽就已经知晓了,等他攻下塔克塔族,拿到那一纸

盟书,以及林绘锦的证词,我们母子真的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皇后娘娘狠历的说着,那描绘精致的嫦娥眉,轻挑了一下。

南宫轩一听,越发觉得他是真的太小看南宫冽了,他竟然会有如此大的野心!

他只是一直都在用一个女人,蒙蔽所有人的眼睛而已!

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一个千古痴情种,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迎娶这个女人。

“母后,现在我们没有多长时间了,儿臣现在不敢有任何的行动,亦更是不敢写任何信件通知塔克塔族那边,邪王一定派了不少人盯着儿臣,就等着儿臣中计呢!”南宫轩俊美的眉目紧紧的蹙起。

曾经的那个懦弱、无能的南宫冽已经深入他心,他文不行,武也不行,在众多皇子中很是平庸。

可是谁能想到,不过短短三年的时间,他竟然能从一只丑小鸭脱变成凤凰。

不仅谋略出众,心思深沉,更是目光深远。

别人走了一步,他却已经走了三步!

以至于他到现在都没有看清南宫冽,直到这次他才真正的看清楚南宫冽!  南宫轩想到这,眉头却皱得越发的深了,随即脸上漫上一层疑惑:“母后,儿臣有一事不明,邪王在二十岁之前各方面都表现得十分的平庸,既不聪慧,也不深得父皇的心。为何三年的时间,却能够让

邪王变得如此的优秀、出众?”

南宫冽简直是脱胎换骨一般的存在。

这个疑问从南宫冽回京城的那一天开始就有了,但是他回来后的表现,却又让每个人心服口服。

“轩儿,在邪王很小的时候,他的确是一个很有灵性,聪颖的孩子。可是自从有一天从假山上摔下来之后,便失去了那份聪颖和灵性!”皇后娘娘慢悠悠的抿了一口上好的毛尖茶。

南宫轩努力的去想,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但是他那个时候很有可能还很小,所以对这件事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所以很有可能是那场重伤改变了他。让那个聪颖而又富有灵性的孩子回来了!”皇后娘娘幽幽的说着,字里行间皆是令人心颤的狠毒。

南宫轩本低垂下去的头慢慢的抬起,望向坐在贵妃榻上的皇后娘娘,这其中隐藏的含义,他自然已经明白了。

“可是这件事,知道的人也没几个!”皇后紧接着又说道:“而更多的人是知道三年前那个懦弱、资历平庸的三皇子,以及现在聪明睿智,谋略出众的邪王!”

皇后娘娘说道这那朱红的唇角,不由的邪魅勾起,南宫轩妖冶的眸子先是愣了愣,紧接着便瞬间恍然大悟起来。

“母后,儿臣一直到现在才明白你的苦心!”南宫轩由衷的说着:“你就是想要南宫冽这样一直风光下去,他越是表现得能力卓越,受万人瞻仰,你就越开心!”  皇后娘娘听到这句话,只是微微勾了勾唇,露出一抹高贵而又优雅的笑意,然而那双凤眸中却满是阴狠:“南宫冽当时身负重伤,身上穿的又是统一的盔甲,再加上又毁了容,仅凭着一块儿刻有南宫冽

名字的玉佩,就可以断定他就是三皇子南宫冽吗?”

“谁知道当年的三皇子南宫冽早已经死了,而身上的玉佩又被别人捡了去,而这个人就这样利用三皇子的身份活了下来!”  皇后娘娘刚说完,南宫轩本来还凝重的脸瞬间露出一抹畅快的笑意出来:“母后,你这招实在是高。不管现在这个邪王是不是三皇子,只要让父皇相信这个邪王不是三皇子就行,即便他为祈天国立下汗马功劳,一身的功勋又如何?只要他不是祈天国皇族的血脉,他就得死!”“”,。

第165章 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皇后娘娘听完,唇角划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再过两个月就是一年一度的秋猎了,轩儿,你知道要怎么做?”

南宫轩想了一下,便立刻道:“儿臣明白,儿臣定会在两个月中,制造出一个邪王不是三皇子的证据出来!”

“嗯,至于怎么拖延南宫冽到秋猎之后再去攻打塔克塔族,就交给本宫?”这对皇后娘娘来说简直小菜一碟。

祈天国连连都要打战,也只有出现了一个战无不胜的邪王之后,这战事才稍微停歇下来。

所以她只要用国库空虚,以及南宫冽这么多年还从未参加过秋猎为借口,便可以让皇上将南宫冽留在京城。

没有皇上的命令,南宫冽这个战无不胜的战神也只能乖乖的待在京城。  “王爷,白砚之是千面公子,他可以将自己变成任何人的容貌,想要找到他很难。至于晋王府那边,属下一直都让人紧盯着,但是却一直都没有任何的消息。想必,晋王也早就预料到可能会被王爷发现

,所以这么长时间来都没有与白砚之联系!”千月笔挺的身姿站在南宫冽面前,一五一十的禀报着。

而南宫冽则端坐在太师椅上,金绯的阳光打落到南宫冽的银面具上,给其镀上了一层金光。

他古城深山般的眸半眯着,淡如水的唇也微微的抿着。

“皇上说纸铠和火药相继投入生产中,需要不少的时间,银子也是一方面,所以攻打塔克塔族的事情只能明年在议!”南宫冽的声音懒洋洋的,满是慵懒、淡漠的味道。

随后南宫冽的唇角又勾勒出一抹冷凝的味道:“可是即便皇上现在就让本王出兵攻打塔克塔族,本王也是不可能去的!”

此时在一旁给南宫冽把脉的晏大夫在这时抬起头来,脸忧心忡忡的道:“王爷,上一次老夫给您把脉时,从脉象上来看,您的武功和内力也快恢复了,可是今日的脉象……却是让老夫不该如何说?”

“什么意思?”南宫冽的声音一下冷沉了下来。

“王爷,老夫也不知道这问题出在什么地方,但是从脉象上看,你的武功和内力,怕是短时间内是恢复不了的!”晏大夫的脸是一片凝重。

这让南宫冽漆黑的眸也一下变得凌厉起来,只掀开薄唇,冷冷的道:“两个月之后就是秋猎了……”

晏大夫垂下眸,深吸了一口气:“王爷,这应该跟您的情绪有关!”  “王爷,可能你自己不知道,从你和大小姐在外面宿了一夜回来后,千月曾感觉到你体内有一股内力涌出,虽然很微妙,但是却说明王爷的内力是有在恢复的,可是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千月就再

也没有感觉到了!”

晏大夫说完,站在一旁的千月也连忙说道:“是的,王爷,就是在大小姐差点儿被开水泼到的时候,你拉大小姐的时候!”

南宫冽放在金丝楠木桌上的手,微微的握紧,随即冷笑道:“难道你想说,本王的内力和武功到现在都没有恢复都是跟林绘锦有关!”

“王爷,您可否告诉老夫,在那段期间你的心情是如何的?现在您的心情又是如何?”林绘锦不是神,也不是仙,她不可能让王爷的武功说恢复就恢复。

只能说林绘锦牵动了王爷的情绪,谁都知道心情愉快有利于身体恢复,而武功和内力也同样。

南宫冽却是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幽深的眸中划过一抹寒光:“本王不想在听到她的名字!”

说完,南宫冽便迈开修长的双腿,背负着双手,身姿凛然的走了出去。

只留下屋里的千月、晏大夫和不离在那站着。

“哎,王爷就是太压抑自己的情感了,他明明是喜欢大小姐的,可是却又不愿意承认,甚至还强迫自己不去喜欢大小姐。”不离不由的叹了一口气,那双水嫩嫩的小嘴唇无奈的撅起。

千月的寒眸却是如冰棱般扫过不离:“王爷怎么可能会喜欢那种女人?”

“嘶……”不离立刻吸了一口气,毫不客气的怼道:“王爷若是不喜欢大小姐,王爷会和大小姐睡在同一张床上吗?你又不是不知道在辽城的时候,王爷赶了多少爬过他床的女人,又换了多少张床!”

千月却只是冷寒的勾起一抹唇角,满是邪佞:“这又能说明什么?”  “怎么就不能说明?”不离直接挽起了袖子,一副要和千月干架的架势:“在避暑山庄的时候,我故意在王爷午睡的时候放大小姐进去。结果王爷不仅没有将大小姐赶出去,反倒还让大小姐就睡在了睿和

苑。千月侍卫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有的待遇啊!”  晏大夫眼看着两个人就要打起来了,连忙站在中间劝架:“行了,行了,王爷想什么心事,咱们就不要随便的去猜测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帮助王爷恢复武功,不然这等上了秋猎场,一不小心遇上了

什么危险……”

“我会时刻都待在王爷的身边,不会让王爷发生任何危险!”千月言辞凿凿的说着,临走前还不忘狠挖了一眼不离。

不离也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

“不离公公你就消停些,你要是被千月打了,王爷可是没有时间过问的!”晏大夫无奈的摇着头,一副忧心的样子。

不离那略带着稚嫩之气的眉宇轻扬了扬,似乎有一种迷之自信,那就是千月不敢打他!

南宫冽回到房间后便将自己一个人关了起来,从胸口的位置掏出了那枚两边印有不同花的圆锭,上面残留他胸口温热的温度。

“第一次她背叛了你,第二次她直接从你身边逃走了!”南宫冽掀开唇,冷漠的话语中有了一丝温度,对着手中的这枚圆锭,自言自语道:“你说我将她找回来之后,我该怎么办?”

这枚圆锭虽然有温度,但是却终究是一个死物,不能开口回答南宫冽的问题。

“还是,就这样算了!”南宫冽再一次开口道:“她落入到晋王手中,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而她这样的女人,也只配落得这样的下场!”南宫冽将这圆锭放在掌心中,很认真的看着。

好似这圆锭就是他的树洞一般,他有烦恼的时候便可以说出来给这枚圆锭听。  “我不明白,上天给了她那样一张清丽脱俗的出尘容貌,为什么却让她长了一颗这么狠毒、无情的心?”南宫冽趴在桌子上,那本该秀雅、挺拔的身姿却显得疲惫而又悲戚起来:“哪怕她能够有婉月一般

的单纯和善良该有多好?”

南宫冽说这句话的时候是恨的,很恨,很恨,简直恨入到了骨子中。

他真的恨不得将林绘锦的容貌给毁掉,她那么无耻、卑鄙真的配不上这样清美如水的容貌。

邪王府自始至终都没有派人前去寻找林绘锦,而丞相府却是连续搜索了一个多月。

虽然始终都没有结果,但是林丞相却没有一刻打算放弃的意思。

尤其身为林绘锦侍卫的容枫,更是没有一刻休憩过……

他总觉得如果当初他动作再快一些的话,他就肯定能抓住大小姐的手……

“大人,这是?”这一天晚上容枫刚回来,就被管家叫到了书房,刚准备开口禀报,林丞相却是递给了容枫一张纸。

“好好照顾她!”林丞相用低沉而又慎重的语气说道。

容枫愣了愣,又接着看了一眼林丞相严肃而又深沉的面容,好似明白了些什么。

立刻道:“属下明白!”

随后便将这张纸放在摇曳的烛火前烧毁了!

林丞相看着容枫坚毅的身影消失在月中,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如释重负的神情。

白砚之真实的身份,林绘锦早就告诉他了,所以他才会刻意的收白砚之为学生。

他们父女两联合演了一场双簧戏,既骗了晋王,也将邪王给骗了!

在容枫的帮助下,绘锦以后会过上全新的生活,而他也再也不用担心他的绘锦会在邪王府受到伤害。

邪王和绘锦之间的事情,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

可是林丞相的神却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好受,他还是后悔当初那个决定,后悔让绘锦解除与南宫冽的婚约!

如果没有那件事情,现在的一切会全然不同。

绘锦肯定会过得很幸福!

林绘锦听了千月的话,出了广陵后便一直乘坐牛车、或者驴车,虽然速度缓慢,并且十分的颠簸。

可是千月这个建议却是非常正确的。

因为马哪是一般人能够买的起的,她骑着马上路,目标实在太大了。

最初的一个月,因为她对这个祈天国的世道不了解,所以吃了不少的苦,不过好在她一路谨慎,小心。

倒也没有发生什么大的事情。

她拿着张妙竹给她的身份通牒,终于到达了她的目的地——一处山清水秀的小山村,不繁华,却也不偏僻!  足够她能够更快的了解到外面的讯息,却也能够让她安然的躲藏在这里。“”,。

第166章 我是梨花

“哎……这不是梨花吗?”林绘锦刚进村,便有一个端着木盆的妇女打量着她,过了半响之后,便立刻意外的说道。

林绘锦的头上裹着一块儿的小方巾,身上穿着的是破破烂烂的碎花简衫,听到有人认出了自己,林绘锦的神也十分的自然,连忙应道:“是,是,我是梨花!”

“哎呦,梨花你不是嫁到清水县去了吗?咋个怎么回来呢?哎……你男人呢?”三婶左右瞧了一眼林绘锦,容貌倒是没有多大的变化,就是这身高好似高了一些,也瘦了一些。

林绘锦听了这句话,立刻抹起了眼泪,一副凄苦的表情,然而那低垂下去的唇角,却是不由的翘起。

现在的她,有名有姓,有身份,更是有着整个溪水村的人做证明。

即便哪天南宫冽不幸找到了这里,且怀疑是她,只要她的易容液没有用完,那无论南宫冽怎么查,都不可能将她给查出来。

因为她现在是用另外一个人的身份活着,并且一切都解释得通!

这可全多亏了张妙竹,没有张妙竹给她弄来的这张身份通牒,她就是跑一千次、跑一万次都跑不出南宫冽的手心。

她当初想着让张妙竹弄一张伪造的身份通牒给她就行了,这样她就能够顺利的逃出城。

但是张妙竹听了她的计划之后,却给了她一张真的身份通牒。

而这个身份的主人已经死了,并且在这个世上也无亲无故,只要她能够将这个人的身份信息以及住址倒背如流就行。

或许张妙竹一开始是希望林绘锦拿着这个身份通牒,走得越远越好的。

但是她可能做梦都不会想到,她竟然会回到这个身份主人的故乡。

梨花生下来时,母亲没过几个月就染上病死了,因此梨花一直都和父亲相依为命。

后来梨花父亲染上重病,又恰巧远在百里之外的清河县来说亲,并且给出的彩礼十分的丰厚,可是说白了,就是来买个媳妇回去伺候男人的老母亲的。

因为梨花的男人早就被征了兵去,哪家姑娘也不愿意嫁!

林绘锦看着面前这座低矮、简陋的茅草房,院子里筑起的篱笆也东倒西歪的,本该种满菜的菜地却长满了杂草。

自从父亲去世后,村里的人就帮忙将梨花的父亲埋了,再加上父亲原先是一个外乡人,这家里值钱的东西,哪怕是一床棉被也被村里的人拿走了。

现在除了这座随时都有倒塌危险的茅草屋之外,屋子里也没有什么东西了。  三婶想想梨花从小也是个苦命人,便叹了一口气道:“梨花啊,你被张家的人赶出来了,唯一的去处也就只有这座小小的茅草屋了。等明日,三婶找几个村里的人,帮你屋顶修修,在一家给你添置点儿

东西,日子啊,你就先凑合着过!”

桃之村也不富裕,家家户户都靠种田为生,每每到了年关还都得勒紧裤腰带生活,她家的三个孩子已经两年都没有穿上新衣服了。

因此她倒是很想帮梨花这个可怜的孩子,可是她是真的帮不了啊!

林绘锦听了这话,轻点了下头,脸上是一片无可奈何的笑意,除了这座茅草屋实在太过简陋之外,她到还真的挺喜欢这个桃之村的。

尤其是她家里的地理位置,前面不远就是一条从山上流淌下来的小溪流,而在小溪旁又载重了不少的果树,眼下望去时一片绿荫繁茂。

可能因为梨花的父亲是外乡人的缘故,所以茅草屋与村里的其他人家并不是紧挨着。

这样倒是可以让她有了自己更多的个人空间。

时间一晃便又一个月过去了,炎热的天气已经开始慢慢转凉了,在这期间,林绘锦除了修缮自家的房子之外,便一直都有意无意的模糊众人她回村里的时间。

并且从梨花之前玩的很好的小姐妹口中套出了不少有关梨花的性格、习性。

当然最重要的便是尽快的学会桃之村的方言。

不过尽管是这样,村里的人仍旧对林绘锦抱有着怀疑,因为梨花从小生活贫困,所以个头都不高,常年风吹日晒的皮肤自然也很粗糙。

不过林绘锦却给出了一个很好的解释,林绘锦说她在清水县的时候,因为婆婆生病所以便一直跟着一个乡村郎中学医,所以不仅识得几个字,认识几十种药材,并且还从老郎中那里得来了一个方子。

就是吃了后能够让人长高,皮肤变好的药方子。

大家听了都信以为真,并且不少未出阁的姑娘都问林绘锦要这个方子。

一时间,林绘锦在这个村子里倒是成了一个很受欢迎的人。

而她自此之后也依靠采药为生。

早上去采药,中午在将新鲜的药材拿到城里去卖,而每次都要到晚上才能回来。

梨花的容貌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村姑容貌,十分的平庸!

和那些城里的姑娘自是不能比。

但是奈何林绘锦那玲珑、柔曼的身段哪怕是用打满补丁的粗布麻衣也掩盖不了。

再加上现在又是夏季,衣服都很单薄,在形形的姑娘中,她高挑的身姿一眼就能认出。

若是不看正面,从背面望去的话,定能让人以为是个清婉、可人的秀丽美人。

因此林绘锦每次进城卖药的时候,自然会惹来一些地痞、流氓的目光。

有的见到她真实容貌后,便直接失望的离开了。

而有些,却是觉得她的小身段实在不错,免不得说些下流话,调戏一番。

而林绘锦呢?只要对方不太过,便赶紧低着头离开。

毕竟现在可是非常时期,她能低调就低调,要是因为自己身材的原因被南宫冽给认出来了,那她可真是得气得吐出一口老血来。

但是今日,林绘锦却是遇到了一个比较过分,并且难缠的人。

“小娘子,生得倒是真的好啊!”恶心、淫邪的话语从一个肥肉耳,衣着华丽的男子口中说出来,他那肥腻的眼光却是落在林绘锦的胸口上,眼神迷离。

林绘锦低垂着头,想要从另一边绕过去,但是对方却是直接伸手将林绘锦给拦住了。

“小娘子,陪爷去喝杯酒如何?”肥头大耳的男子说着便要伸手搂住林绘锦。

林绘锦却是立刻往后一闪,转身就要从另一边走。

但是肥头大耳身边的那些小罗罗们却是将林绘锦给堵得严实。

“只要你陪爷快活一晚上,这五十两银子就是你的了!”满脸油腻的男子,将一锭银两放在林绘锦的跟前,一脸淫笑的说着,那目光更是毫不避讳的在林绘锦那的身子上扫视着。

林绘锦看着眼前这五十两银子,轻抿的唇角冷冷的勾了一下。

这五十两对于普通人来说可是一笔巨款,但是对于她来说就是块石头!

“好啊!”林绘锦抬起眸,冲着男人抛了一个媚眼,并且还用酥软的语气说道:“只要爷不嫌弃我这身子染了病就好!”

“什么病?”男人露出一口大黄牙,笑眯眯的问道:“爷我给小娘子你治。”

“我呀是从青楼里出来的……”林绘锦的话音刚落,男人便立刻收敛起脸上的淫笑,转而一下离的林绘锦远远的。

“真是晦气,走走走!”肥头大耳的男人一脸扫兴的样子,他也说嘛,一个山里的小村姑怎么可能生出这样的身段呢,原来是青楼里出来的。

林绘锦看着男人带着小罗罗们离开,脸上挂着一抹冷冷的笑。

要不是她不想将事情闹大,怕南宫冽发现什么。

她肯定直接就一脚踹下去了,直接废掉他!

哪还会说出这自毁声誉的话,让对方知难而退呢!

随后林绘锦便快步的朝小城的公告栏跟前走去,她之所以频繁的进城,就是想知道京城那边怎么样了,南宫冽有没有发现她假死的事情,亦或者知不知道这一切的幕后操作者是晋王。

当然,林绘锦进城是为了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等一个人!

没过多久,原本安静祥和的桃之村出了一件让人啼笑皆非的事情。

那就是某一日,林绘锦约了同村的婶婶、嫂嫂一同去赶集,看到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傻子在乞讨,便好心的给了他一点儿吃的。

结果这个傻子就一路跟着林绘锦回到了桃之村,不管婶婶、嫂嫂们怎么骂,怎么赶,这个傻子就是不走。

哪怕是村里的男人来了,将傻子打了一顿,傻子还是不走。

晚上,便睡在村子里的那棵大树下,渴了就喝点儿井水,饿了就自个爬树上摘点儿果子吃,倒也没有做什么让村民厌恶的事情。

而傻子每每看到林绘锦出门,都会远远的跟着,甚至抢着帮林绘锦干活,比如砍柴,拎水什么的……

林绘锦上山去采药的时候,傻子也跟着去,还帮着林绘锦采。  一脸几天都是如此,村里的人见了,觉得这个傻子虽然傻,不会说话,但是总归也没有恶意,更是没做什么偷鸡摸狗,调戏妇女,欺负小孩的事情。“”,。

第167章 你还没想起你是谁吗?

况且心肠也挺好的。

便开始有人来劝林绘锦了,反正你现在是个寡妇,被张家的人给赶出来了,傻子虽然傻了点儿,但是心不坏,又有力气,还总是抢着帮你干活。

要是你嫁给了傻子,至少有了一个依靠,你一个人的日子也不用过得那么难了。

甚至你进城的时候,傻子跟在你后面,那些流氓啊,地痞啊总归得收敛一些了。

林绘锦自是不愿答应。  三婶和梨花以前的姐妹便继续苦口婆心的劝道:“傻丫头,别怪婶子说话难听,你现在是个寡妇,想要再嫁给其他人,是不可能的了。就算嫁出去了,婆家人拿你当牛做马的,不把你当人看,丈夫一看

你不顺眼就对你动手,这日子委屈的很。”

“就是啊,还不如嫁给这个傻子,好歹这个傻子知道干活,以后你采药,他砍柴,拿去城里卖,小日子也能过下去啊!”梨花的小姐妹,梅子抱着娃劝说道。

“还有梨花,你这个小茅草屋是真的要重新翻修了,之前是村里的人帮忙弄的,如果哪天碰上刮风下雨、下雪什么的,将屋顶弄塌了,我看你一个女人家要怎么办?”三婶直接拿这个房子开始说事了。

而林绘锦也隐隐的动心了,最后羞红了脸点头同意了。

于是傻子就被村里的人带去梳洗一番,在村长的见证下,光明正大的住进了这间小茅草屋。

“容枫,这些日子委屈你了,先拿这些药将身上被蚊子叮的伤口擦擦!”晚上,夜沉静,村里的人都早早的熄了灯,唯有这间小茅草屋里还亮着一盏微弱的烛光。

容枫弯着腰接过林绘锦递过来的药膏,一脸拘谨、恭谨的模样:“大小姐,这是属下应该做的!”

随后又抬起头环顾了下这个狭窄的茅草屋,迟疑的道:“大小姐这些日子,就住在这种地方?”

这茅草屋自是比不得砖瓦房宽敞、明亮。

怕是容枫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用土墙和茅草搭建的房子。

林绘锦又拿来了一些吃食放在容枫的跟前,淡淡道:“我是有更好的选择,但是这里却是最安全的,我宁愿多吃点儿苦,也不想功亏一篑!”

南宫冽手里握着的可是二十万兵权啊!

“属下明白,属下一定会好好照顾大小姐,不让大小姐受半分苦的。等明日,属下便去山上砍树,重新建个结实的木屋!”容枫清逸的眼神闪烁出一抹难受。

他一个奴才都没有住过这种房子,可堂堂一个丞相府千金却要受这样的苦楚。

“你脸上的人皮面具哪来的?”林绘锦却是看着容枫这张陌生的脸问道。

“是丞相大人给我的,并且还是出自千面公子之手!”容枫如实的禀报道。

林绘锦听后却是轻轻一笑,没有想到她爹想的要比她的还要周全。

那个千面公子还以为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然而事实上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反倒被她和林丞相父女两狠狠的利用了一把。

“大小姐,是不是属下留在你的身边,就只能……和大小姐成亲这一个办法?”容枫说这话的时候,脸有些不自然,连带着话语都有些僵硬起来。

当初林绘锦与他商议这个办法的时候,他是狠狠的震惊了一会儿,当然林绘锦还给了他第二个选择,那就是男扮女装!

林绘锦看着容枫脸上的表情,这千面公子制作出来的人皮面具就是不一样,可要比一般的人皮面具真实多了,在细节方面处理得很好。

她竟然能够透过一层人皮面具看到容枫脸上的羞涩呢。  “在村里人眼里,我就是一个寡妇,你说我一个寡妇将你给带回来,那岂不是要被村里的人一口唾沫给淹死。你也不用紧张,你要是喜欢那个小姑娘可以去追,我们只是名义上的,等过个一两年,风声

小下去了,我就会离开这里!”林绘锦早已经做好了一切打算,她来这里就是为了隐藏身份的,等这件事过去了,那她就可以真正的重新开始生活了。

容枫听到这,神却是越发的凝重起来:“王爷已经知道那具尸体不是你了,并且还跑到了晋王府要人,但是却一直都没有派人来找大小姐,恐怕王爷是认定了大小姐就在晋王的手中!”

林绘锦听到这,稍微的愣了一下。

看来,千月回去后什么都没有跟南宫冽说!

这样倒也让林绘锦松了一口气:“那现在王爷每日都在做什么?”

知道她逃跑后,南宫冽一定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王爷每日都往军营和兵部跑,听说是在监督制作纸铠和黑火药,但是奇怪的是对小姐失踪的事情一点儿都不关心!”容枫想了想说道:“并且也只去过了晋王府一次之后,就再也没去过了!”

南宫冽既然知道那具尸体不是她,那对于她失踪的消息怎么可能不关心呢?

恐怕这一切都只是假象,南宫冽心思深沉,目光深远,在他不说出来之前,没有人知道他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怕是正如容枫所说,南宫冽是认定了她就在晋王的手中,所以派人出去找她根本是徒劳,所以南宫冽现在应该是在引蛇出洞,让晋王自己说出她的下落来!

“那王爷知道这件事后,有没有对我爹怎样?”林绘锦紧接着又问道。  “没有,倒是丞相大人一直想将彩礼给退回去,但是邪王却一直都不收,说……只要找回大小姐便与大小姐成亲,不管是活人还是尸体!”容枫也配合着看着手上的药材,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

音回答道。

林绘锦听到这神越发凝重,南宫冽越这么说,就越说明,他是不可能轻易放过她的,除非见到她的尸体为止。

照这样下去,南宫冽便会知道她根本就不在晋王的手中,并且晋王也会反应过来,他中了计,转而也加入到搜索她的队伍中来。

可是她的易容液最多只够她用一年的,一年之后,她若是露出了自己的真实容貌,不管藏身何处,怕是邪王和晋王两个人都会找过来。

所以……她必须在一年的时间中,自己配制出更多的易容液出来。

不然她要么是被南宫冽抓走,要么就是被南宫轩找到。

“大小姐,丞相大人的意思是您走得越远越好,最好离开祈天国!”容枫将丞相大人的意思转达给林绘锦听。

林绘锦却是谨慎的眯了眯眸:“没用的,王爷既然对我爹说出这些话,就说明他要是不见到我的尸体,他就会一直找下去!”

“那大小姐以后只能一直隐姓埋名活下去!”容枫轻叹了一声,在微弱的烛光下,轻抬起那双清俊的眸子看着林绘锦,脸上的神依旧带着一些不自然。

“隐姓埋名可以,但是我却不能一辈子都带着一张面具生活!”林绘锦轻眨了那薄如蝉翼的睫羽,在烛光下散发出一种空灵而又落寞的感觉。

“大小姐,王爷也最多在今年会花费精力和人手去找你,但是等到了明年,王爷就要去攻打塔克塔族了,到时候王爷自然就没有那么多时间去寻找大小姐了。”容枫的嗓音清亮,劝慰着林绘锦说道。  林绘锦却是轻摇了下头:“一旦王爷知道我不在晋王手中的话,他是不会放弃寻找我的。随着他的地位越高,权力越大,那寻找我的人便也就越多,我就是他心中的一根刺,拔不出来也吐不出去,不找

到我,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不过没关系,船到墙头自然直,咱们走一步算一步。大不了,我一辈子都不用真面目示人呗!”林绘锦忽而又用轻快的语气说着,说完还冲容枫调皮的眨了眨眼睛:“就是要委屈容枫你了,不过你放

心,我最多留你在我身边三年,三年之后,不管如何,我都要离开这里!”

反正她今年才十八岁,三年后,也不过才二十一,还是大好的青春年华!

她不可能在这个小山村待一辈子,做一辈子的村妇,她从南宫冽的身边逃离出来,第一是为了做自己,第二则是可以过她想过的生活。

“丞相大人当初救了属下的命,那属下的命就是丞相大人和小姐的,别说是三年,就是一辈子属下也愿意追随在大小姐身边!”容枫声音坚毅而又诚恳的说着,决心十分的大。

“哈哈哈,一辈子?你莫不是真的要和我成亲?”林绘锦玩笑的说着。

容枫的脸再次露出一抹不自然,眸光不敢去看林绘锦:“属下不敢,属下哪里配的上大小姐的千金之躯!”  “好了,你早些休息,最好尽快搭建出一个宽敞点的木屋出来,不然你就要多睡一天灶房!”林绘锦伸了一个懒腰,掀开布帘走进了屋内,忽而又对着容枫说道,神十分的认真:“容枫,你到现在还

想不起以前的事情吗?”  容枫依旧恭谨的弯着腰,不假思索的对着林绘锦说道:“没有,属下对于以前的事情一点儿都想不起来。”“”,。

第168章 红衣少年时谁

“不过……有时候会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梦!”

“什么奇奇怪怪的梦?”林绘锦一听,轻挑了下眉。

或许容枫在她身边也待不了三年,因为他很有可能恢复记忆,恢复记忆之后他就知道他是谁了。

容枫皱了皱眉:“属下经常会看到一个身穿红衣的十三四岁少年握着一把剑,站在山谷中……”

“然后呢?”

“脚下孤零零的躺着两具尸体,那个红衣少年很难过……!”容枫有些艰难的说着,脸也在这时变得沉重起来。

“你看清那个红衣少年的脸了吗?”很显然那个红衣少年应该是他。

“五官很精致、妖冶,有一种女人的阴柔之美!”容枫紧接着说道。

这个梦出现太多次了,所以他记得很清楚。

但是每次也就只有这么一段而已!

林绘锦放下了帘子,躺在了床上。

五官精致、妖冶,还有一种女人的阴柔之美。

那这个人肯定不是容枫,而是别人!

不知不觉就立秋了,天气虽说凉快了一些,但是中午的时候却还是很炎热。

因为山上的泉水正好经过林绘锦家门前的那条小溪,所以林绘锦直接让容枫将砍下来的木头放在泉水中,让它自个儿顺着水飘下去就行,这样一来倒是省了不少的力气和时间。

因此林绘锦的茅草屋很快就被木屋给替代了,剩下来的木材就请来了村里的木匠,打造成家居,容枫则在一旁打着下手。

眼看着这新房子,新家具一件件落成,还在院子里造了一个小凉亭,凉亭上挂了一张摇椅,专门给林绘锦在夏天夜晚乘凉时用的,冬天也可以用来晒晒太阳。

“大……大小姐,我自己洗!”一阵阵鸡鸣声传来,天还没有完全亮,林绘锦便打着哈欠,手上挎着竹篮子走出了大门。

容枫一边系着身上的腰带,一边跑到林绘锦的跟前就要抢过林绘锦的竹篮子:“大小姐,我的衣服我自己洗!”

林绘锦却是毫不在意:“行了,你还是去挑水、砍柴去!”

“可是……我……”容枫看着自己的衣服与林绘锦的衣服放在一块儿,就十分的不自在。

尽管林绘锦也告诉他,他们现在是名义上的夫妻,在外人面前就要好好扮演好了。

自然他的衣服,她就帮他洗了。

“我现在已经不是什么大小姐了,你就不要在叫我大小姐了!”林绘锦风轻云淡的说着,倚在门框上又打了一个哈欠,懒洋洋的去洗衣服去了。

这村子里的生活节奏很慢,可是却又很充实,白天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可是到了晚上,天一黑,全村都寂静起来了,除了一两声的狗叫声和鸡鸭声之外,偶尔还会传来孩子的哭闹声。

甚为的和谐安宁。

有时候,林绘锦就在想,若是一辈子生活在这里倒也不错!

在心灵上给人一种美好,但是林绘锦却更想在一个山清水秀,人杰地灵的小镇上开一家医馆,热闹而又清闲的生活着。

白天生意不忙时,便搬一张躺椅坐在太阳底下,一边晒着太阳,一边撸着猫,看着街道上走过的俊男美女,遇到中意的在吹几声口哨,调戏一番。

晚上便游荡在热闹繁华的街头,吃着想吃的小吃,看着想看的戏曲和表演,又或者走进一间茶楼,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听着别人吹牛。

做着她一切想做的事,没有任何人可以管得着她!

正当林绘锦站在一块儿岩石上,垫着脚够生长在岩峰中的一株草药,一边惬意的想着以后的美好生活时。

刘婶那大嗓门便在她身后响起:“梨花,你还不赶紧回去,你家男人蹲村头的石头上等着你回去做饭呢!”

“哎,马上就回,我采完这株草药就回!”林绘锦头也不回的用土话回了一句,之后便越发的努力去够岩峰上的那株草药了。

容枫那那是在等着她回去做饭啊,是已经做好了饭,等着她回去吃呢。

林绘锦又费了一把劲儿,可是却还是够不着那岩峰上的那株草药。

她今天必须采到这株草药,这可是可以用来配制易容液的药草。

“哒”的一声,林绘锦直觉背后突然一阵疾风来袭,而随之那株生长在岩峰中的草药便被一把短小细长的短箭给射掉了下来。

正好从林绘锦的眼前掉落。

林绘锦看到那嵌在岩石缝中的短箭,本来轻松的神瞬间一边,随即便迅速的回过头。

却发现身后除了一片繁密的树木浓阴和杂草之外,便没有任何人。

而当林绘锦的眼神慢慢往上抬起时,却见一处不远处的山峰上站着两抹修长、挺拔的身影。

金绯的阳光从稀稀疏疏的树影中投射下来,落在山峰中上的人影上,从那张银的面具上反射出一抹光亮出来。

这让林绘锦的心瞬间就提到了嗓子眼,这世上只有一个人会戴着银面具!

那就是南宫冽!

不用说那站在南宫冽身旁的人影肯定是千月无疑了。

林绘锦紧张的眸中闪过一抹疑惑。

就在半个月前,容枫还告诉她,原本在皇家猎场举办的秋猎,却因为晋王的提议而改到了嵩山来举行。

只因嵩山地势险峻,猎物种类繁多,更能考验狩猎者的马术和箭术,并且沿途还能品尝到乡村美味。

但是邪王却以要留在兵部监督制造火药为理由,退出了这场狩猎比赛。

这一切也挺合情合理的,比起在狩猎场上驰骋,南宫冽更希望在战场上百战百胜,令敌人闻风丧胆。

可是她今日却又隔着一座山,见到了南宫冽!

难道南宫冽最后还是决定参加这场秋猎了吗?

还是……知道了她的行踪?

林绘锦没有在多想下去,垂下眸,捡起地上的那株草药放入背篓中之后,便走下了山。

南宫冽站在山峰上,脚下便是嶙峋,陡峭的巨石。他背负着手,望着层峦叠嶂山峰,气势卓越、雄浑,他那双月夜寒江的双瞳,望着脚下这一片层峦叠嶂的几座山峰,眸中是一片幽邃和深不可测。

过了许久,身旁的千月才开口道:“王爷,她的身形倒是和大小姐有几分相似,但是并不是大小姐!”

南宫冽收回望向远处的眸光,淡淡的朝刚才的那个方向望去,薄削的唇轻轻的抿着,在阳光下泛着冰冷的泽。

是,她的确不是,从远处看她,她的背影只是有些像而已,但是当她转过头来的时候,她的容貌与林绘锦的容貌有着千差之别。

而且林绘锦身为一个千金大小姐,虽然在晋王府遭受了三年的虐待,但是却也从来是迈着小碎步走的,这是一种从小就养成的习惯,一时半会儿是改不了的。

但是这个女人却是很自然的垮着大步子,甩着手臂走,没有一点儿骨子中的那种矜持与精致。

在者他亲耳听到,她是嫁了人的,她采完药还要回去给她的男人做饭!

“她不可能出现在这里!”南宫冽缓缓的说了一句。

随后便转身离开了,只在翠绿的树林中留下一抹神秘的墨黑身影。

千月朝着林绘锦离开的山路望了一眼,冰冷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是的,她不可能出现在这里,这么长的时间,她已经早已经出了金陵。

林绘锦刚走下山的时候,容枫便上山来找她了。

林绘锦直接走到容枫的跟前,就拉着容枫朝山下走,一直走了许久才用极低的声音说道:“我刚才见到王爷了!”  容枫眸一变,刚准备说话,林绘锦便又继续道:“他就站在另外一个山峰上,我不知道他在那里多久了,又看了我多久。当我始终够不着岩峰上的一株草药时,一枚短箭便射了过来,将那株草药从岩

峰中射落了下来,直到这个时候,我才发现他们!”

“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容枫沉着冷静的说着,但是其实他们两个人的心跳都跳得异常的快。

“我只想知道,王爷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林绘锦一直都在努力的回想着在山上的时候,她有没有做出或者说出让南宫冽起疑的事情和话。

如果有,南宫冽肯定会让人来找她,所以即便她们现在就走,但是他们两条腿还能比得过人家训练有素的军马吗?

如果没有,那她就更加不能走了,这一走不就等于告诉南宫冽,她就是林绘锦吗?  “桃之村就位于嵩山的山脚下,且与桃之村靠的最近的山是相通的,王爷会出现在那座山峰,很有可能是来勘察地形,为秋猎做准备的。但是王爷又为什么参加了这场秋猎,我就不知道了!”容枫冷静

的分析着。

两个人的步伐想要加快,但是却又竭力的控制着速度,生怕南宫冽已经派人跟了上来,怕被看出异样来。

“就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林绘锦最后道,声音平静:“该来的总归是躲不掉的!”  “如果我真的被王爷发现的话,你就赶紧走!”林绘锦紧接着又说道。“”,。

第169章 那林绘锦应该在青楼

“王爷不会杀了我,但是肯定会杀了你,而且你是丞相府的人,我不想在将我爹给扯进来了!”林绘锦十分认真的说着。

所有的一切她一个人承担着。  “三皇兄,怎么样?臣弟选的这个地方还不错?不知道三皇兄熟悉地形的时候,有没有碰到什么猎物!”一身深华裳的南宫轩高贵的走进来,冲着南宫冽略微福了福身,三月桃花般的唇微微的泛

着一抹魅惑的弧度。

南宫冽敛下眸光,左手轻抚弄着右手的关机,低沉而又淡漠的声音缓缓的从薄削的唇中吐出来:“真正的猛兽夜里才会出来觅食,五弟若是能够让父皇将狩猎时间改到晚上,那才有趣!”

“到时候就看,是猛兽们的收获大,还是我们这些狩猎者收获大了!”南宫冽拖长着尾音慢悠悠的说着。

然而那看似平缓的语调,却每一字每一句都给人一种无形的威慑之力。

南宫轩听后,绯红的唇角不由的轻勾了一下:“三皇兄,狩猎本就是寻的一个刺激和开心,而最重要的当然是能够让父皇开心!”

南宫冽轻轻扭动了一下脖颈,在寂静的房间中发出一声脆响:“五弟,秋猎过后,你还有什么可以拖延本王攻打塔克塔族的办法吗?”

“不妨说说看?”银面具下南宫冽的薄唇微扬,好似一朵儿冰棱花盛开在唇角一般,虽晶莹剔透,却透着一股蚀骨的寒冷。

南宫轩的脸迅速的划过一抹狠意,继而走到南宫冽跟前,挺直了背脊道:“三皇兄,白砚之已经死了!”

南宫轩说完便转过头看向南宫冽,深幽的眼神一瞬不瞬的落在南宫冽那月夜寒江的瞳眸中。

而南宫冽深邃的眸孔中依旧是一片平静,没有掀起丝毫的波澜。

“千面公子虽爱财,但是还是守信用的,倒是五弟就有些杀驴卸磨的嫌疑了,江湖中的人是极为重视信誉的,这样以后谁还敢替五弟你做事呢?”南宫轩会杀了千面公子这似乎是在意料中的事情。

南宫冽自然没有多大的反应。

南宫轩却是冷哼了一声:“三皇兄,杀他的人是你!”

话音刚落,南宫冽淡漠、深谙的眸光便落在了南宫轩的身上。

“事到如今了,五弟还想要将一条人命按在本王的头上?”南宫冽冷笑着说道:“还是说五弟打算让千面公子的亲人来找本王寻仇?”

“五弟,你与其这样大费周章,不如将绘锦给送回到邪王府,这样你也不用担心本王活捉塔克塔族可汗的事情了!”南宫冽用平缓而又淡漠的语调说着。

“哼!”南宫轩却再次冷哼了一声,俊美的容颜上狠意更深:“绘锦究竟在不在臣弟的手中,三皇兄你心里不应该比谁都清楚吗?”

南宫冽挑眉:“绘锦不在本王这儿,那不就在五弟那吗?难道她还能在丞相府大人那儿?”  “难道五弟你是想告诉我,是绘锦自己一个人跑了?”南宫冽朝南宫轩靠近了一分,那种逼迫的气势,几乎能够让人喘不过气来:“她没有身份通牒,又是一个弱质女流,还生就那般惹眼的容貌,估计还

没出广陵城就被人给卖到了青楼!”

南宫轩望着南宫冽那森冷而又幽深的眸孔,里面虽是一片深沉、可是他却觉得南宫冽好像并没有说谎。他说那些话的时候,漆黑的眸中冷不丁的迸射出一抹冰寒的怒意。

“三皇兄,绘锦真的不在你手上吗?”南宫轩不由的再次开口问道,俊美无俦的容颜上满是冷峻和严肃的意味。一双狭长的凤眼直视着南宫冽的漆黑眸光。

南宫冽亦也只是用那月夜寒江的眸光直视着南宫轩,薄削的唇轻佻着,抿成一道冷凝的弧线。

好似就认定了南宫轩在这演戏,装无辜。

南宫轩见这样心里的猜测也更加明白了七八分,却忽而那张魅惑、俊美的容颜上竟然露出了一抹笑颜,一下子让本来就紧张的气氛越发的诡异起来。  “三皇兄,如果绘锦真的不在你手上的话,那你可能真的要去青楼找绘锦了,亦或者去问丞相大人要了!”南宫轩说完唇角的笑容便立刻收敛起来,随后便冷声的对着夜寒吩咐道:“马上派人去盯紧丞相

府,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通知本王!”

尽管千面公子最擅长的是易容,但是武功却并不好,只不过会些三脚猫的功夫而已,骗骗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倒是可以。

可是这也并不代表,林绘锦能够杀了千面公子,所以南宫轩笃定的认为,丞相大人应该是识破千面公子的身份了,所以将计就计。

在林绘锦成功逃出来的时候,便将千面公子给杀了。

而现在林绘锦应该被丞相大人的人带到了一个很安全的地方藏了起来。

南宫冽看着南宫轩离去的绝尘背影,月夜寒江的眸光微微眯起,随即转身望向身后的不离:“去把张妙竹找来。”

“是。”不离略带青涩的眉敛下。

自从林绘锦失踪之后,张妙竹就被留了下来,并且一直都被南宫冽待在身边,这次来到嵩山也不例外。

张妙竹走上台阶的时候,千月却意外的站在凭栏处,冰冷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她的身份通牒是你给她弄到的?”待张妙竹走到千月身旁时,低低的声音便传入张妙竹的耳中,然而千月的眸光却望向了别处。

张妙竹先是愣了一下,继而道:“不是。”

“没有身份通牒,她出不了广陵城的!”千月紧接着开口道。

“晋王既然要带她走,肯定会事先准备好身份通牒!”这是张妙竹第一次对千月撒谎,脸看上去平静,但是若是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一丝明显的不自然。

“所以你不知道她在什么地方是吗?”千月继续问道。

张妙竹自然不敢去和千月的目光接触,用力的点了下头:“是!”

千月没在说话,转身轻点了下脚尖,便在浓密的树荫下消失不见了。

阳光有些耀眼的铺洒在张妙竹的身上,一直伴随着她走进屋内,然后不见!

“千月在本王面前提过你,你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张妙竹刚给站在床边的南宫冽行完礼,南宫冽便淡淡的开口道,语调平缓,就像是一个温文尔雅的人在向她解释一句诗词的意思一般。

张妙竹低垂着头,站在一旁不说话,不知道南宫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从你来了避暑山庄之后,便每天都会趁着夜在池塘里沐浴游泳!”南宫冽冗长的声音紧接着说道,忽而慢慢抬起眸,那双古城深山般的眸孔就这样冷不丁的对上张妙竹的眸子,一股强大的威慑之力

便朝张妙竹席卷而来,直让她身体的每个毛孔发出一阵寒颤。

“你教会了绘锦游泳是吗?”

这一平缓而又淡漠的话语好似注入了无数的力量一般,让张妙竹下意识的抬起头朝南宫冽看去。  “王爷,是这样,但是大小姐从未下过水,只是在一旁看着,而且也就是在属下最初来到南苑的时候,大小姐和属下去过一两次,后来……后来大小姐不是一直和王爷在一起吗?”张妙竹说的这些都是事

实,虽然已经明白王爷开始怀疑自己了,可是王爷却是怀疑错了。

大小姐会游泳,而且憋气的功夫还特别的长,这也就是为什么大小姐能够顺利游到上游,且不被找到的原因。

“本王说的是那件事之后的事情!”南宫冽薄削的唇轻启,喑哑的声音满是邪魅。

张妙竹眼神转动了一下,紧接着便说道:“王爷,这之后大小姐就一直待在南苑,没有出去过!”

“你一直都觉得她是被冤枉的,觉得她可怜,所以你就打算帮她是吗?”南宫冽的声音依旧很恬淡,不疾不徐,看似是一缕清风,可是刮在人的脸上却是生疼无比:“亦或者她还在你面前说了什么!”

“让你下定了决心帮她脱离苦海?”南宫冽敛下眸光,一字一句的从嘴中挤出这一句话出来。  张妙竹听后立刻跪下身,脸有些慌乱,可是却还是说道:“王爷,属下怎么敢?属下一直都很讨厌大小姐,是大小姐当初的背叛和欺骗才让王爷在辽城受尽煎熬的!大小姐虽然可怜,可是可怜之人也

必有可恨的地方,我身为王爷的部下又怎么会去帮助大小姐逃跑?”

“你早就不是本王的部下了,你现在是绘锦的贴身侍卫!”南宫冽只幽幽的说了这一句,那冷如寒冰的眼神淡漠的落在张妙竹的身上:“你是讨厌她,但是你更可怜她!”  “本王没说你帮助她,毕竟,所有的事情晋王已经设计好了,但是在事后,你却是找到了绘锦,并且放走了她!”以张妙竹的能力帮不到林绘锦什么,最多在能抓住林绘锦手的情况下,而没有选择抓住

,在明明看到她在水下什么地方的时候,她却装作了没看见。  甚至在最后,已经找到了刚从河水中爬上岸的林绘锦,但是却选择了放她走。“”,。

第170章 属下没有

张妙竹跪在地上,低垂下去的面容是一片慌乱,可是却依旧还强装着镇定。

她被王爷发现了不要紧,可是千月呢?

千月是王爷最信任的人,要是王爷知道这件事千月也参与其中的话,那王爷肯定不会轻易的绕过千月的……

“王爷,属下没有!”

“白砚之的尸体被找到了,据说射中后腰的地方是精英弓箭手特有的短箭!”南宫冽不紧不慢的说着,脸上那张银的面具泛着一抹寒冽的幽光,漆黑如墨的眸光分外的犀利。

跪在地上的张妙竹身上哪怕是一个细小的细节都没有逃过南宫冽那双眼眸。

当时她要杀了白砚之,但是林绘锦说不能杀,因为白砚之要是死了的话,晋王那边就会发觉,而且王爷可能会搜到白砚之的尸体。

可是白砚之怎么死了呢?当时林绘锦走后,千月也走了,她是最后一个走的。

她没有杀白砚之,而是将白砚之拖到了路边。

张妙竹的眼中的疑惑和慌乱交织在一起,她知道在这样问下去,心思敏锐的王爷肯定能从她的话语中找出破绽来。  “王爷,属下真的没有故意放走大小姐,大小姐落水之后,属下便一直都下水寻找,等搜寻结束之后,属下的体力都已经透支了,还是在春夏的搀扶下才能勉强行走!”张妙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也尽

量让自己的回答没有任何嫌疑。

南宫冽却是冷邪的掀起双唇,目光落在张妙竹紧抓着衣摆的手,这更加坚定了南宫冽的猜测:“人在说谎的时候总会用一些小动作去掩盖,这些千月应该没有教过你?”

南宫冽这一句话一出更是让张妙竹的心思一片慌乱,后背的背脊猛得一凉,连掌心也不知在何时渗透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出来。

“是你自己说,还是本王让千月来审你!”南宫冽又接着说道,那看似淡漠的声音却是已经惊骇到人的嗓子眼了。

张妙竹那颗心脏几乎都要从最终跳出来了,最终张妙竹深吸了一口气大声道:“是,白砚之是属下杀的,也是属下帮助大小姐逃出去的。大小姐早就知道白砚之是晋王的人!”

“她是自己一个人走的?”南宫冽的声音冷沉,盘旋在空气中的低气压几乎能让人窒息。

“是!”张妙竹咬了咬道:“属下告诉大小姐,出了城就不要骑马,因为目标很大,很容易被发现!”

南宫冽本垂放在椅子上的手突然一下握紧,那细微的骨节摩擦声清晰的传入张妙竹的耳中的,直让张妙竹额头渗出的冷汗快速的滑落至鼻尖,然后滴落在青石板的地面上。

“她是不是还拿走了白砚之的易容液?”或许是因为怒极反静,这让南宫冽的声音听上去格外的平静。

“属下不知道!”张妙竹知道在这样说下去,林绘锦肯定会被王爷找到的。

她也下定来决心,她绝不会透露林绘锦的半点行踪。

她要是在被王爷抓出去,就真的犹如坠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了。

“说!”南宫冽冷厉的声音从唇中迸射而出,寒冽的犹如冬日里冰雪结成的锋利冰棱,狠狠的扎入你身体最脆弱的部位。  “王爷,属下不会撒谎,但是属下也绝不会透露出林绘锦的半点行踪!”张妙竹索性直接将自己的决心给拿了出来,一直看着地面的眸子,也在这时坚定的抬起,此时身上的冷汗早已经将她的内裳打湿

透,可是她在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突然就松了一口气。

南宫冽慢慢的站起身,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直朝张妙竹涌来,让她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抖动起来。

“她是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想法的?”南宫冽哪怕只是站在张妙竹的面前,却依然让张妙竹惊惧到喘不过气来:“又是什么时候让你帮她的!”  “大小姐应该是在被王爷冤枉以后才生出这样的想法!”张妙竹深吸了一口气,虽南宫冽凌厉、寒冽的气场让她连睫毛都不敢眨一下,可是她却还是抬起头望向南宫冽:“她知道她无论怎么跟王爷解释,

王爷都不会相信她的话,反倒会认为是她故意诬陷二小姐的!”

“冤枉?诬陷?”南宫冽听到这个词,唇角不由的漫起一抹冷笑的弧度:“她很擅长用她那张脸博同情,装可怜,她一直都在用苦肉计欺骗本王,而她也成功的苦肉计骗了你!”

没有想到在王爷的心中,林绘锦竟然成了这样的模样。

明明处于弱势而又百口莫辩的林绘锦竟然在王爷的心目中成为了一场自导自演的苦肉计。

她即便心里很想解释,可是到了嘴边却又觉得没有那个必要了。

王爷真的已经完全被愤怒和恨意蒙蔽上了双眼。

“她本来是想要借助婉月这件事,打一场漂亮的翻身战,让本王心软,原谅她之前的所作所为,可是这一场战她输了,所以她选择了逃!”南宫冽始终都坚定着这个想法和推测。

那日林绘锦没有说出来,很有可能是怕他会控制不住将她给杀了!

本来一件很简单的顶替事件,却因为林绘锦之前对王爷所做的种种,而让王爷坚定的站在林婉月这边,甚至认为这一切都是林绘锦为了求得南宫冽的原谅,而策划出来的一场阴谋!

明明就是林婉月喜欢王爷的,所以就用"mi yao"迷晕了林绘锦和春夏,然后穿上林绘锦的衣服来到了王爷的房中。  “王爷,大小姐早就对我说过,她解释是没有用的,因为王爷不会相信那个"mi yao"是二小姐的,也更是不会相信单纯、无害的二小姐会为了和王爷在一起,而将大小姐迷晕,顶替她来到王爷的房中!”张

妙竹望着南宫冽的眼神中,带着一种深深的绝望和无力,之前那个聪敏绝顶,心思诡谲的邪王去哪里了?

任何错综复杂的阵法在王爷面前,王爷都能一眼看破,直攻起利害、关键之处。

所以他成了战无不胜,令人闻风丧胆的战神王爷。

可是现在这个战无不胜的战神王爷却在她面前成为了一个笑话。  “大小姐不是逃走的,是被王爷逼走的!”张妙竹几乎是用身体全部的力气说出这一句话:“大小姐临走前跟我说过一句话,她说如果有一天王爷不在像今日这般风光无限,不再是令人尊敬的邪王了,亦

或者王爷需要她的话,只要王爷在公告栏上通缉一个名为……,她就会回来,回到王爷的身边!”

张妙竹在说道最关键的话语时,一下就停住了嘴,她要是将那四个字说出来的话,那不就等于是让林绘锦自投罗网吗?

“在公告通缉一个名为什么的人?”南宫冽听到这句话,下意识的眯起了双眸,话语犀利的问道。

“王爷我不会说的,我不想她回来送死!除非王爷真的落入到那种境地!”张妙竹在这时一下停止了腰板。

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她哪怕是死也不会将那四个字说出来。

“千月!”南宫冽却是在这时低唤了一声,不一会儿一个人影便出现在了门口,将那从门前射进来的阳光遮挡住了大半。

“她是你的人,交给你处置!”南宫冽望了一眼站在阳关下的人影道。

“是!”千月颔首道。

当张妙竹跨过门槛,阳光有些刺眼的落在张妙竹那张略显发白但是却又十分坚毅的面容上:“王爷,她是被你逼走的,不是逃!”

南宫冽突然下令封锁各个关卡,以及派兵搜寻林绘锦的消息几乎在短短一天的时间内便传回了京城,这越发的让吃瓜群众不解了。

而同样那边晋王那边也没有闲着,一个是明着搜寻,而他当然只能暗地里寻找。

就看他们两谁能够最先找到林绘锦了。

并且晋王还偷偷的放出消息,说林绘锦不是溺水失踪,而是逃跑!

这下但凡听到这个消息的老百姓们,直接就炸锅了。

之前还只是停留在骂林绘锦的身上,现在直接将林绘锦写在了纸上,墙上,肆意的侮辱,甚至还有人绘画了林绘锦的容貌在地上,任人踩踏。

枉邪王痴心一片,将她捧在手心里宠着,结果林绘锦竟然还想着逃跑,再一次的背弃、背叛了邪王。

这让热血沸腾的群众们怎么忍?

可是没过多久就又传出了一个消息,说是林绘锦之所以逃跑全都是因为晋王。

林绘锦虽然和晋王和离了,但是却和晋王两个人旧情未了!

自不用说,这个消息是谁放出去的。

晋王刚开始放出那个消息只不过是想要借机嘲讽一下邪王。

都已经定下婚期了,结果林绘锦竟然跑了,这邪王是有多么的无能,竟让林绘锦如此的厌弃。  结果南宫冽直接给予了一记强有力的反击,让晋王再一次的陷入到难堪境地,成为众人唾骂的对象,可以说晋王的形象在短时间是无法挽回了。“”,。

第171章 那个人不是千月

然而,晋王和邪王这边互相伤害,最惨的莫过去丞相府那边。

林丞相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可谓是在一夜之间苍老了很多,本来强健的身体,竟然差点被气晕过去。

但是想想,不管怎样只要林绘锦逃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用另外的身份过完这一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而当初林绘锦在的时候也是这么跟林丞相说的,这些流言和舆论都不过是一时的。

甚至还用开玩笑的口吻说道,等到了合适的时机她在出来做些善事,放些她为邪王所做的一些感人的事情,就可以慢慢洗白了。

容枫从城里回来之后,脸十分的不好看,甚至眸中竟然带着一抹怒意。  “我之前一直都以为王爷只是有些恨大小姐而已,可是心里还是喜欢大小姐的可是没有想到王爷竟然在小姐失踪之后,放出这样的消息出来!”对于一个女人最大的伤害无非就是,离开后受到对方的百

般诋毁和侮辱。

林绘锦却是淡淡的笑了一下:“王爷说的没错啊,从他的角度来看,我就是和晋王旧情复燃!”

“可是王爷……也不该如此诋毁你!”容枫气得将手里的水杯握得紧紧的,那用陶瓷做的土坯茶杯自然就裂出了一条缝,杯子里的水就这样从裂缝中渗透了出来。

林绘锦想了想,很认真的道:“我们都是普通人,王爷也是。我从他身边逃离,这对于他说是一种奇耻大辱,毕竟他现在是正二品亲王,背地里嘲笑他的人一定很多。他这么做也无可厚非!”

反正在她心里,她已经是一个很不堪的人了,他又为什么要委屈自己为她保存什么颜面呢?

“再说这也是晋王先挑衅他的,他只是在反击而已!”

“大小姐,事到如今你还在为王爷说话?”容枫听到这句话简直是揪心,心中也更是气愤不已。

林绘锦想了想道:“我没有在为邪王说话,他不喜欢我了,自然没有必要为了维护我,而忍受别人的耻笑。”

“如果邪王当初爱上的是别人的话,说不定他可以过得很好,但是他却喜欢上了我!这大概是他人生中最大的败笔!”林绘锦说完又自言自语的说了这一句。

管她呢,反正她已经不是林绘锦了,他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容枫看着林绘锦那风淡云轻的面容,低垂着下那双如清风明月般的璀璨双眸,紧紧的攥住双手,坚定道:“大小姐,我绝对不会在让你受到一丝一毫伤害的。”

“以后,不会再有人能够伤害到我了!”林绘锦冲着容枫微微一笑,尽管她的面容平庸到极致,没有任何的亮点,再加上被晒黑的皮肤,让她看不出任何的美感。

可是那双熠熠生辉的眸子却异常的夺目。

“行了,你去给我洗螃蟹去,现在正是吃螃蟹的时节,螃蟹是长得又肥又大,只要放在锅里蒸熟,在配上香醋,那简直是一种美味!”林绘锦一脸陶醉的样子,似乎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吃螃蟹上。

自从林绘锦让人下水抓螃蟹的时候,容枫就知道林绘锦很喜欢吃螃蟹,因此当螃蟹蒸好之后,便直接将螃蟹端方在了林绘锦跟前。

自己则捧着一碗米饭,就着野菜吃着。  林绘锦则毫不客气的撸起袖子,将碗中最大的一只螃蟹放到了容枫的碗中,说道:“膏蟹大补,听说在农忙时,家里最主要的劳动力吃一只膏蟹便能恢复体力!虽说我们家没有田地,但是自你来了之后

,所有的重活累活都是你在做,所以这只给你!”

容枫听到林绘锦这句话不由的有些动容,看着碗里的螃蟹有些动容的道:“我们家?”

家这个词似乎对容枫来说十分的陌生,甚至从来没有过这个概念过。

林绘锦看着容枫那略微有些迟钝的神情,继而点点头:“对啊,我们家!”  这最后一句话,让容枫的脑袋有那么一瞬间空白,可是下一秒有无数的东西在他眼前一闪而过,几乎要将他的脑袋给挤炸掉,但是没过一会儿,那些东西便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他的脑袋重又变得空

空了。

那种感觉就好像明明已经抓到了什么,可是最后却是一场空般。

让他十分的怅惘和失落。

“那我们就是家人?”容枫睁着一双很是纯粹,不染任何杂质的眼睛看着林绘锦。

为什么会这样,明明他好像想起来了什么,但是为什么却又一下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唯有那个家字像是烙印一般深深的印入他的心中,且越来越深。

“当然是啊,以后我们可能要相处很长一段时间,当然是亲人啦!”林绘锦看容枫的表情,猜想他应该从来都没有感受过亲情,但是却又很期望亲情,渴望家的温暖。

容枫听到这句话,笑意不由自主的从唇间蔓延开来,看了林绘锦几眼之后,便埋头开是扒起饭来,看上去还真的有点儿傻。

林绘锦努了努嘴,便开始吃起螃蟹来。

也不知道容枫失忆前是什么样子的,而那个一直出现在容枫梦里的红衣少年又是谁。  本来好好的一场秋猎却被邪王和晋王弄成这样,皇上的大好心情自然也受到了影响,不过好在邪王和晋王两个人还是比较自觉的,至少在第一天的狩猎过中,并没有发生什么摩擦和不好的事情,倒是

两个人还聚在一起闲聊了几句。

等到第一天狩猎结束的时候,但凡参加狩猎的将领多多少少都有了一些收获,唯有晋王和邪王两个人两手空空的回来了。

谁知道他们两个人在进入树林之后,都发生了什么。

反正两个当事人的解释是想要狩猎到猛兽,而非这些食草动物。

“王爷,张妙竹说了!”不离走进来,对着站在窗边的南宫冽禀报道。

“说是通缉一个名为溪月的人,大小姐若是看到的话便会回来!”不离停顿了一下紧接着说道。

入秋了,山中的绿叶也开始渐渐泛了黄,风一吹便从树上落下许多枯黄、失去水分的叶子,带着几分悲凉的意味。

而那晚间的风吹在人的脸上自是带着阵阵的凉意。

凉凉的月光透过婆娑的树影从窗外照射进来,正好打落在南宫冽那张银的面具上,仿若染就了一层寒霜般。

“溪月?”南宫冽喃喃的说出这两个字。

“是,需要奴才立刻通知刑部的人在祈天国张贴这通缉的告示吗?”不离抬起澄澈不染丝毫杂质的眸子望向南宫冽。

南宫冽却是沉默了一会儿:“如果溪月不是让通知林绘锦回来的讯息,转而是通知林绘锦快跑的讯息呢?”

“这个……”不离也一时哑了口。

“晋王说,白砚之身上一共有两处伤口,一个是在后腰部,不足以致死,一个则是颈部,刀口极为的薄,细,与千月所持的那把剑极为的相似!”南宫冽又接着说道。

不离立刻露出一抹震惊的神:“王爷,这件事肯定有问题!”

“以张妙竹的箭法,她完全可以从背部射中白砚之的心脏,要了他的命。射中白砚之的后腰,只能说她并不想要白砚之死!”  南宫冽启伸出修长的双手,端起放在桌上的一杯热茶,放在唇边轻轻的吹了几下,深邃的眼瞳却是异常的漆黑、可怕:“张妙竹撒谎了,她身上不可能同时带有两件兵器,杀了白砚之的是另外一个人…

…”  不离的眸光转了转,脸上的神也开始变得沉重起来,时常挂在唇边的那抹春风般的笑意也在这时慢慢的收敛回去:“张妙竹想要维护那个人,然而这个世上能够让妙竹以自己性命来维护的人只有……

千月了!”

“千月不可能参与到这件事情上的,一定是晋王撒了谎!”不离虽然和千月两个人水火不容,但是他却还是清楚千月的秉性的。

千月可是比王爷还要厌恶林绘锦,又怎么可能会帮助林绘锦逃走呢?

“晋王没有撒谎,只是那个人并不是千月!”南宫冽用十分肯定而又笃定的语气说道:“但是张妙竹却以为他是千月!”

如果那个人是千月,白砚之的尸体就根本不可能被晋王的人发现!

况且千月和林绘锦两个人没有任何的交集,要说千月杀了林绘锦倒是有这个可能,违抗他的命令,帮助林绘锦逃跑是不可能的。

这件事变得越来越扑朔迷离,林绘锦的下落没有找到,反倒却又重新牵扯出了一个新的人物出来。

而且这个人对千月十分的了解,知道他用的是什么剑,也更是知道林绘锦要逃跑的事情。

那么这个人是谁呢?

夜漆黑,清凉的风吹在人的身上是一片凉意,让夜晚值守的人不由的紧了紧衣服。

这时一两声乌鸦的“嘎嘎”叫声在这时传来。  天上的那轮明月也在这时被遮挡住,让原本漆黑的天越发的如同泼洒了墨一般,越发的浓稠。“”,。

第172章 我不是邪王

千月站在屋顶上,双手环胸的望着眼前浓稠的黑夜。

他没有杀白砚之,可是白砚之的尸体却被晋王的人找到了,而且脖颈处的伤口痕迹还与他手中持有的剑相吻合!

这说明当天晚上除了他和张妙竹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人在场。

最为重要的是这个人知道林绘锦会逃跑,并且还事先准备了一把和他相似的剑!

在他们走后他用这把剑杀了白砚之!

他这么做的目的绝不是想要陷害他那么简单,也更不是想要王爷知道是他放走了林绘锦。

而是想要王爷和晋王两个人都互相以为绘锦在对方的手中。

这样一来不仅可以让王爷和晋王两个人因为这件事斗得鱼死网破,并且还可以掩盖林绘锦是独自逃跑的消息,给予了她更加充足的时间!

那这个人会是谁?千月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容枫,在丞相府他和夜寒交手的时候,容枫当时也在场!

所以他也知道他使用的是什么剑!

“走水了,走水了,走水了……”一声慌张的叫喊声在此时突然响起,千月扭头一看,身后的屋子正从外冒着滚滚的浓烟。

秋天正是天干物燥的时候,一旦着了火,火势便会迅速的蔓延,不过才一会儿的功夫,那巨大的火势便已经喷涌而出,让人控制不住了。

一时间所有的侍卫和侍从都提着水去扑火,一阵风吹来,空气中满是焦糊的味道。

不离怀中抱着几本重要的折子和南宫冽一道走了出来。

不时有人拎着水桶从南宫冽的身旁走过,若是让这火势继续蔓延下去的话,肯定会将一整排连着的房屋都给烧毁了。

“王爷,现在这么场面这么混乱,我们先去梁园?”因为在他们院前有一处沟渠,是最近的取水之处,所以前来救火的都会从他们这个院子前经过。

南宫冽眯了眯漆黑的眼眸,随后便迅速的侧身一闪,躲过了一把朝他刺来的冷剑。

而随之几抹高大、强健的黑身影纷纷抽出手中的长刀朝南宫冽砍来。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立时让本就混乱的场面变得更加的慌乱起来。

当泛着寒光的长刀在快要砍刀南宫冽的时候,千月便如鬼魅一般出现,动作迅猛而又敏捷。

但是却并不主动攻击冲过来的刺客,反而是一直将南宫冽护在身旁,谁敢靠近,就杀谁!

伴随着一声“有刺客……”越来越多的侍卫和武将朝这边赶来。

而晋王则是第一个赶来的,可是他却并没有打算上前相助的意思,反倒是抱着一种看戏的态度看着。

“王爷,你发现了吗?”这个时候身后的夜寒突然开口说道。

南宫轩狭长的凤眼勾起,从眼角流泻出一抹妖异的笑容:“邪王从始至终都没有出过手!”

当时那把刀离邪王只有一根手指头的距离,但是邪王却只是看着,不闪躲却也不出手!

究竟是邪王懒得动手,还是对自己的贴身暗卫十分的自信?

“是,而千月也始终都护在王爷的身旁!”夜寒很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身为贴身暗卫保护自己的主子没有错,可是从夜寒的角度看去,千月却好像有什么顾虑,只攻击接近王爷的人,却从不主动出击,始终都与王爷保持在一定的距离之内。

尽管这个时候的南宫冽依旧看上去镇定自若!

“说来,自从三皇兄回到京城之后,本王到现在还没有一次看到三皇兄出过手呢。本王倒是真的挺想知道,三年的时间,三皇兄的武功进展得怎么样了!”南宫轩邪笑着说道。

夜寒扭过头有些不解的看向南宫轩。

当南宫轩看到南宫冽在千月的保护下朝后退时,南宫轩唇角的笑意便一下变得冰寒起来:“去缠住千月!”

就是这么一个举动让南宫轩坚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南宫冽的内力很有可能在辽城的时候受到了重创,亦或者直接被废了!

所以南宫冽不敢出手,只要他一出手,他没有内力的事实便暴露了出来!

如果南宫冽只是单纯的懒得亲自动手的话,那他不应该是在千月的掩护下朝后退,而是从容而又淡定的走到一边,但凡有刺客敢靠近,即便千月赶不及,但是以南宫冽的武功也肯定可以轻松应对。

而南宫冽显然没有这份从容和自信,他不敢离开千月的保护范围之内,并且还在千月的保护下,往后退!

这些刺客身材高大,力大无穷,一看便知道不是祈天国的人。

再加上其他的侍卫还没有来得及赶过来。

所以千月一个人同时对付几个刺客,不免有些吃力。

夜寒却在这个时候出现,将千月缠住,这无疑是让千月更加的雪上加霜,自顾不暇。

这些此刻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南宫冽。

刺客趁着这么一个空隙,手中泛着寒光的长刀便朝南宫冽砍去。

不离见状立刻冲了上去想要替南宫冽挡住这一剑。

可是另一把长刀却也在此时朝南宫冽砍去。

“王爷?”千月大叫了一声。

南宫冽眸微凛,险险的躲过这一刀,可是却也彻底的暴露了他不会武功,不能运用内力的事实。

而在这时大批的侍卫也在这时赶到了,刺客见状便纷纷的四散逃命……

晋王却在这时大喝一声:“这个人不是邪王,战场上战无不胜,令闻风散胆的邪王怎么可能连一个小小的刺客都对付不了?快点儿将这个冒充邪王的乱臣贼子拿下!”

众人一听先是一愣,但是随之看到只一位躲闪,却并不出手的邪王时,便立刻相信了晋王说的话。

毕竟邪王当初在战场上以一敌十、杀出重围的消息传来时,可是震慑了不少人的心。

而现在的邪王别说是以一敌十了,怕是一对一都未必是刺客的对手。

“放肆,王爷只是之前受了重伤,内力没有恢复过来!”千月面冷峻,对着冲过来的人群怒喝道。  而晋王又怎么可能会给千月这个机会:“真是笑话,三皇兄所受的最重的一次伤是在刚去辽城的时候,后面三皇兄所受的伤哪一次能够和第一次相比?难道你想说,三皇兄就是因为在那个时候受了重伤

,所以武功、内力一直都没有恢复过来吗?那这三年这么多场的胜战又是谁打的?”

“这个邪王一定是假的,很有可能是敌国的人找了一个与邪王身材相似的人假冒的!”

千月说话的分量自然没有晋王说话的分量重,而且事实也摆在了眼前。

众人自然更加相信南宫轩说的话。

“晋王说的对,当初邪王在朝堂上已经说明不参与秋猎,可是等到出发的时候,邪王却又出现在了队伍中。说不定真正的邪王还在京城呢!”这个时候一位将领也出声附和晋王。

这让大家越发坚定不移的相信眼前的这个邪王是别人假冒的事情。

至于为什么要假冒,在这种混乱而又紧张的局面,谁都不会去细想,既然是敌国派来的那自然就是为了接近皇上、刺杀皇上的了。

当然他们也更加不会仔细的去想,战无不胜的邪王又是怎么可能会被轻易的取代的?

反正他们只相信眼见为实,令人闻风丧胆的邪王是不可能不会武功的!

南宫冽从唇角发出一声冷笑,冷冷的看向站在人群中的晋王:“对,我不是真正的邪王!”

这一句话瞬间让千月和不离都愣住了,瞪大了眼睛望向南宫冽,眼里满是惊愕!

就连晋王听到也不由的露出一抹惊讶的神情。

他为什么要说自己不是真正的邪王?

其实他完全可以拿出身上的兵符来证明自己的身份的,难道说他并没有随身携带兵符?

“在避暑山庄的时候,我就神不知鬼不觉的取代了邪王,我将邪王的一言一行模仿的很像,所以你们都被我骗了!”南宫冽这一句话却是望着不离和千月说的。

不离在震惊之后,却一下明白了南宫冽的用意。

王爷这是在保全他们。

“如果,你们想要真正的邪王活命的话,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因为只有我知道邪王在什么地方!”南宫冽说完这句话,本来已经打算冲去将南宫冽拿住的侍卫们都立即住了手。

皇上在几位朝臣的簇拥下也在这时赶了过来,前面的话皇上自然也都听见了。

“你是什么人?竟敢冒充朕的皇子?”皇上脸上一片阴骛,话语冷峻而又威慑的说着。

南宫冽看了下四周围过来的人,再一次冷勾起唇,满是邪佞的问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像不像邪王活命?”  “父皇,别听他在这胡说八道,三皇兄可是战场上的狼,人人畏惧。怎么可能会被这个连武功都不会的人抓住?他这不过是危言耸听,在拖延时间,等着他的同伙来救他而已,快将他拿下!”晋王说这

话的时候眼睛朝夜寒示意了一下。  尽管有很多的事情都解释不通,可是既然连南宫冽自己都承认了自己不是邪王,那他也不必再去编造理由让众人信服。“”,。

第173章 你杀不了我

反正他只要南宫冽死!

夜寒接受到南宫轩的目光之后便立刻朝握着手中的长剑朝南宫冽而去。

而围在南宫冽四周的人,自然也一拥而上,可是没有想到,南宫冽却是从怀中拿出了一枚有鸭蛋大小,带有引信的东西,而另外一只手则拿出了一根火折子。

南宫轩嘴上说着要将他拿下,可是实则说的却是拿下他的命!

当一身劲装,神情肃穆的侍卫看清南宫冽手中的东西后,都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就是前些日子邪王研制出来的火药!

这火药的威力他们早已知晓,尽管只有这么小一个,可是其威力却不可小觑。

“火药,是火药,他身上有火药!”瞬间整个空气都凝滞住了,所有的人更是脸一白,不由的就朝后退去。

南宫冽看着众人脸上流露出的惊恐神,不由的露出一抹妖冶的笑意来,随后便轻踩几步,顺着树,跃上了屋顶!

看来南宫冽并不是一点儿武功都没有,多多少少的还残留着一点儿!

可惜他现在这点儿三脚猫的功夫,连一个最普通的侍卫都对付不了。

“皇上,此人绝对不能在留了,他身上还不知道有多少火药,一旦他引燃火药,后果将不堪设想!”晋王立即说出这句话,无疑是给南宫冽判了死刑。

这明明是南宫冽自己找死!先是承认自己不是邪王,之后又拿出了那令人闻风变的火药!

皇上的脸也是一片惊惧和凝重,如果当时侍卫就这样直接将那个人带到自己面前,而他又在这时趁机点燃火药的话,那后果……

“传令下去让弓箭手准备,如果他还是负隅顽抗的话,杀无赦!”

皇上这道口谕一下,便让晋王紧绷住的那根弦彻底的松开了,随即性感、湿润的唇角不由的划过一抹邪笑。

南宫冽,没想到戳破你的弱点之后,你竟然这么的不堪一击!

南宫冽应该是还保留了一点儿轻功,可是没有内力的催动,他的速度明显慢了很多。

刚跃上屋顶,身着劲装的侍卫便紧跟着而来,但是却碍于南宫冽手中火药的威力,不敢靠近,只是不远不近的跟着。

“你这样阻拦我,只会让别人以为你和那个假的邪王是同党!”夜寒刚准备上房顶,却被千月给拦住了。

千月握着手中的明月剑指着夜寒:“你觉得你是我的对手吗?”

若不是刚才他分身乏术,又怎么可能会被夜寒缠上?

千月说完,便朝着南宫冽飞奔而去,而夜寒也紧跟其后,极力的阻止千月靠近南宫冽。

皎洁的月亮在不知何时被乌云遮挡,天是一片黑沉,狂风大作,将树林里的风刮得“沙沙”直响,一时间飞沙走石,尘土飞扬……

林绘锦是被窗户摇动的声响惊醒的,狂风中好似还夹杂着几点儿小雨点。

外面的天黑的渗人,低沉的气压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仿佛世界末日即将要到来一般。

林绘锦立刻下床在将窗户关上,不一会儿“啪啪啪啪”的雨声如同豆粒一般砸在木质的窗户上,那密集而又急促的声音,让林绘锦不知为何心慌慌的,像是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般。

“大小姐,你没事?”容枫的声音这时从门外响起,像是在黑暗中挤出来的一抹光明一般,让林绘锦压抑的心情得到了一丝舒缓。

林绘锦“吱呀”一声就将门给打开了,屋内微弱的光芒照在林绘锦的身上,勾勒出她纤细、柔曼的身姿,透露着一种迷离的朦胧美。

“你先去看看外面有没有东西没有收回来的,在检查一下房子有没有漏水的地方!”林绘锦声音清明的说着。

“好。”容枫的目光不由的落在林绘锦领口处,随后便又迅速的移到了别处。

桃之村因为背靠三座大山,又因为地势较低,一旦下雨,从山上流淌下来的泉水全都汇聚到了桃之村。

因此每到雨季来临,桃之村就直接成了水村,人人都是淌着水走路的,这也是为什么桃之村的人都会将房屋的地基建得很高!

鲜红的血从身上的墨黑锦袍中渗透出来,将袍子的颜染得更深了。

豆大的雨点砸落在南宫冽的身上,与他伤口上的血水混合在一起,顺着他拿着火药的手滴落在棕黑的泥土中。

可是他笔挺、挺拔的身姿依旧如俊竹般站在那里,身上的气质依旧淡然而又高华。

就像是一个天生的王者一般,即便是落入绝境之地,那种从骨子中散发出来的沉静和清尘却是不减一分。

“真是老天都不帮你,这么大的雨你要用什么来点燃你手中的火药?”晋王骑在马上,看着站在山峰之上的南宫冽,冷冷的说着。

而在他身后的弓箭手已经准备就绪,就等着晋王的一声令下,便百箭齐发。

雨中的南宫冽身姿孤绝料峭,银面具下的神情高雅不可攀附,从始至终他都是从容而又淡漠的。

哪怕是在自己不会武功被发现的那一刻,他也微露出片刻的慌乱。  “我是死过一次的人,这世上不会再有人能够杀得了我!”急促的雨点砸落在南宫冽淡如水的唇上,他却是缓缓的漾起唇边的弧度,是那般的妖邪、绚烂,犹如盛开在奈何桥上的一株曼珠沙华,虽美

却带着致命的死亡气息。

随后南宫冽便转身朝那山峰的顶端走去,狂风将他身后墨的发张扬的吹起,衣诀咧咧作响。

“只有我可以!”说完南宫冽便纵身跃下了山峰。

那面对死亡时的从容,是一种何等的气魄,当即让在场的人都被震慑到。

谁都不会想到南宫冽竟然会作出这样的举动,就连南宫轩都没有想到。

“王爷……”千月虽在第一时间冲了过去,可是却终究还是晚了一步。经历过一场惨烈的厮杀之后,千月早已经精疲力竭,握着长剑的手都被磨出了一道道血口。

此时那只布满血痕的手,捂住的朝山峰下抓去,被雨点砸的生疼,可是抓到的却是一团空气。

“千月,本王想知道,绘锦临走前说的话是不是真的!”这是南宫冽从山峰中跳下去之后说的最后一句话,依然是那么的淡漠,字字平静!

还好这雨并没有下一整夜,下了半个时辰左右便停了,林绘锦之所以知道的这么清楚,是因为她一直等到外面的雨停了才入睡的。

第二天醒来,却是一个大晴天,明媚的太阳暖洋洋的照在人的身上,十分的舒服。

若不是地面上是一片潮湿,以及被狂风吹弯的树枝,怕是会让人以为昨晚的那一场大雨只是一场错觉。

林绘锦懒散的打了一个哈欠,闭上眼睛十分惬意的享受了一下日光浴之后,便去找竹篮,将昨天换下来的衣物拿去洗。

可是找了一圈却没有找到,而且连容枫也不见了。

“哈哈哈,你看那个傻子,竟然给女人洗衣服!”几个小年轻坐在石头上,取笑着在溪水边,认真洗着衣服的容枫。

就连和容枫一起过来洗衣的妇人也不由的看着容枫有说有笑着。  “行了,别说那个傻子了,咱们还是说说丞相府的那个千金大小姐,号称第一美女的林绘锦!”林绘锦逃跑这件事现在真的是闹得人尽皆知,连一个偏僻的山村都知道了这件事,可想而知这件事闹得

有多大。

本来还认真搓洗衣服的容枫听到林绘锦这三个字之后,便立刻放慢了手中的动作。

坐在石头上闲聊的几个青年,都成了家,说起话来自然没什么规矩。

“还丞相府的千金小姐呢,我看八成不知道是从哪个青楼里捡来的,天生的贱命!”村里的人向来说话声音就大,而这句话自不用说被容枫听得清清楚楚的。

“可不是嘛?邪王对那个女人多好啊,还有两三个月就要成亲了,结果竟然跑了,听说原本是要和晋王私奔的,结果晋王临时反悔了,就她一个人走了!”流言蜚语便是这样添油加醋的传出来的。

“谁说的,晋王还特意的找了一具尸体来假扮成那个女人,恐怕那个女人不知道被晋王藏在什么地方呢!”

“哈哈哈……这个女人放着好好的邪王妃不做,偏偏要给晋王做一个外室,只能被晋王这样藏着,怕是以后连晋王的正门都不能进!”

越说道最后,话也越久难听,容枫面阴冷,站起身握起拳头,便朝坐在石头上的几个青年走过去,原本无神的眼睛中满是杀意。

林绘锦却是在这时一下拦到了容枫的跟前,神极为的冷静:“早饭做好了,回去吃,以后这女人家做的事情,男人不要碰!”

说着就拉着容枫朝回走。

容枫却是挣扎了几下,最终还是妥协的跟着林绘锦回了家。

“大小姐,我不能让那些人那样说你!”回到家之后,容枫便对着林绘锦说道。  “我说过多少遍了,我不是大小姐了,也不是林绘锦了,别人说那些与我何干?”林绘锦一边晾晒着洗好的衣物一边轻描淡写的说着。“”,。

第174章 不允许别人这样说你

“可是……”容枫还是想要辩解什么,但是随后便低低的说道:“你在我心里就是永远的大小姐,我不想听到别人用那样难堪的词语来说你!”

“你现在只是不习惯我的新身份而已!这件事也会慢慢过去的!”林绘锦正说着却突然看到村子里突然闯进了一队兵马。

不像是来抓人的,倒像是来找什么人的。

“这些人,该不会是来找我们的?”容枫也察觉到了不对劲,慢慢的朝后退着,随后便拉着林绘锦朝屋子中跑去。

在他们建造这个房子的时候便留了一个心眼,在床底下挖了一个可以容乃两人的密道。

“你躲好,不要出来!”容枫刚准备将木板合上,林绘锦便又有些不放心的对着容枫道:“你自己也小心点儿!”

容枫刚将木板合上,紧闭的门便被踹开。

几个身穿兵服的人便蛮横的闯了进来,不由分说便对着屋子一阵搜索。

“有没有见过一个墨锦袍,脸带银面具的人?”一个士兵上前就抓住容枫问道。

容枫木讷的看着对方,没有说一个字,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连带银面具的人,不就是邪王南宫冽吗?

邪王怎么了?

“有没有?”士兵再一次问道。

容枫便立刻摇了摇头,这些士兵在屋子中翻箱倒柜的搜寻了一番之后,便气势汹汹的离开了。

一直等到这队士兵离开桃之村之后,容枫才敢打开木板拉林绘锦上来。

“大小姐,这些人不是来找我们的,而是来找王爷的!”容枫大致的也只知道这些。

“找王爷?王爷怎么了?”林绘锦蹙着眉头,疑惑的问道。

“不知道!”容枫摇了摇头:“这些士兵都是张将军手下的,看样子像是王爷犯了什么事,被全城搜捕!”

看这些人气势汹汹的样子,容枫直接排除了南宫冽在狩猎过程中发生了意外,来搜救王爷的。

“怎么会这样?”林绘锦的眉头皱得越发的紧了,神上更是一片担忧。

难道她最后说的话在短短两个月后就应验了吗?

连续几天,晋王都带着士兵在嵩山展开了地毯式的搜索,可是却一无所获,别说是发现邪王的踪影了,就是连邪王身上的一块儿布条都没有发现。  一间农家小院中,几个身材高大,面部轮廓深邃的血炎族人走了进去,恭敬的对着正在晾晒草药的晏大夫说道:“晏大夫,这都几天了,王爷一点儿消息都没有。真不知道王爷为何要故意暴露出自己不

会武功的事情让晋王发现,还被晋王逼得跳了崖!”

晏大夫却是转身过,和善的脸上微微一笑,有些神秘:“一切都在王爷的计划当中,何来被晋王逼这么一说?”  “但是千月那边一点儿王爷的消息都没有,这嵩山又有那么的猛兽,真怕王爷……侥幸活了下来,却被……”马卓正是当初被南宫冽带回去审问的血炎族人,但是当南宫冽告诉他,他并没有屠杀血炎族的

女人和孩童,并且还安排了一个安全的地方让她们平安的生活时,马卓便归顺到了南宫冽的旗下,为南宫冽做事。

而那天晚上出现的刺客,便就是他派人假冒的。

“我是真不明白王爷为什么要这么做!”血炎族的人性格都比较直接,自然不明白南宫冽饶了这么大的一个弯子是为了什么。

“王爷这是为了保全身为战神王爷的尊严和地位!”  “因为王爷清楚在这样下去,他没有武功和内力的事情迟早会被人察觉,所以与其被晋王发现,倒不如王爷自己先发制人。要知道王爷能有今天的地位,都是他在战场上打出来的,没有了武功的王爷还

能上战场上杀敌吗?上不了战场上杀敌,王爷手上的兵权还能保得住吗?一旦王爷手上的兵权保不住,那王爷就离死不远了!”

晏大夫不仅仅是一名大夫,亦更是一名谋略者。

“自从王爷回到京城之后,想要杀他的人太多了!那些人可不会给王爷恢复武功和内力的机会!”

这样一解释,马卓倒是明白了过来。

晏大夫抬起头又继续道:“王爷利用这件事,可以暂时的躲起来恢复自己的内力和武功,可是……如果王爷在三个月内恢复不了武功和内力的话,那么这一切的努力都白费了!”

并且后果还十分的严重,因为没有武功的南宫冽是不可能回到邪王的位置上的,亦更是不会被人承认!

他一点儿都不担心王爷的生命会有什么危险,反而担心的是这三个月王爷能不能恢复自己的武功和内力!

“那我就按照之前的计划进行?”马卓紧接着说道。

“对,晋王找到那具穿着王爷衣服残缺的尸体之后,便不会在这么密集的搜索王爷了,并且也可以跟皇上交差了!”晏大夫微微笑着,面容和善而又温和。

就像是一块儿历经上千年的温玉一般,因为时常被人摩擦在掌心,所以泛着温润而泽的光芒,但是却让人不敢小觑。

这招还是跟晋王学的,不过他可不会让晋王发现这具尸体不是王爷的!

至于剩下的事情,比如真正的邪王在什么地方,那就是晋王和皇上该操心的事了!

浓郁、馥雅的桂花香淡幽幽的钻入到林绘锦的鼻息,让林绘锦不由的将鼻息凑到了桂花跟前,细细的嗅着。

真香啊!

随后林绘锦便伸出手将这一株桂花给采摘了下来。

“梨花,你家的相公虽然傻,但是却挺知道疼人,这不干完了活,便又跑到溪水里给你抓螃蟹去了!”于大娘的嗓门十分的高,倒是让沉迷在馥雅桂花香的。

林绘锦吓了一跳。

语气爽朗道:“他就是这样,闲不下来!”

“你呀是真的嫁了一个好相公,虽然人傻,拿不了注意,可是家里的活却是一点儿都没少干,还知道疼人!”于大娘挎着篮子不由的说道。

“不过啊,那螃蟹大凉,你一个女人家还是少吃点儿好!”于大娘说完之后,便将挖了满篮子的山芋拎回去了。

林绘锦站在树上,抿了抿唇,当初南宫冽也这么跟她说过。

但是她并不觉得南宫冽是在关心她,倒像是不允许她吃一样。

想了一会儿之后,林绘锦便继续采摘着桂花。

容枫知道她喜欢吃螃蟹,所以一有空便跑到河里去摸螃蟹,小的还不要,就专门摸大的。

而她呢,采着桂花当然不是为了放在家里闻的,而是要给容枫做桂花糕吃。

因为她昨日看到,容枫在三婶家站了许久,就是在那看三婶家的孩子吃桂花糕。

三婶见到了便也给了容枫一块儿,容枫犹豫了一下便拿了回来。

她很清楚容枫一般是不会这样的,他也未必是想要吃这块儿桂花糕,而是这桂花糕或许让他想起了些什么。

林绘锦见桂花采摘的差不多了,便挎着篮子准备回家,结果林绘锦只顾着闻着这篮子里的桂花香,没有注意到脚下。

竟是一不小心踩空,重重的摔到了一个坑中。

林绘锦知道村子里有几个猎户,为了捕猎动物就会在地上挖陷阱,结果就这么不小心的让她给踩到了。

林绘锦揉着摔疼的屁股,张着嘴巴骂了一句:“痛死老娘了!”

随后下一秒,林绘锦便敏锐的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同时在她手边还发现了一些小型动物的骨头。

当林绘锦慢慢抬起头的时候,便发现一双格外漆黑、冰冷的眸子注视着她,眸光中充满着死气。

林绘锦吓的一下朝后退去,连身上的疼痛都忘记了。

只见一个发丝被鲜血沾染的人坐卧在墙角的位置上,身上墨黑的衣服几乎被鲜血染透,直接将柔软布料变得干硬。

透过撕裂的衣服,她可以清楚的看到那外翻着皮肉的可怖伤口。

最为令林绘锦后脊一阵发凉的是,在他身边散落着一些类似于蛇的尸骨,看样子他是直接生吃的。

林绘锦看的是一阵头皮发麻,甚至有点儿作呕的感觉。

这个人应该是受了什么重伤,然后不小心摔落在这个陷阱当中,也正巧在他旁边有一个积水的小沟渠,可能是前几日下雨积累下来的雨水。

林绘锦不太敢靠近这个人,因为这个人既然能够抓到蛇来吃,便说明他还是有行动能力的,谁知道她靠近了会发生什么事。

只想着等她爬上去之后,在找村子里的人来救!

“那边!”一道虚弱的声音从林绘锦的背后响起,林绘锦转过头,便看到那个人的目光望向另外一个方向。

借着透过杂草缝隙投射下来的阳光,林绘锦看到这个陷阱中竟然还有一个出口。

看样子这不是人为挖的陷阱,倒像是一个山洞,只不过上面泥土松动了,她就这样掉了下来。  林绘锦又转过头看着那个倚靠在墙角的人,他杂乱、沾染着血迹的头发几乎将他整个面容覆盖住,再加上光线昏暗,她只看到一双黑沉、黑沉的眼睛,以及那干涩破了皮的嘴唇。“”,。

第175章 竟然是他

或许是因为这两个简单的字,让林绘锦放低了心中的警惕,从篮子中取出携带的水壶慢慢的朝那个人靠近。

“你要喝水吗?”在林绘锦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很清晰的看到那双黑沉黑沉的眸子中绽放出一抹微弱的光,而随之他的喉咙也吞咽了几下。

他身上受了这么严重的伤,想要喝到水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于是林绘锦便打开壶盖,将壶嘴对到了那个人的嘴边。

而那个人也张开了嘴喝了起来,喝的有些急促,看样子是真的很渴,直到将林绘锦剩下的半壶水喝完,这才停下来。

“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回村里找人救你!”林绘锦见到对方真的一点儿伤害她的意思都没有,警惕便也就渐渐的放松了下来。

“不用!”而这个人却是张了张口,用那虚弱却又十分坚定的语气说道。

林绘锦瞪大了眼睛,觉得有些疑惑,然而也就在这时,林绘锦发现在那凌乱,沾染着血迹的发丝下,他脸上好似有什么东西闪烁了一抹银的光。

随之林绘锦便轻轻的拨开了那个人脸上的发丝。

登时,林绘锦眸孔距离的收缩了一下,拿着水壶的手都微微的发着抖。

竟然是他,南宫冽!

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竟然还伤成了这个样子!

他可是战无不胜的邪王啊,究竟是谁将他弄成了这个样子?

林绘锦只觉得心口好像被人什么东西狠狠的砸了一下。

没有想到再次相见,南宫冽竟然会变成这样!

这是老天在给她弥补他的机会吗?

“你身上的伤很重,你一直待在这里会死的!”林绘锦尽量改变自己说话的声音和腔调,用着桃之村的土话对着南宫冽说着。

眼睛却是落在南宫冽身上的伤口上,这些伤口很深,有的是刀剑所伤,也有的像是被尖利的石头刮伤的。

这要是换成别人早就因为失血过多死了,但是南宫冽也不知道用的什么法子止住了血,可是他能做的也只是这些而已。

而这也只是她看到的伤口而已,看不到的还不知道还有多少呢!

“那个,可以给我吗?”南宫冽的目光却是轻轻转动了一下,望向了林绘锦散落在地的桂花。

林绘锦听到这,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她的喉咙口一般,迅速的站起身,捡起地上的篮子就走出了洞口。

等林绘锦再次回来的时候,她是背着一个采药的竹篓子回来的。

手上还抱着一个用来腌菜的坛子,当然这里面装着的不是腌菜,而是热水!

林绘锦先是从竹篓里拿出昨晚吃剩下的鱼汤,又在旁边点燃了一根蜡烛,对着烛光,将鱼刺从鱼肉中挑出来,然后一勺一勺的喂给南宫冽吃。

吃完之后,林绘锦便拿过一块儿干净的毛巾,沾了沾热水便要给南宫冽擦洗着身上的伤口。

南宫冽也没有拒绝,只是当林绘锦解开南宫冽身上的衣物看到那身上的伤口时,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究竟是谁这么狠毒,要治南宫冽于死地。

几乎她能叫出名的兵器都出现在了南宫冽的身上。

有的伤口因为没有及时清理掉里面的尘土而无法愈合,而有的伤口因为太深太长,根本无法自愈,甚至还发炎、出脓了。

林绘锦将带来的热水全部用掉之后,也只是大略的将南宫冽身上的伤口清理了一下而已。

随后林绘锦又用嘴嚼烂带来的药材,挨个的敷在南宫冽的伤口上,然后在用干净的布匹包扎上。

她清楚这么做只能让南宫冽的伤势不在蔓延而已!

“你叫什么?”昨晚这一切之后,南宫冽便轻启没有血的唇,细若蚊声的问道。

林绘锦看着南宫冽,犹豫了一下,动了动嘴唇。

“就叫梨花吗?”南宫冽有些无力的半眯着,声音也越来越小,但是思路却还是很清晰的。

林绘锦微微征愣了一下,随即眨了几下眼眸,一抹不安迅速的从眸底划过:“你怎么知道?”

“刚才有个人这样叫你的!”哪怕只是动一下嘴唇,对于南宫冽也有些困难。

林绘锦听到这,这才从心中悄悄的松了口气。

“你走,会有人来救我的!”南宫冽闭了一下眼眸,似是在恢复一些力气。

“真的会有人来救你吗?”林绘锦有些迟疑的说着。

“会!”这一次南宫冽的声音越发的小了,很显然他需要休息,非常的需要。

他说的人应该是千月他们!

林绘锦经过一番思想挣扎之后,便背着背篓出去找了一些干软的树叶,铺在地上,然后又拿出一块儿事先准备好的布铺在了地上。

“我扶你躺下来!”

南宫冽睁开了眼,看着林绘锦制造出来的“简陋”床,摇了摇头。

“可是你这样靠在墙上,不利于伤口恢复!”

南宫冽只是虚弱的眨着纤长、浓密的睫羽不说话。

他是怕他躺下来之后,他就没有办法在坐起来自己找食物,自己找水喝了!

想到这林绘锦便将布一撕两半,一半将捡来的干软树叶包裹起来,制作成一个靠垫,垫在南宫冽的腰后,让他可以更舒服一下。

而另一半则直接盖在了南宫冽的身上。

等林绘锦从山洞里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容枫更是在村里找了许久。

看到林绘锦回来时,脸上是一片焦急。

“大小姐,你去哪里了?”容枫的话语中满是担心:“这么晚了,你还跑去上山采药了吗?”

林绘锦却是摇了摇头,看着容枫说道:“我见到王爷了!”

容枫的眸迅速的一变,紧接着林绘锦又说道:“但是王爷并没有认出我!”

“他受伤了,受了很严重的伤,若不是他脸上的银面具,我都没有将他给认出来!”林绘锦继续说着,似乎是在下着什么决心。

“我现在去收拾一下屋子,等全村的人都睡下了,你便帮我将他带回来!”林绘锦的语气十分的坚定,也更是不容人反驳。

“大小姐……?”容枫对于林绘锦的命令从来都没有违抗过,更是不会多问一句。

但是这一次容枫却是说道:“你好不容易从王爷的手中逃出来,你将他带回来,难道就不怕王爷认出你吗?”

“认出来就认出来,反正我不可能将他一个人丢在荒山野岭里!”林绘锦说这话的时候,单薄、柔弱的身体站得笔直,自有一股坚韧的气质从体内散发出来。

她欠了南宫冽那么多,这一次正是她可以弥补心中愧疚的时候。

即便被南宫冽认出了她又如何?至少她问心无愧了!

“大小姐,上次来搜寻的士兵很有可能还会再来一次!”容枫又接着说道,语气中又多了一分谨慎。

他并不是不想救南宫冽,而是他觉得,林绘锦好不容易从南宫冽的手中逃出来,要是大小姐被南宫冽认出来,再被带回去的话,那林绘锦现在所受的苦和罪岂不是全都成了白费?

“我们可以将王爷藏在暗道中!”烛光下,林绘锦如水般的眸微微的闪耀着一簇异常明亮的光芒。

容枫想了想,随后低着头道:“好,一切都听大小姐的!”

当林绘锦趁着夜黑的时候再次来到这个洞口的时候,却发现南宫冽紧闭着双眸,没有一丝反应。

林绘锦立刻上前摸了摸南宫冽的额头,滚烫的吓人,全身都软绵的没有一丝力气,陷入昏睡中。

这是病菌侵入人体后的正常反应,就看南宫冽自身的抵抗力能不能抵抗过去了。

而她也敢打赌,南宫冽之前发烧的时候,全靠着强烈的求生欲硬挺着过去了。

当林绘锦将南宫冽扶上容枫的背时,一块儿类似于银锭子的东西从南宫冽的手中掉落了下来。

林绘锦捡起来一看,脸不由的变了变,心也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般。

这枚圆锭子,是她当时刚认识南宫冽时送给他的。

最初的时候他们的关系还是挺好的……

只是没有想到,这枚圆锭子竟然留到了现在,并且一直都被他随身携带着!

对于南宫冽来说,那个时候的回忆是最美好的!

他深爱着那个时候的她,却恨着如今的她!

林绘锦不明白,为什么她帮他清理了伤口之后,南宫冽的状况发反倒更差了。

这一整夜,南宫冽都没有任何的意识,处于昏睡的状态。

而这一夜,林绘锦自然是忙得没有合眼。

在给南宫冽的伤口进行深度清创之后,便开始给南宫冽治疗伤口。

当林绘锦将酒倒在南宫冽的伤口消毒时,南宫冽本来昏睡的容颜这才露出一抹痛苦之。

林绘锦很想将南宫冽脸上的银面具揭下来看看他脸上有没有受伤。

可是南宫冽脸上的银面具却像是被什么东西黏在皮肤上了一般,她没有办法取下来。  消毒的过程中是非常痛苦的,尤其南宫冽身上这么多伤,她看到南宫冽眉头皱得极深,唇却一直紧抿着,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好似是在极力忍着这种痛苦。“”,。

第176章 一种习惯

似乎对于痛苦,他早已养成了一种忍耐的习惯。

消完毒,林绘锦便捏着一根被她弄弯的银针,给南宫冽缝制着身上的伤口。

这缝制伤口可不像是缝制衣服那么简单,极为的考验人的腕力!

林绘锦身为一名男科医生,少说也缝制了上千次的伤口,尽管缝制的地方不一样,但是林绘锦好歹是有经验的,只是时间从未这么长过。

不到一会儿细密的汗水便从林绘锦的额头流了出来。

站在一旁的容枫便拿出帕子给林绘锦擦拭着汗水。

然后林绘锦便继续缝制着。

等帮南宫冽缝制好伤口后,林绘锦的手腕直接都抬不起来了,而后背更是一阵酸疼,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

她能做的都做了,就看着南宫冽自己能不能挺过这一关了。

可是南宫冽一连昏睡了两天都没有任何苏醒的痕迹,尽管身上的烧已经退下去了一些。

这让林绘锦越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了!

难不成她第一次给南宫冽清理伤口的时候,还反倒将他的伤势弄得更严重了!

“大小姐,这不是你的原因,是王爷自己的原因!”容枫看着躺在床上的南宫冽说道:“就像一个人习惯了黑暗,可是他却在这个时候见到了光明,等到他再次回到黑暗的时候,他便无法忍受了!”

这么说之前南宫冽一直都凭借着超强的求生欲活着,如果没有遇到她之前,他是可以挺过来的。

但是她却在这个时候出现了,带给了他一抹希望,让他不必在强撑得那么辛苦,然后他身上的病痛便一下战胜了他的意志,接着他便变得如此脆弱起来……

“原来是这样!”林绘锦看着昏睡中的南宫冽话语喃喃的说着。

眸中不免多多少少的流露出一抹心疼的成分,胸口也变得有些不好受起来。

南宫冽看上去坚不可摧,可是其实他的内心比谁都脆弱。

他只有他一个人,背后空荡荡的,没有任何的支柱,他除了坚强下去,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之外,没有其他的选择!

“你去睡一会儿,我在这里看着,要是他醒了,我便立刻告诉大小姐你!”容枫端着熬好的药走进来对着林绘锦说道。

林绘锦却是疲惫的摇摇头:“没关系,我趴在这里睡一样的。”

接过容枫端过来的药,林绘锦便用勺子一口一口的给南宫冽喂进去。

容枫见这样,便低低的说了一句:“希望王爷能够大小姐你的心!”

林绘锦却是回过头冲着容枫微微一笑:“他不需要明白,这是我应该做的。因为我是他的未婚妻!”

这最后一句显然在容枫的心中掀起了不少的波澜,随后便一声不吭的走了出去。

独自坐在院门口的门槛上,抬着头望向晴朗的天空,此时正有一派大雁排列着的整齐的队形从容枫的眼前飞过。

忽而觉得脑子有些乱,并且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从他心中涌现出来。

那种感觉很复杂。

但是容枫却清楚的知道,这种感觉不是他应该有的。

大小姐是王爷的未婚妻,她对王爷这样,本就是应该的。

他又怎么会有一种……不希望大小姐这样对待王爷的感觉呢?

容枫坐在门槛上摸着脑袋想了半天,也没有想明白那种感觉是怎么突然就冒出来的。

“母后,儿臣好冷,水都结冰了,你抱抱儿臣!”林绘锦刚打了热水走进来,便听到南宫冽紧皱着眉头,嘴中喃喃自语的说着梦话。

“母后,为什么你的身体这么凉?为什么儿臣越来越冷了?”南宫冽昏昏沉沉的话语传入林绘锦的耳中。

他的神情从未如此的脆弱过,就像一个襁褓中的婴儿一般,那么的无措和不安。

她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南宫冽的母妃就是冬天去世的,南宫冽在那飘雪的冬夜整整跪了三天。

一个月后,南宫冽来见她,眼睛高肿着,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站在风中,随时都有可能被风吹跑,他站在她小小的人面前,说:他没有母亲了!

那个时候她还小,并不懂得悲伤和亲人离世的痛楚,只是睁着一双水濛濛的眼睛告诉他说:“我也没有母亲了,我从小就没有母亲!”

现在仔细想想,在南宫冽的母妃没有去世前,他对她的爱和好都是很理智的,也只不过比其他人多那么一点点,远没有之后的卑微和一味的付出和忍让。

或许,就是因为当初她那一句懵懂的话,刺中了南宫冽的心,让南宫冽将对母亲所有的爱和依赖全都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亦或者南宫冽觉得他们两都是被世界抛弃的人,让他有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所以才导致南宫冽对她那不顾后果的爱!  林绘锦放下手中的热水,便握住了南宫冽的手,想要喊他的名字,可是看到南宫冽那越来越痛苦,越来越不安的神情,林绘锦便脱下了鞋袜上了床将南宫冽抱在了怀中,轻哄着:“母后在这,母后在这

!”

南宫冽也渐渐的安稳起来,那紧皱的眉头也稍稍的松懈下来,但是大手却紧紧的握住林绘锦的手,像是怕林绘锦下一秒就不见了一般。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南宫冽再一次的陷入沉睡当中,林绘锦摸了摸南宫冽的额头,烧已经退下去了。

估计到了明天南宫冽就能醒过来了。

说完,林绘锦便慢慢的松开南宫冽,可是她的手却怎么也无法从南宫冽的手中抽离。

她只得用手去一根根的将南宫冽的手指头扳开,南宫冽却在这个时候醒了。

越发用尽的抓住林绘锦的手,浑身都处于警戒的状态,本来放松的肌肉也一下子绷紧。

黑沉的眸子冷厉而又锋利的看着林绘锦。

这让林绘锦吓了一跳,轻呼了一口气,对着南宫冽说道:“你醒了?”

南宫冽的意识也慢慢的恢复过来,漆黑如墨的眸光朝四周望去,最后又重又落到了林绘锦的身上,似是在无声的询问着。

林绘锦看着他黑沉的眸子真的觉得很惊奇,一般受了重伤的人,精神状态都是萎靡而又虚弱的,眸光自然是无光的,可是南宫冽不一样,他的眸光依旧精烁,明亮无比,直击人心。

仿佛任何事情都击不垮他一眼。

和刚才的脆弱和无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已经昏睡好几天了,当天晚上我回去找你后,你就发起了高烧,于是我便让我相公将你给背回来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林绘锦面对南宫冽那黑沉而又精烁的眸光时,就好似在接受那个霸冷而又雄浑

的邪王审视一般,让她下意识的掩饰自己的身份,迅速的进入到梨花的角状态中。

南宫冽慢慢的松开林绘锦的手腕,又看了几下林绘锦之后,便从口中轻吐出两个字:“谢谢!”

声音依旧是虚弱的,真的很难让人想象他究竟是哪来那么大的力气的!

林绘锦低着头揉着自己的手腕,刚准备出去。

南宫冽的身体便又重又紧张的紧绷起来,甚至顾不上刚刚包扎好的伤口,便直接抬手在自己的身上摸索了起来。

“你干什么?”林绘锦立刻冲过去抓住南宫冽的手,可是却还是迟了一步,包裹在伤口的白布条上已经渗出了不少的血液。

“我东西不见了!”那个东西似乎对南宫冽很重要,丝毫不顾及身上的伤口和肌肤撕裂的疼痛。

林绘锦看到南宫冽这个样子,真的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赶忙将放在桌上的圆锭子塞入南宫冽的手中:“你要找的是不是这个!”

南宫冽一看到那枚圆锭子总算松了一口气,随后便紧紧的攥在了手中,闭上眼睛轻喘着气。

“你这个人,不就是块圆锭子吗?至于这么不要命?你看看,这包扎好的伤口全都裂开了!”林绘锦大声的斥责着,嘴上是这样说着,但是心里却是挺心疼的。

他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那圆锭子是她当初送给他的,按理说他现在那么恨她、厌恶她,即便不扔掉,但是也没有必要这么紧张、在意!

仿佛那就是他的命一般!

她真的感觉他有些人格分裂!

但是南宫冽却只是攥着圆锭子,闭着眼睛不说话,默默的忍受着伤口处传来的疼痛。

那双苍白无的双唇紧紧抿着,他坚强而又隐忍的样子让林绘锦看了鼻子一酸。

“梨花,梨花,下雨了,快收衣服!”三婶的声音突然在外面响起。

林绘锦朝窗外一看,不知道在何时外面竟然飘起了小雨点。

林绘锦便立刻站起身,跑了出去。

衣服被淋湿了不要紧,关键是她还晾晒了不少的药材,这些都是治疗南宫冽伤口需要用的。

南宫冽睁开眼看着林绘锦迅速离去的背影,尽管是一身的粗布麻衣,可是却仍然掩饰不住她那神清骨秀的身段。

她的背影真的和林绘锦很像,可惜她不是绘锦!  外面除了晾晒的衣服和药材之外,还有容枫昨天从山上砍回来的柴。“”,。

第177章 不想有任何的瓜葛

要是柴被淋湿了,那林绘锦也没有办法给南宫冽煎药了。

因此林绘锦顾不上衣服,抢先将药材收回家,然后在费力的搬柴火。

“梨花,你家男人去哪里了?该不会又跑到溪水边给你摸螃蟹去了!”三婶这边也是忙得不可开交,看到林绘锦一个人在那搬柴和,便不有的趁着在收农作物的空荡问了一句。

雨越下越大,不似那晚那般磅礴,但是却极为的细密、急促,等林绘锦将柴火搬进柴房,再去收衣服的时候。

晾晒干的衣服早已全部被淋湿了。

而直到这个时候,容枫颀长的身影这才从雨中跑了回来。

浑身湿漉漉的,像是从溪水中摔了一跤一般,不住的往地上滴落着水。

“你怎么湿成这样?”林绘锦立刻拿了一条干净的毛巾给容枫擦脸:“你见下雨了就赶紧回来啊!”

林绘锦去拿容枫手中的鱼篓,结果里面只装了几个个头稍大的螃蟹。

“乌鱼没有抓到吗?”林绘锦询问着,可是随即又道:“算了,你赶紧去屋里将湿衣服脱下来,我去给你烧热水!”

乌鱼是最长伤口的,可是在这山里是稀有的,看来她只能明日去城里买了。

结果下一秒容枫就从衣服中拎出了一条已经处理好的乌鱼,林绘锦没有想到容枫竟然真的抓到了,虽然个头小了一点儿,但是也够南宫冽吃一顿了。

等容枫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林绘锦也炖好了乌鱼汤,正坐在床边喂南宫冽吃。

“灶台上给你留了一碗,你快去吃,冷了就有腥味了!”林绘锦抬起头看了一眼南宫冽,随后便将鱼汤放在唇边吹了几下,送到了南宫冽的嘴边。

容枫在门边站了一会儿,便出去了,可是没过多久便又端着鱼汤走了进来,然后直接将碗中的鱼汤倒在了林绘锦的碗中,看着林绘锦道:“我不吃鱼!”

林绘锦猜想可能是容枫想留给南宫冽吃,便道:“那等我有空给你做桂花糕吃!”

容枫却还是摇了摇头,蹲下来抱着林绘锦,声音闷闷的,但是却带着一丝傻气:“你去洗澡,然后睡觉!”

林绘锦微微的愣了一下,转过头看了一眼容枫,有些不明其意,不过想想也可能是不想让南宫冽发现他的身份!

“这天还没黑,睡什么觉?”林绘锦对着容枫说道。

容枫却是站起身,在屋子里转悠了几圈之后,便走了出去,似乎有些生气。

这让林绘锦越发的不解了,看了一眼南宫冽之后,便放下碗,跟着出去了。

“你……”林绘锦刚准备说话,容枫却是将林绘锦拉到了一边,然后做了一个“嘘”声。

用手指沾了站水,便在桌上写道:“王爷现在醒了,我们说的话,王爷都能听见!”

林绘锦看了之后便也沾了沾水:“那你刚才是在干嘛?”  容枫看了一眼林绘锦,脸也变得稍微有些不自然:“大小姐,如果你想要跟王爷回去的话,那我也就不装傻子了。若是你不想跟王爷回去的话,就绝对不能让王爷发现任何疑点,我们就好好演夫妻,

你演梨花,我演傻子!”

原来容枫刚才那么做,都是让南宫冽相信他们是真的夫妻,相信他是真的傻子。

林绘锦轻笑了一下,随后便点了点头在桌上写道:“下次要提前跟我说一下,不然我还真以为你傻了呢!”

待林绘锦快要将一滩鱼汤喂完的时候,容枫便从门外探进来了一个脑袋,很是严肃的说道:“天黑了!”

林绘锦听了直想笑,替南宫冽擦了擦嘴之后,语气中便带着些无奈:“知道了,知道了,你先去睡!”

她倾尽全力的救南宫冽,衣不解带的照顾南宫冽,只是想要还清当初欠下的债,弥补曾经犯下的罪孽!

但是她并不想跟南宫冽回去,她只希望南宫冽的身体能够赶快恢复,然后重新回到邪王府。

之后他们互不相干,过着各自的生活!

后来的几天,但凡林绘锦给南宫冽换药,擦洗身子,以及喂饭喂药的时候,容枫便会站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盯着。

可谓是真的将一个傻子演到了极致。

容枫演的不是那种纯粹的傻子,而是那种智力停留在七八岁儿童的那种傻子。

配上容枫那张木讷的表情,倒也十分的合适。

可是渐渐的林绘锦发现,南宫冽的身体是在一点一点的恢复,但是每次进食的时候,感觉南宫冽咀嚼的有些困难,但是他还是努力的吃着,有时候还露出一丝痛苦的神情。

林绘锦越发觉得不对,便立马就让南宫冽张开了口,这一看不得了,直接让林绘锦倒吸了一口气,好家伙,南宫冽的嘴里不知何时得了口腔溃烂,而且还不止一处,面积还都挺大的。

这吃饭肯定受到影响,稍微烫一点儿就够南宫冽疼的了!

“你这个人真是奇怪,又不是不能说话,为什么不说你嘴巴长了口腔溃烂!”林绘锦真是被气到了。

南宫冽看着林绘锦,缓缓道:“我不想麻烦你!”

林绘锦听了这句话,生气的同时又有些难受,站起身就对着南宫冽说道:“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都把你救回来了,我还在乎这点儿小事吗?”

她也不知道南宫冽怎么想的!

“可你就没有时间给他做桂花糕了……”南宫冽又接着说道,神是一片平和。

原来他所说的麻烦是这个意思,他要是说了他得了口腔溃烂,那她给他喂饭的时候,动作自然会放慢,这样吃饭的时间却也变长了。

林绘锦真是没有想到,他自己受了这么严重的伤,竟然还在为他们考虑这些小事。

或许,南宫冽只是在面对她时才会那么的不近人情,但是对其他的人,尤其是真心对他的人都很好。

“你应该是个大户人家的少爷?”林绘锦忽而开口问道。

南宫冽看了一眼林绘锦,抿着唇没有说话。

“这么多天了,救你的人会找到你吗?你可以告诉我你家住哪里,我让我相公去通知你家人!”林绘锦说完又接着道:“你不要误会,我没有其他的意思。既然我救了你就肯定会将你救到底的。”

容枫去了城里好几次都不知道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所以她这也是变相的想要从南宫冽的口中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如果我还在那个山洞里的话,他们也应该早就找到我了……”以千月的聪慧,要不了几天,千月就能找到他了,但是现在……估计还需要一定时间!

林绘锦一时哑了口:“你的意思是救你的人会去那个山洞找你,那我……让我相公去那里等他们还来得及吗?”

她怎么感觉她救他反倒成了多余的。

“不必了,他们应该走了!”南宫冽摇了摇头。

“那……现在怎么办?”林绘锦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小孩看着南宫冽。

早知道她就不把南宫冽带回来,每天去看他就好了。  “我身上没有带银两的习惯,至于身上的玉佩和玉扳指,你们拿去了也没用。不如你拿一张纸过来,我给你们按一个手印,等我的人找到我了,你便将这张纸给他们,想要什么都可以!”南宫冽嗓音

温润、平和,就像是一杯清水,细细品味的话竟有着那么一丝清甜。

是啊,玉这种东西,只有上层社会,贵族的人才有资格用,因此在市面上根本不流通。  而林绘锦却转了转眼珠子,一抹狡黠的光从眼尾扫过,对着南宫冽道:“纸这种精贵的东西我们这样的人家怎么会有?你不是有那个圆锭子吗?你把那个给我们就行了,那个东西卖掉的话,也够我们将

欠村里的债给还了,并且剩下的也可以让我们过个好年了!”

南宫冽这么心思缜密的人,应该明白他这么多天吃的鸡啊、肉啊、鱼啊都是要不少银子的。

哪怕就是他吃的白米饭也都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因为像他们这样穷苦的人家,一个月吃上一次肉才能算正常,并且吃的也都是糙米饭。

如果她说纯粹是因为善心救他,倒也还好,可问题是她每天给他吃的都是白米饭,喝的是鱼汤、吃的是鸡肉,然后还别无所图,就真的很惹人怀疑了!  “老实说当时救你回来的时候,我也是存了些心思的。我相公是个傻子,平日里就知道砍柴,下河摸些螃蟹什么的,全靠我一个人去山上采药补贴家用。所以为了让你快点儿好起来,我向村子里借了不

少的银子……”林绘锦敛着眸,搓着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就想着你能够看在我们救了你的份上,多给我们一些银两……”

南宫冽静静的看着林绘锦,看着她双手紧张的在身前搓揉着,低垂下去的眸子略微羞涩的在眼眶中转动着。  “我明白!”南宫冽启开口,声音很淡,却也很清润:“不过那枚圆锭子对我很重要,我不能给你!”“”,。

第178章 我不是故意的

“你们若是不着急的话,可以给我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的时间救我的人一定能找到我!”南宫冽紧接着又继续说道。

林绘锦点了点头:“没事,有你这句话,我也安心了!”

说完林绘锦便站起身走了出去。

他亲口说她送给他的那枚圆锭子很重要,究竟是那枚圆锭子重要,还是只是因为那枚圆锭子是她送给他的?

林绘锦想了一下之后便决定不再想了。

找出几味药材之后,便捣碎成粉末,在兑入一点儿热水之后,粉末便成了粘稠状。

“这个涂抹上去之后,你不要说话,也不要吞咽口水!”林绘锦净完了手,便用小拇指沾了药膏然后小心的涂抹在南宫冽得了口腔溃烂的地方。

南宫冽轻眨了眼睛,便沉静的看着离自己只有咫尺距离的女子。

她因为常年在外劳作的原因,皮肤有些黑,五官很普通,不管是分开看,还是合在一起看,都没有任何的特,属于那种看了一眼就能立刻忘记的类型。

可以说她是他这么多年见过的最丑的一个女子了。

但是南宫冽却觉得这张脸看着很舒服,有一种从未安心的感觉!

任何的女人只要靠近他都会下意识的进入戒备状态,可是只有她,不会让他有这样的感觉。

“等你伤口结疤了,你能坐起来了,我就帮你洗一下头发,顺便给你重新换一套干净的被褥,你睡在上面也舒服!”林绘锦一边认真的给南宫冽嘴中涂抹着药,一边很自然的对着南宫冽说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南宫冽受伤的原因,以往他身上的那股凌厉气势一点儿都没有,反倒言语之中皆是温润之,没有任何的棱角!

这个时候容枫走了进来,看到南宫冽正一瞬不瞬的看着面前的林绘锦。

下意识的握了下拳头,像是怕南宫冽看出什么一般。

抓起桌上的一块儿毛巾就直接给盖到了南宫冽的眼睛上。

“不准你看!”做完这一切之后,容枫还不忘加了这一句幼稚而又认真的话语。

林绘锦在心里真是想笑,不过南宫冽也没有什么反应。

这要是在之前,怕是南宫冽的眼神能够直接将容枫给杀死!

“你真的看到了?”灶房中,林绘锦用筷子沾了点儿水写在木板上问道。

“是,公告上贴了一张通缉一树梨花的人!”容枫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

看来,南宫冽是真的遇到大麻烦了!

千月按照当初她说的,让她回去!

“王爷身为战神,武功肯定高强,可是为什么王爷却能被伤成这样?就好似毫无还手之力一般!”紧接着容枫又在木板上写下了这么一段话。

是啊,南宫冽可是战无不胜的战神,曾经几次涉险,遭人围困,南宫冽都能够平安脱险,而千月的身手也十分的敏捷。

为什么南宫冽会被人伤成这个样子呢?

在嵩山的时候,南宫冽又究竟经历了什么?

她究竟要不要回京城去找千月,弄清楚这一切到底是什么情况?

“容枫,朝廷封锁了消息,而王爷自然也不会跟我说,所以你回一趟京城,问问我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林绘锦左思右想,最后觉得还是这个是权宜之计。

“可是……”容枫略有迟疑,这回京城,一来一去就算是骑马至少也要个十几天。

这期间要是再有人来搜查怎么办?

而且南宫冽被伤成那样,绝对不是普通的刺客所为,很有可能是皇上下的令。

林绘锦却是不容容枫在多做解释,正巧,宋大叔在城里做活,正缺个干体力活的。

便让容枫第二天借着这个理由离开了。

容枫这一走,砍柴、拎水、做饭,再加上照顾南宫冽着实让林绘锦觉得时间不够。

晚上给南宫冽擦洗完身体之后,林绘锦这才拎了一桶热水回自己屋里梳洗。

舒服的将身体泡在那温暖渺渺的热水中,仿佛将这一天的疲乏都解除了。

全身每根毛孔都尽情的舒展开来,尽情的享受着。

就在水渐凉后,林绘锦这才伸手去拿放在板凳上的衣物,结果却是摸了个空。

她这才想起来,她忘记拿换洗衣物了。

而随之林绘锦又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因为这几天的天气都不好,所以她都是洗完澡之后,便直接将换下来的衣服泡在盆里,然后就着干净的井水一并洗完了去晾晒的。

这下可好了,她的衣服放在南宫冽的房间,换下来的衣物又浸了水,不能穿了。

“相公……”林绘锦出口的时候还特意的停顿了一下,就怕叫成了容枫。

结果,回应林绘锦的只有夜凉如水的寂然。

林绘锦这才想起来,容枫早就在早上的时候跟着宋大叔去城里了。

眼下这屋子只有她和南宫冽两个人!

林绘锦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水越来越凉了,总是坐在水里也不是个事,便只好起身用一件轻薄的被子将自己包裹住。

反正这么晚了,南宫冽也应该睡了!

林绘锦没有点灯,摸着黑就走进了南宫冽的屋内,夜浓稠如墨,窗外更是一点儿月光都没有,黑沉黑沉的,倒像是又要下雨了一般。

林绘锦一路摸索着来到衣柜跟前,打开了衣柜,很容易的便从里面摸出了上衣和长裤,但是贴身的内衣却是不知道被林绘锦放到了什么地方。

林绘锦只得蹲下身,往衣柜里继续摸索着。

夜里这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自然让南宫冽掀开了半眯的眼睛,看到蹲在窗下在衣柜中摸索的林绘锦,嗓音轻轻浅浅的道:“点上灯找!”

传入林绘锦的耳中就犹如静谧的夜中传来的一曲轻扬笛音。

“你还没睡啊?”林绘锦先是征愣了一下,继而从善如流的道。

南宫冽抿着唇没有回答,他几乎绝大部分时间都在休憩,现下自然是睡不着的。

这个时候林绘锦也终于从角落中找到了她的贴身肚兜。

一站起身,原本蹲在窗外的一只野猫,突然炸跳开来,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这着实让毫无准备的林绘锦吓了一跳。

条件反射的朝后退了一步,结果脚下就被床柱绊倒,一个后仰就摔坐到了床上。

正好坐在南宫冽的腿上。

林绘锦便慌乱的想要站起身,结果手忙脚乱之际再加上屋内一片漆黑,林绘锦的手也不知道按在了什么地方。

直让南宫冽发出一声抽泣声,连带着整个身体都不由的缩了一下。

林绘锦觉得手下的触感不对,便立刻挪开了手:“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说完便抱着衣服,惊慌的落荒而逃。

南宫冽轻皱着眉头,捂住刚才被林绘锦压到的地方,那种疼痛就像是拇指被铁锤砸到了一般。

林绘锦只听到他的抽泣声,却不知南宫冽的面目早已痛得扭曲在了一块儿。

过了一会儿林绘锦穿好了衣服,悄悄的探进来一个头,对着正极力忍着痛楚的南宫冽,小心翼翼道:“你……没事?要不要我给你看看?”

作为一名男科医生林绘锦自然知道男人的那个地方很脆弱,她虽然是无心的,可是就她刚才的力道,却也是够南宫冽受的了。

“不是……是看看你长好的伤口有没有裂开!”林绘锦说完便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纠正。

但是一直过了许久,才听到南宫冽那极低的声音传来,像是将痛楚饮入了喉:“我没事!”

林绘锦听得出来南宫冽很痛,不过这种事情嘛,她最多能做的就是给他打盆热水让他纾解些疼痛,剩下的就是南宫冽自己挨过去。

林绘锦又站在门边站了一会儿,直到确定南宫冽身上的痛楚减少了,这才回到自己的屋中睡觉。

到了第二天果然又下起了雨,忽而急促忽而缓慢,雨水顺着屋顶滴落在门前的蓄水的沟渠中,发出悦耳的滴答声响。

林绘锦和南宫冽两个人都当做昨晚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南宫冽闭着眼睛听着外面的雨声,从窗外透进来的昏暗暮光在南宫冽那张银面具上淬上了几许柔光,褪去了往日的棱角和犀利,一副静若安好的模样。

林绘锦则将调好的药膏抹在小拇指上,然后又重新涂抹在南宫冽生长口疮的地方。

他张开的唇,线条弧度流畅完美,捏在手上柔柔软软的,带着一抹温热的湿润之意。

若是颜在透红一些,就更加的好看、性感了。

这还是真是林绘锦以前没有发现的事情,当初她只觉得这双淡如水的唇,如覆上了一层寒霜,冰冷,让人不敢靠近。

可是如今却在她眼前泛着温温润润如玉般的泽。

林绘锦想到这,不由的觉得养伤中的南宫冽性子静怡、安好,就像是在春寒陡峭泥土中钻出来的一朵儿早春花,在寒露中给人一丝温暖。

林绘锦直起身子,垂在肩后的发丝便从南宫冽的脖颈轻扫而过,撩带起一抹丝丝缕缕的痒意。  南宫冽睁开眼,林绘锦已经走了出去了。“”,。

第179章 梨花姑娘

她发丝间的清香却残留在他的鼻息间,那是一股混合着青草泥土的山野清新香味儿,其中还缠绕着一缕淡淡的药香。

这和他每天在枕头前闻到的味道极像。

不过随着时日的推长,那山野清新药香味已经淡去了,远没有刚才那般的浓郁。

这个味道自是没有女子身上涂抹的胭脂水粉好闻。

可是他却独爱这种清新、怡人的味道。

这雨一下就是一整天,好在容枫之前上山砍得柴很多,一时半会儿还不愁没柴烧。

但是南宫冽却是别再想吃什么鱼汤了。

林绘锦将切好的南瓜放在锅里蒸熟,然后与小麦面和在一起,还加了两颗鸡蛋,做成了南瓜馒头。

然后端到了房里和南宫冽两人一人一碗白米粥,不对,是南宫冽吃白米粥,她是糙米粥。

这顿饭对于林绘锦倒是省心很多,反正南宫冽的手能动,就一手给他塞了一个南瓜馒头,让他自己吃。

至于白米粥就先放在一边,等凉了之后,便拿出一根她自制的竹吸管,自己吸。

她则端着碗坐在一边,将腌制的咸菜咬得“嘎嘣,嘎嘣”脆响。

两个人都很安静的吃着午饭,谁也没打扰谁,唯有外面的雨声滴滴答答的,在这安静的环境中很是好听。

南宫冽轻咬了一口南瓜馒头,虽然馒头的造型并不好看,但是唇齿间却满是软糯和香甜的味道,让他不由的细细品尝起来。

与生俱来的那种高贵和优雅,让南宫冽即便是躺在床上,吃着南瓜馒头,可是却一点儿都不影响他好看的吃相。

“梨花姑娘,你丈夫呢?”最终是南宫冽率先打破了沉静,但是目光却依旧落在手上的南瓜馒头上,唇角的弧度微微漾开。

“昨天早上跟着村里的宋大叔去城里干活了!”林绘锦回道。

“你有给他做桂花糕吃吗?”南宫冽却是说了这么一句。

林绘锦还真是奇怪,那么多的话南宫冽怎么就偏偏记住了这一个桂花糕。

“没有,那边是按日结算工钱的,他要是想吃的话,可以自己去买!”她倒是想做啊,可是哪里有时间:“你怎么问这个?”

南宫冽轻漾了漾唇角,摇了摇头,便继续吃着南瓜馒头。

到了晚上的时候雨已经淅淅沥沥的,温度却是一连下降了十几度,吹在脸上的风,就像是带着一把刀子一般,仿佛一夜进入了冬季。

林绘锦还没来得及准备过冬的物件,家里一共也就两床棉被。

一床在南宫冽的床上,一床则在她身上盖着。

此时她全身蜷缩在一起,凉凉的寒意从她的汗毛孔里钻进去,直让她冷的牙齿直打颤。

这让她突然想起她和南宫冽一起回丞相府的那天晚上。

春寒陡峭的夜晚,寒凉入骨,她一个人缩在墙角,那种滋味实在不好受!

可是林绘锦还是翻身下了床,将带着她余温的被子折起来,然后喝了一大口热水之后,便敲开了南宫冽的房门。

“这天气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下子这么冷!”林绘锦边说着便将折好的被子盖到南宫冽的身上。

南宫冽身上的被子比她的还要薄,他肯定比她还要的冷。

南宫冽睁开眼睛,看着林绘锦脸如常的将被子盖到他的身上,空气中那股清新而又混合着淡淡药香的味道便浓郁的钻入到他的鼻息间。

不用说,这是林绘锦盖的被子,好似上面还残留着她身上的余温。

他虽然从小长在皇家,可是他也知道穷人家的日子是什么样的。

“那你盖什么?”南宫冽看着林绘锦,嗓音温泽的问道。

“我那边屋里还有被子呢!”林绘锦早已经想好了怎么回答。

南宫冽从被子里伸出了手,探进去,果真被子上还残留着一抹温热的温度。

南宫冽再次抬眸望向林绘锦,微弱的烛光将她的脸影影绰绰的映现在夜中,她站立在他床前的身子,很是纤细,却又柔软似水。

他从未想过,这世上会有一个女子会甘愿忍受着寒冷,将仅剩的一床被辱让给他。

而这个女子却是一个素未相识的人,还是别人的妻子!

“梨花姑娘,你不必担心我受凉,将被子拿回去!越到后半夜,便会越冷!”南宫冽黑沉的眸子闪烁着一抹流光,像是夜幕刚刚将领的星辰。

“我真的还有一床新的被子,没拿出来盖!”林绘锦不愿意拿走。

她不是担心南宫冽的身体会受凉,而是他承受的痛苦已经够多了,不想在让他忍受这慢慢的寒凉而已。

南宫冽轻偏了下头:“那你将那床新被子抱过来让我看一下如何?”

林绘锦站在床旁,撅了撅嘴巴,最后索性道:“反正我盖一床被子也是冷,不该被子也还是冷,倒不如让你盖上,也少一个人挨冻!”

“哎呀,反正你就别跟我客气了,我也不是什么圣人,无私奉献,你身体快点儿好起来,我就能早点儿拿到银子。”林绘锦索性用这个理由搪塞过去。

刚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却突然一阵急促而又猛烈的敲门声,不……是砸门声。

“开门,开门,快开门!”粗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这半夜三更的听到这种敲门声,林绘锦不由的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而南宫冽原本柔和的眸子便在此时泛起了一抹冷意。

“啪”的一声,紧闭的大门直接被人踹开了,外面的风雨声便一下传入了进来。

林绘锦立刻上前就要将房门给关上,可是却已经来不及了。

一身风雨沾着寒意的人影便毫不费力的将房门给推开了,第一眼便看到林绘锦那纤细、柔曼的身姿,本来被雨水打湿的脸上立刻露出了一抹淫笑:“大哥,这有个女人啊,身段还不错!”

随后细小的眼睛便落在林绘锦胸前!

林绘锦立刻朝后退了一步,厉喝道:“你们什么人?出去!”

“哟,看不出来这小娘子的性子挺烈的啊!”被叫做大哥的人挤到了跟前,不怀好意的眸光在林绘锦的身上贪婪的扫视了好几眼。

林绘锦一边朝后退着,这两个人身穿着蓑衣,脚上穿着的是黑的沉靴,腰间各挂着一把刀。

看这身打扮,不是朝廷中的人,倒像是土匪。

正当大哥一步步的朝林绘锦靠近,伸手想要摸上林绘锦脸时,林绘锦直接一巴掌挥开了,眸阴沉、冰冷。

“呀,还敢打老子?看老子怎么收拾你!”满脸横肉的大哥边说着,便将身上的蓑衣脱了下来,一只手刚准备去拽林绘锦的头发,却被一只茶杯结结实实的打个正着。

碎裂的茶杯霎时便在大哥的手上化开了一道小口子,沁出一丝鲜血。

“别碰她!”声音低沉而又冷厉,南宫冽挣扎着起身,银面具那双黑沉的眸子,冷摄的看着闯进来的两个人,竟是让人生出了一丝胆怯之意。

可是待两人看到南宫冽身上还受着伤,自是没把他放在了眼里。

“你说不让老子不碰老子就不碰了,老子不仅要碰,还要当着你的面上她!”大哥目怒凶光,另外一只手直接就去撕林绘锦的衣服。

而林绘锦也不甘示弱,两手直接就去抓土匪的脸,抬起一脚就朝土匪的裤。裆踢去。

土匪大哥这下是真的被惹怒了,掐住林绘锦的脖颈就朝地上摔去。

可是林绘锦却是挣扎的厉害,指甲狠狠的掐进肉里,让土匪大哥疼得龇牙咧嘴,更是想用两只手去扣土匪的眼珠子。

那股狠劲儿是两个土匪从未见过的。

“啪”的一声,土匪头子恼怒的直接一巴掌扇在林绘锦的脸上,登时让林绘锦左边脸都发麻了,鲜红的血顺着嘴角流下来。

“你他妈敢碰我一下,老娘让你断子绝孙,不信你就试试!”林绘锦恶狠狠的对着土匪说道,那赤红微张的双瞳狠历无比。

“啪”的一声,土匪头子抬手又给了林绘锦一巴掌,而林绘锦则也毫不示弱的呸了一口唾沫在土匪头子的脸上。

“妈的,老子还不信搞不定你个女人,等老子爽完了之后,就带回寨子里让其他兄弟也爽爽!”土匪头子凶狠的看着林绘锦,阴狠的嗓音说着:“二蛋,过来帮忙!”

被叫做二蛋的人,立刻走上前,将林绘锦不住乱蹬的腿给按住。

而随之“啪啦”一声,土匪头子便捂着后脑勺,痛叫了一声。

“放开她!”南宫冽冷沉的声音一直一顿道,那黑沉的眸光中是一片寒冽,犹如一场狂风暴雨即将来临。

整个人扶着床栏,艰难的从床上站了起来,精壮、裸露的胸膛上缠绕着一层又一层的纱布,而上面隐隐的泛着一抹越来越鲜艳的鲜血。

土匪头子看了一眼南宫冽,直觉他全身的凌厉、逼人气势骇人,脸上银的面具在烛光的反射下泛出令人惊骇的光芒。  说真的土匪头子心里有些发憷,索性便直接拔出腰上的刀,便朝南宫冽砍去:“妈的,老子先杀了你,在去快活!”“”,。

第180章 什么都听你们的

林绘锦见状立刻抱住土匪的身体,而南宫冽的身形略微闪躲了一下,便躲过了这一刀。

然而二蛋却是瞅准时机,一脚就踢到了南宫冽的腹部。

南宫冽闷哼一声,当即缠绕在腹部的纱布就如浸了水般涌出无数的鲜血。

一直强撑的身体也倒了下来,脸上满是痛苦之,但是眼中的那股子韧劲让两人看得害怕。

对着南宫冽就又是一脚,这一脚被南宫冽的手稳稳的接住,用力的一板便将二蛋的脚给扭骨折了。

林绘锦清晰的听见,骨肉在空气中撕裂的声音,连缠绕在肩头的纱布也都因为强劲的力道而绽开了,粘稠的血液便瞬间将肩头的整个纱布染红了。

南宫冽黑的瞳孔中溢满了杀意!

被扭伤脚的二蛋倒在地上乱喊乱叫的,土匪头子对着南宫冽的胸口就是一刀。

“不要!”林绘锦大喊着,立刻冲了上去,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南宫冽那一下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面对着土匪头子砍来的那一刀,根本无处闪躲,但是却伸出手,将那锋利的刀锋抓在手上。

那嗜血、冷酷的眸光当真看得让人胆寒。

“我什么都听你们的,你们不要伤害他!”林绘锦冲到南宫冽的跟前,脱下身上被撕烂的衣物就慌不迭的去止南宫冽肩头撕裂开来伤口的血。

土匪头子手上的刀被南宫冽牢牢的抓在手上,殷红的血顺着南宫冽手心流淌下来,落在林绘锦白的亵衣上,犹如一朵在寒冬中绽放的腊梅。

“你放手啊,你这样会死的!”林绘锦用手去扳南宫冽的手指。

南宫冽敛眸看着声嘶竭力的林绘锦,她满眼满心都是对他的担忧和紧张。

“只要你们放了他,你们想怎样都行!”林绘锦将南宫冽护在身后,沉了沉眸,语气冷静道:“你们不放过他也行,我要是死了,你们也没得玩了!”

土匪头子和二蛋想不到林绘锦这个弱女子竟然有这样的胆识。

不过也确实,她要是死了,也什么玩头了,就暂且答应她,等他们爽完之后在杀了他也不迟。

土匪头子将手上的刀放到了桌上。

而林绘锦也从地上站了起来:“不过你们不能在这里,在对面还有一间小屋子,你们一个一个来,正好也可以看着他不是吗?”

在那间小屋中,有容枫留给她防身的匕首,趁着他们意乱情迷,放松警惕的时候,她在一刀捅入他们的心窝。

她绝对有这个自信,避开胸前的肋骨,准确无误,并且毫无偏差的刺入他们的心脏。

“小娘子,你早就这样不就行了吗?何必弄得一身血呢?”土匪头子将林绘锦拉到跟前,短粗的手在林绘锦的后背游离着。

搂着她就要朝另外一间屋子走去。

南宫冽身上的血流得很多,刚才那一下更是将他全身的力气都耗尽了,此时虚弱之极,但是却依然伸出那只手上的手抓住林绘锦的衣裙。

林绘锦蹲下身,握住南宫冽的大手,在南宫冽的耳边低声道:“我不会有事的!”

说完便要将南宫冽的手拉扯开,但是林绘锦拉扯了好几次,都没有让南宫冽松开手。

南宫冽半眯着眸子,微缩的瞳眸中有一抹赤红的光闪过,随后唇角轻勾了一下,看着林绘锦轻喘着气,一字一句的道:“我南宫冽的命还不需要你一个女人来救!”

话音刚落,林绘锦便看到他黑沉的眸子中那抹赤红的光迅速的扩大,残佞的杀意几乎将他整个眸子占据,仿佛要将整个世间都吞没了一般。  随即一枚圆锭子便从掌中飞射而出,精准而又飞快的朝土匪头子射去,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林绘锦还没有看清发生了什么,那枚圆锭子在空中拉开一道细长的红弧度之后,便重又回到了南宫冽的

手中。

而随之那染着血迹的圆锭子便从南宫冽的掌心中飞出,再次朝二蛋射去。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她听到了屋子里先后传来的两声愕然声。

随后两个人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脖子一般,露出惊恐而又绝望的神情,一一的倒地,只瞪着那双惊恐的眼睛,却说不出一句话来了。

原本拉住林绘锦衣裙的手也在这同一时间按住了林绘锦的脑袋,不让她看到这血腥的一幕。

一时间整个世界安静极了,除了南宫冽和林绘锦的呼吸声以及门外的风雨声之外,便再也没有其他任何的声音。

一直过了许久,林绘锦才从南宫冽的肩头慢慢转过头,去看倒在血泊中的两个人。

那枚圆锭子直接划开了两个人的喉管,让他们临死前都话都说不出来!

南宫冽怎么也不会想到,他的内力竟然是被一个女人给激发出来的。

他跳崖并不是真的被晋王逼得走投无路,而是这一切都是他自己选的。

他想要在危险时刻将自己的内力和武功给激发出来。

可是却并没有用,结果就在林绘锦冲过来将他护在身后,说为了救他什么都愿意做的时候。

那种久违的温热感终于在他体内出现了,流畅而又均匀的在他体内游走着,最终聚集在丹田这一出。

晏大夫说对了,光是外界刺激是没有用的,他的武功和内力一直都恢复不了,全是因为他的情绪一直都被压抑着。

就在他情绪爆发出来的那一刻,他的内力也在瞬间就恢复了。

林绘锦还在怔忪的看着地上的两个人时,忽觉腰上一紧。

猝不及防的就对上南宫冽那双幽深的瞳眸:“对于一个陌生人,值得你用自己的身体去救吗?”

林绘锦眉角轻转了一下,平静道:“你要是死了,我问谁拿钱?”

南宫冽听了这句话却是裂开染了鲜红血迹的唇笑了,随后便动作迅速的在自己身上点了几个穴道,他身上的血便立刻止住了。

“他们身上应该有银两,说不定还很多!”

从死人身上拿钱,她可不想,而且她也根本不缺钱。

林绘锦看了一会儿南宫冽,站起身,便将南宫冽重新扶回到了床上:“你刚才明明可以一下就杀掉他们的,为什么还要……?”

是啊,真的很奇怪,南宫冽一开始就可以用水杯的碎片轻而易举的杀死他们的,可是最后他却是用一枚圆形,没有棱角的圆锭子杀死他们的。

“梨花姑娘,这里不能多待了,他们两个应该是先来桃之村踩脚的,等寨子的人发现这两个人久未回,肯定会下山来找他们的!”南宫冽却是并没有回答林绘锦刚才的问题。

尽管神态透露着一种失血过多的虚弱,可是南宫冽的思绪却还是十分清晰、冷静的。

林绘锦重新拿来了布条和药和南宫冽重新处理伤口。  “这么多年来桃之村从未出过什么土匪,这两个人应该是逃亡的落寇,不小心跑到了桃之村来而已,而且我家又是最边上的一家,所以就被他们选上了!”林绘锦拆开南宫冽肩头上被染红的纱布,清洗

下周围的血迹之后,那撕裂开来的伤口令人触目惊心。

让林绘锦下意识的咬了咬下唇,真心不忍看下去。

那得多疼啊,可是南宫冽却是一脸的风轻云淡,丝毫不在意。

南宫冽深邃的眸看着林绘锦,随后掀起被子盖到了林绘锦单薄的身上,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在林绘锦的耳边响起:“不管怎样,我们都不能留在这里了!”

说完之后,南宫冽便将头偏向了另一边,闭上了眼睛,好似是在休憩。

南宫冽这一细小的举动,让林绘锦缠绷带的手微微停顿了一下,但是南宫冽似乎并不在意这些,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就好像这只是一个习惯性的动作一般,很是稀松平常。

“我从小就生活在桃之村,我不会离开这里的,再说我相公还没回来呢!”林绘锦瞄了一眼南宫冽的侧颜,棱角流畅鲜明,混黄的烛光在银面具上淬上一抹静怡的光芒。  南宫冽睁开了眼,眼里有疲惫,可是却依旧十分的清明,在漆黑的夜中流动着令人明耀的光芒:“梨花姑娘,你若是不介意的话,可以跟我回去,我给你安置一处宅院,然后在开间铺子,做点儿小营

生!”

“我?”南宫冽这句话没有问题,但是林绘锦却对那个“你”字极为的敏感。

南宫冽却是微漾了漾唇,沉吟了一会儿道:“你们!”

林绘锦听了这之后才安下心来,然后摇着头:“还是算了,到现在救你的人还没有来找你呢!再说,你究竟是怎么被伤成这样的?”

南宫冽纤长空灵的睫羽轻眨了几下:“如果明晚有月亮的话,他们就能找到我了!”

“什么意思?”林绘锦有些不懂了,也就这几天下雨而已,之前不一直都是有月亮的吗?

南宫冽从怀中拿出一枚碧玉的玉佩,正中间镶嵌着一枚金属材质的东西:“你将这个放在月亮底下,用不了多久,他们就能找到我了!”  这……这特么什么情况?南宫冽既然有联络千月的办法,为什么早不说!“”,。

第181章 叫我南宫冽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奇怪?既然有办法联系到你的人来救你,为什么之前一直都不说?”林绘锦拿过玉佩,一脸疑惑的问着。

“叫我南宫冽!”这三个字铿锵有力的从南宫冽的嘴中说出来,好似沾染着神圣的光辉,让人不敢亵渎。

尔后南宫冽就静静的看着林绘锦。

林绘锦抿了抿唇,她一直都叫他王爷,眼下让她叫他的名字,她竟然有一点儿不敢呢!

“我看你年龄应该比我大,直接叫你全名不太好,就叫你……宫冽大哥?”林绘锦犹豫了一下,这么说只是想要彰显一下她没文化,不知道南宫是复姓!

南宫冽垂了垂眸,眼底的情绪深邃而又平静无波,道:“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

看不出来南宫冽的脾气还是挺好的,她叫错他名字都行,可能看她目不识丁就算了!

“那个宫冽大哥你为什么不早点儿通知你的人来找你呢?他们早点儿将你找回去,你也不用在这受苦了!”林绘锦给南宫冽包扎好肩头的伤口之后,便开始给南宫冽包扎他被刀划伤的手。

“你这么好的姑娘又为什么会嫁给一个……傻子呢?”南宫冽依然没有回答林绘锦的问题,转而却是凝视着林绘锦问道:“我无意冒犯你的丈夫,只是我觉得你应该能嫁个更好的!”

南宫冽竟然夸她是一个好姑娘,他可知道他口中的好姑娘真正的身份是什么吗?

林绘锦张了张口,眉眼皆是平淡之:“因为我是个寡妇,村里不会有人愿意娶我,只有他愿意!”

南宫冽黑的瞳孔略微怔了怔,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那你呢?宫冽大哥你应该娶妻了?孩子也应该好几岁了!”林绘锦转而问道,人不免都有一种窥探别人想法的好奇心,而她只是想知道在南宫冽的心中,对于林绘锦究竟是怎么想的!

提到这个话题,本来还算静好的气氛忽而一下就变了,南宫冽轻抿的唇角不由的漾出一抹似有若无的冰冷弧度。

“没有,我还没有娶妻!”

南宫冽这次总算是正面回答她的问题了。

“为什么呀?你们大户人家不是都三妻四妾的吗?”

“因为没人愿意嫁给我!”南宫冽却是说了这么一句。

没人愿意嫁给他?这就是放在三年前,想要嫁给南宫冽的人也很多,更何况现在,那些个姑娘一个个都送上门来了,明明是他自己不要。  “你在开什么玩笑?”林绘锦直接揶揄道:“虽然你老是戴着一张银面具,但是我感觉你的性格和修养都挺好的,再说了,大户人家讲究的都是门当户对,又不看脸,只要你家底丰厚,怎么会没人愿意

嫁给你呢?”

南宫冽再一次的眨了下眼睛,眼里的疲倦之更甚,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便闭上眼睛,轻声道:“嫁的都不是我想要的。”

“你看,你就是太挑了!”林绘锦抬眸,再次朝南宫冽瞄了一眼,看到南宫冽的神情便说道:“你是不是很累了?那我扶你躺下来睡?”

南宫冽睁开了眼睛,本来偏向一旁的头也转向了林绘锦:“你不会怕吗?”

林绘锦有些不明其意,随后便很快明白了南宫冽的用意,原来他是怕她害怕地上的两具尸体,所以才一直强撑着身体陪她说话。

这让林绘锦心里不由的流过一抹暖流,像是身体的细枝末节都被呵护到了一般。

可是接下来便是一阵酸楚!

南宫冽还是一个体贴、温暖的人,只是这些在面对林绘锦时都是不存在的。

就好像南宫冽将林绘锦拉进了一个永久黑名单一般。

他可以对待一个陌生人温暖、亲切,可是却再也不会对林绘锦这样了!

这些事情林绘锦早就认清了,只是她现在更加深刻了而已。

林绘锦很想说自己不怕的,可是这不符合她农村妇女的形象,毕竟那个不怕尸体的是林绘锦,可她现在是梨花。

“怕!”随后林绘锦小声的说了一句:“不过,你不用管我的,你身体要紧,而且,包扎好伤口之后,我就去隔壁屋里睡!”

南宫冽看了一眼林绘锦眸中皆是坦然:“若是你怕的话就将这玉放在胸口,开过光,辟邪的!”

林绘锦自然知道这不过是南宫冽哄她的话罢了。

“如果你还是怕的话,就唤我!”紧接着南宫冽又说道,本轻喃的话语,再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尾音一下提高。

话说完,南宫冽便沉沉的睡了过去,他是真的很累了……身体也受到到了极限。

林绘锦替南宫冽掖好被子,心里默默的祈祷着明晚能有月亮。

如果有明晚有月亮的话,那这应该是他们相处的最后一个晚上了。

林绘锦身上还裹着南宫冽替她盖上的薄被,双膝并拢的跪坐在床前,他的睡颜很静怡、安好,就像一个生了病的小奶猫一般,看着很需要让人照顾,可是他眉宇之间却染着一股孤绝、傲气。

仿若一睁开眼,他就能从一只小奶猫变成凶猛的老虎一般!

第二天果真雨停了,天气也晴了,待夜刚刚笼上上空时,林绘锦便将那枚温玉放在月光下。

一抹很微弱的白光便从温润柔和的玉中反射出来,随着夜的浓稠,玉中反射出来的白光也越发的强烈。

林绘锦坐在摇椅上,清风将她披肩的长发吹起,又落下。

修长的双腿踩在鹅卵石的地面上,轻轻的晃悠着。

有些慵懒的撑着脑袋,就等着千月快点儿找过来了。

“梨花姑娘!”屋内传来南宫冽的声音。

紧闭的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浓烈的血腥味,以及两具倒在地上的尸体便呈现在了林绘锦的眼前。

医生是不怕尸体,可是怕恶心啊!

“你去收拾东西,他们来了!”南宫冽的声音刚落,两抹身影便落在了木质的屋顶上,声音很轻,就像是猫踩在上面一般。

“你是说你的东西吗?你之前穿的衣服已经不能穿了!”林绘锦捏着鼻子,转过身不去看地上的尸体。

可是结果一个高大、坚毅的身影却突然笼罩在了林绘锦的跟前,一点儿声息都没有。

千月冷着一双眸子便走了进去,对着床上的南宫冽恭谨道:“主子,属下来迟了!”

“先把地上的两具尸体处理掉!”南宫冽低沉的嗓音重又恢复了淡漠,那高高在上,霸冷而又雄浑的邪王重又回来了。

“是!”

“那个,麻烦把尸体埋远点儿,不要埋在我家附近!”林绘锦对此提出了一个小小的要求。

“梨花姑娘,我是让你收拾东西,跟我走!”南宫冽听到林绘锦那略显天真的声音,唇角微微一漾,清润道。

“不用,你……直接给我银子就好了,我丈夫还没回来呢!”林绘锦连忙摇摇手。

就算这个桃之村不安全了,她也绝不会跟南宫冽走。

“这里已经不安全了!”南宫冽敛起眸,望向站在门口的林绘锦。  “那也要等我丈夫回来啊,我丈夫还在城里做活呢!”然后林绘锦一脸微笑的走进来:“我知道宫冽大哥你是个大好人,不过真的不用的,你给了我银子之后我还要去还债,剩余多的话,我打算在去城里

租个铺子,做点儿小营生,你不是说我的南瓜馒头做的很好吃吗?我就在路口摆个摊子!”

宫冽大哥!

千月听到这四个字从林绘锦嘴中说出来的时候,低垂的眉眼不由轻挑了一下,见南宫冽神如常,便将两具尸体拖了出去。

“你相公在哪里做活,我可以派人去将他找回来!”南宫冽声音依旧清清润润的。

可是却好像没有听到林绘锦之前说的话一般。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反正没个十天半个月回不来的……”林绘锦挠着头,仍旧一脸的笑意:“宫冽大哥真的不用那么麻烦的,我和我相公两个人长这么大去的最远的地方就是城里,若是跟着你去城

里住了,我们的生意又做不好,我们以后吃什么呀?总不能老麻烦宫冽大哥你?”

南宫冽轻扇动了两下浓密的睫羽,上下看了眼林绘锦:“把你的身份通牒和重要的东西带上,其他的可以到时候在重新购置!”

林绘锦一听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拢起来:“宫冽大哥我说了,我不跟你走,就算要走我也要等我相公回来,你的好意我真的心领了。”

说完林绘锦便转身走出了房间,留给南宫冽一个笔直、坚毅的纤瘦背影。

“你干什么?你为什么把尸体拖到灶房里去?”林绘锦一出来便被眼前的一幕给吓到了。

千月将两具尸体丢在柴火之后,又将她油壶里的油撒在柴火上和木质的墙壁上。

“你……你们这是想要杀人灭口啊?”林绘锦看这架势,明显是要将她这个屋子都给烧了啊。  林绘锦上去阻拦,可是她又怎么可能拦得住伸手敏捷的千月呢。“”,。

第182章 你为什么要烧我家房子

“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救你,你还要烧我家房子!”林绘锦直接就冲到了南宫冽的面前,脸上满是怒意。

“梨花姑娘,去收拾东西!我会赔给你一座更好的宅院的!”南宫冽的话音却是淡淡的。

“我不走,你凭什么要我走?这房子是我和我相公两个人辛辛苦苦建造起来的,你不准动我的房子!”林绘锦与其说是满脸怒意,倒不如她是担心她会在此落入南宫冽的手中。

“你要是敢动我的房子,我就跟你拼命!”林绘锦见南宫冽的眸中没有任何波澜,平静似水。

随即便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把剪刀,指着南宫冽。

结果刚抬起手,千月便扣住了她的手腕,稍微一用力便将剪刀从林绘锦的手中夺了下来。

“宫冽大哥,你不能这么忘恩负义,大不了我银子不要了还不行吗?你赶紧离开这里就行!”和南宫冽硬碰硬显然是不行的,林绘锦便只得放柔了语调,退了一步。

“梨花姑娘,你不要生气,我答应你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你的丈夫我也一定会帮你找到的。你们以后的一切,我都会替你们安排好的,绝不会做忘恩负义之事!”

南宫冽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林绘锦要是再不答应就不免显得有些让人可疑了。

林绘锦揉着被千月伤到的手腕:“那你给我说说,你打算怎么安排我们以后的生活!”

“一万两够你们一辈子吃喝不愁了!”南宫冽很是直接的道:“以后若是碰到什么困难,也可以来找我!”

一万两啊,这对于普通人说可是十辈子都挣不到的钱!

林绘锦要是不装作动心的样子的话,就实在过不去了。

“你说的是真的?不会到时候赖账!”林绘锦撇了撇嘴。

“大丈夫一言九鼎!”

“那好,我明日就进城找我的丈夫,然后再跟你走!”

“今晚我们就要走!”南宫冽掀开薄唇,清冽的嗓音十分的坚定。

“那不行,我必须等我相公回来,我才走!”林绘锦似乎找到了一个站得住脚的理由。

结果话音刚说完,便觉浑身一阵疲软,随即两眼一黑便晕了过去。

千月这个王八蛋竟然点了她的穴道。

大火将整个浓稠的黑夜映得一片通红,此时已是深夜,桃之村的村民早已进入了深度睡眠。

冲天的火光在淡淡星辰的夜空下尽情的展示着她的热烈和绚烂。

林绘锦是在一间古古香的房间中醒来的,空气中飘荡着一股淡淡的沉香味。

清脆、悦耳的鸟叫声从窗外响起,阳光明媚的从镂空的窗户中投射进来,一室温暖。

同样是木屋,但是这间屋子却显得明亮、雅致多了。

推开门,便看到一个身着中衣的中年男子正在紫藤花下研磨着药材,小小的院子中放满了晾晒药材的药架。

“梨花姑娘,你醒了?”晏大夫抬起头和善的朝门框中的林绘锦望去。

“这里是什么地方?”林绘锦四下打量了一番,疑惑的问道。

“这是老夫的家,听说梨花姑娘懂得一些医术,不如在你相公来之前,你便帮我打打下手?”晏大夫的笑容很是和煦。

这么说,南宫冽将她带到这之后就走了!

那这样是再好不过了!

她还以为他会将她带回邪王府呢!  “好啊,不过我只是识得一些常见的草药,你这院子中晾晒的,我就有大半不认识!”林绘锦在药架上扫视了一眼,纤长的身影从门框中走了出来,立在阳光下,金绯的光落在她的发丝和眉宇间,仿

佛淬上了一层流光溢彩的光。

“梨花姑娘,我们主子身上的伤都是你缝制的吗?”晏大夫抓了一味药草放在捣药灌中,用杵臼捣碎,好奇的问道。

“是啊!他身上的伤口可吓人了,又长又深的!”直到现在林绘锦回忆起南宫冽当时身上的伤口,还忍不住在明媚的阳光下打一个寒颤。

“梨花姑娘,你缝制伤口的手法十分的娴熟,看得出有一定的功底……”晏大夫看着林绘锦的眸中多了一分欣赏之。

“就跟缝衣服一样嘛,孰能手巧,我当时也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林绘锦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她可不想在这个时候凸显她的医术,惹来怀疑。

晏大夫和煦的笑了笑,忽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梨花姑娘,你帮我看看炖在灶上的雪燕好了没有,若是好了的话,便帮我端给主子喝!”

林绘锦刚准备应下,听到最后一句话时,不由的道:“宫冽大哥,也在这?”

“主子身上的伤势还未痊愈,自然要在这休养好了才会离开!”

林绘锦心情很是复杂的走进了厨房。

她真的挺担心容枫的身份会被暴露,容枫跟着宋大叔进城之后,就会趁着夜偷偷的回到京城。

千月若是真的去找容枫的话,肯定是找不到的。

要是南宫冽察觉到了容枫的疑点,那也肯定会怀疑她的身份。

林绘锦端着炖好的血燕走进南宫冽的房中时,便见他一袭月牙白长裳的坐卧在柔软的榻上,柔软的衣角从榻上垂落下来,透露着一股慵懒而又随性的味道。

阳光正好从窗外洒落进来,温暖的照在南宫冽的身上。

他低头专注地看着手中的折子,侧面优雅的轮廓泛着玉石一般温润的光泽,呈现在影影绰绰的光影之间,他看起来是那么的悠闲自在。

不像是一个身负重伤之人!

他这份恬淡和从容,林绘锦实乃佩服。

林绘锦没有敲门便直接就进来了,尤其是南宫冽还在专注的看着折子的时候,这要是在以前,南宫冽恐怕早就冷下脸来。

现在南宫冽却是放下手中的折子,冲着林绘锦微微露出一抹弧度,淡道:“有劳梨花姑娘了。”

“那个……你派人去找我相公了吗?”林绘锦身上还穿着粗布麻衣,往南宫冽边上一站,就犹如瓷玉和石头的区别。

南宫冽抬起头,光影便在他脸上慢慢的浮动开来,他脸上的银面具好像重新了一个,要比之前的更加光泽,泛出来的光也更加的柔和起来,透露着清爽的感觉。  “找了,应该下午就会有消息!”南宫冽伸出手去接林绘锦递过来的小瓷碗,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阳光下十分的好看,与林绘锦那被太阳晒黑的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但是她输就输在指尖没有南宫冽的修

长,以及白皙!

若是除掉这些她的手还是很漂亮的。

可是后来林绘锦一想她一个农村妇女怎么能有这么漂亮的手呢!

于是便迅速的抽回了手,而南宫冽肩上还有伤,林绘锦这一抽离,南宫冽又怎能端得住。

即便林绘锦后面努力的挽救,这碗上好的血燕还是泼洒在了地上。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这可是上好的血燕啊,可要比普通的燕窝珍贵多了,属于特供食品啊,有钱还不定能够买到。

林绘锦是一脸的心疼!

“你的手没被烫伤?”南宫冽倒却并不关心洒在地上的血燕,反倒看着林绘锦的手说。

“没事,这血燕应该很贵?要不你就从我那一万两里面扣!”林绘锦自然是将手藏到了袖中。

生怕让南宫冽看出些什么。

“寻常东西而已,梨花姑娘不必在意!”南宫冽轻描淡写的说着:“当时时间匆忙,千月这才点了梨花姑娘的穴,让梨花姑娘昏睡,还请梨花姑娘不要生气!”

林绘锦一听这话咋不对呢!

“宫冽大哥,我可没有因为生气才故意将这碗血燕给打翻的!”南宫冽这么不动声的将这锅给她扣头上,她可承担不起,便立刻辩解道。

“梨花姑娘,你不要误会,我没这个意思!”南宫冽微微掀开唇,像是一朵儿白的小花开在南宫冽的唇角一般,清尘的出奇。

林绘锦前脚刚走出去,后脚晏大夫便走了进来,看了地上的血燕笑道:“难得主子露出这么温润、清雅的一面!”

南宫冽放下手中的折子,眸一张一合间,那抹温润和清尘早已不在,只剩下一片淡漠:“若不是她,我还不知道我的内力要什么时候才能恢复!”

晏大夫想了想南宫冽之前说的话,随后便将手搭在了南宫冽的脉上:“不出一个月王爷的内力便会完全的恢复,没有想到比料想的时间要快上很多!”

南宫冽却只是轻抿着唇,眸深远:“你说,一个陌生的女子为了救你,而愿意牺牲自己的身体,真的只是为了钱吗?”

“梨花姑娘的身形倒是和大小姐有些像!”晏大夫见过林绘锦几面,尤其是从背面看去,十分的想像。

一提到这三个字,南宫冽的眸光便瞬间冷了下来:“世上相似的人很多,为什么不说她像梨花姑娘?”  晏大夫轻笑了一下:“王爷接下来打算如何?梨花姑娘若是没有嫁人的话,倒可以留在王爷身边伺候王爷,但是我看梨花姑娘还挺记挂她的丈夫的……”“”,。

第183章 只因为她救了我的命

南宫冽望着晏大夫一字一句说道:“我带她来这,只是因为她救了我的命,并没有想过其他!”

“等千月找到梨花姑娘的丈夫,我便会送他们离开这里的!”

也是,梨花姑娘的身形虽和大小姐相似,可是她的容貌实在太过普通,怕是王府里的丫鬟长得都要比梨花姑娘好看。

王爷也只是当梨花姑娘是救命恩人而已,不可能有其他的心思的!

林绘锦站在门外将里面的话听得清楚,不由的在心里长舒了一口气。

然后拿着手上的扫帚和簸箕便蹑手蹑脚的离开了。

看着镜子中倒映的村姑容貌,林绘锦不由的笑出了声。

她没事真应该多照照镜子,不然老以为自己还是那个名动天下的第一美女林绘锦。

然后产生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害得自己白操心。

她一个嫁过人的农村妇女,又怎么可能入得了南宫冽的眼呢?

把她从桃之村带到这,不过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再加上她的救命之恩而已。

她却担惊受怕的以为南宫冽会将她带回邪王府!

看来以后她身上得多带一面小镜子,时时刻刻的提醒自己!  “两年前梨花姑娘的父亲病重便将她嫁到了清河县的张家,丈夫叫做张霖,结果第三天张霖便背负行囊去了辽城当兵,此后再无任何音信,在梨花姑娘的婆婆去世之后,梨花姑娘便被张家人给赶了出来

,就在几个月前回到的桃之村!”千月将调查的消息一五一十的禀报给南宫冽。  “至于梨花姑娘的丈夫,属下倒是查不出来什么,听桃之村的村民说,是在梨花姑娘去城里赶集的时候,因为梨花姑娘施舍了一些饭菜,便跟着梨花姑娘回来了,之后就待在村子里不走了,村里人见这

人虽然傻,但是没有坏心,就劝说梨花姑娘嫁了!”

南宫冽仔细的听着,深邃的眸光望着外面夜幕下点缀的耀眼星辰是一片深幽:“找到梨花姑娘的丈夫了吗?”

“没有,那个宋大叔说梨花姑娘的丈夫在进城的第二天晚上就不见了,这几天正找人带话告诉梨花姑娘呢!看他是不是因为活太苦,就自己回了桃之村!”

南宫冽听后骨节分明的手便在身上轻敲了几下:“继续找,总会有人看到他的!”

“是!”千月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

两三天过后,林绘锦自然跑到了南宫冽跟前来问容枫的踪迹。

而南宫冽也没有隐瞒直接将千月当日的话告诉了林绘锦。

林绘锦听完就急了,非要回桃之村去找容枫,并且还掉了几滴眼泪。

“梨花姑娘,桃之村已经找过了,你丈夫不在哪儿,你在多等几日,千月已经派人在城里找了!”南宫冽看到晶莹的泪水从林绘锦的眼角滑落,一副孤独、无助的模样。

但是林绘锦却非要自己去城里找,哭得也越发伤心了。

南宫冽便只好答应了下来。

“不是说千月已经派人去城里找了吗?他为什么还会在这?”林绘锦脸上还挂着泪珠,看着站在面前的人惊讶道。

“他也叫千月!”南宫冽淡淡的说了这句。

妈耶,原来千月是两个双胞胎啊,难怪能够日夜都守在南宫冽的面前,敢情两个人是轮班制的。

亏她之前还挺担心千月会猝死!

她也终于明白千月那日对她说的话了!

因为她下次遇见的千月可能就是另外一个千月了。

林绘锦睁着湿润的双瞳,上下扫视了一眼眼前的千月,很想看出两个人有什么不同。

但是真的是从衣服到发型,都一模一样。

根本分辨不出来!  待林绘锦门一关,里面便传来千月冰冷的声音:“王爷,王府的事宜一切正常,只是不离公公和萧管家被关到了宗人府接受审问,皇上更是一边瞒着整个朝廷一边派人秘密的搜寻王爷的下落,生怕王爷

失踪的消息会传出祈天国。至于晋王那边,倒是没什么动静!”

“她回来了吗?”这一切都在南宫冽的预料之中,祈天国好不容易来的安宁都是因为他这个战神王爷在,要是他失踪的消息传出去,边境那边便又会开始蠢蠢欲动了。

但是南宫冽却并不关心这个,他只关心,林绘锦临走前对张妙竹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如果她真的回来了,他可以对她逃跑的事情既往不咎!

“没有!”千月眸平静,如常的冰冷。

但是却是朝镂空门望去。

南宫冽听后,月夜寒江的眸子中冰寒之极,轻抿了抿唇角,一股迫人的气势便从体内迸射而出,满是危险的气息。

然而南宫冽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寻着千月的眸光朝门边望去,随后轻轻的摇了摇头。

她已经不是第一次站在门边偷听了!

林绘锦去了城里之后,并没有打算当天晚上回去,硬是在各个街道,各个商铺都转悠了好几圈之后。

才来到了一个破败的酒馆中。

这个酒馆便是她和容枫的中间联络站。

容枫是不能在回来了,不然他失踪这么多天没办法解释。

南宫冽肯定会怀疑的!

“本来我并不确定你是大小姐,但是现在我可以确定了!”林绘锦刚走出酒馆,一个身影便来到了林绘锦的跟前。

千月那张冰冷、深邃的面容便猝不及防的闯入到林绘锦的眸中。

“你在说什么?”林绘锦眸孔微张,迅速的让自己冷静下来。

“张霖和张妙竹是同一个营帐的,所以张妙竹便让你用了梨花的身份!”千月对着林绘锦一字一句的道。

“你认识我的丈夫?那他现在怎么样了?里正说他死了,所以婆婆死后,我就被赶出来了!”林绘锦望着千月的神十分的认真,甚至带着些伤悲。

“这里面没有别人,只有我们!”千月又道。

林绘锦退后,看着千月像是在看一个怪物一般,疑惑的摇着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千月沉默了一会儿,便话语犀利的道:“你好自为之!”

千月认出她是迟早的事情,她的身形和林绘锦相似,在一查她的身份,千月肯定什么都明白了。

不过她并不慌,因为千月不会告诉南宫冽的!

林绘锦本来是想要在城里多待几天的,结果半夜就被南宫冽派来的人给带回去了。

容枫没有任何的消息,而林绘锦也躲在屋中一整天都不出来,饭也不吃,整个人消瘦了很多。

可是能怎么办呢?她必须装作很悲痛、难受的样子!

第一任丈夫死了,第二任丈夫又失踪了,换做谁都会崩溃的。

“为什么带我回来?我相公找不到了,你让我去找他!”林绘锦似乎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脸上满是焦急、难受之:“都怪我,我不应该让他去城里做活的,我不应该让他去的……”

林绘锦一声声的呢喃、低唤着,话里余音中夹杂着浓重的哭腔。

连身子都有些站立不稳了。

晏大夫则将几欲站不稳的林绘锦扶坐到一旁。

夜很深了,外面是一片静寂,而屋里只余林绘锦一人低低的啜泣声。

南宫冽仍旧是一袭白衣,长发如墨的披散在肩头,一杯热茶在桌上升起细细渺渺的白烟,让他的面容显得越发的朦胧。  林绘锦坐在坐姿上,双手抱膝,眼睛无神而又空洞的看着地面:“那天我是采了桂花要给他做桂花糕吃的,他从来没有说过,但是我看到他站在三婶院前看了许久,可是……”林绘锦说到这,话语便哽咽

了。

“以后我可能再也没有机会给他做桂花糕吃了!”

将头深深的埋在膝盖上,单薄的肩头微微的颤动着,那是一种绝望和无助。

晏大夫朝南宫冽看去,他的脸隐没在影影绰绰的光和缥缈的白雾之间,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我想好了,我以后就住在城里,住在我和他第一次见面的那个街道上,我一定要找到他,不管多久我都会等他回来,他可能只是暂时迷路了,不知道怎么回家了!”林绘锦抽泣着声音,用衣袖抹了抹

挂在脸上的泪痕,眸很是坚决。

这样一切都顺理成章了,她先在小城里住上一段时间,如果这段期间南宫冽没有派人来找过她,她便在去其他的地方。

正好南宫冽还给了她一万两银子,她可疑明目张胆的存在钱庄里。

“梨花姑娘,你在多给我一些时间!”南宫冽轻启薄削的唇,缓缓开口道。

“对啊,梨花姑娘,你一个人去找效率哪比得上主子派去的人,他们个个都接受过训练,武功高强,你就好好的留在这里,等着你丈夫的消息!”晏大夫也从旁劝道。

林绘锦可不愿意在和南宫冽这样单独相处下去了,说不定哪天就不小心将自己给暴露出去了。

“既然你身边高手如云,那为什么你还能被伤成这样?”林绘锦直接反问道:“与其在这里等消息,我为什么不能和他们一块儿找?”  “不管怎样,我明天就要走,你把一万两银票给我……”林绘锦说到这,忽然想到一个十分重要的东西,那就是身份通牒。“”,。

第184章 我要去小城

“还有我的身份通牒是不是在你这?”她被千月点了穴道之后就晕过去了,除了身上的衣服什么都没戴,自然那最重要的身份通牒也没戴。  南宫冽坐直了身体,那张坚毅、冷峻的面容便从稀疏的光影中呈现了出来,线条流畅而又优雅,缓缓开口道:“没有,不过我可以重新让州县给你一张身份通牒,至于一万两,我会让人存在三大钱庄,

你拿着银票什么时候去取都可以。”

尽管南宫冽回答的很和煦并且温润,但是她却没有因此而松了一口气。

因为南宫冽绝对还有后话。  “这些东西,大概明日你就能拿得到,只不过,梨花姑娘可否先暂时留在这里,因为晏大夫三日后就要回去了,我也不想让过多的人知道我的行踪,你也略懂医术,所以便想劳烦你先暂时留下来帮我更

换每日的药物,至于你的丈夫,我会一直派人去找的!”南宫冽言语恳切,像是在和林绘锦商量,而不是命令:“如果,梨花姑娘一心记挂你的相公的话,我也不勉强!”

南宫冽这一番话说的十分周全,让林绘锦根本找不到理由去拒绝。

人家帮你找你相公,而你留下来照顾他,这是一笔很合算的买卖。

她要是执意不肯留下来的话,倒是显得她有些薄情凉性了。

第二日天天刚蒙蒙亮,一身风尘,身上染着露水的千月便将一万两银票和新的身份通牒交到了林绘锦的手上。

并且还给了林绘锦一张详细的小城地图,上面标明红点的地方都是他们找过的地方。

这三日晏大夫都将每日需要用到的药材以及煎熬的方法和时间都告诉了林绘锦。

林绘锦自然也问过晏大夫为什么要走,晏大夫也只是神秘一笑,并没有说出缘由。

之后,每天晚上都会有人告诉林绘锦寻找容枫的结果,说得很详细,哪条街道有什么建筑,甚至有什么招牌,来人都说得一清二楚。

对方这么认真而又负责的帮她找找容枫的下落,她要是不好好伺候南宫冽就真的有些不应该了。

不过每次林绘锦给南宫冽换药或者送药和一些补品的时候,南宫冽的注意力都在手上的折子上,只在林绘锦临走前才会对她说一句有劳了。

至于南宫冽其他的琐碎事情,她都不用操心!

一切看上去都十分的合情合理!

林绘锦仍不住再次拿起怀中揣的小铜镜,站在阳光下仔仔细细的审视了一遍自己。

这一天她对着小铜镜照了不下十次!

到了晚上的时候,前来给林绘锦汇报搜寻容枫下落的人,意外还给林绘锦带了一盒胭脂。

盒子是非常的精致,粉也十分的细腻,当然是比不上永安号的定制水粉,不过价格却也绝对不便宜。

“为什么给我这个?”林绘锦有些莫名其妙。

“这些都是主子吩咐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凉,梨花姑娘来时什么都没有,自然都要重新给梨花姑娘置办!”来人回答的有理有据。

是啊,她到现在还穿着粗布麻衣呢,换洗的衣服一共就两套,另外一套,还是千月随意从铺子里买来的。

接着之后的几天晚上,按照林绘锦身形量身剪裁的衣服、鞋子以及女儿家用的头油,发簪什么的都一一的给林绘锦送来了。

林绘锦清点了一下,都不多,也全都是秋天的款式,也是她现下最为需要的。衣服和头饰都是和她身份相匹配的。

这一身的行头怕是最贵的就是那盒胭脂了!

日子就这样平静无波的过着,林绘锦绝大部分的时间都会坐在山埂上,望着远方。

像是期翼能够在青山绿水中能够看到丈夫回来的身影一般。

晏大夫配制的药,药效极好,再加上南宫冽的内力恢复了,所以伤势恢复的很快,不过三五天的功夫,已经能够坐在紫藤萝廊下晒太阳了。

偶尔还可以在铺着鹅卵石的小庭院中散散步。

这天林绘锦坐在山埂上,看着南宫冽一袭白衣雅人深致的坐在藤椅上,一边晒着太阳,一边低头专注的看着手中的折子。

一只鸟落在了树上,然后撅了撅屁股,白的鸟粪便落到了坐在树下的南宫冽。

不过并没有落到南宫冽的身上,而是落在了南宫冽手上的折子上。

南宫冽抬起头看着站在树上一脸耀武扬威的鸟儿,而这鸟儿像是在挑衅一般又再次撅起了屁股……

金绯的阳光有些迷离的映射入他的眸中,他似乎显得有些无奈。

但是他并没有将这只鸟赶走,或者直接抓住,而是站起身直接将这个位置让给了这只不知死活的鸟儿。

林绘锦看着,不由的笑出了声,而这时南宫冽的目光也慢悠悠的朝她这边看来。

像是躲在一边偷看别人的笑话又被别人逮到了一般,林绘锦立刻转过了头,继续望向远方。

“如果你的丈夫始终都找不到,你以后有什么打算?”这才刚回过头,南宫冽清润的嗓音便从林绘锦的耳边传来。

林绘锦回过头一眼惊奇的看着南宫冽,这小庭院到山埂可有百米的距离,而就在她一个转身的功夫他就过来了。

果然会轻功的人就是好啊!

“找不到……怎么会找不到,他可能就是迷路了……”林绘锦略有些迟疑着说着。

南宫冽站在林绘锦的身旁,清风一吹,掀起他垂落在地的柔软衣摆,在青草地上摇曳出动人的姿态。

而他身上一股淡淡的沉香味便钻入到了林绘锦的鼻息。

“我是说如果!”南宫冽身姿如玉般修长,站在这山青如黛的风景中,就像是一副画。

林绘锦敛下眸光,迎面出来的秋风,将她的几缕青丝吹乱:“我也不知道!”

“在过十天,我就要离开这里了!”南宫冽的声音宛若一泓清泉,流淌入人的心扉:“如果你的丈夫还是没有找到的话……”

“我知道的,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你们走后,我就自己在找,反正一万两银子,够我用几辈子的了!”林绘锦听到南宫冽这句话特别的开心,再过十天,再过十天,她就可以再也不用见到南宫冽了。

其实这些天南宫冽给她的印象真的挺好的,性子清淡也很随和。

要是她不是林绘锦,她倒是挺愿意和南宫冽这样的人交朋友的。  “桃之村的村民说,在你刚回来的时候,日子过得挺艰难的,在村里顶多一些闲言碎语,但是你每次进城卖药的时候,总会被一些人不怀好意的人欺负……”南宫冽侧过眸,明媚的暖阳在他银面具上缓

缓浮动着。

南宫冽还真是将她调查得非常详细啊,连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都清楚。

林绘锦低着头,将拔出来的长草缠在指尖玩耍着。

“从清河县到桃之村这一路,你也一定受了不少的委屈?”南宫冽又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这让林绘锦的心弦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幸好古代没有电子设备,没有记录下她的路线!

“宫冽大哥,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林绘锦装作疑惑的样子,随即唇角轻轻的抿起。

“你不想在过这样无枝可依,颠沛流离的生活对吗?”南宫冽黑沉的眸子冷不丁的对上林绘锦那双晨曦露珠般晶莹透亮的眼睛。

林绘锦先是在心里震愣了一下继而敛下眸光:“所以我要尽快找到我的相公。自从嫁给他之后,就没人敢欺负我了!”

南宫冽看着林绘锦那张虽然黑,皮肤粗糙但是却分外纯净和简单的脸:“找不到呢?”

林绘锦转过了脸,很久都没有说话,南宫冽以为她是沉默了,明白小城就这么大,这么多人找了这么多天都没有找到,肯定是找不到了。

但是林绘锦却是在想南宫冽说这一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宫冽大哥,不要在问我这些问题了!”林绘锦站起身,语气也变得凌厉了些:“你吃药的时间快要到了,我去给你熬!”

南宫冽看着她穿着绣着缠枝的牙朴素衣裙,脚步走得很快而又轻盈。

每次看到她的背影他都能想到林绘锦,可是林绘锦是不会这样大阔步走路的。

今天晚上依然没有容枫的一点儿消息,林绘锦低着头听着,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神很木讷,像是已经感受不到外界的反应一般。

之后的几天林绘锦都有些心不在焉的,好几次都将南宫冽的伤口弄疼,但是南宫冽也没有说什么。

再后来,南宫冽已经不需要在喝药了,身上结的伤疤也脱落了,长出了新的皮肤。

这是让林绘锦不敢相信的事情,因为这样的伤至少得两三个月才能好。

可是南宫冽却是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难道古代人的体质和现代人的体制不一样吗?

还是因为晏大夫用的药太好!

但是林绘锦也不愿意在管这些了,一心就扳着手指头数着日子,然后琢磨着她明天该如何表演。  基本上来说,这个时间段,她应该是绝望了,不抱任何希望了,并且慢慢的接受这一切了。“”,。

第185章 你为什么要这样帮我

等到第十天的时候,林绘锦特意起了个大早亲自为南宫冽做了一顿丰盛的早餐,就当做是为南宫冽践行了。

反正以后也不用在见了,而且她也不用在南宫冽面前演那么悲的戏了。

南宫冽依然只是温温润润的说了一句:“有劳了!”

因为她要去小城,而南宫冽要回京城,都是同一路线。

所以两个人就坐着一辆马车出发了。

林绘锦是难掩激动和轻松的心情,但是至少在南宫冽的面前还是要假装一下的,不能让他看出什么来。

这一路上南宫冽也依然没有和她说话,靠在柔软的靠垫上看着折子,桌子上放着一尊香炉,淡幽幽的沉香味从里面飘出来。

林绘锦不停的掀开窗帘看着外面,一切都在她的计划当中,好,非常好。

她逃跑的时候身上不敢带银票,就怕南宫冽会从钱庄查出来些什么。

所以林丞相给她的也都是银两,大概一两千左右。

现在南宫冽又给了她一万两,那她能够将她的药馆开得更大一些了,也可以多找几个帮手了。

可能是昨天晚上兴奋的没睡好,再加上马车的颠簸,林绘锦便靠在马车上睡着了。

等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却发现自己依然还躺在马车上,并且天已经黑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林绘锦一下坐起身,掀开窗帘看了一下,外面是一片漆黑:“你要把我带到什么地方去?”

南宫冽看到林绘锦已经睡醒了,便将一个烤好的红薯推到了林绘锦的跟前:“先吃点儿东西?在过一会儿就到玉溪了!”

林绘锦一听到这,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脑子上,脸更是一白。

“你什么意思?你不是说会将我送到小城去的吗?你想把我带到哪里去?你到底想干什么?”林绘锦看着南宫冽的眼眸中有些许的惊慌和无措。

她亲耳听到南宫冽说过他只是当她是救命恩人,那么简单,没有想其他。

而且也确实她的容貌,南宫冽是不可能看得上的。

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南宫冽可能知道她的身份了。

“梨花姑娘,你先吃,吃完我解释给你听好吗?”南宫冽很有耐心的将热热的红薯塞到林绘锦的手中。

她现在又哪里有心情吃。

“不要,你让我回去找我相公好不好?我求求你了!”林绘锦双手合并,祈求的看着南宫冽:“就算找不到,我也想在小城里等他,说不定哪天他就回来了。”

“梨花姑娘,这么多天过去了,一点儿消息都没有了,你心里应该明白了才对!”南宫冽深邃浓稠的眸光落在林绘锦的身上,看似如一片羽毛般那么轻,可是其意味却是有如泰山般承重。

林绘锦抿了抿唇:“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回去,留在小城我还有希望,可是离开那里我就真的一点儿希望都没有了!”

“既然这样,我就告诉你实情,你丈夫已经死了!”南宫冽看着林绘锦那双原本犹如晨曦露珠般晶莹透亮的眼睛,此刻是一片黯淡无光,不由的闭了闭眸,沉声道。

林绘锦听到这句话,彻底的明白南宫冽想要干什么了。

他不想她回去,他要带她回京城!

从一开始他就在骗她!

“你骗我!”林绘锦顶着南宫冽的眼睛说道,紧接着又足足沉默了三秒钟,迅速的从座椅上站起来,就要从马车中下去,但是车门却是从外面锁起来了。  “梨花姑娘,在十多天前,千月就找到了你丈夫的尸体,就在做活的附近,可能是你丈夫晚上起来小解的时候,不小心摔倒了沟里,附近又杂草丛生,直到散发出恶臭才被人发现,因为附近有不少的流

浪狗和猫,所以……尸体已经辨认不出容貌了,但是宋大叔认出尸体上穿的衣服,正是你丈夫当日穿的……”南宫冽一字一句的对着林绘锦说道,仔细听那平静的语气中竟然还带着一丝歉疚。

林绘锦只觉得背脊发凉,无力的坐在一边,她感觉她这么多月的努力,全都白费了。

所有的一切都是空欢喜一场!

她清楚的知道南宫冽在撒谎,可是她却没办法去戳穿他!

如果她真的是梨花的,她肯定会高高兴兴的跟南宫冽回去。

可是她不是,她的易容液虽然都贴身带着,可是维持不了多久。

而且她也不想长时间的依赖这瓶易容液!

即便南宫冽没有动过其他心思,只是单纯的想要帮她。

可是她只要待在京城一日,就多一分危险。

等南宫冽发现她就是林绘锦的话,他会如何?

他会因为她救了他,而对她的恨意减少吗?

她不知道他会怎么想,因为每个都有可能,但是只要她是用林绘锦的身份,她就无法和他好好的相处。

因为那是一种负担!

“我不相信,既然找到他了,为什么不让我看一下?”林绘锦仍旧面无血的说着。

马车在羊肠小道上不疾不徐的行驶着,偶尔会碰撞到石块,颠簸一下,摇摇晃晃,让林绘锦觉得胸口有些闷。

“梨花姑娘,我刚才说了附近有不少的流浪狗和流浪猫,它们找不到东西吃……”

“够了!”南宫冽说的是那么的真,如果她不知道容枫现在还在京城的话,恐怕她都会相信南宫冽说的话了。  林绘锦轻眨了几下浓密纤长的睫羽,不知在何时眸光中染上了一层雾气,眼尾微微的有些湿润,深吸了一口气道:“那你为什么要到现在才告诉我?即便他死了,我就不能留在小城陪他吗?你究竟想要

干什么?”  “梨花姑娘,我知道你会有这样的想法,所以我才会将你带出小城的!”南宫冽停顿了一下,马车中的光线有些黑暗,他漆黑浓稠的眸光却绽放出一抹夺目的光亮:“你救过我,还不止一次,第一次你救

我的恩情,我还给你了。可是第二次的恩情,我还没有还。  我不可能让你一个人孤零零的留在那座小城里的,你没有任何的亲人可以依靠,又不识字,更不懂世间的险恶。你说你要去在小城里买一座宅院,对方见你不识字,看不懂契约,就会篡改契约里的内

容,到时候你不仅拿不到房子,甚至还有可能要赔别人一座宅院,你到官老爷那里去伸冤,可是上面确实印着你的手指印!“

“你即便躲过了这一劫,但是你应该比我更明白,你一个女人,无依无靠的想要在这世间立足有多难!”南宫冽的每一句话都发自肺腑。

从他的角度看去,他给的那一万两不是在帮林绘锦,反而是在害她!

甚至可能会让她坠入更深的深渊!

“所以你想要怎样?”林绘锦将头靠在木门上,声音有些无力。

不管南宫冽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但是的确从他的角度看去,她一个目不识丁又没有任何可以依靠的农村妇女,手中拿着那一万两,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

“我在京城有一座别院,闲置了很久,你便帮我照看一下。每月我付你二两银子!”南宫冽掀开唇,话语依旧平静。

“然后呢?”林绘锦继续问道。

“若是你遇到什么问题,也可以来找我!”

“只有这样了吗?”林绘锦接着问道。

南宫冽原本就闪着流光的瞳眸在这一时间,宛若天空上划过的璀璨星辰,直视着林绘锦,许久才道:“梨花姑娘,你今年十六?”

“你问这个干什么?”林绘锦一下瞪大了眼睛,感觉后背凉凉的。

“没什么,等回到京城在说!”南宫冽轻摇了摇头。  “我不跟你回去,你想要怎么想那是你自己的事情,我不需要你这样帮我,我要回我的小城,到了玉溪你就把我放下来,我自己雇辆马车回小城!”林绘锦轻挑了下眉,眉宇中多了一分凌厉,话语更是

十分的坚定。

“梨花姑娘,我既然把你带出来了,我就不可能让你回去!”南宫冽的话语同样坚定,但是却多多少少带了一分无奈,好似是因为林绘锦不明白他的初衷一般。

林绘锦拔下了头上的簪子,对准了自己的喉咙,一头如云的长发便也就此披散了下来,声音狠道:“你不让我回去,我就把这根簪子插进去!”

“这根簪子很钝,插不进去皮肤,反倒会把你自己弄伤!”昏暗的光线下,南宫冽的眸光跳跃了一下,随即道。

“让马车停下来!”林绘锦却是越发用力的将簪子抵在自己的喉咙上。

结果话音刚落,林绘锦都看不清南宫冽是怎么出手的,她手中的簪子便被南宫冽丢到了地上,并且人也被南宫冽拉到了烛光前。

他一双冷峻的眉眼微微皱着,看着她被簪子戳红的皮肤,沉声道:“不要这样伤害自己!”  “你为什么不让我回去?你怕我被人骗,那你帮我买好宅院,帮我找一个值得信赖的人帮我,你担心我被人欺负,那你帮我招几个可靠的护卫好了。为什么你非要将我带到京城去?”林绘锦质问着眼前的南宫冽,眸底有无数的暗潮涌动。“”,。

第186章 到了京城再告诉你

“我不想去,去了京城我才是真正的人生地不熟,那里的人都很排外,我受到的欺负也会更多。你让我回去,不管我相公是生是死我都要陪着他!”林绘锦直视着南宫冽深邃的眸子,隐隐的有一簇小火苗在

燃烧。

仿若在多说一句,林绘锦眸中的那团小火苗就能燃成大火。  “梨花姑娘……”银面具下那双湿润、性感的薄唇轻启,喑哑、磁性的声音从南宫冽的嘴中缓缓吐出:“我理解你的心情,你没有任何的亲人了,哪怕是连一个可以信任,愿意帮助你的朋友都没有,你

执意留在那座小城,只是因为那是你唯一熟悉的地方了!”

“可是那座小城容不下你。你留在那里,很快你克夫、扫把星的名声便会传遍整个小城,流言会传得越来越难听,然后一夜之间小城里所有的人都认识你,  你被诋毁的遍体鳞伤,你手上的一万两银子不仅不会给你带来好的生活,反倒会被认为你的银子来路不明,而你以前的婆家听到这个消息,很有可能会找上门来,说这笔银子是你从他们家偷的,要求

你归还,你不给,他们就堵在你家门口,不停的哭闹、撒泼……“

“甚至会编造出你在清河县那两年许多不堪的流言来,恶语中伤你。你告诉我,我即便给你安排好一切,又能怎么样?”林绘锦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

如若她不是丞相府的千金的话,她肯定是没有办法在京城待下去了,更是会被这些流言逼死。

而据说现在都有人故意丑化、侮辱林绘锦的画像。

丞相大人为此事,一直都郁郁寡欢。

林绘锦深切的明白南宫冽说的一切都会发生,小城真的太小了,出了什么事情,所有的人都知道了。  “你的房子被烧了,所有的人都会以为,那两具尸体是你和你的丈夫。你本可以获得桃之村,村民的同情和可怜,难道你真的要回到小城,让所有的人将同情和可怜转化成对你的猜忌和怀疑甚至是诋毁

吗?”南宫冽又继续道。

林绘锦不再说话了,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要留在小城,一切的坚持都只不过是不想跟南宫冽回京城而已。

但是南宫冽却是让她这唯一的借口也没了。  “这个快凉了,吃点?晚上还有很长的一段山路要走。”南宫冽拿起桌上的红薯,稍微一用力,便将红薯掰成了两半,一丝热气从鲜黄、柔软的红薯中冒出来,南宫冽那如玉般的手指捏着那红的红

薯,递到林绘锦跟前时,真是好看极了。

林绘锦看了一眼,说实话她的肚子确实是饿了,一闻到那红薯的香味,自是更加抵不住这诱惑了。

便慢吞吞的伸出手,从南宫冽的手中拿过了那半个红薯。

只要南宫冽还没有发现她的身份,她就还有其他的机会。

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林绘锦在心里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她有时候多希望南宫冽不要这么善良,不要这么有情有义!

干嘛要对她一个陌生人这样?

“如果,我在京城住不惯,我可不可以去别处?”林绘锦轻咬了一口红薯,小心翼翼的问道。

“可以!”南宫冽很快便给了林绘锦一个回答,随后给林绘锦倒了一杯热茶,便继续看着手中的折子了。

或许是南宫冽觉得她不识字,所以便也没对她有什么防备,未看完的折子便摊放在桌子上。

林绘锦一撇就能撇到,都是一些晦涩难懂的字,林绘锦也不敢多看。

吃完红薯之后,便默默的坐在一边。

马车中再次恢复了一片沉静,只听到马蹄踏栽在泥土地上发出的“哒哒哒”声。

从玉溪到京城,一共用了十五天的时间。

这期间,南宫冽和林绘锦两个人一直都共处在一辆马车上,没有发生一件任何让林绘锦敏感的事情。

南宫冽很安静,偶尔会和林绘锦说上几句话,不过都是一些平常的话,对待林绘锦的态度也是不冷不淡的。

而林绘锦在马车中坐久了,便想要去骑马。

南宫冽只叮嘱了几句。

总之用一句话总结就是这十五天的共处中,任何一个故事都没有发生过。

反倒是在进入京城的那一刹那,林绘锦突然感觉都有一种尘嚣飞扬,刀光剑影的紧张感。

而去看南宫冽,他眸中已不在如之前那般悠闲自在,反倒是一种睥睨天下,凌雄浑、霸冷的气势。

仿若他就是这里的王,再次回来掌管这片土地和臣民一般。

南宫冽已失踪将近两个月,时间转眼就立了冬。

随着事件的追查,很多疑点都冒了出来。

比如那个假的南宫冽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冒充了南宫冽,并且让他身边的人没有丝毫察觉的。

在这即便是要冒充南宫冽又为什么要找一个不会武功的人,轻易的让晋王看出破绽来呢。

在这就是当天晚上出现的刺客,在高手如云的行宫中,他们是怎么闯进来的?

而且当时邪王身边的侍卫都去了哪里?为何只单单有一个暗卫?

皇上越想,越是觉得是事情不简单。

命人将一切的来龙去脉都查了清楚,发现别人要是想要冒充南宫冽的话,怕也只能在邪王府中了。

南宫冽越是没有下落,越是没有任何的消息,事情变得越是可疑。

就越是让晋王相信他在山下找到的南宫冽残肢就是南宫冽本人。

不离和萧管家被抓了,而千月又消失不见,若不是有皇上的命令,怕是现在整个邪王府已经乱了套了。

而南宫冽从辽城带回来的亲卫兵,已经有了这个趋势!

再加上南宫冽已经有两个月没来上朝了,尽管皇上一直都说南宫冽是因为在研制新型火药的原因,可是却还是让朝中不少人起了疑。

怕是南宫冽失踪的事情,是瞒不了几个月了。

天气一日比一日寒冷,前来上早朝的人朝臣们,着着冬日的朝服,或安静的立在午门前,或窃窃私语的讨论着事情。

正在这时,一袭淡紫绣麒麟朝服的人,气势雄浑而又威慑的从众位群臣中走过。

霎时整个空气在瞬间变得安静无比,仿若一根针掉落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随后更是传来不少人轻轻抽气的声音。

候在午门前等着上朝的群臣,都用一双惊讶的眼神看着走到跟前气势恢宏的邪王,随后便迅速的低下头,行礼。

而一些知道南宫冽失踪的人,则是一双不可置信的眼睛看着慢慢走过来的邪王,他沉稳而又刚健的步伐踩在那百年的石砖上,气场极为的强大。

让他们下意识的俯首称臣!

原本正与其他皇子讨论南宫冽失踪一事的晋王,待看到面前的人影越来越清晰的时候,那本洋溢在唇角的淡淡笑意迅速的收敛,随后如坠了冰窖一般的冰冷和惊愕。

那一刻全身的血液好似都从晋王的身上迅速的抽离一般。

让他的手脚一片冰凉。

本与晋王站在一块儿的几位皇子,看到南宫冽淡漠而又清贵不可攀附的走到午门的最首位,也就是属于他这个正二品亲王该站的位置时。

都不由的瞪大了眼睛,冬日早晨的寒意正穿过他们御寒的衣服,渗入到他们的毛孔中。

就在前一秒,他们还聚在一起讨论着南宫冽小时候被他们故意欺负的丑事,以及将他小时候所做的蠢事拿出来取消。

可是一眨眼,他却高冷而又威视的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脸上那张银面具在宫灯下的点缀下,越发的迫人,让人不敢直视。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南宫冽不是已经死了吗?

被他逼得坠了崖,他也在山崖下还找到了南宫冽的尸体。

那现在这个人是谁?

藏在宽大袖中的手紧紧的捏起,那双望着南宫冽背影的美眸更是一片阴骛。  “三皇兄,父皇说为了让你能够安心的研制火药,特批你不用上早朝,今日三皇兄怎么来了!”晋王迈开修长的腿,一只手背负在身后,来到南宫冽的跟前,唇角轻扯出一抹没有温度的笑意,冷幽的问

着。

南宫冽却是连看也不看南宫轩,依旧如往常一般把玩着左手的玉扳指,显得很是冷漠而又高不可攀。

“两个月不见,五弟是又忘了规矩了?”南宫冽一字一句冷寒的说着。

南宫轩背负在身后的手紧紧的攥了一下,此时无数双的眼睛正落在他们两个人的身上。

便只得对着南宫冽福下身,双手抱拳给南宫冽行了个礼,俊美无双的面容虽依旧带着笑,可是那双狭长的凤眸却满是阴冷:“三皇兄,臣弟不敢!”

“本王听说皇后娘娘近来身体抱恙,五弟就算大理寺的事务在忙,也要去未央宫多多探望皇后娘娘啊!”南宫冽话语冗长,说的是那么的漫不经心。

可是每一个字、每一句落在晋王的耳中,却是让他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的暴突而起。  而那看似低垂下去的眼眸,却是越发的阴骛和冰冷,那种强烈的杀意更是在他的眉宇中缠绕着。“”,。

第187章 重回朝野

想要找出一个和南宫冽相似身形的人并不难,但是想要找出一个拥有南宫冽这般冷傲、雄浑气势的人,这世上怕是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来。

眼前的人是真正的南宫冽!

他逼死的只是一个替死鬼!

“难得三皇兄还记挂着母后!”南宫轩入鬓的剑眉阴冷的轻挑了一下。

“本王也一直记挂着五弟你啊……”冷沉而又迫人的话语从南宫冽的唇中轻吐而出,他薄削的唇角一点点的扬起,满是邪魅而又嗜杀的味道。

直让人感觉一股无形的压力朝晋王袭来,瞬间便让他的手心渗出了一层冷汗。

在午门即将要开的时候,林丞相才姗姗来迟,清瘦的脸上越发的瘦削,本该一双精湛、深沉的双瞳却陇上了混沌之意。

好似因为外面有关林绘锦的流言,受了不少的打击。

本就沉寂的气氛越发的安静起来,站在甬道口的官员们又齐刷刷的将眼睛落在林丞相和南宫冽身上。

仿佛有一股火药味点燃在午门外的上空一般。

随着林丞相朝南宫冽的走进而越发的浓郁起来。

可是当林丞相与南宫冽并肩站在一块时,两人却是谁也没有说话。

然而这一切不过都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前夜而已,看似平静,里面却暗潮汹涌,稍稍触碰一下,便能够毁天灭地。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不好了,不好了……”蓉姑姑惊慌的冲进寝殿,一脸的焦急。

“什么事?这么着急?”正坐在贵妃镜前梳妆的皇后娘娘,仍旧是那般的威仪、高雅:“不就是……邪王回来了吗?”

自邪王踏进皇宫的那一刻,这个消息便早已传到了皇上、皇后这边。

“皇上撤了总督大人的职,还将总督大人关进了宗人府受审!”蓉姑姑话音刚落。

皇后娘娘便立刻转过身,好看的凤眼中皆是狠历:“你说什么?”

“邪王接连呈上三份折子,告发总督大人常年与边境小国联系,结党私营、纠结党羽,企图谋反……”蓉姑姑说这话的时候,皇后娘娘以往的那种从容和威仪转而变成了惊慌。  “并且试图伪造证据,与宋侍郎、刘副将、林千总等十三人串谋诬陷邪王早已战死沙场,要致邪王于死地,试图颠覆皇权!”蓉姑姑每说一句,皇后娘娘的脸便差一分,一向处变不惊的皇后娘娘彻底

慌了神。

“怎么可能?哥哥怎么可能……?”皇后不可置信的说着。

这些证据邪王究竟是怎么找到的?难道邪王早已经知道了他们的企图,所以便提前设计了一出假的邪王出来,引蛇出洞。

而这两个月的时间,真正的邪王一直都躲藏在暗处,秘密的搜集着这些他们已经销毁的资料。

“皇后娘娘,你快想想办法救救总督大人啊,若是总督大人倒了,您为晋王殿下笼络的人脉和势力全都付诸一炬了啊!”蓉姑姑跪在地上满眼焦灼的望着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背后最大的势力靠山就是总督大人,而邪王一回来便将皇后娘娘背后的这棵大树连根拔起,不留存片,无疑是为了日后更好的对付皇后娘娘和晋王啊。

“轩儿呢?轩儿有没有事?”皇后娘娘描绘精致的容颜上像是受到了什么承重打击一般,满是挫败。

哥哥和边界小国的联系已经有几年的时间了,且一直都小心翼翼的,哥哥又是个谨慎小心的人,究竟是怎么被邪王发现,并且找出这么多证据的?

这只能说明一种可能,那就是邪王早已经察觉,并且部署了,不可能是在短短的几个月时间就拿到这么多本应该被毁灭的证据。

邪王至少花费了一年的时间。

也就是说,远在辽城的邪王,就早已经派人手渗入到他们的人中,从而找到这么多至关重要的证据。  “因为总督大人见事情已经败露,无力回天,所以便将所有的罪责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保全了晋王。尽管晋王的封号没有被褫夺,但是大理寺却交由六皇子掌管,皇上罚晋王在晋王府闭门思过三月!”蓉姑姑看着皇后娘娘难受的说着:“邪王早已经知道晋王会在秋猎的时候设计邪王,所以邪王才会故意找人来假冒自己,让晋王看出破绽。然后利用这两个月的时间,搜集了晋王与总督大人私下见面的证

据和人证!”

皇后娘娘听到这,无力的闭上眼睛,随后跌坐在座椅上,那一身的绫罗绸缎,虽依旧华丽、耀眼,可是却好似失去了灵魂一般,没有一点儿生气。

她在后宫屹立二十多年不倒,可是却败在了一个被她忽视的人手中。

这是她输得最惨的一次!

皇后娘娘仰起头,裂开朱红的唇,渗人的笑着,头上的珠钗随着笑声,发出冽冽的声响,让整个屋子里的人一阵寒栗。

南宫冽,你以为扳倒了本宫的哥哥,就能轻而易举的对付本宫和轩儿了吗?

你错了,本宫能够爬上这皇后之位,靠的是自己!

皇后娘娘那一双凤眸中满是无尽的凶狠和阴毒。

转眼,京城便下起了第一场雪,细碎的雪花将树枝压弯,错落有致的屋顶上落满了白的雪花,晶莹透亮的冰棱垂挂在屋檐上,被太阳光一照,泛出五彩夺目的光芒。

自南宫冽重新回归朝野之后,京城的风向便在一夜之间转变了,所有人看待南宫冽的眼光不在单单的只是表面上恭敬那么简单。

更是发自内心的敬畏和谨慎。

而南宫冽更是因为总督大人一事在朝中坐稳了地位,不再是能够轻易撼动得了。

就连一贯不与南宫冽亲近的皇子,公主们,都纷纷主动与南宫冽亲近。

林绘锦失踪至今,始终都没有任何的结果,随着第一场大雪的到来,林绘锦这个名字似乎也被大雪埋没了。

渐渐的很少有人提起……

反倒被提起的是丞相府二小姐林婉月的名字。

丞相府二小姐林婉月虽没有林绘锦生得倾城,但是却是一个温婉、纯良的女子。

从小便与南宫冽走得亲近,如今更是被南宫冽收为了义妹,备受邪王的疼爱,但凡宫中赏赐下来的东西,邪王都会送一份到丞相府。

久而久之,便有不少人的人开始议论,甚至连皇上都以为南宫冽已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了林婉月。

在京城的第一场大雪过后,林婉月便在丞相府门前一连施粥三天,接济穷人。因此林婉月善良、纯真的形象便更加深入人心,再加上有那被人厌恶、憎恨,不知羞耻的林绘锦作为衬托。

林婉月就如同一朵儿圣洁的白莲花在人们的心中绽放开来,闪耀着神圣的光芒。

为丞相府赢得美誉的同时,也更是让众人认为这才是值得邪王深爱的女子!

于是这一年的冬天所有人都在期望着皇上能够下旨赐婚。

而林绘锦自然也热切的期望着这道旨意。

不管南宫冽最终迎娶的人是谁,反正之后就差不多没她什么事了。

“梨花姑娘,今天晚上公子会来,你快去将公子居住的卧房收拾一下!”赵妈妈满脸喜的走进来,对着倚在门框上赏雪的林绘锦说道。

“啊?宫冽大哥今晚会来,他来干嘛?”林绘锦全身都裹在毛茸茸的衣料中,晨曦露珠般的眼睛乌溜溜的,满是疑惑和惊讶。

自从南宫冽将她送到这座小别院中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她也以为南宫冽不会再来了,最多想起她时,派个人过来看一下!

“你这丫头,这是公子的私人别院,公子怎么不能来?你快去给公子准备新的被辱,老妈子我去给公子准备今晚的晚膳!”赵妈伸出被冻得微红的手指轻点了一下梨花的额头,便钻进厨房忙了。

这边林绘锦刚将床铺整理好,南宫冽便已经走了进来,一身如雪的白袍,墨发披肩,纤尘不染,就像是从墨画中走出来的清雅脱俗的少年一般。

“有劳梨花姑娘了!”清清润润的嗓音与外面的冰雪极为的相配。

林绘锦回头看了一眼,神情微微愣住,继位咧嘴一笑:“宫冽大哥,你今日怎么有空来了?”

“在京城住的还习惯吗?”南宫冽淡雅如雾的眸光望着林绘锦,外面是一片冰天雪地,但是南宫冽的眸子却很暖。

“还好!”林绘锦看了那一眼暖如春风的眸子,便平静的移开了视线,转身继续铺着床铺。

“赵妈说你昨日在雪中摔了一跤,没伤着?”南宫冽立在林绘锦的身后,那清冽如水的嗓音很是好看。

“衣服穿得厚,不碍事的!”林绘锦如流的说着,铺好床铺之后便道:“宫冽大哥,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出去了。”

“好。”南宫冽点头,应的很是清脆。

待林绘锦低着头从南宫冽身旁走过时,南宫冽却是敛下眸,轻声道:“之前给你买的胭脂,怎么一直都没见你涂过?”  林绘锦下意识的朝后退了一步,然后摸了摸自己的脸道:“那都是太太小姐们用的,我用了干嘛?”“”,。

第188章 内心是崩溃的

她脸上本就涂抹了一层易容液,毛孔和肌肤都透不得气,在擦拭上那一层胭脂,岂不是更透不过气来了。

林绘锦一走出去,便看到一个同样裹着毛茸茸绒服的人站在门外,头上还戴着一顶黑的绒帽,两只手都插在了袖子中,像是一个软糯糯的汤圆,正一脸笑意的看着她,十分的可爱。

这不是不离又是谁!

林绘锦看了一眼便走开了。

“王爷,可把奴才给冻坏了!”林绘锦一走,小不离便小跑着走了进来,站在火炉旁,一边烘着手一边道。

“本王也没让你跟过来!”南宫冽不咸不淡的看了一眼被冻坏的不离,随后便将紧闭的窗户给推开了一条缝隙。

那呼呼的寒风便钻了进来,直让小不离冷得抖了三抖。

“王爷,你身边总得有个人伺候才行!”不离呵着气,澄澈的眸光朝南宫冽撇了撇。

待那抹人影完全看不见后,南宫冽这才将窗户关上,屋里一下便暖和多了。

“趁着天还没黑,赶紧回王府!”南宫冽撇了一眼浑身裹得严严实实的不离,有些嫌弃的说着:“别整天跟个跟屁虫一样跟着本王!”

“王爷,奴才来都来了,你怎么能将奴才给赶回去呢?这奴才走了,谁来伺候王爷更衣洗漱啊?”不离苦笑的说着。

“就你长了手是吗?”南宫冽睨了不离一眼。  “哎呦,我的王爷,这好好的王府你不待,怎么非要跑到这别院来受罪?刚才那位梨花姑娘,奴才瞧着……不好看啊!”不离走到南宫冽跟前,一脸苦笑的说着:“若是个绝美人,那奴才自然识趣一点

儿,不会扰了王爷的雅兴的!”

“本王就想来这安安静静的睡一觉,这几个月你干的好事还嫌少吗?”南宫冽声音沉了下来。

不离很是尴尬的笑了两声:“这不……天气凉了,奴才也是想让人给王爷暖暖被窝,让王爷晚上睡得更舒坦一点儿!”

在南宫冽眸光的逼视下,不离更是为难了:“哎呦王爷,这是皇上特意嘱咐奴才的事,奴才不敢不做啊。这宫里每天送一个姑娘过来,这……这奴才也很是难办啊!”

“要不王爷您就将二小姐给娶了,这样也省得宫里在往王爷的床上送女人了。”不离很是无奈。

皇上似乎很迫不及待的想要王爷诞下子嗣,为祈天国效力。

南宫冽漆黑的眸中是一片深沉,亦更是一片无奈。

其他人送过来的美妾,歌姬,他尚且还可以拒绝,可是皇上送过来的,他却是没有办法打包给送回去。

每天晚上都会送一个女人过来,各种类型的都有,不管他是在王府还是在军营,床上总会多一个女人。

刚开始他转身就去偏院中睡,可是没多久住的偏院也被皇上送过来的女人给占领了。

时间一长,他便直接点了穴道,让人将床上的人给抱出去!

皇上知道后也不说什么,反正就是冲着他邪魅一笑。

大有一副,看谁耗的过谁的架势。

尽管他一再在皇上面前说明,在林绘锦还没找回来之前,他不可能迎娶任何女人,要想他迎娶其他女人,就必须见到林绘锦的尸体才行!

皇上是听进去了,也答应了他不会随便赐婚。但是这每天的女人还是接二连三的送到他的王府中。

反正祈天国的女人有的是,大家慢慢耗着呗!

今天他刚听说,送来的女人是一个碧发蓝眼的外族女子,他索性就直接跑到了别院中来小住一晚。

“你现在就给本王滚回去!”南宫冽冷漠的说着:“现在本王见到你就头疼!”

不离委屈连连的走了。

自此之后,南宫冽便总会隔三差五的往别院跑,不过都是晚上来,早上走,与林绘锦倒也没有什么交流。

这让林绘锦很是费解,一直弄不懂南宫冽究竟在想啥心思。

然而很快林绘锦便明白了为什么。

林绘锦住在这个小别院中之后,便闲着没事在别院开了一个小门,制作一些药材售卖,按照市场的需求,卖得自然都是一些能够让男性变大变强的药物。

她本身就对男性的身体构造十分了解,于是没多久就推出了一个量身定制的业务,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最后竟然传到了宫里。

林绘锦脸上戴着一层面纱,看着放在桌上那亮闪闪的腰牌,又看了一眼坐在她对面,捏着兰花指,涂脂抹粉的男人身上。

“可瞧见了,这样的恩泽可是多少人都求不来的!”细长的嗓音从男人的口中说出来。

“是,是,是,公公有什么需要,尽管说。没有哪个男人是我搞不定的,除非那不是个男人!”林绘锦拍着胸口保障着。

“邪王你知道?”林绘锦愣住了,这次的对象竟然是南宫冽!

林绘锦立刻点头。  “邪王不近女,又极为的谨慎,我们已经试过数十种的媚药都没用,就连太医研制出的专门对付邪王的也没用。若是你研制出来的药物能够让邪王动情了,那赏赐可是大大的!”公公一边说着一边冲

着林绘锦抛了一个媚眼。

这让林绘锦的鸡皮疙瘩都起了:“不知道公公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王爷乃是国之栋梁,可至今别说是子嗣了,就是身边连个女人都没有。皇上自然是希望王爷能够早日诞下麟儿,为祈天国效力。可是王爷却是个痴情种,硬是要娶那个林绘锦,皇上每晚送过去的女人

,却是碰也不碰,这不……皇上也实在是没办法了,只得出此下策了!”公公说的也很是无奈,甚至还有些愤慨。

我去,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难怪南宫冽这些天会隔三差五的往别院跑了。

原来是被皇上逼得受不了,这每天晚上一个女人送到床上,这换谁也受不了了。

当即林绘锦就握住了公公的手,一口答应了此事:“公公,你放心,为了国家的繁盛和昌荣,我一定会研制出一种让邪王无从抗拒的药!”

于是之后林绘锦便一头钻进了她的药房,潜心研制着药物,一连几天都不曾踏出过药房。

期间南宫冽又来了一次,赵妈来叫林绘锦,林绘锦直接甩手给了一锭银子便将赵妈给打发了,接着便埋头继续研制。

药物的成分大多千篇一律,这个林绘锦很容易搞定,难的就是怎样才能不让南宫冽发现!

夜深了,林绘锦依旧对着桌上数十种的药物冥思苦想着。

想要不被邪王发现,药物首先就必须无无味,可是南宫冽对吃的十分的谨慎,轻易不会入口。

至于通过气味让南宫冽将媚药吸食入体内,以及利用酒精的成分在体内产生媚药催情,这些太医肯定都用过。

而且听说,练武的人还可以用内力将药物给逼出来。  “有了,将药物撒在水中,利用精油的香味遮掩住药物的味道。热气将人体的毛孔扩散开来,那水中的药物便会通过毛孔渗入体内。再加上热水形成的水汽,时间一长便会让人呼吸不顺畅,呼吸一不舒

畅大脑便会不清醒,而恰在这个时候又出现了一个湿身的婀娜女子,性感、妩媚的朝邪王走来,体内的药物在那么一催……”林绘锦一边说着,一边忍不住惊呼。

“天啦,我简直就是个天才!”林绘锦兴奋的都快要跳起来了:“哈哈哈……就算邪王在怎么警觉,在怎么厉害,也一定发现不了的,就算发现了,那也迟了……”

明亮的烛光将林绘锦那张开心的小脸映射在白的墙壁上,正好墙上一抹修长的身影交叠在一起。

“啪啪啪!”清脆的响声在安静的药房中传来:“梨花姑娘果然冰雪聪明,竟然能够想出这样的方法,实在是妙!”

瞬间,那兴奋的容颜便凝固在林绘锦的脸上,慢慢的回过身,看到站在身后的南宫冽正一脸笑意的看着她。

她整个心脏都要从嘴里跳出来了。

嘴巴惊愕的张着,平复了许久,这才恢复平静,尴尬而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宫……宫冽大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好几次,她都要叫成王爷,幸好最后关头是理智将她给拉了回来。

“我来了有一段时间了,见梨花姑娘十分专注,便没打扰梨花姑娘!”南宫冽话语依旧清冽如水,落在人耳十分的好听。

但是林绘锦却觉得自己的腿有点儿软,她想要坐下来,可却还是强撑着,尽量装作平静的样子,然后在露出一份被人窥见秘密的羞怯模样。

“想不到那个能够治疗男人隐疾,令人回春的人竟然是梨花姑娘你啊!”南宫冽轻扬下了眉,唇角笑意的弧度依旧轻扬着。

“宫冽大哥,我这也不过是根据客人的需要,利用本身所知道的知识,增减药物的成分而已!”林绘锦整个身体都贴在墙上,低垂着头不敢去看南宫冽。  她的内心真的是崩溃的,谁知道南宫冽不好好的睡觉,竟然会跑到她的药房来。“”,。

第189章 你见过他吗

早知道,她今天就停工一天了。

南宫冽饶有兴趣的在药房中转悠了几圈,随后眸光便又重落到了贴在墙上的林绘锦,笑道:“可是听人说,梨花姑娘配制的药很管用啊!”

“药停了就不管用了!”林绘锦看着自己的脚尖回答道。

一直到现在她的心还扑通扑通的跳着。

“你知道邪王是什么人吗?”南宫冽来到林绘锦的跟前,高大挺拔的身影便一下将林绘锦小小的身姿笼罩在了阴影中。

“就是……就是那个战神王爷!”林绘锦双手放在胸前不断的搅动着。

“你见过他吗?”

“没……没有!我很少出门的!”林绘锦摇着头,她敢说她见过吗?

“这种药是不是宫里的人让你配置的?”

“是。”林绘锦点头。

“他们都跟你说了什么?”屋内的烛光在两人的脸上跳动着。  “他们就告诉我邪王不近女,可是皇上又想着邪王能够早点儿生下麟儿,就只能出此下策,可是太医配置的药都不管用,所以就找到了我!”林绘锦说完之后,又小声的说道:“宫冽大哥,我当初没想过会这样的。只是觉得无聊,就重新捣鼓起了药材,然后配置了一些药,结果卖给一个妇女之后,找我来买药的人就越来越多了了……我不是宫冽大哥想的那样,如果宫冽大哥觉得这样不妥的话,那我就搬

出这个别院?不会给宫冽大哥添麻烦的。”

林绘锦急中生智也算是给自己找了一个离开南宫冽的理由。  “梨花姑娘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妥,都是帮人治病的!”南宫冽说完看着林绘锦始终都不敢抬头看她,倒不似之前那般的胆大、随性,顿了顿又道:“你刚才想的法子很好,邪王一定不会发现的。可是问题

是你有没有想过,邪王为什么不近女?”

这她怎么知道?不可能真的为她守身如玉?

“我觉得应他应该是不喜欢女人!”林绘锦直接给出了这样一个答案。

如果南宫冽从未碰过她的话,她还真会这么认为,那么多的女人往南宫冽的床上送,结果南宫冽都不为所动。

这意志力也未免太坚定了?

要么就是南宫冽自己有病!

“哈哈哈……”南宫冽听了这句话,竟然不由的笑出了声,笑声十分的爽朗:“我还以为你会说他有某种隐疾呢!”

“他要是真有什么隐疾的话,那什么药都不管用了!”南宫冽那样子像是有隐疾的人吗?反正她暂时没看出来。  “梨花姑娘,容我一句劝,还是推掉这门差事!万一没成功,宫里的人可不会饶了你;若是成功了,那邪王可不会饶了你!”南宫冽意味深长的说出这句话,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光落在林绘锦的身上,

泛着一抹柔和以及耐人寻味的光芒。

林绘锦听了,一下抬起眸望向南宫冽,见他眸如海一般深沉、广阔,却在最深处泛着涟漪,仿若春风拂过一般。

下意识的抿了抿唇道:“好!”  晏大夫在一一检查了带回来的药之后,唇角泛起一抹有趣的笑意:“王爷,这些药真的都是梨花姑娘所配的吗?据我所知这里面虽然有媚药的成分,但是此药物却并不能称之为媚药,倒更像是用来治疗

男人某些隐疾的!”

“千月说她跟着清河县的一个郎中识了一些药材,至于离独自配药方的话,应该还有些距离?”南宫冽坐火炉前,烘着身上的寒意,脸上银的面具被火光映得一片绯红。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梨花姑娘能够配制这些药出来,就说明她对男人隐疾这方面还是比较了解的。若说是别人教的还可以解释,若是她自学的话,她可是不识字啊……”晏大夫摇着头,觉得那个梨

花真是越来越勾起他的兴趣了。

这个药方一看就是个熟手所配,绝非是一两年的功夫。

南宫冽眯了眯眼睛,干净、修长的手指轻敲着楠木桌,忽而便将话题转移了,对着千月问道:“梨花姑娘的丈夫有消息了吗?”  “有人曾经在小巷中看到他的身影,但是等了许久都不见他出来,等过去看时那个小巷里空无一人!”这也是千月掌握到的仅有的一点儿消息了:“对方很显然武功高强,并且还易了容,不然只要他出现

在小城,属下是不可能找不到的!”

千月眯了眯眼睛,眸中有些犹豫,这一细微的神情自是逃不过南宫冽那双锋利的眼睛:“还有什么?说!”

“属下是想知道王爷将梨花姑娘留在京城是为了什么?”

倘若只是为了报恩,以王爷的能力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将她带到京城中来反倒是多此一举。

南宫冽略微轻偏了下头,随后便修长如玉的手便抚上青瓷的茶杯,沿着上面的纹路细细的勾画着。

他脑袋中第一个闪过的画面,就是那天晚上,土匪要杀他的时候,她立刻便撕喊着跑到了他跟前,愿意用自己的身体做交换,让土匪们不要伤害他。

一个性格那么刚烈的女子,被土匪连扇了两巴掌都不屈从,却为了他一下就软了下来。

他不知道在那一刻梨花想的是什么,但是他觉得这是多年来,第一次尝到了被在意、被保护的感觉。

那种久违的温暖,在他心底一点点的蔓延开来,让他十分的眷念和依赖。

而紧接着昨晚的画面便又闪现到他眼前。

当梨花知道他发现她制作这种药物时,眼神中的那种局促和不安,以及羞怯,他看得清清楚楚。

并且从头到尾,她就紧贴着墙角,不敢抬头看他一眼。

那样的神情他真的太熟悉了,就像邻家的少女站在你面前羞红了脸,向你表达着倾慕一般。

“我觉得……她可能有点儿喜欢我!”南宫冽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唇角不由的往上扬了扬。

千月面无表情的看着南宫冽,王爷,你这是哪来的错觉?

晏大夫也跟着轻笑了一下:“哦?”

“以前倒没觉得,就是从在晏大夫家中的时候,我好几次看到梨花姑娘拿着小铜镜中照,一天起码能有七八次!有的时候……会偷偷的看我!”南宫冽脸很严肃,细细的回忆着这些细节。

晏大夫和千月互看了一眼,这些理由貌似有些牵强?

“也不知道是谁说的,越是喜欢一个人就越是不敢轻易的接近,她大概就是这样!”南宫冽说得很是认真。

“王爷知道二小姐喜欢王爷后,便与二小姐保持了距离,这会儿怎么又反倒将梨花姑娘留在了京城?”晏大夫笑着问道。

“我只是觉得她是个好姑娘而已,应该得到更好的才对!”南宫冽却是给出了一个这么一个回答。

王爷,大小姐在马车中以死相逼要回到小城,你这是不是忘了?  “王爷,属下调查过容枫,白砚之很有可能是容枫杀的,目的就是想要王爷和晋王都产生误会,从此拖延时间。在大小姐失踪过后没多久,丞相便将容枫赶了出去,理由是没有看护好大小姐。所以大小

姐应该是被丞相大人给藏起来了!”千月却在这时转移了注意力,也是想要试探一下南宫冽的反应。

果不其然南宫冽听到大小姐三个字,唇角的弧度便立刻冷了下来,继而道:“那就多加派人手叮嘱丞相大人的一举一动,时间一长他们父女总会联系的!”

“什么?你这是在耍咱家呢?竟然说你做不出来?”到了交货的时间,林绘锦却说做不出来药物,公公听了当场拍桌而起。

“刷刷刷!”几把寒光闪闪的大刀便在同一时刻架在了林绘锦的脖子上。

林绘锦立即缩紧了脖子,倒不是她怕这几把刀,而是这天寒地冻的,那冰凉冰凉的刀夹在她脖子上,她冷啊!

“公公,这实在太难了,配制药物容易,可是想要不被邪王发觉就太难了啊!”林绘锦一脸的求饶。

“告诉你,本公公再给你五天的时间,你要是拿不出来,咱家就拿着你的人头去跟皇上交差!”公公丢下了狠话,随后甩袖离开。

这皇上怎么这么不讲理啊?

做不出来还要杀头?

早知道她就不摊这趟浑水了,林绘锦现在可谓是懊悔不已。

刺骨的寒风刮在林绘锦的脸上,如刀片一般割在林绘锦的脸上,生疼生疼。

林绘锦裹着身上的碎花棉袄站在门外,鼻子被冻得红红的,大团的白雾从嘴中呵出来,犹豫了许久之后,林绘锦还是从袖中伸出小手敲开了南宫冽的门。

屋子里面很暖,南宫冽正安静的坐在火炉旁,看着手中的折子,桌子上放的一杯热茶正袅袅的冒着白烟。

“宫冽大哥,宫里的人说,如果我交不出东西来,他们就要杀了我!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啊?”火炉在南宫冽的身旁,林绘锦不敢走进。

只是搓了搓手掌,将被冻僵的耳朵捂住。  她来也只是想试探一下南宫冽的反应。“”,。

第190章 自宫

南宫冽抬起头看着在门外站了有一会儿的林绘锦,便道:“过来烤会儿火!”

林绘锦也不客气,便走到了燃烧正旺的火炉旁烘烤着冰凉,冰凉的手,她的脸被寒风吹的都快冻僵了。

这京城还真是冷,她都在想以前的林绘锦在晋王府的时候是怎么存活过来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难办了!”南宫冽漫不经心的说着。

“对啊,邪王那边也不敢得罪。所以我就想离开京城,也不用给宫冽大哥你添麻烦了,反正他们也不知道我长什么样!”说白了,林绘锦还是想趁机离开京城,离开南宫冽啊。

“还说不给我添麻烦,这别院可是我的,你人不见了,皇上第一个便找到我!”南宫冽薄削的唇角轻扬了一下,好似是在笑林绘锦的天真。

拉到,皇上找到你又如何?

林绘锦在心里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

“那宫冽大哥,你说我该怎么办?给也是,不给也不是。好像我都得死!”林绘锦一脸苦楚的说着。  南宫冽转过身,同林绘锦一样,摊开了骨节修长的大手放在火炉上方烘烤着,语气淡淡道:“那你便将药给皇上,不过一定要记得告诉那位公公,这药里面的其中一味药,十分的稀有,只剩下那么一

味了,若是将药物弄丢了,就只能等到明年在配了!”

林绘锦眼睛一亮,便立刻明白了南宫冽的意思,立刻道:“好,谢谢宫冽大哥!”

“天冷路滑,回去的时候小心些!”临走时南宫冽不忘对林绘锦嘱咐道。

赵妈妈看到林绘锦从南宫冽那边回来,便道:“梨花姑娘,这大半夜的你怎么跑到公子房里去了?”

“我找公子有些事!”她也不想大半夜的去啊,可是他明天一大早就走了,她只能晚上去找他了。

“梨花姑娘,你一个姑娘家家的,若是公子没有吩咐,你就不要随便往公子的房间跑,这样很容易让人误会!”赵妈这也是为了林绘锦好。

“知道了,赵妈。”林绘锦笑嘻嘻的应着。

等到了交货的那天,林绘锦自然是老老实实的将药物给交了出来了。

公公听了药物运用的原理之后,笑开了眼,直夸林绘锦聪明,纵管邪王在怎么谨慎,也绝不会想到自己的洗澡水被人作了手脚。  林绘锦则是皮笑肉不笑的对着公公说道:“公公这药你可拿好了,这里面有一味叫做繁缕的药,可是十分的稀有,现在各大药馆都买不到了,若是这药物要是丢了的话,想要重新配制那就得到明年了,

而且这繁缕在药物中可是发挥着重要的作用!”

公公连连点头,听得甚至有些不耐烦,这宫外面的药馆没有繁缕这味药,但是太医院却是肯定有。

再说了,他怎么可能会将这药给弄丢呢?

结果待公公走到宫门口的时候,一摸胸口,脸迅速一顿,那被他贴身藏着的药还是丢了。

立刻急急忙忙的让人去太医院拿繁缕这味药,可是结果傻眼了,太医院也没有这味药。

公公的脸变得煞白,又赶忙让人找遍了京城的所有药房,结果无一例外都没有。

“混账东西,这药怎么就给弄丢了?”皇上听后很是生气,但是听了这药的运用原理之后,也觉得只有这样的药才能够不被南宫冽察觉。

所以便又让人去京城外找繁缕这味药,可是传回来的消息都是没有。

必须等到明年开春才行!

皇上只得做罢!

林绘锦还未进药房,便闻到一股浓郁的药味,随后推开门,更是傻眼了。

这全京城的繁缕大概都被南宫冽买回来堆在这了。

他也真是够下血本的!

“宫冽大哥,这得花不少银子?”南宫冽今日难得过来的早,天边的红霞几乎将整个天空都染成火红。

“银子倒是其次,就是花了不少的时间和人力!”南宫冽话音清淡淡的,或许是因为买回来的繁缕实在太多,连南宫冽身上都染上了几许药味。

这说得倒是让林绘锦越发的愧疚了,觉得又欠了南宫冽许多。

可是她本可以不欠南宫冽的。

“宫冽大哥,你这么帮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林绘锦真是有苦说不出啊。

明明她就知道她是邪王,可是她却又不能说,结果现在反倒弄得她又欠了他一个人情。

“你真想报答我?”南宫冽看着林绘锦问道,眉眼之中有戏谑之意。

林绘锦怎么有了一种隐隐不安的感觉呢?

“当然,我给宫冽大哥你惹了这么大的麻烦,自然要好好的将功赎罪!”林绘锦态度极为的诚恳。

心里却默默的祈求南宫冽不要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

南宫冽想了一下:“家父一直都为我的婚事烦忧,所以这些日子来每天都会往我房中送一个丫鬟,我拒绝不得。你可有什么办法让我家父不在往我房中送丫鬟?”

“若是你替我解决了这件烦忧之事,那咱两便互不相欠了。”南宫冽也不过随口一说。

他自己都不知道用什么办法阻止皇上这么做,更何况是梨花了。

这南宫冽是想暗示什么吗?是想要以一种委婉的方式告诉她,他的真实身份吗?

“那你父亲这么做,是想要你纳妾?”林绘锦选择了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是,我年纪也不小了,家父很想抱孙儿!”南宫冽干净的手指,轻捏着冒着热气的青轴茶杯,轻笑着看着林绘锦:“最主要的是,我不想我的床上每天出现不同的女人,亦更是不想随便娶一个我不喜欢

的人!”

“而且各种方法我也试过了,但是家父好像听不进去!”

林绘锦站在一旁,轻抿了抿唇。

这就跟现代被父母逼婚一个形式,谈、劝、躲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但是南宫冽这个显然更加麻烦点,因为皇上的目的就是要南宫冽宠幸女人,然后为皇家生下麟儿。

真是奇怪,皇上突然这么做,是不是怕明年南宫冽去攻打塔克塔族会出什么意外,所以赶紧让南宫冽留一个做种啊?

“那……宫冽大哥有喜欢的人吗?”林绘锦眨巴了几下眼睛,却是突然问出了这么一句。

本来房间中的氛围还是挺好的,但是当林绘锦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有很明显的感觉到屋中的气流,流动的速度变得缓慢了一些。

原本以为南宫冽会犹豫片刻,结果南宫冽却是分外干脆利落的道:“没有。”

“从小到大都没有吗?”林绘锦接着问道。

“对!”南宫冽捏着青瓷杯,放在唇边轻抿了一口。

虽只有一个字,但是声音却是如万籁俱寂中突然滴落出的一滴水声。

十分的醒耳!

南宫冽直接否决了对她的喜欢,并且是毫不犹豫,有一种十分果决而又坚定的口吻。

而且这么长时间以来,她也从未从南宫冽口中听到有关她任何的一句话,哪怕只是一个名字。

就连南宫冽上次受伤昏迷的时候,他嘴中叫的也是他的母后。

看来,林绘锦这三个字已经彻彻底底的从他心间去除了,甚至不留一丝痕迹。

可是为什么,他既然早已经不喜欢了,为什么还要留着她送给他的圆锭子。

并且在用那枚圆锭子杀了那两个土匪之后,又让千月将圆锭子从尸体中取出来,然后洗干净,继续放在了贴身的衣物中。

“那宫冽大哥是想要娶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在没遇到之前,就绝不碰其他的女人吗?”林绘锦眸孔微张,眉眼低垂下去,声音低低的问道。

南宫冽很轻易的听出了林绘锦话语中的细微变化,清雅的眸光敛起,宛如月光流水一般宁静,可是里面却又好像掺杂了一些什么东西。

“我没有你说得那么圣洁。只是那些女人我确实不想碰,甚至一点儿兴趣都没有!”南宫冽说完又停顿了一下:“我喜欢自己选择,而不是别人逼着我选择!”

林绘锦点了点头,不经意抬眸时,发现外面的天已经渐渐黑了下来。

“宫冽大哥,我倒是有个办法,不过就是不敢说!”林绘锦也觉得南宫冽被逼的总是往这边跑,实在不是个事儿!

“说来听听,不管可不可行,我不怪你就是!”  “宫冽大哥你回去之后和你父亲好好谈谈,表明你的立场,并且也给你父亲一个保证,你父亲若是还是不肯让步的话,你就说……”林绘锦深吸了一口气,伸出舌头轻舔了一下嘴唇,慢慢的朝南宫冽靠近

,轻如羽毛的道出了两个字:“自宫!”

这后面两个字实在是大胆,可是南宫冽也知道,在前面一番软硬皆施下,这两个字绝对能起到关键性的作用。

南宫冽灿若星辰的黑眸看着面前的林绘锦,她的容貌真的十分的普通,可是她的眉宇和眼角时不时流窜出来的那抹流光,却是分外的与众不同,好似闪闪的发着亮光。  总吸引着他不断的去探寻,让他透过那层普通的皮囊去接触她那有趣的灵魂!“”,。

第191章 狗血剧情

在南宫冽与皇上进行了一番诚恳而又深刻的交谈,并且再三许下保证之后,皇上终于没有在送女人到邪王府去了。

当然其中最为关键的还是那最后两个字!

解决了这事之后,南宫冽自然也就不再频繁的来别院了。

林绘锦也狠狠的松了一口气,药房自然也不敢开了。

之前在丞相府玩的扑克和麻将什么的,林绘锦也不敢拿出来和别院中的其他人玩。

生怕来个引火**。

可是整日待在别院无所事事,睡饱了吃,吃饱了睡也不是个办法。

眼看着年关将近,林绘锦便趁着今日天气晴朗,拉着赵妈一块儿出来购置年货,裁剪新布过新年。

林绘锦是真的被京城的冬天给吓到了,而且她好像天生就是怕冷的体质,也有可能是她这个千金的身子惯坏了。

别人和她穿着差不多厚的衣服,别人的手就是热乎乎的,可是她的手却是冰凉凉的。

听说祈天国的冬天很长,并且现在还不是祈天国最冷的时候。

于是林绘锦拉着赵妈直奔京城最大的布庄。

她必须花血本买件裘皮来保暖了,不然她真的觉得自己得躺在床上下不来了。

布庄的伙计以为林绘锦和赵妈是哪家小姐的丫鬟,所以一听林绘锦这要求,便也没有多疑,便直接带林绘锦和赵妈上了二楼去选裘皮。

“二位来得可正是时候,今日一早便新到了一件狐裘,那毛发不仅柔顺更是极为的漂亮。”伙计边说着边小心的从柜台中拿出了一块儿上好的绸缎。

还不等林绘锦和赵妈两人阻止,伙计便手脚利落的将狐裘放在了桌子上。

当真是华丽高贵极了,那雪白、光亮的狐狸毛,光是看上去就十分的暖和,更别说穿在身上是如何的舒服,保暖了!

林绘锦和赵妈两个人看了都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摸,可是还是赵妈反应快,连忙拉住了林绘锦的手。

“梨花丫头,我们这些做奴才的,顶多穿些鹿裘,羊裘,这狐裘哪是我们能够穿的?”说着赵妈便准备拉着林绘锦走。

林绘锦觉得也是,可是还是忍不住摸了摸这狐裘,这一摸便停不下来了。

“这件狐裘要多少钱?”林绘锦刚开口。

便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惊呼声:“好漂亮的狐裘!”

这声音在为熟悉不过了,不等林绘锦回头去看,身着一身精致雪白兔裘的林婉月便来到了桌前,细细的看着桌上的狐裘,眼里满是惊艳之。

“二小姐,这件狐裘真的好漂亮,若是穿着这件狐裘和王爷去赏梅,最为合适不过了!”小文也在一旁惊呼着。

“这件狐裘要多少银子?”林婉月问这句话的时候,眼睛却一刻也没从这件狐裘离开过,眼中的喜欢之溢于言表。

“这狐裘可是用两张完整的狐狸皮毛制作而成的,所以价格便贵些,三千五百两白银。”伙计说完数目之后。

林婉月和小文两人都同时不说话了,林婉月那秀美白嫩的脸上轻皱了眉头,眼里虽满是欢喜,可是却不免有些为难。

“这狐裘是金子做的吗?其他家的狐裘价格最多也就上千两,你却要三千五百两!”小文率先说了话。

“二小姐,这可是上等火红狐狸的毛发,能得一只便难得,更何况是两只?您看看这毛,若是穿在您身上,那肯定是高贵无比,可以和宫中的娘娘媲美的!”伙计笑着恭维着说道。

但是林婉月的面却还是一片为难,她每月的例银都有限,虽说这次出来,账房也支了不少的银子,要是一千两的话,她在变卖些首饰,或许她还能买得起。

可是这三千五百两,数目是在是太大了。

小文见林婉月着实喜欢,便轻拉了一下林婉月的袖角,低声道:“小姐,你若是真喜欢的话,不如便让王爷送你吗?反正你是王爷收的义妹!”

“哪怎么行?”林婉月一听便立刻呵斥道:“若是王爷主动送我的也就罢了,我怎么可以主动问冽哥哥要?”

而这边的林绘锦和赵妈两个人,则打算默默的下楼去别处的布庄看看,结果伙计却将两人给叫住了:“不知道二位觉得这狐裘怎么样?”

这一声,自是将林婉月的目光吸引到了林绘锦的身上,随即,那一双莹润的杏眸便不由的微微收缩了一下。

像,真的好像!这个丫鬟的身形竟和姐姐的身形如此的像。

刚才她上来时没有细看,全部的注意力都被这桌上的狐裘给吸引住了,结果这么一看,当真让她以为是姐姐又回来了。

不过当看到这位丫鬟的脸时,林婉月便不由轻嗤了一声,身材虽然和姐姐的相似,可是那容貌却是云泥之别。

赵妈赶忙摆手:“这位小哥,这狐裘实在太贵了,我们去别家看看!”

林婉月突然来这,她也确实不愿意多待,可是那狐裘真的确实很漂亮。

林绘锦只得一步三回头的跟着赵妈走下了楼。

而林婉月的眼光却一直都盯着林绘锦看,见她身上没有半分闺秀的样子,便也稍稍的安下了心。

只是一个和姐姐身形相似的丫鬟而已,但是却并没有姐姐那张纯美动人的容颜和那清雅脱俗的气质。

正在这时眼尖的小文却看到一辆熟悉的马车从布庄门前经过,连忙便“蹬蹬”的跑下了楼,差点儿将林绘锦和赵妈撞倒。

“王爷,小姐正在布庄里面选下个月与王爷去梅园赏梅的衣服呢,王爷若是有空的话,不妨给小姐一些参考?”小文的脑袋可是十分的活跃,冲出布庄后便将南宫冽的马车给拦了下来。

正坐在马车上的南宫冽一听,本想拒绝的,可是眼前却突然浮现一双被冻得通红的小手,随后便应了下来。

林绘锦还没走到门口,就认出了那马车是邪王府的,此时一身貂裘长袍的南宫冽在不离的搀扶下,高贵而又优雅的从马车中走下来。

我去,今天她是撞大运了吗?

竟然能够同时撞上林婉月和南宫冽两个人。

这布庄就这么大,而且里面也没什么人,她是躲都没地方躲。

索性便只得平复心情,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自然的挽起赵妈的手就朝门口走去。

正与走进门的南宫冽撞了个正着。

赵妈很显然不知道这位出现在别院的公子竟然就是声名显赫的邪王,一脸震惊和惊讶的望着南宫冽,嘴巴张张合合的,似是想要说什么。

而林绘锦的表情自是也一样,晨曦露珠般的眼瞳,大大的瞪着南宫冽,眼里满是疑惑和惊讶。

还是不离反应快,冲着林绘锦和赵妈使了个眼,便指着楼上的林婉月笑道:“王爷,二小姐在上面呢?我们先上去?”

赵妈和林绘锦自然明白不离的意思,便迅速的低头让开了一条道。

南宫冽沉静如水的眸光淡淡的在林绘锦的身上扫视了一眼之后,便淡漠的朝楼上走去。

而楼上的林婉月一直都在观察着南宫冽的脸,见他的眼神并未在林绘锦的身上多加停留,便在心底稍稍松了一口气。

“冽哥哥,那个丫鬟的身形和姐姐好像啊!”林绘锦刚跨出门槛便听到林婉月那娇柔、温婉的声音。

林绘锦故意放慢了脚步就是想听南宫冽会说什么,但是南宫冽始终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站在门外的小文见了,还以为林绘锦是想仗着自己的身形和大小姐的相似,故意引起王爷的注意。

便直接上前踢了林绘锦一脚,正中林绘锦的后膝盖,当即便让林绘锦跌跪下来。

膝盖重重的磕在青石板与冻僵的泥土上面,只听“咕咚”一声,林绘锦仿佛听见了膝盖骨碎裂的声音,那疼痛当既便让林绘锦从唇中发出一声痛呼。

南宫冽和林绘锦自是朝门外看了一眼,但是林绘锦的身影被门遮挡着,也看不清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哎呀,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这早上的冰霜还没来得及化呢!走路应该慢些才是。”小文假模假样的要上前去搀扶。

赵妈妈虽也气愤,可是公子和人家的小姐关系那么的好,自然也只能忍着那口气了。

拉着跌跪在地上的林绘锦起来。

膝盖处传来的疼痛当真是钻心般的疼痛。

林绘锦紧咬着牙不在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只是望向小文的眼神却是十分的凌厉。

这可是自打她穿越以来第一次被人打啊!

哪怕是南宫冽都没有动手打她一下,这个小丫鬟却竟然敢在她背后踹她!

赵妈多少了解一点儿林绘锦的性子,一手揽住林绘锦的身子,一边在林绘锦的耳边说道:“梨花丫头,千万沉得住气,她的主子和公子的关系不一般,咱惹不得,我们赶紧走?”  林绘锦捂着自己摔痛的膝盖,看着小文那一脸趾高气扬的样子,便低着眉道:“赵妈妈,我可没签卖身契,不是公子的奴婢和丫鬟!这口气我可不憋着,公子若是不爽,我直接拎着包袱走人便是!”“”,。

第192章 你竟然敢打我

随后林绘锦深呼了一口气,在赵妈妈的搀扶下,艰难的从地上站了起来:“赵妈妈,我腿现在疼得走不动路,你先扶我回布庄里休息会儿?”

那低沉细小的声调中满是压抑的痛楚,隐隐的还发着颤,大滴大滴的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从林绘锦的眼眶中掉出来,似是疼到了极点儿。

“好,好。”赵妈自是应了下来,搀扶着林绘锦一瘸一拐的又重新走回了布庄里去。

南宫冽看着林绘锦被冻得通红的小手捂着摔疼的膝盖艰难的走进来,脸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写满了痛楚,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从林绘锦通红的眼眶中滴落下来,将她整张脸都浸湿了。

可是林绘锦却只是紧咬着牙,不断的用袖子擦拭着脸上的泪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他知道她的性子一直都是这般坚强的,再大的痛楚也都会忍着。

刚才那一下,显然是痛到了极点了?

她却就这样一边抹着脸上的泪水,一边静静的用手揉着被摔疼的膝盖。

外面的阳光浮现在她的侧面轮廓上,连沾染在睫毛上的泪珠都带着一抹倔强。

这让南宫冽看得很是不忍。

不离似是看出了南宫冽的心思,便转身对着布庄的伙计小声吩咐道:“不管怎样进来的都是客,那位姑娘看样子摔得挺重的,你去倒杯热茶,在搬个火炉给那位姑娘暖暖。”

“是。”伙计连忙点头应道。

小文从林绘锦身旁走过来时,还不忘瞪了林绘锦几眼。

“冽哥哥,你是不是觉得那姑娘的身形很像姐姐,所以……”林婉月见南宫冽的目光落在林绘锦的身上,便走上前不由的问了一句。

南宫冽听了这话便从林绘锦的身上移开了眸光,转而看着林婉月道:“看到现在,你有喜欢的布匹了吗?”

“王爷,刚刚店家拿了一条火红的狐裘给小姐看,正巧王爷便过来了!”小文立刻说道,脸上有些小得意。

“是吗?那便看看?到了下个月天气便越发的冷了!”南宫冽清淡淡的说了一句。

林婉月却是轻拉住了南宫冽的袖角,细若蚊声道:“冽哥哥我们还是看看别的?”

“怎么了?”南宫冽有些奇怪的问道。

“婉月问过那件狐裘的价格,贵了些,婉月手头带的银子不够。听伙计说,还有其他的裘衣,冽哥哥陪我去看看其他的?”林婉月声音温温婉婉的,很是动听。

任谁对这个乖巧,懂事的林婉月都十分的欢喜。

南宫冽轻勾了勾唇:“有多贵?若是婉月你喜欢的话,本王送给你便是!”

小文听了这话,是一脸的窃喜,她就知道王爷疼小姐,肯定会给小姐买的。

林婉月脸上染上了一层红晕,却是摇着头道:“那怎么行?冽哥哥已经送给婉月很多东西了,这么贵重的东西,婉月可不能收。冽哥哥,我们去看看兔裘?”

林绘锦的膝盖已经没有方才那么痛了,楼上那一番亲密的话语她也听得差不多了。

于是乎活动了下受伤的膝盖,又搓了搓冰凉的手掌,扭动了一下脖颈之后,便朝二楼走去。

“梨花丫头,你可别胡来!”赵妈立刻紧张的按住林绘锦。

林绘锦却是轻拍了拍赵妈的肩膀,笑道:“赵妈妈,你坐在这看戏就行。”

尽管上楼梯的时候,膝盖还隐隐传来一些不适,但是对付那个小妮子却是绰绰有余了。

林绘锦走上前便揪住小文披散在身后的长发,拖着她走到楼梯口,便直接一脚就将小文从楼梯中踹了下来。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南宫冽和林婉月都有些想不到。

林绘锦一边挽着袖子,一边对着滚落下楼梯的小文道:“我虽然从小在山里长大,没有念过书,但是我爹从小就告诉我,我若是被谁欺负了,就直接打回去,不然别人只会越发的以为我好欺负!”

这楼梯本就不高,再加上冬天的衣服多,小文也没有受什么伤!

一爬起身便举起巴掌就要打林绘锦,林绘锦却是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抬腿就踢向小文的膝盖。

“啊……”又是一声尖叫声,小文膝盖一痛,一个趔趄便摔倒在了林绘锦的面前。

林绘锦反手就是一巴掌,干净利落的扇在了小文的脸上:“我爹从小到大都没打过我的脸,就是在婆家我也没被掌掴过,你竟然还敢打我的脸?”

“小姐,救奴婢啊……”小文捂着自己被煽红的脸,林绘锦的手冰凉冰凉的,打在她的脸上,就像木棍抽在她的脸上一般,当即就让小文呜呜呜的哭出了声。  “你刚才不是挺横的吗?跟得了狗瘟似的,上来就踹我一脚,反过来还说是我自己摔倒的,你她妈知不知道膝盖磕到冻僵的青石板路上有多疼?”林绘锦想起刚才膝盖磕到地上的疼痛,真的想往她脸上

在踹一脚。

“我没有,我没有!”小文捂着被打红的脸,抽泣着说道,一脸的可怜相。

“冽哥哥……?”林婉月,连忙拉住了南宫冽的袖角,满眼担忧而又害怕的叫了一声。

但是南宫冽只是上前走了一步,并没有什么动作。

“你特么刚才活在梦里呢?还是得了老年痴呆?你没有?你没有?你那四十三寸的鞋码都印在我的棉裤上呢,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瞧瞧!”林绘锦侧过身,将映在棉裤上的鞋印给她看。

“我没有,就是你自己摔倒的!”小文依旧捂着被打的脸,可怜兮兮却又十分嘴硬的说道。  “咋了?你现在连眼睛也瞎了是不?”不得不说,林绘锦那一口土话配合着彪悍的气势,竟是让人觉得有几分搞笑和可爱:“要不要我把你鞋子脱下来,拍你脸上,让有眼睛的人与我裤子上的鞋印比对比

对?”

小文听了心虚的往后缩了缩,然后求助而又可怜的望向楼上的林婉月。

林婉月虽然知道这件事肯定是小文不对,可是看到小文被打,心里自然也不好受。

“这位姑娘,你看这件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小文是我的贴身丫鬟,性格一直都很温顺的,她不像是会无缘无故踢别人的人!”

“那你觉得我一个山里来的小村妇,平白无故的打你这个千金小姐身边的丫鬟,是吃饱了撑的是不?”林绘锦转身抬起眸,看着站在南宫冽身后一脸娇弱的林婉月。  “姑娘,你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弄清楚这事情的缘由而已!”林婉月见林绘锦看她,脸稍微一白,娇弱的身子不由的朝南宫冽身后缩了缩,连带着声音也变得细弱起来,一副很需要保

护的样子。

林绘锦真是觉得以前怎么瞎了眼了,竟然还觉得林婉月单纯、柔弱。

可是现在看来丫已经成功进化成白莲花了,很是懂得利用男人保护弱者的心理。

“小文,她说的是事实吗?”

“是,奴婢是踢了她,但是是她先说小姐的坏话的,奴婢是因为气不过才上去踢她一脚的!”小文见有人给她撑腰,便立刻壮起了胆子,随口便给林绘锦安了一个罪名。

赵妈妈便知道事情会弄成这个样子,这大户人家的奴婢哪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这下梨花丫头肯定要吃大亏。  “好啊,你倒是说说看我说你家小姐什么坏话了,竟然要你对我下这么狠的手。”林绘锦双手环胸,一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样子,完全没有丝毫畏惧:“不过你可别怪老娘没提醒你,你就只有这么一次泼

脏水的机会了。要是失败的话,老娘定打烂你的嘴!”

小文狠狠的看着林绘锦,满眼都是恶毒:“你说我家小姐嫁不出去,并且还和王爷两人关系不清不楚的,指不定背后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小文这次可真是豁出去了,反正只要先弄死了这个贱人,就谁也不知道事实如何了。

即便小姐到时候问起,她只要咬死了这句话就行。

林绘锦却是笑了,这小文可真是自寻死路啊。

南宫冽的脸迅速的阴了下来,身旁的林婉月见了,自是不由委屈的轻拉了拉南宫冽的袖角,难受的唤了一声:“冽哥哥……她怎么能这么说我!”  “你说这些话是我说的就是我说的?刚才我从布庄出来时,站在门边的可不止你一个,还有一个侍从离我更近,我要是真说了方才那番话,那个侍从应该也听见了才是,你敢不敢让他进来与你对峙一番

?”林绘锦看着小文冷笑着说着。

小文的脸微微一白,却还是嘴硬道:“你不要想抵赖,我是亲耳听到的。”  “你亲耳听见什么了?我倒是亲耳听到你对你家小姐说,若是喜欢便让王爷将那件狐裘送给你家小姐!这可不是我一个人听见的,和我一块儿来的赵妈妈也听见了。你呢?你要是能够从外面的人中找出一个证明你说的话,哪怕就是一只狗,这个锅我也背了!”林绘锦轻扬了扬眉,底气十足的说着。“”,。

第193章 我要那件狐裘

小文听到这句话,那迅速低垂下去的眉眼,满是慌乱,连脸都变得很难看。

而站在南宫冽身旁的林婉月已然哭出了声,哽咽着嗓子解释道:“冽哥哥,婉月没有这个意思,婉月只是想让王爷陪我一起挑选做新衣服的布匹而已,没有想过让王爷给我买那件狐裘的,真的没有!”

“本王知道婉月你不会这样!”南宫冽侧过脸,安慰着林婉月,可是越是安慰,林婉月反倒觉得越是委屈,长长的睫羽上凝结出一片湿润的凝露。

林婉月不是林绘锦,会把一切都当得理所当然,纵然她很喜欢,但是她也绝不会主动开口问他要的。

“不离!”话音刚落,南宫冽本来还柔和的声音便突然冷硬了起来。

不离自是明白南宫冽的意思,不用南宫冽吩咐,便掀起袍摆,走下了楼梯。  不一会儿,不离便又重新走了进来对着楼上的南宫冽道:“王爷,奴才问过了,侍从们说,这位姑娘走出来的时候,嘴巴一直都是抿着的,更别说是张口说话了,倒是不知道小文为何,一脸凶狠的看着

这位姑娘,然后趁着这位姑娘不注意便一脚踹了上去。”  小文听到这番话后,脸立时面如死灰,浑身跟个筛子一样抖个不停,对着林婉月哭求道:“小姐,你救救奴婢,奴婢踢她是因为小姐跟王爷说她的身形和大小姐有几分相似,而她又在这是故意放缓

了脚步,奴婢以为她是想要引起王爷的主意,觉得很生气,便上前踢了她一脚!”

林绘锦扶额,嘴角不由的抽搐了几下,妹的,她现在躲着南宫冽还来不及,还故意去引起他的注意?

那她也太想不开了。  “婉月,她是你的丫鬟,本王不便说什么,但是本王不想你身边留着一个心机颇深、满嘴谎言,甚至为了诬陷别人,说出编排、诋毁自家主子的话来!”南宫冽转过头望向林婉月,眸清清淡淡的,是

一片平静,看不出有任何的波澜。

可是这一番话却是令林婉月拒绝不了。

“是!”林婉月低着头,声音闷闷的,望向小文的眼神满是不忍,可是却又无可奈何。

“赵妈妈,可否帮我找片木板或者竹片什么的东西来,这要是光用手打的话,我的手可吃不消,回去洗衣服呢!”林绘锦一脸笑意的望着地上已经抖成筛糠的小文,亲切的对着赵妈妈说着。  “姑娘,可不巧,我倒是随身带着一块戒尺呢!这王府新来的奴才都不省心,现在奴才便将这戒尺借给姑娘你了,只要别把这戒尺打断了就成!”这个时候不离却是一脸笑意拿出了一根悬挂在腰间,大

约有二十里面的戒尺。

最重要的是材质还是铁的,在午后阳光的照耀下,泛着冽冽的光芒。

这要是将这戒尺给打断了,估计人也成浆糊了?  “小姐,您救救奴婢啊。奴婢跟在您身边多年,您回去后怎么处罚奴婢都行,但是奴婢被一个人外人打,那岂不是在打大小姐的脸?”小文一看到那泛着寒光的铁戒尺,当即整个身体都瘫软在了地上,

对着林婉月哭喊着。

“冽哥哥,虽然小文犯了重错,可是她到底跟在婉月身边五六年,对婉月忠心耿耿,婉月早已将她当成了妹妹看待。实在不忍心看着她被别人挨打……”林婉月也立刻恳求的看着南宫冽。  南宫冽也心知林婉月从未看过这样的场面,目光便沉静的落在林绘锦那一脸玩味的脸上:“这件事确实是让姑娘你受委屈了,这位丫头回去之后也自会有丞相府的人惩处,不如你随便在这布庄里随便选

些布匹,就当做是给你赔礼了。”

林绘锦旁边的赵妈妈听到这句话可谓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得亏公子站在了她们这边,不然她们还不知道要吃多大的亏呢。

于是便立刻对着南宫冽道:“不用,不用了,踹的那一脚,梨花姑娘也都讨回来了。”

然而林绘锦却是抬起头一脸笑意的对着南宫冽道:“你说的是真的?这布庄里的东西,我都可以挑,然后记在你的账上?”

“是!”南宫冽轻点了下头,嗓音清清润润的。

“那好,我就要一件东西,就是那件火红狐裘!”林绘锦很是干净利落的答道:“不过那件火红狐裘只剩下一件了,而且你的义妹也很喜欢!”

林婉月还氤氲着雾气的眸孔,微微的收缩了一下,红润的唇轻抿了一下,随即便又望向了身旁的南宫冽。

“呸,你还真不要脸,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那火红狐裘你也配穿?”瘫软在地上的小文当即就对着林绘锦骂道。

林绘锦却是微微一笑:“那看来你是想让我打烂你的嘴了?”

“好,既然本王答应了你,就不会反悔!”南宫冽在这时出声,声音清脆而又坚定,语调平缓,不疾不徐,像是一泓清泉从你耳边静静的流淌而过一般。

林婉月听到这句话脸早已是一片惨白,瞪着那一双不可置信的眼睛看着南宫冽。

那件火红狐裘她真的是喜欢极了!

更是期望能够在去赏梅的那天穿上,定会在争奇斗艳的梅花中,成为那最耀眼,最令人瞩目的一道风景。

但是很快林婉月便将那不可置信的眼神小心的收了起来,随后低垂着头,不在说话。

“王爷,小姐真的很喜欢那件火红狐裘。奴婢愿意被她打,只求王爷你不要要将那件火红狐裘给她!”小文终究是衷心的,声嘶竭力的对着南宫冽说道。

而林绘锦却是一脸无所谓的站在旁边看着。

比起那件火红狐裘,她更希望将小文的嘴打烂。

“小文,你不要再说了。既然这位姑娘也喜欢,便拿去!”林婉月的声音带着一些哽咽,可是却还是强忍着脸上失落的表情对着小文说道:“不过是一件火红狐裘而已,远没有你被挨打这件事重要。”

“梨花丫头,你快跟公子说,对方可是丞相府的小姐啊,你即便拿了这火红狐裘,你还能穿得吗?”赵妈是一脸的焦急。

而那边伙计已经手脚干净利落的将用上好绸缎包好的火红狐裘拿到了林绘锦面前。

林绘锦毫不在意的抱起绸缎包好的火红狐裘,径直便走出了门。

赵妈跟在后面,背影显得些许踉跄。

看到林绘锦抱着她那件心心念念的狐裘离开时,林婉月的脸上虽是一脸隐忍的失落和难受,但是心里却是恨极了。

缩在袖子中的手指用力的撕扯着手中那块丝质的手帕,硬生生的将那丝质的手牌撕扯出了一条裂痕。

“婉月,本王重新送你一件狐裘,可好?”南宫冽望着林婉月那低垂着的盈盈杏眸,里面是一片暗淡无光。

但是林婉月却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冲着南宫冽笑了笑,浅浅的露出两颊的梨涡:“好!”  “梨花丫头,你可真是,你为了这一件狐裘,连命都不要了吗?公子虽答应了送给你,可是公子更在意的是那丞相府的小姐啊!你这不是让公子难堪吗?那丞相府的小姐能不记恨你吗?我们一个平头小

百姓,哪能跟这些人斗啊?”以回到别院,赵妈便不停的对着林绘锦说教着,脸上满是焦灼和担心。

“趁着现在还来得及,你赶紧将这狐裘送回去?”

林绘锦却是一脸淡定的将那件狐裘穿在了身上,就像是在身上披了一抹火红的云霞般,高贵而又优雅,最重要的真的要比棉袄暖和一百倍。

“哎呀,赵妈,你就安啦,反正我在京城也待不了几天了!”

之后赵妈每天都在担心和不安中度过,也更是不让林绘锦轻易出门了。

尤其是见这个月都快要过去了,南宫冽都没有再来过,就越发的战战兢兢起来。

而林绘锦却是早就猜到南宫冽不会再过来了,怕是等到来年开春,南宫冽都未必会出现。

因此林绘锦每天过得悠闲而又自在,然后琢磨着等天气回暖之后在离开京城。

结果就在月初的时候,南宫冽竟然来了。

并且直言要见她。

这让赵妈很是惶恐,战战兢兢的将话传达给了林绘锦,并且还叮嘱林绘锦一定要小心说活。

但是林绘锦心里却很是不爽,她都上床暖被窝了了,这个南宫冽竟然却又将她给叫起来了。

刚走进主院,不离便迎了过来,看林绘锦这神情,便道:“梨花姑娘,你这是还在为前些日子的事情生气呢?”

“前些日子的事情我有什么好生气的?”她生的是她都已经暖好被窝了,南宫冽却又将她给叫起来了。

现在她都快冻死了。

不离笑了一下,又接着道:“听说,梨花姑娘是打算过完年就离开京城?”

“是啊,你们城里的人套路太多了,我还是回我的乡下!”一阵寒风过后,林绘锦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不离又笑了一下:“王爷不是替梨花姑娘你做主了吗?那丫头待在捣衣房里,每天有洗不完的衣服,满手都长了冻疮,而且梨花姑娘你还得了一件狐裘不是?”“”,。

第194章 今天是什么日子

林绘锦却是呵呵的笑了一下:“这大冷天的,你们王爷怎么还跑到这别院来?又把我叫过去,该不会是想给他的义妹出气?”

“梨花姑娘,你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了?”不离却是歪着脑袋问道。

“今天是什么日子?”林绘锦一脸疑惑的问着不离:“难道是我的死期?”

不离却是摇了摇头道:“梨花姑娘,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难道不是吗?我可是抢走了他义妹最喜欢的火红狐裘!王爷心里肯定记恨着我呢。并且觉得我是狮子大张口、蹬鼻子上脸、太过贪……”

林绘锦看到站在灯影摇红下的身影,一下便停住不说话了。

“梨花姑娘,我真没这么想!”南宫冽转过身,那张银的面具被红的灯笼镀上了一层绯红的光芒,在寒风中却满是柔和。

“王爷,你怎么出来了?还穿得这么单薄!”不离也有些惊讶。

南宫冽却是重新抬起头看着挂在树杈上的那一轮明月,喃喃道:“今晚的月亮很美!”

“王爷,你叫我来不会是想让我陪你赏月?”林绘锦艰难的从嘴里挤出这几个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屋里的暖炉都升好了,进去!”南宫冽一身素净的白衣锦袍,在这寒夜中确实略显单薄了,但是那双深邃的眼神却是流光溢彩,说话间,周身流淌着一抹静好如初的光芒。

林绘锦一进门便看到楠木的圆桌上摆满了香气四溢的饭菜,还有一壶描绘精致的美酒。

一支淡雅的梅花插在白的瓷瓶中,暖香四溢。

“坐下来?”南宫冽出尘的嗓音嗓音柔柔的飘进林绘锦的耳中。

“听说死囚在临死前都会饱餐一顿,然后第二天上路的……”林绘锦依旧站在门边,轻扯了扯嘴角:“这难道就是我的最后一顿了?”

南宫冽却是已经落座在矮凳上,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这些菜是王府里的厨子做的,若是再不吃,待会儿便凉了。”

林绘锦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不离,他依旧是一脸灿烂的笑容。

她还真是搞不懂南宫冽的心思。

按理说这一段时间大概都不应该见面的才是,毕竟彼此两人都很尴尬!

可是南宫冽却是大老远的从王府打包了精美的饭菜过来找她喝酒。

这究竟是怎么个意思!

“王爷……你……你有什么话就直说!”林绘锦没有过去,依旧站在一旁,眼睛有些不自然的往四周瞟着。

南宫冽放下酒杯,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琉璃灯盏下的照耀下,泛着润泽的淡淡柔光,有些好笑道:“梨花姑娘,你别紧张,我今日就是找你喝酒的,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话要对你说。”  “京城是一个大圈子,却又包含了很多的小圈子,每个人都在每个圈子中扮演着不同的角,就像赵妈妈在这个别院是个奴婢,但是她回家后,她就是个妻子和母亲。同样我出了别院的门我便是邪王,

但是进了这别院的门,我就只是你的宫冽大哥。”南宫冽饶有兴趣的看着那一支插在素净花瓶中的梅花。

花还未"kai bao",但是却散发着馥雅、浓郁的清香。

“除了别院里的事,我们都不提好吗?”南宫冽清泉般的嗓音与那浓郁的梅香混合在一起极为的富有诗意:“快过来喝酒!”

“那……王爷……”

“叫我宫冽大哥!”林绘锦话还未说完,便被南宫冽打断。

“那……宫冽大哥,你怎么突然想起大晚上的找我来喝酒了?”既然南宫冽想要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那林绘锦就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呗。

反正过完年她是肯定要走的,并且不接受南宫冽的任何反驳和阻拦。

“今日是腊月初三啊!”南宫冽有些无奈的看着梨花,眸眼明亮。

腊月初三又怎样?林绘锦还是一脸的懵逼,努力的在脑袋中搜索着,是不是因为她在晋王府待了三年,呆傻了,所以忘记了传统节日?

亦或者今天是个很特殊的日子,就是要一块儿喝酒吃饭的?

但是也没见赵妈提起啊!

南宫冽见林绘锦还是没有想起来,便眯了眯眼睛:“十六年前的腊月初三有一个叫做梨花的姑娘来到了这人世间!”

南宫冽说完,林绘锦便瞪大了眼睛,反应了许久才突然想起来。

这个所谓的生日,她早就忘了。

并且连自己真正的生日都忘了!

“宫冽大哥……你怎么知道的?我自己都不记得了!”林绘锦低着头揪着自己的手指。

南宫冽将她查的还真是够透彻,不过特地从王府跑过来给她过生辰,就真的让她十分的意外。

老实说他们之间也顶多算得上是泛泛之交。

就是在桃之村的大半个月中,接触的比较深点儿。

之后就各自回到了正轨中。

唯一维持着他们关系的也就只有那点儿救命之情了。

“王爷可一直都记着呢,那日路过布庄,也本是想要给梨花姑娘挑些首饰作为生辰礼物的!”不离在林绘锦耳边笑嘻嘻的说着,边说着,边将林绘锦推到了圆桌跟前。

“不过我看你好似并不太喜欢胭脂水粉、珠钗这些!”南宫冽认真的打量了一番林绘锦。

她这一身真的很素净,头上也只是用那几根发簪将发髻固定住,却从不佩戴任何的首饰。

并且从始至终她都是素面朝天的。

林绘锦低垂着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宫冽大哥,不用的,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

“你知道我的生日,我真的觉得挺意外的!”这种感觉应该叫做惊喜?

这可是有史以来收到的第一个惊喜。

这个时候不离捧来了一个刻有精致花纹的盒子,打开一看是一双绣有缠枝梅花纹的红厚底绒雪,边缘处缀满了白的绒毛,光是看上去便觉得十分的舒服、暖和,更别说是穿在脚下是什么感觉了。

就像是在踩在棉花糖上面?暖暖的棉花充斥满你的脚丫。

“王爷见梨花姑娘你已经有了一件火红狐裘了,回去之后便让京城最好的绣庄为你定制了这双踏雪红梅靴!”不离那一把春风含笑得嗓音,说的甚为的让人动情。

林绘锦晨曦露珠般的瞳孔接连收缩了好几下。

她正愁着她那件狐裘没有合适的鞋子配,可是没有想到,今天南宫冽就给她送过来了。

“试试看鞋码合不合适?若是不合适,我在让人拿回绣庄去改!”南宫冽挽起嘴角一抹弧度,话语轻轻浅浅的说着。

“宫冽大哥,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才好!”林绘锦回过头看向南宫冽。

对于真正的林绘锦来说,她已经经历过很多次的惊喜了,而且绝大部分的惊喜也都是南宫冽给她的。

但是她从未觉得那是惊喜,相反还觉得厌恶。

所以这一切她可能会觉得习以为常!

可是对于她来说,这真的是她人生中收到的第一个惊喜。

连自己都忘记的生辰,却一直都有人记着,然后特意赶过来陪你过生日,然后还送了一件你早就想要的东西。

这让她觉得很开心,也很温暖!

但是可惜……他是南宫冽,而这也不是她的生辰!  “你救了我,又在我受伤期间费心费力的照顾我,我还未跟你道声谢,你又何必跟我客气?菜快要凉了,我们先吃?”南宫冽笑了笑,看林绘锦那犹如小鹿般受宠若惊的小眼神,知道她定是十分的感

动?

毕竟从小到大她都没有过过一个像样的生日。

她爹还在的时候或许还能吃上一碗加了鸡蛋的面条。

但是自从她爹死后,她怕是就再也没有过过生日了。

因为没有人记得,也没有人在乎了!

这和现在的他……多么的相似!

林绘锦坐下身,仔细看了这满桌子的菜,倒是和小城那边的菜市、口味相同。

一下便恍然大悟过来,南宫冽应该是特意找的小城那边的厨师做的。

“我听你们那里的习俗,女人一般是不允许喝酒的,只有在生辰那天可以喝!”南宫冽修长的手指勾住玉壶把手,动作优雅而又轻盈的将林绘锦面前的酒杯给注满。

“这酒很柔,不似一般的酒辛辣,到了喉间便会有微微的甜意,很适合闺房中的女子喝!”南宫冽边说着便举起了身旁的酒杯,对着林绘锦道:“来,我敬你一杯!”

林绘锦看着南宫冽那骨节修长、干净的手指优雅的捏着白瓷的酒杯,在琉璃的灯盏下,分外的好看。

然透过那如玉的手指,便可以看到一条浅淡的痕迹从他手掌划过,倒是将这层美意给破坏掉了。

“我的手好看吗?”南宫冽见林绘锦一直盯着他的手看,便轻笑着问道。

林绘锦一听便立刻收回了眸光,然后举起酒杯轻轻的与南宫冽的酒杯碰撞了一下,悦耳的声音便从白瓷的杯中发出。

低着头轻抿了一口,果真很是绵柔,味道甜甜的,带着一丝余味,就像果酒一样,林绘锦不由多喝了几口。  南宫冽是真的很难将那日大闹布庄,表现凶悍的女子与面前这个低眉婉转的娇羞女子联合在一起。“”,。

第195章 你要离开京城

其实在这样的暖光线下去看,其实她还是挺好看的,就是五官普通了一些,但是轮廓的可塑性却还是很强的。

“赵妈说你打算明年开春就离开京城?”南宫冽微微仰头便将酒杯里的酒给喝了干净。

这种酒是专门给那些女子酿造的,像他这种习惯了喝烈性酒的人,自然就跟喝白开水一般。

“嗯。”林绘锦轻点了一下头,看到南宫冽给自己倒了一杯,又伸出舌头轻舔了舔唇,将酒杯里剩下的酒也给喝完了。

南宫冽抬手便又给林绘锦倒了一杯:“是因为在京城住的不习惯,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

林绘锦认真的想了想:“我……觉得我不适合生活在城里,我就应该生活在山村,没事和村里的妇女们拉拉家常,吵吵架什么的……”

“就因为布庄的那件事吗?”南宫冽问道。  林绘锦再次转动了一下眼眸,然后点了点头:“我性格比较直,也比较强势,容不得别人欺负到我头上的那种。在山村倒没什么,都是普通老百姓,骂就骂,就看谁嘴皮子厉害,谁站理,最坏的结果就是以后两家都不说话。但是这京城里的人,社会地位太复杂了,不是谁能吵赢,谁站理那么简单了,反倒是比得是谁更有权势,像我们这种普通老百姓,碰到一个稍微有点儿权势的,就只能打掉牙齿往肚

里咽。”  “刚开始在布庄的时候,我觉得没什么,但是回来后听赵妈妈一说,这几天就不免有些害怕了……”林绘锦语气用词很是委婉,但是表达的意思却是很明显:“这次有宫冽大哥你在,但是下次的话,怕是

就没有那么好运了。所以我还是不留在京城,也不想再给宫冽大哥你添麻烦了!”

南宫冽修长白皙的玉手沿着杯沿轻轻的环绕了一圈儿,轻扯了下唇角:“我把你接到京城来就是想要你有个依靠,受了欺负,我可以帮你。你对我的恩情,不是那一万两银子就能够还清的!”

“我的命可不止那一万两!”顿了顿,南宫冽便又霸气的说道。

擦……南宫冽为什么总是能够找到反驳她的理由。

“可是我不想给宫冽大哥你添麻烦!”  “你所说的麻烦对于我来说,就是眨眨眼那么简单。我受伤的时候,你每天早起给我熬药,伺候我吃饭、喝水,每晚都帮我擦洗身子;我后来生了口腔溃疡,你毫不嫌弃我口里的异味,一日三次耐心的

给我上药,那才叫做麻烦!”南宫冽直视着林绘锦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

林绘锦听南宫冽这样说,本放在桌上的双手,默默的垂放到了膝盖上,很是绝望的搅着。

看样子,南宫冽是打算让她在京城安家落户了。

“可是我真的不想留在京城里了!”林绘锦索性直接说出了实话。

“为什么?”南宫冽有些奇怪的问道。

林绘锦敛起眸望着南宫冽,说这话的时候轻舔了下唇角:“老实说,知道你是邪王后,我心里一直都很不安。就拿上次宫里来人让我制药的事情来说,要是……宫冽大哥你没发现的话,恐怕就……”

南宫冽听了却是微微一笑:“我倒是觉得你离开京城,只是因为你知道我是邪王后,不太好意思面对我。毕竟你给我配制过那种药,而且还正巧被我给逮住了。”

“这就像你对着一个人说某个人的坏话,结果那个人就是你说坏话的对象,你觉得很尴尬对不对?”南宫冽把玩着喝空了的酒杯。

林绘锦偏过头,放在桌子下面的手,搅动的越发厉害了。

只是抿着唇不说话。

“你要是真这么想的话,我就更不会让你走了!”南宫冽抬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微微一仰头,便又喝完了。

“为什么?”  “因为你看到了我最令我耻辱和不堪的一面。令人闻风丧胆的战神王爷身上却被人砍了那么多刀,中了那么多箭,且毫无还手之力,甚至……在面对土匪的时候,竟然还需要你一个弱女子保护!”南宫冽

是笑着说出这些的,很是淡然和风清。

说到这件事,林绘锦一直都没有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虽然她已经回京城很多天了,但是她却并不敢靠近丞相府一步,因此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根本就不知道。

不过她倒是看到了贴在公告上通缉一树梨花的告示,在南宫冽回来之后便被撕掉了。

南宫冽应该是彻彻底底的将她当成大骗子对待了。

甚至恐怕连张妙竹也是这么以为的!

“那你为什么会被人伤成那样?”林绘锦小声的问着,话语中满是好奇和疑惑,连带着那双晨曦露珠般的瞳眸中都被好奇充斥满。  南宫冽只是抿抿唇,漾出一抹很好看的弧度:“告诉你的话,我就更丢人了。反正这两件事,咱们扯平,没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了。我们就当做之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你没救过我,也没在给邪王

配制药物的时候被邪王本人发现!”

不离在旁看着南宫冽声音清淡的说着,话语很是从容。

然而不离心里却十分清楚,但凡梨花姑娘说出一件,那给王爷带来的麻烦可是非常大的、甚至是毁灭性的!

尤其是现在晋王的禁闭日快结束了,而皇后娘娘那边就更别说了,虽然一切风平浪静的,可是谁知道在这风平浪静中藏着怎样的波涛暗涌。

“那这样你就更应该让我走了啊?这样我们见不到,就真的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啦!”林绘锦终于在南宫冽的话语中找到了一丝破绽。

南宫冽放下手中的酒杯,古城深山般的瞳眸一下敛起,从里面迸射出一抹深不可测的光芒,就那么静静的看着林绘锦。

就这么一个眼神,让林绘锦突然间明白了些什么。

这可能不是名誉受到影响那么简单,甚至后果可能还要更为的严重!

南宫冽乃是战神王爷,却被人伤成这样,这说明什么呢?

说明南宫冽在当时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可是他为什么会没有还手之力?

若是被人下了药造成的,他应该早就死了?

若说是对方人手实在太多,他力量耗尽,寡不敌众,所以……

可是他的手上并没有被剑柄震伤的痕迹。

林绘锦又想起在面对那两名土匪的时候,南宫冽一连对着土匪丢了两个茶杯,但是都没有杀死土匪。

结果最后却用一枚很钝,并且根本不足以致命的圆锭子将土匪给杀了。

那么这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当时南宫冽没有内力!

一直到南宫冽用圆锭子杀了土匪时才突然恢复,并且之后他的伤口快速的恢复也正好证明了这点儿。  “哎呀,梨花姑娘,王爷说这些,只是想要你不要在为之前的事情而感到不好意思了而已。而且王爷不想让你离开京城,那也是为了想要让你有个依靠,你想你一个弱女子孤身一人的,无论去哪儿都会

被人欺负,但是你在京城,奴才敢跟你打包票,能够欺负梨花姑娘你的怕也只有当今的皇上、皇子和公主们了。”不离及时的走过来打圆场,并且顺势又给林绘锦倒了一杯酒。

并且还夹了一些菜,放到林绘锦的碗中。

明白过来味的林绘锦自然是不会在继续纠结这个问题下去了。

顺着不离给的台阶,便借路下坡转移了话题。

南宫冽一直都不让她离开京城,可能已经不单单是为了报恩,便于照顾她那么简单了。

而是她很有可能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牵扯到了一件对南宫冽至关重要的的秘密中去了。

看来,她得想办法回一趟丞相府亦或者和容枫见一面了。

她必须将这件事给弄清楚!

“宫冽大哥,你的那个义妹也很喜欢那个狐裘,你将那件狐裘给了我,她一定很不开心?”林绘锦将不离给她倒的酒喝完之后,便砸巴了一下嘴巴,这酒真是越喝越想喝。

并且喝完她觉得浑身热乎乎的,连一贯冰冷的手也暖和了起来。

南宫冽想了想,便掀开双唇有些清邪道:“你既然知道她很喜欢,为什么又要那件狐裘呢?是单纯的为了出气,还是……想要知道我舍不舍得将这件狐裘给你!”

林绘锦听到最后一句话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也没有多想,连连摆手道:“宫冽大哥,我真没想过你会将那件狐裘给我的,毕竟……那个是你的义妹,我当时只一心的想要打烂她的嘴而已。”

“我真的觉得她嘴巴太贱了……”林绘锦说完这句话时候,便悄咪咪的望了一眼身旁的酒壶。

可是她已经喝了很多了,而南宫冽也不动,她也不好意思再给自己倒。

南宫冽轻裂开一个弧度,直视着林绘锦的眼睛问道:“因为她诬陷你说我和婉月的坏话,以及认为你在走出布庄的时候故意走得缓慢,是想要引起我的注意,是吗?”  林绘锦想了想便点了点头:“对啊。”“”,。

第196章 你真的要我说实话吗

“那你回来之后是不是就觉得,我和婉月两个人之间真的有什么,不是单纯的义兄义妹那种关系,所以才导致那个丫鬟因为你步伐缓慢,从而怀疑你想要……引起我的注意?”

林绘锦轻舔了一下红唇,唇间还残留着果酒的淡淡甜味,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因为不胜酒力的原因,她的脸颊已经晕染上一抹醉人的桃红。

再加上她这么一个可爱的甜唇动作,以及不经意的一个转眸,在暖的光线下看去,很是诱人,尽管只有那么一刹那的时间。

“宫冽大哥,你是要我说实话吗?”

“说。”

“我觉得那个丫鬟的反应,就好像她家小姐是你的正房夫人。因为宫冽大哥你位高权重,很受女孩子的欢迎,所以就时刻紧盯着那些想要通过甩手段、耍心机而上位的女子们!”

小文那个反应确实啊,要是真的只是一般的义兄义妹关系,不至于紧张这种事情?

而小文之所以会那么紧张,归根结底是林婉月紧张。

“所以你心里也是认为,我和她的关系并不是一般的义兄义妹那么简单?”南宫冽一双漆黑如墨的双瞳依旧望着林绘锦,似是想要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来一般。

“我觉得宫冽大哥和她站在一起挺般配的,而且宫冽大哥你也挺疼爱你的义妹的,而你的义妹也很依赖宫冽大哥你,宫冽大哥你为什么……不娶她呢?”

“我是看着她长大的,从始至终我一直都是将她当做妹妹看待而已!没有任何一丝多余的感情。”南宫冽本平缓的语调再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一下拔高。

随后便抬起手将酒壶中仅剩的那点儿酒都倒在了他的酒杯中,还不到半杯。

林绘锦听到这便撅了撅嘴巴,用手撑着脑袋,歪着头盯着南宫冽那酒杯中的半杯酒。

南宫冽见了,这种感觉也让她说不出来,反正就是觉得……喝醉后的她,好像更好看了。

“你很喜欢喝这酒?”

“我觉得这酒挺甜的!”林绘锦再次轻吐出小舌,舔了一下绯、饱满的唇。

她只是觉得嘴巴有些干而已。虽然这酒很好看,她还不至于馋到这种地步。

“这酒虽然并不烈,但是后劲挺大的!”南宫冽黑的目光落在她湿润、嫣红的唇上,忽然觉得她的嘴巴挺好看的。

“难怪我觉得嘴巴有点儿干,脸还有点儿热热的!”林绘锦说着伸出两只手很是可爱的捂住了自己绯红的两颊,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润润嘴巴。

“王爷,这菜有些凉了,要不奴才再去热热?你晚膳还没吃呢,光喝酒很伤身体的。”不离看着这一桌精致的菜,压根就没被动几筷。

南宫冽抿着唇,没有说话,只是转悠着手中的那半杯酒,但是却也不喝。

“宫冽大哥,你还没吃啊?我看小城的菜也不和你的口味,正好我调好了作料,我去厨房给你做火锅吃?”林绘锦见酒喝完了,原本打算就撤了,提早结束这顿饭局回去睡觉。

她也感觉头有些晕晕的!

但是听他还没有吃饭,便忍下了困意,毕竟他可是亲自过来给她过生日,给了她一个惊喜。

“也好,等你做好的火锅,我想你喜欢喝的酒也能送到了。”

林绘锦嫣然一笑,却分外的迷人。

就连不离在旁都有些看傻了,他怎么觉得林绘锦喝完酒之后变得好看了,五官虽然还是之前的五官,但是却变得更为精致了一些。

就像是一幅没有上的墨画,上完之后,不说有多惊艳,但是却让人心弦一动。

很快,林绘锦便端着一个被分割成两半的锅底,直接就放在了火炉上,然后又端来了两大托盘的火锅材料。

一盘放着羊肉卷、牛肉卷等一些肉食类食品,而一盘则是新鲜的蔬菜,青翠的菜叶上还沾着水滴。

“宫冽大哥,我们就将就着坐在火炉旁吃,我多加点儿炭进去,很快就能涮火锅了!”林绘锦声音清脆,麻利的将圆桌便拖到了火炉旁,然后在南宫冽面前放了几个空碗。

“这个是什么?”南宫冽第一次看到这种被分成两半的锅,一半飘着红的辣油,而另一边则飘着类似骨头汤。

“这边是麻辣的,这边是清水的,有的食材放在清水里面的比较好吃,有的放在麻辣里面好吃!”

南宫冽坐过去已经闻到了那麻辣的香味,一下便将他寡淡的食欲给刺激起来了。

“咕叽……”一声,南宫冽的肚子突然唱起了空城计。

正在加炭火的林绘锦一下抬起头,正好对上南宫冽那双闪耀着星火的漆黑双眸。

随后两人相视一笑。

林绘锦只得加大了火候,然后夹了一些青菜放在清水汤里面,反正这清水都是用骨头汤熬成的已经熟了,而这青菜也可以生吃。

放在里面涮了几下之后,便放到了空碗中递给南宫冽:“宫冽大哥你先吃着,垫垫肚子!”

“好!”南宫冽唇角的笑容笑得有些无奈。

待不离搓着手与千月一人抱着一坛酒走进来的时候。

南宫冽和林绘锦两个人已经热火朝天的吃上了,并且有说有笑的。

屋里烟气朦胧,将两个人的脸迷离的笼罩住。

而最让千月和不离惊讶的则是两个人竟然是蹲在地上吃的。

因为火炉矮小,再加上一口锅也与桌子有些距离,坐着吃实在不方便。

林绘锦是无所谓,直接用凳子当桌子,随后南宫冽也开始效仿起来。

“不离,千月要不一块儿来吃?反正厨房还有材料!”林绘锦看到不离和千月进来,便热情的招呼着。

然而千月将酒放下来之后,便直接走了出去。

倒是不离吸了吸鼻子,走上前道:“梨花姑娘这坛是梅酒,给你喝的。这壶是烈性酒,王爷喝的!”

说完之后便关上门退了出去。

这酒应该是从酒窖中拿出来的,冰凉冰凉的。

林绘锦刚准备伸手去拿,南宫冽便已经拿了过去,将塞子拔掉,直接将酒倒在了碗中,递给林绘锦:“有些冰,慢点儿喝!”

可是林绘锦却已经迫不及待的接了过去,拿了过去,先是小抿了一口,然后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真的太舒服了,吃火锅就要喝这么冰的才爽。”

屋子里的火炉本来就充足,再加上吃着麻辣的火锅,直接将林绘锦都给吃热了,喝了那么一大口冰凉的酒,觉得真是畅快淋漓。

接着林绘锦便咕噜咕噜的直接将梅酒当成了饮料。

南宫冽连忙道:“慢点儿喝,这毕竟是酒!”

“宫冽大哥,你也喝一口嘛,真的特别的爽!”林绘锦一口气喝完,绯的唇上是一片湿润,像是一颗熟透了的樱桃一般,极为的诱人。  “我知道吃着滚烫的火锅,在喝一口冰凉的酒,很爽。可是你是个女孩子,不能像我们男人一样,这样大口的喝,对身体不好!”南宫冽看着林绘锦那一脸舒畅的表情,那一碗酒下度,她脸颊的红晕便

越发的浓郁了,那惬意眯起的眼尾,竟隐隐的带着一丝妩媚。

“没事的,就刚才比较渴了点儿而已!”林绘锦自然也知道这样大冷大热的对胃很不好,不过也就一两次。

说完林绘锦便索性直接找来了一块儿软垫,盘腿坐在了地上,本来是想夹一块儿豆腐吃的,结果却意外的夹到了鸡翅,特别高兴的对着南宫冽道:“你看,还有一个哎,你要不要?”

南宫冽看着林绘锦那开心的像个孩子似的,便摇了摇头:“你吃!”

本来南宫冽并不吃这鸡翅尖,但是见林绘锦在那啃得井津津有味,一边啃着一边吸着气,看样子很是好吃的样子。

于是他便吃了一块儿尝尝,结果一发不可收拾,不一会儿便将鸡翅尖给消灭干净了。

所以林绘锦找到那个鸡翅尖才会那么的开心。

林绘锦看着堆在自己面前的骨头,想了想:“算了算了,我吃的够多了,给你!”

林绘锦将鸡翅尖夹到了南宫冽的碗中,但是也顺势从南宫冽的碗中夹在了一片牛肉卷,结果没夹住,半道儿又掉到了桌子上。

林绘锦却是又将牛肉卷夹起来,不动声,且很自然的将牛肉卷又重新夹回到了南宫冽的碗中。

南宫冽见了实在是想笑,便不由的对着林绘锦道:“梨花姑娘,你喝醉了!”

她要是没醉的话,怎么会从他碗里夹走一块儿牛肉卷,之后掉桌上了又从容而又淡定的给他送回来?

“没有,我脑袋清醒着很呢!”林绘锦摇了摇头,不承认自己醉了。

而且确实她的脑袋也很清醒啊。

说完林绘锦便又伸手拉了拉自己的领口,额头上已经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

吃火锅吃的浑身发热,她很想将外面的衣服给脱了,但是都忍住了。  便又给自己倒了一碗酒,才刚喝了两口,南宫冽便将林绘锦手中的碗给拿走了,语气有些严肃,但是话语却是一片关心:“梨花姑娘,你这样喝真的很伤身体,把身体喝坏了,你以后还怎么嫁人?”“”,。

第197章 她肯定是喝醉了

林绘锦却是露齿一笑,眉梢染上一抹春意:“哈哈哈,我都嫁过两次了,还嫁?当一辈子的寡妇也挺好的,只要有钱就行。宫冽大哥你还是关心关心自己的事情,毕竟我成过亲,你连亲都还没有成过呢。

喝醉酒的人大部分脑袋都是清醒的,但是行为和话语却是不受控制的。

所以那些喝醉酒的人才会说自己没有喝醉。

“你说你非要遇到喜欢的人才愿意娶,至于不喜欢的人连碰都不会碰。那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子以后会孤独终老啊?”林绘锦认真的看着南宫冽。

她知道一些男人的自制力是很强,但是在怎么强也是有生理需要的。

只是不会像其他的男人那样乱来。

南宫冽眯了眯眼睛,看着林绘锦那张晕红了的脸盘,反倒让她的容颜越发的精致、迷人起来。她的眼睛犹如点缀在夜幕中的星辰一般,璀璨而又闪耀。

她肯定是喝醉了,不然怎么可能会跟他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父亲每天晚上送给你的那些女人,真的一个都没有打动你的吗?”

“是不是她们长得不好看?”林绘锦好奇的问着。

“我没看。”南宫冽看着林绘锦说道。

“你为什么不看?说不定有你喜欢的呢!”林绘锦再次拉了拉衣服的领口,露出一小截白纤细的脖颈。

“我对私自爬上我床的女人,都没什么好感!”南宫冽如墨的目光一直都落在林绘锦的脸上,看似一片平静,没有任何的波澜。

但是实则只有他知道,他的心有些乱。  “哦……那就只能说你的父亲实在太不用心了,既然想要你传宗接代,就应该派些手段高明的女人过来,竟然还要给你下药,为什么就不能从那些女人身上找找原因呢?”林绘锦摇了摇头,难怪南宫冽不

愿意碰呢:“你情我愿的岂不是更好?”

南宫冽看着林绘锦晨曦露珠般的瞳眸中半眯着,满是醉意和娇媚。

湿泽红润的双唇一张一合,颇有些老成的给他说教。

唇边挂着一抹半是清醒半是暧昧的笑意。

即便她什么都没做,只是撑着手臂,笑吟吟的看着他,却也让他觉得比那些搔首弄姿,赤身**的女人还要的诱惑。

“那你说,那些手段高明的女人,都会怎么做?”南宫冽掀开薄削的双唇,低沉喑哑着嗓音问道,隐隐的带着那么一些磁性的沙哑。  “至少不能一上来就往你床上爬,总得想个吸引你的方式,比如在美丽的月下,跳那种很美、很妩媚、很勾人的舞蹈,又或者在你沐浴的时候走进去,然后穿那种白,淡粉,一沾上水就能变透明

的衣裙,在你面前不小心弄湿,露出那诱惑十足的春光……反正最重要的是脸好看,身材火辣。”林绘锦认真的想了想说道。

南宫冽轻勾了勾唇:“你说的这些都有人用过,你还有更高明的吗?”

林绘锦还真是撅起小嘴巴,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脑袋中快速的过滤了一遍电视剧中和小说中的情节。  笑着说道:“最高明的方法就是吸引你的心,而不能只是你的眼睛!再加上你是叱咤风云的战神王爷,对于那些投怀送抱的女人有天生的抵触和警备,所以想要成功很难,除非那个女人恰好是你喜欢的

,又或者长得倾国倾城倾你心!”

“你似乎对这些事情很了解吗?”南宫冽听林绘锦说得头头是道,不由的掀开绯的双唇,稍稍的朝林绘锦靠近一分,喑哑低沉的嗓音从他喉间滚落而出。

带着一丝说不清道明不明的感觉。

她只是一个深居简出的山村村姑而已,过着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生活,不需要勾心斗角,处心积虑的去争宠。

所以她一张口说出这样颇有深意的话语来,倒是让他很是惊讶。

林绘锦脸上虽是醉意朦胧,那盘膝坐在地上的身体犹如一滩软泥般随时都有倒下去的可能。

但是她的脑袋却是清醒的。  听到南宫冽这么说,便冲着南宫冽摆摆手:“我这不过都是从说书先生那里听来的,说的都是一些有关深门宅院、宫闱女子的事情。什么稍微有点儿姿的奴婢如何耍心机上位,后院妾室们如何争宠啊

,正房又如何打压小妾们的事情。可好玩了,比你们男人打战还要精彩。”

“我记得一个印象特别深刻的故事,来来来……我说给你听!”林绘锦说道这脸上竟然带了一丝兴奋,重新调整了一下坐姿,便兴致勃勃的打算说给南宫冽听。

南宫冽却只是直视着她那双醉意朦胧的瞳眸,眼尾含羞、含俏、的向上勾起,像是能够在不经意间将你的心勾去一般。

可是她在那么轻轻一眨眼,好似又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你不觉得吸引住我的心,比吸引我的眼睛要更难上千百倍吗?”火炉里的炭火潮红的映在南宫冽脸上银的面具,连带着他那双墨染般的双眸也被刻上了一抹魅惑的绯红。

林绘锦朦胧惺忪的看着眼前的南宫冽,感觉那张脸变得模糊起来,便不由的晃悠了一下脑袋,眼前的人影又重新变得清晰起来。  “这个吸引住你的心和让你动心是两码事,那种感觉就像是一双玉手轻轻拨弄了一下你心口的心弦一般,让你有那么一瞬忘记了原本的节奏!”林绘锦醉酒后的笑容像是涂了胭脂的白藕一般诱人,声音

十分的爽朗,大有一副指点江山的架势。

“比如呢?”南宫冽眯了眯眼睛,看到林绘锦原本湿润的红唇慢慢的失去那种润泽,便将手中的碗递到了林绘锦的眼前。

他知道林绘锦喝醉了,这和平常她遇到他时总是欲言又止,总有所保留的形象很不一样。

现在的她更加的不羁和随性,也更是多了一份野性。

他现在不应该在给她喝酒了,而是应该给她端来一杯热茶,然后让不离和赵妈送她回去休息。

可是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将这碗酒递给她,希望她喝下去。

看看她究竟还能醉成什么样,然后听她还能说出什么样的话语来。

这种心理大概就是一种偷窥心理!

他有些邪恶的想要知道她的内心!

林绘锦看着南宫冽端过来的酒,却是轻扯了下唇角,望着南宫冽:“你是想把我灌醉吗?”

那一刻她晨曦露珠般的眼睛如夜空下缓缓闪耀的星星之火一般,仿佛风一吹便能立刻变成熊熊大火,烧遍整个荒原。

她的话语很清晰,倒是让南宫冽有些分不清她究竟是真醉还是假醉。

南宫冽微微一笑,撩开身上素净白袍,不拘小节的与林绘锦一样席地而坐,清邪着嗓音缓缓道:“把你灌醉了,对我有什么好处?你不是喜欢喝这酒吗?现在酒已经不凉了,你可以喝了。”

南宫冽低沉的嗓音极富有磁性,像是静寂的夏夜突然传来的一声笛音,婉转清扬,扣人心弦。

“你说的也有道理,我要是喝醉了,吐了满屋子,你今晚也没法睡了,还得大半夜的回王府!”林绘锦半眯着眼睛认真的想了想,声线中透露着一丝惺忪、迷离。

确实,南宫冽将她灌醉了有什么好处?

想要套她的话吗?她可不是那种酒后胡言乱语的人。

而且她一时半会儿还醉不了。

于是林绘锦便端着南宫冽递过来的酒,咕噜咕噜的喝完了。

“火锅也吃完了,酒也喝够了,我也要回去休息了,谢谢宫冽大哥你陪我过生日,我真的特别的开心。”

说完之后,林绘锦便打算离开,可是她嘴里说着没有喝醉,但是其实她的脚步已经发飘了,站都站不稳了,更别说是走路了。

林绘锦在心里默默的对自己说,她没醉,是这路不好走。

南宫冽看着林绘锦那摇摇晃晃的身姿,尽管身上穿着的是一件很厚重、朴素,甚至是臃肿的棉袄,但是却是硬生生的在醉意下,用那柔软、纤嫩的腰肢扭出了一朵儿花儿。

“你还没告诉我那种感觉是什么样的感觉呢!”南宫冽站起身,高大挺拔的身姿便一下站在了林绘锦的跟前,将她那抹摇曳、晃动的身影完全的笼罩住。

林绘锦扶住桌角,勉强让自己站好,然后抬起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南宫冽,也不知道那清甜、馥雅的酒香是他身上的,还是她自己的,不断的往她鼻尖缠绕着。

“你把手伸出来,我有样东西要给你!”林绘锦醉意含羞的眼瞳中好似有一团五光十的流火从她眸底迅速的闪过,然后伸出自己另外一只攥着拳头的手,放在南宫冽身前。

南宫冽也不知道林绘锦要给他什么东西,便将手伸了出来。  而林绘锦的嘴角却是轻扯了下,将自己的小手放在南宫冽的大手上,然后慢慢摊开,那纤巧莹润的五指很是自然的插入南宫冽大手五指缝中,与他十指相扣着。“”,。

第198章 撩人

南宫冽蔓延在嘴角的笑意有那么一瞬间被凝固住,而那双漆黑如墨的双瞳却是在这时越发的深邃,像是有什么东西突然掉了进去一般,扰乱了他的思绪,搅碎了那一池的月光春水。

“大概就是这种感觉!”林绘锦轻呵出一口气,唇齿间的酒香四溢,随后便从南宫冽的大手中抽出了自己的小手。

随之一种很失落的感觉便铺天盖地的朝南宫冽席卷而来。

林绘锦扶着墙角,摇摇晃晃的从南宫冽的身旁走过。

擦身走过的那一刻,南宫冽感觉自己身上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偷走了一般。

“我还是不太懂这种感觉!”南宫冽回过身,浓稠如墨的星眸中已然只有林绘锦一个人的身影。林绘锦停下身,眉角有些懒散的动了一下,想了想:“可能是你觉得我长得丑,这种事情还是要看脸的。这样,你闭上眼睛,幻想出一个绝世大美女亦或者你喜欢类型的女孩子出来,我最后一次让你感

受一下心动是什么感觉!”

南宫冽眸中的笑意犹如烟花绽放般,分外的绚烂、好看,随即便按照林绘锦所说的那样,闭上了眼睛,幻想出一个他喜欢类型的女孩子的面容。

然而最先出现在眼前的却是酒微醺,鬓云乱洒,领口微松的梨花。

她的五官很普通,算不上漂亮,可是他却觉得很好看,是一种独一无二的好看。

林绘锦慢慢转过身,走到南宫冽跟前,他身量高挑,修长,而她的个头只刚刚好到他的肩头。

他本波澜壮阔、深不可测的眼瞳在闭上那一刻,好似世界都安静了,如月光流水般静初、安好。

“嗒”一声,声音在这个沉寂的隆冬夜晚显得极为的大。

好似是什么东西倒在地上的声音。

候在门外的不离走上前,贴在门前仔细的听了听,脸微微的有些惊讶和吃惊。

不一会儿,屋内的灯便熄了。

第二天卯时,天还如墨般漆黑,屋顶、树木和泥土地上都铺上了一层白霜。

踩在那混有冰霜的僵硬泥土地上,脚下传来“嘎吱、嘎吱”的细碎声响。

不离提着一盏灯,寒风萧瑟的吹在他的脸上,让他嘴中呼出一大团白的气雾。

轻轻的推开门,手上的灯笼将屋内大厅的情形照亮。

火锅连带着火炉被推翻在地,底料与吃剩下的食物粘稠的黏在一起,冻成了果冻的形状。

不离垫着脚继续朝里走去,屋内的火炉倒还暖暖的散发着热气,一件碎花棉袄与一件素净的白袍散落在丹塀上。

不离弯下腰一一的捡起,然后挂在屏风上,对着床上的唤道:“王爷,该上早朝了。”

“嗯!”一声清明的低吟声从床上传来。

南宫冽侧身睡着,怀中抱着一个犹如猫儿般软香温玉的小人儿。

不离说话的时候,她的小脸还在他的怀中蹭了蹭,然后继续舒服而又贪婪的睡着。

南宫冽看着睡在怀中的人,却是有几许无奈。

这一晚林绘锦是睡得又甜又香又舒服,而他则是一晚上都没有睡着。

“王爷?”不离见床上的南宫冽没有动静,便又再次出唤了一声。

“在等会儿!”南宫冽轻声道,生怕将怀中的人给吵醒了。

不是外面太冷,被窝太暖,而是他就想这样一直抱着梨花,等着她醒来。

昨晚她的身体真的太软、太滑了,让他爱不释手。

她睡在他怀中时,她温热、清浅的呼吸均匀的喷薄在他的脸上,痒痒的。

偶尔会从她嘴中发出一两声无意识的轻吟声,很轻、很柔也很媚。

这落入到他的耳中便是一阵悸动。

让他完全没有那个心思去睡,哪怕就是睁着眼睛,静静的看着她香甜的睡颜,他都觉得有一种暖流缓缓的在他心间流淌。

最终南宫冽还是依依不舍的离开了这软香温玉的温暖被窝。

本来时间已经很紧迫了,南宫冽却还是在临走前,走到床前,弯了食指在林绘锦的鼻头上刮了刮,眸光中满是温柔,但是语气中倒显着几许无奈:“你啊……”

就在这时不离很是眼尖的看到南宫冽的手掌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两道指痕……

“你怎么不进去阻止王爷啊?”晏大夫听到后,一贯和善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抹担忧之。“这……这奴才进去了,不就打扰到了王爷吗?奴才也是没想到,王爷竟然会幸了梨花姑娘,奴才今天早上进去的时候,可真是吓了一大跳,原本以为是王爷昨晚喝醉了,将梨花姑娘当成了大小姐,结果王

爷一晚上都是抱着梨花姑娘睡的,并且临走时还折回去看了一眼梨花姑娘……”不离话语中虽很惊讶,但是脸上的神情却是一片风淡云轻,嘴角依旧挂着那如春风般的笑意。

“那梨花姑娘的身形是和大小姐有几分相似,可是以王爷的酒力和定力,怎么可能会将梨花姑娘误当成大小姐呢,就算是误当成大小姐,王爷也不可能……”晏大夫不由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当王爷说他觉得梨花姑娘喜欢他的时候,他就觉得事情隐隐有些不妙了。

这梨花姑娘说实话的确是个好姑娘,可是好归好,但是并不代表能让王爷喜欢。

“晏大夫,你不觉得这应该是件好事吗?既然王爷昨晚幸了梨花姑娘,那岂不是说明王爷正在一点点的恢复,又或者说明只有在王爷遇到自己喜欢的女孩子时,病情才会好转!”不离说的也不无道理。

尽管王爷一直都在否认,可是对于大小姐的感情,王爷是复杂而又矛盾的,有点儿喜欢可是却又要阻止着自己喜欢。

而这边梨花姑娘的话,应该是王爷心动了。

“昨晚王爷究竟有没有幸梨花姑娘谁也不知道,你也只看到两个人睡在一张床上,还有就是如果王爷真的幸了的话,那确实是一件好事,但是问题就是梨花姑娘的身份!”晏大夫觉得有些头疼。

“梨花姑娘的身份怎么了?”不离有些不解。

他只是对王爷竟然能够看上梨花姑娘很是心动。

那个林婉月可是都爬上王爷的床了,王爷都没有说要娶她,只是收了她做义妹。

而且林婉月长得可要比梨花好看多了。

“她是个寡妇!”晏大夫语重心长的说道:“王府纳妾不稀罕,可是从古至今你看过哪个皇子纳了一个寡妇进门的?而且王爷之前也对着天下人说过了,永不纳妾!”

“我们在这猜测也没有用,还是等王爷回来!或许……王爷只是一时糊涂!”千月在这个时候走进来,冰冷的目光却是第一眼就落到不离的身上。“王爷那样子可不像一时糊涂,临走的时候已经吩咐了,以后别院的事情,梨花姑娘都不用做了,并且还让奴才去芽庄买两个手脚干净、利落的丫鬟回来!”不离对于千月这射过来的眸光有些莫名其妙。“”,。

第199章 你担心什么

“晏大夫,你担心的是什么?”千月随后便将眸光落在了晏大夫的身上。  “梨花姑娘是个好姑娘,我不想王爷负了她,可是王爷以后是要成就一番霸业的,在他没有成就之前,他身上是不能有任何让人诟病的污点的!他身后无依无靠,只有得民心这条路了!”想要成就一番

霸业,那肯定是要有一个受百姓爱戴的好名誉和声望。

而自王爷回到京城后一直被百姓奉若神明,并且还塑造了一个深情、重情义的男儿形象。

由此便也将百姓的心拉得更近了。

但是若是王爷将梨花姑娘给纳入王府,若是未出阁的姑娘还好说。

可是却是一个寡妇,这让百姓们会怎么想?

“哎呦,晏大夫,我还以为多大点儿的事呢,直接重新给梨花姑娘弄一个干干净净的新身份就王府不就完了吗?谁会知道梨花姑娘真正的身份呢?”不离却是觉得晏大夫有些小题大做了。

因为这对他们的王爷来说简直是轻而易举。

然而晏大夫却是轻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瞒得了这整个世界又如何,但是却唯独瞒不了她!

而她是绝对不可能让王爷纳一个寡妇做妾的。

千月自也是明白晏大夫那一声嗟叹是为何!

林绘锦觉得这个冬天她从来都没有睡过这么一个香甜、舒服的觉了。

感觉全身的每一个毛孔都被温暖包裹着。

尽管每天晚上她都会灌满一个滚烫的汤婆子放在被窝里,可是这夜这么长,基本上到了后半夜,汤婆子便不热了。

她每次都是蜷缩着身体醒来的,除了那一小块有温度之外,其他的地方都是冷冰冰的。

兴许是她昨晚喝酒的原因,醒来她的头有些沉沉的。

但是紧接着当林绘锦看到眼前的环境时,便愣住了。

然后仔细的回忆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可是却是到南宫冽亲了她之后,她便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后面呢?后面发生什么事了?林绘锦拍着自己的脑袋努力的想着,可是脑袋却是一片空白。

这个房间是南宫冽的,南宫冽该不会是……

不可能,不可能,南宫冽的自制力那么强,怎么可能会和她发生什么。

而且她这张脸又不好看,南宫冽当时亲她,应该是被她撩的。

之后他也应该清醒了……

林绘锦又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感觉没什么异样,身上也没有什么痕迹。

她应该是多虑了,南宫冽只是看她醉得不成样子,便让她在这里睡了,至于他自己可能是回王府了!

正在林绘锦准备穿衣下床的时候,赵妈妈却是听到了屋里的动静走了进来。

“梨花姑娘,你醒了?”赵妈妈一脸笑意的说着,语气中也多了几分恭敬。

林绘锦敏锐的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便对着赵妈妈说:“赵妈妈你可不要误会,昨天晚上我是喝醉了,王爷应该是怕天太冷,送我回去会冻着,便让我在这睡了,至于王爷应该昨天晚上就走了?”

“梨花姑娘,昨天晚上的事你不记得了?”赵妈妈从屏风上拿来林绘锦的衣物。有些暧昧的问着。

“我就是和王爷一起吃火锅,然后喝了点儿酒而已,那个酒,后劲是挺大的!”林绘锦越发觉得赵妈妈的眼神不对劲了,心里却默默的祈祷着。

他们之间千万没什么。

现在清醒的她是真的很想把昨天晚上的她给拍死,她怎么能主动去撩南宫冽呢!

“梨花姑娘,赵妈妈我可真是为你高兴,你这下可是一下子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呢!”赵妈妈笑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赵妈妈你是说王爷昨晚就睡在这的?”林绘锦的脸却是一下僵硬住了,然后用一种很冷静的语气问道。

“是啊,往常王爷卯时便走了,结果王爷一直拖到卯时一刻才走,并且特意嘱咐我,等梨花姑娘你醒了,熬一碗醒酒汤呢!”赵妈妈开心的就跟自己的亲闺女要嫁给邪王似的。

那可不是吗?这几个月她一直都和梨花朝夕相处的,这过几天王爷给了梨花一个名分,将她接到王府去。  那以她和梨花的关系,那她肯定是梨花身边的贴身奴婢啊,替她掌管着院子里的大小事情,光是想想熬到她这么大的岁数,可总算能指挥一下别人了,心里就别提多高兴了,更别说王府的待遇可是要

比这里还要好。

然而林绘锦的双眸已经完全的呆滞住了,里面是一片空洞和懊悔。

天啦,她兜兜转转的结果还是回到了南宫冽的手中。

那她饶了这么一大圈究竟是为了什么啊?

“赵妈妈,你跟我说实话,昨晚……我和王爷睡的是一个屋,并且一张床?”林绘锦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的问着赵妈。  赵妈妈看着林绘锦的神情,便有些纳闷的道:“梨花姑娘你是怎么了?难道被王爷幸了,不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吗?你以后可是要做夫人的人啊,要是你在为王爷诞下长子,你就是贵夫人啦,地位仅次于

侧妃啊,况且王爷到现在还没有娶王妃呢!你进了王府,那你就是最大的了。”

林绘锦深吸了一口气,她现在想直接一头撞死怎么办?

这南宫冽究竟是怎么回事?就算昨晚他喝醉了,但是难道眼睛也瞎了吗?

她长成这幅模样,他都能下得了口。

现在她只能期望着,这只是南宫冽喝醉了一时间犯下的错,等他清醒过来之后,便给她一些银两,然后送她离开京城!

毕竟他之前可是当着天下人的面说过,绝不纳妾的!

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这天就这么风平浪静的过去了,到了晚上的时候,赵妈便自言自语的走到林绘锦那的跟前:“王爷大概是忙,所以没过来,梨花姑娘你先睡!我再给你的炉子里加些木炭。”

南宫冽不过来才好呢,这就越发的说明南宫冽真的只是一时头脑发热。

等过几天南宫冽便会让不离过来跟她说明情况。

林绘锦想到这,倒也稍稍的放下心,躺下睡觉了。

托南宫冽的福,赵妈妈给她拿来了两个火炉,屋子里要比之前暖和多了。

迷迷糊糊中林绘锦感觉有什么温暖的东西将她冰凉的脚给包裹住了,这让她蜷缩在一起的身体不由的舒缓了一下。

紧接着那包裹着她脚的温暖又一下从被窝中抽了出去。

这让林绘锦下意识的又缩了缩脚。

没过多久,她感觉被窝被轻轻的掀开一角,然后一双温暖的大手将她纤巧、冰凉的小脚塞在了一个很温暖和柔软的地方。

那种被暖意包裹的感觉让林绘锦觉得舒服极了,不由的便将蜷缩起来的脚给伸直了。

却忽而好像碰到了一个有些硬,但是却很烫的东西。

她还正准踩踩看那是什么呢,结果她的脚就被移走了。

这就让她有些奇怪了,她的床上什么时候放了这么一个东西?

然而林绘锦的脑袋却在下一秒变得清晰起来,猛得睁开眼睛,昏黄的光线从她眼前掠过,她便看到南宫冽正坐在床尾温柔的看着她。

她一惊,猛得坐起身,迅速的从南宫冽的手上抽回了脚。

“你干什么?”林绘锦十分吃惊的看着南宫冽。

单薄的肩头露在棉被外便是一片寒意袭来。

他竟然跑上床,将她的脚放在他的小腹上给她暖脚?

“你别动,你的脚太凉了,好不容易才给你焐热的。”南宫冽却是用温和的语调对林绘锦说,并且话语很自然。

林绘锦抿了抿唇:“我不需要,你下去!”

“今天我一直都待在宫里,回了王府换了衣服之后我便立刻过来了,你不要乱想,我没有故意躲着你的意思!”面对林绘锦这吃惊的表情,南宫冽却是认为他这么晚才过来,让她胡思乱想,生气了。  林绘锦张了张嘴巴,然后坐直了身体,单独拽出了一层棉被裹在身上,然后缩在床角:“宫冽大哥,我希望昨天的事情你不要误会,我昨天喝醉了,可能做了什么让你误会的事情,但是我真的没有那个

意思……”

随后林绘锦又敛了敛眸,看了南宫冽几眼:“你能从我床上下去吗?”

“梨花,你是我的人了!”南宫冽看着林绘锦一脸极力与他撇清关系的神情,不由的开口说道。

林绘锦摇摇头:“宫冽大哥,我昨晚喝醉了,我不知道之后发生了什么,所以……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好了。”

“你醉了,我可没醉,并且我一直都很清楚的知道我在做什么。”南宫冽的声音略微低沉,漆黑浓稠的眸中是一片深幽。  “我既然敢抱你上床,便说明我会给你一个名分!”倏地一下南宫冽一下来到了林绘锦的跟前,黑沉的眸子直视着林绘锦那不断躲闪的眼神,一字一句霸道的道:“不要跟我说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你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我都碰过了!”  “宫冽大哥,我相公现在尸骨未寒,我就作出这样的事情,你让我怎么对得起他!”南宫冽那最后一句话,让她的心有些慌乱,可是却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找出这个理由。“”,。

第200章 看来是我误会了

“他虽然是个傻子,什么也不懂,可是我毕竟是他的妻子啊!宫冽大哥,就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好吗?”林绘锦用恳求的语气对着南宫冽说道。

南宫冽黑沉的眸光静寂的落在林绘锦的身上,那种感觉就像是空谷幽林,万踪人迹灭一般。

她不明白南宫冽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她可是个寡妇啊,丈夫才死了几个月,就被他强占了身体。

但凡有点儿良心的人都应该觉得羞耻和愧疚才对。  “梨花,之前你我之间除了恩情之外并没有其他多余的关系,所以你的事情我从来都没有过问过、也从未想过干涉,但是这并不代表我对你的事情一无所知。他是不是的相公,你心理应该比谁都清楚!

”南宫冽前一句话语还很淡,但是下一句话语便变得有些低沉起来。

林绘锦的心一惊,本躲闪的眸光便直视着南宫冽:“你在说什么?我们虽然没有拜过堂,但是我们就是夫妻啊!全村的人都可以为我们作证!”

南宫冽黑沉的眸好似越发的深沉浓郁起来:“你们不仅没有拜过堂,还没有同过床!”

这一句不轻不重的话语落在林绘锦的耳中却是分外的响亮,只是瞪着那一双不可思议的眼睛看着南宫冽。  “你嫁给这个傻子是被村里人逼的,因为你是个寡妇,身段又生得好,村里的那些妇女担心自家的男人会被你勾了去,所以就将那个傻子推给你了,嘴上说是为了你好。你其实心里并不愿意的,可是你

没得选,所以你们成亲之后一直都是分房睡的。”

“这些话你都从哪儿听来的?谁告诉你我是逼的?我是自愿的,他虽然傻,但是很听我的话,而且又有力气干活,若不是他,我们家的木屋还建不起来呢!”林绘锦反驳道。

南宫冽听到这句话却是轻勾了勾唇,随后慢悠悠的道:“没有拜过堂,没有里正的见证,没有同过房,你们就不是。”

话语虽然很淡,但是却很强势,那双漆黑的眼瞳看着林绘锦,竟带着一抹让人不敢反驳的威慑。  “他是不是我的相公,不需要由你来说。我说他是,他就是!”林绘锦的态度也变得分外强硬起来,一直躲闪、回避的眼神直直的盯着南宫冽,似乎要将积压在心理的情绪全都发泄出来一般:“我真的没有想过你会卑鄙、无耻到这种地步!在之前我真的挺敬重你的,可是现在看来你就是个彻彻底底的大骗子,你从头到尾都没有一句实话。你说你从小到大都没有喜欢过一个人,那个丞相府的大小姐是怎么

回事?你别以为我整天待在别院里不知道,你和她的事情全京城的人都知道。”  “还有,你对着全天下的人说过,你永不纳妾的,现在却又要给我一个名分,你堂堂的邪王说出的话就这么出尔反尔吗?是,我承认昨晚也有我的不好,我不应该在晚上跑去你的房间,也更是不应该喝

酒,最不应该的就是对你说那些话,但是……你呢?你的自制力不是很强吗?你的父皇送给你那么多的女人,你都不愿意碰,可是你却偏偏把我这个寡妇抱上床!”  “你告诉我,你究竟想要干什么?因为我的身段和你的未婚妻有点儿相似?如果是的,你现在还在这里干什么?她失踪了这么久,你为什么不去找?”林绘锦越说道最后越是有些歇斯底里,或许是因为

冷的原因,连她的话语中都带了一些颤音。  “我是梨花,我不是她的替代品,我也不想你给我什么名分,更是不想进你们王府的门,和其他的侍妾勾心斗角的去争宠,我只是想要过我普通老百姓的生活!”最后林绘锦从被窝中伸出手,冷冷的对

着南宫冽说道:“请你出去!”

南宫冽原本温暖的星眸在林绘锦说出这些话之后,在一点点的变冷,随后便再次恢复了如初的淡漠和疏离,声音很淡:“这些都是你的真心话?”

林绘锦撇过头不去看南宫冽。

“看来之前都是我误会了!”南宫冽稍稍一抬手,不离便走了过来跪下身替南宫冽穿上鞋袜。

墨黑的披风披上南宫冽的身,上面还带着一些风霜的痕迹。

“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强迫你。”橘黄的烛光将南宫冽修长的身姿高贵而又清冷的拖曳在白的墙壁上。

“你也不用担心,昨晚我们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我将你抱到床上之后,你就睡着了……”南宫冽微微侧过眸,轮廓如流水一般流畅,脸上的银面具也不似往常那般泛着淡淡的柔光。

“我说过了,昨天晚上我很清醒,我没有将你当成任何人的替代品,如果是的话,今晚我也不会来了。”

淡漠的话语从南宫冽的嘴中说出。

屋子里除了蜡烛燃烧的“滋滋”声响之外便是寒风吹到窗户上和树枝刮在墙壁上发出的刺耳声,在这个寒夜中令人害怕。

南宫冽从绣有缠枝竹纹的袖子中拿出一张印有红印的纸,放在烛光最明亮的地方:“这是这座别院的房契,以后这座别院是你的了,就当做是昨晚对你的补偿。”

说完南宫冽便迈开修长的长腿,步伐高华而又清冷的走出了房间。

在不离掀开厚重的布幔,一股寒风便从外面灌了进来。

南宫冽挺拔的身姿停顿了几秒,轻侧过眸看了一眼。

床上的林绘锦依旧缩在被窝中,沉默的看着南宫冽那料峭、险峻的背影。

正欲离开的时候,林绘锦忽而又叫了一声。

南宫冽回过眸沉静的看着林绘锦,眼里的情绪说不出是温暖还是淡漠。

“这座别院……我不要!”

“要不要是你的事,给不给是我的事!”南宫冽听完眉角冷意更甚,话音却淡如凉白开。

随后那高大的身影便迅速的消失在了门口。

透过那布幔放下来的间隙,她仿佛看到外面又飘起了柳絮般的雪花。

林绘锦紧绷的琴弦慢慢的松懈下来。

这么说,她明天就可以离开京城了?

南宫冽也不会再以各种理由阻止她了!

这次还真是因祸得福!

“王爷,下雪了,明日在回王府?”细碎的小雪花被风一吹,便漫天的飞舞着。

不离提着一盏风灯在前面引着路。

几片雪花吹落在南宫冽轻抿的薄唇上,不一会儿便融化成晶莹透亮的水。

“这别院本王不是刚刚已经送人了吗?”在风雪中,南宫冽的声音越发的淡了,可是唇角却是微微的向上扬起,似是在笑人,然却没有任何的温度。

“真是造孽啊……”天刚蒙蒙亮,一层白霜将整座别院装点的银装素裹,赵妈的声音却是哀叹的从屋里传来。

“我还以为王爷会给你个名分,将你接入王府呢,结果只是把这座宅院给你!”赵妈早上醒来时听到这个消息十分的震惊,不过也挺为梨花难过的。

“不过,梨花丫头,你也别难过,王爷将这座别院给你也很不错了,这别院也值不少钱。”赵妈忽而转念一想便又开始安稳着林绘锦:“只是……哎,从此以后这生活就要靠自己了!”

赵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神情有些沮丧。

“把这座别院卖了,再换个小点儿农家院,剩下的钱也够生活了。”林绘锦坐在镜子前梳头,尽管这对于她来说是一个最好不过的结局。

但是一想到昨晚南宫冽离开时的那种眼神,总觉得让人有些难受。

哎,不管了,反正南宫冽对她也没有什么感情,当然也更是不可能看上她的,只是一时兴起而已。

可能被她一口拒绝,他觉得有些没面子!

“这么大的别院想要卖掉,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你还不识字,很容易吃亏的。”赵妈妈坐在那边,长吁短叹的。

“我也没想过把这座别院卖掉!”毕竟她也不想在欠南宫冽什么。

等到来年开春,她就会离开京城!

至于这座别院他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可是梨花丫头,不把这别院卖出去,你以后还怎么生活啊?你手里的银子也够不了多久啊!”赵妈也是一脸的担心。

她好不容易觉得可以在一个地方好好的挣钱待着了,可是结果现在……

却又不得不重新找东家干活了。

“我手上还有些银子,如果不够的话,我可以出去摆摊做些小营生啊!”林绘锦倒是觉得这无所谓。

她开药店的时候也挣了不少的银子。

不过她现在是打死也不会再开了。

赵妈点了点头,脸上却是一片愁云。

“对了,那赵妈妈你和别院的其他人呢?”林绘锦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这南宫冽既然将这别院给她了,那这之后别院里的日常开销,以及别院里看门的刘大爷,还有两个护卫岂不是都要就地散了。  “他们已经收拾行李,准备回家了,我……哎……我是有家不能回啊!”赵妈妈说着不由有些难过,感觉自己怎么就生了这么个不争气的儿子呢:“我那个好赌的儿子将家里都输光了,就剩一个老宅了,我要是回去了,我这好不容易攒下来的银钱都能被他拿去。”“”,。

第201章 不换

“那赵妈妈你就住这,反正这诺大的房子,我一个人住也害怕!”林绘锦听这样便毫不犹豫的说道。  赵妈妈一听感动之余,便不由的有些踌躇、犹豫,继而一脸为难和恳切的对着坐在梳妆镜前的林绘锦道:“梨花丫头你是个好姑娘,可是我也不能再你这住一辈子啊,在说这多一个人就多一张嘴吃饭,这柴米油盐,哪怕就是一根一线那都要钱。你倒是还好,将这别院一卖出去,就有钱了。可是我这把老骨头,虽然给人做了一辈子的奴婢,可是现在年纪大了,腿脚不好使,现在就是给别人做粗使的奴婢

都不要。”

赵妈妈越说越有些难过,连眼神都变得灰暗起来,好似对生活也不抱希望了:“本来我想着王爷要是将你接入王府,你就是个正经的主子了,我也能沾沾你的光,可是现在……”  说道这句话时,原本站着的赵妈妈突然对林绘锦跪下身来,恳求道:“梨花姑娘,我能不能求求你,去找王爷说说,让我留在王府?王爷虽说不愿意给你一个名分,可是你这点儿小要求,王爷还是会答

应的,我求求你了,不然到了明年,我可能真的要沦落街头了……”

说完赵妈妈便对着林绘锦磕了一个头,脸上的神情也在这时苍老了一分:“梨花姑娘,你是真不知道我那个儿子有多混账啊,就是因为好赌,偷了老东家的东西变卖,我才会被赶出来的。”

赵妈妈的声音中俨然带了哭腔。

林绘锦连忙站起身要将赵妈妈扶起来:“赵妈妈你快起来,你无处可去,那你就住在这,反正这房子这么大,我一个人住也害怕。”  但是赵妈妈却是摇着头:“梨花丫头,你是不知道我那个混账儿子有多混账,要是我住在这里的消息被他知道了,他就会找上门来问我要钱的,我们两个女人哪能拦得住他啊!要是我到王府里去干活,

就算他知道也不敢找上门来啊。梨花丫头,我求求你了,你去找王爷说说好吗?”

“可是……我这个身份就算去了王府,那也会被赶出来的啊,而且王爷也未必愿意见我啊!”林绘锦颇为的为难。

“梨花丫头,王爷既然肯这么大手笔将这座别院给你,怎么着也是顾虑你几分的,我求你去试试,若是王爷真的不愿意见你,也好叫我死了这条心。”赵妈妈哭的十分凄惨,似是被逼到了绝境。

林绘锦很是为难,她昨晚刚对南宫冽说了那么难听的话,今天又跑过去找他,让他将赵妈妈留在王府里。

人家还以为她这是反悔了呢!

“赵妈妈,不是我不帮你,而是昨天晚上王爷已经将事情跟我说明白了,我去找王爷,反倒会让王爷更加厌恶我的!”林绘锦眉梢微皱,也是一脸为难的样子。  赵妈妈见这样,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一脸的苦楚,慢慢的站起身:“既然这样,那梨花丫头,我也不能在住在这里了,之前有刘大爷还有两个护卫在,那个混账就算找上门来,也不能怎么样。但是

他们不在了,我要是还留在这里,被他知道了,真的会连累到你梨花丫头的。”

“要是那个混账要是在对梨花丫头你作出什么畜生的事情出来,我……我就真的只能以死谢罪了!”赵妈妈边说着,边转过身,步履蹒跚的往外走在,混沌的眼神中是一片灰暗和悲戚。

林绘锦见赵妈妈那略显佝偻的背影,再加上平日里赵妈妈对她也照顾有加,终究不忍心道:“要不这样,赵妈妈你拿着这个小盒子去找王爷,就说我用这个东西跟她换!”

暖和舒服的小阁楼中,林婉月将一杯新煮的茶递到南宫冽的手中,笑容甜美而又温婉。

南宫冽接过喝了一口,开口赞叹道:“婉月你这煮茶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冽哥哥你要是喜欢喝,我以后便天天过来煮给你喝!”林婉月听到南宫冽的夸奖小脸不由一红。

“既然婚事定下来了,就好好的待在闺房中,你总是往本王的王府跑,不仅丞相不高兴,就是你未来的夫婿也会不高兴!”南宫冽以一个兄长的口吻轻轻责备道。

这个时候不离挑开厚重的暖帘,抱着一个小红盒走了进来,对着南宫冽低声说了几句。

南宫冽看了一眼红盒里的东西,正是他给梨花的房契。

“不换!”两个字淡淡的从南宫冽薄削的唇中吐出来。

赵妈妈站在门口,眼睛焦灼的往里面看着,可是身体却十分的拘谨。

终于不离那抹身影出现在了赵妈妈的跟前,脸上依旧是那很官方的笑容:“赵妈,王爷说不换!”

赵妈妈一脸的失落,搓了搓被冻僵的手去接不离手上的小盒子,然后小心翼翼的塞在怀中,走了出去。

“王爷送小姐的这件狐裘可真漂亮!”林婉月身边新来的婢女碧儿,一脸欢心的说着。

而林婉月脸上的神情却是不怎么高兴的,这件虽然也很漂亮,可是哪有那件火红狐裘站在梅园中更有意境、更美呢?

正在林婉月坐入软轿时,却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急速的从卖烧饼摊前走过去。

“碧儿,你现在跟上去那个穿褐夹袄的老妈妈,看看她要去什么地方!”林婉月立刻吩咐道。

而放在护套手中的手却是不由的收紧。

事情已经过去差不多半个月了,她一直都忍不下那口气,可是她又不敢让爹知道这件事。

所以便一直让人偷偷的去打听布庄里那个丫鬟和婆子的消息。

但是一直都没有收获,今日总算是让她找到了。

姐姐之前跟她抢东西也就算了,可是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村姑也敢跟她抢东西!

还是她那么喜欢的东西!

她既然敢要那件火红狐裘,那她就要她付出沉重的代价!

赵妈妈在拐入一条胡同口时,因为脚步走得太快,一不小心便于一个穿着褴褛的人撞到了一块儿。

手上的小盒子也掉落到了地上。

赵妈妈看着眼前的人,本来失落、苦楚的眼神一下就变了……

“哎,既然王爷不愿意换,就没有其他的方法了!”林绘锦接过赵妈妈递过来的盒子,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赵妈妈,你这盒子是不是拿错了?”当林绘锦打开盒子的时候,眼睛便一下愣住了,这里面哪还是那张房契,而是一张白纸!

“没有啊,这个盒子我一直都抱在怀中的,也是亲手交给不离公公,中间没有经过其他人的手啊!”赵妈妈有些不明所以,凑过来看。

“那他还给你的时候你有没有看过里面的东西?”林绘锦捏着那一张白纸,这种纸偏黄,大多是一些普通人家才会用的纸张。

“这是你要给王爷的东西,我怎么会打开看呢!”赵妈妈说这话的时候,脸微微的有些不自然,不过很快便被她疑惑的神掩盖过去了。

“啊……我突然想起来了,路上我与一个人撞了下,他……他手上也拿着一个和这颜差不多的盒子,当时我也没在意,会不会……是拿错了啊?”赵妈妈一下想道。

这个盒子也是她随手找来放房契的,至于颜是暗红、淡红、紫红,什么大小的,她倒是也记不清了。

反正就是个小红盒!

“我盒子里放的是别院的房契,若是被别人拿走了的话……”林绘锦不免担忧的说道,眼角的余光朝赵妈扫了一眼。

南宫冽没必要这么做,而不离也不是见钱眼开的人,更何况这种偏黄的纸是进不了邪王府的,那就是很有可能赵妈妈和那个被撞的人将盒子拿错了。

但是,有那么巧吗?

赵妈妈一听这话,便立刻跪下身来,很是自责和愧疚的说道:“梨花丫头,我真的对不起你啊,我以为这盒子里装的是王爷给你的什么信物,是我太不小心了,是我该死!”

赵妈妈边说着边猛抽自己脸上的巴掌,那“啪啪”的声响,十分的清脆。

光是听着便让人感觉十分的疼。  “赵妈妈,你别这样……”林绘锦连忙去阻止,但是赵妈妈却一点儿停手的意思,毫不留情的抽着自己巴掌,一脸悔恨和痛苦的表情:“梨花丫头,我还能记起那个人长什么样,我现在就去找,若是找不

到,我就干脆死在外面了。”  “赵妈妈你就算去找那个人也不会给你了,反正我也没打算要这座别院,如果有人拿着房契找上门来,我们就走!”虽然说这种事情可以报官,但是要是细究起来的话,就很有可能惊动到南宫冽那里

了。

但是她宁愿别人将这别院抢占去了,她也不想让南宫冽知道。

赵妈妈一直跪在地上不起,满是焦灼和自责的痛哭道:“梨花姑娘我真的对不起你啊,我以后定要给你做牛做马的偿还你。”  林绘锦站在一旁看着赵妈妈那一脸愧疚要死的神情,稍稍的敛了敛眸子。“”,。

第202章 跟我回王府吧

当天晚上,林绘锦便将她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都找了出来,然后小心的藏好之后,这才熄灯睡觉。

夜黑风高,一轮残月悬挂于空,原本上了锁的房门却是被人用一把匕首从缝隙中伸了进来,便轻而易举的便将锁给打开了。

一抹黑消瘦的身影,看着睡在被窝中的人,很是兴奋的吸了吸鼻子,随后便扑了上去……

“谁?你干什么?”林绘锦一下睁开眼,便看到一个黑的人影将她搂抱住,一开始她还以为是南宫冽,可是当那双冰冷的手触碰到她的身体后。

她便知道不是了。

“小娘子,过了今晚你就是我的女人了,你的皮肤还真是嫩啊!”恶心、流氓的话语从黑影的口中吐出,还伴随着一股劣质的酒味。

让林绘锦闻胃里直作呕。

伸出脚便用力的踹在那人的身上。

“赵妈妈,赵妈妈……”林绘锦大声的叫着。

黑瘦的身影被踹了这一脚,有些痛,但是面对那丝滑柔嫩的手感实在爱不释手,可要比那些坊子的姑娘要好上千百倍。

“你就是叫破喉咙也没用,没人会听到的!”说完这句话之后,黑瘦身影便再次扑了上去,死死的将林绘锦按压在桌上。

那双肮脏的手不断的在林绘锦的身上乱摸着。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声突然在夜空中响起。

正走到别院假山处的南宫冽耳朵极其灵敏的听到了这声从林绘锦房中发出来的惨叫声,而且还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随即眸便不由一沉。

住在林绘锦附近的赵妈妈听到这声惨叫声,便也立刻冲了出来。

“你……你……你这个疯女人!”

如墨般的长发虽然有些凌乱,可是却依旧遮挡不住林绘锦脸上那股狠劲儿。

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匕首,便要朝着男人的下身扎去。  赵妈妈冲上来一把便将林绘锦给抱住了:“梨花丫头,你一个姑娘家就认命,你已经被王爷要去了清白身子,嫁也嫁不出去了,不如嫁给我儿子。我儿子答应我将这别院卖了,就好好做生意,以后不

赌了。”

林绘锦却是冷冷一笑:“赵妈妈你的戏还真是演得够好,要不是今日这出,我还不知道你的心肠竟然比蛇蝎还毒。”

话刚说完,林绘锦伸出手朝赵妈妈的眼珠子扣去,随后对着赵妈妈的手一咬,便从赵妈妈的手臂中挣脱而出。

光着脚、衣衫凌乱的便朝着门口跑去。

不等她挑开暖帘,一个高大的身影便突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一把便将她娇柔、瑟瑟发抖的身体抱在了怀中。

正欲追上去的赵妈看到来人,便一下惊恐的跌坐在了地上。

南宫冽看了一眼痛苦捂着下身的清瘦男人,眉角满是阴骛和寒凛,就连淡远如山的眉都染上了一份嗜血的残佞。

“千月!”南宫冽冷冷开口,声音犹如地狱传来一般。

一阵阵的寒意直从两人的汗毛孔子里渗出来,让他们的身子仿佛是被地狱的恶鬼紧紧的按压住,怎么动也动不了。

“拖出去阉了他!”又一声残忍的声音从南宫冽薄削的唇中吐出,看着赵妈儿子的眼神极为的残佞。

赵妈妈听到这个词几欲要昏倒,而赵妈妈的儿子更是挣扎起来,想要逃跑。

但是却是轻而易举的就被满脸寒霜的千月给拖了出去。

“梨花姑娘,求求你饶了我儿子?都是我的错,你千刀万剐了我都行,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啊,他是赵家唯一的香火啊!”赵妈妈连忙对着林绘锦哭求道。

“赵妈妈你可能误解王爷的意思了,王爷的意思是,将你儿子阉了之后,扔在风"kou huo"活冻死!”小不离将屋里的灯光挑亮,脸上依旧洋溢着明媚的笑意:“这就是碰王爷女人的下场!”  “不要,不要啊,梨花姑娘,是我的错,是我一时贪心,既想要抢占你的房子,还想要抢占你给我做儿媳妇,你看在往日我对你的情分上,你就饶了我儿子!”赵妈妈一听这话,早已面如纸,不断

的跪在地上哀求着,嗓音中满是害怕的哭腔。

被南宫冽抱在怀中的林绘锦,因为凛冽的寒意,让她单薄的身子控制不住的颤抖着。

然而那说出的话却满是冰冷,丝毫不留情面:“赵妈妈,我早就知道那房契是你拿走了,我就是看在往日你照顾我的情分上,才没有拆穿。可是没有想到,你竟会放你儿子进来,企图强暴我!”

林绘锦虽然很冷,牙齿也打着颤,但是咬字却极为的清晰!

那边赵妈妈早已瘫软成了一团泥,目光满是一片空洞……

“不离,你带下去处理!”南宫冽见林绘锦的身体冷成了这样,便将林绘锦抱到了床上,用锦被将林绘锦牢牢的包裹住。  “我今晚要是不来,你该怎么办?”南宫冽清润的嗓音在林绘锦的耳边说着,脱下身上的披风便也盖到了林绘锦的身上:“你可怜她无处可去,便用房契来跟我作交换,可是人家却早就惦记上了你这房契

,你可知道这别院值多少银子?”

即便是裹上了锦被,林绘锦依然还是冷得发抖,紧咬着下唇,抬头用那一张素净的小脸看着南宫冽:“我没有想到人心可以坏到这种程度!”

是啊,她知道赵妈妈有个那样的赌徒儿子,一面要自己出来挣钱养活自己,一面还要面对儿子的纠缠。

她以为一座别院已经够了,可是没有想到,赵妈妈竟然还想要她给他儿子做儿媳妇!

如果南宫冽没有及时赶到的话,这深更半夜的,她赤着脚,穿着单薄的衣服,即便不被抓回去,怕也要冻死在外面。

亦或者……最后她将他们两个都杀了!

南宫冽见林绘锦还是这么冷,便将林绘锦牢牢的抱在怀中。

林绘锦却是微微的挣扎了一下:“宫冽大哥,谢谢你!你今晚怎么会突然来这?”

南宫冽轻轻掀开唇:“我以为你让赵妈妈拿着这个房契过来,是你后悔了,所以我便过来了。”

他是考虑了很久才过来的。

“我没有!”林绘锦很小声的说了一句。

“所以没后悔是吗?”南宫冽贴着林绘锦的耳朵又问了一遍。

林绘锦沉默了一会儿,便轻点了点头:“没有!”  南宫冽听后松开了林绘锦的身体,站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下,茶早已经凉透了,喝入最终如同冰渣子般,连带着他轻抿的唇也变得稍稍冰冷起来:“你是因为你丈夫的原因,还是只是因为你不愿

?”

这倒是让林绘锦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当然是不愿的啊。

可是她感觉她要是真这样说的话,不知道南宫冽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他在之前已经被原主狠狠的拒绝、伤过了一遍。

她要是在这么直截了当的话,会不会很伤他的自尊心。

正在这时一身寒意的千月走了进来:“王爷,已经处理好了。”

随后便退到一边,然而那双冰冷的眸子却是一直都盯着她看,看得她身上的毛孔都倒竖了起来。

这个千月应该是知道她真实身份的千月?

他这么看她是什么意思?

她怎么感觉有种只要她说错话,他就能将她脖子给扭断的感觉。

可是这两个哪一个才是正确回答啊?  “说书先生曾说过一个故事,说是一位商人家的少爷看上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少妇,花费一番心思之后便俘获了这位少妇的芳心,之后这位少妇与丈夫和离,给这位少爷做了小妾,结果没几个月这位少爷

就腻了,最后这位少妇落得一个凄惨的下场!”林绘锦说完便朝千月那边撇了一眼,而千月那冰冷眼睛的也不盯着她看了。

“你是怕我和这位少爷一样对你只是一时兴起?”南宫冽听了这话,便将手中的茶杯放了下来,眸又好似恢复了一点儿暖意。

“我觉得各有各人的命,而我就是天生的克夫命!我这辈子也没抱在嫁人的想法了,就想这样简简单单的过下去。”林绘锦真的是为了离开南宫冽,直接说自己克夫了。

要知道这在封建的古代可是十分忌讳的,甚至是到了谈虎变的程度。

“我只想知道除了这些顾虑,你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南宫冽薄削的唇掀开,低沉喑哑的嗓音十分的富有磁性:“是愿还是不愿?”

大哥,你要不要这么直白啊?

林绘锦再一次抬眸看向千月,而千月也在这时看着她,那冰冷的眼神好似是在威胁她一般。

她也很想直白啊,可是那千月的眼神……为什么不让她说呢!

还是她说了会有什么后果?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南宫冽见林绘锦许久都不说话,便再次开口问道,声音也更加低沉了一分,隐隐约约的好似带着什么魄力一般:“如果你不愿,我不会逼你。如果你愿,你所说的顾虑我们在一一解决!”“”,。

第203章 我不愿

屋子里又陷入到一片沉默当中,小不离在这个时候挑开了暖帘,外面的风声便也随之钻了进来,隐隐的好似还夹杂着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声。

林绘锦那个心是一阵纠结啊,如果她说不愿,究竟后面会有什么后果?

不就是南宫冽再也不会出现在她的面前了吗?

而这不就是她想要的吗?

可是千月那眼神,分明是让她说愿啊!

林绘锦放在被子中的手矛盾的揪着,眼角的余光也朝千月看去。

南宫冽慢慢转过身时,正好瞥见林绘锦这一抹余光。

“我……不愿!”林绘锦深呼吸最终还是说出了这句话,她觉得这句话虽然很难开口,但是说出来之后就轻松很多了。

接下来就等着南宫冽会怎么做。

然而南宫冽也没有她想象中生气、恼怒,转而轻漾起唇边的一抹浅笑的弧度,低沉的嗓音淡淡的,很平静:“好,我知道了,梨花姑娘。”

“夜深了,你早些休息!”

南宫冽说完这句话之后,便淡然的转过身,走出了房门。

不离望了一眼床上的林绘锦之后便也跟了上去。

千月却是在南宫冽走后,转过身冷漠无比的对林绘锦道:“我以为你会识时务点,但是看来你是下定了死决心要离开王爷。既然这样你好自为之,最好期望你的身份永远不要被王爷发现,不然……”

“你那三个字足以将王爷对你的好感和感激全都毁于一旦,因为这是你第二次践踏王爷的尊严了,王爷只会更加的恨你!”千月说完这句话之后,便如鬼魅一般消失在林绘锦的眼前。

南宫冽的脚步很快,不离揣着手一路小跑的跟在南宫冽的身后。

裂骨寒风吹在的脸上,像是要将人的皮肤生生的剐下一层。

忽而南宫冽停下脚步,让后面紧跟着的不离险些撞上去。

“王……王爷,怎么了?”不离有些疑惑的看着南宫冽。

“本王的披风忘记拿了。”

“那奴才回去给你拿!”

然而话音刚落南宫冽已经率先提起步走了回去。

林绘锦依旧蜷缩在床上,似是在发着呆。

然而她脑中却是一直都在回忆千月刚才对她说的话。

她觉得千月真的有些奇怪!

他一直都在帮她!

而且看她那样的眼神,分明是想要她答应王爷。

难道他是希望她能够利用梨花的身份和王爷重修于好吗?

真是开玩笑,南宫冽要是发现了她的真实身份,恐怕第一个反应就是,她又欺骗了他!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南宫冽那高大有些冷峻的身影便重又出现在了林绘锦的面前,而不离还未进来,门便被南宫冽给关上了。

“宫冽大哥……你,怎么又回来了?”林绘锦看着南宫冽的眼神,觉得有些不对劲。

那看似平静的眼神中却暗潮涌动,像极了暴风雨来临的前夜。

“我披风落在这了。”南宫冽朝林绘锦走来。

林绘锦看了看盖在身上的墨绒毛披风,便伸出一只手准备去拿,但是南宫冽却是一步走上前,直接连带着披风和包裹在林绘锦身上的棉被都一块儿掀了起来,随之整个身体便压了上去。

“宫冽大哥,你这是干什么?”林绘锦显然十分的吃惊,立刻挣扎着道。

“干什么?你被我亲过,抱过,还被我搂在怀中睡了一晚,你跟我说你不愿?”南宫冽低沉、压迫的声音从喉咙中吐出,似是字字都带着隐忍的愤怒。

“宫冽大哥,明明是你喝醉了,你说过你不会逼我的!”林绘锦也没有想到南宫冽竟然会突然反悔,冰凉的双手用力的推着面前的南宫冽,然而她那绵软之力,却是撼动不了半分。  “喝醉的是你,那天晚上我很清醒,是你主动伸出手与我掌心相扣,是你贴在我耳边,柔声的唤我冽,也是你在我心头拨下那一根弦。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先主动的,可是事后你却告诉我,就当一切都没

有发生过?”南宫冽一字一句的在林绘锦耳边说着,将林绘锦那单薄、纤柔的身体抱得越发的紧了。

“明明是你问我什么叫做心动的,我只是示范给你看的。而且你说过你不会逼我的,你放开我!”南宫冽的身体紧贴在她的身上,两只手牢牢的禁锢着她的腰身,让她动弹不得。

只得攥起拳头用力的捶打着南宫冽宽厚的胸膛,被压在身下的双腿,也不停的往南宫冽身上乱蹬着。

“我没逼你,你不愿做我的侍妾那就不做。但是你必须做我的女人!”南宫冽低沉的嗓音十分的霸道,让人不敢反驳。

“我不要,你放手,我不要做你的女人!”林绘锦听到这句话后,挣扎的也越发的厉害了。

但是南宫冽却是任凭林绘锦怎么捶打、怎么挣扎都无动于衷,强自的将她抱在怀中,并且腾出一只手将锦被盖在林绘锦的身上。

然而下一秒就被林绘锦一脚踢下了床,并且趁着南宫冽臂弯松动的时候拿起一个枕头就砸在南宫冽的身上。  南宫冽咬着牙,黑沉如水的眸子紧盯着林绘锦,仿佛下一秒就要将林绘锦给生吞活剥了一般:“你不要?你凭什么说不要?那天晚上我把你抱上床你就睡着了,我生生的忍着,你知道当时我已经什么样

了吗?我肚子疼的一夜都没有合过眼!”

林绘锦看着南宫冽那黑沉、幽深的寒眸,轻抿了抿唇,一直不断挣扎的四肢也在这个时候稍稍的停歇下来。

南宫冽弯腰将地上的棉被捡拾起来,盖在两个人的身上:“梨花,我告诉你,你想怎么闹,怎么说我都行,但是你现在给我把身子焐热了。你若是在敢动一下,我现在就要了你。”

许是林绘锦知道南宫冽真的能做出来,自然不敢在闹腾了,只是将身体往床边挪了挪,但是下一秒却又被南宫冽给拉了回来,大手一捞便将林绘锦那双冰凉的小脚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暖着。

林绘锦稍微动了一下便又被南宫冽更加用力的拉了回来。

“宫冽大哥,我求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林绘锦是真的不知道南宫冽竟然会这样。

她还以为南宫冽走了之后,就再也不会回来了呢!

以后即便是在路上遇见了,也会装作不认识的!

难不成那三个字真的将南宫冽给刺激到了?

觉得自己一个堂堂的正二品邪王,却被一个寡妇接二连三的拒绝,让他很没面子!

“你听好了,我姓南宫,名叫冽!”南宫冽的眸隐在油黄的烛光下,里面是一片深邃和浓稠,让人看不清他眸底的真实情绪。

“以后叫我冽!”又是一声,富有磁性的嗓音从南宫冽的喉咙中吐出。

林绘锦简直是要崩溃了,事情怎么会弄成这样?

不离一直都趴在门口偷听着,见里面渐渐的没有了动静,这才哈了一口气,转身走了,脸上满是无奈的笑意。

看来这下他们这些奴才是有的罪跟着受了。

这一夜林绘锦不知道试了多少次想要离南宫冽远点儿,但是却又都给南宫冽拽了回来。

即便是背对着南宫冽睡,南宫冽也在身后抱着她。

不离走进来唤南宫冽去早朝时,两个人就是保持着这样的姿势。

这一次南宫冽倒是没有多加停留,很快便换好了朝服,临走时还回眸深看了一眼依旧背对着他睡的林绘锦。

又过了一会儿,在确定南宫冽已经走远了后,林绘锦便忍着冷意,动作利落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迅速的将值钱的东西收拾好之后,便裹上一条毛巾,拿着身份通牒从别院的后门走了出去。

她是一刻都不能留在京城了,看南宫冽那样子是绝对不可能轻易放过她的。

昨晚他想拉她手的时候,她就怕南宫冽会摸到他手腕上的那条疤痕。

照这样下去,不用三天南宫冽就会知道她的身份了。

外面的天还黑黑的,被冻僵的泥土与青石板混合在一起,让地面变得有些冰滑,墙角缝隙处,几根枯黄的草裹上了一层晶莹的寒霜。

路上的行人并不多,等林绘锦一路小跑,抱着怀里的东西来到城门时,城门口已然松松散散的派了几个要出城的人。

等轮到林绘锦的时候,林绘锦掏出身上的身份通牒以为能够轻松通关。

结果守城的士兵却是拿着林绘锦的身份通牒,详细的看了下之后,便道:“你不能过去。”

“为什么?”林绘锦的头上裹着厚厚的毛巾,只露出一双眼睛,一张口说话便吐出一团白雾。

“这是上面刚下来的命令!”守城的士兵将身份通牒重新还给林绘锦,或许是因为上面有特意交代过,不能太过难为她。

不然林绘锦在这据理力争的和守城士兵闹了一刻钟,守城士兵都没有动她一下,只是让她赶紧回去。

南宫冽,你真特么好样的!  果真是心思缜密的战神王爷,竟然早就猜到她会出城,吩咐不让守城的士兵放行!“”,。

第204章 你和王爷究竟是什么关系

林绘锦想到这,便又立刻直奔钱庄,要是南宫冽卑鄙到将她存在钱庄的银子都不让她兑现的话,那她就算出了城,也跑不远。

现在天才刚刚发亮,离市集开市还有好一会儿,林绘锦只得蹲在墙角,跺着脚等着。

当钱庄一开门,林绘锦便立刻冲了进去,要求兑现现银。

钱庄的伙计看了看之后,便笑着将银票重又还给了林绘锦:“对不起啊姑娘,你这银子暂时兑不了!”

南宫冽,你简直就是禽兽、王八蛋!

为了将她留在京城,连这种龌龊的手段都用上了!

林绘锦真的是气的要死,在心里将南宫冽的祖宗十八代都统统问候了一遍。

不行,越是这样,她就必须要离开京城,离开南宫冽!

集市开市之后,街道上的人也慢慢的多了起来。

一双眼睛不知从何时开始一直都紧盯在林绘锦的身上,当看到林绘锦走进一个较为人少的路口时。

“就是她!”躲在墙壁后面的碧儿指着林绘锦的身影对着后面的几个魁梧大汉道。

随即几个魁梧大汉在左右瞧了瞧之后,便立刻跟了上去。

一座雅致的茶馆中,林婉月正坐在靠窗的位置品着茶,桌上的花瓶里插着几根幽香的梅花,与香炉里散发出来的丝丝沉香味混合在一起。

没过一会儿,碧儿便抱着一个包裹走进了这座雅间。  “小姐,事情都办妥了,不过一会儿她就会被卖入最低等的妓院,那个丫头还有点儿能耐,还差点儿让她跑了。不过她一弱女子哪是那几个大汉的对手,还是被打晕,套上麻袋扛走了。”碧儿一边说着

一边便将从林绘锦身上的包裹拿到了林婉月的跟前。

打开一看里面正是林婉月日思夜想的那件红火狐裘!

林婉月伸手在上面摸了摸,这柔顺的触感以及毛生生的着着林婉月的眼,她尽管很想要,可是却还是咬着牙道:“谁让你拿回来的?”

这件火红狐球只有一件,冽哥哥也是见过的,即便她在怎么喜欢,也不能留在身边。

“小姐,这么好看的狐裘若是丢了也太可惜了!”碧儿说着。

是的,这么好看的狐裘若是丢了,真的很可惜!

要不然她偷偷留下来,过个一两年再穿?到那时候冽哥哥也未必能够看得出来了,就算问起她就说是新买的,或者自己未婚夫送的!

林婉月面犹豫着,不由自主的便将这件狐裘从包裹中拿了出来。

几张银票和一张身份通牒便也从包裹中掉了出来。

碧儿捡起来一看吓了一大跳:“小姐,这个丫头哪来这么多的银子,这加起来至少有五千两!莫不是从主人家里偷出来的?”

林婉月看了一眼,却一下被印在银票上的印章给吸引住了,立刻便将那几张银票全都给拿了过来。

“这上面是邪王府的印章!”林婉月有些不敢相信的说着。

她记得很清楚,在广陵的时候,冽哥哥送她去胭脂楼泡药浴付账的时候,冽哥哥就是从怀里拿出了一张印有这个印章的银票给老板的,因为是冽哥哥拿出来的,所以她特意看了一眼。

“难道前几个月买那座别院的人是王爷?”碧儿也被惊讶到了。

如果那座别院是冽哥哥买的话,那就说明冽哥哥是早就认识那个丫鬟了。

所以,那个丫鬟才敢狮子大张口问冽哥哥要那件火红狐球。

那冽哥哥和这个叫做梨花的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林婉月又拿起掉落在地上的身份通牒,一双莹润的双瞳皆是狠厉之。

林绘锦是一杯冰冷的茶水泼醒的,醒来的时候是在一间狭小密封的小黑屋中,后脊传来的疼痛让她的眉头稍微皱了一下。

随即便听到一个刻薄的声音对着她说:“这些银票是谁给你的?你住的那座别院的主人又是谁?”

林绘锦双手双脚被捆住,坐在冰冷的地上,抬起头眯着眼睛看着面前得人:“银票是我自己挣的,别院是我自己的!”

“呸,你一个女人哪怕就是去卖身子,卖上十年都挣不到这么多钱!”尖酸刻薄的声音再次从林绘锦的头顶传来。

一根鞭子“啪”的抽在林绘锦旁边的墙壁上:“你要是不说实说,我就抽花了你这张脸蛋。”

“我说的是实话啊,别人愿意给我这么多银子我有什么办法?可是这银子现在已经在钱庄里兑不出来了。”林绘锦一边说着,一边漫不尽心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随即便看到窗户的缝隙中有一双眼睛正朝里看着。

“啪”的一声,又是一鞭子朝林绘锦甩来,这次与林绘锦的距离又进了一分,鞭子抽在空中发出的凌厉声响,很是尖锐吓人,但是却也始终没有打到林绘锦的身上。

林绘锦似乎有些明白了。

“那你那件火红狐裘是谁的?总不会是你自己买的?”尖锐的声音中带了一份狠厉,好似林绘锦在不说一句实话,她这手中的鞭子便会毫不犹豫的打到林绘锦的身上。

“那是别人送的!”林绘锦语气轻松的说道。

她在大街上裹着这么一件破旧臃肿的棉袄,头上又围着一块厚厚的围巾,哪个瞎了眼的人贩子胆子那么大,竟然敢在大白天动手!

即便是冲着她身上的银子来的,那当时直接抢了她东西就跑就是了。

所以很显然是专门有人冲着她来的。

“是谁送的?”声音又凶狠了一分,听得直让人害怕。

但是林绘锦可是一点儿都不怕:“好像……是个王爷!”

“人家王爷为什么好端端的要送给你这么贵重的狐裘,除非你认识那个王爷?”

林绘锦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不由的将眼睛朝那扇窗户望去,可见躲在外面偷看的人,对于这个问题十分的好奇。

“我刚来京城没几个月,很少出别院,唯一就是在布庄那次得罪了一个丞相府的小姐,你不如让她直接来问我好了!”林绘锦连用脚趾头去想,都能猜到是林婉月。

没想到几个月不见,这小妮子又长本事了。

“你在这胡说八道什么,哪来的丞相府小姐?”面前的人一听又用力的挥舞着手中的鞭子,重重的抽在林绘锦的脚边上,可是依然没有伤到林绘锦分毫。

林绘锦却是笑出了声:“你看看你,一脸抽了我三下,都没抽到我身上来,究竟是你眼睛不好使,还是你不敢啊?”

门“吱呀”一声被拉开,外面的光亮便也从门缝中透了进来,一个身姿高挑的人影便站在了门前:“那银票是邪王府的,你为什么会有?”

这古代的银票就跟一张凭据一样,谁存在钱庄的,这银票上面自然就会盖上谁的印章。

小面额的还好说,但是大面额的那就肯定是从本人手里流通出来的。

“你和王爷究竟是什么关系?”林婉月一步步走进,声音很冷,完全不似之前那个温柔如水的林婉月。

“你把我绑到这里来,是打算把我卖到妓院里去吗?”林绘锦虽双手双脚被捆住,但是说这话的气势却是一点儿都不输给林婉月。

“我在问你话!”林婉月冰冷的声音又多了一分狠厉:“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回答。”

“我只告诉你,你要么做得干净点儿,别留下一丝蛛丝马迹,要么你就放了我!”林绘锦仰着头看着慢慢走近的林婉月。

真是和她娘越来越像了。

“这么说,这银子是王爷给你的,那座别院也是王爷买的?而你也和王爷早就认识了是吗?”林婉月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中明显带着一丝颤音和不可置信。

林绘锦看着面前的林婉月,她的整个面容都还隐在黑暗中,看得不清楚,可是她几乎可以感觉到她那咬牙切齿的眼神了。

“是!”林绘锦很痛快的承认了。  “你只是别院里头的一个小丫鬟,这些银子也是你从别院里偷出来的,你拿着身份通牒是打算出城逃跑的对吗?”林婉月抬手整理了一下头上的发簪,稀疏的光影落在她脸部的轮廓上,透露着一抹冷凝

即便她在长着一张和姐姐一模一样的脸又怎么样?

王爷也不会碰她!

更是不可能和她有着什么暧昧的关系。

尽管林绘锦也想承认她就是个小丫鬟,和南宫冽没有任何的关系。

但是看林婉月这个样子,怕是会直接杀了她!

“不如你把我卖到妓院里去,你看看王爷找到我时会是什么反应?到时候你不就知道我和王爷是什么关系了?”林绘锦似是有些挑衅的对着林婉月说道。

林婉月一双杏眸猛得迸出一抹狠意,刚准备抬手去林绘锦。

林绘锦却是直接扬起了头,直视着林婉月,眼底透露出一抹冷意,然而唇角却是在笑:“二小姐,你最好想清楚,到时候等王爷找到了,我这脸上的巴掌印,你是想要我怎么跟王爷说呢?”  “当然你可以现在就可以杀了我,但是我告诉你,我今早去过城门,去过钱庄,王爷顺着这个线索一一追查下去,很快就会知道我是从哪里失踪的,又会是被什么人带走了,二小姐你可以保证替你做事的那几个人会守口如瓶,不把你供出来吗?”“”,。

第205章 你无论如何都是我的女人

林婉月听了这句话,抬起的手指一点点的攥起,最终握成一个拳头慢慢的放了下来,眉角染上阴骛,一字一句道:“你不过是个小丫鬟而已,你凭什么认为王爷会费这么大的劲儿来找你!”  “要不这样,你把我带回丞相府,你看王爷今天会不会来丞相府找你!”林绘锦轻挑了一下眉,晨曦露珠般的眼里闪烁着一抹明亮的流光:“如果来了,你不就知道我值不值得王爷费这么大的劲儿找我了

吗?如果不来,你不也可以安心的将我杀了吗?”  “等王爷来了,你就跟王爷说是在半路上遇到我的,是我主动将火红狐裘送给你,并且请求你收留我,你看我可怜便带回了丞相府。这样一来,你也不用担心我会将今日的事情告诉王爷,并且你也可以

将那件火红狐裘名正言顺的留下来了,最重要的是你还可以在王爷心目中落下一个善良、大度的美名!”林绘锦看出林婉月的疑虑和担忧,便又接着说道。

然而林婉月却还是在犹豫着。

如果她说的是真的,以王爷的能力想要查,就肯定能将她给查出来。

可是万一她要是说的是假的,她晚一些在杀了她或者将她卖掉也不迟。

再说那里是丞相府,她就是想跑,又能跑到哪里去。

“可是你要我怎么相信你,王爷要是真来了,你不会将今天的事情告诉王爷!”林婉月眉眼冰冷,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的林绘锦。

她在南宫冽的形象一直都是单纯、善良、没有任何心机的。

她绝不能让任何人毁了她在南宫冽心目中的形象。

“简单啊,我陪你将刚才说的在路上演一遍,有了那么多的见证人,你还怕我出尔反尔吗?”林绘锦毫不在意的说着。

南宫冽环视了一圈屋内的环境,床上的被子还保持着林绘锦离开时的模样,放在柜子里的那件火红狐裘也不见了,但是他送给她的那双鞋子还在。

她只是带走了一些比较值钱的东西,并没有带多少行李,走得也很匆忙。

“王爷,梨花姑娘现在在丞相府!”一个侍卫跪在南宫冽面前禀报着最新的消息。

南宫冽一下回过头,冷凝的唇角却是勾勒出一抹深不可测的笑意。

这倒是让他有些意想不到。

他以为她出不了城,又没办法在钱庄里拿到银子,要不了多久就会自己回来,可是没有想到她竟然跑去了丞相府。

本来晴好的天气,在到了傍晚的时候,温度徒然骤减。

即便屋子里已经升起了好几个暖炉,暖暖的红光印在林婉月的脸上,可是她依旧觉得很冷。

“冽哥哥,你今日怎么会想来看我?”林婉月脸上虽带着纯真的笑意,然而心却是被人拿着刀子从背后捅了一刀一般。

自从姐姐失踪之后,南宫冽便也没有踏进丞相府一步了。

可是今日他却是来了……

“刚与丞相大人商议了一些事情,便顺道过来看你了。”南宫冽修长的手漫不经心的掀着绘有青竹的茶盖,望着林婉月清润的笑着:“这些时日可有在家中多练练女红?”

“冽哥哥,婉月有的。”林婉月声音轻轻柔柔的。

心里期翼着南宫冽真的是顺道来看她的。

“有?本王怎么听说你中午又跑去茶馆品茶了?”南宫冽的语调不紧不慢,清泉般的声音很是慵懒,就像春日的一抹阳光洒在他身上,透露出无尽的悠闲和自在。

“还听说你从外面带回来一位姑娘,说是要留在身边做丫鬟是吗?”南宫冽这句话说的很是自然,连掀着茶盖的频率都没有变一下,就像是无意间问起来的一件事般。  然而林婉月那双明媚的眸却不着痕迹的变了变,继而弯起唇角的一抹笑,露出那一对可爱的梨涡,语气略带着惊讶之:“是的,冽哥哥,那位姑娘你也认识,就是上次在布庄见到的那位姑娘。我出

了茶馆刚准备坐上软轿回府,她就一下冲了过来,说将那件火红狐裘送给我,还让我收留她!”

林婉月说这话的时候一直都看着南宫冽,似是想要从南宫冽的眼神中捕捉到什么一般。  “说她是个寡妇,原本是要回老家的,但是守城的士兵却不让她通关,现在无依无靠的不知道要去哪里,我见她可怜,便将她带回了丞相府,留在我身边做个添茶倒水的丫鬟!”林婉月的语气说得很自

然。

南宫冽轻敲了几下桌面,发出清脆而又好听的“笃笃”声,脸上的神情始终都未有什么变化,缓缓开口道:“她手上那件火红狐裘拿去当的话也至少能当个两千两,怎么突然会跑到你面前求你收留她?”

“这个……我也不知道!”林婉月想了想,便摇了摇头。

南宫冽却是看着林婉月,意味深长的道:“你啊,不把人调查清楚了,就把人往丞相府带,你就不怕在弄出一个白砚之出来?”

“你父亲位高权重,若是她是别人安插在丞相府的细作怎么办?你忘记前朝的文阁大学士就是被府里的人陷害谋害太子而致满门抄斩的吗?”南宫冽的话语很是严肃,让人不得不慎重起来。

“你还是把人送出丞相府,免得节外生枝。她有那件火红狐裘,怎么能叫做可怜呢?”南宫冽优雅的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清香的茶,唇角的弧度犹如涟漪般慢慢荡漾开来。

“冽哥哥,可是她一个寡妇,在京城也没有任何的亲戚可以投靠,再加上不识字,很容易被人骗的,她将那件火红狐裘给我,就是想要换一个安稳的生活!”林婉月却是在给林绘锦辩解着。

“若是不可怜,又怎么能让你收留她呢!”南宫冽漆黑的眸子看着林婉月,那里面似乎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你就是太善良了,很容易被别人利用!”  “那我回头让林管家好好查查她的身份,虽然她让小文去了捣衣房做活,但是那也是小文自己的错,可是我是真的觉得她挺可怜的,她还说有个恶霸,一直都在逼迫她,她是被逼的没有办法了,才会来

找我的!”林婉月纤长的睫羽无邪的轻颤了一下,一双莹润的杏眸中满是对梨花的可怜。

一直听着两人说话的不离,听到恶霸这个词,不由的瞥了一眼身旁的南宫冽。

这个梨花姑娘也真是太大胆了。

然而南宫冽却依旧闲适而又从容的喝着茶,随后敛起眼眸,漆黑的眼底好似有什么东西快速闪过一般,随之便又恢复了如初的清淡:“本王让人去查,你自己多留意一些就是!”

说完南宫冽便起身离开了,那颀长的背影像是笼罩上了一层薄雾,透露着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寒意。

“你究竟和王爷是什么关系?”林婉月脸阴沉的走进来,看着林绘锦的眼神好似恨不得要将她活吃了一般。

“怎么?王爷没跟你说吗?我还以为王爷会直接过来找你要人呢!”林绘锦随即想了想又道:“也对,他应该是不想让人知道他在外面养了一个外室的事情,毕竟我是个寡妇,说出去也不光彩!”

“我告诉你,你不要在我面前胡说八道了,王爷府上一个侍妾都没有,为什么还要在外面养一个外室?更何况你还是一个寡妇!”林婉月厉声道,那看似柔弱的身姿站在林绘锦跟前却是多了一分凌厉。

最重要的是,王爷亲口跟她说过,是因为不想要她受苦,守一辈子的活寡,所以才不迎娶她的,并且还答应了她三个条件作为补偿。

“那王爷现在还没走远,你可以把王爷找回来与我对峙啊,如果王爷一口否决的话,你不就正好有个名正言顺杀我的理由了吗?”林绘锦这一句话一出,顿时让林婉月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只是用那双杏眸狠狠的看着她。

难道王爷真的是在骗她,他终究喜欢的还是姐姐,就因为梨花的身段和姐姐的相似,所以便将梨花留在了身边。

晚上,林绘锦刚走进下人房,便猛然看到一个人影站在窗前,身姿颀长、挺拔,即便是隐在昏暗的光线下,却依旧遮挡不住他身上高冷和料峭的气势。  林绘锦一看顿时就要往外走,但是南宫冽一挥衣袖身后的房门便被关上了。“梨花,我知道你性子烈,可是我真没想到你会跑到丞相府来!”南宫冽慢慢的从昏暗的光线中走出来,烛光洒落在他微翘的

唇角上,似是在笑,但是却给人一种悲凉的感觉。

“你不让我出城,就连钱庄的银子也兑不出来,我只好来这了。”林绘锦看着面前的南宫洌说道。

“你连那件火红狐裘都不要了,也要躲着我是吗??”南宫洌唇角的弧度又加深了一些。声音冗长而富有磁性:“可是你无论躲到哪儿都是我的女人啊!”

“我说了我不愿意!”林绘锦抬着头晨曦露珠般的眼睛晶亮的直视着南宫洌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瞳。  “我从来都没有问过你愿不愿意做我的女人!从那天晚上我在你脖子上留下那个吻痕,你就是我的了!”“”,。

第206章 吻痕?

吻痕?脖子上?林绘锦下意识的用手去摸了摸脖子,她第二天醒来很仔细的检查了下身体,但是见自己身体最敏感的几个部位都没有留有任何的痕迹,自然就没有想到会去检查自己的脖子,?谁会知道南

宫洌会在那么不明显的地方留下他的印记!

“在这!昨晚我看了下,已经没有了,不过我可以重新在印上去!”南宫洌光洁如玉的手指了指林绘锦的后脖颈。

“你不要乱来!”林绘锦立刻朝后退去,整个身体都贴在了门上,十分警惕的看着南宫洌。  “当初我怕被别人看见,让你为难,现在看来我应该留在最明显的位置,好让你早点明白这点儿!”南宫洌的声音低沉、喑哑,嘴中温热的气息喷薄在林绘锦的脸上,带着一些轻微的痒意,让林绘锦鼻

息间的呼吸变得越发稀薄。

“我要是早知道的话,我就去官府告你,告你……强霸良家少……妇!”林绘锦本来想说少女的,想了想后还是这样说道。

之后又伸手想要将面前的南宫洌推开!

南宫洌却是顺势将林绘锦的手抓住,稍微一用力便将林绘锦拉到了怀中。  “好啊,顺便拿着我这枚刻着我名字的玉佩去告,不然你连官府的大门都进不了,到时候你看官府是会打我板子,还是将我关进大牢,亦或者直接将你判给我!”南宫洌望着林绘锦的眸子流光溢转,

淡如水的唇邪邪的勾起。

“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林绘锦用力的挣扎着,想要挣脱出南宫洌的怀抱。

南宫洌却是紧箍着林绘锦的腰身,稍微一用力便将她双腿悬空的抱了起来:“我就是王法!”

“你干什么?你放开我!”林绘锦见南宫洌抱着她朝床上走去,便越发用力的挣扎起来:“这里是丞相府,你不要乱来!”

“别紧张,我只是怕你站着和我说话脖子酸,所以我们坐下来慢慢说!”南宫洌贴在林绘锦的耳边语气温柔的说着。

“你……”林绘锦一时间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可是忽而又像是想到什么:“你把那块玉佩给我!”

“你真要去告?”南宫洌眯起了眼睛,邪魅的看着林绘锦。

“你怕了?”林绘锦冲着南宫洌扬起了脸,一脸的倔强,然眸中却透露出一抹狡黠。

“那你答应我,你明天去跟婉月说你要离开丞相府,我就给你!”南宫洌薄唇轻勾,黑沉如水的眸子紧锁住林绘锦的眼睛。

林绘锦似是想了许久,咬了咬唇,最后还是道:“好!”

“明天你是想让我先陪你去官府,还是先跟我回别院?”南宫洌随手便将挂在左腰的麒麟纹玉佩放在了林绘锦的手中。

林绘锦像是拿到宝似的,一把就攥在怀里,然后顺着雕刻在玉佩上的那三个字细细的摩擦着!

嘴角不自由的向上翘起!

南宫洌却是邪勾起唇,将她的小手握在掌心把玩着,话语漫不经心的道:“你是不是想拿着这枚玉佩去找丞相大人给你做主?”

林绘锦本向上翘起的双唇不由凝固起来。  “告诉丞相我不仅我不去找我失踪的未婚妻,反倒还强霸你,将全部的心思都花费在你的身上!”南宫洌慢条斯理的说着:“我告诉你,丞相巴不得我这样!知道为什么吗?因为这样我就不会花费时间和

精力去找他的女儿了!”

一口一个未婚妻,一口一个他女儿!

那语气真是陌生的可怕,就好像他们之前从未认识,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感情一般!

林绘锦不由的盯着南宫冽的眼睛看,似是想要从他眸中找出一丝他对五年感情付出的一丝痕迹!

然后她在他眸中找寻不带一丝一毫的痕迹,反倒那只是一个过客,转身便忘!

林绘锦在心里突然想笑,她觉得如今的南宫冽似乎很擅长骗女人了而且是那种脸不红心不跳的那种人。

“你干嘛这样看我?”南宫冽觉察到林绘锦的眼神里有一丝异样,便不由的开口问道。  “我感觉你好像对她没有一点儿感情!甚至希望她不要在回来了!”尽管她是下定了决心要离开南宫冽,并且不想在和他有任何的关系,可是人就是这么一个奇怪的生物,总想窥探别人的心思,尤其是

关于自己的!

南宫冽微不可查的眯了眯眸,幽深的眸越发的深了,原本低沉好听的嗓音却染上了一抹悱恻:“你这么关心我和她的事情,说明你心里是有我的对吗?”

林绘锦没有想到她这句话竟然让南宫冽误会了。

换做是谁都会有这样一种好奇的心里?  “你不愿跟着我,只是担心我会和那个少爷一样对你只是一时兴起,你害怕会落地得和那位少妇一样凄惨的下场。毕竟你守了两年的寡,你深切的体会那种孤独、无助的滋味!”南宫冽看着林绘锦的神

十分的认真,好似能够感受到林绘锦内心的纠结和矛盾一般。

她怎么觉得南宫冽越来越自恋了呢?他是不是觉得他现在是正二品邪王,有权有势还有钱,再加上他深情、专一,从不轻易近女的好男人形象!

所以任何女人都对他没有抵抗力。

虽然他这样认为也没有什么不对,毕竟他的脾气还不错,知道她为了躲他而跑到这丞相府来,他也没有对她发怒和生气,像霸道总裁一样强制的要将她带回去亦或者说一些狠话。

反倒还好言好语的在这跟她说话。

但是她真的就是所有女人中的一个例外!  林绘锦刚准备将这个意思表达给南宫冽听说但是却转念一想,那么多名门闺秀恩爱、千金小姐,上赶子似的要嫁入邪王府,哪怕是一个妾室也行。而她这个山村来的寡妇却是弃他如敝履,死活不答应

,这会不会让南宫冽对她产生怀疑?

所以林绘锦敛下眸子,侧过脸不说话了。

至于这其中的意思,就看南宫冽是怎么理解的!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默认了!”南宫冽将林绘锦的手攥得更紧了,黑如黑曜石般的眸中熠熠的闪耀着星辰般璀璨的光亮,很是迷人!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我是不会相信你说的任何一句话的!反正在我心里你就是那个花言巧语,哄骗姑娘身心之后,没多久就另寻新欢的渣男少爷!”林绘锦晨曦露珠般晶莹透亮的黑眼珠子满是不

屈服和倔强!

南宫冽看着林绘锦这样的表情,不仅没有因为她骂他而生气,反倒觉得她是那么的可爱!

真的很想让他将她抱在怀里缠绵厮磨一番!

“就像你跟我说的,比起只是吸引我的眼睛,吸引我的心却更为的重要。那个少妇从一开始吸引的就只是那位少爷的眼睛而已。但是你……不是!”南宫冽低喃、缱绻的话语从喉中滚出。

尤其是说到最后一句话时,那双漆黑的眼瞳是那么的认真而又笃定!

“你只是因为我的身形和你的未婚妻相似而已!”林绘锦刚一接触到南宫冽的眼神便又迅速的避开了。

仿佛是怕南宫冽眸中不断攀深的温度将她给灼上一般。

南宫冽却是觉得有些好笑:“你即便是长着一张和她相似的脸,我也不会多看你一眼。更何况到现在你的身体我都还未碰一下!”

“你不要跟我说这些!”林绘锦的脸有些不自然,顺势从南宫冽的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然后站起身与南宫冽保持了一定距离。

在南宫冽眼中却是觉得她这是羞怯、不好意思了!

“就算是这样又如何?我也跟你说过,心动的时间有长有短。不信,你在等一个月后看看,你怕是早忘了我是谁了!”林绘锦斩钉截铁的说着:“而且心动和动心不是一回事儿!”

“那你呢?你对我是动心还是心动?”南宫冽唇角含笑,像是春风吹拂过水面膜掀起淡淡的涟漪,然后融化在他的眉宇之间!  “我觉得你应该是对我有心却不敢动!”南宫冽慢慢的站起身走到林绘锦的身前,从背后轻轻的将她环住,将下巴抵在林绘锦的头上,声音温柔似水:“没关系,慢慢来,时间会证明我究竟对你是心动还

是动心!”  那低喃的话语从林绘锦的耳边传来,直让她全身麻麻的,感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下意识的便想要离开南宫冽的怀抱,然而她走一步,南宫冽便跟着走一步:“时间只会证明你就是个大骗子,你让我无

法兑现那一万两银子的时候,我就再也对你没有任何信任可言了。”

林绘锦知道自己无法挣脱开南宫冽的怀抱,便一下转过身直视着南宫冽的眼睛,严肃而又认真的说着。

南宫冽听后嘴角却勾起一抹无奈的弧度,显得拿林绘锦实在没有办法:“现在是年底了,各家钱庄的掌柜都到总庄去报账去了,没有掌柜的印章,谁敢给你兑?”  林绘锦本来还理直气壮的,结果一听南宫冽这么解释,倒依稀记得好像是这么一回事儿,当时她情绪太过激动,想都没有想就直接将这口锅给按到了南宫冽的身上。“”,。

第207章 怎么补偿我

“哦……是吗?”林绘锦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连带着声音都变得有些小了。

“你冤枉了我,你要怎么补偿我?”南宫冽慢慢的弯下身,从口中喷吐而出的温热气息喷薄在林绘锦的脸上,混合着茶叶的清香,竟是让林绘锦的脸微微的有些烫。

“什么补偿?顶多给你道个歉!”林绘锦立刻转过头去,且试图推开面前的南宫冽。

“好,那你就给我道个谦!”南宫冽看着林绘锦微红的脸蛋,以及那有些逃避的眼神,也不想为难她,最终的是这里是丞相府,他怕他这样下去会一发不可收拾。

“对不起!”林绘锦见南宫冽没有打算乱来的意思,心也稍稍的放松了一下,随口便从嘴中软糯的吐出了这一句。

“你在跟谁说对不起?”南宫冽弯着腰,眼睛平视的看着林绘锦,眼底蔓延着一抹坏笑。

“王爷,对不起!”林绘锦的头一直都往后仰着,生怕南宫冽来个突然袭击,最重要的是她也怕南宫冽会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来。

“那天晚上你是怎么叫我的?”南宫冽嘴角的坏笑越发的浓了。

林绘锦身子微微一愣,直接道:“忘了。”

“叫我冽!”南宫冽也不在与林绘锦兜圈子了。

然而话音刚落,南宫冽鹰隼般锐利的眼睛便朝隔壁的房间望去,随即便对着林绘锦道:“有人来了,我先走了,明天我来接你!”

南宫冽说完便飞速的在林绘锦柔软的唇上印上了一个吻,很轻、很浅,犹如蜻蜓点水一般。

等林绘锦反应过来的时候,南宫冽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自己的面前。

而在隔壁的林婉月手中拿着林绘锦给她制作的有扩音功能的杯子,许久都还愣在那边,莹润的杏眸中满是悲伤和痛苦。

冽哥哥,竟然……竟然喜欢这个寡妇!

当初她冒着那么大的风险爬上冽哥哥的床,冽哥哥却都不愿意给她一个名分,甚至不惜还编造出一个谎言来骗她!

她一直都以为冽哥哥除了最喜欢姐姐之外,她便是冽哥哥最在乎、最喜欢的人。

可是,若不是亲耳听到这番话,恐怕就算是死她也不会相信这些。

林绘锦坐在烛光下,看着手里的这枚麒麟纹玉佩,这是他身份的象征,亦更是地位的象征,并不是所有皇子都能够拥有这枚刻着自己名字的麒麟纹玉佩。

只有皇上喜爱的皇子,或者亲王才有!

可是南宫冽竟然将这么重要的玉佩给了她,她第一个感觉就是这枚玉佩会不会是假的!

然而这却是真的,千真万确的!

林绘锦想起南宫冽临走时落在她唇间的那一枚浅浅的吻,这么长时间了,她却仿佛觉得上面还残留着他的温度和那清淡的茶香。

林婉月用力的推开门,便看到林绘锦正看着手中的麒麟玉佩,在烛光下,那玉佩碧玉透亮,莹润润骨,刻在上面的麒麟更是栩栩如生,王者气息尽显。

林婉月一把便夺了过来,放在手心仔细的看着,那双描绘精致的柳叶眉便在此时皱得越发的深了,像是雕刻上去的一般,怎么也抚不平。  林绘锦抬起头,用手撑着下巴,好整以暇的看着冲进来的林婉月,她的脸很是不好看,整张脸因为震惊和难受皱在了一起,原本那双明媚、可人的眼里却是一片黯淡,像是染上了一层厚重的阴霾,

怎么也挥之不去。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冽哥哥为什么要骗我?”林婉月的声音满是悲伤,这一刻的她似乎又变回了那个天真、惹人疼的小女孩,然而她的声音中却带着一抹嫉恨。

林绘锦从林婉月的手中拿回那枚麒麟纹玉佩,生怕林婉月一个情绪激动没拿稳,这枚玉掉在地上碎裂成两半,那她们就等着死!

“你和冽哥哥究竟是怎么认识的?难道就是那次在布庄?”林婉月真的好后悔,当时她为什么要进那家布庄,又为什么要让小文将冽哥哥叫进来,这样冽哥哥就看不到她了。

从而也不会……

可是明明当时冽哥哥的态度很淡然,也没有多看她一眼啊。

不对,冽哥哥虽然没有多看她一眼,但是却是将那件狐裘送给了她。

或许就是从那一刻开始埋下祸根的。

林绘锦只是轻轻的笑了一下,并没有回答林婉月的问题。

她总觉得她不应该将救了南宫冽的事情说出来。

“反正,王爷跟我说的话,你应该也都听到了。所以你明天就赶紧放我走!”林绘锦看着林婉月那难受的表情,不由的摇了摇头,将麒麟纹玉佩小心的收好。

林婉月慢慢的抬起眸,看着林绘锦那张姿平庸的脸,像是有一团张牙舞爪的愤恨之火在她胸口燃烧着,嫉妒的让她几欲发狂。

“我知道你现在在想什么,杀了我,然后制造出我自杀的假象?”她这个妹妹现在是什么心思,她现在可是一清二楚。

毕竟她那么喜欢南宫冽,也更是认为这世上除了她,她就是南宫冽在疼爱、最在乎的人。

现在又突然冒出了一个梨花,甚至还远远的超过了她,她的心理怎么可能会平衡?

林婉月却是冷冷的抽动了一下嘴角,几乎是从牙齿缝中挤出两个字:“杀你?”

“根本就不需要我亲自动手!”林婉月的柳叶眉用力的向上挑了一下,满是杀意。

“我只要让冽哥哥让你离开就可以了!”  “真的吗?那敢情好啊,等明日来,你就跟王爷说,我可是巴不得离开王爷身边呢!”林绘锦一脸笑意,不知道这傻丫头在想什么,还是隔着一堵墙没听明白,南宫冽怎么可能会轻易的放她离开:“问题

是你只是王爷的义妹,王爷会听你的吗?”  “你真的觉得我和王爷之间就只是义兄义妹这么简单吗?你知道王爷为什么会收我为义妹吗?”林婉月看着林绘锦的眼神异常的毒辣,似乎是想要将林绘锦活撕了一般,但是说道这句话的时候,言语之

中不免又透露着一股高傲和得意。

林绘锦摇了摇头:“我就是一个山村来的寡妇,哪知道这些?”

“你只是和王爷睡在一起,但是王爷却没有碰过你是吗?”林婉月又紧接着问道。

林绘锦想了想,一共就睡在一起两晚,第一晚是她自己喝醉了睡着了,南宫冽这才强忍着没碰她。

至于第二晚,南宫冽终究是顾虑着她的感受的,没有因为怒意而强要了他。

“可以这么说……”不是南宫冽不碰,而是他还算有那么一点良心。

“你既然是王爷的女人,王爷为什么不碰你?”林婉月还是想要弄清楚。南宫冽究竟是不碰,还是根本就没办法碰。

她想要知道南宫冽究竟有没有骗她!

“王爷碰不碰我不都是迟早的事情吗?你担心这个做什么?”林绘锦总觉得林婉月好像话里有话。  林婉月却是朝林绘锦走进了一些,那张秀美的脸上满是冰霜、阴狠之:“那等王爷什么时候碰你了,你就告诉我。你不是想要离开王爷吗?那到时候我就成全你。不过若是到时候王爷让你走了,你却

又不肯走了,你就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你真的能让王爷送我离开京城?并且永远都不会和他再有什么关系?”林绘锦不免开始思考起林婉月当时说的那些话了。

难道不是因为林婉月上了南宫冽的床,但是南宫冽不想娶她,然后给她的一个补偿。

难不成这里面还有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

“对!”林婉月斩钉截铁的说着:“但是我告诉你,你要是将今日的事情跟王爷提一个字……”  “你放心,只要你有办法让我离开王爷,我绝对不会跟王爷说。我刚才对王爷说的话,你应该都听得清清楚楚,若不是你自己在那边弄出了什么动静,让王爷发觉了,说不定你还能多听一些!”林绘锦

直接将林婉月的话,神从容而又淡定的说着。

她就猜到今天晚上南宫冽会来找她,所以她特意制作了一个扩音器给林婉月,就是为了让她能够听清楚她和南宫冽之间的对话。

并且也一再叮嘱她,千万不要发出什么动静,还要将呼吸声给调低了。

就怕会被一墙之隔的南宫冽发现什么。

林婉月临走时还不忘狠狠的剜了一眼林绘锦,那样子好似是她的杀父仇人一般,要将她千刀万剐。

然而林绘锦却是没有再管这些,等到子时的时候,便悄悄的穿上衣走出了下人房。

从一开始她就没有想过要林婉月帮助她离开京城,而是想要通过她进入光明正大的进入这丞相府而已。

凉凉的月下林绘锦轻车熟路的来到了林丞相的院落。

轻易的避开巡逻的守卫之后,便用匕首撬开了锁住的门,这个方法还是她从赵妈妈儿子那里学来的。  “爹……”林丞相已经熟睡了,此时听到耳边传来熟悉的女儿声,便不免觉得这是在做梦。“”,。

第208章 南宫冽太可怕了

“绘锦?”林丞相迟疑了一下叫出了声音,但是话语还是处于梦中状态。

“爹,是我!”这些日子依赖林绘锦一直都刻意的用土话以及粗矿声调,猛得用回自己的声音倒是有些不习惯了。

林丞相这下清醒了,睁开眼,看着站在床前的身影,不由的愣了愣,似是有些认不出来了。

“爹,我是绘锦啊,就是婉月今日带回来的那个梨花!”林绘锦知道自己穿着臃肿的棉衣,身形是一点儿都看不出来了。

林丞相一下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声音有些哽咽:“你是绘锦?你竟然是绘锦,我都听容枫说了,说你在桃之村的时候救了王爷,那你怎么到京城来了?”

“是王爷将我带回来的,当时我怕王爷会怀疑,就没让容枫再回来了,他是不是现在不在京城?”林绘锦来到京城的时候,有几次有意无意的在主城里晃悠,但是都没有见到容枫或者有其他人来找她。

她就猜想容枫要么不在京城,要么就是连她爹都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模样。

“你怎么会跟王爷回到京城来了?”林丞相十分的惊讶:“当初我以护住不力为由将他赶出了丞相府,他自然不能在留在丞相府了,你不知道邪王和晋王都派了人盯住丞相府,你……有没有被他们发现?”

林绘锦早就猜到会这样了,所以她这一路都没有点灯,全靠黑灯瞎火的摸过来的:“应该没有。爹,你快跟我说说当时王爷为什么会受那么严重的伤?他好像……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随后林绘锦便将当日的事情都跟林丞相详细说了一番。  而林丞相的脸上亦是一片沉思,随即便压低了声音对林绘锦道:“你可知在嵩山狩猎的时候,突然有刺客闯入刺杀王爷,但是被晋王发现邪王完全不会武功,于是便对着众人说这个邪王是假的,而当时

邪王也承认自己是不是真的写忘了了,再后来王爷就从山峰中跳了下去。”

“假的?”林绘锦有些震惊道:“王爷当时真的不会武功吗?那后来呢?”  “皇上一直将王爷失踪的消息封锁着,唯恐出现战乱,让百姓惊慌,只是对外宣称邪王在军营秘密研制新型火药。而晋王也在山脚下找到了邪王的残肢,所有人也都相信了那跳崖的就是假的邪王,于是皇上就秘密派人搜查王爷的下落,可是一直无果。两个月后,邪王便又突然出现在了朝廷上,拿出了一系列有关总督大人,结党私营、通敌叛国的罪证,其中还有企图诬陷邪王身份有假的罪证,而晋王也

牵连其中,被褫夺了封号,幽闭在王府三月!”林丞相说完不由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可以说,邪王这突如其来的重击,对皇后的打击不小啊!”林丞相精烁的眸子中在黑夜中闪出一抹幽深的光芒:“而且邪王应该是早在辽城便有了准备,不然这么多的证据,又怎是一夕间能够收集到的

。”

林绘锦没有想到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京城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而她虽然在京城,但是却好像什么消息都没有听到,甚至就连晋王被褫夺了封号,被幽闭在王府三月她都不知道。

“那……那个假的邪王一事又怎么说?我敢肯定当时跳崖的就是邪王本人,不然他身上那么重的伤是怎么来的?”  “我也知道,但是邪王跟皇上的解释是,他故意找人假扮了他引诱晋王中计,这样一来他便可以更加方便的搜集到总督大人和晋王的罪证了,但是现在看来不尽然!”林丞相摇了摇头,隐在黑暗中的眸

是一片复杂。  “不对,他应该是早就知道晋王想要诬陷他的身份造假,而他当时又恰好没了武功,所以才将计就计的。第一个月他受伤,我一直都在照顾他。第二个月千月找到他了,然后他就是在宅院中养伤,期间

他一直都在看着各种折子,我想……他应该在背后还培养了自己的势力!”林绘锦眯起了眼睛,觉得南宫冽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强大和深谋远虑。

即便是在养伤期间,也运筹帷幄的掌握着朝堂中的一举一动。

“三年,三年,他只用了三年的时间!”林丞相越发觉得不可思议起来。

三年的时间让他成为一个战场上人人畏惧,战无不胜的战神王爷,本身就是一个奇迹。

可是他竟然还能在这个期间,培养自己的势力,然后将手伸到了远在几万公里的京城来。

这……怕是已经不能用奇迹来形容了。

林绘锦的眉毛一直都深皱着,她觉得现在的这个南宫冽真的太陌生了,甚至有点儿可怕。

这简直就是一个差生成为学霸的超级逆袭,而且还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

三年这么短的时间,他不仅要打战,还要培养自己的势力,然后还要将手伸到已经与他毫无任何关系的朝堂中,并且还快准狠的直取皇后势力的命脉。

这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要么背后有人在帮他,要么……”林绘锦随后直视着林丞相:“他之前一直都在收敛光芒,让别人误以为他资历平庸,毫无用处。本身她母妃出身低微,除了皇上的那点儿宠爱,在宫中没有任何的靠山

,再加上他母妃后来又突然去世,以他当时的实力,若是在不好好隐藏自己的话,在那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他怎么可能能活到如今?”

林绘锦真是越想越可怕。  “他明明早就知道我和晋王在一起了,但是他却什么都不说,甚至明知道我是骗他去的辽城,他还是去了。但是事实上……这根本就在他的计划当中,只有在那个地方,他才可以避开宫中那么多双的眼睛,卸掉他多年的隐忍和伪装,没有任何顾虑的脱胎换骨,然后飞速的成长,最后再以一个王者的姿态回归,这个时候的他,不在是一只小雏鸡,而是一只雄鹰,没有人可以在轻易的折掉他的翅膀,甚至

连他的一根羽毛都碰不到!”

林丞相在旁边听的眸也越来越凝重。  “怕是他也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喜欢我,当初他看上我不是因为我的美貌,也不是我的可爱,而只是因为我是丞相府的嫡长女,甚至那五年中我对他的所作所为,早已经让他厌恶透了我,但是为了达到

自己的目的,所以才故意做出那番深情而又愚钝的模样!”

林绘锦想起当时南宫冽说起她时的那种眼神,不能用冷漠、绝情来形容。

绝情是以前有,后来没有的东西。

而他的眼神却清楚的告诉她,他根本从来就没有对她动过心。

像是他眼前飘过的一粒尘、一片叶,仅此而已!  林丞相听完心情越发的沉重起来:“如果是这样的话,一切都解释得通了!他故意当着皇上的面,承认自己不是真的邪王,其实只是想要掩饰自己没有武功的事实。他明白,自己身为一个武将,如果被

人知道没有武功的话,所带来的后果是什么,甚至以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会白费,所以他才会铤而走险,设计这一出。”  “后来,他以真正的邪王回归,并且一下子交出那么总管大人的罪证,即是为了掩盖住那个秘密,也是……他迈出争夺皇位的第一步!”林丞相几乎可以预想得到,未来的一到两年中朝廷中会发生怎样的

血风腥雨。

至于他武功究竟有没有恢复,怕是只有等到了明年与塔克塔族那一战,才会知道!

“爹,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就明白他为什么一直坚持要把我带回京城了,不然,他就只有杀了我!”林绘锦说道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语气极为的狠历。

因为她知道南宫冽的秘密,如果她要是将邪王受伤,在桃之村养伤的事情说出去的话,那么……等待南宫冽的会是什么她不知道,反正皇后和一些要治南宫冽为死地的人,是肯定会揪着这个不放的。

甚至真的会给他扣上一个他身份造假的帽子。  “绘锦,你……为父的一直都以为你现在已经过上了安静、不被打扰的生活,可是没有想到你竟然又重新回到了邪王的身边。邪王他……现在还不知道你的身份吗?”林丞相的眼神中满是焦急,没有想到

事情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

林绘锦摇了摇头:“如果我明天跟着他回去的话,以他的聪明和敏锐,怕是用不了几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

他的内心如此的强大和可怕,而感情对于他来说,应该是多余的!

不,他应该是没有感情的!

“绘锦,我现在就通知容枫来接你,不管你逃到什么地方去,都永远不要再回来了!”林丞相说着便要下床。

然而却是被林绘锦给阻止了:“爹,我现在不能走,我知道他的秘密,他怎么可能会轻易的放了我?”  “那……?”“”,。

第209章 这是王爷给的

林绘锦却是在这个时候拿出了那枚麒麟玉佩。

林丞相一看有些愣住了,接着昏黄的光线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最后才道:“这是王爷的玉佩?”

“是,是他给我的!”南宫冽真的有点儿精神分裂,你要是说他没有感情的话,他又为什么要留着她当年给他的那个圆锭子呢?

而如今又为什么要将这么重要的玉佩给他呢?

可是你要是说他有感情的话?那他提起她时的语气为什么那么的陌生,就像她只是他的一个过客而已。

“王爷竟然会把这个东西给你?”林丞相有些不敢相信。

“是,他说他喜欢我!为了让我明天跟他回去,他就把这个给了我。”南宫冽虽然没有开口说出这两个字,但是意思也很接近了。

林丞相想了许久才道:“绘锦,要不你就别走了,王爷既然能够将这么重要的东西给你,就说明他对你的感情不一般。”  “不,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他这样的人太可怕了,我不想和他有任何的关系。爹,你先帮我找到一个新的身份……”林绘锦眯着眼睛想了想:“最好是一个孕妇的身份,我手上的易容液可以让我易容成

任何人的样子,但是我的身形在短时间无法改变,只有怀孕才能躲避南宫冽的追查……”

林绘锦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在脑海中想象出,南宫冽一发现她不见了,肯定会立刻派人去城门找,然后就是搜索京城的各个角落。

所以还要在找一个身高和她差不多的人,穿着她的衣物,出现在大街上引开南宫冽的注意。

在之后就利用林婉月,让林婉月给南宫冽一个错误的方向。

剩下的就是藏和跑了。

反正这次她绝对不能在碰到南宫冽了,也更是不能让南宫冽认出她来。

而且新年一过,没多久南宫冽就要去攻打塔克塔族了,到时候怕是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了?

当林绘锦走出院落的时候,一个人影却是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王爷既然都将那枚玉佩给你了,你就不要在想着走了!”千月用那比月还要冷的语气对着林绘锦说道。

千月出现的那一瞬间,差点儿让林绘锦的整个心脏都跳出来,待看见是千月之后,才将快要蹦出来的心给按回去,然后问道:“你都听到了?”

千月轻点了下头:“你知道王爷的内力为什么会没有吗?”

“为什么?”腊月的寒风吹在林绘锦的脸上十分的冷,但是现在她却也顾不上这些。

“因为你!”

“因为我?”林绘锦有些不明白了。  “对,你中媚药的那晚,王爷正用内力封住了自己的全身穴道练功,结果你就那么突然的闯了进来,是你让王爷破了功,所以才导致王爷内力尽失的!”千月的身影逆光而站,从嘴中平静的说出这几个

字。

林绘锦十分的惊讶,没有想到南宫冽失去内力是因她而起,那这么说她救了他,反倒被这件事给扯平了。  “还有行刺王爷的刺客就是王爷安排的,当时这件事连我和不离都不知道,只有晏大夫一个人知道。因为当时王爷和晏大夫试过各种的方法来让内力恢复,但是都没有,最后只能选择这最冒险的方式,

人在身处绝境的时候,会激发出体内的隐藏能力,同样也适用内力。可是没有想到,王爷的内力还是没有恢复。”千月说到这便停顿了一下:“但是最后,还是你让王爷恢复了内力!”

难道就是她冲上去让土匪不要伤害南宫冽的时候?

林绘锦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子!  “而且王爷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可怕,他也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千月深邃的眼中映着月亮的轮廓,披散在肩头的长发被风吹起,但是他的身姿却是始终都未动一下:“你不知道王爷在辽城的那三年都发

生了什么,所以你不会懂!”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说这些?”林绘锦裂开的唇被风吹得有些生疼。  “之前我希望你走得远远的,这样王爷就不用在你身上浪费时间了。但是现在,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王爷就要启程去攻打塔克塔族了,这场战役对他很重要,你要是走了,王爷肯定会花费精力去找的!

“可是我不走,王爷就会发现我的身份!”林绘锦听完千月的解释,最后还是道:“而且我并不觉得王爷会是一个儿女情长的人,这场战役既然对他很重要,那他就肯定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而分心!”

“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好好的利用现在这个身份和王爷……冰释前嫌吗?”千月看着林绘锦一字一句的说道。  林绘锦却是摇摇头:“不了,我没那个资格,他应该拥有更好的,拥有一个能够帮助他巩固势力的人!我爹刚跟我说,他打算告老还乡,离开这个波云诡谲的朝堂,所以到时候我帮不了王爷什么,反倒

还占了那个位置!如果王爷对我还有感情的话,那到时候岂不是更让王爷为难?”

千月冰冷的唇,不由的抿了抿,身体依旧如雕塑般一动不动:“你说的也对!”

“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帮我?”千月完全可以把她的身份告诉王爷的,但是他始终都没有。

“以后你就会明白了,我帮的不是你,而是王爷!”千月不由的露出一抹冷笑。

这一晚,林绘锦是彻夜失眠,她的心有些乱,也有些怕!

知道这一切之后,她都不知道明天要怎么面对南宫冽了。

也更是不知道回去之后要怎么才能避开与南宫冽的相处,让他晚一点儿发现自己的身份。

林绘锦下意识的摸着自己手腕上的伤疤,尽管那里的疤痕已经很淡了,可是触感还在。

只要南宫冽摸到或者看到,那么一切都不用说了!

一直到了中午的时候,林绘锦才从丞相府的后门出来,没走多远,便看到了不离的身影。

一辆朴素的马车停在包子铺前,不离一掀开车帘,便看到南宫冽正悠闲、自在的看着手中的书,见到林绘锦便微微的露出一抹笑。

冲着林绘锦伸出了一只修长如玉的手:“上来。”

林绘锦看了一眼,并没有将自己的手放在南宫冽的手上,而是自己爬了上来。

“趁着时间我们抓紧去官府?待会儿我还要去趟兵部,晚上才能回来!”南宫冽的薄唇微微的翘着,看着林绘锦依旧不太愿意靠近自己的样子,有些无奈。

“还有必要去吗?”林绘锦抱着手中的包裹坐在一边,很是小声的说着。

去不去的结果都一样!

这世上能给南宫冽治罪的也就只有当今的皇上了!

“还是去,省得你回去之后又后悔,再和我闹!”南宫冽微微勾了勾唇,漾起一抹温和的弧度!

南宫冽是带着林绘锦从府衙的后门进去的。

接到这个消息的府衙大人是一脸的惊恐,要知道以他这个品级,是连去邪王府登门拜访的资格都没有的。

结果南宫冽却突然在这一天,不摆任何排场的大驾光临,他是既惶恐又兴奋。

“周大人,不必给本王行礼了,这里有一位号称被本王强行霸占的少妇让你这个父母官为她做主,你快去换好官服升堂!”南宫冽很是随意的对着跪在地上,毕恭毕敬的周大人说道。

“这……王爷你这是……?”周大人稍稍的抬起头,看着站在南宫冽身侧的姑娘,神情满是费解。

“周大人你听不明白吗?有人要告本王,本王让你赶紧升堂!”南宫冽眸微眯,一抹冷冽的寒光便从漆黑的眸中射出,分外的摄人。

“是,是……”跪在地上的周大人吓得立刻点头答应,虽然不明白南宫冽究竟是想要干嘛,但是还是以最快的速度升了堂。

“啪……堂下何人?有何冤屈?要告何人?”这估计是周大人升的最胆战心惊的一个堂了,连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甚至话语中满是小心翼翼,没有丝毫的威严。

林绘锦站在堂下看了一眼优哉游哉坐在周大人旁边的南宫冽,她要是真的能将南宫冽给关进牢房,那估计这个地球得倒着转了。

“梨花,你有什么冤屈就跟周大人说,本王一定让周大人秉公办理!”最后一句话,南宫冽咬的极重,淡的唇瓣上漾着淡淡的笑。

“是,是……啊,不,不。”周大人刚准备点头,随后又立刻摇了摇头,这告的可是当今权倾朝野的邪王啊,他一个小小的府衙,哪有资格去定邪王的罪。

行,说就说,她倒要看看他要怎么个秉公办理法。

当林绘锦刚准备跪下来的时候,南宫冽的声音便又轻悠悠的飘了过来:“你不用跪!”

“是,是,梨花姑娘你不用跪!”周大人立刻附和道,甚至连坐都不敢坐了。  “大人,我要告他。”林绘锦抬手一指,指向坐在椅子上的南宫冽:“我一个寡妇,丈夫死了没几个月,他就把我强占在身边,不让我离开京城,限制我的人生自由,要我给他做外室,其道德沦丧,行为极其的恶劣,恳请大人为民女做主!”林绘锦将自己说得极为的可怜、委屈。“”,。

第210章 你终究是舍不得的

周大人听后却是重重的拍了一下惊堂木:“大胆,王爷乃是皇上亲封的正二品邪王,至今未婚配,府上连一个妾室都没有,怎么会强迫你做王爷的外室?”

周大人说完之后便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南宫冽。

这要不是邪王亲自带过来的人,他肯定就直接将这个女子赶出去了,就她这个模样,大街上一抓一大把,还是个寡妇,邪王怎么可能强迫她做外室呢?

说是这个女子勾引王爷未遂,他倒是相信的。

“这是他的玉佩!”林绘锦将藏在怀中的麒麟纹玉佩给拿了出来,上面还残留着她怀中的温度。

周大人一看惊了,甚至连下巴都要掉下来了,赶忙看了一眼身旁的南宫冽。

他很想问,这玉佩是不是这个女子偷的。

然而南宫冽却是轻点了下头,承认了!

这一下倒是让周大人难办了。

“王爷,那这梨花说的都是事实?”周大人弓着身,一脸恭敬、小心的问着。

南宫冽却是摇了摇头:“不是,她的相公早就死了两年了,另外一个根本就不是她的相公,所以不存在本王道德沦丧这一说。其他的本王认!”

“怎么不是?那明明就是,整个桃之村的村民都可以给我作证的!”林绘锦立刻反驳道。

“那你可有媒人?里正作证,可曾拜过堂,就连洞房都没入,又怎么能是你的丈夫呢!”南宫冽看着林绘锦,语气平静而又轻和的说着。

“对,都没拜过堂,成过亲,又怎么能说那个人是你的丈夫呢?你又怎么能诬告王爷道德沦丧呢?”周大人也只有在面对林绘锦的时候,语气才敢稍微硬气一点儿,但是却也还是带着恭维的意思。

林绘锦便知道是这个样子,也不在做挣扎了:“那他强占良家妇女怎么说?”

周大人再次望向南宫冽,脸上露出为难:“王爷,梨花姑娘说的……应该不是事实?”

“是事实!”南宫冽这个罪倒是认得十分干脆。

这下可是让周大人犯了难,这……这要怎么判啊!

“梨花,王爷可是正二品邪王,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想要嫁入邪王府,王爷看上你了,那是你莫大的荣幸,你应该高高兴兴的跟着王爷回去做妾才对!”周大人只好转而开始劝起林绘锦来了。  林绘锦却是挺直了腰板:“我们小老百姓没有纳妾的概念,只有娶妻。我爹就想我嫁给一个勤快、顾家,对我好的汉子做妻。我也是这样认为的,我就是想以后安安心心的给别人做妻,我才不要给他做

妾!”

林绘锦这一句话怼得直接让周大人哑口无言,更是肺都要气炸了。

这女子怎么一根筋,不开窍啊,嫁给威风堂堂的王爷做妾不比嫁给普通人做妻要好上千百倍啊!

这要是他女儿说出这样的话,他绝对把她的腿给打断,不对,他没女儿!

“那……那你这是想要怎么样?总不能让王爷娶你做王妃?”只是一个山村里的村姑,还是一个寡妇,再加上这样的容貌,严格来说是给王爷端夜壶都不配的。

可是谁让王爷看上他了呢!他真的好想知道王爷究竟看上她那点了?

“我不要他娶我,我只求大人给我做主,还我清白,让我离开京城,回我的桃之村!”林绘锦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有些坚定,随后便偷偷的看了一眼南宫冽脸上的表情。

“这……?”周大人这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王爷看上她了,但是她又不愿意,如果是普通人的话,倒也很好的判,但是对方是王爷。

他总不能真的这样判?那他第二天的乌纱帽就保不住了。

“那你就先给本官说说,王爷是怎么强占你的?你当时又是如何反抗的!”周大人只好硬着头皮接着审下去。

林绘锦仔细想了下,若是将梨花生辰那晚的事情说出来,怕是这个昏官,肯定认为是她勾引他的。

所以便直接将这段给跳过了。

“那日晚上王爷过来,问我愿不愿意给他做妾,我说不愿意,然后王爷不顾我的反抗,就对我用了强!”

周大人听完林绘锦说的话,感觉真的没有在审下去的必要了。

然而坐在一边的南宫冽始终都不说话,他只好接着审。

“那你可有反抗?”

“我当然有,但是我一个弱女子哪是他一个战神王爷的对手啊!”

“所以,你最后就妥协了!”

这特么审的什么啊,这不妥协,难道是想要她自杀吗?

“我当然没有,可是我的力气又敌不过他!”林绘锦反驳。

“那之后王爷就……强占了你的身子是?”周大人虽然不是一个昏官,但是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当然知道要如何的避重就轻,就王爷的责任按在梨花的头上。

只要这女子说是,那他就会让这女子拿出证据来,没有证据,那他就不认!

林绘锦愣了一下,有些气愤的道:“他没碰我,就是抱着我睡了一晚!”

周大人一听这话,便再次拍了一下惊堂木:“既然王爷只是抱着你睡了一晚,并没有碰你的身体,又怎么能叫强占你呢?你这是诬告,你知道诬告当朝皇子是什么罪吗?是死罪!”  “周大人,不用在意这些细节,你就按照祈天国的律法来办!”正在林绘锦准备反驳的时候,南宫冽却在这个时候启开口,声音极为的清淡,漆黑的眸中是一片平静和深邃,让人分辨不出他眸中的

情绪。

这下不仅周大人愣住了,就连林绘锦也愣住了。

他这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真的是要放她走。

“王爷……这?”周大人满脸的为难,一双平眉深深的皱成了一个“川”字。

“就按照本王强抢民女这条罪来办!”南宫冽说完,便低敛下眸光,右手轻抚着左手的小拇指:“按照律法这条罪要怎么判?”

南宫冽越是这般平静,倒是让林绘锦越发的不安起来。

“王……王爷!”周大人的腿开始抖起来了。

“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该怎么判就怎么判!”南宫冽声音淡冷的说着:“若是要收监的话,还劳烦周大人你每日早点儿把牢门打开,让本王去上朝,不然父皇那边没法交代!”

林绘锦越发弄不懂南宫冽了,他这是打算来真的了?

周大人头上的冷汗直冒,他要是真将王爷给关进去了,怕是他的人头都直接不保了。

“你听不懂本王说的话吗?”见周大人许久都没有动作,南宫冽便再次开口,声音分外的冷沉、摄人。

直让周大人不敢再有任何的犹豫,咽了咽几口口水道:“按照律法,理应先打十大板,然后在收监看守三月!”

周大人说完这句话,都快哭了!

“那就先打!”南宫冽话语懒洋洋的,显得毫不在意,随即便从座椅上站了起来。

俨然一副要接受仗打的样子。

这可是把周大人和林绘锦两个人给吓坏了。

就连不离的神也微微的有些变化,冲着林绘锦示意着眼。

“王爷,下官不敢!”周大人直接双腿一软便跪了下来。

“你不敢,本王就杀了你!”南宫冽走到堂下,与林绘锦并且站在一块儿,但是却并未去看林绘锦。

衙役们拿来了刑具,南宫冽很是干脆的趴在了长凳上,然而手持着仗棍衙役却是没一个敢动手的。

“今日的事本王不会追究,打!”南宫冽的声音淡淡:“若是你们不打,本王便以包庇罪犯的缘由将周府衙以及相干人等发配边疆充军!”

这打了乌纱帽是保不住了,不打,又要发配充军。

周大人哭丧着一张脸,刚准备跪在林绘锦面前祈求林绘锦高抬贵手,但是却是被南宫冽的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只得抱着必死的决心下令。

衙役们握着仗棍的手早已出了一层的汗,他们这打的不是别人啊,是堂堂的邪王啊!

可是他们却又不得不从……

正待衙役们打下去的时候,林绘锦立刻叫道:“算了,算了,我不告了!”

这下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周大人激动的直双手合十,嘴里直念着佛祖保佑。

“真的不告了?”南宫冽站起身,轻抿的双唇缓缓的露出一抹笑意来,像是一抹涟漪在水中轻轻荡漾。

“告了,你也不会放我走!”林绘锦低垂着头,小声的说着。

“只要你刚才没出声,我肯定会放你走!”南宫冽掀开薄唇,语气分外的坚定,随后便将林绘锦轻搂入怀:“机会我给你了,这下是你自己选择不走的。”

我靠,早知道,她就让衙役打下去了!

反正他一个练武出身的人,打那十大板又没什么。

只是南宫冽刚才那反常而又坚定的态度,真的让她内心挺矛盾的。

“你终究是舍不得的!”南宫冽对于这个结果很是满意,如墨的眸光如水般温柔的看着林绘锦,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临走时,不离走到周大人的跟前,笑得很是神秘:“周大人,你知道该怎么做?王爷可不想这件事传出去!”“”,。

第211章 昨晚的补偿

“是,是,下官绝对守口如瓶,今日的事情绝不会透露出任何一个字!”周大人刚刚松懈下来的身心再次紧绷起来,脸分外严肃的说着:“不不不,下官从未见过王爷!”

不离对这个回答很是满意,背着手便离开了。

“我可以老实的跟你回去,并且以后再也不跑了,但是我们必须约法三章!”上了马车后的林绘锦越发的后悔了,这根本就是南宫冽给她下的一个套。

他就是想要利用这个方式,看她心里究竟有没有他!

如果当时她真的让衙役们打了的话,南宫冽一定会放他走的。

他的性子虽然有些霸道,但是却也并不是不讲理,他之前一直坚定的将她留在他的身边,估计就是觉得她心里其实是有点儿喜欢他的。

只是担心她自己会成为那个被抛弃的少妇,所以这才一味的逃避。

这下好了,南宫冽现下是真的不会在轻易的放她走了。

“意思就是你愿意了?”南宫冽看着面前的林绘锦,浅浅的温柔在淡粉的唇边蔓延开来,想要伸手将林绘锦拉到自己身边来。  但是林绘锦那却是背过了身去:“你不是说时间可以证明一切的吗?那我回去之后,我们可以像以前相处,但是你不可以随意碰我的身体,不准抱我,不准亲我,更是不准和我睡在一起!若是过了半年

,你的心思还是没变的话,那我就……答应你!”

“不行!”林绘锦的话刚说完,便被南宫冽打断了。

“为什么啊?要是到时候你跟那个少爷一样,那我多吃亏啊!”林绘锦立刻转过身,有些愤愤的说着。

“在没得到你同意之前,我不会要你!”南宫冽却是凑到林绘锦耳边暧昧说了这么一句话:“而且再过两个月,我就要离开京城了,等我回来之后差不多也半年过去了。所以算下来,你不亏!”

两个月和南宫冽的朝夕相处,不对,怎么可能会有两个月呢?

只要爹将她的新身份准备好,她就可以离开了,也就是这十天、八天的事情。

而且南宫冽也答应她不碰她的身体,并且南宫冽大多数都是晚上来,他来了,她就睡觉,然后在各个方面多注意一些,应该能撑得过去?

再说了,她本来就不是真正的林绘锦,梨花的所有性格和说话的方式都和林绘锦有着很大的区别。

不然以南宫冽对林绘锦的了解,也不可能这么久都没有发现她真实的身份。

“那是你说的,凡是我穿了衣服的地方,你都不准看、不准亲、不准摸!”林绘锦想了想之后,便答应了,之后又说了一句:“最多只允许抱!”

“好!”南宫冽漆黑的瞳眸中浅浅的划过一抹涟漪,像是夜空中最亮的繁星。

“你干什么?”林绘锦见南宫冽靠的越来越近,温热的气息喷薄在她的脸上,带着些淡淡的茶香。

“昨晚的补偿啊!”南宫冽喉结微动,低沉暧昧的嗓音便从唇中吐出。

林绘锦立刻别过脸去,并且要将面前的南宫冽推开。

“你说过我可以亲你,抱你。但是你要是耍赖的话,你也别怪我耍赖了!”南宫冽掀开双唇,那洁白秀气的牙齿仿若唇间含雪,点染着那三月桃花般的绯红的唇瓣。

林绘锦低垂着头,水波流转的眸子不住的转动着:“那你闭上眼睛,我亲你……可以?”

这要是让南宫冽亲,还不知道要怎么个亲法!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脸上的易容液每隔一个月就要重新在上一些,她担心南宫冽离她的脸这么近,会看出些什么来。

“好。”南宫冽答应的很是爽快,慢慢的便将自己的眼睛闭上了。

林绘锦原本只是想要蜻蜓点水似的轻一下,但是当她的唇凑到南宫冽的跟前时,南宫冽却是猛地扣住了她的腰身。

兀自将唇压了上来,肆意的吞咽、轻挑着。

仿若她的唇瓣就是世间的一道珍品般,让他迫不及待的品尝着。

“呜……”林绘锦被南宫冽吻的有些喘不过气来了,趁着南宫冽换气的空荡,发出抗议的声音。

然而南宫冽却是不理,反倒撬开的她贝齿与她的香舌不死不休的纠缠在一起,因为吻的太过激烈,她竟然还听到了一丝令她羞耻的口水声。

“够了,够了!”林绘锦用力的将南宫冽推开。

结果南宫冽却是双手一用力,便直接将她抱坐在了怀中,轻按住她乱动的脑袋,继续缠绵着。

“在府衙里耽误了不少时间,送你回别院之后我就要走了。”南宫冽轻咬着林绘锦诱红、湿润的双唇,低喃着嗓音道。

从主城到别院,这一路南宫冽都没放过林绘锦,直到将她的双唇轻肿了,这才恋恋不舍的松开。

马车一停,林绘锦便立刻将南宫冽推开,像是躲猛兽一般,从马车中跳了下来,捂着自己被亲肿的双唇就往里跑。

南宫冽,你真是够够够的了,八辈子没碰过女人!

当然她最担心的就是她的脸上有没有出现什么裂痕什么的。

“奴婢见过姑娘!”当林绘锦冲进别院时,别发现门口竟然站了四个身着统一服饰、梳着圆鬓的丫鬟,最前头还站着衣着将就,仪态不俗的嬷嬷。  “姑娘,这位桂嬷嬷曾在宫里伺候过贵妃娘娘,后来贵妃娘娘去世,桂嬷嬷便也告老还乡了,公子可是花了好些银两才请动桂嬷嬷出山的。以后有什么事便交给桂嬷嬷处理,姑娘你呢就负责在别院里安

心住下,什么事也不用想,也不用做!”不离踱着步子走到林绘锦的跟前,如往常一般笑容和煦的说着。

林绘锦一惊,难怪这位桂嬷嬷看上去气度不凡、宠辱不惊,没想到竟然是宫里的老人。

这南宫冽究竟是想要干什么?

是派来伺候她的,还是来监督她的?  随后不离便又对着桂嬷嬷道:“桂嬷嬷,这位便是梨花姑娘,公子刚将姑娘送回来,可是在意的很。姑娘不比宫里的贵人,没有那么多的讲究和规矩,有什么事就尽量随着姑娘的性子来,还望桂嬷嬷能

好好的照顾这位主子!”

“是,奴婢定当尽心尽力。”桂嬷嬷听完不离说的话之后便微微的福了福身,保养皆宜的脸上,神未动。

在贵妃娘娘身边伺候的人,又怎么可能是个省油的灯。

“跟公子说,我不要,我自己能照顾好我自己!”林绘锦立刻对着不离说道。

“姑娘,这可不比从前,那些粗活怎么能让你来做呢?”不离笑着对着林绘锦说道:“姑娘你若是不习惯的话,便提前适应一下,因为只要时机一到,公子肯定是会将你接回去的。”

不离口语坚定,并且没有任何回旋余地的说着。

说完便又跟桂嬷嬷寒暄了几句,便离开了。

正当林绘锦要回自己的小院时,桂嬷嬷却是站到她的跟前,态度恭敬,却不卑不亢的道:“姑娘,从此以后您就住在住院了,那小院是我们下人住的地方!”

林绘锦看着面前的桂嬷嬷,觉得这问题是相当的棘手。

“公子来是让你来监督我的,还是看着我的?”林绘锦说着一口土话,很是直接的问着。

这桂嬷嬷可是在贵妃娘娘身边伺候的,她这一个山野村姑,怕是在她眼中就是只野鸡,心里肯定瞧不上。

会处处约束、管教着她不说,并且直接架空了她这个作为主子的权利。

至于其他的那四个丫鬟,一看就很生涩,怕是刚从芽庄买回来的,还未经过训练呢。

“奴婢是来伺候姑娘的!”桂嬷嬷神沉稳的说着,从始至终都一直保持着作为下人该有的恭敬样子,并未仗着自己是宫中的老人,显现出一丝一毫的傲气,亦不曾有任何越矩的行为和眼神。

林绘锦没在说话了,转身就朝主院走去。

“小姐,奴婢看到梨花跟着不离公公走到了一个朴素的马车中,那马车中还坐了一个人,应该是……王爷!”碧儿走进屋,对着坐在梳妆镜前的林婉月禀报道。

朱红的梳妆桌上放着一盒永安号的胭脂,那是南宫冽在他生辰那日送给她的回礼。

当她看到这盒胭脂盒上刻着的是姐姐的名字时,她简直欣喜若狂。

因为这原本是要送给姐姐的,却送给了她,说明她在王爷的心中比姐姐还要重要。

她还为此特意到姐姐那边炫耀一番,然而姐姐却并没有多少反应。

可是如今呢,却突然出现这么一个人,偷偷的将她的冽哥哥抢走了,将原本冽哥哥给她的一切,都偷偷的抢走、占有了。

但是她却没有办法做到像姐姐那般淡定,毫无反应。

她心里恨到了极点,恨不得现在就将梨花杀掉!

冽哥哥本来应该是她的!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那个梨花不就是因为身材和姐姐相似吗?其他的一无是处,身份低微,还是一个寡妇,连字都不认识。“”,。

第212章 林婉月的愤怒

冽哥哥究竟喜欢她什么?

林婉月猛地站起身,将放在梳妆台上的那盒永安号胭脂推翻在地。

瞬间装在精致胭脂盒里的胭脂便碎裂了一地。

“小姐,这永安号的胭脂你一直都细细的用着,极为的爱惜,怎么……”碧儿一下惊到了,跪下身来捧起已经碎裂的胭脂。

“这是姐姐的,不是我的!”林婉月对着铜镜中的人说道,原本一张秀美、明媚的面容在此时变得格外的狰狞、可怕。

“姐姐,我不相信,你看到这盒胭脂的时候,真的一点儿都不在乎。你只是表现的不在乎而已。”林婉月对着铜镜继续说着,每一个字都充满了无尽的恨意。  “你当时心里一定和我一样恨极了,怒极了?毕竟王爷喜欢了你五年,在你身上倾覆了他整个的少年时光。你看到王爷对我好,肯定有一种原本属于你自己的东西被别人夺走的感觉?”林婉月的双

手用力的撑在梳妆台上,一双莹润的杏眸早已泛红,里面除了恨意之外便是不甘。

忽而林婉月却又掀开唇,冲着铜镜里的人笑了起来:“可是你没办法,你知道那东西是你的,但是你再也拿不回来了,所以……你索性就直接放弃了!”

“如果姐姐你当初要是没走,并且知道了王爷背着你在外面养了一个小妾,你会怎么样?肯定觉得这是一种侮辱!哈哈哈……”林婉月笑得越发的癫狂起来。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碧儿连忙走上前,担忧的问着。

许久,林婉月才收敛起脸上的笑意,然而眸中的阴狠之却越发的浓烈,看得让人心里直发寒。

“去把小文叫过来!”林婉月这一声很轻,说完还轻挑了一下眉头。

“是。”碧儿犹豫了一下之后,便点头走了出去。

虽说小文被贬到了捣衣房,但是因为有林婉月的照顾,所以妈妈们也没有派什么重的活计让她做。

所以比起其他的粗使丫鬟她还算是比较轻松的。

不过这捣衣房在怎么轻松却也比不得服侍在林婉月身边。

一听到小姐说要找她,小文便露出了一抹喜,小姐之前就说过,等过段时间会将她重新调遣回去的。

却是没有想到竟然这么快。

小文大喜过望,擦了擦冻红的双手便迫不及待的跟着碧儿回去了。

可是刚一进去,便察觉到屋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劲儿。

“啊”在小文上前给坐在梳妆镜前的林婉月请安时。

林婉月冷不丁的便将面前燃烧的正旺的火炉推翻在地,殷红、滚烫的木炭洒落一地。

“跪上去!”林婉月声音寒冽无比的说着,那张本该温婉、娇弱的面容却是阴狠无比。

“小姐……?”小文一脸第一或的看着林婉月,显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奴婢做错了什么?”

随后小文便第一个想到会不会是碧儿在林婉月的面前说了她的坏话,或者陷害了她什么。

这才让小姐如此对她。

“给我跪上去!”林婉月圆润的杏眼直直的看着小文,分外的阴森恐怖。

小文一下就哭出了声,脸上的神情满是惊恐和无助:“小姐,奴婢做错了什么啊?您要这样惩罚奴婢?”

“做错了什么?”林婉月慢慢的站起身,身上那件淡粉的锦绒外裳,京师要比地上殷红的木炭还要红艳几分。

“如果不是你当日在布庄面前叫住了王爷,王爷会看上那个梨花吗?”林婉月的声音本就娇小,但是当她喊出声嘶力竭的喊出这句话的时候,犹如一头怀了孕的母狼一般,格外的凶狠。

“小姐……你说什么?王爷看上那个梨花了?”小文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那个梨花不过是身段和大小姐有些相似而已,在容貌方便别说是和二小姐比了,就是和她比都差之千里。

王爷怎么可能会看上那个梨花呢?

“对,王爷不仅看上那个梨花了,而且今日还亲自来丞相府接她回去!”林婉月越说越发的恼怒,那双圆润的杏眸仿若要从眼眶中瞪出来一般。

小文一下就惊慌的跪下身:“小姐,莫不是你弄错了,王爷怎么可能会看上那个梨花呢?”

“哼,本小姐亲耳听到的还有假?”林婉月的声音分外的残佞,指着地上的殷红的木炭:“给我爬上去!”

小文看着散落在地上的木炭,虽然看上去不是很烫,但是她却是很清楚这木炭的温度却是要比烧沸得水的还要的高。

她这也跪上去,肯定会被烫掉一层皮肉。

“小姐,奴婢不是故意的,你饶了奴婢?奴婢在您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您是了解奴婢的,奴婢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小姐你啊!”小文的眼神中露出惊恐,抓住林婉月的裙角,不住的祈求着。

“好啊,你说你都是为了我好是?那你去给我杀了那个梨花啊,让她永远的消失在王爷的面前啊!”林婉月狠戾的对着小文说着,因为心底极大的怒意和恨意让她的五官开始扭曲、狰狞起来。

“小……小姐?”小文浑身颤栗,害怕的泪水已经在眸中打转。

“你做不到就给我跪到上面去!”林婉月似是已经失去了理智一般。

小文满脸泪水,颤抖的身体慢慢的朝殷红的木炭上面挪去,但是手刚一碰到那灼烫的木炭,便又立刻烫得收了回来。  “小姐,小姐……你就饶了奴婢。若是奴婢当初知道王爷会看上那高大梨花,就是打死奴婢,奴婢也不会上街将王爷的马车拦下来了,更是不会在上前踢梨花一脚了!”小文将头重重的磕在冰冷的地上

,那“咕咚,咕咚”的声响,听得让人后背发凉。

然而林婉月的脸上却满是狠绝之,对于小文的求饶,完全无动于衷,心中完全都被恨意充斥满。

“小姐,若是你能够给奴婢一次机会的,奴婢……奴婢一定将功赎罪!”小文的额头已然磕出了一个血印,随后咬了咬牙,本来可怜而又捂无助的脸上也划过了一抹阴狠。

林婉月一听,便强压住心中的怒意,斜睨着眼睛,冷冷的看着地上的小文:“你打算怎么将功赎罪?”

“请容小姐给奴婢一些时间,奴婢一定……一定给小姐一个满意的交代,并且绝对不会连累到小姐!”小文似是下了狠心,还流着泪水的眼眸中满是阴狠。

外面寒风萧瑟,刚泼出去的热水便被冻成了一层冰。

林绘锦却是舒服的泡在浴桶中,大片浓郁的热气将林绘锦整个包裹起来,还时不时的有人进来给她更换浴桶中的热水。

让她浑身的每一个毛孔都冒着热气。

这是林绘锦自进入冬季以来洗的最舒服,最痛快的一个热水澡。

想起之前的那几次沐浴,简直可以用惨烈和痛不欲生来形容了。

洗完澡之后,她必须要鼓起足够大的勇气,颤抖着穿上衣服。

而如今她当了主子,住在这主院中。

一切都被桂嬷嬷安排得妥妥当当,外面是冰天雪地,但是这屋里却是春暖花开。

“姑娘,时间差不多了,奴婢伺候你更衣!”正在林绘锦准备继续享受的时候,桂嬷嬷却是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

“不要,我在多泡会儿!”林绘锦闭着眼睛摇了摇头,双手在这温暖的水中荡漾。

桂嬷嬷听后倒也没说什么,便直接走了出去。

随后便听到屋外传来桂嬷嬷恭敬的声音:“公子,姑娘说还要在泡一会儿!”

卧槽,南宫冽竟然已经来了?

她还以为他要忙到很晚才能过来!

林绘锦一下就睁开了眼睛,然后迅速的起身,擦身,然后穿衣服。

果真如她所料,南宫冽就这样走了进来。

“不是说要多泡会儿吗?”南宫冽高挑的身姿站在雾气中,恍若谪仙般,纤尘不染。

幸好林绘锦已经穿好了里面的亵衣,见南宫冽进来,便立刻用厚实的外裳将自己包裹住:“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无赖,快出去!”

“好!”南宫冽的容貌隐在朦胧的雾气中,让人看不清楚,淡红的唇轻漾,嗓音很是清润。

待林绘锦出来的时候,南宫冽正背着她坐在榻上看着手中的折子。

真是的,这么忙了,就不要过来了嘛!

好好的歇在王府不行吗?非得在这大冷天,大老远的跑过来,也真是不怕冻的。

林绘锦坐到梳妆台跟前,第一件事就是拿起小铜镜,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番自己的脸,直到发现自己这张脸完美无缺,找不出一丝破绽的时候。

这才将小铜镜放下来,任凭两个丫鬟给她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

屋子里在这时却是出奇的安静,她坐在梳妆镜前梳妆,而南宫冽却坐在榻上安静的看着折子。

两人都互不打扰,忙着自己的事情,看上去很是静好、安宁。  竟是让林绘锦产生了一瞬间的恍惚,如果他们就这样安然、和谐的相处下去,倒也挺好的!“”,。

第213章 这里有点儿难受

可是下一秒,林绘锦便将这个念头给打断了!

他可是南宫冽啊!

若是被他知道她是林绘锦,指不定接下来会是什么样的下场呢!

不过她也真的挺好奇,如果她走过去告诉南宫冽,她是林绘锦。

他脸上会露出怎样的神情!

然而她也就只是想想,只要她爹给她安排好新的身份之后,她就会立马毫不犹豫的离开他!

他即便再好,对她也是发自内心的,她也不要。

因为从小到大,她对于不能驾驭的东西,是绝不会轻易触碰的!

南宫冽将手中的折子放下,抬手轻揉了揉太阳穴,微微的轻叹了一口气,随后便露出一抹无奈的笑意。

他在这坐这么久了,也不见她过来!

这时一个丫鬟端着一盆热水过来给南宫冽泡脚,丫鬟的袖子一直挽到手腕处,昏黄的烛光下,丫鬟的手臂虽纤细但是却十分的白皙,尤其是点在手腕上的一滴朱红的守宫砂,格外的惹眼。

南宫冽不由垂下眼望着,一下便让他想起了他刚遇到林绘锦的时候。

她衣衫褴褛,身上沾染了不少的泥土,然而手上的那粒守宫砂却是在一瞬便灼热了他的眼,让他那么多年来,第一次有了那样的冲动。

而现在他看着这粒守宫砂,竟然也有了!

半蹲在地上为南宫冽泡脚的丫鬟并不知道南宫冽正看着她,反倒担心热水会将她的袖子沾湿,反而将袖子给卷高了一些,随后便伸入水中,替南宫冽按摩着脚掌。

一直静候在一旁的桂嬷嬷,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保养得仪的脸上没有露出任何的表情,只是静静的看着。

“公子,水有些凉了,奴婢再去换一盆过来。”丫鬟一抬头便冷不丁的撞上南宫冽那双清雅、深邃的双眸,顿时便慌了神。

“不必了!”南宫冽收回自己的眸光,淡淡的道。

林绘锦原以为今晚的南宫冽不会安分,可是没有想到上了床之后,他却是出奇的安分。

只当他是在皇宫、兵部和别院来回奔波是累了。

但是熄灯这么久了,也不见他有丝毫的睡意,反倒是在冥想着,或者思考着什么东西。

这样安静的南宫冽倒是让林绘锦有些不安了,便不由悄悄的转过眸看了他一眼,但是黑暗中她什么都看不清,只知道他的呼吸一会儿深,一会儿浅,像是压抑着什么。

“王爷,你是不是睡不着啊?”林绘锦在旁边听的是心慌慌的,总感觉这样的南宫冽真的太反常了。

要知道今天她和他坐在马车上时,他都那么的不安分,但是现在两个人上了床,他便这样安安静静的躺着,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亦没有对她动手动脚的。

“我有些想她了!”静谧的黑夜中,南宫冽缓慢的开口。

林绘锦的神微微一顿:“想谁了?”

“绘锦!”透过夜,她依稀看到南宫冽的眼睛是睁着的,而当他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更是让林绘锦的心猛得一颤。

“你的未婚妻?”这个答案倒是让林绘锦很是意外。

他在想她什么,是想要杀她,还是……

“是啊。”南宫冽轻转过头,看着面前的林绘锦:“不知道她现在在哪儿,过得好不好,她是最怕冷的了……”

黑沉的眸心在这个黑夜中犹如染上了一层浓稠的墨,漆黑的惊人!

林绘锦感觉自己的呼吸微微的有些困难了,放在肚子上的手不由的握紧,然而语气却依旧很自然、平静:“那你为什么不去找她?”

“我要上哪儿去找?”南宫冽的声音很轻,但是言语中却好似透露着一种淡淡的悲伤,就好像一个与父母失散的孩子,无助的问着路人自己的父母在哪儿。

“那她为什么要走?”林绘锦的手捏得更紧了。

明明在下人房的时候,南宫冽说起她的时候,语气是那般的冷漠和陌生,然而现在他的话语中倒像是充满了浓重的相思。

究竟哪一个才是真的?

南宫冽偏过头,将自己的额头抵在林绘锦的额头上,话语轻喃而又喑哑:“你告诉我,她为什么要走!”

温热的气息中竟带着那么一丝淡淡的酒味!

就这一句话,让林绘锦的整个神经都绷紧了,脑袋更是在一瞬告诉运转着。

难道他知道了?

“我又不是她,我怎么知道她为什么要走?”林绘锦语气故作轻松平静的道。

“因为她不想嫁给我,就像你不愿意做我的侍妾一样!”南宫冽再次开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仿佛能够将人的心酥化一般。

可是林绘锦听着,心却是越发颤动的厉害了,连手心都在不知不觉中出了一层汗。

“我就这么惹你们讨厌吗?”南宫冽又接着开口,那股清淡的酒味似乎更浓了。

“王爷,你别这么说,你不讨厌!”林绘锦身子下意识的朝后一缩。

但是南宫冽却也并没有像之前那般朝林绘锦逼近。

她这一躲反而有些多余。

“那你为什么要躲呢?”  “我不是跟王爷你说了吗?我是个女人,我输不起……我就想嫁个能够陪我共度一生的人!”被南宫冽这么说,林绘锦的身体越发显得僵硬了:“你是王爷,你以后肯定会有很多侍妾的,而且说不定哪天

你的未婚妻也会回来!”

幸好,他们彼此都看不清彼此的神情,不然她眸中的慌乱一定会被他看得清清楚楚。

“她真的会回来吗?”南宫冽喃喃的问着。

后脊猛得窜起一抹寒意,让她本来热乎的双手双脚瞬间变得冰冷。

他肯定是知道她的身份了,甚至是早就知道了!

“她不会回来了,就算她回来了,我也不要她了!”南宫冽却接着说道。

“有你就够了!”这一句话南宫冽说的极为深重,像是对她许下的一个诺言般。

“你……你刚才不是说你想她了吗?”林绘锦真的觉得快要窒息了,心脏更是要从胸腔中跳出来了。

南宫冽的每一句话都是那么的意味深长。

像是在暗示什么,却又不像是在暗示什么。

“你要是过来抱抱我的话,我就不想了!”南宫冽裂开双唇,声音依旧低喃,但是却又充斥着一种怎么也挥之不去的悲伤。

“你……怎么了?”林绘锦察觉到不对劲,这样的话语像是受了伤需要人安慰一般。

“就是突然觉得有些难受。”

之前的南宫冽是绝口不提她的,但是却在今晚突然提起她了,她想他应该是又想起五年前的那些种种,觉得心里堵得慌。

林绘锦犹豫了一会儿,便轻轻的将南宫冽抱住了,南宫冽也顺势将林绘锦紧紧的抱住,让他们的身体紧密贴合着。

“就是这里有点儿难受!”南宫冽咬着林绘锦的耳朵,语气邪魅而又坏笑着说着。

林绘锦感觉的很清楚,顿时有了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立刻就要从南宫冽的怀中挣脱开来:“你……你简直太无耻了,你放开我!”

“我还以为你是在想你未婚妻,结果你却是在想这种事?是不是在你眼里,你的未婚妻就是这样一个专门用来泻火的工具?”林绘锦在一仔细想前面南宫冽说的话,顿时胸中的一口火都要喷出来。

他根本就不是在想她,他想的只是她的身体而已!  “她是我的未婚妻,但是你不是!她若是在我身旁,我也不用这样忍着,可是你不行……”南宫冽将林绘锦牢牢的抱在怀中,下巴抵在林绘锦的额头上:“我不好强迫你,因为你不欠我什么。但是她欠…

…她欠我的只能用身体来还!”

“她欠你了什么,让你把她当做泻火的工具?”林绘锦撑在南宫冽的跟前,想要将南宫冽推开。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生气,明明她早就知道南宫冽不喜欢她了,只是在报复她,将她当做泻火的工具一般。

或许是因为这句话是从南宫冽的口中说出来。

“我在她身上浪费了五年的时间,那是我整个最美好的少年时光。我承认我之前傻,但是她若是早点儿告诉我,她不喜欢我,要和我解除婚约,难道我会不答应吗?毕竟我那么的喜欢她!”

林绘锦听南宫冽这样说着,用力推着南宫冽的手也不在那么用力了。  “的确,我心里也清楚她并不喜欢我。可是你懂不懂那种不甘心的感觉?她一日不拒绝我,我便抱着一日的希望,甚至有时候她冲我微微一笑,我都觉得她心里也是有我的!”南宫冽一字一句的说着,

话语十分的冷静,但是却依稀可以听见夹杂在其中的恨意。

“如果她早点儿拒绝我,说不定我现在孩子都有了。做一名一世无为,平平凡凡,没有封号的王爷没有什么不好……”南宫冽在说到这句话的时候,声音中竟然有了一丝哽咽和无以言说的疼痛。

连带着抱着林绘锦的双手都带着轻微的颤栗。  林绘锦感觉自己的心好疼,好疼,都快要疼到让她无法呼吸了。“”,。

第214章 就让她过去吧

是啊,南宫冽那么的喜欢她,如果她当初跟南宫冽明说了,南宫冽怎么可能会不答应!

这样他也不用在跑到辽城受苦,经历那么多的事,受那么多的伤,忍受那么多的煎熬。

做一名没有封号,不起眼的三王爷真的没有什么不好!

林绘锦真的好想对他说一句对不起,可是一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份,就只能将这三个字重新吞咽回去。

然而这明明不是她的错,从始至终她就是一个背锅的,因为占用了原主的身体,所以便要将她曾经的一切承受起来。

“过去的事情就让她过去……”许久林绘锦才从口中说出这一句安慰他的话,还要尽量掩饰她的话语,不让南宫冽听出什么端倪来:“你以后会越来越好的,想要的东西都会得到!”

“可是……有什么用?那个他……再也回不来了!”南宫冽的嘴角满是苦涩。

他有太多太多的话想要说出口,想要找人倾诉,可是他不能说,并且一个字都不能提起!

那种感觉就像你被浓烈的火包围,但是却找不到水来将它浇灭!

不会有人会明白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他?他说的应该是他之前的自己把,那个善良、脾性温和,不争不抢的温和少年。

但是现在的他,毁了容,身上有无数的刀伤、剑伤,更是在短短三年中经历了他之前二十年都没有经历过的事情!

更是失去了很多看不到、摸不到的东西!

让他的性格变得残忍、冰冷,心底充满了恨!

“其实……现在的你也挺好的!”林绘锦紧接着说道,在南宫冽的怀中抬起头看着南宫冽。

如果她要是一个整形科的医生,她应该会想尽办法恢复南宫冽的容貌。

可是有些伤痕是永久性的,哪怕是做激光都未必能够清除。

“不……一点儿都不好!”南宫冽却是捏住了林绘锦柔嫩的手腕,话语浓稠却又意味深长的说着。

林绘锦却是在下一秒便从南宫冽的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腕,然后装作不经意的样子,轻抚上南宫冽的鬓发:“睡,不要在想以前的事情了!人不能总活在过去!”

幸好她为了遮住自己手腕上的伤疤,便戴了一个翠玉的手镯在左手腕上,不然南宫冽肯定能摸到她手腕上的疤。

那到时候可就真的好玩了!

南宫冽地垂下眸看着怀中的林绘锦许久才道:“嗯!”

虽然房间里再次恢复了安静,但是林绘锦却已经完全没有了睡意。

而南宫冽自不用说,他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

“王爷,要是她回来了,你会怎么做?会取消婚约吗?”林绘锦的心中一直都被这个问题缠绕着,她总想试探南宫冽的心,想要知道南宫冽的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是不是一开始就是抱着报复的心态!

还是只是单纯的要将曾经属于他的东西抢夺回来。

亦或者,心底还是对她有那么一丝期许的。

“你问这个做什么?”南宫冽睁开眼睛,轻嗅着林绘锦发丝间的芳香,眼神里早已经恢复了一片平静和清明。

“不是你说,就算她回来了,你也不要她了吗?”林绘锦突然的有些心虚。

明明之前南宫冽还是很愿意和她说有关她的事情的,但是这一次却是突然谨慎起来。

“只要你还在我身边,我就不要她!”这一句话南宫冽说的极为的坚定。

这让林绘锦的心瞬间“咯噔”了一下,继而微微道:“我真的有些弄不明白你……我一个寡妇,长得又不好看,你为什么非要选择我呢?”

南宫冽却是沉默了许久,倏地将自己的脸贴在林绘锦的耳边:“这是秘密,但是如果你要是想知道,你这辈子都不准离开我半步!”

为了一个秘密,要用她一辈子去换!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秘密?

是已经发现她就是林绘锦的秘密吗?

“你选择我跟这个秘密有关吗?”

“当然!”

“那我还是不要听了!”林绘锦连犹豫都不带犹豫的,就直接拒绝了。

“那你以后就不要在问类似的问题了,包括她!”南宫冽温热的气息在林绘锦那的耳边缠绕,掀带起一层痒意。

让林绘锦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可能是南宫冽现在酒醒了。

“明明是你自己先说她的!”林绘锦娇柔的身体缩在南宫冽的怀中,尽管隔着一层布料,她都能感受到他胸膛的滚烫。

“我可以说,但是你不可以问!”南宫冽低喃的嗓音轻轻的开口,声音很淡也很轻,但是却给人一种沉重的感觉。

果然他刚才会突然跟她说那些事情,只是因为他喝了酒的原因,而如今他已经彻底的清醒过来了。

“我知道了。”林绘锦轻声道,随后便稍稍的从南宫冽怀中离开。

而南宫冽也没有阻拦,慢慢的闭上了那双浓稠、漆黑的双眸,唇角的弧度却是慢慢勾成了一抹苦味。

他都那样说了,为什么她还是不明白?

第二日一早整个京城还笼罩在一片未散的黑夜中,桂嬷嬷便领着两个丫鬟走进了屋中。

南宫冽像是早已经醒了,看到桂嬷嬷进来,便从床上坐了起来,随后看了一眼睡在里侧背对着他的林绘锦。

这屋子里十分的暖火,所以她也不需要他给她取暖了。

睡着睡着,她便脱离了他的怀抱,然后背对着他!

在伺候南宫冽更衣的丫鬟中,有一个正是昨晚伺候南宫冽洗脚的丫鬟,这一次她的袖子并非是挽着的,而是故意往后缩了那么一截,露出那一截纤细的手臂,那粒守宫砂在烛光下格外的耀眼。

然而南宫冽却是并未看一眼,眸光始终都落在床上的林绘锦上。

他知道她其实醒了。

她究竟怎能才能明白,他对她真的不是……一时兴起!

穿好衣物的南宫冽走到床前,俯下身便在林绘锦温热的脸盘上落下了一记浅吻,声音低喃且富有磁性:“昨晚见你嘴唇肿了,便不忍亲你。今晚你可就没那么好运了!”

林绘锦确实是醒了,在听到南宫冽这句话之后,直接就让她没有了睡意。

她现在真的不知道南宫冽究竟知道她身份了没有!

如果南宫冽知道了她的身份,没有理由要装作不知道啊!

她离开南宫冽的时候,南宫冽可是将她恨极了啊!

刚才的那一幕,都被桂嬷嬷瞧得仔细。

在南宫冽走后,桂嬷嬷便直接抽出了一根竹条,对着刚才的丫鬟狠戾道:“公子昨晚不过多看了你手上的守宫砂几眼,你就妄图野鸡变凤凰是吗?竟然还敢当着姑娘的面,耍伎俩!”

“啪”的一声,桂嬷嬷毫不留情的将手中的竹条打在丫鬟的身上。

只疼得丫鬟泪水当即就从脸上掉落了下来,当即就跪在冰冷的地上求饶道:“嬷嬷,奴婢错了,奴婢知错了!”

“像你这般不安分的奴才,姑娘身边可留不得,等天一亮,我便会通知芽庄的人来将你接走!”桂嬷嬷晲着眼看着地上不断求饶的丫鬟,脸上庄重的神情却是一点儿都没变。

尽管桂嬷嬷已经将训斥的声音压低了很多,但是在这般安静的晨曦,却还是让林绘锦听的一清二楚。

守宫砂?南宫冽为什么要盯着一个奴婢手上的守宫砂看?

仿佛就是南宫冽看了这守宫砂之后,整个人才变得与往常不一样起来。

这守宫砂究竟代表了什么呢?

年味是越来越浓,家家户户都将腌制好的年货那出来晾晒。

各种喜庆、大红的窗纸、对联、灯笼都放在街道上贩卖着,给冬日的萧条增添了一抹艳丽的颜。

这时一顶软轿落在了一间首饰铺子面前。

从里面走出一个身段玲珑、柔楺的姑娘出来,身上的衣料、款式是当今最为流行,也是最受各家千金追捧的。

虽不华丽,却透露着一种清水出芙蓉的感觉,与她的身段极为的相衬。

一走出轿子便吸引了不少人的眼光,待林绘锦慢悠悠的转过身时,众人便立刻露出一抹无比可惜的眼神。

这么好的身段却是长了这么一张平庸的五官,还真是可惜了。

林绘锦原本想要继续穿她的碎花棉袄出来的,但是桂嬷嬷在她的衣着打扮上却是不做任何的退让。

没办法她只得穿着这一身为她量身定做和搭配的衣物出来了。

果不其然便收获了一大众的目光,即便是在看清了她的真容之后,目光也依然追随在她的身上。

林绘锦走进首饰铺,漫不经心的挑选着面前的首饰。

老板热情洋溢的给她推荐着店里最贵的首饰。

就在这时另一定软轿停在了首饰铺门前。

一身刻丝泥金银如意云纹缎裳的林婉月便从软轿中走了出来,身上披着挡风的毛绒披风,怀中抱着用来取暖的汤婆子。

老板一见到贵客驾到,便立刻笑脸上去。  林婉月看到坐在首饰铺中慢悠悠喝着茶的林绘锦狠狠的惊了一惊,她身上的这身衣物实在是太配她了,几乎完美的将她丰盈轻曼的身段显露出来,也更是像极了她姐姐的身材。“”,。

第215章 你只不过是个替代品

如果不是那张脸的话,她几乎都会认为坐在这里的人就是她的姐姐。

“梨花姑娘,一日不见你的变化……倒真是大!”林婉月温婉的眸光在林绘锦的身上扫视了一眼,脸上虽是温温浅浅的笑意。

但是她的内心却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撕扯一般,让她嫉妒得发狂。

她头上的簪子,耳朵上的坠子,手上的玉佩,还有那身衣服,以及她身边站着的嬷嬷和外面的轿子,这哪一样不都是冽哥哥给她的。

“二小姐,可真是巧,没想到我们又在这同一家首饰铺中遇到!”林绘锦不紧不慢微笑着对着走进来的林婉月说道。

这其实是她们早就商量好的,林婉月说只要南宫冽碰了她,她就来这家首饰铺子来。

她倒要看看林婉月是有什么样的方法能够让南宫冽送她离开京城,且他们之后用不相见。  “这家铺子的首饰可都是京城小姐、夫人们的最爱。我们在这里碰见也实属正常。”林婉月面带浅笑的走进来,眉宇之间尽显温婉,然而她那双莹润的杏眸却是在不经意间划过一抹阴狠:“梨花姑娘既然

这么巧在这遇见了,不如我们挑选好首饰之后,我们去前面的茶馆做做,正好让你尝尝我泡茶的手艺!”

“好啊,真是荣幸之至!”林绘锦立刻笑着答应,眉宇之间尽是高兴的笑意。

两个人挑选好了首饰之后,林婉月和梨花两个人便很自然的手挽手的走进了前面的茶馆,两人言语之中皆是欢愉和轻松。

“桂嬷嬷你就在这门外候着,我和二小姐有些体己话要说!”这个时候两人正巧讨论到林婉月未婚夫的事情上。

“是。”桂嬷嬷略微福了福身,便将雅间的门给关上了。

下一秒,林婉月脸上的笑意便消失殆尽,转而变成了一抹冰冷,本该温婉的声音竟是比外面接在地面上的冰霜还要的令人寒冷:“这些都是王爷给你的?”

“不然都是我自己的?”林绘锦有些好笑的说着:“那个桂嬷嬷据说还是宫里的老人!”

这句话让林婉月越发的将手中的手帕抓得紧了,眉宇之间的阴狠之越发的浓烈,可是却还是强撑着从嘴角挤出几抹笑意:“王爷昨晚宠幸你了!”

这显然是一句废话,但是林婉月却还是要问清楚,她必须要得到这个确信的回答。

“昨晚,王爷就在我那里过的夜,你觉得呢?”林绘锦并没有直接回答林婉月的问题,但是却已经算是给了林婉月一个答案了。

林婉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后一双莹润的杏眸紧紧的盯着林绘锦的眼睛,放在膝盖上的手也一下抓住了林绘锦的手臂:“你确定?”

林绘锦略有些疑惑,随后便从林婉月得手中抽回自己的手,南宫冽对她的手不了解,但是林婉月可是从小玩到大的要是让她看出来,那就真的完蛋了。

“我没事拿这件事跟你开玩笑干什么?你就说你有什么办法能够让我走?”

林婉月的整个心都是颤抖的,冽哥哥果然是在骗她!

而且竟然拿这种事情骗她!

“王爷亲口跟我说过,他在辽城受过伤,不能……和正常的男人一样!”林婉月一字一句的说着,涂着大红蔻丹的手指狠狠的扣着光滑的桌面。

林绘锦当即就愣住了!

这南宫冽未免也太狠了,当初为了不迎娶林婉月竟然说自己不举!

这世上没有一个男人会拿这种事情随便乱说的,即便是真的,那也是绝对不会对一个女人说出口的。

这可是有关一个男人的尊严啊,他也不怕这件事若是被林婉月传出去之后,对自己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即便他是为了欺骗林婉月而撒谎,但是群众都是很八卦的,才不管你是真的假的,保证到时候将这件事越描越黑。

“怎么可能!”林绘锦不由的说道:“你该不会是听错了?”

“这是王爷亲口跟我说的!”林婉月倒是宁愿是自己听错了,这样她的心也不至于这么难受了,像是一把铁锤狠狠的砸在她心口一般。

原来之前她所以为的一切都只是她一切。

什么王爷是为了她的幸福着想,什么是真的在乎、关心她!

结果到头来,全都是在骗她!

就连王爷收她为义妹,都是她自己请求的。

“那我就不知道了!”尽管她只是和南宫冽在一起一次过,但是她却觉得南宫冽在那方面还算是正常的,她这个男科医生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

不过她也没有亲自诊断过和检查过,至于南宫冽是不不是真的有问题,她就不知道了。

“你既然已经成为了王爷的女人,为什么还要离开王爷?”林婉月已经尽量的在平复自己的情绪了,可是整个身体却因为愤怒和难受而控制不住的颤抖着。

她真的好想现在就冲到邪王府去问清楚,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王爷说她年龄小,一直都将她当做妹妹。

可是梨花也不过比她大一岁而已,人家一直都不愿意,王爷却强硬的将别人留在身边。

是不是喜欢王爷的,王爷都不喜欢,偏偏喜欢那些不喜欢自己的。  “二小姐,我若是你,我也不会要离开王爷了。如今的王爷是多少女人都梦寐以求的,而我哪点能够比得上她们。王爷对我不够只是一时的兴趣而已,而且你也看到了,王爷只给我一个外室的身份,都

不愿意将我带回邪王府。说明用不了几个月,或者一年王爷就腻了。与其趁着我现在还很年轻,又得王爷的喜欢,拿着足够的银两离开王爷,也好比被王爷抛弃了强?”

林绘锦这一番说的很有道理,同时也是想要林婉月的心理能够平衡点。

“哼,你还是有点儿自知之明的。”林婉月听到这句话似是觉得心里的恨意少了一点儿。  “那是当然,我可是嫁过人的,男人的心思我能不明白吗?在说了,那些对王爷趋之若鹜的女人,有哪一个看上的是王爷本人,而并不是王爷那滔天的权势呢?我一个山村的小寡妇,没有那么高的心,什么荣华富贵,奴仆如云,都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只要拿到一笔不菲的银子,回到我的小城不愁吃穿的过完这辈子就够了!”林绘锦慢悠悠的掀开茶杯,缭绕的白雾气缓缓的林绘锦面前晕染而开,满是

淡淡的茶香味。  “哼!”林婉月冷冷的勾勒出一抹冷笑:“其他的女人的确喜欢的只是王爷的权势,但是我不是,我喜欢的是王爷这个人。而且我告诉你王爷喜欢你只是因为你的身材和我的姐姐想象而已,王爷一直都得

不到我姐姐,所以便将你当成了我姐姐的替代品!”

或许只有这样的理由才能够让林婉月的心理好受点了。

林绘锦也希望是这样,她在想如果当初她将自己的身材弄得臃肿的话,那么是不是也就没有现在的故事了?  “不管是替代品,还是王爷单纯的一时兴起,我都希望二小姐你能帮我。你现在也看到了,王爷待我挺好的,若是在这样下去,难免我的心不会动摇,谁不想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尽管我很清楚这样的

日子很短暂,但是谁都会有那个侥幸心理不是,我不想到时候后悔,所以二小姐你还是赶快帮我离开京城?”林绘锦轻抿了一口茶,十分诚恳的说着。

林婉月叩着光滑桌面的手紧紧的攥起,眼里再一次划过一抹阴狠之。

她当然会帮助她离开京城,不仅仅是帮助她离开京城那么简单,更是会帮助她离开这个世界。

既然王爷将你当成了姐姐的替代品,即便王爷答应了她的要求,但是谁又能保证王爷会不会又将她给找回来,然后重新找一个地方藏起来。

南宫轩的三月闭门思过期已经过了,当再次出现在朝堂上时,自然引来了不少人的侧目。

曾经这片朝堂是南宫轩的主宰地,无数大臣前呼后拥。

而如今不过短短是几个月的时间,这片朝堂便成了南宫冽的主宰,甚至整整压了南宫轩一个头。

南宫冽是正二品亲王,而他虽然还是一个正四品王爷,但是却是一个没有封号的王爷,这更是将他们之间的差距拉大。

南宫轩尽管心里很恨,可是那又能怎么样!

这一场战,他是输了。

但是母后说了,这不过是一个开始而已,最后鹿死谁手还未定呢。

要知道南宫冽如今锋芒过盛,即便他们不对付他,就是父皇也会想办法削减他的权利。

谁让他的母妃身份卑微,又在小时候不得父皇的亲近呢?

散朝之后,南宫轩看着身着麒麟纹朝服的南宫冽在一众朝臣的簇拥下离开午门的南宫冽,狠狠的捏紧了拳头。

南宫冽,在战场上你是战神,战无不胜。  但是在这朝堂之上,你是绝对不可能赢的!绝对不会!“”,。

第216章 我不喜欢你

随着新年越来越近,南宫冽将之前积压的事情处理了之后,便也就没有之前那么忙了。

所以回了王府重新换了衣裳之后,便驾驶着一辆朴素的马车来到了别院。

然而刚一走进别院,桂嬷嬷便迎了上来,神沉稳、没有波澜的道:“公子,丞相府的二小姐来了!”

南宫冽的身形猛得一顿,便停下了脚步,古城深山般的瞳眸中是一片幽邃和深不可测。  “今日早上姑娘说王爷送的首饰都不喜欢,想要重新去买。正巧在首饰铺中碰到了丞相府二小姐,姑娘和二小姐相聊甚欢,从首饰铺出来之后便又进了茶馆,之后便又到了这别院!”桂嬷嬷将今日早上

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禀报给了南宫冽,就连她们之间聊了什么,桂嬷嬷都说了。

“知道了,你下去!”许久,南宫冽才启开双唇,声音淡冷的说道。

让人听不出丝毫的情绪。

随后便撩开曳地的苍绣竹纹锦袍,走进了屋内。

林婉月抱着一个早已经没有温度的汤婆子,目光无神的看着面前跳跃的烛火。

当看到南宫冽走进来时,那双如珠玉一般莹润的杏眸便瞬间闪烁出了几滴晶莹的泪光,随后便悄然的从眼角滑落。

而坐在一旁的林绘锦却并没有多少表情,只是将目光不断的从南宫冽的身上切换到林婉月的身上,然后在从林婉月的身上切换到南宫冽的身上。

屋子里一时间安静极了,唯有火炉中燃烧木炭的声音。

“你们都出去。”南宫冽看着泪眼朦胧,委婉悲戚的林婉月,淡淡的开口,但是却透露着一股让人不敢违抗的威慑。

随后碧儿与屋内的两个丫鬟便退了出去,而林绘锦站起身也要退出去,但是在走到南宫冽身边时,却是被南宫冽一把给拉了回来。

“婉月,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瞒你了!”南宫冽拉着林绘锦走到林婉月的跟前,低沉温和着嗓音道。

“为什么?冽哥哥你为什么要骗我?”林婉月看着南宫冽拉着林绘锦的手,越发的刺痛着她的眼:“我究竟哪一点儿做的不好,让冽哥哥你宁愿喜欢一个寡妇,都不愿意娶我!”

“为了不迎娶我,你还编制那样一个谎言来骗我。为什么,冽哥哥你告诉我这究竟是为了什么?”林婉月悲痛欲绝的神情很是让人心疼,尤其是那个眼神,让你的胸口感觉被狠狠的锤了一拳。

“婉月,我是真的为你好!”南宫冽轻敛了敛眸,黑沉的眸心直视着林婉月那双凄楚的眼神,没有一点儿躲闪之意。  “为我好?冽哥哥你告诉我,这怎么叫为我好?”林婉月的身体有些摇晃的走到南宫冽跟前:“如果不是我今日碰巧在首饰铺碰到了梨花,我可能永远都不可能知道梨花口里的那个恶霸竟然就是冽哥哥你

。这也是梨花为什么不把那件火狐狐裘卖掉生活,反而送给我,让我收留她的原因。而没过多久,冽哥哥你便来丞相府了……”

林婉月的每一个字都看似平静,但是声调却满是悲戚。

连站在南宫冽跟前的身子都柔弱的好似随时都能被一阵风吹倒一般。

“婉月!”南宫冽低喃轻唤了一声,但是嗓音却格外的清亮:“我真的只是将你当做我的妹妹来看待,因为你是我妹妹我才会对你好。但是你成为了我的妻子,我便不会对你这么好了!”

林婉月狠狠的一愣,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南宫冽。  “感情是个很复杂的东西,你若是我妹妹,我喜欢你;但是你若是我妻子,我便不喜欢你。我真的没办法对你一个我不喜欢的人好,更是没办法将精力和时间花费在她的身上!”南宫冽的话语很轻,但

是却也分外的诚恳。

然而落入在林婉月的耳中却是十分的残忍。

“冽哥哥你……”林婉月的身体狠狠的摇曳了一下,险些要跌倒,泪水跟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从脸颊划过,滴落在地上。  “婉月,我是骗了你,但是我是真的为你以后着想。没有人比我更了解我自己。我的心真的很小,容纳不下我不喜欢的人,你嫁给我,你真的会守活寡的!”南宫冽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稍微的停顿

了下,尽量的将语气放柔和。

看着林婉月这个样子他也不好受,可是他真的生来便是如此!

林婉月听到这更是狠狠的惊了一下,守活寡?

她就那么的让冽哥哥不喜欢马?竟然要她守活寡,连碰都不愿意碰她!

“冽哥哥,在你心里,你是不是只有我姐姐一个人?”林婉月颤抖着唇问道,眼睛更是紧盯着南宫冽深邃的眼眸,好似是想要从南宫冽的眸中找到答案一般。

南宫冽抿着唇,随后开口道:“那是以前的事情!”

“那她呢?冽哥哥你喜欢她是吗?”林婉月听完之后随后便伸出手指指了指南宫冽身旁的林绘锦。  南宫冽依然没有直接回答林婉月的问题,而是朝林婉月走进了一步:“婉月,我不娶你,真的是为你好,你不要在乱想了好吗?你未来的夫婿品行、才能、容貌都不错,性格也很好,你若是嫁过去,定

不会受苦的!”

“不,我不要!”林婉月一下便红着眼,痛哭着扑进了南宫冽的怀抱:“我不要,我不要,这个世上没有谁会比冽哥哥对我更好了,我只想嫁给冽哥哥,其他人我都不要嫁!”

“婉月,我说了,你若是成为我妻子的话,我不会对你这么好了!”南宫冽深吸了一口气想要将林婉月推开,但是林婉月却是牢牢的抱住南宫冽的腰身。

“妻子和妹妹是不同的,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王爷从小便对我很好,为什么成为你的妻子之后,王爷便会对我不好了。我还是以前的婉月啊,我会很乖的,我的要求不多,只要王爷你每月来看我一眼就好,然后我再给王爷生个孩子…

…”

林婉月越说越动情,但是却是一下被南宫冽推出了怀抱,接下来的话语便也戛然而止。

“婉月,我真的不能娶你!”南宫冽的语调有些低沉,但是语气却是极为的坚定,不留任何余地:“我对你没有那种感觉……”

林婉月泪水盈盈的杏眸看着面前的南宫冽,这一句话无疑是再一次的将林婉月的心给伤到了。

他们认识了那么多年,南宫冽刚从辽城回来时,唯独对她笑了,面对姐姐时却满是冰冷,甚至在各方面对她都比对姐姐好。

结果他竟然说对她没有那种感觉!

母亲明明说过,只要她好好的对王爷,真心实意的付出,时间一长王爷便会喜欢上她了。

可是她对王爷还不够好吗?其他的女人看中的只是王爷的权势和地位,但是她不是!

她只是想要嫁给王爷,对他好,为他按摩捏肩,为他生孩子……

可是他说他不能娶他,说他的心很小,装不下其他的女人。

林婉月望着南宫冽漆黑、深邃的眼瞳慢慢的后退着,心口的地方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扎了一刀,疼得她气都喘不过来。

“王爷,从一开始你对我好,全都是因为姐姐对吗?”林婉月的声音很轻,很轻,像是破碎了一般。  “五年前,因为你喜欢姐姐,所以你对我好,只是希望我能够帮你传话,跑腿。之后你对我好,只是你想要气姐姐是吗?”林婉月那一行行清泪在白皙的脸颊上分外的醒目,滑落到嫣红的唇角时,越

发的惹人心怜。

“而现在你对我好,只是因为你觉得亏欠我的。所以你要是娶了我,你便不觉得亏欠了,你也就不需要那么对我好了,是这个意思是吗?”林婉月的每一个字都是那么的令人心疼。

照林婉月这么一分析,林绘锦倒是觉得还真是有这种可能。

“王爷,二小姐这么喜欢你,也是一心对你,要不……你就……”这个时候林绘锦开口出声,但是话还未说完。

南宫冽那月夜寒江般的冰冷寒眸便朝林绘锦看了过来,当即便让林绘锦闭了嘴。  “婉月,你为什么要将我的意思曲解成这样,在我眼里你就是我的妹妹。我除了对你只有妹妹的感情之外,没有其他任何一丝多余的感情,如果有的话,我早就娶你了!”南宫冽重又转过眸看向林婉月

现在木已成舟,林婉月的婚事已经定了下来,明年开春就要成亲了。

而那件事又过去了那么久。

林婉月不停的朝后退着,随后身体一软便坐在了软塌上,呆呆的看着面前燃烧的火炉。

“那王爷之前答应我的三件事,还算数吗?”轻如羽毛的声音从林婉月的嘴中吐出,像是没有目标随风飘荡的一株蒲公英一般。

“只要我答应你的都算话!”南宫冽见林婉月终于有了松口的痕迹,便立刻开口道。  “从此以后我就是王爷你的义妹,我也不在奢望什么,只要王爷能够答应我这件事!”林婉月眸光微微流转,最后落在了林绘锦的身上:“送她离开京城!”“”,。

第217章 你就这么想要离开我吗

“婉月……”南宫冽的眉心一皱,没有想到她的第二个要求会是这个。

“王爷你不是说过任何事都会我的吗?除了让你娶我这件事!”林婉月凄楚的看着南宫冽,嫣红的唇角竟掀起了一抹笑意。

“婉月,你明知道……”

“那你明知道我喜欢你,你为什么还要这样骗我?又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南宫冽的话还未说完,林婉月便立刻说道。

“王爷这些话都是你当初亲口跟我说的,难道现在你还要反悔吗?”林婉月看着南宫冽,心更痛了。

原来当初南宫冽为了让林婉月放弃嫁给他的想法,竟然还答应了为了她做三件事,而第一件事就是收林婉月为义妹。

林绘锦觉得不管怎么样南宫冽既然说出了这句话,那就一定不会食言,那看来她这次是真的可以离开京城了。

“婉月,你……非要这么做吗?”南宫冽的面容上满是沉思,一双淡如远山的眉目微微的皱着,然而那双眼眸始终深邃如潭,让人看不清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林婉月却是狠狠的吸了一下鼻子,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王爷既然让我这么难受,难道我不可以让王爷也难受一下吗?”

林绘锦朝悄悄的朝南宫冽望了一眼,他整张脸都隐在了那张银的面具上,但是那双黑沉的双眸却是如黑曜石一般耀眼、深刻。

许久才掀开双唇,缓缓道:“如果我娶你呢?”

这下不仅是林婉月征住了,就连林绘锦也瞬间愣在了原地,仿佛被冻住了一般。

为了不让她走,刚才那么坚定的南宫冽竟然答应要娶她林婉月。

“我不会让你和丞相府为难,所造成的后果和影响,我来承担!”南宫冽紧接着又说道。

然而林婉月却是不知道自己是该笑还是该哭,她的冽哥哥终于愿意娶她了,但是却全都是因为一个梨花。

这种爱跟别人施舍的有什么区别。

“冽哥哥,你就那么喜欢她?”林婉月的声音已经沙哑了,心碎裂一地:“还是因为她的身材和姐姐相似?”

“这些年,我已经失去很多东西了,我不想在失去她了!”南宫冽回答的很是坦然。

这让林绘锦的心脏跳动的极快,几乎都要从胸腔中蹦出来了。

她对南宫冽而言,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可是她到现在她都不明白她的重要性在哪里?

“冽哥哥,你究竟喜欢她什么?她除了和姐姐的身材相似之外,她还有什么能够让冽哥哥你心动的?”林婉月听了这句话感觉自己全身的每根神经细胞都在颤抖,声音更是嘶哑着,满是悲怆的绝望。

“婉月,这些你不必知道!”南宫冽黑沉如水的眸子如同夜幕下最闪耀的星辰般,很是令人心惊:“明日我便会跟丞相大人说明的,婚期就定在开年后?”

他的声音是那般的平静,淡然,可是听在林婉月的耳中仿佛浑身的每根毛细管都要炸裂开来了。

“冽哥哥,我是想要你娶我,我做梦都想要嫁给你,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跟路边乞讨的乞丐有什么区别?”林婉月嘶哑的声音中带着浓重的哭腔,仿佛已经悲伤都了不能自已。  “我不逼你了,我也不用王爷你娶我了,以后我也再也不是王爷的义妹了!”林婉月眸框中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从那张秀美却满是苍白的面容上一滴滴的滚落下来,看上去分外的可怜、怜人:“就

当我们从来都没认识过!”

林婉月说完身体便有些摇晃的站起,坚定的走出这间屋子。

却是被南宫冽拦了下来:“婉月,我真的一直都将你当做我的妹妹看待,对你好也是发自内心的。”

林婉月却是直视着前方不看南宫冽一眼,然而眼里却充满了悲痛,话语中却强装着坚强:“不用了王爷,婉月没有这样的福气!”

“时辰不早了,婉月要回丞相府了……”林婉月越说后面的话语也越是哽咽,像是被什么东西被堵住一般。

狠狠的牵动着南宫冽的心。

他是真的不想伤害她,可是他也不想要梨花离开自己。

“婉月,除了送梨花离开京城之外,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当初是他亲口对林婉月许下的诺言,如今现在反悔的也是他!

只是当时他根本就没有想过会出现一个叫做梨花的人!

林婉月却是摇了摇头,沾染着湿泽的唇上竟还扯出了一抹笑意的弧度:“王爷,你的事已经和婉月没有任何关系了!如果日后姐姐回来了,王爷迎娶了姐姐,这件事王爷应该同姐姐说才对!”

说完便垂下眸,强忍着的泪水也从脸颊上迅速的滑落,随手滴落在身前的手背上,一片冰凉。

碧儿看到自家小姐红着眼眶,泪眼朦胧走出来时,吓了一跳,赶紧将手上的披风给林婉月披上。

冰冷的寒风吹在林婉月满是湿泽的脸上,像是无数根细长的针扎在脸上一般,刺疼无比。

而林婉月原本可怜、凄楚的模样在一走出来后,便立刻变得阴狠、毒辣起来,莹润的杏眸中更是迸射出一股蚀骨的寒意。

“王爷,你……没有必要为了我,弃与二小姐多年的感情于不顾……”林婉月走后,林绘锦便在一旁小声的说着。

林婉月还真的是做白莲花的潜质,在女人面前十分的阴狠,但是一到了男人的面前就立刻各种柔弱、可怜。

明明她语气可以强硬点让南宫冽必须在这之间做一个选择。

但是她却选择了一种最为冒险的方式,那就是什么都不要了,让自己看上去更加的可怜、无助,像是被抛弃的小动物一般,以此来激发南宫冽心中的愧疚感和怜悲心。

南宫冽再一次望向林绘锦,那双古城深山般的瞳眸中是一片幽邃、深沉,如同墨染的一般,浓稠的怎么也化不开。

“你就这么想要离开我吗?”南宫冽的声音平静到了极点,就像是寒风吹过死海却没有掀起任何的波澜。

“不……不是,我只是觉得王爷你和二小姐之间的感情要是因为我而破裂的话,我会成为一个罪人的!”林绘锦有些不敢去看南宫冽的眼神,总觉得他眼神逼人、凌厉的可怕。

南宫冽深深的望了一眼林绘锦,眸光看似平静,可是里面却掺杂了太多复杂的东西。

仿佛一时间所有的情绪都汇集在南宫冽的眸中,直让林绘锦不敢在看上第二眼。

“既然你这么想走,那你就走!”轻如羽毛的声音从南宫冽的唇中轻吐出来,不带一丝波澜和感情。

那种感情像是经历过绝望后的一种平静,不想在做任何的挣扎。

林绘锦立刻抬起眸去看南宫冽,但是南宫冽却并没有看她,转而将外面的桂嬷嬷唤了进来:“收拾好东西之后,送她离开京城!”

南宫冽这句话说完之后,便走出了房间。

屋里的火炉已经很暖,可是照耀在林绘锦的脸上,她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温度。

桂嬷嬷低垂着眉眼,有条不紊的命令着丫鬟将她的衣服收拾好,随后便恭敬的交到她的手中。

“奴婢现在去姑娘叫马车!”桂嬷嬷出去后,屋里的两个丫鬟也跟着走出去了。

瞬间林绘锦觉得从未有过的安静,看着手中的包裹,竟然有一种恍惚的感觉。

南宫冽就这么轻易的放她走了?

可是一想到南宫冽刚才看她的眼神,就让她浑身不由的一凉。

好似有一种将全部热情都花费在她身上却得不到任何结果的感觉。

让她的内心很不是滋味!

林婉月回到丞相府之后,便立刻让人将南宫冽曾经送给她的东西,不管是一些精巧的玩意,还是珠宝首饰一类的东西,就连那件她最喜欢的火红狐裘也都让人打包好送回邪王府了。

好似是下定了决心不想在和南宫冽有任何结果一般。

到了傍晚天空便飘下了细碎的雪花,犹如柳絮一般随风飘扬,林绘锦从马车中走下来,刚好一粒雪花飘落入她的眼。

“姑娘,我已经跟马夫交代过了,会一直将你送到驿站,你一个人晚上便在客栈中休息,白天在赶路!”桂嬷嬷搀扶着林绘锦,在旁叮嘱着。

从始至终神情和态度都没有任何的变化。

“我知道了,谢谢桂嬷嬷!”林绘锦看了一眼那巍峨的城门,之后又看了一眼身后有些空荡荡的青石板路,细碎的雪花落在发丝上,衣物上,迷乱了人的眼。

当守城的士兵接过林绘锦递过来的身份通牒时,只是核实了一下身份,便放林绘锦通关了。

这倒是让林绘锦有些意想不到,可是却又在情理之中。

有那么一瞬间林绘锦在犹豫,她要是走出这个城门的话,她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那南宫冽呢?他应该也不会在去找她了,没有了她,南宫冽也不必每天晚上从主城赶到别院,也不用在大冬天的早起去上早朝了。  似乎她走了之后,对他造成的影响只会好,不会坏。“”,。

第218章 偶遇南宫轩

最多,她的离开让南宫冽不开心一阵子,但是很快他便要去塔克塔族打战了,用不了多久他便也不会在记起她了。

当林绘锦接过身份通牒小心的收好之后,脑袋里却传来南宫冽那句:我这些年已经失去太多东西了,我不想在失去她了!

的确南宫冽失去了太多的东西,可是她又有什么值得南宫冽在意的呢?

除了刚开始她救了南宫冽之外,最亲密的相处应该就是那次她过生辰的时候,也就是那晚让他们的关系一夜之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之前南宫冽与她之间一直都是淡淡的,没有谁刻意,也没有谁故意的接近。

住在小城的时候她就只是负责给他熬药、炖补品,而南宫冽亦也是吃完便看书、看折子,不曾与她多言。

到了京城之后,她一度都没有再见过他了,甚至以为他可能一年才会来那么一两次,结果他却是被皇上给逼到这住了几晚。

但是也是晚上来,早上走,她只在第一次给他铺床铺的时候见过他,与他说了几句话,之后也就没有了。

再后来,就是她制药被南宫冽逮了个正着,然后他吓唬她。

她感觉他们之间真的就很莫名其妙,他的定力和酒量那么好,怎么偏偏就那晚给她吸引住了呢?

而且到了如今,他竟然说他不愿意失去她!

宁愿娶林婉月也不愿意让她离开京城。

她就真的很想知道她身上有什么值得他留恋和在意的。

还有他应该不知道她是林绘锦,不然他怎么可能会放她走!

林绘锦再一次回头看了一眼那空荡荡的长街,桂嬷嬷还站在不远处看着她,眼里没有任何的波动。

这要是换成其他人的话,定会好好权威她一番或者问些缘由。

重新上了马车,马夫吆喝一声,马蹄便踏在被冻僵的青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哒哒哒”声响。

直到马车走出了很远,林绘锦都未在那条萧瑟的青石板路上见到南宫冽的身影。

看来这一次他是真的累了,从她带着包裹离开别院来到丞相府的时候,就已经有了端倪。

在府衙的时候,南宫冽亦是给她了一个选择的机会,本以为一切都会变好。

但是到了晚上的时候,他们之间便又有了嫌隙,南宫冽一直都在忍耐。

最后林婉月的到来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主动太久了,也在她的时间花费了太多的时间。

他以前做过这样的傻事,所以这一次她将他的耐心花完之后,他便永不会回头了。

都说一个人一生只会拼劲全力的爱一个人,而遇到下一个人即便在喜欢也不会那么拼命了。

而南宫冽这一生的那一次机会已经用完了。

林绘锦将车帘放下,立时刮在脸上的寒风便消失了,其实这样也挺好的,对大家都好。

南宫冽要是知道了她是林绘锦,恐怕会更加难受!

以后他们就这样过着各自属于自己的生活,再也不要再有任何的交集了。

“小姐,听说王爷送梨花姑娘走了,现在已经出城了!”碧儿的一张小脸被冻得通红,呵着白的雾气走到床边的林婉月说道。

林婉月的脸依旧不好,但是却早已经没有了那种可怜和温婉,有的只是满满的恨意和狠毒。

“你亲眼看到的?”

“是小文说的,小文说她亲眼看到梨花姑娘的马车离开京城的!”碧儿紧接着道。

林婉月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笑颜。

“王爷即便不在意我,但是却也在意他的威信!”林婉月喃喃的说出这一句话。

可是梨花走了又怎样?难保王爷以后不会再将梨花给接回来,又或者只是暂时的将梨花安顿道一个地方,等到她成亲了,再将她偷偷的接回到京城!

其实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梨花在王爷心目中的地位!

当年只有姐姐才能够做到,可是这一个小小的寡妇却做到了。

她一直都知道王爷不喜欢她,她也一直都认为自己的容貌没有办法和姐姐相比,所以王爷的不喜欢倒也觉得理所当然。

但是当梨花的出现却是让她明白,王爷就只是不喜欢她而已,与她的容貌没有任何的关系。

甚至为了这个梨花,一直坚决不愿娶她,甚至还编造出那样谎言骗她的王爷,竟然选择了妥协。

如果王爷不说出这句话的话,或许她还可以留着梨花一条命,但是王爷既然说了,那她哪怕是用尽各种办法,她也要梨花在这个世上消失。

在这个世上王爷只可以为了一个女人这样做,那就是她的姐姐!

除了她的姐姐,其他任何女人都不行!

雪好似下大了,天气也越来越冷了,时不时的便有冷风从缝隙中灌进来,让林绘锦不由的抱紧身上的包裹,手脚是一片冰凉。

也不知道马车行驶了多久,便见马夫“吁”的一声让马车停了下来。  “姑娘,离前面驿站还有一段距离,我们就暂且在台儿庄吃些东西,喝杯热茶歇息一下,也好让马儿补充下体力。”马夫呵了一口热气,被包裹严实的脸上已经积满了一层的雪花,若不是会吐气说话,

怕在这个夜中还让人误以为是个雪人呢。

“嗯,好!”林绘锦尽管坐在马车中,但是却跟个冰窖差不多,临走时桂嬷嬷给她的汤婆子早已经凉了,现在她全身都快要冻僵了。

台儿庄和驿站是不同的,是专供来过往行人休憩、补充食物给马喂食的地方。

林绘锦的双脚已经冻麻了,一掀开车帘便看到满天的雪花飞舞着,寒风瑟瑟的在耳光刮过,然而台儿庄里现在却是十分的热闹。

马棚里有十几匹骏马在埋头吃着草料。

“姑娘,没事的,这些马都是军马!”听说自从南宫冽成为战神王爷之后,对待手底下的士兵极为的严格,不在像之前那般的猖狂,欺负百姓。

马夫说完之后,便牵着马朝马棚走去。

林绘锦自也裹紧了身上的衣服走进了台儿庄。

台儿庄不比驿站,因此设施不免有些简陋,也不知是因为里面人多的原因,还是里面土坑里烧的火的原因。

让林绘锦进去后,便立刻感觉到一股暖意。

在东南的角落中围坐着十几名身穿士兵服的士兵喝着茶、烤着火。

林绘锦只看了一眼便朝最里面走了进去,自己从桌上拎了一壶烧好的开水,就着随身带的干粮,站在火坑前吃了起来。

这些士兵们看到一个女人,身着绫罗绸缎的走了进来,身边却是连一个随从都没有,自然免不得纷纷朝其看去,有的人脸上自然而然的便露出一种很微妙的神情。

甚至有的则开始纷纷的议论了起来。

唯有坐在最中间的南宫轩却是斜眯起了那双狭长的丹凤眼,火光在他那张俊美的容颜上跳跃着。

这个背影,他怎么越看越眼熟?

林绘锦?冷不丁的这个名字便从他脑海中冒了出来。

可是他也不敢肯定,毕竟冬季的衣服十分的臃肿,将她大半的身段都遮挡住了,而且发髻也不太一样,可是即便是这样南宫轩却还是站起身,朝林绘锦的方向走去。

林绘锦知道她一个女人大晚上的孤身一人出现在这里,就是换成普通的老百姓也都会对她议论纷纷,因此对于身后传来的议论声,倒也没多太计较。

只想着尽快吃完东西,把马儿喂饱之后离开这里。

或许是因为手太冷的原因,林绘锦连续两次都没有将干粮掰开,反倒还不小心将干粮掉在了地上,正准备去捡,却见一袭青竹纹的衣袍便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紧接着掉落在地上的干粮也被一个人捡起。

南宫轩?

这世上怎么什么样的巧合都撞到她身上了。

“姑娘,是独自一人上路?”南宫轩缓慢的敛起眸光,u最后落到了林绘锦那张平庸的脸上,几乎没有任何出彩的地方,这倒是让南宫冽的兴趣一下全无。

“是!”林绘锦尽量装作平静的样子,低垂着眸从南宫轩的手中接过了干粮。

南宫轩的眸光却又一下落在了林绘锦的手上,这让林绘锦立刻便收回了自己的手,冲着南宫轩微微的福了福身,用一口土话对着南宫轩道:“谢谢公子。”

虽说南宫冽做了她五年的未婚夫,但是事实上,南宫冽也只是比平常的男人能够多看到她而已,还只有那么一两次抱过她的身体,至于她的手别说牵过了,就是看都没有细看过。

但是南宫轩不一样,她和南宫轩偷偷幽会的那一年中,南宫轩可是曾手把手的教过她抚琴,那自然也是清楚的知道她手是什么样了。

再加上他也知道她拿走了白砚之的易容液,所以后面自然便不言而喻。  这个时候马夫也走了进来,将身上的雪掸去,看到南宫轩站在林绘锦的跟前,便连忙陪着笑脸,点头哈腰的对着南宫轩说道:“这位大人,可有什么事?”“”,。

第219章 我怕你不喜欢我了

南宫轩狭长的凤眸淡淡的在林绘锦身上扫视了一眼之后,便继续走回了座位中。

这张脸和林绘锦的那张脸可是有着天壤之别,再加上那一口的土话以及那一身的行头,怎么看怎么都像是那位官员养的小妾,看中的当然是那玲珑有致的身材。

“快点儿吃,我们要在天亮前赶到渝州城!”南宫轩拿起桌上的一块儿牛肉干咬了一口。

或许是因为经历了三个月的闭关,南宫轩尽管依旧高贵,但是身上却已经没有那种狂傲和骄纵了,反倒是深沉。

渝州城,那岂不是说他们是同路了?

林绘锦双手捧着茶碗,让冰凉的手得到一丝温暖,心里却是十分的发慌。

她真的太了解南宫轩了,刚才南宫轩走过来,明显是起疑了。

如果她要是在跟他同路的话,再加上她又是孤身一人,指不定他就会突然调转马头,将她查个明白。

若是在让南宫轩发现一个相似点的话,那她的身份便肯定会被识破。

后果,那就不用说了!

本身南宫轩派白砚之过来就是为了让她以另外一个身份回到晋王府。

那这下岂不是正好如了南宫轩的愿。

“我们回京城!”林绘喝了一口热水之后,便立刻无比坚定的对着身旁的马夫说道。

她宁愿被南宫冽发现她的真实身份,她也不愿意被南宫轩发现。

“可是……这个时辰城门都关了啊!”马夫有些迟疑的说道。

林绘锦却是朝她的腰间摸了摸,南宫冽给她的那块麒麟纹玉佩她还戴在身上,别说是守城的士兵打开城门了,就是现在进宫都不成问题。

此时已经子时了,外面的雪也停了,但是屋顶上,窗台上,树枝上早已积满了一层的雪,再加上这冰寒的天气,那铺满一地的白雪,一脚踩上去竟然是硬的,一不小心就能滑倒。

当林绘锦再次从马车中下来时,整个人已经冻成了不成样子,感觉鞋子里好似灌进了冰冷的水一般,让她都是缩着脚走路的。

寒风凛冽的刮在她的身上,仿佛能够穿透她身上厚重的衣物,渗入到她的毛孔中。

林绘锦抱着包袱来到主院的时候,竟意外的看见主院的灯还亮着。

不离不在,桂嬷嬷便在一旁伺候着南宫冽:“公子,时辰不早了,你早些歇息?”

“嗯!”南宫冽轻嗯了一声,有些疲惫的捏了捏眉心,随后便将面前的折子给合上了。

正在这时紧闭的门便也被轻轻的推开了,林绘锦走了进来,一张小脸被冻得通红,浑身仿佛都要被冻僵了一般,充满着寒意。

而那双抱着包袱的手也早已被冻得失去了知觉,发丝上和衣服上还沾染一层雪霜。

“怎么又回来了?”南宫冽看到走进来的林绘锦,眼神中没有任何的波澜,很淡的开口。

“下雪了,路面比较滑,我怕大雪封路,便回来了!”林绘锦随意的找了一个借口,因为寒冷,连声音都带着几分被冻坏的颤意。

“桂嬷嬷去给她收拾一间屋子出来!”南宫冽修长的手沿着茶杯上的纹路细细的勾画着,随即才淡声道,语气中没有一丝波澜,但是那疏离意味尽显。

桂嬷嬷敛眉看了一眼站在门前的林绘锦,回道:“公子,别院里如今只空置着一间房,但是窗户却是坏了。”

“我去小院和那些丫鬟挤挤就行!”林绘锦听到南宫冽淡冷疏离的让桂嬷嬷给她重新收拾一间房子出来的时候。

她之前的猜测全都成了真,林婉月的事情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草,他在她身上浪费了这么多的时间,他已经累了!

就像一个孩子曾经为了追一只蝴蝶,可以满村庄的跑,最终也没有抓到那只蝴蝶。

后来,那个孩子又遇到了一只蝴蝶,这次他追着蝴蝶跑了一会儿,便停了下来。

他已经没有那个精力了,不过是一只蝴蝶而已,有这样的时间他可以去做更有意义的事情。

南宫冽掀开茶盖,轻抿了一口热茶,随即便站起身,身姿挺拔而又料峭的走进了里屋,一声淡然的声音随即便也飘落在了林绘锦的耳中:“桂嬷嬷你安排。”

林绘锦下意识的动了动因为寒冷而不甚灵敏的骨节。

这样其实也挺好的!

她也不用在担惊受怕,害怕自己的身份会被南宫冽发现了。

林绘锦竟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然而随之而来的便是一种深深的落寞感。

她原先住的小院,已经改成了两人间的丫鬟房。

细细算下来,光是贴身伺候她的丫鬟就有四个,还不包括促使丫鬟和老妈子,以及若干护院和负责做饭的厨子。

这别院也的确没有多余的空房了。

与她同一个屋的丫鬟已经睡了,屋子里很冷,只有一个火炉,林绘锦自己打来热水将自己冻僵的手和脚泡热了之后,又将随身的汤婆子灌热塞进了被窝中。

然而即便是这样,被窝也是冷硬如铁,让她一度蜷缩在被窝中,瑟瑟发抖着,过了好一会儿,被窝中才有些温度。

这和主院比起来简直是犹如冰窖,可是现在她已经不是主子了,那温暖舒适的被窝她也就只能想一想了。

还是先将她这个被窝捂热了再说,至少不至于太冷,只消能够让她睡着就行。

林绘锦又用衣物将肩膀处漏风的地方一一塞好,这才闭上眼睛睡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间觉得被子被掀开,整个身体也落入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淡淡的墨香夹杂着风雪的味道,即便林绘锦还在睡梦中,她也知道是谁。

不由的身体便朝身旁的人靠去,意识也在这个时候一点点清醒,朦胧的声音中还夹杂着一股睡意:“王爷?”

话音刚落双唇便被含住了,带有男性特有味道的气息扑散在林绘锦的脸上。

林绘锦轻轻挣扎了一下,却反倒被霸道的撬开双唇,与她缠绕在一块儿,不容她有一丝反抗和退让。

搂住林绘锦腰身的大手在她身上游离着。

“不要……”林绘锦一下睁开眼睛,双手紧护住自己的胸口,惺忪的睡眼与南宫冽那双深邃却又霸道的眸光对视着。

南宫冽却只是微微的停顿了一下,继而便再次轻侧过头,"yun xi"上她湿润的双唇。

“王爷,你不要这样!”林绘锦立刻避开南宫冽的亲吻,紧抓住南宫冽的大手想要将他推开:“你答应过我,你不碰我的!”

“你也答应过我,你不会离开我的!”南宫冽低沉喑哑的嗓音从喉中滚出。

“是你让我走的!”黑夜中南宫冽黑的眸孔犹如黑曜石一般惊人,让她不太敢去看。

南宫冽却是邪勾起一抹唇角:“你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林绘锦的心一惊,胸口微微的起伏了一下,让她不敢去迎视南宫冽那样的眼神。

南宫冽的大手从林绘锦的手中抽开,随后便去扯林绘锦身上的腰带。

“王爷,你不要这样!”林绘锦再一次去阻拦。

“我为什么不能这样?是你食言在先的!”南宫冽冷冷的反问道:“我在你身上倾注了这么多,结果到头来你心不愿给我,人也不愿给我!”

大手已经顺着衣物的缝隙探了进去,在她光滑、细腻如瓷的肌肤上肆意着。

林绘锦有些无助的抓住南宫冽的手,声音中带着些恳求:“我求你不要这样,真的不要这样。”

她不是不愿给,而是她担心会被南宫冽发现什么,毕竟南宫冽碰过她的身体。

而且她还是他的第一个女人,他的印象应该会更为的深刻!

“为什么?”南宫冽捏着林绘锦肚兜的带子,只要轻轻一扯,她便会与他赤诚相见:“是你自己回来的不是吗?”

林绘锦紧抓住南宫冽的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南宫冽话语中带着一抹恼恨,她要是在这个时候说她现在就走的话,无意是再一次挑衅南宫冽忍耐的地线。

想起楚楚可怜的林婉月,便不由放柔了声调,让自己显得可怜、无助一些:“我怕,你要了我的身子,你就不喜欢我了!”

这句话应该直击南宫冽最柔软的心窝。

如果是她的话应该会停下来。

而事实上南宫冽也停了下来,轻抚上林绘锦有些冰凉的脸颊。黑沉的眸心紧锁住林绘锦担忧的眼眸,喑哑着嗓音道:“那你看我要了你的身子之后,是不喜欢你了,还是会更加的喜欢你!”

话音刚说完,南宫冽便翻身压在了林绘锦的身上,炽热的唇迅速的封住林绘锦的嘴巴,不让她在说一句话。

夜凉如水,而此时梨花雕木的床上却是不断的传来“吱呀,吱呀”的声响。  被窝中是从未有过的燥热过,即便林绘锦的一只手放在了锦被外,她却依然觉得很热,很热。“”,。

第220章 我疼

“王爷,疼……我疼!”面对南宫冽一次次的折磨,林绘锦抓紧了手中的锦被,浑身都紧绷着,不由忍耐着声音道。

她知道她越是这般紧张,就会越疼,可是她怕她一放松下来,南宫冽风卷残云的将她吃个干净,连渣子都不剩。

“叫我冽!”南宫冽轻咬着林绘锦的耳垂,炽热着声音道。

“冽,我疼!”林绘锦闭了闭眼睛,好似已经忍受不了南宫冽一次次的折磨这才被迫喊出口。

果然南宫冽的动作不在像之前那般霸道、侵占,转而温柔了很多,这让林绘锦在心里不由的长舒了一口气。

但是紧接着便再次让林绘锦的神经紧绷起来,有些手忙脚乱的要去推伏在胸口的南宫冽:“凉,很凉,你不要这样!”

南宫冽脸上的银面具很冰,与她滚烫的身体触碰在一起,让她的身体下意识后缩了一下,但是她并不是怕凉,而是怕南宫冽会发现什么。

“冽,我有些难受,什么时候可以好?”林绘锦是真的佩服南宫冽撒谎的本事,竟然说自己不举,但是这精力却是比牛还要旺盛。

“这得问你自己啊,我吃了你当初给我研制的药!”南宫冽贴在林绘锦的耳边,粗喘着声音说道,甚至里面还带着那么一丝压抑。

“你吃了药?”林绘锦眸一惊。

“这下你知道什么叫做自食恶果了?”南宫冽邪肆的笑着。

“你以后不要这样了,对你的腰不好!”林绘锦这么做只是想要让南宫冽快点儿结束而已。

他是名武将,行军负重,平时的操练,一个不小心就会让他的腰受伤,现在他又吃了她的药……  南宫冽猛然听到林绘锦的话,心思不由一动,脉脉的暖流在他体内迅速的扩散、流动。随后在林绘锦的唇上亲了一下,低沉的嗓音暖如春风:“梨花,我在欺负你,你却还关心我的身体。这世上只有你

会对我说这样的话了。”

那双望着林绘锦的黑眸,璀璨而又情深:“刚才我骗你的,我没吃。你在忍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南宫冽真的说到做到,事后还起身拿来了热毛巾帮林绘锦擦洗身体。

林绘锦已经被南宫冽折腾的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双腿更是一阵酸软,已经顾不上这些了,便任由着南宫冽去。

桂嬷嬷领着丫鬟进来给南宫冽更衣的时候,屋里残留的旖旎、暧昧气息让桂嬷嬷一下便明白了。

在点燃了屋内的两根蜡烛后,林绘锦和南宫冽的贴身衣物随意的挂在床沿,有些的还被扔在了地上。

这一幕自是看得这些未经训练过的丫鬟,面红耳赤。

桂嬷嬷的神依旧平静无波,低垂着眉眼,恭敬的唤了一声:“公子,该起床了!”

这一次先醒的是林绘锦,或许南宫冽是真的累了,昨晚的体力活全是他一个人出的,因此没有丝毫苏醒的痕迹。

林绘锦揉了揉眼睛,轻推了一下身旁的南宫冽:“王爷……”

南宫冽搂着她的手便也动了动,直到这个时候林绘锦才发现自己浑身是赤果的,而南宫冽亦也一样。脸不由微微的一红,朝里面挪动了一分。

“嗯?”南宫冽亲嗯了一声,声音半醒半睡。

“王爷,你该上朝了!”林绘锦又说了一声,同时将自己身上的锦被裹紧。

南宫冽听了淡如远山的眉头微微一皱,随即大手一捞便又将林绘锦捞到了怀中,胸前的绵软紧贴在南宫冽滚烫的胸膛上。

“我腰有些酸,你帮我揉揉!”南宫冽半眯着眼睛,在林绘锦耳边低吟着声音道。

这让林绘锦的脸更红了,像是涂了胭脂一般,不由悄咪咪的望了一眼桂嬷嬷和侍奉的两个丫鬟。

见她们都低垂着眉眼,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似乎并没有听到南宫冽说的那句话。

“王爷,你再不快点的话,早朝就要迟到了!”

“到时候让马车赶快点儿就是!”

“昨晚下雪了,今天地上全都结了冰,你还是快点儿起来!”林绘锦边说着,边伸出手一只从角落中拽出了一件贴身衣物塞给南宫冽。

南宫冽听完埋在林绘锦的脖颈前,深吸了一口气:“那我回来后,你给我揉?嗯?”

林绘锦现在只想赶紧把南宫冽弄走,便点了点头。

南宫冽薄削的唇微微的勾出一抹浅笑,却满是情动。

待南宫冽的马车离开别院后,桂嬷嬷便对着身后的丫鬟吩咐道:“去药馆抓点儿药,等姑娘醒了熬给姑娘喝。”

丫鬟有些茫然:“嬷嬷,什么药?”

“避子药!”桂嬷嬷淡淡的道。

一贯冰冷,疏离,生人勿进的南宫冽在朝堂上少有的露出几抹笑意来,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

就连在午门外等候上朝时,还与其他几位皇子和大臣闲聊了几句,尤其是在知道二皇子的小妾给他生下一个儿子后,南宫冽竟然出乎意料的询问了几句。

这很是让众人惊讶,二皇子更是直接开口邀请南宫冽前去府中看望新生的婴孩,而南宫冽竟然也一口答应了。

直到丞相的到来,原本面带淡笑的南宫冽这才慢慢的收敛唇角,面变得冷凝起来。

原本还算和谐的氛围也在这时变得微妙起来。

当南宫冽迈开修长的长腿时,所有的人都以为南宫冽是要朝着丞相大人走去,结果却是朝后面的左太尉走去。

这左太尉之前与南宫冽并无任何交集,当听到南宫冽说有事和他相商的时候,左太尉不免有些受宠若惊。

不明白南宫冽所说的事是何事!

但是不管怎样随着年关将近,今日也是官员们最后一天上朝了,明日便是休沐期了,再加上天佑祈天国,这一年来各地都没有发什么重大灾害以及战乱。

可以说这一年是个平安年,所以在下了朝之后,各个官员的神情亦是格外的轻松,三三两两的朝广源街走去。

几乎下了朝的官员都会选择在广源街享用早膳。尤其是天气冷了,空着肚子在朝堂上站了那么久,吃点儿热乎东西下肚分外的舒服!

而从不在广源街用早膳的南宫冽今日却是和二皇子一块儿走进了素心斋,众位朝臣看了都不由议论纷纷。

感觉这邪王好似在一日之间改了性子。

有的则说邪王肯定是遇到了什么高兴的事。

桂嬷嬷看时辰也差不多了,便让厨房做了早膳送到小院去,结果却见一袭青衫,气质温雅,眉目清雅温和的少年,踏雪而来,见到桂嬷嬷微微一笑:“这些早膳便不用送过去了。”

低沉、清润的嗓音犹如山间的清泉一般清冽,却又带着一股无言的威压。

这不是南宫冽又是何人。

桂嬷嬷眸微敛,继而恭敬的道:“是,公子!”

然而跟在身后的两个丫鬟,却是满脸惊讶,没有想到他们的公子竟然是个唇红齿白、衣履风流的翩翩公子。

容貌虽说不上俊俏,但是气质却是甚为的清雅,说话间,眸光流光溢彩,周身闪耀着夺目的光芒。

南宫冽便知道林绘锦这会儿还在睡,便不由的邪笑了几下,将手伸进了被窝中,原本以为她身上还未穿上衣服,却不想早已经穿好了。

林绘锦正睡得香甜,鼻息间却传来一股清香的板栗香,酥酥软软的,分外的馋人嘴儿。

林绘锦不由的睁开眼看了一眼,许是肚子也饿了,便启开唇咬了一口,然后闭上眼,继续睡。

桂嬷嬷领着两个丫鬟走进来时,便看到南宫冽很是好心情的坐在床边给林绘锦剥着栗子吃,白皙如玉的指尖在土黄板栗的衬托下格外的好看。

“来,起来喝口粥!”南宫冽给林绘锦剥了几个板栗之后,担心带回来的皮蛋瘦肉粥凉了,便温润启口,让林绘锦起来吃。

原本心安理得享受着这饭来张口待遇的林绘锦却是一下睁开了眼睛,她也没有思考谁会给她喂板栗吃,但是却也没有想到会是南宫冽。

他怎么这么早就下朝了?还是她一觉就直接睡到了下午。  林绘锦转过头,对上的却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但是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眸却是格外的熟悉。“”,。

第221章 吃粥

“来,张口!”南宫冽的心情很是不错,舀了一勺皮蛋瘦肉粥试了下温度之后,便弯腰喂到了林绘锦的嘴边。

他的笑容十分的好看,干净。

“你……?”林绘锦有些迟疑的说着,似乎是想要在南宫冽的脸上找到一丝易容的痕迹。

“戴着那张面具虽然省事,但是确实不方便……”南宫冽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唇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都说广源街素心斋的粥好喝,我便买了回来和你一块吃。还有一些你们姑娘家喜欢的馋嘴儿,我也买来了一些回来。”南宫冽温言浅笑的说着,那眉眼弯弯,里面闪烁着笑意的眼睛,格外的好看,仿

佛像是被温暖的太阳晒化了一般。

林绘锦朝桌子上看了一眼,果然带回来了好些东西。

“王爷你……刚下朝就赶过来了?”林绘锦倒是有些惊讶,目光愣愣的看着面前这张陌生的脸,五官很普通,但是却胜在白净,当然最终的是他身上温雅、风流的气韵。

这倒是让林绘锦想起了一个人,白砚之……

南宫冽的这身衣物的风格倒是和白砚之的有些想像。

“嗯,从明日开始我便不用上朝了。”南宫冽轻嗯了一声,继而又温温浅浅道:“可以和你一块儿睡懒觉了!”

林绘锦从被窝中坐起来,一旁的桂嬷嬷便立刻拿了衣物和林绘锦披上,又拿来了的盐水让林绘锦漱口。

林绘锦的眼珠子却是在眼眶中转悠了几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只是微有些木讷的接过南宫冽递过来的皮蛋瘦肉粥喝着。

南宫冽的休沐期到了,那岂不是说从明日开始她很有可能天天都要和南宫冽在一起了?

一个丫鬟端着熬好的汤药走了进来。

桂嬷嬷接过去递到林绘锦的手上,语气平静:“姑娘,先把这碗药喝了?”

这是避子药,她一闻便闻出了那个味道。

林绘锦没有多犹豫便接过去喝。

倒是一旁的南宫冽开口了,有些疑惑的问道:“这是什么药?驱寒的吗?”

然而南宫冽只是看了一眼桂嬷嬷,便立刻从林绘锦的手中夺过那碗药,话语威慑:“以后不要煮这些汤药过来!”

“公子,这样是不是不妥?”桂嬷嬷在宫中待了那么多年,深谙其中的事情。

如今林绘锦只是个外室而已,有的时候连妾都不够资格怀上身孕,更何况是一个外室了。

这要是真怀上孩子了,那这个孩子就是个私生子,身份不被主家承认的。

因此于情于理,桂嬷嬷都要准备这碗汤药。

“没什么不妥的,你们下去!”南宫冽低沉着嗓音道。

林绘锦望着南宫冽认真的侧脸,不知道为什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第一次和南宫冽相遇的时候,第二日南宫冽便给了她一碗避子药,不过南宫冽这个做法是对的。

当时他们两人的身份都比较尴尬。

可是按道理,皇室和贵族成员都十分忌讳正室还未进门以及未生下子嗣,小妾却先怀上身孕的。

南宫轩便是如此,即便南宫轩有那么多的侍妾,但是却因为她这个名义上的正室未怀上身孕,南宫轩便一直都不允许侍妾怀上孩子。

“王爷,我还是喝了那碗避子药?”想到这林绘锦心思一动,便说道:“在怎么样,我也只是个妾!”

再说她要是真怀上南宫冽的孩子了,那她就是真的走不了了,事情也会变得复杂起来。

“你不是不愿意做我的妾吗?”南宫冽眉目一扬,问道。

林绘锦眼睛望向一边:“可是现在又有什么办法?”

“别多想了,等我从塔克塔族回来后,我娶你做正妃!”南宫冽的话语很清淡,舀了一汤匙的花生红豆粥放入了嘴中,冲着林绘锦微微一笑。

林绘锦却是恨恨的惊了一下,眸孔猛得一缩:“王爷,你在说什么?我可是个寡妇,还是一个庶民!”

她这样的身份能够在南宫冽身边做个暖床的丫鬟都已经是抬举了。

然而南宫冽却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林绘锦,掀开薄削的唇:“等我回来后,我说你是御史的女儿也好,是大学士的女儿也好,反正我说你是谁,你就是谁!”

林绘锦惊愕的眸孔瞪得越发的大了,甚至一时间脑袋都是空白的,南宫冽竟然为了娶她做正妃,不惜弄出一个假的身份出来。

“可是……可是……你的未婚妻呢?”许久林绘锦才从嘴中说出这句话。

“我今日已经跟丞相大人说了,取消婚约,她……我也不找了!”南宫冽的口语依旧轻松,就像是在说一件与他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

取消婚约!她……我也不找了!

这几个字从南宫冽的嘴中说出,是那么的风轻云淡,没有丝毫的在意,甚至听不出一点儿慎重和如释重负。

这让林绘锦越发的惊讶了,不管怎么样她可是他最恨的人,他怎么可能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放弃了呢?

“王爷……你一定是在开玩笑。你……可是喜欢她五年哎!”林绘锦简直觉得不可置信,即便不爱她了,但是他就能够这么轻易的忘掉仇恨吗?

亦或者轻易地放掉她吗?

“不是你说不要总揪着过去的事不放吗?到现在她都没有任何的消息,我就当她死了!”南宫冽又剥了一粒板栗递到林绘锦的唇间:“我总不能为了她一辈子不娶?”

当她死了?这件事哪怕是放在她的身上,她都不会轻易的让这件事过去啊。

就算找不到,那也会一直找下去,绝对不可能放弃寻找,用权当她已经死了的话来安慰自己。

“要是她哪一天回来了呢?”林绘锦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不会让她回来的!”南宫冽却是邪勾起唇,清冷的说出了这一句话。

瞬间便让林绘锦浑身充满了寒意。

他的意思是,只要她一出现,他便会杀了她!

“你不喜欢她了吗?”林绘锦轻握着调羹,望着南宫冽:“外面的人都说,你回到京城后的第一件事便是让皇上重新赐婚,让她和晋王和离。你为了她做了这么多,就要这样轻易的放弃吗?”  南宫眸如点漆,里面是一片深邃与内敛,透着一种风雨欲来的平静,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轻抿唇缓缓开口道:“梨花,我心里只能容纳一个人,若是不放弃她,你又怎么进来?别问了,快吃粥,待

会儿我还要去一趟丞相府!”

南宫冽话语温言的说着,舀了一勺碗里的花生红豆粥喂到她嘴边,一记浅柔的笑意浮现在唇角,就像春日里射出来的第一缕阳光。

她早就知道他不喜欢她了,她一直想问的就是,他会那么轻易的放弃他的仇恨吗?

他回来后所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报仇吗?

他大费周章的设下这些,可是突然说放弃就放弃了,可能吗?

林绘锦没在说话,张开柔软的小口吃下了南宫冽喂过来的花生红豆粥,轻轻咀嚼了几口,花生的浓香随即便在嘴中蔓延……

花生?倏地林绘锦像是想起来了什么,看着南宫冽手中碰的那碗花生红豆粥,她清楚的记得南宫冽是对花生过敏的,他是不能吃花生的!

南宫冽看着林绘锦吃的香甜,便也舀了一勺放入了嘴中。

这一切都看悄悄的看在林绘锦的眼里,心里满是疑惑,难道是不离弄错了?南宫冽对花生不过敏?

不可能,不离是南宫冽身边的贴身侍从,伺候着他的饮食起居又怎么会连这个都不知道?

“王爷,那……二小姐那边呢?”林绘锦的心里头满是疑惑,不过却还是岔开了话题。

“我去丞相府就是为了这件事!”南宫冽抿了抿唇,薄削的唇瓣上沾染了一粒微红的粥粒,嗓音中透露着一抹深沉,继而又道:“既然我对她食了言,我便娶她,愿不愿意……便是她的事了!”

林绘锦心微微一颤,就为了她?要娶他一个不喜欢的人。

她的心有些乱,南宫冽若是每日与她这般如胶似漆的黏在一起,用不了几天南宫冽便会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即便不知道,她的易容液也只剩下小半瓶了,也维持不了几个月了。

她昨晚回来,只是为了避免南宫轩的而已,但是南宫冽不知道,她只会以为她是舍不得走。

从刚才的对话中,南宫冽对她是一点儿情谊都没有了。

所以她要赌吗?赌南宫冽知道她是林绘锦后,会对她怎样?

会原谅她之前所做的一切?还是会更加的恼羞成怒,因为她欺骗了他的感情?

可是扪心自问,她……并不喜欢南宫冽,也不想留在他的身边!  “王爷,我有话跟你说!”林绘锦似是下定了决心,巴掌大的脸上满是决绝:“我知道我这么说,有些不自量力了,可是……我不想你身边有其他的女人。你若是娶我,就只能娶我一个,做妻也好,做妾也罢。但是你要是迎娶别人,你还是放了我……”“”,。

第222章 欲擒故纵

南宫冽放下手中的调羹,与白瓷的碗发出一声清脆的碰撞声,在这间安静的屋中格外的入耳。

双目如潭的眸子深似海,语调颇沉,似是一下一下的敲打在林绘锦的心中:“梨花,我知晓你的心思!”

这让林绘锦莫名的感觉到一种沉重的感觉。

“那等我什么时候身边只有你一个女人了,我便在娶你!”南宫冽话音刚落,修长挺拔的身姿便站起了身,将手中的红豆花生粥碗搁置了楠木桌上,身姿孤冷的走了出去。

“王爷,你这算什么?不愿娶我,也不愿放了我!”等林绘锦反应过来的时候南宫冽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眼前。

候在门外的桂嬷嬷瞧着南宫冽的面容一片冷峻,全然不似方才那般眉眼温煦。

神情依旧没有什么波动,连带着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倒是那两个丫鬟显然是被这般冷若冰霜的南宫冽吓了一跳,这前一秒还清雅温和的衣履少年,怎么出来后周身便缠绕着一层冰冷,竟是要比这外边未融化的雪还要冷上几分。

南宫冽这骤然大变的态度,让林绘锦的心里越发的慌乱了。

他那一句:梨花,我知晓你的心思。

仿若真的将她真正的心思洞察到了一番。

他不愿将她送走,只得迎娶林婉月,可是她却又不愿他身边有其他的女人。

这不摆明着是逼他放她走吗?

桂嬷嬷领着两个丫鬟走了进来,轻撇了一眼放在桌上还热乎的板栗和的未吃完的粥,那站得笔直的身姿,倒是没有一丝恭敬之意。

“姑娘,若是想要欲擒故纵的话,这样是不是有些过了?”话语平淡,声调却是如落石一般,脆亮的敲打入林绘锦的耳。

林绘锦抬起眸望向桂嬷嬷,却见桂嬷嬷一贯平静的眸中却生出了几分锋利。

“桂嬷嬷是觉得我在欲擒故纵?”

“昨天姑娘走后,公子便将主院砸了。”桂嬷嬷继续道:“姑娘睡下之后,公子来了好几次都没有进去,最后一次足足在门前站足了半个时辰……”

昨夜下了雪,今日正是化冻的时候,自是要比往日更冷上几分,窗外是一片银装素裹的荒芜。

而屋里虽燃烧着火炉,可是却还是让林婉月冷得牙直打颤。

“爹,王爷真是这么说的?”

林丞相清瘦的身姿透露着一种稍有的凌厉威压,脸亦是一片阴沉:“是,在避暑山庄的事,王爷全都跟我说了,只要你点头,王爷自会到左太尉府上说明,让左太尉来退婚!”

林婉月坐在榻上的手紧紧的捏紧,刚刚才愈合好的伤口,便再次被残忍的揭开,让她一张小脸痛得煞白。

许久才抬起那双受惊的杏眸道:“爹,我想去问问我娘!”

林丞相脸上是一片严肃,眉头也是紧锁着,落在林婉月身上的眼神满是探究:“爹只想知道,真的是绘锦让你去王爷房中的吗?”

声调很平缓,可是却透露着作为父亲的一种威视。  这让林婉月的心不由的慌了,眼眶中却是滴出几滴晶莹透彻的泪水来:“难道爹是在怀疑婉月,是婉月穿着姐姐的衣服跑到王爷的床上去的吗?爹,你明知道姐姐不愿意嫁给王爷,一直都费尽心思的想

要离开王爷……难道就因为娘的事情,婉月在爹面前就这么不堪吗?”

林丞相望着林婉月泪水盈盈,凄楚委屈的模样,深吸了一口气走了出去。

到了晚间,林绘锦用完了晚膳,便在梳洗房洗了个热水澡。  桂嬷嬷拿来了一件料子极薄极滑的抹胸裙,裙摆只拖曳到膝盖处,露出一截细白滑腻的小腿。外罩一袭质地柔软、领口大开的外裳,穿在身上,不仅很好的勾勒出她柔曼、绰约的身姿,更是透露出丝

丝的诱惑与妖媚。

林绘锦自是明白这样的衣物在现代便是一种"qing qu yong pin",是用来讨好南宫冽的。

“这衣服姑娘穿不穿,全看姑娘的意思!”桂嬷嬷的话语依旧平淡,眸中的那分凌厉已经不见了。

“他今晚不会来,而且他也不会喜欢我穿成这样!”林绘锦直接性的脱口而出。

穿上摆放在另外一边的衣服,便走了出去。

火炉上放着几块橘子皮,熏的满屋都是一阵清香。

南宫冽没发话,她便依旧住在小院当中。

不过桂嬷嬷也没亏待她,屋子里放了好几个火炉,就连床上的被辱、枕头也命人重新更换、添加了。

自是没有那晚冷如冰窖了,林绘锦躺在床上,想着桂嬷嬷早上与她说的话。

她在他心底就那么重要吗?又为什么会那么重要?

她实在想不通。

“公子,姑娘已经歇下了!”门外传来守夜丫鬟的声音,紧接着门便被“吱呀”一声推开。

她以为他今晚不会来,可是没有想到他竟然还是来了。

夜中,他的身影有些摇晃,随后压实的被窝被掀开,一股清甜的酒味便将林绘锦包围,她人也落入了一个宽厚、滚烫的怀抱。

“睡了吗?”南宫冽低沉的嗓音贴在她的耳旁,气息滚烫。

唇齿间的那股酒香便也越发浓郁了的钻进了林绘锦的鼻息。  没等她说话,他微醉的话语便再次传来:“我下午去了二王府,二皇兄的侍妾给他新生了个儿子,人小小的,软软的,身上一股子奶香味,样子可爱极了。二皇兄还有一个三岁和五岁的女儿,都长得粉

粉嫩嫩的,不过她们都怕我,见到我就咧嘴哭了,奶娘怎么哄都不行……”  南宫冽将林绘锦整个身子圈在怀里,嘴里依旧喃喃细语:“后来陪她们玩了一会儿,堆了一个雪人,她们也没那么怕我了,还让我抱了。用晚膳的时候,那个大一点儿的孩子就坐在我腿上,那双肉呼呼

的小手,总是想要把我脸上的面具揭下来。”

“不过她的手那么短,又怎么够得着?”说着南宫冽竟然笑了,很清冽干净的笑。

林绘锦一直都静静的听着南宫冽说着。在广陵的时候,他说过他很讨厌孩子,即便透过那一张银的面具,她也能够看出他神中的认真。

可是南宫冽今日一回来,话里嘴里全都围绕着孩子,语气是那么轻,那么柔。即便是个三岁孩子都听得出来他想要个孩子。

她也以为接下来他会说想要她给他生个孩子,可是他始终都没有说。

“王爷,早上的事,你别生气了好吗?是我错了!”林绘锦轻眨着长卷的睫羽,迎上他乌黑如墨的眼瞳,他的眼里有一束微醺的光,似乎醉得不轻。

“王爷,我让桂嬷嬷去给你煮碗醒酒汤?”林绘锦见南宫冽抿着唇不说话,便要起身。

却是被南宫冽重又拉了回来,眸底虽有醉意,可是话语却是分外的清明:“梨花,你当初就不应该救我!”

“不救我,便没有现在这么多事了!”

林绘锦的心微微的揪着,她想要从南宫冽的眸中看出些东西来,可是他的眸光太过深邃,越看只会让她陷得越深,犹如被困的一只小兽怎么也挣扎不开。

“王爷……”

南宫冽嗓音沙哑,却漫上一抹悲凉:“你为什么总是想要离开我?那天我跟婉月说的话,你不都听到了吗?我是为了你才娶她,可是你转眼就跟我说,你不希望我身边有其他的女人……”

南宫冽的话一字一句的敲击在她的心头,震得她连呼吸一窒,眸孔微缩,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

让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第一个反应便是心慌,她是林绘锦,不是梨花!若是让南宫冽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他会怎样?

“对不起……我……”林绘锦的声音中透露着几许慌乱和自责,她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都是我的错,以后我不说了,我也……不想了,好吗?”

南宫冽黑眸澄亮,凝视着怀中林绘锦轻颤的眼眸,她细长的眉宇染上一抹心疼和难受,她温香软玉的身体就这样被他抱在怀中,身体的女儿香与他身上的酒味缠绕在一块儿,竟是让人有些痴迷。

“若是你以后还想着离开我呢?”南宫冽话语是一片清明,丝毫没有一丝醉意,低沉沙哑的声音缓缓的从他薄削的唇中吐出来。

林绘锦轻蹙了蹙眉,她其实心里真的慌到了极点儿,一双小手紧紧的攥住南宫冽的衣角,颤声道:“我真的不想了。”

南宫冽却是拧眉注视着她,漆黑如墨的瞳眸中满是深沉和逼人的光芒,直让她浑身的每一处汗毛都轻颤着。

“我给你生一个孩子!”林绘锦想起南宫冽方才的话,或许他刚才一直不说,就是在等着她自己说。

这句话一出,南宫冽如墨的瞳眸中便迸射出一抹从未有过的柔和光芒来,紧蹙的眉眼也在这一刻舒朗开,就像是连续下了十几天的雨终于见到了太阳般。

“好。”低柔清冽的嗓音在林绘锦的耳旁响起。  直到这一刻,林绘锦紧绷的身体才慢慢的松懈下来,但是她的心依然跳得很快,很乱。“”,。

第223章 会有自己的孩子吗

这一夜自是缱绻缠绵,林绘锦刚开始想要拒绝,但是最后到了嘴边只是让南宫冽将蜡烛熄了。

事后,南宫冽将林绘锦抱在怀里温存一番,轻柔的吻不住的落在林绘锦的身上,像是一件上好的美玉般,让他分外的珍惜。

“王爷,桂嬷嬷说我走后你将主院砸了?”林绘锦被南宫冽亲的身子痒痒的,想要躲着南宫冽的吻,便开口问道。

南宫冽只是轻笑了一下,继续将头埋在林绘锦的脖颈间,轻嗅着她身上淡淡的女儿香。

即便他们才刚刚欢愉过,可是他总能从她身上嗅到一股纯美的味道。

“你昨晚也是来了好几次才进来是吗?”南宫冽墨染的发丝铺洒在脑后,有几缕发丝滑落到了林绘锦白如象牙的肩头,随着南宫冽的呼吸,痒痒的。

南宫冽依旧是在笑,大手轻抚过林绘锦的脸庞:“是啊,本来是进来想要将你打一顿的。走都走了,干嘛要回来?”

“那怎么没打?”林绘锦抿了抿唇,纤巧玉嫩的手想要扯过枕头下面的肚兜穿上。

但是却是被南宫冽一把抓住,身体复又压在了林绘锦的身上:“不是打了吗?你昨晚都喊疼了……”

“你……”林绘锦脸上刚刚退去的绯红,便又重新涌了上来,直衬得她肌肤越发的细腻如脂,可是紧接着又拉住南宫冽的手,阻拦道:“你又要干什么?”

“你别……”林绘锦感觉有一双粗粝却又温厚的大手将她包裹住,让她的嘴中不由的哼出一声轻吟声。

“梨花,你的身体好敏感!”南宫冽炽热的气息喷薄在林绘锦的脸上,沙哑暧昧的声音仿若能够将人溺毙了一般。

“王爷,你别这样,我难受……”林绘锦立刻去推南宫冽。

南宫冽黑沉的眸光微微暗了暗,压下身体的躁动,咬着林绘锦白嫩、小巧的耳垂低吟道:“真的难受?”

“嗯!”林绘锦轻点了点头,细若蚊声的说着。

“好,那我轻点……”说罢身体一动,直让林绘锦的呼吸一窒,浑身都紧绷起来。

“你……你……你怎么那么坏?”林绘锦真是要被南宫冽气死了,两只手撑在南宫冽滚烫的胸膛上,却是没有一点儿作用。

“逗你的!”南宫冽微微一笑,伸手捏了捏林绘锦的鼻子,随后便披上衣服,翻身下了床。

“你去哪儿?”那东西一从身旁挪开,便让她长舒了一口气。

“去洗澡!”

尽管今天是休沐期的第一天,但是南宫冽一到了时间便睁开了眼睛,怀里的小人儿还睡得正香,一头乌黑秀丽的长发半洒在脸上,遮掩住她大半的面容。

均匀清浅的呼吸从她的鼻息间吐出,喷薄到他的胸口,那股少女特有的清甜气息便浓郁的萦绕在他的鼻尖。

南宫冽黑如黑曜石般澄亮漆黑的黑瞳在这时绽放出夺目的光芒来,温暖覆有薄茧的大手轻轻的划过林绘锦的眉宇、鼻尖、下颚,随后一直到她纤细的脖颈处停下。

那深邃的眸光便越发的深沉、幽暗了。

倏尔,南宫冽裂开唇角的弧度,越冽越开,无声的笑着,仿若随时都能将黑夜吞噬一般。

不离从马车上下来之后,因为着急,差点儿被覆上一层白霜的路面滑到。

“王爷呢?王爷走了吗?”不离气喘吁吁的跑到小院,却见桂嬷嬷领着一众丫鬟规规矩矩的守在门外。

桂嬷嬷抬起眸,看着两耳朵被冻得通红的不离,道:“公公,估摸着这会儿公子还和姑娘睡着没起!”  不离一听,直接愣了一下,随即便掀开暖帘走了进去,便见南宫冽已经是醒了,手中正拿着一本折子在看,但是怀中却还躺着一个身姿柔曼的少女,很是小心翼翼,似乎是担心将怀中睡着的少女给吵

醒了一般。

“哎呦,我的王爷,这都什么时辰了,你竟然还没起?这军营里的人都等着王爷前去商议军事呢!”不离瞧这样子,自是也压低了声音。

但是那一张素净的小脸上却满是着急。

虽说现在是休沐期王爷不用上朝,但是这军营却还是要去的。

结果王爷竟然有史以来的第一次迟到了。

南宫冽放下手中的折子,冲着不离勾了勾唇,无奈的笑了一下:“她睡得正香,本王怕吵醒她!”

不离的面上多了一丝为难,可是却还是润朗开口:“那……奴才是回去让他们继续等着,还是先去操练士兵?亦或者今日便不去军营了?”

南宫冽却是垂下眸,大手轻柔的抚过怀中人儿细软的长发,低唤道:“梨花,今日跟我去军营玩如何?”

“嗯?”林绘锦还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得不太真切,发出一声呓语之后,便在南宫冽的怀里继续拱了拱,继续睡觉。

不离听后脸微微一惊,继而一抹明媚的笑意也从唇中划出,退了出去。

“你跟我一块儿去军营,等我商议完军事我带你去骑马!”南宫冽看着林绘锦这一副睡不醒的样子,也不知她平日里是不是也是这般贪睡。

这下林绘锦却是醒了,睁开惺忪的眼睛,朦朦胧胧的看着面前的人,刚睡醒的声音就像是含了一口汤圆般,满是软糯:“什么?”

“我说我带你去骑马!”南宫冽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勾去林绘锦脸颊上的青丝。

林绘锦想了想,原本是想要拒绝的,但是骑马这项技能却是她一直都想掌握的,便低低的应了一声:“好!”

军营中所有的高级将领皆已到齐,但是主位上的位置却是一直都空着,大家都是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彼此都在眼中看到惊讶和疑惑。

他们中有半数是跟在南宫冽身边的老将了,无论何时何地,王爷只会早到绝不会迟到。

可是今日却是头一回,这时辰早都过了,却始终都不见王爷的身影。

这让众人开始有些不安起来了,正当大家开始讨论是不是王爷遇到什么事了的时候。

一袭绛紫麒麟纹锦袍的南宫冽便走了进来,脸上的那张银面具依旧冷峻邪魅,然而却分明泛着一抹柔和的光芒。

“昨日喝了些酒,今早起晚了些,让诸位久等了!”南宫冽径直的走到主位,淡雅的眸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继而便清冽开口,威慑如常。

只是却比平日里少了那份生人勿进的冰冷。

这更是让在场的人微微一愣,昨日他们就瞧出了王爷的心情不错,没有想到就今日的心情似乎更好了。

坐在左下首位置的晏大夫敛起眸望了一眼南宫冽,温煦亲和的面容神依旧,唯有眸底却泛出了一抹幽光。

林绘锦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南宫冽竟然会将她带到军营来,而且还把她安排在了主帅营中。

要知道她上次好心为南宫冽熬煮了一碗鱼汤送到营帐中去给他,结果她却说她有偷窥军事机要之嫌,将她打了板子。

结果呢,就这样直接让不离带着她来到这主帅营,这里面放的军事机密,可要比上次那个多多了。

果然,这就是喜欢和不喜欢的区别!

不对,上一次明显就是南宫冽故意找借口刁难她而已。

半个时辰后,每日的列会便也就散了,其他的人操练士兵的去操练士兵,巡逻的去巡逻。

南宫冽却是一直坐在座位上没动,直到其他人都走了出去,只留下晏大夫一人时,才缓缓开口:“晏大夫,千面公子的易容液,你能研制出来吗?”

晏大夫本以为南宫冽将他留下来是有其他的事情要说,却不想是这件事。

“王爷怎么突然说起易容液了?”晏大夫的话语有些不解。

南宫冽只是勾了勾唇:“本王不太想戴着这张面具了。”

“千面公子的易容液本就神秘,想要研制至少需要一两年的时间。若是能弄到易容液的样本的话,那老夫倒是有把握能够在一个月之内研制出来!”晏大夫听了点点头。

“那就有劳晏大夫了!”南宫冽并没有站起身,转而拂起衣袖将手伸到了晏大夫的跟前。

晏大夫自是明白其意,便将手搭到了脉搏上,细细一诊,面如常:“王爷,你如今的身体恢复的很好,等到月底在进行一次排毒,老夫再给王爷诊脉。”

南宫冽微微敛下眸光,喑哑着嗓音道:“晏大夫,是不是在我体内的毒没有排干净之前,我……不会有自己的孩子?”

晏大夫却是好似从这段话语中听出了什么来,温煦的面终究是变了变,语重心长道:“王爷,你今日迟到莫不是因为梨花姑娘?”

这些日子南宫冽鲜少回王府住过,一直都去别院,他也是知道的。

但是只要想着王爷没有耽误正事便也就随他去,可是哪曾想这才是休沐期的第一天,王爷就迟到了,这可是这么多年来的头一次。  南宫冽攥起手,轻扣着桦木桌面:“我知道晏大夫要说什么,我心里有数。”“”,。

第224章 我的事只有我自己说了算

晏大夫略微皱了皱眉头,继而便道:“王爷,你体内的毒素若是不排干净是不会有自己孩子的。至于为何您现在能与普通男人一样,估计也是因为体内毒素减少的缘故!”

南宫冽幽深的眸子沉了沉,继而抿了抿唇,淡淡道:“我知道了。”

校场内传来整齐划一、器宇轩昂的训练声,而在马场中,本应该训练新兵的南宫冽却是与林绘锦共骑一匹纯黑的高大骏马,在马场中绕着圈儿。

也不知道南宫冽在林绘锦耳边说着什么,直让林绘锦张开唇,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开心的笑着。

不离站在一旁望着,虽然站在阳光底下,可是却还是冷得直搓手,从嘴里不住的吐出一团白的热气来。

不知何时身后出现了一个身影,阳光只映射出来人一半的身姿,另外一半却隐在阴影中。

“王爷从不与别人共骑一匹马的!”晏大夫望着骑在马匹上的两个人,不由的开口道。

不离听到声音立刻回过头,搓着手不由的笑道:“晏大夫,这你就不知道了,王爷今年开春刚回京城的时候,还陪着绘锦小姐一起骑马的!”

“我说的是在军营!”晏大夫声音低沉,隐隐的透着一个没来由的威势。

在满地的白霜下,那抹深沉的身姿站得意外的笔直。

不离再次朝马场上望去,眉宇之间的稚嫩却夹杂着一抹老城,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那马上的人是谁?”紧接着晏大夫问道,斧裁般的眉宇微微的拧着,虽说那马上的人穿着一身的男装,可是与南宫冽的举止却甚为的亲密。

不离犹豫了一下,继而道:“是梨花姑娘!”

晏大夫像是早已猜到一般,双手背负在身后,深吸了一口气,脸是一片凝重。

“冷不冷?”南宫冽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林绘锦浑身都笼罩在南宫冽的斗篷之下,握住缰绳的手上戴着手套,头上戴着一顶绒帽,只露出一双眼睛,可是凌冽的寒风刮在脸上,依旧刺骨。

“还好!”林绘锦摇了摇头。

“都已经跑了五六圈了,我们下来取取暖?”南宫冽一只手揽住林绘锦的腰际,一只手则拉着缰绳,温润的话语自林绘锦的耳旁传来。

这腊月里滴水成冰,光是站在那儿都觉得一片阴冷,更别说是骑在马上了,任风吹着,手脚是一片冰凉。

“不要,我还要在骑一会儿,你刚才教我的,我还没有实践呢!”林绘锦摇了摇头,虽说南宫冽告诉了她基本的骑马要领,但是却是一直都是南宫冽带着她。

更何况一直都是在这马场上绕圈,马儿都没有跑起来。

“你还想要怎么实践?”南宫冽低下头,不敢离林绘锦太近,生怕自己脸上的银面具会冰到她。

“你下去,让我自个儿骑一圈!”林绘锦想了想说道。

“不行,这么冷的天,你要是从马上摔下去怎么办?”南宫冽立刻一口回绝,话语略微严肃。

“你不会接着我吗?”林绘锦反问道,瞪着那双晨曦露珠般的乌黑双眸看着南宫冽。

南宫冽沉吟片刻,轻抿的唇随后启开:“若是我没有接住怎么办?”

“你一个战神王爷连个人都接不住,以后还怎么上战场打战?”林绘锦说得理直气壮。

“就你牙尖嘴利!”南宫冽笑了笑:“就一圈!”

林绘锦却是犹豫了一下:“三圈,到时候若是真摔下来了,也好考验下你这个战神王爷是否名副其实!”

这番话说的倒是让南宫冽无可反驳,只得无奈的在林绘锦耳边叮嘱:“不住让马跑得太快,若是控制不住了便叫我!”

“好!”林绘锦答应的分外爽快,希望这次在南宫冽的亲自指导下,她能够多掌握一些骑术。

南宫冽下了马,让几个士兵跟在马的后面,自己则站在马场的中间,目光始终都落在林绘锦的身上。

晏大夫走上前,沉声道:“王爷,这里是军营,你怎么能把梨花姑娘带进来呢?”

南宫冽并未回眸,眸光依旧注视着马上的林绘锦,声音淡淡道:“晏大夫,你有话就直说!”

“王爷,绘锦小姐也好,婉月小姐也罢,老夫知道,她们都不是王爷在意的人。可是这些天老夫看着,王爷倒是待这位梨花姑娘有些特殊!”

南宫冽听后只是勾了勾唇,隐在银面具下的乌黑眸是一片深邃,任谁都瞧不出南宫冽的真正心思。

“所以老夫是想问王爷,王爷是想日后将梨花姑娘留在身边吗?”说道这句话时,晏大夫平缓的语调倏尔一下拔高。

南宫冽只是抿着唇,依旧没有说话。

“如果王爷并没有这个心思,还是不要在耽误梨花姑娘了,就凭梨花姑娘舍弃自己的清白去救王爷,王爷也不应该这样伤害她!”晏大夫由衷的劝道。

“晏大夫,你应该是最懂我的人!”南宫冽沉声开口,却字字铿锵有力。那股雄浑的王者之势隐隐的从周身散发出来。

但是他的注意力依旧集中在林绘锦的身上,一刻都没有从林绘锦的身上挪开。

这已经是第二圈了,林绘锦从刚开始的紧张,到慢慢的放松,她将他教给她的东西,基本上都掌握了。

“可是她……是绝对不会允许梨花姑娘留在王爷身边的,而且王爷您日后是要……”晏大夫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南宫冽打断。

“晏大夫,我的事情只有我说了才算!”南宫冽低沉着嗓音,无比坚定的说着,不允许任何的反驳。

见这样,晏大夫没在说什么了。

只是越发深沉的叹着气。

第三圈刚到,南宫冽便将林绘锦从马上抱了下来:“先去喝杯热茶,暖暖身体,待会儿我带你去射箭!”

尽管林绘锦很想在骑,但是这天气实在天冷,她两只耳朵都被冻麻了。

“那你下次还会带我来骑马吗?”林绘锦被南宫冽抱在怀中,张口问着。

“你是想要学会骑马,还是想骑着马玩?”南宫冽凝视着林绘锦的眸心,开口问道。

林绘锦被南宫冽这样看着,心里有些发虚,便道:“就是觉得好玩啊……”

“好玩?”南宫冽漾着唇,话语说得意味深长。

“是啊,你不觉得坐在马上面很好玩吗?”林绘锦眨巴着眼睛,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可能你经常骑着马,便不觉得了!”

“等马将你从马背上摔下来,在踢上几脚,你就不会觉得骑马好玩了!”南宫冽拉着林绘锦的手朝屋中走去。

林绘锦对于弓箭和弓弩的认知一直都停留在书本和电视上,等到她真正接触弓箭的时候,她才知道弓箭这东西,没有一定的臂力你是拉不动的。

这不林绘锦使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没有将弓弦拉开,更别说是对准靶心了。

哪怕就是把靶心放到一米之内的距离,她都射不中。

因为她使不上力,使不上力的结果就导致弓箭就直接射在了面前不远的泥土上。

站在一旁的南宫冽不由的发出一声轻笑:“本来我还想要训练出一支女子兵呢,但是现在看来不用了!”

“我使不上劲儿!”林绘锦很是委屈的说着。

倒不是她没有力气,而是因为这些弓箭都制作精良,自然有一定的重量,左手本就不吃力,却要一只手拿着弓臂,一只手去拉弓弦,她当然用不上力了。

说白了就是臂力不行!

“来,我帮你拿着弓臂,你来拉弓,我看看这么近的距离,你能不能射中靶子!”南宫冽一只手握住弓臂,一只手握住林绘锦拉弓的手,将林绘锦整个人都圈在了怀里。

可以说是手把手的在教林绘锦射箭了。

正在这时不离走上前,对着南宫冽道:“王爷,人来了!”

“嗯!”南宫冽轻嗯了一声,继而低下头对着正在瞄准的林绘锦道:“瞄准了吗?”

林绘锦觉得自己这么近的距离要是在射不中,就太丢人了。

南宫冽将弓臂拿得很稳,可是林绘锦拉着弓弦却还是觉得有些吃力,不由的想要用两只手去拉。

南宫冽只好无奈的去帮林绘锦拉弓弦,基本上林绘锦只负责瞄准了。

“好了吗?”南宫冽看着林绘锦那一脸认真的样子,问道。

“公公,那位公子是谁?竟然让王爷亲自教他射箭?”披着黑披风的张妙竹望着不远处的两人疑惑的道。

不离只是笑了笑:“你待会儿就知道了!”

“耶,正中靶心!”林绘锦十分的开心,不由的叫道。

这么近的距离要是都射不到靶心的,那就真是瞎子了。

张妙竹如往常般抱着长剑,在心里说道。

原本黝黑的皮肤上因为没有好好保养,皮肤显得有些干燥,但是眉宇间的那股英气依旧存在。

“不离!”南宫冽见林绘锦高兴的像个孩子似的,便朝身后唤了一声。  林绘锦打算让士兵将靶心离得远一些,她在射试试,一转身,便看到不离领着一个人走了过来,待到走到跟前时,林绘锦的脸瞬间变了变。“”,。

第225章 自欺欺人

“属下参见王爷!”张妙竹恭敬的半跪下身,一张英气的脸低垂着。

“起来!”南宫冽淡淡的道。

当张妙竹站起身,看到站在南宫冽身旁的人时,不由的愣了愣,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神情是一片吃惊,不过很快便将头低垂了下去。

“清河县的张霖你知道吗?”南宫冽的嗓音依旧清清淡淡的,让人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知道,张霖和属下是一个阵营的,不过……”张妙竹略微犹豫了一下,眼底虽有不解之,但是却还是如实的禀报道。

“你们平时的关系应该很好?”这一句,顿时便让林绘锦和张妙竹慌了。

难道南宫冽已经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了?

一时间林绘锦紧张的气都透不过来了,只直直的看着面前的张妙竹。

“是!”张妙竹低着头道。

“那你应该知道张霖在清河县有个妻子,叫做梨花!”

南宫冽越是用这般平静的语气说话,就越发的让林绘锦慌张,不知不觉中她冰冷的手已经沁出了一层冷汗。

张妙竹微微的抬起眸,那晶亮的眸光落在林绘锦的身上,随后便慢慢敛下眸道了句是。

“那你以后便留在梨花身边,替本王照顾好她!”南宫冽深邃的眸光淡淡的在张妙竹的身上扫过,最后落在林绘锦的身上。

“王爷……”张妙竹一惊,继而便道:“她……就是梨花?”

“是!”南宫冽启开双唇:“不过她现在不是张霖的妻子了,而是本王的人!”

“属下明白!”张妙竹真觉得这一刻自己的脑袋一片空白。

甚至都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而南宫冽却是低下头,垂着眸凝视着林绘锦,清冽的声线如玉珠坠地般好听:“张妙竹和张霖两人刚刚入军营的时候是住在一个帐营的,所以关系要好些。你若是想要知道你丈夫的事情,便去问她!

温热的气息喷薄在林绘锦的脸颊上,让她冰冷的脸颊有了一丝暖意。

然而转身便又是一片冰冷。

林绘锦竭力的控制住自己的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显得不那么的慌张,只一脸疑惑的看着面前的南宫冽:“女人也可以当兵吗?”

“她是女扮男装混入军营的!后来我见她箭术不错,便让她留在了军营!”南宫冽在林绘锦耳边清浅道,黑如黑曜石般澄亮的黑眸中蔓延着浅浅的笑意。

“那这弓箭她能拉得动?”林绘锦小心的看着南宫冽的脸,但是他那双眸太过深邃,太过漆黑,根本看不清他眸底中的情绪。

“当然能了!”南宫冽却是轻笑了一声,似是觉得林绘锦问出这句话有些好笑。

“时辰不早了,我让张妙竹送你回去!”南宫冽抬头看了眼天,伸手将散落在林绘锦额间的碎发拨弄到一边:“晚上做火锅给我吃可好?就是那日你做给我吃的火锅,我在带些你爱喝的酒回去!”

从始至终南宫冽的语气都很温和,亦是很平常,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般。

可是从张妙竹出现的那一刻,她的心一直都是慌的,若不是她竭力的控制住自己,怕是都能够从她的胸口跳出。

“好。”林绘锦很是乖巧的应了一声,但是眼睛却是不敢望向南宫冽那双古城深山般的深瞳。

她怕会被南宫冽看出些什么来。

当马车缓缓的驶离军营,站在哨台上的南宫冽只将唇角的那抹深意勾勒的越发深邃,浓稠如墨的深眸中更是一片高深莫测。

直到马车变成了一个黑的小点儿,南宫冽这才收回眸光。

“王爷,探子来报,五王爷明日就会回京城了!”千月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南宫冽的身后,寒风将他身上的衣袍吹得咧咧作响。

“让人盯紧了他。”南宫冽乌黑的眸瞬间染上了一抹厉,话语更是尤为的冷冽:“再有几天就是新年了,本王不想发生任何一件不愉快的事情!”

“是!”千月恭声道。

马车中,张妙竹和林绘锦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尽管两人的眸中都充满了疑问。

“王爷是不是已经发现我的身份了?”从军营中出来后,林绘锦反倒平静了很多。

张妙竹却是看着林绘锦:“你不是应该走了吗?为什么还会回来?并且还易容成梨花的样子!”

林绘锦却是笑了笑:“我原本想着先以梨花的身份藏在她老家一段时间,等到王爷去塔克塔族打仗后,在逃得更远些。可是没想到……”

“王爷知不知道你的身份我不知道,但是我看王爷对你不错!”这是实话。

“是,王爷对我是还不错!”林绘锦的笑容多了几分无奈:“可是我现在只想知道王爷是不是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把你找来只是想给我一个暗示,让我自己说出自己的身份!”

“你和王爷是在嵩山遇见的?”梨花的老家在小城,而王爷曾去过嵩山秋猎,所以张妙竹一猜便猜了出啦。

林绘锦犹豫了一下,便道:“是,在嵩山发生的事情你听说了吗?”

张妙竹轻点了点头:“难道那两个月你一直都在王爷的身边?”

“妙竹,王爷从来没有失踪过,那个从悬崖跳下去的人就是王爷,结果就这样被我鬼使神差的给救了,我本想着等千月找过来,便也没我什么事了,但是王爷身体好了之后,却执意带我回京。”

“当时容枫已经来到我的身边,以我丈夫的名义留在我身边,就在我让容枫回京城打听消息的时候,王爷为了让我跟他回京城,直接谎称容枫死了!”

张妙竹喜欢千月,那必定会忠心于南宫冽,所以她是绝对不会将南宫冽受伤的事情说出去的。  张妙竹听后,仔细的看着林绘锦那张脸,接着又看了看林绘锦的身材,没有多想,便有些残忍的开口道:“王爷一直都在和你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他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了,所以才会执意将你带回京城!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后面想走,但是却根本出不了城!”

“是,确实是这样,但是有一次王爷是真的放我走了,但是我又回来了!”林绘锦听到张妙竹的话后,不由的开始细想之前的种种。

觉得张妙竹说的对,又觉得张妙竹说的不对。

“你舍不得走?”  “我在路上遇到南宫轩了,我虽然易了容,可是他还是瞧出了我的身材有几分相熟,我怕在这样下去会被南宫轩发现什么,所以就赶紧回来了,本想着过几日再走的,结果回来之后,我发现我再也走不

了了。”林绘锦唇角不由浮现几抹无奈,早知道南宫冽会在别院的话,她就去客栈住一晚了。

也就不会再有后面的事了。

“你还想走是吗?”  林绘锦却是认真的想了想:“当然,可是当王爷将你安排到我身边的时候,我发现我可能真的走不了了。当初的林绘锦是在你手中消失的,现在的梨花又在你手上消失。王爷肯定不会在放过你的,我也

不想在连累你了。”

“你错了,你如果这次再不见的话,王爷不仅不会放过我,也不会放过千月。你知不知道你走后,白砚之就死了,用的兵器和千月用的一模一样,还被晋王的人找到了。”

“怎么会?会不会是千月杀的?”林绘锦听后有些惊讶。

这不就等于是在告诉南宫冽,就是千月放走她的吗?  “若是千月杀的,晋王根本就不可能找到白砚之的尸体。你逃走的这件事,不仅仅只有我们知道,还有另外一个人也知道,千月怀疑杀死白砚之的人是容枫!”能够亲近王爷的人,就绝对是王爷信任的

人,所以问题肯定是出在林绘锦了这边。

“不可能,容枫不可能这么做!”林绘锦斩钉截铁的说道。

“怎么不可能?千月查了这么久都没有将容枫的身份给查出来,就光凭这点儿他就很可疑了!”

的确当初她爹救了容枫之后,也派人暗地里找了他的身份,结果什么都查不出来。

现在千月又去找了,竟然还是查不出来。

那他的身份的确就真的很可疑了。

“可是容枫没有理由这么做!”容枫的身份是可疑,但是他没有动机这么做。

用千月的兵器杀了白砚之,然后尸体让晋王找到,那么晋王便会误认为是南宫冽早已发现了。

可是那这样做,不就等于告诉南宫冽,是千月他们放走她的吗?

张妙竹却是勾了勾唇,一脸的高深莫测:“这件事很复杂,不是你我能够弄明白的。反正这次,你是真的走不了,千月也不可能再让你走了。”

“连我都知道王爷发现了你的身份,千月在王爷身边待了那么多年,不可能不明白王爷的意思!”

“所以说,王爷是知道了我的身份?”林绘锦薄如蝉翼的睫羽轻眨了几下,眼中的神让人看得不真切,但是话语却十分的平静。  “只有你自己在这自欺欺人!”张妙竹瞥了一眼林绘锦。“”,。

第226章 嫁

“妙竹,不是我想要自欺欺人,而是我想要知道王爷为什么要这么做?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了,又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又为什么要对我说那些话?又为什么还要将代表他皇子身份的玉佩给我!”林绘锦一

直沉默了许久,从怀中将那块碧玉的麒麟纹玉佩拿了出来,放在掌心细细的摩擦着。

爹看到这块玉佩的时候劝她不要走了,千月也是这样劝她的。

张妙竹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林绘锦手中的那枚麒麟玉佩,即便她不是皇家的人,却也知道这块玉佩的重要性。

“这真的是王爷给你的?”

“是,王爷一直都没问我要,我也一直没给他!”这枚麒麟玉佩一直都被她贴身收着,昨晚她与南宫冽缠绵的时候,南宫冽摸到了这块玉,并没有拿走,而是放在了他们两人的掌心……

这倒是让她有些不明白南宫冽的意思了。  “我现在只想知道王爷心里在想什么。我是救了他,可是绝对抵消不了他对我的恨。即便抵消了,我与他之间始终是有间隙的。他绝不可能在像三年前那般对我了,连他自己也说,三年前的那个他回不

来了,永远都回不来了!”  林绘锦越说眼神中的迷茫和疑惑便越发的浓郁:“如果不是的话,那么只剩下一个可能了,他这么对我,都是假的……”就像一开始她所设想的那样,让她喜欢上他,到不可自拔的地步,到最后在狠狠的

朝她心口捅上一刀,让她尝尝当年他的那种痛苦。  “你和王爷之间的事情,没有任何人比你们自己更清楚。如果你真的想弄清楚的话。不如,你找个机会试探一下王爷,如果王爷不知道的话,你也可以安心一段时间了。如果知道的话,那你在自个儿判

断王爷对你是不是真心!”张妙竹越说越慎重。

王爷之所以会成为战场上人人畏惧的狼,不是因为他的英勇和出众的谋略,而是他对自己足够的狠!

对自己狠的人,当然也不会对别人心软!

所以林绘锦说的那种可能性,也是有可能存在的。

背叛王爷一次的人,王爷是绝对不会再给他第二次机会的。

而同理林绘锦不仅背叛了王爷对她的感情,更是在王爷最需要她的时候,绝情的将他丢下。

让王爷原谅,谈可容易?

但是她也并不认为王爷是个冷漠无情的人,除非王爷真的将林绘锦恨到了骨子里!  一座偏僻的尼姑庵门前,几个穿着打了补丁的尼姑服的尼姑正在清扫者门前的寒雪,山中本就阴寒,恰此时一阵寒风刮过,直让清扫着门前落雪的尼姑往手上连哈了几口热气,这才让冻的发红的手指

有了几分温度。

一辆朴素低调的马车慢悠悠的停在了尼姑庵的门口。

林婉月裹着一身雪白的兔裘,刚下马车便觉一阵寒意朝自己周身袭来。

林夫人早已经不是原先的丞相府夫人了,这些日子一直都居住在尼姑庵,可谓是受尽了苦楚,身上早已没有了丞相夫人该有的贵气。

见到林婉月来,眼眶不由一红,因为经常触碰冷水的手已经生了冻疮,皮肤更是要较往日松弛、干燥了许多,眼角更是爬上了许多的细纹。

仿佛短短的半年时间,便让她衰老了十岁。

母女两人一见面自然是免不得互诉一番苦楚,当林婉月将南宫冽的事情说与林夫人说的时候。

林夫人的眼角含着泪,原本凄楚的眸也在这时绽放出一处精光来,那只粗糙的手更是将林婉月柔嫩的小手紧握住:“婉月,嫁,为什么不嫁?嫁了你可就是堂堂的侧王妃了!”  “可是母亲,王爷早于我说过,他只是将我当做妹妹看待,我若是执意要嫁的话,王爷不会来我院中,更是不会碰我一下。而且王爷如今喜欢上了一个叫做梨花的寡妇……也正是因为这个寡妇,王爷才

松口要迎娶我的。”相比林夫人脸上的兴奋,但是林婉月脸上却不见任何喜,反倒一张素净的小脸上满是忧愁。

如果王爷并不是为了那个梨花而退让娶她的话,她自然也不会跑这么远来找见她的母妃了。

这对于她来说,就是一种施舍和耻辱!

林夫人听完眸黯淡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道;“王爷真的与你这么说的?”  “母亲,当初在避暑山庄的时候为了不迎娶我,骗我说他有隐疾,并且还答应为我做三件事,所以我这才打消了嫁给王爷的念头。可是没有想到王爷是在骗我,当我发现王爷喜欢那个梨花的时候,我提

出让王爷将梨花送走,但是王爷却为了梨花,上门跟父亲提了亲,只要我点头答应,左太尉便会上门退亲,然而娶我!”

林夫人一说到梨花,心里就尤为的愤恨,小时候她一直都笼罩在姐姐的阴影之下也就算了,可是却是没有想到,她堂堂的丞相府二小姐竟然还要被一个寡妇欺上头。

她又怎么能够心甘,她很清楚自己若是真的答应嫁过去了,肯定会让王爷不喜,也更是自降了身份。

但是她真的不甘心啊。

“你怎么那么傻?你明知道王爷喜欢那个梨花,为什么还要在那个节骨眼上提出让王爷将梨花送走呢?”林夫人听后脸迅速一变,直呼林婉月这举太傻。  “当初母亲跟你说的,你怎么不明白?王爷之前受到太多的伤害,糟了太多的罪了,如今好不容易碰上一个喜欢的,你却还要让王爷将人送走,你这不是……让王爷讨厌你吗?”林夫人毕竟是一个过来人

,将一切看得都太清楚了。

虽然整个丞相府只有她一个女人,也没有小妾和她争宠,可是这男人的心啊,她是早就看透了。

林婉月一听到林夫人说这句话,脸不由一白,轻皱着一双黛玉眉:“母亲,难道我做错了吗?”  “你真是傻啊,你就应该让王爷觉得他欠你的,且欠你的越来越多,这样王爷才会在你身上花费心思,到时候你只要在适当的时候表露你的心思,但是要点到为止,让王爷心里自责,对你产生怜悯之心

,总有一天王爷会心甘情愿的将你迎娶回去的!”林夫人真是懊恼得直跺脚。

若是当初她的事情没有败露的话,她也能够早一点儿得知这件事了,也不至于让林婉月走错了这最重要的一步。

“母亲,那我现在该怎么办?王爷难道真的会因为这件事对我产生……反感?”林婉月越听眉头皱得越深,心也更是紧张的提了起来。  “都跟你说了,王爷之前遭了那么大的罪,你要好好的对王爷,顺着王爷的心意,一心的为王爷着想。这样王爷才有可能对你产生好感,即便真的只是拿你当做义妹,那也肯定对你比那个梨花更好。”

林夫人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随即那双布满皱纹的杏眸,定定的看着林婉月:“即便王爷最终不迎娶你,但是你嫁给左太尉的嫡长子,你有了王爷这个靠山,你还怕你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吗?”

“那母亲,婉月现在该怎么办?”毕竟姜还是老的辣,当时她已经竭力的在忍耐自己的情绪了,现在听到母亲这么一说,她也真觉得自己太过冲动了。

“怎么办?你现在只能嫁了!”林夫人话语果决:“如果你不嫁,那你也不再是王爷的义妹了,以后也不会再和王爷有什么关系了。因为王爷已经同意娶你了,是你自己不愿嫁的。”  “可是,母亲那我嫁过去之后,王爷若是真的……”林婉月一想到父亲从不踏进母亲的房中,那种独守空闺,还要看着王爷与她人缠绵在一起的感觉,光是想想,便让她全身布满了寒意,一直寒到了骨子

里。

“只要王爷不是真的有隐疾,你好好的听母亲的话,你肯定是有机会的!”林夫人暗自下定了决心。

林婉月若是得南宫冽的宠爱,那她的后半生也不用在这尼姑庵中过了,即便回不了丞相府,但是总归可以置办一座宅院,让她度过余生。

“好,婉月都听母亲的,母亲你快告诉婉月该怎么做!”林婉月急切的说着。

“首先,你不能操之过急,再者,你不仅不能对那个梨花怎样,相反你还要对她很好!”林夫人看着林婉月的杏眸满是坚定而又璀璨的光芒,似是能直抵人心一般。

林婉月怔怔的看着林夫人,眼里似是充满了疑惑,更是不可置信。

“不管怎样,你是侧妃,而她最多也就是一个贵妾!”林夫人加重了语调,那坚定的眼神,如泰山一般沉重,让人不得反驳。

火锅最重要的就是火锅底料,因此回到别院之后,林绘锦便开始着手准备火锅底料的事情。  南宫冽是喜欢吃辣的,因此林绘锦自然就着南宫冽的口味去做,不仅调制好了火锅底料,就连火锅吃的调料也准备了好几碟。“”,。

第227章 我们的孩子会好看

当林绘锦将碾碎的花生放在调料碟中时,南宫冽对花生敏感的信息便立刻跳入了她的脑海中。

本来她倒也没有多在意,可是她是学医的,她清楚的知道对花生过敏的人,是不能分吃多和吃少的。

只要碰到一点儿,身体就会出现不适。

那天南宫冽好似只吃了一勺,至于身体有没有出现不适,她不知道。

但是他对什么过敏,他应该十分谨慎才对,要知道若是有人将花生混合在食物中让他吃,重者是能丧命的。

可是他却是将皮蛋瘦肉粥给了她,自己却去吃那花生红枣粥。

林绘锦看着面前的花生碎末,越想越不对。

“姑娘,公子回来了!”桂嬷嬷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

“我知道了。”林绘锦看着调料碗中的花生碎末,最后道:“你将这些调料端上去!”  当林绘锦走进来的时候,南宫冽已经换了一件衣服,脸上的银面具也摘了下来,与昨日的形象一样,端坐在热气沸腾的火锅跟前,倒是显得衣履风流、郎艳独绝,既带着侠士的不羁、随性,也带着

书墨般的温润、清雅气韵。

这样的南宫冽看得不免让林绘锦有些不习惯。

“怎么了?”南宫冽看到林绘锦站在门边,并没有走过来的意思,便不由的从袅袅的热气中站起身。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五官很普通,但是结合在一起却给人一种流光璀璨的感觉。

“没事,就是你这样让我有些分不清了。”林绘锦想起早上的时候,南宫冽还一袭戎装,披着黑的斗篷,身上满是睥睨天下的气势。

南宫冽轻笑了一下:“是吗?”

“过来坐,已经将你最喜欢喝的酒拿去热了,过会儿就送过来!”

林绘锦看着南宫冽脸上的笑容,真的觉得让她有些恍惚。

戴着银面具的南宫冽总给人一种距离感,仿若只可远观。

但是摘下面具的南宫冽倒是显得温润、亲切一些,甚至因为身上的穿着,整个人也显得随性、洒脱起来。

“怎么了?干嘛这样看着我?”林绘锦走到南宫冽跟前坐下时,眼睛却是一直都落在南宫冽的脸上。

似是在好奇的打量南宫冽的脸,但是事实上却是想要从南宫冽的脸上看出他究竟知不知道她真实的身份。

“觉得你这样比我还要好看!”林绘锦随意的找了个借口,神情是一片平静,忽而又立刻改口道:“不对,我本来就不好看。”

南宫冽眸光润润,淡绯的唇角噙着一抹笑,温声道:“以后我们的孩子会好看的。”

林绘锦略微一惊,脸上划过一抹不自然,想到昨晚他们一番**之后,她本是想在早上抓些避子药吃的,但是结果却是被南宫冽带去了军营,等回来后,时辰早已经过了,吃了也没用了。

她只能默默的祈祷千万不能中招。

“你怎么会知道?”林绘锦细若蚊声的反问道,也不知道是因为火锅的热气还是林绘锦的脸皮薄,脸颊竟是晕染上了一朵朵绯的小花:“难道你之前长得很好看?”

“我都忘记自己长什么样了。”南宫冽语气平静,听不出什么波澜,但是却带着一抹随风而过的洒脱。

林绘锦坐在南宫冽对面,咬着筷子,一双晨曦露珠般的乌黑眼珠在眼眶中转动着,不由小心的道:“你的脸是在辽城的时候毁的吗?真的很严重吗?”

“嗯。”南宫冽轻嗯了一声,对于林绘锦的问题,倒是很有耐心。

这倒是让林绘锦有些意外,这要是她以林绘锦的身份去问的话,怕是南宫冽压根不愿意跟她说。

“你是不是不太想说起你在辽城的事情?”林绘锦即是在试探,但是其实也是想要从他口中得知他在辽城的事情。

得知他在受了重伤时,他是怎么熬过去的,当时他又是怎么想的。

“这又不是什么开心的事,干嘛要提起?”不知道是因为南宫冽脸上易容面具的原因,还是他脸上本就没有什么表情,将放在桌上的肉食食材一一的放入锅中。

随后便又不经意的道:“倒是你,知道你丈夫的事情后,你还难过吗?”

林绘锦愣了一下,她又不是真的梨花,自然不会去问张妙竹。

摇了摇头:“他虽然是我的丈夫,但是我和他也就做了三天的夫妻而已,要说感情……倒是没有那么深厚,自然也没有难过,只是心里有些不太好受而已。”

“但是他……”林绘锦说着,眼睛却是在这时泛起了红:“他虽然是个傻子,但是对我真的挺好,也很听我的话,他来了之后,我日子也好过了很多,也不用被一些流氓欺负了,可是没有想到……”

林绘锦越说似是越伤心,眼眶也越来越红,一层湿润的雾气染上眸心,泫然欲泣。

“好了,不说这些了,再过几天就要过年了,哭鼻子可是会影响明年的运势的。”南宫冽伸出手,莹润如玉的指尖轻抚上林绘锦的脸颊,清泉般温润的嗓音,犹如三月的春风般,落入人儿十分的好听。

“他是真的死了吗?”林绘锦吸了一下鼻子,一只放在桌下的手,却是狠狠的掐着自己的大腿,让她眸中氤氲的泪水越来越盛。

同时氤氲的眸子直直的锁定南宫冽的眼神。

企图能够从南宫冽的眼神中看出些什么来。

南宫冽漆黑如墨的瞳眸中是一片幽深、内敛,橘黄的烛光映射入他的眸底,却怎么也穿透不过那层浓稠。

“梨花,不要在想了,你其实心里也明白的不是吗?我的人在小城搜索了那么久都没有找到他的身影!”南宫冽轻启薄唇,从嘴中吐出这一句话。

林绘锦捏住大腿的手停了停,眸心中转动的泪水便也在这时从眼角滑落了下来。

“那你把他埋在了什么地方?我想等明年开春回一趟小城去看看他。”林绘锦莹澈的眸子凝视着南宫冽。

他们心里都很清楚,容枫没有死,而南宫冽也没有找到容枫,告诉她死了,不过是想要带她回京城。

“等我打完战陪你一起回去,然后我们在那里小住几天!”南宫冽轻眨了一下浓黑的睫羽,轻柔的将林绘锦眼角的泪水勾去,话音潺潺,平静而又温和。

他的回答滴水不漏,根本让她没办法从他的语气、神态中察觉出什么来。

想要试探一个战神王爷,谈何容易?

若是一不小心试探过头了,反倒会暴露自己的身份,原本南宫冽还不知道她身份的,结果反倒让南宫冽怀疑起来了。

“嗯。”林绘锦轻嗯了一声,没有在继续刚才的话题。

南宫冽将林绘锦最喜欢吃的翅尖夹到林绘锦的碗中。

这个时候桂嬷嬷也将林绘锦喜欢喝的酒送了过来。

“王爷,不如让张妙竹过来一起吃?正好人多吃火锅也热闹,她说她在辽城喝趴下一桌子的人!”林绘锦吃了一会儿后,便不由提议道。

“看来你和她相处的很好!”南宫冽细细咀嚼着这几个字。  “我只是觉得她一个女孩子在辽城那种地方,真的很不容易,而且也是一个千金大小姐,却要给我这个寡妇做侍卫……不免有些委屈她了。”自从南宫冽将张妙竹送到她跟前时,南宫冽的每个字每句话都

会让她异常的敏感,总觉得他话里有话。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你觉得她委屈,但是事实上她很乐意,不然她也不会放着一个好端端的千金小姐不愿意做,跑到辽城那么艰苦的地方去当兵了!”南宫冽温笑着说道,起身便走到了林绘锦

身旁坐下,将她轻搂入怀。

“你就别为其他人操心了!”南宫冽给林绘锦倒了一杯酒,低喃的话语从唇中轻吐而出。

“嗯!”林绘锦轻点了下头,看着面前烧得沸腾得火锅,捧起酒杯喝了一口,乌黑的眸却越来越深重。

“怎么了?你是不是认为我把她放在你身边是为了看着你?梨花,我没有这个意思,再过两个月我就要去打战了,将你一个人留在京城,我有些不放心!”南宫冽似是瞧出了林绘锦的心思,便道。

“不是,我没有这样想。”林绘锦摇了摇头。

南宫冽却是一下扣紧了林绘锦的腰际,将她抱坐到了腿上,低沉喑哑着嗓音:“不要在想以前的事情了,嗯?”

“是你说的过去了就都过去了,不要总是抱着以前的事情不放。你若是总是这样想着他,我会不开心的。”

南宫冽温热的气息喷薄在她的脸上,带起一丝痒意,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满是情深。

林绘锦凝视着他的眼眸,他眸漆黑,深邃似海,但是那晶亮的瞳眸里却满满的映着她的身影,轻轻的嗯了一声。  “我们就说自己的事情,不要在说别人了!”南宫冽端起酒杯送到林绘锦的嘴边,他的笑容清新而又干净,就像一朵不染尘世间污秽的雪莲花一般。“”,。

第228章 动真情

“你若是在说的话,今晚我不会饶了你!”滚烫的话语贴着林绘锦的耳边传来,即是一种警告,却又带着暧昧。

说完还在林绘锦的耳边吹了一口热气,直痒得林绘锦缩起了脖子,挣扎着要从南宫冽的怀中站起来,脸上是一片羞怯之意。

南宫冽也没有阻拦,任由着林绘锦从怀中挣扎起来,坐在自己身旁。

随后从火锅中捞出林绘锦爱吃的菜放到林绘锦的跟前。

“你怎么不吃?”林绘锦看到南宫冽自己并未动几筷子,只在一旁往火锅里添着食材,然后将熟了的食材夹到林绘锦的碗中。

“等着你喂我吃!”南宫冽喑哑着嗓音,凝望着林绘锦的眸,坏坏的道。

林绘锦被南宫冽这般近距离的盯着,第一个反应是不好意思,接着便是担心他会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来,随后便撇过头。

从碗中夹了一块儿羊肉卷,在选择沾调料的时候,林绘锦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了那个有花生碎末的调料。

如果他真的对花生过敏的话,他是不会吃的。

南宫冽看着林绘锦喂过来的羊肉卷,上面还散着几分热气,因为蘸了调料看上去味道更加的诱人。

而上面还带有一些花生的碎末。

“梨花,我对花生过敏!”南宫冽先是抿唇,黑沉的眸子直盯着林绘锦那晨曦露珠般的眼睛,缓缓道。

“啊?”林绘锦愣了一下,显得有些吃惊:“那天你不还是吃了花生红枣粥吗?”

“那天我是想吃了,就吃了那么一点儿,之后我脸上就发痒了。”南宫冽笑了笑:“不过反正戴着面具,也没人看得到,过几天就好了。”

原来是这样……

“那你明知道自己对花生过敏,竟然还吃?”林绘锦的语气中有些嗔怪:“要是出事了怎么办?”

“不过就吃了一点儿,不会有事的!”南宫冽摇了摇头。

“那你还对什么过敏?或者不爱吃的?”林绘锦眨巴着眼睛问:“以后我会避开的。”

“我不太喜欢吃鸡肉,其他的也没有了。”南宫冽想了想道。

“好,我记下了。”看来真的是她想多了。

林绘锦低下头又重新夹了一块儿羊肉卷,南宫冽望着林绘锦的神在这时也变得幽邃、深沉起来。

已是深夜,邪王府一间院落中,却依旧高亮着灯。

千月走进屋内,见到晏大夫正站在窗边,一贯和煦的脸上满是忧思。

“晏先生,你找属下?”

“王爷和梨花姑娘的事情,你知道多少?”晏大夫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千月冰封的眉宇中染上几分不解:“王爷……挺喜欢梨花姑娘的。”

“那依你看,你觉得王爷肯定会将梨花姑娘带在身边了?”晏大夫转过身,声音沉稳如山,私有一股无形的魄力从周身散发出来一般,让人不敢小觑。

“属下知道晏先生的担忧,但是这位梨花姑娘不是别人,正是绘锦小姐!”千月直接说出了实话:“而且王爷应该也知道了。”

晏大夫听完有些愕然,显得有些意想不到,随后想起梨花姑娘与南宫冽非亲非故,她没有理由要用自己的清白去保护南宫冽。

“原来是这样!”

“是,而且王爷也是为了绘锦小姐,才同意迎娶婉月小姐的。”这也是他所知道的了。

晏大夫走到火炉跟前,烛火将他的身影长长的映射在白的墙壁上,有种巍峨的感觉。

本温煦的眸光带着一种逼人的压力,直直的看着千月:“你我,应该是最清楚王爷身份的人,你觉得王爷只是逢场作戏,还是真的对绘锦小姐动了真情?”

他们在王爷身边多年,自然对王爷的性情十分的了解,可是若说是王爷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思,他们就真的猜不透了。

“于情于理王爷都不应该喜欢上绘锦小姐才对!”千月的话语有些犹豫:“但是看王爷这样对待绘锦小姐,属下也不清楚了。”

“你还记得在避暑山庄的时候,你是察觉到王爷的内力有恢复之向的,但是绘锦小姐突然走了之后,王爷的内力一点儿就一直都没有恢复!”晏大夫慢慢的抬起头,一脸的高深莫测。

“晏先生的意思是,在当时王爷其实就有点儿喜欢绘锦小姐了,只是他自己不愿意承认而已!”千月很快便明白晏先生的意思。

晏大夫认真的想了一会儿:“他不是不愿意承认,而是一直都在压抑着这种想法!”

千月听后不免有些惊讶,脸也越发的凝重起来。

接着晏大夫便从袖中掏出一张信封:“这是从朝旭国发来的……我还未给王爷看。”

千月看到信上的内容后微微一愣,但是这确实是一个很不错的妙计。

“王爷战败塔克塔族后,大权在握,在祈天国的地位怕是无人能比,到时候便可以实施王爷的复仇计划了,而如果在加上这一条妙计,不用多久,王爷的血海深仇必定能报。”

千月在看了这封信之后,便明白晏大夫为何会如此关心王爷和绘锦小姐的事情了。

“晏先生,你是担心,王爷若是对绘锦小姐动了真情,不愿意用此计?”千月直接说出了晏大夫想说的。

晏大夫却是笑了笑,摇了摇头:“你知道今日王爷早上对我说了什么吗?他让我给他配制易容液。说是不想在戴着那张银面具了……”

“那个易容液是为……绘锦小姐配制的?”千月又是狠狠的愣了一下。

当初林绘锦走的时候拿走了千面公子的易容液,但是那易容液最多只能维持一年。

这么说,王爷是想绘锦小姐一直用梨花的身份留在他的身边。

“是!”晏大夫点了点头:“王爷给绘锦小姐配制易容液,就是想要绘锦小姐一直用梨花的身份留在他的身边。”

千月细想了一下,便什么都明白了。

因为绘锦小姐有着那样的过去,王爷从心里是抗拒的,即便对绘锦小姐有些好感,但是王爷也会想方设法的将这种想法扼杀在摇篮中。

但是梨花姑娘这个身份,却可以让王爷坦然的接受,即便王爷清楚他这是在骗自己,可是他也愿意!

“这么说,王爷对绘锦小姐是动了真情!”千月捏着手中的书信,脸不由的开始变得凝重起来。

“如果那易容液真的是给绘锦小姐用的话,那就足以说明这一切了。”晏大夫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是真的太了解王爷了,认定的人是绝不会轻易放弃的。”

千月站在一旁犹豫了一下:“晏先生担心绘锦小姐会影响到这个计划?”

“只要王爷没有动心,一切都还好,怕就怕王爷……”晏大夫语重心长的道。

千月很了然的道:“晏先生是想要绘锦小姐离开王爷是吗?”

“我听说之前绘锦小姐一直都想着法子要离开京城,但是都被王爷拦了下来是吗?”晏大夫的话音突然一转,对着千月问道。

“属下明白了。”

“你不明白,只要王爷不让绘锦小姐走,就没人能够让绘锦小姐离开。”晏大夫不由轻笑了一声,一脸的高深莫测。

“那……依晏先生的意思是打算如何?”千月眉梢微拧。

“这件事我会亲自去跟绘锦小姐说,你只要不要让王爷知道这件事就行!”

明天就是新年了,然却在这个时候传出来三条爆炸性的消息,上至皇上,下至普通老百姓,都是一脸的懵逼,甚至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第一条便是丞相大人写了折子给皇上,请求辞官,告老还乡养病。

第二条则是邪王取消了与丞相府大千金的婚约,这一条无不让京城的老百姓拍手称快,觉得他们的英勇神武的邪王终于醒悟了过来。

然而第三条却是邪王要迎娶丞相府的二千金林婉月的消息,婚期定在了明年的下半年,也就是邪王打完战回来的时候。

这下可以说是让全城的老百姓都躁动了,前不久邪王不是收了丞相府的二千金为义妹吗?怎么这会儿就要娶义妹为王妃了,而且林婉月也已经定下了一门婚事。

一时间各种猜测和风言风语在整个京城传了开来。

而此时除夕宫宴上的南宫冽却是对此一脸的无动于衷,依旧气势威仪而又睥睨天下的端坐在皇上的左下首位置,观看着舞台上的表演,从容而又淡定的接受着前来敬酒的官员。

“哎,早就觉得邪王突然收丞相府二千金为义妹不对劲,没有想到果然被我猜中了!”台下的一个官员与旁边的官员窃窃私语着。

“听说今年王爷带着丞相府大小姐去避暑山庄避暑的时候,二小姐也去了,回来之后没多久便收了二小姐为义妹!”

“对的,对的,这其中肯定发生了什么,不然大小姐突然溺水失踪了,王爷哪来那个心思去收什么义妹啊……”

“以王爷如今的身份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怎么偏偏就栽在了丞相府的两个小姐中?”  与之类似的议论声不时的在官员中说起。“”,。

第229章 南宫冽的圈套

“三皇兄,臣弟敬你一杯!”一袭绛紫麒麟纹的南宫轩突然站在南宫冽的面前,其他准备前来敬酒的官员一见,便又重新坐了回去。

南宫冽看了一眼面前的南宫轩,被褫夺了封号的南宫轩,早已经没有了往日的那般高傲,倒是显得格外的恭敬。

幽幽的举起手中的青瓷酒杯,掀开薄唇淡淡道:“川渝那边的事情倒是让五弟你费心了。”

“为父皇分忧,而臣弟应该做的事情!”南宫轩一口便将酒杯中的酒尽数喝下,随后便道:“三皇兄此番宣布取消与大小姐的婚约,转而另娶二小姐为王妃,倒是真的很让臣弟惊讶。”

“是侧王妃!”南宫冽轻撇了一眼南宫轩,特意强调了一下。

南宫轩听后不由微微愣了一下:“三皇兄这样,好像并不太愿意娶二小姐。”

“谁让本王犯了一个与你当初一样的错误呢!”南宫冽毫不避讳的说着,本身为了不让林婉月难做,他就将所有的责任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南宫轩俊美的神微微一变,继而很快便恢复了平静:“那三皇兄是打算放弃寻找大小姐了?”

“婚约都取消了不是吗?”南宫冽的话语中透露着几分慵懒,月夜寒江的眸光虽是望向舞台的,然而却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三年,三皇兄都没有放弃大小姐,怎么这才半年就放弃了呢?”南宫轩听后,如画的眉目轻挑了一下。

“听五弟的意思是,五弟还在找是吗?”

“当然,臣弟是真心喜欢大小姐,只是以前年轻,太过在意面子这件事,所以才会对绘锦作出那样的事情,现在想来臣弟很是愧疚!”既然南宫冽已经取消了婚约,那他也没有什么好顾虑的。

南宫冽收回目光,从而落在面前的南宫轩身上,看似很淡,但是却犹如泰山般沉重:“你若是真心喜欢,为什么要在绘锦身上刻字呢?还是那两个字!”

南宫轩狠狠的愣了一下,他当初在林绘锦身上刻下那两个字,完全是借着酒劲,再加上心里的耻辱无处发泄,所以才……

但是事后他便命人给林绘锦医治,现在她身上的印记应该很淡了才对。  “三皇兄,绘锦在新婚之夜被人劫走一整夜未归,这对臣弟可是一件奇耻大辱,甚至成为了茶余饭后的谈资,当时臣弟意气风发,自然受不了外面的流言和腹诽。再加上劫走绘锦的人,臣弟始终都找不

到,所以便将全部的怨气都发泄在了绘锦的身上,但是这并不代表臣弟不喜欢绘锦!”当时的他可是所有皇子中地位和权势最高的王爷,自然是忍受不了身上有一点儿污点。

南宫冽听后轻扯唇角:“五弟,有一件事本王一直想跟你说,希望你不要介意。”

“什么事?”南宫轩有些好奇的问道。

“当初在新婚之夜劫走绘锦的人,不是别人,是本王!”南宫冽薄唇一张一合,很淡的从嘴中吐出这一句话,那张冷峻的银面具上满是邪魅的神。

瞬间南宫轩的眸孔便剧烈的收缩了一下,手背上的青筋更是暴突而起,恨不得要将手中的酒杯给捏碎一般。

凌厉的低气压盘旋在南宫轩的周身,直让身旁的宫人们,偏体生寒。  “本王来到辽城之后,遇到了不少好兄弟,他们知晓此事之后,便日夜赶路,终于在五弟成亲当晚赶到了。所以还希望五弟你能够多多理解。毕竟本王这边刚受伤,你就让父皇取消了婚约,与绘锦拜堂

成亲……”南宫冽薄削的唇角抿着一抹淡笑的弧度,嘲讽意味异常明显。

“当初本王的性子虽是软弱了点儿,但是不代表本王没有脾气!”

“三皇兄……”南宫轩几乎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这三个字几乎是从他的牙缝中挤出来的:“绘锦知道这件事吗?”

“绘锦知道了又如何?他们只是将绘锦劫走,然后找了个地方藏起来而已,什么都没对绘锦做。真正伤害绘锦的人是五弟你啊!”南宫冽慢条斯理的摇晃着酒杯中的酒,随后便启口,一饮而尽。

“三皇兄……你为什么要跟臣弟说这些?”南宫轩眸心欲裂的看着南宫冽。

“让你体验一下本王当初的痛楚!”南宫冽却是很淡的开口,继而语气邪佞着道:“知道当初本王为什么会在朝廷上放你一马吗?”

南宫轩的身体狠狠的震了震。

“因为我想要你亲眼看着本王登上那个你一直都望眼欲穿的位置。”南宫冽冷冷的开口道,摇红的烛影将他那双邪佞、残忍的眸子照亮。

直让南宫轩全身的气血都涌在了脑海中,额头上的青筋一根根的暴突,原本俊美如斯的面容上满是狰狞和可怖。

“你做梦!”因为巨大的愤怒,南宫轩的声音突然拔高,一下便惊动了周围的人,而坐在首位上的皇上自然也注意到了。

南宫冽只是微微勾了勾唇,继续喝着杯中的酒。

“轩儿,你这是怎么了?”皇上本来因为南宫冽的事情心情就不大高兴,这下又听到南宫轩恼怒的说出这句话,更是惹得皇上的不快。

南宫轩立刻跪下身道:“儿臣刚才正与皇兄汇报川渝的事情,情绪一时激动便说出了这句话,还望父皇赎罪!”

皇上便又将目光落在了南宫冽的身上。

南宫冽从容而又清贵的站起身:“回父皇,五弟好奇儿臣如何攻打塔克塔族,儿臣便与五弟说了一二,五弟觉得儿臣这个方法太过天方夜谭,所以情绪一激动便不由的说出了口,还望父皇谅解。”

南宫轩抬起头朝旁边的南宫冽望去,藏在袖中的手紧紧捏紧,直捏得骨节一根根泛白。

那锋利的眼神,恨不得将南宫冽的身体刺穿一般。

他有一种预感,他中了南宫冽的计了,他是故意激怒他的。

皇上听后不由点了点头便对着跪在地上的南宫轩道:“轩儿,冽儿在辽城待了三年,用兵奇诡,从未打过一场败仗。你没上过战场,学到的也不过是纸上谈兵而已,怎能去质疑冽儿呢?”

“是,儿臣知错了!”南宫轩眸一暗。  “父皇,五弟虽然没有上过战场,但是之前一直都是大理寺卿,对于审案、断案有自己独有的一套方法,并且但凡被五弟审问过的犯人,全都会如实招来。所以儿臣有个不情之请,想要带着五弟一同出

征!”南宫冽说到这句话的时候,便掀开长袍跪下身来。

此时舞台的表演已经停了,丝竹乐器也停了下来,台下的大臣们自是将南宫冽这句话听得清清楚楚。

这谁不知道南宫冽和南宫轩两个人是宿敌啊,这南宫冽要将南宫轩带到战场上去,这分明是想要借机杀了南宫轩啊。  “一来可以让五弟看看儿臣说的方法是否天方夜谭,二来五弟这断案、审案的本事也可以用到军事上,这样也可以为儿臣省下不少时间!”不等皇上开口,南宫冽便再次道:“儿臣以自己的人头担保,绝

对不会让五弟少一根汗毛!”

皇上一听本紧皱的眉头便略微的舒展了起来。

南宫冽和南宫轩之间不和,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但是南宫冽以人头作为担保,那南宫轩自然就不会有事。

并且此番让南宫轩前去,也可以让南宫轩从南宫冽手中分出点儿兵权。

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南宫冽拥兵自重,日后威胁到他皇上的地位。

“这样也好,朕便给轩儿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坐在身旁的皇宫本来想要阻拦,但是皇上却很快的做了决定。  所有人都明白那个戴罪立功是什么意思,即便南宫轩什么也不做,只要南宫冽打了胜战,那皇上起码会将一半的功劳记在南宫轩的身上,而他晋王的封号不仅可以恢复,甚至还会升为正二品亲王,与

南宫冽平起平坐。

“谢父皇!”南宫轩低下头,脸上的神却依然十分的沉重。  “五弟,若是这次的行军路线被人泄露,导致本王打不赢这场战,那这责任可就要全归到你的身上了。”南宫冽偏过头,压低了声音在南宫轩的耳边道:“所以,五弟你和母后两人还是别费心机了!这场

战,本王志在必得!”

南宫轩听后犹如冬日里的湖水兜头浇来一般,让他从头到脚寒到了骨子里。

从他给南宫冽敬酒的那一刻开始,他就落入到了南宫冽的圈套中,并且无力挣脱。

南宫冽,你究竟是怎么知道他们会在此次战役中动手脚的?

他和母后两人一直都暗暗的准备着,就是想要南宫冽打不赢这场仗,但是现在南宫冽却要他随军出征,那么这一场战败了的话,那么承担这一切后果的人便也只会是他。

甚至还会被扣上通敌卖国的罪名!  一簇簇烟花骤然在夜空中绽放,朵朵绚丽,瓣瓣似画,直将天空装扮的耀眼而又绚烂。“”,。

第230章 长街繁华

不少孩童望着天空,开心的大叫着。

众人的脸上也都洋溢着喜庆而又幸福的笑容。  林绘锦坐在梨花木雕刻镂空窗边,撑着脑袋看着在夜空中绽放的烟花,今天是除夕,京城解除了夜禁,此时最繁华的长街上定是热闹非凡,鞭炮声和小贩的叫卖声,让沉寂了一整个冬天的京城终于有

了一丝活力。

细细算来,她来到这个异世快有一年的时间了。

南宫冽是她醒来第一个见到的人,但却是没有想到,他们之前竟然结下了那样的孽缘。

她被迫接受着原主的记忆,成为了原主的背锅侠。

她从刚开始的抵触,到最后选择弥补原主之前所欠南宫冽的,以减轻心中的那份亏欠。

然而她始终都没把自己当成林绘锦,她做的这一切不过都是因为她占用了原主的身体,自然就要接受她原先的过去。

她一直都想做自己,没有仇、没有恨、也更是没有那么多复杂的关系将她牵扯住。

可是只要她一天留在京城,一天面对着南宫冽。

她就没有办法好好的做自己。

这里所有的人都将她当成林绘锦,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不是!

如今她以梨花的身份留在南宫冽的身边,南宫冽对她很好,这种好足以让整个世间的女人心动。

但是她不敢动,因为她从小到大就不喜欢掌控不了的东西。

南宫冽越是对她好,越是在意她,她就越是排斥、越是谨慎。

因为她分不清南宫冽对她的好是发自内心的,还是在她面前做的一场戏。

好几次她都想直接质问南宫冽,甚至直接告诉他的身份。

但是她不敢,因为一旦她开口了,她就永远都走不了。

即便南宫冽已经取消了和她的婚约,但是那又怎样,以他现在的权势和地位,他想要在重新将她娶回王府,简直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有的时候她想要赌一把,赌南宫冽对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真的。

可是想起南宫冽曾经对她说过的话,她之前对南宫冽做的事。

这怎么可能是真的呢?

哪怕是曾经最亲密的情侣,因为一方出轨,另外一方即便说是原谅了,可是两人之间的裂痕已经产生了,根本回不到曾经的。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也就是最不可能、最天真的那种。

那就是南宫冽一直都认为她是梨花,从未怀疑过她的身份!

哈,那要是这种的话,南宫冽陷得越深,等到他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他就会越发的愤怒。

就像一位父亲发现养育、疼爱了十年的女儿,竟然不是自己亲生的。

那种情感上的爆发,几乎能让人崩溃。

与其这样,她倒宁愿南宫冽是知道她真实身份了,故意装作不知道,然后为她编织一张爱情的网,让她不断沉沦下去,等到了他收网的时候,她的死期也就到了。  “小云,我刚听到福叔说,长街那边好热闹啊,整个长街上都挂满了各的灯笼,特别的热闹……我好想去长街玩啊,我在家的时候,每年过年都会和弟弟跑到街上玩的。”一个丫鬟的声音透过墙壁,传

入到林绘锦的耳中。从刚开始的兴奋到最后的失落。  “行了,我们既然做了奴婢,就不要在想那些事情了。只得期望公子赶紧给姑娘一个名分,等姑娘真正成了主子,我们这些下人也就可以跟着姑娘出去玩了。”另外一名叫做小云的丫鬟望着天空,语

气中充满着期望。

主子不离开这座别院,那她们这些做小人的自然也要跟着待在别院中。

“好像公子是个王爷,还是声名显赫的邪爷,听说明年初夏就要迎娶丞相府的二小姐了……”

“谁允许你们在这嘀嘀咕咕的,讨论主子们的事的?”桂嬷嬷冷厉的声音骤然传来,直吓得在外面守夜的两个丫鬟立刻跪下身来。

“嬷嬷,饶命,饶命,奴婢们不敢了!”

“给我掌嘴!若是有下次直接割了你们的舌头。”桂嬷嬷却是毫不留情。宫里出来的老人,尤其还是贵妃身边的人,最是痛恨的便是背后嚼舌根的奴才。

这要是在宫里,这两个丫鬟咋就被拖出去杖毙了。

“桂嬷嬷,大过年的何必动这么大气!”一道清润的声音突然从走廊中传来,话里余音中满是扣人心弦。

不离提着一盏风灯在前面引着路。

一袭月白金丝线绣云纹的锦袍穿在南宫冽身上,纤尘不染。

摇曳的灯笼下,映衬着他如画般的身姿,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丫鬟,淡淡一笑间唇齿生花,令人有些晕眩。

“公子,是奴婢管理不当,这才让这两个丫鬟在背后议论公子和姑娘的事情。”桂嬷嬷冲着南宫冽微微福了福身。

“这件事便算了,别往外传就行。”南宫冽启口间,又清甜的酒香从他唇中四散开来,与他身上的沉香混合在一起很是好闻。

随后抬脚便朝房间走去。

这边不离则从怀中掏出一个沉甸甸的荷包,交到桂嬷嬷的手中:“桂嬷嬷,这是给别院奴才的喜钱,桂嬷嬷打赏下去之后,便潜了他们出去玩。今晚公子和姑娘都不回别院住。”

桂嬷嬷微微颔首接过装有银两的荷包:“奴婢替这些丫鬟奴才谢过公子。”

“还有这是公子特意给桂嬷嬷的!”不离笑着将一个描金朱红的小方盒交给桂嬷嬷。

打开一看,里面赫然是一只上等人参,价格不菲。

桂嬷嬷神未变,坦然而平静的接过这个小方盒:“奴婢谢过公子的好意。”

屋里的林绘锦听到南宫冽的声音后,便将窗户关上了,从而坐在塌上,盖上被子,吃着桂嬷嬷为她准备的点心。

“你不是参加宫宴的吗?怎么突然回来了?”林绘锦见到南宫冽走进来,惊讶的问道。

“宫宴哪有陪着你。走,我带你去长街玩。”南宫冽对着塌上的林绘锦微微一笑。

长街中灯火辉煌,各精美的灯笼高挂,崭新的对联和窗花贴在门上和窗户上,再加上那不时传来的鞭炮声,异常的喜庆和热闹。

南宫冽牵着林绘锦的手穿过繁华的长街,街边的小贩卖着各种的吃食和精巧的玩具,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光是看那热气腾腾的白烟雾就让人食欲大开,再加上那鲜艳夺目的颜,更是在这寒冬中给人带来一丝温暖。

“你要带我去哪儿啊?”林绘锦见南宫冽拉着她,不像是走马观花的看看,好像是有目的性的。  “带你去套圈啊,西楼下有一个套圈的摊子,占地面积很大,东西也很多。”南宫冽给林绘锦暖着小手,低下头神很是自然的说着,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漾在唇角的笑意忽而微小的顿了顿,接着

笑意越发深邃:“我过来时看到有很多姑娘围在那玩,我想你应该喜欢。”

林绘锦晨曦露珠般的眼睛晶亮的看着南宫冽,他眉眼青俊,脸部线条极为的流畅,从侧面看去甚为的绝美。

五官虽普通,但是却难掩他身上那股清雅和郎艳独绝的气质。

“是吗?”林绘锦轻点了一下头,脸上有好奇的神采。

他终究还是知道她的身份了,在广陵的时候她看到套圈子的摊贩,觉得好奇便要玩,但是她死活都套不中。

而他就冷漠的站在旁边看着,没有要帮她的意思。

第二次的时候,是他主动提出要给她套圈,那个时候他们的关系也缓和了一些!

或许就是那一次之后,南宫冽就记在了心理,这是一种潜意识的行为,估计等到南宫冽说出来的时候,才反应过来。

所以才会在最后加上那么一句话。

西楼下果真摆了一个很大的摊子,老板也有好几个,都很忙碌的捡着没有套中的竹圈子。

也正如南宫冽所说,围在这边玩的大多数是姑娘,因为这地上摆的全都是姑娘家喜欢的东西。

而其他围在这边的人自然是姑娘的家属亦或者恋慕姑娘的公子,当然更多的则是丫鬟陪着。

南宫冽仗着身高的优势,轻而易举便挤到了最前面,地上的东西琳琅满目,甚至好些都价格不菲,而在最中间竟然放着的是永安号的胭脂,所以这才惹得不少富家小姐前来玩乐。

可惜那个位置放的太过刁钻,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人能够套中。

林绘锦扫视了一眼,却在人群中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而那个人显然早已经是看到她了,朝她身上射来的目光带着深深的嫉恨。

如一把锋利的刀般恨不得一块一块将她身上的刀剜下来。

今年的宫宴林丞相称病没有参加,而她这个本有资格跟着父亲进宫的人,自然也就去不成了。

于是林婉月便和林婉然两人带着丫鬟出来游玩。

可是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碰到梨花,最重要的是她身边还站着一个人,这个人一直都握着她的手,小心的呵护着她。  她一开始还以为认错了人,毕竟那个站在梨花身边的男人气质和王爷截然不同,前者洒脱中带着一些清雅,而后者则是霸气凌然。可是细细想来,那个男人的身段却是和王爷相似的,并且能够与梨花举止这般亲密的,就只能有一种可能,这个男人就是王爷!“”,。

第231章 她敢出现在我面前吗

王爷竟然丢下了宫中的宴会,易了容,与梨花温柔小意的逛着长街,并且还陪着梨花来到这女孩子才会玩的小摊前。

林婉月一双握着竹圈子的手不由的捏紧,尽管母亲再三告诫她不要伤害梨花,更是要对她好。

可是她心里又怎么能咽得下那口气?

她眼睁睁的看着王爷将梨花圈在怀中,就连看向她的目光都温温润润的,她的心理真是愤恨到了极点儿。

更是恶毒的恨不得梨花被一只来历不明的箭射死!

林绘锦将林婉月眸中的情绪看得清清楚楚,尤其是在头顶灯笼下的照耀下,她那张秀丽的面容越发显得可怖。

“十个够不够?”南宫冽已经从老板那里买了十个竹圈递到林绘锦的手上。

林绘锦却是微微的从南宫冽的怀中挣脱出来,对着南宫冽道:“王爷,我看到二小姐了,就在我们对面。”

南宫冽低垂的眉眼,顺着林绘锦的眸光望去,果真见到林婉月和林婉然两人站在她们的对面,她们头顶的烛光将她们身上的衣物映衬得格外鲜艳。

林婉月见到南宫冽朝自己这边望来,那张温婉的面容上便立刻露出了一抹的凄婉,就这样轻抿着红唇,像是受到了什么委屈一般站在欢笑的人群中,倒是显得她越发的落寞和怜人。

“王爷,如今你已经和二小姐有了婚约,她也是你的未婚妻了,你要不要过去陪陪她?”林绘锦的话语透着一丝小心。

“你希望我过去陪婉月?”南宫冽漆黑、幽邃的眸望着林绘锦,恍若能直抵人心,语气中好似带着一抹愠。

“不是,我是说我在这边玩,你去和婉月小姐说说话。之后我们在一起游玩长街!”林绘锦一排排浓密、纤长的睫羽轻眨着。

南宫冽轻勾了一下唇,语气淡淡道:“所有人都知道她与我有了婚约,我若是过去,我现在这个样子,会很容易让她落人口舌,遭来话柄,影响她的名声的!”

南宫冽这么说也没有什么不对,他易了容,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若是让别人看到他和林婉月走在一起,肯定会遭来非议的。

“我们玩一会儿就走?”南宫冽接着又道,复又将林绘锦拉入了怀中。

“王爷,二小姐喜欢你,看到你这样,心里会难过的。”林绘锦却是阻止了南宫冽接下来的动作。

“她既然要嫁过来,就要做好这个心理准备!”南宫冽看着面前的林绘锦,她的五官很普通,没有任何的特点,但是却自有一股独特的气韵从她眼睛中流淌出来,使她整个人都变得流光璀璨起来。

不仅不觉得她姿平平,反倒觉得她的一举一动都特别的吸引人。

属于很耐看这种,如同一壶百年老酒,越品越有味道。

随后南宫冽便又将林绘锦圈进了怀中,不过总归是顾虑了一些林婉月,动作没有之前那般亲密。

林绘锦眼角的余光便不由的朝林婉月那边看了一眼,而林婉月似乎也明白了南宫冽的意思,并没有在朝这边看来,而是垂下凄婉的眉宇,看着林婉然在一旁玩。

京城的摊贩可是要比广陵的摊贩还要的会做生意,因为占地面积比较大,所以距离自然也离的远些了。

再加上这是冬天,手脚也不灵活,林绘锦一连扔了几个都没有套中。

而她也没有心思玩,便将手上的最后一个竹圈子,往最远的地方扔。

可是却是没有想到竟然还真让她套中了一个人。

然而她的竹圈子刚套进去,后脚就又有一个竹圈子套在了那个那根步摇上。

可以说是两人同时套中的,只是她比较先一些。

周围人见了纷纷将目光朝两人投过来,哄笑着看着。

似乎两个客人同时套中一个物品,老板已经见了不少次了。

所以便很直接对着众人宣布道:“既然是这边的姑娘先套进去的,那这个物品就归最先套进去的人所有。”

“凭什么啊?我们也套进去了啊!”林婉然一听自然很不乐意,她好不容易套中一个,结果却是被别人抢了先。

“这位姑娘,真的对不住啊,谁让别人比你们先套进去的呢?”老板一脸歉意、配笑着说着。

随后捡起地上的步摇朝林绘锦这边走来。

那边林婉然气得直跳脚,但是林婉月却是在一旁安抚着,拉着林婉然就要离开。

“老板,你不是应该拿出两根步摇,一人一个吗?”南宫冽在这个时候出声。身姿如青竹般挺直,语气看似清淡,但是却给人一种无言的威慑。

旁边的人听了也觉得有道理发,纷纷让老板拿出两根步摇。

老板见南宫冽周身的气势不像是个普通人,便也同意了,但是那边林婉月已经拉着林婉然走了。

“应该才走不远,我去送给她!”林绘锦垫着脚张望了一下。

“等明日,我在派人送到丞相府!”南宫冽淡淡开口,以他的身高很轻易的便在人群中找到了林婉月的身影,随后便垂下眸对着林绘锦道。

“要不要在买些竹圈子玩?”

林绘锦微扬起下颚,认真的看着南宫冽,不由的道:“你不觉得你现在和婉月之间就像当初你和你未婚妻吗?”

南宫冽凝视着面前的林绘锦,继而便掀开双唇:“每个人都有喜欢别人的权利,我已经明确的跟婉月说过了,她还是要这样,我也没有办法。可是她……从未说过。”  “不是,我说的不是这个,而是你当初明知道你未婚妻不喜欢你,可是你却依然执着的喜欢着她,因为不甘心。而二小姐现在又何尝不是呢?她知道你已经明确拒绝了她,可是她也依然喜欢着你啊,也

因为不甘心,才会选择答应你的婚事。”林绘锦的话语很平静,如清风划过水面而不留丝毫的痕迹。

“现在二小姐的想法和当初的你是一样的,都期望着拜堂成亲之后会得到改变。你觉得成了亲,你的未婚妻就是你的人了,时间一长她总会回心转意的,而二小姐也是这样想的。”

“梨花,你想说什么?”南宫冽紧锁着林绘锦的眸孔,喉结上下轻动了一下:“你想说这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

林绘锦迎视着南宫冽双目如潭的双眸,里面是一片幽深,微微的笑道:“二小姐日后嫁给你,若真是每天守活寡的话,那是她活该,怨不得别人。而王爷你也一样,确实是……自作自受!”

如果说她又曾利用过南宫冽对她的喜欢去得到她想要的东西,或者想做的事情,那她的确是个贱女人。

可是她除了骗南宫冽去辽城之外,就没有利用过他的喜欢让他为自己做任何的事情。

并且对于他种种的示好,她拒绝的也很明显了!

所以她一直偿还的都是她骗南宫冽去辽城,让他身负重伤,造成终生毁容的事情。

南宫冽捏住林绘锦的手腕,并没有因为她说这句话而加重手中的力道,反倒只是轻抿着薄削的唇,静静的看着林绘锦。

从琉璃灯笼投射下的烛光深深的刻进他古城深山般的眸底,看似平静,然而却有无数的流光如流星般快速的从他眸心划过。  “是啊,我现在不是已经放过她了吗?不在找她了,也取消了和她的婚约,她现在是有个自由人,她日后想要做什么都可以。”南宫冽俯下身在林绘锦耳边慢慢的道:“即便有一天她出现在我的面前,我

和她也不会再有任何的瓜葛,一切都桥归桥、路归路。”

“是吗?”林绘锦裂开唇笑着,唇角的弧度越发的绚烂。  “是,我就当做从来都没有见过她,从不知道这世上有一个叫做林绘锦的女子。”南宫冽轻抿的唇角也慢慢漾出一抹微笑的弧度,恍若一朵儿妖冶的山茶花在他唇角绽放而开:“可是,你觉得她敢出现在

我的面前吗?”  低沉的声调在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忽而拔高:“她背着本王与南宫轩暗通曲柳。为了能够和南宫轩在一起,将我骗到辽城去当兵,尽管她的初衷只是不想要本王在缠着她,可是就因为她这一个想法,

造成了一个任何人都无法弥补和改变的后果。”  “我和她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我知道她很努力的想要弥补……”南宫冽说到这,大手轻抚过林绘锦的脸盘,轻擦着她柔软的双唇:“可是无论她做什么都弥补不了的,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在辽城的那三年

都发生了什么。事实上她对我造成的伤害远比她看到的还要深。”

林绘锦听着南宫冽一字一句的说着,心也越来越沉。

辽城的那三年究竟都发生了什么,她除了让南宫冽毁容,让他忍受那么多的苦难之外,她还对她造成了什么永不可弥补的伤害?

“那你又为什么要放过她呢?”这一刻,仿佛世界只有她和南宫冽两个人,周边所有的热闹和声音她都看不到,听不见。  “因为我自作自受啊!”南宫冽笑着道,笑容很清冽、干净,不染丝毫的杂质。“”,。

第232章 算卦

林绘锦的心再次狠狠揪了一下,她刚才说那番话只是想要激怒南宫冽而已,可是却是没有想到会从他嘴中听到这些,甚至他那最后一句自作自受,竟是她难受不已,鼻子一阵酸涩。

心口像是被什么东北西堵住了一般,让她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南宫冽是真的让她又怕,又觉得可怜!  “梨花,以后不要在我面前说起这四个字,永远都不要!”南宫冽将林绘锦轻拉入怀中,下巴抵在林绘锦的额头上,那浓稠如墨的眸光一下充斥满了悲伤和疼痛,所有的情绪也在这一刻爆发出来,像是

承载了太多的情绪一般。

然而仅仅是过了片刻,南宫冽便将这些情绪全都逼了回去,一切都烟消云散,让人找不出一丝痕迹。

“我知道了!”林绘锦轻点了下头,晨曦露珠般的瞳眸中是一片复杂,她一直都克制了许久,才没有让那抹哽咽和酸楚从她喉中吐出来。  “今天是除夕夜,在过半个时辰就是新年了,我们应该开开心心的迎接新的一年。”南宫冽的语调又恢复了往常的清润,好似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等到了新年,今年的所有事情我们都不要在

提了,好不好?”

林绘锦看着南宫冽的神,他眸光深邃似海,暖如春风。

不管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就让她在这剩下的半个时辰中,什么都不想,相信他所说的。

“嗯。”林绘锦微微笑,轻点了一下头。  于是南宫冽带着她去吃了热乎乎的汤圆,去河提边放了一盏写着他们名字的河灯,还在孔明灯上写上了他们来年的心愿,然后看着红的孔明灯,慢慢的飘上夜空,成为一颗明亮的繁星,最后消失在

苍穹中不见。

这半个时辰中,她对南宫冽没有任何的戒备,就像是一对亲密的情侣般,与南宫冽笑着,闹着。

将她之前一直压抑的情感全都展现了出来。

最后南宫冽看到一棵木棉花树下坐着一个胡须花白,穿着一身袈裟的和尚,他面前铺着一张写有算卦两个字的的纸以及一个玉钵。

走进一看,老和尚目光沉静,一脸的与世无争,安然若素。

似乎在这么冷的天坐在地上,一点儿都不觉得冷一般。

“请问方丈,算一卦多少钱?”南宫冽看了一眼写在纸上的那两个字,磅礴大气,却又充满了佛家的慈悲,便蹲下身问道。

“算一卦五百两!”方丈目光平和的与南宫冽眼睛对视着,话语慈悲。

从旁边经过的人,听后,直咂舌:“这个老和尚是疯了吗?算一卦竟然要这么多钱!”

就连林绘锦听了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在现代她是见惯了这种骗术的,但是人家的套路是先给你免费算,然后在说你有什么血光之灾,要你拿钱做法什么的。

结果这个方丈竟然一开口就是五百两,这谁会算?

“好,那便给我算一卦!”南宫冽看了一会儿,继而便从怀中掏出一张五百两银票放在地上的玉钵中。

“你也相信这个?这个都是迷信。”林绘锦觉得南宫冽的脑袋是不是被门挤过,他堂堂一个战神王爷,竟然相信这些江湖骗术。

要这位方丈真是个神人,又何必在这大冷天的坐在木棉花树下给别人算命了。

这个大师肯定是被当成神一样的供起来,权贵们亲自上门拜访,还未必能见到大师一面。

“我身上正好就剩五百两,又恰巧遇到了这位方丈,我想应该是上天想要我算上这一卦!”南宫冽笑着对着林绘锦说道。

一脸的毫不在意,似乎花五百两银子买一个开心,他觉得很值。

林绘锦见南宫冽这样,便也没有说什么了,反正花的是他的钱。

“不知道公子想要算什么?”方丈双手合十对着南宫冽问道,沉稳的开口道。

“姻缘!”南宫冽直接开口道。

一旁的林绘锦直接瞪大了眼睛,她还以为他会算他明年出征是否顺利,又或者一些事业上的事情呢,结果他竟然算姻缘!

“那请公子在这张红纸上写下你们两人的生辰八字!”方丈慈眉善目的说道。

“你就算想要看我们两个人八字合不合,也用不着花五百两?”林绘锦知道古人在成亲时是要找人看看两人的八字合不合的。

但是南宫冽也用不着亲自找人合,而且还花费五百两雪花银子!

南宫冽轻笑了一下,在红纸上写下了自己的生辰八字,当写到林绘锦的时候,握着笔的手稍稍停顿了一下,脸上闪过一抹犹豫,接着便又继续写了下来。

随后折叠好交给方丈过目。

方丈打开一看,花白的眉梢却在这时轻皱了一下,望着南宫冽的目光已经平和:“这是谁的八字?”

“我们两的。”南宫冽看了一眼将林绘锦拉到了跟前。

方丈仔细的在南宫冽和林绘锦的脸上打量了一番,继而摇摇头道:“不对,你们分明是两个大活人,可是这生辰八字却显示,这里面……有一个已不在人世。”

霎时林绘锦原本不在意的神情瞬间便僵住了,脸上的血在那一瞬间褪去,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方丈。

是的,真正的梨花已经死了,确实已经不再人世了。

这个方丈竟然光是看生辰八字就能看出来一个死没死!

然而身旁的南宫冽也在听到方丈那句话后,整个眸孔都剧烈的收缩了一下,因为逆着光,让他整张面容都笼罩在一层阴影中。

过了一会儿,南宫冽笑着道:“方丈,可否将生辰八字让我看看,我可能写错了。”

方丈看了一眼南宫冽便将红纸还给了南宫冽,林绘锦想要凑过去看,但是南宫冽却是飞快的打开看了一眼,随后便将红纸捏在掌心,淡笑道:“方丈,我果真写错了,可否重新给我算一卦?”

方丈却是摇了摇头:“施主,老衲只算这一卦,这五百两银钱已经够修建寺庙所用了。”

说罢方丈便站起了身,要走。

“方丈,我方才写错了生辰八字,这一卦是不作数的。”南宫冽也立刻站起身,态度却是恭敬的,然却也有透露着一种不可忽视的威仪。

“阿弥陀佛,施主,一切都已尘埃落地,还请施主不要太过于执着。”方丈深看了一眼南宫冽说道。

南宫冽看着方丈站如钟的身姿,轻抿着唇没有在说什么,但是却是将手中的红纸捏紧。

林绘锦还身处于震惊当中,这世上竟然有人能够光凭生辰八字就能知晓人的生死?

她开始怀疑这是不是南宫冽故意找人安排的,可是看着方丈这满怀慈悲,目空一切的样子却又不像是假的。

难不成南宫冽本来是想写她的生辰八字的,但是结果却写成了梨花的。

所以南宫冽方才只是匆匆看了一眼,便断定是自己写错了!

而她想要凑过去看,南宫冽明显不想要让她看到的样子。

真的好奇怪啊,南宫冽明知道她是梨花,不戳穿她也就算了,为何还要陪着她一起演戏,甚至不想让她知道他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

“王爷,谁的生辰八字写错了?”林绘锦缓缓抬起眸,晨曦露珠般的眼瞳被夜笼罩着,只觉她眸底一片幽深漆黑。

南宫冽看着方丈远远离去的样子,轻裂开唇,对着林绘锦道;“都写错了,我写的时候心里想着你的生辰八字,结果两个混淆在了一起。”

他的声音很淡,很轻,隐隐的还带着一抹从容的笑意,似是并不曾发现什么般。

“那让我看一下!”林绘锦迎视着南宫冽的眼睛,她知道自己不应该在追究下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是直觉性的说出这一句话。

南宫冽静静的看了一会儿林绘锦,在那一霎那他漆黑如墨的深瞳中流淌着一抹让林绘锦看不懂的光芒。

随后南宫冽便缓缓的将手掌摊开,然而里面的红纸早已经被南宫冽捏成了红的碎片,风一吹便散了。

“方才力道不小心用大了,我说给你听!”南宫冽望着手上仅剩的一点儿红纸,语气淡然而又平静的说着。

林绘锦伸出手去拿南宫冽掌心的最后几片红纸,可是正如南宫冽所说,他方才的力道不小心用大了,整张纸都已经捏捏成了碎片,根本分不清纸上写的什么。

可是就算力道在怎么大,也不至于将纸捏碎成这样,南宫冽分明是不想让她看。  “我见他是个出家人,也不想为难他,这五百两银子就当做是丢了。也不知道这个被我写串的两个生辰八字是谁的!”南宫冽接着启开口淡淡的说着,润朗的声线在这凛冬的寒夜中,仿若透着那么一

丝丝的温暖。

林绘锦没在说话了,既然南宫冽这么竭力的为她掩饰着什么,那她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心里不好的预感却是越来越强烈。

她总觉得事情好像没有这么简单。  子时一到,整个望京城便被淹没在一声声炮竹声响当中,无论走到哪儿耳边都是“噼里啪啦”的声音。“”,。

第233章 喜欢王爷吗?

因为南宫冽是借故离开宫宴陪她出来玩的,所以在子时前赶了回去与众位皇子给皇太后、皇上和皇后恭贺新春之喜。

而她则被不离带到了芙蓉轩。

这是她曾经居住在邪王府住的院落,并且这也是未来王妃居住的地方!

南宫冽让她住在这里,自然不言而喻。

然而林绘锦的脑中却一直都在想着刚才的事情。

越想越觉得不对。

她的身份南宫冽肯定是知道了。

可是南宫冽既然知道了,并且也被方丈点破了她的身份。

他为什么还要继续替她掩饰下去?不让她看红纸上的生辰八字呢?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他们心里都已经很清楚了,南宫冽没有必要在多此一举将继续当做梨花下去了。

一整晚林绘锦都在思考着这些问题,她总觉得无论如何都解释不通南宫冽这样的行为。

而南宫冽离开皇宫之后,并没有直接回邪王府,而是去了一座破败的土地庙。

风从破损的门窗中灌进来,刮在人的身上,异常的寒冷。

在风吹不到的墙角处,胡须发白的方丈正双手合十盘腿坐在干枯的稻草上,丝毫不惧周身的寒冷。

神情是一片淡然和沉静,对于南宫冽的到来似乎并不意外,却也毫不在意。

南宫冽走上前,将身上的大氅脱下披在了方丈的身上:“大师,能否将刚才的那卦算完?”

直到这个时候一直紧闭着眼的方丈这才睁开一条缝隙,淡看了一眼面前的南宫冽:“施主既然要老衲算的是姻缘,可是阴阳两隔的人,又何来的姻缘一说?”

南宫冽微微勾唇,声音低沉:“光是从卦象上看,两个人的八字合吗?”

“合又如何,不合又如何?”方丈反问道,嗓音中是超脱世俗的平静。

“那劳烦大师帮我算算那个活着的人的姻缘。这个应该可以?”南宫冽说着便又重新将一张写有生辰八字的红纸拿到方丈的面前。

方丈双手接过,随后慢慢打开,接着便闭上眼睛,嘴中念念有词,忽而一下睁开眼眸,里面精光四散,分外的惊人:“施主,老衲算不出来。”

“大师既然能够透过一个生辰八字就看出一个人的生死,为何又算不出另外一个人的姻缘呢?”南宫冽却是轻笑了一下,眸光如水般沉静、深邃。

“她的命已经被人改了!”方丈缓缓开口。

“改了?”南宫冽疑惑的道。

“去年的四月二十九便被人改了命。”方丈再次道。

南宫冽皱了皱眉头,冷峻的眉眼上笼罩上一抹疑惑和沉思,但是随即漆黑的瞳眸便剧烈的收缩了一下。

去年的四月二十九,不就是他回到京城,遇到她的那一日?

“大师,我不太明白这个意思!”

方丈微微一笑,摇摇头道:“施主,天机不可泄露!”

新年的第二天,林绘锦便被外面的鞭炮声炸醒了。

而南宫冽此时已经进宫请安去了,并且也已经命人为林绘锦备好了马车,就等着她醒后将她送回别院。

然而当林绘锦上了马车,却见马车中早已坐了一个人,见到她,便冲着她和煦一笑,并且冲着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晏大夫,你……你怎么在这?”林绘锦的眼中飞快的闪过一抹疑惑,随后便立刻将车门给合上了。

“我这次来找梨花姑娘,是想要跟梨花姑娘说一件事。但是是背着王爷,所以只能出此下策,还请梨花姑娘见谅。”晏大夫温笑着看着林绘锦,直接开门见山,不多赘述的说着。

“晏大夫,你找我是有什事吗?”林绘锦眸中满是一片茫然和疑惑,不明白晏大夫找她有何事。

“梨花姑娘,你喜欢王爷吗?”晏大夫说这句话的时候,温煦的眸光直视着林绘锦的眼睛,似是能够将她看穿一般。

林绘锦心一惊,继而笑道:“晏大夫,你就是想跟我说这个?”

“或许我应该换个称呼。”晏大夫微微一笑,继而正道:“绘锦小姐,你喜欢王爷吗?”

林绘锦晨曦露珠般的乌黑清瞳瞬间收缩了一下,眸底满是惊讶,但是随后便从唇齿间露出一抹很淡的笑:“晏大夫,原来你也知道我的身份了!”

这一口地道的京城话从她的唇中吐出,便瞬间让她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也更是显得她那张容貌平平的的脸更加的假了。

“王爷也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林绘锦淡然的说着,脸上的神情亦也十分的平静:“但是他为什么要一直假装不知道呢?”

在心中仿若重重的舒了一口气,人真是一个很奇怪的生物,明明都已经知道对方知晓自己的身份了,可是却仍旧抱着一丝期翼,非要听到对方亲口承认心才能够定下来。

这个大概就是南宫冽当初所说的不甘心!

“因为王爷喜欢梨花姑娘,他便希望你一直都是梨花姑娘!”晏大夫说着从怀中拿出了一个白的瓷瓶:“这是王爷让我替他研制的易容液,很显然这是给你用的。”

林绘锦看着这白的瓷瓶,神情满是惊愕更是震惊,眸底满是不可置信:“晏大夫,你是说……王爷之所以一直不拆穿我的身份,是因为他就想要让我一直都以梨花的身份生活?”  “是,王爷终究还是喜欢绘锦小姐的,可是心里却又过不了那道坎,而梨花姑娘的出现却正好让王爷可以心安理得的骗自己,然后继续喜欢着绘锦小姐。即便王爷心里很清楚梨花就是绘锦小姐,但是王

爷希望这个梦一直做下去,所以便有了这瓶易容液。”

林绘锦接过那瓶瓷器,打开塞子,熟悉的味道便淡淡的钻入她的鼻息,而装在瓶子中的液体,她也更是十分的熟悉。

南宫冽为了让她能够一直用梨花的身份留在他的身份,他竟然让晏大夫研制出了易容液。

“所以,我想问绘锦小姐你喜欢王爷吗?”

晏大夫精湛的眸光落在林绘锦的脸上,将她脸上的表情尽收眼底。

喜欢吗?这些日子南宫冽真的待她极好,要说没有感觉肯定是骗人的。

但是至于喜欢……

林绘锦想了很久,随后摇摇头:“我不敢喜欢。”  “晏大夫,你也说了,王爷始终过不了心中那道坎。在我是林绘锦的时候,他是如何待我的我心里很清楚,我相信他也想过想要对我好,想要和我重新开始,可是他只要一想到以前的事情,他便会忍不

住的折磨我,试图让自己的内心好受些。”林绘锦回想起南宫冽以前对她的重重,是属于那种时好时坏的那种。

若是他感觉她对他有点儿在意,他的内心便会好受一些。

那他便也会稍稍对她好一些。

但是只要但凡她犯一点儿错,他便会将她的错误扩大十倍、百倍。

然后用最大的恶意揣测她!  “可是我是梨花的时候。王爷是一心一意的对我,甚至很多次都为了我而妥协。我跑到丞相府的时候,他明明很恼火,可是却还都是依着我的性子,哄着我。”林绘锦顿了顿便又继续说道:“这其中的差

距,全都是因为王爷心中的那道坎。所以只要我一日是林绘锦,我就一日不会喜欢王爷。”

她说的语气分外的坚决,她又不是真的只有十八岁,会被男人的好和爱情冲昏头脑,然后不顾一切。

她的心理年龄有二十六岁了,比起说给耳朵听的爱情,她要的是一份长久、舒适的感情。

晏大夫听完笑了笑,随后不由的道:“绘锦小姐,若是当初你能有现在一半理智该有多好?”

“这么说,我还希望当初的三皇子能够有现在一半的觉悟呢!”林绘锦也跟着笑了一下。

“晏大夫,你今日来找我究竟是想跟我说什么?”林绘锦很清楚这并不是晏大夫背着南宫冽来找她的理由。

“那你想离开王爷吗?”晏大夫眼眸明亮。

“难道晏大夫你是打算帮我离开王爷的?”林绘锦有些意外。

“如果绘锦小姐喜欢王爷的话,留在王爷身边也没什么。但是既然绘锦小姐不喜欢王爷……”晏大夫说着话音拖长了一些:“那留在王爷身边不仅对绘锦小姐不好,对王爷也不好。”

林绘锦意味深长一笑,明白晏大夫的意思。

“可是既然王爷知道我的身份了,我根本就走不了。”对此林绘锦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绘锦小姐,我倒是有个办法可以让绘锦小姐从王爷身边离开。”晏大夫声音沉稳着说着,脸上是一片严肃:“就看绘锦小姐你愿不愿意了。”

“只要不让我去死,我都没问题啊!”林绘锦语气轻快的说道。

“但是有一定的风险!”晏大夫又接着说道:“有可能让王爷直接戳穿你的身份,让你以林绘锦的身份留下来。”

“晏大夫可以说来听听。”林绘锦想了想说道。  “既然王爷要将你当成梨花,那我们便从梨花这个身份开始入手。如果梨花姑娘的丈夫来到了京城,而梨花也要和自己的丈夫生活在一起,王爷也应该没有阻拦梨花的理由!”晏大夫精湛的眸光直视着林绘锦。“”,。

第234章 朝旭国前太子

林绘锦眯着眼睛,久久的看着面前的晏大夫。

忽而意味深长的说道:“晏大夫,要说王爷不知道我的身份这个方法可行,但是王爷既然知道了,这根本就是个馊主意。而且危险性还十分的高!”

这不是想要帮着她离开南宫冽,而是在逼着南宫冽亲口说出她的身份!

晏大夫和千月的心思是一样的,南宫冽是一个要做大事的人,所以他们不希望南宫冽继续儿女情长下去。

这个梦,南宫冽不愿意醒过来,他们便想方设法的要南宫冽面对现实。  “绘锦小姐,就因为王爷知道你的身份,你在这么做了,才能让王爷对你死心!”晏大夫接着说道:“王爷不会像三年前那么傻,她知道你宁愿在他面前演戏,欺骗他,也不愿意和他在一起,自然会心灰

意冷。”

“然后王爷就可以更加毫无顾虑的报复我、折磨我了,对吗?”林绘锦撑着自下巴,淡笑着说道。

“所以这件事有风险性,但是却还是有一半的机会,那个机会就要看王爷是有多喜欢梨花姑娘了!”

“如果王爷真的很喜欢梨花姑娘的话,他会放梨花姑娘走的。”晏大夫一字一句从嘴中吐出这句话。

“他如果能放走我,就说明他过了心中那道坎,但是这很显然是不可能的。”

“绘锦小姐,其实你一点儿都不了解王爷!”晏大夫意味深长的掀开薄厚适中的唇畔:“但是我了解,我知道王爷心里在想着什么。王爷宁愿面对梨花,也不愿意再去面对林绘锦!”  “晏大夫……”林绘锦认真的想了想,刚要开口说话,但是晏大夫却再次开口打断:“绘锦小姐,如果我真的想害你,没有必要这么大费周章。你如果听我的,有一半的机会离开王爷。不然,你要么就只

能在梨花和林绘锦这两个身份中做一个选择。”

林绘锦轻眨着那双略显清冷的眸光看着晏大夫,唇角轻抿成一道思索的弧度。

正在这时原本安静的马车外面却传来一阵马儿的嘶鸣声以及整齐步伐踩在青石板路上的声音。

隐隐的还伴随着刀剑撞到盔甲上的声音。

晏大夫立刻掀起窗帘的一角,朝前方望去。

只见人烟稀少的街道上,一队身穿盔甲挥舞着红黄相间旗帜的队伍,气势恢宏的朝这边走来。

而士兵身上所穿的盔甲明显不是祈天国所有,在一看那红黄相间的旗帜上,竟然银钩铁画的写着朝旭国三个字。  瞬间晏大夫的脸便沉了下来,眸光中更是一片深重。过了许久,才缓缓的将面前的窗帘放下,对着一旁的林绘锦道:“绘锦姑娘,王爷这几天可能都不会再来别院了。你可以仔细考虑一下我刚才说的

事情。”

朝旭国太子突然来访的消息,让皇上和众位大臣,显然有些措手不及。

因为之前一直都压根没有任何的消息,直到朝旭国太子进了祈天国,这才有人来报。

一时间朝旭国访问祈天国的消息,瞬间便传遍了整个京城的角落,而且还是朝旭国太子亲自携带珍品前来访问。

这怎能不让祈天国的百姓受宠若惊呢?

要知道四国之中,祈天国的国力最弱,而朝旭国和祈天国仅一水之隔,但是却国强病弱。

若不是因为两国之间横跨着一条长江,并且长江附近还散步着几个少数民族之外,恐怕祈天国早就被朝旭国吞噬了。

然而自从祈天国出了一个战神王爷之后,祈天国倒也没有那么惧怕朝旭国会渡江攻打祈天国了。

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还有一个最为重要的原因就是现在的朝旭国国君是杀了自己的亲哥哥才登上这个皇位。

如今自然是忙着斩杀前朝旧臣以及前朝皇上身边的亲近和拥护之人,再有便是时不时的出兵镇压举兵造反的农名起义。

自己国内的事情都忙得焦头烂额,当然没有那个功夫在去攻打其他国家了。

而随着朝旭国天子的到访,曾发生在五年前朝旭国弑兄夺位的事情便再次被人提起。

其中前朝旭国太子更是从人们尘封的记忆中走出来。

但凡提到前朝朝旭国太子的人,无不觉得惋惜。

别院的园子中种了几株梅花,正傲霜斗雪的绽放着,远远的就能闻到一股细细的清香,直进入人们的心肺。

不过是短短半天的事情,外面就传遍了朝旭国五年前的事情,尤其是朝旭国的前太子。

五年前的时候她也才十三岁,对于这个朝旭国前太子的事情要说完全不知道那也是不可能的,只不过零星的从林丞相的嘴中听到过几次。

但是也仅仅停留知道这世上有一个朝旭国前太子的存在,名字好像叫云墨还是云瑾的。

听说从小便聪颖异常,记忆力超群。只要看一眼便能将整本书一字不落的背下来。

最重要的是还生就一副清绝潋滟,宛如谪仙般的容貌。

因此被朝旭国的万千少女追封为梦中"qing ren"。

但是这位前太子,貌似一心都用在云游四海上,对于朝政之事以及女人并不感兴趣。

无论多么美的女人站在他面前,都没能够让他的目光驻足超过一秒。

林绘锦估摸着这位前朝太子很有可能是个断袖,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她就不知道了!

“对不起,二小姐,没有公子的命令,奴婢不能让你进来。”桂嬷嬷站在别院的门口对着身披梅花斗篷的林婉月说道。

“既然这样,那能劳烦通传梨花姑娘一声吗?”林婉月面仍旧清婉,一副温婉、乖顺的样子。

“二小姐,实在对不起,公子说过,不允许任何人进别院,也更不允许任何见姑娘,还望二小姐能够见谅,奴婢也是奉命行事。”桂嬷嬷恭谨的说着,语气依旧不卑不亢。

林婉月略微垂了垂眸,神有些暗淡:“那嬷嬷能将这些东西替我转交给梨花姑娘吗?”

随后身边的碧儿便将一个包裹着上好绸缎的盒子拿到桂嬷嬷的跟前。

“这些都是一些养身补品,和一些小点心。”林婉月又接着说道。

“二小姐,没有公子的命令,奴婢真的很为难。”桂嬷嬷依旧站在门口,双手交叠放在身前,没有一丝挪动的痕迹。

“我知道了,打扰桂嬷嬷了。”林婉月的话语仍旧是温顺的,身上没有一丝作为千金小姐的倨傲和不满,然而心里却是愤恨极了。

冽哥哥竟然在乎那个寡妇到这种地步。

当林婉月刚要转身的时候,一道爽朗的声音却从身后传来:“二小姐,你怎么来了?怎么不进来啊?”

林绘锦本是站在园子中想着晏大夫对她说的话以及朝旭国前太子的事情,却是没有想到听到了林婉月的声音。

“姑娘,公子交待不允许任何人出入别院!”桂嬷嬷立刻转身对着朝这边徐徐走来的林绘锦道。

“这里面又不包括二小姐,二小姐可是王爷的未婚妻。桂嬷嬷你也是宫里老人了,这大过年的,你怎么能将王爷的未婚妻拦在外面呢?”林绘锦嘴角含着笑,犹如梅花般幽香、馥雅。

说完,林绘锦便伸手去拉林婉月。

“姑娘……”桂嬷嬷平缓的声调一下拔高。

“桂嬷嬷,我回头跟王爷说一声就是了。”说完林绘锦也不在理会桂嬷嬷,直接便拉着林婉月走进了屋。

因着朝旭国太子的突然前来,皇上携带者众位皇子和朝臣之外在乾清殿迎接之外,更是在晚间设下了接风宴。

一袭绛紫麒麟纹锦袍的南宫冽站在窗前,眸光深幽的望着外面浓稠如墨的黑夜。

“王爷,朝旭国太子突然来访问祈天国,且之前一直都没有消息。目的肯定不单单是为了拉拢祈天国,签署两国商贸合作那么简单!”晏大夫站在南宫冽身后,眉头一直深皱着。

南宫冽修长如玉的手指轻敲着楠木制的案几,发出一声声清脆的声响,可是落入人耳却不免让人的心一沉在沉。

“该来的总会来!”南宫冽抬起头,望着漆黑一片的天空,声音冗长而又低沉道:“他既然已经出招了,那本王就只能接招了。”

“可是王爷……”晏大夫的话刚说到一半,南宫冽那一双古城深山般的眼神便扫视了过来。

“本王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南宫冽掀开唇,带有几分慵懒之意,然而话语却是犹如泰山般沉重。

像朝旭国太子如此贵重的身份,皇上自是将这接风宴举办的甚为隆重,能够参加宴席人的身份,更是重中之重。

朝旭国太子云溪端坐在皇上的右下角位置,无可挑剔的五官犹如玉琢的一般,浑身上下都透着一种逼人的贵气,举手投足间满是凛冽的上位者之势。

然脸上虽挂在笑意,话语中也透露着对祈天国皇上的恭敬,但是眉宇间却始终是一片清冷,似乎不曾走过心。  宴会开始没多久,正与皇上寒暄的朝旭国太子便将目光落在了端坐在左下角的南宫冽,道:“邪王,本太子的妹妹久闻战神王爷的圣名,这次前来访问祈天国,更是在父皇面前跪了两天两夜,这才让父皇同意与本太子一同前来,为的就是能够亲自向邪王讨教一二,不知邪王能否赏这个脸?”“”,。

第235章 挑衅

众人皆知如今的朝旭国国君,只有一位公主,且年纪最小,最得皇上的宠爱。并且从小就对武功感兴趣,并且还专门研究过兵法。

太子云溪说的讨教,自然是要与邪王比划两招的意思。

众人纷纷抬头朝南宫冽的方向望去。

南宫冽慢条斯理的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对着云溪微微勾了勾唇,随后掀开唇,明知故问道:“怎么个讨教法?”

“萱儿从小便与其他的女孩子不一样,喜欢武学。所以便想要和邪王你过几招。”云溪直视着南宫冽的眼睛,似是想要将他看透一般。

“冽儿,既然朝旭国公主是为了你而来,不如你便和公主过几招,也好满足公主的心愿!”皇上见南宫冽并没有太大的反感,便开口说道。

毕竟云溪太子已经将话放在那里了,公主可是在朝旭国皇上那里跪了两天两夜,不管真假,都算是给足了邪王的名字,若是邪王不答应的话,倒是会让人落下话柄。

“父皇,儿臣没有任何意见,只不过拳脚不长眼,不小心……”南宫冽站起身拱手对着皇上道,随后便又转过脸看着清冷如、孤傲的云溪故意拖长了尾音道:“将公主弄哭了怎么办?”

本来众人还有些紧张,但是待南宫冽说完,众人不由微微一笑,同时也舒了一口气。

“看不出来邪王还挺怜香惜玉!”云溪太子也裂开唇,清浅的笑着。眉宇间的那股清冷始终都在,落在南宫冽身上的眼神,更是一片深深的探究。  “朝旭国就这么一个公主,本王若是不怜香惜玉一点儿,那太子怕是要在战场上与本王过招了。”南宫冽话语豪放而又玩笑着说着,身上虽透露着一种将士典型的随性、不羁的性格,但是黑眸流转间却

是让人不敢小觑。

“哈哈哈哈……”云溪听到这话锋利的眸光暗了暗,接着便仰天大笑起来。

一时间宴会上满是一片欢声笑语,就连皇上的脸也是一片轻松。

没有想到邪王竟然会答应的如此痛快。

早已有人下去准备了,随后不久一袭劲装打扮的弦音公主便站在了舞台的正中央。面容娇艳,明媚,眉宇之中满是那种孤傲、高贵的气息。

恍若是这个世间的王者一般。

台下的人光是看那气势,便知道这位公主极为的不好惹,绝不单单只是请教那么简单。

“邪王,请!”云溪对着站在席位上的南宫冽说道。

南宫冽手上捏着一只白玉酒杯,看着站在舞台中央的弦音公主,她冷情的眉目中夹杂着一抹英气。

那身红的劲装穿在她身上,更显得她英气逼人。

倒真是有几分将军的气场。

南宫冽微微一笑,便轻点脚尖,便身姿跃然的来到了舞台中央。

云音细细打量了一番面前的南宫冽,光是他脸上那一张银面具,便让她眸底闪过一抹厌恶。

而当她发现南宫冽看着她的目光带着那么一抹耐人寻味的时候,便更是让她眸底的厌恶又多了一分。

“云音恳请邪王赐教!”云音双手抱拳,话语中满是冷傲。

虽说邪王美名在外,但是她却并未放在眼里,尤其是在见到邪王本人之后。

总觉得他看着她的目光中带着一抹轻佻。

下一秒弦音公主便已经率先出招,别看她个头娇小,但是身手却极为的敏捷,招招更是阴狠。

并且试图要将邪王脸上的银面具摘下来。

邪王始终都以防守为主,但是只要弦音公主意图摘下他脸上的银面具时,邪王便会将弦音公主逼退到一边。

最后直接不让弦音公主近身半步。

这越发的将弦音公主惹恼了,下手也更是极为的泼辣起来。

专挑男人的软肋下手。

台下坐的大多是言官,但是却也看得出这弦音公主的招式太过阴狠,不由心里一阵胆寒,这要是换成其他人,怕是早已经倒在地上了。

而邪王也一直都在防守,不曾进攻过,哪怕是被弦音公主逼到这种份上,亦是不曾主动出击过一次。

坐在席位上的云溪紧皱着一双冷峻的眉眼,眼神始终都落在邪王的身上,似乎是想要从他身上捕捉到什么讯息一般。

搁在酒桌上的手,不断的握了松,松了握,显得比台上的两个人还要紧张。

弦音公主三番五次的进攻,几次都将邪王逼到了台下,可是邪王却只是一味的躲闪,始终都不肯出招,这让她越发的恼怒。

随后看了一眼台下的侍从,侍从便立刻会意的将一根赤金长鞭扔了上来。

弦音公主一把接住,随之用力一挥,赤金长鞭与空气产生剧烈的摩擦,发出一声声令人毛孔倒竖的凌厉声响。

那一鞭子下去,顿时便能让人皮开肉绽。

南宫冽眸闪过一抹寒意,迅速侧身躲过,可是弦音公主却是挥舞着手中的长鞭,不让南宫冽有任何喘息的空档。

台下的人看得都是分外的揪心,更别说是台上的邪王了。

当弦音公主再次挥鞭朝南宫冽打去时,南宫冽却是一个侧翻身,抓住了打过来鞭尾。

“弦音公主,请适可而止!”南宫冽虽是笑着说出这句话的,可是那蔓延在唇角的冷意却是十分的可怕。

弦音公主紧咬着牙,一双杏眸中满是狠意,用力的要从南宫冽手中扯过鞭子。

南宫冽却是更加用力的将鞭子抓紧了,看了一眼弦音公主的身后,随即轻勾了勾唇,便松开了手中的鞭子。

等弦音公主发现不妙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在她身后不远处就是敞开的窗户。

而窗户下面则是嶙峋的山石。

南宫冽一松手,在惯性的作用下,弦音公主的整个身体便摔出了窗外。

“云音……”云溪大叫一声。

而下一秒南宫冽便也紧接着跳出了窗外。

这用来设宴的观星楼是依山而建,这弦音公主一旦摔落下去,后果可想而知。

这突然起来的变故,让宴会上的众人都傻了眼,就连皇上都从龙椅上站了起来。

然而不过一会儿,南宫冽便将摔出窗外的弦音公主给救了上来。

弦音公主脸上仍旧是一片惊愕之,想到自己被南宫冽如此戏耍,心下更是一片恼怒。

随后在南宫冽扭头的那一瞬,伸手便将南宫冽脸上的银面具给揭了下来。

一时间整个宴会的空气安静到了极致。

所有人都张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一幕,目光更是全都落在南宫冽的脸上。

只见摘下面具的南宫冽,眉目粲然若寒星、五官俊朗非凡,轮廓仿若雕刻一般,在烛光的照耀下分外的流畅、坚毅。

同时也将他皮肤下浅浅的伤痕照得格外的清晰,尤其是额角那有食指长的伤疤更是看得让人心惊。

所有人都以为南宫冽的面容已经到了不能看的地步,可是却是没有想到,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

除了额角那条伤疤有些骇人之外,至于肌肤上的伤痕却是很浅的。

而且他身上那雄浑、霸气的气势完全可以让人将他脸上的伤痕忽略掉。

云溪本来紧皱的眉头在这时慢慢的舒展开来,看来是父皇多虑了。

南宫冽看着云音拿在手中的银面具,邪勾起唇,恍若一朵儿妖冶、绚烂的罂粟花缓缓在唇边绽放开来一般。

紧接着让所有人大吃一惊的是南宫冽揽着云音腰际的大手,竟然直接抽出了弦音公主的腰带。

立时弦音公主穿在身上的衣服便随着她转动的身体一一散落开来,露出白皙细嫩的脖颈,以及里面贴身的衣物。

所有人见到这一幕都纷纷垂下了眼,不敢去看。

“邪王,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当真调戏公主!”云溪一下从席位上站起身,暴怒的说着。

而南宫冽却只是淡淡的勾了勾唇,看着将云音护在身后的云溪,语气虽平静,可是那话语中的冰冷却是只增不减:“本王只是礼尚往来而已,还请太子不要介意。”

“你……”云音眼角染上一层阴骛:“邪王,弦音公主不过是摘下你脸上的面具而已,你的脸有何不可见人的?可是你却抽走了公主的腰带,你这分明是在故意羞辱弦音公主,也更是在羞辱整个朝旭国!”  “弦音公主说是请教本王,但是招招毒辣,阴狠,一二在再而三的挑衅本王。也更是在挑衅着祈天国。本王若是一再退让,那我们祈天国的颜面何在?”南宫冽却是冷笑了一声,伸手轻抚了抚被弄皱的

衣角。举手投足见自带着一股凌厉、摄人的气势。

“弦音公主是有不对的地方,但是你身为堂堂的战神王爷,竟然使出如此卑劣的方式的,你不觉得可耻吗?”云溪背负着手,朝着南宫冽逼来。

但是南宫冽仍淡然的站在原地,没有一丝退缩的迹象。

“本王向来如此。”南宫冽反倒朝太子走近一步,邪勾起唇,冷笑着说道:“本王受点儿皮外伤没事,但是谁若敢触及本王的底线,那就别怪本王不客气。”

话已出口,便让整个观星楼中的温度骤降了好几十度,让那些低下头的大臣们,更是冷汗直冒。  “南宫冽!”云溪听后,额头青筋暴露,一双逼人的眸子更是紧紧的落在南宫冽的脸上,似是在找寻着什么一般。“”,。

第236章 两国联姻

第二天早上,关于邪王在宴会上扯掉弦音公主腰带的事情便在整个京城传得沸沸扬扬。

为此皇上将邪王大骂一通,可是朝旭国太子却提出皇上给朝旭国送十颗黑火药的要求。

众人便瞬间明白朝旭国太子此次前来的最终目的。

一直以来纸铠和黑火药的制造秘方都是属于严格保密状态,且掌握在南宫冽一人的手中。

也不知道这消息是如何传到朝旭国太子那边的。

这十颗黑火药看似没有什么,可是一旦让对方掌握了这门技术,很有可能会制造出更加厉害的武器出来。

让朝旭国的国力增强不说,到最后很有可能就是这十颗黑火药,让朝旭国得以攻打祈天国。

“你们猜邪王怎么说的?”茶馆中一位穿着考究的人对着桌子对面的人说道。

林绘锦则坐在旁边的茶桌上,细细的品着林婉月的茶艺。

“邪王怎么可能将这黑火药送给朝旭国呢!”穿着考究的人故意卖了一个关子,随后便神秘兮兮的道;“邪王提出两国联姻,就是邪王迎娶弦音公主。”

“嚯……”对面的人听到,不由从嘴中发出一声惊叹声。

就连旁边的人听到了,都露出一脸惊讶的神。

林婉月喝茶的手不由的轻颤了一下,一张清婉的脸上依旧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若是两国能够联姻,对邪王可是大有裨益,要知道邪王母妃出身不高,之前也一直不得皇上的宠爱。这要是娶了朝旭国的弦音公主,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非邪王莫属啊。”  “所以,我都怀疑邪王当日是不是故意将弦音公主的腰带抽走的,那身子都已经被邪王看到了,而且第二天这件事就传遍了整个京城。可以说是对弦音公主造成了不小的影响。若是不嫁给邪王的话,日

后难免被人说三道四的。”穿着考究的人抿了一口茶,脸上满是一片笑意。

“要是真是这样的话,邪王这一招可真是高啊!”对面的人直接竖起了大拇指。  “可不是嘛,自从丞相府的大小姐失踪之后,邪王一下就醒悟了过来。这一醒悟过来可真是不得了,你说说要是邪王还对那个丞相府的大小姐一往情深,哪怕邪王在怎么能打战,那能坐上那个九五之尊

的位置吗?”

虽然旁边的人已经压低了声音,可是林绘锦和林婉月却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对啊,邪王要是真的迎娶了弦音公主,那在这史上可是绝无仅有的事情啊。其实这对两国都是有好处的。祈天国国力较弱,朝旭国国力虽强,可是国内局势一直都很动荡,若是朝旭国有了邪王这个皇

女婿,肯定能将国内动荡的局势平息,而我们祈天国有了朝旭国,其他觊觎祈天国国土的人,也不敢在轻易来犯了,到时候老百姓就能过上好日子,苛捐杂税也肯定会减少……”

林婉月越听,胸口就闷得慌。

这两国联姻,最大的受益者当然是邪王!

可是她……的处境便会越发的艰难。

弦音公主身份不凡,而且性格强势、泼辣,从小便是在父亲和兄长的宠爱下长大,到时候王爷肯定不会怠慢了弦音公主。

而梨花却有着王爷的宠爱,哪怕是一个妾,待遇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但是她……却什么都没有,皇上一旦批准父亲告老还乡的话,她的身份便变成了前丞相府千金了。

失去了娘家的势力,又不得王爷宠爱……

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无非是最可悲的……

“二小姐,你是不是冷啊?”林绘锦看着握着茶杯的手很是不安,便淡淡的开口道。

“没有。”林婉月抬头轻笑了一声,继而便看着神坦然的林绘锦道:“这马上就要到元宵节了,王爷是不是自除夕那天之后便没去过别院了?”

林绘锦听后轻轻一笑:“是啊,怕是连桂嬷嬷都见不到王爷了。不然我这些日子和你出来喝茶,听戏的,也没见桂嬷嬷在拦着了。”

“之前王爷早就答应陪我去梅园赏梅的,可是听我爹说,昨日王爷陪着朝旭国太子和公主去了……”林婉月说着神情不免有些落寞。明明心里愤恨之极,可是却什么办法都没有。

那弦音公主要美貌有美貌,要权势有权势,更是习得一身的好武艺,熟读兵法。无论是哪一样都是她比不过的。

“他们可是贵客,王爷当然要陪着了。”林绘锦一脸的毫不在意:“而且两国联姻也是王爷提出来的,那王爷态度肯定要积极点,争取在弦音公主面前留下好印象了。”

“梨花如今你已经是王爷的人了,你就一点儿都不担心吗?”从始至终林绘锦都表现得像是一个局外人一般,好似根本就不在乎一般。

这让林婉月越发的不解了。  “我担心什么?我不过是王爷养在外面的一个侍妾,以后怕是连邪王府的大门都进不了。王爷要娶谁都和我没有一点儿关系,倒是二小姐你……”林绘锦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给自己做的指甲,南宫冽没来

的日子,她过得甚为清闲。

“我……怎么了?”林婉月心一惊。

“若是两国真的联姻了,以弦音公主那种从小宠到大的性格,肯定是不允许王爷在另娶侧妃的。至于侍妾嘛……弦音公主也不可能真让邪王这辈子只碰她一个女人。”林绘锦这番话说得不无道理。

林婉月听后脸瞬间便白了一圈,捏着茶杯的手指也更是抖的厉害了。

“不过王爷要是真的与你取消婚约的话,对你也不是没好处。她可是朝旭国高高在上的公主,地位尊贵无比。性格强势、刁蛮,二小姐你嫁过去肯定也没什么好日子过。”

林婉月的脸越发的苍白了,呼吸也变得越发沉重起来。

只觉胸口一阵烦闷,整个身体都摇摇欲坠。

随后两眼一黑便晕了过去。

林绘锦见状,轻勾了一下唇角,随后便迅速的站起身扶住倒下去的林婉月,不着痕迹的将桌上的茶具碰掉,摔碎,立时茶壶里的茶水便流了满地,让场面一下便变得更加混乱。

“碧儿你快去外面叫轿夫,我帮你将小姐送回丞相府。”林绘锦冲着一旁的碧儿吩咐道。

一直到傍晚的时候,林绘锦才从丞相府中走出来,同时也如愿以偿的拿到了林丞相为她新准备的身份通牒。

林婉月接近她是想要和她搞好关系,当然也有可能是想要害她。

她让林婉月接近,却是为了她手中的这个身份通牒。

如今南宫冽一心忙着朝旭国太子和公主的事情,压根就没在回过别院,她不趁着这个时候走,又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她不管南宫冽曾经对她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反正当听到南宫冽提出两国联姻的时候,她便知道一个这么有野心的人,是不可能沉溺于儿女情长的。

这些天她已经悄悄的拿到了门房的钥匙,因此当天晚上,她用剩下的药将张妙竹和桂嬷嬷药晕了过去之后,便离开了别院。

“王爷,刚刚城门的士兵发现有一个姑娘拿着您的玉佩,孤身一个人出了城门。”不离走进来对着坐在席位上的南宫冽禀报道。

原本轻漾着淡笑的脸上瞬间便冷骛了下来,捏着酒杯的手倏然一紧。

“太子,公主,本王先出去醒醒酒气,一会儿回来。”随后南宫冽便起身离开了船舱。

一阵寒风吹来,裹挟着冰冷山湖水的味道,如同锋利的刀子刮在人的脸上一般,满是生疼。

“在天亮之前必须将梨花找回来。”南宫冽的声音极为的低沉,语气压抑的几乎让人透不过气来。

“王爷,梨花姑娘用药药晕了张妙竹、张嬷嬷和近身伺候的丫鬟。”千月的身影悄然的来到南宫冽禀报道。

“张妙竹可是你训练出来的,难道连这点儿警觉性都没有?”南宫冽深吸了一口气,深谙的声音中透露着无限的冰冷。  “王爷不在的这些日子,梨花姑娘每日便下厨做些新颖的点心和菜式,用来打发时间。所以张妙竹和桂嬷嬷也没有任何的堤防,再加上梨花姑娘配制出来的"mi yao",本身就带着食物的香气,放入菜中,根

本让人难以察觉!”千月如实的禀报着。

南宫冽那张冷峻的银面具完全的隐在黑暗之中,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情绪。

只显得他那双漆黑如墨的瞳眸,越发的幽深,如同一眼望不到边的深潭般,鹰隼锐利的可怕。

“找到后把她带回邪王府!”沉默片刻之后,南宫冽只平静的说出了这句话,可是任谁都听的出那语气中的压抑和克制。

“王爷,既然要两国联姻,属下觉得王爷应该将重心放在弦音公主身上。”千月不由的开口道:“梨花姑娘走时,已经带走了不少的银两和值钱的首饰,以后应该不会……”  “天这么黑,又这么冷,她身上又带了那么多的银钱,她要是出什么意外怎么办?”南宫冽低吼道,月夜寒江的眸光中布满了寒霜。“”,。

第237章 希望攒到一定的程度

为什么,为什么要偏偏在这个时候!

她就不能在等几天,等着他回去给她解释吗?

又为什么又是在这砭骨寒风的晚上!

“是。”千月不敢在多言。

“王爷,你出来的时间够长了,你快点儿回去?”千月走后,南宫冽没有回船舱的打算,身后的不离不由的提醒道。

然而不等南宫冽转身回去,弦音公主却已经从船舱中走了出来。

“弦音公主,这里风大,小心受了凉,本王送你回去。”南宫冽迅速的将眸中的情绪掩盖,随后轻扯了下唇角,邪魅的说道。

“本公主有话要对王爷你说。”弦音公主身披着大氅,面容娇艳却又透着冷傲的味道。

不离看了一眼王爷之后,便退了下去。  “本公主来到祈天国之后,便听到不少王爷与丞相府千金林绘锦的事情。听说你十五岁时便一眼看中了林绘锦,并且也等了她五年。哪怕在她背叛你后,你回到京城的第一件事,也是执意请求皇上重新

下旨赐婚,王爷的这份痴情,倒真是让本公主很感动。”

一开始她认为邪王必定是个很冷酷、残忍的人。

对他虽心有惧意,但是却并不将他放在眼中。

可是通过这几日的相处,再加上又断断续续的听说邪王之前的事情。

便觉得他是一个心思细腻、深情之人。

她所有的喜好,但凡她说过一次,他便都会默默的记下。

而她随口说的话,他便也都当真了,不消多久,便会派人将她口中所说的东西送过来。

但是他并不像其他人一样一味的向她示好,献殷勤。

他给她的感觉就像是一缕春风,缓缓的吹拂进她的心中,不刻意却也不随意。

始终都与她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可是有好几次,她都会发觉邪王偷偷的看她,即便与她四目相对,他也表现得分外坦然,只冲她微微一笑。

再知道他曾经对另外一个女人深情到那种地步之后,他的样子便在她脑中挥之不去了。

就连皇兄都说邪王是一个痴情且长情的人,被他喜欢的女人一定会很幸福。

尽管他的容貌并没有她的兄长们那般绝美,而且脸上还有烧伤的痕迹,和那条可怖的伤疤。

但是他对她笑的样子,是那般的好看。

仿若能将她的全世界都照亮一般。

“公主还真是会说话,尽挑本王伤心的事说。”南宫冽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些玩味。

然而他那张藏在银面具下的面容却是一片冷凝。

“本公主想知道,王爷既然那么喜欢她,为什么突然取消婚约,也不在继续寻找她了?”弦音公主朝南宫冽慢慢走近,她那张娇艳的脸上依旧是难办的冷傲、高贵。

越是了解南宫冽和林绘锦之前的点点滴滴,南宫冽的样子便在她心中印的越深。世上有哪个女人不希望被一个男人这样对待,细心呵护?

也更是希望那个男人能够想她所想,永远的将她放在第一位。

但是同时她也带着一抹嫉妒。

“当失望攒到一定程度,便自然而然的放弃了。看来弦音公主你应该从来没有喜欢过一个人!”南宫冽语气很淡的说着,那双古城深山般的漆黑双瞳轻轻的落在弦音公主身上。

弦音公主的心微微一惊,的确她长这么大从未喜欢过一个人。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能轻易的猜到她的心思。

“那王爷能告诉本公主,喜欢一个人会是什么感觉吗?”弦音公主抬起纤巧的下颚,望着面前的南宫冽。  “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就是总忍不住的去想她,每天都很期待能够见到她。心情会随着她改变而改变,她难过的时候你会比她更难过,她开心的时候你会比她更开心。仿佛你一生只围着她一个人转一般

。”南宫冽先是沉默了一会儿,继而便将自己所想的全说了出来。

曾经他也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但是现在他明白了……

弦音公主听了不由朝南宫冽的眸子更深的看去,更是在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不由的与她所产生的感觉作对比。

没有想到竟然全都对上了!

“那邪王现在还喜欢她吗?”

“本王若还是喜欢,又怎么可能提出两国联姻呢?”南宫冽话语很是自然的说着,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并不想在这里继呆下去。

“那看邪王的意思是,之前是打算只迎娶她一个人?”弦音公主轻抿的唇角不由的漫上一抹笑意。

“本王的事情公主不是已经打听的很清楚了吗?又何必在来这戳本王的痛处呢?”寒风冽冽的吹在南宫冽的身上,但是他的身姿却依旧那般的挺拔、如玉一般润泽:“老实说,本王现在并不想提起她。”

最后一句话南宫冽说的很是冰冷。

似乎永远都不想在提起林绘锦这三个字般。

然而落入到弦音公主的耳中,却是让她唇角的弧度越发的加深了。

这个时候不离走了进来,在南宫冽耳边说了几句话,便瞬间让南宫冽藏在袖中的手紧紧握紧。

周身更是布满了冰冷的寒意,竟是要比满地寒霜还要的冰冷。

“弦音公主,本王有些事要去处理,就不奉陪了。”说着便快速的从弦音公主的身边走过。

“王爷……”弦音公主却是在这时叫住了南宫冽,眯起那一双高傲的眸子:“本公主还有一个问题要问王爷,如果有一日她重新出现在了王爷的眼前,王爷……会如何?”  “公主,两国联姻虽是本王提出来的。但是公主以及太子至今还没有答应不是?”南宫冽略微停顿了几抹,漆黑的寒眸中隐隐的射出一抹寒光,但是却极力的克制着:“公主如此打听本王的私事,是否有

些不妥。”

千月和晏大夫两人已经在大堂中等候,见到南宫冽一身凌厉的低气压朝这边走来,便上前行了礼。  “王爷,我已经检查过了,这个人不是梨花姑娘。”晏大夫边说着边将一枚刻有南宫冽名字的麒麟纹玉佩交到南宫冽手中:“她是画舫里的人,是梨花姑娘帮她赎的身,让她拿着这块玉佩穿上梨花姑娘的

衣服在三更天时出城的。”

那碧绿的玉佩在烛光下泛着莹润却又冰冷的光芒。

让南宫冽的眸孔不由的一沉。胸口像是被一击铁锤狠狠砸了一下般,疼得他五脏六腑剧烈的收缩着。

“意思就是说她现在还在京城是吗?”过了许久,南宫冽才从嘴中吐出这句话。

她这次是学聪明了,竟然趁着他不来别院的这些日子,偷偷的部署好了这一切。  “王爷,既然梨花姑娘执意要走,王爷何必在将精力花费在梨花姑娘的身上。而且如今外面都在盛传两国联姻的事情,梨花姑娘是如何性情的人,王爷应该更清楚才对,即便将梨花姑娘找到了,那王爷

又能如何?”晏大夫出声说道。

南宫冽唇角紧抿着,那双黑如黑曜石般的瞳眸在烛光的照耀下,仿佛蕴藏着无数的暗涌般,下一秒就能毁天灭地。

“张妙竹和桂嬷嬷呢?”过了许久,南宫冽才从嘴中吐出这几个字。

张妙竹和桂嬷嬷两人虽然已经清醒了过来,但是毕竟体内还残留着药效,脸上的神情略带着一些颓靡。

“张妙竹,你觉得本王为什么要将你派到她身边?”南宫冽高大的身姿站在摇红的烛影下,满是料峭、险峻的味道。

“王爷,梨花姑娘离开别院的事情,属下真的一点儿都不知情。这些日子梨花姑娘的行为都很平常,没有任何的异样。”张妙竹跪在南宫冽面前,脸上亦是一片惊慌,连呼吸都变得分外沉重起来。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竟然还是走了,而且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出来。

“张妙竹,你爹已经在广陵给你定下了一门亲事。本王会命人送你回广陵的!”南宫冽一字一句的说着。

“王爷……这件事属下真的不知情,但凡属下知道一点儿消息的话,属下也绝对不会让梨花姑娘走。”张妙竹一听要成亲,连说话的声音都变了,声音中满是渴求。  “王爷,这件事是奴婢的错,奴婢当初不应该让二小姐进别院。姑娘自从二小姐大年初一时来过之后,便突然开口说想吃小城那边口味的菜,便自己下厨做饭,随后还招呼奴婢们一起吃。这期间奴婢真

的没有察觉姑娘的任何异常。”一向稳重的桂嬷嬷此时明显也慌了,脸上是一片惶恐。

“林婉月?”南宫冽听到这个名字,掀开唇,重复了一遍。

“是,二小姐来后,奴婢便派人禀报给了王府的人。奴婢并没有得到王爷的回讯,便也没在拦着二小姐了!”桂嬷嬷立刻说道。

“请王爷恕罪。奴才觉得这是小事,就没向王爷禀报了。”不离也赶紧跪下身,说道。  南宫冽听后,冷凝的唇角不由的抿起一抹笑,是那般的冰冷刺骨。然后慢慢的走到晏大夫跟前,一字一句的开口道:“本王早与你说过,本王的事情不允许任何插手。晏大夫,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第238章 根本不喜欢你

不离那么的善于察言观,又怎会不知他不希望婉月去别院呢?  “我确实想过插手王爷和梨花姑娘的事情,但是这件事与我们这的任何人都没有关系。梨花姑娘为了能够离开王爷,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并且还并不是因为王爷要迎娶弦音公主的事情。我刚刚已经

问过桂嬷嬷了,桂嬷嬷说梨花姑娘知道两国联姻的事情,但是却从来没有问过一句有关王爷的事情,没有流露一丝一毫不开心的情绪。”晏大夫无惧的迎上南宫冽的寒眸,一向温煦的面容也变得严肃起来。

“这说明梨花姑娘心里根本就不在意王爷。她一心想的就是如何趁着王爷你不来别院的这段时间离开王爷,又要如何躲避王爷的追查。”晏大夫声音苍劲而有力。

南宫冽冷峻的面容布满了寒霜,月夜寒江的瞳眸中是一片冰寒和深幽,那高大的身影站在晏大夫跟前,带着些料峭和险峻的意味,但是同时却又掺杂着那么一抹孤寂。  “王爷,即便梨花姑娘这次没有走成功,但是肯定还会有下次。难道王爷你想时时刻刻都将梨花姑娘待在身边,或者用铁链将梨花姑娘捆起来吗?”晏大夫看着南宫冽渐渐黯淡,失去光泽的眼睛,迅速

跪下身来。

“王爷,请你以大局为重!就当梨花姑娘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而王爷你也从来都没有见过梨花姑娘。”晏大夫双手抱拳,铁骨铮铮的说着。

屋里其他的人也纷纷跪下身恳求道:“请王爷以大局为重。”

南宫冽深吸了一口气,一双淡如水的薄唇紧紧的抿着。

藏在袖中的手紧紧的捏着,直到骨节泛白也没有松开。

尽管屋子里燃烧着火炉,可是他却觉得浑身很冷,很冷,就像身体坠入深渊,不断的坠落、下沉。

这种冷他曾经经历过一次,那是他离死亡最近的一次。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身上的皮肤在一点点的变白,体内的血液慢慢的流逝,可是他的脑袋却格外的清醒,他清醒的看着自己死亡。

可是没有想到这种柑橘他竟然又体验了一次。  “王爷,如果梨花姑娘喜欢王爷的话,我绝不会多说一句。可是王爷,梨花姑娘她真的不喜欢王爷,而且无论王爷做什么,她都不会喜欢王爷!”晏大夫抬起头紧盯着南宫冽黑的瞳眸,似乎带着一种

无形的力量。

南宫冽慢慢闭上了眼睛,原本紧绷的肌肉在这一刻松懈下来,过了许久才从唇中吐出一句话:“随本王去丞相府……”

“王爷……?”晏大夫声嘶竭力的的叫了一声:“梨花姑娘比你心中的仇恨还要重要吗?”

南宫冽没有说话,再次睁开双眸,那双月夜寒江的眸光中闪烁着坚毅而又璀璨的光芒,随后便朝外走去。

如今已经是深夜了,丞相府的人早已歇息,因为邪王的骤然来访,让林丞相极为的惊讶,可是随后便明白邪王是为何事而来。

“丞相大人,她在什么地方?”南宫冽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刚刚睡醒的林丞相脸上闪过一抹阴霾,继而便道:“臣不知道王爷说的是何事?”

“今天中午送婉月回来的那位叫做梨花姑娘的人。”南宫冽冷寒着声音道:“丞相大人应该是给了她一块儿新的身份通牒?”

“王爷,这梨花姑娘臣不认识,也不知道王爷在说什么。”林丞相微微一愣,继而便坚定的开口道。  “林丞相,本王告诉你,晋王的人一直都盯着丞相府,这件事本王既然知道,那晋王也肯定知道。他看到梨花的身影那么的像绘锦,你觉得晋王会怎么做?”南宫冽再次沉声开口道:“你到时候是想要本

王去晋王府要人吗?”

林丞相面上流露出一抹担忧,然却再次说道:“王爷既然已经提出了两国联姻的事情,又为何还要一直记挂着绘锦的事情?”

“林丞相,你觉得落入到本王的手中好还是落入到晋王的手中好?”南宫冽只问了这么一句。

“王爷,这是绘锦自己选的。”林丞相闭了闭眼睛:“所以,臣不知道。王爷还是将精力放在两国联姻的事情为好,这若是让朝旭国的太子深夜来丞相府的话,恐怕会让弦音公主不快。”

“她新的身份和名字叫什么?”南宫冽冷冷的转过脸,看着林丞相的眼睛。

“我给她准备了十几个,不知道她会用哪一个!”林丞相回答道。

“都给本王写下来!”南宫冽清冷的眸光动了动。

“王爷,既然你已经和绘锦取消了婚约,又要迎娶婉月为侧王妃,如今还要两国联姻。王爷能不能告诉微臣,王爷究竟想要对绘锦怎么样。”林丞相说到这停顿了一下。

“本王只是想当面问她几个问题!”南宫冽的语气平静极了。

事到如今,梦要醒了,他们谁都不能在这样欺骗自己了。

他必须要面对林绘锦的真实身份了!

“王爷,我听林管家说,你来了……”南宫冽刚走出门,便看到迎面走来的林婉月。

林婉月看着南宫冽的神情略带着一丝怯怯,但是看他的眼神却分明带着一抹眷念。

“我们的婚约取消,本王要娶公主!”南宫冽看着林婉月这纤弱的身影,按下心中的不忍道。

林婉月的脸瞬间变得苍白:“王爷,婉月知道。婉月说过不会争的,只要能够陪在王爷身边就可以了。”

“婉月,公主容不下你!”南宫冽的声音透露着一抹沙哑。

这让林婉月的眼眶瞬间就湿润了,被包裹在白绒裘的身体不经的轻颤着:“可是,王爷你答应过婉月的……”

“她不见了你知道吗?本王永远都不可能找到她了。”南宫冽知道林婉月其实和林绘锦这件事没有多大的关系。但是也正因为有林婉月的存在,才让林绘锦进了丞相府,拿到了新的身份通牒。

林婉月湿润的双眸更是一惊:“梨花姐姐她……不见了?”  “对,她走了。永远都不可能回来了。”南宫冽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事情到了这一步,我只能跟你说对不起。等明日本王会奏请父皇,让丞相大人早日卸任。你便和丞相大人早点儿离开京城,永远都

不要回来了。”

“王爷,在你心中婉月是什么?”林婉月连说话的声音都是颤抖的,泪水更是如玉竹一般坠落在地:“你为什么要如此的作践婉月?”  “本王只将你当成妹妹看待。一开始本王就只是单纯的想要对你好,然后看着你风风光光的出嫁。但是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照顾不了你了。反正你跟着丞相离开京城是对的。”南宫冽说完

之后便离开了。

任凭林婉月怎么叫南宫冽都没有回头。

林丞相回到房间中后,便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而一个身姿纤浓有度的女子也从屏风中走了出来。

烛光下她的容貌清绝潋滟,宛若新月生晕、花树堆雪般令人赏心悦目。

“绘锦,王爷来了,要不了多久,他肯定会知道你现在就在丞相府!”林丞相看着走出来的林绘锦,说道。

她出了别院之后,便一路便来到了八大胡同口,然而躲藏在了丞相府运送污水的桶里。

“王爷说,他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林丞相看着站在摇红烛影下的女儿,因为长时间的涂抹易容液,让林绘锦的肌肤不在有之前那般的白皙和水嫩,肤也有些暗沉。

但是这只要好好保养几日就能恢复的。

林绘锦只是轻抿着唇,并没有说话。

“绘锦算了。只要王爷不愿意放过你,你逃到什么地方都没有用的!”林丞相微皱起眉头,劝道:“你回到王爷身边,王爷对你不会有多差的。”

“他对我好不好不重要,而是……我真的不想在这样下去了。”林绘锦真的很想将一切都说出来,她不是林绘锦,她只是想要过她自己的生活。

可是只要有南宫冽在,她就永远无法做她自己。

“他明天肯定会封锁所有城门的。所以暂时我出不去,你把我送进宫,最好是云溪太子那边。”林绘锦早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

南宫冽查哪里,都不会搜到皇宫里去,更是不会查到云溪太子的行宫。

只要她一直躲到元宵节过后,她就可以跟着云溪太子去朝旭国了,到时候她就可以真正的脱身了!

“王爷,因为别院本就处于郊区,再加上又是晚上,路上没有几个人,所以没人见到梨花姑娘的身影。”千月将的最新得知的消息禀报给南宫冽。

南宫冽背对着千月而站,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窗玖,发出清脆的声响。

那么晚,她会躲到什么地方呢?

“昨晚丞相府有没有人进出过?”  “没有,不过有运送污水的车子出入过丞相府。”千月话刚说完,南宫冽便一下转过头看着千月。“”,。

第239章 公主请回吧

千月一下便明白南宫冽的意思,随即道:“属下,现在就去查。”

“王爷,王爷……弦音公主来了!”不离有些匆忙的走进来说道。

南宫冽面一沉,继而开口道:“知道了。”

弦音公主一身华丽的公主服,梳着双鬓发,站在大堂正中央,是说不出的高贵和清冷。

见到南宫冽走进来,便高冷的说道:“昨晚王爷走得那么着急,不知道事情都处理妥当了没有?”

“谢公主关心。今日公主不是应该和太子一块去万寿宫听戏吗?”南宫冽神淡淡的。眸更是异常的漆黑深邃,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

“那咿咿呀呀的唱调,本公主一点儿都不感兴趣。所以本公主今日来是想王爷陪本公主去骑马踢球的。”弦音公主那双冷艳中却又带着少许英气的眸光落在南宫冽的身上。

南宫冽微微一笑,却并没有什么温度:“抱歉公主,本王待会儿还要去军营视察,不如公主让其他的王爷陪你去?”

“看来王爷对两国联姻的事情并不怎么上心啊!”弦音公主一听,冷艳的眸光中闪烁冰冷晶亮的光芒。  “公主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南宫冽听到这句话月夜寒江的眸光淡冷的看着弦音公主:“本王是因为不同意给朝旭国十个黑火药才提出的两国联姻,可以说是大家都各让一步,对大家也都有好处。但是

如果公主认为本王是为了娶公主才提出两国联姻的话,那本王在这里跟公主说声抱歉。”

跟在南宫冽身后的不离一听,不由的皱起了眉头,一脸的担忧,但是却也只能将头低垂下去。

“这么说邪王你并不愿意迎娶本公主,只不过是为了大局着想而已。”弦音公主一听便立刻走到了南宫冽跟前,娇艳高冷的面容上满是冷酷。

“那公主愿意嫁给被本王吗?”南宫冽反问道,眼睛更是直视着弦音公主。

这让弦音公主的脸露出了一抹不自然,眼神中也带着些逃避,可是眼尾处却是带着一抹心动。

“本公主以后要嫁的人定是万里挑一,将本公主捧在心尖上的人。”弦音公主抬起了白皙的下颚,越发显得她容貌冷艳娇媚。

南宫冽轻勾了下唇角,没有任何的温度:“看来本王并不是公主想要嫁的人。等明日本王在去找太子重新商议一下此事!”

“邪王!”弦音公主厉声道:“你当着众人羞辱本公主的事情,就想这么算了吗?”

“那不知公主有什么好的解决方法?”南宫冽银面具下依旧漾着淡淡的弧度,但是笑容却不达眼底。

“只要你能够对本公主像对待她一样好,本公主就答应两国联姻的事情!”弦音公主常年跟着自己的皇兄混在军营中,性格自然也很是洒脱和豪爽,全然没有女孩子该有的娇羞和矜持。

“你是想要本王用对待她的方式来对待你?”南宫冽银面具下那淡如远山的眉轻扬了一下。

“是。”弦音公主点头。

“好。”南宫冽答应的十分爽快:“本王会用对待她的方式来对待公主你。”

弦音公主直视着南宫冽漆黑的双瞳:“还有一样,你必须做。”

“什么事?”南宫冽反问道。

“如若以后你见到她,你必须亲手杀了她!”弦音公主锋利的眸子直逼南宫冽:“关于她的一切东西,你都必须烧掉。”

南宫冽半眯起眼眸,眸黑沉,冰冷,却还是道了一句:“这是两件事,公主!”

“你舍不得?”弦音公主问道。

南宫冽沉默半响之后才缓缓道:“对,本王舍不得!”

弦音公主眸迅速的染上一抹狠厉:“两国联姻对谁最有益处,你应该最清楚!”

“公主请回……”南宫冽对着弦音公主冰冷开口,不带一丝温度。

“邪王,你既然羞辱了本公主,那本公主就绝对不会放过你。”弦音公主说着便从腰间抽出了那条赤金长鞭,狠戾的就朝南宫冽抽去。

然而南宫冽只是半眯了一下眸子,冷冷的看着,连躲闪的痕迹都没有。

“啪”的一声,那犹如毒蛇般龇牙咧嘴朝南宫冽打去的长鞭,却是在快要碰到南宫冽的时候,被一支突如其来的冷箭射到了墙壁上。

弦音公主只觉手中有空,紧接着掌心便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弦音公主,不知道你的皇兄有没有告诉你,鞭子这种东西只适合在开阔的地带是用。在这限定的空间中,很有可能会误伤自己的!本王觉得你应该更适合用贴身的短刀。”南宫冽丢下这句话之后,便

身姿冷然的走出了房间。

夜浓深重,天上闪烁着几颗明亮的繁星,还有三天就是元宵节了,宫里宫外,自是又是一阵忙活。

而此时太子的行宫中,却是一片静谧。

云溪站在如画的门框中,怎么也关不住风姿绰约的身姿。

当打了三更之后,一个黑影便出现在了花园中。

“云溪太子,这么多天了,太子是否真的考虑让弦音公主嫁给邪王?”南宫轩的身影完全笼罩在黑暗中,恍若与整个夜融为一体,但是那润朗的声音却极具辨认性。

“怎么可能!”云溪太子冷笑一声,显然是对邪王的不屑:“他虽然是战无不胜的王爷,可是以他的出身想要做我们朝旭国的驸马简直是天方夜谭。”

“那太子打算如何?”南宫轩听后心里明显松了一口气:“邪王是不可能将黑火药交出来的。而且本王瞧着,公主好像很吃邪王那套。”

“哼……七王爷,本太子今晚找你来,并不是想要跟你讨论黑火药这件事情的。”云溪冰冷的口吻满是毫不在意和疏离。

“难道有云溪太子更加感兴趣的事情?”南宫轩有些疑惑的说道。

“你以为本太子此次的目的就是为了黑火药的配方吗?”云溪太子冷冷一下,身上满是透露着清贵而又倨傲的气势:“本太子是为了邪王而来!”

“太子……这是什么意思?”南宫轩有些不明白云溪的意思了。

“据本太子的情报,三年前的南宫冽在众多皇子中,是最平庸的一个。可是从辽城回来之后,便一跃成为了祈天国最显赫的王爷,难道你们就没有怀疑过吗?”  “这个当然,父皇可是试探了好几次,但是他却是是南宫冽本人,关于小时候的事情,他都能完全的说出来。最重要的是在新年那场接风宴上,太子你不是也看到了邪王的真面目吗?”南宫轩尽管也希

望这个人不是真正的南宫冽,但是事实上这个人确实是南宫冽本人无疑。  “三年,立下无数战功。从未打过一场败战,换做是七王爷你,你行吗?”云溪听到南宫轩这么说,反过来问道:“当然这也不排除邪王确实在带兵打战上有着天赋。可是……在战场上光有天赋是不行的

,最重要的还是实战经验和计谋!千百年来,哪一位名将不是千锤百炼而成,可是邪王却是一战成名!”

“太子,这确实很让人怀疑。可是太子这话说的……好像是另有深意!”南宫轩很快便从云溪的口中听出了另一番话的意思。

“三年前,有人曾发现,前朝太子云辞去过辽城……”云溪的声音极为的冷沉。

霎时南宫轩的脸便瞬间征愣住了,就连那双妖冶的凤眸中更是剧烈一缩:“太子,你的意思是……现在这个邪王是朝旭国的前朝太子?”

“对,虽然说当年我们找到云辞的尸体,可是尸体早已面无全非,只能靠衣物和配饰辨别,但是这并不能证明云辞真的死了!”云溪说到这便眸发狠。

南宫轩听后俊美的容颜上满是震惊,妖冶的瞳眸也是越睁越大。  “而这些天本太子一直都在细心的观察邪王,并没有发现什么。但是本太子既然已经到了祈天国,自然就要将事情弄清楚,这样对你们祈天国也有好处。不然……照这样下去,你们南宫家的天下,很有

可能会落入到一个外人手里。”云溪清冷的声线满是冰魄的冰冷,直让南宫轩有种如坠冰渊的感觉。

太子云辞少年成名,因为他记忆力惊人,再加上悟性极高。所以他文韬武略无所不通,又有名师指导,可谓是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所以在五年前,太子云辞的名号在四国之中可是传颂最多的。

如果他真的是前太子云辞的话,那就是有十个他,都未必是他的对手!

“不知道本王能够为太子效劳什么?”南宫轩迅速的说道。

“所有人都以为云辞是十全十美的,可是没有人知道前朝太子在很小的时候就种了一种毒,这种毒让他不能跟正常的男人一样。”云溪冷邪的说着。

“太子,不可能。当初邪王刚回京城的第一天晚上就……”说到这件事还真是南宫轩的耻辱。  “本太子知道,可是这是你亲眼看到的吗?”云溪接着问道。“”,。

第240章 伺候太子沐浴

南宫轩顿了顿:“可是当时绘锦是中了媚药的!”

“军营有那么多的男人,谁解……不都一样?”云溪却是不以为意:“如果他真的是云辞,即便他有心也是碰不了的。”

“可是太子,你能确定这种毒云辞没有解掉吗?”

“这种毒根本无解,唯一的办法就是用自己的内力一点一点逼出来,但是这至少需要十年的时间!”云溪无比肯定的说着。

南宫轩听后越来越觉得这个南宫冽就是前朝太子云辞。

所有人都以为南宫冽痴情、专一,为了林绘锦说出了终生不纳妾的话!

但是现在想想这未尝不是云辞的一种掩饰!  “太子,现在的南宫冽很有可能就是前朝太子云辞!”忽而南宫轩像是想到了什么:“三年前,南宫冽身负重伤,消息传来之后本王便与绘锦成亲了,但是在成亲当晚绘锦却被人劫走了,至今本王都没有

找到劫走林绘锦的人。直到前不久南宫冽亲口跟本王说,劫走林绘锦的人就是南宫冽派去的……”  “试想当时的南宫冽昏迷不醒,他身边的那些人肯定都一心系在他的安危上,又怎么可能连夜从辽城赶到京城劫走林绘锦呢?这很显然是云辞下的命令,大概是想让南宫冽见林绘锦最后一面,但是不知

道出了什么原因,这才没有将林绘锦带走。”

“因为……那个时候的南宫冽已经死了,所以就没有必要把林绘锦带回辽城了!”云溪清贵、深隽的眸子忽而闪过一抹亮光。

“对。然后云辞便顺理成章的顶替了南宫冽的身份,既可以躲避朝旭国的追杀,也可以等待时机,复仇!”南宫轩攥紧了手中的拳头,语调分外的坚定。

“可是这一切都只是我们的猜测!”云溪沉默了一会儿,望向天空得点点繁星,声音沉冷的说着。  “如果这里是朝旭国的话,本太子或许还能对付他。但是这里是祈天国,想杀他谈何容易?而没有证据,皇上是不可能相信我们的,而且还有可能打草惊蛇,让他加快复仇的计划!”云溪面有些沉重

五年前他父亲发动政变的时候,在重重包围的包围下,云辞都能够死里逃生。

更何况现在他手握重兵,又是声名显赫的邪王。

想要动他难于上青天,除非他们能够找到他不是南宫冽的证据,让皇上收回南宫冽手中的兵权才行!

“太子,如果我们能够找到林绘锦的话。就肯定能知道他真正的身份是什么。”是啊,关于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有林绘锦一个人最清楚。  “七王爷你怎么那么天真?你觉得林绘锦真的会失踪这么久,毫无踪迹吗?要么她已经死了!要么……她现在就在邪王的手中!”云溪冷哼的看了一眼南宫轩,接着便语气倨傲的道:“方法本太子已经告

诉你了,就看你接下来怎么做了!”

刚下过雨的路有些湿滑,一列梳着双圆鬓的宫女在铺有鹅卵石的路面上行走着,一个不小心,前面的宫女便摔了一跤,而紧跟在后面的宫女没有及时停住脚,也紧跟着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公公……奴婢的脚扭到了,站不起来了。”队伍一下停了下来,摔倒在地的宫女纷纷爬了起来,但是却有一个宫女摔得貌似很严重,在其他宫女的搀扶下才勉强站起来,但是却已经不能行走了。

为首的刘公公走上前看了一眼,骂道:“你们怎么就不知道当心点?这太子马上就要去天浴宫沐浴了,怎么在这节骨眼上出事……”

“刘公公,奴婢的脚确实扭伤了,走不动了。”宫女小微一脸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脚踝。

刘公公见这样也知道这宫女摔得严重,可是太子沐浴一贯都只要六个宫女服侍,少了一个人一眼便看出来了。

但是这眼看太子就要回来了,在重新派人过来,也迟了。

情急之下的刘公公便冲着正打扫游廊的宫女中招了招手:“你,对,就是你,快点儿过来!”

身着浅绿宫女服的宫女见刘公公指着自己,不由心生纳闷,但还是拿着扫帚走了过来。

“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跟着咱家走啊!”刘公公见林绘锦愣在那里,赶忙催促道。

“公公……这是要上哪儿去啊?”此时身着朝旭国宫女服装的林绘锦一脸疑惑的问着刘公公,看这架势,好似是有什么急事啊。

她来到太子行宫已经好几日了,一直都躲在这内廷做一个粗使丫鬟,为的就是杜绝见到南宫冽。

“今儿算你这丫头走运,待会儿去给太子沐浴的时候,给咱家仔细点,千万别出任何的差错。”刘公公对着林绘锦嘱咐了一通之后,便在前面带路了。

而小微手上原本捧着的托盘也被塞到了林绘锦的手上。

只是伺候云溪太子沐浴而已,只要不待在他身边伺候就行。

林绘锦想着,便偷偷看了一眼周围的宫女。

本来她想照旧将自己易容成一个姿平平的宫女。但是太子云溪这次带来的宫女都是精挑细选的,模样个个出挑,她要是将自己易容成一个姿平平的宫女,反倒引来其他人的注意。

因此林绘锦也只得将易容成一个有几分姿的宫女。

现在看到伺候云溪太子的宫女模样都个个比她好看,她也就安心了。

因为天浴宫紧靠着温泉山,因此这天浴宫的池水自然都是从温泉山引下来的温泉水,一走进去,便觉一股热浪扑面而来,不同于地龙的温暖,而是让你整个人都置身在热浪中。

与外面的冰天雪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没过一会儿,林绘锦便觉得热了。

“你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换衣服?”其他宫女已经粉粉的去耳房换衣服去了,刘公公却见林绘锦还穿着厚厚的宫女服傻站在一边,不由走上前训斥道。

也对,这里面温暖如春,穿着这么厚的冬装站在里面,即便什么事都不做都能冒出一身汗来。

当林绘锦换上那柔软,轻盈的抹胸裙走出来时,其他的宫女都不由的朝林绘锦多看上几眼。

她们这些专门伺候太子沐浴的宫女,自然都是细细挑选出来的。从容貌到身材都要比一般的宫女略胜一筹。

本来林绘锦的容貌在她们中算是偏下,结果没有想到脱下厚厚宫装的林绘锦,身段竟是如此的玲珑有致、柔楺轻曼!

肌肤更是在烛光的照耀下泛着如玉一般柔和温润的光泽!

太子云溪走进天浴室的时候,宫女们早已经将一切都准备妥当了,站在最前首的两个宫女则走上前为云溪更衣。

白、稀薄的水雾袅袅的从浴池中升起,将站在浴池四周的宫女朦胧的笼罩在水汽之中。

“她是谁?本宫怎么觉得有些面生?”云溪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便发觉站在最末尾的一个宫女,他好像没有见过。

不由心生警惕的问道。

这里可是祈天国,他不得不防!

“太子,这是新来的宫女,之前服侍太子的宫女不小心摔断了腿!”一旁的刘公公禀报道。

太子云溪一听便立刻让两个宫女退到了一边,转而指着林绘锦道:“让她过来!”

南宫冽最擅长的就是在别人身边安插细作了。

林绘锦低着头走到太子云溪身边跪下,尽管心里有些紧张,但是面却一片平静:“奴婢参见太子!”

“抬起头来!”云溪看着跪在眼前的林绘锦,不由的眯起了眼睛。

有着这样一个玲珑,柔曼身段的女人定然会有着一张娇媚的容貌。

但是当林绘锦抬起头来时,云溪心中倒是不免有些失望了。

虽说也有几分姿,但是却和绝、倾城相差很多。

难道是他多虑了吗?

“你叫什么?”云溪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林绘锦。

林绘锦犹豫了一下便道:“奴婢画儿。”

“画儿?”云溪嘴中细细的咀嚼着这两个字,随后便朝身边的安和看了一眼。

安和自是明白云溪的意思,随后便默默的退了出去。

“你来替本宫更衣!”紧接着云溪又道。

林绘锦低垂的眉头不由的皱了皱。这云溪太子莫不是没有见过身材好的女人?

随后便起身替云溪更衣。

太子云溪的身姿看似清瘦,但是脱下衣服之后肌肉线条性感而又勃发。

尤其是那一双健壮的臂膀,一看便知道是常年习武的原因。

而他后背上的一道伤疤,更是证明了太子云溪之前是一个武将。

林绘锦从容的给云溪更完衣之后,便退到了一边。

“太子难得看重你,你还不赶紧过去伺候太子?”结果这个时候刘公公却走到林绘锦身边低声道。

林绘锦当然明白刘公公的意思,可是却假装什么都听不见,依旧低着头站在原地。  开什么玩笑,她到这行宫来是避难的,对太子避之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跑到他跟前去晃悠。“”,。

第241章 近身伺候

云溪置身于温暖的温泉水中,氤氲的水雾袅袅升起,将林绘锦的身影勾勒得越发迷离、朦胧。

云溪半眯着眸子慵懒的看着站在雕龙画栋柱子旁的林绘锦,她就那样低垂着首,恭谨的站在那边。

比起其他宫女的主动,她倒是显得有些另类。

“刘公公没告诉你要怎么伺候本太子吗?”冷沉的声音从云溪的唇中缓慢的吐出。

刘公公见状立刻冲着林绘锦使了一个眼。

难不成这个太子真的没见过什么美女吗?怎么老盯着她。

林绘锦低垂着首走到浴池旁,其他几个宫女便给林绘锦让出了一个位置。

林绘锦长这么大还没给人洗过澡,就连是小孩子都没有给洗过。

拿着用来沐浴的工具,倒是有些不知所措。

不由的朝刘公公望去,而刘公公则是做了一个捏肩的手势。

林绘锦心下了然便替云溪捏起肩来。

一般练武的人,肌肉都十分的紧实有弹性,因此用的力道自然也要重些。

而且林绘锦一手捏下去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云溪的肌肉有些僵硬,完全没有放松下来,好似是处于防备状态。

林绘锦像是明白了什么,估计这个太子怀疑她有可能是刺客,所以对她一直都有警惕。

想到这,林绘锦倒也放下心来,她还以为这个太子是看上她的身材呢!

于是便更加卖力的给太子捏肩按摩。

可是林绘锦按摩的手都酸了,云溪太子身上的肌肉都没有放松下来过。

要不要这么警惕啊!她真的只是被临时叫过来冲人数,不是处心积虑混进这宫女里面准备刺杀你的!

“你们都出去。”过了一会儿,云溪突然开口道,清贵的声线满是令人不可忽视。

“你留下!”当林绘锦轻舒了一口气也准备退下娶的时候,云溪却又从唇中吐出了这一句。

刘公公看了一眼跪在太子云溪身后的林绘锦,脸上迅速的闪过一抹深意的笑容。

随后便带着其他的宫女退了下去,一时间整个天浴宫就只剩下林绘锦和云溪两个人。

“为什么不继续捏?”云溪侧过眸,看着身后的林绘锦。那张绝美的侧面轮廓,有如高山流水一般流畅、锋利。

林绘锦揉了一下酸涩的手腕,刚要捏上云溪的手臂,却突然被云溪潮湿的大手握住。

一用力,便将林绘锦整个人摔到了浴池中。

紧接着云溪便掐住了林绘锦的脖颈,将她整个脑袋都按在水中。

林绘锦用力的挣扎着,发出巨大的“哗啦啦”声响。

正将门关上的刘公公听了,不由的在想。太子宠幸宫女这可是头一次啊,而且听这动静,貌似很激烈啊!

“呜呜呜……”林绘锦抓住云溪掐住自己脖颈的手,手指用力的掐进云依的手背上,正当她要去板云溪的小拇指时,云溪却自己松开了手。

一露出水面,林绘锦便急促的喘着气,用力的咳嗽着。

“太子……奴,奴婢做错了什么?”林绘锦一边咳嗽着,一边游到一边,但是却还是不忘开口问道。

云溪看着此时浑身湿透的林绘锦,她的衣裳本就柔软,单薄,在经水这么一泡,便全都湿漉漉的黏在她的身上,更是将她袅娜,玲珑的身段勾勒得玲珑有致。

简直就跟没有穿衣服一样,但是却要比没穿衣服更为的诱人。

“你捏的不好,重新给本太子按!”云溪清冷的眸光落在林绘锦的身上,极为的敏锐,锋利,能够让人无处遁形。

林绘锦看了一眼氤氲在水雾中的云溪,一头乌黑的长发用玉冠挽起,黑浓的剑眉下是乌黑的眼睛明亮耀眼,鼻梁高挺薄唇性感。让他将逼人的寒意与华丽浓艳完美的相结合起。

给人一种华丽冰冷的感觉!

随后林绘锦便从浴池中爬了上来,身上的水便如坠落在地的玉珠般,从她的身上滴落下来,让她的身形显露无疑。

柔软,单薄的布料就如同一层月纱笼罩在她的身上一般,将她的身段纤毫毕现。

而从始至终云溪的眼睛都没有从林绘锦的身上挪开过。

自是将她看得清清楚楚。

林绘锦双手护住自己的胸口,看向云溪的眸光分明带着一抹寒意。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了刘公公的声音:“太子,弦音公主闹着要见你!”

“知道了。”云溪沉吟片刻,便开口道。

那原本落在林绘锦清寒的眸光,已然有些炽热。

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面对这么一个身段诱惑却又显清纯的女人,自然会有所反应。

“以后,你就近身伺候本太子。”话音刚落,刘公公便领着其他的宫女走了进来服侍太子更衣。

落在其他人的耳中这或许是一件特大的喜事,但是却让她背脊不由一阵发凉。

她真的后悔要假扮成一个宫女了,她应该假扮成一个太监的!

“公主,您消消气,太子沐浴完就马上赶来。”正殿中,弦音公主恼怒的将案几上的花瓶砸碎,一个太监立刻上前劝慰道。

但是换来的结果却是弦音公主抓起手边的茶杯便朝这位太监砸去。

“云音,又是谁惹你了?”一身明黄蟒纹锦袍的云溪走进来,看到这一幕,启开清冷的嗓音平和道。

弦音公主却是背过身去,没有说话。  云溪走上前看了一眼弦音公主淡道:“又是关于邪王的是不是?本宫刚开始让你接近他,只是想要试探他的真实身份。而之后邪王对你的一切所作所为不过都是有目的的而已,你怎么能真的动心了呢?

“皇兄,我不管,你一定要帮我找到那个林绘锦,我要杀了她!”那天从邪王府回来之后,她就憋了一肚子的气,以为过不了多久邪王就会再来找她。

可是没有想到邪王就再也没有出现了,眼看着明天就是元宵节了,邪王那边却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云溪没有说话,只是走到太师椅上坐下。  “那个林绘锦究竟有什么好的?那个女人做了那么多天理难容的事情。邪王为什么就总是对她念念不忘?就因为她长得好看吗?”云音越说越气,恨不得那个林绘锦现在就在她面前,让她狠狠抽上几鞭

子,将她浑身抽得皮开肉绽,没有一块儿好肉,到时候看邪王是不是还喜欢她。

“云音,本宫和父皇是绝对不可能让你嫁给邪王的。”云溪淡冷的开口道。

“为什么?”云音立刻反问道:“那天皇兄你不是也看到了吗?他根本不是云辞太子啊。”

“而且以云辞太子的性格,他怎么可能会当众抽我的腰带呢?”云音小的时候便常常进宫,所以对云辞的性格她还是了解一点儿的。以他温和,儒雅的性格是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

“云音,云辞太子对我们的了解,可比我们了解他多得多。你怎么知道不是他故意而为呢?”云溪轻抿了一口清茶,沉冷的说着。

“那皇兄你就更应该让我嫁给他了,他要是云辞太子的话,他是绝对不可能和我洞房的!”弦音双手叉腰,抬起纤巧的下颚道。  “这叫羊入虎口!”云溪冷冷道:“即便他不是云辞,你若是嫁给了他,无疑是在帮助他登上帝位。一旦他登上帝位,你觉得他还会将你放在眼里吗?从他提出两国联姻的动机来看,便说明他有十足的野

心,一个有野心的帝皇是绝对不会满足现状的,他迟早会带着军马打到朝旭国来的。”  “怎么会?祈天国国力不强,兵又弱。能叫得出口的名将也就他一个人了。但是我们朝旭国却是有众多名将,光是皇子中都占了好几个了。”弦音公主立刻反驳道:“以他一人之力,又怎么可能抵挡得住

我们朝旭国的众多名将?”

“云音,这只是暂时的而已!”云溪将那两个字咬得极重:“总之父皇和本宫是不可能将你嫁给邪王的!”

“皇兄,为什么啊?难道你看不出邪王是一个长情的人吗?到时候等我为他生下几个孩子之后,就算他有再大的野心,他又怎么能忍心攻打我的母国呢?”云音走到云溪跟前抓着他的手臂说道。

“而且如果我现在嫁给了邪王,不正好可以让邪王帮助我们震慑各地的起义吗?”  “云音,邪王是长情,但是你并不是他喜欢的人,又何来长情这么一说?”云溪看着面前的云音,如果邪王真的是一个儿女情长的人,他又怎么可能会有如今的地位:“等他成为了帝皇,后宫中有的是人

为他诞下龙裔,你以为他会在乎你生下的孩子吗?”

“皇兄,可是……”云音生长在皇室,不仅耳濡目染,并且还亲身经历过这些。

她的父皇不就是从亲兄弟的手中夺过皇位的吗?  “云音,没什么可是的。我朝旭国从不缺乏文武双全的好男儿,等回去之后,本宫定当会为你挑选出一位令你满意的驸马!”云溪掀开双唇,用着兄长的语气对着云音说道。“”,。

第242章 本王有其他的计划

“皇兄……”云音气得直跺脚。

虽然她是父皇唯一的女儿,十分受宠,但是她也知道皇兄说一不二的脾气。

“那皇兄你答应我要帮我找到那个林绘锦。我倒要看看那个林绘锦长得是有多美,竟然将邪王迷成那样。宁愿放弃两国联姻,也舍不得伤她一毫。”云音咬牙切齿的说着,脸上满是凶狠的光芒。

“所以邪王是为了那个林绘锦,之后才只字不提两国联姻的事的?”云溪一听,眸光不由迅速的闪过一抹阴险的光芒啊。

“是啊,我当日去邪王府,向他提出了三个要求,其他两个他都答应了,可是我让他有朝一日再次见到林绘锦,就杀了她,他却是不肯!”云音越说越气,眸中更是好似有一团怒火要从中喷涌而出。

云溪听后便习惯性的用手抹了抹唇角,然而那双清冷的瞳眸中却是一片深幽,隐隐的还泛着一抹精湛而邪魅的光芒。

“王爷,你隐忍蛰伏了三年,难道就要为了梨花姑娘而放弃这个大好时机吗?”晏大夫听到南宫冽直接拒绝迎娶弦音公主的计划之后,脸上满是震惊的神。

他并不觉得王爷是一个儿女情长的人,尤其是在这血海深仇面前,可是为什么……  坐在太师椅上的南宫冽却是微微一笑:“晏大夫,难道你忘了,这个计划的本身是让本王趁着攻打塔克塔族之际,伺机接近弦音公主。但是如今朝旭国太子和弦音公主主动前来拜访祈天国,那我们为何

不趁此改变一下计划呢?”

晏大夫眉头一皱,一脸深思的看着南宫冽:“王爷,你说的计划是什么?”

“千、月!”南宫冽却是缓缓掀开双唇,吐出这两个字。

历时两道身形差不多的人影便出现在了南宫冽的跟前,两人的容貌更是一模一样,不过你要是仔细去看,便可以看出他们脸上的神情一个较为稳重,一个则较为活脱些。

“月,你带着人暗地里去搜寻梨花的下落。一定要在本王离开京城之前将她带到本王跟前。”南宫冽对着神情较为活脱的千吩咐道。

“王爷……”晏大夫立即道。

而南宫冽却是冲着晏大夫摆了一个手势:“晏大夫,你在多配制出一些易容液来,不仅本王要用,千也要用。”

晏大夫和千两人不由对视了一眼,似乎越来越不明白王爷的心思了。

不过王爷的心思一向很深,不到最后一刻谁也猜不出来。  夜浓稠于墨,安和跪在云溪跟前,将调查的事情一五一十禀告给云溪:“太子,宫女名单中确实有一个叫做画儿的,因为刚来到祈天国有点儿水土不服,便一直都在下人房中休养,之后就被安排做一些

打扫庭院的事情。刘公公也说了,当时一个宫女扭伤了脚,正好看到画儿在那里打扫游廊,便让她来充数。”

云溪听完,便冷声的道:“知道了。”

这时一道黑的人影却出现在云溪的寝殿中。

“你这么急着找本宫有什么事?”云溪看着眼前的人,轻皱了一下眉头问道。  “太子。本王刚刚得到一个消息。邪王在别院养了一个外室。这个外室容貌普通,并且还是一个寡妇,但是这名外室的身段却和林绘锦有几分相似,听说之前一直都宿在别院当中,对那名外室很是宠爱

!”一袭黑衣的南宫轩站在云溪跟前,话语中是掩饰不住的激动。

“不过那名外室好似并不愿意跟着邪王。就在十三天前,那名外室拿着邪王的麒麟纹玉佩连夜出城了!”南宫轩说完便等着云溪的反应。

“十三天前?”云溪太子忽而一下警觉道。

十三天前不就是他和邪王乘坐画舫游湖赏夜景的那天晚上,邪王说有要事要处理,就形匆匆的走了。

“对,本王已经派人去查了,那名外室叫做梨花,确实是一个寡妇,而她的丈夫曾在三年前前往辽城参军!”南宫轩接着说道。

“一个寡妇不愿意跟着邪王,最重要的是这个邪王竟然对这个寡妇还情有独钟,知道她出城之后,竟然还亲自派人去找!”云溪半眯着眼睛说道。

“而且那枚麒麟纹玉佩还是邪王亲自给她的。”南宫轩眸中隐隐的闪耀着。

一抹阴暗的幽光。

“你的意思是这个邪王确实是邪王,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不,邪王是不是邪王,只要太子找到这个叫做梨花的寡妇,便什么都清楚了。因为这个梨花很有可能就是林绘锦!”他之前一直都派人盯住丞相府的动静,因此便看到一个身形和林绘锦的女子进入过

丞相府,而在当晚,便有一个女人拿着南宫冽的麒麟玉佩出城了。

当然这得多亏林婉月身边的丫鬟小文,若不是她告诉他这些,恐怕他一时半会儿还办法将这两者的关系联合在一起。

也更是没有想到南宫冽竟然将林绘锦就养在别院中。

“不过,邪王应该已经这个梨花抓回来了。因为那枚麒麟纹玉佩此刻佩戴在他的腰间。”不然的话,那枚麒麟玉佩又怎么会出现在邪王的身上。

除非这世上有两块麒麟纹玉佩。

“你为什么这么说?”云溪太子疑惑道。  “当日林绘锦失踪的时候,拿走了千面公子的易容液,所以她肯定会易容成其他人的模样,而她想要逃出邪王和本王的搜索,就必须要有一个身份通牒。只是……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回到京城,并且还正

好让邪王在布庄给见到了!”南宫轩说到这的时候,也觉得有些说不通。  “不过,这也只是本王的猜测。那个梨花也有可能并不是林绘锦。不然邪王既然找到了林绘锦又为何不将她带回丞相府,听候皇上的处置?并且还要取消与林绘锦的婚约呢?”这也是南宫轩百思不得其

解的地方。

而且他曾经也在台儿庄见到一个和林绘锦身段相似的女人。

那个女人很有可能就是梨花,但是当时他见那个女人是朝着京城方向去的,便直接将心中的疑惑去除了。

因为她要是林绘锦的话,她是不可能回京城的!

“反正只要太子找到那个梨花,就肯定知道邪王的真实身份!”

云溪轻揉了揉太阳穴,先是对云音有意示好,之后梨花逃跑,在接着为了林绘锦,愿意放弃两国联姻!  “邪王既然都将身上的麒麟纹玉佩给了梨花,就说明邪王对这个梨花极为的重视。可是一个相貌普通,又是一个寡妇的女人,仅凭着一个相似的身段就怎么能让邪王如此的在意呢?”云依朝南宫轩的方

向问去。  “确实,可是若说这个人是林绘锦的话,就有些说不通了。邪王为什么要取消与林绘锦的婚约,也不在继续寻找林绘锦了。而假冒成林绘锦的梨花为什么要出现在京城呢?”这一切都是小文亲口告诉他

的。

并且也将邪王与梨花在布庄相见的场景说得十分详细。

那个梨花说着一口的土话,而且身手彪悍,身上没有一点儿大小姐的矜持,甚至见到邪王的反应不是躲,反倒……还似乎有意让邪王看到。

“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邪王是云辞太子!”云溪沉吟片刻之后,便从嘴中一字一句的吐出这一段话,身上的气势更是在瞬间便得肃杀起来。

“那个梨花恐怕也不是邪王在京城遇到的,而是被邪王带到京城来的,这也就解释了梨花为什么要逃出城!”云溪半眯起阴森的眸子,手指不由的攥紧。

“他放弃寻找林绘锦,是因为他知道梨花就是林绘锦。而他也是在除夕夜那天宣布取消与林绘锦的婚约的,这说明他早已做好了两国联姻的准备!”云溪说道这唇角不由的划过一抹邪佞的冷笑。

未雨绸缪向来是云辞做擅长的。

“那……邪王如果是云辞太子的话,他为什要花费那么多的精力在林绘锦的身上?难不成……太子云辞会喜欢上林绘锦?”南宫轩觉得这有些天方夜谭。

即便林绘锦是祈天国的第一美女,可是云辞太子可是谪仙一般的人物,淡雅而不食人间烟火。

要是放在三年前,他还有可能相信。

但是以林绘锦现在的名声,云辞太子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她!

哪怕换成他,他都不可能会喜欢上一个名声尽毁的女人!  “云辞太子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他既然能够这么了解南宫冽之前的事情,就说明是南宫冽自己跟云辞说的。而南宫冽那么喜欢林绘锦,让云辞帮他照顾林绘锦,也很正常?”云溪掀开凉薄的双唇,

语调沉重的说着。

可是说这么多,都只是他的猜测,他没有任何的证据证明南宫冽是云辞假冒的。

而且如果让云辞直到他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之后,恐怕……是不可能让他活着走出祈天国的。

所以,他要么找到证据,要么就只能在云辞对战塔克塔族的时候动手!

“那看来只要我们找到林绘锦,一切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了!”南宫轩俊美的脸上满是冷邪、锋利的笑意。

之前他只是希望云溪太子能够帮助他对付邪王,可是没有想到,这个邪王竟然会是云辞。  这下云溪太子可要比他还要的苦恼了!“”,。

第243章 泡温泉

云溪双手交叉放在跟前,那张华丽浓艳却分外清冷的面容上是一片深幽和沉思。

“小姐,幸好属下及时制作了一封新的名单,不然小姐的身份就会被太子发现了!”一个身穿着侍卫服的容枫站在林绘锦跟前说道。

“没有想到那个太子竟然如此的警惕,差点儿没把我淹死!”林绘锦想起当时太子将她突然按在浴池中,还有些心有余悸。  “小姐,现在太子让你近身伺候,要么就是对你的身份还有所怀疑,要么就是想……所以小姐你还是赶紧跟我走!”林丞相不放心让林绘锦一个人混入太子的行宫,因此便让在小城的容枫偷偷的回了京

城。

林丞相虽然现在已经辞官了,但是多少还是有些人脉的,将容枫安插到巡逻行宫的侍卫当中还是比较容易的。

“不行,要是太子不点名让我做他的贴身婢女,我还能跟你走。但是我明日就要到太子身边近身伺候了,我若是不见了,太子肯定会怀疑我的身份的。”林绘锦对着容枫摇了摇头。

“可是太子若是……想要宠幸小姐又该怎么办?”容枫却是一脸担忧的说着。

“你放心好了,有了这个药,他就是想宠幸都宠幸不了,最多让他占点便宜好了。等我们一到朝旭国,我们就赶紧撤。”林绘锦晃了晃手中的一个药瓶,神秘的冲着容枫一笑。

也不看看她之前是做什么的,这种药原本是她为南宫冽配制的,就是想要他失去兴趣,没有那啥啥的心情。不然要她总是喝避子药对她身体可不好。

结果南宫冽没用到,倒是在这排上用场了。

“那……小姐你拿着这个骨笛,若是遇到危险的话,你就吹响这个骨笛!”容枫神中仍旧有些担忧,但是还是从袖中拿出一根有食指长的骨笛交给林绘锦。

“半年不见,你脑袋倒是比以前灵活多了!”林绘锦有些新颖的拿着这个骨笛看着。

以前容枫的脑袋不会拐弯,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完全属于那种只服从命令,不会思考的人。  “小姐,属下想起了之前的一些事情,但是我还是不知道自己是谁。出现最多的便是这支骨笛,记忆中,好像只要吹响这个骨笛,我身后就会出现很多人……”容枫努力的想着,但是那些记忆都是零星的

,缺失了很多块,却怎么也拼凑不起来。

林绘锦看着眼前的容枫,之前的容枫脑袋虽说简单,但是衷心程度和办事效率却是很不错的。

一吹这个骨笛他的身后便会出现很多人?难不成他是一个江湖中人,是个什么宗主、盟主、或者少庄主一类的人物?  “那照这样下去,你很快就能恢复记忆了。你也不用着急,慢慢来。如果你的脑袋突然出现一个什么地名或者人名的话,你就拿笔记下来。如果可以的话,到时候我陪你一块儿去找,相信只要有一个人

认出你,你也就能知道你的身份了。”林绘锦听后很为容枫高兴。

“嗯,谢谢大小姐。”容枫轻点了一下头道。

“是我应该谢谢你才对。这次要不是你及时出现,我可就真的倒大霉了!”林绘锦不由的开口道:“好了,你快走。这行宫的守卫很严,你千万不要让人发现了。”

明日就是元宵节了,但是昨晚半夜却又突然下起了一场小雪,将原本一片萧瑟的温泉上装点的银装素裹,隔着高低起伏的古古香建筑看去,就如同一幅上好的水墨画一般。

而此时位于温泉山的山顶上,却并无一点儿积雪,反倒散发和袅绕的水雾。

从地底渗出的天然温泉水汇集在一方池塘中,人一靠近便觉甚为的温暖,甚至因为泉水的温暖,池塘的附近竟然还生长出一朵朵小黄花和碧绿的青草,与不远处的白积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就好似在这小小的温泉山顶上将春天和冬天融为了一体,当真让人叹为观止。  “冬日里最大的趣事便是赏雪、吃鹿肉、泡温泉。而如果将这三件事结为一体,那更是最为美妙不过了。”太子云溪一身淡黄的蟒纹锦袍,看着山下的雪景,从用鹅卵石砌成的小圆池中拿出了一颗温

泉蛋,放在手中把玩着。

“难道,太子今日请我前来,就是邀我一同泡温泉的?”南宫冽顺着云溪的眸光看去,唇角勾起一抹冷凝的弧度。

刚下过雪的天气格外的冷,但是若是浸泡在这温泉中的话,却不仅感觉不到丝毫的寒冷,反倒还分外的享受。

“这么冷的天,难不成本宫是来邀请邪王赏温泉的不成?”云溪淡笑着说着,说完便对邪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南宫冽漆黑深邃的眸光朝云溪看了一眼,里面看似一片平静,但是实则却是一片浓稠。

这些日子云溪一直都在小心的试探着他!

而邀请他来泡温泉自然也是。

林绘锦站在这寒风中简直都快要冻僵了,在给云溪更衣的时候,手都直接不听使唤了。

真的搞不懂云溪太子的脑袋是不是秀逗了,这么冷的天,又刚刚下了雪,却要跑到这来泡温泉。

最重要的是还邀请了南宫冽!

他们两个泡在温泉中是不冷了,但是他们这些没得温泉泡得人,却是要跟着站在那里挨冻。

那山上的寒风真是直往人的骨子里钻啊。

而且万一要再是让南宫冽看出些什么来,那可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阿切……”当林绘锦跟着云溪太子走出避风阁的时候,那迎面而来的寒风便让她打了一个喷嚏。

“阿切……”而紧接着跟在邪王身后的不离也打了一个。

妈耶,这两个人是有多不怕冷啊,全身上下就披了一件斗篷,竟然依旧身姿笔直的站在那里。

云溪和南宫冽两个人则是互相看了一眼,迈开修长的大腿便朝温泉走去。

脱下身上的斗篷便露出了一身健壮而勃发的肌肉,身体线条极为的流畅、紧实……

林绘锦只看了一眼便迅速的低下了头。

可以说两个人的身材都各有千秋,只不过因为南宫冽常年征战沙场的缘故,身上的伤要比云溪太子多。

温暖的泉水将两人的身躯严丝合密的包裹住,袅袅的白水雾在两人面前缭绕开来。

云溪的眸光却是淡淡的落在南宫冽的身上,似是想要从南宫冽身上找寻到什么一般。

但是很显然他并没有找到什么。

他记得云辞的皮肤是很白的,但是南宫冽的皮肤现在俨然是小麦的,至于要想在南宫冽找寻到什么痕迹。

那就更难了,因为南宫冽身上大大小小布满了很多的旧伤。

哪怕他记得云辞的腰间曾经受过刀伤,可是南宫冽的腰间却是不止一处刀伤。

除非让南宫冽站在他面前,让他细细辨认,他才能够确定南宫冽腰上有没有当年他所受的刀伤。

但是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从见到南宫冽开始,林绘锦都一直低着头,根本不敢去看他一眼。

本以为两人泡在温泉应该没有需要伺候的地方了,结果不离却是屁颠屁颠的端来了热茶和点心,随时恭候南宫冽的差遣。

“你还愣在这干嘛?”刘公公见林绘锦没有什么动静,便小声的提醒了一句。

“刘公公,奴婢刚来到太子身边伺候,太子的喜好和性格,奴婢都不知晓,还是刘公公您过去伺候比较合适……”林绘锦则是回过头,很是谦卑的说道。

能够贴身在太子身边伺候,可是一件天大的好事,能得恩宠不说,伺候好了还能得到不少的赏赐。

刘公公一听也觉得在理,便笑眯眯的端着热茶到太子跟前伺候去了。

而那边林绘锦则是长舒了一口气,不由得将身体挪到南宫冽看不到的角落。

不断的安慰自己,也在不断的给自己催眠。

她身上穿着这么厚的宫装,又是太子身边的贴身婢女,无论怎样南宫冽都不可能认出她来的。

除非南宫冽长了一双孙悟空的眼睛!

然而没躲多久,刘公公就走过来让她过去给太子揉肩。

妹的,这个太子也太能折腾人了?她手都冻得没有知觉了,还怎么揉?

“云音已经将所有的事情跟本宫说了。原本本宫还想着跟邪王你好好的商议一下两国联姻的事情,看来现在是没有必要了?”云溪朝对面的南宫冽望去,嗓音一如既往的沉冷、威慑。

跪在南宫冽身后的不离,拿着一个小瓢不断的舀温泉水淋到南宫冽裸露在外的肩头。

在雾缭绕下,南宫冽那双漆黑的瞳眸显得有些幽深、迷离。让人看不清他眸底的神。

他只是轻抿了抿唇,并没有说话。

“听说王爷是为了丞相府的大小姐,林绘锦!”云溪复又起唇开口道。

这让给云溪捏肩的林绘锦慢下了手中的手势。  怎么可能呢?当初南宫冽提出两国联姻的时候,她还好好的待在别院呢。“”,。

第244章 没有人可以威胁到本王

不可能南宫冽会认为她是生气他要迎娶弦音公主才逃的!

一看就是她蓄谋已久的,为此她还准备了第二套方案呢!

“太子这话言重了,本王只是不想让公主误会本王是为了她才提出两国联姻的!”南宫冽掀开唇缓缓道。

言下之意就是他提出两国联姻是为了利益!

虽然这件事大家是心知肚明的,但是要是说出来的话,倒不免有些驳云溪太子的面子了。

“怎么?邪王之前对公主的那些所作所为,不就是为了……向公主示好吗?”云溪清寒的声音中好似带着一抹鄙夷。  “太子的话,怎么让本王有些不明白?不知道本王为公主做了那些事情?”南宫冽却是反问道:“从始至终本王可从未有意或者刻意的接近过公主,甚至送给公主的那些礼物不过都是遵循礼仪和规矩来的

而已。”

南宫冽说的没有错,从始至终他对弦音公主都是出于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要说他有心,他确实没有对公主主动过,也更是从未私下邀约公主。

若说他无心,他分明是将公主的一切喜好都记在了心上。

这才是南宫冽的厉害所处,在旁人眼里他什么都没做,但是却弦音公主的心朝他倾斜而去。  “邪王曾经为丞相府的大小姐,默默付出了五年,自然很是懂女人的心思,而未经人事的弦音公主在邪王面前单纯的就像一张白纸,所以这才让弦音公主误认为邪王倾心于她。看来比起打战,邪王在对

付女人方面更胜一筹啊!”云溪半是嘲讽半是邪魅的说着。那双望向南宫冽的眸光分明漫上一抹凶狠。

仿佛和南宫冽之间有着什么血海深仇一般,要将南宫冽除之而后快。

“本王真是佩服太子的强词夺理,也更是佩服太子能够将这个用卑劣手段抢来的太子之位坐得如此安稳和心安理得。”对于云溪的讽刺,南宫冽只是冷冷的勾起唇,轻飘飘的丢出这一句话。

“你说什么?”云溪厉声道。林绘锦瞬间便觉得太子云溪的肌肉紧绷起来。

“这天下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难道太子你自己不清楚你这个太子之位是怎么来的吗?”面对云溪周身散发出来的凌冽气势,南宫冽却仍旧那般的从容、悠闲。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是一个千古不变的道理!”云溪攥紧了拳头,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凸起,那张华丽浓艳的面容也变得阴冷、可怖起来。  “太子你错得了,笑到最后的那个才是王!如今的新任国君已经登基五年了,都还没有将那些反动起义给压下去,可见……新任的国君和太子很是不得民心啊!”南宫冽黑沉如水的瞳眸直视着云溪的眼睛

:“若是前朝的太子云辞活过来了,振臂一呼,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响应呢?”

“邪王……你放肆!本国的朝政之事,哪由你在这议论的?”听到这云溪的脸十分的难堪,眸狠历的看着南宫冽,一字一句的从嘴中挤出这一句话。

“那本王和丞相府大小姐的事情,又何须太子你多言?”南宫冽低沉着嗓音,鹰隼般锋利的眸光朝云溪射去。

尽管南宫冽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那周身的气势却是有如泰山压顶一般,让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林绘锦清晰的听到,云溪攥紧拳头,骨节与骨节之间摩擦时所发出的“嘎吱,嘎吱”声响。

直听得林绘锦一阵头皮发麻。

云溪看着南宫冽,眸中满是恐怖的骇,可是随即却又轻抿了一下唇角,身姿重又靠在了鹅卵石的池壁上:“不知道邪王养在外面那个叫做梨花的外室,找到了没有?”

尽管南宫冽脸上戴着一张银面具,但是他漆黑如墨的眸却是倏地变了一下。

然而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看来太子很喜欢和本王讨论女人的事情?”

“听说那个叫做梨花的外室,身段和丞相府的林绘锦有几分相似啊!”云溪一双厉眸紧盯着南宫冽,不放过他眼眸中一丝一毫的细节。

南宫冽却是勾唇一笑:“不知道太子这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本王可从来都没有在外面养过外室!”

那双黑如黑曜石的瞳眸直视着云溪太子。

而云溪太子的眼眸更是如一把利剑般朝南宫冽射去。

“那王爷你当初将自己随身携带的麒麟纹玉佩送与的又是谁?”云溪反问道。

不离听到这,脸上的神也稍稍的有了变化。

太子能查到王爷有个外室,不难。

但是要是查到王爷曾经将身上的麒麟纹玉佩给了梨花姑娘,那就只能说明是知"qing ren"告诉王爷的。

而这件事除了王爷身边亲近的人之外,便也就只有梨花姑娘本人了。

“本王何时将身上的麒麟纹玉佩赠送过给其他人?”南宫冽目光如钩,直视着云溪一字一句的反问道。  “难道竟然有人拿了一块儿假的麒麟纹玉佩深夜出了城?那这可是株连九族的死罪啊!”云溪邪勾着唇:“哦……对了,听说没多久,就有另一对人马出了城,守城的侍卫说是邪王府的人。那可真够巧的

,本宫记得当天晚上邪王与本宫游船游到一半,便突然说有急事离开了。”

这么多的事实摆在邪王面前,邪王想要不承认都难。

而他就是想要用这件事来威胁邪王!只要他跟皇上禀明,同意两国联姻,但是前提是邪王必须杀了那个梨花的话。

皇上肯定会同意的,即便邪王不愿意,但是皇上也会对邪王施压要求杀了那个梨花的!

跪在一旁的林绘锦,可谓是心惊肉跳的听着云溪和南宫冽的对话。

同时脑袋也在不断的运转,是谁将南宫冽在别院养了外室的事情说出去的!

要知道南宫冽为了不让人发现,每次来别院时都是戴着易容面具的。

行踪自然也是保密的。

而云溪太子刚来到祈天国,是不可能知道这些的。

这肯定是别人告诉云溪太子的。

林绘锦第一个怀疑对象就是林婉月,但是林婉月是不可能认识太子的。

所以肯定是林婉月告诉了南宫轩,而南宫轩告诉了云溪太子!  “邪王便是处理这件急事?但是之后怎么不见有什么动静啊?伪造和持有皇室之物,这可是灭九族之罪啊!王爷应该杀一儆百,树立起皇家的尊严才对。”云溪见南宫冽没有说话,便咄咄逼人的道:“

要不然本宫亲自将这件事禀报给皇上?让皇上亲自处置?”

面对盛气凌人的云溪,南宫冽只是冷凝的抿着唇角,寒冽着一双眸子看着云溪。

随后便冷嗤的笑道:“看来太子对本王的私事很感兴趣?”  “邪王之前提出两国联姻的事,本宫自然要派人好好的调查一番邪王了,若是邪王经常出入那些花街柳巷,外面粉红无数,那本宫怎么可能会让弦音公主嫁给邪王呢?”云溪看着邪王的脸,话语中满

是倨傲和得意。

“是太子派人去查的,还是七王爷告诉太子的?”南宫冽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平缓的语调倏地一下拔高。

“这重要吗?”云溪反问道。

“如果是的话,那劳烦太子替本王转达一下。这世上没有任何事可以威胁到本王!”南宫冽掀开薄凉的双唇冷冽无比的道。

“哪怕是让王爷亲手杀了她,王爷都不在乎是吗?”云溪轻挑了一下入鬓的长眉,遇到也在这时加重了一些。

这句话一出,本就凝重的气氛在这时也越发的凝重起来。

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将人的喉咙遏制住,让人不仅喘不过气来,更是从后脊渗出了一层冷汗。

而林绘锦替云溪揉捏着双肩的手也不由的放慢了速度,不知道为什么心跳也跟着加速跳动了起来。

南宫冽那双月夜寒江的双瞳里是一片幽深,看似是一片平静,但是实则却暗藏了无数波涛骇浪的暗涌,仿佛只要一个碰撞,就能毁天灭地。

过了许久,南宫冽才缓缓的启开唇,冷冷的吐出一个字:“对!”

林绘锦听了,原本那加速跳动的心脏犹如过山车一般,骤然降低了心脏跳动的频率。

“不管她是梨花还是林绘锦?”云溪再次冷凝的问道。

“本王说过,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威胁到本王!”南宫冽低沉着嗓音道。一字一句,咬字极为的清晰。

“这就奇怪了,之前弦音公主要你杀林绘锦的时候,你说的可是舍不得杀她啊!”云溪轻皱了一下眉头。  南宫冽听后却是冷冷一笑:“太子既然派人详细的调查了本王。那本王和林绘锦之间的事情,太子应该十分清楚才对。难道太子你觉得本王还会对一个伤害、背叛过本王的女人那么在乎吗?本王是舍不

得她死,死了,反倒是让她解脱了……”

这才是南宫冽的真心话!  林绘锦听到这句话心迅速的一沉,但是随即便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第245章 究竟谁才是太子

她终于不用在不断的怀疑和猜测南宫冽的心思了!

这也就更加证明了她之前的想法。

南宫冽是一个善于隐忍的人,曾经爱得有多卑微,到最后爆发的就有多厉害。

或许南宫冽也确实还喜欢着她,但是他心里的恨意更深!

所以南宫冽在面对梨花的时候,他可以欺骗自己,暂时的将心中那抹恨意隐藏住。

可是在面对林绘锦的时候,只要他看到她那张脸,他心中的恨意便会全都被激起。

这就像是一种心理暗示一般,不断的提醒着南宫冽过去的事情,不断的让他重新忆起他当时的痛苦和难过,然后让他的恨意不断的加深。

所以到了最后,哪怕是他想要假装对她好,可却还是忍不住的去折磨她,伤害她。

“是吗?那本宫到时候拭目以待。”云溪冷狠的说着,随后便一下从温泉中站了起来。

林绘锦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便拿起一旁的斗篷披在云溪冒着热气的身上。

那我们便拭目以待!南宫冽邪眯起那双黑沉如水的瞳眸,看着云溪离去的背影,在心中冷冷的说着。

“王爷,梨花姑娘不会在太子的手中吗?”不离不由的开口问道。

“那不是更好?”南宫冽却是轻笑了一声:“明天才是元宵节呢!”

“你们说什么?弦音公主还没有回来?去什么地方了?”天渐晚,但是弦音公主从中午出去之后却还没有回来,太子云溪听后立刻放下手上的书信。

跪在地上的嬷嬷面露惊慌,继而便支支吾吾道:“中午的时候邪王府来了人,说邪王邀请弦音公主一同去策马。”

“这件事本宫怎么不知道?”云溪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狠戾异常。

他今天早上邀请南宫冽去温泉山泡温泉,之后便去了皇宫去皇上一同用了午膳,没有想到南宫冽竟然趁他不在行宫的时候,派了人来。

“公主担心太子不让她去,所以就不让奴婢们跟太子说,更是不让太子知道邪王的人来过行宫。”跪在地上的嬷嬷已经开始瑟瑟发抖了。

她们以为公主到了晚上就会回来,结果这宫门都快关了,也不见公主的身影。

她们这才将这件事禀报给太子。

南宫冽,你又想耍什么手段?

“备马,去邪王府!”云溪下意识的攥紧双拳,语气狠戾的说着。

云溪带着一队数百人的卫队浩浩荡荡的来到邪王府时,邪王府和平常一般并没有什么特殊。

两个写着“邪”字的大红灯笼随着寒风在门口摇曳着。

“若是听到里面有任何的动静,便立刻冲进去。”云溪下了马,看着近在眼前的邪王府,对着身后的卫队命令道。

现在看着平静,但是谁知道里面又藏着什么波涛暗涌呢。

但是他谅邪王也没有那个胆子,敢对他这个朝旭国的太子怎么样!

一阵阴冷的寒风吹过,掀起云溪身上的斗篷。

随即云溪便迈开修长的长腿走进了邪王府。

正厅中烧着暖和的地龙,让房间中异常的温暖,几缕梅花斜插在白轴细颈瓷瓶中,与那香炉中散发出来的沉香融合在一起,分外的淡雅,清馥。

南宫冽则坐在软塌上,骨节分明,莹润如玉的指尖夹杂着一粒质地淳朴、厚重的白子。

在昏黄烛光的照耀下,脸上那张银的面具显得分外的冷峻,给人一种可望而不可即的感觉。

当不离掀开暖帘,云溪气势磅礴的走进来时,却是让屋里本沉寂的气氛瞬间就变得剑张跋扈起来。

然而南宫冽却依旧从容的坐在软塌上,专心的下着面前的这盘棋。

比起云溪周身那逼人的气质,南宫冽的身上却少有的流淌着一抹高华而又清雅的气势。

就好似是坐在山间潺潺的溪流旁,听着那清脆、悦耳的鸟语声静若安好的下着棋,丝毫不理会云溪那扑面而来的凌冽气势。

“邪王,你趁着本王不在行宫,邀请弦音公主去策马,你有何居心?”云溪看到淡然坐在软塌上的南宫冽,顿时有一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隐约中与他脑海中的一个人重合。

“太子何必那么紧张?本王只是邀请弦音公主去策马而已。”南宫冽轻掀起眼帘,淡淡的看了一眼立在云溪太子身后四个全副武装,手拿佩刀的侍卫。

“弦音公主现在在什么地方?”云溪背负着双手气势凌人的问道。  “本王和公主策马回来的时候,公主似乎对本王的府邸很感兴趣,直到天渐晚也不愿回去,本王这才命人送公主回去,这会儿应该进宫了?”南宫冽轻启薄唇,一双淡雅如雾的眸光却仍旧落在棋盘

上。

言下之意是他只是邀请公主策马而已,是公主不愿意自己回去的,他可没有做什么。

这样倒显得太子云溪有些兴师动众了。

“哼,邪王你最好不要在公主身上打什么主意。”太子云溪说完转身就要走。

“太子既然来了,便不如与本王下一局在走。”南宫冽却是轻漾起淡绯的唇角,修长如玉的手很是优雅的掀起茶盖,轻嘬了一口热茶。

云溪停下身,看了一眼摆放在檀木桌上的棋具。他是一个懂棋的人,自然看得出那一副棋具都不是普通的凡品。

棋盘乃是用的侧楸木所致,而棋子更是用白瑶玄玉制作而成,手感温润而又细腻,即便在大冬天拿在手中也不觉得冷。

“本宫若是没有记错的话,邪王棋艺泛泛,倒是对丝竹有些兴趣,为何会收藏这一副珍品棋具?”云溪直视着邪王的眼睛,质问着。

“若是本王不拿出这幅珍品出来,太子又怎么会看得上眼呢?”南宫冽虚无一笑,竟是让他脸上那张冰冷的面具都带着了那么一丝温度。

云溪随意的扫了一眼桌上的棋局,黑白两子厮杀的极为激烈,一时间难分胜负。

然黑子明显要占上风些。

可是南宫冽手中所持的却是白子。

“看来邪王的棋艺并非很差,难道邪王在辽城的那三年也还有时间钻研棋艺吗?”云溪背负着手站在南宫冽的跟前,一双清冷深隽落在南宫冽的脸上,满是逼人的锋利。  南宫冽却是意味深长的勾起唇角,落下手中的白子,缓缓的道:“这盘棋是在七年前和堂弟所下。当时他正是年少轻狂的时候,一心想要赢我,因此招招都是险棋,步步紧逼,势要杀我片甲不留。只是

可惜这盘棋下到一半,堂弟就被嬷嬷叫走了。”

云溪听到这脸不由一变,直视着南宫冽的眼瞳有些不敢置信。

“既然你来了,不如我们便坐下来将这盘棋下完如何?”南宫冽掀开淡绯的双唇,清越的声音似水涧青石,清冷、薄凉。可是却又透着一抹与生俱来的高贵。

这熟悉的声音让云溪的瞳孔猛地一缩,脑袋中更是一片空白,随之下一秒便要抽出腰间的短刀朝南宫冽刺去。

但是刚抬起手,云溪便顿觉全身的力气好似被什么东西抽走了一般,手脚一片发软,连握着一把匕首的力气都没有。

“你……对本宫下了药?”话音一落,云溪身后的四名侍卫便也立刻抽出了腰间的长刀,可是还没等摆出架势,手中的刀剑便一个个掉落在地。

个个都因浑身无力,连站都站不稳。

“云溪弟,你若是不急着杀本宫,又怎么会这么快就中毒呢?”南宫冽将“本宫”那两个字咬的极重。

“你……”云溪几次想要捡起掉落在床榻上的匕首,可是药物却已经随着他运用内力的时候,渗入了他的体内。

“当太子好玩吗?”南宫冽话音仍旧淡淡的,但是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淡雅和高贵却是无人能够模仿。

“云辞!”云溪咬牙切齿的说着,那双目光极具凶狠:“你若是现在杀了本宫,对你没有任何的好处!以祈天国的兵力根本没办法和朝旭国抗衡!”

南宫冽却是冷冷的勾起了唇角:“本宫?究竟谁才是太子?”

说完便“啪”的一声将手中执起的白子落下,瞬间原本厮杀激烈发棋局,白子转而却将黑子围困。

只要在对弈几句,黑子便能占据主导性的地位!  “当年你锋芒毕露,急于求成,招招阴险,思路极诡,将本宫逼得一退在退。可是你却也留下了许多的破绽,若不是本宫让着你,你真的以为你能赢得了本宫?”南宫冽平缓的语调一下拔高,从他嘴里

吐出的每一个字,都让人心神一凝,极具威视。  “本宫若是半个时辰不从邪王府走出去的话,王府外的卫队便会冲进来。你即便杀了本宫又如何?你的身份也暴露了。”云溪瞪着一双狰狞的双眸,阴狠的看着南宫冽。甚至唇角还噙着一抹得意的笑容

“是吗?”南宫冽淡冷开口,继而便将脸上的银面具摘了下来。

一张华丽浓艳,眉间清冷、倨傲的面容便呈现在了云溪的眼前。  这让云溪的心猛得一沉,寒意瞬间蔓延至他的四肢百骸,融入他的血液当中。“”,。

第246章 笨手笨脚的画儿

“云溪弟,你什么时候才能改改你那急功近利的性子呢?你若是今早不跟本王说那麒麟纹玉佩的事情。本宫也不会这么快对你动手!”南宫冽从床榻上站起身,从容的轻抚了一下的衣服上的褶皱。

随即便伸出手,扯下了云溪身上的腰牌和玉佩。

云溪努力的想要挣扎起来,但这一切都是徒劳。

“哼,所以你是为了那个女人?”云溪终于体会到了那种无能为力,任人宰割的感觉了。

当初的云辞不就像他一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父皇的江山被夺,自己的父皇、母后,一切和他亲近的人被杀,然后被熊熊烈火吞噬。

而那个时候的云辞却被困在川渝关内,无力回宫!

不仅如此还要面对四处涌来的追杀!

当时云辞的绝望一点儿都不比他现在的要少。

“云溪弟,你不如在临死前跟本宫说句实话,本宫让你死得痛快点如何?”南宫冽细细的摩擦着这块刻有云溪名字的皇室玉佩。

曾经他也有一块一模一样的,那枚玉佩他佩戴了十七年,后来为了逃避追杀,便遗留给了一个扮作他的尸体。

“她在七王爷的手中吗?”

“哈哈哈哈……”云溪听到这,竟然笑了。

原来,他还没有找到那个女人!  “你竟然为了那个女人冒这么大的风险!你能冒充南宫冽这么久不被发现,纯粹是因为南宫冽不被皇上重视,身边又没有亲近的人,再加上你准备了三年。可是……你冒充本宫,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发现

的。本宫的母妃,还有本宫的妃子都对本宫的性格和身上的特征了如指掌!”云溪尽管全身无力,但是话语底气却十足。  “云溪弟,本宫当然知道这点儿,所以原本是打算在你离开朝旭国的路上动手的。之后在假装受了重伤昏迷不醒,等醒来后便装疯卖傻。我想没有一个人会跟一个神志不清的傻子计较这些?”云辞看

着软塌上不断挣扎的云溪,只不由的露出一抹冷笑,那种冷,冷到了骨子里。

他是他父皇唯一的子嗣,因此绝大部分的童年都是和自己的堂兄弟度过的。

为此他的几位和他年龄相仿的堂兄弟和他都是同一个老师教的。

但是他天生记忆超群,书上的内容他看一遍就记得了,因此他就成了太子学府那个最为调皮捣蛋的那个,而那个时候的云溪便这样被他带着逃学、翻墙、捉弄宫女。

在十岁之前他们的感情可以说是十分的深厚,可是没有想到,他们之间竟然会变成这样。

他是真的把他当兄弟,可是他却一心只想着他的太子之位。

“云音是本宫的亲妹妹,对本宫的性格也十分的了解清楚。要不了几日云音就能发现破绽!”云溪紧接着说道。

云辞却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云溪,这个时候暖帘再次掀开,一袭绛紫黑锦袍的千走了进来:“主子,这是变声药!”  云辞慢悠悠的从桌上拿起那张银的面具递到千的手中,淡绯的唇角绽放出一抹邪魅而又妖冶的面容,与他那张华丽浓艳的面容相互映衬着,分外的出尘、绝美:“我想,比起和太子在一起,弦音公

主应该更喜欢和邪王一起策马!”

“你……”云溪看着将银面具戴在脸上的千,简直就是和南宫冽一模一样,让人无从分辨。

“时辰差不多了,本宫该回去了。云溪弟你真的不考虑跟本王说实话吗?”云辞服下那粒变声药丸之后,原本清越的嗓音稍微变得有些沙哑,再过不了多久他的声音就可以和云溪一模一样了。

云溪却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云辞,你别做梦了!”话语阴狠之极,黑的瞳眸更是在瞬间爬满了红血丝。

“接下来的事,邪王你就好好处置!”云辞将身上的外衣一脱,便露出了一身与云溪一模一样的锦袍。

“是。”千双手抱拳恭敬的道。

因为晚上天气温度骤降的原因,一些还未扫去的积雪便结成了一层厚厚的冰层,稍不注意就能摔倒。

林绘锦提着一盏宫灯走上游廊,结果刚踏上台阶,脚下便一滑。

这时一个人影便飞快的上前扶住林绘锦的身体。

“这里是东宫,你怎么能进来呢?”林绘锦待看清身后的来人时,便不由警惕的看了眼身后。

“属下见太子带着一队卫队去邪王府了,便来看看小姐。”容枫有些踌躇的说道,接着便从怀中拿出了一个白的小瓷瓶:“这个是冻疮药,听说涂抹在手上很管用……”

林绘锦不由有些惊讶的看着容枫,她这手还是在晋王府那三年落下的病根。

因为总是做粗活的原因,手时常要碰冷水,之后又被寒风吹,所以她来到太子府没几日之后,几根手指便红肿了起来,倒也没有多严重,就是呆在温暖的地方会发痒而已。

可是她没有想到,容枫竟然注意到了这么一个很小的细节!

这和之前呆愣的容枫完全不一样,或许是因为他记忆在慢慢恢复的原因。

“不用了,我这手没有开裂,也没有溃烂,只是肿了起来而已,到时候多待在温暖的地方,就自然而然就好了。”林绘锦吸了吸鼻子道。

可是容枫却又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般:“小姐,你是不是受了风寒?”

林绘锦又吸了吸鼻子,觉得呼吸确实有那么一点儿不畅,声音也变得有些囔囔的,但是却不以为意道:“可能是在去温泉山时着凉了。不过没事,过几天就好了。”

“你快走,要是给别人看到了,那就麻烦了。”

“好,那大小姐你保重身体!”容枫恭声对着林绘锦说道。

“太子,您回来了,奴才现在就去给您传膳。”刘公公见到一脸孤傲、清冷的太子,便立刻迎了上去。

而云辞并没有说完,只是轻点了一下头,随后便朝膳厅走去。

“画儿,你这是跑哪里去了?太子已经回来了,快去伺候太子用晚膳。”刘公公见到林绘锦提着一盏宫灯慢悠悠的走过来,便立刻走上前呵斥道。

“是。”林绘锦脑袋一缩,有种如临大敌的感觉。

一走进膳厅,便见太子已经坐在了桌前,华丽浓艳的面容显得格外的冷峻,就好似是外面未化的冰霜一般,给人一种千里冰封的感觉。

祈天国和朝旭国虽然只相隔一条江河,但是两国的饮食文化却有着不小的差别。

祈天国气候温暖,宜人,所以饮食都以清淡为主。

但是朝旭国那边气候湿润,所以食辛辣的食物。

而此次朝旭国太子访问祈天国,自然是也带了朝旭国的厨子过来。

眼见着一道道晚膳传上来,林绘锦一眼望去,除了羹汤没有放辣椒之外,其余的菜全都放了鲜红的辣子,但是花红柳绿的搭着,倒是显得格外的好看,也更是让人食欲大增。

云辞看着面前这一道道膳食,冷凝的唇角不由轻勾出一抹苦涩的弧度。

这桌上的每道菜,他都能够准确的叫出名字,但是他却已经有五年没有在吃过了。

刘公公轻抬起眼角,看了一眼的林绘锦。

林绘锦自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是要给太子一一试毒。

于是便拿起公筷,先夹了一块儿小肉片放在骨碟中,接着在拿起另外一双竹筷,将肉片夹放在嘴中。

还别说,朝旭国的辣椒还挺好吃的,倒也没有她想象中那么辣。

接着林绘锦便又拿起公筷试吃另外一样菜肴,这竹笋麻麻辣辣的也不错。

林绘锦是不太喜欢吃鱼的,可是这麻辣鱼做的很不错,虽然比前两道菜要辣了一些,但是要的就是这种感觉。

林绘锦细细的品尝着,努力的尝出这道麻辣鱼加了那些的作料,这样她以后也可以自己做来吃。

但是吃完了,林绘锦却觉得好像还有一些作料没有尝出来,这应该是厨师特质的。

于是林绘锦便用公筷再次夹了一块儿鱼肉放到碗里,吃了起来。

刘公公一见脸瞬间变得铁青起来:“你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让你给太子试毒,你倒是自个吃起来了,是让你给太子试菜的咸淡吗?”

林绘锦心里一咯噔,立刻跪下身来恳求道:“奴婢该死,奴婢告诉,求太子恕罪。”

但是云辞的眼眸却是连抬都没有抬一下,仍旧看着这一桌精致的菜肴,语气很是冰冷道:“从哪儿来回哪去。”

“谢太子!”这对于林绘锦来说可是一件大好事啊,说完便立刻退了下去。  “太子,这画儿之前是个粗使丫鬟,这些活儿从来都没有做过,不免生疏会犯错。太子您就消消气,奴才来伺候您用膳。”刘公公心里也跟着舒了一口气,毕竟这画儿是他当时照过来凑数的,要是太子

追究起来,他也逃不脱。  真不知道这个画儿怎么那么笨手笨脚,能够在太子身边伺候,是多大的福气,结果这才一天就又被太子给赶回去了。“”,。

第247章 亲手杀了那个侍妾

这个画儿实在是太不珍惜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了。

但是紧接着刘公公便发现今日太子的心情似乎很不错,竟然比平时多用了一碗米饭。

安和也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似是有什么要是禀报一般。

刘公公自然是领着众人退了出去。

“主子,事情已经处理好了,暂时我们的人只能混进来四个,剩下的就要等离开祈天国后。”易容成安和的月禀报道。

等出了祈天国后,他们便可以借着行刺的名义,将云溪太子的卫兵全都换成他们的人。

“她有消息了吗?”云辞脸上的神情并没有太多的变化。

月沉默了一下:“没有!这些日子丞相府也并没有发生什么可疑的。而丞相大人除了去和朝中好友拜别之外,哪里也没有去了。”

“七王爷那里呢?”云辞听后眸不由一凛。

这京城这么大,林绘锦能躲到什么地方去?

难不成真的在南宫轩的手中?

“倒是……有人看到二小姐身边的小文偷偷去过王府一趟,不过后来也没看到小文出来。”月仔细想了想说道:“七王爷如此清楚主子的事情,会不会跟二小姐有关?”

云辞沉吟了片刻,继而便启口道:“七王倒是和婉月的娘亲有些联系,至于……婉月,应该不会。不然她早就应该跟南宫轩说了。”

“明天就是元宵节了,你让你哥哥好好准备!云溪和南宫轩肯定是打算在元宵晚会上有所动作的。”云辞轻揉了一下太阳穴。

他既希望她在南宫轩的手中,但是却又不希望。

“总之,必须在我离开祈天国之前,找到她!”云辞最后一句话说得极为肯定。那古城深山的瞳眸更是一片幽深,让人一眼望不到边。

“是,属下明白。那主子这边……”月不由的有些担忧的说着。

毕竟这整个行宫中只有四个人是他们的人,要是万一让云溪太子身边的人察觉到了什么,就不好了。

“等离开了祈天国,这里的人都得死!”云辞却是冷冷的轻勾了一下唇,神情是一片淡漠。

而那抹颀长如玉的身姿,看似气势磅礴,但是却满是料峭、险峻的意味。

第二日觥筹交错、歌舞升平的元宵宴会上皇上看了一眼坐在席间上,神清冷而又孤冷的太子道:“等过了元宵节过后,太子就要回朝旭国了,不知道两国联姻的事情太子考虑的怎么样了?”

皇上这句话一出,立即几位皇子便全都转过头,侧耳聆听起来;。

尤其是弦音公主和南宫轩的反应十分的明显。

“皇兄……”弦音公主立刻朝云辞投射过一抹深意的眼瞳。

而云辞倨傲、清冷的眸光却是淡淡的从南宫轩的身上一瞥而过,就是那么一眼,便将南宫轩眸中的意思看得分外清晰。

“关于两国联姻的事情,本宫已经写了书信千里鸿雁传给了父皇,对于此事,父皇的态度倒也没有明说。”云辞启开唇缓缓的说道。

这倒确实是真的。毕竟两国联姻对朝旭国没有坏处,反倒还有不少的益处。

只不过就是弦音公主是皇叔唯一的女儿,要她远嫁祈天国确实有些不舍。

“所以本宫一时半会儿也做不了主。如果邪王能够拿得出足够的诚意的话,本宫倒是可以答应这件事!”紧接着云辞便再次开口道,眸光却还是朝南宫轩望去。

这就更加证明了他之前的猜测,一开始云溪和南宫轩就是打算用这件事来威胁他的。

“云溪太子这句话是何意?”皇上听后不由的问道,眼睛在弦音公主和邪王身上扫视了一眼:“朕听说,昨日邪王邀请弦音公主前去策马,弦音公主也欣然同意,玩得很是尽心,直到天黑了才回来。”  “众所周知邪王对丞相府的大小姐林绘锦痴心一片,尽管现在已经取消了婚约,而那个大小姐也失踪多日。但是本宫却听说,邪王在外面养了一个侍妾,身段和丞相府的大小姐十分相似,而邪王也对那

位女子很是宠爱……”云辞一边晃悠着手中的酒杯,一边清冷的开口。

此话一出便是一片哗然,就连皇上都是一脸的惊讶。

纷纷将惊愕的眸光投向坐在首位下的邪王。

邪王对林绘锦的痴心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林绘锦消失之后,皇上不知道废了多少的心思想要邪王迎娶王妃,哪怕是身边留个侍妾也好。

但是邪王却统统拒绝了,结果却是没有想到邪王竟然会在外面养了一个和林绘锦身段相似的女人,且宠爱有加。

可想而知,邪王是有多喜欢林绘锦了。

找不到林绘锦,便找了一个林绘锦的影子来替代。

这也让弦音公主是一片惊诧和难受!

“冽儿,云溪太子所说的可否属实?”皇上转头去问邪王。

邪王修长如玉的手,如往常一般将酒杯放在掌心把玩着,随后便抬起眸朝太子望去。

而云辞却只是半眯着眸子,轻勾着唇望着他。

“是。”易容成邪王的千自然明白云辞的意思,便干脆利落的承认了。

这让弦音公主放在桌子上的手越发用力的攥紧了。

那个林绘锦究竟是有好,找不到她竟然都还要找一个影子来代替她。  “冽儿,朕知道你对林绘锦是痴心一片,可是在林绘锦的心里却是半点儿都没有你,你何止于此?”这要是在之前,皇上肯定会劝说南宫冽将那个外室接回王府。但是太子所说的那番话,皇上又怎会不

明白。

“太子,两国联姻是本王迎娶弦音公主,又不是本王去给弦音公主做驸马,难道本王堂堂的一个正二品亲王,身边连个侍妾都不能有吗?”千了解云辞的性格,知道他这个时候肯定会反驳。

当然最重要的是南宫轩知道邪王肯定会反驳。

若是他一味的被太子牵着鼻子走,反倒会惹南宫轩的怀疑。

“当然不是,只要邪王能够亲手杀了那个侍妾。回去之后本宫自会将两国联姻的事容禀报给父皇,然后选个良辰吉日将公主嫁到祈天国……”云辞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却还是朝南宫轩望去。

而南宫轩却是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看着邪王,似乎是想要看邪王会有何反应。

邪王先是沉默了一下,这倒是让弦音公主看得分外着急,不愿意杀林绘锦,难道连林绘锦的替身都不愿意杀吗?  “只要邪王能够杀了这个侍妾,至于邪王以后纳不纳侍妾,就是邪王自己的事情了。毕竟本宫只有这么一个妹妹,是不可能让弦音公主受半点儿委屈的。”云辞再次起唇开口道。那张华丽浓艳的面容上

在琉璃灯盏的照耀下显得分外的清贵和逼人。

“冽儿,那侍妾就算在像林绘锦,可是却也终究不是林绘锦,你又何必执着如此呢?”皇上见到邪王久久不说话,便威严的开口,显然是要拿出龙威给邪王施压。

“太子就这么对弦音公主这么不自信,认为本王一定会亏待了公主?”千再次模仿着云辞的口吻反问着。

“邪王毕竟与林绘锦那么多年的感情,岂是一朝一夕就能忘得了的。而邪王又找了一个和林绘锦身形相似的女子代替林绘锦,这让本宫不得不担心啊!”

“你如果不亲手处死你的侍妾,别说本宫不答应,就是公主也不答应!”说着云辞便朝身旁的弦音公主望去。

其实以弦音公主的性格,只要嫁入了邪王,眼里又怎么可能容得下那个侍妾呢?

弄死那个侍妾是迟早的事情。

这也是在提醒着千接下来要如何说。

“如果是这样的话太子不必担心,那名侍妾已经走了,本王已经派人找了她许久!”

“三皇兄,如今你可是权倾朝野的邪王,若说林绘锦你找不到,倒也情有可原。可是一个小小的侍妾,三皇兄怎么可能找不到?”邪王刚说完,南宫轩便立刻在旁插口道。

而这也是云辞希望看到的局面,只要在接着试探,就会知道梨花在不在南宫轩的手中了。

“本王正要问七弟你呢,会不会是七弟无意间见了她,也觉得她的身形和绘锦相似,便将她带回了王府?”千透过脸上那张银的面具,冰冷的眸光直朝南宫轩射去。

南宫轩一听当然是立马否决:“三皇兄,臣弟可从未见过一个身形和林绘锦相似的女子,又怎么有将三皇兄侍妾带回王府一说了。”

很好,南宫轩既然这么说,就说明梨花并不在南宫轩的手中。

“那本王一个堂堂的正二品邪王做得还真是失败,绘锦找不到,连一个小小的侍妾也找不到?”千借机将所有的问题都抛给了南宫轩。

自然让众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南宫轩的身上,就连皇上看向南宫轩的眸光都带着怀疑。  南宫轩见状立刻起身道:“父皇,自绘锦失踪后,儿臣虽然也一直都在搜寻绘锦的消息,可是臣弟派出去的人马又怎么能和三皇兄的人马相比。既然连三皇兄都找不到,儿臣又怎么可能会比三皇兄先找到?”“”,。

第248章 那是邪王的事情

南宫轩越是这么说,就越是能够说明他也是真的没有找到。

不然他这个时候肯定会用林绘锦来威胁他了。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真心的喜欢过林绘锦,只是将她当成一个利用的工具而已。

他之所以会想要将林绘锦从他抢夺回去,不过是不甘心而已。

所以如果他觉得能用林绘锦扳倒他的话,他肯定会不遗余力。

毕竟他能够将林绘锦送给塔克塔族的可汗了,他还有什么事情不能做出来的。

“太子,你也听到了,七王爷说人不在他那里,但是本王却也是真的找不到,太子你这不是在故意刁难本王吗?”千敛起眸光模仿着云辞那慵懒而又漫不经心的语气对着云辞说道。  “父皇,儿臣愿意让禁军搜查儿臣的王府,以还儿臣的一个清白!”那枚麒麟纹玉佩就挂在邪王的腰间,那人自然也在邪王府中:“并且也请父皇下令一并派人去搜查邪王府,说不定三皇兄忍不下心去杀

了自己的宠妾,这才说人找不到的。”

众人一听南宫轩都肯让皇上搜府了,那就说明这人确实不在七王爷的王府中,而且这样的事情邪王也的确能够做出来。

皇上看了一眼邪王,又看了一眼太子。

为了两国联姻的事情,竟然要搜查两位亲王的王府,这传出去倒是有损祈天国的威严。

“好啊,那就搜啊,顺便把军营、大理寺和后宫都搜一遍,免得让太子认为本王和七弟会将人藏到别处!”然而令众人没有想到的是,邪王却也答应的十分痛快。

这下不由的让众人有些茫然了,不知道该相信谁的了。  “邪王既然敢这么说,那本宫就暂且信那个侍妾不见了,可是要是让本宫相信邪王你连一个侍妾都找不到的话,除非那个侍妾已经死了,并且已经被人给埋了。不然若是那个侍妾还在京城,就如同在邪

王的掌心中一般。若说那个侍妾已经离开了京城,那邪王应该知晓她的行踪才对!”云辞如玉的手指轻敲着楠木桌面,那张华丽浓艳的面容上看似一片冷漠和倨傲,可是心底却是不由露出一抹笑意。

这下他终于有了一个理由可以光明正大的派人大肆在京城里搜索了。

他倒要看看她能躲到什么地方去!  “太子,当本王得知她不见的消息之后,就已经命人封锁了各个城门,但是至今都没有传来她离开京城的消息。所以本王想她现在应该还在京城,不知道是被人藏起来了,还是……找了一个本王不知道

的地方躲了起来!”千立刻便接着云辞的话说道。

果不其然,皇上听了这句话之后,便直接下令将此事交给了大理寺和兵部去处理,且还特意交代,一旦找到了人,便将人直接送到行宫去。

这正好合了云辞的心意!

林绘锦抱着一个热乎乎的罐子从厨房中走出来,便看到夜空中绽放的烟花。

这让她一下就想起了除夕夜那天,南宫冽特地从宴会中溜出来陪她去逛长街。

在距离子时的时候,他们玩的真的很开心!

可是……南宫冽从头到尾都在说谎,他嘴上说着是他自作自受,但是他心里却并不是那么认为,他还是将一切的错都归功于她。

他为她付出了五年,对她那么的好,她凭什么不喜欢他?

就因为他母妃身份寒微,又不得皇上的青睐,所以她就要去喜欢南宫轩吗?

他不甘心,也更是愤恨!

但是她始终都不明白,为什么那天晚上他会让那个方丈给他们算姻缘?

她也更是想知道南宫冽在那张红纸上究竟是写了梨花的生辰八字,还是林绘锦的生辰八字。

反正他不会将自己的生辰八字给写错!

如果他写错了,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他不是南宫冽!

可是林绘锦这个想法只是在心中一闪而过,便立刻销声匿迹。因为这个想法实在太荒谬了。

如果南宫冽已经死了,那现在这个人又是谁了。

又怎么可能那么清楚她和南宫冽之间的事情?

“小姐……”正在这时身后却传来了一道容枫的身影,便见容枫躲在墙壁后面,听声音倒是有些急切。

“怎么了?”林绘锦看了看四周,因为今日是元宵节,而太子和公主都去参加了宴会,这行宫里的下人要么已经歇下了要么就是出去看烟花了,因此这院子中没有其他的人。

“刚刚属下巡逻路过长巷的时候听到有几位喝醉的官员说皇上下令让大理寺和兵部在全京城里搜寻大小姐你的下落!”容枫一边对着林绘锦说着,一边警惕着周围。

林绘锦眉头一皱:“搜寻我?皇上怎么突然在元宵宴会上下这个命令?”

“对,搜寻梨花。因为王爷在别院养侍妾的事情太子已经知道了,太子让王爷亲手杀了侍妾,才同意两国联姻。所以皇上便下令明日在全京城搜寻大小姐你。”容枫脸上露出一抹担忧。

“大小姐,你现在已经不再太子身边了,要不趁今天晚上我带你赶紧离开京城?”容枫很清楚这事态的严重性,这可是关乎到两国能否联姻的事情,皇上必定会不遗余力,追查梨花的下落。

林绘锦抱着怀中热罐子的手微微松了一下,紧接着便问道:“那你知道王爷是怎么说的吗?”

“这个属下不知道,但是既然皇上都亲自下令搜寻大小姐你了,属下想王爷应该是同意的。”具体的事情容枫也不知道。

他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便立刻赶来找林绘锦。

毕竟林绘锦的身份是假的,只是他赶在安和之前将画儿的名字添在画册中的,要是太子在派人细查下来,肯定能发现林绘锦的身份。

“可是现在城门已经关了,甚至我们连宫门都出不了。”林绘锦犹豫的说着,而且这个时候出城门,真的太惹人怀疑了。

“不过没关系,只要不查到丞相府和太子宫就行!”林绘锦说完便又深感庆幸的说道:“而且我现在是个粗使丫鬟,连去前厅的资格都没有,根本就见不到南宫冽,所以现在我还是很安全的。”

“目前为止,也只能这样想了。”容枫轻叹了一口气,捏了捏拳头,接着便问道:“若是大小姐的身份被发现,王爷真的会亲手杀了大小姐吗?”

“可能……会!”林绘锦心中不由一沉,紧接着便又淡淡的说道。

他那么恨她,即便他还是有点点的喜欢她,可是比起他的帝王业来说算什么。

自古以来是有哪位君王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这个天下的?  “皇兄,那一个小小的侍妾,听说还是一个寡妇,光靠她自己怎么可能逃得过邪王的掌心呢!说不定那个侍妾现在正被邪王藏得好好呢!”弦音公主有些愤恨的说着,那双英气却娇媚的脸上划过一抹阴

狠。

云辞望着前方漆黑的道路,两旁宫人提着风灯在前方引着路,挺拔的身姿在月下显得极为的料峭、高冷:“邪王若是真的想要将一个人藏起来又有何难。但是总归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的!”

“真是没有想到邪王竟然会那么深爱林绘锦,那个林绘锦除了长得好看一点儿还有什么?邪王为此还特意找了一个替身养在别院中!”弦音公主越说越恼怒,习惯性的甩着手中的手帕。

“这以后要是再遇到一个和林绘锦长得相似的女人又要怎么办?”弦音公主越想越气愤,似乎恨不得现在就将林绘锦掐死一般。

“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就越想要!”云辞只是清冷的从唇中吐出这一句话。

“那如果那个梨花真的被找到了,皇兄,你觉得邪王会杀了她吗?”可是紧接着弦音公主便又突然问道。

“只不过是一个替身而已,又不是真的是林绘锦!”云辞掀开薄凉的双唇,语气中略带着一抹邪佞之气。

“也是,那皇兄要是那个侍妾怀了邪王的孩子该怎么办?”弦音公主想到今天邪王的态度是含糊不清的,没说一定会杀,但是也没说不杀。

云辞听到后却是不由勾起唇,泛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那是邪王的事情,你操什么心?”

“皇兄……”弦音公主听后便抱着云辞的衣袖,轻轻的晃动着:“你明明知道的!而且父皇也在书信中并没有强烈的反对,只要邪王拿出足够的诚意就可以了。”  “我想那日他主动邀我去骑马,肯定是想通了!本公主可是朝旭国的一国公主,身份和地位不知道要比那个林绘锦尊贵多少倍,而那个林绘锦呢,除了有一副皮囊还有什么?”紧接着弦音公主便有些高

傲而又得意的说着。

林绘锦路过茂春堂的时候,却意外的撞见太子和公主两个人回行宫,自然也是将他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正如太子说的那般,南宫冽对于她的感情只是因为一种得不到的心理才作祟而已,并且她除了一副好看的皮囊之外,还有什么能够和高贵的弦音公主相比的?“”,。

第249章 太子怎么来了

即便她真的怀上了他的孩子,他也不会留情?

因为皇上突然下令搜查梨花的事情,太子和公主的回程时间也略微耽搁了下来,就连邪王出征塔克塔族的日期也往后延迟了半个月。

可是大理寺和兵部的人将京城的角角落落都挨个搜查了个遍儿,甚至连乞丐居住的庙宇以及青楼、画舫这种地方都搜遍了,可就是连个人影都没有见到。

这让人不由怀疑,邪王的侍妾究竟是被人藏了起来,还是已经死了,还是邪王故意误导大家,事实上那个侍妾早已经出了京城!

刚开始的时候林绘锦还是有些担心的,可是三天过后,宫外是快翻天了,太子宫这边却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甚至就连议论的人都没有,仿佛那一场浩大的搜寻根本波及不到行宫一般。

不过也对,谁能够想到邪王的侍妾此刻会藏在行宫里成为一个专门打扫庭院的粗使下人呢?

“主子,这冬天衣服厚,而且梨花姑娘身上又有易容液,这样找下去无异于大海捞针!”月走进来对着坐在书案前的云辞说道。

云辞正握着一直狼毫,对照着云溪以前的字迹,模仿着他的笔迹。

“让千去一趟丞相府!”云辞却是淡淡的开口道,随后便将书写过的宣纸扔到了旁边的火炉中烧毁:“告诉丞相,我只是有些话想要亲口跟绘锦亲口说而已。”

现在唯一能够知道林绘锦下落的人,只有丞相大人。

亦或者现在林绘锦就藏在丞相府中。

“主子,属下还有一件事要禀报给王爷,就是容枫在前不久回到了丞相府。”月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一般:“这个容枫的身份实在不简单,我哥查了他那么久都始终查不出他真实的身份!”

“容枫他会不会是……天机门的人?”比起千的冷漠,月的性格倒是活脱一些。

天机门可算是江湖中一个十分神秘的组织了,已经存在于这世间百年之久,听说里面门徒众多,更是高手如云。

只要是从天机门出来的人身份都是迷!

“如果连千都查不出来的人,那就**成是了!”云辞听到后便从桌上抬起了眼瞳,那双如墨般的双通,漆黑异常,分外的惊人。

“他现在还在丞相府?”

“是。”

“画儿,打扫完,我们去湖上溜冰?”不知道这祈天国的天气是怎么回事,这过完年气温不仅没有升高反倒还下降了,将后院的湖冻得很是结实。

因此一些忙里偷闲的宫人们便都会去那湖面上溜冰,也算是苦中作乐了。

林绘锦搓了搓冻得通红的双手,因为这几天的风吹,水冻,她的手肿得更高了,并且还出现了溃烂,倒是让她那双纤纤玉手变得惨不忍睹。

尤其是晚上睡觉的时候,红肿,溃烂的地方就会发烫发痒,可是你却不能用手去抓。

“不了,不了,我还是更愿意去厨房里烤烤火!”林绘锦摇了摇头,从嘴中吐出一团白的水雾。

“行了,行了,我们走。有些人就是天生的贱命!”另外一位宫女拉过流玉小声的说着:“能够到太子跟前伺候是多大福气,可是结果不到一天的时间,就被太子给撵回来了。”  “就是,你看她那个样子,这才回来做了几天的粗活,手就冻成来了那个样子,我们平时做的活可不比她少,手上的冻疮也没她生得那么严重。还真是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又有一个宫女低声开口

道。

林绘锦听着几人对她的奚落言语,丝毫并不在意。

奴才嘛,不都是这样,踩高捧低的!

都将她被太子撵回来的事情当成一个笑话说。

不过也都是嘴上功夫,在这个特殊时期,她听听也就过去了。

林绘锦看了一眼自己冻得惨不忍睹的双手之后,便默默的将两手抄在了袖口中,朝厨房跑去。

她们这些做粗活的宫女,碰的最多的就是水,就算是涂抹在珍贵的冻疮膏都没有用。

因此她只能尽量的让自己的双手置于温暖的地方。

然而就在昨日刘公公让她和其他的宫女去打扫天浴宫时。

她发现了一个治疗冻疮,缓解肿痒的最好法子,那就是泡温泉!

每天若是把手放在温泉水中浸泡个半个时辰,就算不会好起来,但是最起码不会在严重下去了!

因此在其他宫女都睡了之后,林绘锦便穿上衣物偷偷的跑到了天浴宫,同时还带上了打扫的工具。

就算一不小心被发现了,她还可以借口说是来打扫天浴宫的。

刘公公从屏风外面探了一个头进来,见到太子仍旧坐在书桌前练着字。

他也不知道这些日子太子是怎么了,整日都埋首习字、看书,也不让人进去伺候。

并且就连每日都会在临睡前去天浴宫泡泡温泉的习惯也改了。

“太子,你看这时辰也不早了,这回朝旭国的事情也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要不要奴才伺候您……”刘公公撇到太子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狼毫,便立刻走了进去,恭声的说着。

“不用,这几日天气比较冷再加上身子也有些不爽!”云辞抬起眸,眉眼之中满是清冷的高贵:“你下去!”

“是。”刘公公听到云辞这么说,便轻挥了下衣袖让众人都退了出去。

尽管他和云溪两人的身形差不多,可是他们两人身上的伤却不一样,即便可以用药物暂时的遮一遮身上的伤疤。

但是一遇到水涂多少层药物都没用!

因此他的身子已经有好几日都不曾沾过水了。

在刘公公退出去没多久,云辞便离开房间,朝天浴宫的方向走去。

林绘锦也不敢点灯,借着外面的月亮摸到浴池旁,立时那温暖的热气便朝她扑来,当真是温暖而又细润,并且空气中还淡淡的漂浮着一股硫磺味。

当即林绘锦便跪下身来将自己的袖子卷高,将一双冻得冰冷的双手放进温泉水中之后,那种极致的舒服简直不能用言语来形容。

让林绘锦不由的闭上眼睛,轻吐出一声享受的声音。

但是没过多久,林绘锦便觉得身体热起来,脸也被温泉水的热气熏得通红通红,就跟发烧一般。

这要是热出了汗,等她一从这天浴宫出去,那感觉就跟坠入地狱一般,现在有多舒服,出去之后就有多痛苦。

因此林绘锦很是果断的将身上厚厚的夹袄和宫装给脱了下来,身上只着了一件雪白的亵衣。

立即那柔楺轻曼的身姿便显露了出来。

“在这看着,别让人进来。”云辞对着身后的月说完,便一把便将天浴宫的门给推开了。

外面凌冽的寒风与里面温暖的气流一下便碰撞在一起,让云辞手中的风灯便不由的晃动了一下。

云辞那双淡雅如雾的双瞳,便瞬间迸射出一抹锋利的精光,而与此同时敏锐的耳朵还捕捉到了一抹很轻微的水流声。

云辞拎着风灯朝浴池走进,只见浴池中轻纱薄饶,袅袅升起,外面的月光透过紧闭的镂空雕刻窗倾泻下来,显得分外的沉寂。

可是云辞却是很清晰的看到温泉水中泛着一圈小小的涟漪,这里没有风,水也不是流动的,那这圈小小涟漪是从哪里来的。

林绘锦抱住衣物,捂紧了嘴巴躲在一根红的柱子后面。

太子怎么突然来了?

按道理太子来这里沐浴,刘公公都会事先让人提前准备啊。

怎么太子一个人提着风灯就来了?

她现在只能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要冷静,竭力的平稳住呼吸,绝不能发出一丁点儿的声音。

不然要是被太子发现了,以太子那多疑的性格肯定会认为她是个刺客……

然后将她按在浴池中溺死她!

“出来!”下一秒冰冷而又危险的声音便从红的柱子前传来。

就如同一把精准的利箭一般,对准了她,让她无处可躲!

林绘锦心猛得一沉,紧接着便深吸了一口气,抱着衣服从红的柱子走出来,跪在了太子的跟前:“请太子恕罪,奴婢是按照刘公公的吩咐来打扫天浴宫的,并不知道太子要来。”

云辞将手中的风灯朝林绘锦照去,便见她一头如绸缎般丝滑的长发披散在肩头,如同墨笔般勾勒出纤细、柔曼的腰身。身姿线条浓淡适宜。仿佛多一分太多,减一分太少。

这本是一副绝美的绢画,可是那双满是疮痍的双手却是生生的将这一副美好的画面破坏。

“抬起头来。”云辞浓稠的眸中微微闪过一抹流光,紧接着便凉凉启口。

林绘锦轻咬着唇,慢慢的抬起头,但是眼睛却并不敢去看云辞。

容貌清秀,两颊生晕,倒是有几分姿!

云辞的眸光却迅速的跳跃了一下,像是发现了什么一般。

“直起身来!”紧接着云辞又道。

林绘锦也不知道太子想要干什么,该不会是又被她这个玲珑的身段给吸引了?

真的有那么好看吗?  虽然她也觉得她是该瘦的地方瘦,该翘的地方翘,该有肉的地方有肉。“”,。

第250章 是真蠢吗?

当林绘锦直起腰身的时候,云辞绯的唇角迅速的划过一抹高深莫测的浅笑,但是随即便变得冰冷起来。

难怪他找了那么久都找不到她!

“画儿是吗?”云辞慵懒的掀开唇瓣,带着一丝危险的味道。

“是。”林绘锦赶紧低头回道,而眼角的余光则是偷偷的朝云辞撇去。

“这么晚了,刘公公还让你来清扫天浴宫?”云辞邪魅的问着:“你……怕是存着其他心思?”

林绘锦立刻重又匍匐在地:“奴婢不敢,晚上的时候奴婢突然想起天浴宫还有一个地方忘记清扫了,怕刘公公责骂,就赶紧过来打扫了。不想正好被太子发现。”

云辞背负着双手,迈开修长的长腿从林绘锦的身旁走过,云纹金线锦袍从林绘锦的手上拖曳而过。

在墙角的地方确实摆放着用来清扫的工具。

“麻辣鱼好吃吗?”云辞掀开三月桃花般绯的唇角,慢悠悠的问道。

想起那天晚上他回到太子宫时,她一不小心夹了两次麻辣鱼片吃,他当时也没有留意,估计她做主子做久了,一时忘记了自己现在的身份。

“太子,奴婢那日不是故意的,一时忘记尝过麻辣鱼了,这才……请太子恕罪!”这是要新账、旧账一起算的节奏?

云辞复又低下头看着林绘锦那双趴在地上的手,不过是短短几日的功夫,她原本那双青葱玉手竟然变得如此的惨不忍睹!

仿佛是换了一双手般!哪里还能看出细腻、白皙的身影?

“本宫记得那日的事情才过了短短的三天而已,你的手就成了这样?”说这话的时候云辞的眸中是一片深谙,深沉、幽邃的让人看不清他眸底的情绪。

就为了离开他,宁愿做一个粗使下人,手被冻成这样,她也不愿意回到他的身边!

要知道这样的苦,她曾经在晋王府遭受了三年,她应该不愿意在遭受这样的苦才对。

“奴婢的手每年都会生冻疮,因此一离开温暖的地方便会这样。做粗使丫鬟的人都是如此的!”林绘锦心下不免有些奇怪,这点儿细节太子都注意到了?

“每年?”云辞听到后一下提高了声调,可是紧接着便攥了攥他的手。

手一旦生了冻疮,那往后到了冬天,生过冻疮的地方便会再生。

他在辽城那三年,每年都是如此,只有让手不处于低温环境中时,才不会生。

所以林绘锦这么说,那便说明林绘锦在晋王府那三年也是生过的。

所以林绘锦才会如此的不在意,因为她已经习惯了!

“是。”林绘锦立刻道。

“你若是在本宫跟前机警些,你的手何至于会这样?”云辞的眼神有些复杂。

如果她不离开他的话,她又何必要受这么多的苦!

这样的苦她原本不用受的!

“奴婢是个粗使丫鬟,很多规矩都不懂,再加上奴婢又笨手笨脚的,实在不配在太子跟前伺候!”真是奇怪,她所了解到的太子貌似是一个很倨傲的人,怎么突然关心她这一个小小的宫女了?

意思是,她宁愿手冻疮,每日忍受寒霜之苦,她也不想到他跟前伺候。

这很符合常理,她躲到这太子宫不单单是想要躲她,恐怕更是想在太子回朝旭国的时候,借机离开祈天国。

“确实不配”云辞冷然的开口:“滚!”

“是。”林绘锦终于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拿着清扫的工具,连衣服都顾不得穿,林绘锦便要离开了天浴宫。

“知道滚去哪儿吗?”云辞的声音却在林绘锦的背后响起。

“奴婢……回下人房!”林绘锦转过身有些迟缓的说道。

“滚回本宫的寝殿!”云辞鹰隼般锋利的眼睛直视着林绘锦那双有些慌张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开口道。

“奴婢笨手笨脚的,手又生了这么恶心的冻疮,奴婢不敢伺候在太子跟前,更怕奴婢在做错了什么事惹恼了太子……”林绘锦听后,立刻就跪下身,十分惊慌的说着。

“你确实笨手笨脚的伺候不了本宫,但是……暖床你总会?”云辞漆黑、凌冽的眸光朝林绘锦射来。

直让林绘锦的后脊窜出一股寒意:“奴婢……奴婢这低贱的身子怎么能给太子暖床呢?”

这太子究竟是有多缺女人,还是他从没有见过身材好的女人?

她姿一般,手又生了这么难看的冻疮,他看了都不会反胃吗?

还竟然让她去暖床,这暖床就等于是要宠幸她啊!

“若是本宫回去之后床还没有暖热的话,本宫就剁了你这双手!”云辞话语中满是狠绝,气势凛然、强势,让人不敢抗拒!

暖床就暖床,让你丫的举都举不起来,看你还怎么宠幸她!

林绘锦想到这,眸中便不由的迅速闪过一抹狡黠的幽光。

大不了她吃点儿亏,让他占点儿便宜好了。

正好她晚上也可以睡个暖和的觉!

刘公公看着站在眼前的林绘锦,直惊讶的张大了嘴巴,最后不由竖起了兰花指,疑惑着道:“咱家伺候在太子身边,还真是头一次见到这种情况,被太子撵走的人,竟然还能再回来的。”

不过也确实,太子虽然立了太子妃和侧妃在身边,但是也都全都是为了拉拢大臣,巩固地位的,姿也算是中上等,而画儿虽然只能算得上是略有姿而已,可是她却胜在她的身段好啊!

都不是太子那几个侍妾能够相比的。

也难怪太子会对这个画儿这般特殊了。

“既然回来了,就好好珍惜这个机会,太子的床可不是谁能能爬上去的。”说完刘公公便大手一会儿,用那尖细而又妩媚的嗓音道。

珍惜个屁的机会,她恨不得离他越远越远才好呢!

这每天在太子跟前晃悠着,说不定哪天太子就会发觉她的身段和他们要找的人十分相似。

那她可就真是逃跑不成,反倒还将自己的命给搭进去了。

林绘锦进入到寝殿的第一件事就是来到九鼎香炉跟前,将手中的一小块黑香末丢进去。

香末燃烧所散发出来的味道,会让闻到的人,兴趣乏乏,精神萎靡,完全没有那种**。闻得时间越长,效果就越显著。

之后林绘锦便走到地龙前,好好的烘烤了一下双手,紧接着便钻入了被窝中。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屋里太暖和,床榻太过舒服的原因,林绘锦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睡了过去。

“滚下来,本宫是让你来暖床的,不是让你来睡觉的。”突然一道冰冷的声音猝不及防的钻入她的耳中,让她一下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便见一身藏绣云纹锦袍的云辞站在她跟前,一张华丽娇艳的面容上凝聚着一抹高不可攀的清冷。

“是,是,请太子恕罪!”林绘锦也是十分的懵逼,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睡觉了,然后就连滚带爬的从床上爬了下来。

云辞看着爬下床的林绘锦,她身上的衣物要比刚才厚实很多,并且也很严实,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段全都隐藏了起来。

甚至也不知道她是真的没有衣服穿,还是故意的。

身上衣物的颜十分的老气!

“你还真是连暖床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竟然还睡着了。”云辞斜眼看着跪在地上的林绘锦。

“太子恕罪,太子恕罪……奴婢……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就睡过去了!奴婢不是故意的。”对于太子的话林绘锦愣了一下,难道就真的是让她来捂热被窝的?

“起来!”云辞懒散的开口,随后便张开了双臂,让林绘锦给他更衣。

结果他刚张开手,林绘锦便立刻紧张的朝后退了一步,那样子好似他是要她抱一般。

“你究竟是怎么在宫规森严的皇宫中活下去的?”云辞不由的开口问道,他真的有些怀疑眼前的人是不是林绘锦了,林绘锦那么聪明,怎么会变得这么蠢。

难不成她是故意的?

“还是皇宫里哪位妃子或者总管公公是你亲戚?”

林绘锦缩在一边,被云辞这一句话问的,一下便紧张起来,要是太子真让人去查她就完蛋了。

随后便立刻走到太子跟前,恭恭敬敬的替他更衣,再也没出过任何一个差错。

果然是在这他面前故意装蠢。

“本宫问你话呢?”云辞低下头,看着蹲在她面前给他脱鞋袜的林绘锦道。

“奴……奴婢,做粗活做的还是很好的,手上不笨,就是脑子笨,从来没有服侍过主子更衣,所以刚才没反应过来。”林绘锦想了一会儿,便恭敬的回道。完全不见刚才那粗枝大叶和反应迟钝的影子。

也对,她是千金大小姐,自然没有伺候过别人更过衣,而且她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也未为他更过衣。

“去把桌子上的铜镜拿过来。”云辞坐在软塌上开口道。

这个太子该不会是有点儿自恋?大晚上的照什么镜子?

林绘锦将铜镜拿过来了之后,便很是贴心的选了一个完美的角度让铜镜对着云辞,好方便他自恋!  “对着本宫干嘛?自己好好看看铜镜。”云辞伸出修长如玉的手,轻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显得有些疲倦和无奈。“”,。

第251章 心里没数吗?

林绘锦有些不明白太子的意思,但还是将铜镜对着了自己。

“自己长什么样自己心里没数吗?”云辞沉声问道,眉眼之间充斥着一抹清冷和少有的傲娇。

林绘锦一听这话脸上的神便轻微的变了一下,看着云辞那张华丽浓艳的俊美容颜。

倒是一时间气的说不出话来了。

她是承认她也就只有几分姿而已,可是他这话说得好像她长得很丑似的。

再说了既然嫌她丑,为什么还要她贴身伺候呢?

“本宫有那么饥不择食吗?”云辞沉声质问着林绘锦。

林绘锦只是低着头不说话,但是心里却已经是在翻白眼了。

“整个太子寝殿,就属你最丑了。就连刘公公脸上的皮肤都比你细腻。”云辞这也是实话实说,也不知道是林绘锦故意将自己的皮肤弄成这样还是被寒风吹的,看上去很干燥。

“是。”林绘锦被太子损的一句话都不敢说。但是心里还是在翻着白眼。

你美,你美,你全家都美好了!

不过她也希望太子真的是这样想的!  “以后别在这异想天开,做白日梦了。要不是本宫看你个头高,能捂到的地方多些,你以为本宫会让你做这个暖床宫女?”云辞掀开被子,钻了进去,邪笑的瞥了一眼林绘锦,语气很是严肃的说出了这

一句话。

似乎是看出了林绘锦的疑惑一般。

林绘锦真的是被这个理由给震惊到了。

不过也确实她的个头比其他宫女高些,腿伸直了,焐被窝的长度也相对比其他宫女长些。

而他堂堂一个太子总不能让一个和他身高差不多的太监给他焐。

“是,奴婢知道了。”林绘锦低声回道。

“以后你若是在敢穿这样的衣服帮本宫暖床的话,本宫就扒光你的衣服,知道吗?”云辞坐在暖好的被窝中,里面还残留着林绘锦的体温,被角的地方似乎还带着一抹淡淡的女儿香。

“是,奴婢明白了。”林绘锦起身:“奴婢告退。”

“出去问问刘公公,作为一个暖床宫女还应该要干什么。”云辞轻撇了一眼林绘锦,轻抿的唇角抿成一道淡冷的弧度。

这古代的暖床宫女不就是通房丫头的意思吗?

白天晚上伺候女主人,晚上伺候男主人!

身份地位也就比那些丫鬟高一点点而已,但是以后的下场也是最惨的!

林绘锦抱着一床棉被找了一个靠近地龙的角落就睡下了。

尽管屋子里有地龙烧着,可她还是觉得有些冷,不过却是要比下人房好多了,至少被窝还是热的。

到了半夜的时候,林绘锦便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在叫画儿,她转动了一下脑袋继续睡。

叫的又不是她。

“画儿!”这一声的音调突然拔高。

林绘锦也一下被惊醒,她这才想起自己叫画儿。

便立刻来到了床榻边,云辞闭着眼睛,有些怒意的深吸了一口气,随后便慵懒的开口道:“本宫有些口渴。”

“是。”林绘锦立刻倒了一杯茶水递给太子。

“本宫的肩膀有些痒,给本宫挠挠。”云辞半眯着眸子看着面前的林绘锦。

她逆光站在他的跟前,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倒是显得她下巴尖尖,而她的面部轮廓也极为的流畅、精致。

仿佛就像一个完全无暇的模子般,即便在模子里面随意的勾画几笔五官,却也绝对不会让她看得很难看。

甚至哪怕是将同一个人的五官放在她的轮廓上,都要比原先的那个人好看几分。

即便是现在的她,只要她稍加打扮一下,也一定会有画龙点睛的效果。

“是。”尽管林绘锦心里在骂mmp,但是嘴上和脸上却是十分的恭顺。

云辞从林绘锦的脸上收回自己的目光,翻过身,背对着林绘锦。

林绘锦半跪下身来,一将手伸进被窝,便立刻被一股灼热的体温包裹着,十分的舒服,也更是让她手上生疮的地方开始发痒起来。

林绘锦挠了一会儿,便开口问道:“太子,好了吗?”

“继续挠。”云辞懒洋洋的说着,似是很享受林绘锦给他挠背。

她是明白了,太子压根就不痒,但是这样被人挠着背很舒服而已。

于是林绘锦也不在问了,轮番换着手给云辞挠。

云辞见后背慢慢的没有了动静,便慢慢的睁开了那双清明的眼睛,转过头,便见林绘锦已经趴在床沿上睡着了,而她的两只手还放在他的被窝中。

她今天干了一天的活,确实是很累了!

云辞轻伸出手,轻抚了抚林绘锦的脸颊,紧接着便点了她的睡穴,让她睡得更沉了。

起身从柜子中取出一盒冻疮膏,先是挖出一点儿黄褐的膏状物,再放在掌心揉化,这才轻轻的涂抹在林绘锦那双生疮、红肿的手上。

“我找你不是想要把你找回来,而是……我有些问题想要问你!”云辞淡雅如雾的双瞳静静的凝视着林绘锦的睡颜,里面是一片深沉。  “其实我心里明白,我过不了你是林绘锦的这道坎。是我自己一直都在骗自己,以为将你当成梨花我就没有那么多的顾虑了。可是你……终究是林绘锦!”云辞启开淡绯的双唇,修长如玉的手轻勾着林

绘锦散落在鬓角的碎发。

“你知不知道他……真正的南宫冽,已经因为你死了?已经死了整整三年了,再过半个月就是他的忌日了!”云辞低喃着语气在林绘锦的耳边说道。

“是他在去辽城的路上救的我。他救我的目的很简单也很单纯,就是想要打赢胜战,然后风风光光的回去娶你!”

“他也根本不知道你取消了和他的婚约,要和南宫轩成亲的事情。因为那个时候他已经死了!”

“如果不是他临死前让我替他完成他未了的心愿。你与我第一次相遇的那天晚上就是你的死期,你知道吗?”林绘锦依旧睡得很熟,那纤长浓郁的睫羽覆在她那双水眸上,一动不动。

“因为这世上最令我痛恨的就是背叛,而且还是来自于身边最亲近的人背叛。”云辞说到这,眸已经渐渐变得灰暗无光起来,一层层的凌冽的杀意几乎在瞬间便充斥入他的眼中。

曾经他最为敬重、喜欢的皇叔,为了夺得皇位,亲手杀了他的父皇和母后,那一晚到处都是惨烈的厮杀声和叫喊声。

那一场大火也更是烧毁了半个皇宫!

而当时在云游的他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却已经是好几天之后了。

不会有人能够理解他当时的痛苦和绝望。

他真的不明白,曾经那么亲密的人,为什么会为了一个皇位而将刀口对准自己的亲人。

而且皇叔为了这个皇位更是准备了十几年!

在他很小的时候皇叔就给他下了一种世间最毒的毒药,对他的身体不会有任何的伤害,可是却让他不举,失去绵延子嗣的能力!

所以他有多恨他的皇叔,他就有多恨当时的林绘锦!

当晨曦的第一缕光从外面照射进来的时候,刘公公推开门走进屋,就见林绘锦趴在床沿上睡着了,最重要的是她竟然扯了太子大半的被子盖在了自己的身上。

而太子因为被子被林绘锦裹在了身下,不得不半侧着身子,再勉强盖到半个被子。  刘公公脸上的神情是格外的惊讶,这究竟是昨晚太子宠幸了画儿,结果画儿睡到半夜从床上掉下来呢?还是画儿半夜起来伺候太子,结果就这样靠着床沿睡着了,因为太冷,就迷迷糊糊的扯了太子的

被子盖上?亦或者说是太子给画儿盖上的?

想到这刘公公立刻摇了摇头,他在太子跟前伺候了那么长时间,怎么可能是太子给画儿盖上的呢,一定是这个画儿胆大包天,自己去扯太子的被子的。

不等刘公公上前呵斥画儿,就见太子已经幽幽的醒了过来,看到趴在床沿睡觉的林绘锦,幽深的眸瞬间眯起:“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那一声底气十足却又分外威慑的声音,直接让趴在床沿上睡得正香的林绘锦吓得摔在了地上,连带着将太子身上那半床被子也给扯到了地上,脸上是一脸的懵逼,显然脑袋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事。

“你……你……你,你这是让咱家说你什么好?竟然都敢扯太子的被子,咱家看你真是嫌命太长了。”刘公公是一脸的痛心疾首,怎么就有这么不长眼的奴才啊!

林绘锦听到刘公公这句话,在看看床上一脸王之藐视的太子,心里立刻咯噔了一下。

“太子恕罪,太子恕罪,奴婢罪该万死!”她昨天也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但是在怎么样她也不至于会冷得去扯太子的被子盖啊。

云辞盘腿坐在床榻上,轻揉着太阳穴,刘公公一见立刻拿了一件衣服劈在云辞的身上,又命令身后的人道:“太子头疼病犯了,快去那药。”  “太子,您消消气,这个不长脑袋的奴才,奴才去收拾。”刘公公一边出声安慰着,一边伸出手给太子揉着太阳穴。“”,。

第252章 真是头疼

“来人,把她拖下去。”刘公公对着地上的林绘锦厉声道。

林绘锦自然知道这拖下去会是什么样的后果,立刻爬到太子床前,恳求道:“太子饶命,太子饶命,奴婢不是有意的,奴婢真的不是有意的。”

但是床上的太子却是紧拧着眉头,神情显得十分的痛苦。似乎根本听不到林绘锦的求救一般。

太子一直都有头痛病,遍寻天下名医都无果。发起病来,犹如上万只蚂蚁在啃食他的脑骨髓一般,痛不欲生,也更是让他犹如一只发怒、发狂的猛兽一般,十分的可怕。

尽管刘公公已经拿来了药让太子缓解头痛病发作时的痛楚,但是太子那双紧皱的眉头却是越皱越深,而且眉梢还在不断的跳动着,甚至连五官都开始变得扭曲起来。

“太子……太子……”刘公公看到太子隐隐有发狂的架势,连声音都开始颤抖起来,屋里的众人都不由的开始朝后退去。

每次太子发病的时候,无论是谁都拦不住,更是六亲不认,每次都会死那么几个宫人。

林绘锦已经被拖到了门边,看着太子发病的样子,有点儿医学知识的她明白,如果只是一般的神经性头疼和血管性头疼的话,不会让太子变成这样。

所以要么是太子的脑袋里长了什么东西,亦或者多了个什么东西。

“太子,奴婢有办法缓解太子的痛楚,只求太子饶奴婢不死。”林绘锦略微迟疑了一下便开口说道。

正痛苦的捂着自己脑袋的云辞,听到林绘锦这句话,不由的轻勾起一抹很淡的弧度。

“说……”这一个字几乎是从云辞的牙缝中挤出来的。

“先用艾草熏,在用针灸!”林绘锦想了一下,决定冒险一试:“扎百会穴、风池穴、合谷穴这三个穴道。”

云辞听到这抬起那双因为疼痛而又布满红血丝的眼眸看着林绘锦,对着刘公公喊道:“还不快去?”

“是,是!”刘公公连声应着,便立刻让人去准备了。

“还请太子让奴婢下去准备一下。”林绘锦又对着云辞道。

“滚。”云辞痛得不断用拳头砸着自己的脑袋。

其实这些东西都没有用,只不过是个噱头而已。

头痛病要么吃止痛药,要么就平时多注意休息,缓解压力,待在幽静的地方修养。

而且太子这个很显然不是一般的头痛病。

根本没办法缓解!

因此林绘锦就直接简单粗暴的在药中做了手脚,直接让他昏睡过去!

刘公公见太子闻到艾草的味道,情绪明显平复了下来,在林绘锦分明用银针扎在这个这三个穴道之后,又端来了一杯浓茶给太子喝下。

没过一会儿,太子脸上的痛楚便慢慢减少,渐渐趋于平静。

这让刘公公和众人见了都分外的惊讶。

这么多年了,太子哪次发病不都要持续半个时辰左右,每次都会将寝殿砸毁,死几个宫人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情了。

想不到画儿的这个方法竟然这么快就凑效了。

太子在喝下浓茶之后,便渐渐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这可是让所有人都长舒了一口气。

刘公公不由的望向一旁的林绘锦,真是越看越疑惑,总觉得这个宫女实在命大的很,也是幸运的很。

也不知道休了几世的福气。

原本太子也是看着她的身段好留在身边伺候,现在这个宫女能够缓解得了太子的头痛病,那之后这地位可就非比寻常了。  “王爷,弦音公主今日一早去丞相府了。”不离急急忙忙的走进来对着千说道,脸上是满脸的无奈:“王爷你你昨晚去丞相府的事情被弦音公主知道了,弦音公主还以为你是去见二小姐的。毕竟王爷你已

经跟二小姐和丞相说要取消婚约了,可是至今还没有公布不是。”

“那……那太子呢?太子不知道这件事吗?”千这几天被弦音公主烦的十分烦躁,可是却又不得不去应付她,今天下完朝他还庆幸弦音公主没来找他了呢,结果竟然跑到丞相府去了。

“听说太子头痛病犯了,压根没时间管她。”不离说到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也可以说是丰富多彩。

他们的主子用不用入戏这么深?非得要在这个时候烦头痛病。

“你还是赶紧过去看看,以弦音公主的性子还不知道会弄出什么事情来呢!皇上那边知道了也当做是不知道!”不离不由的说道。

“公主,昨天晚上王爷来,臣女真的不知道。”自从王爷要与她取消婚约的时候,林婉月一直都将自己闷在屋子里头,期间也去找过母亲。

母亲见状也是没有任何的办法了。

毕竟在弦音公主,她是真的连站都没有站的资格了。

更何况即便她能够嫁入王府,以弦音公主那蛮狠的性格又怎么能够容得了她呢?

“哼,王爷不来找你,难道是来找你父亲的吗?”弦音公主看着面前一脸柔弱,楚楚可怜的林婉月,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最恨的就是这种弱不禁风的女人了!

“如今你的父亲已经辞了官,已经成为前丞相大人了,王爷来找你父亲是有什么事?”弦音公主气势凌人的质问着林婉月,英气而又妩媚并存的脸上满是冷狠。

那种感觉仿佛下一秒就能张开血盆大口将她吃了一般。

让林婉月的手心不由的渗出了一层冷汗,就连身后的碧儿的双手不由的轻颤着。

“公主,王爷真的从未主动找过臣女,以前来丞相府也都是来找姐姐的。”林婉月望着弦音公主的眼神满是惧意。

“林绘锦是吗?”弦音公主听到这个名字更是来气,声音更是狠厉了几分。

“是,王爷昨晚来,估计也是为了姐姐的事情。自从姐姐失踪之后,王爷一直都认为是父亲将姐姐藏起来了。”林婉月细若蚊声的说着,瘦弱的肩膀不由轻颤着。

弦音公主听到这句话,不由再次走上前一步道:“那林绘锦是不是被你父亲给藏起来了?”

“臣女不知道。”林婉月面对咄咄逼人的弦音公主,那张小脸上一片苍白。

“不知道?你和林绘锦两个人可是姐妹,你当然说不知道了。”弦音公主说完手一伸,便立刻有人将一条赤金长鞭递到了弦音公主的手上。

林婉月和碧儿一见,都不由的朝后退去,眼神都露出惊恐的神。

“公主,臣女真的不知道啊!”

“你怎么可以这么蛮不讲理,昨晚王爷来找父亲,父亲也说不知道大姐在哪里的。”恰在这个时候走进来的林婉颜对着弦音公主说道。

比起林婉月性格的柔软,林婉颜倒是比较直率,再加上年纪小也有些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王爷和你父亲说了什么?”弦音公主这下直接把手中的鞭子对准了林婉颜。

林婉月立刻将林婉颜护在了身后:“公主,臣女妹妹还小,不懂事,童言无忌,你不要放在心上。”

“滚开!”弦音公主直接将林婉月推到了一边。  “王爷没和我爹说什么,就问我爹大姐在什么地方,王爷有几句话想要当面问问我姐,我爹就说真的不知道我姐在什么地方,之后王爷又突然问起我姐身边一个叫容枫的侍卫在哪里……我就听到这些了

。”林婉颜看着弦音公主手中的鞭子倒是有些害怕了。

“那那个叫做容枫的侍卫在哪儿?”弦音公主步步紧逼着问着。

“那是姐姐身边的人,我怎么知道?”林婉颜不断的后退着。

“来人,给我把这个叫做容枫的侍卫给找出来。”弦音公主直接下令道。

之后弦音公主眼睛一斜再次望向一边的林婉月,看着她楚楚怜人的秀美容颜,眼里满是鄙视:“看你长得还没本公主皇兄身边的宫女好看,林绘锦又能好看到那里去?”

这一句话可以说是真的是将林婉月给刺激到了,她知道自己的容貌不能和林绘锦相比,可是她到底是丞相之女,怎么能让一个宫女和她相提并论。  便轻抬起那双莹润闪烁着怯意的眸光道:“公主,臣女是长得不好看,但是臣女的姐姐曾经确实是京城第一美女,引无数人追捧。王爷也更是十分喜欢臣女的姐姐,即便姐姐先后做下那么多的错事,可

是王爷还是原谅了姐姐,在姐姐失踪的这段期间,王爷更是找到了一个身段与姐姐相似的女人。那个女人一点儿都不好看,可是王爷还是很宠她。”

“这说明王爷根本不在乎容貌,他只在乎那个人像不像我姐姐!”

林婉月说这句话无疑是在故意气弦音公主的。

虽说弦音公主的容貌姿也不错,可是和林绘锦比起来,她还是差了点儿!

最重要的是是个男人都不会喜欢这么嚣张跋扈、强势的女人。  “你的意思是本公主比不了你那个红杏出墙,名声败坏的林绘锦是吗?”弦音公主本身对林绘锦这三个字已经有了深深的敌意,听到林婉月这么说,更是越发的动怒,举起手中的长鞭就要朝林婉月打去。“”,。

第253章 头痛病

“啊……”林婉月见状立刻双手护住自己的脸,尖叫了声。

但是想象中的疼痛却没有传来,却是见一身黑锦袍的邪王握住了了弦音公主的手腕,立时莹润的瞳眸中便立刻流出两滴可怜的清泪来,声音嘶哑而又委屈的唤了声:“王爷……”

“邪王?”弦音公主看到南宫冽也有些惊讶,继而便又看了一眼一脸可怜相的林婉月:“是担心我会伤害到你的未婚妻,你才赶过来的是吗?”

千只是冷冷的看着弦音公主,若不是主子吩咐的话,他是真的一刻都不想看到她。

她何止是嚣张跋扈,更是十分的强势,但凡是她看中的东西,别人看一眼都不行。

“公主你也知道婉月是本王的未婚妻?你打婉月岂不是在打本王的脸吗?”千一下就松开弦音公主的手,朝林婉月走过去。

林婉月低垂着头,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莹润的杏眸中闪过一抹惊讶,没有想到王爷竟然会当着公主的面承认她这个未婚妻。

“南宫冽,你娶她怕就是因为她是林绘锦的妹妹?”弦音公主听到这句话更是气极。

尽管很多人都知道两国联姻的事情,但是毕竟这件事还没有定下来。她也的确也没有那个资格去管邪王的私事。

可是她看到邪王如此的在意这个未婚妻,心里就越发的难受。

“你先回去。”千却是并没有回答弦音公主说的话,而是对着面前的林婉月开口道。

“王爷?”林婉月抬起氤氲着雾气的眸光,泪水连连的看着南宫冽。

“南宫冽,你究竟还想不想两国联姻了?一个女人比得上了你以后的锦绣前程吗?”弦音公主看着南宫冽和林婉月静静对视着,忍着心中的怒意问道。

那边不离一个劲儿的给千使着眼。

“听说太子的头痛病犯了,本王陪你回行宫看看太子?”千藏在袖口中的手紧捏住,语气平静的说道。

弦音公主听到这句话心里总算舒了一口气,脸上的神也缓和了一些。

“王爷……”林婉月看着南宫冽转身,不由又怜人的轻唤了一声。

“还请公主先行一步,本王有几句话要和婉月说。”千敛起黑的瞳眸淡冷的看了一眼林婉月,对着弦音公主。

“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本公主的面说吗?”在弦音公主的眼里,邪王已然是她的人了,她又怎么能够忍受邪王在她面前和其他的女人举止亲密呢,甚至还要背着她说话。

千的性格一向是直来直往的,让他应付这个难缠的公主,肯定是分分钟暴走。

“公主,你这话说得好像已经进了邪王府的门似的。这传出去对公主的名声可大好,还望公主能够明白现在的身份!”千冷冷的开口说道,最后一句话语调说的极重。

“你……”弦音公主刚要发怒,就被身旁的人给拦了下来。

邪王这句话说的也并无没有什么不对,他们之间八字还没有一瞥呢,要是她非要赖在这里的话,倒像是她这个公主自降身份往邪王身上倒贴了的。

“王爷,你不是说要和婉月解除婚约的吗?”弦音公主走后,林婉月便一脸委屈而又可怜的对着千说道。

“本王问你,梨花的事情可与你有关?”千看到林婉月朝自己靠近,便直接转过身去,一连的疏离和淡漠。

这让林婉月眸迅速一沉。

“王爷,你就这么不相信婉月吗?婉月怎么可能会将王爷和梨花姑娘的事情说出去?”林婉月俨然感觉到了邪王的冷漠,立刻摇着头,语气有些急切的说着:“这说出去……婉月才是最大的受害者啊!”

是啊,刚定下婚约,结果就传出未婚夫在外面养外室的事情,这传出去多让人笑话、鄙夷。

“"mi yao",是谁给你的?”千却忽然开口说道。冰冷的眸子直直的看着婉月。

“什么"mi yao"?”林婉月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脸都变了。

“你迷晕绘锦的"mi yao"啊?”当初王爷会一口断定是林绘锦故意将林婉月推到他跟前,尤其林绘锦还亲口承认了。

可是他们这些旁观者心里都很明白,林婉月喜欢王爷,但是始终都没有机会接近王爷。

而林绘锦想要离开王爷,所以对于林婉月所做的一切不仅不阻拦,反倒还全部承认。

她就是想要王爷恨她,无情的对待她,这样也就给了一个她非走不可的理由。

“她不可能让你穿着她的衣服去本王那里的。就算是她想要这么做,她也应该将本王灌醉,这样成功的机率才会大一点儿。”

“婉月不明白王爷说的。婉月真的没有做过,真的是姐姐……姐姐也承认了不是吗?”林婉月越听脸便越发的苍白,一滴滴清泪不断的从她眼眶中滚落下来。  “是不是你做的,你自己心里清楚。本王也不想跟你纠结这些。只要你知道,你做的事情,本王都清楚就行。或许这件事你确实没说,但是你却是借别人的嘴巴说的,比如应该那个应该待在捣衣房的小

文?”

“本王之前给你找的那门好亲事,你不要。现在你就自求多福!”千说完这句话之后便冷然的拂袖离去。

林婉月整张小脸一片煞白,犹如堆积了一层厚厚的白雪般,脸上没有一点儿血丝,整个人也更是如一滩软泥般瘫软在地。

等太子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午膳的时间。

守候在一旁的刘公公可谓是一脸的喜气:“太子,你可总算醒了,头还痛吗?”

云辞撇了一眼站在床尾,一脸毕恭毕敬甚至还有些小心翼翼的林绘锦。

也不知道林绘锦在浓茶里加了多少的蒙汗药,现在他的脑袋晕晕沉沉的。

他本来就不是云溪,当然也不会犯什么头疼。

他知道林绘锦是一个很疑神疑鬼的人,昨晚他说的那个理由也很是蹩脚,所以他才故意一面要杀她,一面装头痛。

就为了能够让她安心的待在他身边!

他知道她为了活命肯定会说她有办法救他的。

结果她怕自己的谎言被戳穿,竟然直接给他喂下了那么多的蒙汗药!

其实她随便给他吃点儿药,甚至给他按摩按摩,他都会好的!

“都是跟谁学的?”云辞捏着眉心,脑袋里还是一片昏沉,这种感觉很不好,非常的不好。  “奴婢的老家也曾有一个人犯过这种病,后来就是靠这样的方法缓解的,奴婢也是想试一试的,没有想到真的管用!”林绘锦回答的分外小心。低垂下去的眼睛还时不时的朝太子望去,也不知道他有没

有发现什么异样。

蒙汗药当然管用了!就是头发狂的驴都能给药晕过去。

“算你运气好!”云辞再次瞥了一眼林绘锦。

“太子,以后有画儿在,太子每次犯头痛病的时候也不至于那么痛苦了……”刘公公很是高兴的说着:“当然了,若是画儿能够将太子的头痛病治好,那就再好不过了。”

她要是个脑科医生,再加上有现代的仪器和药物,或许她能够帮太子治好。

但是可惜,她是一个男科医生,术业有专攻!

而且那脑科可要比男科复杂多了。

“她若是能治好,本宫要那些太医还有什么用?”云辞发出了一声鄙夷之声,神态依旧有些倦态。

不行,他必须让自己的脑袋尽快清醒过来,这种昏昏沉沉的感觉,真的很影响他的神智和反应能力。

“太子说的是。太子现在可饿了?奴才现在就命人传膳?”

“嗯。”云辞轻点了一下头,继而便又道:“让厨房做一锅麻辣鱼……多加点儿辣!”

最后一句话说的极有深意。

朝旭国人能吃辣,但是祈天国的人却不怎么能吃辣。

“太子,你刚醒过来,应该吃些清淡的东西!”林绘锦不由的开口道。

“那是本宫赏赐给你的!”云辞缓缓启开那双薄削的双唇,低沉的嗓音不轻不重。

当宫人端着一碗漂着红油的麻辣鱼放在林绘锦的面前时,光是那股子辣味,闻得都让林绘锦要打喷嚏,更别说是吃了。

“怎么了?你不喜欢本宫这个赏赐?”云辞端坐在圆桌上,细细的看着林绘锦脸上的表情了,戏谑的笑意淡淡的从眼角晕染开来。

“不是,只是……奴婢近日受了点儿风寒,吃不了这么辛辣的东西!”林绘锦看着这一盆的麻辣鱼,心里不由的打退堂鼓。

她可没忘记太子那句,多加点儿辣!

尽管她也不是不能吃辣,可是却也吃不了这么多啊!

“这样不是更好,以毒攻毒啊!”云辞轻挑了一下眉头,随后便舀了一口小米粥放入嘴中。一个眸光扫过来,见林绘锦还是没有动静,声音不由的沉了下来:“怎么不吃?难道你吃不了辣?”  “不是!”朝旭国人人吃辣,她要是不吃辣,岂不是说她不是朝旭国的人了。因此林绘锦听了这句话,便立刻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的鱼肉放入嘴中。“”,。

第254章 小小的惩罚

入口的感觉还好,但是紧接着就如同一颗炸弹放在嘴中爆炸了一般,瞬间就辣得林绘锦的额头出了汗。

云辞慢悠悠的搅动着手中的小米粥,看着林绘锦那被辣得通红出汗的面容,只是将唇角的弧度一再加深。

“太子,邪王和公主来了。”这时一个宫女进来禀报道。

“咳咳咳……”林绘锦一听,立刻就被辣油给呛到了,十分的难受。

“让他们进来!”云辞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林绘锦,高贵而又淡然的开口道。

“那奴婢告退!”林绘锦放下手中的筷子,跪在地上对着云辞说道。说话时还不断的有那种“吸吸”的声音从她唇间冒出来。

很显然她是承受不了这种变态辣的。

“过来给本宫布菜。”云辞也不在为难林绘锦了,看她的嘴唇都被辣得红彤彤的,在吃下去估计都能肿起来。

“皇兄,听说你发病的时候是一个宫女缓解了你的头痛病,是吗?”弦音公主一进来,便直接抱住了云辞的手,分外关心的问着。

而邪王则是不紧不慢的跟着弦音公主走进来,身上那股冰冷的气息犹如万年冰窖一般,几乎一进来就让整个屋子里的空气骤降了十几度。

原本给太子夹菜的林绘锦,手也不由的抖动了几下,夹了好几次才将菜夹到太子的碗中。

“嗯。”云辞淡淡的应了一声,紧接着便用看似斥责但实则宠溺的语气对弦音公主说道:“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跑去丞相府?这行宫还不够你闹的吗?”  “邪王,公主便是这样急躁的性子,给你添麻烦了。不如王爷坐下来与本宫一同用午膳?”云辞又将乌黑深幽的眸光落在千的身上,眉宇之间依旧夹杂着那一股高冷,连同语气都是那样的高贵、慵懒

“好啊,正好王爷和我还没有用膳呢!”弦音公主一听立马就站起了身,走到邪王跟前。

她和邪王可还从来没有坐在一起吃过饭呢!

伺候在云辞身旁的林绘锦,内心那是一个紧张和纠结啊。

只是尽量的低着头,然后不断的想着自己身上还有没有能够被南宫冽认出来的标志。

反正她手冻成这个样子,南宫冽肯定是看不出来的,而她身上又穿着这么厚的衣服,从身段上也看不出什么来。

在剩下的就是说话的声音了!

她只要尽量不说话就行了。

千看了一眼喝着粥的云辞,冰寒的眸中迅速的闪过一抹疑惑,不明白自家主子这是什么意思,但还是按照云辞说的,走到了圆桌跟前坐下。

“看来这位宫女的方子很管用,太子现在的精神气看上去很不错。”邪王刚落座下来,弦音公主便也紧跟着坐在了邪王的旁边。

公主对于邪王的喜欢,可以说是溢于言表了。

再加上公主的性格本就开放,因此也不在乎女子的这些矜持了。

这弦音公主就这么喜欢南宫冽吗?又是怎么喜欢他的?林绘锦心理是一阵奇怪。

“咳!”云辞轻咳了一声望着弦音公主,眼里分明带着警告。

弦音公主只得坐到了云辞的身边。

“是啊,以往本宫发完病之后,至少需要修养个两三天才能好,这次用了这个法子之后,醒来便没有什么大碍。”云辞边说着便将眸光望向身旁的林绘锦。

只见的她头都快低到了地上,眉眼更是不敢朝邪王看一眼。

难道她就那么的怕他,不想见到他吗?

“去给王爷沏壶雨前龙井。”这句话自然是对着林绘锦是说的。

明知道她笨手笨脚,刚才还刚犯过错,怎么竟然让她去给邪王沏茶?

就不怕她将茶水不小心倒在邪王的身上?

还是太子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当林绘锦走到邪王跟前给他上茶的时候,手臂却不知被什么东西砸到了一下,直接让她将手上的热茶尽数朝邪王身上泼去。

也幸亏邪王躲避及时,热茶只是泼到了邪王的袖角。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请王爷恕罪。”林绘锦立刻慌乱的叫了一声,连忙用手去擦拭邪王衣袖上的热茶。

也不知道有没有烫到他!

弦音公主见林绘锦洒了茶不说,还用那双生疮的手去碰邪王,更加的怒不可遏:“把这个贱婢给拖下去乱棍打死。”

而坐在一旁的云辞却只是颇有深意的轻勾了一下唇,呵斥道:“这点儿小事都做不好,还不伺候王爷去偏殿更衣?”

林绘锦心里更加发慌了,这个太子究竟在搞什么鬼?

“皇兄这个贱婢双手生得如此恶心,你是不是故意在羞辱王爷的?”当邪王和林绘锦两个人走后,弦音公主便立刻质问道。

“本宫有必要在这里故意羞辱他吗?”云辞反问了一句,眼神凌厉的落在弦音公主的身上。

“你身为朝旭国的公主,却整日抛头露面,往邪王府跑,这次还跑到了丞相府去闹事,你让我们朝旭国的颜面往哪儿搁?”云辞的语气虽然严厉,可是话语中却也透露着一股兄长的关心。

“皇兄……你知不知道昨晚邪王去了丞相府。那么晚了王爷去邪王府做什么?”弦音公主头却一昂,反驳道。

“云音,你竟然还派人监视邪王?”云辞看弦音公主的眼神分明是冷漠的。  “皇兄你不也派人监视着邪王的一举一动吗?要是万一那个侍妾让邪王先找着了,邪王肯定会将她藏起来了。”弦音公主有理有据的回道:“而且你知道邪王为什么要去丞相府吗?为的就是那个林绘锦。

“云音,你看不出邪王对你一点儿意思都没有吗?他之前那么做不过是看在你是朝旭国的公主份上而已。就算你真的嫁入了邪王府,邪王根本不会看你一眼。”云辞说的可句句都是实话。

千刚才进来的时候,他就已经看出对千对弦音公主的不耐烦了。  “皇兄你凭什么这么说,我可是朝旭国的公主,究竟哪点儿比不上那个林绘锦了?我刚才去丞相府见到了林绘锦的妹妹,林绘锦的那两个妹妹长得都不怎么样,林绘锦又能好到哪里去?”弦音公主完全

不听太子说的。

“就算他没有喜欢林绘锦那么喜欢我,可是他答应过我,只要我嫁给他,他就可以像对待林绘锦那样的对我。所以这件事皇兄你不要管!”

云辞看着面前的弦音公主,他也知晓弦音公主的性格,从小到大就是不听劝,反正到时候出事,闯祸了。有她的几个哥哥去摆平。

可是这一次的事情,却不是她的几个哥哥以及她父亲所能摆平的了的。

“你下去,本王自己来。”等进了偏殿之后,千便直接冷着声音对着林绘锦道。

林绘锦听了自然也是如释重负,可是却还是仍不住道:“是奴婢刚才不小心,不知道王爷有没有……烫到哪里?”

“出去!”千的回答却很是冷漠,俨然是将林绘锦当成了那些想要借机攀龙附凤的女人了。

但紧接着千却是突然想起,主子说他的头痛病是这个宫女用了方子缓解的。

可是主子根本就没有头痛病,并且这位宫女将茶水洒到他身上的时候不像是手滑,倒像是手臂被什么东西砸到了。

“等一下……”林绘锦已经走到门口了,但是却又突然被邪王叫住了,不由有些紧张。

“王爷还有什么事?”林绘锦小心翼翼的问着,低垂着眉眼,看着自己的脚尖。

千仔细的打量了一番站在自己面前的林绘锦:“你好像很怕本王?”

林绘锦心里又是一惊,紧接着便强自让自己平静下来道:“奴婢不敢。”

她一直都在躲避和不愿意面对的人此刻就站在她的面前,就算她的心理素质再好,她也没办法做到若无其事。

要是这一次再被南宫冽认出来的话,南宫冽是绝对不可能会放过她的。

冬日的衣服很厚,看不出具体的身段,而这位宫女也算是有几分姿,总体来说,还不错。

但是那双红肿生疮的手,倒是显得有些不协调。

并且双手冻疮成这样,是不可能在主子跟前服侍的。

难道……她是林绘锦?

想到这千不由的眯起了那双冰寒的眸光,微微的朝林绘锦靠近。

便见林绘锦交叉在跟前的手不由的攥紧了,身体的肌肉也更是紧绷起来,显得十分的紧张。

“若是王爷没事的话,奴婢就先告退了。”林绘锦努力的平稳着呼吸,不让南宫冽看出任何的异常,启开口再次平静的道。

“你什么时候在太子身边伺候的?”

“奴婢一直都在太子身边伺候!”林绘锦轻启略有些干涩的唇,很快的回答道。

当林绘锦回到大厅的时候,便听到里面传来弦音公主的声音:“皇兄,你就帮我这一次。那个林绘锦一定被丞相藏到了什么地方。不然王爷昨晚也不可能秘密的去丞相府,肯定是得到了什么消息。”  “所以皇兄你只要派人将林丞相抓起来,严刑拷打,林丞相肯定会说出林绘锦的下落的。只有林绘锦死了,王爷才不会再去找她,心里也不会再有她了。”“”,。

第255章 不要胡闹

林绘锦听到这,脸不由一沉。

这个弦音公主就这么喜欢南宫冽?视她如骨在喉,非要杀了她?

紧接着里面便传来太子的斥责声:“你简直就是在胡闹。你以为杀了林绘锦,邪王的心里就会有你吗?”

“云音,在朝旭国你想怎么胡来都行,但是这里是祈天国!你若是敢私自派人这么做的话,别说本宫饶不了你,就是父皇也绕不了你,尤其是邪王!”

云辞冷颜的看着弦音公主,字字句句都透露着警告。

如今林丞相已经辞了官,要不了多久就会离开京城,以弦音公主的性格,确实有胆子敢那么做。

最后一句说到邪王的时候总算是将弦音公主给震慑住了。

这个时候林绘锦掀开暖帘,低垂着头走了进来。

弦音公主憋在心里那股子气正愁没地方撒。看到林绘锦,便迅速的抽出自己腰间的长鞭就朝林绘锦抽去。

这一切来的太过突然,尽管云辞已经在第一时间抓住了弦音公主的手,可是鞭尾却还是抽到了林绘锦那伸过来挡住自己脸的手。

立即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便从林绘锦的手上传来,那种感觉就像是将她冻疮的手伸入到滚烫的辣油中一般。

鲜血更是在瞬间便将林绘锦的手染红,看上去是那么的触目惊心。

“云音,你要是把她打死了,本宫的头痛病你来治吗?”云辞看到林绘锦那因为疼痛而迅速纠结在一起的五官。眸迅速一沉,可是他不得不将心中的怒意生生的压下去。

林绘锦握着自己鲜血直流的手,痛得直接蹲下了身,豆大的冷汗便从额头渗了出来,就连眼眶也在一瞬间泛了红,可是她却强忍着眼中的泪水。

“皇兄,这一鞭子又死不了人,本公主只不过是想要给这个贱婢一个教训而已。”弦音公主对于云辞的阻拦显然有些不高兴也觉得有些奇怪:“难不成皇兄你会心疼这一个小小的宫女?”

刚才太子亲自出手阻拦公主的时候,是在场的人都没有想到的。

公主一受点儿委屈就喜欢拿下人撒气,太子见了最多也就是呵斥几句而已,可却从来没有太子会亲自阻拦公主的,还是为了一个小宫女。

即便这个宫女能够缓解太子的头痛病但是也不至于太子亲自动手吗?

“你觉得若是刚才邪王紧跟着进来,看到你这个样子,你觉得邪王对你的印象会如何?”云辞眼神凌厉的看着弦音公主说道。

话音刚落,暖帘就再次被掀开,已经重新换了一身干净衣物的千走了进来,一眼便看到蹲在地上,捂住自己鲜血直流左手的林绘锦,即便不用去看她的表情,也能感受到那种皮开肉绽的痛苦。

尤其还是那双本就生了冻疮的手上,这无疑是雪上加霜。

弦音公主见到邪王来了,立刻便将那跋扈的气焰收敛了下来,刚要走上前跟邪王说话,却见千的眸光直接略过她落在林绘锦的身上,紧接着便直视着看着太子。

“让王爷见笑了。”云辞看着千淡淡的开口,紧接着便又掀开薄唇开口道:“你们都下去,本宫有重要的事要跟邪王商议。”

弦音公主有些气恼的看着邪王,但是邪王却仍旧不去看她。

直到所有人都退了出去,云辞这才从林绘锦的身上收回自己的眸光。

“她是什么反应?”云辞直接开口问道。

“她……真的是……绘锦小姐?”千有些迟疑的问道:“千想万想没有想到她竟然会躲在这个地方!”

难怪他们找了那么多天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若不是我扮成云辞,恐怕我真的找不到她……”云辞那双淡雅如雾的双瞳中是一片幽邃:“其实她从来都没有放弃从我身边离开,她一直都是在对我曲意逢迎而已。她以梨花的身份进入丞相府的时候,

就已经在开始谋划了。”

“主子,我去偏殿换衣服的时候,看得出绘锦小姐很怕我,但是……绘锦小姐也还是很关心的。她刚刚问我有没有被烫到。”

“刚才我看到了,刚才她茶水泼到你身上的时候,她眼神里的第一个情绪不是害怕而是担忧!”说到这云辞的话语越发的深重起来,隐隐的带着一抹浓稠。

“那既然绘锦小姐找到了,那主子打算接下来该怎么做?”千开口问道。

云辞却是沉默了一会儿,继而便开口问道:“我只想要问她几个问题。”

她是林绘锦,他一直都在告诉自己!

她是南宫冽喜欢的人,也更是害死南宫冽的人!

他因为被自己身边的人狠狠伤害过,所以他自然没有办法去接受一个背叛别人的女人!

尽管这一切都是南宫轩让她这么做的,可是她到底还是背叛了南宫冽!

所以他认真的想了很久,只要她是以林绘锦的身份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真的过不了心中的那道坎。

可是啊……她以梨花和画儿的身份出现在他面前时,他却觉得那些一点儿都不重要。

就觉得他就是他认识的梨花或者画儿,和以前的林绘锦没有一点儿关系。

“天啦,你的手怎么伤成了这个样子?”流玉一走进来便看到林绘锦独自坐在床铺上,包扎着手上的伤口,脸上不由露出一抹惊讶的神情。

“你有做错了什么事?太子怎么会这样惩罚你?”流玉越看越心惊,连忙将手擦干净帮林绘锦包扎着。

“没有,是公主!”林绘锦已经给自己的手上好了药,一只手没办法给自己包扎,正好流玉来得正是时候。

流玉听了后也叹了口气:“哎,昨日听说你又被太子调到身边伺候呢,我还替你高兴呢,结果今日就出了这样的事情……”

林绘锦轻笑了一声:“我倒是宁愿待在这下人房里做粗活,苦是苦了些,但是比较自在啊,做完了还可以偷懒呢!你不知道……太子可难伺候了。”

她到现在还始终想不明白,昨晚她究竟是怎么把太子的被子扯到自己身上来的,而且太子又怎么可能一晚上都没有察觉呢?

“太子还好,就是公主比较难伺候。而且……你现在应该是太子的人了?”伺候太子的人都是皇后娘娘亲自挑选出来的人,太子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的让一个做粗使丫鬟的人去伺候他呢。

这很显然是太子看上画儿呗。

“没有,太子才看不上我呢!”林绘锦立刻摇着头说道:“太子只是觉得我个头比较高,让我给他暖床的而已。”

现在她不仅仅是要给太子暖床了,恐怕以后又多了一个给太子缓解头痛病的任务了。

这下她是彻底没办法从太子身边离开了。

林绘锦想到这不由的忧心忡忡,也不知道今天南宫冽怀疑她了没有?

“暖床?暖床不就是……”流玉听到这两个字吓了一跳:“不就是等于你是要被太子宠幸的吗?”

“真的没有,你看我这双手,而且太子宫里的宫女个个长得都出挑,我是东宫最丑的,就连太子都说刘公公的皮肤都比我细腻。太子怎么可能会看上我?”林绘锦将自己的双手放在流玉跟前晃悠着。

确实,林绘锦的姿并不是很出众,而且这双手确实看得让人很不舒服。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得回去了。”林绘锦看了下窗外,站起身:“等有空我给你带些好吃的回来。”

已经深夜了,自太子午后出去之后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画儿,刘公公让你去望亭那边。”一个宫女走进来对林绘锦说道。

难不成太子去了望亭,叫她过去伺候?

等林绘锦到了望亭那里却发现这边偏僻不说,更是不见一个人影。这大冷天的太子怎么可能会来到这。

林绘锦想到这,便不再朝望亭走去,转身就要往回走。

但是她的手腕却突然被一只强健有力的手抓住,拉着她就朝望亭走去。

“你是谁?放开我。”今晚的月很淡,林绘锦只看到眼前一个黑影,不由的挣扎,惊叫道。

“你再不放开我,我叫人了。”对方依旧无动于衷,林绘锦的力气压根就不是对方的对手。

等到黑衣人将她拽到望亭的时候,便见凉凉的月下还站着一道挺拔、颀长的身姿。

从他周身所散发出来的凌厉、雄浑气势,顿时便让林绘锦意识到了什么。

不顾受伤的手更是用力的挣扎着。

“林绘锦!”低沉浑厚的嗓音缓缓的从薄削的唇中吐出这几个字。

顿时挣扎的林绘锦便一下不再动了。

他……竟然真的将她给认出来了。

不对,他应该回去就让人调查了她的身份,所以才将她给认出来来的。

“本王就那么可怕吗?”南宫冽转过身,脸上那张银的面具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芒。

“王爷,你认错人了,奴婢是画儿,不是王爷要找的林绘锦。”林绘锦看着转过身的南宫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是吗?”南宫冽一步步的走进,那双黑如黑曜石般锋利双眸中,黑灼的可怕:“你看着本王的眼睛,再说一遍。”“”,。

第256章 你自由了

这句话很轻,可是话语却是有如泰山那般重。

瞬间就让林绘锦有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不想在做任何的挣扎。

“你想怎样?”林绘锦抬起眸,慢慢看向南宫冽,声如蚊声的问着。

南宫冽却是一把抓住林绘锦受伤的手,细细的看着:“你宁愿在太子宫受苦受累,不管本王对你再好,你始终都要从本王身边逃离是吗?”

“是,你在温泉山跟太子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又不是傻子,我为什么不跑?”林绘锦迎视着南宫冽的眼睛。

“你始终都认为本王对你的好,都是在骗你是吗?”南宫冽紧握住林绘锦的手,声音倒是显得很平静。

“是。”林绘锦点头:“在避暑山庄的时候,你就已经对我没有任何信任了,在你的眼中我就是那样不堪的女人。不管遇到什么,只要出现一个过错方,你就会自然的认为这是我的错。”

“婉月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根本就不愿意甚至懒得去动脑子思考。你口口声声的说着你要和我重新开始,但是你还不是时不时的找寻各种各样的借口惩处我,让我难堪?”

“你心里根本就过不了那道坎,你总是会想起当初你的遭遇,你在辽城所经历的事情,想起你最痛苦、难熬的时光。然后……就会在发泄我的身上。”林绘锦的字字句句可以说是指戳人心。

她说的一点儿错都没有,只要看到她那张清绝潋滟的面容,他就会想起南宫冽跟他说的那些事情,细致到末节。

“所以,即便我对你是真心的,你也依然不想和我有任何关系?”南宫冽看着林绘锦清透明亮的眼睛,沉声问道。

“是,即便你还喜欢我,我也不想和你有什么关系。过去的事情他不会过去,他一直都存在,存在你的心里,就像卡在喉咙里的一根很小的鱼刺一样!”林绘锦很是直接的说着。  南宫冽沉默了一会儿,抿了抿唇,那双深邃黑沉的眸光似乎是要将林绘锦此时的样子,深深的刻进自己的眸光:“是,你说的对。以前的事就像是卡在喉咙里的一根鱼刺,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除非等

哪天我失忆了,忘记以前所有的事情,或许我们才能够真正的重新开始。”

“除夕那天晚上我跟你说过,只要你出现,一切都桥归桥,路归路。你不愿意和我有关系,我也不会在勉强你。”

南宫冽说着已经慢慢的松开了林绘锦的手腕。

林绘锦不住的朝后退着,显得有些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这一切竟然会真的就这么简单的结束。

“你是说真的?”

“绘锦,你要知道。如果我真的不愿意放过你,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自己出现!”南宫冽掀开薄削的唇,喑哑着嗓音对着林绘锦说道。

是啊,他完全可以用她的丞相父亲威胁她的。

那天晚上他来找林丞相的时候,他就可以用她爹来威胁她了。

但是他没有!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当做不知道不好吗?”林绘锦敛下了眸光,寒风吹在她的身上,有如尖刀刮在她的肌肤上,让她的手一片刺骨的冰冷。

“因为不甘心,我还是想要你亲口跟我说!”南宫冽伸出手,轻握住林绘锦被冻得发僵的双手,随后便又将林绘锦拉到了跟前,将她的手放到他温热的怀中。

“你真的不愿意在和我有任何的关系,任何的瓜葛是吗?”

林绘锦的双手被南宫冽握住的时候她想过要收回,可是挣扎了几下之后还是被南宫冽拉到了怀中:“是,我们之间的关系就跟一张皱成一团的白纸一样,即便摊平了,上面的印记也永远都不会消失。”

“你喜欢过我吗?”南宫冽敛下眸,那双黑沉的眸子中倒映的全是林绘锦的影子。

嘴中温热的气息轻吐到她的脸上,让她的眸不由微微一怔。

喜欢吗?她真的不知道,她只知道如果他不是南宫冽,她其实也挺愿意和他相处的。

可是若要说喜欢,应该也就是那种对他存了一点儿好感。

只知道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心里很开心。但是他不在的时候,她也没有时时刻刻的想着他,言语之中总会不经意的提到他。

“没有,我没有喜欢过你。”

“我想听你的实话。”南宫冽认真的看着林绘锦:“是不敢喜欢,还是真的对我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喜欢又怎样不喜欢又怎样?我一而再再而三的离开你,不已经证明了我究竟喜不喜欢你了吗?女人都是很感性的,你对我那么好,我要是喜欢你,我不会离开你的。”林绘锦只能用这一句话来解释。

“如果我不是南宫冽呢?过去的那些事都不曾发生在我们身上呢?”南宫冽的眸光稍稍黯淡了一些。

如果她要是喜欢他的话,她应该不舍得离开他。

和他一样就想这样一直骗下去。

林绘锦努力的想了一下,要是当初她在嵩山救下的是其他的人,不是南宫冽的话。

她会不会喜欢他?

“可能会,可能不会!”她自己也不知道。

其实他们之间根本没有一起经历过什么,大多数都是南宫冽的单方面的付出和霸占。

他对她是好,可是仅仅是好的话,是远远不够的!

南宫冽听到这个回答,不由的轻勾了一下唇,似是在笑,但是唇间却满是苦涩的味道:“那我现在是把你带回丞相府,以后我们互不相干。还是你要继续留在太子身边,离开祈天国,去朝旭国生活?”

“我要继续留在太子身边。现在这座京城容不下我。至于以后会怎样,我不知道。”

南宫冽明白,林绘锦还是对他心存戒备。

“太子为什么会将你留在身边,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我没做对不起你的事情,而且我也不会……”林绘锦说到一半就发觉自己说错了话,她已经潜意识的认为她是南宫冽的女人了。

南宫冽听到这句话,那双黑如黑曜石般的瞳眸中迅速的闪过一抹璀璨的光亮,嘴角更是勾勒出一抹邪笑:“这才是你的心里话。”

林绘锦立刻就要从南宫冽的怀中挣脱出自己的双手,着急道:“我只是还没有反应过我们已经解除婚约的事情而已,不是你想的那样。”  可是南宫冽却反倒将林绘锦拉到了跟前,低喃着声音启口:“在避暑山庄时,你为了激发我心里对你的恨意,冷落你。你告诉我,黑火药和纸铠都是你借鉴了婉月的创意,你还告诉我,你为了博取我的

同情,故意在自己身上写下了两个字。但是事实上都不是,黑火药和纸铠都是你想到的。而你身上确实被南宫轩刺下了这两个字……”

“还有……是婉月自己去我房间的,并不是你让她去的!”  “南宫冽,我真的不喜欢你!”南宫冽说了这么多,林绘锦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即便当时我跟你说,是婉月用药迷晕了我,然后穿着我的衣服去你房间的,你会相信我吗?毕竟在你心中婉月是那么的

单纯,简单。而我又是那么的讨厌你。”  “以前的事是我的错,我一直都在努力的偿还。我也知道我无论怎么做,都抵消不了过去对你的伤害。可是我不会去喜欢你,也更是不会让你折磨我,所以……你要么放了我,要么……就杀了我!”南宫

冽对她有情,她看得出来,但是他们真的回不去了。

过去的事情就像是一根钉子一般钉在南宫冽的心头,哪怕事后将钉子拿掉,可是印记却还是在的,这是永远都消除不掉的。

除非就如同南宫冽所说的,他忘记过去的事情了。

南宫冽黑沉的瞳眸中,有微微的痛意闪过。

明明在除夕前,那么曾经那么的好过,她说她不会再跑了,还说要给他生一个孩子。

甚至他还头一次迷信的让人算了他们的生辰八字,结果他将生辰八字写成了南宫冽的。

在别院的那段日子,他们真的就像一对普通的夫妇一般,是那么的温馨和平静。

可是眨眼的功夫,却全都变了。

原来温馨和幸福,都只是他一个人想象出来的而已。

她从未放弃过想要从他身边逃离,她始终都不相信他对她的好和爱都是真的。

或许……她的确不喜欢他!

南宫冽慢慢松开了林绘锦的手,从袖中拿出了一个白的小瓷瓶:“你的那瓶应该快要用完了。”

林绘锦有些惊讶的看着南宫冽,这次她是真的相信南宫冽会放过她了。

林绘锦慢慢伸出手去那瓶易容液。

“你走。”南宫冽掀开唇,淡淡的说着,语气中带着少许的悲凉。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

如果当初她没有闯入他驻扎的军营的话,或许结果就不一样了。

“等你离开京城之后,你就彻底的自由了。”  林绘锦将手中的白瓷瓶攥紧,就感觉这一切就跟做梦一样,她担心了那么多的天,更是想到了无数个被南宫冽抓到后的后果,他一定会非常的生气,甚至恼羞成怒。“”,。

第257章 和林绘锦相似的女人

却是没有想到他竟然会真的放了自己!

“谢谢。”林绘锦小声的说完这句话,转身就离开了。

南宫冽的目光一直都追随在林绘锦离去的背影上,直到她的身影完全的消失在夜中之后才收回自己的眸光。

“主子?”千走过来对着云辞说道。

“早点儿回去,时辰不早了。”云辞沉吟许久,才慢慢的掀开唇角,吐出这句话。

原来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她之前救他,照顾他,不过都是为了弥补对他的亏欠。

原来,从始至终都只有他一个人动情了而已。

原来事实的真相就是这么的可笑而又讽刺!

只是他一直都不相信而已,一直都以为她只是害怕她的身份被他发现。

但是事实不是这样的,如果她要是喜欢他,即便担心自己的身份暴露,那她也不应该逃。

而是应该寻找一切解决办法,亦或者不断的试探着他的态度,甚至即便是被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她也不会离开他!

刘公公在东宫找了一圈都没有找着林绘锦正纳闷呢,就将林绘锦吐着一口热气从外面跑进来。

“你不好好的在东宫待着,又跑哪里去了啊?”刘公公上下看了一眼林绘锦,呵斥道:“你这个丫头,怎么就不长记性啊?地龙里的火烧热了没有?热茶准备好了没有?床铺焐热了没有?”

“刘公公,奴婢这就去。”林绘锦缩了缩脑袋。  “你真是想气死咱家啊?太子能够将你留在身边伺候,这是你多大的福气啊!难不成你就非要回去一辈子做个粗使丫鬟吗?麻烦你动动脑子好不好?”刘公公伸出食指轻戳了戳林绘锦的脑袋,话语中满

是恨铁不成钢。

“是,奴婢会伺候好太子的。绝不会在犯错了。”林绘锦应声道。

现在南宫冽终于放过她了,让她始终笼罩在头顶的那片乌云也就此散去,压在心口的那块石头也没了,这让她整个人变得无比的轻松。

她终于可以不用在担心这,担心那的了。

剩下的她只要服侍好太子,等着太子的队伍离开祈天国之后,她就可以追寻她的自由,可以真正的做她自己,再也不用害怕哪天南宫冽会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然下一秒,林绘锦的眸上便漫上了一抹悲。

其实南宫冽没有什么不好,他的性格很好,对待自己喜欢的人也很温柔、深情。

可是他们就是在错误的时间和地点相遇。

如果她能够早来到这异世三年,亦或者她不是林绘锦,那么结果就会很不一样了。

他们最大的错就是他们一个是南宫冽,一个是林绘锦!

眼看着离归国的时间越来越近,但是却是丝毫没有一点儿梨花的消息。

这最着急的莫过于皇上和弦音公主两个人了。

当然这其中还有一个就是南宫轩。

今日的天气格外的晴朗,一袭淡黄蟒纹锦袍的云辞正在倚梅园中赏着梅。

元宵节已经过去好几天了,天气也在渐渐转暖,却是没有想到倚梅园中的梅花竟然依旧开的十分的好。

“太子,五王爷来了。”刘公公走上前对着正在赏梅的太子禀报道。

正轻嗅着梅花幽香的云辞,一双淡雅如雾的双瞳瞬间就泛起了一抹冷意。

“让他过来。”

南宫轩墨发披肩,一身绛云纹华裳拖曳在地,那张俊美的面容上从暗香疏影的梅花枝头匆匆略过,越发衬得他面容皎洁如玉,那双狭长的丹凤眼也越是甚为的妖媚。

“本王见到太子。”

太子慢慢转过身,鼻息间有幽幽的梅花香味飘过,华丽浓艳的面容因为一个清浅的笑容而变得分为的清贵、邪魅:“五王爷今日怎么有空进宫?不是一直都在和邪王忙着军中事务的事情吗?”  “太子,昨日弦音公主派人来本王府邸,问本王是否有绘锦小姐的画像。所以今日本王便带着绘锦小姐的画像正打算去行宫,却听说太子在倚梅园赏梅,本王便顺道过来了。”南宫轩略微福了福身,言

语间满是谦逊,然入鬓的长眉中却笼罩着那么一层深意。

献画像是假,有事要见他才是真。

“公主要绘锦小姐的画像做什么?”云辞看着南宫轩手中的画像开口问道。

“可能是公主想要一睹绘锦小姐的真容。”南宫轩轻勾了下唇,意味深长的道。

金绯阳光下,云辞淡雅的眸光中是一片深邃内敛,隐隐的闪过一抹犹豫。

说到林绘锦,他的脑海中映现的便是梨花那张朴实无华的脸。

至于那张清绝潋滟、新月生晕的容貌倒是在他脑海中倒是有些模糊了。

但是她那双澄澈、清莹的眸子却让他记忆尤深。

当时他一直纳闷像这种朝情慕楚的女人,眼神应该是一个钩子,能够狠狠的勾住人心。

却是没有想到犹如山泉水那般纯净。

“不如太子先一睹林绘锦的容颜如何?”南宫轩见太子的眼神落在他的画像上,便不由的说道。

“一个醮夫再嫁的女人,有什么可看的?”云辞却是冷掀起唇角,淡淡的说了一句。眼神中是一片没有任何的波澜:“朝旭国最不缺的就是美女!”

过去的就过去了,他不想在看到林绘锦,也更是不想在去回忆起以前的事情。

“太子说的是。”南宫轩走上前,压低了声音道:“如今邪王的外室始终都没有一点儿消息,太子是准备作何打算呢?”

“五王爷,你若是有十足的把握她在邪王府中的话,本宫一定竭尽全力的支持五王爷你。但是要是让本宫做无把握的事情的话……”太子转过身,再次欣赏着蜡梅。

“本王倒是有一个办法!”林绘锦在邪王的手中,这也是根据他们的推断,可是他们却是没有十足的证据。

除非他们能够搜邪王府,但是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什么办法?”

“找个人假冒林绘锦,等到太子践行宴的时候,本王便将那个假的林绘锦带在身边出席宴会。”南宫轩小心的看了一眼四周,以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对着云辞说道。

“你有把握不被邪王看出来吗?”云辞紧接着问道。  “不瞒太子,本王已经找了一个身段和容貌与林绘锦相似的女子,并且一直让她学习林绘锦的言行举止,已经有半年之久。若是不细看的话,可以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南宫轩说到这不由邪肆的勾起

一抹笑。

当初塔克塔族可汗非要林绘锦这样的美女,于是他万般无赖便让人私下寻找一个容貌和身段与林绘锦相似的女子。

可是却还真是让他找到了,但是这个时候他与塔克塔族可汗的事情已经被南宫冽发现了,所以这名女子一直都被留在金陵。

再后来他便想到了一个狸猫换太子的方法。

事实上他早就知道想要用一个死人骗过南宫冽的眼睛不会成功,所以他便又准备了一个计划。

那就是用他这个假的林绘锦去换南宫冽身边真的林绘锦!

等到南宫冽发现那具尸体不是林绘锦的,就肯定会去寻找林绘锦。

而他肯定是第一个怀疑目标。南宫冽定会派人盯紧了他的一举一动,而他到时候在让这个假的林绘锦出现,那么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但是没有想到的是林绘锦竟然趁机跑了,所以这个计划便再次被耽误了下来!

“真的能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云辞听到这句话一下转过身,认真的看着南宫轩。

“太子,林绘锦之前可是做了本王三年的王妃,本王对她的性格、爱好可是了如指掌。言行举止方面更是训练了半年之久。本王敢保证在宴会上,邪王是绝对分辨不出来的。”南宫轩十分自信的说着。

“到时候邪王就会怀疑,他自己找到的这个梨花究竟是林绘锦,还是只是和梨花相似了。”

“倒是有趣的很。”云辞听后不由的点了点头:“本宫倒是很想看看这个和林绘锦长得相似的女子。”

“太子,现在还不是时候。”南宫轩却是笑着对着云辞说道。那双妖邪的双眸中满是一片邪魅和狡黠。

云辞眯了眯眼眸,也跟着轻勾起一抹唇边的笑容。他倒要看看南宫轩找到的这个女人究竟和林绘锦有多像。

“六皇兄,你这幅弄梅难道是朝旭国前朝太子云辞的真迹吗?”这个时候却从另外一边传来一声润朗的声音。

“当然不是了,本皇子怎么可能有前朝云辞太子的真迹呢,这是别人临摹的。是不是很像?”六皇子南宫晗边说着边从假山后面走了出来,眸光仍落在手上的那副画上,显得极为的喜欢。

十皇子却是在这时一眼便看到了梅花丛中的太子和南宫轩两人。

当即稚嫩的脸迅速一变,随后便迅速的轻拉了一下六皇子南宫晗的衣角。

南宫晗从画中移开眸光的时候,脸上的笑颜便瞬间不见了。  匆忙的将手上的画像收了起来,来到太子和南宫轩跟前见了礼。“太子,五皇兄,你们也来倚梅园赏梅?”“”,。

第258章 这是我画的

自从五年前朝摄政王弑兄夺位之后,有关前朝的一切都被烧毁了,有任何私藏者都杀无赦。

自然云辞太子生前的画作也全都被尽数烧毁,别说是真品,就是赝品,临摹之作都不能有。

结果他们偏偏却是在这个时候遇到了太子。  “六弟,如今太子前来拜访祈天国,你却拿着朝旭国前朝太子的临摹画作毫不顾忌的在宫中行走,就不怕父皇怪罪下来吗?”自从父皇将大理寺交由南宫晗管理之后,南宫晗的气势便隐隐有超越他之势

。他自然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中放过他了。

“是,五皇兄教训的是。臣弟现在就将这幅弄梅烧毁。”南宫晗立刻答道。

但是云辞的眸光却是落在南宫晗那副画轴上,语气清冷,让人琢磨不出话里的情绪:“六王爷很喜欢云辞太子的这幅弄梅?”  不等南宫晗作答,十皇子却是抢先一步答道:“皇兄喜欢梅花,不过宫廷里的画师画得大多繁华、艳丽失去了梅花本身应该有的傲骨。倒是这幅弄梅,却完美的诠释出来,所以这才带着这幅弄梅前来倚

梅园,细细品赏一番。”

“太子,之前我也不知道这是云辞太子的画作,后来经人提起才知这是别人临摹云辞太子所画的弄梅。”南宫晗言语之中满是诚恳,身为大理寺卿的他,当然知道要怎么避开要害。

“六皇子说这幅临摹的弄梅与云辞太子的真迹很像,本宫倒是想要看看这幅弄梅有多像了。”他的画作绝大部分都已经被烧毁了,能够流传出去的更是少之又少。

因此能够临摹出他画作的人,必定是看过真迹的人!

六皇子和十皇子见太子竟然要欣赏,便小心的将画轴打开。

只见画轴上呈现出一株刚刚吐蕊的红蜡梅,颜绚烂而又不华丽。梅花的花骨朵儿被细腻的够了而出,就仿佛是一株真的蜡梅在你面前绽放一般。

南宫轩也跟着看了一眼,尽管脸上没有表情,可是心里却也觉得这幅弄梅临摹得很像。

云辞太子的画作最讲究的就是一个写实和意境了。他哪怕是画一块石头,你见了,便也觉得那是块真的石头。

“这幅画作从何而来?”云辞璀璨的眼波在画中流转,过了许久,才开口问道。

“这个是从我追查的一个犯人手中得来。”南宫晗有些弄不清楚太子的心思,便如实的回道:“听那个犯人说是从扬州春曦园偷盗来的。”

扬州春曦园可是有名的培养瘦马的地方。所谓瘦马就是从贫苦家庭中购买面容姣好的女孩,然后回来调习,教她们歌舞、琴棋书画,长成后卖与富人或者官员作妾。

而春曦园培养出来的瘦马,更是精品中的精品。个个都博览群书,诗词歌赋信手拈来,都能够与皇宫里的娘娘相媲美。

并且每年春曦园只接一次客,每到春曦园开门迎客的那一日,无数富豪、官员甚至是皇室子弟都争相前去。

南宫轩听到春曦园这三个字,狭长的眸光便不着痕迹的眯了眯,紧接着便将目光牢牢的落在这幅弄梅的画作上。

“春曦园?”云辞嘴中咀嚼着这三个字。  “太子可能不知道,这是祈天国培养瘦马最为盛名的地方。那里的瘦马都是经过严格挑选出来的,请的也都是有名的老师教导,从小更是耳濡目染名家画作,想来能临摹出云辞太子的弄梅,倒也不是什

么难事。”南宫轩解释道。

“哦……本宫听说春曦园培养出来的瘦马,腰身都极为的纤细?”云辞朝南宫轩望去,眸中掠过一抹深意:“五王爷如此的了解春曦园,看来王府里也养了不少瘦马?”  南宫轩微微一笑,倒也没有什么好避讳的,扬州瘦马本就是为了卖给富人做小妾而培养出来的:“春曦园的瘦马,腰身的确纤细。不过本王的府中并没有春曦园培养出来的瘦马。一来春曦园每年只开门

迎客一次,二来本王也并不喜欢这些瘦弱、苗条的女子。王府里的那些瘦马也都是别人送给本王的。”

“若是太子有兴趣的话,今年的五月初三便是春曦园迎客的日子,到时本王可以陪同太子一道前去。”南宫轩借机说道。

云辞冷冷一笑:“不必了,瘦马之风也只是在祈天国比较流行而已。本宫倒是对这个能够临摹云辞太子画作的人感兴趣。”

“太子,那名犯人只是说是从春曦园偷来的,但是至于是谁画的就未可知了。”南宫晗紧接着说道。  “若是太子实在对临摹这幅画的人感兴趣,本王可以派人去查。”南宫轩心知太子并不是真的对这个临摹云辞太子画作的人感兴趣。而是太子十分的嫉恨云辞太子,所以这才想要找出那个临摹之人,将

其杀死。

谁让她临摹的如此之像呢?

云辞却是轻勾起唇边一抹笑,满是意味深长:“六皇子既然这么喜欢梅,本宫用张顺治的雪山咏梅与你换这幅弄梅如何?”

南宫晗听了十分的震惊,云辞太子虽然画作也十分的优秀,可是张顺治却是专画梅花,那一副雪山咏梅更是绝世之作。

并且他手里的这幅弄梅还是临摹之作,并非云辞太子的真迹,又如何能够与张顺治的雪山咏梅相提并论。

南宫晗赶忙恭敬小心的说道:“太子,你实在太抬爱我了,我那里能够受得起张顺治的雪山咏梅。太子若是想要这幅弄梅,尽管拿去。”

紧接着便双手将弄梅奉上。

南宫轩也有些不明白太子的意思了,难不成太子是想要亲自去找这个临摹之人,亦或者太子是有其他用处。

书房中,几支刚刚剪下来的蜡梅疏影横斜的插在雕刻有梅花图案的白细颈瓶中,散发出清幽的香味。

月仔细的看着手上的弄梅,一张冰冷的脸上轻皱着,他也不是个懂画的人,也分不出哪个是真品,哪个是赝品。

不过这幅画确实画得很好看,很传神。

“主子,这幅画若真的是临摹下来的话,那说明临摹之人的画功十分的了得。这哪怕是让属下在上面铺上一层薄纸,映着这幅画画,属下也未必能够画得下来。”月很是实诚的说着。

“你与你哥两人是双胞胎,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差异?”云辞修长的手指沿着茶杯的纹路细细的描绘着。

“主子,我哥从小就在你身边,在字画这上面可能耳濡目染了一些。而我……从小就专心练武。”月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千对书法和字画懂一些,但是他对这两样却完全没有兴趣。

“不过不管怎样这幅画毕竟是临摹的,要是主子画的肯定会更加传神。”月立刻拍马屁道。

“这就是本宫画的。”云辞敛起眸,风轻云淡的答道。

“这……这是主子的真迹?”月有些惊讶的说道:“主子你那十几年的画作和书法,不全都被大火烧毁了吗?即便有少部分流出,那也肯定会被人细心珍藏的,又怎么会出现在春曦园?”

就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云辞的画作鲜少有流传于世的,所以即便认出这是云辞所画的画作,但是也绝对不会相信这是云辞的真迹。

毕竟这幅弄梅画上并没有他云辞太子的盖印。  “那年冬天母后要我陪她去赏梅,我一时兴起便画了这幅弄梅,后来才得知是母后已经为我挑选了三个作为太子妃的人选,让我必须在里面选一个。我不得已便从其中选了一个,并且也将这幅弄梅作为

定情信物送给了她……”云辞话语冗长的说着。

六年过去了,当时的情形他依然记得十分的清楚,那个时候的他已经到了成家立业的年龄,是不能在拖下去了,所以他必须要选一个作为太子妃。

而他又深知自己的身体,将太子妃迎娶回去,无疑是让她守活寡。

因此为了将伤害降到最低,他便选择了一个将门之女,相比较其他两位人选来说,她的性子没有那般娴静、端庄,倒是透露着一股将门之女的野性和洒脱,并且还会武功。

不至于成亲后会将所有的心思都花费在他身上,然后每晚只能忍受独守空闺之苦。

月听到这,像是意识到了什么:“难道……太子的未婚妻还没有死?转而流落到春曦园这个地方?”

“所以本宫才让你去查!”他只知道一切与他有关的人都被杀了干净,她究竟还有没有活着,他也不知道。

他希望她侥幸逃了出来,毕竟她和他只见过一面,可是却因为他们两人的婚约被无辜的牵扯到这场杀戮当中。

是他害的她全家被灭满门!

“是。”月立刻脸严肃的说道。

月刚开门,便见弦音公主手中拿着一副画像,脸很是不好看的走了进来。  “皇兄,这真的是五王爷给你的吗?会不会是弄错了?”弦音公主一走进来便对着坐在太师椅上的云辞说道。“”,。

第259章 美吗?

紧接着便将手中的画轴摊开,一个新月生晕、花树堆雪、百般难描的清绝潋滟的女子,巧笑倩兮的呈现在云辞的眼前。

这让云辞像是受到了什么巨大的冲击一般,黑的瞳眸不由剧烈的收缩了一下。

“这个林绘锦和她那两个妹妹长得一点儿都不像。这肯定不是林绘锦!”弦音公主边说着便将手中的画像朝云辞的桌上丢去。

她刚打开画像的时候,光是那双顾盼生辉的眼眸便让她觉得分外的刺眼。

这画像中的女人,美而不妖,艳而不俗。如一朵濯清的白芍精致的藏也藏不住。甚为的勾人心弦。

云辞慢慢敛下眸看着近在咫尺的画像,垂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的攥紧,甚至还微微的轻颤着。

他第一次遇到林绘锦时的画面便一下闯入到了他的脑海中。让他的呼吸都开始变得沉重起来。

这幅画像只不过画出了林绘锦七八分的神韵而已。

若是她真人站在你面前,便觉世上所有的光都落在她一个人身上一般,让人挪不开眼。

朝旭国多的是美女,而各种类型的美女他都见过,但是唯独只有林绘锦那种清纯中却又从骨子里散发出妖娆的气质让他一眼难忘。  她第一眼给人的感觉便是澄澈,清美的感觉。但是你越是靠近她,越是发觉她身上还带着一股妖媚,这种妖媚很淡,一点一点的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如一杯清酒,不浓烈,不辛辣,冷淡之下却蕴藏着

甘甜,清冽之中回味绵长。

他记得她和他一起乘坐马车一起回丞相府的时候,他就是这样毫不顾忌的盯着她的眼睛看。

他知道他那种行为很不合礼数,也更是带着一种轻视的意味。他也是想要用这样的方式故意羞辱她。

让她明白,如今的她已经和三年前的那个林绘锦不一样了,她是一个朝情慕楚,丢失名节,是个可以被人任意践踏的女人。

可是她似乎并不在意这些,没有一点儿羞愧和恼怒,反倒还觉得他有些莫名其妙,甚至流露出一种:你没见过女人吗的神情。

到最后直接让他怀疑眼前的这个人真的是南宫冽口中所说的那个林绘锦吗?

越到最后他就越发现现在的林绘锦与南宫冽口中所说的那个林绘锦,完全不符。

不,除了那张脸和依旧不喜欢他之外,其他的完全都不一样。

以至于他透过那张姿容如画的脸看到了另外一个人。

三年前的林绘锦那与现在的林绘锦就像是个两方对战的军队,在他脑中不知道交战了多少回合。尽管最后都是三年前的林绘锦胜利,可是三年前的林绘锦却始终消灭不了现在的林绘锦。

没过多久现在的林绘锦就又会卷土重来。

所以他对她的感觉,大概用“又爱又恨”来形容最为恰当。

后来现在的林绘锦伪装成另外一支军队,于是便轻而易举的将三年前的林绘锦打败了,让他无条件的投降。

以至于他刻意的忘记林绘锦的容貌,生怕三年前的林绘锦会死而复生。

而当他看到画像中的林绘锦时。他知道那个已经战败的三年前的林绘锦又开始慢慢的在他脑中复活了……

其实他明白,这和林绘锦的容貌无关,而是林绘锦所做的事情让他自然的与她这张面容挂钩在一起。

所以……他终究是接受不了林绘锦的过去的。

云辞没有再去看画像中的那个人,不过是片刻的功夫,神便恢复了如常:“这是五王爷亲手所画的画像,又怎么可能不是林绘锦呢?”  “皇兄你是没有看到林绘锦的那两个妹妹,若是单独看的话,她那两个妹妹也算是个大家闺秀,可是和这林绘锦一相比,那就是云泥之别。”弦音公主并没有刻意的污蔑别人,也更是没有去抬高林绘锦

,而是实话实说。

这就是一块儿玉石与精雕细琢而出的美玉之间的对比。

“她们并非是同一个母亲所生。本宫倒是知道林丞相的续弦夫人也就是个小家碧玉,容貌并不出众,自然生不出林绘锦那样绝女儿出来。”云辞很是淡然的说着,看了身旁月一眼。

月立刻便明白其意,将桌上的画轴卷了起来,重新递还到弦音公主的手中。

弦音公主脸上的神情却是极为的嫉恨,她原以为林绘锦不过是个虚名而已,可是没有想到,竟然生就如此一张清绝潋滟面容。

长着这样一张惊世的脸,也难怪南宫冽会对她如此深情了。

“皇兄,你也觉得她很美是吗?”弦音公主很想用狐媚相来形容林绘锦的,可是她那张脸却是清清纯纯的,与魅惑丝毫不沾边。竟然让她无法从嘴中吐出这一句词。

云辞却是并没有如何。

“如果皇兄若是早点儿认识林绘锦的话,是不是也会被林绘锦的美惊艳到?”弦音公主知道皇兄是见惯了各种美女的人,但是能够被他称之为美女的人是少之又少。

林绘锦给人的第一种感觉是一种别致的惊艳,就是很多人大多美的千篇一律,可是她不一样,她的美是万里挑一,不与任何类型的美重复,自有她独特的地方。

“美又如何?不过只是一副皮囊而已。本宫看人从不论美丑,而是她对本宫有没有价值,或者有没有一颗能够帮助本宫的聪明头脑。”云辞模仿着云溪的口吻说道。

可以说云溪的野心很小的时候便已经暴露了,谁对他有利,谁有价值,他便会一一拉拢,讨好。

对于女人方面,他更是利用到极致。

谁对他的势力有帮助,不论对方长相如何,性格如何,他都会好好的宠着。

甚至就连他太子府的那些小妾,也个个都身世不俗。

云辞一想到回去之后就要面对云溪迎娶回来的那些女人,他就是一阵头疼。

那些女人,要么有良好的家世和背景,要么就有一个聪明的头脑或者会某一项特殊的技能。

并非只是一些只会弹琴吟诗的花瓶!

“我当然知道皇兄你不会迎娶一个对自己没用的女人。我就是想知道皇兄你会不会喜欢这画上的林绘锦!”弦音公主就是想要一个答案。

她听说当初林绘锦只要一出门便会有无数的人争先一睹她的芳容。

若不是林绘锦早已经与南宫冽定了婚约,怕是起来提亲的人能够从丞相府一直排到城门外。

如果……他是在更早之前认识她的话,或许……会。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云辞意味深长的回了这一句。

弦音公主听了之后越发狠狠的看着手里的画像,最后直接将画像丢在了地上,用力的踩着。  林绘锦一走进来便看到这幅场景,尤其是在看清弦音公主踩的是她的画像之后,她垂在身前的手不由的轻颤了一下,紧接着便面从容、平静的走到太子跟前,福身道:“太子,刘公公让奴婢来问太子

,今晚可要沐浴。”

云辞抬起眸看了一眼面前的林绘锦,黑沉的眸深邃而又内敛,让人始终没办法猜出他眸中的神。

“嗯,不过本宫想要自己一个人安静会儿,让刘公公就不要安排那么多宫女伺候本宫了。”他要是再不去天浴宫的话,怕是就真的太让人疑惑了。

“是。”林绘锦生怕太子会提出来让她自己一个人去伺候。听到太子的回答不由的在心中舒了一口气。

临走时又瞥了眼地上的画像,这画她画像的人很是动了心思,不仅画出了她的五官容貌,更是将她柔楺轻曼的身段给画了出来。

她现在就担心太子有没有看出来。

“等会儿……”自林绘锦进来,弦音公主那双凶狠的目光便自然而然的落在了她的身上,直到她快要离开的时候,却突然叫住了她。

林绘锦回过身,语气恭敬道:“公主……”  “瞧你这一身的打扮,是穿给谁看的?以为自己能够缓解皇兄的头痛病,就以为能够飞上枝头做凤凰了是吗?”宫女都有宫女服,但是林绘锦今日穿的却并不是普通的宫女服,而是颜纹路比较鲜艳、

讨喜的服饰。

这是刘公公非要她穿上的,说是太子喜欢淡,并且在来时还硬逼着她涂了姻脂水粉。

男人可能天生对颜和女人的妆容并不敏感,可是到了女人眼里,就是你身上多了一根紫的针都能给你挑出来。

“脸上还涂了胭脂水粉……”弦音公主始终都将林绘锦私自触碰南宫冽身体的事情,记在心上。

她有一次故意朝南宫冽靠过去的时候,南宫冽却很自然的躲开了。

因此林绘锦用那双长满冻疮的手去触碰南宫冽,南宫冽却并没有躲避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

有气自然就想冲着林绘锦撒。  弦音公主不说,云辞倒没有发现,不由细细的朝林绘锦的脸上看去,果真见她的肌肤要比之前细嫩,白皙了很多。整个五官看上去也精致了一些。“”,。

第260章 拿出来

“公主,奴婢自知身份卑贱,不敢心存其他心思。只是刘公公说奴婢服侍在太子跟前,总要穿着打扮得体一些,免得碍着了太子的眼。”林绘锦也是实话实说。

“哼,就你这样,哪怕是给你穿上凤袍,你也只是个小丑。别忘图……”弦音公主冷冷的讥讽着,看清林绘锦脸上的妆容之后,却一下停了话,紧接着冷声命令道:“抬起头来。”

林绘锦也不知道这位刁蛮任性的公主想要干什么,便按照弦音公主说的那样,慢慢的抬起了脸。

她昨天刚刚涂抹的易容液,她自信不会让弦音公主看出什么破绽来。

至于身材的话,她身上穿的这么厚,想要认出,得让她脱了衣服,才行?

弦音公主仔细的看着林绘锦用黛描出的眉,随后便又看了一眼画像上人的眉。

竟觉得有些相似。

“这眉是谁给你描的?”

“是奴婢自己描的。”真是要将她给吓死了,她还以为弦音公主看出来了什么一样,不断的在她的脸上和画像中切换。

“你好像很擅长化妆……”弦音公主细细的看着林绘锦脸上的妆容,虽然都比较清淡,但是却是与她的轮廓极为的附和,倒是给她添彩了不少。

林绘锦眼波不住的流转着,很快便明白了弦音公主的意思,紧接着掀开双唇,回道:“回公主的话,奴婢小时候学过画,又跟着宫里的嬷嬷学了一些化妆的技巧,因此有些基础。”

弦音公主听后娇媚的杏眸中迅速的闪过一抹意味深长的流光,转身就对着云辞道:“皇兄,你的人借我一下。”

说完便吩咐宫人将地上的画给捡拾了起来,让林绘锦跟着她回寝殿去了。

“主子,弦音公主难不成是想要画儿给她化妆去吗?”月有些奇怪的问道。

云辞的眸光却是一下变得凌冽起来,弦音公主身边有的是有梳妆经验的嬷嬷,不缺林绘锦这样一个梳妆宫女。

她这是……想要林绘锦给她画和林绘锦脸上一样的妆容!

林绘锦看着梳妆台上那堆满的胭脂水粉,光是画眉毛的眉笔就有七只。就更别提口红的颜了有多少种了。

“公主,奴婢可以画出和画像中一样的妆容。”这妆容就是她自己画的,她能不会吗?

可是要是弦音公主让她将她画的和画像中相似的话,那就有些难了。

毕竟脸型和五官都不一样,妆容只能起到一个点睛之笔,并不是灵魂。

就像是同样的发型,换到另外一个人的头上就会有不同的效果,又臭又美,关键还是看自身的底子如何!

“你若是画的不像,本公主就在打你一鞭子。”弦音公主使了一个眼,便有一个素颜的宫女走到了林绘锦的跟前。

这宫女的脸型倒是和她有些相似,但是五官就……

而且这个宫女还是个单眼皮……

林绘锦想了一下,便立刻有了主意。

这个妆容林绘锦画了足足有两个时辰,等完成的时候,外面的天都完全黑了下来。

她自己的左手也更是酸的不行。

“公主,你看,还真的有两份相似呢!”嬷嬷细细端详了这个宫女的面容,又看了一下画像中的女子,隐约觉得有那么一点相似。

“是啊,连单眼皮都变成了双眼皮。”另外一个嬷嬷有些称奇的说道。

现代人会用双眼皮贴,那她就剪了纸然后用浆糊贴在了宫女的眼皮上,只要宫女不眨眼,便也看不出什么来。

弦音公主一直都在旁边看着,自然表情十分的惊讶。

“没想到你的手不好看,但是却是巧的很。”弦音公主不由的说道。

“谢谢公主夸奖。”林绘锦轻勾了一下唇。

“公主若是在换个和画像中一样的鬓发和衣服,就更像了!”嬷嬷在一旁谄媚的说着。

是啊,到时候就更像了,那如果她的穿着打扮和林绘锦相似,那邪王是不是就会更加喜欢她了?

邪王都能对那个和林绘锦身段相似的小妾那么好,那邪王看到她这样之后,肯定会对她更好。

可是……她堂堂一国公主,难道要靠模仿别人的穿着打扮来获得邪王的喜爱吗?

若是她真的将自己打扮成了林绘锦的样子,恐怕会惹来不少的耻笑?

“都给本公主滚出去。”想到这弦音公主有些恼怒的说着。

“公主,奴婢还会化其他的妆容,保证公主会喜欢。”林绘锦看出了弦音公主的心思,她想要模仿她的妆容,可是她又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又怎么能纡尊降贵做那样的事情呢?

所以这才对着弦音公主这样说道。

反正南宫冽迎娶弦音公主本身就是为了利益,那她何不推波助澜一下呢。

既让弦音公主如愿以偿,也能够让南宫冽看得舒心一点。

“而公主倾心的那个人也会喜欢!”紧接着林绘锦又小声的说着。

“你说什么?”这最后一句弦音公主却是听了进去。  “公主这画像中的人穿衣打扮都是素雅、清新。容貌也是清丽可人。因此奴婢大胆猜测邪王应该比较喜欢清清纯纯的女子。公主若是将妆容和穿衣风格朝这方面靠拢的话……”后面的话林绘锦没有再说下

去。

弦音公主却是已经听懂了,她不需要模仿林绘锦的穿衣打扮,她只要往清纯、可人这方面打扮就行。

“你真的可以?”弦音公主狐疑的眸光落在林绘锦的身上,满是探究和危险。

林绘锦抬眸看了一眼弦音公主,随后回道:“奴婢可以。”

弦音公主的底子可要比那个宫女好很多了,只是因为她常年练武,再加上性格跋扈的原因,让她看上去比较野蛮,但是若是她的性格能够收敛一下,语速慢下来的话,清妍秀美的模样是没有问题的。

这个时候刘公公笑吟吟的走进来禀报道:“公主,天不早了,太子已经去了天浴宫沐浴,若是太子回来后看到那冰凉的被窝,肯定会怪罪下来的。你看奴才可否将画儿姑娘给带回去了?”

弦音公主轻挑了一下眉宇,高贵冷艳的看着面前的林绘锦:“你明日再来本公主的寝殿,若是你让本公主不满意的话,本公主就划画你这张小脸蛋。”

语气中满是狠戾和威胁!

林绘锦其实挺好奇南宫冽对弦音公主都做了什么,竟然让弦音公主为了她他做出这么大的改变。

可是一直以来她也就听说,南宫冽偶尔会跟公主策马、射箭,但是每次主动的也不是他,甚至到现在他都没有私下送过弦音公主什么礼物。

难不成弦音公主就是喜欢南宫冽这种不一味顺从她的性格?

回到东宫之后,林绘锦便开始在脑中构思起来了。

要想改变一个人的气质,衣服、妆容都是十分重要的。

而显然高高在上的公主是不可能有那些清新、素雅的衣服,所以衣服就要重新做。

至于妆容和发饰到还简单。

林绘锦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想着想着,便不由的开始昏昏欲睡起来,可是现在太子还没有回来。

她要是在睡过去,估计太子会再次动怒。

林绘锦只能强撑着,可是光躺着什么事都不干,就靠想象,那困意还是一阵一阵的袭来。

索性林绘锦便下了床,拿来了纸张和炭笔,开始将脑中构思的服饰和画下来。

可能是因为古装电视剧看多的原因,因此一口气便画了七八副。

这个时候太子也回来了,林绘锦立刻将纸张和画笔往衣服里一塞就从床榻上下来了。

云辞看着面前恭顺的林绘锦,她身上穿着一整天月白绣有兰芝花纹的亵衣,墨发披肩,越发衬得她身段柔曼、玲珑。

当林绘锦走上前要给云辞更衣的时候,云辞的脑中便迅速的闪过林绘锦的清绝潋滟容貌。

身体便不由的朝后退了一步,低沉喑哑着嗓音道:“不用了,你下去。”

“是。”林绘锦刚要退下去。

身后却又再次响起了云辞的质问声:“这是什么?”

林绘锦回身一看,竟见云辞如玉般的指尖中夹杂着一张她遗留下来的服装草稿,连忙回道:“是奴婢无聊打发时间画的。”

“为什么只画衣服,不画脸?”云辞有些疑惑的问道。

这虽然是用黑的炭笔画的,但是却可以看出衣服的款式倒是比较清新、雅致。

“奴婢……一般都是先画衣服,在画脸的。”林绘锦只能这样回答。

“你根本就没打算画脸?”以云辞那样高超的画工又怎会看不出来。光是这衣服的布局就占据了很大的地方,而留给画脸的地方,却是十分的拥挤。

在加上画像一般都是先勾勒出轮廓弧线,在慢慢填充,描绘。

“因为……奴婢不太擅长画脸,所以就先画了衣服!”林绘锦只好再次编着瞎话道。  云辞的眼神又再次在林绘锦的身上扫视了一眼,随即便发现林绘锦的左袖口明显要比右边袖口鼓一些,便冷声命令道:“拿出来。”“”,。

第261章 本宫的手好看吗

林绘锦只得将藏在袖口的服装设计草稿全都给拿了出来:“公主想要重新换一种清新、可人的妆容。所以奴婢回来后便画了这些与妆容相搭的衣服。”

云辞一张张翻看着,虽然每张纸上的服装款式都不一样,但是风格都是一样的,那都是清纯系列的。

再次联想到那副画像,以及林绘锦以前的穿衣风格,云辞幽深的瞳眸便越发的黑沉、深邃起来。

很显然弦音公主是想要模仿林绘锦的穿衣风格,最重要的是林绘锦还很用心的将弦音公主打造成那种清纯的风格。

下一秒,云辞便走到火炉前,将手中的服装草稿全都丢了进去。

“太子……”林绘锦惊讶出声,很想上前阻拦,但是刚走了一步,就站住不动了。

橘黄的烛光映射在云辞那张华丽浓艳的脸上,越发的让他容颜看上冰冷而又神圣不可侵犯。

“你若是在敢帮着公主模仿别人的穿衣打扮风格,本宫就废了你这双手。”云辞声音冷冽无比。

就算真的不喜欢,可为什么还要反过来去凑合他和弦音公主呢!

最重要的是,林绘锦似乎知道他喜欢这类型的女子。

“可是公主……”林绘锦很是小声的说道。

云辞瞬间一个眼眸便朝林绘锦身上射去,林绘锦立刻便道:“是,奴婢知道了。”

“你是本宫身边的婢女,你倒是花费心思的去哄公主开心。”云辞掀开薄凉的唇,冷声的问道。

“太子不是这样的,奴婢只是比较擅长这些而已,所以……”林绘锦承认她是存了心思的,但是她确实不擅长伺候人啊。

“擅长什么?擅长画画,还是擅长梳妆,亦或者擅长揣摩男人的心思?”

林绘锦一听,便立刻慌乱的回道:“太子,画画和梳妆,奴婢只是相比较其他较为擅长一些,至于揣摩男人的心思,奴婢是真的不会啊。”

“不会?公主心里想的是什么,难道你看不出来吗?你现在就是在帮着公主出揣测对方的喜好,所以你才画出这清一风格的衣服出来。”云辞从未想过林绘锦竟然猜测出了他的喜好。  “太子,奴婢真的没有。公主给奴婢看那副画,画上的那个人打扮清美,可人。奴婢便猜想,邪王应该喜欢这种类型的女子,所以这才画出那么多同一风格的衣服来。奴婢与邪王素不相识,怎么能够揣

摩到他的心思呢。”林绘锦总觉得太子的行为有些过激了。

他似乎很生气!

云辞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道:“下去,不要在让本王知晓你有其他的心思。”

“是。”林绘锦真是越发的觉得这个太子有些奇怪了。

就算问罪也应该问罪她不应该帮公主画这些衣服,为何重点却落在了她为什么要画这清一风格的衣服,以及揣摩男人心思上了。

后天便是朝旭国太子离开祈天国的时间了,关于邪王外室的事情,依然没有任何的消息。

就好像真的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邪王那边一切也都十分的正常,大部分的时间都待在军营或者兵部,与诸位大臣商议着攻打塔克塔族的作战计划,每次回到邪王府也都很晚了。

而弦音公主这边也没有像之前那样总是与邪王待在一起了,转而一连两天都没有出行宫的门。

明晚皇上便会在观星楼为朝旭国太子和弦音公主举行饯别宴。到时候文武百官都会参加。

而这一晚也将是最关键的一晚。

不管对方是南宫冽也好,还是云辞太子也好。

反正这祈天国都容不下他!

“夜寒,人什么时候到?”南宫轩坐在围炉前,俊美非凡的面容上满是邪气。

“王爷,人已经到了。”身在身后的夜寒立刻回禀道。

“让她进来。”南宫轩一听,便将手中荼青的茶杯给握紧了。

下一秒,一身姿曼妙、玲珑的女子便风姿绰约的走了进来,身穿白纱裙,腰间用水蓝丝软烟罗系成一个淡雅的蝴蝶结,墨的秀发上轻轻挽起斜插着一支薇灵簪。

随着走动的步伐,缀在额前的流苏便清脆的碰撞在一起,发出叮铃声响。

“细雨见过王爷。”清喉娇啭的声音从女子的樱桃小口中吐出,脸蛋娇媚如月,眼神顾盼生辉,撩人心怀,若新月出岫,花树堆雪。

像,简直太像了,如果不是南宫轩在半年前从春曦园中将她买回来的话,恐怕他真的会以为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人就是林绘锦。

“看来方嬷嬷将你教的很好。不过……真的绘锦不会穿这么艳丽的衣服。”南宫轩看着眼前的“林绘锦”真的不免有些心动了。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真的林绘锦在和他说话一般。

可是她始终是他从春曦园买回来的一个叫做细雨的瘦马,当时她体态羸弱,身姿轻盈,腰肢极为的纤细,仿佛轻轻一掐就能将她的腰肢给掐断一般。

“细雨明白。”又是一声宛若莺啼的声音。因为从小就接受训练的原因,她的性格就如水一般柔婉。

真正的林绘锦是不会对他这么温顺的。

“记住,从今以后你就是林绘锦,是丞相府的千金大小姐。明白吗?”南宫轩轻勾起细雨尖细的下巴,低沉着嗓音说着。

“细雨明白。”细雨敛起清绝的眸光,清美盈动的眸光看着南宫轩道。

林绘锦真的感觉这个太子的性格真的太阴晴不定了,忽冷忽热的,之前还一直都让她伺候在他身边,寸步不离的那种。

但是现在好像有她没她都一个样。

她就算一整天都不去伺候太子,都没有关系,太子不问。就连刘公公也不一天到晚的盯着她。

告诉她要如何如何伺候太子了。

尤其是那天晚上被太子发现她画了那么多的衣服之后,她瞬间觉得自己就成了一个透明人。

太子压根都不拿正眼瞧她!

这不,今日天气晴朗,六皇子和十皇子突然前来,带来了一把由柳大师用紫檀制作的琵琶。

夸这琵琶有多好,有多好,音质又如何,如何等等。

而她在旁边听的是云里雾里,反倒被旁边的火炉烘的直打哈欠,就这样……刘公公都瞪了她好几眼了,可是太子却依旧没有什么反应。

依旧慢悠悠的喝着茶,嘴边勾着漫不尽心的笑容。

“听说太子很是喜欢听琵琶,本王正好带了一个善于弹奏琵琶的乐师来,太子不妨欣赏一二?”六皇子抱拳躬身道。

云辞轻抿了一口茶,眼角的眸光很是自然的扫到了一旁正在默默打哈欠的林绘锦。

他这几天一直都冷着林绘锦,什么事都不让她做。这要是换成其他人,肯定会到他跟前认错,又或者在他面前争取表现的机会,再或者就是自觉得回到原来待的地方。

可是她倒好,像个没事人一样,到点上工,到点下工,很是悠闲自在。

“也好。”云辞收回自己的眸光,淡淡开口道。

琵琶的声音时而婉转清扬,时而忧郁凄婉,时而又是尖锐刺耳的。

这弹奏的是朝旭国最为著名的一首阳春白雪,其他人听得格外认真。

本来昏昏欲睡的林绘锦听得也格外的精神起来,怎么着原主也是个学习过琴棋书画的人,倒也懂得一些音律。

因此眼睛便一直都盯着乐师的手看,看得十分的认真。

云辞修长的手垂在楠木桌上,骨节分明的手指随着曲调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敲着,看似随意,但是每一下敲击都在音调的点上。

很快林绘锦的视线便转移到了云辞敲击着节奏的手上。

恍惚中她想到去年,南宫冽要求她参加扫眉才子评选的时候,她当时就坐在南宫冽的身旁,看着南宫冽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桌面。

这是南宫冽的习惯性动作,可是云辞这敲击桌面的姿势如果忽略那张脸的话,竟然与南宫冽的一模一样!

林绘锦瞬间就被自己这个想法给惊吓到了。

怎么可能呢?这简直是太荒唐了。

只不过是有些相似而已。

除非太子的掌心也有一块儿伤疤。

那她或许可以考虑一下,她刚才脑海中蹦出来的想法。

虽然南宫冽手中是有易容液不错,可是南宫冽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冒充太子?他想要干什么?而且朝旭国的太子哪是那么容易假冒的,风险性可是很高的。

林绘锦真的觉得自己的脑洞开的有些大了。不对应该是阴谋论的电视剧和小说看多了。

待一曲终了之后,云辞率先鼓起了掌,还赏赐了乐师。

待人走后,云辞便细细的抚摸着怀中的琵琶,随后低喃的叫了声:“画儿。”

林绘锦听到太子叫自己的名字,很是震愣,随即便来到太子的跟前:“奴婢在。”

“你刚才听的好像挺认真的,连瞌睡都不打了。”云辞这句话半是调侃,半是邪魅道。

林绘锦不由的将脸垂得更低了:“奴婢觉得这首曲子十分的好听。”  “本宫的手好看吗?”云辞伸出修长莹润的手指轻轻拨弄了一下琴弦,忽而道。“”,。

第262章 琵琶

这让林绘锦的脸一囧,低垂着不安的眉眼,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也不明白太子什么时候留意到她的。

“知不知道奴才盯着主子的手,在宫里是什么罪?”云辞依旧低垂着头,手中漫不经心的拨动着琴弦,好似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这琵琶上般。

林绘锦想了下,立刻摇摇头。

刘公公则在旁道:“挖眼”

林绘锦听了眸孔不由的收缩了一下。

“挖了你这双眼,应该不影响你缓解本宫的头痛病?”云辞掀开淡如水的唇,漫不经心的道。

林绘锦立刻道,跪下身道:“奴婢不是有意盯着太子的手看的,而是觉得太子手指敲击桌面的节奏,和阳春白雪的音调很像,奴婢为了证明自己的猜测,所以才会盯着太子的手看的。”

云辞听了倒是觉得很有趣,林绘锦虽说从小就学过琴棋书画,但是都不精通。只能用半吊子来形容。

她能发现这点儿说明她的琴技是不错的。

“这么说,你还懂音律了?”云辞启口,淡淡的问道。

林绘锦很想否认,但是她都已经这样说了,想否认也不行了。

“是,奴婢懂点儿。”林绘锦只能认命的说道。  “会画画,还会弹琵琶……像你这样多才多艺的宫女可不多啊。而且你的身段还很适合跳舞,若是好好栽培一下的话……不行,你长得不好看。”云辞话说到一半,话锋突然一转,本来由褒奖直接将林绘

锦给打入了死刑。

是,是,她长得不好看。就你长得好看,你全家都长得好看行了?

林绘锦其实有点儿生气,毕竟她是从小被人夸到大的。就算她之前易容成梨花的时候,明明很不好看,但是也不见南宫冽评论过她的容貌。

这个太子倒好,自认长了一张浓艳、清贵的脸,就动不动的对她评头论足。明明不丑,也被他硬说成丑!  “这样,你下去好好准备。晚上本宫要边用膳边听你弹琵琶。本宫不管你弹什么。反正你若是不能让本宫开心、满意的话。本宫就……”云辞淡雅如雾的眸光在林绘锦的身上扫视了一眼,紧接着便道:

“便剃光你的头发!”

太子你真是一个变态,并且你这个要求也太高了?

刚才那位专业的乐师弹的都没让他满意,她这个非专业选手,就更别说了。这摆明了是让她别出心裁,亦或者自己做一首曲调出来,并且还是能够让太子觉得耳朵怀孕的那种曲调!

这简直是太为难她了。

其实原主在音律和书画方面造诣还是比较好的,只所以一直让别认为她除了美貌之外,其他方面都很中庸,全都是林丞相的意思。

因为林绘锦当时已经是京城的第一美女了,哪怕是已经和南宫冽定了婚约,可是却还是有不少人慕名而来,因此林丞相便一直让她尽敛锋芒,凡事不能太过张扬了。

可是毕竟刚才是专业的月事,学习弹琵琶几十年了,她要是弹奏的话未必能超过。

而太子很显然是一个懂琵琶的人,不是她能够轻易就能糊弄得了的。

她要么换一首比阳春白雪还要盛命的曲调,要么就只能别出心裁,出奇招了。

惊艳不了太子的耳朵,至少也要惊艳太子的眼光。

她在现代的时候也没有学习过什么乐器,让她唱几首现代歌还是可以,让她编曲,那就太为难她了。

因此一个大胆的想法就在林绘锦的脑中诞生了。

“刘公公不知道我们有没有带乐师过来,最好是女的,会弹琵琶。”林绘锦找到刘公公道。

刘公公只当做是林绘锦想要像乐师讨教,因此便直接带着林绘锦去了。

这些随行的乐师也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不论是容貌还是琴技都很不错,林绘锦就一眼看中了其中一个女乐师,容貌不说有多惊艳,但是身材却很高挑,这很是符合林绘锦的设想。

于是林绘锦只是和女乐师确定了一下要弹奏的曲调之后,便再次找到了刘公公。

“你突然要这么多的绣娘干嘛?”刘公公很是不明白林绘锦的意思,眉头轻皱着。  “哎呀,刘公公,太子的话也你也听到了。若是奴婢不能让太子高兴的话,奴婢就没有头发了。可是若是能够让太子高兴,刘公公替奴婢准备了这么多的东西,到时候太子也肯定会嘉奖刘公公的。”林

绘锦恳求着说道。

刘公公斜眼看着林绘锦,觉得林绘锦说得有几分道理。

其实他看重的当然不仅仅是这个,而是觉得太子既然能够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那便说明这总有太子的用意。

因此便一一答应了林绘锦的要求。

幸好离晚膳时间还有三个时辰的时间,而且她也拜托刘公公能够尽量多给她争取一点儿时间。

林绘锦努力的回想着她在电视上看到的旗袍,然后绘画下来,让绣娘们按照她画的来做一件衣裳,时间紧迫。

因此林绘锦也没有要求做到有多精致,但是尺寸和款式必须和她图案上画的一模一样。

在她印象中,一个女人穿着劈叉的旗袍,坐在高脚凳上,露出修长白皙的长腿,脚上在穿着一双高跟鞋。

一头长发或柔顺的披在双肩,或盘起来,额头留出几缕烫弯的长发,在画上一双柳叶眉,大红唇,那样子别提多有韵味和感觉了。

时间在不知觉中过去,夜幕也悄悄来临,云辞仍旧如往常一般独自将自己关在书房中念字。经过这几天的努力,云辞总算是能够将云溪的字迹模范的有**分像了。

眼看着已经到了晚膳的时间,却也不见外面的刘公公催促。

他心下明白定是林绘锦还没有练习好曲调,于是拜托刘公公尽量拖延点时间。

而他便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在书房中看着从朝旭国送来的书信,也差不多将朝旭国皇宫里的形势摸清了。

只不过一想到回去之后他就要面对云溪的女人以及云溪的孩子,他就深感头痛。

至于林绘锦,她是不可能跟他回到朝旭国的,估计等到了半路,她就会找借口离开了。

“太子,晚膳已经准备好了。”这个时候外面终于传来了刘公公的声音。

而云辞也是长舒了一口气,立刻放下了手中的狼毫,他的肚子已经有些饿了。

也不知道林绘锦会将琵琶谈成什么鬼样子,但愿她不要出错!

“画儿准备好了?”云辞一走出来便询问着刘公公道。

“是,已经准备好了。画儿还特意布置了一下膳厅呢!”刘公公见到太子并没有责备的意思,便不由笑得越发深邃了。

等到了膳厅之后,便发现所有门窗都紧闭着,屋子里也更是放了不少的火盆。

一张金丝楠木的圆木桌子摆放在圆月拱形的凭栏前。两边各站着一位身穿宫装的宫女。

屋内的光线也显得很昏暗,像是故意营造出来的一般。

“太子,可以开始了吗?”刘公公倒了一杯热茶递到云辞身旁。

云辞看了看周围,发现不仅是灯光,甚至连屋子里的香薰都是经过刻意调试的。给人一种靡靡、暧昧的感觉。

“嗯。”云辞轻点了下头。

随后两旁的宫女便将厚重的帘子掀开,露出一层朦胧,迷离的白帷幔。

一位盘着发,身穿着一件云辞从来没有见过的服饰,坐在高凳上,裙子的侧面斜开了一条劈叉。若隐若现的露出一双白玉般修长的长腿。

很是有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神秘感觉。

抱着琵琶的女子是侧身坐着的,一缕弯曲的长发缀在眼前,让人看不清她的童帽,倒是可以看到她的唇如牡丹红一般妖艳,夺目。

云辞刚准备喝着茶的动作瞬间一滞,虽然他并不喜欢林绘锦穿成这样,可是内心却又觉得这种贴身紧致的衣服,别有一番韵味,就像一根羽毛般很轻易就能挠到你的痒处。

琴声还未开始,却已经将你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刘公公见云辞的脸,不由露出一抹高兴的笑意,随后便重重的拍了三下手掌,立时凭栏里面的蜡烛全都被熄灭了,只留了一盏罩在女子头顶上的一盏琉璃灯。

让女子越发显得神秘莫测,却又撩人心怀。

很快激昂、铮铮的乐调便在女子的手中响起,一开始若说这女子美如画的话,那么现在便是一副会动的美画。

在眼睛和耳朵的双重刺激下,俨然已经让人不知不觉中走入了曲调所营造的世界中。

女子的每一个动作和神情都是那么的恰到好处,越发的让人沉浸其中,不可自拔。

这让云辞第一次产生了一种遇上对手的感觉。

他从未想过林绘锦的琵琶竟然弹得这么好,再加上环境和服饰的刻意营造,真的深深的震撼着他的内心。

在琵琶弹奏到**的时候,云辞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从席位上站了起来,手上拿着的茶杯也被他给放了下来,一双淡雅如雾的眼神中满是惊艳和痴迷。  那圆月拱桥的凭栏里就好似具有什么魔力一般,不断的吸引着他走进去。“”,。

第263章 心水你

让他想要揭开那层神秘的面纱,仔仔细细的欣赏她弹奏琵琶时的那种古典,风韵之美。

白柔美的纱幔被云辞慢慢的掀开,弹着琵琶的人明显有点儿紧张了,同时云辞也发现,这琵琶声根本不是从林绘锦手上的琵琶发出来的,倒像是从屏风后面传来的。

他还觉得奇怪林绘锦怎么可能会弹得这么好,原来这是别人替她弹的。

不过她能够花费这么多的心思上倒也很是不错。

这首十面埋伏弹得虽好,可是这一身颇有韵味的打扮,却是加分不少!

云辞就站在白纱幔下,并没有靠得太近,好似不想破坏这么美的意境一般。

同样也是不想让林绘锦紧张。

林绘锦一直这样低垂着头,额头的几缕长发,遮住了她的容颜,再加上灯光的原因,让云辞并没有看清她的脸。

只是觉得她穿着这身修身的衣物,完全将一个女人美好的身段、曲线都呈现出来了。但是却又不会让人联想到轻浮、不自重这个词。

云辞就这样默默的注视着,漆黑的瞳眸已经在不知不觉变得深情、着迷起来。

这个时候他压根没有在去想林绘锦的过去。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他只要拥有她的现在就好!

等到一曲快要结束的时候,云辞便情不自禁的走上前,一把便揽在了林绘锦纤细的腰身上,那柔软纤弱的触感,仿佛让云辞全身的每个细胞都燃了起来一般。

“弹的很不错,本宫……”云辞喑哑着嗓音凑到林绘锦的跟前,但是话刚说到一半,那抹染上炽热之意的眸光瞬间便一变:“你是谁?”

“奴婢是乐师。”显然这位女乐师也被云辞的举动给吓到了,立刻抱着手中的琵琶站起身道。

这下云辞可以清楚的看清对方的身段,虽然很修长,但是上身却俨然没有林绘锦丰盈,腰身也没有林绘锦那般的纤细。

“画儿呢?”云辞立即就觉得好似有一壶冷水兜头朝他浇来一般,让他失去所有的兴致。

“太子,奴婢在这。”屏风里面的林绘锦立刻抱着琵琶从屏风中走了出来。

云辞一见立刻皱紧了眉头:“弹琵琶的人是你?”

“是,是奴婢。奴婢担心弹得不好,不能让太子开心,所以便才找了小唯乐师帮忙。以演奏出一场让太子满意的表演。”林绘锦低着头回答,恭谨的回答道。

“是啊,太子,这身衣服可是画儿特意设计的,还找来了几个绣娘赶出来的。这里的场景也是画儿布置的。”刘公公在旁说道。

只要是个人都看得出太子对这一幕表演十分的满意,甚至已经到了情动的地步。

不管是人还是琴声都融和的十分完美。

这话说的是没错,他让林绘锦弹琵琶给他听,她确实是弹了,并且为了达到更好的效果,还让人一个乐师穿上这身优雅而又精致的服饰。

林绘锦没做错任何事,可是他心中却有一股无名的怒火。

明明她可以自己穿上这身衣服,弹给他听的。

她很清楚这身衣服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是没有任何抵抗力的,尤其是穿在一个身段玲珑,柔曼的女人身上,那效果是加倍的。

所以她这才让一个乐师穿上,假装是她在弹奏,将他所有的视线和焦点都转移在这个乐师身上。

“你为什么自己不穿这身衣服?”云辞冷沉着嗓音问道。但是那双看着林绘锦的眼神却好似要将她看穿一般。

“奴婢……太子只是让奴婢弹琵琶。至于这名乐师则是奴婢请来助兴的。”林绘锦这个回答可以说是很好的将云辞给怼回去了。

云辞听了不由的深吸了一口气,垂在身侧的手一下给捏紧了,林绘锦这个回答还真是让他无法反驳。

“可是本宫一点儿都不满意!”云辞直接甩起了无赖:“让本宫满意的,则是你设计的这身衣服,与你弹奏的琵琶无关。”

这……这简直是耍流氓嘛!

林绘锦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本宫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好好想想怎样才能让本宫满意!不然本宫……”云辞话语邪气的说着,连带着唇边翘起的弧度都满是邪魅的弧度。

说完便拂袖走到圆桌前,开始慢条斯理的用起晚膳来。

刘公公立刻走到林绘锦跟前:“你还不赶紧快去将衣服换上。”

林绘锦却是站在原地,并没有动。

太子刚才的那番话很明显,同时他的意图也很明显。

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她,容忍她。并不是因为她能够缓解他头痛病的原因,而是他早就看上她了。

只是一直都没有明说而已,一直都在她面前兜圈子。

即便她弹奏出大师的水准,太子也依然不会满意。

他要的就是她能够穿上这身旗袍,哪怕她弹奏得太差,他也会满意的。

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太子终究不是南宫冽,若是南宫冽她还能够抵抗一番,甚至直接愤怒离开。

可是他是朝旭国的太子,一个只是单纯看上她身体的太子。

她若是不从,太子肯定是不会放过她的。

想到这北云依只得轻眨了一下薄如蝉翼的睫羽,跟着小唯走到屏风后,互换了一下衣服。

这身旗袍本就是按照小唯的身材量身定做的,因此她穿起来不免觉得胸口的地方有些紧。

感觉胸前的盘扣都有些扣不上了,并且还让她的呼吸变得困难起来。

待林绘锦穿着旗袍抱着琵琶走出来的时候,立时便能让屋子里的人都愣住了。

原先小唯穿上的时候,他们已经觉得很好看了,可是没有想到林绘锦穿上去之后,无疑是起到了画龙点睛的地步。

那身段那叫一个婀娜、那叫一个前凸后翘,几乎将林绘锦身体的每一个曲线都淋漓尽致的展现了出来。

实在的是惊为天人,到了让人完全挪不开眼的地步,刘公公作为一个太监看得都不由咽了咽口水。

也总算明白太子为何会将画儿留在身边了,这妖娆、妩媚的身段怕是无人能及。

林绘锦故意将额前的头发散落才来,侧对着云辞坐,为的就是不想看到太子看她的眼神。

放入嘴中的肉片早已经凉掉了,但是云辞却浑然不觉,继续一下又一下的搅动着。

但是眼神却是一刻都不曾从林绘锦的身上移开过。

他总算明白她为什么会被称为祈天国的第一美女了,她确实有这样的资本。

这一次林绘锦弹奏的并不是很顺利,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故意的,时不时就中断,或者弹错,完全没有之前那般流畅,有感情。

可是即便是林绘锦在那胡乱拨弄着琴弦,却也让人很乐意欣赏。

甚至哪怕林绘锦什么都不干,就那样优雅的坐在那里,都给人一种美的享受。

曲调弹奏到一半,林绘锦却已经出了不下十几次的错了。这倒是让刘公公不免紧张起来……

云辞却是放下手中的筷子,走到林绘锦身后,伸手环住她的身体,接过她手上的琵琶开始弹奏起来。

十面埋伏这样的曲调,每个人都有每个人演绎的方式,很显然云辞弹奏的更为惊心动魄,犹如身临战场一般。

林绘锦的身体则保持着僵硬的状态,尽可能的避免与太子身体的接触。

“你应该清楚本宫为什么会让你在本宫身边伺候的才是。”一曲终了,云辞便附耳在林绘锦的耳边低吟着嗓音说道。

之前不还是嫌弃她丑的吗?并且还让她不要自作多情,胡思乱想,现在却又在这跟她说这样的话。

刘公公见状,便立刻深谙其意的带着屋子里的人全都退了出去。

“奴婢愚钝,不明白太子的意思。”林绘锦立刻站起了身,与云辞保持了一段距离,说道。

云辞看着面前的林绘锦,如果她要是用她的真容的话,怕是他真的会丢到他最后一丝理智。

“你不明白,那本宫就告诉你。”云辞上前一步走到林绘锦面前,抬起头伸出那双修长如玉的手,将林绘锦面前的长发轻轻的勾到耳后:“本宫心水你!”

这是朝旭国的一种方言,就是喜欢的意思。

林绘锦作为一个现代人,自然听懂了。

喜欢她?怕是喜欢她这具身体,贪图一时新鲜?

这是男人用来哄骗女人的一种最直接的方式。

林绘锦再次朝后退了一步,撇过脸去:“承蒙太子的喜爱,奴婢实在惶恐,请太子三思。”

她竟然听懂了!难道有人跟她说过这样的话?

“本宫的意思你应该早就明白了才对,而你不也一直都在尽量的避着本宫吗?难不成是因为你已经有了心上人?”云辞很是直接的问道。

林绘锦身为祈天国的人,是不可能听懂朝旭国的方言的。

若是一些家常话还可以,但是这句话却只会在亲密的人中听到。  林绘锦听到太子这么问,脸上不由的闪过一抹惊讶,随即便抬起头看着云辞,似是想要知道他是什么反应一般。“”,。

第264章 带我走

但是光线却很昏暗,太子的面容半隐在迷离的光线中,让人瞧不出太子脸上的表情。

“奴婢没有,但是奴婢从未想过攀龙附凤之事,只是一心想着等到了年龄之后能够安然离宫,所以还请太子成全。”林绘锦也不是个傻子,这太子是什么身份,他想要的女人还能弄不到手吗?

她若是说有的话,太子不仅不会放过她,反倒还会让她说出那个人,然后将那个人给杀了。  “安然离宫?然后在找个人嫁了是吗?”云辞听了这句话却觉得很是好笑:“宫女要到二十六岁才能出宫。到时候就是老女人了,正经人家谁会娶?最多也只能嫁给一些贫苦人家。若是姿好的,再加上

运气还能够给别人做个妾。你与其给四五十岁的老员外做妾,为何就不能留在本宫身边呢?”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云辞平缓的语调一下拔高,温热的气息铺洒在林绘锦的脸上,鼻息间缠绕着淡淡的茶香,不由的让林绘锦呼吸一窒。

她想要在朝后退去,可是盈盈一握的腰肢却是已经被云辞的大手握住,喑哑低沉着嗓音在林绘锦的耳边道:“画儿,这是你自找的,你知道吗?”  话音刚落,云辞便收紧了自己的大手,让林绘锦的身体紧贴在他的胸膛上:“本来本宫都已经对你失去兴趣了。可是现在本宫对你的兴趣越来越浓了。其实你刚才弹的就很好,只不过,你好像对自己没

有多大的信心,竟然还别出心裁的弄这一出。你这是在给自己挖坑你懂吗?”

“太子,你饶了奴婢。”林绘锦听到太子这番话,瞬间心都凉了。双手抵在云辞的跟前,努力的想要挣脱出去。

“已经迟了!”云辞低垂下眸,漆黑深邃的瞳眸中闪过一片暧昧,炽热的眸光。只让人心口一窒,想要飞快的逃离。

当他看到林绘锦那张画像的时候,他就已经想明白了,他过不了那一关。

所以他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和她分开。但是她每天这样的在他眼前晃,就像一根羽毛一般不断的搅动着他那湖秋水,让他的心怎么都安定不下来。

他觉得自己心不好受,那他自然也不想她好受。

结果这次他倒是把自己给玩进去了。

林绘锦看着那双是湿润薄削的双唇靠自己越来越近,就在快要贴上自己的唇瓣时,林绘锦并没有避开,反倒突然张开了嘴巴,朝云辞温热的唇上咬去。

趁着云辞吃痛,松手之际,林绘锦便立刻朝门口跑去。

却不想还未走到门口,外面就传来弦音公主的恼怒声,紧接着紧闭的漆红大门就被推开了。

外面的寒风便如潮水般朝林绘锦袭来,瞬间便让她全身的汗毛都倒竖了起来。

弦音公主看到面前的林绘锦穿成这个样子,脸上是一片惊愕之。

林绘锦顾不上这些,略微停顿了一下之后便再次要朝外跑去。

结果手臂的臂弯却是被云辞一把抓住,稍微一用力便将她带到了怀中。

“你是想跑出去冻死吗?”云辞冷沉着嗓音说完,便对着还处于震愣中的弦音公主道:“找本宫什么事?”

这个时候刘公公捂着自己被打的左脸,满是为难而又惶恐的道:“太子,公主非说有急事要找太子,奴才实在拦不住。”

弦音公主仍处于征愣的情况下,脑中满满的都是刚才看到的那一幕。

那件衣服款式很别致,可是最吸引的却是林绘锦的身段,当真是婀娜生姿,犹如一个性感的尤物般,就连她一个女人看了都挪不开眼。

“皇兄,我……我……”弦音公主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而这个时候的林绘锦已经重又走回了屏风中,快速的穿上衣服之后,便着急的朝门外走去。

这一次云辞并没有去拦,也更是没有去追。

“到底什么事?”云辞的声音不免又冷了几分。

但是弦音公主却是指着云辞的嘴角道:“皇兄,你的嘴唇怎么流血了?是画儿咬的?”

云辞听后便转过身去,伸出舌头轻舔了一下唇角,果真有咸咸的味道。

“你来是为了南宫冽的事情?”云辞清冷低沉的嗓音依旧带着一抹冷意,但是相比较刚才,已经将那抹被打搅的怒意给降了下去。

“后天我们就要启程了,但是那个梨花还没有找到。皇兄你打算如何?”刚才她也找过南宫冽,但是南宫冽是一副随意的模样,因此她这才气急败坏的闯进来。

“这当然听父皇做主。”云辞抿了抿唇,手垂放道身侧的时候,突然发现挂在腰间的腰牌不见了。

立时便朝里屋走去,但是却也不见腰牌的踪影。

他突然想起,林绘锦挣脱他的时候,他感觉到腰间一松。

难道……

“刘公公,迅速派人去将画儿找回来,她若是出了这个宫,本宫饶不了你们。”云辞立即对着刘公公吩咐道。

林绘锦一边系着身上的衣服,一边拿着腰牌飞快的朝宫门口跑去。只要她出了皇宫,她就暂时的安全了。

正在这时林绘锦的身后传来马蹄踩在青石板的“笃笃”声,林绘锦立刻回身望去,一眼便看到了小溪子跟在马车的身旁。

这是南宫冽的马车!

林绘锦粗喘着气一下就朝南宫冽的马车跑去。

小溪子见到马车突然被朝旭国的宫女拦住,不等上前询问,便听到那宫女大声的说要见邪王。

马车中的千听到声响,便探出头来,见到是林绘锦,便不由心生疑惑道:“让她过来。”

“快点,快带我走。”林绘锦顾不上其他,直接就将手伸给了千,让千拉她上马车。

千犹豫了一下,随后便伸出手将林绘锦拉到了马车中。

林绘锦不住的喘着气,整个人都如同虚脱了一般,但是手却分外的冰凉,如冰窖一般。

“怎么了?”千看着林绘锦这一副万分火急,犹如被仇家追杀一般。

林绘锦看了一眼南宫冽,随后摇了摇头,转而将身上的衣服整理好。那双手被冻得通红,却又冰冷无比的手已经完全失去了灵敏性。

弄了好几次才勉强将自己的衣服给弄好,随后便凑到放在马车中的火篮烘烤着火。

千就坐在一旁看着,须臾外面便传来搜寻的声音。

“快快快,她要是出了宫,咱们的脑袋都得卸下来。”刘公公的声音分外的着急。

千掀开窗帘,看到身着朝旭国侍卫服饰的人正在各个城门口搜寻着。

“他们是来找你的?”千将帘子放了下来,对着林绘锦说道。

“你那里有卸掉易容液的东西吗?”林绘锦的呼吸已经恢复了一些平稳。脸上的神情看得出还带着一些余惊,但是语气却还是很平静的。

“你要跟我回邪王府?”千仍旧低沉着嗓音,带着淡淡的疏离和冰冷。

给林绘锦一种很陌生,生疏的感觉,但是她也没有细想,毕竟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我出来的比较急,东西都没有拿。我想要恢复原先的容貌。”既然没有关系了,林绘锦当然也不愿意跟着南宫冽去邪王府。

马车已经行驶到了玄武门口,朝旭国的士兵已经在问着门口的守卫有没有看到一个身穿着朝旭国宫装的宫女拿着太子的腰牌出去。

“你偷太子的腰牌做什么?”马车中的千听到后,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林绘锦。

“是他自己没注意!”林绘锦边说着边从袖中拿出了一块儿刻着太子宫字迹的明黄金牌:“不拿这腰牌我怎么出宫?”

千透过脸上那张银的面具,看着振振有词的林绘锦,在联想到她刚上马车时那衣裳略微不整的样子道:“你不会是直接从太子的寝殿跑出来的?”

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别人可以说,她自己也可以说,但是从南宫冽口中说出来的时候,却让她有一种很委屈的感觉。

他们的关心曾经那么的亲密,结果他却是很冷淡的说出这一番话,甚至好像还带着一丝轻视。

“你们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林绘锦有些恨恨的说道。

千已经明白了大概。他真的很好奇,主子那么好的忍耐力,为什么在面对林绘锦的时候却一次一次的失控?

难道这就是晏先生所说的中了一种叫**情的毒,无药可医!

“你怎么跑出来的?”千真的觉得林绘锦就是一个神奇的存在,每次都能从主子的手上逃脱。

“刚刚弦音公主去找太子了,我就趁机跑出来了,他没想到我拿了他的腰牌。”林绘锦的下面没有穿裤子,感觉冰冷冷的。外面罩着的棉裙一点儿作用都没有。

千抿着唇,没有在说话了。

他相信要不了多久,主子便会亲自来要人了。

马车很顺利的出了玄武门,驶入了长街。已经开春了,天气开始慢慢回暖,晚上集市上的人也开始渐渐多了起来。  “王府到底有没有卸易容液的药物?”一直以来林绘锦都已经习惯了南宫冽迁就她的思维。而就在前几天他才刚刚找过她。他对她的态度明明不是这样的。而且他现在明知道她被太子看上了,他却好像并没有太多的反应。“”,。

第265章 骨笛?

这真的让林绘锦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感觉一点儿缓冲期都没有。就好似突然从热恋期变成了一队陌生人一般。

他明明知道她在说什么,但是他好像对此一点儿反应都没有。简直是冷漠到了极致。

果然男人都是理性动物,说分手就分手,不留一丝余地,也更是不会再回顾之前的感情。

不过这不也是她想要的吗?

“没有。”千回答道。

“那麻烦你到长街的时候把我放下来。”林绘锦平静的说道。

她现在只能先回丞相府了。

“你要想要太子到丞相府去找人吗?”千明白林绘锦的意思。

“你要说不说,这大晚上的谁会看到我会去丞相府?”

“跟我回邪王府。”千却是道。林绘锦刚才上马车的时候,肯定被人给看到了。即便看不到,主子只要稍微调查一下便知道林绘锦上了他的马车。

“也行,我要回去换件衣服,不知道以前我穿的衣服还在不在了。”林绘锦没有反驳,其实她自己潜意识里也认为,她回丞相府是不安全的,只有南宫冽能够保护她,并且也有能力保护她。

就算太子真的找上门来了,南宫冽也肯定有办法应付太子的。

“你居住的芙蓉苑一直都没动过。”千启开唇回答道。

“太子,有人看到画儿上了邪王的马车。”刘公公来到云辞跟前,战战兢兢的说道。

云辞听后嘴角不由泛起一抹邪笑,她这不是刚从狼窝里跑出去就一头冲入了他另一个狼窝吗?

“备马,本宫现在要去邪王府!”

林绘锦刚换好衣服,不离便端来了晚膳,又拿了一个汤婆子过来给林绘锦暖手。

“绘锦小姐,你先喝点儿姜茶,暖暖身子。”不离那一把春风含笑的嗓音仍旧是那般的好听,舒服。

“谢谢不离公公。”林绘锦接过不离端过来的姜茶,又将汤婆子放在怀中暖着。

“绘锦小姐怎么穿得这么少就跑出来了,这要是没遇上王爷,岂不是要将腿都给冻坏了。”不离看了一眼林绘锦换下来的衣服,倏尔却在桌上发现了一只拇指般大小的骨笛,和煦的面容不由变了变。

“当时情况紧急,哪里顾得上啊。”林绘锦想起刚才那一幕,便不由有些心有余悸。她也没有想过她自己真的能够逃出行宫。

但是她从太子身上拿到那腰牌的时候,脑中的想法就是立刻离开行宫,真的是什么都顾不上。

不离听后笑了笑:“绘锦小姐,那太子也不像是个纨绔子弟,你若是不愿意,太子也应该不会强求。”  “男人都是用下本身思考的动物,兴致上来了,哪里会管那么多。而且太子也不是王爷,我若是反抗的太厉害的话,太子肯定会恼羞成怒杀了我的。”林绘锦一口将姜茶喝完,顿时觉得心里暖和多了,

可是还是紧跟着打了一个喷嚏。

“那这会儿绘锦小姐知道王爷的好了?”不离听了,微微一笑。

“谁说的。我只是说王爷知道我是谁,但是在太子眼里我就是一个宫女,哪里有能反抗的道理。”至于南宫冽好不好,这本身就是一件毋庸置疑的事情。

“那绘锦小姐在太子身边伺候,觉得太子这个人怎么样?”不离在旁套着林绘锦的话。

林绘锦认真的想了一下,紧接着便道:“不怎么样,动不动就要打要杀的。张口闭口说我长得丑,结果今天就被打脸了。”

“啊?绘锦小姐你打太子的脸了?”不离觉得这可了不得。

“没有,是他自己打自己的脸。他一边说我长得丑一边却又……”林绘锦真是觉得这个太子怎么和南宫冽一样有精神分裂症啊。

不离听了只是在一旁轻轻的笑着,眸中有晶亮的光芒闪过:“绘锦小姐,既然你不愿意跟着王爷,那其实跟着太子也不错啊。”  “除非我疯了。太子那么多的老婆,而且太子要是知道我的身份的话,估计会拿我去威胁你家王爷。王爷肯定不会被威胁,那我就死定了。”林绘锦真的有点儿绝望了,不由撑着下巴,一脸生无可恋的

说道:“我只是想要离开京城,去过我想过的自有声后而已,为什么我好不容易摆脱王爷,之后又来了一个太子?那个太子一看就是见起意,看我身材好,就想霸占我。”

不离听着林绘锦的抱怨,唇角春风般的笑意越发的浓了。其实这王爷和太子都是同一个人。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主子到现在还不告诉林绘锦的事实真相,说不定林绘锦就不会再跑了。

“绘锦小姐,这桌上的东西好像挺别致的啊……”不离一下眸光落在了桌上放置的骨笛上。

“这个是……骨笛。容枫给我的,说是我遇到危险,只要吃一下这个骨笛,他就会来了。”林绘锦觉得这个也没有什么好避讳的,便直接都说了。

不离听了和煦的面容上快速的掠过什么东西,紧接着问道:“那绘锦小姐你吹过吗?”

林绘锦摇摇头:“没有,我觉得这个应该没用。那要不等我吃完晚膳我试一下,若是容枫真的来了,正好让他带我走。”

不离倒是有些紧张起来,打趣道:“绘锦小姐,你把这邪王府当成什么了,容枫只不过是个小小的侍卫而已,估计连大门都进不来。”

“不过容枫为什么会想起来将这个骨笛送给绘锦小姐你?”  “他好像记起来一些东西了,说是一吹这个骨笛就会有很多人到他身边来。”林绘锦若有所思的说着:“不离公公,你觉得容枫会是什么人呢?一吹这个笛子就会有很多人到他身边来,那他的身份应该不

简单才是。可是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人来找容枫呢?”  不离看着桌子上那个骨笛看得越发入迷了,脸上所浮现出来的笑容也越发的诡异和莫测起来:“绘锦小姐,这个骨笛奴才是见过的,不仅奴才见过王爷也是见过的。如果这个骨笛真的是容枫给绘锦小姐

的话,那么就说明容枫的身份很有可能是天机门的人。”

“天机门是一个江湖组织?”林绘锦总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过,但是却想不起来了。

“天机门是一个很神秘的组织,从天机门出来的人,在任何国家都是没有任何身份信息的,这也是为什么容枫的身份始终都查不出来。”

林绘锦听不离这么说,觉得这个天机门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不知道绘锦小姐你可知道……朝旭国的前太子云辞?”不离敛起眸光,眸光深沉的看着林绘锦。

那双眼睛看似澄澈不染任何杂质,可是林绘锦却觉得那双眼睛因为太过纯净而显得很不真实。

她忽然觉得不离好似隐藏着什么秘密一般,他总是露出与他年龄不符的深沉。  “他不是早已经死了吗?听说和现在的太子曾经是很要好的堂兄弟。可见这个太子真的不是什么好鸟,阴险、奸诈的很。”林绘锦对那个太子的印象已经跌落到冰点了。和那个南宫轩显然是一路的货

。为了利益和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如果……奴才告诉你,云辞太子没有死呢?”不离却是勾唇一笑,带着一抹高深莫测的味道:“云辞太子是唯一一个去过天机门的人,也是唯一一个活着从天机门出来的人。也正是有天机门的帮助云辞

太子才能够活下来。”

“你怎么知道云辞太子没死的?”林绘锦听到这不由露出一抹疑惑和谨慎的神情。

“奴才在王爷身边,哪有什么事情是奴才不知道的啊?”不离语气淡淡的说着。

“绘锦小姐这骨笛你可要收好了,千万不能被别人看见了。而且这个骨笛你也最好轻易不要吹。不然很有可能……会招来天机门的人。”这一次不离的语气很是慎重,并且谨慎。

“可是为什么这么久了,天机门的人都没有认出容枫呢?甚至都没有一个人来找过容枫呢?”林绘锦觉得这点儿真的很奇怪。也弄不懂这个天机门究竟神秘在什么地方。

“天机门之所以神秘,就是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你身边的人很有可能是天机门的人。他们从离开天机门开始,都不会用自己真实的容貌,姓名,所有身份信息都是假的。”

“这也是你从王爷那里得知的?”林绘锦看着不离越发觉得他知道的真的太多了。

“自然,但凡有点儿势力的人,没有人是不知道天机门的。”不离轻点了下头。

“那也就是说容枫的脸是假的,可是……这么久了他自己没有发现吗?”林绘锦觉得这点儿解释不通。

“这个就跟他们从小练的武功有关了,具体的奴才也不太清楚。”

云辞轻车熟路的来到大厅,对着千道:“她现在人在哪儿?”  “在芙蓉苑,不离刚去给绘锦小姐送吃的了。她刚还在马车上说,要恢复自己的容貌。”千见到云辞立刻恭谨道。“”,。

第266章 骂你呢

恢复自己的容貌?她知不知道现在她要是恢复自己的容貌,皇上找不到梨花,就肯定会拿她开刀的。

她还真是真够冲动的。也不想想这件事的后果。

“她还跟你说了什么?”云辞再次开口问道。

千想了想:“她说……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这是不是在骂主子?”

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云辞仔细的想了一下,然后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下半身,忽而便笑了:“对,确实在骂我。”

林绘锦正在房间中大快朵颐,千就在这个时候走进来了,看到林绘锦那豪迈和无所顾忌的吃相,倒是让他想想起他当时第一次在军营中见到她的时候。

她身上没有一点儿千金大小姐的架子和矜持,就端着米饭毫不在意的坐在石头上一边看着远处的士兵,一边吃着饭,显得很是随意和从容。

“吃饱了吗?”千开口道。

林绘锦"yun xi"了一下沾满油的手指,接着又给自己舀了一碗鸡汤喝:“还没,怎么了?”

“不会吃你这点儿东西,你都这么小气?”

“你在行宫的时候,太子没给你东西吃吗?”千不记得林绘锦的饭量这么大,这桌上的三道菜,一道汤,几乎都要给林绘锦吃完了。

“朝旭国的菜太辣,我吃不惯,而且我一个下人能吃到什么好菜?”林绘锦一边喝着鸡汤,一边撇着眼前的千道:“你放心,我吃完就走。”

“太子来了。”千却是道。

“咳咳咳……”林绘锦一下就被汤给呛到了:“那现在走了吗?”她很自然觉得南宫冽是不会承认她在邪王府的。

“太子在大厅等你。”千轻眨了一下黑的瞳眸。

“你说什么?”千这个回答让林绘锦很是惊讶,甚至可以用震惊来形容。

“吃完的话就去大厅。别让太子等久了。”千的声音冰冷而没有任何温度。

“你……让我跟太子回去?”林绘锦仍然用不敢置信的语气说着,那双晨曦露珠般的瞳眸中直直的看着千的眼睛。

那一瞬间,她感觉全身被一抹寒意侵袭,就像是有人给她当头一棒一般。

他那一句话,让他之前对她所做的一切都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千看得出林绘锦眸中的惊诧,那种感觉就像是突然被一直最信任的人背叛一般。

或许林绘锦压根就没有想过,他会将她给交出去。

甚至会认为他会为了她,而去阻拦太子。

可是……他不是主子!

“太子知道你在本王这里!”

“南宫冽!”林绘锦一下站起了身,原本有很多的话想要说出口,可是却一下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她的闹钟不断的告诉她,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的关系了。而这也是她自己说的。

他哪怕是杀了她都行!

或许她已经习惯了他温柔对待她的样子,所以南宫冽如此绝情而又冷漠对待她的时候,她第一个反应便会是气愤。

然而事实上这才是真正应该对待她的态度。

“那你当时干嘛要拉我上马车呢?”林绘锦由愤恨的声音迅速的转变成质问,隐约间透着一抹沙哑。  “林绘锦,你要知道我们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当时拉你上马车,不过是看在以前的情分上而已,现在太子找上门来了,我不可能为了一个和我不相干的人去得罪太子。”千很是直接的说道。语气

中的冰冷犹如寒冬腊月接的冰凌。

林绘锦听了犹如被人重重的敲击了一下脑袋一般,让她的身形不由晃动了一下。

但是她却是不断的在告诉自己,事情本来就应该如此。

帮她是情分,不帮是本分。

她没有任何理由去质问他。

“如果太子认出了我的身份,并且让你杀了我才会同意两国联姻的事情的话,你也会毫不犹豫的杀了我的是吗?”放在怀中的汤婆子很烫,可是她却觉得自己的身体很冷,很冷……

“这是你自己选的。”千的声音仍旧十分的冷漠。

“那这说明我的选择是对的啊!”林绘锦却是笑着说道:“有一句话说得很对,就是一个男孩子如果曾经追你的时候有多疯狂,那等到你们分手之后,他就会作出更加疯狂的举动来伤害你。”

“你要弄清楚,我们之间究竟是谁欠谁欠的。”  “是你自找的。南宫冽,我告诉你,以你当时的地位和身份,你根本就配不上我。”林绘锦径直的走到南宫冽的跟前,抬起头,毫不畏惧的迎视着南宫冽那双冰冷寒的眸光:“当时若不是你的母妃是皇上

的宠妃,你觉得我爹会答应这门婚事?”

林绘锦眼中的愤怒几乎呼之欲出,可是她的脸上却仍旧带着笑,用一种很平静的语气对着她说道。

“林绘锦,你最好将这句话收回去。”千冷沉着声音,像是在极力隐忍自己的怒气一般。  “怎么?你想杀了我?”林绘锦毫不畏惧的质问道:“好啊,你杀啊。到时候把我的尸体交给太子,反正我特么也不想要这具身体了。我简直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老天竟然要跟我开这个玩笑。我真

宁愿我当初直接摔死算了。”

她当初真的是脑袋秀逗了,觉得自己占用了林绘锦的身体,就应该承担起林绘锦之前所犯的错。

时间一长,弄得她心里觉得好像真的觉得亏欠南宫冽什么的一般的。

始终都压抑着自己,觉得是自己对不起南宫冽,当初他那样误会她的时候,她也都一直都忍着。

如今现在终于将情绪发泄出来了,便觉得心里舒坦多了。

“出去……”千抬起手指着门口。

“南宫冽,我告诉你,如果我要是死了的话,我肯定会拉着你陪葬的。”林绘锦丢下这句话之后,便直接转身走了出去。

原主的锅她不要在背了,她也不想在背了。

从此以后她不会在以林绘锦的身份生活。

至于原主亏欠南宫冽的事情,也跟她没有任何的关系。

反正她这句话就放在这了,要是南宫冽在敢对她做什么的话,她绝对会还击回去的。  一走出去,那股寒风便直望林绘锦的身上吹,而迎面而来的便是一袭淡黄麒麟纹锦袍的太子,身姿颀长、挺拔,在迷离的夜下显得格外的清冷,高贵,周身散发着一种仿佛能够毁天灭地的威慑、

凛冽气势。

她现在穿成这个样子,而且又上了马车,太子就算是个傻子,也应该明白她和南宫冽的关系了,也更是应该知道她的身份了。

林绘锦一下站在原地不动了,但是清妍秀美的眸光却是无惧的朝太子望去。眼底好似有一股坚韧的眸光从她眼尾迅速的划过。

云辞看到林绘锦身上穿着当初春日时为她定做的衣服,颜鲜艳而又明媚。穿在她身上犹如在寒冬中绽放的一朵儿迎春花,分外的惹眼,亮丽。

虽然说现在已经立春了,可是天气却还是很冷,她这样穿不免显得单薄了一些。

因此云辞轻袍缓带的走上前,解开身上的披风便披到了林绘锦的身上。

这一举动无疑让林绘锦惊讶不已,晨曦露珠般的瞳眸惊诧的看着面前的云辞。

事到如今,就是一个傻子都能猜到她的身份和南宫冽的关系了。

就算太子真是一个傻子,反应迟钝,没有往其他方面想。

但是光是她偷拿他的腰牌,这就已经是死罪一条了?

可太子的反应好像并不太在意这些,甚至那张华丽浓艳的面容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愤怒之意。

“你是本宫见过……最笨的女人。”云辞很是意味深长的说了这一句话:“你偷了本宫的腰牌做什么不好,偏要用这个腰牌跑出宫。”

这个时候千也从屋里走了出来,随即云辞的目光便与千的目光相撞。

“让邪王你见笑了。”云辞淡淡的开口说道:“明晚的宴会,本宫在好好与王爷你喝一杯。”

说完便直接轻揽过林绘锦的腰肢,朝来时的路走去,丝毫没有任何的顾及。

林绘锦临走时低垂下去的眼眸瞥了一眼身后的南宫冽,他的神情仍旧是冷漠而又疏离的,眸的瞳眸更是一片冰冷,就好似她真的是太子要找的一个宫女,与他没有任何的干洗一般。

她的第六感觉告诉她,这很不对劲。非常的不对劲。

晏先生在马车上时对她说的话,她听得很清楚。

南宫冽就是因为对她又爱又恨,所以才会故意欺骗自己,明知道她真实的身份仍旧将她当成梨花来看待。

所以当南宫冽决定放过她的那一刻,应该是他对她的喜欢战胜了他对她的恨。也算是在放过自己。

若是这件事过去一两年,她可能不会觉得有什么奇怪的,但是这才短短的几天。

南宫冽就变得如此的冷漠和疏离,而且这并不像是装出来的,反倒本就与她之间没有任何的瓜葛。  想到这林绘锦一下停下了脚步,朝身后望去。一双黛眉轻轻的蹙起,敏锐而又犀利的眸光在南宫冽的身上上上下下的扫视了一眼。“”,。

第267章 王八蛋

他给她的感觉,以及看她的眼神真的和从前不一样。

她始终都记得她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虽然他浑身都笼罩着一抹生人忽进的寒冽,可是他的话语和仪态中却是透露着一股清润的。

可是现在的这个南宫冽没有!

“怎么了?”云辞看着林绘锦,又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千,有些疑惑的问道。

“王爷,能不能把我给你的东西还给我。”林绘锦直视着南宫冽的眼神问道。

云辞如墨的眉轻蹙了一下,紧接着便朝千看去。

千听了也有些犹豫的站在原地,不知道林绘锦为何突然问出这一句话。林绘锦什么时候给过他什么东西?亦或者给过主子什么东西。

“你什么时候给过本王东西?”千和云辞的眼神快速的交替了一下,随即千说道。

“画儿,不要惹本宫生气,知道吗?”云辞揽着林绘锦纤细的腰肢,在林绘锦的耳边笑着说道。

这有什么好在隐瞒的?她真实的身份已经在这摆着了。

既然南宫冽将她拱手让给太子,就说明他根本不在乎了。当然也有可能说明他根本就不是南宫冽。

“当年你生辰时,我送给你的生辰礼物啊?”林绘锦唇角裂开一抹淡笑。

这句话无疑是让千和云辞两人各自惊了一下。

林绘锦竟然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原本他都已经找好了说辞,说是南宫冽以为她遇到了什么危险的事,才让她上马车的。

结果林绘锦自己说出来,反倒让这场戏不好在圆下去了。

这一瞬间云辞的眸光千变万化,这么重要的事情南宫冽不可能不跟他说。

所以林绘锦这么问,肯定是在怀疑千的身份了。

千待在云辞身边那么久,两人之间的默契已经到了一个眼神就能够明白对方的意思。

“你在说什么?”南宫冽斜眯着眼,冷声的说道:“你不会因为本王的一时好心,你就赖上本王了?”

“够了,画儿。”云辞冷沉着声音说道:“本宫可以对你私下与邪王接触的事情,既往不咎。但是你若是在这样的话,别怪本宫对你不客气。”

云辞这最后一句话说的极重,话语中满是冷冽的问道。

揽着林绘锦你的腰肢,强行要将林绘锦带走。

但是林绘锦却是转过头平静无波的看着面前的太子:“太子,你一开始不是怀疑我是刺客吗?现在我身份这么可疑,你怎么不怀疑了?”

话音刚落云辞的脸便瞬间变了一下,连带着眸也跟着沉了下去。

林绘锦这次是铁了心的要说出自己的身份了。

“我用你跟太子做了一笔交易!”这个时候千开口说道:“这才是我真正放过你的原因。”

“反正以你现在的身份,根本没办法在祈天国立足了,倒不如跟着太子回朝旭国,改头换面,重新开始你的生活。这不也一直都是你想要的吗?”

“所以你更应该将当年我送给你的东西还给我了。”林绘锦听到这句残忍的话,表现的却是很平静。

不管她的猜测是真的还是假的,她都不想要让他将她送给他的那枚圆锭子带在身边了。

千再次沉默了,他不知道这是林绘锦在故意试探他的身份故意问的,还是她曾经真的送给南宫冽一个生辰礼物。

可是按道理,这么重要的事情南宫冽是不可能不跟主子说的。

因此认为这前一种的可能性更大一点儿。

“是你记性不好,还是本王记性不好,本王怎么不记得你送给过本王东西?不过要说是去年的生辰的话,那东西本王也没办法还?”

千说这句话的时候林绘锦一直都看着他的眼睛。

听完,林绘锦的唇边不由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来,没有再说一句话,转身就朝前走去。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他不是南宫冽!

既然他不是南宫冽,那南宫冽又去了哪里呢?

林绘锦只觉得全身发冷、发寒,犹如掉进冰窖中一般,不断的下沉着,任凭她怎么努力都爬不上来。

以前很多事情都不断的往她脑袋中钻着,越来越多的疑点不断的放大在她的面前。

她也越来越觉身体越来越虚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够将她吹倒一般。

回到行宫中之后,林绘锦便发起了高烧,神智都有些不清楚了,浑身都是一片滚烫。

云辞连夜找来了太医,喂了药,就这样昏睡着。

“是不是哥说的话有些重了?”橘的烛光下,云辞双手交替抵在在下巴上,坐在床边看着昏睡过去的林绘锦。

一旁的月不由的问道。

“是有些重了。她当初就是被南宫轩送去给塔克塔族可汗做交易的。”云辞低喃着嗓音说道。

他心里清楚,光凭只是受凉了,林绘锦不会烧的这么严重,千说那句话才是对她致命打击。

可是这也不就证明,她心里其实是在乎他的吗?

“主子,你也不要怪我哥。”月听后声音闷闷的说道。

当时千不这样说的话,那这事情就没办法圆过去了。

只怕会让林绘锦起疑的更多。

“要不,主子你就直接告诉绘锦小姐真相?绘锦小姐当初那样救主子,肯定不会将这件事说出去的。”月又紧接着说道。

云没有说话,他之前也想过这个问题,可是为什么一直都无法将那句话说出口。

他总认为不告诉她是最好的。

他也说不出这究竟是为她好,还是不够信任她。

说白了他还是怕。

他怕她知道他真正的身份之后,她仍然选择离开他,而他也没有任何的身份和立场去留住她了。

他从来都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而他对林绘锦始终都没有把握。

就这样一直熬到了快天亮,可是林绘锦身上的烧却仍旧没有退下来,人也一直都昏昏沉沉的。

一向性格沉稳的云辞竟对着太医们发了好大一通火。

这烧一直退不下来,人就一直昏迷不醒,并且身上又这么烫,很容易将脑袋烧糊涂的。

太医们唯唯诺诺的站在云辞跟前,小心的道:“太子,这该吃的药都吃了。现在只能尽快想办法让画儿姑娘的体温降下来。”

“你这说的跟没说有什么区别。”云辞淡雅如雾的双眸中是一片焦灼。

这烧要是等到天亮,还没有一点儿退下来的痕迹的话,那就真的麻烦了。

刘公公连忙命人给林绘锦多加了两层棉被,又让人端来了几盆火炉。

这下脸本就烧得红彤彤的林绘锦更是被血一般,迷迷糊糊间开始挣扎。

“热……”林绘锦的五官全都皱成了一团,看样子很是痛苦,像是喘不过气来一般。

全身努力的在挣扎着,可是却因为全身软绵绵的,使不出一丝力气,反倒让她显得更加难受。

让人不由心生不忍。

“你们都给本宫出去。”云辞走上前将盖在林绘锦身上的被子掀开。

林绘锦紧皱的眉头也终于微微舒展开来。

刘公公见状只好命人将多余的火盆撤了下去。

“既然你难受,那我只能用这个办法了!”待众人都退下去之后,云辞一边解着身上的衣服,一边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用温热、健硕的身体将林绘锦那浑身软绵,滚烫的身体紧紧包裹住。

在云辞的努力下,林绘锦的身上总算是出了汗,身体也没有刚才那么烫了。

云辞双手撑在双手睡在林绘锦身侧,粗重的呼吸从他嘴中吐出来,刚刚运动后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

“你要是再不醒的话,那我就再来一次!”

那双漆黑如墨的双瞳中满是浓重的**。

他感觉发烧的林绘锦比世上任何一种媚药都要让他情不自禁,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要不是他顾念林绘锦的身体,怕是真的很要她一次。

刘公公和太医等人一直都守候在门外,眼见着天边泛起鱼肚白,在晕上绯红的朝霞,一直到天大亮。

却也不见里面有任何的动静。

林绘锦慢悠悠睁开眼睛,感觉浑身轻松很多的同时,却又觉得身体十分的酸涩,跟散了架一般。

身体虽然很温暖,可是却是黏糊糊的,让她觉得有些难受。

但是紧接着林绘锦便发现自己身上根本没穿衣服,而且耳边还传来男人特有的阳刚气息。

一只大手揽在她的腰上,从背后抱住她。

林绘锦本来迷糊的神智慢慢恢复了些清醒,一转过头便看到太子那张华丽、清贵的面容。

“王八蛋。”林绘锦第一个反应就是抬手朝云辞的脸上打去。

“啪”的一声,那巴掌格外的清脆,震耳。

本就一夜未睡再加上又做完几次剧烈运动的云辞睡得很熟,因此林绘锦那一巴掌可是结结实实的打在了他的脸上。

而他还真是有史以来是被人一巴掌给扇醒的,脸上是一脸的懵。  紧接着林绘锦抬起腿就要将云辞给踢下床去。“”,。

第268章 你是为了退烧?

云辞到底是学武的,那反应能力十分的迅速,直接就握住了林绘锦踢过来的小腿。

随后一个翻身,便将林绘锦压到了身下,低沉喑哑着嗓音道:“你还真是长本事了。”

刚醒过来的林绘锦,完全是凭着本能的反应,手上传来的火辣感,在看着云辞那张冷峻的面容上,隐隐约约还残留着她的巴掌印。

这下倒是让她不由的有些慌了。

打男人什么地方都行,但是就是不能打男人的脸,尤其还是一个身份高贵的太子的脸。

就这一巴掌,怕是连太子的父皇、母后都没有打过!

而她也更是成为了这世上第一个敢动手打太子脸的女人。

面对太子那似要吃人的目光,林绘锦坚毅、清妍的眸光带着一抹退缩,但是紧接着眸中便充斥满了愤怒,启口骂道:“你卑鄙、无耻,你不是人,你竟然趁人之危……!”

“你本就是本宫的人!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云辞对于现在正处于愤怒中的林绘锦只是用一种很平淡的语气说话,但是那双眼神确实分外的逼人、威仪。

“我不是。”林绘锦对着云辞喊道:“我又不是什么东西和物品,凭什么说是你的就是你的?”

“看你这样子是要跟本宫抵抗到底,捍卫自己的贞洁了?”云辞撑着身体,声音很是清淡的说着。

“我告诉你,我跟南宫冽没有任何的关系,我不是你们交易的筹码!”从她决定放弃自己是林绘锦这个身份的时候,她便决定要好好的做自己,不在让自己的思想被林绘锦这个身体而左右。

身体最重要的就是灵魂,既然林绘锦这具身体成为了她的宿主,那这具身体就是她的了。

“那又如何?你偷拿本宫的腰牌是死罪,打本宫是罪上加罪。你可能不怕死,但是你就不怕本宫深究下去连累你的家人吗?”云辞这句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希望林绘锦自己能够清楚。

如果她的真实身份被公布,本身就是一个欺君之罪。而现在她的父亲也已经不是当朝丞相,只是一介布衣,若是他追究下去的话。

整个丞相府里的人都要跟她陪葬。

“卑鄙无耻!”林绘锦紧咬着唇,恼怒的说着。

“所以你自己选。”除了那张脸让他始终无法释怀之外,他真的觉得现在的林绘锦和之前所了解到的林绘锦并不一样。

而且是完全不一样!

“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谁说她不怕死的,就因为死过一次,才知道死亡的可怕,所以才会怕。

她可不会学古代的那些贞烈之女,为了一点儿清白、贞洁什么的就寻死腻活的。

云辞想了想,如果不是因为林绘锦跑到天浴宫,怕是他可能就真的永远找不到她。认不出她了。

“看到那副画像本宫就明白了。”其实是他看到了她的身体,她的身姿真的在十分的有特点,与其他普通的女子并不一样。

所有说,美丽、出众的东西更容易被人记住,而且会记很久。

“本宫是真没想到,你竟然会躲到本宫的行宫里。不过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你倒是挺聪明的,是不是想着等本宫的队伍一离开祈天国,你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逃之夭夭了?”

他其实是还想要当做什么都不知道,这样林绘锦便会觉得自己现在是很安全的。

而且人也总有一种好奇欲,他想要以另外一种身份和方式去重新了解她。

说白了,他就是想要让自己将过去的那个林绘锦忘掉,让她变成他记忆中的一张白纸。

然后他在用笔重新在白纸上勾勒出她现在的模样。

“是啊,谁知道你那么好!坏了我的好事!”林绘锦没好气的对着云辞说着。

尽管云辞给她的感觉依然带着一丝危险,但是她确实觉得,他并不会杀自己。

不然她那一巴掌打下去,他应该直接将她给粗鲁的推下床,然后惩处她了,也不会在跟她说这么多的话了。

好?云辞听到这个词,不知道为什么竟是觉得十分的新鲜。冷凝抿起的唇角竟泛起一抹趣味的笑意。

这么多年了,他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会用这样的词来形容他。

以前他听到的最多的就是他不近女,甚至在宫里还一度有个小传闻,说是他有龙阳之癖。  云辞撑在林绘锦跟前的手,不由的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指轻勾了勾林绘锦有些粗糙和干燥的脸颊,那触感与她细嫩、白皙的身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你说得确实。如若不是你昨天穿上那件曲线毕露的

衣服,让本宫知道原来一个女人的身体竟然可以这么美,这么诱人,比现在不穿衣服还要好看。怕是本宫也不会对你有这么大的兴趣和耐心。”

“所以,你现在就告诉本宫你的选择。”说道最后云辞便又重新将话题给转回来了。

其实他也知道林绘锦只会假意屈服他,对他越是温顺的背后,就越是藏着猫腻。

除非让她的心真正的归他所有,她才不会离开。

“你……堂堂一国太子,竟然说出如此粗鄙的话来。”林绘锦一想到锦被下的他们都是赤身果体,肌肤贴着肌肤,尤其他还将她压在身下。

就光凭这,她就感觉自己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完全被他给侵占了。

脸微微一红,神情倒是十分的羞怒!

“不是你说的本宫好,既然本宫好,那自然时常会流连那些花街柳巷了……这些话从本宫口里说出来很奇怪吗?”云辞这一番话倒是赌得林绘锦没话说。

原来做自己的感觉真的挺好。

不用在刻意的去想,这些话、这些行为从南宫冽的嘴中说出是不是不合适,会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这么多年了,他一直都在模仿南宫冽的生活习惯。他都感觉他成了第二个南宫冽。

幸好,他一离开那个身份,他还是找回了他自己。

太子究竟好不好,林绘锦自己心里清楚,他要是真好,身边肯定美女如云,侍妾无数!

他这样说,无疑就是在跟她耍无赖了,无论她骂他什么,说他什么,他都无所谓,丝毫的不在意。

这反倒让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本宫可提醒你,本宫不是南宫冽。他舍不得杀你!但是本宫不会。”真正的南宫冽确实是舍不得的,即便林绘锦做了再多的错事,南宫冽也会向着她的。

但是他不会……

如果他是南宫冽的话是绝对不允许林绘锦对他做的那些事的。

她可以不喜欢他,但是她绝不能背着他和其他的男人幽会,然后像对待一个傻子一样对待他。

所以他就是想知道这一次的林绘锦会不会像之前的林绘锦那样。

如果是,他就可以彻底的对她死心,不会再有半点情分。

可是如果不是……那不是一个很好的结果吗?

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只要他认为她值得,他真的可以不去在意她的过去!

“我能问太子你一个问题吗?”

“你问。”云辞轻启薄唇,很是清脆的问道。

“你对一个女人的新鲜感大概能维持多久?”

云辞想不到林绘锦会问出这个问题。不过也对。

按照正常人的角度来看,她如今的身份十分的尴尬也很是令人唾弃。

即便没有之前的种种事情,但是光是南宫轩的妻子以及南宫冽的未婚妻这件事,就足以让人口诛笔伐,分外唾弃了。

放在任何一个男人身上都是无法接受的。

最多只会因为她好看的皮囊和外表将她当做一个玩物,玩腻了就丟掉。

林绘锦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就说明她自己就是这样一个想法。

“说实话能留在本宫身边的女人,要么是对本宫有用的,要么就是本宫喜欢的。”后面一句话是云辞的真心话。

他从来都不会去利用一个女人来得到自己什么自己想要的东西。

所以这类的女人根本不会出现。

“你觉得你是哪一种?嗯?”云辞低沉喑哑着嗓音在林绘锦的耳边道,温热的气息带着男子特有的阳刚之气,浓郁的从她脸颊上散发开来,掀起一阵炽热。

“我不知道啊!”林绘锦面对云辞的突然靠近,第一个反应便是躲避、偏头,然后很是诚恳的问道。

“按理说,出了一身汗,身上的烧应该退了才是,怎么还在这里说胡话?”她对他能有什么利用价值。

他这话还不明显吗?

林绘锦听到这似是想到了什么,眸光微微一动:“你这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是在给我退烧?”

她坐在马车上的时候脑袋就昏昏沉沉的,仿佛一块儿铅石一般。即便在后来她昏睡过去了,但是她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意识的。

印象中她好像听到云辞在她身边说了什么话。

可是她却觉得那是一个梦!  “本宫也是为你好,怕你把脑袋给烧坏了,或者醒来耳朵聋了……”林绘锦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倒是让他有些意外。“”,。

第269章 绘锦

“是一个最合算的方法了。再说了本宫又不是不对你负责!”

“所以你让我做你的侍妾,亦或者只是一个通房丫头?”面对云辞如此无耻的说法。

林绘锦却是冷冷的说着。

不过心里的怒气却是稍稍的消了一点儿,也没刚才那么气愤了。

一开始她是以为云辞饥渴难耐,不顾她高烧的身体,依然为了满足他的兽欲,而趁机强占她。  “你身为太子,你应该明白名誉的重要性。而且皇上也不会同意让你将一个祈天国臭名昭著、先后经历过两个男人的女人留在太子宫?”林绘锦直视着云辞的眼睛道:“除非你一直都让我戴着脸上这层

面具,永远都不摘下来。不然我的身份,太子你是藏不住的。”

“本宫既然要你,这些人自然不用你操心。你现在只要好好的养好身体,以后伺候本宫就行了。当然你要是选择不从,本宫也可以成全你。”云辞脸上的神情不像是在开玩笑。

说完一个翻身披上落在床角的衣物之后就下了床,走了出去。

晨曦的光芒透过窗户朦朦胧胧的映射进来,在云辞打开门的那一刹那,光明的光线便越发充足的挤了进来。

让林绘锦将太子的背影看得格外清晰。

瞬间,太子的背影与去年她在别院拒绝南宫冽做他女人时,南宫冽离开时那孤寂的背影重叠在一起。

同样的落寞,同样的忧郁……也同样的坚决!

他的手很像南宫冽,背影也很像南宫冽。

而她之前见到的那个南宫冽却并不是南宫冽……

所以这一切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林绘锦感觉她似乎从一开始就处在一个迷雾当中。

从她进入这具身体,从她见到南宫冽的那一天开始,似乎一切看到的都是假象……

甚至连林绘锦之前的记忆都在欺骗她。

她觉得她之前认识的南宫冽真的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今晚是为太子践行的宴会,虽然这些天宫中宴会大小不断,但是朝旭国太子离京,皇上还是比较重视的。

尤其今晚还是决定两国是否联姻的关键时刻。

一旦两国联姻,那么便可以保证两国在几年甚至是几十年之内都不会在发生任何战乱。

而且一国有难,还可以像另外一国寻求帮助。

可是这么多天了,邪王的外室始终都没有找到,因此在宴席上皇上一直都在寻找着合适的时机开口。

然而坐落在席位上的朝旭国太子、邪王以及其他人似乎都各怀心思。

看似是在看着舞台上的表演,但是注意力却完全不在上面。

直到宴会进行到一半,一直安静坐落在宴席中的五王爷南宫轩突然起身,跪在了皇上跟前:“父皇,儿臣有一事希望能够得到父皇的恩准。”

“什么事?”皇上一听便立刻问道。刚才他一直都在给南宫冽使眼,但是南宫冽似乎并没有看到。

见南宫轩起身,以为南宫轩是在为两国联姻的事情。

“请父皇恩准儿臣能够重新接回林绘锦做儿臣的王妃!”

南宫轩这一句话无疑是让全场哗然,这林绘锦都失踪那么久了,邪王亲自派人去找都没有找到。

五王爷在这个时候说出这番话是何意?

皇上听了也是略微一惊,继而便略微思索了一下,似乎隐隐约约藏到了什么。

“轩儿,那林绘锦已经失踪多日,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你说这话是何意?难不成轩儿是打算将这王妃之位一直都留给这个林绘锦吗?”皇上威仪的说着,话语中明显带着几分怒意。

这兄弟两为了这个林绘锦闹来闹去,搅得朝廷乃至宫外都不安宁,甚至这件事已经沦为了皇室的笑柄。  “父皇,既然三皇兄已经与林绘锦解除了婚约,那林绘锦便是自由身。按照祈天国的律法,是可以重新许配人家,亦或者与前夫复婚的。所以儿臣请父皇能够恩准儿臣将绘锦重新接回王府中,做儿臣的

七王妃!”

南宫轩这最后一句话在场所有的人都听明白了。

意思是林绘锦已经被南宫轩找着了。

这一切都在云辞和千的意料之中,接下来他们就想看看南宫轩找到的这个“林绘锦”究竟与真正的林绘锦有多相似。

而坐在云辞身旁的弦音公主一听到林绘锦这三个字,脸上便是一片愤恨,放在桌上的双手不由的捏紧。

她倒要看看这个林绘锦是否像画像中画得那么美,同时也将目光朝邪王的方向望去。

“轩儿你的意思是,林绘锦已经找到了?”皇上的话语沉重了一些,就连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一片凝重和严肃。

本以为南宫轩是打算撮合两国联姻事情的,结果他却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说林绘锦已经被他找回来的事情。

邪王喜欢到林绘锦已经到了找一个替身的地步,这要是让邪王见了。

恐怕这两国联姻的事情就没有可能了!

“是。而且儿臣还带了绘锦前来赴宴。”

“轩儿……这是给太子践行的宴会,你怎么敢……擅自做主?”皇上脸上是一片气愤。

台下的众位大臣也更是议论纷纷。

邪王对林绘锦有多痴情和深情,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此刻五王爷竟然还将人给带到了这个宴席上,这不是让朝旭国太子看祈天国皇室的笑话吗?

之前邪王都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让皇上重新赐婚的话来。

这要是让林绘锦到宴会上来了,邪王又怎么可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呢!

怕是打起来的可能性都有可能存在。  “请父皇听儿臣将话说完。”在皇上即可要动怒的时候,南宫轩赶紧说道:“先前朝旭国太子不是为了让三皇兄证明自己的诚意,从而亲手杀掉那个与绘锦身姿相似的外室吗?但是如今那个外室一直下落

不明。儿臣倒是觉得,如若三皇兄能够喝上一杯绘锦以弟妹身份敬的酒,那岂不是更可以证明三皇兄对待弦音公主的诚意了吗?”

众人听到这恍然大悟。

就连皇上脸上愤怒的表情也变得一片欣喜。

这一切的缘由不都是因为这个林绘锦吗?

如果让邪王亲自承认了林绘锦这个五弟妹,那便说明,从此以后他们就是叔叔、弟妹的关系,就是一家人了,此后再也不可能有任何的瓜葛了。

这可要比让邪王杀了那个叫做梨花的侍妾还要管用。

“太子,你觉得如何?”到底是皇后教育出来的孩子,关键时刻便会站出来为他分忧解难。

这个太子之位若是不给轩儿,又还有谁能够有资格去坐呢?

皇上内心是一片的欣慰。

因为南宫轩用这样的方式解了皇上的燃眉之急,自然也让皇上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云辞把玩着手中的白瓷酒杯,将目光朝千的方向望去:“五王爷这个法子可行。只要邪王当着皇上以及其他大臣的面喝下这杯酒,在唤她一声五弟妹,那两国联姻的事情,本宫以及父皇必会给皇上一个

满意的答复。”

“来人,宣前丞相之女林绘锦进殿。”在公公用尖细的嗓音喊出这句话的时候。

宴会上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大殿门口望去。

不是他们有多期待见到这个曾经祈天国第一美女林绘锦的容貌,而是想到知道当林绘锦出现在邪王和五王爷跟前时,会发生什么事。

这一次邪王会不会为了顾全大局,喝下这杯弟媳酒。

还是会意气用事,不愿喝下这杯酒!

云辞那双古城深山般的瞳眸也朝殿门口望去,唇边淡淡的勾勒着一抹弧度。

他想知道南宫轩找到的这个人,究竟和林绘锦有多像。

当一袭烟红银纹绣百蝶度花裙的女子翩若惊鸿的女子从敞开的大殿门外走进来时,所有人的目光皆先是一片惊艳,随之便又将眸光落在了邪王的身上。

毕竟是祈天国的第一美女,即便他们中有不少人已经见过林绘锦的容貌了。

可是当林绘锦再一次盈盈走来时,他们眼前依然掠过一片惊艳之。

她的美始终都能给人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每次见都能欣赏到她独特、不一样的一面。

如同一杯清茶,越品越浓稠,越品越有味道,使人流连忘返。

一般画师都会将人的相貌往更好看的方向去画,但是弦音公主却是没有想到现实中的林绘锦比画中的人更美。

这怎能不让她嫉恨和愤怒呢。

那双紧攥的双手,指甲已经深深的嵌进了肌肤当中,可是弦音公主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她眸中的嫉妒几乎要从眼睛都迸射出来,然后化成一把把锋利的刀剑朝林绘锦的身上戳去。

“绘锦参见皇上……”细细软软、涓涓细流的声音悦耳的从细雨的嘴中说出。

这新月生晕、花树堆雪的容貌是林绘锦,连这声音也是林绘锦。

从细雨走进来的那一刻,云辞便一直都在注视着细雨的一举一动,任何一个细枝末节都不放过。

企图从她身上找出一些破绽。  然而结果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真正的林绘锦会是什么样了。“”,。

第270章 真的还是假的

但是她的容貌和声音真的和林绘锦完全一模一样。

南宫轩说过他能够骗过邪王,那就说明他是做了足够准备的。

所以这一时半会儿的,他找不出破绽也很正常。

“林绘锦你失踪的这些日子都去哪了?又为什么要平白无故的失踪?”失踪有半年之久的林绘锦再次出现在众人眼中,自然也要解开众人一直以来的疑问。

她究竟是怎么躲避邪王的重重追击,又为何要放着好端端的邪王未婚妻不做,而选择逃跑呢。

最重要的是那个背后帮助她逃跑的人又是谁呢?

“回皇上的话,绘锦之所以选择离开邪王,全是因为……绘锦并不愿嫁给邪王。”细雨按照南宫轩之前交代的回答道:“而且……”

说这话的时候细雨那双清妍如水的双瞳有些怯怯的朝邪王的方向望去。

当着这么多的文武百官说也就算了,而且还是在朝旭国太子的面前。

这无疑是在公众驳邪王的面,让他颜面尽失啊。

皇上也不在想详细的询问下去,便立刻转移了话题:“这是赐婚,岂容你愿不愿意?你可知这是抗旨!”

“绘锦只是实话实说,从计划从邪王身边逃离的那一刻,绘锦就没打算在活着!”意思就是说林绘锦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出逃的。

这句话里的信息量很大啊!

林绘锦不喜欢邪王是众人皆知的事情了,但是却也而不至于将自己的命搭进去。

因此大家都十分好奇林绘锦那最后未说完的话。

南宫轩还真是歹毒,这一字一句全都如同一根根锋利的刀刃直往南宫冽的心窝处捅。

以前一直都是南宫冽在大庭广众之下羞辱南宫轩,现在南宫轩的大仇总算是得报了。

“父皇,只有这样才能够让三皇兄死心啊!”这个时候南宫轩却是小声的在皇上耳边低语道。

皇上想想也确实,只有让南宫冽亲口听到林绘锦说出这些话,说不定南宫冽就死心了,也不在会想着纠缠,然后意气用事了。  “冽儿,林绘锦的话你也听到了,想必你应该早就想明白了。”皇上复又对着坐席上始终一言不发的南宫冽说道:“你也取消了与林绘锦的婚约,如今南宫轩重新迎回林绘锦,也算是一桩喜事。你便喝下

林绘锦敬下的酒。”

话音刚落,便有人将早已准备好的酒呈了上来。

南宫冽先是在众人面前出丑,若在喝下这杯酒,不就显得他十分的窝囊和无能了吗?

“父皇,绘锦有些怕,儿臣陪着她一同去!”最后南宫轩还不忘说这一句话,在南宫冽的伤口上撒上一把盐。

这更是让众人想不明白了,当初邪王对林绘锦多好啊。简直宠到了骨子里。

可是为何五王爷要说林绘锦很怕邪王呢?

难不成邪王对待林绘锦的好全都是假的?

“不知道三皇兄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叫做是你的别人抢也抢不走。”南宫带着细雨走到南宫冽的坐席上。

一只手捏着酒杯,俊美的容颜上挂着一抹邪肆的笑意,泛起的唇角更是带着一种嘲讽和冷嗤。

那个样子分明就像是一个胜利者站在南宫冽的跟前。

“不过臣弟还是要恭喜三皇兄能够迎娶弦音公主。”南宫轩边说着边举起手中的酒杯。

千把玩着手中的酒杯,银面具下那双深眸下没有一丝波澜,但是却满是波澜。

“五弟,你找的这个人,无论是容貌还是身材还是言行举止都挺想林绘锦的。五弟你应该下了不少功夫?”千用一种很平静的语气说道。

声音虽然不是很大,可是却是有不少的人都听到了。

这下又让其他人开始议论纷纷了。  “千面公子的易容液果然十分的逼真,这么近的距离,本王竟然还没有找出一丝破绽。”千说完这句话,却突然伸手抓住了细雨的手腕,当看到她皓如凝脂的手腕是一片白皙时,千唇角的冷意便更深了

:“真正的林绘锦手腕上有一道伤疤,是在避暑山庄时被簪子划伤的。而她的手腕上并没有!”

想要识破一个人真的太简单了,随便问一些只有他们两个知道的事情就可以看出破绽了。

也不知道南宫轩是哪里来的自信,认为只要将一个与林绘锦身材相似的女人易容成林绘锦就可以了。

这句话一出口,众人心里便也有数了。

南宫轩和南宫冽这两个人一直都不和,之前南宫冽让南宫轩受了不少的屈辱,这次南宫轩是想借着这个机会一雪前耻呢!

但是这并不是皇上以及众人想要见到的,因为如果这个女人不是林绘锦的,那不就没办法像朝旭国太子证明南宫冽的诚意,以此来迎娶弦音公主了。

然而南宫轩听了这句话,却是不慌不乱,唇角竟然还带着一抹笑意,压低了对着千说道:“三皇兄,有件事,臣弟一直都没有告诉你。”  “三皇兄难道你真的认为当初臣弟会将真正的林绘锦送给塔克塔族可汗享用吗?那毕竟是臣弟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回来的女人。古书上倒是记载了不少古人互相赠与小妾的事情,可是可曾有一列是写将

自己的妻子赠送出去的?”

“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才是真正的林绘锦,所以她手上当然没有那道伤疤了。”

云辞坐在席位上,默默的看着千和南宫轩,也不知道南宫轩在千耳边说了什么,让千波澜不惊的眸光变了变。

“五弟,你编故事的本领还真是越来越好了。”

“难道三皇兄你就没发现那个林绘锦,与你四年前所认识的那个林绘锦有很大的出入吗?”南宫轩再次开口问道,唇角仍旧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

“说了这么多,五弟你敢让本王验吗?”即便南宫轩说的有些像真的,可是千是不可能相信的。

因为如若真的是这样的话,南宫轩又为什么总是想要从南宫冽的手中将林绘锦抢回去呢?

而且那个林绘锦要真是假的话,留在南宫冽的身边,岂不是正好了成了南宫轩的细作了吗?

这对于南宫轩而言可是一件好事,南宫轩又为什么要处心积虑的设计那些呢?

南宫轩听到这句话,脸上的笑容似乎略微的有些不自然,眸也在这时微微的发生了一丝变化。  “本王这里就有专门卸易容液的药物,她究竟是不是林绘锦,一切不都清楚了!这世上会有长得相似的人,但是绝对不会有两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是却从长相到身材都一模一样的人!”当前看到南宫

轩眼中的疑虑时,便更加确定眼前这个林绘锦是假的了。

不过是一个带着林绘锦容貌的其他女人而已。

这个时候南宫轩将目光投向了另外一边的朝旭国太子,似是在求救。

让他救场,他要如何救场?

即便他有心想救,可是事情到了这一步,就只能继续证明这个林绘锦是不是真的林绘锦了。  “皇上,五王爷,这该不是你们商议好的?不过似乎并没有提前告知邪王!其实本宫和父皇也都是为了云音的幸福着想,不希望邪王的心里还想着其他的女人而已。”云辞这一番话算是都给双方留有

了余地。  “朕自然明白太子和朝旭国皇上的意思。”皇上的脸有些挂不住了,随后便对着南宫冽说道:“冽儿,既然是你自己主动取消婚约的,那你应该是对林绘锦应该死心了,心里在无任何感情才是。何必纠

结这个林绘锦是真还是假,只要你喝下这杯酒,让朝旭国太子和公主明白你的小心意即可。”

“她既然不是真正的林绘锦,儿臣喝了又如何?”千说完便十分爽快的将杯中的酒饮尽:“看来五弟对绘锦的情谊比本王还要深,竟能够让一个与林绘锦有着几分相似的女子坐上王妃之位!”

“不过这五王妃之位比不得曾经的晋王之位!”千说完还不忘反讽南宫轩几句。

不知道是因为南宫轩经历的多了,锻炼出沉着、隐忍的性格出来了,听到南宫冽说出这番话,脸上竟然没有一丝怒意,仍旧用那种冷笑的眼神看着千。

似乎一切都还在他的掌控当中。

“既然三皇兄喝下了这杯酒,自此之后绘锦便是三皇兄的弟妹了!”

这个时候云辞感觉到了一丝不妙,难不成南宫轩还有后招?  “五弟,你这是何必呢?即便你让本王承认她是真的林绘锦,可是太子和公主又不是傻子?她只是林绘锦的一个替身,既然是替身,自然就不能代表林绘锦。你若是要这样说,本王没有什么意义,就看

太子和公主是如何认为的了。”千也隐隐觉得好像有些不对劲,可是却又实在想不出哪里不对劲。

“对啊,她既然不是真的林绘锦,那这又有什么意义!”弦音公主在这个时候开口说话了,语气中分明带着恼怒之意。  因为她从千的眼神中看出了一种无所谓,也更是认为如果眼前的这个人是真的林绘锦的话,那邪王很有可能并不会喝那杯酒。“”,。

第271章 真的是林绘锦

“公主,眼前的这个林绘锦就是林绘锦本人,不会有假。本王愿用自己的项上人头发誓!”本来眼神有些躲闪和心虚的南宫轩却是信誓旦旦的说出了这一番话。

这让云辞的预感越来越不好了。

随即便对着身边的刘公公吩咐道:“去让画儿过来。”

“可是画儿现在高烧刚退正在卧床休息,不宜来服侍太子!”

刘公公越是这样说,云辞便越是坚持让画儿过来,只有看到她在自己的眼前,他才觉得安心。

“让她过来!”

“看来五弟你对千面公子的易容液很有自信,亦或者认为本王刚才的话只是说说而已?”这么重的毒誓,如果南宫轩没有一定的把握是不可能说出来的。

难不成南宫轩用的并不是千面公子的易容液,而是一种比易容液还要更为逼真,更为让人难以识破的东西?

可是这种东西,乃是天机门的独门秘诀,只存在于天机门,从未流传出来。

“是三皇兄你不相信臣弟的话而已。眼前的这个林绘锦就是真的林绘锦,不会有假!”南宫轩轻启薄唇,坚定而又邪魅的说出这句话。

“五弟,本王已经给你留有足够的余地了……”千这一番话俨然是在警告南宫轩适可而止:“既然如此,那本王便让皇上和朝旭国的太子看看这个假冒林绘锦的女子的真容。”

皇上听到这脸倏地变得阴沉起来,这个南宫冽怎么就这么不知好歹。

这个林绘锦是真的也好,是假的也好。不过都是为了能够让朝旭国的皇上答应两国联姻的事情。

这两国联姻不管是对祈天国还是对南宫冽,都是有被不少的好处。

南宫冽何必要去捅破这层纸呢?

越是要证明这个女人是不是林绘锦,不就越是证明林绘锦对于自己的重要性吗?

男人应该以大局为重,南宫冽为何为了一个女儿,一而再再而三的感情用事?

他是不是以为他贵为邪王,他又要靠他巩固祈天国的江山,所以才会如此的肆无忌惮,完全不将大局放在眼里。

“三皇兄,你真的要这么做吗?”南宫轩听了这句话,俊美的面容上神情复杂,看不出是在紧张还是在担忧。

压低了声音对着面前的南宫冽说道。

“臣弟这么做,可全都是为了三皇兄你!”紧接着南宫轩又再次开口说道:“三皇兄你已经与绘锦取消婚约了,又何必要苦苦追寻事实的真相?这样对你有什么好处!”

“就是单纯的……想和你作对!”千敛起眸光定定的看了南宫轩一会儿,随后一字一句的从嘴中平静的吐出这一句话。

因为云辞早就与千说过此事,因此不离也就是做做样子在殿门口晃悠了几下,见时间差不多了,便将早已带过来的卸易容药的药物呈了上来。

而这个时候在行宫找了一圈的刘公公也来到了云辞身边,面看上去有些不好:“太子,画儿姑娘不在房中……看守的人说画儿姑娘在一个时辰之前就出去了……”

“你说什么?”云辞的声音瞬间就冷了下来。

“不过画儿肯定没出行宫,奴才已经派人去找了。”这一句话瞬间便让刘公公的心猛地一个寒颤,犹如六月飞雪般冰凉。

“去找!”林绘锦又不见了,她又去什么地方了?她又能去什么地方呢?

难不成在之后,林绘锦就又悄悄的和南宫轩取得了联系。

毕竟现在能够帮助她的人,也就只有她这个曾经爱的人了。

可是,不可能的……

云辞觉得这件事绝对不可能,林绘锦不可能去找南宫轩的。

那无疑是在羊入虎口,她也清楚的看清南宫轩的面目了不是吗?

要是找的话,当初她就应该去找他了,为什么要偏偏在这个时候。

难不成是因为千昨日对林绘锦说的那番话……?

这卸易容液的药物此刻被宫人放在托盘之中,所有人也都在这个时候屏住了呼吸。

眼前的这个女人究竟是不是林绘锦,只要将药物涂抹在脸上在用清水洗净,便可得知真相。

这世上不可能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最多只有五六分相似。

因此他们的内心都十分的紧张,如果这个林绘锦是真的,那之后邪王又该如何?

那杯酒会不会喝?

如果是假的,那两国联姻的事情,恐怕也就……悬了。

反正不论是真是假,这为朝旭国践行的宴会已经变成了两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的战场。

总有一个要分出胜负来。  “父皇,儿臣觉得,绘锦是不是真的绘锦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三皇兄对绘锦那份情谊还在不在。”此时殿内是一片寂静,但是南宫轩那清脆的嗓音却在这个时候响起。言语之中似乎带着一丝掩饰之

“可是儿臣听三皇兄这话里的意思,好似……对绘锦还是念念不忘。所以才会一直寻求真相!”

“不知道在三皇兄证明这个绘锦是真的之后,又打算如何?难道是要反悔重新迎娶绘锦吗?”南宫轩厉声的反问着。

“五弟,你是心虚了?在对本王用激将法吗?”如果是真的林绘锦,他也不知道要如何。

但是这种可能性似乎很小,说完眼神便不着痕迹的朝云辞的方向望去,仅仅是一撇,便察觉到了云辞脸上的异。

而这个时候不离也在千耳边低语道:“主子说,画儿姑娘不见了!”

“臣弟只是想知道,三皇兄证明她是真的林绘锦之后,会如何?究竟还会不会喝下这杯酒?”南宫轩直视着千的眼睛询问着。

“会!”千只是略微犹豫了一下:“本王已经与她解除了婚约,自然便不会再和她有任何的关系。可是,她并不是林绘锦!”

“这让本王怎么向朝旭国太子和公主表明诚意呢?”尽管千听到了不离说的那句话,可是千却还是很果决而又坚定的说出这番话。

如果这个人是林绘锦的话,那就只能证明一件事。

这一切都是林绘锦自己选择的。

她企图从主子身边逃跑不成,又见他没有帮她。

所以她便选择了南宫轩!

因此这杯酒他是喝定了,同时林绘锦这样的行为,也更是让主子看清了她的为人不是吗?

弦音公主本来深皱的眉头在听到这句话之后,总算舒展开来。

她只要有邪王这句话就够了。

“皇兄,既然邪王已经说出说这话了,那……”弦音公主扭头便对着身旁的云辞道。

云辞只是淡看了一眼身旁还的弦音公主,随即便又将延伸投落到了细雨的身上。

她轻低垂着眉眼,沉静而又气质温婉的站在南宫轩的跟前,她身上那件烟红的衣裳颜很是鲜艳,也更是很好的衬托出她白皙如脂的肌肤和柔楺轻曼的身姿。

而轻叠在身前的那一双纤纤玉手涂了精致的蔻丹。

眼前的人绝不可能是画儿的,这个他十分的清楚。

即便在怎么高明的易容术或者其他药物,都不可能将一个人的伤疤完全掩盖住。

既然眼前的这个人不是画儿,不是林绘锦,那他为什么会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南宫轩虽然跟他说过找到了一个和林绘锦相似的女子,并且还训练了不少时间。

但是他总觉得南宫轩对他好像有所隐瞒。

本来脸严肃、凝重的皇上听到邪王毫不犹豫的说出这番话,脸上的神情总算是缓和了一些。

至少他还是分得出轻重的!

只是这林绘锦是真是假,等朝旭国太子和公主,以及两国联姻的事情定下来了。大家在关起门来,好好验证一番不行吗?

为什么非得在这个时候?

“好,臣弟有三皇兄这句话便放心了。”南宫轩绯的唇角掀起一抹邪肆的笑意来。

南宫冽,你会后悔的,你肯定会后悔的!

紧接着便有几个宫人替细雨将药物涂抹在了脸上,当着众人的面用清水将脸上的药物洗净。

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有的甚至还忍不住的从座位上站起身,探出头来。

就想看看这清水洗完脸之后,还是不是那张新月生晕、花树堆雪的脸了。

就连云辞放在案几上的手也不由的微微捏紧。

明明知道她不是林绘锦,可是心里却还是忍不住紧张起来。

当宫人用干净的毛巾将细雨脸上的清水擦拭干净之后。脸上原本描绘精致的妆容不见了,但是那张清绝潋滟的五官却没有任何变化。

而脸盆了的水除了留有些胭脂外,便没有其他任何多余的东西。

不可能,她怎么可能会是林绘锦?

当看到细雨抬起脸的那一刻,云辞的瞳眸迅速的收紧了,犹如当头一棒般,让他分外的震惊和惊愕。

而千的眸也同样十分的惊愕,这怎么可能?

难道是这药不管用?

还是……真的如南宫轩所说,这个才是真正的林绘锦,而之前那个才是假的!

皇上看了不免重重舒了一口气,露出一抹轻松的笑意来:“冽儿,你看到了。眼前这个人是林绘锦没错!”  千捏着桌角一下从坐席上站起了身,径直的走到了细雨的跟前。“”,。

第272章 滴血认亲

而细雨似乎很怕千一般,见到千走近,身体便不由自主的朝后缩了缩,连眼神都不敢与千对视。

千那双锋利的眼神犹如一把锋利的刀剑,似是要揭开细雨的层层伪装般。

尽管细雨脸上精致的妆容被洗去,可是她的肌肤依旧白皙、柔嫩,仿佛轻轻一捏就能捏出水来一般。

最为重要的是她脸上细软的柔毛,以及修剪整齐的眉毛,都十分清晰而又真实的呈现在千的眼中。

在这么近的距离下,千足足盯着细雨的面容看了许久,可是却并未发现任何的破绽。

这世上无论在高超的易容术,那总归也都是有破绽的地方。

只要你细心留意、观察,那么便能找出破绽。

然而面前的这个“林绘锦”没有。

她的脸十分的真实,没有一丝一毫易容的痕迹,十分的自然。

千的眸在一点点变沉,身上更是笼罩上了一层阴霾。

难道……南宫轩说的是真的?眼前的这个林绘锦才是真的林绘锦!

可是……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

“三皇兄,你是不是想说,是你的药出了问题,或者不管用,想要重新在验证一番?”南宫轩看到千脸上的神,心里十分的痛快、舒畅。

这一次,他总算是将以前的仇全都给报回来了。

“你曾经送给本王一个生辰礼物,你还知道那是什么吗?”这是昨日林绘锦问他的问题。

现在他来问她!  “是一枚圆锭子,绘锦记得……是正反两面。因为当时王爷说,你有很多事情不知道该怎么做选择。所以绘锦就送给了两面图案不同的圆锭子,这样王爷以后遇到问题,就可以用抛圆锭子的方式来决定

了……这还是绘锦很小的时候送给王爷的……”细雨用那细细软软而又胆怯的语气回答着千的问题。

林绘锦曾经真的送给过南宫冽一个生辰礼物,并且就是当初南宫冽留给他的那枚圆锭子!

云辞听到后,脸上虽然是一片平静,可是那双放在桌上的手却依旧暗暗的捏紧了,全身的肌肉也更是在不知不觉中紧绷起来。

千的眸光更是暗淡到了谷底!

“三皇兄,只要是三年前的事情,你可以随便问。”南宫轩看着千那越来越不好的脸,当真是心里痛快极了。

仿佛打了一场漂亮的翻身战一般。

于是走到千的跟前,在千的耳边冷冷低语道。

“当初你与绘锦那么要好,绘锦将这些事告诉你也正常!”千只是征愣了片刻,紧接着便缓慢的转过头,看向身旁的南宫轩。

“三皇兄,你还是认为她不是林绘锦?还是三皇兄你不敢承认啊?”确实,这些都是林绘锦当初告诉他的。

南宫轩唇角挂着几分讥讽的冷笑。

“你既然敢让本王验就说明你早已经有了防备。”千一直跟随在云辞的身边,云辞和林绘锦的点点滴滴,他是最为清楚不过的。

虽然她一开始假装失忆,而且在性格和喜好方面也发生了很多的变化,可是她就是林绘锦。

她若是假的,光是那张易容的脸,就根本瞒不了主子多久。

当初林绘锦用梨花的身份留在主子的身边,不也是很快就被主子给识破了吗?

只是主子一直都当做不知道,将她当做梨花看待而已。

“如果她真的是林绘锦,是林丞相的千金的话……”千说道这,话语顿了顿:“那他们的血应该会融合在一起?”

滴血认亲是最为简单而又最可以证明眼前的人是不是林绘锦的有力证据。

如果这个“林绘锦”能够和林丞相的血相融,比任何的证据都有说服力和震撼力。

果然在千说完这句话之后,本来眼眸带着几分得意和冷嗤的南宫轩,眸便瞬间变了一下。

似是没有想到南宫冽竟然会通过这样的方式一般。

假的毕竟是假的,虽然细雨长了一张和林绘锦完全一模一样的脸,可是……她毕竟不是林丞相的女儿,不是林绘锦。

自然他们的血液不会融合在一起。  “如果林丞相的血和她能够相融,那本王便不会在提出任何的异议,也更是会立刻将那杯酒喝下去,从此林绘锦便是本王的五弟妹。”千一字一句的从嘴中吐出这一句话,每一个字仿佛了注入了无穷的

力量一般。

让南宫轩的心一沉在沉……  “本宫觉得这个方法可行。若是他们的血液能够融合在一起的话。若是邪王再多说一个字的话,那……两国联姻的事情就就此作罢……若是不能相容的话……”千话音刚落,云辞便启开淡如水的双唇,

声音悠然而又清傲的说道:“本宫还是将事情原原本本的禀报给父皇,看父皇如何决断!”

尽管在他得知林绘锦当初真的送给了南宫冽一个生辰礼物,并且就是他一直都带在身边的圆锭子之后,他的脸确实不太好看。

心里也明白林绘锦肯定知道南宫冽是假的了……

但是仅仅是片刻,他便涌上了一片欣喜。

他反倒希望眼前的这个林绘锦是真的,而她是假的林绘锦。

这样他心里那道始终过不去的槛,便彻底过去了。

他也更是可以没有丝毫的顾虑了。

南宫轩听到云辞这句话,脸上的神越发的不好看了,那看向云辞的眼神分明带着一抹不解。

当初他们计划用这个假的林绘锦来试探南宫冽的反应,就是想知道他究竟是不是南宫冽,还是早已经死去的云辞太子。

然而事实上,这个计划绝大部分都存在着南宫轩的私心。

他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将他曾经所遭受的屈辱全都百倍,千倍的报复回去。

因此这可以说是一个一箭双雕的计划。

如果在南宫冽知道这个林绘锦是真的,却很果断的选择放弃的话,那就说明这个南宫冽极有可能是假的。

因为只有云辞太子才会不那么在意林绘锦。

只有一心想要复仇的云辞太子会选择放弃林绘锦,而选择迎娶弦音公主。

迎娶了弦音公主,无疑是让云辞太子复仇的计划进了一大步。

而刚才南宫冽十分笃定的说出了那番话。

那么便至少说明了两个问题。

第一……林绘锦就在南宫冽那里。

第二南宫冽自信对林绘锦的了解,不相信他刚才所编造的谎言。

至于,他是不是真的南宫冽,只有在南宫冽认为眼前的林绘锦是真的林绘锦之后,才能够知晓。

可是太子却在这个时候说出了这番话。支持南宫冽提出的方法……

等结果一出来,那他们的计划不就泡汤了吗?

还是……太子另有打算?

“好,就按照太子说的去做。来人,传前林丞相进宫!”皇上听出太子话语中的意思。

只要南宫冽说话算话,不管这个林绘锦是真的也好,是假的也好,这两国联姻的事情是很有希望的。

这宴会本身已经进行了一段时间,再加上宫人出宫传林丞相入宫,自是也需要一段时间。

而在这段时间中,虽然宴席上的烛火已经明亮,美酒依旧香醇。

然而却早已没有了刚才那番热闹的气氛,所有人都是一阵沉默,脸上更是挂着一份小心翼翼,使得气氛变得有些压抑起来。

不少人都借机寻了借口,出去透透气。

这其中自然也包括南宫轩……

“人还没找到吗?”刘公公脸惶恐而又难看的来到云辞身边,不等说话,云辞便冷声的问出了这句话。

“奴才该死,画儿不知道去哪里了,奴才已经派人出行宫找了。人应该还在皇宫中。”

“本宫的腰牌还没从她的身上拿回来!”云辞眸冷骛,面无表情的说出这句话。

“太子,不可能的。奴才已经问过守门的侍卫了……”一层层细密的冷汗从刘公公的额头渗出。

她究竟去什么地方了?

可是不管她现在在什么地方,总之宴会上的这个林绘锦绝不可能是她!

林丞相这个时候早已经入睡了,而皇上却在这个时候急召他入宫。

并且时间紧迫,他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跟着公公入了宫。

“爹爹……”林丞相刚给皇上行完礼,站在南宫轩身侧的细雨便红了眼睛,很是小声而又难受的叫出了这两个字。

似是多年都没有与林丞相相见了。

“绘锦?”林丞相看到站在南宫轩身旁的人时,脸上的神情十分的震惊和意外:“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林丞相,你先别激动。她是不是林绘锦,待会儿才能知道。来人,将东西呈上来。”这个时候可不是看他们父女相认的戏码。

因此总管公公直接打断了林丞相的话语,命人将准备好的清水给端了上来。

很快便有两个宫人将准备好的清水和银针端到了林丞相和细雨面前。

南宫轩坐在位置上一言不发。而细雨脸上的神情显然也露出了一抹退缩和害怕,但是却还是被宫人抓住了手,往手指上扎了一阵。  浓稠艳红的血便滴入了清澈的水中,而紧接着林丞相便也往碗中滴入了自己的一滴血水。“”,。

第273章 我不是林绘锦

所有人都紧张的朝那碗清水看去,连同着整个心都悬了起来。

南宫轩尽管知道结果,但是心里却忍不住存在着一丝希望。

而云辞和千两个人的眼睛就一直没有从清水的碗中离开,当水中的两滴水迅速的融合在一起时。

千脸上的神情是一片不敢置信,而南宫轩更是十分的意外。

随即便迅速的朝云辞的方向望去,太子肯定让人在这碗清水中动了手脚。

不然两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血缘怎么可能相融呢?

一时间看到结果的大臣便都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皇上也更是由衷的松了一口气,神态轻松的入座到坐席上。

“三皇兄,如何?这下你总该相信,那个林绘锦才是假的了?”南宫轩沉声对着千说道:“你和她相处了那么久,难道三皇兄你就没有发现她和三年前的林绘锦不一样吗?”

真正的南宫冽自然会发现,但是主子和他都不是真正的南宫冽。

而且在一开始,主子还特意调查过林绘锦的身份,但是她如果不是林绘锦,那谁会是林绘锦呢?

她的表现和南宫冽和他们所说的并不一样,而且还会了一些她原本不会的东西。

千转过眸森冷而又寒气逼人的看了一眼面前的南宫轩。

随后便再也没有说一句话,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冽儿,既然她就是林绘锦,那你就把这杯弟妹酒给喝了。”皇上立刻对着千说道。

南宫轩也示意细雨过去给南宫冽敬酒。

千就身姿笔直的站在座位上,眼神没有去看任何人,而是微微的朝云辞的方向望去。

这杯酒,究竟是喝还是不喝,一切都要看云辞的意思。

“王爷……”细雨慢慢的走到千身旁,怯怯的将手中的酒杯递给千。

“冽儿,还不快喝?”过了一会儿,千并没有伸手去接,皇上倒是出声催促了。

“你很喜欢南宫轩是吗?”千却是在这个时候问出了这一句话。

细雨敛了敛眸,脸上的神越发的紧张和害怕起来,但是却是很小声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三年间他是如何对你的,你自己不清楚吗?”

“可是……那都是因为……王爷你!”对于千的询问,南宫轩在之前就预料到了:“如果不是王爷的话……五王爷也不会误会绘锦。”

千听到这句话,唇角却是冷冷的泛出了一抹笑,接过细雨的酒一饮而尽之后,便转身离开了宴席。

这场送行宴会基本上就进入到了尾声。

整晚悬着心的大臣们总算是可以松一口气,离开这个令他们浑身窒息、难受的地方了。

“太子,找到画儿了,原来画儿是回了之前的下人房。”这个时候刘公公来到云辞面前,抹了抹额角的汗水,长舒了一口气说道。

“嗯。”云辞听后微微的点了点头。

随即便起身离开了席位。

在一座偏僻的长廊下,千早已等候在了一旁。

但看到云辞的身影朝这边走来时,千便立刻迎了上去:“主子,是不是当初我们都错了?”

“南宫轩跟你说什么了?”云辞几次都看到南宫轩在千耳边低语。

“他说主子在京城外遇到的那个林绘锦,并不是真的林绘锦,而是南宫轩找到的一个替身,是专门为塔克塔族可汗准备的。”千将南宫轩的话转告给云辞。

“你觉得呢?”云辞沉默了一会儿,便轻掀开唇问道。

首先林绘锦嫁给南宫轩三年,却还是完璧之身,确实有些可疑。

在者就是他记得林绘锦只是空有一副皮囊,对于琴棋书画虽然会,但是并不精通。

但是那日林绘锦为他弹奏的那曲十面埋伏,分明是表演到了精髓。

以及她又是如何懂得医术,又为什么能够想到纸铠和黑火药这些东西?

“那两滴相融的血是铁证。”千稍微犹豫了一下便说道:“而且,最后属下问了她两个问题。她的回答让属下觉得,她就是林绘锦!”

“我也希望她是……”云辞很是意味深长的说出这句话。

他想起当初那位方丈对他说的话,他说那个生辰八字主人的命格已经在他与林绘锦相遇的那天被人改了。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命格被改?

其实林绘锦并没有去什么下人房,而是吹响了手边的骨笛,但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她以为这骨笛是坏的。

可是没有想到容枫竟然真的出现在她身边。

原来这骨笛的神奇之处在于是分公母的,只要两个人在一定的距离。但凡吹奏其中一个骨笛,那么声音便会从另外一个骨笛中发出。

而由此容枫便也就知道她在找他了。

与容枫见完面之后,林绘锦便溜到了下人房中,然后被刘公公的人找到。

现在的林绘锦躺在床榻上想着今天与容枫谈话的内容。

她明知道揭开了这层迷雾看到那所谓的真相,对她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她最应该做的就是远离这层迷雾。

因此她不断的自我催眠,一再的告诉自己南宫冽的事情一切都与她无关,甚至包括林绘锦之前所遇到的人和事都与她无关。

“本宫今日在宴会上听到了一个很有趣的故事,本宫说给你听如何!”低沉清朗的声调从屏风外响起,嗓音平和却又带着一抹清润之气。

一字一句的落入到林绘锦的耳中,声音虽好听,但是却是给林绘锦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回来的第一件事不是应该追问她为什么要跑去下人房吗?

最为重要的是,他好端端的坐在宴会上,怎么突然想到要将她这个病人给叫过去伺候他。

云辞并没有听到林绘锦的回答,走到床前便看到她闭着眼睛,一副已经熟睡的样子。  “一个人他有一个未婚妻,长得很漂亮,因此有很多人喜欢她。而她的未婚妻认为他没用,因此他为了让未婚妻喜欢自己,所以就跑到了人烟荒芜的辽城去驻守。结果三年间打了无数次的胜战,被册封

为了亲王。而他的未婚妻却早已经在三年前嫁人了……”

林绘锦微闭的睫羽动了动,她不明白太子好端端的干嘛要给她说这些。

“然而却没有想到,在他的军队驻扎在京城的城外时,却又意外的遇到了他的未婚妻,并且他们还有了肌肤之亲……之后他占着一身的荣耀和军功,让皇上重新赐婚……”

真是越说越是不明白太子究竟是想要表达什么了。

可是林绘锦还是耐心的听着……  “结果她的未婚妻在和他出去避暑的时候,趁机跑了。整整失踪了半年之久。他心灰意冷,决定取消这个婚约,然而没有想到的是,在他取消婚约之后,他的未婚妻便又回来了,并且还重新站在了她的

前夫身边……”

这故事的走向不对啊……

林绘锦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一下便对上了那双淡雅如雾,却又深沉如海的双眸,那里面似乎藏了一个苍穹。

“这就是本宫为什么突然派人去找你的原因!”云辞就知道林绘锦没有睡。

“什么意思?”难不成是说,宴会上又出现了一个林绘锦?

“你……听不明白吗?”云辞并没有直说,而是反问道。淡雅而沉冷的眸光如月光般静静的落在林绘锦的脸上。

林绘锦的眉轻皱了一下,随即便直视着云辞道:“所以呢?”

云辞是想要从林绘锦的嘴中套话,如果他将最后的事实说出来就没了。

“我是谁重要吗?”林绘锦停顿了一下,便又接着问道。

在今晚的宴会上又出现了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并且称自己是林绘锦的女人,还是跟着南宫轩一块儿参加的。

不管南宫轩是什么目的,她倒是觉得这对她来说似乎是一件好事啊。

这样她不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摆脱她是林绘锦的身份了吗?

“你不要告诉本宫,你不是林绘锦!”云辞纤长浓密的眼尾微微眨动了一下,声音不着痕迹的颤抖了一下。

林绘锦想了想,早知道她就不去找容枫了,而是去宴会上一看究竟了。

“对,我不是!”林绘锦的声音干脆利落。

云辞听到这句话却是笑了:“那你是谁?”

“林绘锦……但不是丞相府千金林绘锦!”林绘锦如实的说道:“我和她同名同姓!”

“还长得一模一样,知道林绘锦之前所有事情,甚至到了细枝末节的程度?”云辞自然是不信的。

“太子,我确实不是她。但是我承认我一直都在以她的名义生活……”林绘锦认真的看着云辞。

她知道想要让云辞相信,就得取决南宫轩带来的那个女人究竟有多像她了。

“所以你承认,你长得和她一模一样,并且还同名同姓!”云辞却是抓到了关键点。

“对,我承认!”林绘锦想了想,反正她这张脸和身材是没办法改变的。

而名字也确实是她的名字,她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那你告诉本宫,你又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又为什么知道那么多林绘锦之前的事。又为什么要一直冒充林绘锦?”“”,。

第274章 杀了南宫冽

“五王爷,皇上让你去一趟御书房。”南宫轩刚准备上马车,皇上身边的总管公公却是来到南宫轩面前,神秘的说道。

南宫轩轻皱了皱眉,不明白所为何事。

但还是跟着总管公公去了御书房。

“宴会上的那个林绘锦,究竟是怎么回事?”皇上直接开门见山的询问道。

“父皇,事实结果您不也看到了吗?”南宫轩愣了一下,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你以为林丞相的血为什么能和那个林绘锦相融?”皇上声音冷沉的说着。

南宫轩一下反应过来:“父皇,你让人在水中做了手脚?”

“不然呢?”皇上反问道:“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她不是真的林绘锦对不对?”

南宫轩一直以为在水中做手脚的会是太子,但是却是没有想到会是自己父皇。  “父皇,宴会上的林绘锦确实不是丞相府千金林绘锦,而是儿臣无意间从春熙园买下的一个瘦马,容貌、声音和身材都与真正的林绘锦一模一样。所以三皇兄才会无法验证林绘锦的容貌。”南宫轩如实

的将事情说了出来。

这其中当然还掩藏了一些重要的内容。

“世界上竟然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皇上听后也觉得十分的不可思议。  “是,若不是亲眼所见,儿臣也不会相信。”南宫轩说完便又紧接着说道:“其实儿臣的心思也是和三皇兄的心思一样。一开始只是想将细雨当做林绘锦的替身留在身边而已,这次宴会上为了帮助父皇完

成两国联姻的心愿,所以才会出此下策。”

皇上听后满意的点了点头,但是那双看向南宫轩的眼眸却是意味深长:“恐怕这只是其一,你更想用这个假的林绘锦让冽儿难堪?”

站在红木桌前的南宫轩低垂着头,抿着唇,没有说话。  “而且你当真以为朕什么都不知道?林绘锦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的失踪,就算有林丞相在背后相助,又哪里能够躲得了圣王的追捕。当初设计林绘锦假死的人是你,并且也更是想趁机将这个真假林绘锦

调换一下。”很多事情,皇上一直都是看破不说破而已。  听到这南宫轩的脸有些心虚,便也如实的承认了:“是,儿臣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便秘密训练了细雨,想要将两个人调换一下,但是却没有想到……林绘锦竟然察觉到了,不仅三皇兄找不到,就

连儿臣也找不到她,所以这个计划便搁置了……”

“谁说冽儿没有找到?你以为冽儿那个宠妾是谁?”

皇上这句话更是让南宫轩分外的震惊和惊讶,与此同时心也跟着沉了沉。

父皇既然连这件事情都知道,那就说明父皇肯定还知道了一些其他,他所不知道的事情。

“父皇,那个梨花就是林绘锦?”

“之前朕给冽儿送去那么多的女人,冽儿一个都不要,却偏偏在外面养一个侍妾。又恰巧那个侍妾的身材和林绘锦一模一样!”皇上说道这的时候,脸却是在这个时候越发的凝重。

“可是……这也只是朕的一个猜测。”紧接着皇上又说道。

“父皇,那个叫做梨花的女子肯定是林绘锦无疑,因为她在离开的时候,拿走了千面公子的易容液,所以她可以易容成任何人的样子。”南宫轩倒是用十分肯定的语气说道。

“林绘锦会医术吗?而且对配制各种迷情药十分的精通。”皇上却是突然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当然不会,绘锦从未看过医书,又怎么可能会……”南宫轩很奇怪皇上怎么会突然问出这么一句话。

“可是那个梨花却是会医术!”当初他一直都想让南宫冽尽快的诞下子嗣,所以便运用了各种办法,这自然便包括给南宫冽下药的事情,

可是给一个警觉性和戒备心十分高的战神王爷下药很显然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而这个时候却有一个小道消息传出,有一个人对这类迷情药十分的擅长,因此他便派人让那人配制出一瓶不被南宫冽发觉的迷情药出来。

然而最终的结果是,药是配好了,但是却被人偷走了,之后因为缺少一味重要的药材,所以最后并没有配成。

现在想想,那药肯定是被公公小心的收好,怎么可能就突然不见了呢!

又为何偏偏少一味药,配不起来呢?

因为南宫冽知道梨花了这件事,所以才会故意让她这么做的。

“怎么会?”南宫轩皱起了眉头:“绘锦是不会医术的,如果那个梨花会医术的话,那就说明那个梨花不是绘锦。”  “那只能说明朕猜错了,但是朕敢肯定。冽儿肯定已经找到过林绘锦了。甚至林绘锦就在他的身边。不然他的第一反应不可能是质疑,而应该是震惊才对。”并且从头到尾,南宫冽都未询问过林绘锦,

这段失踪的日子去了什么地方。

“太子,如果你想知道的话,那太子就帮我杀了南宫冽!”林绘锦看了云辞许久,最后启开双唇一字一句的说出了这句话。

云辞先是怔了怔:“为什么?”

“因为……他该死!”林绘锦言语冷漠而又无情的说出这句话。

“看你这个样子,你似乎很恨他?就因为……他将你给了本宫?”云辞没有想到林绘锦竟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而看她的神情,似乎也充满了仇恨。

“反正只要太子你帮我杀了他,我不仅会将一切都告诉太子,也更是会心甘情愿的留在太子的身边,做太子的女人!”林绘锦裂开唇,笑着说道。

她开出的这两个条件,可是非常的诱惑了。

“他可是战无不胜的邪王,想杀他的人可不止你一个。本宫也想杀他,可是杀他哪是那么容易的事!”云辞深邃的双眸落在林绘锦的脸上,细细的看着。  “杀他很容易啊!他对花生过敏,吃多了,救治不及时便会死。还有就是……太子你之前不是想要黑火药吗?那个黑火药可十分的危险,稍有不慎便会被炸死的。”林绘锦从床上坐了起来,一面淡淡的笑

着,一面风轻云淡的说着。

云辞背负在身后的双手不由的紧了紧,他不明白林绘锦是真的想杀南宫冽,还是只是说的一时气话,亦或者是故意这么说的。  “之前你还跑进他的马车,让他救你,现在你却要杀了他。不管你是不是真的林绘锦,本宫倒是听说,南宫冽对你还是很不错的。”云辞面上的神情虽然依旧是一片平静,但是其眸确实越发的暗沉,

漆黑的瞳孔更是一瞬不瞬的盯着林绘锦。

“如果真的不错的话,我又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逃跑呢?最后躲到太子这里来。”林绘锦的话语依旧风轻云淡。

似乎她的一两句,便将他们之前的点点滴滴全都给否决掉了。

“你想要本宫帮你杀他,那你就得找一个说服本宫的理由。”还是说林绘锦因为猜到那个人不是南宫冽了,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太子,我不是南宫冽所恨的那个林绘锦,但是南宫冽却将我当成了林绘锦来恨。而让我对他起杀心的便也是他将我当成了一个交易品送给了太子你。”林绘锦认真的看着云辞的双眸说道。

“太子,只要你帮我杀了他。我就真的说到做到,跟你回朝旭国……”

“可是……你给出的筹码不够!”云辞薄削的唇角冷凝的抿成一道弧线:“而且,跟不跟本宫回朝旭国,这可不是你说的算的。”

“哐当”一声,漆红的木门便被云辞重重的关上。

她要杀他,她竟然要杀他!

云辞的双手紧紧的攥住,全身的肌肉更是在那一刻紧绷起来,似是蓄满了无穷的力量一般,下一刻就要从体内爆发出来。

究竟是林绘锦发现那个南宫冽不是南宫冽,所以才会要杀他。

还是她真的恨他,所以才想要杀他?

“主子……”月的身影在这个时候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云辞的身后,声音中带着些风尘仆仆的味道。

“属下去了一趟春熙园,查到那副画是一个名叫细雨的瘦马的。但是是不是细雨临摹画的,就不得而知了,因为没有人亲眼所见!”

细雨?

“是,听说在半年前已经被一位买主买走了……来春熙园购买瘦马的客人,大多使用的是假身份,真正的身份只有春熙园的主人才知道,但是目前属下还没有查出来。”

“继续查,一定要查出那个叫做细雨的瘦马是谁!”云辞那双古城深山般的漆黑深瞳中是一片广阔无垠的壮阔和凶险。

不管那副画是不是那名叫做细雨的女子所画,既然那副弄梅的话是她的。

那她就肯定知晓一些事情……

“是。”月刚准备退下去,云辞却在这个时候又开口道,嗓音格外的低沉、喑哑:“你先去一趟五王府,告诉南宫轩,本宫要见他。”  林绘锦究竟是不是林绘锦,或许只有问南宫轩了。“”,。

第275章 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

前脚南宫轩刚回到王府,后脚月便将南宫轩给请到了行宫。

从来都是他去主动找太子,这次倒是太子主动来找他了。

天气在渐渐回暖,夜晚的风也不在那么凉了,并且在月光照落的一个角落中还长出了鲜嫩的绿草,似是在预示着春天的来临。

“太子,以方才南宫冽在宴会上的表现,你觉得南宫冽是真的南宫冽还是云辞太子?”南宫轩对着站在月下修长如玉的身影说道。

“你觉得呢?”云辞转过身,语气低沉,冷然的问道。

南宫轩沉默了一会儿:“这些都是猜测,始终都没有证据,得让南宫冽亲自承认才行。”

“你的方法并不能证明他究竟是谁,反倒是让你报了以往的仇。”云辞一开始就知道南宫轩是打着这个打算的。

“想要知道他是谁,很简单。云音和云辞两个人是堂兄妹,他不可能去碰自己的堂妹,也更是不可能去碰仇人的女儿。这才是能够证明他是谁的最有利证据。”紧接着云辞便一字一句的说道。

“还是太子高明!”南宫轩笑着说道。

“你也不差啊,竟然连本宫都给你欺骗过去了。”云辞本就无意与南宫轩多费口舌,他的主要目的就是想知道宴会上的林绘锦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南宫轩再次轻轻一笑,随即便从容道:“太子,宴会上出现的就是真正的林绘锦。”

“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跟本宫说的。”云辞脸上的神未动,仍旧用平静的语气问道。

“太子,本王也是因为没有太大的把握,所以才会对太子说了慌。现如今本王便将一起都告诉太子。”随即南宫轩嘴巴一张一合,便将在路上编造好的故事亦真亦假的告诉了云辞。  云辞听完,脸上的神情仍旧没有什么变化,但是那双古城深山般的瞳眸却是转动了一下:“你为了和塔克塔族定下盟约,便找到了一个与林绘锦长得一模一一样的女子送了过去,结果却意外的落在了南

宫冽的手中?后来你见南宫冽执意要娶林绘锦,所以你才将计就计,让她用林绘锦的身份示人,而真正的林绘锦却被你偷偷的藏了起来?”  “是啊,后来本王担心时间一长会被南宫冽发现,并且如果南宫冽和这个假的林绘锦完婚,那本王就只能将真的林绘锦藏一辈子了,也更是咽不下这口气。所以本王便派了千面公子趁机混入丞相府与假

的林绘锦取得联系,寻个合适的机会离开南宫冽!”

“只是没有想到,那个假的林绘锦竟然会直接偷了千面公子的易容液,并且又找了一个新的身份跑了,现在就连本王也不知道她在什么地方。”

南宫轩边说着边轻叹了一口气,脸上还带着一抹气愤。

“是吗?这个假的林绘锦竟然有这样的本事?”云辞轻挑了一下眉。

“她从小就是个孤儿,流落街头,又有着几分小聪明,再加上有人暗中帮她。让本王和南宫冽两个人都同时找不到,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因为她无论到哪里都能很快的融入新的环境。”

言下之意就是就因为她身份卑贱,从小无家可归,在外面的生存能力很强。

不像那些千金大小姐,但凡离开身边的奴才,连吃饭都是个问题。

就因为南宫轩的这句话,让云辞越发的相信,她不是真的林绘锦了。

“其实本王怀疑,那个梨花就是她!”按照小文所说的,南宫冽和梨花两人是在一家布庄认识的,后来南宫冽便将梨花收了做外室。  “本王让夜寒查过梨花之前的身份,她的第一任丈夫战死沙场,并且正巧就是南宫冽阵营里的小兵。而她之后就被赶出了婆家。重又回到了娘家,而这个时候她在大街上遇到了一个傻子,那个傻子成天

的跟着她,后来她就嫁给了那个傻子……”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一场大火,将他们新建的房子给烧没了,而村民们也在烧毁的房屋中找到了两具尸体……”

“在之后便出现了梨花和南宫冽砸布庄相遇的那一幕。”这些都是夜寒刚刚禀报给他的。

他越听越觉得这其中很有问题。

“你的意思是,真正的梨花已经被那场大火给烧死了,而那个假的林绘锦便利用梨花的身份重新回到了京城,又在布庄与南宫冽相遇?”南宫轩说这些话的时候,云辞的眸是一片寒意和冷冽。

“对。”南宫轩坚定的点了点头。

“那她为什么要重新回到京城呢?成为了南宫冽的宠妾之后,又为什么要跑呢?”云辞望着南宫轩,很是好奇南宫轩会给他一个什么样的解释。  南宫轩想了想:“梨花重又回到京城与南宫冽相遇,就只有一种可能解释,那就是她喜欢上了南宫冽。至于她又为什么要跑,就有两种可能解释,第一她根本就没有跑,一直都被南宫冽藏起来了。第二

种就是她被南宫冽发现她是林绘锦!”  “南宫冽虽然口口声声的说着还深爱着林绘锦,但是事实上,他对林绘锦恨和爱是并存的。梨花无法解释自己的身份,即便解释南宫冽也不会相信她说的。而梨花又很清楚,南宫冽是恨林绘锦的,对她

的好,只是暂时的,她担心南宫冽日后的报复,所以才会再次逃跑……”

“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云辞听完,很是意味深长的说了这一句话。

连南宫轩都看得出,当时的他对林绘锦的爱都流溢于表面。

而林绘锦自然也明白,所以她不会将他对她说的话当真。

可是她知道自己不是林绘锦,也更是没办法跟她解释这些,所以他除了将这一切都承受下来之外,别无他法。

所以她恨他吗?

“明日一早本宫便会启程离开祈天国,而邪王也会在三日后启程前去攻打塔克塔族。以本宫的估算以及邪王的行军路线,到时候本宫的队伍会和邪王在三叉河口相遇。所以那是你唯一的一次机会!”

云辞再次走进来的时候,很是直接了当的对着床上的林绘锦说道。

“什么意思?”  “你不是说杀南宫冽很容易,本宫给你机会,你自己去杀!到时候你就成了杀害邪王的凶手,你除了待在本宫的身边,也别无他法了。”云辞浓艳华美的容貌上是一片冷峻,一种与他身份完全不符的深

沉、腹黑的气质从他身上散发而出。

林绘锦听后打了一个哈欠:“那就这么说定了。”

随之林绘锦便接着倒在枕头上,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一副安然自在的神情,完全没有任何的担忧和紧张。

就好似杀人如同踩死一只蚂蚁般那么简单。

“你有没有想过你失败的结果?”有一种冷漠叫做满不在乎。

比那种看上去的冷漠还要的让人心寒、冰冷。

云辞看着要准备睡去的林绘锦问道。

“太子你会救我吗?”

“当然不会!”云辞直接开口道。

“所以没有如果。要么他死,要么……同归于尽!”林绘锦又打了一个哈欠,用一种很轻松的语气说道。

要么他死,要么……同归于尽!这语气可真是十分霸气!

这确实不是生长在文学世家的千金小姐所能说出来的话!

因为南宫冽军队的脚程比较快又一路避开了官道,因此到了第五天,果真如云辞所说。

太子的队伍和邪王的军队在三叉河口相遇了。

太子是直接入住驿站,而邪王的军队则在驿站附近安营扎寨。

林绘锦趴在马车窗口,看着一座一座营帐拔地而起,看上去异常的壮观和肃穆。

这让林绘锦想起她第一次穿越到这里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一座座营帐。

而她偏好死不死的跑进了一个印有虎纹的营帐中。

“你只有一个晚上的机会,如果不成功的话,你就再也没机会了。”云辞清冷、低沉的嗓音在林绘锦的耳边说道。

“谁说的,现在天还没黑,我还有一个下午和晚上的时间。”林绘锦看了眼外面的天,很是不以为然的说着。

脸上更是看不出有任何的紧张,一副运筹帷幄,南宫冽早已经是她笼中之鸟的样子。

“你是想要在邪王饭菜中放花生,还是直接想用黑火药炸死他?”这些天云辞也试过询问林绘锦要如何杀了南宫冽,但是林绘锦却始终避而不谈。

“到时候在看!”林绘锦却是给出了云辞这样一个回答,就跟决定今晚吃什么菜一样随便。

说完之后便下了马车……

林绘锦以方便的借口,跑到了驿站后面的树林处,从怀中掏出了那支骨笛,随后放在嘴中轻轻吹了起来。

没过一会儿,一身黑衣的容枫便出现在了林绘锦面前。

“绘锦小姐你真的打算这么做?”容枫一面解开身上包裹递给林绘锦,一面忧心的说道。  “这是我最后一次在祈天国了,我必须将这件事做完。”林绘锦将包裹打开,确认她需要的东西没有少之后,便用十分笃定而又坚定的语气道。“”,。

第276章 猫步

“可是……”容枫却满是顾虑的说道,一双俊眉轻皱着,似乎很不想林绘锦这样做:“要不,属下代替绘锦小姐去做。”

“你……”林绘锦上下打量了一下容枫的身姿笑道:“你可不行,男人都喜欢身材娇小的女人。”

“属下可以的……”容枫却是有些急切的对着林绘锦说道。

容枫说完便扭动了一下四肢,脸上也露出了一种狰狞、难受的表情,随后林绘锦便看到容枫的身体和四肢竟然在慢慢的缩小,就连身高都在慢慢的缩小。

过了一会儿,容枫的身高便和林绘锦一样高了。

而原本穿在身上的那件黑衣,在此时也显得有些宽大了,就像是女朋穿了男朋友的衣裳一般。

“你……这就是传说中的缩骨功?”林绘锦脸上的表情十分的震惊和惊奇,嘴巴都直接张大成了一个“o”字型。

她曾经在电视上看到一个人将自己的身体缩小,穿上了小孩的衣服。

这次亲眼看到容枫将自己的骨头缩成女孩子的比例,怎能不让她称赞奇呢?

“属下也不知道,就是无意间发现的。”容枫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面容也是一片疑惑。

林绘锦想起不离之前跟她的话。

不由的伸出两只手捏了捏容枫的脸颊,总觉得这世上最厉害的易容术应该就是整容了?

不然这世上哪里有什么东西或者药物能够仿造人体的真实肌肤和感觉呢?

而她手下的触感是非常真实的,并且她也没有发现有任何不自然的地方。

那容枫应该没有易容才对!

“小姐,怎么了?”被林绘锦捏住两面脸颊的容枫显得有些紧张,脸上的表情也显得萌萌的。

“没什么。你到现在还没有恢复记忆嘛?”之前容枫已经有了恢复记忆的征兆了,怎么这么久了,他还是没有想起他以前的事情。

容枫摇了摇头:“没有。”

“好。”林绘锦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那你这样不难受吗?”

“现在不难受了,就是在缩骨的过程中有点儿难受而已。”容枫脸上已经没有半点儿难受的表情了,神情也比较从容,不像是强忍难受的样子。

林绘锦看着容枫这个样子,一只手环绕在身前,一只手撑着下巴,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最终说道:“那好,那就这么定了。”

天渐渐黑了起来,皎洁的月也在这时悄悄的爬上了夜空,洒下一地的银霜。

南宫冽与朝旭国太子在三岔口相遇,自然是免不得要相聚一番。

因此云辞在安定下来之后,便派人前去营地邀请了南宫冽、南宫轩两人前来驿站赴宴。

“机会和时机,本王都给你了,剩下的就是你的事情了。”云辞站在镂空的窗前看着南宫冽以及南宫轩等人已经来到了驿站门口,悠然的转过身对着林绘锦道。

林绘锦也朝窗外望去,只是看了一眼便轻勾了下唇,随即便对着云辞轻点了下头。

“你到底想好要怎么接近南宫冽,要怎么杀他了吗?”云辞再一次问道。

他这些年来经历的刺杀和埋伏数不胜数,他实在想不出林绘锦除了在饭菜中下毒之外,还有什么办法能够杀了南宫冽?

“太子,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连累到你的。”林绘锦依然并未告诉云辞,她究竟要怎么杀南宫冽,杀了之后又要怎样才能全身而退。

驿站自然比不得皇宫,宴席和环境自然比不得皇宫,就连酒菜都稍逊了很多。

不过这场宴席只有太子、弦音公主、南宫冽和南宫轩四人,本身就是一场小聚,也不需要多么隆重。

而这场宴会的主题自然而然的就围绕了一些军事和战争上面。

每个人都说着自己的见解,就连弦音公主也说得头头是道,并且也很有道理。

南宫冽也更是少有的点了点头,并且还与弦音公主多说了几句话。

然而酒过半巡,林绘锦的身影并没有出现,甚至一切都很正常,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跳舞的歌女中没有可疑之处,至于桌上的酒菜也没有问题。

云辞实在想不出,林绘锦究竟要怎么杀他?

就在这时刘公公在云辞的耳边低语了几句,云辞听后便点了点头,对着正一脸笑意的弦音公主道:“云音,本宫还有重要的事情要与邪王和五王爷商议,你便早点儿回去休息!”

“皇兄,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我不能听?”云音自然不乐意,冲着云辞撅起了嘴巴,一副不愿意离开的模样。

“听话。”云辞语气温柔,但是神却极为的认真,且不可反驳。

尽管云音骄纵蛮狠,但是对于一些事情她也是知道轻重的,因此只得不情不愿的领着丫鬟离开了。

当云音的身影一走出房间,刘公公便冲着门口鼓了三下掌。

随即屋内的光线便一下暗了下去,这让屋内的气氛一下变得神秘起来。

就连云辞也不知道林绘锦究竟要做什么。

伴随着一道优美、舒缓的音调响起,便见一身着着飘逸、清爽衣服的曼妙女子,扭着纤细腰肢,踩着猫步,面带可人微笑的女子走了进来。

就如同现在的走台布一般,从门口一直走到宴席当中,在对宴席中的三人眼神互动之后,便又重新踩着优雅而又性感的猫步走了出去。

这倒是让宴席上的三个人有些懵。

而紧接着便又有第二名女子,穿着不同的衣服走了进来,同样都是走着猫步,但是脸上的表情和动作都不一样。

这两个女子论说容貌,都不是那种绝,但是不一样的就在于她们身上的衣物。

不论是宫中的娘娘还是平民百姓,乃至于四国之中,都没有人这样说过。

并且是每一个女子身上的衣物风格都不一样,但是很快,三人便找出了一个共同点。

就是随着出场的顺序,这些女子身上的衣物便越来也少。

“这……难道是朝旭国的一个特?”南宫轩半眯着眸子,看着这些女子或性感、或妩媚、或冷艳的从自己面前走过,尽情的展示着自己迷人的微笑和好身材。

再加上那舒缓富有情调的音调,倒也确实别有特,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甚至比刚才那些舞蹈还要吸引人的眼球。

云辞从看到第一名女子穿着款式新颖的衣服走进来之后,他便知道这一切都是林绘锦的主意。

对于南宫轩的提问,云辞只是轻勾了勾唇并没有说活。

然而云辞却是压低声音问着身旁的刘公公:“这是画儿准备的。”

“是。”

“她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

不论是身上的衣服还是这些踩着猫步的女子,都是需要花费时间去准备的。

“这个……奴才也是在刚刚才知道。”刘公公轻声的回道:“说不定是画儿姑娘想要给太子一个惊喜,所以才没有告诉太子的。”

惊喜?准备这个惊喜,至少也需要一两天的时间,可是从昨天到今天,他并没有发现林绘锦做了什么。

很显然林绘锦是早就做好了这个准备!

如果说这些女子身上的衣服用春夏秋冬来形容的话,那一开始走进来的女子是穿着冬天的衣服,之后便是秋天,在之后就到了夏天。

不仅衣服是一件比一件少,衣裙也更是一件比一件薄,裙摆的长度也是越来越短。

然而最令人感到奇怪的是,这些看着很短,很薄的衣服,并没有让人联想到一种不堪的词语。

反倒给人一种很性感,一种不一样美的感觉。

那露出的手臂和长腿,乃至于微敞的胸口,都让人觉得原来每个女人的身体曲线都是不一样的。

更是改变了他们一贯的思想,认为女人分为穿上衣服的和没穿衣服的。

而他们则介于第三种,女人穿好看的衣服是为了让自己更好看,而这些女子倒是让衣服真的成了装饰品,来凸显她们身体的各种美。

这更是头一次让云辞用这般平静而又坦然的眼神看着这些在自己面前走过的女子。

但是同时,他心理却冒出了一种很矛盾的想法。

他很担心林绘锦会在最后穿着更加清凉的衣物走出来,因为他不想让除了他之外的男人看到她这个样子。

他只希望这个样子的她,只有他一个人可以看到。

越是到最后,这些女子的行为便开始大胆起来,不仅仅是在微笑,定点摆姿势。

先是隔空飞吻,在之后便是径直的走到席位上,捏起桌上的点心放入嘴中吃完,最后发展到直接拿起面前的酒杯就喝了起来。

然后再留下一个暧昧的眼神,便扭着性感的步伐走了。

这哪怕是一个奴才,都可以看得出这其中的意思。

这些女子分明就是专门为他们准备,供他们享用的。

林绘锦这是打算用美人计吗?

想到这云辞的内心便越发的复杂起来,他可以看得出,越是晚出场的女子,容貌、身材就越好看。

“太子,本王可还从未看过这样的表演。穿着各种新奇、好看的衣服在你面前走一圈,然后就回去的。”南宫轩显然已经看得有些入迷了。  最重要的是这些女人真的太会撩人了,而且还都是点到为止的撩人,让你的心痒痒的,完全将你的兴趣给勾了起来,然后期待着下一位出现的佳丽会是怎样。“”,。

第277章 花生露如何

南宫轩这句话刚说完,便见屋内的烛光一下就黑了起来,顿时让整个宴席都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同样有武功的三人,都立刻露出警惕的神情,警戒的注视着四周,一时间整个屋子安静到了极点儿,连呼吸都变得分外的小声。

紧张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多久,却见本已经停止的曲调,却又再次想起来了。

这个时候便见从门口走进来一个浑身闪着绿荧光的女子,迈着修长而又纤细的双腿婀娜的走了进来。

这又是什么?

三人都露出了好奇的神,但是却仍旧带着戒备的。

走进来的女子,身形格外的修长,性感。

比一般的女子要高上许多。

然而她的身材比例却是极为的好,并没有给人一种壮实的感觉,反倒第一眼是惊艳和惊叹。

最令人啧啧称奇的是这女子身上都散发着光亮,就好似是从林中走出来的精灵一般。

这位女子和之前出场的女子一样,同样走着性感,优雅的猫步。

然而前后给人的感觉却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不论是前后出场的女子身高,还是所带来的震撼感。

三个人慢慢放松了警惕,双目全都落在这款款走来的女子,想要看清她身上究竟穿的是什么,又是什么竟然让她全身发亮。

这个人不会是林绘锦,林绘锦的身高没有这么高。

随着女子的走进,屋内的灯便又开始一盏盏的点亮。

待走到云辞跟前的时候,三人全都看清了女子身上的衣物。

可以说她是所有女子中穿着作为暴露的一个,但是却依然不给那种轻浮的感觉。

反倒让他们真正的意识到什么叫做性感尤物。

她身上穿着的是一件用花瓣拼合而成的抹胸蓬蓬裙。

裙子的长度到大腿的位置,距离膝盖都还有一段距离,然而也正是因为这样,才显露出她的双腿性感而又笔直。

所有男人都以为,女人最美妙的地方应该是那微敞开的胸口,里面荡漾着一片春光,

可是没有想到,女人一双修长笔直的双腿,竟是要比那微敞开的胸口还要吸引人。

这身花瓣抹胸裙,既令人新奇却又十分的大胆,同样也不是每个女人都能够穿的。

这需要一具玲珑有致,纤细修长的身材,不然便会硬生生的将这件花瓣抹胸裙给糟蹋了。

而这位女子的容貌,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不是温婉娇媚,也不是清纯可人。甚至以往形容一个女人的形容词都不能用在她的身上。

必须得另外创造一种形容词来形容。

不是说她生得有多美,而是她的美真的找不到任何一个合适的形容词来形容。

她的容貌是介于男人的阳和女人的阴柔之间的,这两个矛盾的形容词被她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分外的冷艳、高级!

并且与她的身材完美无瑕的结合在一起。

让人有了一种征服的**。

前两个女子分别对着云辞和南宫冽,用了不同的手法来撩。

自然这位女子撩的就是南宫轩了。

待走到南宫轩桌前时,这名冷艳、高级女子便从身上捏了一束花瓣放入了南宫轩的酒杯中。

之后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小口,又姿态高雅的递到了南宫轩的嘴边。

这若是换成其他的女子,定是千娇百媚的。而这女子将酒杯端过来的时候,倒像是在赏赐南宫轩酒一般。

南宫轩看着这身材欣长,轻佻的性感尤物就这样站在自己的面前,冷艳而又诱人的面容上带着一抹高贵的笑容。

这抹笑容不是讨好,也不是刻意的逢迎,而是一种吸引。

南宫轩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就接过了女子递过来的酒杯,仰头便喝了下去。

之前的防备似乎在这面前站在他面前时,便顷刻间瓦解了。

而且在喝这杯酒之前,这位女子不是也先喝了一口吗?

女子看到南宫轩将这杯酒喝完之后,冷艳的唇角轻勾了勾,随即转身便要离开。

这个时候南宫轩却是伸出手抓住了女子皓如凝脂的手腕,冷艳女子的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皱。

“你叫什么?”南宫轩看着冷艳女子的眼睛闪耀着比星辰还要闪烁的光亮。俨然已经完全被这名冷艳女子给吸引了。

冷艳女子收回自己的手腕,并没有回答南宫轩的问题,而是继续走完了她的猫步。

这无疑是更加让南宫轩心动了,眸光一直追随在这冷艳女子身上,直到她从门口消失,南宫轩久久也没有收回自己的视线。

舒缓、优雅的曲调停了,屋内再一次恢复了之前的平静。

然而三人的内心却久久都没有平静下来,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般。

“不知道太子这是何意?”是啊,刚才是多么好的机会,不仅是他就连主子都沉迷其中,放松了警惕。

要是林绘锦在这个时候动手,胜算绝对有五成以上。

可是却没有想到就这样结束了,并且最后那名出现的女子却是走向了南宫轩。

南宫冽问出这句话,无疑不是在询问云辞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云辞也很想知道林绘锦究竟在干什么,便自然而然的将目光望向了身旁的刘公公。

“回太子的话,这是画儿姑娘特意给太子和王爷准备的表演。”刘公公自然而然的认为是这样。紧接着便又对着两位王爷道:“不知道在这些姑娘中,两位王爷可有自己心仪的?”

清白家的女子谁会愿意穿上这样子,在男人面前表演呢!

这很显然这些女子是供太子和王爷享用的。

“画儿呢?”云辞在南宫冽和南宫轩的脸上看了一眼,随之问道。

“画儿在厨房呢,这些饭菜都是画儿姑娘准备的。”刘公公答道。

这句话一出,云辞和南宫冽两个人脸瞬间便变了变。不约而同的望向自己刚才吃过的东西。

这些菜肴竟然都是画儿准备的?

“是画儿亲自准备的?”

“是啊。”刘公公很显然并没有注意到云辞的脸已经有了变化。反倒还一脸欣喜的说着。

云辞没有在说话,转而看向千的方向。

不知道林绘锦有没有在饭菜中做什么手脚,但是到目前为止他们都并未发觉有什么异样。

然而很快云辞便想起林绘锦为他制作动情药的时候。

她既然能够想出那样一种神不知鬼不觉的办法,那么她自然肯定会在想出另外一种让人难以察觉的办法来。

并且与刚才的表演一定存在着某种关系。

千听到这便直接站起了身:“太子,时辰差不多了,我们该回去了。”

不管林绘锦有没有在饭菜中做手脚,他都要运用一下体内的内力,不然等到毒渗入体内之后,恐怕就真的来不及了。

“也好,明日还要赶路,早些歇息也是好的。”云辞欣然同意,不管怎样,这个地方是不能再待了。

南宫轩自然不明白这其中发生了什么,心思还停留在那名冷艳的女子身上,本以为太子会大力赏赐刚才那些表演的女子呢。

这样他就可以像太子讨要那名冷艳女子了。

结果太子竟然要直接结束这场宴席。

然见南宫冽已经起身离开了席位,他若是不走的话,倒是有些不合规矩了。

当南宫冽刚走到门槛的时候,却与迎面走来的林绘锦相遇。

林绘锦手中端着一个托盘,看到南宫冽露出了一抹笑容:“王爷,你这是要上哪儿去?”

千看了林绘锦一眼,她脸上虽然带着清浅可人的笑容,但是他知道,其实一点儿温度都没有的。

没有回答林绘锦的话,便径直的要从林绘锦身旁走过。

而林绘锦也没有任何阻拦的意思,反倒还让开了一条道,然而那平缓的声调却很轻的传入到千的耳中:“不知道王爷觉得那碗花生露如何?”

千的身形一下愣住了:“你说什么?”

林绘锦朝千的座位上往去,笑了笑,紧接着道:“就是那碗乳白豆腐状的花生露啊?”

“那里面有花生?”千紧接着开口问道。

可是他并没有吃出来啊。

“是啊,主材料就是花生!”林绘锦笑着回答道,随即双眸便上下看了一眼南宫冽。

“我觉得花生的味道不好闻,所以特意用羊奶的味道给遮住了。”

“你……是想死吗?”千一双冷眸冷冷的看着林绘锦。

她竟然真的给他下毒了,只是这毒对他并没有任何作用。

但是显然林绘锦已经要到了她所要的答案。

“王爷这是什么话?难道是这花生露不好吃吗?”林绘锦依旧笑着对着南宫冽说道。

都这么长时间了,他身上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所以……他不是南宫冽。

那真正的南宫冽去哪儿呢?

又为什么要让别人冒充南宫冽呢?

林绘锦说完便朝首位上的云辞走去,脸上依旧是一片笑意:“太子,你觉得这花生露如何?”

如何?这碗花生露,他都已经吃完了,还用得着问呢。  他在吃的时候还在想,这是什么东西,软软的,就像鸡蛋羹一样,但是入口的味道却截然不同。“”,。

第278章 特殊的癖好

他当时虽然也起过疑心,但是却并未想过这竟然是花生做的,并且他一点儿味道都没有尝出来。

“很不错。是你做的?”云辞说道。

“是啊!”林绘锦点了点头,之后便又将眸光望向了身旁的南宫冽,之后便什么话都没有说。

很好,她想要知道的真相已经得到证明了。

林绘锦看向他的眼神时分明是那么的平静,但是却让他下一秒有种心惊的感觉,仿佛她已经察觉到了一切般。

千下意识的不由朝云辞的望向看去,云辞却是给了他一个无波沉冷的眼神。

“太子,这宴席这么早就散了吗?难道是刚才画儿为太子准备的表演不够精彩?”紧接着林绘锦便朝屋内走去。

“画儿?”南宫轩看到林绘锦,眼睛不由的在林绘锦身上扫视了一眼,现在天气是一日比一日暖和了,因此厚重的衣服早已退下。

林绘锦今晚穿的衣裳十分的修身,几乎完全将她柔楺轻曼的身材给显露了出来。

“奴婢参见五王爷。”林绘锦冲着南宫轩回以一个微笑。

“刚才的表演都是画儿精心准备的?”南宫轩越看越是觉得画儿的身材和林绘锦很相似啊。

因此脸上不由的露出一抹疑惑的神。

“是啊,不知道王爷可喜欢?”林绘锦用着娇俏明媚的嗓音笑吟吟的问道。

似乎很是期待南宫轩的回答一般。

南宫轩不知为何勾起唇轻笑了一下:“自然喜欢,非常的有趣。她们身上穿的衣服很是别出心裁,令人赏心悦目。”

“就光是衣服好看,难道奴婢精心挑选出来的这些女子没有王爷喜欢的?”林绘锦用着从容的语气同南宫轩说着。

“怎么会?刚才那些姑娘都很好看,尤其是最后一位……”南宫轩说到这,不由的眯起了双眸,似乎还沉浸在那冷艳女子将手中酒杯端过来时的情景。

林绘锦轻笑了一声。他当然会喜欢,因为这本就是按照他的喜好为他特意量身定做的。

他曾经不是为她安排了一个白砚之吗?

那她就给他安排一个冷艳美女!

这么长时间了,她让他快活了这么长时间了,总该到了要偿还的时候了。

就当做是她为原主做的最后一件事!

锅她是不背了,但是仇……就帮她给报了。

“王爷说的可是小妖姑娘?”林绘锦露出一抹暧昧的笑容。

“哦,原来她叫小妖。”南宫轩露出了一丝兴趣,这个名字倒是与她的气质很是不符。

可是就因为这样更加给人一种美感和形象感。

“那太子和邪王有没有喜欢的呢?”林绘锦紧接着问道。

云辞听到这句话,眸却是一下税利起来。不知道林绘锦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竟然问他这种问题。

而站在门口的千也没有说话。

“难道是奴婢做错了?奴婢只是想这一路舟车劳顿的,便想用这些香酒美女来让太子和王爷好好放松一下。”林绘锦很是委婉的说出这句话。

“不想倒是奴婢有些自作主张了。”紧接着林绘锦说得倒是有些委屈了:“还请太子责罚。”

林绘锦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她用的就是美人计。

“这也是的一片心意。而且你准备的表演确实很精彩。既然这样,邪王和五王爷便选一个自己心仪的姑娘?”林绘锦要的就是他这句话。

但是他却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那里有些奇怪。

林绘锦不是说要亲自杀了南宫冽吗?

难不成她所说的亲自,只是亲自安排,借别人的手来杀南宫冽?

“太子,不必了。本王没有这样的喜好。”千直接冷漠的拒绝了,尽管他已经察觉出这才是林绘锦的真正计谋。

“三皇兄,你言重了,只是让一位姑娘今晚好好伺候你而已。”南宫轩却是说出了这一番话。

男人碰过的女人绝不仅仅是那些迎娶回去的女人,还有一些女人是专门供以发泄的。

他还真的不信,这么多年,南宫冽就真的没有宠幸过任何一个女人。

哪怕只是一夜!

“本王身边有不离伺候就够了。”千说完这句话便要走。

“哦……原来王爷有这样特殊的癖好啊!”林绘锦却是语出惊人:“若是奴婢能够早些知道的话,就早些为王爷准备了。”

南宫轩听了是邪魅一笑,似是突然间恍然大悟起来。

他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但凡是正常的男人,又正值盛年,怎么可能会没有那方面的**呢?

男人坐怀不乱是一种良好的品质,但是并不代表这个男人是没有需求的,他只是能够很好的控制住自己而已。

“三皇兄,难怪你身边会留着一个这么清秀的小太监。难道之前的传闻都是真的?”南宫轩玩味的说着。

林绘锦还真的是十分了解一个男人的心理啊!

竟然用这样的方法刺激千。

“这与你何干?”千厉声说道,银面具下的那双瞳眸俨然已经燃烧起了一抹怒火。

对于任何一个男人来说,如果被人当面质疑是断袖或者是那方面不行的话,肯定会恼羞成怒的。

千自然也不列外。

林绘锦看在眼里只是淡淡一笑,她记得当初外界传出这个传闻的时候,那个南宫冽听了只是微微一笑而过,表现的很是风轻云淡。

然而这个南宫冽却是十分的生气。

“那……就是真的喽?”林绘锦在旁插嘴道。

立时千那双锋利的寒眸便立刻朝林绘锦扫视过去。

“三皇兄,其实这也没什么。臣弟知道好几个大臣家里都圈养着小官人呢!”南宫轩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讥讽南宫冽,让南宫冽难堪呢。

“咳咳……”正在千眸中的怒火越发旺盛的时候,云辞却是在这个时候适时的轻咳了一声。  润朗的笑道:“好了,五王爷你们就不要在开邪王的玩笑了。此去塔克塔族还有一段路程,这漫漫长夜的,邪王你身边确实应该留给贴身的人儿伺候,有些事情是太监完成不了的。便从刚才的那些姑娘

中选一个。”

云辞说这话的时候,那双深眸深渊的看着千。

千很快便接受到了云辞瞳眸中的讯息,便道:“那好,那就你!”

林绘锦听了这话,倒是露出一抹惊讶:“王爷,奴婢只是一个奴婢!”

“可是本王就偏偏看中你了。”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他倒要看看她要怎么杀他!

林绘锦听后依旧在笑:“为什么?难不成因为我的身姿和绘锦小姐很像的原因?”

这句话一出口,原本已经被转移了视线的南宫轩再次将眸光落到林绘锦的身上,神是一片探究和疑惑。

而千和云辞的脸却是微微一变。

不过继而云辞便明白过来,他都能光靠一个身姿就将林绘锦给认出来了,而南宫轩自然也能。

可是林绘锦这么大胆的直接说出来,难道她就不怕被南宫轩给认出来吗?

“确实,画儿的身姿与绘锦很像!”南宫轩意味深长的说了这一句话:“三皇兄你之前养的那个叫做梨花的外室,也是因为她的身姿和绘锦很像的缘故!”

这世上真的会有那么多相似,巧合的事和人吗?

而且还全都让他给碰到了。

绝大部分人的身材都是大众化的,并没有什么特。

就因为没有什么特,所以才让人难以辨认。

而林绘锦的身姿就因为太有她的特,所以但凡她穿一些比较单薄和修身的衣服,光是看一个背影便能够让人辨认出来。

“你们这么说,本宫倒也觉得画儿瘦下来的样子确实有点儿像绘锦的,不过她就是一个奴婢,又那里能够和千金小姐比。”云辞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便暂时的将南宫轩的怀疑给压下来了。

“既然邪王喜欢,那本宫便将画儿赏赐给邪王你了。”

本来一切都在林绘锦的意料之中的,但是当太子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林绘锦却露出了一抹极为震惊的眼神。

这是什么意思?前面说邪王已经用她和太子做了一笔交易,将她送给太子了。

结果太子却又当众将她赏赐给邪王了。

这车开的实在太快了,她反应不过来啊。

不仅惊讶的是林绘锦,就连千也惊讶到了。

主子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就算是故意想给林绘锦接近他的机会,可是为什么要直接说出将画儿赏赐给他的话?

“五王爷看重的是那位小妖菇娘?本宫也赏给你了。”云辞挽起唇角的一抹弧度,爽朗的笑道。

南宫轩听了很是高兴,脑中再一次的浮现出小妖那张冷艳的容貌,和性感尤物般的身材,尤其是那双大长腿。

夜浓重,风一吹,便在水面上掀起层层的波浪。

而此时位于河提口旁,站着几道身材高大的身影。  “这是我们主子唯一能够为你们做的事情了,一旦刺杀失败,你们都必须死。绝不能让任何知晓你们的身份。”夜寒的声音与湖水翻滚的声音融合在一起,在这夜中显得极为的冷寒。“”,。

第279章 杀了我

“放心,我们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站在夜寒身边的男子很是粗狂而又凶恶的说着:“即便杀不了邪王,我们也要将黑火药全部引爆。”

上一次进到虎纹的主营帐中还是去年的时候,林绘锦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这营帐中的程设和去年见到的差不多。

仍旧是那张行军床,支架上挂着南宫冽作战的盔甲。

唯一不同的是,这次却又多了两件,一个是纸铠,一个则是锁子甲。

林绘锦走上前不由细细的看着,很显然,在之后的半年中,南宫冽应该对这些铠甲都经过了改良。

这个时候帐帘被掀开,南宫冽从外面走了进来。

林绘锦并没有回过头而是继续看着支架上的纸铠:“听说你跟皇上立下了军令状,说要在三个月之内打败塔克塔族?你很有自信啊?”

“怎么?你认为本王做不到?”南宫冽站在林绘锦的身后。古城深山般的瞳眸看着林绘锦那双放在纸铠上的双手。

天气越来越暖和了,她的手已经好转的差不多了。

“我没打过战,也更是没有去过战场,我怎么会知道你做不做得到呢?”毕竟这是冷兵器时代,这光是路程就要花上十天半个月了。

又哪里能够比得上现代的高速度,要是对付一个小的国家,都不用人过去,几个小时就结束了。

“他呢?”林绘锦说完便一下转过头,眼睛直视的看着面前的南宫冽,眼里没有一丝波动。

“谁?”南宫冽问道。

“南宫冽!”林绘锦很是直接的说出了这一句话。

南宫冽眯了眯眼睛:“本王不就站在你面前?”

“你要是南宫冽,你早就死了!”林绘锦轻勾了勾唇:“过敏这东西可不是闹着玩的。而且这是个人体质的原因,不存在能够突然被医治好的可能。”

南宫冽听了这句话,银面具下那双壮阔波澜的眸光是一片深渊:“你想要杀本王?”

“所以你承认你不是南宫冽了?”林绘锦却并没有回答你南宫冽的问题。

南宫冽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启开薄削的双唇缓缓道:“对,我不是。你就是从那天开始怀疑我不是南宫冽的是吗?”

“我一直都在怀疑你,只是从那天我得到了证实而已,而今晚我已经可以确定你不是南宫冽了。”因为那碗花生露中根本就没有花生,她只是故意这样说出来的而已。

“王爷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便临时让我假扮一下他。”南宫冽这样说道。

然而林绘锦听了却是轻勾了一下唇:“忙着假扮朝旭国的太子吗?”

南宫冽微微一愣,眸中露出些许的惊异,但是随即便被一抹淡淡的笑容取代:“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他能够认出我的身体,我自然也能认出他的……”林绘锦却是给出了这样一个回答。

“并且,我又不是没见过真正朝旭国太子的身体。所以稍微动一下脑子就能够猜出来了。不过这个结果也很是令人吃惊和惊讶的。根本是一件让人不敢相信的事情!”

是啊,祈天国的王爷冒充朝旭国的太子,这光是让人想都不敢想,更别说是去实行了。

南宫冽听到林绘锦这句话,眸中却是荡漾出了一抹笑意:“你还知道什么?”

“太子吃了我的花生露,他也没事……”林绘锦的声音低缓而平静。

无论是太子还是面前的邪王,他们都不是真正的南宫冽!

果然,该知道的,林绘锦真的全都知道了。

这几乎没有什么可以隐瞒余地了。

“如果太子吃了花生会过敏呢?你真的要太子死吗?”  林绘锦轻笑了一下:“对。我是想要他死。他欠我的总要还,至于林绘锦欠他的,他应该去地底下找那个林绘锦去要债。我这是在帮他……可是没有想到,他连找林绘锦要债的资格都没有,他根本就不

是南宫冽!”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林绘锦的声调一下提高,带着一抹隐忍的怒意。

“他喜欢你,你竟然要杀他?”南宫冽就这样平静的看着林绘锦,眸中没有一点儿愤怒,有的只是平静。  “就因为他喜欢我,所以我就应该被他限制自由,限制我的一切,将我当做宠物一样留在他的身边。前脚说我和一切桥归桥,路归路。结果后脚就又用太子的身份将我强硬的留在他身边了?”林绘锦质

疑道。

“我不需要他这样的喜欢,我也不想当他的宠物。我想去做我自己的事,也更是想找一个世外桃源,过我想过的生活。”每一个字,每一句都是她的真心话。

只要这世上但凡有一个她认识的人,知道她过去的人,她都没办法开始她全新的生活。

“你……有心吗?”过了许久南宫冽才说出这么一句话。

她这样说,无疑不是将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全都否决掉。

“我不喜欢他,喜欢我的方式。这和我有没有心无关。”林绘锦轻抿了一下唇角,眸中也突然迸射出一抹狠绝的光。

她不是没有心,也不是对他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而是她已经猜到了他真实的身份!

他身上背负的东西太多了,而她只是想要一个简简单单的生活。

她不是不愿意和他一起承担,而是她觉得她不是那个和他一同承担的那个人。

最重要的是,她曾经说过,她不喜欢掌控不了的东西,爱情便是如此。

她宁愿失去云辞,也不愿意和一个自己掌控不了的人在一起。

因为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一旦他复仇成功,他就是至高无上的朝旭国皇上,他坐拥着万里江山,同时后宫也会有无数的佳丽。

这不是他能够拒绝的事情,这是他作为皇上的一种责任。

她不希望自己成为他众多后宫佳丽中的一个!

同时她生性简单,不喜欢陷入那么复杂的事情当中。

她不是一个满怀春梦,可以不顾一切的少女了……

“这算是你第二次拒绝他了!”第一次林绘锦的拒绝带着一种无可奈何和害怕。

而现在林绘锦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可是却依然选择了拒绝。

并且比上一次拒绝的还要坚定和决绝。

“不管多少次,我都会拒绝。因为我们的相遇从一开始就是错的。”现在的林绘锦真的很相信那一句话,在错误的时间遇到了对的人。

但凡他们其中一个换一种身份和时间,恐怕都不会有这样的结果。

“无论……他是谁,你都会拒绝?”南宫冽再次问道,紧接着又说道:“你就不好奇他是谁吗?”

“我不知道他是谁,并且我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他不是我想要的那个人!”有时候适时地装傻没什么不好的。

“你也不问真正的南宫冽去哪里了吗?”林绘锦说的那最后一句话,让他就犹如大败而归的士兵一般,失去了往日所有的骄傲。

心也更是那一刻沉入到了谷底。

原来,从一开始真的是他在自作多情。

“我不是真正的林绘锦……”要说一点儿都不在乎,不自责那是不可能的。

毕竟她占用着原主的身体,怎么可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呢。

而且,她也清楚真正的南宫冽,应该是死了!

当初云辞让那位方丈给他们算姻缘的时候,云辞应该不小心将生辰八字写成了南宫冽的。

所以方丈才会说出两人阴阳两隔的话来。

她一直都以为方丈说的是她,然而事实上说的却是南宫冽。

所以云辞才不让她看那张红纸!

“你是不是很自信,即便你说出这些,他依然能够放过你,甚至放你走?”云辞的脸依旧是平静的,似乎从林绘锦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的心便变得格外的平静,一种犹如死海般的平静。  “不是我自信,而是我想跟你说清楚。你之前不是说过,如果不喜欢的话,就应该坚决而明确的拒绝。现在我跟你说得很清楚。我也希望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林绘锦敛起眸光,诚挚而又认真的

看着面前的云辞。

云辞的眸中微微露出一抹惊讶,随之便轻扬起唇角:“你知道是我?”

“你们给人的感觉不一样。”那个南宫冽对她的反应完全是冷漠的,但是他不一样。

他是冰冷中却带着似温度的。

“原来,你对我竟然这么熟悉了!”云辞低喃着嗓音说着。

“是你的手长得太好看。”她要是没看到那双手,她也不敢肯定。

云辞低下眸看了一眼垂在身侧的双手。

或许就是从那天她盯着他手看的那一刻开始,她才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你真的想杀我?”随之云辞却是问出了这句话。

“如果你不让我走,我真的会这样做的。”林绘锦毫不犹豫的说道。

云辞再次轻扬了一下唇角:“是吗?我很想知道你要怎么杀我。”

林绘锦深看了一眼云辞,眸光便落到了云辞胸口的地方,紧接着便从袖中抽出了一把短刀,直接就朝云辞的胸口刺去。  那动作分外的赶紧利落,完全没有一丝犹豫……“”,。

第280章 你走吧

而云辞更是没有一点儿要躲闪的意思,就这样任由林绘锦将手中那把匕首插入自己的胸口。

因为他告诉自己,林绘锦是不会真的下手的,不会真的杀了他的。

然而他错了,他又一次错了。

第一次错的是他过分的信任他的皇叔,导致他一夜之间失去了一切。

第二次便是他过分的相信自己的感觉。

他以为这一切都只是林绘锦想要离开他的借口,他以为林绘锦对他是有感情的。

不然当初为什么还要那样不顾一切的救他,连自己的清白都可以不顾。

但是当那把锋利的匕首刺破他的肌肤,扎进他的胸膛时,他才真切的意识到他真的是大错特错。

她是真的很讨厌他,很想要离开他,很不愿意在将见到他了。

温热的血顺着他的胸口流淌出来,迅速的将他胸口的衣服染红,但是他却好似并没有感觉到疼痛。

因为已经麻木了。

林绘锦抬着头看着面前的云辞,那双晨曦露珠般的眼瞳中流露出的全是一种决绝,全然没有一点儿难受和惊讶的表情。

紧接着林绘锦便越发用力的将匕首朝云辞的身体中刺去,像是在做最后一搏般。

云辞还是存在着一点儿希望的,他本以为林绘锦会吃惊的问他为什么不躲开。

结果他等来的却是林绘锦用力的将刀扎入他的身体。

她……是真的想要他死!

银面具下那双冷唇慢慢的勾起,随即便用力的将林绘锦推开,再次敛眸看向林绘锦时,那双深邃的眸光中已是一片冰冷和寒冽。

“是我自作多情了。”启开唇,云辞一字一句的说出这句话:“你走。”

这三个字几乎是用尽了云辞全身的力气,在那一刻他心中的不甘和不舍全都被那一刀给断掉了。

从此以后他不会再对林绘锦有半分的念想。

也更是不会在存有半分的情感。

林绘锦并没有去再去看云辞,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林绘锦便直接掀开帐帘走了出去。

就是那么简单的三个字,她已经明白云辞是真的彻底对她死心和心寒了。

之后她的身边便不会在突然冒出一个人,一直都紧盯着她不放了。

她也终于可以做她自己了!

离开一切与原主有关的人和事。

从此以后她就是林绘锦,一个现代的女医生。与祈天国丞相府千金林绘锦没有任何的关系。

走出营帐之后,林绘锦便从袖口拿出了一张纸条,按照纸条上面所说的走出了营地,来到了一片小树林中。

果然见大树上拴着一匹马,干粮和银票以及便装都已经被装在了一个包袱中,放在马背上。

“绘锦小姐,老夫真的没有想到,你要走的决心竟然如此的坚决!”晏大夫的声音在这时从马后面传了出来。

林绘锦脸平静的看着晏大夫,本来决绝的眼神中却在何时露出了一抹担忧。

“这一刀我刺的很重,而且是对准了胸口。”林绘锦看着晏大夫说道。

本来她的计划就只是想要弄清楚南宫冽和太子的身份而已,而她真正要报复的则是南宫轩。

但是没有想到,在她进入营帐中的时候,不离却是给她塞了这张纸条,并且告诉她要如何做。

于是她稍微犹豫了一下便按照不离交代的去做了。

“绘锦小姐是担心王爷有事?”晏大夫精湛的眸光落在林绘锦的身上,在这黑夜中让人完全看不出他眸中的情绪。

林绘锦却是摇了摇头:“他不会有事。”

她这么多年的医学知识不是白学的,最重要的是云辞的心脏不在左边,而在右边。

所以她那一刀并不足以致命。

然而她还是担心他……

“只要绘锦小姐按照老夫说的去做,王爷是不会有事的。而且王爷也不会让自己有事的。”晏大夫用着一种分外自信和笃定的语气说道。

当初云辞能够死里逃生就是因为他的心脏位置与常人不同。

“那么近的距离,我是不可能出错的。”林绘锦想起刚才那一幕,俨然觉得比让她进地狱还要的可怕。

没有人会知道她这双曾经握着手术刀的手却会握住一把杀人的匕首,而且还是插入他的身体当中……

她一直都强装着镇定,装作决绝的样子,然而实际上她的手一直都在抖,全身的每个细胞,每根神经都在抖。

她从来都没有这么害怕过!

晏大夫点了点头:“绘锦小姐能够有如此的魄力和决心真的很让老夫惊讶。也同时希望绘锦小姐能够明白老夫的用心。”

林绘锦却是笑了笑:“不是我明白晏大夫的良苦用心,而是我清楚我要的是什么。”  “六年前的云辞太子是天下所有女子的梦。没有谁不想嫁给云辞太子的,哪怕只是做云辞太子身边的一个侍女也好。绘锦小姐你说那些女子喜欢的是云辞太子的地位还是云辞太子的才华亦或者只是被他

的魅力所吸引?”晏大夫听了林绘锦这句话,眸光有些深沉的看向林绘锦。

“就因为这些他全都拥有,所以才会被那么多女子喜欢的。”

“那绘锦小姐为什么不喜欢云辞太子呢?”

“谁说我不喜欢?”林绘锦却是笑着说道:“他这么一个婉如谪仙的人,没有人会不喜欢。”

“那为什么……绘锦小姐会如此的坚决呢?”晏大夫却是有些疑惑的问道。

“为什么?晏大夫你自己不清楚吗?”林绘锦却是问道:“你不是在帮我离开云辞。而是我不希望我留在云辞身边。甚至除了云辞之外,你们所有的人都不希望我留在云辞身边。”

“因为他以后是要做一国之君的,而我是做不了他的皇后的!”古代是最讲究门当户对的。

皇后这个位置不是为皇上选的,而是为这个国家选的。

身份地位,学识修养是一样都不能差。

而她……什么都没有。

“最多最多我只能做一个妃子?”林绘锦紧接着说道。

“绘锦小姐能够明白这些,让老夫很惊讶。”晏大夫由衷的说道。

“我就是一个普通的人,就想过着普通人一夫一妻的生活。日子只需要细水长流就可以,不需要那么的惊天动地。”山盟海誓、轰轰烈烈的爱情全都是因为一时的激情。

本以为会天长地久,永生永世的在一起,然而最终却还是败给了生活中的细节。

人就是这么一个奇怪的动作,大风大浪都能经历,但是却会被一些小细节打败。

因为大风大浪不常有,而小细节却是常常有。

“从来女子都想嫁入高门,攀龙附凤。但是老夫却是没有想到绘锦小姐竟然能够说出这般经天纬地的话来,实在是让老夫惊叹不已。”晏大夫是真的越发欣赏林绘锦了。

林绘锦若是一个男儿身,定然能成就一方霸业。

而作为女子的林绘锦,确实,她与云辞太子是不能在一起的。

“晏大夫你误会了,我只是比她们自由,可以自己做主自己的人生而已。而她们是没得选。”来到这古代一年,她是越发的明白古代女子的命运,除了服从之外,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晏大夫久久的看着林绘锦,总觉得林绘锦那柔弱的身体好似总能散发出一抹神圣的光辉。

这抹光辉是可望而不可即的。

“老夫能够最后在问绘锦小姐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你真的不是丞相府的林绘锦大小姐吗?”

林绘锦想了一下,眼神虚无的望向浓稠如墨的天空,随后悠长的启开口道:“曾经是,现在不是了……”

这句话里真正的意思,恐怕永远都不会有人明白!

云辞捂着不断滴着血的胸口,久久的站在原地,任由胸口的鲜血从他指缝中流出,将他那双原本修长、白皙的双手染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云辞便伸出右手,握住刀柄,月夜寒江的双眸冷不丁的迸射出一抹寒光,随之便用力的拔出体内的匕首。

立即鲜血如血注般喷涌而出,无数的血点溅落在纸铠上……

云辞的身形踉跄一下,他再次的感觉到了死亡的感觉。

随着身体血液的消失,他的身体在一点点的变凉……

然而他的意识却是异常的清晰……

放下的营帐在这个时候再次被掀开,然而走进来的不是林绘锦,也不是不离或者千月。

而是两个身着士兵铠甲的人。

“禀报王爷……我方……”这两个士兵刚跪下来准备禀报军情的时候,却见云辞的身上沾满了血,尤其是胸口上。

两个人迅速对视一眼,随即便立即抽出身上的长刀,就朝云辞杀去……

“轰”的一声巨响,原本漆黑的天空瞬间被一团火焰吞没。风一吹,那团冲天的火焰便顺着风势开始蔓延起来……

一路烧到了驿站,刘公公慌乱的跑进太子的房间,想要护送太子出来。

结果门一开,一把长剑便划破了刘公公的喉管,让他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凡是太子身边的人,一个都不留!”月对着身后的黑衣人吩咐道。“”,。

第281章 断的干干净净

这突如其来的爆炸声,让住在西帐营的南宫轩显得有些惊讶。

顾不上坐在身旁的冷艳美人,便跑出了帐营去看,果然此时漆黑的夜空中正蔓延着着一团浓艳的火焰。

空气中满是硫磺和火药的味道。

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黑火药储存在什么地方,却竟然被塔克塔族的人找到了。

估计这一炸,基本上炸毁了大半的黑火药?

没了这黑火药,他倒要看看南宫冽要如何在三个月取胜。

并且这还未出祈天国边境就出师未捷,父皇知道了不知道要如何怪罪南宫冽呢!

想到这南宫轩的冷漠便邪魅的眯起,继而便放下了手中的帐帘,重新回到了营帐中。

此时小妖正坐在榻上,将一片片花瓣放入酒杯中,随后便端给了走进来的南宫轩。

南宫轩看了一眼,却是笑道:“你先喝!”

虽说南宫轩生性风流,但是警惕性却还是有的。

但凡他离开坐席,那么桌上的酒他是不可能在喝的。

小妖听了,便清冷的勾了下樱花瓣的唇角,启开唇便轻抿了一小口,紧接着便又递到了南宫轩的手中。

这个时候南宫轩才一手接过酒杯,一手揽过小妖的腰肢将酒喝下。

“你美得这么特别,为什么就不会说话呢?本王可真想听听你的声音。”南宫轩喝完便双眼迷离的看着面前的小妖,只觉她的面容犹如刀削般精美、完美无瑕。

伸出手轻勾着小妖尖细的下巴暧昧的说道。

小妖依旧轻勾着唇,荡漾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眼尾处竟是一片冷意。

随之便又倒了一杯酒,自己喝了一口之后便递给了南宫轩。

这次南宫轩喝完之后,便直接要拦腰抱起小妖,结果一下就是没有抱动。

“看你身材纤细,修长,怎么这么重?”南宫轩低喃着嗓音说道。

但却并没有在意,毕竟个头在这,体重比一般的女子重点儿也是情有可原的。

然,南宫轩这句话刚说完,便一下就没有任何意识的倒在了小妖的跟前。

就像是酒劲上来,一下醉过去了般。

“我是个男人,身体当然很重。”当南宫轩一晕过去,容枫的面容便变的异常冷峻,看着昏睡过去的南宫轩,俨然是带着一抹杀意的。

但是绘锦小姐却告诉他,报复一个人最好的办法不是杀了他,而是毁掉他的一生……

随后容枫便站起身脱掉了南宫轩身上的衣物,又从怀中拿出了一瓶林绘锦给她的药。

她特意交代这瓶药一定要涂抹在南宫轩的下身。

这样才能起到药效……

当一切都做完了之后,容枫这才起身离开营帐。

这个时候的夜依旧很黑,立春的风吹在人身上仍然带着刺骨的寒冷……

林绘锦孤身一人骑着马走在官道上,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她只知道她曾经想要拼命逃离的地方,她真的逃离了。

并且永远也不用在回去了。

然而随着她离开那个地方越远,她的心就莫名的空起来。

总感觉身体的某些东西正在慢慢的剥离。

如同她迅速消失的记忆一般,让她整个人显得空落落的。

仿佛在一瞬间,这个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般!

她明白这是什么心理,一种念旧和不舍的心理,不管她是谁,她对那个地方和那个人始终都是有感情的。

然而她更加明白,这种感情只不过是暂时的。

从这一刻开始也更是她获得重生,可以真正做自己的时候!

一夜不过短短的几个时辰,在今日早朝的时候,在三岔河口发生的事情,便已经传到了祈天国皇上和朝旭国皇上的耳中。

派去前去剿灭塔克塔族的军队,竟然遇袭了,刺客不仅准备的找到了黑火药存放的地点,还一把火差点儿就整个军营都炸掉。

而身为主帅的邪王,更是受了重伤,现在一直昏迷不醒……

最为重要的是,当晚的风很大,火势直接蔓延到了驿站,将整个驿站都烧成了一个骨架。

朝旭国的队伍死伤不少,朝旭国太子更是不知所踪。

光是主帅遇刺、军营被炸这两件事便足以震惊朝野,人人惶恐。

更何况这还牵连到无辜的朝旭国太子。

此刻皇上在朝堂上可谓是雷嗔电怒,大发雷霆,几次差点儿昏厥过去。

想要直接下令让驻扎在三叉营口的军队全都班师回朝。

但是若是这样的话,岂不是让祈天国国威荡然无存,反倒还会招来其他小国的耻笑。

之后又有几位大臣上奏,说是邪王身边肯定出了内鬼,不然一向战无不胜的邪王怎么可能会载如此大的跟头。

因此让皇上下令赶紧找出内鬼,并且在派往五万军队前去支援,务必要将塔克塔族一举歼灭,一雪前辱。

皇上听后觉得为今之计只有这样。

然却在这些旨意上又加了一条,那就是如果邪王没有在规定的时间内歼灭塔克塔族,那么便要以欺君之罪的罪名来处置邪王!

从始至终皇上都未待见过邪王,也更是因为邪王功高盖主,对他心存几分忌惮。

如果再不趁这个时机好好的搓一搓邪王的锐气,怕是他这个皇位就要坐不稳了。

更何况这次事情还连累到了朝旭国的太子,如今朝旭国太子不知所踪,要是真有什么好歹。

这朝旭国和祈天国开战是迟早的事情。

一家客栈中,整整一夜未眠的林绘锦此时正坐在一面铜镜前,一点点的将脸上的易容液卸掉。

当易容液一点点的与自己的肌肤剥离,那种感觉就像是被保鲜膜包裹住的肌肤终于可以呼吸了一般。

完全卸下来的那一刻,林绘锦可谓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然而当看到铜镜中自己那张脸时。

林绘锦那却是笑了。

果然是药三分毒,她这张脸被药物侵蚀的时间太久了,恐怕这一时半会儿的是恢复不了。

“咚咚咚……”门外响起两长一短的敲门声,这是她和容枫两人约定的暗语。

林绘锦起身便将门打了开来。

站在门外的容枫看到林绘锦那张脸时,明显愣了一下,似是觉得有些不可置信,但是紧接着眸中便漫出一抹心疼:“绘锦小姐,你的脸?”

“吓到你了?”林绘锦却是风轻云淡的说着。

此时她的脸就跟青春期长满了青春痘的少女一般,就算是在精致好看的面容却也抵不过满脸的青春痘。

现在这个样子的她,可谓是连一块儿光滑、干净的皮肤都没有。

难看也就算了,还十分的吓人。

而且似乎有的地方都出现了验证,因为过敏的原因,两颊也更是通红,通红的。

“没有。”容枫立刻摇摇头,紧接着便又道:“这都是因为那易容液的原因?”

“嗯,就算是整容都有后遗症出现,更别说这什么易容液了。”完全将她的毛孔堵住,肌肤长时间接触不到空气和水分,里面不知道存了多少的毒素。

“什么……整容?”容枫有些疑惑的说着。

林绘锦神经一放松下来,就不由自主的说出了现代的词汇,便随口道:“也是易容的意思。”

容枫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绘锦小姐,属下都按照你说的去做了。那个药……会起什么作用?”

“用不了多久,你就会知道了。”林绘锦却是对着铜镜轻勾了下唇,冷笑道。

南宫轩一直都以为他很了解她,可是却不知道她有多了解他。

她知道她为人谨慎,别人递给他的酒他是不可能喝的。

任何入口的东西都需要人试毒。

所以她直接将毒药涂抹在容枫的唇中,之后南宫轩在喝下容枫喝过的酒,这样毒便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到了南宫轩的体内。

当然了这毒一时半会儿是发作不了的,是具有潜伏性的,必须配合另外一种毒药才行……

毒性也会慢慢发作,等到南宫轩发觉的时候就已经迟了。

容枫听完面露出了几抹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将昨晚的事情告知林绘锦。

“怎么了?”林绘锦透过铜镜看到容枫的神便问道。

“你走之后,邪王他……”

“容枫,我既然离开了,那么他的一切事情都和我无关了,所以我不想听,也不想知道。”容枫的话还未说完,林绘锦便直接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从她骑上马义无反顾的离开的时候,她就已经在心里下定了决心。

既然要断,就要断得干干净净。

如果她离开了,却还默默的关注他的一切,心里始终放不下他。

那她当初为什么要离开他呢?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呢?

所以她要么不走,要么就走得无影无踪,就像是从他生命中永远的消失一样。

从此一切真的桥归桥,路归路,不会再有任何的瓜葛和纠缠。

容枫觉得林绘锦这样说也有道理。

邪王虽然受了伤,但是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如果他说了,反倒还会让绘锦小姐担心、自责。

增添她的心里负担。

所以索性便不说了……  十天过后,在朝旭国和祈天国两国士兵的共同搜寻下总算找到了神志不清的太子人,然而醒来后的太子却成了一个痴呆儿,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282章 不要在等她了

伤重的邪王也更是一直还未醒过来,最为重要的是,南宫轩却在这个时候传来的一个特大丑闻。

原来南宫轩竟然有断袖之癖,当晚喝醉之后便强迫了身边的侍从,被发现之后侍从被灭口,秘密也暂时的被掩盖住。

结果南宫轩的身体却在这短短十天中,先是下身瘙痒,在接着便是红肿,大夫看过之后都说得了花柳病。

这件事一传出来,南宫轩的断袖之癖就瞒不住了,大夫直指这肯定就是在那天被那个侍从给传染的。

主帅没有苏醒,南宫轩却又得了花柳病,皇上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可谓是勃然大怒,立刻命人就将南宫轩接到了别处。

尽快的与军营的人隔离开来,但是却也没让南宫轩回宫,连京城都不让回。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无不是大大的打压了军队士气。

也更是让远在千里之外的塔克塔族得意忘形。

一时间祈天国的形象可谓是跌落谷底,也更是成为了祈天国有史以来损失国威最为严重的事。

远在京城的皇上是分外的着急,南宫冽一直昏迷不醒,南宫轩则得了这种脏病。

这让他皇威何在?君颜何在?

现在只能依靠打败塔克塔族才能换回一点儿颜面了。

然而身为主帅的南宫冽始终不醒,这不由的让皇上动了更换主帅的念头。

但是这一军主帅,岂是能够随随便便更换的。

更何况这些兵马全都是南宫冽一手训练出来的。

晏大夫站在一株初绽的桃花树跟前,伸手掐算了一下时间,清容寡淡的脸上略微皱了皱眉头。

月来到晏大夫跟前:“晏先生,我哥已经回到朝旭国多日,身份暂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但是……”

“主子到现在一直都不醒……”

晏先生却是摇了摇头,看着面前绽放正艳丽的桃花,轻叹了一口气:“是不能在耽误下去了……”

随即转身便走进了营帐中。

床榻上安静的躺在一个人,一层层白纱帐几乎将南宫冽的大半个身体包裹住,银面具下的唇瓣是一片苍白,没有丝毫的血。

“主子,她不会来了。”晏先生对着床榻上的云辞说道:“你不用在等了。”

床榻上的人微微轻眨了眨下眼睛,但是并未睁开。

“她要是会回来,早在第二天便会出现在你面前了。如今十天都过去了……”晏先生继续说道。

“她现在只会离主子你越来越远。”

“如果主子你认为她是跟着千去了朝旭国的话,那主子你也多虑了,因为千的身边从未出现过一个女子。”以云辞的武功,即便是受了伤的云辞,那两个刺客也根本不是云辞的对手。

更何况当时月已经及时的赶到了。

但是主子却故意装成伤重的样子,一直都昏迷不醒。

他明白,主子心里到底是对林绘锦还心存着一丝期翼的,以为她在得知这些消息之后,她会回来。

而他也很怕林绘锦会真的回来,但是结果林绘锦竟然真的没有在回来了。

这句话说完之后,一直闭着双眸的云辞便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眼神有些空洞、无神的望着前方。

“主子,千已经假扮成太子混入了朝旭国,在过不久就可以掌握朝旭国的动向,拿到国玺。而主子你也不能在耽误这么好的时机了。”紧接着晏先生便语重心长的说道。

云辞紧抿着唇,随即看了一眼晏先生:“那你说,当初她为什么要救我?没有当初,就不会有现在的事。”

晏大夫知道云辞是一个执着的人,他执着于当初林绘锦救他的事情。

他想要弄清楚当初林绘锦为什么要救?

现在又为何要无情而又决绝的离开……  “主子,她以前会救你,是因为她以为你是南宫冽。但是现在她知道你不是南宫冽,因此对主子你的愧疚之情也没有了。所以她根本就不会回来,也更是没有那个理由回来。”晏先生给出了这样一个理

由:“她对主子的好,一切都源于对南宫冽的愧疚和自责。”

“可是她说……她不是林绘锦!”  “她怎么可能不会是林绘锦呢?她只是不愿意承认这个身份而已。”晏先生用着笃定的口吻说道:“连她自己都很厌恶这个身份了,这个时候发现有个人冒充她,这不正和了她的心意吗?她宁愿做一个没

有身份的人,也不愿意做林绘锦。”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晏先生没有亲眼看到那一幕,反倒却是那个最为清楚的人。

“其实她究竟是谁,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绘锦小姐并不喜欢主子你。”晏先生这句话无疑是在云辞那鲜血淋漓的胸口上狠狠捅上一刀。

“即便主子你留住了她的人又如何?她的心始终都不在主子的身上。”明明知道云辞现在心里和难受,但是晏大夫却是要将他所有的念想和不甘都断干净。

“主子如果想要派人去找她还来得及,但是如果这次将她找到了,就一定要打断她的两条腿,这样她就不会在跑了,只能永远的留在主子你的身边了。”晏先生语气没有任何波澜的对着云辞说道。

每一个字,每一句话听上去都是那么的普通寻常,可是却是字字都扎进云辞内心的最深处。

“不喜欢你的人就像养不熟的狼。主子你之前不是养过一只狼吗?后来呢?”晏先生知道只要这次彻底的断了主子的念头,那么主子从此以后便不会在去想了。

“明日启程出发!”云辞闭了闭眼睛,隐隐的露出一抹隐忍和痛楚,声音却是平静到了极点。

越是平静,就越是说明此刻的他是有痛苦。

同时也是有多失望。

养不熟的狼,这句话可谓真的是形容得太贴切了。

他自认除了之前有刻意刁难她之外,但是从她用梨花的身份之后,他对她的好和感情全都是认真的。

他一直都顺着她的意思,宠着她,惯着她……

甚至为了她。他人生中第一次放下他的尊严。

可是她还是跑了,他一直都以为是因为南宫冽的身份,他也一直都不愿意承认她不喜欢自己的事实。

现在他是应该清醒了,不应该再对她存在着什么期望,也更是不应该对她留有什么一点儿感情了。

他真的是要彻彻底底的忘记这段感情,忘记她了!

她就是养不熟的狼,也是没有心的……

他对她再好都没有用!

林绘锦,我不怨你,我只怨我自己!

这十天林绘锦拿着晏大夫为她准备的身份通牒,无论去哪里都畅通无阻。

也更是再也不用担心会被人发现她的真实身份,担心会被人再次找到了。

这让林绘锦俨然有一种天下任我行的感觉!

或许她是失去了一些东西,但是她却得到了她一直都想要的。

这就是自由!

因为长时间易容液的影响,十天过去了,她脸上的暗疮和痘痘并没有好转,反而更加严重了。

她知道这是肌肤重新接触空气,排毒机能没有恢复正常,所以才会这样的。

等再过一段时间就会慢慢好转的。

“走走走,赶紧走,我们不做你的生意,这要是把里面的客人吓到怎么办?”林绘锦和容枫两个人刚进城,准备找一家饭馆吃饭,结果走到门口就被小二给拦在了外面。

言语之中透露着深深的厌恶。

甚至仿若她脸上的暗疮和痘痘会传染似的,能够传染给他一般。

但是林绘锦也没有在意,从前她拥有那么美丽的容貌,走到哪里都是众星捧月,笑脸相迎的。

她早已经厌倦了,如今被别人轰出来,倒是让她产生了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小姐,要不你就用布将脸遮起来!”站在林绘锦身后容枫开口说道。

这一路走来,林绘锦脸上都没有戴过任何遮挡物,就这样将自己的面容暴露在外,因此这一路上都有人对着林绘锦指指点点的,甚至他都已经听到好几个人在背后骂林绘锦是丑女了。

“为什么要遮起来?这样不利于我脸上肌肤恢复啊……”而且三月的春天,阳光如此的好,如此的明媚。

“可是……”容枫看着林绘锦,清隽的面容上满是迟疑。

“觉得和我站在一起很丢脸?”林绘锦打趣的说道。

“当然不是,属下只是不想他们对小姐你指指点点,还骂小姐……”容枫满是气愤的说着。眼神也是无比真挚的看着林绘锦。

并没有因为林绘锦的那张脸,有一丝一毫的嫌弃。

林绘锦听后却是笑了笑,很是淡定的道:“人之常情嘛……人总是会对美好的事务多出一些宽容,对丑陋的事务表现得很苛刻。”

这个时候容枫见饭馆旁边有一个药馆,便对着林绘锦说道:“小姐,我们去医馆,让大夫好好治治你的脸?”

“为什么要治我的脸?我觉得这样挺好的啊!”她要是想治,她自己就能治。  “难道小姐一点儿都不在意吗?”容枫有些震惊了,一般女孩子都是很在意自己容貌的。“”,。

第283章 她人呢?

“不在意啊。并且我觉得我这样挺好的。”她不希望自己长得有多漂亮,有多惊艳,她只想自己能够拥有一张普普通通的脸就好了。

“是不是你每天面对着我这张脸,觉得……”林绘锦笑着说道,然而话还没有说完,容枫便立刻摇头懂:“当然没有,小姐。在属下心目中小姐是最美的,只是……”

“只是属下不忍心看到小姐因为这张脸,而总是被人指指点点,蛮横对待。属下看了心理很难受。”容枫清隽,澄澈的眸子很是认真的看着面前的林绘锦,里面是一片纯净,不染丝毫的杂质。

林绘锦见容枫说的如此认真,而且他的眼中也确实没有任何的嫌弃之情。

唇角的笑容便越发的明媚了,在这春日中格外的温暖和炫目。

在容枫眼中,林绘锦笑起来的样子,仿佛眼睛里有星星在闪耀,十分的迷人。

然而在路人眼里,他们看到的只是林绘锦那长满暗疮和红痘印的肌肤,自然她一笑,便让人觉得越发的难看了。

“别整天叫我小姐,小姐的。这个词真的是……”在现代这个词已经被污染掉了,是某种特殊行业的代名词。

“我很不喜欢,你以后就叫我……绘锦姐!”林绘锦想了想觉得不对,不对:“我现在的身份是林染,你只要叫我林染姐就可以了。”

“可是……”容枫却是皱了皱眉头:“可是你是属下的主子啊?”  “什么主子不主子的?我现在又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了?你一路陪着我,保护我。又为我做了那么多的事,我还不知道要怎么谢你呢?从此以后呢你就是我弟弟,等我们安定下来之后,我便帮你找天机

门,让你早点儿知道你是谁。”林绘锦冲着容枫摆了摆手,一副御姐范,不容容枫再有任何的辩解了。

“可是,属下说不定比小姐你大呢?这样属下不就可以做小姐的哥哥保护小姐了吗?”听到林绘锦要将他当成她的弟弟,容枫却是有些不高兴。  “你连你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更别说自己今年多大,又是那月份出生的了。反正你看上去比我小,你就老老实实的做我弟弟。”开什么玩笑,她的真实年龄都要奔三了,容枫今年才多大?二十岁出头

都没有,她不做他姐,做啥?

“属……属下……”容枫似是很不愿意做林绘锦的弟弟,一脸的不情愿。

也更是迟迟不愿意叫林绘锦姐。

林绘锦也不想在为难容枫,便索性让容枫直接喊她林染这个名字了。  最终因为林绘锦始终不愿意将自己的面容遮挡起来,但是他们也确实饿了一路了,林绘锦便让容枫去店里买点儿吃的,然后直接铺一块儿布在大树底下,一边晒着太阳,一边看着这个简单而散发着朴

素的小镇。

“哎,这好端端的干嘛要去攻打塔克塔族啊,现在好了,听说朝廷准备在征一批新兵呢!”这槐树靠着的便是巷口。

现在正是用午饭的时间,这住在小巷口的村名都早已经习惯捧着碗三三五五的坐在门槛上聊天。

当林绘锦舒服的依靠在大树上,闭着眼享受着这温暖的阳光时,便听到巷子口传来的讨讨论声。

“这要怪就只能怪邪王,听说是为了前丞相府的千金小姐,所以便对皇上许下了军令状。哎……他们这些当官的就根本不知道我们老百姓的苦啊……”一位中年女子面露愁容的说着。

“容枫,我们换个地方?”林绘锦睁开眼,扭过头便对着容枫说道。

自从她下定决心离开他的那一刻开始,但凡只要听到邪王这两个字,她都会立刻避开。

她不愿意听,也不想听。

只有这样,她才能够尽快的忘掉他,忘掉她心中的那点儿遗憾。

容枫正帮林绘锦吹着热乎乎的包子,听到林绘锦这么说,便点了点头。  两人刚准备起身,便又听到巷子口传来另一道男声:“你们这些妇孺懂什么,没有邪王你们还能在这安生的吃饭吗?我倒是认为邪王这么做没错,相反,那个五王爷,曾经贵为晋王,就是一个纨绔子弟

,抢了邪王的未婚妻不说,私底下也更是放纵不堪,与邪王一同出征,结果却在军营里大行**之事,听说每晚都与长相清秀的士兵……”

“来,坐下,咱们继续听。”林绘锦见话题转移到了南宫轩的身上,便又立刻来了兴趣,朝着巷口竖起了耳朵。

“士兵?”刚才的中年女子听到吓了一跳。

“对啊,这五王爷有断袖之癖,一直都隐藏的好好的。但是到了军营一下就控制不住了,结果……没多久就被太医诊断得了花柳病……”

这个小镇位于祈天国的最边缘,等消息传到这边这的时候,差不多也有一两个月了。

“这事你怎么知道的啊?”坐在巷子里的人都分外的震惊,声音也都刻意的放低了。  “我远方表舅就住在三叉河口,当时邪王的军队就驻扎在三叉河口。我之前不是投奔他的吗?这件事你们就听听,千万不要往外传。朝廷可是全面封锁了这件事,只对外宣称五王爷得了重病。”男子的

声音也在此时变得格外的谨慎和小心。

“哎呦,想不到这些王爷,皇子什么的,竟然还有这种癖好……”众人听了纷纷表示分外的震惊。

仿佛第一次知道男人和男人竟然也可以做男女之间的事情一般。

“那……那现在那个五王爷怎么样了?我听说这种病不好治啊。”小镇的村民生活本就单调,唯一的调味料就靠八卦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皇上这次是动了大怒,不管五王爷能不能治好都不允许回京城了,好像直接将五王爷养病的地方赏给五王爷做封岜了……”男子仔细想了想说道。

这南宫轩做出了这样的丑事,还得了这种病。如果皇上不是碍于南宫轩的母妃身份高贵的话,估计这个儿子他都不想认了。

花柳病?容枫似乎并不知道这是什么病。

“小姐,这个病很严重吗?是不是就是你当时给属下的那个药物造成的?”容枫一连懵懂的问着。

林绘锦听到南宫轩如今落得这么一个凄惨下场,心里很是愉悦。

欠的债总是要还的!

“是啊,不过那是毒,不是什么花柳病,估计那些太医没有见过这种毒,误认为是花柳病。”林绘锦有些得意的说着。

她这个男科医生的身份总算是真正的派上用场了。

放眼整个四国,还有谁能够比她更加的了解男人的那个东东呢。

医者能救人,自然也能害人。

“那五王爷之后会怎么样?会死吗?”

“当然不会,我怎么能要人命呢?只是他这辈子基本上算是完了。”林绘锦心里那个得意啊。

恐怕连容枫都不知道他涂抹在南宫轩下身的药物不仅是毒,而且还是一种兴奋剂。

药性可要比那什么春药、媚药什么的猛多了,能够持续一两个时辰呢。

而军营中又没有女人,南宫轩被刺激的不行不行的,犹如一团火般在燃烧着他的下身。

可是为了发泄他心中的那团火,他只得在万般无奈之下选择了男人……

“那五王爷以后会怎么样?”

“就是个太监……”林绘锦笑眯眯的对着容枫说道:“不过比太监好点儿,还能站着尿尿。”

容枫依旧是一脸似懂非懂的表情,似乎对于这些事情并不清楚,也更是完全不知晓。

“容枫……”林绘锦看着容枫脸上的表情,一脸的少年气。

“小姐,怎么了?”容枫还是叫林绘锦为小姐。

“你是不是不知道男女之间的事情啊?”林绘锦这句话说完,容枫的脸便立刻红了,直接红到了脖子根。

“没关系。等我们安定下来之后,我就帮你找个漂亮媳妇。”林绘锦打趣的说着:“我告诉你我很擅长做那种延长男人时间和药哦。等你有了媳妇之后,我无限提供。”

容枫的脸却是越来越红,红的仿若能够滴出血来般,朱红的唇瓣动了动,似是想要说什么。

但是最终却没有说出口,转而站起身,跑开了。

“真是的,都一百来斤的人了,害羞什么?”离开那座牢笼之后,林绘锦的性格便越发的活跃,洒脱、随性起来。

隐隐约约间耳边又再次听到了“邪王”那两个字,然而不等巷子口的人说完,林绘锦便收敛起唇角的笑意,收拾地上的东西之后,便朝容枫追了过去。

有关一切都和她无关了,是邪王也好,还是太子也好,只要有关他的,她都不想在听到一个字。

半个月后,月走进营帐中对着正在专心看着草图的云辞道:“主子,那名叫做细雨的姑娘找到了。”

云辞听后依旧双眼依旧看着手中的草图,或许是因为连日来没有睡好觉的缘故,眼里已经布满了不少红血丝:“她人呢?”  月犹豫了一下,便道:“其实主子已经见过她了。她就是那日出现在宴席中冒充绘锦小姐的人。”“”,。

第284章 你该回去了吧

云辞听到后,微微的抬起眸,深邃的瞳眸中似是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她是春曦园里的瘦马?”

“是。而那个买主就是南宫轩。”月紧接着说道。

“什么时候买的?”云辞再次轻声开口道。

“半年前。”所以说,事情已经很明显了,林绘锦就是林绘锦,从来就是。

可是她是谁现在已经不重要了,云辞戴着银面具的面容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沉默:“她为什么会有那副弄梅?”

“听她说是一个她曾经外出的时候遇到过一个女子,那名女子气息奄奄,浑身是伤,她想救,但是最终却没有救过来。弄梅便是那个女子给她的。”月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感觉自己的心都是颤的。

弄梅是太子送给未来太子妃的定情信物,未来太子妃在遭遇追杀的时候,带上这幅弄梅是必然的。

所以那名女子极有可能就是太子的未婚妻。

云辞的唇角动了动:“她可有说那女子长什么模样?”

“她说当时那女子脸上都是血和泥土,看不清楚,只记得她眉心有一颗美人痣。”

云辞垂放在桌上的手一下捏紧,是他的未婚妻没错了。她让他记忆最深的便是她眉心的那颗痣了。

尽管他已经知道她不可能活着了,但是当亲耳听到她死亡的消息时,说没有波动是假的。

是他害了她!

“那她有说将那名女子葬在什么地方了吗?还是就地埋了?”云辞继续说道。

“她说那是她第一次外出,并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但是她知道怎么到那个地方。”云辞想知道的,月已经都替云辞先问过了。

然而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问题,云辞却还没有问。

“她现在人在什么地方?”云辞声音淡淡的道。

不论如何,她都是他的未婚妻,未来的太子妃,也是他连累她一家,他自然不会让她葬在那荒郊野外,而是会带她回家,葬在她应该葬的地方。  “就在军营中。”月深吸了一口气道,随后便又接着道:“自从五王爷得了那种病,皇上将东皇作为封地赏赐给五王爷后,原先京城里的仆从和女眷都被安排到了东皇。当属下查到细雨的身份之后,便直

奔东皇,在路上将细雨带了过来。”

月说这些话的时候,冷峻的面容上透露着一股深沉和凝重。

“你越来越像你哥哥了。”云辞凝视着月的眸子缓缓开口说道。

原先千和月两人最大的不同就是千更加的懂他,知道他在想什么。而月只会按照他的吩咐将事情做好。

并不会去猜测他会想什么。

“先将她安置在军营中,她的消息也不要透露出去。等到……这场战打完,我们在去扬州将她接回朝旭国安葬。”云辞说到这场战役的时候,话语略微停顿了一下。

因为他清楚这场战会是他这辈子最大的一场战役,也有可能会是他最后一战。

赢了,他便再也不用隐姓埋名的生活。

输了,那么这个世上真的不会再有一个叫做云辞的人了。

所以他不能输,他必须赢!

月听完便应了声,但是脸上却露出了一抹犹豫的神情,好似还有事情要禀报给云辞听。

“主子,你就不好奇,她究竟是用了什么办法,才能使她的容貌和绘锦小姐一模一样的吗?”

“重要吗?”云辞听到绘锦这两个字,银面具下的面容便冷了一分:“反正我只要知道她不是林绘锦就行了。”

“是。”月见这样便没有在说下去。

当月从营帐中退出来的时候,晏先生的身影正逆光而站,手中摇晃着一把折扇,这转眼间,天气竟然开始有些炎热起来。

“晏先生,属下说到绘锦小姐的时候,主子并没有追问,好似并不太愿意听到绘锦小姐的事情。”

“这样最好了。”晏先生听到后,轻轻舒了一口气:“既然主子没有问,那我们就不要去跟主子说,并且在事情没有结束之前,不要让主子见到细雨姑娘。”

“是,属下明白。”月点了点头:“晏先生是担心主子还是会绘锦小姐念念不忘?”

晏先生摇了摇头:“不是,主子是什么性情的人。绘锦小姐这次可谓是真的让主子寒了心了。不告诉主子,只是不想让主子分心而已。他现在的压力已经很大了……如果这次失败的话……”

说到最后晏先生的话语也变得分外凝重起来。

他们都以为离他们报仇的时间还有很远,可是没有想到一转眼,复仇的时间已经快到了。

可以说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春天是很短暂的,云辞记得他醒来后第一次走出营帐的时候,路边的野桃花还绽放着绚烂的花,引来无数的蝴蝶。

然而这次他在走出营帐的时候,野桃树虽然不是那颗野桃树了,但是花瓣却是落了一地,只剩下翠绿的叶片以及从枝头冒出的一两颗青果。

没有想到这一眨眼的功夫,就过去了一个月。

“原来时间真的是指间沙,不知不觉中就溜走了。”云辞走出营帐,晚上的春风清凉而又舒适的吹在云辞的身上,掀起他身上黑的衣袍。

银白的月下他身形俊雅修长,好似不经意勾勒出来的墨画,满是写意和生动。

云辞深吸了一口气,鼻息间满是泥土和青草的芬芳味道,而耳边也更是传来潺潺的溪水声,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而又生机勃勃。

“是主子这些日子让自己太过忙碌了,所以才会觉得这时间过得很快。”站在云辞身后的不离笑着说道。

是啊,原本的计划至少还需要半年,但是他却一下子提前了那么多,那么之前拟定好的计划就要重新更改、完善。

并且还要做到万无一失。

可能是因为他真的太想回朝旭国了?太想去看皇宫里栽种的杏花了?

“你在本王这么长时间,也该回去了?”云辞望着星星点点的夜空,启开唇,忽而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不离先是愣了一下:“王爷是奴才唯一的依靠。难道王爷是想要赶奴才走吗?”

“你是天机门的人,我一直都知道。”周围夜寂寂,云辞润朗的声线也格外的好听、清晰。

不离笑了一下:“没有想到奴才还是没有瞒过王爷。”

“当初的那个千面公子白砚之是你杀的。”云辞润朗的声线依旧是淡淡的,没有任何的温度。似乎比这寂静的夜还要的平静。

不离站在云辞身后,唇角依然挂着浅浅的笑意,从始至终没有任何的变化。

“我知道,你们天机门救我,又给了我一千精兵帮助我复仇,不可能是不求回报的。”当初不离杀白砚之,最明确的目的就是想要他和南宫轩两个人互相认为林绘锦在对方的手里。

从而拖延时间,让林绘锦有更多逃跑的机会。

但是不离不是在帮林绘锦,而是在阻止他找到林绘锦。  “甚至很有可能,你们已经与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做好了交易。那就是当我重新成为朝旭国的皇上之后,那皇后之位必定是你们天机门的小姐。”他的父皇和母后全都死了,但是除了他的父皇和母后

之外,没有人知道他还有一个姐姐。

在朝旭国一直都有这样的传说,那就是人不是猫,不是狗,所以一胎只能生一个。

如果一胎生出两个或者更多,那就是不详的象征。

所以他的姐姐从小就被抱到宫外抚养……  “王爷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坚持呢?明明王爷知道救过自己命的人除了绘锦小姐之外,最开始的是南音小姐。”林绘锦救他的时候,他是有选择权利的。但是南音救他的时候,则是他真正为难,命悬

一线的时候。

可以说没有南音,这个世上就真的不会有云辞了。

“她救我,又在背后默默帮助我复仇。我夺回皇位之后,这个皇后之位理应是她的……”不论于情于理,这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可是,我身体什么情况。她不知道吗?”云辞很淡的说出这句话,就如同一阵风从你耳边飘过一般。

“知道,但是南音小姐不在意。”不离回答道:“南音小姐说可以等主子十年……”

“十年?一个女人最美好的年华就这样浪费在我的身上?”云辞听到这句话,唇角竟然漫上了一抹苦笑。  “如果那个人是对的人,是自己心悦的人,又怎么能够叫浪费呢?那是一个少女等待爱情开花结果的过程。就算花期在漫长,只要最后能够开花结果就够了。”不离顿了顿紧接着道:“这是南音小姐的原

话。”

爱情开花结果……真是一个很美好的词语。

可是当初的南宫冽等了林绘锦五年,花不仅没开,反而还被别人给摘走了。

就那样傻傻的等待和守护有用吗?

“所以……林绘锦的离开和她有关吗?”云辞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有关,但是关系并不大。”不离如实的说着。

“因为绘锦小姐是真的想要离开王爷,而南音小姐只是帮了她一下而已。”  “从始至终南音小姐只是看着王爷你和绘锦小姐两人在一起,从未阻拦过。做过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想要知道绘锦小姐是不是比她还要喜欢王爷,如果是,她退出。但是结果不是……”“”,。

第285章 我走

知道绘锦小姐是不是比她还要喜欢王爷!

这句话就如同一根针般深深的扎进云辞的胸口,将他刚刚愈合的伤口再次挑开。

这世界上最大的伤痛就是,你喜欢的人,不喜欢你!

风轻轻的吹在云辞的耳边,将他勾勒在耳边的墨发吹散下来。

“我知道了……”沉默了许久云辞才再次开口,淡雅如雾的双眸中是一片海的壮阔:“我会娶她的!”

这声音很轻,很淡,就如果刚刚吹过他耳边的风一般。

一晃眼便不见了,可是那阵风确实来过。

那五个字看似是那么的简单,但是却没人知道这五个字究竟意味着什么。

他终究还是向这个世界妥协了,成为了那个他最不想成为的人。

他不娶她也会娶别人,但是唯独娶不到他想要的人,所以他娶谁都一样。

不离有些惊讶的抬起头看向云辞,似是很意外云辞竟然会爽快的答应。

“南音小姐听到这句话,一定十分的高兴。”不离回答道。

云辞却是没有在说话,而是掀起裙袍朝军营附近的一处小溪走去。

“王爷,如果你想要沐浴的话,那奴才……”不离见这样连忙在云辞身后说道。

云辞的身影却在这时一下停住了,转过身看着不离启口道:“原来你也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不离想了想,继而便立刻想到今天是什么日子,是云辞获得重生的日子,也是南宫冽的忌日。

说完云辞便转身离去,那挺拔、俊雅的身姿在夜中显得是那么的悲伤和孤寂。

不离想要跟上去,但是却还是止住了脚步。

或许他更愿意单独的待一会儿,与南宫冽说会儿话。

潺潺的溪水声在耳边静静的流淌,皎洁的月光倾泻在溪水中,犹如在溪水上罩上了一层银光。

他刚认识南宫冽的时候,每晚南宫冽就特别喜欢到小溪边,看着天上的月亮。

他问他是不是喜欢月亮,南宫冽说他不喜欢。

他每晚来小溪边看月亮,只是听人说月亮可以将一个人的相思之情传达给另外一个人。

所以他不是在看月亮,而是在想念一个人。也希望那个人知道他在想她。

然而他回到京城后,发现林绘锦是不喜欢看月亮的,所有月亮无法帮他传达他的相思之情。

而林绘锦也不会知道有一个人一直都在另一个遥远的地方想他。

“对不起,答应你的事情,我没办法帮你完成了。”云辞盘腿坐在礁石上,手中捏着一杯酒杯,而另外一只酒杯则注满了酒放在地上。  “因为我马上就要回朝旭国了,不能在用你的身份留在祈天国了。”云辞看着摆在地上的那只酒杯缓缓启口道:“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名留青史,让所有人都记得今天是你的忌日。不会在像今日这

般,让你过得如此的孤单,冷清。”

云辞说完便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眸中迅速的闪过一抹决绝,随即便从怀中拿出了那枚圆锭子。

在月光下,那枚圆锭子像是被镀上了一层银的光芒一般,微微的闪耀着光芒。

随后云辞便用随身携带的匕首,挖开了礁石下面的泥土,随后将这枚圆锭子用一块儿布包裹着,埋入了土壤中。  “这是她的东西,我觉得我留在身边不合适。但是你应该很在意,所以我先将这东西留在这,等到明年的今天,我在将这枚圆锭子与你一块儿葬入皇陵当中。”云辞将圆锭子子掩埋好之后,便拿起地上

的酒杯,将里面的酒倒在了土壤中。

月是那么的美却又是那么的寂寥,倾泻在云辞的身上时便又染上了一层淡淡的哀伤,却又带着几分冷意。

云辞又与南宫冽喝了几杯酒,说了一些话之后,刚准备离开,便听到周围传来了一些动静。

像是女子垫着脚踩在石块上发出的声响。

云辞循声望去,便看到草丛中走出一身姿绰约的女子,一只手拿着火折子,一只手拎着一个木桶,来到溪水旁打水。

这柔楺轻曼的身姿,他看得好似有些熟悉。

但是那个念头却只是在脑中一闪而过,怎么可能是她?

然而这军营中怎么会有女人?他没听说有将领是带了家眷来的。

那她又是从哪里来的。

云辞从树下走出来,便见那女子蹲在地上,用瓢舀水装入身旁的木桶中。

在舀水的同时,这女子还抬起头警惕着四周,似是像是怕被人发现她一般。

云辞就这样站在女子的身后,双眼微眯的看着眼前蹲在石块上的女子,月朦胧下,她的背影真的和她很像,是每一处,每一个西街,甚至是动作都很像。

当女子装了大半桶水,刚一转身便冷不丁的看到身后突然站了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没有脸的人,当即就吓得她大叫起来,脸上满是惊恐和慌张的神。

连手上的火折子都被丢到了地上……

好不容易舀的大半桶水也更是被倾撒到了地上。

细雨的脑袋是一片空白,第一个反应就是跑……

而当云辞看到细雨的脸时,眸孔迅速的放大。

看着她从自己身旁惊慌失措的逃离,云辞并没有挪动一下脚步,依旧身姿笔直的站在原地,一切显得都是那么的平静。

是她又如何?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云辞深吸了一口气,轻眨了一下眼瞳,似是在隐忍着什么。

但是下一秒,他还是追了上去……

“啊……你放开我。”细雨慌不择路的朝自己的营帐跑去,但是自己的手臂却一下被人抓住,人也一下被带到了那个人的面前。

在这么近的距离下,细雨也看清了对方不是没有脸,而是脸上戴着一张银的面具。

细雨一下就反应过来面前的人是谁,但是眸中的害怕却没有消失,很是惊慌的唤了声:“王爷,对不起,我……”

晏先生交代过她,不允许她出营帐一步,也更是不允许她与任何人接触。

但是她因为从小爱干净惯了,每天都要洗澡,所以她才会偷偷的趁着夜去溪边打水洗澡。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面容,一切都好似是在做梦一般,是那么的不真实。

云辞微眯着眸子,伸出手轻抚上细雨的脸颊,滑腻似酥的肌肤,触感是那么的真实。不像是带了易容面具,或者涂抹了易容液!

“是你?”云辞喃喃的从最嘴中吐出这两个字,他深沉如海的眸光中是一片复杂。

细雨以为云辞知道她就是那个在宴席上冒充林绘锦的人,便立刻点了点头:“是,是我。”

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云辞的眸光便越发的复杂了。

他已经将她放下了,可是结果她竟然又回来了,还是她从来都没有走过?

她一直都在,只是晏大夫和不离一直都瞒着他。

“你不是走了吗?又回来做什么?”云辞那双古城深山般的瞳眸看着面前的细雨,里面是一片复杂和幽深。

可是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却是很淡,很轻。不带有任何的感情。

就如同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他对她说话的语气。

细雨一下就明白过来,原来王爷是将她当成林绘锦了。

也对她长着一张和林绘锦一模一样的面容,就连林绘锦的亲生父亲都分不清。

“王爷,我……”细雨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但是呼吸中却还带着几分急促,话还没有说完。

云辞便垂下了手,转过身冷漠道:“你立刻离开这里,以后不要在让我看到你。”一刹那的柔情在他心中划过,但是紧接着便是更深的坚定和决绝。

他不想在这样一直下去了,他累了。

要么林绘锦永远离开他,要么就一辈子留在他身边。

说完云辞便转身朝来时的路走去。

细雨知道王爷这句话并不是对她说的,而是对林绘锦。

因此也没有说话,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之后,见云辞走远了,便想重新回溪边将水给打回来。

“我不是让你走的吗?跟着我做什么?”云辞没走多远,便发觉她跟了上来。这让他有些恼火,便一下停住了脚步,冷然的转过身对着细雨说道。

“我……我是想……”细雨以为云辞已经走远了,因此云辞的冷冽的声音再次在她面前响起时,让她吓了一跳,一不小心就踩到了地上的一截木棍,身体就这样不由自主的朝云辞扑了过去。

云辞几乎是出于不能和下意识的动作,伸出手就接住了细雨。

而细雨便也直接就扑倒在了云辞的怀中。

“你是想让我送你走吗?”细雨扑进他怀中的那一刹那,云辞便听到了盾破裂的声音,他狠狠的深吸了一口气,眸中的复杂变得越发的复杂起来。

“王爷,不是……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细雨有些慌张的想要从云辞的怀中离开,可是却发现云辞并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你究竟走还是不走?”云辞低下眸,看着怀中的细雨道。

他总是一次一次的在给她机会,本以为那是最后一次,可是没有想到,他又给了她一次。  “我,我走,我走……”云辞越是将她当成林绘锦,她就越是害怕,也更是不敢说出自己的身份。“”,。

第286章 楼兰国

云辞听到这句话却是越来越生气了,仿佛这一个月中憋在心中的那团火在瞬间被点燃一般:“你究竟想怎样?为什么就不能留下来?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一瞬间云辞可是将自己的心里话全都给说出来了,他真的很想知道林绘锦心理究竟是怎么想的。

是真的不喜欢他,还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

“既然你都走了,为什么又要回来?”如果她就这样一走了之,或许他不会再有什么挂念,但是她却又突然回来了,这真的快要将他逼疯了。

让他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

细雨完全被云辞这一番话告白给吓到了,一个男人能够为你说出这样妥协的话来,就足以说明这个男人很爱这个女人。

但是她并不是王爷所喜欢的那个女人。

“王爷,你认错人了。”细雨不想在这样被误会下去了,伸出手臂想要将云辞推开。

认错人了?他怎么可能会认错?她的身形和面容都和林绘锦一模一样。

而她脸上亦没有任何的伪装,她不是林绘锦又是谁。

“林绘锦……”云辞喑哑着嗓音低沉的吼道。

“王爷,我不是林绘锦,真的不是。我……我叫细雨。”细雨感觉到云辞身体爆发出来的威视,这让她不由越发的害怕起来,小心而又胆怯的看着云辞的眼睛道:“我……我只是和她长得很像而已。”

细雨?长得很像?

当时月问他想不想知道细雨为什么会和林绘锦长得一模一样,却没被人看出易容的破绽来。

当时他压根没有心思去知道那些,所以便没有问。

但是没有想到,这世上竟然真的有两个长得相似的人,而且还那么的像。

连他都认错了。

云辞慢慢的放开了面前的细雨,脚步也更是朝后退了一步。

朦胧的月下,她的身形和面部轮廓真的与林绘锦一模一样,然而他要是在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她的腰身要比林绘锦纤细一点儿。

“细雨是春曦园的瘦马,后来被五王爷买了回去,之后五王爷便派人教细雨模仿绘锦小姐的一举一动。”细雨低着头如实的说着:“所以王爷才会将细雨误认为是绘锦小姐的。”

那种感觉就像是冬日里的冰水朝他兜头浇来一般,让他身上充满了寒意。

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以为的,然而事实却是,她不会回来的,她走的是那么的坚定而决绝。

只有他还在幻想她还会回来!

还对她心存期翼,竟然真的以为她又回来了。

甚至如果刚才细雨不主动说出自己身份的话,他可能一切都会跟她妥协,甚至会求着她不要离开。

当初林绘锦离开的时候,他的心是寒了,可是却还带着一些不甘心。

但是经过今日的事情,他好像没有什么不甘心的了。

云辞没有说话,随即转过身,无声的离开了。

对一个人真正失望的表现不是大吵大闹,而是无声无息的……

三个月后,前线突然传来消息,原本应该赶往塔克塔族的军队竟然来到了朝旭国的城门下。

而此时朝旭国的皇宫中,假扮太子的千则带着早已潜入宫中的亲卫兵直接杀入了皇宫,当着满朝文武百官的面杀了龙椅上的国君。

当初一同与皇上密谋造反的人,更是被大量涌进来的士兵就地正法。一时间金銮殿外的大理石都被鲜血染红,场面令人触目惊心。

一如当年永正皇夺位时,屠戮宫中人员的场景。

在这前后夹击下,当初永正皇从太乙皇手中夺回的皇位,重又回到了太乙皇皇子,云辞的手中。

这一切就如同异常暴风雨般,来的没有任何的征兆,让无数人都手足无措。

而因为云辞在宫中布置了大量眼线,以及将宫中的人换成自己的人,不仅没有造成多大的死伤,反倒让很多老百姓在睡了一觉之后,这天下就突然易了主。

原本死亡多年的云辞太子,突然出现在金銮大殿时,令满朝文武无不震惊以外,一些原本前朝的老人则是当场就跪在了云辞太子脚下,拥护云辞太子夺回属于他的皇位。

而当其他三国消息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更是吃惊无比。

许多人都在猜测,这么多年云辞太子一直都躲在天机门中,密谋策划着夺位复仇的计划。

并且在这期间还与祈天国的邪王结识,而邪王能够有如今的地位也全都是有云辞太子的指点。  也正是因为云辞太子有恩于邪王,所以邪王才会冒着欺君大罪,率领手中十万军马,特意从去塔克塔族的路途中饶到朝旭国,将朝旭国赶来的援军堵在城门外,这才让云辞太子夺位复仇进行的如此顺

利和成功。

而在一年后的春天,邪王却意外的葬身在一场意外之中,并且那个地方就是当初邪王入伍参军的地方——辽城。

邪王与朝旭国皇上有着那么亲密的关系,祈天国皇上自然是耗费了大量人力物力,千里迢迢的将邪王运送回皇陵安葬。

为邪王连续七日举行了盛大的葬礼。邪王出殡的那日,可以说是万人空巷。

无数百姓都自发的前来送邪王最后一程!

御书房中,身为御前侍卫的千和月两个人将此事的细枝末节汇报给坐在龙椅上,一身清贵之气的云辞听。

末了千又在最后加了一句:“属下特意在皇陵外等候了几日,她……并没有出现过。”

“谁没有出现?”一身明黄龙袍加身的云辞,淡淡的抬起眸,掀开薄削的红唇问道。

那张清绝潋滟的容颜上带着一丝疑惑。

千和月两个人互相对视了这一眼,这一年多以来,他们从未听主子在提起过她,也更是未让人去寻找过她的踪迹。

似乎是真的放下了。

“是属下多嘴。”千立刻说道。

云辞慵懒的勾了勾唇角,一股从容而又动人的气韵便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笑道:“有话就直说。朕可没心思去猜。”

难道云辞真的已经忘了,并且忘的彻彻底底。

“属下说的是……绘锦小姐。”千抬眸看了一眼云辞的脸回道。

“她?”云辞墨染如画的眉目轻挑了一下,话语中满是生分,然唇角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她来不来有什么关系?”

似乎林绘锦对于他早已经就是一个陌生人般的存在,不再有一丝一毫的感情。

“对了,皇后册封大礼在即,你们可要维护好宫中的安全,不要出现任何的差错。”紧接着云辞便又说道。

“属下明白。”千和月两个人立刻回答道。

“还有,埋葬慕家小姐的尸骨找到了没有?”云辞淡雅的眸光朝千的方向望去,但是却是少了一份神采,多了一份空洞。  “扬州那个地方的变化很大,本来还是一处荒地,但是前两年却建起了一座宅院,细雨姑娘找了许久,也没有找到。实在不行,属下打算直接命人挨个的去挖。”原本云辞登基的第一件事就是让人回到

扬州,找到慕家小姐的骸骨,但是谁知道从未出过门的细雨根本辨别不了方向,必须将她带到特定的地点,她才知道如何找。

“那就去挖,无论如何都要将慕家小姐的骸骨找到。”云辞听后,俊雅出尘的容颜上是一片平静:“最好在册封皇后大典前找到。”

“是,属下明白。”

“去让晏大夫进来,朕要披阅奏折了。”云辞掀开薄唇,声音淡静如水的说道。

话音刚落,晏大夫便在宫人的带领下走了进来,跪下身直接道:“皇上,这一个月老夫翻阅了一本古籍,据说有一种药可以治疗皇上的眼睛,只是这药必须要当日采,当日用才行。”  云辞的眼睛是在登基大典时被火药的浓烟给熏坏了,并没有到完全看不到的地步,能感受光,但是看到的也只是一道道缥缈的影子,在大的字放在云辞面前,云辞也只能勉强靠着半看半猜才能认出来

“什么药?”云辞的语气依旧平静无波,好似对于眼睛受伤的事情并不怎么上心。  “是一味繁缕,这种药在朝旭国是没有的,只生长在四季如春的楼兰国,而且这种药,知道的人也极少,即便市面上又卖,那也是被磨成了细碎粉末,但是只有将这药碾碎成汁敷在眼睛上才行。”这一

年来晏大夫为了云辞的眼睛也是下足了功夫。

“楼兰国?离朝旭国应该隔着三个祈天国?别说是一天的时间了,就是半个月都未必能送过来?”云辞风轻云淡的说着。

他眼睛受伤了,他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好的,很多事情他也不用看得那么轻了,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的记性很好,可以轻易的记住房间的摆设以及奏折上的内容。

只要他不去陌生的地方,他还是能够行走自如的。

再加上他的听力似乎要比之前更加的敏锐了。  “老夫的意思是,皇上亲自去一趟楼兰国。”晏大夫恳切的说道。“”,。

第287章 桃花茶

“虽然不知道这繁缕有没有效的,但是总得要试上一试,而且如今正值春季,正是繁缕生长的季节,如果不趁着这个时间去的话,恐怕就要等到明年了。”晏大夫对于云辞的眼睛是十分的上心,因此不放过

任何一个治疗云辞眼睛的机会。

作为朝旭国的一国之君,眼睛怎么能看不见呢?眼睛看不见就意味着很多机密的事情,必须要通过第二个人来传达。

一旦机密的事情被泄露出去,那后果可是可大可小的。

“朕知道晏大夫的苦心,只是这楼兰国有些远了,现在朝旭国才刚刚稳定下来,朕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处理,实在抽不出时间。”云辞却是直接拒绝了。  “皇上,这朝旭国的国务可以让太学院的几位太学士以及国老来辅佐即可,这前后只需要一个月的时间,而且楼兰国气候宜人,风景不错,又紧邻大海,皇上就权当是去楼兰国云游一趟。”晏大夫再次

劝解道。

“以前朕是太子,朝政之事有父皇住持。但是如今朕是皇上,自然要为这个国家、百姓负责。”云辞却是给出了一个分外坚定的拒绝理由。语气不容任何商量的余地。

“可是皇上,你不能一辈子都这样下去啊?”晏大夫语重心长的说道。

“朕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老夫不能服侍皇上一辈子,千和月两个人也不能。若是在重新为皇上培养一批信任的话,老夫很发生什么意外。”

“不是还有皇后吗?”云辞却是掀开唇,淡淡的说出了这一句话:“等朕八年后有了自己的孩子,就可以将皇位传给他了。”

晏大夫愣了一下,云辞对皇后的感情如何,究竟如何,他们作为外人是看不出来的。

只不过云辞既然这么说,就已经南音小姐是唯一的皇后人选了,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是绝对不会更改的。

现在的云辞好似无欲无求了,就想这样简简单单的将生活过下去。

不知道是他因为认清了现实,还是觉得反抗现实太累了,并且还换不来好的结果。

所以他已经失去了少年时的抱负和理想,只是按部就班的过着别人给他安排好的生活。

他不是不想去楼兰国,欣赏那里美丽的海景,享受美味的海鲜。

而是他没有那股冲劲和活力了,他觉得一路奔波那么长的时间,还要放下手中那么多的事务,却只是为了去楼兰国找一位药材,最重要的是他现在什么都看不见了。

这样很不值。

他的容貌虽然依旧是年轻的,只是他的心却已经变老了。

“那皇上是想一辈子都看不清自己孩子长得什么模样吗?是像皇上多点儿,还是像皇后多一点儿。”晏大夫沉默一会儿,意外的道出了这样一句话。

果真云辞那平静无波的双瞳中立刻荡漾出一丝涟漪,如同一粒星光在他如墨倾覆的眸中闪耀着。

晏大夫知道云辞是很喜欢孩子的……  “晏大夫,不是朕不愿意去。而是没有结果的事情,朕不愿意去做,也不想去尝试。”屋子中一时间变得安静极了,云辞纤浓纤长的睫羽在眼帘前轻轻的眨动了一下,那双犹如桃花般优美的唇瓣,缓缓

轻启。

“因为绝大部分的结果都是不好的。”

云辞此话一出,晏大夫便明白,云辞是忘记林绘锦了,但是林绘锦留给他的伤害,他没有忘。

所以现在云辞的内心变得有些残忍,任何不确定和没有结果的事情,他会直接在否决掉。

转而选择那些确定和会有结果的事情,即便他内心并不喜欢。

因为他明白,光靠喜欢是没有用的,与其经受一番挣扎,最后无奈的接受现实,不如一开始就接受。

一座春意浓郁的农家小院外,几只鸭子正优哉游哉的在河中嬉戏玩耍,两边杨柳周垂,与院门前绽放绚烂,灼灼其华的桃花相互映衬,犹如诗中嘴中的世外桃源一般,令人艳羡、向往。

此时农家小院中,一身着素衣裳的女子,正在院中晾晒着各种药材,她的脸上蒙着一面白的面纱,遮挡住她大半的面容。

然而她立在婆娑树影下的身姿却是格外的纤细、柔曼,从背面望去,宛若从画中走出来的窈窕仙子一般,令人神往。

一阵柔和的春风刮过,让院中栽种的梨花落得一地,一片一片,犹如白雪般,落在小砖地上,充满了诗意。

而女子蒙在脸上的面纱也被轻轻吹起一角,露出了那张满是紫红暗疮的面容,霎时便煞了这如画的风景。

直让人叹一声惋惜。

“丑姑娘,丑姑娘……你在家吗?”一个身穿红衣,头戴大红花的中年女子喜气洋洋的走了进来,对着正在晾晒丫头的女子喊道。  “我跟你说,镇子上的李员外又拖我来给你弟弟说亲了。”顾媒婆走到女子身边:“我跟你说,你弟弟年纪不小了,这一直不成亲不是个事儿。而且虽说你弟弟长得俊,但是条件也在这摆着了,都是普普

通通的老百姓,眼光也不能太高了,这李员外家的小姐,长相清秀,知书达理,又在私塾里上过书,配你弟弟真的绰绰有余了。”

“顾媒婆,李员外家的小姐是不错,但是感情也不能勉强,小枫不愿意我也没办法。不过等他采药回来,我跟他说说。”林绘锦轻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  “行行,那我明日在来。”顾媒婆得到这个答复连连点头,又看了看林绘锦的身段,脸上是十分的满意,只是在看到林绘锦的脸时,却是直摇头:“哎,丑姑娘,你看你身段这么好,只要长相过得去,这

小镇上的殷实人家还不任你挑,可惜,啧啧……怎么偏偏就将这张脸给弄毁了。”

林绘锦依旧低着头晾晒着药材,唇瓣轻抿,划出淡淡的笑意,对于顾媒婆的话丝毫都不在意。

这座小镇依山而建,春秋两季,云雾缭绕,仿若仙境,再加上这座山又生长了上千种药材以及山茶,因此家家户户都以采药和采茶为生。

而每年都有不少商贩山上收取药材和茶叶,见这里风景独特、秀美,无形中便都会在这里多住上几日,欣赏欣赏这里的风景,喝喝这里的泉水。

一传十,十传十的,这芙蓉镇倒是成了一个游览胜地,无疑中又给小镇村民增添了一笔收入。

而她之所以会来到这里,完全是因为容枫,容枫有一次突然跟她说,他曾经去过一个能够看到海的地方,紧接着又给她描述了一下他所看到的情形。

于是她就按照容枫的描述一路找了过来,结果这里的一切都跟容枫描述的十分相似。

但是容枫说这是在他很小的时候来过,同路还有一个小女孩。

所以林绘锦跟容枫在这里住了一个月,希望能够找到一点儿有关容枫身份线索的事情,但是很可惜,事情过去那么多年了,每到春秋两季前来游玩的人很多,所以没人记得这件事。

而她见这里完全是她想要居住的世外桃源,却又不完全的与世隔绝,所以当即便决定在这里定居。

其中还有一个最为重要的原因是这里和祈天国很远,她不需要刻意的去回避有关他的一切消息。因为这里的人连邪王是谁都不知道!

最初的时候她是想要在这里开设一家医馆的,当然了她也只会治疗男人的疾病,但是小镇里的居民都很朴实而又保守。

最为重要的是这里山清水秀,生活节奏很慢,得那种奇奇怪怪病的人很少。

而来往的商人和游客就更不用说了,得病了就更不可能四处跑了。

所以她认真思考了一晚上之后,便决定用剩下的钱在这里开家名宿,主职做老板娘,业余就捣鼓捣鼓药材,然后在让容枫拿下山去卖。

等到她有了一定的名气之后,她在打算开一家医馆。

一直到了晚间,容枫才背着药篓回来,里面装满了商人要的药材,就等着三月中旬,商人前来收购了。

“今天我摘了桃花试着做了一些桃花糕,你快过来尝尝味道怎么样。”林绘锦一边将厨房的饭菜端上桌,一边对着走进来的容枫说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容枫发育迟缓的原因,还是他还没有完全发育好,亦或者是他身体基因太过特殊的原因,容枫的容貌在不知不觉中改变。

原本的容貌只是一个样貌青俊的少年,和俊美却相差很多,但是现在容枫的容貌,却是越来越偏向于妖冶,就像是一朵儿正在盛开的花一般,一天比一天绚烂、美丽。

所以容枫在来到这个小镇不久,就成为了所有小镇女子的梦中"qing ren",隔三差五就有媒人等上门,甚至还有几个胆大的姑娘站门外偷看容枫。

她也曾经问过容枫,而容枫却说他自己也不知道。

“你又研制了新的点心啊?”容枫将药篓里的药材放在竹制的筛子上之后,便洗了手走进屋。他的容貌虽然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但是他的声音还是那么的青嫩,富有少年气。

“是啊,再过半个月就有不少商人和游人过来了,我不多研究几个新的菜品,怎么才能挣到钱呢?”林绘锦又端来了一杯飘着几朵烘干的桃花瓣的桃花茶放到容枫跟前。  她虽然无时不刻都在研制新的菜品,但是她却从来不尝。“”,。

第288章 朕陪你去

直到容枫确定她研制的菜不是黑暗料理之后,她才会吃。

容枫笑了笑,随后便对着林绘锦点了点头:“很好吃,很适合这个季节。”

容枫那双桃花眼一笑,竟是要比飘荡在茶水里的桃花瓣还要的好看,迷人。

林绘锦撑着下巴看着容枫乖乖吃饭的容颜,果然胭脂即正义。

“小枫,今天早上顾媒婆又来了,我觉得李员外家的李小姐还不错,要不你们试试处处看?”紧接着林绘锦便提起今日早上的事情。

她没办法帮容枫找回他的记忆,就只能帮助他尽早找到一个好媳妇,成家有个孩子了。

以前的事也不重要,一切重新开始就好了。

本来还一脸笑颜的容枫听到林绘锦这句话,妖冶好看的面容便冷了下来,好似有些不高兴:“我不喜欢。”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你跟我说说。我帮你物物,要是这芙蓉镇没有你喜欢的,那我们就去望京城,总会遇到你一个喜欢的。”林绘锦作为一个现代人,知道感情是勉强不来的。

所以也不会勉强容枫,但是内心却还是希望容枫能够尽快成家,身边有个人陪伴她的。

一直总跟在她身边也不是个事儿。

容枫抿了抿桃花瓣优美的双唇,面对林绘锦那殷切的眼神,直让容枫内心十分的难受,可是却又不知道要如何发泄出来。

“怎么了?”林绘锦见容枫不说话,便又开口问道。

“我现在不想成亲……”容枫低垂着头,捏着手中的茶杯沉默着道:“我觉得和你一辈子生活在芙蓉镇挺好的。”

林绘锦轻皱了一下眉头,语重心长道:“我没让你那么快成亲,我只是想说一辈子难得遇到一个喜欢的人,你不要因为我的缘故而放弃在春天谈恋爱的机会。”

即便他们生活在一起一年多了,但是容枫却还是将她当作大小姐看待,事事都照顾她,保护她。

要不是她坚持,他真的是什么活都不让她做。

容枫却是看着林绘锦道:“那小姐你呢?你为什么不成亲?我是男孩子,晚成亲,甚至一辈子都不成亲都没关系,但是你是女孩子。”

别说是在古代了,就是放在现代的二线城市,一个女人一辈子不结婚,那也是要被人说三道四的。

但是对于林绘锦来说,她嫁不嫁一切都要看缘分,如果现在遇到一个合适的,她喜欢的,那她就嫁,但是要是遇不到,那她当然选择浪几年了。

不过她也做好了一辈子都不嫁人的准备,因为古代男性成婚早,基本上一过十六岁,除非是家庭特别穷苦娶不上媳妇的人家,不然那肯定个个都是有妻有室的。

而她也更是不可能会找个年龄比她小的、也更是不会给别人做妾。

所以……

林绘锦怒了怒嘴巴,指着自己的脸,半是开玩笑的道:“要是有一个人不嫌弃我的脸,那我就会嫁给他,但是可惜这个人目前以及未来是不可能出现的……”

容枫以为林绘锦说的是认真的,变立刻站起身有些急促的道:“我……我不嫌弃啊,……我”

容枫刚准备继续说下去,但是话语却是一下止住了。连带着脸也微微的变得通红起来。  林绘锦听了也只是微微一笑,并未太过当真,语气轻松的说道:“你是见过本小姐冠盖京华,独领风骚时的样子的,你当然不嫌弃拉。而且我们认识又那么久了,你早就看习惯了,要是我们刚认识,你

会不嫌弃吗?”

“我……”容枫一时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现在林绘锦的容貌确实比较吓人,任何一个第一次见到林绘锦的人都会被林绘锦的容貌吓到。

“可是我觉得容貌不重要,只要人好就好。”  “你说的没错,但是这个你需要去了解和相处才会知道好不好。然而绝大部分的情况就是你看到了对方的容貌,也就否决了一切。”林绘锦对着容枫谆谆教诲道:“所以我才让你先和李家小姐相处相处嘛

,说不定就能发现对方的闪光点和吸引你的地方呢?”

容枫觉得林绘锦这些话说的是有道理,但是却又感觉那里不对。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的,好像是……你的外貌决定我要不要去了解你的灵魂,而你的灵魂则决定我会不会继续喜欢你。”原句她已经记不清了,反正大致是一个意思。

所以容貌也重要,但是灵魂更重要。

没有多少人愿意先忍耐你丑陋的样貌,然后慢慢去发觉你有趣的灵魂的。

容枫被林绘锦这句话说的,让他觉得他好像就是一个光看外表的人一样。

“如果李家小姐生得跟天仙一样美,再加上那贤良淑德的好性格,你会这么毫不犹豫的拒绝吗?”林绘锦继续给容枫灌输这样的道理。

她的最终目的就是让容枫去和李家小姐先相处一阵子,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对方一个机会。

然而容枫却显然是理解错林绘锦的意思了。

很担心林绘锦会认为他是一个颜控,而被林绘锦所不喜,所以便没有在说什么了。

可是却也没同意和李家小姐相处一阵子。因为他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即便李家小姐真的生的跟天仙一样,他也不会喜欢。

因为他有喜欢的人了……

自晏大夫问出那句话之后,云辞便陷入到了一阵沉默之中,态度也不像之前那般坚决了,但是却说他想要好好考虑一下。

而这一考虑就是三天,晏大夫等人觉得就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一般。

虽说楼兰国四季如春,那也只是天气温暖并不十分寒冷而已,但是却还是有四季的。

这一年四季就属春天最短暂了,若是云辞考虑个十天半个月,最后即便是去了也没用了。

“我会去和皇上说的。”温柔迷人的声音从一朱红薄唇中轻吐而出,明媚的阳光下,一身着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淡的翠水薄烟纱的女子对着晏大夫说道。  只见她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一双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耳际的珍珠耳坠摇曳,浑身上下皆散发着一种高贵、典雅的气息

当漆红镂空雕刻木门被推开,正坐在窗边听着鸟儿悦耳叫声的云辞缓缓回过头,声线迷离而又清润道:“南音小姐?”

他虽然看不见,但是他耳力惊人,而记忆更是惊人,只要听一个人的脚步声就能够准确的判断出是谁。

南音听了,素雅的面容上浅浅的划过一抹笑意:“怎么每次来,皇上都知道是我。”

云辞却是回过头,一双淡雅如雾的双瞳无神的望向窗外杨柳依依,春光静好的风景,可惜外面的风景在怎么美,他也只能大约的看到一片片绿的影子。

“只有你能进朕的寝宫。”云辞淡淡的说了这一句话。

南音听了是满心的欣慰和欣喜,他说话还是算话的,他不仅说要立她为皇后,继位一年来也更是从未纳过一个妃嫔,后宫一个女人都没有,并且还保持了之前的习惯,身边从不留一个宫女伺候。

“还有两个多月就是册封皇后大典了,你不好好都准备,怎么就进宫来了?”云辞淡笑着说着。

按照规定,在这两个月中,南音是要好好的待在闺房中学习宫中的规矩,以及中馈之权。

“我来是有一件事要和皇上说。”南音轻移莲步,姿态典雅的走到云辞的身旁。看着云辞的眼神慢慢的都充满了爱意和喜悦。

是啊,再过两个月,她就要嫁给她倾慕许久的人了,光是想想,她的内心就是一阵激动。

“什么事?”云辞语气依旧是淡淡的,但是却也并不冰冷疏离,倒是还多了一些温和。

“南音有一个哥哥,在我十五岁那年离开天机门去牧野后,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了,我父亲虽然也派了不少人手去找,可是这些年却始终都没有结果。”南音典雅、温婉的面容上划过一抹难过。

“朕会帮你找的。”云辞敛起眸光,朝南音看去,说道。  南音却是摇了摇头:“皇上,我不是这个意思。在我五岁的时候,父亲曾经带着我和我哥哥去了一个叫做芙蓉镇的地方,那里山美、水美,还有鲜美的海鲜。所以我想在去一次那里。看看我哥哥当初刻

在青石板上的字还在不在了。皇上陪我去好不好?”

“芙蓉镇……在楼兰国?”云辞略微沉默了一会儿,紧接着便问道。

“是。”南音点了点头。

“你哥哥真的在青石板上刻了字?”云辞掀起唇瓣,含着淡淡笑意道。

“是。当初临走时,我哥哥还童言无忌的对我父亲说,等他长大了,也一定会带着妻子和孩子来这里。”南音的语气中充满了向往却又带着一抹淡淡的苦涩。  “你也想要朕带你去?”云辞微微垂下眸,纤长浓郁的睫羽在眼睑处投下一团扇形的阴影,与他白皙如玉的肌肤融合在一起,是那般的美好,恬静。“”,。

第289章 谁都不想要

“是。”南音抿了抿唇。或许是因为她真的太过喜欢他了吗?他说的任何一句话都让她很是心动,仿佛这是世界上最动听的语言一般。

“好,朕带你去。”云辞说完这句话,便转过头继续看着窗外。

芙蓉镇处于楼兰国的最南边,身处群山的最深处,但是山路并不崎岖,而在山下则是一座非常繁华的城市。

因此在经过半个月的奔波之后,云辞一行人便在山下的华城居住。

客栈里的人说,从华城到山上的芙蓉镇需要半天的时间,马车上不去,但是去芙蓉镇有一个索引,直接可以将人拉到山上去,花费的时间不多,也不费力,就是需要花费点儿银两。

云辞刚下马车的时候,便闻到空气中飘荡中桃花、梨花的淡淡清香,与这明媚的阳光融合在一起,沁人心脾,甚为的美好,让人沉醉其中。

即便云辞只能够看到一些模糊的影子,却也觉得这华城透露着一种古古韵的美。

这种美与繁华的都城不一样,美的很沉静、古朴。

让人的步伐不由慢慢下来。

因为这个时间正是游人和商人大量涌入的时间,因此云辞这一行人并不惹人注目,在华城包下了一家中规中矩的小客栈之后,便先行歇下,等到明日一早在山上寻找繁缕。

这次千和月两个人并没有跟随云辞一同前来,一个前去扬州寻找慕家小姐尸骸的下落,一个则留在都城皇宫负责皇宫的内外安全,只有晏大夫跟了过来。

夜晚的风徐徐地吹在竹枝的窗帘上,发出一声声清脆悦耳的“莎莎”声。

挂在门上的风铃也随之发生一两声“叮咚”的声响,就像泉水在敲打你的心灵一般。

这种风铃是楼兰国特有的,据说当初是一位等待自己情郎到来的少女发明的,只要风铃一动,少女便会在第一时间知道自己的情郎来了。

后来这种风铃便代表了希望和美好,只要听到这风铃声,似乎心中的期盼就会出现。

哪怕等的那个人没有来,可是风吹过风铃的声音却也让人心生愉悦。

因此如今家家户户都会在门上挂上一个风铃。

“叮咚……”风铃再次响起,不是风吹动风铃发出的轻微声响,而是人走过风铃时发出的浓烈声响。

被皎洁月映射在窗柩上的淡雅如玉身子略微转过身,如墨倾覆的眸朝风铃响动的方向看来。

许久才缓缓开口道:“怎么了?睡不着吗?”

屋里没有点灯,唯有窗外的月倾泻在云辞的身上,虽朦朦胧胧,可是他却是这黑夜中最没的星辰,哪怕只有那么一点儿光线,他都是那么的令人瞩目。

“嗯,公子你也睡不着?”南音轻抬脚,跨过浅浅的门槛走了进来。

“不习惯早睡。”云辞掀开薄削的唇,淡淡的说道:“把灯点上!”

他看不见,对于他而言灯是多余的。

“今晚的月很好,我看得见。”南音摇了摇头,径直的走到云辞身前。

“回去早点儿睡?明日一早还要去芙蓉镇呢!”南音刚沐浴完那丝丝缕缕的清香,经风那么一吹,便裹送到云辞的鼻息中。

“公子不用去,等晏大夫采摘繁缕回来会给公子上药的。”南音温婉宁静的双眸细细的看着云辞的面容。

他隽美如画的面容就犹如上好温玉雕刻成一般,无暇斐然,一笔一划都是那么的写意生动。

“南音,我是陪你来芙蓉镇找你哥哥的,不是为了医治眼疾。”云辞淡如水的唇一起一合,清润润的嗓音在这夜中是那么的宁静,迷人。

南音如水的双瞳转动了一下,炽热而又雀跃的看着云辞:“可是你明明知道,我来芙蓉镇是想要为你医治眼疾的。”

“我知道,但是你既然说你想来,我就陪你来。”云辞纤长浓郁的睫羽在眼前轻轻眨动了一下,显得是那么的平静。

陪南音来芙蓉镇,至少能够完成南音的一个心愿。但是若是为了医治他的眼疾,怕是他得到的结果一定会是白跑一趟。

他不在乎付出多少,他只在乎最后有没有结果。而那个结果又值不值得他那么去做。

这让南音有那么一瞬间窒息的感觉,一双水眸氤氲的在云辞的脸上转动着。

她从未想过云辞会为了她去做一件事,她一直都以为那需要很久很久。

“云辞……”南音话语低喃的唤着云辞的名字,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让她情不自禁的将身体靠在了云辞的怀中,双手搂住了云辞的腰肢。

这是这一年来,他们距离最近的一次,也是最亲密的一次。

云辞的身姿并未动,只是道:“去睡……”

“我想在这睡……”南音有些羞涩的抬起头看向云辞,说完之后,脸更是如火一般燃烧。

她从小的教育就告诉她作为一个女孩子要矜持、克制。

如果云辞没说过那句话的话,她还能够坚持。

但是现在面对自己心爱的人,她真的没办法在矜持下去,她就想和他呆在一起。

“南音,我们还没有成亲!”云辞抬起垂在身侧的手轻握住南音的两道臂弯:“这样不好……”

“可是,当初你和她……不也还没有成亲吗?”南音小声的说着。

云辞和林绘锦的那些细枝末节她都知道。

所以林绘锦可以,她为什么不可以。

“她和你不一样。”云辞隽美清雅的容颜上依旧是一片平静,虽既语气淡淡的说道。

“怎么不一样?”南音的心中划过一抹失落。

因为林绘锦能够让云辞产生男性特有的冲动,而她则不能?

“那个时候我并没有将她当成我未来的妻子看待,但是,你是的。”云辞没有焦距的眼眸渐渐的陷入到一片深渊当中。

“那你……现在还喜欢她吗?”南音听到那最后一句,心思微漾,这是云辞对她的一种认可,也更是一种承诺。

“不喜欢她已经很久了。”云辞唇角微漾,语气轻松而又风轻云淡的说着。

“那……如果你再见到她,你还会喜欢她吗?”或许是南音觉得在云辞占了一席之地,所以她才会这么迫切的想要将云辞的心全部占据满。

这是她之前从来都不敢做的事情。

云辞地垂下眸,话语坚定而又有力的道:“南音,不会有如果。”

尽管云辞给了一个肯定的答案,但是这并不是南音想要的。

“云辞,我知道你是皇上,你身边不可能只有我这一个皇后的。所以如果你以后再次遇到她了,你想要将她留在身边,我不会生气的。只要你跟我说一声就好。”

在这一年中,他一直都将一个与林绘锦长相声音一模一样的女子留在宫中。

她知道他心里终究是放不下她的。

但是只要云辞心里有她,记挂着她,她可以不在乎,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云辞听了却是裂开唇角,语气坚毅的说道:“南音,我和我父亲一样,只需要一个皇后就够了。”

南音的心几乎都要从胸腔中跳出来了,身体的血液也更是在那一刻沸腾了。

她就知道她不会爱错人!

他这一句话抵得上世间所有男人所发的誓言。

“真的?”南音抬起头,声音呢喃而又欣喜的问着。她不想在去问云辞为什么要将细雨姑娘留在皇宫,只要他说出这样的话,那她就无条件的相信他。

“嗯。”云辞点点头,如墨的眸中依旧是一片平静、无波。并不掺杂其他任何的情绪。

因为谁都不是他想要的,所以多一个他都嫌多。

“时间不早了,回屋去睡?”云辞轻拍了一下南音的后背,身体朝后退了几步,与南音保持了一段距离。

“嗯。”尽管南音很想和云辞多待一会儿,但是她忍住了,既然云辞将她当做妻子般尊重她,那她就不能在自辱身份,让云辞失望。

门口的风铃再次响起,是南音离开的声音。

他一直都以为只要是男孩子抱住一个女孩子,那他的心跳一定会加速。

但是刚刚他发现他错了,他的心跳没有加速,就像平常一样,没有任何的变化。

云辞轻抿的唇角不由的划过一抹浓稠而又淡伤的弧度。

当晨曦的第一缕阳光还未升起的时候,晏大夫便带着人上了山,前去寻找繁缕这味药。

而南音亦也是早就醒了,换了身较为轻简的衣服之后,便与云辞一同上了山,前往芙蓉镇。

“我记得我小时候来的时候,还没有索引,是父亲和哥哥轮流背我上去的。因为我那个时候人小,走不动路。”没过一会儿,南音和云辞两个人便来到了乘坐索引的地方。

这个索引直达芙蓉镇,下来的时候只需要乘坐在吊篮里顺着铁链滑下来就好了,但是要是上去的话,就需要用牛马和人将你一点点的拉上去。  也正是因为如此乘坐索引的价格比较贵些,但是却仍然挡不住一些好奇和乐趣心无穷且不差钱的人想要体验一番。“”,。

第290章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自然这乘坐索引的地方排起了一条小长龙,一个吊篮只能坐一个人,而上山的索引只有三道!

“那我们就坐索引上去?”云辞仰起头望乡前面的索引,从面前一直延伸到轻纱薄雾的云雾当中,好似这跟索引的另一端便是仙界一般。

然而他看到的只是一层白雾,其他的什么都看不见。

“好。”南音冲着云辞很是温顺的点了点头。

当好不容易轮到两人时,却只有一个吊篮,另外两个吊篮却迟迟不来。

“你先去坐,等到了芙蓉镇,你找个显眼的店铺等我。”云辞知道后便对着南音道。

“没关系,我们在等等就是累。”南音当然不愿意和云辞分开,但是却在这个时候管理索引的人却是说道:“另外两个吊篮估计被药商征用,用来输送药材,估计要等很久。”

本身这个索引就是为了输送药材儿建造的,后来才慢慢演变成载人的工具。

南音听来有些不甘心,便只好对着云辞道:“那我们走上去?”

云辞却是笑了笑:“你长期生活在平原中,从未爬过山。更何况是这么高的山了,你就坐索引上去,不然到了第二天你这双腿就疼得走不动路了。”

南音抬了抬头,看着云雾缭绕、巍峨壮观的大山,别说是爬上去了,就是她双脚也从未走过这么长的路,便只好点了点头:“那我先去芙蓉镇等你,你也小心点儿。”

“嗯。”云辞点了点头,随后便吩咐两个侍从尽快的爬上山,与南音汇合。

而他则在另外两个一个侍从的指引下,沿着一台台石阶缓慢前行。

即便他的眼睛可见视力极为的低,在白天只能看到亮光和一团模糊不清的影子,但是他从不喜欢将自己当成一个盲人来看待。

他靠着他惊人的记忆力和敏锐的耳力,在他熟悉的环境中,他完全可以像一个正常的人生活。

而如果是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的话,只要身旁的侍从告诉他详细的方向和障碍物在距离他什么地方。

就比如他面前有多少台石阶,从什么方向延伸,而每台台阶之间的距离和高度有多少。

他就可以通过自己的判断和惊人的记忆,做到不让任何人搀扶,做到无障碍的通行,当然行动会有所缓慢。  因此这一路上,他的双手就这样悠然的背着身后,很富有情趣的听着这山间泉水的“叮咚”声,听着蜜蜂煽动着翅膀从他面前“嗡嗡”飞过的声音,听着林中小鸟悦耳的啼鸣声,风吹过竹叶发出的细微“沙

沙”声。

尽管这个世界他看不清了,可是他身体的感官却可以感受到这山中的美好。

“公子,前面有个亭子,我们过去休息一会儿?”侍从抬头看了看前面蜿蜒曲折的路程,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道。

“好。”云辞点了点头。

“公子,你先坐这儿,属下去接点儿泉水来、”就在亭子的旁边就有一处山泉,泉水从山间的石头中滴落下来,形成一处不深不浅的水湾,泉水清澈见底,上面还飘着几朵山间的小花。

在侍从拿着葫芦前去接水的时候,便见几个十一二岁的孩童,身上穿着朴素的衣着,一人提着一个竹篮子,飞快的跑到了水湾处。

“这里有,这里有哎……”稚嫩的童音满是兴奋,随即三个孩童,便挽起袖子,将手伸到了水湾深处,似是在找什么东西。

侍从见状便站在一旁静静等候着。

但是过了一会儿,这三个孩童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不断的从水湾中取出一粒粒带壳,类似蜗牛一样的东西。

而她们手上的竹篮子也装了不少的这些东西。

侍从便道:“小朋友,可不可以让我给我家主子接下水?”

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女孩子抬起眸,眼睛里满是童真,看了眼前的这个侍从一眼便道:“这不是山泉水,是溪水,是山上的小动物们喝的。”

侍从听到这便连忙问道:“那这附近有山泉水吗?”

扎着羊角辫的女孩却是带着笑:“这附近的都不能喝。”

“为什么?这水这么清澈,为什么不能喝?”侍从有些不明白。

“因为上山有猴子,猴子会在水里尿尿。”女孩说完另外两个孩童都抬起头,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如果你们真的渴了的话,我们这里有。”随之一个年岁较小的男孩便站起来了身,将背在身上的竹筒给取了下来,递给了侍从。

侍从朝亭子中的云辞望去,而三个孩童也顺着侍从的眼睛朝凉亭中望去。

紧接着三人都不约而同的瞪大眼睛,发出一声无声的惊呼声。

只见爬满绿藤蔓的亭子下,站着一浑身素白的公子,暖风浮动,撩拨着他垂在肩头的几缕发丝。

他的侧颜极美,精致如玉的脸颊在阳光的照射下浮动着动人的光华。

就像是画里的写意之笔,挥洒下就生动起来。

如绘画而留白,似饮酒而微醺。

“哇……这就是丑姐姐说的那句诗词。陌上……什么如玉……”山上的孩子都十分的淳朴,自然有说什么就会说什么。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稍微小一点儿的孩子没有记住全句,而事实上这三个孩童也并没有完全记住,可是扎着羊角辫子的女孩却是一下子脱口而出。

似是有感而发,而并非是刻意的背诵。

站在亭子下的云辞听到这句诗词,浅浅的露出了一抹笑,就如同阳光一下洒满唇角,如沐春风般的温暖:“你们在水里找什么?”

“找螺蛳啊,这个可好吃了。”现在三个孩子也不去找螺蛳了,而是排排站,盯着云辞的盛世美颜看。

“螺蛳?只有你们这里有吗?”清泉般柔和的嗓音从云辞的唇中吐出。

他从未听过这个东西。

他只知道山间的水里有鱼、有虾、有螃蟹……却不知还有这个。

三个孩童互相看了一眼,反正自从丑姐姐来了之后,他们才发现这世上竟然还有一种叫做螺蛳的东西,并且竟然还可以吃。

“嗯。”而且他们也也从未离开过山上,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所以就默认这螺蛳只有他们这里有了。

“哥哥如果你想吃的话,就去呦呦名宿去吃。丑姐姐不是每天都做的,只有她想吃了,才会做的。”稍大点儿的孩子眨巴着眼睛对着云辞说道。

小孩子的心性总是单纯的,他们不懂什么叫美丽的皮囊,他们只知道这位小哥哥长得很好看,很温暖,他们看了很喜欢。

“呦呦?是那个鹿鸣呦呦,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的那个呦呦吗?”不知道为什么云辞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个。

这名字看似普通,可是实则寓意深刻、美好。不是一般人所能够想到的,也更不是一般人会取的。

三个孩子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他们都没念过多少书,只识得几个字而已,对于云辞说那一段诗词,完全不解其意。

“反正丑姐姐说,呦呦是鹿的叫声。很好听。”扎着羊角辫的女孩想了想说道。

云辞听到这唇角的笑意越发的深邃、好看,似是能在人的心底敛起一朵纯白的浪花:“她是你们的姐姐吗?”

“不是,她是呦呦客栈的老板娘。她还有一个弟弟,长得也很好看,芙蓉镇所有的姑娘都想嫁给小枫哥哥。”年长的孩子老实的说着。

“可是我觉得哥哥你比小枫哥哥更好看呢?因为小枫哥哥不喜欢笑。”随之年长的孩子又接着说道。

小孩子的心性便是这样,有什么就说什么。

云辞勾勒在唇角的弧度越发的柔和:“那为什么要叫她丑姐姐呢?她姓丑吗?”

“不是,是丑姐姐长得不好看,她虽然人很好,饭菜做得也很好吃,但是到现在都没有媒人到丑姐姐家提亲。可能丑姐姐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了。”

云辞听着这些青涩的言语,依旧淡淡笑着。

孩童口中的丑姐姐,究竟有多丑,他不知道。

但是他却觉得她既然能够给自己的客栈取呦呦这个名字,便足以说明她是一个心中充满美好,且有才华的女子。

“哥哥,你眼睛为什么都不看我们啊?”终于一个年岁较小的孩子问出了自己的疑惑,尽管云辞是朝他们的方向看来的,可是眼神却很缥缈、无神,并没有看着他们。

“因为我看不见。”云辞便没有在意这些孩童的话语,嗓音很是温和的说道。

这三个孩童听了却甚为的惊讶,那么美,那么好看的眼睛却看不见任何东西,真的是让人十分的惋惜。

“好了,时辰不早了,我们还要赶路,就先走了,你们找螺蛳的时候小心点儿,不要将衣服弄湿了……”照射在云辞脸上的阳光没有刚才那般明媚了,可是他勾勒在唇角的笑容却依旧温暖而柔和。

那清泉般动人,好听的声音,听在三个孩童的耳中就如同天籁一般。

他们这些从小在山里长大的孩子,见过的人不多,本以为小枫哥哥是他们见过这世上最好看的人,却没有想到这世上竟然还有一个谪仙般的人。

以前他们一直都不明白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是什么意思,但是见到云辞的那刻他们却一下明白了。  仿佛这句诗词就是为了他而写的!“”,。

第291章 惊艳的人

直到云辞和侍从走远了,三个孩童这才依依不舍的收回自己的眸光。

四月采药季节一到,芙蓉镇上到人就开始忙碌起来,尤其是餐馆和客栈是最为的忙碌。

林绘锦亲自设计的呦呦名宿自不用说,虽然不大,只有几间房,但是却因为布置温馨,很有家的感觉,再加上林绘锦的手艺很是不错,食材都不是他们平常所能吃到的。

深受游人和药商的喜欢。

因此林绘锦的生意可谓十分的红火,一开业,房间就被预售一空。

当然了,林绘锦向来不喜欢挣着白菜钱,却操着卖白粉的心。

因此呦呦名宿的房间价格都比其他小镇上的客栈要高,而饭菜也自然如此,并且还是限量供应的。

可是却依然挡不住这些游客的热情。

房间早已经住满了,但是每天却还是有不少游客进来要住宿,最后又无奈的离开。

“轰隆”一声春雷猝不及防的在空中诈响,原本阳光明媚的天气一下就暗淡下来,天上乌云滚滚,吹在脸上柔和的风也变得凌厉一些。

紧接着一两滴雨水便滴落了下来,在清澈的池塘水中泛起一圈一圈的涟漪。

正在清洗晚上食材的林绘锦见天要下雨了,便加快了手中的动作,眼看着雨越下越大,林绘锦一下想到在镇外河流抓吓的容枫没有带雨具。

因此立刻起身将食材搬回院内,急急忙忙的找到一件蓑衣之后,撑着伞就朝镇外走去。

这一场春雨来得太过突然,让刚才还悠闲的逛着长街,欣赏美景的游人都纷纷的低着头,寻找着屋檐避雨。

林绘锦撑着伞一路小跑着穿过青石板铺就的长街。

又一声“轰鸣”下,雨势从淅淅沥沥的小雨转眼就变成了倾盆大雨,将人的视线遮挡住。

很快浅浅的水洼就积攒了不少的雨水,将林绘锦的鞋袜沾湿。

“小枫……”隔着厚重的雨帘,林绘锦看到树下站着一道迷离而又挺拔的身姿。

似乎并没有被这磅礴的大雨所惊扰到,仍旧淡静如水的站在树下。

林绘锦想都没有想就直接跑了过去,一把就将伞递到了小枫的跟前,而自己则低着头整理着手中的衰衣,打算给容枫穿上。

这棵树还算高大、浓密,暂时的遮住了大部分的雨水,极少数的雨水从树的缝隙中滴落下来。

落在云辞的脸上、发丝间和肩头,他闭上了眼睛,伸手去接那些雨水。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过雨水了。

冰凉的水滴落在他的掌心,让他似乎能够看见这场雨。

然就在这时,一把油纸伞突然的撑到他的头顶,雨水滴落在油纸伞上的声音,发出“哒哒”的声响,格外的好听。

他一下就睁开了眼睛,刚才还出现在他面前的雨便立刻消失了,转而变得是阴霾霾一片。

“姑娘,你认错人了。”清悦般动听的嗓音从云辞的唇中缓缓吐出。

林绘锦还正在好奇这个二愣子容枫怎么还不接她手中的伞,是打算将她累死吗?

结果却是听到了一道完全与容枫不同的声音,可是却又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

像又觉得不像。

因为这声音中更多的是一种温润,以及经历过太多生活的平和与宁静。

就像是一首动听的曲子娓娓向你道来般。

林绘锦定睛一看,这男子是背对着她站的,容枫今日是穿了一身素白麻衣出去的,而眼前这个男人也是一身的月牙白,尽管衣服的面料相差很大。

但是在雨帘的遮挡下很容易让人认错。

最为重要的就是男子的身高和容枫一样达到了一米八。

这在小镇上是鲜有的。

所以她自然而然的就把这个陌生的男人当成了容枫。

“不好意思啊,公子。”林绘锦有些尴尬的说着:“我是来找我弟弟的,不知道你有没有看到他。”

话音刚落,云辞便悠然的转过身,风轻轻的吹过他散落在肩头的墨染发丝,颀长挺秀的身影,沉稳内敛,有种远山般巍然不动的感觉。

白马轻裘,姿容入画,清风雾月的容貌与这雨幕融合在一起,晃若谪仙,众揽万星……

这让这么近距离观看的林绘锦,一下就忘记了呼吸,握住伞柄的手也更是紧了紧。

一时间她好似丧失了语言的能力一般,而她的胸口更像是有一条小鹿在不断的撞击一般。

老实说她在祈天国的时候,见过无数俊美的男子,就连是现在容貌越发妖冶的容枫,她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感觉。

可是当这名男子转过身时,她竟头一次有了一种被惊艳到的感觉。

那种感觉就像春日的桃花在她心中一瞬间全都绽放开来般。即便是在雨天,却依然觉得他身上绽放着流光溢彩的光,让她完全挪不开她的眼。

而且在这么近的距离下,他清风雾月的容貌,纤毫毕现的呈现在她的面前。

如一块上好的琼瑶美玉,洁瑜无暇。

似是上天将所有一切的美好都集于他一身般。

就在这时男子略微垂下了头,脸与脸之间的距离越发的近了。

光影绰约下,她的眸光像是缓缓流动的活水,时而幽深,时而清澈。

但是却没有任何的神采,甚至带着几分空洞。

“没有,我来的时候这里没人,应该去别处躲雨了……”云辞掀开优美、诗意的双唇,声音清浅的说道。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云辞的脸又低垂了几分,然而他的眼睛却依旧没有任何的神采,似是在看她,但是却始终没有办法聚焦在一起。

“谢谢。”林绘锦的眼睛一直都在他的脸上流连,而对方却并没有多少的感觉。

“你快去找你弟弟。”云辞再次清浅开口,身姿又往下弯了一下,脚步却朝后退去。

直到这个时候林绘锦才意识到他为什么要不断的弯下腰了,因为她把伞举得太低了。

所以他才不得不弯下身。

“就你一个人吗?打雷是不能站在树下避雨的。”林绘锦脸微微一红,迅速的将目光从男子的脸上挪开。

心里暗骂道,她是不是在芙蓉镇待久了,一年多没看到荤腥了,所以才这么好不矜持的盯着人家的脸看。

云辞察觉到头顶上的雨伞高了一些,便慢慢的直起了腰身,对着林绘锦轻摇了摇头,习惯性的勾起唇角一抹淡浅的弧度。

而这个时候前去寻找避雨工具的侍从也回来了,手上拿着好几片青翠欲滴的蒲叶。

“公子,先拿蒲叶避避,等雨小了,我们在走。”侍从警觉的看了一眼林绘锦之后,对着云辞说道。

林绘锦看了一眼这蒲叶,虽然很大,但是却也只能挡住脸不被淋到,便道:“前面不远处就是芙蓉镇了,你们拿着我这把伞先进镇找一家客栈避避雨。这雨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停呢……”

“姑娘的心意在下心领了,在下觉得这雨挺美的,多欣赏一下也无妨……”云辞却是扬起唇角的一抹浅笑回答道。

“好,那我就先走了……”林绘锦见对方将淋雨都说得这么诗意,就没有在说什么了。

转身就朝雨中跑去。

然刚走了没两步便又停了下来。

她好像想起了什么,现在她的脸上满是恶心的暗疮和红的痘印,即便用面纱遮住了半张脸,可是却还是能够额头上的丑陋。

然而那位公子并未像其他人一样,露出厌恶以及惊吓的神情,就连眉头都未皱一下。

而且还是在那么近的距离下……

这倒是让林绘锦不由的在朝树下身姿绰约、清雅的男子望去。

眸中除了惊艳之外又多了一份欣赏。

林绘锦一直跑了好远,才找到躲在茅草屋避雨的容枫,将蓑衣递给容枫,又叮嘱容枫早些回去之后。

便打算回去了。

而这个时候雨势也渐渐的小了。

林绘锦用袖子擦了擦滴落在脸上的雨水,一旁的容枫却是用惊异的眼神盯着林绘锦。

“你的脸……”

“嘘……”林绘锦见容枫指着自己的脸,林绘锦便一下知道是什么回事,看着指尖上的染料,冲着容枫嘘了一声,笑道:“低调,低调……芙蓉镇有你这么一个风云人物就够了……”

随后便撑着伞,再次走入了雨中。

当走到那条河流的时候,林绘锦不由的就朝刚才那颗大树望去。

那里已经没人了,只留了一片折损的蒲叶在泥土地上。

林绘锦笑了笑,果然颜值既正义。

这么一个淡雅出尘的人,真的是人间少有。

要是能多看几眼就好了……

雨虽然小了,但是长街上也没有多少人,担心自己的真实容貌会被镇上认识的人看到。

林绘锦是一路低着头,用伞遮着走路。

然人倒霉了,喝凉水塞牙。

结果脚下一滑,人是没摔倒,但是却撞上了走在前面的一个药商。

这药商手中刚收到的珍贵药包就这样一下掉到水洼中。

这晒干的药材一碰到水,基本上是完了。

“你……你,你走路不长眼啊?”一脸富态的药商,恼羞成怒的骂着。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林绘锦捂着撞痛的脑袋,拿开伞道歉道……“”,。

第292章 原来你就是老板娘

“对不起有用吗?你知不知道这药材……”当药商看到林绘锦半遮半掩的容貌时,话语便一下就顿住了,两眼直勾勾的看着林绘锦。

林绘锦知道作为祈天国曾经的第一美女,来到这山中的小镇,那对人的杀伤力是巨大的。

即便是遮掩住一般的容颜,可是效果却也不会差多少。

“这位老板你这是什么药材?我看看我家有没有,没有的话,我赔银子给你。”林绘锦不想浪费时间,只想尽快回去。

“不……不,不用了。”药商看着林绘锦的容貌,两眼笑得直弯,春心那叫一个荡漾啊,几乎都要写到脸上了。

“谢谢老板。”林绘锦低着头,将手上的伞压低,就要从药商的身边走过。

但是药商却是一脸淫笑的问道:“姑娘,看你这身打扮应该是芙蓉镇本地人?我每年都来芙蓉镇收药材,之前怎么就没遇到你呢?”

林绘锦低着头,懒得去理这个药商,想要从药商的身边绕过去,但是药商却依旧不依不饶。  “姑娘,不知道你叫什么啊?可有婚配?容我跟你自我介绍一下,我乃是福安城三个药柜的掌柜,手上管理着数十名手下,家产两处,田产……”这么美的女子,福安城的掌柜还真的是头一次见,甚至估

计放到望京城那也是数一数二的。

“对不起,我已经有婚配了。”不等掌柜的说完,林绘锦便十分不耐烦的打断。

脚步也越发的加快了。  “哎……姑娘,姑娘我看你这样不像是嫁过人的啊?要不这样,你告诉我你叫什么,住在哪里,明日我就携重礼前去你的双亲。虽然我已经成亲,但是我是绝不会委屈姑娘你的。只要姑娘答应,我就立

刻回去休了那个黄脸婆,娶姑娘为妻。”因为掌柜的常年来芙蓉镇收药材,所以对芙蓉镇多多少少还是了解点儿的。

这芙蓉镇虽然山美、水美,村民的日子也过得不错。

可是毕竟没有福安城繁华、热闹、有钱啊。

有那个姑娘不愿意嫁个资产丰富的好人家,做个十指不沾阴阳水的少奶奶呢!

其实这些年,他也进出过不少风月场所,也见过不少婀娜的姑娘,可是却没有一个能够和眼前这个姑娘比的,哪怕是一根眉毛都比不了。

所以他才会如此的心急,想要尽快将这姑娘给娶回去。

林绘锦听了这些话,白眼翻的越来越厉害,真特么只有更渣、没有最渣。

脚下的步伐越来越快,恨不得立刻将这个渣男甩掉。

但是这个渣男却是一直不依不饶,一路紧跟着林绘锦,完全没有任何放弃的意思。

这让林绘锦不免有些恼火了,这在跟下去不就到她家了吗?

“老板,我已经有了婚配了,请你不要在跟着我了好吗?”林绘锦停下脚步,有些厌恶的对着面前的掌柜说道。

但是掌柜却还是不甘心啊,这么美的一个美人,真的是让他心痒难耐,无法放手啊。  “没关系,姑娘,只要你愿意跟着我。我保管让你每天锦衣玉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做个阔太太。连出门都有轿子抬。”尽管这其中有些夸大的成分,可是他敢保证,只要林绘锦愿意嫁给他,他就肯

定能够做到。

不就多花点儿钱吗?  林绘锦厌恶的睨了一眼面前这个长相富态,一脸奸猾之样的掌柜,真心不想在跟他墨迹了,便直接一手叉腰,抬头挺胸,霸气侧漏的说:“我告诉你,在几年前,我可是村里一枝花,那追我的人数不胜

数,开出的条件是一个比一个好。你这条件跟他们比的起来连塞牙缝的都不够,赶紧给我让开,别挡路。”  掌柜的一听不乐意了:“姑娘,我们家可是五十年的老字号,你去福安城打听打听,谁不认识我们家?我开出的条件可是能够媲美东家了。别人的条件高能高到哪里去?即便你真要被哪位达官显贵看上

了,那也顶多做个妾。妾能和妻相比吗?所以姑娘你就跟了我。”

掌柜一边说着,一边搓着手就朝林绘锦靠近,并且还要去抓林绘锦的手。  这下林绘锦就真的忍不了了,当掌柜的那双肥手要碰到林绘锦的手时,林绘锦直接抬起一脚就朝掌柜的膝盖踢去:“我特么告诉你别在招惹老娘,老娘最痛恨的就是你们这些仗着有点儿小钱就始乱终弃

、胡作非为的渣男了,识相的,赶紧给我滚。”

妈卖批,就她这种等级的美女,他这个猪脑子也不知道想想,就是排队都轮不到他好吗?

还大言不惭让她做个阔太太,呸。她连王妃之位都不稀罕,还稀罕做一个小小掌柜的夫人?

掌柜被林绘锦这一脚踢的很是猝不及防,当即疼得掌柜膝盖一弯就半跪在了潮湿的地面上,那钻心的疼痛,让掌柜的脸当即就皱了起来。

想他堂堂一个掌柜,就是在东家面前也没有跪过,结果这个小丫头片子竟然直接将他一脚踹跪在了地上,又说了如此讽刺的话。

这让掌柜的自尊心受到了强烈的打击。

“你……你还真是不知好歹。竟然敢打我。”随即掌柜的就开始大声嚷嚷起来,想要将附近的伙计给招过来:“来人啊,来人啊,快来人啊……”

很快在附近装卸药材的一个伙计就拿着扁担跑过来了:“掌柜的,怎么了?”

“她……她……给我把她给我抓起来。”掌柜的用手指着林绘锦,几次想要从地上站起来都没有站起来,不免就越发的恼羞成怒。

林绘锦又见后面又来了几个几个伙计,觉得寡不敌众,当即撒丫子就跑。

赶来的伙计们也都纷纷的朝林绘锦的方向去追,然而刚跑没几步,这些伙计们便都捂着自己的小腿“嗷嗷”直叫唤。

“谁?谁?是谁?是哪个王八蛋敢打老子?”身为掌柜的则直接被一块石头给砸中了额头,都直接砸出了血来了,可见有多疼。

但是叫唤了半天也没见到半个人影,而林绘锦早已经跑出了好远。

见到身后的掌柜和伙计们熬熬大叫,也很是好奇是谁暗中伸出了援手。

而作为罪魁祸首的云辞,则是一袭白衣淡然从容的站在一处偏僻的屋檐下,骨节分明的手上捏着从墙缝中摸出的几块石头。

随后修长的手一弹,捏在手上的小石头,便从墙的一道缝隙中射了出去,随之便又传来一声鬼哭狼嚎的声音。

那些伙计找了半天找不到他那是当然的,因为他在墙的另一边。  “公子,小姐乘坐索引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吊篮向下滑了一下,小姐受到了不少的惊吓,便不愿坐了,转而选择爬山到芙蓉镇,结果天又突然又下起了雨,小姐应该是又回去了。其中的一个侍从已经下

山去找了。”这个时候侍从头顶着一片蒲叶来到云辞的跟前,禀报道。

云辞听后轻点了点头,将手上的碎石重又放到了城墙的缝隙中:“既然这样,那我们也回去。”

“可是现在外面还下着小雨,山路也一定是湿滑的。公子不如我们先找一家茶馆或者客栈,休息片刻,等雨停了再下山?”侍从微弓着身体,恭谨的对着云辞说道。

云辞伸出手,绵延细薄的小雨便密密的落在他的掌心,不一会儿便将他干燥的热心给淋湿了。

“嗯。”随后云辞便轻点了点头:“去在山上遇到的那些孩子说的呦呦客栈?我很好奇那螺蛳是什么……”

“好,那请公子稍等片刻,属下先去打听一下呦呦客栈在什么地方。”侍从恭敬的说完,便又再次融入到了这连绵的雨幕中。

林绘锦一回到家,就立刻拿起画笔给自己化起妆来。

她是真的不能用真容亮相,不然她这出一趟门,怕是有数十双眼睛盯着看。

虽然说在祈天国的时候一出门也会被人围观,可是她出门不用自己走路啊。

在这小镇中,美丽只会是一种负担。

容枫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白天他压根就不敢待在家里,不然不知道会有多少小姑娘跑过来看容枫。

那门口堵的还叫一个水泄不通。

“呦呦民宿,今日客满,请去别家。”侍从抬头看着这院落上的牌匾,随即便又看到了一块儿放在墙边的牌子,一字一句的念道。

“看来这家客栈生意确实很好。”云辞听后,声音清淡的说道。随之鼻子轻嗅,隔着一道木门便闻到院子里传来的药香。

“咚咚咚……”侍从抬起手敲着木门,过来好一会儿,紧闭的木门才被打开:“客满了,去别家……”

林绘锦一手用毛巾擦拭着被雨淋湿的衣物,一边打开门说道。

“你……就是呦呦名宿的老板娘?”侍从一眼就将林绘锦给认了出来。

直到这个时候林绘锦才抬起头,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侍从,有些意外的道:“是你们啊?”  站在屋檐下听着外面池塘鸭子戏水声音的云辞听到这个声音,便悠然的转过身,声音清浅道:“原来你就是呦呦民宿的老板娘!”“”,。

第293章 没带钱

他的侧面轮廓像是流水淌过曲折的弯弯浅浅,能在心底里漾起纯白的小浪花。

林绘锦轻笑了一下,不过继而便为难道:“你们是来住宿的吗?可是房间已经满了。”

“不,我们只是想进去稍坐片刻,等雨停了就走。”云辞嗓音清润的回道,一如外面那连绵的春雨,虽有些冰凉,可是落在人耳却是温和的。

“好,那你们进来。”林绘锦将门打开,带着云辞两人沿着竹子搭建的走廊,走进了饭厅。

“这里为什么没有风铃?”从林绘锦打开门的那刻,云辞就注意到了,显得格外的清净,耳边只有沙沙的雨声和鸭子的呱呱叫声。

“晚上睡觉,你不觉得吵吗?”林绘锦笑道,刚开始她来到芙蓉镇的时候也在门上挂了风铃,但是经过一个晚上之后,她就让容枫给取下来了。

实在太影响她的睡眠。

云辞听后亦是轻勾了勾唇角,淡淡一笑。随后便伸出手摸索了一下桌面,确定桌子的位置和高度之后,这才扶着桌沿坐下。

正在倒茶的林绘锦看到这,便有些疑惑的朝云辞的眼睛看去。

他的眼睛像海,深邃而又壮阔,然而却又是那么的空洞,说是瞎子的话,他也并不是完全看不见,倒是跟现代的那些近视眼差不多,没有一点儿神采,目光没办法聚焦。

靠,这孩子该不会是个高度近视?那生在这古代也真是可怜了!

果然上天不会让一个人十全十美的。

林绘锦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

“我们店用的都是我自己烘培的茶,公子尝尝我最新研制出的桃花茶。”林绘锦说着便将一杯热茶轻轻的放到了桌上。

而云辞的目光仍旧空洞的直视着前方,但是他却是侧过耳,似是想要通过声音去判别茶杯在哪儿。

紧接着云辞的手便动作有些缓慢的端起了茶杯,随后放在鼻尖闻了闻,笑道:“好香,我还从未喝过桃花泡的茶。”

林绘锦在旁撅了撅嘴,默默的看着。

要说他是高度近视……那他的眼神也不应该这般的直,看东西也应该是眯着眼睛的。

可是要说他是个瞎子的话,那也太不可能了?

从头到尾她都没看到他身边的侍从搀扶他一下,就连他手上一个盲杖都没有,倒是那个侍从时不时的会在他耳边说些什么。

还是他其实看得见,只是眼睛天生无神,没办法聚焦?

“茶里有淡淡的桃花香,还有一丝甜味和酸味……很好喝,姑娘的手真巧。”云辞细细的评了一下,神有些意外的说道。

一般花茶都会有些苦味和干涩味的,可是没有想到喝入喉中是满嘴清淡的桃花味,之后在配以酸酸甜甜的口味,口感十分的特别。

最重要的是这茶并不是热的,而是冷的。

林绘锦看到云辞说这话的时候,眉眼微扬,仿佛有星星在里面闪烁一般,然而他的眼睛却仍旧直视着前方。

是不是觉得她太丑了,所以才刻意回避的?

“你们午饭应该还没有吃?不如我去厨房去给你们做点儿。”林绘锦实在猜不透,总不能直接去问人家?

“好,那就有劳姑娘了。”云辞轻点了点头,嗓音清润好听。

“有劳什么呀,反正都是要收钱的。”林绘锦毫不客气的说道。

虽然对方长得好看,声音好听,但是她是一个开门做生意的,最多给他打个九点九折,不收钱是不存在的。

云辞听后樱花瓣优美的双唇不由轻轻翘起,溢出一抹繁华灿烂的笑容来。

这一次是真的在笑。

“听说这里的螺蛳很好吃……不如老板娘你就给我们做一份螺蛳让我们尝尝。”反正他不知道要要吃什么。

刚才还叫她姑娘呢,现在就立马改口叫她老板娘来。

“这个……得要等到晚上才行,因为没有食材。不如我先给你们一人下一碗冷面,在配几叠小菜,先凑合凑合!”林绘锦很是随意的说着。

“也好。”云辞没有在多说什么。

但是旁边的侍从却是看不过去了:“我们既然付钱,你怎么能让我家公子吃上顿剩下的面,而且还是冷的。”

他们家公子可是朝旭国的皇上啊!

“没事。”云辞却是淡淡的开口,显得并不在意。

侍从还想要说什么,但是见云辞都这样说了,便只好对着林绘锦懂:“麻烦老板娘你把面加热一下。”

林绘锦听后却是笑了,敢情这两个傻子,以为冷面是放冷的面,不过也是,这些古人没有吃过这种面,自然而然就会产生这样的误会了。

林绘锦也没解释,刚准备走出去。

外面就响起了三道稚嫩的童声:“丑姐姐,我们回来了……我们今天找了好多螺蛳……”

“那还真是巧了,既然食材来了,我就去给你们做。”说完林绘锦便走了出去。

“哇,没想到今年的螺蛳这么大啊。你们在哪儿找的?”林绘锦一走出去就看到那三个孩子一人拎着半篮子的螺蛳,身上裹着蒲叶,一脸可爱的站在竹廊下面。

“我们去半上腰找了。”扎着羊角辫的孩子回答道。

“怎么去那么远?淋雨了?快进来我泡杯奶茶给你们喝。”林绘锦一边说着,一边就拉着三个小姑娘朝厨房走去。

“好耶,我要多加点儿糖。”

三个孩子一听十分的高兴。

“丑姐姐,我们在半山腰的时候还遇到一位哥哥,长得可好看了,就像丑姐姐你之前教的那句诗词一样: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孩子就是藏不住心事,尤其是开心的事,便立刻会跟人分享。

坐在屋里的云辞将外面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轻抿着茶杯,浅浅的笑着。

“之前你不是一直背不来这句诗吗?这次竟然一下就背出来了。”林绘锦已经猜到这三个小姑娘遇到的人是谁了,裂开唇角笑道。

虽然额头上长满了红的印记,可是那双眼睛弯起来的时候就像倒挂在夜幕上的圆月弯刀一般,很迷人。

“当时看到那位哥哥,不知道怎么的一下就会背了。”年岁最小的女孩,很是自豪的说着。

“是啊,真的好好看,就像……就像……”小孩子实在找不到形容词了。

“就像是从娟画中走出来的人物?”林绘锦接着女孩的话说道。

“对,对,对。那位哥哥要是个女孩子就好了。”另外一个孩子一边喝着热乎乎的奶茶,一边点头道。

“为什么啊?”林绘锦有些奇怪的问道。

要是她们都喜欢哪位公子,想要长大后嫁给那位公子的话,怎么会希望他是个女孩子。

“他要是个女孩子,小峰哥哥一定喜欢。”

“对啊,小峰哥哥成亲了,以后每天就不用躲着那些喜欢他的姑娘啦,白天也可以在店里帮忙啦。”三孩子眼神十分童真且天真的说着。林绘锦听了却只想笑,也亏她们能想得出来。

“好啦,好啦,你们先回去换衣服,等晚上的时候过来吃饭。告诉你们,晚上可能会有小龙虾吃哦!”林绘锦拿过她们身上的竹筒,挨的给灌满。

在外加一顿美味的晚饭,这就是她们今天的酬劳啦。

“好耶。”三个孩子开心的抱着竹筒,一蹦一跳的就跑了出去。

殊不知林绘锦和这三个小孩在厨房里的对话,被云辞听的是清清楚楚。

孩子是童言无忌,而这个老板娘的出生应该不俗。

很快林绘锦便将冷面给端了上来,配了一叠酸竹笋、花生米以及一碟酱牛肉作为小菜。

端上来的时候,站在云辞身旁的侍从很是不解。

这面是冷的,可是丰富的搭配却让人很有胃口,而且这面看上去也与一般的面不疼。

“这个叫做冷面,是夏季解暑降温的必备良品。你们尝尝看。”接着林绘锦又拿来了香醋和辣酱:“这个你们根据自己的口味调配。对了,你们有什么忌口的吗?比如不能吃辣,不喜欢吃葱……”

“如果可以的话,多放点儿辣椒。”云辞轻嗅了嗅鼻子,闻到的是一种天然食材的清新气味以及酱牛肉的醇香。

让人有一种夏季坐在银两的树荫下吃饭的感觉。

林绘锦点点头,转身便又出去了。  “公子,这冷面与我们平常吃的热汤面不同,碗很大,汤也不是平常的骨汤面,很清冽,颜是赤的,能够清晰的看到里面的面条,面条上面放着一一个煮熟的鸡蛋,黄瓜丝还有一种类似菌菇的东西

。”侍从一一的给云辞介绍着。

云辞伸手摸了摸这碗,确实很大,便道:“看来是我们孤陋寡闻,误会人家老板娘了。坐下吃……”  云辞用筷子夹了几根面条放入嘴中的时候,那种清凉却又清香的味道与他们平常所吃的热汤面完全不一样,吃在心里格外的凉爽、舒服。仿佛一下就让云辞打开了世界大门,哪怕只是一些普通的食材

,可是当他们搭配在一起,在配上一种神奇的酱料之后。

便让你的舌尖产生了一种惊艳异常的味觉。  在云辞吃到一半的时候,身旁的侍从突然说道:“公子,出门的时候属下忘带银子了。”“”,。

第294章 他的手

云辞吃面的手停了下来,他似乎已经有很久没看到银子长什样了,身上是肯定没有带的。

随后云辞便又摸到了身上的一块镶金玉佩。

要是老板娘不识字或许他还可以将这块玉佩先抵押给老板娘,但是这个老板娘言语之间一看就是受过教育的人。

他要是给了,他的身份便也就被老板娘知道了。

“要不……”侍从脸有些不好看的说着。

云辞摇了摇头,明白侍从的意思,是想要跟老板娘赊账,明日在过来给钱。

但是云辞并不想这样……

“现在天气还早,以你的轻功应该一个时辰就够了,正好你回去看看南音如何了。”云辞听着外面的淅淅沥沥的雨声,樱花般优美的双唇轻启。

“是。”侍从刚要走。

“吃完在走。”云辞修长如玉的手握着青竹筷子,轻轻的搅动着碗里的冷面。

很快一股麻辣的香味便从厨房飘了过来,光是闻到了那股味道,便让人食指大动,十分的期待螺蛳会是什么样的口味。

当林绘锦将炒好的麻辣螺蛳端上来时,却见只有云辞一个人坐在座位上,很是优雅的吃着面前的面。

“你的侍从呢?”林绘锦将冒着热气的麻辣螺蛳放到云辞面前,问到。

“他有点儿事要去。”云辞待将嘴中的面咀嚼完之后才嗓音润朗的回道,紧接着便又带着一丝好奇的道:“这就是螺蛳吗?”

随即林绘锦便看着云辞动作缓慢的将筷子伸到碟子前,当竹筷子与外壳坚硬的螺蛳碰撞在一起时,便发出了一声石头般清脆的声响。

云辞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疑惑:“这是螺蛳?”

“是啊。”林绘锦点点头。

继续站在旁看着,心里也差不多有了七八分的答案,但是却总觉得有些不太可能。

云辞夹住了一个螺蛳,通过竹筷子便可以感受到螺蛳的硬度,淡如水的唇不由的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这个要怎么吃?”

林绘锦将放在桌子上的竹签桶放到云辞面前:“用竹签挑里面的肉吃。”

“原来是这样吃的……”云辞听后启唇,缓慢的说着,将那个螺蛳夹放到碗中之后,便继续安静的吃着碗中的面。

“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林绘锦转身朝门口走去,看似不经意的说着。

“好。”云辞掀开嫣红朱唇,清悦的吐出这一个字。

外面的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顺着屋檐滴落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哒哒声。

林绘锦从厨房中净了手之后,便再次走了进来,拉过云辞身旁的板凳,直接就坐了下来。

从碟中直接拿过一个螺蛳,便用竹签,干净利落的挑出了里面的肉。

“你们这些贵公子规矩就是多,吃饭都不愿意自己动手。”林绘锦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将挑了肉的竹签字放到云辞的嘴巴:“张嘴……”

云辞稍稍的愣了一下,唇角依旧轻抿着。

“这个会另外算作服务费。”她也不想喂他吃。

但是螺蛳肉那么小,他又看不见,直接放他碗里的话,他压根就吃不到。

“有劳老板娘了。”云辞并没有张开嘴,而是放下手中的筷子,慢慢的抬起手从林绘锦的手中接过了那根竹签子。

这才起开唇,吃下了竹签子上的那螺蛳肉。

虽然很小,可是那麻辣的香味却是一下将他的味蕾占据,朝旭国是最喜欢吃辣的一个国家,可是螺蛳肉与这麻辣混合在一起,给人一种又麻、又辣、又鲜的感觉。

让人回味无穷。

“真的很好吃。”云辞还想在仔细回味一下,但是那螺蛳肉便已经到肚了。

林绘锦轻笑了一下,重又拿过一根竹签子继续给云辞挑肉。

对于一个人的好感往往都体现在这个人的细枝末节上。

她应该是看出他看不见了,但是却故意装作不知道,说出那番话来维护他的自尊心。

“我眼睛看不见,你可以告诉我怎么吃吗?”云辞很直白的说着。

云辞会主动承认,这也是让林绘锦有些意想不到,他还以为他并不希望别人知道他眼睛看不见的事情呢。

“一点儿都看不见呢?还是能够看见一点儿?”林绘锦十分好奇的问着。

“你坐在我面前,我大约只能看到一团……淡的影子。”云辞也不知道要怎么形容。

只能说比完全失明的人好一点儿。

“那能看到我这是几个手指头吗?”林绘锦举起两根手指放在云辞面前。

云辞摇了摇头。

林绘锦又往前挪了一点儿,云辞依然摇了摇头。

那这就不是高度近视了,更接近于失明。

“可是,你的样子不像是什么都看不见啊。”林绘锦十分讶异的说着:“你的行为和一个正常人一样啊。”如果不仔细看他眼睛的话。

“因为我身旁的侍从告诉我前面都有什么,而且失明的人耳力也都很灵敏,所以我才能够行走自如。”

林绘锦的眼睛瞪得更大了:“这样真的可以?如果是我的话,闭上眼睛,哪怕是被人牵着走,都会走得小心翼翼的,可是你一点儿都不像啊!”

“因为他会详细的告诉我前面有几个台阶,一个台阶大约有多高,多宽。就比如从这里到圆外,我需要直行八十二步,然后左拐五步,就到门槛了。”云辞唇角含笑,语气轻松的说着。

林绘锦听了是直愣愣的,不由的站起身,朝窗外看了一眼。

“差不多距离你四步远的地方应该有一个窗户。”云辞又再次掀唇说道。

林绘锦站起身从自己的位置走到窗边,数了一下脚步,我靠,还真是一步不多,一步不少。

“你怎么知道?”

“你经过窗户的时候我留意了一下你的脚步。”云辞依旧淡淡的说着:“到门的距离有十三步!”林绘锦又实验了一下,下巴都快要给惊掉了。

这个地方她至少走了有半年了,但是她从未留意过她需要走多少步。

这得需要多敏锐的观察力和记忆力才能够做到啊。

如果按照他这样说的话,那确实,只要他能听到声音,就能够通过别人的脚步声,判断出这条路有多远,在哪里拐弯,哪里有障碍物。

这人看不见都能这样,要是能看见,那岂不是就能主宰这个世界了?

“果然如果努力有用的话,要天才做什么?”以前林绘锦上学的时候也遇到过智商比较高的同学,人家逃课,上课睡觉,考试照样靠得很好。

但是却没有云辞这么夸张。

以云辞这种智商,估计就是电视上所说的,直接从小学跳到大学的那种天才。

“我只是记性好点儿而已,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云辞淡笑着说着:“我觉得人只要努力,有恒心,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到的。”

他自始至终都只认为自己的记性好点,和其他人是没有什么区别的。

林绘锦咧了咧嘴巴,这种感觉就像是靠了全校第一的学霸跟你哭诉没有考好的感觉一样。  “我问你,为什么有的人寒窗苦读二十年,却连个秀才都没中,可是为什么有的人却一举成为状元?”林绘锦表情严肃的说着:“是因为前者不认真?还是后者的状元是花钱买的?不是,人与人之间最不

可逾越的就是智商。”

“不是我吹,你让我去考状元,哪怕考三十年,我都考不上!”林绘锦有感而发:“但是你就不一样了,你说不定在家复习个一年,第二年就荣登榜首,第三年连升三级,成为当朝宰相!”

“你别以为我说的很夸张。”当云辞刚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林绘锦便又立刻打断了云辞的话:“只要你有这个野心和毅力,别说三年当宰相了,说不定五年造反当皇上都有可能!”

云辞听到最后一句话,眉眼一下就弯成了月牙弯,虽然并不知道林绘锦长什么样,但是从她的话语中,却觉得她的性格随和且大胆。

“你不是说,螺蛳凉了就不好吃的吗?”云辞唇角含笑,并没有顺着林绘锦的话说。

“看不出来你还是一个吃货啊!该不会是慕名而来的?”林绘锦半开着玩笑着说道。

云辞唇角依旧噙着淡淡的笑,按照林绘锦说的,仅凭着感觉,还真的自己用竹签挑了一块儿螺丝肉吃了起来。

除了刚开始有些生疏之外,后面云辞就显得比较熟练了。

最为重要的是,云辞也丝毫不在意螺蛳上面的热油会将自己的手指弄脏。

然而他的吃相依旧是那么的高雅,给人一种美的感受。

不由的林绘锦就落在云辞的手上,他手指修长如玉,骨节分明,不由的与记忆中的一双手重合。

“你的眼睛应该不是天生的?”林绘锦撑着下巴,一边看着云辞挑着螺丝肉,吃的不亦乐乎,一边问道。  “嗯,意外。”云辞刚吃完一个螺蛳肉,湿润的唇瓣上沾染上了一点儿麻油。说完便伸出舌头轻舔了一下唇瓣四周,就这么一个小动作是那么的诱人,甚至还带着几分可爱。“”,。

第295章 不如一起吃

林绘锦感觉看的自己的少女心都要化了。

不由露出了老母亲看着怀中婴孩的笑容。

“你的手好漂亮啊!”林绘锦没有在追问云辞是什么意外,反正他的眼睛不像是被兵器所伤,所以她应该是想多了。

云辞吃着螺蛳的动作顿了顿,紧接着轻裂开唇角,犹如一朵山茶花在唇角绽放开来,十分的绚烂:“你不也是村里一枝花嘛?追你的人数不胜数。”

林绘锦的笑意一下愣在了嘴角,他有着过人的记忆力也就算了,难不成他还有顺风耳。

“这些话,你怎么知道的?”

“自然是听到的。”云辞笑笑道,吃完一个螺蛳之后,便又伸手去拿。

是那么的不拘小节和随和,与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高雅气息很是不符。

可是却分外的接地气,给人一种亲近、温暖的感觉。

“当时你在那儿?”林绘锦继续问道:“难不成,帮我的那个人就是你?还是你身边的侍从。”

云辞轻轻的笑了一下没有说话,似乎完全沉浸在螺蛳的美味中不可自拔。

再次伸出手去拿螺蛳。

而林绘锦直接一勾手就将碟子往后挪了一步,云辞听到了声音,手又像前伸了一点儿。

林绘锦接着往旁边挪。

这下云辞没办法了,便有些无奈的道:“没有你这样对待恩人的!”

“靠,你究竟是怎么办到的?”那条巷子她也走了差不多一年的时间,四周全是墙,他究竟是怎么打到那群流氓的。  “当时我站在一个屋檐下避雨,然后就听到了你的声音,正巧,墙壁上有个缝隙,手边又有石块,他们追你的时候,我就用石头从缝隙里打过去了。”云辞的语气说得是异常的轻松,仿佛这件事对他来

说一点儿难度都没有。

“你确定你看不见?”通过墙的缝隙把石头射出去……林绘锦觉得这真的很强势了。

“有风啊!”云辞依旧风轻云淡的说着。

林绘锦还能说什么呢?只是用一种分外崇拜的眼神看着云辞。

果然站在云端的人,就是和他们这些渣渣不一样。

林绘锦也越发好奇他的身份了,同时心里也清楚,他拥有这宛如谪仙的容貌,就注定了他这一生不凡。

“既然你帮了我,那我当然要好好谢谢你啦。”林绘锦一下就想到了古人英雄救美的场景,往往之后就是以身相许。

这倒是让她有些心动呢,可惜……她也就只能想想。

“你说我要怎么谢你啊?”林绘锦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要怎么谢。

“你把那碟螺蛳往前挪挪就可以了。”云辞却是给了林绘锦这样一个回答。

林绘锦却是给逗笑了,真是觉得好看的人不仅长得好看,而且还十分的可爱呢。

“这个就真的那么好吃?”这也算是对她厨艺的一种认可,让她很有成就感。

“因为以前从来都没有吃过,所以觉得很好吃,也很对我的胃口。”云辞很是实诚的说着。

御膳房做的膳食不能说不好吃,而是已经没有新意了,在怎么做,口味都是那样。

就像你吃惯了山珍海味,突然有一天让你农家小炒,你就会觉得分外的惊艳。

“是吗?你很喜欢吃这种麻辣口味的是吗?”林绘锦紧接着又立刻问道。

“嗯。”云辞轻点了下头。

“那你等一下啊!”林绘锦站起身迅速的跑了出去。

云辞侧耳听了一下,算了一下脚步,知道她应该是去厨房了。

以为她又去给他炒螺蛳了,因此他也没有在意。

便继续吃着碟中的螺蛳,也不知道吃了多久,再块要摸不到螺蛳的时候,又是一股飘香四溢的麻辣味直往他的鼻息钻。

虽然都是麻辣的,但是却好螺蛳的不一样。

可是却还是那么的诱人。

“这些大个的小龙虾,都是准备留着我们自己吃的,但是你既然帮了我,那我就用来感谢你了。”林绘锦直接将云辞面前未吃完的冷面端走,将慢慢一大盆的龙虾端到云辞的面前。

云辞只觉一股热气喷洒到他的脸上,味道更是越发的诱人了。

这一时间让他一手拿着竹签子,一手捏着螺蛳的手不知道如何是好。

然而令云辞没有想到的是,林绘锦又接连端了两盆过来:“这个是蒜蓉,的,这个是十三香的。”

麻辣的,蒜蓉的,以及十三香,三种不同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可谓是各有千秋。

似乎每个都非常的好吃。

“老板娘,你不用这样的,三盆……太多了。”在他逃难的时候,他是吃过龙虾的,不过当时是为了填补肚子,随便用水一煮,然后加点儿盐巴就直接吃了。

而之后他成为皇上之后,就再也没有吃过了,并且也没有想过再去吃。

当然了,或许他吃过,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御膳房是不会将整只龙虾端上来的,只会用龙虾的肉做些其他的菜端上来。

“不多。”林绘锦却表示这些龙虾,她一个人一顿能吃六斤。  “我剥一个给你吃看看,合不合你的胃口。”紧接着林绘锦就挑了一个麻辣的龙虾,一边吹着热气,一边干净利落的将小龙虾的头给剥了下来,只留下虾肉,又沾了沾龙虾汤之后,便放到了一个空碗中

递给云辞。

云辞咬了一口之后,那又麻、又辣的龙虾味真的是直往他身体的毛孔中钻,肉质松软、细腻、劲道,一口咬下去,真的让他舌尖都开始舞动起来了。

“嗯,好吃。”云辞有些开心的冲着林绘锦点了点头。

他向来对食物没有什么要求,只要能吃,没有毒就好。

也并没有特别想吃的东西。

但是这一次他感觉他对食物的**似乎被这盘麻辣小龙虾给唤醒了。

而距离这种感觉在两年前曾短暂的发生过。

那就是……当初林绘锦给他做的那碗紫薯汤圆。

这已经是一个很久远的事情了,久到他已经忘记了那紫薯汤圆是什么味道。

然而他始终都记得他吃到那紫薯汤圆时的感觉……

他以前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心情竟然会因为吃到一个特别好吃的食物而变得特别的开心和喜悦。

那是一种很幸福和满足的感觉。

而今日他又再次体验到了这种感觉。

“那在尝尝这个蒜蓉的……我是比较喜欢吃蒜蓉的,特别的香,但是蒜蓉的吃多了会腻。”林绘锦又给云辞剥了一个蒜蓉的。

云辞吃完之后,由衷的道:“味道不一样,但是也很好吃。”

那双淡雅如雾的双眸中闪耀着星辰般的光芒,他的唇角也更是露出了一种很是温暖的感觉。

林绘锦看着云辞眼睛中的这抹光,好似被触动到了一般。

一开始他给她的感觉是那种虽然看着亲近,很好相处,可是却始终透露着一段不可逾越的距离。

就像沙漠中的海市蜃楼一样,看着很近,其实遥不可及,无论你走多远,你都永远不可能到达那个地方的。

然而当她看到云辞的唇角露出那抹不染任何杂质的明媚笑容,以及他眼中闪耀出的那抹光之后。

她一下觉得他其实是很容易满足的,也是一个食人间烟火的谪仙。

“你嘴上沾了一点儿蒜蓉。”在云辞吃完之后,林绘锦就注意到云辞的嘴角沾了一点儿蒜蓉,便提醒道。

“哪里?”云辞还没有任何的感觉,伸出舌头再次轻舔了一下唇角。

“左边。”林绘锦是真的觉得云辞这个动作太过诱人,太过伤心悦目了。

云辞又伸出手摸了一下脸,但是却还是没有找到。

林绘锦沉迷在云辞的美中,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直接就伸出食指在他的左下唇轻点了一下。

动作很是轻柔,就像蜻蜓点水般,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林绘锦却觉得她的指尖有些发烫……

云辞微微的愣了一下,眼中那抹星辰之光迅速的消失,连带着唇角的笑意也在慢慢收敛,然而很快便又漾起了唇瓣的弧度,然却没有了刚才那么温暖,倒是多了一分疏离:“有劳老板娘了。”

他的嗓音依旧温和,可是林绘锦却还是能够感觉到了那份疏离和距离。

但是林绘锦也并不太在意,毕竟他们也不熟,然后就坐下来帮云辞剥着龙虾。

“我可以自己来的。”云辞在这时开口道,声音有如一弯小泉般清浅,少了那股清甜。

不知道是他不想麻烦她,还是不想他入口的东西被一个不熟的人碰。

“好,反正虾线我已经去干净了,你把头去掉就好,你小心烫。”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林绘锦依然并不在意,他拥有这样的容貌和才华,小心谨慎一点儿没有什么。

云辞虽然看不见,可是他能够感觉到,她的眼睛一直都在看着他,视线从未从他身上离开过,所以他突然的疏离和距离,只是不希望她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太久而已。

可是听她说话的语气,很是随和和轻快,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似乎她只是单纯的觉得他好看,单纯的看着而已。  “老板娘,既然这些都是你打算自己留着吃的,不如一起坐下来吃。我一个人也吃不完。”云辞启开嫣红樱花瓣的优美的双唇,对着已经走到门口的林绘锦道。“”,。

第296章 女人是没有爱情的

林绘锦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其实她中午也没有吃,本来是想等洗完晚上食材之后给自己下碗面对付过去的。

“那……我就不客气了。”林绘锦看着那香香四溢的蒜蓉龙虾,又看了一眼云辞那张盛世美颜的面容,便坐到了云辞对面,撸起袖子,毫不客气的拿起一个蒜蓉龙虾。

先是放在嘴中将龙虾身上的蒜蓉汁"yun xi"了一遍,接着才开始剥虾壳。

一副很是美味和享受的样子。

反正云辞也看不见,她也没必要顾虑自己的形象了。

云辞虽然看不到,但是却可以听得到。

仿佛龙虾到了林绘锦的嘴中,更是诱人好吃了十分。

“对了,为什么那些小孩都叫你丑姐姐,还说你……长得不好看。”云辞见林绘锦丝毫不在意刚才的事情,反倒显得自己有些敏感了,便随意的问了一个问题。

“我确实长得很难看啊,第一次见到我的人都会被我吓到的,哪怕我戴着面纱出门,也还是遮挡不住我的丑。”林绘锦一边吃着龙虾一边说着,语气是那么的风淡云轻。

她算是明白了,就算在美的五官和精致的脸盘都能被一层丑陋的皮肤给轻易的毁掉。

“可是你刚刚不还说你是村里一枝花吗?”没有一个女孩子会不在意自己的容貌的,因此林绘锦用这种轻松的语气说时,云辞便认为林绘锦是在开玩笑。

“那是以前,后来……我因为乱用护肤品,结果就把自己的皮肤给弄烂了……”不知道为什么林绘锦说这句话的时候犹豫了一下,或许存在着某种私心。

云辞依旧在笑:“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刚才那个药商为什么一直追着你。”  “可能天气不好,光线很差,那个药商老眼昏花再加上酒很多的缘故,所以才造成了这样的误会。”林绘锦随意的找了一个借口:“一般很多没有见过我正脸,只看到我一个背影的人都会认为我长得很好

看,但是等我转过身,他们就全都吓跑了。”

云辞默默的听着,紧接着抿了抿唇道:“如果你的脸真的毁了的话,你一点儿都不难过吗?”

“没有啊,我觉得这样挺好的啊。一下看清了很多人啊!”林绘锦认真的说着,即便她的脸真的毁了,她也不会在乎。

“看清了很多人都是冲着你那美丽的皮囊来的?”云辞开口问道。

“是啊。我跟你说,男人只有落魄一次才知道真正爱自己的人是谁,而女人只有丑一次,才会明白谁对你是真爱。”林绘锦说着这句至理名言。

云辞越是听下去,就越是觉得她是一个有故事的人,然而她却表现得极为洒脱和随性,这是一件非常难得的事情。

“如果这样,真的能知道一个真心爱自己的人的话,那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是啊,可惜……到现在我都没遇到。媒人每天都往我家跑,可是都是给我弟弟说亲的……”林绘锦淡笑着说着,依然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那之前,姑娘应该是有婚配的?”那些小孩有跟他说过,说她可能一辈子都嫁不出去了。

“有啊,然而他就是一个渣男!成亲后就纳了很多的侍妾……”林绘锦吸允着手上的龙虾汁说道。

她要是跟他说,她没有嫁过人,就真的太假了。

虽然她不愿意承认南宫轩,可是事实却摆在那里。

“然后呢?”云辞已经隐隐猜到了是什么结局,可还是开口问道。

“然后我脸毁了,他就找了个理由和我和离了。”林绘锦想了想说道。

对于一个女子而言和离这两个字是很沉重的,可是从她口中吐出却是那么的轻松和随意。

似乎她并不在意,然而只有她自己明白,那种痛。

这句话似是触动到了他的心一般,竟然让他产生了一种共鸣的感觉。

有些人是表面上看上去嘻嘻哈哈的,不在意,难受,然而私底下却是能够将整个枕头哭湿。

还有一些人是真的不在意了,那需要一个极为强大的内心,以及乐观的心态。最后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才会那么的风轻云淡。

可是越是这样,反倒越是让人的心疼。

“那姑娘你恨他吗?”她愿意嫁给那个人,自然也肯定是很喜欢那个人的,结果那个人却在成亲后不久就接二连三的纳妾,在她脸毁容的时候,那个人就立马和她和离了。

那个时候她一定十分的寒心和无比的痛苦。

“没有什么好恨的。反正他也得到了应有的报应。”林绘锦语气依旧清淡的说着,夹了一筷子黄瓜放在嘴中,脆脆的嚼着。

云辞听到这轻笑了一下,接着由衷的道:“姑娘你的性子,真的很好。”

他其实很想说,他很欣赏她这样的性格的。

“其实,以姑娘这样的才华和性子,若是离开这里,去繁华一点儿的城镇的话,一定会有人欣赏姑娘你的。”云辞由衷的说着。  林绘锦却是笑了笑:“我觉得为了让自己嫁出去和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成亲,还不如一个人过一辈子。人这一辈子就区区几十年,如果要和一个自己完全不喜欢的人在一起的话,光是想想的话,我都觉

得可怕。所以我觉得与其这样,不如一个人过一辈子。”

云辞听到这句话,心狠狠的颤动了一下。

是啊,人生就这区区几十年,为什么不让自己过得开心一点儿?

“可是,很多人并没有那个选择的权利。”云辞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

南音很喜欢他,但是他并不喜欢南音,和她在一起倒也没有什么难受,只是他知道和一个喜欢的人在一起是什么样的感觉。

所以他便也知道他的内心是一点儿都不开心的,对什么事情都不在乎,也不在意,也更是没有了那种冲动,就想着这样过去,已经无所谓了。

现在想想,真的觉得是挺可怕的。  “只能说那些人还不够强大,只有强者才配有选择的权利。所以这些人根本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当然还有一些人虽然不愿意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可是娶了她之后,却可以得到很多的好处。所以这

就要看那些人是怎么选的。鱼和熊掌是不可兼得的。他既然选择了好处,自然就要付出些什么来。”

可以说林绘锦的每一句话都说到了云辞的心坎上。

是,得到什么就务必要付出些什么。

鱼和熊掌是不可兼得的。

“你对这些事情似乎看得很通透。”云辞清绝的瞳眸中绽放出一抹夺目的光来。

“所以,我现在过得很好啊。人最重要的是要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我想要这样的生活,那我就努力的去争取,当然我也会付出一些代价。”林绘锦不由的想到了他。

她想要自由,就务必要离开他。

但是只要她觉得值得就够了。

“你和以前的我很像。”许久,云辞才缓缓的从嘴中吐出这句话,紧接着唇角便慢慢的露出了一抹苦涩的:“我真的很羡慕你。”

以前的他也和林绘锦是这样的想法,他不想做皇上,只想找一处风水如画的地方,过着和她一样逍遥,自在的生活。

但是现在,他也只能去想想了,他不是没有那个勇气了,而是他累了,他没有那个冲劲在去做了。  “有什么好羡慕的?就像刚才我说的那样,你得到一样东西就必然要失去一样东西,就看你自己舍不舍得了,你想要两者都拥有怎么可能呢?”林绘锦语重心长的说着,看着他的神情,就越发的觉得他

曾经也拥有过一段忘不了的往事。

云辞依旧淡淡的笑着,笑容依旧带着几分苦涩,他没有什么舍不得的,而是觉得没有意义了。

当初的他是觉得一个人过挺好的,但是后来遇到了她,他就想和她过一辈子,然而她离开之后,他之前所有的憧憬都失去了意义。

连梦中的彩都是灰暗的。

“那……难道你真的要这样过一辈子吗?”云辞换了一个话题。

他觉得一个男人一个人过一辈子倒没什么,可是她是一个女孩子,如果真的要一个人过一辈子,一定会很苦的。

即便生活的很好,但是外面却总免不了一些流言蜚语。

林绘锦撑着下巴认真的想了想:“如果能遇到的话,自然再好不过了,但是我很清楚,我可能永远都遇不到了。爱情就像鬼,听过的人多,遇到的人少,反正我是不指望能够嫁给爱情了……”  “我想如果我哪天嫁人了,我可能并不十分的喜欢他,但是他对我很好很好,知晓我的小心思,一心为我着想,而这个时候我也想嫁人了,希望有个依靠。”林绘锦觉得自己最后的结局差不多就这两种

:“要么,我连一个真心对我的好人都遇不到,就这样一个人过一辈子,反正我不可能让自己的心受委屈的。”

“其实,女人是没有爱情的,男人才有!”紧接着林绘锦又说出了这句话。  “为什么这么说?”云辞声音喑哑的说着。他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话总是能够触动到他的心,让他觉得他们有着一样的过往和感受,让他的心不由自主的想要朝她靠近。“”,。

第297章 悸动

他甚至觉得遇上她,真的是老天给他的一个惊喜。  “因为女人是一种感性动物,只要你对她足够的好,她就会被你感动,然后就会喜欢上你。但是男人不一样,男人是理性的。你对他再好都没用的,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林绘锦晨曦露

珠般的眸子看着面前的云辞。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对云辞说这些话。

云辞听后,那双淡雅出尘的眸光竟然微微的带着一抹闪躲,右手握住桌上的茶杯,放在唇边轻抿了一口。

他不知道前者林绘锦说的有没有道理,但是关于男人有爱情这句话他却是觉得对的。

他很清楚南音这些年为他付出了什么,从第一天见到他开始就对他一见钟情,不顾天机门的反对,将他带到了天机门救治。

也为他的复仇提供了不少的帮助。

虽然在他身边放了一个眼线,明知道他喜欢上了别人,并且知道他对那个女人的细枝末节,但是她什么都没做。

她说的那句话也确实感动到他了,她说她只是想要知道林绘锦对他的喜欢比她还要多!

可是感动归感动,但是他真的没办法对他心动。

和她在一起的每时每刻他的内心都很平静,没有那种悸动和欢喜。

“是吗?”云辞放下茶杯,随即反问道。  “难道不是吗?古往今来,我只看到千金大小姐爱上穷小子和穷小子私奔的事情,但是你有看到过一例世家豪门的公子和一个穷姑娘私奔的事情吗?”林绘锦撑着下巴说着,之前看云辞时,她至少还知

道收敛一些,但是现在她却很是直接了,丝毫没有一点儿掩饰。

“你对这些事情好像很了解?”云辞掀开薄削的双唇说道,越发的让她觉得这些事情她都经历过一般。

“见得多了,自然就慢慢总结出来了。”林绘锦语气轻松的说着。

云辞顿了顿,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产生了一种倾诉的**,他感觉她好像能够解惑他的内心。

“可是我觉得你说得不对!”云依嘴巴一张一合,吐字清晰的道:“也有人对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很好,很好,为了她什么都愿意付出,可是那个女孩子还是离开他了。”  “女孩子是感性的没错,但是女孩子又不傻。我说的这种好要看女孩子需不需要,是不是她内心所缺失的。要是这样的话随便一个人对女孩子嘘寒问暖的,那女孩子就和他在一起了,那这岂不是显得这

个女孩子很廉价?”林绘锦觉得这种事情太普遍了。

就跟**丝对女神很好很好一样,可是有用吗?

再多的好也抵不上高富帅送的一个名牌包包。

那最后一句话云辞竟然莫名觉得林绘锦说的很对。  “而且我跟你说,越是见过世面,越是优秀的女人,就越不容易被男人的好所感动。第一对她好的人太多了,第二她想要的她自己可以满足自己,第三她清楚爱情靠的是两者的共性和吸引,而不是压迫、捆绑、奉承,和一味的付出以及道德式的自我感动。而且男人的好是这世上最没用的东西,一旦他哪天对你不好了,那你就什么都没有了。”林绘锦语重心长的说着,然而她并不知道她这一番话对云辞造

成了多大的影响。

尤其是那最有一句话,真的让云辞内心狠狠颤动了一下。

他一直都不明白林绘锦临走前跟他说的那句话。

可是老板娘这一句话说完,顿时就让他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因为林绘锦经历过一段痛苦的教训,所以她深刻的明白,男人的甜言蜜语和好都是不靠谱的。

她不敢断定他现在能够对她好,以后还会不会对她一样好。

尤其是在得知他真实的身份之后,她才会走得更加坚决。

因为他是久负盛名的云辞,而她则是声名狼藉的林绘锦。

她除了美貌之外,手上没有一点儿赌注的资本。

他和她在一起,只会让她感觉到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如果有一天他对她不在好了,那么她将一无所有,并且会变得更加的凄惨。

所以她才会说他给她的不是她想要的。

她要的是一种安全感以及舒适感,而不是那所谓的好!

云辞抿起的唇角划过一抹浓稠的弧度,越发的苦涩起来。

一直过了许久,云辞才掀开薄唇,用很轻、很淡的语气道:“和姑娘交谈一番,倒是让我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可是像你这么优秀的人,应该不会为感情这种事烦忧才对。”林绘锦将云辞眸中闪过的细微神情看得很清楚,尽管他没有表现出来,可是她却还是觉察到了什么。

“难不成这世上还有不喜欢你的女人?”林绘锦玩笑的说着。

云辞没有回答,只是笑着,过了一会儿眼睛便朝窗户的方向望去:“现在什么时辰了?”

林绘锦这才惊觉,外面的天竟然慢慢黑了下来,显然是又要下雨了。

“应该卯时了,窗外薄雾浓重,看样子今晚会下一场暴雨,你的侍从还没回来吗?”

“他下山了。”云辞回答道。一个时辰已经过去了,侍从还没有回来,应该是出了什么事。  “什么?这一上一下的至少需要三个时辰呢,而且一到下雨天,山上就薄雾萦绕,可见范围很低的,对山路不熟悉的人很容易迷路的。”林绘锦却是十分惊讶的说道:“你这在哪儿找的侍从,怎么能将你

一个人丢在这里呢?”

“我们没带银子,我让他回去拿了。”云辞唇角带着笑,并没有表现出有多着急的样子,分外坦然的说着。

林绘锦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没有银子你跟我说一声就是了,我是那种嗜钱如命的人吗?又不会将你们扣下来给我洗盘子。而且你帮了我,这顿饭我怎么可能让你付钱?”  “那只是举手之劳而已。我不能欠你一个姑娘家银子。我侍从现在还没来,估计应该是迷路了。而天也很晚了,我不得不回去了。若是姑娘信我,我给姑娘写张借条,先欠着,明日我在将欠的银子补

上。”云辞站起身,话语清浅平静的说着。

“这种天气,你还想下山?我还是去给你收拾一间房出来。”林绘锦听了云辞的话更为的惊讶。

虽然你智商很高,记忆里很好,但是也不能太高估自己了,人在大自然面前是很渺小的。

“姑娘,真的不用那么麻烦。我今日必须下山的。”云辞的语气尽管很轻,可是却分外的笃定,几乎没有回旋的余地。

“可是外面随时有可能下大雨,山上又起了雨雾,而你又……”林绘锦真的觉得天才的思维真的很异于常人。

他要知道,他要是被困在这山里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没关系,我记得来时的路。”云辞依旧话语淡淡的,脸上从容的笑意也依旧没有一点儿减少:“姑娘你去给我拿笔墨来?”

“你真的要走?”林绘锦却是严肃的问道。

“嗯。”云辞轻点了下头。

“那你等一下,我去找小枫回来,让他送你下山。”林绘锦只能选择妥协。

“谢谢姑娘的好意,但是我真的不想在麻烦姑娘了。”云辞语气坚决的说着,同时一分疏离便很是浓郁的从他的言语之中散发出来。

林绘锦要是在这样坚持下去,倒是显得她有些不知趣了。

人家根本不想要她帮忙,她却还一个劲儿的去帮。

“既然你坚持,那就这样。这顿饭是我请你的,不用你付钱。”那一瞬间林绘锦有种一腔热血被泼了冷水的感觉。

“等我回去后,会让侍从将银两给姑娘送过来的。”然而云辞却还是坚持要给。

林绘锦看得明白,对方是想和他保持着距离,不愿有什么瓜葛。

可能是她在这个小镇待久了,已经有些不熟悉外面的人情冷暖了。

说完云辞便迈开修长的长腿走了出去,步伐虽然慢了一点儿,但是却全然看不出他是一个视力受损的人。

当云辞行走自如的走到门口时,林绘锦却又是跟了上来:“这把雨伞和灯笼拿着,以备不时之需。”

“雨伞我就手下了,但是灯笼对我来说就不用了。”云辞停下脚步,犹豫了一下,最后淡淡的说道。

“不是给你照明的,而是让别人能够看到你。外面的天很黑,雾也很重,你要是被人撞到就不好了。”对于看不见的人摔倒可是很严重的,因为很有可能让他失去方向感。

云辞听了林绘锦这番话,心不由的动了一下,就像一阵风掠过寂静的死海,掀起了阵阵涟漪。

这种感觉好像叫做悸动!

那一瞬间好似有什么东西要溢满他的眼眶一般。

“谢谢姑娘。”云辞接过林绘锦递过来的雨伞和灯笼,尽管内心是一片翻滚,但是面上却依旧是一片平静:“等明日我会让侍从一并还给姑娘的。”  这次换林绘锦没说话了,只是站在门口,一直看着云辞顺着街道拐入了另外一道街道。“”,。

第298章 过敏了

他的记忆力的确很厉害,确实能够按照记忆原路走回去。

并且还一路走的都是直线,没有撞到大树或者墙壁!

林绘锦很想追上去跟着他,看看他一路是不是真的都走得如此的顺利。

但是他那生分和疏离的态度却是让她收回了脚。

他的身份定是不凡,而他又拥有着那样的容貌和才情,自然吸引来不少爱慕的眼光。

所以他已经习惯了拒绝和冷漠的对待,以此来断绝一些不该发生的可能性。

在几声雷声响起之后,淅淅沥沥的雨水便一下变大起来,云辞撑着伞,提着手中的灯笼,按照记忆一步一步的走出了芙蓉镇外。

这个时候侍从轻喘着气,焦急的朝这边飞来,雨雾中一盏红的灯笼一下就吸引了侍从的目光。

“属下来迟,还请主子恕罪。”侍从半跪在湿润的石头上,神卑弓的说着。

“起来。”云辞清淡的声音与哗啦啦的雨水融合在一起。

“主子,南音小姐出事了。”紧接着侍从又对着云辞说道。

外面的雷声与磅礴的雨声融合在一起,有种末日即将要到来的感觉。

木质的窗户被雨水打得噼里啪啦直响,而挂在门上的风铃随着进进出出的人,发出一阵阵“叮叮当当”的声音。

声音依旧清脆,但是却全然没有了那种悦耳的感觉。  “主子,南音小姐在乘坐吊篮的时候,手被树上的一根树枝划破了,起初没有什么感觉,但是在淋过雨之后伤口就开始发痒,之后四周的皮肤就开始起了一个个红的小疙瘩,不断的像其他地方蔓延着

。”晏大夫一见到云辞便语气担忧的说道:“但是南音小姐却不愿让老夫诊脉。”

这一场磅礴大雨早已经让云辞的衣裳湿了大半,如水般贴在云辞挺拔的身躯上,显露出他性感而又健硕的身体线条。

“为什么?”云辞开口问道。

“南音小姐说是对苍树汁液过敏,已经让身边的丫鬟去药房买药涂抹了。”晏大夫回道。

“既然这样,晏大夫也不必担心了。而且他们天机门自有他们天机门的秘密,可能是不希望外人知道?”云辞听完便掀开沾有几丝雨滴的湿润红艳双唇道。

天机门之所以神秘就是因为他们身上每个人的血液都藏有着一个秘密。

他们的血有的能够救人,有的能够医治人身上的疾病,也有的百毒不侵。

“是。”晏大夫点了点头,接着又道:“老夫已经命人去试药了,若是没有其他症状的话,明日老夫便可以为主子你治疗眼疾了,希望这一次能够成功。”

云辞没有说话,而是转身就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晏大夫与身旁的侍从互看了一眼,随即便轻叹了一口气。

待云辞重新梳洗,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之后,这才朝南音的房间走去。

结果却是头一次的被南音的丫鬟给挡在了门外。

说是南音不愿意让他看到她全身过敏的样子。

云辞刚准备转身离开,但是想起她是他未来的皇后,他是有这个责任和义务去关心她的。

因此便又重新走了进去。

“云辞……你,你不要进来。”南音一见到云辞进来,娇弱的声音中带了一丝委屈和难过,随后便将自己藏在了锦被之下。

“我又看不见,怕什么?”云辞淡勾起唇,语气温和的说着。

“可是,我看得见,我不想以这个样子出现在你面前……”南音看着自己手上的红小疙瘩,不疼,但是痒。摸上去也是凹凸不平的,十分的难看。

“不要说这些,你是未来的皇后。”云辞的语气依旧温和,循着南音的声音便走到了床榻前:“以后我们是要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的!”

南音坐在床榻上,听着云辞的话心中虽然是一暖,可是脸上的神情却还是有着几分难受:“可是我怕,我怕你会……嫌弃我……”

“怎么会?”云辞却是轻笑了一下,语气虽然温和,但是却淡淡的,并没有多少的感情,这对于他来说这是他的责任和义务:“既然……我娶了你,自然会接纳你的一切。你不也接纳我的一切了吗?”

“真的?”南音的心中又是一暖,脸上难受的神情也渐渐被嘴角的一抹笑意所取代,声音很轻的问着。

“嗯。”云辞点了点头。

自从昨晚之后,她真的觉得他们的关系更近了一步。

虽然右手不小心过敏了,长出了难堪的疙瘩,但是却听到了云辞的这一番话,自然让她心里格外的开心,就像得到了某种许诺一般。

这让她更加的坚定,总有一天云辞会像对待林绘锦一样对她的,也会慢慢喜欢上她的。

“我手臂过敏至少需要三五天的时间才能好转,早知道……我宁愿腿疼也跟你一起爬山了。”紧接着南音的声音便有些沮丧的说着,一双温柔的眼睛失落的看着云辞。

“没事,反正这几日天气不好,在客栈里住着也好。等你好了,我们在去……芙蓉镇。”不知道为何云辞在说到那最后三个字的时候,耳边却是突然响起了老板娘那洒脱轻快的声音。

南音承认她刚开始确实被云辞的容貌给惊艳到了,但是后来她却是实实在在的喜欢他温柔的性子,和他在一起,她总有一种呵护的幸福感,即便云辞什么都没有做。

“嗯。”南音温婉的点了点头,那一声嗯从唇中发出是那么的百转千回,那双看着云辞的莹润水眸溢满了幸福和娇羞之。

只要他陪在她身边就好。

“轰隆……”一声突如其来的春雷在窗外炸响,直吓得南音脸一白,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朝云辞的怀中躲去。

“没事,不用怕。”云辞察觉到怀中南音有些瑟缩的身体,便伸出手替南音捂住了她的耳朵,低声道。

尽管这只是一个很细微的举动,但是却是让南音的暖流不断的在体内扩散,她感觉只要云辞再说一句,她便会心甘情愿的为他付出所有。

因此本是下意识躲到云辞怀中的南音,却是慢慢的搂住了云辞的腰身,将头深深的埋在云辞的胸口,听着他胸口传来强有力的心跳声,让她的双颊犹如火烧云一般,滚烫滚烫的。

她好想一辈子就这样抱着他,闻着他身上淡淡的墨香和药香!

云辞浅浅的呼吸着,在雷声响过之后屋中变得格外的安静,站在屋内的丫鬟已经在不知何时退了出去。  “云辞,我听当地人说,再过几天就是他们当地的春日宴了……这是他们年轻人的节日,也是那些恋人和未有婚配男女的节日。当天晚上会非常的热闹。年轻男女都会打扮一新去参加春日宴,希望这一

日能够找到心仪的另一半。而恋人们则会在这一天让彼此更加亲近……”南音躲在云辞的怀中,越说声音越发的细小,犹如蚊子哼哼般,两颊也更是红得快要滴出血来了。

“云辞,你可以陪我去吗?”这最后一句话南音不知道鼓足了多少的勇气。

她真的觉得遇上云辞,她将她十多年的矜持和高傲都抛弃了。

“好。”云辞喑哑着嗓音答道。

因为害羞,她的耳根子都红的发烫,而云辞自然也感受到了。

南音听到这句话她都感觉心跳要从她的口中跳出来了,全身的血液更是沸腾了。

好看的唇角抑制不住的流露出甜蜜的笑颜来。

云辞就这样静静的让南音抱着,她的身体紧贴着他的胸膛,隔着那几层薄薄的衣料,他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她狂跳不止的心跳声,以及她身上每一寸肌肤的变化。

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表现!

连心跳都是在为对方跳动着,会因为对方的一句话,而兴奋不已。

然而他从来都没有在林绘锦的身上感受到。

那怕是他们在最亲密的时候,林绘锦的身体都没有南音这么烫过、热过……

又是一声雷声在窗外响起,但是这一道雷声却并不大,可是南音却还是用力的将他抱紧了,似是想要与他的身体融为一体般。

他也知道南音是希望能够得到他同样的回应。

云辞捂着南音耳朵的手犹豫了一下,随后便慢慢的滑到了南音的后背,轻搂住她的腰身。

“云辞,今晚你可不可以留下来陪我。我怕雷……”当云辞的双手轻搂住她的身体时,她感觉她的身体已经化作了一滩水,变得柔弱无骨起来。

她也明白了女人的身体为何会在男人的怀中变得那么柔软。

“南音,我可以陪你一会儿,但是不能陪你整晚。”云辞轻轻的扶住南音的手臂,身体朝后退了一步,低垂着头语气认真而又坚定的说着。

尽管南音有些失落,可是她却还是很开心,她也明白云辞是为了保护她。

但是她更想要云辞留下来陪她。

“滴滴答答”的雨声从屋檐滴落到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林绘锦就这样撑着脑袋坐在小轩窗前,看着外面的雨。尽管现在已经子时了,但是她却没有一点儿睡意。“”,。

第299章 恋爱的感觉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她离开祈天国之后,每到下雨天,她就会失眠。

可是真的很奇怪,她将刀刺入南宫冽的身体,离开他的那个夜晚,天并没有下雨啊。

而且她也没有什么烦心事,也没有什么可焦虑的。并且她都已经都忘了他了。

难不成是因为下雨天代表着悲伤吗?

可是以往她并没有感觉悲伤,但是今天,她确实有那么一点点。

林绘锦想到这,不由的蜷缩身体,将自己的脑袋埋在自己的双臂中。

她不是一个话多的人,但是遇到他,她的话匣子就一下打开了,很有说话的**,本来一切都好好的。

她说,他听,在她以为他们的关系可以变亲近一点儿时候,他转瞬就变得生疏、冷漠起来。

就好似她刚才说的那些话都只是在自言自语一般。

而她的感觉和以为都是她的感觉和以为。

尽管她也明白,他们只是一个对方的过客,也更是这一辈子最后一次见面,可是夜晚想起来,她就是有点儿小小的悲伤。

“咚咚”这个时候屋外却传来了清脆的敲门声。

“小姐,你又失眠了?”是容枫的声音:“要我去给你煮点儿安神的药吗?”

这一年来,她睡不着的时候就靠药物强制让自己进入睡眠。

“不用了。”林绘锦闷闷的声音从屋内传来,她今晚也不想睡觉。

“那我进来陪你?打打牌,做一些简单的游戏?”容枫温和的声音与外面的雨水融合在一起,很是好听。

“不用了,你去睡,你今天都累了一天了。”她是很像找一个人倾诉,但是容枫是个男的,他不会懂女孩子的心思的。  “没关系,反正明天还会下雨,名宿也住满了,我们可以睡到下午在起来,之后在叫几位婶子过来帮忙准备客人的晚饭就好了。”容枫站在门外,一道无声的雷电打过来时,正好将他挺拔,俊朗的身姿

映射到门纸上。

林绘锦站起身,直接光着脚丫踩在地板走到门前,拉开了门闩,打开门让容枫进来。

自己则转身就又走到了小轩窗的椅子上坐下。

屋内只点了一盏琉璃灯,正好将林绘锦蜷缩在椅子上的小巧、纤细身影笼罩住。

她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轻便的睡意,这是林绘锦自己设计的,衣领是用盘扣扣起来的,不仅舒服、轻便而且要比亵衣简单多了。

一头如云的长发柔顺的倾泻在肩头,就像是画中随意勾勒的一笔,婉转清扬,尽管只是一个影影绰绰的背影,却是那么的惑人,让人无端产生了一种保护欲。

尤其是林绘锦环抱着双腿,光着粉嫩纤巧的玉足踩在板凳上,就更是让容枫看了眸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

努力的让自己的眼睛从林绘锦的身上移开。

然而在去年夏天的时候,他还看到过林绘锦穿着过膝的裙子,露出笔直、白皙小腿的样子。

“小姐,你今天好些有些不开心。怎么了?”容枫走到林绘锦身边轻声的问道。

“有吗?”林绘锦反问道。她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

“有,你好像有心事。”容枫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林绘锦一个人坐在桌子前,吃着龙虾,但是以往她吃龙虾是很开心的。

林绘锦揉了揉自己的脸颊,看着窗外还在下的雨,自言自语道:“可能是春天到了……”

“春天到了又怎么样?”

“春天是动物发情的季节!”林绘锦又用力的揉了揉自己的脑袋,云辞那张盛颜谪仙的面容真的是在她脑袋中挥之不去。

“是因为晚上的猫叫吗?可是我都已经给赶走了。”容枫傻愣愣的还没有听出林绘锦话中的意思。

“我觉得,我可能是想要谈恋爱了!”林绘锦在思忖了一番之后,转过脸之后看着容枫。

摇红的烛影下,容枫那张妖冶的面容当真是魅惑到极致,若隐若现的给人一种窒息的感觉。

但是林绘锦却也只是觉得好看而已,并没有太多的感觉。

容枫愣了一下,接着道:“为什么?”声音中带着一点儿紧张。

“我也不知道,昨天还没有这种感觉的,但是今天就有了。”或许是因为云辞真的长了一张让人想恋爱的感觉?

就像看到桃花就知道春天来临了一般。

而且春天确实是一个很适合谈恋爱的季节。

“小姐,你有喜欢的人了?”容枫在沉默之后,便再次问道。只有他知道他的心有多紧张。

“没有。”林绘锦想了一下摇了摇头。

是个人对好看的事务都会产生好感和喜欢,但是若是到了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的话,就不太可能了。

林绘锦可以肯定她只是单纯的对云辞有好感而已,因为他好看的容颜,以及他温柔的声音和笑颜。

“就是想找一个人谈恋爱了。”并且那种感觉有点儿强烈。

真的很想现在有个人陪着她一起看着外面的雨,然后说着话。

“小姐,是想嫁人了?”容枫站在林绘锦的身旁,认真的看着她清浅的侧面轮廓。

林绘锦却是摇摇头:“嫁了人就是菜米油盐,但是谈恋爱就只有爱!两者感觉是不一样的。”

容枫没在说话了,他也不知道这两者有什么不一样,在他的意识中,恋爱就等于嫁人。

“哎,说了你也不懂。”林绘锦就知道容枫是不会懂女孩子的心思的,尤其他们之间还存着上千年的代沟:“你去睡,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小姐,你是不是想……他了?”可是容枫却是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他自然指的就是南宫冽了。

“我只是想谈恋爱而已,跟他有什么关系?跟他在一起一点儿恋爱的感觉都没有。”恋爱是自由的,是一种心灵的接触,但是她感受到的只是束缚和压迫,以及担忧。

可是林绘锦却还是不由的想了,如果此刻他们现在就在一起他会如何。

他会温柔的抱着她,陪着看雨,和她说着亲密的话吗?

他应该会强硬的让她早点儿睡觉,因为时辰很晚了。

而他明天还要早起处理朝政,所以他是没空陪她看雨,说情话的。

想到这,林绘锦又感觉自己没有那种想要谈恋爱的感觉了。

果然,她只是单纯的喜欢那种感觉。

喜欢你滔滔不绝的时候,有一个人会很温柔的看着你,唇角挂着浅笑,静静的听着你说话,眼神也更是充满了温柔。

然后在冲他撒撒娇娇,而他则将你抱在怀中喂你刚剥的橘子的那种感觉。

她要的就是这样。

这下让容枫不知道要怎么说了,他感觉自己好笨,连陪林绘锦说话都没有话题。

“怎样才能叫有恋爱的感觉?”忽而容枫掀开不染而红的朱唇问道。

“等你有了喜欢的人,你就知道了。最重要的是那个人是你喜欢的或者是你喜欢的类型。”不然其他都是白搭的。

其实最最最总要的是那个人长得好看,然后对你壁咚,做出一些男朋友对女朋友做的一些举动。

那女生心中的那只小鹿,一定会跳个不停。

厉害的,几乎只要宠你温柔一笑,你就能够彻底的沦陷了。

喜欢的人?容枫敛下眸,又是一阵的沉默。想起和林绘锦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原来这就是恋爱的感觉……

这雨一直持续到了早上才停,地面上是一片湿润,空气也变得格外清新,而萦绕在芙蓉镇四周的云雾却还没有散去。

行走在春街上就犹如仙境一般,从山中传来的悦耳鸟鸣声与鸭子的“嘎嘎”叫声,让这个小镇充满了诗情画意,让前来旅游的游人,更是不由的赞叹,有的直接有感而发吟起了诗。

有的则拿起画笔要将这一副美景绘画下来。

在临近中午的时候,一阵敲门声从院外传来。

这个时候正是林绘锦睡得正香的时候。

“请问老板娘在吗?”侍从手中拿着一把油纸伞和一盏灯笼走进了院中。

正在井边挑水的容枫看到来人,直觉性的在侍从身上扫视了一眼,便问道:“什么事?”

侍从看到容枫的容貌时也不由惊了一下,容枫就是一身普通的村民打扮,然而他的容貌却稚嫩秀美,在这山中小镇中可是极为的少见。  “哦,这是昨日老板娘借给我家公子的,公子让我今日前来奉还,还有一并付了昨日的饭钱。”侍从边说着边将手中的油纸伞和灯笼交给容枫,之后又从怀中拿出了一张百两的银票:“多的就全当是公子

多谢老板娘的盛情款待了。”

“告辞。”侍从说完之后便抱拳离开。

容枫看着手中的油纸伞、灯笼以及那一百两。

又转身朝林绘锦的房间看去。

却意外的发现林绘锦房间的窗户开了一道缝隙。

林绘锦披着一件单衣站在窗前,看着容枫手中的油纸伞和灯笼以及那一百两。

她听到敲门声的时候就醒了,本来她还想问下那个侍从,云辞昨晚真的一个人走下了山。  可是当侍从掏出那一百两的时候,她就没打算在问了。“”,。

第300章 春日宴

是不是一个人走下了山,已经不重要了,反正他确实平安的下了山,并且一大早就让人山上将东西还给她。

而且还给了她一百两的银子!

这说明什么?

说明人家不需要她的谢意,也不想欠她什么人情!

只想不再有什么瓜葛和牵扯……

她要是在去询问他的事情,倒是显得她不知趣了!

林绘锦打了一个哈欠,关上窗户,重新回到房间中继续睡觉。

“我跟你说,男人只有落魄一次才知道真正爱自己的人是谁,而女人只有丑一次,才会明白谁对你是真爱。”

“简单的人来说,一个男人要看一个女人是不是真的爱你,只有落魄一次才知道!”

“同样,一个女人要看一个男人爱不爱她,只有丑一次才知道!”

正站在窗前,听着外面的车水马龙声时,两道不同的声音却毫无任何预兆的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前面一句是呦呦民宿老板娘洒脱而又随意的话语。

而两句则是当初在避暑山庄时,林绘锦一边摇着手上的扇子,一边声音涓涓细流对听说的。

这让云辞瞬间就睁开了眼睛,然而他什么都看不到,只有一片黑暗。

完全不认识的两个人却说出了意思一模一样的话语来。

这会是巧合吗?

还只是他想多了……

“景瑜……”云辞低唤出声,一声悦耳的风铃声便随着推门的动作而响起。

“公子?”侍从站在门前,恭敬着身体吩咐。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没事了……”云辞随即又开口说道。

不管是不是都与他无关了,还有几个月他就要成亲了。

这几天时好时坏的天气,让很多游人都选择住在了芙蓉镇,但是在春日宴的前一天,这些游人又都纷纷下山了。

毕竟春日宴在当地算是一个比较大的节日,不仅热闹,最重要的是平日里甚少出门的姑娘小姐门都会盛装打扮出门。

这可是给风景秀丽的华城又平添了一分美景和热闹啊。

尤其是到了晚上,华灯初上的时候,走在街上的男男女女一下就变多了起来。

就连挂在商铺和竹竿上的灯笼突然都印上了美女的图案。

很多情侣之间的饰物和定情信物也都在这一天被小商贩拿出来售卖了。

看着这仅仅是一天的差距,整个华城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几乎整个华城都充满了一种不同于别处的春意。

而在繁华的大街上,可以看到不少男男女女或并肩而行,或牵手嬉闹的走在一块儿。

可见这春日宴在楼兰国是多么的盛大了了。

南音身穿一身质地柔软的春绿撒花百褶裙,脚踩着蝴蝶落花的绣花鞋,随着轻盈的走动步伐,斜插在青云发丝间的碧玉流苏簪轻轻的摇缀着。

“云辞?”清悦好听的温柔典雅女声从门口传来,与挂在门上的风铃声融合在一起,直让人心底升起了一抹小小的涟漪。

正在给云辞换药的宴大夫换身看了一眼南音,露出温驯的笑容。

“好了?”云辞掀开绯的双唇,声音清浅的问道。

“嗯。”南音点了点头,一想到今晚要和云辞单独相处,两颊就不由的泛出点点绯红。

“那老夫就在客栈等着两位主子回来。”晏大夫给云辞缠绕好纱布之后便笑着说道。

“听外面的声音好像很热闹,不如一起出去玩。”云辞站起身提起了这一个意见。

晏大夫听后连连摆手:“刚才老夫看了,都是一群穿红着绿的年轻人,中间在穿插着一些顽皮的孩子,老夫这么大的年纪了,若是出去怕是要被人笑话。”

南音羞涩的站在一旁看着云辞,没有说话。

云辞亦也没有在说什么,只是抿了抿唇。

两个人一同走出客栈的时候,南音便看到一对情侣手牵手的从她面前走过,两个人都是一脸紧张、羞涩的表情。

虽然谁也没看谁,但是他们的手却是握得十分紧。

云辞听声音,确实街上多了不少的女孩子,也全都是一些年轻人。

“想去哪儿?”云辞转过头问道。

南音当然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就说:“我也不知道,那我们就跟着人群走?”“好。”云辞清脆应声,脚步也稍微在地上挪动了一下,但是距离并不远。

因为这是一年一度难得多春日宴,晏大夫也希望借此让两个人好好培养感情,就没人在旁跟着,没有人在云辞耳边告诉他前方有什么,所以云辞也是寸步难行了。

南音见这样,便低着头走到云辞的跟前,很是害羞的轻攥住云辞的大手,声音更是细如纹身:“你跟着我走?”

云辞的大手被南音细嫩的小手握住,便点了点头:“嗯。”

春日宴最大的特就是街上一眼望去全是俊男美女,尤其是云辞这种盛世容颜的翩翩公子旁边站着一个气质典雅古韵的女子,自然吸引来不少人的目光。

尽管云辞的眼睛蒙着一层白的纱布,可是那优美流畅的轮廓、高挺的鼻梁以及仿若三月桃花般的绯红唇瓣,无不让人想入非非。

而南音依偎在云辞身旁,听着身旁的人艳羡声和羡慕惊艳的眼神,南音的心里就格外的开心。

“两份臭豆腐。”在另外一条集市上,身着青简袍的容枫走到摊贩面前,这让几个正欲购买臭豆腐的姑娘眼睛都看直了,瞬间就让她们脸红心跳加快。

容枫似乎早已经习惯了这种眼光,因此付了钱之后就又走到一个贩卖全鸡蛋的摊贩前,要了十串半鸡半蛋。

接着又在众人痴迷的眼光中,神淡定的走到河提的长板凳前,将手中的吃食递给了一个蒙着面纱容貌丑陋的女子。

众人看了都格外的惋惜、尤其是那些被容枫吸引的女子们,觉得甚为的不平。

“今年真是好奇怪,刚才我在另一条街看到一个雅人深致的公子,虽然眼睛看不见,可是那气韵和身姿真的跟从画中走出来的一样,可惜有了婚约了……”一个女子说道这,语气中颇为的惋惜。

对于这个人口不到两万的城镇来说,一个长相英俊,清秀的公子就很难得了,结果一下出现了两个惊为天人的公子,就真的十分的稀罕了。  “我也看到了,那白衣公子身边的女子容貌虽然不是绝,但是气质却是很高雅的。倒也挺相配的。可是这个女子的容貌却如此的丑陋,尽管是蒙了免烧,我都看到她脸上的肌肤真是……好难看啊。”另

外一名十四五岁的少女,看着坐在河提旁的林绘锦说道。

“是啊,不过她虽然长得不好看,但是身姿却十分柔曼轻佻呢!”紧接着又是一道符合声。

然而说再多都没用,她们也深知以自己的容貌也配不上这两位容颜绝世,气质不俗的公子。

因此也就只能站在一边默默的看着了。

“给。”容枫站在一旁看着林绘锦吃的正香,便取下随身携带的一个竹筒递到林绘锦的跟前。  林绘锦接过去喝了一口,但是眼睛却还是盯着不远处的男男女女,最后很是失望的叹了叹口气:“我记得我当初回到丞相府翻墙出来玩的时候,遇到的那几个公子,长相都挺清秀,儒雅的。但是在这我

看了半天,都没有一个勉强与这两个词相近的人。”

去年林绘锦来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夏日了,而她又在芙蓉镇住了一年,知道春日宴是当地最大的节日,因此便下山来这里凑凑热闹了。

“京城那可是祈天国的首都,这华城虽然繁盛,但是又哪里比得了首都呢?”容枫在旁说了一句:“也有可能是离的太远了,大小姐你没有看清呢?”

“行,反正来都来了。没有帅哥美女看,就去看热闹。”林绘锦吃完了小吃之后,便拍了拍手,重新将脸上的面纱给戴到了脸上。

很快便到了春日宴的主会场——竹林。

此时这占地百亩的竹林却是灯火通明,青翠的绿叶上挂满了不少红的飘带与那摇红的灯影,交相辉映着。

很多穿着一新的男男女女都一脸期待而又雀跃的在竹林外等候。

只要时辰一到,大家便可以凭着手中的号码牌,两两组队排队进入竹林。这竹林里设有了不少的门,门的后面就是一个巨大的迷宫,迷宫里面则还设了不少的障碍。

而这组队的形成当然是一男一女,有的是情侣,有的则是完全不认识的单身男女。

这迷宫和障碍,自然都是为了让双方更快的了解对方和增进感情的。

说白了这竹林迷宫就是一个牵桥搭线的,就看你们两有没有缘了。

而但凡能够成功走出竹林的情侣以及互有好感的未婚男女,都会得到一分贺礼。

当然了,想要参加这个春日宴,不论男女那肯定是要收门票的。

“天啦,那个女的长得那么丑,竟然敢来参加春日宴。老天保佑,希望我和她不是一个队的。”林绘锦和容枫来到这里之后,容枫就直接去买票去了,结果没多久就听到了周围的议论声。

“是啊,长成这样怎么可能嫁得出去?”

南音从这几名男子身旁走过时,便听到了这句话,随之便循着别人的目光好奇的望过去。正好这时一阵风吹过,轻轻的将林绘锦脸上的面纱掀起。

露出那张满是红印子和暗疮的面容之后,南音直接吓了一跳。

“怎么了?”云辞察觉到南音的惊吓,便弯下腰耐心的询问着。

“我看到一个姑娘,她的脸……”在那摇红的烛影下让林绘锦的脸变得更为的可怕了,南音有些害怕的说着:“好可怕……”

旁边人的窃窃私语声,云辞自然也捕捉到了,大意就是那位姑娘脸上皮肤看着很恶心,然后就是祈祷不要和这位姑娘分配到一个组的话语。

“南音,容貌不是她自己能够决定的。你若是害怕就不要看,也不要去说。”云辞低沉温润的声音在南音的耳边响起。

南音轻点了一下头:“那你在这等我,我去前面买票。”

“嗯。小心点儿。”云辞嘱咐了一声,便长身玉立的站在琉璃等下,摇红的光影倾泻在他如雪的白衣上,是那么的夺目,艳丽。

直让周围的小姑娘看得挪不开眼,神中满是娇羞,慢慢祈祷能与这位公子分配到一组。  而站在一旁的林绘锦对于周围人的议论声压根就不在乎,就低着头提着脚下的小石头玩。“”,。

第301章 你一个人来的吗

容枫站在售票的门口,不知道是该买情侣的,还是分开来买。

因为每个牌子上面都写了号码,等到时辰一到,就会有两个人站在男女的入口,随机叫着男女的号码牌,然后让陌生的男女随机组成一队。

所以很多人在购买牌号前都会在月老树前,祈愿一番,希望月老能给他分派到一个合自己心意的人。

但是如果是情侣的话,买了情侣的号码牌,就自然会将你分配在一组。

最终容枫还是下定决心买了情侣的木牌。

当买好号码牌的容枫从人群中走出来之后,一下便与一个低着头看着号码牌的南音相撞。

摇红的烛影下,光影有些影绰你、迷离,让容枫那张妖冶的面容也是越发的诱人。

然而南音看到这张脸后,脸却是在瞬间变得苍白,好似身上的血液全都被人抽去了一般,整个身体也都变得僵硬起来,连抓着手上的号码牌都掉落在了地上。

容枫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面前的南音,随后便弯下腰捡起被南音撞到地上的号码牌,顺便也帮南音捡了起来。

递给她之后,就直接朝林绘锦的方向走去。

但是走到一半,容枫不知道为什么对这张脸好似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可是这种感觉也只是一晃而过,容枫也没有放在心上,就继续朝林绘锦走去。

这个时候的林绘锦已经无聊的依靠在树干上,嗑起了瓜子。

然而那来自于周围的吐槽声,却还是源源不断的从四周传来。

林绘锦仍旧悠闲的磕着瓜子,然却是朝那几个嘲讽最凶,说话最难听的几个人看去。

当看到容枫拿着号码牌走到林绘锦面前的时候。

林绘锦直接丢掉手上的瓜子,纤手指着那几个人,一脸笑意的道:“小枫,去帮我教训一下他们。告诉他们不要在背后随便议论别人。”

本来还一脸取笑、嘲讽看着林绘锦的人,脸顿时变了变。

而容枫更是一脸冷意的就朝这几个人走来。

这几个人仗着人多,刚开始还一脸谁怕谁的架势。

结果容枫一出手,直接让几个人哭爹喊娘的求饶。

站在一旁的人立刻禁了声,尤其是刚才取笑林绘锦的人,都一脸害怕的看着林绘锦。

“我说几位小姑娘,你们年纪轻轻,说话就这么恶毒,就不怕嫁不出去,或者遇到一个更为恶毒的婆婆?”几名男子被容枫收拾了之后,林绘锦便又扭头对着另一边讽刺她的小姑娘说道。

那几个小姑娘一听,立刻就害怕的往人群中躲。

“这华城就这么大,你们能躲到哪儿去?姑奶奶我是长得丑,但是,我说三道四的能力贼溜。你们要是再不过来给我磕头道歉的话,信不信我让你们这辈子都嫁不出去啊?”林绘锦面带微笑的说着。

一般说她丑,被她样貌吓到的人,她都不会去计较。

毕竟这是人的本能,而在这个封建的古代还有很多人都不识字呢,所以她也没指望这群古人有多好的休养。

但是借机嘲讽她,骂她,那她就不能忍了。

那几个小姑娘听到这句话,整个脸都是一片铁青,畏畏缩缩的走到林绘锦跟前,害怕的给林绘锦道了歉。

经过这么一出,自然是没人敢站在林绘锦跟前议论了,纷纷都走到了别处。

云辞站在不远处听着,从林绘锦开口说第一句话的时候,他就差不多知道她是呦呦民宿的老板娘了。

他刚才一直以为老板娘并没有听到这些人的议论声,或者走远了。

可是没有想到她一直在,并且还神淡定的在那嗑瓜子,一直等到她的弟弟过来,就立马让她弟弟将那些说话难听的人给收拾了。

这老板娘的性格怎么说呢?既淡定又直爽,是一个有仇当场就报的人,绝不会让自己受一点儿的委屈!

当一声“锣鼓”声敲响的时候,竹林的入口处便一下站满了年轻的男男女女。

在男女入口的地方,分别站着一对身系红腰带,长相喜气的人先后报着号码牌。

报到号码牌的人就走到那个入口处将号码牌交给那个人。

这些号码都是随机的,站在男入口处的人报完一个号码牌之后,女入口处的人在接着报。

因此可以说很多未婚男女的姻缘就掌握在这两个身系红腰带的人了。

但是对于一些有钱的人来说,却是可以操控这所谓的缘分的。

一些早已看中对方的人,在知晓对方的号码牌之后,便会给这两个身系红腰带的人塞喜钱,这样就可以保证能够与自己喜欢的人分到一组了。

南音拿着手中的号码牌有些心绪不宁的站在云辞的身旁,满脑子都是容枫那张妖冶精致的面容。

难道是她看错了?不可能的……

可是他好像根本就不认识她了,看她的眼神完全是一脸的茫然。

“南音,你的手怎么这么凉?”云辞察觉到南音的变化之后便开口问道:“是不是不舒服?”

“没……没事。我……我只是有点儿怕……”南音听到云辞清泉般温和的声音,不安的心好似得到了一抹慰藉。

云辞只当是南音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游戏,见这里人多,所以不免有些紧张,便安慰道:“没事,我会陪着你的。”

“如果实在不喜欢这里的话,那我们就回去?”

南音很害怕会在碰到他,也是很想离开这里,但是想到这个春日宴可以让她和云辞的关系更加亲密一点儿,因此就摇摇头拒绝了。

“九十号、九十号……”过了许久,报着号码牌的声音传来,南音低头看了眼手中的号码牌,借着微弱的光,这才发现自己就是九十号。

“云辞……”紧接着南音又看了看云辞手中的号码牌,才发现云辞手中的号码牌是九十三号:“我们的号码牌不在一起……”

“九十号,九十号姑娘听到了吗?”又是一声报号的声音传来。

而其他的人则是在底下哄笑着:“该不会是那位姑娘不愿意,所以临阵脱逃了……”

“不对啊,我刚才看到八十九号的公子,长得很俊美呢!”

“云辞,我明明买了情侣号牌的,为什么会给我们……”南音有些焦急起来,但是随之好像想起了什么。

难不成在她和他相撞的时候,两个人的号码牌混在了一起,被拿错了?

南音便将这个事情告诉了云辞。

“这一个号码牌可是三两银子呢,这白花花的银子就不要了?”又有人在人群中疑惑道。

“你找找看周围有没有撞到的那个人,或者拿着九十四号牌子的人,我们跟她换一下。”云辞耐心的在南音的耳边说着。

这个时候查号码牌的人已经来到了南音跟前,看到南音手中的号码牌,连忙道:“姑娘,叫你呢?你怎么还不进去?快点儿,别耽误后面的人了。”

“不行,我号码牌和别人拿错了。”南音摇了摇头,不愿意。

查牌的人左右看了看,这一共发了两百个牌子,现在人这么多,上哪儿找去就道:“姑娘,没事,你到时候进去之后,就在许愿树那里等着。你和这位公子肯定能在那里遇到的。”

南音看了一眼身旁的云辞,云辞握了握南音的手:“如果不行的话,我们就回去?”

回去?回去云辞就不会这样握着她的手,也不会这样陪在她身边了。

最终南音只得点了点头:“那……”

“我会在许愿树那里等你的。”不等南音说完,云辞就给了南音一个肯定的回答。

南音进去之后,很快就报到了云辞的号码牌。

云辞从袖中拿出一根早已准备好的可以折叠的盲杖,循着声音就拄着盲杖朝男入口处走去。

主办方为了增加神秘感,所以才会特意分为男女入口。

当云辞走进男入口处,就被里面的人带到了竹林的其中一个门口等候,等到女方站到这道门口时,便可以从这道门进去了。

云辞身姿颀长,静若安然的站在竹制的门前,如同一朵儿盛开在竹林的纯白小花,是那般的引人注目。

当林绘锦被人带进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竹门前的云辞,脸上的神情显得格外的惊讶。

那种感觉就像是你原本以为不会再见面的人,却竟然又再次在拐角相遇了一般。

“你怎么会在这?”林绘锦的语气中带着一抹欣喜和意外。

这一次的云辞眼睛蒙着一块儿白的布,却越发凸显出他那双唇朱樱一点的性感双唇了,在那白皙如脂的肌肤衬托下,甚为的诱人和神秘。

走进,一股淡淡的药味便从云辞的身上散发出来。

云辞听到林绘锦的声音也有些惊讶,继而便淡淡的道了一句:“真巧。”

当他听出她的声音之后,就和其他人一样转身走到了别处。

却是没有想到,南音撞到的那个人竟然就是老板娘的弟弟。  “你一个人来的吗?”林绘锦很显然并不知道容枫买的是情侣号码牌,紧接着便又声音轻快的问道。“”,。

第302章 败没了好感

比起林绘锦的开心,云辞的反应倒是有些冷漠、疏离。

但是林绘锦也并没有多在意。

这一路比起和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呆在一起,倒不如和一个认识,并且长得好看的人呆在一起了。

“不是。”云辞从唇中淡淡的吐出这两个字。

“那是和朋友吗?我看你不像是楼兰国的人,是路过这里还是特意来这里旅游的?”林绘锦的话一下变得有些多。

云辞抿着唇没有说话,周身缠绕着一抹沉寂。

他眼睛看不见了,而她的声音和当地说话的语调的是一模一样的,语速很快,也甚为的随意,并且带着一抹泼辣。

这也不是林绘锦的声音!

而且她如果是林绘锦的话,应该能够认出他的?

他用的是真容,而林绘锦在之后应该看过他的画像!

“你来这里纯粹是来玩的,还是……想要遇到自己的另一半?”云辞没有说话,但是却并不影响林绘锦那高兴的心情。

最重要的是林绘锦不是一个话多的人,她不会追着一个人问这么多的问题。

或许,她们说了同样的话,就只是巧合而已。

或者来自于她自己的感悟。

“我是陪我未婚妻来的。”云辞微微侧过眸,裂开绯的唇对着林绘锦道。

林绘锦脸上的笑意顿了顿,感觉你正蹦蹦跳跳的走在路上却突然被人绊了一脚般。

“她拿错了号码牌,我们就只好约好在许愿树那里等对方了。”云辞的声音轻轻浅浅的道,虽然并不冰冷。但是其话语中的疏离却已经很明显了。

“原来是这样啊……”林绘锦脸上依旧带着笑意,但是神情显然没有刚才那么开心,兴奋了。

虽然她没有想什么,但是心中却还是不由的划过了一抹失落。

两人面前的门在这时打开了,门里面是一个很有韵味的小房间,一个笑容满面的和煦老人站在里面,对着走进来的云辞和林绘锦问道:“请问公子和姑娘两人贵姓?”

林绘锦大概明白这个老人是帮对方问的,增进双方的了解,当然要从双方的名字开始。

林绘锦看了一眼身旁的云辞,显然没有这个必要了。

“无名。”两个字从云辞的嘴中淡淡的说出。

显然他也是这样想的。

正执着毛笔打算写下名字的老人愣了愣,紧接着又看了看林绘锦,脸上的笑容似乎有些尴尬。

但是却还是在红纸上写下了这两个字。

转过头问着林绘锦道:“姑娘呢?”

“潘金莲!”林绘锦双手环胸,既然对方都说的这么明显,并且表现的这么明确了。她要是在说出自己名字的话,倒像是自己有点儿上赶子往上贴的意思,因此就随便说了一个古代的历史人物。

老人笑了笑,名字倒是挺好听的,就是这脸……

“祝二位早日通关,终成眷属。”说完便又在两人的名字中添加了一些笔墨。

一下就让这两个名字成了一副画,画的内容还十分的喜庆。

之后老人将画好的画递到两人跟前。

云辞当然没有去接:“不必了。在下与这位姑娘拿错了号码牌,所以才会被分配到一组的。”

老人愣了一下,脸上的笑意越发的尴尬了,最后收回了手中的画。眼睛在云辞和林绘锦两人之间不断的看着,本来疑惑的神一下变得了然了。

他也说嘛,这么一个芝兰玉树的翩翩公子怎么会与这容貌丑陋的姑娘是情侣呢。

林绘锦依旧双手环胸的站在一旁看着,唇角轻勾出一抹淡淡的笑:“老伯,你知道要多久才能到许愿树那里吗?”

“这个……要看你们通关的速度了,快的话一刻钟,慢的话就说不准了。”老人回答道。

林绘锦笑了一下就朝房间的第二道门走去,发现门上有一把锁,上面有一个类似九宫格的东西,需要将九宫格里面的图案拼凑成一幅画才能将门锁打开。

林绘锦就弯下身,没一会儿就将九宫格上的画给还原了,“啪”的一声,门上锁就解开了。

林绘锦推开门就走了进去,发现门后面是一条黑漆漆的长廊,没有点任何的灯笼,唯有几缕月光从竹叶的缝隙中倾泻进来,影影绰绰的,很是迷离。

“潘姑娘,很抱歉,因为我未婚妻的失误,耽误了你的人生大事了。”云辞听着林绘锦脚步的声音,便拄着盲杖跟在了林绘锦的身后。

“无公子,我反正就是过来玩的,没打算将自己的终身大事寄托在这个春日宴上。”妹的还真的以为她叫潘金莲了。

云辞没在说什么了,默默的拄着盲杖跟在林绘锦的身后。

当后面的门关上的时候,那仅有的一抹光亮也消失了。

走廊变得越发的漆黑,直接到了需要摸着墙壁走的地步。

云辞听着林绘锦的脚步声,也察觉到了。便一下就走到了林绘锦的前面。

林绘锦也不知道这长廊究竟有多长,反正走了一段时间,还是一片漆黑,四周也十分的安静,唯有天上的一轮明月淡淡的倾泻下来。

让林绘锦勉强能够看得清脚下的路,但是林绘锦却有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啊……”忽而一张吐着红长舌,七窍流血的鬼脸出现在林绘锦的面前,让毫无预备的林绘锦吓了一跳。

然而那猛然跳到林绘锦面前吓林绘锦的鬼脸也被林绘锦的脸吓了一大跳,边跑边喊:“啊……鬼啊!”

之后没多久就听到这个扮鬼的人低低的对其他的人说道:“那个女人长得好吓人……”

我靠,你们这些装鬼吓人的也太没有职业道德了。

云辞一直都知道这走廊外面有人,但是觉察到对方没有内力且也没有恶意,所以云辞便也没管。

“潘姑娘没有被吓到?”云辞转过身对着林绘锦道。

“扮鬼的人也被我吓得不清啊!”林绘锦受到惊吓也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情。事后很快就恢复平静了。

云辞听后,轻勾了勾唇,没有在说话,继续拄着盲杖在前面走着。

而之后林绘锦就小心的跟在后面,随时警戒着四周在冒出个什么“吓人”的东西出来。

云辞本身就看不见,所以对黑暗十分的适应。

但是林绘锦显然不适应,并且手上还没有盲杖,只能摸着墙走。

而很显然设计者早就知道在黑暗中人会摸着墙边走,所以故意在墙边放了几个石头作为阻碍。

这么做的目的当然是为了增加情侣之间的感情的,同时也可以测验一下对方的反应。

林绘锦自然被脚下的石头给绊了一下,但是这并不足以林绘锦摔倒,最多也就是身体失去平衡而已。

但是谁知道那个天杀的王八蛋,竟然在前面设计了几个台阶。

一般人被石头绊了一下,那身体肯定前倾,为了保持身体平衡,那脚步肯定不由自主的上前,于是一切顺其自然的,林绘锦的脚踩空了。

整个身体就朝前面扑去。

这要是换成其他的情侣,定是一个让双方亲密接触的大好机会。

但是她和云辞两个人不是情侣。

所以走在前面的云辞察觉到身后的林绘锦摔倒朝自己扑来时,几乎是本能的就闪到了一边。

动作十分的流畅敏捷,不带一丝的犹豫。

林绘锦结结实实的摔倒在了地上,设计者很显然预料会出现意外,所以林绘锦摔倒的地方铺着的是柔软的土地。

“潘姑娘,你没事?”清清淡淡的声音从林绘锦的头顶传来。

云辞手持着盲杖,身姿颀长、淡静的站在一旁。

“没事。”林绘锦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

“潘姑娘走路还是看着点儿为好,在下看不见,所以恕在下无能为力。”又是一声清淡、疏离的声音。

这句话说的好像她是故意摔倒朝他扑过来似的!

她可以理解他没有伸手去拉她一把,因为他看不见,躲避是一种本能的自我保护反应。

就因为她“丑”,而他姿容若画,所以他就对她产生了这样的揣测。

林绘锦没在说什么,继续朝前走去。

很快前面就有了亮光,但是同样门却是紧闭的,门上面贴了一副对联,上联有了,下联却没有。

很显然是让他们对下联。林绘锦刚念完上联,云辞就直接念出了下联,对的十分的工整,而门也就应声开了。

同时面前出现了三个出口,而在旁边的墙壁上则写着一个提示,说是这三条路只有一条能够顺利通往许愿树,至于怎么找到那条正确的路,就需要玩家自己寻找线索了。

林绘锦便仔仔细细的在三个出口前找起了线索,但是除了三个出口门前各挂了两句诗词之外,便没有其他的线索了。

所以显然线索就藏在这三个出口的诗词上面。

这是猜字谜了,还是打成语呢?还是拆字解字呢?

林绘锦在嘴中默默的念了一遍上面的诗词。

“潘姑娘,可否告知这上面写的内容?”这个时候站在一旁的云辞开口道。  林绘锦瞥了一眼云辞,没有说话。或许就因为云辞刚刚的那一句话,将她对他的好感全都给败没了。“”,。

第303章 诚恳的道歉

虽然他说的话并不过分,也很客气、委婉了。

或许别人不会觉得有什么。

但是他那句话破坏了他在她心目中那静若安好、淡然温雅的形象了。

所以自然就对他就没有好感了。

就像你突然发现你温柔的爱豆竟然会说脏话一样。

“潘姑娘?”云辞见林绘锦仍旧没有说话,便又稍稍抬高了下音调。

这次林绘锦没去看云辞了,反倒已经发现了藏在这些诗词里面的秘密。

“走这边。”当林绘锦将这些诗词重组之后,便立刻得出了一个线索,随后就朝右手边走去。

云辞只当是林绘锦在认真思考答案所以才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越是到后面,关卡的难度就越难,不过对于林绘锦这个接受过古代私塾教育又必备着现代教育的人来说,这些关卡是难不倒她的。

因此她带着云辞是一路过关斩将,丝毫不受什么阻挡,感觉要不了多久她们就能顺利的抵达许愿树了。

而这期间云辞和林绘锦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周围的气氛也十分的安静。

唯有云辞手中盲杖敲打在地面发出的“笃笃”声响。

“咔嚓”一声铁器碰撞的声响,林绘锦成功的找到门的钥匙,小小的铁箱子除了放着打开门的钥匙之外,还放着两个用红丝线绣的荷包。

荷包里面放着的则是一些果脯、糖果。

应该就是主办方送给玩家的一些小礼物。

“给你。”即然有两个林绘锦自然而然就将另外一个荷包递给了云辞。

“不了潘姑娘,即然这钥匙是潘姑娘找到的,那礼品应该归潘姑娘所有。”云辞俊美出尘的面容微微动了一下,随即掀开绯的唇,淡声道。

林绘锦挑了挑眉:“说的也对。”

之后就毫不客气的将两个荷包都收下了。

而接下来林绘锦自然而然就收获了更多的荷包,不一会儿就将腰间给挂满了。

然而很快林绘锦就发现,这后面的关卡难度虽然没有提升,可是却并不是在考智力了,而是需要两个人通力合作才能通关了。

云辞仍旧沉默的跟在林绘锦的身后,除了能够通过林绘锦的脚步声以及手中的盲杖辨别路之外,便什么都发现不了了。

而现在林绘锦却是看着出现在面前的一根根木柱,开始犯了难。

这很显然是需要双方两个人,互帮互助的踩着这些木柱走过去的。

但是问题就是云辞他看不见啊……

他看不见他就没办法辨别两根柱子之间的距离以及方向了。

这一脚踩空掉下去,虽然没啥事,下面是流淌的溪水,但是衣服湿了也不太好过。

于是林绘锦就简单的跟云辞说了一下。

云辞听后却是将手中的盲杖递给林绘锦:“麻烦姑娘用这跟盲杖量一下柱子与柱子之间的距离,之后在告诉在下,从这里到对面一共需要经过几根柱子。”

林绘锦按照云辞说的一一做了,当将结果告诉云辞之后。

云辞握住手中的盲杖,对着林绘锦淡笑道:“有劳姑娘了。”说完脚尖一点,芝兰玉树的身姿便如一只轻盈的鸟儿一般,弧度优美的飞跃到了对面。

你真特么是好样的。

亏她还担心他要怎么过去呢?结果他倒好直接一踮脚就自己飞过去了。

“潘姑娘,在下在这等你,你小心一些。”紧接着云辞转过身,嗓音清浅的对着林绘锦道。

mmp,他是不是以为面前就是几根树桩,下面是浅浅的水洼啊?他知不知道这几根柱子离下面的溪水有多高?

他知不知道这是需要两个人互帮互助,才能通过的游戏?

现在他自个儿过去了,把她撂在这边。

还让她过来的时候小心点儿!

林绘锦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与其一个不小心踩空掉下去,倒不如直接踩着水直接走过去了。

于是林绘锦就坐下身,脱下鞋袜,掀起裙摆,撸高裤脚,露出一双纤细笔直白皙的小腿,试了下水的深度之后,便拎着鞋,小心的趟着水走过去了。

云辞听到了水声,似乎知道林绘锦干什么了。

薄唇轻动了一下,想要说什么,但是还是默默的转过了身去。

虽然说是春日了,但是晚上的溪水却还是很凉的,直到林绘锦重新穿上鞋袜,双脚这才慢慢恢复了点温度。

尽管林绘锦嘴上没说什么,但是心里却是憋了一团火。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那么生气,明明他们两个人不过是贫水相逢而已,人家帮她是情分,不帮也是本分。

可是她心中就是很不爽,在到达下一个关卡的时候,林绘锦的唇角便露出一抹邪笑,故作为难的道:“这扇门要我们将这上面的字读一遍,但是我不认识这些字啊,这些字好像是……骨古文。”

字体一直都在不断的演化,骨古文是五十年前通用的字体,现在用的字体则比骨古文的比划简介一些。

“在下认识骨古文。”

“可是你又看不见!”林绘锦为难的说道:“那不如这样,我用簪子写在你的手上,你来念如何?”

云辞觉得也只有这个办法,只是很奇怪骨古文是五十年前用的文字了,虽然有些地方还在用,但是来参加春日宴的都是年轻人,他们中极少有人认识骨古文的。

为什么还要求年初骨古文写的诗句?

林绘锦拔下头上的一根木簪,借着昏暗的光线,便在云辞的手上写着:暗梅幽闻花,卧枝伤恨底遥闻卧似水,易透达春绿。岸似绿,岸似透绿,岸似透黛绿。

林绘锦写一个字云辞就念一个字,他的声音很是好听,并且发音标准,咬字清晰,再加上那富有磁性的嗓音,念起诗来当真是一个享受。

然后云翠一边念,林绘锦一边已经憋不住笑意了。

那是一首陆游的诗,语句也都很优美,但是这些字的谐音连起来就成了地地道道的山东话:俺没有文化,我智商很低,要问我是谁,一头大蠢驴,俺是驴,俺是头驴,俺是头大蠢驴。

“门没有开,可能需要你连贯起来念一遍。”林绘锦脸上已经堆满了笑意,但是却还是不得不用平静、认真的语调对云辞说道。

云辞当然还没有反应过来这是林绘锦在骂他,从字面上来看是没有任何意思的。

因此就按照林绘锦说的,将整首诗连贯起来念了一遍。

那边林绘锦在艰难的咬着唇,不让自己笑出声来,但是那双水眸早已弯成了一道明月。

看着云辞那一副认真而又一本正经的样子,林绘锦就越发的想笑。

当然云辞也不是一个傻子,感觉到林绘锦在旁边忍着笑,随后就反应了过来,念诗的话语一下戛然而止。

唇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倒并没有什么不高兴的样子:“姑娘,你写诗骂在下?”

“没有啊,我都是按照墙上写的。”林绘锦开始装无辜:“一笔一画都没有少,不信你自己看嘛!”

“那不若姑娘念一遍?”云辞唇角依旧勾勒着浅浅的弧度。

“我又没你那么好的记性,念一遍就能记得了。不如你在多念几遍,说不定我就能念出来了。”林绘锦还在那装傻充愣。

反正骂了他一下,她心里好受多了。

“刚才在下自己一个人过去,将姑娘一个人丢下,潘姑娘是记恨在下?”云辞神依旧是淡淡的,浅浅的涟漪在他的唇角缓缓荡漾着。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们非亲非故的,我为什么要记恨你啊!”原来他也知道那样不好啊?

“在下并非有意,以为姑娘能够过去的,在下在这里给姑娘道歉。”云辞微微弯了弯身体,诚恳的给林绘锦道歉。

这倒是让林绘锦觉得自己有些小心眼了:“公子,你真的想多了。这诗真不是我写的,是你自己误会了。”这诗确实不是她写的!  “姑娘,我们萍水相逢,上次你在客栈与我说的一番话,让在下受益匪浅,在下也十分感激。只是在下今日是与在下未婚妻一同来的。姑娘你也不希望你的未婚夫与别的女人在一块,言语过于亲近?

所以还希望姑娘能够谅解在下。”云辞虽然看不见林绘锦脸上的表情,但是这一路上他还是能够感觉到的。

本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亦或者什么都不在意,却是没有想到他的心思竟然这么细腻!也很是设身处地的为他的未婚妻考虑。

果然别人的男朋友从来没让她失望过。  “你说的没错,但是你也没必要太过那么敏感,认为别人摔跤是为了故意接近你?”即然对方都如此诚恳的跟她说了,那她当然也就开诚布公的跟他好好谈谈了:“我告诉你,我喜欢一个人会正大光明

的去喜欢,绝不会搞这些小动作来引起对方的注意。”

“这件事确实是在下敏感了,误会了姑娘。是在下的过错,姑娘写诗骂在下骂得没错。”不是他敏感,而是这样的事情他真的碰到太多了,以前他孤身一人,对于这些小姑娘的心思,倒也没那么在意。  但是他现在有了未婚妻,尤其是对方在明知道他有了未婚妻的情况下,还故意花费心思的接近他,就会让他有些反感了。“”,。

第304章 许愿

而他也是能够感受到林绘锦对他的好感的,所以在他告诉她,他有了未婚妻之后,她却还故意用这样的方式接近他,他这才会说出那番冷漠的话来警告她的。

但是当她写了这首诗骂他的时候,他却一下觉得自己可能是想多了。

对方如此诚恳而又真挚的道歉,林绘锦心中憋的气自然烟消云散,反倒让她在心里默默感叹,为什么这样一个对女子忠贞,且完全站在女方角度去替她着想的好男人,而且还这么的完美,优秀。

为什么她就从来没有遇到过呢?  南宫冽也很优秀、对她也很好,可是他只是想要占有她,固执的想要将她留在他身边。从来都没有以她的方式思考一下问题。如果他能够尊重她的想法,让她去过她想过的生活,松开他手中的那根风

筝线的话,或许他们也不用走到现在这个地步。

“若是姑娘不解气的话,在下可以多念几遍给姑娘听。”接着云辞又说道。  “不用了,事情弄清楚就好了。你要是在念的话,我怕我会真的忍不住笑到肚子疼的。”林绘锦摇了摇头,觉得这样一个站在天边,高不可攀的人能够这么诚恳的给你道歉,真的是让人想不对他产生好

感都难。

云辞只是抿着唇,淡淡的笑着:“那姑娘我们就快些走?”

“我想前面应该没几关了,你很快就能见到你的未婚妻。我也想看看你的未婚妻长什么样,让你这么的喜欢她,在意她。”林绘锦虽然是笑着说的,但是却是觉得自己的嘴角有点儿酸。

“即然我决定娶她,自然是做好了和她相扶到老的准备,这些只是我该做的而已。”云辞口气很淡的说着。

林绘锦听了微微的笑着,晨曦露珠般的眸子静静的看着云辞流畅绝美的侧颜,心底反倒越发的沉默了。

他即然这么优秀、美好,那他的未婚妻也定然十分的优秀。

毕竟上天是公平的!你是什么样的人当然就会遇到什么样的人。

两人之间的气氛虽然不像刚才那么安静、沉寂了。但是绝大部分是林绘锦在说,而云辞在听而已。

偶尔会开口回答一些林绘锦的问题,对于不想回答的问题,则只是抿唇一笑。

林绘锦也明白,后面便也不再继续问了。

她其实就是想和对方简简单单说说话,聊聊天而已。

但是显然对方没有这个心思,只是想尽快的见到他的未婚妻而已。

也正如林绘锦所猜测的那样,后面没有多少关卡了,很快他们就找到了全部的线索,顺利的从出口中走出来了。

一出来便看到前面有一座缠绕着紫藤花的吊桥,而吊桥的那边就是一颗巨大伞花状的许愿树。

枝繁叶茂的许愿树枝上挂满了用红纸叠成的小灯笼,在这迷离的夜下,犹如火树银花般好看、夺目。

在许愿树的另一旁则挂着一个个栓着红绳的木牌,已经有几个比她们先到的人在这木牌上写上了自己的愿望,然后挂到了许愿树上。

林绘锦扬起头,星光璀璨的映入到她琉璃乌黑的瞳眸中。

上面的愿望大多是祈祷能够找到一个如意郎君,也有的是写着对某个人的告白,以及一些情诗之类的。

“你不过来许个愿吗?”林绘锦看完之后便扭过头看向一边的云辞。

云辞轻摇了摇头。

“也对,到时候和你未婚妻一起许愿。”林绘锦笑着说道,摘下一枚木牌放在掌心,在想着要许什么愿。

但是想了许久却也不知道自己要许什么愿。

一阵风吹过,掀起林绘锦柔软的裙摆,撩起她轻撒在肩头的墨发,挂在树上的木牌轻轻的碰撞在一起,发出“哒哒”好听的声音,与这静谧的夜融合在一起,分外的美好。

一抹清甜的幽香很淡的随风吹入到云辞的鼻息,让云辞顿时有一种久违的熟悉感。

好似一下就让他回到了那年的春天,林绘锦披散着三千青丝,坐在软塌上梳着头发,那张清绝潋滟、纯美动人的容颜在昏黄的烛光下深深的灼着他的眸,让他的心一下就乱了……

林绘锦抿着唇,想了半天,不由的悄悄转过头朝云辞的方向看去,却是意外的方向原本背对着她的云辞,竟然转过身了,正看着她。

又是一阵春风吹过,将她倾泻在肩后的长发卷入到风中飞舞,蒙在脸上的面纱也差点儿被风吹落……

而站在原地的云辞也慢慢的朝她走来……

不知道为什么林绘锦的心一下就紧张了起来,当云辞走到她的面前时,林绘锦不由的朝后退了一步,接着又递给了云辞一个空白的木牌。

“潘姑娘,你身上熏的是什么香?”云辞芝兰玉树的身姿如画般站在林绘锦面前,嗓音清润到极致。

他一直都在告诉自己,潘姑娘不可能是林绘锦的,林绘锦不会有这么好的才华,会写诗来骂自己。

“啊?没有啊,我不喜欢熏香。”林绘锦低头嗅了嗅自己的衣服,并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那……这里还有其他人吗?”可能是别处传来的,之前他和她在一起那么长时间都没有闻到她身上的香味。

林绘锦看了看四周:“没有啊。可能是从别处飘来的?”

林绘锦又闻了闻自己的衣服,倒是能够闻到衣服皂角的味道……

“可能……”云辞并没有在林绘锦的身上闻到那抹熟悉的幽香了。但是确实香味是从这个方向飘过来的。

云辞说完这句话之后便又慢慢的转过身,当迈开修长的长腿时,忽而又裂开双唇道:“潘姑娘可许好愿了?”

林绘锦又是一愣,对于云辞突然的亲近,有些不解,但是却还是回答道:“没有,我还没有想好。”

“那姑娘可否代下笔帮在下写下个愿望?”

云辞的这一句话又是让林绘锦眸光跳跃了一下,犹如春风拂过水面,在她心中掀起一阵阵的涟漪。

“你不能等你的未婚妻来吗?”尽管林绘锦不明白云辞为何突然对自己亲近起来,当然也认为是自己想多了,可是林绘锦却还是很开心的。

“这个愿望在下不想让她知道。”云辞回答道。

“好,那我也会替你保密的。”林绘锦执起毛笔,很想知道云辞的愿望是什么。

云辞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随即缓缓开口道:“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

“这个愿望真美好。”林绘锦低头一笔一划的写着,写完便道:“要我帮你挂上去吗?”

“不用了,在下自己来。”云辞轻摇了摇头,伸手拿过了林绘锦递过来的木牌,随后将那枚木牌轻握在掌心中。

云辞重又走回到了许愿树下,两个人之间再一次的恢复到了沉默。

这让林绘锦感觉好似刚才的一切是她的一场幻觉般。

在想了许久之后,林绘锦再一次的朝云辞的方向望去,最后提笔在木牌上写下:你是年少的欢喜!

在木牌上的墨水干涸了之后,林绘锦便走到许愿树下,挂在了一个最不显眼的地方!

就让这一切停留在回忆中!

很快容枫和南音两个人便从另外一个吊桥中走了过来。

南音本来是走在容枫前面的,但是当容枫看到许愿树下的林绘锦时便一下超过了南音,朝林绘锦的方向跑去。

这让南音看着容枫的身影,眼神越发的复杂起来。

“小枫,你们怎么才出来啊?都在这等你好久了。”林绘锦看到容枫也高兴的跑了过去。

“这个给你。”容枫一来到林绘锦的面前,便将得到的小礼品荷包全都给了林绘锦。

“哇……这么多?”林绘锦看着手中的荷包开心的说着。

而南音也走到云辞的身边,低声唤了一声:“公子……”语气中还带着一抹怯怯和不安。

“怎么了?”云辞低声问道。

“没事。”南音朝容枫看了一眼,而这个时候林绘锦也朝南音的方向望来。

看到云辞低垂着眸,俊美的脸盘上满是温和,与南音的距离十分的亲近……

林绘锦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她并没有看清南音的容貌,但是却能够感受到南音那高雅而又古韵的气质。那绝不是一般的千金小姐所能散发出来的。

美人在骨不在皮!

“你是不是把荷包全都拿过来了?”林绘锦数了一下荷包数量,发现和她身上的差不多。

“那位姑娘不要。”容枫理所当然的说着。

“好,你快去许愿!”林绘锦笑了笑。打开一个荷包拿出里面的果脯放在嘴中吃了起来,觉得味道不错,便又塞了一个给容枫。

容枫冲着林绘锦绚烂一笑,越发显得那张面容如桃花般妖美。

南音看着只让她眼中的眸越来的复杂了,也更是觉得这一切有些不敢置信了。

他竟然会对着这样一个容貌丑陋的女人露出这样澄澈、无邪的笑容来。

“南音,去许愿?许完愿我们就回去?”云辞听着旁边两人的欢声笑语,对着南音道。

“公子,你许过了吗?”南音转过眸,声音温柔的问着。  “没什么好许的,你去。”云辞微漾了下唇角,说道。“”,。

第305章 皇后

许完愿之后林绘锦和容枫两个人在前面欢声笑语的走着,而云辞和南音两人则是沉默的跟在后面。

过了许愿树之后前面就是一个竹林迷宫。

有的人说只要在许愿树上许了愿,之后又能在子时之前顺利的走出迷宫的,那么他的愿望就会实现。

占地百亩的竹林迷宫就可想而知了,能够在在子时之前走出来的,那都是少数。

绝大多数的人都是在子时过后,被主办方的人给带出来。

因此在林绘锦等人走进竹林迷宫没多久,就遇到了先他们进来的两个青年男女。

许是因为在这竹林迷宫中逛了一圈,有些累了,便随意的坐在竹林下的石块上休息着。

其中一个书生打扮的公子,正对着面前含羞待放的姑娘侃侃而谈,言语之中满是豪放的胸怀和诗人的大气。

似乎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而面前的姑娘呢,则是低垂着头,嘴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一看就是对书生少年说的话题不感兴趣,可是却又只能听着。

“前面有条河,我背你过去。”容枫看到前面有条潺潺小河,在月光的照耀下泛着白磷一般的光芒。

“好。”林绘锦点了点头。

“公子,那边走不通的,我们走了两遍又回来了。”这个时候那边那位一脸无趣的姑娘站起身,声音中满是娇羞柔和的对着容枫说道。

“是啊,不如两位……嗯,四位过来先休息一下,之后在去找路?”那位书生也站起了身对着容枫说道,之后又看到了身后的云辞和南音。

容枫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又朝身旁的林绘锦望去。

“也好,正好我有点儿累了,我们吃点儿东西再走。”林绘锦很是爽快的答应了。

之后就朝那盏高挂的灯笼走去。

“南音,不如我们也过去休息会儿?”云辞停下脚步,问着身旁的南音。

“嗯。”南音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轻点了下头。目光不由的朝容枫的方向望去。

他已经不记得她是谁了,就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所以她没有什么好担忧的。

几个人在简单的一番寒暄之后,便围坐在大红的灯笼之下。

那位书生性格倒是十分的直爽、开朗,有种自来熟的感觉。  “在下乃是祈天国人氏,家中世代从商,唯有我酷爱读书,但是一直都没考上什么功名,所以就携带内子前来楼兰国做些丝绸生意。今日是春日宴便过来凑了个热闹。不知道四位可是楼兰国本地人?”

书生模样的公子好奇的在四人身上打量着。

一年多没有在听到这个词了,林绘锦听后眸微微变了一下,便坐在一边打开荷包吃着里面的果脯。

“不是,在下和未婚妻是来楼兰国游玩的。”云辞听到祈天国,有些莫名的亲切,便回答道。

书生公子又将目光落到容枫和林绘锦的身上。

显然觉得容枫和林绘锦这两个人的组合有些怪异。

“我们是楼兰国本地人。”林绘锦回答道。

“是吗?在下日后打算在楼兰国定居,还希望往后公子和姑娘能够多多指教,告知当地的风土人情,也好让我们早日融入进来。”书生公子一听立刻双手抱拳热情而客气的对着容枫和林绘锦说道。

“你们为什么要大老远的跑到楼兰国定居啊?”林绘锦不免有些奇怪的问着:“祈天国不也挺好的吗?”  “姑娘,这你就不知道了。自从邪王伤重不治去世之后,其他几位皇子就开始争夺皇位,并且又连夜颁布了各种条令,对我们这些商人加收各种赋税。好歹我念过几年书,知晓长此以往下去,这祖上积

累的家业迟早给被这各种赋税折腾光,所以在下就规劝家父举家来到了楼兰国。”书生颇为无奈的说着,当初也是因为邪王的号令,所以才让祈天国的商贸生意增多,财政有了大把的收入。

结果邪王一去世,朝廷为了扩充国库,大力训练购买兵马,就开始对他们这些商人动刀。

林绘锦听到邪王去世的消息时,神顿了顿,看了看身旁的容枫,显然容枫也不知道这件事。

“邪王不是号称战神吗?怎么会伤重不治身亡呢?”尽管她一直都在刻意的回避有关南宫冽一切的消息,但是听到他去世的消息却还是忍不住的问道。

同时心里也在默默的祈祷着,死的不是他!

“这谁知道呢?去年年底的时候辽城又发生战乱,邪王便带兵去镇压,结果这一去没多久就传来了邪王的死讯。哎……”书生言语之中满是惋惜,也甚为的痛心。

“邪王今年去世的?”林绘锦有些愕然的问着。  “是啊。”书生再次点了点头:“听说朝旭国的新任国君都派人前去拜祭过呢!本来若是邪王不死的话,祈天国和朝旭国两国之间也定能维持几十年的友好关系。但是邪王一死,这两国之间的纽带就一下

断了,估计朝廷也是怕朝旭国在新人国君的统领下日益强大,免不得哪天兵临城下的局面,所以才会加收赋税,招收训练新兵。”

“朝旭国新任国君?还派人去拜祭了邪王?”林绘锦感觉错过了很多的消息,一时间有些弄不懂这其中的关系:“朝旭国新任国君和邪王的关系很好?”  “听人说,邪王在辽城驻守的时候遇到了被追杀的云辞太子,之后在云辞太子的辅佐帮助下,邪王取得了如今的地位和身份。之后邪王以攻打塔克塔族为由率领十五万军马赶到了朝旭国挡住了朝旭国城

外的援军,让云辞太子顺利夺回皇位。”云辞在这个时候缓缓开口,温温润润的声音就犹如一缕清风吹拂在水面上。  “对对对,那云辞太子可是少年成名,文韬武略、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这才即位短短一年的时间,就将朝旭国之前的内患全都解决了。各地的农民起义都没派一兵一卒就自个儿在原地解散了。所以这邪

王一死,祈天国朝廷上下全都慌了。”书生说到云辞的时候,言语之中满是钦佩,但是同时也满是无奈。

“放眼整个祈天国估计也就只有邪王能够勉强与之比肩,现在邪王一死。估计要不了多久,等朝旭国的元气恢复过来,迟早有一天朝旭国的铁蹄会踏平祈天国。”书生俨然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

云辞竟然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就夺回了自己的皇位和国土,她倒真的是超乎她的想象。

而邪王也本就是他,所以他夺回了自己的皇位之后,那世上当然不可能在会有邪王。

因为真正的南宫冽早就死了!

而云辞之所以让邪王死在辽城,以及在春天的时候去世,就是因为那是南宫冽真正死亡的时间和地点。

除了死亡的时间推迟了五年之外,死亡的日期肯定是同一天。

“这本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时代。祈天国若是不努力发展国力、训练新兵的话。即便朝旭国不对祈天国开战,其他国家也会对祈天国开战。”云辞掀开绯的双唇,话语淡淡的说着。

说实话,他并不喜欢战争,也更是不想去发动战争。

但是这并不是他能够决定的。

朝旭国和祈天国靠的那么近,若是别的国家攻下了祈天国,扩大了领土,那下一个倒霉的就是朝旭国了。

所以与其让别的国家来攻打祈天国,倒不如自己去攻打了。

当然这也要看祈天国的发展了!

它若是落后太多,必然是要被攻打的!

“只要朝旭国国君能够平等对待祈天国国民,那朝旭国攻打祈天国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比起在一个无能的君主统治下受苦,倒不如让一个明君统治,让自己的日子好过点儿。”林绘锦不由的开口说道。

在云辞还是邪王的时候,祈天国就没有几个皇子能够与之比肩,更别说人家是皇上了。

毕竟人家文能安邦,武能定国,又深知百姓疾苦,上了好几年的战场。比起那些养尊处优的皇子真的要强上许多倍。  “对,朝旭国新任国君一定是位明君。历朝历代,哪位新皇不大兴土木,修建宫殿,扩充后宫?但是朝旭国皇上登基也只是将之前破损的宫殿修缮修缮继续居住而已,至今一年过去了,都未下旨选秀、

充盈后宫。”书生很是赞同的点点头,一个勤俭节约的皇上怎么可能会不是一位明君呢?

林绘锦听后轻笑了一下,有些不相信的道:“不会?朝旭国皇上登基一年多,这后宫一个人都没有?”  “对啊,不过在过几个月,朝旭国国君就要迎娶皇后了。听人说,朝旭国皇上对这未来的皇后十分的重视。早在朝旭国国君登基没多久开始命人准备婚礼以及皇后的册封仪式了。”书生说完,直让一旁

的南音有些娇羞的垂下头,内心是一片欣喜,之后便将欣悦的眸光转向一旁的云辞。  “是吗?那看来朝旭国的国君一定很喜欢这位皇后了!”林绘锦脸上挂着轻盈的笑容,语气轻快而又由衷的说着。“”,。

第306章 南音,你为什么骗我

她在内心默默的祝福他们!

南音听到这句话不由再次娇羞的望向身旁的云辞,并且身体也稍稍的朝云辞挨近了一些。

似是在等待着他一个回复般。

“这毕竟是朝旭国未来的国母,也是唯一的国母,朝旭国国君当然要格外重视。”云辞沉默了一会儿却是给出了这样的回答。

喜欢自然重视,但是重视不代表一定喜欢。

南音心里很明白云辞并不喜欢自己,但是有了云辞这句话的承诺也够了。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赶紧走。”容枫对这些话题俨然不感兴趣,看了眼天之后便对着身旁的林绘锦道:“在晚点儿的话山路就更难走了。”

“这么晚了,你还想着回芙蓉镇啊。今晚就随便找一家客栈住。”林绘锦觉得容枫真是直男的可以。

真的是有些担心他以后要怎么找媳妇了。

好不容易两个人约会到晚上,本可以多相处一会儿,容枫却不好好抓紧这个机会,却竟然担心天黑不好走路的事情。

幸好这是古代,可以包办婚姻,这要是在现代,自由恋爱,可怎么办哦。

很快在云辞超强的记忆以及容枫极强的方向感下,一行人很乖就从竹林迷宫中走了出来。

就连主办方都异常的惊讶,春日宴这么多年以来就从来没有人能够在一个时辰之内就走出来的。

容枫和林绘锦两个人收了主办方赠送的礼品之后,便离开了。

而书生和他的妻子也选择去其他地方逛了。

“南音,我们出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不如我们早点儿回去休息?”云辞嗓音温润的说着,与这春风融合在一起,给人一种沁人心脾的感觉。

“好。”尽管南音还想和云辞多待一会儿,但是却也是觉得要回去尽快将今天的事情传达给爹爹。

距离子时还有一个时辰的时间,窗外仍旧满城灯火,火树银花,小贩与孩童的嬉闹声混合在一起,格外的热闹。

景瑜云辞递过来的木牌,上面字迹娟秀,却颇有风骨,一看就是一个很有才情的女子所写。

“你找人按照木牌上面的字迹,原封不动的雕刻出来。”云辞芝兰如玉的身姿立在摇曳的风铃下,掀开淡如水的唇吩咐道:“这件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包括晏大夫。”

“是。”景瑜接过木牌之后便双手抱拳的离开了。

如果他能看见的话,那么在她写完之后他就可以立马判断出她是不是林绘锦了。

但是现在他只能依靠手摸来判断了。

云辞想着脑中便立刻的回响起林绘锦的笔迹……

“要不要我们回一趟祈天国,去祭拜一下邪王?”林绘锦和容枫两人离开没多久,就开始讨论起了邪王的事情。

容枫见林绘锦俨然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兴致,所以便不由的开口问道。

埋在皇陵中的邪王是真正的南宫冽!

是那个因为原主而死的南宫冽!

“嗯,正好顺便回去看看我爹。”林绘锦想了想,最终决定还是回去看看。

毕竟真正的南宫冽一定很想见一眼林绘锦的?

“好。”容枫听林绘锦终于肯回祈天国了,便不由的露出一抹纯真、无暇的笑颜。

那一笑霎时便将身旁的一盏花灯给比了下去!

“对了,刚才那位姑娘,就是和我一起的那位姑娘,我总觉得像是在哪里见过,但是却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过了一会儿容枫神有些认真的说着。

他第一次看到那位姑娘的时候,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是他却有种熟悉的感觉。

“而且她好像也认识我,并且还很怕我。”容枫凭着自己的感觉说。

毕竟他长得也不丑,见到他的女子都会露出惊艳的神,但是唯有她却露出一脸的惊慌。

“你当时怎么不说?”林绘锦也依稀记得那位姑娘看着容枫的神确实带着一丝怯意。

“我也不敢确定。”容枫神迷茫的说着。

“那你们在一起的时候,她有跟你说什么吗?或者有些什么奇怪的举动?”

“她见到我的时候就很害怕,然后有点儿抵触我,进去之后她就跟在我后面,我们两谁都没有说话。直到我得到了那些荷包奖品,我拿了一个给她,她才没那么怕我。”

“你真的觉得她看着眼熟,觉得之前在哪里见过?”容枫长得如此妖冶,喜欢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怕?

“嗯,我可以肯定!”容枫用分外笃定的语气说着。然而多情的桃花眸中却是一片迷茫,实在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见过。

“我看他们两个人的气质都不像是普通人,他们会不会是天机门的人?”林绘锦大胆的猜测着。

容枫说觉得那位姑娘看着熟悉,而那位姑娘一见到容枫就有点儿惧意。

这很显然那位姑娘应该是认识容枫的。

但是之所以没有说出容枫的身份,那就和那位姑娘对容枫产生的怕有关了!

“我不知道。”容枫摇摇头,觉得他的头又开始痛了。

“那如果他们也有骨笛的话,就说明他们是天机门的人了?”林绘锦一下想到不离之前曾经跟他说的。

天机门的人人人都有一枚骨笛。

只要吹奏骨笛,那么在附近的天机门的人就能够接受到。

但是林绘锦不敢这么做,觉得太过冒险了。

“嗯。”容枫点了点头。

“容枫你告诉我,当那位姑娘看到你时,脸上是什么表情?是惊吓、惊慌还是恐惧?”林绘锦想要确认那位姑娘对容枫的害怕,究竟是哪一种害怕。

“恐惧,她的脸都好像变了,同时还带着一抹震惊。就像看到死人又突然活过来的那种表情。”容枫认真的回忆着刚才南音看到他的表情。

越说头就越发的开始痛起来,甚至连带着胸口的位置也开始痛了起来。

就好似有人在他胸口插了一刀,然后他耳边听到了一个声音,在说对不起。

而那个声音和她的很像……

“容枫,我们不能留在这里了。”这是林绘锦的第一个感觉:“我们赶紧走。”

她的爹爹在遇到容枫的时候,容枫是被人追杀,谁知道当初追杀容枫的人是不是现在的这些人呢?

但是容枫却是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脑袋,慢慢的蹲下身。

那一瞬间无数的声音和画面如潮水般涌入到他的脑海中,他的脑袋仿佛要爆炸一般。

让他痛得整个五官都狰狞的扭在一起。

“小枫,你怎么了?小枫……”林绘锦抱住容枫的身体,透过单薄的布料,她能够感觉容枫的肌肉十分的紧绷、僵硬。

以及那从毛孔中不断渗透出来的汗水。

“我不是……怪物,我不是……”容枫捂着要爆炸的脑袋,声嘶力竭的喊着。

青的青筋一根根的从额头上蹦出,是那么的可怕。

“小枫,你不是,你不是。”林绘锦有些慌乱的抱住容枫,想要安抚住容枫的情绪。

但是容枫现在根本什么都听不到,因为剧烈的疼痛,让他棕的瞳孔一瞬间变成了赤红。

直让周围的人吓了一跳,犹如看到怪物一般迅速的惊叫起来,朝其他的地方躲闪着。

“我要杀了你们……”又是一声怒吼从容枫的嘴中发出,与此同时一股凌厉、强大的气压从容枫的体内爆发出来,直接将林绘锦击飞出去,重重的撞到墙上。

“小枫……”林绘锦被那一撞,痛得几欲要昏厥过去,但是嘴中还是喊着容枫的名字。

紧接着发狂的容枫便两眼一黑直接晕死了过去。

“小枫,小枫……”林绘锦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来到小枫的身边轻唤了几声。

又摸了摸容枫的脖颈,发现他的脉搏跳动速度极为的快,几乎是正常人的双倍。

不行,不能在让他这样跳下去,会死人的!

水、冰水,只有用冰水才能降低他心脏跳动的频率。

之后林绘锦便费力的拖着容枫的身体朝刚才走过的桥走去。

“扑通”一声,林绘锦拖着容枫直接跳下了桥下的河。

冰冷的河水总算降低了一点容枫心脏跳动的频率,紧绷的肌肉也开始慢慢的松懈下来。

但是容枫仍旧昏迷不醒,靠在林绘锦的怀中。

“南音,你为什么要骗我?”一声很低很悲痛的声音从容枫的嘴中说出来,声音是那么的轻,却又是那么的绝望。

南音?南音是谁?

在容枫的心跳频率渐渐平稳之后,林绘锦便拖着容枫的身体上了岸,两个人身上都湿漉漉的,春日的风一吹,仿佛能将寒意吹到人的骨子中。

林绘锦抱着容枫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着。

天越来越晚,路上的行人也开始越来越少,不少路过的青年男女看到这一幕,显然有些吓坏了。

刚准备上前询问的时候,却又一下被林绘锦那张脸给吓到了。

不是因为丑,而是因为林绘锦脸上沾了水,致使涂抹在脸上刻意扮丑的颜料糊了一脸,看上去就如同一张鬼脸一般,在昏暗的光线下一照,就更加的像鬼了。  而且还是在那阴暗的地方,自然就更加没人敢靠近了。“”,。

第307章 你认识我弟弟

“姑娘啊,不是我不给你们住,而是今天是春日宴,房间早在三天前就被订满了,实在没有空房啊!”老板看着面前浑身湿漉漉的林绘锦有些为难的说道。

林绘锦没有在多说一句,直接拿着手中的五十两银票就上了二楼,拍打着房间的房门:“谁要是给我让出一间房间,我就给他五十两。”

“姑娘,姑娘……”老板和小二连忙上去劝阻:“这大多数住店的都是游客,将房间让给你了,他们住什么地方去啊?”

林绘锦却是没管,继续敲着,脸上满是焦急的神情。

正在沐浴的云辞依稀听到了林绘锦的声音,便睁开闭目养神的眼睛,眸光晶亮,但是眼前却依旧只有一团模糊的影子:“外面什么事?”

“回公子的话,有一个女子浑身湿漉漉的要来住店,说是和她弟弟不小心掉到河里了。但是客房已经满了,女子便上楼挨个敲门想要让其他人让出一间房间出来。”守候在外面的侍从回答道。

云辞没有说话,随着林绘锦的走进,那声音也越发的近了,确实是林绘锦的声音!

“老板,我弟弟现在就昏迷不醒的在外面。我只要一间房,再给我点儿热水就好了,哪怕让我住在大堂也行。”林绘锦语气中带着一抹恳求。

“潘姑娘,在下的房间让给你。”正在这时一道清悦醇厚的声音从林绘锦的身后传来。

云辞依旧一身月牙仓木纹锦袍,刚刚沐浴过的发丝随意的披散在肩头,就像是一团浓稠的墨写意的泼洒在冰雪之上,活生生的一幅美人图。

林绘锦却是愣了一下,想起容枫刚才的话,直觉性的想要拒绝。

但是她刚才已经连续问过两家客栈了都是客满,在出去找的话,恐怕其他客栈都打烊了。

他们这样浑身湿漉漉的在外面过一夜的话,是十分受罪的。

窗外一阵春风吹过,立即便让林绘锦浑身不由自主的颤栗了一下。

云辞命侍从将外面的容枫抬到了自己的房间,又命人去拿了一些干净的衣服给容枫。

“潘姑娘,待会儿小二会把热水送过来的,你们先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有什么事跟在下的侍从说一声就好。”云辞并没有多留,说完这句话便离开了。

屋中还残留着云辞刚刚沐浴过的味道,林绘锦顾不上其他找来一块儿干净的毛巾便替容枫擦拭着身体。

他应该没有什么大碍,等明天醒来之后就好了!

南音得知云辞将自己的房间让给了容枫和林绘锦之后,眼皮子不安的跳动着。

“那公子今晚睡哪儿?”南音问着身旁的侍女。

两个人好端端的落了水,然后又正好找到了这家客栈,究竟是巧合,还是她多虑了呢?

“公子去晏大夫的房中了。”侍女回答道。

“我知道了,去拿一件干净的衣服,我去送给潘姑娘!”南音想了想,为了自己安心,决定还是自己亲自去看看。

林绘锦给容枫擦洗好身体之后,刚准备脱去身上湿漉漉的衣服,便听到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潘姑娘,是公子让我来送衣服给你的,我能进来吗?”南音甜美温柔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林绘锦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床上的容枫。现在也顾不上这些了,反正他们已经落入到他们的手中了,想跑也来不及了。

潮湿的衣服紧贴在身体上,将林绘锦那柔楺轻曼的身姿勾勒得淋漓尽致。

橘黄的烛光轻柔柔的笼罩在林绘锦的身上,宛若一朵初绽放的青莲。

打开门的那瞬,让南音愣了愣。

随之目光便落到林绘锦那晕了妆的脸上:“潘姑娘,你的脸……”

林绘锦冲着南音笑了笑,随后便用手上的毛巾擦了擦额头:“这是一种药材,涂抹在脸上可以起到防晒,保养肌肤的作用。”

林绘锦仗着南音不懂,直接睁着眼睛说瞎话。

“原来是这样,那潘姑娘我能进来吗?”南音看了看,随后便又说道。

“进来。”林绘锦想了一下,身体便朝门旁边挪了挪,让开了一条路。

“潘姑娘,你弟弟没事?”南音一走进来便看到容枫躺在床上,他的侧颜极美,在烛光的照耀下,泛着玉一般的光泽。

“没事,睡一觉就好了。”林绘锦在旁观察着南音的脸,语气轻快平静的回答道。

“那潘姑娘你快去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小心着凉了。”紧接着南音便将手上的衣服交给林绘锦。

“谢谢姑娘了,像你们这些大户人家的小姐,应该不会要别人穿过的衣服,不如我直接给你银子?”林绘锦一看那衣服的衣料便知是上品,不是普通老百姓所能够买到的。

“不用了,这件衣服就送给姑娘你了。”南音笑着摇了摇头,随即一双清婉的眸光便落在林绘锦的脸上。

尽管林绘锦脸上还遮着面纱,但是擦去了那难看的暗疮和红印之后,她的肌肤肌理细腻,滑腻似酥,犹如刚出水的芙蓉一般,天然去雕饰。

而那双露在面纱之外的眼睛更是格外的清冽、纯美,恍若悬挂在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桃树上的那一轮如雾如纱的新月般。

倒是与容枫那一双妖冶的桃花眼有几分相似,只不过一个纯美,澄澈,一个浓艳、绚烂。

难不成他们两个人真的是兄妹?而容枫也不是……他?

“姑娘,你这么好看的一张脸,为什么要用面纱遮着啊?”南音看着竟然很想要知道她藏在面纱之下的面容究竟是什么样的。

“因为我对花粉过敏,一不小心浑身就会起红疹子,还狂打喷嚏。只有戴着面纱才会好点儿。”林绘锦又胡乱找了一个借口。

正在这时小二又送来了两碗参汤。

“潘姑娘,你去换衣服,我来帮你喂你弟弟喝参汤?毕竟在春日宴的时候,你弟弟还是很照顾我的。”南音走上前端起一碗参汤对着林绘锦道。

“好。那就有劳姑娘了。”林绘锦也没有反对,拿着衣服便走进了屏风,然而眼角的余光却一直落在南音的身上。

南音端着参汤走到床前,看着唇有些发白的容枫,心在不断的跳动着。

他的眼、他的眉、他的唇都和他那么的相似,就连轮廓都有如从一个模子中刻出来的一般。

唯一不一样的就是他的性情和那一身红衣!

即便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对他的印象还依旧那么深刻而清晰。

他就像一朵妖冶、绚烂的罂粟花,美的妖娆,却又带着致命的毒。

而现在躺在床上的他却像是站在梨花树下的无邪、清隽少年,身上透露着淳朴的气息,没有一点点的危险和危害。

林绘锦透过屏风的缝隙一直都在注意着南音的一举一动。

因为南音是背对着她的,她虽然看不到南音脸上的表情,但是却也知道南音一直都在看着容枫。

很显然南音是认识容枫的。

“姑娘,我还未请教你姓什么呢?”林绘锦脱掉身上潮湿的衣服,语气请快点问道。

“潘姑娘,他不是你亲弟弟?”南音却并没有回答林绘锦的问题。

“怎么了?”林绘锦已经换好了衣服从屏风中走出来。

“哪有弟弟和姐姐参加春日宴买恋人号码牌的?”南音转过身看向林绘锦。温婉的眸子闪过一抹惊讶!

仿若她的衣服就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般,并且还让她穿出了一种她独有的气质。

“是,他不是我亲弟弟。”林绘锦一手用干毛巾擦拭着被水弄湿的头发,一手拿过放在桌上的参汤放在嘴边喝了起来。

“那你们是恋人?”南音却是抓到了问题的关键。

“不是,他是我认的弟弟,我们今天只是去玩的。”林绘锦立即摇了摇头。

“姑娘,你看不出你这个弟弟喜欢你吗?”南音抿着唇笑了一下,紧接着又道:“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姑娘,我怎么觉得你之前认识我弟弟!”林绘锦放下手中的碗,轻勾了勾唇,声音掷地有声的问道。

“潘姑娘,怎么会呢?我今日也是第一次见你弟弟。”南音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笑意不着痕迹的凝固了一下,紧接着便又故作平静的说道。

然而她那握着勺子的手却已经出卖了她。

林绘锦看得很清楚,在她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南音握着勺子的手明显颤抖了一下。

“时辰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你和你弟弟休息了。”南音放下手中的参碗之后,便走了出去。

脸上依旧挂着清婉,温雅的笑容,一直到关上门的那刻,她紧张的身体这才松懈下来,不由从嘴中轻吐出一口气。

“公子,南音小姐来了。”晏大夫打开门见南音窈窕淑女的站在门外,神中带着一丝怯意。对着屋内的云辞禀报了一声之后,自己便退了出去。

“怎么了?”云辞转过身,朝南音的方向望去,语气依旧温润。  南音迈着小碎步,一下就扑进了云辞的怀中,轻轻的搂着云辞健硕的腰肢道:“云辞,我有点儿怕,你今晚陪陪我好不好?”“”,。

第308章 原来是我想多了

“不是有丫鬟吗?外面还有侍卫呢?”云辞步伐微微朝后退了一步,与南音保持了一段距离。

“云辞我真的怕……我怕她会回来,然后你就不要我了……”南音波水溶溶的眸光看向云辞,嗓音中满是可怜而无助。

她自然指的是林绘锦!

云辞轻抿着唇,沉默了一会儿:“你怎么突然想起这个了?”  “我不是今天才想,而是一直都在想,无时无刻的都在想,要是她再回来了,我该怎么办?云辞,你要娶她为妃,我没有关系,我就怕,你会不要我!”南音楚楚动人的眸子在烛光的照耀下闪烁着不安

的光芒,抓住云辞衣角的手也越发的紧了。

她是怕,她很想要云辞陪着她,但是却并不是因为这件事。

“南音,不要乱想!”云辞如玉般华美的面容是一片沉默,淡淡出声安慰着南音:“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的。”

“云辞,可我还是很怕,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心会慌成这个样子,你今晚陪陪我好不好?”南音将头埋在云辞的怀中,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又是一阵沉默,云辞薄削的唇轻抿着。

随后便从唇中缓缓的吐出这一句话:“好,我今晚去你房里陪你。”

有了这句话之后南音就分外的安心和开心了。

“但是你以后不要在这样胡思乱想了。”云辞紧接着又开口道。

夜寂静,挂在房门上的风铃偶尔会发出一两声的“叮咚”脆响,窗外的满城灯火也被一片浓稠的墨取代。

南音安静的睡在床上,一脸的甜蜜和安心。

而坐在床沿的云辞见南音已经睡着了,便慢慢的从南音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刚准备起身离开。

耳力灵敏的云辞便听到从隔壁房间传来的细微动静,好似是挪动桌椅以及走路的声音。

南音和云辞的房间是挨着的,因此这传来动静的房间,便自然是云辞的那间房间。

自从林绘锦确定南音认识容枫之后,林绘锦便想要从这房间中找到一些线索。

但是这房间的主人在让出这间房间的时候就已经让侍从将自己的东西搬去了别的房间。

林绘锦翻动了一圈自然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因此林绘锦便只好放弃,打着哈欠开始思考今晚她要怎么睡。

幸好橱柜里有多余的棉被,而床上又有两个枕头,林绘锦便打算直接打地铺睡在地上。

在林绘锦铺好被子,去拿床上的另一个枕头时,却是有几张白纸从枕头中掉落下来。

林绘锦捡起地上的白纸,纸上的字迹苍劲有力,力透纸背,但是可能因为云辞看不见的缘故,所以字写的并不整齐。

林绘锦走到烛光下,看着纸上的内容,语句晦涩难懂,就像是高中课本里的古言文一样。

上面的字,她全认识,但是全都结合起来之后,林绘锦就有些难懂了。

林绘锦一个一个的念着,念了好几遍都没有什么头绪。但是却也能大概猜出这房间中的主人身份不简单。

这上面的内容应该是叙述某一件公务或者政事。

并且还只是打的一个草稿!

这不仅仅是林绘锦本人了,就是原主都没有接触到这一块儿,因此林绘锦蹲在椅子上,费劲的一个字一个字的翻译着。

然而站在墙边的云辞,却是将林绘锦的声音清晰的听入到耳中。

而当林绘锦完整的念出他批阅折子时打的草稿时,脸上的神骤然便变了。

这是林绘锦的声音!

很显然林绘锦在来到楼兰国之后,便刻意的去学习当地人的语音,语调和说话的方式。

当地人的语速比较快,说话也比较简洁,因此他才没有听出她的声音。

但是当她认真的念这些诗句的时候,她便会不由自主的切回到她自己的声音。

这世上有很多声音相似的人,就比如细雨,她的声音和林绘锦的声音完全一模一样。

可是细雨的语调、语速以及说话的方式都与林绘锦不一样。

细雨从小就被当做瘦马训练,因此语调一直都柔柔和和的,像是春天的细雨一般,没有多少的力度。

但是林绘锦是丞相府的千金大小姐,语调轻缓却又透露着骨子中的一种自信与沉静。柔中透着刚,刚中又透着婉……

与细雨是完全不一样的。

所以当她一字一字的念出纸上的内容,并且连续重复了好几遍之后,他就越发的确定她就是林绘锦了。

云辞立在白的墙壁前,橘黄的烛光将他芝兰玉树的身影长长的拖曳在地上,显得分外的陡峭和孤寂。

原来他真的太高估她了。

从她离开他之后,有关他的一切消息她都不知道!

也更是从未对他的身份和容貌好奇过。

但凡她要稍微的想去了解一下他,她怎么可能认不出他就是云辞呢?

云辞真是想笑,他一直都觉得不管怎样林绘锦应该会好奇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会在离开后留意他的一些消息。

但是他真的想多了,也把她想得太好了!

云辞颀长如玉的身姿在烛光下立了很久,很久……

那一瞬间他涌上了一种感觉,之前他对她所做的以及所说的,都是麻绳拎豆腐,白搭!

第二日晨曦景瑜便敲开了云辞的房门,将一块刻着林绘锦笔迹的木牌交到云辞的手中:“公子全都是按照上面的字迹刻的,一毫不差。”

云辞接过那块刻着林绘锦笔迹的木牌,大拇指缓缓的在那些字迹上划过,细细的摸过那一撇一奈。

其实他心中还存着一丝希望的,他希望那个人不是林绘锦。

只是声音和林绘锦恰巧相似罢了。

但是世上的声音可以相似,可是一个人的笔迹却是独一无二的。

这是林绘锦的笔迹无疑,她……就是林绘锦!

云辞摸着木牌的手倏地一下用劲,那一块木牌便在云辞的掌心碎成了几半。

“拿去扔了。”云辞将碎裂的木牌放在桌上,声音很淡的对着景瑜说道。

“是。”景瑜伸手去拿桌上碎裂的木牌。

紧接着云辞又开口道:“你在帮我去做一件事……”

“叮铃铃”风从窗户的缝隙中吹进来,让挂在门上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声响。

容枫慢慢的睁开眼睛,流光绚烂的眸光在桃花眸中缓缓流转着,看着眼前这陌生的环境,清隽妍美的面容便露出一抹茫然。

随即一扭头便看到了睡在地上睡得正香的林绘锦。

“绘锦……”容枫刚坐起身,便觉得脑袋十分的涨疼,好似被上万根银针扎过一般。

“绘锦小姐……”容枫下了床蹲在林绘锦身旁。

林绘锦轻皱了一下眉头,似是十分的困,轻哼了几下就扭过头继续睡。

容枫见这样不染而红的双唇便轻勾出一抹桃灼的笑容:“绘锦小姐,这是什么地方?”

“别吵……”林绘锦是真的很困了,直接翻过了身,继续睡。

容枫蹲在旁边,歪着脑袋看着林绘锦霸道而又可爱的睡姿,妖冶的眸光中荡漾出一波又一波如玉一般的温柔之。

随后容枫便弯下腰将睡得像小懒猫的林绘锦给抱到了床上,林绘锦还有些不乐意的在容枫怀里哼了哼,但是一放到舒服的床上时就老实了。

“潘姑娘,请问你醒了吗?”早膳的时间过去了一半,都没有见林绘锦从房间中出来,云辞便让侍从去敲林绘锦的门。

而开门的则是容枫。

侍从站在门外愣了一下,随即便道:“公子你醒了?我家公子让我来叫你们去下面用早膳。”

这个时候林绘锦也被敲门的声音给吵醒了,睁开了一只眼,朝门的方向望去。

“好,替我谢谢你家公子。”容枫朝楼下的方向看了看,便见一白衣胜雪,清贵无方的男子与一娴静淑雅的女子坐在窗边用着早膳。

他朝楼下看的时候,那眼睛缠绕着白布的男子也微微的仰起头,朝他的方向看来。

林绘锦从床上坐起来,打着哈欠,俨然一副还没有睡醒的样子,反应也有些迟钝。

容枫在床边站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小枫你醒了?你什么时候醒的?我怎么不知道?”林绘锦抬着一颗小脑袋,揉着眼睛兴奋的问着,随之便又奇怪的道:“奇怪,我怎么睡到床上了?”

“我早上醒来的时候把你抱上床的。”容枫低垂下眸,声音低沉的说道。

林绘锦又愣了一会儿,似是在反应容枫说的话。

“容枫你记不记得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了?”林绘锦立刻问道,眼神中带着一丝期翼。

容枫认真的想了一下:“我只记得和你说这话,我的头就突然开始疼起来了,像是要炸开一般,十分的难受,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你有没有想起一点儿以前的事情?”林绘锦紧接着问道。觉得不可能啊,他昨天都说出了一个叫做南音的人,应该记起来了一些事情才对。

容枫一脸茫然的摇摇头:“没有,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但是好几次明明觉得快起来了,但是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你知不知道你昨天叫了了一个叫做南音的名字,还说她骗你。你一点儿映像都没有?”可能是因为容枫刚刚醒过来,或许过几天容枫就能够想起来了。“”,。

第309章 枇杷好香

“南音?”容枫若有所思的想了想,但是想了半天却没有任何的头绪。

“好了,好了,暂时想不起来就不想了,总会有想起来的那天的。”林绘锦见容枫一脸的茫然,便也不再让容枫继续想了。

反正昨天容枫已经有了恢复记忆的征兆了,要不了多久,容枫肯定会想起以前的事情的。

两个人下楼的时候,云辞和南音两个人正看着落在窗户前的一只小鸟,云辞耐心的告诉南音这是什么品种的鸟,有什么习性。

南音一脸温柔笑意的听着。

“公子,谢谢你昨晚把房间让给我啊。这银票就当作是房钱!”林绘锦走过去,将手中的银票放在桌上。

云辞转过眸,眼睛上依旧缠绕着一层白布,倒是越发显得那双三月桃花般的红唇格外的好看、诱惑。

“不必了,潘姑娘,我们也算是相识一场,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你弟弟已经没事了?”云辞唇角含笑,映着外面明媚温暖的阳光,像是一弯荡着春意的一叶小舟在你心间荡漾般。

让人挪不开眼。

“没事,我弟弟就是昨天晚上不小心掉下河的时候,碰到了头,现在已经好了,没任何事。”林绘锦摆了摆手,清润的眸光又朝云辞身旁的南音看去。

“那就好。坐下一起吃早饭。”云辞语气随和的说着。

林绘锦看了一下桌上的早餐,摇了摇头:“不用了,昨晚已经很打扰你们了,而且我们还要赶着回去开张,所以我们就先走了。”

“潘姑娘,上山需要至少一两个时辰,你们什么都不吃,哪来的体力呢?”云辞微扬起头金绯的光芒在他斐然如玉的面容上浮动着动人的光滑,那唇角勾勒的也更为迷人。

让人看了呼吸不由一窒息。

“而且我们今日也要山上去芙蓉镇,在那里住上几日,不如潘姑娘便与我们一路?顺便也好给我们讲解下当地的风土人情。”云辞紧接着又开口道。

尽管云辞的笑容很好看,很迷人,她也很想坐下来一起吃早饭,但是林绘锦也是一个很自觉的人,即然知道对方有未婚妻了,当然就要保持距离了。

而且她脸带着面纱,她得取下来才能吃,但是一摘下来,对方不就知道看到她的容貌了。

再说对方究竟是什么身份,究竟与容枫认不认识她还没弄清楚呢!

“这个公子,真的不好意思,时辰真的不早了,晚上我们还要招待客人,要是不准备食材的话,就不好做生意了。所以我们真的要走了。”林绘锦很是抱歉的说着。

说完林绘锦便拉着旁边的容枫朝门外走去。

“不知道潘姑娘那里还有空的房间吗?”云辞的声音再次清冽、温润的响起:“在下听其他人说,潘姑娘的客栈很有特,所以便想体验一番。”

南音听到这句话便朝云辞望去,眸中带着几分疑惑。

林绘锦亦也是犹豫了一下,之前她想要留云辞在呦呦民宿住一晚,云辞都不愿意,这次却是主动要住到她的名宿,这八成是和容枫有关。  “昨日是春日宴,所以不少游客都下了山,我那里还是有空房的。只不过我那里是名宿不是客栈,所以如果公子想要入住的话是需要提供身份通牒登记的。”林绘锦本想直接拒绝的,但是稍微犹豫了一

下便开口说道。

既然对方想要试探容枫,那就应该不想要让容枫知晓他们的真实身份。

“好,可以。”云辞很是爽快的答应了。

“云辞,你为什么要住在潘姑娘的名宿里?”待南音和容枫两个人离开之后,南音便疑惑的问着,心中隐隐的带着一丝担心。

她担心昨晚她是不是说了什么梦话,让云辞知道了什么。  “潘姑娘开的呦呦民宿在芙蓉镇很有特,很受游人的欢迎。既然有空房,我们当然要去那里住了。”云辞修长如玉的手把玩着棕的茶碗,润声道:“况且你哥哥的笔迹一时半会儿怕是找不到,所以就

先暂时在芙蓉镇住上几日。”

南音没在说什么,望向窗外渐行渐远的两道如玉般的身影,在纯白如雪的梨花下,两人就如同一对璧人一般,在人群中格外的显眼,闪耀。

刚才她偷偷的朝容枫看了几眼,他的视线都落在林绘锦的身上,就像一只忠诚的猎犬一般乖乖的站在林绘锦的身旁。

脸上是一片迷茫和茫然,似乎什么都不知道一般。

他是真的完全忘记以前的事情了,连性情都在他失忆后发生了变化。

她现在只能希望他一辈子都想不起来!

“容枫,你除了觉得那个姑娘有点儿熟悉之外,其他的人你眼熟吗?”待两人走远了之后,林绘锦特意回过身看了看,有没有人追上来。

“不眼熟!”容枫不假思索的回答道。紧接着问道:“那位公子长得很好看,你一直都盯着他看,你认识他吗?”

“哪有?”林绘锦没有想到自己的小九九,竟然被容枫看出来了,脸颊不免染上了一抹绯红,觉得很是不好意思:“就只是多看了几眼而已。就像你在街上看到美女一样,你也会忍不住多看几眼的。”

容枫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可是你看他的眼神,眼睛里有光。”  “那么一个好看,美好的人和你这么温柔的说话,很少有女生眼睛里不发光的?这都是人之常情,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了。”林绘锦被容枫说的心里有几分虚。可是想想,一般人遇到这种级别的男神,

那眼神里肯定满是惊艳了。

她已经算是好的了。

没看到从窗边走过的女生连路都走不动了,眼睛直盯着云辞看,有的恨不得将手上的手绢、荷包、簪子什么的扔给云辞。

容枫没在说什么了,走了几步又扭过头对着林绘锦道:“那位姑娘应该是那位公子的未婚妻?”

林绘锦停下脚步,朝容枫翻了一个白眼:“对,我知道。不用你提醒我。”

“我觉得那位姑娘没你一半好看。”容枫又紧接着道。

“小枫,你够了啊!好不好看重要吗?只要两心相悦就好了。”可能是因为林绘锦很少照镜子臭美,又见惯了小镇里容貌淳朴的女子,所以她倒是觉得那位姑娘还是很好看的。

“但是我觉得那位姑娘配不上那位公子!”容枫唇角轻勾,意味深长的说出这一句话。

“你话怎么突然变这么多了?别人的事情与我们无关。我们还是早点儿回去。”配不配的她看不出来,但是她看得出那位公子对他的未婚妻是很温柔、迁就的。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回一趟祈天国去看看我爹。”林绘锦又紧接着道。

照祈天国这种发展趋势,免不得那天敌军就兵临城下了,所以她打算将她爹接到楼兰国来。

如果可以的话,她想去看看南宫冽!去看看真正的南宫冽!

在他墓碑前,将一切的前因后果都跟他说清楚!

“好啊。”容枫一听很是高兴,随后鼻子却又朝四周轻嗅了一下,紧接着就朝栽种在路边的几颗枇杷树跑去。

“小枫,你干什么?”林绘锦有些不解的问道。

“大小姐你不是喜欢吃枇杷吗?最上面的枇杷都熟了,我去给你摘。”容枫话音刚落,便一下跃上了枝头,惹得周围人纷纷侧目。

林绘锦见阻止不了容枫,而这枇杷清新,酸甜的味道确实很馋人,便嘱咐容枫小心点儿。

天暮霭,院外时不时的响起几声鸭子叫和狗吠声,与潺潺的流水混合在一起,极为的舒服。

此时几个孩童正蹲在井边替林绘锦清洗着蔬菜和瓜果。

林绘锦则将去年酿制的葡萄酒从酒窖中抱出来,倒出一小杯,那犹如胭脂般的颜便一下将白瓷的酒杯给晕染满了,此时从树上飘落下一片雪白的梨花,霎时便让这杯葡萄酒充满了诗意。

林绘锦刚准备尝尝她酿制的葡萄酒怎么样了,便听正清洗着蔬菜、瓜果的孩童传来一声惊呼声:“是那位好看的哥哥哎……”

林绘锦循声望去,便见爬着绿藤蔓的廊下,一袭白衣的云辞牵着南音的手走了进来,身后则跟着两个随从。

“你们来了?我这边房间不多,就给你们留了两间房,不知道够不够?”林绘锦放下手中的酒杯便朝云辞走来。

淡淡清香的酸味飘荡在云辞的鼻息前,云辞微微一嗅,唇角便漾起一抹优美的弧线:“是枇杷的香味,之前来怎么没有闻到?”

“我们回来的路上摘的,刚刚吃完。”林绘锦蒙着面纱的面容露出一抹笑容,随后眸光便不由的落到云辞与南音两人十指相扣的手上。

“我带你们先去登记下身份通牒。之后在让人带你们上楼!”林绘锦收回眸光,便带着他们朝大厅走去。

“这里有个台阶,小心些。”云辞低下头,温声的对着身旁的南音说道。

这亲密的话语倒是让南音有些意外,不免让她白皙的脸颊染上一抹淡淡的绯红。  云辞从来都没有主动牵过她的手,亦也从来没有主动与她这么亲近过,这让她心中满是欢喜,身体便不由的和云辞靠得更近了。“”,。

第310章 樱桃好甜

林绘锦听着后面两个人的窃窃私语声。一下就回想她上大学回宿舍时,身后跟着一个你侬我侬的热恋情侣。

而那个男生却恰好是她有好感的男生。

在之后她那颗悸动的心刚蹦跶一下,就直接死了。

林绘锦走到柜台前,很是公式化的登记了两人的身份通牒之后,便喊外面的小东和小花带着他们两人去上二楼看房间了。

待小东和小花带着云辞和南音上了二楼之后,云辞轻握住南音的手便也慢慢的松了开来。

“今天你也累了,先回房休息,等晚饭的时候我叫你。”在到了房间门口之后,云辞便对着南音说道。

“没关系,公子,只要能和你待在一起就好了。”虽然今天爬了那么高的山,她确实很累了,但是一想到能够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就是再累却也是一种幸福。

“去睡会儿,我还有一点儿事要处理。”云辞轻勾着唇,温声的说着。

南音见这样,便只好进入了自己的房间。

“哥哥,那位姐姐是你的妻子吗?好漂亮啊!”两个小不点站在云辞身旁,仰着头一脸好奇的问着。

云辞抬起手摸了摸两个小不点的头,温柔的笑着:“不是,我们还没有成亲。”

“哥哥这里有好玩,你们要不要?”当两个小不点带着云辞走进他的房间之后,云辞便弯下腰和蔼可亲的对这两个小不点道。

随即一旁的侍从便从包裹中拿出了两串大大的糖人,比他们平常吃的还要大上好几倍,糖人上面还缀着一些水果,看上去格外的诱人。

两个小孩一看立即都不由张开嘴,轻轻哇了一声,紧接着便点了点头,一脸期待的看着云辞。

“那……你们回答我几个问题,那这一包的糖人和糖果都是你们的。”云辞漾在唇边的笑容越发的温柔。

小孩子就是好骗。

他还是第一次骗小孩子。

两个小孩又立刻点了点头:“哥哥,你想问什么问题啊?”

“刚刚那位呦呦名宿的老板娘,你们是不是很熟啊?”云辞清润着嗓音,声线温柔的的问着。  “嗯,丑姐姐人很好,有空就教我们识字,画画。还给我们讲很多很多有趣的故事。后来丑姐姐开了这家名宿,我们有空都会给丑姐姐帮忙,而丑姐姐便付给我们工钱。”小东眨着纯真的眼神说道:“丑

姐姐人虽然不好看,但是她人真的很好的。”

“对,她还会点医术呢!”小花又紧接着道。

“那你们知道丑姐姐什么时候来的吗?她又叫什么呢?”云辞又接着问道。  “去年夏天来的,当时小枫哥哥还没有现在这么好看。至于叫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好像姓林,刚来的时候大家都叫她林姑娘,后来渐渐的大家都叫她丑姑娘了,丑姐姐也不介意。”小花努力想了一下

,却实在想不起来林绘锦叫什么了。

“叫林染,之前丑姐姐说过,染是层林尽染的染!”小东却是一下想起来了。

林染!

云辞在嘴边细细的咀嚼着这两个字!

“那你们知道小枫哥哥的全名吗?他一年前又长什么样呢?”云辞猜测,那个小枫很有可能就是容枫。

“姓林啊,一年前的小枫哥哥虽然也很好看,但是却没有现在这么好看!”两个小不点开始回忆容枫之前的容貌。

“小枫哥哥还会武功呢,刚来的时候小枫哥哥还是很喜欢和我们在一起玩的。但是后来喜欢小枫哥哥的人太多了,小枫哥哥只好每天都躲出去。”小东若有所思的说着。

“那你们知道他们之前的事情吗?”云辞轻点了点头,又接着问道。

“听大人们说,丑姐姐之前嫁过人,后来丑姐姐的脸毁了,丑姐姐的丈夫就不要丑姐姐了。然后丑姐姐就和小枫哥哥来这里生活了。”

“她的脸真的毁了吗?”这倒是和林绘锦上次跟他说的一样。

不过至于她口中的丈夫就不知道指的是谁了!

“嗯,嗯,丑姐姐脸上的皮肤可难看了,不过我娘说,如果丑姐姐的皮肤没有毁的话,丑姐姐一定是个大美女,光看身段都能看出来。”小花点了点头。

“对啊,从后面看丑姐姐可美了,就跟戏文里唱的那样,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小东认真的说着。

“哎,可惜现在丑姐姐现在只能每天戴着面纱!”小花哀叹一声。

“好了,我知道了。这包裹里面的糖果是你们的了。”云辞知道从这些小朋友口中是问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了,便将包裹拿给两个下不点。

“不过你们要答应我,要对今天的事情保密哦!”

“嗯。”两个小不点拿着包裹一脸欣喜的说着。

“来,拉钩上吊,要是骗人的话,你们以后就没有糖吃了。”云辞伸出小拇指笑着说道。

天渐渐暗了下来,呦呦名宿开始忙碌起来,三三两两的游客走进来用餐。

林绘锦一个人当然是忙不过来了,因此那些小不点们见人多了,便会回家将自己的娘亲给叫过来帮忙。

云辞站在窗边,听着客人的谈笑声以及酒杯碰撞在一起的清脆声响,空气中飘荡着阵阵饭菜的香味,是那么的富有烟火味。

云辞和南音两个人下楼用餐的时候,大厅只剩下几个空位了。

南音带着云辞来到一个窗边的位置坐下,徐徐的春风从窗外吹进来,吹在人的脸上十分的舒服。

刚从厨房出来准备歇口气的林绘锦看到两人,便走了过来:“你们想吃什么?这顿饭我来请,不用跟我客气。”

南音看着林绘锦的脸上又重新涂抹上了那些难堪的涂料,披肩的长发也用一块儿的布包裹起来,身上系着碎花的围裙,袖子也高高的挽起,很是简洁老练的样子。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不可气了。”云辞冲着林绘锦微微一笑,紧接着便对着南音温言道:“你想吃什么?”

“我都可以。”南音开口说道。

“那老板娘你就做几道特菜给我们。不过不要放辣椒,我未婚妻吃不了辣。”云辞再次扬起头对着林绘锦清越的说道。

“我没关系的。”南音心中一暖,立即对着云辞说道。

林绘锦听后点了点头,别人的未婚夫就从来没有让她失望过!

刚准备报几个菜名让他们看看行不行,就听旁边桌传来一道声音,让林绘锦的神情顿了顿。

连带着南音和云辞都沉默了下来。

“谁说我吹牛了,你们还别不信,我这儿真的有一副朝旭国国君十六岁时的画像。”  “少年时的朝旭国国君喜欢云游四海,有一次在江中垂钓的时候,正好被前来采风的当地画师给看见了,回家后便画了这幅《少年》这幅画。但是那画师根本不知道自己画的是谁,一直收藏在家中,直到生了重病这才拿出来变卖。而我姑姑曾经是皇宫的一位宫女。因此一眼便认出了这画像中的人是朝旭国国君,立刻花了重金买了下来,后来我姑姑去世以后,便将这幅画当做传家宝留给了家父,如今家

父又给了我……”

旁边桌的公子娓娓道来,说到激动处时,还用手轻敲着桌子,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十六岁那年!是他最后一次云游四海,也就是在那年他最为敬重的皇叔发生了政变,他一夜之间就失去了自己的双亲。

从此开启了他的逃亡之路。

没有想到时间一晃,竟然都过去九年了。

而他亦也不是当年那个可以云游四海,无忧无虑的少年了!

南音看向云辞,她认识他那年,他应该十八了!

“那祝兄你快让我们一睹当年云辞太子的风采啊!”其他人听了已经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看看那副画像了,压低了声音对着祝公子说道。

林绘锦听到这报了几个菜名之后,便快速的走了出去。

好似在走慢一步,那副画像便能将她吃了一般。

云辞将林绘锦踩在木板上的脚步声听的格外清楚,那不是一种匆忙,而是一种躲闪和逃避。

她并不好奇他长什么样,也更是不想看到他的画像,甚至在极力的躲避着一切与他有关的事情。

云辞垂放在桌上的手轻轻握紧,优雅的唇角却是缓慢的勾起一抹弧度,似是在笑,却是没有一点儿温度。

林绘锦,你就这么的不愿意见到我吗?

夜已经深了,一轮明月高挂在浓阴茂密的树枝上。林绘锦坐在院子的凳子上,抬着头看着在屋檐上做窝的小燕子。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听到门外传来声响,林绘锦便一下站起身,打开了门。

便见容枫背着满满一竹篓的小龙虾和田螺走了进来。怀中还用蒲叶包裹了什么……

“我回来的时候看到山上的樱桃熟了,十分的甜,我就给你摘了一些回来。”容枫将蒲叶拿到林绘锦跟前,在烛光下便看到绿的蒲叶上堆满了熟透了的樱桃。  “今天刚吃了枇杷,你又摘了樱桃回来。”林绘锦一边说着,一边拿了几个放嘴里吃了起来:“嗯,好甜哦……”“”,。

第311章 你喜欢他吗

容枫看着林绘锦一脸享受的样子,也跟着笑了起来。随后一抬头,便看到二楼的窗户上被烛光映射出一道颀长、清雅的身影。

而那镂空雕刻的窗户还微微的打开一道缝隙。

“你快去吃饭。我去洗樱桃。对了,我去年酿制的葡萄酒可以喝了,我都放在桌上了。”林绘锦一边吃,一边抱着蒲叶就朝井边走去。

“嗯嗯。”容枫再次抬起头,窗纸上的人影已经不见了。

林绘锦洗干净樱桃之后便装在了碗里,走进饭厅,一边坐下,一边很是豪爽的就将一条腿踩在了椅子上:“我看了他们的身份通牒,是北漠国的人……要不等我回祈天国之后,我们就去北漠国?”

容枫轻抿了一小口葡萄酒:“北漠国?我们不回这里了吗?”

“嗯,不回了。”林绘锦将从身份通牒抄写下来的信息给容枫看:“希望能够在北漠国找到你的家人!”

容枫看了一眼上面的信息,敛起眸看了一眼林绘锦:“为什么?你不是很喜欢这里的吗?”  林绘锦却是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是冒出有关他的消息。春日宴上有人告诉我他现在如何了,之后今天又有一位客人说有他十六岁时的画像。我总觉得他应该又在派人找我了。所以我想

了许久,觉得这里不能在待下去了……”

“我的身份是晏大夫给我的,现在他当了皇上,国内情势也稳定下来了,所以晏大夫很有可能将我的新身份告诉他了。”她刚才一直都在想这些事情。

虽然每年都有不少的游人、药商和茶商来芙蓉镇,但是那也都是楼兰国的人。

结果今年却突然来了一个祈天国的人……

“可是他不是说放你走了吗?”容枫又紧接着问道,多情的桃花眼在林绘锦的脸上缓缓流动着。

林绘锦却是笑了一下:“他反悔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他现在是皇上了,你不愿意跟他回去吗?”容枫又紧接着问道。  “难道你觉得我当初离开他,是怕他复仇失败会连累到我吗?”林绘锦捏了一粒樱桃放在嘴中,酸甜甜的味道迅速霸占她的味蕾:“他有了黑火药和纸铠,武器要比朝旭国那边先进很多,他是不会失败的

。”

“我只是想过我自己想要的生活而已。但是他给不了。”林绘锦认真笃定的说着,涓涓细流的声音在寂静的饭厅显得格外的清晰。

“那你喜欢他吗?”容枫又问道,灿若桃花的眼眸像是一股活泉,在她脸上缓缓流动着。

“你问的是以前还是现在?”林绘锦又往嘴里塞了几粒樱桃,这樱桃真甜。

“以前和现在!”容枫清浅着嗓音。

“以前毕竟相处那么久,已经习惯有对方的存在了,要说一点儿都不喜欢的话,那是不可能的。但是现在的话……”林绘锦摇了摇头:“那肯定是不喜欢了。”

他马上都要成亲了,她还喜欢他,除非她有病!

“那他既然要成亲了,为什么还要派人来找你呢?”容枫听到林绘锦这么说,不染而红的朱唇微微漾起一抹笑意。  “他是皇上,怎么可能就只会迎娶一个皇后呢!他去年没有选秀,只能说他是没空去选。不代表今年,明年不会选。”林绘锦说到这的时候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葡萄酒:“最为重要的是很多大臣都会把自己

的女儿给塞到后宫去的,这种政治联姻,他根本没办法拒绝。所以,既然都要娶那么多不喜欢的女人了,索性就把我这个看得顺眼也弄进去,让自己心里舒坦一点儿了。毕竟老娘可是貌美如花……”

林绘锦那最后一句话直接让容枫笑出了声,但是随之就严肃的说道:“可是他现在是皇上,他要是真想找你的话,我们躲哪儿都没用的。那到时候你要怎么办?”

“虽然他是皇上,但是也远没有到一手遮天的地步!”林绘锦表示这古代的通讯设备远没有现代那么发达,而且又没有监控。

她又整日戴着面纱,只要她躲起来,他应该没那么容易找到她的。

“我是说如果……如果他将你带回去呢?”

林绘锦开始认真的想一下,他现在是皇上了,想要从皇宫中逃跑就更加不可能了,而且一旦真的被他找到,她估计只能被他带回皇宫。

那回到皇宫之后呢?那肯定不比当初的邪王府,上面有一个皇后压着,身边又跟着一大帮的宫人,她完全是失去了人生自由。

而他呢很显然不会像以前那么有耐心,三宫六院,还有朝政上的事情,都够他忙的了。

最后导致的结果就是直接使用非常手段了。

“那我只能智取了,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劝说了。”林绘锦觉得这是唯一的办法了:“我就说,我已经嫁人了,还有了身孕,他总不能帮别人养孩子!”

“对,那这样我们也不用躲了。”容枫也觉得很有道理。

“不对,不行!”林绘锦想了想又摇了摇头:“他这个人霸道的很,当初我是个寡妇,他都要!”  “而且毕竟是假结婚,假怀孕,他一查就能查出来了!”林绘锦越想真是越觉得头疼,最后直接罢了摆手道:“哎呀不想了,我只希望这一切都只是我的错觉,毕竟我之前在他胸口捅了一刀,应该伤他很

深了。身边又有了如花美眷,应该不会来找我了。”

“毕竟被甩已经很丢人了,甩了之后又将前女友找回来,就很没有尊严了。他也是有尊严的!”很多感情不都是死于尊严和面子的吗?谁都不肯去主动,随后就结束了这段感情。

容枫这次没有说话,而是将目光望向了楼梯。

林绘锦也顺着容枫的目光望去,便听到二楼传来一声脚步声,接着便看到一袭白衣的云辞,轻袍缓带的走了下来。

身上的腰带已经松散开来,衣袍上还沾染着一些湿衣,戴在眼睛上的白布已经被解了开来,淡雅如雾的眸光没有焦距的望着前方。

似是感受到前面的亮光一般。

“老板娘你在吗?”

“怎么了?”林绘锦看云辞这个衣带渐宽的样子,竟是要比熟透了的桃子还要的诱人,魅惑。

让林绘锦看着耳根微微一红。

有时候男人魅惑起来还真的能把女人给比下去。

“在下刚准备沐浴的时候,没有控制住力道,不小心将浴桶弄坏了……”云辞站在古古韵缠绕着绿藤蔓的木楼梯上,歉意的说着,梨花浅白的脸颊因为不好意思而微微的染上一片绯红。

那样子不由的让人想入非非。

“小枫,你去看看能不能修。”林绘锦转身就对着容枫说道。  “今天应该是用不了,不知道名宿还有没有新的浴桶了?如果没有的话,那在下就只好找一个清净的溪水洗了。”云辞红唇犹如两片桃花瓣般上下轻启,声音如甘露般清甜,落入人耳,耳朵仿佛要怀孕

了一般。

“你未婚妻……”林绘锦想了一下又道。

“这么晚了,不太合适!”云辞又道。

也确实两个人还没有成亲!

“那……”

“如果没有的话,那在下便让侍从去找一个清净的水源,不知道老板娘可知道哪里最近?”云辞又开口问道。

“要是公子你不介意的话,就用我们的洗漱间。”林绘锦想了想,这样说道。

云辞犹豫了一下,之后便唇角含笑道:“那只好这样了!”

“那公子你在这里坐一下,我去给你打扫。”

“好,有劳老板娘了。”云辞轻点了下头,便扶住旁边的楼梯栏杆走了下来。

林绘锦刚刚拖过木板,地上还残留着一些水泽,云辞从楼梯上走下来的时候,险些被地上的水给滑倒。

林绘锦见状立刻上前去搀扶:“公子,不好意思,我刚刚拖了地,你小心点儿。”

话音刚说完,便看到云辞手指虎口的地方受了伤,流了不少的血。

“公子,你的手流血了……”林绘锦看着云辞手上的伤口说道。

“是不小心被浴桶的铜箍给划伤的,没事。”云辞从林绘锦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刚准备用手去按住伤口的位置。

林绘锦便道:“你别动,我去给你拿止血的布。”

边说着,便拉着云辞走到椅子上坐下。

云辞没有焦距的眸光在眼中缓缓转动了一下,依稀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从自己眼前快速的走过。

没过一会儿林绘锦便打来了一盆热水,将云辞手上的血擦洗干净,这才发现,云辞手上的伤口还挺深的,不只是擦破了皮那么简单。皮肉都外翻出来了。

“公子,你手伤成这样,你怎么不说?”林绘锦看着不由心惊。站起身从酒柜中拿了一壶酒准备云辞消毒。

“我看不见。”云辞声音很轻的说了一句。

“那不疼吗?”林绘锦又问道。

“有一点儿。”

“那我现在要用酒给你消毒,你忍着点。”林绘锦光是看着都觉得疼,他竟然说有一点儿,随后便将酒慢慢的倒在了云辞的伤口上。

火辣刺激的疼痛,云辞只是吸了口气,并没有发出什么声音,但是林绘锦握住云辞的手,却一下反被云辞用力握紧。  似是在默默的忍受着这种疼痛一般。“”,。

第312章 楼下有人吗?

林绘锦也被云辞握得生疼,但是也忍着没有出声。

直到云辞伤口的疼痛慢慢消失,云辞这才慢慢的松开了林绘锦的手,此时她的手上已经被云辞捏出了一道道手指印。

“抱歉,老板娘,有没有弄疼你?”云辞的声音依旧很平静,好似并没有受到伤口疼痛的影响。

“没事。”林绘锦轻甩了甩手,便开始给云辞上药。这么近距离的看着云辞的手,就越是觉得和他的手很像,但是她记得他的手心曾经有刀痕,那是救她时留下来的,可他的手心没有。

而且可能是因为他看不见,所以五指的手腹上都覆有一层薄茧。

所以应该只是像而已!

林绘锦半蹲在他身旁,她刚刚沐浴过的清新皂角香味与她身上特有的女儿香混合在一起,丝丝缕缕的钻进他的鼻息。

他不由微微俯下身,轻嗅了一下,好似还有从她嘴中散发出来的樱桃味。

这些味道糅合在一起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就好似是一种天然的媚香,紧扣着他的心弦。

林绘锦给云辞包扎好伤口之后,便习惯性的嘱咐道:“天气越来越热了,这只手最好不要碰到水。”

“你让你的侍从伺候你沐浴!”林绘锦想了想又接着道。

“嗯,谢谢老板娘!”云辞轻动了一下被林绘锦包扎好的手,轻启薄唇缓缓道。

容枫上到二楼的时候便看到荷叶屏风后面散了一滩的水泽,梨花木的大红浴桶的铜箍上染着一片殷红的血迹,顺着浴桶的纹路缓缓滴落下来。

而因为铜箍的松动,所以梨花木浴桶里的水便顺着那小小的缝隙渗透了出来。

“云辞,怎么了?”南音听到外面云辞房中传来动静,便穿着一身轻薄宽松的淡粉抹胸襦裙走进了房间。露出一一大片白皙的肌肤。

当南音看到容枫站在荷花屏风中时,立即就吓了一跳,神慌张的躲回了自己的房间。

心脏剧烈的跳动着,似乎要从她的胸口跳出来一般。

一直过了许久,南音听着云辞房间传来的声音,那惊慌的心跳声也一点点的平复下来。

最后犹豫了许久,披上了外裳之后,南音便又走进了云辞的房间。

只见容枫已经拿来了工具,正蹲在地上认真的修着松掉的铜箍。

看到南音走进来,容枫只是抬起头看了一眼,之后接着修着铜箍。

南音见容枫的神情很平静,完全感觉不到一丝危害,便开口问道:“你知道公子去哪里了吗?”

“在下面。”容枫简洁的说了这三个字。

“你为什么每次看到我都那么害怕?”倏尔容枫又抬起头,疑惑的问着。那双好看的桃花眼中写满了奇怪。

“没有,只是看到你出现在公子的房间受到了惊吓而已。”南音摇了摇头,随便找了一个理由。

“你叫什么?”

“容枫,你呢?”容枫抬起头冲着南音微微一笑,那抹笑容是那么的好看,勾人心弦。

南音的心便再次紧张了起来:“你叫我……南音音!”

“南音音?”容枫重复了这三个字,看向南音的桃花眼中是一片清冽和澄澈,仿若是这世间唯一的一块净土一般:“这名字真好听,那位公子叫云辞?”

“不是,你听错了!”南音立刻摇摇头,一双娴静的双眸细细的观察者容枫脸上的表情。

“这里只有你和你的姐姐,没有其他的家人吗?”南音又小心翼翼的试探着。

容枫摇了摇头:“没有,我没有家人。我在四年前醒来之后什么都不记得了,连我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那你到现在还没有想起来吗?”南音一听屏住了呼吸,低吟着嗓音问道。

“没有……”容枫看着南音,再次摇了摇头:“不过想不起来也无所谓,我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而且我觉得我应该没有家人,不然这么多年他们都没找过我!”容枫紧接着又说道,嗓音清越,就像夏日的井水一般,落入人耳清凉而又舒畅。

南音听容枫这么说,总觉得悬在心中的那颗心总算放下来了。

他希望他一辈子都想不起他是谁。

“可能,不过你姐姐对你挺好的。”南音又接着说道。

“嗯。”容枫漾着山茶花般绚烂的效益,里面满满是温情:“对,她对我很好。”

“那我不打扰你工作了,我先回房休息了。”南音转身离开的那一刹那,便有一个小东西从她的腰间坠落下来,落在地板上发出一声“嗒”的声响。

不等南音反应过来,容枫便捡起了那掉落在地板上类似一个笛子的东西,递给南音:“你东西掉了。”

南音看着容枫拿着骨笛,神自然并且毫不在意的将骨笛递给她的时候,已经认定他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就连作为天机门标志性的物件骨笛,他都不认识了。

“谢谢。”南音拿过骨笛,便掀开裙袍走了出去。

容枫漾在唇角的笑意慢慢的变成了一抹邪肆……

多情的桃花眸中更是闪烁着一抹妖冶的光芒,仿若一朵儿带有剧毒的罂粟花在他眸中缓缓绽放开一般。

之后的几天,大家都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白日云辞会带着南音出去游览芙蓉镇,到了晚上便会有说有笑的回呦呦名宿用晚膳。

到了晚上云辞和南音的房间便会传来丝竹乐器以及说话谈笑的声音。

林绘锦和容枫两个人也和往常一样一个去外面捕鱼捕虾,采摘草药,一个则在家里清洗食材,晚上开门做生意。

但是到了晚上,林绘锦却不得不早点儿洗漱完回房间睡觉,连草药也不做了。

然即便是这样,楼上的笛音和琴声还是会从窗户中传进来。

琴音和笛音当然都很好听,而且还都是新创的,与芙蓉镇的美景能够完全的融为一体。

他们一个弹琴,一个吹笛,是说不出的琴瑟和鸣。

人的一生能够找到一个三观相合,兴趣爱好相同的伴侣真的很不容易。而他们亦是总有聊不完的话题,有的时候林绘锦睡醒了一觉,推开窗看到他们的房间的灯还是亮着的。

如果说这要是其他的情侣,林绘锦也会很羡慕他们,但是却绝不会像现在这样,羡慕的同时心又带着丝丝的疼痛。

以至于要刻意的去回避他们,不愿去看到他们在一起的画面,甚至是说话声。

只因为云辞完全符合她心目中所喜欢人的一切条件。

如果说每个人生来就是半块玉佩,需要找到另外一块玉佩组成完整的一块的话。

那云辞那半块玉佩可以说是完美的与她这半块玉佩契合,不留一丝缝隙。

可惜,他却是别人的!

而她亦也是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他有未婚妻了。他们之间是没有可能的。

但是只要和他接触一次,她的心就动一次,根本就没办法控制。

而她也是从那个时候才真正的明白,当你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是会方寸大乱的,根本没办法理智和冷静的去思考问题。

简简单单的喜欢两个字便占据了你整个大脑。他的一颦一笑,都能够牵动你的心……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回避,可是她一边回避着却又一边的去想他。

无论做什么都会在想,他会不会正好出现在她的面前。甚至和那些小不点聊天的时候都会不由自主的提到他,然后偷偷的关注他的一切事情。

其实她清楚,她不是在逃避云辞,而是不想看到云辞和南音那么亲密恩爱的在一起。

或许这就是报应!

不是有一句话这样说的吗!你曾经亏欠某个人的,总有一天另外一个人就会从你身上拿回去。

意思就是说,你拒绝或者伤害了一个很喜欢你的人,而你最后也一定会遇见一个你自己很喜欢,却拒绝伤害你的人。

这就是所谓的报应!

原本今晚她是可以和前几晚一样通过尽快进入睡眠来逃避窗外的笛音和琴音,但是今晚却下雨了,还有雷声。

她喝了不少的葡萄酒,期望让自己喝醉,但是躺在床上脑袋却是越来越清醒。

而窗外的袅袅余音与滴滴答答的雨声融合在一起,格外清扬好听的传入到她的脑袋中。

林绘锦在床上调换了十几个睡姿之后,终于明白原来喜欢一个人是那么的难受和痛苦。

你的梦里,心里上演了无数场的纠葛、缠绵,但是对方却浑然不知。

最后林绘锦决定不能在这样下去了,便翻身起床准备去药房拿些安眠的药物。

雨水顺着瓦砾滴落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林绘锦撑起一把油纸伞走进了雨幕中……  当林绘锦将煎煮好的安眠药物喝完之后,便重新撑着雨伞走进了雨幕,这个时候外面的鱼已经小了,滴落在油纸伞上的声响也不再是那么的急切,转而变成了绵柔,但是耳边却还是回荡着一两声的雷

声。

“哒哒……哒哒!”正当林绘锦准备回房的时候,一直萦绕在耳边的笛音却是突然消失了,转而一根青翠欲滴的竹笛掉落在青石板上,静静的躺在一个浅浅额水洼中。

林绘锦立即抬起头去看,便见二楼的窗户不知什么时候打开了,一袭淡雅霜的云辞站在窗边,屋内的烛光洒落在他清风雾月的身姿上,如诗如画。

他轻侧了侧头,一缕青丝便从耳边滑落下来,是那么的静若安好,恣意从容。  “请问楼下有人吗?”云辞清泉般柔和的嗓音与绵绵细雨糅合在一起,就好似一壶上好的清酒,未喝便已让人醉了。“”,。

第313章 林染

林绘锦蹲下身捡起地上的竹笛,指尖浸润着雨水的冰凉,她似是还闻到了竹子的淡淡清香:“公子,这竹笛是你掉的?”

“是!”云辞听到林绘锦的声音似是松了一口气:“不知道老板娘可不可以跑一趟,将竹笛还给在下?”

林绘锦看了看四周,二楼只有云辞的一个房间还亮着灯。

握着冰凉的竹笛,犹豫了一下,便开口道:“好,你等一下。”

“老板娘,这么晚了,你还没有睡。是不是我吵到你了!”林绘锦原本想把笛子放在门上就走的,但是等她上来的时候,云辞已经打开门,站在了门框里。

“没有。”林绘锦摇了摇头,将竹笛还给云辞。

“我未婚妻她怕雷声,我只好吹笛子安抚她。刚才一滴雨水落入我手中,我这才没有拿稳笛子,劳烦老板娘你跑一趟了。”云辞接过竹笛,缠绕着纱布的手细细的擦拭掉竹笛上的水泽。

似是很爱惜这根竹笛,但是这根竹笛一看就是新做的。

林绘锦听了只觉心中微微一酸,脸上却依旧露出一抹笑颜:“没事,公子你早点儿休息,我下去了。”

“老板娘,你喝酒了?”正在林绘锦转身离开的时候,云辞却是轻嗅了下鼻子,淡淡笑道:“似乎喝的不少,那老板娘下楼的时候小心点。”

喝酒!我靠,林绘锦一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她是喝了酒的。喝了酒就不能吃安眠的药物了。

这样很容易中毒的!

况且她还喝了不少的酒,而为了让自己多睡一会儿,她还特意加多了一点儿量。

“完了……”林绘锦说完,便立刻快速的冲下楼梯。

“老板娘,你怎么了?”云辞听出了林绘锦语气中的不对劲,又见她那么着急的下楼,犹豫了一下,便也跟着走下了楼。

“呕……”林绘锦下了楼,连伞也顾不上撑,便直接跑到墙角边,开始干呕起来。

虽然这毒死不了人,但是却是会很难受的。

云辞听着林绘锦呕吐的声音,似乎她很难受。

“老板娘,你没事?”云辞走到林绘锦身旁,清新的雨水味道夹杂着从胃部吐出来的葡萄酒味道,味道有些冲。

林绘锦蹲在地上,用手指扣着自己的喉咙,让刚喝进去的药全部吐出来。

那一瞬间是说不出来的难受,感觉喉部在剧烈的灼烧一般。

这吐出来的不仅仅有汤药,有酒,还有她已经消化的午饭。

即便有绵绵的细雨冲刷着,可是味道却也十分的难闻,比腐朽的尸体还要的令人作呕,再加上吐在地上的那堆东西……

让林绘锦又再次吐了……

可是却还是伸出手,让云辞走,她当然不想让云辞闻到这作呕,难闻的味道了。

“我没事……”林绘锦说完又再次张开嘴,弯着腰,干呕起来,胃部就好似被伸进一个火钳在里面不停的翻滚搅动着。

“吐完就会好受点了。”云辞只是以为林绘锦喝了太多的酒,醉了。所以才会这样的,便在旁出声安抚着。

林绘锦依然弯着腰,一边冲着云辞摇着手,一边难受的说道:“我没事,公子,你走……”

也不知道是因为体内的酒精又开始发酵了,还是因为那难闻恶心的味道,让林绘锦的脑袋一片昏沉,十分的难过。

云辞虽然看不见,但是却也可以感觉到林绘锦的难受,甚至能够感受她单薄的背脊正微微的发着抖。

“你有什么心事吗?为什么要喝这么多的酒!”云辞边说着,边伸出了手轻拍着林绘锦的后背。

云辞这一句话无疑不是戳中了林绘锦的心事,让本就被酒精和呕吐折磨的林绘锦,心情越发的难受起来,心口又酸又疼,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一般。

明明他都有了未婚妻了,又为什么要跑过来问她有没有事,又这么温柔的拍着她的背。

这让林绘锦的脑袋很乱,仿佛要炸开一般,也更是十分的烦躁,想要迅速的脱离这种状态,不想要再继续这样下去了。

林绘锦咬着牙,一下就用力的挥开了云辞的手,大声的喊道:“走啊……”

云辞愣了一下,绵绵的细雨淅淅沥沥的落在他墨染的青丝和清风雾月的容颜上,汇聚成一滴滴水顺着流畅的棱角滴落下来。

“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云辞又启开唇温温浅浅的问道。

林绘锦听后只用力的抓住自己的胸口,她现在也不知道这种感觉是酒精的作用,还是她本身就是这样的想法。

让她很想将情绪宣泄出来。

告诉他,她喜欢他!

但是她仅存的理智告诉她,她不能!

因此她只能选择另外一个极端,那就是用力的将他推开,推得远远的。

让他不要在出现在她面前了。

“滚啊……”林绘锦似是要将所有的情绪全都宣泄这两个字中。

在这寂静的雨夜中十分的大,但是却被一同想起的雷声给遮挡住了。

容枫赶到院子中时便看到林绘锦蹲在地上,身上的衣服和披散的头发全都被雨水淋湿了,连脸上的妆容也都被雨水晕染掉了。

她的神情和眼神是那么痛苦,他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狼狈过。

立刻冲过去保住林绘锦的身体:“你怎么了?”

林绘锦见到容枫来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顺势就倒在了容枫的怀中,声音虚弱而难受道:“我难受……”

“带我去看大夫……”

容枫看了一眼面前的云辞之后,便拦腰抱住林绘锦冲出了门外。

云辞缓缓的站起身,鼻尖还萦绕着酒精的味道,同时还有一股刺鼻的中药味。

冰凉的雨水顺着眉骨滑落到他的眼睛中,好似让他看到了那块板着红丝带的许愿牌上,林绘锦写下的那七个字:你是年少的欢喜!

容枫抱着林绘锦来到了芙蓉镇唯一的宋大夫家。

林绘锦将自己的情况跟宋大夫说了之后,宋大夫给林绘锦服用了一些解酒的药物,这才让林绘锦的病情好转了些。

兴许是体内残留的安眠药物起了作用,林绘锦有点儿困了,很想要睡觉。

容枫要将林绘锦抱回去睡,但是林绘锦摇了摇头,轻声道:“这里清净点。”

她不想回呦呦民宿去睡。

“你衣服湿了,那我回去给你拿些干净的衣服和被褥过来。”容枫看着林绘锦那巴掌般大的小脸,在烛光下透着苍白之意。薄如蝉翼的睫羽上沾染上一片湿泽……

容枫伸出手将她眼角的冰凉勾去……

好看的桃花眸如一弯缓缓流动的活水,时而幽深,时而凝重。

要离开他的是你,现在喜欢他的又是你!

云辞霜的身影站在摇红的烛影下听到门外传来的声响,便立刻抬起头,朝前方望去。

容枫看了一眼云辞就朝林绘锦的房间走去,但是刚走了几步,垂在身侧的手不由握紧了,随即便朝云辞快速的走去。

紧接着一拳就打到了云辞旁边的门框上,那骨头与木头撞击的声响,在云辞耳边炸响。

他仍旧静若安然的站在原地,眉头都不曾轻皱一下,慢慢侧过脸看着容枫:“在下不知道做错了什么,在下只是让她帮在下捡下笛子,之后在下只是好心跟了上去……”

“我姐姐一到下雨天睡眠就不好。所以她才会喝那么多的酒帮助睡眠,之后不管用,才会去吃安眠的药物。”容枫一字一句的说着:“喝完酒在吃药是会中毒的!”

“要不是因为你在那吹笛子,让她睡不着,她根本不会去吃药。也更是不会忘记她刚刚喝了酒。”容枫再次开口道,话语中俨然带着一抹狠意。

“对不起,在下不知道这些。”云辞眉宇轻皱了一下:“她……现在没事?”

容枫没在说活,直接转过身离开了。

或许是因为淋了雨水,又一直穿着湿衣服,所以林绘锦就这样生病了,发起了高烧。

但是也并不严重,可林绘锦并不想回呦呦名宿,就在宋大夫的医馆中养着病。

她大部分的时间就是趴在窗台上看着宋大夫给病人治病、配药。

春末夏初的季节,孩子是最容易生病的,但是这些孩子却往往哭闹着,不愿意喝那些苦涩的药,而她就趴在窗台上,给这些孩子讲童话故事,哄他们喝药!

每天晏大夫都会到一家茶楼给云辞换药,这天一向安静无话的云辞突然开口问了:“林染,你给她的身份通牒是叫林染对吗?”

晏大夫换药的手突然顿了顿,之后便平稳着语气道:“是,主子你都知道了?”

“她现在在宋氏医馆中养病!”云辞又再次开口道。

晏大夫的瞳孔迅速的收缩了一下,随即便打开了南边的窗户,这扇窗户正对着宋氏医馆,从二楼望去,能够将宋氏医馆中的情形看得清清楚楚。

但是他找了一圈,并没有找到林绘锦的身影。

“那个在给孩子讲故事的人就是她!”云辞清淡如水的声音再次落入到晏大夫的耳中。  果真看到两三个孩童围在窗台前,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有些虚弱的趴在窗台上,笑容有些无力的给这些孩童讲着故事。“”,。

第314章 一男半女

“主子,她……就是呦呦名宿的老板娘?”晏大夫一下明白云辞为什么不让他去名宿,也更是不让他出现在芙蓉镇了。

“没有想到,绘锦小姐也在这里!”晏大夫由衷的叹了一声。

都说冥冥中注定在一起的人,即便是走到天涯海角都会相遇。

看来事实果然如此。

“那……主子你接下来打算如何?”晏大夫紧接着问道。

云辞那只缠绕着纱布的手,细细的摩擦着茶杯上的纹路,随即缓缓开口道:“我再给你十天的时间,如果我眼睛还是没有好转的话,我们就回朝旭国。”

“主子?”晏大夫露出一抹吃惊:“你没打算带绘锦小姐回去?”

云辞抬起头望向晏大夫,绯的唇角却是轻勾了下:“细雨和林绘锦长得一模一样,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将细雨当成林绘锦吗?”

一般人的心态就是喜欢的东西得不到,便会将身边一个相似的东西当成替代品。

这一年来云辞虽然将细雨留在皇宫中,但是却从来没有让细雨近身过,也只有在为了寻找上一个未婚妻消息时才会召见细雨。

与对待其他女子的态度并无任何区别!

晏大夫明白云辞话语中的意思:“主子能够这样想,也是一件好事,只是……”

“什么叫做好事?”云辞裂开唇反问道:“这本就是一个很正常的想法不是吗?”  “是,主子说的有道理。”晏大夫见云辞的语气如水般的平淡,脸上没有任何的波澜:“只是主子你现在是皇上,而帝皇是不需要男欢女爱的,要的是能够为皇上开枝散叶的女人。目前为止也就只有绘锦

小姐能够让主子你有感觉,老夫也是抱着侥幸的想法,或许长此以往绘锦小姐能够为皇上你诞下一男半女呢?”

当初他不想林绘锦留在云辞的身边,就是担心云辞会为了林绘锦丢下这江山社稷。因为云辞的心本就不在朝堂之上。

而如今云辞已经不喜欢林绘锦了,自然也不会为了林绘锦放下这江山社稷,亦或者做出立她为后的疯狂举动。

所以晏大夫倒是希望云辞将林绘锦带回去的!

云辞听到晏大夫这句话,却是笑了,缓缓开口道:“不喜欢了又哪里来的感觉?”

晏大夫听到这便没有在说一句话。

转身,目光再次望向窗外,却见一身穿着青粗衫的男子手中拎了个食盒,走到了窗台跟前。  身上的衣着与当地老百姓的服饰一样,十分的普通。但是婆娑的树荫下,他的容貌却十分的精致,妖冶,尤其是那一双多情的桃花眼,与那明媚的眼光糅杂在一起,仿佛看一眼便能够让你陷入到桃花

园中一般。

“主子,那位给绘锦小姐送饭的人,是何人?看样子不像是一个泛泛之辈!”晏大夫微微眯了眯眼睛,他一向看人精准。

“应该是容枫。”

“容枫?老夫记得容枫也就是一个普通的侍卫而已,容貌也只能算得上是青俊。身上不会有这种不凡的气质!”那种气质晏大夫也说不出来,只是与当初的容枫对比下来,却是天壤之别。  “我问过这里的人,一年前容枫的模样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慢慢变成这个样子。”云辞看不见容枫的模样,但是那天晚上容枫朝他打来的那一拳,十分的有气势,但是当落到门框上

时,他又立刻及时的将力道全都收了回去。

这样的内力可不是当年那个容枫所能够拥有的。

“但是他究竟是不是容枫,我也不敢肯定。晏大夫你只要画一幅容枫当年的的画像,事情就能明了了。”云辞的话语看似很轻松,然而脸上的神情却凝重了一些。

如果他真的是容枫的话,那他就一定是天机门的人!

晏大夫的表情也开始变得凝重、严肃起来……

“知道你没胃口,我就做了一些水果沙拉。”容枫打开食盒,入眼是颜鲜艳的水果拼盘。

有黄瓜、樱桃、枇杷、桃子……都被容枫切成了一小块,一小块。

看起来让人十分的有食欲。

围在窗台前的小朋友们,也是哇的一声。

“一起吃!”林绘锦轻轻的笑了一下,便将食盒推到正中间,反正她也没有什么胃口,吃不了这么多。

容枫看着也没有说什么,随即转过身,望向茶馆二楼的那扇窗户,勾勒在唇角的笑意越发的邪魅了。

“今晚回去住?在宋大叔家总归不方便。”容枫重又转过头,对着林绘锦说道。

林绘锦正往嘴里慢吞吞的放桃子肉,听到这句话犹豫了一下:“也行,名宿没有客人入住了?等这些客人走了,我们就收拾收拾东西回祈天国。”

容枫点了点头,接着又道:“名宿里的客人就剩那两位公子和姑娘了。”  “听那位南音音姑娘身边的丫鬟说,他们这次来是找南音音姑娘的哥哥的,他们在小的时候来过这里,后来她哥哥失踪了,但是在芙蓉镇她哥哥曾经在这里刻下一些笔迹什么的。他们想找找看。估计找

到之后就会走了。”容枫若有所思的说着,妖冶绚烂的眸光就像是一弯活动的泉水,在阳光的照耀下缓缓的在林绘锦的身上流动着,格外的动人。

“南音音?”林绘锦愣了一下:“她给我的身份通牒上不是这个名字啊!”

“那身份通牒应该是假的!”容枫回答道:“上次那位公子浴桶坏掉,她正好过来了,她跟我说的她叫南音音。”

“小枫,你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你之前昏迷前叫过一个南音的人?”林绘锦立时来了精神。

容枫点了点头:“可是她叫南音音啊!不过,在她走的时候,从她身上掉下了一枚骨笛,除了与我做的材质不一样之外,形状是一样的。”

林绘锦听后,脸一下严肃了起来。直接撑起身体就直接从窗台上翻了出来:“走走走,现在就回去。”

“随意进别人的房间,这样不好?”听说他们两个人已经出去了之后,林绘锦就直接拿着钥匙去开南音的房间。

容枫站在后面说着。

“有什么不好的?我这是例行查房!”林绘锦理直气壮的说着:“我房间里那么多贵重的东西,他们要是偷走了怎么办?”

容枫听了只是无奈的笑。

“你别傻愣在这,你给我去把风啊,万一他们突然回来怎么办?”林绘锦终究是做贼心虚。

容枫没有说什么,只是笑着转身下了楼,他觉得林绘锦越来越可爱了!

林绘锦在南音的房间中并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除了换洗的衣服,以及一些胭脂水粉和银票之外,便找不到其他任何有用的线索了。

之后林绘锦站在云辞的门前犹豫了一下,进南音的房间心安理得,但是进云辞的房间却是心慌慌的。

但是在挣扎了一会儿之后,林绘锦还是打开了云辞的房间。

容枫刚走下楼梯,便看到云辞和南音两个人走了进来,而跟在他们身后的随从丫鬟也随之散了,去了旁边的客栈入住。

院子中静悄悄的,除了外面的鸭子叫声以及鸟儿的鸟鸣声之外,便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

南音跟在云辞的身后。这些天云辞一直都陪着她寻找她哥哥笔迹,但是一直都没有什么结果。

这次若不是她不小心踩到了水洼,将鞋子弄湿了,他们也不会这么早回来。

容枫看到两个人走进来之后,犹豫了一下,便直接转身从南边的窗户跳了出去。

林绘锦在云辞的房间中也没有发生什么有用的东西,房间里的东西比南音房间还要的简介。

这个时候林绘锦才拍了拍脑袋,觉得自己也是傻的可以,他们住在这里,本身就带有目的的,又怎么可能会将重要的东西放在这里呢!

“今天就在名宿里好好休息。明日在去北山看看。”云辞温温润润的声音伴随着木楼梯的声响从外面传了过来。

正准备掀开枕头看看有没有价值线索的林绘锦,立刻就将枕头恢复原样,朝门外走去。

靠,她不是让小枫守在外面的吗?怎么人来了都不告诉她。

然而林绘锦快要打开门走出去的时候,两个人已经上来了。

“好,我知道了。”南音点了点头,嗓音是一贯的不疾不徐富有大家闺秀的典雅。

刚准备拿出钥匙去开门,却发现云辞的房间门没有锁:“你的门怎么没锁?”

云辞伸手摸了摸门锁,沉默了一会儿便道:“可能我忘记锁了。”

说完便推开门,走了进去。

正站在门边的林绘锦立刻就将身体贴到了墙上,凝神屏住了呼吸。

云辞站在门框里轻嗅了嗅鼻子,随之便走进了房间,转身将门关了起来。

南音本来还想和云辞待在一块,但是见这样只好打开钥匙,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这门一关,躲在门后面的林绘锦可谓是彻彻底底的暴露了出来。这个时候林绘锦的心脏像是敲锣打鼓一般,让她紧张到了极致。  所以现在她非常的庆幸,云辞是个瞎子,看不见!“”,。

第315章 小解

云辞关上门后便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随即便迈开修长的长腿,朝茶桌走去。

牙白绣仓木纹的裙摆在桐木的木板上摇曳住姿浓意远的姿态。

林绘锦见状,便垫着脚,抿着唇,伸出手去开门,打算开溜。

但是云辞走到一半复又转过身,朝门的方向走来,林绘锦立刻一个大跨步就又回到了墙角的地方。

眼睁睁的看着云辞将门给落了锁。

林绘锦的内心真的是绝望而崩溃的。不明白这大白天的,你锁什么门?

这开门没有声音,但是她要是开锁的话就肯定有声音。

云辞的耳力又那么灵敏,他肯定能听到的。

想到这林绘锦只得更加小心,屏住呼吸,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儿声音。

同时默默的祈祷着容枫赶紧进来救她!

云辞走到茶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便坐下身,慢慢的喝了起来。

林绘锦就站在墙角,动都不敢动一下。

她觉得即便是第一次从避暑山庄逃跑的时候,她都没有现在这么紧张、刺激过。

她的整颗心都是悬着的,扑通扑通的跳着,似是要从胸口跳出来一般。全身每根汗毛孔都倒竖了起来,后背也是慢慢的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

脸上也是因为紧张和尴尬,两颊染上了一抹晕红,丝丝的汗水从她的额角渗透出来。

而坐在茶桌前的云辞就这么悠闲自在的喝着茶,偶尔会抬起头朝窗户的方向望去。

金绯的阳光透过窗纸散落在他流畅而优美的面容上,泛着如玉般柔和的光芒,静怡、美好的简直令人窒息。

林绘锦觉得自己不能在呆下去了,在呆下去的话,她可能要窒息而死。

她一边祈祷容枫快点儿过来救她,又一边在心里把容枫骂个半死,他这个侍卫究竟是怎么做的?

怎么这点儿警惕性都没有?

要是他们去做贼的话,她不知道要死多少次!

林绘锦觉得还是靠自己,从窗户跳下去是不可能了,只能从哪儿进,从哪儿出。

林绘锦贴着墙角蹲下身,一边注意着云辞的动向,一边蹲着身体去开锁,同时在心里不断的祈祷,不要发出声音。

然而当她的手刚碰到门锁,只是很轻微的发出一声“哒”木头碰撞的声音,云辞便转过了身,朝这边看了过来。

林绘锦只得立刻收回手,重新缩回到墙角,简直一脸的生无可恋。

瞎子的耳朵确实要比一般人的要灵敏。

云辞继续喝着茶,修长如玉的手轻敲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似是在想着什么。

而林绘锦就蹲在墙角看着云辞的一举一动,是那么的静若安好,就像是漫画中绘画的优雅少年一般,让人忍不住沉迷下去。

可是毕竟她在他的房间中,让她沉迷的同时,却又满是紧张和不安。

也让她越发的担心,要是让他发现了,她偷偷进入他的房间,并且还躲在暗处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他一定会十分讨厌她?

可是都这么久了,就算容枫没有发现云辞他们已经回来了,可是也该上来看看她为什么还没下楼去啊!

林绘锦想到这的时候,楼下就传来打水的声音,这肯定是容枫!

“哎呀,小枫,你今日在家啊!”紧接着院里又传来了一道中年女生,声音有些细长。

“什么事啊,王婆?”容枫看着站在门框中,额头带着一根抹额的王婆,声音不冰不冷的问道。

这王婆和顾媒婆一样都是媒婆,只不过一个家住东头,一个家住西头。

所以这也就决定了两个人的业务开展是以自家为中心的,因此两个人的业务一直以来都互不干扰。

只是不知道这王婆怎么从东头跑到了顾媒婆的业务范围中来了。

“哎呦,我这个老妈子来当然是来说亲的啊!”王婆挥舞着手帕,扭着腰肢就走了进来。

“我不要说亲。”容枫一听语气又冷了一些,直接拒绝道。

“整个芙蓉镇谁不知道你小枫眼光高,压根看不上芙蓉镇里的姑娘,我王婆自然也不会自讨没趣,今日来,是给你姐姐说亲的。”王婆用那尖细的嗓音,眉飞凤舞的说道。

“我跟你说,今日我们东头的王二家来找我跟你姐姐提亲了。”王婆说完又捂着嘴笑:“这对你姐姐来说,可是一件大喜的事情啊!”  “虽然你姐姐人好,身段不错,厨艺又很棒,还开了一家名宿,不愁吃不愁穿,但是她长得实在……王婆我就不说了,这但凡是一个女人那以后都是要嫁人的。嫁不出去那都是要被人用口水唾沫给淹死

的。”王婆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大好事。

却没有注意到容枫那越来越黑的脸。

“虽然说王二家穷,还好赌了一点儿。但是人家也不嫌弃你姐姐长得难看,也不嫌弃你姐姐之前嫁过人。这是多难得的一个机会啊!”王婆眉开眼笑的继续说着。

而蹲在墙角的林绘锦听了却是恨不得冲出去和王婆打一架。

这要是放在平时她也顶多把她赶出去而已,但是现在云辞也在场,将王婆说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弄得她好像嫁不出去,没人要一样!

让她十分的难堪、羞愤!

容枫没说话,抿着唇看着王婆继续说。

“以后你姐姐嫁人了,那王二多少也是个男人,到时候也能帮衬着点儿这个名宿不是吗?”王婆见容枫没说话,以为是容枫不反对。  “而你姐姐以后也有了一个依靠是不是?”王婆轻咳了两声又接着说道:“不过那王二说了,成亲的话他们家穷,彩礼肯定是没有的。而这名宿是你姐姐开的,这肯定是要当做陪嫁陪过去的。而且王二还

在外面欠了一些赌债,需要你姐姐还。若是你姐姐同意的话,那他们家就择个日子,全家都搬到这名宿里来住。反正都是一家人了是不是?”

王婆的那尖细的嗓音透过窗户传入到林绘锦的耳中,直让林绘锦用力的捏紧拳头,好几次都忍不住要冲出去,狠狠扇王婆几个大耳光,在大骂一通。

竟然连这样的亲事都给她说!

云辞听到王婆说的这句话,轻勾了勾唇,随后又轻摇了摇头。

这让林绘锦看了越发羞愤难当。

“还有吗?”容枫冰冷的声音从嘴中说出来。  “应该没有了……不过我这可都是为你姐姐好啊!”王婆俨然也察觉到了容枫的怒意,话语不由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你想想,你姐姐来这一年多了,有谁上门给她说过亲?这以后嫁不出去了,那日子过

得多苦啊!你也终究是要成亲的,你也不可能一辈子都跟你姐姐过?”

“所以王婆你也觉得,能够有人愿意娶我姐姐,我姐姐还应该感恩戴德的谢谢他,而你愿意给我姐姐说亲,还是我姐姐的福气了!”容枫的话语越发的寒冽起来。

王婆见状连忙后退了几步:“小枫,我知道这王二家提的要求确实有些过分了,可是这一辈子嫁不出去的女人,那命得多苦啊!我也真的是为你姐姐好!”

为她好?这是在推她下地狱?这世上怎么就有这么不知廉耻的女人。

林绘锦闭上眼睛,狠狠的吸了一口气,她必须忍着,必须忍着。

“哎呀,你干什么?”紧接着外面就传来王婆的一声尖叫声。

容枫将刚从井水里打出来的水全都泼到了王婆的身上。立时就让王婆从上湿到了下。

随之就像拎小鸡一样将王婆给扔了出去。  被容枫重重摔在地上的王婆,骨头都差不多散架了,随之便站在门口大骂起来:“我可是好心给你姐姐说亲,像你姐姐那样,谁允许娶啊!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就等着。我看你姐姐这辈子能

不能嫁得出去。”

王婆这一叫骂,自是引得不少路人纷纷围观,王婆一见便越骂越来劲了。

就在林绘锦肺都要气炸的时候,容枫“哐”的一声把紧闭的门又给打开了,随之便传来了王婆那鬼哭狼嚎的叫嚷声:“来人啊,杀人了,要打死人了啊……”

这声音越传越远,围在门口的人也开始纷纷议论起来,虽然林绘锦能听到声音,但是却听不到内容,但是林绘锦也知道这些人在议论说什么。

无非是说她命苦,毁了容,却又长着一颗比天高的心,看不上那些条件差的男人,非要找个条件相当的男人嫁。

林绘锦看到云辞撑着下巴,侧着耳朵听着,似乎听得很是津津有味。

这让林绘锦越发的羞愧难当,也更是不敢去看云辞了,心里又急又气。

就像是你所有的丑事,全都被你的男神知道了一般。

可是容枫这一出去,过了许久都没有回来。

而外面议论的人也散了,云辞坐了一会儿,便站起身,开始在房间走动起来。

林绘锦的心也跟着再次悬了起来,当看到云辞走到床前蹲下身去摸索什么东西的时候,林绘锦的心更是要从嗓子眼中蹦出来。  同时两颊的红晕一下红到了脖子根,他这是在找夜壶,要小解啊!“”,。

第316章 南音,是你吗

毕竟他喝了那么多的茶水……

林绘锦看到云辞拿到了夜壶,本以为他会背对着身,解决的。

可是他竟然拿着夜壶转过了身,正对着她!

林绘锦的心更慌了,连眼睛中都写满了羞涩。脸颊更是涨得通红。

但是接下来,云辞便拿着夜壶走进了屏风,这才让林绘锦长舒了一口气。

虽然说她是一个男科医生,男人的东西她看了没有一千也有几百了。

她应该不会露出如此窘迫和害羞的神情才对。

但是面对云辞,她却是心乱如麻,方寸大乱。

既紧张又兴奋,跟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一样!

明明很拒绝,可是却又忍不住有一丢丢想看的心理。

这一刻直接让林绘锦忘记,她可以趁着云辞小解时发出的水声,偷偷打开锁,离开这个房间。

当林绘锦想起来的时候,云辞已经从屏风中走了出来……

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太过紧张的原因,她并没有听到类似水流的声音。

但是本就还没有痊愈的身体,因为高度的紧张和不安,让她出了一身汗,不由觉得有些口渴起来。

而云辞则拿出了笔墨纸砚,也不知道又要写些什么。

林绘锦再次站起身,想要去打开门锁,出去。

眼看着她已经一点一点要将门栓给拔下来了,结果却是在最后关头,又发出了声响。

这次云辞则是直接放下了笔,疑惑的朝门的方向走来,吓得林绘锦又顺着墙角,来到了床的位置。

云辞有些奇怪的打开了门,却不见有任何的动静,随即便又将门给锁上了,这次还把锁链也给插到了门栓上。

这下林绘锦想要在出去无异于难上青天。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只能等容枫发现她还在云辞的屋里了,她真的有些后悔进来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林绘锦却是越来越难熬。

然而在林绘锦看不到的地方,云辞绯的唇角却是邪魅的勾起。

林绘锦的身体本身就没有好全,而中午也只是吃了一些水果而已,在这种高强度的消耗下,林绘锦觉得身体开始无力起来,视野也变得缥缈起来。

这俨然是低血糖的症状。

她觉得在这样下去的话,她肯定会晕过去的。

她记得在抽屉里,好像放了一些白雪山楂。

她偷吃一点儿应该不会被发现的?

于是林绘锦便小心翼翼的踮着脚尖,在小心翼翼的拉开抽屉的一道小缝隙,从里面掏出了几个白雪山楂吃。

又酸又甜的味道,总算让林绘锦没有那么心慌了,但是吃了几个之后,就越发的觉得口渴了。

于是林绘锦的目光便又落到了摆放在茶桌上的茶壶上。

也不知道云辞有没有将这壶里的水给喝完。

犹豫了片刻之后,林绘锦抵不住口渴,便又大胆的朝茶桌走去。

轻轻的拎起茶壶,发现里面还有半壶的茶水。

林绘锦一边注意着云辞的动向,一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偷偷的喝着。

见云辞完全没有一点儿察觉,胆子不由的开始大了起来,悄悄的探过头去看云辞在写什么。

可是她刚把身体探过去,云辞突然甩了一下毛笔,那毛笔上的墨水便全都撒到她的衣服和脸上了。

林绘锦愣了一下只好默默的探回身体,用袖子去擦脸上的墨汁。

而罪魁祸首云辞则玩味的勾着唇,笑着。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上楼的脚步声,林绘锦一惊,立刻躲到了墙角。

“公子,你在吗?”门外面传来了容枫的声音。

林绘锦总算见到了救星!

“什么事?”云辞启开唇,冲着门的方向,清越的声音似水涧青石。

“公子你们已经回来了吗?”容枫嗓音清淡,似是还带着一抹疑虑。

“是,请问你有什么事吗?”云辞从容淡雅的坐在水曲柳的凳子问道。

完全没有上前去打开门的打算。

“哦,没什么,就是上次时间比较紧急,梨花雕木的浴桶我还需要用铜箍加紧一下,不知道你现在方不方便让我进去。”

林绘锦嘴里含着雪花山楂看向云辞,然而云辞已经沉迷在他的书法世界当中,好似并不在意。

“我侍从已经检查过了,没有问题的。就不劳烦小枫公子你了。”

林绘锦听到云辞这句话,脸立刻焉了下去,只得眼巴巴的望向门的方向,祈祷容枫能够想出什么办法来。

容枫的脑子也确实不够灵光的,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也没有想出一个办法来。

“那公子你们今日晚饭在名宿里吃吗?要是的话,到时候我做好了给你们送上来?”

“不用麻烦了,我已经吩咐我的侍从让他们到时候送过来了。”云辞又是一句,就将容枫给堵回去了。

林绘锦虽然分外的着急,但是嘴里却还是不忘塞雪花山楂,因为她真的饿了。

站在门口的容枫只得悻悻的走了,林绘锦蹲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门口的方向,又很是难过的看向云辞。

她是真的觉得自己撑不下去了。

但是容枫的脑子实在不够好使,林绘锦只好再去偷云辞的白雪山楂吃。

没过一会儿容枫又过来了,再次敲了敲门:“公子,能麻烦你一件事吗?”

这下云辞终于从桌上抬起了头,然后走到门前,打开了一道缝隙:“什么事?”

林绘锦立刻趁着这个大好的机会,拼命的对容枫挥手求救。

容枫自然也看到了。

“我这个字不认识,你能帮我看看嘛?”容枫拿着一张纸,指着上面的两个字说道。

“我也很想帮公子解答,可是在下看不见,真的爱莫能助,不如公子找别人去看看?”云辞淡淡的笑了一下,言语之中很是诚恳。  “可是我们这个小镇上认字的人不是很多,公子你一看上去就是一个读过很多书的人。要不这样,我握着你的手用笔写,这样你就知道这是什么字了。”容枫犹豫了片刻,便看到身后的林绘锦在给他出

谋划策,于是便按照林绘锦的指示说道。

云辞犹豫了一下,最后无奈的道:“我……不太喜欢别人碰我的手,希望公子能够理解一下。”

正在这时景瑜与两个丫鬟拎着雕花漆木食盒走了上来。

“公子,该用晚饭了。”景瑜对着云辞说道。

云辞唇角笑意加深:“景瑜,你来的正好,这位公子有一个字不认识,你帮这位公子看看。”

“好。”景瑜走上前看了两眼,便对着容枫道:“这个字念饕!”

容枫的计策宣告失败……

而里面的林绘锦听到景瑜的声音,当即就慌了神,迅速的躲到了床底下。

两个丫鬟拎着食盒去敲南音的门。

而景瑜则跟着云辞走进了房间。

景瑜一走进来,就察觉房间有些异样。但是也没发现什么。

将食盒放在桌上,一一的从里面拿出饭菜来。

“去给我烧些热水来,待会儿我要沐浴。”当景瑜将一双筷子递给云辞时,云辞并没有去拿,而是开口吩咐道。

景瑜轻点了下头,精锐的眸光不由的落到床底下,一下便看到床底下有个影子向里抽去。

正当景瑜有所动作的时候,云辞一下抓住了景瑜的手臂,语气平静的道:“快去。”

“是。”景瑜没有多言。

阵阵扑鼻的饭香传来,林绘锦不由的轻嗅了一下鼻子,虽然很香,但是她并没有多少的胃口。

或许是因为她现在躺在床底下,觉得身上的不适少了很多,甚至隐隐的有些乏了,想要睡觉了。

林绘锦觉得如果容枫再不相处一个办法来的话,那她就只能等云辞睡着了,她在偷偷出去了。

这个容枫除了会点武功之外,脑袋是真的笨死了。

不过也有可能是人家公子太聪明了,有一定的警觉心,不容易上当。

云辞吃饭很慢,也很安静,期间只是传来筷子碰撞到瓷器的清脆声音,以及咀嚼食物发出的一些细碎,治愈的声音。

林绘锦听着听着,竟然慢慢的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等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是被一阵水流声给吵醒的。

而这个时候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完全黑了下来,屋内也没有点灯。

水流声不断的从屏风中传来,透过床底,林绘锦没在看到屋里还有其他的人。

云辞现在应该是在沐浴!

林绘锦的心情莫名的觉得有点儿悸动。又等了一会儿确定屋里没有其他人之后,林绘锦便慢慢的探出一个头来。

果然屋里只剩下云辞一个人了。

于是林绘锦便一点点的从床底下爬了出来,摸着黑,小心翼翼的朝门口走去。

意外的发现门竟然没有锁,林绘锦一直紧绷的神经总算在这个时候得到了松弛下来,慢慢的拉开门,清凉的春风也正好从门缝中吹进来,吹在林绘锦的脸上,分外的凉爽。

同时她也似乎嗅到了自由的味道了。

“嘎吱——”一道木头拖延的声音从林绘锦的耳边传来,声音并不大。

如果林绘锦开门的速度很快的话,这声音就会很快的消失,但是正因为林绘锦是一点一点拉开门的,所以才会让这声音显得冗长……  “谁在那儿?”哗哗的水流声一下停止了,转而传来云辞警惕的声音,紧接着便又是一道清凉温润的嗓音:“南音,是你吗?”“”,。

第317章 会不会变心

本来林绘锦听到云辞的声音,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准备拔腿就跑的。

反正事后问起来,她就脸不红心不跳的说不知道。

可是当云辞叫出南音的名字时,却是让林绘锦的脚步一下停住了。

南音,这不就是容枫口中的那个南音吗?

所以他们的身份通牒都是假的,他们都是天机门的人。

他们也肯定是认识容枫的!

而她进屋不就是为了查找这些证据的吗?

“我忘记拿皂角了,你帮我从屏风里递过来给我好吗?”云辞似乎认为走进来的人就是南音了,清越的声音似水涧青石,丝丝清凉,阵阵悦耳。

云辞的声音极为的诱人,甚至带着一丝丝的蛊惑,林绘锦站在原地犹豫着。

如纱如雾的月光透过红棱雕花长窗映射进来,在地上倾撒了一地的白霜。

林绘锦看到绣花镜屏风上挂着霜如雪的衣袍,那应该是云辞换下来的衣服。

她没有在这个房间中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那有用的信息也应该是被云辞随身带着,说不定就藏在这衣服当中。

如果他是天机门的人的话,那他身上就一定会随身携带着骨笛。

于是林绘锦在做了一番挣扎之后,便又慢慢的将门给关上了。

反正他都已经将她当成了南音不是吗?

林绘锦慢慢的朝屏风走去,光线灰暗,她也不知道皂荚被放在了什么地方。

“应该放在桌上。”云辞的声音再次传来。

林绘锦也朝桌子上看去,果然看到一个全新还未用的皂角安安静静的放在桌上。

林绘锦拿在手上,通过屏风递进去,本身屋内没有点灯,而屏风又遮挡住了月光,因此屏风里面是一片漆黑。

况且林绘锦也没有往里面看,只觉一股清新的沐浴过后的味道直往鼻子里钻,很是好闻。

林绘锦又朝里走进了一些,但是身体并没有走到屏风里面去,而是碰到了湿漉漉的浴盆,于是林绘锦的手便用皂角轻敲了一下澡盆,这样云辞便能听到声音了。

而她虽然脸极为的不自然,甚至觉得身体犹如夏季一般炎热,滚烫,但是她的注意力却是落在云辞挂在屏风上的衣物的。

另外一只手也偷偷的摸索到了挂在屏风中的衣服,果不其然她的指尖就触碰到一个如玉般莹润的硬物,但是紧接着一个湿润散发着热气的手却是一下抓住了她放在浴桶上的手。

林绘锦直觉性的把手往后缩了缩,转而还将手中的皂角塞给云辞,但是云辞并不去拿皂角,莹润如玉的指尖转而轻握住了林绘锦的手腕。

这更是让林绘锦一惊,等林绘锦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却是一下被用力的拽到了屏风中,撞入到了一个温暖,宽厚的胸膛。

“这么晚,到我房间来做什么?”云辞低吟、暧昧的声音在林绘锦的响起。

林绘锦的脸颊在顷刻间就烧了起来,似是下一秒就要爆炸了一般。

她被云辞握住的手,正放在他滚烫、肌肉勃发有力的胸口上。而这中间却只隔着一层单薄、柔软的布料。

“嗯?”云辞低垂下头,几缕带着湿衣的青丝调皮的划过她的颈窝,立时便有一股触电般的感觉,麻麻的传来。

而沾染在青丝上的一粒小水珠,便顺着她的颈窝,缓缓的流淌进她的领口,在她白皙、柔嫩的肌肤上越滚越烫……

从云辞嘴中轻吐出来的温热气息,就这么近距离的喷薄在她的脸颊上,让她本就烧得滚烫的脸颊,越发的滚烫、炽热起来。

那一瞬间完全让林绘锦的脑袋缺氧,犹如高原反应一般,忘记了思考。

“你很热吗?”云辞抬起手,精雕细琢的指尖轻轻勾去黏在林绘锦额头的长发问道。

而也是因为这个动作,让林绘锦的脑袋一下清醒过来,下意识的就去推云辞,想要与云辞保持一段距离,最重要的是她有一种想要落荒而逃的感觉。

云辞却是唇角含着笑,不仅将林绘锦重又拉了回来,转而还将林绘锦圈在了怀里:“怕什么?反正我们快要成亲了不是吗?”

林绘锦的个头只比云辞的肩头高一点儿,这样被云辞圈在怀中,就犹如有一种被小鸡被老鹰抱在怀中的感觉,这让林绘锦的心跳几乎都要从胸口跳出来了。

浑身的每块肌肤都是一片炽热,若是在灯光下看的话,定是像涂了一层胭脂一般,一片绯红。

云辞似是也感觉到了,最重要的是,她的身体是那么的软,那么的柔。

让他不禁收紧了手中的力道,将林绘锦抱得更紧了。

但这反倒让林绘锦越发的紧张、不安了,俨然云辞是真的将她当成了南音,完全没有一丝怀疑。

林绘锦再次挣扎开来,想要从云辞的怀抱中挣脱而出。

她觉得她要是在多待上一秒的话,她绝对会被云辞的温柔给溺毙的。

云辞也松开了手中的力道,让林绘锦离开了他的怀抱,但是他的双手依旧是放在林绘锦纤嫩的腰肢上的。

“我刚浣好发,头发还湿着,帮我擦擦!”云辞又温润低语道。

直到这个时候林绘锦才明白,云辞是早就沐浴好了,在浣发而已。而他故意让她递皂角进去,就是故意在套路她。

这让林绘锦有些羞愤,脸上的红晕更是扩散到了脖子根。

但是她的心却在这时格外的冷静起来。

云辞对她刚才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因为将她当成了南音。

一想到云辞和南音之间如此的甜蜜和亲切,就犹如东西堵在了她的喉咙一样,一阵酸涩。

但是同时她的脑袋也越发的清醒过来,她知道自己不能在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也最好尽快的从这种情感中给跳出来。

而她进云辞的房间就是为了寻找线索的,所以她应该趁着这个机会,在云辞还没有发现她不是南音之前,看看她刚才碰到的硬物究竟是什么。

云辞拉着林绘锦的手从屏风中走了出来,皎洁的月一下便落到了云辞的身上。

他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而又贴身的丝绸长裳,衣襟微敞,衣服的带子也未系,就这样随意的搭在身上。

就好似是刚从浴室中走出来,穿着浴袍的性感、诱惑男模一样。

在月光下的照耀下是那么的慵懒、迷人、令人血脉喷张……

林绘锦强压住狂跳的心脏,转开自己的视线。

云辞安静的趴在窗台上,一头湿润的墨长发便这样披散在他的肩后。

林绘锦借此想要推开紧闭的窗户,但是却是被云辞拦住了:“你刚出汗了,被风一吹,会着凉的。”

低迷的声线,温润从嗓音溢出,犹如空谷山涧的溪流,又似三月吹拂在桃花林中的春风。

甚为的扣人心弦,让她的心又是一阵剧烈的悸动。

虽然她已经在心中问了很多遍,为什么这样完美的男朋友,没有被她遇到。

然而哪一次都没有这一次这么强烈过。

她要容貌有容貌,又是丞相之女,琴棋书画她也都会,但是在她人生中却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一个让她方寸大乱,即便知道前面是万丈深渊却也甘之如饴的男人。

然而现在虽然遇到了,可是他却已经是别人的未婚夫了。

或许这就是她的命,一切都在冥冥中注定的!

她羡慕、嫉妒、抱怨都没用!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克制自己心中的那份情绪。

而且趁着还没有坠入深渊前,赶紧逃离这张网。

林绘锦深呼了一口气,拿来了一块儿干净的毛巾帮云辞一点点的擦干头发上的水分。

但是心思却是转移到屏风上挂着的衣服上。

一只手给云辞擦拭着头发,一只手则偷偷的伸到了屏风上,摸索着。

“你有幻想过我们成亲后过的生活吗?”云辞清冽开口,双手交叠在下巴下,语气有些慵懒的问着。

林绘锦的手已经摸到了衣服上的那个硬物,好似是快木牌,上面还缠绕着一块布。听到云辞这句话手便顿了顿。

幻想这个词,用的是真的很好!

而她也只能在脑袋里幻想,做做梦了。

“没……”在云辞准备开口的时候,却传来了南音的声音。

云辞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便又道:“为什么?我刚刚在沐浴的时候一直在想。”

林绘锦已经将那块木牌握到了手中,脑海里不断想着南音的声音,然后便张开嘴,酝酿了几秒钟后,才道:“成婚后的男人和成婚前的男人是不一样的。”

云辞又笑了,她竟然还有这样的本事。

难怪连续两次他都没有办法通过声音认出她的身份!

“怎么不一样?”云辞问道。

“我怎么知道?”林绘锦又用南音的声音很轻的说了一句。将木牌拿在手中很努力的想要看清这是什么木牌。

“你是怕我会变心吗?”云辞仔细的琢磨林绘锦那句话,似是明白了一点儿。

月光就在林绘锦的手上静静的流淌着,可是她只能看清这块木牌和春日宴上许愿的许愿牌很像,但是上面写的字却是怎么也看不到。

难不成,当时云辞并没有将这块许愿牌挂到许愿树上去,而是带了回来?

他又为什么要带回来呢?会不会是因为这快木牌是她写的,会不会……

都说这世界上最大的错觉就是,你喜欢的人也喜欢你!  林绘锦也一直拼命的不往那方面想,同时也很想知道这块木牌是不是就是春日宴上的那块许愿牌!“”,。

第318章 是我不好

“嗯。”林绘锦轻点了一下头,开始寻找火折子,要点亮桌上的羊角灯盏。

云辞漾在唇边的笑意像风轻吹过湖面的涟漪,枕在双臂上的脑袋微微的弯了一个弧度:“如果我娶了别人,我可能会。但是如果娶了你的话,我一定不会!”

正在找着火折子的林绘锦,动作再次一滞。

手中握着的那块许愿牌也微微的松了下来,看来果然是她想多了。

他那么的喜欢他的未婚妻,又怎么可能会故意留着她写的许愿牌呢!

那这许愿牌他要么只是单纯的留着,要么就是这许愿牌是南音的。

因此林绘锦便也越发的好奇这许愿牌上究竟写了什么字。

当好不容易摸索到桌上的火折子时,正准备去点亮桌上的灯盏。

双手叠在趴在案几上的云辞却是慢慢的直起腰身,一下就抓住了林绘锦的手腕,将她带坐到了怀里。

“啊……”林绘锦低唤了一声,没有想到云辞会突然将她拉坐到他的怀里,这让林绘锦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第一个反应就是从云辞的怀中站起来,但是云辞却是一下就靠了过来。

“我刚才说的话,你听见没有?”云辞垂下头,那股清新的沐浴后的味道,与男人特有的阳光之气混合在一起,浓郁的钻入到林绘锦的鼻息。几乎要让她窒息。

“嗯。”林绘锦躲无可躲,呼吸也在这时变得沉重起来。只得偏过脑袋用力的点了点头,然后再次想要从云辞的怀中站起来。

“那你以后会喜欢别人吗?”云辞伸出手按住林绘锦不断朝后退的后脑勺,语气低喃而认真的问着。

那温热的气息混合着云辞身上的味道,喷洒在她整个面颊上,让她整个脸颊热得跟火烧的一般。

“不会。”林绘锦攥紧了手中的许愿牌,双手抵在云辞滚烫、勃发的胸膛上。那单薄的布料似乎在她炽热的指尖下慢慢融化一般。让她轻易的感受到云辞紧实而又强健的胸肌。

云辞微不可查的勾了勾唇,抵着林绘锦的额头再次喑哑问道:“那你……喜欢我吗?”

如果林绘锦刚才是一锅烧热的水的话,那么现在的林绘锦全身血液都沸腾起来了。

那种从身体一直眼神到指间和头发丝的火热,让她心脏加剧的同时,也更是让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而又炽热起来。

他们两人的距离是那么的近,她整个人都坐在他的怀中,而他的额头更是抵着她的额头。

她的心跳声和急促的呼吸声,他都能听得清清楚楚的。

她的脑袋一遍又一遍的告诉她自己,要站起来,但是她的身体就是不听使唤,甚至双腿也在发软着。

她感觉她站不起来了,因为她真的太依恋这样的感觉了。

“谁……会不喜欢你。”林绘锦睁着凉爽清透莹润的眸子,看着面前的,一直过了好一会儿,才轻喘着气用南音的声音对着云辞说道。

她是不是该庆幸,云辞此刻的眼睛是被白布给蒙上的,不然她恐怕眼睛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放了。

“我在问你。”云辞那充满磁性的声音,让林绘锦的身体就像一趟水般慢慢的在云辞的怀中划开:“其他的人都不重要!”

林绘锦乌黑晶亮的双眸,即是害怕,又是逃避,又带着羞涩的看着面前的云辞。

她的理智一遍一遍的告诉她,她真的不能在沉迷下去了,不然她很有可能再也爬不出来,甚至会付出很大的代价。

但是她却又在心里告诉自己,一会儿就好,只需要在一会儿就好。

“我……既然要嫁给你,当然是……喜欢你的。”林绘锦模仿着南音的声音,越说声音越小,一直到那最后四个字,林绘锦几乎都没有勇气说出来了,宛若蚊声般,又似那四个字用光了她全身的力气。

然下一秒,云辞温热、湿润的双唇便一下吻住了林绘锦的双唇,这让林绘锦的脑袋瞬间就是一片空白,全身也更是在那一刻变得僵硬起来。

从云辞吻住林绘锦的那一刻,就没有打算浅尝即止,而是一种霸道而又强势的霸占。

这让林绘锦迅速的回过神来,心底涌现出一股强大的力量,似是云辞这一吻,俨然已经触犯到了林绘锦的底线一般。

让她的脑袋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必须立刻马上离开这里!

林绘锦双手用力而又慌乱的去推云辞,更是不顾一切的从云辞的身上站了起来。

连攥在手上的许愿配也在这时从手中滑落下来。

林绘锦一站起身就迈开步伐,像是在逃避火山爆发一般,迅速的就朝门的方向跑去。

然林绘锦刚迈开一步,就因为刚才的过度紧张致使她的肌肉还没有松弛下来,脚尖一踩到地。

立即就有一股钻心的疼痛从脚尖传来,像是被钉子正中脚骨一般,让林绘锦一下吃痛的叫出了声。

“怎么了?”云辞立即站起身,嗓音中带着一些焦急。

林绘锦弯下腰抱住自己抽筋的脚趾,痛得她恨不得直接滚在地上,分外通过难忍的:“我脚抽筋了……”

云辞走上前,摸索到林绘锦捂住的脚,随即便将林绘锦抱到了床上,柔声的安慰着:“没事,忍一会儿。”

说完便脱掉了林绘锦的鞋子,用手帮她揉着抽筋的脚趾。

林绘锦在床上翻滚着,抽筋的疼痛根本不是所能够忍的。

她的两个脚趾因为抽筋直接扭成了正常人无法达到的姿势。

虽然云辞替她揉着,她的疼痛减少了一些,但是只要一直抽着筋,她就还是感觉到疼。

那种疼真的是一分一秒都忍受不了的。

林绘锦也强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太大的声音,只是抿着唇不住的“哼哼”着。

最后疼的都直接掉出了眼泪。

“疼……”林绘锦从嘴里哼出声,为了减轻痛楚,林绘锦两只手便紧抓住枕头,不住的捶打,揉捏着。

最后一时失手直接将枕头给砸了出去,正好砸中了云辞。

而抽筋的症状也在这时减轻了,林绘锦也总算安静了下来。

“好了,这次是我的错。都怪我好不好?”云辞一边给林绘锦擦着额头上的汗,一边将林绘锦抱在怀中轻哄着。

林绘锦躺在床上大口的喘着气,身上的汗水也是越流越多,似乎把整个后背都给浸湿了。

“你也别生气了……”云辞又在林绘锦低语道:“现在这休息会儿,我去给你拿毛巾擦擦脸!”

林绘锦没说话,却依旧是喘着气,似乎显得很累。但是眼睛却是看向了被云辞丢在地板上的那只鞋。正好丢在了月光照射的地方。

云辞转身朝屏风走去,摸索到挂在盆架上的毛巾,准备给毛巾浸水的时候,动作却一下停了下来。

她已经走了……

容枫此时正在厨房中烧着木炭,扇着风,准备假借失火了,让云辞从房间中出来。

结果刚拎着火炉走出厨房,便见林绘锦快速的从大厅里跑了出来,脚步十分的快。

容枫刚准备出声,便又抬眼看了一眼二楼的窗户,随后便追了上去。

云辞站在窗边,慢慢的打开了窗户的一条缝隙,眼前是一片黑暗,他什么都看不到。他只能依稀听到脚步声。

林绘锦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就是不断的沿着石砌的路朝前走。夜晚春天的风有些凉凉的吹在她的身上,让她感觉到有些凉爽,但是她依然感觉她的身体就跟一团火一样,在不断的燃烧着。

“大小姐,发生什么了?”容枫追上来问道。

但是林绘锦并没有回答容枫的问题,也更是没有心思去问他,他之前都去干什么了,为什么没有发现云辞回来?

容枫一连问了几次,林绘锦都没有回答,就这样在这个芙蓉镇里暴走着。

似是要离云辞越远越好一般!

不知道过了许久,林绘锦终于走累了,停在了一块儿大石墩面前,旁边就是潺潺的溪水,蛙声不断的在林绘锦的耳边回荡着。

林绘锦直接随意的一块儿石头,便坐在了溪水旁。

“大小姐,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被那位公子发现了?”容枫蹲在林绘锦的身后小心翼翼的问着。  “你下去没多久,他们就回来了,你为什么没告诉我?”林绘锦轻喘着气,目视着前方如墨般的黑暗,但是一想到刚才云辞亲了她,又抱着她,帮她揉着抽筋的脚趾,她身上那团火便又再次升腾起来,

直让她心神不宁,像是被团团烈火包围住一般,她怎么样都逃不出去。

“我下来的时候去茅房了,我也没有想到他们会那么快的回来,之后我就去院子里了。然后王婆又在这个时候来了,等……我想起来的时候……”容枫有些内疚而又担忧的说着。

俊美如斯的面容在月光的照耀下分外的妖冶……

林绘锦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两只手很是无力的抱住自己的脑袋:“他把我当成他的未婚妻了……”

“那他没对你做什么?”容枫立刻紧张的问道。  这一问,林绘锦又开始回忆起刚才的画面,即便只是一瞬,却也不得不让林绘锦立刻逃避,让自己不要再去想。“”,。

第319章 早就认出她了

“小枫,他的未婚妻就叫做南音!那个南音也一定是你之前口中的南音!你说她欺骗了你!”林绘锦继而对着容枫继续说道。  然而容枫听了却是想了半天都没有任何的思绪:“可是我真的一点儿都想不起来,而且我对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也没有任何的印象,就只知道我的头突然疼得厉害,脑袋十分的乱,可是等醒来的时候根

本记不得当时发生了什么。”

“既然你始终想不起来的话,那就算了……”林绘锦轻声的说着,像是飘荡在风中的蒲公英一般:“一切都等你想起来以后再说。”

“到目前为止,他们都没有任何的动静。我想……不如我们早点儿离开这里!”经历过刚才的事情之后,她真的越发不愿意留在这里了。

只想离他越远越好。

也更是希望尽快的忘记这段回忆。

“好。那我明天就去雇马车!”容枫点了点头,也坐到了林绘锦的身旁,看着天边那轮皎洁的明月。

林绘锦真的觉得自己很疲惫,这么多年,她的心从来都没有乱过。

“小枫,你回去。我想一个人在这待会儿!”林绘锦真的特别想把自己的心事跟一个人说出来,好好的发泄一下,让别人好好安慰安慰自己。

但是她身边只有一个容枫,可是容枫什么都不懂,说了又有什么用?

男性的思维和女性的思维是不一样的,男性的思维着重在与解决问题,而女性的思维则只是需要安慰而已!

“我陪你。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在这,不安全。”容枫看着林绘锦青清美无双的侧颜,两泓秋水般的眼睛上氤氲上一层雾气,显得她的情绪十分的低落。

“不用,我就想一个人待会儿。”

“大小姐,你究竟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你跟我说好不好?”容枫的语气中带着一抹担忧。

“我真的没事,就真的只是想要一个人待会儿!”林绘锦抱着自己的脑袋,她想要独自一个人发泄一下。

“好。”容枫见林绘锦这么坚持,没有在说什么,站起身便离开了。

林绘锦躺在草地上,看着天空零星的几颗星辰,蛙声和溪水声不断的在她耳边回荡着。

是那么的吵,却也越发显得她的孤寂。

让她强烈的想要一种依靠,而自然而然她就想到了南宫冽。

虽然南宫冽对她很强势,也会让她觉得他们两之间的关系是不平等的。

可是他却能给她带来足够的依靠。

不会让她的心像现在这么的难受,无处安放。

现在想想她之所以选择自由,不就是为了让自己的心和身体不受任何的羁绊和束缚,让自己过得更好吗?

可是现在她真的一点儿都不好。她就像一个青春期叛逆的孩子一样,想要摆脱父母的管教和约束,仗剑走天涯。可是后来却被一场暴风雨淋成了落汤鸡。

这个时候她才想起家的好处。

所以她现在开始想念南宫冽的好了,想要回到他的身边了。

不管怎样,她受伤了,难过了身边总有个人陪伴在她身边。

然而她很清楚,她之所以会产生这样的感觉,只是因为她寂寞了,看到云辞和南音两个人那么的甜蜜。

她便也想这样了。

估计到了明天,她就觉得自己今晚的想法是那么的可笑和幼稚!

因为夜晚会把一个人变得很柔弱!

容枫回来后,便抬起头望向二楼的那扇窗户,透过迷离的月,他隐约看到一个人影站在窗边。

晨曦的早晨,远处的山峰云雾缭绕,如诗如画。

鸟儿欢快的站在窗台上叫着。

云辞一推开窗,站在窗台外面的鸟儿便立刻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小枫公子,这么早,是要去什么地方吗?”云辞一身霜的白衣,站在镂空雕花的窗前,对着正打水梳洗的容枫道。

容枫抹了一把冰凉的井水道:“公子你今日起的也挺早的。”

“我一贯早起。”云辞一只手搭在窗玖上,随之又似无意的问道:“不知道你姐姐的病情怎么样了?还在医馆里休养吗?”

“对,估计今日应该回来了。”容枫想了想说道。

“那就好。”云辞声调清冽的道:“对了,小枫公子你若是有时间的话,便上来帮我抓下老鼠!”

本来睡意正浓的林绘锦,听到外面的声音,睡意便慢慢的减少了。

“老鼠?”容枫有些疑惑的说着。

“是啊,我放在抽屉里的白雪山楂少了四颗,应该是被老鼠偷去吃了。云辞嘴角含笑的说道。

床上的林绘锦一下就睁开了眼睛。

“是吗?那我知道了。”容枫不自觉的朝林绘锦的房间望去。  “有劳了。”云辞刚说完便像是想起来了什么,无意冒犯的说道:“哦,对了,昨天在院子里你和王婆谈论你姐姐的事情,我听到了。那王婆确实过分。只是你昨天将人给打出去,实在不妥。毕竟那王婆

是个专门给人说媒牵线的,整日里便是走街串巷,嘴上功夫也定是十分厉害。若是她将此事添油加醋的到处一说,你姐姐以后怕是真的嫁不出去了,甚至更严重的,连这个芙蓉镇都待不下去。”

“谢谢公子的提醒,不过我姐姐也不是好惹的。”容枫仰起头冲着云辞清邪一笑,那张妖冶的面容越发的邪魅。

这下林绘锦是完全没有一点儿睡意了,过了一会儿容枫便轻敲了一下林绘锦的房门,声音低低道:“大小姐,我下山去雇马车了……早饭我放锅里了。”

半个时辰之后,云辞便与往常一样与南音出去了。

直到确定再也听不到一点儿动静之后,林绘锦便一下翻身下了床。

也正如云辞所说,昨日容枫一直将王婆打到自家门口,虽让王婆跪地求饶,又是道歉,又是磕头的。

但是今日一早,王婆就拖着那一身的伤,拖了个凉板凳,就开始在在家门口的树荫底下哀嚎起来。

林绘锦赶来的时候,王婆把自己说的那叫一个悲惨,又大骂她毫无人性,性格粗鲁、蛮狠。仗着自家开了一个名宿,就恬不知耻的要找年轻力壮的小伙子……

而在王婆面前则围了不少的妇女,像是在听说书一般,听得津津有味。  林绘锦也不多言,直接对着身后与她一道来的几位膀大圆粗,嗓门又大的妇女道:“你们就按照我说的,从早到晚轮流坐在这,把她之前做的肮脏事和丑事全都给说出来。王婆去什么地方,你们就跟到

什么地方。搅黄她的生意,要是她敢打架,直接回去喊你们男人和儿子过来。每个人五两银子!”

“这是预付款,以后每天晚上到我家去结银子,并且你们每天的润口费和伙食费,我也全包了。”林绘锦从怀中拿出一个沉甸甸的荷包,每人发了一两银子给她们。  “丑姑娘,你放心,大家都是邻居。你被这个老妖婆诋毁,我们大家肯定帮你。保证从早到晚,不停歇。让整个芙蓉镇以后没人去找王婆说亲!”身后的几个中年妇女看到手中那泛着银光的一两银子,

眼睛直冒光。

虽说芙蓉镇不贫困,但是这一两银子,够他们采药,采茶忙活上大半个月的了。

但是现在只要坐在人家门口,骂上几句就能挣到了,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好了,那就拜托你们了。反正到时候,只要看到有人从他们家门口过,你们就指着王婆家的大门骂。”林绘锦看了一眼人群中仍旧讲得唾沫横飞的王婆,冷冷一笑。

这世上不管什么样的手段,都抵不过金钱两个字!

而偏偏她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银子!

解决完王婆这件事情之后,林绘锦便神清气爽的走在大街上,总算是把昨天的怒气给出回来了。

当林绘锦抄着一条羊肠小路,经过一扇窗户的时候,却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随即林绘锦便不由停下了脚,仔细的听着。

“主子,昨晚绘锦小姐真的躲到主子的房间去了?”

林绘锦听到这句话脸不由再次一怔,这……这好像是晏大夫的声音。

立时林绘锦便悄声的走到了窗户下,仔细的听着里面的声音。

“是,她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其实我一进门就知道她在里面了……”紧接着一道犹如山水间清冽的声音传来,话语中带着一抹笑:“我故意将她困在房间里,还故意将她当成了南音……”

林绘锦听到这个声音的那一刻,她全身的血液都开始倒流,都心跳都仿若在那一刻停止了跳动。

他……竟然就是云辞!

“那绘锦小姐有什么反应吗?”晏大夫的声音从上方的窗户传来。

“她……自然配合着演下去了……”云辞话语浓稠的说着。

“那主子你觉得,绘锦小姐喜欢上主子吗?”晏大夫一听似是很是高兴,连忙开口问道。

“看她那个样子,似乎很喜欢我!”云辞说这句话的时候是那么的自信。

然而躲在窗台下面偷听的林绘锦,双眸却是剧烈的颤抖了一下。

她就知道她的感觉不会错,猜到云辞在派人找她了,只是没有想到他竟然就是云辞!  那昨晚他对她说的话,是为了气她故意说的,还是就是说给她的?“”,。

第320章 容枫的真实身份

“那也不枉费主子花了这么多心机去接近绘锦小姐了。”晏大夫和煦内敛的声音再次从里面传来。

里面的云辞却是沉默了一下,然等到他再次开口的时候,他的声音却是带着一抹冷厉,全然没有刚才的温润:“以前我有多喜欢她,现在我就要她有多喜欢我!”

林绘锦的心猛得咯噔了一下,一阵柔和的春风吹过,却让她感觉到一阵凉意。  “如果当初我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还是不喜欢我就算了。可是她偏偏对我有了感觉。她从来都不是一个话多的人,但是她见到我的时候,却总有说不完的话。我即便看不见,但是我也能感觉到她对我的喜欢。即便现在她一直都在逃避着,可是我不会就这么轻易的让她逃过的……”云辞的声音虽然平静,可是话语中狠历却是十分的清晰:“这一次是她对我先动的心,是她先送上门来的,那么一切也是她

自找的。”  “那主子是打算在绘锦小姐完全离不开主子的时候,主子你就离开绘锦小姐吗?”晏大夫的声音带着一抹慎重:“其实我觉得如今绘锦小姐喜欢上公子,也是一件好事,不如主子等时机差不多了就将实情

告诉绘锦小姐,然后带着绘锦小姐一起回到朝旭国。”

云辞却是再一次的沉默了,而躲在窗台底下的林绘锦也更是揪紧了胸口的衣服。

“呵呵……”云辞却是轻笑了一声:“好事?有"qing ren"终成眷属吗?可是当她把那把刀插进我胸口的时候,我就已经不喜欢她了。”

最后那一句话云辞的语气说得很轻,仿若还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林绘锦则是越发的揪紧了胸口的衣服,那句“已经不喜欢她了”似是将她的心撕的支离破碎。

是,她当初插进他胸口的那把刀,不就是希望他不在喜欢自己,不要在来找她了吗?

可是她怎么会知道,有朝一日,她竟然会喜欢上他!

她又怎么能想到,这个清雅出尘,温润如玉的男人竟然就是当初那个霸道而又强势的南宫冽?

“我已经在她身上花光了我所有的喜欢和精力。就像一支蜡烛一样,我的热情已经燃烧殆尽了。”云辞轻如羽毛的声音让林绘锦听得是那么的难过和心碎。

然而这都是她自己的选择,所以她当然也要承担起这样的后果。

晏大夫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只能说命运弄人,主子喜欢绘锦小姐的时候,绘锦小姐却不喜欢主子。如今绘锦小姐喜欢主子了,而主子却又不喜欢绘锦小姐了。”

“晏大夫,你觉得我现在让她偿还当初我为她付出的一切,包括她插在我胸口的那一刀,过分吗?”屋子里在片刻的静寂之后,便又再次传来了云辞的声音。  晏大夫是一个聪明人,一下便听出了云辞话语中的意思:“老夫明白主子的意思,只是绘锦小姐的性子,老夫还是多多少少了解一点儿的。虽然说绘锦小姐喜欢主子,但是她现在完全没有任何表示啊!

“我会让她心甘情愿的为我付出一切的!现在她的心,已经不受她控制了。”云辞清冽的语气笃定而又自信的说着:“只要我向她迈出一步,她定会向我迈出剩下的九十九步。”

是啊,她的心确实不是她能控制得了的。

但凡他给她一个承诺,说不定她就会义无反顾的奔向他了。

“可是我们不久就要回朝旭国了,绘锦小姐会愿意跟着主子回朝旭国吗?”晏大夫略有疑虑的说着。  “我会让她心甘情愿的跟着我回去的。”云辞掷地有声的说道:“等回了朝旭国,那就是她还债的时候了。我会像钓鱼一样慢慢的钓着她,让她充满希望,下一秒却又变成绝望。直到她对我心灰意冷,不

再抱有任何希望为止。”

“之后她想出宫就出宫,想继续在宫里待着就继续待着!”

明明是艳阳的天气,阳光也更是从屋顶上倾泻而下,落在她的身上,可是她却觉得她浑身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现在的她已经够难受的了,如果等到她全身心的投入到云辞编织的大网中,那将真的是万劫不复。

不是她想逃离就能逃离的!

像钓鱼一样慢慢的钓着她!这句话真的很残忍了。

因为陷入感情中的女人,只要对方稍有点儿回心转意,对你好点儿,你就会立刻忘记那些痛苦,再次不管不顾的投入进去。

除非等到你真正死心的那一天。

然而等到她那一天,她的心已经千疮百孔了,甚至就如同云辞所说,早已经失去了喜欢别人的能力。

晏大夫听后又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没有在说什么。

“以后除了换药的时间,不要出现在芙蓉镇。若是绘锦这个时候看到你,她便知道我是谁了。”

“老夫明白。”

“南音已经在外面等很久了,我先去陪她了。”云辞的嗓音重新恢复了清润和温暖,紧接着林绘锦便听到了风铃的声响以及关门的声音。

林绘锦听到这,尽管浑身冰冷,却也还是很快的离开了这里,似乎很怕被云辞发现她偷听到他的话一般。

没过一会儿,那扇微微敞开的窗口便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推开,一双恍若三月桃花般妖冶的桃花眸从窗户中露了出来……

金绯的光泽刻进他的眸中,越发的动人心魄……

茶馆中,云辞轻捏着一盏青玉茶盏,落座在一扇窗前,任由明媚的阳光在他身上流淌出动人的光晕。

“主子,已经确认过了,这画像中的人就是容枫!”景瑜走上前对着云辞禀报道。

云辞听后便伸手将窗户关了起来。

“那看来容枫是天机门的人没错了。”坐在云辞对面的晏大夫,脸肃穆的说着:“现在这个容貌应该是容枫的真容,可是按道理南音小姐应该认识容枫才对!可是为什么从来都没有提起过。”  “不是应该,是一定认识!”云辞轻抿了一口茶:“天机门有一种武功,一共有九重,但是绝大部分的人只能练到第三重,一旦突破第五重,运用内力便可以幻化出一张新的面容来,但是维持的时间不长

。到了第七重就可以随意的幻化出自己想要的面容来……”

“我想画像中的容貌,定是在容枫陷入绝境时,为了躲避追杀,用仅剩下的内力幻化出的容貌。现在容枫的容貌才是他真实的容貌。”

云辞嗓音低沉而又平静的说着,然而话语中俨然带着一种不可忽视的威慑。  “在天机门能够将这种武功练到第七重的可谓是屈指可数,那都是可以参与未来门主竞选的候选人。而南音的父亲乃是天机门四大门之一的分门主,南音怎么可能会不认识容枫呢?”云辞的话语分外的

笃定。

当初在春日宴上的时候,他就发现南音见到容枫时有些不对劲了,似是很害怕容枫。

晏大夫轻皱起眉头,伸出手开始算了起来,还没开始说话。  云辞便又开始说道:“没错,林丞相当初救下容枫的那一年,正是天机门竞选新的门主的那一年。容枫被其他竞选门主的人联合起来暗算了,还将他逼出了天机门,从而被林丞相所救。而南音会假装不

认识他,还那么的怕他,估计她的父亲或者家人也参与了那场暗算!”

“那现在绘锦小姐和容枫在一起岂不是很危险?南音小姐认出了容枫,肯定写信通知了天机门的人!”晏大夫紧接着说道。

“是。当初暗算容枫的人,是绝对不可能让容枫活着回到天机门的!”云辞眸微紧:“而且看样子容枫并没有恢复记忆,甚至功力也还没有完全恢复,不然容枫不可能以自己的真面目示人的。”

“主子……那现在?”晏大夫略有疑惑的说着。

一旦天机门的人找过来,绘锦小姐跟着容枫肯定是死路一条。

除非容枫有保护绘锦小姐的能力。

“至少目前为止,是安全的!”云辞缓慢的开口道:“但是这一切也全都是我们的猜测,或许南音真的不认识容枫,也没有写信天机门的人。”

现在也只能这样想了。

天暮霭,落霞的余晖斜映在天边,一排排飞燕整齐的飞过,像是一幅古韵的壁画般,分外的唯美。

容枫从外面回来,见院子门是开着的,但是院子和大厅却没有人。

转而又去了厨房,掀开锅盖,早上放在里锅里的早饭还在。

“大小姐……”容枫又立刻去了林绘锦的房间:“你在里面吗?”

敲了一会儿,见没有回应,容枫便推开了门,见林绘锦一个人蜷缩着身体坐在椅子上,夕阳的余晖照射进来,显得她那抹背影是那么的孤寂、单薄。

“大小姐,你怎么了?”容枫有些疑惑的问着,慢慢的走到林绘锦跟前:“我已经雇好马车了,我还让师傅将车厢里的椅子用棉花和柔软的布挨个包起来,这样你坐在里面也舒服!”

“不必了,我们不走了!”林绘锦目光无神的看着前方的窗台,声音平淡的说着,没有任何的情绪起伏。  去哪儿都没有用,云辞想要找到她简直太轻而易举了!“”,。

第321章 抱抱我

“为什么?”容枫看着林绘锦的侧颜,一双多情的桃花眼中满是疑惑:“我们不回祈天国,去找丞相大人了吗?”

林绘锦动了动嘴唇:“现在不是时候。”

她要是现在走的话,云辞只会认为她是在逃,在逃避她对他的喜欢。

那云辞肯定会去追!

会来无数的巧遇和偶遇!

所以与其这样,不如就在这芙蓉镇将这事情给解决掉!

“南音……”云辞高挑的身姿被夕阳长长的斜拉长着青苔的石头上,走在前面的云辞忽而停下脚步,低喃出声。

“怎么了?”跟在后面的南音听到云辞唤她的名字,微微有些吃惊,有些欢喜的说道。

“你哥哥失踪多久了?”云辞仰起头望向太阳落下的地方,他只感觉有层淡淡的余晖落在他的脸颊上,像是披上了一层薄纱一般。

南音看着云辞那张精雕细琢的面容。每看一次,她就心动一次。

“有好几年了……大概有五年了……”南音话语呢喃着说道。

“那你哥哥叫什么名字?”

南音不明白云辞为什么开始追问她哥哥的事情:“你怎么突然问起我哥哥的事情了。”

“只是好奇问问。若是不方便说的话,我就不问了。”云辞话语从容的说着,说完便转过身,继续踩着石砌的台阶朝前方走去。

“我哥哥叫南折!”南音随即便说道,话语有些沉重:“他不是我亲哥哥,是我堂哥。”

云辞轻点了一下头,便又问道:“他为什么失踪?”

“我也不知道,就是他离开天机门之后,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了!”南音低声细语的回答道,话语中似是带着一丝难过。

然而她垂在身侧的手却是紧了紧。

“他离开天机门的时候多大?十几?”云辞又接着问道。

五年前离开的天机门,这和容枫的失踪时间正好吻合!

“我也不知道。”南音却是摇了摇头。  “云辞,其实我是骗你的,当时跟你说这些,只是想要你跟我来芙蓉镇,医治你的眼睛而已。我是来过芙蓉镇,但是他从来没有来过,也更是没有在这里留下什么东西。”南音走上前轻拽住云辞的衣袖

,声音轻轻的说道。

“我知道。”云辞启开绯的双唇,嗓音淡淡的道。

“既然你知道,你为什么还愿意陪着我,每天在芙蓉镇街道上转悠?”南音有些惊讶却又带着几分娇羞的问道。

“反正我眼睛看不见,什么也做不了。不如陪你逛逛芙蓉镇了。”云辞嗓音清润的开口说道。

“云辞,你会不会怪我?”南音剪水般的双瞳深情的凝望着云辞。

“不会。”云辞轻摇了摇头。

“晏大夫说,如果再有八天,你的眼睛还是没有一点儿恢复迹象的话,我们就要会回朝旭国?”南音拉着云辞的衣袖,她其实有很多的话要跟云辞说。

以前她没有和云辞这么长时间的待在一起过,但是这些日子,云辞也一直陪在她的身边,她虽然很开心。

可是云辞大部分都是沉默的,而且对待她的态度始终都保留着一分距离,不曾亲密过。

但是云辞当初和林绘锦在一起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云辞沉吟了一会儿,便点了点头:“嗯,我们已经在这里耽误太多时间了!”  “云辞,我知道我在你心目中,始终都比不上她。如果这些天一直都是她陪着你的话,我想一定不会像我们现在这个样子,一整天都没有什么话可以说。”云辞当初和林绘锦在一起的时候是什么样,她

很清楚。

她有心想要靠近云辞,但是云辞却并不想靠近她。他总是与她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不远不近!

尽管云辞也并没有冷落她,也很照顾她。

但是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你画了一个圈,你站在圈子里面,却不论你怎么拉扯,他始终都在圈子外面徘徊。

“云辞,你究竟该怎么做?你才能喜欢我?”南音一双盈盈的剪水双眸凝望着云辞,这一句话,可谓是她将自己的姿态放到最低。

云辞薄削的双唇轻抿着,一直过了许久才喑哑着嗓音道:“南音,我已经尽力了。如果你觉得和我在一起感到委屈的话,你可以……悔婚的!”

南音听到悔婚那两个字,眼眶中氤氲出一层雾气来,将她纤长的睫羽沾湿。

“不要,我不要离开你。我一定要嫁给你!”南音扑倒在云辞的怀中,双手抱住云辞精壮的腰肢:“我不要求你喜欢我了,只要你让我一直陪在你身边就好。”

云辞深吸了一口气,伸出手轻拍了拍南音的肩头:“若是我们成亲了,我们便是夫妻,你陪在我身边也是天经地义的。”

南音在云辞的怀中轻点了一下头,似乎只要有云辞的承诺,她的心就会安定下来。

“你抱一会儿好不好?”南音轻抬起眸,脸微红的说着。

云辞没说话,转而便慢慢的抱住了南音的身体。

等到云辞和南音回到呦呦名宿的时候,还没进门,便闻到了一阵饭香。

“看来是老板娘生病好了,又开始开门做生意了。”南音一脸笑意的对着云辞说道:“那我们晚饭就在呦呦名宿里吃?老板娘的手艺真的很不错。”

云辞轻点了下头。

随后南音便拉着云辞的手走了进去。

被林绘锦找去骂王婆的几个妇女,在天黑之后便来到呦呦名宿吃饭了。

林绘锦没有心思做饭便让容枫去做了。

这下林绘锦正坐在饭厅中,抱着聚宝盆给大家发工钱。一抬头便看到南音笑容甜美的拉着云辞走了进来。

就像是刚从外面旅游回来的甜蜜情侣一样。

“老板娘,你的病已经好啦?”南音拉着云辞的手径直来到林绘锦的跟前:“我一进来就闻到饭香了,是不是又开门做生意了?”

林绘锦眼神飞快的在南音和云辞的身上扫视了一眼,随后便转过了身,将手中的银子拿给站在身后的一位中年妇女。

“没有,天气越来越热了,我不打算做生意了!”林绘锦没有表情的说着。

“那这是……?”南音看了一眼围在林绘锦身边的人,又看了看桌上刚端上来的几个饭菜。

“她们是帮我干活的,我就包她们的中晚饭。”林绘锦话语平淡的说着。

“那不知道老板娘可否在多添置两双碗筷?吃了芙蓉镇不少的餐馆,我们还是觉得老板娘你的手艺独一无二。”云辞裂开绯的唇角,清润的声音恰似流水击石,清明婉扬,又似清泉入口,水润深沁。

听得围在林绘锦身旁的几个中年妇女都成了一年怀春的少女了。

“可是今天晚饭是我弟弟做的。”林绘锦回道。

容枫做的?南音倒是愣了一下。

“没关系,老板娘有这么好的手艺,那小枫公子的手艺也一定不会差。”云辞却是微笑浅笑着说着。

林绘锦又一下没一下拨弄着聚宝盆里面的银子,发出钱币碰撞的动听声响,随即便道:“那要是你们不介意的话,那就坐下来吃。我去让小枫多分一桌的菜出来。”

林绘锦说完便抱着聚宝盆走了出去。

屋子里其他喊骂了一天的中年妇女,都坐在一旁喝着茶润着嗓子,但是看到云辞和南音这一堆俊男靓女,自然是免不得要低声议论几句。

容枫按照林绘锦的吩咐,分了三桌的饭菜出来。

“这份量多的是婶婶们那一桌的,分量少的则是我们的和那两位公子和姑娘的。”容枫做的一桌都是普通的家常菜,有荤有素有汤,只要够吃就行了。

“嗯,端去。”林绘锦看了一眼,就又拿起旁边的盐罐子、醋罐子……

又往云辞和南音那桌的饭菜中加了点儿料。

加完便神情自若的用筷子搅匀了。

“这些菜是给他们的,别弄错了啊!”林绘锦说完便走了出去。

容枫看着林绘锦挖了那么大一勺盐放在饭菜里,他不用尝都知道铁定能齁死人。

反正云辞这桌的菜是咸的咸、甜的甜、酸的酸,根本下不了口。

等到饭菜上桌,南音便先夹了一块儿鱼肉放在云辞的碗中。

自己则夹了一快凉拌黄瓜,结果刚入口就直接给吐出来了,一张小脸皱成一团:“好酸啊……”

“可能人家不小心放多了!”云辞也没有在意,吃了一口南音夹的鱼肉,也直接给吐出来了。

实在太甜了……

然而南音看林绘锦她们吃的反倒都挺香的。

南音又试着吃了其他的菜,发现也就只有她们碗中的米饭能吃……

“老板娘,你们的菜调料是不是放多了,为什么这些菜没有一个是口味刚刚好的……”云辞知道这很有可能是故意的,因此云辞便放下了筷子对着林绘锦的方向说道。

“没有啊?我们吃的正好啊,是不是?”林绘锦转过脸,一脸无辜的对着另一桌的婶婶说道。

“是啊,正好啊!”另一桌的嫂子、婶婶们回应道:“会不会因为你们吃不惯芙蓉镇的菜啊?”

“那要不老板娘你来尝尝我们这桌的菜?”云辞唇角轻勾,语气平静的说着。

林绘锦走过去,直接用筷子夹了一根菜,放在嘴中,仔细的品尝着:“没有啊,味道刚刚好啊!”

南音见状以为是自己弄错了,便又夹了一块菜吃,但是却又立马吐了出来:“真的很咸。”

“哪里咸了?”林绘锦一脸匪夷所思的说着,对着另外一桌的婶婶道:“来来来,你们也来尝尝。”

“你们是不是山珍海味吃多了,吃不惯这些平头老百姓的菜啊!”

在林绘锦的招呼下便有一个婶婶走了过来,也夹了一口菜,刚准备说吐出来。

林绘锦便立刻开口道:“李家婶子,这菜咸吗?”

李家婶子被林绘锦那眼神看着自然明白林绘锦的意思,想着林绘锦现在是她的老板。便只好将菜给咽了下去,为难的说了句:“不咸……”

紧跟着其他尝菜的婶子自然也不敢乱说话,默默的将嘴中的菜给咽下去,然后应和了一句:“正好……”

南音轻蹙着眉头看向一旁的云辞,明明饭菜做的没一个能入口的,但是她们却一个个说菜没问题。

“你看,我们吃都觉得正好,那肯定是你们味觉出了什么问题。”林绘锦理直气壮的说着:“你们是不是同行派来故意找茬的?”

“老板娘,可是这饭菜……”南音皱着眉头,满脸的不可思议,甚至隐隐的还带着一丝怒意。

然而一旁的云辞便握住了南音的手让南音别再说话。抬起头,冲着林绘锦微微一笑,嗓音温泽道:“既然老板娘觉得饭菜没问题,那我们两桌换一下,如何?”

哪只林绘锦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好啊。小枫过来,把他们的饭菜端到我们这桌来。”

容枫正喝着汤,听到林绘锦这句话,立刻又往碗里多夹了一点儿菜。一脸费解的看着林绘锦。

而林绘锦则很是自然的走到桌前,背对着南音他们,看似伸手去端饭菜,但是却从袖管掏出了一瓶药,不动声的在每个菜里都倒了一两滴。

这下饭菜是咸淡皆宜,合口味了!虽然饭菜里好像有一点点苦味,但是云辞和南音也权当是容枫下厨饭菜没有做干净而已。

云辞虽然看不见,但是他分明听到林绘锦他们只吃饭,却不吃菜。

不由的邪勾起唇角,淡淡的笑着。他也不知道林绘锦这是图的什么,偷鸡不成反啄把米!

其他的婶婶快速的吃完了之后便纷纷跟林绘锦打了招呼,回家了。

而容枫在将之前夹的菜吃完之后,便时不时的转过头看着云辞和南音吃,然后过了一会儿就扒拉一口碗中的米饭,接着继续看着云辞和南音吃!

而林绘锦索性就直接开水泡饭将这一顿对付过去了。

“公子,我吃饱了。”南音放下手中的筷子对云辞说道。

“老板娘,结账!”

“一共三百零一两,给你们抹去零头,就收你们三百两好了!”容枫立刻放下碗筷,跑了够来,一脸认真的说着。

“这些菜要三百两?”云辞颇为无奈的说着。也不知林绘锦这究竟是想干什么!

“菜不值钱,关键是放在菜里面的药值钱!”容枫解释道。

“什么药?”  “壮阳药!”“”,。

第322章 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云辞:“……”

南音的脸则是在瞬间就红了,迅速垂下了头去。

“你们为什么要在菜里放壮阳药?”他似乎有些明白林绘锦为什么会答应的那么干脆了。在他印象中林绘锦从来都不是一个无理取闹的人,她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目的的。

因为和她们更换了饭菜,即便饭菜有一点点的怪,但是却总比之前的饭菜太甜、太酸、太咸的要很好多,所以让他没有一点儿防备。

结果就这样直接中了林绘锦的阴招了。

“我姐姐说这壮阳药快要过期了,不吃掉就太可惜了,所以就放在饭菜里了。”容枫似乎很是无辜的说着。

“那为什么要放在我们的饭菜里?”云辞又立即问道。对于林绘锦这个解释,让云辞有一种无可奈何的感觉。

“不是你们要跟我们换饭菜的吗?不换你们也吃不着啊!”容枫依旧一脸“与我无关,全是你们自找”的表情。

“那你们刚才为什么不说?”云辞深吸了一口气问道。林绘锦耍起无赖起来简直能要人命。

“这不是结账的时候才想起来吗?”容枫看着云辞,平静的说着:“所以就帮你们把零头抹掉了!”

云辞抿了抿唇,放在桌上的手,握了又送,似是在平复心中的情绪一般,随之便又开口说道:“这药还有药效吗?”

“当然有了,虽然快过期了,但是现在还没过期呢!”容枫立即说道。

“那你们还把这药放在饭菜里?难不成你们不是姐弟,而是……夫妻?”云辞意味深长的说了这一句话。

眼睛虽然蒙着一层白布,但是却可以感觉出,云辞的目光是注视着容枫的。

“我们在吃之前已经吃过解药了啊,而且这壮阳药又不是春。药和催。情。药,主要是对一些患有某些功能障碍的男性,提升和增强他们的持久性和迅猛能力……”

容枫的话还没有说完,俨然从云辞的身上感觉到了一股凛然的肃杀之气。  紧接着容枫便说道:“当然正常人也是可以吃的,可以让夫妻之间更加的和谐、美满。所以公子你也不用太担心,这药的持续时间最多也就半个时辰,半个时辰过后药效就会过去的……一般人忍忍就过

去了,没多大痛苦,就是觉得有些涨而已。”

容枫的话刚说完,南音的脸早已红的能滴出血来,随即便掩面跑上了二楼。

“这药对女人有什么影响吗?”

“如果丈夫配合好的话,那对女人就有滋阴养颜的功效,主要是看……公子你了……”尽管云辞是站着的,但是却仍有一股强劲的威压朝容枫袭来,容枫便默默的朝后退了一步。

云辞动了动嘴唇:“所以对女人的影响并不大是吗?”

“是。”容枫点了点头。

云辞听完,站起身便朝门外走去。

“公子,你要去什么地方?”容枫立即跟了上去,有些紧张的问着。

院子外,林绘锦正坐在马札上,悠闲的吃着水果。

云辞迈开修长的长腿,听着林绘锦吃东西的声音便步履矫健的朝林绘锦走去。

“老板娘,不知道在下是否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云辞启开唇,对着坐在马札上的林绘锦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他不认为林绘锦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因为如果她知道的话,她肯定会选择逃,绝不可能在他的饭菜里下壮阳药。

因为她这无疑不是在自寻死路。

林绘锦抬起头看着站在面前的云辞,长身玉立,气质清雅出挑。一缕月光淡淡的照耀在他的身上,就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谪仙少年一般。

随即便又敛下眸,冲着站在云辞身后的容枫说道:“小枫,你去收拾桌子!”

“公子干嘛这么问?”林绘锦笑着对着云辞说道,然而眼底却是没有一点儿笑意。

“如果在下有什么得罪老板娘的地方,老板娘就直说好了,若真是在下的错的话,在下一定改过!”针对他已经针对的这么明显了,还问他为什么要这么问?

直说?她要是直接与他当面对质今天早上的事情的话,那她就是脑袋秀逗了。

“老实说,我是一个心眼很小的人,并且报复性很重,谁让我不痛快了,那我自然也会让他不痛快!”林绘锦轻咬了一口苹果,一副社会姐的模样。

云辞想了想,随即便说道:“老板娘所说的是不是前些日,在下在晚间吹笛子打扰老板娘睡觉的事情!”  “我以为公子间歇性失忆了,早就不记得这件事了,却没有想到公子还记着呢!真是难得!”林绘锦提高了嗓音,反讽的说道:“公子为了安抚害怕雷电的未婚妻,就吹了半宿的笛子,可却完全不想想这

深更半夜的是有多打扰别人休息。要不是公子你,我会在喝完酒之后又去吃安眠的药导致差点儿中毒,然后发高烧吗?”  “当时我也看公子你是客人,没跟你计较。但是我在医馆休养的这几日,公子却像个没事人一样,一点儿愧疚心里都没有。都说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然而我觉得这句话只针对那些有自知

之明的人,像公子你这样理所当然的人,只会让公子你觉得我好欺负,转而越发的得寸进尺。”  林绘锦站起身,双手环胸,抬起头,一脸桀骜不驯的看着云辞:“我看今天晚上好像又要下雨了,到时候肯定又要打雷。为了防止发生类似的事情,所以我就给了公子一个光明正大陪着自己未婚妻的理

由。我不希望到了晚上除了听到雷声和雨声以外的声音。”  “老板娘,那天晚上的事情确实是在下的错。可是在下也不是一个没有眼力见的人,老板娘当时都已经让在下”滚“了,知晓老板娘定是生了在下很大的气,所以在老板娘生病期间并没有去探望老板娘,

只想着等着老板娘身体好转之后,在下备上一份薄礼,亲自向老板娘道歉。只是没有想到却反倒让老板娘对在下产生了误会!”云辞平静的听完,轻启薄唇,温泽的声音满是诚恳和歉意。

“嘴巴长在你身上,你想怎么说都行!”林绘锦背过了身去,冷着声音对着云辞说道:“反正,我今晚只要听到一点儿声音是从你们房间里发出来的,就别怪我大半夜的将你们全都赶出去。”

她当时不是气云辞,而是在气自己!  “是,在下谨遵老板娘的教诲,绝不会在打扰老板娘休息了,也更是不会再给老板娘添任何麻烦。而在下也是真心实意的在向老板娘你道歉,绝无任何欺骗和敷衍之意,还希望老板娘能够原谅在下。”

云辞弯下身,语气诚恳而又真挚的说着。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云辞这良好的认错态度,换做是任何人也不会再去计较之前的事情了。

然而林绘锦却依旧背对着云辞,冷着声音道:“公子,你要想道歉,在进来的时候你就会道歉了,又何必等到现在。”

这事情很明显,是她在故意针对他,得理不饶人。这要是一般人不骂都算她好的了。

而云辞却还一直态度诚恳和谦和的跟她道歉,请求她原谅。越是这样,也就越发的证明云辞的目的。

“看来,在下无论怎么解释,都没什么用。”容枫唇角勾勒出一抹弧度,显得有些无奈。

林绘锦没在说话,转而朝房间中走去。

“潘姑娘……”然却在林绘锦走了几步之后,云辞润泽的声音却是突然在林绘锦的身后响起,林绘锦一下就停住了身体。这三个字在瞬间让她全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就连心脏都在那一刻悬了起来。

这是打算直接和她坦然相对,说出彼此的身份吗?  “在下知道你并不是一个蛮不讲理的人。在下想,让潘姑娘你如此生气的应该不止这一件事,只是在下实在想不出,在下还做了什么让潘姑娘你如此生气的事情。如果潘姑娘你愿意说的话,那在下便洗

耳恭听,若是不愿意的话,那在下也不勉强。”云辞修长、高挑的身姿站在月下,恍若被镀上一层银的白霜。

“而在下也希望,潘姑娘以后不要在跟在下开这样的玩笑了。”云辞这句话说完,便从袖中拿出了可以伸缩的盲杖,拄着盲杖走出了呦呦名宿。

晏大夫很是惊讶的给云辞诊脉。正如容枫所说,这只是壮阳药,并不是催。情药,所以并不会让人失去意识,只是让人身体的某个器官产生那种感觉而已……

“主子依照你的脉象看,似乎这个壮阳药对你有效果啊?”之前无论什么催。情药,都不会让云辞有任何反应,然而晏大夫诊断出的脉象结果就是,这种壮阳药能够让云辞产生反应。

云辞却只是轻勾了下唇角:“不是药的原因……”

虽然后面的话云辞没有再继续说,但是晏大夫却已经明白了。

“那……主子是自己用内力将药效给逼出来,还是属下现在去配制解药?”晏大夫沉默了一会儿,继而便再次开口道。

云辞却是摇了摇头:“我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下一次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就让它自己消失……”  晏大夫没在说话,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林绘锦和云辞之间的感情,他也不想在插手进去。“”,。

第323章 这次不一样

“绘锦小姐怎么突然给主子你下壮阳药?”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晏大夫便疑惑的问道。

最重要的是主子竟然一点察觉都没有。

云辞认真的想了一下,其中第一个可能自然就是林绘锦是不是知道他的身份了,然而这个自然很快就被他给排除了。

如果单纯的是因为他吹笛子影响了林绘锦睡眠的话,那林绘锦也不至于要这样,好似林绘锦就是故意跟他作对一样。

“不知道!”云辞想了许久,最终摇了摇头:“昨天晚上,她突然跑到我房间去,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故意没让她出去,让她和我在一个房间里待了一下午,到了晚上的时候……”

云辞说到这沉默了一下,随即唇角便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我当时在浣发,听到她又要出去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开口叫她南音……”

“然后呢?”晏大夫紧接着问道。

“她以为我误把她当成南音了,就没走。继续在房里找什么东西……”云辞说到这又停顿了一下,唇角的笑意弯弯浅浅的,带着一抹如沐春风般的温柔。

林绘锦站在他身后帮他擦头发的时候,他真的觉得是那么的不现实,却又那么的让他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他多希望,那一刻能够永远的定格住。

可惜……那一刻只是他偷来的梦而已。

晏大夫再一次叹了一口气:“如果绘锦小姐知道主子的身份的话,恐怕还是会选择跑。除非绘锦小姐喜欢上主子!”

“喜欢?”云辞话语呢喃的说出这两个字,他犹记得林绘锦还是梨花的时候,他就产生了一种错觉,认为梨花喜欢他。

然而事实上,是他自作多情。

而如今,他再次有了同样的感觉,甚至比之前的那一次还要的强烈,但是他却不敢肯定。

他怕到最后还是他的一场空欢喜。

“我让景瑜去将她在春日宴上写下愿望的那块许愿牌拿了回来。”说着云辞便从怀中拿出了那块带有云辞身体温度的许愿牌。

晏大夫接过去,念出了写在许愿牌上的字:你是年少的欢喜!

“主子,这个你指的是不是就是主子你啊?”晏大夫看完立刻对着云辞说道,这字面上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就是不知道林绘锦笔下的这个“你”字指的是谁。  “还有年少这两个字。这分明说的就是南宫冽啊,就是主子假扮的南宫冽。”晏大夫有些欣喜的说着:“老夫觉得绘锦小姐是喜欢主子你的,只是因为某些原因才离开主子的。或许,我们可以试着找一下

这其中的原因。”

“可是在之前,我亲口听到她跟容枫说,以前她对南宫冽是有点儿感情的,但是现在早已经不喜欢南宫冽了。”云辞却是摇了摇头。

晏大夫又开始念着这许愿牌上的字,突然间像是发现了什么:“主子,这句话倒过来念不就是:喜欢的少年是你吗?”

“当时主子你是不是就和绘锦小姐在一起?”晏大夫眼睛一转,越发欣喜的说着。

“是,南音拿错了号码牌。我和她在一组,当时那里也只有我们两个人!”云辞轻点了点头。

“那这上面的少年肯定就是主子你啊!”晏大夫笑着说道:“绘锦小姐是在暗恋主子你,所以才会写下这句话的!”

“是吗?”云辞早就知道这句话的意思了,他想去相信,可是却有不敢,只能一次次的试探着。

但是总觉得她有时候离他很近,有时候又很远。

而他因为经历过一次空欢喜之后,始终都不敢妄加断言。因为他不想在经历一次失望了。  “当然是真的。”晏大夫用肯定的语气说道:“估计绘锦小姐会给主子你下壮阳药,故意针对主子你,其实是想引起主子你注意而已。就像一个男孩子总是喜欢欺负小女孩,但是却决不允许别人欺负这个

小女孩一样,是因为男孩喜欢女孩啊!”

这是一种矛盾的心理,不知道要如何表达自己的喜欢,所以就想用各种方法去吸引对方的注意。

“真的是这样吗?”云辞扬起脸,浅笑着问道。  “如果这许愿牌真的是绘锦小姐写的话,那绘锦小姐就一定喜欢主子!”晏大夫的语气分外的笃定而又坚定:“主子,当初老夫帮助绘锦小姐离开,实在是不想看到主子一直这样儿女情长下去。所以才不

得不那样做,如今主子已夺得了朝旭国的江山,老夫自然不会再去阻止绘锦小姐和主子你在一起。”

云辞的唇角仍旧带着笑:“如果她知道我就是云辞的话,你觉得她还会喜欢我吗?”

晏大夫沉默了一下。笑意也在脸上渐渐的收敛。

“说白了,她喜欢我,只是喜欢我的一个表面而已,她并不了解我!”夜晚的春风从窗外徐徐的吹进来,轻轻的勾起他垂在鬓角的一缕发丝。

“还有八天的时间,如果这八天主子你的眼睛还是没有任何起的话,是不是按照原计划回朝旭国?”晏大夫却是问了这么一句。

云辞先是沉默了一下,随即便点了点头:“嗯。”

“主子你不想在多给自己一点儿时间吗?说不定绘锦小姐会跟着主子你一起回朝旭国!”晏大夫却是这样说道:“宫主已经说了,朝中的事情,她会代为处理。让你安心在楼兰国治眼睛。”

云辞动了动嘴唇,尽管他也很希望会有意外的收获。

可是他真的太了解林绘锦了。

如果他没有未婚妻,没有南音的话,或许林绘锦还有可能会跟他回朝旭国。

但是他还有几个月就要成亲了,他不可能丢下南音逃婚选择和林绘锦在一起。

而林绘锦也绝不会愿意做他的妃子!也就是妾!

“明知道结果的事情,何必在浪费时间呢?”因为经历过太多次的失望了,所以他现在根本不抱有任何的希望。

“主子你何不试一下?”晏大夫劝说道。

“我试过很多次了,结果都一样!”云辞说道。

“但是这次不一样,绘锦小姐喜欢主子你!”晏大夫却是道。

喜欢这两个字真是动听,让他的心不由自主的跟着跳动着。

夜浓稠,蝉鸣阵阵。

皎洁的月下,两道人影,鬼鬼祟祟的朝呦呦名宿走来。左右看了下之后,便将手中的提着的粪桶就朝呦呦名宿的大门泼去。

“呸,你这个臭娘们,我们看看谁狠。老子熏死你,看你还怎么做生意。”男子恶狠狠的说着。

此人正是王二,王婆是他的姑姐,半夜拎着这么粪桶来,自然是来给王婆出气的。而与王二一同前来的自然就是王婆的儿子。

然而王二还没有来得及抬起粪桶,冷不丁身后就窜出来一个身影,直接一脚就将他踢倒在地,连带着他手中的粪桶也摔落在地,里面装着的粪水全都撒到了地上。

而男子被这一踢,自然整个人都趴到了粪水里。

一时间空气中都弥漫着粪水的味道,可谓是臭气熏天。

“谁?那个不长眼的?”王二被地上粪水熏的,差点儿晕过去,一站起身,便开始骂起来。

当看到容枫将王婆的儿子也踢到在地时,王二立刻就冲了上去,本以为两个人打一个人不成问题。

结果又是被容枫一脚给踢倒在粪水里,身上的衣服和头发全都被污浊的粪水给沾湿了,黏在身上十分的难受,那味道更是让人作呕。

王二和王婆的儿子见事情败露,并且又打不过人家,自然就是赶紧跑路了。

“小枫,把他们全抓回来,让他们把地上的粪水给我洗干净!”林绘锦听到外面的动静,一边穿着衣裳,一边就打开了门,对着外面的小枫说道。

早就猜到以王婆那泼辣、蛮狠的性子不会善罢甘休,肯定会在晚上来找茬。

因此林绘锦便让容枫守在这里,果然他们趁着夜,竟然提了两桶粪水来泼他们家的大门。

王二和王婆的儿子两个人也是机灵,直接一东一西的分开跑了。

林绘锦真是后悔没让容枫踢重点儿。

索性便和容枫两个人分头去追,林绘锦见地上那一滩屎黄屎黄的粪水,心里就越发的气不打一处来。

直接提起手中的棍子,就用百米冲刺的速度就朝前面的人追去。

云辞拄着盲杖从晏大夫的客栈朝呦呦名宿走去,冷不丁的就感觉前面跑来了一个人,立刻闪身就躲到了一边。

然而紧接着又感觉有一道疾风朝自己刮来,云辞便几乎是本能性的侧过身,将身体贴到了墙上。

“啊……”林绘锦追着王婆的儿子来到一个巷口,结果她跑进去的时候,眼前就突然窜出来一个人,让她一下刹不住脚,直接就朝那个人身上扑过去了。

结果那个人反应太快,竟然侧过了身去。

林绘锦自然扑了空,尽管在摔倒的同时也去伸手抓旁边的人了,但是已经迟了。  膝盖和手肘重重的磕到坚硬的青石板地面上,让林绘锦疼的直接失了声,眼泪都掉出来了。“”,。

第324章 你能不能离我远点儿

云辞听到那一声声响,一下就认出了是林绘锦,连忙问道:“你没事?”  因为那一瞬间的疼痛,让林绘锦整张脸都皱到了一起,眼泪也更是在瞬间就从眼眶中溢出来了,除了不断的从嘴中发出倒吸气的声音之外,林绘锦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心里只能期望骨头撞击到坚硬青

石板路上的疼痛快点儿过去。

云辞见林绘锦并没有回应,但是却听到一次次倒吸气的声音,便知道林绘锦一定摔得很重,便慢慢的蹲下身,伸出手去扶摔倒在地的林绘锦。

因为剧烈的疼痛,林绘锦的整个肩膀都在微微的颤栗着。

“对不起,我不应该躲的!”云辞的手指扶着林绘锦的肩膀,话语有些自责的说着。

趴在地上的林绘锦被云辞扶起,因为身体的疼痛,林绘锦现在可谓是一肚子火,但是却又觉得分外的委屈。

她在芙蓉镇过的好好,他为什么就总是这样阴魂不散的缠着她呢?

他就不能放过她吗?

为什么无论她躲到那里,他总能出现在她面前!

而这一次的出现,却是让她那么的措手不及,让她的心慌乱不已。几乎都快要陷入到了泥潭中了。

结果在她决心离开这个泥潭的时候,结果却发现他就是云辞!并且所有的一切都是云辞安排好的。

或许一开始的相遇是个意外,但是她敢肯定,从云辞住到她呦呦名宿的那一刻开始,云辞就有意无意的在刻意接近她了。

比如他房间中的浴桶突然坏了,又比如她在吃完安眠药回房间的时候,他的笛子就那么巧的从窗户中掉落了下来。

甚至就连昨天晚上,从他进到房间中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知道她在里面了。

可是却故意的不让她离开这个房间,甚至还故意叫南音的名字,让她误以为他将她当成了南音。

林绘锦越想就越是生气,胸口中好似憋了一团无名火一般,不断的扩大,急需要发泄出来。

可是她却无处发泄!

难道要她哭着求他放了她吗?求他以后不要在出现,打扰她的生活吗?

但是这可能吗?

云辞恨她的绝情,当他发现她竟然对他有好感的时候,他心中就自然而然的涌起了一种带有报复性的心理。

这种心理很多人都会有,就像以前一对普通的恋人,结果女孩因为男孩穷而离开了男孩,而多年以后男孩有钱了,自然就想要让女孩明白,当初她的选择有多错误,也更是想要让她后悔。

甚至更希望女孩会哭着求复合,当然男孩也肯定是不会在搭理女孩了!

他就是想要从女孩身上将曾经丢失的自尊和卑微重新找回来而已。

云辞那么一个被众星捧月的人,结果却一次又一次的被她拒绝,他的心理当然会产生一种挫败感!

而想要消除这种挫败感,那当然就是要看到她悔恨交加的样子!

“你三更半夜的没事出来干什么?”林绘锦咬着牙,已经用最后一丝理智去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尽管她也清楚,云辞并没有做错什么,那一切都是他的本能自我保护反应。

要怪就只能怪云辞的反应太快。

但是林绘锦却还是忍不住将怒气发泄到云辞的身上,身体越痛,那对云辞的怒气就越深。

最后直接用力的推了一下跟前的云辞,好似这样她身体的疼痛就能减轻似的。

云辞没有说话,身体也因为被林绘锦用力推了一下,朝后仰了一下。后背一下就撞击到了爬有绿壁虎的墙上。

“姐,你怎么了?”这个时候容枫也赶了过来,看到坐在地上的林绘锦连忙问道。

“你赶紧去把那个王八蛋给我追回来!”林绘锦却是指着前方,一脸愤恨的说道。

要不是为了去追这个龟孙子,她也不会撞到云辞,也更是不会摔这么惨了。

容枫看了一眼一旁的云辞,犹豫着。

“快去啊!”林绘锦冲着容枫又叫了一声。

最终容枫才轻点脚尖,一跃飞上了屋檐。

林绘锦坐在地上,慢慢的掀开裙子,卷起裤管去看受伤的膝盖,但是天太黑什么都看不到,只知道一阵阵钻心的疼。

伸手去摸,流血是肯定的了。

“能站起来吗?要不我背你回去?”云辞侧过耳去听林绘锦的举动,随后便对着林绘锦说道。

“不需要。”林绘锦冲着大声的说道,随后自己便慢慢的扶着墙,站起身。

云辞想要去扶,但是却被林绘锦一把甩开了:“你以后能不能离我远点儿?”

云辞的手被林绘锦甩开,绯的唇轻抿着,过了一会儿才缓慢开口道:“既然老板娘这么讨厌见到在下,那在下明日便会让人将房钱结算一下。”

云辞这么说,按道理林绘锦应该松口气才对,但是她却总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突然间就想起一句话:欲擒故纵。

云辞是知道她喜欢他的,而她这一通火以及这一句话无疑是毫无理由,甚至有些无理取闹的成分。

那不就越发证明她的心乱了吗?她越是这么的毫无根据,莫名其妙的发火,云辞岂不是就越发明白,她很在乎他吗?

而他的把握就越大,就像是一个五指山一般,她已经被他困住了,逃不出去了。

她必须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只有这样才能让云辞明白,她从来没有喜欢他,也更是不可能跟着他回朝旭国。

“老板娘的医药费,在下也会付给老板娘的!”云辞又说了一句话。随即便摸索着手边的盲杖,然后站起身,拄着盲杖,朝呦呦名宿的方向走去。

到了第二日一大早,景瑜便前来结清了这些日子的房款,包括昨天晚上的饭钱,还有林绘锦的医药费,小到几片茶叶都给结算了进去,数字精确到了文。

之后还让侍从和丫鬟将房间清扫干净!

林绘锦醒来的时候,云辞和南音早已经离开多时了。  “对了,这个是那位侍从临走时送来的。说是那位公子给大小姐你准备的歉礼,还说他代为自家公子向大小姐你对那天晚上笛音惊扰到大小姐的事情道歉。”容枫先是将云辞结算下来的房款推到林绘锦

的跟前,紧接着便将一个用红丝绸包裹的礼盒拿到林绘锦跟前。

林绘锦抬起头,淡淡的看了一眼,紧接着便数着盘子里的银钱,说道:“放到哪儿!”

容枫点了点头,便将那礼盒放到了柜台的柜子下面。

“等过几天,我腿上的伤好了之后,我们就照常开业!”紧接着林绘锦又开口说道,显得一脸的随意。

“我们不回祈天国了?”容枫却是问道。

“现在我们不回去。在过些日子!”云辞一行人什么时候离开芙蓉镇,她在准备离开芙蓉镇。

她可不想让云辞以为她是临阵脱逃!  “马上就要到夏天了,我怕到时候赶路的话,会太热。”容枫并不知道林绘锦的想法,如实的说出自己的想法:“大小姐,你这么爱干净,到时候一天不洗澡,你肯定受不了。所以我想我们过几天就动身

离开芙蓉镇,等到祈天国的时候天气也不是很热。”

林绘锦恨不得现在就离开芙蓉镇,可是她一走,那云辞不就明白,她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吗?

而她之前的表现,就说明在这一场博弈中她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大输家。

如果只是简单的为了忘记他而选择离开的话,那倒也没有什么。

可问题是,她喜欢的这个人,曾经是她一而再再而三想要远离的人!

这前后的性质就不一样了,前者是放弃,后者则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到时候在看!如果天气实在很热的话,那就等秋天在回祈天国好了!”林绘锦数好了银两,便将银子全都放到了聚宝盆中:“反正也不急于那一时半刻。”

容枫见林绘锦这么说,便轻抿了抿绯的唇角,随后说了一句:“好,都听大小姐的。”

“这几天你就去山上采药,然后你顺便把我之前每天都做了些什么给我详细的写下来。”现在她膝盖受了伤,生意是做不起来了,但是她也不想就这样让自己闲着。

只有她像之前一样,按部就班,没有丝毫影响的过着自己的生活,这样云辞才能打消让她喜欢上他的念头。

甚至云辞也会更快的离开芙蓉镇。

这一次容枫并没有问什么缘由,便按照林绘锦说的去做了。

一连两天,林绘锦都按照云辞没有出现前的方式生活着,看样子十分的悠闲,自在。一切如常。

而这两天,云辞也兑现了他之前的诺言,虽然他人还在芙蓉镇,但是却不曾在林绘锦的面前出现过。

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的风平浪静,没有任何的波澜。

仿佛林绘锦和云辞两个人从未见过面,也从未认识过一般。  因为南音说出了实情之后,云辞便也没有在陪着南音在芙蓉镇寻找南音哥哥留下的字迹,绝大部分的时间都待在客栈里,和晏大夫下下棋,讨论讨论朝旭国的一些事情。偶尔出去走走,也是去山上,静静的听着鸟鸣声和溪水声。“”,。

第325章 容枫不见了

这一晚夜浓重,风情蝉鸣,蛙声阵阵。

云辞与晏大夫两个人坐在山上的一个休憩亭中,景瑜则抓来了鱼,放在火上烤着。

徐徐的春风夹杂着花草芬芳的香味以及清新的泉水味,吹到云辞的脸上,分外的怡人。

云辞一袭苍绣竹纹长裳,飘逸悠然的坐在石块上,手中则拿着一块儿上好的沉香雕刻着。

他原先最大的爱好就是看书,云游四海。现在他眼睛看不见了,如今他的爱好便也就变成了做些手工活来打发时间了。  景瑜将一条烤好的鱼递到云辞跟前,云辞用鼻子轻嗅了嗅,笑着说道:“你烤的没有千烤的鱼香。他一贯都是将鱼夹在竹片里烤,鱼肉的肚子里则还放上一些随手采摘

的紫苏,还有花椒,烤好之后在沾上盐粒,既有花椒的麻,又有竹叶的清香,闻起来特别的馋人。”

景瑜听后立刻说道:“那属下重新在去烤一条来。”

“不用了,烤鱼,我在辽城的时候就吃腻了!”云辞却是摇了摇头:“即便千烤的在香,我如今也没有什么胃口。”

晏大夫看了云辞一眼,随后便接过景瑜烤好的鱼,轻笑道:“主子什么时候也开始挑食了。老夫见这两日,主子好似没什么胃口,吃了几口便不吃了。”

云辞只是抿着唇,道了一句:“都不好吃。”

晏大夫却是说道:“老夫倒是觉得这里的海鲜不错,味道特别的鲜美,口味也并不清淡。主子怎么会觉得不好吃呢?”

当初在辽城的时候,饮食单调不说,除了盐巴,也没有什么好的调料品了,甚至想吃口清爽的蔬菜、水果都没有。

但是云辞也没有说什么,照样吃的很香。

可是如今……

“是很鲜美,但是我总觉得少了点儿什么。”云辞并不否认这里的海鲜是很好吃,可是他却总觉得不够味儿。

“辣椒吗?不够辣?”晏大夫又接着问道。他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

“不是,不够入味。你若是吃过绘锦做的麻辣小龙虾就知道了!”云辞开口说道。

晏大夫听到这句话却是笑了:“说了半天,主子是想见绘锦小姐了。不过之前听不离说,绘锦小姐的厨艺确实不错,而且很合主子的口味。”  云辞沉默了一会儿,便从石块上站起身,面朝着溪水的方向:“同样是小龙虾,吃了三家,三家都做不出她的那种味道。自然就觉得其他三家做的不好吃,也就没有胃

口了。”

“那主子当时又何必要从呦呦名宿里搬出来呢?你也明知道绘锦小姐说的不过是气话而已。绘锦小姐又并不是真的不想见到主子你!”晏大夫温声细语的说着。

云辞突然从呦呦名宿里搬出来,这倒是确实有些意外。

在他印象中,云辞对待林绘锦,从来都只有进,没有退过。

这一次云辞竟然就顺着林绘锦的话去做了!  “现在的她,和当初的我一样。我当初明明知道她是南宫冽喜欢的人,我不应该对她有感情。而她也清楚我是有未婚妻的人,我们两个人是绝无可能的。唯一不同的是

,我选择了进,她则选择了退。”以他对林绘锦的了解,他很明白林绘锦现在在想什么。

她之前毕竟是丞相府的千金,有些观念在她心底是根深蒂固的。

她不愿意嫁给一个已经有未婚妻的人,当然她也不喜欢去抢别人的东西。

所以她不想见到他是真的,只是她怕自己沦陷的越来越深,从而让她更加痛苦而已。  “晏大夫,不是我要从呦呦名宿中搬出来,而是她的态度已经说明一切了。她不想喜欢我了,而我又何必再去招惹她?”云辞也不知道现在的自己为什么会如此的理智

这要是放在之前,他肯定会不顾一切的将她留在身边。

或许他从前几次的事情中得到了教训,那就是强扭的瓜不甜。

不管你有多努力,对她有多好,只要她不是心甘情愿留下来的,那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白搭。

“主子,你就打算这么放弃了?”晏大夫有些意外的问着。  “不放弃又如何?在让她在我的胸口捅上一刀?”云辞唇角含着笑的问道。然后随机他唇角的笑容便慢慢的收敛:“原本我是已经放弃了的。只是真的没有想到会在这里

再次遇到她!”然后他的心底就燃起了一丝希望,但这抹希望就跟星星之火一样,既可以燎原,也可以就此彻底的黯淡下去。

这一切都要取决于林绘锦的态度!

“那就一切顺其自然!”晏大夫特意让人打听了这两日林绘锦都在做什么,结果发现林绘锦和往常一样,照吃照喝,偶尔还哼着小曲。  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只能说,林绘锦对云辞的喜欢大概只有三分钟热度,又或者是林绘锦对云辞的喜欢很浅,就像这条小溪一样,最多只能承载一片树叶,却载不

了一叶小舟。

云辞却是抿起唇,在唇角很轻的勾勒出一抹苦涩的弧度。所谓的顺其自然,不过是将一切交给老天做决定而已。

然而他很清楚,如果他不去找林绘锦的话。在剩下的几天中,他是根本不可能在见到林绘锦了。

等到他离开楼兰国之后,那他们或许可能永远都见不到了。

所以顺其自然的结果就是他们再无见面的可能!

“天很晚了,我们下山!”云辞深吸了一口气,鼻息间满是清新的山泉水味。是那么的静若安好。

“好。”晏大夫点了点头,便让景瑜将火扑灭,将剩下没有吃完的鱼,打包带回去让客栈的厨师在重新加工一下。

三个人踩着迂回的山路,走到半山腰的时候,却是听到这寂静的山林中,传来一道寻人的声音,似乎就在不远前。

不等晏大夫说话,云辞便已经停住了脚步,用斩钉截铁的语气道:“是绘锦的声音,她在找容枫!”

“听侍从说容枫这几日都在山上采药,这么晚了,还没回去,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晏大夫略有疑惑的说着。

云辞轻掀薄削的唇瓣,语气颇有些低沉的道:“不知道。”

晏大夫见林绘锦的声音越来越近,烛火的光亮也正朝他们的方向移动便对着云辞道:“主子,那老夫先回避一下。”

林绘锦提着一盏灯笼,在黑漆漆的山林中喊着容枫的名字,眉宇之间满是焦急之。

以往不管容枫多晚回来,都会在亥时之前回来的。因为他知道晚上她一个人在名宿是会害怕的。

但是直到亥时过了一刻钟,她都没有见到容枫回来,便顺着容枫山上的路线一路找去,结果连容枫的人影都没有见到。

她顿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便直接找到了容枫平时采药的地方。

结果她喊了这么多声,都没有听到容枫的回应,心下便越发的着急了。

就在林绘锦继续往山上找的时候,便见前面的山路上有亮光,便立刻朝前面的亮光走去。

“小枫,是你吗?”林绘锦一边叫着小枫的名字,一边朝前面走去。

“潘姑娘,是出了什么事吗?”当林绘锦快要走近的时候,却传来了云辞那润泽温玉的声音。

这让林绘锦的眉心却是一跳,似是联想到了什么。

立时三步并作两步就来到云辞的跟前:“公子,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云辞的面容在烛光的映射下,泛出一抹犹如温玉一般沁骨的光芒:“这两日在下一直都会到山里来。今日只顾着雕刻手里的木雕,便一下忘记了时间,所以才会这么晚

下山的。”

林绘锦看了一眼云辞抓在手中的木雕。眸中却露出一抹疑惑之。怎么就会这么巧?容枫这么晚没回来,她上山来找的时候,却又遇到了云辞。

“那公子是什么时候来的?”林绘锦紧接着问道。同时又在小心的观察着云辞脸上的神情和身上的衣物。

“用完晚饭之后便来了。”云辞从容的回答道。

“那你有看到小枫吗?他一般都在这附近采药的!”

云辞摇了摇头:“这两日我一直都在前面的休憩亭,并没有听到有人采药的声音。”随之云辞便转过头看向一旁的景瑜问道:“景瑜,你有看到吗?”

“属下倒是在附近看到过有几个背着竹篓采药的人,但是并没有那位小枫公子。”

林绘锦听到这便越发的着急起来,她总觉得容枫突然不见一定跟云辞有什么关系。

她知道云辞不会对容枫怎么样,但是这并不代表,云辞故意打晕容枫,然后让她出来找容枫。

这样造成他们一个偶遇的场景。

而且下一步云辞肯定会说帮着她一起寻找。

“好。那我在去别处找找。”林绘锦抿了抿唇,对着云辞说道。

她倒也宁愿是这样。至少容枫是安全的,但是她就担心这和天机门的人有关!  “潘姑娘,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山上去找?”当林绘锦提着灯笼转身朝另外一道山路找去时,云辞的声音便在林绘锦的身后响起:“不如在下让景瑜回去多叫几个人过来

,帮潘姑娘你一起找找小枫公子的下落?”  “多谢公子的好意。我去前面看看,要是还没有找到小枫的话,我就回镇上叫人,让大家帮我一起找找。也说不定小枫刚刚回去了呢。所以就不麻烦公子你了。”林绘

锦转过头,语气清浅、话语客气的对着云辞说道。  云辞的大拇指沿着木雕的纹路细细的勾画了一遍,随后便启开淡如水的唇,语气平静道:“那潘姑娘多注意安全,在下就先回去了。”“”,。

第326章 谢谢

林绘锦没再理会云辞,径直的就朝前面的岔路口走去,当走了一段路之后,林绘锦又回头看了一眼,确定云辞并没有在跟过来之后,便再次朝前面的山路走去。

“小……啊……”林绘锦刚准备呼喊容枫,结构一脚就踩陷到了茂盛的灌木丛中,紧接着整个身体便坠落到灌木丛中。

让林绘锦根本毫无反应。只凭着本能,双手抓住周边的杂草和石头,但是手边的杂草和石头根本承受不了林绘锦的体重,让她的身体不断的往下滑动着。

已经走远的云辞隐隐约约听到一声声响,便立即停下脚步,朝林绘锦的方向走去。

“潘姑娘……?”云辞对着夜空唤了几声。

不一会儿便听到林绘锦的呼救声:“我在这儿……我掉到一个山洞里了……”

林绘锦的身体在不断的往下滑动着,林绘锦的双脚也在不断的找着支撑点,想要努力的往上爬。

“主子,在这里。”景瑜提着灯笼顺着林绘锦发出声音的地方找去,这才在一个被杂草横生,灌木掩盖的地方找到一个黑漆漆的洞。

因为林绘锦滑落下去的太深,景瑜手中的灯笼根本不足以照明,只能隐约的看到地洞里面有个人的轮廓。

“快拉她上来。”云辞对着景瑜说道。

景瑜试探性的往洞里伸出自己的手,但是发现根本就够不着林绘锦,而且这个地洞的洞口只够容纳一个人。

“主子,不行。她掉下去的太深了,属下得去找一些藤蔓或者长的树棍来。”景瑜试了几次之后便放弃了,对着云辞禀报道。

“那你快去。”自从他看不见以来,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但是现在他却迫切的希望自己能够看得见。  “可是……”景瑜四下打量了一下这个洞口,凭着直觉对着云辞说道:“这洞口如此隐秘,不像是人挖出来的,也不像是天然形成的,而且这周围好像还有动物的抓痕,

这应该是……”

“快点儿去。”景瑜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云辞厉声打断了。

景瑜不敢在犹豫,立刻就轻点脚尖,去寻找树枝藤蔓和长的树棍去了。

但是景瑜说的话林绘锦在地洞中听得清清楚楚,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这山上是有狼,但是狼一般都不靠近村民居住的地方的。一直都在深山上。

而她也从未在这里遇到过狼。

“潘姑娘,你不用紧张,没事的。”云辞侧过耳朵,嗓音温润的安抚着:“你现在能看到我吗?”

“我只能看到洞口有亮光。”林绘锦回答道。

光是听声音的回音,云辞便知道林绘锦至少掉下去有一米的距离。

“那你脚下是空的,还是能踩到泥土或者石头?”云辞又紧接着问道。  “我脚下不是空的,能踩到泥土。这个地洞好像是一个很陡的坡子,但是我没办法爬上来。而且我手上抓的草撑不了多久了。”林绘锦的身体在一点一点的往下滑动着

,让她不敢在乱动一下。

一旦她手中抓着的草断裂,她的整个身体就会滑下去,再也找不到一个可以固定住身体的东西。

而这地洞下面会是什么,她不敢想象。

最重要的是她手中的灯笼是和她一起掉落下的,但是她并没有看到后面有什么亮光,这说明这个洞很深。  林绘锦越想便越发的感觉到一阵恐惧,她曾经看过一部外国的电影,说的是几位主人公到达地底去探险,结果碰到了一种未知的生物,最后她们全都被这种生物给吃

了。

她不怕死,她就是怕在绝望中和恐惧中死去。

“我真的撑不了多久了。”说这句话的时候林绘锦的声音已经带了哭腔和颤音。

云辞一听,心下越发的着急起来。

直接抓起手中的盲杖然后将灯笼绑在另外一边,伸进了洞口。

“你够的到吗?”

“够不到,还很远。”林绘锦看到一抹亮光进入到洞口中,心中升起了一抹希望。

“还有多远?”尽管云辞心下着急,但是声音却低沉,平静,给人一种无比的安全感和信任感。

“大概半个手臂的距离。”林绘锦粗布估算了一下说道,然而事实上她的身体一直都在往下滑落着。

当林绘锦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林绘锦便发觉那灯笼离自己越来越近了,林绘锦立刻伸出一只手去抓。

指尖总算碰到了那根盲杖。

这下顿时让林绘锦的心安了不少,而这个时候林绘锦才发现,云辞竟然自己钻到了地洞中,这才让她够到了盲杖。

“抓紧了,等景瑜来,会把我们拉上去的。”云辞感觉到盲杖那边的力道,便语气轻松的说道。

然而这句话刚说完,林绘锦抓在手中的草就断裂开了,而抓住盲杖的手因为手心里全是汗,让她没办法抓牢盲杖。

整个身体还是不由自主的在往下滑着。

林绘锦的呼吸越来越重,当她的手一下从盲杖滑出的时候,她整个身体便迅速的往下滑去。

只让林绘锦从嘴中发出一声害怕的尖叫声。

云辞见盲杖那头一下失去了重量,紧接着便听到了林绘锦滑落下去的尖叫声。

但是这尖叫声只持续了一会儿,便一下停住了。

说明林绘锦并没有往下滑的太深,应该是到头了。

随之云辞没有多做犹豫,便也让自己滑入了地洞中。

此时景瑜已经赶过来了,立刻伸手去抓云辞的腿,但是却是晚了一步:“主子……”

林绘锦从地洞中滑下来的时候,人是清醒的。而她掉落下来的灯笼也在旁边,让她能够大致的看清这洞里面的情形。

这洞并不是动物挖的,而是人为挖出来的,并且地上还铺就了一层砖石。

这让林绘锦害怕的心多多少少得到了一丝安慰。

只要不让她直接掉到什么狼洞、蛇洞里面就行。

随之刚直起腰身的林绘锦便被跟随她一起滑落下来的云辞给压到了身下。

林绘锦看到云辞的时候,分外的惊讶,就感觉有一抹强光一下照进她漆黑一片的心底一般,瞬间便将她所有的害怕和恐惧都驱除了。

“你怎么也下来了?”人在陷入绝境的时候,最先击垮人意志的便是孤独,如果这个时候有人陪着自己的话,那么那种恐惧感和孤独感会减少一半。

云辞撑起双手,从林绘锦的身上爬了下来,当他的手碰到坚硬的砖石时,心下便也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没有撞伤你?”云辞的手又在地上摸索了一下,同时便去找手边的盲杖。

“没有。”林绘锦摇了摇头:“是我把你拽下来的?”

“不是,是我自己下来的。”云辞漾起唇边的一抹弧度,露出一抹给人心安的清浅笑意:“我怕你一个人在下面会害怕,或者遇到什么危险,所以我就下来陪你了。”  “反正我下来的时候,景瑜已经回来了,相信他用不了多久就能把我们救上去的。”云辞找到掉落在手边的盲杖之后,便举起盲杖开始丈量这个洞口的高度,发现竟然

够他站起身。

林绘锦听到这句话,担惊受怕的情绪一扫而空,反倒有丝丝暖流流淌入她的心扉。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林绘锦慢慢的坐起身,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感觉到身上传来的疼痛:“你不怕这里是狼洞,掉下来和我一起喂狼吗?”

云辞轻勾了勾唇:“你长这么大应该没有见过狼?狼的洞怎么可能会挖得这么深。”

“就算这里不是狼洞,你就不怕有其他危险吗?”老实说,在这种情况不明的情况下,云辞竟然能够滑下来陪她,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这让林绘锦的内心也是一片复杂。

“怕啊。所以我一直等到你落地了,没声了,猜测你应该没有遇到什么危险。所以我才滑下来的。”云辞掀开绯的唇角,声音爽朗、玩笑的说着。

林绘锦蜷缩着身体,坐在一旁,听着云辞这玩笑的话语,随后由衷的说了一句:“谢谢你。”

“在下与潘姑娘相识,哪有看着潘姑娘落难而不出手相助的。这换成任何人都会这么做的。”云辞清越的声音似水涧青石。落入人耳很是动听。

“公子,你们没事?”这个时候从洞口传来景瑜焦急的声音。

“我们没事,你回去叫人,拿绳子过来,把我们都拉上去。”云辞对着洞口喊道。

“我说的是公子你会下来陪我。这不是谁都能够做到的。”林绘锦的背抵在墙壁上,借着灯笼的光,看着自己掌心被草划出的一道道血痕,低喃着嗓音说道。  “其实在下当时想的是,我自己反正也没办法出去了,就索性下来陪你了。不过是举手之劳,潘姑娘不用往心里去。”云辞从怀中掏出几枚铜钱,朝不同的方向滚去。

通过这几枚铜币滚落的声音,他便可以大致的了解这山洞的情况。

“这次算我欠你的人情,等出去之后,我在想办法还你这个人情。”林绘锦并没有忘记,眼前的人是云辞。

不管他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反正他下来陪她,她很感激,所以她会想办法将这个人情还给他,她不想和他之前有什么拖欠。  不然到时候,撕破脸皮都不好撕。“”,。

第327章 你呢

云辞浅浅的笑着:“那出去之后,就劳烦潘姑娘做个十几斤的麻辣小龙虾送到在下居住的客栈去。这两日我吃了不少的小龙虾,但是都没潘姑娘你做的好吃。”

“好。等我弟弟回来了,我让我弟弟多抓一些回来,全挑个头大的给你送过去。”林绘锦连连点头。

她当然知道光靠这一顿龙虾,想要偿还云辞的人情是不够的。

但是至少现在她能求个心安。

“只是我不知道我弟弟他……”林绘锦说到容枫又开始担心起来。

“你放心,你弟弟武功不弱,不会出什么事的。若是回去之后还不见你弟弟身影,我便让我的侍从帮你去找。”云辞转过头温润着嗓音安慰道。

“嗯,希望他没事!”林绘锦只能往好处去想了。  “那希望到时候潘姑娘你不要把快要过期的壮阳药拿给我吃了。我的那些侍从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若是他们吃了这些壮阳药,指不定会出什么事。”云辞玩笑的说着

:“那这一次,在下可不会轻饶了潘姑娘你。”

这句话说的倒是让林绘锦有些不好意思了,很是小声的嗫嚅道:“怎么会呢?我哪有那么坏?”

她给云辞吃壮阳药,无非是因为她听到了云辞和晏大夫说的那些话,让她十分的愤怒,所以才会想着用这样的方式报复一下云辞而已。

“潘姑娘,你确实不坏。只是……”云辞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可能有你自己的原因!”

“在下真的不知道做了什么让潘姑娘你讨厌在下的事情。”云辞朝林绘锦的方向望去,语气中满是诚恳而又让人信服。

林绘锦这个时候真的很想,把事情全都跟云辞挑明了。

现在的云辞真的和一年前的南宫冽不一样,她不知道现在这个温润性格是云辞真正的性格,还是云辞伪装出来的。

但是一年前的那个南宫冽确实很霸道而强势。

不会有这么好的耐性和她说话。

然而她喜欢的不就是这样的他吗?

“我性格就是这样,脾气一发作起来就收不住。”林绘锦只能这样解释道,她总不能说她偷听到他和晏大夫的谈话,所以才会对他这样的:“过几天就好了。”

云辞却是勾起唇笑了笑:“过几天是几天?刚才在下看潘姑娘好像气还没有消下去。”

“而且在下命景瑜送给姑娘你的赔罪礼,潘姑娘你应该没看。”云辞紧接着又开口说道;“或者潘姑娘已经将在下的赔罪礼给扔了?”

林绘锦真的不知道,眼前的云辞真的是以前的那个南宫冽吗?

以前那个南宫冽总给她一种理所当然的感觉,让她始终都不服气。

但是现在的云辞就像一个长着一般,所说的每句话都让她信服且信任。

在他面前她就好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小孩一般,而他则一次又一次的耐心的跟她讲道理人,让她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林绘锦想要张口说没有,但是话到了嘴边,却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反问道:“我觉得你这个人有些奇怪。我们不过是萍水相逢,认识的时间又不长。最多也就是老

板和客人的关系。但是我脾气这么坏,你好像都不在意,并且还很包容我。这是为什么?”

若说云辞用这样的方式对待南音的话,那是应该的。但是他用这样的方式对待她一个没有任何关系的人,就真的有些奇怪了。

所以她想要看看云辞要如何回答。  “可能,我习惯了!”云辞却是给了林绘锦这样一个回答:“你脾气不坏,而且念过书的姑娘和目不识丁的姑娘是不一样的,她们是不会无理取闹的。所以我想一切都

是有缘由的,只是姑娘你不愿意说而已。”

果然智商高的人,情商也很高。

要不是因为她知道他是云辞的话,恐怕真的会直接沦陷了。

“什么叫你习惯了?”林绘锦一下抓到了重点。这是不是在暗指她以前就是这样一个无理取闹而又莫名其妙的人。

“我有个姐姐,脾气很不好,从小就欺负我。所以我并不在意这些。”云辞给了林绘锦这样一个解释。

“你还有一个姐姐?”云辞有姐姐吗?她好像记得云辞好像是皇上和皇后唯一的一个孩子,哪来的姐姐:“是亲姐姐吗?”  “嗯,是亲姐姐。她最喜欢欺负我了,做错了事也会赖到我的身上,直到我十二岁那年,我姐姐才改掉欺负我的习惯。”云辞忆起儿时的回忆,唇角不由泛起一抹柔

和而又向往的弧度。

“你姐姐良心发现了?”

“不是,是我个头长得比她高了,她发现她打不过我了!”云辞说完又接着道:“但是她脾气还是很火爆,嘴巴也不饶人。”

林绘锦听着云辞那犹如山涧青石般清越好听的声音,也不由的笑了出来。

云辞虽然这样说,但是她可以听得出他和她姐姐的关系是很好的。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就是有弟弟的姐姐,一般都是女汉子。但是有哥哥的妹妹话,一般都很温柔。因为姐姐都是被调皮的弟弟气的,必须气场强大一点儿才能镇得

住弟弟。而妹妹呢因为有哥哥的保护,所以什么烦恼都没有。”

“对,我姐姐从小为了我操了不少的心,也因为我而失去了很多东西。甚至也是她给了我第二次生命。第一次是我母亲给的。”云辞由衷的说着。

如果当时姐姐出生后,他没有出生的话,那姐姐也不会被父皇送出皇宫。从小就见不到父皇和母后,连母后的一口奶水都没有喝到。

林绘锦觉得话题说的好像越来越严肃了。

云辞真的有一个亲姐姐吗?还是他……不是云辞。

她当时在窗边听到的也不是晏大夫和云辞的声音!

但是林绘锦想到这却又快速的否认了。即便声音可以相似,可是他们说的话题就是她啊!

这是不可能错的。

可能是她不够了解云辞!

“你呢?你为什么会和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生活在一起,你的家人呢?”云辞见林绘锦是一阵沉默,转而用手撑着脑袋,温声询问着。

那个样子好似对林绘锦真的一无所知一般。

林绘锦的心却是在这时迅速的跳动了一下,眸中满是犹豫和尝试。

她要不要借这个机会,将她的心里话告诉云辞呢!

让他不要在缠着她,要她偿还之前他的付出了?

“每个人都有他的故事,潘姑娘你不想说,就不必说。毕竟你也不知道我的事情。”云辞见林绘锦没有说活,便知道她不愿意说。

“其实他不是我的弟弟,他是我的侍卫。后来为了方便,就让他做我弟弟了。”林绘锦却是在这个时候开口说道。

“那你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

“我是丞相的女儿!”林绘锦很直白的说道。

“那你为什么会来到这儿?”云辞收敛起唇角的笑意,转而严肃的问道。

“在躲一个人!”林绘锦低喃着嗓音:“我也很想和我的家人在一起,但是我不敢回去,我怕他会找到我。”

地上灯笼的烛光有些微弱的跳动了一下,映射在云辞侧脸上的光也随之跳跃了一下。

“那个人是谁?你为什么要躲着他?是你的前夫吗?”云辞声音很淡,也很平静,听不出什么情绪,同时也十分的轻。似乎怕将面前的烛光给吹灭一般。

“不是。我躲他是因为我不想嫁给他。”

“他是一个恶霸?”云辞轻笑道。

“不是,他对我挺好的,他人也很好,只是……”林绘锦也不知道要怎么形容那种感觉。

“你不喜欢他?”云辞替林绘锦说出这句话。  “人都是有感情的。要说完全不喜欢是不可能的。只是我们不合适,而且中间还夹杂着许多的事情。那些事情就像是一根细小的鱼刺一样卡在你的喉咙里,虽然没有什

么大碍,也不会让你感觉到疼痛,可是你咽口水、吃饭的时候,却还是能够感觉到它的存在。”

听林绘锦说完,云辞便知道林绘锦说的那根鱼刺是指的什么事情了。  “就像翻旧账一样。两个人在一起感情不可能一直都很好的,肯定会有吵架的时候。感情好的时候当然不会在意以前的那些事情,可是一旦吵架了,以前那些旧事就全

都冒出来了。”林绘锦似是怕云辞听不懂,特意打了一个比喻。

“你知道吗?翻旧账就像是茶杯上的一道裂痕,看着不大。但是每翻一次旧账,那裂痕就会扩大,久而久之,茶杯便碎成了两半。”

“我不想曾经两个很好的人要走到那种彼此憎恨的地步。与其那样,当初为什么不和平的分开呢?”林绘锦透过烛光望向云辞。

她希望云辞能够明白她的意思。  “所以你不愿意和他在一起,是因为你们中间夹杂着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和经历。你害怕这夹杂在你们中间的这些不愉快的事情和经历,会影响你们以后的感情?”云辞

话语低喃的说出这句话。  “不仅仅是这些。怎么说呢!就比如你偷了钱,尽管你最后还回去了,并且改过自新了。但是如果还有人丢了钱的话,那别人第一个反应就会怀疑是你偷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林绘锦对着云辞说道:“但是我离开那个地方,去一个新的地方生活,再有人丢了钱,那别人就不会在第一个怀疑是我偷的钱了。”“”,。

第328章 盲文

从始至终她并不是在逃避云辞,而是在逃避云辞对她的那种印象。就因为云辞对她产生的那种印象,致使他们之间的关系始终都是不平等的。

就因为不平等,在无形中产生了无数的框架,将她困在了这个框架中,让她没办法可以随心所欲的做她自己。

那种感觉真的很难受的!

然而事实也证明了,她的决定是正确的。

一年前的云辞何曾用过这般温润而又平等的态度对待她?

即便是在她叫梨花的时候,他对她顶多是一种温柔。  “我明白了。”过了许久云辞才从嘴中说出这句话:“但是,这些印象是可以改变的啊!即便你真的做错了什么,只要让他看到你真心悔改的决心,我想他一定不会再去

计较之前的事情。”  “不,我说的是对待一个人的态度。你想想看别人发现你是小偷后,那前后对待你的态度会是一样的吗?我在打个很简单的比方,你们男人对待处子肯定要比对待非处

子的女人更为的珍惜和在意对不对?你们第一次的时候你肯定会很小心,会在意她疼不疼,但是之后你还会在意她疼不疼吗?肯定不会了对不对?”

林绘锦知道云辞还没有明白她话中的一丝,便毫不避讳的用男女之间的事情来解释给云辞听。

云辞也很是意外林绘锦竟然会这么直白的说出这样的话,但还是点了点,不可否认的说了一句:“对,你说的对!”  “我不否认他对我很好,但是却因为那些事情让我在他眼中成为了那个非处子的女子,然而事实上我是处子,可是他却用对待非处子的态度来对待我,你不觉得我甘心吗?明明他可以对我更好,更加喜欢我的不是吗?”林绘锦说到这话语有些凝噎了:“如果我很喜欢他,离不开他就算了。但是我并没有那么喜欢他,而我又不傻,只要离

开他,换个人,别人就会用对待处子的方式和态度好好的呵护我、珍惜我。那我又为什么非要留在他的身边呢?”

她这句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我这人就是这样,我什么都可以将就,但是感情不可以。你想想,如果有一天,我看到他用从未对待过我的态度去对待另外一个女人,那我得多委屈。而我最受不得

的就是委屈。所以如果给不了我最好的,那我宁愿不要。”林绘锦启开唇,一字一句的对着云辞说道,话语直抵人心。

让云辞的心不由的一怔,原来,这就是她始终都不肯留在他身边的原因!

她害怕他给不了她最好的感情,但是却又把最好的感情给了其他的女人!

“这世间像潘姑娘这样的女子,真的是少有!”云辞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启开唇,由衷的说道:“而我也是平生第一次遇见像潘姑娘这样的奇女子。”

“所以,你也很赞同我的观点了?”林绘锦听到云辞这么说,便开口问道。

云辞沉吟了片刻,随之便裂开唇道:“是。”

赞同就好!

也希望他是真的赞同。

“可是,你怎么知道他没有将他最好的感情给你呢?”过了一会儿云辞却是轻声的问道:“而在你认为你觉得最好的感情又是什么样的呢?”

“如果这就是他最好的感情的话,那我不想要。”林绘锦却是给出了这样的一个回答。

当初云辞给她的感情就像她曾经看到的一张图片上面的一样,一个女孩将一个男孩双手束缚起来,然后喂他吃各种各样的东西。

这表面上是好,但是这真的是男孩想要的吗?

云辞限制了她最想要的自由,也根本没想过将绑在她手上的绳子松开过,他就想要一直用这样的方式对待她。  “一段好的感情双方应该都处于舒适且自由的状态。不用为了对方去迁就、忍耐或者放弃什么。我既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也支持和理解他的想法和决定。”林绘锦说完顿了顿,又接着道:“如果当初他告诉我,我可以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他不会去干涉我的生活,只会偶尔来看看我,等到哪天这样的生活我不想过了,他就来娶我。那我

想,我应该就不会走了。”

云辞听后,唇角不由的露出一抹笑意,虽然很淡,但是却十分的苦涩。

当初林绘锦在他胸口插入那把剑的时候,林绘锦就已经将话说得明明白白了。

然而当时他的问题重点根本不在这里,他一直都认为,这只是林绘锦找的借口而已。

只是因为她不喜欢他,觉得他妨碍了她的生活。

但是事实上,她不知道,只要他愿意跟她走,她想要的生活,他都可以给她。  他之所以束缚她,只是怕她会离开自己而已。最重要的是当时他根本没有时间和精力与她周旋,他只想着先将她留在身边,等到一切安稳之后,他在慢慢的将一切跟

她说明,耐下心的和她培养这段感情。

但是她却以为她一旦跟他走了,那她就永远的失去自由,会一辈子都被他束缚着!  “那如果他找到你,并且也能够给你想要的生活了,你会跟他走吗?”林绘锦这句话说完,山洞里的气氛一下就变得很沉寂,就像是原本缓缓流动的泉水,一下流淌到

封闭的环境中一般,连似波纹都没有。

过了许久,云辞才掀开唇说出这句话。

林绘锦听到这句话,也不知道要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如果云辞能够真的给她这样的生活的话,那她肯定是愿意跟他走的。

毕竟她对他也动心了。

但是问题是,那日云辞和晏大夫说的话,她到现在还历历在耳。

现在云辞的想法是否和之前一样,她不知道。

况且,云辞已经有未婚妻了。

她不可能和别人共侍一夫的!

而她也不想云辞为了她,去悔婚!

她自始至终都认为感情就应该是平平淡淡的,不应该经历太多的风雨,如果经历太多的话,那这段感情也到头了。

“怎么会呢?他现在已经有未婚妻了。就算他回来找我,那我也只是他的妾而已。那我更不可能跟他走了。”林绘锦笑着说道。

云辞听了这句话,抿了抿唇,道了一句:“是,像你这么优秀的姑娘,怎么能给别人做妾呢?”

山洞里的气氛再次沉寂下来,风灯里的蜡烛快要燃尽了,散发出幽的光芒,在微弱的跳动着。

如果景瑜不赶在蜡烛熄灭之前将他们救出去的时候,那他们将陷入到一片黑暗中。

林绘锦想想竟然觉得有些怕。

她不是怕黑,而是怕当蜡烛熄灭之后,她和云辞之间究竟要如何相处。

林绘锦抬起头朝她滑落下来的地方看,但是洞口太深什么都看不到。

“以景瑜的轻功,应该快了,你不用担心。”云辞清淡着声音说道。

“你能看到?”林绘锦有些奇怪的问道。

“看不到,但是我能感应到你抬头的动作。”云辞摇了摇头,他要是能够看到就好了。

都说眼睛看不见的人,心却特别的明亮。

林绘锦再一次沉默了一下,却又一下想到了一个还云辞人情更好的办法。

“那你看不见了,岂不是不能在看书写字了?”林绘锦问道,也是想知道这个办法,云辞知不知道。

“写字的话还好,看信的话,就只能让别人念了。”就目前来说,他觉得并没有什么大的问题。

就是不知道以后了。  “这样啊……”林绘锦一听便立刻说道:“其实,你这么聪明,可以创作出一种新的字体,就是盲文。靠手指的触觉来感知文字,这样你就可以自己看书写字了,不用麻

烦别人。”  林绘锦知道云辞身为皇上,每天肯定要披阅很多奏折的,别人念的话,不仅会多耗费一些时间,最重要的是有很多奏折都是机密文件,若是经手第二个人,很容易外

泄的。

“盲文?”云辞对于这个词有些陌生,不由喃喃的念着。  “就像把文字刻在木头上,你用手肯定能够摸出来的对不对?但是如果直接将文字刻在木头上的话,太繁琐了。所以就创造出一种简洁的字体出来,然后在把纸做的硬

一些,用针点在硬纸上就可以了。”林绘锦对盲文也不了解,也没有接触过,印象中就好像有不少凸起和凹陷下去的小圆点,组成一个个文字。

“你把手给我……”林绘锦从地上摸到了一根树杈,伸出手对着云辞道。

云辞便将手抬起,朝林绘锦的方向伸去。  林绘锦的小手便抓住云辞的手,用树杈在他手心笔画着:“比如一这个字,就是一个小点,二的话就是两个横着的点,三的话就是三个横着的点,到四的话就是斜着两

个点……总之就看你怎么创造这个盲文了……”

林绘锦说完,觉得如果将所有汉子都依靠这些“符号”来转化的话,估计难度十分的大。

毕竟汉字的形成可是用了几千年的时间,要想要用一种符号来将每个汉字转换过来的话,那可是一个巨大的工程。  “我觉得,你应该要从汉语拼音开始学起。”林绘锦左思右想了之后得出了这样的文字,一方代表一个字母,然后再将这些字母拼成拼音就得出了那个字。这样就不用为每个字都创造出一个盲文出来了。“”,。

第329章 容枫开始有思想了

“你手好像受伤了?流血了吗?”但是云辞好似并没有在意林绘锦说的话,反倒是注意到了林绘锦受伤的手。

这让林绘锦的眸心剧烈的跳动了一下,紧接着便严肃的道:“你要是觉得我这个想法是多余的话,那就算了。”

“没有,我觉得姑娘的想法很好。就是……感觉姑娘手上有伤口,就忍不住问了一下。”云辞立刻说道:“你继续说,什么是汉语拼音?”

“就是一种音标……”然后林绘锦就开始给云辞介绍了一遍汉语字母:“比如老板娘,那用字母拼出来就是obannang……这个比文字要简单多了。”

林绘锦说的这些是他从来都没有接触过的,而那些字母又是那么的新鲜,让他感觉到好奇并且新鲜。

“姑娘,这汉语拼音是你自己创造的吗?”云辞真的发现林绘锦总能给他不一样的惊喜,总觉得她那颗小脑袋装了很多稀奇古怪,却又是他从未见过的事务。

如果说当初吸引他的是林绘锦的容貌的话,而让他真正喜欢上她的则是她异于常人的思维以及笼罩在她身上的那一层神秘面纱。

她就像一本厚厚的书籍一般,不仅外表好看,书籍的内容也十分的丰富,不断的吸引着他翻阅下去。

“你……话怎么那么多?好好学不好吗?”林绘锦并不想回答云辞这个问题,她只想尽快的教会云辞汉语拼音,然后让他自己去用汉语拼音创造出盲文来。

“好。我也确实没有多少时间学了。”云辞点了点头:“再过几天我就要回去了。”

“几天?”林绘锦却是张口问出了这一句话。

“大概还有六天的时间!”云辞抬起头,清润的嗓音低吟着说道。清香的茶香从他唇齿间散发出来,带有他身上特有的味道,浅浅的萦绕在林绘锦的鼻息前。

让林绘锦的心神有些不宁起来,连呼吸都变得有些不自然了。

她觉得他们两个人之间靠的有些近了,因此便直起腰身和云辞保持了一段距离。

“你记性那么好,应该很快就能学会的。”林绘锦说道。

云辞没说话,只是觉得被林绘锦小手握住的那块皮肤在隐隐的发着烫……

半个时辰的时间,景瑜便带来了其他的侍从,用绳子将林绘锦和云辞两个人给拉了上去。  重新呼吸到到这山林的新鲜口气,让林绘锦不由的深呼了一口气。和云辞待在一起的那段时间,她的心一直都快速的跳动着,就像一条小鹿一般,不断的蹦跶着,怎

么也静不下来。

当她出来的时候,心总算不在那么快速的跳跃了,但是却让她总感觉少了什么,甚至还笼上一层若有若无的失落。

她也不知道自己要怎样?事到如今,他们已经不会再有任何的可能了。

而云辞也应该明白她话语中的意思了。

如果他心里还有她的话,就应该不会在去纠缠她了才对。

林绘锦是最先上来的,因此林绘锦和景瑜打了一声招呼,说要去找自己的弟弟之后,没有等云辞上来就自己一个人先走了。

云辞上来看没有看到林绘锦的身影,只是轻弯了弯唇角,随后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声。

林绘锦走到半路上,就碰到了同样着急和不安的容枫。

“大小姐,你去什么地方了?又发生什么事了?”容枫一看到林绘锦的样子,便十分紧张的问道。

林绘锦在地洞里滚了一圈,身上的衣服自然都给一些树枝给勾坏了,衣裙上面还沾染着一些泥土和草木的树叶。

“你的手怎么了?”紧接着容枫便看到林绘锦的掌心和手背有不少被石头和草划出的血痕,那一双动人心魄的妖冶双眸越发的焦急和担忧了。

连忙抓住林绘锦的手,用干净的手帕给林绘锦擦拭着。  “我还没问你呢?你去哪儿了?我见你那么晚没回来,就去上山找你,然后就不小心掉到了一处灌木丛里。幸好当时……那位公子在那里,不然我天亮都回不来。”林绘

锦看到容枫,悬着的那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但是借着月光仔细看,发现容枫的脸好像有些苍白,而且身上的衣物也有些脏,好像在山上摔倒过一样。

“我……”容枫犹豫了一下,紧接着低垂下去的眉眼便迅速的划过一抹幽光。

“你脸怎么了?啊?”林绘锦越看越觉得容枫有些不对劲。  “我也不知道,我本来采药采的好好的,但是我感觉后面好像有人跟着我,在之后我就感觉脑袋一痛,就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就急急忙忙的回来了

,却又不见你人,便又出来找你了。”容枫回忆着说道。

“突然就晕过去了?”

“不是,在晕过去之前好像闻到类似"mi yao"的味道,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晕过去了。”容枫摇了摇头,嗓音清脆,润朗。

“那你没事?”林绘锦听后眉头不由的皱紧。

“我没事,醒来还在原地,采的药也没少。可能是我自己误吸入什么药味了。”容枫眨动着薄如蝉翼的睫羽,月下他那双妖冶的桃花眼,分外的绚烂、夺目。

林绘锦点了点头,眸却染过一抹凝重。容枫却是低下头,很是认真的替林绘锦擦拭着手上的血痕。

“那你这两天上山采药,有看到过那位公子吗?”紧接着林绘锦又问道。

“有啊,昨天我采完药回去,就远远的看到他和他的侍从往山上走。”容枫立刻点了点头,回答道。

“我知道了。”林绘锦听完,清浅的声音中透露着深深的疲惫和无力,手便也从容枫的手中抽了出来:“我们回去?”

没有想到她竟然真的猜对了,这竟然真的就是云辞为她编制的一张网。

云辞想要摸清他们平时的生活习惯真的太容易了,所以他知道容枫没有准时回家之后,她就一定会出来找。

然后就那么凑巧的,两个人遇到了一块儿。

或许一开始云辞只是打算和她一块去找容枫的,这样来增加他们之间的独处时间。

她不小心掉下那个地洞应该只是个意外。

“那大小姐你身上还有其他地方受伤了吗?”容枫依旧握着林绘锦的手,关心的问道。

林绘锦现在也不知道自己身体有没有地方受伤,她所有的思绪都集中在云辞是刻意设计和她独处的事情上。除了浓浓的难过和失望之外,再也感觉不到其他的。

如果她之前没有听到云辞和晏大夫那段对话,或许她还会开心。但是现在她真的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

云辞刻意设计这一切,那就说明云辞就是想要先将她哄骗回朝旭国,至于到朝旭国之后,云辞会怎么样对她,那就全看云辞的良心了。

但是她也希望经过在山洞的那番谈话之后,能够让云辞放弃这样的想法。

而且他也说了,他还有六天就要回朝旭国了。

如果这六天云辞什么也不做,并且在第六天真的会回到朝旭国,那就说明云辞是真的放弃她之前那个计划的。

“我们先回去再说。”林绘锦一直过了许久才对着容枫说道。

她现在唯一期望的就是,山洞里的那一番话,已经让云辞改变了原先的想法。

“大小姐,你脸看上去不好,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回到呦呦名宿之后,容枫便找来了药箱帮林绘锦受伤的手上药。

并且也发现因为已经接近夏季了,所以林绘锦身上的衣服穿得挺薄,手臂和腿上都有不同被锋利的草叶和石头划出的血痕。  “没事,可能我刚才掉到地洞里被吓到了。小枫,你知道在你平常采药的那个地方有个灌木丛,那灌木丛下面是一个地洞吗?”林绘锦想容枫经常会去那个地方砍柴或

者采药,不知道有没有看到那灌木丛的地洞。

“不知道啊。”容枫想了想,紧接着便摇了摇头。

“那你下次采药注意一点儿。”林绘锦提醒道,紧接着又说道:“算了,这几天你就不要在山上了,就在家里呆着,哪儿都不要去。”

“大小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不愿意跟我说?你和那位公子之间……”当容枫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林绘锦便发觉容枫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变了很多。

当初的他只会听她的命令,她说什么,他就做什么,从来不问为什么,只知道只要按照她吩咐去做就行了,不会去揣摩她的心思。

但是现在的容枫却是可以轻而易举的看出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并且一猜就能猜到她和那位公子之间有什么了。

她发现容枫开始有自己的思想了,并且也开始在意、关心她的事了。

“没什么,你不要问了。”林绘锦摇了摇头:“对了,你明天去河里多捕一些龙虾回来。那位公子救了我,我总要还他这个人情。”

容枫见林绘锦不愿意说,便也没再问,轻点了点头:“好。”  到了第二日晚饭时,林绘锦便将容枫捕来的龙虾,做成了十三香、蒜蓉和麻辣三种口味,让容枫给送到了云辞的客栈。“”,。

第330章 你是不是故意的

林绘锦则是将云辞那日送给她的道歉礼从柜台中拿了出来,打开一看,原来这盒子里放着的是当地特有的瑞云以及一套精致的首饰。  瑞云在当地被当做一种诚心认错的象征,无论两人之前结下多大的怨,只要一方诚心道歉,并且命人让工匠打造出这刻有对方姓氏和道歉话语的瑞云,便足以证明对

方的诚心。

因此这恩怨便也就这样了解了。

而这瑞云当然都是需要几天才能打造好的。

所以云辞并没有说谎,他按照当地的习俗,命人下山让工匠赶制出了这充满诚意道歉的瑞云,并且还附上一套精致的首饰来表明他的诚意。

难怪云辞会知道她没有打开这个歉礼!

他们之间的事情本来就不大,她若是收到了这块瑞云,还那样很横眉冷眼的对待云辞,确实是很无理取闹了。

一时间林绘锦的思绪万千,心底越来越矛盾。

那种感觉林绘锦也不知道要怎么形容,她知道云辞在这方面是很有心的,可是这个有心,就要看云辞的目的是不是单纯了。

很显然云辞送给她这块瑞云的目的不是那么单纯。

因为她与他之间,他根本不需要这么大动干戈。

除非他就是有意为之,他就是想要她记住他的好。

“请问老板娘在吗?”院外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林绘锦以为是前来投宿的客人,刚准备出去说不接待客人了。

却见云辞身边的侍从景瑜走了进来。

“有什么事吗?”林绘锦有些奇怪的问道。

“公子说老板娘教给他的汉语拼音,他还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不知道老板娘方不方便前去客栈指教一下公子。”景瑜十分客气的说道。

“他直接让小枫回来告诉我就可以了,干嘛还让你过来一趟。”现在的天已经黑了。

“公子说,老板娘现在是他的老师,对待老师当然要格外郑重一些,所以才特意派在下来跟老板娘你说一声。”

到底是生在皇室的人,在礼仪方面那是没的说。

“我知道了,我明早用过早膳的话就过去。”林绘锦清浅着嗓音对着景瑜说道。

到了明日,他就只剩四天的时间了?

四天的时间,以云辞那么聪明的脑袋应该能学会?

她有种感觉,以云辞那样的记忆力,只要她备课备的好,让他掌握汉语拼音的诀窍,估计一天时间就够了。

因此这一晚林绘锦可是拿出了当初在课堂上记笔记的认真劲儿,认认真真的备课,也顺便让她重新温习了一下汉语拼音的韵母、声母。

幸好她语文功力扎实,不然她都不知道要怎么跟云辞解释什么是后鼻音,什么是前鼻音了。

“a阿o喔e鹅……”晨曦的早上阳光正好的从窗外洒落进来,落在林绘锦备课的书本上。

上面用炭笔工工整整的写着汉语拼音的声母、韵母表。

然后林绘锦就指着上面声母、韵母表,挨个挨个的叫云辞念。

她念一句,云辞跟着念一遍……

同时还在云辞的手中写出他所念的字母。  云辞学的很认真,自始至终脸上都带着浅浅的笑容,当林绘锦将所有字母都教云辞念完一遍的时候,云辞勾勒在唇边的弧度却是不由的加深了,像是春日里最绚烂的

阳光倾撒在他的唇角般,一笑倾城。  “你笑什么?”林绘锦看着云辞唇间的笑容,是那么的迷人,好看,却又是那么的纯净,就像午后的树荫下,穿着白衬衫的大男孩在冲她微笑一般,让她瞬间有了一种

初恋的感觉。

“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这好像我小时候母亲教我说话的情景。”云辞笑完之后,残留在唇角的弧度多多少少带有一点儿悲伤的味道。

但是林绘锦并没有注意:“那么小的事情你都能记得?”

一般小孩子说话都是一岁左右,他竟然能记得一岁时候发生的事情。

“倒也不是,只是突然觉得这个情景很像!”云辞由衷的说道。

当时的他一定被母后抱在在怀里,然后耐心的教他:“母后”这两个字。

林绘锦没在说什么了,而是让云辞将她刚才教的,自己念一遍。

本以为以他这样的记忆,就算记不住全部,至少也能记住大半。

但是结果云辞念到第三个的时候就出错了。

林绘锦就继续耐心的教,先让云辞记住这些字母怎么写,然后在让他从头到尾的背一遍。

就算是普通人,多写多练几遍,也差不多能记住了。

但是云辞却总是会出错,要么就是写错了,要么就是声母念成了韵母。

一两次也正常,但是林绘锦发现,她无论怎么教,云辞还是会出错。

最后林绘锦看着云辞,云辞也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一般,规规矩矩的坐在座位上,不好意思的笑着,似是在等着林绘锦这个老师的批评一般。

“你……是不是故意的?”林绘锦看了许久,觉得面对云辞这样一个乖巧的学生,她竟然发不出火来了。

云辞却是疑惑的问道:“在下为什么要故意?”

“这芙蓉镇你走一圈,你都能知道每个街道你要走多少步路。这个你怎么就记不住?”林绘锦看了看窗外,这已经下午了。  “在下眼睛并非是天生失明,所以在之前是知道路是什么样,街道是什么样的。但是姑娘教给在下的这些,确实是在下第一次接触。所以一时半会儿,在下很难记住。”云辞如实的说着:“我在失明之前,记忆并没有这么好,而是刻意训练出来的。我为了不影响自己的生活,只能强迫自己去记住生活中每一件事物摆放的位置和距离。所

以久而久之,便习惯走到哪里就会在心中记下路的步数和周围的标识了。不然的话,就会很没有安全感……”

林绘锦听云辞这么说,倒是觉得自己刚才的想法有些过分了。

或许云辞就是智商比普通人高一点儿,并没有她想象中那样,能够过目不忘。

而且他的学习进度,确实也不差。

“那你的眼睛治不好了吗?”紧接着林绘锦便不由的问道。

“应该是治不好了。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治眼睛的。”云辞回答道。

“啊?这里有什么名医吗?”林绘锦不解的问道。

“这里有一味药叫做繁缕,要用它的汁液敷眼,因为两国之间距离太远,新鲜的繁缕是没办法运送到我的国家的,所以我只好自己过来了。”云辞给林绘锦解释道。

林绘锦看仔细的看着云辞的眼睛,她记得只有她在第一次见到云辞的时候,他的眼睛上没有那层白布。

说明那个时候云辞刚来,而之后他就一直在用繁缕的汁液敷眼睛。

“那有效果吗?”  “没有。”云辞很是直接的回答道,声音温温浅浅的,似是并不在意:“我从来都没有抱过希望,所以我倒也觉得没有什么,而且我觉得我学会了盲文的话,那我除了看

不到之外,其他和正常人也没什么区别。”

云辞的态度还真是乐观,或许在他认为,在他过去的二十年中,他已经将他该看的都看了,所以现在能不能看到,他觉得已经不重要了。

“你的眼睛是因为出了什么意外才看不见的?”林绘锦放下手中的课本,问道。

她不是眼科医生,但是医生对人体的各个器官都会大致的了解一点儿。  “被烟熏的,在里面待的时间太长了,又忘记眨眼睛了。当时没觉得有什么,但是到了第二天眼睛就出现幻影了,在之后就只能看到很模糊的光影。”云辞嗓音很轻的

说道。

被烟熏的?这是什么烟?有毒吗?

“那我能看看你的眼睛吗?”林绘锦想了想犹豫着说道。

“可以。”云辞抬起手就解开了缠在眼睛上的白布。

在白布的里面是一层绿的汁液,上面还有淡淡的药草香,同时因为长时间敷着绿的汁液,所以云辞的眼角周围都沾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绿意。

林绘锦先是用手在云辞的眼睛前晃悠了一下,他的眼球确实没有什么反应,而且视力也不聚焦,但是他的眼睛还是能够转动,并且能够感应到光感的。

“你过来。”林绘锦拉着云辞做到窗边,让他抬起头眼睛对着太阳光,然后用手扒开云辞的眼皮去看。

他的眼球晶体有些混浊,应该就是这些混浊物遮挡住了云辞的视线。

“如果你是被烟熏到的话,你当时眼睛应该会很痛。”林绘锦有些疑惑的说着。  “嗯,现在也会痛……偶尔会流眼泪。”他的眼睛不是简单的被眼熏到了,而是被火药炸到了,当时他全身都失去了知觉,又哪里顾得上眼:“不过敷上这繁缕的汁液之

后,倒是没在感觉到痛,也不流泪了。但是视野还是模糊。”

林绘锦听了云辞的描述,应该是这繁缕的汁液起到了缓解的作用,但是想要治好云辞的眼睛是不可能了。  而且眼睛可是高精度的器官,越快治疗越好,这都一年了。就算她是一个眼科医生,那也没有任何办法了。“”,。

第331章 人情

南音见云辞一整个上午都待在房间中,到了用午膳的时间还没有出来,便来到了云辞的房间。

“小姐,公子正在里面跟呦呦名宿的老板娘学习汉语拼音,让我们不要打扰他。”守候在门外的侍从看到南音过来,便开口说道。

“呦呦名宿的老板娘?”南音有些疑惑的说着。学什么汉语拼音?这是什么。她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过。

而且这世上还有需要云辞特意学习的东西吗?

“是。”侍从回答道。

“她什么时候来的?”南音又再次开口问道。

“早上就来了。”

“老板娘和公子在里面待了一上午,没有其他人了吗?”南音一听,一双翠羽眉微微的皱起。

“是。”侍从如实的回答道。

这让南音的眉头皱得越发深了,她之前总觉得云辞和老板娘之间好像有一些她看不透的关系。

现在一听云辞竟然和老板娘两个人在一个房间里待了一上午,她就越发觉得不秒了。

云辞是从来不会和一个女人单独待在一个房间里的。

而且还是那么长的时间。

也就只有林绘锦才会让他这样!

林绘锦又检查了一下云辞的眼睛,他的眼真的好好看,如山涧潺潺的溪水,又如盛开绚烂的山茶花,让人一不小心就能够跌入到桃花园的世界中。

但是可惜他的眼睛空洞,没有神采。

如果他能看得见的话,光是他的那一双眼睛就能让仍不住沉浸其中。

“咚咚咚……”正在这时传来三声的敲门声响,南音的声音随之从门外传进来:“公子,我可以进去吗?”

林绘锦听到南音的声音便与云辞保持了一段距离,看了眼窗外,似乎她已经和云辞单独呆在这间房间里已经有一上午的时间了。

如今门外传来南音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林绘锦竟然有一种作则心虚的感觉,好似自己是一个小三,被原配找上门来了一样。

云辞站起身,重又将白布戴到了眼睛上,这才对着门,缓缓开口道:“进来。”

南音推开门,便看都戴着面纱的林绘锦与云辞坐在一张圆桌前,圆桌上没有笔墨只有一本书本,两个人好似在共同看一本书本。

这让南音那种不好的预感越发的强烈了。

“公子,听景瑜说你在学什么……汉语拼音?这是什么啊?”南音径直的走到云辞身旁,细声软语的对着云辞说道。

那站在云辞面前的距离很是亲近,说完眼睛还看向了桌上的书本,写在书本上的字就像是符号一样,是她从未接触过的。  “就是字的发音,然后用这些字母来表达出来。学会之后就可以根据汉语拼音来创造盲文了,到时候我只需要依靠手指的触感就可以看书写信了,不需要在依靠别人了

。”云辞大致的给南音解释了一下。

身姿笔直的站在南音的跟前,对南音的态度说不上亲近,也说不上疏离。

“是吗?,到时候盲文是要靠这些汉语拼音来辨别的吗?”南音听到这个陌生的词语脸上是一脸的茫然,紧接着便将目光看向了林绘锦。

照云辞这么说,如果根据这些汉语拼音创造出一种盲文,可以让眼睛看不到的云辞通过手指的触感就能念出文字来,这无疑是解了云辞目前最大的困惑。

云辞向来是很喜欢那些有才,想法又独特的人的。

而这个老板娘就是这样。

难怪云辞会和她单独呆在一起一整个上午,这让她心里的危机感越来越重了。

不管云辞眼睛看不看得见,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在乎容貌的人,他在意的是你的内心和你的性格。

若是觉得两人兴趣相同,亦师亦友,并且两个人在这样单独相处下去。

她怕云辞会将这位老板娘给带回朝旭国,即便不会让她做什么妃子,但是那关系却也不会是一般的。

如果云辞对所有女人都是一副疏离的模样,即便包括她,她也不会在意。

可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有那么一个女人,让云辞对待她的方式不一样。  “嗯。”云辞轻点了点头:“所以这几天我好要好好跟着老板娘学习这汉语拼音,只有学会了,才能用这个更加方便的创造出盲文出来,若是直接用现有的文字创造的话

,耗费的精力不仅长,而且能学会的人也很少。”

这就相当于是让人重新学习一门语言了。

南音明白云辞话语中的意思,意思就是这几天他不想她来打扰他了。  “真没想到老板娘竟然会有这么巧妙的心思。”南音欣悦的看着林绘锦说道,随之便又对着云辞温雅道:“那我便跟着公子你一起学。若是公子用盲文写家信给我,可

我却看不懂,又怎么能够做好公子的妻子呢?”

这一句话说完,南音的脸上不由的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绯红,泛在唇角的笑意满是幸福。

金的阳光下,两个人站在一起就宛若是一对璧人,虽然距离不是很亲近,但是却能够让人一眼就看清他们两人的关系。

林绘锦看着脸上也随之浮现出一抹笑容来,但是心不知道为什么好似被针扎了一下,很是刺痛。

这让她不由的想起,南音曾经站着的那个位置,原本是她的。

但是她从来都没有在意过,甚至还不断的想要逃离。

现在看到南音站在她之前的那个位置上,却让她有了一种不一样的感觉,突然觉得那个位置似乎很好,也很让她羡慕。

然而她也是这样想想,南音的那个位置,她不会去抢,也不会去要。

“公子,我们学了一上午了,正好用午膳的时间到了,我先回去吃饭。”林绘锦觉得她待在这里实在太突兀了,便找了一个借口离开了。

待林绘锦走后,云辞才对着面前的南音道:“我只是看不见而已,又不是不能说活,你学这个做什么?”

云辞言下之意就是有什么事,完全可以靠宫人传达,完全没有写家信那么一说。  “怎么不要?公子之前不是很喜欢云游四海吗?不是还有很多地方没有去过吗?我想等朝廷稳定之后,公子你就可以像以前一样一年出去几个月,去公子想去的地方云

游,并且还可以了解一下当地百姓的命苦。这样不是一举两得的事情吗?那到时候,公子都不写一封信给我吗?”南音温言的说着,话语中满是大家闺秀的贤惠和体贴。

云辞动了动唇角,南音体谅他,了解他,知道他在想什么。

而林绘锦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可是偏偏她却能帮他解决他最为苦恼的问题。

“南音,我眼睛看不见了。欣赏不到那么美丽的风景了,而且我也没有那么大的精力了。所以我不会在离开皇宫出去云游了。”也不用在写什么家信了。

“就算是这样,我还是想学。”南音抿了抿唇,洁净端庄的脸上那抹晕红就像是胭脂染上的一般,细如蚊声的道:“我想更加懂你,也更想走近你的心。”

南音的声音很轻很轻,话语中也满是羞涩,云辞亦也听得明白。

他那双被白布缠住的眼睛,不由的轻眨了一下。就好似是一滴雨滴滴落到他的心间一般。

他突然觉得林绘锦说的那句话好对。女人是没有爱情的,但是男人有。女人只要你对她好,她就跟你走了。但是男人不行。不喜欢你就是不喜欢你。

南音的话是那么的动听又是那么的深情,然而他的第一反应不是感动,而是感觉到一种压力,一种窒息的压力。

南音越是对他这样,就越是让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的感情。

他心里清楚他不喜欢她!

也更是让他的心变得复杂起来。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南音对你的好,成为他欠她的人情。

让你即便不喜欢她的靠近,却又不得不让她靠近。

这种感觉真的让他很难受。

他突然间明白了林绘锦口中所说的自由。她说的自由不是身体的束缚,而是心。

可以随心所欲的去说自己想说的话,去做自己想做自己的事。没有任何的负担,也不用担心别人的指责,自己的心也不会因此而内疚。

就比如他不想娶她,就可以不娶她,不会觉得自己有什么对不起她的地方。

“那……我们就一起学!”云辞在思索品片刻之后,最终对着南音说道。

那天晚上林绘锦对他说的那番话,已经说明他们两个人之间是不会再有任何的机会了。

因为他没办法悔婚,而林绘锦是不可能和其他女人共侍一夫的。

所以他也没必要再去挣扎和坚持什么了。

因此当他说出这句话,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他的心情就像是一块巨石坠入大海一般沉重。

他和林绘锦真的没可能,即便他还幻想过和她在一起的可能性,但是是真的没有那种可能了。

除非他们中有一个人愿意放弃自己的坚持!

林绘锦回到家之后,容枫却不在家,但是中午的饭菜已经给她做好了,热在锅里面。  难不成又是因为有镇上的小姑娘来看他,他又躲出去了?“”,。

第332章 为什么要进我的房间

林绘锦没有多想,吃完饭,刷完锅,磨蹭磨蹭一会儿,就想干脆在睡一个午觉过去。

但是转念一想,她这个午觉一旦睡着了,那起码是要到下午三四点钟这个样子。

而容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

因此即便林绘锦并不太想去,但是为了能够让云辞在仅剩的几天中将汉语拼音学好,把这个人情还给他。

林绘锦还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去了。

她走到客栈的时候,抬头便看到南音和她的丫鬟站在客栈的阳台上,很是认真的研究着纸上的内容。

一个丫鬟就皱着眉头说:“小姐这个真的好难啊。什么声母,韵母的,完全弄不清呢!不过公子也真的好聪明,听几遍就学会了。”

南音的眉头也轻轻的皱着,她自认她的脑袋还是聪明的,学东西还是很快的,但是或许因为这是她从未接触过的东西,也更是她从未认识过的。

就像一个天书一般,让她觉得有些为难。

刚才云辞教了她几个字母,她就有些不知所踪了,总觉得这些字母写起来怎么那么奇怪。

因为在她固有的认知中在接受这样一个全新的事务,所以她就觉得有些难了。  “公子从小就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学一遍就记住了,这是当然。但是我也不能让公子失望,我必须要在公子吃完午膳前,将这些字母全都背会。”南音说完,嘴巴却还

是喃喃的念了起来,似是在轻声背着汉语拼音。

站在客栈阳台底下的林绘锦可谓是将南音和她丫鬟说的话听得清清楚楚,果然云辞是在骗她的。

他怎么就那么喜欢骗她?亏她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她还为他难受呢!

结果……

林绘锦的用力的攥紧自己的手指,每呼吸一口气就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针扎一般,刺痛刺痛的。

她以为他已经变了呢,变得像她看到的那样温良、俭让,待人如沐春风。

然而事实上他骨子里还是哪个霸道,强势的南宫冽。他还是会按照他的想法去做事,根本听不见别人的解释。

而她还试图他能够明白,改变心意,四天过后真的回到朝旭国。

从此天涯一方,不在往来。

云辞,你究竟想怎么样,就这么想让她跟着他回朝旭国吗?

就这么的想要从她身上拿回曾经他丢弃的自尊吗?

来满足你那种不平衡的心理吗?

林绘锦越想,那根针就扎的越发的深,让她疼得不能呼吸。

她在门外一直站了许久,一直让自己的脑袋稍微清醒一点儿才走进客栈。

如果不是她的理智一直在控制她的话,她真的很想冲到云辞的面前,质问他究竟想要怎么样,想要和他将话全都摊开来说出来。

大不了这一次彻底的撕破脸皮,从此成为冤家。

这样将心事憋在心里,并且明明知道他想要做什么,她却还要装作不知道。

这真的太难受了。

可是她不能这样去做,她只有容枫两个人,而在这个芙蓉镇,他不知道有多少的侍从。若是将云辞惹急了,直接将她打晕给绑到朝旭国。

那她就真的再也别想离开朝旭国的皇宫了。

所以,她只能拼命的控制住自己,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想想自己究竟要怎么办。

怎样用正确的方法摆脱云辞。

一个女孩子知道一个男孩子故意追她只是因为想羞辱她,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不去理那个男孩子,或许男孩子自然而然就放弃了。

但是显然云辞不是那么会轻易放弃的人。

他既然能够制作让他和她单独在一起的事情,那他下次就能制作出一场英雄救美。

他打了那么多年的战,兵法可是熟练于心,然而兵法不仅仅适用在战场,在感情上也十分的受用。

所以那个女孩子最应该做的就是那个男孩子真的喜欢她。

显然这很难!

但是她也没打算让云辞喜欢她。云辞可以哄骗她,那她为什么不可以反过来再去哄骗她。

云辞不就是想要她喜欢他吗?那她就让他知道她喜欢他好了。

顺便也让他重新定义一下暧昧这个词究竟是什么意思!

林绘锦走上二楼,侍从便让她在另一间房间等下,云辞在用完午膳之后有午睡的习惯,还有一会儿云辞就会醒了。

之后还让人送来了一些瓜果甜品,侍从从后林绘锦就朝云辞的房间看去。

发现他门前并没有侍从守候,并且刚才那位侍从经过云辞的房间时,还特意放慢了脚步。

林绘锦想起两年前云辞在避暑山庄休憩的时候,不离就跟她说过,云辞午睡不喜欢别人守在他身边。

因此林绘锦便探出一颗小脑袋,确定南音还在阳台背着汉语拼音,而走廊上没有其他人之后,便悄声的走到云辞房间门前,小心翼翼的推开一条门缝。

挂在门上的风铃便也随之轻声的响了起来。

透过门缝她看到梨花雕木的床上散落着层层的纱幔,在春风的吹拂下,像是海浪一般,柔软的飘浮而起。

隐隐约约的看到床上睡着一个人影。

林绘锦将门又往里推了推,直接就走了进去,当关上门的时候,那挂在门上的风铃再次响动起来。

但是林绘锦完全没有一点儿担心和紧张的感觉。

因为她知道云辞已经醒了,就像两年前避暑山庄一样,从她走进云辞的房间那一刻起,云辞就已经醒了。

然后当她靠近的时候,他便抓住了她的手……  所以她很是坦然的走到床前,掀开波浪状的淡纱幔,看到云辞这次是侧着身睡的,一头泼墨发的长发如云般倾撒在枕面上。那如流水一般流畅、温润的侧颜,就像

是一块儿精雕细琢的美玉一般,让人忍不住伸出手去触摸这块上好的美玉。  而林绘锦也确实是这么做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真的很惊叹这世上为什么会有这么斐然无暇的五官,皮肤细腻、干净的看不到一丝毛孔,就好像是经过牛奶滋润

过的一般。

但是最为重要的是,他的容貌一点儿都不阴柔,反而处处透露着大气和温雅。

这是最为难得的。

不像现代的那些小鲜肉,好看是好看,但是却总有点儿女生像,少了男子该有的阳刚和那种气魄。

但是云辞不一样,他雄浑的气势之下却又藏着抹温润。

清风雾月的容貌下,却拥有着绝代的风华,经过岁月的沉淀之后,越发的流光溢彩。

她只是单纯的想要看看云辞的容貌是不是真的,而摸上去又与普通人有什么区别。

当她的指尖快要触碰到他的脸庞时,她的手握蓦然被云辞给握住了。

她只是略微心惊了一下,紧接着便是格外的平静。

看,云辞已经醒了。

她敢打赌云辞一定会将她误认为是南音!

云辞握住南音的手腕之后,便慢慢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眼睛上尽管还蒙着一层白布,但是通过神情,他刚睡醒的容颜,似是有些不悦。

他松开林绘锦的手,抬起那莹白似葱段的手揉了揉太阳穴,声音透着一丝清冷:“南音,我不喜欢午睡的时候被人打扰,下次别这样了。”

随后云辞便起身,走了出去。

林绘锦站在原地,看着云辞离去的背影。

貌似他刚才的样子,有些起床气……

云辞一边捏着眉心,一边朝阳台的方向走去,想要让刚睡醒的思绪清醒一下,却暮然听到南音和丫鬟的说话声,而且是那么的清晰!

这让云辞一下站在了原地,犹如一盆水迅速的将他身体还未苏醒的器官全都浇醒。

刚才那个进到他屋子里的人不是南音。

然而他握到的却明明是一个女人纤细的皓腕,难道……那个进到他房间里的是林绘锦?

云辞立刻就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和煦清凉的风从窗外传进来,而房间里却已经没有林绘锦的身影了。

“公子,你醒了。呦呦名宿的老板娘已经在屋里等公子你了。”景瑜走进来原本是想要叫醒云辞的,却发现云辞早已经醒了。

“她什么时候来的?”云辞开口问道。

“来了有一会儿。”景瑜回答道:“当时公子应该还在午睡着。”

“我知道了。”云辞轻声道。随即便闭了闭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是她自己亲口说的,她不会与其他的女人共侍一夫。

可是她又为什么要趁着他睡觉的时候跑到他的房间里,而且还想抚摸他的脸……

这分明是喜欢一个人的表现,并且还是那种喜欢却不能拥有的感情。

他刚刚才做了放弃的决定,可是现在她却又让他的心乱了起来,甚至还浮现了一丝希望。

林绘锦,你究竟想要折磨我的心到什么时候?

林绘锦坐在椅子上,吃着新鲜上市的荔枝,看着云辞一身月白长袍,芝兰玉树的走了进来。

门框仿若一幅画,在他他进来的时候,就已关不住他的风姿绰约。

“不好意思,让老板娘你久等了。”云辞漾起唇角一抹浅笑,歉意的说道。  “没关系,是我来早了。”林绘锦用手绢擦了擦手,又喝了一杯茶说道:“对了,你的未婚妻不是说要和你一起学的吗?我刚才来的时候,也听到她在阳台背汉语拼音呢

。”

“还有四天我就要离开这里了,所以我想尽快学会,等我学会了,在路上教她也一样的。”云辞回答道。

“这样啊,那我们赶快开始。”林绘锦喝完茶便坐到了桌子前。

“在开始前,我能问姑娘你一个问题吗?”云辞也走到桌前,撩起身上的白袍走下,清风雾月的面容看向林绘锦。

“什么问题?”

“为什么姑娘要在我午睡的时候进到我的房间?”云辞略微停顿了一下,便话语清晰,嗓音清越的问道。声调不高不低,正正好的落入到林绘锦的耳中。  云辞说完之后,便安静的等着林绘锦的答案。“”,。

第333章 我喜欢你

她刚才还在奇怪云辞为什么不将像上次那样,故意把她当成南音,然后占她便宜呢。

原来,是在这等着她呢!

估计从她走进房间的那一刻开始,云辞就想好了接下来的计划。

觉得她是喜欢他,所以才偷偷的进到他的房间。然后他就揪着这个小辫子,准备让她亲口承认他喜欢的事情了。  “没有啊,我一直都在这个房间啊!”林绘锦转悠了一下眸光,一脸茫然的说道:“我怎么可能会平白无故的进到你的房间呢?公子,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会不会是你

的未婚妻啊?”

云辞猜到林绘锦可能会不承认,但是却没有想到林绘锦否认的如此自然。

真的是毫无一丝说谎的痕迹。

“我刚才去问过了,不是她。”如果云辞摘下脸上的白布的话,那他那双眼睛一定是直视着林绘锦的。

林绘锦看云辞朝她这个方向不偏不倚的看过来,真的很让她怀疑他的眼睛是不是能看见了。

“那你就怀疑我?”林绘锦用手指着自己。

“不是怀疑!”云辞却是用了一种坚定的语气说道:“整个客栈都已经被我包下来了,能进到这个客栈里的人,只有你一个女孩子。”

云辞说的很是有理有据,但是林绘锦依然脸不红,心不跳的问道:“那有人看到我走进的你房间吗?还是你看到那个到你房间的人是我?”

“你不能仅凭着推断,就断定那个人是我,说话是要凭证据的,不然我是可以告你诽谤的。”林绘锦说的底气十足,话语中没有一丝心虚。

云辞听了林绘锦这句话,沉默了一回儿。春风轻轻的吹拂在他的脸上,撩起他额间散落下来的几缕发丝,静若、安然的仿若是一幅画。

过了好一会儿,云辞轻抿的唇角划出一抹笑,像是在平静的水中漾出的点点涟漪一般,之后又无声无息的消散了:“那……就当做是我认错人了!”

“本来就是你认错人了啊!虽然说你长得很好看,但是我家小枫也很好看啊。我家有的东西,干嘛要觊觎别人家的啊!”她就是不承认,他能拿她有什么办法?

“你说的对。”云辞又是轻声说了一句。

似是认可了林绘锦的说法。

于是一整个下午,林绘锦就像一个小学老师一样,尽职尽责的单独辅导一个汉语拼音不合格的学生。

而在她的细心指教之下,这个汉语拼音不合格的学生得到了突飞猛进的进步。

两个人亦是除了讨论有关汉语拼音的内容之外,也没有说其他的话题。

林绘锦知道云辞不会这么轻易的放弃,所以她也就这样不动声的看着接下来云辞要如何。

果真在天转黑,她要回去的时候,云辞却主动提出来要送她回去。

“不用了,反正客栈和呦呦名宿也不远,而且天也很晚了……你也不太方便!”林绘锦委婉的拒绝了。

但是云辞却还是坚持,一脸温笑的说道:“我小时候跟着私塾老师念书的时候都是要把老师送到门口的,这是学生对老师最基本的尊重和礼仪。”

“那你把我送到门口就好了,不用把我送到呦呦名宿的。”林绘锦笑着说道。

“反正也不远,就送老板娘你回呦呦名宿。”云辞的话语依旧温温浅浅的,态度也是分外的谦和。

真的想让人拒绝都拒绝不了。

“那好!”林绘锦倒是要看看云辞能在这么短的距离对她做些什么。而且很明显云辞这样似乎是有话要跟她说。

云辞从景瑜的手中接过一盏风灯之后,还叮嘱了景瑜不用派人跟着他。他一会儿就会回来。

从客栈到呦呦名宿的路程,大概也就只有五六分钟的时间。

青桩碧瓦、古韵朦胧的小巷中,一盏昏黄的烛光映射在青石板铺就的路上将两人的身影长长的拖曳在地上。

“你想听故事吗?”从客栈走出来一直到走进这个巷口的时候云辞才开口说话,一开口却是说要给她讲故事。

这倒是让林绘锦有些摸不透云辞心里在想什么了。

“什么?”林绘锦有些奇怪的问道。

“我小时候走夜路的时候,我母亲都会给我说一个故事的,这样我就不会怕黑了。所以问你想不想听?”云辞清润的声音如沐春风在林绘锦的耳边缓缓流淌。

林绘锦弯着唇笑着,貌似一年多不见,云辞撩人的段位提升了很多。

“不用了,我不怕黑。”林绘锦摇了摇头。

云辞没在说话了,两个人就这样一路沉默的走回到了呦呦名宿。

挂在呦呦名宿门口的灯笼点燃了,说明容枫已经回来在家等着她了。

“那个,我到家了,你回去的时候,小心一点儿。”林绘锦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云辞说道。

云辞轻点了点头,轻声的应了一声:“你进去。”

那淡淡的话语似是带着一抹浓稠。

林绘锦推开门,跨进门槛的时候却发现云辞并没有转身离开,而是挺直了清雅的身姿,站在原地,似是在目送她回到家一般。

林绘锦没多在意,便将院门的门慢慢合上了。

不知道为什么,在关上门的最后一刹那,她莫名觉得云辞站在月下的身影有些悲凉和孤寂的意味。

就好似是守在飞机场等一艘永远都不可能到来的轮船一般。

但是林绘锦还是慢慢的将门给关上了。

那木头与木头之间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传入到云辞的耳中。

让他漾在唇角的弧度缓慢的漾起,似是在笑,可是却笑得那么的苦涩和心瘁。

就好似一张纸被风吹落在地一般无声无息,也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林绘锦关上的那扇门那一刹那,便意味着他们之间所有的缘分都彻底的断了,即便若干年之后,他们再次相见,那也不过是淡淡的一瞥而已,不会再发生什么故事,

就像落入海里的小石子,不会在惊起任何的波纹。

他之所以要坚持送林绘锦回呦呦名宿,不是他有什么话要跟林绘锦,也不是他还在期望这短短的一条路,让他们之间还能发生什么改变。

而是这是他们之间最后的一段路!

既然他们两个人谁也不愿意主动朝对方靠近一步,哪怕是他下午的时候给了她这样一个机会,她都不愿意靠近。

那他们之间就真的只能到这了。

云辞在原地站立了一会儿之后,便抬起脚跨上了台阶,然后从怀中掏出了那枚许愿牌,将许愿牌挂在了铜制的圆环上。

这是她的东西,他不能一直戴在身边,他要还给她了。

他想她明天看到这块许愿牌,她就会知道他是谁了!

之后就会像那张被风吹落在地的纸一样,消失的无声无息……  林绘锦关上门之后,便立刻跑上了二楼,打开窗户,便看到云辞提着的那盏风灯还在,他仍然站在原地,一直过了许久,他又提着那盏风灯走上了台阶,她以为他会

敲门,但是她并没有听到敲门声响。

院子的屋檐遮挡住了林绘锦的视线,她不知道云辞站在门口做了什么,是在犹豫着要不要敲门,还是已经做出了敲门的动作,最后还是放下了握起的手。

但是过了一会儿之后,她便看到云辞衣角逶地,提着手中那盏风灯,背影欣长、孤绝的朝来时的路走去。

他的步伐比来时的步伐要慢上一些,但是却没有任何停留也更是未回过一次头,并且一步一步的走还异常的坚定。

林绘锦趴在窗台上看着云辞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夜中,她总有一种不安的情绪。

他不知道云辞接下来要干什么,又或者云辞在想什么。

但她总觉得如果就这样云辞走了的话,可能会发生一些她承受不了的事情。

云辞已经直接问她为什么要进他的房间了,而她进到云辞的房间的那一个举动,也更是让云辞认定了她是很喜欢他的。

尽管她一再否认,否定,不承认,可是云辞的心里很清楚,进到他房间,并且试图触摸他脸的人就是她。

之后他没有在追问,一切表现的都很平静。

可是越是平静,也就越发的反常!

林绘锦越想越发觉得不安,她觉得自己不能在等着云辞出招那么被动了,而是应该主动出击,将主动权掌握在她手里。

想到这林绘锦便立刻下了二楼,打开院门就朝云辞的方向追去。

云辞并没有走多远,在追到下一个巷口的时候,林绘锦便看到了云辞的背影。

“等一下。”林绘锦立刻出声叫住了正在往前走的云辞。

云辞听到林绘锦的声音,脚步一下就停住了,刚才他知道身后有人在朝这边跑过来,但是却没有想过那个人会是林绘锦。

“怎么了?”云辞慢慢转过身,清雅出尘的面容上浮现出一抹温润的笑容。

“我有一件事想要跟你说。”林绘锦慢慢的朝云辞靠近,本来就是那简单的三个字,但是当她面对云辞的时候,却又有些不敢了,甚至想要退缩了。

“什么事?”云辞低喃着嗓音问道。

林绘锦深呼了一口气,幸好云辞的眼睛是蒙着的,并且是看不见的,如果他的眼睛对上她的眼睛的话,恐怕她真的会直接将那四个字给转换成:“没事了。”

“你还有四天就要走了是吗?”林绘锦决定先缓解一下这有些沉默的气氛。

“嗯。”

“那你走了之后还会来芙蓉镇吗?”林绘锦又紧接着问道。

“应该……不会了。”云辞想了想:“除非这繁缕真的能治疗我的眼睛,否则我想我以后应该是不会在来这里了。”

“那这么说,这很有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是吗?”林绘锦轻笑着说道。她一直都在努力的做着铺垫。

云辞想了想,并没有直接回到林绘锦的问题,而是迈开步伐朝林绘锦走近了一步:“你究竟有什么事要和我说?”

“也没什么……”林绘锦用一种轻快的语气对着云辞说道:“反正我们以后也不可能在见面了,所以我就想告诉你……我喜欢你!”

“你只要知道这些就好了,其他也没什么事了。”林绘锦眨巴眨巴了眼睛,轻快的语气同时又带着一抹诙谐。  她自始至终都谨记,男人只能撩,不能追!她话都这样说了,剩下的就看云辞要怎样了。“”,。

第334章 他现在想看到的就是你这个样子

云辞听到林绘锦亲口对他说出那四个字,久久的陷入到一片沉默当中,他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欢呼雀跃。

仿若全身的血液因为林绘锦那简简单单的四个字而变得沸腾起来。

“我挂在门上的东西,你应该还没看到吧?”然而这一切却又迅速的归于平静,就好似前一刻还是暴风骤雨,下一秒却是小雨将歇。

“什么东西?”林绘锦看云辞的表情,便知道他是笃定她喜欢他的,所以他一点儿都不意外。

“你回去看看吧。”云辞微微的敛下眸,很淡的说出这句话,就像是过眼云烟一般,转身即逝:“或许你看完了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云辞动作很慢的转过身,然后提着手中的灯笼像是倾泻在墙角的一缕白月光一般,缓慢的朝前移动着。

似乎他的一个转身,一个动作都显得有些艰难和不舍,但是他却又尽力的表现出从容的模样。

林绘锦看着云辞的反应,他好像很平静,不带有什么期待一般。

按照她的猜想,云辞听到这句话,不应该会对她更近一步嘛。然后追求她。

但是他竟然只说了这么一句平静的话,好像并没有要去追她的打算,而是等着她在做一个决定。

被林绘锦用力拉开的大门上维持着敞开的形状,在摇红的烛影下,一枚木质的许愿牌被一根红色的丝带缠挂在铜制的门环上。

林绘锦慢慢的走近,心在这个时候突突突的跳了起来。

那是春日宴上的许愿牌,是她那次在云辞房间中发现的许愿牌。

那这枚许愿牌是谁的?上面写的又是什么?

会是那日她替云辞写的许愿牌吗?

当林绘锦将那枚许愿牌拿在手里,被风吹得摇曳的光影若有若无的落在许愿牌上。

那熟悉的字瞬间便让林绘锦那双隐在黑暗中的眸子变得明亮起来。

你是年少的欢喜!

就这么短短的七个字,让她那一刻的呼吸都静止了。

这是她的许愿牌,是她那日对着云辞写下的许愿牌。

原本她也就只是将心中的事写下来而已,并没有想过会和云辞再有什么接触。

但是她没有想到,这块许愿牌竟然落入到了云辞的手中。

他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古代人的习惯是从右向左看,而现代人的习惯则是从左向右念。

所以她当时写的话是:喜欢的少年是你!

林绘锦握着许愿牌的手有些发颤了,就在那个你字旁边,字迹隽永的写了“云辞”两个字。

难怪,云辞会对她说出那句话。

云辞坚持送她回来,并不是要和她单独在一起,倒好像是一种送别。

走到门前也不是想要敲门,而是将这许愿牌还给她。

他要将这枚许愿牌还给她,并且还直接告诉了她的真实身份。

这分明是一种放弃的表现!

林绘锦一下陷入到了重重的矛盾当中,她一时间分不清这是云辞真的放弃,还是以退为进的方法。

但是云辞应该很清楚,他如果告诉她真实身份的话,她肯定会走的。

那他为什么还会告诉她?

是因为他不在乎了吗?还是他觉得她不会走!

林绘锦的头真的好疼,那一日晏大夫和云辞的对话不断的从她脑中浮现。

她听的是那么的清晰,字字句句就跟针扎一样扎入到她的胸口。

而后面的事情也确实证明了,很多时候云辞就是在故意接近她的,不是吗?

云辞明知道在房间中的那个人是她,可是他却故意将她当成南音。

故意把容枫弄晕,就是为了能够和她来个偶遇。

现在却突然把许愿牌还给她,告诉她,他放弃了。

而且为什么偏偏是在这个时候?

偏偏是在她今天进入到云辞房间中后,让他知道她想触摸他脸的时候。

他就突然的放弃了……

还是他觉得他的目的达到了,她喜欢上他了,会像他之前一样陷入到痛苦和纠结当中。

林绘锦抱着身体,直接坐在了门槛上。这个问题简直比高等数学都难,真的太难了。

她想不明白。

林绘锦握着手中的许愿牌,不知道在门槛上坐了有多久,一道身影便站到了林绘锦的跟前。

林绘锦以为是云辞又回来了,慢慢抬起头,看到的却是容枫。

容枫低垂着头,那张妖娆、绝美的面容被隐藏在黑暗中,隐隐约约只看得清他隽美无双的轮廓。

“怎么了?”容枫慢慢蹲下身,嗓音还是一贯的清越,动听。

林绘锦没说话,却只是看着容枫。

容枫的眼睛却是落到林绘锦手中握着的那块许愿牌上,伸过手拿过去看。然后再次敛起眸看向林绘锦,从嘴中喃喃道:“他是云辞!”

“你喜欢上云辞了!”容枫忽而笑了。

容枫这一句话,真的扎到林绘锦的心了。

是啊,她竟然喜欢上云辞了!

“既然喜欢,那就和他在一起啊。反正他也喜欢你!”紧接着容枫又理所当然的说道,似是在为林绘锦开心一般。

林绘锦却是看着容枫,过了一会儿才用平静的语气道:“他有未婚妻了。”

“那又怎么样?他喜欢的是你啊!”

“他若不喜欢了呢?”林绘锦却是反问道:“他若从一开始认出我的时候,就只是想看我的笑话呢?”

放在一年前,她跟云辞说她喜欢他,他绝对不可能就那样离开的。

他会拼命的像她靠近的。

爱一个人的时候是不理智的,但是现在的云辞很理智,理智到了极点儿。

“为什么这么说?”容枫却是疑惑的问道。

林绘锦便将那天的事情告诉了容枫:“你说,究竟是我听错了,还是那里面的那两个人不是云辞和晏大夫?”

“老实说,他不喜欢我,也没有什么。我们两个人井水不犯河水也挺好的。但是他现在……让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最怕的不是他会继续纠缠我。而是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接下来想干什么。”之前南宫冽对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留住她。

她是梨花的时候,回到京城那个别院,她以为云辞以后都不会来,或者一年也就来那么一两次。

结果不久云辞就来了。

她不想每次都在她以为风波平静,享受午后惬意的阳光时,那个人却又突然出现。

到最后她所以为的港湾不过都只是暂时的而已。“那你现在想做什么,是离开?还是去找他?”容枫蹲在林绘锦面前,静静的问着:“其实,你被困住的是自己的心。如果你不喜欢他,他就算把你骗回朝旭国,把你放

在冷宫里自生自灭又如何?以你的性格,你还是能够活得好好的。”

“甚至还能够将他的后宫搅得鸡犬不宁,你怕什么呢?只要你不喜欢他,你没什么可怕的。”容枫一字一句轻轻的说着。

“你现在这个样子,不就是他想看到的吗?”容枫一语惊醒梦中人。

当初她是因为自己不喜欢云辞,所以云辞想要对她做什么,她都不怕。

但是现在因为喜欢他,所以才让她开始害怕起来。

试问她真的害怕被云辞丢到冷宫自生自灭吗?她不怕,只要她不喜欢云辞,她就不怕!

林绘锦从未觉得容枫说话说得这么有道理。

只要她的心不被禁锢,那她到哪里都是自由的。

而她现在要做的是什么?不是离开这里,亦或者去找云辞告诉她的心里话。

而是坦坦荡荡的面对这一切。

“今晚的月亮如何?”挂在窗户的风铃被风吹的叮咛作响,云辞站在窗前,抬着头望向漆黑的天空,忽而开口问道:“像不像绘锦那天离开我那晚的月亮?”

晏大夫抬起头看了一眼,月色迷离,月光如纱如雾:“那天晚上没有月亮,只有火光!”

“是,火光冲天,根本看不清天上的月亮。”

“子时了,整个芙蓉镇的灯早已经熄了。呦呦名宿那边的灯也熄了。”晏大夫陪着云辞已经在窗前站了许久,他明白云辞心里在想什么。

“我知道她不会来,说不定已经走了。”云辞声音很轻的说道:“我早就做好了准备。不过能够听到她那句喜欢,我已经很知足了。”

“我只是想多回味那四个字而已。”云辞轻笑着说道。

“主子能这么想也好。”就将一切都埋在回忆里吧。

等到了第二天,同样的时间,林绘锦却竟然来了。而这个时候云辞却因为昨晚睡得很晚,还在补觉。

但是林绘锦进来,并没有去找云辞,而是说要找晏大夫。

晏大夫看着林绘锦一身月牙色衣裙,明眸清透,肤如凝脂,站在盛开正旺的栀子花前,清丽如莲,婉约如诗。

她整个人安静而又带着几分随性的站在那里,瞬间便将整个房间都照亮,美好的如同一个遥不可及的梦。若不是因为林绘锦说话的声音和呦呦名宿老板娘的声音一模一样,景瑜压根就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眉目婉然,清理如画的女子竟然就是那个整日蒙着面纱,脸上肌肤难堪的老板娘。

第335章 你还喜欢吗

“绘锦小姐果然是不亏是祈天国的第一美女。一年多过去,再次出现在老夫面前,当真是让老夫甚为的惊艳啊!”晏大夫由衷的对着林绘锦说道。

“这还是晏大夫第一次夸我呢!”林绘锦冲着晏大夫清洌洌一笑,就是那么一笑,让站在旁边的景瑜看的不由的咽了一下口水。他其实跟在皇上身边,也见过不少美女。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偏偏林绘锦那么简单一抹笑,却是让他思绪开始飞扬起来,好似那抹笑有着什么摄人惊魄的力量一般,让

他着迷。

景瑜不敢在看,转身便带上门出去了。

“那个时候的绘锦小姐,哪轮得到老夫去夸。”晏大夫笑说道,随后便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林绘锦勾了勾耳边的鬓发,她很久都没有化妆,也没有正儿八经的去打扮了,所以在此穿上这身大家闺秀的衣裙,在梳这小姐的发饰,确实让她有些不习惯。“这些日子,晏大夫躲我躲得很辛苦吧?这芙蓉镇那么美的景色,都还未去好好欣赏吧?”林绘锦恢复了她原先的声音,只不过因为到底在芙蓉镇待得有些久了,语调

还是带着些当地的强调,但是这并不妨碍林绘锦的魅力。晏大夫给林绘锦倒了一杯茶,点了点头:“倒也没有绘锦小姐说的那样。本身老夫就是要给主子治疗眼睛的,每日都要上山采摘新的繁缕,然后在研磨研磨,一天的时

间也差不多都过去了。”

“芙蓉山的景色都看遍了,就是芙蓉镇还没怎么逛过。”

“那晏大夫就赶紧趁着最后几天,去芙蓉镇各个地方逛逛吧。”林绘锦端起青玉茶盏,轻抿了一口茶。

晏大夫点了点头,然后眼睛便看着林绘锦:“那今日绘锦小姐来……是不是做好了决定?”

“什么决定?”林绘锦故作不知的问道。

“绘锦小姐既然知道主子的身份不仅没有像往日那样悄声离开,反倒还找上门来,难道不是绘锦小姐做好了决定吗?”不走,不就是留吗?“绘锦小姐若是想好了,跟着主子回到朝旭国。绘锦小姐位分最低也会是个贵妃,只是皇后之位……主子可能给不了。毕竟主子已经有了婚约,是万万取消不得的。若

是绘锦小姐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话,恐怕主子会很为难。”晏大夫也直接将所有的话都摊开了跟林绘锦说明。林绘锦听到这句话却是笑了,似乎觉得晏大夫说的这句话十分的好笑:“晏大夫你不要多想。我林绘锦向来不喜欢夺人所好。也更是不会做出什么违背自己良心和道德

的事情。毕竟事情总得有个先来后到,既然他这朵儿花有主了,我就不摘了。”“我是这样想的,你们不是过几天就要回朝旭国吗?我也想趁着天不是很热回一趟祈天国,去拜祭一下真正的南宫冽,在看看我爹。所以就想能不能蹭一下你们的马车,毕竟你们的马车比我们自己雇的肯定要舒服,也不颠簸。马的脚程也快些。当然为了回报,这一路我就做饭给你们吃好了。”林绘锦话语爽朗而轻快:“我们行李不

多,也只有我和容枫两个人,晏大夫,你看看方不方便?”

晏大夫愣了好半天,才将林绘锦说的那一大段话给消化下来。

“绘锦小姐是打算跟着我们一块儿回去?”晏大夫重复了一遍。“是啊。原本也是打算要回祈天国的,我想了想,反正顺路,干脆就一块儿吧。也省得容枫一个人又做苦力,又做护卫的,还得伺候我这个大小姐。和你们一块儿可以

省下很多的麻烦,也算有个照应。”林绘锦点了点头,之后又认真的道:“但是我们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要是可以的话,我回去让容枫收拾一下东西,不行的话,我们就自己雇辆马车。”

“绘锦小姐回去是去拜祭邪王?”“是啊。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去看看他。”林绘锦点了点头,话语也不像刚才那么轻快了,倒是多了一抹浓稠:“我知道,他已经死了有四年了。毕竟我曾经是他的未婚

妻,定然是要去看看他的。”

她要到他墓前,好好的跟他解释一下,这事情的来龙去脉。

“邪王如今葬在皇陵,以绘锦小姐现在的身份,怕是进不去吧。”

“这个就不用晏大夫担心了,我爹肯定会帮我想办法的。”林绘锦却是摆了摆手,皇陵能不能够进去,根本就不是什么大问题。

也不是她现在需要考虑到的。

“那……”晏大夫又是一阵沉默了一下。

林绘锦看着晏大夫:“是不是我这个要求有些冒失了?还是担心云辞的未婚妻会在意?”“不,南音小姐早已经知道绘锦小姐的存在。而且为人仁善,若是真如绘锦小姐所说,南音小姐是不会在意的。就是老夫得禀报一声主子才行。”晏大夫立即开口和煦

的说道。

林绘锦点了点头:“嗯,不行也没关系。那我先去给云辞备课,他汉语拼音学的很快,估计今天应该就能全部学完了。”

因为林绘锦说是来找晏大夫的,因此景瑜也没有去叫醒云辞。

晏大夫站在云辞房门前,想好了说辞之后,便轻敲了一下门。

“主子,绘锦小姐来了。”晏大夫这句话一说完,便听原本安静的房间传来一阵稀稀疏疏的声响。

随后云辞便一下打开了门,站在了晏大夫的跟前。他清风雾月的容颜上还带着一丝睡意,然而绯色的唇角却是高高的扬起,似是怎么藏也藏不住。

“她现在在哪儿?”云辞一边说着,一边跨过门槛。

林绘锦会来找他,要么是她愿意跟他走,要么就是来跟他说清楚的。

但是云辞却更希望是前者。“主子,绘锦小姐来是想问主子,可否回朝旭国的时候捎上她和容枫两个人一段。绘锦小姐想要回祈天国看望一下自己的父亲顺便去拜祭一下邪王!”晏大夫一字一句

的说着,音调儿不轻不重。

云辞抓着门的手微微松了松,继而再次平静的开口:“还有吗?”

“绘锦小姐说主子既然有主了,她就不会摘了。”晏大夫这句话算是彻底的绝了云辞那点期翼。

“她走了吗?”云辞的手已经从门上放了下来。

“没有,绘锦小姐还在房间里等着给主子你上课呢!”

“知道了,我梳洗一下就过去。”云辞转过身,朝房间中走去。

修长、挺拔的背影看上去有些失望。

他是不是应该庆幸,她没有直接走掉?

窗外的鸟儿“啾啾啾”的叫着,叫的好不欢快,其中还有一两只胆大的直接落在了窗台上。

林绘锦就吃着香蕉,趴在窗台上看着。时不时的还冲着这些鸟儿吹几声口哨。

微磕的镂空门被推开,白衫如雪的云辞便出现在了门前。

他迈开脚走进来的那一刻,屋子里原本轻松,悠闲的气氛莫名的变得有些紧张起来。

林绘锦趴在窗台上,看着云辞一步一步的走进来,那张如玉的脸颊在阳光下浮动着动人的光华。

“君子如玉,润泽清润。原来你摘下面具的样子,竟然长得这么……好看。”林绘锦头一次这么坦然的直视着云辞那张盛世容颜,最先开口道。

“你喜欢吗?”云辞却是启开唇问出了这么一句。

“喜欢啊!”林绘锦很是爽快的承认:“你长这样喜欢,谁不喜欢。”

“我问的是,你昨晚对我说的那四个字还当真吗?”云辞将门缓缓的关上。

“当真。说出去的话,我不会收回。喜欢就是喜欢,没必要骗自己说不喜欢。”林绘锦的声音依旧爽朗。

云辞循着林绘锦说话的声音,慢慢朝林绘锦靠近。“我可以给你,你在地洞里所说的那样的生活。你不喜欢住在皇宫,那我就给你买一座宅院,里面种上你喜欢的花,和你喜欢吃的果树。还可以在院子里建两个池子,

一个池子夏天用来清凉,一个池子则在冬日用来泡澡。我若是忙完了宫里的政事,就去那里看你,然后晚上歇在那里,等到第二天早上,我在去上早朝。”

犹如山泉水般清冽动听的声音缓缓的流入到林绘锦的耳中。“你若是想回皇宫住的话,你就是娘娘,你想要抓着那些宫女太监陪你打麻将,斗地主都可以。在我面前你不用守规矩,在大臣面前,你就偶尔装一下贤良淑德做做样

子。外邦进贡那些好玩,有趣的东西都任你选。你有什么奇思妙想,我都支持你,只要你不把皇宫炸了就行。”“还有……若是皇宫和宅院你都呆腻了,你想去外面游山玩水都行。我将千月两个人派给你,当然你可以带上你玩的好的小姐妹。只要你记着给我写信,不要去危险的

地方,三个月之内回来后,给我带些礼物就好。”林绘锦就这样撑着脑袋看着面前的云辞,他说情话的样子真的比任何时候都动人。

第336章 进退两难

“只是……”云辞见林绘锦始终都没有说话,好似这个房间只有他一个人,他一直都在对着空气说话一般:“我和南音定了亲了,我没办法毁约!”

而且他也没有任何理由去毁约。

林绘锦唇角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她知道转折句,最重要的就是后面那句“但是”和“只是”,前面说得天花乱坠都没有用,转折句后面那句话才是最重要的。

“你这样不累吗?”林绘锦只是轻声的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为什么会累?”云辞却是反问道:“只要我知道你心里有我,你走了还会回到我身边,我为什么要感觉到累?”“至于南音,在此之前我已经跟她说清楚了。我能给她的大概就是皇后之位,以及偶尔去看看她。其他的我给不了她。她也明白的。”他已经对南音食言一次了,那就

是他告诉她,他和林绘锦两个人不可能了,而且后宫也只会有她一个。

因此,他不能在毁约,离开她了。

“她很喜欢你?”林绘锦喃喃的问着。“是。她知道我不喜欢她,也知道我心里的那个人是你。她没有要求太多,她……只是想嫁给我,留在我的身边。”云辞还没说的是,如果当初林绘锦没有走的话,或许

南音也不会选择嫁给他。

她之所以愿意等他你那么久,义无返顾的嫁给他,只是因为林绘锦的离开给了她希望。

她明白,他不会在喜欢上别人,也更是不会再有其他的女人。

那到最后她就成为了他唯一的女人。

然而……她要是知道这件事的话,一定会很失望和难过吧。

“她对你好吗?”林绘锦又接着问道。声音轻如羽毛,但是林绘锦每说的一句话在云辞的心中都分外的沉重。

“好,很好!”云辞低垂下了眸。其实他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只是他还想要试一下而已。

“那你除了不喜欢她之外,她还有什么让你觉得不好的地方吗?”

“没有,她很好。”云辞心底那最后一丝希望的火苗被林绘锦这句话给浇灭了。

“那……你觉得这样对她……”林绘锦的话还没有说完,云辞便低沉着嗓音说道:“你别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

他的话语是清淡的,没有一丝波澜,就好似溺水的人,失去最后的意识一般,无声无息的沉入到水底,再也不可能爬上岸。

“能亲耳听到你对我说那句话,我想我应该知足了。”随之云辞便慢慢转过身,朝门口走去。修长,挺拔的身姿却透露着一股无边的孤寂。“绘锦,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尊重你。只是……”云辞站在门口,修长的手已经放到了镂空雕刻的门上:“如果你真的做好了这个决定,我希望你以后不要给我任

何希望了。”“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允许你像小孩子一样,将我的心一会儿捏成长方形,一会儿揉成圆方形。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在我的心里进进出出了。”云辞放在门上的手指

一点点收紧:“听到你说你喜欢我,我真的很开心。但是我宁愿你从来都没有说过,我也从未听到过。”

林绘锦婉然的眉目轻轻的蹙起,他的声音就像春风一样轻,然而落入她的耳中却好似是给她的心上了一把枷锁,异常的沉重。“虽然说你有喜欢一个人的权利,告不告诉你喜欢的那个人也是你的事情。但是你不觉得你这样的行为,就跟调戏良家妇女的男人一样,不负责任吗?”云辞一直都是

背对着林绘锦说的,窗外的风将他宽大柔软的袖子吹拂而起:“你告诉我,你喜欢我,我就默认你是有心要和我在一起的。但是,现在,你这算什么呢?”“一开始你不就知道我有未婚妻,我这朵花儿已经有了主人吗?你心里既然已经清楚你不会做我的侍妾,你也不喜欢去抢别人的东西。那你为什么还要告诉我,你喜欢

我呢?”云辞在连说出两次质问林绘锦的话之后,平缓的语调一下拔高,语气也更是犹如削金断铁般坚定:“林绘锦,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也不想再去猜了。我现在想告诉你的是,我不会在允许你在我心里随意的进出了,要么你就进来,要么你就出去。无论你做出什么选择,我都尊重你。但是只要你做出了选择,我都会在我的心门上落上

一把锁。你进来了,就别想随意的出去。你出去了就永远都别想在进来。”

林绘锦听到这句话,如画的眉目一下皱起,清妍的眸光中闪过一抹复杂和沉重。“我说到做到。所以我希望你能想清楚。”云辞侧过眸,那张如玉的面容上泛着一抹坚毅而又令人心惊的光芒:“如果你想好了,那三日后你就收拾行李与我一起回朝旭

国,我可以先陪你回祈天国,去见你的父亲和南宫冽,我刚才答应你的事情也不会变。若是你没有想好,你就让容枫雇辆马车,你们一起回祈天国。”“只是,你记着,无论以后你是反悔了也好,还是发生了什么事。你都不用来找我,从你做出那个选择之后,我就当做你已经死了,而我也已经将你埋了。这个世上再

无那个让我喜欢的林绘锦了!”

云辞清冽的话语重重的敲击在林绘锦的心头,让她的心猛得一沉。“如果你觉得三日不够的话,我可以多给你一些时间考虑。总之只要你做出了选择,我不会再给你收回和反悔的机会。”云辞说完便“吱呀”一声,拉开了镂空的红漆木

走了出去。

风铃的悦耳声响在林绘锦的耳边轻轻的摇坠着。

让她平静的面容上一点点的变得慌乱起来,甚至她的后脊还窜出了一股冷意。

果然,智商这种东西,真的不是光靠后天的努力就可以逾越的!更何况是像云辞这样既有智商又有非凡谋略的人。

容枫高挑的身姿站在院子的一颗桃树下,明媚的阳光落在他的身上,给其镀上一层金黄色的光芒,在桃树的衬托下,他的容貌越发的绚烂、妖冶了。“我真的越来越开始相信,以前我之所以我能一而再再而三的从他身边逃离,并且每次和他对弈,我都能占上风。只是因为他一直都在给我机会,一直都在让着我而已

。”林绘锦坐在竹子编制的凳子上,由衷的说道。“亏我到现在还天真的以为,我能从他手上逃一次就能逃第二次,甚至逃第三次。而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只要他不想让我逃,那我根本就逃不掉。”这也证明了她之前

的直觉是对的,像云辞这样的人,根本不是她所能够掌控和驾驭得了的。

“而我也可以更加确认,之前他是真的喜欢我。而现在的他,也是真的对我没多少感情了。”林绘锦说完便将自己的脑袋埋在自己的臂弯中。

如果说云辞没有说那最后一句话的话,或许她会陷入犹豫和矛盾当中,去猜测云辞说的那番话是不是发自真心的。

是否真的她跟着云辞回到朝旭国之后,云辞便会给她想要的生活!

而她如果实在不确定云辞的真实想法的话,那她大不了就先拒绝云辞好了,等三日之后,看他是不是真的会离开芙蓉镇,真的没有在对她在做什么。

那她到时候在考虑去问问他,当初为什么要和晏大夫说出那样的话,而之后又是否改变了主意。

然而云辞那最后一句话,却一下就让她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他说:你记着,无论以后你是反悔了也好,还是发生了什么事。你都不用来找我,从你做出那个选择之后,我就当做你已经死了,而我也已经将你埋了。这个世上再

无那个让我喜欢的林绘锦了!

这句话单看只是因为这样爱一个人太累了,不想要再继续这样纠缠下去,所以忍痛做出一种选择。

然而林绘锦却不是那么认为。

云辞是朝旭国的皇上,而她的爹还在祈天国。他如果成心想要她难过的话,他总有一百种办法,让她去找他,去求他。

所以不管是进也好,还是退也好,她都被夹在中间,不敢随便的去做选择。

因为这两个都是陷阱,她不管是往前还是往后,她都会掉进入。

他一定是很恨她当年捅在他胸口的那一刀,也更是恨她当年的“绝情”!“既然这样,你只能选择跟他回朝旭国。因为谁也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而你会不会因为一些事情去找他,求他!”容枫在听完林绘锦的话之后,便给出了这样的

答案:“除非你足够的强大,或者嫁给一个能与他抗衡的人。”

“又或者,你两个都不选。”容枫的声音一下压低下来,启开唇一字一句道:“杀了他。”林绘锦却是轻勾了一下唇,摇了摇头,语气一下变得坚定起来:“既然两个都不能选,那干脆就开诚布公的谈一次。告诉他,他之前和晏大夫说的话,我其实都已经听到了。他如果真的是因为那一刀恨我,而之后对我没有了感情,就想要报复我的话。那我大不了就还他一刀好了。”

第337章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说着林绘锦就要站起身,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

大家把所有的恩怨放在桌面上,彻彻底底的算一下好了。

然而容枫却是立刻拦住了林绘锦:“大小姐,你不能去找他。如果换成是你,你会承认吗?”

“如果他真的想要报复你的话,你觉得他会承认这件事吗?他肯定会说这是一个误会,然后跟你解释,他是不可能说出这些话的。”

林绘锦的身体一下就停住了。

“然后正好趁着这个机会,让你相信这是一场误会。结果最后你真的相信了,也被他的诚意打动了,在等到那个时候,一切都晚了。”

林绘锦听着容枫的话,却是犹豫了一下:“印象中,他是一个敢作敢当的人。既然他被我知道了,那他就一定会跟我说清楚。没有必要在藏着掖着。”

他的名声既然能够传播之广,并且在落难的时候,却依旧有那么多的人追随他,就说明他绝不是那类卑鄙小人。“好,如果他是一个敢作敢当的人,那他为什么会跟晏大夫说出那番话呢?他堂堂一个天子,为什么要和你这样一个小女子计较呢?而且这事情都过去一年多了。他要

是真的不甘,为什么当初还要放你走呢?就算他之后反悔了,那也会派人寻找你的下落啊!”容枫给林绘锦分析着。

林绘锦越想越觉得容枫说的有道理。

而且事后她也与云辞说清楚了才是,而晏大夫也应该告诉云辞,她是知道他的心脏不在左边,所以才敢刺下去的。“那……难道我出现幻听了?”但是她确实是听到云辞和晏大夫说话的声音的啊。然而紧接着林绘锦像是发现了什么:“云辞是会武功的,而且他的侍从也一定都会候在

门外,那如果我躲在窗外偷听的话,云辞必然是会发现的对吗?”

“对。”容枫点了点头:“你只是听到了云辞和晏大夫说话的声音,但是却并没有看到他们人。”

“说不定是有人故意冒充云辞和晏大夫让你听到这段话的呢?”容枫那张妖娆好看的面容认真的看着林绘锦。

然而林绘锦却是一下陷入到了疑惑当中。

“那这个人会是谁?”这个人让她故意听到这段话,定然就是为了不想让她和云辞在一起。

“南音?”紧接着林绘锦立刻说出这个名字。

她已经从云辞那里证实了她就是南音,而容枫曾经说过,南音骗过他。

“如果你真的听到云辞和晏大夫的声音,并且听的还是很清楚的话。要么就是有人让你故意听见的,要么就真的是云辞和晏大夫。”

“小枫,你真的还想不起来,以前的事情吗?”目前为止也就只有这两个可能了,而林绘锦当然也希望是别人故意让她听见那段对话的。

容枫好看的瞳眸动了动,然后面色也开始变得凝重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会突然想起一件事,但是下一秒就突然忘记了,任你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主子,千传来消息了。”快要入夏了,夜里凉如水,但却不觉得冷。阵阵蛙声在耳边回荡着。

云辞已经很久没有喝过酒了,也更是没有独自一个人坐在屋顶上,沉寂在这茫茫的夜色中。

然而晏大夫的话好似让云辞并没有多大的反应。

“画像中的那个人就是南音小姐嘴中的南折!”紧接着晏大夫便又说道:“但是唯一不同的是,南折的眼角有颗美人痣,容枫没有。除了这些,都一模一样。”

云辞听到这句话,慢慢的转过身,有些沉默却又带着几分春寒陡峭:“还有呢?不离还说什么了?”

当时云辞让晏大夫画了容枫的画像,然后让千联系已经回到天机门的不离,让他辨认一下画像中的人是谁。

“不离说,南折和南音小姐两个人从小就相识,并且……南折喜欢南音小姐!”晏大夫也想不到千送过来的消息竟然如此的让人吃惊。

“继续说。”云辞如画的眉目轻轻的蹙起。

“千在信中说,有很多事情都牵扯到天机门内部的事情,他不好说。只能大致的告诉我们这些。”

“那不离有没有说,南折为什么会失踪?”南音说,南折是她的堂兄,而不离却说,南折喜欢南音。

“没说。”晏大夫摇了摇头。

“南音喜欢南折吗?”云辞在想了一会儿便问出了这么一个问题。

“小时候两个人的关系挺亲密的。毕竟他们也是堂兄妹。至于喜不喜欢不离也不知道。”

“南音回来了吗?”今天南音说还有今天就要回去了,所以就带着丫鬟去采买芙蓉镇一些特产想要带回天机门。

“已经回来了。”晏大夫回答道。

回来后的南音已经知道了今天的事情,不等南音去找云辞,云辞便已经来到了南音的房门前。南音的心理一惊,尽管心理有些难过,但还是温雅的露出一抹笑,语气温声细语的道:“云辞,我知道你来找我是想说什么。我没关系的。既然云辞你和绘锦姑娘两个

人能够在这里重遇,那也是你们的缘分。只要……只要云辞你不要和我取消婚约就好!”

南音这句话说得十分的小心,也十分的卑微。

“这件事,我是要与你说的。但是我现在还有一件事想要问你。”云辞修长的身姿站在南音面前,薄削的唇轻启,一股淡淡的酒香便从他唇间飘散而出。

云辞在她面前一贯是严肃又带着温柔的,但是现在云辞只剩下严肃。

这让南音的心不由的有些不安。

“云辞,是不是我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待云辞进屋之后,云辞还未开口,南音便率先开口。云辞摇了摇头,那张隽美谪仙的面容也越发变得深沉起来,即便他的眼睛上蒙着一层白布,但是南音却仍然觉得云辞的眼睛仿佛具有穿透力一般,面对她时,让她越

发的不安了:“南音,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云辞,你怎么突然这么说?”南音被云辞这一句话说的,古典美的面容上忽而一紧。

“南折,是你堂兄!”云辞清冽的嗓音与这入夏的风融合在一起,让南音有了一丝凉意。

“是。”

云辞抿着唇,没有在说话了,而是在等着南音自己开口。

然而南音却是低垂下眸,一双翠羽眉紧紧的皱着。

“你不打算告诉我,你和他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吗?”云辞见南音没有自己要说的意思,便只好自己再次开口:“你应该了解我的,我不喜欢别人的欺骗。”

南音听到云辞这么说,心便一下就沉了起来,神色也开始变得难受起来。“云辞,我不是不愿告诉你,而是……这件事真的让我很痛苦!”南音话语凝噎着道:“南折是我的堂兄,但是他却喜欢我。他一直都想娶我。小时候,我不懂,就觉得

他对我很好,但是后来我渐渐发现他对我的情感,我就不敢在靠近他了,也更是与他直接说了。但是……他根本就不听……”“他不允许任何男人接近我,等我到了定亲的年龄,他也更是强势的不让任何提亲的人进门,还将人家赶出去,久而久之,南折喜欢我的事情便传了出去。从此天机门

没有一个人在敢向我提亲……”

“就连我爹,乃至整个家族都对南折毫无办法。”那一段回忆似乎对南音来说十分的痛苦,被一个不喜欢的人纠缠着,而那个人还是自己的堂哥。

“云辞,你是真的不知道他有多可怕,有多偏执!”南音越说越难过,连声音都变得哽咽了。“为什么你们整个家族都拿他没有任何办法?他是你堂哥,他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据云辞所知天机门四大家族族规森严、雅正,并且还有家族长老作为监督,

根本就不应该出现这样的情况。“南折虽然是我们家族的人,但是他从一出生就被整个家族抛弃了。因为,南折的母亲与我的二伯成亲三年都没有怀上身孕。但是有一次二婶回了娘家,不久后就怀上孩子了,大家都在说二婶肚中的孩子不是我二伯的,是回娘家时和其他男人怀上的。之后我二伯就对我二婶很不好,有一次就失手打死了我二婶。那个时候二婶已经怀有

九个多月的身孕了……”

“然后呢?”云辞本以为这个事情不会太复杂,但是现在看来,很复杂。“所有人都以为二婶肚中的孩子也肯定是活不了了,但是谁都没有想到,三年之后捕猎的人发现了一个狼洞,里面除了有几头青年的小狼之外,还有一个不穿衣服,手

上抓着生肉的孩子。”尽管这件事她也是听其他人说起的,但是却还是让她全身汗毛倒竖:“这个孩子就是南折。”云辞听了面容也跟着凝重起来,连那双淡如远山的眉宇都开始皱起来。一个童年不幸的人,那他长大以后也是不幸的,而这种不幸会波及到其他人。

第338章 天机门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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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被狼救活的?”  “是,我二婶死后的第二天就发了洪水,一下就将二婶的棺材给冲了出来。而饥肠辘辘的狼便扒开了棺材……咬破了二婶的肚子,然后一头母狼就发现了南折,将他叼

了回去,用狼奶将他养大。”南音点了点头:“当时大家都以为南折是被狼给吃了,所以大家便又重新选了一块墓地将二婶安葬了进去。”  “猎人之后便将这个孩子送到了我们家族,但是家主和二伯都不愿意承认这个发出狼嚎的孩子是南家的骨肉。而猎人也没办法,只好将这个孩子带回去抚养。幸好,那个时候南折还小,很快就让他适应了人类的生活。而当他五岁的时候他惊人的天赋也展现了出来,八岁的时候他的武功就已经达到了三段。家主和我二伯知道这件事之后

,便又想将南折带回家族当中好好培养。但是南折却并不愿意回来。”  “或许是因为他是一个死人生下的孩子,并且还是被母狼养大的,所以周围的人都拿他当做一个怪物,没有一个人愿意和他玩。我那个时候小,就觉得没有人陪他玩好可怜,于是我就主动接近和他玩。”南音说道这,语气开始变得十分的后悔,甚至眸中闪过一抹痛楚的神色:“但是我真的完全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竟然会喜

欢上我,并且为了和我在一起,做出那么多可怕的事情。”

“这也是为什么我认出了他,但是我却不敢认他。也更是害怕他会将我给认出来。”

“那他后来为何会无端失踪?这是不是和你们家族有关?”这句话云辞说的也很委婉,并没有说的很直接。  而南音自然也明白云辞的意思,便立刻对着云辞摇着头道:“云辞,我不知道。虽然我很想摆脱他,但是我从未想过要让他消失。他突然失踪应该跟竞选天机门门主的

事情有关。至于我的家族有没有参与进去,我真的不知道。”  南音秋波盈盈的说着,话语凝噎而又带着几分痛楚,两只手也在这时抓住了云辞的衣袖,望向云辞的眸光满是恳求:“云辞,我说的都是实话。他对我很好,但是我和

他是堂兄妹,我和他是没可能的。我只是想要摆脱他,过我正常的人生,但我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他。”

“好了,我知道了。”云辞听完淡淡启口。

而南音一双翠羽眉却是紧皱着,面上却是越发的小心翼翼了,看向云辞的眼神满是渴求:“云辞,你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或者绘锦姑娘,你就要退婚?离开我?”

“南音,我不是出尔反尔的人!”云辞掀开绯色的唇,低沉着嗓音道。

南音听到这句话,心里倒是稍稍的松了一口气:“那……绘锦姑娘……”

“但是我确实对你食言了……”紧接着云辞又开口道:“我答应过你,不会在娶别人,也跟你说过和绘锦没有可能了……”

“可是,我真的很喜欢她!”这一句话云辞的嗓音说的很轻,却又是那么的深情。  “在这一年中,我也以为我应该是将这段感情给放下了。也更是没有在想过我和她之间还有再见面的可能。”云辞话语喃喃的说着。他必须承认林绘锦离开他之后,他

是真的没有在抱有任何幻想和期望了。

就像熊熊大火在燃烧了整片树林,却因为没有可燃的树木之后,火势渐渐熄灭,归于平静。

所有人都以为这场大火结束了,可是谁会想到一阵风将一粒星星之火迟到了另外一片树林,然后火势重新蔓延而起。

他就是那粒星星之火,而林绘锦就是那干枯的树木,一旦相遇,便会一发不可收拾。

尤其这一次林绘锦还亲口跟他说,她喜欢自己!

这句喜欢就是一个催化剂,让他心中快要熄灭的火焰再次变成了烈火。

“但是当我重新遇到她,当她告诉我,她也喜欢我的时候。我真的没办法就这样放手。”是,不甘心,真的太不甘心了。

就像长在高山雪原上的一株天山雪莲,你跋山涉水终于找到了她。但是她却长在悬崖峭壁上,想要采摘到她,就必须冒着生命的危险。

而你爬了这么高的山,忍受了几天几夜的寒冷,就是为了找到这株天山雪莲。

即便下面是万丈悬崖,恐怕也没有一个人会选择轻易放弃的吧?

他和林绘锦之间就只剩下一步了,只要跨越这最难跨越的一步,他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他怎么可能会放弃?他只想拼劲全力。才能对得起他之前所有的付出和努力。  南音白皙温雅的面容,听到云辞这句话,眸色一下变得复杂和深重起来,拢在袖子中的手不由的捏紧。仅仅是片刻便又弯起唇角,温柔的说道:“云辞,没关系的。在

我心中,你从来都不只属于我一个人。你能够和绘锦姑娘在一起,我也为你开心。只是希望,以后,你不要让我那里变成冷宫!”  “绘锦姑娘到时候也会跟着我们一起回朝旭国是吗?那……到时候我和我的婢女一个马车,你和绘锦姑娘一辆马车好了。还有就是,我们的婚礼也可以推迟,你可以先

和绘锦姑娘先举行婚礼的。”南音努力的笑着,让自己的笑容变得更加通情达理。

但是同时却也是带着那么一丝丝心酸。  “南音,谢谢你能理解我,但是我也确实亏欠你了。答应你的事情反过来却又食言了。如果她愿意跟我回去,就当我云辞这辈子欠你一个人情。只要我能给你的,我都

会给你。如果她不愿意跟我回去,那以后我们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就当他采摘天山雪莲的时候,失手摔下了那万丈悬崖……

“你是我唯一的皇后,后宫中也不会再有其他的女人。”

因为他明白给了别人希望,却让他失望的感觉。

他对南音食言一次就够了,绝不能在有第二次!

云辞说完这句话轻轻的转身,推开门走了出去。

南音站立的身姿却在这个时候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一般,一下就跌坐在了椅子上,身上也更是不知在何时渗出了丝丝的冷汗。

“小姐你没事吧?”走进来的丫鬟立刻对着南音道。

南音摇了摇头,手心是一片湿冷,冰凉:“媛儿。你今晚用骨笛通知我爹,让他们即刻撤出芙蓉镇。”

“为什么?”媛儿很是不解的问道:“难道就这样放了南折?若是让南折想起以前的事情,南折一定不会放过小姐和整个南家家族的。”  “不,是先暂时撤出芙蓉镇。云辞已经知道我和南折之间的事情了。若是让他知道芙蓉镇周边有那么多天机门的人,那他一定不会相信我刚才说的话了。也说不定不会

娶我了。”南音尽管全身发着一阵阵寒意,但是脑袋却是十分的清醒。

云辞是一个重情义的人,也最讨厌欺骗。若是让他知道,是她通知天机门的人来杀南折的话。

那云辞对她那点儿情谊和亏欠就没有了。

夜色浓重,一轮明月高挂在天空。

原本躺在床上的容枫一下就睁开了眼睛,随即便拿出了放在枕头底下,此刻正发着嗡鸣声的“骨笛”

尽管五年他都没有在听到这三长两短的嗡鸣声,然而容枫却还是在第一时间反应了出来。

这是集合的信号,至于地点,只要根据骨笛发出的嗡鸣声强弱,就能找到集合的地点了。

容枫立刻翻身就下了床,朝林绘锦的房间走去。

芙蓉镇四面环山,山木葱郁。而在一片茂密的竹林中,透过月光隐隐约约的看到,竹下立着几道婆娑的身影。

“还有三天,大小姐和云辞就会离开了。怎么突然三小姐让我们撤出芙蓉镇?”一道低沉却有力的声音从一个着装很是普通的人嘴中说出。  “是啊。若是等南折的功力恢复到七重,在想起以前的事情,就不是我们几个能对付得了的。”这个时候一个从背后看像是老爷爷的的人说道。但是他的声音却是分外

的苍劲,完全没有一点儿暮年的感觉。  “媛儿说,云辞已经发现南折和南音的关系了,并且那个呦呦名宿的老板娘就是林绘锦!”这个时候从青竹的高处传来一道冷越低沉的嗓音。光是听声音便知道是这几

个人的主子。  “如果林绘锦和云辞一起离开芙蓉镇的话,那南折必定也会跟着林绘锦一起离开。有云辞在,我们就必然不能动手。”冷越低沉的声音中又多了一抹肃杀和谨慎。好似

想要对付南折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因此便不得不小心翼翼起来。

“最重要的是云辞心里对南音有着几分愧疚,若是让他知道事实的真相,就势必不会在迎娶三小姐。这是三小姐的顾虑。”  此时林绘锦和容枫两个人正匍匐在一个不远处的山沟中,为了不让天机门的人察觉,容枫便封了林绘锦的穴道。

第339章 我来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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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现在要如何?上次我们去试探南折武功的时候,他的功力最多达到四重,若是让他恢复到七重的话。恐怕就算是家主来了,都对付不了南折。”另外一人声音透着几分

焦急。

“是啊,真的不能等到南折功力恢复到七重。而且现在趁着他还没有恢复记忆,现在杀他是最好的时机。”

“杀南折固然重要,但是现在三小姐更加在意云辞。”站在青竹顶端的人,再次低沉开口。

林绘锦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而看向容枫的眼眸也在这个时候瞪大了。

容枫就是南折,并且从南音和容枫见面那一刻开始,南音就一直在准备要杀容枫了,只是因为云辞在这里,所以才一直都没有动手。

“那干脆我们直接先杀了林绘锦好了。要是云辞真的将林绘锦带回朝旭国,而南折也跟着回去了,我们哪还有动手的机会了?”这个时候一个人提议道。

这让林绘锦的心猛得一惊。

“其实早在当初,我们就应该趁着林绘锦逃跑的时候,杀了她的。谁知道云辞竟然对林绘锦竟然动了那么深的情,一年多了还没忘。”一个声音十分懊恼的说着。  “现在说什么都迟了。而且林绘锦现在也不能杀,三小姐的意思是阻止林绘锦跟着云辞回去。”站在青竹上的人,冷厉开口道:“之后在从长计议。所以我们现在就是立

刻撤出芙蓉镇,以免让云辞的人发觉。”

这让站在青竹下面的人又是一片沉默。

因为长时间被封住气息,是会让人致死的。因此容枫和林绘锦在听到这的时候,容枫便只能解开封住林绘锦的穴道,带着林绘锦离开了。

“容枫,原来你叫南折!”等两个人离开竹林之后,林绘锦这才抬头看着容枫的侧脸说道。

“你到现在还想不起来你和南音之间的事情吗?”

容枫流畅绝美的侧颜却是一片沉静,一种陷入死亡的沉寂:“我不知道,我脑袋现在很乱。”  “容枫,你一定是想起来了什么。上一次你根本不是昏迷,他们试探你武功,让你受伤是不是?”林绘锦不相信容枫真的一点儿都不想起来,如果什么都不知道的话,

为什么要骗她。他是闻到异香昏迷。

并且他又是怎么知道天机门会在竹林里密谈的。

“其实,我早就知道他是云辞了。”容枫喃喃的开口:“就是那天我上去给云辞修浴桶的时候。南音以为在房间里的人是云辞,就叫了他的名字。”

林绘锦轻云出岫的清眸一下瞪大,似乎联想到了什么。

“这个骨笛也不是我之前制作的那个,是南音的。她走的时候骨笛掉在地上了,我……就趁机将她的骨笛调换了。”说着容枫便拿出了手中那枚骨笛。

这枚骨笛从外观上和他自己制作的并没有什么区别,但是最大的区别就是材质。

而制作骨笛的材质也只有天机门才有。

林绘锦站定身体,深深的看着容枫:“所以,那天其实你是知道云辞回来了,但是却故意没有告诉我的是吗?”  “是,我……”容枫说到这,话语一下就停顿了下来,那张妖娆,隽美的面容在月色的照耀下会越发迷人,惑人:“我……原本以为你突然进他的房间,他回来发现了你

,应该会……讨厌你。也会让你放弃喜欢他。但是我没有想到,他早就知道你是谁了。”

老实说,林绘锦和容枫在一起时间长了,已经习惯了容枫对自己的好,所以便也忽略了容枫对她的一些情感。

现在林绘锦就是在傻,反应在慢,也明白容枫是什么意思了。  “对不起,我……我只是不想离开你。”容枫转过身,低垂着俊朗而有柔和的眉眼,就像是一个做错的小孩一般:“我经常都会做一个同样的梦。梦里我被一个女孩带到

铁锁前,那个女孩说要和我一起离开天机门,但是一转眼她就不见了,只剩我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铁锁上,然后周围突然冒出无数的杀手。他们要杀我!”  “很多次,我都想看到那个女孩的脸,但是我什么都看不到。而每一次我从梦中醒来,都格外的孤独和冰冷,就好像这个世上只剩下我一个人般。直到我想到你,我才

会觉得身体稍稍有些温暖。”容枫掀开绯色湿润的双唇,轻声的说道,嗓音中透露着一股悲伤。  “所以我就想一直留在你身边,想要每天都能够看到你。但是现在我没办法在那么自私下去了。”竹林的风轻轻的吹拂到容枫的身上,掀起他身上的衣角,让他清悦的

嗓音都变得有些沙哑和破碎:“你跟云辞走吧!他们要杀我,而我也没能力保护你,反倒留在你身边还会连累你。”

那双凝望着林绘锦的清酌、桃花眸,是那么的悲伤,令人动容。  “容枫,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这一路都是你陪着我,照顾我,保护我。我去找云辞,让他带你一起走。天机门的人不敢在云辞面前动手。”容枫从未用这样的神情

和语气同她说话,相比这个时候他一定十分的难受:“只是,你就留在我身边,做我的侍卫。其他的你就不要在想了好吗?”

最后一句话林绘锦说的很轻,她和容枫相处有一年多的时间了,早就已经把容枫当成了自己的亲人,自己的弟弟。  容枫轻抿的唇角动了动,随即便轻如羽毛的道:“大小姐,我从来都不敢妄想其他的,只要能够留在你身边就好。只是我怕……天机门的人始终都不会放过我。而且现

在天机门的人明显……对你也是有了杀意的。”

留在云辞身边只是暂时的安全,危险却还是存在的。  周围蝉鸣阵阵,林绘锦涓涓细流的声音却是掷地有声,眼角亦是闪过一抹阴骛:“天机门的人忌惮云辞,所以才没有对我们动手。但是我会让他们明白,我也不是好惹

的!”

是,的确她现在看上去无依无靠,势单力薄。要不是云辞的话,天机门想要杀她轻而易举。

然而不是有一句话说:橘生淮南则为橘,橘生淮北则为枳吗?

在芙蓉镇,天机门的人是可以杀她,但是她若是跟着云辞回到了朝旭国。天机门若是想要在动她一根汗毛的话,那就是天方夜谭!

云辞就是那培育橘的土壤,可以让她的才能得到最大化的发挥。  “所以等回了朝旭国,我会好好的谋划。之前都是你保护我,等回了朝旭国,就让我来保护你,我不会让天机门的人伤害到你的。”林绘锦漾起唇瓣一抹醉人的笑,就

像一杯烈酒一般,让人醉的有滋有味。

容枫凝望着林绘锦那清妍,清透的眸光。也渐渐的挽起唇角一抹好看的弧度。那一笑就像是一朵儿山茶花在唇瓣缓缓绽放一般,是那么的绚烂、妖美、动人。

一不小心就能让人跌落进去!

“好。”容枫点了点头,紧接着声音便呢喃道,却又是那么的坚定:“我也绝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的。”

“我会尽快弄清你和南音的关系,以及天机门为什么要杀你。”她相信容枫的记忆很快就能恢复了,只要让容枫知道自己是谁,剩下的他慢慢就能想起来了。  “其实在很早的时候我做过一个梦,那个时候我还是丞相府的侍卫。梦里那个女孩带过来一个浑身被鲜血染红的少年,那个女孩让我救他。她说,让这个少年替代我,而我成为这个少年,这样我和她就可以在一起了。于是我救了。当我在芙蓉镇看到云辞的时候,那个梦就突然一下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中。因为梦里的那个少年长得和云辞一样,只是满脸的青涩和稚嫩,远没有现在这般内敛和沉静。”两个人走在长满草的草地上,容枫的声音就像是山间的泉水缓缓的从人心底淌过一般。一个不注意就能够将

人带到梦中的场景。

“那个女孩是南音,你们曾经相爱过,但是她喜欢上了云辞,然后背叛了你……”林绘锦惊讶的说着。  “我不知道。”容枫仍旧是摇着头,嗓音低低沉沉的,显得十分的失落:“如果是真的话……”说到这句话的时候,容枫漾在唇角的那抹弧度,轻轻的勾起,带着些丝丝的

疼痛。  “如果是真的话,我绝对会让她付出应有的代价的。喜欢一个人和不喜欢一个人都是她的权利,但是她不可以用这样的权利来去伤害在乎她的人。更何况她为了能够和

云辞在一起,而将你骗到一个地方,让别人来杀你。”林绘锦的眼角暮的就阴冷了下来。

南音这些做法和原主很像,但是原主那也是被爱情冲昏了脑袋,被南宫轩骗的。而且原主也对南宫冽没有杀心。

只是想要离开他,最多期望他不回来而已。

但是原主从来没有想过要南宫冽死。  而她相信云辞不会是南宫轩,去骗南音那么做。很显然如果容枫做的梦都是真的话,那这一切就都是南音自己所为。

第340章 一起去看萤火虫

让容枫救了云辞,之后却又喜欢上了云辞,为了离开容枫,就背叛了容枫!

她是不喜欢抢别人的东西,但是那个人的东西本身就是来路不正的呢?

南音是用什么方式得到云辞的,那她就必定让她用什么样的方式失去云辞。

容枫和林绘锦两个人回到呦呦名宿的时候,却发现屋里竟然亮着一盏灯,就连院门都是虚掩着的。走进去一看,景瑜的身影正静静的站在走廊外,而在大厅正中间,云辞那一抹雅人深致的伫立在摇红的灯影下,油黄的烛光淬亮了他如玉的脸颊,好似上好的黄玉雕

刻成的一般,质地清润,无暇斐然。

林绘锦和容枫都十分奇怪,这么晚了,云辞为什么会来。

“去雇马车了吗?”不等林绘锦走进,云辞便悠然的转过身,看向林绘锦。

两个人深更半夜才回来,那唯一的解释就是下山去雇马车了。

“看来你已经做好决定了。”云辞再次开口。

“这么晚了,你怎么会来这?”一开始林绘锦还以为云辞也知道了天机门的事情呢,但是听云辞这么说,便知道云辞只是单纯的来找她的而已。

云辞重又转过身,留给林绘锦一张绝美如玉的侧面轮廓:“景瑜看到客栈前面的荷花池里有萤火虫。我便让景瑜捉了几只过来……”

“我知道,这里到处都能看到萤火虫,你也不会稀罕了。只是我还是想捉过来给你看。”

他的话语很淡,但是却带着一抹浓稠。捉萤火虫给林绘锦看,只不过是一个借口而已。

他只是想来见她,想要听到的声音,也更是想要和她在一起。

随即林绘锦便看到云辞身旁的桌子上,放置着一盏用来装萤火虫的灯盏,在烛光的照耀下,萤火虫那小小的身影在里面扑闪着。

林绘锦立刻走过去,打开灯盏将里面的萤火虫给放了出来。

“萤火虫是很脆弱的,本身它们的寿命只有五天。在将它们放在盒子里,他们会死的更快。”林绘锦低喃着嗓音说道。

“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云辞启开色淡如水的双唇,声音清淡,而没有任何波澜。

随即便迈开修长的双腿朝门外走去。

“如果你想让我看萤火虫的话,可以带我去看的。”紧接着林绘锦又开口说道。

云辞的脚步一下停住,垂放在身体两侧的手,不由的动了动,颇为意外的转过头,朝林绘锦的方向望去:“那你现在想看吗?”

“好啊。”林绘锦微微笑,点了点头。

似是这一笑,便瞬间将两人之间沉寂的关系一下就打破了,连带着笼罩在房间中的阴霾也逐渐消散。

原本他是没有抱多大希望的,也更是以为林绘锦已经做好了离开他的打算,但是却没有想到,她竟然愿意和他一起去看萤火虫。

“那我陪你去看。”云辞的眉眼划过一抹温柔、深邃的光。连轻抿的唇角都微微的扬起,恍若温暖的春日阳光倾泻而下。

天上那轮皎洁的明月高挂于空,月色如纱如雾的倾撒到两人宛若碧玉般的身姿上。

风轻轻的吹拂在身上,掀起柔软的衣角。

越是往河水的方向靠近,那蛙声便越发的欢快,时不时的有几只闪耀着莹绿色光芒的萤火虫,在草丛中轻盈的飞过去。

林绘锦记得上一次云辞陪她去看萤火虫的时候,是在避暑山庄的竹林里,云辞在前面走,她在后面跟着。

而这一次却是她在前面走,云辞在后面跟着。

因为这个地方是云辞第一次来,并且景瑜没有跟在身边。完全是依靠听林绘锦走路的声音来辨别前方的路。

因此走得十分的缓慢。

“绘锦……”当云辞突然意识到林绘锦的脚步突然间加快的时候,云辞便一下停住了脚步叫住了林绘锦。

“如果我把你丢你在这里,你会恨我吗?”林绘锦的声音从一颗柳树旁传过来。

看不见的人是没有方向感的,失去了任何参照物,即便云辞的记忆力再好,他都没办法原路走回去。

因为他以为自己走的是直线,然而事实上他走的是弯的!

“你想让我恨你?”云辞握着手中的盲杖,问道。

“你会恨吗?”林绘锦透过稀薄的黑夜再次开口问道。

云辞握着盲杖的手,动了动:“我一般不会去随便恨一个人。能够让我恨的人,那也必定是我想要杀的人!”

林绘锦听到这句话,越发清楚,她之前听到云辞和晏大夫的那一段对话,就是南音故意设计出来的。

“那当初我离开时在你胸口捅了你一刀,你恨过我吗?”林绘锦立在杨柳之下,一阵风吹过,鼻息间隐隐约约传来一股清新的栀子花香味。“没有。”云辞异常坚定的说道:“你捅进我胸口的那一刀,只是让我深刻的明白,你不喜欢我这件事。也更是让我一下醒悟过来。而真正放弃你的时候,是在半个月后,我遇到了一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细雨,我以为那个人是你,声音和身形都和你十分的像,我以为你其实并没有离开,只是一直躲在我看不见的地方而已。但是后来我

才知道你是真的走了,再也不可能回来了……”“那一刻真的心死了。就像一条离开水的鱼一样。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再也没有提过有关你的一切,就像你从未出现在我的生命中一般。也是那个时候我放弃了所

有的挣扎,接受了我姐姐给我安排的婚事,也就是南音!”“绘锦,或许我应该早点儿告诉你,我那个时候的想法。那个时候,我原本是想等我复完仇,我就和你一起去过你想过的生活,就像现在你和容枫这个样子。但是我不敢轻易的许诺,因为我怕我会失败,如果我还活着的话,那我肯定会重新再来过。如果我死了的话,那对你的诺言我将永远都没办法兑现。我不想让你失望难过也不想你

在等我那么长时间。”“所以我就想先把你留在身边,如果我失败了,我就会让你走。如果我成功了,那我们就永远可以在一起了。我以为我把一切该考虑的事情都考虑到了,但是唯独没有

考虑过你的想法。”云溪的声音不高不低的在这片蛙声蝉鸣的夜色中响起。

落入人耳,每一个字却都能直抵心间,敲击着林绘锦的心房,让她的喉咙一片酸涩。“但是现在说这些已经迟了。我现在是朝旭国的国君,我没办法在像一年前那样抽身离开,和你一起过想过的生活。曾经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也更是没办法收回。所以

南音,我是必须要娶的。不是我喜欢她,而是我对她有愧。”云辞潺潺的话语开始变得艰难和凝噎起来。

他也很想和林绘锦在一起,然后两个人自由自在的生活。

但是当他选择坐上朝旭国国君的那一刻开始,便也在无形中承受了无数的责任。

他不能在为他一个人而活了,他要为这个国家,为这个国家的子民着想。

“自从发生宫变之后,我一路都被人追杀,如果不是南音救了我,带我回到天机门,得到暂时的安稳,并且联系上我姐姐的话。恐怕我们也根本不会相识!”

“你早就认识南音了?”林绘锦尽量让自己的语调平静,不带有一丝酸涩和哽咽。“是,早在三年前我就认识她了。是她将重伤的我带回天机门医治,精心照顾我。那个时候她的心思便与我说了。但是我对她没有感情,而且那个时候我已经有一个未

婚妻了再加上我的心思又全都扑在复仇上。所以我便跟她说明了。她就说她会等我,等我复完仇之后,在给她一个答案!”“在之后我就成为了南宫冽,然后遇到了你。你知不知道其实不离也是天机门的人,所以南音知道我和你之间的一切事情。但是她还是选择等我,等我复完仇之后的答案。而你那个时候却毅然决然的选择离开我。那个时候我的心也死了,觉得我和谁在一起都无所谓了。所以我便选择了南音。”毕竟他是朝旭国的国君,即便不是南音,那

他也势必要迎娶一个女人。“绘锦,我是一个重承诺的人,如果当初我就答应了南音的话,那我想我们之间应该不会再有什么故事。所以,绘锦,我希望你明白,南音等了我这么久,而我也答应

了她。若是……我在出尔反尔,即便是我死后,我的良心都会不安。”

难怪了,难怪南音能够认出她,并且设计出云辞和晏大夫之间的对话,让她故意听到。

原来,她是那么的清楚她和云辞之间的一切!从云辞这句话中可以看出云辞对南音是很信任的,如果她告诉云辞那件事的话,云辞会相信那个人是南音吗?不,南音既然能够骗过南折,并且让云辞这么信任,就

肯定有一定的手段和心机。

而且这件事她也没有证据证明是南音做的。若是到时候南音反咬她一口,是她想要独占云辞,朝她泼的脏水怎么办?

“绘锦,如果你真的接受不了的话。那你就走吧!”云辞等了许久,都没有听到林绘锦的声音,便启开唇嗓音沙哑的道。“云辞,我就站在这里。如果你能在我数十声之后来到我面前的话,那我就跟你回去。”林绘锦想到这,眯了眯清透莹亮的眼眸,嗓音清浅而又缱绻的说道。

第341章 好像变了

林绘锦也不等云辞作答,便站在柳树下数起数来,其实她离云辞的距离并不远,若是换成普通人,肯定就能轻而易举的走到她面前来。

但是云辞他看不见,他只能通过声音来辨别她大致的方位,然后在一路摸索过来。

“一”

“二”

当林绘锦数到第二声的时候,原本站在原地未动的云辞却是一下就轻跃到了林绘锦的面前,一伸手便将她搂入怀中。

“三”这一声是云辞从嘴中数出来的,低迷的声线带着丝丝的诱惑和邪魅。

就像是一只得逞了的小猫一般,在林绘锦耳边坏笑着。

“跟我回去!”这一句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云辞飞到自己面前的时候,林绘锦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竟然还有这种操作!

她怎么就忘了,云辞会轻功,他只要确定她的方位,周围没有任何阻挡的话,他就可以直接飞跃到她身边来的。

她也没有想过云辞克服重重困难能够在十秒钟之内来到她的面前,只要让她看到云辞为了能够来到她面前而做的努力就够了。

但是谁知道云辞竟然会这么快!

“这个……不算,我是让你走过来的。”林绘锦轻轻推了一下面前的云辞,但是此刻的云辞又怎么会轻易的放手呢。

“你没说让我用走的,你只说让我在十声之后到你的面前就行了。”林绘锦想要在云辞面前偷换概念,是根本不可能的。

她那一字一句说的,他可是记得十分清楚。

“而我提前到了,你是不是要提前跟我回去?”云辞修长如玉的手轻搂着林绘锦纤细的腰肢,她的身体若有若无的触碰着他的胸膛,鼻息间亦满是属于她的清新香味。

这让云辞觉得是那么的不真实。

“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明天就要离开芙蓉镇?”林绘锦轻扬起头,看着被月色笼罩上一层迷离的云辞,从她这个距离看去,云辞真的是美如神抵。

“不,离开芙蓉镇晚几天都行。我要你今晚跟我回客栈!”云辞低沉的嗓音缱绻深情的说着。

那种感觉就是你饿了几天,终于有吃的一样。

林绘锦好不容易答应跟他回朝旭国,他自然十分的激动和兴奋,当然也更是想一刻不离的和她在一起。

“你是不是疯了……”林绘锦一听到这,便立刻将面前的云辞推开,脸色有些微红。

这他们才刚和好,云辞是不是有点儿太着急了。“跟我回朝旭国也是回,跟我回客栈不也是回吗?都是要和我在一起不是吗?那为什么我们不能早点儿在一起?”在云辞的心目中,林绘锦早就是他的女人了。并且林

绘锦既然选择跟他回去,那不就是代表要走进他的心,永远不会在出去吗?“我是说要跟你回去,但是……我爹还没同意呢!”林绘锦发现云辞不讲道理起来,还真是让人头痛。这就跟复合的情侣一样,总得慢慢来吧,有哪个情侣复合当天就结

婚的?

于是林绘锦便直接将她爹给搬出来了。“林丞相会同意的。”云辞伸出手重又将林绘锦拉到怀中,嗓音低沉笃定道:“跟我回客栈,我想要打开门就能见到你。只要知道你就和我一起睡在客栈里,我就会觉得

分外的安心。你若是回了呦呦名宿,我就总觉得,等到你第二天起来就会反悔。”

是她想歪了?云辞并不是想要和她睡在一张床上,而是想要让她住在客栈里。

“我既然答应你了,我就不会反悔了。呦呦名宿和客栈这么近,你随时都能来见我。”林绘锦脸色微微的红着,是她思想不单纯了。

“你答应我的事情,哪次没有反悔过?”云辞低垂着头,抵着林绘锦的额头问道:“每次你都会先给我一些甜头,然后再头也不回的离开我。我怕这次也是……”

云辞温热的气息扑散在她的鼻息前,以前她都会闻到一股淡淡的墨香,但是现在她倒是闻到了一股清淡的茶香味。

“这次真的不会。我发誓,要是我反悔。我就是小狗!”林绘锦目光坚定的说道。

“你之前答应过要给我生孩子的,现在孩子呢?”但是显然云辞根本不相信林绘锦说的话。

她就是喜欢说他喜欢听的话哄他,做不做却是另外一回事儿。

“你压根就没想过要给我生!”

“但是这次,我是认真的。我真的会跟你回去,不会反悔的。”林绘锦小声的在云辞的耳边呢喃着。

难不成她在云辞面前已经没有任何可信度了吗?

云辞轻勾了勾唇,温柔的笑道:“好,我信你。不过我也要告诉你,如果你敢反悔的话,那我就把你绑回去。你也别想着逃!”

“这次我不会逃!”林绘锦轻点了点头,涓涓细流的声音分外的坚定。云辞顺势便又将林绘锦拉到了自己的怀中,初夏的风吹在两个人的身上,分外的凉爽,在伴随着那散发在空气中阵阵清新的栀子花,恍若有一股温情而又缱绻的气氛

在两个人中慢慢弥散开来。

“你和容枫去什么地方了,为什么那么晚才回来?”云辞特别享受这温馨而又甜蜜的一刻,但是却还是忍不住问出自己心中的疑问。

林绘锦晶亮的眸子转动了一下。觉得还是等她掌握了证据之后,在告诉云辞。

毕竟这个南音不是林婉月,而她对南音又不了解。

“不是要离开芙蓉镇了吗?我当然是要把我这些年藏的银子、珠宝给挖出来,带走了。”林绘锦编了一个比较有说服力的借口。

毕竟她确实在院子里埋了一些银子。

“挖完了吗?要不要我派人去帮你挖?”云辞启开绯色、湿润的双唇,那温热的气息便喷薄在林绘锦白嫩的脸颊上。

对于林绘锦的话,他并没有质疑。

“不用,也没多少。”林绘锦觉得脸颊痒痒的,便越发的将脑袋埋在云辞的胸膛里了,细若蚊声的说着。

一缕春风吹起林绘锦耳边勾勒的青丝,若有若无的触碰到云辞嫣红的唇瓣,云辞原是想亲吻那缕青丝的,却是亲到林绘锦那柔嫩白皙还染着一片绯红的脸颊。

林绘锦察觉到有一团浓烈的热气将她的左脸颊包裹起来,便不由的朝旁边侧了侧脸。

云辞的唇瓣自是在林绘锦的脸颊轻划而过,那痒痒的,酥酥的感觉,让云辞甚为的心动。

勾勒在唇边的弧度一下加深,便趁着林绘锦不注意,在她脸颊上轻啄了几口。

正当林绘锦要躲避的时候,揽着林绘锦腰身的手,便直接捧住了林绘锦的脸颊。一下就擢取了她的唇瓣。

她的唇瓣香香的、软软的、润润的,只让他情不自禁的擢取的越深,一再沉沦下去,不舍得放手。

林绘锦只觉脸颊越发的滚烫,而云辞亦是收紧了另一只揽在她腰上的手,让他们两人的身体越发的贴近,仿佛是要紧紧的镶嵌在一起般。

都说女人在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时,身体就跟水做的一样。

而此刻随着云辞的动作,她的身体亦变得十分的柔软,好似随时都能如一滩水化开一般。

“呜……”当两个人呼吸越来越沉重的时候,林绘锦却是一下推开了面前的云辞,小声道:“你这样过分了。”

这天底下有那个男人能够只是老老实实的只相拥而吻呢,云辞亲着亲着自然就开始不安分起来。

“好像……变得更敏感了。”云辞唇角含着笑,粗重而又温热的呼吸大片的喷洒在林绘锦的脸上,嗓音沙哑的说道。

“我要回去了。”林绘锦被云辞这么一说,脸色更是一红,转身就要走。

“再陪我一会儿。”云辞见林绘锦要走,自然是不让,直接就从身后抱住林绘锦,将脑袋搁在林绘锦的肩膀上。

“天都快要亮了,我要回去睡觉了。”林绘锦看了眼天色,似乎现在应该有三四点钟了吧。说着打了一个哈欠。

云辞抱着林绘锦没有说话:“那你要睡到什么时辰醒?”

“怎么了?”林绘锦索性便靠在云辞的身上,省了不少力。

“我去找你啊。去早了怕你没醒,去晚了,天一黑,你肯定要赶我走。”云辞的口吻满是孩子气。

“你是不是做了皇上就很闲,一整天都没事干?”以前云辞做邪王的时候,只要空闲下来,就拿着折子看。现在反倒他做了皇上了,变得悠闲起来了。

“不是啊。朝中的事情姐姐都帮我处理了。”云辞趴在林绘锦耳边,语气中的旖旎明显还没有消散。

“你有姐姐?亲姐姐?”林绘锦好几次都听到云辞提到他姐姐,但是她没有听说云辞有一个姐姐啊。“嗯,我双胞胎姐姐!”云辞点了点头:“朝旭国一直以来都有一个传闻。说是人不是阿猫阿狗能够生出多胎。要是有谁一次性生出两个或者更多的孩子,那这个孩子就肯定是妖怪化身,所以生下来的孩子都不能留。我父母为了保住我和姐姐,就将我姐姐偷偷送出了宫外,所以至今很多人都不知道我有姐姐的事情。”

第342章 你还有什么话吗?

“你们朝旭国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规矩?”林绘锦听了只觉得这封建思想真的是害死人啊:“人怎么就不能生下龙凤胎了?这是多高兴,喜庆的事啊!还有的人能生下四胞胎

呢!”

林绘锦很想给云辞科普一下,但是一想到会牵扯到一些生物上的知识,她还需要再去跟云辞解释,她瞬间就觉得没有力气了。  “我知道。但是这个封建思想在朝旭国由来已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所以我登基的第一件事就是让人四处传播怀有多胞胎乃是吉祥、好运之兆。在等到时机成熟之时,颁布法令下去,对于生了多胞胎的女子予以奖赏。”云辞自然也知道这些都是封建思想,只是他才登基一年,若是直接颁布法令的话,恐怕这种情况也不会改善多

少。

最主要的还是要改变百姓的思想。

并且他还想向世人公布他还有一个同胞胎姐姐的事情,若是他急于求成的话。

反倒会被有心的人,抓住政变的事情,说他姐弟两人就因为是龙凤胎,所以才会导致宫变发生,害死自己的父母以及身边的亲友。

因此这件事一时半会儿,真的急不来。

林绘锦点了点头,毕竟是天子,考虑事情都很全面。

“那你姐姐是不是和你一样智商高,而且还长得十分的好看?”云辞既然长得宛如谪仙,那身为龙凤胎的云辞姐姐,那一定就是一个仙子。

“嗯……”云辞点了点头:“我是被我姐姐欺负长大的,不论是动手还是动脑子,都比不过她。”

“你姐姐不是被送出宫外了吗?”林绘锦却是好奇的问道。  “嗯……”云辞沉吟了一下,似是有些不愿意说:“我姐姐只是被送出宫外秘密抚养而已,并不是说我父皇和母后不要这个女儿了。我小时候身体不太好,然后我母亲就

借此机会,说搬去寺庙为我祈福,事实上是带着我去找我姐姐了。”

“被我姐姐揍了几顿之后,我身体就好很多了,也很少生病了。”云辞抿着唇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但是言语之中满是浓浓姐弟情,以及对这个姐姐的喜欢。

“那你姐姐是不是很凶啊?”就跟现代的女汉子一样,林绘锦笑着问道。

“我姐姐的性格比较像我父亲,我比较像我母亲。”云辞并没有直接说他姐姐凶不凶。

简单的来说就是他姐姐的性格比较像男孩子,而他的性格则偏向温柔。

“那你姐姐嫁人了吗?”云辞二十五岁了,那他姐姐和同年生的,也二十五岁了,在古代那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绘锦,你怎么突然对我姐姐这么感兴趣?”云辞贴在林绘锦的耳边笑着问道:“你要是好奇的话,等你见完了你父亲,我就带你去见她。”  “你和你姐姐两个人是龙凤胎,前后出生只相差几分钟或者几秒的时间。而你又久负盛名。我当然就好奇你姐姐是什么样了。”最主要的是她既然打定了要做人家的媳

妇,当然就要了解一下他的家庭了。

要是云辞的姐姐很难对付,而云辞又十分听他姐姐的话,那她当然要趁早告辞了!

“有关我姐姐的事情真的太多了,我一下子说不过来。要不你跟我回去,我一件件说给你听。”云辞搂着林绘锦细嫩,柔软的腰肢,语气有些暧昧的说道。

“我才不要。”林绘锦扒开云辞两只手,就朝前面走去。

这个时候天已经微微亮了,早醒的鸟儿也站立在树头开始叽叽喳喳的吵闹起来。

“南音小姐,公子还在休息。”侍从见到南音朝这边走来,便轻声的说道。

南音有些奇怪,这马上都要到用午饭的时间了,云辞却竟然还在休息。

“公子是昨晚没有休息好吗?”南音疑惑的问道。

一般云辞听到鸡鸣声便会起床练剑,之后在用早膳!

站在门外的侍从不知道要如何回答,正在犹豫的时候。

紧闭的房门便“吱呀”一声打开了,伴随着风铃的清脆声响,一袭白衣的云辞便站在门前。声线清朗的对着南音道:“进来,我有些事情要同你说。”

南音的心里更是一片惊讶和疑惑了,因此这么长时间以来,云辞可从未主动让她进过他的房间。再去看云辞的神,分明带着一抹严肃。

“公子,怎么了?”南音的心中带着一抹担忧,在猜测着云辞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走进房间之后,便温声开口道。

“还有没有想要买和需要置办的东西?”午后的阳光明媚的从窗外照射进来,落在镂空的窗台前,云辞挺拔而俊雅的身姿站在南音面前。  南音刚准备说已经全都买好了,但是不知为何到了嘴边却又开口道:“其他的都已经买的差不多了。就是我挺喜欢楼兰国的特风铃的。我想……定做一对新婚的风铃

,挂在新房里……”

南音越说声音也越发的细小下去,话语中满是羞涩:“不知道云辞你……喜不喜欢?”

云辞听到南音说到新婚的事情,轻抿着唇,略微沉吟了一下。

“你喜欢,那我就让景瑜去找师傅定做。”云辞思忖之后,便说道。  南音一听十分的高兴:“好,只是既然是我们新婚用的风铃,那风铃样式自然要特别设计。我想了许久,都想不出来。不知道云辞你能不能帮我设计出一对风铃来呢?

你设计出来的一定很好看。”

云辞微微抿了抿唇,这风铃在当地的传说就是少女在等待自己的心上人到来。而他在设计一对风铃送给南音,不就等于是两个人的定情信物了吗?

“南音,我没见过风铃是什么样。不如我让晏大夫去设计?”云辞喑哑着嗓音,透着一抹疏离。

南音听后温雅的眼神里有些失落,但是紧接着又道:“那云辞到时候你陪着我一起去找师傅定做好不好?一个下午就能够做好了。”

云辞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紧接着便道:“好。”

南音听到这句话,眉眼溢满了甜甜的笑容:“那云辞你不是有话要跟我说的吗?是什么?”

“绘锦已经答应跟我一起回朝旭国了。”云辞轻声的开口。

当即南音嘴角的笑意便慢慢的收敛,身上的血液也在一点点的变凉,就好像坠入到了千年的冰窖中。  然而随之南音便努力的扬起嘴角的一抹笑容:“那很好啊。云辞你是要跟我商议,要我……把皇后的位置让出来吗?可以的。我只要能够留在你身边就好,就算是个妃

子我也很知足了。”

尽管云辞看不见,但是光是听说话的语气便也知道南音的心里是难过的。

“南音,你依然是皇后,我们的婚期也不会变。”云辞却是开口道:“我说过,倘若绘锦愿意跟我回去,那我这辈子便欠你一个人情,只要我能给的我都会给你。”

南音交叠放在身前的手指,不由轻扯了几下手中的手帕。  “云辞,你这样对我已经很知足了。你也不欠我什么,是我愿意的。”南音细语呢喃的说着,话语十分的真挚:“如果当初绘锦姑娘没有离开你的话,你也根本不会迎娶

我。这样算起来我还要绘锦姑娘,给我一个留在你身边的机会呢。”

南音态度越是这样,云辞便不知道下面的话要如何开口。

“南音,你这是何必呢?你明知道我的身体,明知道我只对绘锦一个人有感觉,你为什么还要嫁给我,受那份罪呢?”云辞轻启薄削的双唇,忍不住开口道。

在他没有遇到林绘锦之前,对于男女之事,他看得很是平淡,甚至觉得一辈子自己一个人都没有任何的影响。

可是经历过之后,他才发现,就跟常年吃蔬菜的人突然有一天沾了荤腥一般,是会喜欢上那种感觉的。

“晏大夫不是说再有八年的时间,你身上的毒素就能排干净吗?我可以等你啊。”南音微笑着说道。

八年,人生有几个八年?

“南音,你小时候看到别的孩子有糖吃,你会不会羡慕?”云辞却是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可是,云辞你答应我的,你不会……”

“是,我答应你的我不会反悔。只是你原本可以过得更加幸福的,何必往我这个火坑里跳?”云辞是真的为南音着想。

这就跟一个母亲有两个孩子,但是母亲更加偏爱另外一个孩子一样。

另一个看的肯定会难受!

不是说他会对南音不好,而是感情的事情真的勉强不来。

南音描绘精致的翠羽眉疼痛的皱着,长长的睫羽上凝结出一层透明的凝露:“可是我觉得能和你在一起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事已至此,云辞已经觉得没有在劝说的必要了,便轻叹了一口气:“好,我尊重你的想法和决定。”  “那……云辞你还有其他的话要跟我说吗?”南音努力的笑着,即便心底酸涩到了极致,可是她还努力的扬着唇角,不让眼角的泪水掉落下来。“”,。

第343章 前科

“没有了。”原本云辞还有其他话要跟南音说的,但是现在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那……云辞你什么时候陪我去定做风铃?”南音却像是之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般,询问着云辞。

“明天!”云辞想了想便说道。

媛儿走进屋,对着坐在铜镜前有些失神的南音道:“小姐,刚刚公子出去了,看样子应该是去呦呦名宿了。”

南音听到这句话便抬起眸,望向铜镜中的自己。铜镜中的她肌肤雪白,容颜秀致。气质古韵典雅。

“公子一贯是有午睡习惯的!”南音低垂下眸,葱白细嫩的手指则摸着手腕上佩戴的一个碧绿的玉镯:“估计昨晚公子应该也是去了呦呦名宿!”

她虽不是什么绝美女,但是姿却也是中等偏上的。

然而她知道,云辞并不是一个钟爱美皮囊的人。他之所以会那么的喜欢林绘锦,忘不掉她,放不下她。

只是因为林绘锦能能够让他体会到做男人的快乐而已。

这是其他女人都不能给的!  媛儿轻叹了一口气,忍了一下,最终实在忍不了道:“小姐,你根本就不应该让公子来这芙蓉镇的。若是不来,公子和林绘锦就不会相遇了,也就不会再有后来的事情

了。”  “最奇怪的就是那个林绘锦了,之前拼命的想要离开公子。结果现在知道公子的真实身份,又看到了公子的真实容貌,为了能和公子在一起,原本好好的正室不做,现

在连做个妾室都愿意。”

南音是皇后,是云辞的妻,而林绘锦就只能是妃,妃就是妾!  南音幽幽的从口里吐了一口气,神有些神伤:“之前的林绘锦不就是为了和晋王在一起,而抛弃南宫冽的吗?那个时候的晋王在各个方面都比南宫冽优秀。换做是谁

都知道怎么选。更何况,眼前的这个人是云辞!”

“这么浅显的道理,奴婢都看明白了。为什么公子就看不明白?”媛儿很是不解的问道。  “公子未必看不明白,只是在公子心中,这些根本就不重要。”林绘锦之前可是有前科的,而云辞也更是分外讨厌背叛和欺骗。但是谁让这世上只有一个林绘锦能够让

云辞有感觉了。

要是云辞身上的毒排干净了,身体恢复正常了。

云辞还会这么喜欢,在乎林绘锦吗?  “那现在林绘锦会跟着公子一块儿回去,而到时候南……折也一定会跟着回去。若是南折想起之前的事情的话,那小姐,你会很危险的。”媛儿不免担忧的说道:“现在

天机门的人也撤出了芙蓉镇。我们只能选在路上动手了,等真的回到朝旭国,就没机会了。”

“还有就是,如果小姐能够阻拦林绘锦跟着公子回去的话,就最好了。”

一说到南折,南音便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如果南折想起以前的事情的话,南折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这让南音温雅的眸中不由漫上一层浓重的担忧。

林绘锦是被外面的鸟儿叽叽喳喳的鸟儿给吵醒的。睁开眼一看,已经是下午了。

心想着云辞有午睡的习惯,应该这会儿还没有来。

因此便直接揉着眼睛,头发随便捋了捋,便一脸睡意朦胧的走出了房门。  “小枫,这哪来那么多的鸟在这叫?吵死了!你都不帮我把它们赶走。”林绘锦拉开门,刚睡醒的身体便这样柔软的靠在门框上,眼睛半眯着,一副还没有睡醒的样子

那刚睡醒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就像是在嘴里含了一口汤圆般,十分的酥人,可爱。

林绘锦这句话刚说完,原本还在吵闹的鸟儿一下就安静了下来。  “绘锦,对不起。我来的时候,你还在睡觉,我就在屋里等。等了一会儿,我觉得无聊了,我就撒了一些粮食在地上,引来了不少的鸟,听它们的叫声。”云辞听到林

绘锦的声音,便立刻循着声音朝林绘锦走来。

林绘锦睁开了眼睛,外面的阳光有些强烈,让她觉得有些刺眼,便伸开手去挡,但是还是看到一抹白的身影,踏过鹅卵石铺就的路朝她的方向走过来。

因为这段路他从来都没有走过,所以拄着盲杖走得十分的小心。

“你没有睡午觉吗?”林绘锦懒洋洋的问道,之后又看了一下院子。

除了云辞,并没有其他的人。

“没有,我想早点儿来见你,而且我也睡了一个早上了。午睡也睡不着了。”云辞循着林绘锦的声音摸索着走到了林绘锦的身旁。

“你是不是还困?要是还困的话,就去继续睡!我不吵你了。”云辞逆光而站,金绯的阳光笼罩在他如雪的衣袍上,仿若一块儿上好的黄玉,清润、斐然。  林绘锦摇了摇头,因为刚刚睡醒的缘故,身体还没有多少力气,见到云辞走过来,便顺势将自己的脑袋靠在了云辞的肩膀上,连带着也将身体的力道也都一并压到了

云辞的身上。

似是在小小的报复,云辞引来鸟儿将她吵醒的事情。

“小枫不在家吗?”林绘锦靠在云辞的怀中问着。

“在,他在后院。不知道在做什么。”说到容枫,云辞唇角不由轻勾了勾,有些无奈道:“我怎么觉得,这才一年多不见。容枫倒是有点儿像是我的小舅子了。”

他刚来的时候,容枫正坐在井边洗菜,打了声招呼之后,容枫便进屋做饭去了。

似乎并不想搭理他。

“什么小舅子?”林绘锦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反应过来。  “你有没有听说,关系好的姐弟,姐姐要嫁人了,弟弟就十分的护着姐姐,并且很不待见自己这个姐夫。”云辞将林绘锦揽在怀中,低低的说道:“现在的容枫很像啊!

“谁让你之前给他的映像不好。就知道欺负我。他当然对你不会有什么好态度了。”林绘锦打了一个哈欠,闻着身上淡淡的茶香,貌似还带着一股药草的味道。

云辞想起他们刚认识的时候,他对林绘锦确实不是很好,属于那种米饭中却掺着鱼刺的那种。

而也是那段时间容枫与他接触的最多,直到林绘锦成为梨花的时候,容枫也不在林绘锦的身边了。

当然也就看不到他对林绘锦的好了。

“我要是知道我以后我会这么喜欢你,我那个时候哪敢那样对你。”云辞低下头,意味深长的说道。

以前那些事情,说不上谁对谁错。

只能说那是一个正常人的表现而已。

他是利用南宫冽的身份,才摆脱追杀。可以说南宫冽是他复仇成功的一大重要因素。

而他又知晓南宫冽所有的事情,知道他被一个女人欺骗、背叛,为此还丧失了性命。

他当然不可能不管,对林绘锦的态度当然也不会好。

原本他回到京城已经想好要给林绘锦一个教训,让她在接下来的生活中不会好过。

可是谁知道他刚到京都就和林绘锦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这件事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更别提后面他竟然会喜欢上这个原本让他厌恶、讨厌的林绘锦了。  “所以,你承认了,有的时候你就是故意针对我。那次我给你送鱼汤进了你的帐营,你就故意拿个理由打我板子的,对不对?”两个人破镜重圆,难免会回忆起一些以

前的事情来。

云辞轻咳了几声,转移话题道:“绘锦,你肚子饿不饿,我发现有家豌豆黄做的特别好吃,我们一起去吃好不好?”

林绘锦轻哼了一声,扭过头。

“那要不,我让你打回去?”云辞见林绘锦不搭理他,又怕林绘锦想起以前的事情,生气了,立刻低声下气的哄着林绘锦。

林绘锦撅了撅嘴巴:“就当是抵我那一剑好了!”

像云辞这种老油条,打完他十大板,保准他还是活蹦乱跳的。

不会像她那样直接躺在床上,好几天都下不来床。

云辞温柔的笑着,顺势便将林绘锦抱得越紧了,话语也染上了那么一抹暧昧:“那……你之前你真的有往我的饭菜里吐口水?”

“对啊!”林绘锦故意说道:“干嘛,你嫌弃啊?”

“怎么会?我是说下次不要浪费了。直接给我就好啦!”云辞呢喃着嗓音,坏笑着说道。

“你怎么那么讨厌。”林绘锦脸一红,便将面前的云辞给推开了。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云辞说话这么肉麻?  “去洗漱下?我陪你下山去拿在一家裁缝铺定制的衣物,然后我们再去吃你爱吃的臭豆腐。”云辞重又将林绘锦给拉回到了怀中,玩闹了一会儿。云辞便伸手揉了揉

林绘锦没有梳理的头发,话语温柔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豆腐,还在华城的裁缝铺定了衣服?”云辞不说这件事,她都快忘了。

云辞抿着唇,只是笑,却也不回答林绘锦这个问题。  “你是不是派人打听了我来这里之后所有的事情?”林绘锦收敛起脸上的笑容。关心她在意她是一会儿事儿,但是派人跟邻居打听一切有关她的事情,就真的有点儿过分了。“”,。

第345章 单独和南音聊聊

“不是。你有没有跟她说我的事情?”林绘锦摇了摇头:“她毕竟是你的未婚妻。”

“我今天醒来就跟她说了。”云辞点了点头:“她知道你和我之间的事情。”语气中带着些无奈:“我劝过她,但是……”

“我突然间有点儿明白当初你被南宫冽喜欢的感觉了。”

“那她怎么说的?”林绘锦好奇的问着。

云辞露出了一抹苦笑:“她说知道我的身边不可能只有她一个女人,所以她也做好了这个准备。”

“她很喜欢我,也等了我很久。所以她不会放弃!”

林绘锦也大致的明白南音的意思了:“就是只要留在你身边就好是吗?”

云辞想了想紧接着又道:“看她的样子,这辈子好像只会嫁给我一个人了。”

再次之前南音就说过她会等到他身体恢复正常。

“那她一定很难过吧?”林绘锦听云辞这么说,不由的说出口道。

“嗯。喜欢一个不喜欢她的人,本身就是一件很难过的事情。”云辞轻点了点头。“我突然间觉得你当初说的话真的很有道理。果然只有男人才有爱情,只要他不喜欢,对他再好都没用。”南音真的为他付出了很多,但是他真的除了感激之外,没有

其他多余的感情。

“她对你很好?”林绘锦这算是在变相的从云辞这里得知南音的一些消息了。“嗯。本来这次我是不想来芙蓉镇治眼睛的。但是她编了一个借口,说她有一个失踪的哥哥,曾经来过芙蓉镇,她想让我陪她去那看看。我那个时候想着,以后我和她

就是夫妻了。双方总要为对方着想。她为我着想,我当然也要为她着想一点儿。所以我就来了。”云辞说着当时的想法。

他是真的没有想过竟然会在芙蓉镇遇到林绘锦,并且两个人竟然还能够袒露心扉的重新在一起。

失踪的哥哥?曾有也来过芙蓉镇?

这第二点和容枫很符合,容枫之前就来过芙蓉镇,难不成容枫是南音的哥哥?

他叫南折也姓南!两个人有血缘关系的可能性貌似是挺大的。

林绘锦半眯起了眼睛看着细细的想着。

突然一下就从容枫之前告诉她的信息中扑捉到了关键性喜。

容枫说那个女该跟他说:让云辞代替他,而他成为云辞,这样他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但是为什么要这样呢?

难不成南折和南音两个人真的是兄妹,因为是**所以不允许在一起。

只有借助别人的身份,才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想到这林绘锦好似明白了什么。

“那我可以去见见她吗?”随即林绘锦开口道:“毕竟她是你的未婚妻。”

“好。”云辞点了点头。确实她们也是应该见一面了:“明天,我答应她要陪她去定做在婚礼上用的风铃。到时候你跟我一块儿去吧。也定做一对在婚礼上用的风铃?”

林绘锦抬起头看着云辞,想了想。但是却还是摇了摇头:“不了,就今天吧?我请裁缝做的衣服,让小枫帮我去拿好了?我也懒得跑。”

“好。”云辞点了点头。

紧接着林绘锦又道:“我想和她单独见个面。”

南音正在和晏大夫商议着风铃款式的设计,当然也都按照云辞喜欢的款式。“这一路一听到鸟叫声,公子就能说出是什么鸟儿以及鸟儿的特点。我想公子应该很喜欢鸟吧?不知道晏大夫知不知道什么鸟最适合用作新婚当晚的风铃?”南音温声

的问着,语气之中满是对云辞的倾慕。“南音小姐真是细心,连这些细节都注意到了。”晏大夫看着南音不由的说道:“公子确实挺喜欢鸟的,但是从来都没有养过。因为在公子眼里鸟儿都是属于天空的,它

们应该是自由的,不应该被被困在一个小小的金丝笼里供人观赏。”“不过要说有没有适合新婚用的鸟式风铃的话……老夫就不太清楚了。毕竟老夫对鸟也没什么研究。”老夫紧接着又说道:“老夫唯一能联想到的适合新婚用的话,应该

就是鸳鸯了。”南音听后露出一抹羞涩的笑:“我也想到了,只是光是鸳鸯的话,没有什么新意。我想要在加上一些构思。公子不是很喜欢山林吗?若是设计一个在水里戏水的一对鸳

鸯如何?”

晏大夫点了点头:“嗯,那老夫先画画看,看看南音小姐喜不喜欢?”

“只要公子能够喜欢就好。”南音却是说了这么一句。

当晏大夫大概的画出一只鸳鸯的雏形时,媛儿便走了进来,看到晏大夫在,犹豫了一下之后便道:“小姐,公子回来了。绘锦姑娘也来了……”

南音抬起头,愣了一下看着媛儿。

“绘锦姑娘说有一些话想要和小姐你单独说。”随之媛儿又开口道。

正拿着画笔的晏大夫听到这句,便温煦着声音说道:“南音小姐,绘锦小姐人也很好。估计她是觉得对南音小姐有些抱歉,所以才想要单独跟南音小姐说话。”

“嗯。”南音听了轻点了点头。

当晏大夫和媛儿走出去之后,林绘锦便脸色平静的走了进来。

南音看到林绘锦尽管穿着简单的服饰,但是却依然遮挡不住她清美如水的容貌以及那袅娜的身姿,在这风景秀美的芙蓉镇,当真是有一种清水芙蓉的美。

“你真的好漂亮。”南音站起身,温雅的眸光中满是羡慕和惊艳。

林绘锦看着南音的神情,不带有一丝敌意,倒确实是很在夸奖,羡慕她一般。

“美人在骨不在皮,南音小姐你的气质可比我出众多了。”既然对方是笑脸相迎,那林绘锦自然也露出一抹友善的笑,由衷的夸赞道。

毕竟夸赞南音比她要漂亮就显得有些假了。

真的不是她自恋,长相九分的人和六点五分的人是真的有很大区别的。

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区别。

南音笑了笑,伸出手请林绘锦入座:“不知道绘锦小姐喜不喜欢喝君山银针,这是我从京都带过来的。我泡茶的手艺不好,希望绘锦小姐不要嫌弃。”

“哪里?南音小姐不用这么客气。”林绘锦看着南音亲自给她斟上一杯茶,话语和神情中满是对待朋友般的友好、和睦,不带一点儿恶意。南音笑了笑,给自己也倒上一杯之后,便也落座了下来,以一种看淡的语气说道:“我就知道公子心里是放不下你的。这一年多他都待在御书房中,每天都让自己很忙

碌。虽然嘴上从来都没有提过你,也似乎是真的将你忘了。可是,我知道他一点儿都不开心,对所有的事情都是淡淡的,就连自己的眼睛都不在乎。”“这和当初我认识的公子一点儿都不一样。尽管那个时候他背负着国仇家恨,可是他那个时候至少也是有喜怒哀乐的。但是你走了之后,他一点儿情绪都没有了,就像

是一个没血没肉的人一样。”“这个样子的公子,我看着真的有点儿难受。所以我很多次都想让公子去把你找回来。你回来了,我以前认识的那个温润如玉、白马轻裘的少年也能回来了。”南音目

光柔和。秀致的面容上也带着一丝憧憬:“公子朗声笑的声音,真的很好听。”

“所以,你现在能够回到公子的身边也好。”

林绘锦看着面前白瓷杯中泛着青翠色的茶水,听到南音说完,才敛起眸,看向南音,她脸上仍旧带着笑,然而她的眼里却是带着痛的。

一种爱而不得的痛。

“你不怪我吗?”林绘锦启开绯色湿润的双唇轻声说道:“如果我不回到云辞身边的话,他就是你一个人的。可是我回来了,你原本应该拥有的东西都变少了,”

“怪啊……怎么能不怪呢?”南音说着,莹润的双眸开始慢慢变得湿漉起来:“怪你为什么要出现,也更是怪你为什么会让公子那么喜欢你!”“我知道你回到公子身边之后,从此以后公子的眼里只会有你。而公子对我最多的就是责任和感激,绝不会给我多余的感情。也更是永远不会像对待你那样对待我。他

可以整夜整夜的搂着你入睡,但是对我却是连拥抱都是奢侈的。”南音越说,眸中的那种心酸便也就越多。眼角也越发的湿润。

“可是,那能怎么办?谁让公子喜欢的那个人不是我呢?”

林绘锦看着南音这个样子,真的是分外的让人心疼了。那种心疼不是因为她可怜而决定心疼,而是一种因为得不到而忍让的心疼。“南音小姐,以你的身世和才华,也一定不缺少优秀的追求者。你也明白云辞心里的人不是你,你为什么还要……?”林绘锦听南音这么说,握着茶盏的手指不由紧了紧



她越是这样说,倒越是觉得她就是一个第三者,破坏了别人的感情。“绘锦小姐,你不要劝我了。我知道……我真的很多余。你也不想要云辞的身边有其他的女人。但是我真的很喜欢云辞,如果当初你和云辞在一起的话,那我就算了。可是我们已经订婚了,在过几个月我就要嫁给他了。你这个时候让我退出,我做不到!”南音莹润的眸中闪烁着璀璨的泪光,眼神却又是那么的坚定。

第346章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不是这个意思……”林绘锦见南音这样说,便觉得自己在劝她爱一个不喜欢的人很痛苦,为什么不放手的话,反倒显得她有些咄咄逼人,容不下她了。“其实,我来找你主要是想向你说声对不起的,当初是我选择离开云辞的,结果明知道他身边有了你,却又回来了。”虽然从她进来和南音的相处都十分的好,而南音

也表现出一副温柔、贤婉的样子。

但是她知道真正爱一个人,不管是多好的性格,都不可能表现这样的。

既然南音用这样友好的态度对待她,那她当然也要表现的十分友好。

林绘锦略有歉疚和抱歉的说着。

南音听到林绘锦这么说,本难受的神情略微怔了怔,似是有些意外。“我知道这样很不好,我也经历了很多的挣扎。但是我和云辞之前的误会和心结已经解开了。我觉得我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在遇到像云辞这样一个与我性格和心灵契合的人,所以我除了要跟你说声对不起之外,也是来征询你的意见的。你毕竟是云辞现在的未婚妻,如果你不想我跟着云辞回去的话,那我就留下来。”林绘锦似是下定了决心

一般,虽然脸上的神情带着一些难以割舍和不甘,但是却说的极为认真。

这下南音更是十分的惊讶了,一双氤氲双眸满是不敢置信的看着林绘锦:“绘锦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的意思是,你既然是云辞的未婚妻,那你就和云辞是一体的,他虽然想带我回去,但是也还是要经过你的同意的。如果你摇头,我就会跟云辞说明,不会跟他回朝

旭国。”林绘锦的声音虽然很轻,但是语气中的那抹难受的情绪却是十分的沉重。

似是下定了决心一般。

南音只是睁着一双氤氲温雅的眼睛久久的看着林绘锦,似是并没有消化掉林绘锦说的这句话一般。一直过了许久,才重新扬起唇角的一抹笑意道:“绘锦姑娘,我刚才不是已经说了吗?公子喜欢你,只有你回到他的身边,我才能够见到以前我所认识的那个温润,风

雅的公子。而且即便你没有出现,那公子也不会喜欢我,对待我也永远不会像对待你那样。”南音这个回答说的含糊不清,看字面上的意思是同意她留下。

但是她却并没有直接说。

南音越是这么说,林绘锦便知道南音就越不简单,其最大的特点就是能忍。

她以前看的心理学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儿作用的,如果南音真的是这样想的话,那她脸上的神情应该是一种很无力,认命的那种。

但是她却依然用这种平静、温善的语气和神情说出来。

那就说明,她现在表面上越是多忍让,那她的内心就有多愤恨、发狂。“所以……”紧接着南音又说道:“要怪只能怪我没办法让公子而喜欢,而最重要的是,在公子的眼中你是独一无二,无可替代的。”说这句话的时候南音的眼睛直视着林

绘锦,那种眼神十分的意味深长。

是啊,云辞的身体只对林绘锦一个人有感觉,哪怕林绘锦是一个丑女,但是只要是能够让云辞体验到身为真正男人的快乐,那云辞也是放不下林绘锦的。

她的嫂子早就跟她说过,男人一旦经历过男女之间的那种事情之后,就跟中了毒一样。

所以才会有那么一句,男人色字头上一把刀。

而云辞他毕竟也是个正常的男人,所以他也不例外。

因此她很清楚,不论她比林绘锦有多优秀,有多才华,她永远都比不了林绘锦那点。

所以在云辞的身体没有恢复正常之前,她与林绘锦之间是没有任何竞争力的。

林绘锦听到南音这么说,又用那种让她看不明白的眼神看着她,便低垂下了眉眼,眼角的余光一下就撇到了放在桌上的图纸。

隐约可以看出鸳鸯的雏形。

“这个是……?”林绘锦想起云辞刚刚跟她说的,说是南音想要定做一对在新婚上用的风铃,而这个怕就是风铃的设计图案了。“哦……这个是晏大夫帮我设计的风铃图案。”南音看了一眼林绘锦略带着羞意的道:“我觉得当地的风铃以及这个传说很动听,所以我便想设计一对风铃,用在我和公

子的婚礼上。公子也说明天会陪我一块儿去定做!”

“哦……这个是鸳鸯吧?”不得不说这说话的技巧真的是需要掌握了,云辞说是南音请求他陪他去的,到南音这里就好像是云辞主动提出来的一样。“对,是鸳鸯。云辞喜欢鸟儿,而鸳鸯的寓意又十分的好,所以我便想让晏大夫帮我设计一下。”南音唇角露出微微的笑意,看着纸上鸳鸯的雏形似乎十分的喜欢:“不

知道设计出来会怎么样……”

林绘锦轻笑了一下,便道:“鸳鸯是成双成对的意思,无论到哪儿雌性身边总会有一个雄性鸳鸯。”

“是。”南音看着林绘锦又露出了一抹羞怯的笑。

“鸳鸯确实是成双成对的,南音姑娘你也应该是希望云辞也喜欢,但是我觉得鸳鸯不太合适。”

“为什么?”南音不解的问道。“因为雄性鸳鸯在与雌性鸳鸯交配之后,就会丢下雌性鸳鸯一个人抚养孩子,然后在去和其他的雌性鸳鸯交配?”林绘锦很是委婉的说着:“云辞跟我说过,他对鸟类有

研究,所以我想云辞已经也是知道鸳鸯的习性的。”

南音听到林绘锦这么说,脸色变了变:“是吗?”“是,因为人们只看到鸳鸯总是成双成对的出现,所以便认为鸳鸯是比较深情的一种鸟类。但是事实上并不这样。雄性鸳鸯很花心的,雌性鸳鸯一怀孕,雄性鸳鸯就丢下雌性鸳鸯和孩子,什么都不管。然后再去找雌性鸳鸯交配!”林绘锦点了点头,清美的眸子动了动:“南音姑娘我没有其他的意思。我见你是按照云辞的喜好来设计的,

那我想要是让云辞知道了,那云辞应该会不开心的。”南音温雅的神情再次变了变,紧接着便轻蹙了一下眉头,咬着嫣红的双唇道:“原来是这样,你要是不说,我都不知道……之前我很多的闺中密友,喜欢谁都会送上一

块儿绣有鸳鸯的手帕,却不知道鸳鸯是……”

“因为成双成对的鸳鸯被人广为所知,自然而然的就代表了某种象征。若是你送给其他人,我也不会多说什么了,关键是云辞!”林绘锦诚恳的说着。“谢谢绘锦小姐你的提醒。要不然我就要在公子面前闹笑话了。”南音看着纸上的图案露出一抹难受的神情,随即便感激的对着林绘锦说道:“公子总是这样,即便知道

是什么意思,却也不会说。”

“但是如果换成是你的话,我想就不一样了。”南音有些苦涩的说了一句。

林绘锦也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下去了,她今天来到目的不就是试探南音吗?

昨晚她听说天机门的人,要想办法阻止她跟云辞回去,她倒要看看南音会用什么样的方法阻止她回去。“你要是想选一个寓意好的图案,还是有关鸟的话,可以去问云辞啊!他一定知道的。”紧接着林绘锦又十分真挚的说道:“如果你真的不想我跟云辞回朝旭国的话,你

可以直接说的。我会跟云辞说清楚的,不会让他误会你的。如果你同意我跟云辞回去的话,那我们从此以后就是好姐妹了。”

林绘锦说道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掀起唇角,露出一抹温煦的笑容,就像是三月的阳光在她如胭脂般的唇瓣散落一般,分外的炫目、迷人。

仿佛一个不小心就能够让人沉浸在她的清冽、纯净不染任何杂质的笑容中。

南音一双乌黑的双眸轻轻转动了一下,随即才启开唇道:“姐妹?”

“是啊,你若是同意我跟云辞回去的话,那我们岂不是每天要朝夕相处,我们不就是姐妹吗?”林绘锦点了点头,用涓涓细流的声音说道。

显得十分的自然且随性。

“对。”南音似是一下就反应了过来,点了点头。尽管脸上带着笑意,但是眸色中却显得有些不自然。

云辞站在阳台上,温暖的阳光照耀在他的身上,尽管从背后看去依旧是一片静若安好,但是在仔细一看,却发现他的神色和动作倒是带着一丝焦躁和不安。

“主子,你就坐下来等吧。既然绘锦小姐已经同意和你回去了,这次就不会反悔了。”晏大夫一眼就将此刻云辞担忧的心情看穿,便出声安慰道。

“我知道。但是我总觉得绘锦这次这么爽快的答应跟我回朝旭国,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云辞如实的说着自己的感受。

林绘锦的性子他是了解的,她是软硬都不吃的。而且她的性格也很傲,有些东西她宁愿不要,她都不愿意与别人分享。

第347章 多虑了

虽然他也跟她解释了他和南音之间的事情,但是不管怎么样,他们之间始终都是隔着一个南音的。

如若林绘锦和南音这两个人相处不好的话,那估计以林绘锦的性子,恐怕会再次离开他。

“主子,你这次真的多虑了。”晏大夫劝道。

云辞紧了紧手,深吸了一口气:“我怕,绘锦在知道南音有多喜欢我,并且知道南音喜欢的有多辛苦的时候,她突然就想放弃了。”

这个问题晏大夫也是有所担心的,毕竟当初放弃云辞的是林绘锦,现在林绘锦在云辞有了未婚妻的情况下回到云辞的身边,确实有些不合适。

要是林绘锦在又从南音那里听到一些南音对云辞的痴情和喜欢的事情的话,估计可能会觉得良心过意不去。

从而选择放弃。

“主子,这是最后一关,只要通过了,就会没事了。”晏大夫尽管这样说,心里却也觉得很悬。

要是南音只是单纯的喜欢云辞,但是性格和脾气,甚至还有城府的话,那以林绘锦的性子,肯定是会和南音斗到底的。

但是偏偏南音的性格十分的好、颇有古典美人的贤良淑德气韵,度量也很大。

而林绘锦偏偏是那种,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的人。

林绘锦越是知道南音的性格有多好,她就越会容易产生一种负罪感。

云辞却是深吸了一口气,淡如远山的眉目轻皱了一下,宛若三月桃花般的唇瓣也紧紧的抿着。

虽然林绘锦进去的时间并不长,但是对于现在的云辞来说每分每秒都是一种煎熬。

然而没过一会儿,林绘锦和南音两个人便有说有笑的走了出来。

两个人的关系看上去十分的亲密,就像是多年不见的好朋友一般。

“南音小姐、绘锦小姐,看你们似乎相处的很愉快。”晏大夫看到南音和林绘锦两个人走过来,便站起身,说道。

云辞早在听到林绘锦和南音两个人的脚步声的时候,便转过了身,抿着唇,并没有说话,但是身体却明显变得有些僵直。

“绘锦,南音……”一直过了会儿云辞才对着南音和林绘锦两个人的方向轻声开口道:“你们聊的怎么样?”

“很好啊!南音小姐人很好。”林绘锦走上前对着云辞说道。

“绘锦小姐也很善良。”南音亦也嗓音温柔的说着,唇边泛着淡淡的笑意。

晏大夫在林绘锦和南音两人都深深的看了一眼,见两者脸上都露出欢愉的表情,并没有什么不快,就连两个人眼神对视的时候都十分的自然。

心底也稍稍的送了一口气,甚至觉得十分的庆幸。

南音贤德、大度,林绘锦则聪明有想法,这两个人能够和平共处,那日后对云辞的帮助肯定是特别大的。

因此晏大夫在心理别提有多高兴了,甚至已经开始幻想,南音和林绘锦两个人一个主内,一个主外与云辞一起让朝旭国变得更为强大,繁盛。

而云辞从两个人的语气中也听得出她们似乎很和得来,并没有发生他刚才所担心的事情。

因此原本紧张的肌肉也慢慢的放松了下来。

“你们……能互相喜欢对方就好。”云辞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觉得心里一块儿巨大的石头就这样落地了。

晏大夫知道云辞一旦词穷的时候,就代表他的思绪很紧张,因此便看了眼天色道:“我看着天色也差不多了,要不绘锦小姐就留下来一起吃顿饭吧?”

“好啊。”南音立刻点头:“刚好我新学了一道当地的菜,让绘锦小姐帮我尝尝做的怎么样。”

林绘锦却并没有急着说话,看了眼天色,现在也才傍晚而已,夏天吃饭都比较晚,现在开始做饭到还差不多。

更何况她刚刚才吃了午饭,也没什么食欲。

但是南音都这么谦虚的说了,她要是拒绝也不好。“那正好,我名宿里还有去年腌制的菜和酿制的酒,到时候也是带不走的,不吃也浪费了,不如今晚大家就到我名宿去,把那些食材和酒都吃完喝完吧?”林绘锦笑着

说道,同时清丽秀美的眸子还在不停的转动:“就来个烧烤晚会,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云辞和晏大夫两人皆是沉默了一下,很显然他们只是想让她们三个人一起吃顿饭,然后在借机说一下未来的打算和事情。

林绘锦这么说,倒是让他们三人独处的机会就没了,一些推心置腹的话也就不能说了。

“好。”云辞抿了抿唇点了点头:“你们决定就好。”

“南音你觉得怎么样?大家一起坐在院子里吃烧烤、喝酒,特别的有趣的。”林绘锦将目光看向南音,眼里带着些小雀跃。

“好。我也觉得挺有趣的。”南音点点头,古韵温雅的面容上亦是一脸的好奇。就连眸光中都闪耀着几分高兴。

“那我先回去准备了。”林绘锦话说完,刚准备离开。云辞的身体动了动,明显不希望林绘锦现在离开,亦或者还有什么话要对林绘锦说。

但是最终垂在身侧的手,还是又放了下来。

南音见状便对着林绘锦道:“那我带着丫鬟去帮忙吧?你和你弟弟两个人应该是忙不过来的。”

“好啊。”林绘锦要的就是南音这句话,听到她这么说,自然是欣然的点了点头,并且一脸期待她来的样子。

南音也只是客气的说一下,没有想到林绘锦竟然会一口答应。

见这样,便只好笑着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这身华丽的衣裙道:“那我先去换身利索的衣服,过会儿就去。”

“好。”林绘锦嗓音清脆的应道。之后又与晏大夫和云辞打了声招呼后便直接转身离开了。

云辞动了动嘴唇,想要叫住林绘锦的,也是打算去帮忙的,但是想到自己眼睛看不见,是什么忙都帮不了。

便只好作罢。

只得听着林绘锦的脚步声越走越远。

待南音也回去换衣服之后,这阳台上就又只剩下晏大夫和云辞两个人了。

黄昏淡橘色的光芒映照在云辞白衣如雪的身上,染上一丝淡淡的悲和愁。

“主子,这下你可以安心了。”晏大夫走上前对着云辞道:“老夫刚才看南音小姐和绘锦小姐,两人相处的挺好的。这两个人的心胸都比较宽广,性格也都十分的好。”

但是云辞却不知为什么摇了摇头:“虽然我看不见她们脸上的表情和眼神,但是我觉得……绘锦说的话并不是真心的。她心理应该是不高兴的。”

“为什么这么说?”晏大夫不解的问道。“如果绘锦真的能够接受南音的话,那她刚才不会一句话都不会和我说的。我曾经遇到过相同的情况,我明明不喜欢云溪的一些行为,但是我还是在皇叔面前表现的和

他很好。”云辞一字一句的说着,声音越淡就越代表他的心有多沉重。

当初他是顾虑皇叔,所以并没有直接表示出来。

刚才林绘锦的反应和他那时的反应真的很像。“主子,一定是你多虑了,不要乱想。”晏大夫声音笃定的道。

第349章 这酒不醉人

“我记得在轻功排行榜上,前三名并没有曹操这个人。”在旁小口抿着酒的云辞略有思索的说道。“这个人不会武功,只是一个俗语而已。就是刚念叨的人,结果下一秒就出现了。曹操呢不特指谁,指的就是刚刚提到的人。”别看林绘锦现在两颊酡红,像是一截嫩

藕涂抹上了胭脂,看上去已经醉的不轻了,但是事实上她的脑袋还是清醒的。

云辞听后轻点了点头,明白了林绘锦的意思。

而南音却是揉着太阳穴,醉意朦胧的道:“那这我怎么猜的对嘛!”

“反正你猜错了,就要喝酒,不准耍赖。”林绘锦一边笑着一边抬起酒杯给南音倒酒。

眼角的余光不由的瞥向身旁的侍卫,以及南音带来的几个丫鬟。

容枫已经将大部分的侍卫注意力都给转移了,就连晏大夫虽然是陪坐在云辞身旁,但是目光却也是落在容枫那边的。

至于南音身旁的丫鬟,都在专心的烧烤。

因此林绘锦唇角勾勒起一抹笑,将夹在大拇指和食指中间的一粒药片就放入了酒中。

“不行,我不能喝了!”南音看到林绘锦端来的那杯酒,揉着太阳穴,轻蹙起眉头,摇着头道。

虽然林绘锦酿造的葡萄酒很好吃,酒精度数也不是很高,但是南音也不想自己真的喝醉了。

到时候做出了什么失态的行为。

“你不要耍赖,我们说好的。快喝快喝!”林绘锦拉着南音的手,轻轻的摇晃了几下酒杯,月光暗淡,看不清杯底的情况,只见有阵阵波纹在白瓷的酒杯中飘荡。

“不行,我真的醉了,不能再喝了。”南音摇着头,声音朦胧而迷离的说着,脸上满是醉意。

身体也开始慢慢的朝身旁的云辞倾斜而去。

“不许你耍赖!”林绘锦拉着南音的手,在推搡了几下之后,最终南音还是将这杯酒给喝了。

当喝完这杯酒之后,南音似乎醉的更严重了,身体柔软无力,似是随时都有倒下去的可能。

在摇晃了几下之后,便轻轻的靠在了云辞的肩膀上,闭上了眼睛,像是睡了过去。

从嘴中轻吐出的酒气喷洒在云辞的脖颈上,一股醇香的酒香便在云辞的鼻息前蔓延。

“媛儿,你家小姐喝醉了,扶她回去休息吧!”云辞略微低下头,身姿已经端正的坐在一旁,对于南音的靠近没有拒绝,却也没有亲近,而是转而吩咐身后的媛儿。

媛儿看到自家小姐已经闭上眼睛,整个身体都靠在了云辞的身上,便略有犹豫的道:“公子,小姐好像……醉的很严重。”

“景瑜……”云辞听后低唤了一声。

话音刚落,原本闭着眼睛的南音,忽而一下皱起了眉头,神情似乎十分的难受,同时手还捂着自己的嘴巴。

显然是想要吐的样子。

媛儿见状立刻搀扶起南音走到外面去呕吐。

晏大夫看南音那走路的姿态,似是醉得实在不轻,便对着云辞道:“南音小姐好像醉的不轻,要不老夫过去看看。”

“好,让景瑜送她回去吧。”云辞点了点头,修长笔直的手轻捏了一下手中的酒杯。

当晏大夫和景瑜走出去之后,云辞便站起身,坐到了南音的位置上,底下声音道:“绘锦,你怎么样?你今晚也喝了很多。要不要我让晏大夫去给你煮些醒酒汤?”

林绘锦正望着南音离去的背影,听到云辞这句话,便转过头对着云辞道:“云辞,这酒不醉人的。”

云辞听到林绘锦这句话,似是一下就明白了林绘锦的意思。抿了抿唇低喃道:“绘锦……”“公子,公子不好了。刚才奴婢没有扶住小姐,小姐一下就摔在了台阶上,头都流血了。”这时媛儿慌乱而又着急的跑进来,对着云辞说道:“晏大夫已经在帮小姐处理

伤口了。”

云辞淡如远山的眉目一下皱起,看着媛儿这说话的语气不像是在撒谎,并且似乎是真的着急:“严重吗?”

“我房间里有药箱,我去拿。你们赶紧把南音小姐扶进来。”林绘锦站起身,紧接着道。似是十分的在意南音的伤势。

话说完便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南音是被景瑜抱回来的,南音的手臂和膝盖都摔破了皮,最为严重的就是额头,因为摔倒的时候额头正好磕到了台阶上,流了不少的血。但是南音并没有昏迷过去,额头的疼痛加上身上的醉意,让南音眼角不断的流淌着眼泪,而嘴中却是醉意而又沙哑,甚至略带着些虚弱和难受的喊着云辞的名字,一

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南音的声音很小,只有靠近南音的人才能听见,但是云辞的耳力是十分灵敏的,因此南音嘴中那一声声低唤和呢喃,就如同一个魔咒一般,一遍一遍的在他心口画着

圈。

老实说他很明白南音现在的感觉,那种爱而不得的痛苦,就像是一张张看似轻薄的纸敷在你的脸上,一层又一层的加盖,让你难受的没办法呼吸。

可是他对她依然只有一种可怜或者愧疚的感情,而至于喜欢和怜惜,他真的没有!

如果可以他是真的希望南音不要在这个样子,也更是想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告诉她,不要在等了,他永远都不可能喜欢上她!

“还好,只是磕破了点皮。止下血就好了。”晏大夫再给南音处理了额头的伤口处后,对着云辞道:“以后也不会留疤。”

“云辞……”南音醉意而又难受的声音稍微提高了一些,而语调也变得异常的悲伤,那眼角的泪水就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显得她是那么的难受和痛苦,就像是一只被困在了笼中,失去了自由的小鸟一般。

那声音听得让人十分的心碎。

屋子里本身就是安静的,在大家都清楚的听到南音这令人心碎的声音后,屋子便变得更加安静了。

而与此同时,房间中所有人的目光也都落在了云辞的身上,隐隐的似是在希望云辞能够走过去,握住南音的手,好好安慰她一下。“南音小姐现在应该还在醉着,不如公子你……在这陪南音小姐一会儿。”沉默了许久,云辞还站在原地,唇角轻抿着,而他的神情也变得从未有过的沉默。让人猜不透

云辞心里此时在想什么。

最终晏大夫开口道。“天色这么晚了,南音小姐又受了伤,今晚就让南音小姐睡在我的名宿里吧。”晏大夫话说完,林绘锦便转眸看向身旁的云辞,之后便慢慢开口道:“而且这事我也有责任,我去给南音小姐熬醒酒汤吧!”

第350章 我永远都不会喜欢你

林绘锦话一说完,便直接转身走了出去,没有给云辞一丝反应的时间。

躺在床上醉意朦胧的南音仍旧低喃而悲伤的唤着云辞的名字,一遍比一遍令人心碎。

屋子里的人都沉默的看着云辞,晏大夫动了动嘴巴,似是还想要在说什么,但是最终却是轻摇了摇下头,默默的走了出去。

景瑜和媛儿见状,也都纷纷的朝云辞看了一眼,紧接着便也默默的退了出去。

这一走,房间中就只剩下南音和云辞两个人了。

南音轻皱着柳叶皱眉,嫣红的双唇一启一合,令人心碎和喉间哽咽的呼唤声便从中吐出。

昏黄的烛光映射在南音那写满疼痛的脸上,将那眼角两行的泪水映射的格外清晰。隐隐的闪耀着晶亮的光泽。

“云辞……”这一声音调忽而提高,尽管只有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但是却好似将这世间最苦涩的情绪蕴藏其中。

云辞深吸了一口气,随后便慢慢的走到床前,撩起身上的裙袍落座在了床边。

而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的南音似是也感觉到了云辞,随即声音开始变得急促起来。“云辞,我……我真的好喜欢你……”伴随着醇香的酒气,南音从绯色的唇中话语凝噎的吐出这一句话,而同时眼角的泪水也更是有如洪水倾泻一般,一下就将鬓角和枕

巾沾湿。

“你……为什么就不能喜欢我一下呢?”南音的双眸仍旧紧闭,似是在梦里跟云辞说话一般。她的声音那么的轻却又那么的悲。每一个字都能直抵人心,让人心间一颤。

云辞抿着唇没有说话,只是放在膝盖上的手轻握了一下。

“云辞……云辞……”说道最后南音的声音已然全都变成了哭腔,泪水更是如决堤般顺着脸颊滴落下来。

似是南音将之前所有的委屈和难受全都发泄出来了一般,让她哭得就像是一个没有奶喝的孩子一般。“南音……”云辞深吸了一口气,在南音悲伤而又难受的哭声中叫了一声:“我知道你很委屈,也很难受。我也的确伤害到你了,你想要我怎么补偿你都可以。但是我真

的没办法喜欢你……”“再没遇到绘锦之前我不知道什么叫喜欢。以为就像喜欢一种花,一种鸟一样去拥有它们。但事实上,喜欢一个人不是拥有,而是给予。我想把我的心,我所拥有的一

切都给她。”云辞说到这顿了顿:“现在我已经把我的整颗心都给她了,所以我现在是没有心的。”

“你对我再好,为我付出再多都没有用的。我永远都不可能喜欢你!”云辞清润而磁性的嗓音浅浅的说着,就像春风在你耳畔轻轻的吹过一般。

但是却让南音感觉到阵阵的寒意,浑身的毛孔都倒竖了起来,就如同整个人坠入到了一个冰窖一般。“南音,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好吗?”云辞的话语不是再拒绝,而是在劝,以一种兄长的身份去劝:“喜欢就是喜欢,不应该掺杂任何的东西,不是同情也不是感动

,更不是施舍。”“你是可以拥有你想要的人生,也可以让自己这一辈子过得很好,很幸福的。你真的没有必要将你这一生浪费我的身上,最后却换来一个你后悔而又不好的结局。”云

辞嗓音清冽的说着:“你好好想想我说的话吧!”

当陷入昏睡状态的南音听到云辞说出的那最后一句话,眼皮子不由的眨动了一下。

然后随之便听到了木门关闭的声音,云辞已经离开了房间。

过了一会儿之后,南音便慢慢的睁开了那双氤氲的眸光。

原本悲伤的眼神一点一点变得狠厉起来,连带着那张温雅的面容也被不甘和阴沉取代。同时还带着一份愤恨以及不解。

云辞跟她说这些话,说明云辞知道她没醉。

可是云辞为什么会知道她没醉?晏大夫以及所有的人都知道她现在醉的不轻,也知道她是因为喝醉了才摔倒的。

是她那里出错了吗?

南音仔细的想着,她连晏大夫都骗过去了,云辞眼睛也看不见,又怎么会知道她没有真的醉呢?

她想不明白,但是说来也奇怪。

她明明喝了不少的酒,林绘锦也喝了不少,满脸潮红,分明就是醉了的模样。

但是她的脑袋却还是很清醒的。

根本就喝不醉!

难不成,云辞知道这酒……喝不醉人?

一想到这南音的瞳眸便迅速的收缩了一下。

还是林绘锦告诉云辞的?这是她酿制的酒,她很清楚这酒究竟能不能喝醉人。

南音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

不然云辞怎么可能会跟她一个喝醉酒的人说那样的话,还让她仔细的想想呢?

她假装喝醉酒,在故意把自己弄伤,不过是想要云辞能够陪着她,心疼她一点儿。

但是现在看,云辞显然已经看出了她的心思,知道了她心中所想。所以一向态度对她温和的云辞,这才说出了这些严厉的话来。

夜已经很深了,除了一两声风声和蛙声之外,整个芙蓉镇都是静悄悄的。

南音也不知道过了有多久,只觉得越想越难过,也更是觉得委屈。

如果不是当初她救回云辞,恐怕云辞身上的伤至少需要一年时间才能好,而他的复仇计划亦更是只能推后。

甚至恐怕现在他都不能以真实身份示人。

她对云辞的付出,以及为云辞所做的,哪一点比不上林绘锦?

可是就仅仅因为,只有林绘锦能够让云辞有感觉,所以才让云辞对林绘锦这么的在意。

她真的很不甘心,很难受。

她想要问老天,为什么偏偏是林绘锦?

除了林绘锦的容貌以及这一点儿之外,她没有一个地方比不上林绘锦的。

或许是因为今晚云辞的话真的触及到了她的内心,所以让南音的情绪一下陷入到了不能管控的地步。

她就感觉她现在十分的难过,十分的委屈,自然而然的就不由想到了以前……

想到她以前也是和林绘锦一样被另外一个人捧在手心里,她说东,那个人就绝不会往西。

那个人也跟云辞一样,将他的全部都给了她。

那个人从小到大对她的好,都如同片段般,一一的在她脑海中闪现。

以前她从没在意过,也从未觉得这有什么,但是在这个夜晚,在这个时候想起来,却是那么的弥补珍贵,而又让她向往。

不由的,南音的心理就产生了一种冲动,她很想去看看他。或者和他说说话。

第351章 对她那么好

他和她是一起长大的,从小的时候,她就一直很依赖他。

可以说他在她的生命中存在了十几年,但是那十几年她觉得烦了,厌了,觉得他的存在就是一个麻烦。无时无刻的不想摆脱他。

等到真正摆脱他的那一刻,她发现是那么的轻松,好像她身边再也不会有一个人整天跟着自己,也不会再有人来烦她了。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再之后遇到一些让她难过,伤心,尤其是云辞这件事上。

她都忍不住想到他的好,也更是会忍不住的想如果他还在她身边,他一定不会让她受这样的委屈的。

而且如果是他的话,也绝对不会像云辞那样对自己疏远。

云辞虽然对她也不错,但是比起他来,真的相差千里。可是她又偏偏喜欢云辞。

南音望着窗一望无际的黑夜,心就像陷入了一个无底洞一般,越来越委屈。

也更是像一个溺水的人,拼命的划着水,希望有个人能伸出手拉她一把。而那个人就是南折。

南音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又立马摇了摇头。

不行不行的,但是她越是回避,心里就越是有一种渴望。

渴望南折能够像之前那样,会突然的出现在她窗前,然后将他别在腰间的百合花拿下来,插在她的发梢上。

迎着月色对她宠溺一笑:“我就说百合花最配你了,每年百合花开,我都将最美的那一朵摘下来,送给你。”

这句话南折说了有八年,但是从他失踪以后,她就再也没有听过了,也更是没有一个人会送花给她了。

不知觉南音的喉间有些酸涩和梗塞。

在这漫长的长夜中,她被这过往的回忆,以及心中的寂寞狠狠的折磨着。

让她窒息的喘不过气来。

竟让她不知不觉的推开了窗户,心里带着丝丝的期望,希望那个人能够那么巧的就出现在窗边,等着她。

然而窗外除了阵阵的蝉鸣声之外,便是无尽的黑暗!

南音的眼神中除了无尽的失落之外,更是还带着一抹很深的纠结和矛盾。

此刻她心理异常的期望以及渴望,南折能够出现在她面前,陪着她,哄着她,给她带来安慰。

然后她却又十分的清楚,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了。

忽而南音看到楼下走廊处亮起了一盏灯光,便循着烛光望去,便见一道高挺、坚毅的身影提着灯笼,从走廊里走了出来。

他墨发披肩,衣着宽松,随着徐徐的夏风吹拂而过,让他整个人的身姿都笼罩在迷离而又朦胧的灯光下。

有的人的身姿生来就是妖冶的,即便站着不动,却也能从骨子里透露出来。而南折便是这样。

光凭着那黑夜中的一个朦胧背影,南音就一眼认出了那个人就是南折。

这么晚了,南折去厨房做什么?

南音的房间在侧面,并不能完全的看到厨房中的情形,但是却能看到厨房的灯是亮着的,而白色的窗纸上还映着南折的身影。

南音努力的想要看清南折在厨房里做什么,但是却在这个时候从空气中闻到了一股类似淡淡的桂香以及百合的混合味道。

味道十分的清淡,随风而逝。

但是却像是一根针触及到了南音的敏感神经一般。

让她仅有的一点儿理智都没有。

直接转身就下了楼,朝厨房走去……

容枫本认真的看着眼前熬煮的陶罐,忽而就一下转过头去,便见南音手扶着门框,站在门口,眼神复杂的看着容枫。

容枫如画般的眉目微微轻皱了一下,似是有些奇怪南音的到来。

南音也立刻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便立刻解释道:“我半夜醒了肚子有些饿,正好闻道一股挂花和百合花香,所以就循着味道来了。”

容枫听到南音这么解释之后,便重又收回了眼神,继续看着面前的小陶罐,随后用手指了指碗橱柜:“那里面应该还有一些吃的,你让你丫鬟热热给你吃就好。”

“谢谢,那你做的这个是什么啊?”南音听到容枫这么说,心里不由有些失望,这放在以前,南折根本不会这样对她的。

容枫听了之后却是认真的想了想,继而便转过头望向了南音,这让南音的心不由一跳。

以为容枫是想起来了什么,既害怕却又……有点儿希望他想起以前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我只知道这个给喝醉酒的人喝既能醒酒,对胃也有好处……”容枫回答道。

“你这是熬给绘锦小姐吃的?”南音扶着门框的手指稍微紧了紧了便说道。

“嗯。她晚上光顾着喝酒也没吃什么东西。我想等她醒来之后喝一碗这个,第二天精神、气色会好很多。”容枫点了点头,回答着南音的话。

“这个要熬煮两个时辰才行!”南音听了不由喃喃的说出了这句话,说话的声音很小,只有她一个人能够听到。温雅的眼神染上一抹悲凉之色。

这叫花裹羹,是南折翻了很多医书,试了很多方子才调配出来的。

也是为她调配出来的!

只是因为每到天机门的重要节日,她身为族长的女儿,自然免不了要喝酒。

这个方子只有南折一个人会,所以当南折失踪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喝过这花裹羹了。

如今南折现在却在为另外一个人熬煮着这花裹羹,并且为了能够让林绘锦一早起来就能喝道,竟然半宿就起床来熬煮了。

“你……没事吧?”容枫看到南音的脸色很不好。

“我……我没事。”南音立刻摇了摇头,努力扬起唇边的一抹笑:“你对绘锦小姐真好!”

容枫转过头,过了一会儿便又道:“我看你昨晚也喝了很多,如果有剩下的话,就分一碗给你吧。”

分一碗给她?南音听到这句话,心中是越发的悲凉,也更是越发的揪心。

这在之前明明只有她一个人可以独享的特殊待遇,结果现在却变成了施舍。南音很努力的维持着嘴角的笑意,但是却是十分的苦涩:“谢谢,不用了……”抿了抿唇,紧接着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迎视着容枫的眸光望去:“你对她这么好,是因为喜欢她对吧?”

第352章 为什么那么痴迷

容枫听到南音这句话,眼神有些回避,脸色虽然没有多大的变化,但是他却伸出手摸了一下耳朵:“因为她对我好,我当然要对她好。”

南音的眸光暗淡了一下,南折虽然失去了记忆,但是之前他身体的一些小习惯却并没有改变,只要他心口不一,刻意回避问题,就会下意识的摸他的耳朵。

一瞬间南音心口的悲就如同洪水一般涌现出来:“那为什么我对公子那么好?但是公子对我却远没有对绘锦小姐一般好?”“明明是我最先认识公子的,我等了他三年,原本已经要放弃了。但是公子又突然同意这门婚事了,就在我憧憬着和他未来的生活时。林绘锦又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而公子的话又无疑是给我判了死刑。我没有任何指望了!”南音说着,眼神开始飘渺而空洞起来:“可是我又很不甘心,而且我也没有别的选择,婚期都已经定下来了,而这场婚礼不管是公子那边还是我的家人都已经筹备了整

整一年,就这么突然说解除婚约。那要我如何自处?以后在家族里我要如何立足?”

南音的嘴角浮起一抹冷嘲的笑意,满是冰冷,连带着她的心也是冰凉透底的。

容枫听了南音这些话,眼角染上一层阴蜇。

“从我认识公子那天,就知道公子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他说出的话,作出的决定就不会改变。但是为了林绘锦他一次又一次的降低改变自己的原则!”像这种推心置腹的话南音是根本不应该跟别人说起的,哪怕是自己的丫鬟媛儿,但是在南折面前,她可以没有任何顾虑的说出来,而且她今晚也真的是有太多的情绪

要倾吐出来。“我也看得出公子在我和林绘锦之间十分的为难,他辜负了我,却也舍不得放下林绘锦!”南音的唇角又冷掀起一抹弧度:“这就是因为公子太爱林绘锦了吧。小时候我

就听说过一个男人如果真的爱一个女人的话,他就会为那个女人无数次的妥协,甚至宁愿让自己背负千古骂名。却也舍不得让自己喜欢的女人受到一点伤害。”“你说……这是为什么?这天底下漂亮的女人那么多,为什么公子就对她如此的痴迷,就连你……也喜欢她!”南音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得痛楚而不能自已,双脚一下跨过

门槛就走到容枫跟前,用手指着容枫。

这个样子的南音就像喝醉了酒一样失态,失去了理智,但是她知道她没有。

她在容枫面前根本就不需要任何的伪装。

无论什么样的她,容枫都见过。“你喜欢她漂亮?做得一手好菜,还是这三年里她拿你像亲人一样好?让你有了家的感觉?”南音又上前了一步,抬着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容枫。橘黄的烛光下容枫那张

妖冶的面容就如同在盛夏月夜下盛开的彼岸花一般,透露着邪魅和诱惑。

容枫听到家这个字,不着痕迹的抿了抿唇。

她知道当初南折为什么会那么喜欢她,会甘愿为她做任何事情,并且在他拥有了自己的势力,在天机门拥有了一定地位之后,他还是一心一意的对她。

用他的话说,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她一个人是女人,其他的都统称为生物!

可见她在南折心中的份量。“我不记得以前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我是谁。我只是觉得和她在一起,至少我有一个亲人,也让我觉得我有了一个身份。”容枫璀璨乌黑的眸光稍稍动了一下,言语很

是真诚而有直白的说着。果然,她就知道是这样!南音冷勾起唇轻笑了一下:“曾经也有一个人跟我说过差不多的话。他说他生来就在一处深渊中,手中只有这么一盏烛火,这条深渊永远都走

不完,所以他格外的珍惜这盏烛火,就相当于他的命就是这盏烛火给的。”

灶膛上的烛火不断的摇曳着,映射在容枫的脸上,使得他脸上的神情忽明忽暗,让人看不清他眸底中的情绪。

“你以前是不是认识我?”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容枫便问出了这句话,那望向南音的眼神也有了变化。

南音深吸了一口气,脑袋似乎在这一刻清醒了过来,眼神也从刚才的迷离和空洞,慢慢聚焦起来。

她似乎才意识到她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跟南折说了这么多话,万一南折仅凭着这一点儿回想起以前的事情怎么办?

“你说啊,你是不是以前认识我?”容枫朝南音走近了一步,眼神和语气中都带着一丝急切。“如果我认识你,我早就会跟你说了。我只是觉得你和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很像而已!”南音脸色并没有多少的变化,而且在短时间之内就让自己恢复平静,内心没有

任何的波澜。

“你是失忆,不知道自己是谁。但是他生下来就是一个孤儿,没有亲人。所以你和他一样都渴望有亲情有一个家!”南音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南折的眼神。

与其说是在注视,倒不如说是在观察南折有没有什么细微的表情,一旦有,就说明他已经想起来了。容枫似是思索了一会儿,随即眸光便静默的落在南音的身上,如同南音看着他一般,观察着她脸上的表情:“你不是问云辞为什么会那么痴迷绘锦小姐吗?我倒是听人说过一句话。就是感情这种事是有轮回报应的。你拒绝并且伤害了一个非常喜欢你的人。那么日后便会出现一个折磨你,让你难受痛苦的人。听你的意思,那个和我很像

的人,他应该很喜欢你,但是你不喜欢他。所以现在就变成了,你喜欢云辞,但是云辞却并不喜欢你。”

南音有些诧异的听着这一番话,很是不相信邪魅如斯,口中只有生死的南折,竟然会说出这么一句颇有哲理的话来。“如果是这样的话,曾经伤害过非常喜欢自己的人,甚至还害死了那个人的绘锦小姐,不现在还好好的吗?并且还和公子解开了误会,破镜重圆吗?要真有这种感情轮

回报应的话,那公子应该不会喜欢她才对。”南音的眸色略微收缩了一下,紧接着便启口反驳道。“南宫冽就是因为林绘锦的缘故才死的。就因为南宫冽太喜欢她,想要向她证明自己,同时让他辽城参军不也是林绘锦的主意吗?虽然说南宫冽可以选择不去,但是他那么喜欢林绘锦,他怎么可能会拒绝呢?南宫冽的死,至少跟林绘锦有一半的关系!”南音说到这,唇角的笑容反而妖艳了起来,似是突然找到了林绘锦的一些陈年丑事一

般。但是紧接着却又苦涩而有嘲讽的道:“公子也知道,南宫冽的死和她有一定的关系,也更是知道他们之前所有的事情。但是……那个时候我以为公子是绝对不可能接纳

林绘锦的,可是没有想到。公子竟然接纳了,并且还下定了决心。”

容枫垂在身侧的手不由的握紧,林绘锦之前的事情他不清楚,他只知道如今的林绘锦是绝对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的。“这个问题我想了好久,后来我才知道公子为什么会喜欢她,会接纳她!”紧接着南音柔婉的声调一下拔高:“或许报应这种事情,有的来得早,有的来得迟而已。我想

要不了几年,公子就不会在喜欢她了。”

“那你说为什么?”容枫掩映在烛火下的眸光变得忽明忽暗。“因为……公子从小就中了一种毒。这种毒必须要每个月用内力排出来才行。需要整整十年的时间。而这种毒就是当初公子的皇叔所下,为的就是不让他拥有自己的子

嗣。”南音说到最后语气也变得凌厉起来。

容枫愣了一下,紧接着便问道:“这跟喜欢绘锦小姐有什么关系?”

还是说云辞会觉得林绘锦这样的性格不会在意,但是看南音这个样子,也不像是会在意云辞不能拥有自己子嗣的样子。“不,你错了。公子的皇叔下重了药量,所以在他没认识林绘锦之前,根本没有体会到一个真正男人的感觉。他对任何女人都没有……感觉。但是唯独林绘锦让他尝到了这种味道,并且至今是唯一一个……”

第353章 后悔了

容枫听到这句话脸上的神情俨然发成了一个惊愕的变化,妖冶的眸孔也更是剧烈的收缩了一下。

很显然同样身为男人的容枫,自然明白这件事的重要性。

那林绘锦知道这件事吗?云辞肯定不会跟她说的。

如果说云辞是在众多女人中坚定不移的选择林绘锦,那是爱情。

但是林绘锦却是云辞唯一的选择,那这又是什么呢?

不由的容枫嫣红如沾了胭脂的优美唇角轻勾了一下,随后便又恢复了常态:“你……怎么知道?”“云辞什么都跟我说了,他在要娶我之前,把他这二十几年的事情,全都告诉我了。我知道他的意思。他不是真心的想要娶我,只是抱着一种无所谓,甚至想要让我放

弃的想法。”有时候一个人将过去对你坦白,并不是对你有多信任,而是想要你放弃。“他还说,如果他之前的未婚妻还活着,并且被找回来的话。不管他之前的那个未婚妻变成什么样,他都会娶她。而且这三年来,乃至现在他都没有停止寻找。”南音

说这些话的时候,也不知道自己是处于什么状态。

只觉得自己很清醒,她也很清楚这些话都是云辞这一生最大的秘密。但是她就是想要跟容枫说,总觉得容枫还能像以前一样给她带来依靠和慰藉。“如果之前的那个未婚妻找回来的话,那恐怕云辞会有三个妻子。”南音虽然一直都是笑着,但是看上去却总是有些悲凉:“他就是这样,放不下自己的责任,觉得当初

是自己拖累了他。如果当初他没有选的话,那他之前的未婚妻就不会跟着被灭族。”

“那是他的第一任未婚妻,也是他自己亲自选的。他这么做……没错!”容枫看着南音的眼睛说道。

这对云辞来说这不是喜欢,这只是一种责任和补偿而已。

除了责任之外,云辞根本不可能对第一任未婚妻产生什么感情。“是。这是他的责任,如果他真的找回了,云辞一定会好好补偿她的。而我……恐怕是她们三个中份量最低的吧!至少在云辞身体的毒素没有清除干净之前,我在云辞心中的份量是最低的。可是云辞清楚身体的毒素至少还需要七年的时间。”南音纤长的眉宇动了动,眼角的睫羽凝结上一层湿润:“七年,人生有多少个七年?我今年已经二十二岁了,再过七年我就二十九岁了。等到那个时候我已经人老珠黄,早已经过了最美好的年华。而在这七年中,我每一时每一刻我都要放低姿态,小心翼翼的生活着,去讨好着。还要无时无刻的看着云辞和林绘锦之间的亲密。他们每说的一句亲密话传入到我的眼中就如同针扎一般,我现在已经预料到之后的情况了,我真的很怕……特

别的怕!”

“可是我有什么办法呢?我没有选择了啊!”南音说完这句话之后深深的沉默了一下,话语中满是一种无尽的悲凉:“云辞现在是我唯一的依靠和希望你知道吗?”

下一秒南音一贯轻柔的语调一下拔高起来,甚至变得有些刺耳甚至乃至于是悲愤的怒吼。“我把所有的堵住全都压到了他的身上,这条路我已经走了一半了,我没办法回头了。”每一个字,每一句话,南音都透露着一种绝望和无助,而看着容枫的眼神分明

就像是一种求助。

南音的话前后有些矛盾,但是他觉得南音前后说的话都是真的。

因为她没有选择的余地了,所以她会拼命的去和林绘锦争。

在这七年中她当然没有任何机会,可是等到云辞的毒素解掉之后,她一定会拼了命的去跟林绘锦抢的。

即便得不到,那这七年所积存的怨恨,也定然会不惜一切代价让林绘锦变得一无所有,甚至变得比她还要可怜。“你才二十二,以你的容貌和身世完全可以在选个好人家的。”容枫抿了抿唇,看着南音那沾染着凝露的氤氲双眸,里面满是复杂的情绪,尤其绝望和悲戚显得尤为明

显。

南音轻冽了一下唇角,冷嗤了一下,似是觉得这句话十分的可笑。“如果我能像你一样忘记了所有的事情,我或许可以重新来过。但是……这条独木桥我已经走到一半了,我没有办法回头,也更是不甘心之前所做的等待和努力就这样

白白浪费掉。”南音的话语十分的坚定,但是同时望着容枫的眼神却是让人的那么怜人,眼眸中闪耀着扑闪的泪光。

“那……这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容枫看了一会儿南音,察觉到他此时与南音的距离十分的近,便微微的朝后退了一步,转过身继续看着灶膛中的火。

而空气也在这个时候突然变得十分安静下来,除了两人浅浅的呼吸声之外什么都听不见。

南音也没有再次开口说话的意思,只是就这样静静的容枫的侧面轮廓,他那认真而专情的模样,要比他任何时候的都吸引人。

眼角的泪水就这样无声的从眼角流淌下来,像是有无尽的苦楚和酸楚无法诉说一般。而事实上南音的心理已经十分的脆弱了。

脆弱到,如果容枫给她递上一块手帕,她都很有可能义无反顾的扑倒容枫的怀里。

而照看着火候的容枫自然也知道南音这样看着自己,而且看了这么久。

便稍稍的眯了眯下眼睛,一转过脸,便看到南音那哭得梨花带雨,让人心碎却又忽视不得模样。容枫轻扬了一下眉宇,便直接从南音的身旁走过,然后拿过一个碗倒了一碗白开水,洒了一些白糖,递给南音:“我听人说,人难过的时候就应该多吃点儿甜的,这样

才能会使自己的心情愉快。”

南音看着容枫递过来的那碗糖水,心中那层脆弱的薄膜,瞬间就被捅破了,直接转过身,就扑倒了容枫的怀里,发出忍耐的呜呜哭泣声。

就这么一瞬间,她真的后悔以前的所作所为了,那种被人在意,被人捧在手心里的感觉真的太好了。她真的很想和容枫重新来过了!

第354章 同是天涯沦落人

容枫先是愣了一下,那种既熟悉却又陌生的感觉瞬间铺天盖地的席卷入他身体的每一个毛孔,然而八年过去了,曾经让他悸动的感觉早已经不复存在,就连往日那最熟悉

的百合花混合着阳光的味道,也变成了他最为讨厌的胭脂水粉味。

妖冶的丹凤眸微微一眯,一股阴蛰的气息募得笼上整个眼角。

几乎是没有做任何停留的就要把南音从自己的怀中推出。“你让我靠一下好不好?”南音的双手却是紧抓着容枫的衣袖不放:“我知道这样不好,但是我真的很难受,我没办法让别人看到我这个样子,我也更不可能跟云辞说。



说着南音又是一声抽泣声。

她也不知道她今晚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么的脆弱,甚至那种后悔的念头还越发的强烈。

恨不得现在就跟容枫说出实情,然后跟他一起离开这里才好。

但是这些话到了嘴边,最终还是被她的泪水给咽了回去。“我是真的很喜欢他,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开始,他就仿佛一缕阳光将我整个人生都照亮了,让我觉得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美好的人存在。让我心生向往。他性格温和

,谈吐文雅,我以为应该很容易接近,但是事实上,他就是传说中的海市蜃楼,只是看着离你很近,而他的心却离你有十万八千里远。”

南音拽着容枫的衣袖,不断喃喃的说着。说着她当初的感觉。

她必须得承认,她当初会产生那样的自信,觉得自己有办法能够让云辞喜欢上自己,全都是因为南折给的。

是啊,像南折这样的人都为她折腰,为她鞍前马后的!

那她拿下云辞也不在话下。

可惜这一切不过都只是她的一种错觉而已。

她并没有优秀到可以让天下所有的男人都跪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一切都只是她的自以为是!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喜欢一个人会那么的痛苦和难受。”南音越是这样说,也就越发的说明,她现在十分的后悔。“我也终于明白,爱一个人却始终都得不到回应的感受。”在停顿了片刻之后,南音便缓缓的说道:“我突然真的好想重新在选一次,如果还有一次的话,我绝对不会这

样选。这样真的太痛苦了……”泪水顺着南音尖细的下颚,流淌下来,在容枫的衣角上绽放出一朵朵纯净的花。

现在,你知道后悔了?想要回到从前,想要重新来过?容枫在心底冷狠的说着,脸上却并没有太多的表情。

“对不起,你说的这些都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下一秒容枫却是坚定的将南音给推开了,低下头看到肩头被泪水沾湿的衣角,眼神中明显带着一抹厌恶和嫌弃。

南音抬起泪眼婆娑的双眸,望着面前的容枫。

八年的时间将容枫的面容勾勒得越发深邃和妖冶,少了当初的那份青嫩,多了份稳重。“是,我知道这些和你没有任何关系,而我只是想要找个人陪陪我说说话而已,我不想让我身边的人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尽管容枫已经明确的表示出拒绝了,但是

南音却并没有放弃。

她心里始终都还留存着八年前的那份期望和感觉。

总觉得南折还是会像八年前一样忍耐。“而你,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和别人在一起了,你不难过吗?这三年你一直都陪在她身边,你清楚她这三年里所有的事情,甚至你还见过云辞从未见过她的样子!”晶

莹的泪水不断的在南音的眼眶中徘徊着。

容枫抿了抿唇,轻吸了一口气:“我没你那么多的要求,我只要能留在她身边就好了。本身我也没有期望过什么。”“没有期望就没有失望。但是你要以什么样的身份继续留在她身边呢?等她回了朝旭国,她就是后宫的娘娘。后宫是不允许男人进入的。哪怕你是她的亲弟弟,都不可

能经常见面。那到时候你要怎么办?难不成你要为了她,变成太监吗?”南音温婉的声音中透着一丝凉意。但是并没有嘲讽的意思,反倒是在劝说。

容枫听到这句话,如画的眉目微微皱了一下,如南音想看到的那样,露出了一抹担忧和犹豫之意。“所以我们两个人的处境差不多,同是天涯沦落人,我们现在什么都不能做。唯一能做的不就是互相安慰,互相倾诉吗?”南音透着哭腔和伤心的声调,带着一种直抵

心间的温柔,让人不由的想要产开心扉。

容枫看着烛光下面容有些朦胧的南音,只是收紧了双唇,似是有些动容。

“她的心理素质还真是强大啊,你竟然什么话都没有从她口中套出来?”当容枫将熬煮好的汤羹送到林绘锦房间中时。

林绘锦还睡得朦朦胧胧的,不过却还是硬撑着一双眼睛,听容枫说话。

目前南音那边肯定是会有所行动的,所以林绘锦就故意在南音的酒中下了一种能够干扰到她情绪的药物。

一般情况下,人的感情处于脆弱的时候,就很容易说出实话,也更是容易将自己的心里话跟别人倾诉。

所以她才刻意让容枫用他们之间曾使用过的东西,来让南音回忆起他们之前的美好。

从而产生一种委屈而又难过的心理。

在这种情况下,南音应该会多多少少透露出些什么才对。

“开始的时候她的情绪好像受药物的影响,不能控制。但是越到后面,估计是药效失效了,她的理智也回来了。”容枫说这话的时候,不由的打了一个哈欠。

很显然和南音聊到现在,他有些累了,也有些困了。

“那她除了跟你说她很委屈,很难受,很后悔现在的行为之外,真的没在说其他的了?”林绘锦揉了揉眼睛,面容正色的问道。容枫深深的看了林绘锦一眼:“我和她的事情,她只是一带而过。第一她不敢说,她怕我会想起以前的事情。”容枫说这些话的时候,神色是平静的,并没有多大的波

澜,但是眸中的那种厌恶却是怎么也遮掩不住。

“倒是说了一件云辞为什么会那么喜欢你,非你不可的原因!”说到这时容枫的声音变得低沉而又暗哑起来:“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亦或者,你早就知道了?”林绘锦认真的想了想,笑道:“云辞那么喜欢我,难道不是因为我魅力大,是他喜欢的类型吗?难不成是因为云辞中蛊了,才会喜欢我?”看来,云辞并没有跟你说过

。你也不知道。“容枫听到林绘锦这么说,便知道林绘锦是不知道了。“那你说说到底是什么原因?”林绘锦有些好笑的说着。喜欢一个人不就是单纯的喜欢吗?云辞还能因为什么?

第355章 人找到了吗

容枫神略微有些犹豫,只是那双妖冶深邃的眼睛一直认真的看着林绘锦:“我也不确定南音说的是不是真的。她说……云辞从小就被他的皇叔下了一种毒。”

“这个我知道。”林绘锦点了点头,这个还是千月告诉她的:“这种毒必须要每月用内力排出,并且还会影响到云辞的武功和内力。”

具体的她就不知道了。

她只知道当初云辞失去内力,完全就是因为是她正好在云辞运功排毒的时候闯进去了,致使他有一段时间完全没有武功和内力。

“云辞就跟你说的这些?”容枫听到林绘锦这么说,以为云辞跟林绘锦提过了。

“不是。”林绘锦摇摇头,玩笑着说道:“然后呢?别说我可以帮助他提升武功和内力啊?”  容枫轻眨了一下纤浓的睫羽:“南音说,云辞的这种毒对他的身体没有任何伤害,唯一的目的就是不想要云辞日后诞下子嗣,后来因为药物重量下重了,他……在没遇

到你之前,一直都没有体会过做男人的那种感觉!”

“你说什么?”林绘锦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这个南音还真是会编故事。”

云辞那方面可是好的很呢。  “不是,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意思是说现在除了你能够让云辞有做男人的感觉之外,其他任何女人都没有。”容枫顿了顿又接着说道:“这就是为什么,云辞会那么在乎

你,不舍得让你离开。也更是不在乎你的过去,一再放低自己底线的原因。”  林绘锦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仔细回忆和云辞的那几次。老实说,他和她之间也就几次而已。虽然她也看得出来,云辞对男女之事并不熟悉,可是她并没有发现什么异

常。

而且和他走得越亲近,他身为男人正常的反应也越明显,不像是有病的样子。

“他只对你一个人有感觉!”容枫又着重加了这一句话。

“那南音是怎么知道的?”林绘锦还是觉得有些不敢相信,因为云辞在她面前真的很正常,真的正常到让她觉得他还有些迫不及待。

“云辞跟她亲口说的,云辞将他之前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南音了。为的也是不希望南音嫁过去。”

林绘锦依靠在梨花木雕刻的凭几上,目光开始深思起来。

他记得当初云辞为了拒绝林婉月,他也是这样跟林婉月说的。

难不成这是云辞为了拒绝一个女人而找的借口?

但是这可是关乎到男人尊严的事情,这种难以启口的事情,云辞怎么可能会拿出来说。

就算是真的……也更不应该啊!

这真的不符合一个男人的心理。

“我不相信。”林绘锦想了许久之后,说出这句话:“这一定是云辞骗南音的。”  “虽然我比一般的女人长得好看点,但是归根到底我还是个女人。我没有什么特殊的能力能够让一个失去正常功能的男人有感觉。”林绘锦伸手轻拨了一下散落在鬓角

的碎发,半是开玩笑的说着。  “而且我跟你说,一般在这方面有障碍和困难的男人,他们的心理都是很阴暗和扭曲的。绝大多数家暴的男人,在那方面都会存在一些或多或少的问题。你看云辞的样

子像吗?”这也是林绘锦从业多年的一种经验。

男性这种事情一旦出现障碍,就会让他们心情压抑,觉得在别人面前矮了一截,丧失尊严。

甚至为了寻找刺激,从而做出一些变态的行为。

然而她真的没有从云辞身上看到一丁点这种现象。

“那或许就是云辞故意骗南音的。”容枫想了想,他没有体会过那种感觉,所以也并不清楚那些人的心理。

“他已经不止用同样的措辞骗过南音一个人了,当初的婉月也是。”林绘锦撑着下巴,轻笑着说道。

人越是没有的东西就越会想尽办法的隐藏,不让人发现。

反倒是那些拥有的,他们就会不在乎。

就比如一些长得好看的人才会觉得好不好看无所谓!

景瑜轻敲了下门之后便推门走了进去,对着站在镂空落着婆娑光影窗户前的云辞恭敬道:“主子……”

“人还没出来吗?”刚欲说话,云辞便打断了景瑜的禀报。

景瑜神略有些犹豫,之后道:“是,或许容枫和绘锦小姐在里面说什么事!”

云辞却是轻勾了下唇,伸出手推开了窗户,外面的鸟鸣声一下便更加清晰悦耳了,连带着晨曦带有露水的清新空气混合着山竹的味道扑面而来。

因为南音昨晚喝醉又受伤了,而他自然也想和林绘锦多相处一会儿,自然而然也就住在了呦呦名宿。

只是林绘锦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只说困了,也回去睡了。

“一大早他就到绘锦房间里去了……”云辞轻掀了几下薄唇。他问过这住在附近的鸟儿。

林绘锦喜欢睡懒觉,所以每天都是容枫将早饭端到林绘锦的屋前,但是也不会进去,只是推开窗户,将早饭放进去。到冬天则会放在锅里暖着。

虽然偶尔容枫也会进去,但是很快就会出来了。没有这一次待这么长过。

而且还这么早!

“或许是真的有什么事!”云辞说完便又默默的转过了身,月白的衣角在漆红的窗台上轻擦而过,带着一股落寞的味道。

“主子,还有一件事属下还没有禀报!”景瑜又接着开口道。

“什么事?”

“千来了!”景瑜话刚说完,云辞的视线便一下落到了景瑜的身上,尽管他的眸光并不光亮,还没有焦距,但是却给人一种沉默的力量。

“是找到宋家小姐了?”云辞的面容也变得严肃起来。

“具体的属下不知道,只知道千现在已经上了芙蓉镇了,要不了一刻钟就能到主子面前了。”

云辞藏在袖中的手,微微捏紧了。

心也在这时悬了起来。  他还未跟绘锦说过这件事,如果真的找到她了……那绘锦还愿意跟他回朝旭国吗?“”,。

第356章 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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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来到云辞面前的时候,一脸的风尘仆仆,脸色也更是格外的严肃和冷峻。

“属下特来向主子请罪。”千身姿笔直的跪在云辞的面前,语气也更是格外的沉重,仿佛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责。

“宋家姑娘没有找到?还是出了什么事?”云辞端坐在矮凳上,对于突然如此严肃、沉重的千,倒是有些疑惑。  “主子,已经找到了一具女性尸骸,只是现在还没有办法断定是不是当年的太子妃。”千乌黑坚毅的眸光依旧低垂着,似是不敢与云辞有目光的接触:“属下前来是为另

外一件事请罪的。属下愿意一并承担所有的后果,只求主子能够宽恕……月。”

“月怎么了?”云辞淡淡启口。听到月,似是并没有放在心上。这两兄弟他还是放心的,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千的脸色越发的不好看了,就连脑袋也越发的低垂下去,最终张开唇慢慢的说道:“细雨姑娘她……”

“月没有照看好细雨姑娘,让她出事了?”云辞听到这语气越发的不在意了:“起来吧!”

“细雨姑娘怀孕了。”千立刻说道,短短一句话,对于千来说却是在刀尖子滚过去还要的困难。

虽然说云辞将细雨带回朝旭国并没有将细雨安排在他身边,也更是未特意召见过,但是就凭细雨和林绘锦那一模一样的容貌。

他身为云辞的贴身侍卫,他心里很清楚,细雨的身份并不是自由的,只要主子一日没开口让细雨离开皇宫,那细雨就一日还是属于主子的。

可是偏偏,月和细雨两人在朝夕相处之下,竟然产生了感情。还让细雨怀上了孩子……

此等大逆不道的罪,他自然要亲自前来像主子请罪!

千这句话一说完,整个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刚走进来的晏大夫也更是愣了一下。

过了一会儿,云辞这才伸出修长如玉的指尖,端过一杯凉茶,轻抿了一口,淡淡的笑道:“是月的?”

“是。”千面色凝重的说道。

“他可是比你这个做哥哥的有本事。”云辞唇角含着笑,并不在意这件事。

“主子?”千自然也听出了云辞的语气,抬起头有些不解的望向云辞。

“若是两个人你情我愿的,你这个做兄长的就赶紧回去给他们操办婚事吧。”云辞说完又朝晏大夫的方向望去:“晏大夫你就替我准备一下给两位新人的贺礼吧。”

“是,老夫明白。只是月和千两个人一直都共用身份,这婚事怕是要在宫外办。”晏大夫点点头,回答道。

“主子,你……细雨姑娘,不是……”千看向晏大夫又朝云辞望去,觉得他们不像是在说笑。  “公子从未将细雨姑娘放在心上,将细雨姑娘带回朝旭国,只不过是想要顺便查明一下细雨姑娘和绘锦小姐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而已。再者说了,如今绘锦小姐要跟着主

子回朝旭国,让细雨姑娘继续留在宫里,倒还会让绘锦小姐产生误会。”晏大夫看着千的表情,笑着说道,语气格外的轻松。

“绘锦小姐?”千脸上的疑惑越发的重了:“主子你找到绘锦小姐了?并且绘锦小姐还愿意跟您回去?”

“是。”云辞轻点了下头:“所以,你今日暂且在这休息一日,明日赶紧回去给月操办婚事吧!细雨姑娘既然如今已经怀有身孕了,婚事自然不能拖下去。”  “主子,你不是要迎娶南音小姐的吗?以绘锦小姐的脾气怎么可能会愿意跟着主子你回去。还是您和南音小姐的婚事要取消?”千仍旧跪在地上,但是神情俨然没有方

才那般凝重和严肃了。

“我和南音的婚事会如期进行。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云辞抿起唇轻笑了一下:“现在天才刚亮,你一定是日夜赶过来的,先下去休息吧!”

“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等你休息好了,在跟我禀报吧。”

千漆黑分明的眸光中依旧还闪烁着几抹疑惑,似是觉得这才不过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事情怎么一下发生这么大的转机。

景瑜带着千出去之后,云辞便将手中的茶饮尽,语气浓稠,若有若无的道:“想不到,月这么快就要当爹了。他好像要比我小上两岁!”

云辞的语气中很淡,但是那骨子落寞和无奈却是深藏其中,并且还带着少许的羡慕。

“主子,再过几年,你也会有的。”晏大夫自是听出了云辞语气中的落寞,便安慰道。

“绘锦能愿意留在我身边,我很知足了。”云辞抬起头,被金绯色阳光勾勒的脸盘弧度异常的唯美、动人。

“刚刚老夫去了一趟南音小姐的房间,南音小姐的精神好像不太好,主子你要不要过去看看?”晏大夫注视着云辞的脸盘,略有犹豫的开口。  “不了。我知道她想要什么,但是我给不了。与其就不要给她任何希望了。晏大夫就有劳你帮我照顾好她了。”云辞轻摇了摇头,没有焦距的眸光直直的望着前方。尽

管那双眸子不在璀璨生辉,但是眉宇间的那抹温雅和神韵却仍在。

“老夫会的。”

“绘锦……不知道现在睡醒了没有……”

“这么早,估计绘锦小姐还在睡着吧。”晏大夫看了眼窗外。连晏大夫都知道林绘锦喜欢睡懒觉。

“嗯,那你陪我下楼去院子里坐坐吧。绘锦好像在院子里栽了一些花,我们去看看吧。”云辞语气淡淡的说着。

林绘锦现在究竟有没有醒,他是清楚的。

“好。那老夫先给主子敷上眼药吧?”

当晏大夫与云辞一道走下楼,跨过门槛的时候,容枫正巧端着喝完的花裹羹从两人的面前走过。

晏大夫起先也并没有注意,但是下一秒就反应过来,容枫是从林绘锦的房间中走出来的。

“容侍卫,你刚刚是从绘锦小姐房里走出来的?”晏大夫立即就叫住了容枫。站在晏大夫身旁的云辞,身姿笔直,色淡如水的唇轻抿着。  容枫停下脚步,妖冶的眸光朝云辞的方向看去,眸中闪烁着意义不明的情绪。紧接着便朗声道:“是。”

第357章 他抢不走

“绘锦小姐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要不老夫去看看。”晏大夫看到容枫手中的汤碗紧接着道。“绘锦小姐很好,只是昨晚喝多了果酒,虽然喝不醉,但是也不能多喝。所以我就熬煮了一些羹汤给绘锦小姐喝,有润胃利血的作用,也能让她气色好一些。”容枫回

答道,紧接着眸光又落在云辞的身上:“公子这么早,是要出去吗?”

云辞依旧轻抿着唇,没有说话。只是周身缠绕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清冷气势。

“公子一贯是有早起的习惯的,那现在绘锦小姐是已经醒了吗?”越是沉默的云辞,也就越代表云辞的反常。

“是,这个还有助眠的作用,绘锦小姐已经又睡下了,估计要到下午才能醒来。”容枫依旧朗声的回答着,不过声调却是刻意压低了。

“还希望公子,以及公子随行的人,从院子经过的时候,声音能够小些。”容枫这一番话语,俨然就好似是这个呦呦名宿的男主人一般。

这让晏大夫的眸子不由的朝云辞望去。“我知道的。”云辞轻点了点头,声音沉稳而又富有磁性:“这三年有劳你替我照顾绘锦了,也很感谢你能够以绘锦弟弟的身份陪在她身边。等回了朝旭国,我定会亲自

设宴,感谢容公子。若是容公子有什么特殊的要求,我能满足的也一定竭尽全力的满足。”

尽管云辞和容枫两个人之间并没有眼神对视,而且两人的说话语气神情都看似平常,然而在他们之间,却俨然已经蔓延起了一抹分不清道不明的挑衅意味。“不用了,公子。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我没有家人,也不知道自己是谁,我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能够留在绘锦小姐的身边,照顾她!”容枫面色未有波动的说着。却

将最后那三个字咬得极重。云辞轻勾了勾唇,淡淡道:“你是绘锦认的弟弟,你们姐弟两相互扶持,相互照顾是应该的。等我和绘锦成亲了,那我们便也是一家人了。到时候你若是不介意的话,

可以私下里喊我一声姐夫。之后我在与你姐姐好好给你物色一个人选,让你也早日拥有自己的家!”

两个人就这样不动声色的出招和接招。

若是不清楚的人,只当这是一番平常得不能在平常的对话了,然而只有旁边的晏大夫最为清楚。

这两个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容枫听后轻扯了下唇角,让他妖冶的容颜在阳光照耀下恍若微微绽放的牡丹花一般动人:“容枫身份低微,不敢高攀公子。”

这句话说完,容枫便转身走进了厨房。

“既然绘锦现在还在补觉,那就跟往常一样陪我去小竹林打坐吧!”云辞清润的嗓音依旧淡淡的,听不出有什么情绪。

在晏大夫与云辞两人走出呦呦名宿之后,晏大夫这才开口说话:“公子,这个容枫似乎……”

“他不是容枫,他是南折!”云辞唇角的笑意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收敛,只残留着一抹严肃的冷意。

“他好像对绘锦小姐……”晏大夫点了点头。

“他和绘锦生活在一起三年,对绘锦产生感情很正常。”云辞倒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

“那公子你真的要让南折留在绘锦小姐身边?”

“绘锦跟我离开朝旭国的唯一条件就是必须带上他。”云辞绯色的唇轻掀,吐出的话语都不带有一丝情绪。“如果南音说的是真的,那他不是什么善类。而且现在的他,和当初的那个容枫有着很大的区别。当初的容枫就只是一个忠贞不二的侍卫,而现在的容枫很显然,他有

他自己的想法以及……明确的动机。”

晏大夫一惊:“那他是不是已经想起了一些事情?亦或者他已经恢复记忆了?”

“都有可能!”云辞倒是说的十分坦然:“他虽然不是什么善类,但是他不会伤害绘锦。”

至于南音那边。他自然会暗中派人去留意。

“公子,要是容枫真的恢复以前的记忆的话,怕是……”晏大夫却还是担忧起来。南折的武功可是练到了第七重,这可不可小觑啊。“晏先生,既然绘锦愿意跟我朝旭国,那这世上就没有什么能够让我害怕的。我不怕他跟我抢绘锦,只要绘锦喜欢我,那他就永远都抢不走。”云辞掷地有声的说着,

看似清淡,却蕴藏了无数的力量。

如果这三年绘锦对容枫产生感情的话,那绘锦就不会跟他回朝旭国。

“除非……”

“除非什么?”晏大夫立刻问道。“除非绘锦只是在利用我,弄清楚南音和南折之间究竟有什么恩怨。如果是这样的话……”云辞说到这,色淡如水的唇角漫上了一层苦涩:“那我就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了

。”“公子,绘锦小姐不是这样的人。就算绘锦小姐是想要帮助南折弄清楚和南音小姐以及天机门之间的事情,但是也绝不会利用公子对她的感情的。”这个晏大夫可以打

包票。

云辞再次勾唇轻笑了一下,清冽纯净的笑容犹如天空飘散的白云,有些虚无,也有些迷离。

南音一直睡到快要用午膳的时间,睁开眼的那一刹那,脸上的神情分外的紧张和不安,甚至还有一些惊恐。怎么会这样?昨晚她怎么会变成那样?竟然会在那种情况下,跑到厨房去跟南折接触,甚至还跟他倾诉,更是还十分的后悔当初她的决定,产生要与南折重新来过的

想法。

最为重要的是,她竟然还对南折说出了云辞的秘密。

为什么会这样?尽管她承认南折对她确实很好,但是却从来没有过像昨晚那般强烈的感觉。

让她的心脆弱的就像一张纸,对南折产生了无限大的依赖,仿佛当时南折要是带着她私奔的话,她都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但是现在清醒过来的她,全身汗毛倒竖,冷汗从毛孔中渗透出来。

让她简直不敢相信,昨晚的那个人就是她!昨晚她究竟是怎么了?她根本没有醉!难道是因为昨晚云辞对她说的那番话,让她受到刺激了,可是即便是这样,她也不应该去找南折,也更是不应该跟南折说那些

话。她很清楚,一旦让南折恢复了记忆,想起了以前所有的事情。南折是绝对不可能放过她的。

第358章 你告诉绘锦小姐了

南音越想,越觉得昨晚自己一定是疯了,此时更是恨不得找个地洞钻出去。

也更是恨不得南折立刻在这个世上消失才好。

“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媛儿走进来,便看到南音双手抱着自己的脑袋,不断的摇着头。似是十分排斥某样东西一般。

“媛儿,你昨晚去哪儿了?怎么没有在门外守着?”南音认为如果媛儿昨晚在门外守着的话,那就肯定不会发生昨晚的事情了。

媛儿愣了一下,紧接着便跪到了南音的床前:“昨晚奴婢也喝了不少的酒,后来晏大夫说小姐你已经歇下了,所以……小姐,是不是奴婢做错了什么?”

南音细长的柳眉深深的皱着,听到媛儿这么说,她怎么越发觉得昨晚的酒有问题。

她清楚自己的自律,也更是深知自己的酒品,就算自己真的喝醉了,也根本不该发生昨晚发生的事情。

她对南折避之而不及,又怎么会去主动找他。

还是因为云辞昨晚的那一席话,成为压死她最后的一根稻草,让她将心底的委屈全都给爆了出来。

想了许久,最终南音的情绪才慢慢恢复平静,语气也变成了往常轻柔细语:“你起来吧!以后不管如何,都要守在门外。”

“是,奴婢记下了。”媛儿连连点头。

“公子呢?今天公子来过吗?”南音伸手摸了摸缠在额头上的纱布问道。

“没有,晏大夫早上来给小姐你换过药之后,便与公子一道出去了,应该还是去竹林打坐了。这会儿还没回来。”媛儿看了一眼南音的神色,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南音本就如雪的脸色,越发的不好了,清婉温雅的面容上满满的都是哀愁和悲伤。

“小姐,你到现在还没有用早膳,要不要奴婢去粥坊,买你最喜欢吃的皮蛋瘦肉粥?”媛儿见状便又问道。

她不爱吃粥,也不喜欢吃什么皮蛋瘦肉粥,她说她喜欢,只不过是因为云辞喜欢去而已。

“不了,收拾一下,我们回客栈!”南音现在是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也更是不想在看到南折。

然而这世上的事就是那么奇怪,你越是想见的人,就越是见不到。越是不想见的人,下个楼梯,在拐角处就碰到了。

此时的容枫正将一些不能带走的东西处理掉。南音一看到容枫的身影,便立刻转身就往楼上走,犹如在躲瘟疫一般。

然而容枫却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般,很是自然的和南音打了一声招呼:“南音小姐,昨晚我炖的汤羹,我姐姐只喝了一碗,还有一碗在厨房,需不需要我端来给你?”

媛儿听容枫这么说,眼神中满是疑惑。同时还带着一丝深深的后怕。

南折与自家小姐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随和了,而且还亲近了一些。

南音身体僵直,浑身的每根汗毛都瑟瑟的倒竖起来,直觉后背阵阵凉意扑来,脸色也更是比之前相差了很多。

抓住楼梯扶手的手不由的捏紧,仅仅是片刻,南音便深吸了一口气。

昨晚的事情,她记得清楚,而南折也自然记得十分的清楚。

她越是躲避,越是显得她的处境尴尬和心虚,倒不如落落大方的面对好了。

南音慢慢的转过身,脸上的神情已经恢复了如常,同时还略带着一丝羞怯之意,说话的声音也细细小小的:“不用了,谢谢容公子的好意。”“我看南音小姐你的脸色好像不太好,应该是昨晚的酒还没有醒吧!反正我姐已经喝了一碗睡下了。南音小姐就不必跟我客气,那羹汤我一直放在锅里暖着,应该还是

热的,我去厨房端来。”说着容枫便面色如常的朝门外走去。

“不了,容公子。”南音出声叫住了容枫,明明心乱如麻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可是面上却还是要装作一脸的平静:“让媛儿去端就好了,就不劳烦容公子你了。”

说完便朝身旁的媛儿看了一眼,而媛儿望向南音的眼神分明写满了疑惑和惊讶。

但是还是按照南音的意思,下了楼梯去厨房去端那碗羹汤。

而南音也跟着走下了楼梯,见院子里空无一人,而容枫又说林绘锦现在还在睡觉,便略有犹豫的走到容枫跟前。

“容公子,昨晚是我失态了,还望容公子你不要当真。”南音两手交叠在胸前,低垂着头,不安的揪着绣有蔷薇纹的衣襟。

容枫看着面前的南音,点了点头。然后妖冶的眼角却是闪烁着几抹寒光。

“也切莫不要将我昨晚说的话当真,我只是……只是喝醉了!”南音稍稍抬眸,看着面前的容枫。眼神里满是躲闪和不好意思。

“南音小姐,你放心,我有分寸的。谁心中都藏着几分不愿让人知道的苦。”容枫再次点了点头,语气依旧平常,没有任何异样。

容枫说话的时候,南音一直都在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容枫的神情和动作,见他神情如此自然,没有半分撒谎和掩盖的样子,心底便也稍稍放下心来了。

“谢谢容公子。”南音唇角微微露出一抹笑,随即便又问道:“那……我昨晚跟你说的那件事,你还没有告诉绘锦小姐吧?”

那件事自然指的就是有关云辞的秘密了。

这次容枫没有马上回答南音的问题了,南音心里也有了数。

容枫心里有林绘锦,当然会第一时间将这件事告诉林绘锦了。

南音的神情便一下着急了起来:“容公子,你是不是已经跟绘锦小姐说了?”

“嗯。”容枫点了点头。

顿时南音的心凉了个半截。这是云辞的秘密,云辞可以将她这个秘密坦然的告诉她,只是因为他并不在意她在不在乎。

但是云辞却绝对一辈子都不想让林绘锦知道他这个秘密!

而现在林绘锦知道了,就肯定会去问云辞。原本云辞对她所有的一切只不过是因为亏欠以及承诺而已。但是一旦她做错了什么事,云辞就肯定会用她做错的事抵消对她的亏欠。当他的亏欠抵消掉她的过错之后,那么她和云辞之间就什么都不剩了。

第359章 我没有躲着你

“我觉得这件事我姐姐是有权利知道的。”容枫又接着说道。

然而南音的眼神却是越来越黯淡,全身也甚是觉得十分的无力。

云辞肯定会认为,是她不想让林绘锦跟着他回去,所以才会将这件事告诉林绘锦的。

而她在云辞面前一直以来的懂事、贤惠、大度形象也一定会荡然无存。

南音真是越想越是恨自己!昨晚为什么要跟容枫说那些话。

后脊的凉意也越来越甚,犹如瞬间坠入到了冰冷的冰窖一般,将她全身的每根血管都冻住。

“南音小姐,你没事吧?”容枫看到南音脸上的血色在瞬间褪去,语气关心的问道。然而眼角的那抹寒意却是越来越重。

“没事。”南音摇了摇头,艰难的维持住自己身体的平衡:“那绘锦小姐现在醒了吗?”

云辞一大早就出去了,而林绘锦现在还在睡觉,他们现在应该还没有见过。

“应该快醒了。”容枫想了想。

“那你能让我去见绘锦小姐吗?”南音盈盈的眸光,带着丝祈求和焦急的看向容枫。

林绘锦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容枫熬煮的羹汤还真是管用,一觉醒来,神清气爽,气色红润,感觉像是在睡梦中美美的做了一个spa……“南音小姐,有什么要紧的事跟我说吗?”林绘锦活动了一下全身的筋骨,随手撩了一下散落在额前的碎发,转身的那一霎那,当真如花树堆雪,清美动人,撩人心怀



南音站在门框前,看得有些恍惚。

那种天资纯然,不经过任何装饰的美,当真是这世界上最惑人也是最不能抵挡的美。

“绘锦小姐,昨晚我喝醉了,失态了,昨晚我跟容公子说的那些话,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都是我胡说的。”南音走进来将门关上,轻蹙着一双柳眉,对着林绘锦道。

“说的那些话?”林绘锦以手指作梳,慢条斯理的拢着披散在肩头墨染的长发,笑着问道。

“就是……有关公子的事情。”南音咬了咬牙:“那晚实在是我,心里苦极了,才会乱编造出那样的话来。还请绘锦小姐你不要当真。”

林绘锦半眯着清冽的眸看着面前的南音,微扬着尖细莹润的下巴。没有说话。“是我,是我实在……不明白公子为何对你如此痴狂。所以才在脑袋里产生这样可怕的想法。却没有想到,昨晚竟然就给说了出来。”南音被林绘锦看得,脸色略微的有

些不自然,但是神情自始至终都是温婉而又柔和的。“所以云辞从未对你说过那样的话?”林绘锦从枕旁拿过一根素净的白玉簪子,动作利落的将一头墨染的长发固定住,两边只留几缕鬓发自然的垂落下来。越发显得她

的纯美和清濯。

“当然,公子怎么会跟我说那样的话呢?”南音温雅的眸子看着面前的林绘锦,这种清清纯纯的美,怕是她永远都学不来。

林绘锦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而且绘锦小姐你对于这件事,应该最为清楚不过才是。”南音见林绘锦穿着简单宽松的睡袍从床上走了下来,便也随之将眼神落到了她纤细如玉的身姿上。

林绘锦笑着点了点头:“我知道。小枫跟我说的时候,我也是不信的。既然南音小姐你都来亲自解释了,那我就更没有必要当真了。”

南音听到林绘锦这么说,脸上的神情总算是放松了一些。“绘锦小姐,谢谢你能够理解!每个人都是有感情和情绪的。我是喜欢云辞的,就因为喜欢,所以我心里才会有苦。有的时候情绪不稳定了,便会做出一些让我控制不

住的事情。但是请你相信我,我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要拆散你和云辞。也更是从未有过其他的想法。”紧接着南音又启开唇,柔声细语的对着林绘锦说道。“所以请你不要将这件事和云辞说好吗?我不想你们之间产生什么误会,也更是不想成为一个罪人!”越说道最后,南音的声音便越发的小:“我唯一仅有的一点儿心愿

,就只是能够留在公子的身边,为他做些事,哪怕是为他递上一杯茶水也好。”

“南音小姐,我知道的。我不会跟云辞说的。”林绘锦脸上仍旧带着笑,说话也轻声细语的,听起来并没有什么异样。

但是当南音走出房间的时候,林绘锦脸上的笑容却在瞬间就消失了。

如果南音没有来找她的话,或许她永远都不会把南音说的话当真。

但是现在,南音越是想要将这件事掩盖过去,就越是让她觉得,这可能是真的!

倘若这是一个计,那最终的结果不过是杀敌一千,自毁八百而已。

她很清楚,云辞对她只有亏欠和责任!

原本今天中午是要去找老匠人定做风铃的,但是南音额头上有伤,而林绘锦则表示她对风铃不感兴趣。

因此这件事便交给了晏大夫去处理。

众人在呦呦名宿用完了午膳之后,林绘锦便说要回房整理行李。

云辞也随之站起身,跟了上去。

天气越来越热,太阳自然也就毒辣了一些。“从昨天开始你就在躲我了,你准备要躲到什么时候?”一走出屋外,云辞便将眼睛上的白布给扯了下来,眼前便立刻有了光感,林绘锦模糊的身影便也出现在云辞的

眼前。

云辞上前一步,便精准的握住了林绘锦的手腕,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跟前:“有什么事,就不能和我说说吗?”“我总是猜不透你的性子,前一秒你答应和我一起回朝旭国,后一秒你却在刻意的躲着我。”一直处于黑暗的眼睛突然直迎着阳光,让云辞的眼睛十分的不适应,但是

云辞却依旧尽量让自己的眼睛看着林绘锦,企图能够看见此时林绘锦脸上的神情。“云辞,你不要乱想,我没有躲着你。只是南音毕竟是你的未婚妻,在她面前,我们过于亲密不太好。”林绘锦皓如凝脂的手腕被云辞握在掌心,他手掌的温度不断透

过衣服传递到她的身体,让她那一圈肌肤变得有些滚烫起来。“我也是女人,我明白那种感受的。”林绘锦抬着头,朝云辞淡雅如雾的眸光望去。她看到他漆黑深邃的瞳眸努力的想要看清自己,可是不管他怎么努力,他的眸光始终都始终无法聚焦在一块儿。

第360章 继续扇,别停

云辞听到林绘锦这么说,一颗揪着的心总算是悬了下来:“我还以为我又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情。”

说着云辞便拉着林绘锦的手朝林绘锦的房间走去。

林绘锦看了眼身后,见没有人跟上来,便也任由云辞拉着自己的手。

林绘锦的房间云辞从来都没有来过,完全就是靠着那仅有的一点点视力以及感觉来前进。一推开门,云辞便紧紧的将林绘锦抱在了怀中,脑袋深埋在林绘锦的颈间,深吸了一口气,那股熟悉的淡悠清香,便一下将他的鼻息填塞满,让云辞瞬间有一种满足

感。

仿佛这一刻林绘锦才真正的属于他。

“绘锦,我真是舍不得你离开我半步。”云辞话语温柔之极的在林绘锦说着。

林绘锦轻勾了勾唇,轻推了推面前的云辞:“你不就是怕我反悔不跟你回朝旭国了吗?”

“你既然知道,就不要这样折磨我!”云辞攥住林绘锦的小手:“昨晚,明明南音都睡下了,你怎么还不肯和我说说话?”

“昨晚我也很困了啊。”林绘锦说的理直气壮的。

“那现在还困吗?我陪你午睡。”云辞绯色的唇角泛起潋滟的笑意,唇角不由的上扬,带着些丝丝的坏意。

“我都睡了一上午了。这会儿是你想睡。”林绘锦即便不去看云辞的眼神,便也知道此时他的眼里,早已情深似海。

“就当是陪我,好吗?”云辞弯下腰,修长的手揽着林绘锦纤细的腰肢,抵着她的额头,轻呵着暧昧的气息对着林绘锦道。“才不好,人家现在可是黄花大闺女,你都还没把我娶进门,就想我陪你睡觉。”林绘锦轻撇了撇头。清冽的眸子在眼眶中转动了一下,已经到了喉咙的话,却最终还

是没有说出来。

她不能直接问云辞的!

即便她现在很想知道南音说的究竟是不是真的。云辞听到这句话,揽住林绘锦腰身的手却是越发的紧了,并且还往上抱了抱,直接就让她的双脚悬空了起来:“你也知道,你是黄花大闺女,以后是要和我成亲的。那

为何还让容枫一大早就去你房里,还停留那么久才出来?”

林绘锦微微张开口,心想当时那么早,云辞就醒了?

“即便他是你亲弟弟,也不合规矩吧?”云辞半眯起双眸,隐隐的带有似危险性。

“我……”林绘锦倒一时间找不到合理的借口。

“你还有什么话说?”云辞语气低沉道。

“就是和小枫说了一些事情而已,难道你还怀疑我和小枫之间有什么?我要是真和小枫之间有什么,我也不会跟你回朝旭国了。”林绘锦的气势明显弱了下去。

倒是有些作则心虚的感觉。“我知道你和容枫之间没什么。我相信你。只是我吃醋了!”云辞话语分外直白的说着:“我不想看到你和其他任何男人走得那么亲密。你顾虑着南音的感受,怎么就不

知道顾虑下我的感受。”“我……我哪里知道你也早醒了。”林绘锦真是奇怪,明明云辞看不见,可是他的眼神却还是那么富有威视:“我真的只是和小枫说了一些事情而已。而且这三年他都经

常出入我房间的。”

“那是以前。”云辞清润低沉的嗓音犹如雨水滴落在琴弦上,直撞人心:“以后,不要这样了好吗?”

此时的云辞依然是温柔的,但是却是温柔与霸气并存的。

“我知道了。”林绘锦点了点头。

“那我们去睡午觉吧。”云辞直接就这样搂着林绘锦就朝床的方向走去。

林绘锦见云辞竟然能够直接绕开面前的桌子,便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云辞,你是不是能看见了?”

“能看见一点儿,我不是全盲。”云辞回应道。桌子和床这么大的物件,他还是能够看到点儿轮廓的。

“云辞……”林绘锦挣扎了一下。

“就陪我睡一会儿,就一会儿。”这句话云辞俨然是在恳求了:“即便你睡不着,在我身边躺着也好。”

“云辞……”林绘锦咬了咬唇:“那你……”

云辞却是笑了,似是明白林绘锦话语的意思:“一切……等我们成了亲以后在说。”

云辞一枕到林绘锦的枕头上,属于林绘锦身上的味道,便扑鼻而来,让云辞闻着分外的安心,恍惚间又回到了那座小木屋。

外面下着雨,他躺在床上和林绘锦两个人安静的吃着南瓜做的馒头和稀粥,谁都没有说话。

可是那种感觉真的很好!

“绘锦,给我说个故事吧?我好久没听你给我说故事了。”云辞侧过头,话语低喃的在林绘锦耳边说道。

林绘锦平躺在床上,身子被云辞搂抱在怀中。她倒是有些不习惯,甚至还觉得有些热。

“云辞,你现在有感觉吗?”林绘锦却是突然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什么感觉?”云辞有些不解的问道。

林绘锦只是看着云辞,并没有说话。

聪明如云辞,自然明白了林绘锦话语中的意思,便抿了抿唇,笑得有些邪魅:“有啊。”

说着搂着林绘锦腰肢的手开始慢慢的收紧。

“既然我们都觉得有些热,我们就分开点睡吧?”林绘锦忍着笑,一本正经的说道。

云辞当即就明白上了林绘锦的当了,还被她调戏了。

这个小妮子,总让他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不好。”云辞直接强势的将林绘锦搂在怀中:“你若是觉得热,你就脱衣服!”

“总之,你别想让我离你远点儿。”

林绘锦看云辞这个认真、严肃的样子,“咯咯”的笑着,伸手就轻点了一下云辞的鼻子:“我脱了衣服,你也看不到。枕头下面有扇子,你给我扇。”

“我摸得到啊!”云辞一边坏笑着,一边趁机在林绘锦身上揩油,不过另外一只手却是从枕头下面摸出了一把团扇,给林绘锦扇着扇子。

清凉的风扑在林绘锦的脸上,让林绘锦觉得凉快了许多。“继续扇,别停。”林绘锦没有回云辞的话,反倒舒服的闭上了眼睛,准备午睡了。

第361章 说情话

“真是拿你没办法!”云辞看着近在咫尺的林绘锦,可以清晰的闻到她身上那股清甜的清香,但是他却始终都无法看清楚她现在的模样。

他想,她现在的表情一定十分的享受和惬意,甚至还带着一丝得意,嘴角是微微上扬的。

而她侧面的轮廓也更是如流水淌过的曲折,弯弯浅浅。哪怕只是静静的看着,都能让他情不自已。

“绘锦小姐,你在里面吗?”门外传来了容枫的声音。

林绘锦睁开了眼睛,而云辞没有任何焦距的眸光却是朝门的方向撇去,那一撇,满是寒光和凉意。

“小枫,有什么事吗?”林绘锦撑起了身体,问道。

“你定做的衣服我给你拿回来了,我给你送进去吧!”说着容枫便要推开门。

林绘锦立刻赶紧道:“等一下,小枫,我在换衣服!”

“绘锦,我去帮你拿吧!”林绘锦是不想让容枫看到云辞的,结果云辞却是在这个时候出声,语气平静而又低沉。

林绘锦看着云辞,脸上写满了mmp。但是没用,云辞又看不到。

云辞绝对是故意的!

这男人吃起醋来,那醋劲一点儿都不比女人少啊。

云辞翻身便下了床,转过身语气温柔而又宠溺的道:“还不把床幔放下来?”

此时林绘锦的内心是绝望的,这句话妥妥的是说给容枫听的。

他堂堂一个皇上,跟一个没有记忆的小枫计较啥?

小枫肯定以为她和云辞在做什么!这大白天的……她的清白就不保了。

事已至此,林绘锦除了狠狠瞪着云辞之外,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云辞见林绘锦没动静,便自己动手把床上的床幔给放了下来,确定全都遮挡住了之后,云辞这才懒散的打开门,看似随意的拢了拢身后的长发,可是却像是在传达着

某种讯息。

“容公子,有劳了。”云辞伸出修长如玉的手,话语温润的对着站在门口的容枫。

云辞开的门缝不大也不小,却正好可以能够让容枫的目光看到他身后放下床幔的床。

容枫拿着包袱的手,紧了紧,手背上的青筋无声的凸起。

那双妖冶宛若桃花般的眸子,却像是被墨水染黑了一般,笼罩上一层浓重的阴霾。

云辞看不清容枫脸上的表情,就连目光直视的方向都是错的。但是他就这样轻勾着唇角的弧度,似是在笑,但是却给人一种望而生畏的感觉。

见容枫还没有将包裹递过来,便轻侧了侧脑袋,嘴角的弧度又加深了一些。

最终容枫将手中的包裹交到云辞的手上,阴冷的看了一眼云辞,便转身离去。

他看到云辞跟着林绘锦一块出来,他就想确认一下云辞是不是跟着林绘锦一起进了房间,结果却让他看到这一幕!

从树荫走到阳光下的容枫深吸了一口气,狠狠的闭了闭眸子!

云辞拿着包裹关上了门,还不忘给门上了门栓。

“云辞,你干嘛让小枫误会?”林绘锦掀开床幔,就从床上走了下来:“他本来就不喜欢你!”

“我为什么要让他喜欢?我只要让你喜欢就好了。”云辞却并没有当一回事,歪着脑袋笑着说道。

林绘锦从云辞的手中拿过包裹,便将云辞朝门外推:“出去,出去,你回你屋去午睡。”

当初在避暑山庄的时候,云辞如何欺负她的,容枫都是看到的。所以容枫对云辞一直都有敌意,很不喜欢云辞。

结果云辞还故意弄这一出。

她还指望这两个人能够和平共处呢!

“你本早就是我的人了,你干嘛害怕他误会?”云辞顺势攥住了林绘锦的手,接着便往床的方向走去:“我们在一起,难道不是堂堂正正的吗?”

“堂什么正?我们都没成亲,以前也都是你仗着王爷的身份逼着我的。不然有几个人会在没成亲之前就做……那些事情?”林绘锦也不过是找着理由让云辞离开而已。

她倒也不是害怕被容枫误会什么的,只是这样真的很尴尬!

还是在大白天,刚吃完饭,两个人就睡到一张床上去了,还被逮个正着。再加上容枫早上还跟她说过云辞的事情。

这换谁不觉得尴尬?

在容枫心里,她已经和云辞发生了关系无疑了。“明明是你先走进我的营帐的,没有那一次。我怕是连你根手指头都不会碰。”林绘锦越是推云辞,云辞越是将林绘锦抱紧。温热的气息喷薄在林绘锦的脸上,让她白

如嫩藕的肌肤犹如沾染上一层胭脂般诱人。“你一开始明明就是轻贱我,根本不在意我的清白!”林绘锦直接开口说道。如果那个时候的云辞真的喜欢她的话,即便发生了第一次,只要她不愿意,云辞就不会碰

她的。也更不会逼她。

“你说的对,一开始我确实如此!”云辞没有否认,如实的承认。

“可是那是一开始你给我的坏印象,让我觉得你不值得被珍惜。但是后面,从梨花开始,我已经把你当成我的女人了。”云辞敛起眸,眼睛灼灼的看着面前的林绘锦。“记得那年冬天你和我一起吃火锅你喝醉的那晚吗?其实……我是有意想把你灌醉的。”云辞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我本来是想让你酒后吐真言,说你喜欢我的。结果反倒……还是我最先喜欢了你。如果当时我知道你是林绘锦的话,那天晚上不会相安无事的。可就因为你不是林绘锦,所以我很珍惜你,在意你。才什么都没有对你

做。”

似乎因为云辞这一句温柔而又深情的话,林绘锦心里的气就这样不知不觉的消了。“我说过现在的你,是自由的。你不让我做的事,我不会做,更不会逼你。只是,我始终都忍不住想离你近一点儿,在近一点儿。我希望你能够理解!”云辞低喃温柔

的话语,在林绘锦的耳边轻轻的诉说着,简直让林绘锦觉得自己的耳朵都怀孕了。

心里更是像吃了蜜一般甜!

“你说的都是真的?”林绘锦歪着小脑袋,声音也变得软糯起来。“是真的。接下来,你是不是要让我回自己的房间去?我会回去,只是我想在多抱你一会儿。”云辞上过林绘锦一次当,当然就立刻领悟林绘锦这一句话的意思了。

第362章 我只有你一个

但是其实林绘锦并没有这个意思,她只是希望得到一个肯定的回答而已。

“你想抱我多久都可以,但是你要老实回答我接下来的问题。”越是亲密的人,那心里的话,就越憋不住,她真的很想知道。那件事是不是真的。

“在你面前,我一贯老实,不敢有任何瞒你的事情。”云辞听到林绘锦没有在赶自己走的意思,便立刻做乖巧,听话状。眼里满是得逞的笑意。

“我走后,你有过其他的女人吗?我要听实话。”林绘锦旁敲侧击的问着,心里也不知道该得到什么样的答案。

按理说,云辞是皇上,他不是普通人。

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肯定是有生理需要的,所以云辞在这三年中说是没有任何女人,她是觉得不可能的。

可是她又希望,云辞除了她,没有其他女人过。

“没有,我只有你一个。”云辞立刻回答道。

“为什么?你都知道我走了,也不会回来了,难不成还想要为我守身如玉不成?”林绘锦半是开玩笑的说着。

“她们都没你好!”云辞把话语在嘴里咀嚼了一遍,这才喑哑着嗓音对着林绘锦说道:“而且我眼睛也看不见了,也分不清美丑。心……当然也就不会乱动了。”“那若是我们没在相遇,你是不是打算要一直都这样?亦或者碰到一个让你觉得比我好的人。”林绘锦又接着问道,她很希望云辞能够将一切都告诉她。当然她也更希

望,云辞没有其他女人,只是其他女人没有她好。

云辞黑如黑曜石般的黑瞳微动了一下,抿了一下唇道:“如果,我们没有相遇的话。我想我以后应该会和南音过一辈子吧!”

“不是因为我喜欢她,而是我已经无所谓了……”紧接着云辞怕林绘锦误会,便又加了一句。

“可是为什么只有她一个人,你可是皇上,应该后宫三千佳丽才对!”林绘锦直视着云辞的眼睛问道。

云辞听到这句话,却是轻笑了一下,神情却是格外的认真:“我父皇和母后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所以我也是如此。我忠于她,她亦也忠于我。”

在他的认知中就从没有三妻四妾这个观念,一生一个人足矣!

云辞只是这么轻声的跟着林绘锦说着,可是林绘锦却觉得他说这句话时,他的眼睛和语气却充满了强大的力量,让她深深的信服。

即便云辞真的只对她一个人有感觉又如何?只要有他这一句就够了。

“可你现在要娶两个人啊?这就不叫一生一世一双人了!”林绘锦踮起了脚尖,伸手搂住了云辞的脖颈。

“以后,会是的!”云辞沉默了许久,最后却是一字一句,坚定无比的对着林绘锦说道:“她不会在我身边待太久!”

“什么意思?”林绘锦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云辞以后会休了南音。

“她之所以会留在我身边,只是因为她还对我抱有希望。等以后我们的孩子出生了,她便不会再有任何希望了。她会自己离开的。”云辞很清楚南音的想法。

南音一直都认为,他那么喜欢林绘锦,不过是因为林绘锦是唯一能够让他产生感觉的人。所以她想到等到他毒解的那天。

以为等到他毒解的那天,一切就都顺其自然了。

但是不会的。不会有那一天。

他选择林绘锦不是因为她是唯一一个能够让他有感觉的人,而是因为他是真的喜欢她。“而从现在开始我也不会给她任何一点的希望,所以你也不用太过顾虑她的感受。这些我都已经事先和她说明了。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云辞温热的掌心细细的摩擦着

林绘锦那娇嫩白皙的面容,甚为的疼爱:“我们该怎样就怎样!我反正问心无愧!”

他对南音问心无愧,因为他所有的事情都跟南音坦白了,她依然选择留下,那之后发生的事情,她就需要自己去承担。

但是他对林绘锦是有亏的,他那二十几年的秘密跟林婉月说过,跟南音说过。说的时候他十分的坦然和平静。

可是面对林绘锦,他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他好几次想要说,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另外一番话。

他不敢……

他真的不敢,他不敢让绘锦知道他的那个秘密,因为那个秘密是致命的。

他真的太了解绘锦的性格了,让她知道,只会让她误以为他只是因为生理需要才会和她在一起,并不是真的爱她。

可是这件事始终都是要说的,只是不是现在!南音是看着云辞将林绘锦拉入房间,也更是看着容枫将东西送过去之后,那张妖冶好看的面容上满是一片冰凉的寒霜,就连手背上冒出的青筋,在阳光底下,她都看

得一清二楚。

她就知道,云辞对她所有的疏离都只是一个借口。落到林绘锦身上却全然不一样。“小姐,回屋去吧,虽说这楼兰国的夏日并不炎热,但是太阳还是一样毒辣的。你脸上又刚受了伤,若是被晒伤了就不好了。”媛儿见南音站在阳光下已经有好一会儿

了,便出声说道。

并且同时,似乎是还有其他的事情要跟南音说。

南音脸色木然,伸手轻抚了抚额头,却发现额头已经被阳光晒得烫烫的,细密的汗水也从头发丝中冒了出来。

却是忽而掀开唇,露出了一抹笑。

随后迎着那刺眼的阳光望去。

没事,习惯就好!她必须习惯,以后这种事情会越来越多!

回到房间,媛儿便关上了门。

“小姐,还有几日就要离开芙蓉镇了。难不成你真的要让林绘锦跟着公子回去?尤其是……南折!”说到南折这个名字,媛儿是打心里惧怕的。

南音端坐在梳妆镜前,看着自己温婉而又淑仪的容颜,她发现她和林绘锦比起来,总少了那份生动和灵巧。

就好似林绘锦是活的,而她却是死的!“媛儿,你知道昨晚公子跟我说什么了吗?”想起云辞昨晚在她耳边说的那些话,她的眸中便是一片黯淡。

第363章 解决南折

“他知道我没醉,他让我不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他永远都不会喜欢我!”那些话,当真是针针见血,让她现在想起来,心底都是一片冰凉。

这三年,她从未在云辞面前故意装过柔弱,博取他的同情。

就这么唯一一次,唯一一次想要假借自己的醉意,来小小的得到云辞的一丝安慰。

但是云辞却是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还如此直白的告诉她那些话。

本身就身处冰窖,却又泼来一盆冷水,直让她冷得彻骨。心底的那仅有的一丝希望,也都被浇灭了。

“小姐,你不能糊涂。若是让南折想起以前的事情,南折还能放过你吗?”现在云辞喜不喜欢南音已经不重要了。

现在重要的是要如何解决南折。

只有解决了南折这个大麻烦,才能去想云辞的事情。南音神色未动,媛儿却是着急了:“小姐,你不为自己想想,那你也要为我们家族想想。我们不能让南折跟着我们回朝旭国的。在回朝旭国的路程中,我们必须把南折

解决掉!”

媛儿转过南音的身体,眸色坚定而又冷狠的说着。

“趁着还有几日的时间,我们好好想想吧!”

南音看着面前的媛儿,也深知南折是真的不能留,越快除了越好。“小姐,你能做到第一次,就能做到第二次!他是什么性格的人,你真的太清楚了。他若是想起当初就是小姐你……害他的话。他绝对会让小姐你生不如死的!”媛儿抓

住南音的手,一字一句的说着。

提醒着在八年前发生的那些事情!

她是南折最为信任的人,但是却也是她,亲手将那把锋利的匕首捅进他的心窝。

他若是想起以前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也更是不会放过她的家族。

“我知道了。”想到这,南音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变化,抬眸在朝铜镜中望去时,那温雅的眉眼在瞬间染上一抹狠厉。

南折,你不要怪我!

到了用晚饭的时候,林绘锦一眼就看到了正和容枫对视的千,甚为的意外和惊讶。

而千看到林绘锦和云辞两个人手牵手的走进来,也是觉得不可思议。

“你是千还是月?”三年不见了,千倒是没有什么变化,就是好像黑了一点儿,眉宇之间的那股冰冷依旧不见,只不过少了一点儿戾气。

千又重新看了一眼林绘锦和云辞两人牵着的手,却定自己没有看错之后,这才回答道:“千见过主子。”

“休息好了?休息好了就一起用晚饭吧!”云辞微微点头示意。

“是。”所有的疑惑和惊讶都在一瞬间一扫而过,这就是千。

反倒在临走前还深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容枫,似乎并没有将容枫给认出来。

但是给他的直觉就是容枫不是一个普通人。

“你们先进去吧,我去厨房拍个黄瓜!”林绘锦松开了云辞的手,之后就拽着容枫的衣袖朝厨房走去。

“主子,他是谁?”千走到云辞的身旁,疑惑的问道。

“容枫!也叫南折!”云辞站在原地,尽管他眼睛什么都看不见,可是却还是偏过头朝林绘锦的方向望去。

“他就是不离口中的……南折。他和南音小姐之间好像……”千一听,漆黑冰冷的眸子瞬间收缩了一下,甚为谨慎的说道。

“嘘……”云辞收回眸光,做了一个手势,压低了声音道:“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小枫,你今早去我房里的事情,云辞他知道了。所以他……”林绘锦将容枫拉到厨房之后,便开口道:“吃醋了。中午的事情,你不要乱想。我和他就只是睡了个午觉

而已。”

换在以前林绘锦也不用跟容枫解释这些,但是……林绘锦总觉得不解释,就解决不了他们之间的尴尬。

反正她是希望她能够和容枫像之前一样,没有任何隔阂和疏离的。

而且她也明白容枫有点儿喜欢她。云辞那样做,无疑不是在刺激他。

就算容枫说过只要能够留在她身边就好,但是这样故意的去刺激容枫,刻意的让他去误解,真的不好!容枫却是裂开唇,笑容格外的好看,明媚:“绘锦小姐,你不用跟我解释的。你和云辞公子本来就是一对,做什么都正常。我只要能留在你身边就好,不过看样子,云

辞公子好像并不希望我留在你身边。”

说着容枫的语气有些失落起来。“你陪在我身边三年,在胸怀宽广的人都会有些私心。而我和他刚刚和好,他肯定有些不安,等我跟他回了朝旭国,他吃了这颗安心丸就好了。说实话,我以前也没发

现他那么小心眼,会故意去气你!是不是你招过他?”林绘锦嘴上这么说,但是云辞为了她吃醋,内心却还是很甜的。

容枫认真的想了想:“没有啊!也就是在你生病那几天,我去找过他。本来想揍他的,但是看到他是个瞎子就算了。”

容枫一脸善良、仁厚的说着。林绘锦忍着笑:“好了,总归我刚和他和好,他现在也是想要宣布他的主权。所以就小心眼了点儿。等过些日子就好了。只是你不要在像以前那样进我房间了,他眼睛

看不见,他耳朵可厉害着呢!还有就是如果他故意欺负你的话,你就告诉我!”“嗯。”容枫点了点头。好看的面容上依旧挂着一脸的明媚而暖人的笑意:“对了,那件事你有问云辞公子说吗?我觉得还是先不要问为好,谁知道是不是南音故意想要

让你们产生误会。”

“没有,我觉得这已经不重要了。我只要知道他的心意就好了。”有了云辞的那句话,就真的够了。是不是真的,她已经不在乎了。“倒是你,你一直都没有跟我说过南音的事情,南音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当初又是怎么害你的,当年在天机门又发生了什么,你都还没有跟我说呢!”林绘锦说着,脸色开始严肃起来,一双淡描的素眉微微蹙起:“这几天看着相安无事,但是我有预感,他们肯定会在路途中对你动手的。”

第364章 妙竹还好吗

容枫正要说话,景瑜的声音却从厨房门外传来:“绘锦小姐,主子让我来帮忙。”

说着厨房的门就被推了开来。

林绘锦在心里默叹了一遍:这个男人的占有欲还真是强。她这才离开他多久,就立马派人来找。生怕她会被人抢了去似的。

“马上好。”林绘锦给了容枫一个眼神,容枫就去给林绘锦拿黄瓜去了。

“南音说她身体不适,就不下来和我们一起吃了。”云辞听到林绘锦的脚步声走进来,便眼巴巴的巴着林绘锦走到他身旁坐下。

同一个桌上的晏大夫看了,也深觉自己应该夹些菜,捧着碗出去吃。

“嗯啊。那饭菜让人送上去了吗?”林绘锦看着云辞那个样子,原本不想和他坐一块儿的,却又不好拂了他的意,坐到了他的身旁。

她一坐到云辞身旁,云辞就立即露出了一抹小孩子般的笑颜,像是期待许久的东西终于得到了一般。

“已经送上去了。”景瑜回答道。

晏大夫捏着胡须看着云辞看着林绘锦的那个样子,真是越发觉得他们坐在这里真的有些多余了。

千见了也不由的朝晏大夫看了一眼。

“公子,绘锦小姐。我和千去另外一桌吃吧!”说着便要起身。

但是林绘锦连忙道:“哎,坐下来一起吃啊!干嘛要分桌,又不是不够坐。小枫,你和千坐一块儿。今晚的饭是小枫做的,所以吃完你们洗碗哦!”

桌子上的人都默默的看一眼小枫,没有说话。

“好了,吃饭吃饭!”林绘锦肚子也饿的不行,而小枫做的又都是她喜欢吃的。便直接拿起筷子就开吃了。

而桌上的其他人又是一波相互注视。

最后还是千先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在鼻尖面前闻了闻,似乎是在检验有没有毒。

等众人看到千将这块红烧肉吃进嘴,没有明显的不适之后,这才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虽然说小枫做的全都是林绘锦喜欢吃的,但是小枫的手艺还是不错的。

晏大夫和景瑜也已经用实际行动表达了他们对菜的认可。

然而云辞却是坐在一边,侧着头,很是温柔的看着林绘锦。

“你怎么不吃啊?”林绘锦正啃着酱肘子呢,偏过头看云辞还没有动筷,便疑惑的问道。

“我在等你喂我吃啊!”云辞的语气温柔中略带着撒娇。

正在喝鱼汤的晏大夫差点儿被鱼刺给卡到。

千和景瑜两人的表情,更是一脸的懵!

嗯?是不是他们听错了,刚才发出声音的应该不是他们的主子!

林绘锦抿着唇,白皙的脸盘立即就浮现出了几抹晕红。

真的是不能给云辞尝到一点儿甜头,不然就顺杆爬上来了。

中午陪他午睡,晚饭就开始要喂的了。

他中午自己不吃的挺好的吗?

“你不是自己能吃吗?”林绘锦小声的说了一句。

“我那都是装的!”云辞理直气壮的说着。

云辞你还能要点儿脸吗?为了让她喂饭,这种瞎扯的理由都扯出来了。

桌上的人不说话,默默低下头扒着碗里的饭。这顿饭吃的真的是……小心脏有点儿受不了。

尤其是晏大夫一大把年纪了,还硬要往他嘴里塞这么一大把糖!

唯有容枫坐在其中,眼睛在云辞和林绘锦两人之间转动着,然后义正言辞的说道:“我姐姐还没有嫁给你,你就让我姐姐伺候你了。”

林绘锦也不知道云辞是故意给容枫看的,还是就是云辞顺杆子往上爬,开始得寸进尺。

便放下碗筷,凑到云辞的耳边低声道:“云辞我告诉你,我可不想嫁给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人。所以你现在究竟能不能自己吃饭?”

“能!”云辞听了,立刻斩钉截铁的说道。随后便拿起筷子,动作很是精准的夹了一块翠绿的蒜蓉黄瓜到林绘锦的碗里:“绘锦,吃黄瓜!”

林绘锦真是能被云辞给气笑了。

都说男人就是个没有长大的孩子,现在看,果然是!

她觉得她有必要警告一下云辞,不然他肯定不会收敛的。

随即便抬脚踢了一下旁边的云辞,然后凑到云辞的耳边,压低了声音道:“在我没有嫁给你之前,你最好安分一点儿,别给我整什么幺蛾子。”

“哦……”云辞有些失落以及委屈的应了一声,然后和大家一样默默的埋首吃饭。

吃完饭,晏大夫便说有要事要跟云辞说,两个人便上了楼。

剩下的千和景瑜也都十分自觉的收拾饭桌。

“绘锦小姐,那我去给你烧热水。”容枫也帮着收拾了一下,然后就起身朝厨房走去。林绘锦则瘫在椅子上,一脸满足的摸着自己吃的圆鼓鼓的肚子,看着云辞两个身边最为得力的侍卫,尤其是千这样一个冷血无情,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人鲜血的人竟

然站在她面前,有条不紊的收拾着碗筷。

真的感觉这种感觉有些奇妙。

千似乎也察觉到了林绘锦的目光,便敛起那双寒眸朝林绘锦望去。

林绘锦见千在看自己,便露齿一笑,调皮的拨弄了一下自己的发丝,冲着千眨了眨眼睛:“我好看吗?”

千听了,依旧直视着林绘锦,反倒眼神还在林绘锦的身上停留了一会儿。

随后便端起收拾的碗筷朝外面走去。

“千……”林绘锦却是叫住了走到门口的千,一改刚才的调皮样,很是认真的问道:“你知道妙竹现在怎么样了吗?”

“她已经嫁人了。”千不假思索的说道。

“你没娶她?”林绘锦听到妙竹嫁人了,心里五味杂陈。嫁人是一件好事,只是不知道妙竹是不是自愿的,嫁的人是不是她喜欢的!

亦或者她嫁人是被家里人逼的。

千没说话,跨过门槛就继续朝水井的方向走去。

林绘锦站起身追了上去:“那她现在过得好吗?”

“我不知道!”千撩起身上的衣袍,半蹲下身子。即便是洗碗,千的背脊以及挺得笔直,这是他身为侍卫多年来的习惯。

让人觉得他们不是在洗碗,而是在完成一件任务一般。

林绘锦听到这句话,心里更加不是滋味了,妙竹为她做了那么多,但是她什么都没办法为妙竹做,反倒还连累了她。

“那你现在娶妻了吗?”三年过去了,很多事情都变了,妙竹嫁人了,那千也应该有妻子了吧?“你问这些做什么?你觉得我应该娶她?”千一贯冰冷,不近人情的话语中似是带有一丝怒气。

第365章 我会带着你的尸体回去的

景瑜看了一眼两人,便低下头默默的刷着盘子。

“我不是这个意思。”林绘锦也察觉到了千的怒意。

“我只是觉得妙竹那么喜欢你”林绘锦是真的觉得妙竹的性格很好,与千也很配。

“可我不喜欢她!”千很是直白的说道:“不是她喜欢我,我就必须要娶她,这世上没有这样的道理!”“我知道。是我对不起她。既然你不知道她的事情,那等我回到祈天国我再去打听打听她的消息吧。希望她过得很好。”林绘锦点了点头。她原以为千应该知道张妙竹

一点儿消息的,但是千什么都不知道。“你知道就好!既然最终还是选择和主子在一起,当初又何必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逃跑?将一些无关的人拉进来。你是不是很喜欢被主子追随的感觉?”千从地上站起来,身子挺拔而又寒意森森的走到林绘锦跟前:“有些话,我是不该说。可是如今主子已经下定决心迎娶南音小姐了,并且在过几个月就要成亲了,你却在这个时候回到主子

的身边,你让我觉得你自始至终你的本性便是如此。当初那个人是南宫冽,而现在这个人则变成了主子!”

“把爱你的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你是不是觉得很有趣?”

林绘锦知道自己的确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回到云辞的身边,即便她和云辞之间误会解除了,也明白了各自的心意,但是他们都不应该再回到以前,也更不应该在一起。

说白了,现在的她就是插足云辞和南音之间的小三,无论怎么掩饰都是千人指,万人骂。

但是她并不是为了自己,那日在山上,她和容枫将天机门人说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南音不是一个善类,她故意制作她和云辞之间的误会,来阻止他们。

而且要杀容枫的人也早就埋伏在了芙蓉镇上,如果她不跟着云辞离开。

她和容枫都会死!

是,她确实是利用了云辞!

但是容枫帮助了她那么多,这一年多一直都陪伴着她。

南音差点害死容枫,就这样她袖手旁观,什么都不做,可能吗?而且云辞估计到现在还不知道南音的真面目。

他也根本不会知道当初救他的那个人根本不是南音,而是容枫!

她回到云辞的身边,就是要跟她抢!

就是要帮助容枫报复南音,让她得到应有的惩罚!

所以,让她背上小三这个名声又怎样?反正她林绘锦的名声已经够烂的了,也不差一个小三了。

“你很生气?”面对千那逼人的眸光,林绘锦平静的问了这么一句。“我只是在替妙竹不值。她帮错了人。你本性就是如此浪荡,喜欢把男人甩得团团转,从而获得优越感。我当初也是看走了眼,以为五年过去了,你已经改变了!结果

你还是如此!你根本就不喜欢主子,你就只是喜欢主子追寻你的那种快感而已!”千步步朝林绘锦紧逼,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寒意直让人汗毛倒竖。

“千”景瑜立即抬头朝二楼的方向望去,随后便拉扯住千的袖角,压低了声音道:“主子就在楼上。”千却是直接甩开了景瑜的手,又朝林绘锦逼近了一步,目露寒光,一字一句的对着林绘锦道:“你这次跟着主子回去,你就好好的待在主子的身边。你若是还想玩以前

的把戏,想走就走。那我一定会把你的尸体带回去的!”

“离她远点。”厨房里的容枫听到外面的动静,立刻就走了出来,伸手便把千推开,将林绘锦护在身后,满脸的敌意。

千看着面前的容枫,又看了一眼被容枫护在身后的林绘锦,忽明忽暗的寒眸中满是无尽的讽刺和厌恶。

随即冷哼一声便转身朝屋里走去。

千最后那抹眼神,除了厌恶之外更多的则是鄙夷,甚至有一种看待青楼里为了钱而承欢在别人身下的"ji nv"一般,十分的不堪!

但是很奇怪,他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或许是觉得当初他就不应该和张妙竹一样放她走吧!

对于发生在祈天国的事情,景瑜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千身上为何有那么重的杀气。

可却还知道他面前还有一大堆盘子要刷,于是便默默的蹲下身,继续刷着盆里的盘子。

林绘锦卷起袖子,走到景瑜跟前,神色坦然的与景瑜一起刷着盘子。

“在过一会儿热水就烧好了,绘锦小姐你去沐浴吧?盘子我来刷!”容枫却是抢过林绘锦手中的盘子,对着林绘锦道。

千回过头看到这一幕,冷眸中的鄙夷越发的浓重。那看待林绘锦的眼神,就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利刃,从林绘锦的骨头缝里扎进去一般。

光是让人看一眼,便如临地狱。“公子,你和绘锦小姐的事情,宫主已经知道了,还特意写了一封书信,让老夫念给公子你听。”这封信中午就收到了,但是晏大夫一直都找不到云辞的人,因此便耽

搁下去了。

云辞坐在圆桌前,纤长的身姿笔直而又挺拔,犹如一棵青竹般坚韧,似是已经猜到信上写的什么,掀唇淡淡道:“念。”这封信晏大夫之前已经看过一遍了,再次打开,晏大夫依然觉得后背直冒凉气:“云辞,你个小王八蛋,你还有没有点儿做男人的尊严了?林绘锦她就是一个自持有几分美貌,就以为能够玩弄天下男人的妖女。这种女人风流成性,浪荡不堪。一而再再而三的戏耍你,你还跟个哈巴狗一样的撵在她屁股后面追。你简直要把我气死了。你如今已经是皇上了,你就要有个皇上的样子。等你身上的毒解了,天下的美人都是你的。说到美人,我宫里有几个不错的,都给你留着呢!所以,乖,听姐姐的话,别把

那个小妖精带回来。若是你们现在已经上路了,你就给我把她丢在半路上。不然经过我的地界时,你看我怎么收拾你!”晏大夫念完信之后,咽了咽口水,那小眼神有点儿怕怕的。

第366章 绘锦她不是那样的人

“公子,念完了。”

云辞听完微微一笑,抬手端起青玉茶盏,轻抿了一口:“告诉姐姐,等我到了姐姐的地界,定会携带绘锦前去给姐姐问好的。”

“公子,这宫主的语气不像是开玩笑!”晏大夫有些战战兢兢的说道。

“我像是开玩笑吗?”云辞反问道:“好了,你让千进来吧,我有话跟他说。”

“那公子你可得想好了。老夫告退!”既然云辞执意如此,晏大夫也没啥可劝的,反正是啥后果,云辞要比他清楚。

千走进屋的时候,身上的杀意和寒气还未完全收敛。

“坐。”云辞指了指面前的矮凳,吩咐道。

千抬眸看了一眼云辞,只见在淬黄的烛光下,他墨发披肩,衬得他那张侧颜,宁静致远、隽美无双。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

倒真是与在宫中的云辞判若两然。

“是。”千拂袖便落座在了云辞跟前,身姿虽挺直,但是额首却是低垂的,满是恭敬。

“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云辞话语淡幽幽的说着,不轻不重的落在千的心头,这让千的思绪不觉有些飘忽。

“主子,属下”千刚欲起身说什么。

云辞直接抬手,摆了摆手:“很多事情,不是你不说,就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

千一双黑眸朝云辞的眸光望去,似是在思索云辞话语中的意思。

“我知道,在避暑山庄,你故意放走了她!”云辞紧接着道。

这让千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一下,再也坐不住:“主子是当时属下一时心软,早知这样,当初就应该把绘锦小姐带回去!”

“我很感谢你!”云辞又是一句,让千有些惊讶。

“如果你当时把她带回来了,那我永远都不会认识她现在这一面。我不会认识梨花,也更是不会有我和她现在的故事。”云辞绯色的唇,一张一合,格外的温润。

“但是,从头到尾,她的本性就没有变过!她和南宫冽口中提到的那个女人,没有两样!”千俊朗的面容上,是带着愤恨的。

“属下真的很不明白,她究竟那点儿好!让南宫冽在临死前都还念着她,而主子更是为了她,一再放低自己的尊严,甚至不顾回到朝旭国世人的评价!”

“我不知道南宫冽为什么临死都在念着她。但是这次你真的误会她了!”云辞微微仰头,朝千的方向望去。

“属下不明白主子的意思!”千微微眯眼,眸中略带着疑惑。

“你以为她心甘情愿的跟我回去,并且宁愿背负这个骂名,是因为她的私心吗?是看着我有了其他的女人,所以不甘心想要将我夺回去吗?”

“那是为了什么?”林绘锦不就是这种心理吗?

“因为她喜欢我!”云辞说这句话的时候,唇角不由的泛起一抹涟漪:“其次,我能给她想要的生活了!”

“这有什么区别吗?”千反问道。

“区别就是,她的心和我走到了一块儿,但是这并不是她要跟我一起回朝旭国的原因!”

“真正的原因,是南折!”

千再次皱眉:“就是容枫?”

“记得我让你问过不离。南折和南音之间的关系。他们是堂兄妹,但是显然南折还喜欢南音!”

千怎么觉得这事情开始越来越乱了。

“容枫现在应该还没有完全恢复记忆,而林绘锦隐约觉得南折和南音在之前应该有些什么!”容枫究竟有没有恢复记忆,只有容枫自己知道。

“这一年多都是容枫陪伴在林绘锦身边,林绘锦待他如亲弟弟,所以林绘锦很想帮助容枫恢复记忆,也很想帮他弄清楚他和南音之间的关系!”云辞又接着说道。“所以这才是她愿意跟我回去的主要原因。当然了,最主要的是她认为容枫失去记忆,并且离开天机门,很有可能是南音害的。她想要调查清楚!”云辞语气平淡而又

静和的说着。

“那事情的真相是如何?”虽然事情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样,但是这不是林绘锦再利用主子为另外一个男人查找真相吗?“我问过南音,南折确实喜欢她,但是她并不喜欢南折,反倒因为南折,让她这么多年都没有嫁出去。那个时候的南折功力已经练到了第七重,就连南音的家族都拿南

折没有任何办法。至于南折为什么会失踪,南音说她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可能和族长候选人竞选有关系。”云辞大意的将南音给他的解释说了一遍给千听。“当然这些都是南音的一面之词,而不离那边,因为不能透露天机门太多的秘密,所以谁也不知道当年事实的真相是什么。要么等我回到朝旭国派人去查,要么就等容

枫自己恢复记忆,自己说出来。”

“如果南音说的是真的,那我不可能让那样一个疯子留在绘锦的身边!他的占有欲太强了!”

“如果南音说的是假的,当年容枫确实是被南音害的。”云辞说到这笑了一下:“那我就可以不用迎娶南音,也不会觉得亏欠她和天机门什么了。”

总的一句来说就是云辞知道林绘锦和他回去既是喜欢他也是想借助他查明真相。

而他也很想知道真相是什么!

最重要的是他觉得林绘锦现在需要他!

“所以主子你是认为,绘锦小姐并不是属下口中所说的那样?”千听完云辞的解释,倒是觉得能够接受。“千,你不是我,你不知道我和绘锦在芙蓉镇发生的事情。你也不知道我和她之间都曾说过什么。所以,你有那样的怀疑,很正常。但是绘锦她真的不是!”云辞认真

而又严肃的对着千说道。“她和我在一起,第一是喜欢我,第二是觉得南音是个坏人。她不想我也受到和容枫一样的伤害。如果换做是我,我也会那么做,即便是背负上全天下的骂名,我也愿意!”云辞没有焦距的眸光,平静的看着面前的千,他的眼神是那么的坚定!

第367章 我是来道歉的

比起林绘锦是为了查清容枫的事情而利用他,他更愿意相信林绘锦是怕他不知道南音的真面目,从而受到南音的伤害!

南音是不是坏人,他不知道。反正从昨晚林绘锦告诉他,南音喝的那杯酒不醉人开始,林绘锦就已经认为南音不是个好人了。

“是,是属下一时冲动了。”千弯身恭敬的道,眸中的那股戾气和寒意分明淡了许多。

风轻蝉鸣,月明星稀,此时正是万家灯火点亮的时候,在这云雾青山环抱下,真的美如仙境。

林绘锦坐在屋顶上,风轻轻的吹着她的发和衣角。明天她就要离开这个宁静、美如画的芙蓉镇了,或许她以后还会回来,又或许她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

所以今晚她要好好的看看这芙蓉镇,将这芙蓉镇深深的映入到她的脑海中。

容枫就坐在站在不远处,林绘锦看着这芙蓉镇的美景,而他则看着她!

“我可以和绘锦小姐单独说几句话吗?”千冷淡的声音猝不及防的从容枫的身旁传来,一转身,千挺拔的身影便已经站在了容枫的面前。

林绘锦转过头看到是千,他背对着月光而战,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便淡淡道:“你要是来骂我的话就算了,你骂不过我的。来和我吵架的话,我现在没心情!”

“我只是有几句话想要说。”千朝前走了一步,容枫便立刻拦住千。

“容枫你去睡吧。”林绘锦看向容枫道。

容枫眼神带有警告的看了一眼千之后,便一跃跳下了屋顶。

千踩着青瓦走到林绘锦的跟前,林绘锦却是并没有打算搭理千的样子,继续撑着脑袋看着面前的芙蓉镇夜景。

“你是真的喜欢主子吗?”

“我也想不喜欢他。当初我要是知道他是云辞,我估计躲都来不及,那样我想我应该就来不及喜欢他了。”林绘锦想起刚见到云辞时的样子。

真的是从五官到三官都与她十分的匹配。

感觉就是上天为她量身打造的。

面对这样的一个人,谁不会心动?

“你一直不知道公子的真实容貌?”千听林绘锦这么说,相信林绘锦说的是真的。

“我之前有见过他吗?他也没有给我看过他的脸啊!”林绘锦反问道。

“你离开主子之后,你就没有打听过主子的消息?”千疑惑的问道。“你知道人死后,为什么家人会烧毁他之前所有的东西吗?是不想在睹物相思。去思念一个永远都不可能活过来的人,只会徒增伤悲而已。我既然选择离开云辞了,又

为何要再去打听他的消息,然后在让自己难过呢?那个时候我是不喜欢他,但是我对他还是有感情的。”

林绘锦这接二连三的回答,让千彻底的打消了自己心底的疑虑。

“刚才是我话说得太重了,也是我没有搞清楚状况,我向你道歉!”千深吸了一口气,便一脸认真而又严肃的向林绘锦道歉。

刚才还一脸无所谓的林绘锦,听到千这句话,直接有些懵了。

像千这种冰冷,没有人情的人,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的将道歉说出口。

“你是认真的?还是违心的?”毕竟云辞的耳朵那么灵,听到千对她说的话,然后命令千来对她道歉,也不是不可能。

“我从来都不做违心的事,也不说违心的话。”千直视着林绘锦的眼睛:“希望你这次不要在让主子失望了。”

说完千便直接转身离去。

“哎等一下!”林绘锦真是觉得能从千口中听到这句话,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坐下来陪我聊聊啊。聊聊我离开后,云辞都是怎么过的!”林绘锦冲着千眨着眼睛,然后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千看了一眼林绘锦拍的那个位置,却是找了一个离林绘锦稍远的位置坐下来,眼睛望向远方:“你想知道什么?”

“我离开后,云辞有没有派人偷偷找过我啊?”女人嘛就是这样,总是矛盾的。

不喜欢的时候就不喜欢你找她,但是喜欢的时候,却又希望他曾经偷偷的找过他。

“没有!”千很是干脆的回道:“你走之后,连你的名字都没有提过一下。”

“这么狠?”林绘锦惊呆了,不过觉得也对。她都那样伤云辞的心了。

“哪有你狠,临走在主子的心口插上一刀!”千不服气。

“我不做的狠点,绝情点,我就走不了了。而且我算好位置的,他的心脏也不长在左边。不然我才不会去插呢!”当时的她也真的是无奈之举啊。

“你怎么知道的?”千倒是疑惑了。

“我天天和他朝夕相处的,我听不出他那边心脏在跳?再说晏大夫也告诉我,云辞的心脏长在左边。”

“以为你一点儿都不关心主子,原来,你还是挺细心的!”到这个时候千的语气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僵硬了,倒是缓和了不少。

“我要真是一个绝情寡义的人,当初我就不会去救你家主子了好吗?当时那种情况,他要是死了,我就可以得到自由了,不用在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了。”

“主子可没有那么容易死!反倒你不救,让主子查了出来。大概你的坟头草现在应该有两米高了!”

林绘锦一直都觉得千是一个寡言少语,并且冰冰凉凉的人,但是现在看来千还是一个很毒舌的人。

林绘锦翻了一个白眼,却在这个时候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双清妍绝美略带着狡黠的眼珠子在千的身上不断的转动着。

“老实说,你家主子对我有没有过杀心?”“怎么没有?回京城的路上主子就已经想好怎么弄死你了。”千说到这,转过头,用那双忽明忽暗的眸子瞄了一眼林绘锦:“谁知道,你命不该绝,当天晚上就跑到了主

子的营帐里了。”

“然后我成功的利用了我的美色,让他改变了主意?”林绘锦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道。

千又递过来一个眼神,似是在问林绘锦:你还要脸吗?

“不过说真的,是不是就因为我的美貌,所以才让云辞只对我一个人有感觉,对其他女人都没有呢?”林绘锦终于将话题扯到了重点上,她语气故作轻松的问道。千先是楞了一下,继而便明白林绘锦话语中的意思,有些疑惑的道:“主子已经告诉你了?”

第368章 云辞的不安全感

听到千这句话,林绘锦便知道,南音说的话是真的了。

但是脸上却并没有多大的表情,仍旧笑着,一脸的无所谓道:“是啊,既然我们已经决定在一起了,当然要选择坦诚相待了啊!”

既然主子都已经将这样的事情都告诉了林绘锦,这说明这次主子是下定了决心和林绘锦在一起的。

也更是说明,林绘锦也是要和主子过一辈子的。

“你能理解,并且愿意等上主子几年,便说明,你这次是认真的,不是儿戏。”千在心底是越发的放心下来。

“什么叫等上几年啊,你家主子不是只对我有感觉吗?除了我之外,他对任何女人都没有感觉。”林绘锦试探着看还能不能从千的嘴中套出话来。

但是想要套千嘴里的话,却并没有简单,见到林绘锦这么反问,千自然不会在多说一句:“对,没错。”

林绘锦等着千接着说下去,但是千却是转过头,站起了身,看了眼星辰大海的天空道:“时辰不早了,我要回去休息了,明日一早我还要赶路。”

“哎,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她们明天也是一起走啊。

“我要尽早赶回去。”千看了一眼林绘锦说道。便迈开步伐,朝前方走去。

林绘锦见千完全没有在接下去说的意思,便有些着急了,一下站起身,直接就没站稳。

整个身体失去平衡,眼看就要向前载去。

千立刻眼疾手快的伸手拉住了林绘锦的手臂,而林绘锦也顺势抓住了千的袖角。

看着脚下的石头和碎裂的树枝从屋顶上滚下去,林绘锦长舒了一口气,这摔下去,她得屁股和腰估计得老受罪了。

如果脸部着地的话,那十天半个月,估计是不能见人了。

千见林绘锦没事了,便松开了林绘锦的手臂,但是林绘锦却还是双手抓着千的衣袖,看着下面。

“松手。”千声线冰冷的开口。

“不是,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林绘锦回过神来,低头看着自己抓着千的衣袖,但是却没有放手的意思。“你和主子之间既然已经坦诚相待了,又何必问我?”千也低下头看了一眼,便见在月光下林绘锦那一双柔软白皙的小手指如葱削,甲似玉琢,揪着自己深蓝色的衣袍

,格外的韵秀可爱。

这让千的眉头不由微微一皱。

“你说的我需要在等几年,是不是要等到云辞的毒解了,我才可以有孩子?”林绘锦也是个聪明人,见千不肯说,便只好继续引诱。

“你知道还问我?”千的这一句作证,无疑不是更加证明了南音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因为云辞从小就被他的皇叔下毒,让他不能成为真正的男人,也更是不能孕育自己的孩子。

唯有等他身上的毒解了,才行!

可是这需要至少八年的时间!八年……八年,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可是人生最美好的时段。

也更是最适合生儿育女的黄金时段!“那我这不是好奇吗?不是说非要云辞的毒解了,才能恢复自己的男性功能,以及生儿育女吗?怎么偏偏却对我有感觉,然后对其他女人依然没有感觉呢?我很想知道

这个原因啊!”林绘锦依旧抓着千的衣袖,没打算放开,一脸好奇的看着千。

千皱着眉头,看着林绘锦的小手就是不愿意松开自己的衣袖,似是生怕他不回答这个问题,直接甩袖走人了一般。

“这个问题我们研究了很久,但始终找不到答案。”千没有去看林绘锦:“或许就是因为那日你闯入营帐的时候,时机刚好对了,所以才会造成那样的结果。”

“那你们之后就没有做过类似的实验吗?”林绘锦也觉得像云辞这样的人,从小到大身边肯定是却不少美女的。

只是因为她的美貌就刺激到了云辞,显然不可能的。千的脸色却是一下变得严厉起来:“怎么可以拿这么危险的事情做实验?上次因为你闯入,已经让主子失去了内力,很长一段时间才恢复过来。要是在让主子出什么差

错,谁负责?”

说完千便一甩袖子,转身就离去。

这千的脾气真是说来就来!

上次她也不是故意闯进去的啊!明明是他自己坚守不力!

林绘锦又在屋顶坐了一会儿,脑袋里回想的却还是千的那几句话。

现在她也不用去问云辞了,真相就是,云辞对林婉月,对南音坦白了一切,唯独对她一直都在隐瞒。

即便她中午在追问他原因的时候,他依旧没说,但是却坚定的向她承诺,他只会有她一个人。

或许是云辞不敢吧,他们好不容易走在一起,他已经承受不了再一次失去她了。

可是这件事情始终都是要说的!

如果云辞始终都不说,又或者是打算等他们成亲以后再说的话,那她可绝不会原谅云辞。

因为等到了那个时候再说,意义就不一样了。

成亲前是坦白,成亲后再说,那就是骗婚了!

尽管他现在和一个正常人无异,可是他不能生育,这叫缺陷。婚前隐瞒自己的缺陷到成婚后再说,这就是**裸的欺骗!

或许云辞以为她可以理解他。是她可以理解,但是前提是他必须亲口跟她告诉她。

那怕是他一辈子都好不了了,她都可以理解。甚至接受!

没关系只要云辞在成亲前,那怕是前一天跟她坦白都没有关系。现在的云辞或许是没有安全感,那她就慢慢的等,给他足够的时间,也给他足够的安全感!

“啊……”一声尖叫声伴随着重物从木质楼梯滚下的声音,响彻整个天际。

正在林绘锦还一脸懵,在想发生什么事的时候,媛儿的哭叫声便从屋里传来。

“小姐……小姐……”媛儿抱着从楼梯摔下来,浑身都是血的南音,惊慌失措的叫着。“公子,就算你不喜欢小姐,你也不能这样对小姐啊!”媛儿抱着已经不省人事的南音,抬起头,满脸泪水而又悲愤的看着从楼梯中走下来的云辞道。

第369章 南音崴到脚了

赶来的林绘锦和容枫正好看到这一幕,有些惊愕的看向一身白衣的云辞。

晏大夫则从楼梯迅速的走下来,对着媛儿道:“不要动,不要动,让老夫检查一下南音小姐有没有伤到骨头。”

千和景瑜也都赶来了,看着眼前这一幕,眼神中满是不解。

云辞站在其中,紧抿着唇,神色晦暗不清。眸底的情绪也更是极为的复杂。

晏大夫在给南音做了一番简单的检查之后,便擦了擦额角的汗水,对着云辞道:“还好,没有撞到头骨,至于其他的伤,得回到房间,解开衣服之后才能查明。”

“小姐,小姐,你千万不要有事啊!”媛儿跪在一旁,看着被撞得满头鲜血,脸色苍白的南音,哭的十分的伤心。

“景瑜,把南音小姐抱回房间去,仔细小心点儿,要保持现状这个姿势,以防伤到南音小姐身上其他的伤。”晏大夫对着景瑜嘱咐道。

景瑜蹲下身,按照晏大夫的指示,小心翼翼的将地上的南音给抱了起来。

从始至终云辞都未说过一句话。

“云辞,刚刚发生什么了?”林绘锦走上前问道。

她不相信云辞会去推南音,可是媛儿质问云辞的时候,云辞却又没有说话反驳。云辞的脸色不好,那张淡雅出尘的面容上是一片凝重,启开色淡如水的唇道:“刚才南音来找我,我刚沐浴完,便没让她进屋,而是站在走廊里说的。她说她不想要什么,只希望我能够像从前一样对她,不要刻意的回避她,疏远她。说着说着,她就走上前,想要抱住我。而我又恰巧听到楼下有动静,我怕你看到会胡思乱想,产生误会

,所以我就躲开了。没想到……她没站稳就这样从楼梯摔下去了……”

听云辞说完林绘锦不由抬眸看了看用漆红色木刷的木质楼梯。

“我们先上楼,等晏大夫的诊断出来再说。希望南音小姐没事。”林绘锦说着便提起裙摆,走上了楼梯。

云辞的房间出了门确实就是楼梯,那按照云辞说的,当时云辞应该就是站在楼梯前,亦或者两个人都站在楼道口。

并且两个人的距离应该不会太远,按理说南音突然冲过来想要抱住云辞,就算云辞躲开了,那也不应该有那么大的冲劲和惯力让南音直接从二楼摔下一楼。

再说即便云辞躲开了,楼梯都有扶手,只要南音不想摔倒,完全可以抓住云辞的衣袖以及旁边的扶手。

林绘锦边上楼边留意着楼梯的扶手,以及墙壁。

人在遇到危险的时候都是有下意识的行为的,所以如果是南音故意想要摔下来的话,那南音是会让自己身体处于防御状,是不会伸手去抓身旁的扶手和墙壁的。

那这样南音也是够狠的!

曾经的林婉月也是一再的在云辞面前装弱,博可怜。但是显然现在的南音过之而不及。

她以伤害自己为代价!

当林绘锦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发现楼梯的扶手上,确实留下了几道被指甲划伤的划痕,上面的红漆都被划下了几块。

在看旁边白色的墙壁,也留有几条短而浅的指甲痕迹。

这说明南音在摔下来的时候,确实是想过自救的,可是却因为惯性太强,没能承受住下降的重量,甚至连缓冲的效果都没有起到。

可是这楼梯口就这么大,南音是奔跑着冲到云辞的怀里吗?不然哪来那么大的惯性?

经过半个时辰的诊治,晏大夫终于从房间中走了出来,面色不太好,显然南音伤得挺重的。“主子,南音小姐腰椎受了伤,短时间内都要卧床!而南音小姐的脚踝应该是在摔下之前就扭伤了,在摔落的过程中又加重了伤势,造成了骨折错位,老夫已经重新给接上了……其他都是一些擦伤和皮外伤,没有内伤。这些只要南音小姐卧床休息个几个月,倒也还好。最为严重的就是南音小姐摔落下来时,撞击到了后脑勺。因为刚才有

头发的遮挡,老夫这才没有及时诊治出来。这就有些棘手了。在南音小姐没醒来之前,老夫确实没办法判断!”

云辞听了,却是一下抓住了关键词:“晏先生你是说,在南音摔下楼梯之前脚踝就已经扭伤了?”“是啊,一般摔下最容易受伤的则是腰部、膝盖以及头。除非南音小姐在摔下去的过程中,企图站起来,否则是不可能造成脚踝扭伤的。”晏大夫回答道:“老夫也查看

了南音小姐当时穿着的鞋子,乃是高帮鞋,这鞋子能起到增高的效果,让身姿更为颀长、苗条。在千金、贵妇圈里极为流行,但是也很容易崴到脚……”

晏大夫的话一说完,云辞便直接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漆黑的瞳眸中是一片复杂,薄削的双唇紧抿着。

很显然,当时南音并不是想要冲过来抱他,而是她不小心崴到脚了,身体这才朝他扑来,而他看不见,却误以为……“云辞,你进去看看南音小姐吧!”那高帮鞋她也是知道的。但是以她的身高和身姿,压根就没有必要在穿那样的鞋子给自己找罪受,所以她穿越过来,就从来没穿过



那高帮鞋就跟松糕鞋一样,看着穿着平稳,但是一不小心崴到脚了,那罪可是很难受的。

如果这样一解释的话,事情便也就能说通了!

南音本意是想让云辞扶一把的,结果云辞反倒躲开了……

“嗯。”云辞点了点头,轻嗯了一声,淡如远山的眉目紧紧的皱着。内心纠结、复杂到极点。

他又亏欠了南音一次……

床上的南音头上缠着厚重的白色纱布,脸色苍白如霜,就连唇瓣都是一片苍白。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纸片人一般,甚为的虚弱。

媛儿跪在床沿,眼睛哭得通红。

看到云辞和林绘锦一起走进来,眼睛里满是愤恨和敌意,但是却也没有说什么。云辞轻轻的走过去,他看不到床上此刻南音的样子,但是却也可以通过呼吸判断,现在的南音确实很虚弱。

第370章 南音失忆了

林绘锦看到南音放在薄被上的手指还残留着一丝血迹,而原本修剪精致的指甲在去抓楼梯扶手时,被折断了几根。

这越发说明,南音摔落楼梯不是她故意的,而是她真的崴到脚了,在需要云辞搀扶的时候,云辞却反倒躲开了。

屋子里静悄悄的,除了呼吸声之外,没有其他任何的声音。

烛台上的蜡烛被风吹得忽明忽暗,落在云辞的脸上犹如黯淡的星辰。

“我在这陪南音,你回去睡吧!”过了好一会儿,云辞才转过头,朝林绘锦的方向望去,声音很轻,就如同羽毛飘落在地的声音一般,没有多少的情绪。

“好。”林绘锦点了点头。关上门,便走了出去。

她知道云辞现在很自责,内心也不好受。

尽管不是他推南音的,但是却也是因为他,南音才会摔下楼梯,造成这么严重的伤。

看来,他们还要在芙蓉镇停留一段时日。

容枫默默的跟在身后,在下楼梯的时候,又看了一眼楼梯扶手上的划痕。“小枫,南音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走到院子之后,林绘锦突然转过身看向身后的容枫:“你想起以前的事情之后,你都没有告诉我,你和她之间的事情。而你又是

谁。当初你又是怎么失忆的。”

跟在林绘锦身后的容枫,姿容如画的面容微微一滞,往事便如潮水般汇聚而来,让他如桃花般妖冶的眸光迅速皱紧,一抹寒光与杀意迅速的从眸底划过。

然而紧接着便是一段很长的沉默。

“我……不太想说。”容枫咬紧了唇,却是给出了林绘锦这样的一个回答:“我的过去……有些不堪!”

“好,你不想说,我不逼你。反正那都是你的过去,我也从来没有参与过。只是,你至少要告诉我你和她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吧?”

“她是我妹妹!”容枫低着头看着面前的林绘锦,声调清明道。

林绘锦皱紧了眉头,兄妹?“我和她的事情很复杂。你只要知道当初我就像一个被丢弃在荒岛上的人,岛上只有我一个人,周围全都是海水,我走不出这片荒岛,我也没有任何可以倾诉和说话的对象,就这样我在岛上孤独的生活了很多年,直到有一天飞来了一只受伤的候鸟。我细心的照料她,将我所有认为我好的东西都给了她,只需要她能够留在岛上陪我。那

段时间也是我最开心的,最幸福的。尽管我知道她是一只候鸟,她不可能留在岛上陪我一辈子,但是我只有她了。我费劲了一切心思,唯一的目的就是留住她……”

“但是她最终还是飞走了,为了不让我将她追回来,她在飞走前,啄瞎了我的眼睛,失去眼睛的我,没办法在荒岛上生存,我找不到食物和水,后来我跳入了大海!”“结果我被海水冲回到了陆地上,在后来……我就活过来了……”容枫语气平静的说着这一切,当说到最后一句话他活过来的时候,嫣红的唇角却是微微上扬,冲着林绘

锦微笑了一下。

可是那抹笑,却是当即让林绘锦的喉咙一阵酸涩。

她看着眼前的容枫,看着他唇角上扬的笑容,莫名的让人心疼。

容枫是被家族抛弃的人,南音却在这个时候闯入了他的生活,容枫十分的珍惜,可是他们是兄妹,是不能在一起的。

南音为了离开他,便亲手将容枫推入了深渊,给了他最为致命的一击,让他失去了在天机门生存的能力。

可是却也因此因祸得福,他被她爹救了,忘记了之前的事情,获得了新生!

“你现在应该已经不再需要那只候鸟了吧?”林绘锦望着容枫妖冶如火的眸子,此时他的眸底却是清冽如水,格外的清澈,清晰的映着她的面容。

“不需要了,从我离开那座孤岛开始,我就不需要了。”容枫深深的看着林绘锦。月光透过树叶间隙照进他的眸,泛起如水的柔光。

“小枫,你是我的家人,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抛弃你的。”林绘锦郑重的给了容枫这样一个承诺。

“绘锦……”容枫泛着柔光的眸好似闪耀着星辰大海,从嘴中喃喃的吐出这一句话。

他从未叫过她的名字,哪怕她让他叫姐姐,他也从未叫过,他一直都叫她绘锦小姐。

容枫突然叫她绘锦,这让她有些不习惯。

“能认识你,真的很好!”紧接着容枫又从唇中吐出这一句话。

林绘锦笑了一下,歪着脑袋:“你听说过一句话吗?之前过得有多不幸,后面就会过得有多幸福,所有的苦,都是为了以后的甜。所以你以后会越来越好的。”出乎意料的,南音在第二天就醒了,晏大夫听到消息立刻就赶了过来。详细的询问南音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的地方,亦或者觉得有什么头晕、恶心,以及视力模糊

的情况。

南音摇了摇头,然而南音看着眼前的人却是一脸的迷茫,最后开口道:“你们是谁?”

在场的人都皆是一愣,媛儿立刻扑倒南音跟前,哭喊道:“小姐,奴婢是媛儿啊,你不记得了吗?”

南音将媛儿这个名字细细咀嚼了好几遍,但是脸上的神情依旧是一片茫然,似乎没有什么印象。

晏大夫见状,又连忙指着坐在一旁的云辞道:“那南音小姐,你还记得他吗?”

南音看着云辞,眼里俨然没有了之前的深情,依旧是一片茫然和陌生,想了许久,仍旧摇了摇头。

南音不记得所有的人了!失忆了!

“不过,我总觉得见过你们,但是我却不知道你们是谁。”南音又虚弱开口道,说出自己的疑惑。

之后眸光又落到云辞的身上看了几眼,紧接着又落到林绘锦身上。

“你们长得好好看!”南音望着云辞和林绘锦说道。

“根据情况,南音小姐应该是短暂的失忆,应该用不了多久就能想起来。”从房间中出来后,晏大夫说出自己的猜测。确实从那么高的楼梯上摔下来,摔成脑震荡是有可能的,而短时间的记忆延迟也是有这个可能的。

第371章 林绘锦,你是故意让我不好受

晏大夫这句话说完,周围都是一片静悄悄的。

云辞的脸色依旧晦暗不明,让人看不清。但是同时却也似乎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如果此时醒来的南音没有失去记忆,那他应该不得不陪在南音的身边,照顾着南音的感受。

此时南音失忆了,倒也算是一件好事,至少可以减轻一些云辞的心理负担。而林绘锦倒觉得是有点儿可惜了,这要是没有失忆,换成林婉月的话,林婉月肯定会利用这一点儿,让云辞产生极大的内疚感,从而从云辞这里得到更多的关爱和疼

惜。

所以,南音真是可惜啊!

竟然失忆了!

行程就这样耽误了下来,云辞为了表达愧疚和自责,一日三次都会去南音那里报个道,南音有什么要求,也是尽全力答应。

这边林绘锦就和容枫两个人趁着这些日子,打算好好的游览一番芙蓉镇,毕竟她来这里一年,也没怎么仔细游览过芙蓉镇的旅游景点。

也顺便把芙蓉镇的特色美食,抄了方子,准备等以后什么时候想吃了,自己在去座。千原本是要一大早就走的,结果晚上出了南音的事情,云辞以防万一就把千留下来了,只写了一封书信回去,让月自己准备婚事,也顺便说明,行程有所延误,顺便

还把南音的婚礼给延期了。

这一次的理由是有理有据的,天机门那边也不好说什么。

倒是晏大夫看着外面的日头,不断的掐着手指头算着。

虽说朝廷的事情,宫主可以代为处理,但是云辞久不回朝,也不是个事儿,谁知道会突生什么变故。

最为重要的是,以南音现在的这个伤势,至少得休养个半个月才能下床。

然后在过半个月,便到了酷暑,现在在楼兰国还不觉得有什么,但是一旦出了楼兰国的地界,那热浪定会铺天盖地的席卷过来。

这样烈日照着,不管是人还是马都受不了。

而还在养伤期间的南音也更是受不了。

因此晏大夫很愁,非常的愁!

“嗯,这葡萄真甜,明日咱们多摘些回来。”林绘锦和容枫两个人一人顶着一张荷叶,身上背着竹篓悠闲的走到了院子中。

“绘锦小姐,又准备酿酒?”到了院子,容枫先帮林绘锦背上的竹篓卸下来,将熟透了的葡萄倒入木盆中,又倒入了冰凉的井水。“来不及了,我打算用葡萄皮染件裙子穿。这楼兰国的天气,虽然不热。但是出了楼兰国,肯定能热死人。所以我想趁着这空当,做几件仙而又凉快的裙子。对了我们

刚才下山的时候,不是听到景瑜说,他们带来了很多匹马。我到时候还想要骑马!”林绘锦乐滋滋的说着,说话间又剥了一颗葡萄塞到了嘴里。

“骑马会很晒吧?还是坐马车吧!”容枫作为经验人士,给出了经验之谈。

“我又不傻,我晚上骑!不过到时候坐马车里面真的好闷啊!”林绘锦开始愁了。多摘些水果放在马车上吃的话,要不了几天就能坏。

可是古代又没有冰箱,好烦哦!

唯一的降温方法也就只能是扇扇子在铺上一床凉席了。

林绘锦和容枫两人的交谈声,断断续续的从窗外传来。

这让正在给南音抚琴的云辞,不由的加重了手中的力道,让原本一首缓和温雅的曲调,瞬间有种气吞山河之势。

躺在床上看着云辞弹奏的南音,在音调突然提高的时候,南音明显吓了一跳。

而院子中的林绘锦似乎并未被这琴音给影响到,仍旧一边和容枫说着事情,一边吃着葡萄。

“南音,我去给你拿些葡萄来吧!”云辞按下琴弦,抬起头,启开唇语气平静的说道。

随后便站起身,走出了房间。

“这野葡萄虽然个小,但是真的好甜啊。而且这葡萄皮的颜色,正好是我喜欢的淡紫色,不知道到时候成品会怎么样。”林绘锦蹲在木盆旁,和容枫讨论着。

“用葡萄皮染吗?那今天我把你帮这些葡萄肉全都剥下来。”容枫抓起一把葡萄,就准备给林绘锦剥葡萄皮。

“嗯,葡萄肉呢,我们也不能浪费,我做葡萄汁给你们吃。”林绘锦点点头,就着冰凉的井水,吃着甜甜的葡萄,在这个夏天,别提有多惬意了。

容枫笑着点点头,眸光却是越过林绘锦的肩膀,朝门口望去。

林绘锦也注意到了容枫的眸光,便顺着眸光的看去,便见一袭白衣的云辞,身姿颀长而又的站在廊檐下,身后披散的墨发随风轻扬着。

他那张清绝出尘宛如谪仙的面容,在夏日阳光的照耀下,格外的炫目。他薄削的双唇,左角的弧度微微向上扬着,似是在笑,然却给人一种六月飞雪的感觉。

云辞他既是一个可以温柔到骨子里的人,但是同时他的温柔与霸气是共存的。

“葡萄很甜吗?”云辞缓缓的开口,清冽的声调犹如山涧的泉水,潺潺的流淌入林绘锦的心扉,但是却是带着春寒陡峭般的凉意。

竟让林绘锦心里有些怕怕的!

这云辞的醋坛子打翻了真是不得了。

林绘锦立刻抓了几颗葡萄,小跑着跑到云辞的跟前,笑道:“很甜啊,你尝尝。”

说着便将一颗还滴落着水滴的葡萄递到云辞的唇边。

云辞却并没有张开口,而是淡冷道:“我不吃葡萄皮。”

“好,我剥给你吃。”林绘锦的心理始终都铭记着当初不离告诉她的话,老虎发威的时候,一定要去顺着他的毛去摸。

“呐,剥好了,张嘴。”林绘锦将剥好的葡萄皮送到云辞的嘴边。

云辞轻嗅了一下鼻子,这才启开唇,一口咬住林绘锦递过来的葡萄,连带着还含住了林绘锦葱玉般的食指,像是在惩罚般,在林绘锦的指尖轻咬了一下。

“林绘锦,你是故意让我不好受,是不是?”云辞俯下身,喑哑着嗓音在林绘锦的耳边说道。南音虽然现在并没有什么大碍了,但是她的腰伤和腿伤都没有好,平日里只能躺在床上,什么都不能做,时日一长自然十分难受。

第372章 谁是你媳妇

那种日子很煎熬,他懂,所以他才会每日给南音抚琴,偶尔给她说几个书上有趣的故事,以弥补对她的亏欠和内疚。

可是林绘锦明明知道的,这只是他处于亏欠和内疚才去做的。

她倒好,她却不管不顾,一睁开眼就和容枫两个人满镇、满山的跑。

昨天去赶海,到天黑才回来,今天又跑去山上摘野葡萄……

他人虽然不得不陪在南音身边,但是心里却是无时无刻的不想着她。

但凡有一点儿时间他都想去见她,和她说话话。

可是她呢……她好像对他一点儿心思都没有,依然和从前一样没心没肺!

他真的是要气吐血了。

想当初林绘锦看到他故意和南音亲近时,还因为喝醉酒又吃了安神药,而生病,跑到药馆去养伤呢。

那个时候他是真正的感觉到她,她在意他。

但是,现在他完全感觉不到!

“对啊,我就是故意的。”林绘锦踮起脚尖,两只手勾住云辞的脖子,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样的样子:“你自己做的事,你就得自己收拾烂摊子。”

“就许你在我在这呦呦名宿里,吹拉弹奏的给你的未婚妻听。就不许我和我弟弟游山玩水,嬉笑打闹?”

云辞听林绘锦这么说,紧皱的眉头却是松懈开来,唇角那清冷、紧绷的弧度如一朵暖阳般绽放开来:“这么说,这几天你是故意气我的?”

只要林绘锦在乎他就好!“这个时候别和我闹脾气了行不行?”云辞清越低迷的声线,从唇中温柔溢出:“我让千仔细去调查过,那晚确实是我的过失。估计是那天,她一整天都没见到我,又从

媛儿那里听到了你和我的事情,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所以才会那么晚来找我。她受了这么重的伤,我总不能什么都不管。”

“你让千去查过?”林绘锦倒是有些意外。

她还以为云辞就这样不假思索的认为,就是自己的原因!

云辞微微笑:“当然了。”

“好端端的,你查她做什么?”林绘锦却是故意反问他。

话说云辞之前在面对林婉月的时候,对林婉月可是无条件的信任啊,丝毫都不怀疑。

这会儿落到南音身上怎么就不同了呢?

难不成云辞也是隐隐约约知道点儿南音的事情?“你不是说那日你给她喝的酒,根本醉不了人的吗?可是她却醉了。回来时还不小心摔伤了额头。”云辞低垂着头,那双没有焦距的双眸却是格外认真而又深情的望着

林绘锦:“你们这些小女生的伎俩,我不是看不穿。南音这么做,只是希望我能够多陪陪她,多关心她而已,她没有伤害到你和其他人,我也就当做不知道。”

“这次她又摔了一跤,还从楼梯上滚下来,我自然会去查。”

“那说明你还是有点儿智商的啊!”林绘锦听到云辞的话,憋在心里的那口气,瞬间也就没有了。

“你不是一开始就夸我,智商很高吗?”云辞听到林绘锦的语气软了下来,唇角勾勒的笑容也越发温柔起来。“可是这么高智商的你,怎么会被林婉月甩得团团转呢?在避暑山庄的时候,你还真的就相信是我让她去勾引你的。”一对情侣吵架,最害怕的就是女方翻旧账。然而

这个旧账林绘锦必须要翻。

云辞吸了一口凉气,似是有些头疼的闭了闭眼睛:“绘锦,咱们能不能不说这件事?”

“不行,就要说。你告诉我,你当时的脑子呢?智商呢?全都被浆糊给糊住了吧?”林绘锦用手指尖戳着云辞的太阳穴。

“行,去我房里说。我一五一十的跟你交待。”云辞大手揽着林绘锦的腰,就把林绘锦往房间里带。

走了一半,又折回来,对着院子里还在清洗葡萄的容枫,客气而又请求的道:“容公子,不知道可不可以劳烦你,帮我送些葡萄上去?”

林绘锦本想说云辞怎么可以指挥容枫去的,但是想到容枫和南音之间的事情,便也转而开口道:“小枫,你洗一些送过去给南音小姐吧?”

“好。”容枫点了点头,语气清朗的道,唇畔上还带着微微的笑意。

当云辞和林绘锦的身影消失在门前时,容枫脸上的笑容瞬间就被寒冰替代。掌心的葡萄也更是被容枫捏得粉碎。

葡萄的汁水顺着容枫掌心的纹路,滴落到盆中,让原本清澈的水变得有些混浊。

“你干什么呀?不是让你跟我交代事情的吗?”林绘锦跟着云辞一走进房间,腿刚跨进来,云辞便立刻将她拉到怀中,抵着门,就亲了过来。

得亏林绘锦眼疾手快用手捂住了云辞的嘴巴,其实最主要的是云辞眼睛视力有限,不然她还真不一定能拦得住。

“等会儿再说。”云辞喑哑着声线再次俯身上线。

“不行,不准亲!”林绘锦很是严肃的警告:“现在就跟我老实交代,当时你是哪根筋抽了?”“当时就是觉得你是个坏女人,而婉月看上去个头小小的,眼睛又圆圆润润的,就像个孩子。我真一直把她当孩子看。所以当时我也没多想,也更是不想多想。”云辞

如实的说着。

毕竟林婉月一开始给他的感觉,以及南宫冽跟他说起时,确实就是一个很单纯,没有脑子的小孩子。

反倒是林绘锦,既然都能够做出背着南宫冽去和南宫轩偷偷幽会的事情,那在教唆林婉月去他的床上,好像也就没有什么不对。“哼,我就知道你是这么想的,所以我当时都懒得跟你这个大猪头解释。”林绘锦生气的推了推面前的云辞,但是却没推动:“现在还婉月,婉月的叫着,叫的多亲热啊

!”“是,是,我的错。我以后都会无条件相信媳妇你的。我更是会用我的后半辈子,将媳妇你哄的开开心心的,以此来弥补我当初的过失。”云辞的嘴巴就跟抹了蜜一样



林绘锦真的觉得她对云辞的认识真的是冰山一角。他竟然还能说出这么甜到呴的话来。

“谁是你媳妇?别乱叫。”林绘锦故作严肃的说着,但是心里却是乐开了花。“要不了多久就是了。先这么叫着。”云辞的声线又喑哑了一分,话语中氤氲着浓浓的情谊,趁着林绘锦不注意,便在林绘锦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第373章 我怀过孕

“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云辞亲完便将林绘锦往床上拉。

“你有话就说话,我还有事要去做呢!”林绘锦脸色微红,见云辞眼底情浴渐浓,又见外面天色快要黑了,便拒绝道:“你别得寸进尺!”

“跟你说的是正事。”云辞却是伸手轻刮了一下林绘锦挺俏的鼻尖,笑着说道。倒是显得是林绘锦在这胡思乱想了。

林绘锦将信将疑的被云辞拉到床边坐下。“南音现在一时半会儿不还想不起我是谁吗?所以应该还没有喜欢我,所以我想趁着她的记忆还没有恢复,对我感情没有那么深,让她能够看明白,我喜欢的人是谁。

或许等她想起来了,也不会在那么执着于我了。而且我也将婚事给延期了。”一坐下身,云辞果真认真的说起了正事。

“你这几天都在想这些事情啊?”林绘锦还以为云辞因为内疚,心思全都在怎么弥补南音身上呢。“当然了,现在劝说南音还来得及。所以,绘锦,从明日开始,你陪着我一起去陪南音好吗?我总是这样一个人去,陪她下棋,又给她抚琴的。她肯定会误会的。”云

辞点了点头。

“你到现在还没有告诉她,你是她的未婚夫吗?”一个男人如果真的在意你,想要和你过一辈子的话,那他未来所有的计划中就必定有你的身影。

有了云辞刚才的那句话,林绘锦的心里真的很暖。

“没有,她问我是谁,我只告诉了她我的名字!”老实说,云辞倒是希望南音一辈子都想不起自己是谁。“那这几天,在房中,你们都没有聊其他的吗?”林绘锦觉得有些不对啊。虽然说云辞的眼睛出了问题,但是他的容貌依旧出出尘若仙,换做是任何一个女人,一觉醒

来,发现这么一个宛若谪仙,气质淡雅、不凡的男人,每日都会来陪自己。早就心砰砰动了吧?

而且当初,貌似南音对云辞还是一见钟情,对还是重伤中的云辞一见钟情。“当然有。她说她看我觉得有些熟悉,但是却想不起我是谁。又问我,为什么会这么关心她。我就如实的告诉她,她的伤势是因为我而起,我每日来,只是来赎罪的。

”云辞这一句句完全是要与南音完全撇清关系。也更是与南音保持着男女大防的距离。

“云辞,你这样骗她……”

“我没有骗她,我只是对她隐瞒了一些而已。”“那就算这样,她的贴身婢女媛儿也会告诉她真相啊!”尽管林绘锦明白云辞那一片心:“你这样就不怕背负上一个背信弃义的骂名吗?等南音想起来了,估计会更难受

吧?”云辞轻勾了勾唇,淡淡一笑:“我都认了,她想不起来,我就这样隐瞒着,总比她在孤注一掷的喜欢上我的要好。若是过了几天她想起来了,之前答应她的事情,我也

自然不会反悔。”

云辞越说道最后,声音越低沉。眼里却小小的闪耀着几分期翼。

林绘锦瞧在眼里,打趣道:“我看你,是想她一辈子都想不起来吧?”云辞淡雅如雾的双眸却是动了动,竟闪烁出几抹精光。握住林绘锦柔嫩的小手,将她拉到怀中:“你知道吗?那天晚上你答应要跟我回朝旭国的时候。我曾动过一个心

思,但只是一闪而过!”

“什么心思?”林绘锦靠在云辞健硕的肩膀上,抬起头望着云辞那绝美而又令人惊叹的侧面轮廓。

“我想过给她下蛊,让她从此不再喜欢我。但是我也只是想想。”云辞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他要是真这么做了。倒不如直接光明正大的去跟天机门退婚算了。

何必要做这种小人、不耻的行为。“绘锦,我真的,真的很想丢下,所谓的责任、所谓的内疚。做一回儿自私、没有良心的小人。然后只迎娶你一个人。可是……”云辞将林绘锦的手握紧了,清越的嗓音低沉而又情深的说道:“可是……我真的做不到。南音和天机门对我有恩,最后点头同意这门婚事的也是我。我若是在这个时候出尔反尔。真的不是君子所为。而且你也不

会愿意跟一个没有责任,自私,只想着自己的男人在一起吧?”

云辞情深意切的说着,几乎是将要将他整颗心都剖出来给林绘锦看了。林绘锦只觉无数的暖流在她心头流动着,深深的将头埋在云辞的胸怀中,闻着他身上好闻的气味:“云辞,只要你心里有我就好。而且……谁让我喜欢你,舍不得放手

呢!”“知道你有未婚妻的时候,我真的好难过的。明知道要离你远点,可是却又想要多看你一眼,那些日子真的太折磨人了。”云辞都如此跟她吐露了心声,林绘锦自是也

诉说了自己的心声。

林绘锦在自己面前从未如此小女人过的诉说她的心事,云辞听了自是不由自主的将林绘锦抱得越发紧了,恨不得要将她揉入到自己的骨血中一般。

“你说的都是真的?”云辞温柔似水的嗓音,似是要将人给溺毙了一般。

林绘锦轻轻的在云辞怀里点了点头,下一秒就被云辞推倒到了床上,压在身下。

不等林绘锦说话,云辞那炽热而又滚烫的吻便如雨点儿一般落了下来,直让林绘锦被吻的有些透不过气来。

“绘锦,今晚留下来好吗?”云辞轻喘着气在她耳边低吟道,话语中的情浴丝毫不掩饰:“我想你,我很想你。”

林绘锦只是深深的呼吸着,没有说话,而对于云辞接下来的行动也没有去阻拦。

云辞自当是林绘锦默认了,便吻得越发深了,也不在隐忍、克制下去。当云辞伸手去解林绘锦的衣服时。

林绘锦却是一下握住了云辞的手,原本微闭的眼睛一下睁开,看着云辞的眼睛,似是带着一抹坚定,隐隐的还带着一份考验:“云辞,我有件事,想要跟你说。”

“过会儿说。”云辞俯下身温柔的亲了亲林绘锦凝望着他的眼睛。

她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随意说出口的,哪怕只是一个试探,尤其是在这种情况,可是她还是想试一下。“我怀过孕。”

第374章 是我,主动的

“你说什么?你怀过我的孩子?”云辞猛得征住,林绘锦这句话无疑让云辞全身的气血都往上涌,极尽兴奋时,却猛得从云端坠落下来。

他淡雅漆黑却没有焦距的眸子在林绘锦的小腹上仔细的看着,就连手也不由的朝林绘锦的肚子上抚摸而去。

她说,她怀过身孕,是怀过!

而不是怀了身孕!

不然按照时间的推算,他再次与林绘锦相遇时,林绘锦怀中应该会多一个几月大的孩子。

林绘锦一直都在细细的看着云辞脸上的表情,他向来都是一个极尽冷静和克制的人。

在他是南宫冽的时候,他的喜形从不露于色,心思哪怕有时候是身边最亲近的不离都猜不透。

但是这一次,云辞听到她怀过孕的消息时,他眉宇上扬,一瞬间,兴奋、激动、以及不可置信在到最后的冷静、失望、无言。

这一切的一切就像是一朵刚要在天空绽放的绚丽烟火,突然被泼下一盆冷水。

“不是,云辞!”林绘锦立刻说道,怕他在乱想下去。

但是云辞却似听不见林绘锦接下来说的话了:“那我们的孩子呢?你……没有把他生下来是吗?”

“云辞,你能冷静一下好吗?”林绘锦看到云辞这个样子,真的后悔要在这个时候去试探云辞,去跟云辞说那些话了。

云辞慢慢的从林绘锦身上站起来,屋里的气氛从暧昧、旖旎一下就冷了下来。

冷静?他也很想冷静,但是他实在想不明白,林绘锦为什么这么要这么狠心。

即便不愿意和他在一起了,但是她却还是选择将他们的孩子杀了,她是孩子的母亲啊。她怎么舍得,她怎么下得了手!

“绘锦,你知道我很喜欢孩子的!”云辞眉梢满是隐忍的痛苦之色:“绘锦,你真的太狠心了。你是不是害怕,我知道你有了我的孩子,我就再也不会放你走了?”

“云辞……”林绘锦咬了咬牙,最终狠下心道:“那个孩子不是你的!”

云辞再次一怔,心底原本攀爬出来的期翼,瞬间被打入谷底,紧接着浑身的毛孔都像是冰冻住了一般,森冷的寒意直刺入骨子里。

“你说什么?什么意思?你离开我以后,就立刻嫁了人?”云辞的眼眶微微的有些泛红。

林绘锦摇着头,看着云辞此时的样子,真的是有些不忍心说了。

她真的后悔了,云辞已经给过她那样的承诺,她何必要去试探。她就默默的等着好了,等着他对她亲口坦白的时候就好了。“没有,我离开你以后,就和小枫来到了楼兰国。来到了芙蓉镇,看到这镇子的第一眼,我就打算在这过一辈子了。于是我就买下了一座破败的房子和十几亩的天地,花了三个月的时间,将那座破败的房子装修成了我喜欢的样子……房子落成的那天,我和小枫都对未来充满了憧憬和希望,十分的高兴,我们喝了很多的酒……”林绘锦不

敢去看云辞的眼睛,只觉云辞的目光犹如六月的骄阳,十分的刺目。

“孩子是容枫的!”云辞从嘴中吐出这六个字,看似轻飘飘的,但是却花光了他所有的力气,让他万箭穿心。

“云辞,我不想对你有什么隐瞒。我觉得我们既然选择在一起了,就应该坦诚。我应该把这件事告诉你……”林绘锦小心翼翼的说着,眉宇之间满是挣扎和艰难之色。“那天晚上我们都喝多了,小枫他更是喝得不省人事,他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件事。也不知道我怀过他的孩子!”说完,林绘锦便用力的捏了捏自己的手人,让自己有勇

气去看向云辞的眸光。

然后静静的等待着云辞接下来会是如何的反应!

如果他不能接受她和容枫的那一段过往,那她也就没必要在去等云辞跟她坦白了。

如果他能接受,即便云辞到最后都没有跟她说,她都没关系!

却发现此时云辞的眼眶已经通红一片,眸光之中满是深深的隐忍和痛苦之色。

难道真的是她错了吗?她不该用这样的事情去试探。“他若真的喝得烂醉如泥,那你就根本不可能怀上他的孩子!”屋子里如死一般的寂静,就连呼吸都是那么的小心翼翼,最后云辞冷声开口:“喝得烂醉如泥,不省人事

的人是你。他强占了你!”

最后一句,云辞低沉的声调,猛得拔高,似是能将人的心肺戳破。

这句话刚说完,云辞猛地站起身,那股残佞、嗜血的杀气瞬间席卷云辞的全身,此刻的云辞,仿佛就是一头浑身沾满鲜血的狼王一般,脚下踩着无数的尸体……

就那么一瞬间,林绘锦的心便沉入到了谷底,也更是寒得牙齿直打颤。

她很有可能要为了这个谎言,付出一个很惨痛的代价。

要是让云辞从这间房间走出去的话,容枫就活不了了。

“云辞,我跟你说实话。”林绘锦立刻拉住了云辞的衣袖,然后缓缓的吐出两个字:“是我……”

云辞低下头,俯视着她……尽管他看不清她的脸,但是他的眸子却依旧如鹰般凌厉。

“你看过我喝醉酒的样子……”林绘锦从柔软、犹如胭脂染就了的唇中缓缓吐出这句话:“我喝醉了,我把小枫当成了你……是我主动的!”

云辞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耳边突然回想起千在院子中对林绘锦说的那句话:从一开始你就没有变过,你就是一个生性浪荡的女人。

“云辞,以后我不喝酒了。好不好?”林绘锦看着云辞此时的神色,语气中带着丝难受和请求。

“你们是不是不止一次……”云辞的声音很冷,也更是很痛:“还是你们早就在一起了,只是后来,你遇上了我,喜欢上了我,所以你就跟容枫说,你要和他分开。”

如果说之前的那句话林绘锦可以跟云辞解释说,就只有那么一次。

但是云辞后面的话,却让林绘锦猛然惊觉。林绘锦慢慢的松开了抓住云辞的衣袖,看着云辞的眼神也发生了变化,唇角竟在这个时候浮现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原来,在你心里,我始终都是那样的一个女人!”

第375章 我要听实话

“这下你总算承认了,这才是你的心里话。过去发生的事情,发生了,就永远不可能当做没发生。这就是当初即便我对你有了感情,却还非要狠心一而再再而三的离开你的原因。只要我一日是林绘锦,那些曾经我做过的事情,你就一日不会抹灭,你永远都不会用全新的眼光来看待我。”她告诉云辞,她是把小枫当成云辞才会主动的,但是显

然云辞并没有在意那句话,反倒全部的重点都放在了,她喝醉酒了,并且还是主动……甚至还联想到,她和小枫之间不止一次了。

云辞攥紧了拳头,额头上的青筋一根根暴突而出,寒冽的眸底是一望无尽的幽邃和黑暗,如同染了一层又一层的泼墨一般。

忽的一把就握住林绘锦凝雪的手腕,将她推到床上,紧接着便“啪”的一声,重重的将门关了起来。

林绘锦想要拉开门门,却发现门已经被云辞从外面锁住了。

“云辞,你想干什么?你放我出去!”林绘锦大声的喊叫着,心底却是怕急了。

“看好她,别让她走出这个房间。”云辞冰冷而又威慑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这让林绘锦全身发冷,透着彻骨的寒意。

“外面发生什么事了?”南音听到外面传来不小的声响,便有些疑惑的看向身旁的媛儿。不等媛儿说完话,门便被打开了,云辞从外面走了进来,身上依旧是那身洁白胜雪的长袍,只是身上那股温润之气早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冰冷、肃杀的气势,

透露着丝丝的危险。

“公……公子?”媛儿看到这样的云辞有些吓坏了,脸上的神情开始有些慌乱起来,连忙望向身旁的南音。

而南音的眸色亦是隐隐约约的闪耀着什么,然脸色依旧是一片茫然。

云辞慢慢的走到琴桌前,从窗外吹进来的风,轻轻的掀起他散落在肩头的墨发,如山峦般坚毅而又挺拔的轮廓,泛着冷冷的幽光。

纤长如玉的手指慢慢的从琴弦上划过,发出一声声或低或高的琴鸣声。

这让媛儿和南音两个人的眸底都露出一副惧色,面对如此骇人的云辞,她们两个人谁都没有勇气在喊一声:“公子!”

容枫是洗好了葡萄,然后才上楼给南音送葡萄的。

但是走到楼梯口的时候,一把泛着寒光的利剑便已经抵到了容枫的喉咙口。

“我们主子有话问你。”千冰寒着一双眸子,望着眼前的容枫。

而在容枫的身后,已经不知何时又出现了两个手持长剑的侍卫。

仿佛容枫稍有动作,便会立刻拔出手中的长剑一般。

云辞表面上身边只有一个景瑜跟着,但是事实上,在暗处,在你眼睛看不到的地方,不知道还藏着多少的暗卫。

这一点儿容枫十分的清楚,因此容枫什么话都没有说,按照千的指示,朝南音的房间走去。

“你认识她吗?”容枫刚推开门走进去,云辞清冷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谁?”容枫望着云辞笔挺而又勃发的背影,问道。

“南音!”云辞拨弄琴弦的手,缓缓的收起,随后握成拳背负到了身后。然后慢慢的转过身。一股雄霸而又磅礴的威慑气势便朝容枫席卷而来。

让屋子里的温度瞬间降到冰点。

“当然认识。”容枫手中捧着托盘,很平静的开口,脸上没有任何的波澜。

“我是说以前。”云辞朝容枫迈进了一步,那双没有焦距但是却异常漆黑的双眸,紧锁住了容枫的方向,咄咄逼来:“准确的来说,七年前,你认识她吗?”

屋子里安静到了极致,南音和媛儿两个人都分外小心翼翼的呼吸着,因为这两个人的存在,无疑让这件屋子变成了一座千年冰窖。

连呼吸都带着令人窒息的刺痛。

南音一双紧张而又带着不安的双眸,紧紧的落在容枫的身上。

容枫轻皱了皱眉头:“不认识。以前的事情,我想不起来。但是我总觉得,她看起来……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容枫说着便慢慢转过头,看向床上的南音,眼神中的情绪很复杂,就像是笼罩上一层薄纱,努力的想要看清,但是却只能隐约的看见一个大致的轮廓。

“那你想起自己是谁了吗?”云辞又朝容枫迈进了一步。

容枫直视着云辞的眼睛,摇了摇头,似乎并不畏惧云辞一般,却听着外面传来的声响,转而问道:“你把绘锦小姐怎么了?”

云辞依旧不急不慢的朝容枫走来,一股凌驾于天的睥睨和雄浑之势缠绕在他周身,让人不由自主的后退,然容枫依旧身姿若竹的站在原地,没有丝毫的畏惧和退缩。

“你想留在绘锦身边,那你就要跟我说实话!”云辞来到容枫的跟前,低沉着嗓音,一字一句的对着容枫道。“你的内力不差,应该知道现在外面究竟有多少人!如果你有自信能够逃脱,并且把绘锦带走的话,你也可以选择什么都不说。”云辞的声音不高不低,但是落入人耳

,却无异于铁锤击石。

“但是我告诉你,一旦你选择动手了,我们两个只能活一个!”“云辞,你究竟想干什么?你把绘锦关起来,然后杀了我?”云辞的耳力很厉害,但是容枫的耳力也不差。他清楚的听到从云辞的房间传来林绘锦的声音,她让他走。

甚至在求云辞,不要杀他。

“我说了,我要实话!”云辞依然是那一句话。“南折……”就在这时南音的声音突然传来,指着容枫,一种大梦初醒的感觉:“我一直都觉得你好熟悉。明明知道认识你,却叫不出你的名字。现在我想起来了,你叫

南折,你叫南折对不对?”

“小姐……小姐……你不要说了。”一旁的媛儿慌的立刻捂住了南音的嘴巴,不让她在继续说下去。

“他是南折……难道他不是吗?”南音似乎对于这个答案还存在着疑惑,不敢确认。

疯了,疯了,简直真的是疯了。“小姐,他不是南折……他不是南折。南折眼角有一颗美人痣,他没有……他只是长得像而已。”媛儿拉扯住南音的身体,挡住南音的视线,不让南音在继续说下去。

第376章 骗我好玩吗

“南折……”容枫望着南音,嘴里喃喃的念着这个名字,一双秀美如画的眉目,紧紧的皱起,似是在努力的回想着以前的一切。

“我叫南折?”忽的容枫收回眸光,望向面前的云辞。

云辞却是在这个时候邪勾了下唇,寒意越发明显,用只能两个人听到的声音:“继续编。绘锦已经告诉我,她和你之间的事情了。”

容枫一双宛若桃花般妖灼的眼睛,深深的凝望着云辞:“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怎么会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云辞反问道:“你应该算是了解我性情的,若非触犯到了我的底线,我又怎会将林绘锦关在房里。”容枫纤长而又浓郁的睫羽轻眨了一下,眸如点漆的眸孔转动了几下,继而缓缓的道:“你是说……绘锦小姐已经告诉你,她知道天机门的人要杀我,所以她才会跟你回

朝旭国?”

云辞的唇角再次轻勾了一下,呼吸仍旧温热,然后那一抹弧度却是分外的冰寒,犹如千年雪山下凝结而成的厚重冰棱。“你觉得光凭这一件事,我就会如此的动怒?你没听到,她在让你赶快走吗?”云辞又朝容枫逼近了一步,温热的语气喷薄在容枫的脸上,却全是寒意,甚至还带着浓

重的杀意。

容枫陷入到一阵沉默中……

“你是不敢说,还是不敢承认?”

“她不是已经都跟你说了吗?为什么还要在来问我?”容枫低沉着嗓音,同样是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

“我想听你再说一遍!”自始至终云辞都将事情说得模棱两可,表明他知道他和绘锦之间的事情,但是却不说究竟是哪件事情。“是,是我没有能力保护她!绘锦小姐是个什么性子的人,你比我清楚。她怎么可能会跟你回去,给你做妾!即便真的喜欢你,也不会!我太清楚她想过着什么样的生活了!所以,当我偷偷调换了南音身上的骨笛,得知天机门的人早已经埋伏在了芙蓉镇,但是却碍于你的存在,却一直都没有下手,绘锦小姐便下了决心,要跟着你回朝

旭国!”容枫自嘲的说着,眼底的红血丝逐渐蔓延:“只有这样,绘锦小姐才能保护我。是我没用,是我无能,还需要一个女人的保护,行了吧?”最后一句俨然已经变成了歇

斯底里。

“你很生气绘锦利用了你,却是为了另外一个男人。”对云辞来说是欺骗,对他来说则是一种讽刺。

“你杀了我吧!我既保护不了我自己,也保护不了绘锦。我留在她身边,只会给她带来无尽的麻烦!”容枫的声音渐渐平静下来,甚至变成一种无力。

此时的云辞,脸色是一片阴沉,就像风雨欲来的山川湖泊一般,下一秒就能毁天灭地:“你还没有说到重点!”

这下容枫的眼底真的是一片迷茫:“你还想听什么,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这是绘锦好不容易得来的自由,也更是她好不容易换来的生活。为了你她就这样轻易的放弃了?”云辞如海般深沉的眸子,危险的眯了一下,就如同一双无形的手,

遏制住你的脖颈,能够让你在瞬间窒息一般。“为什么不能?绘锦小姐她很善良,她的心也很柔软。对她好的人,她会加倍的偿还。我真心待她,她当然会真心对我。云辞,你根本就不知道,她可以对自己很残忍

,但是她可以为了别人对她的真心和好,而牺牲自己。”

“如果不是天机门对林绘锦也起了杀心的话,我根本不会让她放弃她好不容易得来的自由。我宁愿用我自己的命,去换取她一生无虞和幸福!”

“你可以走了。”云辞的声音很低,亦是很淡,就像是一杯早已失去了温度的凉白开一般。眼底的最后一丝星火,也慢慢熄灭,最终归于一片黑暗。

云辞扬起头,感觉有冰凉的东西从眼角滴落!唇角却依旧是翘起的。背负在身后的手,指甲在不知何时深深的陷入到皮肉当中,殷红的血顺着指甲缝,从掌心的纹路滴落下来,一朵,两朵宛若妖灼的山茶花般在木质的地板上绽放开来

。林绘锦见到门开了,便想要冲出去,但是却又重新被云辞拉回到房间中,他的手,紧握着她柔嫩的手腕,比起上一次,这一次他却是用了七分的力。他笑:“骗我很好

玩是吗?”

林绘锦听到云辞这么说,一颗不安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对,骗你很好玩。”紧接着林绘锦便要用力的甩开云辞的手,却发现云辞的力道却是用来用重,似是要将她手腕的骨头捏断一般:“放手。”

“疼吗?”云辞握着林绘锦手腕的手指,指尖泛红,已经在林绘锦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了几道深深的红印子。

“云辞,你放手。”疼,是真的疼。好似将你的骨头放在两块坚硬的石头中间用力挤压一般。林绘锦忍着疼,用力的挣脱,然而云辞却没有放手的意思。

疼到一定极致,人体便会产生一种本能的反应,那就是流泪以及汗水。

先是汗水从林绘锦的额头渗出来,紧接着便是大滴的泪水不自觉的从林绘锦的眼眶中掉落下来。

尽管林绘锦极力忍耐着,咬紧着牙关,不让自己发出疼痛的声音,但是那泪水却是没办法控制住。“云辞,你到底想要怎样?”林绘锦冲着云辞吼道:“我就只是想知道,你会有什么反应。你至于这样吗?我又没有背叛你,那个时候我们已经不在一起了。你凭什么这

么对我?”

冰凉的泪水滴落到云辞的手背,很快便形成了浅浅的水洼。云辞慢慢的松开林绘锦的手腕。而林绘锦却已经觉得自己的手腕已经失去了知觉。

下一秒,云辞却又紧紧的将林绘锦抱入怀中,哑着声音:“事到如今,我也不想怎样了,我们就这样互相折磨吧!”林绘锦动了动没有知觉的手腕,猛得张开口就用力咬住了云辞的肩膀。她的手腕有多痛,咬得就有多重。

第377章 原谅我这一次

但是云辞却并没有其他的反应,依旧这样抱着她,反倒还启开唇笑了起来。“云辞,我知道错了。我不应该用这样的事情去试探你的。我下次不会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听到云辞的笑声,林绘锦的泪水反倒如断水般止不住的流,不一会

儿就把云辞肩头的衣服打湿了,抬起头,声音哽咽的说着。云辞唇角微笑的弧度却是越发的深了,伸出手,轻抚住林绘锦被泪水打湿的脸盘,轻轻的说:“绘锦,我真高兴。你会跟我说对不起,还会跟我认错。以前,从来都是

我在迁就你”“云辞,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绝对不会了,是我自私了!”林绘锦将头埋在云辞的肩膀深处,她带着哭腔的声音,像极了无助的少女:“是我自私的想要知道你的容

忍度有多大,又能有多宽容。我说完就后悔了,我不该拿这样的事情试探你。换做是我,我也会生气。”

“我以后不仗着你的喜欢,为所欲为了。”林绘锦啜泣着,她被关在房间里的时候,真的很害怕,却又很后悔。

她害怕云辞杀了容枫,又害怕从此以后失去她喜欢的人。

即便没有失去,但是这条裂缝,似乎永远也补不好了。

云辞却还是在笑,林绘锦越是这么说,他的心就越痛。痛到窒息,痛到不能自已。

她认错、道歉、说后悔。全都是为了另外一个人!

她怕他会将她丢下,不让她跟着回朝旭国!这样容枫就会死!

她越是这么卑微的祈求他的原谅,就越说明她有多在意容枫!

月光如纱如雾,透过窗户投射进来,落在半透明的纱幔上。

林绘锦睁开眼,看着云辞那如玉般清润的睡颜,淡如远山的眉目,山峦重叠的鼻梁,还有那优雅而又性感的嘴唇,就连他棱角的弧度都是那么的无暇斐然。

他的每一个角度,每一寸肌肤都透露着无限的美好。

然他的眉宇却是微微蹙起,俨然破坏了那份美好和宁静。

林绘锦伸出手指,慢慢的抚上他的眉,想要将他皱起的眉宇抚平。

她知道她今天的那番话,对云辞造成了很大的伤害。

说到底,她不就是占着云辞对她的那点喜欢吗?

她不断的闹腾,不就是想要从云辞那里得到更多的爱吗?“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林绘锦一遍遍的轻抚着云辞的眉,在他耳边低低的诉说着:“云辞,以后,我再也不做让你难受的事情了。是我太自私了,只想着

一味的从你身上索取!”

云辞的睫毛如羽扇般轻轻的动了动,不知是风吹的,还是林绘锦从嘴中呵出的热气吹的

“怎么这么早就醒了?”窗外传来第一声清脆的鸟鸣时,云辞便幽幽的睁开了眼睛,模糊中,便见一个人影趴在他的肩头,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睡不着吗?”紧接着云辞又开口。

林绘锦撑着下巴,犹如丝绸般的长发披散在脑后,那双清凌凌的双眸中溢满了对爱人的温柔之色:“我昨晚想了很多,想着想着,天就亮了。”

尽管她一夜都没有睡,但是她却并不觉得困,反倒想清了很多的事情。

“想什么呢?”云辞开口。没有焦距的眸子在林绘锦的身上动了动。

“我把从我们相遇那天开始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想了一遍。”

“然后呢?”云辞道。

“我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你真的好喜欢我。”林绘锦露出贝齿,甜蜜的笑着:“尽管,刚开始你喜欢我的方式我并不喜欢。但是你还是在迁就我,克制着自己,也一再的降低着自己的原则,甚

至到最后。你为了让我留在你身边,已经变成了一种卑微的祈求了!”

“直到现在,我才想明白。你当初对我的强硬,对我的种种限制,但是却从未真正的想要伤害我,你只是希望我能够留下来,留在你身边。”

云辞露出了一抹笑,看似淡然,但是嘴角的弧度却是隐藏了太多的东西:“绘锦,若是当初你能够明白该有多好。”“所以,现在的我才会那么的有恃无恐,在我的潜意识中,无论我做什么,你只会表面上做做样子,恐吓恐吓我而已。然后继续任由我胡作非为,这让我以为,你是不会痛的。直到,昨晚你捏着我的手腕,我才明白,你也是会痛的。只是因为你对我的喜欢,你不得不将自己的痛藏起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林绘锦软糯沙哑的声音

泛起一丝酸涩。

“绘锦,这些话都是你的真心话?”云辞右手抚上林绘锦的脸颊,大手的拇指细细的摩擦着林绘锦柔嫩的肌肤。林绘锦用力的点了点头:“云辞,你从来都没有对我生过气。也没有对我发过火。我也一直以为我是一个理智的女生,不会像其他那些女生一样,被喜欢的人宠着,惯着,就会恃宠而骄,作天作地。但是其实,我现在和她们也没有两样,总觉得你喜欢我,我做什么都可以。为了证明你有多喜欢我,有多在乎我,就会想着法的去作妖,

完全不顾你的感受。”“如果昨晚你没有捏痛我,让我警醒的话,我怕不知道以后会在做出什么荒唐的事情来。”林绘锦趴在云辞的胸口,蹭着云辞的手指,话语认真而又真诚:“云辞,我是第一次喜欢一个人,也是第一次谈恋爱。难免会犯一些其他女生也会犯的错误。所以你就原谅我这一次,以后和你每一天的相处,我都会反省自己,多站在你的角度思考

一下,也多为你考虑一点儿。再也不会像昨天那样,只一位的让你迁就我,宠着我。”

林绘锦的字字句句都发自真心,原来爱情能够冲昏人的头脑,竟然是真的。

在理智、冷静的女生,在热恋期,真的是没有脑子的,一些小心思,便全都展露出来了。云辞平静的眸略过一抹波动,就像一杯水剧烈的晃动了一下。

第378章 你真的喜欢我吗

“绘锦,你真的喜欢我吗?”云辞努力的眨动着眼睛,企图能够看到林绘锦眸中的情绪,然而在努力,他的眼前始终都是一团白影,连林绘锦的面容都看不清,更何况是林

绘锦的眼睛。林绘锦先是一惊,继而很是用力的点头:“云辞,是不是你觉得就因为我不是很喜欢你,所以才会如此没有顾虑的用这样的谎话,骗你,试探你?不是的,就因为喜欢

,所以我才会更加在意你的态度。”“我想知道,当你发现我离开你这段时间,和其他的男人在一起过,并且还怀过孩子,你是不是还会选择和我在一起,是不是还会爱我,是不是不会介意那些事情?以

此来证明,你有多爱我。”

“绘锦,我告诉你,倘若你喜欢我只是一弯沟渠的话,那我对你的喜欢便是一处湖泊。”云辞支起身体,捧着林绘锦的脸颊,严肃而又深情的说着。

“但是如果每日你都从湖泊里挖出一勺水的话,那么迟早有一天,我也会干枯的。你明白吗?”

“正因为我明白了,所以我才会真心实意的像你道歉,希望往后的余生,你能多指教指教。”林绘锦有些羞怯的说着,继而便钻入到了云辞的怀中。

这一句话终于将云辞那微蹙的眉宇抚平,一直笼罩在他心头的乌云,好像一下就这样散了。重新露出明媚而又绚烂的阳光来。

一个翻身便将林绘锦压在了身下,他看着她,抚摸着她的脸盘,她的眉、她的发,好似怎么也摸不够一般:“你知道昨晚容枫跟我说什么了吗?”

“他还跟你说什么了?”林绘锦有些好奇的问着。“我没有直接问他。因为我知道他喜欢你,我若是那样说,即便你们是清白的,他也会承认你们之间确实发生过什么。”云辞如玉的手摸着林绘锦柔软而湿润的唇畔:“

结果,他告诉我另外一件事。从你知道我是云辞后,你就不喜欢我了。你跟我回朝旭国,只是为了保护他而已。”林绘锦眨了眨眼睛,觉得有些不相信:“怎么会?容枫怎么会那么说?我林绘锦不是那么卑鄙、无耻的人。如果真的不喜欢,即便我真的遇到了危险,我只会去求你,

而不会去利用你。因为利用你对我的喜欢,去帮助另外一个人,是很无耻的。”

“绘锦,你告诉我。你是因为喜欢我才跟我回朝旭国,还是你既喜欢我,也想保护容枫,所以你才做出这个决定?”云辞话语浓稠,指尖温柔。林绘锦微微犹豫了一下,紧接着便扬起尖细的下巴,有些强势的道:“我就是想把你从南音身边抢走,不想让南音嫁给你。因为她不是外表看上去那么温婉、大度、宽

容。她很坏!”

云辞抿唇而笑,犹如明媚的阳光在他唇角倾洒开来。

“我想让你看清楚,她真正的面目!”林绘锦很是自信的说道。

“我觉得……容枫也很坏!”云辞俯下身,温热的气息喷薄在林绘锦的脸上。两个人相视笑着,距离越来越近,屋内气氛也越来越暧昧。

昨晚没有发生的事情,要在今早发生了。

“哦,我想起来了……”正在云辞快要亲上林绘锦的嘴唇时,林绘锦却像是有一件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做一样:“菊花,菊花有明目的效果。我去弄菊花给你熏眼睛。”

说着也不管云辞此时的反应,便将云辞推开,动作迅速的下了床。

云辞想要伸手去抓,都已经来不及了。

听着关门的声音,云辞有些懊恼的捶了捶枕头。

这丫头迟早能把他气死!

每次都能把氛围给破坏掉!“主子,看来南音小姐的记忆很快就能恢复了。”云辞和林绘锦两个人刚走进房间,晏大夫便略有沉思的对着云辞说道:“南音小姐已经想起来了一些事情,不过好像都

是一些关于天机门里的事情,更多的则是一个叫做南折的人。”

云辞将眸光投向床上的南音,南音的注意力好像并不在云辞的身上,有些出神的看着房梁,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而身旁伺候的媛儿却好似有些紧张。

林绘锦看了一眼云辞,继而便又将眸光落到床上的南音身上。

“那南音小姐想起了什么?”

“具体想起什么,南音小姐也没有说,只是嘴里一直都在念叨着南折的名字!看样子,想起来的事情并不多。”晏大夫回答道。

林绘锦朝床畔走去,南音的脸色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只是因为腰部和腿部的伤,让她的气色看上去并不是很好。

“南音小姐,你除了想起南折,还想起什么没有?”林绘锦声音温和,一双清妍、澄澈的眸子落在南音那茫然的脸上。南音转过眸看向林绘锦,一双柳眉轻轻的蹙起,脸上即是茫然,却又显得矛盾,明明想起来什么,可是具体的却也说不出来,最终从嘴中喃喃的吐出两个字:“红色。



“红色?”林绘锦有了疑惑,但是下一秒,林绘锦就想起,容枫曾经跟她说过他做过的一个梦,他梦到自己一身红衣,脚下有很多尸体。

“红色……血……血”南音好似又想起来些什么,紧接着便捂着脑袋,开始头疼起来。

“南音小姐,要是想不起来,就不要在想了,休息一下。”晏大夫上前说道。

南音却是没有放弃,好似快要想出来了,用手攥成拳头,用力的敲打着自己的脑袋。

媛儿立刻去阻挡:“小姐,你想不起来,就不要在想了。”“我想起来了,我在一座桥下,看到了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胸口、背部插了好多的箭,他的手臂还有很深的刀口,流出的血将旁边小溪的水都染红了……”南音却突然开

口说道……

紧接着下一秒,南音便抬起手指着站在一旁的云辞,眼睛望着云辞:“那个人好像是他,是云辞……”“对,是我!”云辞一只手背负在身后,脸上并没有过多的表情,声音淡淡的说着。

第379章 说说以前的事情

“七年前,是你救了我!”云辞如实的说着。

南音的眼睛不停的转动着,似乎还在想着以后的事情。但是这之后,就再也想不起来什么了。

林绘锦看向云辞,光是南音那寥寥几句,林绘锦都觉得那样的场景触目惊心。

甚至比当初她救他时伤得还要严重!

“千,你去帮我做一件事。”月上柳梢头,云辞如凉的声音立在窗前,夜风吹拂着他的衣角,和肩上丝丝墨发,衬得他那张脸宁静致远,隽美无双。

刹那间,云辞如墨的眸光里猛然绽放出一抹犀利而又敏锐的光来。

林绘锦端着一盆热水和菊花走了进来,与走出去的千擦身而过,一如既往的一脸寒霜。

“云辞,来来来,一天三次。快过来熏眼睛。”林绘锦试了试水温,觉得刚刚好。

尽管现在是夏季了,这样用菊花浸泡过的水熏眼睛很热,但是林绘锦还贴心的准备了两瓣用井水泡过的西瓜。

云辞勾唇一笑:“热。”

“热也要过来熏,就一会儿。对你眼睛有好处。”林绘锦将云辞拉坐到桌前。然后便将冰冷的西瓜塞到了云辞的手中。

“还有西瓜吃。”云辞倒是有些意外。

“是啊,一边吃,一边熏吧!”林绘锦点了点头。

“你今日对我真好。以后也会对我这般好吗?”今天一整天,林绘锦都围绕在他身边转。

本来说好要用葡萄皮做裙子的,但是显然林绘锦已经没有这个打算了。

“当然了。”林绘锦点点头,不仅仅是因为她对云辞的愧疚,更多的则是知道云辞之前所遭受的苦和痛。

光是想想南音说的那个画面,林绘锦就分外的心疼。

这还仅仅是她知道的,而还有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

云辞笑着,觉得这西瓜真甜。

“绘锦,你不用对我太好。咱们细水长流就好。”云辞颇有深意的说着。长久的爱情不是轰轰烈烈,而是细水长流。

“可我现在就是想对你好。以前都是你一个人独自撑过来的,我希望以后我能和你一起分担。”林绘锦语重心长的说着。

“是不是因为今早南音的那句话?”云辞是个心思敏感的人,林绘锦说出这句话,分明是意有所指。“是。我对你的过去并不了解,也不知道在那些年里,你都受过怎样的苦,挨过怎样的罪。但是我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咬紧牙关独自撑下来的。”林绘锦点了点头

,声音有些伤感起来。“不,不是我一个人,从来都不是我一个人。我的父皇、母后,每一个因为那场政变而死的人,他们都在天上看着我,只要我一抬头就能看到他们,他们一直都陪伴在我身边。每当我想起我身后还站着这么多的人,我就充满了力量和动力。”云辞轻咬了一口西瓜,红色的汁水将他绯色的唇畔染得越发艳丽:“况且,我一直都与我的姐姐

并肩作战,我从来都没有孤单过。”

“云辞”云辞越是这么说,林绘锦就越是觉得心疼,轻轻的握住云辞的手。

“好了,不说以前的事了。”云辞轻拍了拍林绘锦的手:“说说其他的事吧,你今晚”“云辞,你说千和月两个人是双胞胎,可是为什么两个人的性格差那么大?千比较沉闷,月则比较活脱。我每次见到千都是一脸的冰霜,就没见他笑过。好像永远只有

那一个表情,但是月就正常多了。”云辞刚准备说话,林绘锦跳脱的思维便一下就就跳到了千的身上。

总觉得千的身上始终都带着杀气,要在以前还能够理解,但是现在千却还是一身的杀气。

这就搞不懂了。

“我也搞不懂妙竹怎么就会喜欢上千呢,会不会是她搞错了?她其实喜欢的应该是月?”

云辞深吸了一口气,不知道林绘锦是故意的还是有意的。

“绘锦,我让你和我说我们的事情,你怎么说到别人了。”云辞有些不悦的捏了捏林绘锦的手心。“我进来的时候看到千了,就顺便问一下了。妙竹那么喜欢他,而且妙竹也是他一手训练出来的,就算他不喜欢妙竹,至少多少也是有些情谊在的吧。妙竹嫁人了,就

算他不去打听妙竹的消息,那也应该留意一下吧!”林绘锦失落的说着:“我倒是想打听,可我打听不到。”

“绘锦,既然不喜欢,那又何必再去打扰呢?就算千知道妙竹过得不好又如何?”云辞反问道。“可是我觉得妙竹的性格和千挺配的啊。虽然说妙竹的容貌并不出众,但是她自有一股其他女子没有的独特气质啊。千不该那么俗气吧!”林绘锦伸手去抠云辞衣服

上的花纹,似是在拿云辞的衣服撒气。

云辞的面色有些凝重,随即道:“不是千俗气,而是千心里有喜欢的人!”

“啊?谁啊?”林绘锦惊讶了一下:“我认识吗?”

“你不认识,那个人已经死了!”云辞摇了摇头,面色已经是一片凝重,似乎并不愿意提起之前的事情。

“原来千这么痴情啊,人都死了,竟然到现在还没有忘。”

“恐怕,他一辈子都放不下了。”云辞话语浓稠的说着,眸光也开始变得深邃起来。林绘锦却是来了兴趣,将小板凳挪到云辞的身边,一脸好奇的说着:“那你给我说说千的事情嘛,我真的很想知道,究竟是怎样的女子能够让千这么痴情,一辈子都无

法放下。”

云辞转过脸,袅袅的热气熏在云辞的脸上,使他睫羽沾染上一层湿漉的湿气,本就淡雅如雾的双眸更是透露出一种氤氲之美。

“那个女子没有什么特别的。倒是长了一双清纯、怜人的眼睛。”云辞忆起往事,语气中渐渐弥漫上一种伤悲。

“然后呢?”林绘锦拉扯着云辞的衣袖,让他继续说。

“她是一个风尘女子!”

“啊?”“事情还要从辽城说起。辽城是一个苦寒之地,名风也比较开放,战士守卫在那里十分的辛苦。而我也深知这一点儿,所以但凡打赢了胜战,我都允许他们去城里放松一下,但是前提是不能强迫良家妇女。”

第380章 千的过去

林绘锦隐隐猜到了:“我就知道,没有不逛窑子的男人。”云辞却是笑了:“以千和月两个人的容貌以及军中职务,你觉得他们需要去那种地方吗?我都跟你说了,辽城那边民风开放。有很多女子在成婚前就已经不是完璧之身

了。那边自由恋爱,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分开,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那你继续说。”林绘锦想想也是,千和月的容貌都是十分俊朗、坚毅的。“千那日只是跟着其他的兄弟去喝点儿酒而已,在出酒馆的时候,看到有两个身强力壮的男人围着一个柔弱女子打骂。她被人卖到馆子里,却只卖艺,不愿意卖身。千

便替她解了围”

“千帮她赎身了?”林绘锦插嘴道。“怎么会?千只是暂时的救了她,让她免遭挨打而已。但是那女子的容貌和身材,与辽城的女子有些不同,倒是有点儿江南那边的风情,因此像她这般带有江南风情的

女子,怎么可能只安稳的卖艺呢!最终她还是被逼迫卖了身。”

真是个凄惨的故事!林绘锦在心里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千再去城里的时候,她成了那里的头牌,坐在高台上,弹奏着马琴,琴声很悲伤。而底下的人则不断的竞拍,谁给的银子最多,那便能让她陪上一晚。悲伤的琴声和

周围人的高喊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千知道他只能救她一次,却不能救她脱离苦海。因此这件事看似也就这么过去了。本来两个人应该不会再有什么交集了”“那阵子我们得了东风,战事十分的顺利,因此千不当值的时候都会和其他人一起去酒馆,而每次路过酒馆都能听到那悲伤的琴声。直到有一次,千路过那里的时候,

没有在听到琴声。他稍稍停留了一会儿,便如常进入酒馆。没过一会儿,她就出现了。她说她很感激千那次的出手相助,所以便想要偿还千的恩情。”

“千觉得她已经够可怜的了,当然不忍心在去欺负她了,因此千只是听了她弹了一晚上的琴,就离开了。”“结果,那女子为了千再也不愿接客了。千知道这消息的时候,那女子全身伤痕累累,最终千心软了,帮她赎了身。但是那女子的全家人都被杀了,她无处可去,她便

一直跟着千,说要给千当牛做马报答千。”

“那她后来是怎么死的?”林绘锦听到云辞说到这,差不多也知道后面的故事走向了:“是死在战乱中的吗?”云辞却只是苦涩的笑了笑,并没有回答林绘锦的问题:“千当然不可能把带回军营。只好带回自己的住所,让她住在那里,自己则住在军营里。之后寒冬来了,千不得不回住所拿些御寒的衣物。结果发现这几个月,她将这座简陋的住所收拾得仅仅有条,还养了一些家禽,千一走进去就感觉回到了自己家一般。并且她还用自己攒的钱给

千做了一件御寒的衣服。”“大概是从那个时候千就对她有了感觉吧。又或者千很喜欢那种家的感觉,一推开门,就有人在等待着他。后面自然而然的,千娶了她。在之后,没多久,她就怀上了

千的孩子。”

“她不会是在怀孕的时候被”林绘锦光是想想就觉得一阵后怕。

“自从她怀上千的孩子之后,千便发现她在饭菜里下了砒霜,还在枕头下面藏了刀。”

“她要杀千?”林绘锦震惊了。“对。从一开始,她跟着千,就是想要杀他。但是千从来没有往那个方向想,因为她怀了他的孩子,又对他那么好,为什么要杀他。只当她是怀了身孕,有些谨慎和心

思不宁而已。”“直到有一天,千受了伤,她在药里下了毒,结果当场就被晏先生给查出来了。千依然还在维护她。但是正好月也在场,月根本不相信她的解释。而她自己也说出了真

相。原来她嫁过人,有一个很爱她的丈夫。而她的父母双亲以及丈夫,却全都死在千的手上!”

林绘锦觉得自己已经猜到了结局,结果却没有想到来了一个这么大的反转。“而侥幸活下来的她,也被卖入了窑子。她在窑子里所遭受的折磨和罪,让她对千恨之入骨。可以说她所有的一切全都败千所赐。最后她当着千的面喝下了那碗毒药,她杀不了千,那就杀了他最亲的人,也就是千的孩子,她要千痛苦一辈子。她喝完毒药,还将自己的肚子狠狠的朝桌角撞去。当时她已经怀有五个月的身孕了”云辞的

语气满是沉重,连带着屋里的气氛都变得无比悲伤起来。

难怪,难怪千会一辈子都放不下。难怪他总会是那一副千年不变的样子。

任谁看到这一幕,都会发疯吧!

更何况那是自己所爱的人,以及期待已久的孩子,而他却是她的仇人!

“那千为什么?”林绘锦心微微颤抖着,那样的场面,她真的想都不敢想。真的太残忍了,也真的太令人心痛了。“我以南宫冽的身份上战场的时候,就发现我军中有奸细。千奉我的命去调查,追查到辽城巡视因不满朝廷将他贬官至此,便与敌军勾结上。千是杀了他们全家,但是

你可知道死在他们手上的士兵,有多少?”

林绘锦轻轻叹了一口气。满是痛惜,这世上哪来的绝对对与错!

“晏大夫,你站在这看什么呢?”景瑜走到晏大夫跟前,好奇的抬着头,便见白色的窗纸上,在烛光的照耀下,映现出两道亲密的人影。

“主子排毒的时间要到了。”晏大夫意味深长的说了这一句话,随后便背负着手走了进去。

晏大夫先是在云辞的门口停留了下来,见里面十分的安静,这才下定决心轻敲了下门。“晏先生,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云辞听到是晏大夫的脚步声,有些疑惑的问道:“是南音的事吗?”

第381章 保持距离

“不是”晏大夫摇了摇头,一副欲有所言的样子。

林绘锦见状,便对云辞说道:“时间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休息了。”

说着便端起桌上的热水走了出去。

“主子,听说今早,绘锦小姐是从主子的房间走出去的?”晏大夫很是委婉的说着。

云辞端起桌上的流露茶盏,轻抿了一口茶,颇为无奈道:“晏先生,这又不是皇宫,你又何必事无巨细呢?”“主子,还有三日您就要体内排毒了,这段时间还是最好静心清欲。老夫也是担心”晏先生也不太想插手云辞的私事,只是这件事事关云辞的身体康健,他当然不能

不理会。

云辞修长的手轻掀着陶瓷的盖子,甚是无奈:“晏先生,我知道了。我有分寸。”

“如此,老夫也放心了。”晏大夫听了这话,便欲离开。但是走到一半,却又停了下来,似是还有什么话要对云辞说。

“晏先生,还有什么事吗?”云辞问道。晏大夫面色沉凝,想要说,但是却又犹豫着说不说,最终还是改口道:“主子,老夫是在想,如今南音小姐还不能站立行走,这回程的时间便耽搁了下来,但是如此下

去怕是会误了很多的事,主子得尽早下个结论才行!”

“听说宫主那边,好几次都被朝廷的大臣气得要杀人了”“姐姐总是喜欢乱发脾气,没人哄着还真不行。”云辞一听到姐姐的事情,就忍不住笑道,但是随即唇角的笑容便迅速收敛起来,嗓音低沉道:“确实,我也该拿个主意

出来才行。”“绘锦小姐,我帮你把葡萄皮都剥好了,你什么时候染裙子啊?”容枫一身深蓝色衣裳,身姿挺拔,月色如纱如雾的落在他的身上,与门口伸展出来的绿枝,构成一副

颇有诗意的画。

林绘锦转过身,迷离月色入眼,似万千星辰闪耀:“你都剥好了?”

“嗯。”容枫点了点头。

林绘锦咬了咬嘴唇,原本不想在染裙子的,但是见容枫这么上心,都已经给她剥好了,她要是说不染了,倒是不合适了。

“好吧,那现在去染吧!”林绘锦抬头看了一眼天,她想染好了穿给云辞看,但是可惜云辞看不到

“好。我帮你。”容枫嘴角露出一抹犹如孩童般纯净而没有杂质的笑容。

“绘锦小姐,昨天晚上你和公子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月色下,林绘锦和容枫拿着两根木棍,将盆里的葡萄皮捣碎。

“我进去时,感觉公子很可怕!”

“就是吵架了呗。”林绘锦当然不会告诉容枫,她借用容枫去试探云辞。也幸好云辞没有直接跟容枫提起。

“没什么,反正都过去了。”林绘锦轻飘飘的掩饰过去:“还有,以后会让云辞误会的话,你不要说了。”

“我昨晚一晚都没睡呢!”林绘锦不由的打了个哈欠。

“怎么了?是睡不着,还是?”容枫却是紧张起来。“睡不着。”林绘锦又打了一个哈欠:“小枫,这一年多都是你在我身边陪着我。所以有些事情,我觉得无所谓了。但是看在云辞的眼里,就不是那回儿事了。所以,以

后我们保持一段距离啊!”

林绘锦话刚说完,几滴葡萄水便从盆里溅入到了林绘锦的眼睛里。

“绘锦小姐,没事吧?”容枫立刻丢下木棍,要去帮林绘锦擦眼睛。

但是手刚要触碰到林绘锦的衣角,就被另外一只手拉住。

“你没听到绘锦小姐说,你要和她保持距离吗?”月色下的千,面容依旧是一片寒霜,仿若冬季来临一般。

容枫妖冶如桃花的双眸,对上千那双冷若寒霜,没有任何温度的眼睛。周围的温度仿若在瞬间都凝结成了冰点。

林绘锦擦干了眼睛中的葡萄汁:“千,你怎么在这的?小枫也只是关心我。”

“绘锦小姐既然一晚上都没有睡,还是早点儿回去休息吧!”千的眼睛依旧直视着容枫,似是带着一分警告。

林绘锦也想睡,但是这是夏天:“不行,不尽快把葡萄皮捣碎成汁的话,就臭了。”“等绘锦小姐回了朝旭国,自有人将新鲜的葡萄皮汁水送到绘锦小姐跟前,让绘锦小姐染衣服。何必为了这一盆葡萄皮,而伤了自己的身体。”千的语气一向是强硬的

,也只有在云辞面前才会恭敬。

这么明显的针对,林绘锦又怎么可能看不明白。

而千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怕也是云辞的意思!

怕是昨天晚上的事情,云辞是彻底开始针对容枫了。“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我布料都准备好了,我还想着尽快染好了,穿给云辞看呢!”林绘锦这一番话说的既不辜负容枫的一番苦心,却也不让云辞认为她是在替容枫说

话。

“千,如果你要是没事的话,你就和容枫帮我捣吧,我去准备其他东西?”这样总行了吧。

但是林绘锦心里清楚,千只听命于云辞,想要千替她干活,显然是不可能的。

“景瑜。”果不其然,千从容枫手中拿过木棍,递给了走过来的景瑜:“你和容公子在这里捣葡萄汁。”

“绘锦小姐还需要准备什么东西,我陪你去。”转过身,千又对着绘锦道。

“好。”林绘锦拍了拍手:“捣碎好了之后,放半瓶白醋进去,然后放锅里煮一下,之后再把剩下的杂质过滤掉。”

布料呢,林绘锦已经准备好了,但是至于要做什么款式的裙子,是在晚上自己一个人的时候穿呢,还是能够在大部分场合穿。

她得仔细想想!

“我这里没有其他的事情了,等他们把染料好,在把布放进去浸泡半个时辰就好了。”染布其实并不复杂,复杂的是,能不能染出自己想要的颜色。

千听完,转身就退了出去。

“等一下。”忽而林绘锦却是叫住了千。林绘锦放下手中柔顺的布匹,打开衣柜,取出了一个盒子:“这还是今年过年时,我为前来拜年的孩童,特意准备的动物糖果。结果准备多了,还剩了一些,天气也越来越热,再不吃的话,估计要化了”

第382章 说林绘锦的坏话

千看了一眼林绘锦递过来的雕花盒子:“主子,并不太喜欢吃甜的。”“我知道啊,所以你帮我吃了吧!当时我花了好几天的时间去做呢!做得腰酸背痛的,我和小枫也都吃腻了,扔了吧又可惜。所以千你就帮帮忙,你不吃的话,就帮我

散给其他的侍卫。”林绘锦言语自然的说着。一副急于要将这东西处理掉的样子。

之后便将雕花盒子塞到千的手中,关上了门。“这是什么?”云辞刚刚沐浴完,头发还有些湿漉,身上散发着清新的皂角香味,衣襟领口微微敞口,露出一截线条修美健硕的肌肤,与那张出尘谪仙的面容相衬着,

分外的秀色可餐。

“这是绘锦小姐过年做的糖果,说是给小孩子做的。但是吃不完,便拿给属下。属下便送来给主子了。”千如实的说着。

云辞一听是林绘锦亲手做的,即便他习惯沐浴完便不进食了,但是却还是来了兴趣。

“是吗?打开看看。”

千将盒子打开,一股酸甜的糖果香味便钻入到云辞的鼻息,云辞凑到跟前嗅了嗅:“好香啊”

云辞伸手捏了一颗出来,发觉这糖果的形状,与平常的糖果并不同,不是方的,也不是圆的。

云辞摸索了好一会儿,却始终摸不出个所以然来。

千便道:“这是一头小猪形状的糖果,但是却十分的可爱。”

这小猪当然不是关在猪圈中,浑身脏兮兮,臭烘烘的小猪了,而是经过拟人化,会裂开嘴,眯着眼睛笑的小猪。

而盒子里除了装有小猪形状的糖果之外,还有其他各种憨态可掬,惹人喜爱的动物形状糖果。

不论是从颜色到形状,都分外的充满了童趣。

拿在手上,看着这些可爱的萌宠,都有些让人舍不得吃了。

大人们看着心都觉得可爱化了,就更别提说是那些小孩子了。

云辞听了,又在手上摩擦了一会儿,但是终究看不到,只是觉得这动物怎么跟人一样,可以站立起来了。

而且能够让千用可爱这个词,便足以说明这些糖果,做得确实吸引人。

“绘锦是做给小孩子吃的?”

“是。”千回答道。

云辞慢慢勾起唇。千说这盒糖果是绘锦拿给他的。而就在不久前,他刚和绘锦说了千的事情

“过年时候做的,都好几个月了,不知道坏了没有。千,你尝尝看。”

“是。”

千从盒子中挑了一个小鹿形状的糖果,剥开糖纸,放入了最终。

发觉和一般的糖果不一样,貌似里面还有水果的果实,味道也不很甜腻,反倒还带着一股奶味。

“味道如何?”

“应该是天气炎热,糖有些软了。其他都还好!”千没有说好吃,但是这味道确实特别,他不讨厌。

“那你拿回去吃吧!”云辞站起身,丝丝缕缕的皂角香味与山泉水混合在一起,被风一吹,从身上散发出来:“等我想吃了,我在让绘锦给我做。”

“是。”千拿着盒子回到自己的房间,明黄的烛光照耀在盒子中各种形态各异,笑容可掬的糖果上。就好似这些动物糖果能够在下一秒活过来一般,分外的有趣。

千看着,竟是不由的伸出手,布满薄茧的手指在这些咧着嘴笑的动物糖果上,细细抚摸而过。

越看越觉得这些小东西,他的心就像是被烤化的棉花糖一般,慢慢变得柔软起来。

那一双久经冰霜和寒冽的双眸,竟是第一次有了一抹温度。

不知不觉中,冰冷的双唇慢慢的划过一抹笑容,犹如冰雪消融后吹来的第一缕春风。

“让你做的事情怎么样了?”云辞看着千送进来的菊花和热水,开口问道。

“属下正在为主子准备排毒的地方,因此那件事便耽误了一下。”千不假思索的说道:“不过晚上属下会给主子一个结果的。”

“这是绘锦让你送来的?”云辞颇有些无奈。他最怕的就是这样了,前一天林绘锦对他热情洋溢,转身第二天人影就没了。

“是,绘锦小姐昨晚没睡,这么早,估计绘锦小姐起不来,就让属下送过来了。”

云辞笑笑:“你下去吧。”

林绘锦这一睡,直接一个上午都不见人。云辞便只好去南音的房中,例行探望,顺便在问问她想起来什么没有。

好不容易熬到了中午,送菊花来熏眼睛成了景瑜,这回好像是林绘锦在专心致志的做裙子。

行吧行吧,反正晏大夫要让他静心清欲,见不到林绘锦,他倒也少了那份心思。

睡完午觉,云辞还是例行去给南音弹了一首曲子,但是人是坐在这里了,神却是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一首曲子谈得完全没有了灵魂。还有几个音调直接给谈走音了。南音关切的问云辞是不是有什么事。

云辞随意的敷衍了几句,待曲子谈完之后,就也直接走了。

媛儿在旁看得简直气得牙痒痒:“真不知道,那林绘锦给公子灌了什么**药,不过是才一个上午没见,公子就跟失了魂一样。”

“之前就算公子的心思不在这里,但是却还是会耐下心来。结果两人同宿一晚上之后,现在公子是连掩饰都不想掩饰了。”

南音坐卧在床上,手上捧着一碗喝了一半的汤药,抬起头看着一脸气愤的媛儿,语气温柔道:“看来公子很喜欢绘锦小姐啊!”“在怎么喜欢,那也只能是妾。小姐你以后才是正儿八经的主子。”媛儿气愤连连的说着。又说了许多林绘锦不要脸、不守妇道、行为放荡,与青楼的"ji nv"没有什么区

别的坏话。“媛儿,公子一定是因为太喜欢绘锦小姐了。你不要那么说绘锦小姐。这可关乎一个女人的名节和清誉。”南音为林绘锦说话,语气中多了一分严厉:“而且你也告诉我

了,公子是皇上。皇上自是不是那些其他寻常的男子可比的。”是啊,身为皇上是有特权的,想宠幸谁就宠幸谁,等回到宫,在赐予封号便是!

第383章 闹脾气

“小姐啊,你赶紧想起以前的事情吧。可千万不要在公子和其他人面前提起那个名字了。别到时候,你没恢复记忆,却让南折恢复记忆了。”媛儿想起那天的事情,仍旧心

有余悸。

而且一直都在想,当时公子和南折之间又说了些什么。

“主子,绘锦小姐在你午睡的时间就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景瑜见到云辞下楼,便很是直接的说道。

云辞下楼的姿势一顿,继而问道:“和谁去的?”

“就绘锦小姐一个人!”景瑜恭敬的回答道:“走的时候,还叮嘱了属下,记得晚上要给主子用菊花熏眼睛。”

云辞捏了捏手指,景瑜小心的看了一眼,不知为何觉得后背有些凉丝丝的。

随后云辞转身就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啪”的一声,将门重重的关上。

明明是她做错了事情,结果哄了他一天之后,第二天人影就不见了。

林绘锦你是觉得你吃定了我是吗?

云辞越想越气,决定,如果林绘锦不先来找他的话,那他就绝不会去主动找她。

他看谁耗得过谁!结果一直到了用晚饭的时间,林绘锦的人影依旧见不到。尽管晚饭都是按照云辞的口味来做的,但是云辞只吃了一半,便放下了碗筷,上了楼,还命人打来热水,说

要早点儿沐浴完休息。

桌上的人都一脸懵逼,云辞一向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结果不知道是什么事情,竟能让云辞吃饭吃到一半就走了。

弄的其他人也不知道要不要放下手中的筷子。

而坐在另外一边的容枫,却不受一丁点儿影响,继续吃着碗里的饭,吃完之后还喝了一碗汤,最后还不忘叮嘱其他人记得把碗筷收一下。

“晏大夫,主子这是怎么了?”景瑜跟在云辞身边也算是有段时间了,但是却还从未见过这样的云辞。

之前云辞对任何事情都淡淡的,而现在云辞貌似是有点儿小情绪呢。

“绘锦小姐呢?”旁人不知道缘由,这晏大夫又怎么会不知道。

“中午出去之后,就没在见回来了。”景瑜回答道。

“前天晚上,绘锦小姐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惹到了公子?”晏大夫又问道。

“好像是。”景瑜也不清楚缘由。反正当时气氛挺严峻的,主子都把一半的侍卫都调过来了。

“行了,你派人去看看绘锦小姐现在在什么地方。”晏大夫刚说完。

林绘锦便抱着一个包裹走了进来,拿起茶杯,一连倒了几杯水喝下。

“还有饭吗?饿死我了。”林绘锦抹了抹额角的汗水,之后就直接坐上了桌,看着众人:“云辞已经吃完了?”

“是,主子刚上楼。”景瑜回答道。

“这饭没人吃吧?”林绘锦指着被云辞位置上的饭碗问道。

云辞只是扒了几口饭,连菜都没有吃几口,因此饭看上去跟没吃过一样。

不等晏先生和景瑜说话,林绘锦就直接拿起了云辞的筷子,开吃了起来。显得是饿了很久。

晏先生等人想要阻拦,却是已经来不及了。

“绘锦小姐,你这一天都去哪儿了?”晏先生笑着问道。

“没去哪儿。”林绘锦嘴里塞满了饭,然后看着没有动多少的饭菜:“你们吃啊,看着我干嘛?”

这就好玩了,那位都闹脾气了,这位却好像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晏大夫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只是故意提高了声调:“绘锦小姐,以后你有什么事情,吩咐公子手底下的侍卫去办就行,何必自己亲自去办。”

然后侧耳倾听,楼上有没有什么动静。

“不用,我自己去办就行。”林绘锦却浑不在意,一边说着,一边还往嘴里塞着食物。

晏大夫又跟林绘锦说了一些话,但是楼上始终都没有动静。便只得在心理默默叹了一口气。

这大晚上的,他总不能让林绘锦去找云辞吧!更何况还有两日云辞就要体内排毒了。

云辞坐在桌前,等了许久,都未见林绘锦有来找他的意思,反倒听到了她吩咐容枫将热水送到洗漱室的声音。

之后洗漱完的林绘锦就直接回了自己房间。夜色渐浓,院子里静悄悄的,除了蝉鸣声和蛙声之外,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声音了。

“呵……”云辞冷笑了一声,随后便褪了衣服,将身体浸泡入早已经冷掉的水中。

林绘锦躺在床上,竖着耳朵,等着一切万籁俱寂,确定所有人都已经睡下之后。这才下了床,穿着自己精心设计的现代长裙,轻手轻脚的走出了房间。

云辞是看不到她裙子的颜色了,不过却还是可以感受一下她裙子的款式的。

林绘锦一边想着,一边身形轻快的朝楼上走去。

到底还是现代的裙子好啊,这小风一吹,别提有多凉快了。

千正准备敲门,禀报云辞上次交代他做的事情,却猛然察觉身后传来一阵轻如犹如猫声的脚步声,便立即警觉的转过身。

便见皎洁的月色透过走廊的窗户,正好落到林绘锦的身上。只见她一身紫色纱织长裙,柔美飘逸。性感的锁骨,线条唯美若削成的香肩,滑腻似酥的肌肤,两截如嫩藕般细嫩白皙的手臂,以及那如山峦般的挺翘和,在一字肩

设计的款式下被衬托到极致。

宛若天上的仙女,让人看一眼,便觉得是一种亵渎!千立刻垂下眸,却发现两条修长笔直细嫩的长腿若隐若现的隐在燕尾的紫色裙摆下。这让千脸色甚为的惶恐,又迅速的背过身去,全身的肌肉都僵直了,犹如一个木

头人一般。

林绘锦还没看到过这样窘迫的千,不由“噗嗤”一声,轻笑出了声。

她这裙子已经设计得够保守的了,要是让这些古代人看到穿着露背装,短裤、短裙的现代女子,还不知道会露出怎样惊恐的表情呢!

在这个狭小而又封闭的空间,林绘锦穿成那样,千自然是一刻都待不下去,因此在林绘锦走上最后一级楼梯的时候。

千直接翻过栏杆,从二楼一跃跳到了一楼……“有那么夸张吗?”林绘锦看着千那“落荒而逃”的样子,不由的笑道。也不知道云辞看到她穿着这身现代款式的裙子,云辞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第384章 你这简直就是胡闹

林绘锦轻轻推开门,借着窗外投射进来的一点点月光,隐约看到半透明的纱帐中,云辞侧身而睡。

林绘锦蹑手蹑脚的走到床前,脱下鞋子,小心的掀开纱帐,钻了进去

许是云辞睡得沉,并未有所察觉。林绘锦便将云辞散落在枕头上的墨发,一点一点的拨弄到一边去。见云辞依然没有动静,便伸出一只玉手,顺着云辞流畅而又绝美的棱角勾勒起来,话语软糯却又透

着一股能酥到人骨子里的麻意:“别装睡啦,我今天新做了一件裙子,特地穿来给你看的。”

这句话一说完,林绘锦撩人的手指就被云辞给握住。

“那你怎么到现在才来?”云辞的语气中还带着似愠怒:“不应该沐浴完,就穿来给我看吗?”

“那怎么行”让她穿着这样的裙子,就这样在众人面前走过去?老实说,她没问题,就怕他会气吐出血来。

“你这穿的什么?”云辞摸到林绘锦光溜溜的手臂时,话语立刻变了。“裙子啊。一字肩长裙啊。”林绘锦就知道云辞会有这个反应,然后便拉着他的手,顺着手臂,来到肩头,之后在到腰际,一点点的让他感受一下这个裙子的材质以及

款式。

“你这简直是胡闹。”云辞怒斥道,一下就从床上坐了起来:“这裙子料子这么轻薄,还这么你就这样什么也没穿过来的?”

云辞简直无法想象这是一件怎样的裙子,肩头和手臂全都露着,就连胸口还那么低,就哪怕是女子的贴身衣物肚兜都要比这裙子要遮掩得多。

最为重要的是这个衣服的料子,实在太过轻薄,风一吹就如同羽毛一般散开

而她竟然就穿着这样的衣服,就出了门

“是啊,所以我特地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才偷偷跑来的。”林绘锦眨巴着眼睛,握住云辞的手。

“林绘锦!”见林绘锦说得理直气壮,完全没有悔错之意,云辞越发的恼了。“怎么了嘛?我就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嘛!你眼睛又看不见,我只好在裙子的款式上费点儿心思了,为了做好这件裙子,我还专门去请了绣娘来帮我做呢!”林绘锦依旧

拉着云辞的手,清喉娇啭的声音略带着委屈。

“你摸摸看,这裙摆上我还让绣娘绣了一朵儿栀子花呢!”这不摸还好,一摸云辞越发的动怒了:“这裙子怎么这么短?小腿全都露在了外面”之后云辞的手又往衣服里探了探,即是愤又是羞的:“你你里面竟然什么都

没穿裤子。”

“我穿了亵裤啊,还要在穿什么啊?”林绘锦很是不解的问着,难道还要在裙子里面加条裤子?这是夏天啊!“林绘锦,你真是不知羞!”云辞呵斥道,不知道是因为气的还是天气炎热,云辞身上竟冒出一层热汗来:“这从你的房间到我的房间,得经过多少地方,若是被人看见

了而且容枫的房间就在你对面!”

“你完全可以让我去你房间”

“哎呀这个时辰大家都睡了,再说天这么黑,谁又能看得见?”林绘锦晃着云辞的手臂,撒着娇道。

她就知道云辞虽然也封建了些,但是她穿这样的衣服,他并不反对。但是前提是只能穿给他一个人看。

他现在气的不是她裙子布料少,而是气会不会被人看见。“万一有人没睡,万一被人看见了,你这个样子”后面的话云辞没在说出口,连他自己都心猿意马的,更何况是别人,尤其要是被容枫看见了。怕是更会缠着林绘锦

不放了。

“你真是,太胡闹了。哪怕你要来,你也要披肩披风过来啊!”云辞真的是被气到不行,伸手往脸上一抹,便摸了一手心的汗。

可是却又实在不知如何是好!

他当真想下令把住在呦呦名宿的男人全都给杀了!“好啦,好啦,别气啦。我出来的时候真的一个人都没遇见,也一个人都没看见,只有月亮公公瞧见了。你就放一百个心拉。下次,下次我一定把自己包裹严实了再来

。”林绘锦继续晃着云辞的手臂,声音甜甜的说着。

“真的没被人看见?”林绘锦那甜而酥的声音,像只小猫一般,挠着他的心,让他的语气不由的软了下来。“真的没有。你也不看看现在都什么时辰了。而且外面乌漆嘛黑的,一盏灯笼都没点,能看到什么?”林绘锦见云辞气成这样,当然不能把在门口碰到千的事情告诉云

辞了,不然怕是今晚上他们谁都别想睡觉了。

而千,自然也肯定不会跟云辞主动提起这件事的。“林绘锦,我告诉你,你以后绝对不准在做这种胡作非为的事情了!否则我不会轻饶你的。”云辞深吸了一口气,脑袋里却是想起当初林绘锦穿着旗袍时的样子。那紧

致贴身的旗袍包裹着林绘锦凹凸有致的身材,他只看了一眼,便气血上涌。

如今这件裙子比旗袍过之而不及。

一想到这些只有他一个人能独占的美好,很有可能会被其他人瞧见,云辞刚消下去的火,便又腾的升起。

便一下搂紧了林绘锦纤细柔嫩的腰肢,话语警告而又严厉的说着。

“知道了,知道了。我保证以后不会了。你看看你,都出了一身的汗。我去打盆水来给你擦一擦。”林绘锦刚欲起身,就重新被云辞的大手给扣压到了床上。

这次恼得牙齿直打磨:“你生怕别人瞧不见是不是?还要往外跑?”说完握起拳头,重重的捶在了枕头上:“你现在哪儿都不准去!”

林绘锦看着云辞这强势而又霸道的样子,眸光不由的往下移了一下,轻轻一瞥。

云辞脸色立刻一变,像是被捅穿了心事般,一下就从床上坐了起来。“我说哪来这么多的汗呢!”林绘锦咧着嘴坏笑着,小手一勾,便解开了云辞贴身的衣物:“都这么热了,就脱了睡吧。”

第385章 天天陪着你

“林绘锦,古有一妖女,专擅媚人心魄之术,但凡见过她的男人都被她的美色和手段迷惑住,你是不是那个妖女?”林绘锦那如葱段般雪白,纤细的手指一触碰到云辞的身

边,便被云辞的大手紧紧包裹住。

“你这是在夸我呢?还是在骂我呢?”林绘锦眨了眨眼,嗓音清脆、娇俏的问道。

“林绘锦”云辞咬着牙,呼吸渐渐粗重,不均匀起来。

“嗯?”林绘锦挑眉。

“你真的是上天派来折磨我的!”云辞慢慢靠近,一字一句,咬着牙说道。脸上密布的汗水却是越来越多,直接顺着额头,脖颈流了下来。

“我又做错什么了?”林绘锦拉扯着云辞的衣物。真是搞不懂了,这男人每次都如狼似虎的,这次她送上门来了,他反倒

然下一秒云辞却是翻身下了床,径直的就朝屏风后走去,紧接着便传来一阵阵“哗啦啦”的水声。

林绘锦趴在床头,也不知从哪里摸到了一些纸张,直接拿来当扇子扇。

“今早晏先生刚跟我说过,我这几日要静心清欲,结果到了晚上你就过来了。”云辞洗了好几次脸,却始终浇不灭心底的那团火。

“啊?为什么啊?”林绘锦从床上坐了起来:“是不是跟排毒有关!”

“你今晚就睡这儿,明早我给你送衣服来。”云辞觉得这水不够凉,他必须找个更凉的水,让自己冷静下来。

“那你去哪儿?”林绘锦见云辞在穿衣服,便撩开纱帐准备下床。

云辞却是立刻道:“绘锦,你别过来,我怕我忍不住。我先让自己冷静下来,之后我在回客栈去睡。”

云辞不敢在这个房间多待,他在用他仅存的最后一丝理智控制住他自己。

事实上,如果这个时候林绘锦跑过来的话,他真的会控制不了。

因此云辞随意披上一件衣服之后,便立刻朝门口走去。

“云辞,对不起,我又给你惹麻烦了。”刚准备拉开门,林绘锦那抱歉而内疚的声音就从背后传来。

她只是想给云辞一个惊喜,也想讨他欢心,结果却弄巧成拙。

晏先生叮嘱的事情,自然是十分重要的。若是云辞因为她,排毒过程中出了什么问题,她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云辞脚下一顿,放在门栓上的手,用力的捏紧,似是在做着什么挣扎一般。

“惹就惹吧,谁让我对你没有抵抗力。”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云辞直接扯开身上的衣物,就朝床上走去,掀开纱帐,便一把将林绘锦抱入了怀中。“云辞,别!”林绘锦吓了一跳,立刻伸手去推云辞,他的呼吸极重,身体的肌肤也格外的烫,显然是忍到了极致:“晏先生既然叮嘱你,就说明这件事会对你的身体有影响

,我不想再出现上次的事情了。”

“别说话。”云辞却是根本不听,粗重的呼气直喷薄到林绘锦的脸上和脖颈上,使她原本冰凉的肌肤变得一片灼热。

“云辞,你的身体要紧!”林绘锦柔软的双唇被云辞擢取住,是那般的用力,直让她喘不过气来。

“我现在只想要你!”云辞如山峦倾覆般,将林绘锦压住。

“云辞,你答应过我,你不会强迫我的!”林绘锦偏过头,避开云辞那山洪般的热情,语气严厉道:“我现在不想给你”

果真,云辞的动作停了下来,但是那粗重、焦灼的呼吸却仍旧不断的从嘴中呵出。“云辞,你就忍一忍。只要不理会,一会儿就好了。”林绘锦微皱着眉头,即便她现在看不清云辞的面容,却也知道他忍得很辛苦:“等你排毒结束了,我以后每天都陪着你

好不好?”

云辞撑在床上的手,用力的揪着床单一角,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凸起。

一滴滚烫的汗水从云辞的下巴滴落到林绘锦的身上,随之便滑落了进去。

“等结束了,你的葵水也该来了。”云辞启开唇,炽热的呼气犹如一团浓烈的火一般,吻着林绘锦:“今晚,你就给我吧?”“那在等上几日又如何?我又不会跑了,或者飞了。你也说了,细水长流嘛?”林绘锦赶紧说道,一只手轻轻的替云辞脸上的汗水:“反正我都已经是你的了,你还有什么不

放心的?”

云辞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林绘锦生怕云辞听不进她这番话,话语一转,严厉道:“你要是今天晚上勉强我的话,以后你这辈子都别想碰我了。”

“说话要算话,以后你要天天陪着我!”云辞慢慢撑起身体,喑哑着嗓音道。

“嗯。”林绘锦轻点了下头。耳廓却是一点点的红了。

云辞出去之后,屋内暧昧、旖旎的气氛便一点点的消散,林绘锦的理智也慢慢恢复。

她有些后悔说那些话了。看云辞那意思,貌似胃口还挺大的

他若是真的要每天都

林绘锦羞的将脑袋埋在枕头里。不管,到时候他若是真这样,她就耍赖好了。

媛儿半夜起来如厕,刚打开一条门缝,便见云辞衣裳微敞,一头披肩的墨发有些凌乱的从房间中走出来。

吓得媛儿立刻便又将门给合上了,如此不羁而又显得有些风流的云辞,还是媛儿第一次见到。

这大半夜的,公子是要去哪儿?难不成是要去找林绘锦?

“小懒虫,起来。把衣服换了再睡!”林绘锦一直到后半夜才睡着,感觉没睡一回儿,便有个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低喃。

“嗯”林绘锦嘤咛一声,重又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云辞满是怜爱却又无可奈何的笑了笑,昨晚将他害的那么惨,她现在倒是睡得很香。“来人啊,快来人啊,小姐从床上摔下来了。”倏地门外却传来媛儿焦急的声音,一下便将安宁的清晨给打破。

第386章 堕过胎

此时正是清晨,天色还未完全褪去黑暗,媛儿的这一声喊叫声,无疑不是将住在呦呦名宿所有的人给惊醒了。

就连还处在梦里的林绘锦也揉开了眼睛。“孩子,我有一个孩子,我有一个孩子的我的孩子呢?”南音摔倒在地,神色是一片着急,压根顾不上被摔痛得腿,不断反复的问着上前搀扶的媛儿和其他赶来的丫

鬟。

“小姐,你不要在说了。”媛儿一面慌张的说着,一面要将南音搀扶回床上去。

但是因为南音刚刚想起一些片段,却并没有想起所有的事情,因此不断的追问着:“我的孩子呢?我肚中的孩子呢?我记得我有一个孩子的。”

“他在我肚子里,我清楚的记得,我是有过孩子的,你们把我孩子藏到什么地方去了?”南音拉着媛儿的衣袖,不断的追问着,眼神中满是渴望和哀求。

云辞推开门时,听到的便是这句话,而紧接着赶来的晏大夫,以及担忧林绘锦出事的容枫,都听到了南音这句话。“我记得,你们当时给我喝了一碗药,那药很苦,味道很重,我不愿意喝,你们却强迫我喝下,是不是?”南音压根就顾不上站在门口的众人,而是神色悲戚、苍白的

问着身旁的媛儿。

媛儿见到云辞等人出现在门口,神色已经慌得不行,立刻掩饰道:“小姐,你还未嫁过人,又怎么会有孩子。那只是一个梦而已啊!是梦!”“是梦吗?”南音似是被媛儿的话说动了,但是紧接着便摇了摇头:“不,不,不是梦,我清楚记得喝下那碗药,我有多疼,然后身下出了好多的血,把整个床单都染红

了,那绝对不是梦,绝对不是你骗我。”

“小姐,奴婢说的是真的,那是梦,那只是一个梦而已!”媛儿只觉后脊一阵发凉,额头上更是渗出了不少的冷汗,就连搀扶着南音的手都是在抖的。

原本林绘锦还在打瞌睡,半睡不醒的样子,但是裹着衣服走到门口,听到南音这句话的时候,脑袋却是一下清醒过来。

看南音那痛苦、悲戚和焦灼的神情,不像是一个梦那么简单,而且媛儿的声音分明都带着颤音。

南音竟然怀过孩子?

林绘锦不由的将眼光看向一旁的容枫,容枫一双好看的眉宇微微蹙起。

“那孩子是谁的?我之前是不是嫁过人,媛儿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南音现在的思绪好像有些混乱,但是那脸上所表现出来的情绪,却是真真的。

“小姐,那是梦,那都是梦,你不要胡思乱想,你从未嫁过人!更没有过孩子!”不只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想要掩饰心里的恐慌,媛儿抓住南音的手,大声的说着。晏大夫见如此,便对着云辞道:“公子,老夫之前给南音小姐诊脉的时候,便发现了一些端倪,只是因为注意力全都在南音小姐身上的伤势上,再加上也事关南音小姐

的名誉和清白,老夫也是稍稍怀疑了一下,并不敢断言。所以一直都未敢与公子你说起。如今看来,老夫的怀疑可能是真的,南音小姐的脉象显示她之前有过堕胎之象。”

晏大夫这一番话说的很低,但是却是有如巨石投入大海一般,引起惊涛巨浪。

“这都能看得出来?”林绘锦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便立刻惊叹道。这中医果然牛逼!

然而云辞却是径直拉着林绘锦回了房中。

在他成为南宫冽的那三年,南音对他所有的事情都了如指掌,然而他对她却是一无所知。

这三年,他只听她说,她一直都在等他,但是至于那三年她具体做了什么,他并不清楚。

这么看来,南音藏了不少的秘密。

“我记得在华城的时候,南音身体过敏了,却拒绝晏大夫给她诊治。言辞中有些躲闪。”云辞忆起当时的事情。“看来南音小姐当时也是担心老夫看出来,所以才会拒绝让老夫诊治。”晏大夫面色有些凝重的说着:“但是南音小姐将这件事隐瞒过去了,到时候又要如何躲避验身呢

?”

这宫里的嬷嬷可不是那么好忽悠的。

“她既然敢嫁过来,就说明她有办法躲过验身!”云辞修长如玉的手指,轻敲了一下桌面。

更何况,他又不会碰她,只要她自己不说,这件事永远都不会被人知晓。“主子,现在当务之急还是立刻派人前去天机门,仔细调查清楚南音小姐的身份。”老实说以南音小姐的性情以及学识,当上朝旭国的国母当之无愧,结果却在婚前失

了贞,还堕过胎,这如何成为一国之母?

“这还有什么好查的?”云辞却是笑了:“既然她之前嫁过人,还堕过胎。这婚事自然便作罢了。”

“我并不想知道那孩子的父亲是谁,而她又有没有嫁过人。”至于其他南音的事情,他真的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晏大夫,那你能看出她大概是什么时间堕胎的吗?”坐在一旁,还在打呵欠的林绘锦,显然对中医的博大精深更为的感兴趣。

“这个就有点儿难了。而且还需要南音小姐的配合才行”晏大夫轻轻叹了一口气,言语之中有些失望。

忽而注意力又落到林绘锦的身上,紧接着又往床上扫视了几眼。

紧接着便不由顾虑的问道:“主子,老夫来的时候,见绘锦小姐是和主子一块儿从房中走出来的”

林绘锦连忙摇摇头:“晏大夫,你放心,我昨晚一个人在这睡的,今早云辞才回来。”

桌下,云辞用力的扯了一下林绘锦的衣角,让她不要在说话。

这件事他都有些羞于齿口,结果她倒是回答的十分坦然。她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半夜跑到他房里来的吗?

晏大夫神色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便从房间中退了出去。

“好困,我回去继续睡。”晏大夫前脚刚走,林绘锦便打着哈欠站起了身。“绘锦,你没有话要对我说吗?”云辞又重新将林绘锦给拉扯到座位上。他和南音的婚事作罢了,那她便成了他的唯一。

第387章 那个孩子是不是你的

“我就跟你说过,那南音不是个好人,这下你信了吧!”林绘锦又接着说道:“我真感觉你是渣女体质,碰到的女人,没一个好的。林绘锦之前也就背着南宫冽和南宫轩幽会,写写情书,在拉个小手而已。她可比林绘锦厉害多了,竟然堕过胎。要是成过亲,之后又和离了,那就是在你面前装纯情小女生,隐瞒自己二婚事实。要是她没有成过

亲,是偷尝禁果的话,那性质就更恶劣了,艾玛这样的女人,妥妥的绿茶婊一枚啊。”

“绘锦,不准你在说以前的事情。”云辞脸色有些不好看,但是并不是因为南音的事情,而是林绘锦又说起了往事。

林绘锦撅了撅嘴巴,她说的是以前的林绘锦,又不是她自己!

但是能怎么办,这口大黑锅,她是必须背下来了。

“我说的是那个林绘锦,又不是这个林绘锦!”林绘锦很小声的嘟囔了一声。

“我有名正言顺和南音取消婚事的理由了。而你以后便会是朝旭国唯一的皇后了。你不高兴吗?”云辞神色认真而又严肃的对着林绘锦说道。

刚才林绘锦那小声低喃,他并不是没有听见,而是有些事情,并不愿多想。

“朝旭国的皇后我才不稀罕呢!”林绘锦转了转眼睛,用手戳了戳云辞的胸口:“我稀罕的是你!”

说完林绘锦便轻笑一声,走出了房间。

感觉这一切怎么都跟过山车一样。她还以为以后要和南音纠缠好长一段时间,结果就这么轻而易举的给解决了。

而且还是南音自己亲口说出来的。

这怎么越想,越觉得有些不对劲啊!

林绘锦忽然想起,云辞拉着她回房间的时候,容枫并没有跟上来,而是仍旧站在南音房间的门外。

如今她出来,容枫人已经不见了。

林绘锦提着手上的裙子,立刻朝院子里跑去,在楼梯口却又与千来了个狭路相逢。

千看到是林绘锦,迅速的移开眼睛,然后转身就走下了楼。

院子、菜园、厨房,就连容枫的房间,林绘锦都没有见到容枫的身影。

林绘锦的心中好像隐隐的有了答案。

夏季的雷阵雨,说来就来。林绘锦前脚刚跑出呦呦名宿,后脚天空就乌云密布,雷声阵阵。

随时都有暴雨倾盆的可能。

云辞自是听到了林绘锦在院子里寻找容枫的声音,既然林绘锦已经猜到了,那云辞当然也猜到了。“景瑜,要下雨了,你快带人跟上去。”云辞听着窗外的雷声,语气中满是担忧和焦灼。外面的空气也开始变得压抑起来。已经许久都没有下雨了,这场雨一下,怕一

时半会儿停不了。

“属下刚才看到千侍卫跟上去了。”景瑜恭敬的回道。

又是一阵雷声过后,一滴雨水滴落到林绘锦的头顶,很快便又更多的雨水滴落到林绘锦的身上。

“小枫小枫”林绘锦去了容枫可能去的地方寻找,但是都没有见到容枫的身影。

“小枫,你在什么地方啊!”林绘锦用手遮着雨,一边小跑着,一边喊着容枫的名字。

“轰隆隆”的雷声,将刚才林绘锦的声音遮挡住。紧接着又是一阵“咔嚓”声,直让林绘锦吓得缩紧了身体。

一场倾盆大雨,便“哗啦啦”的下了起来,不过短短片刻的时间,便将整个芙蓉镇都淋湿了。

“主子,外面下着这么大的雨,还打着雷,您不能出去!”景瑜拦在云辞跟前,半分都不退让。

失去光明的人,即便耳力在怎么惊人,记忆力在怎么好,遇上这般大的雨和雷声,都没了任何用处,就如同泥潭里摸虾一般,根本就是寸步难行。

云辞用力的攥紧了手指,他头一次恨自己为什么看不见!

“千侍卫跟了上去,而且属下也派了其他的侍卫去找。估计现在绘锦小姐应该是在什么地方躲雨呢,等雨停了自然就会回来。”景瑜安抚道。

希望如此吧!

“你是不是疯了?站在树下面,是想要被雷劈死吗?”林绘锦找到容枫的时候,浑身都已经湿透了,裙子和鞋子上也沾染了不少的泥土。

拉着容枫的手,就朝不远处用来供游人避雨的亭子走去。

“南音肚里的孩子是不是你的?”林绘锦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很是直接的开口。

容枫却并没有回答林绘锦的问题,但是脸上的神色却并不好。身影看上去十分的萧索,令人心疼。

林绘锦还想在问些什么,但是话到了嘴边却又全都收了回来。“好了,不要在想了。”林绘锦将自己淋湿的袖子枕干,声音柔和起来:“等雨停了,我们就回去吧。中午回去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你最喜欢吃的杏仁豆腐,给你做一

大碗,就你一个人吃好不好?”

林绘锦用手比划了一下。之后又踮起脚尖,用枕干的袖子替容枫擦拭脸上的雨水。

容枫敛下如桃花般的眸子,纤长的睫羽上还沾染着几滴雨水,显得他的眼神是那般的忧伤。“如果南音真的怀过你的孩子,就说明南音也是喜欢过你的。只是碍于你们的身份,她没办法和你在一起。她将你推开,也应该都是为了你们好。”林绘锦一边替容枫擦着雨水一边说着:“可能她残忍了一点儿,自私了一点儿。但是你看看能不能看在她为你怀过孩子的份上,还受了那么大的一个罪。刚刚云辞跟我说,要和她取消婚事。

怕是她以后,甚至这辈子都可能嫁不出去了,这对她也是一种背叛、伤害你的报应。”

“既然她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你就干脆放下仇恨。不回天机门了,以后就留在我身边,做我的弟弟。”古代未婚就怀有子嗣的女子,那下场肯定是很凄惨的。

容枫依然不说话,只是这样看着林绘锦。“你若是还对南音有情的话,我劝你还是算了。她不是你的良人。等回了朝旭国,比南音漂亮、优秀、贤惠、温柔的女人多的是。只要你碰到喜欢的,你跟我说。我帮你追她!”林绘锦以为容枫这般,是心里还放不下南音,便劝道。

第388章 我只是一个笑话

“我比你年长一岁。”容枫轻眨了一下眼睛,那凝结在睫毛上的雨露便顺着眼睑滑落了下来。就似一粒珍珠从上好的绸缎滚落而下一般,美得让人惊叹。

“那就做我哥哥呗,正好,我小时候一直都希望我有个哥哥照顾我,保护我。”林绘锦对此无所谓。只要容枫不要再去想南音那件事就行。“哥,我跟你说真的。就算你心里还有南音,又或者见她怀过你的孩子,对她有了恻隐之心。但是背叛过你的女人,是绝对不能在给她第二次机会。虽然你也有不对的

地方但是南音真的不是你的良人。”容枫最大的错,大概就是和南音偷尝禁果吧,更何况,他们两个人还是堂兄妹!

“绘锦,我告诉你,我跑出来不是因为南音的事情!”容枫一贯润朗的语调一下拔高,隐隐的还带着几分严厉。

“那是为什么?”林绘锦有那么一瞬间感觉到一股威凛的怒气,这在容枫身上之前是没有的。“是因为我看到你是从他房间里走出来的。你昨天一整天都在为了做好那件裙子而奔波,到了晚上,你就穿着你做好的裙子,去了他的房间对不对?”容枫说话的语气

从未如此严肃过,隐隐的还夹杂着一抹失望和痛心。“是。可是这又怎么了?我喜欢他,他喜欢我。我们两个人正在谈恋爱。他之前为我做了那么多,我为他做这一点点又怎么了?再说等回了朝旭国,我就要嫁给他了

”那天晚上她那样伤害云辞,当然是想着法的去弥补他。

“那我又有那里不对的地方。那时候我喜欢南音,南音喜欢我!”容枫却是反问道,似是知晓林绘锦口中所说的他不对的地方是什么地方。

“但是你和南音两个人”

“那你怎么知道那个时候,我没有在为我和南音的未来做筹划?”容枫声音犹如削金断铁般坚毅,质问的让林绘锦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好,好,就当是我错了还不行吗?”林绘锦不想在就这个问题讨论下去:“我们不说这个了。”容枫深看了一眼林绘锦,眸中浸满了悲伤:“我遇上南音的时候,拼了命的对她好,恨不得将自己的心掏出来给她,只是希望她对我亦是如此。结果换来的却是无情的

背叛。后来遇上了你,我不敢靠得太近,也从来都没奢望过什么,只想就这样不远不近的守护着你,陪伴着你。你笑,我跟着你笑,你哭我跟着你哭。”

“小枫”林绘锦一双婉约的淡扫眉,轻轻蹙起。“在我心中你就是一道纯洁无瑕的白月光,就应该高高在上,被人捧在手心,细心的呵护着。可是我不知道怎么了,我那么小心翼翼捧在手心里的白月光,却转而花费

心思,转而去讨好,取悦别人。”容枫发丝上的雨水,顺着他流畅而又优美轮廓缓缓滴落下来:“那个花费心思,去讨好,取悦的人,应该是他才对。”“小枫,爱情是相互的。没有谁讨好谁,取悦谁一说。真心相爱的人,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让对方高兴。他对我如此,我对他亦是如此。”林绘锦没有想到自己在容

枫的心里竟然有着这么高的份量:“如果只靠着一方的付出,而另一方却理所当然的享受的话,这样的感情是不能长久的。”

“是吗?”容枫被雨打湿的面容,却是露出了一抹笑。“是。既然两个人选择了在一起,那自然就是要一起相扶到老。贫穷也好,疾病也好,两个人都是要携手一起走过。”林绘锦很是认真的对着容枫说着:“不过以后的路

有多艰难,他都会陪着我,我也会陪着他!”容枫优美如樱花般的唇瓣慢慢的弯成一抹微笑的弧度,然而却是那般的令人心碎:“从两年前丞相大人让我到小城去找你的时候,我就下定了决心,你去天涯,我跟着。你若堕入海角,我陪着。即便是到现在,我都还在想着,若是有朝一日他负了你,只要你回头,我便会义无反顾的站在你身后,为你遮挡一切风雨。但是现在,你告诉

我这些,让我觉得我自己就是一个笑话,一个多余的笑话”“小枫,你别这么说。你这些年陪在我身边,你对我的好,为我做的那些事,我都记得。我也是真心的把你当做我的亲人看待。”外面哗啦啦的雨声与雷声混合在一起

,让容枫那番话异常的令人心痛,就好像心被劈开了一道口子,里面咕咕的流淌着鲜红的鲜血。“人的一生中,不会只有一种感情,有亲情,有爱情,也有友情。云辞对于我来说是爱情,而你则是亲情。我需要爱情,也需要亲情。你们都是我需要的!你不是多余

的,你们谁都不是多余的”林绘锦握住了容枫冰凉的手,眼神中满是真挚。

容枫鬓角的发丝仍旧不断的从上滴落着雨水,落在容枫扬起的唇瓣上,他仍旧笑着。可是他的笑,却是让林绘锦的眸隐隐作痛。

他慢慢的从林绘锦手中抽回自己的手,然后又往后退了一步,与林绘锦拉开了一段距离:“我分不清爱情和亲情之间的区别,因为从我出生到现在我都从未感受过。”“你不是很想知道我的过去吗?那我现在告诉你。我母亲因为被我父亲怀疑是和别人苟且才怀有的我。所以在我母亲怀着我八个多月的时候就被我父亲活活打死了。后来一只饥饿的母狼刨开了我母亲的肚子,救出了奄奄一息的我。我是被那只母狼用狼奶养大的,三岁之前吃的也都是生肉。后来我被狩猎的人发现,从森林回到了人类的

世界。但是我那些所谓的家人,没有一个人肯认我”

“小枫,你不要再说了。”林绘锦听不下去了,如水的清瞳泛起一道道红血丝。“我是一个死人生下的孩子,还是被狼养大的孩子,身上没有一点儿人的样子,只有狼的习性。所有人都视我如怪物。将我从狼窝中带回来的那个猎人,他害怕我会出去伤人,便用一条铁链锁住我的脖子,将我关在狗笼中。当成狗喂养!”

第389章 再无瓜葛

“小枫,我求你不要在说了,都过去了。”林绘锦喉间一阵酸涩,她没有想到容枫口说所说的不堪,竟然会是如此的凄惨。“后来南音是第一个主动靠近我的人,别人朝笼子里扔石头,扔树枝,骂我是怪物的时候。只有她给我递来了一块儿馒头,那是我第一次吃到有温度的食物。也是她教会我说话教会我怎样成为一个正常人。所以我人生中的第一缕光是她带来的,我也更是从未想过,她会用这一缕光置我于死地!”容枫扬起头,回忆起之前的往事,让

他的面容是一片痛苦之色,但是他的唇角依旧在笑。“我以为我拼命的靠近那缕光,就会得到更多的温暖。事实上我被那缕光灼得遍体鳞伤。后来我在遇到一缕光的时候,我不敢靠得太近,我只想不远不近,保持着刚刚

好的距离。我既可以得到温暖,也可以细心的守护那缕光,我就想能和那缕光相处得长久一点儿。”“可是后来我才知道,原来那缕光是从别人家窗户破损的缝隙中透出来的,如今窗户的缝隙被修好了。我站在漆黑的夜里,看着窗户里的灯火如昼。我稍微靠近一点儿

,屋里的主人便又将我推我回到黑暗中。”

“我只是想靠近那抹光,但是屋主人却以为我是想要窃取那抹光。”

林绘锦清透的眸底中是一片氤氲。容枫的童年如此的不幸,造就了他敏感而又自卑的性格。

那日千对容枫说的那一句话,虽然没有要伤害他的一丝,但是却是由一粒种子般深深的在他心底生根发芽。

“小枫,我们就跟以前一样。不要管其他人说什么。”林绘锦的嗓音中带着颤音。“怎么可能会跟以前一样!那扇窗户修好了,那缕光再也不可能从缝隙中漏出来了。而那一扇紧闭的门,将我隔绝之外,我永远都进不去。”容枫妖冶的眸光,倒映出

林绘锦清丽如画的容颜,却又如一层雨雾陇上其中,看似很近,但是却隔着很远。

“小枫”林绘锦鼻尖酸涩,眸光疼痛的看着容枫。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我真的从未想过要什么。也更是没有妄想过什么。我唯一想的就是能够留在你身边,陪着你,然后将我这一生好好的过下去。其他多余的我一丝一毫都不曾奢想过。

”“小枫,我们就跟从前一样,以前我们是怎么相处的,现在还是怎么相处!”林绘锦再次伸出手去拉容枫的手:“你不要想太多好不好?云辞是我未来的丈夫,而你则是

我的哥哥!”但是容枫却又朝后退了一步,转而背过了身去:“我现在想一个人静静,你让我一个人待会儿好吗?我曾被人狠狠的推开过一次,我承受不了第二次。所以与其到时候

我被你推开,不如我自己离开。”“小枫,你不要这么说。我不会推开你,你是我的亲人,除非你自己放弃你自己,否则我绝不会是那个最先放手的那个。”林绘锦分外严肃而又真挚的说道。企图要将

外面哗啦啦的雨声给遮盖住。

“你让我仔细理一理我们现在的关系。等我想明白了,我会回去的。”容枫没有去看林绘锦,而是转而就走进了磅礴的大雨中。

任林绘锦怎么喊,容枫的身影最终还是变成了一团墨点,消失在林绘锦的视线当中。

即便是在宽容大度的男人,都不希望看到自己喜欢的人和一个异性那么的亲密。

对于云辞而言,容枫对她的亲近无疑不是一种挑战。

而对于容枫来说,他只是一个童年不幸,遭受了太多的苦难,希望能够从她身上得到一丝家的温暖的孩子而已。

这场雨一直从上午下到了中午,完全没有停歇的意思。

侍卫找来的时候,林绘锦正蹲在地上,抱住自己的身体,似是很冷!“雨声太大,属下听不到他们说了什么。只看到后来容枫走了,然后绘锦小姐就一个人蹲在那里。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争吵。”千将自己刚才所看到的如实的禀报给云辞



云辞略微思忖了一下:“知道了,你先回去换件干净的衣服吧。”“是。”千刚欲转身离开,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弯腰恭敬道:“主子让属下调查的事情,属下已经有了结果。只是因为昨晚走到门口,听里面好像还有其他人,便

没有进去禀报。”

云辞没有做他想,让千将事情的结果禀报给他。

“她竟然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云辞一听,淡如远山的眉角蓦地泛起一抹冷意。“你换好衣服之后在去厨房熬一碗姜汤给绘锦送去。”说完云辞朝林绘锦房间的方向看了一眼,见除了雨水滴落到青石板上发出的“滴答”声外,没有任何的声音,便撑

着伞在景瑜的指引下,往回走去。

滴滴答答的雨声不断的拍打在窗户上,偶尔会响起一两声惊雷,但是南音自始至终都是两眼无神的依靠在软垫上,怀着还抱着一个枕头。

媛儿站在一旁,万分着急,但是任凭她怎么跟南音说活,南音都没有任何的反应。

这个时候紧闭的门被“吱呀”一声推开。看到来人,媛儿先是一惊,紧接着便立刻察觉到了云辞身上的寒意。

知道定是早上的事情。

便忙不迭的走到云辞跟前跪下:“公子,小姐是昨晚做了噩梦,说的也都是梦话,不能当真啊。”

然而云辞却是径直的绕过媛儿,来到了南音的床前,而床上的南音依旧两眼无神的看着前方,脸色也较之前苍白一些,似乎对于周围没有的反应。“五年前,你救过我一命,而你的家族也助过我一臂之力。我便不追究你和你家族的欺君之罪。只是从前的事情也一笔勾销,你我之间的婚事,也就此作罢。从此,我

们两之间,朝旭国与天机门之间也再无任何瓜葛。”云辞站在床沿前,冰冷而没有任何温度的丢下这句话,转身就欲走。

第390章 那孩子是公子你的

南音听到这句话,脸上的神情依旧如初,似乎对于云辞的这一番突然来的言语,很是茫然,甚至是根本不知道云辞这句话是什么。而媛儿听了却是十分的慌张,跪在云辞跟前,拦住云辞的去路:“公子,你在说什么?你要取消和小姐的婚事?这场婚礼,整个朝旭国和天机门的人都人人知晓,甚至

其他三国都收到了消息,如今婚期在即,你怎么能够在这个时候突然取消婚事呢?”

云辞脸色冰冷,一双没有焦距的眸孔更是冰冷摄人,对于媛儿的话亦更是充耳不闻。

有种不在意叫做连解释和缘由都不想听。“公子,小姐究竟犯了什么欺君之罪?小姐是因为公子你在从那么高的楼梯摔下来的,如今你怎么能趁着小姐意识不清醒,就随便给小姐扣上这么大一顶帽子,要与小

姐解除婚约呢?”尽管云辞浑身都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但是媛儿却还是大着胆子抓住了云辞的衣袍,声嘶力竭的道。“你们家小姐做过什么,她自己心里清楚。事到如今,还需要我一件件,一桩桩的说出来吗?”云辞冷沉着嗓音,身上那股温润之气早已被一股强劲的帝王之气所取代



“不是的,不是的。”媛儿慌乱的摇着头,因为焦急,后背沁出了一身的冷汗:“不是公子想象的那样的。”“不是我想象的,而是我派人调查出来的。”云辞一双冷眸朝床上的南音撇去:“为了拖延回朝旭国的时间,也为了让我对你心生愧疚。你竟然对自己下如此重的手。南

音,我还真以为你是一个性格温雅、柔婉温顺的女子,却没有想到,你的心思竟然如此之重。”

直到这个时候,南音这才将无神的眸光移向云辞,怔怔的看着云辞脸上的表情,似乎对于云辞的话语仍旧是一知半解。

“公子,你究竟在说什么啊?”跪在地上的媛儿却是越发的听不懂,然后指着床上的南音:“公子的意思是,难道是说是小姐自己从楼梯上摔下去的?”

云辞不愿在纠缠下去,千的调查不会出错的。

楼梯扶手以及墙壁上的那些痕迹,根本就是南音事先弄上去的,初看看不出什么端倪。

但是却是经不起验证的!“一定是绘锦小姐,是绘锦小姐这么跟公子你说的吧?”媛儿说道林绘锦满脸的厌恶和愤恨,就连害怕的语气都变了,似乎对林绘锦有着什么深仇大恨一般:“还是公子

为了留住绘锦小姐的心,所以便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小姐的身上,就是为了能够让绘锦小姐取代小姐的位置?公子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小姐真是对您错付了一片真心。”“够了,事到如今,你们还想抵赖。我已经给过你们留了足够的余地,难道非要将那些事情,全都一件件的抖落出来吗?”云辞闭了闭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沉声打断

了媛儿的话。

“晏大夫已经跟我说过,你家小姐确实怀有过身孕!”云辞一字一句的说着,只希望他们好自为之,不要将这最后一块遮羞布给扯下来了。

南音是自己摔下去的,不过就正因为她太下狠手了,一不小心将自己给摔失忆了,所以便这才将她怀有过身孕的事情给抖落出来。

媛儿见此,便也知道不能在用做梦来隐瞒了,便只好如实的承认道:“是,小姐确实怀有过身孕。但是那孩子是公子你的啊!”

此话一说,让处于茫然状态的南音,一下就将眸光望向了云辞。

云辞听了这话,却是冷笑一声,脸色冰寒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媛儿,锐利如鹰般的眼神满是寒冽之气。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丫鬟。

“放手,我已经给你家小姐留了最大的余地。不要在说这些恬不知耻的话来挑战我的底线了。”说完云辞便从媛儿手中抽出自己的衣袍。“三日之后,我会启程离开芙蓉镇。等我回到朝旭国之后,我在宣告天下,取消与你家小姐的婚事。这算是给你家小姐留下最后的体面,希望你们好好珍惜,不要逼我

把事情做绝。”云辞留下这段警告之后,便拂袖而去。媛儿脸色面如土灰,整个人仿佛呆住了一般,一阵阵冷汗更是如雨水般从额头,背脊渗出。直到云辞走出门,这才起身去追,但是却被门口的景瑜拦了下来:“公子,

小姐真的怀的是你的孩子,你为什么不相信?”

媛儿对着云辞的背影大声的嘶吼着,然而云辞却对此没有任何的反应,离去的背影异常的决绝。

“人在做,天在看,公子,你这样对小姐,你会遭报应的!”媛儿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绝望,撕扯着嗓子。竟然直接对着云辞的背影喊出了这么一句话。

雨势渐渐的小了,细雨朦胧,如同一层雨帘般笼罩在芙蓉镇的上空。

林绘锦洗了一把热水澡,换上干净的衣服之后,便打开了门,打算去找云辞。却见门口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

是容枫吗?林绘锦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容枫回来了。

然而在呦呦名宿找了一圈,也问了一些人,却都说没见到容枫。

他说他想清楚了,会回来的!可是他万一就这样走了,又或者遇到了天机门的人怎么办?

“哎,媛儿当真是这么说的?”云辞将事情告知晏大夫之后,晏大夫格外的吃惊。

不是吃惊那孩子是云辞的,而是南音小姐为了留住云辞,竟然连这种瞎话都编出来了。

南音小姐明知道云辞身上有毒,除了对林绘锦有感觉之外,想要子嗣根本是无望的。“晏先生,你下去准备一下吧。在没宣布取消婚事之前,她目前还是我名义上的未婚妻,所以留下一半的侍卫在这。等我运功排完毒之后,我们就立马启程离开芙蓉镇。”云辞干净利落的说着,淡冷的嗓音满是不可抗拒的威慑。

第391章 最懂她的还是云辞

晏大夫却是一个比较慎重的人:“主子,媛儿既然敢说出这孩子是公子你的,为何不仔细听听让她说说……”“晏先生,我知道你比任何一个人都关心我的身体。但是,我的身体没有人比我更了解。我从未与南音发生过什么,又何来孩子一说?”云辞轻勾了一下唇,话语中满

是冷意:“我从来都不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别人,只是南音的所作所为,当真是让我明白了什么叫做蛇蝎心肠。”“是,那老夫现在就去做。”晏大夫一开始对南音成为朝旭国的皇后还是很满意的,不论是休养还是学识,可是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样一个阴狠、歹毒,表里不一的

人。“等一下。”云辞却像是想起了什么:“我想起,到时候我还要和绘锦去一趟祈天国,难免要耽误一段时间。所以,我带着绘锦和一些侍卫,先行离开吧。一行轻装上路

,也好节省不少时间。所以就劳烦晏先生暂且留在芙蓉镇,到时与南音他们一起回去。也省得……其中生出什么变故!”

南音既然都敢对自己下这么狠的心,难保她不会在恢复记忆,得知他取消了与她的婚事之后,她在做出什么事情来。

晏先生仔细品味了一下云辞的话,便道:“还是公子想得周全。那老夫就把最好的侍卫调遣到公子身边。”“景瑜就留下保护晏先生你,在派几个武功高强的暗卫,从现在开始监视南音的一举一动,以防她联络天机门的人。”只不过片刻间,云辞便将所有可能发生的事情都

设想了一遍,并且作出了对应的对策。

“是。”晏大夫点了点头,在云辞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到时容枫是不是也会跟着绘锦小姐一起离开?”

“嗯。”云辞略微沉吟了一下,便点了点头。晏大夫的神色却是变得凝重起来,似是担忧什么:“昨日,老夫突然收到不离寄过来的信,说到如果南折恢复记忆又恢复功力的话,是个十分危险的人,要主子多多留

意,防备。”

云辞眸光微动:“我知道了。”

“云辞……”林绘锦走到大厅,看到从晏先生房中出来的云辞,立刻走了过去,还未说话,云辞的手便放到了林绘锦的额头上。

嗓音温柔而又关心的道:“你来的正好,让晏先生给你看看,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那碗姜汤喝了吗?明知道都打雷了,怎么还往外面跑?”

说着便将林绘锦拉入了晏先生的房中。

“看样子,今晚还会下雨,晚上你又要失眠了。”说着云辞温柔如水的眉宇便略微担忧的蹙起。

这一时间让林绘锦到嘴的话,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晏大夫给林绘锦诊了脉,询问了失眠的症状是从何时开始发生的,林绘锦略微有些犹豫,看了一眼身旁的云辞:“不记得,但是好像是从离开云辞开始的。”

说着林绘锦就低下头,两只葱白柔嫩的小手在桌下搅动着身上的裙摆。

云辞和晏大夫两人都相视一笑。

“从脉象上来看,并没有什么问题,老夫先给你开些安神的药物,若是晚上还是不能入睡的话在服用。”说着晏大夫便起身去写药方了。“若是服了药还不管用的话,我便整晚陪着你。”云辞唇角勾勒着潋滟迷人的笑容。从林绘锦口中听到她是在离开他之后才失眠的,他真是开心极了。这说明林绘锦心

里也是有他的,只是她一直都不愿意承认和面对而已。

“以后我都会陪着你!”云辞低下头,贴着林绘锦的耳畔,温柔而又柔情的说着。

温热的气息喷薄在林绘锦的脖颈上,让她觉得皮肤犹如被烧灼般滚烫,同时又带着丝丝的痒意。

这让林绘锦本来想说的话,更是不知道怎么说了。

告诉云辞,她来找他,是希望他能派人去找容枫,她很不放心容枫?

还告诉他,她希望能够和容枫像之前一般相处,希望他不要多加干涉。

她才刚刚与云辞和好,她要是开口的话,即便云辞表面不说,但是心里肯定是不痛快的。

她不想和云辞之间在出现任何的摩擦和裂痕,可是却又实在放心不下容枫。

她怕,容枫这一走就再也不回来了。

最终,林绘锦决定还是忍忍吧,若是天黑了,容枫还是没有回来的话,她在让云辞派人去找。

“问你话呢,发什么愣。”许久,云辞都没有得到林绘锦的回应,便轻握了握林绘锦的小手。

“啊?那碗姜汤我还没喝,我现在就去喝。”林绘锦却是忽而想起那碗姜汤了,那碗姜汤还放在门槛上未动。

云辞见林绘锦这反应,也知晓林绘锦是在想容枫的事情。“我已经派人去找了,你不用担心。他武功不差,现在还下着雨,他应该没去什么地方,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云辞启开绯色的唇,清润的嗓音中依旧好听,同时还带

着一种无奈。

“云辞……”果然这世上最懂她的人还是云辞。

哪怕她不说,不做,云辞都知道她在想什么。“走吧,我去陪你喝姜汤。”云辞握着林绘锦的手:“在这一年中,你和容枫培养了很深的感情,甚至可以说,你和他在一起的时间,比之前我们在一起的时间都要长。

你担心他,在乎他,也是理所当然。”“我想过等回了朝旭国,便让他在宫里寻个二等侍卫的差事。这样你们在宫里也能时常见面。每月我在给他三次去你宫里看望你的恩典,只是每次不能超过一个时辰。

你看如何?”云辞的话语如润雨春风般沁入林绘锦的心间,让她觉得丝丝温暖,清润。

“云辞……你对我真好!”林绘锦喉间有些发酸,被云辞握住的小手,转而去拉住云辞宽大的手:“谢谢你。”“绘锦,你我之间不需要用谢这个字。”云辞敛起一双漆黑如墨的双眸,虽说没有一点儿焦距,但是里面却溢满了深情:“绘锦,我这么做,是因为我信你。他虽对你有意,但是在你眼里,你也只是将他当做一个值得信任的人对待而已,或许是朋友,或许是亲人。如若不然,今日,你我也不会在一起了。”

第392章 有绘锦在他就安心

“嗯。我一直都把小枫当成我的弟弟看待,你也知道他当初有点儿傻傻的,对一些事情反应都比较迟钝,也比较认死理。如果他没跟我说的话,我真的从来都没有想过他会喜欢我。我一直都以为,他这个人就是傻,对我所有的好,只是因为我是丞相府的小姐,而他还是丞相府那个侍卫。”林绘锦不由的笑了,有了云辞这番话,她的心里顿时

舒畅了很多。

拉着云辞的手也更是不愿意放开了。

云辞听此却只是勾了勾唇。他想说傻的其实是她!“刚才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告诉我他的身世。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他的身世竟然会这么坎坷和凄惨。他的童年真的受了太多的苦了,所以他极度的缺乏爱和安全感。这个时候哪怕别人的一碗温水,一句关怀的话,都有可能让他为那个人倾其所有甚至是不惜一切。”林绘锦开始对云辞吐露心扉:“其实他根本就分不清爱和喜欢。他只是觉得

谁对他好,谁让他感觉到温暖了,他就想留在谁的身边。不管是南音,还是我,都是如此!”云辞只是温柔的笑着,对于林绘锦的话不置可否:“他既然已经恢复了所有的记忆了。那他有没有跟你说过,他之后的打算?而他和南音之间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他说他不想回忆以前的事情。至于他和南音之间的事情,他说他只是太孤单了,所以想要南音留下来陪着他,但是南音为了离开他,而不被他找回,给了他致

命的一击。我觉得,他应该是想要重新生活,和过去告别。没有想过再要回到天机门。”林绘锦这样猜测着。

云辞听后却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轻拍了林绘锦的手:“那南音肚中的孩子呢?是他的吗?”

林绘锦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是听小枫话里的意思,他们之间应该是有发生什么的。小枫也说他那时已经在为他们的未来做筹划了。”“那看来南音之前对我说的话,都是假的。”如果真如南音所说,她并不喜欢容枫,却一直都被容枫纠缠。即便是容枫强迫她的,那她事后就一定会喝避子药,不可能

等到发现自己怀有身孕了,在将孩子打掉。

或许,从一开始南音是决心要跟容枫在一起的,只是这之间发生了变故,致使南音不得不将孩子打掉。

“不过也罢,我对他们之间的事情一点儿都不感兴趣。等我回了朝旭国之后,便和她再也没有任何瓜葛了。”云辞说到这,倒是觉得从未有过的轻松。“容枫他想做什么,我也不会管。你可以让我保护容枫,但是我不希望你牵扯到他们两之间的恩怨当中。他如今恢复记忆了,他有自己的想法了,他不再是那个傻傻的

丞相府侍卫了,知道吗?绘锦!”云辞这一句话显然意味深长。

“嗯。”林绘锦点了点头:“我现在想的,就是要和你好好的过日子。”林绘锦甜甜的说着,语气中还略带着撒娇。

这辈子能够遇到一个这么懂自己的男人,真的够了。

到了晚上,仍旧不见容枫的身影,但是林绘锦还是在午睡之后就起来给容枫做了他喜欢吃的杏仁豆腐,希望他能一回来就吃到。

而云辞派去寻找容枫的侍卫,也没见到容枫的身影。

毕竟下着雨,而芙蓉山又那么大,这些侍卫对芙蓉镇的山势也不熟悉,若是容枫有心藏起来的话,他们还真的不容易找到。

“他既然说想明白就会回来,就说明他现在还没有想明白。所以绘锦,你不用太担心。他不会出什么事的。”云辞安慰着林绘锦。

“希望吧。”这还是第一次容枫彻夜未归,林绘锦真的有些不习惯。这一晚尽管云辞一直都有陪伴在她身边,而外面的雨也停了,但是她依然失眠了,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哪怕是喝了晏大夫开的安神药,也依然没有丝毫的效果



容枫可能是真的走了,如今都两天了,谁都没有在见到容枫的身影。

林绘锦只要一有空,就会去容枫平时会去的地方去找他,但是始终都一无所获。

而云辞因为要忙着体内排毒的事情,也没办法时时刻刻的陪在林绘锦的身边。“千,就在呦呦名宿里排毒吧!”夜色漆黑,如纱如雾的月色从树叶的缝隙,婆娑的投射下来。云辞如玉竹般修长的身姿,立在窗前,被月光一照犹如泼墨一般姿浓意

远。

“主子?”千和晏大夫听了,都格外的震惊。

“你准备的那个地方,可能并不安全。”云辞意味深长的说着:“并不是我不信任你的能力,而是有个人比你更了解这个芙蓉镇。”

晏大夫紧皱起眉头,仔细的品味着云辞这句话:“主子难道说的是南折吗?但是他都已经失踪两天了,而且主子排毒的时间一向都严格保密,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我希望是我多虑了,但是凡是还是小心一点儿吧。”云辞轻叹了一口气。“主子,若是觉得那个地方不安全,属下还可以重新更选一个安静的地方,但是在呦呦名宿,实在不妥。”别说呦呦名宿居于闹市,四周全是街坊邻居,若是在云辞专

心排毒的时候,突然走火,或者出现什么动静,哪怕是一阵狗吠,都会对正在专心排毒的云辞造成影响。

“我知道呦呦名宿并不安全,但是只要有绘锦在的地方,我就会觉得很安心。”

“主子,你万不可拿这样的事情开玩笑。呦呦名宿是断断不能排毒的。而且南音小姐也还住在呦呦名宿中。她对主子的事情知道不少啊!”晏先生语气中满是坚决。

“那便把绘锦带过去吧!”云辞沉吟片刻,最终做了这个决定。

山上的蚊虫比较多,而林绘锦因为容枫的事情,都没有怎么睡好觉。因此黑夜还未完全褪去时,云辞便抱着熟睡的林绘锦回到了呦呦名宿。

第393章 容枫回来了

“主子……”在走进呦呦名宿门口时,千便率先发现门口坐着一个人影,便立即警惕的让云辞停了下来。

而那个坐在门槛上的人影,也似是察觉到了有人靠近,便有些疲惫的睁开了眼睛。

一看到是云辞,便立刻站起了身。

“你们把绘锦小姐带到什么地方去了?”三日未见,容枫整个人显得有些憔悴和疲惫,但是脸上更多的则是一片焦灼。他身上的衣服沾染着不少的泥土和杂草,眼眶中也布满了红血丝。

“你对绘锦小姐做了什么?”容枫想要靠近云辞,但是却是被景瑜拦住:“你带着她去山里了?你知不知道山里的蚊子有多毒,你看看她手臂上被蚊子叮咬的包。”

容枫的语气分外的着急和担忧,眼眶中的红血丝明显更深了。但是他哪怕想多走近一步都不行。

景瑜始终都拦在他的跟前。

“这件事确实是我做得欠妥。我会让晏大夫好好照顾绘锦的。你既然回来了,便先回去休息,梳洗一下吧。林绘锦醒来看到你回来,应该会很高兴。”云辞听到容枫这么说,眸心不由一皱。

林绘锦在他的另外一间房间,他排完毒后,正是最虚弱的时候,等到他去看绘锦的时候,绘锦已经睡着了。

并不曾知道她身上会被蚊子叮了那么大的一个包。

容枫布满红血丝的眸子,满是愤怒的看着云辞,那双紧握住的双手,分明是在极力隐忍心中的怒气。

“让开。”容枫手下力道加重,眼看着就要和景瑜打起来的时候。

林绘锦却是幽幽的睁开了眼睛,从云辞的怀中醒了过来,本来十分疲倦的眼睛在看到容枫的时候,便一下就从云辞的怀中挣脱了下来。

“小枫,你这几天都去什么地方了?你看看你……”林绘锦直接跑到容枫跟前,看着容枫明显消瘦下去的脸庞,满是心疼。

然而容枫却是直接握住林绘锦的手,将她的衣袖拉开,便见林绘锦白嫩、纤细的手臂上,布满了被蚊子叮咬后手指挠出的红印,那被蚊子叮咬的包就如同小山丘一般在红色的印记上高高鼓起。

“你手臂上怎么这么多包?脖子上也有。他昨晚带你去什么地方了?为什么现在才回来?我在这等了你一夜。我还以为你跟着他走了……”容枫有些嘶哑的声音中满是焦灼和疼惜。那种感觉就像是一直被自己珍惜的东西,结果却被别人无情糟蹋一般。

千见他们两人如此的亲密,便想要上前阻拦,但是云辞却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怎么会呢?我怎么会丢下你一个人就走了呢。昨晚我让云辞去山里看流星了。看着看着我就睡着了。”林绘锦随意撒了一个谎,看着容枫那略微泛红的眼眶,以及那皱成山川的眉宇,他对她所有的关心和担忧,全都写在了他的脸上。

“那我给你做的熏虫包,你怎么不带着?你明知道山里的蚊子能吃人。”容枫低着头看着林绘锦手臂上犹如山丘般隆起的蚊子包,眼里满满的都被难受和心疼溢满。

“我这就给你涂药,消肿。”说着容枫拉着林绘锦的手就朝呦呦名宿里走去,压根不去看其他周围的人。

似乎在他眼里,就只有一个林绘锦。

而云辞亦也没有派人去阻挡。

林绘锦临走时,回头看了一眼云辞。

“主子?”千轻声的在云辞耳边说道。

“是我没有考虑周到。也怪我眼睛看不到……”云辞默了默,嗓音低低的说着。

大堂内,容枫取来了药,坐在明亮的烛火下,握住林绘锦的手臂,一边给林绘锦涂抹着药,一边轻轻的吹着。

“别用手抓,刚涂的药。”睡着时,林绘锦不觉得痒,睡着之后林绘锦便觉得痒了,而且这么多的蚊子包在手臂上,即便不痒都想去抓一抓,在掐一掐。

林绘锦刚准备伸手去抓,就被容枫的手给抓住了。

“小枫,你这三天都去哪儿了?”林绘锦看着云辞那略显疲态和憔悴的神态,关心的问着:“我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你。”

“我没去哪儿,就是沿着溪水漫无目的走着。”容枫抬起头,冲着林绘锦微微一笑,这抹笑就如同山泉水一般清甜:“走着,走着,我就想明白了。”

“小枫,云辞说了。等回到朝旭国之后,你就在宫里做个二等侍卫,这样,你每次当差的时候,便能在宫里见到我了。而且你一个月还可以来我宫里看我三次。”林绘锦看到容枫露出这抹笑容,心里便踏实多了。

“是吗?”容枫倒是有些意外。

“你觉得怎么样?”林绘锦关切的问着:“如果你觉得一个月三次不够的话,那我跟云辞说说,一个月五次怎么样?而且有时候我也去看你啊!”

“我觉得够了,这样很好。”容枫的回答是让林绘锦又惊又喜。

“反正我也想明白了,就像之前在丞相府,做你的侍卫就好了。只要还能见到你,还能有和你说话的机会就好。”容枫点了点头,似是也觉得这个提议很不错。

“真的吗?”林绘锦更加开心了。

“嗯。”容枫用力的点了点头,笑容是那般的明媚、干净。

“那你这三天一定都没有吃好吧,我现在就去给你做你喜欢吃的杏仁豆腐。”林绘锦觉得这样真好。

她喜欢的人,她的亲人都能够留在她身边。

林绘锦放下袖子,站起身就要朝厨房走去,一转身,便看到云辞站在门外,摇红的烛影落在云辞的脸上,是一片静默。

“不用了,我不饿,你把这药拿回去,看看身上其他地方还有没有被蚊子叮的包,仔细擦擦。擦完,你便好好休息吧。”容枫也跟着站起了身,将手里的药递给林绘锦,然后看了一眼站在门外的云辞。

之后便走了出去,与云辞擦身而过的时候,微微停顿了一下,最终还是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云辞却是转过身,听着容枫的脚步声,朝容枫离去的方向望去,那双平静漆黑的双眸,却在瞬间变得犹如古城深山般幽邃、深沉。

第394章 离开芙蓉镇

“小枫刚刚说的话,你也都听到了。”林绘锦走上前:“他刚刚也是看我手上的蚊子包,所以才会那么关心我的,你不要往心里去。”

云辞回过头,色淡如水的唇轻抿了一下,黑如黑曜石的眸光动了动,里面略过一抹自责和难受。

他很想看到林绘锦手臂上究竟被蚊子叮了多少包,可是他连看到林绘锦的手臂都很困难。

他什么都看不到,他只能看到一团白影站在他的眼前。

越是和林绘锦相处,他越发觉得失去光明的他,在一些事情上真的十分的无力。

“绘锦,是我走得匆忙,没有考虑到山上的蚊子会这么多,这么毒。我也更是不应该把你带到山上去的。”云辞想伸手去握住林绘锦的手,但是想到林绘锦的手刚被上好了药,不由的便又把手给收回来了。

林绘锦见这样,便将手上的药品塞到了云辞的手上:“既然这样,那你还站在这里干嘛?我手臂上的蚊子包,小枫是帮我上好药了,但是我身上还有腿上还有好几处被蚊子咬的包呢!我现在痒死了,你快给我上药吧!”

说着林绘锦就拉着云辞朝二楼走去。

其实云辞最难受的应该是他看不见,这才让他没有发现她身上被蚊子叮咬的蚊子包。

他已经把该想到的都想到了,他已经命人在她刚才的房间里点了熏蚊子的香,但是山里的蚊子真的太多,太毒了……

“绘锦……”云辞却是拉住林绘锦。

“我会告诉你在什么地方的。你帮我涂,比我自己对着镜子涂,方便多了。”林绘锦以为云辞是想说他看不见,便立刻说道。

“去你屋里吧!”云辞却是这样说道。他并不想和南音睡在相邻的房间。

许是这个时辰真的太早了,林绘锦一碰到枕头就不由的打起了瞌睡,但是却还是强打起精神,脱掉身上的衣物,上身只余一件粉色的金雁逐月图案的肚兜,露出线条唯美而又紧致的后背。

那盈盈一握的纤嫩腰肢当真能掐出水来。

然而本该是一副活色生香的画面,却硬是被后腰上好几个被蚊子叮咬的包给破坏了。

仔细数数也不过只有五六个,但是山里的蚊子就是毒,那隆起的小山丘,却是占据了林绘锦后腰的半壁江山。

这也怪林绘锦自己贪凉,被那熏蚊子的香薰得嫌热,便将身上的衣裙宽松了开来,这才让那些有毒又大的蚊子,钻到了衣服里面。叮得她浑身都是包。

云辞润玉般的指尖轻轻的在林绘锦的后背划过,触碰到那些一个个隆起的小山丘之后,不由的叹了一口气,语气心疼道:“怎么被叮咬了这么多?”

“嗯。”林绘锦含糊不清的回答着。

觉得云辞的手指凉凉的,触摸上去倒还有些舒服。

“你先帮我抓抓,真的痒死了。”林绘锦伸出手挠了几下,摸着那些隆起的蚊子包,在心理算是把那些蚊子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

“不能抓,这么娇嫩的皮肤,若是抓坏了,日后留下伤疤怎么办?”云辞的手指再次从林绘锦的后背一一划过,已经大致的确定了蚊子包的位置。

这明明是一番疼惜的话,但是云辞却是一本正经的说出来。

林绘锦听了直想笑,但是却还是抵不过体内的小瞌睡虫,眼睛一眨一眨的。

云辞沾了冰凉的膏状药物,便用指尖轻柔的涂抹在林绘锦的蚊子包上,那丝丝冰凉的感觉,再加上云辞温柔化开指尖膏状药物的动作。

让林绘锦觉得那些被蚊子叮咬的包,没有那么痒了,反倒十分的舒适。

心里还期望着云辞多给她抹一点儿。

“还有其他地方吗?”云辞挨个的涂抹完之后问道。

“嗯……”林绘锦发出一声梦魇般的嘤咛,然后含糊的说了一声:“还有腿。”

云辞见林绘锦这般困倦,也没在问是具体哪个位置了,只是那一声嘤咛声,当真是让他的心被猫爪子挠了一下,不过很快云辞便将这个念头给压下去了。

云辞润玉般的手一寸一寸的在林绘锦的腿上触摸着,那冰肌莹彻、滑腻似酥的肌肤触感,却是如星星之火般,慢慢的将他心底压下去的念头又给撩拨了起来。

然而此刻的林绘锦却是浑然不知,在梦想中睡得极为的踏实和舒服。

云辞给林绘锦涂抹上药之后,便睡在了林绘锦的身旁,听着她均匀而又清浅的呼吸声,只得无奈的勾起一抹笑。

“这会儿,主子还未醒?”晏大夫见太阳都升到头顶了,但是却并未见云辞从楼上下来。

“是。主子许是累了。”千点了点头,抬头看了一眼有些刺眼的太阳。这一入了三伏天,这太阳便变得毒辣起来。

“我看倒是未必,枕旁定是有个人陪着,不愿醒呢!”晏大夫打趣的说着。

“是,主子今早并未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去了绘锦小姐的屋里。”即便烈阳就在千的头顶,但是他眸中的万年冰霜却依旧没有冰化一分。

“那就不难怪了。”晏大夫笑着说道:“如若待会儿主子还未醒,便明日启辰吧。主子昨晚刚排完毒,今早怕是又消受了美人恩,确实需要好好休整一日。”

“原来晏先生也会在背地里说些打趣我的话。”云辞爽朗而又清越的声音从银杏树叶后面传来。光是听声音便是说不出来的神清气爽。

晏大夫捏着胡须笑着,直到那抹如青竹般挺拔俊秀的身姿走到跟前,晏大夫和千这才微微拱手作揖:“既然主子醒了,那便按照之前的计划,先行下山吧?”

“不急。”云辞却是微微一笑,唇角中满是无奈:“千你先吩咐其他的随行侍卫先行下山。待我们到了,在启程。”

晏先生不用去想都知道,定是林绘锦还未醒。

“是。”千点了点头。

“还有看到容枫在哪儿吗?”云辞又开口问道。

“在厨房。”千回道。

话音刚落,云辞便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

“今日我们就要离开芙蓉镇了,你回屋收拾一下东西吧。等绘锦醒了,我们就一起下山。”云辞听着厨房里的动静,判断出容枫所在的位置。话语清越的说道。

第395章 是我救的你

“听说你要和南音解除婚事。”阳光透过窗户,隐隐绰绰的落在容枫俊美的身姿上。

云辞弯了弯唇:“是。”

“那她苦心经营的这一切全都白费了。”不在伪装的容枫,话语显然更加的利落干净,丝毫的不拖泥带水。

“她是为了你,才杀我的!”紧接着容枫又说了这一句,妖冶的眸光中带着一抹冷意。“为了我?这是不是有点儿夸张了?”云辞仔细想想,即便他身负重伤时被南音所救,但是却也不足以让南音为了一个不可能的人,而对自己相处十几年的人痛下杀手



“是她求我救的你,为了救你,我耗损了三段的功力。”容枫却是忽而转过眸,嗓音不轻不淡的说着,脸上并没有多少的表情:“我那时不该救你的。”

云辞紧抿着唇,不知道容枫说的话是真是假。但是显然神情严肃了起来。“这是冰粉。绘锦夏日时最喜欢吃。你端去给她吃吧。”容枫将做好的冰粉端到云辞跟前“既然她选择了你。也把真心给了你,我希望你能好好照顾她,我不希望在出

现今早那一幕了。”

容枫的话语听上去,俨然像是一种托付。

“真的是你救的我?”云辞端着容枫递过来的那碗冰凉的冰粉,感觉里面是水,但是却又觉得不是。“已经不重要了,难道你会把绘锦让给我吗?”容枫湿润、嫣红如山茶花般的唇角微微轻扬,显得有些悲伤:“可是,即便你让给了我又如何,她的眼里,心里全都是你

。我和她朝夕相处了一年,她竟连我喜欢她都不知道。”

“不过,我现在也想明白了,不是我的,我强求了也没用。”容枫顿了顿,敛起那双妖冶的眸光,里面是一片沉静,似是已经接受了这个结局一般。

“所以,你和绘锦先走吧。我要留在这,我有些话想要问南音。”容枫嗓音低低沉沉的说着。

“你会杀了她吗?”云辞似乎洞悉了容枫的想法一般“就算你要杀她,那也要等到我宣布和她取消婚事以后。”

“我若是想杀她,我早就动手了。”容枫眸底有恨意,但是这恨意并不明显:“我只是想知道一些事。一些只有她知道的事。”

“那她肚里的孩子是你的吗?”云辞却是问道。

如果南音真的怀过容枫的孩子的话,那容枫很有可能会对南音手下留情。

“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容枫回了这一句话。

下了芙蓉山之后,便明显觉得华城的温度要比芙蓉镇要热上一些。不过这都是在能接受的范围之内。

“那容枫一个人留在那里,会不会有危险啊?”林绘锦上了宽敞而清凉的马车,仍旧不放心的问着。

“我在那里留了大半的侍卫,天机门没那个胆子找上门。”云辞语气坚定的说着,最后意味深长的道:“而且容枫的武功可要比在丞相府当侍卫时要强多了。”

林绘锦点了点头:“嗯,只要他能够安然无恙,而你们也能够和平共处,那就最好。”

今早容枫的那一番话,算是让她彻底的安心了。

云辞和容枫这两个最让她头疼的问题,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解决了,她压在心中的那块石头,便也就没了。

感觉浑身都轻松、自在了不少。云辞听着林绘锦那轻快的语气,剥了一颗葡萄塞到林绘锦的嘴边:“这一路,我带的随行侍卫比较少,所以你给我安分一些,不要调皮捣蛋的,想起一出是一出。还有

,无论任何时候,都不允许离开我超过三米的距离。”“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这么会惹事的人吗?”林绘锦很是奇怪的反问着,然后凑到云辞跟前,有些委屈的道:“难不成就因为那条裙子,让我在你心里留下坏印象了?



她不认为自己是一个调皮捣蛋的人,她觉得她还算是一个温柔、贤良的大家闺秀!

“是你这张脸生得太好。”云辞捏住林绘锦的下巴:“你生了一张绝大部分男人都会喜欢的脸。”

虽然身段妖娆、长相妖媚的女子更容易吸引男子的目光。

但是在内心,他们还是比较喜欢林绘锦这种新月生晕、花树堆雪,看上去美好而又纯净的女子。

尤其她身上自带了一股出尘若仙的灵澈之气,不管长得多妖艳,身段多妖媚的女子,站在她面前就全都成了艳俗。

至少在他眼里,是这样的。

“还有那件裙子,在没回到朝旭国之前,你不许穿。哪怕是拿都不准拿出来。”云辞话语严肃的说着,可是语气中却又充满了无限的宠溺。

林绘锦眨巴着眼睛,在马车上坐了一会儿,就不老实了。直接身体一倾斜,脑袋便靠在了云辞的肩膀上:“那件裙子我都没带。”

“即是专门做给我看的,为何不带?”云辞听了,却是有些生气了,直接摸索到林绘锦的脸蛋,在她柔嫩的脸上轻捏了一下。

“停车,我们回去去取!”

“哎……带了带了。”林绘锦一听,连忙说道。

“让你这个小骗子寻我开心。”云辞知道林绘锦最怕痒,直接顺势而下,就朝林绘锦的死穴挠去。

林绘锦“咯咯咯”的笑声不断的从马车中传来,过了一会儿便又传来了和云辞的嬉闹声。

两人清脆、爽朗的笑声,俨然犹如山间的泉水,给众人带来了一股清甜和清凉。

跟随在马车四周的侍卫都从未听到云辞这般愉悦而又爽朗的笑声,自是觉得十分的稀奇。

和云辞闹了半天,林绘锦便觉得热了,趴在云辞的腿上,让云辞给她扇着扇子。

在马车的晃动下,渐渐得睡着了。

一头如墨的长发如瀑布般披散在云辞的腿上,阵阵清凉的风透过窗帘吹进来,卷起她柔软如纱的裙摆。

那张如海棠般春睡般的娇颜,在窗外绿荫的映衬下,当真是美好的不像话。云辞低垂着头,如玉的手指轻轻的抚过她的眉眼,她的秀鼻,她的双唇……

第396章 喝药吧

从此,这个人,便要与他长相厮守了。『→お看書閣免費連載小説閲讀網c la

光是这样看着她趴在他的腿上睡觉,他都觉得是那么的美好。

更别说,这怀里的人从此以后就要和他打打闹闹,说说笑笑的过一生。

他的心里就不知道有多欢喜。

容枫端着一碗汤药走进房间,媛儿和南音看到他来,脸色都微微的有些变化。

“把药给我,你可以出去了。”媛儿走上前,尽管心底是一片惊惧,可是还是大声的说着话,来给自己壮胆。

容枫却是并未将手中的药给媛儿,而是直视着媛儿的眼睛,冷着嗓音道:“我和南音有话要说,你出去。”

这语气,这眼神,分明……

当即媛儿的脸色就变得一片煞白,双腿更是不可控制的抖动着。

而南音放在薄被上的手不由的紧紧攥起。没有血色的双唇紧抿着。

“我不想在说第二遍。”容枫冷冽的声音,似是一把锋利的刀,顷刻间就能割破人的喉咙。

屋子的气氛霎时如隆冬来临,萧瑟凛冽无比。

媛儿的脸色已经苍白如纸,豆大的冷汗从额头渗出。

“你……你是南折?”南音抬着头,眼神中有茫然,但是同时眸底还有恐惧。

容枫看了一眼南音抓住被角的双手,笑道:“被角都要给你抓坏了。”那一抹笑,甚为的邪肆,虽然是那么的美,但是却给人一种如临地狱的感觉。

冷意从背脊窜出,迅速的蔓延至四肢百骸,在这盛夏,南音的手脚是一片冰凉。

“喝药吧。”容枫将药碗递到南音的跟前,随即便掀开衣袍,坐在了床沿。

这一坐,无疑不是让南音全身的血都从脚底迅速的涌现到她的头顶。

南音松开被角,尽量不让自己的双手抖动,自然的去接过容枫端过来的药碗。

但是手刚碰到药碗,就立刻被滚烫的碗烫到,而容枫也在这个时候松开了手。

药碗中黑色粘稠的药,便尽数泼洒到了南音的腿上。

夏季的衣服本就穿得单薄,而容枫端过来的那碗药显然是刚从药罐中倒出来的,十分滚烫。

而南音触碰到的那个碗的边缘,应该是特意放在火边烤过的。

立时南音便惊叫着,脸上的神情分外的痛苦,努力的想要站起身,但是因为脚踝处的伤还没有好,反倒因为这一烫,让她腿上的伤势更加严重了。

“药撒了,我重新去给你熬吧。”容枫看到南音这个样子,温柔的笑着说道。

随后便站起身走了出去。

而媛儿听到里面的动静,也走了进来。

这个时候楼下的晏大夫听到南音的声音,便也立刻赶上楼查看。

“发生什么事了?”晏先生看到碎裂在地上的药碗,在看看南音那满是汗水和痛苦的神情,立刻问道。

“是,是奴婢刚才手滑没有端稳,把滚烫的药全都撒到小姐的身上了。”媛儿那边正找来干净的毛巾给南音擦拭着腿上的汤药。

“景瑜,快去打一盆冷水来。”晏先生看到南音衣服上的污泽,以及南音脸上的表情,便知道那碗药十分的滚烫。

等查看南音腿上的伤势时,白皙如瓷的肌肤上满是血色的红印子。

没过多久,那被烫伤的地方,都开始起了水泡,可想而知当时那碗药有多烫了。  “都怪奴婢,奴婢原本是想放在一旁晾凉的,结果手滑没端住,就全泼到小姐腿上了。”媛儿跪在一旁,哭得分外难受,但是如果仔细听,那哭腔中更多的则是一种恐

惧。

而南音脸色早已苍白如纸,一滴清泪从眼角滑落下来。

“晏大夫……公……公子呢?”

“公子在今日早晨已经出发离开芙蓉镇了。”晏先生正小心的用药擦拭着南音烫伤的肌肤,回答道。

“已经走了?那晏大夫你怎么还会在这?”南音难受的神情瞬间一滞,连带着眸孔里也溢满了一抹惊恐。

“南音小姐身上的伤势未愈,便让老夫和景瑜留下来照看南音小姐。”晏大夫对南音的态度没有多大的变化,还是一片亲和。

南音只觉后背的衣裳已经全都被冷汗浸湿,黏黏稠稠的沾在她的肌肤上十分的难受。

同时她的全身更是透骨的冰凉,犹如坠入隆冬的冰湖中一般。

“晏大夫你说的药材,我找了找。是不是这株?”容枫走进来,手上拿着一株已经晒干的药材。

然而南音最先注意到的却是他左手骨节上的那一道已经淡下去的疤痕。

这让南音身上的寒意更重。

“对,就是这株。”晏先生转过身看了一眼:“景瑜,你让人将这株药与生军、蝉衣放在一起捣碎成液装。”

“我去吧。”容枫却是说道:“我经常帮绘锦小姐做这些。”

此时南音的眼睛中已经写满了绝望!

全身的每根骨头都不可遏制的颤抖着,但是她却什么都不能说。

待晏大夫走出房门之后,南音便摸出了身上的骨笛,结果吹了几下,这才发现这根本就不是她的骨笛。

她的骨笛早就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换了。

“小姐,小姐吹奴婢的。”媛儿见状立马拿出了自己的骨笛。因为连极度的害怕,连声音都变了。

然而南音面色却如纸人一般,苍白苍白的,完全没有一丝生气。

“没用的,他们已经撤出芙蓉镇了,你骨笛吹出来的声音,他们根本就接收不到。”南音声音绝望的说着。

虽然天机门人人都有骨笛,但是不同地位的人,骨笛传出来的声音以及范围都是不同的。

“那小姐怎么办?我们赶紧离开芙蓉镇吧?或者,奴婢现在写信。”媛儿现在已经慌不择路了。

“南折想杀的人,你见过有谁能逃脱出去的吗?”南音一双眸子已经没有任何的生机。里面是一片灰暗。

“那小姐,我们现在要怎么办啊?”媛儿直接哭出了声,胸口剧烈的起伏着,身子更是如滩软泥一般瘫倒在一边。  浓密的树荫下,宽大的马车停在江水旁。两个身着简装的侍卫正在生着火,而其他的侍卫则分散在四周,注意着周围的一切。

第397章 舍不得再折腾你

“好了吗?”不久,云辞的声音,便从一颗繁茂的大树后传来。

“你站在这,我方便不来。”林绘锦透过低头的树木,看到云辞那抹长身玉立的身影,微微羞红脸说道。

真是的,她出来方便他都要跟着。

还是男生好啊,随便找个地方,站着就解决了。“侍卫都守在了江边,我若是走了,你出了什么事怎么办?”云辞颇为无奈的说着:“等进了城,买个马桶放马车里,你以后就在马车里方便好了。今日你就暂且忍忍!



“不行,有人在,我实在方便不来。”林绘锦就是不依,云辞离她也不是很近,但是即便这样,她也知道,稍有点儿风吹草动,他都是能听到的。

云辞听了林绘锦这解释,不由笑出了声:“你裤子都没脱,怎么知道方便不下来。”

“你”林绘锦直接站起了身,羞恼的走到云辞的身边:“你走,你走。离我远点儿。我很快就好了。这又不是晚上,也不是什么深山老林的,而且官道就在旁边。”

“要不这样,我和你一起方便好了。这样你也不怕被人听到什么声音了。”云辞边说着,边拉着林绘锦的手,就要朝小树林里走去。

林绘锦越发的羞恼,细嫩白皙的两颊犹如沾染上了胭脂一般,给她清美动人的容颜上增添一抹美艳。

“羞什么?我又看不见。”云辞见林绘锦不肯走,便喑哑着嗓子,嗓音缱绻迷离的在林绘锦耳边说着。

“不要。”林绘锦甩开云辞的手,脸上的晕红越来越深了,就像一个娇羞的小女孩一般。

“走吧,我现在是真的想要方便了。”云辞低下头,轻咬着林绘锦的白皙莹润的耳垂轻哄了几句:“我们背过身,我把耳朵堵起来还不行吗?”

“骗人,你都要方便了,怎么堵?”温热而又暧昧的语气萦绕在她的耳边,让她的耳廓以及四周的肌肤,都如被开水烫了一般,一片绯红。

“我用布塞起来还不行?”云辞清越动人的嗓音,温柔缱绻的说着。

等云辞和林绘锦两个人手牵手回来的时候,侍卫已经从江水里抓上来了两条鱼。

“哇这江水好舒服啊。”林绘锦拉着云辞走到江水边净手,那边云辞洗好了,林绘锦还卷着衣袖玩着江水:“你说这里面会不会有螃蟹啊。”

说着林绘锦便开始翻动着江水里的石头。“好了,好了。我们已经磨蹭不少时间了,我们要在天黑前进城的,不然今晚我们就要住在野外。你连洗澡的地方都没有。”云辞听到这句话,便立刻弯下腰,抓住了

林绘锦白嫩、湿润的手腕,生怕她一时兴起,就挽起裤脚直接下水去抓螃蟹了。

“你若是想吃。咱们就快些休息完,等进了城,你想吃多少螃蟹都有。”

“这个时节还不是吃螃蟹的时候呢。”她只是享受抓螃蟹的乐趣而已。

侍卫将烤好的鱼递到云辞和林绘锦手上之后便一跃身,爬上了树。林绘锦在看四周,发现原先的侍卫都不见了,眼睛搜索了一圈,倒是看到千一袭黑衣,身姿挺拔而又笔挺的站在高处,警戒着四周,但凡有人走近或者有什么意外发

生,他都能够在第一时间发现。

在连绵的树木以及背后那座岿然的大山衬托下,远远看去,千那抹坚毅的身影,倒是显得有些落寞和孤单。

林绘锦收回眸光,一边吃着鱼,一边欣赏着这四周的风景。不一会儿便落到江边四周的天然鹅卵石上。

这些天然鹅卵石表面都十分的平整,差不多有小孩子手掌大小。

林绘锦清莹透亮的眸子迅速闪过一抹灵光,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小点子,随即便站起身走到江边,挑了几块大小形状正好的鹅卵石。

眼下还有十几天的路程呢,她总得找点儿事情来打发打发时间。

“这只是普通的鹅卵石,你捡回来做什么?”云辞有些好奇的问着。

“玩呗。”林绘锦拿着一块儿鹅卵石放在手上,支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有什么好玩的?”尽管云辞眼睛看不见,但是却也知道这种石头,除了用来铺路之外,没有其他多余的用处了:“我看是用来砸人的吧?”

林绘锦笑了一下,继续把玩着手中的石块。“现在马儿正在吃草,你不趁这个时候睡会儿。省得抱怨马车总是把你巅醒了。”云辞伸手环住了林绘锦鲜嫩的腰身,温热的语气喷薄在林绘锦的脸颊,缱绻迷离的声

音仿佛具有某种磁性一般,让人全身都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

说完,云辞便俯身擢取了她湿润、柔软的唇瓣。

那清甜的味道,当真是要比世上任何东西都美味。

树林里清凉的风,时不时的掀起马车的窗帘,让这幅浪漫而又唯美的画面,半遮半掩的出现在这绿水青山当中。

站在树上,以及高处望风的侍卫,自然是看到了这一幕,之后便很自觉的将目光落到别处,只要确定马车四周没有任何人或者动物靠近就行。

在天黑前,马车总算是进了城。入住了一家干净的客栈之后,林绘锦便直接瘫在了客栈的床上,是动都不想动了。

尽管这马车已经很舒适、宽大了,但是任谁被马车颠簸了一天,身体都会散了架的。

现在的她只想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尽情的舒展她的四肢。

“真不知道当初你是怎么来的楼兰国,之前又是哪来的勇气要逃跑的?”云辞见林绘锦这个样子,只低低的浅笑着。泛在唇边的笑意满是宠溺。

“那个时候也没个男朋友,再苦再累都只好硬撑着喽。”林绘锦身体虽然很疲惫,但是脸上却是一片得意洋洋。

云辞听了眸光中的宠溺之色更甚,眼底似乎有星星在闪耀一般。这句话他十分喜欢的听呢!摸索着坐到林绘锦身旁,慢慢的俯下身,披肩的长发便顺着肩头倾撒下来,在明黄的烛光照耀下,犹如墨染般诗情画意。高挺的鼻子轻蹭着林绘锦挺翘的秀鼻:“你这样说,都让我今晚舍不得在折腾你了。”

第398章 我相信你

林绘锦唇边泛起一抹甜蜜的笑,勾着云辞垂下来的一缕发,缠在葱段般的指尖玩着:“我可是真的动都不想动了。而且我还要一个人睡,在不让我的四肢舒展开来,我怕是

都要萎缩了。”

想想哪怕是做现代的大巴车,一坐一整天,身体都受不了。

更别说是这古代的马车了。

云辞轻蹭着林绘锦的鼻尖,微微笑着,宠溺的道:“好,都依你。”

“主子,饭菜送来了。”外面传来千的声音。

云辞站起身,随后便将床上的帘蔓放了下来:“进来吧。”

千“吱呀”一声推开门,将食盒放到了窗前的桌上。

“还有什么事要禀报吗?”云辞从曲水屏风中走出来,见千没有离开的意思问道。

“刚刚属下收到晏大夫的飞鸽传书,是关于南音小姐的事情”千朝着云辞的方向,声音低沉而又恭敬的说着。

从进入房间开始,眼睛自始至终都未抬起过。

“如果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就让晏先生自己看着办吧。”云辞语气淡淡的说着,从袖中拿出盲杖,一点一点的朝千的方向走去。

“都是些什么菜?绘锦坐了一天的马车,胃口不太好,口味清淡点比较好。”云辞轻嗅了一下鼻子,比起南音的事情,好似更加关心今日晚膳吃的是什么。

“主子,这件事”千略有迟疑的说着,话语中无不是事宜出去说为好。

“但说无妨。”云辞轻勾了下唇,十分坦然的吩咐道。“晏先生在信中说,南音小姐想起肚中的孩子是谁的了。说是在去年的第一场初雪时怀上的”千低垂着头,将信中的内容如实的说出来:“那天晚上,主子你一个人

在倚梅园吃火锅。那日南音小姐也在,见主子你喝得不省人事,本想上前扶你回宫休息,结果主子将南音小姐看成了是绘锦小姐”

后面的话千没有在说下去然而云辞握着盲杖的手却是紧了紧,一股凌冽的寒气自他周身散发开来,半眯的眸光中溢满了令人生畏的危险。凉薄的唇慢慢掀开,却字字狠厉:“看来是我对她太仁

慈了。”

“晏先生是希望主子仔细回忆一下当时的情形。”

“我没喝醉,也更是不可能将她当成绘锦。”云辞话语削金断铁的说着,分外的笃定和坚定。

更何况,他现在根本就没有生育的能力。那个孩子怎么可能是他的!

“是,属下这就立刻飞鸽传书给晏先生。”千不在多言。“还有,你告诉晏先生,若是南音在这样执迷不悟。我即可将她所做的这些丑事,昭告天下。治她以及她的家族一个欺君之罪。”云辞面若寒霜,话语字字犀利。与刚

才那个温润,淡雅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躺在床上的林绘锦自是将这些话听的分外清楚。

“绘锦”云辞低唤了一声林绘锦的名字,刚准备说什么。

林绘锦便是从床上坐了起来,对着云辞道:“你别说了,我信你。”

云辞有些意外,但是同时心底却似有一股暖流流过:“你真的信我?还是你只是嘴上说说。”“我是真的信你。以前不了解你的为人,现在我了解你了啊。若是你真和南音发生了什么,而南音又怀过你的孩子,你肯定不会说出那番绝情的话,你既然敢说,就说

明,你没有做过。”

他知道绘锦是一个敏感的人,之前稍微有点儿风吹草动,她便会胡思乱想。

如今听到她如此坚定相信自己的言语,就感觉身前有了一个坚强的后盾一般,没有任何的惧怕和担忧。“绘锦,我是真没想到,她竟然会如此的丧心病狂。她的把戏都已经被我给戳穿了,但是她却竟然还能不知羞耻的说那个孩子是我的。”他云辞活了二十多年,倒也不

是没有见过阴狠、歹毒的女子,但是像南音这般不知羞耻,没有皮没有骨的女人,他还真是第一次遇到。

就跟狗皮膏药一样,黏上了就甩不掉一般。

“什么把戏?”林绘锦有些不解的问着。

“南音是自己摔下去的,楼梯栏杆上那些痕迹都是她事前弄上去的。”云辞对着林绘锦说道:“一来是想拖延回朝旭国的时间,二来估计就是跟容枫有关了。”

“你之前不是说你已经调查过了吗?”林绘锦越发的惊讶了,没想到事情来了个反转。“本来我也是这样认为的,一开始南音最先想起的是南折,后来她一下指着我,说到了那天救起我的情形,之后就没有在说其他的了,我就产生了怀疑,便让千重新去

调查了。”这是云辞的一种感觉。

虽然说失忆的人会想起一些零碎的片段,但是南音想起的一些片段难免也太有针对性和巧合了吧。“千找了一个和呦呦名宿差不多高的楼梯做实验,发现以南音的身高从楼梯摔下去,是够不到楼梯栏杆上面的,并且摔下去时,楼梯栏杆上面的痕迹应该都是朝着同一

个方向的,也应该是在同一个时间发生的,但是那楼梯栏杆上面的痕迹方向却并不一样。”

林绘锦看似清透莹澈的眸光迅速的闪过一抹深沉:“那这么说南音也根本没有失忆?她一直都在伪装?”云辞思忖了一会儿:“她虽然是自己摔下去的,但是她受的伤是真的。至于是不是真的失忆,像是真的,又像是假的。或许她是真的失忆了,但是事后媛儿早把一切都

告诉南音了。”“但是不对啊,你想。如果南音不是真的失忆,她为什么要把自己怀过孩子的事情自己说出来?这样对她有什么好处?况且,她也应该清楚,如果她从楼梯中摔下去的

话,就必然会让晏大夫诊治,而一诊治,那她怀过孩子的事情不也就瞒不住了?”林绘锦觉得这里面的谜团真的太多了。林绘锦刚说完,脑袋里便迅速的闪过什么东西:“或许她就是想要别人知道她怀过孩子呢?”

第399章 我怕我不能娶你

“南音可能也察觉到了,容枫恢复记忆了,或者觉得他随时都有可能恢复记忆。她害怕容枫跟着我们一路回来,容枫会报复她。所以她便设了这个局!事实上,南音的计策

失败了。你记不记得那天早上南音说自己怀有孩子的时候,容枫也在!”一抹精锐的光迅速的从云辞的眸光中闪过。“没有猜错的话,南音那句话应该是说给容枫听的。因为那天晚上我走出房间的时候,被媛儿看到了。媛儿见我许久没有回来,便以为我人不在名宿中。因此在听到容枫起来打扫院子的声音后,便发出声响将容枫吸引到了楼上。但是她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我一大早又回到了客栈,反倒要比容枫还要的早到。”云辞冷勾着唇,只有这个

解释可以解释南音这样的行为了。

从一开始她失忆后,她所想起的一些记忆片段,都是有针对性的。

“所以,南音也是没办法了,只能就这样继续装下去了。”林绘锦真是觉得南音这次真是弄巧成拙。

“南音用这样的方式告诉容枫,估计就是想先在容枫的心里埋下一颗种子,让容枫知道她怀过他的孩子,从而让他手下留情。”云辞刚说完,林绘锦便立刻说道:“不,我看南音是在未雨绸缪。她并不知道容枫已经恢复了记忆,只是怕日后容枫会恢复记忆,所以她使出这个苦肉计,其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她想要和容枫培养感情。毕竟之前容枫那么喜欢,依赖她,她对容枫多少是有些了解的。所以她自信,只要给她一点儿和容枫相处的时间,便可以让容枫重新喜

欢上她。在说不定,她甚至还想过利用容枫,破坏我们两之间的感情呢!”

林绘锦冲着云辞挑了挑眉!一副得意的样子。“你要知道当初南音故意摔伤自己的额头不就是想要你陪在她身边吗?结果你反倒疏远了她,和我如胶似漆的黏在一起。女人的嫉妒心是很可怕的,而且没有对比就没

有伤害!”在能忍的女人,也肯定会气急败坏,除非南音不喜欢云辞。

云辞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真的很难想象,曾经那个温雅、古韵,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女子撕下伪装之后竟然会是这样一个令人作恶的蛇蝎女人。

这样的反差实在太大,就如同白日里是一个韵秀可爱的少女,到了晚上脱下衣服之后,却是一具早已经腐烂发,爬满蛆虫的尸体。“如今容枫留下来了,南音却还是说她肚中的孩子是我的。我看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她在求救!”云辞很快便反应过来:“因为她肯定告诉了容枫,那个孩子是他

的。但是容枫不信,或者说他早已对南音没有了情谊。”

“对啊,我怎么忘了。南音的骨笛被容枫换掉了,而天机门的人也撤出了芙蓉镇,现在的南音可谓是孤立无援。”林绘锦有些开心的道,还不忘抖动了几下腿。

“容枫想如何报复南音,我不会插手。但是容枫如果在这个期间对南音下手的话。那天下所有的人都会以为是我所为。”不离说过容枫是个危险的人。“南音婚前失贞,并且还堕过胎,我退婚,甚至是治她一个欺君之罪都没问题。但是这一切都要等到罪责定下来才行。若是南音就这样死了,而这时我又把你带了回去,谁知道天下人会怎么臆想猜测,怕是觉得这些罪名都是我为了迎娶你硬扣上去的。不然为何急急的把人给处决掉,为何不将人带回去,彻查此事,有理有据的治南音以

及她家族的罪?”云辞谨慎长远的说着。“本身南音这些丑事就已经让天机门不堪了,如果南音又死了,天机门定会觉得受到了奇耻大辱。日后必定与朝旭国势不两立。而朝中忠臣定会极力阻止我迎娶你为后

,更有甚者,给你扣上一个妖女,祸乱朝政、魅惑君王的罪名!”

“我不怕天下人如何说我,我只怕我不能娶你!”云辞轻皱起淡如远山的眉头,深情的说着。

此事兹事体大,尽管凭南音这些罪名,杀她一万次都不够,但是她现在确实还不能死。

她若是死了,这么热的天,等尸首运回朝旭国,怕是都已经成一堆白骨了。而天机门肯定会借机毁掉所有的证据,反咬他一口。

尽管他有能力摆平这一切,但是他不想因为南音这件事,让世人有任何一点儿猜疑,以至成为他日后迎娶林绘锦的一个阻碍。

他也更是不希望林绘锦在受到无辜的伤害!

毕竟南音是他带出来的,但是回来时他却又带回来另外一个女子,而这个女子还是祈天国的前丞相府千金林绘锦!

“云辞,我现在就写信给小枫。小枫会听我的!”林绘锦立即对着云辞说道。按照古代人的思维,事情很有可能会演变成云辞说的那样。

“嗯。”云辞轻点了下头:“绘锦,等回到朝旭国之后我还不能立即娶你,我得让人重新给你安排一个新的身份。”

若是让那些大臣知道林绘锦的真实身份,怕是当天晚上他的御书房外就跪了几排的朝中大臣,以绝食或者长跪不起威胁他,不允许他迎娶林绘锦为后。

“没关系。我也想和过去告别,也不想在被人叫林绘锦了!”她也不想在顶着别人的身份生活了。“我知道其实你一直都藏着一个小秘密不肯告诉我。”云辞听到林绘锦这番喃喃自语,伸出手紧紧的将林绘锦抱在怀中,话语也颇为的语重心长:“其实你不是不愿告诉

我,或者说是怕我不信,亦或者是吓到我。”

他没有忘记当年在元宵节那天他和绘锦遇到的那个方丈。那个方丈说,林绘锦的命被人改了,而改命的那天就是他和林绘锦第一次相遇的那天。林绘锦却是微微笑:“那你说说看,我藏着什么小秘密?”

第400章 借尸还魂

“我好想知道原来的你叫什么、长什么样,今年有多大,家在何处,之前可否有过婚配!”云辞在林绘锦的耳边喃喃的说着:“从你说你不是林绘锦的那日,我便调查过你,彻彻底底的调查了一遍。林绘锦不会医术,也更是从未下过厨房,也更是从未接触过军事,她也从来不吃螃蟹。你嫁给南宫轩的那三年已经被他折磨成傻子了,但是你遇

上我的那天,你却不傻了”

林绘锦听着云辞的话语,心底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因为有些事情,明知道不会理解,也更是不会被相信,说出来反倒会被当成是神经病,所以与其就不说了。

而如今这些话语从云辞的话中说出来,却是另外一种感觉。

“我还让人调查过你做的那些饭菜都是起源于哪个地方,而你做的那件旗袍又是来自哪个民族”

“所以呢,结果是什么?”林绘锦靠在云辞的怀里笑着。

“结果就是到现在没有结果!”是的,两年了,没有任何结果。

“当然不会有结果,本身那些菜啊和衣服都是我自创的。”旗袍是民国发明的,至于那些菜也都是近现代的,他怎么可能查得到。

“事到如今,你还不愿告诉我?”云辞已经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了,但是林绘锦显然并没有说的意思。

林绘锦打了一个哈欠:“你不是都已经猜到了吗?又何必在问我?”

“所以当时真正的林绘锦从摔下马车的时候就已经死了,你是借尸还魂?”云辞听到林绘锦这么说,便是断定了自己的猜测。

尽管他从不相信这些鬼神乱力,但是如今的林绘锦真的让他不得不相信。

一个人的思想和行为是最难改变的,而他遇到的这个林绘锦,从思想和行为上俨然和之前的那个林绘锦有着极为大的差距。

“你怕吗?”也可以这么说,只是这借尸还魂的时间似乎隔得有点儿远,一不留神跑到几千年后的古代了,还是一个历史上没有记载的朝代。

云辞却是越发的将林绘锦身体搂紧了,那双没有焦距的眸光中凝聚着一抹极为璀璨而又兴奋的光:“为什么要怕?”

林绘锦仔细的看着云辞的反应,他并没有露出一点儿恐惧,反倒很平静,甚至觉得十分的欣喜。

他的接受能力如此的好,怕是在之前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准备了。

林绘锦又笑了一下:“人分男女,灵魂自然也是。那如果我告诉你,我的前身是个男的呢?”

这显然出乎云辞的意料,他的脸色迅速的变了一下。趁着云辞还没有消化玩她这句话,林绘锦便伸出手捏了一下云辞的鼻子:“你怎么不说我是修炼成精的妖怪,幻化成林绘锦的样子呢?亏你智商超群,到最后还相信这

些鬼神之说。要是这世上真的有借尸还魂,那你们这些君王不就能永生了吗?快死了,就立刻重新换一具年轻的身体?那能轮到我们这些小老百姓?”

云辞被林绘锦这么一捏,这才发觉自己又被林绘锦给戏耍了,但是心中却还是有疑问:“那你为何突然”“你呀只知道我有一副漂亮的皮囊,却不知道我有一颗上进勤奋的心。之前我是不会医术,但是我可以学啊。我会做那些饭菜,还不是为了讨好你的。至于其他的,只能说我创造力和想象力丰富。一个人经历过生死,就会有大彻大悟的改变。我前后的变化,只能说我脑袋开窍了,经过那三年的磨难,我误得了很多的道理,也更是知道

我想要的是什么。”林绘锦直视着云辞的眼睛,认真而又深刻的说着。

“真的是这样?”云辞仍旧带着一丝疑惑。半信半疑的问着。“你知道什么叫物以类聚吗?就是说聪明的人更愿意和聪明的人相处。我们之间能够和谐并且任何障碍的相处,就说明我也是一个聪明的人。”林绘锦再次给了云辞这

样一个解释。

“你以为我真的被南宫轩折磨成一个傻子吗?我只是为了活命而已,因为我知道了一些不应该知道的事情。”

林绘锦的理由越发的让人信服。

她倒不是不愿意承认云辞说的,而是如果她承认了,那下一步云辞就该问她是怎么借尸还魂活过来的了!

然后她就要在编造出一个更为庞大的谎言出来,交代清楚她之前是什么身份。这个实在太废脑子了。

完了之后他肯定还会再派人去调查一番。

而且她现在也困得不行,没那个精力和云辞瞎掰扯!

晨曦的芙蓉镇,连绵不绝的青山被一层云雾缠绕,犹如仙境一般,美得如诗如画。

容枫背着竹篓,准备山上去采药。

景瑜却在这时走到容枫跟前,递给了容枫一张纸条:“这是绘锦小姐写给你的信。”

容枫倒是有些意外,妖冶好看的面容上竟是露出了一抹比青山绿水还要干净的笑容来。

容枫看完了信之后,脸上的笑容依旧,只是不再那般的干净,倒是多了份邪肆。

媛儿看着南音大腿被烫伤的地方,一边轻轻的啜泣着,一边给南音小心的上着药。

看这伤势,这大腿上以后肯定是要留下一块烫伤疤的。

“媛儿姑娘,我现在方便进去吗?”容枫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很是润朗,像是晨曦沾染在栀子花上的甘露一般。

然而媛儿和南音的脸色却是在这个时候迅速一变,犹如在瞬间进入地狱一般。

“小姐”媛儿赶忙看向南音。

“让他进来吧。”在短暂的挣扎之后,南音最终还是从嘴里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今日我上山又新采摘了一些**烫伤的药。用了之后,便不会留疤了。”容枫拿着一个小葫芦走了进来。

媛儿看着容枫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可怕的魔鬼一般,几乎是在容枫进来的那瞬间,便褪去了血色。“给你家小姐涂上吧!”容枫将药交到媛儿的手上。

第401章 吓一吓她

媛儿看着容枫递过来的那个小葫芦,又将眼神朝床上的南音望去。

“怎么了?”容枫很是奇怪的问着:“我今日专门去山上采的呢!”

媛儿颤颤巍巍的收下,谁知道这小葫芦中装的是什么。

“这药当日采,当日用效果才好。”容枫又道了一句。

媛儿鼓起勇气打开小葫芦的塞子,刚准备往帕子上倒,结果却猛然见一只蜈蚣从葫芦口爬了出来。

立即把媛儿吓得面色苍白,发出惊恐的尖叫声,用力的甩着手,身体朝后退去。

容枫抬起手,掏了掏耳朵,似是觉得这尖叫声有些刺耳。

景瑜推开门走进来,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蜈蚣,而媛儿早已经被吓得魂不附体。

立刻上前就将那条扭动着数只支脚的大蜈蚣给踩死。

“容枫,你别太过分了。”紧接着景瑜转过头对着容枫说道。

“这蜈蚣没毒,我只是见南音小姐整日死气沉沉的,想要她精神一点儿而已。”容枫却是这样说道。景瑜走上前,低声道:“公子说过,你们之间的恩怨他不会插手。但是,现在,你不能动南音小姐一根汗毛。如果你想要问南音小姐的话问完了的话,请你不要在上来

了。”

“我也很想问啊,但是南音小姐现在还没有想起以前的事情。我也是想尽快帮助她恢复记忆啊!”容枫不高不低,颇为无奈的说着。说完还朝南音的方向望了一眼。

这一眼让南音的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栗着。

景瑜刚才说的话,她听不太清楚,但是容枫这句话,无不是在说明。容枫已经恢复记忆了,并且云辞也已经知道了。

巨大的恐惧,犹如一张大般,将南音罩住,然后拖住她阿修罗地狱坠去。

明明正值夏季,她的身体却是从未这般的冷过。

急促的雨水拍打窗户上,发出清脆的“哒哒哒”声响,林绘锦慢悠悠的睁开眼。

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外面是乌云密布,而屋内自是一片昏暗。

看来今天是赶不了路了。

林绘锦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可是没过一会儿,就觉得肚子开始咕叽咕叽的叫起来。

“都快要到下午了,你还要睡到何时?”云辞温润的声音从林绘锦的身后传来。

“都快要到下午了?”林绘锦转过身看着不知何时坐在床沿的云辞,有些不相信的道。“这雨从昨晚就开始下了,本来早上的时候停了,结果刚刚又下了。”云辞说完,一只如玉的手朝林绘锦的脸颊摸来,宠溺的轻捏着林绘锦的小鼻子:“看来,你下雨天

不是失眠睡不着,而是想我想得睡不着。”

“说什么呢?”林绘锦脸色一羞,缩了缩脑袋:“明明是昨天赶了一天的路,太累了。”

“是吗?”云辞的手重又捏上林绘锦的鼻尖。

“当然了。”林绘锦才不相信这是因为她思念一个人的原因呢!“那要是这样的话,以后就好办了。以后下雨天你在睡不着,我就多折腾你几回,直到你累晕过去为止”云辞俯下身,脸越靠越近,暧昧温热的气息轻吐到林绘锦的

脸上,就像是一截嫩藕染上一层胭脂一般,直让林绘锦白皙细嫩的肌肤上布满了桃花般的绯红。

在那双清濯、纯美的水眸衬托下,越发的动人,撩人心怀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世上只有耕坏的牛,没有耕坏的地啊!”害羞虽害羞,但是林绘锦却是不甘示弱的回过去。

云辞仔细回味了一下林绘锦的话,似是明白了过来,于是便直接将魔抓伸向了林绘锦的腋窝下:“长本事了是吧?”

正在云辞和林绘锦嬉闹的时候,一阵清脆的敲门声混合着窗外的雨声在这个时候响起。

“让人进来吧。”云辞停下手中的动作,支起身体,对着门的方向说道。

“谁啊?”林绘锦搂着云辞的脖子,借着云辞的力道坐起了身:“是容枫吗?”

门被轻轻的推开,一个年约十五六岁,手中抱着包裹,一身淡绿色碎花长裙的少女从屏风走了进来。“奴婢荷花,见过公子和小姐。”名叫荷花的少女跪下身,低垂着眉眼,声音恭谨的说道。尽管她努力保持着平静,但是那两只紧抓着包裹的手却还是透露出她内心的

紧张。

林绘锦转过脸看向云辞。“我昨晚想了想,这一路你身边没个丫鬟伺候实在不行。所以今早便让千去买了个懂规矩的丫鬟回来。”云辞说道:“这里是宋城,可能不比你之前身边的春夏秋冬,但

是千选人的眼光不会太差。有什么做得不周全的地方,我在让千教教她。”

本身林绘锦就觉得这一路上就她一个女人,有些地方确实实在不方便,却是没有想到一觉醒来,云辞都已经给她准备好了。

“云”林绘锦刚准备给云辞一个爱的亲吻。

云辞却是竖起一根食指到林绘锦的嘴边,低声道:“唤我公子。”

“公子,对我真好。”林绘锦开心的在云辞的脸颊上轻啄了一口,丝毫不在意还有外人在场。

“你先伺候小姐更衣洗漱。”云辞温柔的话语在对荷花说时便变成了清冷和疏离。

“是。”荷花依旧低垂着眸。嬷嬷教过她,主子没让她抬头前,她是不能抬头的,眼睛更是不能四处看。

“我到楼下等你一块儿用午饭。”云辞站起身,正欲要走。“哎等等。我觉得荷花这个名字不好听。”林绘锦也瞧见这个荷花确实是个懂规矩的丫鬟。在听到云辞吩咐之后,这才站起身,恭敬的退到一边,但是眼睛依旧低垂

着,一直都看着自己的脚底,不曾偷看,或者乱瞄过。

“你这么博学多才,重新想一个名字吧!”林绘锦觉得荷花这个名字有点儿土。

“这是你的丫鬟,让我取名算怎么回事?”云辞浅笑道,揉了揉林绘锦的小脑袋:“你从诗文中选取一些你喜欢的字取来用便是。”“不,你取得一定好听。”林绘锦刚睡醒,脑袋还是懵的,什么古诗词,她现在一个字都记不起来。

第402章 大型秀恩爱现场

“不许胡闹。”云辞用手指在林绘锦的脑袋上敲了一下,语气严肃的说道。

云辞走后,荷花这才走到床旁伺候林绘锦更衣,洗漱。抬头的一瞬便是愣了一下,竟是将嬷嬷之前的教诲全都忘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林绘锦看,眸底满是惊艳。

她以为她之前见到的那些小姐已经很美了,却是没有想到这位小姐竟然就跟天上的仙女一般,直让她挪不开眼睛。

林绘锦却并不在意,也打量了一下荷花的面容。怎么说呢,五官虽普通,但是却是属于耐看型的,一看便是个老实本分的丫鬟,第一眼的感觉给人也十分的舒服。“不知道小姐你想要梳什么发髻?”坐在梳妆镜前,铜镜映现出两人的面容,这让荷花越发的惊叹,这世上竟然会有如此清绝潋滟的女子,她就像是一朵芬芳馥郁、清

美动人的栀子花,而她却是栀子花瓣下的那一片泥土。

“梳你会的,越简单越好。”林绘锦对于自己的发型持无所谓态度。反倒是支着脑袋在想给荷花改个什么名字好呢!

荷花这个名字实在是太土了。

“叫不言吧!看你话也挺少的。”最终林绘锦想破了脑袋,选择了这个名字。既不吐,也很符合荷花的性子。

“奴婢谢小姐赐名!”荷花立刻躬身行礼。“行了,我这没那么多规矩,不用动不动就行礼什么的。我们去吃饭吧。”林绘锦看了一眼铜镜中的自己,她一贯打扮都很随意,这次不言总算是让她的发髻看上去不

那么随意了。外边的雨仍旧下着,云辞坐在窗边,似是很是享受的听着外面滴滴答答的雨声。一身霜色绣竹叶纹的柔软长袍,尽显温润、淡雅之色。倒是给这略显阴沉客栈增添了

一抹柔和之色。

而站在云辞身旁一身深蓝色劲装的千,星眉剑目,面容冷峻而又坚毅。全身都透露出一种生人忽近的冰寒气息。

再加上他腰间在把着一把长刀,更是让来往的路人是多看一眼都不敢了。

林绘锦脚步轻快的从楼上走下来,自是吸引了客栈不少人的眼光。

“这客栈比较小,没有雅间,便只好在大堂吃了。”云辞听着周围人那些惊艳的呼吸声,便也知道林绘锦来了。

“如若不然,我们上楼去吃吧!”

“不用了,我看这窗外的雨景挺好的。”林绘锦不以为意的说着。尽管被人盯着吃饭,确实有些不自在。

但是谁知道那些人是盯着云辞看还是盯着她看呢!

林绘锦掀开撒花裙摆便坐在了云辞的身边,然后用手指了指另外一旁的位置对着身后的不言道:“坐。”

不言愣了一下,立即低垂下头惊恐的说道:“奴婢不敢。”

“千,坐吧。”云辞淡淡开口。

“属下想待会儿与其他侍卫一起用饭。”千却是低垂下头,这样回答道。

林绘锦有些好奇的看向千,似乎从那天晚上千看到她穿的那身裙子之后。千一直都在有意无意的避着她,眼睛从未与她对视过。

林绘锦不甚在意的摇了摇头。在心底轻叹了一口气。这古人啊,就是思想愚昧,不过也对,千毕竟是追随云辞身边的多年的暗卫,自然是要避嫌了。

“不言,你坐下跟我们一块儿吃吧。不然的话,你待会儿就要和那些侍卫一起吃了。他们吃饭了可快了。”林绘锦又转头对着不言道。

不言依然摇了摇头:“奴婢怎敢与主子一同用饭。”

“好了,她刚来,以后慢慢就会习惯了。”云辞拉了拉林绘锦的手,让林绘锦不要在强求了。人的观点是一时改变不了的。

“你看看这些菜合不合你的胃口?”紧接着云辞便又温柔的对着林绘锦说道。“你不用顾虑我啦。我知道你喜欢吃辣,所以我临走的时候带了几罐辣酱。你沾着吃,味道又香又麻,也辣得过瘾。”说着林绘锦便将一个原本用来装酒的瓦罐放到了

桌上,倒了一些辣酱在碗中。

云辞放在鼻尖闻了闻,蔓在唇角的笑容,犹如一抹暖阳一般,甚为的明媚,温暖,惊人心魄。

当真是让站在林绘锦身后的不言看得呆了,硬是逼着自己将眸光收回来。不敢在去多看一眼。

她真觉得她是一个误入仙界的人,一下看到这么多的仙人。

林绘锦夹了一块儿青菜,沾了点辣酱送入到云辞嘴边:“味道怎么样?”

“感觉我光是吃这辣酱,不吃任何菜,我都能吃三碗饭了。”云辞毫不夸张的说着。

“你也不怕上火。”林绘锦又给云辞夹了一些菜,喂到云辞的嘴中。

“你早饭没吃,现在一定饿了,快些吃吧,我自己来。”云辞拿起了筷子,夹了一块糖醋排骨送到林绘锦的嘴边。

“还好啦,我饿久了,现在也不觉得很饿啦。”林绘锦扫视了一眼桌上,又给云辞喂了一口菜。

于是没过一会儿,林绘锦和云辞两个人便在大庭广众之下,互相喂起饭来,俨然让客栈里的人目瞪口呆。原本他们两人的容貌就已经很吸引人的目光了,结果在这样互相喂饭,直接让全客栈的人都不吃饭了,就看着他们两人在哪里,你侬我侬,你一筷,我一筷的互相喂

饭。

这事情要是放在其他人身上,恐怕现在已经被店家给赶出去了,实在是太有碍观瞻了。

但是谁让这两个人的颜值高呢,而且言语得体、优雅。不仅不让人觉得看不下去,倒成了一种现场如何优雅吃饭的教学,给人一种美的享受。

这一顿饭两个人吃的可谓是心满意足,甜蜜异常。

两个人手挽手的回到了房中。这外面还淅淅沥沥的下着雨,一会儿大,一会儿小的,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停。

“不言,你去让千去外面买些染料回来,颜色越多越好。”吃饱了,觉也睡饱了,自然林绘锦就开始给自己找事情做了。“要染料做什么?莫不是要在这些石头上作画?”云辞见林绘锦把玩着石头,便也拿了一块儿放在手中把玩着。爱看小说的你,怎能不关注这个公众号,v信搜索:rd 或 热度网文,一起畅聊网文吧~

第403章 母性泛滥

“那叫涂鸦!”林绘锦告诉了云辞一个新名词:“你去午睡吧,我会很安静,不会打扰你的。”

云辞温柔缱绻的笑了一下,唇角的笑意有些意味深长:“我已经好多年没有画过画了。”之前他是南宫冽,他不能画。而如今他看不见了,自然也是不能画了。“不可以在纸上画画,但是还可以在其他地方画画啊,比如以刀作画,以木或竹做纸。”林绘锦听出云辞言语中的一些小失落,不是用宽慰的语气,而是用一种激烈的

语气。

“是,我想起你教我的汉语拼音,我荒废好多天了,我也该去好好的复习复习了,早日创造出盲文出来。”

于是两个人一个坐在桌边研究着要如何涂鸦这些石头,而云辞则坐在窗边,开始复习那些汉语拼音。

除了外面滴滴答答的雨声之外,屋子里很安静,两个人各自都做着各自的事情,谁也没有打扰谁,但是这样的画面倒是也分外的静怡和舒适。

“小姐,千侍卫说,他只听公子的吩咐。若是要买染料的话,让其他侍卫去买。”这个时候不言走了进来,在林绘锦跟前低声的说着。

本来林绘锦都已经想好了要在石头上涂鸦上什么图案了,结果却是得来了这么一个消息。

这千她还就使唤不动。

林绘锦立即转过头,一脸怒气的看着云辞,似是将对千的不满发泄到了云辞的身上。

“好了,千就是这样的性子。你吩咐其他侍卫去做就是。”云辞出声哄了几句。

可是林绘锦却是不开心了:“我之前还给他糖吃呢!就算他只听你一个人的话,但是怎么样也要看在那盒糖的份上,帮我个小忙吧,结果”老实说她觉得她和千的关系,应该算是有一些情谊在的吧。尽管接触不多,但是她之前从避暑山庄逃跑的时候,也是千放她走的。并且好几次千也和她单独说过话呢



结果一转脸,他就这般的无情!连这点儿小忙都不帮。还冰冷的拒绝了!

云辞依旧笑了笑,带着些无奈:“我说了千就是这样的性子,你就不要与他计较了。”

“一点儿人情味都没有。”林绘锦撅了撅嘴巴,在想着是不是和那天晚上的事情有关。

“他原先不是这样的。”云辞为千说了一句话:“你不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事了吗?”

记得,当然记得,就因为记得,她还觉得千一辈子都要可能生活在那个阴影中,觉得他很可怜,所以便想给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

“哎,我想起来了。当时月和晏大夫都在场,那千的妻子要自杀,他们都没阻拦吗?”林绘锦却是突然想起了这件事。

“不是不阻拦,而是那时已经顾虑不上了。”云辞低垂着头,如玉的指尖沾着水,在桌上写着汉语拼音。

“什么意思?”林绘锦不解的问道。

“当时千的妻子说出一切真相之后。千便想用自己的命去还,月和晏大夫自然会去阻拦了。结果就在这个时候千的妻子喝了那碗毒药”云辞语气很是惋惜的说着。

所以千的冰冷和无情,只不过是保护自己的铠甲。其实他的内心是一个有情有义,也很柔软的男人!

林绘锦支着脑袋,原本的气自然都消了,反倒对千的同情和可怜更甚了。

女人就是这么容易母性泛滥。“这么看来,千的妻子并非对千无情,反倒还在与千的相处中,对千也产生了感情。千即是她的仇人,却也是她喜欢的人。她既放不下心中仇恨,却也没办法阻挡心中

对千的感情。所以她才会选择了结自己和孩子的性命!”林绘锦在细想过后,得出了这样一个令人悲戚的答案:“既算是为了自己家人报仇,也算是成全了自己的心意。”

“也不知道千明不明白。”

“他当然是明白的。”就因为他明白,所以他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浑身都充满了刺,不让人靠近,也没人敢靠近!

千晚上回到房间中休息时,刚点燃桌上的蜡烛,便发现桌上陡然出现了一个颜色鲜艳而又分外可爱的七星瓢虫。

拿起一看,是一块儿小孩巴掌大小的鹅卵石,只是表面被涂鸦成了七星瓢虫而已。

翻过石头另一面,却是一只笑得能够萌化人心的刺猬,在刺猬的背上还插着两颗刚从树上摘下来的红色樱桃。

千从未见过这样的画作,颜色和绘画出来的动物就像是真的一般,但是却充满了童话色彩。

似是象征着孩童们丰富多彩的内心一般。

千手中握着这块石头,冰冷的眸光眯了眯,昨天他看到林绘锦在江边捡了一些石块,而今天中午不言又让他去买染料。

很显然这个涂鸦之作是林绘锦让人放到他房中的。

随即千便走出了房中,径直的就朝云辞的房间走去。

“小姐还真是富有童心,画这些在石头上”在走廊上巡逻的两个侍卫,一人手中拿着一块儿涂鸦过的石头,低声的交谈着。

对于小孩子喜欢的玩意,他们自然不会太感兴趣,只是觉得新奇罢了。

“千侍卫”两个交谈的侍卫见到千走过来,便立刻收起手中的石头,恭敬道。

“小姐为什么要给你们这些东西?”千沉声问着。“今日小姐中午闲来无事,便用染料在石头上做了涂鸦。兴趣过了之后,觉得这么多石头带在身边太重,便让不言姑娘将这些石头拿给了我们这些侍卫。说是给我

们做暗器遇到坏人时,砸人用!”其中一个侍卫回禀道,说到最后已经是忍不住想笑了。

别说这些石头做暗器大了一些,带在身边还不方便,光是涂鸦在石头上的那些图案,若是被坏人看了,怕是还反过来会取笑他们。

“当时因为千侍卫你不在,所以属下便放到了你的房中。”之后另外一个侍卫又说道。千捏了捏袖中的石头,对着两人吩咐道:“做好你们的事,不要在让我看到你们交头接耳的聊天。”爱看小说的你,怎能不关注这个公众号,v信搜索:rd 或 热度网文,一起畅聊网文吧~

第404章 自杀

此时已经是深夜,浓稠的夜犹如墨般倾泻,漆黑的天空连一颗星星都没有。

媛儿守在门外已经睡着了。

而床上的南音却在这个时候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为了不让人听见任何动静。

脚踝受伤的南音,直接从床上爬到了地面,然后用双手做支撑,一点一点的爬到了窗玖前。

凉凉的微风,穿过树木吹在南音的身上,将她披散在肩头的一头墨发吹落而起。

她踩着窗玖旁的椅子,爬上了窗台,看着窗下的一片漆黑,让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紧接着一滴清泪便从她的眼角滑落下来。

闭上眼睛,南音带着痛苦和绝望从窗台跳了下去……

头朝下的摔下去,南音以为自己一定是死定了。

然而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反倒坠落的身体却落入到了一个怀抱中,这个怀抱的触感让她有些熟悉。

南音慢慢的睁开了眼,在如此进的距离中,南音也只大致的看到对方的轮廓,但是光凭着轮廓南音却也认出了是谁。

她没有任何的惊慌,也更是没有过多的表情,脸色十分的平静:“你不是已经想起以前的事情了吗?你不是很想我死吗?又为什么要救我?”

容枫却是冷笑了一声:“从二楼跳下来摔不死,最多让你摔残,在昏迷个几日。南音,你有多了解我,我就有多了解你。”

随即容枫便松开手,直接将南音扔在了坚硬的青石板路上。“你若真的想死,为什么不直接拿根绳子在屋里吊死。这出苦肉计,你还想玩到什么时候?”容枫又是一声,颀长妖媚的身影在这个黑夜中就犹如一朵黑色的莲花般在

南音面前绽放着。

南音被摔倒地上,没有发出任何疼痛的叫声,反倒紧抿着双唇,极力的忍着。

因为受伤的脚踝碰撞到坚硬的青石板上所产生的剧烈疼痛,让她的冷汗一下便下来了。

“你以为,我真的是南氏家族里的小姐?媛儿只是我身边的一个丫鬟那么简单?”南音却是在这个时候出声。声音格外的平静,可是却是平静,却又透露出她的绝望。

“别告诉我,你不是南音!”容枫转过头,看着地上的南音:“我不信。”

南音却笑了,然而却是笑得那么的悲凉:“南折,你知不知道我并非是南氏家族的亲生女儿,我只不过是一枚棋子而已。”

“你说什么?”容枫对于这个答案显得很意外。“你的母亲虽然被怀疑忠贞,可是到底你身上流淌着的是南氏家族的血脉。而我只是一个和南氏家族没有一丝关联的人而已。”南音艰难的想让自己从地上坐起来,每说一个字似乎都带着莫大的痛苦一般:“你以为当初我从笼子里给你馒头,教你说话,让你摆脱身上的狼性,成为一个正常的人,是因为我可怜你吗?不,不是,是家主让

我这么做的。”

容枫原以为自己知道了所有的事实真相,但是却是没有想到竟然会出现这样一个反转。

“你说什么?”“家主虽然表面上不肯承认你是南氏家族的人,但是却还是派了人注意着你的一切。从而发现你身体的骨骼异于常人,是修炼天机门独门武功的好材料。然而这只是一个推测,谁也不敢肯定。所以家主便决定,让我去接近你。如果你能够将天机门的独门武功突破第三重,那么南氏家族便会重新接纳你。如果你突破不了,那么你就是一

个弃子,永远都进不了南氏家族的大门!”南音的每一个字都很轻,但是落入到容枫的耳中,无疑不是一种致命的打击。

尽管南音当初给他致命一击的时候,他对南音充满了恨意,但是对于南音小时候的那些所作所为,他始终都觉得,南音曾经是真心的对他好过。

可是没有想到,这竟然从始至终都是南氏家族设计出来的一场骗局。

南音的眼眶在不知间已经红了:“不然,你又是怎么接触到那些武功秘籍,学习到那么多的武功呢?这一切都是家主安排的。”“家主让我接近你的计划很成功,你很依赖我,对我也十分的信任,甚至竟然还会喜欢上我。而你的武学天赋也没有让家主失望。普通人倾尽一生都突破不了第三重,结果你只花了短短的几年便突破了。但是令家主没有想到的是,你竟然会对南氏家族有着如此大的仇恨和排斥心理,即便家主威胁你从此以后不能见我,你也依然不愿承

认自己是南氏家族的人,不愿认祖归宗。”容枫垂在身侧的手,不断的握紧,然后在松开,手背上的青筋更是不知在何时一根根的凸起,浑身上下都笼罩在一层可怕的气息当中,许久容枫才启开冷冽的唇道:“

我是仇恨南氏家族,但是这并不是我不愿意回到南氏家族的原因,真正的原因是因为你!”

如果他回到了南氏家族,那么他的身份就成为了南音的堂哥,按照南氏家族的规矩,他们是绝对不允许在一起的。南音听到容枫这句话,竟是又笑了一下,但是眼眶中氤氲的泪水却是越来越多:“所以,随着你功力越来越深厚,甚至从那以后你还在背后创建自己的势力之后。家主便已经有了放弃你的打算。但是家主还是希望能够利用我让你回到南氏家族来,因此家主不止一次的警告我,绝对不能说出我自己的真实身份。只有我一日是南氏家族千

金的身份,你才会有所顾忌。”

“说了这么多,你……南音,究竟有没有对我动过一份真情?哪怕是一点儿。”容枫慢慢的蹲下身,在他那张妖魅惑人的面容上竟是在不知何时染满了一种隐忍的痛楚。

毕竟南音曾经和他一起度过一段快乐而又美好的时光。而他的脑海中也还保存着南音的一些美好。南音曾是黑暗中陪着他的一缕光,只是最后这缕光却重重的伤害了他。

第405章 我从没背叛过你

但是不可否认,那缕光给了他在黑暗中的光明。但是如果告诉他,这一缕光本身就是为了日后伤害他而存在的话。

那他真的无法接受!“我当初求你救云辞,并不是因为我喜欢他,对他一见钟情,而是……家主认出了他的身份!你不能帮助南氏家族在天机门发扬光大,稳坐四大家族之首,让其他三大

家族俯首臣称,那家主就只好将希望寄托到另外一个人身上。”南音直视着容枫的眼睛,她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疼痛,看到了悲凉,也看到了愤怒。

“我在问你,你到底对我有没有一丝真情?”容枫却并不想听这些。“所以,我并不喜欢云辞。即便他生得那般好看。看着他就仿若觉得这世间是那般的美好、宁静。我只是喜欢他给我的那种感觉而已。而我也深知,像他从小生活在象

牙塔,身份如此高贵的人,是不可能喜欢上我的。”

“我不想听这些……”容枫一下握住南音的手,将她拽到了面前。“其实云辞原本是不愿意来这芙蓉镇的。但是我告诉他,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的父亲带着我和我的哥哥来过这里,后来我哥哥失踪了,所以我就想来这里看看,他是不

是在这里。”南音凝结在睫羽上的凝露越来越多:“我没有想到,你竟然真的在这里!”

容枫深望着南音的眼眸,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如果我告诉你,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信吗?”紧接着南音一字一句的看着南折说道,那双乌黑莹润的双眸中满是真挚。

“呵……”容枫听后,过了许久才从嘴中哼出一道冷哼声。“你的确是为了我,但是你是想要再一次的接近我,然后利用我。”容枫冷笑着,那双在黑夜中如墨般漆黑的瞳眸,似乎能够洞察一切般:“你一面告诉云辞,你肚中的

孩子是云辞的,一面又说是我的。你当我不知道吗?”“我说了我是一枚棋子,媛儿不是我的丫鬟,她是家主派来监督我的。她让我这么做,我只能这么做。”南音没有任何畏惧的直视着容枫的眼睛,话语说得是那般的权

利。“我不仅不是南氏家族的人,也更不是天机门的人。我不像你,你有能力去改变甚至摆脱目前的状况,但是我没有。我只是一个被牵了线的木偶,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家主让我做什么,我就必须做什么。不能质疑,更不能说不。”南音话语凝噎的说着。“所以你在我废了三段的功力救了云辞之后,就把我骗到天之涯,说要和我一起离开天机门?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自己。你只想着你自己,从未为我想过。”容枫

漆黑的瞳孔微微的收缩了一下,那股对南音的恨便又蔓了上来。

“为了你,我都愿意想起天机门门主的竞选了,而你为了活命,却出卖了我!”“南折,你怎么还不明白?那日,我是真的要跟你一起离开天机门的。我以为你废了三段的功力,家主那边便会对你降低一些警惕。结果,我没有想到,家主早在我身

体里植入了一滴麒麟血,只要在天机门,无论我去哪儿,家主都能知道我的行踪。”南音分外痛心的说着。“我比你还想要离开天机门,还厌恶南氏家族,可是我什么都做不了。在天之涯我对你说的话,全都是违心的话。我既是在救你,也是在救我自己。”滚烫的泪水犹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从眼角滚落下来:“如果我不那样说,你定会想方设法带我一起走,可是我不会武功,而你又被废了三段功力。在四大家族精英齐聚的情况下,我们都要

死!”

容枫妖冶浓稠的眸光中露出一抹极为复杂的神色,他就那样看着眼前的南音,就像当初一般,她还是那个柔弱的小女孩,需要他的保护。“南折,我知道你不会信,但是我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我不是南氏家族的人,也更不是天机门的人。我只是一个误被家主从外面带回来的小女孩而已。”又是一滴泪

水顺着南音的眼角流出,滴落到她的唇瓣,然后滑入到她的唇中,是那般的苦涩。

容枫仍旧一言不发着的看着南音。“你都不知道我在芙蓉镇见到你的时候,内心有多么的复杂,既高兴却又难过。但是同时又害怕。我高兴你还活着,而且也过得很好,身上完全没有了你原来的影子,

你的性子反而变得温和起来,你身上的戾气也没有了。我既希望你能够恢复以前的记忆,却又不希望你恢复。”

“我不是怕你恢复记忆之后杀了我,而是我觉得这样的你真的很好。唯一的不好,就是你不记得我了。”

说到这南音竟是流着泪,笑了笑。“也很害怕,你的武功没有恢复到当初。尤其是那晚,我看到你为林绘锦做的那碗汤羹,我便下定了决心。我想要帮助你恢复记忆,只有恢复记忆了,你的武功才能快速恢复,这样你也不用怕天机门的追杀了。”说到这南音的声音变得凄楚而又悲凉起来:“所以我第一件事要做的就是拖延回朝旭国的时间,然后通过其他的方式让你想起

你自己是谁。”“有媛儿在,我没办法做得太直接,我只能让自己也失忆!想通过间接性的记忆,让你回忆起当初的点点滴滴,但是你始终都不来。我只能冒那么大的险,说出那件事

情。”“媛儿为了隐瞒,便只能说那孩子是云辞的。”南音顿了顿,那望着南折的眼神,俨然已经被悲痛淹没:“或许在你眼里,在云辞眼里,我就是一个两面三刀,阴狠、心思极重的女人。但是只有我自己知道,从我出生那刻开始,我的人生便不是我自己的,一直都被别人掌控,我努力的在那夹缝中生存着。只希望有朝一日,我能够剪掉支配我身体和意识的木偶线,做着自己想做的事,说自己想说的话……”

第406章 你在找什么

“对,我确实不是单纯的想要帮助你恢复记忆。而是想要等你恢复记忆之后,将一切真相告诉你,然后和你远走高飞,一起过我们自由自在的生活。就像你和绘锦小姐现在

过的生活一样。”  “这是我唯一的机会,也是最好的机会了。所以我赌上了一切,但是唯独我没有想到,原来你早就恢复记忆了,也更是早已对我没有了当初的情谊,你只想着折磨我,

将我折磨致死,来纾解你心中的痛苦和仇恨。与其被你这样折磨,我倒不如直接一死了之。”  南音说完吸了吸鼻子,抬起手擦了擦满是泪水的脸颊,似是想要在死前保持着最后的尊严,语气果决的对着容枫说道:“所以,南折,我求求你杀了我吧。如果我活着

回去的话,家主也会让我生不如死的!我也不想在回到天机门了!那里对我而言就是一个炼狱!”

漆黑的夜色下,让人看不清容枫那张如春日桃花般妖冶、魅人的面容上流淌着什么样的情绪。

只知道在夜色的笼罩下,他脸部的轮廓少了几分柔美和流畅倒是多了一抹萧索的味道。

容枫始终都紧抿着双唇,没有说一句话,哪怕是呼吸的节奏都没有变过一下。

他只是默默的站起身,颀长如玉的身姿变得陡峭而又孤绝起来,就好似那日站在天子涯上孤身面对千军万马的红衣墨发少年一般,是那般的孤单而又那么令人心碎。

“南折……”南音抓住容枫的衣袖:“我求求你了……这是我唯一一次求你!”  “即便,云辞现在不让你对我动手,但是我求你,在我被天机门的人押回天机门时,你杀了我也行。”南音抬着头,恳求的对着容枫说道:“我不要回到那座炼狱,我即

便在外面做一个孤魂野鬼,我也不要回到那里去。”

然而容枫却只是微微的停顿了一下,最终还是走了。

南音望着容枫那抹身影慢慢的黑夜覆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绝望而又无助的低声啜泣起来。

当又一滴泪水从唇瓣划过时,她苦涩的唇角却是冷冷的勾起了一抹弧度。

因为昨天刚下过一场雨,道路还有些泥泞,因此马车行驶的有些困难。

一不小心,马车就被路边的石头颠簸了一下。

不言是在另外一辆用来托运行李的马车上的,因此这一个颠簸,便将马车上一部分整理好的行李给弄乱了,有的还掉到了不言的脚边。

不言在马车行驶稳当之后,便开始整理掉在脚下的行李,其中一个红色的漆木盒子已经打开了,装在里面的动物糖果也掉下了几颗。

不言见了十分的新奇,不由拿在手中多看了几眼,或许是因为天气有些热,又或者摆放时间有些长的缘故,因此拿在手上有些粘手。

当不言将车上的行李重新整理好之后,前面的马车便又停了下来,她便知道定是小姐要如厕了。

于是马车还未停稳,便掀开了窗帘,从马车中跳了下来。

“站住。”当不言从千身旁走过时,原本正在注意四周情况的千,却是突然冷声道。

紧接着不言的手臂便被千握住,将她拉到了跟前。

“千大哥,怎么了?”不言有些畏惧的说着。

“你在找什么?”千轻嗅了下不言身上的味道,话语冰冷的说着,那双眸子,看着人就如同腊月的寒风朝你刮过一般。

“千大哥,你在说什么?”不言有些疑惑的问着。

“你是在找你的卖身契吗?”紧接着千又说道。

不言越发的不解了,但是同时被千那双冷冰冰的眼神看着,心底也十分发毛:“千大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去检查一下马车,看有没有少什么东西。”千对着身后的一名侍卫道。

这下不言明白了过来,立刻解释道:“千大哥,你怀疑我偷了马车里的东西,我没有……”

“带她去林子那边搜一下。”然而千并不理会不言的解释,又转而将不言交给了另外一个侍卫,让侍卫带不言去旁边搜身。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这下不言开始着急起来。偷了主家的东西,那可是大罪,哪怕是被主家打死,抛尸荒野都不为过。

“怎么了?”这个时候林绘锦从前面的马车中探出一个脑袋出来。

“小姐,千大哥怀疑我偷了马车的东西,但是我没有。”不言也不知道千是怎么认为她偷了马车里的东西的。因此不言焦急的对着林绘锦解释道。

“就算没有,你也肯定偷偷的翻过马车里的行李。”千依旧面无表情的说着。

“我没有,刚才马车撞到了一块石头,马车上有些行李都掉了下来,我刚刚一直都是在整理行李的。”不言立即解释道,同时又将求救的眼神望向林绘锦。

而这时前去查看马车行李的侍卫也过来回禀道:“千侍卫,并没有发现行李中少了什么。”

“千,人是你买回来的。自然便也说明你是放心她的。”这个时候一身牙白色长裳的云辞在侍卫的搀扶下从马车中走了下来,嗓音清澈的说着。

“是。”千略微低垂下头,恭敬的道了一声。随后便松开了不言的手。

此时的不言已经急得满头是汗,脸蛋更是红扑扑的。

上了马车之后,委屈的泪水便怎么也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原本她还庆幸两位主子都十分的好相与,但是这一次之后,便越发的让她提心吊胆了。  “千要负责整个队伍的安全,因此难免会警惕点。等过会儿,我让他给你道歉。”林绘锦看不言低垂着脸,努力不让她看到她流泪的样子,便也知道这十五六岁的姑娘

,定是莫大的委屈。

但是她貌似也没那个本事让千给不言道歉!  不言见两位主子还是这么的好说话,心底的惊怕也少了一些:“奴婢只是见车上的行李都散落了下来,重新去整理的,也不知道千……大哥怎么就怀疑我要偷马车里的东西!”

第407章 一对璧人

林绘锦轻嗅了下鼻子,也好似在不言的身上闻到了一股清甜的味道。仔细想来便是她那日给千动物糖果的那个味道。

也难怪千会怀疑不言要偷东西了。  “好了,别哭了。千,人不坏的。只是看上去凶了点儿。你这手上沾染了他行礼里的东西,他自然便产生了这样的怀疑了。”林绘锦劝了几句,拉过不言的手,让她自

己去闻一下。  不言一闻,果然是:“原来那盒糖果是千大哥的,当时那盒子打开了,掉了几个糖果出来,我瞧着那些糖果样式很可爱,就拿在手上多看了几眼,没有想到就这样让千

大哥误会了。”

弄明白了这点儿之后,不言委屈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所以你待会儿下车的时候跟他说清楚,让他给你道歉。就这样冤枉你,还要搜你一个女孩儿的身,有些过分了。”

“不了,千大哥也没错。是我,我也会那样认为的。也怪奴婢,不该拿在手上瞧那么久的。”不言立即摇了摇头。

林绘锦笑了笑:“瞧见那盒子里的糖还有多少?他不道歉也行,让他给你几颗糖吃。”不言也不过才十五六岁,又出自贫苦人家,自然对糖果这类,也是嘴馋的。

不言听了,原本还沾着泪水的脸,反倒笑了出来,依然摇了摇头,俨然是不敢。  “绘锦的身体不太舒服,越是离楼兰国边境越近,这天气便越热。所以这几日的行程就放慢些吧。”云辞一手拄着盲杖,与千一块儿站在树荫下。唇角浮现出的笑意甚

为的无奈。

按说,林绘锦应该是今日来葵水的,结果昨天晚上,正是气氛最浓的时候,林绘锦却是一下将他推开了,葵水竟然提前来了。

他有时候真的觉得,就是老天都在阻止他和林绘锦在一起。

“是。”千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看天色:“只是今天若是不快些的话,肯定就要露宿在外面了。”  “没关系,她今日一天都无精打采的,坐也不是,躺也不是。我都恨不得替她受那份罪算了……”云辞言语之中满是对林绘锦的怜惜和宠溺。然刚说完,便像是意识到了

什么,抿着唇像是害羞的少儿郎般,笑了笑。

千默默的低下头,没有表情的脸上也露出了些不自然。

原本要禀报的事情,也没有在说了。

只是在再次启程之后,千眸光犀利的朝身后被杂草遮挡住的路看了一眼。

“看清楚他们一共有多少人吗?”繁密的杂草下,一个下巴上长着大黑痣的人问着旁边的人。  “看清楚了,两个赶马车的,四个护卫。除了那个腰间配刀的看着厉害点儿外,咱们哥俩一人就能解决两。”因为炎热趴在杂草上的人,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说

话时露出一口的大黄牙。

“行,我们就这样跟着,等到了天黑老大来了之后我们在动手。”大黑痣的人透过杂草的缝隙,看着两辆马车行驶的越来越远。  “真是没想到,在这样一个地方,竟然会出现两个跟绢画里走出来的人一般。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当真都是极品啊!”大黄牙一说到在客栈中看到林绘锦和云辞时的

情景,当时他眼睛都已经直了。

“是啊,等晚上动手的时候,告诉兄弟们,千万不要伤到那一对璧人,哪怕是掉一根头发丝,我都会心疼的。”  “哈哈哈……黑子,他们走远了,我们赶紧跟上吧!”大黄牙露出一脸的淫笑。尽管这一路。他们受了不少的罪,但是一想到晚上,就能近距离的见到那两个天仙般的人

,就分外的兴奋。

临近天黑,千选了一处平原又靠近水源的地方驻扎起了一顶小帐篷。

林绘锦这一整天是真的憋坏了,总感觉身上带着一股血腥味。

因此小帐篷一搭好之后,林绘锦便让不言去烧热水,她要是在不清洗下身体,真的要疯。

在这样的情况下,浴桶肯定是没有的,只能拎一桶水桶进来,用瓢往身上充着水。

这边不言拎着兑好水的水桶进来,刚将小帐篷的蜡烛点亮。云辞直接伸过手,捏住烛芯,便将蜡烛给灭了。

“公子?”不言疑惑的看着云辞。

“进去伺候小姐洗澡吧。”云辞却是淡冷的吩咐着。  “小姐,公子不让点蜡烛,是不是怕不小心把帐篷给烧了?若是这样,怎么看得见洗澡?”不言可以感受到从云辞身上那股拒人于千里的疏离,因此直接拎着桶走进了

一座简易的屏风。

“你是不是傻?一点蜡烛,外面的人全都能看到我洗澡了。”林绘锦一边脱着衣服,一边对着不言说道。

不言这才明白过来,若是点了蜡烛,林绘锦的影子就会投射到白色的帐篷上。  “黑子,你说他们奇不奇怪,天都黑了,连根蜡烛都不点,就刚刚生的火也被踩灭了。”一轮明月斜挂在天空,没有一颗星辰。大黄牙看着前方漆黑一片,甚为不解的

问着。

“你没看到,他们刚下马车的时候,那个小丫鬟就去烧水了吗?我估计这会儿,那个美人正在洗澡呢!”说着,黑子的声音便越发的淫荡起来。

好似那一副诱人的美人出浴图就在他眼前般。

“黑子,你说的我心里痒痒的。反正乌漆嘛黑的谁也看不见谁,我们偷偷的过去,说不定还能看到……”大黄牙一听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于是两个人立即弯着腰就朝小帐篷那边靠近,正在此时一根利箭穿过杂草,精准的射到了大黄牙的腿上,紧接着又是一根利箭射到了黑子的膝盖上。

让两个人迅速痛苦到底。

“不好,他们发现了……”黑子捂着自己的膝盖,艰难的说着。

刚说完,一道笔挺的而又带着肃杀之气的黑影便来到了两人面前,银色的月光下,显得千那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越发的恐怖、骇人。  “好汗饶命,我们兄弟两只是路过……啊……”黑子立即开始求饶,然话还没有说完,千手中的刀寒光一闪,黑子的舌头便被割了下来。黑子捂着满嘴的鲜血,因为痛苦和恐惧,脸上的五官都已经扭曲到变形……

第408章 劫匪?

又是一声惨叫声传来,在这个安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的刺耳,同时也十分的渗人。

“公子,外面出什么事了?”林绘锦正在不言的帮助下擦着身上的水渍,猛然听到这叫声,立刻问着屏风外的云辞。

“没事,你安心洗澡吧。若是水不够的话,我在吩咐人去烧。”云辞淡然而又从容的站在帐篷的帘子前,用右手的食指在左手的掌心复习着汉语拼音。

这一声惨叫声之后,便再也没有听到其他的声音了。

林绘锦重新穿好了衣服从简易的屏风中走出来,也就是几块长布挂起来的帘子而已。  “公子,今晚我们睡哪儿?睡马车上嘛?还是直接睡在这帐篷里?”出门在外的能够有一个遮风挡雨的帐篷不错了,至于床,那自然就是一个很奢侈的东西了,就连坐

的一把椅子都没有。

“自然是睡在这帐篷里了!”云辞温声的回答着,摸索到身旁的火折子,便将帐篷里的蜡烛给点上了。

“可是这里什么都没有啊,在地上铺上几件衣服被单?会有虫子的吧?”有了亮光之后,林绘锦便直接走到了云辞的跟前,又仔细的打量了一番这帐篷里的情景。  “我们晚上自然睡床上。而且也不会有虫子,蚊子也不会有。”云辞握住了林绘锦的手,轻轻的揽住了林绘锦纤细的腰身,习惯性的低下头在她的颈间嗅了嗅,身上满

是清爽的山泉水味道,同时还带着一丝淡淡清甜女儿香。那种味道真是说不出来的好闻。

让云辞闻着,不由就轻启薄唇,轻允着林绘锦细嫩白皙的耳垂。

“床?哪来的床?难道马车的座椅是可以拆卸的?”林绘锦好奇的问着。

“我说会有就是会有。”云辞清润的嗓音,犹如天籁之音一般,在林绘锦的耳边温柔如水的说着:“今天晚上的风很舒服,要不我们沿着河边骑会儿马?”

“就是骑着马儿在河边走走。”云辞怕林绘锦听不明白,复又解释了一遍儿。

两个人骑着高大的骏马,沿着河边慢悠悠的走着,月色如纱如雾,犹如一层淡淡的薄纱笼罩在两人身上一般,如梦似幻。

云辞低垂着头,优美的唇角挂着一抹宠溺的笑着,听着林绘锦在他怀中嬉闹的声音。

也不知过了多久,原本安静的平原上,竟是传来了打斗的声音,林绘锦立即朝帐篷的方向望去,便见明灭的火光下,有好几个身影闪动。

“云辞,是不是遇到劫匪了?”林绘锦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个:“我们赶紧回去吧。”

随后林绘锦便又望了望四周,这河边只有她和云辞两个人,谁知道附近还会不会有其他的劫匪。

正当林绘锦要调转马绳的时候,云辞却是微笑而又神秘道:“等会儿吧,千那边正在忙。”

“可是万一……”林绘锦通过火光,觉得劫匪的人数比较多。

“万一什么?你是不是觉得曾经的战神王爷,如今看不见之后,就保护不了你了?”云辞似是猜到林绘锦要说什么,便打断了林绘锦的话。

林绘锦嘟了嘟嘴巴:“哪有……”她和他在一起这么久,除了在桃之村的时候,看到他出过手之外,就再也没看到过他身手了,一直都是千月两个人。

谁知道他的武功到底咋样啊!

云辞见林绘锦俨然没有了刚才的兴致,便只好拉了拉马绳朝回走去。  “各位好汗,饶命啊!我们原本也只是本分的老百姓,但是后来实在没办法,才打起打劫过路行人的主意。我们从未伤过人,只求财。求格外好汗,饶了我们吧?我们

真的是被生活所逼啊!”

林绘锦刚走到马车前,便看到帐篷前,跪了有数十个劲装打扮的土匪,不断的向千磕头求饶着。

“千,一共多少人?”云辞淡冷声音一开口,便让跪在地上的十几个土匪纷纷朝身后看来,看到骑在马上的两个人时,皆是一脸的震惊。

只觉这两个犹如绢画中走出来的少年和少女,与这些训练有素的护卫格格不入!

“加上先跟上来的那两个探子,一共十七个人。”千弯下腰,回禀道。

“那就让他们赶紧干活吧!”云辞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唇角挂着笑。

“干什么活?”林绘锦扭过头,有些奇怪的问着。

“你不是说,晚上睡觉没有床吗?这不,老天给我们送来了编制床的人。”云辞温柔的说着,然而身上那股气势却是让人不敢小觑。

话刚说完,几个侍卫便抱来了不知从哪儿砍来的草条藤蔓堆在劫匪的面前。

林绘锦很是惊讶,最后才反应道:“他们是不是一直都跟着我们?”  “从那天我们在客栈用饭的时候,他们就跟着我们了。”云辞淡淡启口道,之后用手轻勾起林绘锦的下巴,大拇指轻轻的林绘锦的脸颊摩擦着:“你这张脸,真的太招摇

了。”

林绘锦拿开云辞的手,有些不服气的道:“说不定,他们是冲着你来的呢。”

两个人就直接当着这么多劫匪的面,在马上开始打情骂俏起来。

冷不丁的劫匪头头觉得脖颈上一凉,转过头便见一把泛着寒光的剑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立即低下头,与其他的劫匪开始编制起藤蔓床来。

“等他们编好,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我们在去河边吹吹风,骑骑马?”云辞将林绘锦捏在他脸上的手拿开,嗓音温润而又宠溺的说着。  林绘锦却是摇摇头:“不去。你打算让他们编织完藤蔓床就放了他们?”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明天送到官府肯定是不现实的,若是这样直接放了他们的话,那

也太便宜他们了。

“当然不,这里好多蚊子,自然留着他们喂蚊子了。这样蚊子便也不会咬你拉。”  “哼!”林绘锦悬在马背上的脚晃了晃:“这也太便宜他们了吧?看他们的穿着打扮,不知道之前祸害了多少人。”

第409章 连你也欺负我

“自然不会这么便宜他们的……”云辞意味深长的说了这么一句话:“他们既然敢打你的主意,我当然就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们。”

尽管云辞这一句话说的温和,但是这话语中却充满了冷意。

这让劫匪们听了不由的纷纷开始跪地求饶,个个喊着要改邪归正,绝对不会再犯。

“那就好,对了。不言呢?”有了云辞这一句话,林绘锦便也放心起来,四下张望了一下,却不见不言的身影。

“不言姑娘刚才受到了惊吓,昏过去了。”一个侍卫回答道:“现在正在帐篷里。”

“啊?这丫头怎么胆子这么小。”林绘锦边说着,边要下马:“我去看看。”

“不要乱动,我抱你下来。”云辞按住了林绘锦的身体。

这些劫匪们见求饶不行,又见看守他们的只有三个侍卫,因此当云辞和林绘锦走下马的时候,劫匪头头不由的朝身旁的几个人示意了一下眼神。

他们之所以全部被生擒,只不过他们早有准备,提前抓住了黑子和黄牙,埋伏了他们而已。

而这一对璧人,女的柔弱,而男的眼睛上蒙着一块儿布,看不见。

因此劫匪们便想趁此时对这两个人下手!

当林绘锦快步的从劫匪面前走过时,离林绘锦最近的劫匪立刻站起身,就要遏制住林绘锦的脖颈时。

却只听这个劫匪一声惨叫声传来,他即将要碰到林绘锦脖颈的手臂被云辞一把抓住,用力一扭,劫匪的整个手臂便被云辞给卸下来了。

与此同时,又是一声“铛”的声响,本是射向劫匪身体的利箭,却不知碰撞到了什么东西,一下改变了方向,落到了旁边的草地上。

这一切仅仅是发生在一两秒之内,而云辞和千便一前一后的出手了。林绘锦压根就还没有反应过来。  “千,我之前说过,不要在绘锦面前杀人!”云辞冷冽的开口。身上看似流淌着温润,淡雅的气质已经在不知觉间被一股雄浑而又凛冽的气势所替代。仿佛下一秒就能

够毁天灭地一般。

直让跪在地上的劫匪们冷汗直冒,背脊发凉,脸色更是在瞬间有如纸一般苍白。

“是。”千走上前,低垂着头。

“这下,你还怀不怀疑我的能力了?”云辞握住林绘锦的小手,话语重又变成了如水的温柔。

林绘锦愣愣的看着云辞。他的眉眼依旧温柔,他的笑容温暖如初,就连他的气质都是那般的淡雅、出尘。

这么多天的相处,让她已经完全忘记了云辞曾经是祈天国的战神王爷!

甚至在刚才,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如果劫匪出现了,她还要怎么保护云辞呢!

现在想来,她这个想法简直太可笑了。

即便他现在失明了,但是他始终是那头人人畏惧,谈之色变的狼!

只是在她面前变成了温顺的小猫咪而已。

这用草条藤蔓编制出来的床还别说睡在上面还真挺舒服的!

林绘锦这一晚,睡的自然是极为的舒服。

或许是因为林绘锦发现有云辞这头令人闻风丧胆的狼给她撑腰,因此她便也越发的无法无天,没规矩起来。

其实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出了楼兰国边境之后,天气一日热过一日。

因此她便大胆的将裙子给掀了起来,露出两截光洁、细嫩的小腿,坐在马车上晃悠着。甚至还把袖子也给撸到了手肘那……

反正云辞也看不见。

然而林绘锦还没舒服多久呢,马车却是停了下来,紧接着不言便掀开车帘走了进来。

不言看着坐在马车上的云辞和倒在云辞身上的林绘锦,道:“千大哥,让奴婢来马车上伺候着。”

林绘锦也没多想:“也对,天气越来越热了,你待在那辆马车上一定很闷。”

马车重新行驶起来,林绘锦便也再次将拉下来的裙子给重新拉了上去,这次直接拉到了膝盖上。

不言见了看了一眼闭目眼神的云辞,对着林绘锦小声的道:“小姐,你快把裙子放下来,这样不得体。”

话刚说完,原本闭目养神的云辞,一下就把手放到了林绘锦的小腿上,细腻光滑而又冰凉的手感便一下从云辞的掌心传来。  “林绘锦,你是吃了熊心还是豹子胆?”云辞见林绘锦半条腿都给露了出来,自然是勃然大怒,低声呵斥着:“竟然敢这么胡闹?你把我之前说的话,当耳旁风了是不是

?”

“我热嘛,再说,在马车上,又没人看到。”林绘锦面对云辞的训斥,竟然有些心虚起来。

“没人看到?”云辞冷勾了下唇:“那不言为何突然要来这马车上来伺候?”

林绘锦一下意识到了什么,看了看不断被风吹动的窗帘。

“不就把裙子拉上来了一点儿而已,你把裙子拉回去,你别生气了嘛!”林绘锦心里已经把千问候了一遍。

这千也太死脑筋了,你看到了就当没看到呗,你特么竟然还派个人过来,监督她。

她要是个男人,巴不得有这样的好事呢。

“这叫拉上来一点儿?”云辞冷声道:“这大半条腿都露在了外面。林绘锦,你是想要把我气死才开心是吗?”

所有的男人都是一个思想,希望自己的老婆在别人面前裹得严严实实的,但是却可以在自己面前一。丝不挂。

“这不是在马车上嘛!”林绘锦知道在古代,哪怕是在外人面前露出个脚踝都能被贴上个不洁罪名,更别说是半条腿了。

“公子,是奴婢不好,奴婢应该……”不言见一路上一直你侬我侬的两个人,突然吵起架来,不由出声想要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却又实在找不到理由。

“你出去吧,让马车停下来,原地休息。”云辞撇过头,声音清冷的说着。

“我以为在马车上,没人看得见嘛!”林绘锦见云辞,似是气得不轻。而且他越是平静,就越是说明事情的严重性。便伸手去拉云辞的衣角。  云辞却是从林绘锦的手中抽回自己的衣袖,过了许久才从薄削的唇中吐出一句话:“绘锦,连你也欺负我。”

第410章 哄我怎么了

林绘锦一听一头雾水,但是却是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云辞,你再说什么?我怎么欺负你了?”  “半月前的那个劫匪不就是见我是个瞎子,所以才敢在我面前动手劫持你的吗?如今,你也欺负我是个瞎子,看不见!所以才敢这么为所欲为!”云辞声音平静,话语

中却带着几分萧索和孤寂的味道。

“云辞,我没有。”林绘锦一听,心不由一疼。

因为云辞强大的记忆力以及灵敏的耳力,让她一直都将云辞当成一个正常人看待。

然而事实上那两样东西都代替不了他的眼睛,他表面上看着云淡风轻的,其实云辞内心还是在意这点儿的。

“我错了,你别生气了。我以后都不会了,好不好?”林绘锦再次去拉云辞的衣角,小声的说着。

云辞只是深吸了一口气,过了许久才说道。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拘着你。但是你在我面前,做着我不知道的事情,我心里有些不好受……”这要是放在他眼睛能看见的时候,林绘锦把裙子拉高了,被他瞧见了,他

也就顶多笑着说声她胡闹。

但是现在,却是不一样的。

因为他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看不到她的肢体动作,也更是看不到她眼神里的东西。

他很怕,等他们回了朝旭国。容枫来看她时,她一面跟他说话,一面却又用眼神或者和手势跟容枫交流着。

尽管林绘锦并没有什么欺骗他的意思,但是他真的不喜欢那种感觉。

他不喜欢明明就在眼前。其他人,甚至屋子里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而唯独他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看不见。

林绘锦真的没有想到一件这么简单的事情,竟然让云辞想到了这么多。  “云辞,我保证绝对不在你面前偷偷做你不喜欢的事情,就算我想做,我也提前跟你说一声。”林绘锦凑到云辞的跟前,看着云辞的眼睛:“你不要生气,也不要难过了

好不好?”

云辞抿了抿唇,没说话。

林绘锦见云辞没有把她推开,便直接坐到了云辞的腿上:“不要生气了嘛。我发誓以后就在你一个人面前放肆行不行?绝不会让第三个人看见或者知晓。”

云辞依然没说话,不过脸色却是比之前好看多了。  林绘锦见这招有效,便将自己整个身体都凑到了云辞的跟前,搂住云辞的脖子,在云辞的耳边低声道:“今天晚上,我不以天气热,或者太累将你推开了。我都听你的

好不好?”涓涓细流的声音缠绕上一层暧昧。

然云辞却还是没说话,林绘锦便索性撅起柔软的嘴巴,往云辞的唇上,轻啄了几下,用撒娇的语气:“好不好嘛?”

这下云辞自是再也忍不住了,绷紧的嘴巴露出一抹笑意来,语气带着几分坏笑和宠溺:“原来被人哄着感觉这么好啊?”

“讨厌啦你,你是故意装生气要我哄你的!”林绘锦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骗了。  “谁让你趁着我不注意,把裙子拉高,还被人瞧见了。你哄哄我怎么了?”云辞环住林绘锦的腰身,鼻尖轻蹭着林绘锦的鼻头:“你说话可要算话,今晚不许以任何理由

推开我了。”

“不算话,不算话,是你骗我说的。”林绘锦又要开始耍赖皮了。想要从云辞的身上站起来,却又被云辞给重新按了回去。  “你以为你还能躲多久?这马上就要到我姐姐的地界了。你信不信到时候,我让你这些日子欠我的,全都还回来。让你第二天早上都下不来床。”云辞坏笑着说着,语

气中即是宠溺却又带着几分威胁。

林绘锦真是又气又羞,本身两个人这般靠着就已经很热了,这下林绘锦的脸更是如桃花般诱红。

不断的想要从云辞的身上站起来,但是却一而在再而三的被云辞给按回去,顺便趁机占林绘锦的便宜。

“你这样耍流氓,也不怕被外面的人看见。”林绘锦坐在云辞的身上,云辞却是故意按着她的腰,让她的身体贴着云辞的胸膛。

“马车停下来了,他们自然都会转过身去。”云辞自信满满的说着,在林绘锦的脸上又亲了几下之后才道:“现在就先欠着吧,等晚上的时候你在慢慢还。”

不言见两个人迟迟都不从马车中出来,定是吵得厉害。

正在担忧的时候,两个人却是手牵手的下了马车。

感情恢复了如初,反倒要比之前还要的甜蜜了。

“公子,就在前面的树荫用午膳吧?”一个侍卫走上前,对着云辞说道。

以往都是千上前禀报的,这次却换做了其他的侍卫。

肯定是心虚了。

林绘锦暗暗的想着,然后环顾了一下四周,想要找找那个挨千刀的千在什么地方。

“嗯。绘锦你先过去。”云辞轻点了点头:“我等会儿过去。”

“你活该。”林绘锦却是神秘的笑了一下,从云辞身旁走过时,故意很小声的在他耳边调皮的道。

非要耍流氓,现在惹上火了吧!

“你晚上给我等着!”云辞自然明白林绘锦话语中的意思,却也不恼。反倒气定神若的低声回了这么一句。

“小姐,你没事吧?早知道公子会那般生气,奴婢就不说了。”不言皱着眉头,很是难受和内疚的说着。

“没事了。”林绘锦语气轻松的说着:“刚才是千让你到我马车上去的是吧?”

不言点了点头:“是。”

“那他现在人呢?”林绘锦又找了一圈,还是没见到千的身影。

这口气她咽不下去!

“奴婢也不知道。”不言现在提到千似乎有些害怕。

“行了,你去找找看这附近有没有水,我想洗下脸。”本来就热,云辞还亲了她一脸的口水……  不言问了侍卫水源在哪里之后,便拎着木桶前去打水。在快要走到溪水旁时,便见一身青蓝色长衫的千,一手拎着一只已经被清洗干净的野鸡正从小溪那边朝自己走

过来。  不言一看到千,立刻就害怕的缩到了一边,动都不敢动一下,似乎十分惧怕千一般。

第411章 报复千

而千则坦然若定的从不言的身旁走过。

“怎么去那么久?”林绘锦一边指挥着侍卫将材料塞到野鸡的肚子中,一边对着拎着水走过来的不言道。

不言看了眼周围:“奴婢,刚才打水的时候,看到溪边有很多的树莓,便采摘了一些回来,想着小姐一定喜欢吃。”

林绘锦低下头,果真见水桶里放了不少犹如樱桃般大小,颜色鲜艳的树莓。

便立刻伸手打算拿一颗放在嘴中尝尝。

“小姐,小心有毒。”一旁的侍卫立刻阻止道。

“没事的,奴婢清洗的时候已经吃了很多呢!”不言立即说道。

“小姐,还是让属下先试一下有没有毒吧。”到底是经过严格训练的侍卫,对任何一件小事都十分的警惕。

林绘锦便将手中的树莓递给了这名侍卫……

“小姐,千大哥不在这里吗?”不言取来一片荷叶,从水中一一的将树莓给捞了起来,有些疑惑的问道。

“没有,我一直都没看到他身影!”林绘锦很是纳闷的说着。

不言有些意外:“奴婢刚才去溪边的时候,还看到千大哥一手拎着一只野鸡朝这边走来呢,这野鸡不是千大哥送过来的吗?”

不用说,这个千肯定是故意避着她呢!

“千去哪儿了?”林绘锦直接转头去问身旁的侍卫。

侍卫犹豫了一下,指了指山坡下面:“属下看到千侍卫朝那边走去了。”  林绘锦拉着不言的手就朝侍卫指的方向走去了,果真走到山坡的时候,便看到千高大挺拔的身影,背对着她们而立,手中似乎还拿着一张地图,似乎是在确定接下来

的路线。

“去,给我找些石头和树根来。”林绘锦立即蹲下身,扒开树木对着身后的不言道。

很快不言便在附近捡了一些枯枝还有一些石头交给林绘锦。

林绘锦拿在手上,对准了千的方向砸去,反正这一砸肯定是会被千发现的,因此林绘锦也不躲,反倒砸得理直气壮的。

“小姐,你这是干什么呀?”不言看到林绘锦用石头和树枝去砸千,异常不解的问道。

“来,你也砸。若是砸中的话,重重有赏。”林绘锦朝着千的方向砸了好几块石头了,但是都没砸中。

而千也没有回过头来,似乎笃定石块砸不到他一般,继续低着头研究着手中的地图。

“小姐,奴……奴婢不敢。”不言一听林绘锦也让她砸,当即就惊慌的摇着头。  “我说你这半个月,怎么那么怕他啊?见到他捧着茶的手不断的抖,就跟见到夺命鬼似的。怎么?难道他欺负你了?还是说了什么让你害怕的话?”林绘锦觉得千也不

是那种人,估计就是凶了不言。

“没有,千大哥没欺负奴婢……”不言立刻摇了摇头。

“那你干嘛怕他怕成那样?”林绘锦手中的石头和树枝都砸完了,但是却是连千的衣服都没有碰到。

这让她更生气了!

“奴婢……奴婢……”不言支支吾吾的不敢说,看到林绘锦又低下头,开始寻找更大的石头和树棍的时候,立刻阻止道:“小姐,这要是砸到人,能把人砸死的。”

“你别管我。”林绘锦有些费力的搬起一块儿有面团大的石块。千要是能让她砸中就出鬼了。

“啊……蛇,蛇啊,蛇钻到我袖子里去了。”林绘锦一下大叫起来,刚搬起来的石头也扔到了地上,整个精致的五官都因为害怕而变了形。

而离林绘锦最近的侍卫,当然就是千了。

千听到林绘锦的喊叫之后,便立刻一跃飞上了山坡。看到林绘锦不断的甩着左手,吓得都快要哭了。

不言站在旁边也是吓得不清,不断的叫着人。

“别动。”千走上前就抓住了林绘锦的手腕,刚准备将林绘锦的衣袖拉高检查。

结果林绘锦猝不及防的就把早已抓在右手里的泥土糊在了千的脸上。

一脸得意的道:“让你多嘴。”

之后便像只打了胜战归来的小鸭子一般,高傲的挺着胸脯,从千的面前走过。

而闻声赶来的其他侍卫,正好看到了林绘锦将泥土糊了千一脸的这一幕。

至于蛇?压根就是不存在的东西。

紧接着一抹白影便来到林绘锦跟前,清越的语气中满是焦急和担忧:“绘锦,蛇在哪里?你有没有被蛇咬到?”

“没有,是我看错了,不是蛇,是绳子……”林绘锦随意找了一个借口。报复千之后,林绘锦觉得整个人都舒畅多了。

两手缠上云辞的手臂,便一蹦一跳的朝树荫走去。  “我就地取材,将两只野鸡做成了叫花鸡,虽然材料不多,但是也比烤的要香。还有不言刚刚摘了不少的树莓回来,用溪水泡过,冰凉冰凉的。吃了一定十分的开胃。



云辞见林绘锦从刚才的地方回来之后,整个人都开心了许多,便只抿了抿唇,淡淡的笑着。

经过林绘锦手做的食物,就算不说有多好吃,但是那绝对是要比侍卫做的要好吃许多。

云辞和林绘锦两个人吃了一只,另外一只便赏给其他的侍卫吃了。

这边不言刚倒了水,要递给林绘锦,那边千的声音却是突然出现在不言的身后。

立时不言拿着水壶的手便开始不断抖动起来,而且身体都不由的自主往后缩,似是对千怕极了一般。  “主子,刚刚收到晏大夫的信,说呦呦名宿那边一切都很好。南音小姐的伤势恢复的也不错,容枫偶尔会上楼和南音小姐说几句话,关系倒不像之前那般紧张了。”千

恭敬的立在云辞跟前,背脊笔直而又挺拔。星眉剑目的面容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

“知道了。”云辞淡淡的点了点头:“离我姐姐的地界大概还有多远?”

“如果天气好,不下雨的话,七八天就能到了。”千回答着,声音一如往常的严肃和冰冷。没有任何的波澜。

就好似刚才的小插曲没有发生一般。

“公子,我可不可写封信给容枫啊?”林绘锦听到容枫和南音两个人的关系不似之前那般紧张了,便开始有些担心起来了。  容枫不会真的要和南音两个人冰释前嫌吧?

第412章 全都杀了

“可以,你写完交给千就行了。”云辞声线清朗的说着,如芍药花般的唇角漾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林绘锦朝千看了一眼,他的侧颜被阳光勾勒得十分硬朗、俊逸。脸上的神情依旧如初。

“好,那我去马车上写啦。”林绘锦也当做的小插曲没发生。

“小姐,千大哥到时候会不会不帮小姐你送啊?”一上马车不言便开始担忧的说着。

这么多天的相处,不言也看出来,千只听命于公子一个人,而整个队伍,所有的侍卫也全都听命于千的。

公子是这里唯一的主子,而至于小姐,只因公子喜欢小姐罢了!

“怎么会呢?他一个大男人也不会那么记仇,再说了,这也是公子吩咐的。”林绘锦觉得千不会在这种事情上为难他。

而且他也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

“小姐,你刚刚得罪了千大哥,你不怕千大哥会记恨你吗?”不言犹豫了许久,才有些怯怯的说出这句话。

“你在说什么?”林绘锦觉得这句话十分的好笑。什么叫得罪?说得好像她怕他似的。

不言两只手不安的揉着自己的衣摆:“半个月前,就是那帮劫匪……奴婢在马车上休息时听到了动静,就掀开帘子看了一眼……”

“你看到什么了?”老实说林绘锦半夜的时候也听到了一些动静,但是很快云辞便将她的耳朵给堵上了,而她又很困,很快就又睡过去了。

“我看到了千大哥握着的那把刀上,不断的往下滴着血……第二天早上醒来,所有的人都不见了。”不言想起那天晚上看到的情形,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她也不过只是个小丫鬟而已,何曾见过那样的场面呢!因此之后才会如此的惧怕千的。

“还有,就是那天晚上奴婢不是拿了小姐的衣服去河边洗嘛。正好看到两个侍卫,拖着两个满脸是血的人,他们嘴里不断的呜咽着,就是说不出话来,后来我才想到,他们的舌头应该是被人割了。”不言越说,脸上便是一阵惊恐,冷汗更是从身体沁出。

第二天早上林绘锦见不到那些劫匪了,也差不多猜到了。不过也没有深想。

只要没亲眼看到,就当做不知道好了。

“小姐,奴婢真的好怕,好怕等他们用不到奴婢了,就会把奴婢杀掉!”这个时候不言一下抓住了林绘锦的手臂。

这个时候她觉得,只有她和林绘锦两个人才是一起的。

“怎么会呢?你别乱想!”尽管通过不言的话语,确实千他们有些凶残了,不过林绘锦也知道,他们并不是坏人,也不会杀害一个无辜的人的。

“小姐你一点儿都不担心吗?”不言眸中疑虑重重,同时眸底也满是一片害怕:“虽然奴婢刚来小姐身边伺候不久,但是奴婢也觉得小姐和公子之间的关系有些奇怪。”

“怎么奇怪了?”林绘锦有些不解的问道。

“小姐若是和公子是夫妻的话,那奴婢应该尊称小姐一声为夫人。若是不是的话,那小姐应该和公子不该那般亲密,也更是不应该同住一个屋子才对,更何况在奴婢来之前,小姐身边并无一个伺候的丫鬟……而这里所有的人都听命于公子和千大哥的……”不言有这些疑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尽管公子很宠爱小姐,但是出门在外的,不论是哪家小姐都会带上自己的贴身丫鬟的。

“你想说什么?”林绘锦撑着下巴,认真的看着不言。

“小姐你是不是和奴婢一样,是公子买来的?”不言犹豫了半天,最终才不安而又怯怯的问着。

林绘锦听了不言这番言论,不由露出一抹如水般清冽的笑,似是觉得不言这番话实在太过好笑一般:“你若是觉得这样,能够让你安心些的话,你就这么认为吧!”

“奴婢……奴婢也是怕而已!这眼看离奴婢的家乡越来越远,奴婢真的怕,不知道什么时候死在路上,暴尸荒野,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不言说着,眼眶不由的开始红了起来。

“好了,好了,你担忧的事情都不会发生的。公子他们呢,都是好人,不会滥杀无辜的!你要这样想,如果那天没有公子和千的话,那我们都会被那些劫匪抓去,你想想我们两个女流之辈落到他们手中,我们会是怎么样的处境?他们可都个个心狠手辣、凶神恶煞……到时候我们还不知道要被折磨成什么样呢!”林绘锦开始给不言分析着其中的厉害关系。

“虽然杀人是有些可怕,但是不杀他们,谁知道还会有多少的女孩子跟我们一样,成为他们手中的羔羊,身下的玩物?又有多少人因为他们家破人亡,更何况他们在之前还不知道杀了多少人呢!所以杀他们,那是为名除害。你仔细想想,这些日子,那些侍卫都如何?是不是都规规矩矩的,对你也都客客气气的!”

经林绘锦这么一开解,不言也觉得自己这些天来,并没有遇到什么刻意的刁难,那些侍卫见到她也都客气的唤她一声不言姑娘。

在一起吃饭时,他们吃饭很快,而她吃饭很慢,但是他们都会给她留下饭菜。

这样想来,他们确实都不是坏人!只是因为她那日见到那可怕的一幕,所以便自动觉得他们都是杀人的恶魔了。

“嗯,奴婢明白了。”想通了之后,不言也没有之前那般害怕了。

“那你去把这封信拿给千吧。”林绘锦已经写好了信。这飞蛾传书要的就是一个简洁,要挑关键的说。

不言见状还是有些犹豫:“可是,刚刚,小姐你……”

“是我弄的,又不是你弄的,你怕什么?再说了,千他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不会在意当时的事情的。”林绘锦语气异常笃定的说道。

云辞身边是不会有那种小鸡肚肠,自私自利,睚眦必报的小人的。

不言半信半疑的接过林绘锦手中的纸条,一掀开马车的帘子,随之整个人便又迅速的给缩了回来。

一脸的惊慌和害怕:“小姐,千大哥就站在马车不远的地方,我们刚刚说的话,千大哥会不会听到了?”

第413章 生气的后果很严重

林绘锦也从帘子中探出一个头来,千与马车还是相隔一段距离的。

“不会,我们说的这么小声!”林绘锦一口否决。

要是她和不言说的话,千都听到了,那之前她和云辞在马车中说的那些悄悄话,所有侍卫不全都听到了。

尽管这样不言还是有些怯怯的下了马车走到千的身旁:“千大哥……”

千转过身,拿过不言手中的纸条便转身离开了。

“千大哥……”不言见这样便又叫了什么。

“绘锦小姐若是还有其他事情的话,就吩咐其他侍卫去做!”千的语气很平,一如往常般,没有任何的变化。

“不是……”不言本是想就刚才的事情跟千解释一下什么的,但是见到千这么说,不言便也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了。

时间接近傍晚的时候,一行人便进了石泉镇。

这只是一座小镇,和芙蓉镇有些相似,只不过芙蓉镇是建在山上,而这个石泉镇则是真的依山而建了。

同时这个小镇也是因为山上源源不断的山泉水流入整个小镇而闻名。

“千,去找镇上最好一家的客栈!”云辞掀开窗帘对着外面的千道,紧接着又道了一句:“包下来。”

云辞并不喜欢张扬,只需要环境舒适干净就可以了,就是在之前前往楼兰国的路途中,也从未下令包下整个客栈,还是最好的。

也只是在抵达落脚的地方,为了方便才命人包下一家客栈。

而这个时候的林绘锦却是浑然不知,趴在云辞的腿上睡着觉。

“好困啊……”林绘锦从马车中走下来时,双腿都没有多少力气,就连眼睛都没有完全睁开,被云辞这样搂抱在怀中,一副还没有睡醒的样子。

一直到进了房间之后,林绘锦才总算是睡醒了,当听到房间有潺潺的水流声之后,便分外的好奇。

绕过放在门口的湘妃竹帘之后,林绘锦便看到在层层的纱幔中,竟然有一睹墙是用山上的岩石做的。

不,准确的应该说,这间房间是紧挨着平整的岩石而建的,其中在梨花木雕刻大红床旁还矗立着一棵苍天大树,直通屋顶。

最为重要的是,这间房间中竟然还有泉水流淌进来,在岩石下汇集成一弯小塘,有两个浴缸大小。

“哇……”林绘锦身上仅有的那点儿瞌睡立刻就没了影了,立刻就一蹦三跳的朝那弯泉水汇集的小塘跑去。

“这水好凉,好清啊……”林绘锦将两只手放在泉水中,立时一股凉意袭来。

云辞轻勾了勾唇:“石泉镇,最著名的就是山泉水了。不仅清澈还十分的清甜。”

“嗯,真的有点儿甜。”林绘锦用手捧了一点儿,喝了点儿。喝到肚中,别提有多舒服了。

“那现在没人,我可以拉高裙子,泡脚了吗?”林绘锦看了看四周,这个房间要比一般的房间要大上两倍。

而且这泉水是流动的,从一端流进来,又从一端流出去了……

“如今,就我们两了,你想怎么胡闹就怎么胡闹吧!”云辞摸索着将身后的门关上。

之后便听到了林绘锦那小脚丫踩着水的声音,就跟个小孩似的,玩的十分的开心。

云辞拿出袖中的盲杖,循着林绘锦玩水的声音,慢慢的朝林绘锦走去。

此时的林绘锦一直将裙子给拉到了膝盖上,坐在岩石上,一双修长白皙的长腿不断的在清澈的泉水仲踩冻着。

那清澈的泉水长有青苔的岩石将林绘锦那双细嫩,修长的长腿映衬得越发白皙,诱人。

尤其是那一对粉嫩而又秀气的脚丫子,随着划水的动作,分外的可爱。

“哈哈哈……”林绘锦转过身看到云辞靠近了,就捧了一抔水朝云辞泼去。

云辞伸手挡了挡,但是下身的裙袍却还是湿了。

索性,云辞便也卷起衣袍,坐下身来和林绘锦一块儿泡着脚,玩着水。

“好玩吗?”云辞坐在旁边,双手撑在身后,低吟浅笑的问着。

“好玩,这家客栈挺有特色的啊!”

“床大吗?”云辞似是漫不经心的问着。

两腿正划着水的林绘锦似是一下意识到了什么。然后便看向一脸正经的云辞。

“问你话呢?”云辞见林绘锦不回答,便朝林绘锦靠近了一些。

“我觉得这个房间挺大的。”林绘锦却又环顾了一圈这个房间。眼里闪过一抹狡黠:“要不,我们晚上来玩捉迷藏吧!”

“可以啊,咱们熄了灯玩!”云辞自是知道林绘锦在想什么。唇角掀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隐隐的还带着一股邪魅。

“那怎么行呢?”林绘锦离云辞远了一些,赔笑着说道。

“过来……”云辞好整以暇的坐直身体,一只手搭在膝盖上,撑着下巴,对着林绘锦邪勾着唇道。

林绘锦反倒又往身后挪了挪。

“过来……”云辞又说了一声,唇角的邪魅又加深了一些,但是语气却并没有多大的变化。

林绘锦转动了一下清棱的眼珠子,又扫视了一眼周围,同时已经慢慢的将两只腿从水中拿了出来,做好了随时准备跑路的打算。

“绘锦,我生气了……”一抹犹如罂粟花般妖媚,邪肆的笑容自云辞的唇角绽放开来。

随之迅速的站起身,便朝林绘锦的方向走去……

云辞生气的后果就是,那张上好的梨花木雕刻床,一直从晚膳时间“吱呀”吱呀的响到后半夜。

林绘锦起先还能挣扎一下,甚至还抽空质疑了一下云辞的能耐。

而事实证明,云辞确实挺有能耐的。不多久,林绘锦就败下阵来,开始向云辞求饶。

“绘锦,我跟你说了我生气了,而我生气的后果是很严重的……”

于是到了第二天早上醒来,林绘锦发现她全身的力气似乎都被抽干了一般。

云辞是真的让她下不了床了!

第414章 云辞,看看你干的好事

第414章 云辞,看看你干的好事

而罪魁祸首则还在她旁边睡得正香……

透过唇角的笑意来看,是一脸的满足……

不言如往常般端着热水,走进了房间,却是看到床下散落了不少的衣服。

她本身就是当个二等丫鬟训练的,并不似大丫鬟那边能够近身伺候主子,因此头一次碰上这样的事情,自然是让她脸红心跳的。

“啊……对不起,对不起……千大哥……”不言低着头,心思正慌乱着呢。走到拐弯处时,便与朝这边走来的千相撞。

尽管千也躲避及时,但是那一盆热水却还是撒了三四分到千的身上。也幸好热水并不烫。

“主子和小姐还没有起来吗?”千只是低头看了一下被弄湿的衣服,并没有多在意。

“是。”一问到这个,不言的头再次低下去,脸颊更是如血般血红,之后用蚊子声回答道。然后开始担忧千会让进去将主子和小姐两个人叫起来。

千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因为天色炎热,所以他们一般都是早上赶路,等到了中午太阳最辣的时候,便找一处林荫休息。

如今两个人都还没有起,那今日估计是不用走了。

“绘锦,我腰有些酸,帮我揉揉……”云辞伸手戳了戳旁边又睡过去的林绘锦。

林绘锦没理他,翻了个身继续睡,还将盖在两个人身上的衣物给卷走了。

云辞继续戳林绘锦,林绘锦依然不理。

“行,不揉就不揉吧!”云辞轻勾了下唇角,之后便掀开床幔下了床,将垫在身下的薄被给盖到了林绘锦的身上。

“云辞,你干嘛?你要热死我啊?”

“揉不揉?”

“不揉。”

最终林绘锦被热的实在受不了,最后只好松嘴说给他揉。

哼,她才不会给云辞揉呢,都是他自找的!

眼角的余光不小心扫到了床对面的梳妆台上,那一块硕大的铜镜,将床上的情形照得清清楚楚。

“我靠,云辞,我要杀了你!”林绘锦看到铜镜中的自己,立即愣住了,紧接着便低下头查看自己的身体。

原本白皙柔嫩的肌肤上,被云辞留下了不少暧昧的印记,有深有浅,遍布全身。

尤其是身前,那看上去真的就跟用嘴拔了个火罐似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被人给毒打了一番。

在去看云辞,他身上也留下了不少她的印记,当然不是吻痕,而是她手指甲的抓痕,以及牙齿的咬痕。

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留上去的。

林绘锦也不管那么多,冲上去就用手掐住了云辞的脖子。

云辞也不阻拦,任由林绘锦掐着他的脖子,一边笑着,还一边指导林绘锦如何在短时间内让人窒息。

林绘锦使不上劲儿,只好攥着拳头在云辞的胸膛上锤了几下,气恼的道:“你看你做的好事?你就不能轻点儿,我现在身上全是淤紫、红印。”

“是吗?当时就想把你整个拆骨剥皮的吃入腹中,没心思顾虑其他了,当真是控制不住,你别生气……谁让你那么诱人呢!”

“肚子还涨吗?”

“你还说。”林绘锦又捶了一下云辞,恼羞道。

“若是还涨,我再帮你揉揉嘛!”

“让你说,让你说……”

云辞发出一声爽朗的笑声……

一直到了用早饭的时间,不言这才鼓起勇气敲开了门。

“等到了我姐姐的地界,你不许胡闹知道吗?”云辞的额头抵在林绘锦的脑袋上。

“嗯,你放心,我心里有数的。”林绘锦点了点头。

“你也不用刻意的在我姐姐面前表现……”云辞又叮嘱了一句:“只要做你自己就好了。”

“嗯。”林绘锦又点了点头,她其实知道,若是云辞的姐姐第一眼看她就不顺眼,那她怎么表现都没用。

反正第一眼就看眼缘!剩下的就交给云辞了!

“吃完早饭,我去镇上给我姐姐挑选些她喜欢的东西,你要不要跟我一块儿去?”云辞见林绘锦完全没有一点儿紧张的感觉,便也就不在担心了。

“想去,但是我觉得我没力气……”林绘锦将脑袋埋在云辞的怀里,倒不是真的一点儿力气都没有,而是那种不想动的没力气。

“行,那你在客栈乖乖的等我回来,不许乱跑,更是不许胡闹。”要和林绘锦分开几个时辰,云辞还真是有些舍不得,就想时时刻刻的将她带在身边。

“我就是想,也没那个力气啊……”林绘锦撅着嘴巴,带着撒娇的语气道。

第415章 云瑶宫

第415章 云瑶宫

经历过那晚之后,两个人的感情明显要比之前更加深厚,也是更加黏糊了。

原本云辞和林绘锦之间两个人还有些顾虑,只是在马车上搂搂抱抱,在偶尔玩个小亲亲。

现下,云辞却是大胆了起来,反正他眼睛看不见,也就自动将周围所有的人给忽略,只留下他和林绘锦两个人。

只要他高兴或者心情好,也不管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周围有什么人,便凑到林绘锦的跟前,然后在她脸上轻啄几下。

刚开始的时候不言还会捂眼睛,现下却好似已经习惯了。

直接站在一旁,正大光明的看着。看到精彩处还傻笑。

当真是从心底里觉得这两个人在一起好甜,甜的就跟蜜一样。

现下正是傍晚十分,凉风习习的穿过树林吹在人的身上十分的舒爽,风中还夹杂着杜鹃花的味道。

云辞和林绘锦两个人骑在马上,在如梦似幻的夕阳照耀下,异常的唯美、动人。

天边晚云渐收,淡天琉璃,不言坐在马车上看着马上相拥亲吻的两个人,犹如是天地间描绘的一副上神仙美画一般。

直让不言看得不由从嘴中惊呼出一声:“好美啊!”

“回马车里去。”冷不丁千冰冷的声音从不言的身旁传来。

几个一身鸦青色,手握长剑,面带面纱的女子,却是突然从天而降,单膝跪在了地上:“少主。”

“哎呀……她们是谁啊!”林绘锦却是完全没了兴趣,疑惑的看着几个跪在地上的少女。

“我姐姐的人。”云辞厮磨着林绘锦的唇畔,低喃道:“原来不知不觉中,我们都已经到了我姐姐的地界了。”

随后伸出手淡淡的做了一个“起身”的手势,这些半跪在地上的侍女们便全都站起了身。

“宫主让我们在此恭迎少主……”其实后面还有一句就是,宫主让她们把林绘锦给扔了,但是显然少主和林绘锦这两人的架势,她们没人敢扔,也自是不敢说这句话。

“嗯。”云辞又是清淡的嗯了一声,抱着林绘锦一起下了马车。

大手轻拉着林绘锦的小手,朝前面走了几步,见身后没有人跟上来,便低唤了一声:“千。”

“云舒宫少有男子,属下便在此地等候主子!”话音刚落,千便已经到了云辞的身后,言下之意就是不跟着云辞一块去了。

云辞却是笑了:“多年的兄弟情分,你不能看着我一个人被我姐姐打吧?好歹帮我分担一点儿。”

林绘锦一脸惊愕的看向云辞。而千则是头一次的咽了一下口水,很是为难。

“你不是说,你长大后,你姐姐就不打你了吗?”林绘锦看千的神情,竟然从千的神情中看到了一丝害怕之意。

这云辞的姐姐是不是很恐怖啊。

“这次带你回朝旭国,总归一顿打骂是免不了的。反正你到时别出声就行!”云辞云淡风轻的说着。

但是林绘锦却是有点儿怕怕了,千都露出这种表情了,这云辞的姐姐一定很凶吧。

云舒宫建在离镜湖正中的一座小岛上,需要乘坐小舟前进,而且没有云舒宫的人带路,一般人根本找不到那座小岛。

反倒还会在离镜湖中迷路。

小舟行驶不久,林绘锦就看到了一大片碧海连天的荷花,整个湖面都被能绿色的荷叶占据满,小舟在这些荷叶中穿梭了好久。

之后眼前才豁然开豁起来,然而没过多久,便是一层烟白色的雨雾笼罩下来,直让湖上烟雨渺渺,仿佛一夕间进入了江南一般。

没过多久,小舟便停在了一个犹如桃花岛的地方,四周青山环抱,绿树成荫,山间更是绽放着无数她叫不出来的花。

仿若一下来到了人间仙境。

“哇,好漂亮啊!”林绘锦不由出声,轻呼了一声。

“这里是药谷,很多草和花都不能随便碰。”云辞将林绘锦拉在身边,叮嘱着:“前往云舒宫还有一段距离。”

“小姐,你看,前面还有大黄牛哎……”不言上了岛之后,整个人的神情都是懵的,感觉自己的脖子都能扭成麻花了。

这么漂亮的地方,她真的是从来都没有见过。

“奇怪,不是说这里没有男人吗?”林绘锦也看到了前面的溪水旁,几只大黄牛正慢悠悠的吃着草,而在不远处,还有一个背着药篓,带着草帽的药童,似是正在采摘着药草。

“这里是药谷,不是云舒宫。”云辞复又说了一遍。

“这么说,这岛上不只有一个云舒宫。”林绘锦似是明白了云辞的意思。

云辞笑了笑:“这座岛原本是这个药谷的谷主的,后来我姐姐发现了这个地方,就抢了谷主的一半的岛,修建了云舒宫!”

“啊?”这么强悍的吗?

“忘记说了,我姐姐还抢了人。”

“谁?”

“这里的谷主!他现在是我姐夫!他钻研医术、草药成痴,一般很少现身,我也只见过他几次面而已。”

林绘锦再次愣住了,云辞的姐姐竟然已经嫁人了,这是她之前都没有想过的问题,也更是没有考虑过的问题。

而云辞和他的姐姐是龙凤胎,弟弟都生得这般清雅出尘,那姐姐定是一个比她还要美上百倍的女子,她实在很难想象,这个谷主是个怎样的人,竟然要云辞的姐姐去抢。

这个谷主一定是个比云辞还要优秀百倍的男子吧!

第416章 美貌与智慧并存

第416章美貌与智慧并存

“混蛋,这一天天的哪来那么多事儿?”刚走进云舒宫玉漱斋,便听到一声暴躁的怒吼声。

一根沾着红墨的毛笔便也顺势落在了脚下。

林绘锦下意识的朝云辞的身后缩了缩,然后脑袋却是不由好奇的朝里面探了探。

只见影红洒花簇锦软帘下,同样一身月牙白长裳的女子一只腿盘坐,而另外一只腿则霸气的踩在软金塌上。指若削葱根,口若含朱丹。

与云辞完全一模一样的棱角线条,清雅出尘中却更多了一分霸气。

美人当以玉为骨,雪为芙,芙蓉为面,杨柳为姿。

然而她的眉宇和气质则要比一般的女子刚强、霸气些。然而这并不影响她身为女子特有的柔。

林绘锦的第一个反应,便是见到东方不败本尊了!

“哎呦……”林绘锦看得有愣了,在走进玉漱斋时,完全没看到脚下的门槛,直接给绊了一跤。

云辞握住林绘锦的手,以为林绘锦是在害怕,便低柔着声音在她耳边道了一句:“别怕。”

云舒放下手中的折子,从堆积成小山高的奏折中抬起头来,一手捏着身前的一缕长发,宛如神抵的容颜高傲而又藐视的朝林绘锦打量了几眼,随后不淡不冷的道:“长得一般般嘛!”

“朝廷上的那些大臣又如何惹姐姐生气了?”云辞又将林绘锦朝身后拉了拉,一脸笑意且乖顺的对着云舒说道:“姐姐你不要气,等云辞回了朝旭国,在帮你一个个收拾他们,给姐姐你出出气。”

林绘锦有些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云辞的嘴中说出来的。

在东方不败姐姐的面前,云辞直接一秒变成小迷弟啊!乖的不要不要的。

“你把她给我扔出去,就已经让你姐姐消了大半的气了!”云舒的神情依然是高傲而傲娇的,那对玉指仍旧捏着身前的一缕长发。用莹润而又白瓷的下巴朝林绘锦的方向示意了一下。

“姐姐,这个不行呢!”云辞脸上依旧带着讨好的笑意。

“我很喜欢她,我一定要和她在一起!”紧接着云辞又说道。话语虽然很温柔还带着乖巧,但是语气却是格外的坚定。

“你过来……”云舒的眼神望着云辞身后的林绘锦说道,语调平平,但是却非常的有气势。

“去吧。”云辞松开了林绘锦的手:“我姐姐不会对你怎样的。”

老实说,这一对姐弟见面,真的是弄得她提心吊胆的,一会儿在冰川上,一会儿又在春天里。

当然林绘锦也不是那种没见过大场面的人,因此面上还是一片镇定。步履从容,略微颔着首,朝云舒走去。

到了书桌前,便停下了脚步,轻轻的抬起那双莹澈而又清凌凌的眸子望向云舒。

“到这儿来。”云舒直视着林绘锦的眼睛,命令道。

直到这一刻,林绘锦从算是有一丝害怕。

但是林绘锦还是按照云舒说的照做了,一直来到了云舒的跟前。

刚刚站定,云舒捏着身前一缕长发的手,却是一下伸到林绘锦的跟前。

这一举动让林绘锦完全始料未及,她还以为云辞的姐姐是打算拽她的手,结果……

立即便惊呼一声,朝后面退了一步。

然而林绘锦的动作哪里比得上常年习武的云舒,在后退的功夫,云舒便已经将林绘锦的身材大致摸了个遍。

“云辞,你若是喜欢大胸、细腰、"qiao tun"、长腿的女子,你直接跟姐姐说就是。这云舒宫若是没有,姐姐在派人到云舒宫外去给你找就是。”云舒当着一屋子里的人,毫不避讳的说着。

这一番将女子身体所有妙处赤果果说出来的话语,自当是跟在身后的千和不言两人听了极度的尴尬。

就好似当场撞见了一个未着寸缕的少女般。

“姐姐,你这样说就有些过分了。”云辞似是有些生气了,语气也不似刚才那般乖顺了:“我喜欢绘锦,并非是因为她的外貌,而是她是独一无二的!世间不会再有第二个像她这样的女子。”

“谢谢姐姐这般夸奖我!”正在这个时候林绘锦却是话语潺潺,温声细语的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这要是换做别人,被人这般说,定是恼羞成怒的,觉得就是一种羞辱。

但是林绘锦却是一脸微笑,并没有多大的羞恼。

她大胸、细腰、"qiao tun"还是长腿,想要同时具备这四个条件那是多少女生梦寐以求的事情?

而她轻轻松松就拥有了。

更何况,她还有云舒没有说的优点儿。那就是皮肤白,颜值还很高!

这下所有的人注意力都重又落在了林绘锦身上。

云舒看向林绘锦的眼神依旧带着一些傲娇只是不再那般藐视了,斜挑了挑眉:“所以,你很是引以为傲了?”

“当然,综上这些,并不是每一个女生都能同时拥有的。姐姐你说是不是?”林绘锦一脸纯真无害的说着,随后便将眸光落在了云舒的胸前。

霸气的女生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胸不会太大!

“哈哈哈……”云舒仰天一笑,唇角的笑容既邪肆又绚艳:“身为丞相之女,却和青楼的女子一般攀比美貌!”

林绘锦的脸上依旧带着微笑:“难道不是姐姐一开始就在考核绘锦的美貌吗?姐姐既然这么说,那就说明绘锦的容貌,还是令姐姐满意的”

云舒挑高了眉眼,又重新打量了一番林绘锦:“这么说,你除了美貌,还有其他的?”

林绘锦并没有直接回答云舒的问题,而是道:“绘锦既然敢跟云辞回朝旭国,便自信自己能配得上他。”

“好。说得好。”云舒轻捏着身前的一缕长发。重又换了一个姿势坐在塌前,坐姿比之前更为的霸气,显然是气场全开。

“先前你给云辞研制出了火药以及纸铠,说明你确实与其他闺阁小姐不同。”云舒一手枕在脑袋下,一手则漫不经心的敲着膝盖。

“那我问你,某地因为干旱,产生大量蝗虫吞食禾田,致使农作物完全遭到破坏。若是处置不妥当的话,不仅会造成粮食短缺,更是会引起饥荒。你觉得该如何治理这蝗灾?”

“姐姐,绘锦之前是丞相府小姐,从小锦衣玉食,哪里会知道这些?”云辞一听,便知道云舒是在故意刁难林绘锦。

第417章 姐姐的考验

第417章 姐姐的考验

“很简单,直接吃了它。这样不仅不会造成饥荒,反倒蝗灾也自然而然的解决了,而且蝗虫所含有的营养物质,可比那些农作物丰富多了。”林绘锦脸上却是一脸轻松。

“你说什么?”云舒有些惊愕的问着,就连云辞也有些意外:“吃了蝗虫?”

“是,蝗虫是可以吃的。下油锅一炸,捞上来在放上一些蘸料,那叫一个香脆、可口。”光是听林绘锦那么说,竟然让人觉得蝗虫是一道可口美味的菜肴。

“姐姐,绘锦说的有道理。”云辞一直都知道林绘锦有很多奇思妙想,却是没有想到她竟然敢大胆的提出让百姓直接捉了蝗虫吃。

云舒看了一眼云辞,之后便又将眸光落到了林绘锦的身上:“那我在问你,某地因为水灾,致使大量灾民流离失所,背井离乡,涌入其他城镇。而朝廷也及时的派发了赈灾粮款,但是据调查得知,朝廷用来赈灾的粮款每经一个官员之手,便被贪污一部分,等落到灾民手中时,好好的粮食却有一半变成了牲口吃的桔梗……”

“姐姐……”不等云舒提出问题,云辞便再次开口。

这个问题,别说是林绘锦了,就是他都要左右权衡一番。

“女人说话,男人别插嘴!”云舒睨了一眼云辞,后来发现云辞看不见之后,便又加了这一句。

“而你现在是当今的皇后,皇上正在为此事烦忧,你又要如何为他解忧?”

云舒这个问题问的可以说是很巧妙了,即是在考验林绘锦的能力,同时也是在考验她是否有资格坐上这个皇后之位。

因此这个问题一出,屋子里一阵沉默。

“敢问姐姐,各地赈灾的地方可有出现饿死人的情况?”

“没有。”

林绘锦想了想:“那绘锦不知道皇上烦忧的是什么了?”

“朝廷拨下去的赈灾粮款,却被官员层层剥削,中饱私囊。灾民却只能吃牲口吃的桔梗,难道还不够皇上烦忧的吗?”云舒反问道。

“那绘锦能详细的问下,皇上或者派人去过灾区,了解灾民真正的情况吗?”

“此话何意?”云舒挑高了眉梢,眉宇之间的霸气又增添了一份。

“绘锦的父亲曾经是祈天国的丞相,像水灾这种灾害,祈天国曾经也是遇到过的。所以绘锦大致的知道一些内幕。水灾情况若是小了,底下的官员便会夸大其词,好贪污朝廷的赈灾粮款。但是若是水灾情况很严重的话,底下的官员便会瞒报受灾范围和人数。让朝廷以为拨下去的赈灾粮款是够赈灾的,然而事实上,朝廷拨下去的赈灾粮款是远远不够的。”

“用桔梗与粮食混在一起给灾民吃,足以说明,这次的水灾范围很大,灾民人数远比官员上报的还要多上几倍,甚至十几倍!所以,就算官员不贪污,那朝廷发下来的赈灾粮款也远远不够赈灾,甚至还会饿死不少人。”林绘锦一边说着,一边开始在屋子里中踱步起来:“所以我倒是觉得皇上派去赈灾的大臣,是个神通广大的人。本来一斤粮食能救十个人,但是换成十斤桔梗却能救一百个人!”

所有人都被林绘锦这番言论,惊到了。

“桔梗是给牲口吃的!”云舒眯了眯眼睛:“而且朝廷拨下去那么多的赈灾粮款,有一半都被那些官员贪污了,若是他们不贪污,那些赈灾粮款还能救更多的人。”

“姐姐,官字怎么写?官字下面两张口,不将这两张口喂饱了!那么多灾民,谁去给灾民发放灾粮?”林绘锦反倒沉静的说着。

“皇上纵有天大的本事,他也不可能一个人去做一百个人做的事情!”

云舒脸上的笑容意义不明:“这两张口吃的可是灾民的血和肉!”

“姐姐,恕绘锦直言,在灾民眼里已经没有人和牲口之分了,只要有口吃的就行。而且在粮食中混入桔梗,可以防止一些人混在灾民中骗取粮食。到时候一些真正的灾民就会被饿死。”林绘锦说的格外认真。

人心就是这么的险恶,官员会贪污钱财,而一些不是灾民的人,则会去领免费的灾粮。

“有些事情,真的只有亲身体验、亲眼看到才会明白的。”林绘锦紧接着又说道,话语十分的深重。

“你真的是丞相府的大小姐——林绘锦吗?”云舒听完林绘锦所说,墨色的瞳孔中漫上一层疑惑。

第一眼林绘锦给她的感觉,确实是个清妍绝美的美人,但是除此之外并无其他的特点。

但是随着林绘锦的言论,便越发的让人觉得意外,甚至是惊奇。

明明她的脑袋很小,可是却装了很多令人拍案惊奇的东西。

“我知道姐姐不喜欢我,只是因为我曾经的过往。但是那是曾经的我,并不是现在的我!”这话里有两层意思,但是只会听明白一层意思。

云舒轻勾了勾唇:“之前一直在逃,为什么这次在明知道云辞有未婚妻的情况下,还是要跟着云辞回来?”

“逃是因为我不想将自己未来的幸福交给一个不了解我的人手上。而愿意跟云辞回来,是我思索良久才做的决定。我觉得人活这一辈子,能够遇到一个与自己灵魂完全契合的人,实乃沧海一粟。错过了,可能我接下来的几辈子都不会在遇到像云辞这样的人。”

“说的好听,可是到底你是从别人手里将云辞抢来的。”云舒捏着身前的长发,语气不轻不淡的说着:“你的良心不会有愧吗?”

“若是云辞的未婚妻,真心爱他,敬他,不掺杂任何的目的和私心,始终怀有着一颗纯洁而又干净的心。那即便是我与云辞的灵魂融为了一体,那我也不会做这有愧的事。”林绘锦回答的分外坦然坚定:“但是现在我问心无愧,并且我抢,也抢的理所当然!云辞应该拥有更好的人,但是她没我好!”

“最后一个问题。”云舒泛在唇角霸气的笑容里隐隐的带着一抹深意,眉宇中的藐视却是淡了许多:“若是你日后母仪天下,真的成为朝旭国的皇后,你要如何治理三宫六院?”

第418章 你怎么可以那么自私

第418章 你怎么可以那么自私

这个问题一出,众人都已经明白云舒已经认可了林绘锦。

这个问题,显得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姐姐,这个绘锦可以日后慢慢学,再说,可以直接效仿我们的母后便可。”这个问题云辞直接帮林绘锦回答了。

“之前父皇在位时,后宫只有母后一位。但是如今你不同,她若日后成为皇后,必定是要替你管理后宫。这后宫的嫔妃便是最为头疼的一件事,不仅要做到各宫赏罚分明,还要平衡后宫的势力关系……”云舒说到这,连自己都觉得有些头疼。

“姐姐,我和父皇一样,只迎娶绘锦一个,后宫不会在出现第二个女人!”云辞的嗓音犹如削金断铁般坚定。

“你以为这件事由得你?”云舒的话语却是一下狠厉起来,猛然见堆在桌上的折子推翻在地:“你知道每天有多少这样的折子送到我的跟前吗?你是看不见了,但是我每天见到这些折子,我都恨不得将这些折子全都砸你脸上。”

林绘锦看了眼被推翻在地的折子,有些折子直接散落看来。

几乎散落看来折子上的内容大意都是在极力劝云辞充盈后宫,并且要云辞以太上皇的事情为戒。

早日为朝旭国多诞下几位皇子!

这一行行的字,这一本本的奏折,就跟一道道魔咒般不断的在林绘锦耳边反复念诵着。

让她的身体不由朝后退了一步。

“姐姐……”云辞看不见地上究竟有多少本折子,但是从折子被推倒在地的声音,却也可以知道这些折子没有上百也有几十:“我后宫中不会有除了绘锦以外的女人。”

云舒抓起桌上的砚台就要朝云辞砸去,拿起来的时候似乎觉得有些重了,之后又改换成了书本。

云辞没有躲,身姿倒是显得越发挺拔和笔直了。

“无论如何,都不会!”云辞的话语更加的坚定了。

云舒似是气极了,指着散落在地上的奏折:“你以为是我在逼你?这是你身为皇上的责任,此事关系到国家的安危和稳定。你才刚刚登基多久?你培养出来的人现在有话语权吗?你一日不充盈后宫,不册封四妃。那些在暗地里盯着你的人就会蠢蠢欲动,随时等着推翻你的统治。”

云辞立在一旁仍旧不语。

“你哪怕就是先册封几个妃位,安抚住朝中的重臣,稳固下现下的局势和人心也好。之后至于你宠不宠幸那些妃子,那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你难道每天抽个空去各宫那里做做样子,也不行吗?”云舒苦口婆心的说着,显然是一心都在为云辞好,也是在为朝旭国着想。

“至于那些妃子能不能生下孩子,那干你屁事?你又不负责生孩子!”云舒说道最后语气软了下来:“云辞,你就听姐姐的话。你想娶她为后,姐姐答应你。但是前提是你回去之后,立马给我把那什么张大人,李大人的女儿给我接进宫。我是真的不想在看到这些折子了。”

说着云舒又摔了桌上的一本折子。

“等我回到朝旭国,这些折子自然不会在送到姐姐这里。”云辞声音低低的说着。

“我说你怎么那么死脑筋呢?我都说了,你娶那些妃子就只是做做样子。好让那些大臣们闭嘴!”云舒又拍飞了一本折子。

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变得死寂起来。

林绘锦低着头看着散落一地的折子,只觉头越来越晕。

身后的不言见状,便小心翼翼的拉了拉林绘锦的衣角。

就连一直低头不语的千也走上前,低声道了一句:“绘锦小姐,请你不要让主子为难!主子的心在你这里,就是迎娶再多的女人进宫,又何妨?”

“我答应过绘锦这辈子和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我不想食言。”云辞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才缓缓启开唇说道。

“好,那你就给我跪在这。”云舒话语凛冽而又威慑的说着,不容任何人反驳:“给我将这地上的折子全都听完。”

“我看你不仅是眼睛瞎了,就连脑子都坏了。女人和国家,到底孰轻孰重?你当初若是不想复国,那你就继续游山玩水去呗?这血海深仇我来报!”云舒墨色的瞳眸中满是恼怒,眸光一抬,屋子里的众人便顿时觉得有一股无形的压迫之力逼来。

“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绘锦小姐……”千面色凝重,一双剑眉紧皱,低沉着嗓音又叫了一声。

林绘锦抿了抿有些泛白的唇,她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浑身被一层冷意浸满。

让她站立的双脚都变得有些虚浮。

“绘锦小姐,你真的太自私了!一生一世一双人就有那么重要吗?主子他是一国之君,他除了儿女私情之外肩上还有更重的责任!”玉漱斋的门一关上,千冷声质问着林绘锦。

“你也明知道主子的事情,那些女人娶回来不过就是一个摆设,你为何不说句话?”千见林绘锦沉默着不说话,冰冷的声音中还透露着失望:“一直以来都是主子迁就着你,你为何不能迁就主子一次?”

“你让我想想。”过了许久,林绘锦才开口道。

她的脑袋有些乱,她必须花费点儿时间好好整理整理。

“姐姐,你是故意的。这些事情你原本可以私下和我说,你为什么要当着绘锦的面说?”云辞跪在地上,背脊虽依旧挺拔笔直,但是声音却是很沉默。

“她若是真的爱你,在乎你,为你着想,她会同意的。”云舒漫不经心的摊开一把折扇,慢悠悠的扇起来。

“可是她会离开我的,她真的会离开我的!”云辞抬起头来,一下就将遮在眼睛上的白布扯了下来,露出了那双有些润湿的漆黑双眸。

“但是她也说了,如果错过了你,她可能几辈子都不会在遇到像你这样的人。”云舒把玩着身前那一缕秀发,语气不轻不淡。

“可她不是委曲求全的人。她要就一定要得到全部,如果只是给她一半,那她宁愿不要!”

第419章 打个赌?

第419章 打个赌?

云舒轻勾了勾唇,手中的折扇也不紧不慢的扇着:“她刚刚还说,一无所有的灾民,已经不在乎人和牲畜了,只要有口吃的就行。她说那句话的时候,她的身边应该还围绕着不少的裙下之臣。但是现在她跟着你回来了,她就只有你了。现在的她和那些灾民没有什么区别!”

“要不咱们赌一下?”扇子的风轻轻的将云舒两鬓的墨发刮起,宛若神抵却不失霸气的面容上淡淡的漫上一层笑。

“姐姐,我不想用我和绘锦之间的感情做赌注。而且我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和她在一起。我不想和她分开,哪怕是一分一秒也不行。”云辞却是摇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祈求。

“你不是一直都想把歌儿接到皇宫小住几日吗?若是你赢了,你带着歌儿回朝旭国,之后便宣称是你和林绘锦在五年前生下的孩子。到时候那些大臣们也不会一天给你递三道折子劝你广纳后宫。至于以后,你就自己想办法吧!”云舒用下巴指了指散落在地上的折子:“但是你别想我会将歌儿过继给你。我这辈子是不会在生孩子了,差点儿没把我给疼死!”

云辞听到云舒同意他将歌儿带回朝旭国时,眸中立时绽放出一抹光亮来:“姐姐,你一定会输的!”

她姐姐根本一点儿都不了解林绘锦!

她宁愿暂时的过着逆境的生活,却也绝对不会牺牲掉她一辈子的幸福。

“从现在开始你不准离开玉漱斋,否则算你输!”

从骄阳似火的中午一直到星空密布的晚上,林绘锦一直都坐在凉亭的石凳上。

她脑海里一遍遍的回荡着云辞是皇上那句话,以及那散了满地的劝云辞广纳后宫的奏折。

从一开始的混乱,到最后的慢慢清晰明白一个道理,无论云辞在怎么深爱她,他都是朝旭国的皇上!

而他既然是皇上,就要承担起他身为皇上的责任。

他要让朝旭国的百姓安居乐业,免受战争之苦。

要让朝旭国在他的统治下,变得富强而又繁荣!

最重要的是,他还要让他祖辈辛苦打下来的百年基业延绵下去……

因此广纳后宫,尽早为皇室开枝散叶,便成了重中之重。

可是云辞在身体里的毒素没有清除干净之前,他根本就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因此这广纳后宫自然就成为了一个笑话。

云舒让云辞赶紧充盈后宫,本意也是好的,只是想要安抚住朝廷里那些大臣以及朝旭国的百姓而已。

一个是为了她着想!一个则是为朝旭国着想!

所以他们全都没有错!

“小姐……”不言一直都陪伴在林绘锦的身边,刚开始不言见到林绘锦的神情,一句话都不敢说,但是眼看着天色已经完全黑了,而林绘锦却是滴米未进。

“奴婢虽然没有念过几年书,但是却也知道这天下的皇上,哪一个不是后宫佳丽三千,妃嫔无数呢!”不言小心翼翼的开口,在她的认知中,确实觉得林绘锦的要求有些过分了。身为一国之君又怎么可能只迎娶一个人呢!

“而且,这一路走来,奴婢也觉得公子喜欢你喜欢的紧,再加上刚刚公子的那番话,便足以说明公子心里只有小姐你一个人。就算公子迎娶很多女人进宫,那又如何呢?公子的心里不还是只有小姐你一个人吗?”

不言说完过了一会儿,见林绘锦没有什么反应,便又越发焦急起来,过了半天,便走到了林绘锦跟前,很是担忧的皱着眉头:“小姐,奴婢也是真的为你好。公子身为皇上,哪怕他为了小姐,始终坚持不愿充盈后宫。可是那些折子日后肯定还是会一封一封的送上来,甚至比现在的还要多。到时候小姐不仅因为这件事得罪了云舒宫的公主,甚至还会落得一个善妒的罪名!”

林绘锦收起眸中四散的思绪看向不言:“我知道。充盈后宫是迟早的事情。我只是在想另外一件事而已。”

从她出来之后,她就在想的是,她自己是否能够接受,云辞后宫佳丽三千。

即便这些佳丽只是个摆设,她才是这部后宫戏中唯一的女主角。

可是那些佳丽毕竟是人,有血有肉有气。关于那些后宫争宠的戏,她又不是没看过。

你把她们当摆设放在后宫里,不想看到她们,但是她们有腿有手的,她们可以自己来啊。

见不到云辞,必定会跑到她跟前来晃悠!

“在想什么事?”不言一听林绘锦想通了,便松了一口气。

“我在想我是否和那些妃嫔和平共处。”这个问题,她必须认真思索一下。她把后宫剧那些会发生的戏码全都套到了她的身上。

她想看看,她是否能够接受的了。

“哎呀,小姐。到时候你可是皇后娘娘,那些嫔妃巴结你还来不及呢!”不言劝说着。

是,按照不言说的确实。

云辞不会去宠幸那些嫔妃,而那些嫔妃也根本威胁不到她。

她只需要在她的宫里安生的过她的日子,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就行!

这看上去倒似没有什么问题。

“等到小姐你为公子诞下子嗣之后,公子肯定会更加爱小姐。而小姐你这个皇后之位也更是没有人可以动摇得了……”

林绘锦差一点儿就要选择妥协了,但是在听到不言这句话之后,就像一个溺水的人猛然间苏醒过来一般。

大臣们每天上奏那么多封折子,其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让云辞早日诞下朝旭国的第一位皇子而已。

如若她妥协了,让云辞广纳后宫,而云辞又时常去她的宫殿,久而久之她的肚子没有任何动静。

那些大臣们便会劝云辞去其他妃嫔那里走走,时间一长,劝言就会越来越多。

云辞越是不去,那最后她就要背负上一些莫须有的骂名和指责。

到最后云辞为了不让她受这些委屈,便只好假装让那些妃嫔侍寝……

就这样,一步步的,从一开始的说好将那些妃嫔当做摆设,再到假意的要让她们侍寝……

这看上去一切都是假的,但是不得不说,这些事情却是成为了她和云辞感情之间的一个隔阂和阻碍。

第420章 和云辞谈谈

第420章 和云辞谈谈

原本云辞忙完政事就可以回来陪她玩闹,而之后云辞却不得不去其他女人的宫殿里。

原本云辞可以在春日狩猎时带上她,之后却不得不还要带上其他的女人。

甚至云辞好不容易空出一天时间来,打算一整天都陪着她。正在他们好久都没这般耳鬓厮磨的亲近时,那个嫔妃却携了一幅新得来的美人图跑过来要与她一块欣赏。

那个嫔妃又说新学会了一首曲子,要弹奏给她听。

看着这些东西都是送给她,讨好她的。但是事实上全都是跑来见云辞的。

而她又不能拒绝。

于是两个人好不容易独处的机会就这么被打破了。

这好似都是一些小细节,只需要忍忍就好了,反正只要他们两个人还相爱就好。

可是她惊愕的发觉,随着日复一日的下去,她的底线和原则在慢慢的突破,她在慢慢的变成一个她最不想成为的一个人。

而离她所设想的那种自由、随性的生活越来越远。

最可怕的是,在这个过程中,她不会想着及时抽身,而是想着这是暂时的,忍一忍就算了。然后不断的用云辞反正只喜欢她一个人来洗脑。

这真的太可怕了!

她所谓的忍一忍,就是妥协,而妥协之后就需要在妥协,就仅仅因为她爱云辞,她不想离开云辞。

那到最后,她会变成什么?

而即便在这个过程中,她不想要妥协了,那她和云辞之间必然就会爆发争吵。

云辞有他的不得已,而她也有她的。

到时候她要么选择继续忍耐,要么就是一气之下离开云辞,不在受那样的气!

所以到最后只会有两种结局,第一她虽然留在了云辞的身边,但是她却成为了一个她不想成为的人。被剪去了自由的翅膀,失去了她往日的个性,就连她现代的思想都会被腐蚀。

第二则是她和云辞之间每爆发一次争吵,两人的感情就会减少一分,最后弄的两个人疲惫不堪。

虽然还互相爱着对方,但是他们却也都累了。

最终她还是离开了云辞,变成了她一个人!

“不言,我想明白了……”林绘锦的眼神变得有些涣散起来,甚至在不知觉间长长的睫羽上凝结上了一层凝露。

“小姐,想明白了就好。”不言还以为林绘锦真的想明白了,便高兴的道。

然而林绘锦的内心真的很难受,非常的难受。

可是她想明白了又如何,现在她和云辞正是感情最为浓厚的时候,也正是所谓的热恋期。

现在让她离开云辞,无异于是在她身上剥下一层血粼粼的皮。

但是不离开,最终的结局,不就是她所预料的那个吗?

“那我们现在去找公子吧?公子怕是在玉漱斋跪了一天。”

林绘锦深吸了一口气,随后便站起了身。

她应该先去和云辞好好的谈谈,然后在做决定!

这些上奏劝云辞充盈后宫的奏折是真的很多,云辞一直听到现在都还没有听完。

林绘锦敲开门走了进来,云辞却是一下就听出是林绘锦的声音:“绘锦。”

“我可以和云辞单独说会儿话吗?”林绘锦对着屋内两位给云辞念奏折的侍女说道。

关上门,屋子里陷入到了一片沉默当中,最终云辞还是最先开了口:“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又想离开我了是不是?”

林绘锦真的很惊讶云辞对她的了解,即便他的眼睛看不见,可是他的心却格外的明亮,将她的心思照得清清楚楚。

“云辞。我觉得一段好的感情就应该是让我们过得越来越好。但是我刚刚想了一下,如果你迎娶其他的一些女人进宫的话,那我们的未来只会越来越差。”

“绘锦,我没说我要迎娶其他的女人!”云辞斩钉截铁的说着:“我也不会,我只会迎娶你一个。”

林绘锦摇了摇头,从地上捡起一本奏折:“不,我不能那么自私。你是皇上,你心里的第一位始终都应该是你的国家,第二位才是儿女私情。我们之间的感情是不能超越你的国家和百姓的!”

“绘锦,如果当初,当初你没有离开我的话。这个皇位我是可以不做的,但是现在我没办法……”云辞话语沉重的说着。

“云辞,我没有那个意思。有些责任一旦承担起来了,就不可以退缩。”哪怕云辞真的为了她而放弃皇位的话,她也不会同意的。

“而你姐姐我也知道,她并不是针对我,而是为了这个国家好,也是希望你好。所以,充盈后宫是一定要的!”林绘锦的语气坚定,但是若是细细听的话,便可以听出夹杂在话语中的难受。

话音刚落,云辞便有些急切的拉过林绘锦的手:“绘锦,你真的舍得离开我吗?”

她的心思,她每一句话要说的话,云辞似乎都猜得清清楚楚。

林绘锦依旧没有回答云辞的问题,而是将她刚才的设想以及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情,一一的说给了云辞听。

“后宫那么多的女人,就只有你一个男人。谁会想老死在这个皇宫里呢?而你又是那般的优秀,令人瞩目,有哪个女人对你不心动呢!你不想见那些女人,可是那些女人却是会想尽办法的来见你。再加上还有前朝的施压,你能如何呢?”

“之前在芙蓉镇的时候,你看到容枫和我稍微亲近点,都会吃醋。那我看到那些女人拼命的往你身上靠,我又何尝不是呢?即便我知道,你不会喜欢那些女人,但是那么多女人呢!就跟苍蝇一样,赶都赶不走。”

林绘锦慢慢的蹲下身,和云辞一起跪在了地上:“而那些大臣让你充盈后宫,肯定不是让你享乐的,自然是让她们为你多开枝散叶,振兴皇室的。你怎么可能不去后宫其他嫔妃那里?”

林绘锦说完便静静的看着云辞,明灭的烛光将云辞的棱角勾勒得异常清晰、流畅。

她其实很想听到云辞告诉她,他患有隐疾的事情。

她说要来找云辞谈谈,也正是想听到云辞这一句话!

可是他没有……

第421章 我开始有点儿喜欢你了

她知道,云辞不是想故意瞒着她,可是他有他的顾虑,尤其是在这种时候!

但是同样的,本来离开云辞只是她的一个念头而已,并没有做出这个决定,然而现在她似乎是要做出这个决定了。

“云辞,你喜欢我的不就是我已与别人的性格和有趣而又猎奇的想法吗?当后宫的那些事情将我这些都磨没了的时候,我身上的闪光点也不再了,到时候我和后宫那些女人还有什么区别?”林绘锦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云辞的回应,便吸了吸鼻子,接着说道。

“而我想保留我身上的那些闪光点,那我就只有离开这个泥沼,不与她们同化。所以与其这样,我们……不如早点儿分开!”林绘锦说道最后一句话,话语俨然哽咽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堵住她的喉管一般,让她后面那句话说得异常的困难。

“至少以后我们相见了,还能相视一笑。但是等到了那个时候再次遇见怕是都是沉默,以及那些不好的回忆。”林绘锦的嗓音中已经带着哭腔,整个声音都变了。她一双浓淡皆宜的双眉紧紧的蹙着,睫羽也更是在不知何时被盘旋在眼眶里的泪水沾湿,她极力不让自己哭出来,但是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无不描述着此刻她内心的痛苦。

“我不想离开你,但是可能我们真的不适合在一起。”林绘锦说这句话的时候,泪水再也控制在不住的从眼角滴落下来。

“绘锦,你真的要再次离开我?”云辞光是听林绘锦的话语,便知道她现在是何等的难过了,直接一把便将林绘锦抱在了怀中。

林绘锦将脑袋埋在云辞的怀中,泪水也更是如决堤的洪水般倾泻下来,她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过了好一会儿,让自己的情绪得到了一些控制后,才用变了音的声音,话语凝噎道:“云辞,我不想和你分开,真的很不想,尤其是现在。我也真的好喜欢你。但是……但是我接受不了以后要发生的事情。我也不想我变成那个样子,我只希望我们的感情越来越好,而不因为别的原因而变质。你不要跟我说,那些都是我自己想出来的,但是现实就是现实……不可能像我们想的那么美好!”

“我们得面对现实!”在现代的时候,因为她身边有这样太多的冽子了,所以她没法天真,自欺欺人!

“所以,你写封信给我爹,让他派人来接我走好吗?顺便在帮我告诉一下容枫!”林绘锦即便是在不忍心,但是却还是说出了这些话。

心如刀割,大抵便是如此吧!即便多么的不愿意,可是却还是分开。

“绘锦,我不会让你离开的。你要回祈天国见你爹,我会陪着你一起回去。”云辞将林绘锦紧紧的搂在怀中,她那瘦弱还带着颤栗的肩膀,让他是分外的心疼。

“姐姐……”一道月白色的袍子冷不丁的出现在云辞的眼前,明灭的灯光将云舒那抹桀骜的身影长长的映现在地上。

云辞察觉到有人靠近,一下便抬起了头。

“你真的要离开云辞?”云舒捏着垂下来的一缕长发,慢悠悠的从林绘锦跟前踱过,随后慵懒的落座到了软塌上。

“不是我要离开,而是我不得不离开。”林绘锦从云辞的怀中抬起头,眼角处还残留着一两滴晶莹的泪水,但是却还是慢慢的将云辞给推开了。

“云辞当初和我说起你的时候,我并没有觉得你有什么特别的。现在看来,你这所谓的特别,倒像是脑袋被驴踢过。你知道有多少女人想要嫁给云辞吗?甚至很多女人哪怕是看一眼云辞都是一种奢望。而你倒好,云辞如此的心悦你,你放着好好的皇后之位不做,竟然在这个时候要选择离开云辞。你说你脑袋是不是不正常?”云舒靠在凭几上,声音淡漠的说着。

“况且,你也早已经是云辞的人了,而这一路,你们也没少亲近吧?我真搞不懂你是哪来的勇气要离开云辞的?”

是,这放在古代,人人都会说她脑袋有问题,但是身为现代的人她并不这么认为。

“不是我有勇气离开云辞,而是如果我现在不离开,那么只会有两种结果。第一种便是那座深宫会将我身上的棱角一点点的磨光。”

“在猛的野兽,被关在笼子里时间久了,就不知道如何捕猎了。鸟儿不论飞得多高,只要你把它的翅膀剪了,它就没办法在飞翔了。而最终它们离开笼子都会落得一个下场,就是被饿死!它们要是不想被饿死就只能继续呆在那个笼子里。”

“而我不愿成为那只野兽和鸟儿。最后因为失去了野性和翅膀,变得和那些深宫中的女人一样,要将所有的希望和依赖全都倾注在一个男人身上,然后费尽心思,奴颜婢膝,小心翼翼的去讨好。”林绘锦扬起下巴,直视着云舒,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的说道:“我林绘锦绝对不可能让自己成为那样的人。绝不可能为了任何人任何事,失去自己身上的棱角和天性!”

“至于第二种便是我在那精美的笼子里住了几日之后,便撞开了牢笼上的锁,带着一身的伤,离开了那座精美而又好看的牢笼。”

橘黄的光将林绘锦的脸部轮廓勾勒的极为坚毅,即便现在她的眼眶微红,可是却丝毫在她脸上看不到一丝柔弱的痕迹,反倒让她有一种比骨瓷更硬更美的风骨。

“所以,现在离开,我与云辞两人之间的回忆都会是美好的,虽然会有些遗憾,但是如果等到我们那个时候,我们都累了,倦了的时候在离开,那回忆就只剩下痛苦了……”

云舒的神情自始至终都是严肃而又迫人的,但是当林绘锦说完这句话时,她紧绷的唇角却是犹如冰雪融化般,露出一抹春意般灿烂的笑容,分外欣赏的看着林绘锦:“你果然很特别,我开始有点儿喜欢你了!”

“姐姐,你输了。”云辞听到云舒这句话,便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从地上站起来,但是因为膝盖跪的时间太久,一时间竟没站起来。

第422章 生育能力

输了?林绘锦却是一下被云辞的这句话给弄懵了。

“你闭嘴!”云舒却是凶道。紧接着便重又将目光落在了林绘锦,语气却是温柔下来:“你让我感觉在一群家雀中,突然飞来了一只凤鸟一般,而你就是那只凤鸟。只是你有想过,你离开云辞,你之后要怎么生活?你以后还想嫁人吗?”

“嫁人?如果以后遇到我想嫁的人,我当然会嫁。遇不到也没事,一个人过一辈子也很好!”林绘锦很是开朗的说着:“只要不折断自己的翅膀,失去生存的能力,我到哪里都能生活下去。”

“一个人过一辈子不孤单吗?”云舒很认真的问着林绘锦。

“觉得孤单的人大抵是那些生活不如意的人,所以才需要找一个人抱团取暖!”林绘锦回答道:“真正有能力的人是不会让自己孤单的。”

“哦?说说看,如果你离开云辞了,也遇不到你想嫁的人。你以后的日子打算怎么过?你要知道,你现在是年轻,也很漂亮,但是等到你年老迟暮的时候,恐怕日子就不会这么好过了!”云舒倒是来了兴趣。

然而林绘锦却是在云舒和云辞的脸上看了看,似是察觉到了什么,紧接着便道:“等我年老迟暮的时候,我应该挣了很多的钱!有了钱,还怕什么?”

“怎么说?”云舒似是有些不明白林绘锦的意思。

要知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她有了钱,当然身边就会有围绕着一对哄她开心长得又好看的小鲜肉啊。

若是在往后,她很老了,身体不好了。那她就早早的立下一封遗嘱,告知那些小鲜肉,谁若对她最好,将她伺候得舒舒服服的,让她安然离世。那她剩下的钱就给哪位小鲜肉!

这些早在她很久很久之前就已经想好了,当然这一切都是在她没有遇到自己想嫁的那个人前提下。

但是现在云辞在场,更何况人家还是姐弟,她若是照实说,貌似不好。

“一开始,云辞跟我提到姐姐你的时候。在我眼中姐姐你一定是个很酷并且性情随性的人。应当会做我们一些女人不敢做和不敢想的事。比如觉得女人就应该和男人一样,凭什么男人可以三妻四妾的,那女人就不可以呢?”

她这一番话说的很委婉了吧……

云舒唇角的笑意越发的深了:“我还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我当初还真的就是这么想的。”只不过在她十六岁遇到迟慕白的时候,她就没在这么想过。觉得世间在多的男子都比不上他一个!

“姐姐!”云辞立刻制止道。

“云辞,你听不明白吗?她也是这么想的!”云舒声音爽朗的说着。

云辞通过衣袖掐了掐林绘锦的手,然后低声的道:“你敢!”

“我以为这个想法,世间只会有我一个,若不是当初为了解云辞身上的毒,来到这座离镜岛上给他寻找解毒的人,我的想法已经实现了。”云辞身上在强大的气场,在云舒面前,都能被她给忽略:“要不这样,你留在云舒宫,我好好栽培你几年之后,我便立你为下任云舒宫的宫主。可比你去给云辞当皇后要舒服多了!”

“姐姐,你是非要拆散我和绘锦吗?若是这样,那我便去拆散你和姐夫好了!”云辞气不过的说着,好不容易站起来了,结果刚说完这句话,云舒便从塌上站了起来,走到云辞跟前,将他又重新给按了回去。

然后拉着林绘锦的手来到了塌前坐下。

“那是在我没有遇到想要嫁的人前提下。如今我遇到了,便只想和他好好的在一起。”越是这样,林绘锦便越发的肯定刚才的事情肯定有问题。

搞不好是这姐弟两联手演戏,试探她的反应呢!

“小妹妹,你的性格很合我的胃口。但是你若是真的嫁给云辞的话,你会很苦的!”云舒认真的看着林绘锦,句句说的是肺腑之言:“小妹妹,你不要以为我这是不让你和云辞在一起,相反我是为你好。”

“云辞从小就中了一种毒,你知道吗?”

“我知道,云辞跟我说过。”林绘锦点了点头。

“那中了这种毒的后果,云辞和你说过吗?”

天啦,云辞一直都不肯和她说的事情,云舒竟然要和她说了。

果然是亲姐姐啊!专坑自己的弟弟啊!

“云辞说,他每个月都需要排毒!”林绘锦装作懵懂无知的样子。

“那就是没说!”云舒猜也猜到云辞没说。

“姐姐,这件事我自己会跟绘锦说的。”云辞重又从地上站了起来,脸色上带着一抹焦急,语气却似是下定了决心一般。

“绘锦,你过来!”云辞垂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捏起,声音低低的。似是从来没有这般紧张而又担忧过。

林绘锦站起了身,竟然连她也开始紧张了起来。

她曾经想过无数次云辞和她吐露真言时的场景,但是却唯独没有想过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当林绘锦一靠近云辞,云辞便立刻将林绘锦给抱住,抱得很紧。喑哑的嗓音在她耳边低低的说道:“绘锦,我说完之后,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无论你想怎么惩罚我,怎么跟我胡闹都行,但是请你别离开我!”

“这件事我对所有的人都能开得了口,但是唯独你,我真的觉得难以启口,也更是怕。”

被云辞抱在怀中的林绘锦很清楚的感觉到云辞的紧张。

甚至连带着他的心跳都在那一刻加速了。

这说明云辞是真的很怕,他是那么的怕他会失去她。

林绘锦有些不忍心让云辞说了。

“你不用怕,等你什么时候你在跟我说好了。”林绘锦细软温柔的声音,就如初春滑落的雨滴,细细的滋润入他的心田。

“绘锦……”云辞听到这句话,不安的心像是得到了一丝慰藉,却也让他更加坚定要将这件事说出来:“我原本是想等你跟我回了朝旭国在告诉你的,我心里是存着私心的。”

“其实,我从小中的那种毒,虽然不会对我的身体造成影响。但是……却让我失去了生育能力。”云辞从未感觉那四个字那么的难以说出口,就像一座无法跨越的高山一般,但是他还是拼着一口气爬过去了,紧接着云辞又急切的道:“但是这只是暂时的,只要我身体的毒素排除干净了,我们就可以有孩子了。”

第423章 憋了一肚子气的云舒

林绘锦微微一笑,其实说实话,能不能生育,能不能有自己的孩子,这些她都不在意。

真正令她在意的,只是云辞只对她一个人有反应。若是等哪一天他身体的毒素清除干净了,那他便一切恢复正常了。

到时候他会不会对她的感情因此而改变。

“你介意吗?”云辞见林绘锦没有说话,便又立刻问道。

“我不介意。一般这种事情都是男人介意女人多一点儿。”林绘锦笑着说道:“其实女人更加的是男人对自己的那颗心而已。”

云辞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身上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话语认真而又郑重的道:“绘锦,即便那个不能生育的人是你,我也不会介意。”

“你还有其他的事要跟我说吗?”林绘锦靠在云辞的怀中,她最想听到的则是后面那句。

云辞犹豫了一下,淡如远山的眉目轻蹙了一下:“绘锦,你记住。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后,无论什么样的原因,我对你的爱只会增不会减!你是我二十多年来唯一一个让我心动的人。以后不会再有任何一个人能够让我的心为之跳动,如果有,那一定会是我们以后的女儿。”

云辞这个回答,林绘锦很满意!那双清盈灵动的眸光犹如天空中最闪亮的星辰一般,绚烂而又耀眼的看着云辞。

云辞那双没有焦距的漆黑瞳孔中亦是情深似海。

正在两个人沉浸在浓情蜜意的爱的海洋中的时候。

一阵轻咳声便从他们的头顶传来。

云辞立刻转过身,对着云舒道:“姐姐,现在是你兑现诺言的时候了。”

云舒摊开手中玉骨的折扇,轻轻扇了几下,随后芝兰玉树的身姿便慵懒的从软塌上站了起来,步步生花的走到了云辞的跟前,踮起脚尖,轻拍了拍云辞的脸。

云辞便十分配合的将自己的脑袋伸到了云舒的跟前,于是云舒一边摸着云辞的脑袋,一边满意的道:“你选女人的眼光还真是不差。不错,我很满意,这样我将歌儿交给你,我也放心了。”

“那歌儿呢?”云辞揉了揉被云舒拍疼的脸,兴奋的说着。

“哎,别说了……”云舒唇角弧度收起,磨着牙道:“你姐夫好不容易将从奉天城运回来的荔枝给栽培活。眼看着果实成熟,就等着你过来一块儿尝鲜呢。结果好了,就在昨天。歌儿牵着他养的小黄牛,一人一牛把荔枝全吃完了,还把荔枝树给糟蹋了。我怕自己手重一不小心把他给打死了,就送到药谷让你姐夫给教训了。”

说道最后云舒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本摸着云辞脑袋的手,一下就揪住了云辞的耳朵,俨然是将云辞当成了出气筒。

“姐姐,姐姐你消消气。等我回了朝旭国,我命人在从奉天城运些荔枝树送给姐姐。”云舒的指甲又长又尖,掐着云辞的耳朵,自然是很疼的。因此云辞痛得是连连求饶。

林绘锦站在一旁看着姐弟两这个样子,竟然有些想笑!

“你知道我是最喜欢吃荔枝的。眼看着荔枝从青色变成红色,我马上就能一饱口福了,结果,结果……我睡一觉起来,全没了……全没了……”云舒越说越气,都将云辞细嫩白皙的耳朵给揪红了。

之后还拿着手中的玉骨扇在云辞的脑袋上敲了一下。

林绘锦越看越有些不明白了,自己的亲儿子舍不得打,结果却全把怒气给发泄到了云辞身上。

她默默的觉得,云辞的童年一定被欺负的很惨。

“姐姐,你不要生气了,生气对女人皮肤不好,而且这也不关云辞的事啊。”林绘锦见云辞疼得龇牙咧嘴,又因为云辞的个头要比云舒高,不得不低着头给云舒揪着。这个样子的云辞着实有点儿像委屈小媳妇的样子,让人有些心疼。

在林绘锦的劝解下,云舒虽然松开了云辞的耳朵,但是却还是拿着玉骨折扇在云辞的脑袋上敲着:“就因为关他的事,我才要揍他的。我让他一路上关顾着和小妹妹你风花雪月,耳鬓厮磨不知道加紧赶路。哪怕是早来一天,我能没有荔枝吃吗?”

“还有我若不是帮你处理朝政之事,我会累得睡着吗?不累得睡着,我那荔枝树能没吗?你说这关不关他的事儿?”因为林绘锦挡在两个人跟前,云舒敲的有些不顺利,直接就开始动脚踹了。

林绘锦看着云舒那副咬牙切齿的样子,突然竟然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显然一开始云舒是将责任怪在她的身上的,所以一上来就对她加以藐视以及讽刺,甚至那一桌子堆的奏折,也是为了赶她走。幸好她用她的聪明和机智让云舒对她改观了,不然这要被打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她了。

“姐姐,我错了。下次我再也不敢了。”云辞一边躲的同时,一边还将林绘锦给轻轻推开。生怕云舒一不小心打到林绘锦身上。

那可真不是闹着玩的!

“哼,现在说什么都迟了。我听千说,你们到了玉泉镇,明明第二天就能立马启程的。结果你因为前一天晚上操劳过度起不来床。硬是休整了一天,第三天才走!”云舒执着手中的玉骨折扇,一边给自己扇着风,一边抬起脚朝云辞的屁股上踹。

可怜云辞只敢躲,不敢还手。

林绘锦摸了摸鼻子。千果然就是一个祸害!

“难怪人家小妹妹之前三天两头要出逃呢,就你这饥不择食的样子,人家怎么能不逃。”这下云舒可是将憋了一天的怒气全都给发泄出来了。

玉漱斋,云辞很久都没有来过了,因此记不太清房屋里的摆设,所以躲开了云舒又踹来的那一脚之后,结果却是被脚底下的折子给绊倒了。

“姐姐,我真的错了。你别打了,让绘锦瞧着,她以后也会学着你这样打我的。”云辞还是有些小骄傲的。打他就打他,但是能不能不在他媳妇面前打他,这让他真的很没有面子啊。

第424章 可爱的迟云歌

第424章可爱的迟云歌

云舒似是知道云辞心里的想法,听了这话也确实没打了,却是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的看着摔在地上,略显狼狈的云辞道:“明儿你姐夫带着歌儿过来,给你医治下眼睛,在诊断一下体内的毒排得如何了。今儿你就给我歇在玉漱斋,将那些没有处理完的政事给军事给我处理完了。”

“晚上,小妹妹去我的宫殿睡,你若是敢半夜爬过来,我打断你的腿。”

“啊?姐姐,我这刚到云舒宫……”云辞似是有些不情愿:“我还有好多话要跟绘锦说呢。”

但是说完话云舒却已经全然不理云辞了,直接就朝门口的方向走去。并且还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绘锦,让林绘锦跟上去。

林绘锦有些怜悯的看了一眼地上的云辞:“云辞,我先走了啊。”

“我这个弟弟他到底行不行啊?”还未出门,云舒便十分好奇的问着。

林绘锦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只是抿着唇笑着。

“要是不行就赶紧重新找个男人吧。我跟你说啊,这可关系到女人一生的”幸“福!”紧接着云舒又说道。

云辞的思想很开明,而他的姐姐思想更开明!

这特么可是她的亲弟弟啊!

云辞也不知道是很听云舒的话,还是真的怕被云舒将他的腿给打断,当天晚上,云辞确实没出现在林绘锦的床上。

这反倒让林绘锦有些不习惯了。

一直到第二天快要到用午膳的时间,林绘锦才见到从玉漱斋出来的云辞。他好似一脸倦意,还带了一个哈欠。

“姐姐,你真的太懒了。这几日只处理加急的折子,其他的折子就全都堆放在一边。”云辞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无奈的说着。

“这原本就是你的事情!帮你处理不错了。”云舒一手捏着身前的青丝,一手慢悠悠的摇着手中的玉骨折扇,满脸傲娇的说着。

云辞摸索到林绘锦的位置之后,直接就将脑袋靠在了林绘锦的身上,一脸困顿而又缠绵的样子。

“困了就回去睡觉。”云舒撇了一眼跟个孩子似得云辞。

“不。”云辞倔强的说了一声。

“宫主,谷主来了。”一身绿意的侍女穿过繁密的绿荫走进来说道。

原本斜靠在座椅上,脚踩板凳的云舒一下便坐直了身体,故作镇定的整理了一下衣裳,然后又从怀中掏出了一面小铜镜照了照。

脸上那小女人的神态尽显,但是很快便又恢复了如初。

这让林绘锦在旁看得甚为惊讶。果然在强大的女人,只要在自己心爱的男人面前,都会变成一副小女人样。

林绘锦倒是越发的好奇,究竟是怎样的男人才能降服得住像云舒这般霸气侧漏的女人呢?

一声“哞”声从遮阳的竹帘身后传来,随后一骨节修长,灵秀干净的手便掀开了竹帘。

便见一头戴草帽,身穿鸭卵青衣裳的男人走了进来,背上还背着一筐药草,显然是刚采完药回来。

气质沉稳又不拘小节,颇有些闲云野鹤的味道。

而在他的身后则慢悠悠的跟着一头小黄牛,而在小黄牛的背上则还驮着一个同样鸭卵青衣服的小孩,只不过是短衫,露出一小截白藕般的手臂和小腿。脚上的鞋子则是用草编织的草鞋。

这一身采药装扮穿在歌儿身上,即便看不清歌儿的脸,却也分外的惹人喜爱了。

“各位久等了,刚刚歌儿淘气,路上耽误了一些时间。坐吧!”迟慕白走进凉风习习的亭内,便摘掉了脸上的草帽,露出一张成熟而又风韵的面容来。他的五官分开来看皆十分的普通,然而糅杂在一起,却充满了一种不可自拔的魅力。

就好似一壶埋藏在竹林下的古酒一般,越酿越香,越酿越沉。

不以美貌著名,却以风华摄人,以岁月为华服,模式荣枯,流光溢彩。

“姐夫,许久不见。这位是绘锦,等回了朝旭国,我便会与她成亲,不知道到时候姐夫可有空参加我和绘锦的婚典?”云辞循着迟慕白的声音,微微躬身,嗓音清朗的说着。

在云舒面前,云辞是弟弟。而到了迟慕白跟前,云辞俨然倒是成为了一个规规矩矩的学生。

迟慕白温煦的眸光落在林绘锦身上,以一种长者的语气平和的道:“皎皎兮似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回风之流雪。绘锦姑娘当之无愧配得上这句诗,也难怪云辞总是对你念念不忘。”

“谷主过奖了。”第一眼迟慕白给人的感觉并不惊艳,但是随着交往的深入,便不由的被他身上的那股成熟而又如沐春风的气韵吸引住。

这份气韵是经历过万千岁月洗礼而出,是云辞身上所没有的。

“歌儿,快来见过你舅舅,还有你千叔叔!”迟慕白侧过身,温和唤过从小黄牛身上爬下来的迟云歌。

只见歌儿两手捂着屁股,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

一抬头露出了一张精致的小脸,许是刚刚吃了西瓜,红色的西瓜汁糊得满嘴都是,越发的可爱,惹人喜欢了。

尤其是那双纯澈、澄净的像蓝天白云般的眸子,里面装着星辰大海,美得令人窒息。

“舅舅、千叔叔。”歌儿星辰大海般的眸子一一的从云辞和千身上扫过,稚嫩而又软糯的叫着,当眸光落到林绘锦身上时,歌儿眨巴了一下眼睛,接着便叫道:“绘锦姐姐!”

叫完之后,歌儿便走到了云舒跟前,讨好道:“娘亲大人,你不要生歌儿的气了。歌儿今早给娘亲摘了一个大西瓜,可甜呢!”

“哇,云辞,歌儿好可爱啊!”林绘锦站在云辞身旁,看着歌儿那副小模样,简直喜欢得不得了,她真的没有见过这么可爱而又漂亮的孩子。

云辞听了温柔的笑着,从身后将林绘锦搂住:“以后我们生的孩子也会这么可爱。”

“还有,还有,歌儿的眉宇有些像你呢!还有嘴巴!”林绘锦轻拽着云辞的衣袖,有些兴奋的说着。

“歌儿生下来时,像我多一些,后来便慢慢的像云舒了。”迟慕白听着林绘锦的话,笑着说道。

“那西瓜呢?我看全给你这个小馋鬼吃完了吧?”云舒端坐在座椅上,摇着扇子,一脸没有打算要原谅歌儿的样子。还傲娇的撇过了脸。

“没有,没有。在爹爹的药篓里。用荷叶包着呢!”歌儿连忙伸出两只嫩藕般的手摇着,奶声奶气的说着。随后便又捂着被打痛的屁股,一瘸一卦的去翻迟慕白放在地上的药篓。

第425章 换眼

第425章换眼

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下,歌儿便从药篓中拿出了一个和他脑袋差不多大的“大西瓜”,还是半个。

把包在上面的荷叶拿开,只见西瓜周围的瓤子都给吃完了,就只剩下最中间的那一块了。

“还说没吃完!”云舒瞥了一眼。

“没有的,我是为了给娘亲找最甜的西瓜的。这块西瓜最甜。我特意把最中间的位置留给娘亲吃的。”歌儿抱着西瓜一瘸一卦的跑到云舒跟前,歪着一颗小脑袋,格外认真的说着。

“嗯,今早歌儿为了找出哪块西瓜最甜,帮你试吃了三个西瓜!”迟慕白一脸宠溺的笑着说道。

众人听了也都不由微微一笑。

这个歌儿还真是一个小馋鬼,难怪糊了一嘴的西瓜汁都没擦。

云舒看着歌儿将最中间最甜的那块西瓜留给自己,是好气又好笑。

说白了就是自己嘴馋想吃,可是却不过心里还是想着她这个娘亲的。

“那娘亲吃了歌儿的西瓜,就不许在生歌儿的气了哦!”歌儿看到云舒挖了一勺西瓜放入嘴中,立刻就笑的两眼弯弯,犹如天上的一轮勾月。

“你若是下次再敢犯,下次动手的可就是娘了啊!直接把你屁股打开花!”任谁见了这么一个漂亮可爱的孩童对自己撒娇,在大的气也都烟消云散了。

“嗯嗯。”歌儿点的有如捣蒜,眼睛亮晶晶的。

“过去让你舅舅好好瞧瞧,都站在旁眼巴巴的看你半天了。”云舒说话间,撇向了一旁有些迫不及待的云辞。

若不是因为云辞眼睛看不见,怕是已经将这个小东西抱在怀上,亲上好几回了。

“舅舅……”歌儿听话的转身就朝云辞奔去,这次也不捂屁股了,走路也不瘸了,直接张开双手就奔到了云辞的怀中。

“这鬼机灵,敢情都是做给我看的。”云舒笑骂了一句。紧接着看着手中的西瓜皱着眉头:“可是我还是想吃荔枝。”

“云辞性子都越来越稳重了,你倒是越活越回去了,为了那些荔枝,竟然还哭鼻子。让云辞知道还不知道要怎么笑话你!”迟慕白坐在云舒身旁,看着云辞将歌儿抱在怀中,又是亲又是举高高的,满脸都是慈爱的表情。

比起云辞和林绘锦两个人的热恋。迟慕白和云舒两个人俨然就像是一对老夫老妻,当初的激情、当初的兴奋、当初的疯狂就如风吹过的湖面,慢慢的归于平静。

云舒瞥了一眼迟慕白,之后重又掏出怀中的小铜镜,开始欣赏自己的盛世美颜了:“昨晚我让绘锦去我宫里睡。人家小妹妹脸上的皮肤那叫一个嫩,那叫一个滑。我是不是老了呀……”

“胡说什么呢!你是仙女,仙女怎么会老呢!”迟慕白严肃的说着,目光却是仍旧落在云辞和林绘锦两个身上。就连万年冰山的千,在旁看着,眼底的情绪都变得柔和起来。

“你又取笑我。我十七岁说的话,你怎么还记得?”云舒执起手中的玉骨折扇戳了一下迟慕白。

“这么多年过去了,原来的毛头小子都长大了。也都各自成家了。”迟慕白看着云辞和千,分外感慨的说着。

初见他们时,都是还都是意气风发的少年!

“就剩千了……”彼时云舒的目光落在千的身上,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毕竟他们和千月都是一块儿长大的。千是云辞的侍卫,而月则是她的侍卫!

“啊……蛇……”正当云辞、林绘锦与歌儿玩的正开心的时候,冷不丁的一条吐着猩红杏子,浑身泛着青光的小蛇从歌儿的草帽中探出一颗小脑袋来,立刻就将林绘锦吓得花容失色。

“小青,回去。”云舒立刻大喝一声。

被唤做小青的小青蛇听到云舒的声音,晃动了一下小脑袋之后,似是有些不情愿,冲着林绘锦又吐了一次红杏子之后,便又钻回到了歌儿的草帽里去了。

“倒是我疏忽了,忘记将这个驱蛇虫的香包给你了。你随身携带着,蛇虫鼠疫都不会靠近你了。”迟慕白从药篓中拿出两包浅蓝色的香包:“另外一包给你带来的丫鬟。云舒宫的蛇,毒性都很强的!”

林绘锦伸手接过,心里还有些余悸。难怪那条小青蛇只对着她一个人龇牙咧嘴。

几个人又与歌儿玩闹了一会儿,侍女这才将午膳端了上来。

歌儿因为来之前已经吃了很多西瓜了,因此在桌上吃了一点儿他喜欢吃的点心后,便跟个扭咕噜糖似的坐不住了,最后直接去找他的小黄牛玩了。

“看来芙蓉镇这一程,并没有收获!”迟慕白之前看云辞的时候,也一直都在注意云辞的眼睛。似乎比刚开始时要严重了。

“绘锦便是我最大的收获!”云辞温柔的说着:“如果上天要让我在我的眼睛和绘锦之间选一样的话,那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绘锦的。”

“谷主,听云辞说你痴迷与钻研医术和草药,你有没有办法帮云辞恢复光明呢?”这要是放在现代,或许云辞还有一线生机,这放在古代,真的就为难了。

“如果之前晏大夫所提出的那些方案都没有任何效果的话,那云辞的眼睛恐怕已经是药石无医了。”迟慕白放下了手中的筷子,随后便将灵秀干净的手指压在了云辞的脉搏上。语气一贯平和而沉稳的说着。

这句话无疑是给云辞判了个死刑,让人不再抱有希望。

“这个结果也是我早已预料到的。”紧接着迟慕白又开口说道。

云舒与迟慕白在一起这么多年,很是清楚迟慕白的性情,因此当他这么说的时候,他是有办法治疗云辞眼睛的,因此倒也不像其他人露出担忧的神色。

“没关系,用我的眼睛去换绘锦,很值得!”云辞倒是并不在意,尽管他还想好好的看看林绘锦。

“药石虽然无医,但是我这里却是有一个办法能够让云辞重见光明!”

“什么方法?”林绘锦分外意外的问着。

“那就是给云辞换眼!”迟慕白语气依旧平和,只是在换眼两个字上则是微微的加重了一些音调。

第426章 受气包云辞

第426章受气包云辞

“换眼?”桌上的人都愣住了。

“要把我的眼睛换成别人的眼睛?”云辞略微沉吟着道。

“可以这么说,但是却也并不是这样。”迟慕白微微摇了摇头:“人的眼睛由很多部分构成,而你的眼睛其实还是好好的,只是其中一个部分坏了。你坏的那部分就如同一面镜子一般,镜子是用来呈像的。但是如果用布将镜子遮住,镜子就不能呈像了,所以这才致使你看不见。而恰巧这一部分是可以更换的,只要重新给你换一面呈像的镜子,你就可以复明了。”

“谷主,你说的该不会是要给云辞更换眼角膜吧?”林绘锦一下就明白迟慕白话语中的意思。

“眼角膜?”迟慕白喃喃的说着这三个字,之后有些兴奋的道:“对,你说的词,和我想表达的意思很接近。位于人眼球的前方,是透明的。所以在看人时,眼睛会倒映出别人的影子。但是云辞的眼睛是倒映不出别人的影子的。”

“绘锦姑娘,这你是怎么知道的?”迟慕白不由好奇的问道。

林绘锦抿了抿唇:“其实谷主我对医术也有些研究。而且我也想过重新给云辞移植一对眼角膜,但是这实际操作起来太难了,眼睛是人体器官中最为复杂也是最为脆弱和敏感的一个器官,哪怕是一根睫毛掉进去了都会引起不适,更别说是给云辞移植眼角膜了。”

这没有现代的仪器和有经验的医师,根本是不可能的。

“确实难度很高。不过这就需要云舒的帮忙了。”迟慕白似乎对换眼角膜这件事十分的有把握。

“那谷主你打算怎么做?”林绘锦看了一眼云舒。虽然说古代人民的智慧确实不容小窥,但是要在这古代没有任何现代仪器的情况下,给云辞更换眼角膜,简直有些让人难以相信。

“云舒是练天女心经的,只要她稍加练习,控制住好掌心的真气,便可以让云辞的眼角膜脱落,之后在移植上别人的。”迟慕白似是早已经为这个决定做好了准备,因此话语笃定而又沉稳,令人信服。

好吧,你们古代人会武功就是了不起!

林绘锦听迟慕白这般的自信,且像是准备了许久,也更是抱着一种希望吧:“那你们试验过?”

“在给云辞移植眼角膜之前,自然是要经过多方试验的。”迟慕白笑了笑,随之又抿起了唇角:“若是此方法行不通的话,那云辞可能……”

“没事儿,反正只要我能活着,绘锦能够陪在我身边,之后我们在生几个宝宝就可以了。”他的要求真的很低,只要能够让他满足这三点他就很满足了。

迟慕白依旧微微的笑着,灵修干净的手指依旧放在云辞的脉搏上,眸光未动,脸色如常,之后淡淡的说了一句:“会的。”

云舒在旁看着,眸中却是露出一抹担忧。

“姐夫,你在帮绘锦看看。她之前一到下雨天就睡不着,但是现在貌似好了些,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偶然。”说着云辞便拉过林绘锦的手给迟慕白瞧。

迟慕白手指按在林绘锦的脉搏上,又看了看林绘锦的舌苔和眼睛,之后便对着云辞道:“你们是在刚认识的时候就有了肌肤之亲对吧?”

这番话问的十分坦白,倒是让林绘锦有些不好意思了。

云辞轻点了点头。

“之后你们在芙蓉镇又有了肌肤之亲之后,绘锦姑娘的症状才改善的?”

一直坐在一旁默默不说话的千,觉得这个地方他已经待不住了。很想放下筷子离开。

“大致是这样!”迟慕白问的实在太直白了,林绘锦白皙的脸颊上已经晕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绯红。

“那就没事了,只是一种正常的生理反应而已。”迟慕白淡淡道。

生理反应?擦,这什么情况?这怎么跟生理反应扯到一块儿了。

“是不是绘锦离不开我啊!”云辞竟然还有些小兴奋。

“不不不,小舅子不是这个意思。就跟人一日三餐要吃饭一样,突然有两天不吃了,那人肯定会饿。不一定吃馒头就能填饱肚子,吃米饭也行!”迟慕白这个比喻打得很好。

“哦……”云辞默默的低下了头,而林绘锦的脸色却是更红了,这岂不是就等于说她下雨天失眠,是因为她没有性生活导致的!

“千,你要去哪里?”云舒眼光一瞥,便看到正打算离开座位的千。

“小主子一个人在那和小黄牛玩,属下不放心,想过去看看。”千随意找了一个借口,面上一片恭谨。

“云辞和绘锦的事情说完了,现在说到你了。”云舒摇着手中的折扇,一脸的严肃。一股无形的威压之力便从她的周身散发开来。

林绘锦清晰的看到千垂在身侧的手微微的抖动了一下,似乎云舒就像一个女魔头一般,让千害怕。

“如今月都已经成婚了,连孩子都快有三个月了。你也不要老是揪着过去不放。我原先准备给云辞的那几位侍女看来是用不上了。等下午,我命她们过来,看看你有没有喜欢的。”

云舒的话刚说完,千便一下半跪在了地上,语气格外的坚定:“谢宫主的一番好意,只是属下心中只有亡妻一人,容不下其他人,还请公主不要为难属下。”

“如今都已经过去五年了。你也该从中走出来了。人死不能复生,但是活着的人还要好好的活着啊!”云舒苦口婆心的劝着:“你难道真的要为了她一辈子都不在娶吗?以后就不想要拥有自己的孩子,看着他们一点点长大吗?”

跪在地上的千是一阵沉默,而他的神情俨然漫上了一层浓浓的悲伤。

“云舒,如今千也不是当初的小孩子了。若是他以后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人,自然会成婚的。”迟慕白站起身拉了拉云舒的衣角,让她坐下来。

但是云舒却是转头一角就踢在了云辞的凳子上,直接就让云辞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你与千两人是同一个师傅教,同一个被窝睡过,还穿过同一条裤子的。你当初若是多关注一下千,早点儿看出千亡妻的问题,千能陷这么深吗?”云辞一脸懵逼的坐在地上,感觉真的好委屈啊。但是姐姐骂他,他也就只能听着。

第427章 闯大祸了

第427章闯大祸了

“宫主,这不关主子的事。当时主子刚刚成为南宫冽,需要学习南宫冽的一言一行,了解他的一切过往,以及模仿他生前的所有习惯。实在是分身乏术。倒是属下不对,不仅没给主子分忧,还跑到城里去喝酒,做出让主子担忧的事情,是属下的错。”原先的千和月一样,也是很开朗,有自己的情绪和喜好的。只是因为那一切,从此都变了。

他逼着自己成为一个不近人情的人,戒掉了所有的情绪和喜好,一心只待在云辞身边,听从他的吩咐行事。他更想让自己变成一具行尸走肉,这样在他午夜梦回的时候,他就不会那般痛了。

“云辞我告诉你,无论是千还是月,我都是将他们当做亲弟弟来看待的。现在你和月两个人都找到了心中所爱。若是让我发现你们两个重色轻友,忽略了千的话,你看我不把你们两的皮给剥掉!”云舒话语虽严厉凶狠,但是却字字句句充满了对三个人的关心:“不,我直接把你们两个人的媳妇给接到云舒宫来。”

“云辞我觉得你好可怜哦,每次你都要挨骂,但是又觉得你姐姐也是真心疼你。”用完午饭之后,迟慕白和云舒两个人便将歌儿丢给了他们,他们自个儿则去纳凉,午睡去了。

至于千也不知道去了那里。

而此时云辞和林绘锦两个人则站在廊下,看着歌儿在园子里疯玩,一会儿爬树,一会儿抓虫子的,可谓是精力十足。

时不时的还跑到云辞跟前,张开双手要举高高。这会儿玩累了,正坐在树荫底下,与他的小黄牛玩泥巴呢!

云辞笑了笑:“我知道。我是她最亲近的人,所以她才会对我发脾气。”

“可是我也觉得你姐姐刚刚说的对,若是你及时发现阻止的话,现在的千也不会如此了。”老实说,刚才看到千刚才那个样子,确实挺人难受的。也不知道千什么时候才能遇到那个让他从阴影中走出来的女孩子。

云辞轻叹了一口气:“他原先并不像现在,什么事情都会如实的与我禀报。那个时候他也有自己的想法和主张。他也并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他带回了一位女子。估计千也没想过会对她动真感情,只是出于可怜而已。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千的妻子便怀孕了。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将事情原原委委的告诉我们!当初他对男女之事也懵懵懂懂的,还以为是两个人成完亲,拜过堂之后入了洞房才会怀孕呢!”

“不会吧?千竟然还有这么单纯的一面。”林绘锦倒是很是意外。

“是啊,所以他跑来跟我说的时候,又慌又惊又喜。晏大夫便只好让我写了一封婚书,婚礼等到回了祈天国后在补办,谁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云辞话语满是颇为的意外和遗憾。

他们就没想过一个想要复仇的人竟然会愿意怀上仇家的孩子。所以因为身孕,让所有人都降低了这份警惕。

“要是千的孩子还活着,应该和歌儿一般大吧!”林绘锦望着歌儿那张活泼可爱,惹人爱的面容,清妍的眸光染上一抹酸涩:“当时你抱着歌儿玩的时候,千的眼里明明充满了欢喜,但是却也始终没走上前抱一抱歌儿。我想他现在心里一定很难受。”

迟慕白和云舒两个人回到宫中之后,云舒立刻便转过身脸色分外严肃的说道:“云辞究竟怎么了?”

迟慕白沉稳风韵的面容上稍微露出一抹凝重之色,摇了摇头道:“我也不敢肯定。本身云辞身上的毒就极难通过脉象察觉。唯有通过血液化验,才能知道究竟如何。所以我想等给云辞移植眼角膜的时候,从他身上取些血出来化验!”

云舒点了点头:“也只有这样了,希望不要在出什么变数!我就剩这么一个亲弟弟了。”

“云舒,我定当会竭尽全力,不会让云辞有事的。”迟慕白伸出手放在云舒的肩头安慰道:“顺便在取些绘锦姑娘的血吧,毕竟两个人日后是要做夫妻的,就当是为以后生个健康聪明的孩子做个准备。”

夜色缠绵,如梦如纱的月光透过树枝的缝隙散落在地,落了一地细碎的白霜。

“小姐,奴婢闯祸了,您救救奴婢吧!”不言一下推开门,眼睛泛红,嗓音焦急而害怕的说道。

正坐在窗边吹头发的林绘锦回过头来,看到不言这个样子,问道:“怎么了?闯什么祸了?难道是不小心洗衣服的时候把衣服给洗丢了?”

“不是,奴婢,奴婢把千大哥亡妻留给他的东西给弄丢了。”不言害怕的都快要哭出来了,直接一个踉跄就跪在了林绘锦的跟前。然后从怀中掏出了一个藏蓝色椭圆形的荷包。

将刚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林绘锦。

原来不言经常去给她浆洗衣服的溪水,也是千洗澡的地方。今天千洗完澡的时候不言却提早到了,于是千便急急忙忙的穿上衣服走了,匆忙中将千亡妻留给他的荷包丢下了。

也正巧被不言给捡到了,不言便好奇的打开荷包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结果突然蹦出来的一只青蛙,让不言受到了惊吓,亡妻留给千的一缕头发就从不言手中掉落,落入了溪水中。

不言提着灯笼在水中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而这个时候发现荷包不见的千也来寻找了。

当时千的样子十分的迫切,眉头紧锁着。不言十分的害怕,所以就没敢和千说实话。

“小姐,怎么办啊?要是千大哥知道我弄丢了千大哥亡妻留给他的头发,千大哥一定会杀了我的。”不言说到这已经是满脸泪痕,声音一颤颤的。

林绘锦心里也是一紧,这荷包里的东西可是千唯一的心里寄托了,要是发现被不言给弄不见了,千肯定会杀了不言的。

“荷包里面就一缕用红绳绑住的头发,以及一个婴孩佩戴的金色脚镯?”林绘锦看了看这个藏蓝色荷包,荷包的边角已经被磨旧了,显然千是经常拿出来看的。

第428章 是不是这个荷包

第428章是不是这个荷包

“是,现在就剩一个脚镯了!”不言跪在地上哭着说道,因为害怕脸色都微微的有些泛白。

林绘锦立刻将窗户给关了起来,生怕这句话会被千听到。

“那千现在是不是还在那里找?”林绘锦也觉得这事情有些棘手。

不用说,那缕头发肯定是千从他亡妻头发上剪下来的。

而且古人对头发这种东西十分的慎重,代表的情谊也不同一般。这缕头发丢了,肯定能让千发疯。

“是,奴婢离开的时候看到千大哥好像都已经下了水去找了。”不言拉着林绘锦的衣袖,睫羽上是一片潮湿:“怎么办啊?小姐”

林绘锦想拉着不言去溪水边偷偷看看情况如何。但是若是被千发现的话,那就太可疑了。

“先等等看吧,说不定千找着了亡妻留给他的那缕头发呢。到时候你在将这荷包还给他,好好的道个歉认个错。”林绘锦心里也十分的着急:“相信千也不会怎么样了”

在云辞处理完朝中的事情回来之后,林绘锦便缠着云辞,想要从云辞嘴中探些口风。

千的亡妻显然是做好了一切准备,因此并没有留下多少东西给千。除了之前给千做的一些衣服之外,便就是一把马头琴了,但是那把马头琴在一次战乱中被偷袭的敌军给损坏了。

于是千便发了疯一直追了三天,将逃走的那些敌军全部给杀了,回来的时候一只手差点儿废了。

所以现在就只剩下那个藏蓝色的荷包了。

林绘锦听完可谓是全身都在冒冷汗!要是让千知道了,恐怕能瞬间把不言的脖子给扭断吧!

“你怎么突然好奇问这些了?”云辞有些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怎么办,他的姐姐真的太懒了!

随后便将自己的脑袋靠在了林绘锦的肩膀上,似是想要得到林绘锦的一些安慰。

“哦,刚刚不言回来的时候说千好像把他亡妻留给他的荷包给弄丢了,正在溪水边找呢,所以我就问问。”林绘锦故作平静的说着。

云辞听到却是一下抬起了头:“千把那个荷包弄丢了?”

“嗯。”林绘锦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找到了没有。要是没有找到的话,千会怎么样?”

“那是千仅剩的心里寄托了,里面装着他亡妻的一缕头发,还有他给他即将要出生的孩子准备的见面礼!”云辞的语气都变得沉重起来:“要是找不到的话,恐怕”

“绘锦,你先睡。我派人去帮千一起找找。”云辞站起身,对着林绘锦说道。

完了,完了,真的完了!

以千那执拗和偏执的性格,今天晚上找不到就肯定会一直找下去,哪怕是把溪水抽干都要找下去,直到找到为止。

而她最怕的就是找不到。那是一缕头发啊,一旦红绳被冲散了,那一根根细如针的头发上哪儿找去?

“不言,你老实的回忆一下,那缕长发有多少,有多厚?发质如何,绑着的红绳又是什么样的。你必须回忆起来知道吗?”林绘锦用力的攥住哭的眼眶红红的不言,严肃而又郑重的说道。

她已经不是在单纯的袒护不言了,而是为了千着想!

若是真的找不到了,谁知道他接下来会做什么?

他心口的伤疤已经够深的了!

“记得。”幸好当时不言是对着灯笼看的,因此看的是一清二楚。而且还看了许久。

因此不言便一五一十的将那缕头发的样子给形容了出来。

林绘锦拿着不言的头发做对比:“这么长对不对?这一头是整齐的?”

“嗯,差不多是这么长。”

“去拿剪子来。”要是在天亮之后,还没有找到的话,那她就真的只能这么做了。

不言明白了林绘锦的意思:“可是要是被千大哥发现了怎么办?”

“所以我才让你描述得详细一点儿啊!”这幸好是头发,要是其他的东西,她一时半会儿还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呢。

“可是奴婢的头发有些卷,千大哥亡妻的头发是直的,发质十分的柔顺、顺滑”不言看着自己的头发:“而且奴婢的头发也黑了一些。”

林绘锦低着头又看了看自己的头发,貌似和不言描述的差不多。

“小姐,不行啊。你怎么能剪自己的头发呢?”不言吓了一跳,连忙阻止道。

“现在别说这么多了,赶紧去拿剪子。”

“不行的,小姐。奴婢怎么能让你为了奴婢而断发呢!而且您断下来的头发只能给公子,怎么能给别人呢!要是”不言不断的摇着头,眼眶中的泪水再一次涌现出来。

“不言,我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千啊!你只要咬死了说你没有看到就没事了。但是千没了那缕头发,他会很痛苦的!”反正头发剪了还可以长出来。她只要箭最中间,又是最里面的头发,就不会有人看出来。

天已经蒙蒙亮了,千仍然在溪水边寻找着。甚至还将他在云舒宫走过的所有路线都重新走了几遍,希望能有什么发现。

但是却是一无所获。

林绘锦站在不远处看着,看着千那找了一夜而已经直不起来腰的身影,满满的写满了悲伤,而千仍然一遍一遍的搜寻着荷包有可能掉落到的地方,不知疲倦!

林绘锦拿着手中的藏蓝色荷包,深吸了一口气。不成功便成仁。

随后便一路小跑的跑到千的跟前:“千,你说的荷包是不是这个啊?”

当林绘锦刚将荷包拿出来,千便立刻伸手拿了过去,原本一片灰暗的眸底在瞬间燃起一抹光亮。

仔细的检查了下荷包里的东西都完好无损之后,千如释重负的舒了一口气,僵硬紧绷的神色也得到了缓和。

“你在哪儿找到的?”千抬起头看着林绘锦,眼睛中满是感激。

林绘锦见千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之后,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这才半是轻松半是不好意思的道:“说来你也别怪不言,这荷包估计是正好掉在放衣服的石头上了,不言也没注意,洗完衣服之后连同着这荷包和衣服一起放到了盆里,等到今早的时候才发现盆里多了这一个荷包。她胆子小,不敢送过来。我就替她送过来了。”

“她是真的没看见,晒衣服的时候天又很黑,你别怪她。”

第429章 还给你家小姐

第429章还给你家小姐

千小心的将东西重新装回到荷包中,然后格外珍惜的握在掌心。语气是一种失而复得的平静:“这不关她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不管怎样,谢谢你给我送过来。”

“我是想说,要是不言细心点的话,你也不用找这么久了。”林绘锦见千的脸色渐渐好转,言语也不再像之前那般小心翼翼了。

“只要能找回来就好。”千并不在意找了多久。

“那你下次就要小点儿了,可千万不能在给弄丢了。”清晨的风轻轻的吹佛在林绘锦那张新月生晕的面容上,将她勾勒在耳后的几缕青丝吹散开来,使得她唇角的笑意格外的清新、甜美。

“我知道,我一定不会在弄丢的!”千抬起头,她皓月的素颜映入他的双眸。语气犹如削金断铁般坚定。

林绘锦离开后没多久,一个侍女便拿着一缕湿漉漉的头发来到千跟前:“千,你看看这是在溪水岸边上的水草中找到的,是不是溪水将荷包给冲开了,所以里面的东西都撒出来了。”

千看着侍女手中还滴着水用红绳绑住的头发,又看了看手中荷包里的头发。

拿在鼻尖前轻嗅了嗅,一股淡淡的清香便在千的鼻息间萦绕着。

紧接着千冰冷的黑眸便朝林绘锦离开的方向望去

一抹深沉之色迅速的在他眸底晕染开来。

不言端着林绘锦需要的材料朝厨房走去,千高大而又笔挺的身影一下出现在不言的跟前,直吓得不言连连朝后退,直至背后都抵在了墙壁上,捧着托盘的手更是不住的颤栗着。

脸上的神色写满了惶恐和害怕。

“把这个还给你家小姐,告诉她我的已经找到了。”千的声音很淡,脸上一如既往的冰冷,没有多余的表情,拿出一个用红纸包裹的东西。

不言心里咯噔一下,但是还是颤巍巍的伸出手拿过千手中的红纸,随后千便离开了。

移植眼角膜的试验已经成功了,所以明天云辞就要去药谷接受眼角膜移植手术,这一去估计好几天都不能回来,因此云辞便提前将一些事情交代、处理好。

而林绘锦自然便在厨房里变着花的给云辞做纳凉解暑的小吃食。

“小姐,小姐。千大哥好像已经知道奴婢弄丢他荷包的事情了,他刚刚出现给了奴婢一个红纸。让奴婢把这个红纸包还给小姐,还说他的已经找到了。”不言一路心慌慌的走过来。

林绘锦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拿过不言手中的红纸包打开一看,正是自己早上还给千的那缕长发:“那他跟你说话的时候是什么表情?”

不言当时害怕极了,但是仔细想想:“好像和以前一样。也没对奴婢怎么样。”

“那就好。那他还说什么了没有?”林绘锦重又将红纸包给合起来,塞回给不言。

“没有了。”

“那就行了,他亡妻的东西既然已经找到了,这事情说明也就过去了。”对于林绘锦来说,这可是最好的结果。

尽管她还给千的头发和他亡妻的那缕一模一样,可是毕竟不是他亡妻的!

“那千大哥以后会不会”不言还是有些担心。

“记恨你?报复你?行了吧他但凡动这一点儿念头,你现在已经变成一具尸体了。至于你怕日后他会不会给你穿小鞋什么的。你就放心吧。等回了朝旭国,你连见到他的背影都难。所以你就不要在瞎操什么心了。”林绘锦话语轻松的心,将完工的鲜芋仙芋圆端给不言。

“这个呢,你待会儿送去给千。就当做是给千赔礼道歉了。他要不要就是他的事情了,反正情谊到了就行。我估计他是不会吃的。到时候你就自己吃掉好了。”林绘锦边说着,还又往鲜芋仙芋圆碗里加了一勺糖:“来,多给你加点儿糖。尽量在里面沙冰没化之前吃掉,不然就不好吃了。”

这离镜岛真的是一个物华天宝的好地方。云舒宫地下有冰窖,而药谷除了各种药材之外,最多的就是各种农作和果树了。

“那小姐的头发要怎么处理?”不言看着手中的红纸说道。

“当然是扔了啊!”林绘锦看也不看的说道。

“这怎么能行呢?这可是小姐的头发啊。这么重要的东西,要是被坏人拿走了,那对小姐可是很不利的。”

古代人就是封建。

“那就烧了或者埋了!”林绘锦毫不在意的说着。

“那那好吧。”不言小心的将红纸收好。然后低头看着手中冰凉,有黑有白有紫,形状方方圆圆的芋圆,就分外的让人食指大动。胃口再不好的人看了都想挖上几口吃。

林绘锦又做了两碗,一大一小,大的是给云辞吃的,小的则是给歌儿那个小馋猫吃的。

云辞对歌儿可谓是喜欢舍不得撒手,真的恨不得睡觉、上厕所都要将歌儿也带着。

而歌儿自然也很是喜欢云辞这个温润如玉又无所不能的舅舅了。算下来一天,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都要比她要长了。

林绘锦将做好的两碗芋圆放进食盒之后,周围一圈还用几层布盖着,就怕里面的冷气跑出来。

之后弯下腰捧起一弯从岩石中流下来的溪水,清洗了一下脸之后,便拎着食盒出去了。

当林绘锦走后,一抹笔挺的身影便从木槿树后面走了出来

不言也没有想到竟然就这么容易的找到了千。

“千大哥,这是小姐让奴婢送来给你的。”不言看到千还是有些害怕,说话也不怎么流畅。

千站在走廊下,低头看着食盒中冒着冷气的鲜芋仙芋圆。颜色清爽鲜艳,更兼得碗中的芋圆个个饱满、圆润。上面还覆着一层细细碎碎的沙冰。甚为的让人眼前一亮,也更是让人胃口大开。

“放着吧。”语气一如既往的冰冷,没有什么情绪。

不言愣了一下,心里十分的高兴:“是。”尽管她也很想吃,但是能够让千接受她的道歉,原谅她,可比什么都重要!

第430章 歌儿成霸王

第430章歌儿成霸王

“那千大哥,你尽快吃,小姐说里面的冰沙化了的话就不好吃了。”不言又说了一句,语气明显比之前轻松、顺畅多了。

林绘锦一推开玉漱斋的大门,便看到歌儿竟然爬到了云辞的身上玩着,一会儿揪揪云辞的头发,一会儿捏捏云辞的脸。

别看歌儿只有五岁大,小手小脚的,但是四肢可灵活了。不用人抱,拽着人的衣服、腰带,四肢并用就能自个儿爬到人的腰上挂着,或者肩上坐着。

可以说就跟个猴儿似的。

歌儿一见到林绘锦,便立刻抱着云辞的身体,顺着云辞的大腿滑了下来,一边张开双手,一边甜甜的冲着林绘锦叫:“舅妈”

这个是云辞教的!

“刚刚歌儿还念叨你怎么还没来,正要我出去找你呢。你就来了!”云辞对着身旁的侍女交待了几声,便背负着手芝兰玉树的走了出去。

“哇好好吃啊!舅妈不仅人长得美,做的东西也又好吃又漂亮。”歌儿已经迫不及待的拽着林绘锦的衣服就要往上爬,看林绘锦做了什么好吃的送过来。

林绘锦的定力可没那么好,便立刻将芋圆放到了桌上,而歌儿也顺势爬上了凳子,拿起勺子就吃了起来。

“歌儿,这碗大的是你舅舅的。这碗小的是你的。”歌儿的嘴巴还真是甜,难怪虽然调皮,云舒却也拿他没办法。

见歌儿吃了云辞那一碗,便要换过来。

但是歌儿却不依:“可是舅妈做的太好吃了,歌儿很是喜欢,所以便想多吃一些。”

“让他吃吧。”歌儿这张甜嘴,真的是让人拿他没办法,云辞便依了他。

歌儿冲着云辞和林绘锦两人又是甜甜一笑,露出两颊一对可爱的梨涡。晃动着座位上的两只小短腿,就更加欢快的吃了起来。

“慢点儿吃,小心冰到牙。”林绘锦看着歌儿那个叫欢,便出声提醒道。

“等歌儿长大了就娶舅妈。以后舅妈天天给歌儿做好吃的。娘亲做的饭实在太难吃了,差点儿把歌儿给毒死,幸好爹爹又把歌儿给救活了。”歌儿这一番妙语连珠,惹得云辞和林绘锦两个人哭笑不得。

“歌儿,大碗的芋圆舅舅让给你了,但是你舅妈,那可是舅舅的!知道吗?”云辞摸着歌儿的小脑袋告诫着。

“嗯嗯”歌儿现在的心思也都在芋圆上,一边吃着,一边应着。

没过多久歌儿便摸着自己圆鼓鼓的肚子,一脸愁容的看着面前还剩下一大碗的芋圆,他即还想要在吃,但是肚子却是已经吃饱了。

瞧着他那一脸割舍不下的表情,林绘锦就想笑。

正在这时小黄牛的脑袋从窗户外面探了进来,冲着歌儿哞哞的叫着。

歌儿回头看了一眼:“舅妈,歌儿要陪阿黄去玩了。剩下的等歌儿回来再吃。”

“好了,冰沙化了就不好吃了,你若是想吃,到时候我在给你做。你去玩吧!”林绘锦看着歌儿对芋圆依依不舍的样子,唇角的笑意满是温和。

心思不由的就瓢远了,不知道以后她和云辞的孩子是不是也会像歌儿这般可爱、鬼机灵鬼机灵的惹人爱。

“好。”歌儿爽快的答应了下来,两颊梨涡深陷。飞快的跑了出去,爬上小黄牛的背之后,还回过头冲着他俩招了招手。

“正想快点儿复明,然后看看歌儿那可爱、机灵的样子。”云辞会心的笑着,挖了一勺芋圆喂到了林绘锦的嘴边。

“那我呢?你就不想看看我现在长什么样了?”林绘锦撅着嘴巴,似是在和歌儿争宠吃醋呢。

“你的样子我早就刻在了我的心理,时时刻刻都瞧着呢!”也不知道是云辞的嘴巴原先就是甜的,还是跟歌儿相处久了,嘴巴也变甜了。

但是林绘锦却是分外的受用,笑得两眼弯弯:“云辞,真的不能带我一块儿去吗?”

“连千都不能跟着去,更何况你了。你就好好的带着歌儿在云舒宫,等着我回来。”云辞搅动着手中的汤勺,嘴里还残留着芋圆香甜、软糯的味道。

“好吧。”

“等我眼睛治好了,我们便可以带歌儿一起回朝旭国了,顺便去一趟祈天国看看你爹,以及祭拜一下南宫冽!”云辞声音潺潺如流水般清凉的拂过人的心间:“所以呢,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不要胡思乱想的。你只需要想好到时候如何跟你爹介绍我就行!”

“我知道啦。”说是不担心是假的,可是她现在也只能选择将全部的希望寄托在云舒和迟慕白身上。

云辞伸出手将林绘锦揽到怀中:“还有,千亡妻的忌日快到了,所以你不要去招惹千,知道吗?”

“我哪有?”林绘锦立刻辩解道。

“还说没有?你真当我不知道你之前戏弄千的事情?人家为你的安危着想,才被你骗过来,你倒好,撒了千一脸的土。”云辞语气严肃的说着,伸手捏住了林绘锦的脸:“我跟你说,你怎么招惹千都行,但是你别去招惹千的亡妻,知不知道?”

“我知道。当时我不过也就开个玩笑而已。”林绘锦想到千亡妻的事情,心里不由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哎,也不知道千什么时候才能从亡妻死的阴影中走出来。当时他亡妻当着他的面喝下毒药又用肚子去撞桌角的那一幕一定很惨烈吧?”

“嗯,流了很多的血”云辞的语气虽然很轻,但是也听得出他也并不想回忆起当时的场景。

林绘锦不让自己去想当时的那一幕。她是真的挺想帮千的,可是却又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

千这种情况,显然是需要经过长期的心理疏导的。又或者直接给千催眠,让他忘记那段记忆,这样他就不会一直深陷痛苦中了。

到了第二天,歌儿挥着手中的手帕很是伤感的和他的娘亲、爹爹和舅舅告别,一张小脸委屈巴巴的都快要哭出来了。结果等到三个人看不见身影的时候,歌儿那张委屈的小脸立刻换成了兴奋的笑颜。

骑着他的小黄牛就直往后山奔,俨然一副要大闹天空的样子。可不是嘛,三个能管住他的人都走了,他现在可不成了云舒宫的小霸王了吗?

等千将歌儿找到的时候,歌儿已经成了“小黄人”脸上,衣服上全都沾了泥。

第431章 烤肉

第431章烤肉

就跟在泥水中滚了一圈似的

林绘锦看了只是笑,也不恼,不言要带歌儿去洗澡,林绘锦却是直接开口道:“就在这儿洗吧。”

说罢便上前帮歌儿脱了外面的脏衣服,光溜溜的小身体上只余一件小亵裤,那如玉可爱的四肢以及白嫩如藕的小肚皮,可是要比穿着衣服还要的好玩。

林绘锦牵着歌儿的小手一直走到潺潺的溪水边:“来,我们一起玩吧!”

歌儿原本以为林绘锦定是会说自己一顿的,却是没有想到也跟着脱了鞋袜,卷起裤脚跟着他一起下水玩起来了。

“舅妈,歌儿真是太喜欢你了。”歌儿兴奋的说着,声音奶萌奶萌的。

“小姐,你怎么能任凭小少爷胡闹呢?要是出了事怎么办?”不言见状阻拦道。

“爱玩,爱闹不过是小孩子天性而已。这溪水并不深,只要看好点儿不就好了?”林绘锦说完也跟着歌儿下了水。

两个人站在没过小腿的溪水,直接打起了水仗。

不言看着林绘锦光着一双细嫩、修长的小腿,急的是直跺脚。随后便转身朝千的方向望去。

而千的目光却是望向了别处。

没过一会儿小黄牛也加入了打水仗的行列,站在两个人中间,成为了一道遮挡水的墙壁。

待两人玩累了之后,林绘锦便索性直接在溪水边利用现有的材料做起了饭来。

不言从厨房拿来了食材,而林绘锦也从溪水边找来了一块儿比较薄的石板,歌儿则是采了不少的荷叶回来垫在身下坐着。

现在就剩柴了。

“不言,你去让千砍些柴送过来。”林绘锦将简易的灶火搭好之后便吩咐不言道。

“千大哥怕是不会听小姐的话吧?”不言刚说完,千便抱来了一捆干柴放在了不远处,转身就要走。

“正好,正好,千你帮我把火点上。”林绘锦看到千抱来的一捆干柴,立刻对把千给叫住了。

“对呀,对呀,千叔叔。”歌儿盘腿坐在荷叶上,挥动着小手,奶声奶气的叫着。

“你把鞋穿上。”千立在原地,冷声的说了一句。

林绘锦也和歌儿一样光着一对粉嫩的脚丫子坐在荷叶上。这个不言已经说了很多遍了,但是林绘锦就是不听。

这光着脚多舒服!

行行行,你老大行了吧!

林绘锦穿上鞋之后,千这才捡起地上的柴和走向树荫底下的三人,点上火之后,站起身便要走到别处。

“哎,你别走啊。大家都在忙,你站在一旁看着,你心里过意得去吗?”林绘锦再次叫住了千,将一个大的西瓜滚到了千的跟前:“呐,把西瓜洗干净了,把里面的瓤子捣成汁,然后放到溪水中凉着。”

不言原本以为这一次千肯定会拒绝了,但是千看了一眼脚下的西瓜,便弯下腰将西瓜抱到了溪水边去清洗了。

“小姐,是不是公子走的时候交代了千大哥什么,所以千大哥才会听小姐你的话啊?”不言很是好奇的问着。

“他又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我们两忙的一会儿功夫都没歇,他不去,难不成让歌儿去洗西瓜?等歌儿洗回来了,西瓜也就剩皮了!”林绘锦笑着说道:“你快点儿把五花肉放到石板上烤,千万别烤糊了,我调调料。”

在石板上刷上一层油,然后在将五花肉放在上面烤,不一会儿便发出“滋啦滋啦”的声音,肉的香味便也蔓延开来,歌儿在旁馋的直嗅鼻子,不停的问可不可以吃了。

“好了,好了。”林绘锦用竹子做的筷子夹起一块儿烤肉的五花肉,沾上调好的酱料,放在了一片洗干净的菜叶上,然后包裹起来,让歌儿把嘴巴张大,就将整片菜包肉塞到了歌儿的嘴中。

“小姐,这菜叶还是生的,能吃吗?”不言在旁忧心的说道。

“怎么不能吃,光是吃肉的话,多腻!这菜叶我尝过,甜甜的。和肉一块儿吃的话就没那么腻了。来,你也尝一个。”说着林绘锦便也包了一片五花肉,塞到了不言的嘴中。

“嗯,真的很好吃哎,和奴婢以前吃的烤肉完全不一样。”不言吃了一口,便惊喜的道。

而那边歌儿因为嘴巴被塞的太满,所以顾不上说话。这会儿吃完了,就直接张着嘴巴,冲着林绘锦撒娇道:“舅妈,舅妈,歌儿还要。”

林绘锦又包了一块儿五花肉塞到了歌儿的嘴里,歌儿开心的直眯起了眼睛。

等千将凉好的西瓜汁拿回来时,歌儿和不言两个人已经消灭了第一轮五花肉,此刻五花肉刚上石板烤着,歌儿和不言两个人眼睛就盯着看那块儿肉先熟了。

“不言正在剥蒜,腾不出手,你帮我用滤把西瓜汁滤出来吧!”林绘锦也顾不上去看千,一边翻着石板上的肉,一边刷着肉。

千没有说话照办了。

“舅妈,舅妈,这块肉熟了。”歌儿一直盯着的肉散发出喷香的五花肉香之后,便立刻叫道。

“真是个馋鬼,我都忙不过来了。”林绘锦快速的用菜叶将五花肉包裹好之后沾了沾调料就塞到了歌儿的嘴中。

歌儿吃完了,下一个就轮到了不言。

林绘锦自也是将包裹好的五花肉塞到了不言的嘴中。

两个人吃的格外开心,仿佛食物便是一切开心的源泉般。

林绘锦又包裹了一片五花肉,除了加了蘸料之外,还加了一些辣椒和蒜片。然后递给歌儿,给他使了一个眼色。

歌儿立刻明白过来,拿着林绘锦的菜包肉便站起身,来到千身旁,声音软糯的叫道:“千叔叔,张嘴,歌儿喂你。”

千回过头便看到歌儿一边嚼着嘴里的五花肉,一边举着粉嫩嫩的小手将一个包好的菜包肉递到自己嘴边。

“我自己来。”千万年不变的冰山寒眸,一看到歌儿便不由的泛起一抹柔和,正要伸手去拿。

歌儿却是霸气的道:“不行,这样就不好吃了。啊张嘴。”

这样一个眨巴着星辰大海的萌娃,用那稚嫩却又霸道的语气对你说着,怕是任何人都拒绝不了吧。

因此千在犹豫片刻,便微微的张开了嘴巴。不等千将嘴巴全部张开,歌儿便直接将菜包肉整个给塞了进去,弄的千嘴边沾满了蘸料。

第432章 发现千的弱点

第432章发现千的弱点

林绘锦和不言在旁看着,都不由笑出了声。

这个有些无措的千,她们还是第一次看到呢。

林绘锦还以为那些五花肉吃不完呢,结果四个人就着冰凉爽口的西瓜汁将五花肉吃的干干净净,连点儿肉渣都没剩。就是蘸料,林绘锦都调了两次。

几个人吃饱喝足之后,便直接躺在了荷叶上,摸着圆鼓鼓的肚子休息着,山林里的风穿过树叶吹到身上,别提有多舒服了。

林绘锦没吃多少,倒是喝了不少的西瓜汁,当她将碗中剩下的西瓜汁喝完后,便看了眼身旁。

歌儿和不言两个人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

而千则站在不远处的树荫下,背对着他们看着脚下潺潺的溪水。

他那挺拔而又笔直的背影是那般的萧索和孤寂,好似写满了故事,却又无处诉说

林绘锦撑着下巴看了一会儿,随后便站起身,朝千的方向走去

“我在芙蓉镇的时候听人说,如果你有什么心事既不想告诉任何人,却又憋在心里难受的话。那就写在纸上,然后塞到酒瓶中,在扔到大海里。大海会带着你的酒瓶飘到很远很远的地方,然后最终被住在大海另一头的人捡到。那么这世上便有了一个倾听你心事的人,甚至她还会为你默默的祈祷。”林绘锦清凌、温柔如水的声音在千的耳边响起。

她的嗓音就如同一缕春风般,让深陷严寒的千有些猝不及防。

“我刚来的时候在大海里扔了好多的酒瓶,一共写了两个心事。没有想到,第二年,老天就帮我解决了一个心事,云辞来到了我身边!”林绘锦歪着脑袋冲着千清甜的笑着:“你要不要试试?”

另外一个心事则是她如何回到现代!

千星眉剑目的眉有些不自然的皱了皱,紧接着便转过头,用那冰冷而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声音说道:“我没有心事!”

“那要是没有的话,那你可以给我说说你亡妻的事情吗?”林绘锦潋滟清妍的眸光在眼中转动了一下,紧接着便道。

千的脸色微微变了一下,之后就转身朝前方走去。

林绘锦便也跟了上去:“你不愿将你的心事说给别人听,也不愿说给大海听,就这样憋在心里。稻米和水被密封在酒坛里,最终酿成了一坛醇香的米酒。哪怕一块枯木在潮湿的地方放久了也会长出新的嫩芽。可是你将这个心事憋在心里,憋久了,会变成什么呢?他会让你变得越来越不好,性情越来越古怪!最终回忆还是以前的回忆,但是你却已经不在是从前的那个千了。”

千停下脚步,一下转过身,冰冷的眸光犹如一把利剑般直视着林绘锦:“你是不是觉得,我吃了你做的饭,我就必须要跟你说我的事情?”

林绘锦迎上千的眸子,眸光真诚而又诚挚,冲着千笑了笑,笑得眉眼如钩,清甜动人:“你要是不想说,那就听我说好了。”

“我不想听。”千冷漠的说着,脚步明显加快了很多。

林绘锦提着裙子,小跑着步跑到了千的跟前,眼睛转动了一下:“那我问你个事儿,我学了一首歌,我想等云辞回来后边唱边跳给他看,你看看他会不会喜欢。”

说着林绘锦一边做着可爱的动作,一边唱了起来:“我们一起学猫叫一起喵喵喵喵喵

在你面前撒个娇哎呦喵喵喵喵喵“

甜美而又略带着撒娇的嗓音从林绘锦的喉咙中流泻而出,在配上她萌动人心的脸部表情和动作,让容貌本就清丽如画的林绘锦越发娇俏、可爱、迷人。

就好似让你整个人都跌入到软绵的棉花糖中,甜甜的、软软的。

“怎么样?你觉得云辞会喜欢吗?”歌词林绘锦也就记得这些,后面也唱不出来了。

“不知道,你自己去问主子。”千避开了林绘锦清甜的眸光,转而低下了头。

“我后面还有呢!我们一起学猪叫一起”林绘锦唱到这便裂开唇,露出一口如雪的贝齿:“哈哈哈猪怎么叫来着的?”

“还有驴,驴又是怎么叫的?”林绘锦脸上的笑容很是灿烂:“你猜到时候云辞会不会上当,跟我学猪叫和驴叫啊?”

“主子又不傻。”千丢下这句话,之后转过身,又朝回去的方向走去,似是想要摆脱林绘锦一般。

“那我们打个赌,我到时候在他面前唱这首歌,他要是真的跟我学猪叫了,你就跟我说说你和你亡妻的事情好不好?”林绘锦却是不依不饶的跟着。凑到千跟前笑着说道。

千深吸了一口气,在往前快速走了几步之后,便一下停了下来,抬起眸看着面前笑得一脸甜美的林绘锦:“你就那么好奇我和我亡妻的事情吗?”

“好奇啊!要不我学声猪叫,你说给我听呗。”林绘锦扬起头,用手拱起自己的鼻孔,冲千做了一个鬼脸。

千紧锁住眉头,重又撇开了眸光,再次朝前方走去。

比起刚才,千的语气明显松动了。从歌儿轻而易举的将菜包肉塞到千嘴中时,她便发现千似乎很吃天真可爱这一套。

因此林绘锦背负着双手,一蹦一跳的跟了上去,到了千的跟前时,便用手戳着千的腰:“行不行吗?你跟在云辞身边这么长,一定没听过云辞学猪叫。你说云辞学猪叫,会不会叫的很可爱。是一头可爱的小猪猪呢?”

“你这是在骂主子吗?”

“怎么?你要告诉云辞啊?那你顺便把我刚才唱的歌也唱给云辞听,还有我刚才的动作和表情也一定要学给云辞看。”林绘锦裂开唇笑着。

千再次深吸了一口气,没在说话,继续朝前走着,似乎是想要摆脱林绘锦一般。

然而林绘锦知道,千要是真的不想理她的话,会立刻消失不见的,她哪怕把大腿跑断了都追不上。

“行,你不说就不说呗。那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了。”千在前面走着,林绘锦就在后面跟着:“从前有个龙王招女婿,要求女婿必须有九十斤,乌龟就去称了一下,发现自己只有八十九斤。乌龟很伤心,在离开的路上遇到了两只小虾米,小虾米问乌龟为什么那么伤心,乌龟就把事情告诉了他们两个,小虾米说他们刚好一斤可以躲到乌龟的耳朵里再去称一次。这一次刚好九十斤,龙王便把乌龟留下来,问他为什么突然长了一斤。乌龟一紧张就把耳朵里的小虾米掉出来了,龙王问小虾米在乌龟的耳朵里干什么。小虾米就说我在给王八讲故事啊!”

其实这个故事也刚好测出,千有没有在听她说话。

而事实上证明,千不仅在听,而且是每个字都听进去了。

当她刚说完,千便一下停下了脚步,那双冷眸立刻就朝她脸上扫了过来,虽然隐隐的带着一丝愠怒,但是林绘锦却并不怕,反而扬起潋滟的唇角,歪着脑袋冲着千笑。

第433章 有些事情说出来就好了

第433章有些事情说出来就好了

当然最终千还是没有说。

但是这显然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林绘锦发现想要千快点儿从痛苦和阴影中走出来,就不能让他一个人待着。

因为越是一个人呆着,没有人和他说话,他就越是会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中,然后越陷越深。

所以就应该时时刻刻的有人陪他说话,让他接触一些有趣和开心的事情。

让他明白这个世界是多么的丰富多彩,生动有趣。他又何必执拗的沉浸在那过去的事情中,久久都不愿从阴影中走出来呢?

因此之后的几天,林绘锦要么让歌儿缠着千玩,要么就是找一些事情出来,让千加入。

总之只要不让他一个人一呆一整天就行!

这天林绘锦看到不言和千两人在树下捏泥人,便突发奇想的想要做一个面包窖,烘烤面包吃。

于是绘制了一个面包窖的草图,以及拟好所需要的材料之后,便让千去做了。

毕竟这可是一个体力活,又是沙、又是土、又是泥的!

不言也就只能在旁边递递砖头,或者给千倒杯茶,擦擦汗什么的。

而歌儿却是很兴奋了,忙活的比千还要欢。虽然纯粹是给千添乱的,但是最终在林绘锦的指导下,这个面包窖还是做好了。

在大家的期待中,窖烤出来的面包外皮酥脆、内里香软果然没有让大家失望,那带着炭火的香气和温度的面包,咬上一口,便让人觉得费了老大劲做出来的面包窖是值得的。

而林绘锦在派发面包的时候,则多派给了千一个,毕竟他是出力最多,流汗最多的人!

“真的看到千往后山走了?”

“奴婢真的看到千大哥朝后山走了,手上还提着东西。”不言十分肯定的点着头。

“好。去把我准备的东西拿来。”林绘锦一脸严肃的说着。

“小姐,你确定今天会是千大哥亡妻的忌日吗?”不言将一个食盒递到林绘锦的手中。

“不言啊,以后你要在我身边做个大宫女,一定要懂得察言观色知道吗?你没发现与前几日的千相比较,他今天有些心不在焉吗?歌儿缠着他玩闹,他也拒绝了!”林绘锦坐在铜镜前,将身上的首饰和发饰一一去除,只余一根木簪斜插在乌黑的鬓发中。就连身上的衣物都甚为的素雅。

“是,今日的千大哥心思好像重了一些,也更是不爱说话了。”尽管千一般不开口说话,但是今天的千确实比以往更加的沉默了。

“所以今天晚上,千肯定是去后山拜祭他的亡妻了!”林绘锦十分肯定的说道。

“那奴婢陪着小姐一块儿去吧?”不言递过一盏灯笼给林绘锦。

“要是平时,我肯定带上你,但是今天不同。今天是千亡妻的忌日,他肯定是不希望被人打扰的。”林绘锦提着灯火摇曳的灯笼就走出了门外。

后山那么大,千会去什么地方拜祭他的亡妻,她也不知道。

所以能不能找到千全凭运气,找到呢最好。找不到她就自个找个地方给千的亡妻烧点儿纸钱,送上她做的贡品,也不枉她今晚此行了。

结果林绘锦提着灯笼,刚走到后山,便在山坡上的一处凉亭看到了明灭的灯火,以及蹲在树下的身影。

每年到了千亡妻的忌日,千都会找个地方给她烧些纸钱,但是却从未对九泉之下的她说过什么话。

因为他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他当初只是奉命处置了她全家,他没有错。

而她为了报仇,接近他,甚至还怀上他的孩子,最终带着他的孩子一起死在他的面前。她也没有错!

他们都没有错!错的是他们本就不该相遇!

“谁?”千猛然察觉身后有人靠近,立刻回过头。

林绘锦穿着一身乳白绣栀子花的广袖长裙,手中提着一个漆黑色的食盒从婆娑的树影下走出来。

一头如墨的长发只用一根古色古香的木簪简单的挽成了一个发髻,露出她那张皓月的素颜。

晚风轻拂,淡淡的栀子花香味从林绘锦的身上散发出来。

她一向就是一个随性的人,因此穿衣打扮都十分的清爽,而今日她的装扮清爽中却透露着一份端庄。

林绘锦走到千跟前,便取出了食盒中的贡品,放在千燃烧的纸钱前。

“我随便做了一点儿点心,也不知道你的妻子喜不喜欢吃。”林绘锦轻声开口。

千看着放在地上的几碟点心,放在膝盖上的手不由的握紧:“你怎么知道的?”

“云辞临走的时候跟我说过你妻子的忌日快要到了,而我今天见你神思不属的样子,便猜今天可能是你妻子的忌日。”林绘锦又从最底层的食盒中拿出了一碟是老虎形状的饼干:“这是用你砌的面包窖窖烤出来的饼干。我做成了老虎的形状。我觉得你的孩子应该会喜欢!毕竟这是他父亲花费了一天时间为他做的!”

如果千的孩子当初能够生下来的话,就是一个虎宝宝了。

千放在膝盖上的手捏得越发紧了,明灭的烛光映入他漆黑如水的冰寒双眸,使得他的眸底越发的漆黑、深凝。

“你既然早就知道了,为什么还要问我?”千直视着面前的烛火,嗓音一如既往的冰冷。

“我不是想知道你的事情,而是我想做你的倾听者。有些事情,只要你说出来了,心里就不会那么难过了。”林绘锦看着千被烛火勾勒出忽明忽暗的坚毅侧颜,他低垂下的眉眼,溢满了伤感和孤寂。

“你实在不愿意说,那你就写在纸上,之后你在把它烧掉,这样你的心也会好受一些的。”林绘锦说完这些之后,便走到了亭子里,不打扰千和他妻子的独处。

她并没有打算要离开。因为对于现在的千来说,默默的陪伴胜过千言无语,也是最好的安慰!

纸烛的味道在山林里蔓延,之后被风一吹,便迅速的消散掉了。

千直到将带来的纸钱燃烧完,最后一点儿火光熄灭掉,千仍旧维持着半跪的姿势。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千慢慢抬起头,朝凉亭的方向望去,便见林绘锦还站在那里,望着他。

第434章 你自己想想

第434章你自己想想

随后便站起身,朝山下走去。而林绘锦也立刻提着灯笼,拎着食盒跟了上去。

就这样不远不近,默默的跟在千的身后。千去哪儿,她便跟着去哪儿。

最终千在一棵柳树下停了下来,抬起头望着天上那轮皎洁的月光缓缓开口道:“如果我的孩子能够生下来的话,应该也会像歌儿那般可爱、调皮,喜欢爬树,玩水,用树枝当剑。也会缠着我将他抱坐到肩头,指挥着我去哪儿,还会在我做事的时候不断的捣蛋”

这句话似是在自言自语,但是更显然是对林绘锦说的。

能够让千说出这一番话,真的是很难得的。

这也说明她这几日的付出是有成果的。

“也说不定会是一个软萌、可爱的小女孩,性格和她娘一样温顺、乖巧,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窝在你的怀里,用手搂着你的脖子,甜甜的叫你爹。还时不时的在你脸上吧唧一口,冲你咯咯咯的笑着。而五岁的小女孩已经会臭美了,她会偷用她娘的胭脂水粉然后将自己给画上一个大花猫。还会学着她娘的样子,在你的手指甲上练习如何涂红彤彤的蔻丹哦,她还会用她的小梳子给你梳头发,然后给你辫小辫子”林绘锦嗓音潺潺而又温柔的说着,给千勾画了一副美好的父女画面。

千听到这,慢慢的转过身,望向身后的林绘锦。那双漆黑冰冷的双眸从来都没有那般明亮,闪耀过,就如同一颗黑曜石般在黑暗中熠熠生辉。

“这样的生活你想不想要?”林绘锦弯起唇瓣一抹清甜的弧度,恍惚间,她的笑容和嗓音仿佛充满了魔力一般。

让千不由的开始在脑海中呈现出林绘锦所说的那副画面。犹如明媚温暖的春风吹拂过他那颗冰封住的心,使之慢慢融化

然千的唇角刚掀开一抹微笑的弧度,但是很快便又冻结了起来。

熠熠生辉的眸光也犹如流星陨落般,迅速的黯淡下去。

“如果你想要,那你就要从明天开始振作起来!”林绘锦却在这时朝千走进了一步:“我不知道你有多喜欢你的妻子,但是我知道当年那件事对你的冲击很大。你害怕在遇到一个你仇人的女儿,在痛一次,然后在失去一次。所以你在自己身边筑起高高的城墙,不愿让任何走进。但凡有人对你流露出一点儿心意,你就竖起你身上所有的刺,不顾一切将她赶走!”

林绘锦话说完,千的瞳眸微微的收缩了一下,随后便有些慌乱的移开眸光,像是他的心事和软肋全都被林绘锦看穿了一般。

“千,不会在发生这样的事情了。因为这世上不会再有一个女子会像你妻子那样,给你做饭、洗衣,为你怀上孩子,一直铺垫那么长之后才想杀你。真正想杀你的人,只要找到机会就会动手,是不会等到你动真感情的时候再下手的!”林绘锦又朝千走进了一步,那双清妍如水的眸子盈盈而动的看着千。

“而且这个世上,更多的是真心喜欢你的女孩子。他们真心的想要嫁给你为妻,为你生儿育女你为什么不给她们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呢?”林绘锦的声音温柔而又诚挚。似一股汩汩的清泉,流淌入人的心扉,水润深沁。

让千整个心尖都不由的跟着颤动了一下。

“如果你因为这件事错过了一个很好的姑娘,你不会觉得可惜吗?”林绘锦紧接着又说道。

千漆黑的瞳孔像是一江春水被捣乱般,让他眸底满是矛盾和复杂。随后迅速的转过身去,黑暗一下将他整个身姿都笼罩住:“你为什么突然间会关心我的事情?”

“当初在避暑山庄的时候你放我走,是因为云辞。而我这次也是因为云辞,以及当初我欠下你的恩情!所以我想要你能快点儿从当初的阴影中走出来,然后重新开始你的新生活。做回原来的那个你!”林绘锦如实的说着心中的想法。也真诚的希望他能越变越好。

“而我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关键的还是要在于你自己。我也希望你能将我的话听进去,好好的想一想。”她的话已经说道这个份上了,要是千还是不听,那她也没有办法:“毕竟那么乖巧、可爱的一个女儿,你以后真的不想要吗?”

说完林绘锦慢慢走上前,然后将手中的灯笼放下,便转身离开了。

千低下头看着放在地上那盏发出橘黄色烛光的灯笼,就好似是黑暗中唯一的一抹光般,照亮着他,使他不被整个黑暗吞没一般。

距离云辞去药谷已经七天了,到了第八天终于从药谷传来了消息。

云辞的眼角膜移植手术很成功,只是因为暂时不能见光,所以要等到晚上才能回云舒宫。

听到这个消息,林绘锦连日来的担忧立马烟消云散,高兴的抱着不言和歌儿直欢呼,就差喜极而泣了。

“那舅舅以后就能看见歌儿了是吗?”歌儿看到林绘锦这么高兴,也眨巴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一脸童真的问道。

“是啊,以后歌儿在调皮,舅舅就可以抓到歌儿,然后打歌儿的小屁屁了。”林绘锦弯下腰轻捏了捏歌儿的两颊,声音欢快而又兴奋的说着。

“云辞今晚就回来了,我得去给云辞准备一顿丰盛的晚餐。”林绘锦在脑海中思考着晚上要做的菜。辣的他肯定是不能吃了,油腻的也不能给他吃了,就做点儿清爽、可口的饭菜吧。

“我们烤鸽子吃吧。”忽而歌儿指着天空飞来的一只白鸽,舔了舔嘴唇叫道。

一抬头,便见一只白色的信鸽低空飞翔着,飞到前面的院墙之后,便停了下来。

今天还真是双喜临门,一定是容枫给她回信了。

林绘锦立刻跑出去,便见千已经从信鸽的腿上取出了信筏。

“给我,给我。”林绘锦也顾不上中午那毒辣的太阳了,直接从树荫下跑了出去。

第435章 云辞回来了

第435章云辞回来了

从千手中抢过信笺之后,林绘锦便迫不及待的打开,果然是容枫写给她的。

信笺上写道,南音的伤势恢复的已经差不多了,很快他就能来朝旭国与她团聚了。

这说明容枫并没有和南音破镜重圆,这也让林绘锦松了一口气。

她最怕的就是容枫会旧情难忘,然后旧情复燃。

但是容枫也只是说了这些而已,并没有说他和南音的关系为何好转起来。

没关系,等到了朝旭国,她在细细的问他好了。

“千叔叔你快把那只鸽子杀了,然后让舅妈烤来吃。歌儿喜欢吃孜然味儿的。”歌儿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跑出来了,拽着千的衣角,用手指着落在院墙上还没飞走的白鸽,奶声奶气的说着。说完还舔了舔嘴巴。

“你这个小馋猫,就知道吃!你要是把这只信鸽吃了,谁给我们传信?”林绘锦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弯下腰就又在歌儿的小脸蛋上捏了一下。

歌儿被林绘锦捏得直缩脑袋,“咯咯”的笑着。忽而抬起星辰大海般的眸子看着林绘锦:“舅妈,歌儿忽然想起来来找舅妈是干嘛的。三师兄养的橘猫昨日生了一窝小猫,舅妈你快跟歌儿去看,那些小猫歌儿瞧着可喜欢了。”

说完歌儿拽着林绘锦的裙角就要往药谷去。

林绘锦回过头,冲着千勾唇一笑:“快点儿,我们组团偷猫去!”

“哇,真的好可爱啊。奴婢好想养一只啊!”不言看着那一窝还未睁眼,趴在母猫身旁喝着奶的小奶猫,不由的发出一声惊呼。说完还想着伸手去摸一摸小奶猫,但是却被母猫一爪子给挠了回来。

“不言,刚生完崽的母猫很护犊的。只有她信任的人才可以摸她的宝宝。”林绘锦笑着说道。

他们和母猫都是第一次见,所以母猫一直都很不安的“喵喵”叫着,好在有歌儿在旁边安抚着。

“是啊,只有小公子摸母猫才不挠人。”不言有些羡慕的说着。一副很想摸的样子。

而歌儿不仅可以摸,还将一只已经喝完奶的小奶猫给抱了起来。对此母猫也没有多大的意见。

“轻点儿轻点儿。”林绘锦见歌儿抱着猫的姿势不对,便连忙从歌儿的手中接过了那只小奶猫,生怕歌儿将小奶猫给弄疼了。

这会儿不言便高兴的凑到林绘锦的跟前,用手小心翼翼的摸着:“真的好可爱啊,叫声也好可爱”

小奶猫在林绘锦的怀中发出一声细弱而又微小的喵叫声,真的是要将人萌的血槽都空了。

“小姐,小姐,奴婢好想抱回去养啊!”不言的心已经萌化了。

而林绘锦抱着小奶猫走到千的跟前:“千,这么可爱的小奶猫,你想不想要抱回去养?”

千看了一眼抱着的林绘锦,确实很萌,很可爱。

“不对,不能让你养,你肯定会把它养死的。你应该养一头驴,驴的性格和你很像,也好养活,丢在有草的地方就行。等驴长大了,你还可以骑它!”林绘锦刚说完,不言和歌儿两个人就在旁边捂着嘴笑。

“歌儿也觉得千叔叔适合养驴,这么可爱的小猫舅舅才适合养。”歌儿笑得两眼如钩,脸颊梨涡顿现。

除了千亡妻忌日那天晚上,林绘锦正正经经,诚恳而真挚的与千说过一次话之外。其他的时间就又恢复了那没心没肺的样子,时不时的就逗弄、搞怪千一番。

千似乎也已经习惯了,只以沉默应对。

林绘锦早早的准备好一桌子菜,总算是把天给盼黑下来了。

于是几个人就坐在门槛上,托着腮等着云辞他们回来。

当一抹白色的身影出现在皎洁的月光下后,林绘锦便立刻兴奋的跑上前。刚准备给云辞来一个大大的拥抱,结果却是云舒!

然而这个时候林绘锦已经刹不住脚了,直接就与云舒抱在了一起。

“小妹妹,见到我至于这么兴奋吗?”云舒稳稳当当的接住了林绘锦,爽朗的笑着说道。然而指甲却是不小心划破了林绘锦柔嫩的胳膊,流出一滴殷红的血来。

“你看看,这么嫩的肌肤就给指甲划破了,多可惜。”云舒握着林绘锦的胳膊,随后从袖中拿出一个药瓶。

“没事,没事不过是个小伤口而已。”林绘锦以为云舒是要给自己上药,连忙道。

“你别动,这血可不能让它白流了。拿回去喂我的小蛇去。”然而云舒却是要接她流出的血去喂蛇。

林绘锦也是哭笑不得,但是也并不在意:“姐姐,云辞呢?”

“他呀?刚刚移植好,还有些不适应,脑袋有些晕,眼睛也有些发胀。看人倒是看得清,就是距离把握得不好。所以慕白正在后面搀着他走着呢。我嫌他们走得太慢,就自己先回来了。”云舒指了指身后,眉眼轻挑了一下。

林绘锦一听立刻就朝前方跑去,而身后也传来了歌儿那欢呼的叫声。

“你个小兔崽子,差点儿没把你娘的腰给弄断!”紧接着云舒的笑骂声也紧接着传来。

因为云辞的脑袋发晕,而眼睛的焦距显然还没有适应好,所以云辞拿起筷子夹菜的时候,明明菜就在眼前,但是夹到的却是空气。

所以整个晚饭都是林绘锦喂给云辞吃的。

而云辞只负责一件事,就是面对着林绘锦坐着,撑着脑袋,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林绘锦看,唇边更是泛着温柔似水的笑意。

“你快闭上眼睛休息休息,别看了!”林绘锦被云辞这样看着,白皙的脸颊都微微的泛起了一抹桃花红。

“你这么好看,我哪看得够。”云辞淡雅如雾的双眸中闪耀着比钻石还要璀璨的光芒。那嗓音也更是甚为低沉富有磁性。

这让林绘锦的脸颊越发的红了,抬起头偷偷的瞄了一眼桌子上的其他人。

歌儿这个小馋鬼,只要到了饭点儿眼里就只有吃的,此刻正坐在他爹怀中,吃的正欢。

而迟慕白和云舒两个人,边吃边说那道菜好吃,然后推荐对方去吃那道菜,顺便在探讨下这些菜都用了什么方式烹饪以及放了什么作料。

至于千,倒是十分认真而又专注的吃着饭,从头到尾脸都没抬起来过。

第436章 云辞的小惊喜

第436章云辞的小惊喜

见大家都对她和云辞的暧昧举动视而不见,便也让林绘锦心理微微松了一口气,盛了一碗菌菇汤,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便送到云辞的嘴边。

“绘锦,一年多不见,我发现你变得越发贤惠了!也越来越有做贤妻良母的潜质了。”云辞绯色、性感的双唇轻启,旁若无人的对着林绘锦说着情话。

林绘锦却是羞得不行,耳廓都羞红了,用脚踢了踢云辞的脚,小声道:“你在说,我不喂你了。”

云辞却是坐直了身体,随后握住林绘锦的手,将那勺菌菇汤送入到嘴中:“我吃饱了,你吃吧!”

之后便朝歌儿的方向望去,一双出尘清雅的双眸溢满了疼爱的笑意:“歌儿长得果真像我!”

“那是像我!”云舒纠正云辞的话。

“千,你面前的菜都快给你吃完了,你换个菜吃吧”之后云辞又将眸光落到了一旁正埋头吃饭的千身上。

千慢慢抬起头,看了一眼笑眯眯还略带着些小得意的云辞,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就林绘锦一个人端着碗菌菇汤愣在那里,过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云辞,你刚才是不是都是装的?你根本头不晕,眼睛也不涨,而且还好的很!”

“小妹妹啊,我跟你说你别看我弟弟长着一张翩翩浊世佳公子的模样,其实他一肚子的坏水。回来的时候他就跟我们说,你一次都没给他喂过饭,这次眼睛好了,以后就更不会喂饭给他吃了,所以便极力撺掇我们一块儿框你呢!”云舒摊开手中的玉折扇,笑得甚为的妩媚。

“绘锦姑娘,这道鸡丝面做得不错。”迟慕白冲着林绘锦温和的笑了笑。

“云辞,你真是太讨厌了!”林绘锦气得狠狠抬起了脚,朝云辞的脚踩去。

千拿着筷子的手抖了一下,朝林绘锦看了一眼,然后默默的站起了身。

而云辞依旧笑靥如花,似乎一点儿都感觉不到痛。

林绘锦低下头一看,云辞早就在不知觉中将双腿挪到了另外一边,只是身子对着她而已。

自然她刚刚踩到的是千的脚。

“哈哈哈,小妹妹啊,云辞使起坏来,你还真不是他的对手。你问问千,小时候他坑了千多少次,忽悠千给他背了多少黑锅。”云舒看着林绘锦的表情,慢悠悠的捏住胸前的一缕长发:“若不是我管着他,指不定现在他有多坏!”

林绘锦简直气的不行,张牙舞爪的就朝云辞扑过去,似是要将云辞那张皎若明月的笑脸给撕烂一般。

她的动作又哪里有云辞快?还没扑上来云辞就站起了身,于是两个人就围着圆桌开始追逐起来。

每次在林绘锦快要靠近云辞的时候,云辞便又立刻一个闪身躲过了。而当林绘锦追不上的时候,云辞又会刻意的放慢步子,让林绘锦以为下一秒就能抓到他了。

坐在迟慕白怀中的歌儿看到了,也晃悠着小腿要下来和林绘锦和云辞一块儿玩。

“你这个小不点儿就别去捣乱了!”迟慕白伸出手指替歌儿擦拭掉嘴边的饭粒。将歌儿重新按回到怀中。

“绘锦,别生气啊!刚刚才夸你是贤妻良母,这会儿怎么就变成了母老虎了。”云辞和林绘锦两个人已经跑出了饭堂。围着一棵梨花树,追逐嬉闹着。

“云辞,你给我站住!”林绘锦指着近在眼前,却死活抓不到的云辞,恼羞成怒的说着。

屋里的人看着外面追逐跑闹的两个人,就如在梨花树下嬉闹的青梅和竹马般,是那般的天真烂漫,青春美好。

“这两个人还真是般配!”云舒由衷的说道。

“云辞也到底是小孩子心性!”迟慕白也笑着说道。

千坚毅而又俊朗的侧颜被窗外的月光照着,陇上一层淡淡的柔和光晕,他一直紧抿的冰冷双唇,竟是轻轻的掀起一个上扬的弧度。似是很向往这样的生活般。

云辞和林绘锦已经跑出了院子。林绘锦也追上了云辞,攥起拳头捶打了云辞几下,但是云辞却也不哄她,反倒还一直跑。

这让林绘锦越发的生气了,直接就追着云辞打。

结果在追到一个空旷的地方时,云辞一个闪身却是不见了。

而面前却出现一盏盏用荷花做的小灯,放在地上,形成一条小路似乎是在指引着林绘锦去什么地方。

林绘锦看了看四周,犹豫了几下之后,便顺着荷花灯朝前方走去。

没走多远,便来到了一个广阔的洞口。林绘锦走进去之后,一大片艳红如火的花在夜色中娇柔百媚的绽放在她的面前。在月光的照耀下,似是熊熊燃烧的烈火般将林绘锦包围,美丽绚烂的令人窒息。最为重要的是这些花生长出来的形状是“心”形的。

“这叫镜月花,是离镜岛独有的品种。这花只有晚上才会开,只有当月光洒在花瓣上时,花瓣才会泛出红光,并且月光越浓,那花瓣的颜色便越发的浓烈和艳丽。”正在林绘锦被眼前的花吸引时,云辞却是一下从背后将林绘锦抱住,温柔深情的在她耳边说着。

林绘锦不由的伸出手挡住一束花前的月光,果然那束花瓣上的红光便不见了。

这让林绘锦不由的在心中发出一声惊叹:“你故意让我追你,就是想带我来看这花儿”

“姐姐说,女孩子都喜欢花。那你喜欢吗?”云辞轻搂住林绘锦的腰际,古城深山般的眼眸中映着焰火般的光芒,暖若春风,情深似海。

林绘锦望着这一片如烈火般燃烧的镜月花,迎着云辞深情的眼眸,点了点头:“你哪来时间特意将花栽种成一个心形?”

“这洞里栽种的全是镜月花,只是因为没有被月光照射到,你没有发现而已。而我只是在头顶月光照射下来的洞口,用一块儿被剪成心形形状的油布盖上去而已。所以不是花是心形的,而是倾撒下来的月光是心形的!”

“现在我还讨厌吗?”云辞修长如玉的手指勾起林绘锦的下巴,语气暧昧而又带着些喑哑、磁性的问道。

第437章 千的真实身份

第437章千的真实身份

那种熟悉的炽热气息混合着男人特有的阳刚气息喷薄而来,让林绘锦每一片被喷洒到的肌肤都是一片滚烫。

“你就是讨厌”林绘锦那张新月生晕,雪上梨花的小脸就如同染上胭脂的栀子花一般,分外的娇美、诱人,惹人采拮。

直让云辞瞧着,眸中更是一片炽热,俯下身,便霸道而又深情的吻了上去

这一夜自是缠绵悱恻,耳鬓厮磨,就连夜空的月亮都羞涩的躲到了云层里。

早上不言送来早膳,这会儿林绘锦便心安理得的坐在云辞的怀中,指挥着云辞给她投喂。

“烫,烫了”林绘锦只负责闭着眼睛享受就是了。两条修长笔直的双腿还不安分的晃动着。

云辞满脸都是宠溺,贴在林绘锦的耳边道:“你昨晚给我唱的学猫叫,真是太可爱了。现在再给我唱一遍。”

“不唱!”林绘锦摇头。

“那你学一声猫叫声。”

“那你先学猪叫!”林绘锦坏笑的说着。

云辞捏着林绘锦的鼻尖:“你这只小猫,真是一点儿都不听话。”

千一走进来,便看到云辞两个人你侬我侬的坐在一起**,刚准备退出去,云辞却是已经看到了千。

“吃饱了吗?吃饱了,就去看看歌儿东西收拾好没有,我和千有事情要说。”

“我偏不。”林绘锦却是撒着娇道:“你们有什么事情非要背着我说的?”

“男人之间的事情,你一个小女人怎么非得插进来,是不是以后你打算干政啊?”云辞对林绘锦甚为的无奈。

“我这么懒的一个人,才不会闲的去干涉朝政。但是我这个人就是好奇心重。我就是要听听你们两个人背着我要说什么话。”林绘锦搂上云辞的脖颈,一副我就是不走的样子。

云辞没办法,看了一眼千,便只好让千进来了。

“你想听就听吧,我原本也是想问过千的意见,再跟你说的。”

云辞想要让林绘锦从自己的腿上下来,但是林绘锦却是早已做好了准备,就是赖着不肯走。

在用眼神示意无果之后,云辞只得放弃了,看着千竟露出了一抹很是不好意思的笑颜:“千,我今日找你来,是想要将绘锦新的身份尽快给定下来。毕竟到时候歌儿也要跟着回去,所以我思来想去。觉得宋太傅家的小女这个身份最为合适,不知你觉得如何?”

最后一句话云辞显得极为慎重,是真的在询问千的意见,而不是随口说说而已。

千犹豫了一下,抿了抿唇道:“让绘锦小姐借用宋小姐的身份入宫?”

“是。宋家乃是簪缨世家,因为当年与先皇走得过去亲近,所以才会在政变之后遭受灭门之灾。若是绘锦能够以宋家女儿的身份入宫的话,我也好名正言顺的给宋家重震门楣!以慰宋氏一族的在天之灵!”云辞点了点,话语严肃而又认真的说着。

“什么意思?让我以已经被灭门的宋太傅的女儿入宫?”林绘锦见两人的神色都比较严肃,便也不再跟云辞玩闹了,自觉的从云辞的身上站了起来。

“是。宋太傅是我年幼时的老师,负责教导我的功课!”云辞轻点了一下头,很显然他话只说了一半,之后看了看千的神色,便又对着林绘锦道:“其实宋氏一族也并未全被灭门,还留下了一门血脉。便是千和月!”

“啥?”林绘锦更震惊了,看着立在一旁,低垂着眉眼的千:“他是太傅的儿子?”

原本她以为千和月两人的出生很普通,却是没有想到竟然这么高贵?

“是,因为千和月两个人也是双生子,在朝旭国都是要被处死的。后来太傅夫人不舍,便求救于我母后。于是我母后便将千和月送到了我姐姐那里。之后千便成了我的贴身暗卫。原本太傅夫人是想要留下一个在身边的。但是送走哪一个都舍不得。也是担心日后兄弟两人相见,被人发现此事。这才狠下心将千和月两个人都送走了。后来太傅夫人又生下了一个女儿,便是千和月的妹妹!”云辞对于林绘锦解释着:“所以我才会叫来千,询问千的意见。”

反正他们两之间也没有什么秘密了。

林绘锦的眼睛在千的身上转动着,她真的是被震惊到了!

原以为云辞真实的身份就已经让她吃惊了,结果他身边人的身份也是让她吓一跳。

“原来千姓宋啊?叫宋千?”林绘锦惊讶的说着。她还正想着问问云辞呢。

“不,千和月只是他们的代号而已。千的真实名字叫予安。月叫予和。是我父皇给他们取的。”云辞说道。

“宋予安、宋予和。合起来就是安和,寓意真好,也好有诗意啊!”因为这个名字,林绘锦立马就觉得千身上的气质不一样了。

“所以啊,我让你不要去招惹千,是因为我有事求他啊!”云辞唇角泛起阵阵涟漪,随后便将目光重又投在了千的身上。

“我觉得吧。宋家是百年簪缨世家,我可没想做一个端庄、贤德的皇后。要不你重新给我换个身份吧?我已经毁了我爹的一世英名了,不能在去害一个簪缨世家了,这名声积累百年要是被我的一些话和举动给毁了。那你让我怎么对得起宋氏一族。”最重要的是,千和月两个人一定会把她掐死吧。

她知道云辞是想将最好的都给她。但是这百年簪缨世家对她来说真的有一种无形的压力。

她宁愿云辞说她是一个山野村妇,是在他落难时救了他,之后两人生情生下孩子的。

这样她也来得自在些,也不用受那些框框条条的限制。

“我不想你受委屈,也相信你能做好。”云辞深情的凝望着林绘锦:“而且现在千和月两人的身份,我还不能恢复。每年宋氏一族忌日时,千和月都不能名正言顺的前去拜祭。若是你以宋氏女儿身份入宫,我便可以为宋家修建祠堂,让世人铭记宋氏一族的功劳。你每年前去拜祭的时候,便也可以堂堂正正的带着千和月前去。”

第438章 女儿真的会有这么好吗

第438章女儿真的会有这么好吗

林绘锦转动了一下眼眸,再次看向一旁的千。她觉得千应该是并不想要她这个妹妹吧。这几天她将他折腾的也够呛的。

“千你意下如何?”云辞对千的性子还是很了解的。一句话他不会重复在问一遍,同意就是同意,不同意就是不同意。

所以现在云辞也不知晓千究竟是同意还是不同意了。

“你我之间的兄弟感情,你也不必觉得有什么为难,想说什么便说什么。”云辞随性的说道。

“哎呀,你就别为难人家千了。”林绘锦拉了一下云辞的衣袖。

却在这时千开口道:“全凭主子的意思。”

“不,我想听你的意思。是可还是不可!”云辞轻勾一抹唇,语气温和道。

“可。”千略微停顿了一下,便语调清脆的道。

别看云舒对歌儿是散养状态,不像其他母亲那般疼爱自己的孩子。

但是却是为歌儿收拾了一马车的东西出来,什么吃的、喝的,玩的,穿的,离镜岛上有的,都恨不得全给歌儿捎带上。

歌儿与云舒、迟慕白分别的时候也象征性的掉了几滴泪水,表现出难过。

但是当离开离镜岛之后,歌儿别提有多兴奋了,因为他一直都生活在离镜岛上,可以说他已经将离镜岛给跑遍了,所以看到眼前全新的风景,可以说就跟个好奇宝宝似的,上蹿下跳,对什么都好奇,什么都要摸一下。

等马车进了城,可是不得了。直接撒手没,一眨眼,人就不见了。

要不是云辞身边都是高手,怕是这个歌儿还真的就找不到了。

林绘锦刚开始还有精力哄着歌儿,陪着歌儿玩闹。但是过了几个时辰之后,就实在受不了,就将歌儿丢给千他们去管。

她自己就葛优躺着,可谓是心力交瘁。

小孩子的精力真的实在是太好了。

“其实我小时候比歌儿还调皮的。所以才会总挨我姐姐打。”云辞看着林绘锦这一副颓靡的样子,笑着说道。

因为他刚做完移植手术,七天之内都不能见阳光的,因此云辞眼睛上蒙着白布,到了晚上的时候才会摘下来。

“真看不出来。”林绘锦实话实说道。

“你说我们以后的孩子像我多点儿,还是会像你多点儿。”云辞支着下巴,看着躺在床上的林绘锦。

“像你多点儿吧。你性子好,智商高。别像我!”林绘锦毫不犹豫的说着。

毕竟这具身体是原先的那个林绘锦的,那孩子生下来肯定也是继承原先林绘锦的基因的。

“为什么?我想生个女儿像你这般可爱。”云辞捏着林绘锦的小手。

“还是别了吧,女生长得太好看也是种烦恼!”林绘锦发自内心的说着。

“哈哈哈”云辞听后竟是笑出了声。真是觉得自家的小媳妇越来越惹人爱了。

刚准备俯下身去亲林绘锦,便听到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随后千便抱着已经玩累睡着的歌儿走了进来。

“主子,属下觉得让歌儿一个人睡有些不放心,就把歌儿抱来了。”千明显也被歌儿折腾得有些累了,脸上少有的露出似疲乏。

毕竟人家千跟在歌儿屁股后面跑一整天了。

云辞走上前从千的怀中将歌儿抱过来,看向床上的林绘锦:“今晚歌儿跟我们一起睡?”

林绘锦看了看云辞,又看了看床,然后认真的思考了一下:“我想一个人睡。”

“你是嫌弃我还是嫌弃歌儿?”云辞挑了挑眉,似乎很不满意林绘锦的回答。

“老实说都嫌弃。本来夏天就热,你们身上又跟个火炉子似的。我睡在旁边估计都能被你们给烤熟了。”林绘锦毫不夸张的说着,然后还掏出了扇子,慢悠悠的给扇了起来。

“要不这样,白天呢千带着歌儿,晚上你带着歌儿睡。我觉得这样分工挺好的。”说完林绘锦还打了一个哈欠:“我就负责给歌儿做好吃的。”

“行,都依着你,省得到了祈天国,见到你爹跟你爹告状,说我欺负你。”云辞语气宠溺而又无奈的说着。

抱着熟睡的歌儿就走到另外一个房间中。

“千,你也回房早点儿休息吧!”

“是。”千刚准备离开。

云辞却是又突然将千给叫住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有点儿紧张。害怕林丞相不会将他女儿嫁给我。”

“怎么会呢?”

“以前不觉得有什么,现在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有点儿紧张。”云辞也笑了笑。

“可能是主子比较在意绘锦小姐,所以才会有这种担心吧。”千想了想道。

“嗯。”云辞点了点头:“绘锦见我姐姐的时候都没有怯意,那我自是也不能让绘锦小瞧了我。不然她定是会时不时的拿出来取笑我,甚至还会拿出来跟以后我们的孩子说。”

“是。”千唇角也不着痕迹的露出了一抹弧度。

回到房间中后,千便不由自主的打开衣柜拿出了林绘锦当初送给她的那个盒子。

盒子里面的动物糖果已经化的差不多了,有的都黏在盒子的底部。而那块画着拟人小动物的石头也被放在其中。

千将那快石头拿在手心,看着石头上面可爱、萌化的七星瓢虫和咧嘴笑的刺猬。不由的就想到林绘锦那日跟他说的话。

“也说不定会是一个软萌、可爱的小女孩,性格和她娘一样温顺、乖巧,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窝在你的怀里,用手搂着你的脖子,甜甜的叫你爹。还时不时的在你脸上吧唧一口,冲你咯咯咯的笑着。而五岁的小女孩已经会臭美了,她会偷用她娘的胭脂水粉然后将自己给画上一个大花猫。还会学着她娘的样子,在你的手指甲上练习如何涂红彤彤的蔻丹哦,她还会用她的小梳子给你梳头发,然后给你辫小辫子”

“生个女儿真的有这么好吗?”千不由喃喃的问道。

五天之后,云辞一行人终于来到了祈天国,并且在天黑的时候找到了林丞相位于老家的宅院。

林绘锦看着牌匾上写着两个大大的“林府”心里可谓是五味杂陈,随后便动手敲了敲门。

第439章 父女团圆

第439章父女团圆

已经入睡的林丞相听到小厮说外面有个自称叫做林绘锦是他女儿的人找他时。

林丞相还以为是在做梦,紧接着连衣服都顾不上穿好就朝大门走去。

“爹。”林绘锦一眼就看到朝这边急急走来的林丞相,随即便冲上前给林丞相一个大大的拥抱。

“绘锦?”林丞相有些不敢相信,直到看清林绘锦的面容之后,这才惊喜的道:“你怎么回来了?”

“有没有想我啊?”林绘锦却是调皮的冲着林丞相吐了吐舌头,拉着林丞相的胳膊就这样晃着。

“你要回来怎么也不提前送封书信,爹也好派人去接你们”林丞相看到林绘锦那调皮可爱的样子,高兴的眼角都挤满了皱纹,之后又朝门口看了看:“容枫呢?他们又是”

刚开始云辞一直站在阴暗处,没有去打扰林绘锦和林丞相相聚的这一刻。

直到这时才慢慢的走到摇红的烛影下,温文有礼的行了一个礼:“在下云辞,见过林丞相。”

林丞相看着立在烛影下那芝兰玉树、气度不凡的男子,愣了片刻,觉得自己应该是想多了。

应该只是与朝旭国皇上同名同姓而已。

“绘锦,这位公子是?”林丞相精湛的眸光打量着云辞,凭着他多年的经验,便也知道此人身份不凡,绝非是一般的人。

“你未来的女婿啊?”林绘锦笑着将云辞拉到林丞相的跟前:“你看看,你可满意?”

云辞谦恭的冲着林丞相微微一笑:“林丞相,两年不见,您的精神气倒是要比之前好多了。”

“我们之前见过?”林丞相轻皱起眉头问道。

“是,之前在下多有得罪的地方,还希望林丞相能够原谅。”云辞微弯下腰。

但是林丞相看着云辞这张清晨绝艳的面容,眸中仍是一片疑惑。

“好了,好了爹。我们进去再说吧。我们着急着赶路,都还没有吃饭呢。你赶快让人把我们的人安顿下来吧。”林绘锦挽着林丞相的胳膊就往里面走。

尽管林丞相仍旧是一脸的疑惑,但是还是吩咐人去准备房间和晚饭了。

“绘锦啊,容枫呢?容枫没和你一起回来吗?这一年,你不都是和容枫在一起的吗?”林丞相一直都以为林绘锦和容枫在一起了呢。毕竟容枫那孩子他看着也老实可靠。肯定能够将林绘锦照顾好的。

“他还在芙蓉镇,等事情办好了,就会来找我的。”林绘锦说道:“而且我和云辞在一起挺好的啊。”

两个人在前面走着,云辞便默默的跟在后面。

林丞相这时也不好说什么,只是低声问道:“邪王在今年开春,战死沙场了你知道吗?”

“知道啊。”林绘锦点了点头。其实真正的南宫冽早就死了。

“哎,你既然知道那你怎么不回来?好歹去看他最后一面?毕竟,你对不住人家。”林丞相轻叹了一口气。

邪王这一死,实在是太可惜了。现在祈天国的局势是越来越不稳定了,即便没有强敌入侵,怕是内患是灭不了了。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等过几天我就会去看他的。”林绘锦收起刚才的调皮,话语也严肃认真起来。

“如今邪王葬在皇陵,你怎么进去?你去了不等于自投罗网呢?当今皇上可是当初的晋王,你若是被发现了。我们父女两这辈子就别想再见面了。”林丞相忧思的说着,之后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林丞相,你放心,在下不会让绘锦有事的。”身后的云辞在这个时候开口道。声音沉稳有力,让人不得不信服。

这让林丞相不由再次深看了一眼云辞,越发觉得云辞身上的这种气魄不是一般的世家公子所有。

当一行人走进大堂之后,便有丫鬟奉上了茶和解渴的水果。

“云公子,你们请坐。寒舍简陋”林丞相话还没有说完,便见跟在云辞身后的侍卫,怀中还抱着一个五六岁的孩子。

而这个孩子显然是已经醒了,正用手揉着眼睛。

千便将歌儿交给了云辞。

云辞很是自然的抱过去,在歌儿耳边低语了一句,便冲着林丞相微微歉意的笑了笑。

“爹,这是云辞的孩子。可不可爱?”林绘锦和云辞在路上的时候就说好了,因为他姐姐的身份现在还不能公开,所以就说歌儿是云辞的孩子。

林丞相也知以云辞的年龄,家中定然是有了妻妾。虽说云辞怀中的歌儿五官精致、可爱,眸光也格外的有灵气,很是讨人喜欢。

但是想到自己女儿若是嫁过去的话,那就是一个续弦,给别人做继母。

林丞相心里虽不愿,但是面上也没有表现出来,便冲着林绘锦点了点头:“绘锦,你还没跟爹说说这位云公子的来历呢?”

林绘锦看了一眼云辞,之后又走上前给林丞相捏肩揉背的:“那爹你的身体状况都很好吧?要不你先喝口茶,因为我怕待会儿你会吓到。”

“故弄玄虚。”林丞相看了一眼:“爹只要你能嫁给个可靠,真心对你的人就行了。其他都是虚的。”

“在下定不会辜负绘锦,也不会让林丞相你失望的。”云辞放下怀中的歌儿,站起身说道。

刚刚睡醒的歌儿显然还处于朦胧的状态中,就这样呆萌的望着林丞相,两只手抱着云辞的腿。

“云公子,不知道你家中有几位妻妾?”林丞相看向云辞,拿出了身为长辈的气势。

“在下家中并无妻妾。绘锦若是嫁给在下,必是朝旭国唯一的皇后!就像当初在下跟丞相承诺的一般,永不纳妾。”云辞恭敬有礼的说道。

林丞相一下愣住了,以为是自己耳朵出毛病了,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你说什么?朝旭国的皇后?”

“是,在下便是朝旭国国君云辞。”云辞顿了顿紧接着道:“也是之前的邪王!”

林丞相放在桌子上的手一下颤抖了起来,刚坐起来的身体也一下站了起来,看着云辞的眸光都是颤抖的,好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然后转过头看着林绘锦。

“爹,其实真正的南宫冽早就在那场意外中死了。一直以来都是云辞借用南宫冽的身份。”林绘锦这么跟林丞相解释。

林丞相一下便明白了。

“你你真的是朝旭国的皇上?但是朝旭国皇上的眼睛不是在一年前失明了吗?”林丞相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是。后来有人说楼兰国有一味药能够治疗我的眼睛,所以我便前去了,不想在哪里再次遇到了绘锦。解开之前的误会之后,绘锦便答应跟我回朝旭国,嫁与我为后。”云辞的口吻依旧是谦卑、恭敬的。始终都将林丞相奉于高位。

林丞相听到这又看了一眼林绘锦,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便要上前跪拜。

云辞立刻上前一步阻拦道:“林丞相,你不必如此,我不是祈天国的国君,你不必跪我。反倒在下要请求林丞相能够将绘锦嫁于我为妻。”

说着云辞便要掀开纯白的衣袍半跪下身,林丞相自然也是连忙拉住云辞的衣袖,连连道:“使不得,使不得,这万万使不得。”

“只要绘锦愿意嫁给你,而你也不会辜负绘锦,老朽没什么说的。只是你是朝旭国的国君,而她是祈天国前丞相的千金。你要迎娶绘锦为后,怕是朝旭国的群臣都会反对吗?”若说让林绘锦做个嫔妃还是行的,但是皇后这个母仪天下的位置,又岂是能够随随便便做的。

“所以云辞便要给绘锦重新换个身份,这还需要征得林丞相您的同意!”云辞语气分外诚恳的说着。

林丞相见云辞不惜大费周章的要迎娶绘锦为后,光凭这一点儿,心中的疑虑便也全都打消了。

“只要皇上能够真心待绘锦,老朽没什么好说的。”林丞相握住云辞的手,像是郑重的将林绘锦托付给他一般。

“林伯伯你放心,云辞定不会辜负绘锦。”云辞语气犹如削金断铁般坚定。不知觉对林丞相的称呼也改了口。

歌儿抬头看着云辞和林丞相两个人说话,俨然听不太懂,又打了一个哈欠,然后走到林绘锦跟前,乖巧的道了一句:“绘锦姐姐,歌儿肚子饿了。”

“等一下啊,厨子已经在做了。做好了就有吃了。你先吃点儿水果垫垫肚子。”林绘锦拉着歌儿的小手,递给了他一颗葡萄。

“这孩子应该是皇上与之前的太子妃所生的吗?”林丞相琢磨着,也大概只有这种可能了。

云辞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是与不是:“反正日后他便是绘锦的孩子。”

很快丫鬟便陆陆续续的将饭菜端上来了,虽不繁盛,但皆是当地的特色美食。

歌儿坐在凳子上,因为个头小,只露出一个脑袋来。也不挑食,想吃什么便自己夹,夹不到了,便让身旁的云辞和林绘锦夹。

林丞相是越瞧歌儿越喜欢,期间还问了歌儿几个字,歌儿皆一一答上来了,更是让林丞相摸着歌儿的脑袋直夸他聪明。

还给歌儿包了一个大红包。歌儿自是甜甜的叫了林丞相一声外公,还将自己在城里买来的布偶老虎送给了林丞相。把林丞相哄得别提有多高兴了。

当天晚上,云辞和林绘锦肯定是分开房间睡的,而歌儿这次却是跟着林绘锦睡的。因为林丞相觉得,男人怎么能带得好孩子,也是想让绘锦和歌儿两个人好好培养母子感情。

第440章 绘锦的身世

第440章绘锦的身世

自从来到林府之后,云辞一直都规规矩矩的,不太敢与林绘锦太过亲密。

就生怕会招来未来老丈人的不喜。

而林绘锦也怎会不明白云辞的心思,于是便自己主动去了云辞的房里。

云辞自然十分的高兴,但是与林绘锦蜻蜓点水的亲热一番之后,便让林绘锦回去了。

“林伯伯思想毕竟守旧,你我还未成亲,他自然是不愿看到你半夜来我房里的。我们呢就老实一点儿。随着他的心意来,也好让他对我这个未来女婿放心。”云辞修长如玉的手勾勒着林绘锦额间的一缕碎发,深邃漆黑的瞳仁中映着林绘锦那张皓月的清颜。

“哼,那我真的走啦?”林绘锦从鼻尖轻哼出声,佯装生气道。

云辞俯下身在林绘锦的额头落下一个吻,然后用手捏了捏林绘锦的鼻子,很是严肃的道:“你若是在偷偷跑到池塘里去洗澡,看我回朝旭国怎么收拾你。”

林绘锦眼波流转,分明带着心虚的痕迹:“你……怎么知道?是不是又是千跟你说的。”

“他是不是闲得慌,大半夜的跑到院子里监视我。”林绘锦气急败坏的说道。

“千不就是上次提醒了你一下,你就把他给扣上了喜欢告状的帽子。他整天跟着我,才没有功夫管你的事情。是歌儿今早跟我说的,说你和不言在池塘里玩水玩的可高兴了,却不准他下水玩。”

这个歌儿!林绘锦气得直跺脚。

“我说的话听到没有?”云辞伸手捏住林绘锦可爱圆润的耳垂,故作严肃的说道。

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这大热的天,她去池塘洗个脚,嬉个水都不行。

林绘锦摇着手中的桃木扇子,发誓回去之后定要把歌儿的耳朵给扭成麻花。

这么小的人儿,还学会告状了。

林绘锦刚走,千便出现在了云辞的跟前。

“调查清楚了?”明灭的烛光将颀长挺秀的身姿映射到白色的窗纸上,清雅中却又透着一股让人忽视不得威慑。

“细雨起先是被人捡到然后送到春曦园的。具体生父生母是谁,已无法追查。至于绘锦小姐从出生就一直生活在丞相府,并没有发生特别的事。”千将查到的事情禀报给云辞听,之后又道:“这世界上不可能出现两个长得完全一模一样的人,要么绘锦小姐和细雨两个人本就是一对双胞胎姐妹,要么细雨的容貌就是易容过的。只是我们发现不了破绽。”

云辞深沉如水的眸光清淡的望向漆黑的窗外,唇角紧抿:“这世上最高超的易容术只存在天机门,但是哪怕是在高超的易容术只要相处的久了,却也会露出破绽来。一年多了,月与细雨两个人朝夕相处,都产生了感情。细雨若是真的易容了,月不可能发现不了的吧?”

“所以细雨和绘锦小姐两个人极有可能是双胞胎姐妹?”千对于这个答案显得有些吃惊。

祈天国并没有朝旭国那样的传说,反倒生出双胞胎是一件双喜临门的事情。林丞相对绘锦小姐如此这般疼爱,没有理由将其中一个孩子送走啊。

“是,而且她们可能都不是林丞相亲生。”云辞清脆的说道,黑沉如水的眸光中划过一抹高深莫测的光亮:“但是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么,我想只有林丞相才能给我答案。”

夜色已经深了,树上的知了不断的发出聒噪的叫声,让本就闷热的天气变得更加让人喘不过气来。

一身白衣的云辞在月色下行走着,在行至一处鱼塘时,却是忽而停下身来,朝鱼塘的方向望了几眼。

随后便又收回眸光,步履如常的朝林丞相的院子走去。

只听一声“扑通”的落水声传来,惊得鱼塘里的蛙叫声都在瞬间沉寂了。紧接着就传来喊救命的声音。

而之后丫鬟的呼救声也在这时传来:“快来人啊,快来人啊。三小姐跳水了,三小姐跳水了……”

现在这个时辰,府中的丫鬟、奴仆都睡了,路上也根本没什么人。

千朝云辞看了一眼:“这几日,那个时常躲在柱子后面偷看主子的,想必就是三小姐。”

云辞眯了眯那锐利如鹰般的黑眸,语气低沉清冷道:“看来我们得早点儿启程回朝旭国了。”

此时鱼塘那边的呼叫声依旧不断的传来。

“你过去看看,若是真的出了什么意外的话,你在把人救起来。”真正溺水的人,根本连嘴巴都张不开,更别说是呼救了。

云辞淡冷的丢下这句话之后,便背负着手继续朝前走去。

林丞相原本已经准备睡下了,但是却听小厮传话说云辞有要事找他。

林丞相以为是跟绘锦有关的,毕竟想要让林绘锦名正言顺,接受百官朝拜当上皇后,并不是一件易事。

所以便立刻让小厮将云辞给引了进来。

“云公子这么晚来找我,是不是在为绘锦的事情烦忧?”林丞相请云辞坐下之后,便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让绘锦坐上朝旭国的皇后确实太为难你了……”

“林伯伯你误会了,云辞这次来是有另外的事情要询问林伯父。”云辞话语谦虚有礼的说着,但是从骨子中散发出来的那种高贵和气势却是让人忽视不得:“是关于绘锦身世的。”

“云公子,你这是何意?”林丞相略微皱了下眉头,有些不明白云辞的意思。

“想必林伯伯应该还记得一年多以前,被南宫冽带到宴席上冒充绘锦的一位叫做细雨的女子吧?”云辞的话刚说完,林丞相迷茫的眸中便迅速的绽放出一抹光亮来。

“是,我记得。”

“据我调查,细雨的容貌和林绘锦的一模一样,并非是通过易容而成的。”云辞说完便静静的看着林丞相的反应。

果真见林丞相的眸中迅速的闪过什么,神色中漫过一抹痛惜和悲伤。

“那云公子知道,她现在在何处吗?”林丞相的语气中已然带着一抹着急,同时眼神也变得殷切起来。

“林伯伯,难道那位叫做细雨的姑娘和绘锦是孪生姐妹吗?”云辞看到林丞相露出这样的表情,心中便已经有了答案。

第441章 孪生姐妹

第441章孪生姐妹

林丞相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随后捏了捏拳头:“对,绘锦有一个孪生的妹妹。”

“那为何之前从未听过林伯伯你说起过。而且绘锦的娘当初不就生下绘锦一个嘛?之后就因为难产过世了。”云辞隐隐觉得这其中好像藏了一个秘密。并且事实并非是像他们之前了解的那样。

橘黄的烛光映入林丞相那淡棕色的眸孔,往事便如潮水般慢慢重新映入林丞相的眼前。

“其实,绘锦的娘并没有死,她还活着。”随后林丞相启开双唇,缓缓的说出这一句话:“她也并不是我青梅竹马的恋人。而是我在进京赶考时遇见的。我对她一见钟情,为了她,我宁愿放弃入朝为官的机会!”

这让云辞越发的惊讶了,但是却没有出声打断林丞相的回忆。

“你不知道绘锦的娘有多美!哪怕我第一次遇见她时,她剃光了头发,都美得惊人。”紧接着林丞相又说道,缓缓的从座椅上站了起来。

“可是据我所知,绘锦娘的容貌并不出众!”云辞说出心底的疑惑。

但是仔细一想能够让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如此的魂牵梦绕,那个女子即便没有倾城的容貌,却肯定有着无双的才华和魅力。

“绘锦的娘从未以真容示人。你们所看到的画像,只不过是她易过容的容貌而已。”林丞相低低的说着。随后便走进了内屋。

等在出现的时候手中已经多了一个由上好楠木打造而成的画轴,虽然有些陈旧了,但是看得出林丞相是格外的爱惜。

“这才是绘锦娘真实的容貌。还是当年我偷偷画下来的。”

云辞双手小心翼翼的接过那副画轴,然后缓缓的打开,紧接着一双瞳孔便迅速的放大,便见画像中的女子与林绘锦有七分相似。但是眉宇之间格外的清冷,犹如一朵儿生长在雪山上的冰山雪莲一般,使人望之莫及。

而同样一双清眸灵动的眼睛,看似澄净、纯澈,但是里面却隐藏了太多的东西。好似有一段很长又很悲伤的故事般。

“我知道绘锦娘的身份一定不简单,但是她从未跟我说过她的事情。而我也没有问。对于我来说绘锦的娘就相当于是一个天神巫女的存在,意外的坠入到我这个凡人的面前。我十分的珍惜。绘锦的娘很少说话,也更是从来都没有笑过。她始终都是这般清冷、淡漠的样子。”林丞相想起以前的那段时光,眸光中满是幸福的笑意。

但是随即他的话语便开始哽咽起来:“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她生下绘锦她们之后,有一天突然就抱着绘锦的妹妹离开了。只留下一张纸条,说绘锦就当做是她报我的恩,从此以后就当做她死了。”

云辞久久的看着画像中的人,那股子清冷似乎是与生俱来的一般,似乎天生她就是一个性子冷淡,感情凉薄的人。

她对待任何事情都淡淡的,也更不会对任何一个人投入过深的感情。

亦或者像她这样的人,她不会有爱情!

“这么多年,我找过她。但是再也没有过她的任何消息。你刚才说那个细雨,她现在在哪里?是不是和她娘在一起?”林丞相目色满是期翼的问着。

云辞却是紧抿着唇角没有说话。

如果说当初绘锦的娘是带着细雨一起走的,那么细雨就应该和她娘在一起。可是细雨却被人送到了春曦园。

这说明,绘锦的娘很有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

“细雨如今已经嫁人了,还怀有了身孕!”云辞微微启开唇,有些不忍去看林丞相那双期翼和伤感的眸子:“细雨现在过得挺好的,但是我让人调查过细雨的身世,细雨从小是个孤儿,不知道自己的生父生母是谁。”

林丞相久久的愣住了,眸色中的悲伤之色越发的浓重,一下就瘫坐在座椅上:“从一开始我就知道绘锦的娘刻意的隐瞒自己的身世,就是为了躲避一些人。看来绘锦的娘在带着细雨离开之后没多久,就被那些人找到了。又或者她现在已经不在人世了。不然她不可能会丢下细雨不顾的。”

“那林伯伯这么多年,你对绘锦的娘真的一无所知吗?”云辞弯下腰,一双淡如远山的眉微蹙:“绘锦的娘既然一直都以假面示人,那她究竟是用什么给药物给自己易容的呢?”

林丞相仔细想了想,随后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她从未让我看见过。她的性子很淡,喜欢独处,不喜欢丫鬟在身边伺候。偶尔会抚弄一下乐器。其他就没什么了。”

可以说林丞相对绘锦娘的了解就跟一张白纸一样,不知道她的身份和来历。

“那绘锦娘临走前还留有其他东西吗?”

“没有,我当初见到她的时候,她就躺在雪地里,除了一身衣物之外便再无其他傍身的东西。”林丞相再次摇了摇头,若是绘锦娘能够留下一些东西的话,那他也好睹物相思了。

云辞听后也不由轻叹了一口气,但是却是坚定了心中的想法,绘锦娘的身份一定不简单。

或许能够从细雨身上找到一些线索。

“这件事我深埋在心底已经快二十年了,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就生怕之前找绘锦娘的人会找到绘锦。就连绘锦我都没有透露过半个字。但是我如今告诉你,就是因为你有这个能力去保护绘锦。”林丞相看着云辞语重心长的说道。

“如果你能够帮绘锦和细雨找到她娘的话,我想绘锦一定会感激你的。”

“林伯伯我一定会尽力的!”云辞郑重的说道。如果绘锦的娘还活着的话,他一定会帮绘锦找到她娘。

“好。”其实这么多年了,林丞相已经不再抱有希望了,但是细雨的突然出现,自然让林丞相那熄灭的小火苗重新燃起:“那可否告诉我细雨现在何处?又嫁给了谁?过的好不好?不知道这些年她有没有怨恨我这个做父亲的?”说着林丞相的眼眶竟是微微泛起了一抹红。

“林伯伯,你放心细雨现在过得很好,她所嫁之人乃是有着百年簪缨世家宋太傅的次子御前总侍卫宋予和。也是我现在身边暗卫千的孪生弟弟。只是因为朝旭国一直有着孪生是妖孽的传说。所以他们一直都共用着一个身份。而且他们的真实身份目前还不能恢复。不过我发誓,在十年内我定当让他们恢复他们原有的生活。”云辞笔直着身姿,清朗的语调格外的坚定和诚挚。

“好,好,好,只要她们姐妹过的好就好,我不要求太多。”林丞相的眼眶分外的红了,在烛光的照耀下,晶莹的泪光一直在眸中徘徊着。

第442章 和离

第442章和离

“林伯伯,我现在让千进来。让你见见他,他们兄弟俩长得一样,你也好从千那里了解一下予和。”云辞墨色纯粹的眸子在林丞相的身上转动了一下:“若是林伯伯愿意的话,可以跟我们一起回朝旭国,这样便可以与自己的两个女儿团聚。也方便我和予和照顾你。我想绘锦也是很高兴你能前去的。”

林丞相听到这,显然有些心动,他这一生最大的两个遗憾便是绘锦的娘和细雨!

如今能够找到失踪多年的女儿,他自然是十分的高兴。

只是若是跟着去朝旭国生活的话,那婉月、婉然以及清墨那定然也是要跟去的。

婉月如今已经嫁人了倒也还好,但是婉然却快要及笄了。

“可是”云辞似乎知道林丞相的顾虑一般,便又再次掀开唇,声音朗润磁性,格外的让人信服:“林伯伯,如今清墨还年幼,还不能独挡一面。事事都要林伯伯您亲力亲为。若是跟着我们回朝旭国的话,万事也都有我和予和两个人,而予和也定会将你当做亲生父亲侍奉。至于婉然,我也会在朝旭国为她寻一门好亲事。”

“让我想想吧!”确实,清墨现在还年幼,而祈天国现在的这种局势,跟随他们去朝旭国的话,显然是最好的打算。

“好,那我让千进来。”云辞说罢便离开了。

第二日一早林绘锦还在睡觉,不言就推开门跑了进来:“小姐,小姐,你妹妹今日一早回门了。”

“什么妹妹?”林绘锦还没有反应过来。

“就是已经出嫁的二小姐啊!”不言说道。

“那又怎么样?”林绘锦不以为意。

“二小姐说夫家对她不好,哭着要和离。还有昨晚三小姐嫌婚事不好,不愿意嫁,都打算跳鱼塘自杀了,不过鱼塘太浅了,没淹死。”不言看了看见林绘锦仍旧没有什么动静,便疑惑的问道:“小姐,你不去看看吗?”

不言在她耳边唠叨了这么久,哪怕是她想睡也没心思睡了。

“行行行,去看看。去看看。”林绘锦掀开身上的薄被,打着哈欠,一手抓着桃木扇扇着,一边就穿上脚朝外走去。

“小姐,你不梳洗一下嘛?”不言跟在后面问着。

林绘锦直接用手一抹,将头发全都给抹到上面去就行。在自己家,又不是什么外人,洗什么洗?

“爹,这还没一年的时间呢,他就要纳小妾!”林婉月梳着妇人的发髻坐在椅子上哭诉着。

而那边婉然更是跪在地上一脸的倔强:“总之爹我不管,我不嫁。我不要嫁给董家!”

林丞相坐在首位上可谓是一脸的烦忧,两个女儿则是不断的在耳边哭诉着,一个拉手一个拉脚的。

“这一大早的,你们哪来的精力在这吵吵?也不嫌热的慌!”林绘锦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婉月和婉然的哭诉声,觉得脑壳子都疼了。

林婉月看着从门口走进来的人,一双杏眸瞪得有铜铃大满脸的不可置信。

林绘锦却是扇着手中的桃木扇,一边施施然的走到首位上坐下,一副还没睡醒的样子。

“爹?她她怎么回来了?”林婉月指着林绘锦,从座椅上站起来。原本那一张青涩稚嫩的可人面容,早已失去了往日的纯真,反倒眸中藏着不少的算计。

“你都能从娘家回来,我怎么就不能回来了?”林绘锦打了一个哈欠,也不去看林婉月。

“好了,绘锦。你就别再这添乱了。既然你睡醒了就去照看下歌儿。”林丞相颇为头疼的说着。这些事情原本应该是妇人家的事情,结果他是又当爹又当妈的。

“你已经成亲了,还有了孩子?”林婉月更是惊讶了,举手投足间已经没有了从前少女的模样,倒是像极了深门大院里的夫人派头。

“姐姐,歌儿不是大姐的孩子。是大姐即将要嫁人的公子的孩子的。已经五岁了。这次大姐是和那公子一起回来的。那公子气质高贵、清雅,容貌”

林婉然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林绘锦给打断了:“婉然,现在说的是你们的事情。别扯一些不相干的人和事。”

“如今父亲年岁大了,如今我也正好回到家,你们有什么事,我来替你们解决和想办法。来,婉月先说你的。若真是妹夫有什么不对的,那支持你和离!”林绘锦指了指身旁的林婉月。

而林婉月当然不肯将自己的事情告诉林绘锦了。反倒讥笑道:“姐姐,我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反倒是姐姐,你这是打算给别人做续弦吗?还是作妾啊?”

“婉月!”林丞相严肃的说道。

但是林婉月却是将憋在心里的委屈全都给发泄出来了,满是悲愤的说道:“爹,你从小到大就偏心姐姐。什么好的都给姐姐。我和婉然就好似生来就是姐姐的陪衬丫鬟一般。可我们都是您的女儿啊?为了姐姐的婚事你可以去求皇上,但是为什么到了我,却是随便找了一个人就让我出嫁了呢?你可知道女儿这一年在夫家过的是什么日子?”

“现在到了婉然,你又要随便将婉然许配给别人。我们都是抹布般?任凭爹你这样丢弃?”

面对林婉月这一番指责,林丞相可谓是满脸的痛心,气道:“爹为你们寻的夫家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之人。但是却都是书香门第,知书达理、人品贵重的人家。嫁入他们家也不必受那些高门宅府的各种束缚,也不必受公婆的苛待。你们只需要好好的做好儿媳妇的本份就行了”

“呵呵说的好听。他们家连佣人加起来都不超过十个。我想买盒好点儿的胭脂水粉都不行。我之前好歹是丞相之女,结果爹你却将我嫁给这样一个小门小户。你若是觉得这样的人家好,你怎么不让姐姐嫁过去?”对于林丞相的良苦用心,林婉月显然并不领情。

“你”林丞相指着林婉月,气的直接说不出话来。

“别忘了你娘也是出生小门小户,况且依你娘当初做出的那种事情。爹没有将你们全都扫地出门已经对你们格外开恩了,你倒是在这要求这,要求那的!”林绘锦冷声开口,一双清冷的眸子如同一把利刃般看着林婉月。

第443章 教训林婉月

第443章教训林婉月

“原本我还想着,是不是你们夫家真的有亏对你的地方。但是现在看来,是你一直太把自己当回儿事,认为自己是丞相的女儿,嫁到他们家委屈了。所以对夫家事事看不上眼,处处都嫌弃。最终你相公忍受不了你不将公婆放在眼里又高人一等的姿态,这才想要纳妾的吧?”林绘锦不紧不慢的摇着手中的桃木扇,冷笑道:“他没直接休了你,估计还是看在爹的份上。你倒好意思跑回来哭闹。”

“那好啊,索性你就和人家和离呗。也别在祸害人家了!然后你在自己给找门婚事,我看你找的是否要比爹找的要好!”

“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几年时间跟了多少个男人?如今又要给别的男人做续弦或者侍妾。你曾经好歹是丞相府的嫡女,又生就一张倾国倾城的美貌,本可以嫁入皇亲国戚,荣华一世,结果却硬生生的变成要给别人做续弦。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我若是长了你那张脸,我的人生不知道要比你精彩、辉煌多少倍。”林婉月毫不示弱的反击道。

“婉月,住嘴。”林丞相怒斥道。

“我有什么资格教训你?”林绘锦笑着站起身,慢慢走到林婉月跟前,随后伸出手一巴掌重重的打在林婉月的脸上,力道之重,直接让林婉月摔倒在地:“就凭我是林家的嫡女,是你的长姐!我就有资格教训你!”

“你……”林婉月也想不到林绘锦竟然会当着林丞相的面打她。

“你以为你之所以一直过得不好,全都是因为你长得没我漂亮?呵呵,美貌确实很重要,但是青楼里的那些花魁那个生得不美?你有见过她们谁嫁入皇家,从此一步登天,飞上枝头做凤凰的?美人在骨不在皮你懂吗?光有一张好看的皮囊,最终只不过会沦为权贵子弟的一个玩物而已。若是我这张脸给你,还不知道你要用我这张脸勾引多少男人呢!”

“明明到处勾引男人的是你!”林婉月恶狠狠的说道:“若是你没有这张脸,邪王会那么喜欢你吗?就连当今的皇上还在派人找你。”

“哦……婉月,你怕不是忘了,当初在避暑山庄的时候,是谁用"mi yao"将我迷晕,然后穿上我的衣服爬上王爷的床的?”现在的林婉月眼中早已没有了当初的纯真,从头到尾,林绘锦只从她身上看到尔虞我诈。

“虽说当初我和晋王偷偷私信来往过,但是本身那也是晋王主动的。我可从未主动递信给晋王,更别说像婉月你这样,直接爬上男人的床了。”林绘锦眸光浅冷的看着地上的林婉月,微微扬起的下颚线条满是冰冷和嘲讽。

“什么?婉月?当初在避暑山庄的时候,你竟然做出过这种事情?”林丞相可谓是怒不可遏,手指着地上的婉月直颤抖。

林婉月脸色也在瞬间变得苍白起来,想不林绘锦竟然会将当年的事情说出来:“爹,爹……不是这样的。是姐姐让我那么做的,是姐姐不想要嫁给王爷,所以才让我穿上她的衣服去王爷房里的。”

“姐姐也是因为这件事从而离开王爷的,爹,你难道忘了吗?”

“你……”林丞相手指着婉月,又看向林绘锦。

“林婉月,不要拿你对邪王的说辞,来跟爹说。当初的邪王是个傻逼,爹可不是!当初就因为邪王是个傻逼,所以我才懒得跟他解释。林婉月你要是还不知悔改,咬死不承认的话。那你娘的下场,便是你以后的下场!”林绘锦语调不急不缓,但是却自有一股迫人的气势从她周身散发出来。

让林婉月的脸色变得越发难堪。

“你这个混账东西。”林丞相见林婉月不说话了,心中便已经有了答案,脸上的神情格外的悲戚,恨铁不成钢。抓起桌上的杯子就重重朝林婉月扔去。

“我说邪王怎么突然会要收你为义妹,原来是因为这件事。事后你竟还冤枉你姐姐。真是家门不幸啊,我林家怎么就生出了你这么个女儿!”林丞相声声悲愤交加的说着:“当初,当初,我就不应该娶你娘进门的。”

“爹……爹……”林婉月哭着求着林丞相:“都是娘让女儿这么做的。还不是因为爹总是偏心姐姐,所以娘才会教女儿这么做。女儿也不想这样。但是女儿也是真心喜欢邪王的。也是真心想要和王爷在一起的……”

林婉月这一哭,哭得可谓是十分的凄惨。犹如雨到娇杏。哭戏一向是她的拿手好戏。

“你既然这么喜欢王爷,想要和王爷在一起。如今王爷死了,你怎么不去给王爷陪葬啊?”林绘锦冷嗤道:“这样你不就能天长地久的和王爷在一起了?”

“管家,现在立马就把二小姐赶出家门。我没有这个不知廉耻,陷害姐姐的女儿!”林婉月哭得纵然很可怜,但是林丞相却也绝不心慈手软。面上很悲痛,语气却格外的坚决。

“爹,不要,不要啊。女儿知道错了。女儿真的知道错了。”刚才还一副全天下都欠她样子的林婉月,听到父亲要将她赶出家门,从此不认她这个女儿之后。脸色变得格外惊恐和害怕起来。声音嘶哑着哀求着:“求求爹,求求爹,你不要将女儿赶出家门!”

“爹,这次是二姐错了,但是那也是因为二姐太过喜欢邪王的原因啊。而且之后二姐也从未在做过任何事情了。爹,你就饶了二姐吧!”林婉然毕竟与林婉月是亲生姐妹,自然开口替自己的姐姐求情。

“婉然,你怕是不知道你这位好姐姐曾经还想要杀了我吧?”事情过去一年多了,林绘锦也没打算在跟林婉月计较了。但是结果林婉月心里一点儿数都没有,不断的招惹她,刺激她。那可就别怪她嘴下不留情了。

“绘锦,你说什么?”林丞相更是一惊。

“说到这件事,我还正想问婉月呢!当初我以梨花的身份与邪王相处的时候,梨花那副面容可是普通得不能普通,还又是一个寡妇的身份。可是结果呢,王爷还是喜欢上了我,甚至为了我不惜履行当初对你的承诺。婉月,你给我说说看,这是为什么?你不是说你拥有了美貌就可以过得比我更好吗?怎么最后王爷宁愿娶我,都不愿意要你呢?”林绘锦字字都是讽刺,挖苦。

林婉月紧咬着牙,脸色格外的难堪,然而一双杏眼中除了害怕和哀求之外便是狠毒。

第444章 王爷还没死?

第444章王爷还没死?

“而你为了得到王爷,竟然还想要杀我!”林绘锦说到这竟是扯开唇角的一抹弧度笑了出来:“真是好笑,你以为这全世界就只剩下你和我两个女人了吗?你凭什么认为我死了,王爷就会是你的了?”

“姐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你不要让爹将我赶出去家门好吗?我当初真的是被爱蒙蔽了眼睛,所以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林婉月最擅长的就是卖惨、装可怜,同时她所有的聪明劲全都用在了这方面。

林绘锦看着林婉月一脸绝望和凄惨的拉扯着自己的衣物,脸上却是没有任何动容,直接朝后退了一步,从林婉月的手中抽出自己的衣摆,冷笑道:“你错了?你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吗?如果你意识到的话,你就应该跟着你的夫君好好的过日子,不会在想着如果你拥有我的美貌之后,你会过着什么样的生活,也更是不会三番五次的顶撞我,对我出言不逊甚至是讥讽我。你只是怕被赶出家门,从此没有林家这个依靠,你才会觉得你错了而已!”

“姐姐,我求求你,你就看在小时候我时常跟在你后面,心甘情愿的做你的小跟屁虫”

“是,我原本是打算看在小时候的面子上饶了你。但是这次是你先惹我的吧?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林绘锦说罢,便直接转过身,面容清冷,语气极为平静的对着林丞相道:“爹,刚才您也看到了。林婉月不甘过着小门小户的生活,一心想要做那天上的凤凰。如今她是没有这个机会,若是林婉月的丈夫日后中了举,到了京城去做官,那我想她就不会这么安分了。既然邪王的床都爬过了,那在爬一些权贵的床又有何妨?”

“所以爹,为了我们林家的声誉着想,我看爹还是宣布与婉月断绝父女关系吧!像她这种心术不正的女人,保不齐日后会做出什么让爹晚节不保的事情!”

“爹,不要啊。婉月真的知道错了,婉月保证不会做出任何有辱家门的事情。婉月回去以后也一定和夫家好好过日子,侍奉公婆,服侍夫君,专心的做一个贤妻良母,早日给夫家生下孩子。爹,婉月求你了,你就给婉月一次机会吧!”林婉月听到林绘锦说出这番话后,眸中的神色迅速的黯淡下去,随后便迅速的跪爬到林丞相的跟前,苦苦哀求着。

声声悲泣,让听者为之动容。

林婉然也更是落下泪为林婉月求情:“爹,你就给二姐一次机会吧!二姐之前虽然做错了事,但是我相信二姐这次是真心改过的。爹,你不能太偏心啊,当初大姐做出那种事情,你不也原谅大姐了吗?你就给二姐一次机会吧!”

看着面前苦苦哀求,哭的又分外悲惨的两人,林丞相自然心软了。毕竟都是都是自己的女儿!

“爹,我求你了。我绝对不会犯我娘的错误的。求你不要跟我断绝父女关系,不要赶我出家门啊!”林婉月见到林丞相有所动容,声音嘶哑的哭求着。

泪水有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将她脸上精致的妆容全都弄花。

“你现在就回你的夫家去吧。你若是真心悔过,那你便还是林家的女儿。倘若不是。你记着,到时候别怪我们林家无情,不认你这个女儿。”林绘锦见林丞相就快要心软同意了,便掀开绯色的唇,说出这一番权宜话语。

简单点就是以后她是不是林家的女儿,全看她的表现。表现好就是。表现不好那就不是。

“绘锦说的有道理,你现在就回你的夫家去吧!”林丞相也觉得有道理,声音低沉而又沧桑的说着,但是眼睛却不在去看跪在地上求着自己的林婉月。

显然是既怒又痛心。

林婉月慢慢的松开拽住林丞相衣角的手,脸上写满了绝望,身体就有如滩软泥一般瘫软在哪里。

她在夫家之所以能作威作福不就是仗着她是林丞相家的女儿吗?倘若没有了这个身份,夫家又怎么可能容得了她?

可以说林绘锦是给了她一次机会,但是同时她也是失去了所有的依靠。

以后她不会得到林家任何的帮助,全都要靠她自己。

她缺钱了,林家不会在给她银子。

她受气了,也不能在回林家

“是,婉月知道了。”林婉月低垂下黯淡、绝望的双眸,缓缓的说出这一番话。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

林婉然站起身想要将瘫软在地的林婉月扶起来,但是林婉月却好似失去了全身的力气一般,完全站不起来。

“姐姐,咱们姐妹一场,你最后扶一把我吧。等我出了这个门,以后我们就再也不会见面了。”林婉月潮湿的睫羽轻眨了一下,几滴清泪便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了下来。

那种心死和没有任何希望的眼神,就如同一个死人一般失去了所有的光彩和明亮。

林绘锦站在一旁只是看着林婉月,并没有动。

旁边的不言见了便劝道:“小姐,你就上前去扶一把吧。毕竟是你的亲妹妹。”

正在这时千走了进来,见到屋里的场景,神色未动,依旧是一副冰山模样,微微冲林丞相颔首之后便冲着林绘锦问道:“绘锦小姐,主子让属下来问你。今早可有看到歌儿去哪里了?”

林绘锦看了一眼身旁的不言,不言便对着千说道:“千大哥,歌儿小主子醒的时候,说是去找公子了。难道没去公子那里吗?”

千?林婉月原本死寂般的眼神在听到这个名字时,莫名觉得有些熟悉,随后便微微的撇了一眼身后的千。

顿时整个瞳孔便在瞬间放大,十分的震惊和惊讶。

“你不是王爷身边的暗卫吗?”当初在避暑山庄的时候,王爷特意将千留下来看着林绘锦的。

现在却突然出现在这个地方。

千并没有去看林婉月一眼,只是低声道:“我知道了。”

说完之后,便要离开。

林婉月却是突然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一下就冲到了千的跟前。

第445章 头发怎么回事

第445章头发怎么回事

“你是千月?是邪王身边的暗卫,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林婉月眸中含泪,一时间眸中的情绪复杂极了,是一种绝望带着重生的喜悦,但是转瞬间就如同断崖般跌入低谷,变得格外的震惊和不敢置信。

“难道你口中的主子就是邪王,王爷还没有死?还一直活着?”林婉月又朝林绘锦望去。

“看来妹妹你也不用我扶了。管家送婉月小姐回去吧!”林绘锦伸手轻勾了勾散落下来的头发,浅浅淡淡的吩咐道。

“林绘锦,你一直都和王爷在一起?”林婉月直接推开管家,身体摇摇晃晃的走到林绘锦跟前,仿佛随时都要跌倒一般。

如果说林家与她断绝关系对她是一种很大的打击的话,那么林绘锦现在还和王爷在一起,那对她无疑来说不是一件致命的打击。

这种打击,让林婉月苍白如雪的脸上竟是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

“这好像和你没有什么关系吧?”林绘锦看着林婉月唇角浮起的那抹悲痛的笑。淡淡的说道。

随后便又恢复了刚才的倦懒和随性对着千道:“我估摸着,歌儿现在不知道跑哪儿玩去了,让人在府里找找吧,搞不好在哪里搞破坏呢!”

“婉然你要是不满意爹给你定下的这门婚事,你可以跟我说。只要你能给我一个足够的理由,我可以让爹去将这门婚事退掉。从而给你另选一门婚事!”林绘锦转过身,俨然已经将身旁的婉月给当成了空气。

婉月的事情解决了,那自然就剩下婉然的了。

“你告诉我啊,王爷是不是还活着。是不是王爷为了你,连亲王的位置都不要了?”林婉月可以说整个人都陷入到了一种癫狂当中。这种打击对她真的是致命的。

为什么她费尽心机想要得到的,却怎么也得不到。

反倒别人却轻而易举就得到了。

“婉月,刚才我说的话你没听明白吗?你现在只是名义上林家的女儿,林家的任何事情都跟你无关了。哪怕是爹的五十大寿你也不用回来给爹拜寿了。”林绘锦清冷的眸子直视着林婉月的杏眸。她清楚的看到她眸中有一串小火苗在瞬间燃起,漫天燃烧着。

似乎只要在往里面添上一根树枝,就能让她眸中的大火喷涌出来。

“王爷现在在哪儿?我要去见王爷!”林婉月一下冲上去抓住林绘锦,当她刚刚碰到的林绘锦的手臂时,她的手腕便被千抓住,之后一用力,便将她与林绘锦隔开了一段距离,而林婉月更是重又摔倒在了地上。

“婉月,你如今都已嫁做人妇。就不要在想着其他的事情。无论是谁都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林丞相见到林婉月如此失态,立刻大吼了一声,迅速让管家将林婉月给拖了出去。

但是林婉月又怎么甘心,大哭大闹起来,不让任何人近身。管家和小厮也是没有办法。

“林绘锦,你给我说清楚。你必须给我说清楚。你究竟是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让王爷连自己的亲王身份都不要了。都要和你在一起!”

“你就是个贱人,你就是个"dang fu"……”

“千,把她扔出去。”一道冷漠而冰冷的声音突然传来。在这骄阳似火的盛夏下,那声音就犹如千年雪山一般,让人从头到尾产生一股寒意,直钻人的骨缝。

林婉月循声望去,便见一白衣若雪的男子站在走廊下,青绿的树叶遮挡住了他一半的身姿。

但是哪怕是一半却也可以看出他浑身散发出来的那种凛然、冰寒的摄人气势。

瞬间便让整个炎热的夏季变得寒冷刺骨起来。

而那犹如古井般冷漠、幽寂的眼神,更是让林婉月后脊一阵发寒,全身的每根汗毛都在瞬间炸开了。

没等林婉月看清来人的容貌,她便已经被千抓住了手腕,强硬的脱了出去。

“你嘴巴不是很厉害的吗?就任由她这样骂你?”云辞一进屋,周身缠绕的气息,便让整个屋子里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度。

“我这不还没来得及吗?”林绘锦清眸流转,撇了撇嘴。

“你看你这是什么样子!也不洗漱一下!”云辞的语气温和了一些,但是身上那股气势却依旧还在。

“这不是因为紧急情况嘛!”林绘锦摸了摸自己的头发,随便找了一个借口:“对了,这是我们的家事,你怎么来了?”

“我见千许久没回来,我便过来了。”云辞的目光落在林绘锦如墨的鬓发上,走上前,捏住林绘锦散落下来的一缕发丝,语气严肃道:“绘锦,这是怎么回事?”

不言脸色迅速一变。

而这个时候千也回来了。

“绘锦,你这头发怎么好端端的断了一截?”林丞相也看到了云辞手中的那缕长发,目色茫然的问着。

“你之前头发都好好的,什么时候断的?”云辞的脸色已经一点一点的冷了下去。

在古代断发有好几种含义:第一种代表着情断,第二种则是在心如死灰,十分痛苦的情况下。第三种是留念。第四种则是在在婚礼上,双方各剪下一缕发,交放在一起,以示结发夫妻的意思。

然而不管哪一种都说明古代女子的头发不是随随便便能剪的。

不言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眼神中满是害怕。

“你究竟对我有什么不满的?”云辞一双淡如墨的眉微微皱起,又朝林绘锦走进了一步。修长的手指紧捏着那缕被剪得整齐的发尾。

林绘锦露出一抹笑,从云辞手中拿过那缕头发,语气轻松道:“你在想什么呢?我对你哪有什么不满的。就是之前在云舒宫我给你做点心的时候,一缕头发不小心被糖浆给黏住了,怎么洗都弄不干净,我只好用剪刀剪了。”

“绘锦,你这也太随意了吧?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就算被黏住了,你怎么能将头发给剪掉呢?”林丞相斥责着林绘锦。

“我当时不是着急嘛,天气又那么热,我一气之下就剪了啊。之前我在芙蓉镇的时候,看到发尾分叉,我都会用剪子剪掉啊!不然我这一头秀美的长发哪里来的?”林绘锦是真的不能理解古人的思维,但是见到个个脸色严肃的样子,也只能慎重起来。

第446章 就怕云辞不说话

第446章就怕云辞不说话

“你……”林丞相刚被林婉月气完,又被林绘锦给气到了。

“那剪下来的那缕头发呢?”云辞听到林绘锦这个解释,脸色稍微好转了一些。这也确实符合林绘锦的性情。

“我交给不言处理去了!”林绘锦望向不言:“应该埋了吧!”

她现在真的很庆幸,当初没有直接给扔了,不然云辞若是知道了,估计要发不小的脾气。

“对,埋了!”不言立刻点头。

“幸好你没给我扔了。”云辞听到这个答案还算满意,又问:“埋哪儿了?我让人回去取回来。”

“不是,埋都埋了,你取出来干嘛?”林绘锦立刻问道。

“我留着不行吗?”云辞冲着林绘锦勾唇一笑。

“你要我在剪一段给你呗。正好按照你手中那缕头发的长度去剪……”林绘锦话刚说完,便觉手中一通。

云辞面容冷峻,语气格外的严肃:“绘锦,你又在胡闹了。”

“是啊,绘锦你实在太胡闹了。这头发怎么能随便断!”林丞相也紧跟着说道。

“等我们成亲时,你也不用剪了,便直接将那束头发与我的头发放在一起就行。”云辞轻握着林绘锦的手,不知为何林绘锦的手心渗出一层细密的汗水来。

“对,云辞说的有道理,得把那缕头发给取回来,好好梳理一下!”林丞相再次附和道,之后还不忘训斥林绘锦:“你这丫头实在太任性,胡闹了。到底是我把你惯坏了。”

“千,你派个人按照不言说的地方去将那缕头发取回来吧!”云辞转身吩咐着身后的千。

但是紧接着又道:“不,你还是亲自去一趟吧。反正都已经到了祈天国了,离朝旭国也不远了。”

千站在原地,低垂下的寒眸不断的转动着,显得有些矛盾和犹豫,刚要开口……

林绘锦生怕千会将事实给说出来,立刻走到云辞和千两人跟前:“行,都按照你说的。我让不言告诉千那头发埋哪儿了。还有我这还有婉然的事情没有处理呢。歌儿找到了吗?没找到的话你快去找吧。歌儿会不会去找清墨玩去了?这个小调皮鬼说不定趁清墨不注意,用墨在他书上乱画呢!”

说完便推着云辞朝外走。

云辞用手指了指林绘锦,那双漆黑若寒星的眸子分明带着一种警告和危险,压低了声音在林绘锦耳边道:“你别以为这次我会轻易的饶过你。”

“知道了,知道了。你不要当着我爹的面前训我,那我多没面子。”林绘锦现在只想让云辞赶紧离开,所以便附和着云辞的话。

云辞前脚刚走,后脚林绘锦随意的应付了林丞相几句之后。三人便来到了一处空旷的凉亭中。

“我不可能做出欺骗主子的事情的。”不等林绘锦开口,千直接冷冷的拒绝了。

“云辞刚才的脸色你又不是没看到,我要是实话实说的话,云辞肯定会生我气的。”在古代这断发意义甚大,就跟一对恋人不小心弄丢了对方的结婚戒指一样。

“你既然知道这个后果,当初还为什么要剪下自己的头发冒充我亡妻的头发给我?”千沉声质问着,俊逸隽永的面容上不在像往日那般面无表情,反倒直视着林绘锦的眼睛。

“小姐也是怕千大哥你会一怒之下杀了奴婢。同时也是不想千大哥你那样漫无目的的找下去了。”不言在旁听着,脸色格外的难受和内疚:“千大哥,你现在杀了奴婢都行,求你帮帮小姐吧!不要让公子知道事情真相。”

千若剑裁的眉轻蹙,抿了抿唇,紧接着道:“如若主子不问,也就算了。但是既然主子问起,我不可能隐瞒主子。”

“绘锦小姐,比起我去跟主子说实话,你还是自己去找主子说为好。”

“那你当初不还是瞒着云辞把我给放了?为什么这次不行?”林绘锦亦也直视着千的双眸。

“这次不一样。若是你弄丢了主子给你的东西,我帮着你瞒着也就算了。可是你是剪下你的头发然后拿去给我。虽然初心是为了不言。但是如果哪一天让主子知道真相了,而我还帮着你一块儿瞒着他。你让主子怎么想?”千并不是一块木头,他分得清事情的轻重缓急。但是在这件事,他绝不会做出任何退让。

“我不想因为这件事,从而影响到我和主子之间二十多年的感情!”千语气格外严肃而又郑重的说道。

经千这么一说,林绘锦也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恋人之间最忌讳的就是隐瞒。

在自己眼中纯粹是好心的事情,但是在恋人眼中却并不是这样。

尤其是牵扯到异性的事情!

尽管没什么,可是却是伤了恋人的心。

“你说的有道理。那我回去后就找个机会跟云辞实话实说吧!”老实说林绘锦真的挺怕云辞生气的。

“绘锦小姐,我知道你是个很好、也很善良的人。但是你既然决定要和主子在一起了,那就请你稍微收敛一下你的善良和好心。不要在对其他任何的人太过好和用心。只要善良就够了!”千话语诚恳而又冷硬的说道:“我也知道,当初你是不想我因为亡妻的事情让我太过伤心。你纯粹是一片好心。但是这是一缕头发,这么私有的东西,你怎么能拿来冒充我亡妻的头发给我?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分得清事情的轻重!”

最后一句话千说的格外严肃,字字抨击人心!

随后便转身,身姿挺拔而冷峻的离开了凉亭。

老实说,不是她分不清事情的轻重,要是千丢的是亡妻的贴身肚兜,那她当然不可能将自己的肚兜拿去给千了。

而是在她眼中,头发真的没有古人想象的那么重要!也更是没有那么重大的意义。

“小姐,都怪奴婢,奴婢就不应该将那个荷包给捡起来的。”不言十分的难受,声音中也带着丝哭腔。

“事情已经这样了。唯一的办法就是跟云辞实话实话。而且还是要挑云辞高兴的时候说。”老实说她不怕云辞发火、生气,就怕云辞什么话都不跟她说。

这才是最可怕的!

第447章 等你心情好的时候再说

第447章等你心情好的时候再说

正如林绘锦所料,歌儿这个调皮鬼是闲不住的,安静几分钟之后绝对要搞出一件大事情出来。

等云辞找到歌儿的时候,他正跟隔壁的几个小孩用竹竿子捅蜜蜂窝呢。

云辞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反正把歌儿带回去的时候,歌儿的脸上已经被蜜蜂蛰出了一个红点,被蜇的脸颊已经微微肿了起来。

没过一会儿各家的家长就带着自家被蜜蜂蛰肿的孩子来林府要说法了。

说要吃蜂蜜的人是歌儿,出主意捅蜜蜂窝的人也是歌儿。结果歌儿跑了,其他的几个孩子都被蜇的不成样子。

林丞相是忙完两个女儿的事情,又要给歌儿擦屁股。在门口挨个道歉赔礼赔钱,这才算了事。

“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嘛在药谷的时候,那些蜜蜂都不咬歌儿的!”歌儿哭的那叫一个惨,上气不接下气的。本来月弯弯的眼睛直接哭成了一条缝。

“药谷的蜜蜂都是养殖的。这些都是野蜜蜂,你把它们的家给捅了,它们不追着你咬,咬谁?”云辞骨节分明的手拿着药瓶给歌儿擦药。

“呜呜呜”歌儿还是哭的很委屈,然后从袖中将缠在他手腕的小青涩给拿了出来:“娘亲说,危险时候小青会保护歌儿。结果歌儿被蜜蜂追,它都不管歌儿。”

云辞看了一眼缠绕在歌儿手指不断吐着蛇信子的小青蛇,墨色纯粹的瞳孔微微露出一抹无奈的笑意:“蜜蜂那么多,它自己都保护不了自己。”

“呜呜,这个小青就是个缩头乌龟,遇到事情就知道躲!”歌儿还是扯着嗓子哭着。

“别哭了,先把手伸出来吧,等打完了一块儿哭吧。”云辞收起手中的药瓶,嗓音温温浅浅的说着。随后便不知从何处抽出了一根柳树条子。

歌儿愣了一下:“啊?”之后看到柳树条子便明白了。

“歌儿都快要疼死了,舅舅你怎么还要打歌儿!”歌儿一张精致的小脸皱成了苦瓜脸,一脸的委屈样。

“做错了事,就要罚!”云辞虽然很喜欢孩子,但是喜欢却绝对不会溺爱。大手握住歌儿那一双小手,语气严肃的说着。

歌儿刚准备将手藏到身后,但是看到云辞收敛起往日的笑脸和温和,一副严厉的样子,便只好将自己的小手给伸了出来。

林绘锦一进来便看到云辞正用柳树条抽着歌儿的手心,歌儿站在一旁,撇着一张嘴,忍着没哭。一双白嫩的手心被柳树条抽出一道道红印子。

“云辞,你这是干什么啊?”林绘锦走上前将歌儿拉到身旁,低头看着歌儿的手心。

“他犯了错,自然是罚他了。”云辞语气清淡的说着,冲着歌儿道:“来,还有两下。”

“好了,歌儿都已经被蜇成这样了,你看这小脸,估计明天眼睛都看不到了吧?”林绘锦蹲下身看着歌儿这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绘锦,说好打十下就是十下,一下都不能少。”云辞清润的语气尽管很温和,但是话语中的严肃却是不减半分。

“你怎么这样啊?歌儿不都已经被蜜蜂蛰了吗?我想他下次已经得到教训了。你不好好哄哄他,还打他!”

歌儿见林绘锦护着他,便觉得找到了靠山,躲到林绘锦身后看着云辞的脸色。

云辞站起身走到林绘锦跟前,冲着歌儿伸出了一只手,清绝的面容上未有所动容:“绘锦,我不会因为我喜欢歌儿,就去惯着他。只要犯了错,他就是要受罚的。他现在年纪小,分不清对错,也分不清哪些事情能做,哪些事情不能做。而我作为长辈就是要好好教导他,帮他树立好正确的三观。以免他以后长大了在犯更多的错误。他这次幸好捅的是蜜蜂窝,要是马蜂窝怎么办?”

“被那些叮的孩子,还能活吗?”尽管云辞的语气平淡,但是话语却深,也更是让人心底油然的升起一股敬畏之心。

歌儿也更是不敢躲在林绘锦的身后了,伸出自己的手让云辞打了最后两下。

林绘锦看到这样,原本是打算将事情告诉云辞的,现在却是不敢了。

心里真的有点儿怕怕的。

可是不说吧,这样瞒下去也不是个事儿。

“千现在已经出发了吗?”云辞抱着歌儿给他讲了一番道理,以及介绍了蜜蜂和马蜂的习性之后,便让歌儿去找林丞相道歉去了。

“嗯,已经走了。”林绘锦有些心不在焉的回答着,同时一双清眸滴溜溜的在眼眶中转着,小心的问道:“云辞,你现在心情好吗?”

“你说呢?”云辞扯出一抹邪魅的弧度,扬起下巴,目色浅淡的望着林绘锦。

既然心情不好,林绘锦决定就暂时先不说了。

“那你先忙吧,我去找歌儿。”林绘锦转身就要离开,云辞却是伸出手一下就将林绘锦拽到了自己的怀中,灵秀的手指勾住林绘锦尖细莹润的下巴,古城深入般的瞳眸对上林绘锦清凌凌的眸子:“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算了,等你心情什么时候好了,我在跟你说吧!”林绘锦轻拍了拍了云辞的手,扯出一抹笑之后便想要再次逃跑。

结果却又被云辞给拉了回来:“我不想我以后的好心情被破坏。趁着天还没黑,你就现在跟我说吧,这样我也好早点儿消化,晚上睡个好觉。”

林绘锦的眼睛朝云辞手中的柳树条撇了撇,云辞随手便将柳树条扔在了地上。

“你还是拿着吧!”林绘锦真的宁愿云辞用柳树条子抽自己的手,也不要他一句话都不说。

“小孩子做错了事才需要教育。”云辞映着林绘锦那张皓月的素颜,双唇一起一合,语气意味深长:“而大人做错了事,是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了!”

“而且我也不打女人!”云辞倏尔又勾起唇角一抹笑,邪魅而又迷人。

云辞越是这么说,林绘锦的心脏就砰砰跳,越是不敢说了。

只好眼眸一转问道:“你什么时候带我去见南宫冽啊?”

第448章 见邪王

第448章见邪王

“本来是打算这两天的,但是今天出了这件事,只能暂缓了。所以要不然,就我们两去皇陵,见完了之后我们再回来接上歌儿他们一块走?”云辞接过林绘锦的话淡然的说着,之后勾着林绘锦下巴的手轻捏着林绘锦的下巴:“到底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从这里到皇陵的话,骑马也就一天的时间。那我们现在就去吧。等到了皇陵,见到了南宫冽,我一块儿说吧?”林绘锦最终做下了一个决定。

“好。”云辞点了点头:“对了,晏先生说容枫骑了一匹快马已经提前出发了。根据日期,容枫已经出发有四五日了。如果我们等千回来在一起启程的话,那容枫也差不多能到祈天国了。”

“那就好。”林绘锦有些高兴。

“你们现在就要去皇陵看邪王?”林丞相这边刚把林婉然的事情处理好便听到这个消息。

“是,这是绘锦的意思!”云辞轻点了点头,看向一旁的林绘锦。

林丞相仔细想想后,也点了点头:“对,绘锦是要去看看邪王毕竟这是绘锦亏欠王爷的。”

说完林丞相便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眼神中有种说不出的无可奈何。或许这就是命吧!

“嗯。我会将在他墓前将一切都说清楚的。也希望他九泉之下能够明白。有些事情是不能强求的。”林绘锦眸孔中的颜色变得深沉起来。

她是真的要将一切都原原本本都说出来了。

“那歌儿就劳烦你林伯伯照顾了!”云辞低沉着嗓音说道。

“放心吧,歌儿虽然调皮了点儿,但是却是很聪明懂事的。”说起迟云歌,林丞相还是很喜欢的。

“还有爹,就是有关张妙竹的事情你记得帮我打听一下。”临走时林绘锦还不忘叮嘱林丞相。

要是张妙竹在夫家过得不好的话,她一定会想方设法把张妙竹带走,她本就不属于那些深宅大院,她就属于碧蓝的天空和广阔的草原。

两个人骑上一匹马便这样上路了。

林绘锦的皮肤是很娇嫩的,不能在太阳底下长时间的晒,因此林绘锦可谓是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头上带着一个飘纱的斗笠,让整张容颜乃至半个身子都笼罩在飘纱之下。

“云辞,给我一把剑,这样我就成了一个闯荡江湖的侠女了。”林绘锦坐在云辞身前,摆好了架势,倒还真有点儿有模有样的。

“哪有你这么细皮嫩肉的侠女,坐好了。”云辞薄削的唇漾起一抹迷人的笑,一扬鞭,胯下的马儿便载着他们飞奔而去。

“你是不是还想着撮合妙竹和千两个人?”迎着风,云辞一头顺直的长发如泼墨般倾撒,低沉磁性的声音在这烈日下竟给人带来一丝清爽。

“没有啊。我只是想要妙竹能够过得开心点儿就好。”林绘锦扭过头,在飘逸的飘纱中一口诱人的红唇一张一合:“毕竟强扭的瓜不甜嘛!千是不会喜欢妙竹的,而妙竹即便嫁给了千,她也不会开心的。”

到了第二天两个人便来到了京城,将近两年的时间,这座京城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而林绘锦看着原主从小长大的地方,心中也感叹万千。

两个人找了间客栈,休整了一番之后,便趁夜进入了皇陵。

林绘锦和云辞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很少看到过他出手,因此今晚可算是可以大开眼界了。

云辞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保持平衡,便带着她在皇陵飞檐走壁起来,轻松的躲避掉皇陵守卫的士兵。

邪王战功显赫,陵墓自然不小,云辞两个人便很轻易的找到邪王的陵墓。

林绘锦看着陵墓上刻着的邪王南宫冽五个大字,心思便一下沉重起来。久久都没有说一句话。

“我想单独和他说说话。”林绘锦蹲下身点上陵墓前的一支蜡烛,随即便转身对着身后的云辞说道。

“好。”云辞背负着双手,不假思索的答应,随后脚尖点地,犹如一缕清风般,消失在这茫茫的黑夜中。

明灭的烛光映射着林绘锦那张清美动人的脸庞,而南宫冽那三个漆红大字也在烛光的照耀下摇曳闪烁着。

“这张脸可真好看,好看到我自己都有空对着镜子欣赏!”林绘锦望着那三个漆红色的字,许久才缓缓开口:“还有这具身体的身材,真的是曲线玲珑,比例协调,凹凸有致。可惜整日都要藏在这些长衣长袖的衣服里。若是穿上现代的那些衣服,不知道得有多好看。”

这也是为什么林绘锦会想要自己制作现代的那些衣裙自己来穿!

“你是喜欢她好看的皮囊呢,还是喜欢她的性情呢?”林绘锦低喃自语着:“应该是这张脸吧!这张脸不管是生气时,还是高兴时,哪怕是骗你,拒绝你时,都是那么的好看。倘若这张脸要是长得不这么好看的话,或许你也就不会那么喜欢了,对吧?”

“又或者,这张脸刚好长成了你喜欢的样子!”

林绘锦索性盘腿坐下身子,用手撑着自己的下巴:“怎么说呢!虽然我在一夜之间变成了一个白富美,但是付出的代价也算是挺大的,一醒来不仅要接受来到异世的现实,还要背这么一口大黑锅。得亏我心里素质好,不然这换成别人不得发疯啊?不过也幸好,结果是好的。但是过程就太艰辛了!我真的是如履薄冰啊。完全就是光脚在刀尖上行走啊,一不小心就能血流成河。”

一阵风吹到林绘锦的身上,虽然带来似凉爽,但是在这皇陵中怎么样都带着一些阴冷的感觉。

“所以我说了这么多,你应该也明白了。我不是她了。两年前她在那个开春的雨天就摔下马车死了。是我代替她活了下来。这具身体虽然还是她的,但是她确实不是曾经你喜欢的那个林绘锦了。”林绘锦顿了顿,语气平静的说着:“这就跟一件衣服一样,衣服还在,可是当初穿那件衣服的人已经没了。”

第449章 千年之后

第449章千年之后

“如果我当初没有穿上这件衣服,那我也不会知道这世上竟然还有一个和我同名同姓的女子,也更是不会知道你和她的事情。可是我既然穿上了这件衣服,那我当然就要接受这件衣服之前的一些故事,然后给她做个了断。”

“所以我今日来,就是想告诉你。南宫冽,那个你曾经喜欢的叫做林绘锦的女孩子,已经在两年前死了,也就是你死后的第三年,她被她喜欢的人给折磨死了。在晋王府的那三年,她过的很苦,也很后悔当初的选择,也更是想过如果有再来一次的机会的话,她一定选择和你在一起。可惜她没有机会了!”

“同时我替她向你郑重的说一声对不起!谢谢你曾经那么喜欢她,也谢谢你也为她做的那些事。在晋王府的那三年中,她也是真心的悔过,真心的想要和你在一起的,也更是期望过你能够将她从晋王府救出去。”林绘锦站起身,对着南宫冽的陵墓深深的鞠了一躬:“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能够原谅她。毕竟她已经为她当初的选择付出了代价!”

说完这句话,林绘锦便缓缓的抬起头,之后从唇瓣中露出一抹来。脚步慢慢的朝后退去,直到烛光一点点的从林绘锦身上消失,墓碑上的字变得越来越模糊后,林绘锦才转过身,朝来时的路走去。

当走到一颗槐树下时,云辞已经站在那里等着了。

“走吧。”林绘锦走到云辞跟前,语气轻松的说着,唇角还微微的带着一抹笑意。

“这么快就说完了?”云辞淡雅如雾的眸光动了动:“我还以为我要等很久。”

说罢便伸手揽住了林绘锦纤细柔嫩的腰肢,紧接着传来几声树枝碰撞的声音后,两人便消失在了槐树下。

“你有告诉他,你和我在一起的事情吗?”此时已经到了夜禁,原本热闹的长街却是一个人都没有。

云辞牵着林绘锦的手踏着青石板路走在这街道上。

“没有。”林绘锦很干脆的说道:“因为这是我的事情,和他没有关系。真正的林绘锦早在两年前就死了。”

云辞停下脚步,低下头,嫣红的唇角轻掀起一抹淡淡的弧度,似是在笑:“你又在故弄玄虚了。你是林绘锦也好,不是林绘锦也罢。反正我只知道我喜欢的人只是你,也只有你!”

“你确定吗?”林绘锦展开了双手。似是在感受这凉爽的夜风一般。

“这件事不需要在确定,等哪天我不喜欢你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云辞话语低柔而坚定的说着。

林绘锦冲着云辞露出了一抹笑,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这是我原来的样子。”

云辞接过纸打开一看,纸上是用炭笔画的一个人物像,但是这纸上画的人物却很奇怪。

头发是短发,眼睛上还戴着两个圆圈,最为重要的就是服饰了。穿着一个白色的大褂,而里面则穿着蓝色的衣物。

“这是什么?”最先吸引云辞的不是画上的人,而是她的造型和服装。

“我啊!”林绘锦凑到云辞的跟前:“我已经把我画得很漂亮了。”

云辞看着纸上的人,在看着面前的林绘锦:“这真的是你吗?你为什么要穿这么奇怪的衣服?还有头发为什么那么短……眼睛上戴着的又是什么?”

现代的服装对于古代人来说,自然十分的奇怪,可以说是古代人眼中的外星人。

“这外面呢是白大褂,是医生专用服装。里面呢则是手术室穿的防菌服。我也就是在小学的时候留过长发,也就过肩吧。后来都是短发了,因为学习任务重,好打理。而眼睛上戴着的是近视眼镜。因为书读得太多,也有可能是坐姿不正确,导致视力下降,需要戴眼镜矫正,恢复到正常的视力。”林绘锦就像是在跟别人介绍一本新杂志般,语气很轻松也很平静。

云辞则是用那双幽邃而又深沉的眸光望着林绘锦,眸子里充满了疑惑:“绘锦,我知道你脑袋里装了很多丰富、奇异的东西。但是为什么这次你说的话,我听不懂。”

“你听不懂正常,毕竟我们有着上千年的代沟!”即便云辞的智商很高,但是想要他一下就接受从未经历过的新事物,那也是需要时间的。

“上千年?绘锦,你在说什么?”云辞漆黑如墨的瞳孔在一瞬间好似明白了什么,但是转瞬却又变得疑惑和迷茫起来。

“上千年太久远了,那我们就拿一百年来说吧。你知道一百年前是什么朝代,那个时候的人又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吗?”

“我知道,一百年前,那个时候的人还穿不上丝绸。主要以捕猎为生,货币没有统一,也没有那么多的瓜果蔬菜吃,弓箭和纸张还没有发明出来,都是刻在竹板上。文字还是用的象形文字……”

“所以如果有一天你醒来,你发现你穿越到了一百年前。你跟那个时代的人说一百年后的事情,他们也会听不懂的。”林绘锦没有在让云辞说下去。

而云辞却是听明白了林绘锦的意思,漆黑若子夜寒星的瞳眸中满是惊异和不可置信,用力的抓住林绘锦的手腕,气息有些混乱的从唇中吐出:“所以,绘锦你是从千年以后穿越来的?”

“对,我不是借尸还魂。我是穿越千年进入了一个和我同名同姓的女人身上,或许是我的灵魂进入了她的身体,但是也有可能是我的意识控制住了这具身体。总之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醒来之后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林绘锦仰着头,凝望着云辞那双因为震惊而不断收缩的黑色瞳眸。

一直过了许久,云辞才启开唇喃喃的说道:“原来是这样!”

“这就是千年以后人们的衣着和打扮吗?”这一次云辞认真的看着画纸上的那个人。

“是,只不过这是医生的打扮而已。普通的人穿衣打扮是这样的……”林绘锦掏出炭笔,又在纸上随意的勾勒几笔:“我们那里的服装可以说是种类繁多,衣服布料也不单一。”

第450章 移情别恋

第450章移情别恋

云辞看着林绘锦画出的几个现代服饰,脸色显得有些不自然:“女孩子都穿成这样出门吗?会不会太不得体了!”

“云辞,这是你的思想。但是在千年之后,所有人都习以为常。而且这些衣服已经算保守了。我还没画那些露肚脐,露后背,露大胸的呢。对了,我给你画一下我们那个年代的泳衣哈。就是穿着游泳的……”

林绘锦好似越说越兴奋了,而云辞则看着林绘锦将纸上的衣服越画越少,越画越薄,已经堪比现在的春宫图了,就是少了个男人。

耳廓竟然微微的红了起来,也是赶紧抓住林绘锦的手让她别画了。

“千年之后的人都是这样吗?那你也穿过这样的衣服出门吗?”云辞的小心脏确实有些接受不了。

这还是在林绘锦只画出衣服,简单的勾勒出几笔人形的情况下。

要是她完完整整的画出一个模特图出来,估计云辞能急眼。

“那些太夸张的没穿过,毕竟我身材不好。但是短裤,短裙的,我肯定穿过啊。从小穿到大的。云辞,你不要那么激动,千年之后的女人到了夏天露胳膊,露腿的真的很正常,而且走在大街上男人也不会盯着你看。除非你的身材很好,长得很漂亮!”

云辞的反应真的让林绘锦挺想笑的。

云辞抚了抚眉,然后长吸了一口气,似是在努力的消化林绘锦给他的内容。

“除了衣着上,还有其他的变化吗?”

“那变化可老大了。就拿人来说吧。你知道我们那里的人口多少吗?十几个亿呢!你们四个国家加起来怕是都不到一百万吧?”林绘锦用手比划着。

这下云辞震惊的眸子都快要瞪出来了:“十几个亿?”

“对啊,所以我们建了好多的高楼大厦,供人居住。还有交通工具,你知不知道在我们那里骑马那都是有钱人才能骑得了的。”

“我们这里也是啊!”云辞插嘴了一句。

“不不不,马在你们这里做战马和交通所用。但是在我们那里纯粹就是娱乐和体验。我们出行都是坐车的,有两个轮子的也有四个轮子的。打个比方从朝旭国到祈天国,骑马要好几天的时间才能到。但是在我们那里,最多两个时辰!”林绘锦冲着云辞比划着,一副很自豪的样子,不过又挥了挥手:“算了算了,说太多你也听不懂。我们还是说近点儿的。就比如这头发……”

“这头发对于我们那的人来说纯粹就是用来美观的。你们这呢就想着法儿的折腾各种发髻出来,但是我们那儿不这样。用三个字来概括就是:剪、染、烫。”林绘锦怕云辞不明白意思,便又拿起炭笔画给他看。

“这是短发,这是中发,这是长发。染发呢就是把头发染成各种颜色,烫发就是把头发烫卷嘛,反正那样好看那样来!”林绘锦画的可是兴致勃勃,因为接下来她要说到重点了。

云辞看着林绘锦画出来的那些发型,看了老半天最后看着林绘锦的样子:“可是我觉得还是你这样最好看。”

“这就是审美吧,你现在的审美肯定和我们那里的不一样啊。有些村落还喜欢用贝壳做装饰,在鼻子上套环的是不是?”

云辞点了点头:“确实是这样。”

“所以,对于我来说,从自己的头发上剪下一缕头发没有那么多的意义,最多只是影响美观而已。”林绘锦收起脸上的笑意,转而抿着唇,认真的对着云辞道。

“我把剪下的那缕头发拿去给千了!”在云辞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林绘锦又接着说道。

“不言在河边捡到了千亡妻的东西,但是却不小心把千亡妻的头发给弄丢了。我怕千知道后会杀了不言,也是不想千难过伤心,所以就剪下我的头发当成是他亡妻的给他了。不过很快他就找到他亡妻的头发,然后把我的还给我了!”林绘锦纤柔笔挺的身姿站在云辞的跟前,微风轻柔的吹过她滑落下来的发丝和柔软的裙摆。

“所以,云辞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我们的思维不同,看待问题的角度不同。对于我而言那只是一缕头发,如果能用这缕头发帮助一个人,何乐而不为。但是对于你来说,这缕头发所带有的意义很大,它不能被轻易的剪断,也更是不能给其他的男人。”

云辞听了林绘锦这番话,伸出舌头轻舔了下唇角,只是一个很简单的动作,但是却是显露出他此时内心的想法:“难怪之前我无论怎么试探你,你都不愿意告诉我你真实的身份。今日你却是突然说了。原来你是为了这件事?”

“我不想你生气、伤心。我也不想我们吵架。只有告诉你我是谁。生活的环境是怎样,你才会理解我。”林绘锦拉着云辞的大手,轻轻的晃悠着。涓涓细流的声音有如乳莺般动听、惑人。

“那你既然知道,为什么在剪下头发之前不跟我说一声呢?哪怕是用别人的代替一下也好,你为什么要剪下你的?”云辞垂下眸,一双眉宇轻皱着,低沉喑哑着嗓音说道。

“我不敢啊,我怕你会直接告诉千啊。而且当时我还想着剪你的头发来着的。”林绘锦越说声音越小,但是那一双美眸却还是偷偷的观察着云辞的反应。

“你真的是……”云辞听了这句话,直接捏住了林绘锦的柔嫩的脸颊。咬牙切齿道。显然是被气得不清。

“所以你看事情快要败露,而千也不愿意和你一样瞒着我,所以你就只好跟我说实话了?”

林绘锦的左脸颊被云辞的大手捏得痛痛的:“是啊,而且我也不想瞒了。这件事可大可小,在瞒下去,要是被你发现了,那事态可就严重了。搞不好你还误以为,你不在的那几日,我移情别恋,喜欢上千了呢!”

“你真是敢说!”云辞气的两只手都捏住了林绘锦的脸颊,直接将她捏成了一个猪头脸。目色漆黑纯粹的双眸怒瞪着林绘锦,似是恨不得一口将她吞入腹中一般。

“疼疼疼……”林绘锦蹙起眉头,开始叫着痛,一副委屈得不要不要的样子。

第451章 两个人只能选一个

第451章两个人只能选一个

云辞却是像歌儿捏泥巴一样,又揉又捏,并没有放手的意思。

“林绘锦,你这辈子只允许喜欢我一个人!除非哪天我死了!”云辞霸道而又强势的说着。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让人不敢违抗:“这次就算了。但是你记着,你既然穿越到了这里,那一切的规矩都必须要按照这里的来办。你不准穿那些奇奇怪怪的衣服,也更是不准跟其他男人说笑。尤其是容枫,你听明白了没有?”

夜色映着云辞那双若子夜寒星的黑眸。里面满满的都是霸道和占有欲,以及说道容枫时的那种醋意和不爽。

全都真真切切、清清楚楚的展现在林绘锦的眼前。

林绘锦的嘴巴已经被云辞的大手捏得变形,整个五官全都挤在了一块儿。说不了话。只得用力的点点头。

一副乖巧,我什么都听你话的样子!

“不要点头,给我说话!”云辞又逼近了一分,一双黑瞳紧锁住林绘锦的清眸。唇齿间的温热气息喷薄在林绘锦的脸上,显得是那么的霸道和专横。

“我……知……道了。”林绘锦很是艰难的说出这四个字。话语含糊不清。

云辞显然还是有些不满意,黑色的瞳仁不断的在林绘锦的脸庞上转动着,里面隐隐的透露着一抹狠劲儿和危险,语气低沉:“我不管你们在芙蓉镇的那一年都经历了什么,我也不管你们之前有多亲密。但是在你跟我答应回朝旭国的那一刻起,你们之间的关系就应该回到原点。所以等回宫后,你让他老实点儿,安安分分的做他的御前侍卫。否则,我就调他去未央宫做总管公公!”

最后一句话云辞说得格外的狠厉和冷漠,同时语气也是十分的认真严肃,不像是在跟林绘锦开玩笑。

“兄妹做不成,做姐妹也挺好的!”云辞慢慢松开捏住林绘锦脸颊的手,一抹邪肆的坏笑在绯色的唇角绽放开来,犹如盛开在地狱的彼岸花一般,与这如墨的夜色融合在一起有种说不出的邪魅和暗黑。

“云……辞……”林绘锦揉着被云辞捏得发酸的脸颊,也不知道是该恼还是该笑:“容枫只是因为不幸的童年,比较依赖我而已,而且他也说了……”

“等他当了总管公公,他就是与你睡在一张床上,我都不会有任何意见。”云辞轻挑了挑眉,嘴角噙着一抹邪笑。

林绘锦真的发现云辞就是一头腹黑、隐忍、狡诈的狼。

一开始他的宽容、温柔、大度全都是假的,而这才是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云……辞……”林绘锦轻跺了跺脚。

“你是选我,还是选他?”云辞再一次打断林绘锦的话,唇角邪笑的弧度慢慢收敛,转而变得冷峻和肃然起来。修长如玉的手指轻勾住林绘锦莹润的下巴,犹如樱花瓣优美的唇瓣,低沉而又缓缓的启口:“这世上不会有两全其美的事情,让你既可以躺在我的怀里,又可以与他安然的嬉笑打闹。”

“我们两个,你只能选择一个!你选他,我就走。我不会在与你纠缠不清!倘若你选我,你和他之间就不允许再有任何亲密的举动和话语。我相信你能做到,但是他做不到……”

林绘锦听了云辞这番话,清眸流转,凝望着云辞那双深眸:“云辞,我会跟他说的。而且那日他也跟我说清楚了,我相信他能做到。他就只是单纯的想留在我身边,希望这个世上能够有个亲人而已。”

“好……”云辞伸手将林绘锦拥入怀中,深沉,幽邃的眸光却是望向天上那轮皎洁的明月:“到时他若是做不到,你可不要怪我!除了你,我不会给别人第二次机会!”

林绘锦在云辞的怀里轻点了点头。心里的感觉有些奇怪。既觉得云辞霸道、专横的很,可是却又有几分欢喜和高兴。

“不会的,到时候我还要给他找个媳妇。这样,你日后就可以安心了!”

云辞紧抿的唇却是轻扯出一抹弧度,淡淡道:“希望吧!”

云辞和林绘锦两个人并没有在京城多待,也更是不愿多待。

第二日一早便骑马出了城。这一路上两个人就慢慢悠悠的,一边欣赏着风景,一边过着属于他们的二人世界。

一直到第五天才回到林府。

他们前脚刚进林府,后脚千便也回来了。

为了尽快的赶回来,千可谓是马不停蹄,一路上都没怎么休息。

千轻喘着气,脸上布满了汗水,就连肤色都比离开前要黑了一些。但是身姿依旧挺拔,走路如风。

“主子……”

不等千开口说话,云辞便将手中的凉茶递到了千的跟前:“好了,绘锦都已经跟我说了。这烈日炎炎的,你何必赶得这么急?若是半路中暑了怎么办?先把这凉茶喝了吧!喝完之后,便下去好好休息!”

千确实是渴了,刚伸手接过云辞递过来的茶,那边云辞便直接从林绘锦的手中接过了她正要喝的凉茶。

并且还冲着林绘锦扬了扬眉。

林绘锦看了一眼一身风尘仆仆和疲倦的千。咬了咬牙。行吧,这事是她的错,她忍了。

千一连喝了几杯凉茶,这才总算解了渴。

正要转身离开的时候,林婉然却是带着丫鬟焦急的走了进来,看了一眼从她身旁走过的千,立刻便敛下眸,紧接着便朝着坐在首位上教着歌儿认字的林丞相看了一眼:“爹……”

林丞相抬起头看了一眼林婉然,又略有些为难的看了看一旁的云辞和林绘锦。

“你还有没有点儿规矩了。如今云公子还不是你姐夫,你就这样莽莽撞撞的进来。快回去!”林丞相斥责了一声林婉然。

话音刚落,那边忍无可忍的林绘锦已经攥起拳头就朝云辞打去了。

她吃什么,云辞就抢什么,还故意的剥了一颗葡萄送到她跟前,晃悠了几下之后,就自个儿吃掉了。

“绘锦,你干什么?”林丞相见状大喝道。

“爹,他欺负我。”林绘锦满是委屈的指着一旁的云辞。

云辞则是一脸温良恭让的样子,拉着林绘锦的衣袖,故作小心翼翼、求饶的道:“好了,我知道错了。我这就给你剥葡萄吃。”

第452章 婉然喜欢千

第452章婉然喜欢千

“绘锦,你……你……你这也太不懂礼数了。他……可是你未来的夫婿啊!这天下哪有夫婿伺候娘子的道理。”林丞相真的要被自己的三个女儿给气死了:“你也给我回去,好好的给我把女德在熟读几遍。”

“爹……”林绘锦看着云辞那一副纯良无害的样子,直接抬起一脚就朝云辞的脚上踹了一脚。

然后气哼哼的走出去了。

云辞见林绘锦这次是真生气了,捂着被踢痛的脚,就要起身追上去。

“云公子,老夫有件事要麻烦一下云公子你。”林丞相叫住了云辞。

云辞重又坐下身,恭敬道:“林伯伯,你请说。”

“就是……”林丞相倒是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予和已经迎娶了细雨,不知道予安家中可有妻妾?”

云辞看着林丞相,似乎是明白了,但是却并没有直接说:“不知道林伯伯是何意?”

“哎……”既然话说得这么直白了,林丞相便也索性直接说明了:“小女婉然也不知道怎么就……看上了千侍卫。这几日一直都求着老夫。老夫也知道小女婉然的身份是配不上千侍卫的。他是宋太傅的嫡长子,所以若是千侍卫愿意的话,让小女做个侧室也无妨!”

云辞却是勾起一抹唇,笑了。

原来那几日林婉然看的不是他,而是千啊!

“不瞒林伯伯,这事我也做不了主。虽然千名义上是我的侍卫,但是私下我一直都拿他当做兄弟看待的。所以这件事我还要问过千,才能回答林伯伯。”

“无妨!”林丞相笑了笑:“其实老夫也是希望婉然能嫁过去的,毕竟绘锦和细雨都在朝旭国,日后三个姐妹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是,在下明白。”

死云辞、臭云辞,你看我怎么收拾你!让你跟我抢吃的!

林绘锦气呼呼的回到房间后,就把梳妆台的胭脂水粉、唇脂等化妆品东西全部打包好。

正准备拿到厨房,用这些化妆品做一些色彩丰富的点心给云辞吃时。

云辞却是推开门走了进来,勾唇一笑:“还生气呢?”

“哼……”林绘锦撇过脸,不理云辞。

“你还有脸跟我生气。千整张脸都快要被晒脱皮了,脚步都带着虚浮,我估计这些天他就没休息几个小时,一直没日没夜的赶路。若是千不小心中暑了,从马上摔下来。有了什么好歹,你赔我一个千?”云辞将林绘锦的脸扳过来,抬手就捏住了林绘锦细嫩白皙的脸颊。

“那也不能怪我呀?”千的样子,林绘锦也看到了。可是这也不能怨她啊!

千干嘛那么赶啊!

“还不承认错误!”云辞又加重了一下手中的力道。觉得林绘锦的皮肤是真的嫩,捏在手里滑滑的,凉凉的,十分的舒服。比摸着丝绸还要的顺滑。

“是是是,我知道错了。”林绘锦撅着嘴巴说道。

其实她心里也清楚,千之所以这么赶,第一估计是怕那缕头发不见了。第二则是想早点儿把那缕头发送到云辞手中。

这么意义重大而私有的东西,放在他一个不相干的人身上很是不妥。

云辞坐下身,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悠悠喝下之后这才道:“你知道你走后,林伯伯跟我说了什么吗?”

“不会是告诉你,要你怎么管教我吧?”林绘锦觉得自己的爹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当然不是。”云辞笑了笑,淡雅如雾的双眸映着林绘锦那张新月生晕,花树堆雪的面容:“林伯伯说,婉然喜欢千,想要嫁给千。”

“啊?”林绘锦惊的直接将怀中打包好的东西放到了桌上:“婉然之所以要退婚,就是因为喜欢上了千?可是我不记得婉然和千之间有什么接触啊!”

“其实我一直没告诉你。从我来到林府之后,婉然便时不时的躲在身后偷看我们。我刚开始以为,婉然看的是我。所以我还打算尽早离开祈天国。但是却是没有想到看的是千。”

林绘锦斜挑了挑眉,一副觉得很有意思的样子:“看来,你这次的魅力不行嘛!竟然被千给抢了风头去。”

这次林绘锦从云辞的手中抢过流露花盏,挖苦道。

“千是宋太傅的嫡长子,论家世、人品、才华、容貌,怕是在这个祈天国,也没有多少人能比得过他!”云辞却是这样道:“婉然看上他也不足为奇。”

“是,是。”林绘锦附和点头:“那这么说婉然其实还是很有眼光的,并且比她姐姐婉月实诚,有自知之明多了。”

“我对婉然不太了解,只见过她一次,觉得她的性格比较强势一点儿。你觉得婉然怎么样?”

“你真有这个打算撮合千和婉然?”林绘锦将喝完的茶杯推到云辞跟前,示意他在给自己倒一杯。

“若是合适的话,为什么不行?”云辞敛下淡雅的眸光,一抹流光从他眸中迅速的闪过:“而且,若是婉然真的嫁给了千,那林丞相也会安心的在朝旭国生活了。”

“什么?我爹也打算跟我们回朝旭国?”林绘锦愣了一下。

“是,是我提议的。因为……”云辞抿了抿唇,骨节分明的手握住了林绘锦的小手:“因为你还有一个孪生妹妹,就是细雨。她嫁给了月。而你娘当初也没有难产而死,而是离开了你父亲,离开时把细雨带走了。林伯伯之所以一直瞒着你,也是因为你娘的意思!”

“你说什么?细雨?就是那个在宫宴上那个冒充我的那个人?”林绘锦很是惊讶。就犹如一直风平浪静的湖面突然被丢入一粒沙子一般。

“对。你娘的身份很神秘。也更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她的身份。所以,想要知道你娘是谁,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不过,你也要有个心理准备。因为细雨从小生活在专门调教瘦马的春曦园长大。所以我想你娘现在应该不在人世了!”云辞凝视着林绘锦的眼睛,低沉着嗓音道。

林绘锦却是露出了一抹笑意:“反正无所谓了,我又不是真正的林绘锦!我也对我娘为什么要离开,身份又是什么,并不感兴趣,只想这样风平浪静,平平淡淡的,幸幸福福的一直生活下去就行。”

第453章 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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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3章不愿

云辞觉得也是:“那你觉得婉然如何?我看林伯伯的意思也是希望婉然能够嫁给千的。哪怕是侧室也行!”

“婉然如何,你不要问我啊?你应该去问千啊!只要千喜欢就行,千若是不喜欢,我就是把婉然夸到天上去,又能怎样?”林绘锦耸了耸肩。她不喜欢背后议人,而且她也没有真正的了解过婉然。不能因为她曾经是林夫人的女儿,就用偏见的眼光去看她。

“其实,我觉得千也不会喜欢婉然的。”云辞骨节分明的手指在花梨木打造的桌面上若有所思的勾画着。缕缕的清风丝丝柔柔的吹着云辞额间散落下来的几缕发丝,勾勒出他流畅、绝美的侧面轮廓。

“既然你也这样认为,你干嘛还跑来问我啊?”云辞垂眸的那一霎那,浮光华影快速的从他脸上掠过,让林绘锦看得很是入迷。

“不是你跟我说,千很需要人陪吗?不能在让他一个人呆着。若是婉然的性格和品行合适的话。我想可以让婉然先进宫做宫女,这样与千接触的时间也多。也可以陪着千……”云辞殷红的唇微启。言语之中满是对千的关心。

林绘锦认真的思考了一番:“那你觉得细雨的性格怎么样?”

“我与细雨没接触几次。但是我觉得她的性格挺好的。而且本性善良!”这才是最重要的。

林绘锦伸出手摸着云辞修长如玉的手指,一边调戏着,一边若有所思的:“要不,你就先让婉然和千先接触一下,看看千的反应吧!要是千对婉然不反感的话,你就把婉然带进宫,若是千很反感的话,就算了。千虽然很需要人陪,但是你让一个他讨厌的人陪着他,你这是跟他有多大的仇啊?”

“你想象一下一只蚊子在你耳边不停的嗡嗡嗡叫,你能忍多久不把它拍死?”林绘锦给云辞打着比喻:“但是一只叫声悦耳动听的莺歌在你耳边叫的话,那就是一种享受啊!你觉得呢?”

云辞的手指划着桌面,而林绘锦的莹润、灵秀的手指则是在云辞的手背上若有似无的轻划着。

如画的眉斜挑着,唇角噙着一抹很是享受而又趣味的笑容。

云辞扭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眯了眯眸,一抹暧昧的流光从眸光闪过,压低了声音道:“这大白天的就开始勾引我?”

“切,我只是觉得你手凉,摸着舒服而已!”林绘锦给了云辞一个白眼。说完便站起身要走。

千简单的洗漱之后,只着了一件单衣便走了出来,未干的头发随意的散在肩头,发丝上的水珠顺着发丝滴落下来,将身上的衣物沾湿。

那勃发有力、肌肉线条xing gǎn的精壮身躯便被勾勒得纤毫毕现。

一个小厮送来了可口、爽胃的午饭,千刚端起喝了一口小米粥。

歌儿便推开千的房门,探出一颗小脑袋来,千见是歌儿,便继续坐在矮几上吃着饭。

许是真的饿了的原因,千拿起一个玉米馒头夹着爽口的小菜便大口的吃着。

“千叔叔……”歌儿手中还抓着一个用竹丝编制的螳螂玩具,蹦蹦跳跳的走到千的跟前。

“吃吗?”千将面前的小米粥推到歌儿面前,问道。

歌儿摇了摇头,灵动乌黑的眸子不断的转动着:“千叔叔,什么叫做侧室啊?”

“侧室?”千端起白瓷碗喝了一口小米粥:“你问这个干什么?”

“歌儿好奇。歌儿以前从来没有听过。”

“一般有权有势有钱的男人都会娶好几个老婆。原配夫妻是正室,后来在娶的话就是侧室。你现在还小,说太多你也不懂。”祈天国的饮食都比较清淡,但是夏天吃清淡的最为舒畅了。

千三下五除二就喝掉了一碗小米粥。

“哦,原来是这个样子啊!”歌儿咧嘴一笑:“那千叔叔,歌儿告诉你一个秘密。舅舅要给你娶一个侧室回来。就是舅妈的妹妹,叫婉然的!”

“咳咳……”千刚咬下一口玉米馒头就被歌儿的这句话给噎到了。

“你说什么?”

“你走后,舅舅就和舅妈的爹就商量这件事呢!好像说舅妈的妹妹喜欢千叔叔你。”歌儿歪着脑袋,坐在矮几上的小短腿不断的晃动着。

“主子让我迎娶婉然做侧室?”千放下手中的筷子,锁骨下面的肌肉一下紧绷起来。

“嗯,好像是这个样子!”歌儿认真的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一脸开心的样子。

“那主子在哪儿?”千脸色迅速一变,低沉着嗓音问道。

“当然是去找我舅妈拉!”歌儿回答的理所当然。

然后伸手就去拿桌上的杏仁豆腐吃。

而千已经顾不上自己刚沐浴完,发丝还未干,便直接冲出了门。

不言拿着扇子站在阴凉的走廊下,老远就看到千身着一件单衣,领口微敞开着,露出胸口结实而紧致的肌肉,这让不言立刻羞的就转过身,用团扇遮住了自己的脸。

而千更是如一道疾风般从不言的身旁跑了过去。

“主子……”扑通一声,木门与墙壁发出的清脆撞击声,让屋子里的人迅速的停止了亲密的举动。

千看到屋里的情形,也立刻的侧过身子,避开眼神:“主子,你打算让我娶婉然做侧室?”

云辞替林绘锦整理了一下仪容,便转过了身。看到千只身着着一件浅色的单衣站在门口,就连头发都未干,神色露出少许的惊讶,继而便淡静的开口道:“怎么会?这件事自然还是需要征得你同意才行。林伯伯只是跟我提议了一下而已。”

“主子,属下对三xiao jie并无意。还请主子不要在插手属下的婚事!”千略微转过身,虽低垂着眸,但是语气却是不卑不亢,分外的坚定和冷硬。

林绘锦从云辞的身后探出一个头来,还真是没有想到千平时看着挺瘦的,但是却是属于那种穿衣显瘦,tuo yi有肉的身材。那胸肌……感觉都要从衣服里爆出来了。

“你既然对婉然xiao jie无意,我自当会跟林伯伯说清楚的。”云辞见千这般焦急的跑过来,都仪容都忘记整理,显然是对林婉然没有一点儿好感。

第454章 初生牛犊不怕虎

第454章初生牛犊不怕虎

“那属下先下去了。”千听到这句话可谓是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肌肉也松弛了下来。

当千走出门口,将门带上的时候,便听里面传来林绘锦打趣的声音:“看不出来千的皮肤挺白的啊!”

千这才惊觉自己竟然穿着单衣就跑出来了,头发还是湿的,立刻就用手将胸前的衣襟给整理好,耳廓迅速的红了下去。

“你们那里的人都这般直白吗?可以直视男人的身体?”云辞对于林绘锦的这句话很是不满,惩罚性的捏着林绘锦的脸颊。

“都跟你说了,我们那里的人很开放。再说男人的身体有什么好看的。”林绘锦理直气壮的回应道。

像千那种程度,简直就是小儿科。

“我也跟你说了,既然来到这里,一切规矩都要照这里的来。”云辞语调又低沉了一分,极具威慑力。

“好好好。”林绘锦很是无奈:“你别生气哈。我想起一个笑话,说给你听。”

“就是说夏天到了,一个男人就喜欢光着膀子在家里走来走去。被住在对面的女士看到了,觉得他这个行为很不雅光,构成了骚扰。就找来了捕快,将这个男人给抓到牢里待了几天。男人出来之后觉得很生气,觉得自己在家里光着身子挨着谁事了。于是他为了报复那位女士,就整天蹲在窗户前偷看那位女士,终于有一天让他逮到了那位女士没穿衣服的时候。于是他立刻兴奋的叫来了捕快,结果他又以tou kui罪被抓到了牢里。”

林绘锦一边说着,一边笑着。云辞不太明白笑话里的笑点,但是看到林绘锦笑得这么开心,便也被感染了,紧抿的唇角弯起一抹弧度。

“感觉你们那里的男人挺惨的。好像在女人面前没什么地位!”这是云辞对这则笑话的总结。这件事要是放在现在,绝对吃亏的是女人。

“总的来说家庭地位是比较低的。丈夫做错了事,妻子是可以罚他跪搓衣板的。毕竟我们那里又没有战争,男人做的事情,女人也都能做。而男人会的东西,女人也会。最为重要的是,男人家里也没有皇位要他继承!”林绘锦说完又捂着嘴巴哈哈哈大笑。

到了晚上用晚饭的时候,云辞便将这件事跟林丞相说了。尽管林丞相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还不免轻叹了一口气。

而林婉然知道自己被一口回绝,可是非常的伤心、气愤。

在她眼里,她好歹是丞相的女儿,而千只是一个侍卫而已,结果她看上他了,他竟然一口回绝了。

因此到了半夜,林婉然越想越气。感觉受到了莫大的委屈和侮辱。

很想要去找千理论,可是千住在外院。内院现在已经落锁了,出不去了。

“xiao jie,奴婢倒是觉得说到底千侍卫不过是个公子身边的一个侍卫而已,哪有权利拒绝xiao jie。估计是因为大xiao jie不喜欢xiao jie的原因,所以便帮千侍卫给回绝了。”莲儿见自家的主子光着脚在屋里来回走了半天,便小心翼翼的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林婉然气愤的想了半天,穿上鞋就往外走:“我这就找她理论去。她凭什么管那么宽?”

“三xiao jie,还是算了吧!老爷偏爱大xiao jie,您这去了也白去啊!”

“二姐那是嘴笨,而且也确实是二姐有错。我又没做错什么。这次是她错了。我凭什么不能找她去理论?我喜欢谁,她凭什么管我的事?”

林婉然气急败坏的来到林绘锦住的院子,用力的拍着大门。

直接就将刚睡着的林绘锦给吵醒了。

“大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和二姐。但是你凭什么不让千侍卫娶我啊?”林婉然进了门就理直气壮的说道。俨然一副气的跳脚的样子。

林绘锦也知道林婉然的性子比较要强,半点儿亏都吃不了。

“我什么时候让千不娶你了?那是人家自己的意思好不好?”林绘锦很是伤脑筋的说着。

“他只不过是一个侍卫而已,而我是丞相的女儿,他哪有理由拒绝我?”林婉然却是根本不相信林绘锦的话,认定了是林绘锦在其中搞鬼。

“我告诉你,我可不是二姐。二姐性子软弱。你要是把我逼急了”林婉然看了眼这屋子,很是偏激的道:“我一把火烧了这屋子,咱们两谁都别想嫁。”

不言急了:“三xiao jie,你不能这样啊,这件事和xiao jie无关啊。千大哥知道这件事之后,立马就来找公子了。”

“千大哥,千大哥。你和他很熟吗?”林婉然听到不言这么说,很是生气的道。

“不不不。奴婢只是,是千大哥买回来的,所以才这样叫他。”

“什么?你是千侍卫买回来的?”林婉然瞪大了眼睛。

“婉然,我跟你说。千他不是普通的侍卫。他只听公子一个人的话。我根本就命令不动他。”林绘锦觉得在让林婉然这样下去,估计今晚她这觉是别想睡了。

“对。千大哥只听从公子一个人命令的。除了公子,其他人千大哥都不放在眼里的。”不言紧接着说道。

“什么公子不公子的,王爷都愿意为了假死,放弃亲王的位置了。你说的话,王爷自然会听。”林婉然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指着林绘锦道:“大姐,我告诉你,如果你不让我千娶我的话。我就把邪王没死的事情说出去。而且还把你回来的消息告诉皇上!”

林婉然到底还是小孩子脾气,俨然是要跟林绘锦鱼死网破的样子。

“你这是赖定我了?”林绘锦真是觉得头好疼。这个熊孩子真的是

“对。”林婉然扯高气扬的说着:“反正我娘没了,二姐以后也见不到了,爹又偏爱着你。清墨我也指望不上了。我没什么好怕的。大不了拉着你们一起死好了!”

林绘锦真的是头疼死了,林婉月至少还有点儿理智,而林婉然俨然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不是,人家看不上你,你真不能赖我啊!”林绘锦表示自己真的很无辜。

“你如果说王爷看不上我,我也认了。但是你凭什么说他一个侍卫看不上我?在怎么样他也只是一个侍卫?我一个丞相之女的身份,嫁给他,他还委屈了不成?”林婉然对于自己的容貌很有自信。

第455章 砸窗户

第455章砸窗户

“那你明天天亮了去问他!”林绘锦打了一个哈欠,一脸的生无可恋。

“我就要问你。就是你从中作梗搞得鬼!”林婉然的精力比林绘锦旺盛,而且她现在也压根睡不着,肚里的火全都冲林绘锦发泄出来。

“那你想我怎么样?”

“当然是让千同意娶我啊!”林婉然扬起头冲着林绘锦喊道。

林绘锦头疼的捂着太阳穴,不发一言的从座椅上站起来,走进了房间。

林婉然以为林绘锦是不打算理她,便也跟着她进了里屋。

结果林绘锦穿上衣服,摇着一把扇子,让不言提着灯笼就朝外面走去。

“你是不是要去爹那里告状?”林婉然看到林绘锦朝外走,倒是有些怕了。可是想想,她也没有什么好怕的。

林绘锦径直的走到内院的门口,让不言拍门,把门房的人给拍醒。

“xiao jie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把门打开。”

“不行啊,老爷”

“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到。”林绘锦从袖中掏出一锭金子放在门房人的手里。

门房的人看到那锭闪闪发光的金子,咽了咽口水,但是还是为难的道:“可是大xiao jie,这要是被老爷知道了”

“别废话了我赶时间。”林绘锦没有耐心的说道。

“那xiao jie你尽快回来啊。”最终在金子的you huo下,门房将内院的门给打开了。

林绘锦出了内院之后径直就往客房的方向走去。

“不言去敲门,按照我跟你说的去做。”当走到一株木槿花树下的时候,林绘锦便停下了脚步,用下巴指了指千居住的屋子说道。

“啊?”不言神色明显有些为难,但是却还是听从林绘锦的话,提着灯笼走上前,轻敲了敲门。

没过一会儿,屋里便传来了千低沉的嗓音:“谁?”

“是是我,不言!”不言一边说着,一边望向四周。这深更半夜的让她来敲男人的房门,若是被人看到了,还以为她是来偷汉子的呢!

“什么事?”千的声音中明显有些不悦,冷冷的问道。

“我家xiao jie让奴婢来跟千大哥你说,希望千大哥你能够迎娶婉然xiao jie!”不言将林绘锦的话传完之后,便转过头看向躲在树下面的林绘锦。

而林绘锦则是将林婉然往前推了推,示意她听听,千是怎么回答的。

“我白日里已经说过了,我不会娶三xiao jie。而且我的婚事,不容由任何人插手。告诉你家xiao jie,让她别多管闲事。”千醇厚冰冷的嗓音从屋内传来,竟是让这盛夏的夜晚透着些寒意:“而且现在是深夜,让她有什么事情去找公子。或者明日在跟我说!”

这句话俨然是下了逐客令了。

“听到了没有?”林绘锦斜挑着眉眼,一副漫不尽心的样子:“让我别多管闲事!”

林婉然也是没有想到一个侍卫竟然能对主子说出这样的话来,而且拒绝的可谓是相当彻底、无情。

林婉然用手指着千的屋子,俨然是被气的不轻,也更是觉得丢尽了颜面。

“他一个小小的侍卫,怎么敢如此猖狂?”林婉然气的捏紧了双手,拧着一双新月眉问道。

“你去问他啊,问我干嘛?”林绘锦用手中的扇子指着千的房间:“我告诉你啊,我现在是困了,我要回去睡觉了,你也别来缠着我,烦我了。”

说罢便打着哈哈回去了,但是林婉然却是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不言有些担忧的问道:“xiao jie,会不会出什么事啊?”

“能出什么事啊?她一个小丫头片子,还能把千怎么着?惹急了,说不定千能把她挂树上!”千那种冷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性子,在泼辣的女人都拿他没办法。

林绘锦说完没多久,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响动,原来林婉然不知道从哪儿捡了些石头,树根啥的,往千的门和窗户上砸。

“扑通”一声巨响,窗户直接被石头砸出一个洞来。微弱的月光从窗户洞里照射进去,隐隐约约看到一抹身影站在窗下。

林婉然见大事不妙,连灯笼也不要了,就撒开脚丫子跑了。

而不言也赶紧拉着林绘锦要跑。

“跑什么跑?以千的武功想要追上来,你能往哪儿跑?”林绘锦倒是很淡定。真是想不到林婉然的性子还真是够虎的。

不过也好,这样直接发泄下来,总比背后使坏的要强。

这声响动自然是惊动了外院巡逻的守卫。

“哎,我怎么就生了这三个不省心的女儿!别人家都是儿子不省心,结果到我却是女儿接二连三的闯祸。我这张老脸实在是”到了第二天早上,林丞相得知这个消息之后,长吁短叹的说着。

云辞端着茶杯,淡淡的笑了笑:“三xiao jie还没有及笄,也到底是个小孩子心性。千这般直白的拒绝她,自然让三xiao jie觉得没面子。半夜带人去砸下窗户,也算是发泄下心中不满了。”

林丞相直是头疼的冲着云辞摆摆手:“老夫好歹曾经是一国丞相,结果生的女儿却个个不懂规矩,不明事理。半夜去砸千窗户这种事情她都能做出来!幸好老夫有先见之明,辞官回了乡下,不然这件事传出去,我这张老脸还不知道要往哪儿搁呢!”

那边管家领着林婉然走了进来,外面的日头正旺,而林婉然的脸色却是遍布乌云。

“婉然,还不快过来给千侍卫赔礼道歉?”林丞相一声厉喝,严肃的说着。

林婉然看着脸色严峻的林丞相,又看了一眼站在云辞身后一脸冰山样的千,很是气愤而又不情不愿的道:“爹,女儿做错什么了?砸自己家窗户也有错了?”

“你还在这强词夺理?你昨晚搬了那么大块石头砸进去,幸好千侍卫会武功躲过去了,这要是换成普通人,指不定会被砸成什么样呢!”林丞相话语说得极为严重。

林婉然站在一旁,低垂着头,揪着衣服,一脸的不服:“那块石头也不是我一个人砸的啊!”

第456章 嫁给喜欢的人家

第456章嫁给喜欢的人家

“还有谁?”林丞相低吼问道:“你究竟带了多少人去砸?都给老夫统统说出来,老夫一个都不轻饶。”

“不是女儿带人去的。是大姐带我去的。”林婉然见林丞相这么说,自然立刻就把林绘锦给供了出来。

“绘锦带你去砸的窗户?”林丞相眉峰紧拧。

“窗户是女儿和丫鬟砸的没错,但是确实是大姐带我出去的啊。要不是大姐,我根本就出不了内院的门啊!”林婉然理直气壮的说着。

反正要罚,也不能光罚她一个!

“去,给我把大xiao jie叫过来。”

“这会儿大xiao jie还在睡着呢!”管家看了看晨曦的天色,回答道。

“那就把她从床上给叫起来!”林丞相气急败坏的说着,直接拿起了身为父亲的威严。

林绘锦打着哈欠走进来,还是一脸的困意,一屁股就要坐在云辞旁边。

“你给我站起来。”林丞相却是一嗓子吼道。

“和你年龄一般大都做了孩子的娘了,你怎么还带着婉然一起胡闹啊?这深更半夜的你带着婉然去砸千的窗户干嘛?这要是砸到人怎么办?”

林绘锦一脸懵逼的看着林丞相,之后又看向站在一旁的林婉然:“我没带着婉然去砸啊,是婉然自己砸的啊!”

“她半夜跑到我房里来,非要跟我闹。我困的不行,那我”

“那你就带着婉然去砸千的窗户了?”林丞相敲着桌子道。

林绘锦吸了一口气:“我干嘛带她去砸窗户啊?是她要嫁给千,又不是我要嫁给千。我只是让她知道,千不娶她,跟我没半毛钱关系啊!是她自己和她的丫鬟在哪儿砸窗户的。”

“那婉然在那砸,你不知道拦着点儿吗?”

“我当时已经往回走了!走了已经有一段距离了。”林绘锦表示自己好无辜。

晚上没睡好,还想趁早上补点儿觉呢,结果还被一大早给叫起来。

林丞相真是觉得自己从未这么丢人过:“那你也不能大半夜的带着婉然去啊,婉然是有了婚约的,这要是传到婉然的未婚夫家,婉然是要被退婚的啊”

林丞相可谓是事事都在为自己的女儿着想着,但是显然他的几个女儿都对此不屑一顾。

“而且这荆州是个小地方,退婚的消息传出去了,那今后就再也不会有人上门提亲了!”林丞相重新坐回到座椅上,可谓是满面愁容。

“爹,我也没办法。大半夜的婉然非跑到我房里去跟我吵。说是我在从中作梗。我也不想让婉然误会我一辈子。所以我就带她去外院找千说清楚了,谁知道千说得那么直接。这大姑娘脸皮薄,脾气上来了,拦也拦不住啊!”林绘锦也表示自己好无辜啊。

“林伯伯,绘锦也是不想日后姐妹情分生疏。这才作出了这无奈之举!”云辞在旁替林绘锦说情:“既然事情出了,就总要有个解决的办法。干脆林伯伯您就跟着我们回朝旭国居住。也好与细雨父女尽快相认!”

“对啊,爹。你就跟我们回朝旭国算了。这样我有空的话就回来看看你。而且我看婉然也不太喜欢你给她选的那个夫家,那干脆直接就将这个婚约取消算了。等到了朝旭国,让云辞给她重新选个她满意的。”林绘锦也是很希望自己的爹能和自己回朝旭国的。

毕竟现在这祈天国的局势越来越不好。战事说不定那天就到了。

朝旭国虽然说根基不稳,但是相信在云辞的统辖治理下,肯定会一日好过一日的。

“他不是邪王吗?”所有人中只有林婉然一个人是茫然状态,当时她还在想这邪王竟然生得这么好看。

“在下是朝旭国人。”云辞淡淡的启开唇道。

林婉然越发不解了,指着千道:“可是二姐不是说他是邪王身边的暗卫吗?怎么又成了他的侍卫了?”

“婉然,这些事你就别问了。你现在就给我跟千侍卫道歉,然后去祠堂跪着去,今日一整天都不准用膳。”林丞相余怒未消,眉峰紧皱着,显得十分的犹豫和矛盾。

这祈天国毕竟是生他养他的地方,而且自己还曾经是祈天国的一国之相,这一旦去了朝旭国,就肯定是不会在回来的。

甚至还有着通敌叛国的嫌疑!

林婉然看了一眼千,显得很是不愿意。

“林伯伯这件事是我处置不周全,没有顾全到三xiao jie的颜面。所以就算了吧!昨晚闹了一晚上,估计三xiao jie也累了,就让三xiao jie先回去休息吧!”云辞敛起一双黑眸,淡淡的开口道。

“倒是在下希望林伯伯能够慎重考虑一下在下的提议。林伯伯的顾虑在下也明白,但是林伯伯请放心,在下不会让林伯伯为难的。在怎么说朝旭国的皇上与已经死去的邪王还是有些情分在的。至少十年之内,朝旭国和祈天国之间是不会有战争的。”云辞这句话可谓是打消了林丞相心中的疑虑。

“就是啊,爹。你就别犹豫了,赶紧命人收拾收拾东西跟我们走吧。你想象,你那么疼我。要是我在朝旭国受了什么委屈。而爹你又远在千里之外的祈天国,我找谁哭诉去啊!”林绘锦换上一副笑脸,拉扯着林丞相的胳膊,十分亲密的说着。

“现在云辞对我很好,但是谁知道以后呢!谁知道他会不会是第二个南宫轩呢!”

“绘锦,你不许胡说。这天下还有那个男人会这样纵着你,宠着你?”林丞相立刻开口制止林绘锦的话。话语中满是对云辞的认可。

云辞则是淡定的坐在一旁,冲着林绘锦微微笑,一副静若安好的样子。

“那你要是不跟着我去朝旭国,那我也不嫁了。就留在这家里啃老算了!”林绘锦索性也耍起无赖起来。

“你敢!这可由不得你!”林丞相立即严厉的说道。

“你若是不跟着我们去朝旭国。我就是不嫁!”林绘锦双手交叠压在莹润、尖细的下巴下。

“你不能这么胡闹!”林丞相斥责的说着,之后又看了看一旁的云辞。

云辞依旧一脸安之若素的笑容:“林伯伯,我都听绘锦的。”

“你”这下可把林丞相给气到了。

最终在经过几番的思想斗争和慎重的思考之后,林丞相便对着林婉然严肃的问道:“你是真的不愿意嫁给曹家?”

“不愿意,我才不喜欢文弱书生呢!”林婉然立刻回道。

“那”林丞相显得还是有些犹豫。

“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林绘锦直接站起身替林丞相做了主:“管家,你现在就去曹家,找一个合理的理由将这门婚事给退了。”

紧接着林绘锦又吩咐其他的下人去收拾东西。可谓是雷厉风行。

说办就办,完全不给林丞相反应和思考的时间。

整整一个上午加一个下午,林绘锦便将事情给办妥了。

跟随在林丞相身边多年的奴仆就继续留在林府,其他的就直接就地遣散回家,至于林府名下的产业都交由林丞相身边信得过的人打理。

如果林丞相在朝旭国住的不舒服,或者想回来的话,那也可以随时回来。

按理说,以容枫的脚程也应该到祈天国了,但是在收拾行礼的这几天,林绘锦始终都没等到容枫来。

难不成,容枫并没有来祈天国而是直接去了朝旭国?

“大姐,上次事情是我不对,我也不该半夜去你房里闹的。是我太小鸡肚肠,误会大姐你了!”林婉然诚恳的向林绘锦认着错。还很殷勤的给林绘锦削了一个苹果。

林绘锦看了一眼林婉然,她知道林婉然是有点儿小聪明,小心思的。

这个时候来跟她道歉,当然不只是道歉那么简单。

“哦,我知道了。”林绘锦并没有去接林婉然递过来的苹果。而是端起桌上的凉茶喝了一口。

“大姐,你原谅我这次好不好?”林婉然凑到林绘锦跟前,一副谨慎小心的样子。

现在傻子都知道,一旦去了朝旭国,就连爹都要依仗着林绘锦,而林婉然当然要讨好林绘锦了。

“你就直接跟我说,你找我什么事吧!反正千的事情我是帮不了你。”林绘锦很是直白的说着。

“不不不,我才不是为了他的事情来的呢!”林婉然被千那么直白的拒绝,丟了那么大的颜面,现在是巴不得见不到他才好,又怎么可能还在为千的事情来找林绘锦。

“那你要是担心我是个小鸡肚肠的人,日后会因为这件事而报复你的话。”林绘锦问道:“那你就放心吧。只要你不招惹我,我是不会去招惹你的,你看你二姐当初又是冤枉我,又是要杀我的。现在不还活的好好的吗?”

林婉然听到林绘锦这么说也放下心了,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大姐,我以后会听你话的。也绝对不会给你惹麻烦,也更是不会像二姐那样。就是希望等找了朝旭国,大姐你能不能给我找个好婆家!”

“我不喜欢嫁给那些读书人。我当然也没嫁给什么有权有势的人家,就是想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家。”林婉然越说声音越小。

第457章 我残忍?

第457章我残忍?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人?”林绘锦听到林婉然这番话,倒也觉得林婉然不像林婉月那么贪心。

林婉然认真的想了一下:“其实,从上次和二姐从丞相府偷跑出去遇到王爷的时候,我就觉得那些骑着马,拿着剑的人都好帅。所以那次在府中看到千手中拿着一把剑,身姿笔直修长,面容冷峻,我就对他有好感了。哪知道这个人这么冰冷、无情!”

林婉然说到千就是一肚子火。害她丢进了颜面,每每想起那件事情,就让她羞得无地自容。

“哦,我明白了。这事情好办。云辞身边有很多侍卫的!等到了朝旭国你看有没有你喜欢的。最重要的是人家也要喜欢你。不然你就算嫁过去了,也会受委屈的。”林绘锦以长姐的身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说着:“而且你也不要太耍小性子了。人家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要觉得你自己是丞相的女儿,天下的男人就都要喜欢你。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两情相悦!”

“我知道了,大姐!”林婉然点了点头。之后便离开了。

林绘锦也知道因为林夫人的事情,林婉然是不可能和她亲近起来的。而她也没这个打算。

只要林婉然不跟林婉月一样黑化,针对她。招惹她就行。

“xiao jie,不好了不好了。二xiao jie不知道从哪里知道老爷要跟着我们去朝旭国,现在跪在外面哭着要见老爷。”不言急急忙忙的走进来对着林绘锦说道。

还真是会挑时候,林丞相带着管家去处理名下的庄子和铺子去了。而云辞则带着歌儿去小市的围栏看杂耍去了。

现在这林府就只有她一个人了。

“怎么办啊?要不要让二xiao jie先进来?现在正是晚茶时间,不少人端着茶站在树荫底下看热闹呢!”不言很是焦急的说着。

让她进来还得了?

“就让她在门外待着好了,她不怕被人看笑话,难道我们林府怕?”

可是没过一会儿不言一眼为难的跑过来:“不行啊,二xiao jie就跪在烈日底下,怎么拉都不起来,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好?还哭诉老爷怎么可以举家搬迁别处,将她一个人留在此地。”

“她这是什么意思?她都是嫁出去的女儿了。”林绘锦越听越不对劲:“我们搬走跟她有什么关系?”

“二xiao jie身边的丫鬟还拿来了一张纸,说是让老爷看。奴婢没敢让人开门去拿。二xiao jie还说自己现在无处可去了,若是真的丢下她一个人的话,那她就一头撞死在林府的门前!”

“我靠,她也真是够绝的!”林绘锦一下就明白了,这林婉月对自己还真是够狠的。竟然跟自己的夫家和离了,来了一招釜底抽薪,自断后路,铁了心的要跟他们去朝旭国啊。

然而林绘锦在一向,林婉月之所以敢这么做,肯定是知道了些什么,不然不可能做得这么绝。

“大姐,二姐现在跪在外面,说和夫家已经和离了。无处可去,你快去看看啊。”没过一会儿林婉然也焦急的跑了过来:“或者我们赶紧派人去把爹叫回来。让爹来处理!”

而林绘锦则是浅淡的看了一眼林婉然:“是你告诉婉月,我们要去朝旭国的事情?”

林婉然眸光先是转动了一下,紧接着便垂下头:“她毕竟是我的亲姐姐,这一别以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面了。所以我便写了封告别信给我姐姐。可我也没有想到二姐会这么做,竟然直接跟夫家和离了!”

“现在二姐与夫家和离了,而如果我们林家再不要她的话,那二姐就只能沦落街头了。”到底是姐妹同心,林婉然还是向着林婉月的。

林绘锦捏着手中青玉茶盏,一双清妍而精烁的眸光在林婉然的身上淡淡扫视着。

林婉然上午来找过她之后,一个时辰之后林婉月便出现在了林府的门口。

而且林婉然也根本不知道云辞的真实身份,凭什么就求她,要她给她找一个好婆家。

现在将整个事情串联起来,一切都明白了。

“婉然,我刚才跟你说过吧!只要别人不主动招惹我,我也不会招惹别人的。”林绘锦坐直了身体,翘起二郎腿,不紧不慢的扇着手中的桃木扇。

“你也知道你以后的婚事是捏在我手上的。所以你想好,究竟是姐妹情深重要呢!还是你下半辈子幸福重要?”

“大姐,你什么意思?你不能因为二姐就这样对我啊?”林婉然委屈的说着。

“婉然,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和你增进什么姐妹感情。我呢对事不对人,当初你娘对我做的那些事情,我也只是全都报复在你娘身上,从来都没有迁怒到你们姐妹两身上。我一直做的都是身为我这个做姐姐的本分。可是若是你们姐妹两非要抱团挤兑我,让我不好受。那你也别怪我狠心了。”林绘锦冷睨着眸看着林婉然:“所以我话跟你说明白,我不可能带着婉月去朝旭国的。你要么现在就出去告诉你二姐,让她拿着些银钱离开。要么你就和你二姐一起沦落街头!”

林婉然想不到刚才还亲切好说话的林绘锦,竟然在瞬间翻脸。

“可是大姐,这件事跟我无关啊。我只是告诉二姐我们要去朝旭国,这我难道也有错吗?难道我们要一声不响的就离开祈天国,什么事情都不让二姐知道吗?再怎么说二姐也是林家的女儿,是父亲的亲生女儿!”林绘锦虽然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但是却有一股无形的气压从她身上散发出来,让林婉然说话都变得小心、谨慎起来。

不敢耍那天晚上的小性子。

“是啊,是你告诉她,我们要去朝旭国。现在我让你出去告诉她离开林府,有什么不对?你惹出来的事情,你就要去解决。你要是解决不了,我就只好解决你!”林绘锦说着,嫣然的唇角竟还扯出一抹笑来,但是却没有丝毫的温度。

林婉然心底有些发慌了:“但是二姐说了,如果要将她一个人丢在祈天国的话,她会一头撞死在林府门前的。”

“好啊。不言现在就去棺材铺定一副棺材,她前脚撞死在林府门前,后脚我就把她抬进棺材。随便找个地方把她给埋了。毕竟她是嫁出去的女儿了,死了是不能葬进林家祖坟的。”林绘锦调整了一下坐姿,漫不尽心的对着林婉然说道。

“大姐,你这样未免也太残忍了!”林婉然激动的说着。

“我若是不残忍,你们还以为我有多善良,有多好欺负呢!”林绘锦轻挑了一些眉,裂开湿润的唇角,邪魅的笑着:“婉然,你这个样子,真的很难让我帮你找一个好婆家啊?”

林婉然还想要说什么,但是却是被身边的丫鬟给拉住了。

“xiao jie,要是二xiao jie真的撞死在林府门前怎么办?”林婉然刚走出去,不言就开始担心起来。

她觉得二xiao jie都在烈日下跪着了,显然是下定了决心。

“我就怕她没撞死!”林绘锦却是道。到时候爹看到林婉月那一副气息奄奄的样子,最后就又心软了。

没过一会儿,林婉然就回来了。

“二姐说,让她走可以,但是必须是爹亲口跟她说才行。”

这不摆明了是想要等到林丞相回来,然后在上演一出苦肉计吗?

她这样在太阳底下跪着,晒着,到时候在装模作样的往门上一撞,然后身后的丫鬟在一喊。她在一晕。

然后她的奸计就得逞了。

“大姐,我也劝过二姐了,但是二姐现在已经和夫家和离了。我也劝不动!”林婉然故作为难的说着。

显然是想要与这件事撇干净。

林绘锦冲着不言勾了勾手指,压低了声音在不言的耳边道:“你从后门偷偷的溜出去去找公子,让公子尽快去找我爹。让他一定要想办法拖住我爹,最好让我爹今晚别回林府了。”

说完之后,林绘锦便一脸微笑的看着林婉然:“好啊。那我去吃点儿东西了,你要吃吗?”

行吧,那就耗着呗。看谁耗得过谁!反正跪在太阳底下的人又不是她。

“不言,待会儿你去接清墨下学。”林绘锦冲着不言眨巴了一下眼睛。

不言点了点头,便走了出去。

可以说林婉月没有选择在正午的时候跪在门前,而是选择晚茶时间,太阳收敛光芒的时候跪在门前,俨然是做好了准备。

这个时候的太阳不毒辣,地上也不怎么烫了。但是却还是可以给她营造出一副凄惨、可怜的模样来。

然后大家就等啊等,等到炊烟四起,看热闹的人都回去做晚饭了,也没见林丞相的马车。

这里面的林婉然着急,而跪在外面的林婉月则是分外的痛苦、不好受。

身上的汗水都将衣服给浸湿了,脸色被太阳晒得红红的,从额头流下来的汗水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喉咙更是干得冒烟。

现在的林婉月可谓是头昏脑涨,随时都有晕过去的可能。

但是林婉月却不得不强撑着,因为如果林丞相没回来的话,她一晕,林绘锦就肯定会派人将她给抬到别处去。

那她作了一下午的戏,岂不是全白费了。

第458章 忍耐是有限度的

第458章忍耐是有限度的

“还在那跪着呢?”林绘锦见外面的日头没有那么毒辣了,便摇着桃木扇,身姿婀娜的走出了房间。

透过门缝看到林婉月强撑着柔弱的身体跪在那里,不由的轻扯了下唇角弧度。

“是啊,二xiao jie好几次都要昏过去了,但是一直都强撑着。”门房的人回答道:“要不要出去给二xiao jie送点儿水喝啊!”

毕竟是林府的二xiao jie,要是出了什么事,他们这些下人还真的担待不起啊。

“好啊。”

话音刚落,大门便“吱呀”一声被打开了。已经昏昏沉沉,全身水分几乎快要蒸发的林婉月立刻抬起眸,朝前方望去。

便见一个小厮端着一碗茶从大门里走了出来,而在漆红色门框旁,还依着一个身姿袅娜、聘婷的女子,她手持着桃木扇,巧笑倩兮的立在那里,就恍若一副上好的绢画般,让原本普通的门框一下生动起来。

“二xiao jie你喝点儿水吧!”小厮将茶水端到林婉月跟前。

然而林婉月的眼睛却是望向倚在门框上那位隽美如画的女子。

她清美明媚的笑容映着天边晚云渐收的彩霞,犹如盛开在春风里的海棠花,绚烂而又耀眼。仿佛那一瞬,整个世间都变得黯然失色起来。

林婉月动了动嘴唇,四肢匍匐在地,往前跪爬几步。原本一双莹润的杏眸却忧似一口枯井般,张开干涩的双唇,声音满是沙哑:“大姐,我求求你让我见见爹吧!”

“只要爹让我走,我一定走!”林婉月声音中满是恳求和卑微。

就犹如一只丧家犬一般,跪在林绘锦跟前,可怜而可悲的求着她。

“我在夫家是实在过不下去了”林婉月悲怆的哭着。

林婉月这幅悲惨的样子,确实很让人心软、心疼。

林婉然看着自然是十分的难受,焦灼。但是却又不敢开口去劝,只能在一旁望着林绘锦乞求着。

林绘锦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小风徐徐的吹着。再过不了多久,用完晚饭的街坊邻居就要搬着凳子坐在巷道口、大树下纳凉、聊天了。

“不是我不让你见爹,是爹现在还没有回来啊!”林绘锦不紧不慢的扇动着手中的桃木扇。对于林婉月凄惨、可怜的样子,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她最擅长的不就是卖惨、装可怜吗?

“大姐,以前的事情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在给我一次机会吧!”林婉月冲着林绘锦磕下一个头,痛哭着道:“如今我与夫家和离,若是娘家在不让我回来,我真的无处可去了。”

林婉月还真的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她的底线。

林绘锦掀起裙摆,跨过门槛走到林婉月身边,蹲下身,注视着林婉月那一张苍白而虚弱的脸:“婉月,我知道你想干什么。而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你趁我现在还没有反悔前,赶紧离开林府。爹之前给你的那些陪嫁,够你一辈子吃穿不愁了。”

“大姐,我是真的在夫家过不下去了。我只是想要回到娘家,孝敬爹,好好悔过、为曾经犯下的错赎罪而已。大姐,你为什么就偏要赶尽杀绝,不愿给我一次重新改过,做人的机会呢?”林婉月哭得悲痛伤肠。

“想要悔过,想要赎罪,你应该去尼姑庵落发为尼啊?然后每日为爹抄送佛经,祈祷爹健康、长寿也算是一种尽孝了。”林绘锦笑着说道。

“大姐,你就当真这么狠心?”林婉月枯井一般的双眸可怜的望着林绘锦。

“你就继续在这跪着吧!反正爹今晚是不会回来的。不要以为一味的卖惨和装可怜就会博得别人的同情,次数多了,只会让人更加的厌恶!”林绘锦转身不在与林婉月多说一句话,背影甚为的冷漠和绝情。

“你们就在这守着,若是二xiao jie想要寻死,你们也别拦着。她想死就让她去死!”林绘锦对着门房的人吩咐道:“若是她晕过去了,你们就立刻准备马车,连夜把她送到乡下的老屋去。”

待林绘锦进去之后,站在门框前的林婉然这才跑出来:“二姐,你就走吧!跪在这里没用的。她是真的能狠下心的。你想想我们的娘!”

“婉然,爹呢?爹为什么还不回来?”然而林婉月却是拉住了林婉然的衣裙,狠声道。

“二姐,爹不仅现在没回来,就连那位公子也没有回来。我也派人去找爹了,但是没找到。”林婉然冲着林婉月摇着头:“二姐,她肯定是用了什么法子,让爹今晚不回来。”

听到这句话,林婉月全部的希望便在瞬间粉碎。既然林绘锦敢这么坚定、自信的说爹不会来,那就说明爹真的不会回来。

“二姐,你赶紧起来走吧!这次真的不行了。”林婉然扶住林婉月的身体,想要将她扶起来。

但是林婉月却是摇着头,眸光涣散而又不信的看着前方:“不,不,我现在已经没有后路了。我必须跟你们一起去朝旭国,不然我要怎么办?我要怎么办?”

林婉月绝望的冲着林婉然叫着,本就沙哑干涸的嗓子因为这一声凄厉的叫喊,显得更加的尖锐、刺耳。

“婉然,你是我亲妹妹,你要帮我,你必须帮帮我!”

“二姐,我也想帮你,我也按照你说的去做了。但是她这般绝情,而且还拿我以后的婚事威胁我,你让我怎么办?”林婉然蹲下身,神情也很难受。苦口婆心的劝着:“二姐,她是朝旭国未来的皇后,而那位公子又是朝旭国的皇上。别说是我了,就连爹以后都是要仰仗着她的啊。你这样跟她耗着,输的只会是你。”

“不,只要爹回来了,爹看到我这个样子”林婉月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也更是不愿意承认这一点儿。

“可是即便那又怎么样?她现在很讨厌你,根本就不想看到你。你跟着我们回朝旭国就能过上好得生活了?到时候她贵为皇后,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她也有的是法子让你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我们拿什么去跟她斗?”林婉然深刻的明白这一点儿。

“不不”林婉月却是不愿意相信这一切,不断的重复着这一句话。一双杏眸里满是绝望和歇斯底里,同时还有着强烈的恨意。

“二姐,你就听我的吧!等我在朝旭国安稳了,嫁了个好婆家之后,我在把你偷偷的接过来!”林婉然扶住林婉月摇摇欲坠的身体又说道。

“然后呢?”林婉月听到林婉然这么说,那双死寂般的眼神中没有任何的波动,反倒更加的死寂:“让我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

“那也总比你一个rén liu落在外的要好啊!”林婉然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然而她哪里知道林婉月要的根本就不是这些,她要的更多!

她要和林绘锦过着一样的生活!同样都是一个爹,同样都嫁过一次人,凭什么她就要过的林绘锦差。

她不服,她不甘!

她就是因为长了一张倾国倾城的脸,才会让那么多男人喜欢她的!

她唯一比她差的就是她没有生就一副好皮囊!

“难道我以后的余生就要居无定所,无家可依,受人唾骂吗?”林婉月的语气尽管虚弱,可是话语却极为的冷狠和疯癫。

“二姐,事情到了这一步,真的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林婉然不想在去ci ji林婉月,可是却也不得不说出事实,让林婉月清醒过来。

这句话就犹如掩盖棺材的最后一抔泥土般,让林婉月再也没有任何生还的可能。直接就让她摔向了地狱。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浑身更是冰冷透骨,然后紧接着林婉月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随后紧紧的抓住林婉然的手:“你在帮姐姐一个忙,就最后一次!”

月明星稀,清风蝉鸣,不言帮林绘锦梳着妆:“这二xiao jie何必呢!好好的和夫家过日子不行吗?为什么非要自断自己的后路,结果现在让自己无路可退。”

不言倒是有点儿可怜起林婉月了,毕竟现在她已经无家可归了。

婆家娘家都不能回了。

“因为不甘心!”林绘锦只是简单的说了这五个字。

“我爹和云辞今晚就住在了幕府山庄是吗?”

“是啊!”不言点了点头。

“那今晚整个林府岂不是就只有我们了?”林绘锦笑着说道,竟然莫名的觉得有点儿孤单的感觉了。

“xiao jie,你可别想趁这个时候胡来。谁知道公子会不会杀一个回马枪呢!要是在被公子抓住,那你可就要惨了。”不言似乎知道林绘锦想着什么心思。

林绘锦笑了笑:“你说的很有道理,那我们就早点儿睡吧,明天我们还要赶路呢!”

夜浓稠于墨,林府的下人遣散的也差不多了,内院也没有门房在守着了。

林婉然趁着夜色,偷偷的出了内院,之后径直的走到了后门处。

“二姐,说好的,你拿了你埋在院子里的东西就走,千万不要让人发现了。”林婉然趁着后门门房的人睡着之后便偷偷的将门外的林婉月给放了进来。

第459章 她不用醒过来了

第459章 她不用醒过来了

林婉月从林婉然手中接过灯笼,轻点了点头。神色是一片木然。

“你回去睡吧,等我找到我埋的东西之后,我就会走的。”林婉然搀扶着因为长时间跪立而导致腿行走有些不便的林婉月来到林婉月出嫁前居住的院子。

“要不,二姐我帮你一起找吧这样也快”

“不了,我自己来找。你毕竟是偷偷放我进来的,要是让她知道你和我在一起,指不定她会怎么对付你呢”林婉月握着林婉然的手说道。

脸色虽然还透露着虚弱,但是声音却已经不再那么沙哑难听了。

林婉然想想也是“那二姐你自己小心点儿。”

当林婉然走后,林婉月木然而涣散的眸光中却迅速的露出一抹狠意。

找出当年她娘给她的mi yào之后,便朝林绘锦的房间走去。

林绘锦我唯一比你差的就是没有你那张好看的皮囊你之所以会这么好运,也全都是因为你长了一张好看的脸。

但是倘若你没有了那张好看的皮囊呢我就不信,朝旭国的皇上还会喜欢你,你还能坐上朝旭国的皇后

现在已经是半夜,所有人都沉浸在梦乡中。

林婉月吹熄了手中的灯笼,手中只拿着一个火折子,便轻声的摸索到了林绘锦的房间。

从门缝和窗户缝隙中将点燃的mi yào放了进去。

稀薄的月色下,林婉月的身影犹如弱柳般柔弱,然而那双杏眸却是比世间最为狠毒的毒蛇还要的狠毒。

随着mi yào燃烧散发出来的烟,慢慢的在房间中扩散,林婉月勾勒在唇角的笑就格外的狠毒、癫狂。

林绘锦,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是你非要把我往绝路上逼的。

我若是活不成,你也别想活我要你陪着我一起下地狱

当门缝和窗户缝中的mi yào燃烧的差不多的时候,林婉月便将mi yào抽出。

用早已准备好的绢布捂住口鼻,推门走了进去。

用手推了推睡在外屋的不言,不言完全没有任何的反应。

之后林婉月便笑着走进了里屋。

透过罗账,林婉月看到林绘锦穿着极少、极薄的衣物睡在凉席上,虽然林绘锦的睡姿并不好看,但是不得不承认,她的身段是真的婀娜、诱人。

那修长如玉的长腿,就连那盈盈一握的腰肢,曲线都是那么的xing gǎn。

这样一副you huo、令人血。脉喷张的身段,怕是世间没有那个男人能够抵御得了。

可惜,这幅绝好的皮囊马上就会被大火吞噬掉了。

林婉月眸中闪过一抹恶毒的光芒之后,便转身拿起梳妆台上的头油,倒在了丝质的罗帐上、衣服上、桌子上。

林婉月一边倒着一边癫狂而邪冷的笑着。

如果想要火势迅速蔓延,就必须要有足够易燃的东西。

所以林婉月翻出了衣柜中的衣服以及书桌上的书籍和纸张,全都堆放在一起,用蜡烛点燃燃烧着。

看着微弱的火光将一件衣物烧出一个洞,然后火势迅速的顺着衣物向四周扩散,林婉月的整张脸和整双眸都溢满了兴奋的光芒。

再大一点儿,再大一点儿

林婉月嘴里不断的默念着

很快火势越来越大,旺盛的火光将林婉月面容照得格外清晰,是那么的狰狞和可怖。

而睡在床上的林绘锦却是没有任何的知觉,任凭着火势顺着被泼了头油的罗帐舔舐到床上

千走进内院的时候,便看到内院林绘锦居住的院子亮着一抹光亮,那抹光亮不似蜡烛燃烧散发出来的那般柔和,反倒十分的烈,在这个黑夜中显得格外的惹眼。

千跃上墙头一看,顿时脸色一变,立刻就朝林绘锦的房间飞去。

“扑通”一声,千用力的推开门,黑沉的眸光一下被浓烟和火光充斥满。

林婉月正狰狞的笑着看着迅猛的火舌吞噬着这张床,见到千突然出现,立刻转身就朝窗户跑去。

然而千的速度更快,在林婉月转身的一刹那直接一掌就劈在了林婉月的后脑勺上,让她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绘锦xiao jie”千顾不上炽热的烈火,直接伸出手就将正在燃烧的罗帐扯下。

然而其余的火势已经顺着淋有头油的地方,舔舐到了林绘锦身上的衣物和身下的凉席。

“绘锦xiao jie你快醒醒”千立刻脱下身上的衣物去扑打林绘锦身上的火。

或许是因为火灼烧着皮肤,一下就让林绘锦从昏迷中痛醒了。

立刻惊叫着拍打着身上和四周的火苗,想要从床上下来,但是却是被火光挡住,炽热的火苗烘烤着林绘锦的肌肤,让林绘锦十分的难受,只能不断的朝墙角缩去。

而千手上扑打的衣服也被火舌缠绕住。

“把手给我。”眼看着火势越来越不受控制,并且形成一个包围圈,不断的朝林绘锦的位置缩小。

情急之下,千将一只手伸进炽烈的火帘,冲着林绘锦喊道。

林绘锦立刻将自己的一只手递给千,千用力一拉,便将林绘锦整个人从火圈中拉了出来

本身林绘锦的衣服就穿得单薄,在被火这么一烧,可以说是大片肌肤都luo lu在外。

尤其是那一双修长、笔挺的大长腿,光溜溜的暴露在炽热的空气中,腿上只有零星的几片碎步遮挡着。

此时发现火情的林婉然也带着丫鬟急急忙忙的赶来,一跨进庭院,便看到千抱着身上衣服被烧得只有几块破布的林绘锦从房间中跑了出来。

胳膊、大腿、胸口全都luo lu在外,连件遮挡的衣物都没有,就这样被一个男人抱在怀中。

可以说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林婉然心中立刻一惊,瞳孔剧烈的收缩了一下,立刻走上前,脱下身上的披风盖到了林绘锦的身上。

“三xiao jie,带绘锦xiao jie去别的房间”千将林绘锦交给林婉然之后,便又大跨步的走进屋里,将昏迷的不言给抱了出来。

留在林府的部分侍卫也发现了这边的火情,很快便通知了林府其他的下人,前来灭火。

火势并不大,连屋顶都还没有烧到,主要燃烧的地方就是林绘锦床的位置。

没多一会儿,火势便被扑灭了。

幕府山庄离林府还有着一段距离,因此云辞和林丞相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能赶回来。

林绘锦伤势并不严重,只是胸口和大腿的皮肤被灼烧到,起了水泡。其他地方涂抹点儿烫伤膏就好了。

然而受到的惊吓却不小。

一个早已经不应该出现在府中的人,却突然在深夜潜入你的房间,点上mi yào将你弄晕之后,放火想要将你烧死。

如果不是千在这个时候回来的话,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她即便不被浓烟熏死,恐怕也会被大火烧伤

“大姐,你先喝点儿水。爹和公子马上就回来了。”林婉然端过去一杯茶水给林绘锦。

“你出去”林绘锦过着单薄的被单,双手环住身体,坐在墙角,嗓音木然而又冰冷的说道。

林婉然现在的内心也十分的不安,要是二姐醒来,将她供出来怎么办

她也是真的没有想到二xiao jie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竟然想要放火把大姐给烧死。

“大姐二姐一定是”林婉然刚提到林婉月。

林绘锦便立刻提高了嗓音,惊叫着声音喊道“我让你出去。”望向林婉然的眸光也更是格外的狠戾,就犹如狮子尖利的牙齿咬在你的喉咙处一般。

吓得林婉然的心脏在那一刻几乎都要停止跳动了,端在手中的茶水也更是直接被弄撒了出来。

“主子”守在门外的千见到一袭白衣的云辞匆忙的走进来,恭声叫了一声。

云辞看了一眼千,眉峰紧皱的推开门走进了房间。

“绘锦”云辞看到缩在床角,目光无神的林绘锦,立刻心一紧,冲上前便紧紧的将林绘锦抱在怀中,低沉的嗓音中满是自责“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儿让千回来的”

一直强忍着坚强的林绘锦,见到云辞的那一刻,才露出自己害怕而惊吓的神情,将自己整个身体都埋入云辞的怀中,感觉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和体温之后,这才让林绘锦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声音犹如小奶猫般低低的唤了一声“云辞”

“没事,我以后绝对不离开你半步了。”云辞紧搂住怀中的林绘锦,柔声的安抚着。随之一双月夜寒江的双眸,锋利而又冷冽的望向千,眸中满是残酷的杀意“林婉月人呢”

“被属下劈晕过去了,现在还没醒”千回答道“需要属下把她带过来吗”

云辞敛下眸看了一眼怀中的林绘锦,之后便启开唇,淡声道“不用,她不用醒过来了。”

话语虽淡,但是那言语之中的杀意却已经很明显了。

“是,属下明白”千低下头,语气一如既往的冰冷,平静。

“她又是怎么进来的”云辞紧接着又问道,然而又道“是三xiao jie放她进来的”

“应该是”千回道。

第460章 成全你们的姐妹情深

第460章成全你们的姐妹情深

“大姐,我真的不知道二姐会做这样的事情。你走后,我就苦口婆心的劝二姐离开,然后二姐求我帮她最后一个忙,就是将她埋在她院子里的东西挖出来,然后她就会离开,不会再来打扰我们。我以为二姐想开了,所以就答应了二姐。当时二姐进来的时候,就二姐一个人,而且二姐身上什么都没带。我真的不知道二姐竟然会想要放火烧死大姐。”林婉然知道这件事自己肯定逃脱不掉了,因此当知道云辞回来之后,便立刻走进来,跪在林绘锦床前,痛哭流涕的求饶着。

“大姐,我真的不知道啊我要是知道二姐会作出这样的事情,我又怎么可能会让二姐进来呢”林婉月这种做法俨然是被逼到绝境,要跟林绘锦同归于尽。

而林婉然却还有着美好的未来,她就算不喜欢林绘锦,从没拿林绘锦当姐姐看待,但是却也不可能和林婉月串通一气,去谋害林绘锦。

云辞并未去听林婉然的话,只是低垂着头,看着怀中的林绘锦低柔的问道“绘锦,你想怎么做如果你不知道要怎么做,我来帮你做决定”

“都说血浓于水,但是世上很多的悲剧和痛楚绝大部分都来源于自己自己的亲人甚至有时候亲人比自己的仇人还要的狠毒”

“大姐,我真的不知道啊。求求你饶了我吧我虽然不喜欢大姐你,也恨过大姐你,但是我真的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害大姐你啊”林婉然趴在地上痛哭着。

林绘锦将脑袋埋在云辞的怀中,许久都没有说话,在林婉然几次痛哭求饶中,这才缓缓的抬起头,看向地上的林婉然“比起直接拿刀子捅我的人,我更痛恨那个背后递刀子的人”

“大姐,我真的不知道啊”林婉然完全慌了,痛哭的说着“求求大姐你饶了我吧不要让爹将我赶出家门。”

“你们都和你们的娘一样,都很自私。虽然都是一家人,但是在你们眼中,恐怕只有你们母女三人才是真正的一家人。你们永远想的也只有自己的利益。也更是不允许其他的亲人比你们优秀自己得不到的东西,也不想别人得到。”林绘锦一字一句的说着。

“林婉月她今晚不是来杀我的。她只是想毁了我。毁了我这张脸,想要我沦落成她那个样子,甚至比她还要的凄惨”林绘锦说道这的时候,嘴唇一直都在颤抖着。

如果林婉月想要杀她,真的太简单了,太容易了。

而最为可怕的是她竟然毫无一丝察觉

一直到火舌舔舐到她的肌肤,她才醒过来

“大姐”林婉然还在不断的求饶着。

“既然你们两人如此的姐妹情深,那我就成全你们两个人好了”林绘锦从唇角露出了一抹笑“今天的事情就当做没发生过。你没有放林婉月进来,而林婉月也不曾用mi yào迷晕我,着火也只是一个意外你们想跟着我回朝旭国,那就一起跟着去好了。”

“大姐”林婉然听到林绘锦这么说,眉宇却反倒紧皱起来,隐隐的透着一股不安。

“爹回来了,你就这样跟爹说。让爹不要担心”一般这种情况,后面都会有一个但是,但是林绘锦却没有说。

反倒还要她们一起瞒着林丞相。

“大姐,你想要干什么”林婉然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了。

“云辞,婉月因为与夫家和离的事情,受了一点儿ci ji,所以你要帮我照看好她。等到了朝旭国之后,我们在找个大夫为她好好医治。”林绘锦清美如水的眸子望着云辞,眸光虽是一如既往的清棱,但是却已然没有了那份纯净。

“好,一切都听你的。”云辞握住林绘锦的手,嗓音低柔而又宠溺的说着。

等到林丞相带着歌儿赶回来的时候,便被告知是风将烛台吹倒,这才导致发生的火灾。

而林婉月因为与夫家和离了,受了不小的ci ji,最终林绘锦决定带着林婉月一起回朝旭国。

林丞相听了心里可谓是五味杂陈“绘锦你终究还是善良,容易心软。婉月那样对你,你都还能原谅婉月还要将她带回朝旭国治病”

“哎爹真的后悔啊若是爹当初没有迎娶林氏回来,就不会有现在的麻烦。你一个人开开心心的过的多好”林丞相坐在床边,分外内疚、自责的说着。

“爹,你别这么说。林氏刚开始对我还是不错的。”林绘锦冲着林丞相露出一抹苍白的笑意。

林丞相点了点头,也不太愿意提起往事,一双深瞳色的眸关怀而又紧张的看着林绘锦“你看,这家里没个男人就是不行。要不是云公子不放心让千回来一趟,还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呢你怎么就睡得那么沉呢不言不是与你睡一个屋的吗她也没反应吗”

“爹,不说了,也怪我贪凉,要把窗户打开,谁知道那烛台的火烧到罗帐上一下就烧起来了。反正,都没事了,你也不用担心了。爹你赶紧回屋去休息吧,这里有云辞陪着我呢”林绘锦努力的冲着林丞相挤出一抹笑,然而实则心是累到了一点儿极点儿。

“真的没伤到哪儿”林丞相的眼睛又在林绘锦的脸上扫视了一下“那你脸色怎么那么差啊”

“当然是被吓到了”林绘锦找了一个借口道“突然睁开眼床上就被火包围住了,我还以为我要死了呢幸好千侍卫及时出现”

“只是大腿受了点儿伤,其他地方真的没事”林绘锦安慰着林丞相“而且也涂过烫烧膏了,过几天就会没事了。”

林丞相深看着林绘锦,轻点了点头“好,只要你没事,爹就放心了。”

“林伯伯,今晚我留在这里陪绘锦。歌儿就麻烦林伯伯你帮我照看一下”云辞话语淡淡的说着,脸上的神情也让人看不出他此时的情绪。

林丞相走出房间后,重重的叹息了一口气。面色反倒格外的凝重了。

双手背负在身后,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林婉然“你跟我来。”

林婉然抖抖索索的跟在林丞相身后,面色十分的忐忑和害怕。

“你给我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不信,这火会无缘无故的烧起来”林丞相到底在朝为官数载,怎么可能会轻易的那几句话。

“爹,我不知道啊。我当时赶到的时候就看到千侍卫把大姐从房间里抱出来,然后我就一直陪着大姐。具体的事情我真的不清楚。”林婉然双手揪着衣襟,矛盾的说着。

“那婉月呢婉月怎么就好端端的和夫家和离了是不是你告诉婉月,我们要去朝旭国的事情”虽然很多事情林丞相都是听别人说的,并且知道的也不具体,但是只要仔细想想,就会觉得事情也未免太过巧合了。

林婉然皱紧了一双眉“是,是我告诉二姐的没错。我们都要离开祈天国,去朝旭国定居了。我想着怎么样也要跟二姐说一声。我也不知道二姐竟然会跟夫家和离,然后跪在林府门前祈求回到娘家啊”

“你”林丞相气的用手直指着林婉然“这件事需要你去跟你二姐说吗等到了我们离开,爹自然会派人送去书信一封。”

凭着林婉月以前跟邪王的那点儿交情。他们举家要搬到朝旭国,林婉月又怎么可能猜不出来云辞的真实身份

自然不甘留在祈天国,做一个小门小户的儿媳了

“那你老实跟我说,绘锦房里着火真的是只是一场意外”林丞相凑到林婉然跟前,严肃的问道。

这让林婉然的心一下就快速跳动了起来,眼神也格外的慌张,但是却还是咬紧了下唇,摇了摇头“爹,我真的不知道。我就只看到千侍卫把大姐抱出来的那一幕,其他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那婉月现在人呢”林丞相见从林婉然这里问不出什么来,就只好亲自去找林婉月去问。

“二姐因为和离的事情,受了很大的ci ji,又在外面跪了一个下午,所以现在正在房里睡着。”这是林绘锦让她这么说的。

“婉月是昏迷之后在被抬进府的”林丞相又问道。

林婉然用力的点点头“对”

或许是他想多了,那场火灾就真的只是一个意外。

“你回去休息吧”

林婉然低着头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忽然想到当时千抱着林绘锦出来的那一幕,略有些踌躇、犹豫起来。

她心里很清楚,林绘锦是不可能这么轻易的放过她和二姐的。之所以带她们回朝旭国,也定然是想等到了朝旭国在对付她们。

而到了朝旭国,便真的是林绘锦的天下了,她想把她们姐妹两怎么处置都可以。

“爹,我当时看到千侍卫将大姐抱出来的时候”林婉然犹犹豫豫,又迟迟缓缓的说着。

“怎么了”林丞相问道。

第461章 拆散他们两个人

第461章拆散他们两个人

“大姐身上衣物都快被烧没了,只剩下一些零星的碎片遮盖在身上。千侍卫的手就那样紧贴着大姐露在外面的身子上中间也没有任何的遮挡物。我在想,如果让公子知道了这件事,公子会不会因此嫌弃大姐?”林婉然低垂着脑袋,不敢去看林丞相的眼睛:“虽然我也知道当时千侍卫也是救人心切,并无冒犯大姐的意思。但是当时大姐真的跟赤身果体没有区别,一双大腿全都露在了外面而且又还被千侍卫抱在怀里”

“你说什么?”林丞相大吃一惊。他最多以为林绘锦衣服只是被烧毁了一些,却没有想到竟然到了这种程度。

“你确定是这样?”

“是,我确定,当时莲儿也在场。我看到后立刻就把身上的披风盖到了大姐的身上。”林婉然点了点头,狡黠的眼珠子在眸框中转动着:“爹,我在想大姐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想不开。而且公子的身份那么高贵,虽然很喜欢大姐,可是这放在任何一个男人身上,都会多多少少介意的吧?”

林丞相面色越来越凝重,一拳头重重的敲在桌子上:“那公子现在知道这件事吗?”

“大姐应该不会跟公子说的吧,至于千侍卫也应该不会说。也幸好,当时没有其他人在场。”林婉然看着林丞相的反应,心中多多少的有点儿底儿了。

“婉然,这件事你必须守口如瓶,绝对不能让公子知道吗?”是啊,这件事放在任何男人身上,都会有点儿小膈应的吧。

不管云辞有多喜欢林绘锦,心底总归会有点儿不舒服的。

“爹,我自然知道轻重的。”林婉然立刻点了点头。

“你先回去,我去找千侍卫。”林丞相说完便走了出去。

原本身体紧绷的林婉然慢慢的松弛下来,但是手指却不由的捏紧了,还带着一丝稚嫩面容的脸上划过一抹坚决。

她不是想去害林绘锦,但是她必须用这样的方式自救。只有云辞因为这件事而厌恶、嫌弃林绘锦了,那她们就不用去朝旭国了。

不去朝旭国,那就不是林绘锦一个人说了算了。

林绘锦也拿捏不住她们了!

千已经重新换了一套干净的衣物,手上的伤势也包扎好了。

此时站在门外,准备随时听候着云辞的命令。

而这一小小的庭院外,除了他之外,还有其他五六名的侍卫!

“你让千他们下去休息吧,你陪在我身边就好了。”林绘锦的手一直都被云辞的大手包裹着,身体亦也是被云辞小心的圈在怀中。

这在以前,怕热的林绘锦是不愿意和云辞靠这么近的。

“我想让你安心一些!”云辞低柔着嗓音。那张清雅出尘的绝艳容貌在橘huáng sè的烛光下异常的柔和,令人安心,随后便在林绘锦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个吻:“你若是睡不着,我就陪你说话好了。”

受了这样的惊吓,林绘锦又哪里能睡得着。

“不用,你陪着我就好了。”林绘锦轻摇了摇头。只要云辞在这里,她就会很安心。

“绘锦,在回到朝旭国之前,我先让千跟着你。等回了朝旭国之后,我再给你身边安排一个武功不错,谨慎的女侍卫!”云辞摇着手中的扇子:“不言虽然将你伺候的不错,但是却是不懂武功,还不认识字。若是不言懂点儿武功的话,那你们也不会被mi yào给迷晕过去了”

林绘锦睁开了眼睛,像是想到了什么:“那有没有打听到妙竹的消息?如果妙竹过的不好的话,就让妙竹当我的女侍卫好了。”

“我倒也想,你们两人的性子也合得来。可是妙竹现在过得挺开心的。听说成婚的时候是被绑着去的,洞房的时候把自家夫君打了一顿。但是谁知道,时间一久,妙竹越看自己的夫君越顺眼。而且家中也没有公婆,可谓是在家中称王称霸。她的那位夫君也都顺着她!”云辞话语轻快的说着,有意哄着林绘锦开心。

“真的吗?”林绘锦有些不敢相信。

“当然是真的!”云辞肯定的点了点头:“原本张妙竹的家人就只一心想着将张妙竹嫁出去,至于对方什么家世,也没在意。结果就这样弄巧成拙,两个人小日子也过得和和美美的。”

“张妙竹夫君家是开酒庄的,开酒庄难免要跟一些江湖人打交道。而偏偏张妙竹夫君是一个文弱书生,虽然很有生意头脑,但是遇到那些黑势力也只能自认倒霉,但是自从张妙竹嫁过去之后,据说没有人在敢去招惹这家酒庄了,没有了那些阴险小人的捣乱,酒庄生意也红火起来。”

“不若,我们去一趟张妙竹的酒庄瞧瞧?”

云辞眉眼浅浅弯弯的,知道林绘锦敢兴趣,便将事情说得细一点儿。

果然林绘锦听到唇角露出一抹安心的笑容:“不用了,只要知道张妙竹过得很好,我也就安心了。毕竟我可是欠她一个好大的人情呢!那等回了朝旭国之后,你可要照顾一下张妙竹家的生意。”

“那是自然!”云辞笑着道。

“以张妙竹这样的性子,就应该找一个外柔内刚的男人,看着弱不禁风的样子,但是关键时刻却能临危不乱,拿得出主意来。要是张妙竹嫁给千的话,我估计他们两人能天天打起来,还是张妙竹追着千打,但是千却还不理张妙竹的那种。”林绘锦的注意力一转移,心情也变得轻松起来。

这两个人都是属于强硬,要强型的。确实不适合在一起。

说到底要多亏千的不娶之恩。

“他们两个人天生就不适合在一起。张妙竹性格锋利了一些,要是柔和一点儿的话就好了。”云辞说出自己的见解。

“那你知道千喜欢什么类型的吗?要不,你也来个高压政策,选个与千合适的女子,下旨赐婚。说不定就又成就了一段美好姻缘呢!”如今张妙竹找到了自己的真命天子,就剩千了。

想到千刚才又救了一次,林绘锦就像一个老母亲一般,对千的婚事更加的上心了。

云辞摇了摇头:“不行,不能这样逼千。只会适得其反。必须先让千放下他亡妻的事情才行。”

林绘锦想了想:“那要不这样,千的婚姻大事呢就交给我。就当做是我报答他今晚奋不顾身救我出火海的恩情了。”

云辞勾唇笑了笑:“我怕你乱来,而且千不会听你话的。不是我让他听你吩咐,他就会老实听你吩咐的!他可是有自己的小脾气的。”

“云辞,你要相信我这个千年之后穿越来的人!我不信那么多的电视爱情桥段,就没有一个不管用的!说到底,只要那个女生长得好看,就基本上成功了一大半!”林绘锦自信满满的说着。

“其实最重要的是眼缘!从小到大我身边漂亮的女孩很多,但是我偏就一眼看中了你!而千一直都跟在我身边,自然见过的měi nu也数不胜数。但是也没见过千对谁心动过!”云辞将林绘锦脸上的神色瞧在眼里。见她眸底的阴霾和余惊渐渐消散,唇角的笑意也越发的温暖、柔和。

“我知道啦。这世上总有一个女子是千喜欢的。所以现在就差让两个人尽快相见了。而我的主要职责就是这个!”她决定要好好的当好这个媒婆。

“行,但是如果千在我面前说他不愿的话,你就不准在插手他的事情了。而且你也不能做得过分,若是让千讨厌你的话,我会很为难的!”毕竟一个是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而另外一个则是自己最爱的女人。

“嗯。”林绘锦点了点头。

“林丞相,你找我?”千披着皎洁的月色,走到走廊下,对着林丞相道。

林丞相一眼就看到千右手上包扎的伤口,说道:“这应该是为了救绘锦弄伤的吧?”

“这是我分内的事情。若是林丞相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回去了。”千挺直着身姿,微微颔首说道。

“千侍卫,老夫很感激你及时的把绘锦救出来。只是婉然刚刚跟我说,你把绘锦救出来的时候,绘锦当时是衣不遮体的”林丞相看了看四周,轻咳了一声,有些不自在的说着。

千低垂的眼眸划过一抹不自然,但是话语却很坦然的道:“是,当时情况十分危急。整张床都被火势包围,已经没有办法顾虑那些了。”

“千侍卫,这件事毕竟关系着绘锦的声誉。不知道你有没有将这件事告诉云公子?”

“林丞相你放心,这件事我不会对任何人说起的。”千顿了顿又道:“而且主子也不是心胸狭隘之人。”

“那就好。”林丞相松了一口气:“我也不希望绘锦和云公子之间再有什么波折。毕竟男女有别。当时绘锦又是那样的狼狈,我也是担心,所以才过来询问千侍卫你的。”

“林丞相,你放心,以公子和绘锦xiao jie的感情,你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的。”千这句话可谓是彻底的让林丞相吃了一个定心丸。

第462章 完好无损

第462章完好无损

“那这场火真的只是一场意外吗?”

“是,若是有人故意纵火的话,也不会那么快就扑灭了。”千快速的回答道,语气没有任何的波折。

林婉月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关在一间很黑的屋子中,任凭她怎么喊叫,怎么拍打都没有人回应。

呵呵呵林婉月却是笑了起来,那场火一定让林绘锦毁了容吧,一定让她娇嫩的皮肤变成一道道狰狞而难看的疤了吧?

她现在一定比她还要痛苦,还要难受吧?

说不定,她的头发都被烧没了。

哈哈哈哈哈林婉月越想越觉得好笑,也觉得十分的开心。

正在这个时候原本封闭的门却被打开,一抹刺眼、毒辣的阳光便从门外挤了进来。

林婉月回过身,顿时觉得有些刺眼,但是却隐约可以看到一个人影站在阳光下,身姿聘聘婷婷的,宛若一朵儿出水的芙蓉般。

当林婉月的眼睛适应阳光之后,便看到林绘锦淡妆素抹、清美无双的立在门框旁,那门框仿若一副画,在她踏进跨进来的那一刻,便已关不住她的风姿绰约。

林婉月紧紧的盯着林绘锦那张完好无损的脸,反倒比昨日见到时更加的明艳、动人了。

“你你”林婉月不敢相信的在林绘锦身上扫视着。

“很失望吗?”林绘锦掀开冷凝的唇角。

“即便你的脸没有受伤,你的身体也一定受伤了,受伤就会留疤,会留很丑的疤!”她明明看到火舌都舔舐到林绘锦的身上了,她不可能一点儿事儿都没有。

“没有啊!我好得很!”林绘锦缓慢的张开双手,低下头看了一下自己。

林婉月见到林绘锦这个样子,脸色变得格外的恐怖、狰狞,犹如发了疯的狮子一般,不管不顾的冲到林绘锦跟前。伸出长长的指甲就要朝林绘锦的脸上抓去。

不等林婉月靠近,千一个闪身便出现在林婉月的跟前,攥住她的手腕,将她摔倒在地。

“我今日来也没什么事,就是让你看看依旧美艳动人的我。”林绘锦漫不经心的从怀中掏出一面铜镜,手扶着鬓发上的簪子,居高临下的对着林婉月说道:“对了,顺便告诉你一件事。明日我们就会出发去朝旭国了,当然你放心,我会带上你的。”

说完之后,林绘锦便优雅的掀起裙摆,步步生莲的走出了小黑屋。

后面不管林婉月如何发疯的喊叫、咒骂,林绘锦都未看一下。

“一定找人看住她,不能让她死了,死了就不好玩了。”林绘锦立在遮阳伞下,收起手中的铜镜,对着身后的千道。

“知道了。”千应了一声。待林绘锦走出去一段距离之后,这才跟在身后。

“xiao jie,你打算怎么处置二xiao jie啊?她真的太可怕了。”不言的个头没有林绘锦高,因此是用两只手给林绘锦撑着遮阳伞的。

“我现在不想提这个。”林绘锦却是淡淡开口道。见不言撑伞撑的这么费力,便从不言的手中接过了遮阳伞:“你回屋里把我放在桌上的芦荟拿过来。”

说完林绘锦高举着伞走向千。与他同撑一把遮阳伞。

“绘锦xiao jie,你这是干什么?”千微微偏过头,语气中除了疏离之外还带着一丝不解。

“给你撑伞啊。”林绘锦掀开嫣红的双唇,露出一口洁白的贝齿。估计千以为她是要他给她撑伞呢:“以此行动表达我对你的感激之情!”

“不必,这本就是我分内的事情,换成其他的侍卫也会这么做。”千侧过身看着林绘锦,语气平淡的说着。之后便从遮阳伞中退了出来。

林绘锦也看得出来,千有故意疏远她的意思。

因此也不逗他了!

将手中的遮阳伞盘转成一朵儿花,朝前面的阴凉处走去。

林绘锦掏出桃木扇坐在石凳上,扇着风。而千则站在她身后,稍有距离的地方。

“你的手腕在救我的时候被火烫伤了,短时间内不能碰水。你以后换下来的衣服我让不言帮你洗。”林绘锦看着千那一副刻意疏远、生人忽近的样子,就觉得有些好笑。

之前在芙蓉镇的时候,千无意看到她穿着紫裙的样子后,也是刻意回避她。

“不用。”千转过身,微眯着眸光看向别处。话语冷漠。

算是很是坚定的拒绝了。

“我只是通知你一下,没有让你同不同意啊!不然,你一只手怎么洗啊?”林绘锦对与千的拒绝却是不以为意。

正在这时不言一路小跑的将芦荟给拿来了,额头上挂着一层细密的汗水:“xiao jie,你要的东西。”

“去给千侍卫涂上吧!”林绘锦吩咐道。

“啊?”不言显然有些不解:“涂哪儿?”

“涂他脸上,这芦荟有补水、防晒,美容护肤的效果。”千之前回来的时候,林绘锦便注意到千的脸被晒得红红,所以就让人去找来了芦荟,今早她才刚将芦荟处理好。

“真的啊?”不言觉得十分神奇:“我今早就看到xiao jie你涂了。xiao jie皮肤这么好,是不是就因为每天涂芦荟汁啊?那奴婢要是涂了的话,会不会和xiao jie你皮肤一样好啊?”

女孩子嘛,都是爱美的!

林绘锦抬头看着一脸期待的不言。不言现在正值青春期,再加上夏天脸上油腻,因此额头上冒出了几颗小痘痘:“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坚持涂的话,这芦荟还有祛痘的效果哦!”

不言正为自己额头上的痘痘烦恼呢:“那xiao jie,你到时候给奴婢一些好不好?”

“好。”

“我不需要。”不等不言靠近,千便直接冷漠的拒绝了:“男人没你们这些女人这么娇气。”

“我刚才给你撑伞的时候,看到你脸颊泛红,后颈都脱皮了。现在还能补救,不然要是有痛感的话,会很难受的!而且要是你还是放任不管的话,很容易得皮肤癌的!”林绘锦语重心长的说着,示意不言过去给千涂上。

事实上千晒伤的脸颊已经感觉到疼痛了,只是他并不在意而已!

“谢谢绘锦xiao jie的好意,但是我真的不需要!”千拒绝的很坚定。

之前跟着主子在辽城的时候,晒伤,冻伤都是经常的事,这点儿伤又算得了什么?

林绘锦直接放下手中的桃木扇,站起身,接过了不言手中的芦荟汁:“要么,你让不言给你涂,要么我给你涂!”

说完林绘锦冲着千挑了挑眉,然后微笑着说道。

千看着靠近的林绘锦,眉峰皱得越发紧了:“绘锦xiao jie,你究竟知不知道什么叫做避嫌。昨晚你父亲还因为那件事特意找过我!”

“我爹知道了?”林绘锦有些奇怪的问道。

“是三xiao jie跟他说的。”千回答道:“当时我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火上,如果不是林丞相来找我跟我说的话,我也根本不知道当时救你出来时你的衣物已经被烧成了那样”

他冲进来的时候就只顾着救人,烈火阻挡了他的视线,再加上浓烟不断的充斥进他的眼睛,让他难受的都睁不开眼睛了。

眼前除了炽热的火光,就是火光,又哪里有时间再去顾虑其他!

因此他刻意疏远、回避林绘锦,并不是因为他看到了林绘锦的身体,而是不想被人误会他是一个乘人之危的小人。

这对姐妹,果然是一个德行。

就巴不得将你的丑事告诉天下所有的人,然后坐看你的笑话。

“我知道了。”林绘锦开口道:“你有你的顾虑。但是你别忘了,等到了朝旭国我可就是你的妹妹,而你是我的兄长了。兄长救自己的妹妹天经地义的。再说昨晚那种危急时刻,哪里还顾得上那些?只有那些不怀好意的人才会刻意将细节放大。”

“千,我知道可能因为你亡妻的事情,让你对关心你的人十分的敏感,第一个反应就是拒绝,尤其是女人。但是这芦荟汁是在你从云舒宫回来时就让人准备的,因为不能直接涂抹在脸上,还需要经过特殊的处理。所以一直到今日才弄好的。当时云辞看到你回来时的样子,很是担心你,为此还凶了我了呢!”

林绘锦望着千线条坚毅,轮廓分明的面容,语重心长的说道:“云辞一直拿你当亲人,当兄弟看待。那我当然也是如此。今天云辞还跟我说,他怕因为我的一些言行会让你讨厌我,这样他会很为难。所以我们就更应该相处愉快对不对?”

千听林绘锦这么说,黑沉如水的眸光动了动。脸上的神情也不在那么疏离、冷漠了。

“呐,你手上的烫伤是因为我,你脸上的晒伤也是因为我。那我要是跟个没事人一样,一点儿都不懂得感恩,那岂不是显得我很冷血、绝情?”林绘锦见千被自己说动了,便露出一抹栀子花般清新可人的笑容。

“不言,你给千涂芦荟汁,我去找那个长舌妇算账去。涂完来找我!”林绘锦一边说着,一边捡起地上的遮阳伞就朝外走去。

第463章 尝尝我当时的处境

第463章尝尝我当时的处境

歌儿蹦蹦跳跳的跟在云辞身后:“舅舅,我今日又新学会了一首诗。清墨哥哥教我的。”

“好。”云辞牵着歌儿的手淡笑道。

“舅舅,待会儿歌儿在去找清墨哥哥学诗好不好?”歌儿的头顶顶着一片荷叶,越发衬得他脸蛋白皙,冰雪可爱了。

“我看你是想去玩吧!”云辞一眼就猜出了歌儿的小心思:“到了午睡的时间,你就应该午睡!”

“好吧”歌儿扫兴的说着:“那歌儿要跟舅妈睡,舅妈身上香!”

“不行,舅妈身上有伤,你睡觉又不老实,万一踢到舅妈的伤口上怎么办?”云辞拒绝道。

正在这时从树荫后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说话声。

“三xiao jie,你说当时千侍卫抱着衣不遮体的大xiao jie出来,怎么也不给大xiao jie身上扯个衣服什么的。就那样直接抱在怀里。幸好当时没有旁人。若是被看见了,可以后让大xiao jie怎么见人!”莲儿的声音混着树上聒噪的知了叫声传入云辞的耳中。

“莲儿,我告诉你这件事非同小可,你可千万不能说漏嘴,说出去。尤其是公子那边!”林婉然一脸严肃认真的说着。

“奴婢当然省的。当时大xiao jie身上的衣物被烧的就剩零星的破布挂在上面了,露出一大片白花花的皮肤,尤其是那双腿,全都露在了外面。而那个千侍卫抱着大xiao jie身体的手,还紧贴着大xiao jie的大腿。当时奴婢看得真是心惊肉跳的。就生怕公子会突然出现。”莲儿拍着胸脯,心有余悸的说着。

“行了,行了,不要在说了。反正这件事我们就当不知道。以后大姐可是要仰仗着公子的,甚至连我们一家都要仰仗公子的。若是让公子知道了这件事还得了?”林婉然煞有其事的说着。

“就算在怎么喜欢大姐,恐怕也会因为这件事对大姐有所芥蒂吧!尤其那个人还是身边最亲近的侍卫。”

“嗯嗯。这件事恐怕是个男人都会介意的。”莲儿点了点头。

“哎,对了。xiao jie。奴婢刚刚过来的时候,还看到大xiao jie和千侍卫走在一起呢!千侍卫怎么也不知道避下嫌啊,就这样跟在大xiao jie的身后。”

“xiao jie,你说千侍卫会不会也喜欢大xiao jie啊?不然当时为什么不给大xiao jie扯上件衣服遮挡啊。而且还抱得那么紧!”莲儿若有所思的说着。

云辞拉着歌儿的手松开,敛下黑沉的寒眸,里面满是危险和肃杀,绯色的唇角启开一抹邪冷的弧度:“歌儿,你爹临走前给了你一个药箱,你陪我一块儿去找找。”

“好。”歌儿也不懂她们在说些什么,反正只要不让他去睡午觉,干什么都行。

林婉然和莲儿两个人躲在一旁直到看到云辞带着歌儿离开,这才敢直起身子来:“xiao jie,你看到没有?公子的脸色好可怕啊!”

林婉然却是露出了一抹笑来:“最好在可怕一点儿才好。”

“xiao jie,我们的计划会成功吗?毕竟公子那么喜欢大xiao jie!”

“不管成不成功,总之我们绝对不能去朝旭国!”林婉然冷然的说着。

去了朝旭国,就轮到她死了。

“婉然,原来你在这儿啊,我找了你许久的!”林绘锦清喉婉转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林婉然身后,林绘锦撑着遮阳伞,笑若桃花的对着林婉然道。

“大姐,你你找我有什么事啊?”林婉然一看到林绘锦,脸上便迅速的闪过一抹慌张和害怕,畏畏缩缩的问着。

“也没什么事,就是想跟你说一下你二姐的事情。”林绘锦语气和蔼的说着,冲着林婉然招了招手。

林婉然提起裙摆,小心的走到林绘锦身边:“二姐什么事儿啊?”

“我刚才去看了你二姐了,好像受到的ci ji越来越大了。我怕她会作出什么傻事来,所以就想要你去劝劝你二姐。毕竟这个家里,也只有你的话,你二姐才能听进去了。”林绘锦撑着伞,一边往前走着,一边漫不经心的说着。

林绘锦现在的这个态度让林婉然十分的摸不清头脑,但是却也乖乖的跟着林绘锦朝前走去。

“大姐,你真的打算带二姐去朝旭国?”林婉然跟在林绘锦的身后,抖抖索索的问着。似乎十分惧怕林绘锦一般。

“是啊,事到如今不把她带着,岂不是显得我们林家太过绝情了?在怎么样她也是爹的女儿啊!”林绘锦点了点头,语气轻松而平常。

“那大姐,你打算到了朝旭国要怎么处置二姐?”林婉然的眼神瞥向林绘锦,似是想要从林绘锦的神色中看出些什么来。

林绘锦只是微微笑,踏着脚下的木阶就上了拱桥:“她都这个样子了,貌似也没必要了吧!”

当走到桥的正中间时,林绘锦看了一眼拱桥下缓缓流动的河水,对着林婉然道。一双清美动人的眸子满是邪魅而冰冷的味道。

“那大姐,你是打算原谅我们了?”林婉然立刻问道。

林绘锦却没有回答林婉然这个问题,而是突然指着林婉然的身后,脸色大变的叫道:“哎呀,那里着火了。”

林婉然和莲儿立刻转身去看,随之林绘锦便抬起脚,狠狠的就将林婉然给踹到了河水中。

“三xiao jie”莲儿回过神来,想要去抓林婉然的手,但是却是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的看到林婉然掉入到河中,溅起大片的水花。

“大xiao jie,你这是干什么啊?”莲儿焦急的问道,而掉落到何种的林婉然不断的扑腾,不断的挣扎着。

“你家xiao jie掉河里了,你还不赶紧喊人过来救啊?”林绘锦却是依靠在拱桥的栏杆上,淡淡然。

莲儿在呼喊了没多久,在旁边浇水的一个小厮便赶了过来,将已经快要不行的林婉然给救了上来。

夏天的衣服本就穿得单薄,再加上林婉然穿着一身浅色衣服,湿漉漉的从河中被小厮拉上来,可谓是将她少女的身姿展露无疑,甚至在阳光的直射下,都可以透过外面湿漉的衣服清晰的看到她肚兜上的花纹。

“哎呀爹,你说这可怎么办啊?小厮将婉然救上来的时候,衣物全都湿漉漉的粘在身上,婉然今日又穿的是浅色的衣服,被太阳那么一照,就跟没穿衣物一样。里面的肚兜啊,亵裤看得清清楚楚,甚至连女儿家最隐秘的地方,都被勾勒得清清楚楚”

林婉然一睁开眼睛,就听到林绘锦在林丞相跟前说着这些话。

而莲儿则跪在地上求着林绘锦不要再说了。

“幸好,当时没有其他的人。只有那一个小厮。只是这大白天的,婉然的少女身可是全都被小厮看到了。这可怎么办啊?这要是传出去,婉然哪还有脸见人啊。”林绘锦直接将莲儿忽视到一边,继续对着林丞相说着。

林丞相面色凝重的坐在那里,听着林绘锦的话,可谓是透心凉,心冰凉。

“大姐,你不要胡说!”苏醒过来的林婉然一下从床上起来,冲到林绘锦的跟前。

“我没有胡说啊!当时我站在桥上看得清清楚楚的。莲儿也看到了。”林绘锦转过脸,对着林婉然道。继而唇角便露出了一抹冰冷的笑意。

“是你推我下去的。你为什么要推我下去?”林婉然抓着林绘锦的衣袖。

“哎呀,都什么时候了。你的清白都没了。你怎么还有时间把责任推到我身上来?当时你被小厮救上来时,全身的衣服都紧贴在你的肌肤上,你还偏穿了浅色的衣服,你不知道你当时那个样子真的比昨晚我衣不遮体的被千抱出来时还要的暴露呢!”林绘锦声音不高不低的说着,嘴角噙着一抹不冷不淡的笑意:“幸好,当时我用伞遮住了你的脸。估计,别人会认为落水的是一个丫鬟!”

“不要说了,你不要说了。”林婉然听到林绘锦这么说,整个人都快崩溃了,泪水都紧跟着掉了下来。

“爹,爹,是姐姐踢我下去的,是大姐踢我下去的。”林婉然跑到林丞相旁哭诉道。

“绘锦,你这是干什么呀?”林丞相站起身,声音中满是无奈和疲惫。

“她不是喜欢说嘛?那我就让她体验一下我当时的处境好了!”林绘锦满不在乎的说着。

“婉然也只是将当时的情形告诉我一个人而已,也是出于担忧。害怕云公子知道这件事之后,从而影响你和云公子之间的感情!”

“那我也没跟其他人说啊。也跟她一样将她当时的情形告诉爹你啊!我现在也很担忧她以后要怎么嫁人啊!”林绘锦眨巴着无辜的眼神看着林丞相。

林婉然趴在莲儿身上呜呜的哭着。显得极为的痛苦。

“绘锦!”林丞相怒斥了一声。

“爹,她若是真的为我担心,何必要跟你说这件事?何必惹你着急,让你替我担心?让你连夜去找千询问情况?”林绘锦收敛起嘴角的弧度,直视着林丞相,精致如画的面容是一片冷凝:“当时火势那么大,整张床都要被火烧着了,千一心只想着救我出火海,身体被火烤着,眼睛被烟熏着,难受都快要睁不开眼睛了,又哪里还能去顾虑那些?”

第464章 心态会崩

第464章心态会崩

林丞相被林绘锦这么一说,看了一眼呜呜哭泣的林婉然,面色沉默着。

“爹,你也是布衣出身,小时候也烧过灶膛火。你也知道那被火烤着的滋味,更何况是夏天。房间里面又闷、又热、又烫的。若不是爹你去询问千,千压根就没有在意当时的情况过。当时在他的眼里,只有女儿的命而已!”林绘锦铿锵有力,抑扬顿挫的说着。

让林丞相的脸色越来越不好,而地上的林婉然也更是心虚的不敢在哭泣了。

“绘锦,这回是爹错了。爹也是怕”林丞相当时没想那么多,只是担心自己的女儿清誉,所以才会想去证实的。也更是想知道千有没有将这件事告诉云辞而已。

“爹,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所以我不怪你,要怪就怪这个长舌妇!人家千冒着烈火将我救出来,但凡有点儿良知的人都知道情况危急,人命关天。结果她却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我衣不遮体被千抱着出来的事上!”林绘锦冷冷的看着地上哭泣的林婉然,话语凌厉的说着。

“本身我昨晚经历那场火灾就已经够害怕、痛苦的了。结果她还给我带来二次伤害!还想要趁机毁我清白,言语中伤我。我让她体验一下我当时的处境,体验一下作为一个受害者却还要忍受别人的言语ci ji和议论。我有什么错?”

“爹女儿不是故意的,女儿当时真的是担心大姐,才跟爹你说的。”林婉然抓着林丞相的衣袍,哭着说道。

之后又爬到林绘锦跟前,痛哭流涕的说着:“对不起,大姐,真的对不起。是我多嘴了!”

见林绘锦一副冷漠绝情的样子,林婉然又将可怜祈求的目光望向林丞相。

然而林丞相却是满脸失望的看着林婉然:“你姐姐把你当做妹妹看待,你却未必如此!哎这个家果然是容不下你和婉月了!”

说完林丞相便走了出去,显然是对婉月和婉然这两个女儿失望透顶。

当林丞相前脚刚走出去,后脚不言便拿着一根竹条走了进来。这是云辞用来教训歌儿的。

“啪”的一声,林绘锦就直接抽到了林婉然的嘴上,立时便出现了一道血杠。

“故意守在云辞经过的路,添油加醋的说给云辞听是吧?”林绘锦冷笑着。

而林婉然显然是被这竹条抽懵了,嘴巴先是麻紧接着便是火辣辣的疼。

“想让我和云辞的感情破裂是吧?想让我嫁不出去是吧?你还想污蔑千喜欢我,想让云辞和千之间产生间隙是吧?”林绘锦又是一鞭子下去,竹条抽打在皮肤上发出的声响,让人汗毛倒竖。

“你是不是找死啊?你知道云辞和千两人是什么关系吗?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同一个师傅教,同一个被窝睡,经历过无数次厮杀和生死的兄弟。比血浓于水的亲兄弟还要亲。你竟然敢去污蔑亲?”林绘锦扯开唇角,露出一抹残忍的弧度:“那我恭喜你,你成功的激怒了云辞。据我所知,他这一生杀过很多人,但是让他动手的女人倒是没几个,而你却成了其中一个。”

林婉然原本被那两鞭子抽得痛得喊不出声来,只眼泪刷刷的掉。

但是听到林绘锦这么说,眼神中立刻露出恐怖而绝望的神色,立刻喊叫着:“大姐,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背后议论你的,我错了。我还不想死!”

“杀你一个弱女子,可不是云辞的风格。”林绘锦朝后退了一步,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不言。

不言便卷起袖子上前将林婉然给按住了。

林婉然从袖中拿出一枚红色的药丸:“有什么就赶紧说吧,因为服下这粒药丸,你永远都说不了话了。”

“不要,不要。大姐,我求求你不要。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从此以后给大姐做牛做马伺候大姐你。求大姐你不要把我毒哑。”林婉然恐惧的牙齿直打颤。

“你不用求我,这是云辞的意思,不是我!”林绘锦看着手中的药丸,凑到林婉然跟前:“是你自己吃呢,还是我让千进来喂你吃?”

“不要,不要”林婉然挣扎着,她当然不愿意吃。

林绘锦看了一眼不言,不言手一松,林婉然就立刻朝门外跑去。

一打开门,千勃发有力的身躯正站在门前,冷若冰霜的面容此刻更是冰冷、骇人。让人的寒意从骨子里汩汩的散发出来。

林婉然直接脚下一软就摊倒在地眼神里写满了绝望!

“我说了我可以自己洗。”月色迷离,蛙声阵阵,田野里的风凉爽的吹在人的身上。让人格外的舒服。

不远处的篝火旁,不言和千两个人正抢着衣服。

“xiao jie说了,你手不能沾水。要奴婢给你洗。”不言一手挎着竹篮子,一手抱着千的衣服不撒手。

这竹篮子里有林绘锦刚换洗下来的衣服,也有云辞和歌儿的。现在就差凑齐千的,就可以一起塘边清洗了。

“千啊,你就让不言拿去洗吧!这大夏天的,烫伤是很容易感染的。”领着清墨和歌儿散步的林丞相走过来,笑呵呵的劝道。

千见不言一脸坚持的样子,最后还是松开了手。

“千叔叔,歌儿要上茅房。你陪歌儿去呗。”歌儿松开林丞相的手,走到千跟前。

千没想太多就带着歌儿去了。

“这几日你一直都让不言给千洗衣服,还让不言给千涂芦荟汁,你是不是打算撮合千和不言啊?”云辞芝兰玉树的立在月下。凉爽的风穿过他刚刚梳洗的墨发,带着一股清新怡人的皂角香味。使他淡勾在唇角的笑意充满了少年的味道。

“没有啊。我猜以千的性子,肯定会觉得每天涂抹芦荟汁麻烦,不愿意涂,就只好让不言代劳,也算是做个监督。洗衣服也是因为千的手不能洗啊。”林绘锦的头发还没干,迎着月色,站在风中,用手撩拨着身后半干的头发。

那随意而简单的动作,却是让她在月色下格外的清纯、迷人。

“而且不言好像对千没什么意思!”

云辞漾起唇角的一抹涟漪:“千一向看人是很准的,他才不会给自己弄个麻烦在身边呢!”

“你这什么意思啊?”林绘锦有些不服气道:“什么叫麻烦?我们不言多好,吃苦耐劳,乖巧听话。虽然笨了点儿,但是却挺招人喜欢的。我要是个男人,我就娶她回去。”

“是,所以等过几年给她找个好婆家!”云辞没有反对。

“不对啊,千看人很准,怎么就把仇人的女儿给带回去了呢?”林绘锦凑到云辞跟前,打趣的问道。

“千看人的眼光也不是一开始就很准,后面也经过历练的嘛!”云辞为林千说着话。

“我看啊,不是千看人眼光准,而是他清楚知道不言不是他喜欢的类型!”林绘锦一语中的:“说白了,他这就是一种逃避,他害怕以后会随着相处时间日久生情,所以他自觉的规避掉一切的可能性。你看看他这分明是要孤独终老的节奏。”

林绘锦摇了摇头,表示了对千的担忧:“我都感觉他现在是拒绝自己去喜欢别人,爱上别人了。”

“如果千真的要这样子的话,你介不介意他以后一辈子都留在我身边?”云辞暮色的眸光中映射皎洁如雪的明月,话语浓稠的说着。

“我当然不介意。关键是他的心态。他要是觉得自己一个人也很好,那没关系。我就怕他看着别人成双入对的。他自己却形单影只,可是却又拒绝去喜欢别人。那这样他的心态迟早会崩,慢慢的就会很憎恶那些恩爱的夫妻,导致心理畸形,那就糟糕了。”林绘锦如实的说出自己的担忧。

这也不是不可能的!所以人的心态真的很重要!

云辞敛下眸,沉默了一下:“改日我和他聊聊吧!看看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他要是能愿意敞开心扉跟你说的话,他也不会这样了。他这分明是把很多事情都憋在心里,独自承受,不愿意跟别人说。你想知道他真实的想法,只要让他多看看我们秀恩爱,然后观察他的反应就清楚了。”林绘锦调皮着说着。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要是千身边的人都和他一样都是单身,他当然不会在意了。

但是多年以后,千身边的人肯定都会成亲生子,那他的心态就肯定会发生变化。除非他真的能够做到心如止水。

“虽然是馊主意,不管你说的也是事实。”云辞抬手揉了揉林绘锦的头发,眉眼的笑容似是能融化整个春天般。

“哎,你说都这么多天了。刚刚都收到晏大夫的信出了楼兰国了。怎么容枫还没来找我?难不成真的在朝旭国等我?或者他会不会出什么事啊?”林绘锦想着,一下开始担心起来。

云辞揉着林绘锦的手微微顿了顿,似是有些不悦,但是还是说道:“容枫既然会一个人离开楼兰国,就说明他是有把握的。你不必为他担心。他要么在朝旭国等你,要么是去做一些事情了吧。”

第465章 一个西瓜引发的血案

第465章一个西瓜引发的血案

“歌儿,干嘛走那么远?”千跟在歌儿的身后,结果歌儿却是七拐八弯的往人家的菜地里跑。

“千叔叔,你看前面好多西瓜啊!”迟云歌指着前面的西瓜地。一张精致可人的小脸上,写满了吃货本色。

这才是他真实的目的。

刚才林丞相带着他们来这里散步,他想要吃西瓜,但是林丞相说不问自取视为偷,所以他就没有吃到了。

但是歌儿可不是会那么快死心的。

又把千给框过来了。

千看了看,这西瓜地还是挺大的,一眼都望不到边儿。但是这么大的西瓜地肯定是会有人看守的。

因此千就拉着歌儿的手在西瓜地里转着圈儿,找着西瓜地的主人。

“那千叔叔,你先去找,歌儿就先吃了。”歌儿早就按捺不住了,拨开西瓜藤,很是熟练的敲了敲西瓜,挑了一个薄皮大西瓜给摘了下来。

千看到歌儿这幅馋样,也没有阻止,如果找不到主人的话直接就留下些银子好了。

“那你先回去找主子吧!”

“嗯嗯。”歌儿两只小短手努力的想要抱起这个大西瓜,但是奈何歌儿小小的身体,却是有着一颗大大的吃货心。偏挑了一个超大的。

抱不到就只能放在地上滚了,反正小吃货歌儿是对美食很有耐心的。

“干什么?你是哪家的孩子竟然跑到俺家来偷西瓜!”歌儿滚着西瓜往回走没多远,一个手拿着扁担的庄稼汉就出现在了歌儿跟前。

不等歌儿说话,歌儿袖口的小青蛇就一下蹿了出去,一口就咬住了朝歌儿走来的庄稼汉。

这小青别看只有食指宽,但是毒量却是很大的。

庄稼汉先开始不觉得有什么,但是很快被咬的伤口就开始发麻了,脸色发青

歌儿也是懵逼了,他正费劲的滚着西瓜呢,这庄稼汉一下就提着扁担朝他走来了。

而小青估计是因为经常被歌儿嫌弃是个胆小鬼,因此就趁此机会在自己的小主人面前表现一下。

千听到声音立刻赶了过来,看到脸色发青的庄稼汉,立刻封住了庄稼汉的穴道。

云辞看着揪着耳朵跪在地上的歌儿,一双墨染纯粹的黑眸划过一抹严厉:“你要吃西瓜,为何不先问过西瓜的主人?”

“歌儿知道错了,歌儿下次不敢了。”歌儿可怜巴巴的跪在地上,声音软软糯糯的说着。

这小青是从歌儿出声就跟在他身边的,只要歌儿遇到危险,小青便会出来。同时小青还有着传递信息的作用。

原先在云舒宫倒也没什么,小青也都熟悉了身边人的气味,因此太过靠近歌儿也没什么。

但是出了云舒宫就不行了,太多陌生的气息了,这让小青也分不清这些人有没有伤害主人的意思,所以见到那庄稼汉冲过来,当然就毫不客气的咬了下去。

“主子,这是属下的错,属下原本是想着让歌儿先把西瓜拿回去,等找到西瓜的主人在给他银子。”千站在歌儿身旁,低垂着头说道。

为了吃一个西瓜差点儿要了人命。

“这蛇毒性这么强,幸好是带了解蛇毒的药,这庄稼汉的命才保住。可是若是以后没有及时发现,那岂不是白白要了别人的性命。”林丞相在旁忧心的说着。

甚至心理还在感叹,幸好清墨是个文雅、老实孩子,不调皮,一直都和歌儿相处愉快。

不然两人之间要是发生了什么小矛盾,这小青一口下去,等他发现了,清墨就没了。

“云辞,歌儿嘴馋了点儿,比较贪吃。不过却还是懂道理的,不然也不会让千陪着他去摘西瓜了。就是小青这条蛇,确实有些危险。所以我想之后还是让人寸步不离的跟在歌儿身边比较好。以免在发生什么意外。”

其实蛇的胆子是很小的,一般只要你没有做出攻击的的动作,让蛇觉得你有危险,所以蛇是不会主动攻击人的。

所以,要是刚才那庄稼汉要是好好的跟歌儿说,倒也不至于被小青咬了。

“还有好几天的路程要赶,我今日就不罚你了,等回了皇宫一起罚。所以这几日你给我老实点儿,不要在惹祸了。”云辞轻抿着薄削的唇,话语严厉的对着歌儿说道。

歌儿听了立刻点点头,之后又小心翼翼的问道:“那那歌儿可以吃西瓜了吗?”

真是个小馋鬼,刚才都在屁股开花的边缘走一遭了,他却还想着吃。

“吃吧。”云辞睨了歌儿一眼,淡雅如画的眉宇轻佻了一下。

都赔了人家那么多银子,整个西瓜地的西瓜都给买下来了,不吃就浪费了。

于是在后面的几天,可谓说是一个抱着一个大西瓜吃。

还别说,虽然腾空了两辆马车才将西瓜装进去,但是却也是很值得的。

这大热天的,休息吃,咬上一块儿可口的西瓜,如果再放到溪水里凉上一会儿,那口感就更好了。

既解渴又解暑。

歌儿是吃的别提多欢了,直接拿西瓜当饭吃了。

而林绘锦倒是对西瓜不太感兴趣,吃多了也就不想吃了。

因此就让不言就吃剩下的西瓜皮,炒了菜来吃。

还别说清脆爽口,在这炎炎夏日别说有多开胃了。

当踏入朝旭国的国土之后,氛围明显要轻松了很多,并且之前一直都处在暗处的侍卫也全都显身了。

而身为皇上的云辞,自然每经过一座城市,就早已有人安排好了舒适、宽敞的住所。

这大概就是回到家的感觉。

“放开我,放开我林绘锦,你出来,你给我出来”眼看明日就能抵达京都了,林婉月却是突然在这个时候趁着侍卫不注意跑了出来。

在院子里大喊大叫着。

但是很快就被侍卫重新又给关回了屋子中。

林丞相闻讯得到消息,眸色担忧的看着林绘锦:“如今婉月和婉然这个样子可怎么好?是爹拖累了你啊!”

现在一个发疯,一个又不能说话了。只能每天都派专人看管着。

“爹,没事的。婉月只是一时接受不了ci ji之后,等回到朝旭国静养一段时间,就会好的。而婉然的失语症也不要紧,只是暂时的。到时候我再给她们找个好婆家,也算是姐妹一场了。”林绘锦坐在摇椅上,吃着当地官员准备的时令点心,微笑着对着林丞相说道。

这句话反倒让林丞相越发的内疚了:“她们两姐妹都不拿你当姐姐看待,你却还为着她们以后的日子着想。”

“爹,你别这么说啦。大家姐妹一场嘛!”林绘锦伸手拉了拉林丞相的衣角,笑容笑得很清新,也很清甜:“爹,清墨是不是被你教傻了啊?昨天和歌儿一块儿去逛夜市,什么都不买,就知道买书,买砚台,买字画。”

“清墨从小就爱看书,怎么能说是爹教的?”林丞相说到清墨,脸上倒是露出了一抹笑意。

幸好清墨不跟他那里两个姐姐一样!

“那也是遗传了爹嘛!我跟云辞说了,清墨这样一天到晚书不离手的,不太好。等到了京都,便让他跟着宫里的侍卫学学骑射什么的,争取文武双全嘛!死读书多没意思!”

“爹以后老了,清墨还不得靠着你这位姐姐!去学学骑射也好,上不了官场,上武场也行!”林丞相是见惯了朝廷的尔虞我诈拉帮结派了,因此便萌生了让清墨考个武官的想法。

“爹,这都看清墨自己。也不要对清墨有太高的要求了,只要他知道孝顺爹,chéng rén之后在朝廷谋个职位,矜矜业业的做着就行。所谓高处不胜寒,爬得越高,到时候摔的就越高。所以我倒是希望清墨以后跟着千和月两个身边做事就行。”林绘锦说着心里话,不是她不盼着自己清墨好。

而是清墨的性格已经决定了他以后的格局。

“咱们林家出了一只fèng huáng就够了。”林绘锦很是不要脸的说着。

“你真是不知羞!”林丞相又好气又好笑的说着:“你别以为云公子现在很宠你,但是你以后毕竟是一guo zhi mu,是要母仪天下的。光是有皇上的宠爱不行,还得要在文武百官跟前有威信才行。不然,你皇后在那些官员跟前也就是一个空架子!”

林丞相语重心长的对着林绘锦说道。

“所以爹也是希望清墨能够出人头地,也好进入官场帮上你一些忙!”

“爹,你别忘了。我身后可是宋家,有宋家那两兄弟在,你还怕我在百官跟前没有威仪吗?”林绘锦却是笑了一下:“就凭着宋家之前跟皇家的关系,就够我在那些文武百官跟前耀武扬威一阵了,更别说,我还给皇上生下了第一个皇子呢!”

林绘锦得意洋洋的说着。可以说云辞真的早将一切都考虑到了。

这两种身份加持,估计朝廷上没一个敢反对。

林丞相点点头,眼底是一片欣慰:“云公子可当真是把天底下最好的都捧在你面前了。如此老夫也放心了。倒是绘锦你,要懂得分寸,可别辜负了云公子这番心思。以后啊”

第466章 回到朝旭国

第466章回到朝旭国

“哎呀爹,我知道啦。”林绘锦一听林丞相又要唠叨了,立刻及时阻止了。

在这样下去,她的耳朵迟早要长出茧子来。

云辞离开皇宫时治疗眼疾时,是以微服私访的行事,没有惊动太多的人。

而这次回到皇宫,当然也不想大战旗鼓。

主要是因为林丞相一家也跟着来到了朝旭国!

因此进城那天,云辞只通知了月前来迎接。

“皇上,属下已经在南胡同为林丞相安排了一座宅院。小厮奴才和家具的都已经置办好了。”月半跪下身,一身黑红色铁锈金刻丝侍卫锦服越发衬得他身姿颀长、挺拔。面容俊朗、清逸。

“哇xiao jie,千大哥怎么一转眼就穿上这身威武、帅气的锦袍了?看上去英姿飒爽,冷峻逼人。”这也是不言会的仅有的词汇了。

林绘锦笑了笑,没有说话。

清眸流转的眸子看了看四周,千早已经在不知何时不见了身影。

在朝旭国,千和月两个人是不可能同时出现的!

“嗯,起来吧!”云辞眸眼清润的看着月,虽然月和千长着同样的面容,但是月的神情却远没有千那么冷峻,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

或许是因为刚刚新婚不久,月的眉梢还掩盖不住喜悦之色。

“细雨的身子如何?”云辞出声关切的问道。

“一切都好。”月低垂着眸回答道。

“嗯,细雨的身子要比常人纤弱些,越是到孕后期,越是困难。等景瑜回来之后,皇宫里的事务你就交由他去做。好好在家照看细雨。这一胎很重要,千万不能有了闪失。”云辞叮嘱着月道。

细雨是瘦马,腰部只有寻常女子一半纤细,因此怀孕是件很困难的事情,从第一个月开始,大夫就已经给细雨用上了保胎药。

而谷主也更是特地在月和细雨大婚的日子,为细雨量身配制了保胎药,足够保她安全产下婴孩。

但是这期间,却也需要格外注意的!是不能有半分差池的。

“是,属下明白。”月脸色严肃的说道。

当月抬起头朝立在马车前打着遮阳伞的林绘锦望去时,不由心中感叹。

同样的容貌,但是林绘锦和细雨却完全是不同的风格。身上的气质也更是截然不同。

即便两个人站在一起,却也能让人一眼分别。

细雨就像是一朵儿需要精心呵护的娇杏,柔美精致,遥而可及,望而心动。

而林绘锦则似是从绢画中的仙子,清绝潋滟、淡雅动人,又似是林中妖娆的小妖,微微勾勾唇,便都能将人的魂儿给勾去。

“林丞相,皇上已在信中跟属下说明了一切。细雨得知此消息也十分的激动。只是如今细雨身怀有孕,不能前来迎接林丞相。因此属下特意将林丞相的宅院与属下的宅院安排在一条街上,这样也好方便日后细雨去探望林丞相。”月说完这句话,便恭恭敬敬的对着林丞相做了一个请字。

林丞相一双眼睛分外激动的看着面前的月,听月这么说,竟是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连手都在颤抖着:“好。好多谢月侍卫了。”

“绘锦,这么多年了,老夫无数次都幻想你娘有一日会带着细雨回来。也更是把对细雨的那份爱加注到你的身上,就是希望细雨也能过得和你一样快乐,幸福。如今老夫总算要见到细雨了。细雨这些年吃的这些年,老夫定要全部弥补回来。”

林丞相以为与细雨相认还要经历一番波折,因此在到达京都的前三日便有些坐卧不安,也更是准备了无数的说辞。

却是没有想到细雨亦也期盼着和他尽早相认。

“知道了爹,我们一起弥补回来!”林绘锦见林丞相都激动成这个样子了,激动的泪水都在眼眶中打着转,便走上前搀扶着林丞相。

重新走上马车,跟随着月前去南胡同的宅院。

然而当林丞相走进马车,林绘锦正要上的时候。

云辞低沉富有磁性,却又霸气外露的声音从林绘锦的身后传来:“绘锦,过来!”

云辞站在另一辆雅致奢华的宫廷马车前,缓缓的冲着林绘锦伸出一只手,紧接着又邪魅道:“你要跟我回家!”

小歌儿已经好奇的爬上了马车,正从窗户中探出一个头来,好奇的看着林绘锦。

林绘锦愣了一下,她还想着跟爹在宫外住上一段时间,等云辞正式册立她为皇后的时候在进宫呢。

“绘锦,还不快去!”林丞相掀开车帘,催促着林绘锦道:“进了皇宫,你就是皇后娘娘了!”

然而林绘锦的心里却还没有这个准备啊!

她还想先在朝旭国浪上一段时间呢!

“绘锦”云辞又唤了一声,唇角的笑意璀璨而又明媚,仿佛一个不小心就能让人陷进去。

“皇后娘娘,请”月亦也冲着林绘锦恭谨的说道。

“xiao jie”身后的不言拉扯了一下林绘锦的衣袖。

云辞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雄浑,睥睨天下的气场,让林绘锦想拒绝也拒绝也不了。

只好轻移莲步,款步姗姗的朝云辞走去。

刚将自己的小手放到云辞的手掌上,便被云辞用力的握紧。

而云辞唇角那一抹笑亦也变得邪肆、魅惑起来,稍一用力便将林绘锦拉到了怀中,喑哑着嗓音在林绘锦道:“等你进了皇城,这辈子你便是我的人了,也不容许你在后悔。所以,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亦或者,你现在反悔了,还来得及”

林绘锦看着云辞这幅要将她拆骨剥皮全都吞入腹中的样子,竟然还真的有些后悔了。

“那个我想在想想!”林绘锦轻推了一下,迎上云辞那双古城深山般幽邃的瞳眸,心底竟然有些心虚。

“想?”云辞却是邪勾了勾唇,直接就将林绘锦抱上了马车,话语强势而不容人反驳的道:“你现在唯一需要想的就是我们的以后和将来。”

队伍分为两路,一路朝皇城驶去,一路则朝南胡同驶去。

这段路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但是坐在马车中的林绘锦既希望马车走得慢一点儿,又希望马车能够快点儿。

内心显得有些复杂,进了皇城,成为了皇后娘娘,在接受百官朝拜之后,她便从此要与云辞携手并肩,共度一生,死后也会同棺合葬。

她是期待的

但是她也深知皇宫等级制度森严,一旦她穿上凤袍,那她的一言一行就要时刻注意,做任何事情都要斟酌再三。

不能在像现在这般,可以随性所欲,肆意妄为。

然而婚姻不就是如此嘛!两个人想要在一起,就总要放弃一些东西,然后共同成长。

在马车进入那庄严而雄伟的皇城时,歌儿可是兴奋异常,趴在窗口前,将脑袋都扭成了麻花。

而来往的宫人见到这辆马车,纷纷垂下头避让。

可以说歌儿的童真和俏皮使这座红墙黄瓦,金碧辉煌的皇宫增添了一道独特的风景。

也更是令方才垂头避让的宫人十分的好奇!

“舅舅你的家好大,丫鬟仆人也好多啊!那么多的房间,舅舅你住得过来嘛?”歌儿天真无邪的问着。

林绘锦也算是明白云舒为什么会同意让云辞将歌儿带到朝旭国了。

因为确实要让歌儿见识一下外面的世界了。

“记得舅舅昨晚是怎么跟你说的吗?进了皇城,你就要称呼我为什么?”皇宫是一个规矩森严的地方,然而云辞却并没有阻止歌儿掀开帘子打量着这座皇宫和皇宫里的人。

“父皇!”歌儿头也没回的说着,两小眼珠子提溜提溜的转着。

“那要称呼你舅妈叫什么?”

“母后!”歌儿郎朗的说着。

“那你记住了,可不准叫错了。”云辞笑了一声,这才将歌儿给拉回到座位上:“马上就要到了,下了马车在看吧!”

云辞回到皇宫的消息不过一会儿就传入了各省各部,然而还没等各省各部的人回过神来。

三**ào zhà消息便直接将文武百官轰炸的脑袋一片空白。

第一个消息便是云辞的眼睛已经复明了,这当然是值得举国欢庆的事情。

朝臣们担忧的心也总算是放了下来。

第二个消息便是云辞此次前去楼兰国治疗眼睛,竟然找到了宋太傅的女儿,宋华年!

并且宋华年还为云辞产下了一子,如今已有五岁了。

这个消息对于朝臣们直接来说震惊而又不可置信的。要知道当初宋家可是满门被灭!又怎么还有一个女儿还活着,最为重要的是这个女儿竟然还为皇上生下了一子。

不可信,不可信!

这个消息肯定是假的。

第三个消息自然是云辞宣布要与天机门南音解除婚姻的事情。

这大臣们可都要炸了,这十年内朝旭国可是经历了不小的战事,尤其是六年前的宫廷政变。如今新帝登基,朝旭国局势尚不稳定,极需要天机门这种百年门派做后盾,尽快巩固朝旭国国内局势。

结果,这眼看着婚期就要到了,皇上竟然要取消!

第467章 赏赐

第467章赏赐

然而当大臣们知道是因天机门南音xiao jie早已在婚前失贞,且还落了胎之后,那些提笔准备上奏的大臣们,又纷纷的放下了手中的笔。

这朝旭国好歹是四国之一,虽然国内局势差点儿点儿,但是军事能力却是很雄厚的。

怎么能娶一个婚前失贞,还落过胎的不洁女子作为一guo zhi mu呢!这岂不是要让其他三国笑掉大牙。

尤其是隔壁的祈天国还不知道要怎么耻笑他们呢!

“哇哇”歌儿被云辞牵着手走在长长的甬道上,看着那些精美,古色古香的建筑,简直开心得不得了。

看到什么都好奇的摸一下,就是前来恭迎云辞的总管吴公公手上的那个佛尘和头上的帽子都被歌儿要去玩了。

而不言亦也不比歌儿好到多少,全程嘴巴都没有合上过,恨不得脑门上在长出一只眼睛来。

林绘锦看着歌儿那兴奋、高兴的样,不由摇了摇头。

这是一座精美的牢笼啊,进来容易,这以后想是出去就难了。

“皇上,奴才全都按照皇上的指示,亲自去内务府挑的人,保准皇后娘娘满意。”吴公公笑脸如花的对着云辞说道。

未央宫中,十几个身穿宫装和太监服的宫人一见到云辞走进来,便立刻跪下身来行礼。

“华年,你看这宫殿和宫人可还满意,若是不满意的话,朕在命吴明重新布置。”云辞单手背负在身后,身上虽然只着了一件淡色锦袍,衣袖上绣着图案简单的攀枝花纹,然而却怎么也遮挡不住那股与身俱来的王者之势。

“挺好的,我臣妾很喜欢!”林绘锦回过眸忘了一眼云辞,刚说道我的时候,云辞放在林绘锦腰上的手便微微的捏了一下。林绘锦这才快速的更改为臣妾。

“你流落乡野多年,早已忘了宫中的规矩,余后的日子你便跟着姚嬷嬷熟悉一下宫里的规矩和礼仪。不急,你慢慢适应就好!”云辞深望着林绘锦,眸中情深似海,低沉的语气中更是透露着宠溺:“朕刚将找你回来,也不想太过拘着你,以前的习性慢慢改,实在改不了的就不改!”

云辞和林绘锦两个人就当着一众的宫人演着戏,演的可谓是煞有其事。

但是云辞的每一句话也都让林绘锦安心。

这说明云辞会兑现当初对她许下的承诺。

“嗯,臣妾知道了。”林绘锦温柔乖巧的说着。

歌儿已经安耐不住直接就骑到了未央宫宫殿前的一个威武石狮子上。

“皇子殿下,你可慢点儿,别摔着了。”吴明执着佛尘,担忧的说着。立时便有两个太监走了上来,跪下身,让歌儿踩着背爬到石狮子上去。

云辞趁着歌儿将大家的注意力引开了,便俯下身在林绘锦耳边低声道:“晚上,我会派人来接你。”

林绘锦轻点了下头。便扭头对着歌儿道:“歌儿,不要在父皇面前无礼,快下来。”

“歌儿刚进皇宫,自然什么都好奇,便先由着他吧!”云辞这一番话语,虽然说得清淡。但是却是让在场的宫人深刻的知晓,皇上对这对母子的宠爱了。

因此更是提起了十二分的心,尤其是吴明,不用云辞说,便吩咐了各宫各院都要小心伺候着皇后娘娘和皇子殿下。

云辞陪着林绘锦在未央宫说了会儿,一道用了晚茶之后,就要去忙政事去了。

毕竟他离开这段时间,御书房的案桌上可是堆了不少的奏折。

估计接下来的半个月,云辞都要连夜在御书房中批阅奏折,召见大臣,与林绘锦见面的机会不多。

云辞离开没多久,各种赏赐便一个接一个的赐下来,直接将正殿的桌子堆得都放不下了。

这无疑更是奠基了林绘锦在这宫中的地位。

令宫人不敢对林绘锦有任何的懈怠。

不言看着堆在桌上的赏赐,可谓是都看花了眼,就感觉跟在做梦一样。

各种珍奇异宝,全都是她叫不出名字的。

光是纳凉的扇子,就一次送来了三种。

更别说那些珠宝首饰、蜀锦布料了。

当然了歌儿喜欢的珍巧玩具也是送来了大堆。

歌儿直接都让人将那些精致、可爱又有趣的玩具放到了地上,他便一屁股坐在地上玩了起来。

林绘锦一向是对这些东西不太感兴趣的,毕竟说实话,桌上的东西虽然都是珍品,但是比起现代的装饰品,却还是差了很多。

但是或许因为这些都是云辞命人送来的,林绘锦竟是格外的喜欢,挑了一把织金美人象牙柄宫扇,便放在手中盘玩着。

之后又伸手去细细的摸着那上好的蜀锦、苏缎

唇角微微的勾着,满是幸福和满意的笑意。

貌似从他们相识,云辞送过不少的东西给她。

但是唯有这次,让她格外的欢喜,也更是让她感受到云辞对她满满的爱意。

一直过了辰时,云辞才派了人来接林绘锦和歌儿。

马车中的云辞重新换了一身牙白色的锦袍,手中拿着一本奏折,专注而认真的看着。

这个时候的云辞多了一份严肃,少了一份温润,却是让他更为的吸引人。

林绘锦抱着歌儿没有去打扰云辞。

直到马车行驶进南胡同里一座古色古香的宅院时,云辞这才放下手中的奏折,冲着林绘锦微微一笑:“走吧。”

宅院内,早已准备好了一桌丰盛的晚餐,因着林丞相的口味,因此饭菜都以清淡为主。

细雨如今已怀有两个多月的身孕,身形却依旧纤细,坐在林丞相身旁,跟着林丞相说着话。

眼里充满了幸福和喜悦的光芒!

她从小便以为是个孤儿,没有父母,没有亲人。因此也从未奢望过什么。在春熙园的时候也只盼望着能够遇到个对自己好的金主。

却是没有想到让她遇到对她细心呵护的丈夫,本以为这已经是人生最大的幸事。

却不想她竟然还有家人,还有父亲,还有一个姐姐!

感觉老天爷将她前半生受的苦,全都在她后半生一次性给补了回来。

“姐姐”细雨见到林绘锦与云辞并肩走进来,手中还牵着一个精致的孩子。起身亲切而又拘谨的唤了一声。

细雨清莹的眸光望着林绘锦,而林绘锦亦也望着细雨。两个rén liu露在脸上的神色都差不多,就好似是在看镜子中的自己一般。

只是林绘锦的身姿本就浓淡皆宜,然而细雨却是比她还要纤细,尤其是那只有一指宽的腰。

这让林绘锦倒是担心,细雨这个样子如何生下肚中的孩子!

曾经南宫冽让细雨整整模范了林绘锦一年,因此她对林绘锦还是比较熟悉的,而林绘锦倒是对细雨一无所知。

“天啦,你怎么这么瘦啊!”林绘锦走上前,直接拉起了细雨的手,就像是许久未见的姐妹一般:“难不成月都舍不得给你吃东西吗?”

“没有,夫君对我很好。只是我自己吃不下而已!”细雨嗓音有若江南缠缠绵绵的细雨,落入人耳软软绵绵的,格外的舒服好听。故此便得了这细雨之名。

在摇红的烛影下,细雨的脸色虽不太好,但是从她眸光中流泻出来的幸福和那亲昵的话语,便也知道月是十分疼爱细雨的。

林绘锦瞧了一会儿,便让不言将东西呈了上来。

“知道你刚大婚不久,我也没准备什么。我就干脆借花献佛,从云辞给我的东西里,挑了一些你用得着的小玩意出来。”林绘锦打开朱红色的盒子,一一的给细雨介绍着。

“这是象牙柄薄纱团扇,握在手上冰冰凉凉的,扇出来的风也十分的柔和,最适合你怀有身子的时候用了。”

“这是云昆锦,虽颜色清淡了些,但是质地却舒适、柔软、透气。孕妇是最怕热的了,尤其是这夏季。用来做晚间的常服是最好的了。”

林绘锦说完一件,便又拿起一件:“还有这冰蚕宝罗帐,听姚嬷嬷说,哪怕是被太阳晒一天,这罗帐摸在手上都冰凉舒适,被风吹在身上也十分的轻薄柔软。只不过最大的坏处就是很容易扯坏。所以你就别让月这种粗手笨脚的人碰了,稍一用力就能被他给扯坏了。”

“对了,还有这菊叶软枕和叠丝薄衾。对睡眠有好处,等到了月份在大点儿就能用到!”

这些虽然都只是一些日常用品,但是每样东西都透露出林绘锦对细雨的关心和体贴!

细雨听着鼻子微微一红。家人果然不一样,不会像旁人只会送一些看上去贵重但是她却又用不着的东西。

可以说林绘锦送来的这些,正是她最需要的。

“谢谢姐姐。”细雨嗓音有些凝噎的道谢道。

“都是一家人了,就别客气了。”或许血缘真的是一种很强大的东西吧,她在看云辞送来的东西时,便猜到这些东西可能是细雨需要的。

林绘锦说这些东西都是从云辞送给她的东西挑选出来的时候。

月就在旁小心的观察着云辞的脸色。

云辞只是淡淡的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唇角还微微漾着一抹笑意,显然并不在意这些事情。

第468章 孤单的千

第468章孤单的千

当林绘锦说完之后,云辞这才转过头,意味深长的对着月说道:“绘锦说的话,你都听见了没有?那些东西,你粗手笨脚的就别去碰。这些都是圣物,你碰坏了,我可饶不了你。”

“是。属下一定会格外仔细当心。”尽管云辞说的是玩笑话,但是月却也回答的十分严肃。

那边林丞相、林绘锦和细雨父女三人互诉着衷肠。

而这边云辞自然也拿出了准备好的贺礼送给月。

“这是清灵丹。像细雨腰肢纤细的女子到了孕后期,定当是十分痛苦、难受的。所以等到孕后期的时候,便让细雨服下这清灵丹。也好让她好好受些。”

“可是这清灵丹”月一听是清灵丹,脸色变了一下。

这清灵丹是用上百种珍贵药材配制而成,有快速治疗伤势、止血、镇痛的功效。

若是在性命垂危时服下,可保一命!

“拿去吧。没什么比细雨和肚中的孩子最重要了。”细雨现在月份还小,所以还好,但是等到月份一大,恐怕细雨那么细的腰根本承受不了肚中孩子的重量,只能整日卧在床上。

这一顿团圆饭可谓是吃的格外温馨了。整个过程笑得都合不拢嘴。

自己的大女儿嫁给了朝旭国的皇上,还又与自己的二女儿刚刚相认,且又害多了一个厉害体贴的女婿,林丞相能不高兴吗?

而歌儿和清墨两个人则是大手牵小手的坐在一块儿,歌儿大话痨的给清墨介绍皇宫里的东西,清墨倒也听得津津有味。

剩下的云辞和林绘锦,月和细雨。一对说着以后美好的生活。一对则讨论着肚中的孩子,说说笑笑的,甚为甜蜜。

唯有千一个人坐在那儿,沉默的吃着饭,偶尔和林丞相搭上几句,坐在两对情侣身边,显得格外的孤单、寂寞。

林丞相显然也注意到了,便开口说道:“千啊,如今月都成婚了,你也要尽快考虑一下自己的婚事了啊?”

千握着手中的筷子,随意的附和了一声,之后将碗中的饭吃完之后,便推说军机处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便离开了。

林绘锦看向云辞,云辞捏着手中的酒杯,轻抿了一口:“军机处确实还有很多事情要千去处理。”之后便拍了拍林绘锦的手,示意林绘锦不要在过问。

这一顿团圆饭吃完之后,林绘锦本想和细雨说会儿话的,但是因为宫门要落锁了,林绘锦便只好坐上马车回去了。

歌儿闹了一天,坐上马车没一会儿就睡着了。而云辞依旧看着桌上的奏折。

也就上马车的时候跟林绘锦说了些话。

林绘锦也知道云辞是想尽快处理完手中的事务,这样就有多一点儿的时间陪着她了。

因此林绘锦便也不去打扰云辞,掀开旁边的窗帘,看着京都的街市和房屋与祈天国的有什么不同。

“云辞,你看站在桥提上的那个人是不是千?”马车行驶没多远,林绘锦便看到在茫茫夜色中,隐约有个人影站在月下,立在桥边。那笔直、挺拔的身影很像千。

云辞朝窗外看了一眼,淡淡的嗯了一声。

“他不是说去军机处了吗?怎么站在这儿?”林绘锦有些疑惑的问道。

“我们成双成对的,就是歌儿都跟清墨在一块儿玩,你总得让他找个理由离开吧?”云辞早已看出了千的心思,所以才没阻止千离开的。

“那你不过去陪陪他吗?”林绘锦说道。

“我当然也想。但是我当千是兄弟,可是千始终都对我保持着一分敬意。我若是过去只会让他更加为难而已。而且你也说了,我有心想要跟他推心置腹谈一番,但是他未必会跟我说实话,甚至还会推脱。”云辞有些无奈的说着,但是却还是让人停下了马车。

“你先带着歌儿在这等一下,我过去看看。”

林绘锦扒在窗户上看着,便见千发现云辞走来,便冲着云辞行了个礼,也不知道云辞跟千说了些什么,然而千的反应也正如云辞所说,他并不太愿意将自己的心事说出来。

亦或者他就只是想单独的一个人待一会儿。

所以没过一会儿千便离开了。

林绘锦叹了一口气。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头脑发热,把千的婚事给揽下来了。

这千真的是跟个顽石一样,怎么说都没用。

云辞走进马车,冲着林绘锦耸了耸肩:“我只要一开口提到他往后的亲事,他便回避。很排斥的样子!感觉你猜对了,他亡妻的事情真的给他在心中留下了重大的阴影。他不仅拒绝别人喜欢自己,更是拒绝自己喜欢上别人。与其说是拒绝,倒不如说他是在害怕吧!”

害怕没有结果,害怕在承受一次伤害。

“我估计他想要的是月和细雨的那种感情。两个人确认过眼神之后,便下定决心过一辈子。”

准确的来说他不想在经历任何波折了,就想两个人的感情顺顺畅畅的,婚后的感情和和美美的。

“真是油盐不进,在云舒宫的时候我苦口婆心的给他说了那么多。他竟然一点儿都没听进去。”林绘锦撑着下巴,分外气愤的说着:“真是想揍他一顿。”

云辞却是笑了笑,之后便捡起桌上的奏折继续看着:“绘锦,等我忙完这阵。我在仔细想想千的事情。很显然揍他一顿是不行的!”

到了第二天上早朝,自不用说,满朝文武是炸了,而云辞更是头疼万分。

首先云辞眼睛复明是一件好事,群臣恭贺。

但是最惹争议的便是宋华年的这个身份,以及被带回来的歌儿究竟是不是云辞的孩子。

就这个问题,满朝文武可是争论了足足有半个时辰的时间。

云辞也听烦了,直接手一挥便让人把歌儿给带上了朝。

当歌儿被吴明牵着手好奇的走进正殿时,原本争论不休的大臣们立时不说话了。

因为歌儿的眉眼和云辞实在太像了,尤其是歌儿穿着皇子的服饰,睁着一双天真无邪的眼睛走进大殿时,那身上透露出来的气质完全和小时候的云辞一模一样啊。

第469章 亲事

第469章亲事

“父皇,他们是做错了什么事吗?要在这里罚站?”歌儿一扭一扭的爬上金銮殿上,食指放在嘴巴里,仰着头好奇的问着。

云辞看了一眼歌儿,忽而似是想到了什么:“朕记得你之前在路上偷吃西瓜的事情,朕好像还没罚你。今日正好,就罚你站到大殿上吧。找个你喜欢的位置站着。”

“好呀。”歌儿却是很开心的说道。毕竟有这么多的人陪着他罚站呢。

然后他就又一扭一扭的下了台,抬着头好奇的看着这些穿着绣着不同纹饰朝服的人,两只手自然就不安分起来,先是小心的试探,拽了拽一个大臣的衣袖。

见没反应,然后歌儿胆子就开始大了起来,这个拽拽,那个掀掀。

吴明在旁边看着,见云辞没有阻拦的意思,反倒认真的看着手中的折子,便也就没出声。

很快歌儿便在整个金銮殿转遍了,开始对着金銮殿的柱子感兴趣了,。可惜这金龙咬珠子的柱子太大,歌儿两只手抱不过来,不然早就爬上去了。

大臣们低着头小声的议论着,都这么近距离的看到了歌儿,心中的疑虑自然也都打消了。

既然真的是流落在外的皇子,那大臣们自然也是高兴的。

更何况,歌儿虽然调皮了些但是却是很惹人喜爱的。一边揪着你身上的衣服,然后冲着你咯咯的笑着,这任谁见了歌儿那张天使的笑颜都会喜欢上的吧。

再加上听说因为皇上治疗眼睛的缘故,所服用的药物,带有一定的毒性,而这个毒性会潜伏在身体内一段时间。所以在一定时间内都是不能诞下子嗣的。

因此众位大臣可是将这个歌儿当成宝贝看待着。

而本来还对宋华年坐上这皇后之位存疑的,现在却也是不敢提了。

反而开始商议着皇后登基大典的事情。

这几日皇上在前朝忙的喝茶的功夫都没有,而林绘锦却也没有闲着,命人将朝廷所有官员家未及笄的xiao jie资料全都要来了。

这让不知情的人还以为皇后这是想要为皇上选妃呢!

因此内务府也是屁颠屁颠的忙坏了。

这都几天了,容枫怎么还没来啊。

林绘锦看着内务府送来的画像,看得直打哈欠。

“娘娘,您一直记挂的容枫公子,是谁啊?是你的亲人吗?”不言跟着姚嬷嬷学了几天的规矩,做起事来也更是有模有样了。

“是啊!是我的好弟弟!”林绘锦点了点头。虽然比他大一岁,但是按照实际年龄的话,她还是要比容枫要大的。

“原来娘娘你还有位弟弟啊。”不言感叹道:“那娘娘你这是在为你的弟弟选媳妇吗?”

“是啊!”林绘锦打着哈欠的说着。

这云辞忙归忙,但是每晚都还是宿在她这里的,可谓是十分辛勤了。

见他又那么辛苦,她就只好都顺着点他了。

“今日你看到千月侍卫了没有?”林绘锦问道。

“没有。”不言摇了摇头:“真的如娘娘之前所说,等进了宫,想要见千月大哥一面都难。”

简直是连个人影都找不着。

烦躁!这皇宫里本来就够无聊的了,又还没有云辞陪着。

而歌儿那个小调皮,直接把这个皇宫当成了游乐园,一天到晚屁股后面跟着一大堆人,俨然除了云辞之外,要成为这个皇宫的小霸王了。

“算了,还是先把眼前的麻烦给解决掉吧。”林绘锦合起画像,神色也开始变得认真起来,唇角若有若无的浮现出一抹冷笑。

林婉月和林婉然两个人总是留在爹的身边也不好。尽管云辞也特意交代月派人将这两个人看住。

但是就怕会出现一个万一,尤其细雨还怀着身孕,要是她们突然跑出来把细雨当成是她,那怎么办?

到时候她可就罪过了。

“爹,你看这是我为婉然和婉月选的夫婿,你看都怎么样?人品啊,家世啊,都还是不错的。”林绘锦将一张红单子递到林丞相的跟前。

这红单子上详细的记录了姓名、家世、年龄、品行,家人还有什么人呢。甚至连画像都有。

“不错,不错。真是难为你有信了。只是现在婉月和婉然两个人”林丞相看到林绘锦为两位妹妹选的未来夫婿都很不错,心中欣慰的同时却也带着丝愧疚。

“没事啦。太医说婉月只不过是因为和离,再加上我嫁了个皇上,心里比较不舒服而已,若是给她选个好夫婿,让她重新出嫁,她也就会慢慢好了。”林绘锦安慰着林丞相道:“还有婉然,看她年纪小,所以稍微给她选了个年岁长她七岁的,这样她耍起小脾气来,人家也会让着她,疼着她。估计要不了多久,她的失语症也就好了。”

“嗯嗯,绘锦,老夫明白。你安排的都有道理。”林丞相点了点头,看着红单子上面的资料:“让她们嫁出京都也好,她们都跟她娘一样,爱慕虚荣。喜欢攀比。见不到你,也找不到人攀比了。”

“那爹这事情我们就定了啊。我想着还是越快越好。毕竟细雨现在还怀着身子,而她们现在也还不知道她们又多了一个姐姐的事情。我怕她们会把细雨当成我。所以以防万一,还是早点儿让她们出嫁为好。不然细雨那身子,本身能怀上孩子就已经很难了,若是再出个什么意外。那爹和我还不得自责死啊!”

“嗯嗯。”林丞相觉得林绘锦说得很有道理。

现在两家都居住在一条街上。若是哪天细雨过来串门,正好被跑出来的婉然和婉月看到了。惊吓到细雨,让她动了胎气就不好了。

“行,那就下个月吧,正好下个月是乞巧节,正是个出嫁的好日子。”林绘锦笑盈盈的说着。

等走出林丞相家的时候,跟在身后的不言便问道:“xiao jie,她们那样对你,你还给她们找个好人家,你也太善良了吧?”

林绘锦却是冷笑了一下:“不言,我是那么坏的人吗?这红单子上的人,个个都是根正苗红的好青年,我跟他们无冤无仇的,干嘛让婉月和婉然去祸害她们?”

第470章 细雨和月

第470章细雨和月

她这么做,只不过是不想爹担心而已!

她们姐妹两不是姐妹情深吗?那就让她们共侍一夫,好好姐妹情深去!

等大红轿子出了京都,就换上马车卖给牙婆子,将她们全都送到山沟里,卖给那些穷汉子。

山高路远,人生路不熟的,她们要么选择zi shā,要么就老实的呆在山沟里。

这就叫天堂有路你不路,地狱无门你偏要闯进来,这可怨不得她!

这傍晚的太阳虽然没有中午的毒辣,但是余温却还是大的。

林绘锦一边扇着手中的扇子,一边便让人抬着轿子朝千月的宅院去。

细雨才怀有两个多月的身孕,除了每天要定时喝下苦涩的药,并且不能让自己生病之外,倒也一切都很好。

见到林绘锦来,细雨很是高兴。她一个人待在屋里也是无聊。也只有用写写诗,弹弹琴来打发时间了。

“姐姐,不是说皇宫不能随意进出吗?皇上知道吗?”细雨嫁给月,自然知道宫中的一些规矩。

林绘锦冲着细雨微微一笑:“我不一样啊!这可是当初云辞许诺过我的,不然我才不会千里迢迢的跟着他来朝旭国,嫁给他呢!”

细雨笑了笑,娇媚而又潋滟:“皇上对姐姐你真好。”

“月对你就不好吗?”林绘锦喝了一口丫鬟奉上来的茶,打趣的问道。

一说到月,细雨脸上便泛起一丝红晕,眼角眉梢都流露着幸福的笑意。

“当然是极好的。虽然不能常常待在府里陪我,但是却是什么事情都紧着我,也什么都顺着我!”细雨越说越小声,脸上的绯红也晕染的越红了。

“我刚开始还以为他会瞧不上我是瘦马出身,得到我身体之后,便不会像之前那般殷勤,将我捧在手里了,却没有想到他对我更好了。”说完细雨甜甜的笑了一下,带着少许的少女心。

“那你给我说说,你和月是怎么在一起的啊?”林绘锦听到细雨这么说,也是打心里的为他们感到高兴。

要是婉然和婉月两个人有这样的觉悟,不求荣华富贵,只求有一个真心对自己的人就好了。

可惜她们真的太不知足了,两个都想要。

说到这个的时候,细雨敛下眸,轻如俄中的睫羽轻轻的颤着,眼角写满了羞涩:“因为皇上的未婚妻曾经交给过我一幅画。所以皇上便让月和我一起来到扬州寻找皇上未婚妻的下落,也就是在这个过程”

“说具体点儿嘛!”倒不是林绘锦对月和细雨两个人的事情好奇,而是千和月两个人是兄弟两个。在某些方面肯定是相似的。

她只是想要找到一个能够打动千的故事情节而已。有了合适的故事情节,那就只差一个女主角了。

“自然是日久生情了”细雨显然不愿意多说。

“日久生情”不知道为什么林绘锦竟然有些xié è起来,斜着身子凑到细雨跟前,眉眼轻挑,打趣的问道:“哎,我听说,你在成亲前你就怀了身孕”

细雨的思想毕竟是古代女子的思想,听到林绘锦这么说,自然脸色有些不自然起来,低垂着头,轻咬着唇。

晕染在两颊的红晕犹如血一般滴落,当真是诱人的很。

这下林绘锦也总算明白,自己这张脸为何那么的吸引人了。

“怕什么呀?我们都是姐妹。你和月至少是认识了一段时间。你知道我和云辞是怎么样的吗?哈哈哈我直接中了媚药闯进了云辞的营帐里。然后后面自然就不用说了”

“啊?”细雨明显也是震惊的:“你们直接就”

“对啊,所以你我之间有什么好害羞的!我跟你说,别看云辞一本正经的,一脸禁欲风。你也知道当时我和云辞是啥关系对吧!他明明讨厌我讨厌的要死,可是偏偏又管不住自己哈哈哈哈总想往我床上爬,那我当然不可能给他占便宜了。”林绘锦随性的说着,将和云辞那点儿的亲密事全都给说了出来,丝毫没有不好启口的意思。

细雨见林绘锦都说得这么大胆,直白。她若是在扭扭捏捏的也就不好了。

“姐姐,你也知道我的身体比较弱。去扬州的路上,身体一直都很虚。因为月负责我的安全,所以所有事情都办得很仔细、妥当。”或许就因为这样,让细雨渐渐的对月产生了一种好感吧。

“哦,原来是你先看上月的啊!”林绘锦打趣的说道。

“没有,我当时只是觉得月是个好人而已!并没有想其他的。”细雨摇摇头,很认真的说。

她当时的处境,她很清楚的。就是一根浮萍而已,哪容得她有自己的思想呢。

“然后呢?”林绘锦紧接着问道:“会不会是你生病了,然后月就很细心周到的照顾你,然后照顾着照顾着,就照顾到了床上去了。”

若是这样的话,对千估计没用。

人家月至少知道主动,他却是退避三舍。

细雨见林绘锦如此大胆的说着,不由娇嗔了一声:“姐姐,你不要乱说。才没有呢!”

“那是怎么样的啊?”

细雨抿了抿唇:“也就是到了扬州的时候,我就有点儿触景深情,觉得心里有点儿苦闷。感觉和你生就同样的容貌,却有着天差地别的差别。我不知道以后自己是什么样的人生。会过着什么样的生活,所以心里就很难受。”

“然后月就过来安慰你了?”

“没有”细雨摇摇头:“月一直都与我保持着适当的距离,跟在我身后也只是为了保护我的安全而已。之前做的所有的一切只不过是身为他的职责而已。但是那天我真的很难过,所以就走过去想要问一问他,我以后会如何”

“这事情月也不好说,便安慰着我。告诉我皇叔不会对我怎样的。也会将我安排好的。”

“来,来,来说重点儿!”林绘锦可没有功夫听细雨在这细水长流的说着。

“之后几天,我晚上都会一个人出去,他也跟着。自然也就陪着一起说说话了。你也知道,我从小接受训练,对男人这点儿是比较了解的。所以我渐渐的感觉月好像对我也有点好感。但是他却一直都没有什么表示。然后我就有点儿分不清了,不知道他是觉得我漂亮,还是真的对我动心。所以有一天晚上我就故意没去我们常去的地方。”

第471章 女主角不好找

第471章女主角不好找

“等过了一个时辰之后,我就让丫鬟去偷偷的看了下,发现他还站在那等着!”细雨笑着,觉得月真是傻傻的。

果然这兄弟两个人的性子,都差不多。都是属于内敛型的。不是那种主动型的。

“你快说啊后面呢!”林绘锦听得正带劲呢。

“后面,我不想说了”细雨却是不愿意说了。

“所以还是你主动的”林绘锦一猜就才出来了。

“姐姐,我其实不想动那样的心思的。但是我也是担心,我若是在回到朝旭国之后,就没有机会了。我也是在为我的未来做打算。”细雨有些难以启齿,话语中也确实透着几分为难。

“我要是说出来,姐姐你千万别怪我!”

“没事,你说吧!”林绘锦看着细雨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云辞见到细雨,肯定是会将细雨认成她的。

而云辞选择将细雨带回朝旭国,估计起初也是想把细雨当成她的替身的吧。只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一直没在去见细雨了,反而和南音订了婚。

“我想过。也只是想想!毕竟我们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皇上把我带回来不也是因为这点嘛。所以我也便将希望寄托在了皇上的身上。后来我知道皇上的真实身份之后,觉得太遥不可及了。就没在想过了,就想着若是皇上要将我留在身边那我就留,不愿意,我也不会去贴上去的。”

人在那种情况,有这样的想法很正常。

林绘锦轻点了点头,握着细雨的手道:“我知道的。如果我是那样处境的话,一个人无依无靠,总要为自己找个谋个出路才行。”

“后来,遇到了月。和他相处了一两个月之后,觉得他品行、性情什么的都很好。所以我见他对我有意,便将心思打在他的身上,也算是赌一把了。”

林绘锦琢磨着细雨的话,甲似玉琢的手指轻敲着桌面。

千,也是亡妻主动的,带有勾引的成分。

而月这也是!

林绘锦差不多是明白了,她得找个女人主动去勾引千才行。

前提还得找个让千有好感的,不然千分分钟让你滚。

这也难怪这两兄弟一个娶了沦落风尘的女子,一个则娶了从小被训练成瘦马的女子。

也只有这样的女子才能接近他们,不然那些家世清白的女子怎么可能会去主动引诱呢!

像那种主动送刺绣,主动送香囊,压根就打不动他们。

“那具体给我说说过程!”林绘锦邪笑着,两手撑着下巴,一脸的期待。

“哪有什么过程啊,只不过是有意无意的接近而已。做得自然一点儿。我也不能太过主动了。那样意图也太明显了。”细雨从小就接受这方面的训练,自然很明白男人的心思。

就是要那种忽远忽近,若即若离,挠得人心痒痒的那种。

“原本我一直都想着,他能够主动一些。但是”细雨说道这似是有些生气。

“说他是木头吧,他又不是。不是木头吧!他却也始终不越矩半分。”

“哈哈哈”林绘锦笑得前仰后合。确实千的情商不低,自然月也不低。

估计月当时也是顾及细雨和他的身份,不敢表露出来。

“遇到这种情况,直接给他下药算了。”

“我当时气的就不想理他了。就想着算了!若是他真对我有意,肯定会来找我的。结果他始终都没来。倒是却是将我之前的喜欢全都记住了,比如喜欢喝什么茶,什么颜色的衣服,口味是什么。又不喜欢吃什么样的菜。他都记得清清楚楚的。走到哪儿都给我安排的好好的。”

“但是偏偏就不来找你。”林绘锦很是理解细雨当时的心情。

“是啊。当时真的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那最后究竟是怎么办的啊?”林绘锦已经在心中酝酿一个计划了。

“能怎么办?再一次下雨打雷的时候就往他怀里钻了。”细雨脸色通红的说着。

估计每每想到这件事情,细雨都会想将月打一顿。

“这次是他舍不得放了!”说道这细雨可谓总算松了一口气,要是月在和她保持距离的话,那她就真的只能选择放弃了。

“哈哈,我就说,你这么漂亮的一张脸,你又主动往他怀里钻,他要是在不动心。我就怀疑他性取向有问题了。”

“那天的雨下了很大,也下了很久,我就说冷。他便也就一直抱着我,给我取暖!”自然这都是故意的。

反正一个有心,一个有意的。

“那天之后他也就直接跟我说开了,说是要回去问过皇上的意见,若是皇上点头的话,他就会娶我。”听到他这句话我也算放心了。

“那这样这件事基本上也算敲定了。是不是后面月按耐不住了?”

“后面我们的相处自然就要亲密一点儿,在一起的时间也长了一点儿,说的话也就多了点儿。虽然我也有意想要增进和他的感情,但是是他自己按耐不住的”细雨清妍的眸光丝丝妩媚,氤氲满了羞涩。更是令人心动。

妈呀,别说是月了,就是她看了都有些心痒难耐了。

“那也不可能一次就中吧?”

“他见木已成舟,便也不顾虑其他了。每晚都偷偷来我房里,我不让他进吧。他就站在门口不走,我也没办法。说好不碰我说的,但是睡着睡着就又”细雨嫣红湿润的唇咬着下唇,显然是又气又羞又悦。

“明白了!”林绘锦若有所思的说着。

这兄弟两就是一闷骚型的,感觉都是天蝎座的吧?外面冷漠脸,回去就变泰迪。

“姐姐,你明白什么呀?”细雨有些不懂的说道。

“那过了不久,你就怀孕了?”

“是啊。回去之后,被他哥狠狠揍了一顿!我当时也吓得不清,就怕皇上知道了,会一怒之下要了我们两人的性命。”不过幸好,这些都没有发生。

“行了,你们两的事情我也差不多知道了。天也快黑了,我也得回去了。”林绘锦看了眼天色,弄清楚千的性情也好,就是这女主角不好找啊!

第472章 容枫归来

第472章 容枫归来

而且现在的千对女生可是非常的排斥、敏感啊!

“姐姐,我总觉得月的哥哥并不太喜欢我!”细雨犹豫了一下便将自己的心事给说了出来:“原本他们兄弟两是住一起的,但是自从我嫁过来之后。我还没给他敬杯茶呢,他就搬出去住了。”

“你啊就是怀孕,疑心过重!他们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的,要是你哪天不小心把千当成月怎么办?搬出去也是为了避嫌!”

细雨见林绘锦这么说,倒也放宽了心:“那月的哥哥并不是讨厌我?”

“你没招他惹他,他讨厌你干什么?而且他的性子比较沉闷,也不太喜欢和女生接触。别乱想,好好休息。我先走了。”林绘锦说完,便从屋子里钻了出来。

天上乌云滚滚的,好像要下雨了。

“月什么时候回来啊?”林绘锦回头看了一眼屋里的细雨。

“今晚轮到他当值,他不回来的。”细雨说道。

“xiao jie,我们赶紧回去吧,不然雨下大了就不好走了。”不言担忧的说着。这夏天的雨说来就来,说下大就下大,有时候一会儿就停了,有时候一下却能下上一整晚。

“要不,我们今晚不回皇宫了?”林绘锦伸出手,隐隐约约觉得掌心有些凉意,天空已经开始飘起小雨点了。

“啊?那怎么行?”不言吓了一跳。林绘锦可是皇后娘娘啊,这要是晚上不回去,皇宫还不得闹翻天啊。

“姐姐,没关系的。自从我嫁进来,月就在我身边安排了两个会武功的侍女,外院还有月的手下。所以姐姐你不用担心我的。”到底是孪生姐妹,相处没多久便知道了对方的心思。

“那既然这样,你就自个儿小心点儿。我先回宫了。”林绘锦听到细雨这么说,便放下心来。

所以千和月这两个人情商和智商是够用的,心思也是细腻、体贴的。至于为何非要等着女方主动,估计是跟他们从小的生活环境以及身上肩负的责任有关。

也更是因为他们是孪生兄弟,致使他们不能同一个地方同时出现,所以他们习惯于躲在黑暗中,让别人找寻到他们。

倾盆大雨说下就下,林绘锦刚坐进轿撵中大雨就哗哗的下了下来。

砸在人的脸上生疼生疼的,没一会儿,不言身上的裙子就湿了。

“要不等雨停了再走吧,这天色又黑了下来,地上又滑的……”林绘锦掀开轿帘,看着不言即便手中打着伞,也有不少的雨水滴落下来。

“不行啊,这雨要是下了不停呢!奴婢让轿夫慢点儿……啊……”不言刚说完,一匹快马就从不言身旁疾驰跑过,正好踩在水洼上,溅了不言一身的泥水。

林绘锦微微掀开了帘子一脚,自然也有几滴泥水溅了出来。

“这都什么人啊……”不言恼怒的冲着雨帘中骑着快马的人喊道。

林绘锦这暴脾气当然也怒了,尼玛。她好好堂堂一国皇后,竟然还要被人这么欺负。

“停轿,停轿。给我把那个骑马的抓回来!我要他给不言道歉!”林绘锦立刻吩咐侍卫道。

以为云辞派给她的那些暗卫是吃素的吗?

暗卫听到林绘锦这声吩咐,自然就立刻领命朝前方追去。

容枫一头墨发倾撒,欺霜赛雪的肌肤恍若牛奶中泡出一般,那张妖冶、细腻、柔媚的面容在层层雨帘中,美得令人窒息,恍若不属于这个人间一般。

追上来的暗卫见到容枫这幅比女人还要艳丽,妖娆十分的面容,都微微的愣了一下,紧接着便严肃冷峻的让容枫停下马。

然而容枫唇角却是噙着一抹冷笑,冰凉晶莹的雨水顺着他的额间,眉角,脸颊缓缓滴落下来,落在那双有如四月桃花般殷红、绚烂的双唇上,更为的you huo、迷人。

“让开。”容枫冷嗤一声,丝毫不顾虑暗卫的阻挡,直接勒着马绳就朝暗卫冲去。

这下暗卫们也不在客气,便与容枫动起手来。

容枫一心奔赴皇城,早日见到林绘锦,自然没有心情在跟这些暗卫纠缠。

因此手上的招式快、准、狠,丝毫不留情面。

“xiao jie,那个人好像很厉害。暗卫们都好像不是他的对手!”不言趁着伞,隔着一层雨帘望向前方,不由惊讶的说道。

“怎么可能?云辞派给我的暗卫都是一顶一的高手,那么多人怎么可能打不过一个!”林绘锦不相信,直接掀开了门帘。

暗卫们也没有想到对方身手如此敏捷、狠辣。因此也不在手下留情,动起了真格。

容枫也发觉对方的侍卫身手不似一般人,之后便回过头朝轿子的方向望去。

隐隐约约便见一抹窈窕纤细的身影坐在轿子中,给这灰暗的雨天平添一抹清新,绚丽的色彩。

正在容枫回神时,猛觉身后有一把锋利的利箭朝自己射来。

容枫迅速借力躲开了,当那支利箭从自己身旁射过时,容枫已经证实了自己的猜想。

果真一脸冷峻,身上遍布寒气的千便从雨帘中走了进来。

两人眸光对视的那一秒,一股浓烈的危险气息便在两人周身散发开来,比刚才还要更为的浓烈。

“太好了,千大哥来了。”不言高兴的说着。

“别吵,他们好像认识!”林绘锦见双方都站定不动了,猜测道。

不知道为何,隐隐约约她觉得那抹背对着她的身影有些熟悉。

“千侍卫,这个人刚才骑马冒犯了皇后娘娘身边的侍女,皇后娘娘命属下等人将他抓回去,给不言姑娘道歉!”一位暗卫上前对着千说道。

千穿着一身的衰衣,身姿如铮铮铁树般笔直,挺拔的站在雨中,看着面前被雨水打湿脸盘,却依旧没有失一分颜色,反倒平添一抹唯美的容枫,冷冷的眯了眯那双寒眸:“容公子,请吧……”

容枫听到皇后娘娘这四个字,即便早已有了准备,但是呼吸却还是微微窒了窒。

随后便转身朝林绘锦走来。

“xiao jie,怎么办?那个人过来了。”不言开始紧张担心起来,用自己的身体挡到了林绘锦的跟前:“千大哥怎么能让这个人过来呢!”

第473章 和平相处

第473章和平相处

当不言看到雨雾中容枫那张妖美的面容,脸上的神色一下就愣住了,眼睛更是不顺不顺的落在容枫的脸上。

她简直不敢相信一个男人竟然生了一张比女人还要明艳动人的脸!

“大xiao jie?”容枫见不言挡在身前,根本看不到坐在轿子中人的相貌。便略有迟疑的唤了一声。

“小枫?”林绘锦见到这熟悉的声音,立刻就将挡在跟前的不言给推开了。雨水滴滴答答的落在眼前,但是却让容枫那张立体精美的五官惊艳的呈现在自己面前。

或许是因为之前她看习惯了,并没有觉得有什么。

但是现在却是让她眼前一亮的感觉。

“大xiao jie,真的是你!我还以为要在登上一段时间才能见到你!”容枫见到轿子中的林绘锦,语气中分外欣喜,点在那张诱美面容上的笑容格外的细腻、明媚。

“你不是早就从芙蓉镇出发了吗?怎么到现在才到朝旭国?是路上出了什么事吗?”林绘锦新月生晕、花树堆雪的面容,从轿子中抬出来,漾在唇角的笑意也是分外的欣喜和亲切。

这才短短分别一个多月,明显林绘锦的脸色和气色要比之前的更好了,也更是从身体中由内而外的散发出一种动人的气韵,这让她越发的迷人、魅人。

就那样坐在那里冲着你微微的笑着,都是那么的袅袅嫣然分外撩人,丝丝缕缕都是情动。

或许这是因为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的缘故吧!

“没有,我……有点儿事耽误了!”容枫站在轿子前,似乎看到林绘锦那抹笑,便完全忘记了自己还淋在雨水中。

“皇后娘娘,皇上命属下前来接皇后娘娘回宫。还请皇后娘娘移步到马车中。”千走上前,微微颔首对着轿子中的林绘锦道。

随即便有十几个侍卫走上前,跪趴在地,从轿子前一直延伸到旁边的马车上。

“现在雨下得这么大,等回宫再说。”林绘锦见天色越来越黑,还伴随着雷电,便从轿子中走了出来。

一对精致的绣花鞋踩在侍卫的后背上,在不言的搀扶下走上了马车。

“千,还有多余的衰衣吗?容枫赶了一天的路,若是被雨水淋感冒了就好了。”林绘锦上了马车之后,对着千嘱咐道。

“马车上还有两件。”千语气平淡的说着,没有任何波澜。

不言从马车上找到一件蓑衣递给了容枫。

容枫冲着不言露出一抹温和的笑颜:“不好意思溅了姑娘你一身的泥水。”

“没事。”不言看着容枫那张绝美的容颜,傻傻的笑着。

就这一张脸,哪怕是做错了天大的事情,恐怕都会让人忍不住原谅她。

“xiao jie,她就是你的弟弟啊?怎么你身边的人都长得这么好看啊!”不言以前对美丑并没有多少概念,反正她的五官一般般,也不算丑。

但是当看到云辞和林绘锦之后,她就觉得自己是一只丑小鸭,现在又看到了容枫,她更是觉得自己根本就不应该活在这个世上。

“因为长得好看的人都喜欢跟长得好看的人在一起玩啊!”林绘锦打趣的说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分别后的容枫貌似要比一个月前的容枫更加的好看了,具体哪里好看了,她也说不出来。

“可是奴婢却是一个丑八怪!”不言有些难过的说着。

“谁说的,你也很好看啊!人美不重要,重要的是心灵美!”林绘锦劝道。不言虽然五官不惊艳,但是却很耐看啊。

容枫跟随着林绘锦皇宫的消息,云辞已经知道了。

纤长如玉的手指轻敲了敲暗红的桌面,目色淡然,眉目如一副极好的水墨画,眸子漆黑如墨,有些幽寂,像是冬夜里的寒星。

“散了吧,明日再议。”忽而云辞启开色淡如水的唇,对着站在御书房中的两位尚书大人道。

“是。”大臣们恭声退了出去。

云辞重又翻开一本折子,放在眼前细细的批阅着,神色淡定、清雅,透露着一种静若安好的感觉。

总管吴明在旁小心的瞧着云辞的眼色,却始终瞧不出个所以然来。

但是今日的皇上确实有些不对,一般和大臣们议事,不将此事解决掉,或者拿出一个方法来,就会一直议下去,哪怕是议到深夜也是常有的事情。

没过一会儿,千便带着被容枫走了进来。

容枫已经换了一套干净的侍卫服,显得他整个身姿挺拔而修长,擦干的墨发整齐的束在脑后,只留少许的青丝垂落下来,使得他整个五官看上去更加的立体,姿容若画。

“参见皇上!”容枫对着坐在案桌前的云辞,微微颔首。除了那张面容变得妖冶之外,似乎容枫又变成了当初丞相府的那个容枫。

“晏大夫说你早就出发离开楼兰国了,怎么到现在才来?”云辞语气温润的说着,一双古井无波的眼神淡幽幽的落在容枫的身上。

“路上着急赶路,没有想到出了楼兰国日头竟然这般毒辣,路上中了暑气,在客栈里休息了一阵,所以耽误了点儿时间。”容枫一双好看潋滟的眸子望向云辞道。

“那就好,绘锦还以为你在路上出了什么事。你若是在不来,说不定绘锦都开始怀疑是朕本路截胡,故意不让你进宫呢!”云辞语气轻松,打趣的说着。

两个人之间看上去的氛围很好!

“怎么会呢?”容枫却是笑了一下:“皇上是个有度量的人,若不是容不下我,又怎么会让我进宫做侍卫,每个月还能前去未央宫见大xiao jie呢?”

云辞从座椅上站了起来,饶过案桌走到容枫身旁,轻轻浅浅的看着容枫,温润中却又透露着让人不可忽视的威严气势:“听说你和南音的误会解开了?”

“我也不知道她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不过也无所谓了。她也被你退婚了,等回到天机门,估计也没有她的容身之处了。”容枫想了想,不确定的说着。

“是不是你看在她怀过你孩子的份上?”云辞古城深山般的黑眸对上容枫那双妖冶、绚烂的眸光。

第474章 比以前更危险了

第474章比以前更危险了

容枫迎着云辞的眼眸,似乎有些不懂:“如果说睡在一起就能怀孕的话,那大xiao jie现在为什么还没有怀?”

千眸光一寒,立刻走上去,却被云辞给制止了。

“所以你想说,那孩子不是你的?”云辞古井般深幽漆黑的眼眸中看似平静无波,然而实则眸底早已蕴藏着一股暗潮汹涌,稍微一个碰撞便能毁天灭地。

“我在客栈休息的那几天,我问过大夫,大夫说两个人睡在一起并不能怀孕,唯有男子的与女子相结合才行,但是我和南音并没有到那一步。虽然我们确实在一起过,但是她说她怕痛,我就没在继续了。”容枫用那磁性、好听的嗓音说着,脸上并没有多大的表情:“那个时候我根本就舍不得让她受一点儿伤害。”

云辞邪扯过唇角的一抹弧度,满是深意:“时间也差不多了,估计绘锦也等急了,我们过去吧,她应该会有很多的话想要问你。”

南音肚中的孩子可以是任何人的,但是唯独不会是他的!

外面的雨还在滴滴答答的下,倒是消了不少的暑气。

朝旭国饭菜的口味都比较辛辣,在上次的家宴中,她可是亲眼看到千和月这两个人,直接把辣椒当饭吃。

太辣的她自然也不能吃,而容枫显然不适应这里的口味,吃了几筷子沸腾鱼片就被辣椒呛得不行。

“你就慢慢适应吧!毕竟以后都要在朝旭国生活的。”林绘锦看着容枫被辣到的样子,不由笑着说道。

“大xiao jie,虽然这鱼很好吃,但是确实太辣了。”容枫赶紧喝了一口茶,吐了吐舌头。

“那就吃些别的菜!”林绘锦指了指几个桌上清淡的菜肴,然后扭过头望向旁边的云辞,白皙柔嫩的脸颊上浮现出几抹绯红,犹如沾染胭脂的白莲般,格外的诱人,冲着云辞眨了眨眼睛。

云辞宠溺的轻点了点林绘锦的鼻子,将耳朵附到了林绘锦唇边:“你现在可以放心啦,小枫就只是想跟在我身边,没有其他的意思。”

“小枫,你今后有什么打算?”云辞却是没有说话,将目光落在一边给自己扇着风,一边继续和额沸腾鱼片战斗的容枫。

容枫吐了吐舌头,俨然是辣得受不了,嘴巴被辣得红红,就跟抹了胭脂一般:“我现在还没有想好,就先在皇城里当个侍卫,至于以后,听大xiao jie的安排。”

“也好,你们姐弟的事情,朕也不参与,如果有什么需要也可以跟朕说。”云辞看着容枫那一副温良无害的样子,若子夜寒星的眸光中始终是一片深沉和幽邃。

“嗯。”容枫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埋头吃着桌上的菜肴。

似乎在路上是饿了一肚子的。

“小枫,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啊,等你在朝旭国住习惯了,我就给你找个媳妇儿,也好让你早点儿有个自己的家,然后在生一个自己的孩子!”林绘锦开心的说着。

总算她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容枫也真的只是想单纯的留在她身边。

容枫看了一眼清美如画的林绘锦,认真的想了想:“我喜欢对我好的,真心在意我的女子,和我在一起没有任何的目的,只是单纯的喜欢我!”

林绘锦猜也是这样,容枫的童年那么的悲惨,自然就希望找一个能够给他温暖和爱的人。

“就你长着这张妖孽的脸,喜欢你的女孩子多着呢。就看你自己喜欢谁了。”

当然是喜欢你啊。

容枫抿了抿唇,很无邪的笑了笑,随后便继续低垂着头吃着饭。

“主子,你真的要把他留在皇宫吗?不离说过让我们小心留意他,他曾在天机门曾有着那么高的地位,怎么可能会甘心当这皇宫里的一个侍卫?”因为容枫回来的原因,林绘锦喝了一些酒,云辞哄着她睡了过去。

千见到云辞从内殿中走出来,便略有担忧的说道。

“而且属下觉得,尽管他现在一副温良、无害的样子,但是反倒让属下觉得他比以前更加的危险了。”

“他若是安分守己,我就留着他的命。他若是不安分,我就废了他!”云辞一双薄唇轻启,狠戾,残佞的语气从唇中吐出。

屋内明亮的烛光映射在他颀长如玉的身姿上,显得格外的陡峭、险峻。

那一双浓稠如墨的眸光犹如一弯深潭般深邃的让人一眼望不到。冷冷泛着幽冥、可怖的光芒。

此话一出让这原本闷热的房间犹如一个千年冰窖般寒冷异常!

今年的夏天格外的热,不言只是在屋里跟着姚嬷嬷学做女红,不一会儿就额头上就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

“娘娘,你说这么热的天,奴婢坐在屋里都觉得热,也不知道那些巡逻的侍卫得热成什么样”不言擦了擦额角的汗水,给伏案写作的林绘锦端来了一杯凉茶和解暑的糕点。

林绘锦的身后摆放着两块从冰窖中砸出来的冰块,丝丝凉意包裹着林绘锦那窈窕,纤细的身姿。

就如同待在空调房里一般,十分的舒适。

“那能怎么办?职责所在,总不能因为热就不站岗了吧?”林绘锦并没有抬起头,而是继续写着手中的东西,偶尔还用嘴咬下笔头。

“娘娘你就一点儿都不担心小枫哥哥吧?毕竟他之前刚中了一次暑,刚进宫,第二天就去站岗了,若是在中了暑怎么好?”不言却是撅着嘴巴道。

直到这个时候林绘锦才从案桌上抬起头,一脸坏笑的看着不言:“呦,这才几天啊,就记挂上了!我都没替他操心过,你倒是操起心来了。”

“奴婢只是觉得小枫哥哥人很好,还那么好相与。昨日送了一套全新的衣服给奴婢,跟奴婢赔礼道歉,所以奴婢也是想不能白收了人家的东西,要不皇后娘娘你让奴婢送些冰镇酸梅汤过去,也算是礼尚往来了。”不言脸色一红,带着一抹少女的娇羞。

毕竟女孩子对好看的人都是没有什么抵抗力,不用对她有多好,只要冲她微微一笑,就能把人家小姑娘的心给勾了去。

第475章 不言的情商堪忧

第475章不言的情商堪忧

“那人家千大哥不也挺好的吗?”林绘锦双手交叠放在桌子上,枕着下巴坏笑的问道。

“千大哥人也很好,就是不好相与。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每次奴婢看了都害怕。”不言诚实的说着。

“不言,我跟你说啊。你若是对小枫有意,光送酸梅汁是没用的”

“娘娘,你说什么呢?奴婢哪有对小枫哥哥有那个心思,再说奴婢也知道奴婢的身份,根本配不上小枫哥哥,而小枫哥哥也根本不可能喜欢上奴婢。”不言一听脸更红了,她说的也都是事实,她很清楚自己长什么样,是什么身份,根本和小枫哥哥没有那种可能。

只是小枫哥哥好相与,对她好,那她自然也会对小枫哥哥好了。

“没有什么配不配的,也跟脸无关。只要你们三观相合就行,性情互补,真心的喜欢对方就行!若是小枫也喜欢你,我也很开心啊!”这么多天的相处,不言的性格是真的和她意。

又乖巧,又贴心,心思也很简单、单纯。

若是能够和小枫在一起,倒也不错。就怕这小丫头降不住小枫。

“奴婢真的没有那样想!”每个女孩都会有憧憬,她自然也憧憬,但是那也只是憧憬一下,根本就不可能实现的。

有些美好的东西,看看就够了,没有必要一定要得到他!

“呐,按照这个去做。送酸梅汁顶多让人家觉得你是个好姑娘,但是送这个呢,可是会让人将你记在心上的!”林绘锦将画好的图纸推到不言跟前,笑着说道:“反正我既然打算当个红娘了,能凑成一对是一对吧。但是你记住一点儿,若是小枫对你没有心,你也就赶紧把心收回来。女人,要让男人围着自己转,而不是自己围着男人转!”

林绘锦既然都这么说了,不言的心里自然也隐隐的带着些期待。

拿起林绘锦勾画的图纸仔细看着。

尽管她不识字,但是图案却还是能看明白的。

骄阳烈火,铺设在地上的宫砖都被烘烤的炽热、滚烫,似乎往上打上一颗鸡蛋都能被煎熟。

红墙外,一队巡逻的侍卫早已汗湿了后背,豆大的汗水从额头滚落下来,然而他们依然面色严肃,身板挺直的巡逻着。

不言站在葫芦门旁等候,当看到一身红黑劲装的容枫走过来时,便立刻就藏在怀中的东西递给了容枫。

容枫停下脚步:“这是什么?”

“这个是猪脬,里面放了冰块,你放在身上就不会觉得热了。”不言满心欢喜的说着,同时脸上带着一抹小小的羞涩。

“猪脬?”容枫看着不言递上来包裹着一块儿黑布的东西,用手摸了摸,顿觉一片凉意,不由有些贪恋。

“嗯。”不言点了点头:“我都仔细缝好了的,到了冬天里面装上热水也很暖和的。”

“这是你做的?”容枫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小小的失落啊。

“是啊,不过是皇后娘娘让奴婢的。”不言想了想,觉得这样说好像没什么不对。反正这个东西是她熬了两个晚上做的就对了。

容枫立刻就将猪脬拿了过去,放在额头上冰了冰,唇角泛着细腻暖阳的笑容:“替我谢过皇后娘娘,告诉皇后娘娘,等我巡完逻,我去看她。”

一个月能去未央宫三次,这个月已经到月底了,他自然抓紧时间把这三次机会用完了。

不言走远之后,容枫刚转过身,就见千站在自己面前:“侍卫是不允许收宫女东西的。”

“这是皇后娘娘给我的。”容枫却是将手里的猪脬握紧了,随后塞在了怀中,贴在汗湿的衣服上,顿觉冰爽、舒畅。

之后就从千身旁走过,追上前面的队伍继续巡逻去了。

“收下了?”不言一进门,林绘锦就看到不言脸上的笑容。

“嗯。”

“那小枫有没有跟你说什么?”之前在芙蓉镇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子送给容枫礼物,但是容枫一个都没收,但是这次却收下了不言做的猪脬,这说明两人有戏。

“小枫哥哥说等他当完值就过来看娘娘。”

这怎么有点儿不对啊!

“不是,你送给他东西时,你怎么跟他说的?跟他说这是你为他做的吗?”

“说了啊,小枫哥哥问我怎么会做这个,奴婢说是皇后娘娘让奴婢做的。”不言还一脸开心的样子。

这丫头是缺心眼吧?

“你脑袋是被门挤过吧?你自己熬了两个晚上做猪脬,结果一句话把功劳全算我头上了。”林绘锦简直要被不言给气死了,她智商一般般也就算了,情商是真的低啊。

“奴婢”不言似乎也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话好像有些不对了。

不过确实是皇后娘娘出主意让她送这个给小枫哥哥的。

林绘锦真的要疯了,这多好的一个机会啊!就让不言这张笨嘴给搅和了。

“不言,我是真的很想把你们凑一块儿的,可是你这个样子,让我怎么凑。特意给你制造机会,你结果说是我让你做的!哦买噶!”林绘锦用手戳着不言的脑壳。

幸好,幸好,她没有自己直接做好,让不言送给容枫!

不然就她这张笨嘴,云辞知道了,怕不是要把她扒层皮出来。

“娘娘,千月侍卫来了。”姚嬷嬷恭谨的走进来,对着林绘锦道。

“你呀,你还是等着别人来追你吧!”林绘锦说完便气呼呼的摇着扇子走了出去。

殿外,千身姿笔直的站在一旁,周身散发着一股冷峻的寒气,仿佛他就是一个天然的空调一般,走到哪儿都给人一种寒意。

“皇后娘娘,皇上命我带几个武功不错,伸手敏捷的女侍卫给皇后娘娘挑选。”说完便转身让站在殿外的三个女侍卫走了进来。

皆是一身的劲装,头发高高束起,个个脸色严峻,英姿飒爽,与这充满香薰绫罗的大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林绘锦正被不言气的不清,在这三个女侍卫脸上扫视了一眼,对着千道:“这些都是你选的?”

第476章 哪里有小姐姐

第476章哪里有xiao jie姐

“是,她们的武功是女侍卫中最好的,身手也敏捷,日后也定会对皇后娘娘忠心耿耿!”千开口说道。

“她们性格怎么样?”林绘锦还想问的是她们情商怎么样。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只要她们能在皇后娘娘遇到危险时,能够保护好皇后娘娘的安危就行了。”千一双寒眸看向林绘锦,线条紧致的下颚微微的向上扬着,使得他整个身姿从侧面望去,就如一颗铁树般,铮铮笔直,挺拔。

她不想在遇到第二个情商堪忧的不言了,不然她真的会被气出血来的。

林绘锦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就摇着扇子,撑着脑袋想着:“既然是保护我的安危的,那不如就让她们在这里比试一下手上的功夫好了,谁赢了谁留下。”

“宫殿比较小,怕是施展不开,也容易伤到娘娘,不如”

“划拳而已,一张桌,一碗酒就行了,不用那么麻烦。”林绘锦却是笑说道。

她们的武功肯定是最好的,现在她要选的是个智商高的。

想来想去也就是划拳了。

“皇后娘娘这样不妥吧?”千微皱了一下眉头,显得有些不悦。

之后走上前对着林绘锦道:“你现在的一言一行可是代表着宋家!”

林绘锦看了看:“这里都是自己人,怕什么?”

整个未央宫的人都是云辞的人,没人会将这件事说出去的。

“不行,你身为母仪天下的皇后,百年簪缨世家的女儿,就要有端庄、贤德的样子!”千冷声反对着,似乎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既然你现在在皇宫,就要遵守皇宫里的规矩!”

“你就通融一下嘛!我总不能让她们比试文才吧!”林绘锦冲着千眨了眨眼睛,明媚温婉一笑。

“这事,我需要禀报皇上,再做处理!”千敛下眸,面色冷峻的说着。

林绘锦见千的态度这么坚决,不由眨巴了一下眼睛。

他对千也算够不错的吧?怎么他就跟块石头一样捂不化呢!一点儿情面都不讲。

在云舒宫的那段时间,他和千相处的也愉快啊!

怎么手一松,他就又变成原样!

“那你直接把她们带到云辞哪儿,谁划赢了就给送过来吧!”可是能怎么办,她用着别人妹妹的身份,还就得老老实实的听他的话。

“xiao jie,你看千大哥就是这样,奴婢给他洗了那么多天的衣服,也没见他对奴婢笑过。”不言走出来,看着带着侍卫离开的千,对着林绘锦道。

“你这个要求就有点儿高了,他都没对云辞笑过!”林绘锦撇了一眼不言,刚被不言气完,又被千气。

这千的心咋就这么冷酷无情,翻脸不认人呢,啥做的啊?

这边林绘锦还正生着闷气呢。虽然她身为一guo zhi mu,让这三个侍卫在未央宫划拳比试,确实不妥。

但是这明明可以讲讲情面的嘛。

可是千就偏不,气了一会儿,林绘锦就觉得算了。

估计因为她现在的身份是宋家的女儿宋华年,不想让已经死去的宋华年名誉受到丁点儿影响,所以态度才会如此的坚决。

所以她也不气了,就是后悔答应用这个宋华年的身份了。

“大xiao jie,你给我送的猪脬真的很好用,贴在身上可凉快了,只是外面晒,没多一会儿就化了。”到了下午,当完值的容枫,重新洗了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就来了。

“没事,让不言给你重新灌些冰块去。以后若是不方便,你就灌些冰凉的井水也行。”林绘锦看到容枫进来,心情这才舒悦了一些。

容枫将猪脬交给不言手中,看着坐在贵妃榻上的林绘锦,那张妖冶好看的眸光中闪耀着流星璀璨,绚烂的光芒:“大xiao jie的心思就是巧,总能做出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东西出来。大xiao jie若是以后都能像对待弟弟般关心我,我也心满意足了。”

说到这件事林绘锦就头疼,只是冲着容枫笑了一下,然后瞥向一旁的不言。

一阵清风从窗外吹进来,将放在案桌上的几幅画像吹落在地,正好落在容枫的脚边。

容枫便弯下身就地上的几幅画捡了起来,在旁边记录着画像上人的资料。

“大xiao jie,这是做什么的?难不成皇上还要选妃?”容枫好看的眸色里是一片疑惑。

“哪有!你看看你有没有喜欢的!”林绘锦掀开茶盖,喝了一口茶。

容枫将画像重新放了回去:“这画像中的人有哪个大xiao jie好看!大xiao jie,你也不用为我的事情操心了,我想一切上天都有安排。”

到底还是小枫听话,让她舒心。

想想千的那个性子,真的是让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性子冷就算了,但是真的是捂不热的那种,好不容易捂出点儿温度,只要稍微离开一下,就又变得冷冰冰的了。

“行,你是不用我操心。可是,好烦啊”林绘锦头疼的说着。

“怎么了?大xiao jie,难道皇上让你委屈了吗?”容枫看着林绘锦这个头疼的样子,问道。

“不是,是我偏要给别人当红娘,还在云辞面前信誓旦旦的。现在好了,话说过头了,到时候一定要被云辞笑了!”林绘锦颇为头疼的说着:“你说,上哪儿去找一个会主动撩人的xiao jie姐呢?”

“主动撩人?”容枫对这个词比较陌生。

“对啊,就是男女相处中,会主动撩人,并且还撩得你无法拒绝的那种!不是那种只会默默为你做某些事,送什么香囊啊,手帕什么的!”林绘锦将自己的烦恼说给容枫听。

她把资料都翻遍了,估计没一个会撩的。

而偏偏千和月都是属于那种稳坐如山的人,你不动,他不动!

并且人家的耐心可好了!

“这样的女子应该少有吧!再说一般都是男人主动,怎么变成女人了?”容枫仔细想了想说道:“而且撩人是不是就是跟勾引差不多的意思!”

“是差不多的意思,但是一个是褒义词,一个是贬义词明白吗?”林绘锦给容枫纠正了一下。

第477章 撩人是什么意思

第477章撩人是什么意思

容枫摇了摇头,然后耸了耸肩:“我还是不太懂这两个词的意思!”

“怎么就不懂呢,来来来我告诉你什么叫撩人!”林绘锦冲着容枫招了招手,让容枫靠过来:“我给你示范一下。”

“不言,来来来”林绘锦又把不言给叫了过来,笑盈盈的看着不言这个小丫头:“不言,你猜我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最喜欢哪一天。”

不言当然一脸迷茫的摇了摇头:“奴婢不知道。”

“我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呀。”林绘锦说着捏了捏不言的两颊。

“看到了没?这就叫撩人!”林绘锦转过头又对着容枫道:“明白了没?”

“就是富家公子哄骗无知女孩的花言巧语呗!”容枫看着林绘锦的样子,美得不不似人间之物的脸上点上一抹恍若兰芝琼花的笑容,格外的细腻,绚烂。

“所以就像这样子的女孩子有没有?”既然她想这么理解就这么理解吧。

“我倒是认识一个!”容枫望着林绘锦,眸色神秘而又灿烂。

“谁啊!”林绘锦立刻问道。

“当然是大xiao jie啊!”容枫挠着头,似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林绘锦笑了一下,貌似当初她喝醉酒的时候,就是用这个套路把云辞撩到手的。

女人喜欢听情话,其实男人也喜欢听!

“既然找不到,那我只好培养一个了!”林绘锦轻叹了一口气,现在的女性都是比较保守、矜持的,对男人说情话肯定是不好意思的。

“哎,小枫你这几天在宫里当侍卫当的怎么样,和千月接触的机会多吗?”小枫还不知道千月有两个人的事情,林绘锦也没有打算跟他说。

“我只是个二等侍卫,他又是军机处的领侍卫大臣,又是皇城御军统领,是皇上培养的肱骨之臣,基本上到现在我也才见到他两次而已。今天你给我猪脬的时候,正好遇到他了。”容枫看着林绘锦道:“怎么了?”

擦,林绘锦似乎已经明白千为何今天不给她面子的原因。

都是那个丫头不言害的,千和云辞两个可是穿一条裤子的人。

估计还有五秒云辞就要杀过来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帮我办件事吧,你趁着你不当值的时候,多去宫外走走,多帮我留意一些长得好看,性格开朗,活泼的xiao jie姐!”林绘锦觉得从大臣千金中挑一个出来培养,貌似有点儿难了,毕竟她们已经接受了十几年的书香门第教育。

让她们放下矜持,做到自然而从容就很难了。

所以只好去找那些从小不受拘束,性格开朗的女孩子了。

“难道大xiao jie你是要给千月侍卫牵红线吗?”容枫的脑袋也不是榆木疙瘩,比不言的脑袋不知道要好使多少倍。

“是啊,我既然在云辞面前夸下海口,就一定要履行承诺,能不能到时候再说吧!至少我也努力过了。”紧接着林绘锦又压低了声音对着容枫道:“我告诉你,我可不想他一辈子都寸步不离的跟在云辞身边,每天两个人待在一起的时间比我还多!”

说实话,如果没有性的话,男生是更愿意和男生在一起玩的。

“我知道了。”容枫笑了笑,紧接着又道:“那我一辈子跟在你身边,你会不会嫌烦?”

林绘锦听到容枫这么说,严肃的说道:“你可以一辈子都留在皇宫里守护着我,但是你不能一辈子不成亲,我跟你说你到了三十岁还不成亲或者定亲的话,我就不准你未央宫了,知不知道?虽然我们两是亲人,但是你也要找一个能够厮守终身的人啊!”

“我知道了,大xiao jie!”容枫低喃、磁性的说道:“反正我离三十岁还有好几年,不急,慢慢来,我也争取找到自己喜欢的女孩子。”

容枫安静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就跟一个天真无邪的孩童一般,衬着他那张妖冶的面容,一不小心就能让人沦陷。

“嗯,我知道,所以你不用我操心,我也不太想多干涉你的感情事情。我是很赞同让你zi you恋爱的。”毕竟长着这一张妖孽的脸,想找一个对象真的太容易了。

“那千月侍卫又怎么让大xiao jie你操心呢?直接让皇上给他赐婚不就行了吗?若是不喜欢,还可以纳很多妾啊!”容枫安静的点着头,像个好奇宝宝一样的问着。

“千月和你不一样,你至少还有喜欢一个人的能力,但是这种能力已经丧失了,而且他还很排斥女人,自觉斩断身边所有的桃花,所以我才会这么操心的啊!”反正和容枫这么熟了,林绘锦便也没什么顾虑,自然是有什么话,便对容枫说什么了。

而不言跟她说的话,也说不到点子上。

“那他为什么要这样?是不是不喜欢女人啊?”容枫满是不解的问着。

“不是,是因为他曾经经历了一段很痛苦的感情,那段感情让他心里产生了心理阴影,比你被南音骗还惨!”林绘锦不由叹了一口气,撑着下巴满是凝重的道。

“是吗?比我被南音利用还要惨吗?”容枫的嗓音不由低沉下去,唇角依旧泛着笑,但是却是很淡。

“他喜欢上仇家的女孩儿,而那个女孩儿一开始接近他就是为了杀他的,他动真感情了,那女孩儿也怀上了他的孩子,结果那个女孩子当着他的面自尽了,肚里的孩子也死了,你觉得这场景够不够惨烈的?”林绘锦始终都不敢去想当时的场景,也更是没问过,恐怕她知道了,她自己心里也会有阴影的吧。

都五个月了啊

明明就在自己眼前,但是自己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妻儿死在自己面前,自己却什么都不能做。

容枫听了点点头:“是,是挺让人难受的。”

“所以啊,就一定要找一个女孩子让他重新拥有喜欢一个人的能力,然后在放心大胆,没有任何顾虑的去喜欢。”林绘锦一边说着,一边琢磨着,得找个什么样的女孩子,才能让千月走出阴影,敞开心扉。

第478章 来算账的云辞

第478章来算账的云辞

那个女孩子身上一定要有特别的光芒,吸引着他,照亮着他,然后改变他!

“好,那我平常就多出宫走走,帮大xiao jie留意一下!”容枫想了一下,宛若桃花般绚烂,妖冶的眸子绽放出一抹光来。

“嗯。时辰也不早了,你回去吧!”林绘锦见时辰差不多了,就让容枫回去了。

前脚容枫刚出未央宫,云辞便乘坐着轿撵来到了未央宫。

此时天色已近黄昏,天边晚云渐收,金绯色的光芒落在云辞那一身明huáng sè的龙袍上,清贵无方,美如神抵,却又透露着一股沉稳和神秘。

歌儿不情不愿的被云辞牵着手走进来,原本一张白净的小脸上,却沾了一些墨水,脸上还有泪水,撅着嘴巴,似是刚刚犯了错,被云辞罚过一般。

已经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吃饭的林绘锦看到云辞走进来,即是意外又有些在意料之中。

“歌儿这脸是怎么了?是不是又犯错了?”林绘锦先是将目光落在云辞的身上,见他神情自若,眉眼若墨画,唇角漾着一丝温浅的涟漪,并无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便将注意力落在了旁边的歌儿身上。

“我在御书房里和几位大臣仪事,他蹲在案桌下自个儿玩,趁我背过身的时候,把我的墨台拿下去,用手当笔,在大臣衣服上印了不少的手印。”云辞说道这颇有些头疼的看向歌儿。

“谁让你天天把歌儿带在身边,小孩子顽皮,对什么都好奇,而且歌儿这个年纪,破坏力是最大的。”林绘锦听了一笑,便将歌儿拉过来,让人带下去清洗去了。

“所以我明日就让他去上学堂,学骑射去,也顺便让清墨进宫陪读!”云辞深沉的眸光落在林绘锦的脸上,犹如幽井一般幽深、无波。

林绘锦转过身便对上云辞那双眸子,不知为何竟然有些心虚。

“怎么了?”林绘锦掀着裙摆,走到云辞身边。

“看来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话你是没听见去!”云辞薄削如唇的唇勾起一抹清淡的笑,使得他整个脸色都变得冷凝起来。

原来刚才是因为歌儿在,他这才不露声色,现在歌儿一走,云辞的小脾气便上来了。

“就算你是以姐姐的身份去关心他,但是你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是宋华年,是千月的妹妹,为何只独独的送给容枫一个人?”云辞看似随意的坐在太师椅上,但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凌人和迫人的气势,却已经说明他很是不悦,甚至是生气。

林绘锦看到云辞这严肃和不高兴的神情,明明很严肃,明明气氛很紧张,但是林绘锦却是想笑。

“很好笑吗?”云辞见林绘锦站在自己跟前,没有解释,也没有歉意,反倒是在笑。

这让云辞眸中的怒意又深了一分。

“那行吧,你慢慢笑,我现在就让千去阉了他!”云辞半眯着眸,语气清淡的说着,但是话语却是格外的狠戾。

“我是笑不言那丫头,情商真是不够用!”林绘锦见到云辞来真的了,这才走到云辞跟前,转了一下身就坐到了云辞的怀中:“那猪脬是我让她做的没错,本意是想撮合一下他们两的,结果不言这丫头脑壳不好使,竟然跟小枫实话实说了,你说好笑不好笑?”

“真的是这样?”云辞听着林绘锦的解释,她身上栀子花的清香直往他鼻尖里钻。

“那你还想怎样啊?我是那种情商不够用的吗?要是我真去关心小枫的话,那也肯定会给千月一人做一个,毕竟月可是我妹夫呢!”林绘锦搂着云辞的脖子,在他耳边吹着边儿,撒着娇。

“那既然是这样,那你就让不言在给千和月一人做一个吧!”云辞搂着林绘锦柔软,散发着袅袅芳香的身体,露出了一抹好笑的笑容。

“你想累死不言啊?我让其他宫人去做,到时候让不言送去呗!”林绘锦坐在云辞的怀里,很是自在的晃着两条修长的大腿。

云辞的大手顺势往下滑,来到了林绘锦的脚踝处。

“怎么这么乖?”云辞本以为会触碰到一片冰凉,细嫩的肌肤,结果却是一片薄布。

“你不在我当然要乖了,不然某人又要生气了。”林绘锦将云辞那只不安分的手打落。

云辞听到林绘锦这么说,来时的气早就烟消云散,反倒被林绘锦勾得丝丝缕缕都是情动:“这几日总算把重要的事情给处理了,在过半个月,我就能陪你用晚膳了。”

“恩恩。”林绘锦点着头:“我知道,你忙,我也不吵你,我就在这等你。”

林绘锦撅着一双朱红色的双唇,调皮而又温婉的说着。

她越是这般乖巧,也越是让云辞安耐不住心头的悸动,尤其林绘锦伸着那柔嫩的小手,玩着他披散下来的墨发。

只是现在却实在不是时候,若是他一个忍不住的话,怕是就舍不得再走了。

故此云辞一下攥住了林绘锦不安分的手指头,不让她在自己身上挑着火了:“我有些想吃你上次在云舒宫做的芋圆了,你明日若是有空便给我做些送来吧!”

之前他一直觉得外头太阳毒辣,就不舍得让林绘锦出未央宫一步,只是现在比起林绘锦在未央宫等着他,他更希望林绘锦能去御书房找他。

“好,那我明日晚茶时间做了给你送过去!”

“嗯,若是太晒,就让宫女送来吧。你又怕热,皮肤又娇嫩,晒不得太阳!”

“我哪有那么娇气,只不过外面太阳晒,我确实不愿意动弹罢了。”这外面太阳明晃晃的,谁也不愿意走出阴凉地一步。

“嗯,女侍卫我给挑选好了,人就在外面,你要不要在看看她的拳脚功夫?怎么想起来要她们划拳!”云辞看着怀中轻妍纯美的林绘锦,也不知道她脑子里一天到晚的哪来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

“我怕千给我选的人,脑子也跟不言一样不够用,你知不知道不言回来跟我说的时候,我都快给她气死了,气完了之后又给千气了一下,真是一点儿面子都不给你。”林绘锦开始跟云辞告起状来。

第479章 男人更了解男人

第479章男人更了解男人

“你让千知道你给容枫送猪脬,你还想他给你面子?”云辞轻点了一下林绘锦的鼻子。

“你是不是一直都让千盯着小枫呢?”小枫说总共就见了两次,恰巧不言给小枫送猪脬的时候,千就看见了。

“整个皇宫都是朕的人,朕有必要让千去盯着他?”云辞逼近了一分,嗓音低沉、危险的说道。

“随便你啦,盯着就盯着,不过还是要给小枫留点儿私人空间的。”林绘锦并不介意的说道,毕竟如果换成是云辞,身边有个喜欢他的女人,她也不放心。

云辞能有这么大的气度将容枫容下就已经很不错了。

是她,可没那个气度。

所以,云辞想盯着就盯着,她也绝不会作出任何让云辞误会的事情来。

云辞听到林绘锦这么说,漆黑如墨的深眸中暖如初阳,情深似海:“有你这句话,够了!”

“绘锦,我跟你说,你不要怪我多心。容枫没对你说实话,他没在路上中暑,也没住过什么客栈,他之所以这么晚才到朝旭国,是回天机门了。”

“回天机门?”林绘锦立即抬起眸看着容枫:“应该不会吧,他要是回去了,他又怎么好端端的回来了?”

“不离跟我说的。”云辞加重了一下语调:“天机门是不允许随意进出的,但是他却能安然的回来,你猜他回天机门做了什么?”

“天机门的事情,小枫从来都没跟我说过,我只知道当初天机门的几个门主要杀他,南音也背叛了他,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林绘锦听到云辞这么说也不由紧张了起来:“但是我相信小枫不会伤害我。”

“容枫回天机门究竟做了什么,又跟族长说了什么话,我们谁都不知道,我知道他不会伤害你,但是不保证他不会做伤害你的事情,如果他要是把你带到天机门”后面的话不用说,天机门不是一个想进就能进的地方。

那一次他进入天机门,还是南音带他进去的。

“云辞,别乱想,他了解我的性情的,我不喜欢他,他把我带到天机门又有什么用?”

“绘锦,他不是我,他没有那么宽容,他失去的东西太多了,所以越是这样,他就会握得越紧,轻易不会松手!绘锦,我告诉你这些,并不是因为我对他有敌意,而是我也是男人,我比你更了解男人!”云辞喑哑低沉的语调加重了几分,十分的深重。

“绘锦,不要去看一个男人的表面。从小失去父母亲人的孩子,更比同龄的人擅长察言观色,也更是清楚,别人希望他扮演着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在他没有能力保护自己之前,他一定都是这样做的。”云辞语重心长的对着林绘锦说道。

他看问题的角度比林绘锦更为的刁钻和锋利。

林绘锦听着云辞的话,虽然想要反驳,想要为小枫说话。

但是确实,现在的小枫表现的要比在芙蓉镇还要的让她省心、安心。

看似合她的意,但是经云辞这么一说,她不由警惕起来。

“我知道了,云辞。”林绘锦点了点头。

皇城高高的宫墙,一层接着一层,无论严寒酷暑,皇城的侍卫们都要巡遍每个角落,不得有任何松懈。

而太阳毒辣的夏日,那没有荫凉的地方,便无疑不成了侍卫们的噩梦。

容枫趁着短暂的休息时间,便去专供侍卫们喝水的井水前,用猪脬重新接了冰凉的井水,放在被太阳晒得滚烫的脸上,虽远不及冰块冰凉,但是却也消了脸上不少的暑气。

容枫又接了井水,洗了几把脸,刚准备用袖子擦干脸上的水,便觉身后好像站了一个人。

回过头一看正是千月。

“千月侍卫?你是找我吗?”像千月这种身兼要职的人,自然是犯不着喝这井里的水。

“用完了吗?”千冰冷开口。

“用完了!”容枫将桶里的水倒掉:“你也要用?”

“皇上让你跟着我去御书房当差,不用每天站在大太阳底下巡逻了。”千说完便转身走了。

容枫笑了一下,将猪脬揣到了怀中,跟在千的身后。

云辞刚跟大臣们仪完事,正看着三省各地送过来的折子和密函。

千和容枫两个人便站在一旁,安静的听候着云辞的差遣。

“父皇,父皇,歌儿要骑马玩,歌儿不要写字,教歌儿的老师实在太啰嗦了,教歌儿的字,歌儿都会写了,还要歌儿继续写,歌儿写不动了。”才五岁的孩子能有多大的耐心,写了一会儿,自然是不愿意写了。

歌儿一路小跑的跑到御书房,吴明等人都不敢拦着,连禀报一声都来不及。

“那让朕看看你写的字。”云辞继续看着手中的折子,头也没抬的说道。

千朝容枫看了一眼,容枫便上前拿了宣纸和墨笔递给歌儿。

歌儿看到容枫,眸里带着几分好奇,打量了一会儿容枫之后,便拿起笔在宣纸上写了起来。

云辞接过歌儿写的字看了一眼,歪歪扭扭的,不过也看得出歌儿写的很认真了,笑了一下。

“千月你写个字给歌儿看看。”云辞吩咐了一声。

千的字迹不似云辞那般苍劲有力,透着锋芒,但是笔迹却行云流水,落笔如云烟,带着文人般特有的文雅,自有一番风骨。

这很难让人想象这颜筋柳骨的字迹是出自一个刚俊冷毅,常年握刀的人之手。

容枫也看见了,不是说千的字写的有多好看,而是与他冷若冰霜的形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因此多留意了一眼。

“你觉得那个好看?”云辞将歌儿和千的字放在一起做对比。

歌儿撅着嘴巴:“歌儿还小,等歌儿长大了字就写好看了。”

“你不练字,到八十岁你的字还是这样。”云辞语气既温和又透着一丝严厉:“你也不怕你以后的媳妇笑话。”

“可是歌儿想骑马,不想练了”歌儿却是耍起赖皮来。

“人都还没马高,你若是从马上摔下来,你娘可饶不了朕。你还是等你的小黄牛来了,骑你的牛吧。至于字呢,练累了就休息一会儿,反正每天你给我练一个时辰,一分钟都不准少。”云辞刚训完歌儿的话,吴明便走进来禀报道:“皇上,皇后娘娘来了。”

第480章 七夕节

第480章七夕节

“这么大热的天,她怎么来了?”云辞勾起唇温柔的笑了笑,语气中显得有些意外。

“哇……母后送好吃的过来了。”歌儿的狗鼻子是真的令,闻到那股香芋味,就兴冲冲的跑了出去。

林绘锦淡粉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插蝴蝶钗,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颜色,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

显得整个又高贵,又大气,举手投足间皆是雍容风范。

林绘锦还以为会遇到朝中重臣,所以刻意梳妆打扮了一番。

结果还没走进来,歌儿倒是一个飞身就扑了过来,而御书房里也都是熟人,没有一个外人。

更是让林绘锦意外的是小枫竟然也在。

在芙蓉镇的时候林绘锦的打扮一直都很随性,如今见到她今日打扮的这般端庄、雍雅,自然不由眼前一亮,多看了几眼。

林绘锦步履嫣然,优雅的走到案桌前,既然都扮上了,那就演戏演全套吧。

施施然的冲云辞行了个礼,便让不言将层层包裹的芋圆给端了上来。

她也猜到歌儿可能也会在御书房,所以便也给歌儿做了一份。

“天气这么热,就不要亲自下厨给朕做点心了,让底下的人去做就行。刚巧朕刚处理完事情,你就坐下来陪朕说说话吧。”云辞眸色温润却又不失帝王霸气的望着林绘锦,冲着林绘锦伸出自己修长如玉的手。

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便好似向世人宣布,她是他的一般!

林绘锦点翠般的眉眼看了一眼云辞,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随后便将自己纤嫩的小手放在了云辞的掌心,一下就被他给握住。

云辞这点儿小心思,她还不明白吧。

不过他喜欢这样,那她就尽力配合着他好了。

千冲着龙椅上的人微微颔首,随后便倒退着走了出去。

容枫看到桌上摆放的冰凉,颜色清爽的芋圆,又看着两人牵手坐在一块儿亲密无间的说着话,眸光中流簇过一抹妖异的光,随后也退了出去。

“你怎么那么小气?我都已经是你的人了,你怎么还处处跟小枫比。”云辞这么做,不就是故意让小枫看到的嘛?

“我只是让他明白,你心里只有我。”云辞深情而又霸道的说着:“你对他的那点好,只是千片梨花中的一片,而你整棵梨花都是我的,这样也好让他早点儿放下对你的那份感情嘛!”

“好啦,快点儿吃吧,不然冰都化了。”云辞是南宫冽的时候,她就很讨厌他的霸道,现在却是很喜欢。

很喜欢他宣告天下人,她是他一个人的那种占有感觉。

这个月容枫还有一次去未央宫看林绘锦的机会,因此在月底最后一天的时候,容枫在御书房当完值,便直接去了未央宫。

“主子,容枫去未央宫了。”千走进来对着伏案的云辞道。

云辞笑了一下,骨节分明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敲着金丝楠木桌,清淡的开口:“嗯。”转而注意力却放在了别处:“这马上就要到七夕节了,你帮准备一下出宫的事宜吧,可千万不能让朝中的那些大臣知道,不然雪花似的折子又要送上来了。”

“是。”

“大xiao jie,下个月就是七夕了,到时候皇上会带大xiao jie出宫吗?听说朝旭国过七夕节的方式和我们祈天国有些不一样。”这么多天了,容枫始终都在人后称呼林绘锦为大xiao jie。

“对呀,对呀,奴婢听说在七夕这天,有穿针乞巧的习俗,就是执五色丝线和连续排列的九孔针趁月光对月连续穿针引线,将线快速全部穿过者称为”得巧“,奴婢这几天可要好好跟着姚嬷嬷练练。”不言兴奋、雀跃的说着,带着一脸的期待。

“我看你不是想到得巧,是想要早点儿如意郎君嫁人吧?”皇后的登基大典还没有一些时日,所以林绘锦还没有正式执掌凤印,所以她的小日子过得十分悠闲。

不言被林绘锦说中了心事,连不由一红,一双眼睛不由朝容枫望了望。

“不言年纪也不小了,自然也是有这心思的,既然不言想要早点儿嫁出去,大xiao jie何必顺便也给不言在皇宫里挑选一位如意郎君给她。”容枫也跟着打趣道。

“不言,我还想要在留在身边几年了。你七夕那天当值吗?若是不当值你就陪着不言去逛月老庙呗,反正云辞跟我说了,七夕那天晚上我和他两个人,千也不跟着。”林绘锦说道这,唇角不由划过一抹甜蜜的笑。

“这要看皇上的意思了。”容枫艳若桃花的美眸动了动,说道。

“那我到时候跟云辞说,七夕可是一个艳遇的好机会,说不定就能碰上喜欢的女子呢,当然了也说不定在这一天确定自己的缘分呢。”林绘锦端起青玉茶盏喝了一口,眼角的余光却是望向一旁的不言。

反正她是给不言和容枫制造机会了,成不成就看他们的造化了,这次不成她也不掺和了,容枫又不是千,他若是有心,自然不用她费心的。

容枫看着林绘锦笑了笑,宛若一朵儿琼花般,丝丝缕缕的散发着幽香:“到时候只有皇上和大xiao jie两个人吗?会不会太危险了?”

“皇上年少成名,这次又重新登基为皇,不少千金xiao jie都藏有皇上的画像呢,若是到时候皇上走在路上被认出来怎么办?即便认不出,就皇上和大xiao jie出尘绝潋的容貌,怕是会让路人争先围观的吧?”

“不是可以戴面具的嘛?”林绘锦没有多想。

“元宵节才可以戴面具,七夕本就是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不少俊男měi nu都会穿戴一新,寻求自己的有缘人呢,亦或者和自己的恋人相会,又怎么会戴面具呢?”

“那我不管了,反正这些事情让云辞去解决好了。”林绘锦感觉和云辞自己在一起,压根就不用自己带脑子,反正什么事情交给他去解决就行了。

第481章 天机门没有你

第481章天机门没有你

“看来,大xiao jie和皇上在一起之后什么都不用操心了,皇上什么事情都为大xiao jie提前想好了。”容枫听到林绘锦这句话,脸上虽带着笑意,但是语气中却是不由带上了几分失落感。

当初林绘锦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尽管他也事事为林绘锦着想,但是林绘锦却从未这般依赖过他。

即便一些事情他都已经想好了,但是林绘锦却还是会叮嘱他一声。

他们之间只是相互扶持,而林绘锦对云辞却是一种完全的依赖和信任,什么事情都不用想,只要跟在云辞的身边就好了。

“是啊。”林绘锦抬起眸看了一眼容枫,勾起潋滟的唇笑了笑,继续低下头喝着手中的凉茶。

虽然之前容枫和林绘锦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在一个屋子里待着,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但是却从来没有觉得有什么。

然而这一次却让容枫察觉到了一丝不适的感觉,甚至好像还有着疏离。

“大xiao jie,我有一件事想要跟你说。”容枫朝前走了一步,压低了声音道:“其实,我没有在路上中暑气,而是我回了一趟天机门。”

林绘锦抬起头看着容枫,带着些讶异:“你回天机门做什么?”

容枫也看到林绘锦的眸子中有疑惑,但是却没有那种惊讶,反倒是平静,似乎她早就知道他回过天机门。

“我当时没说实话,就怕担心皇上会乱想,他对我始终都有戒心。我若是告诉他我回了天机门,他肯定以为我会对你做什么。”

“你不是一直都被天机门追杀的吗?你回去就不怕死吗?那你又是怎么出来的?”林绘锦满是疑惑的问着。

尽管她对天机门不了解,但是却也知道天机门不是个随意进出的地方。

“不是天机门要杀我,是因为当初我要成立新的门主,又当选了族长候选人,自然威胁到了其他门主的一些利益,尤其是南家的门主,所以他们才联合起来想要杀我,我也不想一直被他们派来的人追杀,所以我回去见了族长,交出了候选人的玉佩,并且让族长革除了我在天机门的名字,从此以后我便再也不是天机门的人,也再也不会踏入天机门一步。”

“你说什么?”林绘锦更是惊讶的问着。

“你不是说好了让我留在你身边的吗?反正我对天机门也没有什么感情,又失忆了这么长时间,很多事情都淡了,倒不如直接离开天机门,留在朝旭国重新生活。”容枫纯冽的冲着林绘锦笑了笑。

“可是天机门是那么容易脱离的吗?”林绘锦有些不敢相信,而容枫说出来的话让她有些疼。

为了留在她身边,他放弃了所有的东西。

容枫面色犹豫了起来,似乎并不太想让林绘锦知道。

“你说啊。”林绘锦焦急起来。

“我废了我七重的功力。”

“什么意思?”林绘锦有些不解。

“天机门有一种独闯的武功,一共有九重,只有天机门的强者才能学习,这种无功跟九州的武功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却会让你多一条命,一般的人只能练到第三重,练到第五重的时候丹田就会形成一颗小内丹,在你遭受重创的时候,丹田的内丹便会被激发替你承受这次伤害,当然了内丹也会破碎,我能活着就是因为体内的内丹保护。”容枫详细的跟着林绘锦说着天机门的事情。

“而内丹破碎了,是还可以重新练出来的,所以就相当于多了一条命,而练到第七重,即便体内的内丹破碎了,内丹却还会在你体内形成一层保护层,其一便是改变你的容貌,其二就是不会在让你身上的伤势恶化。”

“我体内的内丹被我取出来了!”容枫平静的说着。

即便内丹破碎,只要还留在体内,那你随时都可以重新xiu liàn。

但是一旦取出来了,如果不留在天机门的话,那么他这种武功就再也xiu liàn不成了。

“你疯了?”林绘锦听到容枫这么说,一直愣了很久,紧接着就从凉塌上站了起来:“你都已经练到第七重了,你都已经找到族长了,为什么不直接留在天机门,做回以前的你。”

“天机门容不下我,对于他们而言,我是个怪胎,而且天机门也没有你。”容枫也跟着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很是认真的看着林绘锦道。

“多增加一条命又怎么样,我觉得留在朝旭国做一个普通人挺好的,只要能够待在你身边比我一个人在天机门孤孤单单,没有任何信任的人要好。”容枫嗓音如水涧青石,既清冽又沉重的击打在林绘锦的心间。

“我只是不想你放弃你努力了好多年的东西,毕竟你是在天机门出生,那不仅仅是你努力到族长候选人的身份,也更是你的心血。”林绘锦有些难受的说着。

“我如果不放弃,四大门主的人就不会放过我,我想要安然的留在你身边,不给你惹麻烦,我只能这么做,我不想被人保护。”容枫凝视着林绘锦的眸光,紧接着又道:“反正你就当我从来没有恢复记忆,我就只是那个容枫不就行了?”

林绘锦深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睛。

“当初你都能放弃自己丞相府大xiao jie的身份,和那优渥的生活,我为什么就不能?”

“我是为了我自己,但是”这让林绘锦有很大的压力。

“我也是为了我自己,我不想回到那个冰冷的地方,我只想待在一个可以让我温暖的地方,哪怕这抹温暖不属于我,只要那抹阳光能够照到我,我也愿意。”容枫妖冶好看的眸子中是一片深幽,似是不想在回忆过去的事情一般,微微蹙着眉:“难道现在你要赶我走吗?还是你反悔了?”

“小枫,我从来都没有反悔过,只是你这样做,让我觉得有些压力。”林绘锦看着容枫道:“你不应该将全部的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我也只是能给你那抹温暖而已,但是那抹温暖你抓不到,你也没办法把它保存下来。”

“我没有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我只是想这世上有一个亲人而已,若是我哪天死了,还会有人为我流泪,记得我来过这个世上,每年在清明节的时候去拜祭我,但是在天机门,我死了就死了,谁会为我流泪?谁会在夜深时分想起我?”

第482章 还是那句话

第482章还是那句话

“你是不是总以为,我放不下对你的感情,总以为我想要把你从云辞身边夺走?”

不言听到这,再傻也明白两人之前的关系,不由低下头,默默的走了出去。

“我没有这样想过,我还是当初那句话就是能够留在你身边,陪着你,然后将我这一生好好的过下去,其他多余的我一丝一毫都不曾奢想过。”容枫背过了身:“当然我也奢想我以后会遇到一个我喜欢她,她也喜欢我的人,这样皇上也不会对我那么戒备了,我也不想你们因为我之间产生什么误会。”

林绘锦听到容枫这么说,不安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小枫哥,只要你不是把你全部的希望放在我身上,你有你自己的生活就行。”林绘锦冲着容枫笑了一下,唤了一声小枫哥。

容枫听到林绘锦叫自己哥,有些不自在。

“我又不是傻子,曾经傻了一回儿,还去在傻第二回儿。人嘛,当然是要要为自己而活,哪里让我觉得开心,我当然就想留在哪里了。”

林绘锦见容枫说得这么豁然、开朗,便也不去乱想其他的了:“不说这些了,时辰也差不多了,你吃点儿点儿就回去吧。男人在对待这件事情当然都是比较小气的,等你有了喜欢的人,你也不会喜欢她跟其他的男人见面的。”

“嗯,我知道的。对了,大xiao jie你给千月找媳妇的事情,找得怎么样了?我也留意了,可是,并没有合适的。”容枫无邪的笑了一下,两人之间的气氛又恢复了从前的轻松和舒适。

“这件事只能慢慢来。”林绘锦琢磨着,心里冒出了一个想法:“我总觉得得先摸清楚他的性子才行,得先知道他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子才行,对不对?所谓的缘分看的就是眼缘。”

“这一个月多月你跟着皇上回来,都没有摸清楚他的性情吗?”容枫拿了一块儿小厨房做的糕点儿放在嘴边吃着。

“本以为摸清了,但是感觉他这个人是不存档的游戏,好不容易闯过十几关了,你关了游戏在玩,就又要重新开始。”林绘锦感觉用单机游戏来形容千很是合适不过了。

“不太懂大xiao jie的意思。”容枫直接听懵了。

“就是一键还原!”

“还是不懂。”

“就是不管你认识他多久,永远都跟第一天和他认识一样!”林绘锦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了:“感觉性子比较凉薄,戒备心比较重,不讲情面,也不讲感情,就跟条蛇一样血是冷的,怎么捂都不热。”

“一般杀手不都是这样吗?”容枫想了想,喝了一口凉茶道。

“他又不是杀手,而且这也是因为他之前那段感情造成的,所以,估计他不是真的没感情,是不愿意付出,就因为这样,所以就不知道他的性情究竟是什么样的。”林绘锦琢磨着这个得去问问云辞,实在不行找千的孪生兄弟月问问。

“要不,你给我说说他的事情,我也曾被一段感情伤害过,说不定我知道他在想什么呢?”容枫冥思想了一下,说道:“如果我那个时候没有直接失忆的话,也差不多会变成他这样吧,只是我忘记了之前的事情,又遇到了大xiao jie的你,所以那段感情虽然对我也有影响,但是却没有那么深。”

“你说的也有道理。”林绘锦想了想,虽然容枫和千两个人的感情并不相同,但是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欺骗。

然后林绘锦便大致的将事情经过说给了容枫听。

容枫听完便撑着下巴,然后从嘴里说了一句:“确实,挺难受的。两个人都喜欢对方,但是中间却隔着一个仇恨,这才是他过不去的坎儿吧。”

“其实反倒这样,我到觉得他是一个比较深情的人,就因为他自己也清楚这点儿,所以他才会封闭自己的感情。”容枫和林绘锦的判断是差不多的。

而他的冷血和无情,也都只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而已。

“既然你们都有着相同的经历,你试试看能不能和千月做个朋友。”林绘锦觉得这个想法不错。

容枫却是笑了一下,觉得林绘锦的想法有些天真:“我倒也想啊,可是我想和他做朋友,但是他未必会接纳我,更何况我在皇上的眼里是他的情敌,他又怎么可能跟我做朋友。”

“那如果你是千月的话,你觉得你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林绘锦觉得是陪伴,但是并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陪伴,而是一种知心的陪伴,能够倾听他的心声。

“大xiao jie,你就这么关心他?”容枫见林绘锦对千月这件事比较上心,不由好奇的问道。

“不是关心他,是是觉得他这样孤孤单单的,挺可怜的。现在还好,再过几年,我和云辞都有孩子了,他的那些兄弟也都结婚生子了,就真的只剩下他一个了,而且最重要的是我怕他脾气会越来越怪,而你我就不用担心啊,你性格开开朗朗的,也不排斥女性,也不封闭自己的感情,笑一下就能迷倒万千少女,但是你看他那个样子”如果千能和容枫这样,脾气不古怪,该笑就笑,该哭就哭,她也没必要给自己找罪受。

最为重要的就是怕千会越来越封闭自己,明明是很希望自己身边有个人陪的,但是却又将一切桃花砍掉,这种矛盾的心理,怎么能好呢。

“而且我跟你说,千月毕竟是云辞身边的人,是被云辞当兄弟的人,以后要是有什么事情的话,云辞可能不会跟我说,但是一定会跟他说,我若是给他找了个媳妇,他的性格日后也慢慢变好起来了,我说不定能从他嘴里知道些什么来。”林绘锦看了下四周,将声音压低:“就比如云辞中毒的这件事,云辞一般什么事情都喜欢自己承担,就是假如,万一他这体内的毒排不出去了,又或者他不在对我有感觉了,那他肯定会想办法让我自己走,让我觉得是他不喜欢我了。”

第483章 不好相处

第483章不好相处

“可是如果我能把他收为己用,那云辞的事情,我便也知道的一清二楚了。”林绘锦到底也是存在着一些小九九的。

虽然她相信云辞不会欺骗她,也不会背叛她,但是她最怕的就是云辞遇到事情会独自承担。

“我明白了。”容枫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千月是皇上身边最信任的人,皇上什么事情都会跟他说是吗?”

林绘锦看着容枫,见他眸光纯真,嘴上还沾了点心的屑的,一脸温良无害的样子,点了点头:“是啊。”

“我觉得如果要这样的话,那给他找的媳妇自然应该是大xiao jie的人。虽然说到时候大xiao jie是他们的媒人,他也会感激大xiao jie,但是想要他也挺大xiao jie的吩咐的话,那就有点儿难了。”容枫伸出舌头,轻舔了一下粘在唇角的点心屑,认真的说道。

林绘锦摆了摆手:“这个不重要,我想如果让他遇到一个喜欢的人的话,他的心结就会慢慢打开,他的性子也不会像现在这般冷血,无情,他心结一打开了,便自然就有人情味了。”

“哦,说到底大xiao jie是想找一个能够打开他心结的人啊。”容枫挠了一下后脑勺,似是明白过来。

“对,主要就是这一点儿,他心结打开了,一切也都好了,到时候他也不会这么封闭自己,他自己的婚事也不用我操心了。”林绘锦觉得如果让千变成月那样的话,就真的完全不用她操心了。

那么问题来了,那要怎么去打开千的心结呢?林绘锦看了一眼面前的容枫。

如果容枫不被云辞示为情敌的话,那容枫还是一个不错的人选的。

既然千对女性十分的排斥,那不如就让千认识一些新的朋友呗。

云辞和月这两个人对千来说太熟了,所以一些事情宁愿憋在心里也不愿意说出来。

但是如果千认识了一个新的朋友的话,想着对方不清楚自己的真实身份,可却又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就跟现代的人一样,一些话很多人不愿意跟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说,但是却愿意跟一个素未谋面的网友说。

“嗯嗯。”容枫点着头应和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时辰好像也差不多了,你也该走了。”林绘锦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见不知不觉和容枫聊了这么久,估计应该超过一个时辰了,便赶紧催促着容枫点了点头。

“好。”

临走的时候林绘锦又让姚嬷嬷包了一点儿点心给容枫带走。

“对了,小枫,你能不能帮我弄到易容液啊?”正当容枫要离开的时候,林绘锦忽而叫住了容枫。

“你要这个做什么?”容枫看了一眼身旁小声的说道。

“等到皇后登基大典那天,估计所有文武百官都知道我长什么样样了,我以后可是要时不时的偷溜出宫玩的,而且云辞也答应要在宫外给我建造一个属于我和他的木屋,所以我就想我顶着这张脸出去,实在太扎眼了,说不定一不小心就在街上碰上哪位大臣,你也知道我现在用的身份是簪缨世家宋华年的身份,我自己丢自己的脸没事,但是总不能顶着别人的身份,做丢脸的事情吧?”

“我明白了。”容枫点了点头。

“最好是那种一次性的,戴在脸上可以随时撕下来的,易容液虽然逼真,但是太浪费了。”林绘锦又说道,唇角带着一抹抑制不住的坏笑。

从来到古代开始,她还没去过青楼,现在总算安稳下来了,她自然要好好趁机看看古代的青楼是什么样的。

而她现在顶着宋华年的身份,真的太不方便了!

“大xiao jie,我倒是从天机门带了不少的蚕丝面具,这种蚕丝很薄,可以完全的与人的脸型贴合,与真人肌肤差不多,十分的逼真,比易容液还难让人察觉出来,只是容貌都是固定的,没办法变换其他的容貌。”容枫想了想,压低了声音对着林绘锦道。

“真的啊,那你给我一张男性的面具和一张女性的面具,不用多好看,看着干净,清爽就行。”林绘锦眼里直冒光。

她感觉从此以后她就要走上影后的道路了,在宫里扮演者高贵,端庄的皇后。

出了宫就是个恣意、潇洒的公子或者xiao jie。

“可以,但是这件事你能不能不要跟皇上说。”容枫想了想对着林绘锦道:“我不想被他误会什么,本身我从天机门离开,当然也带了一些天机门的药和蚕丝面具出来,也是怕以后会用到,但是他若是知道了,估计还以为我有什么图谋呢。”

“好了,我知道了。”林绘锦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容枫拿着林绘锦给她包裹的点心刚走出未央宫,迎面就碰到了走来的千。

千看了一眼他手中的点心,开口道:“你超过时间了。”

“我和皇后娘娘多聊了一些,皇后娘娘又见我喜欢吃她小厨房做的点心,就不知不觉的超过时间了,皇上没有怪罪吧?”容枫见到千,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挠着后脑勺道。

“没有,只是”千的话还没说完,容枫便立刻道:“我知道了,下次不会了。”

“对了,皇后娘娘小厨房做的点心真的很好吃,还有一个好像是叫做小熊饼干说是用面包窖烤的,很酥脆,爽口,上面还点缀了葡萄干,你要不要吃点儿?”容枫说着就要打开包裹,一脸的盛情。

但是却被千冷冷的打断:“不用。”

“你果然不好相处。”容枫见千这般的冰冷,哪怕是站在烈日下都给人一种寒气森冷的感觉,不由开口说道。

千原本已经从容枫的身旁走过,听到容枫这句话,便停下了脚步醇厚的嗓音异常的冰寒,那看向容枫的眼神亦是布满了寒气。

“你留在皇后娘娘身边的目的是什么,除了皇后娘娘谁都清楚不是吗?”紧接着千又再次冰冷启口。

“一旦哪一天你越过了主子的底线,我们就要拔刀相向,我有必要和你好好相处吗?”千说完这句话,便掉头离开了。

第484章 为你排了场戏

第484章为你排了场戏

容枫看着千那刚硬冷毅的背影,妖冶魅惑的眸子不由微眯了一下,折射出一抹冰魄的寒光。

随即唇角微扬,在炽热的阳光下,好似一朵绽放在冥界的彼岸花一般,格外的绚烂、妖魅。

不知不觉便到了七夕节,歌儿心心念念的宠物小黄牛也被运到了皇城,其中还包括一马车的各种珍稀草药。

而林绘锦也更是将林婉月和林婉然这对姐妹给送出了嫁。

一直听到下人禀报两个人的花轿出了城,换上马车之后,林绘锦这才总算送了一口气。

以后就让这对姐妹相亲相爱去吧。

这应该算是林绘锦和云辞在一起第一次过"qing ren"节。

因为这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节日,云辞一直等到嬷嬷把歌儿给哄睡了,这才换上便装带着林绘锦从宫里偷偷溜出来。

古代不比现代,有那么多的娱乐方式,可以看电影,可以去唱歌,参加个pr,或者开车兜兜风,当然最后就是开一间房了。

然而古代却要比现代更为的有意境,也更为的诗意一些。

赏月、观彩灯、杂耍、划旱船、对对子、猜灯谜、手牵手的在湖边漫步,然后各自相依在一起诉说一番衷肠。

现代的节日虽然更精彩点儿,却是一个快节奏,而古代则更加的接地气,细水长流。

林绘锦就喜欢和云辞两个人一起努力的去做某件事,在这个过程中让彼此的心更加贴近点儿。

而不是简简单单的吃一顿饭,看一场电影……

这不云辞和林绘锦两个人刚下了马车,就听到不少人在说某家的xiao jie公然在黄鹤楼招亲呢。

又说某家的公子在迎宾楼设了舞台选亲。

林绘锦听了觉得分外的新奇,xiao jie抛绣球招亲她倒是在电视上听过,但是这公子选亲,就不知道怎么个选法了。

此时两个人皆是一身素净装扮,既不华丽,高贵,却也不失他们淡雅出尘的气质。

七夕节这一天男女双方自然都是想要将最好的一面呈现给对方,而云辞自然也不列外。

并没有易容,也没有对自己的容貌做任何的修饰,只是给自己贴了两撇胡子,显得越发的成熟稳重。

这样让人一看,便知道是一个家世的人,这样其他的小姑娘见了也不会惦记了。

而姚嬷嬷也给林绘锦梳了一个妇人的鬓发,将她的眉眼也勾勒的越发丰韵。

两个人站在一起就是已经成亲数载的夫妻,尽管清绝潋滟的容貌还是惹得不少人的目光,但是却并不炽热、热烈。

“云辞,你们朝旭国还有这个规矩啊,单身的人都在这天征婚啊?”林绘锦听着身旁的人高兴的讨论,似乎这某某xiao jie和某某公子很是受欢迎啊。

“是啊,这位袁xiao jie是朝旭国出名的才女,因此不免心高气傲了一些,所以过了十八岁还没有出嫁,而白公子也是朝旭国不少少女倾慕的对象,他擅长音律,只是一直都没有找到知音,所以如今二十有四了还未迎娶妻子。”云辞的记性就是好,从周围兴奋和讨论的程度,就大致的猜出了是谁了。

“因为这两位xiao jie和公子比较出名,所以关注的人比较多,还有其他不少xiao jie和公子也在寻找自己的另一半。”云辞在林绘锦耳边给她介绍着朝旭国的习俗。

“哈,那这七夕节不就是大型的相亲现场嘛?”

“七夕节是让互生情愫的人相见的日子,也是遇见自己喜欢人的日子。”云辞对林绘锦嘴里时不时冒出来的新词差不多也习惯了:“那你们那里呢?还有这七夕节吗?”

“当然有了,但是我们那里就真的是情侣的节日了,走在路上,满大街都是情侣,到处撒狗粮,而单身狗呢出来就只有被虐的份了,没你们这好,还可以出来找对象。”林绘锦由衷的喜欢古代的七夕节,妈的要是现代的七夕节也是这样的话,那估计她早就嫁出去了。

“是吗?这么开放吗?”云辞笑着说道,摇红的烛光映在他清绝潋滟的面容上,既风雅却又带着抹成熟:“那他们都会做些什么啊?要不,今天我们就按照你们那的规矩来?”

“恐怕来不了。”林绘锦抬着头,靠在云辞的怀里咯咯的笑着。

“我们那里过七夕节的时候,男孩子要给女孩子送红玫瑰和巧克力,然后一起找个地方吃顿烛光晚餐,然后一起去看场电影,最后就是开个房间,为爱鼓掌了。”

周围光影掠动,人声嘈杂,因此林绘锦的话也就云辞一个人能够听到。

尽管云辞很多次都听不明白,但是最后那句话的意思却还是能听明白的,表情不由严肃的道:“他们都成亲了吗?女孩子就这么随便的把自己交出去了?”

“我们那里都是zi you婚姻,当然了也有相亲的,但是我们那里可没你们这么严格,只能等到新婚当天才能那啥啥,只要双方到了一定程度,也确定了对方是自己以后携手共进的人,那这有什么呢?”林绘锦知道以云辞的思想一时半会儿可能还不能接受。

“那你呢?你……之前……”云辞却是对林绘锦在现代的事情感兴趣了。

“哎呀,你管的可真宽,都管到几千年后的事情去了。”她才不会告诉云辞,她没有过呢,这说出去多丢人啊。

“好,不管不管,我管你这辈子就行,你们那的东西都没有,我也没有给你准备鲜花和巧克力,但是我命人为你排了一场戏,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摇红的烛影映在云辞璀璨的黑眸中,情深似海,暖如初阳。

“咿咿呀呀的戏剧吗?”林绘锦听到云辞这句话,尽管猜想可能是自己不喜欢听的戏曲,但是只要是云辞为她特意排的,她心里却还是格外的高兴,期待。

“不是,我知道你不喜欢听,所以不是戏剧,是你之前跟我说过的舞台剧。”云辞深情的望着林绘锦,眸色中满是温润和宠溺。

“真的?是什么戏啊?”林绘锦隐隐的有些期待了。

第485章 礼物

第485章礼物

“先保密,现在你告诉我,你为我准备了什么?”云辞却是故作神秘起来,冲着林绘锦微扬了扬眉。

林绘锦转悠了一下眸子,七夕节嘛,不能光让男方送女方东西,女方什么都不送啊。

林绘锦当然是有想过的,但是身为皇上的云辞会缺什么吗?而自己女红也不会,给他做衣服,绣荷包啥的,自然就不可能了。

“我看你也没什么缺的,所以我就没打算送你东西”林绘锦眨巴着一双清凌凌的眼睛,抬头看着云辞。

云辞听了林绘锦这句话也不恼,反倒笑着道:“你要这么说,我也不带你去看了,走,咱们回宫。”

说着拉着林绘锦的手就要重新坐上马车。

“你怎么这么小气,我们那里男女第一次过"qing ren"节都是男方送女方东西的,就是为了讨女方欢心,后面才会互相送嘛。”林绘锦当然是在骗云辞了,一般这种情况下是男方在追女方,如果女方收下了,就代表同意和男方交往了。

“你就框我吧。”云辞表示不信。

“本来就是我们那里男多女少,好多男人都娶不上媳妇的,又不像你们女多男少。”林绘锦理不直气也壮的狡辩着。

“行行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没有就没有,今晚好好伺候朕就行。”云辞低沉着嗓音勾起林绘锦的下巴,颇有帝王宠幸爱妃的架势。

“讨厌……”林绘锦轻推了一把。

“走吧,我们穿过前面那条最繁华的街就到了,也顺便让你感受一下气氛。”云辞搂着林绘锦纤细的腰身就朝前方走去。

“哎哎哎……”林绘锦却是拉扯了一下云辞的衣角,左右看了看:“千跟来了吗?”

不言被她打发在南门等容枫了,而月肯定是和细雨在一起呢,那千就肯定不用说,肯定猫在了某个角落呢。

“嗯。”云辞往身后看了眼:“就让他跟着吧,不然让他上哪儿去?总不能让他回去和林伯伯两人赏月对诗吧?”

“你是不是傻呀!”林绘锦轻拍了一下云辞的脑门:“这七夕节啊,多好的机会啊,你让他跟着你,让他看着我们两秀恩爱,你是不是脑袋瓦特了?”

“就算千不不愿意去接触姑娘,那你也要逼着他去啊,今天可是七夕啊,你现在就派几个人跟着他,让他把七夕节的所有流程走一遍,不管能不能成,至少也要让他接触下女性嘛。”反正今天是七夕,一切都理所当然。

云辞听了,觉得林绘锦说的很有道理,并且让千跟着他们,那他们所有亲密的举动他不全都看到了。

当即就将千唤了出来。

“这是命令,听到了没有?回来后你再给我写一篇报告,至少描写出三名让你有印象的女性,到时候我会跟其他人核实的。”云辞威严的说着。

“但是主子……”

“说了这是命令,我也没有要插手你以后的婚事,但是今天既然是七夕,你总是跟着我们也不合适,便不如去月老庙祈愿一下。”千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云辞沉声打断,一副不容置疑的语气。

“是。”千低垂着头,颇有些为难的说着。

“你看他今天穿的什么衣服,黑不溜秋的,也不好好打扮一下,趁着天刚黑,赶紧回去重新换件衣服,好好打扮一下再过来。”林绘锦见千的衣服貌似就那么几件,也有可能颜色就那么几件,不是黑的就是蓝颜色的。

“就按照绘锦说的去做。”听林绘锦这么说,云辞也在千的身上扫视了一眼,命令道。

“是。”

“走吧。”林绘锦见千极不情愿的答应了,便伸出手让云辞牵着。

琉璃、璀璨的灯盏下,两人走在人群中的身姿如仙如画,格外的显眼,却也格外的令人艳羡。

不言自从听到林绘锦和容枫的对话之后,自然就不在对容枫抱有任何的幻想和憧憬了。

虽然不言今日也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但是却也不是给小枫看的。

或许是因为小枫站在她身旁的原因,她发现路过的人都会回过头来看她,眼里没有惊艳,只有奇怪和疑惑。

是啊小枫那俊美妖孽的长相,哪怕是穿上乞丐服也遮不住他的风华。

但是却是和她这样一个相貌普通的女孩子走在一起,当然引得不少人奇怪和探究的眸光了。

十里长街,他们走了一半,就有不少比她年轻好看的女孩子凑到小枫的跟前。

虽然小枫都冷漠的回绝掉了,但是不言却分明觉得那些女孩子好似是带着挑衅意味的。

“肚子饿吗?要不去前面买些东西吃吃?”两个人也就在南门的时候说上几句话,然后接着话题就聊到了林绘锦的身上,虽然都是一些平常关心的话语。

但是不言却是觉得小枫其实是喜欢皇后娘娘的,因此他问什么她便也跟着回答。

可能后来小枫也觉得自己问的太多了,两个人就沉默的走着,没在说话了。

“嗯。”不言听到小枫这个提议,便点了点头。

两个人走在一起却没什么话说,也挺尴尬的。

这个摊位原本没几个人,但是自从容枫坐下来之后,陆陆续续的就有不少年轻女孩坐了下来,并且时不时的朝容枫看来,低声的讨论着。

不言知道自己很普通,容枫的容貌太过出众,和他走在一起真的会惹来许多非议。

尤其是来自那些自以为长得漂亮的女孩子的恶意。

“麻烦你老板,不要给我妹妹加辣,她吃不了辣。”练武之人的耳力本就比一般人灵敏,身旁那些女孩子的议论声他自然也听到了,便开口对着老板说。

这下原本还在说不言的姑娘听说是这容枫的妹妹,立即也不对她有敌意了,反倒还带着一丝讨好。

不言听到容枫说,不由冲着容枫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心里很暖,也很感激,但是再多的想法也都只是奢望而已。

而近日出来,看到那么多漂亮的女孩子,就越发的清楚这一点儿了。

第486章 熟悉的字迹

第486章熟悉的字迹

“刚才那些人的话你都听见了吗?说是有位才貌出众的xiao jie要在黄鹤楼招亲呢,你去吗?”不言觉得容枫应该找给比她更好的女孩子。

容枫笑了一下,给不言倒了一杯茶:“那刚才不也有位叫白公子的,要不要我陪你去看看?”

不言一听脸色立刻一囧:“你别胡说了,我就是个奴婢而已,更不会跳舞,又不懂音律。”

“未必啊,说不定白公子一眼就看中你呢?”

“我看,那位袁xiao jie倒是会一眼看中小枫哥你。”不言说着实话。

容枫听了毫不在意的笑了一下,笑意却是一片冰冷,随之就岔开了话题:“我听说朝旭国的习俗就是每年七夕节的时候,不少善男信女都会到月老庙去祈愿,未有婚配的则会写一张字条挂在月老树上,若是被有缘人看到,便会在树下留下一张字条,之后两人便通过这课月老树来传递信件,好似不少人都通过这样的方式找到了自己未来的良配。你要不要去试试看?”

不言自然也跟其他的宫女打听了朝旭国七夕的规矩,但是却是摇了摇头,有些为难道:“可是我不认识字啊。”

“又不是所有人都认识字,当然也有不认识字的,就用画代替嘛。”容枫却是道。

不言一听就高兴的点点头:“好,那我们吃完就过去看看吧。”

“嗯。”

当两人走到月老庙的时候,便发现月老庙内人头攒动,全都是年轻的俊男měi nu。

容枫在人群中扫视了一眼,并没有找到熟悉的身影,难道是云辞没有带林绘锦来?

亦或者两个人已经来过了?

不言跪拜了月老像,拿了一张红牌之后就喜滋滋的来着小枫了。

“小枫哥,你说我要画些什么?”

而容枫却是抬着头,认真的看着挂在树上的祈愿红牌,他认得林绘锦的字,所以如果林绘锦和云辞来过的话,那他便也就知道林绘锦写的是什么了。

不言见容枫认真的看着这些祈愿红牌,也没有再打扰了,自个儿拿了笔,坐到一旁认真的将自己所想的画了出来。

一般恋人之间的祈愿无非就是希望他们继续相爱,甜蜜,长长久久的在一起。

而未有婚配的男女自然都希望用这一张红牌找到自己的另一半。

所以恋人和单身的祈愿全都交相混合在一起。

容枫一连看了两棵月老树都没有找到林绘锦的字迹,正当容枫走向第三棵月老树的时候,却有一个令他印象深刻的字迹跃入他的眼帘。

这是一个男人的笔迹,铁钩银画的笔迹让人一眼就看出对方的身份应该是个博学多才的文人,然而容枫知道不是。

这是出自一个手握利剑、杀伐果断的千月之手。

容枫有些不敢相信,当将那张红牌拿到自己眼前看时,他更加相信这红牌是出自千月的手。

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

这俨然是一首思念妻子的诗句,然而又有谁会在月老树前写下这样的一句话呢?

这是千月写的,字迹是千月的,而这诗句里所要表达的意思也和千月的相符。

如果没猜错,他应该是被逼着来月老庙,写下这句话的话。

容枫想起林绘锦一直为千操心的事情,觉得很有这种可能!

他修长如玉的手,将悬挂在月老树上的红牌取了下来,微抿的唇角泛出一抹冷魅的笑意来。

林绘锦没有想到云辞命人派的戏说的主角就是他们,但是却是以另外一种方式相遇。

从他们相遇在到相识最后到大婚,从头到尾满足了所有少女的幻想,可以说是从头甜到位。

林绘锦看的都开始幻想,她们要是以剧里的相遇方式相遇就好了,就不会有那么多的误会和不信任,也不用经历那么多波折才在一起。

“绘锦,我真的很不喜欢我们当初相遇的方式,我喜欢那种互相吸引,互生情愫,我朝你迈一步,你朝我迈半步,最终将你拥入怀中的相遇。”云辞在林绘锦的耳边轻轻的说着,声音磁性而又扣人心弦。

“所以我排了一场戏,就当是圆了我们的梦了。”

“嗯,我也不喜欢那样相遇的方式,我一过来就要背那么大的黑锅,真的是要吓死了。”林绘锦对上云辞那温柔的耳光,小鸟依人般靠在云辞的怀中,轻轻的诉说着。

“只能说那天幸好是我,我也庆幸是我。”云辞由衷的说道:“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吧,该你给我礼物了。”

尽管那最后一句话云辞的话说得很轻,但是却是不由让林绘锦的耳朵红了,甚为的缠绵,暧昧。

而林绘锦也并不是真的没有给云辞准备任何礼物,不论古今,所有的男人心思都是差不多的。

喜欢玩sp嘛。

那林绘锦当然就满足了云辞这么一个要求了,穿上了自己亲手设计的sp衣服。

云辞之前还在念叨着她没穿那件紫色衣裙给他看,而今晚自然把云辞给高兴坏了。

最终的结果就是到了第二日上早朝云辞差点儿迟到。

当然这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歌儿那个鬼机灵,知道云辞和林绘锦两个人趁着他睡着了出宫玩去了。

于是云辞刚伸着懒腰坐上龙椅,歌儿就爬过来扯着云辞的龙袍哭道:“父皇,你坏,你竟然趁歌儿睡着了,偷偷带着母后出宫玩去了,歌儿不管,歌儿也要出宫玩。”

云辞真的是想去捂住歌儿的嘴都来不及。

站在下面的不少朝臣自然都听见了,一个都没敢抬头,轻咳了一声,避开眼神。

难怪他们听人说,昨晚七夕看见一对若画的璧人,可谓是惊为天人啊,那这样说来,昨晚那对璧人肯定是皇上和皇后没跑了。

林绘锦又睡了两个时辰才醒,昨晚云辞看到她穿着那身衣服出来,就直接跟头狼就扑过来了,还把她身上的衣服全给撕坏了。

不言服侍林绘锦许久,已经习惯她那一身的爱痕了,即是羡慕却又不由羞涩的想着,她以后嫁了人是不是也会和大xiao jie一样。

第487章 红牌上的字

第487章红牌上的字

“是吗?小枫没写吗?”林绘锦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让不言给自己穿着衣服。

听到不言说了昨晚的事情之后问道。

“是啊,不过小枫哥看了许久的月老树,一个一个的看的可认真了,应该是在找自己的有缘人吧。”不言递上一杯漱口的茶。

“那你有没有看到他手中有没有红牌子?”林绘锦立刻问道。

不言仔细的想了想:“好像有,他还提笔在那牌子的后面写字了呢!”

林绘锦听到这,很是开心:“那就好,那就好。若是牌子的主人有回应的话,那差不多不久的将来,我就又要多一个嫂子了。”

“嗯。”不言点点头:“那个姑娘一定很特别。”

“那你呢?写完有没有去看其他人的牌子。”

“皇后娘娘,奴婢又不识字,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给奴婢回应呢!”不言纠结的说道。

“没事,皇上这几日心情好,明日我就带你出宫看看。”林绘锦冲着不言眨了眨眼睛。

一般在月老树挂了红牌的人接下来都会去月老树查看自己牌子后面有没有人回应,如果有,又合自己心意的话,就可以继续在原来的地方挂上牌子回应。

每年到了七夕节,月老树上都会挂满艳红的红牌子,然后慢慢减少,等到了来年的七夕节,挂在月老树上的红牌子便也所剩无几了。

不管这其中牵线成功的有几对,但是至少挂在树上的红牌子被人回应过,两个人也是一种缘,只是没有分而已。

“听月说你单独搬出去住了?”云辞处理完手中的信函之后,轻抿了一口茶,抬头看着面前的千道。

“是。”千低头回答道。

“也对。只是细雨的身体本就不必寻常人,能够怀孕本就困难,怀了孕就诸多方面就更应该多注意,现在细雨月份还小,还好,只是月份大了,你最好还是搬回去住,照应一下,万一发生了什么意外,家里没有个主事的人也不行。”云辞语重心长的对着千说道。

“是,等细雨月份大了,月的那份差事便由属下替他做好了,也好让他安心的在家陪产。”千紧接着又道。

云辞抬头睨了一眼千,索性道:“既然细雨现在月份尚且,你也抓紧下你自己的事情,今天当完值,你就去月老庙看看,若是有姑娘给你回信,你可不能不回。”

千低垂下的寒眸轻眨了一下,似是有些不愿,但是却也没有说出来。

“朕也不会逼你,但是你总不能一个人待着,平日里找个陪你说话的人也行啊。若是你们两人真的不合,那也不用你拒绝,人家姑娘就不会在你写信了。”云辞说完之后,将面前的一碟点心朝前推了推:“这是未央宫刚送过来的,烤饼干,配了水果干,很是不错,你也尝尝。”

“不了,那是皇后娘娘送给皇上吃的。”千拒绝道。

“朕要吃什么时候都能吃,就怕待会儿歌儿过来,又吃个精光,到了晚饭的时候又不愿吃了,他现在还小,多吃零嘴子影响他长个儿。”云辞看了一眼身旁的吴明。

吴明便将碟子端到了千跟前。

千看了一眼,是容枫上次说的小熊饼干,随后拿了几块,刚准备退出去,云辞叮嘱的嗓音便再次响起:“记得今天一定要去,朕派人跟着你。”

“是。”千抿了抿唇,尽管心里在不愿,但是云辞的吩咐,他还是会听的。

千故意磨蹭到很晚,最后实在没办法在磨蹭下去了,这才慢悠悠的走到月老庙中,去找他挂的那块红牌。

每块挂着的红牌上都有一个用来标记的数字。

红牌挂上去之后,按照标注在树枝上面的数字找到自己的红牌就行。

此时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月老庙中却依旧是一片灯火连天,与他一同来月老庙看红牌的人很多。

不过大多都是姑娘,谁让女孩子都不好意思,生怕看红牌子的时候正好遇到给自己写红牌的公子。

千当时是在四个侍卫的注视下写下的。

他写的是一首思念亡妻的侍,但凡是个正常人,怕是都不会给他留信。

因此他压根就没记自己的数字。

只记得大致在那个位置,第几棵树上,接着千就慢慢找呗。

早点儿确定没人给他回信,他也好回去给主子交代,也省得日后往月老庙跑了。

当千找到自己的红牌之后,并不像其他人那种满心期待,又是紧张,又是期待,然后小心翼翼的翻开红牌的背面。

而千找到之后,直接将自己的红牌拿了过来,直接翻了背面。

然而本以为红牌的背面会什么都没有,但是却没有想到的是,他红牌的背面竟然勾画了一副和迷你、拟人的画。

千一看到那红牌上勾画的画,整双眸子有如黑夜中一把锋利的bi shou般,黑亮惊人。

只见红牌背面只用墨笔简单的勾画出一只蝴蝶,但是这只蝴蝶却是被画上了人的眼睛和嘴巴,一副可爱的模样。

而在蝴蝶的上面还有一个对话框,上面写道:大概是因为上天为你安排了一段更好的姻缘吧!

之后便没有多余的字,也没有多余的赘述和表达。

就只是一只简单的蝴蝶,一行小字。

一般将动物拟人化的画风,他只看到林绘锦这么画过。

过年的喜糖,还有那块在石头上的涂鸦。

那些动物都被拟人画,仿佛成精了一般,露出和人一样憨态可掬的笑容。

而恰巧这只蝴蝶也是。

虽然那对话框上的话语,只有短短的十几个字,但是却要比任何安慰的话语都直击人心。

上天已经为他安排了一段更好的姻缘!

这句话说的多好啊,既安慰他,却又给了他一份憧憬。

千握着手中的那块红牌,眼里的神色复杂极了。

会不会是主子和林绘锦也来过月老庙,恰巧林绘锦也看到了他

不,不对,这一定是林绘锦特地写上去的。

她一直都想让自己从过去的那段回忆中走出来。

第488章 是林绘锦写的吗

第488章是林绘锦写的吗

她还告诉他,自己有什么心愿或者不愿跟别人说的话,可以写在一张纸上,然后塞进酒壶里,扔向大海。

这样居住在大海另一边的人就能捡到他的漂流瓶,倾听他的心事。

她这是单纯的想要安慰他,鼓励他。

还是她想做一个隐藏在暗处的倾听者?

摇红的烛影隐射在千的脸上,使他棱角分明的轮廓越发的刚硬冷毅。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亦或者他不应该回!

“千月侍卫,你都看了许久”一直跟着千的侍卫,走上前说道。

千下意识的将红牌握着手中:“你去帮我重新拿个红牌过来吧。”

没错,月老庙的所有盈利全都是靠售卖红牌,这一块儿红牌只够写正反两面。

因此想要让那个给他回信的人看到,他就要重新在买一块儿红牌挂上去。

究竟是不是林绘锦写的,其实回去只要问一下主子就知道了。

“你说你是不是傻啊?知道什么叫做广撒渔网吗?你怎么就写一块红牌子呢,你多挂个十几二十块啊。”林绘锦和不言去完月老庙直笑不言傻。

“可是红牌要钱的啊,而且怎么能挂那么多呢!”不言的思维和林绘锦不一样,她的思维当然是一个人只能挂一张红牌。

挂那么多,自己跟那些倚楼卖笑招揽客人的青楼xiao jie有什么区别。

“行吧,你不会写字就让小枫给你写嘛。”都能跑到月老庙来掏钱挂红牌了,那怎么可能会是一些穷的揭不开锅的老百姓呢?

再说了这是朝旭国的首都,文人墨客、达官显贵不知道有多少。

结果不言画了一幅画上去,要是画的好也就罢了,但是那画,画得那么幼稚。

别人一看,要么是门第不好的姑娘,要么就是那个大户人家的xiao jie。

那些公子们,当然也就不会给不言回信了。

“可是那写了不就是小枫哥的了吗?”不言对于这种事情是很虔诚的,觉得只有自己写,自己画,那姻缘才是自己的。

“而且就算写了,那以后别人写给奴婢,奴婢也不认识字啊,就算到时候皇后娘娘会帮奴婢写,会帮奴婢看,但是等到以后见面了,奴婢不认识字的事情戳穿了,那别人岂不是会很失望。”

不言说的也有道理,古代人啊就是实诚,没那么多小心眼。

也有可能是因为古代人少的原因。

“行了,反正没人给你回就没人给你回呗,到时候我从云辞的侍卫中给你寻一个,比这些人好多了。”林绘锦搂着不言,安抚道。

估计不言见没人给她回,嘴上虽没说什么,但是心里却可难受了。

“皇后娘娘,你以后可不可以教奴婢认字啊,奴婢发现未央宫里的奴婢就奴婢一个人不认识字,其他的宫女好歹认识几个字。”不言揪着自己垂在跟前的小辫子说道。

“行,正好,歌儿和清墨也在学,到时候我跟云辞说一下,你就旁边蹭蹭蹭,识字就行,也不要求太多。”在这个古代女孩子学会识字真的差不多了,想要成为什么才女啥的,那真的就靠天赋了。

晏大夫和景瑜两个人在过个十天就能回到朝旭国了。

不知道为何,云辞总觉得这阵子过得太过平静、安然了。

他隐隐觉得当晏大夫和景瑜回来之后,可能会发生一些事情。

容枫当完值之后已经是第二天晨曦了,这个时候街上还没有多少人,除了清脆的鸟叫声之外,便是小贩的叫卖声。

容枫确定身后没有人跟着他之后,便直接从墙上一跃跳进了月老庙。

找到千的那块红牌。

借着晨曦的光,上面银钩铁画的写了几个字:“那我若是觉得那是最好的一段姻缘呢!”

容枫邪魅的唇角不由的勾起,之后拿起笔墨就在上面道:拥有的才是最好的,上天安排的才是最大的。

千一早就从云辞那里得知,他们七夕节当天晚上在长街上逛了一圈,就上了画舫,看戏,看完戏就直接回宫了。

所以他们并没有去过月老庙!

但是千却又查到,第二天林绘锦和不言两个人是有出宫记录的,所以这很有可能是林绘锦第二天写上的。

“不言”

“哎千大哥?”不言正走在回未央宫的路上,千却是一下出现在她的面前,这让不言有些意外:“有什么事吗?”

“昨天你和皇后娘娘出宫了?去了哪里?”

“怎么了?千大哥?”不言当然不好意思说去了月老庙的事情。

“问问,皇上虽然允许皇后娘娘出宫,但是总归也要了解下皇后娘娘的行程。”

“出了宫当然是去林府了,然后也去看望了皇后娘娘的妹妹,在之后”不言说话开始犹犹豫豫起来,很是不好意思。

“去了哪里?”

“去了月老庙”不言低垂着头,看着自己的脚。

果然

千抿了抿唇没有在问下去。

“那今天你们皇后娘娘出宫了没有?”

“没有,天气这么热,皇后娘娘根本就不爱出去。”不言直摇头。

那这么说,他写的那块红牌应该还没有人回应。

接着千就出了宫,直奔月老庙,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他新挂上去的红牌背面已经得到了回应。

和上次的笔迹一样,字体娟秀却又透着一抹高冷。

拥有的才是最好的,上天安排的才是最大的!

没有过多的安慰,只是以过来人的一种口吻说着自己的感悟。

但是这字里行间,好似却又充满了故事一般。

似乎这个给他写红牌的人,也有着一段凄苦、婉约的故事。

今天林绘锦没有出宫,那她就不可能及时的给他回信。

当时他回信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那个时候林绘锦已经回宫了。

所以这个给他回信的人不是林绘锦,但是不是她,又会是谁呢?

又会是谁会跟林绘锦一样,会画这种动物拟人的画风,又似乎仿佛能够参透他的心事一般。

千开始对这个人回信的人开始好奇起来。

这个月刚开始容枫并没有来找林绘锦,或许是因为林绘锦要的东西,容枫没有弄到。

第489章 东西都带来了

第489章东西都带来了

这个月的第十五天容枫第一次来到了未央宫,果然带来了林绘锦想要的东西。

林绘锦看到盒子里的东西,这蚕丝面具极为的薄,也极为的韧,收缩延展性十分的好。

而那面具上的肌肤和人体真实的肌肤仿的十分像。

她刚打开盒子的时候,差点儿被吓了一跳,还以为容枫给她送来一个人头呢。

“既然大xiao jie要扮成男子,那我也顺便给大xiao jie带来了变声药,不然要是男人的相貌,女人的声音,一眼就能被人给看穿了。”容枫又将一个红色小药瓶放在了桌上。

“你这么晚来,是不是就为了弄这些变声药的?”林绘锦拿着那红色的小药瓶,打开来闻了闻,很是高兴的道。

“是啊,毕竟一个月只能来三次未央宫,要是分开的话,就又要多浪费一次机会了。”容枫点了点头,不过妖美好看的面容上却是泛起一丝疑惑:“不过,大xiao jie你要男人的面具是做什么呢?”

“哎呀,用处可多了,男人身份比较方便,有些地方也就只能男人才能去,女人却是连都不能看一眼的。”林绘锦欣喜的摸着手中这滑嫩的蚕丝面具,很是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的护甲把这易容面具给勾坏了。

“你也不想想,这皇宫也就头一两个月住的新鲜,后面可沉闷了,事事都上纲上线的,我要是不经常去宫外透透气,怕是能被憋死。”林绘锦又去看另外一张蚕丝面具。

容枫听了却是沉默了一下:“也是,大xiao jie,你生性比较喜欢zi you,这宫里确实太闷了,规矩条例也多,不如在芙蓉镇那样悠闲自在,若不是大xiao jie待在这,这皇宫我真是一刻也待不下去。”

是啊,若不是云辞是皇上,她也不愿意住在这皇宫。

表面上看着光鲜亮丽的,但是一点儿zi you都没有。

“没办法,谁让云辞是皇上,又谁让我当初走了呢?要是当初我不走的话,云辞也说了他不会去做皇上,他复完仇之后就会跟我一起过我们想过的日子,他又何尝不喜欢这个皇宫呢?可是没办法,这是他的责任,他得扛!”林绘锦话语略有些伤感的说着。

她或许还能隔三差五的出宫透透气,游山玩水,但是他真的就没办法了,他只能坐在他的龙椅上,和大臣议事,更多的时候则是独自一个人披着奏折。

估计云辞心里比他还苦吧。

若是她能为云辞生个孩子,或许云辞的压力也不会有这么重。

可是没办法,真的没办法!

“现在说也没有用了,只要过好现在的生活就行,我看皇上虽然忙,但是每晚都还是坚持来未央宫的,和大xiao jie的感情也很好。”容枫又转移了话题。

“嗯啊,他后宫就我一个女人,不来我这里,他去哪儿?”林绘锦笑了笑道,清凉莹澈的眸中满是幸福的笑意。

容枫看着林绘锦这般幸福的笑着,也微微泛起唇角的一抹笑意。

倘若这个后宫再来其他的女人呢!

“上次超过了时间,皇上便让千月来警告我了,这次我就提前走吧,不然若是在和大xiao jie聊开心了,忘记了时间,怕是皇上就不会轻易绕过我了。”容枫站起身对着林绘锦行礼道。

林绘锦点了点头:“嗯啊,我又让不言烤了一些面包,你带回去呗。”

“好,谢谢大xiao jie。”

“对了,你和千月一同在御书房当差,那你们应该经常见面吧?”容枫刚起身离开,林绘锦却像是想起来了什么开口问道。

“是,不过听说他最近一直都被皇上逼着往月老庙跑,估计应该是遇到一个合他心意的姑娘了吧!”容枫想了想说道。

“真的吗?”林绘锦听到容枫这么说,直接从凉塌上站了起来。

“嗯,刚开始好像都是皇上逼着他去的,现在他好像出宫出的比较勤,应该是去月老庙了。”

“你亲眼看到了?”林绘锦想不到自己这无心的一举,竟然还真的有用了。

“没有,我也不确信是不是去的月老庙,也有可能是去替皇上办事呢!”

“是不是,你趁他出宫的时候偷偷跟着他不就知道了。”林绘锦满眼期待的说着,忽而想到千的轻功了得,也不知道容枫的轻功和千的轻功比起来怎么样。

要是被千发现就不好了。

“那我不如直接在月老庙等着,若是看到他进去了,不就行了,想要跟踪他不被发现,以我的武功应该不行。”容枫直言不讳的说着。

“那行,就这么办了,只要他经常去月老庙,就说明有戏。”不管最后能不能成,只要千愿意接触女性就是一个好事。

“好,那我走了。”容枫勾起嫣红的唇角,笑着道。

月明星稀,凉爽的风徐徐的穿过树枝,轻轻的吹动着挂在树上的红牌,知了在树上聒噪的叫着。

千从写完红牌之后,就一直躲藏在暗处,他要知道这些天给他回信的人究竟是谁。

终于一个梳着双鬓,丫鬟模样的人走进了月老庙,径直的朝他的红牌走来。

取下他的红牌之后,就用香帕包好,放在了随身带着的篮子中。

千跟着这丫鬟一路来到了月安楼,眼睁睁的看着这丫鬟走进了月安楼,却没有在跟进去了。

这月安楼是教坊司开设的青楼,与普通的青楼不同,这月安楼里的女子都是家人犯了罪被送到月安楼为妓的。

所以这些女子在之前都是一些出生高贵,教养良好的千金xiao jie。

千皱紧了眉头,站在月安楼对面看了一会儿,最后就离开了。

映着摇红烛影的窗户在看到千离开之后,这才将窗户的缝隙合上。

因为晏大夫也快回朝旭国了,所以这皇后册封仪式自然是迫在眉睫,虽然说这些东西早已经准备了半年。

但是却都是为南音准备的,而云辞当然也不可能让她直接准备给南音的,因此所有的东西,尤其是凤服,全都要重新准备!

再加上只有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不免有些仓促。

第490章 溜出来玩

第490章溜出来玩

但是林绘锦也不在意,只要不让她用原本给南音准备的东西就行。

因此云辞那边有多忙,她这边倒是有多闲。

貌似整个皇宫的人都很忙,也就她未央宫最闲了。

林绘锦一听说云辞今晚设了宴犒赏某某大臣。

自然她就逮上一个出宫的好机会,云辞是不允许她晚上出宫的,但是林绘锦那是那么听话的人。

让她不出去她就不出去。

并且为了防止被云辞知道她出宫,她可是没少研究。

因此这天她就换上容枫给她带来的女性面具,穿上宫女的衣服,拿着腰牌就带着不言顺利的混出宫了。

等出了宫之后,林绘锦又给自己换上了男性的面具,重新又换了一身风流公子的衣服。

“xiao jie,你这是打算去哪儿啊?”不言看着一副俊俏公子打扮的林绘锦,不免好奇的问道:“而且你出来,怎么也不把那个女侍卫带着,这大晚上的要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你可拉倒吧,那女侍卫就是云辞特意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同时肩负保护我安全的责任。”林绘锦观察了这女侍卫很多天了,她这稍微有点儿风吹草动,那边云辞就知道了。

“把她带着,我们还能出宫吗?没到宫门就被云辞派来的人给逮回去了。”

“那我们现在去哪儿啊?”不言疑惑的问道。

“去一个我们从来都没有去过的地方!”林绘锦看着前面的火树银花,很是英俊潇洒的甩了一下头发,故作神秘的说着。

“钱带够了没有?”

“带够了,xiao jie,你这是打算去赌博吗?”不言凑到林绘锦跟前,不由的问道。

林绘锦白了一眼不言,很是严肃的道:“跟着我走就行,不过你记着,今天的事情,你必须保密,不然我可不保证,下次你是不是还能和我一块儿出来了。”

“好,奴婢保证,奴婢绝对守口如瓶,不过前两天千还问奴婢xiao jie你的行程呢。”不言将前两天的事情也跟林绘锦说了。

“所以啊,别看皇上稳坐在御书房,但是我们未央宫的事情,他知道的清清楚楚,我们要是想做点儿坏事,还就得自个儿偷溜出来。”林绘锦边说着,边啪的一声将手中的折扇摊开,一副翩翩少年的模样。

“还有,以后你别跟别人说我们出去干嘛了,他想知道,让他自己去查呗。”

不言听了直点头:“好的,xiao jie。”

“现在,叫我公子。”林绘锦给不言纠正了一下,接着就风姿绰约的摇着折扇,一边没入了人群中。

千这一次依然跟着丫鬟来到了月安楼前,每次他都是跟着这丫鬟来到月安楼,在之后又看着这丫鬟从月安楼中出来。

一直写信给他的是这月安楼的姑娘,也只有月安楼的姑娘会在红牌上留笔,安慰他。

不然就他那一首思念亡妻的诗句,不知道吓退了多少刚刚及笄的姑娘。

比起普通的青楼,月安楼来的都是达官显贵。

这些姑娘在之前都是养在深闺中娇滴滴的千金大xiao jie,只因为自己的父亲或者家人犯了错,牵连全家,这才被送到月安楼中来。

可要比那些青楼什么花魁更有吸引力。

而这些天他们的通信,那位姑娘一直都是以过来人的身份与他交流着,字里行间都透露着一种冷艳。

在文字中从没有流露出任何的情绪。

没有期待,也没有诉苦,就只是平平淡淡的将他当成一个过客交流着。

她是月安楼的姑娘,是家人犯了罪才能送进来的。

想要赎身就必须要有官府的批文!

普通青楼的女子想要找到一个肯为自己赎身的人就已经很难了,更何况还需要官府的批文了。

所以她肯定就从来没有抱过希望过,或许那天七夕节,她恰巧路过了月老庙,恰巧看到了他写的那个思念亡妻的红牌,所以也就随手在红牌留下她的字迹。

就像一缕风一般,从你身旁吹过,给你带来一缕清凉,但是却从未想过会被人追逐,也没有想过会有任何的结果。

千犹豫了几天,最终还是走进了月安楼。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他想要知道一直给他写信的女子究竟长着什么样,又是因为家人犯了什么错,才被送进这月安楼的,而她又有着什么样的故事呢。

“这位爷,看上去面生啊,第一次来啊?”月安楼和其他的青楼相比,比较素雅一点儿,没有姑娘站在门口迎客、卖笑。

光是月安楼姑娘的xiao jie身份,就是招揽客人最大的招牌。

因此见到老鸨看到千走进来,不由多看了几眼,笑着问道。

“刚才走进来的丫鬟,是那位姑娘的婢女?”千一双冰冷的寒眸扫视了一下这月安楼,这里的气氛和环境,让他很不喜欢。

甚至多待一秒,都会让他想起过去发生的种种。

“哦刚刚走进来的是月影姑娘身边的婢女,不知道这位爷?”老鸨也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瞧千这样子,不像是来找姑娘寻欢的,倒像是来找人的。

“月影?”千低喃着说出这两个字,却是有一句诗词涌上心头。

沙上并禽池上暝,云破月来弄花影。

月影,便是出自这句诗句吧!

“是啊,月影姑娘可是我们这里的头牌姑娘呢!”老鸨继续说着,前来这月安楼的都是一些身份不凡的人,尽管千看样子不是来寻欢的,那老鸨自然也要好生客气的说着。

“那月影姑娘现在有空吗?我想见见她。”千看着挂在大堂里的五彩灯笼,看着一些衣着显贵的人在走廊上走着,总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不顺畅了。

因此只想见了人,就赶快立刻这里。

“有,不过月影姑娘的价钱比较高”老鸨一听,脸上的笑意越发深了:“而且我们这的规矩是,每次和月影姑娘见面不能超过一个时辰,不过若是你出手大方,直接包了月影姑娘的场子就另说了。”

“一个时辰够了。”说不定要不了一个时辰。

“行,那这位爷,你在这稍等一下,我去通知月影姑娘打扮打扮。”老鸨接过千递过来的银子,立刻殷勤的招呼人过来给千看茶。

第491章 逛花楼

第491章逛花楼

“总算来了……”一道纤细、窈窕的身姿立在双开的仙鹤门前,涂抹嫣红的朱唇缓缓的吐出这四个字,一抹邪魅的冷笑便送唇角绽放开来。

就是这么点儿功夫,千已经从小厮的口中知道了月影的身世。

原来月影原先是蒋提督的女儿,因为蒋提督当初在宫变的时候为主子的皇叔效力,所以主子登基之后,蒋提督自然也就被杀了,而蒋提督一家男丁流放,女眷自然就到了这月安楼。

千听到这些,不觉有些想要离开了,但是刚起身要走,老鸨就已经迎了上来。

“爷,月影姑娘已经打扮好了,我领你进去。”老鸨笑颜如花的对着千说道,在前面给千引着路。

千冷抿着唇角,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跟着老鸨走上了楼。

月影姑娘因为是月安楼的头牌,自然住的房间就是最好的。

老鸨一直领着千走到二楼的尽头,这才将双开的仙鹤门推开:“爷,你里面请,待会儿我让小厮将酒菜给你送过来。”

进门就是一道五开的美人图屏风,透过屏风就看到一抹纤细、窈窕的身姿,一身红衣的坐在古筝前。

而刚刚前去取红牌子的丫鬟则站在月影姑娘的身旁。

“拿去吧。”月影将一块写好的红牌子交到丫鬟的手中,随之丫鬟就从屏风中走了出来,见到千微微福了福身,之后就走了出去。

千朝丫鬟手中的红牌看了一眼,直接伸出了手:“给我吧。”

“公子?这……”丫鬟吓了一跳,眼睛朝屏风里的月影姑娘看了一眼:“这是别人的。”接着就把手中的红牌往袖子里缩了缩。

“上面的字迹是我的。”千却是低沉着嗓音道,这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在这寂静的房间中却格外的清晰。

小丫鬟立刻惊异的看着千,脸上是半信半疑,但是还是将手中的红牌给了千。

而坐在古筝前的月影姑娘听到千这句话,亦是转过了身来。

只见她虽一身热情如火的红衣,却显得她隽美、清冷的面容格外的冷艳,就像是雪山上的雪莲花一般,给人一种冰冷的距离感。

缓缓站起身,若清水的眸子微动了一下,嗓音虽是柔和的但是声线却是清冷的:“这里好像不是公子应该来的地方。”

似乎她的清冷是从她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与她整个人融合在一起。

千拿着手中的红牌,走进了屏风,一双若子夜寒星的黑眸落在月影的身上。

而月影的眸光亦也波澜不惊的望着千。

到底是出身名门的千金大xiao jie,与那些青楼里的女子就是不一样。

那股清冷如水、寒如冰,却又从骨子中透露出来的盈盈风骨,便不是其他人所能模仿出来的。

即便她身上穿着如火般妖艳的红衣,可是却依旧丝毫遮掩不住她身上的那股冰清玉洁的气质。

“姑娘去月老庙做什么?”千低沉着嗓音,声音冰冰凉凉的,整个人那笔直、坚挺的身姿往这软香温玉的房间一站,与这屋内悱恻的氛围格格不入。

“公子觉得我这样的身份不能去吗?那公子既然怀念自己的亡妻,又为何要去呢?”月影处事不惊的眸子望着千,轻轻吟吟的反问着。

“我们都是游走在这世上的孤魂野鬼,羡慕着别人的繁华,自己却身不由己。”紧接着月影却又敛下眸子,清冷的眸光似是染上了一抹悲凉。

“可是公子你跟我不同,你被困住的是心,我被困住的则是人!”月影清亮的眸子望向千,话语直戳人心。

千只是看着月影那双黑白分明的清冷眸子,没有说话。

老鸨这个时候已经派小厮送来了酒菜。

但是却见两个人一直都保持着一段距离,这换做其他的人,早就坐在一块儿了。

不由上前对月影道:“姑娘,你这是干什么呢?还不去给这位爷倒酒。”

然而月影的身姿却未动,轻看了一眼千,就径直的走到梳妆镜前坐下了:“妈妈,他只是来我这里拿东西的,拿完他就会走,他的钱我替他付了,你去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客人要招待的。”

老鸨在月影和千两人之间打量了一下,紧接着就走到月影跟前,压低了声音道:“这位爷的钱都已经给了,还有,你来月安楼也有一些时日了,你看不出他脚上穿的是官靴吗?若是伺候好了,拿到官府批文,赎你出去也是好的。”

然后月影却是端坐在梳妆镜前,拿起梳子缓缓的梳着垂落下来的鬓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轻笑了一下。

似是觉得老鸨这句话说的十分可笑一般。

她父亲是皇上皇叔的心腹,皇上皇叔谋朝篡位,谁敢给她赎?又有谁敢给她批?

她自己从月安楼逃出去的机率都比官府批文要来的大。

“妈妈,他只是来拿东西的。”紧接着月影就不疾不徐的道。

这钱都已经收了,哪有在还回去的道理,不由就笑着走到千跟前:“这位爷,月影姑娘的脾气一向如此,从没给客人一个笑脸,你别介意,来来来,你坐下,我给你倒杯酒。”

“我不喝酒!”千却是直截了当的道。

随之转身就朝门外走去。

老鸨见了赶紧上前去拦:“哎……爷,这……这时间还没到。”

“钱不用给我退。”说着千就已经下了楼。

林绘锦带着不言在长安街几家最繁华的青楼都看了遍,但是见里面的姑娘实在太热情,怕她们这两个人进去,会被这些姑娘给活吞了,因此林绘锦一直都没拿个注意。

后来林绘锦就转悠到了这月安楼下了,在外面站了好几分钟,觉得这既像青楼却又不像。

不过见这来来往往的都像是身份不凡的人,而且还全都是男子的,弄的挺神秘的,因此林绘锦便决定带着不言进去看一看。

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从二楼走了下来,不对,不是熟悉的身影,而是熟悉的面孔。

林绘锦和不言的第一个反应立即就是转过身往回走。

妈呀,要是让云辞知道她偷溜出宫,还逛花楼,那不得把她折腾的三天三夜下不了床啊。

第492章 去而复返的千

第492章去而复返的千

千当然也注意到了刚刚走进来的人,不过看那模样,他并不认识,因此也就没有注意。

一直到千完全走出自己的视野之后,躲在角落的林绘锦和不言这才敢把头给伸出来。

“公子,你觉得那个人是谁啊?会不会是千大哥啊”不言说道。

“应该是。”要是月过来逛花楼,她铁定让云辞整死他,竟然敢在细雨孕期出轨。

“天啦,我一直都以为千大哥是正人君子来着,结果他竟然也来这种地方。”不言表示分外的吃惊。

“你懂什么啊?要是这真是千,那可是好事啊,至少说明他愿意和女性接触啊!”林绘锦却没有在意这一点儿。

因为她作为男科医生,很清楚这世上就没有不去逛花楼的男人,如果有的话,那肯定就是因为穷,还有的就是没必要去逛。

“你用这扇子把自己脸遮住了,免得他又突然杀个回马枪。”林绘锦这才想起自己是易了容,还吃了变声药的。

因此将手中的折扇交给不言,挺直了身板走进了月安楼。

老鸨还正奇怪这官府里的男人啥时候对美色不敢兴趣了,结果没多一会儿林绘锦就又走了进来。

这林绘锦的衣着一看就是个风流贵公子,因此老鸨立刻就眉开眼笑的迎过去了。

“爷,你看着也面生啊,第一次来?”今日也不知道怎么了,以前的熟客都没来。

林绘锦默默的打量了一下这个地方,觉得氛围雅致,却又透露着那么一丝暧昧的味道。

“啊,对,就刚才出去的那位公子,经常来吗?”

“哎呦,那位爷也不知道什么情况,说什么是来拿东西的,付了钱,进去还没有半柱香的时间就出来了……”老鸨听到林绘锦也好奇,不由就跟林绘锦说开了:“妈妈我在这月安楼做了十几年了,就没见过这样的爷。”

“他也是第一次来?”林绘锦听老鸨这么说,心里大概明白了。

“对啊,我就认出他脚上穿的是官靴,但是到底是官府什么人,我就不清楚,不过,以妈妈我这火眼金睛,估计官位不小。”这老鸨也是挺能八卦的,但是最重要的是林绘锦长着一脸俊俏,俨然一个奶油小生。

不管是年轻男女还是大爷大妈,那都是看脸的。

那可不,他可是皇上跟前的红人,身兼数职,官位老大了。

林绘锦不由在心底说道。

“那他刚刚是找哪位姑娘拿东西的啊?”说不定这和千七夕通信的姑娘就是这月安楼的姑娘。

“是我们这的头牌,月影姑娘,不过也没见他拿什么东西,我估计是月影姑娘之前认识的人。”老鸨对林绘锦分外亲切的说着。

“怎么说?”林绘锦见老鸨很愿意跟自己八卦,她当然不会放弃这个打探消息的大好时机了。

“爷,我一看你应该是哪家员外家的公子吧,这官场上的事情你自然不懂了,这月影过来过去可是提督家的女儿,那认识的贵公子当然不少。刚开始来这月安楼的时候,不少名门贵子都来捧场,但是都是干坐着,什么也不干,刚开始月影对这些公子还抱有希望,期望着他们能够拿到官府批文,将她给赎出去,但是后来月影姑娘后来就心灰意冷了,就也不对他们抱有希望了……”

“再后来也就不用说了,月影姑娘父亲犯的罪,没有皇上点头,谁敢给批文啊!”老鸨也知道员外家的公子那都是很有钱的,而且还没什么文化,很是好忽悠。

林绘锦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行,你带我去见见那个月影姑娘呗。”

“行,不过公子,我得给你好好介绍一下这里的规矩,这里和寻常的青楼不一样,姑娘们不卖笑、不伺候人的,这个得跟你拖个底,而这时间每次只能有一个时辰,你若是包了月影一天的场子就另说。”老鸨双手交叠在身前,笑靥如花的说。

“行,不言给钱。”林绘锦很是爽快的答应了,正好她也没有多少时间,一个时辰过后,差不多宫门也要落锁了。

“那公子请稍等一下,我去让月影姑娘准备一下。”老鸨让小厮给林绘锦看茶。

“公子,你不会也是来逛花楼的吧,这怎么能行?”不言跟林绘锦转悠了半天,原来是来逛花楼的,因此站在林绘锦旁边可谓是如坐针毡。

“你到现在你才知道我是来逛花楼,难道我带着你看了那么多的青楼姑娘,是为了看她们怎么招揽客人,怎么卖笑的吗?”林绘锦戳着不言的脑袋,说道。

“爷,月影姑娘已经准备好了,请你上去呢。”老鸨下了二楼殷勤的道。

不言跟在林绘锦的身后,直拽着林绘锦的衣袖,显得有些畏畏缩缩的。

“瞧你那个样子,给我站直了,都是女人,怕什么呀?”林绘锦在不言耳边小声的道。

“不是,奴婢,奴才想如厕。”不言已经憋很久了,但是一直都不好意思。

“那就快去啊。”林绘锦让小厮带着不言去如厕,自己则走进了双门开的仙鹤门。

这里的服务都很舒适,她最怕她一进门就被几个身着暴露妖艳的女子包围。

刚一进门,便听一阵舒缓的古筝声传来,潺潺的流入耳中,分外的动听。

果然千金大xiao jie出生就是不一样。

林绘锦走过屏风,想要看看这位和千通信的女子长什么样,而月影一边弹奏着古筝,一边缓缓的抬起头来,清冷绝艳的面容上露出一抹柔和的笑意。

就似隆冬的暖阳照耀在你身上一般。

林绘锦也回以一笑,寻了个位置坐下,之后就拿起桌旁的瓜子,翘着腿嗑了起来。

“这位爷,月影姑娘房里现在正有客人,你不能硬闯啊。”当月影快要弹奏完一曲的时候,外面却传来老鸨的声音。

“让他出来。”去而复返的千,声音分外冷峻和严肃的说着,丝毫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这……这怎么能行呢?”老鸨很是为难的说着。

千也不在多说一句,直接一个跃身就飞到了二楼,径直的就推开了未锁的房门。

第493章 凭啥让我出去

第493章凭啥让我出去

月影纤细而白皙的手指博欧拿着七根琴弦,一阵清婉流畅的琴声缓缓的从指尖流泻出来,仿佛汩汩流水,又带着淡淡的忧伤。

清风拂过,淡淡的栀子花清香久久的萦绕在林绘锦的鼻尖。

林绘锦一边磕着瓜子,一边颇有兴趣的听着,清亮莹润的眸子则落在月影的脸上,细细的端详着。

此女子的容貌虽然不是绝色的,但是身上那股冰清玉洁的气质却是格外的吸引人。

仿佛在芸芸众生中,这样的女子是一种鹤立鸡群的存在。

也难怪有这个本事将千给吸引过来。

“我看公子,应该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吧?”月影的眉眼虽依旧透着清冷,但是唇角却是微扬,那一笑如纯阳暖化千里冰雪,让人移不开目光。

林绘锦笑了笑:“是啊,我听老鸨说,就在我之前有个男人刚从你屋里出去,老鸨说,那个男人是你的老相好。”

林绘锦旁敲侧击的打听着。

月影漾在唇角的涟漪微动了一下,清冷的眸光中无数碎影浮动:“只是在月老庙认识的,我也没想到他竟会追到这里来。”

“哦”林绘锦点了点头,唇角的笑意笑得越发邪魅了:“那姑娘你怎么会去月老庙啊?”

按理说,像她这种风尘女子是不应该出现在那里的,更何况她是戴罪之身,没有官府的批文,她是出不去的。

月影敛下眸光,丝丝的悲伤染上眉梢:“不过好奇是罢了”

这一句清淡的话语不知藏了多少的悲伤、凄凉。

然而却被尽数的融化在唇角的那一抹笑中。

“公子,可还有想听的曲子?还是想让我陪公子说说话?”一曲终了,月影纤纤玉手轻放在古筝上,清冷而又柔光的眸子望向林绘锦。

“那就说会儿话吧。”林绘锦总觉得这月影姑娘的眼睛很毒,似乎能看穿人的心事一般。

月影听完就缓缓的站起身,拖曳着那一身艳红如火的花衣清凉如月,却又娉婷的走到林绘锦跟前。

“我猜公子来这儿,纯粹是猎奇心理,并不是真的来寻花问柳来的。”月影给林绘锦倒了一杯浓香的茶放到林绘锦的手边。

之后就落座在林绘锦的身旁,将放在案几上的香薰拿到跟前,轻嗅着那袅袅散发出来的幽香:“曾经,我还是提督府xiao jie的时候,就总会女扮男装带着丫鬟混出去,我想公子,你也是如此吧?”

林绘锦嗑瓜子的手微滞了一下,紧接着就摸这脸上的蚕丝面具,发现没有什么异常啊。

“这你怎么看得出来的?”林绘锦很是开心的问着。

结果抚弄着香薰的月影却是伸出纤长如玉的手,勾住了林绘锦莹润白皙的下巴,轻笑道:“因为你没有喉结啊!而且”

之后月影的手指却又顺着林绘锦紧致的下颚线缓缓的朝身下划动,在快要来到林绘锦胸口的时候,那只手一下就收了回去:“公子,可要把这里藏好了,现在正是盛夏,而公子的好像要比寻常的人更加丰满些,所以想藏起来还真不是一件易事。”

林绘锦低头看了一眼,她已经尽量选宽大的衣服了,而且还用束胸给束缚住了,但是这天气是真的闷热,她也没有裹太多。

反正只要看得不那么明显就行,却是没有想到这个月影姑娘的眼睛竟然这么毒。

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破绽。

“月影姑娘的眼睛正是犀利,既然你都看出来了,我也不瞒你了,你就跟我说说”林绘锦清亮的眸子细细的落在月影的脸上,总觉得她有些神秘,还有些高深。

而林绘锦的话还没有说完,紧闭的双开仙鹤门却是一下被人给推开了,千那张道笔直而又坚挺的身姿则出现在门框前。

刚刚一下被月影给看出了真实身份,即便她对脸上的蚕丝面具很有自信,但是不免有些心虚,看到千走进来,林绘锦的下意识举动就是背过身去,将自己的两个破绽藏起来。

月影都能看出来,那千说不定也能看出来。

“这位公子,你还有什么事情吗?”月影见千去而复返,清冷的眸子中亦是闪过一抹意外和惊讶,缓缓的站起身,对着站在门口的千道。

而这个时候如完厕回来的不言,一下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月,不免立刻惊慌的躲了起来。

千径直的绕过屏风走了进来,眸光在月影的脸上轻扫了一下,随即就对着坐在椅子上的林绘锦寒声道:“出去。”

嗓音冰冷如水,威慑无比。

老鸨气喘吁吁的跑进来,看到千已经走进来了,就立刻说道:“这位爷,月影姑娘这里已经有客人了,若是你还有什么事情的话,可否等月影姑娘接待完这位客人之后在找月影姑娘?”

千没有理会老鸨的话,冷言厉语的对着依旧低着头没有回应的林绘锦道:“我让你出去。”

态度坚决,且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原本林绘锦就心虚,要不是老鸨打岔,她也站起身走了,但是见到千这般的冷狠,蛮不讲理。

她这火气一下就上来了。

老鸨见千满身的寒意,让人不敢在多说一句。

就只好转过来劝着林绘锦:“这位爷,要不我重新给你找位姑娘,这位爷是官府里的人,实在惹不起啊。”

“这位公子,你这是做什么?”一旁的月影却在这个时候站起身,言辞冰冷的道。

老鸨见到月影对千这样说话,又立刻去劝月影:“姑娘,你这是干什么呀?他是官府里的人,你惹谁也别惹他啊。”

“官府里的人又如何?想抓人就抓人,想杀人就杀人吗?公子若是觉得我这样的身份不应该在公子的红牌上留言,那月影在这里跟公子道个歉,只是公子不让月影接客,就未免太公报私仇,以权压人了吧?”月影直视着千的眸子,清冷绝潋的眸子隐隐的闪过一抹坚韧之色。

“就是啊,你是官府的人了不起吗?你知道我爹是谁吗?我交了钱来看月影姑娘的,你凭什么让我出去?”林绘锦觉得这月影姑娘实在是好样的,这清冷倨傲的脾气实在她合她的意了,不由拍桌而起,一只脚踩在椅子上,还用手轻推了一下千。

第494章 不伺候你

第494章不伺候你

老鸨见这两人同仇敌忾,面上满是焦急,赶紧先把林绘锦给劝住了,好声的说着:“哎呦,这位爷,你别动气,这官府的人还真的不是你能惹的,你家就是再有钱,只要官府一句话,都能让你家倾家荡产,你赶紧给这位官爷道个歉。”

“官府的人就可以这么横行霸道吗?我犯什么法了?我又没偷,又没抢,我付了钱接受you cháng fu wu难道不对吗?我告诉你,你在这么嚣张,小心我哪天告御状去。”林绘锦还就不信了,在云辞的治理下,官府竟然敢这么目无王法。

当然了这次她不敢在用手去推千了,因为她已经感觉到千周身散发出来的那股死亡、危险的寒气了。

千敛起若子夜寒星般的黑眸,此时望去,就犹如一把锋利的bi shou,黑亮、惊蛰的吓人,哪怕只是看一眼,都让人惊慌不已。

“商人一向无奸不商,你确定你家的账本经得起官府的人查吗?”千死亡凝视般看着林绘锦,一字一句的说道。

林绘锦却是斜扯着唇角,刚准备说话,老鸨却是赶紧把林绘锦拉到了一边“这位爷,我求求你了,我一看这位官爷就来头不小,你就别得罪他了,一个员外哪里斗得过官府,这位爷你就让给这位官爷吧,妈妈我这也是为了你好。”

“这位公子,我不想接待你,请你离开好吗?”月影走上前对着千说道,接着就走到了林绘锦跟前。

而林绘锦则顺势搂上月影的腰身,得意的冲着千挑衅道:“看到没有,月影姑娘不想接待你,你总不能强人所难吧?”

“走走走,不理他,我们出去赏月去。”林绘锦估计激着千,就想看看千接下来会怎么做。

“我只是有句话忘记问月影姑娘了,问完我就走。”千嗓音冰寒的说着。

“公子该问的不都问完了吗?”月影转过身,看向千。

千再次走到林绘锦跟前,眸色中满是警告和冰冷。

只要千没认出她是谁,她就没什么好怕的。

“你看什么看?你长得这么黑,这么丑,月影姑娘不喜欢你,月影姑娘喜欢我这个长得俊俏的翩翩公子,虽然我个头矮了一些,但是架不住我家有钱啊……”

林绘锦的话还没有说完,千的大手就已经抓住了林绘锦的手臂,强势的将的林绘锦个老鸨两个人给拖到了门外。

“以你这样的身高,在朝旭国的男人中就是残废!”千说完这句话“啪的”的一声就将门给关上了。

林绘锦揉着被千抓痛的手腕,气的直想骂人,云辞都没捏她手捏这么痛过。

月影见千将人全都给赶出去了,直接转过了身去,那一瞬间一抹冷狠迅速的划过眸子。

“公子,我不喜欢跟官府的人打交道,请你走吧。”

“这是你画的吗?”千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红牌,将那面画着拟人蝴蝶的红牌拿到月影跟前。

“难道公子觉得一直和公子通信的人是另有其人,那也好,公子去找她吧。”月影话语冷漠的说着,似是不愿在跟千多说一句。

“那你能在给我画一幅其他的吗?”千却是启开唇,面无表情的道。

月影停住了脚步,看向千,眸色中带着些疑惑。

“画完我就走。”千的话语铿锵有力,不容任何人执意。

月影走到案桌前,执起画笔,而千亦也走到桌前看着。

月影微微思索了一下,便在铺开的宣纸上画了开来。

这次画的是两只毛毛虫和一直凶神恶煞的蜈蚣,两只毛毛虫可怜的瞪大着眼睛看着面前出现的蜈蚣。

而这蜈蚣则是站立着身体,叉着腰,而蜈蚣的身上还穿着衣服,正是千身上的衣服。

可以说这幅画的讽刺意味很明显了,那两只毛毛虫不用说是谁都知道。

那条凶神恶煞,蛮狠、无理的蜈蚣当然就是千了。

月影收起了笔,而千则直接拿起桌上的宣纸,轻吹了一下上面未干的笔墨。

“你可以走了吧?”月影也很是好奇,这么讽刺意味的画,哪怕是个傻子都看得出来,但是千竟然一点儿都没有生气,反倒是很认真的看着这幅画。

一个凶神恶煞的蜈蚣,要抢两只萌萌哒毛毛虫身上的东西。

千叶兑现了他刚才的承诺,将这幅画卷好,就准备离开,当走到屏风的时候。

却是忽而一下停下脚步,清淡的问道:“你确定外面的那位公子能够帮你拿到官府的批文?”

月影却是轻扯了一下唇角,似是在嘲讽千的这句话:“我早就不报希望了,只想要在这里能开心一日是一日。”

千听完这句话就出去了。

而老鸨和林绘锦则还等在门外。

林绘锦一看到千出来也跟着千下了楼。

老鸨看两个人都走了,也是真的很懵逼了。

今天来的这两位客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姑娘,我看是要大事不好了,刚才我听外面的公子让身旁的小厮回去叫人了,估计是要去收拾那位官爷去了,你说这员外家的公子脑子怎么这么不好啊,官府的人都敢惹,还是他家后边有什么靠山?”老鸨走进去对着月影姑娘连连说道。

月影听了却是冷静的道了一句:“知道了妈妈,你出去吧,我想休息了。”

“你要是个男人,就给我站住。”林绘锦见千越走越快,俨然不想理她的样子。

“你刚才骂谁残废呢?”林绘锦见千停下了脚步,赶紧追上去说道:“这是爹妈给的,这是我能改变的吗?你怎么这么骂人呢?”

千看了一眼林绘锦,俨然不想在跟林绘锦计较。

但是林绘锦却不依不饶的跟在千的身后:“我跟你说,你今天不跟我道歉,今天这事儿没完,我已经让人回去叫人了,我告诉你,你现在跟我道歉,还来得及,别到时候我把你打得满地找牙。”

千依然不去理林绘锦,直视前方,朝前方走去。

林绘锦见前面rén liu越来越多,而千又走得那么快,生怕跟丢了,索性直接去拉千的袖角。

第495章 别跟着我

第495章别跟着我

但是刚碰到就被千给甩开了。

“别跟着我。”千冷狠的说了这一句,就转身继续朝前方走去。

“公子,人给你找来了。”不言一路小跑的跑到林绘锦跟前,看到前面的千,还不忘用折扇挡住自己的脸。

当时他们路过米行的时候,就看到不少壮汉坐在那里休息,因此林绘锦让不言一人给十两银子,就呼啦啦啦的把人给带过来了。

“就……就前面那个走路很快的人,给我围住了。”林绘锦一声令下米行的壮小伙,一下就把千给包围了。

之后不言就躲到人群后面偷看着。

“我跟你说,你现在跟我道歉,还来得及。”林绘锦背负着手,得意的走到千的跟前。

她知道这些米行的壮小伙,也就一身的力气而已,十个加起来都未必能碰到千的衣角。

找来也不过是做自己一件自己很早就想做的事情,围殴一下千。

千冰冷的寒眸在围在自己跟前,穿着个白马褂,手里拿着扁担的精壮汉子身上扫视了一眼。

压根就没当一回事儿,脸色平静的就继续朝前走去。

“给我抓住他,谁要是抓住他了,本少爷奖励一百两。”

这可是一百两啊,他们哪怕是扛一辈子的米,也挣不到这么多。

因此个个都拿起扁担朝千打去。

“公子啊,这些人哪里是千大哥的对手啊。”尽管他们人多势众,但是连不言也清楚,这些良民那是冷面阎罗千对手。

“不过看个热闹而已,千也应该不会下手多重,等千打完了,我们就赶紧溜。”林绘锦也退到了人群后面。

“刚才银子都给了吧?”

“给了,一人十两呢,他们每个月的工钱也才二钱。”不言连连点头。

“行了,也差不多了,这些钱也够他们的医药费、误工费了。”就这么一个说话的功夫,千那边已经把团团围住他的人dǎ dǎo在地。

“分头走,咱们在曲水桥集合。”林绘锦立刻对着身旁的不言道。

被千逮到是一回儿事,被千认出不言的身份那就完蛋了。

果然千没有去追不言,而是直接去追林绘锦。

林绘锦当然知道自己是肯定跑不过千,而她又派人围殴千,这千肯定不会就此罢休,怎么着也会修理她一下。

“这位公子,真是好身手,不如你收我为徒,我拜你为师,我每月给你三百两银子怎么样?”林绘锦发觉自己的后领被千给抓住了,立刻就转换成一张笑脸,转过身对着千说道。

这千要是真把她修理了一顿,身上留下什么淤青的,回去肯定会被云辞发现,到时候她要怎么跟云辞解释。

然后云辞在让千一调查,她易容出去逛花楼的事情肯定能被千给查出来。

千冷漠的抿着唇,朝林绘锦走进了一步,一股寒气迅速的将林绘锦包围。

林绘锦看千这样子恐怕是要来真的了,不由朝后退了一步,脑袋迅速的转动着,想着解决的办法。

“这位公子,我刚才就是在试公子你的武功的,像你这么好的武功,光拿那点儿死薪资,实在是太可惜了,不如你空余的时间就教教我武功啊,价钱还可以在商量的嘛!”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林绘锦漾着唇角如沐春风而又真诚无比的笑容,客客气气的对着千说道。

“我说过,让你不要跟着我。”然而千就是一个软硬不吃的人,仍一步步的朝林绘锦逼近。

“我可以不跟着你,但是你要教我武功,三百两不够,那就五百两,好不好?”林绘锦似乎是真心的要拜千为师一般,一双清亮莹澈的眸子中满是真诚和认真。

“我求求你了,就因为我从小个头矮,我爹把我送到少林寺去学,人家都不收,后来我爹又请了一些会武功的人来家里教我武功,但是那些人全都是骗子,就会点儿花架子,我可被他们给害惨了,公子你就行行好,做我师傅,教教我呗。”林绘锦也不知道千身上的怒气消散了没有,反正始终是一脸真诚的笑脸,隽永风雅的眉眼也如天上的星辰一般亮晶晶的看着千,似是一脸的期待。

“我这里有……有……两百两,就当时定金了,你看行不行?”林绘锦见千一直都朝自己逼近,但是手上也没有什么动作,因此演的就越发逼真了,还抽出了腰间的荷包,从里面拿出了一张两百两的银票。

“下次别在让我见到你。”千看着一副虔诚和崇拜看着自己的林绘锦,一对俊朗英气的眉目冷凝的轻挑了一下,话语森冷的警告着。

当千刚要转身离开的时候,一枚锋利的暗器是冷不丁的从黑夜zhong zhāo千射来。

千立刻偏过头,便听“叮”的一声,泛着寒光的暗器就射入了身后坚硬的墙壁。

“是不是你仇家啊?”林绘锦立刻躲到了千的身后,语气凝重的道。

千的右手不由的摸到了腰上的一把短剑,警戒的望向四周。

下一秒,一个人影却突然跃到了林绘锦的身后,伸手就要抓住林绘锦的手臂。

幸好林绘锦反应灵敏,立刻侧身躲了过去,转而又躲到了千的身后,而千也迅速的反应了过来,手一抬,就射出了藏在袖中的利箭。

千的利箭向来都是百发百中的,尤其还是这么短的距离,想要躲避这利箭,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除非对方身手不凡,或者千自己射偏了了。

只见黑影灵活的一个后空翻,就直接朝千袭来。

在他们的身后就是一个长长的巷道,在这狭小的巷道中用兵器显然不方便。

因此两个人用的都是短兵器,一时间两个人便纠缠在了一起。

然而来人,似乎并不想与千纠缠,转而目标好像一直都是林绘锦。

来人一身夜行衣,除了露出一双眼睛之外,什么都看不到,就跟普通的刺客没有什么区别。

林绘锦也搞不清楚自己得罪了什么人,而且她今日还是易容出来的。

紧接着林绘锦就马上想到,会不会容枫给她这个蚕丝面具的人脸,是真的有其人,而这个黑衣人俨然是把她当成蚕丝面具上的那个人。

第496章 有人要绑架我

第496章有人要bǎng jià我

因此林绘锦立刻对着千喊道:“师傅,这个人一定是来bǎng jià我,好问我爹要赎金的,你可千万要保护我啊,徒弟我宁愿把这赎金用来孝敬你,也不能给这些鼠辈了。”

要是千见对方的目标是她的话,万一撒手不管了可怎么搞?

当林绘锦这句话说完之后,原本与千交手正激烈的黑衣人却是对着千,很是痞气的道:“别多管闲事,到时候赎金分你三成。”

擦……真的是来bǎng jià她的!

“师傅,你可不能不管我啊,你还是官府的人呢,不能看着我这小老百姓眼睁睁的被人bǎng jià,你在那袖手旁观啊。”幸好这是一条长长的巷道,林绘锦一直都站在千的身后,只要千在前面挡着,黑衣人就不可能过得来。

“阁下武功不错,何必做打家劫舍这种不耻之事?”转眼间千和这个黑衣人已经在巷口打了一百多个来回。

千是寸步不让,而黑衣人的心思则全在林绘锦的身上。

“要你多管闲事!”黑衣人见千一直不让,显然是有些恼火了,也不在去抓林绘锦,转而真的和千动起手来。

但是只是和千过了几个狠招,就转身跃入了浓稠如墨的黑夜中。

千想要去追,身后的林绘锦则立即抓住千的衣服:“师傅,你别走啊,要是别人来个调虎离山之计怎么办?我告诉你,我可值钱了。”

废话,她堂堂的一国之后,能不值钱,这要是落入敌军手中,完全可以用她来要挟云辞的

“你到底是什么人?”千却是转过身,眸色锋利的看着面前的林绘锦:“那个黑衣人武功不一般,绝不可能是为了bǎng jià勒索钱财的,你身上一定有他要的东西,或者你知道些不该知道的事情。”

林绘锦的眸光转动了一下,她也想知道她这张脸是谁。

“怎么可能?我就一富家公子,除了钱什么都没有,他估计就是想要我家的钱吧,我爹可宝贝我了。”林绘锦松开了千的衣角,想了想说道。

千见林绘锦不愿说,就又在林绘锦的脸上端详了一番,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若春晓之色,怎么看就是一个俊俏的翩翩贵公子。

只不过神色颇有些偏女像了,倒是让她显得有些阴柔。

林绘锦很怕千会看出什么破绽来,就不由低垂下眸,轻捂住胸口,将自己的破账给遮掩好。

“你自己好自为之吧。”千不觉得这张脸在哪里见过,而且牵扯到江湖中的事情,他也不想管。

因此说完这句话之后转身就要走。

“哎……你别走啊……”林绘锦却是拦住了千,结果走得太急,没有注意到脚下放的砖块,直接就朝千载了过去。

“你要是走了,那个人又回来了怎么办?师傅,你就干脆好人做到底,送我去曲水桥呗!”林绘锦扶住千的手臂,站稳了身子对着千道。

到时候她去了曲水桥就赶紧换回女装去,今天实在太惊险了,幸好遇到了千。

千若子夜寒星的眸中却是划过一抹异样的光,迅速的往后退了几步,与林绘锦保持了一段距离。

“走吧。”千淡淡的说了这一句,之后就朝巷口走去。

这倒是让林绘锦有些意外,千竟然这么爽快的答应了。

她还在想着,实在不行就找个地方把这面具给撕下来,免得再有什么危险。

“真是谢谢师傅了。”

“我不是你师傅。”千很是不给面子的拒绝道。

当到了曲水桥,老远就看到等得着急的不言,林绘锦立刻挡住千的视线:“我的跟班就在前面等着我,我就先走了哈,谢谢师傅你了哈,咱们有机会再见。”

这个时候林绘锦也不想跟千多寒暄,就想赶快将脸上的易容面具给撕下来,然后尽快回宫。

千没说什么就直接走了。

林绘锦找了一个客栈赶紧给自己换了装,但是也没有立刻就走出客栈,一直确定千走了,外面安全了这才打开门准备出去。

结果刚打开门,一个黑影就顿时出现在林绘锦的眼前,林绘锦刚要尖叫,容枫立刻就捂住了林绘锦的嘴巴。

“是我,容枫。”容枫看了看四周,立刻就把林绘锦推回了房间。

“原来那个黑衣人是你,你吓死我了你。”林绘锦一看容枫这身装束,算是明白刚才是怎么回事了。

“我在街上刚巧就看到你和千月在一起,我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我见他好像在为难你,而你又易了容,我也不方便现身,就扯了快黑布把脸给蒙起来了,你怎么和千在一起了?”容枫皱着一双好看的眉,疑惑的问着。

原来容枫身上的衣服颜色本来就是黑的,只是在当时巷道里看不清而已。

“我……就是路上碰到了嘛,你真的快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给我的这个面具是真有其人,又在外面惹了什么仇家呢!”林绘锦到现在还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紧接着又紧张道:“千已经走了吧?他没看到你把?”

“我是看到他走了,才进来的。”

“那就好,要是让千知道你和我在一起,那真是完蛋了。”林绘锦小心的说着。

转头告诉云辞,云辞肯定会误会的。

“我送你回宫吧?”

“不用了,你赶紧回去吧!我们马车就停在那儿。”林绘锦拒绝,也没多和容枫说话,就带着不言出去了。

“你去哪儿了?”林绘锦知道自己在路上耽误了一些时间,等急急忙忙的回到未央宫的时候,一推开门,一道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便传入了耳中。

这让林绘锦心中的希望瞬间破灭。

坐在软塌前的云辞,明灭的灯光在金黄的淬在他的身上,好似上好的黄玉雕刻成一般,质地清润,无暇斐然,然而周身却隐隐散发出一股逼人的冷气,那双如墨般浓稠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走进来的她。

林绘锦摸了摸自己的脸,一步一步的走上前,小心而心虚的道:“就……没事在宫里转转。”

“宴会这么早就结束了?”

林绘锦刚一靠近云辞,手腕就被云辞用力的扣住,强势而又霸道的将林绘锦拉到了他的怀中,沉冷着嗓音道:“你偷偷溜出宫了?”

第497章 你去什么地方了

第497章你去什么地方了

林绘锦见被云辞发现了,更是心虚了,连连晃悠着云辞的手臂:“别生气,别生气,我这不回来了吗?”

“你去什么地方了?”但是云辞这次却是不为所动,紧锁住林绘锦清丽如画的眸子,嗓音又低沉了一分。

林绘锦眸中流光飞动,肯定不能让云辞知道她去逛花楼了。

“你不说,我让人去问不言。”云辞见林绘锦想了半天都没有想到借口继而清淡却又威仪的开口。

“我这不是为了千的幸福着想嘛。”立时林绘锦灵光一闪,对着云辞道:“我是偷偷的去看,和千通信的那个人是谁了,这事你可千万别告诉千啊!”

要是让千去逛花楼,还不得打死她。

“结果跟丢了”林绘锦很是无奈的说着。

“真的?”云辞半信半疑:“既然是去找和千通信的人,为什么要自己偷偷流出皇宫?”

“傻啊,我这要是光明正大的去,那千不就知道我也插手这件事了嘛。”林绘锦开始理直气壮起来,然后冲着云辞调皮的眨了眨眼睛:“你说好不容易千遇到一个让他感兴趣的人,那我不得跟进一下,了解下情况,万一他们之间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我也好及时化解不是?”

云辞仍旧半眯着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静静的看着林绘锦,过了半响才开口道:“哪怕是这样,你偷溜出宫至少也要告诉我一声吧?而且就带了不言,连我给你的女侍卫你也没带去。”

“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女侍卫是千的人,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跑去禀报千了,然后千就告诉你了,我要是带他去,一不小心正巧碰到千怎么办?千要是知道我关注这件事,搞不好认为那个人是我安排的呢。”林绘锦越说越是理直气壮,也不觉得热了,直接搂住了云辞的脖子。

“你说的有道理,但是你这样溜出宫真的太危险了。”云辞微扬起线条紧致的下颚对着林绘锦道:“还有,你怎么知道千的事情的,我好像都没跟你说。”

“上次小枫来的时候,我问他的,他说你七夕节过后,你好像逼着千出宫去月老庙,之后他自己出宫的频率就增加了,也是我让他帮我多留意千的。”

“我没让千留意容枫,你倒是让容枫留意起千来了。”云辞听到林绘锦这句话不由扯开唇露出一抹弧度。

“你明知道我进了宫一直都在忙着这些事情的,说的我好像让容枫监视你,有没有和小宫女勾搭起来似的。”林绘锦坐在云辞的腿上摇晃了一下,显得有些不忙。

“我跟小宫女勾搭?我御书房里都是太监,哪来的小宫女。”云辞却是比林绘锦还想要的生气,伸手就捏住了林绘锦细腻,柔嫩的脸颊。

林绘锦笑着躲着,但是却还是被云辞牢牢的圈在怀中,无从躲闪:“你知不知道,我让吴明过来让你去参加宴会,吴明却说你人不在未央宫时,我是什么反应。”

“什么反应?”林绘锦倒是好奇起来。

“可能真的是条件反射了,我竟然第一个反应就是你竟然又跑了。”云辞想起当时的神色就觉得有些话好笑。

现在看着坐在自己怀里的林绘锦,是那么的真实,她怎么可能会跑呢?

又为什么会跑呢?她想要的他都给了。

“哈哈哈”林绘锦听了也笑得眉开眼笑的:“我果然是在你心里留下心里阴影了。”

“我还真的跑回来看了。”云辞又说了一句:“所以这宴会也就提前结束了。”

“不是吧?你至于嘛?那你有派人去找吗?”林绘锦没有想到云辞竟然这么害怕失去自己,心里不由有些小得意。

“当然了,但是后来听宫门的侍卫说,有两个宫女拿着腰牌出宫了,我估计就是你和不言两个人了。”云辞点了点头,第一次林绘锦逃跑的时候不就是什么都没带吗。

就这样落入了水,再也没有回来过。

“我见你带着不言,就知道你应该只是偷溜出宫玩去了,你要是跑的话,不可能带着不言的,她太笨了。”云辞捏着林绘锦莹润、细腻的小手,唇角含笑的说道。

“不许你说不言,你要说不言的坏话,那我可就要说千的坏话了,榆木疙瘩一个。”林绘锦却是护犊的很,要说不言笨也只能她自己说:“再说你也不想想,这好端端的,我为什么要跑啊?”

“我哪知道你这几千年后女人的思维啊,说不定你觉得我一大早就要去尚早,晚上还要披星戴月的批折子,你一天和我说不上几句话,又觉得这宫里太闷,所以就跑了呗。”反正当时他的感觉就真的以为林绘锦趁他不注意又偷偷的跑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害怕。

“你这样说的我好像是个蛮不讲理的泼妇似的。”

“你就是,当初你要不在我胸口插上一刀,现在我们两哪会儿待在这个皇宫里,在芙蓉镇过那样逍遥自在的日子多好,你做菜,我画画,空闲了,我们再去看海”云辞看着林绘锦这新月生晕,花树堆雪的容貌,不由的将自己心里的话给说了出来。

“之前没有你在,我倒也不觉得皇宫的日子苦闷、冗长,可是你来了,我倒是越发的想跟你回芙蓉镇过日子去了,总感觉我们现在过的不是日子,倒是在替别人过日子,我真怕你哪一天厌倦了就又走了。”

云辞眸光湛湛的望着林绘锦,柔和的光晕倾泻在他如玉的面颊上增添了几分动人的光华。

“那要不我们回芙蓉镇?”林绘锦见云辞的眸中是一片波光潋滟,不由开玩笑的说道。

“可以。”结果云辞却是很干脆的说了这一句:“但不是现在。”

云辞凑进了林绘锦继续说道:“你得多给我生几个儿子才行,等在过个十几年,我退位,我们就搬去芙蓉镇居住,过着我们恣意、从容的日子。”

“你排完毒还要七年那个时候我已经快三十了,算是高龄产妇了,最多给你生两个,除非你厉害,一下子让我怀四个。”林绘锦甲似玉琢的手指头似有若无的在云辞的胸口滑动着。

第498章 包月多少钱

第498章包月多少钱

云辞握住林绘锦那只不老实的手,抿了抿唇,说到孩子这个事情,倒是让让他脸上的笑颜淡了一些:“我记得当时姐夫给我换眼的时候,我取了我的血,我想谷主应该是在想办法,尽快帮助我排毒,亦或者找到解我毒的办法了。”

“对了,我忘记跟你说了,今天姐姐给我来信了,说是等册封皇后大典的时候,姐姐和姐夫也会来,上次我当面邀请他们,他们也都没说要来,这次突然要来,说不定是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我。”紧接着云辞暗淡的眸光重又闪耀起来。

林绘锦知道云辞很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听到他这么说,也很开心:“说不定,我觉得谷主的医术真的很高超,而且我跟你说,如果这要是在现代的话,说不定你的病也能确诊。老实说,你的病症真的太奇怪了,连我这个专业的都有些看不懂了。”

“什么意思?”云辞有些不解的问道。

“没什么意思,就是我以前学过这方面的知识。”林绘锦一直都没有告诉云辞她是男科医生,要是让他知道她每天的工作内容就是检查男人的那儿的话,哪怕他再开明他都会接受不了。

不过说实在的,她也特意观察过一段时间,觉得云辞很正常啊,没出现什么少精弱精症,除非就是单纯的精。子活力不行

因此在没有专业的设备检测下,她也不能用她的经验去推测。

“若是我这身体的毒真的那么好解的话,姐夫也不会这么多年都没有头绪了。”云辞轻叹了一口气,随后就转移了话题:“还有一件事我要跟你说,晏大夫他们快要回来了,估计要不了多久南音也会回到天机门,我总有种预感,南音既然能骗容枫这么久,并且最终还能让容枫放弃对她的仇恨,我觉得南音不会那么简单的就放弃。”

“我倒是挺怕,等南音回了天机门之后,会在你的皇后册封典礼上出现。”云辞将心里的担忧说了出来:“所以这些日子,你就一直留在皇宫,不要在出宫去了。”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林绘锦见云辞比她还担心南音,心里就更踏实了。

“什么话?”

“只要你心里有我,情敌三千又何妨,来就来呗!看她还能耍什么花招,你和我是那种怕事的人嘛?我就不信,南音还能咬死了说她肚里的孩子是你的,要不要脸啊!”都是她亲口跟容枫说云辞在短时间内不能生育,并且只对她一个人有感觉,云辞都没碰过她,她怎么怀的孕?

她还能进化到自动受。精不成?

“我不怕南音,我怕的是天机门和南音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情来。”云辞却是说道了关键上:“所以我让你这些日子不要出宫,他们的易容术很了得,到时候给我换个假的你进宫来,我要是一时没有分辨出来怎么办?就比如我和那个假的你这样亲密的坐着,你到时候会不会生气?”

“你说的也对,不过我真的得好好问问小枫,这个南音究竟在南氏家族中究竟是什么地位了。”林绘锦若有所思的说着。

“我不管你问谁,总之在这段时间,你不准出宫,更不准偷偷溜出宫。”云辞却是霸道强势的说道,嗓音低沉而不可反驳:“听到了没有?”

林绘锦冲着云辞点了点头。

朝中的事情永远都处理不完,从各地的折子也都每天的送到朝堂上来,云辞一直忙到下午,这才得以放松一下,喝上一口解暑的凉茶。

这个时候千走进来,挑了一些军机处较为重要的事情跟云辞说。

“这些你都自己看着处理吧!”云辞听完淡淡的说了一句。

“是。”千低声应了一声,刚准备离开,云辞却是幽幽的开口问道:“差不多有七八日了吧?如何了?”

这自然问的是月老庙的事情。

千却是低垂着眉,抿了一下唇角,没有言语,似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朕问你,那位姑娘如何?”云辞见千不开口,就索性直接将问题给挑明了:“以你的性子,不出三天,就要把对方的家世、背景调查得清清楚楚。”

“是之前蒋提督大人的小女儿,叫做蒋月影,蒋提督已经在去年处斩,而她则被送到了月安楼。”千轻吸了一口气,似乎并不太愿意说出来。

他的前妻也是bèi po沦为风尘女子,而这位蒋月影姑娘也是bèi po的,因此这一点儿他比较排斥。

“月安楼”云辞喃喃的说了这一句:“没有官府的批文,她出不来。你在朝旭国露面的机会不多,认识你的人也不多,你觉得这是有人背后故意操纵,还是纯粹只是巧合。”

千想了一下:“属下也不清楚。”

“那你心里是什么想法?能和朕说说嘛?”最重要的是千心里是什么想法。

千略微停顿了一下:“属下没有什么想法。”

到了晚上的时候,千那笔直而又坚挺的身影便再次出现在月安楼下。

老鸨见千又来了,也不知道是该哭该笑,但是还是上前迎接:“这位爷,又是来找月影姑娘的?正好月影姑娘现在正空着。”

“包场子要多少钱?”千抬头望向二楼的深处,说了这么一句话。

老鸨愣了一下,接着就喜笑颜开的道:“一天的话,就得要五十两,毕竟是我们这里的头牌。”

“一个月呢?”千又紧接着问道。

老鸨再次愣了一下,不由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千,见千的衣着虽然不普通,但是却也没有多华贵,虽然说千是官府里的人,但是这官府也不见得有这么高的收入吧。

“这位官爷,一个月的话就要一千两百两,你要是有这钱的话,不如帮月影姑娘赎身算了,这包月多不划算啊。”老鸨甚为的疑惑,这千究竟是官府中的什么职位啊,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钱啊。

“这是一千两,等银子不够的时候,你再找我要。”千直接从怀中拿出了一千两银票递给老鸨。

第499章 暴风雨来临的前夜

第499章暴风雨来临的前夜

老鸨看到那印有官府yin zhāng的一千两银票,立刻抬到烛光下左看右看,简直有些不敢相信千竟然真的能掏出一千两银票来。

“好,好,那妈妈我现在就上去通知月影姑娘梳洗打扮一番。”老鸨确定这银票是真的后,高兴的都快合不拢嘴了。

管千在官府中是什么职位呢,只要他能拿出钱来就行,哪怕这钱来历不明,那也跟她无关。

“不了,今晚我还有事情,只是从今天开始她不用在去接其他的客人了知道吗?”千收回眸光,生意一如往常的冰冰冷冷,没有任何波澜。

“这是当然,官爷您既然包了月影姑娘的场子,妈妈我怎么可能在让她去接其他的客人呢!”老鸨将一千两银票收在袖中,挥舞着手中的香帕,和千套着近乎:“不过我说爷,你既然喜欢月影姑娘,而你又是官府里的人,不如让官府的人批下文书,将月影姑娘赎出去算了。”

但是千却没有说话,而是转身冷漠的离开了。

老鸨看着千那笔直却孤绝的背影,脸上皆是满脸的疑惑和奇怪,她在这风月场所里十几年,见惯了各种形形sè sè的人,但是却也没有见过像千这样奇怪的人。

透过窗户的缝隙,月影看着千渐渐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清冷的眸光中更是微微眯起。

两天之后,晏大夫与景瑜一行人总算回到了朝旭国,晏大夫毕竟上了年纪,身体远不如景瑜这些年轻人,在这么炎热的天气赶路,实在是遭罪受,所以整个车队的行程都是比较慢的。

因此要比预先晚到了几天。

晏大夫下马车的时候,整双腿都在打哆嗦,在景瑜的搀扶下,才走进了御书房。

“皇上,在我们进入朝旭国的时候,天机门的人就已经把南音xiao jie给接走了。”景瑜跪下身禀报道。

“嗯。”云辞淡淡的应了一声:“你先回去休息吧,之后你来接替月的工作。”

“是。”景瑜退了下去。

之后云辞就将眸光落在了一旁的晏大夫身上,晏大夫喝了解暑的茶,坐在椅子上休息了片刻之后,脸色便好转了很多。

“晏先生,在呦呦名宿的时候,南音和容枫两个人有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确实,刚开始的时候容枫有意无意的针对南音xiao jie,但是南音xiao jie一直都忍着,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容枫就没在去找过南音xiao jie了,两个人之间就相安无事起来,我估计,容枫应该是在我们不知道的情况下去找过南音xiao jie。”晏先生放下手中的茶盏,神色颇为谨慎的道。

之后又接近着道:“在呦呦名宿的时候,老夫特意观察了一下容枫,发觉容枫这个人,是一个心思很重的人,不离说得没错,我们应该离容枫远一点儿,最好不要让他留在皇宫中了,谁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对了,南音xiao jie身边的丫鬟媛儿,在路上的时候突然就死了,样子像是中了某种毒,南音xiao jie好像知道,但是却什么都没说。”紧接着晏大夫又像是想起了什么。

“那南音在这一路上有什么异常举动没有?”云辞淡如远山的眉目微蹙了一下,眉角染上一片凝重。

“没有,南音xiao jie一路上都很平静,就跟来时一样,对我们都十分的客气,有什么需要也会跟我们说。”越是这样,晏大夫越是觉得不对。

这要是回去了就是等待被退婚的命运,这要是换做其他人,别说是客气了,就单单一个平静就很难以做到。

当然还排除一点儿,那就是南音xiao jie已经做好了自尽的准备。

听到这云辞墨染的眉目皱得越发深了,黑曜石般漆黑的眸光中是一片深邃和幽寂。

看来他的预感是对的,换做是任何人一路上都不可能这么平静的。

显然这是暴风雨即将到来的一种平静。

南音接下来会做什么呢?她被退了婚,而且还是婚前失贞,南氏家族的整个脸面都会跟着丢尽吧。

要么南音是想要在回到天机门前,zi shā。

要么就是南音早已在心中做好了什么谋划。

“晏大夫,你真的无法判断南音肚中的孩子究竟是在什么时候落的吗?”

晏大夫为难的摇了摇头:“想要判断什么时间,真的太难了,哪怕就是谷主来了,也判断不出来。”

“皇上是担心南音打算利用孩子这件事做文章?”站在一旁的千启口道。

云辞抬起手抚了抚眉,面色沉凝:“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她要如何做文章?”语气却格外的坚定。

“朕就是怕,天机门会对绘锦动手。”这才是他最为担忧的事情:“而且,朕还怕,绘锦的娘也是天机门的人,甚至还是天机门一直要找,或者一直要杀的人。”

“朕看过绘锦娘亲的画像,绘锦和她娘长得有七分相似,若是南音也觉察到了这一点儿,将绘锦的画像带到天机门,这要如何?”他现在面对的是一件他完全不知道要发生什么的事情。

“主子,那不离那边”千略有疑虑的问道。

“这可能不是不离能够接触到的事情,不然不离见到绘锦一开始就会跟我说了。”云辞眸色深重、幽寂的望着前方,看似平静,实则里面早已一片翻江倒海、惊涛骇浪。

“或许我也希望是我想多了。”云辞紧接着又道:“不管怎样,细雨目前也不能住在宫外了,不然若是被当成绘锦就不好了。”

“那属下现在就让月将细雨接到安全的地方居住?”

“嗯。”云辞点点头,细雨和绘锦两个人长得相似,最好让她在近期时间不要露面。

“是。”

然后南音回到天机门之后,并没有任何的动静,不离那边也没有传来任何的消息。

如此就这样风平浪静的过了一个月,天气已然没有上一个月那么炎热了,凉爽的风吹在人的身上分外的舒爽。

月影从榻上睡醒,意外的见到千正站在窗下,望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

第500章 每次都让我画画

第5章每次都让我画画

“你这人真奇怪,每次来就是让我画画。”月影幽幽的坐起身,抚弄了一下身上弄皱的衣物。

“难道你只是喜欢我的画吗?”懒散的声音中透着一抹清冷。

千转过身,将窗户关了起来,望向榻上的月影:“我看过你以前的画”

“你竟然还去过提督府?”月影倒是显得有些惊讶,接着眸光便暗淡下来:“那里应该长满了杂草,落满了灰尘吧?”

“你以前从来都没有画过这样的画!”千却是没有回答月影的问题。

“我以前也不知道我自己会沦落成一个风尘女子,自然不会画这样的画。”月影平静的说着:“后来,我来到了这里,我以为我应该不久就能从这里出去,结果却发现以前那些和我交好的人要么和我疏远了,要么就只是想要得到我的身体而已,他们中没有一个真心的为我奔走过,后来从不相信鬼神的我,倒是很希望,面前的这串葡萄可以变chéng rén的样子,然后带我离开这个地方”

月影说着清冷、绝艳的眸光慢慢的就开始染上一抹悲凉,抿起的唇角微微勾起,似是带着一份憧憬:“后来,我就发现把人的五官夸张的运用到动物上,就连我最讨厌的老鼠都变得可爱了,后来,从当初的希望,到现在画这些画,纯粹是为了让自己开心而已。”

千俊朗的眉目微蹙了一下,坐下身来,或许吧,这些画看着是那么的不充实,但是那夸张的画法和丰富的想象力运用到动物身上,却觉得是那么的可爱,看着看着,竟然让自己的心情变好了。

“今日还要画吗?”月影见千没有在说话,反倒从床上站了起来,慢慢的走到千的对面坐下。

“画。”千不假思索的说道。

“我能用我的画跟你换我的zi you吗?”月影拖曳在地的红裳,在烛光的照耀下,恍若一朵儿盛开的山茶花般,绚烂,妖冶。

千敛起眸看向月影,唇角依旧轻抿着。

“我给你一辈子的画,只要你帮我拿到官府的批文。”月影望向千清冷的眸子转而带着一丝祈求,之后又低喃的道:“我看出来了,你和那些官府里的人不一样,甚至你很有可能在朝中担任着重要的职位,不然你不可能有这么大的手笔,时间又是这么zi you的,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

千抬起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橘黄的烛光落在千俊朗、坚毅的面容上,犹如山间的泉水流淌而过,给人一种距离感。

“我知道你心里只有你的亡妻,但是你这样又能维持多久?”月影朱红的唇微启,语气缓慢而又婉约的说着,言语之中并没有多少的祈求,反倒是在和千商议着什么事情。

千轻抿了一口茶,菊花的茶香略有些苦涩的顺着喉管缓缓的流入自己的胃中:“画画吧。”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似乎就是给月影的回答。

“我累了。”月影听到这句话,从千的脸上收回眸光,一如往常的清冷接着就缓缓的站起身:“我不想画了。”

之后月影就又重新躺回到了床上,目光没有焦距的望着房梁:“你走吧。”

千站起身,拿起桌上的一把长剑就推开门走了出去,没有丝毫的犹豫。

这一个月可谓是把林绘锦憋得十分辛苦,还时不时的从容枫哪里打听千的消息,但是天气一凉,容枫就又重新被调回了原来的岗位。

一整个月都没在见过千月的身影,自然就更是不知道千和那位月影姑娘如何了。

而云辞给林绘锦的回答则是,千对那位月影姑娘没有什么想法。

这可谓是把林绘锦给急坏了,但是这一个月千月两个人的行踪十分的诡异,就是她时不时的突袭一下御书房都见不到两个人的身影,倒是偶尔能够看到景瑜的身影。

但是景瑜却是对这些事情一问三不知,似乎并不清楚千的事情。

所以最终让林绘锦逮了一个机会,再次从宫里偷溜了出来。

为了保险起见林绘锦这次没有带不言出来,反而让不言假扮成她,镇守着未央宫。

老鸨对林绘锦这位富家公子印象可谓是十分的深刻,之后见林绘锦一直没来,估摸着猜这富家公子应该是被抓去牢里改造了。

结果时隔一个月后,竟然再次衣着光鲜的出现在这里。

“呦,这位爷,你又来啦?”

林绘锦微微笑了一下,没想到这位老鸨竟然还记着自己:“是啊,月影姑娘现在接待客人吗?”

老鸨一听,连忙道:“这位爷,你可有所不知啊,这一个月都有人包了月影姑娘的场子,怕是不能接你的客呢!”

“谁啊?谁包了月影姑娘的场子?”林绘锦听到这有种觉得糟了的感觉,这好不容易能够让千勾起兴趣的姑娘,竟然被别人给抢去了。

“就是上次那位官爷啊,他可真是大手笔啊,都包了一个月了,结果有时候都不来,即便是来了,一个时辰不到就又走了,你说这不纯粹是在糟蹋钱吗?”老鸨都替千心疼。

林绘锦听到这个消息倒是显得很意外,不由瞪大了眼睛凑到老鸨跟前:“你是说,上次那位爷之后一直都在包月影姑娘的场子?”

“对啊,都包了一个月了,前半个月也就来了两三次,也就这几天,来得次数多一些,但是待不了多长时间就又走了。”老鸨真是觉得千简直钱多烧得慌。

次数来得这么少,时间还不长,你包什么场子啊?

大不了,你多等一下就是了。

何必呢,这是。

“那他每次来都干什么?你知道吗?”林绘锦猜测着千的前妻也是风尘女子,估计千现在的戒心还是很强的,不会轻易的将月影姑娘给赎出去,但是又不想她在接其他的客人,所以就只好大手笔的包场子。

而每次来,次数不多,时间也不长,该不会就是那种解决完自己的需要之后,就立刻离开呢?

“这妈妈我就不知道了,而且这位官爷警惕的很。”老鸨连连摇头。

第501章 除了男女之间的事情

第501章除了男女之间的事情

“那月影姑娘就没说什么?”林绘锦在接着问。

“没有。”老鸨再次摇头。

她也问了,但是月影姑娘却只是一句话轻轻带过:男人来这个地方还能做什么?

“除了男女之间的那点儿事情还能干什么?总不能就这样喝喝茶,聊聊天,听听曲吧?”

她可是留心过,千去了月影姑娘的房间,别说是丝竹乐器的声音了,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没有。

林绘锦邪笑了一下:“行了,我知道了,那他现在应该不在吧?我偷偷的去看一下月影姑娘,看完我就走,绝不多留。”

“哎不行,不行,那位爷刚巧来了。”老鸨刚说完就见千一如往常般冷俊着一张脸从楼梯中走了下来。

“哎,师傅这么巧啊!”林绘锦见到千却是高兴的打着招呼。

千看到林绘锦眉眼却是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沉冷着嗓音道:“你怎么又来了。”

“你能来,我怎么就不能来了?大家都是男人嘛”林绘锦冲着千呵呵呵的笑着。

千没在理林绘锦,转而就要走出去。

“师傅,听说你包了月影姑娘的场子,我能进去见见她吗?”林绘锦见千要走,就拦到千跟前笑呵呵的说着:“一个多月没见了,怪想她的。”

千冷睨了一眼林绘锦,冷漠的拒绝:“不行。”

“我就进去看看她,保证什么事情都不做。”林绘锦信誓旦旦的对着千发誓道。

“那也不行。”千再次冷漠的说道,语气丝毫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不是,师傅,刚刚妈妈也跟我说了,说你也不经常来,而且每次来待的时间也不长,人家是占着茅坑不拉屎,你是上完茅坑还把门给锁上,大不了,我给你钱呗。”林绘锦陪着笑,依旧挡在千的跟前,不让千离开。

“我跟你说,我就是来找月影姑娘解解闷,聊聊天的,家里那一群妻妾简直快要把我烦死了,我就是喜欢月影姑娘这样高冷的样子,我保证什么事情都不干。”

千听到林绘锦的这句话,冰冷的眸光却是抬起深看了一眼林绘锦,若子夜寒星的瞳眸中隐隐的闪烁着一抹让人看不懂的光芒。

林绘锦见千看着自己的眼神好像有些不对劲,不由挺直了腰板:“怎么了?哪里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家里妻妾成群就不能出来寻欢了吗?像我这种有钱人的世界你怎么能理解呢?”

“我说不准就是不准。”千似乎并不想在跟林绘锦多言,直截了当的丢下这句话,就往外走。

但是林绘锦却是死活拦在千的跟前,就是不让千离开:“不是,师傅,你到底什么意思啊?你要是喜欢那月影姑娘,你就把人家赎出去好了,银子我帮你给,毕竟师傅对我的大恩,我还记得呢。”

“你要是不喜欢月影姑娘,能不能就不要总是包她的场子呢,而且你这样真的太浪费了,你是家里有矿还是咋地?你这样在包几个月,够给月影姑娘赎身了,我要是你,我直接拿着钱给她赎身,之后天天搁家里看着她。”林绘锦苦口婆心的劝说着。

“官府的批文你以为有钱就能弄到吗?”随之千冷冷的丢下这句话之后,就从林绘锦身旁饶了过去。

若是千真的想走,还真不是她能拦得住的。

“你不就是官府的人吗?你弄不到吗?”林绘锦却是跟着跑了出去。

“你知道她家人犯的是什么罪吗?”千见林绘锦又跟了上来,不由又加快了脚步,俨然是不想要跟林绘锦寒暄。

“不知道啊。”林绘锦摇了摇头:“好像没犯罪吧,就是不小心站错了队伍,然后她爹就受到了牵连,被砍了头,而月影姑娘就这样成为了一位风尘女子。”

“你既然知道,你还敢给她赎身?”千握着手中的长剑,在灯如昼的集市上穿梭着。

擦,这句话要是别人说出来的,她肯定相信。

但是这句话从千嘴里说出来的,打死她都不相信。

若是千真的想要给月影姑娘赎身的话,那根本就是分分钟的事情好吗?

而且云辞那边根本不可能阻拦。

只是千不想赎而已。

“当今的皇上乃是一代明君,月影姑娘本身就是无辜的,是月影姑娘的父亲站错了队伍,这跟月影姑娘有什么关系?她一个弱女子能做什么?我要是能弄到官府的批文,我早把她给赎出来,收做我的第九房小妾了。”林绘锦在千跟前,胡编乱造的说着。

千听到这句话,脚步微微停了一下,随后继续朝前走去。

“哎,师傅,你看你能不能帮帮我?”千腿长,走路还快,明显就是要把她给甩掉,但是她可不会放过这么一个试探千的机会。

“也对哦,你也喜欢月影姑娘,那我在想想办法吧。”林绘锦见千不说话,就又说道。

本来就是一句不轻不淡的话,却是让千的脚步一下停了下来,转过头看着直到肩膀高的林绘锦,冷沉着声音警告道:“我劝你还是不要浪费时间,这件事只要皇上不点头,谁都不敢给她批。”

“那那你见过皇上吗?”林绘锦却是再次问道。

“见过又怎样?”千反问道。

林绘锦清扬了扬眉,之后就用一双乌黑澄亮的眸子看着千,发出一声惊呼声:“哇,我听说皇上可不是一般人能够见到的,师傅的身份一定不简单,也难怪你的武功那么高了,你会不会是皇上身边的侍卫啊?”

“别跟着我了。”千却是再一次停下脚步,再次对林绘锦发出警告。

“行,不跟着你,那我回去找月影姑娘。”林绘锦就知道千是块石头,怎么说都没用的,很是爽快的转身就要离开。

“站住。”千却是再次开口:“她已经被我包了场子,是不准在接待任何客人的。”

“哎呀,师傅,你干嘛老是这样,我都说了我就是去找月影姑娘聊聊天,解解闷,她可是我的一朵儿解语花呢,你都不知道我被那群妻妾吵都快要吵死了,正心烦呢,我真的不会给你戴绿帽子的。”林绘锦毫不客气的说着。

第502章 不会给你戴绿帽子

第502章 不会给你戴绿帽子

再次转身就要离开,但是千却是一个瞬间闪移就来到了林绘锦的跟前,唇角锋利、冷凝的启开:“你不要在这胡说八道!”

“行行行,我不说了行吧,你走吧。”林绘锦见千十分反感她说的那句话,就不在与千说了,反而让千赶紧走。

等她走了,她在返回去找月影姑娘,这世上就没有钱办不了的事情。

千若子夜寒星的冷眸在林绘锦的身上扫视了一眼:“不要让我发现你在去月安楼。”

“行,行,你走吧!”林绘锦也不跟这千这头倔牛犟了,反正他到时候人都回去了,哪里管得找她去不去。

之后千就转身离开了,林绘锦站在原地,踮起脚,一直看到千的身影完全的消失在夜色中之后,就立刻就往月安楼的方向跑。

结果刚准备进去,千的身影却不知道一下从哪里冒了出来,直接挡在林绘锦的跟前,摇红的烛影下,千那张冷峻隽永的面容上泛着如玉般凉润、冷凝的光芒。

“师傅,你怎么又回来了?你让我进去又怎么样啊?”林绘锦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千,简直真的很崩溃了。

“要不这样,你包半个月,我包半个月如何?”林绘锦从自己的荷包中拿出了五百两银票给千。

这个千怎么就这么小气啊,她都说了就进去一小会儿,她知道了一些她想知道的事情就走,结果这个千就愣是不让她进去。

“你拿不到官府的批文,却又时不时的给别人希望,你不觉得很残忍吗?”千孤绝的抱着长剑,站在林绘锦跟前。

“你找她只是聊天解闷,但是月影姑娘却未必是这样想。”

很显然,经过上次的事情,千是误会她和月影姑娘的关系了,还以为她是月影姑娘的老相好呢。

事实上,她也是第一次来啊。

“师傅啊,我真的就是纯粹的来找月影姑娘聊天,解闷的,我也没有给过她什么希望,说我会赎她出去,不过我也会尽量争取,毕竟像月影姑娘这种性情的女子,确实是世间少有,倒是师傅你就有些奇怪了,你既不愿意去给她赎身,却又还要包她的场子,不让她去接其他的客人,你这让月影姑娘怎么想?”林绘锦也双手环胸,抬着头与千那双眸光对视着,自有一股气势从她身上摄出。

这要是轮吵架的话,千还真的不是她的对手。

“她想怎么想就怎么想,总之你不准踏进月安楼一步。”千冷厉而又声音沉冷的说着。

所以说千的性子就是这样犟,就是块又硬又臭的石头,怎么说都没用。

他始终都会按照他自己的想法去做事。

“行,我不去也行,那师傅你今天就陪我聊聊天,听我诉诉苦。”林绘锦见千态度坚决,知道自己今天是进不去了,但是她也不能白跑一趟,就只好把仅剩的一点儿希望放在千身上吧,希望能从千的口中得出一些有用的讯息。

“我没空。”果然千果断而又冷漠的回绝。

“那你就让我进去。”林绘锦往前走了一步。

千和林绘锦两个人在月安楼跟前僵持不下,反倒还挡在人家正门口,耽误人家做生意,老鸨只好亲自劝离。

“反正我有的是时间,咱两就慢慢耗。”林绘锦俨然是要跟千怼到底了,大不了她晚点儿回宫被云辞骂一顿好了,反正现在时辰还早着呢。

但是千就未必有那个时间跟她耗了。

“哎呦,二位我看你们这么早来,晚饭应该还没吃吧?要不进去先用顿晚饭?”老鸨也真是怕了这两位小祖宗了。

林绘锦听老鸨这么一说,确实觉得肚子有些饿了,最后做出妥协:“上次师傅你救我的事情,我还没好好谢谢你呢,要不今天晚饭我请了,顺便你就委屈一下听我诉诉苦,到时候我也不进去找月影姑娘诉衷肠了,你觉得如何?”

“对,对,对,这位爷说的有道理,要是你们不想在月安楼吃那就去对面的花满楼吃。”老鸨陪着笑道。

不管你们去哪儿吃,只要别站在大门口,挡住她做生意就行。

千没有说话,看了一眼林绘锦,就真的朝对面的花满楼去了。

林绘锦倒是有些意外,但是她猜测估计是千的肚子比她还饿,也更是不想在这样跟他耗下去了。

到了花满楼,林绘锦很是豪爽的让小二把店里最好吃的菜给端上来。

千淡冷的说了一句:“给我一碗麻婆豆腐,一碗醉排骨,一碗米饭就行。”

“啊?师傅你就吃这些啊?”林绘锦很是意外,但是千的眸光却已经望向了窗外,晶亮黑色的同人中了掠过浮光华影,然目色却始终是一片清淡漠然。

“那就这个,这个……这个吧……”林绘锦看了眼菜单,又点了几个她喜欢吃的菜。

华灯初上,现在正是长街最热闹的时候,小贩的叫卖声,孩童的嬉闹声,以及来往行人发出的悦耳笑声,林绘锦趴在窗玖上看着,真的觉得这分为的有烟火味,比待在那规矩森严的皇宫好多了。

“师傅,你这把剑我能看看吗?”林绘锦朝千看了一眼,见他依旧漠然的看着楼下,目光不由就落到了他放在桌上的那把剑上。

结果林绘锦刚说完,千就把桌上的剑拿了下去。

“真是小气。”林绘锦嘟囔了一声,这个时候小二也把他们点的菜上了上来。

结果千只吃自己点的菜,其他的菜一个都不动,甚至看都不看一眼。

那桌上其他的菜,她一个人怎么吃得完?

“师傅,你吃啊,这清炖蟹粉狮子头不错,还有这烤血鸭。”林绘锦见千不吃,那她就只好夹菜给千吃了,结果千竟然不领情,直接把碗挪开了。

行,你不吃是吧?

她还不信,她对付不了他了。

说完林绘锦就直接拿起盛汤的勺子,直接把碗里的麻婆豆腐全都给挖到自己的碗里来,之后又去夹醉排骨。

她把他点的菜全都吃光,他看他吃不吃!

第503章 你怎么认出我的

第503章 你怎么认出我的

千敛起眸看着林绘锦大肆扫荡他点的两个菜,之后还得意的冲他扬着眉毛。

千也不跟她计较,竟然又让小二重新上了一碗麻婆豆腐。

“这些菜不好吃吗?干嘛总吃你那两个破菜?你这是要跟我aa制啊?”林绘锦嘴里塞的满满的。

但是千依旧不理林绘锦,继续淡漠吃着碗里的饭。

林绘锦不由深吸了一口气,放下了筷子,然后怒瞪着千,一边嚼着嘴里的饭菜,一边想着对付千的法子。

最后想了想还是算了。

“师傅啊,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林绘锦转而变换成一种笑脸。

“你不需要知道。”千咬了一口排骨,依旧冷漠的说着。

原先林绘锦还曾想过,会不会用男性的身份接近千和他成为朋友,这样能够让他敞开心扉。

但是现在看来,男性有男性的好处,女性则有女性的优势。

要是她现在以女性的身份死缠着千的话,估计千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然而她现在要是以男性的方式去缠着他的话,估计会被他打死。

“那你家里有几个小妾啊?她们吵不吵?烦不烦啊?”林绘锦又继续找着话题。

这次千直接没说话了。

显然是不愿意理林绘锦了。

林绘锦深吸了一口气,感觉真的没法和千聊了。

“师傅,你说话啊。”林绘锦决定最后在试一次,直接坐到了千旁边的椅子上轻戳了一下专心吃饭的千。

被林绘锦戳了手臂的千,似乎对她的触碰很反感,直接抬起脸看着林绘锦,语气冰冷而又生硬:“离我远点儿。”

“师傅,你这是怎么啦?”林绘锦很是奇怪,再次伸手去戳千的胳膊,结果千却是立刻站起了身,对着小二喊道:“小二结账。”

“我还没吃完呢!你不会真的要跟我aa制吧?”林绘锦却是站起了身说道。

千却是直接丢给了小二一锭银子,将今天的饭钱全都付了,之后就径直的朝楼下走去。

这一点儿倒还是让林绘锦挺满意的。

“师傅……我还没吃饱呢!你等我吃完再走啊,对了,你还没听我诉苦呢!”林绘锦扒了一口饭,赶紧追了上去。

但是千却全然不想理林绘锦了,林绘锦就只好一边追着千,一边跟他说着她的那些事。

当然都是一些好笑的事情了,大部分也都是她从之前看的小说中找出来的。

反正就是那种宅斗小说,看着妻妾斗的剧情。

但是说了一会儿,林绘锦发现千好像对她说的话一点儿都不感兴趣,反倒还有点儿不耐烦。

最后林绘锦也停下来不追了,反正想要从他嘴里套出话来,基本是不可能了。

之后林绘锦就调转方向朝月安楼走去,千也发现林绘锦没追着他了,转而掉头往回走,就又折回去去找林绘锦:“你又要回月安楼?”

“不然呢?”

“你一个女孩子为什么总是要去那种地方?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羞耻?”千直接一下拉住了林绘锦的手腕。

这一下让林绘锦给愣住了,紧接着便去低头看自己的胸部,不对啊,她这次出来特地把用束胸裹紧了的啊,现在身上这件宽松的衣服完全看不出来。

“你……怎么看出来的?”紧接着林绘锦就去摸自己的脖子。

千松开了林绘锦的手臂,垂下眼眸,低沉冰冷着嗓音道:“看你这瘦弱的身材就知道了,朝旭国没有你骨架这么小的男人!”

事实上是上次林绘锦在巷口中被绊倒的时候,她自己被勒紧的胸口不小心擦到了他的手臂上,这才让他反应过来。

林绘锦默默的在心里说了一声“擦”,然后就低头看向自己的身子,所以电视剧都是骗人的,什么女人把头发高束起来,在穿着男装,别人就发现不了她是女儿身了,非要把头发散落下来,才恍然大悟:哦,原来这位公子是女的啊。

而千又是老江湖了,即便她易了容,吃了变声药,但是千还是将她的身份给认出来了。

唯一让林绘锦值得庆幸的就是,幸好当初没有异想天开的,男扮女装出来,不然,呵呵,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眼睛要不要这么毒啊,是不是你早在月安楼的时候就看出我是女的了,所以才没有揍我啊?”林绘锦继续好奇的问着。

总不能一开始就被千给发现的吧,难道就是千从说她个头长这么矮,在朝旭国就是残废这句话开始就认出她是女的了?

那他的嘴巴也太毒了吧?

“这和你没关系,不管你之前和月影姑娘是什么关系,总之那种地方不是你能去的。”千冷漠的说完这句话,转过身就要再次离开。

“那你既然对月影姑娘有意,为什么宁愿花那么多银子去包月影姑娘的场子,你为什么就不愿意给月影姑娘赎身呢?还是你是觉得你只是对月影姑娘一时的兴趣,还是嫌弃她……沦为风尘女子的原因?”这下林绘锦转而又跟在千的身后。

出来一趟总不能空手而归,总要从千的口中知道一些事情,哪怕是旁敲侧击的了解一下他内心的想法也行。

“我说了,你不要再跟着我了。”摇红的烛光映射在千那张俊朗冷毅的面容上,棱角透着刀削般的锋利,哪怕是在这闷热的夏季,依然给人一种全身冰寒的感觉。

但是林绘锦却并不为意,她知道这只是千伪装自己的一种表面而已,为的就是不让别人靠近自己,而事实上只要你不去招惹他,他是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你不让我跟着你,又不让我去月安楼,你是我什么人啊?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啊?”林绘锦却开始跟着千耍起了无赖起来。

这次千没有说话,转而加快了步伐,企图在人群中将林绘锦甩开。

“哎……”林绘锦跟在千的身后有些着急起来,在不知不觉中,千已经和她拉开了一段距离,中间隔了好几个人,估计要不了多久千就能消失在她面前。

就在这时林绘锦看到旁边卖画的摊位上摆放着一个红色的颜料,立时记上心来。

第504章 我来葵水了

第504章我来葵水了

问卖画的人要了一点儿红色的颜料之后就涂抹在衣裤上,然后立刻大跨步的朝千的方向跑去。

“师傅,我遇到麻烦了。”林绘锦跑到千跟前,之后皱着一双眉,有些为难的说道,另外一只手则捂在衣裤上。

但是千却并不想理林绘锦,连看都没有看林绘锦一眼,就要从林绘锦身旁走过。

“师傅,我来葵水了!”林绘锦见千不搭理她,就不得挡在千的跟前小声说道。

尽管周围的声音很嘈杂,但是千那敏锐的耳力却还是听到了林绘锦说的那句话。

千冰冷的眸色立即顿了顿,神情显得更为的抗拒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可是,它突然就来了,我觉得好像已经弄到我裤子上了。”绘锦一副很是着急,而又为难的模样,凑到千跟前说着,十分的窘迫。

千立即朝林绘锦身后的人看去,果然见林绘锦身后的行人,若有似无的将目光落在林绘锦的身上。

随即又看了看四周,就将林绘锦拉到了一个阴暗的角落中。

“现在怎么办啊?”林绘锦窘迫而又焦急的说着。

“你丫鬟呢?”千叶不知道要怎么办,他身上也就一件衣服,总不能脱下来给林绘锦遮住吧。

“我嫌她碍手碍脚的,就让她在曲水桥等我啊!”林绘锦很是理直气壮的说道。

千又看了看四周:“你在这等着!”

之后千就朝一家裁缝铺走去,没过一会儿就拿了一块儿黑色的布走了出来:“先用这个遮住,你赶紧去曲水桥”

“不行啊,这离曲水桥还有一段路呢,要是不赶紧处理一下的话,后面会……”林绘锦低垂着头,一副很不好意思在说下去的样子:“这又不是尿,能憋住!”

千的脸色晦暗不明,显得则比林绘锦还要的无措。

他总不能将一个来潮的姑娘就这样一个人丢在大街上不管。

可是那这种情况,他要怎么办?

“师傅,你不能就这样丢下我一个人啊!”林绘锦似是猜测到了千的想法,立刻可怜的说着。

但是月事带这种东西,都是自己家做的,根本没有售卖的。

千犹豫了片刻:“你先用这个遮着吧!”

“那然后呢?总不能一直站在这里吧!”林绘锦接着说道:“师傅,你家住在这附近吗?你就行行好,带我去你家吧,让你家夫人给我换件干净的衣服,不过你放心,你去月安楼的事情,我绝对不会说的。”

“我家里没有女人!”千似是对夫人这个词极为的敏感,立刻冷声回道,之后又对着林绘锦道:“你跟我来吧。”

林绘锦一看自己的目的终于得逞了,于是就踩着小碎步装作真的来月事的样子,跟在千的身后。

而这次虽然千一直都走在前面,但是脚步却并不快,能够很轻松的让林绘锦跟上。

千因为总是要在皇宫和军机处两处跑,所以选的住所自然就很靠近这两个地方。

没过多久,千就带林绘锦抄进道走在七拐八绕的巷道中,都快要把林绘锦给饶糊涂了。

终于千来到一个四合院中,千掏出钥匙打开院门,里面没有点灯,黑漆漆的。

林绘锦奇怪的凑到千的跟前:“你一个人住啊?怎么连个下人都没有”!

“进去。”千却是不想跟林绘锦多废话,将她带到一间客房中之后,就让她坐在这里。

他待会儿就回来。

这千还能干什么去呢?估计是去找月了,不然,他一个大男人上哪儿去找月事带。

当听到院门的关门声之后,林绘锦就拿着蜡烛开始在这小四合院中转悠了起来,这四合院的院子很大,不像别人家的院子要么种着花,要么种着菜,他院子里倒是放了一些练武的东西和兵器。

而厨房更是不用说,压根就没生过火,屋子倒是收拾的很干净,应该是经常有下人过来打扫。

林绘锦拿着蜡烛走进大堂,发现屋子里的陈设简单的不能在简单。

就好像没有人居住一般,一点儿生气都没有!

尼玛,千这样独居着,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他能走出心里阴影才怪,怕只会让他越陷越深。

但林绘锦找到千居住的屋子时,犹豫了几下,很怕被千发现,也觉得她这样乱闯别人的屋子很不道德。

因此林绘锦就绕到屋外,透过窗户朝里往了几眼,陈设以及十分的简单,几乎一件多余的东西都没有。

要不是因为这件屋子没有一点儿灰尘,她真的怀疑这屋子已经有许久没有人居住了。

林绘锦趁着千没回来之前,又回到了那间客房。

她决定不管千喜不喜欢月影,她都要努力的凑合两个人,至少让千回来有个人能陪着他说话,不用面对这间空荡荡的屋子。

过着一人一筷一碗粥的生活,尼玛,这不就跟个孤寡老人一样吗?

在宫里当差虽然能遇到不少人,但是那也跟现代的同事一样,连朋友都算不上,就更别说交心了。

林绘锦正撑着下巴想着,一声清脆的敲门声就传来:“我把东西放在门外了,现在我去给你烧点儿热水,你稍微等一下。”

千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屋内微弱的烛光将千站在门外的身影大大的映在门上。

“好,谢谢师傅!”林绘锦立刻站起身,打开了门,将千放在外面的包裹给拿了出来。

里面放着一套干净的衣服,还有葵水来时用的月事带。

哈,林绘锦看到这月事带真的不由的有些想笑,也不知道千是怎么跟月开口的。

要知道这件事就是放在现代,让男生去给女生买姨妈巾,男生都会觉得很尴尬的。

没过一会儿,千就端来了热水,同样也放在门外。

林绘锦故意磨蹭了一会儿,这身衣服应该是细雨的,很合她的身材,就是她特别好奇,她穿着女人的衣服,但是却长着一张脸,她这样走出去,然后说话的声音还是个男的,这样别人会不会觉得她是一个女装大佬啊。

更可恶的是房间里还没有镜子。

“师傅,你那有镜子吗?”

第505章 开始开解千

第505章 开始开解千

“没有。”站在院外的千很是果决的回答着。

算了也只能这样了,要是让千知道她没有来葵水,只是在骗他。

估计以他敏感的性格,定是以为她有什么图谋。

最终,林绘锦就这样一张俊俏风流的公子哥儿的脸,穿着女人的衣裙走了出去。

也幸好她这张脸俊,而这身衣服也很素,因此她想着应该不会太突兀吧。

应该跟现代的小鲜肉,穿着女装一样,反倒比女人还妖孽吧、

林绘锦仔细琢磨了一下,也是为了防止别人认出,她还是选择把束起的长发给放了下来,然后又半盘着头发,盘成半丸子头的样子,在用簪子固定住,垂落下来的头发则是用来遮挡面容的。

之后林绘锦就用袖子捂住半张脸走了出去。

清冷的月色照耀在千犹如青竹般笔直坚毅的身姿上,微风轻轻的吹拂起他身上的衣角,如琼枝一树,在意黑山白水间,周身流淌着孤绝而又幽寂的光,

就好似这世间只有他一个人吧。

“师傅,我好了。”林绘锦一只手遮着半张脸,另外一只手则是抱着自己欢喜下来的衣服。

千回身淡淡的看了一眼,尽管林绘锦只露出半张脸来,但是那一双风流如画的眉眼,再加上她纤长而又窈窕有致的身姿,已然给人一种魅惑生姿的感觉。

林绘锦很害怕,千会觉得她的身材熟悉,所以当千转过身时,她不由朝后退了退,将自己的身姿隐在黑暗中。

千收回幽寂的眸光,冷冷道:“走吧。”

“嗯。”林绘锦跟在千身后,心虚的与他保持着一段距离:“今天谢谢师傅了。”

千自然没有回答林绘锦的话,在前面走着。

巷子里静悄悄的,只有两个人的脚步声。

“师傅,既然你家没有女人为什么你会懂女人的事情?”林绘锦转悠了一下眸光,随之一副好奇的问着。

但是等了一会儿,也不见千回答。

“师傅?”林绘锦接着就又问了一句。

“这和你无关!”千冷漠的说着。

林绘锦撇了撇嘴巴,反正他们走在巷口中,周围也没有什么光,千也应该看不清她的身形了,林绘锦就小跑着走到千跟前,用轻盈的声音说道:“师傅,你就给我说说嘛!”

“看你也不缺钱的样子,为什么连一个下人都没有?屋里冷冷清清的,我一个人待在那里,都有点儿害怕。”林绘锦紧接着又说道。

“你为什么对别人的事情那么好奇?”千见林绘锦追上来,很想离林绘锦远一点儿,但是想要林绘锦身体不方便,就也不好加快步伐了。

“因为我想和师傅你做朋友啊,我反正一个人偷跑出来都不知道找谁玩,以后我就来找师傅你玩好了!”林绘锦一副很想要和千做朋友的样子。

“我并不想和你做朋友!”千很直接的拒绝道:“请你以后不要在出现月安楼,也更是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师傅,你怎么这么说,你都帮了我这么大的一个忙,要是今天没遇到你,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了!这要是传出去,我还怎么嫁人啊!不过也幸好,我脸上带了易容面具,别人也不知道我长什么样子!”说到最后林绘锦还带着庆幸的语气。

“师傅,你说话啊!”林绘锦见千又沉默了,就用手去捅了一下千的胳膊:“你这样不理人,是很没礼貌的。”

然而千还是不想理林绘锦。

“行,你不理我是吧,反正我知道你住在哪里,我回去就把今晚的事情告诉我爹,我爹正愁我嫁不出去呢。”林绘锦直接耍起了无赖。

千听到了这句话,一下停下了脚步,转身锐利、凛然的望向林绘锦:“所以你来月安楼,不是来找月影姑娘的,是来找我的?”

林绘锦转悠了一下眸光,千这性格也太敏感多疑了吧?估计他早就怀疑她跟着他有目的,所以才一直不搭理她。

“没有啊?你怎么这么想?我怎么会知道你会去月安楼?”林绘锦立即否决道:“不过我确实挺想你做我师父,叫我武功的。”

“我不管你说什么,总之你不要再跟着我,我不想跟你有任何瓜葛!”千言语凌厉而又冰寒的说着。

“师傅,你干嘛这样啊?你救了我两次,我都没好好谢谢你呢!”林林绘锦很是疑惑的说着。

“不需要!”千冷硬的拒绝道。

“不需要就不需要吧,你这样的性格也挺好的,也省得我日后烦了,你什么时候在家啊?我让我爹派人过来提亲!”林绘锦跟千说着玩笑话,想要看看他会是什么反应:“我看你也不太回来住,而且每天都很忙的样子,正好,我就是要找这样的丈夫,咱们成亲之后呢,你就是住在月安楼,一年回来一次都行,只要每个月给我足够的花销就成,我最烦那些大老爷们,每天回来要女人伺候了,我爹妈把我养这么大,可不是让我去伺候别人的。”

千听着林绘锦这奇思怪想,简直很想知道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怎么了?你我都是大龄男女,你没有娶媳妇,而我也没有嫁人,我家里人又催的我气都喘不过气来了,师傅,你干脆就好人做到底,咱们成亲后就各过各的,你不管我,我也不管你,只是你多多少少拿点儿银子回来给我做零花吧,不然我总是回家问爹妈也不太好啊!”昏暗的巷道,林绘锦看不清千脸上的表情。

但是却一直都忍着心里的笑,估计千一定觉得她十分的奇葩吧。

“哪怕你就是纳十个妾回来,我都不会管的,只要每月按时给我银子就行,正好我无聊的时候,还可以和她们打打麻将什么的,哎,你知不知道这麻将还是从祈天国传过来的,可好玩了,你玩过没有?没玩过,到时候看着我们玩。”林绘锦越说越离谱,也更是快要忍不住了。

她真的好想看看千现在脸上的表情,估计嫌弃她不要不要的吧。

第506章 三观碎了

第506章 三观碎了

千深吸了一口气,似是感觉自己的三观已经碎了。

“嫁人难道不应该嫁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吗?这是一辈子的事情!”千一字一句的说着。

“你说的到好听,那我问问你为什么到现在没有娶亲?”林绘锦见千接话了,那剩下的就好办了。

“你人虽然长得黑了一点儿,但是你五官还是不错的,而你出手又那么阔绰,还是官府里的人,想要娶一门好的亲事,容易的很。可你为什么没娶?不就是因为你没有遇到那个自己想娶的人嘛!”

林绘锦开始滔滔不绝的跟千说了起来,可谓是字字深入人心:“那我早已过了及笄年龄为什么不嫁人啊?你以为我不想嫁啊,就是没有遇到自己想嫁的那个人啊!你是男人,我是女人,你拖着就拖着,等到三四十岁还能娶,我到了那个年龄谁还要啊?所以既然找不到自己喜欢的人,那我不如嫁个你这个样子的,经常不回家的,只要每个月按时给我钱就行,那我日子过得照样潇洒快活,何必嫁一个不喜欢的人,不仅天天面对他,还要伺候他,还要和他同床共枕,最恶心的是还要给他生孩子!”

“我问你,如果是你,你难不难受?”

“而且感情这件事,我也早看明白了,即便我嫁了一个我喜欢的,但是他却不喜欢我的,我对他多好,他都没反应,还始终都比不上他心里的那个人,你说我这样嫁过去又何必呢?活得多憋屈啊,哪有找个合适的人,大家谁也不喜欢谁,谁也不管谁,这活得多自在,师傅,你觉得呢?”林绘锦以一副经验丰富的老者,给千说教着。

“所以我挺羡慕你们男人的,只要有钱,有势,哪怕一辈子不娶都没关系,反正是个女人都能给自己生孩子,这朝旭国的青楼又那么多,今天去这家青楼,明天又去那家青楼,这样多好啊,媳妇每天都在换,只要给钱,也不用自己负责!”

千一直就静静的听着,本来已经碎了的三观,竟然发现林绘锦这些歪理竟然说的还挺有道理的。

“哎,可是我们女人不行啊,你要是不嫁人,就要被千夫指,万夫骂,就好像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一般!”林绘锦默默又叹了一口气。

“不过我是真不介意你这么做的,毕竟师傅你是官府里的人,总有个什么死对头什么的,那些青楼女子呢也很难成为你的红颜知己。”林绘锦见千虽然一直都沉默着,但是他既然能够站在这里,听着她说话,就足以说明他对她刚才那番话是感兴趣的。

“而我看师傅你一个人住,真的太孤寂了,就跟与世隔绝一样,一点儿烟火味都没有,既然你对月影姑娘有那么一点儿意思,你就别管月影姑娘对你什么感觉,你就跟她说清楚,就是和她搭伙儿过日子,你每月按时给她钱,而你的事情呢,她也不去追问,只要每天回来不用自己开门,为你留一盏灯,在让你吃上一口热乎的饭菜就行,这样的生活不是挺好的吗?”

“而且月影姑娘被你从那个地方赎出来,定然是对你感激不尽的,就算对你没有感情,也肯定对你心存着一份感激的,而你又让她过着舒服、安逸的生活,和之前当千金小姐一样,出门有轿子,有丫鬟伺候的,两个人就这样相敬如宾的过着,不是挺好的吗?”

林绘锦可谓是将各种利弊都给千分析的清清楚楚,至于千怎么权衡,那就是千的事情了。

一直过去了半响,除了耳边偶尔的风声和聒噪不停的知了声之外,耳边都是一片静悄悄的,清冷的月色照射下来,如纱如雾很是迷离,朦胧,天空稀疏的星辰则安静眨着眼睛。

“我不会娶一个风尘女子的!”沉默过后,千从嘴里坚定的说出这一句话来。

显然千对于林绘锦所说的这一番歪语,多多少少是有些感触的。

“那就说你不反对我之前刚才说的那番话了?即便遇不到自己那个想娶的人,却还是愿意接纳一个适合你的人,然后两个人相敬如宾的过日子了?”林绘锦见自己费劲口舌的一番诉说,总算有了一番成效,不由轻舒了一口气。

只要千不是一块儿顽石,灵顽不灵就行。

千轻动了唇角,若子夜寒星的瞳眸在漆黑的夜色下,犹如一把锋利的匕首,黑亮的让人惊慌。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林绘锦轻漾在唇角的笑容越发的深邃了,她相信她经常给千灌输这样的道理,估计不用多久,他就会彻底的接受她的思想。

不在固执的寻找一个能够让他心动的人,而是选择一个合适的人,两个人能够相待如宾的生活在一起。

就像一对互帮互助的室友那样,只要性格合得来,三观相近,至于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

“要说关系真的没有多大关系,我只是有感而发而已,幸好我家里人多,我爹、我妈,我哥哥都宠着我,让着我,但是你呢,你就你一个人,晚上睡不着想要找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甚至你一顿没吃,都没有人记挂着你。”林绘锦实事求是的说着,光是说着她就觉得分外凄凉、孤苦。

“所以我给你的建议没有错啊,虽然你说你不喜欢风尘女子,但是月影姑娘是被迫沦为风尘女子的啊……”

“哪个女人不是被迫的?谁会自愿进入风尘?”林绘锦的话还没有说完,千就反驳道。

显然对林绘锦的这一套说辞,并不接纳:“总之,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可能娶一个风尘女子为妻。”

因为亡妻的事情,千已经对这类的女生非常排斥、敏感了。

“可是你要这样想,家世清白的女生会有几个有那么大的心和你过那样的生活,她们没有经历过人情冷暖,和陌生男人说话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你常年在外,除了给钱,就基本不路面,时间一长,她会怎么想?尤其是那些小女生,就会特别羡慕其他成双成对的人,觉得自己孤苦伶仃的很可怜。”

第507章 继续开解

第507章 继续开解

“这样她只会对你心生不满,甚至惧怕你,怎么和你做到想扶相持呢?”林绘锦反问道:“但是像月影姑娘的人不同,她曾经是千金大小姐,后来因为自己父亲的原因,才沦落为风尘,她一心想要出去,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能够帮得了她,哪怕就是之前追求过她的几位公子哥,结果现在人都见不到了,她体验过人情冷暖,所以也就越会珍惜,明白患难见真情这个道理,即便她对你你没有感情,她也一样会示你为她一辈子的恩人!”

“你可以现在去月安楼问月影姑娘,是愿意一辈子在月安楼,还是愿意出来和你过相敬如宾,彼此谁也不干涉谁的生活?”

林绘锦见千再一次沉默了:“当然了,我也不是非要劝你和月影姑娘在一起,但是我说的话,你可以去问问,那些待嫁的女子,出嫁以后会期望过着怎样的生活?绝大部分当然是抱着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想法,结果等嫁过去之后,发现自己就是一个多余的,是个女人都会回家跟自己的父母诉苦,你是过得挺开心的了,但是人家就未必了,所以这种事情,一定要找个你情我愿的,目前为止我就觉得月影姑娘挺合适的。”

“走吧……”千若子夜寒星的眸望向林绘锦,低吟着声音说道。

这一生没有冷漠也没有冰寒,不是在拒绝,也不是默认,倒像是没有做最终的决定。

“嗯。”林绘锦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而两个人并排走着:“凡是都要尝试一下,反正你包了月影姑娘那么久,月影姑娘人品和性格究竟又如何,你就好好了解一下嘛,要是你觉得不合适,那就再说呗,你说是不是?”

“世上哪儿来那么多一见钟情的人?即便一见钟情了,你看看最后能走到一起的能有几个人,真正在一起的,反倒是那些谁也没表白谁,就这样日久生情,自然而然在一起的。”林绘锦背负着双手,抬起头看着天上那轮的孤寂的明月,颇有感触的说着。

“你为什么会懂这些?”千启开唇,有些疑惑的问着,就觉得林绘锦好像是一个历经沧桑的人,其中的故事似乎比他还要的多。

“师傅,谁年轻的时候没遇到过几个人渣呢,我虽然还没有成亲,但是并不代表我什么都不懂,而且我身边的那些好姐妹都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例子啊,为什么说女人越大就越嫁不出去,不是年龄的问题,而是越来越不好骗了,十五岁的女孩最好骗了,一句甜言蜜语,就能把你哄得东西南门不分,但是到了我这个年龄想要在让我动心,就不是一句甜言蜜语那么简单的事了!”林绘锦倒也不是在跟千发着牢骚,而是说着事实。

就因为她们这辈的人活得太明白了,所以才越来越不好找对象。

而老一辈的人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在一起,即便发现不对了,那也迟了,只能凑合着过。

千听到这句话,回过身看了一眼林绘锦:“那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呢?”

“我?我没怎么想?趁着自己还能玩几年就先玩几年,等真的年纪大了,要是遇不到我的有缘人,就找个听我话的倒插门女婿,凑合着过呗!反正我老爹那么有钱,我几个哥哥也对我很好,只要不出什么意外,我也没有什么好烦的。”林绘锦仔细想了想:“人生就短短的几十年,开心是一天,不开心是一天,不如让自己每天开开心心的,至于一些遗憾的事情,我们就看开点儿,过好自己的每一天就好了。”

千沉默了一会儿,目视着前方,面无表情的开口:“你刚才不是说,你要嫁给我的吗?”话语中也没有任何感情。

似是无意的说着。

林绘锦笑了笑:“哈哈哈……我开玩笑的你还当真了?不过我确实是想找一个这样的人,常年在外的,最好三年回来一次,还很有钱的,但是我看你是养不起我的,没几年就能给你整破产了!而且这世上哪有这样的傻子啊,我看你也不像是傻子啊!付出总要有回报吧,对吧?”

千没在说话了,千一直将林绘锦送到了曲水桥。

“师傅,你好好考虑一下我说的话,多和月影姑娘接触一下,不行就算,也省得在浪费银子了,到时候我再给你介绍几个佛系的姑娘!相互喜欢自然最好了,不喜欢也不要紧,两个人在一起合适才是最重要的。”林绘锦笑着跟千挥挥手告别。

千没有回话,只是看到林绘锦上了一辆停在那里的马车才离开。

林绘锦觉得今天的收获真是很大,估计以后只要偶尔出宫和千联络一下感情了,她就应该能够成为千的好朋友了,并且千也应该会在她的说服下,去跟其他的姑娘相亲。

当然了,她也希望千和月影姑娘能成吧!

这么久了,千估计早就把月影的身份调查个底朝天,这月影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剩下的就看他们两人的缘分了。

“参见皇上。”姚嬷嬷领着两个宫女站在宫门前给云辞行着礼。

云辞淡雅如雾的眸光习惯性的朝林绘锦的房间望去,轻勾了勾唇:“皇后今日怎么这么早就歇下来了?”

“皇后娘娘时候昨晚没有休息好,所以今晚就早早歇下了。”

“嗯,你们下去吧。”林绘锦一直都是个夜猫子,有时候为了等他,都会很晚才熄灯。

但是他今日提早从御书房回来了,结果林绘锦的房间的灯竟然熄了。

不言躲在门后面,听到外面的声音,很是焦急万分。

皇后娘娘让她留在宫中,营造她还在未央宫的假象,还说一会儿就会回来。

这会儿好了她没等到皇后娘娘,反正把皇上给等来了。

这等皇上进来了,她要怎么跟皇上说啊?

不言急得脸上都是汗水,想要躲,却又不知道往哪里躲,随着云辞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不言只得咬着牙,按照皇后娘娘的吩咐,躺在床上假装是她。

第508章 皇上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第508章皇上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毕竟皇后娘娘说了,皇上即便回来了也不可能会立马就上床睡觉,总要处理点儿军事或者检查完小皇子的功课才会上床休息。

她只能盼望着皇后娘娘能够在这个时间回来。

云辞轻轻的推开门,吴明先走进来,点亮了两盏烛光。

原本漆黑一片的屋子,隐隐绰绰的有些光亮。

只见纱幔中隐隐约约的映现出一个人影,看来是真睡了。

云辞就让其他人都下去,转而走到书桌旁,只见书桌旁除了放着林绘锦为千准备相亲的女子画像之外,就是一些杂记和话本子了。

这也是他怕林绘锦会无聊,所以就让人收集了朝旭国一些好玩的话本子给她解闷。

“这些话本子你好像也没翻几页,是不好玩吗?”云辞随意的翻动了几下桌上的话本子,分不清那些话本子林绘锦看没看过,但是看纸张的新旧程度,貌似林绘锦就翻了前面几页,后面就没翻了。

估计纱幔中的人正睡得熟,所以也就没有在说话了,转而做到凉塌上,开始检查歌儿的功课。

不言偷偷睁开眼,侧过身朝云辞看了一眼,只见云辞端坐在窗玖下,油黄的烛光淬在他清雅的身姿上就像是一块儿上好的黄玉,清润如玉,无暇斐然。

神情很是专注、认真。

于是不言就慢慢的坐起身,轻手轻脚的掀开帷幔,屏住呼吸,连鞋都不穿了,一只手拿着鞋,一手用袖子遮住自己的脸,准备悄悄的离开房间。

然而不言这些行为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但是殊不知云辞那一双灵敏的耳朵早已掌握了不言的一切动向。

云辞浅笑着勾了勾唇,在殷红的唇角扬起一抹温柔的涟漪。

林绘锦也不止一次的趁着他专心看折子的时候,偷袭过他了。

因此他也就装作不知道,等着林绘锦自己送上门来。

而不言见云辞好似一点儿都没有察觉的样子,于是就鼓起了勇气,一点一点的朝门口走去。

当听到轻微的门响时,云辞不由有些纳闷了,这次绘锦又想搞什么怪?给他什么惊喜?

因此当不言打开一道门缝,小心翼翼的走出去时,云辞仍旧没有回头。

成功逃脱的不言,可谓是大口的喘着气,然后赶紧穿上鞋就去找林绘锦。

而这个时候的林绘锦也穿着宫女的衣服回来了。

两个人在门口相遇的那一刻,都立刻爆发出一声惊呼声,然后双方又赶紧对方的嘴巴。

“皇后娘娘,皇上来了,就在里面呢。”不言用手指着房间,一副劫后余生的感觉。

“那云辞发现你了没有?”林绘锦一边用手拖着身上的宫女服,一边紧张的问着。

“没有,皇上以为皇后娘娘你在睡觉,然后我就皇上看折子的功夫,偷偷溜出来了。”不言也动手脱着自己身上的衣服。

幸好,幸好,林绘锦在心底长舒了一口气。

貌似最近云辞越来越闲了,看来她以后出宫的时间不能太久了。

两个人交换完衣服之后,林绘锦就立刻推门走了进去。

云辞发现林绘锦出去之后,很久都没有回来,不免觉得有些蹊跷,当刚站起身,林绘锦就推门走了进来。

“怎么去这么久?”云辞见林绘锦身上并无特别的装束,手上也没有什么东西,不免有些疑惑的问道。

“我肚子有些不舒服!”林绘锦早已经想好了理由。

云辞黑如黑曜石般漆黑、深邃的眸光在林绘锦身上扫视了一眼,之后又关心的问道:“怎么了?”

“可能是今天吃坏了东西吧,我先回床上躺一会儿,你继续看折子吧。”林绘锦捂着肚子,作出一副脑热头疼的样子。

云辞犀利、敏锐的眸子又在林绘锦的身上扫视了一下,突然开口道:“绘锦,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她要是肚子疼,干嘛是蹑手蹑脚的走出去?

林绘锦就知道想要在云辞眼皮子底下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你怎么突然这么问?”

然而林绘锦却还是咬紧了牙关,准备死不承认。

除非他逮到她出宫的证据?

“你肚子疼,为什么要蹑手蹑脚的出去?”

“我不熟怕你担心嘛,到时候叫一大堆太医过来给我看病!”林绘锦眸中快速的闪过一抹灵黠的幽光,话语从容的说着。

“你身上……有不属于这间房间的味道!”云辞看着已经坐在床上的林绘锦,古城深山般的眸光静静的凝视着,似是在等着林绘锦自己交代一般。

林绘锦心一下紧张起来:“有吗?我刚从恭房回来,身上味道肯定不好闻,我躺一会儿就去重新沐浴一下。”

“你还想狡辩?你又偷溜出宫了是不是?”云辞见林绘锦怎么也不愿意承认,直接站起身就走到林绘锦跟前,低沉着嗓音道,漆黑如墨的眸光中隐隐的闪耀着一抹怒火。

“云辞……你是不是属狗的?为什么我没有闻到?”林绘锦见云辞直接朝自己走来,周身散发出一股威压的气势,林绘锦只得老老实实的承认。

“为什么要总是偷溜出宫?我又不是不让你出宫!”云辞却并没有回答林绘锦的问题,而是直视着林绘锦的眼睛,清润好听的嗓音喑哑着问着。

林绘锦的身上并没有什么味道,但是一个人在环境中呆久了,那到了另外一个环境,身上总会带着一些那个环境中的味道。

“哎,每次偷溜出宫都能被你发现,干脆下次带着你一起偷溜出宫算了。

林绘锦轻叹了一口气,一双清丽如画的眼睛倒好似有些委屈的望向云辞。

云辞见林绘锦还有心情跟他在这说笑,不由掀起衣袍坐在林绘锦身旁,邪挑了些眉眼,语气中带着愠怒:“你还在跟我打哈哈,说笑,若是再有下次,我就没收了你出宫的腰牌。”

“云辞,你要是没收了我出宫的腰牌,我就不嫁给你了!”林绘锦扬起下巴,反倒开始威胁起云辞。

云辞直接微眯起双眼,满是危险的望着林绘锦,掀开那双色淡如水的薄唇,一字一句的道:“你再说一遍试试。”

第509章 你别闹

第509章 你别闹

林绘锦见云辞这样子,自然缩了缩脑袋,转动了一下清莹剔透的眸子:“我出宫当然是为了千的事情啊,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会遇到天机门的人,但是我做了伪装的,不会被人发现的。云辞,你知不知道,我找到和千互通红牌的姑娘了,是月安楼里的姑娘,叫月影的。”

“这我早就知道了,现在,你告诉我,你有没有跑到月安楼去?”云辞危险的眸光朝林绘锦逼近。

林绘锦扬起唇角的一抹笑意,非常肯定的说道:“我当然没有了,那种地方我怎么能去。”

“那你怎么知道那位姑娘叫月影?难道是千告诉你?”云辞微微歪着头,看着林绘锦,慢条斯理的说着。

云辞一下就从她话语中找到了漏洞。

“怎么可能?是听月安楼的妈妈跟别人说的,一位客人也要点那个月影姑娘,结果妈妈说月影姑娘已经被千给包场子了,听说都包了一个多月了。”林绘锦立马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转而转移了话题,希望云辞对这个话题感兴趣:“当时千就在那里呢,那位客人还不依不饶的跟千吵了起来,直接站在人家大门口,这很多人都看到了,不信你去问千,最后还是妈妈自己出来劝架的。”

“是吗?”云辞见林绘锦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你竟然没有被千发现,也真是神奇。”

“还是你背着我,偷偷的学了轻功啊?”云辞再次朝林绘锦凑进了一点儿,看着她新月生晕、花树堆雪的面容,轻勾着唇,意味深长的说着。

“我不是跟你说,我做了伪装的吗?当时好多人呢,千怎么可能会注意到我呢?”林绘锦不慌不忙的说着,一双纯美动人的眸子中是一片清澈。

“做的什么伪装?我怎么没看出来啊?”云辞仔细端着林绘锦这张脸:“就算你涂抹了易容液,那你刚刚用卸妆水洗了,那你的脸也应该有些红啊,怎么我瞧着一点儿变化都没有?”

“行了行了……”林绘锦见自己是瞒不住了,然后就拿出了容枫给她的那张女性的蚕丝面具:“这是小枫给我的。”

反正她还有一张男性的,那就不能让云辞知道了。

“我本来不想跟你说的,就怕你又会怀疑他有什么不轨的行为,其实他也早就跟我说了,他之前是回了天机门,是和天机门断绝关系的,从此以后他就不是天机门的人了,为了离开天机门,他废了他在天机门的七重功力!”林绘锦将一切老老实实的跟云辞说了。

云辞摸着手中的蚕丝面具,质地极为的轻薄、光滑,触感可以媲美真人的肌肤,贴在脸上,比易容液还要难以的让人察觉。

“他为什么要给你这个?”云辞却是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当然是我问他要的啊,他说他虽然离开了天机门,但是也是带了一些天机门的东西出来的,就是以防万一,怕哪一天自己会用到。”林绘锦看着云辞的神色,见他古井般的瞳眸中是一片平静无波,让人很难猜测他此时的想法。

“他也知道你知道后肯定会怀疑他的真实动机,所以他没有跟你说实话,也让我不要告诉你!”

“这次你没有带不言,就你一个人吗?”云辞却并没有在意林绘锦说的话,究竟是不是林绘锦说的那样,他自己会判断。

“难道你以为我是和小枫在一起吗?”林绘锦反问道:“我就是把景瑜叫着也不会带上小枫,而且我出宫,根本也不会告诉他。”

避嫌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

“你一个人就不怕有什么危险吗?”云辞自然相信林绘锦说的话,但是见林绘锦是一个人出宫,自然是有些不放心。

“那怎么办?带着不言,万一被千认出来了怎么办?要是带着女侍卫的话,我的行踪,千不也就知道了!”林绘锦也表示无聊,凑到云辞跟前:“要不下次我下次偷溜出宫,带着你一起?”

云辞将蚕丝面具重又还给林绘锦,一本正经的说道:“也行,要不,你明天代替我去上朝,你看看如何?”

“你别闹!”林绘锦推了一下云辞,笑着道。

“你也知道叫我别闹?我身为一国之君,哪是那么轻易就能出宫的?”云辞睨了一眼林绘锦。

“你也不用担心,反正我都是瞅着千出宫,我才偷溜出宫的,要是有什么事情,我就说出自己的事情,千肯定不会不管的!”林绘锦甚为自信的说着:“再说我以前在芙蓉镇我不都是一个人出门的,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再说我不也易了容吧?这幅容貌姿容平平,谁会盯上我啊?”

林绘锦很是自信的说着。

她可是很警惕的,不管书出宫还是回宫,她都会让马车故意兜几圈,看看有没有人跟着她!

“以前是以前,现在你是皇后,不过也得亏你留了个心思,没有用自己的真容!”云辞低沉着嗓音,语重心长的说道。

“当然了,我现在用的是宋华年的身份,要是我有任何不妥的地方,估计千和月两个人不会放过我,所以我才会问小枫找来这个易容面具啊。好了我们说正事吧?”林绘锦决定还是先瞒着云辞一些,等她确定打入地方内部的时候,她在告诉云辞实话。

“千的事情?”

“是啊!”林绘锦点了点头。

云辞清雅出尘的面容略微沉吟了一下:“千真的包了那个叫做月影姑娘的人?而且还包了很久?”

“是啊,我听那位妈妈说,千并不常去,就算去了待的时间也不长,但是我想千既然愿意花大价钱包场子,至少说明这月影姑娘是与众不同的,所以,这可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啊,我肯定要时时刻刻的盯着,要是她们两人出现了什么误会,而千那个性子又不会主动的去解释,那就充分体现了我这个媒婆的重要性啊!”林绘锦一副自豪的样子。

她决定下次无论怎样,她都要出宫见上月影姑娘一面,问清楚她是怎么想的,而千对她又如何。

第510章 不会是千培养的暗线吧

第510章 不会是千培养的暗线吧

然而云辞漆黑如墨的眸色中却是一片深沉:“我上次问千的时候,他说他并没有其他的想法,会不会……这个月影其实是千培养的一个暗线呢?”

“什么意思?”林绘锦有些不解了。

“一直以来露面的都是月,而处于暗处的千,就是替我暗地里培养暗线,给我收集各国,以及江湖的一些情报的,而青楼这种地方,就是最适合收集一些重要情报的地方,不知道千是不是想要将月影收做他的暗线!”云辞给林绘锦解释着。

“不会吧?”林绘锦倒是有些不相信了,总不能她今天废了那么多口水,结果说的全是废话。

“批文,千随时都可以批,也不用经过我的同意,若是千用这个批文来让月影做他的暗线,替他收集一些他需要的情报,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云辞这句话无疑不是给林绘锦泼了一盆冷水。

“不过你说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可能!”云辞见林绘锦就像一个泄了气的气球一般,就不在继续打击林绘锦了:“总这样猜来猜去,不如直接问千吧,若是真是千培养暗线收集情报的,他肯定会和我说的。”

“嗯,最好不是,听说这月影姑娘之前是蒋提督的女儿,之前很受追捧,要是千那个二愣子只是将月影培养成暗线,就真的太……浪费了!”林绘锦有些气不打一出来的说着,心里祈祷着千万别这样。

“不管怎么样,你已经尽力了,现在你还是把你的心思放在皇后册封大礼上,好好的跟着姚嬷嬷学着那天的规矩,那天的全部流程你也千万不能出错了,文武百官都盯着呢!”容枫抬起头,轻柔的替林绘锦勾勒一缕垂落下来的鬓发,嗓音醇厚而又认真的对着林绘锦说着。

皇后册封大典盯在两个月后的秋天,那个时候正是秋高气爽,气候宜人的时候,不冷也不热。

而天机门那边也始终都没有消息,就犹如石沉大海一般好似南音从此就真的跟他没有任何干系了一般。

然而越是这样,云辞越是不敢轻易的松懈,因为对方很有可能会在皇后册封大礼那天,进行反扑,所以他吩咐月和景瑜两个人加强了皇后册封大礼那天的警戒,决不允许皇后册封大典那里出现任何的差错,更是不能让天机门的人混进宫来。

到了这个月的月末时,容枫依旧在不当值的时候去了未央宫。

“这次为什么要一副那样的蚕丝面具?”容枫听完林绘锦说的话后,语气很是疑惑、好奇的问着。

“你那里究竟有没有啊?”林绘锦却是并没有回答容枫问题。

“有,就是……比梨花还要的不好看。”容枫点了点头。

“我就是要不好看的,最好越丑越好!”林绘锦倒是巴不得呢。

“我有些不懂大小姐的意思了……”容枫实在不明白林绘锦的想法。

“你不用明白,下次你给我带来就好了,对了,之前让你做的事情,你做的怎么样了。”林绘锦却是神秘一笑。

如果是同性打开自己的心结,那肯定会被千示为自己的知己,但是若是异性的话,那就有些危险了。

搞不好千会反过来喜欢上她,所以为了避免这一点儿,她直接打算给自己准备一张丑丑的易容面具,这样直接从根本上避免这个问题。

而且男女之间是真的有纯洁的友谊的,只要你长得丑!

她相信千不是一个光看外表的人,但是在每个人心中都有那么一个底线,就跟一张试卷一样,哪怕你还在这张试卷上,那么千就能接受。

但是如果你的长相,直接超纲了,那这就超过千的承受范围了,这样千就只会单纯的把她当做一个红颜看待,不会再有其他的想法。

“我去调查了一下,发现朝旭国一位姓孟的富商很符合大小姐你的要求,正好家里有一位和大小姐你年纪相仿的小姐,因为始终卧床不起,所以一直都没有出嫁,而家里人也很疼爱这位小姐。”上次不言偷偷跑过来告诉他,说林绘锦让他去找一个这样身份的人,他就立刻去调查了。

“行,我就暂且利用这个身份!”林绘锦听容枫说完,很是满意的说道。

她相信下次见到千,千肯定会追问她的身份,即便千会偷偷的跟着她回去,她也不怕,因为以千的性格,除非觉得她可疑,不然千是不可能潜入到女子的闺房中去的。

“大小姐,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究竟打算干什么?总不能真的想要接近千,然后和千做朋友,在慢慢开导他吧?”

容枫问出自己的疑惑。

“不用开导,我现在在想办法怎么促成他和月影两个人,希望月影不会让我失望吧,你有空的话,就帮我调查一下月影之前的生活作风和人品怎么样。”千已经受过一次伤害了,她可不想在让千遭受一次,所以她可是要严格把关的。

“等这件事成了,我也不需要那么操心了!”林绘锦很是期望这件事能够圆满成功。

“希望吧!”容枫低垂下眸,轻笑了一下,一双魅惑的桃花眼眸中流簇着邪肆的光芒。

后来千每天都会来月安楼,并且待在这里的时间也长了一些。

而千也没有一来就让月影画画,只是坐在窗边喝着茶,吃些花生什么的。

基本上两个人也不怎么说话。

“你打算一直在我这里耗下去吗?”今天千已经来了一下午了,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而她也跟着闷在这里一下午了,睡了一个午觉起来发现千还没有走,而她想要做点儿其他的事情,但是和千待在这个房间却又让她很不自在。

“如果你离开这里了,你以后打算做什么?”千抬起头望向窗外,发现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黑了下来,转而开口问道。

月影清冷的勾了一抹笑:“我要怎么从这里出去?跑吗?我能跑得出去吗?唯一的就只能等着人把我赎出去,但是我想不可能了,我可能要老死在这里了!”

第511章 你就跟着那个吗?

第511章 你就跟着那个吗?

“然后你就跟着那个人吗?”千要给自己在倒一杯茶,但是却发现水壶已经空了。

“公子你真是会说笑,他把我赎出去,不就是让我跟着他吗?难道这世上会有这么傻的人,会放我离开吗?可是离开了,我又能去什么地方?这京城已经容不下我了。”月影的身姿半躺在凉塌上,越发显得她交叠在一起的长腿修长而又绵延。

然而隐隐约约间月影的眉宇中似是在隐忍着什么,一副很没有力气的样子。

千将手中的花生吃完之后,就坐直了身体,从怀中掏出了一张批文放在桌上。

月影见了,清冷的眸色中微微的闪过一抹惊讶,随之半躺的身体慢慢坐起来:“这是什么?”

“官府的批文。”千并不在意的说着。

月影的眸色中更是越发的惊讶了,一抹不着痕迹的精光迅速的从眸底闪过:“你要赎我出去?”

“不,我是告诉你,现在,除了我,没有人能赎你出去了!”千轻轻开口,但是语气却是很认真,随之又道:“画画吧。”

“是不是你亡妻也会画这样的话,所以你每次都让我画这样的画?”月影听到千这么说,眸光中冷不丁的闪过一抹寒光。

“不是。”千再一次的望向窗外:“我只是喜欢画里的世界而已,你画的画很有趣。”

“如果你想要画,你不用每天都来,我可以让我丫鬟给你送过去!”月影从床榻上慢慢的站起身,清风吹动着她如火的红衣,显得她的身姿格外的挺拔、纤细,但是在站立的时候清秀的眉宇便露出一抹痛来,然却极力隐忍着:“我累了,我想休息了,你明天在来取画行吗?”

“我今晚歇在这儿!”千却是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反正他家里也没人,宫里也没什么事情。

月影再次愣了一下,深深的看着千,捏着香帕的手用力的攥紧了一下:“我身体有些不舒服。”

“我只是歇在这儿,就睡那儿!”千用手指了指,屏风旁的卧榻。

“那我能出去清洗一下身子吗?”月影顺着千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随之又轻声的说道。

“请便!”

当月影紧咬着牙,忍着从四肢百骸传来的那一抹痛楚走到另外一件房间之后。

便再也支撑不住,只听“嘎吱,嘎吱”的骨头摩擦的声音传来,原本纤细、窈窕的身子,在一点点的变大,身高也在慢慢的变高。

因为剧烈的疼痛,豆大的汗水从额头渗透出来,顺着下巴,一滴一滴的滴落在桌子上

容枫用力的抓紧桌角,无声的忍受着骨头一寸一寸缩放的痛楚。

当身上的骨头全都收缩完成后,容枫身上那件绚烂的红衣,早已被身上的汗水浸湿。

缩骨功只能维持一段时间,超过一定的时间,就会疼痛难忍,如果不及时把身体还原回去的话,恐怕他以后就会成为一个残废。

而千月今天一待就是一下午,可想而知他忍受了多大的痛楚,还不能让千月看出丝毫的破绽!

千月,你究竟想干什么?是发现他了吗?不可能的,缩骨功不是光有天赋就能练成,还需要天生的身体构造,而他脸上的蚕丝面具,也更是不可能轻易的被千月发现。

所以千月现在心里是在想什么,是对他画的画有兴趣,所以打算将他赎出去吗?

但是,仅仅是这样是不够的,他必须让千对他有兴趣才行!

林绘锦进了月安楼,她这次学乖了,直接找到正招呼其他客人的老鸨:“妈妈,那位客人在这没有?”

老鸨一看林绘锦立刻就反应过来:“在,这些日子天天来,今天从中午就来了,到现在还没走呢,我就说嘛,这男人哪有不沾腥的,估计刚开始是比较谨慎,现在好了,巴不得住这里不走呢!”

“行,那我就先走了。”林绘锦见千竟然在这里,她都有些崩溃了,不是说今天千出去办事了嘛?

看来小枫那边的消息不准确啊!

林绘锦只得无奈转头就往外走,老鸨却是突然叫道:“哎,公子,你别走啊,那位官爷说,你要是来了,可以上去找他的。”

林绘锦倒是有些震惊,这可就有点儿稀奇了。

她还以为过了十多天了,千应该早就把她这号人物给忘了,所以她今日来主要是来见月影姑娘的,想要从月影姑娘那里打听点儿消息。

“算了,我回去了,千万别跟他说,我来过!”林绘锦现在并不想见到千。

她想首先知道月影姑娘的想法,若是月影姑娘没有那方面的意思,那她死劲撮合干嘛?

月影的房间在二楼的最里层,但是老鸨刚才那道声音,却是穿透二楼,隐隐约约传到月影的房间,练武之人的耳朵本身就十分的灵敏。

因此听到老鸨这声音之后就径直的站起身,走下了楼。

正与朝这边走来的月影相遇:“我明日再来取画。”

说着千就与月影擦肩而过。

这让月影的神色显得有些不知所措,随即就朝前面不远处的那扇门望去。

而在那扇门身后,一双妖冶魅人的双眸正透过细小的缝隙看着从走廊走过的千,灿若桃花般的眸色中满是邪肆和危险的寒气。

林绘锦已经走出了月安楼,琢磨着她先去找家好吃的店铺,吃点美食在回去。

老鸨说千除了早上不来,基本上中午和晚上来的时间不定,她可愁死了,她白天根本出不了宫,只能晚上偷溜出来。

“公子……”一道醇厚带有磁性的声音从林绘锦身后传来。

林绘锦回过头,便见一身青蓝色长裳的千朝她这边走来。

“师傅……”林绘锦扬起唇露出一抹笑,也不知道要怎么跟千打招呼了。

能够被千主动找一回,还真是不容易。

“既然来了,怎么不进去?妈妈没跟你说吗?”千若子夜寒星的黑眸落在林绘锦的身上,俊朗冷毅的面容上没有其他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

“说了,只是怕打扰师傅你的好事呗!”林绘锦随便扯了一个理由:“师傅,你怎么出来了?月影姑娘呢?”

第512章 你不是来找我的吗?

第512章 你不是来找我的吗?

千没有回答林绘锦这个问题,转而抬头看了眼月色,之后淡漠的开口问道:“你不是来找我的吗?”

这倒是让林绘锦不知道要说什么了:“也不是,能遇到师傅也挺好的,我是来月影姑娘的,一个人待着无聊,找她聊聊天,女孩子的事情你也不懂!”

“你每次从家里出来都是来找她的吗?”千双手环胸的看着林绘锦。

“当然不是了,我从家里溜出来就是为了玩的,只是有一次好奇进了月安楼,觉得和月影姑娘挺聊得来,所以没事的时候就过来和她聊聊天,反正逛累了,花一个时辰的钱,找个人聊聊天,说说心事,还有吃有喝的,也挺好的。”林绘锦立即摇摇头。

“你觉得月影还不错,所以你就一只说服我将她赎出来?”千从林绘锦的话语中得出这个结论。

“我是觉得月影的性格挺好的,也知道她的一些事情,再具体的事情我也不清楚了,同为女性,我当然是很同情她的遭遇了。不过那都是我自己的想法,关键还是看你自己怎么想的啊?你若是觉得月影姑娘挺好的,挺合适的,你就赎回去呗,你要是觉得不行,那就不赎呗!”林绘锦可不会一味的瞎牵线,她只起到中间环节的作用。

了解一下他们各自内心的想法,帮他们接触一下误会,增进一些感情什么的。

这硬是把他们凑一对的事情,她可不干。

“你觉得月影姑娘这个人怎么样啊?”千走在林绘锦的身旁,听着她说的话,并没有表示什么,于是林绘锦就转过脸看着一旁的千。

稀薄的月色下,千的侧颜格外的坚毅、锋利,像是刀削一般,眉眼深沉、浓稠,像是历经了尘世风霜,又藏着许多的故事。

“还是说说你自己吧!”千却是这样说道。

“我?我有什么好说的?”林绘锦一副豪爽的样子,然后顺势就把手给搭在千的胳膊上:“我就是一个富家小姐呗,从小没女孩子样,对男孩子的刀啊、剑啊挺感兴趣的,师傅,你上次那把剑能给我看看吗?”

千见林绘锦毫无所谓的将她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一副哥俩好的样子,随即就侧过身子,微蹙了一下眉:“女孩子还是要有女孩子的样子,不要和陌生的男子有身体接触。”

林绘锦就知道千是这个反应,拍了拍手也丝毫不介意:“师傅,你是干什么的?”

“在大内当差!”千随便说了一个身份出来。

“那是干什么的?侍卫?”

“嗯。”

“那你怎么这么有钱啊?”林绘锦表示好奇,难道是云辞赏赐给的。

“反正我的钱来路干净,你不用怀疑什么!”千直接回答道。

“那大内侍卫不是很忙吗?你看上去很闲啊!”

“这个月我不当值!”千对答如流,没有丝毫的停顿和犹豫。

她看就是闲的!刚开始的时候多忙啊,连人影都见不到。

“那师傅以后你要是有空的话,就教我点儿招式呗!防防身也好,我跟你说我特别喜欢那些腰上挂着一把剑,走路带风的大侠了,贼帅,我也想这样子……”林绘锦的眸中是一片憧憬。

“武功没那么好学!”千却是说了这一番话:“你一个富家小姐是吃不了那种苦的。”

“哎呀,就是那种花架子嘛……随便一套什么拳法的、剑法什么的,够我耍耍酷就行,谁要真去练啊,扎个马步都能把我给累死!”

“这我教不了你!”千走到明亮的地方之后,就停下脚步,仔细的端详着林绘锦这张面容,然后压低声音问道:“你这张脸是假的吧?”

“当然了,我要是真长这样就好了。”林绘锦点点头。

“你戴的是易容面具,还是什么?”他怎么发现他看了半天发现不了什么破绽呢。

“面具啊!”林绘锦很是自豪的说道:“看不出破绽来吧?那可是我花大价钱买来的,我又涂抹了点儿蜡和妆粉,将接缝处给遮住了,再加上这头发,大晚上的看不出来的。”

“你出门为什么要戴着面具?”千却是疑惑道。

“我是偷溜出来的啊,不戴面具怎么行?”林绘锦却是这样说道:“哎,我老爹管的我可严了,我也只有趁着他出门不在家的时候,才能偷跑出来。”

千眯了眸,随后说道:“我查过京城所有的富商,唯有一家孟姓富商和你描述的有些相似,那家的小姐只不过因为常年卧病不起,所以才一直没有出嫁的。”

她就知道千肯定会去查她身份的,幸好她早做了准备。

“对啊,我就是那孟小兰啊,你说我都这么大年纪了,也不像其他小姐那样有才华,长得又好看的,没找到自己的意中人,所以一直不嫁,那还说得过去,我就是家里有点儿小钱,要长相没长相,要才华没才华,我总得找个理由出来吧,不然我这好端端的不出嫁,还不知道怎么被人议论呢!”林绘锦将早已经准备好的说辞,说给千听。

“你才二十而已……”千说了这一番话:“也不算很晚!”

“对啊,所以我还可以玩几年啊,等我玩够了,我就让我爹给我找个倒插门女婿回来!”林绘锦美滋滋的想着:“我也不要求那倒插门女婿能有多能干了,只要听我话就行,长相过得去,心地善良就好。”

“那师傅你呢?”

他?千的眸色中陷入了一片迷茫:“我没有想过这些,也没有想过以后,说不定哪天我就死了。”

最后一句话倒是千的真心话。

“你别这么想啊,什么死不死的,你武功那么厉害!”林绘锦听到千这种随时做好牺牲的准备,顿时吓了一跳。

原来,他自认为自己是一个没有以后的人,所以根本就没有想过别人有妻,有儿,而自己孤苦伶仃,始终是一个人的事情。

他目前的想法就是过一天算一天。

“我只是说出事实而已,我随时都做好为我主子牺牲的准备,所以我没有想过要娶妻生子的事情,反倒这样还会连累她们!”这样的话,千从未对过任何人说过,就连云辞也是。

第513章 没有想过以后

第513章 没有想过以后

反正宋家只要有一门血脉就行,而他弟弟已经娶亲,再过几个月就会有自己的孩子了。

他死了也无牵无挂的,倒也挺好的。

靠,原来这才是千内心真实的想法,从他亡妻死了之后,他压根就没有在为自己想过,过的也全都是别人的生活。

这亡妻的事情要不要对他打击这么大,还是觉得他亏欠他亡妻的,所以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师傅,你别吓我啊,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虽然说你的职责就是保护你主子的安全,但是你也要有你自己的生活啊?我那天不是跟你说了吗?人生在世短短几十年,快乐一天是一天,你干嘛整天想着这么悲观的事情啊?”

“如果像你这样的话,就跟一个没有思想的木头人有什么区别?你还有很多事情都没有经历过呢?你只有经历过了,你就会发现人生的乐趣。”

“该经历的我都经历过了,就剩下死亡了!”千语气淡漠的说着。

原本以为他只是心里阴影比较大,结果他压根就不在乎自己的死亡了,应该这就是传说的生无可恋。

“你还没有娶妻生子呢!”

千沉默了一下:“我经历过了!所以同样的事情我不想在经历第二次了。”

“那你的妻子和孩子呢?”尽管林绘锦已经知道答案了,但是却还是问出了口。

“死了。”千很轻描淡写的说着,但是却谁也不知道这两个字有多沉重。

“抱歉!”林绘锦很小声的说了一句。

“没关系。”千却是道:“反正都过去很久了……”

“那你是因为你很在乎他们,所以才会产生这样的想法吧?我不信你在之前也是这样的一个想法!”林绘锦不知道为何感觉心里那根弦一下拉紧了。

千从不愿意跟任何人说这件事,不知道这次千会不会跟她说。

所以她很紧张。

千继续选择了沉默,低垂下头,看着自己的脚步,不知不觉间,他们竟然一直都沿着长街走,已经离开了最繁华的路段,周围显得很安静,倒是有一阵酒香从不远处的酒馆中飘来。

“以前活着是为了报仇,现在……仇报了,就也不知道要干什么了!”感觉活着和死了也没有什么区别。

林绘锦越听越怕,在千的心里就俨然一潭死水一般,不会因为任何的事情而又一点儿波动,就这样从死水变成一潭臭水。

“师傅,人生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做啊,你可以去看看山,看看水,或者没事的时候去酒馆里点一碟花生,然后坐在一旁听听别人的人生,再或者,邂逅一位美女大方的姑娘,然后你们畅聊一下人生和未来,总比你一个人待着,不说话强啊!”

“你就像我嘛,以前的梦想就是嫁给一个才华横溢、武功高强、俊朗非凡的夫君,现在我的目标就是只要有钱,自己活得开心就好,你不能因为你妻子和孩子的事情,就失去了活下去的动力啊,毕竟你在没有遇到他们之前你不是都活得好好的吗?”

她回去一定要把千这样的想法告诉云辞!

原来他们都误解千的想法了。

以为他是不愿意接纳其他女人了,现在则是他随时做好死亡的准备,觉得那些也就不需要了。

千轻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林绘锦也知道想要让千打开心扉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她就更需要极大的耐心了。

“我又没说我要去死,而且我觉得我现在一个人也挺好的。”

“哪里好了?冷锅冷灶的,屋里死气沉沉的,一点儿生气都没有,雅不是那天是你带我去的,我真怀疑进去的是鬼屋,也就比那阴森的坟地好些,你这样长时间的住在哪里,你心情当然会抑郁,消极了,但是你要是在屋子里种点儿花,养只小狗陪着,最好再有个女人,那就大不一样了啊!”林绘锦反驳道。

林绘锦看了看四周,然后拉着千就走进了热闹的酒馆。

里面的人不是很多,但是气氛却非常的好,虽然也有愁眉苦脸的,但是也有喝酒喝得兴高采烈的。

酒这种东西,只要喝了,心里高兴的事情,不高兴的事情都能说出来。

每个来酒馆的人都有他们的一个故事,或高兴,或悲伤。

“我不喝酒。”千俨然对飘荡在空气中的酒香又抗拒。

“我没让你喝酒,你就坐在这,看看这人世间的百态,你看看这里的人,大多数都没有你过得好吧?日子过得也很艰辛吧?你看你后边的那位大叔,一直都在喝着酒,但是他旁边的人都在不停的开解他,劝着他啊,在看看你旁边那一桌,是许久未见的朋友相逢,大家聚在一起喝着酒,聊着当年同窗的往事,多开心!”

“在这里你算是一个大人物了,而他们就是一个小人物,而这些小人物即便日子在怎么艰难,也都努力的过着,盼望着以后过上更好的生活,对未来有着期望和憧憬,而你不能就因为之前的事情而失去了你所有的期望和信心啊,只要你还没老,还没死,你就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样的惊喜,又会遇到什么样的人。”

林绘锦故意拉着千坐在人最多的地方,虽然吵闹了一点儿,但是却充满了烟火味儿,而千就应该待在这里。

“什么叫经历过的事情不想在经历一遍,就是每天吃饭,同样一道菜,不同的人做出来,味道还不一样呢,娶妻生子是一个人生避免不了的经历,但是这妻子和孩子,都会给你不同的感受。”

“二位,想吃点儿什么?”这间酒馆不大,也没开在热闹的集市,但是来这里喝酒的人都是街邻四访,小二也就是酒馆老板的儿子,见到两位陌生的面孔,态度也十分的友好,并且热情的推销他们酒馆的拿手菜,和自家酿制的酒。

林绘锦也没让千点了,反正他点就吃他自己的。

所以林绘锦就随便点了几样下酒小菜,要了两斤的酒。

第514章 我不是她的仇人

第514章 我不是她的仇人

千就坐在一旁静静的听着,至于是在听周围人的说话声,还是在听林绘锦的劝解声,那就不知道了。

“你要想一块儿地不长满草的话,那唯一的办法就是种满稻子,所以,你要是不想在让自己沉浸在丧妻丧子的痛苦中,你就更应该努力的去寻找你未来的妻子,等你再有了孩子,看着孩子天使般的笑脸,过去的那些只会成为你的一个遗憾,不会让你痛苦。”林绘锦说的是口干舌燥,一连喝了两口茶。

这杯喝完之后,刚准备去倒,千就已经抬手拎了茶壶帮她倒了一杯。“

“我知道你是好心……”千顿了顿紧接着开口:“也谢谢你跟我说这些,但是……很多事情不是一两句就能说得清的。”

“那你就给我说啊!”林绘锦很是霸气的说道:“反正你都已经在背后调查过我了,我是好人还是坏人,你自己心里也清楚,倒是我,除了知道你是大内侍卫之外,什么都不知道,而且你住的地方,我早忘了,你就跟我说说说你之前的事情又何妨?总比一个人憋在心里好。”

千沉吟着,似是还是不愿意说出口。

“我问你,你这么在意你的主子,你主子在意你吗?”

“在意。”千想了想,之后说出了这句话。

“那要是让他知道你有这样的想法,你说他会不会很难过?你觉得到时候你是死了就是死了,那你主子呢?你有没有想过他很希望你活着,能够你和所有人一样,娶妻生子过着正常而普通的生活,即便发生了什么意外,但是等到了那个时候,你主子还可以帮你照顾你的妻儿,从中得到一些安慰啊。”

或许说道云辞让千有了一丝触动。

林绘锦又紧接着道:“我相信你真心对待的人,也同样真心对待你,他们也都希望你能够好好的,但是看你这个样子,似乎一直都死要面子,从不将自己的心事说出来,而他们想要帮你,却又不知道要如何帮你。”

“反正我们两说熟也不熟,说陌生也不陌生了,你不如就跟我说说你的事情吧,不管能不能解决,至少多了一个人和你承担啊,你心里也会好受一点儿。”

这个时候小二已经把林绘锦点的菜和酒端了上来。

林绘锦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之后又把酒壶推向千,他不愿意喝,她不会逼他。

全看他自己,他要是愿意喝那就更好了。

“你若是担心我会将你的事情说出去,或者对你造成了威胁,像我这种富家小姐,你想要杀了也就杀了,一点儿压力都没有。”

她设定的身份真的对千一点儿威胁都没有。

“你为什么对我的事情那么好奇?”千没有给自己倒酒,而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怎么说我们也相识一场,而且你应该知道女生对大侠一类这样的人物,都是很有好感的,我难得认识师傅你这样的人物,自然就很好奇了,看看你们这些大人物和我们这些小人物的事情究竟有什么特别和不一样的。”

林绘锦见千明显有敞开心扉的样子,立即就赶紧说道。

“有什么好好奇的,只是经历了一些你们经历不到的事情而已。”

“就因为没有经历过,所以也就不了解你的痛楚啊,那我也就不知道要怎么劝你了啊。师傅你帮了我两次,我当然就想帮你一次啦。”林绘锦很是认真、诚挚的说着。

千喝着茶,仍然没有开口。

或许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吧。

“你很喜欢你的妻子吗?”林绘锦只好用提问的方式。

千想了一下:“我不知道什么叫做喜欢,只知道和她在一起挺好的,而我也愿意跟她在一起。”

“那就是喜欢了。”林绘锦得出了这个结论。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千却摇了摇头:“应该不是。”

“啊?”林绘锦愣了一下,她有一种预感,当初千跟云辞说他的事情的时候,肯定还隐瞒了一些事情没有说。

“那这是为什么呢?”

“我从小没有父母,而她恰好弥补了这一点儿,所以我很愿意和她在一起,但是若说是喜欢……我不确定,但是我对她确实是有感情的。”千也分不清自己的心。

明白了,千和月因为两个人是双胞胎,所以就被送走了,而他们就成了一个孤儿,有父亲、母亲却又不能忍。

所以在他们小时候也都是缺失了父母的关爱。

而千妻子的出现,估计就给了他这样的感觉。

“那你妻子喜欢你吗?”林绘锦很是小心翼翼的问着。

千沉默了一下,又喝了一口茶,但是显然茶已经满足不了他苦涩的内心,他需要酒。

但是他忍住了。

“她喜不喜欢,只有她自己知道。反正后来我知道,这世上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对你好,愿意无条件为你付出,第一种可能是真的喜欢你,第二种就是带有目的的,而她……则是第二种!”

“为什么?她有什么目的?”

“我杀了她的家人以及她的丈夫!”千不假思索的说道:“但是事实上,不是我杀的。”

林绘锦再一次愣住了,他就知道千肯定对云辞隐瞒了很多事情。

“那是谁杀的?”难不成是月,但是千的亡妻却认错了人,毕竟两个人长得那么像。

“这个你不用知道。”千当然不会说自己还有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弟弟。

“那后来呢?她怎么死的!”

“她后来知道我不是她要杀的人,所以就自尽死了,带着肚子里的孩子一起!”千的嗓音看上去很平静,但是又有谁知道他说这句话时内心是有多的翻江倒海呢。

原来是这样?

“可是为什么?她都怀了你的孩子了啊!”

“比起我,她更爱她自己的丈夫和家人,她报复错了人,且也知道她以后没有机会了,所以她就选择自尽了。”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人?就算她更爱她的丈夫,她也怀了你的孩子!并且人也不是你杀的了,就算想要死,也不能带着孩子一起死啊!”

第515章 恨她

第515章 恨她

“那个时候她的情绪本就有些不对了,整日郁郁寡欢的,估计受到了很大的煎熬和挣扎,所以最后才会选择一死了之,这样她也解脱了!”

她为了报仇才接近他,最后才发现真正杀死他家人的是他弟弟,而她却怀了她仇人哥哥的孩子,恰巧又在孕期中,情绪不稳定,再加上内心的煎熬,所以最终让她作出了这样的决定。

“那是不是就因为这件事对你造成很大的打击?你当时也觉得她很狠心吧?”

“是。我从来不知道一个女人竟然会这么狠心过!”千的语气已经不再平静了,眸色迸射的光芒异常的刺目。

“所以,你很痛苦,痛苦的不是她的死,而是她的绝情和狠心。明明一开始是她接近你的,为你无条件付出,对你好,结果到最后却是你陷进去了,无法自拔,而她却竟然这么绝情!”

这才是最重要的关键点儿。

也是致使千不敢在轻易付出感情的原因。

他怕他在陷入其中,而对方却可以轻松的抽身离去。

千听到林绘锦这句话,若子夜寒星的瞳眸剧烈的颤抖了一下,很是惊异林绘锦竟然如此了解他的内心。

“是,是她自己跟我说,她想要有个家,想要照顾我一辈子,再给我生几个孩子,然后一家人过着平平淡淡的生活,她不要求太多,只需要我对她好就行了,哪怕我什么都没有,她也愿意跟着我,然后我相信了,一心都想着给她更好的生活,还想着再过几年等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我就陪着她,陪着孩子……她给我编制的这美好的梦,我义无反顾的钻进去,最后却撞得头破血流,即便到最后发现她想要杀我,我依然给她机会,想要和她在一起,可是最终……她却选择这样的方式!她真是够狠的!”

千说完稍微一用力,就将手中的茶杯捏碎,茶杯的碎片划破了千的皮肤,殷红的血从他的手中渗透出来,与他手上的茶水混合着。

林绘锦立即拿出怀中的帕子给千擦拭包扎着。

却发现千的手攥得十分的紧,手背上的青筋都根根暴突而起,即便林绘锦给她压着划破的伤口,但是却还是有不少的血从他的手中流淌出来。

“师傅,我知道你难过的是你对她付出了你的真感情,并且为她所说的那句话而努力着,结果她不仅骗了你,而且还以那样残忍的方式伤害你,所以你也恨她对吧?”林绘锦用手帕将千被茶杯划伤的手指包裹住,然后抬起头看向千。

眸中的情绪满是触动和难过。

“是!”千低垂下眉眼,看着林绘锦道:“即便她爱她的丈夫,即便我不敌她丈夫的百分之一,但是她怎么可以这样肆意利用我的感情,哪怕她直接将我千刀万剐,我都不会这么恨她,所以从那以后我很讨厌女人!”

林绘锦听到千这句话,一下就松开了千的手,然后离千坐的远点儿。

真就是为什么她之前跟千说了一大堆话,而千却完全不领情的原因。

因为他恨他的亡妻,但是同时也还是有些放不下她。

或许是放不下曾经她为他编制的那美好的梦吧。

“那这么说,我那天晚上倒是误解你了,还自以为很了解你的样子!”她以为是他没遇到自己喜欢的女孩,现在看来,特么的完全是他从发自内心的讨厌女人。

因为讨厌女人,根本就不会在去喜欢一个女人了。

就像你讨厌香菜,你还会去吃它吗?

“不过你那天晚上说的话,还是有一点儿道理的,就是不要对她们付出感情就行了,只要不付出感情,什么都不会有。”这是千唯一赞同的地方。

“你也别这么说啊,要是别的女孩子对你付出了真感情,而你却还铁石心肠的,那是不是就显得你太过无情、冷血了。”

“我相信别的女人会自己自己的丈夫付出真感情,但是我不相信会有人会真心的对我付出。”千如实的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因为我杀了太多的人了。”

“这只是你自己想的而已!”林绘锦说了一句:“而且这又和杀人有什么关系,只要你不是坏人,只要你身上有闪光点,有吸引女孩子的地方,那肯定还是有女孩子愿意为你付出的啊!”

“哪怕就是你随便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孩子,你对她好,她也肯定会对你好的,因为你是她的丈夫,你是她唯一的依靠,以后还会是孩子的父亲,她不对你好,对谁好呢……还是你担心,你会在遇到一个和你亡妻那样的人?”

说着林绘锦像是想到了什么,最后那句话才是关键点。

千认为他杀了很多人,他也就有了很多的仇家,所以他这才说出这一番话来了。

“是。”这已经是千第三次肯定他说的话了:“虽然说这样的机率很小,但是最后还不是被我给遇到了,我宁愿一个人过着日子,也不想对自己的枕边人存着防备之心,那样太累了。”

“那你……刚开始的时候会不会觉得我也是找你来报仇的。”林绘锦不由的想着。

“所有接近我的人,我都会这样认为。”千不假思索的说道。

“那你现在还这样想吗?”林绘锦紧接着又问道。

千看了一眼林绘锦:“想不想无所谓,我随时都可以杀了你,但是你想杀我就未必了。”

林绘锦觉得自己身体冷嗖嗖的,很是尴尬的笑了一下:“开什么玩笑?我连你叫什么我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会想杀你,而你也可以去查,我一个富家小姐,怎么可能会跟你这样的人结仇,我不要命啦?”

“但是你得告诉我,你跟我说这些事情,不会到时候杀我灭口吧?”

这真的让林绘锦有些怕。

“我是杀过很多人,但是我不是刽子手。”千凝视着林绘锦的眸光。

“那就好,那就好……吓死我了都!”林绘锦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喝了一口酒,结果酒太烈,林绘锦又全都给吐了出来。

第516章 我送你走

第516章我送你走

“是酒好喝,还是你觉得喝酒的样子很酷,所以你才会选择喝酒?”千看着林绘锦被酒辣到的样子,不由低吟着嗓音问道。

“不是,有的酒确实挺好喝的,也有麻痹自己的效果,但是这酒太辣,太苦了,太难喝了。”林绘锦喝着茶不住的漱口。

“这家的酒都是卖给劳作的人喝的,所以这酒很有劲,喝起来才解乏,像你这样的富家小姐,没有吃过苦头,当然喝不惯。”千顿了顿又接着道:“你要是喝得下去,那就奇怪了。”

“那师傅你为什么不喝酒?也是觉得这里的酒喝不惯吗?”

“我无所谓什么酒,只要里面没有毒药就行,不喝只是因为喝酒误事!”

“小酌怡情啊!”

“就因为当初我喝酒,我才会去可怜她,然后救她的!”千一下说出了自己不喝酒的原因。

“你不要什么事情都怪在酒上,就算你不喝酒,你也会去救的,你那颗善良的心是什么东西都掩盖不了的。”

“如果我不去喝酒,我就不会遇到她了。”千却是这样说道。

所以他很后悔,他不应该去城里的酒馆喝酒的。

林绘锦已经觉得嘴巴不辣了,听着千这样说,林绘锦就越发肯定千当时肯定喜欢他亡妻喜欢得不得了,所以才会将事情推在这些看似有联系却又不是主要原因的事情上。

“说了这么多,你还不是后悔自己喜欢过她吗啊?要是不对她动心,就不会有以后的事情了,你之前有多喜欢她,现在就有多恨她!”林绘锦夹了一块儿凉拌黄瓜,咬得嘎嘣脆:“可是你恨她的同时,却又想着她之前的温柔……”

“但是人生呢,没有重新来过的机会,但是却有改正的机会,以前的事情咱们就不想了,来,我们喝完这一杯酒,回去呢,好好的睡一觉,然后从第二天开始,就当之前所有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也从来没有遇到过她,你还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然后去做你少年时想做的事情,去追你少年时你所喜欢的那个类型的姑娘,过你少年时想过的生活。”林绘锦给千倒了一杯酒,然后举起酒杯对千道。

但是千并没有举杯,林绘锦只好将酒杯递到千的手上,然后和他的杯子碰撞了一下,接着就皱着眉头去喝酒。

这酒就跟现代的白酒一样,不醇香也就算了,还特别的辛辣。

她喝到嘴里,真的没办法咽下去。

于是只好皱着眉头,为难的道:“算了,我还是喝茶吧!这酒我要是喝了,估计我就得摊这儿了。”

千捏着酒杯,看着林绘锦皱着小脸喝着茶,并没有动。

“时辰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都说人是有轮回的,而人的死亡也是从闭眼那一刻开始的,当你闭眼的时候你就当今天的你已经死掉了,等待着第二天的轮回,而当你睡醒之后,睁开眼,那就是一个全新的你,唯一的区别就是没有孟婆汤而已,你就把这杯酒当做孟婆汤!”林绘锦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虽然还早,但是她还是想早点儿回去。

免得又被云辞当场抓住。

千看着林绘锦替他包扎的伤口,果然是一个没有受过任何伤的富家千金,竟然直接给他扎了一个蝴蝶结。

这当然是林绘锦故意的,别看她在千表现出一副轻松、潇洒的样子。

但是事实上她内心非常的谨慎,生怕说漏了嘴,从而让千怀疑,甚至导致功亏一篑。

“我送你吧!”当林绘锦走了几步之后,千就站起身对着林绘锦道。

“行啊!”林绘锦没有拒绝。

微凉的风吹在林绘锦的脸上,让她觉得格外的清爽,两个人这一路都没话,到了曲水桥的时候,林绘锦刚准备给千告别。

千却是突然说道:“我记得孟府不在这个方向!”

“你傻啊,像我们这种有钱人,是很容易被一些不法分子盯上的,要是有人知道我是孟府的人,那还不把我给绑架了,所以故意绕几圈,看有没有人跟踪,我才会回去的。”林绘锦先是一愣,但是好在她脑袋格外清醒,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理由。

千没在说什么了,一直看着林绘锦朝曲水桥的方向走去,之后她并没有坐上轿撵或者马车,而是进入了一家客栈。

当千看着林绘锦进入那家客栈之后,一下就轻跃上树,然后轻轻的落在客栈的屋顶上,双手环胸的看着停在客栈外面的马车。

从客栈里偶尔会出来几位客人,都是男性,也没人上那辆马车。

一直过了许久,才有一个丫鬟搀扶着一位小姐从客栈中走出来。

千立即蹲下身,若子夜寒星的寒眸落在这位小姐的身上。

一直到这位小姐上马车的时候,千才看清这位小姐的侧颜。

一个人的美丑,光看一个侧颜就能看出来,当然也不排除有的人侧颜好看,正颜不好看,也有的人则是反之。

但是更多的人则是,不管是正脸还是侧脸都不好看。

而这位小姐俨然光是看侧脸就知道正脸也不会好看的人,但是身材倒是挺苗条的。

千一直跟着这辆马车在集市上饶了几圈之后,就来到了孟府的后门前。

马夫上去敲了门,门房的人就把门打开了,刚才那位穿着橘黄色衣服的小姐也就从马车中走了出来,不是踩着矮凳下来的,而是直接蹦下来。

这倒是很符合刚才她男孩子般的性格。

悬挂在后门上的大红灯笼摇曳在这位小姐身上,将她的面容和身姿照得格外清楚,就在这时这位小姐回过头,好像是忘记拿了马车上的东西。

千自然也将那从马车中走下来的小姐看得清清楚楚。

如果说这位小姐长相平平,没有任何特色也就算了,但是这位小姐穿着绫罗绸缎,发饰精致而贵重。

然而这不仅仅没有起到锦上添花的作用,反倒有了喧宾夺主的意味。

因为这位小姐的容貌真的有些一言难尽,小眼睛、塌鼻子、厚嘴唇,脸上的皮肤也不太好。

这让千看了有些不敢相信,然而他却清楚的看到她手中包裹中露出来的衣服,正是孟小兰刚才所穿的。

第517章 她确实死孟小兰

第517章她确实死孟小兰

所以这个人是孟小兰没有错了。

千在孟府门外停留了许久,最后就离开了。

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像是失落,又像是你原以为盒子里装的是很重的东西,结果你拿起来的时候却发现里面很轻,很轻。

鲜艳如火的衣诀从树后面随风飘扬开来,容枫那张绝美、细腻的面容缓缓的从黑暗中露了出来。

看着千离去的背影,妖冶的眸光中迸射出一抹蛇般阴狠的光芒。

林绘锦在孟府一直停留了半个时辰,这才从孟府的另外一个门口换乘另外一辆马车离开。

千有没有跟着她,她不知道,反正她以后要是在出来的话,就必须先回孟府,然后重新换一辆马车出去。

不然哪一天,要是千一直跟着她的马车,而她却还不知道,就这样一直跟到宫门口,那就真的全完蛋了。

总而言之,千能够主动跟她说话,并且还跟她打开了心扉,这是一件好事,若是他今天看到她的这幅尊荣,应该就会把她当成他的一个知己,什么多余的东西都不会想。

而她偶尔出宫和他联络一下感情,基本上也就差不多了。

只是她是真的没有想到,千竟然是讨厌女人,而不是拒绝女人。

对他的妻子是有喜欢也有恨!

照这样来说,月影姑娘是风尘女子这个身份,千是肯定很反感的。

但是千依然会去那个地方,或许月影身上有和他亡妻相似的地方,总之,他和月影能不能成,一切都看千自己。

不能成,大不了等千真的将她当成一个知己看待了,她就带着千去撩好看的妹子呗。

撩着,撩着,以千的家世和容貌,总有姑娘看上他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也一天天变得凉快起来,中秋节过了之后林绘锦反倒一下忙了起来,未央宫也更是每日都会有不少的宫人过来参拜。

五一不例外的就是让她开始熟悉各种的环境以及学习中馈之权,就连千都来她这未央宫好几次。

林绘锦想旁敲侧击的从千的嘴中问出一些事情,就比如听说他好像找到自己的意中人了什么。

但是千每次都会冷硬的说这事不牢她操心。

她直接拿她是宋华年宋太傅女儿的身份去怼他,终于把他怼得无话可说。

所有的孩子都有一个共性,那就是在离开父母身边疯玩了一段时间之后,就开始想他的娘亲和爹地了。

歌儿自然也不例外,为了这件事云辞还特意花了半天的时间去哄歌儿,他爱吃的东西,爱玩的玩具都用上了。

但是歌儿却还是哭唧唧的说他想娘亲,想爹。

即便云辞告诉他再过一个月,就能见到他的娘亲和爹地了,但是歌儿却是坚定的要现在就见到。

云辞被歌儿缠得没办法,最终说让千带着他出宫外,他这才破涕而笑。

然后一连三天都要出宫外,并且还要骑着他那头小黄牛。

自从小黄牛被送到皇宫中来之后,歌儿可谓是骑着这头小黄牛横行霸道,就是云辞的宫撵遇到这头小黄牛,那也得给这头小黄牛让路。

故此现在可谓是人人都知道皇宫中有一位喜欢骑黄牛的小皇子,这要是歌儿骑着小黄牛出去,岂不是在告诉天下的人,小皇子偷出宫玩去了嘛?

最终云辞用骑马做了交换。

歌儿这才屁颠屁颠的走出去,一副欢快的模样。

“皇上……”前脚歌儿刚颠颠的跑出去,后脚吴明就走到云辞跟前,将一封书信交到了云辞手上。

云辞打开一看,唇角立即勾勒出一抹笑容,立刻就又让人把歌儿给追了回来。

他不用出宫玩去了,因为他亲爱的爹和娘已经提早到朝旭国了。

今天晚上就能进宫了!

结果歌儿听了却是撅着一张嘴,表示委屈和不乐意。

看来歌儿想爹妈是假,想逃学,出去玩才是真。

最终云辞以不给他吃点心为由,这下让歌儿乖乖的跟着太师去上学了。

“难怪姐姐不愿意再生,一个就够头疼的了!”云辞喝了一口水,长舒了一口气道,话语中满是无奈,但是却又带着疼爱。

这歌儿吧要是一天不见到他,还觉得少了些什么,可要是时时刻刻在你眼前晃,你就又觉得犯了。

“主子你天天将歌儿待在身边,什么事情都为他操心,也不用皇后娘娘管束,自然会有这样的感觉。”千站在一旁说道。

云辞实在没空的时候,就把歌儿丢给千去管束,这也是千的心里话。

云辞笑了一下,恍若一朵清甜的杏花在唇角绽放开来:“绘锦天生性子就不喜欢约束,让她进宫让她老老实实的待在这宫墙里,就已经很为难她了,在让她去管束歌儿,我估计她会直接离家出走,这事儿慢慢来吧……”

“而且歌儿也太皮了,她也管不住……”云辞冲着千勾了勾手,让千附耳过来:“你知不知道女人一旦有了孩子,在管教孩子的时候在温柔的女人都会变成母老虎,我可不想她变成那样!”

别说是女人了,就是他带着歌儿出宫玩,他的嗓子都快喊哑了,恨不得拿跟绳子把栓起来才好,不然他这个头,一溜烟就跑没影了,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完全不听你的话。

“对了,我听月说,你这些日子没事就去月安楼,家也不回了,直接就住在那里了是吗?”云辞话语亦正亦邪的说着,勾勒在唇角的笑容满是邪气:“是因为家里的床没有月安楼里的床暖和是吗?”

千听到云辞这么说,一贯坚毅冷漠的面容上露出不自然的神色来。

“没有,反正一个人待着也是待着,就索性去那里了。”

“行了,都这么长时间了,还有什么不放心的?那月安楼的价钱可不便宜,你难不成想把你这些年攒下来的银子全搭进去吗?到时候我可不借给你钱,我让月也别借给你!”云辞邪勾着唇,玩味的说着。

“主子,你别误会,我……”千一时间也不知道要怎么说。

“难道你是担心她在知道你真实身份之后,知道他父亲是我下令斩杀的,转而迁怒到你吗?亦或者利用你来报复我?”一般很少有事情能够让千做如此艰难的决定的,想来他一定是有很多的顾虑。

第518章 今日是我生辰

第518章今日是我生辰

“她也是因为她爹的原因才沦落成风尘女子的……”千后面的话没有说下去。

“那你就跟她实话实说,你看看她会是什么反应不就行了?”云辞倒是并不在意这些。

“她对我并没有什么兴趣,倒是对我身上的官府批文有兴趣!”即便他要帮一个人赎身,那也要找一个对他有意的吧?

“还有一个月就是皇后册封大典了,我也没有时间管你的事情,一切都等结束后再说吧!”云辞见千顾虑重重的也不在为难他了:“总之你有任何事情都要跟我说,不要憋在心里,今天最后一天放你假,从明日开始你就不能擅自离宫了!”

“是。”

林绘锦已经差不多有一个月的时间都没出宫了,而现在她俨然已经顾虑不上千那边了,只希望两个人不在出什么乱子就行。

而千出了宫之后,就跟往常一样朝月安楼的方向走去,夜晚的风已经有些凉了,但是吹在人的身上却还是很舒适的。

一袭桃花云雾白水裙的月影从月安楼中走出来,她纤细、轻盈的身姿宛若一直娇艳的清敛,临水的花苞,在迷离摇红的烛影下,那清冷妍丽的面容给人一种分外惊艳的感觉。

“早些回来知道吗?要是那位爷来了,妈妈我可不好说。”这么多天了妈妈也摸不准千的性子,也不知道千过来见到月影不在,会不会发脾气。

“我知道了,若是他过来,你就派人来醉仙楼找我就行。”月影话落,就将一张薄纱遮在了脸上。

刚转身就见到了站在她身后的千。

在喧闹的人群中,两个人倒是显得一片沉默。

“画,我已经画好了,我可不可以出去一下。”月影看了一眼千,之后垂下眸道。

千走上前,看了月影这一声素净的装扮,全然没有一点儿风尘女子的韵味,倒像是一个得了家人恩准,带着丫鬟出来游玩的世家小姐。

“去哪儿?”千开口问道。

“醉仙楼!”月影说道。

那醉仙楼出入的都是达官显贵、文人雅士,当然也是朝旭国唯一一个接待女子的酒楼。

并不是说其他酒楼不接待女眷,而这里指的是,为女子专门开设了一层楼,也就是说这层楼里坐的都是一些千金小姐,而在这层楼上自然也准备了千金小姐、贵妇喜欢的节目。

所以京都里的小姐、夫人都很喜欢去那里。

“去哪里做什么?”千不由的开口问道,俨然月影以现在的身份去,是很不合适的。

“我家小姐每年过生辰都会去哪里的,今年小姐攒够了银子,就还想去醉仙楼。”身后的丫鬟倒是替月影回答了这个问题。

月影深吸了一口气,敛起清冽的眸光望向千:“我吃完饭就会回来,不会多留。”

“今日是你生辰?”千语气平静无波。

“是。”月影轻点了一下头:“我不会多待多长时间的!”

“你上楼去给取画吧,过会儿我让轿子来接你。”千说着,虽然这期间两个人都很少有过交流,两个人就各干各的事情。

谁也不打扰谁,而她给他画了这么长的时间,他命人给她准备一顶轿子,就算是一种感谢吧。

“公子?”月影微微的有些惊讶。

“我今日不歇在这,你想什么时候回来都行。”说着千就转身离开。

“公子……”月影在千的背后叫了几声,见千没有停留下来。

“若是公子没有其他事情的话,不知可否陪我去醉仙楼过这个生辰。往年我父亲还在的时候,我都会邀请我三五好友,在醉仙楼包下一间包间,在点上一桌名贵的菜,大家吟诗作对,赏月抚琴,气氛很是热闹,如今……我的生辰除了我的丫鬟陪着我再无其他人了,而公子你除了让我作画之外,也从未为难过,不如公子今晚就当做是我的一个普通朋友,来参加我的生辰宴会如何?”月影清冷优雅的面容一如既往的清冷,但是话语中多了几分感情,却也掺杂着几许落寞。

没有过多的期待,就是简简单单的希望能找个人陪她吃饭,过生辰的人。

千抿着唇,没有说话。

“若是让公子感到为难,就权当月影没有说过这句话。”月影微微的向千福了福身,之后就叫上丫鬟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我在醉仙楼等你,你记得把画带上。”千最终说了这么一句话。

“谢公子赏脸。”月影微微停顿了一下,紧接着就转过身再次朝千福了福身,随之就朝月安楼中走出去。

当月影走进月安楼之后,清冷的唇角不由绽放出一抹邪魅的笑意。

醉仙楼的一楼是用来专门接待散客的,而二楼则是雅间,三楼就是专门接待小姐、夫人的。

千是男子自然不能去三楼,而一楼人多,也显得比较杂,二楼丫鬟是最为合适不过的了。

当月影抱着琵琶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千站在窗前,坚毅俊朗的面容在明灭的烛光下恍若淬上了一层黄色的光芒,就像是埋于地下上千年的一块儿黄玉一般,清润,却透露着一股令人望而生畏的寒意。

让人轻易的不敢靠近。

“公子你每次好像都喜欢看向窗外,是因为窗外的风景很美吗?”月影将琵琶放在一旁,也不见千转过身来,不由开口问道。

千收回眸光,看了一眼月影:“你点菜吧!”

“公子想吃什么?”月影却是问道。

“今日是你生辰,点你喜欢吃的吧。”

“好。”月影没在说什么,转而吩咐丫鬟去做了。

之后也走到窗边,看着外面如墨浓稠的黑夜,偶尔有几个行人从楼下走过:“不管如何,谢谢公子你能参加我的生辰宴会!让我还能够幻想我还是曾经蒋提督府的小姐!”

“公子,你以前认识我吗?”月影对于千的沉默,已经习惯了,转而开口问道。

“不认识。”千很是直接的说道。

“公子,即便你不认识我,那你总该也听说过我的名字吧?”月影却是笑了,显然对千说的话并不相信。

第519章 你恨吗

第519章你恨吗

“你今年多大?”

“十七了了!”月影说道。

“十七,我离开朝旭国那年,你应该才十一岁吧!”千若有所思的说着。

“难道公子你之前不再京都?”月影有些疑惑,但是紧接着又像是明白了什么:“也对,不然我怎么没听说过公子你呢,我知道你的身份一定不会普通,你手上有很多薄茧,应该是持剑造成的吧?你应该是哪位驻守在关外的将军吧?”

“我是皇上身边的人。”千很直接的说道:“是我带兵守住宫门,不让外面前来增援的士兵进宫。”

月影听到千说得如此直接,清冷的眸光微微有些波动:“难怪,你出手会如此的阔绰,不受任何的管束。”

“可是你既然知道我是蒋提督的女儿,是支持皇上皇叔那一派的人,为何你还要来?你不怕皇上知道了会动怒吗?”月影的声线有些冰凉,就像是冬日里的雨滴,滴落在人的心间一般,透着汩汩的凉意。

“你要是不想见到我的话,我现在就可以走。”千却并没有回答月影的问题。

月影沉凝的面容却是划过一抹凄凉的笑:“你效忠皇上,而我爹效忠皇上的皇叔,皇上赢了,我爹当然就得死,而若是皇上的皇叔赢了,那死的就是你!我们两又有什么关系?只不过是命运跟我开了一个玩笑而已。”

“你不恨吗?”

“恨?”月影却反问道。

“恨,我当然恨过,若是没有皇上,我就不可能沦落成一位风尘女子,我可以继续做我的大小姐,然后嫁一个如意郎君,可是恨有什么用?本身皇上的皇叔就是谋朝纂位,而我爹明知道如此却还铤而走险的帮助皇上的皇叔坐上皇位,然后自然而然就拥有了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可是一开始,错的不就是我爹吗?如果我爹当年没有做出那个选择,而是选择中立的话,最多也就被贬官而已,只要我爹有那个能力,不还是照样能做上提督这个位置!”

“我也更不会成为如今这个样子,我是恨皇上,可是错的也确实是我爹,我有什么资格去恨,我只希望下个月皇上在册封皇后大典上能够大赦天下,将给我从月安楼中放出来,我想我以后的余生一定会对皇上感激不尽。”蒋月影一字一句的说着,悲愤的同时又显得无力。

“那天在大赦天下的名单里,会有我的名字吗?”紧接着月影期望的看着千。

“应该会有吧……”千犹豫了几下说道。

“真的?”月影眸中迅速的闪过一抹兴奋的光芒,不敢置信的望着。“

“不仅是你,应该是所有月安楼的女子都会被大赦,以后也就没有月安楼了。”早在很久的时候,主子就意识到了这一点儿。

家人犯罪,子女跟着受罚确实残忍了一点儿。

但是却也不能完全取缔家人连坐,因为这样一些官员就有恃无恐起来。

只是改换成其他的方案了。

“真的?那我下个月就可以离开月安楼了是吗?”月影已经激动的无以言表,很是殷切的看着千。

“具体的事情我不太清楚。”千并没有给月影肯定的回答,因为主子都没有敲定的事情,他又怎么可以肯定的说呢。

然而千既然都这么说了,那月影自然就肯定相信千说的话。

“我知道当今皇上是一位明君,所以是你在皇上跟前说的吗?”紧接着激动过后的月影就分外感激的望着千。

“皇上本来就要大赦天下,与我无关,而且我说的是可能,并不保证大赦天下里的名单包括月安楼里的人呢。”千如说的说着。

“不管皇上最终有没有做过这个决定,我都很感激你。”月影嗓音真挚的说着:“我也很感激你这一个多月对我的照顾,除了让我画画之外,就对我在没有其他的要求,如果我真的能够从月安楼出来的话,我依然会给你画,一直到你不想要为止……”

“除了这些我也不知道要怎么报答你了,你是皇上身边的红人,那么多的名门闺秀你都可以随意选择,我这样的身份你自然是看不上的,所以我只能用我自己所拥有的去报答你。”月影玉珠追地般的嗓音是那么的诚挚和真诚,那双望向千的眼神,也更是格外的耀眼,就像是重又看到了光明一般,充满了期翼:“我会一直画下去的。”

“如果一个月后皇上真的大赦了天下,你离开月安楼之后打算做什么?去找你还在世的亲人吗?”千若子夜寒星的眸光,朝身旁的月影望去。

月影翠羽点缀的眉宇微蹙了一下,之后嘲弄的笑了一声:“自从我们蒋家出事之后,所有的人都恨不得和我家脱离关系,我若是去投靠他们,怕是还不知道被怎么冷眼对待,我生来骄傲过了也清高惯了,让我去过寄人篱下,忍气吞声的生活,我不如待继续待在这月安楼。”

“我若是真的能从月安楼离开,官府又允许我带走我自己的东西的话,那我就把首饰全都变卖了,买一件小屋,粗活我不会做,倒是可以来醉仙楼,给人抚琴,靠卖艺为生,当然我也希望能够遇到一个不嫌弃我过去的人,我要求也不多,不求多荣华富贵,只要让我身边有个丫鬟伺候,出门有轿子坐就行!”

月影说着忽而又裂开唇笑了起来:“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要求有些过分了,像我这种沦落过风尘的人,能够有人娶就不错了,但是不管我以前是提督府的小姐,还是到了月安楼,我都没有过过一天苦日子,你让我嫁给一个平头老百姓,每天烧锅煮饭,我真的做不到。”

“以你的条件,等你离开月安楼之后,会有人排着队要娶你的。”千并没有觉得她的要求过分,毕竟她的出生,她的容貌,她的才华都放在这里。

最多给别人做妾,却也不可能和平头老百姓过日子的。

第520章 你是不是想跟着我

第520章 你是不是想跟着我

月影再次扯开朱红的唇角,冲着千微微笑了一下,她清冷的时候很清冷,但是若是真心冲人微笑的话,冷艳中满是妖娆、妩媚。

“公子,若是真的有哪一天的话,我一定会铭记你的恩情的。”说着月影就朝千靠近了一些:“我知道公子你对我没有什么感觉,只是纯粹喜欢我的画,也更是因为公子的心中装着其他的人,但是只要我能够离开月安楼,在我没有嫁人之前,我都还是公子的人,公子可以随时来找我。”

月影轻咬着那双湿润、嫣红的双唇,眉眼之中透着一抹难以言说的羞涩之意,在橘黄的烛光下格外的旖旎。

但是很快月影说完这句话之后就转过身,走到桌前,重又恢复了刚才的清冷。

这个时候月影点的菜,醉仙楼里的丫鬟也都挨个端了上来。

精致的菜肴在配上一壶美酒,月影很少露出这般开心的笑,站起身给千倒了一杯酒:“公子,请坐吧!”

“我不喝酒,你自便吧!”千落座到席位上,将这杯酒放到了一旁,转而喝着手边的茶。

月影却是端过千的那一杯酒,一饮而下。

在席间上,月影显得格外的开心,没有以往那般清冷和疏离,虽然两人没有在说什么话,但是月影的唇角却是若有若无的翘起,也喝了不少的酒。

“公子应该没听过我弹琵琶吧?我弹一曲将军令给公子你听吧!”饭吃了一半,月影就站起身说道。

“不必了,月影小姐,今天是你的生辰,没有让寿星给别人表演的道理,你若是想要助兴的话,不如让醉仙楼里的琴师来。”千抬起眸,看着脸颊微微泛红的月影,这样倒显得她越发的妩媚、迷人了。

“有公子刚才的那句话,我便已经很高兴了,也更是我有史以来收到的最开心的一个生辰礼物,即便公子你只是为了哄我开心,最后我没有在大赦的名单里,我依然很感激公子你,因为是公子你让我这一个多月不用在接客,也不用在为别人弹琴、唱歌,而公子你也从未为难过我,只是陪着我,让早已看穿了人世间冷暖的我,得到一丝温暖,也更是得到一份尊重。”

“你……是不是想跟着我?”千放下手中的筷子,之前蒋月影对他的态度,一直都是清冷的,不远不近。

但是今日却是突然对他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我不想!”月影却是用坚定的语气道:“我怕你会认为我对你是别有目的,又或者只是希望你用你手中的批文将我赎出去,才会对你如此献媚。”

“我不想,我也不敢想,我只是想要好好的感激公子你,报答公子你而已。”月影的身子略微有些倾泻的站起身,琼脂兰花的手轻抚了抚额头:“公子,时辰不早了,我先回去了,门我就不落锁了,公子若是来直接进来就是。”

说着月影就转身离开了。

千捏着手中的青玉茶盏,放在手中慢慢盘转着,古井般幽寂的瞳眸是一片深幽。

最终他并没有去月安楼。

歌儿见到自己的爹和娘,可谓是十分的高兴,在迟慕白和云舒两人跟前尽情的撒娇。

迟慕白和云舒也因为许久没有见到自己的宝贝儿子,自然也都一切由着他。

“离皇后册封大典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姐姐和姐夫怎么会提前一个月来?”云辞在宫里秘密设宴招待了迟慕白和云舒两个人,一双浓稠如墨的眸光,望向两个人,看似一片平静无波,但是眸底却闪耀着一抹精锐的光芒。

他总觉得两个人提早一个月前来,肯定是还有其他的事情。

“自然是云舒想歌儿了。”迟慕白冲着云辞温雅一笑,满是成熟稳重的韵味:“而且上次不是取了你的血检测你体内的毒素嘛,虽然一切都还在控制当中,但是若是每日在服用这一粒药的话,应该对加快清楚体内的毒素有所帮助。”

说着迟慕白就从袖中掏出了一瓶纯白色的药瓶,精巧的药瓶上还描绘了几片遒劲的竹叶。

云辞从药瓶中倒出一粒红色的药丸出来,药的味道很浓重,并不好闻,但是好在颗粒很小:“若是在服用这药的话,是不是可以缩减排毒的时间?用不了花费七年的时间?”

“应该吧,总之能够起到抑制你体内毒素的作用,但是……”迟慕白顿了顿,之后就把眸光落在云辞身旁的林绘锦身上:“服用这药期间……”

“不会……不能行房吧?”云辞似是已经猜测到迟慕白想说的话,淡雅出尘的眸光先是朝云舒怀中的歌儿撇了一眼,见他已经睡着了,也就没有什么顾虑了。

“是。”迟慕白稳重的点了点头:“而且这药一定服用了,你就不能轻易的停了。”

“臭小子,听到没有?这是为你好,毕竟你的毒素残留在体内那么长时间,即便日后你恢复声誉能力了,谁知道生下来的孩子会不会有什么残疾或者智力有问题,这药你必须得服用,你要是忍不了,我就把小妹妹带回云舒宫去。”即便两姐弟三个多月不曾见面了,但是云舒对云辞说话就从来没有客气过,分外的霸气和强权。

云辞拿着手中的药顿时就跟一个烫手山芋一般,不由的就朝林绘锦看一眼,而林绘锦却是赞同的点点头:“对,姐姐和姐夫说的有道理,即便你到时候身体的毒排干净了,但是总归会有一些残留的,这样的话就很容易造成婴儿发育不良的,更严重的我即便怀上了孩子,你的孩子也没办法在我肚中存活几个月!到时候你可别怪是我的问题,这绝对是你的问题!”

自己的基因本身就不健康,到她这里当然也还是不健康的。

因为男方原因总是流产的事情又不是没有?

那到时候她就要跟着一起受罪。

云辞见林绘锦说得这么认真,而他当然也不好在反驳什么,一切都是为了孩子,他当然会每天按时服用。

第521章 需要服多久

第521章需要服多久

“那这个要服用多久?”

“当然一直到你体内毒素排干净为止了。”云舒将歌儿抱给迟慕白抱着,一双威仪的眸子很是霸气外漏的盯着云辞。

似乎只要云辞敢有任何疑问,立即一脚就能踹到云辞的身上了。

云辞直接给气的笑出了声,清绝出尘的面容上满是无奈:“姐姐,你确定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你不吃就给我,反正到时候出了问题,别来找你姐夫!”云舒直接伸手想要从云辞的手中拿过纯白色的药瓶。

坐在两人中间的迟慕白却是严肃的拦住了云舒:“你就别跟云辞胡闹了,这种事胡闹不来。”

“云辞,不过是几年而已,你就暂且忍忍吧!”

“所以这药并不能缩小排毒的时间,只是为了保证我能生出一个健康的孩子出来?”云辞扬在唇角的笑意很淡,并且越来越淡。

“也不能这么说,这个药你是必须吃的。”迟慕白看了一眼云辞,似是猜到云辞心中所想。

林绘锦很清楚夫妻两个人,除了感情之外最重要的就是这性福了。

若是让云辞连续几年都不碰她的话,云辞是肯定能忍住的,而俨然云辞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他怕在这几年中,会生出什么变故。

两个人每天都能见面,却不能做最亲密的事情,光是说着都能够让人觉得生份不少。

“云辞,正好我也待皇宫里待腻了,不如等皇后登基大典之后,我就跟着姐姐他们一起回云舒宫吧?”与其这样,还不如直接让他们分开了。

至少也可以给他们不能亲密找一个合适的借口,这样云辞的心理负担也不会那么重了。

“姐姐,姐夫,我可以和绘锦商量一下吗?”

“你这是不想要孩子了是不是?”到底是孪生姐弟,云舒一下就猜出了云辞的心思:“你不想要孩子,你不能让小妹妹一辈子都不做母亲啊,你这样太自私了!”

林绘锦其实对有没有孩子没有所谓,连忙道:“没关系,正好我也不想生孩子呢,到时候我们可以领养孩子来养啊,不一样能做父亲和母亲吗?”

“绘锦……”云辞立即攥住了林绘锦的手,觉得云舒说的话很对,他做不了父亲,不能让绘锦也做不了母亲,因此心里是一阵刺痛:“我会让你做母亲的,我一定会让你做我孩子的母亲的,别人丈夫能给妻子的,我也一样要给你!”

云辞如墨般纯粹的眸中,满是坚定。

其实林绘锦很清楚,尽管云辞从未表现出来,但是从他对她说话的态度和语气就可以看出,他是十分迁就她的。

里面有对她的爱,但是也有他因为不能生育孩子的一种补偿。

他很爱她,但是却也爱得小心翼翼和卑微。

“反正我都无所谓啦,你已经给我最好的了!”林绘锦很是不在意的说着,只有让云辞知道她不在意这些,他心里的负担才会小一点儿:“领养孩子真的没有关系,就是我担心云辞是皇上,恐怕……领养孩子不会那么顺利。”

“要是姐姐、姐夫愿意的话,就在生个孩子过继给我和云辞吧!”

“不行,我反正是不会在生的。”云舒说着转过头看向迟慕白:“你要是想生孩子,你找其他的女人给你生去。”

“又胡闹了!”迟慕白淡笑着,之后又转而看向一旁的云辞:“毕竟这一吃就是几年,中间不能断,所以云辞会有所犹豫,也是应当的,干脆云舒你和绘锦先回去吧,我开解一下云辞。”

“嗯。”云舒点了点头,转而抱起迟慕白怀中的歌儿就和林绘锦朝外走去。

两个人走出宫殿之后,两个人的气氛显得有些沉默。

而云舒也没有那个和云辞开玩笑的劲头了,转而认真的问道:“你和云辞之间的房事很频繁吗?”

“姐姐,你怎么突然问这个?”姐姐是真的太开放了,上来就问她这个,这倒是让她有些不好意思了。

“大家都是女人,说说又如何?”云舒坚持对这件事好奇,那林绘锦也没有办法。

“还好,云辞一般很忙的,等他回来,我已经睡下了。”林绘锦并没有直接说,但是毕竟他们现在也算是新婚燕尔,在房事上的事情也肯定是有些频繁的。

“哎……也难为你这个小妹妹了,这云辞以后要是吃了这个药,他就不能碰你了,他为难,你也为难!”云舒却是轻叹了一口气。

“姐姐,我反正年纪还轻,在等个几年也没什么……”林绘锦如实的说道,在现代还有一些很多到三十岁都是处女的人,而她现在也不过才二十岁而已,在现代二十岁的时候,她连恋爱都没有谈过,小手都没被男生拉过呢!

所以让她十年不过性生活,倒也没有什么。

她相信她和云辞之间的感情,但是却也相信事实!

有时候距离真的能产生美!

所以如果云辞做好了决定,他选择吃,那她就绝对不能留在他身边。

他选择不要孩子,那她就和云辞两个人当丁克!

反正生孩子当丁克,她真的都无所谓!就是看云辞的思想如何了。

“云辞,在我心中,你一直都是个很能隐忍的人,只要心中下定了决心,无论过程多艰辛,你也都会忍耐的。所以你不是不能忍,而是在担心什么,你是在担心绘锦姑娘吗?”迟慕白看了一眼云辞,几乎一眼就把云辞的心思给看透了。

“是,我不是忍不了,而是这样很残忍,对绘锦很残忍,要说我是要和绘锦在推迟十年认识,我无所谓,但是现在我和绘锦都已经在一起了,并且下个月就要举行正式的皇后册封典礼了,这个时候你告诉我,我要七年都不能碰她……”云辞也毫无避讳的说着。

“而且姐夫你也不知道绘锦是个什么样的人,她的思想性格都很独立,她是那种不需要依附男人就能过得很好的人,本身我们两个人在一起,我没办法让她怀孕,就已经很让她委屈了,可是以她那样的容貌和性格,只要她有心,这世上有大把的青年才俊愿意迎娶她,并且对她不会比我对她的差,而我却连让她做母亲的资格都没有……更何况让我七年都不能碰她一下……”

第522章 她已经受了很多委屈了

第522章 她已经受了很多委屈了

云辞越说,越是觉得心底如扎了针般的难受:“姐夫,如果你这句话,在提前个两年,提前到我刚认识她,还只是停留在未婚夫妻上时,我可能不会有这方面的担心,但是如今我们都已经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都已经有了那么多次的亲密接触,现在你让我每日见她,却要七年都不能碰她,对于我而言我能忍,但是对于她而言是残忍……”

“人这一生能够有几个七年,她已经将她最好的年华献给我了,我不能让她这么美好的年华白白流失,所以我需要回去和她商议一下,我想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其实他都无所谓的,不在乎的,他唯一怕的就是会让林绘锦受委屈而已。

“你觉得她会怎么回答你?”迟慕白继续问道,从云辞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真的很在乎林绘锦,是那种幻得幻失的在乎,林绘锦就像是他眸中的一个影子,似乎一眨眼就能消失……

林绘锦不属于这个世界,她所在的世界十分的超前,观念也十分的开放。

男女可以在婚前亲密,更是可以自由的恋爱,女人则可以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上街,甚至和男人一起工作,并且女人对于婚姻不满意,还可以同男人提出离婚。

并且她也跟他说过,还有的人选择丁克,就是不要孩子。

但是林绘锦究竟是什么想法,他不好判定。

他觉得林绘锦会遵从他的想法,她没有什么特别的执念,不管是有孩子也好还是没有孩子也好,反正她都能够活得很好。

“她应该会听我的,但是……”但是他过不了那个坎啊。

若是他不服药,他就不能给林绘锦一个健康的孩子,若是吃了,他们从此以后就不能在亲密,要两两相望七年之久。

这七年……这七年,他怕,她会觉得和他在一起的日子褪去了当初的激情之后,归于平淡,她不愿待在这四四方方的皇城中,遵守诸多的约束,她想要去外面开阔的地方,过着她自由潇洒而又无拘无束的生活。

连他自己都不喜欢这皇城规规矩矩的生活,更何况是林绘锦了。

是,他之前是答应过林绘锦,她不想在皇城里生活了,可以去外面过她的世外桃源小住。

可是身为皇上的他,却没办法在身边陪着她,到时候小住就变成了常住,最后绘锦就不愿意回皇城了。

最为重要的是绘锦身边还一直有着个容枫!

那到时候他不就是让自己陷入到了两难境地!

“她其实并不在意,在意的只是我一个人而已!是我既想要孩子,又不想和绘锦分开!”最终云辞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就那么怕和她分开吗?”

“怎么不怕?去年的那一年我感觉我自己就是一个提线的木偶,好像是在为别人而活着而已,但是她又重新回到我身边之后,我这才觉得我又被注入了新的生命,有了自己的感情……”

迟慕白望着云辞,那沉稳而又神秘的眸中似是在闪耀着什么,轻叹了一口气道:“那我就实话跟你说吧……”

林绘锦睡在凉塌上,等了很晚,云辞才回来。

“怎么不先睡?”云辞一袭淡蓝色长裳走进来,看到坐在凉塌上,摇着手上扇子的林绘锦启开唇,笑问道。

“反正也睡不着!”尽管她和云辞在一起之后,她没有因为下雨天而睡不着觉了,但是她的睡眠却变得很浅,稍微有点儿声音她就能醒,有时候也需要酝酿许久才能睡着。

因此她睡在凉塌上,即便是闭着眼睛,却是一点儿都没有困意。

“你和谷主都说了些什么?还是又回去处理政事去了?”林绘锦坐起身,摇着扇子,朝云辞望去。

见云辞清雅俊美的面容上是一片温浅的笑颜,并没有什么不适的地方,便也没有方才那么担心了。

“你觉得呢?”云辞走到林绘锦身旁,随后就躺下身睡在了林绘锦身旁,反问道。

这凉塌本来就不大,结果云辞却偏要和她挤一块,甚至有要把她挤下去的样子。

不由让林绘锦推搡了一下躺在身旁的云辞:“我哪知道你,你快起来,挤到我了。”

云辞却是调整了一下舒适的姿态,随后大手一伸就把林绘锦揽到了怀中,调侃道:“你这么纤细柔软的身姿,睡我怀里你不就不挤了吗?”

林绘锦听到云辞语气轻松的说着,话语中还带着调侃,应该就是他做好了决定。

随后纤嫩如玉的手在云辞的胸前画着圈:“你到底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的?”云辞低垂下头轻嗅着林绘锦发丝上的清雅的香味儿,一脸的陶醉和慵懒:“反正要我不碰你,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怎么就这么……”林绘锦听到云辞这句话都要给他气笑了:“这又不是生活的全部,反正你之前都忍了有二十年了,在忍个七年又如何?我发现你真是表里不一,在别人面前一副性冷淡的样子,在我面前就跟个泰迪似的,刚刚姐姐还问到这件事呢,我都不好意思跟她说。”

“泰迪是什么啊?”云辞听着林绘锦的话,只是唇角含着笑,反倒寻个陌生的词语问道。

“泰迪就是一个狗的品种!”

“你骂我是狗!”云辞抬起头,毫不客气的捏上林绘锦的脸颊。

“哪有……”林绘锦躲在云辞怀里笑着,然后在云辞耳边解释着。

云辞听了,亦也是裂开双唇,满是纨绔的笑意:“真有那么夸张吗?哪个男儿不是这样的?除非,他媳妇是个大肥婆,脱了衣服不好看,我问过月的,他和细雨两个人刚开始……”

“哎呀,你怎么还喜欢打听别人夫妻的事情了……”林绘锦真是没有想到云辞竟然也有这么八卦的一面:“别人夫妻的事情你也好意思问。”

“我不是没经验嘛,所以想问问一天几次才正常!”

“你……你还一天几次……我看你是嫌命长,不怕肾亏啊!”林绘锦听到云辞在她耳边说着笑,学着云辞的样子,去掐云辞的脸颊。

第523章 逗你玩

第523章逗你玩

“不逗你玩了……”云辞握住林绘锦捏住他脸颊的手,攥在手心玩笑纨绔的语气一下变得严肃,认真起来,就连勾勒在唇角的笑意也收敛了起来:“现在,我跟你说正事!”

“嗯……你说!”林绘锦见云辞认真起来了,便也做好了心里准备:“你们现在这个医疗条件,我还真有点儿不敢生,年轻还好点儿,并发症也少点儿,要是等我到快要三十岁了,那时候的身体可不如现在,我还真不敢生了……”

言下之意就是和云辞做丁克,也好减轻一下云辞的心理负担。

“反正我是这样想的,要是你想要孩子的话,也行,到时候让其他年轻的小姑娘给你生,然后来继承你的皇位……”林绘锦玩笑着说着。

“你在给我说一遍。”云辞如玉般纤长的手指轻勾住林绘锦莹润的下巴,如墨倾覆的眸光中满是危险之意,语气也变得格外低沉起来。

林绘锦见云辞这样,自然不敢在跟云辞开玩笑了。

“孩子你必须给我生!”紧接着云辞又霸气的说道。

“行吧,你想要,我就给你生。那这么说你已经做好决定了?”

“早就做好了!你身为我的女人,哪有不给我生孩子的道理!那我这以后的皇位给谁继承?”云辞霸冷的回复道。

“哈哈哈……”林绘锦听到云辞的话,温婉一笑,随后就继续在云辞的胸前一道一道的画着圈:“那既然你做好了,我也跟你说,等皇后册封典礼结束之后,我要么搬到宫外去住,要么就跟着姐姐去云舒宫……不然咱们每天见面,结果你却不能碰我,那不怪怪的……在说了,我宁愿是我自己避开你,也不准是你避着我!”

云辞服用这个药,最基本的生理反应还是有的,所以云辞到时候为了压抑自己的反应,肯定会不来她宫里。

所以她宁愿是自己先避开云辞,让云辞想着她,念着她,也不要是云辞主动的那个。

“你就给我好好的在宫里待着,哪儿都不准去!”云辞却是威仪而又不容反驳的说道,随后微眯着眸子,好笑的看着林绘锦:“我姐姐的话,你还真的相信了?”

“什么意思?”林绘锦有些疑惑的问道。

“那药确实是需要服用,也的确在服药的过程中不能行房,但是哪需要七年之久,不过是存心逗我们两,看我们会有什么反应而已!”云辞嘴角噙着一抹笑说道:“早知道当初我在学一下医该有多好,这样就不用被姐姐和姐夫两个人耍的团团转了。”

“真的?他们这是在耍我们玩呢?”林绘锦一听立刻高兴的问道。

“不然呢?你走了之后,姐夫就跟我说实话了,这全都是我姐姐的主意,哎,真怀疑她是不是我亲姐姐!是不是我父母认错了,哪有这样坑亲弟弟的道理!”云辞叹了一口气,很是气愤却又无可奈何的说道。

“那事情究竟是怎么样的?是不是不用服七年那么久?”林绘锦也真是觉得这对姐弟就是一对冤家,姐姐想着法的去坑自己的亲弟弟。

“嗯,只需要服用一段时间而已!”云辞点了点头。

“那需要服用多久?”林绘锦接着问道。

“半年……”云辞抿了抿唇,似是犹豫了一下,随之就果决的说道。

“那也还好……不长!”林绘锦清韵的笑着道:“女人怀孩子还要十个月呢,那你为了以后咱们孩子着想,就安安心心的服药吧,不要在想其他有的没的东西了。”

云辞捏住林绘锦的一缕长发,殷红的唇只泛着淡淡的笑意,淡雅如雾的眸中却是一片幽邃,沉吟片刻之后才缓缓开口:“我可以半年不碰你,但是你……”

“我怎么了?”

“算了,不说了,免得你说我小心眼!”云辞微扬了扬淡如远山的眉,然心中却默念着容枫这两个字。

“你是说容枫?”

云辞没说话。

“云辞,你到底什么意思?”林绘锦一下从云辞的怀中坐了起来,有些生气的质问着:“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你是觉得你半年不碰我,我就会和容枫之间有什么?虽然我生活的那个时代男女之间很开放,但是那也是基于道德的份上,我们那可是一夫一妻制的,不像你们这儿,不仅有正室、侧室还有很多个小妾!”

“你给我滚下去!”林绘锦越说越气,伸手就想把云辞给推下去,但是转念一想,就索性自己从凉塌上站起来:“你今晚就睡这,不准你上床!”

云辞见到林绘锦这么生气,并且像之前那样立刻去哄她,或者解释,反倒在林绘锦站起身,快要走的时候,这才伸出手握住林绘锦的手。

“绘锦,这世上没有那么大方的男人,我不想装了!”云辞直言的说道:“我就问你,如果我有一个和我青梅长大的女孩,并且一直都在我身边,她一心一意的喜欢我,为了我愿意放弃一切留在我身边,而你因为有事要离开我一段时间,你会放心的让她就这样留在我身边吗?”

林绘锦听到云辞这么说,转过身道:“这要看你是怎么想的,你要是真对那个女孩一点儿心思都没有,我又需要担心什么?”

“可是那个女孩很优秀,有着和你一样不分高低的容貌,又有着绝世的才华和才情,能歌善舞,性格又非常的好,给任何人都如沐春风的感觉,就这样一个倾国倾城的绝世佳人,为了我放弃她高贵的身份和优渥的待遇,来我身边就只是做一个小丫鬟,即便我跟你发誓,说我不喜欢她,对她没有感觉,你会信我,但是你真的能够彻底的放下心吗?”

云辞一字一句的问道。

“即便我不为所动,难道你就不会想这个女孩会趁着你不在的这段时间,趁虚而入吗?你就真的不会有这方面的担心吗?最为重要的是,你知道我还比较信任她!”

第524章 女版容枫

第524章女版容枫

这分明就是一个女版容枫。

林绘锦知道云辞想要表达的意思,她相信容枫,但是云辞却从来都没有相信过容枫,始终都认为容枫是别有目的的。

“如果我身边真的有这样一个人的话,你根本就不可能跟我回来!要么就是等我什么时候和这位青梅竹马划清界限了!”云辞望着林绘锦:“对不对?”

“你就那么忌惮容枫吗?”林绘锦是真的觉得容枫虽然说可能还喜欢她,但是却也是知道进退的,不会对她再有什么想法,也就保留这心目中那份感觉而已。

“什么叫忌惮?”云辞笑着反问道:“我才不怕他,怕的是他那颗不怀好意的意图而已。”

“那你说,你想怎么样?让我从此以后不要去见容枫?”她知道她没办法改变云辞对容枫的想法,毕竟从一开始云辞就示容枫为情敌,而容枫为了她离开天机门,留在她身边,这些举措,想让云辞放下戒心真的不可能的。

“你觉得容枫就只是想留在你身边,以你亲人的身份,即便对你有些喜欢,但是却绝对不会对你做心存不轨的事情,甚至从没想过要故意拆散我们两个人?”云辞却是笑着问道,大拇指在林绘锦的手背上细细摩擦着。

林绘锦被云辞这句话给吓到了:“云辞,你怎么会这么想?容枫他要是有过这样不好的心思,恐怕我们也不会在一起吧?”

“行,既然你这么信任,那你过来,我告诉你,我想干什么!”说着云辞就将林绘锦拉到耳边,在她耳边说着话。

林绘锦听完不免就一脸惊讶而又震惊的看着云辞,在犹豫了片刻之后,似是下定了决心:“好,我答应你!”

云辞听到林绘锦这句话唇角泛出潋滟的笑意,随后稍微一用力就将林绘锦拉坐到了怀中,轻咬着她白嫩的耳朵,语气暧昧而又低柔的说道:“明天我就要服用那药了,今天晚上是我们最后一次亲密……”

说着云辞就封住了林绘锦的唇……

“小枫哥,你来了啊?”正捧着一盆水走出来的不言,正好看到走进来的容枫,高兴的问道。

“是,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容枫来的时候就听说,刚刚秀坊的人来了,不用说肯定是在给林绘锦试皇后册封大典上的礼服呢。

“是啊,今日一早皇后娘娘就起来试衣服了,看看哪里需要修改的,这皇后娘娘都站了快半天了,还不能坐着,免得把新衣服给弄出褶了。”不言轻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

“那大小姐穿上凤袍的样子好看吗?”容枫优美的唇轻抿着,泛着一抹动人心弦的笑意来。

“当然好看啦,既典雅又大气,很有母仪天下的气势呢!”不言说道这不由就兴奋的说道。

“这是我从宫外买的臭豆腐,大小姐以前很喜欢吃,我吃了很多家,觉得也就这家的臭豆腐稍微合大小姐的胃口了,所以就买了些送过来,那我就先走了。”容枫将手中的食盒递给不言,外面还包裹着一层一层的荷花叶。

以免臭豆腐的臭味从食盒中跑出来。

“小枫哥你一个月也就只能来看皇后娘娘三次,一次只有一个时辰,就这么走了?要不我进去禀报一下娘娘,好歹让你和皇后娘娘说几句话吧!”不言见容枫没见着皇后娘娘就走,一下就浪费了一次机会,倒是替容枫可惜起来了。

“没关系,马上就要到册封皇后大典了,这么重大的事情可要比我来见大小姐重要多了。”容枫毫不在意的笑笑,唇角的那抹笑容既干净却又犹如黑兰花般妖艳透露着一丝邪气。

“对了,这是我在小摊上看见的一个小玩意,叫胭脂扣,我瞧着挺精致的,就买下来了。”容枫刚转身要走,似是想起了什么,从袖中掏出了一枚精致的胭脂扣,是木雕而成的,椭圆形形状,盖子上雕刻的牡丹花纹很好看,里面则装着女孩子用的胭脂。

方便携带,朝旭国的千金小姐都人手一个。

“是给皇后娘娘的?”不言瞧着这胭脂扣,也很是喜欢。

“不是,是给你的,大小姐用不着这个!”容枫很是坦然的说着。

这倒是让不言有些惊讶了:“给我的?”

“嗯,我先走了。”容枫点了点头。

长这么大不言还从未收过别人送的礼物,不论是男子还是女子,结果容枫却是在今天突然送了一个胭脂扣给她,还是女孩子最喜欢的胭脂。

这怎能不让不言激动呢,不过不言却也不敢往其他的方面去想,小枫哥,长得那么好看,性格又好的人,而且武功还那么好,是不可能看上她的。

应该就只是因为她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婢女,将她当做普通朋友,随手送的而已。

容枫从未央宫走出来,看了一眼天色,下个月就是皇后册封大典了,不管跟这个大典有关系的,没关系的都是异常的繁忙。

而且皇上还下令加强了整个皇城的戒备,所以他每天的巡逻任务也加重了。

云辞这是在防谁呢?天机门吗?

容枫望向天边的那抹斜阳,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

当再次低下头时,便见长长的甬道上,一头小黄牛慢悠悠的朝这边走来,嘴上还咀嚼着一些青嫩的青草,而小黄牛的背上则趴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孩子,不用问,这孩子自然就是歌儿了。

而现在正是下学的时间,歌儿来到未央宫,估计是因为也要出席那天的皇后册封大典,因此来到未央宫试穿为那天做出来的幌子服,以及跟着嬷嬷学些规矩。

最为重要的是牵着黄牛的人则是千。

容枫看到走在前面目色冷漠、冰冷的千,不由轻勾了勾唇。

随即就迎面走了上去,给歌儿请了安。

趴在牛背上的歌儿已经睡着了,自然注意不到容枫,因此容枫行完礼之后就恭声站在一旁,等着千牵着黄牛过去。

恰巧一缕清风吹过,残留在容枫身上的臭豆腐味道,便从他身上飘散出来,千立刻停下脚步,朝容枫看去:“你身上有什么?”

第525章 带来了臭豆腐

第525章 带来了臭豆腐

“是臭豆腐,皇后娘娘以前在芙蓉镇的时候很喜欢吃,所以我就带了些进宫给皇后娘娘尝尝。”容枫略微低垂着头,不卑不亢的说道。

“宫里明文规定不允许私自携带宫外食物进宫,你身为皇宫的二等侍卫,难道你不知道吗?更何况马上就是皇后册封大典了,而且宫里大肆加强戒备、巡逻,防的是谁,戒备的又是谁,难道你也不知道吗?”千目光森林的望着容枫,话语步步紧逼。

容枫看着千,轻抿了抿唇,随即开口说道:“就因为我是天机门的人?所以你觉得我会害皇后娘娘?”

“你会不会害皇后娘娘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是天机门的人,而且你留在这也是为了皇后娘娘……”千眯着冷寒的眸光,虽没有直言,但是话语中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那就是容枫很有可能会在皇后册封大典那天弄出什么事情来,不让林绘锦正式的成为朝旭国的皇后。

“南音小姐喜欢主子,而你之前又喜欢南音小姐,主子让你留在皇宫,不是主子大度,而是主子在意皇后娘娘……”

容枫听到千这句话,垂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握起,但是随即就从唇角裂开一抹虚无的笑颜来:“我曾经是喜欢南音,但是现在我喜欢的只有大小姐,我喜欢她,所以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她得到幸福,我留在这里,不是为了去和你主子争抢什么,就只是想看着她幸福、快乐而已,但是若是她不幸福,她不开心,我凭什么不能带她走?”

“你凭什么认为主子不能给皇后娘娘幸福?你以为全世界只有你才可以给皇后娘娘这些吗?那你看现在皇后娘娘过得不开心吗?主子即便每天在忙,每天也都会去抽空陪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想要出宫,主子也从来没有阻拦过……皇后娘娘根本就不需要你留在她身边,陪着她了,因为她有主子一个人就够了!”千对于容枫的这番说辞,压根就不在意:“如果你是真的为皇后娘娘好的话,那你就不应该留在这里,说到底这不过是你的私心而已!”

容枫性感优美的樱唇依旧带着一抹笑,当敛起眼波时,眸光不由微动了一下,随即就用痛彻、撕裂的语气对着千说道:“在这个世上我已经没有其他的地方可以去了,我既喜欢大小姐,可我也把她当成我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喜欢她是错的,难道留在她身边做她的一个亲人,哪怕是朋友,也是错的吗?我从进宫开始,做了什么越矩的事情?”

“我一直都遵守着皇上的命令,从不多去未央宫一趟,也更是从没有偷偷的去过未央宫,私下里找过大小姐。你凭什么认为我对大小姐意图不轨,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在册封皇后大典那天,联合天机门的人和南音去故意破坏封后大典,既然你们这么怀疑我,戒备我,那么的不愿意看到我出现在这个皇城里,那我走好了,我永远都不在踏入这个皇城可以了吧?”

说着容枫的眼角就染上了一抹红,随即就把身上的侍卫佩刀以及令牌丢给了千,转身既决然又痛楚的离开。

“小枫……”从未央宫走出来的林绘锦看到容枫如此的悲伤、歇斯底里,立即就出声叫住了容枫。

容枫听到林绘锦背后的叫声,只是微微停了下脚步,就再次毅然决然的朝前方走去。

林绘锦身上还穿着未换下来的凤袍,长长的裙摆拖曳在地,头上更是繁重的凤冠,是不言说刚才小枫来了,给她送来了吃的,就又走了。

不言说小枫一个月只能来三次,这一次走了没见到她,就浪费掉一次机会了。

所以她就不顾嬷嬷的阻拦出来了,但是却是没有想到看样一幕让人痛心的画面。

容枫刚才的话语是真的很绝望而又令人心碎了。

“你到底跟小枫说了什么?”林绘锦提着层层叠叠的裙袍小跑了几步,知道自己是追不上了,这才停下来质问身旁的千。

千看着怒意的林绘锦,并不想解释什么,只是说了一句:“我没说什么。”

“不管你是出于什么原因,我和小枫的事情请你不要插手好吗?云辞有什么话他会对我说,不需要你代劳。”林绘锦冷然的看着千说完,随后就提着凤袍走了回去,对着身旁的不言吩咐道:“去把小枫找回来。”

不言看了一眼冷然的林绘锦,又看了一眼满身冰寒,不为所动的千,就低垂下眸,说了声:“是。”

“你怎么这么沉不住气?”云辞听完千的禀报,将手上的奏报合起来,随后有些倦懒的抚了抚眉。

“主子,天机门那边始终风平浪静,就连南音小姐回了天机门之后怎样了,也没有任何消息出来,眼看着离册封皇后大典越来越近,容枫他早不送,玩不送,偏偏在这个时候去送皇后娘娘喜欢吃的臭豆腐,属下不得不防!”千俊朗的剑眉微蹙,说出自己心中的疑虑。

“千,论城府,你不如他!”云辞却是说了这一番话:“从宫外私自的带食物进来,他并不是不知道,他要是只是单纯的给绘锦送吃的,他就绝对不会让你撞见。”

“他是故意的?”千说道,似是有些想不到。

“越是到封后大典,所有人的神经都会崩得越紧,即便我们都不动声色,但是他却也能够从皇宫加强守卫、戒备这一点儿看出这一点儿!”云辞话语清淡的说着,月夜寒江的双眸中是一片幽寂、深邃,忽的闪过一抹惊蛰的光芒,直让人心底发寒。

“他也很清楚,我们一直都在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也更是对他有所怀疑和提防,以后遇见了你就当没看到,不要在管了!”

“可是主子,难道你真的不担心他会在封后大典上作出什么事情来吗?要是他故意联合南音小姐破坏这次的封后大典要怎么办?”千叶没有想到,容枫看上去那么无辜,性格温和,和所有人都很好相处的人,竟会用这样的方式在林绘锦面前展现他的无辜和委屈。

第526章 带你出宫

第526章 带你出宫

“该来的都会来,他若是有这个心,担心也没什么用,既来之,则安之!”云辞清绝出尘的面容,望向灯火如昼的窗外,眸如点漆,里面是一片深邃与内敛,透着一种风雨欲来的平静,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是,属下明白,属下定会做好分内的事情的,绝不会让册封大典那天出现任何的岔子。”千话语坚定异常的说道。

“皇后娘娘,是不是千大哥的话真的伤到小枫,奴婢怎么求小枫哥,小枫都不愿跟奴婢回来,只是跟奴婢说,他觉得千说的对,皇上始终都戒备着他,无论他怎么做,皇上都示他为情敌,这让他压抑的喘不过起来,他想出宫透透气……”不言将容枫说的话转述给了林绘锦。

“他有说他会什么时候回来吗?”容枫的性子是很温和,也是属于那种乖巧的,但是他也是有反叛的心的。

就跟个叛逆的少年一样,一旦爆发出来,却比他沉默时还要的可怕。

“没有。”不言摇了摇头:“虽然千大哥也不是故意的,但是肯定对小枫哥说的话,刺激到了小枫哥。”

尽管千这个人是很冷淡,但是不言也知道千的心不坏的,而小枫更是一个性格阳光、温暖的大好人了。

“当时歌儿也趴在牛背上,他应该听到了一些话。”千是本性不坏,但是他要么不张嘴,但是一张嘴就绝对直戳人的痛楚,属于那种心直口快的那种。

想要去问千当时究竟对小枫说了什么,千根本不可能说的。

那就只有把希望寄托到歌儿的身上了。

“但是小皇子当时睡着了,也不知道听到了没有。”歌儿一进来,林绘锦就问了,可是歌儿明明就是一脸还没睡醒的样子,应该没有听到什么。

林绘锦的心里也挺烦的,本来登基封后的事情就已经让她很烦躁了,结果容枫又在这个时候被千给气走了。

容枫在朝旭国没有任何的亲人,他也没有什么地方可去的。

“对了,你出宫一趟吧!”林绘锦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

“现在?”不言惊讶到了。

“对,你去找我爹!”林绘锦点头:“我爹救了小枫,让我爹去劝劝小枫。”

“但是……奴婢从来没有一个人出过宫,而且奴婢对朝旭国也不熟悉……”不是不言推脱责任,而是她的活动范围真的有限,宫外真的很陌生。

“朕派人去好了。”一道润朗的嗓音从屏风后面传来,就见一身明黄色锦袍的云辞雍容懒散的走了进来。

林绘锦看到云辞走进来,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下去吧!”云辞对着不言道。

“是。”不知道为什么不言见到云辞有些怕怕的。

“千到底跟小枫说了什么?”云辞刚一落座,林绘锦就直接张口问道。

“千一贯不喜欢容枫的,眼下又是封后大典了,而他又负责整个皇宫的安全,自然会多心些,他不是有意的。”云辞却是用温润的语气给千说着情:“我以后尽量不让千和容枫两个人接触!”

林绘锦知道想要让千给容枫道歉肯定是不可能的,而且容枫留在她身边,也确实一直都被云辞防备着。

“也只能这样了!”云辞都这样说了,林绘锦心里再气又能在怎么样。

反正千讨厌小枫是事实,看不顺眼小枫也是事实!

千和云辞始终都认定容枫是别有目的,自然小枫做什么,他们都是带着有色目光去看。

唯一的区别就是云辞知道容忍,不会从面上表现出来,而千就不同了,反正讨厌你就是发自内心的讨厌你,几乎都写在脸上了,绝不会给你好脸色看。

“现在天气还不算晚,要我陪你出宫一趟吗?”云辞站在林绘锦跟前,黑如黑曜石般闪耀的黑眸,静静的看着林绘锦。

“你说什么?”林绘锦似是以为自己说错了。

“陪你出宫啊!我倒也挺怕千这一句话把容枫给逼急了,要是他真的回天机门带着人来破坏你的封后大典怎么办?”云辞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的说着,青竹般俊逸清雅的身姿上陇上一层层淡淡的月晕,甚为的优雅、清韵。

“你……”林绘锦望着云辞那一双目色纯粹的双眸,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怒还是该笑:“小枫不会这么做的。”

“兔子急了都能咬人,你说是不是?”云辞却是邪魅的笑着。

“你……”林绘锦再次无语凝噎。

“走吧。”云辞冲着林绘锦伸出一只手,绽放在唇角的笑容有如一朵儿山茶花般绚烂,但是却有如一株黑莲,妖媚的同时却又透露着一股深不见底的邪气。

长长的河提上,容枫颀长如玉却又透着一丝清冷的身姿被轻薄的月光倒映在平静无波的湖面上。

身后的杨柳随着秋风徐徐的飘扬着,他一个人立在哪里,仿佛是一副静美的画。

忽而容枫一下转过头,那张妖冶不似人间的轻点着一抹淡淡的悲伤,那墨玉般的眸子先是闪过一抹如烟花般灿烂的期翼,但是当看到身后的人时,便如水般沉了下去,期望的光迅速的从眸中消退,变得暗淡下去。

“容公子,皇上就在前面,让你过去一趟!”景瑜站在不远处对着容枫说道。

容枫重又回过头,敛下那潋滟动人的眸光,望着被秋风轻拂过的水面。

“皇后娘娘也来了。”

景瑜紧接着又道。

容枫再次转过身,顺着景瑜的身后望去,便见两抹如璧人般缱绻的身影立在一株桂花树下,云辞从身后轻环住林绘锦柔嫩的身姿,正帮林绘锦温柔的整理着她被风吹乱的鬓发,淡雅如雾的眸光温暖的就如瓦檐上出春丽照过来的第一缕阳光。

这绝美而又缠绵的画面就像是收在深闺中,描写男女最为浓烈爱意的娟画,竟是让人不敢轻易望去,生怕亵渎了这幅美好的画面。

而容枫却是觉得异常的刺眼,就像最浓烈的阳光直射入他的眼中般,让他不得移开了眸光。

第527章 你怎么来了

第527章 你怎么来了

但是却还是跟着景瑜,一步一步的走下了台阶。

明灭的灯火映现在两个人面容的上,林绘锦看到容枫走来,就抬起头和身旁的云辞说了几句,接着云辞就松开了环在林绘锦腰上的手,和景瑜一块儿转身,朝身后的马车走去。

“大小姐……你怎么来了?”容枫看着这一幕,不由的眸色跳动了一下。

“自然是担心你啊!”林绘锦很是直白的说道,随后又看了一眼站在马车旁和景瑜说着话的云辞。

然后就朝容枫走得更进了一些,手中的灯笼也一下将林绘锦那新月生晕的面容照得更加清晰:“你给我送来的臭豆腐,和芙蓉镇那家的一模一样。特别好吃,在哪儿买的?”

容枫望着林绘锦盈盈的笑意,就像是春日里里刚绽放出来的杏花一般,格外炫美:“就在西祠胡同的第三家,有些偏僻,但是他们两代都卖臭豆腐,街坊四邻街常吃,你要是喜欢吃的话,我现在带你去。”

“你今天送来的够多了。”林绘锦冲着容枫摇了摇头,然后眼波流转间,一抹清韵便从她眸中流泻而出:“你别生千月的气了,他的事情你也知道,从小有父母却又不能相认,和云辞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生死,即便两个人没有血缘,但是在千月心中,云辞就是他这世上最亲的亲人,而自从云辞退了南音的亲之后天机门那边一直都没有动静,千月的神经难免崩得有些紧!”

“你呀,以后见到他就不要理他,他是云辞的侍卫,你是我的侍卫,你直接被他气跑了,你多让我丢面子啊!”

容枫听到林绘锦这么说,微抿的唇角轻笑了一下:“可是……我不想被人误会……我明明就没有那么想过,他为什么要那么冤枉我?”

“小枫,我相信你,你在芙蓉镇陪伴了我一年,云辞和千他们不会明白我们相处的点点滴滴,他们只看到那些表面,只看到你对我不一样的感觉,也正因为云辞喜欢我,所以才会在意我们相处的那一年的时间,如果没有那一年的时间,估计云辞也不会对你那么防备,他其实是在嫉妒你啊!”林绘锦知道云辞的耳朵一向是很灵敏的,所以说道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林绘锦又刻意压低了声音。

“你想啊,这一年多,我们都朝夕相处,他根本调查不出来,我们每天都做了什么,说了什么话,他只知道我们在这一年里相处的很好,而且也比较亲近,你说换成是你,你会安心吗?”林绘锦让容枫换位思考着。

容枫低垂下潋滟的眸光,性感的喉结动了动。

“所以,只要你是真心的,没有其他任何的想法,你管他们怎么想,你就做好自己就行,你越是掩饰,反倒是让别人有那样的误会,清者自清!”林绘锦昂起头对着容枫道。

“若是下次你在遇到千月多管闲事,你就问他,是不是暗恋云辞,整天管那么多,他主子都没说什么,他就在那瞎操心。”

林绘锦这句话却是惹得容枫发笑起来:“大小姐,你脑路真是清奇,我要是真这样说的话,估计他能直接跟我动起手来。”

“动就动,男人就应该动手,动嘴巴你肯定赢不了,云辞嘴巴毒,腹黑,他跟在云辞身边那么多年,不说话能气死人,说了话更是能将死人给气活了。”

“可是我也打不过他啊!”

“打不过就打不过,反正是他先动手的,他要是把你打伤了,带着你到云辞那里告状去,看谁站理!”林绘锦一脸傲娇的说着。

容枫看着林绘锦这个样子,发自内心的露出一抹笑,先是雨淋杏花,甚为的动人摄魄:“那千月的事情你还管吗?”

“什么事?”

“就是帮他找媳妇的事情啊!”容枫也看了一眼站在马车旁的云辞,见他始终都没转过身,朝他们这看一眼,就有些大胆的问道。

林绘锦想了想,比起容枫,千对她而言毕竟没那么亲,始终都是云辞那边的人,是云辞那边的兄弟,而容枫更是她的蓝颜,这关系自然不能比的。

“算了,随他吧,我该做的都做了,他自己不开窍,我还能拿刀逼着他。”林绘锦觉得那天和千谈话,也算是让千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她也告诉他忘却以前的事情,重新开始了。

要是她消失几个月,刚打开的心门又给关上了,那她跟在他屁股后面给他开解,不成他老妈子了。

原先开解他,不过是看在他……比较可怜,而她同情心泛滥的份上。

现在他都直接欺负容枫了,她要是还在去帮千,那岂不是让容枫伤心了。

容枫听到这句话,不由轻笑了一下:“那你要是下定决心不去管他的话,那我给你的那张男性面具就不能用了,不然你下次带着他出门,要是在被他认出来就不好了。”

“也是!”林绘锦也觉得很有道理,千负责整个京城的安全,没事就在京城溜达,说不定哪天就那么凑巧的碰到,然后在一不小心她是林绘锦,那就完蛋了。

“那我重新给你一张面具吧,反正我留着也没什么用处!”容枫紧接着又说道。

“行吧,不过我想我现在也不需要。”她这些天都快忙死了,等她成为真正的朝旭国皇后恐怕会更忙,以后出宫的机会就也少了。

所以用到面具的机会应该不会太多,但是留着备用也是好的。

“那好,等你封后大典结束了,我再给你送去。”容枫很是果断的说道。

“怎么?你是真的不打算回皇宫了?”林绘锦听容枫这意思,立即问道。

容枫犹豫了一下,之后点了点头:“等你封后大典结束了我在回去吧……”

容枫似是在说气话:“我这段时间不回皇宫,也省得他们总是防备着我了,我任何的一举一动都会让他们产生怀疑,不过就是给你送些臭豆腐而已,他竟然会怀疑我会对你做什么,甚至还联想到……”

第528章 天机门南家家主

第528章 天机门南家家主

“好了,不说了,你既然想等封后大典回去,我也不反对,反正那皇城四四方方的,每天待在那里确实挺压抑的。”

“正好,你趁着这段时间好好放松一下,帮我搜寻一下这里有什么好吃,好玩的,等我得空了,再出宫去吃去玩。”

“好。”容枫欣然点头。

“那就这样说定了,不要在去想今天的事情了,总之千下次要是在找你麻烦,你就按我刚才说的话怼回去。”林绘锦见和容枫聊得差不多了,也该要走了,尽管云辞给她和容枫单独聊的机会,但是她也要注意分寸才对。

“真的要说他喜欢皇上吗?”容枫倒是有些不敢。

“对啊,你就这样说他!气死他!”林绘锦冲容枫眨了眨眼。

“大小姐……”林绘锦和容枫道别,正准备要走,容枫忽而又叫住了林绘锦。

“怎么了?”林绘锦停住脚步。

“没事了……”容枫又止住了话语,接着又道:“就是想问一下,之前在芙蓉镇的时候,大小姐无聊时画的动漫要怎么制作,我这些日子估计也没什么事,就想画来玩玩。”

“行啊,等我有空了画好拿给你。”林绘锦不假思索的说道,反正拿来解闷也挺好的。

“还是不用了,免得……”容枫略有疑虑的道。

“放心,我会偷偷画的。”林绘锦小声的冲着容枫说了一句之后就跑回到马车跟前。

和云辞两个人说了一些话,两个人就笑颜逐开的依偎在一起,上了马车离开了。

容枫看着马车渐行渐远的齿轮,妖艳邪魅的眸光黑沉、幽深的惊人动魄。

她那么好,那么的温暖,他真的很想将她抱在怀中,细细的嗅着她身上令人沉醉的芬芳。

朝旭国的秋天来得比较早,仿若一夜间,漫山的银杏树叶都发黄了,随风飘落在地,混合着几片发红的枫叶,甚为的唯美。

朝旭国的册封典礼正式来临,可谓是举国欢腾,上下鼎沸,放眼整个长街皆是一片欢腾。

宛若神抵的帝皇与百年簪缨世间的太傅之女,实乃是天作地和。

身着明黄色底金线绣龙纹的云辞携着同色金线绣龙袍的林绘锦,高贵、端庄优雅的踏着汉白玉掉砌的台阶缓步走上九霄云殿。

站立在两旁的文武百官以此跪下行礼,一眼往下,场面甚为的宏大、壮观、隆重。

秋日的风带有些凉意的吹在林绘锦拖曳数米的裙袍上,绣在凤袍后的凤凰栩栩如生、灵活灵现,更是在秋日的阳光下泛着金泽、闪耀的光芒。

林绘锦微微侧过眸,望向身旁的云辞,他亦也转过脸望向她,殷红的唇角噙着一抹幸福温和的笑意。

原本这封后大典她是独自一个人走上这汉白玉台阶,但是云辞却选择与她一同走上汉白玉台阶,接受着文武百官的朝拜和恭贺。

尽管她清绝潋滟的面容上是一派高贵、雍容的模样,然而实则上她的手心却还是微微的渗出一层细密的汗水,心底发着虚。

如果她真要自己一个人独自从文武百官跟前走过的时候,恐怕等走到云辞跟前时,她的双腿都在发软。

但是现在有云辞在身边,即便她还是有些底气不足,但是却总有个人陪伴在身边,让自己变得无惧无畏起来,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她亦有勇气踏过去。

这边云辞和林绘锦两人的画风异常唯美、和谐,而被云辞牵在云辞另外一只手上的歌儿,那就是另外一番光景了。

刚开始歌儿还老实的给云辞给牵着,怯生生的跟在云辞的旁边,但是越走到最后,越发现这些文武大臣是熟练之后,那活泼好动的性子就来了,还想过去跟相熟的大臣打个招呼,走上台阶的时候更是蹦蹦跳跳的,甚至还有点儿嫌弃云辞和林绘锦两个人走得慢。

一路小跑的要跑到前面,又重又给云辞给拿了回来。

歌儿见挣脱不开云辞,就只得乖乖的跟着云辞走。

“真不应该带着这个小调皮。”云辞似是有些后悔要带着歌儿一起从文武大臣面前走过了,这不俨然破坏了他和林绘锦这一副鸳鸯交颈,百年好合的画面了。

林绘锦听着云辞耳边的低喃,不由好笑的笑出了声。

但是估计云辞心里更希望的是和他们走在一起的是他自己的儿子吧……

夜色降临,绚烂的烟花如三千花瓣,瓣瓣若画的点缀在深海般的苍穹上,美不胜收。

云辞和林绘锦两人依偎的站在城楼上看着天空绽放的烟花,云辞看了一会则是低垂下眸,眸光情深似海,暖如春风的看着林绘锦。

她新月生晕、花树堆雪的容貌,以及倒映在她清透莹亮眸中的烟火,让他觉得是这世界最美的东西。

哪怕是让他一辈子看都看不够。

皇城内觥筹交错、热闹非凡,绽放在天空上的烟花时不时将皇城僻安的地方点亮。

而此时,皇城的玄武门外却是剑拔弩张,气氛十分的紧张。

以千为首的御林军,死守在玄武门外,不动分毫。

“今日是皇上册封皇后大典的日子,南家家主若是没有收到皇室邀请函,就不得入内,即便是有天大的事情要禀报皇上,那也要等今日封后大典结束了,方能进宫面圣!”千手持着冷如寒削的长剑,岿然如山的站在玄武门外,冰寒森冷的语气不讲丝毫情面。

南家家主虽年过五旬,但是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亦是长者风范,不容小窥。

“大胆侍卫,从始至终你都未进宫禀告皇上,就私自替皇上做主,将我们南家拦在宫门之外,你若是在不打开城门,让我们进宫面圣,就别怪老朽不客气了。”

“此乃皇城重地,岂容你放肆、胡闹!”千却稳如泰山的拦在南家家主跟前,话语凌厉的说着。身后的侍卫见状亦是拔出了手中的刀剑,城墙上更是整齐划一的伸出弓箭,箭已在弦上,就只等着千一声命下,万箭齐发了。

“这难道就是受万千百姓爱戴,功名盖世、君临天下的朝旭国皇上吗?为了迎娶自己心爱的女人为后,竟然连皇室威严和颜面都不要了,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不认!”

第529章 我不是你们南家的人

第529章 我不是你们南家的人

南家家主严厉的话语刚说完,千就立刻出声打断:“休得胡言,南家家主之女作出如此丑事,企图蒙混过关,被皇上拆穿,皇上只是解除与南家婚约,并未下旨怪罪,已是手下留情,放过南氏家族一马,南家家主竟然还敢带领南家一族前来皇城闹事,难道不知羞耻二字怎么写吗?”

“究竟是皇上不仁,还是我南家不义,老朽自有证据证明,你若是在不进去禀报皇上,就不要怪老朽下令硬闯宫门了。”南家家主一只手背负在身后,威严无比的说着,一双琥珀色的瞳眸中满是精烁和阴鸷之意。

话音刚落,站在南家家主身后的百名南家族人架势煊赫,就只等着南家家主一声令下,硬闯宫门了。

正在此时,紧闭的宫门打开一道缝隙,一身红底绣羽鹤的晏大夫也就是晏丞相从高大的朱红门走了出来。

见到双方剑拔弩张,随时就要血流成河的画面,宴丞相却是不慌不忙,淡定从容的走到南家家主跟前,略微拱手,态度随和却又不容侵犯的道:“南家家主,皇上早已猜到南家家主今日回来,故此早已下了命令,无论发生什么,都要等今日的封后大典结束,再做处理,南家家主,还请你先行回去,等封后大典结束,老夫自会禀报皇上!”

言下之意就是皇上早已知道你们南氏家族不会善罢甘休,肯定会选在封后大典这天,当着天下文武百官的面来闹事,破坏封后大典。

南家家主听到宴丞相这么一说,凤眸一眯,眸中暗流涌动,伸出手轻捏了一下花白的胡须,冷笑道:“皇上这是以为老朽是故意为之?当初皇上对南音做的事情,难道皇上就当真这么健忘,什么都记不得了?老朽之所以今日才来,不过是在找寻南音肚中孩子生父是谁的证据,如今老朽带着证据前来,他却闭门不见,是心虚,害怕了吗?既然老朽能拿得出证据,证明南音肚中孩子生父是谁,就断然要为我女儿讨回公道,绝不可能让这封后大典继续进行……”

“南家家主,这也全是皇上的命令,臣等不敢违抗,若是南家家主一意孤行,怕是双方只能兵刃相见了。那等到明日在与皇上相见时,怕是皇上也不会如今日这般好说话了,即便南音小姐落胎的孩子是皇上亲生,那也休怪皇上不认了。”宴丞相的语气从来都是温和的,但是话语中锋利和沉重却是让人一阵心颤。

这明白着就是皇上执意要与林绘锦完婚,就算南音肚中怀着皇上的子嗣,若是破坏了这封后大典,那皇上照旧不认。

“哼……认不认,不是全凭皇上的一句话,今日老朽来本就是来为自己的女儿讨回公道的,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老朽了……”说罢,南家家主身后一身穿黑衣的高手,便已经凌空而起,从四面八方而来。

站在城墙上手拿弓箭的侍卫更是毫不客气的射出了手中的箭羽。

一时间天空烟花绽放,而这边却是下起了锋利的箭雨。

兵器声、打斗声、嘶喊声尽数被烟花爆竹声淹没。

城内的人毫无知觉的观看着盛大的烟火,而城外的人则厮杀的异常激烈。

南氏家族能一时间出现这么多的高手,必然是做了几个月的准备,让天机门的人挨个的混入京都城内,就只等着南家家主振臂一呼,等候他的命令。

宴丞相退回到了城门上,看着城门外的这一场混战,脸上满是凝重之色,随即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正在这时,一身披黑色斗篷,全身都笼罩在黑夜之下的人走到宴丞相跟前,姿态倨傲而又冷漠的望着城下的混战。

下一秒手下的一枚暗器就从袖中飞出,分毫不差的射入到即将跃上城楼的黑衣高手的脑门上。

顿时黑衣高手的身影便如折翼的翅膀迅速坠落下去。“

“宫主?”宴丞相见到来人,立即弯下腰,有些心惊的说道。

“这南家家主真不要脸,那孩子究竟是不是云辞的,她女儿心里没数吗?还是她女儿说什么,他就信什么?”云舒的声音裹挟着旁边凌厉的箭羽声,显得格外的清寒。

宴丞相沉吟片刻才说道:“怕是对方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

“天机门不就擅长玩这些奇门异术的东西嘛!”云舒冷声哼了一声,之后就身姿孤傲而又霸气的离开了。

千率领着三千精锐士兵死守着城门,而南家家主也更是有备而来,这次带来的南家一族高手更是不少。

南家家主背负这手,站在身后,并未直接与千交手,而千也压根不恋战,但是只要敢靠近周围的人,就妄想在往前走一步。

正在双方交战正酣,做好打一场硬仗的时候,一袭黑色绣翩跹碟文的容枫却在此时出现,身上素色腰带将他腰身勒得窄细却又沉稳,使他的身姿矫若游龙、颀长。

他妖冶绝美的面容映着天空绽放的烟火,更是美艳惑人的如一株琼花,惊为天人。

南氏家族的人见到容枫的出现,皆是先愣了一下,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与他动手。

“家主大人,可否停手!”容枫立在两方厮杀的人群当中,狭眸跃过身前的人,径直落到背负着手的男士家主身上。

“南折!”南氏家族看到容枫突然出现,眸色迅速的一冷,随之就从嘴中挤出这两个字。

“家主大人,今日是我姐姐的封后大典,若是你在不让你的手下停手,倘若有一天我回到天机门,必定血洗你们南氏一族。”容枫语气格外阴鸷、狠戾的说道。

那双樱唇一张一合,语气看似说得随意,然而却是让人周身一寒。

“南折,你已经被天机门除名了,你永世都不能在踏入天机门一步,更何况你也是南氏一族的人!”南氏家主听到南折这句话,脸色瞬间就阴暗下去。

“我跟你已经说了很多遍了,我不是你们南家的人,我也不认,而且我现在姓容。我既然能说动族长让我离开天机门,那我就能够重新回去,家主大人,你最好掂量掂量清楚,反正我容枫就一条命,而你们南氏家族却有多少条命……”容枫迎着月光,目色妖邪而又寒冽的望向南氏家主,一双优美的唇角却勾勒着一抹冷邪让人不寒而栗的弧度。

第530章 走不走?

第530章 走不走?

南氏家主听到这句话,立即就让南氏家族的人立即停下了手,南折是个极为极端、阴狠的人,他不仅不将别人的命放在眼里,他更是不把自己的命看在眼里。

反正他死,他就要所有的人跟着他陪葬,若是他还活着,他就杀更多的人。

无论怎样,他都是赚到了。

就因为他有着这种极端的思想,天机门的人才会对他如此的恐惧。

“南折,你以为你能在祈天国活那么久,当真是因为你运气好,没有被天机门的人找到吗?”打斗声一停止,南氏家主的声音就更为的洪亮有气魄。

“哼,你想对我赶尽杀绝,但是老天却偏要我活,这无关运气,只是说你们天机门的人无能,始终找不到我而已,难不成你还会让我以为,你是想给我一次重新改过自新的机会?那你怎么不在我当初失忆,忘却所有事情的时候,说你是我爹呢?”容枫邪勾着唇角,侧身望着南氏家主,一双狭长的凤眸斜睨着南氏家族,紧致的下颚微微扬起,一副倨傲而又邪魅的样子。

容枫身上的衣裳虽然只是一件普通得不能在普通的长袍,然而当烟花散落在他线条流畅的身姿上时,是那么的风姿绰约,魅惑世人。

仿若当初一身红衣翩跹,眼角点一颗红色朱砂痣的妖孽、惑乱天下的南折又站在他们跟前一般。

“你……”南氏家主被容枫这一句话说的,竟是一时间不知道该要如何回答。

“我容枫虽然不是什么大慈大悲之人,却也绝对是一个说话算话之人,我既然选择离开天机门,就保证再也不踏进天机门一步,以往与你们南氏家族的恩怨也一笔勾销,也绝不会在追究,但是这都是有底线的,我示皇后娘娘为亲人,自然就决不允许你们捣乱她今日的封后大典,不然家主大人你就不要怪我不信守承诺,重回天机门……”秋风轻拂着容枫散落在鬓角的碎发,他从来都是一副温良无害的样子,然而现在的容枫却是满身的戾气与杀气。

“南折,当初的事情……”

“别跟我提当初的事情,一提,我现在就想杀了你们!”容枫妖孽寒眸微掀:“当初我娘被打死的时候,你们在干什么?现在却在这劝我要善良,你们有什么资格劝我善良,劝我对过往的事情既往不咎?那我现在劝你们去地底下含笑九泉,你们答应吗?”

“南折!”南氏家主厉声出声!

“走还是不走?”容枫看待南氏家主的眸子始终都是斜睨者的,眼角隐隐约约的映现出一抹红。

他们都很清楚,容枫眼角一旦映现出一抹红,那就是他要大开杀戒的征兆。

南氏家主望着容枫又看了一眼严阵以待的御林军,最终从嘴中凌厉、凶狠的吐出一句话:“好,就念在南折你曾是南氏家族中的一员,老朽给你这个面子,但是若是到了明日你还是出来阻拦的话,那就别怪老朽将此事禀报族长!”

说罢就带着一众人离开了皇城门外。

容枫在南氏家主离开之后,这才转过身,眼角的一抹红已然消失,连带着妖冶眸中噙着的邪肆也转身即逝,望向身后的千。

随后就一言不发的走了。

绽放在天空的烟花渐渐稀零,站在城楼上看烟花的众人也渐渐的回了宫殿。

千一袭黑色底纹长袍默默的走到云辞身旁。

正在和林绘锦说笑的云辞,朝千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道:“等明日再说吧!”

“是。”千听完之后就退了下去。

而林绘锦从头到尾就不知道皇城门外发生了什么事情,仍旧还沉浸在刚才绚烂的烟花中:“这些烟花你都特意命人改良过对吧?”

从绽放的烟花图案可以看出,都是精心设计过的。

“是啊。”云辞望着林绘锦幸福的笑脸,含笑说着。

“真好看,你为我准备的一切我都十分的欢喜!”在这么短的时间,云辞却还能将这场封后大典准备的这么周到,尤其是在细节上,都是按照她的喜好来的。

她不喜欢繁文缛节,而云辞已经在最大程度上削减了。

“是吗?我唯一的稀罕就是没有看到你身着嫁衣的样子!”云辞握着林绘锦有些冰凉的小手,话语亲昵的说着。

“没关系,等我有空了,我自己制作一件婚纱,穿了给你看。”林绘锦倒是不以为意,反正女孩子人生最大的幻想,云辞已经给她了。

因此她没有什么遗憾了。

“好!”云辞立即朗声应口:“那药尽快啊!”

“你急什么……我又不是专业的服装设计师。”林绘锦只当是云辞性子急,迫不及待的想看,笑嗔了一句,倏尔抬起眸,清莹透亮的眸光深深的映着云辞那张淡雅出尘,美如神抵的容貌。

“其实,我跟你说真的,我并不在意自己有没有孩子,有些事情,不用那么强求的,最重要的是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开心就好。你若是喜欢孩子,可以领养啊,况且,细雨不是怀孕了吗?”林绘锦的意思就是细雨是她的双胞胎妹妹,因此那生下来的孩子自然是有几分像她的。

“是你忍不住寂寞了?”映着林绘锦清透灵动的眸光,云辞打趣的问着。

“你胡说什么呢?”林绘锦见云辞不领自己的情,直接从云辞的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

云辞只是望着林绘锦一脸的坏笑:“吃都吃了,现在跟我说什么都没用了,有些事情要么一开始就不做,可是一旦做了就要做到底。”

“细雨是怀了孩子,可那孩子又不是我的,我想看到我们两孩子出生的那天!”云辞最后一句话,话语说的极为空灵、虚幻。

就好像是一件很美好却又奢望的事情。

“行吧,反正你也不要太有压力了,一切随缘!”林绘锦就是怕云辞会带着压力而已,而带着压力,必然会影响心情,心情不好那精。子的质量也肯定不会好啦。

云辞只是笑了笑:“你只是我最大的压力,只要你陪伴在我身边,那我就没有什么可在乎的。”

第531章 云辞会自己处理好的

第531章 云辞会自己处理好的

“安啦,安啦!”林绘锦给云辞一个放心的眼神:“比起男人,女人一般是不会轻易出轨的,男人出轨是因为多情、花心,而女人出轨则是因为男人。”

“女人需要的就是一个疼她爱她,心疼她的男人,只要满足这三点,哪怕这个男人穷困潦倒,这个女人都是愿意跟着他受苦的,但是前提啊这个男人要让女人看到希望。”

“所以你明不明白?”林绘锦抬起莹白的下颚线:“只要你对我没有变过,我是不会离开你的,即便这世上出现了一个比你更优秀,更懂我的人也不会,你就是你,你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无可替代的。”

云辞听着林绘锦这一番真心告白,漆黑如墨的黑眸中满是暖意,就像是瓦檐上照射下来的第一次春光般,一直让他暖到了骨子里。

“我懂你,你也明白我的心思!”最后云辞喃喃的说了这一番话,满是意味深长。

“那是当然,夫妻之间就应该相互体谅,相互理解,相互沟通,也要给对方一个个人的空间。”以前林绘锦从来都不对云辞表露自己的心意,即便她心里喜欢得不得了,但是她也不愿意说出口。

因为她比较自私,她希望云辞爱她更多一点儿,而不想让云辞以为她爱他更多点儿。

因为男人就是一个钓鱼的人,在鱼儿没上钩之前十分的有耐心,一旦上钩了,就不会再有那么大的耐心了。

“嗯。”云辞点了点头,听着林绘锦这一番话,好似她对夫妻间的相处很有经验一般。

“今日我让月带着林伯伯来了,正好我姐姐和姐夫也在,等宴席散了,咱们两家人好好聚一聚?”

“还叫林伯伯?”林绘锦听到云辞这个称呼,有些不满。

“是,是岳父大人!”云辞也立即笑着改口。

于是两个人手拉着手就走进了殿内,在他们身后的那株桂花树绽放得正旺,在幽幽的夜色中散发着馥雅的幽香,沁人心脾。

朦胧的月色下,容枫抬着头,摘下一支鹅黄色小蕊的桂花,放在琼鼻前轻嗅了一下,披散在身后的墨发,随风而动,眉眼如钩,娇媚动人,而眼角的那一滴朱砂痣,若隐若现,魅惑、绰约无比……

当初你说要给做我桂花糕吃的,但是最后因为他,你没有做。

当初你说要和我一起生活在芙蓉镇的,但是因为他,你又离开了。

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当真了,心里充满着无限的期望,可是最后却全都是一场空欢喜。

当天晚上林绘锦喝了很多的酒,醉得不省人事,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幽幽的醒过来。

这个时候云辞要么在御书房,要么就是去了军机处。

“不言……”林绘锦轻唤了一声,揉着太阳穴。

不言撩开帷幔走了进来,手中捧着一碗醒酒汤:“娘娘,你醒啦?”

“嗯。”林绘锦轻嗯了一声,随后就注意到不言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林绘锦问道。

今天是她正式执掌后宫的第二天,该不会因为她今天起晚了,误了什么事吧?

“各宫各院的掌事嬷嬷和管事来给皇后娘娘请安……不过皇后娘娘还睡着没醒,皇上就让她们明日在过来请安!”不言将今早的事情说了一遍。

“那些人一定觉得我身为皇后娘娘有些不太和规矩了?”林绘锦默默的叹了一口气,这身为皇宫的女主人了,真的一大堆的事情就来了,不想管,还必须去管,因为这是她的责任。

“怎么会呢?皇后娘娘虽然是六宫之主,但是那也有身体不适的时候,身体不适自然就要休息了,底下那些人又哪里敢置喙一句!”不言嘴上说着,但是俨然是一副还有话要说的样子。

“行了,你有什么话就直接一次性说完,别吞吞吐吐的。”不言这傻丫头实在不会演戏,也更是不知道要怎么隐藏自己脸上的表情。

不言咬了咬唇,最后道:“娘娘,听说天机门的一位什么南音小姐来了,皇上一大早就去处理这件事了,嬷嬷原本是不让奴婢说的,但是奴婢想这件事怎么能不能皇后娘娘说呢?”

不言心里七上八下的,这南音小姐就是之前被皇上取消婚约的人,现在来找皇上,定然是没有什么好事的。

“哈?”林绘锦听到这句话,真是觉得这位南音小姐也真的是太会死缠烂打了吧,竟然在封后大典的第二天就迫不及待的找来了。

难道就死咬着说她肚中的孩子是云辞的不成?

可是那孩子都没生出来,她还能整出什么幺蛾子?她还真想看看。

反正现在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了!

无人能够撼动她朝旭国皇后的位置!

“现在都中午了,云辞还没回来?”林绘锦喝了一口醒酒汤问道。

“不知道。”不言摇了摇头。

“那扶我去用午膳吧!”林绘锦索性说道。

“皇后娘娘,你不过去看看吗?”不言却是惊讶道。

林绘锦却是淡淡一笑:“云辞能处理好的事情,我为什么要过去?难道去看热闹吗?”

说着林绘锦就从床上走了下来,一身素雅宽松的长裙,让她曼妙身姿尽显,隐隐的还透露着一股女儿般的醉态,走起路来,倒是越发的迷人。

“对了,我还答应要给小枫画漫画的,你帮我去问问嬷嬷,要是我今天下午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给小枫画好漫画。”林绘锦坐在梳妆镜前,看着自己那张清纯却又隐约透着成熟韵味的脸,而在往她纤细的脖颈往下,白皙的肌肤上,隐隐的还印着几个草。莓印,为她整个人更添一份魅惑。

云辞吃不着也只能用这样的方式解解渴了。

“皇上,你真的不记得去年元宵节的事情了吗?当时皇上你独自一人坐在小亭中喝着酒,我原本是不想过去打扰皇上的,但是见到皇上你一个人在那喝着闷酒,实在不忍心,才过去与皇上说话,但是皇上你喝醉了,而且醉得不轻,把我当成了绘锦小姐……”窗外的阳光打落在南音那张温雅、大气的面容上,使她的棱角更添一份柔和与苦楚。

第532章 朕要负什么责

第532章朕要负什么责

她一身素衣坐在魁梧高大的南氏家主身边,越发显得她身姿单薄、柔弱。

这几个月她整个人更是消瘦了一圈,使她原本莹润的下巴越发的纤细。

一双明眸更是微微泛着红肿,似是每日都深处在凄楚之中。

一眼望去,着实让人心怜。

云辞手中攥着一杯刻有琼花的青玉茶盏,衬得他修长的手指婉如一截温玉,淡淡的泛着光泽。

他身后的窗外是一株开得正浓的紫色慕瑾,花瓣纷纷的落在他明黄色的龙袍上,偶有一两瓣落在量化的墨发上,映衬着他绝美如画般流畅的侧颜,几乎他脸上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角度都透露着致命的诱惑,但是冷凝起的唇角,却让人望而却步,不容有半分肖想。

“如果南音姑娘你是来跟朕说故事的话,就不必了。”说罢云辞就站起身,他这一站,屋内本就凝结的压抑气势便也就被轻轻搅动了一番,使之越发的生寒。

“皇上,我那落下来的孩子真的是你的啊。我之前是和南折在一起过,但是我和他之间却还没有那般亲密过,回到天机门不久我就发现我怀了身孕,我满心欢喜,原本是想要写信告诉皇上你的,但是大夫说我肚中的孩子可能保不住……”南音见到云辞站起了身,便也一脸苦楚而又难受的站起了身,话语凝噎的说着。

“皇上,你体内一直有毒素,虽然不影响你的健康,但是你给我的孩子却是带有毒素的,我也怕我告诉你了,结果我肚中的没了,你会以为我是在骗你,所以我就想等我保住这个孩子之后在告诉你也不迟,可是……”南音落下一滴清泪,咬着没有血色的双唇,甚为的心痛。

后面的话似是说不下去了一般。

身旁的南氏家主便接过话,一脸的义愤填膺:“皇上,南音为了保住你的孩子,用了各种办法,那三个月中,几乎每天都要吃上上十种药,可是谁知道,那天生携带毒素的孩子,却是一个吸血鬼,竟是反过来在吸食母体,即便是这样南音却还是坚持要保住肚中的孩子,期望着孩子能够平安出生,你可知道那个时候怀着身孕的南音要比现在还要的消瘦,全身上下就只有一个肚子是鼓的,身体瘦得皮包骨头,老朽知道若是在这样下去的话,这肚中的孩子肯定会要了南音的命,所以是老朽命人在汤药中加了红花……”

南氏家主说完,南音就双手捂脸,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瘦弱的肩膀不住的颤抖着。

云辞面无表情的听着,依旧站在那,没有要落座下来的意思,最后定定的望着南音,口语清淡却也冷漠:“你这样缠着我,是因为你喜欢我,还是你想利用我?”

“皇上,你怎么会这样想?”南音听到云辞这句话,立即抬起脸,用那被泪水浸湿的脸盘,楚楚可怜而又震惊的看向云辞。

“朕以前一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喜欢绘锦,甚至到所有的心思都被她牵动的地步,现在朕明白了,朕只是不喜欢被女人缠着而已,也只有她不会缠着朕,且还会主动离开朕!”云辞淡漠的望向南音。

“皇上……我肚中怀着的孩子真的是你的,我没有骗你!”南音嗓音凄楚而又可怜的说着,字字泣血。

“皇上,你这样说是否太过分了!”南家家主听不下去了,用力的猛拍了一下桌子,气势如虹的质问道:“你身为一个男人,更是一个国家的君主,当真要这么不负责任吗?”

“朕有什么责任要负的?”云辞裂开凉薄而又透着冷意的唇,一字一句的质问着。

“南音肚中的孩子是你的,你为此误解南音,取消婚约,难道皇上不要为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负责吗?”南家家主语气冷硬,周身缠绕着一股威慑的魄力。

云辞冷勾唇笑了一下:“南音肚中死掉的那个孩子不是朕的!不管你们怎么证明,都绝不会是朕的!朕劝你们不要在朕这里浪费时间了。”

“千月送客!”云辞冷厉的下着命令。

立即千月便带着一众身着劲装的侍卫走了进来。

“皇上,我不要求你什么,我也不需要你负什么责任,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怀的确实是你的孩子,你给我一些时间好吗?我不想自己被自己喜欢的人误解,我只要你知道你是孩子的父亲,你让我证明之后,我立即就走!”南音擦干脸上的泪水,温婉的面容变得格外的坚定,似乎从盈盈的水眸中透露出一股倔强的韧劲。

“南音姑娘,请你自重。朕不可能有孩子的,而那个孩子也更是不可能由你为朕生!”云辞冷掀了一下眸光,对于南音那楚楚怜人的模样,却是一脸的漠然,站立在她眼前的修长身姿格外的陡峭、险峻,像极了古城深山,厚重,沉稳的让人看不透,也猜不透。

“皇上,你不记得去年元宵节的事情了,对不对?你不敢面对是不是?”当云辞的衣诀从南音的眼前飘过,南音猛得转过身对着已经跨出门槛的云辞高声的喊道。

“那个孩子已经死了,你承不承认已经无所谓了,若是那个孩子还活着,你还会说出这样的话吗?你不就害怕我会成为你和绘锦小姐之间的障碍吗?你不就害怕绘锦小姐因为此事再一次的离开你吗?”南音看似柔弱的身体,但是爆发力却是极为的强大,生生泣血的质问着。

云辞只是微微停顿了一下,随后连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南音见到这样,整个身体就像是被迅速抽干来一般,甚为颓靡而又不敢相信的跌坐在椅凳上。

秋日的风裹挟着馥雅的桂花香吹进来,让南音觉得异常的刺骨、冰寒。

南家家主悬在桌上的手,慢慢的攥紧,一双鹰隼般的黑眸满是阴鸷、可怖。

到了晚间,几片火红的枫叶从窗外飘落进来,正好落在林绘锦绘画好的卷纸上。

第533章 皇上今晚不来歇息

第533章 皇上今晚不来歇息

不言拿过一把剪刀将案桌上的烛芯挑亮一点儿,随即画在纸上憨态可掬的漫画就更加清晰了。

“皇后娘娘,你画的这是什么动物啊,奴婢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啊?有点儿像兔子,但是兔子又怎么会是黄颜色的?而且为什么画了这么多一模一样的?”不言很是好奇的问着,对林绘锦画的话很是好奇。

来到皇宫她算是涨了不少见识了,看过许多富丽堂皇的画,但是唯独小姐画出来的画,却是俏皮可爱的。

很是让人喜欢。

“这你就不懂了吧!”林绘锦笑嘻嘻的将这些话折叠起来,待将所有的画一一折叠起来之后,就快速的翻动,原本一张张静止的画面竟然活动了起来,就好似一个活泼可爱的动物正在奋力向前跑动一般,从眼睛的神态到脚下的步伐,翻到最后就好似这纸上的动物飞奔到了你跟前一步。

“哇……好好玩玩啊,娘娘,奴婢也要玩。”不言看了眼睛晶亮亮的,一脸的喜气。

“拿去玩吧!”林绘锦毫不在意的说着,就将手中折叠整齐的动画拿给了不言。

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却是能够让画上的小动物动起来,实在太好玩了,尤其是这画上的小动物,仿佛要从画中走出来一般。

“谢谢皇后娘娘。”不言很是高兴的拿到一旁玩着。

反正她一个下午也才画了不到十幅而已,要想要做成一副动漫,至少要上百幅。

所以这十幅画她就当做是练练手了。

“皇后娘娘,该用晚膳了。”桂嬷嬷走进来恭声对着林绘锦道。

“嗯。”林绘锦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淡淡的应了一声。

对于云辞那边的事情,始终都没有开口问一句,在用完了晚膳之后,林绘锦就沐浴完,坐在软塌上,身上盖着一层薄被,翻阅着记录以前六宫宫女、管事犯错时,要如何处罚,到了宫中每年节日时,又是要如何赏赐等等一系列比较杂碎的事情。

镂空的金雕窗半开着,在她旁边的双耳细颈花瓶上斜插着今日刚采摘回来的桂花,那若有若无的幽香,从鼻息阵阵飘过,甚为的馥雅、沁人心脾。

林绘锦看了一会儿就有些看不下去了,但是却还是耐着性子继续看下去。

别看皇后母仪天下,享受着无上的殊荣,但是要做的事情却还是非常多的。

这上面皇后几点起床,几点用早膳,几点习字、几点做女红,都写得清清楚楚。

就跟上学一样,规定的好好的,也就只有到下午的时候才有点儿自由的时间。

然而云辞却从没让孙嬷嬷和桂嬷嬷跟她提起过!

林绘锦又看了一会儿,再次抬眸看向窗外,随即就把手中的案策放到了一边,笑了笑,云辞不过来,她终究是静不下心去看了,除了默默的等着,其他任何事情都沉不下心了。

“皇后娘娘,皇上命老奴送来了一碗燕窝银耳羹,让娘娘喝完早点儿歇息,皇上那边还有一大堆的奏折未批阅,今晚怕是就不过来睡了。”吴明领着人走进来,恭声对着躺在软塌上的林绘锦说道。

说完,一名小太监就将一碗燕窝银耳羹递给了桂嬷嬷。

也就是在刚开始云辞回到朝旭国的时候那几天,云辞确实每次都忙到很晚,但是就算是很晚,云辞却也会到未央宫来陪她歇上一两个时辰,之后第二天再继续去上早朝。

她还因此劝过,让他那么晚了就不要在来了,直接歇在养心殿内就是。

云辞听着不置可否,但是每天晚上却还是会来未央宫。

如今这封后大典刚过,他就直接说今天晚上不回来睡了。

“吴公公,本宫知道了,你让皇上多注意休息!”林绘锦望着一脸恭敬却又明显带着几分不自然笑意的吴明,很是清淡的说了一句。

吴明见到林绘锦没有追问,倒是在心中松了一口气,立即福了福身,就领着人出去了。

“娘娘,以前皇上就算忙到再晚,都会来未央宫的,怎么今天就不来睡了?”不言在一旁看得干着急,以为林绘锦会问吴公公一些事情的,但是却是什么都不问。

“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林绘锦捧起桌上的那晚燕窝银耳羹,拿起调羹,轻轻的搅动着。

“皇后娘娘,你怎么这么说呢?这一定是跟那什么南音小姐有关!”不言就是再傻,再笨,却也能够明白那南音小姐今日来肯定是来者不善。

“有关又如何,无关又如何?”林绘锦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一双绝美的樱唇,纯澈的笑了一下:“皇上今晚不来,总有他的原因,不管是什么原因,我这个作为皇后的,总不能现在跑到御书房去问吧?那本宫成什么了?本宫是六宫之主,自然就要有六宫之主的度量和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沉着。”

“这碗燕窝银耳羹有些腻,我不太想吃了,你吃吧!”林绘锦说完随手就将手中的燕窝银耳羹递给了不言,站起身就朝内卧走去。

回去复命的吴明将林绘锦方才说的话如实的禀报给了云辞:“皇上,皇后娘娘除了让您保重龙体之外,没有特别说什么,奴才瞧着,皇后娘娘脸上的神情也没有多少变化。”

“南音今日来的事情,她不知道吗?”云辞提着手中的狼毫,淡笑的问道。

“自是知道的,只是皇后娘娘什么话都没说,也什么话都没问。”吴明进去前都已经想好了要如何跟皇后娘娘禀报了,结果皇后娘娘却愣是什么都没问。

“未央宫现在的烛火熄了吗?”云辞翻动了一下手中的卷纸,又问道。

“奴才刚走出未央宫没多久,未央宫的烛火就熄了。”吴明摸不透云辞的心思,因此不敢多言一句。

“你下去吧!”云辞听了却是淡淡一笑,唇角的弧度倒是有些自嘲。

吴明刚下去之后,千就走了进来,半跪下身对着云辞禀报道:“属下一直派人密切的注视着南氏一族的一举一动,目前来看,他们没有打算离开的打算。”

“嗯。”云辞淡嗯了一声,眼帘未抬:“他们不会轻易就这么离开的。”

第534章 轻灵毓秀的宫女

第534章 轻灵毓秀的宫女

忽而话锋一转又问道:“容枫呢?”

“容枫一直都未离开自己住的院子!”千回答道:“属下已经让月盯紧了容枫,看看容枫是否私底下和南氏一族的人有什么接触。”

“昨晚的事情不是容枫赶来解的围吗?”云辞掀开幽寂如水的眼眸,状似无意的问着:“难不成你认为这是容枫和南家家主联合起来在你面前演戏?”

“属下不敢这么认为,只是容枫的反应和那天容枫对属下所说的话有些自相矛盾!”要是千没有在感情中受过伤,或许他不会发觉有什么,可是就因为他和容枫一样在感情上受到过类似的伤害和欺骗,所以他也就更加明白其中一些感受。

“说来听听!”云辞倒是有些好奇。

“那日他口口声声的说着只是希望皇后娘娘幸福,把皇后娘娘当成亲人看待,可是若是他真的将对皇后娘娘那份感情埋在了心底,真是如他所说的那样的话,那昨天他应该不会直接离开,而是让我带他进去参加封后大典的宴会。”

如果你真的爱过一个人,并且也真的决定放手了,你会想看到她幸福的样子的。

但是容枫没有,他不想看到,并且还在回避。

而那日他根本没有流露出一丝想要进去的打算。

就连天上的烟火,他都没有抬头看一眼。

“也或许是容枫不想在让你产生什么误会吧?”云辞倒是破天荒的为容枫说了一次话:“每个人对待感情是不一样的……”

千抬眸看了一眼云辞,觉得今日的云辞有些奇怪,但是却也没有说什么。

“那属下现在告退,把月换下来。”

千走后,云辞也是没有心思在看手中的奏折了,反倒站起身,时不时的就朝窗外看上一眼,吴明站在门外瞧着,怎么瞧怎么都觉得不对劲。

这皇上明明是等着皇后娘娘来啊。

吴明虽然没有在云辞身边待太久,比不得不离那般机灵,能够洞察云辞的一切心思,但是办事却还是妥帖、稳当的。

在举棋不定之后,吴明最终下定了决心,让身旁的小贵子去一趟未央宫。

明明今日皇上将南氏一族等人毫不客气的“请”出了皇宫,也压根没有什么事,但是皇上却是不让任何人去告诉未央宫那边的人。

到了晚间又来了一出,故意不去未央宫歇息的戏码,这明眼的人都看得出,这皇上是想要看看皇后娘娘的反应啊。

现在的未央宫已经大门紧闭,小贵子在门外敲了一会儿,这才有个宫女将门给打开。

“皇后娘娘现在睡下了吗?”小贵子瞧着整个未央宫的灯都熄了,就连挂在雨廊上的八角琉璃灯盏都灭了。

“什么事啊?”在外守夜的不言听到了就走过来问道。

“回不言姑娘的话,皇上在御书房忙着批阅奏折,但是心思却总是不宁,吴总管瞧见了,这不吩咐小的来未央宫一趟,若是皇后娘娘能在旁替皇上研磨,替皇上分分忧,定是能令龙颜大悦。”小贵子到底是在御前侍奉的人,那话说的自当是十分委婉了。

不言来宫里久了,也大约能听明白这些人嘴里的话了,也不知道这宫里的人为什么都喜欢把话拐着弯的说。

皇上想见娘娘,就直接说呗,何必饶这么大一圈。

“你且候着。”不言转身就回了内殿,林绘锦的睡眠本来就浅,这个时候当然是睡不着了。

因此不言进来就直接将小贵子的话跟林绘锦说了。

林绘锦听了直笑,原本沉郁在心里的气一下就消散了。

哎,都说男人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表现的就会像是孩子。

他故意弄出这一出,不就是想要看看她是什么反应,巴不得她为此吃醋、生气才好,然后他在霸道总裁的将她搂在怀里哄着。

“走吧……”林绘锦掀开帷幔下了床。

“哎……等下,我化个妆……”刚站起身的林绘锦,不等不言给她拿来了华贵却素雅的衣裳,却是望着不言身上的衣服,狡黠的勾起双唇。

吴明在御书房门外是左等右等,就是等不来小贵子回来复命的消息。

这不管皇后娘娘来不来,好歹回来复个命不是。

眼看着坐在御书房里的云辞已经很明显的流露出一丝不耐了,这让夹在中间的奴才可是身为的危难。

皇上偏要给自己挖坑,结果皇后娘娘却是直接跨过去了,这会儿皇上要是再说再去未央宫,岂不是自个儿打自个脸吗?

总得想个法子让皇上有个台阶下吧。

“你这兔崽子,怎么去这么久?皇后娘娘呢?”吴明望眼欲穿的看着前方,总算是把小贵子给盼来了,但是却没瞧见皇后娘娘的身影。

直接一巴掌就打在了小贵子的脑袋上。

小贵子捂着被打痛的脑袋甚为的冤枉,无辜,然后往旁边一退,指着身后一身着淡粉色宫装的轻灵毓秀的宫女,恭谨的道:“这就是皇后娘娘!”

吴明看着这完全与皇后娘娘不同容貌的宫女,满眼不敢相信:“你这兔崽子,瞎说什么呢?”

“莫不是皇后娘娘随便打发了个宫女过来?”

“吴总管,你就别为难小贵子了。”林绘锦那独有的涓涓细流嗓音一出,再加上曼妙纤细的身姿和气场,自是让吴明不敢在怀疑什么。

“哎呦,皇后娘娘,你怎么打扮成这样了,奴才都认不出了。”

“皇上还在里面吗?”林绘锦看着御书房里的烛火,漫步尽心的拂了拂耳边的碎发。

“在,皇上现在可谓是神思不属,奴才都不敢进去,生怕那点儿做得不如意,就掉了脑袋,可总算把皇后娘娘你给盼来了。”吴明脸上堆满了笑,连忙将林绘锦给迎了过去。

“那本宫进去给皇上添杯茶。”林绘锦秀美动人的脸颊上闪耀着流动的光华。

“喳……”吴明立即让人准备了新茶,送到了林绘锦的手中。

林绘锦进去后吴明很是识趣的将门给关上了,然后众人就默默的守在门外。

今日的折子并不多,刚开始云辞处理的还是挺快的,但是越是到最后,瞧着未处理的折子就只剩下零星的两封了,不由就开始拖延起来。

第535章 怎么认出我的?

第535章 怎么认出我的?

倒也不是拖延,而是没有那个心思去处理了,反正这些折子上说的也不是什么大事。

唯有心头的那件事才是让他踹踹不安的大事,伸手去拿桌边的茶盏,却发现茶盏里面的茶已经干了。

不等他喊吴明的名字,一个聘聘婷婷的宫女就走了进来,手中恭敬的捧着茶,颇有些小心和胆怯的来到案桌前。

虽然说他以自己身体的原因,让一众朝臣没有在接二连三的上奏让他广纳后宫,可是却还是或明里,或暗里的往他身边送美人。

对于这一切云辞早已经习惯了。

这次见这名宫女身姿纤纤细细的走进来,自然不用说,定是有人刻意安排的。

这封后大典才过,这底下的人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让他在娶新妃了。

云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绝美流畅的侧颜显得很是淡漠。

林绘锦知晓自己那曲线玲珑的身姿,云辞一眼就能够认出,故此她刻意在身上的衣物做了一些手脚,比如在胸前绑了束带,还用了肩撑,加宽了一些她的肩膀,至于走路的姿势,就刻意的走内八字,小碎步。

当林绘锦学着宫女的规则,走到云辞跟前,刚弯下腰准备将新茶呈给云辞,但是眼角一簇流光闪过,然后身体一歪,手上捧着的新茶就也“不小心”洒落到了云辞绣着龙纹的龙袍上。

“奴婢不是故意的,请皇上恕罪。”林绘锦刻意娇柔着嗓音,满是慌张的说着。

皇上要喝的茶,那温度都是掌控得刚刚好的,因此泼洒到云辞身上的茶水并不烫,只是将云辞身上高贵的龙袍给弄湿了而已。

“你下去吧!”云辞轻拂了一下袖角,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没有让林绘锦去给他擦拭被弄湿的龙袍,相反连衣角都没有让林绘锦碰到。

云辞都已经不知道他从小到大被这些无辜的宫女泼了多少次茶水了。

因此他的反应极为的平静和冷淡。

林绘锦见云辞这反应,也知道她这招在之前就有好多宫女用过了。

但是能怎么办呢?她一时间也想不起来更好的办法。

于是就抬起头用那张轻灵毓秀的面容,可怜而又害怕的望向云辞,一双透着淡粉的樱唇湿润的启开:“是,谢皇上。”

云辞从林绘锦的脸上扫了一眼,尽管这位宫女的容貌属中上乘,但是却是丝毫挑不起云辞的兴趣,反倒觉得这宫女是他遇到最大胆的一个,竟敢敢直接冲他抛媚眼。

以往的最多就是装柔弱,展现自己楚楚可怜的一面。

林绘锦觉得若是这样就走了,未免太可惜了,随即在起身的那一刹那就故意将堆在桌角的一堆奏折给弄撒在地。

然而提着手边的裙子,眨巴着一双无辜而又天真无邪的眸子望向云辞:“皇上,奴婢不是故意的。”

云辞看着林绘锦这一副看似害怕,故弄娇俏、可爱的模样,眸心黑沉,犹如黑夜中一把锋利的匕首一般,直戳人的心窝。

“吴明……”云辞启开凉薄的双唇,低唤了一声外面的吴明。

他最讨厌那些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故意来撩拨的女人了。

“皇上,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求你饶了奴婢吧!”林绘锦一边慌乱的说着,一边竟然还试图上前用手捂住云辞的嘴巴。

那模样俨然就似一个天真、无知的少女,因为做错了事情竟然还想着去堵住对方的嘴巴,不让伸张。

“啊……”下一秒林绘锦伸过去的手就被云辞用力的握住,随即反手一扭,就让林绘锦吃痛的叫出声来。

然而下一秒,云辞却是将林绘锦给拽到了怀中,替她揉着手腕,唇角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温热的气息轻吐到林绘锦的脸上:“你叫什么?”

这一百八十度的转变有些让林绘锦不明就里,但是紧接着就想到了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云辞把她给认出来了。

毕竟,云辞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她身体的人。

“皇上猜……”云辞顺着她的戏演下去,但是她却是不想在演了。

“朕猜你叫绘锦!”云辞贴在林绘锦的耳边说着,随即就将林绘锦抱入了怀中,一只大手毫不客气的就朝林绘锦的上身罩去。

“这样勒着,不难受吗?”林绘锦在上身缠了很多层,自然云辞触手的感觉就不是那么柔。软了。

“皇上,你无耻!”林绘锦见云辞如此的直接,一下就将云辞那只不安分的手推开。

“怎么无耻?不是你送上来的吗?”云辞继续贴着林绘锦的脸颊暧昧的说着话:“有没有弄疼你?”

“你放手。”林绘锦见云辞没有半点儿收敛,反倒直接将她抱坐到了他的身上,两只手都十分的不安分,混合着清淡茶香的温热气息直扑林绘锦细嫩脖颈,甚为的炽热。

让林绘锦柔嫩的肌肤像是被火烧过一般,晕红一片。

“容枫给你的蚕丝面具,倒真是逼真的很。”云辞在林绘锦的脸上烙下了几个烙印,发现没有味道,且还没有温度之后,就去寻林绘锦湿润的双唇。

结果吸允了几下之后,发现连带着这双唇也是假的,没有以往那般香甜,软绵,云辞就只得将脑袋埋在林绘锦的颈窝前,深嗅着她身上的幽香。

“怎么认出我的?”

“你那手腕,我摸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云辞话语喃喃有些缠绵的说着。

“那我要是不去捂你的嘴巴,你是不是就认不出我了。”

“应该吧,你进来时我还以为是那位宫女故意模仿你的身姿和走路,却是没有想过就是你!”云辞的言语之中满是欢欣和喜悦,就像干旱的田地终于遇到了甘甜的降雨一般,滋润着他的心甜。

“皇宫有很多模仿我的人啊?”林绘锦也听说了一些,模仿她的妆容和穿着。

“你不知道?可能是全都跑到我的眼皮底下晃悠了吧!”云辞无奈的笑着,她这个皇后当的是真轻松。

“转过来,把里面的东西解开,这样勒着就不难受吗?”云辞让林绘锦转过身来,不喜欢林绘锦用束带这样束缚着自己的身体。

第536章 我相信他

第536章 我相信他

林绘锦是将整个胸脯都裹上了,这要解开,得要把上衣全都解开才行。

“回去就解。”林绘锦低喃的说了一句,就将云辞解着自己衣襟的手给拿开了。

“不是忙嘛?我怎么瞧着你挺闲的啊……”林绘锦坐在云辞的身上,两人四目相对。

“那你怎么来了?”云辞满脸的坏笑,眼波流转间更是缠绕着丝丝的暧昧。

“你不就是想要我来嘛?”林绘锦翻了一个白眼:“要是不想,我现在就走,正好回去在吃个夜宵。”

“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早点儿来?”云辞装作不悦的说道,额头抵在林绘锦的额头上,甚为的亲密。

对于林绘锦主动来找他这件事,云辞似乎很是开心。

“那你直接去未央宫找我不更快吗?何必一个人凄惨兮兮的坐在这里,看这一堆无聊的奏折呢?”林绘锦冲着云辞调笑道。

“每次容枫去你的未央宫,什么时候去的,什么时候走的,我都了解的清清楚楚的,倒是你,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我都故意让人透露给你南音来了,结果你一整天待在未央宫里都没有动静。”他让人将南音来的消息透露给未央宫,但是却故意不透露最终处理的结果,就是想要看她会是什么反应,结果都临到晚了,她却还是在未央宫做得四平八稳,完全没有派人来打听消息的意思。

他就只好又心生一计,故意让吴明过去,说今晚不过去歇息了,要知道这可是头一会儿。

这要是换成其他的女人,估计在怎么忍耐也都要急了吧,即便自己不来,可却总也要旁敲侧击的问一下吧。

结果她还是不闻不问跟个没事人一样。

他真的想把她的心扒开来看看,在她的心里究竟有没有他的位置。

林绘锦倒是有些小得意,一副驭夫有道的小模样,用那纤纤的玉指去戳云辞泛着如玉般柔和的脸颊:“我跟你说,男人就是不能惯,昨晚上我对你说了一番推心置腹的表白话,今天你尾巴就翘起来了,开始端着了,故意试探我了,想要知道你究竟对我有多重要,以此来满足你的虚荣心。”

“什么叫满足我的虚荣心?我难道想看看你为我紧张,为我吃醋的样子都不行吗?”云辞却是对着林绘锦心里话。

“云辞,这话你说迟了,我现在可是你名门正娶,昭告天下的皇后,咱们之间就没有什么紧张和吃醋这一番说法,因为你已经是我的了,不是那时候我们还没有正式确定关系前。所以,别说是来一个南音,哪怕就是你之前的未婚妻又突然活过来了,我也没有丝毫畏惧。”

林绘锦满脸堆笑的看着云辞,一副自信而又骄傲的模样。

“你就一点儿都不担心,一点儿都不好奇南音今天来找我是什么事?”云辞看着林绘锦这骄傲而又理所当然的样子,就好似他是她丈夫的这件事,是一件任何人都无法改变的事情一般。

“我要是一点儿都不担心,一点儿都不好奇,那只能说明我不喜欢你了,你在我心中已经掀不起任何的波澜。所以我自然担心,也自然会好奇,也更是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我也更加的信任我的丈夫,我觉得我的丈夫能够很好的摆平这件事,不会让我受任何的惊扰,所以我要做的就只是静静的等着我丈夫将这件事解决好之后回来在跟我汇报一下这件事!”林绘锦那张轻灵毓秀的面容上,写满了灵动和狡黠,更多则是来自骨子里的自信和气魄。

云辞听着林绘锦的话,眸光微暖,心间更是仿若流淌着丝丝清甜的泉水,直让人酣畅。

“你就真的一点儿都不怕?”云辞却还是启开薄削的双唇,再一次的问道:“会发生什么意外?”

“若是你和南音之间没有一丁点儿的关系,我有什么好怕的?我唯一怕的是,有人会用我来威胁你而已!”林绘锦凑到云辞的耳边,暖和的气息直钻入云辞的耳中,让他觉得痒痒的,却又是那么的温柔、缱绻。

“我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云辞清朗的声线,异常的坚定。

林绘锦再一次笑了一下,然后轻佻了一下眉:“那你现在是不是该跟你的老婆大人汇报一下,今天的事情了呢?”

“天机门似乎、好像遇到什么麻烦了,不然南家家主怎么可能亲自出面,我将我的秘密已经全都告诉南音了,告诉她,我只对你一个人有感觉,目前为止也更是没有生育的能力,但是她却还死咬着那落下的胎儿是我的。”云辞璀璨的黑眸映着林绘锦那张轻灵动人的面容,缓缓的说着。

然而语气中却透着一抹清寒,直让人毛骨悚然。

“不是吧?南音这么的死缠烂打?我一开始对她的印象真的挺不错的,那么的温婉大气、钟灵敏秀,甚至还觉得你们两个人天生一对了,结果谁知道这一切全都是她装出来的,内心如此的不要碧莲。”如果南音如果真的和表面上看得那么好的话,她即便是在怎么喜欢云辞,也都不可能和云辞在一起的。

有些事情你要对得起良心,对得起道德。

不能仗着别人对自己的喜欢,就去伤害一个无辜的人。

然而可惜南音她太真的太表里不一,太过阴险了,就连容枫都被她骗了这么久,就足以说明她的段位不是一般二般的高。

云辞望着林绘锦,随即幽幽启口:“不瞒你说,南音刚开始给我的感觉真的是端庄、温雅,完全和那些书画中描写的大家闺秀、名门贵女一摸一样,气质出众,我刚开始也觉得和这样的一个人在一起,即便说不上有多开心,但是却肯定会很舒适,谁知道……她身上竟然藏着这么多的秘密。”

有些女人的心思,你一眼看去,就能猜透,但是南音却是经过层层的伪装,让你看不透。

尽管林绘锦见云辞对南音有着这么高的评价,并不在意,但是却还是故作吃味的掐了一下云辞:“那既然她能把自己伪装的这么好,那她的心机也肯定深沉,今日来,怕不是这么幼稚的对你死缠烂打那么简单吧?”

第537章 究竟是怎么回事

第537章 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她自然是有备而来的。”云辞点点头,眸眼中含着笑意,但是想到南音今早跟他说的事情,便又让他眸光倏地冰寒起来。

“天机门最擅长的就是玄门异术,并且已经有上百年来的历史,然而四国九州对天机门所掌握的玄门异术了解的也只是皮毛,而且基本上在之前天机门为了不使自己天机门闭塞、落后,每年都会派族中的少年出来游历,学习,掌握四国最新的动态和最新的文化和技术,但是除了这些游历的少年,天机门族中的人是基本上不会离开天机门的。”

对于天机门来说,他们那里的人俨然是把自己当成仙界,而四国则成为了人界,因此是很不屑来到他们人界的。

“可是,很奇怪,从千给我的数据来看,在这十年中,天机门来到四国的人数明显增加,其中有些人甚至再也没过天机门,我想南音当初选择要嫁给我,并且在明知道我不能生育的情况下,却还是死咬着肚中的落胎是我的,这一定跟天机门有关,天机门一定遇到了什么麻烦,急需要四国的帮助。”

“所以才会想要南音与我联姻!”

“那这么说,天机门这次肯定是有备而来的,那之后呢?”要是光靠死缠烂打,诉说自己对云辞有着多么多么深的爱和情,那肯定是不行的。

“他们现在唯一能够拿来做文章的不就是那个孩子吗?要是南音承认那孩子不是我的,那她所做的一切都没有任何异议,也不知道天机门在想什么……”为什么就必须这个人是南音呢?天机门完全可以换一个人的。

甚至可以让一个人来替代林绘锦的。

“那肚中的孩子都没有活下来,她如何做文章?”林绘锦真是有些过搞不懂了,这又不是在现代,还可以用现代的一些科技去鉴定,但是或许就因为现在不是现代,南音知道云辞无法辨别,所以才敢这么有恃无恐的的编造谎言吧。

“我猜大约也就是拿出当年落胎时的一些证物,或者第一次的落红手绢,然后在找来几个证人,甚至有必要的话可能还会说出那埋着死胎的地方,总之一切都往当初的时间线靠就行了,造假,对于天机门来说很简单。”云辞很是轻视的说着。

天机门准备了这么久,必然准备了一本丰富的台本和饱满而又凄楚的剧情。

“怎么?你没看?”

“既然知道都是假的,何必在去看?”云辞不以为意的说着:“我看南音是以为既然我能够只对你一个人有感觉,那再来一个女人能够为我生孩子,又如何呢?”

“不对啊……”林绘锦似是想到了一个很关键的事情:“你和她亲密相处过吗?”

两个人要想有个孩子,那总得先有个单独亲密的机会啊。

云辞看向林绘锦,就这样静静的望着她,顿了半响才道:“去年的元宵节我很想你,特别的想你,完全沉浸在当初与你在一起时的回忆中无法自拔,想着你现在在哪里,身边又有着谁,又是否在今天邂逅了你以后要共度一生的人,所以我喝醉了……”

“我也分不清那是梦,还是现实,醒来之后又全都忘了!”云辞说得云山雾罩,究竟在那天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没有说。

“但是我清楚,即便我喝醉了,我也不可能将别人当成你,也更是不可能对别人有感觉,更是不可能让别人怀上我的孩子了!”云辞语气分为坚定的说着:“比起南音的话,我更相信姐夫的话,不然为什么到现在你都没有怀上我的孩子呢?”

林绘锦听着云辞的话,其实从科学的角度来说,两个相爱且没有任何问题的两个人在一起但是却怎么也怀不上孩子的案例也是存在的。

就是他们两个人的血脉基因不相融,精。子和卵子无法成形。

但是只要一分开重新找一个人,就能生出孩子。

“怎么?你这是不相信我?”云辞看到林绘锦沉默了,跳跃的眸光不由快速的闪过一抹流簇的暗光。

“没有,我在想,是不是也有可能我有问题呢!”林绘锦这样想着,当然她也是相信云辞的,能够喝到断片的人,肯定已经喝得不省人事了,哪有力气再去做那种事情。

所谓的酒后乱性,不过就是本身就有那样的心思,只是借着酒的名义才敢表露出来而已。

“你在胡说什么?”云辞听到林绘锦竟然对自己也有这方面的担忧,立即就攥紧了林绘锦的小手:“你若是有问题的话,姐夫又怎么可能会诊断不出来,不许你往这方面去想。”

是,身体有没有问题,以谷主的医术确实能够诊断出来,她就怕他和云辞两个人的血脉不能相容啊。

到时候两个人身体好好的,还是生不出孩子来。

但是这样的念头林绘锦也只是一闪而过,也是出于一种职业习惯而已,毕竟她作为一个男科医生见过太多奇怪的案例了,这到自己了,就不免开始胡思乱想了。

那些也都是极少数而已,发生在他们两人的几缕是极少数的,再者说了,只要两个人相爱,没有孩子又如何?

难道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终极目标就是为了生孩子吗?

“我也就是随口说说嘛!那要是就这样的话,南音那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吧?”林绘锦将话题重又拉扯了回来。

“自然了。”云辞点了点头:“不管他们做什么,只要他们敢在朝旭国动手,我就绝不会放过他们。”

话语极为的阴沉、狠历。

宛若一瞬间腊月撼动来临一般,给人一种异常森寒、霸冷的感觉。

“行,我就乖乖的待在皇宫里,不给你惹麻烦!”林绘锦很是乖巧的说着。

“天色不早了,我们早点儿回去睡吧?”当云辞再次低垂下眸,眸中的寒冽与森冷转而就被温柔和缱绻代替。

林绘锦望着云辞眸中的神色,里面是一片泛滥的缠绵,不由开口警告道:“你可是吃了药的,千万不要冲动。”

第538章 容枫来了

第538章 容枫来了

“不给吃猪肉,总不能还不给看了吧?”云辞的自制力一向是很强大的,即便到不可自拔处,他也能够停下来。

也可以说是一个狠人了!

对此林绘锦还是比较安心的:“还是别看了免得引火烧身。”

“那你还穿成这样过来勾引我?”林绘锦刚要起身,云辞就又重新把林绘锦楼抱到了怀中,不出意料的当然就触碰到了云辞的禁地,那里早已不知站了多久的立正军姿了。

“你别胡闹啊,药都已经吃了!”林绘锦见这样迅速的就要逃开,她倒是有些怕,云辞会不会一时忍不住直接中断药,和她一番鸳鸯交颈之后,在重新开始吃。

“我知道。”云辞看林绘锦这一副惧怕却又替他担心的样子,不由坏笑着。

月色寂凉,却一室温情,林绘锦在云辞的怀中睡得很安稳,两级还泛着桃花般的晕红,湿润的唇角抿成一条线,甚为的诱人。

云辞低垂下头,轻轻的帮林绘锦将额头间的碎发拨弄开,鼻尖轻嗅着她身体的幽香。

眸光湛湛,但是却又漫着一层让人看不透猜不着的怅然,看着林绘锦的眼神,格外的珍惜,似乎一分一秒都不想错过。

不言打了一个哈欠,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就立刻掀开被子前去内殿伺候皇上和娘娘起床了。

结果吴明等人却是早已候在了宫殿外,就等着皇上的传唤了。

估摸着昨晚睡太晚,皇上一时睡过了时辰,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吴明不能在拖了,就上面轻敲了一下门。

里面这才传来云辞的声音。

“都怨你,回来不好好休息,这下睡过头了吧?”林绘锦揉着惺忪的睡颜,满脸都是睡意,但是眼看着早朝就要开始了。

再困也下了床,披上一件衣服,替云辞更着衣。

在几个人的轮番服侍下,云辞这才起驾离宫,前往金銮殿上朝。

林绘锦脸上还有困意,自然打了哈欠就又去睡回笼觉了。

“不言,快,这是皇上的九龙玉珠,你快去给送去。”刚才匆忙,还未睡醒的脑袋有些不够用,从太监手中接过去之后,原本想着过会儿给云辞佩戴上的,结果转眼就给丢到床上给忘了。

不言拿着圣物,立即就朝刚走不久的皇上追去。

总算在康惠园的时候将东圣物给送过去了。

不言回到未央宫之后,又伺候林绘锦起床、用膳,在陪着她去大殿接受六宫主管嬷嬷、姑姑的叩拜,在一一打赏完众人之后。

林绘锦和不言这才总算歇了一口气,不言一抹怀中的东西,却是摸了个空。

“娘娘,奴婢把你昨天送给我的那个漫画给弄丢了。”不言因着喜欢,也是想时不时就拿出来把玩的,所以就一直踹在自己怀里,结果刚才去摸,竟然没了。

“估计是再去给皇上送圣物的时候,不小心跑掉了,奴婢现在就去找。”不言很是着急。

“找不到就算了,等我得空了,我教你画就是。”林绘锦并不在意,坐在窗边看了一会儿外面的枫叶,喝口茶,歇了口气之后,既摊开卷纸正式的给容枫画起漫画来。

不言在去前朝的路上来来回回转悠了几次,也问了过往打扫的宫女、太监也都说没看见。

不言心下一阵失落,都怪自己粗心,怎么就不见了呢?

说不定是落在了屋里,她在回去找找。

“小枫哥,你来了?”正当不言垂头丧气的走回去的时候,就看到前面一抹熟悉的身影。

容枫停下身,转过头看到是不言,柔和一笑,三月的初阳一般:“不言,大小姐现在不在未央宫吗?”

“在啊。”不言望着容枫脸上那抹三月初阳的笑容,心里的不快和失落也消散了。

“这一个月,小枫哥你都没来未央宫看娘娘,统共一个月就三次的机会,结果就这样没了。”不言与容枫并排走着,似是替容枫觉得有些惋惜。

“没事,又不是以后见不到大小姐了。”容枫却是并不在意。

“那小枫哥,你以后不会离开皇宫了吧?”不言又问道,清晨的风吹在不言的身上,有些凉意,然而她脸上的笑意却是很灿烂,灿烂中又带着一些娇羞。

“应该不会,若是大小姐要离开,我自然也会跟着离开。”容枫说完,又停下脚步,望了不言一眼,随后伸出手很是自然的握了握不言交织在身前的手,随后就又很快的松开了:“你手有些凉啊,出来时记得多穿些衣服,早上还是挺冷的,若是到时候生病了,传染给大小姐就不好了。”

“嗯,我知道的。”不言心口的心脏跳得很快,只是面色还维持着平常。

她很清楚小枫哥只是关心她,并没有其他的意思,但是她的心却还是为此悸动了。

即便心里很清楚小枫哥喜欢的人不是她,她也不会和小枫哥有什么结果,但是却怎么也抑制不住那心动的感觉。

林绘锦刚画好三幅画,就听到容枫来了,自是站起身去迎。

“这一个月都在干什么?”林绘锦语气亲切而又家常的问着,就像是见到自己一个月没见的亲人一般。

“就在京都城内随意逛逛,寻些好吃的,好玩的。”容枫坐下身来,不言就奉上了一碗清茶。

容枫表示感谢的冲她微微笑了一下。

“封后大典那天你怎么没来?”林绘锦瞧着不言脸上的神色,不由就在两人的脸色上多看了几眼。

“算了吧……被人盯着,总觉得不舒服,倒不如去河边,放个许愿灯,为大小姐祝福了。”容枫想了想,就摇了摇头。

然后就变戏法的从身上拿出了一个包裹,推到林绘锦跟前:“这个新的面具,就当做是我新的贺礼了。”

林绘锦自然明了,也没有去看,直接就让不言收起来了。

“大小姐,之前的那个既然以后用不到了,你要么就藏好了,要么就毁了吧,反正在这朝旭国你是用不起来了,不然……”容枫凑到林绘锦跟前小声的说着。

第539章 就怕查到她

第539章 就怕查到她

林绘锦想了想,然后问道:“那孟家的女儿,孟小兰怎么样了?”

“一直都在病着,大小姐你是怕他会查到孟家去?”这个他自然指的就是千。

“是啊,到时候要是让他发现,孟小兰另有其人,以他的性子估计肯定会查下去……”林绘锦是打算不去管了,但是就怕自己哪里会有什么遗漏的地方,让千循着痕迹找过来。

“暂时应该不会被发现,毕竟他这一个月都在宫里,不会发觉什么,但是这以后就说不定了。”容枫想了想,神色慎重的说着。

“其实我知道被发现是迟早的事情,但是我不想他查到我的身上来。”不然千肯定会有一种深深被欺骗的感觉。

“反正孟家那边,我打点过了,只要他不深查,不去见真正的孟小兰的话,就还好。”说道这容枫倒是有些好奇起来:“大小姐,你那些天都是如何与他相处的,他对你的印象应该很深刻吧,不然到时候大小姐不出现,他也不会追查下去。”

“我能和他怎么相处?不过就是开解而已。”林绘锦并不为意:“重要的是他这个人比较多疑,做事也十分谨慎,你说我这突然出现,莫名其妙的缠着他,结果又突然消失了,他肯定会怀疑什么,反正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不要让千查到我的身上就行。”

容枫听着林绘锦的话:“其实倒也不难,只要让他知道你就是孟家小姐就行,而之后孟家小姐一直卧床不起,不出现也很正常。”

这个方法是很不错,但是就是她之前刻意的戴了一个丑的蚕丝面具,也不知道千看到没有。

“现在天机门的人在这,我可不能偷溜出宫,甚至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我可能都不会出宫了。”林绘锦实话实说着,在这种情况她才不会给云辞惹麻烦,老老实实,安安静静的留在皇宫才是最明智的。

容枫见这样,妖冶的丹丹凤眼中暗光流簇:“那我帮你留意一下他的行踪。”

“嗯。”林绘锦点了点头,喝了一口茶:“对了,你要的那个漫画,我才刚开始画,估计还要一些时间,才能画好。”

“没事,大小姐给我几幅就够了,不用那么多的,我就觉得好玩,不当值,或者在屋子里无聊的时候,拿出来看看,我自己在临摹着大小姐的画,继续画下去,若是被人看见了,我也好说是我自己画的,免得又让皇上产生什么误会。”

容枫一副很为云辞和林绘锦着想的样子。

“那行,我让不言拿给你。”林绘锦见容枫处处都想着她和云辞,精致嫣红的双唇淡笑了一下,很是迷人。

容枫初阳纯真的眸光看向了林绘锦身后斜插着桂花的花瓶:“我说怎么一进来就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桂花香,原来是大小姐在瓶子里插了桂花,真好看。”

映着林绘锦那张纯美、清研的面容犹如一副流畅、绝美的绢画,芬芳袭人。

“宫里每日都会采摘新鲜的花插在花瓶里,桂花放在屋内也确实挺好闻的。”桂花虽不好看,但是味道却是好闻的。

与其他的话插在一块儿,就既有颜值又有气质了。

容枫坐了一会儿,拿着林绘锦画的那几幅画就离开了。

她果然不会想起当初的事情了,想起当初她要给他做桂花糕吃的事情,她也更是想不起来,当初她还将最大的螃蟹给他吃,说是给家中劳动力进补的。

她不是想不起来,只是不在意了,丢弃到了某个角落而已。

“娘娘,奴婢再去找找,肯定能找着的,除非……除非让风给刮走了。”不言见皇后娘娘又重新画了一幅给容枫,就更是想要将那副画给找回来,说着就又出去了。

“这死丫头……”林绘锦看着不言离去的身影,似是看出了一丝端倪,但是却也没说。

“千侍卫你看,这幅画可不可爱?”千刚跨过红门走进来,景瑜就一脸高兴的拿着手中的漫画朝千走去。

千看了一眼,即便上面这画上的画的不知道是什么动物,但是那风格一看就是皇后娘娘画的。

“哪来的?”千停下脚步问道,基本上很少有东西能够吸引到他。

“被风吹到树上去了,我正巧瞧见了,就拿下来了。”景瑜也是觉得这副用掀装订起来的画册很可爱,好玩:“不过好奇怪啊,同样的画为什么要画这么多遍啊?看着画着挺好的啊。”

“给我。”千冲着景瑜伸出了手。

“这是我捡到的。”景瑜以为千这是要跟他抢,虽然只是一幅画,但是却还是蛮有趣的。

“这应该是皇后娘娘画的,不小心弄丢了。”千对着景瑜道。

“皇后娘娘画的啊?那我拿去给皇上,只要是皇后娘娘的东西,皇上肯定喜欢。”景瑜见这样却是想着怎么拿着这幅画去哄皇上开心了。

“我是说可能,也不一定真的出自皇后娘娘之手,若是是其他人临摹皇后娘娘的画像,你这样送过去,岂不是惹来不必要的事端。”千还是直接伸出手从景瑜的手中拿了过去。

放在手上看了一会儿,这种全身黄颜色的动物,像猫又像兔子,尾巴还是闪电形状的,还有着两只短短的手,实在不知道画的是什么动物。

又或者只是皇后娘天马行空的想象力。

“看完了没有,看完了,我让人拿去未央宫问问。”

千翻阅了几张之后,发现虽然画是一样的,但是手脚的位置却是有改动的,也不知道有什么寓意。

正在这时,一阵秋风刮过,将千手上的画一张张刮飞了起来,原本静态的图画,一下就变成了动画。

“哎,动了,这小动物竟然跑起来了,真有意思。”景瑜也凑过来瞧,觉得真是神奇,原来这一掌章叠加起来的画,才是一整副画,要翻阅着看才行。

千黑眸中也是一片晶亮,觉得这世上也只有皇后娘娘才会有这么巧的心思了。

这幅画定然是皇后娘娘画的无疑了。

“让我玩一会儿。”风停了之后,景瑜就迫不及待的从千手中拿过,想要自己玩,结果千却没有松手的意思。

第540章 红绳

第540章 红绳

那纸张本就薄,两个人都是练武之人,手上的力道自是不用说。

这一沓画册就被两人撕成了两半,只剩仅有的纸张还是完好的。

千和景瑜两个人各自看了对方一眼。

“你这么着急干什么?”千看着手上的画,画上小动物的脖颈已经出现了一道裂痕。

“那现在怎么办?”景瑜看着撕碎的纸张。

“我的画……”不言边走边找,也从长长的甬道走了过来,先是看到千,然后就又看到两个人手中的画。

“千大哥,你干嘛撕我的画?”不言看到千手中被撕成两半的画,立刻就一脸难受的看向千。

“这画是你的?”千看着面前的不言。

“是皇后娘娘给我的,今早我不小心给弄丢了。”不言从千的手中拿过被撕碎的画,话语满是难受的说着,虽然很生气,但是面对千却又不敢发脾气,只能皱着一双眉头,跺着脚。

“那要不,我们想办法帮你粘起来?”一旁的景瑜说道。

“这怎么粘吗?你们好端端的撕我的画干嘛?你不知道皇后娘娘画得多辛苦。”不言的嗓子带了哭腔,急得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对不起啊,不言姑娘,我们不是故意的!”景瑜看了一眼旁边的千,连忙给不言道着歉。

“我重新给你画一幅吧?按照上面的画一个一模一样的!”千的面容依旧是一片冰冷,沉吟了片刻,忽而说道。

眼看着不言眸中泪花缠绕,明明很生气,但是却又不敢对他们发出来。

“千大哥你会画?”不言一听很是好奇的问道。

“按照上面画个一模一样的还是能画出来的。”这是绘画最基本的功底。

他小时候跟着主子,主子学什么,他也学什么,画画他当然也是会的。

而且皇后娘娘的话,都比较简单,所以想要画出来也根本没什么难度。

“真的?”不言还是有些不相信。

“你先帮这些画给我,等我临摹画好了在拿给你。”千的声音依旧是冷冷淡淡的,面上没有什么表情。

“皇后娘娘给我画的这些画,可不是一般的画,这些画翻动起来是会动。”不言又接着道,但是眼中却还是充满着期翼。

“我知道,三天之后,你来这里等我。”千对不言许诺道,语气很坚定。

虽然说皇后娘娘说过会给她重新画一幅,但是皇后娘娘那么忙,她又怎么好意思在让皇后娘娘给她画呢。

在不言走后,景瑜就又凑到千跟前道:“皇后娘娘的画法虽然简单,但是却胜在心思巧,正好细雨不是快要生了吗?你拿去给月,让月多画几幅,哄他孩子开心。”

千淡瞥了一眼景瑜,将画放到怀中之后就朝御书房的方向走去。

因为要时刻注意天机门那边的动向,所以千等人一刻都不能怠慢,因此千也一直都留宿在宫内。

结束完今天的职务之后,才回到住所,拿出画卷和笔来,按照那副被撕成两半的画册临摹起来。

画着,画着,千的脑中却忽而闪过月影的面容来。

随之就停下笔,从枕头下拿过一副月影的画,放在烛光下,细细的将两幅画对比着。

这两幅画当然不是出自同一个人之后,但是将动物拟画成人的构思却是相同的。

他既然能够临摹林绘锦的画,那只要但凡有点儿绘画功底的人也能临摹出皇后娘娘的画,甚至完全可以根据这一构思,将所有的动物都拟人化。

这究竟只是简单的巧合,还是……这其中有着什么联系。

连日来紧绷的琴弦再加上疲倦,让千看着看着就有些困顿起来,随后就倒在桌上睡了过去。

“你回来啦?”大红的辣椒挂在门上,被摇红的烛影照得很是喜庆,院里的梅花树正散发着幽香,一个年约二八的少妇,穿着一身茶白色的棉服明艳端庄的走了出来。

“嗯。”男人一身铁黑盔甲,身姿高大而魁梧,似是浑身充满了无穷的力道一般,而那张郎艳独绝的面容上很是年轻。

“予安,我烧了热水,你先进去洗漱吧。”那桃腮杏面的女子走到男人跟前,为男人脱去身上的黑色盔甲,那抹娇小玲珑的身影站在高大的宋予安跟前,显得很是娇小玲珑。

“嗯,嫣儿,你不用忙了,天气冷,去炕上睡着吧,我自己来就好了。”宋予安略有些粗糙带着薄茧的手捂住了被唤做嫣儿的手,她的手有些凉,却很软。

“我知道了,你出来后记得把锅里热的阳春面吃了,我还给你温了一些酒。”嫣儿敛下眸,似是还有些不习宋予安的亲密接触,不着痕迹的从男人的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然后拿着男人脱下来的厚重盔甲就走出了房门。

宋予安望着嫣儿走出去的嫣然背影,只露出少年般纯真的笑。

嫣儿喜欢干净,不喜欢他刚从军营回来时,风尘仆仆的样子去碰她。

外面寒风呼啸,屋内却是一片温暖,宋予安清洗完身体之后,就神清气爽的走了出来,到了厨房拿出嫣儿为他留的阳春面就吃了起来,刚拿起放在炉子中温着的酒要喝,就忽而想起明日一早他就要回军营,喝酒的话,怕会误了时辰。

而且嫣儿似乎不太喜欢他满身的酒味。

三下两口吃完之后,宋予安就回了房,嫣儿给他留了一盏微弱的烛灯,借着烛光床上隐隐约约的躺着一道身影,似乎睡着了。

“嫣儿?”掀开被子躺到被窝中的宋予安伸手就将旁边的嫣儿抱在了怀中,在她耳边亲昵的唤了一声,烛光下他的眉目深隽而又英挺,丝丝的放着柔情。

“这么快就睡着了?”宋予安见怀中的女子没有反应,一副熟睡的模样,就在她耳边低喃着,火。热的气息直喷洒在炎儿那张秋水伊人的面容上。

“别……予安,你刚回来,一定累了,快歇息吧!”怀中的女子睁开一双明媚,伸手轻推了一下面前的宋予安,语气柔和。

“我温在炉子上的酒,你没喝吗?”怀中的人墨发轻撒,露出的一小截脖颈,白皙而又柔嫩,那一副天生柔婉的嗓音听在宋予安的耳中更是动人、诱惑。

第541章 究竟有什么关系

第541章 究竟有什么关系

“明日就要回军营了,新来了一批弓箭手要训,就不喝了。”宋予安擢取了嫣儿的红唇,低喃着说着,从口中喷洒出来的热气越来越炽热。

“那……就赶快休息吧,别在累着了。”嫣儿寻了一个空,再次伸出手轻推了一下宋予安,说着还将被宋予安扯开的衣襟给重新拉好。

“没事。”宋予安却是不以为意,乌黑如墨的眉眼里极有着铁骨却也有着无限柔情:“我今日难得回来一趟,估计下次再回来,就是年后了。”

嫣儿听到宋予安这么说,那推着宋予安的小手自是慢慢的没了力道。

在宋予安情到最浓处的时候,摸到了嫣儿的脚踝,原本是想踹在怀中的。

结果却是摸到脚踝上好似戴了一个什么物件,似是想到了什么,想要从宋予安的手中抽出。

宋予安却是越发的好奇了,掀开被子来看,只是一根红绳栓在脚踝上而已。

“怎么了?予安?”嫣儿轻喘着,望着宋予安刚毅流畅的棱角。

“顾嫣儿,你什么意思?”霎时间宋予安就从床上站了起来,一双寒眸,冷厉的看着床上雪肤花容的嫣儿。

“你已经被我赎出来了,你为什么还要在脚踝上戴这根红绳,你把我当什么了?难道你一直都把我当成你的客人?”

所谓下海系红绳,从良断青丝。

一般卖身于青楼的女子,为了保留一丝颜面,都会在自己的腰间或者脚踝上系上一根红绳,接待客人时虽然褪去身上衣服,但还系着一根红绳,不至于一丝。不挂,红绳就代表着她们最后的衣服。

结果顾嫣儿却一直都在脚踝处系着这根红绳,这让宋予安从未有过的怒意。

“还是……你一直都在接客?”紧接着一声愤怒的怒吼声再次传来。

“没有,予安,我不知道……”床上的顾嫣儿一下就慌了,连忙坐起身解释道:“我不知道有这回儿事,我不知道被你赎出来之后是要剪掉这根红绳的,我真的不知道,我现在就剪掉它,你不要生气。”

不知道?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是青楼女子由来已久的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她们卖身的时候这根红绳是她们最后的尊严,一旦从良了,第一时间就是把这跟红绳给剪掉……

可是这么久了,她却一直都留着!

“刷”的一下千就从桌上睁开了眼睛,眸底还带着从梦中醒来的那种怒意和痛苦。

他一心一意喜欢,对待的女人,却一直都示他为一个她的一个客人,从未将他当成她的丈夫看待过。

这种感觉,恐怕比被自己的女人背叛还要的痛楚吧。

然而紧接着就是顾嫣儿脚上的那根红绳,一开始他也是不知道的,一直到后来无意间接触了才发现,青楼里的女子都会在脚上系上一根红绳。

但是他在月安楼待了那么久,他好像从来没有在月影的脚上看到过这根红绳,除非她是系在了腰上。

想到这千幽寂的瞳孔瞬间就变得冰寒透彻。

封后大典之后,皇上果然就大赦了天下,而月安楼里的一些姑娘自然都得到了大赦的机会,只是因为旨意还没有那么快的传达下来,所以这月安楼里的姑娘都还没走。

“这位爷,皇上大赦了天下,月安楼里的姑娘都不接客了!”此时的月安楼紧闭着,而且还是这么晚。

刚被惊醒的老鸨一下就将夺门而进的千给拦住了。

“我要找月影姑娘。”

“这位官爷,不行啊,这月影姑娘已经被人接走了啊!”老鸨跟在千的身后,连忙说道。

“被谁接走了?”千转过身看着老鸨。

“以前月影姑娘认识的一位客人,好像在朝中当着什么官,”老鸨也不知道那是谁家的公子,只得给千比划着:“皇上一宣布大赦天下,那位客人就派人将月影姑娘给接走了。”

“接到哪儿去了?”千想了一下,立刻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老鸨摇摇头。

“那位客人长什么样你记得吗?”千再次问道。

“这日有些久了,还是一开始月影姑娘来月安楼的时候,那位客人来过几次,这次来接的时候只是派了人来,不过好像是一位侍郎家的公子。”老鸨一下想了起来。

“那个侍郎?”兵部侍郎有好几个侍郎。

“这我真的不知道了。”老鸨颇为为难的说着。

千又看了一眼面前的老鸨,冷峻的眉眼轻挑了一下,随即就走了出去。

老鸨看到千的身影消失之后,脸上的一脸谄笑立刻就消失了,随之那双只有钱的眼睛中却是闪过一抹晦暗的精光。

这个月影既然会画林绘锦的画,就说明这个人肯定和林绘锦有关系。

之前林绘锦手中有易容液,找一个人易容成月影的样子很简单。

但是这一切都只是他目前的猜测,他绝不相信这世上会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这其中肯定有着什么联系。

千在档案所翻找了一夜,自从主子坐上皇位以来,朝廷内的官员发生了大部分的调动和裁减,并没有什么头绪。

千就只得回到了皇宫的住所,看着桌上的那两幅画,满眼都是沉思……

林绘锦将刚做好的紫薯汤圆让不言一碗送到御书房一碗则送到歌儿那个小馋猫那里。

不一会儿桂嬷嬷就禀报说千月侍卫来了。

林绘锦正倚在美人榻上,看着六宫的流水账目,这马上就要过冬了,自然要交代底下的各宫各院各所置办些过冬的东西。

“他怎么来了?”林绘锦有些奇怪,明明前些日子云辞说不让千来未央宫的,并且要是有什么事情,直接让身边的吴明跑一趟就是了。

或许这个人是月也说不定,还有几个月细雨就要生了,说不定月是因为细雨来的。

“让他进来吧。”

第542章 只是画着玩儿

第542章 只是画着玩儿

然而林绘锦想多了,光是看那眼神,和那身上散发出来的冰冷气质就也知道是千。

上次月来见她时,尽管同样的身材和面容,但是却没有这种生人忽近的气势,对她格外的客气。

“不知道皇上那边有什么吩咐?”林绘锦端庄优雅的坐着,一副母仪天下的气势,弯弯的眉眼含着温和的笑,但是笑容中已然有了距离,俨然不似当初那般亲切了。

“是属下有事要请教皇后娘娘。”千双手抱拳,身姿委婉,看似恭敬,但是姿态却像是一棵在风雨前不会弯着的青竹。

千这一话,不由的让林绘锦紧张起来,千难不成这么快就发现什么了。

“什么事?”林绘锦面上没有表现出来,捧起桌上的青玉茶盏,幽幽的掀开茶盖,闻着清新的茶香。

“是这样的,昨日属下捡到了皇后娘娘画给不言的那册子小画,但是却不小心给我撕成了两半,属下答应不言,重新画一册一模一样的还给她,可是回去之后,才发现皇后娘娘画里的玄机,实在不知道如何下手,所以特此来请教皇后娘娘。”千低垂着幽凉如水的眉眼,说完就将怀中的那册子小画拿了出来。

桂嬷嬷将那册子小画呈到林绘锦跟前,是被千给撕成两半了,但是看痕迹应该不是撕的,应该是拽的。

“这画很简单啊,先用炭笔勾几笔,然后在填充好颜色就行了。”林绘锦很是简单的说着,然后敛眸,撇了一眼千。

好奇怪啊,千一贯是个冷清冷血的人,他既然答应不言,就肯定能做到,就算做不到,也不可能来找她。

并且她的画真的不复杂,就是画的位置要画好,不然就达不到那种动画的效果了。

“皇后娘娘可否示范一二?”千回到道。

林绘锦又在千身上扫视了一眼,不知道千是借此试探什么,还是真的就是不知道怎么画,所以才来找她的,亦或者他和不言的关系最近熟稔?

不过,她在千跟前也没给他画过画,应该不是在试探什么吗?

林绘锦将一切能想到的都想过之后,就点头答应了。

让人拿来了笔墨和卷纸,她用的是一种很细的炭笔,这样就能够保证画出来的线条很细,勾勒出皮卡丘的轮廓和五官之后,剩下的图色就行。

“就这么简单。”林绘锦葱玉般纤细的手放下了手中的炭笔,然后拿起放在一旁的帕子,擦了擦手:“我画的是一只在奔跑的皮卡丘,所以每一张画,看似一样,但是手脚,姿态却是有微妙的变化的,你只要注意这点儿就好了。”

“皮卡丘?”千从卷纸上收回眸光,似是对这个陌生的词语说得有些别扭。

“对,我给它取名皮卡丘。”林绘锦知道皮卡丘是这个世界上不存在的动物,就随口说了一下。

“属下明白了。”千说完又状似无意的道:“属下记得从芙蓉镇回来的时候,皇后娘娘捡了些鹅卵石,在上面作了画,然后给每个侍卫发了两个,那石头上的画也和这卷纸上的画风差不多,这是不是皇后娘娘独创的画风?”

这当然不是她独创的,她这是抄袭、复制的。

“是啊。”这世上也就只有她一个人会画这种画风的画,其实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古代的人用的是墨水作画,自然画的格局就大了一点儿。

要是出了油彩、素描,这些画也就应运而生了。

千心里已经明白了大概:“皇后娘娘的画风确实独特,但是却也简单,很容易学,若是皇后娘娘时常作画的话,估计要不了多久,估计皇后娘娘的画就成为各大学画人争相模仿的对象了……”

“我又不喜欢画画,就是闲着没事儿做的时候画画,逗逗不言那个小丫头玩而已。”基本上她来到这个世上,也没画过多少幅画。

也就是在芙蓉镇无聊的时候画过几幅,在之后就是在鹅卵石作画那次了。

“是,多谢皇后娘娘的指教,属下告辞。”

从未央宫走出来的千,一双幽寂寒冽的双眸,就像是潜伏在暗夜里的毒蛇,叫人畏惧。

“皇上,这是南音小姐送来的书信。”月走上前恭敬的将一封绘有梅花的信封呈到云辞跟前。

云辞蘸饱墨水的笔间一顿,敛眸朝月手上看去,丝丝缕缕的墨发就从耳边倾撒下来,顿了顿:“送回去。”继而冷沉着嗓音道。

“皇上,你不看看?”月抬起头:“南音小姐说,所有的一切都写在这封信里,皇上看了自然就会知晓。”

云辞略微沉吟了一下:“送回去。”

“南音小姐说若是皇上不看的话,就会每日给皇上写一封信,一直写到皇上看为止。”月又接着说道。

“她的信以后不要呈给朕。”云辞下了死命令。

“皇上,南音小姐还说,若是皇上不愿收,那她就只好写信给皇后娘娘。”月又接着道。

南音小姐和皇上相处了一段时间,对皇上的性格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

“呵……”云辞冷笑了一声,一双清寒的眸,似是能冷到人的骨头里。

“放这儿。”

“是。”月将信放到了桌上。

但是云辞并没有去看,依旧埋头处理着政事。

月刚走,千就过来了……

天气是越来越冷了,门外已经挂起了遮风的帘子,吴明见到千,神色微变:“千侍卫,你这是不是连着好几晚都没有休息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刚才月刚走,因此两个人这么一对比,就越发的明显了。

千没有说完,走进了御书房:“主子,属下想出宫休整几日。”

这可是头一次听到千跟他请假。

云辞的眸中立即闪过一抹幽光:“好,你回去好好休息吧,封后大典前后,你费了不少心思。”

“谢主子。”千面无表情的刚要离开。

“予安……”刚走了几步,云辞却是忽而叫住了千。

这让千一时怔忪,立刻转过身来。

“就回去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不要管,知道吗?”云辞似是知道千不只是出宫休息那么简单,意味深长的说道。

第543章 你带我出去玩吧

第543章你带我出去玩吧

“是。”千低垂下头,退了出去。

华灯初上,街边摊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

不少孩童提着各种样式的灯笼从桥上跑过。

千漫无目的走着,感觉眼前的场景有些虚化,不知不觉间竟是来到了上次和孟小兰去的酒馆。

清辣的酒香扑鼻而来,千走了进去,寻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看着车外走过的各色行人。

他脑中还清晰的记得上一次孟小兰跟他说过的话,他就应该多来酒馆,看看这些小人物是如何努力、认真的活着。

这样他也就不会在胡思乱想了。

“不要酒,给我切一盘熟牛肉,再来几碟小菜就行。”千随意的说了一些菜名。

来酒馆不喝酒的也是稀罕事。

小二还是领命去了,很快就把几碟熟牛肉,和开胃的小菜端了过来。

千坐在窗边,静静的喝着茶。

相邻座位食客的谈话声,断断续续的传入到千的耳中。

“听说,孟员外家的女儿病了好久了,原本有些起色,结果又病倒了……”一位食客抿了一口酒,将听来的消息作为谈资对着同桌的人说着。

“是吗?那真是可惜了,这孟家就这么一个女儿,听说二十了,都还没有嫁人。”同桌的食客颇为惋惜的说着。

“可不是吗?孟员外一直都做善事,孟夫人更是有空就去寺庙祈福,这些年不知道找了多少大夫,可却始终都不知道这孟家小姐得的是什么病。”食客也连连点头。

“听说孟家正在筹备找个倒插门的女婿,等到孟家小姐去世后就可以得到一笔钱财离开孟家,也不至于让孟家小姐到死都没有嫁过人好,这说出去都悲惨啊。”

“是吗?那这要求一定不低吧?这要是真这样的话,不知道有多少人跑去当上门女婿呢!”另一个食客显然来了兴趣。

“我都是听我在孟家做活的亲戚说的,孟员外和夫人是有这样的想法,但是是不是真的,我就不知道了。”

小二将这桌要的酒送了过来,抬头一看,发现坐在窗边的客人已经不见了,桌上的食物未动,已经留下了结账的钱。

夜色浓重,月牙弯的月亮挂在夜空中,一道人影在院墙上观察了许久之后,才翻身进来。

“好苦啊,能不能不吃了。”孟小兰面对丫鬟端过来的汤药,轻蹙了一下眉宇。

“不行啊,大夫嘱咐的,每两个时辰就要吃一次的。”丫鬟莲儿摇了摇头。

“吃了这么多碗也不见好,不如让我死得痛快些了。”孟小兰细细弱弱的声音,抱怨着说着。

但是还是捏着鼻子将药给喝了下来。

摇红的烛光映在孟小兰那张秋水伊人的面容上是一片病态的白,连唇角都是淡粉色的,没有多少血色。

说话的声音也很柔弱带着似痛苦,但是语调却是乐观的,并不为意。

丫鬟给孟小兰盖好被子之后,就轻声的把门给掩上了。

门外有两个值守的丫鬟,夜里轮流照顾着孟小兰。

孟小兰安静的躺在床上,微微闭着眼睛,但是却睡得并不安稳,似是身体总有一种莫名的痛传来一般,让她无法安睡。

千从窗户中,悄声的翻了进来,白色的帷幔若隐若现的映出一道人影,千微微的朝床前走近了些。

一股清淡的药香就钻入了鼻息。

躺在帷幔中的人有着消瘦病弱的曲线,侧面轮廓清妍秀美,更显得她五官精致小巧。

这与那日他见到的女子全然不同。

难道是他走错房间了……

千的身姿停顿了一下,转身就要走。

但是躺在床上的孟小兰却是幽幽的睁开眼,猛然看到床前立了一道高大的身影,不由吓了一跳,还未出声,就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门外的丫鬟听到孟小兰的咳嗽声,立即就开门走了进来。

千身姿一闪就从床前消失了。

“小姐,你怎么了?”莲儿紧张的说着。

“没事。”孟小兰摇了摇头,呼吸渐渐平缓。

莲儿又给孟小兰倒了一杯热水,帮她顺了顺呼吸,这才再次走出房间。

屋子里静悄悄的,案几上摆放的一株名贵的雪塔山茶正开得千娇百媚,尽显柔情。

过了一会儿千才从暗处走了出来,然后看向帷幔中的人,而帷幔中的人也好似正看着她,不等他出口。

一只纤纤玉手就将帷幔给掀了开来,看到千,语气中满是惊喜:“我就猜会是师傅你!”

千听着这声音有几分熟悉,只是比之前虚弱、憔悴些。

“孟姑娘?”千站在芙蓉花雕床的不远处,语气中带着一丝质疑。

“师傅,你怎么会来看我?是不是知道我病的事情?”孟小兰从床上坐了起来,手上的帷幔也放了下来。

“我之前见你不是这样的?”千说出自己的疑虑,他不会看错。

“我带了易容面具啊!”孟小兰张口脆生道,即便是生病了,性子还是跟之前一般很是积极、乐观。

“不,上一次我跟着你回到孟府,看到了你的模样。”

“那是我的丫鬟,我这种富家小姐,出门很小心的,小时候我大哥就被匪人绑架过,我爹拿了钱去赎了,可惜大哥还是被害了。”孟小兰说着语气倒是沉郁下来。

“原来是这样。”千低吟了一声。

“你吃个橘子。”孟小兰用手指着圆桌上摆放的颜色艳丽的果实,似是这些果实和花给这个没有多少生气的房间,平添了一分春意。

“之前易容成俊俏的公子的那个人是你?”千摇了摇头,之前那个俊俏公子,明明很健康,看不出一丝异样。

“是啊原本以为我的身体快好了,没有想到,我又生病了,我从丫鬟那里口中听说是什么回光返照……”孟小兰笑着,眼神中却并没有多少生机。

千听到回光返照这四个字,眸色变了一下:“你得的是什么病?”

“我也不知道,大夫换了好多,都没有得出一个确切的诊断,一直都用名贵的药吊着。”孟小兰摇着头:“要是知道就好了。”

“师傅,你带我出去玩吧?”孟小兰却是在这个时候说道。

第544章 带你去放烟花

第544章 带你去放烟花

“不行。”千立即拒绝道。

“我都好久没有出去了,每天关在这间房间里,除了吃药就是吃药,我其实感觉我挺好的,就是觉得浑身没有力气,身体有些难受之外,我还是能站起来走路的。”孟小兰的声音柔弱的说着,但是却带着一种向往。

“你还是在床上好好养伤为好。”千还是拒绝道:“你把大夫给你开的药单子给我,我找人给你看看。”

“就在那个抽屉里,宫里的太医是不是医术更加高明些?”孟小兰倒是没有抱多大的希望,只是好奇的问着。

千打开孟小兰指的抽屉,发现慢慢一抽屉都是大夫开的药单,千全部都拿走了。

“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好。”孟小兰点了点头,忽而又对着千的背影道:“师傅,封后大典那天放的烟火特别的好看,你看了没有?我当时趴在窗边看了,可惜离得有些远,看得不真切,都是听丫鬟说的。”

“很好看。”千说完就翻窗离开了。

宴丞相翻看着手中厚厚一沓的药单子,随后叹了一口气,对着千道:“这位姑娘,最多只能活一个月!”

“为什么?她上上个月还好好的!”千听到这句话,不由有些惊讶的说道。

宴丞相翻出上上个月的药单:“这病一开始被庸医误诊了,若是对症下药,这病早就被医好了,现在病邪入体,除了用大量名贵的药吊着,没有任何办法,之所以上上个月身体会突然转好,那也是一种病症,这位姑娘往后的身体只会一天比一天差。”

“真的没有医治的可能了吗?”千仍然不能接受,他宁愿相信是自己认错了人。

“拖得太久了,在加上这姑娘身体内部的器官已经全部衰竭了,治与不治都是一个样。”宴丞相轻叹了一口气,原本这病若是早点儿对症下药是能医治好的,结果却被后来的大夫用错了药,让病情更加严重了。

“这位姑娘是你什么人?”宴丞相好奇的问道。

“偶然认识的。”千沉默的从宴丞相手中拿过那厚厚一塌的药单。

宴丞相没在多问了:“只剩下一个月的时间了,就由着那位姑娘的心思去吧,用名贵的药吊着,也不过是多撑一些时日而已。”

“不知道谷主有没有办法?”千原本是要走了,但是却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着。

“若是能早发现一点,或许这位姑娘还有救,但是如今,那位姑娘真的是药石无医了。”宴丞相也很是可惜的说着。

“那位姑娘对你很重要吗?”能够让千想到请谷主来医治的人,恐怕这位偶然认识的姑娘让千还是挺重要的。

“也不是很重要,只是她曾经帮过我,我就想帮她一次。”

他从未想过,那个开解自己要好好活着,来到酒馆看世间百态的人,竟然是一个频临死亡的人。

蓦然间,他觉得她的笑容真的很美,是这世间最温暖,最灿烂的。

第三天,不言在约定的地点等了许久,千才姗姗来迟,将绘画好的画册子拿给不言后就很快走了。

不言看着千离去的背影:“真是的,为什么总要摆着那张冰山的脸。”

要是不愿意给她画就不画好了。

不言拿着手中千画的画册子,总觉得怎么看都不开心了,也不觉得有趣了。

“小枫哥!”不言一个转身就看到了朝这边走来的容枫。

容枫冲她微微一笑,像是秋日的余晖散落在脸上:“你怎么会在这儿?”

“是千大哥让我在这等她的。”这里是外廷,像她是皇后娘娘身边的贴身宫女,一般是不会离开内廷的。

“怎么?他找你有事?”

“就是上次我把皇后娘娘给我画的画册子给弄丢了,恰好被千大哥给捡到了,但是却被他撕坏了,他就许诺重新画了一本给我。”不言说着就从怀中掏出了千给她的那个皮卡丘画册。

容枫看到不言手中的画册,脸上不着痕迹的变了变:“皇后娘娘也给你画了一本?”

“是啊,但是现在我不想要了,总觉得千大哥画的没有皇后娘娘画的好。”虽然这画册上的皮卡丘和皇后娘娘画给她的一样,但是她就是不想要了。

“千大哥刚刚给我的时候,脸色冷的能吓死人。”

“他不是一般都这样的吗?我觉得他画的挺好的。”容枫出声安慰着:“好了,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说着容枫就朝千刚才的方向追去。

“千月侍卫,这是皇后册封大典那天没有燃放完的。”内务府的人抬出一箱没有燃放完的烟花。

“麻烦公公了。”千说完,就让身后的侍卫抬走了。

容枫站在院门外看着,直到千走过来也没有离开。

千只是撇了一眼容枫,就离开了,今日的阳光还算温暖,但是千的脸色真的是一片冰寒。

晚上当丫鬟服侍完孟小兰用药躺下之后,千就从窗户中翻了过来。

孟小兰看到千倒是很意外:“师傅,你这么快就来看我了?”

千从衣架上拿下披风,递给帷幔中的孟小兰:“你把衣服穿上,我带你去放烟花。”

“真的?”孟小兰听到这个消息很是高兴。

或许是因为生病的原因,孟小兰的身体很轻,让千不敢用力,千抱着孟小兰虚弱的身体,来到不远处的湖边。

“你坐在这。”千抚着孟小兰的身体,让她坐在石块上。

自己则朝着前方走去,孟小兰一脸期待的看着千,很快朵朵绚丽、瓣瓣若画的烟花就在夜空中绽放开来,绚烂多姿、美轮美奂。

“哇……”孟小兰仰着头望着天空,原本暗淡的眸光似乎被绚烂的烟花给点亮了一般,笑得天真烂漫。

“师傅,这烟花好漂亮啊!”耳边满是烟花声,孟小兰捂着耳朵大声的说着:“哪儿来的?”

“这是封后大典那天剩下的。”千走到孟小兰跟前,说道。

“师傅,你到底是什么人啊?连封后大典的烟花都能弄到。”孟小兰一脸惊讶的问着,没有多少血色的唇角噙着开心的笑涡。

第545章 他嘴巴很严

第545章 他嘴巴很严

“看烟花吧!”千却并没有回答孟小兰的问题,而是看着孟小兰轻灵毓秀的脸说道。

绚烂的烟花在夜空绽放得多姿多彩,容枫却不知从什么地方走出来,取下腰间的水壶将水尽数的淋在了烟花爆竹上。

夜空一下就恢复了单调和平静。

“你干什么?”千一身寒冷的朝容枫走去。

“现在正是秋收季节京都明令禁止燃放烟花爆竹,这则律令,千月侍卫你难道不知道吗?要是烟花落在屋檐上,稻田上,引起火灾,烧毁民房、将老百姓一年的收成烧了,你负责吗?”容枫身上仍旧穿着侍卫服,一只手放在腰间的跨刀上,无惧的看着面前的千。

“你不要多管闲事!”千一字一句的开口,声音中遍布着冷汗。

“千月侍卫,这怎么叫多管闲事,我身上穿着大内侍卫的衣服,就说明这是我的职责所在,你不能在这里放烟花,你放一个,我灭一个。”容枫冷勾着唇,妖冶好看的眸子里满是挑衅。

千垂在身侧的手用力的握紧,朝容枫走进了一步。

“封后大典前几日你不许我给皇后娘娘送臭豆腐吃,就许你为了讨好你喜欢的姑娘,在这放烟花吗?同样是宫中律令,凭什么你可以违反?”容枫又冷声道。

“你一直都跟着我。”

“你不是也看到了,我也没躲啊!”千命人抬着一箱烟花离开的时候,他就站在院门前。

眼看着两个人剑拔弩张,气氛越来越压抑。

“师傅,既然不可以放烟花,那我们就走吧。”孟小兰见到两个人像是要动起手了,连忙走到千跟前轻拉扯住他的衣袖,并不想惹事。

但是千却并没有动,一双冷彻人骨的寒眸直冷到人的骨头缝中:“我现在命令你,离开这里。”

“你这是以权压人吗?若是我脱下这身衣服,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听你的了?总之我不会走的,烟火你别想放了。”容枫无惧的直视着千的寒眸,嫣红的唇半勾着,满是邪肆。

“师傅,我们走了,你身为公职人员违反朝廷律令不好啦。”孟小兰拉扯着千的衣袖,劝着。

“你想跟我动手吗?”容枫清寒的嗓音再次开口:“没关系,我奉陪到底,总之是你先违反朝廷律令在先的,哪怕就是皇上知道了,错的人也是你。”

“咳咳……”孟小兰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千立刻移开眸子去看孟小兰。

“孟姑娘,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们走吧,我想回去了,我有点儿累了。”孟小兰朝容枫看了一眼,接着就虚弱的说着。

“好,我送你回去。”千扶住孟小兰的身体,替她将身上的披风拢好,然后看也不看的就带着孟小兰离开了。

“师傅,你们两个是不是有仇啊?”孟小兰微扬着那张轻灵的小脸,看向千。

“暂时没有。”千动了动嘴唇,眸色冰寒一场,仿若看上一眼就能将人给冻住一般。

“但是他好像在针对你啊!”孟小兰看着千眼里的眸光:“而且好像是跟皇后娘娘有关。”

千抿着唇没有说话,素色的月光照在他的侧颜上透着一丝冷漠。

“师傅,你给我说说嘛,我特别好奇。”孟小兰身体柔弱,并没有多大的力气,但是却可以看得出她十分的好奇、感兴趣。

“只是互相看不顺眼而已,这件事很正常。”千轻描淡写的带过。

“为什么会看不顺眼啊?”孟小兰却还是满脸好奇和疑惑:“你就给我说说嘛。”

“你不是累了?要回去吗?”千停下脚步问道。

“我只是怕你们打起来了而已,而且我也不想师傅你因为我,和他动手,而且这件事他也站理。”孟小兰声音细细小小的说着,脸上的神色虽然透着苍白,但是眸中的光却是闪闪烁烁,很是动人。

“他是在故意激我,我不可能和他动手的。”容枫刚才那挑衅的语气和态度已经说明了,一直都是在逼着他先动手。

皇后娘娘对容枫很信任,到时候闹到主子那里去,只会让主子为难。

“但是你们刚才那个样子真的要打起来了。”孟小兰回回想起刚才的事情,还心有余悸。

“吃点儿东西在回去吧?”千岔开了话题,望着前面的几家饭馆、酒楼。

“好啊,那你顺便给我说说你的事情吧。”孟小兰应声说着,看着面前繁华的人前,似是很开心:“在皇宫做侍卫好不好玩啊?你每天都要做什么?负责什么?你的职位是不是要比刚才的那个侍卫大啊?”

孟小兰连珠炮的问着,问完了就在那歇着气,一脸期待的看着千。

“师傅,你跟我说说嘛!”孟小兰缠着千。

“宫里的事情我不方便跟你说。”千拿出一双筷子递给孟小兰。

“那你就给我说说皇上和皇后娘娘的事情吧。”孟小兰眼波潋滟:“皇上拥有着一张盛世容颜,又有着惊世绝艳的才华,在那几年,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子为皇上疯狂呢,我也是其中一个,我也曾幻想我能嫁给皇上呢,但是也就是想想而已……”

“我听说皇后娘娘长得很漂亮是吗?还是百年簪缨世间的千金,文采出众,听说她还为皇上生下一个小皇子。”

“是。”千回答着孟小兰的话。

“那皇上和皇后娘娘怎么在一起的,在此之前皇上不是选了一个太子妃的人选吗?若是当初皇上就喜欢皇后娘娘的话,为什么不直接选皇后娘娘呢?”孟小兰两手撑着下巴继续好奇的问着。

“日久生情!”孟小兰问了那么多,千却只用了短短四个字来回答。

两个人吃了点儿菜之后,千就将孟小兰给送回去了。

待千离开之后,孟小兰就从床上重新坐了起来,看着窗外,没一会儿,容枫就出现在了窗前。

“他嘴巴很严,想要从他身上得到讯息很难,我什么都问不出来。”孟小兰的声音已经不再像刚才那般虚弱了,而是清冷冷的:“就连你和他之间的关系,他也轻渺渺的代过。”

第546章 给你画幅画

第546章 给你画幅画

“我看还是算了吧,他就是块木头!”最后孟小兰又开口道。

“不是问不出来,而是你问不出来。”容枫从窗外走进来,一身墨发披散在肩头,手上执着一株散发着幽香的桂花。

“我已经按照你交代的去做了,也努力的去模仿了。”南音站起身说道:“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我怕他要是问到之前的事情的话,我回答不上来,就露馅了。”

“我知道了,你走吧。”容枫定定的看了一会儿南音,随后开口道。

“我写给皇上的信,皇上看了吗?”南音正准备要离开,忽而又开口问道。

“不知道。”容枫很是干脆的答道。

南音想要上前在跟容枫说什么,但是见到他冷凝、妖邪的面容就没在说了。

他就这么难应付吗?他能看孟小兰说明他是在意孟小兰的,但是南音又说他是一块儿木头。

到底林绘锦究竟是怎么跟他相处的,又是怎么让他主动开口说话的,又是怎么打开他的心扉,让他能来孟宅找她的。

今日休沐,因此云辞也难得和林绘锦放松了一下,带上歌儿那个小调皮,三个人一同乘坐这龙舟在湖上泛舟,看着远处火红的枫叶飘落,当真是美如诗画。

临到了中午,林绘锦就亲自命人准备了一些食材,一边吃着火锅,一边欣赏着湖两边的美景。

秋风吹在人的身上有些凉意,但是却并不寒冷,时不时的传来一阵桂花的幽香,林绘锦今日着了一件淡雅绣海棠花的衣裙,背靠着枫树山而战,那新月生晕、花树堆雪的容颜,当真就跟从绢画中走出来的仙女一般,每一个微笑,每一个眼神都是那么的醉人,惹人沉沦。

“绘锦,我给你画一幅画。”云辞正抱着歌儿,见林绘锦倚在红栏上的情景,潋滟的眸中满是惊艳。

“好啊。”林绘锦满口答应,这要是在现代,直接一个手机就能搞定的事情:“那我摆一个最美的姿势,然后你画下来。”

她的意思是,反正云辞的智商那么高,记忆力那么好,只要让他记住她的姿势就行了,她也省得站在那里当画模给他画了。

结果云辞说不行,就是要让她保持着一个姿势给他画,这样画下来的菜逼真、传神。

林绘锦无奈,就只好选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让云辞来画了,谁知道这一幅画要画多长时间。

画舫停在了枫叶最美、最红的地方,然而却也抵不上林绘锦的美人一笑。

千和景瑜站在云辞身后,安静的看着云辞用笔墨一点一点的将林绘锦的绝世风华画在墨纸上。

云辞这么多年画过很多的山,很多的水,也画过软绵绵的小花猫,但是却从未画过一个人。

所以云辞每一笔下得都很认真、谨慎,似是要将林绘锦全部的美好都画入这幅画中一般。

歌儿在旁看了一会儿,也吵着要画林绘锦,然后两个人一大一小的坐在林绘锦的对面画了起来。

没多一会儿歌儿就举着他画好的好给云辞看:“舅舅,你看,我画得美不美。”

“嘘,主子画画的时候,不喜欢别人打扰。”千将歌儿抱到了一旁,云辞画画向来十分的投入,有一年为了画初雪,肩头撒了一层厚厚的雪都不自知。

“来,给我看看。”林绘锦保持着那个姿势不动,对着歌儿笑着道。

歌儿立刻就将手中的画举到林绘锦跟前,给她看。

只见那白色的卷纸上,歌儿分别用墨笔勾勒出她的脑袋和四肢。

除了衣服的颜色和随风而扬的墨发勉强能让人看出画得是林绘锦之外,其他真的丝毫看不到林绘锦的影子。

林绘锦看了直“噗嗤”一笑,到底才五岁,能画成这个样子不错了。

“歌儿画得挺好的,那舅妈就收起来了。”

林绘锦对着歌儿鼓励道。

“那我在画个舅舅上去。”歌儿一听很是开心,然后就又坐到另外一边像模像样的画起云辞了。

也好,把他舅舅也祸害上去。

云辞这一幅画直画到日落西斜,冷风习习,不言拿来了一件火红的披风为林绘锦披上。

“好了没?早知道不让你画了。”谁知道云辞这一画起画来,就跟个画痴似的。

问了好几声,他都不回个画,好似沉迷到了画中世界一般。

“好了。”云辞收起画笔,看着桌上的画,唇角微扬,尽显柔和。

林绘锦揉着酸痛的手臂和脖颈赶忙走到云辞跟前,看云辞画得如何。

若说林绘锦本身就是一个跌落凡间的仙子吧,那画上的人便是雪中一点胭脂色,月下半片琉璃光。

林绘锦对云辞的画作很是满意:“行,这幅画等我回去之后我就挂床对面,每天起床就能看到。”

“不,这幅画我收着。”云辞红唇微启,随后就将这幅画仔仔细细的收起来。

“为什么?你画的是我,为什么不给我?你若是想看我,每天来未央宫不就能看到了。”林绘锦对那副画喜欢得紧,一来这是出自云辞这样的绝世之手,二来这幅画,画得确实很唯美,很有意境。

“不,我想留着这幅画,什么时候像你了,就打开看上一眼。”云辞抬手宠溺的捏了捏林绘锦精巧的鼻翼。

“那等有空,我换上旗袍你再给我画一幅名国风的吧,我特别喜欢那种感觉。”林绘锦娇羞的躲了躲,随后就挽着云辞道。

虽然她早知道云辞画艺精湛,只是一直都没有亲眼见过而已,这次知道云辞画的画这般和她心意,她定是要让云辞给她多画几幅。

“嘶……”云辞竖起一根骨节分明的食指,堵住林绘锦柔软的唇,压低了声音在林绘锦耳边道:“真是不知羞,千和景瑜都在,你怎么当着他们的面就将我们的闺房之乐给说出来。”

对于林绘锦来说只是换一次衣服,但是对于云辞来说那意义就不一样了。

那些露胳膊、露腿的衣服就只能穿给他一个人看,因此云辞见林绘锦毫无避讳的说出来,自是有些不悦。

第547章 我只是不习惯

第547章 我只是不习惯

景瑜对旗袍是一无所知,但是千却是略知一点儿,虽然他也不知道旗袍是什么样,但是反正想到上次在呦呦名宿,无意撞到穿着一身紫色长裙的林绘锦,就也大概知道了……

更何况主子还如此的紧张。

林绘锦就在哪儿一个劲儿的笑:“那是不是不能画啊?我觉得也还好啊,我特别那种喜欢画风的。”

“画出来,也只能给我看!不……我不画,这要是以后让我们的孩子不小心翻出来了,多不好。”云辞见林绘锦这么喜欢,已经打算要给林绘锦画一幅了,但是眼光一撇就撇到了在旁边和宫人玩耍的歌儿。

觉得这种画只能他们私下拿出来看看,是不能被旁人看到。

所以就改变了主意。

“不画也得画,我要好好欣赏一下,我妖娆的身段,以后生了孩子,搞不好我身材会变形,甚至发胖呢,这样就可以给我以后的孩子看看我曾经的身段也是风姿绰约的。”林绘锦又开始嫌弃云辞的老古董思想了,硬是要让他抽空画。

“画也可以,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要求。”云辞看着林绘锦那长眉桃花目,明珠点绛唇,点了点头,很是宠溺的说着,似是怎么瞧也瞧不够一般。

“什么要求?”林绘锦倒是有些不悦,竟然还敢跟她提要求。

“我从未看过你抚琴,跳舞的样子,不若你今晚二者选其一给我表演一个?”

这也确实,但是这都这么多年了,她的舞蹈早已生涩,至于琴技,恐怕也忘得差不多了。

“我都忘了。”林绘锦想要抵赖过去。

“没关系,我可以教你抚琴。”云辞似是打定了注意要让林绘锦表演

林绘锦见云辞兴致这么高,他既然想看,那她就弹好了。

夜色降临,如纱如雾的月光倾泻而下,在地上洒了一地的白霜。

靡靡琴音从未央宫传来,时而舒缓如流泉,时而急越如飞瀑,时而清脆如珠落玉盘,时而低回如呢喃细语……

与这潇潇夜色融合在一起,竟是别样的有一种意境。

直让路过未央宫的人纷纷驻足聆听。

“不言……”翌日,不言正旺御膳房去端娘娘的补汤,容枫就一身浩然的从落叶的树后走了出来。

“小枫哥,昨晚是轮到你当值吗?”不言见到容枫倒是有些欣喜。

“是。”清晨的寒露比较重,从树后走出来的容枫,裙袍微微被浸湿。

“那你怎么还不回去休息?”

“听说未央宫琴音袅袅,音律甚为动听,是大小姐弹的吗?”

“是啊,皇后娘娘弹的可好听了,后来皇上就和皇后娘娘一起抚琴,那更好听了,当时我听得都忘记呼吸了。”说起昨天晚上的那场丝竹盛宴,不言脸上满是激动和欣喜。

小枫笑了笑:“是吗?我在御前当值,倒是没有听到,还是听路过的宫女说的。”

“那倒是可惜了,千大哥和景瑜大哥他们至少还能守在门外听着,我记得之前小枫大哥你不是在御前当差的吗?要是你也跟在皇上身边当差,就能够每天见到皇后娘娘了,并且还能时不时的吃到皇后娘娘做的好吃的点心了。”不言倒是替容枫有些惋惜,但是眼神中仍旧闪耀着雀跃的光芒。

容枫的唇角虽是带着笑,但是那双妖冶好看的眸中却是一片晦暗:“我不过个二等侍卫而已,哪里能到御前当差,皇上跟前的千月和景瑜都是跟了皇上许久的。”

“这没关系啊,等过几年,你也可以到御前与当差了,再加上还有皇后娘娘。”不言笑着说道。

却全然忘记了他和皇后娘娘究竟是什么关系。

云辞恨不得他不要在出现在林绘锦跟前才好,又怎么可能会让他当御前当差。

“近些日子,皇后娘娘还好吗?到了深秋,天气干燥,皇后娘娘的皮肤比较敏感,需要多补水,你要提心皇后娘娘多喝水,还有注意保暖,她比较喜欢光脚走路,你就在地上铺上暖和的毯子……还有,皇后娘娘喜欢吃螃蟹,你一定要给皇后娘娘温壶酒,在切片姜,去去寒……”

不言仰着头,静静的听着容枫的话,一双晶亮的眼睛中倒很是温和。

容枫见不言这样看着他,似是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太多了,就一下停止了:“我之前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侍卫,皇后娘娘一直都是个娇娇小姐,不太懂得照顾自己……”

“小枫哥,你说的这些,皇上都有叮嘱过我的。”不言看着容枫那张精致绝美的面容说道。

“皇上对皇后娘娘很好……事无巨细的好。”不言又说了一句:“小枫哥,像你这么优秀的人,一定会有好多姑娘喜欢你的,现在宫里的宫女整天都在讨论你……”

容枫掀唇笑了一下,何止是在讨论他,更是使劲了浑身解数来吸引他的注意。

“我只是习惯了……”容枫有些苦涩的道:“去年我还和大小姐住在一个如诗如画的地方,我们一起经营着一家名宿,供来往商人居住,每天我们一起收拾客人的房间,一起浆洗衣服,她炒菜,我砍柴,那一年我吃的菜全是她做的,我也跟着她学了不少做菜的手艺,我以为日子会一直这样过下去,但是谁知道这样的日子是那么的短暂……我现在还只是不习惯而已。”

“小枫哥,为什么皇后娘娘最终会和皇上在一起啊?”不言听着容枫的话语,字字句句看上去平淡,却是让人感伤。

“我不知道大小姐要和皇上在一起的理由是不是喜欢,但是我知道皇上只能选择和大小姐在一起。”容枫眼角泛着一抹红,熹微的阳光照在两个身上,照在他们身后的红墙黄瓦的院墙上,显得有些孤寂。

“皇上当然也是喜欢皇后娘娘的啊,不然怎么会对皇后娘娘那么好。”

“不,皇上未必喜欢大小姐,只是他不得不喜欢而已,就像桌上放了无数的佳肴,但是皇上只能吃那一盘而已。”

“小枫哥,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不言有些茫然。

第548章 乌木中的死胎

第548章乌木中的死胎

“皇上他有隐疾……”容枫压低了声音在不言的耳边道。

不言听了很是震惊。

“你不知道皇上曾经怎么对待过大小姐,你现在只看到皇上对待大小姐的好,以为他是真心实意的爱大小姐,但是他究竟爱不爱,只有他自己知道,等到他的隐疾治好了,谁知道他还会不会这样对大小姐。”容枫眼神落寞的说着。

“好了,我走了,你好好照顾大小姐。”

不言却还愣在原地,似乎在消化着容枫的话,看着容枫那离去带着凄凉的身影,眸光渐渐低垂下去。

几位重臣在御书房与云辞商议了一下边陲的战事以及闽南的洪水治理方法之后,就离开了。

吴明端上一壶刚泡好的茶,温度不冷不热,正好适中。

“皇上,您喝口茶,吃点儿皇后娘娘送来的点心歇歇吧。”云辞的劳累,吴明是看在眼里的。

不过好在朝政上的烦心事已经解决得差不多了,边陲那边的事宜相信威远将军能够解决好,至于闽南的洪水,袁丞相已经想好了解决办法。

眼下倒是要筹备过冬的事宜了。

云辞骨节分明,如玉的手指轻划过流露茶盏茶盖,白色莹润的茶盏越发衬得他手指纤长、洁白,手背上的几根青筋微微显露出来,更加显得这只手诱人。

随后云辞就拉开了抽屉,里面静静的躺着三封书信,封面上都映着素雅的梅花。

唇角划过一抹意义不明的浅笑。

随后就将放在抽屉里的信拿了出来,拆开来看。

过了半响,吴明就将外面的景瑜唤了进来。

“去这个地方看看。”云辞指着书信中的一个地址。

景瑜记牢了上面的地址之后刚准备领命出去,云辞却是突然开口问道:“对了,千呢?”

“他……属下也没有见到他!”景瑜也觉得有些奇怪,千的行踪虽然神秘了些,但是也不至于这么一声不响的就不见了,就连皇上都不知道千的行踪,实在太奇怪了。

云辞乌黑如墨的眸光微微波动了一下,就望向了窗外。

“真是太突然了,这孟家小姐还没嫁过人,这么年轻就去世了……”路人甲站在路边看着从孟家走出来的送葬队伍,甚为可惜的说着。

“哎,听说孟夫人都哭晕了好几次。”

“不过,也算是有个解脱了,孟员外和孟夫人做了那么多善事,想来孟家小姐来世一定能投个好人家。”

白色的纸钱随着秋风飘落在地,场面甚为的凄惨、压抑,隐隐约约间还能听到孟夫人的哭嚎声。

千隐在人群中,一直跟着送葬的队伍来到墓地。

直到傍晚送葬的队伍才离开,而他站在写着孟小兰名字的墓前。

千看着这座新墓上的名字,至今都不敢相信,就在前天他陪着她去看烟火,在吃饭的时候,她还一个劲儿的问他各种问题,然而他却没有好好的回答。

结果仅仅过了一天,她就离开了。

千慢慢蹲下身,看着墓碑孟小兰那三个字,脑中就不由的回忆起和她相处的点点滴滴。

明明那次他们在酒馆的时候,她还是那么的健康,完全看不出一点儿生病的痕迹,还那么乐观、开朗的开解他,不厌其烦的缠着他。

告诉他世间有很多人都在受苦,却还努力的活着,却没告诉他,她得了很严重的病,却时常挂着笑脸,然后在编造一些好玩、有趣的事情说给他听。

她一口一口的叫着他师傅,但是她却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

天色越来越黑,秋风萧瑟,千那道笔直的身影依旧蹲在墓前。

“对不起……”如果他知道那晚是他们最后一次相遇的话,他一定会竭尽全力的哄她开心,告诉她一切想知道的事情。

然而现在他在想告诉她,她却永远都听不见了。

有时候他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身边每一个让他觉得有丝温暖的人,最终都会离他而去。

晏大夫明明说她最多还可以活一个月,可是这才短短几天,她就离开了。

这真的太突然了,如果那天晚上他跟她说了她好奇的事情,她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至少他们还能见上几面。

“真的对不起,或许我那天就不应该带你出来看烟花,也更是不应该不好好回答你的问题,你叫我一声师傅,我却什么都没有教过你,也更是什么都没有为你做过,反倒是你,明明生病生得那么严重,却告诉我生命有多可贵,要我努力的珍惜,要我努力的忘记,就当每一天早晨醒来又是全新的自己。”

千话语哽咽的说着,他见过太多的死亡,他以为他对死亡已经麻木了,事实上,他还是能感觉到痛的。

都说人是有轮回的,而人的死亡也是从闭眼那一刻开始的,当你闭眼的时候你就当今天的你已经死掉了,等待着第二天的轮回,而当你睡醒之后,睁开眼,那就是一个全新的你,唯一的区别就是没有孟婆汤而已,你就把这杯酒当做孟婆汤。

孟小兰对他说的这句话,不断的在他脑中回荡着。

如果人的真有轮回的话,他希望她仍旧能够投胎到这么好的人家,然后身体健健康康,开开心心的继续做她的富家小姐。

然后在遇上一个疼她,爱她的丈夫……

这一夜千坐在孟小兰的墓前,将她之前好奇的事情,一件一件的说给她听……

“皇上,这里面装的……”景瑜从云辞说的地方,挖出了一个木盒,而和木盒里面则装着一个布包裹的死胎,这个死胎已经成型,大约四五个月的样子,这个死胎已经干尸化,也不知道用什么方式保存下来的。

晏先生也被请了过来,看着这木盒一眼就看出这木盒的材质不普通:“皇上,这是乌木,尸身放在其中,可保百年不腐。”

“南音说,她当初早就想到朕不会相信她说的,所以她特意将这死胎保存了下来,为的就是日后为她洗刷清白。”云辞看了一眼乌木盒中的死胎,移开了眸光,语气淡漠的说着。

第549章 更加沉默的千

第549章 更加沉默的千

“皇上,这怎么可能,这个孩子怎么可能是你的!”如果说他的诊断有误的话,他相信,但是谷主也是这么说的。

皇上只对皇后娘娘一个人有感情,连皇后娘娘都怀不上,南音小姐怎么可能会怀上皇上的子嗣。

“朕当然知道这不可能是朕的孩子,但是天机门也不像是会因此善罢甘休的样子,南音在信中字字泣血,俨然是不达目的不罢休,朕若是不将这死胎挖出来,保不齐,他们天机门会四处散发谣言,为南音翻案,到时候朕不就成了一个背信弃义、抛弃妻子的昏君了吗?反倒还会连累到绘锦。”这世上最厉害的武器就是谣言。

一传十,十传百,传得多了,自然就有人信以为真了。

天机门的人还留在京城,他们想要制造出这样的谣言,十分简单。

蛊惑人心也是他们最拿手的。

“是,皇上,臣必定与其他几位太医,查出这死胎的端倪。”宴丞相立即对着云辞坚定的说道。

“宴丞相你应该查的不是这死胎的死因,而是这死胎的身上究竟被下了什么特殊的药,能够让任何血滴落在他身上,都能融合!”

这句话可谓是一语中的。

天机门为了相信这死胎就是他的孩子,当然会在这死胎上做什么手脚,因为现在能够辨别这死胎究竟是不是云辞骨肉的唯一方法就是滴血认亲。

“是,微臣明白。”宴丞相神情严肃的说着:“老臣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查出。”

当宴丞相命人捧着这乌木盒走出去的时候,云辞这才抚着眉重新落座下来:“千呢?”

“在宫外的宅子里,也不知道怎么了,没怎么出来过。”景瑜对于千的反常也觉得有些奇怪。

其实他还打听到,千曾经出现在孟家小姐的送葬队伍中,一直跟着那队伍走,但是他没说,或许是千在查什么线索也说不定。

“派人去看过没有?”云辞纤长浓密的睫羽动了动。

“月去看过了。”景瑜这样说道。

“去把这几个月千的行踪查出来,接触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事。”云辞紧接着吩咐道。

云辞和千两个人可谓是最亲密的人了,或许别人察觉不出千的反常,但是他是能的,并且以他现在这个状态,很像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是。”景瑜低头领命而去。

“孟小兰死了?”林绘锦坐在美人榻前,一身娟纱金丝绣花长裙拖曳在地,显得她整个人美如云烟。

“是,突然病逝了,这样大小姐你也不用担心了。”容枫坐在太师椅上对着林绘锦说道。

“那千没有怀疑什么吧?”

“没有,本身孟小兰的病情就已经很严重了,听人说千在孟小兰去世的时候还去看了,人都死了,他总不能去挖墓,一查究竟吧!”容枫摇摇头,一双泛着潋滟风华的双眸温良无害的落在林绘锦的身上。

“那就好,只要千没有怀疑就行。”林绘锦的这一桩心事也算是了了吧,稍稍有些轻松:“对了,你说孟小兰死的时候,千去看过?”

“是,好像跟了一路。”容枫若有所思的说着,接着又清濯的笑着:“看来这千月的性格也不是冷清冷血,和大小姐不过相处几天,竟然还会出现在孟小兰的葬礼上,我真的很好奇大小姐那几天是如何与他相处的。”

其实千的性格真的不是那种冷清冷血,毫无温度的那种,而是他也有血有肉,但是外面却长了很多的刺,不想让任何人看出他的柔软,也更是不愿意任何人接近。

而正因为孟小兰是一个陌生人,不了解他的过去和现在,并且也给他一种安全感,所以千才会轻易对孟小兰产生一种信任感。

就跟现在的人一样,真心话都是对网友说的,因为大家都清楚,大家只是相识一场,不会有太多相见的机会。

“我也没怎么跟他相处,最主要的是因为我对于他而言是一个陌生人,且是一个不会伤害到他的陌生人。再说了,孟小兰突然去世了,换做其他人也会觉得诧异,去看看也没什么。”大抵就是因为当初千对她吐露了心事的缘故。

“嗯。”容枫点点头,之后又像无意间的问道:“大小姐,你说,千会不会喜欢上孟小兰啊?”

“怎么可能?”林绘锦听了直接摇头,她当然明白容枫所指的那个孟小兰是她:“他一个被感情伤害的人,是不可能轻易的喜欢上一个人,即便遇到了一个喜欢的人,他也不会表露出来的,最多有那么一丝丝的痕迹,你要是没及时发现,或者去倒追的话,基本上就没什么结果……”

“那要是他遇到一个特别特别喜欢的人,他会不会去追?”容枫却又接着好奇的问道。

“是你,你会追吗?”林绘锦感觉小枫更应该明白千的心里才对。

不过千和月的感情都是属于那种内敛、压制型的,似乎对于他们而言,一旦喜欢上以后就必须要结婚生子,永远在一起的。

不然他们宁愿不要这段感情!

但是一旦让他下定决心和你度过下半身,那种感情就很浓烈,犹如小火山爆发一般,这一点儿完全可以参照月!

“会啊,当然会!”容枫不假思索的说道:“哪怕她不喜欢我,我也愿意一直守着她!”

林绘锦听到容枫这句话不由的挑了挑眉。

“放心啦,大小姐!”容枫似是明白那挑眉的含义。

“我也不是千,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如果他知道这段感情没有结果的话,应该不会主动去追吧!”林绘锦猜测着。

过了那一日之后,千就如常的出现在云辞跟前,而景瑜的调查也没有其他的,也就是云辞所知道的那些,千在七夕节的那段时间认识了一位叫做月影姑娘的人。

当然也没查出千和孟小兰认识,只以为这位月影姑娘被人提前接走了,千才会如此的沉默。

天气渐渐凉了,林绘锦也就时不时的就做些糕点儿往御书房送,她也没有多加去关注千,但是却还是有些细微的察觉到,千似乎比往常更加沉默,没事的时候就更喜欢一个人待着。

第550章 感受一下新生命

第550章 感受一下新生命

林绘锦也只当孟小兰的死亡让千觉得有些突然吧,沉默几日也是正常的。

遇到难过的事情,自然就要找一件开心的事情分散注意力。

如今细雨的月份也不小了,肚里的孩子应该有胎动了,而千也曾经是要当父亲的,所以林绘锦就让月将这一件喜事分享给千,让他感受一下细雨肚中的孩子胎动,也是为了让他感受一下即将来临的小生命和这份喜悦。

当天晚上,月就兴奋的拉着千,死活要他跟着他回去。

“哥,细雨肚里的孩子可聪明了,只要我一说话,就仿佛知道我回来了一般,用脚踢着细雨的肚子,来,你感受一下……”月不管不顾的拉着千就走进了房门。

屋内的婢女见月回来了,已经帮睡在榻上的细雨穿好了衣裳,坐在柔软的垫子上。

“小叔……”细雨一只手撑着后腰,一只手摸着圆鼓鼓的肚子,越发衬得她腰肢纤细,仿佛轻轻一折就能断掉一般。

但是因为细雨一直都在服用谷主给的药物,所以面容倒是圆润了一些,不比当初那么瘦弱。

千心情沉郁,本不愿意来的,但是见到月如此的高兴和兴奋,他这个做哥哥的又怎么能拂了他的喜悦,因此就跟着来。

却是没想到,这才两三个月不见,细雨的肚子竟然都这么大了,虽然和林绘锦拥有着一样的面容,但是脸上的气色、神韵,却是截然不同的,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母爱柔婉和韵味。

“小叔,可是来看团团的?”细雨在丫鬟的搀扶下,勉强站起身,本就如江南细雨般细腻、轻柔的声音越发的温柔。

“团团是我给取的小名,等生下来后在让皇上给取个大名。”月已经走到了细雨跟前,半跪下身,轻抱着细雨的肚子就将耳朵贴在细雨的肚子细细的听着。

过了一会儿听到里面的胎动之后,立刻就拉过一旁的千也一块儿听。

“都是要当父亲的人,怎么还这么不知分寸。”千看到细雨眸中的冰寒少了一些,只是依旧淡漠,见到月拉着他要一块儿听,连忙就甩开了千的手。

“这有什么呀,你过来听听嘛,别看团团人小,踢得可有力气了,我都生怕他会将细雨给踢坏了,这个小东西要是不听话,等他出来我在收拾他。”说着月就对着细雨的肚子说道,拿出当父亲的威严:“听到没有,不许在你娘亲肚子里折腾,要乖乖的。”

“相公,团团还小,哪里听得懂。”细雨温柔一笑,慈爱的摸着自己的肚子,一张清濯的脸上泛着母爱的光芒。

“哥,别站那了,你过来摸摸嘛……”月也不介意,拉着一旁千的手就放在细雨高高隆起的肚皮上。

千不太敢挣扎,生怕一不小心碰到细雨的肚子,当被月的手放在细雨肚子上时,千还刻意的调整了一下呼吸,生怕自己一个运气都会不下心伤到这肚中的孩子。

“你是孩子的父亲,你让我摸什么?”千瞪了一眼月,很快就从细雨的肚子中拿开了。

他作为兄长,哪有去摸自己弟妹肚子的。

“当初她怀有身孕的时候,哥,你不也拉着我去摸的嘛……我当时……”完全没什么感觉,后面的话月当然没有说什么,因为他已经意识到他不该多嘴,提当初的事情的。

细雨对于千的事情并不知道,只是微微有些惊讶的朝千望去,眉眼之间已经是温柔、亲和的笑意,只以为以前有一个女人曾经为千怀过孩子。

千的眸色微动,看似平静,但是却实则暗涌波动,但是语气却淡淡的,没什么情绪:“那个时候我们都还小,如今我们已经不是当时的少年了,做事都要稳重成熟些,尤其是你马上就要当父亲了,不要在这么幼稚了。”

“时间不早了,我回去了,等团团出世我在带着厚礼过来。”说完千转身就要走。

“哎,小叔,晚饭已经好了,而且爹待会儿也过来,你就留下来一起吃吧。”细雨连忙唤了一声,语音一直都很细细、柔柔的,似是生怕声音说大点儿会惊到肚中的孩子。

“是啊,哥,而且皇上那边也没有交代什么事情,你那么急着走干嘛?”月也站起身说道:“而且岳父待也想知道皇后娘娘那边的事情,我经常在外宫办事,不常见到,你待在皇上身边,总归每天能见到皇后娘娘。”

“是,姐姐一直都没出宫,爹始终都念叨着,就盼着姐姐也早些怀上孩子。”细雨也温声细语的附和道,然后就让手底下的丫鬟去准备饭菜了。

而那边林丞相已经在学生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林婉月和林婉然两个女儿出嫁了,宅院里就只剩下林丞相一个人,大女儿在皇宫见不到,但也总不能天天往二女儿的家跑。

所以林丞相就办了学堂,做了老夫子,因为学识渊博所以手底下还收了不少的门生。

所以林丞相的日子过得倒也丰富、充实。

四个人落座在一张圆桌上,屋内光线明亮,饭桌上的菜也清香飘逸,口味皆是清淡的,不曾放一点儿辣子。

而千和月两个人的碗旁,却是放着辣椒蘸酱,想吃辣就自己蘸。

“予安公子,不知道皇上和皇后娘娘近来可好?皇后娘娘执掌凤印、掌管六宫可还顺畅?没有犯什么错,让皇上头疼吧?”毕竟这女儿是宠大的,当个王妃管理府中的事情或许还行,但是皇后娘娘的话那身上的重任就大了,可谓是要内外兼修,不能出一点儿岔子,尤其是在召见内外官员命妇女眷上,那绝对是要有皇后的威严也要有母仪天下的淑德。

“林伯伯请放心,皇后娘娘身边都有资历不浅的嬷嬷辅佐,处理六宫的事情来已经得心应收,皇上也很是欣慰。”千抬起头,回答道。

“那就好……”林丞相摸着下巴半花的胡子,随之就又看了一眼旁边的细雨,细雨和月在一起没多久就怀上了,他想来林绘锦也是应该快了:“那不如,皇后娘娘近来可有什么喜讯?”

第551章 不如一个人

第551章 不如一个人

“林伯伯,你忘了,皇上当初为了治疗眼疾,服用了一些有毒的药物,这些药物要在一段时间后才能清除,所以皇后娘娘当前还不能有喜讯。”千面色没有波澜,平静的将事情给圆了过去。

“哦……对对对,瞧我这记性,都忘记这件事了。”林丞相微微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到底是他心急了一些,想着多抱几个外孙。

同时也是在为林绘锦着想,她身为皇后自然是越早有子嗣越好,这可关系着皇室社稷。

“爹,你要是想抱外孙的话,不是还有我吗?”细雨给林丞相盛了一碗汤,如此几个月的相处,父女两人的情分俨然已经十分浓厚。

“你和你姐姐两个都怀上了,不是更好,在等个几年,清墨长大成亲了,那就更热闹了……”林丞相想象着儿孙绕膝的画面,不由的朗声笑声。

“哎……对了,说到成亲这件事,予安公子你是不是至今还没有婚配啊?”这林丞相人一老,一闲,当然就把所有的注意力都盯在未婚青年上,督促着早日成婚,然后生娃娃给他抱。

“岳父,我哥他自有主张。”月知道千不愿提这件事,就将这件事给打了岔去了:“我哥经常在皇上跟前办事,皇上自当要给我哥保一个顶好的媒。”

“也是,皇后娘娘不是经常要召见各位官员的命妇、小姐入宫吗?应该让皇后娘娘仔细留意着,从中挑选出一个样貌、人品、家世都不错的姑娘出来……”林丞相喝了一点儿酒,人也开始唠叨了起来。

千的婚事,连云辞都不太好插手管理,因此月看了一眼神色不定的千,就示意让细雨转移话题,不要在问他哥的事情了。

用完了晚饭,月原本是打算让千今晚就在这住了,但是千却执意要走,月也没有办法。

比起月的宅院热闹、温馨,他自己的几间屋子,确实显得格外的冷清,似是长久没人居住,快要被人遗忘了一般。

千点亮了屋中的一盏烛光,萤火般的光亮便在简单的屋子中闪耀着,映在千那张刚棱冷毅的面容上,越发显得孤寂……

孟小兰告诉他,每一天都是一个新的开始,让他忘记过去的事情,开始全新的生活,回到当初心存期待,一腔热血的少年。

老实说,他听了,让自己不再去想当初的事情,但是这仿佛是上天安排好的一般,当你下定决心去做某件事的时候,第二天就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出现,接二连三的打击你的信念。

如果孟小兰没有突然离世,还是跟之前一样,偶尔女扮男装溜出来玩,和他寻一处酒馆,喝酒、吃肉然后聊天。

那或许,他不会再对女人再有恶意的揣测,也不会在那么的讨厌女人,然后碰到一个让他心动,又或者找一个林丞相所说的样貌、人品不错的女子成婚。

只是孟小兰的突然去世,真的对他是一个打击,就仿佛是在告诉他,他就应该孤孤单单一个人,身边不应该出现任何一个女人!

一抹橘黄色的烛光映射到不远处的一个漆红色雕花鸟的衣柜上,千乌黑如墨的眸光微动。

随之半响之后就站起身,打开了衣柜。

衣柜里放置的衣服并不多,这个地方只是他临时的住所而已,绝大部分他都是住在宫里的。

但是拉开衣柜中的一个抽屉,就可以看到一幅幅简单却又拟人夸张的画像。

这是月影画给他的,几乎他也就看一眼,然后就放在了这个抽屉里,随后他又拉开了另外一个抽屉,里面放着一个木制的小盒子,淡淡的甜香从盒子中传来,将黑漆的盒子打开,一个个可爱动物笑脸的糖果就映现在千的眼前。

这些糖果真的已经有些久了,因此导致动物的笑脸都变了形,但是却还是依稀能够辨别以前的样子的。

严格的来说这个糖果不是不能吃了,只是吃的口感肯定会很差。

千捧着这个木漆盒子,坐在烛光下,在盒子中里面还放着一块儿涂鸦的鹅卵石,他拿出来,放在手中摩擦着。

都是小孩子的玩意儿,但是他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些可爱却又充满灵性的东西,他的心底总会有那么一丝丝暖流划过。

反观月影的画,新奇确实新奇,可爱确实可爱,但是她画的画雨多,他就发现一个共同点,月影一直都在模仿着最初的画,没有创意。

而林绘锦的就不一样,她笔下的画,都是有自己独特的个性和灵魂的。

所以他越看,就越坚定一件事情,那就是月影一直都在模仿林绘锦的画……

但是事实如何,只有找到月影才清楚!

千摩擦着手中涂鸦的鹅卵石,又看了一眼盒子中他一颗没有动过的糖果。

之前是因为看着这些糖果可爱,他才没有吃,再说他也不想吃。

他又不是小孩子了,但是现在不知道为何觉得如果吃上这盒子中的一颗糖果,他沉郁的心情应该会好点儿吧。

这样想着,千就从中挑了一个已经化得不成样子的糖果,剥了外面的一层糖纸,然后将糖果放在了嘴中。

刚放入嘴中的时候,味道有些变味,但是当将外面的那一层吃掉之后,就会发现里面的那层糖浆却是很好吃的,与一般糖果的味道不同,里面还掺杂了一些很醇香的东西,很浓厚,也很甜,但是却不腻。

在将外面的糖浆全部吃完之后,味蕾上就被一丝酸味替代,但是却酸甜酸甜的,比单一的甜还要的好吃。

原来林绘锦在糖浆里面还包裹了一颗话梅,可以说一颗糖果吃的都让人惊喜不断。

千冰冷的唇角依旧轻抿着,淡漠的眸光望向窗外如钩的月色,主子和月都是幸福的人,林绘锦思想新奇,让主子陷入其中,而细雨则温柔、体贴,深晓丈夫的心思。

而他……他现在倒是觉得,与其找一个家世、样貌合适的女子,倒不如一个人了,喝惯了甜水的人,是不愿意再去喝寡淡无味的白开水的……

第552章 是我主动的

第552章 是我主动的

“千少爷,千少爷……”忽而听到窗外传来一阵急促的声响,这声音是管家王伯的。

千立即起身就走了出去,不等他打开院门,王伯就已经焦急的推开院门走了进来,面色一片焦急:“千少爷,月少爷让你赶紧进宫去找皇上,夫人她……出血了……”

“什么?”千眸色一动,细雨身体本就纤弱,不适宜怀孕,如今才怀有五个月的身孕就出血了,这明显是要小产的趋势。

因此不待王伯在说什么,直接打了一个响指,养在后院的马便“哒哒”的跑到了千跟前。

此时宅院中,月抱着脸色苍白,虚弱的云舒,神色是一片自责和担忧。

“我们孩子不会有事的对不对?”细雨看着自己的肚子,内心是万分痛苦,她也深知自己能怀有身孕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若是失去这肚中的孩子,搞不好以后她就不能在做母亲了。

“细雨,你放心,我已经让我哥进宫去找谷主了,他医术高超,不会有事的,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月不断的说着自责、愧疚的话,同时也是恨死了自己。

幸好,云舒和谷主来了之后就在皇城里住下了,不然,谷主迟慕白要是回了云舒宫,等人请来了,那肚中的孩子怕也回天无力了。

很快,千就带着一身白衣风骨的迟慕白来了。

看了一眼细雨的脸色,就将目光落在了一旁月的身上,什么也没问,就对着月道:“你先出去吧。”

“谷主,细雨她……”月上前还想要在问什么。

但是迟慕白却已经将手搭在了细雨的脉搏上,然后命身后的两名药童,将其他的人都清了出去。

“到底怎么回事?我离开时细雨不是还好好的吗?是不是不小心摔到,撞到什么地方了?”千问着神色愧疚、难受的月,问完就也明白了是怎么回儿事,直接就攥起拳头朝月的脸上打了去。

“你是不是疯了?细雨的身体本就不适宜怀孕,你却连这点儿寂寞都忍不了?”千抓住月的衣襟,阴寒着声音问着。

月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拳,鼻子和嘴角已经流淌出了鲜血来,湛湛眸光满是痛楚、锥心之色:“我……我以为五个月了,我轻些应该不会……”

话还没有说完,千又是一拳打在了月的脸上,眸色发狠:“床笫之间的事情,哪有什么轻重,你没长脑子是不是?”

“我告诉你,若是细雨没了这个孩子,日后又怀不上了,你看皇后娘娘会如何对你。”

等谷主从房间中出来之后,月的脸上已经挂了很严重的菜,脸色十分的难看。

“谷主,细雨怎么样了?”月立刻上前问道。

“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日后要定当小心为好。”谷主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月,身为医者,又同为一位父亲,早就在进来时就看出来了,只是事情已经出了,在多加怪罪也没用了。

“谢谢谷主,我定当会谨记谷主的话,日后绝不会在乱来。”月听到这句话之后,可谓是如释重负,笼罩在眉宇间的阴郁也散了,立刻就迫不及待的走进了房内。

“那谷主我送你回去吧!”见没事了,大家悬着的一颗心也放下了,千也不打算在这里多留。

“嗯。”谷主轻点了下头。

“我看还是将他们两人分开为好。”忽而迟慕白又说了一句。

“我想经过这一次,月应该是不会了。”倒也不是说月离不开细雨,而是怀孕的女人是最依赖丈夫的,所以千说道。

“月自然是不会了,只是你每天面对这一个绝丽佳人,哪有不动心的?月这般久抑不泻的,我倒是担心他的身体会出些什么问题。”

“谷主说得也有道理,我明日就让月搬到我哪里去住。”千觉得迟慕白说得有理。

这件事直到第二天林绘锦才知晓,她一直都以为宋家这两兄弟,是个心性沉稳,很能克制的人。

虽然月的性子要比千开朗些,但是却也不会是那种**上心,不知轻重的人。

结果却是没有想到月竟然这么的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

虽然说怀孕了,夫妻间偶尔的房事,反倒能对肚中的胎儿有利,但细雨那身体压根就经不起折腾的。

而且这肯定不是第一次,只是这一次才出事而已。

“不言,你去把皇上之前赏赐给我的补品都包起来,我去看看细雨。”林绘锦说着就命人准备了一下,直接就去仪证殿找云辞,告诉她要出宫。

如今天机门的人还在京城,并且也不知道派了多少眼线盯着皇宫的一举一动。

而她当然也不可能以皇后私访的名义出宫,而是以离宫宫女的身份出宫。

想来这些稀疏平常的事情,天机门的人也不会注意。

再加上又有千以及其他武功高强的暗卫护送,应该是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等林绘锦穿着宫女的衣服,戴着易容面具来到细雨所住的宅院时,已经是中午了。

“姐姐……你怎么来了?”窝在床上正在喝药的细雨,在得知眼前这个轻灵毓秀的姑娘是她姐姐时,露出诧异的神色来。

“出了这样的事,我能不来吗?你也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东西,你怎么不劝着他点儿?他没分寸,你也没分寸是不是?”林绘锦看着卧坐在床上,我见犹怜的细雨,哪怕是生气,却也说不出太过责备的话语了,反倒还放柔了音调。

细雨轻颤了一下浓长的睫毛,面色是一片苍白,还未恢复多少血色,很小声的嗫嚅道:“姐姐,这件事你不要怪他。”

“不怪他,怪谁?我原本也以为月是个可靠的男人,不过十个月而已,怎么说也是能够克制得住的,结果……”林绘锦表示对月有些失望,男儿欲盛,她懂,但是管不住下半身和禽兽有什么区别。

月怎么连这点儿责任心都没有。

“姐姐,你真的不能怪相公,是我不好……”细雨很是小声的说着:“相公他是知道轻重的,自从我怀孕以来,都一直都很克制,哪怕是在情浓时,也会在最后一刻刹住的,我不想相公忍得那么那么辛苦,所以是我主动提出来……相公一开始也没同意,最后还是我求他的……”

第553章 我怕月会纳妾

第553章 我怕月会纳妾

细雨说完这些,脸蛋红红,一排洁白的牙齿陷入到红唇中,犹如白雪涂抹在胭脂上动人。

“你……不是在故意为他说话吧?”林绘锦听到细雨这么说,自然是有些不相信的。

“没有,真的不怪他的……”细雨再一次喃喃的重复着。

“细雨,你都是做母亲的人了?你不应该多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吗?”林绘锦瞧着细雨的样子,也分辨不出她是在为月说话,还是事实。

细雨低垂着头,不愿说话,一双娇艳艳的绯红色双唇轻抿着,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一般。

“总之,姐姐你不要怪月,真的都是我的原因!”

“行,我好像听云辞说闽南那边出了战事,正好让月带兵前去驻扎一段时间,以月的能力,应该半年就能摆平!”林绘锦故作随意、轻松的说着,但是脸上的神情却分明很认真。

“姐姐……”细雨一下就叫住了林绘锦,一双黛眉轻蹙,之后才缓缓的说出实话:“我知道我身体不好,而月好似对男女之事也比较盛一些,我怕……月会在这个时候纳个小妾回来。”

“你在说什么?”林绘锦很是惊愕细雨的想法:“月要是敢在你怀孕的时候,纳妾回来,就只能说明月是一个禽兽,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但是月不可能这样的。”

千为了他的亡妻,这几年都不曾接触过一个女性,而月不过才短短几个月而已再说,再说以细雨的容貌,月的眼里又哪里能在看上其他的男人。

“姐姐,我知道月不是这样的人,但是他不这样,不代表……”细雨说道这又顿住了:“我是从春熙园出来的,每天除了琴棋书画,诗词琴谱,不过就是学习如何服侍男人,所以女人的心思我很清楚,这宅院里的女人,我知道月肯定是看不上的,但是那些名门贵女,哪怕是宫里的宫女,那肯定都是不差的,若是她们动了什么心思,设计月的话,即便月再不愿,却也抵不住事实啊!”

都说怀孕的女人,忧思多虑,估计细雨从月那里听到了不少东西,知道月可能会跟一些名门闺女以及宫女打交道,所以就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这世上的女人不都想嫁一个既有容貌,又有家世,武功和才华的男子吗?”细雨又紧接着说道。

论容貌,可能朝旭国找不出几个能和细雨一较高下的,但是若是论身世的话,从小生长在春熙园的细雨,却还是自卑的。

即便现在她的身份是祈天国的前丞相千金,但是她的过去还是不堪的。

“姐姐,你别看月一副沉稳、冷静的样子,他其实……挺好骗的。”细雨由衷的说着,不然月又怎么可能会轻易的上她的当。

她原本就是带有私心的,想要在婚前怀上孩子,不过就是想要牢牢拴住月的心,让月迎娶她而已。

“月若是不喜欢你,任你手段在怎么高超,他都不会上当,就因为他喜欢你,所以才会轻易的上当。云辞是天选之才,运筹帷幄,能够留在他身边做事的人,并且得到他重用,又岂会是泛泛之辈?”当然了,年少时也难免会犯些错误,毕竟感情这件事,当初的千也是第一次接触过,而且他的亡妻又是那般的心思深沉,懂得忍耐。

“姐姐,我知道,我知道宋家的人都很优秀,可就是因为我才那么害怕!”细雨说着忽而抬起眸,两双同样清妍昳丽的眸子相识着:“等到宋氏两兄弟能够光明正大的恢复身份,皇上就会为宋家先祖修建庙宇,供后人供奉,他们为皇上立下此等不世之功,日后必定会加官进爵,我曾听爹说,若是等到那时,他们最差也会被封侯,甚至会被封朝旭国唯一的外型亲王!”

林绘锦定定的看着细雨,她发觉她这个妹妹似乎比她更适合做皇后,她从未踏足过朝堂一步,也没有和任何官员打过交道,但是却是将未来的事情,想得清清楚楚。

“到了那个时候,不知道会有多少文武百官想将自己的女儿嫁进来,而到了那个时候,他们也肯定会变得身不由己,予和他不会只有我一个女人的!”说道最后,细雨的话语异常的坚定,即使心碎,可是却也似乎早已做好了准备。

“这个时间可能需要五年,也有可能需要十年,但是这一天迟早都会来到,等过了十年,我都三十了,再好看的容貌,也有迟暮的一天,哪能和那些十五六岁年轻貌美的少女比?”细雨将一切看得无比通透:“我现在唯一做的,就是希望那天能够晚点儿到来。”

林绘锦看了半响,知道有些思想是根深蒂固的,细雨在这个时代生活了二十年,想要改变她的思想是很难的,所以也没有劝,只是淡淡的道:“既然你知道以后迟早是这样的结局,我若是你,就将财政大权牢牢抓住,然后将闲钱拿出去做生意,给自己攒小金库,然后趁着年轻,身体好,多生几个孩子,好好教育他们,等到哪天,月真的迎娶其他女人了,你就让他两者选其一,他若选择你,就不允许在迎娶其他的女人,若是选了别人,你就直接跟他和离,带着你生的孩子和你这些年攒的小金库,离开这里。”

“有了钱,又有了孩子,寻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过你安逸、富贵的生活,等孩子长大了,便也就是你的依靠,他们会为你养老送终,那个时候还要男人做什么?”

细雨有些惊愕的看着林绘锦,显然没有想到林绘锦竟然会说出这么一番话。

“姐姐你……”

“细雨,既然你不愿意和别人分享你的男人,那你从现在开始就应该处处想着自己,而不是一味的去讨月的欢喜,你首先要爱自己,别人才会爱你!你都把自己的姿态放低到了尘埃里,别人想不睬都不行,这就跟你越是软弱,你就越会被欺负一样。”

第554章 要靠自己,不要靠男人

第554章 要靠自己,不要靠男人

“可是……”细雨显然对于林绘锦的思想还有些不能接受。

“可是什么?你放不下对月这么多年的感情?他都能放下,去纳妾,去迎娶其他的女人,你为什么放不下,别忘了,当初是你接近他的。”林绘锦微微抬头,露出一截脖颈一块儿玉肌凝脂的肌肤。

“我告诉你,这个世上真正属于你的,是你的孩子!他们和你有血缘关系,月可没有。”林绘锦再一次提醒月道。

细雨一双氤氲的双眸仍旧闪烁着疑惑,她将往后的几十年都想得十分透彻,甚至都还想到,等月在迎娶其他女人进府时,她要用什么样的态度去对待。

可是林绘锦这一番话,却是让她有些不敢相信,她从来都没有想过,甚至可以说几乎没有多少女人会这样想过。

“难道姐姐你……一直都是这样想的吗?”

“我没有这样想,总之云辞敢对不起我,我就废了他。这辈子我只有他这么一个男人,那他也只能有我这么一个女人。”林绘锦冲着细雨微微笑:“所以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后宫中还会有其他女人的事情。”

细雨看着林绘锦那浅浅弯弯的笑意,不知为何手心竟然沁出一层细密的汗水来。

“但是他是皇上啊,他的后宫怎么可能会只有姐姐你一个人!”

“他是谁又与我何干,我只知道他是我的男人,我又不稀罕这个皇后之位,我离开他我依然能够过得很好,我什么苦都可以受,但是唯独受不了委屈。”

细雨不在说话了,抓着被角的手慢慢的收拢。

“我说的话,想明白了没有?你们是夫妻,本就应该互相理解,互相尊重,当然也都是平等的,如同一个秤砣,你这边低了,他那边便也就高了,下次不要在做这样的事情了,你只要做好自己身为妻子的本分,他那边如何做,是他的事情,他若是纳了一个侍妾回来,你不要哭也不要闹,等养好了身体,拿着银子,抱着孩子就立刻离开他。”

“你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抓紧手中的银子,钱生钱,要是你将所有的依靠和希望全都寄托在月的身上,什么也不做,就围着月团团转,到时候你就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忍着其他的女人过门,忍受着月去其他女人屋里过夜。”林绘锦的话已经说到了这里,如果细雨听不进去,她也没有办法了。

林绘锦又在屋里和细雨说了一些话之后,就上了马车回宫。

深秋的傍晚有些迷离,天边的彩霞,艳丽而又虚幻,美如仙境。

陆陆续续的有些小贩开始收摊了,然后等着夜晚的来临。

林绘锦依靠在马车的坐垫上,想着细雨说的话,她很清楚,也看得很透彻,这个时代所有的女性都被传统的观念束缚着。

觉得男人是天,天没了,便也就什么都没了。

她觉得她身为一国之后,总应该为这个国家的女人做些什么,不说男女平等,至少也要让一些女性可以出来工作,能够挣钱养活自己。

在接着就是全民扫盲了……

“你去把千月侍卫找来。”林绘锦掀开车窗帘,对着门外一个骑马的侍卫说道。

没过一会儿,这个侍卫就过来回话了:“千月侍卫说,娘娘若是有什么吩咐可以让属下们去做,他只负责保护娘娘的安全。”

妈蛋,这个死宋予安,你装什么老爷!

林绘锦维持着脸上的笑意:“你就跟他说,我有些话要问他,是关于他弟弟的。”

侍卫再去禀报,千就从暗处来到了林绘锦的跟前。

“若是娘娘是想责罚月的话,我代他向娘娘陪个罪,只是月毕竟是主子的人,娘娘若是想要责罚,还是先问过主子为好。”千的语气冷硬,一如往常的冰寒,阴冷。

说话时,只是微微侧过头,姿态、眼神并无任何的恭敬之意,反倒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隐隐约约的有压过林绘锦的征兆。

林绘锦真的好气哦!

有时候真想揍千一顿,但是可惜她打不过他。

“宋予安,麻烦你说话跟我客气一点,不然我要你好看。”林绘锦浅笑盈盈的对着千说道。

然而千却依旧用那冷硬、淡漠的语气道:“若是娘娘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在呦呦名宿的时候,我穿着那件紫色衣裙被你不小心看到的事情,我一直都没告诉云辞……”

千的一记冷漠立即朝林绘锦扫过来。

“是你自己……不知……走出来的。”千没有将那句话说全。

“可是你看到也是事实啊!”林绘锦也不反驳千的话。

“那又如何?”千眸色正色的问道,很是坦荡。

“看你这个样子,你好像也没有主动跟云辞说起过啊。”

“你……”千竟一时被林绘锦给噎住了:“主子信任我,不会做任何对不起他的事情,你不要想着挑拨我和主子之间的关系。”

“我哪里想要挑拨你们之间的关系。”林绘锦再次勾唇笑了一下:“你整日都待在云辞身边,而我也每日都会去找云辞,最重要的是,云辞特别喜欢看我穿我自己设计出来的衣服,我设计出来的衣服是什么样,你也领教过了,所以我现在是提醒你,离云辞远一点儿,不然哪天你要是在撞见我穿着自己设计的衣服,我肯定会第一时间赏你一巴掌的!”

“林绘锦!”千望着林绘锦笑意盈盈的模样,一字一句的说道。

“兄长,你对妹妹说话这么凶,真的好吗?一点儿当大哥的样子都没有。”林绘锦冲着千眨巴着眼睛,灵动的瞳孔中满是星华流光。

千似乎气的都要把牙给咬碎了,满脸阴沉。

“记得我在云舒宫时给你说的那个我给王八讲故事的那个故事吗?”林绘锦觉得心里舒坦了很多。

千的面色又阴沉了几分。

“看来是记得的,没有得老年痴呆给忘了,云辞跟我说过,你是他兄弟,我是他妻子,他很希望我们两个人能和平相处,不要产生什么矛盾,不然他会很为难,所以我也向你一在的示好,企图与你融洽相处,也事事为你着想,一直都在想着如何开解你,让你早日找到自己人生的另一半,我这个做嫂子的,算得上是尽心尽力了吧?但是自从小枫回来后,你貌似对我的态度一直都挺敌对的,有时候能留情面的事情,偏偏不留!”

第555章 买橘子解解渴

第555章买橘子解解渴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你要明白一点儿,在朝旭国,算是我娘家的人,就只有我爹、我妹妹,还有小枫,我爹乃是祈天国前朝丞相,不宜露面,我妹妹又嫁人,那是不是就只剩下小枫这一个娘家人,来时时看看我,关怀我了?再说了,嚣张跋扈,不讲道理的姐姐和乖巧懂事体贴的妹妹,你会更愿意和谁相处?”

林绘锦字字句句说得都在理。

“我既然用了你们宋家的身份,我自然也是想把你们当亲人看待的,更何况我妹妹还嫁给了你弟弟,本就是亲上加亲,你若是有个兄长样,事事照拂,关切我这个妹妹,为我解决一些云辞所不能解决的事情,那我是很乐意像对待小枫一样对待你的,到时候咱们三个人坐在一起吃着火锅,斗着地主,不是挺好的吗?”林绘锦顿了顿又接着道:“当然了,你肯定是很排斥小枫的,那咱们一对一的玩小猫钓鱼也是可以的。”

“总之你要明白一点儿,当初在我离开云辞的时候,是小枫一直陪伴着我,不至于让我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他这是雪中送炭,对我来说,这份情谊自然不一般,我不可能回到云辞身边之后就残忍的将他踢开,这份情谊我得还!”

“再者说,这一年多,小枫从未对我有过任何非分之想,甚至逾越半分,始终都敬重我,还拿我当曾经的丞相府小姐看待,所以我是很信任他的!”

千看着林绘锦,没有说话,但是脸上阴沉、冰寒的神色明显好转了许多。

林绘锦又继续道:“你见我待小枫亲厚,就为云辞抱不平,给我脸色看,想让我自个儿能有个分寸,而我这个人向来吃软不吃硬,看你的脸色时间长了,我自然会到云辞那边去说你的不是,一边是兄弟一边是妻子的,你让云辞如何,到时候情绪堆积得越久,我心中的不快就越多,自然而然这种情绪就会转移到云辞身上,你这不是……把我往小枫那边推嘛……”

千眸光动了动,刚想要说什么,但是发觉林绘锦说的很有道理,便也就低垂下深隽的眉眼,选择了沉默。

“你若是觉得我说的在理,你就去前面买些橘子,给我解解渴,若是觉得我这是在鬼扯,你就继续!”林绘锦瞧着千的眸色,虽瞧不出什么来,但是却也知道,若是千不认同她说的话,必然会反驳的。

“你对容枫纯粹只是因为当初的那份情谊,但是他未必会这样想!”千抬头,望向天边绚烂的晚霞。

“若是你和月作为兄长的,能够时常来未央宫探望,给我捎些好吃,好玩的东西,将我当做亲妹妹一般爱护,我亦也如兄长般尊敬你们,小枫便也不会觉得我待他特殊,反而会更加明白从始至终我只是拿他当做我的亲人,即便曾经他有过什么想法,但是往后却也绝对不会再有了。”

林绘锦这一番话,可以说是让千醍醐灌顶,突然间醒悟过来。

正如她所说,她的娘家人也就只有容枫可以委托和依赖,而她若是有什么事情,自然第一时间都会想要容枫,这反倒让容枫认为,林绘锦十分的依赖他,离不开他,从而让他萌生不该有的想法。

若是云辞这边的人,待她亲如一家,她自然也就不会什么事情都去找容枫,也不会什么都跟容枫说,也更是不会在和容枫走得那边亲近。

千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听完林绘锦这句话就默默走开了。

等到千再次出现时,手中就多了几个色泽诱惑、饱满的大橙子。

林绘锦很是满意,这回儿千总算是开窍了。

“皇后娘娘,现在就要吃?”这橙子必须是要用刀切开才行,而林绘锦身上肯定是没刀的。

“叫什么皇后娘娘?云辞没人的时候叫我绘锦,小枫唤我大小姐,

你们兄弟以后就叫我华年妹妹好了,私底下哦!“林绘锦调皮的叮嘱了一下,随后就从千的手中拿过了一个橙子,左右看了几下,就又脆生道:”把你的匕首给我。“

千看了一眼,对于前面林绘锦说的话,不置可否,但是却是低声道:“我的匕首比较锋利,我帮你切开吧。”

真是难得啊!

能劳驾千这尊老佛,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你若是什么时候有空,帮我去调查下我那两个碧莲妹妹在乡下过得如何了,习惯了没?还是已经寻短见死了。”林绘锦望着千刚毅冷峻的侧脸,涓涓细流的嗓音柔和的说道。

千抬着头望向林绘锦……

“你若是不去,我倒时候就只能指望容枫……虽然我知道可以去找云辞,但是这么小的事又何必去烦他,当然是直接让身边的人去更加方便点儿。”

“我会派人去调查的。”千将切好的橘子,从车窗递给林绘锦。

要说千是直男的话,其实他不是,还知道将橘子切成一小瓣一小瓣的,也方便她吃。

“那好,予安大哥,我现在跟你说正事。”林绘锦启开红颜的双唇,咬着一小瓣的橙子,模样似是调皮、贪吃的小妹妹在跟自己的哥哥撒娇。

“以你对我那妹夫的了解,等你们加官进爵之后,他会不会迎娶其他的女人,或者纳妾什么的?当然了我也知道他应该不会去主动纳妾,就怕遇上一些难缠的事情,让他不得已去做。”林绘锦一边贪吃着,一边问着,并不在乎自己的形象。

“莫不是因为细雨对月不放心,所以才会同意让……月胡来的。”

“细雨有她的难处,她若是从小和我一样娇生惯养,也不会有那么多的忧思,只是有些事情,真的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总要以大局为重!”

“你只需要明白一点儿,主子的江山社稷不是靠女人得来的,同样我同月能走到如今,靠的也全都是自己!”千擦拭完匕首之后,就分外正色而严肃的对着林绘锦道:“若是遇到细雨被人下了毒,而那唯一有解约的人却要月迎娶他的女儿做交换,那这就要另当别论。”

第556章 月影姑娘

第556章月影姑娘

“这话最好让月说给细雨听,她没多少安全感!”林绘锦听着千的这一番话,便知他们兄弟两都是有骨气的人。

“公子,是你啊!”正在林绘锦和千说着话的时候,一道清冷却又不失柔和的声音从远方传来,言语之中似是带着几分激动。

循着声音望着,便见一秋水盈盈玉绝尘的女子携着丫鬟从一个胭脂铺中走出来,身姿高挑而又颀长,气韵极佳,与身俱来的一股清冷气质随着她聘聘婷婷的身姿,慢慢的朝千袭来。

然而不等月影走了几步,就被前方的侍卫给拦住了,不让她靠近马车半步。

月影立即将如月如影的眸光朝千的方向望来。

“你的小情人来找你了。”林绘锦调侃了一句,就放下了帘子。

千刚欲说什么,就见林绘锦已经放下了帘子,随即就冷漠的走到月影跟前。

“有什么事吗?”千看了一眼月影,话语没有任何温度的说着,甚至有些不近人情。

“公子,皇上真的大赦了天下,放了我,我手帕之交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就让她哥哥帮我安置在了南郊的一座小院子里,我怕公子不知道我在哪里,这些天我就一直在附近等公子,没想到真的让我等到了。”月影说完就低垂下头,从袖中掏出了一幅画:“这是我今天刚画的,就带在了身上,以前的我一直都守着,若是公子什么时候有空了,可以去南郊的小庭院找我。”

“知道了。”千在月影的身上扫了一眼,就打算转身离开。

“那个……公子……”月影又唤了一声,眸光却是落在了那辆看似朴素里面却很奢华的马车,淡声的问了一句:“这辆马车上坐的是你妻子吗?若是这样的话,我还是和你约个地方,让丫鬟给你送过去吧,免得让你妻子误会。”

千刚想要回绝说不是,但是想到如果这马车上坐的不是他的妻子,那就肯定是一位贵人,皇后娘娘出宫本就隐秘,他不想节外生枝。

因此千便没有回答月影的话,直接就转身走向马车,让马车继续行驶起来。

月影和丫鬟安静的站到两旁,看着马车从自己面前驶过,这辆马车带着的侍卫看似不多,但是却十分的谨慎,俨然这马车中坐的人不是一般的人。

林绘锦透过车帘的缝隙,偷偷的看着千和月影两个人,月影虽依旧清冷,但是不是那种疏离的清冷,而是柔和的清冷。

而千却一如往常的冰冷,生人忽进,没有丝毫的情谊。

真是奇了怪了,封后大典前,千不是老是往月安楼跑的吗?甚至还直接睡在了月安楼,这会儿怎么对这位月影这么冷漠?

还是因为有她在,他觉得不好意思,所以就没有和月影多寒暄。

待走了一段路之后,林绘锦就不由掀开了车帘好奇的问道:“她给你东西,你怎么不要啊?”

千冷峻着一张侧颜,似是没有听到林绘锦的话,专心的戒备着四周。

“我听云辞说,之前你和那位月影姑娘不是挺好的吗?甚至直接住在了月安楼,这会儿怎么见面了,你对人家那么冷漠啊?”

“你怎么知道她叫月影?”千却是转头问了这么一句话。

“猜的话,云辞就跟我提过你和月安楼里的一位叫做月影姑娘的人,而她既然来找你,那肯定就和你认识啊,而你认识的姑娘又那么少,那不是她是谁?”林绘锦微震了一下,但是很快就自然的说道。

“我的事情,你似乎很了解?”千这一句话带着一抹深意,五黑如墨的眸光望向林绘锦,带着一抹探究。

林绘锦笑了一下:“都是云辞跟我说的,我自然也就知道点了。”

“主子怎么可能会跟你说我的事情!”

“当然是我问的啊。”林绘锦道了一句。

“你问这些做什么?”千眸中的探究越发深了。

“我之前在来朝旭国的时候,就跟云辞说过,要给你选一门你满意的婚事,所以自然就要多关心你的事情了。”林绘锦也算是对千坦诚相待了:“哎,你说句老实话,你觉得那位月影姑娘怎么样?主要是性情、人品,与你聊不聊得来?”

千抬眼睨着她,似乎觉得林绘锦有点儿多管闲事。

“你有这时间不如去给容枫寻一门好的婚事,若是他成婚了,主子或许会相信他留在你身边的目的是单纯的。”千话语冷硬的说着,显然对于林绘锦的好心并不领情。

“他?我可一点儿都不担心,他和你不一样,你不知道宫女有多少宫女都往他跟前凑呢,你呢?你身边有宫女敢往你身上凑吗?”林绘锦一副对小枫很是放心的样子,更何况,她貌似察觉不言对小枫有那么点儿意思。

而两个人的相处貌似也挺和谐的。

虽然她也知道小枫不可能会喜欢上不言,但是万一呢,或者说会出现什么奇迹呢?

小枫缺爱,他需要一个格外关心他,在乎他,能够走进他内心的人!

千不说话了,天色也隐隐的黑了下来,不知为何他们竟然走到了月老庙旁,这个时候月老庙已经点亮了蜡烛,偶尔还有一两个青年男子或者女子从月老庙中走出,脸上或忧,或愁。

他不由的就想到,他在他那块红牌上看到的那副可爱的画,以及那句触动人心的话语:“那是因为上天给你安排了一门更好的婚事。”

那拟人的画以及带有俏皮的安慰话语,真的让他时不时的就与林绘锦联系到在一起。

但是他不确定,如今月影已经赎身了,她身上不可能在系着红绳,而仅凭着那些画,又能判断什么?

对了,红牌上的字迹?那字迹肯定不是林绘锦的,但是并不排除林绘锦为了促成他的婚姻,而让人在红牌上写下来的。

林绘锦自然是好心,原本可能是安慰他,但是却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甚至不惜弄出一个月影出来,来混淆他的视听,引他入局。

“我之前的事情,你有跟其他人说过吗?”忽而千一下开口问道。

第557章 认亲

第557章 认亲

“你之前什么事啊?”林绘锦先是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就反应了过来,望着千那章刚硬冷毅的脸有些心虚。

“我亡妻的事情!”千眸光湛湛的看着林绘锦。

就这么一眼,林绘锦觉得他身上好似有一种无形的威压,很是摄人。

“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件事来了?”她当日也是无意间告诉小枫的,而且小枫也是一个守口如瓶的人,不会将这件事拿出去说,但是千突然这么问起来的话,倒是让她有些慌张,有种她把别人**告诉别人的罪恶感。

如果没有月影这件事的话,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问,也更是觉得么必要问,但是这件事却是让他越来越起疑。

然而和林绘锦说,她肯定不会相信的。

“你跟谁说过?”

“我就是和容枫提起过,因为我之前不是要给你牵姻缘的吗?他就好奇问了,我就说了一下,不过我就只是说你之前有个亡妻的事情,再具体的事情我就没说了,我保证就只跟小枫一个人说过,其他人都没有说过,而且小枫也不会随便说出去的。”林绘锦颇有些心虚,但是她真的没有恶意。

“再说,你不也知道小枫的事情吗?两个人算是扯平了吧?”

千的脸色似乎比刚才更加冰冷如霜,一直沉默了许久,才冷冽无情的道:“说白了,我和你没有任何的关系,我也只听命于主子一个人的命令,主子让我保护你,我就保护你,主子让我杀你,我亦也不会手下留情,你对我来说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是死是活全凭主子的一句话,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在干涉、插手我的任何事情。”

千说完这句话就一跃从马车旁消失了,身影格外的决绝。

林绘锦费了那么多的口舌,好不容易让他们的关系稍微缓和了一些,谁知道就因为她这一句话,关系一朝回到解放前。

云辞和几位郡王议了几条政纲之后,吴明就到跟前询问要不要传晚膳。

“皇后回来了吗?”

“已经回来了,千侍卫将皇后娘娘护送回来之后又出宫办事了,还将月侍卫也带走了。”吴明如实的将情况禀报给云辞。

“那朕待会儿去未央宫吃。”今日云辞的心情倒是比较轻松,用了些点心,又喝了点儿茶之后,刚准备起身离开。

晏丞相与太医院的院判却在此时来了。

“皇上,臣与太医院的几位太医仔细验明之后,最终确定,这具胎儿身上并无任何疑点。”宴丞相躬身恭谨的对着云辞道。

“可以确定这具胎儿死了多久吗?”

“因为是装在乌木中的,并且乌木中还放有其他一些防腐的材料,所以时间很难判断。”

云辞淡悠的眸光往旁边桌角几封还未拆开的信封淡淡的看了一眼。

“所以,你们来找朕有什么事?”

“要想确定这具胎儿是不是皇上的就只能滴血认亲。”晏先生对着云辞道。

云辞却是笑了:“晏先生你也当真了是吗?”

“虽这样做会损伤龙体,但是皇上之所以把这个胎儿带回来,不也就是想要证明南音小姐有没有撒谎嘛,若是皇上不信任太医院的院判,可以在另寻他人探究一番。”晏先生没有点名道姓,虽然说他也不相信会有这样的事情,但是事情就总该有个交代。

人家都已经把证物都送上来了,你却抵死不认的话,传出去反倒有损皇家颜面,况且朝旭国还并不稳定,尤其是那些藏在各地的势力,一直都在蠢蠢欲,但凡让对方抓住一个把柄和由头,一场战乱就会再次被挑起。

“让人把这胎儿送过去吧。”云辞淡声的说着,别人既然已经出招了,你就必须接,随后拿起桌上那些未拆封的信就朝未央宫走去。

御膳房送来的菜都很精致,冒着袅袅的热气,也全都是根据林绘锦的口味做的,但是林绘锦握着象牙筷著却是没有一点儿胃口。

想起晚上的事情,不免有些烦躁,千虽然冷清了一点儿,但是也到底是她自己管不住嘴,将千的事情告诉小枫的。

“在发什么呆?”云辞一身明黄色绣金线九爪龙,风华高贵的走进来,立时屋子里其他多余的人便也都退了出去,只留下吴明和不言两个人在身旁侍膳。

“你过来用晚膳怎么不让人提前说一声,我都没让御膳房的人准备!”林绘锦站起身,看到云辞那张如玉华美的面容,心底倒是没有那般沉郁了。

“填一副碗筷就可以了,何必大费周章,细雨怎么样?”云辞净了手,就落座在林绘锦身旁,一股龙涎香与淡雅的墨香就淡淡的朝林绘锦袭来,颇有古韵。

“挺好的。”林绘锦又看了一眼不言,两个人也都很识趣的退了出去。

“到底受从小生活的环境影响,害怕月会纳一房小妾回来,所以才做了这糊涂事!”待两个人出去之后,林绘锦这才无奈的开口道:“在细雨之前,月有过女人吗?”

“我虽是月的主子,但是他们的私生活我也不可能知道的太细,不管有没有,我是信任月的,他不会对不起细雨。”

“细雨也信任月,她就是怕有一些不省心的女人在月跟前晃荡,然后在用一些什么下作手段,怕了月的床!”林绘锦说着就意味深长的看着云辞:“她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若是等七八年后,我们有了孩子,那些宫女,以及未出阁的云英小姐定是花样百出,那个时候你也正值盛年!”

“你这整日都在后宫忙什么?”云辞等到林绘锦这句话却是勾唇一笑:“光是因为这事,被我罚的宫女,我都不知道有多少个了?还等到七八年之后?”

林绘锦表示微微有些惊讶:“啊?”

“不过,这些我都让吴明处理了,也不想你多心,虽然没告诉你,但是你完全一点儿都不知道,貌似也不太好吧。”

“没人跟我提过啊!”林绘锦说着,估计是底下的人没告诉她吧,反正皇上都处置过了,这些小事也没必要在汇报给她了。

第558章 这故事真感人

第558章 这故事真感人

云辞笑了笑,心里也估计明白,这未央宫大部分都是千和月安排的人,对于他那边的事情,是能不说就尽量不说。

而林绘锦自然也没明白过来,看着云辞嘴角浅浅的笑意,整个未央宫都是云辞的人,他若是有什么事情,只要他不愿意告诉她,那她就什么都不知道。哪怕是不言,虽然是她的近身侍卫,但是只要是云辞的一句话,估计不言也不敢跟她多言吧。

这种感觉,林绘锦并不喜欢,所以她决定在以后的时间,她一定要好好培养自己的人,不然连有宫女勾搭云辞这件事,她身为掌管后宫的皇后娘娘,竟然一点儿风声都没有听到,这是说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没有实权呢,还是云辞的保密工作做得实在太好了?

林绘锦也望着云辞,淡淡的笑着,像是一株初初绽放的雪白色栀子花,清新的同时也带着一抹清甜。

“我不是细雨,我既然选择相信你,那我就不会再去怀疑什么,但是一旦让我发现一点儿蛛丝马迹的话,我就绝不会回头。”

云辞低垂下眼眸,在眼睑处投下一片阴影,那张淡雅出尘的绝世容颜,看似如瓦檐上刚落下的三月春光,但是却无一处的透露着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清贵、高雅气质,不容人半分肖想。

“绘锦,你曾经说过的,我们是应该要坦诚相待,但是也要给对方一些自己的空间,有些事情可以不说,一直保留在自己的心中就好,可是前提就是不能故意欺瞒。”说着云辞就从袖中掏出了几封绘着梅花的书信,有的开封了,有的没有。

“你也知道南音现在一直都没有走,而你也很信任我,从来都没有开口问我,她的事情,可是我觉得有些事情我还是要让你知道的。”

他将书信朝林绘锦跟前推了推。

林绘锦看着那淡雅的信封,似乎还有幽幽的熏香传来:“她写给你的?”

“是。”云辞点头:“我若是不收,她说不定会将这些信的内容公之于众,亦或者直接送到你的手中,所以我收了,也看了。”

“写的什么内容?”虽然说云辞没有第一时间告诉她,但是她知道他是有他的顾虑。

“无非是以前的一些往事,以及……曾经落胎的那个孩子。”

“她还在坚持那个孩子是你的?”林绘锦第一反应是觉得这南音脸皮实在太厚,但是却也知道,她既然敢纠缠着云辞,就说明她有一定的把握。

“是,就因为去年元宵节我喝醉了酒!”

“你喝断片了?什么都不记得了?”林绘锦并不想去看那些书信,她更愿意听云辞说。

“也不是……”云辞摇摇头,古城深山般的瞳眸是一片深邃和幽沉:“那天晚上的记忆很乱,一会儿你在我身边,一会儿你又离开了,一会儿又是我和你一起过着平淡却又温馨的生活,一会儿你又给我生了个孩子,再过了一会儿,又回到了当初,你决绝离开时,我又无意遇到了你,还和你坐在一起说话。”

“所以那天晚上有出现一个叫做南音的人吗?”

“南音说我把她当成你了……”云辞轻启红唇,定定的望着林绘锦,后面的话不言而喻:“而那个孩子就是那天晚上有的。”

林绘锦邪扯了一下唇角:“就算你不记得了,但是千和月或者景瑜,总归在你身边的吧?他们应该知道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那天晚上就我一个人,坐在倚梅园中,看着已经谢了的梅花,自酌自饮。”云辞摇摇头。

直到如今,林绘锦脸上没有一丝紧张:“那你觉得你是那种酒后乱性的人吗?”

云辞望着林绘锦,摇了摇头:“我觉得我不是……”

“我也觉得你不是,更何况,要是她肚中的孩子真的是你的,也真的和你发生过了什么,换做是我,我应该会第二天就睡在你的身旁,告诉所有人,我已经成为了你的女人,不至于一直到被晏大夫查到她曾落过胎,才将这件事说出来。”南音这个女人,真的是给她一个话筒,她都开春晚了。

戏不是一般的多。

再给她一个支点,她都能把地球给翘起来。

“她在信中的解释是,她知道她被我当成你,为了保留我心中的那份期望和念想,不被破坏,就在事后偷偷离开了,让我以为你真的回来过,甚至在她怀上孩子之后,也一直都没有急于告诉我,就是因为她知道我的事情,担心她说了,我也不会相信,就想等着把孩子生下来在跟我说,结果她肚中的孩子却是一个吸血鬼,不断的吸食她的精血,最后不得已才将胎儿落了……”

“真是感人啊!”林绘锦都不得不佩服南音编的这段凄惨、感人的故事。

这不是绿茶婊最擅长的事情吗?最喜欢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声母,舍己为人,自己却凄惨、可怜的模样,博得男人的同情。

和当初的林婉月是一个样,不过南音俨然要比林婉月的手段更加高超点儿。

“是,她若是真的有她说的那么好,我即便有多放不下你,我也不会背叛她!”

“是啊,她要是真的有她说的这么好,那我这个小三岂不是太可恨了?”林绘锦嗤笑着:“更何况,要是她真是这般伟大,我也不可能做这个小三。”

“是。”云辞点点头:“南音的背影和之前的过往,我也查不到,毕竟在天机门我确实插不进人,就连不离,也不愿意多说,除了和容枫的那段过往,之后还发生了什么,就没人知道了。”

“容枫跟我说过,他和南音是亲密过,只是没有捅破那最后一步而已。”

“小枫也是这么跟我说的。”林绘锦也点了点头。

关于小枫和南音之前的那段过往,她知道大概,并不知道细枝末节。

只知道小枫很喜欢南音,义无反顾的喜欢着南音,而南音却喜欢上了云辞。

第559章 万一?

第559章万一?

“所以你也觉得这个孩子是我的?”

“你在胡说什么?那个孩子怎么可能是你的?就算你真的把南音当成了我,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那南音也绝对不可能怀上你的孩子。”这南音是揣着明白当糊涂是吗?这样设计、污蔑云辞?

“南音的解释是,生长在天机门的人从小到大都会吃一种九州没有的植物,叫做无根,这是一种类似茶叶的东西,具有一定的抗毒性,而她恰好是易孕体质,所以就怀孕了。”

“那这么说,她之前怀过很多的孩子,不然她怎么得出她是易孕体质这个结论的?”林绘锦真是觉得,这南音幸好不是林婉月,要是她妹妹的话,那估计她得受老罪了。

也更是会让她和云辞之间的误解和误会更多。

“总之她在信中是这么说的。”

“你信了?”

“你觉得我会信吗?”云辞反问道。

“那不就行了。你也觉得这件事比较棘手,虽然是子虚乌有的事情,但是你现在贵为皇后,而天机门也确实有这个能力将事情传扬、扩散出去,而你刚当上朝旭国的皇上,根基还不太稳定,很容易在引起什么动乱!”

“我当时的顾虑是这个,但是要处理起来的话,也并不棘手。”云辞望着林绘锦,眸光很温柔,但是轻抿的唇角却分明带着一抹触不可及的冰寒:“绘锦,我以前是个很善良的人,连一只小动物都不愿意伤害,但是现在我不是……必要的时候,用必要的手段……”

“所以,你只是来告诉我,你后面可能会有所行动?”林绘锦想起当初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南宫轩就派来了刺客准备带走她。

云辞明知道对方是南宫轩派来的人,结果全都一个不留的给杀了。

“是,我只是想把实情告诉你,南音送来的不仅仅只有这些信,还送来了证据!”

“证据?什么证据?”要是这孩子生下来了,还活着,那或许就是一个强有力的证据,但是那胎儿都已经死了。

“是,她当初早就想到我不会相信这件事,所以并没有将死胎处理掉,而是存放入了乌木中,还加了防腐的材料,而这具死胎,我已经看过了。”

果然,这后面才是重头戏。

“然后呢?”林绘锦挑了挑眉,并不在意。

“在你们那里,如果发生这样的事情,要如何判断这个胎儿和自己有没有血缘关系?”

“说的太复杂的话,你可能不懂,就是用dna检测,即便是你一根头发,一口唾沫只要是你的,就能够检测出来……打个比方就是每个人身体的每个部位都带着独特的密码,如果这个孩子是你的话,那这个孩子身上所携带的密码也肯定会和你的相似。”林绘锦说完耸了耸肩:“但是这种技术,也是近几十年来普及的,现在,即便我学过dna检测,没有仪器和设备都是没用的。”

其实最重要的就是那些仪器和技术!

“我明白了。”云辞点了点头。

“你是觉得那个孩子是你的?”林绘锦听到云辞这么问,肯定也感觉到了一点儿苗头。

云辞只是一阵沉默,随即幽深的眸光映着林绘锦那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我不相信那个孩子是我的,只是……我总要证明那个孩子不是我的。”

“这没办法证明。”林绘锦沉默了一下,紧接着说道:“滴血认亲,根本没有任何科学依据的,每个人的血液分为几个类型,如果不是同种类型,确实不会相融,但是却有一种血型称为万能血型,是可以和任何血型相融的,那就是”o“型血,如果你是的话,和你毫无相干的人都会相融。”

云辞虽然听得不是很明白,但是却也知道在她们那个年代医学已经很发达,就跟人分男女一般,血型也分为好几类。

“那只要多找几个人试一试不就知道了。”云辞紧接着又道:“我想姐夫应该会考虑好这些的,我也让人把死胎送到姐夫那里,看看那胎儿有没有被动手脚。”

“嗯。”林绘锦点点头,并不在意。

反正她是不相信,南音会怀上云辞孩子的,除非云辞说谎了,他的症状已经缓解了,并不只对她一个人感觉,再或者,她和云辞的血脉正好不相容,所以才导致她到现在还没有怀上孩子的。

“你就一点儿都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林绘锦喝了一口汤,眸光潋滟湛湛的看着云辞:“我相信你不会骗我,你曾对我说过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没有半分虚假。”

“万一,如果那个孩子是我的呢?”

“你真的和南音发生了什么?”

“我不会和南音发生了什么,但是我肯定会和你发生什么……我问过姐夫,如果我眼睛,心理将那个人认同是你的话,就可能……”

“那你记不记得那天晚上,我和你做过什么?”

“有。”云辞点头:“就是一个一闪而过的片段,但是却印在脑海里,像是真的发生过,又像是没有发生过,我分不清真假。”

“那你第二天醒来是什么情形?”林绘锦再次问道。

“喝醉了酒的人,身体会发热,当时屋子里还烧着地龙,衣衫宽松、凌乱很正常……”紧接着云辞道:“绘锦,不管我和南音有没有在一起过,但是她肯定在我喝醉的时候出现过,知道我那时是什么样,所以她才会这么坚定不移的说她肚中的孩子是我的,而且带着胜券在握的自信。”

“因为她清楚,我自己也分不清是真还是假!”

“你从来都没跟我说过你元宵节喝醉的事情!”林绘锦纤长如玉的手指,看似漫不经心的搅动着调羹,碗里的热汤已经被搅得没有了温度:“因为我笃定那个孩子不是我的,我也不可能和她发生什么。”

“那你刚才说的万一是什么意思?”林绘锦又重新喝了一口汤,汤已经凉了。

“我是想知道,如果、万一真的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你……会如何?你会怪我吗?”云辞轻喃的吐出这句话,而落在林绘锦的眸子却是格外的深沉、真挚,尽量闪耀的瞳眸中写满了在意。

第560章 不要问我什么反应

第560章 不要问我什么反应

“不会,那都是我们分开后的事情,那个时候的你并不属于我,所以我不怪你。”林绘锦想了想,随即就认真的道:“再说,我相信这种事情不会有万一的,南音说的话,我从头到尾我连标点符号我都不信,我想你也是这样的,你也不用在这试探我的态度了。”

南音对她算是一个威胁,却又不算是一个威胁,一切全都看云辞是如何反应。

要是云辞相信了南音编造的谎话,那她就是一个威胁。

如果不相信,就跟一阵风吹过只是将她额角的几缕青丝吹落而已,对她没有任何的影响。

“好了,菜快凉了,吃饭吧!”林绘锦又扫了一眼桌上的信,又将信推回到云辞跟前:“在我们那个时代,有很多精彩的电视剧和小说,光是我在高中看的小说就起码有上百本,全都是狗血言情小说,像南音这种套路的剧情,我可能至少看了有几十遍,而且我也打包票,她编出来的剧情也就不上不下的水平,到不了精彩绝伦的水平,所以我懒得花时间去看了。”

“不过,我倒是可以拿去给梅林苑的人,按照这信上的内容,编造出一段剜心刻骨的话剧,到时候到全国的戏台上去表演,专门演给那邪恶贵妇小姐看,我想到时候我一定能挣不少钱,你觉得这个主意如何?”

“哦?那这么说戏里的男主角是不是就是我?”云辞扬了一下眉,倒是觉得林绘锦这个提议不错。

“都说是改编了,将故事背景放在大臣家中,内容我都想好了,就说某某大臣中出了一位才华横溢,容貌倾城的公子哥,是所有闺阁小姐的倾慕对象,而这位公子呢和另外一位大臣家的千金小姐,日久生情,结果公子哥的表妹不乐意了,外人面前装着高雅、大气,实则却是个心有城府,手段阴狠的恶毒女人,一直都在从中破坏,直到终于拆散两人,如愿以偿的成为了表哥的未婚妻,结果意外表哥和那位千金小姐又和好了,解开了所有误会,恶毒表妹又假借怀有身孕……”

“反正等我故事编完了,肯定会大卖的,别说是闺阁小姐,朝廷命妇,哪怕是乡村里的农妇都会喜欢看。而且我也不用费多大的脑子,随便将我以前看的一些小说剧情套用到上面就行。”林绘锦说着竟然来了兴趣,似乎已经开始跃跃欲试起来。

“你明天就让梅林苑的主事过来,我争取在开年前将这戏给排出来,然后咱们现在京都里先试演。”

“好,都按照你说的去做。”云辞看着林绘锦那神采奕奕的表情,不由会心一笑:“你想怎么写就怎么写,只是你若是胆敢把我密辛也写进去,我罚你三年不准出宫。”

说着,云辞眸光半眯,满是危险的看着林绘锦。

“怎么会?到时候我排好了,还要你这位大人物的审核呢,你若是不给通过,我怎么去试演呢?以后我又要怎么去开剧院呢?”对于现在的朝旭国来说就是经济,经济上来了,老百姓们吃饱饭了,那些蠢蠢欲动的势力也就歇菜了,哪怕是别国入侵,那也有足够的军饷去打战。

所以林绘锦觉得要大肆的发展经济,提供就业岗位,当然了,最最最重要的应该是多种植粮食吧!

多种植粮食,那就要多开垦荒地,反正她不是农业专家,没办法让一亩田多生产出一倍的粮食,那就只能多种田了。

云辞端起琉璃茶盏,轻抿了一口茶:“你不好好当皇后,倒是又想着怎么挣钱了。”

“农业目前为止是最重要的,其次就是商业,让各地的商品流通起来,这样资金就能流动起来,资金能流动起来,那老百姓手中就有钱了,老百姓手中有钱了,你还怕什么?”林绘锦也不懂治国之道,反正她知道发展农业和商业是必须的。

“后宫女子不得干政!”云辞只笑着说出了这么一句话:“但是你可以。”

“我只是提个意见,我可不想干政,咱们各司其职,我想办法挣钱,你想办法治国维稳吧!”气氛一下活跃了起来,南音这件事确实挺倒胃口的。

“可以,只要你能让朝旭国的百姓过得更上一层楼,我都依着你。”云辞说完,却又将话题给重新拉了回来:“绘锦,我还是想问你,万一,那个孩子真的是我的呢?”

林绘锦白了他一眼:“你我心里都清楚,那个孩子不可能是你的,哪来的万一?”

“我就想知道要是出了这么一个万一的话,你打算怎么做?”

“给点儿钱打发走了,胎儿葬在皇陵。”林绘锦很是简洁明了。

“这是你们那个时代的做法,不用负责吗?”云辞表示这种做法分明是耍流氓啊。

“我们那里一夫一妻制,不允许纳妾,当然男人总会到外面去偷腥,包养情人什么的,而那情人有的想上位扶正,有的就是为了钱!”

“你觉得南音是为了钱?”云辞却是笑了。

天机门可不缺钱,应该说不在乎钱。

“我知道她想要人,可我才不会给她!”林绘锦冷笑着说道,更何况这件事都惊动天机门了,哪是要人那么简单,怕是因为云辞现在是朝旭国的皇上。

所以才会如此。

“如果那个孩子真的是我的,那天机门那边肯定不会罢休的,首先她婚前失贞这个罪名就不被坐实,不被坐实,那她之前身为我的未婚妻……”云辞后面的话不言而喻。

即便现在这个皇后之位由林绘锦来当了,但是若是这样的话,南音肯定是个贵妃。

“云辞,你不要问我会有什么反应,毕竟事情还没有发生,我也不知道我到时候会作出什么反应,总之,你只要记住我不是你这里的人,我和这里的女人不一样,在你们这个时代,女人除了生孩子之外是没有任何多余的价值的,所以除了一些极为个别的女人,有野心,足够聪明,性格独立的女人之外,绝大部分的女人都是逆来顺受,依附着男人而活,但是我不需要,我可以养活自己,因为我所接受的教育和观念和你们不一样。”

第561章 画的挺好

第561章 画的挺好

“我上了十几年的学,读过很多你从来都没有读过的书,我也知道这个世界是什么样的,当然我也知道,我在那个时代所学到的知识,没办法让我从成为这个世界的强者,但是我却知道我可以在这个世上很好的活下去,毕竟美貌、知识、阅历这三点,我都拥有。”

林绘锦的话没有任何夸张的成分,她这样的容貌,即便是将她丢在奴隶中,那也绝对会被上面的人看中。

美貌就是一种机遇!

即便她并没有想过刻意的去利用,但是容貌这种东西,是藏不住的。

云辞漆黑如墨的眸,看着林绘锦眸光中的东西,勾了勾唇,随即就握住了林绘锦的手:“我知道了,吃饭吧!”

夜色来临,丫鬟打了一盆热水送到屋中,看着坐在梳妆镜台上的月影,有些踌躇,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有什么事吗?”

“小姐,你上次给奴婢的那些银子,已经花完了。”小丫有些局促的道。

“这么快?”月影也有些吃惊:“上个月不是才给的吗?”

“小姐,如今不比在月安楼,吃的穿的用的,哪怕就是厨房里的一根柴,一袋盐都是要钱的,而且你请来专门烧饭的婆婆也是要给工钱的,那五十两银子哪够啊?”小丫说着又将目光放到了梳妆台上的胭脂水粉:“而且,小姐你每日涂抹的胭脂水粉也还是按照之前的来,身上的布料也更是……虽然奴婢也知道小姐攒了不少钱,但是只出不进的,能撑多久?”

“要不小姐,你各方面就省省吧,这每天的吃喝确实是一笔很大的开销。”

月影从小生活富足,哪怕就是到了月安楼那也是吃喝不愁,用的、吃的都是最好的。

猛然间,她离开月安楼反倒日子过得捉襟见手起来。

“我知道了。”月影说着,又从衣柜里拿出一个描红花鸟图案的盒子,从里面拿出一张百元的银票:“以后的一日三餐就简朴点儿,至于胭脂水粉的……我是用惯了的,我皮肤也比较脆弱,不习惯穿粗的料子,你在看看其他有没有地方可以节省的吧。”

“那这墨水和画纸是不是也可以不买官用的?还有这茶,是否可以用普通的菊花茶代替?”小丫紧接着问道。

对于要节省的地方,真的太多,太多了。

“菊花茶也好,不过家里总要备些好茶,用来招待客人,至于墨水和画纸还是按照去买官用的,等再过段时间,我便可以出去给别人抚琴了。”毕竟她刚从月安楼出来,还是有很多人记得她的,所以她想在等段时间,她在去酒楼给别人抚琴。

“小姐,你何必这么委屈自己?”小丫倒是有些不忍心:“不如趁着现在年轻,以您的容貌和才华,找个家境富裕的公子嫁人,也不是不可以,虽不能过得和当初好,但是总归要比现在强。”

“小丫,我是月安楼出来的,只能给别人做妾!”月影喃喃的说着:“好了,我要画画了。”

“是。”小丫拿着银票走了出去,没走多远,就听到院门响了。

打开一看,竟然你是今天傍晚见到的那位公子。

“这里是月影姑娘的住所吗?”一身黑底并浅蓝绣玄文的千,话语冷漠的问着。

“是,奴婢这就去禀报小姐。”小丫看到千似乎很激动,直接小跑着就进屋去禀报了。

没过一会儿,小丫就提着裙摆,重又跑了回来:“公子,我家小姐请你进去。”

千的眸光在院内扫视了一眼,竟然真的跨过门槛走了进去。

“公子,这些都是我画的画,你看看……”月影见到千进来了,便让小丫去泡茶,自己则抱着一大叠画好的画放到桌上,让千过目。

千拿起画,一张张的翻看着,每一张画的动物都不一样,几乎要将所有的动物都画完了,翻到最后,一种江郎才尽的感觉便跃上千的心头。

“这是什么动物?”

“我也不知道,就随便画画。”月影走上前,看了一眼,那是她自己设想出来的动物,在这个世上并不存在。

动物画完了,月影就开始画植物,同样都是拟人的手法,桃树的树干长了一张人脸,枝干树叶则成了四肢。

千默不作声,一张张的翻看着。

屋内点的烛火微微摇曳着,小丫将泡好的茶送了过来,千依旧在翻看着。

“公子,不瞒你说,这每日一幅画,看似简单,但是我现在俨然有些画不下去了,不过,我昨日倒是试着画了些别的,你看看……”

月影从旁边拿出了一个小画本,每一页都画了画。

“我在画的基础上,添加了一些故事情节进去,你看看可不可以。”

千接过去翻看着,第一张画的就是一个告示,上面写着龙王选婿,要求女婿要有九十九斤,而在告示写,还画了其他各种动物,都在小声的交谈着,其中有一只乌龟。

千立即抬眸看了一眼眼前的月影,见她面色沉静,眉宇之前依旧是清冷,带着些孤傲,静若安然。

随之千又翻看了第二页,就是画乌龟排在一众其他的小动物身后去称重……

到画的最后就是藏在乌龟中的小虾出来告诉龙王,他们在给王八讲故事。

千看着这幅画,乌黑的眸子沉了沉,面上让人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只觉那一双黑眸犹如一块巨大的玄铁一般,深幽的可怕。

“挺好的。”随之千就抬起头对着月影道:“你现在能再给我画一个小故事吗?”

“可以,只是这外面天色有些晚了,公子也不能在这里久待……我倒是没什么,就是怕公子……”月影迎视千,面色从容而又平静的说着。

“我没什么。”千倒是坐下了身,将手中的长剑放在了桌上:“你画吧?”

“可是公子,你这么晚出来,就不怕你的妻子……”月影清凌凌的眸子望向千,语气清淡的问着,像乍暖还寒时山间的泉水,潺潺而流。

第562章 下猛药

第562章 下猛药

“我只有一位亡妻。”千很是果断的说道。

“那她是……”月影略有疑惑的问着。

“这和你无关!”千抬着头望着月影,黑眸宛若秋潭、深邃而又可怕。

月英知道千这是让她去画画,随后就转过身走进了房间,没过一回儿房间就传来一声惊叫声,小丫立刻就走了进去,过了一会儿却是端了一碰染了墨的水走了出来。

“公子,真是不好意思,我家小姐不小心将墨水打翻了,弄得到处都是,小姐现在要先去沐浴,不知公子……”

千看着小丫端着的水盆,她身上的衣物也沾染了一些墨汁,眸色不着痕迹的冷了冷:“我改日再来。”

说着就拿起桌上的长剑和画离开了。

当千离开之后,月影这才从里屋中走了出来,身上的衣物纤尘不染,完全没有沾染半点儿墨水的痕迹。

小丫和月影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各自的眸中看到了虚惊一场。

“我去通知主上。”小丫放下手中的水盆,语气俨然不在像是一个丫鬟,倒是月影的眸中却是露出了一抹紧张,很是小心的问道:“我……没有说错什么,或者做错什么吧?”

小丫冷冷的看了一眼月影,就将门给关上了。

“主上,那千月好像上钩了,他好似对那些带有剧情的画很有兴趣,还当场让月影画,不过幸好月影机敏,寻了个理由躲过了。”夜色深重,小丫将刚才的情形一五一十的禀报给站在柿子树下,墨发飞扬的妖孽男子。

“未必!”站在柿子树下的男子却是慢悠悠的转过身,他逆光而站,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只是他眼角的那粒美人痣,却格外的显眼、妖美。

“他只是对画感兴趣而已,又不是人!”

“月影毕竟不是主公,只能模仿一二,时间长久,属下担心他肯定会看出些什么来,若是主公出马的话就会不一样了。”

“让你调查的事情,你调查的怎么样?当初他的那个亡妻是怎么接近他的?”南折抚弄着垂落在胸前的一缕墨发,妖冶的桃花眸望向天空的星辰。

“调查清楚了,他的亡妻叫做顾嫣儿,夫婿一家被他所杀,顾嫣儿沦落在外被人卖进了青楼,曾经他为顾嫣儿解围过一次,后来他每个月都会来城中喝酒,顾嫣儿知道后便跟了过来,想要报答他的恩情,他看顾嫣儿可怜,就给顾嫣儿赎了身,带回了他自己的住所,一开始他是一直住在军营中,偶尔才回去一次,顾嫣儿将家中打理得井井有条,又为他缝制了很多衣裳,还做得一手好菜,再加上顾嫣儿有意识的接近,两个人便在一起了……”

这个顾嫣儿使用的手段很简单,心机也一般,但是她却成功的接近了千月,并且还做了千月的妻子。

她有足够的耐心,她也更是清楚,千月内心渴望的是什么,想要的是什么。

“他现在的戒心很重,况且我可没那么大的耐心和时间陪他慢慢玩。”南折邪勾着唇,话语邪魅的说着。

“那主上打算如何?”小丫有些疑惑的看向南折,她也觉得千月这个人很难对付。

“给他下剂猛药。”南折冷冷开口。

林绘锦原本想将这件事跟云辞说的,但是想了想就没说了,到底是自己错了。

而今天下午容枫下了值之后就来未央宫看她了,她本想询问容枫有没有将千的事情跟别人说过。

结果没有想到千月竟然在这个时候来了,脸上带着淡笑,一看就不是千,而是月。

于是三个人就坐在一起,说着事情,气氛倒是有些尴尬,反正基本上是容枫和月两个人轮流说一件事,然后林绘锦一一做回答。

接着林绘锦在询问两人事情,两个人在一一回答。

这简直就是尬聊,不过容枫和月这两个人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容枫虽然很意外月会来这里,但是神色倒也坦然,说的也都是一些家常话,又或者什么地方新开了一家小吃店,又或者是宫里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月这边就是中规中矩了,说是等下雪天了,云辞要带她去泡温泉,打冬猎,告诉她准备得怎么样了,又问林绘锦有什么需要的,还说云辞让他有空过来教她射箭骑马……

还说会为她量身打造一副弓箭。

两个人说得都挺起劲的,不过也还好,两个人没有吵起来,就是各说各的,谁也不抢谁的话。

而林绘锦就受不了,她感觉自己怎么成了专业陪聊。

还一个人陪两个人聊天,同时还要照顾双方的情绪。

最后林绘锦有些受不了,让不言将两个人打发走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出未央宫之后,两个人的脸色都同时冷了下来。

“我只不过是来看大小姐的而已,皇上何必如此?”容枫跟在月的身后,语气不清不淡的说道。

“只是今日刚巧碰上了而已,我每日都会过来一趟的,当然,我忙的时候,是景瑜过来。”月回头撇了一眼容枫,似是带着不屑:“这个月你还有一次机会,你要过来的话,跟我提前说声,免得又碰上了。”

“千月侍卫向来话不多,今日怎会跟我说这么多?”容枫妖冶好看的眸光在月身上打转,觉得有些疑惑。

千一贯是冷漠的,连话语都是冷冰冰的,但是他有什么话就直说,绝不会像这样,话中带着刺,拐着弯的说话。

“昨日皇后娘娘赏了我一些她亲自做的梅花糕,很好吃,所以我今日心情很好。”月刚硬冷凌的面容一如往常,不苟言笑,没有表情,唯有眸底少了一份来自冰雪山上的寒冷。

“在芙蓉镇的时候,我经常吃,确实很好吃,只是那梅花糕现做现吃才好吃,不然等到第二天就没那味道了。”容枫听着月的话,话语回答的倒是很平和,言语之中听不出什么异样:“所以也真是不巧,若是我昨日来的话,或许就能吃上了。”

“可是皇后娘娘说这是她第一次做,是不是我们吃的梅花糕不一样啊?那制作梅花糕的梅花模具还是皇后娘娘让景瑜去做的,我给送来的,也顺便在那里做了苦力,那梅花模具很重,女生是拿不动的,皇后娘娘第一次做,没掌握好火候,表皮弄焦了,就全给我了,不过还是很好吃。”月面上依旧一片冷峻,没有表情,然深敛冰冷的眸光却似是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嘲笑。

第563章 就想骗我生孩子

第563章 就想骗我生孩子

“可能吧!”容枫依旧神色自然,并且还弯了弯唇。

很快两个人就分开了。

“我让你时常去未央宫多和皇后娘娘熟稔些,你怎么那么多话?去故意针对容枫?”红墙下,千站在一棵熟透了的柿子树下,双手抱剑的对着月道。

“难道不是这样吗?”月似是有些不懂,所以他特意在容枫前脚去了未央宫,他后脚就跟去了。

“她是你小姨子,你多去走动走动就行,不需要做任何事情。”千警告了一下:“尤其是故意针对容枫,不要想着他留在皇后娘娘身边的目的,就当他真的是皇后娘娘的弟弟,你们两人井水不犯河水。”

“而且,容枫是一个心思很细腻的人,别让他发现我们是两个人。”

“那你怎么不去?”月很是疑惑的问道。

千敛下眸光,很是直白的道:“我讨厌女人。”

“云舒宫主你也讨厌?”月愣了一下,随后追上千问道。

“她不算!”千的意思是他从来都没把云舒宫主当成女人看待过。

“记得去帮皇后娘娘查一查她两个妹妹如今怎么样了。”

“哥,你打算去哪儿?”

“去找云舒宫主。”

“哥,你不觉得谷主和宫主两个人一直都不离开朝旭国有些奇怪吗?”月说出了自己心底的疑问:“是不是因为天机门在这的缘故?”

“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千没有回身,反倒还加快了脚步。

“姐夫,姐姐……”云辞一袭纤尘不染的月白色锦袍,上面用金线绣着九爪龙图腾,甚为高贵,清雅。

“这死胎没有任何的问题,也确实有五个月了。”迟慕白亦也是一身白衣,窗外是翠绿的竹林,越是衬得他雅韵十足。

“你说的血型问题,这个我早已有所了解,确实人的血型不同,不同的血型不能融合在一起,也确实有一种血型可以与任何的血型融合在一起,但是你的血型不是。”紧接着迟慕白就递给了云辞一根银白色的长针。

“试试吧。”

云舒也在这个时候走了过来,孤冷的眸光落在云辞的身上。

云辞看着迟慕白递过来的那银色长针,略有些犹豫。

“你在害怕?”云舒看着云辞那犹豫的样子,冷声开口。

“姐姐,我记得之前,绘锦跟你说过,她若是没有遇到我,她是有着和你之前一样的想法的,她要挣很多钱,然后买下一大块地,然后在那块地上修建她喜欢的房子,种她喜欢的树和花,再然后养很多容貌俊俏、清隽的少年,讨她欢心。”云辞却只是勾勾唇,笑了笑,忽而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你觉得她就只是想想,并不会真的去实现,还是到时候真的会那样做?”

“绘锦她是个好姑娘,并非是那些天性浪荡的女人,所以她还是比较偏向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样,如果她之后没有遇到她喜欢的人,并且她也真的挣了很多钱,在社会有了一定的地位,我想应该会是这个样子的。”云舒认真的想了想,就直接回答道。

云辞点了点头,弯唇颇有些无奈的道:“我从小到大都没有想过要迎娶那么多的女人回来,吵吵闹闹的,就想一辈子专心的守着一个人,不想分心。姐姐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多几个人哄你开心不好吗?”云舒的想法却是与云辞截然不同:“但是遇到你姐夫之后,我发现这世上所有人都抵不上你姐夫一个。”

一旁的迟慕白听了云舒这句情话,抬手挖了挖耳朵,笑了笑,似是已经习惯了。

“我明白了,若是那个人集齐了你所有喜欢的特质,那就不需要在养那么多的面首是吗?”云辞却是理解成这样一个意思:“但是我还是喜欢一个人,如果遇不到,我宁愿一个人。”

说完,云辞就拿起手中的银针扎入了自己的手指,将血滴在了死胎上。

迟慕白和云舒两个人都同一时间的低下头看向那死胎。

这死胎的腹部已经被迟慕白切开了一刀口子,露出里面的血肉,而那滴血也准确的滴入到那血肉中。

死胎里的血早已经凝固,但是五个月的胎儿已经长出了骨头,只要血能够与骨头相融,就说明是同一血型。

三个人都平静的看着那滴血,阳光透过窗户撒落下来,正好落在那滴血上,也投落到云辞如玉般的侧颜上。

云辞淡如风月的神色慢慢的产生了变化,微扬的唇角也慢慢的收敛。

古城深山般的眸孔深幽无边。

迟慕白和云舒两个人抬起眸望向云辞,屋子里静的可怕。

云辞沉默半响,随后慢慢站起身,走到了窗前。

“云辞……”云舒叫了一声。

“我想静一下。”云辞的语气很平静,听不出什么波澜。

迟慕白和云舒两人互看了一眼,随后就走了出去,去找歌儿玩去了

然而没走多久,就听到竹屋内传来剧烈的砸东西声。

迟慕白和云舒两个人都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回头,继续朝竹林深处去走。

当迟慕白和云舒两个人抱着玩累的歌儿回来时,那座小小的竹屋已经被砸得稀巴烂,几乎找不到一个完整的地方。

但是那个装着死胎的木盒子却已经不见了。

“如果我和另外一个女人有了孩子,你会怎么做?”迟慕白蹲下身,拿起一片白色的瓷片,上面沾着零星的血迹。

“我会杀了你的。”说着云舒就伸手捏了一下迟慕白的胳膊。

“你舍得?”迟慕白似是察觉不到疼痛一般,转而扭头冲云舒微微笑。

云舒瞪了迟慕白一眼:“你试试!”

“有些事情发生了,即便和好了,但是却也回不到当初了。”迟慕白紧接着说道。

“你还是多生几个孩子吧?不然歌儿长大了,压力多大?”

“你不就是想骗我生孩子嘛?”云舒咬牙切齿的说道。

一场秋雨来得猝不及防,这场雨一直下到后半夜还淅淅沥沥的没有停歇的意思,树上仅有的树叶也都被雨水打落了下来,一眼望去,甚为的凄凉、孤寂……

第564章 怎样才能离开朝旭国

第564章 怎样才能离开朝旭国

“不言,皇上还没过来吗?”真是一场秋雨一场凉,林绘锦也不知道在床上躺了多久,就听到窗外的雨声滴滴答答的不断传入耳中,让她一直都没安睡,但是到了后半夜,云辞却是还没有回来,让林绘锦索性直接坐起了身,询问道。

难道因为今晚下雨,路滑,他又忙到很晚就不来了吗?

林绘锦也知道迟早是会有这么一天,云辞没空回未央宫睡的,但是就算不来,也迎来派个人来禀报一声。

“是。”今晚是不言守夜,听到林绘锦询问,不言一下就惊醒了。

“难道这么晚了,皇上还在忙吗?”林绘锦有些奇怪了,披上衣服就下了床。

“奴婢不知。”不言摇摇头。

这云辞又在玩什么?林绘锦拉开窗户一道缝,铺面的寒气和湿意就袭来,外面是一片漆黑,除了雨声之外什么都听不到。

“你让人去看看御书房的灯还亮着没有。”林绘锦俨然是没有一丝睡意,难不成她今晚又要失眠了?

“是。”不言福了福身就走了出去,没过一会儿,派去御书房的人就回来了。

“娘娘,皇上不在御书房,说是傍晚的时候皇上就离开御书房了,但是皇上去了哪里,御书房的管事也不知道。”不言立在琉璃烛光下,回道。

林绘锦坐在海棠雕木架子床榻上有些奇怪。

难不成云辞是去排毒了吗?但是今天不是云辞排毒的时间啊,回到宫内之后,他排毒的日期都很固定。

“吴明呢?”

话刚落,锦仁殿的一个小太监就撑着一把油布伞走了进来:“奴才参见皇后娘娘,景瑜侍卫让奴才过来告知皇后娘娘一声,皇上有要事处理,今晚就不来未央宫了,请皇后娘娘放心,早点儿歇息。”

看来是天机门那边有什么动作了……

“本宫知道了。”林绘锦没有在询问什么事儿,就让小太监推了下去。

云辞这个人就是什么事情喜欢扛,一直等到事情解决了,才会跟她说。

她就怕云辞会这样,所以才会努力的想要让千月他们将她当成自己人。

而不是什么事情都听云辞的,完全将她排斥在外,不让她插手任何时间。

“娘娘,或许皇上今晚真的有重要的事情要忙吧,你就早点儿歇息吧。”不言关心的道。

睡觉?本来她就睡不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一点儿睡意都没有,脑袋格外的清醒。

现在听到这个消息,她更是没有一点儿睡意。

但是她不睡觉能做什么呢?

最终林绘锦还是重新躺回到了床上,盖上了柔软的蚕丝被,不言看着林绘锦的神色,默默的将床幔放下。

第二日林绘锦听不言说,云辞如常的上了朝,因此到了午膳的时候林绘锦亲自下厨,做了一些清新可口的家常小菜。

结果林绘锦坐着凤撵来到御书房的时候,却被告知云辞下了朝,并没有招大臣前来议事。

“那皇上去什么地方了?”林绘锦看了一眼站在御书房门外的人,往常守候在外面的那些熟悉的面孔都不见了。

“奴才不知。”

“那吴明呢?”林绘锦紧接着又问道。

“昨日,吴总管就出宫休假了,皇上放了吴总管三天假,明日才能回来。”

“那景瑜和千月他们呢?为什么我一路来都没看到他们的身影?”林绘锦再次问道,云辞身边的人每天都会各自带一队禁卫巡逻的,但是此刻她却一个身影都没看到。

“景瑜侍卫今早下了值,就回去休息了,至于千月侍卫,奴才就不知道了。”小太监表示也很为难。

“皇后娘娘,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连身后的不言都觉得有些奇怪。

千月侍卫是时时刻刻都跟在皇上身边的,皇上在哪,他们就在哪儿。

至于皇上身边其他的侍卫,都是轮流当值的。

林绘锦细细想了一下:“那今早皇上……”

“属下参见皇后娘娘。”不等林绘锦说完,身后就响起一道淡漠的声音,转过头是月。

“皇后娘娘是来找皇上的吧?皇上他……出宫去了。”月走上前在林绘锦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林绘锦很是疑惑的问着,能够让云辞亲自出宫,看来天机门的本事不小啊。

“属下也不知道。”月如实的回答道。

“是不是和天机门那边有关?”

“天机门的人虽然一直都在京都,但是我们也派人时时刻刻监督着,没看到他们有任何的举动,至于皇上突然出宫,属下也猜不准究竟是什么事。”月倒也老实,也可能是让林绘锦放心。

“你哥一直都跟在云辞身边对吧?”林绘锦低声问道。

“是。”

“那你应该知道云辞除了带着你哥出宫之外,还有没有带其他人。”

“我和我哥手底下都有各自训练的侍卫,而皇上自己手底下也有只听命于他的暗卫……属下想,皇上应该是带了自己的暗卫。”月想了想说道。

“我知道了。”林绘锦点点头,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有些事情,连月都是不知道的。

也就只有千才清楚!

云辞只带了千出宫,当然也肯定带了其他的暗卫,就说明云辞应该就只是去见天机门的人,不会有什么危险。

一场秋雨过后,将街道、房屋冲刷的格外干净,一片火红的柿子林映衬着那清爽、蔚蓝的天空,就宛若墨笔勾勒的画一般。

不远处的一座八角凉亭中,一抹淡雅诗韵的身姿温雅、安静的立在其中。

过了一会儿,便见一抹雅人深致却满是清寒的朝着这边走来,似是刚从雪山上下来的一般。

南音看到那抹白色的身影,如水的眸光缓缓的活动着春水,直到那抹白色身影长身玉立的走到跟前,南音这才交叠双手低垂下眸,温温雅雅的行了一个礼。

白色身影清冷、疏离的越过南音,径直的走进凉亭中,而身后一身青蓝色锦衣的千却是将手里的乌木盒递到南音跟前。

“你们天机门的人怎样才能离开朝旭国?”

第565章 你把孩子换掉

第565章 你把孩子换掉

清泉般富有磁性的嗓音是那般的冷淡、疏离,隐隐的透露着君临天下的威慑。

“那个孩子是你的,我没有骗你!”南音看着千手中的那个木盒,嗓音细细润润的说着:“如果你已经知道了,就让这个孩子入土为安吧,他在我肚中的时候受了很多苦。”

“孩子你带走吧!”云辞望向前方的山湖水,眸光如古井般幽寂、深邃。

南音听到云辞这句话,回身看了一眼站在她身后,不愿看她的云辞,她的眸光定定的落在他的身上,像是第一次见到他时,秋水般的眸光仿佛黏在了他身上一般,似是要将他的模样永远的刻在她的脑海中。

一直过了许久,南音才从唇中轻吐出一个字:“好,既然你不要这个孩子,我就带回去。”

说着南音就伸手从千的手中碰过了那个木盒,紧紧的抱在怀中,又回身,看了一眼依旧背对着她的云辞,一时间喉咙有些哽咽、酸涩,眸中水雾晕染。

最终又扬起唇角,露出一抹笑容:“这应该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希望她以后能为你多生几个孩子,祝你们白头偕老,不离不弃。”

“还有,你最好让南折远离绘锦小姐,因为一旦被他缠上的人,他就一直会缠下去,轻易不会放开。”

说着南音就抱着木盒走出了凉亭,走得很决绝,那一刻眼眶瞬间就红了。

“我今天是来处理和你和天机门之间的事情的。”云辞没有转过身,薄削双唇启口。

“不必了,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这个孩子是你的,不是你想象中那样的女人,其他的我没有想过……”南音停下了脚步,嗓音凝噎:“我不需要你的任何补偿,我明天就离开这里。”

“南音小姐!”云辞转身叫住了南音,但是却并没有叫她的名字。

“你的父亲南家家主亲自前来朝旭国,说明这件事不是你能做主的。”南音说的是她不会想要什么补偿,但是并不代表南家家主也是这么想的。

“我会跟我父亲说的。”南音抱着木盒的手紧紧的交叠在一起,似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让她的身姿显得越发笔直。

“带我去见你父亲吧!能做的,我尽量做!”云辞淡淡的看着南音那道纤瘦的背影,她的肩膀在微微的颤栗着,尽管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却也知道她现在很痛苦、难受。

“云辞,从一开始,我父亲就知道你的身份,不然当初我是不可能带你回到天机门,然后医治你的,我父亲对你别有居心,他是曾想利用我,接近你,达到他想要的目的,但是我对你……真的没有任何的企图,我……就是单纯的喜欢你而已。如果你去找我父亲,他肯定会用这件事威胁你的。”南音转过身望向云辞的时候,那一双水眸是一片通红。

“你将胎儿换掉吧,就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就当是我冤枉了你,就当是我怀了别人的孩子,别人怎么说我,我不在意,只要你心里清楚就可以了。”南音用力的咬着双唇,初冬来临时的寒风吹乱她鬓角的发丝,让她眼眶中的雾气更加浓重,也更是像要决堤的大坝。

就在泪水要涌出来的那一刻,南音义无反顾的将怀中的木盒塞给了云辞,不等云辞反应过来,南音便已经快速离开了。

云辞看着南音那急切离开的背影,仿佛在她的身后正有一头狮子正在追赶她,只要她一回头便会跌入万劫不复之地。

“主子?”千眉心微皱。

暖阁的桌上放着一个四鼎小兽香炉,袅袅的散发着典雅的香气。

“皇上,为了一个女人,你竟然牺牲到这种程度?”南家家主盘腿坐在罗汉床上,精神矍铄的看着面前的云辞,眼神中满是轻渺。

“能答应你们天机门的,我尽量答应!”云辞缓缓的坐下身,目光平淡的望着南家家主,看似平静,但是周身却透露着一抹凌厉。

“好,既然你想要将南音怀有你孩子的事情瞒下来,不迎娶南音入宫,那你就把制造火药的配方给我。”南家家主也很是果断:“明年开春出兵攻打祈天国,我们天机门也会派人襄助,之后你将祈天国拱手让给我!”

云辞立即眯起黑色的双眸,如鹰隼般锋利、摄人,幽幽的闪耀着寒光。

看南家家主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疯子一般。

以朝旭国的国力等将祈天国攻打下来,朝旭国也定会遭受重创、名不聊生,若是其他的国家趁机入侵,朝旭国根本无力抵抗。

更何况,火药作为战争中最重要的武器,若是给了南家家主,那无疑不是让天机门统一四国,从此历史上只有天机门这一个国家吗?

“南家家主,从一开始你就想利用我攻打其他三国,你做收渔翁之利吗?”云辞的声音很平淡,但是每一个字却又像是从地狱中传出来的一般。

“老朽原本是想要和皇上你合作共赢的,但是皇上你不愿意!”南家家主冷笑着:“你迎娶南音,我便是你的岳长,毕竟我从小生活在天机门,对四国的事情不甚了解,你我两人平分这天下不好吗?”

“天机门不一直都过着隐世的生活吗?从不屑干涉四国的事情!”云辞没有急着反驳,转而问道。

“这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南家家主一脸胜券在握的样子:“知道老朽为什么会等这么长时间吗?就是因为老朽并不想一开始就将事情做绝,毕竟这对于我们双方没有任何好处!话已经说道如此地方,你要么两者选其一,要么你就将绘锦姑娘护好了,说不定哪天,你的绘锦姑娘就变成了别人。”

云辞猛然一个凌厉、嗜杀的眸光朝南家家主扫射过来,直让人身处地狱一般恐怖。

但是南家家主却只是冷笑着:“你是这世界上最聪明的人,你应该知道你杀不了我,也对天机门做不了什么,因为你连天机门在什么地方你都不知道,除非等到哪天你能够带兵进入天机门了,或许老朽倒是会惧怕你几分。”

第566章 南音的孩子

第566章 南音的孩子

晚膳早已准备好了,热气从桌上散发出来,饭香扑鼻,不言和桂嬷嬷两个人对视一眼,都从双方的眼中看到一丝担忧。

“娘娘,该用晚膳了。”最终还是不言走进去,对着坐在窗前的林绘锦道。

“来了。”林绘锦很快应声,随后就站起身,在不言的搀扶下来到了餐桌前。

“皇上还没有回宫吗?”林绘锦吃了一口米饭,觉得味道寡淡的很,再次开口问道。

“奴婢已经派人去盯着了,若是皇上回来了,定会第一时间告诉皇后娘娘的。”

“我知道了。”林绘锦轻轻点了点头,尽管心里有些担心,但是却并没有怎么在意。

她相信以云辞的能力一定能够摆平的,只是有些麻烦而已。

直到林绘锦沐浴完,披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来,这才看到一身月白色绣游麟的锦袍的云辞,他沉默的坐在软塌前,喝着毛尖细雨茶,如玉般的侧颜在橘黄色烛光的照耀下格外的温润、缱绻,像是被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一般,越发衬得他兰枝玉树、星辰璀璨。

“回来了?”林绘锦看到云辞,那颗稍微有些不安的心就回到了原位,就像小媳妇一般,对着归家的丈夫说了这么一句看似简单却温馨的话。

云辞站起身走到林绘锦跟前,伸手就将她拉入到怀中,然后从不言的手中拿过擦拭头发的毛巾,替她轻柔的擦拭着:“昨晚下雨了,睡得好吗?”

林绘锦自然而然的就将身体依靠在云辞的身上:“睡不着,我这是不是得了什么心理依赖疾病啊,以前你在的时候,也还好。”

老实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从那一年多开始,她的睡眠变得很浅,有时候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睡着。

云辞听后,动作继续轻柔的为她擦拭着湿漉的头发:“你呀,只是忧思过中,昨晚我没回来,你想多了而已。”

“那你昨晚去哪儿了?”林绘锦问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嗯。”云辞轻点了一下头,乌黑的眸光望向林绘锦。

“是有关天机门的事情?”林绘锦紧接着问道。

“是。”云辞点头。

“你昨晚也出宫了?”林绘锦猜到,因为昨晚所有人都不知道云辞去了什么地方。

“是。”云辞再一次点了点头:“宫里太闷了,出去透口气。”

“到底发生什么了?”林绘锦看着云辞的神色,不知为何总觉得他淡如远山的眉宇总是带着淡淡的忧愁,挥之不去。

云辞伸手捧住林绘锦的脸颊,直视着她清透明亮的眼睛:“南音的孩子是我的!”

林绘锦愣了一下,以为云辞在开玩笑,反倒还小了一下:“我跟你说认真的。”

“我说的是认真的!”云辞面色沉凝,幽寂如水的眸光中是一片坦诚。

猛然间林绘锦觉得云辞摸着她脸颊的手有些粗糙,好似有伤口。

低头一看,便看到他的掌心,以及手背上有不少新鲜的伤口,有的像是被什么东西划到,有的则是撞击到硬物上才产生的。

“你……再说一遍?”

“南音的孩子是我的!”这短短的八个字看似简单,但是对于云辞来说却是山与海的距离,让他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你怎么知道那孩子是你的?”林绘锦嫣红的唇动了动,声音很轻,她总觉得下一秒云辞就会笑着对他说,他是在故意逗她。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她会生气的。

“姐夫也知道人的血型分为好几种,只有我的血能够与那个胎儿融合。”云辞一字一句认真的说道:“我亲眼看到的,那么多的血,只有我的血可以,绘锦,你告诉我,还能有什么办法证明这不是我的孩子?”

“云辞,就算血融合也只能证明你们恰好是同一个血型而已,并不能证明,那个孩子是你的!”这滴血认亲根本就没有任何科学依据。

如果她现在能有测验出血型的测纸的话,她就能够根据云辞和南音的血型来判断那个孩子是不是云辞的。

“绘锦,我试过,姐夫找了很多种血型的样本,其中也有能够和我血融合的血,但是滴入到那个死胎上时,却不能融合,只有我的才行,因为我体内的毒素,那个孩子身上的血液中也有!”云辞用着极为平静的语气说着,但是却是那么的无力。

这个结果真的太残忍了。

残忍的比当初林绘锦在他胸口捅了一刀还要的残忍。

“云辞,你还是在跟我开玩笑的是不是?”林绘锦不相信,她还是觉得不相信,云辞只是想要试验一下她的态度:“你不要在跟我开玩笑了,不要故意用这样的事情来试探我会是什么反应。”

“我也想……这只是一个玩笑,只是老天跟我开的一个玩笑。”云辞紧咬着唇,让他洁白的牙齿深深的陷入到其中。

片刻后,殿内变得非常的安静,林绘锦重新脸上眸,然后语气平缓的问道:“所以呢,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我要娶南音!”云辞望着林绘锦的眼睛,明明她眼神中并没有流露出多少的情绪,但是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迅速暗淡的眸光就如同一根针一般扎进他的心里:“你依然是皇后!”

林绘锦深吸了一口气,他还以为他会说他会从其他方面弥补,补偿南音,但是他却竟然直接说他要娶她。

他想要补偿南音没有错,但是这凭什么要拉着她一起补偿她?

“云辞,我和她之间,你只能选一个!”林绘锦也并没有像其他女生得知自己老公带回一个小三回来表现得那么激动和歇斯底里,她反倒很平静,平静到她连身体血脉流淌的声音,她都能听见。

“还是说,你根本就是在骗我的,你早已经可以像一个正常男人一样生活,也可以生育孩子?”林绘锦突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南音的孩子是从哪里来的,而云辞又怎么可能会相信南音的那个孩子是他的。

云辞的眸色迅速的闪烁了一下,尽管速度很快,但是却还是被林绘锦扑捉到了。

“云辞你说啊,就在不久前姐夫和姐姐还跟我说,你想要生下一个健康的孩子,就必须要禁欲,除了定期排毒,你每日还要服用一种药物,我和你在一起那么久,我都没有怀上过,你和南音就那么一次,南音就怀上了?”

第567章 你想换一道菜吃

第567章 你想换一道菜吃

“我说过,他们天机门从小就吃一种药物,或许就是因为这个药物,才会让南音怀孕的,绘锦,你不要乱想!”云辞握住林绘锦的双肩,面色沉凝。

但是他越是这么说,林绘锦却越是不相信。

“云辞,我想听实话!”林绘锦却是不相信:“你告诉我,你究竟是不是只对我一个人有感觉!”

“是!南音她只是一个意外,只是因为我把她当成了你!”云辞语气分外坚定的说着。

“其实,这么多年的排毒,你已经多多少少的恢复了一些对吧?你是有生育能力的,只是因为你体内的毒没有彻底排干净,会让孩子也会携带这种毒,更甚会对女方的身体造成危害,所以你才必须禁欲的,不能碰我!”林绘锦只能通过目前的来推测。

“云辞,我的专业就是学习男性繁殖的,我很清楚,南音从小服食的药,只会让她的卵子更加健康,排卵周期更加规律而已,但是对你是没有任何作用的,你的种子本身就是坏的,种在最肥沃的土地上,也不会发芽,所以,我也有问题!”林绘锦很快就推断出这个答案。

如果云辞和她亲密的时间不多,或许她不会往这方面想,但是从他们决定在一起,乃至回到朝旭国之后,她和云辞之间的事情很频繁。

他们之间没有做任何的避孕措施,甚至好几次都是在她危险期的时候做的。

比起南南音一次就中,更加凸显出她也有问题。

“绘锦,你不要乱想,你一直都好好的,是我的问题!”云辞语气坚硬的道。

“云辞,我不瞒跟你说,自从一年前我离开你之后,我的经期就开始不准,那个时候我一直都以为是我内分泌失调,或者心情的原因,但是后来一直都不准,虽然日期不准,但是每个月还是会来的,但是现在却是时长时短……我一直都觉得这是一个小问题,没有跟你说过。”林绘锦说完,就对着门外的不言道:“宣太医。”

“绘锦,这真的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只是宫寒而已!”云辞拉住林绘锦的手:“我承认,在那一年中,我的生育能力恢复了,但是并没有完全恢复,即便能够让对方受孕,但是孩子却也是生不下来的。”

“不言,去宣太医!”她就知道云辞不想让她知道的事情,必然会瞒得密不透风:“云辞,我想要知道我现在的身体状况。”

很快,太医院的张院判就拎着药箱来了。

“回皇后娘娘,您的凤体康健,只是气血有些虚,体内湿气有些重,有些宫寒,并无大碍,老臣开些药,好好调理一番即可。”张院判给林绘锦诊完脉之后就说道。

“真的是宫寒,没有其他的原因?”林绘锦望着张院判,俨然是不相信他说的话。

“是,想必皇后娘娘在冬日时应该会感觉到手脚总是冰凉,腹部和臀部也冰凉,这就是宫寒的表现,不过并没有什么大碍。”

“绘锦,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你只是有些宫寒而已,姐夫之前就已经跟我说过了,毕竟在你嫁给南宫轩的那三年,你受了那样的折磨,多多少少会有一点儿影响。”宫寒只是会对受孕有些影响,但是影响并不大。

“你既然明明已经恢复了生育能力,为什么你要瞒着我?”张院判的话,林绘锦并不相信,她必须出宫诊治一番,她才会放下心来。

“第一,我是不想让你有什么压力,第二,也是姐夫在那天跟我说的时候,我才知道,第三,我即便让你怀上了,那个孩子也生不下来,活不过两三个月就会流产,南音肚中的孩子之所以能活到五个月,全是因为她利用药物强保下来的,最终的结果就是这肚中的孩子变成吸血鬼,反过来吸食母亲的精血!”云辞如实的跟林绘锦说着。

“绘锦,我们冷静一下好不好?”

“这么说,你是相信南音说的话?”林绘锦听到云辞这么详细的知道南音怀孕的事情,却是启开唇反问道。

“绘锦,不是我相信南音说的话,而是确实会这样,姐夫和姐姐之所以会提早前来,就是怕你会受孕,之后也会跟南音一样强保肚中的孩子……”

“云辞……”林绘锦喃喃的唤着云辞的名字,一种无力感迅速的席卷她全身。

这段感情,她已经陷进去了,女生对待感情便是如此,时间越久爱得也就越深,与男生的感情不一样,一开始是满分,然后逐步的减分,最后归于平稳。

所以,她没办法像当初那样干脆、利落的离开云辞。

她不想,也舍不得,也更是不愿将云辞就这样让给南音。

“你真的相信南音的孩子是你的,你真的相信她所说的每一句话?她曾经骗南折,现在又来骗你!”女人是最了解女人的,南音绝对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你忘了当初在芙蓉镇的时候,她自己故意摔下楼梯,却让你产生内疚心里,博得你的同情!”

“我知道……但是孩子确实是我的!”云辞漆黑如墨的眸,里面是挥之不去的悲痛:“我今日出宫就是去见了南音,她让我将孩子换掉,只要我心里清楚她怀过我的孩子就行,她也承认,从一开始她接近我是有目的的,可是如今,我没有办法选择,我只能娶她!”

“你为什么没有办法?”林绘锦凝视着云辞的眼睛,这不像是她认识的云辞,想要不娶南音,他怎么可能会没有办法。

“我不相信,南音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够让你对她束手无策,难道她以死相逼吗?不,你说过你不是一个善良的人,你现在最多对她只有愧疚而已,她要是对你死缠烂打,以死相逼,你不可能答应的,而且你出宫这么长时间,应该见的不只是南音吧?”

“如果说,没有其他原因,让你必须这么做的话,那就只能说,你对我变心了,当然你依然是喜欢我的,只是我这道菜吃腻了,你想换一种口味吃吃。”

“林绘锦!”云辞突然出声喝止住林绘锦,额头上的青筋若隐若现,看这里林绘锦那双清透明亮的眸,只一字一句道:“我没有。”

第568章 你答应我

第568章 你答应我

“云辞,我说过我们夫妻之间是要给彼此一点儿的空间和私密,但是最重要的是坦诚和共同承担,你把所有的事情都独自一个人承担了,那要我做什么?我和你在一起,是为了有更好的未来,会更加的幸福,如果你和我在一起,你还没有你一个人时那么开心、自由,那你就不应该娶我,我们应该是携手共进的,而不是成为你的累缀。”林绘锦定定的望着云辞,她想要将眼前的这个男人看透,将他现在所想的心思看穿。

“如果你不说,我只能按照我所设想的去做,你既然要娶南音,那我就会离开你,而你既要忍受着隐瞒我的痛楚,还要忍受失去的痛楚!”

“南家家主给我两个选择,让我将火药的秘法给他,然后明年攻打祈天国,最后将祈天国无偿的送给他!”云辞终究松了口:“我两者必须选择一个,我不想将你卷入进来,我只能选择娶南音,我也只是想暂时的稳住南家家主那边!”

“如果你不答应,天机门的人就会对我不利是吗?”林绘锦从唇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随后便将脑袋深深的埋入到云辞的怀中。

“绘锦,即便是要我的命,我都愿意赌,但是唯独你,我不敢,我怕万一,万一你要是被天机门的人抓去,我可能真的要沦为他们的傀儡!”云辞将林绘锦的身体紧紧的搂住,仿佛下一秒就会失去她一般:“我想你好好的……”

“你娶南音一定是缓兵之计对吧?”林绘锦紧绷的那条弦松掉了,只要云辞这一句话就够了。

她不怕被云辞伤害,也不怕云辞离开,只要云辞的心还和她在一起,云辞做任何事情,她都可以理解。

“是,我必须知道进入天机门的办法,斩草必须除根!”云辞在林绘锦耳边低低的低喃着。

“云辞,你只要告诉我,你不会背弃我们当初的约定,不会做出超过我底线的事情,我什么事情都愿意为你做,也心甘情愿的受这委屈,不就是迎娶南音嘛,我正愁这日子过得太烦闷,孤单,连个给我请安的嫔妃都没有。”林绘锦仰起头,对上云辞那双深邃如海的灼灼双瞳,轻轻的笑道。

“你答应我,你要是哪天不喜欢我了,对我没感觉了,或者是你喜欢上别人了,无论爱与不爱,你都要跟我说,我不想去猜你的心思,同时你要发誓,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相信我!”

“好。”云辞低喃一声:“我答应你,我也向你保证,绝对不会再有第个南音!”

“你看,我们这样好好的将事情讲明白不好吗?为什么总想着瞒着我?”

“我只想让好好的呵护你,让你过得无忧无虑,任何一件事不好的事情,我都不想要你知道。”云辞轻轻眨动了一下纤长浓郁睫毛,落下的阴影,犹如一团扇子般,在眼前煽动。

“可是我想和你并肩作战,你不要把我宠坏了,等你把我宠到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时候,我就是压在你背上的一座山,你就算有再大的能力,也会有累的一天。”林绘锦踮起脚尖,粉嘟嘟的双唇微撅。

“这本来就是男人之间的事情,你作为女人就应该每天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吃着这个季节最新鲜的水果,穿着外邦进贡的云锦,和自己的小姐妹讨论今年流行的妆面和新出的首饰,然后只取悦我一个人就行了。我就想让你变成这样,我也一直都在努力的朝这个方向发展,你没发现吗?你后宫的事情我都丢给景瑜他们去处理!”云辞宠溺的揉了揉林绘锦的头发,随后俯下身便攥住了林绘锦那对红艳、诱人的双唇。

第二日,宫里就传言,有一位贵妃要入宫了,便是之前皇上的未婚妻南音。

因为之前是皇上误会了南音小姐,所以特封南音小姐为贵妃,入住如绘宫。

而新人入宫的第一天,又给了这么高的封为,皇上当晚自然是要宿在如绘宫的。

“皇上,时辰不早了……”吴明眼瞅着外面天色越来越黑,但是坐在龙椅上的人,却是一动不动,连忙走上前提醒道。

然而云辞双眸却依旧落在手上的奏折上,吴明也不好在催促,只好在旁继续候着。

没过多久,如绘宫的宫人来报,说是南贵妃身体不适,不能侍寝。

“这……”吴明听后看了一眼云辞的神色:“皇上要不要去未央宫?”

“去。”云辞只是略微沉吟了一下,便果断的说道。

“娘娘,你为什么要称病,这会儿皇上已经去了未央宫了。”南音身边的宫女走进来,很是费劲的说道。

南音坐在太妃塌上,笑了笑,摇摇头道:“你不懂。”

“拿上披风随我去倚梅园吧!”说着南音就站起了身,脸上挂着一抹自信的笑意。

这一次,她不会输!她绝对不会输,她要慢慢的侵夺林绘锦在云辞心目中的位置。

寒冬在这个月的月末冷不丁的来临,未央宫早早的就烧起了地龙,屋内温暖如春,林绘锦慢悠悠的睁开眼睛,身边还残留着云辞身体的温度。

“皇后娘娘,贵妃娘娘来请安了。”

“让她回去吧,说我身体不适。”林绘锦还是如往常般用一句话将南音给打发走了。

这半个月以来,南音是雷打不动的来她宫里请安,偶尔也会往她这边送些东西,然而她始终保持着闭门谢客的态度,不理也不睬,她不主动惹,她也不会去找她的麻烦。

反正云辞迎娶她只是权宜之计,她没必要和南音有什么交锋,只要云辞每晚来她未央宫歇息就行了。

免得她逮着什么机会跟她玩宫斗!

“听说皇后娘娘的睡眠不好,这种香有助于安神助眠,应该会对皇后娘娘的睡眠有帮助。”一身贵妃打扮的南音,端庄而又大气,听闻嬷嬷的禀告之后,就站起身,让东儿拿过了一个锦盒,交给嬷嬷。

“贵妃娘娘有心了。”嬷嬷恭谨的说了一声,态度却是不咸不淡,一位宫女从东儿手上接过了那个锦盒。

第569章 皇上许久没有碰皇后娘娘了

第569章 皇上许久没有碰皇后娘娘了

南音快要走出未央宫殿时,一身侍卫装扮,红衣黑腰带的容枫也正朝这边走来,金绯色的阳光落在他如玉般绝美、妖冶的面容上,犹如繁春三月盛开的桃花般醉人、绚烂。

只一眼就能够让人沉沦其中。

容枫低垂下头行了个礼。

南音在东儿的搀扶下,拖曳着三千缀花芙蓉裙从容枫身旁走过。

擦肩而过的一瞬,好似有雪花飘落在他们的肩头,很轻,很轻。

容枫在南音走后,重又直起腰身,就大跨步的朝未央宫走去。

“大小姐,你还好吧?”容枫在大厅等候了许久,直到林绘锦熟悉打扮一番,从屏风中走出来时,他便站起身,清濯妖孽的面容上满是担心,如三月桃花般殷红的唇微启。

“我很好啊,怎么了?”林绘锦手中还抱着一个汤婆子,步履轻盈的走到美人榻前落座,神色无异。

“我刚才来的时候碰到南音了……”容枫一双如画的眉微蹙,颇有些担忧的说着:“皇上不是答应过你,整个后宫只有你一个女人吗?为什么突然间就变卦了?”

林绘锦掀开青玉茶盖,放在唇边轻吹了吹,淡淡的笑道:“只要云辞毒我的心不变就够了。”

“那个孩子真的是皇上的?”容枫看着林绘锦淡淡的神情,如画的眉目皱得越发深了:“大小姐,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不会为任何人委屈自己!”

“好了,小枫,不说这些了,天气越来越冷了,你冬衣有没有做好?”林绘锦却是岔开了话题。

“大小姐!”容枫站起身,身姿笔直坚挺,如一丛傲然绽放的玉簪花:“你就那么的喜欢他吗?”

“以前的你那么独立、有个性,洒脱,勾唇一笑间是那么的有魅力,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和波折,你身上始终散发着自信、阳光的光亮!”

“我现在不是吗?”林绘锦反问了一句:“南音入宫这么久,云辞都未去过她的如绘宫!”

“以前的大小姐是因为不在意,甚至巴不得有人能够取代大小姐你的位置,好让皇上尽快放了你,那个时候的你心思在山湖之间,过着简简单单、悠闲而自在的生活,现在呢?却是因为在乎,而最终不得不妥协!”

“小枫,我跟你说了,云辞是不得已而已,我是他的妻子,我当然要体谅他,而且他对南音本就没有任何感情可言。”林绘锦放下手中的茶盏,开始正式直面容枫的问题。

“大小姐,我只是生气,皇上他出尔反尔,说到没有做到!不过既然大小姐你不在意,我也无话可说。”容枫抿了抿唇,有些失落的说着,就好似自己一直视若珍宝的东西,怎么到了别人的手中却不被珍惜呢?

“我先走了。”这是第一次容枫这么早离开过,而且还是主动离开。

林绘锦看着容枫那有些孤寂的背影,摇了摇头,她也知道容枫是真心的关心她,为她鸣不平。

只是这帝王家的事情,哪里会有想得那么简单呢!

“小枫哥……”容枫没走多远,不言就追了上来。

“怎么了?”容枫停下脚步,询问着追上来的不言道。

不言一时间也不知道要跟容枫说什么,一直纠结了半天,才问道:“小枫哥,你是不是还喜欢皇后娘娘?”

“这个……重要吗?”容枫却是嗤笑的说了一声,显得有些无力:“喜欢又如何,不喜欢又如何?我不敢有其他的奢望!”

“天气冷了,多看着些皇后娘娘,不要让她着凉了。”

“小枫哥……”不言又唤了一声:“我是千月大哥从楼兰国买回来的奴婢,一路上我都看着皇上是如何的宠爱皇后娘娘,两个人终日形影不离,皇上对皇后娘娘的一切就跟一块方糖一般,很甜,但是我现在发现,可能那块方糖含在嘴里太久了,已经慢慢的不甜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是皇上对皇后娘娘不好吗?”

“不是,皇上对皇后娘娘很好,只是我总感觉那份好有些淡了,这跟皇上忙于公务,没有时间陪皇后娘娘没有关系,而是……”不言低垂着头,有些难以启口。

“而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皇上好像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碰皇后娘娘了!”

“你说什么?”容枫倒是微微有些惊讶。

“虽然说现在皇上还是跟从前一样,每日都会留宿在未央宫,但是皇上并没有碰过皇后娘娘,是从某一天开始,一直都没有碰过!”不言到底进宫也有一些时日了,关于宫里的密辛自然多多少少知道点儿。

以前皇上留宿在未央宫,基本上隔三差五就会和皇后娘娘黏在一起,就算是皇上对男女之间的事情淡了,但是也不可能一个月都不碰皇后娘娘一下吧。

“一直都没有碰过?”

“是,是持续的,我之前还没有在意,但是时间一长,那么就多加留意了,真的好像算起来,起码有两个月了。”不言仔细的想着这时间:“对,就是从封后大典之后开始的。”

“大小姐可有说过什么?”

“没有。”不言摇摇头:“看样子皇上和皇后娘娘两人的感情没有变,但是我听宫里的嬷嬷说,这年轻的夫妻最重要的不过就是床底间的事情,若是长久以来丈夫不碰妻子的话,要么是有什么隐疾,要么就是丈夫在外面有了其他的女人!”

“小枫哥,我不敢去问皇后娘娘,我就只能跟你说,你说皇上这是怎么了?皇后娘娘正是青春年貌的时候,怎么突然间就冷落起皇后娘娘了?”这件事一直都放在不言的心中,但是她也不敢跟其他的人说,就只能告诉容枫:“还是皇上有其他的原因?可是我看皇上的身体很好啊,若是忙于政务的话,那以前也很忙啊……还是皇上和皇后娘娘吵架了?”

“不言,我知道你也是为大小姐着想,但是我想这其中一定有原因的,你不要乱想,就专心的服饰大小姐就行。”容枫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里面俨然闪烁着一抹幽光。

第570章 慢慢等吧

第570章 慢慢等吧

“还有这件事,你不要跟任何人说知道吗?”

“嗯,我知道的!”不言用力点点头。

“你出来也太久了,快回去吧,说不定大小姐正在找你呢!”容枫看了看四周,又道:“还有,不要告诉任何人你跟我说过这件事,尤其是大小姐,这毕竟事关皇上和皇后娘娘的密辛,弄不好是要掉脑袋的,而大小姐既然没跟我提过,就说明大小姐是不希望我知道的。”

“娘娘,今天还去倚梅园吗?”东儿跟在南音身后,恭敬的问道。

“去。”南音嗓音清凌凌的,随后便将手中的暖炉给抱紧了。

如今倚梅园的梅花还没有盛开,偶有几朵花苞缀在枝头。

走进倚梅园最显眼的一株梅花树上,却是拴了差不多一树的中国结,仔细一数差不多有三十多根,与南音入宫的时间相同。

“娘娘,这天气越来越冷了,以后还是等在宫里将中国结打好了在挂到梅树上吧,何必要站在梅树前编中国结?”东儿将准备好的一根长长的红绳递到南音的手中。

南音将手中的暖炉交给东儿,拿过东儿手中的红绳,就挂在了梅树的枝干上,然后站在原地编制了起来。

倚梅园中的寒风肆掠,吹在人的手中犹如针扎一般疼痛,南音披着白色绣梅花的斗篷站在这一株梅花树下,就这么耐心的编织着中国结。

挂在梅树上的其余中国结,随着寒风飘扬着。

“等我将这中国结挂满所有的梅花树,在下一张大雪,这倚梅园一定红梅傲雪,美极了。”南音的纤纤玉指已经被冻得通红。

而候在南音身后的一众宫女们就这样默默的低垂着头,等候在一边,直到南音编织完之后,东儿这才将新换好的暖炉送到南音手中。

接着一行人就出了倚梅园。

“今日的功课都学完了?”远处一袭明黄色锦袍的云辞正牵着歌儿的小手从前面走来。

歌儿穿着新做的宝蓝色小棉袄,一蹦一跳的跟在云辞的身后,声音很是高傲的道:“都做完了,父皇,儿臣今日终于能够拉动弓了?”

“哦?什么弓?”云辞倒是来了兴趣。

“就是父皇特意命人给儿臣打造的弓啊,我不仅能够拉动了,还射出去了呢!”歌儿很喜欢云辞命认为他量身打造的弓,除了尺寸是按照歌儿量身定做的之外,其他的都与正常的弓箭无异。

而歌儿的臂力小,刚开始当然拉不动,但是多拉动几次之后,歌儿竟也拉开了,因此歌儿才会如此的兴奋。

“娘娘,是皇上和小皇子。”东儿看到后在南音的耳边说了一声。

南音的脸上倒是没有多少的波动,从云辞的脸上扫视过之后,就落在了歌儿的身上,这是南音第一次见到歌儿,竟没有想到歌儿竟然和云辞长得如此相像。

“臣妾给皇上请安。”南音走到路边,低垂下头恭敬的给云辞请安。

歌儿仰着头,眨巴着眼睛倒是对南音一脸的好奇,似乎很好奇南音是谁。

还是吴明在歌儿的耳边小声的道:“殿下,这位是贵妃娘娘,快给贵妃娘娘请安。”

“儿臣给贵妃娘娘请安。”歌儿似懂非懂的给南音行了个礼,然后就望向身旁的云辞。

“小皇子长得真可爱,和皇上像极了。”南音看着歌儿脸上露出几抹欢喜,由衷的说道。

“父皇,我们快走吧,你快教我射箭。”歌儿做完了功课,当然一心就想着玩,不由催促道。

“嗯。”云辞点点头,看了一眼南音之后,就拉着歌儿朝倚梅园走去。

“娘娘,你不上去和皇上说说话吗?”待皇上从身旁走过时,东儿很是疑惑的问着。

“回去吧。”南音倒是淡淡的道,似乎并不在意这些。

自从她进入这座皇宫之后,她就有了心里准备。

“倚梅园里那株梅花树上的中国结是你绑的?”忽而云辞停下脚步转身询问着南音。

“是。”南音回道。

“这是你们天机门的习俗吗?”云辞薄削的唇微启,看似随意的问道。

“不是,臣妾只是在给自己找点儿事情做而已,臣妾告辞了。”南音没有多说什么,随后就转身离开了。

“父皇,她是谁呀?”可以说歌儿这小半年已经将整座皇宫都给摸清了,很多宫女、太监他也认得,唯独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南音,倒是让她陌生的很。

在他的认知中,整座皇宫也就只有云辞、林绘锦以及他的爹和娘是主子之外,其他的都是奴才。

而猛然间又冒出来一个主子,歌儿自然好奇的很。

云辞笑了笑:“皇后娘娘是妻,她是妾!”通俗易懂的给歌儿解释了一番。

“父皇,母后长得那么漂亮,又有着一手的好厨艺,你为什么还要纳妾啊,而且这个妾也没有母后好看啊!”歌儿听到云辞这句话,竟然有些生气了,直接松开了云辞的手。

“有些事情,不能全凭着你的心愿去做,就比如你生病不想喝药一样,除非等到哪一天你足够强大,强大到可以随心所欲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云辞并没有跟歌儿说太多,而是重又拉起了歌儿的小手,朝倚梅园走去。

一阵寒风吹过,挂在梅树枝干上的中国结缠缠绵绵的缠绕在一块儿,给这死寂的冬天平添了一抹鲜艳的颜色,有了一丝生机。

小雪刚过,一队迎亲的队伍吹着唢呐,热闹的朝一座小院走去,引得不少孩童纷纷追赶、围观。

“我家小姐已经说了不嫁!”小丫站在门口,分外恼怒的对着外面的迎亲队伍道。

刚说完,一位穿着喜庆的喜娘就挥舞着手中的绣帕走了上来:“哎呦,黄老爷可是出了大价钱讨你家小姐做小老婆,日后也更是会对你家小姐好的,这嫁到了黄老爷家里,那荣华富贵、绫罗绸缎定是享用不尽的,你家小姐也不必出去给人抚琴辛苦挣钱了。”

“都给我滚开,我家小姐说了不嫁就是不嫁,我家小姐宁愿出去给人抚琴,也不愿意嫁给黄老爷做小妾,那黄老爷都多大岁数了,竟然还想要老牛吃嫩草。”小丫推了一下面前的喜娘,想要强行将门给关上。

第571章 我不嫁

第571章我不嫁

“哎……小丫头,你听我老婆子说啊,这黄老爷如今岁数是大了,原配夫人身体也一直不好,你家小姐若是嫁过去给黄老爷做小老婆,将黄老爷哄得开开心心的,说不定哪天黄夫人去世了,就帮你家小姐扶正了,成为续弦夫人,日后黄老爷的几个儿女都要孝敬你家小姐。”喜婆说着又走上前,低声的对着小丫道:“在等到黄老爷一归天,你家小姐拿着那丰厚的家产,在想找个年轻俊美的男子,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滚,滚……滚……”小丫听到这,越大的恼羞成怒了。

喜婆一见这丫头死活都不听劝,直接就来硬的了,吩咐身后的家丁,进去就明抢。

毕竟黄老爷可是给了她一笔不菲的媒婆费,这新娘子要是娶不回去,她这笔钱不就拿不到了吗?

“你们干什么?滚出去……”几个家丁毫不费力就将小丫给推开了,接着就直闯进房间,去找月影。

“小姐,你们放开我家小姐,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小丫大声的叫着,然而围在外面看热闹的人也就只是木然的看着,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一句话公道话。

“放开我,我都说了我不嫁!”里面两个家丁已经抓住了月影,正一左一右的将月影往外拉,小丫则上前阻拦。

“行了,月影姑娘,你之前在月安楼的时候,又不是没有伺候过人,何必在这个时候装烈女,就这样去黄老爷享福不行吗?”喜娘走过来,将一方红色的喜帕盖在了月影的头上。

“你看你一个女人家,家里没个男人,若是晚上来个采花贼什么的,你岂不是连哭都没地方哭。”

“放开我,放开我,我不嫁!”月影用力的挣扎着,但是一个从未做过粗活的弱女子,哪是这些家丁的对手,无论怎么挣扎,却总挣脱不了他们的束缚。

连头上的喜帕都挣脱掉了。

在快要被强赛进喜轿的时候,月影求助的望向周围看热闹的人时,猛然间在人群中看到一抹熟悉而又冷漠的身影。

他就那样双手环胸,冷漠的看着这一切,眼底一点波澜都没有,好似就只是在看一场戏一般。

“我不嫁,放开我……放开我……”

“小姐,小姐……”

两个人生死竭力的叫声在围着一众看热闹的人中显得是那么的凄凉和绝望。

然而围观的人都只是普通的平民百姓而已,权贵之间的事情那是他们能够插手的。

有的很同情,有的人也为月影难过,也有的有了一丝动容,但是想到对方是即将要被黄老爷迎进门的小妾,却是要比他们这些连吃不饱穿不暖的人好太多了。

因此就也站在一旁看着。

而围观的孩子们,则很显然不明白这究竟发生了什么。

“小姐,小姐……你们放开我家小姐。”小丫几次被家丁推开,又重新上前去拉扯家丁。

“小丫……不要,不要……”月影绝望的红了眼眶,连声音都有几分嘶哑,她的两只手紧紧的拉住喜轿的轿杠。

用不了多久,她整个人都会被塞入到轿子中。

千见这样就漠然的转身离去,自始至终脸上都没有丝毫的表情。

“等一下,我嫁,我嫁,不过我要回去拿一件东西。”在月影半个身子被塞入喜轿的时候,一道妥协的声音突然平静的从月影的口中吐出。

“要拿什么东西?我去给你拿。”喜婆见到月影同意嫁了,一脸的喜笑颜开。

“你就在这等我,我将一样东西还给别人,就跟你们走。”家丁也不强迫把月影往喜轿中塞了,她身上一下就没了任何束缚。

迅速转身就往院子中跑去。

“月影姑娘,你可别想着逃跑啊,你的丫鬟可还在我们手中呢!”喜婆立即就跟了上去。

月影将这一个月画的画从抽屉中拿出来,然后抱着这些画就跑出了门,而围观中的人已经见不到了千的身影了。

“月影姑娘,你这是打算要去哪儿?”喜婆见月影又朝人群中跑去,赶忙唤上几个家丁就立刻跟了上去。

月影顺着千刚才离去的方向追去,果然在一个巷口,看到了千的背影。

“公子。”月影大叫着,眼角一片通红,像是涂抹上了一层胭脂般,因为跑得急的缘故,呼出去的气是一片浓白色。

千停下身,慢慢的转过身,那双看着月影的眸光很冰冷,很冷漠,就仿若从来都没有认识过月影一般。

“你的画!”月影跑到千跟前,将怀中的画塞到千的怀中。

“不必了。”千却退后一步,很是冷漠的道。

“月影姑娘,赶紧跟我们回去。”后面的喜婆带着家丁追了上来。

月影一双清冷掺杂着薄雾的眸子迎视着千的眸光,动了动嘴唇,说道:“在你找到我那天,就有一位很漂亮的姑娘来找过我,她问我,你来找我做什么,我告诉她了,然后她说,让我帮她一个忙,她说有一个很寂寞的人,他很孤独,他一般轻易不接近人,让我多陪陪他,多和他说说话,她还说,那个人外表看起来很冷漠,但是心是很柔软的,只要我能够走进那个人的心,我就能够明白了。”

“她还说,我既然会去月老庙那个地方,就说明我是期翼着能够和正常女人一样谈婚论嫁的,既然如此,眼前正好有一个合适的人,为什么我不给自己一个机会。”

千敛起惊蛰的眸光,里面是一片浮光掠影,静静的等着月影说下去。

“可是,我告诉她,我对那个人真的一点儿都没有感觉,而且我不想去讨好人!”

“那位姑娘就说,我不需要讨好,他若是来,我就陪着他好了,他喜欢什么,我就去做好了,不用刻意的去做什么……”月影说道这笑了笑,接着又道:“后来我画不下去了,我不知道要画什么了,她就告诉我,我可以在画里加一些故事,还教会我,去画一个叫做动漫的东西,我练习了很多遍,我终于画好了,但是不如那位姑娘画的好。”

第572章 我全都知道了

第572章 我全都知道了

说着月影就从袖中拿出那个已经被压得有些褶皱的画折子,上面画的是一个憨态可掬的小黄狗,随着画折子的快速翻动,小黄狗正裂开嘴,欢快的在草原中跑着,长长的尾巴随着上下摇动着,慢慢的小黄狗从草地跑进了一个篱笆院里,在然后就一头扑到了一个身穿着青蓝着,腰间别着一把剑的男子怀中,而在男子的身后是亮着烛火,冒着炊烟的家,在影影绰绰窗前,一位挺着肚子的柔婉女子站在那里,看不清相貌。

但是男子的相貌却可以看得清楚,分明是千的模样。

“我问过那位姑娘是你的什么人,她说他是你妹妹,她想要你快点儿从丧失亡妻的阴影中走出来,然后重新给她找一位嫂子,她说你是一个特别好的人。”

“你可能是一个很好的人吧!但是你真的实在太冷了,比腊月湖面上结的冰块还要的冷,你帮我跟你妹妹说,她拜托我做的事情,我真的做不到了,画,我也不想在画了。”月影说完就将怀中的画全都塞到了千的怀中,随之就毅然转身离去。

然千却是伸手拉住了月影的手臂,怀中的画也就此洒落一地。

“她叫什么?长什么样?”

“她没有说,她只说是你妹妹。”月影看着千拉住她手臂的手:“她说,只要我帮她这个忙,就这么一个小忙,我就可以离开月安楼!她做到了,但是她交代我的事情,我真的没办法做下去了,因为,我感觉,你是没有心的,你是一块儿暖不化的冰!”

“把月影姑娘带回去,以免误了吉时。”喜婆见这两人拉拉扯扯的,就吩咐身后的家丁。

结果话音刚落,一把泛着寒光的剑就架在了喜婆的头上:“带着你的人,走,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你……你……”喜婆还想要在说什么,千手中的力道一下加重,喜婆脖子上已经出现了一道血痕。

还想要说什么的喜婆一下就被这架势给吓到了,立刻就害怕的点头带着家丁们走了。

“公子,你何必呢?你救得我一时,能够救我一世吗?你走了,黄老爷还会派人来。”月影倒是没有露出多少感激的神情:“我之前的好姐妹,收了黄老爷家的好处,所以才会将我从月安楼中接出来,并且给我安置宅院,我过惯了千金小姐的生活,我习惯了身边有人伺候,所以,我在月安楼攒的银子,我坚持不了多久。”

千重新收回手中的长剑:“她长什么样?”

“她是你妹妹,你不知道?”月影倒是有些茫然的问道。

“她什么时候找你的?”千又再次问道:“她还跟你说了什么?”

“好像是你找我后的第五天,她将我调查得很清楚,然后就很简单明了的问我想不想要从月安楼里出去,接着就告诉我,你从来都不与女生接近,也不与姑娘说话,但是唯独却对我找上门,所以她觉得我有可能帮助到你。”

千望着月影的目光是一片深邃和波澜,很是凌人。

“将她的画像画出来。”千没有说过多的话。

那个人自然就是林绘锦!

“娘娘,奴婢听说如绘宫那边天天晚上传来凄婉的古筝声,是不是想要将皇上吸引过去啊?”不言用剪刀将烛芯挑亮一些,小声的嘟囔了一句:“奴婢还听说,昨日皇上和如绘宫的那位在倚梅园相遇了,那位贵妃娘娘是不是知道皇上喜欢梅花,所以特地每天去倚梅园那里,与皇上来个偶遇啊。”

“不言,你话越来越多了。”林绘锦却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如绘宫的人想做什么,都随她去,只要不妨碍到我就行。”

“这怎么将不妨碍娘娘到你啊,如绘宫那边所做的一切,不就是想把皇上吸引走吗?”不言眨巴着眼睛嗫喏道。

“那皇上去了吗?等皇上什么时候去了,你在来禀报我。”南音进宫当然不会坐以待毙,肯定会想尽办法接近云辞,之前她一直都以牺牲自己博得云辞的同情,这一次,她就要看看南音会耍些什么花招了。

“外面的太阳很不错,命人去搬把藤椅出去,我要晒太阳。”林绘锦眯眼望着窗外温暖、灿烂的阳光。

很想在阳光下睡个舒服的觉。

“娘娘,千月侍卫来了。”桂嬷嬷走上前禀报道。

“让他在院子里等着吧。”林绘锦并没有多在意,而是自顾自的朝院子走去,而两个小太监也搬着藤椅跟着出去。

“放这儿,这儿阳光好……”林绘锦站在阳光下,明媚的眼光落在她白皙如玉的肌肤上,泛着润玉、诱人的光泽,仿若熟透了的樱桃。

“不行,这有风。”不言说道:“放那边去,有假山挡着风。”

“嗯,就那儿。”林绘锦指挥了半天,直到舒服的躺了上去,才慢悠悠的对着站在一旁的千月道:“细雨,最近身体怎么样?快要生了,一定要多出来多走动走动,不然到时候不好生。”

“这个,属下会跟月说的。”千声线冰冷的开口。

这让正在核查的林绘锦有些惊讶,随即勾唇一笑:“这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要知道那天的事情,千可是再也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过,倒是月往她这边跑得很勤,她自然而然的就认为来的人是月了。

千看了一眼在跟前端茶的不言,不言看了一眼林绘锦之后就退了下去。

“你认识月影吗?”在屏退了众人之后,千就对着舒服的躺在藤椅上的林绘锦道。

林绘锦略微迟疑了一下,接着笑道:“你说谁?”

“月安楼的月影!”千波澜惊蛰的眸光落在林绘锦的身上:“不要说你不认识她,你偷溜出宫,去月安楼的事情,我全都知道了。”

林绘锦心里咯噔了一下,靠,这千怎么查出来的?难不成真的去掘孟小兰的墓了,不应该啊,莫不是她留下什么破绽,让千顺着线索给找到了。

“那个千,我不是故意想欺骗你的,我就只是想,就是你觉得你好不容易主动找一个女孩子,我就想看能不能帮助下你们,让你尽快忘记之前的事情,重新开始自己的新生活……”

第573章 人这一辈子要为自己而活

第573章 人这一辈子要为自己而活

他一开始还在怀疑月影是容枫那边派来的人,但是却没有想到,月影竟然是林绘锦的人。

“用你曾经对主子说的一句话来说,你觉得苹果是个好东西,就想让所有人都吃上苹果,但是我并不喜欢吃苹果,我就是不喜欢吃水果,请你不要打着为我着想的旗号,将那颗苹果强塞给我,哪怕是将苹果切碎了放在其他的食物中。”千冷漠的说着,随后就转身离开了:“你以为你知道我亡妻的事情,就以为你很了解我吗?其实你什么都不知道!”

他的心里很烦躁,同时又像是在惧怕什么,总之那些复杂的感觉汇集在一起,让他的面色变得越来越冷漠、寒冷,整个人就犹如一座冰山般,让人不敢靠近。

“千……”林绘锦从藤椅上站了起来,想要追上去,解释什么,但是千已经将这样的话说出了口,她哪怕在怎么解释也没有用了。

站在她的角度来说,她假扮成孟小兰,甚至女扮男装的接近他,只是因为想要了解他,想要帮他走出那个阴影。

然而这在千的眼中,却是一种欺骗,让他发自内心的憎恶,甚至,让他觉得,她是在戏弄他!

亦或者说,在他的眼里,她是在可怜他,这对于千来说就是一种侮辱,所以事情,最终朝云辞最不期望的方向发展……

她和千之前恐怕以后真的是要水火不容了!

“娘娘,容侍卫来了。”不言跨过门槛走进来,身后一身红衣黑腰带侍卫装扮的容枫就走了进来。

“大小姐,你这么着急找我有什么事?”这还是头一次容枫被林绘锦叫到未央宫来。

“千月他什么都知道了。”林绘锦看着容枫直接开口道,一双描绘精致的黛眉微微蹙起:“我不明白,他究竟是怎么知道的,又是怎么发现的?”

“不会吧……”容枫若有所思的道:“要不然就是他从孟家下手,从那里得到了线索,不然,如果顺着大小姐这边线索查的话,恐怕是找不到的。”

“那就应该是了,虽然你也有交代过孟家,但是千月跟在云辞身边,不知道审问了多少犯人,估计他都不用审的,直接就从孟家的口中套出了破绽。”林绘锦想想也是,唯一的破绽也就只有孟家了。

“他今日是来找过大小姐了吗?有没有跟大小姐说什么?”容枫启开三月桃花的唇,再次问道。

林绘锦摇摇头,总觉得心里有些烦躁,最终像是下定了决定一般:“算了,无所谓了,他也不会拿我怎样,就是……”

“就是什么?”容枫紧接着问道:“莫不是大小姐担心他会……对我做什么?”

林绘锦再次摇摇头:“不会,他不是这种人,我就是担心……若是云辞出了什么事情,只要云辞不跟我说的,千那边定会对我守口如瓶,我什么都别想知道。”

更何况,是现在这种非常时期,她隐隐约约间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那个南音这些天实在太过安静了,她没有主动找过云辞,也更是没有上演过什么苦肉计,就是每天在如绘宫弹弹琴,练练字,然后去倚梅园编一个中国结挂在上面,之后就没有任何举动了。

“大小姐,既然你当初愿意跟着皇上回到朝旭国,并且成为他的皇后,我想你应该是做好了全面打算的,而且我也觉得千月不是那种会做什么小人行为的人,皇上不愿意跟你说,就说明不想让你知道,那你何必要知道呢?”容枫反而安慰着林绘锦:“再者说了,你也相信皇上对你至死不渝,不会辜负你的,即便真的有那一天了,又如何?不是还有我吗?即便那个时候我成亲了,还有孩子了,只要你累了,不想留在这皇宫里了,你跟我说一声,我一定会来接你的。”

“其实我觉得,当初在芙蓉镇那里过着平静而温馨的生活挺好的,简简单单的,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可怕的人心,也更是没有那么多烦心的事情,真的挺好的,我很喜欢!”

“大城市有大城市的热闹,小城市有小城市的宁静,各有各的好处,热闹和宁静我都喜欢,但是最重要的是那个和自己生活一起的人,即便是很简单的一天,因为有那个人的存在,才会变得更有趣。”林绘锦听到容枫这句话,却是由衷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接着笑了笑:“算了吧,是我多管闲事了,是我觉得我既然成为了云辞的妻子,自然就也应该对云辞在意的人好点儿,为他们做点儿事情,也算是希望得到他们的一种认可,更何况我还用着千月他妹妹的身份……现在看来我只要认真做好云辞的皇后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我不用去管!”

“你回去做事吧!”林绘锦想明白这些事情之后也不在去纠结那些了。

到时候她去给千道个歉,他接不接受是他的事情,反正千的事情,他不会再去插手了。

而千也不是那种小鸡肚肠会记恨的人,只要她和云辞两个人好好的就可以了。

“好。”容枫点点头,刚要转身离开的时候,他却是忽而停下脚步了:“大小姐,你说过我是你的家人,我希望你真的将我当成你们林家的一份子对待,真的将我当成兄长或者弟弟,你有什么事跟我说,你若是受了委屈,我一定会替你讨回来。”

最后一句话容枫的语调一下拔高,显得格外的郑重,眼睛灼灼的望着林绘锦。

而林绘锦听到容枫这句话,亦是露出一抹清甜的笑容:“小枫,我是我,我只可以越来越好,绝不会让人将我变得越来越坏,云辞这一次的决定,是跟我说过的,我相信他,倘若,他让我失望的话,我绝不会给他第二次机会,我会立刻离开朝旭国,回芙蓉镇去,人就这一辈子,总要按自己的心意去活,不能因为一些感情而耽误这辈子的大好年华。”

“好。”容枫点点头,三月桃花般殷红的双唇绽放出幽兰香草般的笑容,像是春日里的第一缕阳光,很是温暖,明媚。

第574章 看你能装多久

第574章 看你能装多久

当天晚上飘起了雪花,到了第二天整个皇城都被装点的银装素裹,未央宫几个年轻好动的宫女就用雪堆了一个小雪人。

这个时候桂嬷嬷却是迈着一双小脚快速的朝里屋走去:“娘娘,不好了,小皇子今早非要去冰上玩,结果冰裂开了,小皇子掉到了水里,幸好贵妃娘娘从旁路过,下了水,将小皇子给救了上来,现在皇上已经朝中和殿去了。”

“什么?歌儿有没有事?”林绘锦一听就从软塌上站了起来,吩咐不言给她穿戴衣物。

“贵妃娘娘抱着小皇子上来的时候,小皇子还在哭,应该没什么事。”桂嬷嬷也弯下腰替林绘锦穿着鞋。

等林绘锦急急忙忙赶到中和殿的时候,房间中已经围了一圈人,殿内的地龙烧得很旺,云辞正坐在床边,脸上覆着一层薄薄的怒意,望着床上裹着棉被正乖乖在喝药的歌儿。

“皇后娘娘,小皇子身体强健,并没有什么大碍,喝些驱寒的药物,在好好保暖就可以了。”太医见到林绘锦来,连忙禀报给她听。

“歌儿,怎么回事儿?这也不过才刚入冬而已,怎么就跑到冰面上去玩了?跟着的太监怎么也不知道拦着点儿?”林绘锦看到歌儿那一副乖觉的样子,便也知道他现在是没事了。

悬着的心也松懈了下来!

“他是趁着奴才们不注意,偷跑到冰面上去玩的。”云辞背负着双手,身上笼罩着一层低气压,俨然是动怒了。

“歌儿从来没有看过雪,也没有看过冰,所以歌儿就好奇……父皇、母后,歌儿下次再也不会了。”歌儿眨巴着一双提溜提溜的大眼睛珠子,一副诚恳认错,乖顺的样子。

然而云辞心里却是清楚的很,这事情姐姐和姐夫还不知道,等知道了,歌儿一顿打是免不得了,顺便连着一个月,他都别想在吃到点心以及出去玩耍了。

姐姐定是会将他管得死死的,歌儿这般乖觉,无不是让他在姐姐跟前为他求求情而已。

“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偷偷的跑出去玩啊,现在刚结冰,冰层还不厚,一掉下去,就跟掉进了冰窟窿里一样,想在上来就难了。”林绘锦心有余悸的说着,幸好是被人发现了。

看来那些小太监已经跟不上歌儿作妖的步伐了,得换成一队会武功的侍卫才行。

“他还在冰面上蹦了几下。”云辞插了一句,真是想打吧,又舍不得,不打吧,又怕他不长记性。

“你呀……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林绘锦搂着歌儿,用手戳了一下他的脑门,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皇上,贵妃娘娘发了高烧,人昏昏沉沉的,醒不过来,身上盖了三层棉被,屋里又加了好几个火炉,可贵妃娘娘还是不住的喊冷,皇上,要不要过去看看。”一个小太监进来禀报道。

“既然这样,就让宫女脱了衣服进到被窝里去给她暖身体,在不停的揉搓着她的四肢。”云辞未开口,搂着歌儿的林绘锦却是率先开口道:“这次是贵妃娘娘救了本宫的皇儿,本宫自当要亲自去探望下贵妃娘娘,而歌儿也受了不少的惊吓,还是让皇上留在这陪歌儿吧。”

昨天她还纳闷南音那边一直没有动静呢,这不动静就来了。

又想用苦肉计博取云辞的同情,让云辞去,指不定会生出什么幺蛾子呢!

“皇上,你没意见吧?”林绘锦说完之后就站起身,眸光冽冽的望向云辞。

“没有!”云辞唇角含着一抹淡淡的笑。

随后林绘锦跟歌儿说了几句话之后,就在不言的搀扶下,抱着暖炉浩浩荡荡的朝如绘宫去。

一走进如绘宫,一股热浪便扑面而来,在里面忙活的太医和宫女皆都忙出了一身汗。

在花梨木雕刻的架子床前放了四个火炉,床上更是放了三层棉被。

而躺在床上的则是紧闭着眼睛,全身蜷缩在一起,不住的颤抖着,从嘴中迷迷糊糊的喊着冷。

“贵妃娘娘现在怎么样了?”林绘锦踱步到床前,看了一眼此刻的南音,从她紧皱的眉头来看,她现在确实很痛苦,也很冷。

她相信这不是她装的,但是难保她没有通过什么药物,让自己变得这么痛苦。

向来,她就是这么一个对自己狠的人!

“回皇后娘娘的话,之前贵妃娘娘落了一胎,身体其实虚得很,如今又在冰水中泡了那么久,现在高烧不退,昏迷不醒,喂下的驱寒、暖身药物也无济于事,身体是一片冰冷,若是在这样的话,情况不妙啊!”太医捏着花白的胡须,脸色颇为凝重的说道。

林绘锦轻点了点头,示意不言上前摸了摸南音的手,确实是一片冰凉。

“还不赶紧按照说的本宫去做,要不停的揉搓贵妃娘娘的四肢!”林绘锦也明白,身体一直处于低温状态确实很麻烦,血液不流通,各处器官和神经就会受损。

“是。”几个宫女立即听了林绘锦的吩咐,两个宫女脱了衣服抱住南音为她取暖,其他的宫女,则不断的揉搓着南音的四肢。

林绘锦一直在如绘宫待了半日,但是却一点儿效果都没有,南音的脸色依旧是那般的苍白,身体也没有温度,太医只得拿来了人参吊着。

“皇后娘娘,如今娘娘到现在还不醒,怎么办啊?”东儿跪下身痛哭的问着。

要是林绘锦一点儿医学常识都没有的话,她现在可能也会慌了。

但是她很清楚,即便南音之前因为落胎身体受到了极大的损伤,却也绝对不可能到现在都没有一点儿苏醒的痕迹都没有,并且浑身还是一片冰凉。

“皇后娘娘,不如让皇上来看看吧!”东儿又哭着说道。

“皇上又不是太医,来了又有什么用,再说贵妃娘娘现在如今昏迷不醒的,又瞧不见皇上。”林绘锦捧着一杯茶盏言辞淡淡的说道。

她就不让她见云辞,她倒要看她装病能装多久!

第575章 计谋被识破

第575章 计谋被识破

到了晚间,吴明过来了,对着林绘锦低声道:“皇后娘娘,皇上问,这边情况如何了?”

“公公,你让皇上救救娘娘啊,娘娘到现在还高烧不退,昏迷不醒,浑身一点儿温度都没有。”东儿跪在地上哭泣道。

“怎么会呢?”吴明一惊:“怎么贵妃娘娘到现在还浑身冰凉?”

“是的吴明,贵妃娘娘这情形实在危险,这又是火炉,又是棉被,还让人给取暖的,却没有丝毫效果,太医说,若是在这样下去的话,即便苏醒过来了,身体的各项功能也受到了极大的损失,尤其是四肢,怕是都不能动了。你跟皇上说,若是他不放心的话,就过来看看。”林绘锦也是一副焦灼的模样,言语很是诚恳。

以云辞的智商,应该听明白她话语中的意思,都这么长时间了,身体温度还没有回温,要么是真的不行了,要么就是有问题的。

他要是真的过来看的话,她就要他好看。

“是,奴才自当会禀报给皇上的。”吴明点点头,恭敬的离开了。

东儿泪雨朦胧的在床前祈求着:“娘娘,你快点儿苏醒过来啊,待会儿皇上就会来看你来了,你进宫以来还没有见过皇上呢!”

林绘锦淡漠的看着一副感人至深的场景,无聊的扣了扣指甲。

取暖的宫女又换了一波,依旧没有起色,而云辞当然也没来,眼见着天色越来越黑,林绘锦也没有走的意思,哪怕就是用晚膳也是点了几个小菜坐在屋子里吃。

眼睛就这样落在床前的几个宫女身上。

稍微有点儿医学常识的人都知道,这种低温状态是绝对不能超过十二个小时的,一旦超过,就真的危险了。

所以她就在这等着,南音想要用苦肉计没得逞,那她身边的宫人就肯定会给她服用体温回温的药物。

“这是什么药?”没过一会儿,就看到一个宫人端着一碗浓稠的药汁走了进来,林绘锦张口问道。

“回皇后娘娘的话,这是太医开的驱寒药。”宫女如实的回答道。

“拿过来,本宫瞧瞧。”林绘锦威仪的说道。

“是。”宫女恭敬的将药端了过去。

林绘锦闻了闻,确实是驱寒的药物,没有什么问题。

“不管怎么说,贵妃娘娘救了本宫的皇儿,这药本宫亲自来喂吧!”林绘锦端着药碗就站起了身,朝床边走去。

“皇后娘娘,奴婢不敢劳烦皇后娘娘的大驾,还是让奴婢来喂吧。”宫女立刻说道。

“这说的什么话,贵妃娘娘可是本宫的恩人,不过是亲自喂药而已,怎么难道你怕本宫给贵妃娘娘下毒吗?”林绘锦嗤笑了一声。

随后就用调羹一勺勺的给南音喂着药。

宫女看着,脸色很是着急,随后望向了另一旁的东儿。

“皇后娘娘,喝杯茶吧……”东儿端了一杯热茶过来,一不小心脚下一滑,手中的茶便泼到了林绘锦的身上,将她的凤袍弄湿。

“啊……请皇后娘娘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东儿立刻跪下身,害怕的说着。

“无妨,你也是担忧主子的身体!”林绘锦淡淡的看了一眼东儿,并未责怪。

“那奴婢服侍娘娘去更衣。”东儿感激涕零的道。

“不必,就在这换好了,只是外袍弄湿而已。”林绘锦淡笑着说道,转而吩咐桂嬷嬷回未央宫重新拿一件外袍过来。

低垂着头的东儿神色莫辨,但是却也没有在说什么,就退到了一边。

很快桂嬷嬷就来了,然而却不止桂嬷嬷一个人,吴明也跟着过来了。

“皇后娘娘,皇上询问皇后娘娘什么时候回去歇息,奴才和桂嬷嬷在这守着就行。”

“不必,你让皇上去中和殿好好陪陪歌儿,毕竟歌儿年岁还小,怕是晚上会做噩梦,本宫就在这陪着贵妃娘娘!”反正她也睡不着,林绘锦轻摇了摇头,嗓音温和的说着。

“是。”皇上和皇后之间的事情,吴明从来都不敢插一句嘴,最聪明的做法,就是他们说什么,他就去做什么。

不言和桂嬷嬷拿来了毯子盖到林绘锦的身上,而林绘锦则直接命人将椅子搬到了床边,就那样坐在那里看着。

但凡任何人靠近南音,有任何的小动作,她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眼看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东儿和另外一名宫女十分的着急,可是林绘锦就坐在床边,她们也不敢有任何举动。

就只能干着急。

最后或许是因为夜色渐渐深了,守在旁边的林绘锦也渐渐的打起了瞌睡,眼皮也越来越沉重。

东儿见林绘锦闭上了眼睛,似是已经睡过去了,便立刻端来一杯白茶,走到床沿,一边状似在给南音喂茶,一边偷偷的袖角拿出一粒白色的药丸,往南音的嘴里塞。

“你给贵妃娘娘吃什么?”林绘锦倏尔一下抓住了东儿那只捏着白色药丸的手,直接将她手中的那粒白色药丸抢了过来:“来人,将这个企图谋害贵妃娘娘的宫女抓起来。”

“娘娘,奴婢没有,奴婢没有……这只是贵妃娘娘平日里吃的药丸而已。”东儿万万没有想到林绘锦竟然是装睡,而自己竟然就这么轻易的上当了,急忙狡辩着。

然而外面已经冲进了一队护卫,快速的将东儿给控制住。

“将这粒药丸拿去给太医,看看这究竟是什么药?”林绘锦将手中的药丸交给进来的景瑜。

她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一两个时辰都未必能入眠,这宫女还真是天真的以为她睡着了,其实她清醒的很。

很快太医便给了回复,这白色药丸有着活血的作用,换言之就是吃了这白色药丸会加快血流流动,血流一流动那这体温自然也慢慢恢复了。

林绘锦看着被侍卫按压在地的东儿,冷冷一笑:“你说你的主子这是何必呢?躺在床上,装昏迷、发烧,在咳嗽个半个月、一个月的就算了,干嘛要冒这么大的风险让自己的身体处于低温状态呢?是想着让皇上抱着她亲自给她取暖吗?”

“景瑜,去把皇上找来吧,就问问他这件事怎么处理!”说完林绘锦就对着景瑜吩咐道。

都是千年的狐狸,跟她演什么聊斋啊!

第576章 说清楚

第576章说清楚

没过一会儿云辞便一身风华的来了,他的五官轮廓在夜色中深深浅浅,下巴微尖,比女人的容颜还要精致三分。

浑身笼罩着一股沉稳而又神秘的气息,看似清淡的面容下,却是波涛暗涌。

“贵妃娘娘,现在是清醒的吗?”他背负着手站在屏风外,并未走进来,只是朝里看了一眼。

“这个……微臣就不知了,按道理来说,应该是不清醒的。”太医想了想犹豫的说道。

“吃了这个白色药丸,体温就能回升是吧?”云辞又将目光落在东儿的身上,里面是一片森冷的寒意:“人也会清醒过来对吧?”

为了防止东儿自杀,景瑜已经搜走了她身上所有的利器。

东儿有些恼恨的看了一眼云辞,随后点了点头。

“若是不给她服用呢?”紧接着云辞便淡淡的说了一句甚为惊人的话。

让这个原本沉寂的宫殿,显得格外的幽寂,在场的一些宫人开始瑟瑟发抖起来。

东儿立即抬起眸,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云辞:“不,皇上,你不能!若是贵妃娘娘有任何闪失的话……”

“你是在威胁朕?”云辞拖长了尾调,低沉磁性的嗓音冷厉的问着。

“不,奴婢不敢!”东儿立刻慌乱的低下头:“可娘娘毕竟救了小皇子,皇上,你不能置娘娘于死地啊,而且娘娘还为皇上你……”

“闭嘴!”云辞冷然出声,打断了东儿的话。

“绘锦,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等南音醒了,我有话想要跟她说清楚!”随后他就转过身,走到林绘锦跟前低声道。

“好。”林绘锦点点头,打了一个哈欠,她确实有些困了:“告诉她,我很感激她救了歌儿,只是,希望她不要在用这种苦肉计了,这里是后宫,是我的天下!”

说到最后,林绘锦的语调微微的拔高,格外的有气势。

反正南音的计苦肉计已经被拆穿了,她留不留已经无所谓了。

“嗯。”云辞唇角划过一抹淡淡的笑意:“我会跟她说清楚的。”

“将这个白色药丸给贵妃娘娘喂下。”待林绘锦离开之后,他就吩咐太医道。

在白色药丸服下一刻钟之后,宫女惊喜的握着南音的手道:“皇上,娘娘的手有温度了。”

又过了一刻钟,身上盖着三层被子的南音已经冒出了热汗。

宫女们见状便将屋子里的火炉和棉被撤了出去。

这一身汗出了之后,南音的高烧也紧跟着退了。

云辞安静的坐在一旁看着手中的案卷,一双淡如远山的眉目微微的蹙着,薄唇微抿,满是冷然的味道。

“皇上,娘娘醒了。”一位宫女见到南音的眼皮动了动,就立刻对着云辞道。

南音听到宫女在叫皇上,便幽幽的睁开了眼睛,或许是因为昏迷的时间有些长,她的眼前有些朦胧,但是却还是一眼就认出坐在塌前芝兰玉树的男子。

苍白的触角不由划出一抹笑意,虚弱出声:“皇上……”

云辞敛起眸,正好与南音殷切的眸光对视,他神色淡淡:“你醒了?”

“皇上……一直都在这里?”南音看了看四周,见屋内灯火通明,同时宫女、太监皆都透着疲惫之色,便知如今已经是深夜了。

紧接着又担心的道:“小皇子有没有事?”

“歌儿很好。”云辞依旧坐在塌前,并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南音见状,抿了抿唇,露出一抹苦涩的笑:“臣妾如今已经醒了,没事了,皇上,便回去陪皇后娘娘吧!”

“朕是要回去陪她,只是有些话朕要与你说清楚。”云辞放下手中的案卷,潋滟惊蛰的眸光定定的直视着南音。

这让南音的心猛地一跳,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话音一落,吴明便让满屋子里的宫女全都退了出去,连自己都走出了殿外,一瞬间,屋子中只剩下云辞和南音两个人。

“皇上……”南音喃喃的低唤了一声,似是有些不解,甚至觉得有些委屈,眼眶在这一刻有些红了。

“苦肉计,你要用到什么时候?”云辞薄削的唇冷掀,没有丝毫的感觉。

“皇上,你在说什么?”南音轻皱了皱眉头,似是听不明白云辞说的话。

“南音,你要怎么才明白,朕不喜欢你,以后也不会喜欢你这句话?”

“你为朕怀过孩子,朕……的确是亏欠你的,所以朕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荣华富贵、绫罗绸缎,也甚至可以给你皇贵妃之位,哪怕,甚至,你不甘寂寞,在宫里养男宠,朕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朕就当是欠你的。可是唯独,朕不会给你爱!”

云辞话语清晰,一字一句的开口。

南音听到这,整个人就愣在那里,他在说什么……他在说,哪怕她在宫里面,养男宠,他都不在乎!

“所以南音,请你安分一点儿好吗?就老老实实的做你的贵妃,不要在企图用任何手段留住朕,你用伤害自己的代价来博取朕的同情,亦或者让朕内疚,又如何?朕告诉你,时间长了,朕一样会觉得厌烦,甚至会觉得你不知趣,从而越发的厌恶你!”

“只要你做你该做的事情,好好的做你的贵妃,你该有的体面,朕都会给你!”

南音眸中的泪水已经不受控制的从眸框中掉落下来,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一滴又一滴,不受控制。

“你说我是在博取你的同情,以伤害我自己来让你内疚……”南音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受到了天大的侮辱一般,随之,她迅速的抓起枕头就朝云辞砸去。

大声的喊道:“云辞,你真的够了,在你眼里,我就是那样一个不择手段的坏女人吗?我跳水救歌儿,我有什么错?我身体不好,昏睡这么长时间,我又有什么错?你凭什么认为我这是在博取你的同情?凭什么认为我是想让你内疚?”

南音有些歇斯底里,似乎将心中的委屈和愤怒全都爆发出来,声音有些沙哑。

云辞很冷静的接过南音砸过来的枕头:“这些都不是你的错,朕感激你,但是你不应该趁机服用让你体温降低的药物,陷入到昏迷当中,从而让朕以为你有什么危险?”

第577章 云辞,你太自私了

第577章 云辞,你太自私了

“你说什么?降低体温的药?”南音完全一脸的茫然,似乎并不知道云辞在说什么。

“东儿再给你喂解药的时候,被绘锦当场抓住了!”云辞站起身,看着南音那有些激动的神情:“本来朕今晚想要跟你说清楚的,但是你现在情绪比较激动,等你什么时候冷静了,朕再来找你。”

“哈哈哈……”南音却是一下颓靡的坐在床上,笑出了声,显得那么的无助和无力。

“你知道媛儿为什么会死吗?”忽而南音却是流着泪,笑着开口。

云辞停下脚步,看向南音。

“因为她和东儿一样,都是家主派来监视我的,很多事情都是她们逼着我去做,亦或者帮我去做。”

“所以南折把媛儿杀了,那段时间,我总算获得了那么一点点自由,终于没有人在我耳边告诉我要怎么做,要如何做。”

“南折不杀我,不过也是因为他知道,我只是一枚棋子而已,我没有说不的权利。”南音声音无比的沙哑,同时又是无比的绝望。

“云辞,那天你来见我的时候,我就已经跟你说了,我是真心的喜欢过你,但是我也是真的没有想过要和你在一起了,我让你知道胎儿是你的,只是不想被冤枉而已,不想背负着莫须有的罪名,我让你将胎儿换了,也是不想在和你有任何纠葛,因为我很清楚,我特别的清楚,一旦我进宫,只不过是相当于被关在牢笼里而已,失去了蓝天、自由。也更是不想在成为一个傀儡。”

“但是云辞,你知道你有多自私吗,你为了你的大义你的仁德你那所谓的责任,你明明可以将胎儿换掉的,你完全可以抵死不认的,可是你偏偏去找了家主,并且还那么快的将我迎进了宫,是,你的责任尽到了,你也不需要在背负任何愧疚了,可是我呢?我虽然是贵妃,但是在这深宫中,一个不受宠,一个从来都不受帝皇召见的妃子,过得有多惨你知道吗?”

南音字字泣血的说着,脸上的泪水痛彻心扉的滚落下来:“是,我是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绫罗绸缎,仆从成群,但是那些宫人背地里是怎么说我的?又是如何的可怜我?那看我的眼神,简直就像是在看待一个乞丐!宫里的人太会看人眼色了,皇后娘娘不待见我,跟着下面的人也都事事推诿,敷衍我,我一个贵妃娘娘说的话,甚至可能都没有未央宫的不言说话管用,你知道我这每一天心里都在遭受着什么样的折磨吗?”

“是,这些折磨对于像皇上这样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不算什么,可是这种折磨就像无数把小刀,每天都要在你身上划出一道小口,每天都会在你身上划上一刀,我是不会死,但是日积月累的,我身上还能有一块完好的皮肤吗?这些全都是你云辞给我的,倘若当初你将事情做绝一点儿,我至于会在这深宫中,受着这种酷刑吗?”

“你以为你很伟大吗?你凭什么把你的伟大建立在我的痛楚上?”南音说着,已经从床上站了起来,又将一个抱枕朝云辞砸去,那看待云辞的眼神仿若恨不得要将他杀了一般。

“你说我在博取你的同情,在伤害自己让你愧疚,那你去废了我啊?放我出宫啊,去啊……”南音指着门外,大声的咆哮着:“你就发一道圣旨,说是我在那胎儿上做了手脚,并不是你的子嗣,你杀了我啊!”

“够了吗?”云辞冷冷的看着南音在这发疯。

“云辞,我告诉你,你一日不把我送出宫,或者杀了我,今日的事情,就不会结束,今日家主派来的人往我嘴里塞药,下次,可能就要往别人的嘴里塞药了!”

“你在威胁朕?”云辞眸色迅速一冷。

“哈哈哈……我可没有威胁你,你以为家主将我送进宫来是为了什么?就是让我这样守活寡,连你的人都见不到吗?见不到你人,家主总会想办法让我见到,天机门有各种各样的药,不仅有能够控制我体温的药,也有让我造成假死的药,也更是让我有假孕的药!”

“总之,不管以后我发生什么,你都不用管我,等到家主觉得我这步棋废了,家主就会另想办法,那个时候我就自由了,不用在被别人逼做任何我不想做的事情,但是那个时候的我也差不多跟废人没什么区别。”南音说着,说着,脸上满是凄楚和死一般的绝望。

“如果我到了那一天,云辞你给我记着,都是你害的,是你害死我的!”南音凝着一双泪眸,望着云辞,咬紧了双唇,一字一句的说道。

里面说不出是恨还是怨,但是更多的则是一种深深的绝望。

云辞眯了眯眼睛,漆黑不见底的眸光,闪过一抹复杂异常的光。

“你的意思是,你也是被逼的?”过了许久,云辞才开口道。

“不然你以为呢?那个时候我已经昏迷过去了,不是别人把那药塞到嘴里,难道是我自己吃了吗?”南音恨恨的说着:“杀了媛儿就会来一个东儿,杀了东儿还会有北儿,你杀不尽的,天机门的易容术你也是知道的,想要派个人混到宫女们太容易了。”

或许是因为林绘锦今日累了的缘故,回到未央宫之后很快就睡着了,第二日醒来,要比平常更晚了一些,不用说,这个时候的云辞早已经上朝去了。

“皇上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林绘锦打了一个哈欠,坐在暖和的被窝中,俨然想要在赖下被窝。

没办法谁让冬天的被窝那么暖和呢。

站在两旁的桂嬷嬷和不言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

到底是桂嬷嬷久经深宫多年,上前福了福身,岔开了话题:“娘娘,今日飘了些小雪,皇上又命吴明送来了藏红花,有补血、养血、活血、理血之效,待会儿奴婢让人泡一壶藏红花茶给娘娘喝,娘娘一边喝着一边赏雪是极好的。”

“嗯。”林绘锦点了点头,话题似乎就这样岔开了。

第578章 出宫

第578章 出宫

等桂嬷嬷和不言服侍着林绘锦穿衣梳妆之后,林绘锦再次对着不言问道:“皇上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

不言给林绘锦梳发的时候抖了一下,接着就将求助的眸光望向桂嬷嬷。

这下是实在瞒不过去了。

“难道皇上跟贵妃说了一晚上的话,之后就去上朝了?”林绘锦又道。

“回娘娘,皇上昨晚歇在了如绘宫!”桂嬷嬷望向铜镜中的林绘锦,语气小心的说道。

“今儿,内务府还送了许多赏赐去如绘宫,说是贵妃娘娘救小皇子有功。”既然都已经瞒不住了,倒不如索性全都说了吧。

不言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还带着气愤之色。

“也不知道那贵妃又对皇上甩了什么狐媚手段,让皇上心软了。”

“也说不定,皇上确实只是念在贵妃娘娘救了小皇子的份上!”桂嬷嬷赶忙圆场,让林绘锦别在往深处想去。

林绘锦看着铜镜中那肌肤若冰霜,绰约似神仙的面容,清眸流转,顾盼生辉,唇色朱樱一点,依旧还是当初那个新月生韵,花树堆雪的林绘锦。

“不言,我今年多大了?”林绘锦忽而开口问道,嗓音很平静。

“娘娘正值青春繁茂,才二十而已!”不言弄不懂林绘锦的心思,立即回答。

“我才二十岁啊!”林绘锦忽而笑了一下,似乎一下想起自己这具身体才二十岁。

“还年轻的很!”

“是,娘娘还年轻的很!”不言又立即附言:“不如,娘娘趁着今日小雪给皇上做点儿点心送去御书房?”

“收拾东西,我们出宫!”林绘锦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冷声吩咐着不言:“桂嬷嬷,将我头上的发髻全都拆了吧!”

她才二十岁,才二十岁而已!

“娘娘?”不言略有疑惑的说。

“娘娘,你别动怒,想来皇上只是体恤贵妃娘娘在病中,并且救了小皇子,所以才对贵妃娘娘略施恩泽而已。”桂嬷嬷连忙劝着。

“我没动怒啊,今日不是下雪了吗?我出去看雪啊!”林绘锦脸色如常,看不出喜怒,只是眼角拢着一层也化不开的寒霜。

不言乖乖的去收拾了,而桂嬷嬷则赶紧派人去通知了吴明。

她伺候林绘锦也有几个月了,这性子多少还是能够摸清楚的。

“多派些人跟着。”云辞听后微蹙了下眉,接着又道:“让千跟着去。”

“主子,属下这里还有些事情要处理,让月跟着去吧,说不定皇后娘娘可能会去细雨那里。”静默无声的千在这个时候突然开口。

云辞没有多想,点了点头:“嗯。”

林绘锦果然去了细雨那里,细雨如今已经有八个月的身孕了,整个肚子大的跟个球一样,也就越发衬得她腰肢如同麦桔梗子一般纤细。

经历上次的事情之后,月和细雨两个人已经分床睡了,月哪怕是平时多抱一下细雨,都是小心翼翼的。

细雨这身子怀着孕也确实辛苦,原本身子就笨重,但是每日却不得不下床多走动,免得到时候生孩子难生。

因此每每出来活动的时候,身后都跟着一大群的人簇拥着,替细雨扶着腰,生怕出什么意外。

“姐姐,今日怎么来了。”细雨扶着大肚子走进来,在两个妈妈的搀扶下,才勉强的入座。

“来看看你。”林绘锦看着细雨的肚子,真的就跟气球一样,碰都不敢碰一下,生怕给碰坏了。

“姐姐,莫不是有心事?”血缘这种东西就是神奇的很,林绘锦和细雨两个人从小没怎么接触,也更是没有什么感情接触,但是细雨还是能够察觉出林绘锦今日的心情不好。

林绘锦坐在榻上,身上盖着一件毛毯,并没有去接细雨的话题,而是问道:“这些日子过得可好?月对你如何?”

“月待我自然是好的,月份越大,越是小心翼翼,虽然不怎么敢与我亲近了,但是每日回来还是会和我说说话的。”细雨霞飞双颊,显得还是很幸福的。

她之前的担心是多余的,月虽然是个贪吃的,但是确实是一个自制力很强的人,如今分床都两个月了,也没见月有个什么乱心,反倒越是心疼她怀孕辛苦,能尽早回来就早回来,多陪着她。

“嗯,这样也好,只是那日我说的事情,你要记住了!”林绘锦提醒了一句,只要宋家重振,这兄弟两手中的权势定是不少的。

“姐姐,我知道了,倒是姐姐你,还好吧?”细雨看着林绘锦:“我听说,小皇子落水了,是贵妃娘娘救的。”

“是月告诉你的?”林绘锦把玩着手中的茶盏,眸光上挑的望向细雨:“你还听说了什么?”

“没有了。”细雨摇摇头:“月也不是什么事情都跟我说的,尤其是关于姐姐的。”

“我打算先在你这里住上一段时间,待在宫里也确实太闷了,还是你这里好,闹中取静。”林绘锦的心情是有些烦闷的,但是她还是懂的克制住的。

第一,她毕竟不是二十岁的小女孩,一有事情就叽叽喳喳的,任性不已,第二,昨晚事情如何,南音和云辞说了什么,她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她选择按兵不动,就先看看云辞那边的反应,但是该有的脾气还是要有的,总不能她昨晚都废了那么大的周章,将南音的计谋拆穿,结果云辞却还是心软了,这让她的脸面往哪儿搁?

“因为贵妃娘娘的事,你和皇上……”细雨敛下眸,默叹了一句:“姐姐,我早就说过,他是皇上,九五之尊,后宫是不可能只有你一个女人的。”

“我知道。”林绘锦语气淡淡的,没有多少情绪:“爹现在在学堂教书是不是?门下还收了几个门生?”

“是。”细雨点点涂:“虽是平常人家的孩子,但是父亲说人品和学识都很不错,等再过几年,可以举荐给皇上,为朝廷效力。”

“别举荐给皇上了,给我就行了。”林绘锦道了一句:“等晚上,我去父亲那里一趟,你想办法把月给缠住了,这是咱们娘家的事,外人就不要知道了。”

第579章 做生意

第579章 做生意

细雨也是一个七窍玲珑心的人,抿了抿唇:“姐姐,你这是……私下笼络权势?”

“什么叫笼络权势?朝廷上的那些人,我可是一个都没碰,只是为以后留一条后路而已。”林绘锦笑着道:“本来我就一直这么打算的。”

“好。”细雨点点头:“只是,姐姐,我们是一体的,若是你和皇上有了什么……隔阂,怕是……月待我也会疏离一些。”

“你想多了,月可不是因为你是我妹妹,才会这么疼爱你,如何讨好男人,迎合男人,你比我懂,你现在要做的只是让月如何更喜欢你而已。”林绘锦摇摇头:“不过我倒是很明白一点儿,就是男人和女人是不一样的,女人喜欢男人陪着,但是男人则喜欢自己一个人待着,你多关注下月有什么喜好,就去寻来给他,然后别去打扰他就行了。”

“姐姐,你这般教我,为何不去讨好皇上呢?”细雨笑了。

“我和你不一样,你是想要和月一辈子过一生的,所以遇到事了,都会忍让些,即便最终月负了你,你还是不会离开他,守着以前月对你的好过日子。我是谁都可以,谁让让我过得舒坦,我就跟谁,如果没有人,我一个人也可以。”感情这种事情真的是要比奥数还要复杂

里面总有剪不断理还乱的东西,有些东西你无法割舍,可是有些地方你又不能容忍,最终怎么样呢?你想要留着那份美好,就只能妥协!

如果说,她贪图云辞的权势和身份,那她留在皇宫做她的皇后,管云辞对谁好,又要纳谁为妃。

她都不在意,她只管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行。

但是她要的是云辞这个人,那云辞就只能属于她一个人!

最终就看你是直接放弃,还是选择忍让给别的女人一人一半!

“姐姐,一个女子过日子多辛苦?况且皇上对你也是很好的,你若是能够稍稍改点儿性子,皇上对你的盛宠一定绵延不断的。”细雨认真的说着。

“我就这性子,改不了!”林绘锦却是笑着道:“在那个人眼中,你不是独一无二,那就没有什么意义了。细雨你要明白,你的容貌终究会老去,这天下从来都不缺美人,总有比你更年轻,更好看的,站在金字塔最顶端的人能够见到的美人更是无数,你想要在他心中维持那个最惊艳,最特别的那一个,很难。”

“与其讨好男人,不如讨好自己,懂吗?”

细雨是不会懂的,她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这些。

为什么说男人一有钱就变坏,那是因为男人没有钱前本性就是坏的,只是因为他穷,没有那个放肆的资本而已。

这雪一下就没停过,且渐渐大了起来,明明她来到这朝旭国不过半年而已,但是她却觉得她好像已经做了大半辈子的皇后,习惯了绫罗绸缎,穿金戴银,被人前呼后拥的簇拥着。

因此她重新穿回做小姐时的服饰,梳回未出阁少女时的发饰,她竟然觉得架在她身上的枷锁一下没了,仿佛又重新回到了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的年龄。

倒是让她重重喘了一口气。

但是她心里清楚都是假象。

林丞相是被两个门生送回府的,一进门管家就迎了上来,说是大小姐回来了。

林丞相一惊,立刻就走了进去。

“绘锦啊,你可是因为……皇上新娶的那个贵妃的事情?”林丞相怎么不明白呢,看到林绘锦小家碧玉般的坐在火炉跟前烤着火,就脸色焦急的道:“你好歹是个皇后,怎么能这么胡闹呢?赶紧回宫去。”

“皇上知道我出宫!”林绘锦却是笑了一声:“还派人护送我出宫呢。”

林丞相这才松了一口气,坐到林绘锦旁边的塌前:“那便好,你可不能一个人偷偷跑出宫,那贵妃娘娘毕竟给皇上生育过孩子,情况不一样,再说,皇上对你如何,为父也是看在眼里的,从祈天国一直追到朝旭国,若是不是真心,又怎么会如此呢?你呀,体谅一下皇上!”

“嗯,我知道,爹,我今日来是跟你说其他事情的。”林绘锦笑着附和,也不提云辞的事情,反而转移了话题。

“什么事?”林丞相见林绘锦面色如常,没有什么反应,便问道。

“父亲,我想着,你毕竟是祈天国的臣子,如今的吃穿用度有一半是皇上照拂,所以我觉得总不能这样,你在学堂那边教书不过是打发时间而已,我想着,毕竟我是一国之后,日后定有依靠娘家的地方。”林绘锦将事情简明扼要的说了。

“做生意?”林丞相也觉得林绘锦说的有道理,总不能凡事都依靠皇上那里:“只是,为父老了……做官倒是得心应收,这做生意。”

“父亲手底下不是有几个得意门生嘛,不都很得父亲的赏识吗?我出资,由他们去做,父亲只负责管理就行。”林绘锦很清楚,不管是什么时候,钱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她要挣钱,即便她日后什么都没有了,她还有钱啊!

林丞相却是犹豫了一下:“这几个人,为父是打算过几年举荐给皇上的。”

“替我做事不一样是在替皇上做事吗?再说,现在朝旭国国库空虚,若是在打战,拿不出军饷,如何打?我这不是在给皇上挣军饷吗?”林绘锦笑嘻嘻的凑到林丞相跟前。

“你说的也有道理,那绘锦你便说这要做什么生意?”

“自然是做药品这方面的生意了!”林绘锦笑道,这医药可是她的老本行,她做起来也得心应手。

现在谁不会得个伤风感冒、发烧什么的,一般这种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是身强体壮的熬熬过去就行了,可是那些小孩必然是要喝上几幅苦涩的药才能见好。

若是她能够将药制作成西方的小药片,就着水喝下去不就行了?

这可是很有市场的,当然了这一开始肯定会有诸多困难需要克服。

不过她有这个时间,也有这个信心。

林绘锦出宫的这几日,一直研究的都是这件事,一直都没闲着。

第580章 你是要毒死我

第580章 你是要毒死我

宫里面也都静悄悄的没什么动静,倒是吴明来过一次,送来了好些东西,只说年关将近,皇上公务繁忙,没有时间来探看林绘锦。

林绘锦面容不显,打发了吴明走之后,就继续将自己关在屋子里研究着怎样将汤药给弄成一片一片的小药片。

不言跟在后面是焦急万分,只觉娘娘出宫,皇上连着两日都还没来,肯定是皇上变心了!

结果正说着,就见到一身紫貂鹤氅的云辞,身姿岿然如山的朝林绘锦的院子走来了。

不言吓了一跳,愣愣的看着,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也得亏她没骂出口,不然这会儿她人头就要落地了。

“娘娘呢?”云辞看到不言惊讶的神情,唇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

“娘娘在里面呢,奴婢进去通报一声。”不言立即福身。

“不必了。”云辞从不言身旁静默无声的走过。

不是说皇上公务繁忙,没有空来看娘娘的吗?

云辞一进来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药味,林绘锦那抹倩丽的身影在几个药炉跟前忙着,同时旁边的黑漆桌上还放着不少的药材。

“你这是打算制毒,毒死我?”云辞虽不懂医术,但是天生记性好,又耳濡目染的,也分得清桌上是什么药。

林绘锦听到云辞的声音,显然有些意外,不过却也是在意料之中,她在心中给他三天的时间,三天后,他要是不来,那之后的事情就真的怨不得她了。

“皇上怎么有空来?不应该去如绘宫陪贵妃吗?”林绘锦站在氤氲的雾气中,使得她的五官轮廓,朦朦胧胧的,犹如江南的小桥流水。

“生气了?生气了,为什么不等我下朝回来哄你,就这么急吼吼的出宫?”云辞走上前,想要伸手去拉林绘锦,但是却被林绘锦给躲开了。

“那你明知道我会生气,为什么要留宿在如绘宫?”林绘锦冷笑反问。

“南音说的有道理,天机门让她进宫是有目的的,我将她晾在那边,就是逼天机门那边动手!”云辞却是又朝林绘锦走进了一步,显得有些无赖,目光灼灼的看着林绘锦。

“所以?”林绘锦挑眉问。

“给天机门制造假象!”云辞回答。

“呵……”林绘锦轻笑了一声:“这么说,南音的目的还是达到了。”

“绘锦,哪怕你不相信我,但是我如今吃了药,你还怕我能做出什么来吗?只是给天机门制造一种她受宠的假象而已,我现在需要时间……”他需要拖延时间。

林绘锦当然知道云辞吃了药,即便没吃药,云辞未必也会做出什么来,但是让云辞去南音那里,她心里膈应。

就好像她之前听说的一个故事,丈夫的前女友得了癌症,希望在最后的时间让丈夫去陪陪她。

是不是很恶心?

凭什么自己的丈夫要去陪别的女人?

最重要的是还拿出这么有理有据的理由出来!

“你是这么想,南音可不这么想,工于心计的女人最擅长的就是给自己制造机会,一旦有了机会就见缝插针!”

“我跟她约法三章,贵妃的体面我给她,每个月我去她那里三次,她安生的待在如绘宫里!”云辞又道:“我不会跟她同床,也更不会跟她睡一个屋子,只要叫外人知道我歇在她如绘宫就行。”

“可以!”林绘锦听了一会儿,本来是想说什么,但是发现话到了嘴边,又咽回去了。

她很清楚云辞这么做只是不得已,不是出自真心。

可是她还是忍不了,明明她可以找一个人过着简简单单的日子,没有那么多的勾心斗角和尔虞我诈,平日里斗斗嘴、吵吵架,到了床尾又和好!

不会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忍让、大度!

云辞是为了大局考虑,同时也是为了她,可是她却很讨厌这样。

“你给我做的小苑修好了吗?我在那里等你!”她若是生气、发怒了,反倒显得她不懂事,也会让云辞觉得为难。

所以她默了默,最终说出这句话来。

这世上就是有这样的事情,能够让你说不出来,却又咽不下去。

“还差一个水池没有弄好,你若是不愿意回宫里的话,也行,我尊重你的决定,我日日给你写信,有空了就来看你,等我将事情全都弄好了,我再来接你回宫。”云辞看着林绘锦眼底的波涛暗流,想了想,点了点头:“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是我答应你,这是最后一次……”

有时候眼不见心为静,让林绘锦出宫居住,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也正好让她远离那些宫人的聒噪,而林绘锦俨然是不想见到南音的。

“好,我等着!”林绘锦轻轻点了点头,看着云辞的眼光好似少了些什么:“你让人快点儿修那池子。”

“好。”云辞再次伸手拉住林绘锦,这一次林绘锦没有躲,将她轻轻的拉入怀:“绘锦,不要乱想,没有人能够代替你在我心目中的位置。”

“嗯……”林绘锦将头埋在云辞的怀中,有一滴苦涩的泪水从她眼角流过。

皇后娘娘出宫养病,而贵妃娘娘救了小皇子,也得了皇上的另眼相待,偶尔皇上还会去如绘宫小坐片刻。

宫里的人个个都是人精,自然都开始真相巴结着如绘宫这边。

但是南音大病初愈之后,却还是坚持每天都会去倚梅园在梅树上栓上一根中国结,连同她病的那几日一块儿拴上去。

“奴婢以为,这次的计策可能要失败了,却不想娘娘打了一场翻身战!”东儿依旧是南音身边的大宫女。

“以前我总想抓住云辞的心,现在我却是要抓住云辞的弱点,然而逐一突破,尽管云辞不会喜欢我,但是却也会逼迫云辞和林绘锦两个人日渐生分,最终总有一个受不得,会离开的。”南音脸上挂着大病初愈的淡笑,身姿优雅的立在初初绽放的梅花树前,别有一番风味。

“那位也真是经不起挑拨,竟然直接出宫去了,哪能是娘娘你的对手!”东儿认为未央宫的那位皇后娘娘很蠢,如此的沉不住气,直接跑出宫,且还不回来了,这日子要是长了,不就是主动将皇上送给贵妃娘娘吗?

第581章 以退为进

第581章 以退为进

“你不懂,她心气儿可傲了,那能受这般的委屈?不过这样也好,等皇上什么时候倦了,她在闹腾也没用了!即便皇上心里还有她!”南音似乎一夕间将男人的心里掌握得透透的。

“那下一步,娘娘打算怎么做?”东儿接着问道。

“能怎么做?自然是当好我这个贵妃娘娘,让云辞看看我是有多省心、乖巧,又是多么的容易满足。”是的,她现在行事要乖张,要懂得分寸。

她越是循规蹈矩、恪尽本分,不张扬,保持低调,不主动到皇上那里邀宠,皇上那边对她就越放心,一放心就会对她降低警戒,也就越会相信她说的话……

“娘娘,你就真的不回宫,住在这里吗?”在这里住了几天之后,不言就不由的开始担心起来,如今贵妃娘娘和皇上在皇宫里,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这不摆明着是给贵妃娘娘提供机会吗?

云辞每日都会来信,一封是云辞写的,说了今天他做了什么,又询问她吃了什么,要多注意保暖,有什么事情可以让月和景瑜去做。

而另外一封则是吴明写的,不掺杂任何个人感情的将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都一一汇报给林绘锦听。

尤其是南音那边,说云辞今日去如绘宫小坐了一会儿,除了简单的请安之外,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云辞就安静的坐在暖塌前看着折子,而南音就拿着刺绣在哪里绣。

之后过了一个时辰之后,云辞就离开了……

林绘锦清楚吴明之所以会写这个,无不会云辞想要她安心,同时也要她明白,南音并不想争什么,南音也只是迫不得已而已,甚至也是在告诉他,他和南音之间也就仅此而已,不会再有任何的纠葛和关系。

但是女人毕竟是最了解女人的,云辞了解容枫想干什么,而她自然也明白南音心里在想什么。

若说她是被逼的,早就不对云辞心存幻想了,她信了就出鬼了。

只是明显南音很了解云辞的想法而已,以进为退。

林绘锦将信看完了之后,就放了一边,继续她的研究。

眼看着冬至过了,就到腊八了,而细雨也要生了,她索性就住在细雨家中。

反正这座宅院也够大!

“娘娘……”不言见林绘锦不理她,她就越发着急了:“那日皇上不是来哄过娘娘了吗?娘娘你生完气就赶紧回宫去吧。”

“这里住的比宫里舒服多了!”林绘锦却是淡淡的道。

“可是……”不言还想要在说什么,但是却是被林绘锦给拦住了。

“行了,我有分寸!”不言也是一个传统封建的女人,跟她说太多是没有用的。

男人只要有那个心,不是你想看就能看得住的。

当然距离太远,长期见不到面也不好,所以保持合适的距离是最好的。

云辞想见她,随时都能来,而她什么时候想回去了,也就一句话的事情。

再者说,他们每天都还通着信,开始是云辞写三封,她回一封,之后云辞写信来,她也就回信过去。

“那……娘娘是打算什么时候回宫啊?”不言却还是忍不住问道:“总不能一直在这住到过年都不回去吧?若是娘娘一直不回去,那小枫哥岂不是也见不到娘娘了?”

“说了这么多,你是怕见不到你的小枫哥啊?”林绘锦打趣的说着,不言那点儿心思都写在了脸上。

容枫送了一个胭脂扣给她,她自以为隐藏得很好,没有被人知晓,但是早就被嬷嬷们看在眼里。

“娘娘……奴婢哪有!”不言听到林绘锦这么说,一下就急了,脸色也跟着红了。

“你说没有就没有呗,不过我可告诉你,我住在这里的事情,谁也不能说,就是小枫那边也不能说,知不知道?”林绘锦可是警告了一下不言。

不仅容枫到现在还不知道她有个双胞胎妹妹,也更是不知道千月其实是两个人。

“等小枫什么时候休沐了,我会去找他的。”只是现在不是时候,就算去找小枫,也定然是要带着千月或者景瑜过去的。

有些事情的分寸她还是很懂的,她和云辞之间表面上看似没什么事了,但是只要南音的事情一日不解决,他们之间都还是有隔阂的。

若是她这个时候主动去找容枫,云辞在怎么大方,心里也会有些不舒服。

所以她可不会在这个时候将他们两人的矛盾给放大,有的时候夫妻两个人,就是因为没有注意到这些小细节,没有为对方着想过,才会将误会弄得越来越到,以至于到最后覆水难收的局面。

“娘娘,老爷来了,夫人让你去前院用晚膳呢!”一个梳着双鬓的丫鬟走了进来,对着林绘锦禀报道。

“好,我马上来。”林绘锦放下手头的成果,估计再有个两三天就能成了。

净了手之后,林绘锦就在不言的搀扶下,朝前院走去。

自打林绘锦在细雨这里住下之后,林丞相只要有空就会过来,偶尔会带着清墨一道过来,而月呢自然而然就成为了林绘锦的贴身保镖。

林绘锦去哪里,月就跟到哪里,而林绘锦总是待在家里,自然而然细雨和月两个人就能够常常见面了。

“绘锦啊,你这样老是在女婿家住着也不是办法,这马上都要到腊八了,你还是赶紧回宫才好,你可是皇后,后宫的那些事宜可都需要你来处理。”林绘锦一来,林丞相又开始老生常谈了,觉得林绘锦这样实在太任性了。

后宫的事情,她压根就没怎么打理过,她走了之后,云辞就将后宫的事宜交给了云舒打理。

所以她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爹,皇上都是答应了的,再说,我若是回宫了,你的女儿可就见不到你女婿了。”林绘锦站起身给林丞相盛了一碗鸡汤,打趣的道:“细雨可是马上就要生了,生的时候自然是希望月在身边的。”

“你这……孩子……”林丞相无奈的说了一声。

细雨和月两个人对望了一眼,偷偷笑了一下。

“妹妹,谢过姐姐了。”细雨对着林绘锦温柔的说了一声。

“对了,绘锦,这么长时间了,怎么也不见婉月和婉然给为父写个信儿,你有派人打听下她们现在过得如何吗?”林丞相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毕竟都是自己的女儿,出嫁了自然是要关心一下的。

第582章 人生就是一道道选择题

第582章 人生就是一道道选择题

这件事林绘锦早就让月去打听过了,林婉月和林婉然两个人都是娇生惯养,自命清高的人,徒然间被她贩卖到穷野乡村地给娶不起媳妇的光棍做媳妇,这打击别提有多大了。

刚开始这两个人装纯情烈女,还将自己当成千金小姐看待,结果买了的那户人家,见她们敬酒不吃吃罚酒,直接就来硬的,林婉月最擅长的装可怜也对对方没有任何作用。

哭着求人家放了她,又诉说自己如何可怜,她也不想想她是别人花了好多银子买来的,怎么可能会放了她。

因此她们在闹腾了半个月之后,就被打怕了,也清楚的知道自己现在所处的是什么环境,更直接点儿她们就是被买来生育的。

但是像林婉月这样的人,怎么甘心呢,她怎么可能甘心自己沦落到这种地方呢,生活一辈子呢?

所以她就假装认命,留在这户人家生活,甚至也开始主动做些家务活,这对于她一个双手不沾阴阳水的千金大小姐来说,可谓是实在的难得。

在忍耐了一个月,得到这户人家以及这个村的信任之后,林婉月就连夜跑了。

她也是个狠毒的人,走之前还放了一把火,将那户人家都给烧死了。

而她呢,一个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大小姐,出门去的最远的地方就是长街,她也根本不想想,在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连牛车、骡子都是一个稀罕物,平时村里的人出行,全靠用走的。

而这里又山路崎岖,地形复杂,她是跑了出去,但是她却连那座大山都没走出去,脚就被猎人放置的捕兽夹子给夹到了,伤口深可见骨,因为一直没有被及时发现,林婉月死在了一个暴风雨的夜晚。

至于林婉然也受不了这样的侮辱,也一直想跑,但是每次逃跑每次都被抓了回来,渐渐的就开始发疯了。

这种情况,林绘锦早就预料到了,她很清楚只要将她们两个人送到那种偏僻,山高、路远的地方,对于没有任何社会经验的她们来说,是肯定出不来的。

可是这一切都是她们自找的不是吗?

林婉然总是妄想过上更好的生活,攀附上更高的权贵,无论用尽什么手段,她都在所不惜。

所以她才留了她一条命,将她卖到山里去,是想要让她清楚,她什么都不是,她所有的一切都是父亲赋与的。

没有父亲,她什么都没有!

也更是想要她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绝望!

至于林婉月,她是帮凶,而且姐妹情深,理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是?

总之林婉月和林婉然都应该明白做任何事情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我有让月打听过。”林绘锦收敛起眸中的阴霾,淡淡然的对着林丞相说道:“到底是婉然和婉月她们太过娇惯了,总觉得自己还是曾经的那个丞相府的小姐,自然到了新家,总难免会有诸多抱怨,她们自然也写了信回来,不过都被我给拦下来了。”

月低垂着头,默默的吃着饭。

“信里无非是像爹诉苦的,总想要回到京都来,毕竟有一个做皇后的姐姐,两个人肯定心有不甘。”林绘锦面色很是自然的说着慌。

是的,女人之间不就是这样吗?即便自己的生活已经过得很好了,可是见到自己认识的人,亲人或者朋友,过着比自己更好的生活,心里难免会嫉妒、攀比。

尤其这个人还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姐姐,嫁给了皇上,成为了一国之母,而她们呢却要离开京都,嫁给一些小户门庭的人,又怎能甘心。

林丞相仔细想想也是,就点了点头:“只要她们衣食无忧就行了,她们……也都是被她们的娘给带坏了,太过好高骛远,不切实际,她娘本身就是出身小户人家,结果却反倒还很瞧不起那些小户门庭。”

林丞相越想越是后悔,他一直都在想,对方是个小户人家应该会更加懂得收敛些,更加懂得分寸,结果却反倒这般的不知足。

“嗯,爹,你放心好了,你生养她们一场,该做的都做了,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至于以后如何,全看她们自己,怨不得别人。”林绘锦说道。

尽管她将她们卖到了山里,但是也是特意叮嘱过牙婆,将她们卖给一些虽然家穷,但是男人不是个好吃懒做的。

如果她们接受命运,好好的跟着买他们的人生活,凭着她们做千金小姐的见识,努力个几年,攒些银子,想要重新回到京都也不是不可能的,也不至于落得这么凄惨的下场。

总之人这一生就是不断的在做选择,你选择了另外一种方式,那你之后的人生自然也就完全不一样。

而如今,她不就是在面临一个选择吗?而究竟要怎么选,全看以后……

“嗯。”林丞相点点头,反正他身边有两个女儿,还有着两个这么优秀的女婿,而清墨因为是他从小待在身旁的,倒也没被她娘带坏,品质也是好的。

他如今也别无所求了,就希望清墨成年后早日成家,而两个女儿多生几个外孙子给她抱,他这一生就很知足了。

细雨对林丞相家的事情知道并不多,只知道林婉然和林婉月这两个姐妹很像她们的母亲,一心想着攀高枝,尤其是林婉然之前好似还爱慕皇上,原本已经成亲了,听到林绘锦回来之后,就死活要跟着来朝旭国。

之后两个人一到朝旭国就被林绘锦给嫁得远远的了。

“相公,我方才在饭桌上,瞧着你脸色有些不对。”细雨和月生活了这么久,自然对他的秉性是很清楚的,在林绘锦跟林丞相说那些话的时候,月的神色明显有些不对劲,显得格外沉默,并且还在回避这个问题:“莫不是,姐姐说的不是实话?”

“早些休息吧,反正她们两个人也和你没什么关系。”月回了房间之后,细雨就疑惑的问道。

“你跟我说说嘛?”虽然和她没有关系,但是她好奇啊,毕竟她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有些事情她是想知道的。

月瞧着细雨那一脸好奇的神情,眸中一柔,就松了口:“她们根本就没嫁人,而是被娘娘卖给了牙婆,一个死了,一个疯了。”

第583章 大小姐在什么地方

第583章 大小姐在什么地方

“为什么?”细雨惊讶的问着,这几天她还有些担心林绘锦的事情,但是见到有这手段和狠心的林绘锦,她竟倒有些松口气。

“在祈天国的时候,她们曾想要将娘娘给烧死,幸好皇上让我哥回去了,不然怕是……”具体的事情月也不清楚,只是听千提起过。

“什么?她们这么狠毒?”这下细雨更加惊讶了,好歹是生活在一起十几年的姐妹,姐姐妹妹,也叫了那么多年,怎么能下这么狠的手呢。

“她们都受了她们母亲的影响,喜欢攀附权贵,所以娘娘并没有将她们杀了,而是将她们全都贩卖到偏远的山区,卖给那些因为穷而娶不起妻子的单身汉。”月点了点头。

这可比杀了她们还要让她们痛苦一百倍。

“那我父亲好像不知道她们放火要烧死我姐姐的事情!”若是知道的话,应该不会用在这样的语气询问林绘锦。

“是,娘娘当时将事情给瞒了下来,就是为了到朝旭国将她们给卖掉。”月点了点,光线将他俊朗的面容雕刻得有棱有角。

“好了,你早些睡吧,这次若不是因为那两姐妹要置娘娘于死地,也不会对她们下这么狠的心。”月轻拍了拍细雨的后背,低着头一脸柔和的看着她高高隆起的腹部。

“那你……老实跟我说,皇上跟我姐姐怎么了,我姐姐既然能下这么狠的心,为何还要离开皇宫,是不是因为斗不过那个贵妃娘娘?”细雨目色担忧的问着。

父亲和姐姐关心她,她都看在眼里,所以她也自然格外的关心他们,为他们着想着。

“不是……”月摇摇头:“娘娘是根本都不想理那个贵妃娘娘,只是这次皇上让她失望了,所以才出宫的。”

“你告诉我宫里究竟发生什么事了,行不行?”细雨拉着月的衣袖,一脸担忧的问着。

“细雨,我只是一个宫廷的护卫,后宫的事情,我怎么能够知晓,就连我哥他也不知道,你若是让我打听旁的事情,我肯定帮你打听,但是这件事不行,太越矩了。”月摇摇头,他知道的不过是从别人口中听到的而已。

但是宫里一贯如此,一件事情能传出几种不同版本的传言,且越传越夸张。

说什么的都有,但是却全都不能信。

“好吧,我姐姐也不愿跟我说。”细雨低垂着头,轻抚着肚子:“我只希望姐姐和皇上能够好好的。”

“会好好的,你放心好了。”月语气柔和的在细雨耳边说着:“现在先别想别人的事情,想想我们这个快要出世的孩子吧?看看还有什么东西没有准备的。”

“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只是我总觉得还不够。”细雨眼中满满的母爱,忽而又有一抹担忧:“若是个女孩的话,你会不会不喜欢?”

“怎么会?男孩女孩我都喜欢……”月摇摇头,其实他是更喜欢女孩的,只是……谷主说了,细雨生了这一胎儿,估计以后不能在生了。

宋家血脉就剩下他和哥两个了,自然是希望有个男孩传承下去的。

而他哥,还知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成亲。

“只是男孩子更好一点儿,对不对?”细雨似是看出了月的心思,毕竟她也很清楚,宋家是必须要传承下去的,这担子自然就落到了他们兄弟两身上,而她的身体明显是不适宜在生了。

所以她也很希望是个男孩子!

“叔叔他……都不知何时才能成亲!”紧接着细雨又道,月晚上在宫中当值的时候,千就会过来,不过都是她在第二天醒来了之后,才从下人口中得知,千晚上来过,第二日一早就又走了。

“我哥他不急,若等到那个时候,皇上定然是会抓着他逼着他成亲的。”月笑了笑,紧接着就分外肯定的道:“我哥可以一辈子不成亲,但是他肯定是要给宋家留后的。”

“那我要是生了个女孩,以后又不能生了,你会不会纳妾?”细雨最终问出了一直藏在心底的话,眸色氤氲,里面似乎盛满了整个江南烟雨。

“不会。”月分外肯定的道:“女孩就女孩,反正还有我哥,他是宋家的嫡长子,传承后代,重整门楣,是他的责任。”

月理所当然的说着,尽管他们前后也不过相差一刻钟的事情而已。

不过他听说,他出生的时候身体很瘦弱,而他哥则很强壮,那是因为他哥在母亲体内时,将他的营养全都给抢了,所以他很是理直气壮的认为,这以后的事情自然要他哥多承担一点儿。

京城又下了一场大雨,天气阴沉沉的,也十分的寒冷,一大早屋檐下就挂了长长的冰棱子,太监们正拿着竹竿将挂在屋檐下的冰棱子一一摘除,冰棱子掉落在地上的声音,很是清脆。

容枫面色冷凝,径直的朝议政殿走去,还没到门口就被一众护卫给拦了下来。

“我要找云辞!”容枫望着站在面前的景瑜,很是直接的道。没有在称呼云辞为皇上。

“放肆,你竟然敢直呼皇上的名讳!”景瑜立即怒斥道。

“大小姐在皇宫的时候,我就尊称他一声皇上,如今大小姐不在皇宫了,我为何还要称呼他为皇上?”容枫冷笑了一声,之后就要硬闯。

“容枫,这里是皇宫,容不得你放肆,将他拦下,关入大牢。”景瑜凶狠的命令道。

“皇上有令,传容枫侍卫。”这个时候吴明从里面走了进来,双手抄在袖管中说道。

拦在容枫跟前的侍卫让开了一个道。

书案上摆着洁白的宣纸,云辞赈灾案前,优雅落笔,笔锋苍劲有力,容枫进来时,云辞头也没有抬,依旧神色专注的埋首写着书信。

“大小姐现在在什么地方?”容枫走进来,语气很是桀骜的问着,与他之前的无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甚至全身还充斥着一股寒气。

“你敢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无非是因为绘锦!”过了好一会儿云辞才淡淡启口:“知道我不会把你怎么样,尤其是这种时候。”

第584章 细雨生了

第584章 细雨生了

“我只想知道大小姐现在在什么地方?”容枫面色不显,一双妖冶好看的眸子冷冰冰的看着云辞。

“绘锦没去找你吗?”云辞倒是微微一笑,看似不咸不淡的话语,倒是让容枫有了一种被忽视、侮辱的感觉。

“绘锦最近打算做生意,没有用我这边的人,按理说,应该会找你帮忙的才对?”接着云辞又说了一句。

“你想说什么?”容枫挑了一下如墨画的眉,弧度十分的凌厉:“你和大小姐在一起这么久,你不了解大小姐吗?她不找我,不代表是她不愿意找我,而是她清楚这种时候,不能找我。”

“难道你希望大小姐去找我吗?”容枫很快就反应过来,冷笑道:“找了我,恐怕你会更加容不下我。”

云辞对于容枫的话并不生气,反问道:“那你今天来找我是做什么?”

“大小姐可以不找我,但是我必须去找大小姐!”容枫用一种十分肯定的语气说着。

“你对绘锦到底是什么感情,你心里比我清楚!”云辞淡漠的语气也增添了一份冷凝。

“我只是拿大小姐当做我的亲人看待,曾经那样的念头我没有在想过,我不是你,得不到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我只会去成全。”容枫很是真诚的说着,似乎是在痛斥云辞现在的行为一般:“如今你得到了,就没有以前那般珍惜了,你看看你现在在做什么?为了你心中的那点儿愧疚,你对大小姐做了什么?你为了安抚南音,在她那里留宿,你考虑过大小姐的感受没有?”

“即便你和南音之间没有做过什么,但是你的一言一行无不是在向大小姐表明你的态度。”

“说完了吗?”一直过了许久,云辞才缓缓启口。

“大小姐现在在什么地方?”容枫深吸了一口气,紧接着道:“我想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云辞深深的看了一眼容枫,他的神情十分的认真,像极了痴痴攀附在围墙上守望的凌霄花,随后云辞抽出一封书信来对着容枫道:“绘锦要我告诉你,如果她想要找你的话,自然会去找你。”

同时将一封简短的信推到容枫跟前:“她的字迹你应该认识。”

容枫看了一眼桌上的信,确实是林绘锦的字迹,随即就沉默的离开了。

今年的大雪来得很是突然,白日里还是晴空万里,到了晚间却突然飘起了雪花,等到第二日一早,整个京城放眼望去都白茫茫一片,银装素裹,粉妆玉砌。

不言和其他几个丫鬟都高兴的在院外堆起了雪人,打起了雪仗,玩的不亦乐乎。

林绘锦抱着暖炉,坐在软塌前,透过窗户看着。

“娘娘,出来玩吧,别整日都憋在屋子里,哪怕就是夫人也每天还挺着个大肚子在院子里逛几圈呢!”不言玩了一回儿,就通红着小脸跑进来,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

因为她终日都在药房里研究药品,所以身上总带有一股淡淡的药香,如今药品研制已经初见成效,眼下只要在经过几轮试验就行了。

故此今日她倒也难得清闲,但是她却没有多大的兴致。

“天太冷了,我看着你们玩就好。”或许是因为到了冬日的原因,她的身体是越发的懒散了,时时刻刻都想坐着或者躺着。

“娘娘你也真是的,别总是一个人待在屋子,好歹出去走走嘛。”不言却是不依,因为皇上那边来过人,叮嘱她不要总是让娘娘一个人待在屋里,要陪着她出去多走动走动,因此不言这才这般坚持。

“这大冬天的,不好好待在屋子里,出去做什么?冻死了。”林绘锦再次摇摇头,她感觉这古代的冬天俨然要比现代的冬天还要寒冷,或许是因为温室效应的原因。

“那我们去赏赏梅?”不言提议道。

“最好的梅花在倚梅园!”云辞喜欢梅花,所以倚梅园中各品种的梅花都有。

“那我们去夫人那里坐坐,夫人好像快要生了,娘娘多陪陪夫人!”不言又想到一个主意。

“这大雪天的,去了也是一身寒气,过给了她怎么办?”林绘锦还是摇头。

这天天吃饭都能见着,有啥好去聊的,再说了她和细雨两个人虽然是姐妹,但是共同话题真的没有多少。

聊不到一块儿去,再加上她现在马上就要生了,开口闭口都是肚中的孩子,偶尔听听也就算了,天天听就十分厌烦了。

林绘锦话刚说完,一个小丫鬟就突然焦急的跑了进来,差点儿还摔倒:“娘娘,夫人要生了。”

“什么?不是还有半个月吗?”林绘锦愣了一下,随即就丢下手中的暖炉,下了塌,急急忙忙的穿衣。

“月现在在府中吗?还有稳婆,大夫都来了吗?”

“都在,是少爷让奴婢来通知娘娘的,说是娘娘在,夫人生产也安心些。”丫鬟嘴中不断的呵着热气,气喘吁吁的直点头。

“走,走,快点儿!”林绘锦一边说着,一边心里默默祈祷,希望细雨这次生产能够顺利些,不要遭太多的罪。

细雨的院子中,不断的有丫鬟、婆子进出,而月早已经在产房门外焦急的等候着。

走来走去的十分焦急,并且还有些六神无主,很想要走进去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情况。

而那边得知消息的林丞相也匆匆的赶来了,到底是做过父亲的,反倒在一旁安慰着月:“好了,予和,细雨不会有事的,光是稳婆都备了四个,都是京城最好的接生婆,有经验的老妈子也在。”

说是这样说,但是林丞相也担心啊。

细雨的身体和普通孕妇不一样,要比一般的孕妇更难生,这万一出了什么事……

林绘锦是女人又是细雨的姐姐,再加上有点儿医术经验,问了一些里面的情况之后,就直接进去了。

而月看到了也想跟着进去。

守在门口的老妈子直直的拦住:“不行,男人是不能进的,这妇人生孩子可是血腥之地。”

第585章 剖腹产

第585章 剖腹产

“什么污秽之地?细雨是我妻子,我怎么就不能进去?我进去看看不行吗?”月却是不听,执意要进去,他这几年在战场上经历的血腥之事还早吗?

“月你就在外面呆着,有什么事情我会跟你说的。”林绘锦也不让月进来。

不让男人进产房最重要的原因不是因为有血腥,而是因为绝大部分男人看完产妇生产之后会产生心理阴影,以至于对自己的老婆,再也硬不起来。

“怎么到现在还没生出来?”林绘锦一进去就看到细雨躺在床上,两个稳婆一直都在给细雨打着气,但是这么久了却怎么也看不到孩子的头。

“姐姐……我没力气了……”细雨看到林绘锦来,连忙痛苦而又虚弱的说着。

“孩子太大了,生不下来啊……”这个时候一个稳婆抹着头上的汗水道。

宫口都开到十指了,但是却还是没看到孩子的头。

细雨一听生不下来,明显更慌了,脸色越发痛苦。

林绘锦将一个稳婆推开去看情况,脸上也露出一抹担忧的神色,羊水已经破了,要是孩子在不出来,恐怕就要死在里面。

“赶快给夫人喂下人参汤,咱们先休息一下,慢慢来。”林绘锦嘴上这样说着,但是心里却是焦急的很。

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剖腹产,但是她并没有任何手术经验,而且现在也没有任何器材,连麻醉药都没有。

只能让细雨继续生,万一顺产出来了呢!

而等在月那边也是万分焦急,也连忙派人将谷主请来了。

谷主听到里面的情形,眉头直锁,当初他就交代过不能太过营养滋补,要控制饮食,以免孩子太大生不出来,如今却还是出现这种情况。

“谷主,你现在有没有镇痛,使人昏迷的药?”林绘锦眼看着这样的情形已经来不及了,算是下定了决心,一边吩咐人去准备手术的刀具,一边走出来对着谷主道。

“有,你要这个做什么?”迟慕白连忙点头,已经命小药童去取了。

“羊水已经破了,即便孩子最后抢救过来,恐怕也会因为长时间缺氧造成脑瘫,所以我只能……孤注一掷,将孩子从腹部取出来。”林绘锦脸色是一片凝重,手指有些不受控制的抖动着,尽管她身为男科医生,做了不下百道的手术,但是如今做剖腹产却还是头一次。

她是有一定这方面的知识,但是一点儿经验都没有,她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曾经通过视频看过剖腹产的过程。

只是让她第一次就在活人身上做实验,而且这个人还是自己的亲人,是谁都会紧张。

“我只能保证我妹妹的安全,孩子我保证不了。”最后林绘锦又对着守在外面的月道。

月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就立马道:“娘娘,你一定要保住细雨的命,孩子不要紧,孩子没了,可以在生,你一定要保住细雨的命。”

古代都以子嗣为重,尤其是像月这样的情况,若是月的父母还在场的话,定然是要极力包下胎儿的,毕竟妻子没了可以在娶,但是这孩子可是宋家唯一的血脉。

所以月能立即说出这样的话,足以可见细雨没有信错人。

“行,我一定会保住细雨的命的。”林绘锦眼神越发坚毅起来,似乎得到了一种支撑。

“绘锦啊,你有多少把握?”谷主听到林绘锦这么说,心里一揪,划开人的肚子将孩子给取出来,这能行吗?

毕竟他可是从来都没有在人身上动过手术的人。

“我不知道,总之我会竭力保住细雨的命的。”至于孩子,她真的没办法保证。

很快林绘锦要的东西都拿来了,林绘锦将东西一一消毒之后,就让人按住细雨的手脚,以免药效过后,细雨因为疼痛而乱动。

林绘锦拿起一把锋利的刀刃,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就轻轻的化开了细雨圆鼓鼓的肚皮。

在场的几个丫鬟都快要吓晕过去了,还是几个老妈子镇定一点儿。

“不能看就别看,把眼睛闭上,专心的给我按着。”林绘锦正集中所有注意力,眼角余光撇到几个丫鬟后,立刻喝声道。

一刀子划下去,殷红的血瞬间就顺着那条缝隙流了出来,这还不算还要人将两边的肉扒着。

接着她才能切开里面的羊膜,将孩子给拿出来。

“把孩子抱走。”林绘锦神情依旧专注,也顾不上看孩子是死还是活,就开始给细雨擦拭伤口、止血然后缝制。

孩子终究在里面呆太久了,脸色都憋紫了,稳婆将孩子倒提在手上,按照往常的惯例,拍了拍孩子的屁股,但是却没有任何的动静。

“这……这孩子没气了……”稳婆揪着心说道。

“去拿干净的纸来,要软和的。”细雨现在昏迷过去,无知无觉的,也不知道现在情形如何,见这样,只得先给细雨止住血,接着就将孩子抱在手中,用一种薄而软的纸盖在婴儿的嘴上,在用手指按压着婴儿的心脏,给她做人工呼吸。

如今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了,月看着那端出来的一盆盆血水,好几次都要冲进去,但是都被谷主和林丞相给拦住了。

最后急得只能一拳一拳的打在墙上,很是后悔让细雨怀孕,生孩子。

要是不生孩子,什么事情都没有。

“哇……”一声响亮的哭声,突然从产房中传出来。

“生了?生了?”林丞相激动的说道。

而此时月的双手早已沾满了鲜血,两个男人连忙站在产房的门口,很快就有一个稳婆抱着已经清洗好的婴儿裹着襁褓抱了出来。

“恭喜,是个小少爷,生下来原本已经没了声息了,但是硬是被娘娘给救活了。”这位稳婆也是觉得十分的新奇,因此言语之间十分的激动。

然而月的整个心思都在细雨的身上,也根本顾不上抱出来的孩子,脑袋中是一片空白:“那细雨呢?细雨有没有事?”

“这个娘娘正在里面给夫人缝制伤口呢!应该是没事的。”有没有事,这位稳婆也不知道。

第586章 每天拉牛粪

第586章 每天拉牛粪

只知道这人都被开膛剖肚了那还能有活的,但是她也不敢乱说话。

之后就又急匆匆的进去了。

幸好现在是冬天,大大降低了伤口感染、恶化的风险,等林绘锦做完这一切的时候,整个人连站都站不稳了,感觉一瞬间,全身所有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一般。

还是在两个丫鬟的搀扶下才坐到太师椅上休息,不是身体累,而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心累,更带着一种深深的害怕,她已经很久都没有拿手术刀了。

她拿起时竟然是从未有过的陌生,就好像她从来都没有握过手术刀一样,那种感觉让她很是恐惧。

不过好在,手术是成功的,尽管细雨还没有醒过来,但是目前为止细雨并没有出现任何不适应的状况。

当丫鬟和婆子将屋子收拾好之后,月和迟慕白两个人率先走了进来,而林丞相则是抱着刚出生的婴儿,三个人皆是一脸的担忧。

直到迟慕白再给细雨诊过脉之后,确定她病情稳定下来后,几个人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绘锦……没事吧?”迟慕白转过身,看到坐在太师椅旁,浑身虚弱,没有力气的林绘锦,走上前问道。

“没事。”林绘锦摇摇头:“我从未做过这样的手术,心里没底。”

“绘锦,你这都是从哪里学来的,这孩子怎么能从人的肚子里剖出来呢?幸好,细雨和孩子都没事。”林丞相感慨万千的说着,月现在全部心思都在细雨身上,所以林丞相只得将怀中的孩子交给奶娘带下去。

林绘锦只是坐在一边,接过不言递过来的水喝,摇了摇头,似是并不太想回答。

“这么冒险的方法,我曾经在云舒生产的时候动用过,但是幸好云舒还是顺利生下来了。”迟慕白倒不受这些传统的约束,在民间有很多传闻,比如产妇生不下来孩子是因为有鬼魂在作祟,所以要驱邪。

“恐怕细雨肚子上永远都要留一条长长的疤了。”手术设备不齐全,她用的是羊肠线,这是她早在之前特意备下的,这种线利于人体吸收,但是肯定是会留疤的。

而且她的手法已经生疏了,当时脑袋里一团乱,自然选用她一种最为熟悉的方法,那里在去想什么美容针,事后会不会留疤。

“母子平安比什么都重要。”迟慕白却是笑笑道。

林绘锦点点头,现在细雨还在昏迷当中,自然需要清净,除了月留在这里陪着她之外,其他人收拾好东西之后自然就回避了。

“云舒就是因为经历过这种生产之痛,所以她才不愿意在生孩子的,看你这个样子,怕是以后也不太想生了。”迟慕白伸出一只手去扶林绘锦,顺便手指很自然的搭在她的脉象上。

林绘锦却是摇摇头:“这根本不算什么,那些专门负责接生的稳婆,经历的才算多,也比我们更知道人情冷暖,不过在她们眼里,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女人只是一个器具,孩子才是最重要的,她们的职责就是让产妇生下孩子。”

你要是在妇产科待上一个月你才会真正的不想生呢!

女人不怕痛,最怕的是她冒着生命危险为那个人产下孩子,而那个人从始至终都没出现在你面前,更甚至醒来,只有孤零零自己一个人,那个人和家人全部的心思都在孩子上。

这才是最可悲的。

所以她不怕生孩子,那也得看为谁生!

若是月说要保下孩子,在第一瞬间去看孩子的话,那只能说细雨是嫁错人了。

而显然月这一系列的表现,说明细雨没有嫁错人,亦或者她赌对了。

月从始至终所有的心思的偶在细雨的身上,孩子长什么样都没看过一眼。

“快要年关了,不回宫吗?你与云辞已经许久都没有见了,歌儿还时常在我面前念叨你呢!”迟慕白再给林绘锦诊完脉之后,就收回了手,之后淡笑着,像是以一个过来人身份说着。

“歌儿只是嘴馋,御膳房房那么多的糕点师傅还哄不好他?”林绘锦却是转移了话题。

“糕点师傅是很多,但是歌儿只喜欢吃你做的啊。”迟慕白意味深长的说着:“不知道云辞有没有写信跟你说?歌儿每天牵着小黄牛都跑到如绘宫去绕一圈。”

“歌儿是去找南音玩吗?”南音毕竟救了歌儿,歌儿应该是很感激南音的吧,也甚至会觉得南音是个好人,而南音又最擅长伪装,而且她若是南音的话,也会从歌儿这方面下手,先取得歌儿的信任,然后以后见云辞的机会也更多了,也可以顺便在云辞表现展现出她一副贤妻良母的形象。

而云辞是很吃这一套的。

“拉着小黄牛在如绘宫前拉下一坨牛粪,是每天都要拉上一坨!”迟慕白说到这不由的有些想笑,歌儿就是只螃蟹在皇宫里横着走,就是云辞都舍不得说,所以如绘宫那边也只能忍着,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不会吧?”林绘锦很是惊讶的道:“是你在歌儿面前说了什么吧?”

“云舒应该是跟歌儿说了什么,但是也确实是如绘宫那位不该去招惹歌儿。”迟慕白点点头道:“你出宫之后,如绘宫那位时不时就会拿些好吃的点心,好玩的东西去哄歌儿。”

果然是这个套路……

“甚至还亲手给歌儿绣了衣服、鞋子,还有玩具之类的东西,对歌儿极好,基本上大半的时间都陪在歌儿身边。”

迟慕白淡笑了笑,又接着道:“当然云辞是不让南音去接近歌儿的,而南音也很清楚这点儿,所以基本上都是偶遇,且也自觉的不与歌儿靠得太近,并且每次都是在很多侍卫、太监的情况下。”

“那按理来说,小孩子是很好骗的啊,有个人愿意陪她玩,歌儿应该很高兴才对,怎么每天拉着小黄牛去如绘宫拉牛粪呢?”林绘锦想想就觉得有些好笑。

“第一是因为云舒觉得南音的行为太过了,明显是在利用歌儿接近云辞,她自然不允许了,第二则是南音自己跟歌儿说她曾经有个孩子,但是后来没有了,然后她很喜欢歌儿,想要歌儿当她的孩子,歌儿当然就十分反感了,在云舒那么一教导下,就自然而然的认为是南音将你赶出皇宫,从而取代你的位置。”迟慕白将前因后果说了一下。

第587章 中毒了

第587章中毒了

“哈哈哈……”林绘锦轻笑了几声,这些云辞都没有在信中跟她说过。

哪怕是吴明也没有,吴明主要记载的是以云辞为重心,而云辞在这件事中并不存在!所以吴明也就没有在信中写。

看来如绘宫那边一定发生了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

南音也更是在她离宫这段时间默默的做了不少的努力。

“你什么时候回宫?”迟慕白说到了正题上:“躲着就可以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吗?”

“我相信云辞,所以我何必在去掺一脚?”她回宫又怎样,看着南音这个戏精在她面前各种演吗?

“可是,我觉得这个时候云辞更希望你能够在他身边。”迟慕白却是道:“你这个样子只会让云辞更加的害怕,害怕他万一哪里有什么做的不好的,你就不会回去了。”

林绘锦只是笑了笑,摇摇头:“眼不见心不烦,而且说不定南音就希望我在皇宫里,到时候她就可以各种演!”

老实说她就是一个直肠子明知道对方假的可以,却还要强忍不适,看着她演,她受不了,她只想一巴掌上前扇死她,让她滚蛋。

迟慕白没在说什么:“看你也是个直性子,既然如此,我也不多说什么了,只是希望你能够相信云辞,他能够将这件事处理好,相信用不了多久的。”

“嗯,我相信他。”林绘锦点点头。

“绘锦,听云辞说你以前是学过医的,只是和我们这些中医有些区别,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你为细雨剖腹取子,但是你能够将已经没有呼吸的胎儿给救活,就说明我这医术还有待提高啊。”迟慕白由衷的感叹道,他到如今都不知道一个已经断了声息的人,竟然还能给救活过来。

“其实并不能用脉搏和呼吸来判断人是否死亡,而想要判断一个人是否真的死亡了,只有脑死亡才是真的死亡,其他的症状只是暂时休克导致的,很多孕妇就是在生产过程中出现了休克,被认为死亡,随后连同婴儿一块儿被掩埋,之后孕妇在棺材中醒过来……”后面的话林绘锦就不说了,真的是很绝望了。

“嗯,你似乎并不会把脉?”这一点儿迟慕白也看出来了。

“是,中医我不太懂。”林绘锦如实的承认。

迟慕白想了想:“那你最近有没有吃什么东西?葵水是不是有些不准时?”

“嗯。”林绘锦点点头:“是有些,好像上个月还没来,应该是因为最近的事情吧,内分泌有些不调,受到了影响。”

“那应该是我多虑了。”迟慕白若有所思的道:“刚才你的脉象是呈滑脉,是有孕的症状,不过其他症状也会造成滑脉,要不要我给你开些方子调理一下。”

林绘锦浑不在意:“不用了,应该是我最近忧思过重吧,我多注意休息,放松放松心情,不想喝中药。”

“要不,我再给你诊一脉吧!”迟慕白却是半眯起眸子,冲着林绘锦伸出了手。

“谷主,你又不是不知道云辞的身体,更何况……自从云辞服药之后,我们已经有好几个月都没有同过房了,我怎么可能会怀孕?”林绘锦颇为无奈的笑说着,紧接着还是将手伸给了迟慕白。

迟慕白又细细的给林绘锦诊断了一下,这一次的时间比上一次的要长,眉头微蹙着:“你……葵水一贯正常吗?”

“好像离开云辞之后就有些不正常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并且有云辞在的时候,她感觉她的睡眠会好些,但是离开云辞之后,她的睡眠明显就变得很浅,甚至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入睡。

“谷主,像云辞那种毒,会不会有传染的风险?”忽然,林绘锦像是想到了什么。

迟慕白听到林绘锦这句话,淡雅的眸光微微变了下,之后收回了手,沉吟片刻才道:“你既然问了,那我便说吧,确实……你这些症状可能跟云辞有关。”

“啊?”林绘锦也只是猜测,没有想到竟然让她给猜对了:“意思就是说云辞的体液中是带有毒的?”

“是。”迟慕白点点头:“早在云舒宫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一点儿苗头,但是不敢肯定。”

“那我这严重吗?会影响到我的生育吗?”林绘锦微皱起眉头。

“不会,只是少量而已,并不会影响。”迟慕白摇摇头。

“那我……这些症状就是中毒的表现?那有办法解吗?”

“这种毒是没有药可以解的。”迟慕白摇摇头:“但是你是女人,可以通过其他的方式将毒给排出去,那就是怀孕!”

“怀孕?”

“对,用腹中的胎儿将体内的毒吸出来,等腹中的孩子没了,你这毒就自然解了。”迟慕白正视着林绘锦的眸光,若是她不问,他可以不说,但是她既然问了,那他身为医者就不能说谎。

林绘锦更是震惊了:“那……云辞知道吗?”

“知道。”迟慕白点点头。

“云辞早就知道了?”林绘锦再次愣了一下。

“就是封后大典才知道的。”迟慕白如实的说道。

“那这样说,我只有等云辞好了,身体的毒全都排完了,我才能怀孕,然后解毒?那在这个过程中,我和云辞是绝对不能同房的,以免毒素加深!”她就知道云辞总会有事情瞒着她。

若是她不主动问,或许这件事她永远都不知道。

“是。”迟慕白深吸了一口气。

“可是云辞跟我说,只需要服用一年就可以了!”

“他骗你的。”迟慕白毫不犹豫的道。

“那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林绘锦更是震惊了。

这件事云辞为什么要骗她,为什么不跟她说实话,是害怕她会离开吗?

还是根本就没有勇气对她说出这件事。

迟慕白摇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你若是能够怀孕的话,倒也是一桩好事,你体内的毒也就能够解了。”

“我怎么可能会怀孕,我们差不多三个月都没有在一起了,我上上个月还来的葵水。”林绘锦的脑袋里有些混乱,云辞为什么要骗她,就那么的害怕和她分开吗?

第588章 还想为月生孩子

第588章 还想为月生孩子

“本来这件事我是不应该跟你说的,但是你既然问我了,我也总不能骗你,但是云辞不跟你说,肯定是有他的原因的。”

“我知道。”林绘锦很是郑重的点点头,脑子越来越乱。

她也不知什么时候回的房间,脑子里不断的在想云辞为什么要隐瞒她也中毒的事情?

亦或者说其实他根本就不用吃那种药,只是一种能够不和她同房的借口而已。

她企图找出云辞要隐瞒她这件事的理由,但是想了很多,都没有想出来,最后她决定不想了,倒不如直接去问。

这一夜她自然是一夜未眠,本以为今日的雪会下小一点儿,却是没有想到,竟是要比昨日的还要大,树枝上积了一层厚厚的雪,都要将树枝给压倒了。

“娘娘,夫人找你呢!”一大早林绘锦就醒了,不言捧着一壶热茶对着林绘锦道。

“嗯,我马上过去。”昨天半夜她就听说细雨已经苏醒的消息,当然了这麻药的劲儿一过,身上自然疼痛万分,月一直都在旁边陪着细雨,并且差了两次人过来问她,可否让细雨在服用一些麻醉的药,缓解她的痛楚。

她则是不同意,因为这才是一开始,后面长了伤口会更加的难受,所以细雨只能忍着。

“娘娘,细雨她昨晚痛了一夜都没睡,刚刚睡了一小会儿才醒来,之后就要见娘娘。”月的眼睛上全是红血丝,脸上也带着一丝疲惫,但是精神明显要比昨天好一些。

林绘锦轻点了下头:“看过孩子了没有?”

“细雨醒来的时候让奶娘抱过来看过了,和我长得很像!”月点了点头,若不是细雨要看孩子,估计他到现在都没功夫去看。

“孩子一般出生的时候都会像父亲。”林绘锦笑了笑,后面的话没说,这是孩子再告诉父亲,他是父亲的孩子,需要得到父亲的保护。

“姐姐……”细雨刀口的部位还隐隐作疼,但是却已经比刚醒过来的时候好多了,她从不知道刀划破小腹竟然是这般的疼痛,月就一直握着手,跟他说他在战场上的事情,说他的手差点儿断掉,胸膛也曾被一支利箭给穿破,然后告诉她是怎么忍过这种疼痛的,以此来转移她的注意力。

月还跟她说,以后都不要她生孩子了,有一个孩子就够了。

等孩子长大了,让孩子生。

“别动,好好躺着。”林绘锦一走进来便看到细雨的脸色很苍白,没有多少血丝,同样的一张脸,却早已没有了她那一般的颜色,就和普通刚生产完的产妇一样,没有多少颜色。

“姐姐谢谢你,不然我都可能见不到我的孩子,也更是不知道月有多在乎我。”细雨虽然虚弱但是脸上却洋溢着发自内心的幸福。

月昨晚跟她说了很多之前都没跟她说的话,也更是知道在危急关头,月选择保她,尽管她内心是希望保孩子的。

可是有月这一句话,哪怕是在受一次生产之苦,甚至十次,她都是愿意的。

“你确实赌对了,月确实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林绘锦会心一笑,看着细雨那张笑脸,不知为何竟然会有些羡慕。

是云辞对她不够好吗?若是她经历了一次和细雨相同的经历,云辞定然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保住她,只会比月更担心,更在乎她。

她羡慕的不是月和细雨这段感情,因为她已经拥有了,她羡慕的则是月这个平凡的身份而已。

若是云辞不是皇上,只是谁家公子哥,没有那么多的迫不得已和责任,她想,她一定过得比现在幸福。

“姐姐,经历这一次的事情,我恐怕永远都离不开月,即便哪一天月变心了,喜欢上了别人,纳回了一个小妾,我也不会离开他……因为他曾这样对我好过,这世上没有几个男人能做到这样,他说他不要我生孩子了,可是我还想给他生,想给他生好多,姐姐,你告诉我,我还能不能生了?”细雨来找林绘锦,主要想问的就是这个。

林绘锦看着细雨眉宇间那幸福而又甘愿的神色,便知道此生细雨是要与月生死与共的,除非哪一天月对她太过绝情、无意,否则谁也无法将她和月分开。

“当然可以,一般剖腹产的女子三年之内是不能受孕的,因为剖腹产对女人的身体伤害很大,需要慢慢调理,所以三年之内你不要想着给月生孩子,细雨,最大的幸福是你和月还有孩子在一起,而不是你撒手人寰只为月留下一个孩子,这样对你,对月,对孩子都不好,所以你明白吗?”林绘锦顿了顿又接着道:“这句话我也会跟月说,你是个耳根子软的人,但是月不是。”

“那三年后,我就可以给月生是吗?”

“是,可是,你不能生,你这一胎之所以能够化险为夷的降生,全是因为你服用谷主的药,以及我在这里,下一次就不一定了。细雨有一个孩子就够了,专心的将他抚养成人,专心的爱一个孩子,月从小失去父母,你也是,你明白孩子从小没有父母的感受,整个童年都是在自卑中度过的,所以细雨,孩子这件事就不要在想了。”林绘锦说的每一句话都发自肺腑,当然她知道她这么诚恳的跟细雨说,细雨是不会听的。

只要月的一句话,她对她说的所有话,她全都不记得。

所以她要跟月说!

“同样,我也会好好交代月的,月是什么性格你比我清楚,不允许的事情就绝不去做,你也不要白费力气的去哄他。”

“可是姐姐……一个孩子真的不够!”细雨眉宇微蹙,显得有些失望。

“是你觉得不够,还是月觉得不够,你无非是想多生几个孩子,有儿有女,这样之后就完全没有后顾之忧了,说到底不过是你的私心而已。”林绘锦直接戳穿了细雨的心思。

“姐姐……”细雨咬了咬唇。

“好了,你好好休息吧,再有,我跟你说,半年之内你们不能同房!”她只是跟细雨说一声,具体的还是要跟月说。

“不是一个月的吗?”倒不是细雨想,而是她觉得她怀孕这段日子,月已经素很久了,没想到生完孩子竟然还要素上半年,月又那么的血气方刚。

第589章 迟早要林绘锦完

第589章迟早要林绘锦完

“我就不信,除了那一个方法之外,你不知道还有其他的方法帮他解决,具体的不用我教你吧?”林绘锦直言不讳的说着。

夫妻之间的事情,细雨可比她懂。

“姐姐……”细雨脸色一红,显然是极为的不好意思。

“总之你就委屈下了,我要进宫一趟,你好好休息吧。”林绘锦说完就站起身离开了。

林绘锦披上狐狸面羽纱大氅走了出去,外面是一片银装素裹,她走在雪地里,就犹如独独绽放的一株红梅,清冷而又妖艳。

“哥,名字还没想好,倒是有了小名,正好出生的时候飘雪花了,就叫小雪花吧,等细雨出了月子,身体好了,在给他取个正式名,你去看看小雪花吧,我要陪着细雨,没空去看。”月高兴的声音从拐角处传来。

之后千低沉的声音也传来:“嗯,我过会儿去看,这些是给细雨和小雪花的,这些则是主子吩咐给娘娘的,还有,主子想问娘娘最近心情如何?可有对细雨说过什么……”

“云辞为什么不直接来问我呢!”林绘锦踏着瑞雪走来,满身芬芳,绒毛的裙角随着走路的步伐,风姿蹁跹出动人的姿态。

“我正好今日要进宫一趟。”林绘锦站定步伐,清丽如画的面容望向千。

但是千却依旧冷漠着一张脸,看谁都没有任何温度:“我去看看小雪花,你护送娘娘进宫。”

随后转身就要离开。

“哥,你待会儿不进宫吗?”月有些愣愣然的说。

“我现在不进宫。”千却是很果决的说,然后就让人带他去奶娘那里看小雪花。

林绘锦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自从那天事情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千了。

再见千俨然比之前更生疏。

“娘娘,现在就走吗?那我先让人去备马,也请娘娘容许我跟细雨说一声。”月的目光在千和林绘锦的身上扫视了一眼,似是并没有觉察到什么。

如绘宫中炭火很足,有淡淡的梅香若有似无的在空气中飘荡着,云辞坐在软塌上手中执着书卷目不转睛的看着书。

而南音则是坐在不远处的贵妃椅上,低垂着头坐着绣工,屋子里十分的安静,落针可闻。

过了一会儿吴明走进来:“皇上,时间差不多了。”

云辞听后直接抬起头,将手中的书扔给了吴明,接着就站起了身。

“臣妾恭送皇上。”南音亦在这个时候起身行礼,如往常一般云辞并没有看她一眼,就径直沉默的离开了。

待云辞出了如绘宫之后,东儿这才掀开厚重的棉布门走进来:“娘娘,这都快两个月了……”

“不急,慢慢来……”南音望着云辞离开的方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俨然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那个小崽子,今日早晨又拉着黄牛在如绘宫门前拉了牛粪!”东儿说起来就恨得牙痒痒的:“娘娘好歹救过那个小崽子,他竟然这么的恩将仇报,这大冬天的,要是不及时发现,牛粪都冻住了,很难清理干净,而且整个皇宫的人都在看笑话。”

“救过又如何?毕竟林绘锦做得一手好菜,又比我先认识那个小崽子,那个小崽子对林绘锦也很有依赖,经过林绘锦那么一挑唆,自然而然就认为是我把他亲爱的母亲给逼走了。”南音恼恨的说着,真是看不出来,林绘锦尽管人不在宫里,却还能有办法让她每天难堪。

“不过说实话这个小崽子究竟那里来的,和皇上长得很像。”

“对外宣称是林绘锦生的,事实上好像是什么堂弟家的孩子过继给云辞的。”其中关系,她也不是很清楚。

但是这个孩子像云辞确实是真的,不过堂兄弟之间长得相似也正常。

“娘娘,家主那边的意思是希望你能够尽快……”

“催什么?这是一时半会儿能够成功的吗?欲速则不达,我要的是云辞完全的信任,况且,很快,林绘锦就要完了!”南音冷狠的说着。

云辞出了如绘宫之后就听下人来禀报说是皇后娘娘回宫了,如今人已经在未央宫了。

云辞听了冷凝的唇角露出一抹春风般柔和的笑意,原本要去议政殿的,这会儿直接就吩咐前去未央宫。

她走了差不多两个月了,但是未央宫里的一切都还保持着原样,哪怕是她当时换下来的衣服,都还挂在衣架上,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拿去清洗下,清洗完了之后依旧还会挂在衣架上。

而皇上除了一个月那三次之外,基本上都会到未央宫来留宿。

因此,即便她不在宫中,但是她那皇后的位置,依旧是稳稳当当的。

林绘锦只是小饮了几口茶,云辞便风风火火的过来了。

“绘锦……”云辞那道清泉般的嗓音甚为的动听,像是多年未见的恋人一般:“你回来了?”

林绘锦抬起头望向云辞那张高山流水,宛如神抵的脸盘轻点了点头:“嗯。”

“细雨昨天刚生了孩子,是个男孩,谷主说是你用剖腹的方式将孩子给取出来的,在你们那里,这种方法是不是很常见?”云辞朝林绘锦走进,看着林绘锦的眼神很是温柔:“看来发展了几千年,医术这一块儿进步特别快,生下来没有声息的婴儿竟然还能救活?”

“但是我们那里的病也比你们这里更严重,更难以治愈!”林绘锦如实的说着:“剖腹产之所以没人敢做,只是现在你们这里的医疗水平达不到而已,而且我也从来都没有做过这种手术,很害怕,不过幸好,我的努力没有白费。”

“你这次回来,还走吗?”云辞眼睛灼灼的盯在林绘锦的脸上。

“走,昨天谷主给我诊了脉,我也问了谷主一些事情,发现我也中毒了!”林绘锦的语气很平静,云辞的眼睛很真诚,似乎在她这里就从没有隐瞒过任何事情,仿若她就是他的全世界。

“姐夫都跟你说了?”云辞沉默了一下,眼神变得黯淡了一些。

“是我问的,他才会跟我说的。”

“为什么,你要瞒着我?”

第590章 不谈感情,只谈风月

第590章 不谈感情,只谈风月

云辞却是沉默了一下:“我是想尽快找到其他方法将你身上的毒解掉的。”

“可是谷主说只有我怀一个孩子才行!”林绘锦看看着云辞,感觉他就像一朵云儿,看着很近,但是事实上却离她很远。

当他把心思藏起来的时候,她真的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甚至是做什么。

“这只是暂时的,说不定姐夫会找到另外一种解毒的办法,一定会找到的。”云辞很是认真而又肯定的说着,之后眼睛灼灼的望着林绘锦:“我知道我不该瞒着你,你有权利知道,但是……我又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我很自责……要是早知道会这样的话,我也不会碰你。”

云辞越说声音开始变得沙哑、哽咽起来,显然他心里也是极度的不好受,也更是不知道在心里憋了多久。

然而他这样的反应也很正常,若是他能够立刻给她一个孩子,那他也不至于苦苦的瞒着,然后背地里去千方百计的寻找其他帮她解毒的办法。

他自卑也更是害怕……

“你告诉我你那药只需要吃上一年就可以,若是这一年中我还是不知道,之后你要怎么跟我说?”林绘锦看着云辞这个样子,她也很难受。

有时候看起来很强大的很,其实内心也是有一处十分脆弱的地方的,而云辞脆弱的地方就是他没办法给她一个孩子。

或许云辞在遇到她之前,是毫不在意,也更是觉得无所谓,可是自从遇到她之后,就变得越发在意了,总觉得亏对她。

“我只给自己一年的时间,一年之中如果我能够找到解毒的办法,这件事就可以当做没发生过,如果找不到……”云辞淡如远山的眉目轻皱了一下。

“找不到,我们……就分开吧?”这句话很轻,就如同羽毛一般,落在人的心头,好似没有什么感觉:“我是个很大的负担,我不想在拖累你,从前我以为失眠只是一个很小的症状而已,不就是睡不着觉嘛,不会痛也不会死,但是看到每天晚上你在我身旁辗转反侧,明明你比我先睡可是过了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你却还是清醒着的,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失眠这种症状是有多么的折磨人,也是有多么的痛不欲生。”

“明明你没有练过轻功,没有习过武,但是你的神经却比我还要敏感,稍微有一点儿动静,即便你还在睡着,也能迅速醒来。”云辞滚动了一下喉咙:“我不想你这样……我想你变成从前那样,在我身边睡得香甜……唇角微微上扬,挂着若有若无的笑。”

“云辞……”林绘锦听到云辞这么说,呼吸猛得一滞:“从你当初跟我说容枫那件事的时候,你就已经在心里打算好了,将所有的事情都想好了是不是?”

“这些事,原本是等到了时机再告诉你的,但是现在既然你已经猜到了,我也不瞒你了。是,我已经做好了全部的准备和打算,我只想让你最后陪我一年,若是这一年内你身上的毒能解,那你就在委屈下等上我几年,我们要个孩子,如果不能,我们就当做是朋友,不谈感情,只谈风月!”云辞用力的攥紧修长的手指,漆黑如墨的眸底,宛若万千繁星点缀,一闪一闪的。

“云辞,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你不能一个人做决定。”林绘锦用力的摇摇头,心也跟着颤抖,这个世上就这么一轮明月,尽管这轮明月并不圆,但是这是天上唯一的一轮了,其他的星辰是替代不了的。

“不,在一起需要两个人的感情,分开的话,一个人的决定就可以了。”云辞却是很冷静的摇摇头。

“云辞,我只不过是有些失眠而已,睡眠浅而已,我服用一些安神药物就可以了,服用个几年也没事啊!”刚才是她很冷静,现在却变成她不冷静了,她害怕,她真的害怕。

“绘锦,你变了!”云辞却是在这个时候轻轻扯出一抹笑意来:“你说女人最应该取悦的是自己,只有自己开心了才会去取悦别人,可是现在你却在委屈自己。”

林绘锦闭了闭眼睛:“那是谈恋爱的时候,现在我们结婚了,我们是一体的,如果我只为自己着想,只一味的要求你为我做什么的话,即便我们当初在相爱,你也会离开我的,夫妻之间最重要的就是互相体谅,我不想你一个抗。”

“不是还有七年的时间吗?七年之后我不过也才二十七岁而已,在我们那里二十七八岁,甚至三十几岁还没有谈过恋爱的女人多的是,这七年我们一起相扶相持,互相鼓励的走过去不好吗?”

“不管你能不能找到解药,总之你别想跟我分开。”

“绘锦,我问你,在你们那里,谈了七年的恋人,最终是步入婚姻殿堂的多,还是最终以分手告终?”然而云辞却只是分外冷静的看着林绘锦。

林绘锦却是一下沉默了:“这我怎么知道?”

“那我告诉你,如果会结婚,早就结婚了,又何必在等上七年?所以谈了七年的情侣,最终都会以分手而告终。”云辞却是一针见血。

“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现在是夫妻了,你现在生病了,我身为你的妻子就应该留下来陪着你,你却竟然要我走?”

“我没有让你走,我只说我们做朋友!”云辞定定的望着林绘锦:“七年之后你若是还愿意跟我在一起,那我们就在一起,不想的话,就当之前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不必有什么愧疚和负担。”

“云辞……我不要!”林绘锦一下扑倒了云辞的怀中,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十分的难受,鼻尖酸酸的。

“听话,好吗?”云辞将林绘锦抱在怀中,温柔着嗓音在她耳边低喃着。

“我从来没有想过放弃你,只要你幸福,即便我给你不了,但是我也希望有个人能够给你。”这是云辞的真心话:“我总不能拦着你幸福。”

第591章 晾在外面

第591章 晾在外面

“不……不……不要。”林绘锦抱着云辞难受的摇着头,心就像被撕裂成两半一般,很是难受。

云辞没有说话,只是用力的将林绘锦抱紧,听着她的呢喃细语,一直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不出宫了行吗?”

林绘锦当然点头:“不,哪里都不去了,就在未央宫里陪着你。”

“云辞,不要有那样的想法行不行?”之后林绘锦又小心的问着:“你不知道,在这个世上要找到一个与自己灵魂和**契合度高的人有多不容易。”

“我也说了,我可以一辈子都陪在你身边啊,你不是跟我说你们那边有蓝颜吗?我可以当你的蓝颜啊!”云辞轻轻的笑了笑:“你开心的事,不开心的事都可以跟我说。”

云辞越是这么说,林绘锦却越难受。

“行了,不说了,细雨生的孩子像谁?我本来想去看看的,但是走不开。”云辞察觉到林绘锦的哽咽,便将话题给拆开了:“若是像你的话,等细雨的孩子稍微大点了,就抱进宫来养好不好?”

“像月,不过会慢慢像细雨的,男孩子多半长得像母亲嘛。”林绘锦埋在云辞怀中,闷声声的说着。

“那就好,像你最好了。”云辞似乎很开心,也更是很希望早点儿看到细雨生的孩子。

“细雨孩子名字取了吗?”

“还没有,小名叫小雪花。”林绘锦摇了摇头。

“挺好的。”云辞点了点头。

林绘锦回宫的消息,很快就在整个皇宫传开了,晚上皇上更是在广陵殿召开了宴会。

只邀请了一些皇上的心腹和重臣。

广陵殿的热闹,便也就越发衬托的如绘宫的孤寂。

按说这样的宴席,无论如何她身为贵妃都是应该能够参与的,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来如绘宫通知过。

“真是想不到林绘锦竟然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还以为她要皇上三番五次的出宫,她才肯回来呢!”南音用力的攥紧手指,涂着精致蔻丹的手指深深的陷入到掌心中,却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娘娘,那接下来的计划会不会被打乱?还是说皇后娘娘这次回来是有备而来。”东儿看着南音紧攥的手说道。

“哼……看林绘锦那个样子,只要不去主动招惹她,她是不会来主动招惹我的,本身她就不乐意见到我。”南音冷笑了一声:“至于她为什么会回来,只能说她并不蠢,也知道放着我和云辞在皇宫中,日日接触,她察觉到了危机感,而云辞最近又那么忙,哪有时间去哄她。”

“那接下来娘娘打算如何处理?”东儿紧接着问道。

“能怎么办?自然是越发安分的好。”她能对林绘锦怎么样?她根本不敢,但凡她有这个念头,南折就会杀了她。

尽管她恨不得她尽快死掉才好。

当天晚上,云辞自然是歇在未央宫的,或许是小别胜新婚吧,经过这一次,两个人的感情倒是越发好起来。

虽然不能亲密,但是林绘锦睡在云辞怀中和他说着心事,依然感觉无比的幸福。

云辞尽管很疲倦了,可却还是强忍着困意和林绘锦说话。

林绘锦也似乎察觉到了,便不在说话了,没过一会儿就听到云辞均匀的呼吸声。

显然是真的很困,很累了。

而她就躺在云辞的怀中,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慢慢的竟然也不知在什么时候睡过去了。

或许是因为她又回到云辞身边了。

第二日,林绘锦醒的比云辞还早,也是头一次的帮云辞更衣。

“你呀,是越来越像贤妻良母了。”林绘锦帮云辞更衣,云辞也会时不时的偷袭几下。

“你昨天晚上陪我聊天聊累了,那我今天早上奖励你一下好了,反正你走之后,我还会回去睡回笼觉。”林绘锦倒觉得有些沾沾自喜,她还可以回去睡觉,但是云辞却不可以。

她发现当皇上也挺累的。

还不如做个普通人,能够随心所欲生活呢,想什么时候起就什么时候起。

“快了,就到年关的时候,官员休沐,我也可以和你一块儿赖床了。”云辞在林绘锦的鼻尖上轻刮了一下,就笑着离开了。

林绘锦伸了一个懒腰,光着脚踩在柔软的毛毡垫上,身上也只是穿着一件单薄的丝绸睡意,反正屋里烧了地龙,暖和的很。

随后便又舒舒服服的躺回了床上睡回笼觉。

但是这个回笼觉她也没睡多久,基本上云辞去上朝后,就到了妃嫔过来请安的时间了。

南音自然是如往常一般时间到了。

这次桂嬷嬷前来请示的时候,以为还是会让人回去。

结果林绘锦却意外的让南音在外面候着。

不言和桂嬷嬷都有些诧异,就连坐在大殿中的南音听到这句话之后也有些惊讶,不过仔细想来也是。

林绘锦恐怕是定然有很多话要问她吧。

那天明明她已经揭穿了她的一切,只会让云辞越发的厌恶她,别说是看一眼了,就是靠近都不行。

可是谁知道她走之后,她竟然会来一个反杀,竟然还让云辞留在了她的如绘宫。

估计当时林绘锦一定气极了,怒极了吧?

“娘娘,现在不起床吗?”桂嬷嬷看着还在被窝里睡着的林绘锦,问道。

“等我睡醒了再说,若是贵妃娘娘等不了,就让她回去好了。”到时候可别到云辞面前告状,说她故意轻慢她。

“是。”桂嬷嬷出去之后,就又将言语粉饰了一遍说给南音听。

南音当然会留下来啊,脸上还挂着温柔,大气的笑容,恍若随时随地,任何处境都能保持仪态万千的姿态。

比母仪天下更母仪天下。

然而她心里却是一阵冷笑,这林绘锦摆明了是在给她下马威,估计将她晾在这里死等呢。

反正她也没什么事,回去也是坐着,倒不如就在未央宫这里坐着了,况且未央宫的茶要比如绘宫的茶好。

林绘锦醒了一次,又和云辞打打闹闹一番,自然是睡不着了,不过她就是喜欢在被窝里窝着,舒服自在的很,同时还可以安静的想一会儿心事。

第592章 赏梅

第592章 赏梅

直到到了以往林绘锦该起床的时间,她这才在不言和桂嬷嬷的伺候下,起来穿衣、洗漱,光是梳妆打扮就花去了半个时辰的时间。

然后她还要用早膳。

如果去掉那些繁琐的程序,尤其是穿衣和梳妆环节,她也不算起晚了。

等到她这些全都弄好的时候,差不多已经到了现代的十点钟,南音已经在外面足足坐了两个多时辰。

不过南音一贯是个定力和耐心极为好的人呢,就在那干坐着,也不急,也不躁的一直等到她在不言和桂嬷嬷的搀扶下,仪态万千的走出来。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南音见到林绘锦终于一步一婀娜走出来的时候,脸上虽挂着温雅、谦和的笑容,然后眸底却是迅速的划过一抹歹毒。

林绘锦不是一贯很独立高傲的吗?竟然会用上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就故意让她在这干等着,而她身为嫔妾还不能说什么。

看来这次林绘锦回来不会像之前那样只要不招惹她,她就不会招惹你,而是会时不时利用她身为皇后的职权,处处打压给她使绊子。

“平身吧。”林绘锦也是第一次当皇后,也不知道别人做皇后是什么样子的,反正她就往甄嬛传里的皇后靠就行了。

“谢皇后娘娘!”南音站起了身,在东儿的搀扶下重又坐回到椅子上,这才开口道,语气关心:“听说皇后娘娘这几日身体不适,不知现在身体可好些了?”

“本宫身体好得很,倒是如贵妃,身体可好全了?”林绘锦接过不言端过的清茶,轻掀了掀茶盖,语气慵懒的说着。

“谢皇后娘娘挂念,臣妾的身体已经全好了。”南音微微福了福身,很是谦恭、得体。

“皇后娘娘不在宫里的这些日子,皇上一直都挂念着皇后娘娘,即便皇后娘娘不在未央宫,皇上都会留宿在未央宫中,皇上和皇后娘娘真是伉俪情深。”南音似是由衷的说着,描绘细长的眉眼闪耀着点点羡慕的光芒。

“皇上和娘娘的情谊自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林绘锦没说话,旁边的不言倒是率先开口说话了,语气中有些小得意。

桂嬷嬷连忙给了不言一个警告的眼神,这娘娘说话哪轮得着她这个下人插嘴?

“掌嘴。”林绘锦看了一眼不言,轻轻的说了一句。

不言一愣,显然有些不可置信。

“如贵妃,本宫没有管教好身边的宫人,倒是让你瞧笑话了。”林绘锦端着青玉茶盏,语气不咸不淡的说着,接着就让人将不言给带了下去。

而不言依然处于懵逼和不敢置信的状态,明明林绘锦之前那么宠她,她做错了很多事情,但是却从来没有被处罚过。

这次却……

桂嬷嬷看了一眼林绘锦的眼色并没有去劝。

“娘娘言重了,是不是臣妾说错了什么话?”南音倒是有些诚惶诚恐的站了起来。

“本宫虽然出宫养病,但是宫里的事情并无不知情,以后这些事情就不牢如贵妃告诉本宫了。”林绘锦看着南音这个样子,淡淡的笑了笑。

“是,是臣妾多嘴了。”从林绘锦要惩罚不言的时候,南音就觉得这次回来的林绘锦,俨然与以前不一样了。

“你我是姐妹,不必这般拘束!”林绘锦轻轻抚弄了一下戴在小拇指上的精致护甲:“坐下吧,本宫还有话要对你说。”

“皇后娘娘请讲。”南音重又坐下身,高雅、大气的面容上,面色不显。

林绘锦将目光落在南音身旁的东儿身上,眯了眯眸:“以后过来请安,就换个宫女吧,本宫看到她,就不由自主的想到如贵妃溺水那天的事情。”

“是。”南音依旧面色不显的回答,她并没有什么好害怕,担忧的。

“如贵妃会不会怪罪本宫,那日阻扰东儿将解药喂给你吃?”紧接着林绘锦又道,她知道这件事对南音是不痛不痒的。

“皇后娘娘有自己的思量,并且皇后娘娘也是为臣妾着想。”

这漂亮话说的真是好听!丝毫不说自己的事情。

“那便好,臣妾倒真是担心如贵妃会因为这件事会与本宫心生芥蒂呢,毕竟东儿说那是解药,本宫也不能全然信她,若是出了什么事,岂不是要怪罪到本宫的头上。”林绘锦脸上笑容清隽,却又不失威严,两颊微微露清美的酒窝。

“听说倚梅园的梅花开得越发好了,不知如贵妃可有空陪本宫去赏赏梅。”

“臣妾自然欣然同往。”南音站起身似是很欣喜的说着,然而眸底却是越来越冷。

如今回来的林绘锦与之前真的有太大区别了,她从来都是能不见她就不见她,可是现在却竟然要邀请她一同去赏梅。

莫不成是林绘锦打算对她下手了?

那也好啊,到时她可得让云辞看看林绘锦的手段有多龌龊!

此时倚梅园中的梅花正傲霜赛雪的绽放着,还未走进便觉一股淡雅清香袭来,甚为袭人。

与此同时一进圆门最为惹眼的几株梅花树上拴满了红色的中国结,随着寒风摇曳、飘扬着。

一眼看上去倒是挺喜庆的,只是梅花本就是清香溢远的,要的就是这种梅花香自苦寒来的气节,结果这梅花上被这些大红喜庆的中国结簇拥着,倒是显得庸俗无比。

林绘锦微微蹙眉:“难怪吴明说,皇上近些日子不愿意来倚梅园赏梅了,就是前几天下雪时,那时的白雪红梅最为好看,可是皇上也没见来,如贵妃,这莫不是你们天机门的风俗?”

南音就知道林绘锦让她陪她赏梅,不会简单,这不刚到了倚梅园就开始发难了。

“回娘娘自然不是,只是臣妾自进宫那日便知道一入宫深似海,日复一日的数着日子过,这不过是臣妾打发这孤寂、幽冷深宫的日子而已,没有什么特殊含义,若是皇后娘娘不喜的话,臣妾这就命人去拆除。”

“这怎么行?听说这中国结都是如贵妃你亲手编织上去的,怎么能让人去拆了。”林绘锦赶忙阻止道,接着又温柔的笑道:“还是如贵妃你亲自去拆吧,毕竟这是中国结,象征着万福,平安,让宫人去拆,怕是直接一剪子都给剪了,那又拿来的万福、平安呢?”

第593章 刁难

第593章 刁难

“以后啊,如贵妃若是觉得这深宫日子苦熬,就多到本宫那里走走,和本宫说说话、弹弹琴、画个画什么,这样一来,日子过得快的很。”林绘锦言语很是亲切的说着,戴着护甲的手有如姐妹般轻拍了拍南音的手。

南音笑的时候从嘴里轻吐出一团白色的气雾:“臣妾怕是会打扰到娘娘吧!”

“怎么会?本宫之前身体一直不好,现在身体好了,歌儿那个小调皮又整日往皇上那里跑,也就吃的时候才会想到本宫,本宫一个人在未央宫可是无聊的很,有如贵妃做个伴,想来以后的日子定是会极有趣的,又何必每日冒着寒风到这倚梅园编中国结了,日子不是数着过得,是要自己找乐子。”林绘锦笑意吟吟,又转身看了一眼那些被栓了中国结的梅花树。

“是,既然皇后娘娘不嫌臣妾麻烦,那臣妾日后便每天都来未央宫陪娘娘说说话。”南音见林绘锦一脸盛情难却的样子,自然是没有拒绝的道理。

“嗯。”林绘锦嫣红的唇瓣轻启:“那本宫就先回去了,有劳如贵妃你将这些中国结给拆了,本宫记得大观园那里有一颗苍天大树,听说已有八十年的历史,如贵妃你就将盘长结拆了全都挂到大观园那棵树上去吧,也算是为我们朝旭国祈福了。”

“哦……对了,这些梅花都是皇上派人从各地搜罗来的,如贵妃拆除的时候,切记记得不要将那些花骨朵儿给弄坏了。”

林绘锦笑着说完,轻拍了拍南音的肩膀就转身离开了。

“娘娘……这个皇后分明就是故意的……”待林绘锦走后,东儿就咬着牙,气愤的说道。

南音的脸色已经变得阴沉下来,看着林绘锦的离去的背影,眼睛宛若一条毒蛇般,阴毒无比。

接着就又将目光转向那几颗被栓了盘长结的梅花,梅花若是没开的话,或许还可以从梅花枝头直接拿下来。

但是现在梅花开了,又不能用剪刀剪,也更是没办法从枝头取下来,唯一的办法就是将编好的盘长结给拆了。

然而这还不算,还得全都挂到大观园的那颗大树上,那大树的枝干可是要比梅花的枝干要粗壮多了。

意思就是她将梅花上的盘长结拆完之后,还要重新给编制到那颗大树上。

这分明就是故意刁难她!

看来林绘锦不是出宫养病了,是出去取经了,跟那些当家主母取经如何对付手底下的妾室。

南音抿着唇不说话。

“要不,娘娘我们去跟皇上说吧!”这简直是太过分了,而且皇后娘娘走的时候还留下了两个太监过来,说是听候差遣的,其实不就是监督娘娘的吗?

让她一个人将盘长结拆了,在重新给编制到大观园中那颗粗住的老树上。

“不,就按照皇后娘娘说的,本宫一个人拆。”南音收拢在大氅中的手用力的捏紧,似是下定了决心。

“娘娘,今日为何突然要惩处不言?”桂嬷嬷跟在林绘锦的身后,默默的问着。

“不必以往了,她这个性子很容易被利用,若是不让她长长记性,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南音不敢冲着她来,但是却是敢冲着不言来的。

她若是真的让不言下了南音的面子,搞不好南音背地里会怎么对不言呢!

而且以南音的手段,定是能让不言自己载进去!

“娘娘说的是,不过奴婢也没人让人打得太重。”

“重打,必须打肿起来了!”林绘锦却是道,虽然她也不忍,可是没办法。

这是对不言的一种保护!

她越是纵容不言,就是在伤害不言。

她这个丫头真的什么都不懂。

更是不知道人心险恶!

“是。”桂嬷嬷之前一直都以为林绘锦并没有什么心机、城府,却是没有想到如此的深思熟虑。

“这每个月皇上都会去如绘宫三次,偶尔白天的时候也会去坐坐,娘娘这次这般刁难贵妃娘娘,会不会……”桂嬷嬷也是宫中的老人了,也算是阅历无数了,娘娘这刁难的手段,不能说高明。

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娘娘这是出手敲打如绘宫那边了。

“告诉皇上?”林绘锦却是笑了。

“毕竟皇上也一直没过问过。”

“她不会的。”林绘锦像是猜透了南音的心思:“她反倒会利用这次机会,将自己包装成一个忍辱负重的人,之后在不经意间让皇上发现。”

其实南音和林婉月是一个套路的,只是南音比林婉月更有心机,也更懂得隐忍,手段也更加高超一点儿。

这要是林婉月早就跑到云辞那边去哭诉去了,但是南音不会,她肯定会搞出些事情出来,然后不经意的让云辞发现。

“那娘娘应该有应对的方法了。”桂嬷嬷接着问道。

“没有,谁知道她是打算摔断腿呢,还是故意将手给弄伤呢!”林绘锦压根也没想过要去想南音会怎么做:“反正今晚皇上来,我会跟皇上说的。”

只要云辞站在她这一边就行。

“大小姐……”林绘锦刚踏进未央宫,容枫的身影便出现在她面前,俊美若妖的面容上,满是欣喜,接着便在林绘锦身上扫视了好几眼,似乎是在看她有没有瘦了。

“你怎么来了?今日不当值吗?”林绘锦看到容枫快步的朝这边走来,虽然知道他会来,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当值,但是听到大小姐你回宫了,我就立刻赶过来了,只要能看到大小姐,最多被罚一顿好了。”容枫毫不在意的说着。

“你是宫中的侍卫怎么能够擅自离职呢?你这样有些胡闹了,还是等你有空再来看我吧。”林绘锦知道容枫的心情,但是却还是让容枫赶紧离开。

“来都来了。”容枫自然不愿意,一双如三月桃花般妖冶的眸子,静静的落在林绘锦身上,性感的唇轻抿着,带着淡淡的笑意,恍若一朵儿杜鹃花在唇边悄然绽放般,自有芬芳。

“不行,快回去。”林绘锦却严肃的说着。

第594章 替你报仇

第594章 替你报仇

容枫知道林绘锦一般露出这般严肃的表情,就不容许有任何商量余地,因此也不再僵持。

“那我现在就走,只是大小姐,你以后应该不会离宫了吧?如果要离宫的话,带上我吧!”

“不会了,我就待在这皇宫!”林绘锦知道容枫很听她的话,所以脸色也缓和了一点儿。

“行,那我走了。”容枫点了点头,刚走了几步忽而又停下脚步道:“不言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她好像被罚了。”

“不言性子太单纯,简单了……”后面的话林绘锦没有说。

容枫点了点头:“嗯,这深宫不适合她!”

这会儿不言正躲在自己的房中,脸蒙在被窝中哭,平时几个要好的宫女也都在一旁劝着。

直到桂嬷嬷进来咳嗽了一声,这些宫女才见了个礼离开。

不言从被子中抬起头,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林绘锦,便坐起了身,将打红的脸垂着,几缕鬓发从额角散落下来:“娘娘,奴婢做错了什么?是不是娘娘不要奴婢了。”

话音中带着浓重的哭腔。

“不言,你没做错什么,只是这里不是府里,而是皇宫,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也是看不惯如贵妃,但是有些话,只能放在肚子里,不能说出来的。”林绘锦走到床前,坐了下来,看着不言被打的红肿的脸,也是有些心疼。

“奴婢知道了。”不言见林绘锦并没有不要她,心中的委屈倒也是少了不少:“奴婢下次再也不说话了。”

“今时不同往日,这个后宫是本宫的,但是却也不只有本宫一个人,那日的事情你也看到了,我都已经将如贵妃的计谋给识破了,正常来说,她日后再也见不到皇上一面,也更是别想舒坦的过着贵妃的日子了,但是谁知道我一觉醒来,皇上竟然在如贵妃那里留宿了……”林绘锦将那日的事情说给不言听,心里却是一片平淡。

“这是为什么?”

不言眨巴了一下乌黑的眸子看向林绘锦:“因为如贵妃是个有手段,心机的,不然也不可能将皇上留在那里了……”

若是比美,如贵妃是比不上皇后娘娘的,只能说明她太有城府和手段了。

“是,你现在看到的她,温柔,典雅,大气,全都是假的,那就是她的一层面具,她不敢对我怎么样,但是在这深宫中想要一个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失踪,真的太简单了,你知道吗?我曾经身边就有一个丫鬟,就那样无声无息的消息了,等我找到她的时候,她的尸体已经腐烂了,无数的苍蝇围绕在上面,她为什么会死?因为她听到了不该听到的。”

“而你这次是说了不该说的,我若是不惩处你重点儿,如贵妃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她喜欢皇上,却爱而不得,你那句话说得轻飘飘的,却不知道对她的杀伤力有多大!”林绘锦语重心长的说着。

不言的泪水再次哗哗的滴落了下来,嗓音更是一片沙哑:“娘娘,是奴婢的错,嬷嬷早就教过奴婢在宫里要谨言慎行,但是奴婢就是不听,也更是不喜欢那个如贵妃,所以就想气气那个如贵妃,奴婢没有想到,人心会这么险恶。”

不言听了林绘锦这一番话,原本还有些委屈的心里,瞬间就开朗了,娘娘打她是为她好,也是为了保护她!

真的是她太笨了,什么都帮不到娘娘,反倒还给娘娘添麻烦。

林绘锦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抬手替她轻轻擦拭了下眼角的泪水:“好了,不哭了,只要你明白我的苦心就好,等到明日如贵妃看到你高肿的脸,便知道我是真的惩处了你,也不会对你怎么样了,不过我也替你报仇了。”

“娘娘让如贵妃将拴在梅花树上的盘长结全都拆了,然后在拴到大观园的大树上去呢,那些盘长结少说有一百个了,这如贵妃一个个拆过去,这寒冬腊月的,不知道要遭多少罪呢?”桂嬷嬷在身后替林绘锦说了。

“那……那如贵妃不会对娘娘怎么样嘛?”不言睁大了眼睛,却是担忧的问道。

“她不敢对我怎么样!不过使些小手段还是会的,就怕会将对我的恨,转移到你们身上来。”无论是云辞还是容枫,南音都不敢对她怎么样,怕就怕她会这样。

“奴婢不怕死,只要娘娘开心就好。”不言立即表示道。

林绘锦却是摇了摇头:“我不想我身边在死人了,现在整个皇宫都知道你是我身边最得宠的宫女,所以,你若是还想留在皇宫里伺候我的话,最好不要在与我那般亲密了。”

“难道,娘娘以后都不让奴婢近身伺候了吗?”

“嗯,你就和其他的大宫女轮流近身伺候我。”林绘锦笑了笑,终究这不言是个傻的。

若是换个稍微聪明伶俐的,怕是就知道此时该做什么了。

不言有些失落,但是想到这是林绘锦在为她好,只点轻点了点头。

“这是什么?”林绘锦却是注意到她脖子上露出的一截链子。

不言连忙捂住胸口,连忙摇头微红道:“没什么……就……就是那日小枫哥随手给我一个胭脂扣而已。”

“是吗?给我瞧瞧!”这倒是让林绘锦有些没想到。

不言就将挂在脖子上的胭脂扣给拿了出来,胭脂扣被她体温暖的热乎乎的,是个很精致的胭脂扣,但是一看也值不了多少钱,打开胭脂扣,发现里面的胭脂,不言一点儿都没有用,仿若用一点儿就不完整了。

“既然送你,你干嘛不用?”这很显然是容枫看到随手买的,但是不言却是当成了宝。

“奴婢也用不着。”不言脸色更红了。

“刚刚小枫来看过你没?”

“来过。”不言又点了点头:“但是就站在门外,没进来。”

她也不想让他进来,不想让他看到她现在这么狼狈的样子。

“是个女孩子都对长得好看得男孩子没有什么抵抗力。”林绘锦打趣的说了这句,但是显然容枫只是无心的,可是感情这种事啊,时间一长,就不知不觉得对对方有了心。

第595章 跟着你一块儿去如绘宫

第595章 跟着你一块儿去如绘宫

“娘娘你在说什么呢?奴婢自己心里清楚,从来没奢望过什么。”是啊,她是没奢望过,但是她确实还是想过的啊,只是她很清醒的知道,这种绮丽的想法也就只能放在脑海里了,永远都不可能实现。

“行了,这女人一旦动了心,哪收得住,毕竟小枫没有正式拒绝过你,你心里总还是有着一丝期待的不是吗?也只有小枫跟你说清楚了,你这心才能够收回来。”林绘锦很是直接的说道。

和不言认识越久,她也就越发知道不言和容枫不是一个世界上的人,两个人就是两道平行线,永远都不会有交集。

所以林绘锦这才去劝不言了,也是为了她好,免得她越陷越深,将小枫友好、善意的笑容,误认为是对她有好感。

“娘娘,奴婢不会去的,奴婢觉得这样子挺好的,小枫哥就像是奴婢的哥哥一样。”不言低垂着头,自然不会去。

“你若是将小枫真当成哥哥我也不反对,只是……你千万不要误会他对你的好才对。”林绘锦也不想多说什么了,让不言好好休息就离开了。

“这不言也是有些笨,若是换做一个灵巧的姑娘早就听出娘娘的弦外之音了,何不趁着这个时候将计就计,做出一副怨怼娘娘的样子,引如贵妃上钩,看看她究竟想在背后搞什么把戏。”一出来桂嬷嬷就深叹了一口气。

“算了,人活得傻一点儿,简单一点儿也挺好的。”林绘锦摇摇头,当初千将不言买回来,不就是看中不言这点儿吗?要的就是不言没有心机。

只是如今不言的简单和没有心机,已经不适合伺候在她身边了。

真的就跟个小白兔一样,随时都能掉入地方的陷阱中。

“奴婢看,娘娘倒不如让不言早日嫁人吧!”若不是因为皇后娘娘的缘故,以不言这种性子根本是做不上大宫女的,甚至可以说,活不过宫女训练那日。

林绘锦也是这个想法,只是不言现在心里有小枫,怕是突然给她指派一门婚事,她定然是会很难过的。

还是让小枫将这件事跟她给说清楚,让她心里将小枫给放下来再说。

夜浓稠如墨,浓稠得怎么也化不开,一轮下弦月淡淡的挂在夜空中。

“你这刚回来,就去找南音撒气去了?”云辞一身明黄色龙袍走进来,竟意外的看到林绘锦竟然坐在一架古筝前,低垂着头,在调着琴弦。

“心疼了?”林绘锦头也没抬的问道:“心疼了,你去帮她拆啊。”

“又跟我闹什么脾气?你想发泄就发泄吧!”云辞也是颇为无奈,走到了林绘锦身后,伸出纤长白玉般的手指在琴弦上随意的拨弄了几下。

“怎么?今日想要弹琴给我听?”

“这大冷天的,我才没有兴趣!”林绘锦瞥了一眼云辞。

“那你拿出来干嘛?”云辞好奇的问道。

“自然是弹的啊,我已经和南音说好了,让她没事就过来我宫里弹弹琴,下下棋什么的……”

云辞听到这,轻笑了一下:“你……这是和南音较上了?”

“怎么了?我无事和她比试一下琴棋书画怎么了?”之前林绘锦是很不乐意碰这些,不过现在她倒是兴趣的很。

都说南音的六艺学得极好,然而她并不认为她比她差!

“若是你输给南音呢?”云辞似是明白林绘锦的意思。

“输?我怎么会输?”林绘锦冷笑了一声。

接着流畅的曲调就从她的纤长,葱嫩的指尖流泻而出。

“明面上不能打击她,但是那我也要时不时的去打击她的自信心,让她明白,她什么都不如我!”

这是一场来自心理上的较量。

“你还是认为,她这是别有心机!”云辞听出了林绘锦话里的意思。

“她若不是别有心机,这么晚了,怎么还在倚梅园拆盘长结?我又没让她一日拆完,是个正常人就应该回去了!”她还特意让她的人告诉南音,让她慢慢拆,不急。

但是她呢,一副恨不得连夜将盘长结给全拆完了的架势,最后得个什么伤寒啊、感冒啊什么的,这样也好在云辞面前卖可怜了。

云辞也不说话,一只手搂着林绘锦,一只手在琴弦上拨动着:“是真的也好,是假的也罢,总之我只陪她演那几天戏,若是最终她又不安分的话,那也怪不得我了。”

“怎么?天机门那边有消息了?”

“目前还没有,不过,快了!”云辞俊美若妖的面容是一片神秘,星辰闪耀的眸子中映衬着林绘锦那张清丽、绝艳的面容。

“说到这件事,我倒是有话要跟你说,这未央宫和如绘宫,离的也蛮远的,你跑来跑去的,也挺累的,不如,你下次去如绘宫的时候,悄悄带上我好了!”林绘锦扭过头,冲着云辞咧嘴一笑,眼睛里满是坏笑。

她不是让云辞陪着她演戏,做样子给天机门那边看,内心早已对云辞心如止水了吗?

行啊,那她到时候看看,她是不是真的能做到心如止水。

“你要干什么?”云辞看着林绘锦眼睛里的神采,薄削的唇也露出一抹坏笑来。

“我能干什么?我们什么都干不了啊!”林绘锦眨巴着眼睛,很是无辜的说着:“而且你也知道,我中了你的毒,没有你在身边,我睡不着啊。”

“不会乱来?”云辞抿了抿唇,他去如绘宫,把她带过去,那可就真的有意思了。

“就跟在未央宫一样啊,还能乱来什么?”最是简简单单的相处,在旁人眼里才是最温馨,刺目的,她用不着特意在南音跟前和云辞秀恩爱。

她要南音明白,她和云辞两个人在一起究竟有多少话都聊不来,语气和神情又是怎样的。

“行。”云辞点头答应。

翌日一早,云辞起床上早朝之后,桂嬷嬷就来禀报了:“娘娘,昨晚如贵妃一直拆到半夜才回去,今儿个一早就早早的过来给皇后娘娘请安了。”

“让她回去休息吧,那盘长结慢慢拆,一天拆个十几二十个就行了,身体重要,顺便再派个太医过去,看看她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的,及时诊治!”林绘锦说完又蒙头睡觉,她都这样说了,不知道南音还能整出什么幺蛾子出来。

第596章 扮成小太监

第596章扮成小太监

坐在外面的南音听到桂嬷嬷的禀报之后,就起身行了个礼出去了。

等到了如绘宫东儿早已在外等候了:“娘娘这么快就回来了?”

南音轻点了一下头,狭眸中闪过一抹暗光,接着就轻咳了一声。

“去给本宫煎药吧。”

东儿看着南音有些奇怪:“娘娘不打算……”

“不了……待会儿太医就过来了。”南音摇了摇头,这林绘锦还真是挺了解她的,知道她要打什么算盘。

南音一直用了三天的时间,才将拴在梅花树上的盘长结给拆了,接下来就是要重新将盘长结栓在大观园的树上。

而今日下午便是云辞来如绘宫喝茶的时间。

所以南音早上去未央宫请完安又喝了点儿茶之后就去大观园拴盘长结了,她也是没想到林绘锦竟然真的让人重罚了不言,不是在她面前说说而已。

看来林绘锦这次是铁了心的要和她斗到底了。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南音看了一眼自己被冻得通红、干裂,关节还有些生疮的手,就藏到了袖子中。

云辞每次来的都很准时,几乎是掐着秒来的,一分不多,一分也不少,当然了走的也更是准时。

每次来云辞就坐在软塌跟前,脚边烤着火,手上执着一本书卷,默默的看着。

而吴明则在一旁站着奉茶。

“臣妾参见皇上。”南音披着狐狸面裘绒斗篷走进来,行了个礼。

“嗯,去大观园编盘长结的?皇后不是说,让你不急嘛!”云辞看着手中的书卷,并未抬眸,话语风淡云轻的说了一句。

“皇上,臣妾看得出,皇后娘娘是在生之前的气,这盘长结拴不拴都无所谓的,臣妾也不过是想让皇后娘娘心里好受些,也更是想让她明白,臣妾没有在想其他的。”南音略微低垂着头,一番话说的格外真诚,从语气中还可以听出一些释然。

这个时候一个太监端着茶走了进来,南音很是自然的端过去,呈到云辞跟前,那双冻红、生疮的手就也从袖中露了出来:“要不皇上今日喝完茶就去未央宫坐坐吧。”

“不必了,皇上今日得空,就在如绘宫多待些时间。”涓涓细流的声音却从这个小太监的口中说出。

林绘锦抬起头,露出那一张清丽迭艳的容貌,接着又道:“如贵妃,你这手怎么了?是因为拆盘长结拆的吗?”

南音很是惊讶的看着面前的林绘锦,似乎很是震惊她竟然会穿着太监服跟着云辞一块儿过来了。

“皇后娘娘……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绘锦的性子就是这般古灵精怪的,上回儿还扮宫女去御书房呢,以为朕认不出来。”云辞这个时候才抬起头,薄削的唇微启,似乎早已经见怪不怪了,声音清淡。

“谁让这深宫中这么无聊呢,总得找点儿有趣的事情来做是不是?”林绘锦很是直率的走到云辞跟前,端起云辞面前的茶盏就喝了一杯,全然没有母仪天下的样子。

“反正如贵妃你只是和云辞联手演的一场戏而已,你有什么事就去忙吧,我和云辞说话小声点儿,不会打扰你的。”林绘锦很是自来熟的说着,话语轻松,两颊梨涡顿现。

这会儿真的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子了,这怕是以后林绘锦都会跟着云辞来,而她却更要表现出一副不在意和无所谓的样子!

“不会,娘娘和皇上有什么话就尽管说就是了,臣妾正好有些困了,去屋里睡会儿。”南音转身就要走。

“如贵妃,我感觉你这宫里的宫女也太不上心了,你的手都干裂成那样了,身边的宫女怎么也不去太医院给你拿点儿药膏涂抹?要不实在不行就算了,别去编盘长结了!”林绘锦看着南音的手,语气关心的说着。

“娘娘,这盘长结都是我之前编好了的,臣妾不想半途而废,而且这不能怪宫女,臣妾的手小时候就生过疮,稍微碰点儿凉水,受点儿寒就这样,等盘长结编好了,臣妾再抹上药膏,半个月就好了。”南音将自己的手藏在袖中,语气平静而又从容的说着。

现在林绘锦会在云辞面前装好人了!

尽管心里已经怒极了、恼极了,但是面上却什么都没显现出来。

“那盘长结非要站在树下现编吗?为何不能在屋内编好了,在挂到树杈上去?”这个时候一直未开口的云辞,也说话了,漆黑的瞳眸淡漠的望着南音。

“是啊,这个问题我还没想到呢,是不是将现编的盘长结挂树上更有诚意一点儿?”林绘锦立即用那双晶亮的眸子,好奇的望着南音。

南音敛起眸看向云辞和林绘锦,细长的柳眉动了动,似是染上了一层悲凉,轻笑了一下,直视着云辞的眼睛:“皇上和皇后娘娘觉得臣妾是故意将这双手弄成这样的?”

说着就将藏在袖中的手伸了出来。

接着又道:“盘长结在我们天机门那,有一种说法,直接将红绳拴在枝干上编制的话,就是牢牢的将万福、平安给锁住,若是直接在屋子里现编好,在挂到树干上去的话,这样的万福、平安也不过是一时的,如果被风吹落在地,是不吉利的。”

“这个皇后娘娘可以跟南折求证!”接着南音又说道,纤白皙的下颚微抬。

“南音,是我的话让你误会了,毕竟朝旭国并没有在树上挂盘长结这一个传统,本是想若是没有什么特殊意义的话,就想让你编好了在挂树上去,你的手也确实不能在受冻了……”云辞漆黑不见底的眸光望向了南音的手,语气很平和。

“谢皇上的关心,只要皇上和臣妾不要在误会臣妾就好,臣妾……现在只一心想着能早日从皇宫中出去,恢复自由。”南音重又低垂下头,敛下的眸光中里面迅速的闪过一抹怨毒、冷狠的光芒,唇轻抿着,然而牙齿却紧紧的咬着。

林绘锦,你就是故意来这里羞辱她的是吧?

也更是想让她明白,云辞是站在她那边的!

第597章 你永远都不可能得到云辞的心

第597章 你永远都不可能得到云辞的心

而林绘锦和云辞两个人之间也没有发出什么大的声音,就是偶尔两个人会抬起头,低低的说几句话,之后就会伴随着一阵轻微的笑声传来,之后两个人就各做各的事情,有时候屋子里一度很安静,只有云辞翻书的声音,以及林绘锦写字的声音。

这些声音都很轻微,但是却总莫名的给人一种十分舒适和温馨的感觉,就像是三月里下的绵绵细雨,又像是大雪屋中燃烧的炭火,格外的温暖。

而那种温暖,是外人无论如何都融入不进去的。

比起林绘锦故意和云辞亲密,秀恩爱,这种细水长流的温情,却是更加让南音嫉恨,发狂。

在之后接下来的时间,只要云辞来如绘宫,林绘锦也都会跟过来,两个人就安安静静的,很是自然平常的交流,在未央宫怎么样,到了如绘宫也如此。

没有什么动人的情话和山盟海誓的诺言,只有简简单单的两个字陪伴。

即便是云辞来如绘宫就寝,林绘锦也照旧扮成小太监过来。

这种关系就像室友一样,你不干涉我,我也不干涉你,十分的和平!

然而对于南音来说,却是一种折磨,简直要将她折磨得四分五裂了,而偏偏她却又什么都不能表现出来,每次都是笑脸相迎,然后表现出一副落落大方的样子。

而就因为这样,更是让她就像一只热锅中的蚂蚁一般,说不定哪天就会爆炸。

尤其是昨天晚上,云辞睡的那间宫殿传来了琴音,听上去像是两人合奏演绎出来的。

一个柔情似水,一个大气磅礴。

琴音可以说是十分的动人,令人沉醉,然而对于她来说,就感觉有一只手在狠狠的掐着她的喉咙,几乎快要让她窒息。

最终她受不了从如绘宫中偷偷跑了出来,一直来到了梅花园,萧瑟的寒风扑面而来,却反倒让她觉得身体好受了些。

“找我做什么?”一道身影突然从梅花树下走来,一身风华无双,声音却是要比这凛冽的寒风还要寒冷。

“你知不知道,这半个月,只要云辞来如绘宫,林绘锦都会跟过来!”南音的指尖用力的攥紧,猛得转过身,朝那抹立在梅花树下,如画的声音望去。

“你知道他们都做了什么吗?他们什么都没做,就是一个看书,一个写字,偶尔说说话,发出一两声笑声。”南音的神色有些发狂,虽然声音很轻,但是每一个字都透着歇斯底里。

“我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她就是想告诉我,我永远都不可能插入他们之间的感情!”越是浓烈的感情,破绽、缺点儿也就越多,从而引起的误会也会多,被人趁虚而入的机会也多。

反倒是这种浓烈之后归于平淡的感情,才坚硬如磐石,因为之前的那些大风大浪,早已将他们的心紧紧拴在了一起。

人都是自私的,任何时候都会首先考虑自己,而他们现在最先考虑的则是对方,而后才是自己。

“你本来,就没办法插手他们之间的感情!”容枫从梅花树下走出来,浓墨如稠的墨发披散在肩头,几株开得清寒的梅花点点的落在他的青丝上,银色的月光照着他绝美、妖艳的容颜,就像是从画中走出的一只妖,魅惑万分。

“论姿容,你和绘锦相差千里,论才华,你依然远不如她,论性情,你根本没法和她比较,她是我见过最特别,最有趣的一个女孩!”容枫语气冰冷,毫不犹豫的说着。

南音听着容枫这么说,本就被虐得血粼粼的心,更是被这些话一箭穿心:“那你和云辞比呢?”

容枫慢慢朝南音走进,声音里透着蚀骨的冰寒:“别拿我和云辞比,我是被狼养大的,他呢?”

南音不敢去看容枫的眼睛,扯动了一下唇角:“那你当初为什么会喜欢我?”

“那不叫喜欢,就像小孩子喜欢吃糖葫芦,会跟着卖糖葫芦的跑一样。”容枫很是无情的说着。

“云辞从小到大一直都被人众星捧月的长大,他是朝旭国唯一的皇子,朝旭国的皇上和皇后把所有的宠爱都给了他,他什么都不缺,更是在十几岁之前从未遇到一个挫折,他知道他父亲就他一个皇子,没人会跟他抢皇位,所以他可以毫无顾忌的到处游学,去做一切他想做的事情,直到,他的皇叔发动宫变,杀了他的父亲,他才第一次意义上体验到人生艰苦,你以为你救了云辞,你只要表现的足够好,他就会喜欢你?”

容枫说到这轻笑了一声:“可惜,你认识云辞的时候正是他最落魄,最无能为力,且背负着强大仇恨的时候,即便当初他认识的是绘锦,也一样,他心里根本装不下其他东西,等到他慢慢强大起来,展开复仇的时候,他遇到了绘锦。”

“绘锦那么优秀又漂亮,性情又那么好,况且他能这么快复仇成功,全都是因为绘锦帮他发明了火药,你说,换做是你,你会选择谁?”

“够了,我找你来,不是让你告诉我,林绘锦比我有多好,多优秀的!”南音捂住了耳朵,脸色异常的痛苦和扭曲。

“我是告诉你,你想要让云辞喜欢你这件事,这辈子都不可能!所以你别费那么大的心机和时间了!”容枫很是残忍的道破这一切:“你只要想着,以后能留在云辞身边的人是你就行了。”

似乎一语点醒梦中人,听着容枫这句话,南音好似清醒了一些,脸上的嫉妒似乎也少了些。

“如果你到现在还不明白你想要的是什么的话,就不要来找我,这里可是皇宫!我来见你,我得冒着多大的风险!”容枫冷嗤的说着:“你要认清你永远都不可能得到云辞心的事实。”

南音又何尝不知道,但是她总归是抱着幻想的,她喜欢云辞,当然也希望云辞喜欢她,但是容枫却无情的将这一切都捅破了,让她的幻想直接碎裂成泡影。

第598章 一起过年

第598章 一起过年

“我想要留在云辞身边的那个人是我!”最终南音像是下定了决心,即便云辞一辈子都不爱她又怎么样,只要她能够留在云辞身边就好了,一辈子那么长,谁知道最后会发生什么呢?

“那你就按照我说的去做。”容枫冷厉的说了一句:“有什么事我会找你的。”

“如果换做是你,每天看到云辞和林绘锦两个人如胶似漆的黏在一起,让你越发的觉得你本该就不应该存在,难道你也会无动于衷吗?”她也想按照容枫说的那样,去等,慢慢的等。

可是每次看到林绘锦和云辞两个人出现在她面前,就是一种折磨,让她的心像是被无数的爪牙拽扯着,恨不得将他们两个人立马分开,心里才会好受一点儿。

“你以为,在芙蓉镇,我比你能好多少?”容枫眯了眯那双狭长的丹凤眼,当他知道林绘锦喜欢上云辞的时候,那一刻他真的感觉他整个世界都塌了下来。

比他从万丈深渊中坠下还要的痛楚。

哪怕林绘锦一辈子都不会喜欢他,也没关系,只要他能够一直都和林绘锦生活在芙蓉镇,过着安静祥和的生活就可以。

可是,偏偏云辞闯入了,他所有的幻想都成了泡影,他……将他的整个世界都给毁灭了。

“如果不行的话,可以去请教一下姐夫。”云辞搂着怀中的林绘锦,忽而偏过头对着林绘锦柔声说道。

“什么不行?”林绘锦枕在云辞的臂弯上,忽然间听到云辞的这句话,声音脆嫩的问道。

“你不是要大批量的生产药片吗?”云辞淡笑了一下。

“你……你都知道了?”林绘锦愣了一下。

“我又不是瞎子,你每天在我眼皮子里和岳父通信,我怎么会不知道?”林绘锦可能还以为自己瞒得地滴水不漏,但是事实上他早就知晓了。

其实林绘锦也知道这件事是瞒不住云辞的,毕竟之前云辞来找她的时候,就看到她在药房里研制药草了,只是她没有想到云辞竟然还知道她是打算大批量的生产伤寒感冒的药片。

“你没有话要问我吗?”林绘锦见云辞没有在说其他的话了,不由抬起头眨巴着一双清亮的眼睛望着他。

“没有。”云辞很是坚定的道:“你做任何事情,我都支持你,再说你这药片要是能够发明出来,可是救济苍生的好事。”

“是,但是……你们这里没有防腐剂,药片我是做出来了,药效也很好,但是却不易保存!”这就是林绘锦一直都烦恼的事情。

“你们那里是怎么保存药片的,又能保存多久?”云辞问道。

“装在胶囊里,或者真空的药盒里,直接隔绝空气,我们那里时间长的能保存五年,短的一年。”这正是林绘锦头疼的事情,制作出药片出来,本来就是为了方便携带的,放在家中常备的。

但是这些药只能保存三五天,那又有什么用?若是直接现做的话,可比将药煎开服用更麻烦了。

“先睡吧,明日你去跟姐夫说说,说不定姐夫有办法。”云辞认真的想了想,他曾经有问过林绘锦有关他们那里的化学和物理问题。

他是很想了解一下的,但是吧……林绘锦却是说不出多少来,再者说他们那里的东西,他们这里都没有,就算想给他解释也没办法解释。

看来这几千年的跨度,真的很大啊!

“嗯。”林绘锦点了点头,也决定不想了,毕竟她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还短,对这个世界的一些药物并不能全部掌握。

所不定谷主会有办法。

“云辞,姐姐和姐夫不回离镜岛了吗?是不是以后就一直生活在朝旭国?”林绘锦忽而想起这个问题,之前他们走的时候,姐姐和姐夫并没有跟他们一起回来。

这次在皇后册封大典的时候,却回来了,她原以为他们停留几天就会走,结果现在倒是有常住的打算。

“会回去,只是不是现在!”云辞漆黑的瞳眸中是一片幽深,如墨般怎么也化不开。

今日总算轮到容枫休沐,他第一件事便是跑来了未央宫。

林绘锦也知道容枫今日会来,所以已经让不言准备了一些容枫爱吃的吃食。

“回去有被罚吗?”林绘锦轻咬了一块儿橘子,看着容枫的眉宇和发丝上都沾染着尘霜,覆着一层淡淡的白。

“嗯。”容枫双手捧着热茶,喝了一口之后,这才点了点头:“挨了十板子,现在好了。”

“还有几天就是小年了,要在宫里当值吗?”

“嗯,要的,正好可以和大小姐一起看烟花。”容枫点了点头,之后很天真、无邪的说着。

“我跟皇上说了等宫宴结束的时候,你就过来和我们一起吃年夜饭!”林绘锦看着容枫唇角的笑意,犹如长姐般亲和的说着。

“真的?”容枫眼睛中立马绽放出一抹夺目的光来。

“当然了,既然我们是一家人那这阖家团圆的时候当然要在一起吃年夜饭了,具体什么时间过来,景瑜会跟你说的。”

“好。”容枫像一个小孩子般,笑容笑等格外纯净。

“小枫……”

“嗯?”

“你觉得不言是个怎样的女孩子?”

“很好啊,很乖巧,心也很善良,很美,虽然说有时候傻了点儿。”容枫似乎不了解林绘锦为何会突然问这个问题,回答的也很坦诚。

“你觉得她做你媳妇怎么样?”林绘锦撑着下巴,看似认真的问着。

容枫笑了一下:“大小姐,不言很好,但是我想娶一个我可以照顾她一辈子,她也可以照顾我一辈子的人,但是不言照顾不了我。”

林绘锦点点头:“我猜也是,你们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只有两个聊得来在一起才会幸福。”

“既然大小姐都知道,干嘛还问我?”

“任何事情都要再确认一遍嘛,万一你对不言有心呢?”林绘锦打趣的问着,过了一会儿道:“等开春了,我想把不言嫁出去,她心性单纯不适合留在皇宫。”

第599章 全方面辗轧

第599章 全方面辗轧

“难道是……因为南音吗?”容枫却是沉默了一下,之后问道。

林绘锦倒是笑了笑:“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吗,南音为什么会进宫,我很清楚!你……应该对南音的性格多多少少了解一些才是。”

“南音她……怎么说呢,也挺可怜的!”容枫却是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林绘锦有些异样的看着容枫。

“怎么说呢!她只是家主的一个棋子,很多事情都不是她能决定的,因为她一直都身不由己,一直都戴着面具生活,我也并不知道她真实的样子是什么,所以,南音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又或者想做什么,我并不清楚,不过,大小姐,你放心,只要有我在,我是绝对不会让她伤害你的。”容枫敛下妖冶好看的双眸,像是一瓣淡粉的桃花从桃花树下下掉落。

他的神色很复杂,有种既恨南音却又觉得她可怜的感觉。

林绘锦也没在多问,让桂嬷嬷拿了一些糕点儿包给容枫之后,就让他离开了。

接下里的日子都很平静,南音一如既往的来到她皇宫给她请安,当然每次林绘锦也都会让南音留在未央宫聊天,或者画画、抚琴、亦或者下棋。

林绘锦一直都是个才女,只是因为林丞相不想要林绘锦太过耀眼,所以才刻意的对外隐瞒了这些。

南音也一直都以为林绘锦对于琴棋书画并不精,却没有想到她竟然弹得如此之好,甚为惊讶。

并且六艺远在她之上。

很快她也明白过来,这是林绘锦再变相的告诉她,在任何方面她都比她要优秀。

在之后林绘锦又带着她做衣裳,这些衣服放在外面就是衣不遮体,但是穿在身上却十分的显身姿和身材。

在配合不同的发型,或青春、或阳光、或清纯。

总之林绘锦设计出来的衣服,那种韵味不是现在的服饰能够体现出来的。

同时她也发现,同样的一件衣服,穿在林绘锦身上什么叫风流韵致,而穿在身上只能叫窈窕。

然而她们平时穿着这些长裳长裙,差距并不明显,但是一脱了衣服,就知道什么叫秀色可餐,什么叫多一分则肥,少一分则瘦。

她一直都以为女人的身材只有纤细、苗条才好看,然而她看了林绘锦的身材之后,她也终于明白云辞为什么会那么痴迷林绘锦,为什么始终对她念念不忘了。

就连她一个女人见了,都羡慕不已,更别说是男人了!

她输了,她输的彻彻底底,即便她现在已经和云辞在一起了,但是她敢保证,若是后面林绘锦在出现的话,云辞还是会义无反顾的喜欢上她。

尽管容枫那天晚上对她说的话,她一直都谨记,但是没有任何女人想输得如此狼狈,并且还什么都比不了。

这只会让她越发的嫉恨林绘锦,越发的想要林绘锦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更是想亲手将她的脸和容貌都给摧毁掉。

为什么老天要将这世间最好的一切都给了林绘锦!

她嫉妒得发狂,几乎都红了眼睛,最终实在害怕林绘锦看出她眼底的情绪,就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前脚南音刚走,后脚云辞没多久就来了。

从桂嬷嬷口中得知林绘锦在里面试穿新做的衣裳之后,云辞倒是有些迫不及待走了进去。

老实说,林绘锦设计出来的衣服并不漏,用她的话说就是他们那里稀疏平常穿的衣服,但是对于云辞来说,每一次看都会让他肾腺素分泌过旺。

屋子里烧着火龙,也放了火盆,所以格外的温暖。

“绘锦……”云辞的喉咙有些沙哑,目光很是直接的落在她鼓鼓的胸前,穿着这样贴身的衬衫,真的是将她的曲线展露无疑。

林绘锦看着镜子中的云辞,笑了笑:“怎么样好看吧?”

“你们那里真的会有女孩子穿成这样出门吗?”云辞慢慢朝林绘锦走进,她的腰肢那么纤细,一双美腿又白又长,光是看一个背影就让他心跳加速。

“当然啊,很平常的装扮啊!”林绘锦不假思索的说道。

“只不过你们这里没有牛仔,不然这短裤看上去就会更好看一点儿了。”林绘锦低着头看了一下自己的短裤,不过用布做的也还行了。

就是少了那种青春洋溢的感觉。

“这样子怎么能穿出门,你看这腿,这肩都漏在外面了,连我看了都忍不住想伸手去摸,更别提其他的男人了。”云辞说出自己想法,面色有些严肃。

他真的没办法想象那种画面。

林绘锦却是笑了一下:“你有这种想法很正常啊,是个正常的男人都会这样想啊,是我,我也很想摸一下,不过,就我这容貌和身段,放在我们那里可是女神级别的,出门都是做私家车的,去的地方也都是高级的地方,接触的人也都是有修养的,才不会发生你脑中想象中的事情呢。”

“那也就是说这身衣服并不是谁都会穿出门。”

“哈哈哈……不,到了夏天,真的满大街都是这样的穿着,都是光着腿,露着胳膊的,有的还露背,露肚脐呢,但是因为满大街都是这样的穿着,男人也都习惯了,无所谓了!”

“若是我能跟着你回到你那个年代的话,我不会让你穿成这样出门的,你出门必须裹得严严实实的。”云辞从背后揽住了林绘锦的腰肢,很是霸道的说着。

“哈哈哈哈……所有做老公的都希望自己的老婆穿多点儿,其他的女人穿少点儿,你这想法也正常!”林绘锦也并不在意。

“刚才南音在这的?”云辞低下头亲了亲林绘锦玉脂般的香肩,试图将她衣服拉上去,将肩头给盖住,但是却都是徒劳。

“是啊,我也做了一身给她穿,不过她没要。”林绘锦指了指脱下来放在软塌上的衣服,都是一样的衬衫和短裤,但是颜色和款式并不一样。

“你可以穿给我看,但是你给她做这衣服,是让她穿给谁看?”云辞的眉头一皱,总觉得林绘锦肚子里又开始冒坏水了:“你是不是还想试探我?”

第600章 除夕

第600章除夕

“你想的真多,我只是想让她知道,我身材比她好,男人可不喜欢飞机场!”林绘锦倒是毫不在乎的说。

“你们女人这些心思啊……”云辞真是被林绘锦这小心思给气笑了:“飞机场是什么意思?”

“就是胸太平的意思!”林绘锦对着铜镜挺了挺胸:“我们女人在一起就是偷偷的比身材嘛,你们男人在一起的时候不会偷偷的比……那个吗?”

“比什么?”云辞盯着林绘锦的波涛汹涌看,觉得这样看,真的是又软,又诱人的,很想将脑袋埋进去。

“就是上茅房的时候……”林绘锦坏坏的说着。

云辞也跟着笑了笑:“那你让我怎么回答你?”

“我知道就行了,不用回答!”林绘锦转过了身,就将脑袋埋在了云辞的怀中。

“而且我也是觉得她在宫里面呆着的挺无聊的,每日除了来我这里请安,也没什么事情可以做。”

“我做什么新奇玩意总会被她看见的,若是看见了,再问我要,我给了她,心中是有些不痛快的,可我不给,相信明日后宫就会传遍皇后娘娘心胸狭窄,容不下如贵妃之类的话了。”林绘锦勾唇,薄薄的唇角扬起微微的弧度,丰满红润,好似红透了的樱桃一般等待人采撷。

云辞不自觉的喉结滚动。

“我只是不想听到而已,好歹我们是情敌啊。”

林绘锦却没注意到云辞的变化,只想着她说的是心里话,她们可不就是情敌吗!

既然选择了要好好的和云辞在一起,那南音的存在势必是两人之间的隔阂,从前林绘锦不在乎,但不代表现在的她不在乎,她相信云辞,但也是绝对不会给任何南音插足的机会,这是作为一个正室必须有的态度。

对于执拗的南音,林绘锦也不急,她会一点点的击败她心中的坚持,等待着她自己受不了爆发知难而退的那一天。

反正自己的心里可是有无数个新奇的点子,不怕耗下去。

林绘锦想的认真,可云辞的一双大手却已经拦腰抱在了她那柔若无骨的细腰间:“绘锦,你能这么在乎我,我很高兴……”

“真的很高兴。”

云辞的下巴靠在林绘锦的勃颈处,低沉中夹在着几分沙哑,说话间的呼吸吞吐打在林绘锦的耳垂边,吹动着鬓角秀发拂动,痒痒的,再加上那他双温柔的似乎快要滴出来的眼神,林绘锦看了之后当即明白了云辞的情浴。

他的身上毒还未尽消,在面对林绘锦的时候,也是努力的在克制,可是林绘锦是那样美味,吃过了之后便如同罂粟一般,再也让他忘不了她的味道。

尤其是,这样的尤物,此刻正……如此一番别有风情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云辞……”

“别动,就让我这么抱着一会。”

云辞深深的吸了口气,才将自己的心思压了下去,更是说的真心,林绘锦现在不动,在他的怀中依旧能感受到她的曲线和柔软,若再动下去,真不知后果是什么。

他现在的身体一直都在用药压制体内的毒素,哪怕是再喜欢,为了林绘锦的身体着想,也要克制自己不和她同房。

寝殿之内出奇的安静。

林绘锦欲推开云辞的手也这样无声的变为了缠绕在他的腰间,清楚可闻的两人呼吸的声音。岁月静好,两心相悦,大抵说的就是他们现在的场景了。

转眼已至除夕。

林绘锦歪着头,透过镂空雕花窗桕能清楚的瞧见,寒夜的天幕陡然升起簇簇绽放着的烟花,花瓣如雨,纷纷坠落,仿佛似流星一般划过天际,将大雪笼罩的皇宫照亮,平添了几分暖意。

白雪皑皑,银装素裹。

已有不少宫人欢喜的站在廊下,三两成聚仰望观赏着那夜幕升起的形态各异,色彩缤纷的烟花。

“好美啊。”

林绘锦不由得脱口而出,不同于她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也曾经看过烟花满天,只不过那时她尚且茫然,并且心性未定,看着什么都觉得好像和自己无关,人世间的喜怒哀乐也和她不着关系,可是这次,却不一样。

她和云辞在一起,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心中便如同含了快糖一般,从心甜到了嘴,云辞还在上书房同大臣们谈论国事。

林绘锦想着时间尚且还有一些富余,便开始打扮了自己。

从红漆木立柜中挑了一条藕粉色绣菱花的长裙穿在身上,三千青丝挽起,斜插着镶着碎宝石的朱钗固定,菱花铜镜中的女子长着一双清亮含情的凌波目,肤若凝脂,眉似墨描,宛若一幅精心雕做的画作一般,林绘锦这才披上了狐皮大氅,满意的出了门,一路到了书房外。

早些天这雪便连绵的下了起来,一直未停歇,纷纷扬扬的雪花簌簌的落着,林绘锦站在长廊上目光望向思念的地方。

见那抹牵挂着的身影缓缓出现在视线之内,林绘锦淡然一笑,漆黑的双眸突然亮了起来。

这一笑,沉鱼落雁。

不远处的云辞神情恍惚,随后快步走到了林绘锦的面前,同她十指相扣。

“风雪这样大,怎么出来了?”

“等了多久?可有觉得冷?”

云辞的手很大,又因为常年习武的原因,掌心和指腹磨出了些茧子,有些粗糙,却格外温暖的将林绘锦的纤纤玉手包裹在其中,更轻轻的替林绘锦拂着她肩上的碎雪。

林绘锦莞尔:“没有等多久,时间正好。”

“今夜是除夕,便想等着你一起。”

云辞心里仿佛抹了蜜一般,看着林绘锦的眼神柔的似水,扣着她是十指也不由得紧握:“好。”

朝中政务繁多,身为帝王,不光是有着荣耀和风光,肩上更有着不可避免的责任,哪怕是除夕这种阖家团圆的日子,他也要同大臣们讨论完国事才会有休息的时间,可当他从上书房出来的那一刻,见到了心尖儿上的那个人,正站在风雪中等着自己的那一瞬间,所有的苦和累便全都消了。

这种感觉,便如同早出晚归的丈夫见到等待自己回来的妻子一般,有的只有温暖和感动。

“咱们一起去。”云辞紧紧的拉着林绘锦的手,更不着痕迹的将寒风和风雪挡在了她的身后。

不言和景瑜,容枫老早便准备好了除夕守岁的年货,一应皆是按照林绘锦的要求来办,就连包好的饺子中,也分别塞了红枣,桂花,铜钱等等。

听林绘锦说,若是谁能在守岁的晚上吃到那些塞了别的东西的饺子,便会幸运一整年。

几人只觉得新奇,更跃跃一试,哪怕真假抛开,这份开心和快乐也是足够了,欢声笑语不时的从殿内传来,气的外面站着的南音袖中的双手指甲都快掐进肉里了。

第601章 人世间的悲欢是不相通的

第601章 人世间的悲欢是不相通的

“娘娘,不如我们也进去?”东儿愤怒的看着站在殿外的南音,娘娘来了好一会儿了,却迟迟都没有进去,也不知道心里想的什么,就这样失神落魄的看着大殿内的热闹。

“不了。”

“我们回宫。”

这个时候进去了又能怎么样呢?还不是看见云辞和林绘锦如胶似漆的模样,再给自己添堵吗?殿内的那些人没有一个是喜欢自己护着自己的,去了也无非更近一步说明,是她不知廉耻,非要挤进去本不属于她的生活。

南音的眸子中目光闪烁,一闪而过,她已经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便不会再去做那无用的事情,她迟早有一天,会住进这未央宫,光明正大的和云辞守岁,只有她们两个人,没有林绘锦!

南音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

林绘锦自然是不知道外面南音曾来过的,和云辞景瑜说笑的时候,眼神却是下意识的扫在了旁边一言不发的千身上。

明明是新年,大家欢欢喜喜热热闹闹的时候,他却静静的坐在一边,将自己从这喧闹中隔离出来,低垂的眸子更是镀了层忧郁。

是啊,新年本该是和家人亲人团聚的好日子,可对于千来说,却是一种折磨。

他的妻子,他那未出世的孩子,甚至连月也已经成家有了子嗣,新年或许对于别人来说是喜庆的日子,但对于千来说,只是让他明白,他更加的孤独了——

别人的喜悦和他的孤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他整个人看起来越发萧肃。

林绘锦心中有着愧疚,她一直都想要跟千道歉,可惜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千除了会和云辞景瑜说几句啊之外,根本就不想理会自己和容枫。

就算是林绘锦有心想要去道歉都没有机会。

其他人都欢喜着吃到了红枣,或者铜钱。

可唯独千安静的坐在角落,一言不发,望着千面前空荡荡的瓷碗,林绘锦蹙眉想了想,夹了几个饺子到了云辞的面前,示意云辞送到千的面前。

云辞笑着接过,送到了千的面前。

可千却突然从座位上站起,目光疏远的看着一切:“主子,属下觉得有些闷,先出去透透气。”

话落,也不等云辞的回答便径自走了出去,而云辞送到他面前的那些饺子,千也是一个都没动。

“不用管他。”云辞似乎习惯了这样孤寂,冷漠的千,也不愿意别人打扰,见饺子吃的差不多了,便柔声转移着话题:“绘锦,你是不是说今年要自己亲手将对联贴在宫门前,这样才有年味儿。”

过年主要是图这个喜庆,还有能和其他人一起在一起的时光,若是假手于人,那便失了趣味儿了。

林绘锦点点:“是啊,对联当然是要自己来贴了!”

“娘娘,奴婢也陪您一起去!”

饭桌上的不言见林绘锦离开,自己也忙不迭的毛遂自荐,吃的差不多的容枫和景瑜也跟着林绘锦的身后,也不知道他们的皇后娘娘脑袋是怎么长的,里面总是会有很多新奇的想法和点子,总能给他们惊喜。

和林绘锦在一起的时候,更觉得放松的舒服。

雪花漫天卷地的落下来,如鹅毛一般,纷纷扬扬,即便是在夜晚,也将整个世界衬托成了银白色,闪闪发亮。

不远处的红梅边,千的身影修长,俊俏的五官深邃,周身笼罩着淡淡的哀伤让他与这片红梅雪景相融。

林绘锦瞧着欢喜的贴对联的几个人,悄悄的向着树影下的千走去,抿了抿唇,显得有些犹豫,却最终还是道:“千,对不起。”

“我不是存心想要欺骗你的,本来只是想要帮你纾解开心结,可没想到反倒是加重你的郁结,是我的不对,不该过度插手你的事情,更不该打着为你好的旗号做你不喜欢的事情,你若心中有气,只管对我撒出来,我毫无怨言,只是别这样憋在自己的心里。”

“毕竟在你的身边,还有云辞,月和其他许多真心关心你的朋友,我们都是真心的希望你能早些从以往那些事情中走出来的……”

银白色的月光照耀在林绘锦的身上,替她蒙上了一层朦胧的薄纱,玲珑有致的身体并未因为穿的厚重而变得臃肿,反而曲线更加丰满,薄薄的红唇呵气如兰。

可千的眼底却是一片冰冷,就如同这寒风中的风雪一般。

“月正在宫外等着属下守岁,属下告退。”

无视着林绘锦诚恳的道歉,甚至看着她的眼神也只有冷漠,越过林绘锦的身体,千却是头也不回的向着宫外走去。

林绘锦看着千孤独的背影只觉得很心疼。

容枫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站在林绘锦的身边同她一起看着远去的千的身影。

“其实有时候,我觉得千和我很像,我们都没有安全感。”

容枫缓缓开口,林绘锦有些不解的看着容枫,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容枫抿唇,淡笑中夹杂着几分心酸:“我们都是那种,在被伤害之后,就不愿意再相信伤害我们的人了,不管是有心也好,无意也罢,伤害已经造成,就会在心中留下永远都无法磨灭的痕迹,所以我们都不愿意在将关闭的心重新敞开,因为在我们心里认为,只有这样才是安全的,心才不会在受伤。”

容枫的目光有些飘远,望着这皑皑白雪,像是在说千和林绘锦的事情,也像是在说自己和南音的事情。

他们都是那个被伤害的人,哪怕伤害他们的人站在他们的面前,跟他们说对不起,可他们那受了伤的心,却再也无法恢复如初。

林绘锦听了,只觉喉咙有些梗塞,很是难受。

人世间的悲欢是不相通的,没有感同身受就没有资格说原谅和被原谅,可哪怕知道她的道歉没用,或者改变不了任何,可她还是希望千能早些从悲伤中走出来,哪怕是怪自己也好,总好过将自己封闭起来,隔绝所有情爱。

“回去吧,若呆的久了,怕云辞会四处找你。”

林绘锦收回看着千远去方向的目光点了点头,跟着不言几个贴好了对联之后,又欢喜的进了内殿。

云辞已经煮好了热酒,等着他们开怀畅饮,不醉不归。

千的身影落寞,一路从那红砖黄瓦的皇宫中出来,却没有去找月,而是自己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着。

第602章 十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第602章 十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整个朝旭国都陷入一派喜庆洋洋的氛围之中,街道两周张灯结彩,大红的灯笼替银白色的雪地镀了层红晕,看起来暖洋洋的,仿佛温到了心底。

街上没什么人,可透过烛火照耀着的窗桕便能看到一家人围坐在桌前吃着热乎乎的饭菜,北风吹着碎雪打转,飘飘扬扬的落在地上。

千的心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就这样一路顺着自己的心意随意的向前,可是等着他回过神儿来的时候,却突然惊觉自己的处境。

四周荒芜,白雪将甬道积满,红梅傲雪绽放。

一座非常奢华的坟墓映入眼帘,大理石的墓碑上清楚的写着,爱女孟小兰之墓。

新坟建立不久,坟头边上尚且铺着金纸,摆放着花枝和诸多的吃食供奉,香烛纸钱,此刻却是被白雪覆盖。

千缓缓伸出了手,指尖在冰凉的墓碑上摩擦,脑海中却不断的浮现出许多画面和声音。

“公子你就行行好,做我师傅,教教我呗。”

“师傅,这个人一定是来绑架我,好问我爹要赎金……”

“师傅,你可不能不管我啊,你还是官府的人呢……”

“师傅,你说话啊。”

“师傅,我遇到麻烦了。”

“师傅,我来葵水了!”

“师傅,师傅……”

千倏地闭上眼睛,脑海中的那些声音这才消散,依靠在墓碑边缘,就这么静静的望着天空中悠扬落下的雪花,出神的望着。

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天边逐渐的亮了起来,淡青色的天畔似都摸了层粉红色一般,雪终于停下了,可地上的积雪却甚厚,踩在脚下咯吱咯吱作响。

竟格外的好听。

千缓缓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这片风雪新坟。

除夕之夜守岁是年俗。

千的无声离开并未对这热闹的氛围产生什么影响。

“早些回去吧,不然让皇上发现,怕是要多心了。”容枫劝慰了林绘锦之后,便加入到了不言和景瑜贴对联的队伍中。

林绘锦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之后也没有在原地停留。

阖宫灯火通明,贴好了对联之后,不言便欢喜的缠在了林绘锦的身边:“娘娘,您上次说,除夕夜要教奴婢斗地主呢!”

“这斗地主是怎么个玩法?”不言黑眸散发着光亮,精神烁烁的看着林绘锦:“奴婢等不及了要!”

守岁的时候,一般都是几个女子围在一起打叶子牌,往年也都如此的,可斗地主还是头一次听到,但光是从林绘锦绘声绘色的形容之中,不言便能想象出好玩和乐趣之处,更让不言心中满是对新鲜事物的好奇和期待。

“好好好。”

“这就教你。”景瑜和容枫也一脸好奇的凑了过来。

容枫倒还好,早先在丞相府做侍卫的时候,就见过林绘锦和二小姐三小姐斗地主,大概是知道些七七八八的,但却没有自己打过,至于景瑜……知道的就更少了。

显然对斗地主也是有着浓浓的乐趣的。

林绘锦温柔的笑着,云辞早已经在一旁将按照要求准备好的牌拿了出来。

林绘锦将牌摊开,耐心的讲解着。

“斗地主是三人玩的,这两张是大小王,最大,可以分开,也可以一起打出去,其他的散牌便按照数字大小来,连着一串出,四张一样的牌便是称为‘炸弹’,三张可以带两张一样的……”

林绘锦每讲一次规矩之后,便会从牌面中挑出例子拿到几人的面前展示,好在几个人都是高智商的,只需要林绘锦简单的说明一下就能举一反三,并且很好的运用。

“正好不言,景瑜和小枫你们三个,便先按照我的规矩玩一下,我和云辞在旁边看着,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替你们指出来!”

“好啊好啊!那奴婢先来!”

千若是不走的话,她们六个人倒是可以凑两局了,林绘锦只觉得可惜。

“到我到我了!要地主!”不言眉飞色舞的叫着地主,景瑜和容枫也没有客气。

几人在牌局上大杀四方,玩的痛快。

起初林绘锦还能不时指点一二,可是玩了几局之后,林绘锦发现,容枫和景瑜尤其聪慧,而不言则是被杀的落花流水,输了不少的地瓜干。

云辞郑重的向着林绘锦敬了一杯酒,两人浅酌起来,一头望向透过窗桕洒进来的银白色月光。

“绘锦,今晚的月色真美。”

美的不只是窗外的雪景,还有满天的烟花,美的是云辞从书房中出来,瞧见的正在风雪中等着自己回来的妻子。

“倘若时间能静止在此刻也很好。”云辞的心中竟然突然有了如此荒诞的想法,宽厚有力的肩膀拦着林绘锦的额头到自己的肩上,一口清辣的热酒入口,缓缓在自己的身体流淌,就好像是血液一般。

云辞更在心里暗中的发誓,无论遇到什么,都要好好保护林绘锦,甚至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

“是啊,其实若时间能静止下来,我们就这般相互依偎着一辈子,真的很好。”林绘锦脸颊飘上两坨红晕,已然有了醉意有些醉意。

红烛明晃晃的燃烧殆尽。

夜幕的漆黑逐渐被淡青色驱逐,迎来破晓的晨光。

不言玩的累了便趴着案桌上睡得香甜,景瑜和容枫各回岗位巡视着皇宫,云辞看着昏昏欲睡的林绘锦,却是嘴角扬起一抹邪魅的弧度,将林绘锦拦腰抱起,眼神中尽是宠溺。

林绘锦睡眠很浅,云辞强健有力的双臂拦住她的细腰之时,怀中的璧人便已经睁开了眼:“云……”

林绘锦刚想要开口,却被云辞眼神示意拦了下来:“不言已经睡着了,我们不要吵醒她,去后殿。”

云辞说话的时候明明很正经的,可是看在林绘锦的眼中,却让她害羞的低着头,将头深深的埋在了云辞胸间,清晰可闻云辞身上好闻的味道,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味道,还有云辞那强健有力的心跳……

不想两人刚出了寝殿,迎面却见到景瑜那张慌张匆忙的脸:“皇上,不好了出事了!”

第603章 流感瘟疫爆发

第603章 流感瘟疫爆发

林绘锦不好意思的忙从云辞怀中下来,正了正衣襟站在一旁,好在景瑜的注意力不是在被云辞抱在怀中到底她的身上,倒也没什么不自在。

云辞眉心紧拧,更多的注意力是在关心着景瑜说的大事不好上面:“出了何事你如此慌张?”

他虽为新帝,可朝中格局尚稳,又时值年关,该是休养生息之时,不会是政变,可若不是政变的话,那又有何事会让景瑜如此慌张,竟然失了分寸。

“还是昨夜,合欢宫中的一个宫女突发了急症,可是宫女生病乃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又因着除夕新年的缘故,太医们都告假在家中,太医院只留下了几个小药童看守,掌事姑姑觉得那宫女就是小毛病罢了,便领了两贴药回去煎了给她服下了。”

“不想……”

“不想今日晨起起来的时候,合欢宫中病倒的宫女,竟达到了十几人……而那服了药的小宫女并没有半分的好转,反而上吐下泻,情况很是糟糕。”

景瑜说话的时候声音有些颤抖,若单要说是风寒倒也不怕,服下药物总会有好转的时候,可是只是一个晚上的功夫,那宫女病症没有好转也就罢了,却还传染给了其他人。

一夜,仅仅是一夜……

就已经从一个得病的宫女变成了十余人,这便不是普通的病症了。

这病症会传染……并且传染性极强,若是就这么放任传染下去,怕是用不了几天,整个朝旭国就会沦为地狱!

景瑜脸色惨白,额头大汗淋漓,“怕,怕不是……”

“不是什么?”

景瑜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有一番将生死豁出去的模样:“怕不是……”

明明七尺男儿顶天立地,此时却如此虚弱,更双眸微红:“瘟疫……!”

简单的瘟疫两个字,却是景瑜用着全身的力气说出来的。

林绘锦错愕在原地。

云辞也是一愣,随后心中咯噔一声,惊讶之余,剑眉鹰目间已然有了怒意:“为何这样大的事情,竟然才来禀告?”

瘟疫可不是小事,轻则死伤数百人,重则便是亡国也不为过。

古籍就曾经有过记载,一个岛上小国因为得了一种病症,但却找不到治疗的方法,导致大面积泛滥成灾,就算是隔绝开来也不行,最后生生的病死了所有的人,死后那些尸体因为太多无人埋葬,就那么腐烂在了土里,一连所有水源和土壤也都被污染了,久而久之,岛上面就连家禽走兽也没有活口,至今成为一座荒岛,再没人敢上去。

朝旭国……

云辞不敢继续想下去了,转身便朝着合欢宫走去,脚步却是有些趔趄的。

“皇上,皇上您别去啊!”景瑜双腿跪着上前,死死的拉住了云辞,头埋的更深:“因着合欢宫本是往年嫔妃的住所,而皇上的后宫却只有皇后娘娘和如贵妃两人,宫殿便空了下来,只有一些负责洒扫的宫女姑姑在,那掌事姑姑原本还想要瞒天过海的,可今早却突然病死了人,她见瞒不住的情况下,这才来禀告。”

“合欢宫现在已经整座宫殿关闭,告假回家的太医已经在回宫的路上了,容枫也去找了迟谷主,属下过来禀告皇上,是希望皇上您能做好心理准备,并且在保证自己的安全下指挥着太医们一起度过此次难关!”景瑜跪着拦在了云辞的面前:“皇上,还请皇上万事以您的身体为重,千万……千万不要不顾忌自己啊!”

“放手!”

云辞双眸猩红,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两个字,周身气势冰冷的可怕。

他不去?

他身为皇帝,并非只享受皇位所带来的权势和风光,更有护好他的臣民的责任和义务,这江山是他父皇和母后留给他最后的念想了,云辞就算是豁出去性命也要替她们守护好!

而并非,出了事情,先躲得远远的,那是懦夫所为!

“皇上您不能去,您是朝旭国的天子,更是我们千万臣民的信仰,若您有意外的话,怕是属下万死难辞其咎了!”景瑜却是说什么都不放手。

“皇后娘娘,您还是劝劝皇上吧,那病症实在是来的太邪门太厉害,属下是真的害怕皇上也沾染上……”

跪在地上的景瑜声音颤抖沙哑,更是带着几分哽咽,求救般的将目光放在了林绘锦的身上。

事到如今,能让皇上改变心意的,怕是这全天下,就只有皇后娘娘能说动云辞了!

林绘锦同样忧心忡忡,她明白瘟疫二字究竟是何意思。

古代的技术很不发达,比不得现代,不管是出现了什么新病症,都会有专业的大夫专家宿夜研究,用着最快的速度研制出来对症的药物,并且空运航运特效药到世界各地,后果会降低到最低,甚至都不用牺牲多少人就能被控制去。

可在这里,一旦爆发了瘟疫,那么就只能等死的份儿了。

医疗科技不发达,交通闭塞,合欢宫中出了宫女身染重病的症状,也不知道宫外的情况如何,有没有人发病。

就算是研究出来了解药,怕也会因为速度缓慢,而让很多人错失了救治的机会,朝旭国本就时局动荡,政变刚平叛不久,民心不稳,在这个当口又出现了这么要紧的事情,若不能及时救治镇压,再封锁消息,那还好,可若不能……怕最后给朝旭国带来无法承受的覆灭。

就连云辞这个皇上,也会被民间百姓污蔑不祥,是因为他并非真正的真龙天子,却夺回了皇位,导致天神震怒,降怒百姓的,那些好不容易被压制下去的逆臣就会再度出来兴风作浪,以此来动荡云辞的江山!

内忧外患。

周边还有其他的临国虎视眈眈,有时候很多人都会觉得皇位所带来的权势和富贵诱惑力太大,可他们往往都忽略了,站得越高,也便越危险,越孤寂。

“带我过去看看!”

林绘锦当机立断,她倒是很赞同云辞的决定,不能一遇到事情便脑海中只想着逃跑,而是要直面去面对,只有这样,才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第604章 隔绝传染源

第604章隔绝传染源

与其现在听景瑜的回禀,还不如亲自去看看那些病中的宫女究竟是什么症状,也好能早日找些对症的药物。

现在必须要分秒必争了!

“皇……皇后娘娘……?”景瑜听到了林绘锦的话之后,不敢置信的抬头看着她,好像是他听错了一样。

这个时候,林绘锦竟然不是劝着云辞离开保重龙体,而是要云辞去看,她也要跟着一起去!

就……就这么的将生命置之度外了吗?

“云辞,你先冷静下来,这合欢宫我们是一定要去的,那些宫女的情况我们也一定要去检查,只不过不是就这么什么都不做的去!”

林绘锦分外的沉着冷静,漆黑的眸子仿佛有着感染力一般,清澈的声音传来也能让人分外的安心。

“景瑜,你先去速速准备好遮面的面纱,越多越好,去发放那些没有被传染的人,另外再去号召太医院的药童去外面采买大量的艾草回来焚烧!”

“但是切记,一定要事情做的严密,不能将宫中的消息传播出去,若是有人问起为何会突然要如此大量的艾草,只便说是辟邪,图个好兆头,明白了吗!”

林绘锦态度严肃。

在现代她虽然是男科医生,却也听闻过很多传染病的病症,知道很多人传染,多半是通过呼吸,而烧艾草和佩戴面纱,则是在呼吸方面隔绝了传染的可能,但这么做,还远远不够……

“是,属下这就去办!”

景瑜知道时间紧急,立即转身去做。

而千和月也都听闻消息赶到,“主子,属下来迟。”

这次,便是林绘锦心中对千有着愧疚也要压制下去了,时间就是金钱,时间就是生命,这句好在这个时候刚好能体现出来。

还没等云辞说话,林绘锦便已经开口回答:“你们来的不晚,正好我也有任务要交给你们去做。”

“宫中所用的水源和食物务必彻查清楚,在这期间,下令所有宫人不要互用吃食,更让宫人们待在自己的宫殿之中,不要随意走动!”

除却呼吸传染之外,还有很大的可能便是这些人吃了什么不好的东西,或者是食道传染!

千和月瞥了一眼云辞的眼神。

“就按照皇后娘娘说的去做。”云辞对林绘锦万分信任,更信任她在医术上面的造诣。

“是,属下领命!”千和月纷纷退下去完成林绘锦的吩咐,而这个时候,景瑜也已经拿好了两块面纱到了林绘锦和云辞的面前。

几人带上面纱,便火速赶往合欢宫查探情况了。

比想象中的情况还要糟糕,景瑜听闻合欢宫出事的时候,最先想到的是先去找太医,然后再来禀告云辞,可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那些染了病症的宫女便先后发病,竟然达到了三十多人。

拢共合欢宫就这么多人!

传染的速度令人发指,就连医生出身的林绘锦也不由得觉得头皮发麻。

“怎么样了?迟谷主可查到了什么情况?”

云辞和林绘锦赶到的时候,迟慕白一身白袍称的身影修长,此时却眉心紧拧的翻阅着古籍医书,而其他太医院的太医也没有闲着,一个个大汗淋漓,双手发抖。

云辞开口打破了沉默,那些太医们见到云辞纷纷想要下跪行礼,却被云辞给拦了下来。

“从此刻开始,一直到找到对症的药物,君臣之礼可以免除,你们务必要尽全力去医治!”

“知道了吗!”

云辞薄唇微抿,雕刻般的立体五官上不怒自威。

“是,臣领命,微臣们定然竭尽全力!”

那些颤抖着的太医回禀了云辞的话之后,便又继续卖力的翻阅着药典,若说宫中的太医医术匮乏还说的过去,可迟慕白的医术,却是让很多医者望尘莫及的。

若迟慕白都摇头的话,云辞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一场瘟疫,可惜,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有时候你越抱着希望,希望越大,那么你可能的失望也会越大。

就在云辞那充满期盼的眼神之下,迟慕白近乎艰难的摇着头,“抱歉。”

“短时间内,我也不知道该拿出什么办法来镇压控制病情!”迟慕白的声音很是虚弱,更有些羞耻,对于一个医者来说,说出无法医治的这句话的时候,比要了他们的性命还艰难,这无疑是一种耻辱。

对信仰和医术的耻辱。

“这场病症来的太快,依据古籍药典来查也配出了两副药,可煎服下去之后的效果却甚微,或者说几乎没有……”

迟慕白眸光焦急。

就在他们研制药方的时候又死了两个宫女,按照她们发病的时间和速度来看,不超过一天就很可能病逝,就算是按照瘟疫来说,也是绝无仅有过的情况,实在是打的他们措手不及。

面纱下的林绘锦却是抓住了迟慕白话中的关键:“迟谷主,您刚刚说,已经研制出来了两副药方了吗?”

对于中药,林绘锦不是很懂行,但是迟慕白的医术她是相信的!越是在艰难的时候变越是要沉着冷静,这是当临床医生必须要必备的心理素质,倘若身为医生的都开始紧张害怕,那么躺在病床上的病人又如何新安?

怕还没有被病死,已经被自己的心态给吓死了。

“就在这里了!”两副药方都递到了林绘锦的面前,林绘锦大致扫了一眼,随后神情严肃的看着迟慕白:“迟谷主,您可曾亲眼见过那些宫女的症状?”

迟慕白耐心的解释着:“见了,所得病的宫女皆是脸色呈浅青色,印堂微微有些发黑,舌苔厚重,上吐下泻,体温增高……”

“这两副药方中,你左手拿着的,是第一副,我和几位太医商议好了之后便抓了药,熬好之后喂给了一位宫女,可并没有效果,第副药方倒还好,上吐下泻的情况有些好转,可是其他的……”

其他的情况就没有任何缓解了,并且不但没有缓解,还……病逝了……

林绘锦将药方攥紧在手中,目光却是落在药方上那些药材的名称上,脑海中更是将迟慕白的那些病症过了个遍。

第605章 查找病源

第605章 查找病源

根据发挥效果的药材和那些宫女所反映出来的病症来看,很像是一种感冒,也就是风寒。

但却并非是普通的风寒!

传染性强,效果严重!

用流感来说,要更恰当不过。

在现代的时候,林绘锦就曾经遭遇过好几场流感,最严重的那一场,就算连现代医术如此发达的情况下,整个国家还足足的歇了好几个月才喘息过来。

人人严阵以待,每日测量体温,严格控制饮食,一旦发现了特殊的情况上报隔离,三个月,才找到了病源,研制出来了特效药,死伤无数。

从这些症状来看,即便不是一个病因,怕也是流感跑不了。

而若流感的话,那便是找到流感病毒就可以了!

“带我去看看那些得病了的宫女!”林绘锦眸中目光凝重,声音急切,她必须要亲眼见到那些人,才能更准确的判定,否则,一切都只能是猜测。

治病救人是极其严肃的事情,望闻问切一样都不能少,断然不能只凭他人口传。

“这……”

太医院的太医们迟疑的目光看着林绘锦,却是不敢带人过去。

“皇后娘娘,您还是不要去了吧!”

这场病症来的急骤,又祸及性命,在尚且还没有延迟出来对症大药方之前,说什么也不能就这么就让林绘锦去了。

万一让林绘锦沾染了病症,到时候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怕是云辞能把他们给活吃了,再者说,林绘锦可是一国之母,她的安危并不只是代表着自己,还代表着整个朝旭国,可千万不能出了什么闪失。

不想林绘锦却态度坚决的看着云辞,“皇上,还请您批准臣妾前去合欢宫一探究竟。”

“臣妾有着十足的把握,在没找到对症的药物之前,是绝对不会赔上自己的性命的,臣妾很惜命。”

“但是若臣妾不亲自去看,怕是迟了耽误时间,会有更多的人因此丧命!”

林绘锦躬身在云辞的面前,不再去看他脸上的反应。

若非此时还有这么多人在,林绘锦必须要遵守着规矩,否则怕是现在林绘锦已经进了合欢宫里面了!

云辞剑眉紧紧的拧作一团,看着如此坚持的林绘锦,许多话到了唇边却又咽了回去,最后只化为一句话。

“那你一定要好好的照顾自己!”

云辞在医术这方便不懂,只能仰仗林绘锦和迟慕白,还有太医院这些医者了!

“迟谷主……”

云辞转过身,将目光放在了迟慕白的身上。

迟慕白会意的点着头,“皇上,让我也跟着皇后娘娘一起吧,应该是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事情刻不容缓,得了云辞的授意之后,迟慕白也戴上了阻隔的面纱,宫人在前面烧艾开路,林绘锦和迟慕白跟在后面,一路到了合欢宫内。

进了合欢宫之后,林绘锦不由得心中咯噔一声,饶是已经做好了准备,却还是被眼前的狼藉给吓到了。

四散的宫人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面部溃烂,呕吐物和排泄物混合刺鼻的味道迎面扑来,林绘锦花了好大的力气才生生的忍住,已经病死了的宫人尸体无人处理,那些正在病中的宫人则是脸色铁青的在地上匍匐。

吱嘎一声宫殿大门打开,仿佛是带着生的希望一般,宫殿里面的宫人齐齐的朝着林绘锦和迟慕白的方向扑了过来。

“救……救命……”

“救救我们!”

“我们还会好的,我们只是暂时的身体不舒服……”

“带我们出去!”

一时之间哭声此起彼伏,那些病人更好像不要命了一般的靠近林绘锦:“皇后娘娘,救救我们吧!”

“带我们离开。”

“我们不想就这么死在这里啊!”

“放过我们吧,让我们出去救治……”

宫人们祈求的眼神看着林绘锦,绝望的哀嚎了,而跟着林绘锦进来的太监和宫女们皆是惊慌失措的驱赶。

“都给杂家让开,皇后娘娘的尊躯岂容你们这些贱婢糟践,都给杂家老老实实的呆着,若再是靠近,不要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公鸭嗓的太监声音颤抖,眉毛上挑,翘着的兰花指更是怒气冲冲的指着那些病人,好在云辞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了,侍卫就在林绘锦的四周,这才算是堪堪镇压了这合欢宫中的暴乱,然而哀嚎声却是未有停歇。

林绘锦眼眶微红,袖子中的双手却是下意识的紧握,看着这些病人躺在地上的呻吟着。

她只觉得心好像被堵了一样。

她知道那种得了病之后期盼别人救治的那种希望和因为病情太过严重而被人放弃的绝望,哪怕已经见了很多例子,再见的时候依旧忍不住心中的难过。

指甲嵌入掌心的疼痛才能让她稍稍镇定下来:“你们先冷静下来,先听我说!”

清润的声音似三月泉水,轻轻的划过所有人的心底,林绘锦的声音中更带着几分哽咽,出奇的,竟然效果格外的好,比那些侍卫用强要来的更快。

“我知道你们大家现在只是生病了,有很大的可能性还会被治愈只是现在暂时没有找到病因,可我却不能做主放你们出去,宫外还有更多人,朝旭国还有更多的人……”

在没有找到结果之前,只能选择保护更多的人,而选择委屈得了病的这些少数的人:“但是你们相信我,我以我朝旭国皇后的身份来对你们发誓,一定会用尽快的速度找出来解决的办法,皇上并没有放弃你们,国家也没有放弃你们!”

“还请你们,自己也不要轻易放弃!”

“振作起来,配合着太医们的治疗,不要自暴自弃,更不要因为害怕而隐瞒病情,要知道,你们的隐瞒才可能是真正夺了你们性命的原因!”

若是刚开始就发现有了病症,及时禀告隔离,又怎么会出现这么严重的大片传染,导致整个合欢宫闭宫,就是因为这些人心中的担心害怕,有了病状也不敢开口,更无法开口,一开口就是直接死,还不如隐瞒,可是到了隐瞒不下去的时候,也离死期不远了!

第606章 反其道而行

第606章 反其道而行

“我从外面进来,也是想要找出你们的病因,然后想出解决的办法,现在,请你们冷静下来,井然有序的等待,否则浪费的,是你们自己的生命和时间!”

林绘锦眼角湿润,迟慕白也觉得心中不是滋味。

林绘锦的话,对这些濒临等死的宫人来说,无疑是生命中突然出现的一道曙光,更是生命的希望,这些宫人们在听了林绘锦的话之,同样被感动的泪流满面。

堂堂一国之母都亲自来检查她们的身体,没有放弃她们,她们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抱怨去拖延呢!

近乎奇效的,这些得了病的宫人们,身上还有些力气的,便自发的坐到了一旁,而那些已经没了气息的,则是被视为齐齐的抬到了一边,原本一片狼藉的宫殿瞬间便整理的整齐。

林绘锦稍稍吐了一口气,她之所以必须要进来,除了身为医者是要亲眼见到病人的病症之外,还担心这些宫人们的心态,旁人稳定不住,到时候让她们破罐破摔就不好了。

反正他们也得了病,是不会好了,那还不如拖累一个是一个。

倘若这样的话,那后果就不可估计的可怕了!

她亲自来,更有说服力!

“我需要知道,在你们还活着的人中,究竟谁最先感染的!”

林绘锦见这些宫人有素的排队着,便又继续开口:“一来,发病到死亡是有着时间限制的,最先感染的人,生命的时间也最紧迫,二者,我也需要知道你们从出现症状到发病,究竟是怎么个过程,然后才能对症下药。”

就在林绘锦的声音落下之后。

一位老妪缓缓从一堆病人中站了出来:“皇后娘娘,老奴,老奴便是感染最早的!”

她便是合欢宫的掌事姑姑!

原本以为她手下的小宫女只是普通的风寒,她便随意的抓了两贴药来给小宫女煎服,可是没想到……

如今那小宫女已经死了,而她也毫无疑问的被感染上了!

掌事姑姑痛哭流涕,内心悔恨不已。

“起初只是高热,畏寒,可后来便是头痛,乏力,浑身酸痛,发现病症之后的第二天,鼻子流了很多血,也开始呕吐和腹泻……”

掌事姑姑努力的回忆着自己的症状,事无巨细的向着林绘锦汇报着。

迟慕白则是蹲了下来,仔细的观察着掌事姑姑的面相:“你将舌头伸出来。”

掌事姑姑听话照做。

舌苔发黄,并且很厚。

林绘锦和迟慕白相互对视一眼,二人就这之前研制的药方,当即命人架好了药罐,煎起药来。

等待着的时间是煎熬的。

林绘锦在中医的方面所了解的不多,选药只能靠迟慕白来做决定,而林绘锦从旁给出主意。

一碗汤药服用下去。

掌事姑姑身体的状况却是迟迟不见好,这个时候林绘锦心中对研制药片出来的决心又加重了几分,有机会一定要研制出来,若是有药片直接冲服就可以了,也不用如此漫长的时间等待。

迟慕白将掌事姑姑喝下新的汤药之后的身体变化一一记录下来。

“身上的高烧退了,可是呕吐和腹泻的症状却丝毫没有减少,并且比赛流涕,干咳明显。”

“看来你的药方中退热的药材还是有效果的。”林绘锦眉心紧皱,“再加两味压制呕吐和腹泻的药材!”

迟慕白点点头。

在同林绘锦交谈分析的时候,两人又新的研制出来了一副汤药,给第二个得了病症还活着的人服用下去。

“呕……哇……”

不想第二个人在服下之后,吐得更厉害了,情况反倒是比掌事姑姑还更加严重。

“这不应该啊……”

诚然如同迟慕白这种对医术精通的人,在见到症状之后也不由得奇怪起来。

“按理说,退热的药材加大用量,这烧都可以退下去,为何到了压制呕吐和腹泻的时候加大了用量,反而效果不好呢?”

迟慕白本是怀疑的一番话,可是听在林绘锦的耳中,却是突然有了别的想法!

电光火石之间,一个疯狂的念头在林绘锦的脑海中出现。

并且林绘锦当机立断的说了出来,“迟谷主,既然压制不行,那我们何不反其道而行!”

迟慕白眉心紧拧,凝重的目光却是死死的盯着林绘锦,最后墨一般的眸底闪烁着不一样的光芒。

既然压制不行,那我们何不反其道而行?

“就像是对于洪水决堤的时候的情况那样,一味的压制堵塞,只会暂时的阻拦那些洪水,可这阻拦总会有尽头,一旦到了无法承受的时候,便是再次泛滥,并且还要比之前的情况更严重!”

林绘锦隐隐有些激动。

一如如今的病症,其实可能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困难,但只是因为刚开始的时候,林绘锦和迟慕白的想法不对,造成了反方向思维,只是想着该如何压制,所以才一直都无法缓解病情,或者就算是有效,也是微乎其微!

却没想到,压制不行,为什么不想着办法去疏通呢!

聪明人之间的对话往往要比其他人之间来的简单,明了,只需要一个眼神便能读懂对方的心思和想法。

林绘锦的话对于某些人来说,可能不是那么的清楚,这不是治病吗,怎么扯到了治疗洪水,什么又是堵住又是疏通的,但是对于精通药理的迟慕白来说。

林绘锦这个想法无疑不是大胆,但更可能是克制这场瘟疫的奇方!

一向沉稳的迟慕白心中也微微紧张,似乎好像绷紧了的弦一般。

“荆芥、防风、姜活、独活、柴胡、前胡、川芎、枳壳、茯苓、桔梗,甘草……”

林绘锦低声的念着药方上的药材,随后又压低了声音的在迟慕白的耳边说了两个字。

迟慕白点头。

立刻命人去办。

等在宫殿外面的云辞,却是心中更加担忧,可面上却还要装作镇定。

林绘锦和迟慕白已经进去了很长的时间了,不知道合欢宫里面的情况如何,他却要在外面主持大局,并且派人四下去调查京都中还有没有其他的地方也爆发同样情况的传染病。

第607章 来两片巴豆

第607章 来两片巴豆

正在云辞按耐住心中的担忧的时候,紧闭着的合欢宫的宫门突然打开,随后踉跄的跑出来一个太监。

正是云辞派去林绘锦身边侍奉的小太监。

“合欢宫里面是什么情况?皇后娘娘如何?”云辞忧心忡忡。

那小太监却是急的上气接不上下气,“皇……皇上……您……您放心!”

“皇后娘娘……娘娘和迟谷主一切安好,并且两个人很快就会找到控制这场瘟疫的药了!”

云辞墨一般的眸子目光微微闪动,眼角眉梢中却是带着欣喜的,“是什么?”

“奴才,奴才从合欢宫出来,也是……也是奉了皇后娘娘的命令,来向皇上求助的!”小太监气息已经平稳了很多了,目光正经的看着云辞,“皇后娘娘说让您托人找两片巴豆过来!”

巴……巴豆?

云辞目光微愣,就连在一旁同样紧张的等待着的千和月也同样是惊讶。

巴豆是闹哪出?

林绘锦不是去治病的吗?还有迟谷主的医术是那么高,竟然也不说一说皇后娘娘,竟然就这么由着林绘锦胡来?

小太监忐忑不已,心也跟着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在刚听到林绘锦吩咐的时候,他也是吓了一跳,可是皇后娘娘的表情是那么严肃认真,半点都找不到开玩笑的痕迹。

皇后娘娘又说时间紧急,来不及详细解释,让他只管出来问云辞要就好了,他没办法,只能听从命令办事,屁颠屁颠的跑出来,在盯着云辞眉宇之间的不怒自威的气势之下,小太监又颤颤巍巍的开口:“皇上。”

“娘娘说着急……”

小太监快要哭出来了。

云辞却是压制着心中的疑惑,“千!”

“是!”

千的身影已经靠上前来向着云辞躬身,“属下这就去!”

不就是巴豆吗!

这东西吃了会腹泻,宫中禁地是禁止出现这些下作害人的东西的,他便调动着自己的轻功到了宫外的店铺中购买。

要是当时他的师傅知道他的轻功有朝一日会这么用,估计会气的吹胡子瞪眼睛了。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千便将数额不少的巴豆都带来了,而小太监则是将所有的巴豆用衣襟抱着,慌张的跑回去了合欢宫。

朱红的宫门再度关闭,隔绝了两个世界。

墙内林绘锦和迟慕白都在用着最大的努力去抢救那些病危的病人,而墙外,云辞则是规矩有序的调动宫人预防传染。

林绘锦到已经服用了两副汤药的掌事姑姑面前,将巴豆拿在手中,实话实说,毕竟每个病人都有决定自己性命的权利,哪怕这是在古代。

“这里面是巴豆,因为我和迟谷主研究了很多方法,发现对于你们的病症来说都没有太大的效果,所以打算破釜沉舟一番,反方向而行,但是……”

林绘锦面露犹豫,“但是这种方法,究竟能不能一定好,我是不敢说的!”

任何事情都是有着风险的,尤其还是这么严重的流感,无疑是在拿着生命来做最后一搏。

林绘锦必须要说清楚才行。

至于究竟选不选择相信,只能看这合欢宫得了病症的这些人的想法了。

掌事姑姑望着林绘锦手中的巴豆久久没有开口,病痛折磨的她心力交瘁,更痛不欲生,林绘锦面前给她的更是生和死的选择。

交代完了可能性之后,林绘锦便默不作声了,迟慕白也在一旁理解的看着掌事姑姑,静静的等待着她的回答。

须臾,面色蜡黄的掌事姑姑好像下定了决心一般,闭上了眼,一副豁出去的样子看着林绘锦:“皇后娘娘,老奴的性命便全都交托到皇后娘娘的手中了!”

“不管皇后娘娘如何去做,老奴绝没有半句不是,就算是这么死了,也毫无怨言!”

“老奴本来就身染重病,命不久矣,吃不吃或许都活不下去,还不如豁出去一搏,可能还会有一线生机!”

掌事姑姑说的很对,她本来就染了病症,若林绘锦短时间之内找不到解决的药方的话,她就会死,已经有前车之鉴在前面了,可若按照林绘锦所说的方法豁出性命搏一搏,可能还会有一半的机会成功。

掌事姑姑闭上了眼,几乎是想也没想的将那些巴豆吃到口中。

不一会儿巴豆在肚子里面就有了反应。

林绘锦命人将恭桶拿到了后殿,紧接着便出来掌事姑姑一泄如注的声音……持续了很久。

迟慕白和林绘锦依旧在商量着药材的配置。

好一会儿了一副新的汤药又重新熬制好了送到已经拉的虚脱的掌事姑姑的身上,可能是因为拉的太过严重,导致掌事姑姑竟然一下午都没有呕吐过了!

林绘锦不停的在殿外踱步徘徊,目光更是殷切的向着大殿内望去,焦急的等待着里面的结果。

原本这种病症,染了之后,两天两夜之间就可能丧命,而掌事姑姑已经染病了两天一夜,马上就要天黑,她的生命也没有多长时间可活了……

因为一下午的忙碌,让林绘锦浑身被汗水打湿,鬓角的秀发更是有些散乱,可林绘锦好像没有注意到一般,目光始终都放在那些医书药方上面,更是时不时的检查着殿外其他生病的宫人们。

远远的地平线上,夕阳即将落下,朱门高墙顿时洒满了金辉,天边的云霞被染成了一片绯红。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

林绘锦忧心忡忡之际,在殿内照顾着掌事姑姑的小太监慌张的跑了出来,眉目之间精神烁烁,眉飞色舞的激动的看着林绘锦和迟慕白。

“有……有效果了!”

“姑姑不再呕吐了!高热也退下去了,只是干咳,但鼻子间不流血了!”

“好像……好像是好了!”

好像……好像是好了!

平日里随随便便的一句话,可今日在合欢宫响起,却是无疑是一道希望,生命的希望,就像一块巨石砸入平静的水平面上,在众多人的心中激起了阵阵的涟漪!

好了!

药方有效果了!

第608章 感激

第608章 感激

林绘锦紧绷着的神经总算是可以放松下来了,绝色的脸上也缓缓绽放出来笑容,隐隐压制着激动的同迟慕白对视:“迟谷主!”

“您听到了吧!”

“药方起到效果了!”

“真好!”

林绘锦眼眶微红,声音哽咽,迟慕白欣慰的点着头:“是啊,药方终于起到了效果了,真好!”

“总算是平安的渡过了!”

至于宫殿外面的那些病中的宫人们,则皆是热泪盈眶的跪在地上,齐齐的哭着向着林绘锦跪拜。

“多谢皇后娘娘救命之恩,皇后娘娘千岁!”

“多谢皇后娘娘救命之恩,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初看到林绘锦的时候,她们只觉得这位皇后人生的貌美,性格又和善,从不体罚宫人,但也正因为如此,缺乏了管制后宫的手段和凌厉,没想到她在遇到生死大事的事情,竟会如此冷静沉着,心中有着担当,她的想法和思路更是大胆新奇,她的身上,真是有着太多太多的优点……

就算是细细数来也要好一会儿才能都说完,朝旭国若能遇到这样的皇后,是朝旭国的福气,也是她们这些宫人的福气!

“奴婢们定然死生不忘娘娘大恩!”

“快,快起来,你们还在病中!”

“你们别这样……”

林绘锦被这样的情况吓了一跳,她之所以亲力亲为的来和迟慕白研究药方治疗病情,纯粹是出于一个医者和身为朝旭国皇后的责任,并没有想到去收买人心或者怎么样……

“这本就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身为皇上皇后,不应该只享受风光,却遇到了事情就一味的逃避,我在这合欢宫中观察大家的病情,而皇上则在外面指挥得当的去处理和压制病情。”

“还有,还有这药方也是迟谷主和众位太医们研制出来的,我不过是提了个想法!”

林绘锦被这些宫人们的感激给吓了一跳。

迟慕白看着林绘锦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欣赏和佩服,谦虚温润的看着林绘锦:“皇后娘娘,她们对你的感谢你实至名归,虽然药方是我和众位太医研制出来的,你的那一句反其道而行看似很轻松,却是起了实质性的关键。”

“是你的巴豆,疏通了那些病患的肠胃,让她们的病情得到了宣泄,之后治疗才是事半功倍。”迟慕白一语中的。

他和其他太医商讨出来的药方,都不如林绘锦的那一味巴豆效果要来的更好,这些宫人们的感谢,她当的起的!

就算是以后,同样病症再犯,也不会感觉棘手了!对迟慕白来说,也无疑是在医术上的突破,想起从前觉得难治的病症,以后都可以尝试换一种思维来处理了!

林绘锦脸颊浮上两抹绯红,骤然得到了如此多的夸赞,让她有些局促起来。

“你们也别愣着了,还不快些将巴豆分给众人服下,然后药童们快去按照最先配置要的药方熬药,然后给大家服下!”

“务必要将伤亡降到最低!最好大家都能痊愈!”

“是,皇后娘娘!”

“遵命!”

那些熬药的药童和来回奔走的小太监也跟着心中高兴,这下再也不必担心,没医治好这些宫人,自己先被传染上了,如今找到了方法,他们干起活儿来也是分外的卖力。

迟慕白看着脸色苍白的林绘锦。

昨夜是除夕,听闻她们一直都在宫中守岁,一夜未睡了,晨起刚打算去休息的时候,便听到了合欢宫中的病症,林绘锦二话没说就直接奔了过来,不说事事亲为,也可以说成力所能及的事必躬亲。

一介女流之辈,还是身为皇后之尊,可是在她的眼中却只有宫人的生命安全,而将自己的身体抛之脑后,迟慕白自问,他做不到。

甚至这天下再也找不出来第二个像林绘锦这种珍惜每个人的生命的好皇后了!

这是朝旭国的幸运,更是云辞的幸运。

云辞的眼光很好,真的很好,迟慕白微微抿唇,心中却是已经想好了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和自己家的那个说说,让她下次相见的时候,不要对林绘锦这个弟媳不满了。

上哪打着都灯笼可都是找不到的好弟媳!

“皇后娘娘,既然病情已经基本上稳定了,您也跟着劳累了一天了,还是先回去寝殿休息一番吧,顺道再向皇上汇报一下合欢宫中的情况,皇上在外面怕是也等的焦急。”

马上这些宫人们就要开始服用巴豆了,在服用之后……画面会有些美,本来就冲鼻的气味儿怕是会更加浓郁了!

迟慕白寻了个借口劝说林绘锦。

林绘锦也的确是觉得累了,虚弱的看着迟慕白和那些宫人:“那余下的事情就劳烦迟谷主和众位太医了!”

就好像是绷紧的陷一般,之前在没有找到解决的办法的时候,始终都在支撑着林绘锦,让她咬牙坚持,无视身体上的劳累,可一旦找到了解决的办法,心中这根绷紧的陷也彻底断了,身体上的各种不适和抗议也接踵而至。

吱嘎——

合欢宫紧闭着朱漆大门被打开,吱嘎的声响在这一片安宁的皇宫之中格外的清晰,等待宫门外面的云辞几人见到宫门打开,迎面走来林绘锦那熟悉的身影的时候,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继而眸底缓缓袭上一抹欣喜。

“绘锦!”

云辞向来是个喜行不怒于色的人,可是在外面等待的这几个时辰,却如鲠在喉,哪怕他人没有在合欢宫中,心也早就飞到了林绘锦的身边了。

见到思念记挂着的那个人完好的出现,云辞深邃的目光中缓缓露出笑容,更是情不自禁的喊出了林绘锦的名字,并非是当着众人的面前尊称一声皇后。

“皇上。”

林绘锦笑容温婉虚弱,亦是同样目光晶亮的看着云辞:“总算没有辜负皇上的信任,绘锦成功的想到了办法了!”

“皇后娘娘真的想到了解决办法了!?”

月上前,兴奋的看着林绘锦:“皇后娘娘威武!”

千依旧脸上表情淡漠,但是目光却是落在了林绘锦的身上,没有再漠视了。

第609章 奇效

第609章 奇效

“绘锦,你累了一天了,先去休息吧!”云辞心疼的看着这般憔悴的林绘锦:“既然已经想到了办法,其他的事情就交给太医院去做!”

“好!”

林绘锦点头,也没有同云辞客气。

正打算回宫的时候,这时候不知道不言什么时候醒来的,一脸茫然又担心的扑向了林绘锦的面前。

“娘娘,您怎么样了?”

“有没有受伤?”

“都是奴婢不好,奴婢怎么会睡的那么死呢,外面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情竟然还浑然不知,没有陪着娘娘一起共同面对难关。”

“呜呜呜,呜呜呜……”

不言泣不成声,担忧的眼神更是上下打量着林绘锦,见林绘锦没事这才止住了哭意。

林绘锦哭笑不得的安慰着不言,“我没事,但是我一天一夜没睡了,你若是再拉着我哭上半晌,可能就真的有事了!”

“好了好了,乖!”

林绘锦拍了拍不言的肩膀。

不言抹掉眼角的眼泪,“娘娘您先去休息,奴婢去合欢宫帮忙,听闻那里的人手不够。”

“你说什么?”

南音瞳孔微张,声音中满是惊讶的看着前来回禀的东儿,仿佛是要从她的脸上看到玩笑的表情。

可惜,无论南音怎样盯着,东儿依旧是目光凝重。

“贵妃娘娘,您没有听错,昨日合欢宫爆发了瘟疫,情况惨重,已经有很多宫女暴毙身亡,皇上下令封锁消息,皇后娘娘一直都在合欢宫中和太医们研制药方,听说已经成功了,这才开宫出来!”

东儿声音唏嘘,除了感叹那场突如其来的瘟疫的严重性,更感叹的是……

林绘锦,竟然又帮忙云辞立下了这样大的一个功劳。

这回便是民心也该向着林绘锦了。

而瘟疫的事情云辞瞒的滴水不漏,南音竟然等着已经找到了解决的办法之后才知晓……

南音不由得脚步徐晃,脑海中却是不断回荡着容枫对她说的话,她永远都不可能得到云辞的心。

林绘锦生的貌美,身材凹凸有致,精通琴棋书画,替云辞研制出来了火药……如今又配出了治疗瘟疫的药方。

为什么……

为什么有人会生来就比自己优秀,无论哪一方面,只要有一个地方可以超过林绘锦的就好,南音心如刀绞,哪怕她能有一个地方强过林绘锦的也好啊,心里也会稍稍的平衡。

可是……没有,她哪一方面,方方面面都不如林绘锦的!

这种绝望的感觉让南音抓狂,哪怕她心中无数个声音在告诉她冷静,端庄,不争……可是她依旧控制不住心中那股妒忌的怒火!

夜幕悄然降临,窗外弦月如钩,几许繁星陪伴着冷月,银白色的月光洒在地上,透过窗桕照在宫殿内。

林绘锦不安稳的睁开了眼睛。

“不言,是何时辰了?”

殿外守着的不言闻声推开门:“回娘娘的话,现在是子时,您才睡了几个时辰,怎的就醒来了?”

林绘锦忙碌了一天一夜,心力交瘁,该是好好的睡一晚上时候,没想到却半夜醒来了。

不言替林绘锦点燃了宫殿内的烛火:“娘娘可还要继续睡?”

“奴婢再去替您添个炭盆。”

不想林绘锦却是摇头拒绝:“不用了,我不冷。”

“合欢宫的情况怎么样了?”

林绘锦心中最担心的,还是合欢宫里面那些病人的后续,按照道理来说,现在应该是她们病情转好的关键时刻。

不言笑盈盈的回答:“都已经稳定下来啦!”

“迟谷主就知道娘娘会记挂,所以特意让奴婢回来侍奉在娘娘的身边,好能让娘娘在醒来的时候,第一时间知道合欢宫中的情况,也免得娘娘的心中记挂。”

悬着的心放了下来,睡了几个时辰的林绘锦觉得反倒没有那么累了,这个时候再睡也是睡不着的,所幸便批了绣花披风从床上下来。

“那就好。”

“皇上也还在处理后续的事情吗?”

林绘锦想起了云辞,云辞一向有什么事情喜欢自己扛在心里,知道心疼她一夜未睡,殊不知他自己也是半刻都没有闭眼休息过。

不言摇摇头:“没有呢!”

“皇上起初是担心瘟疫的病情的,又怕不只是合欢宫一处爆发,朝旭国别的地方也有状况,一直都在等着手下的人汇报消息!”

“后来还是千侍卫和迟谷主的劝说,这才让皇上强行去休息一下,皇上说担心怕吵醒娘娘,就睡着娘娘的隔壁间了!”

林绘锦心里一暖,她向来睡眠不好,哪怕很累,可若是睡着了听到了什么动静也会从半夜惊醒,即便是在如此艰难的情况下,云辞还如此小心翼翼的记得她所有的喜好和毛病。

林绘锦也觉得心中阵阵暖流划过。

“娘娘,您是要去看皇上?”不言好奇的看着夜半起身的林绘锦。

不想林绘锦却是摇头:“不,皇上同样睡眠很浅,难得静下心来休息,我也便不打扰他了。”

“我有……更要紧的事情去做!”

烛火明亮,映出林绘锦漆黑的双眸中,似有星光落入,璀璨明媚,她的心中早就有着将现代医术带到古代来造福更多百姓的想法,只可惜拘泥于古代这不发达的技术,迟迟没有动作。

然而此次突然爆发的瘟疫却给了林绘锦一个当头棒喝的惊醒。

病情是不等人的,她可以因为迟疑而拖延时间,可是拖延的时间越久,那些受苦的百姓就要痛苦越久。

一碗汤药喝下去,便是再着急的病症,却也要缓慢的等待着药效的煎熬,服用,和药效发挥……这个等待的时间,无疑是在生存和死亡中挣扎。

中医的确博大精深,但在这匮乏的古代,西医也并非是毫无可取之处的!

若是能将那些汤药用着特殊的手法做成药片,到时候病人在得了急症之后只需要冲服喝下,却有着一样的治疗效果,岂不是事半功倍,并且在时间上更能争分夺秒,从死神的手中拉回来更多的人的性命!

第610章 药片

第610章 药片

林绘锦眸光闪烁亮光,而她现在当前最要紧的事情,就是要在有限的条件下,发挥出自己在西医上最大的价值!

“去将按照药方,将治疗瘟疫的那些药材,药炉,以及熬好的汤药给我准备出来十份送到隔壁,我要做试验!”

所有东西在被研究出来之前,都是经过无数前人的多次试验总结出来的。

这里的情况有限,无法做出像现代那样保质期好几年的药片,但是……做出来相对时间短一点的,总不是太过分吧!

“哦,好!”不言听得一愣一愣的,但是看着林绘锦信誓旦旦的模样还是没有多问,忙不迭的按照林绘锦的吩咐去太医院取了东西,又送到了林绘锦的面前。

紧接着便是林绘锦将自己关在房间之内,任由旁人怎么样去叫她也没有出门了。

今夜似乎格外的漫长。

金色的阳光透过薄雾缓缓升起,万屡红霞四溢,和缓缓升腾的晨霭交融。

容枫和不言就这样在外面守了一夜,到了后来,千和月也跟着站在林绘锦的寝殿外。

好奇他们这位总是有新奇点字的皇后娘娘,就竟又想做什么事情了。

吱嘎——

总算在众人的期盼下,紧闭着的宫殿的大门打开,而林绘锦也精神烁烁的从殿内出来。

彼时她还未来得及梳洗,三千青丝就这样随意的顺在肩膀,未施粉黛,却依旧遮挡不了那绝色的容颜,身披蜀锦绣花披风,虽是遮挡住了身上的玲珑曼妙,可却别有另一番慵懒风情。

殿外等待的人一愣,刚从亲殿内出来的林绘锦也是一愣,随后还是千握拳干咳了几声,这才打破了凝固的气氛。

林绘锦欣喜的将自己一晚上的奋斗成果交到了不言的手中:“你去,将这个东西交给迟谷主,就说是我研究发明的,只需要让他用开水冲服之后,给那些病中的宫人服下就可以了!”

“让他看看成效!”

这是林绘锦废了好几锅的汤药,才堪堪浓缩出来的,又因为没有防腐剂,只能用低温度来保持这些药片的药性了。

林绘锦估摸着,大约是在七天左右吧,如果成功了,便可以大规模的推广,别的情况林绘锦不敢保证,但起码,那些赶路又恰巧生病的人便不用那么繁琐的带着瓶瓶罐罐和各种药材了,只需要将这些药片待在身上,就能治好病情。

再者说,这些药片也比熬制出来的汤药药效更好更快!

无论是对于林绘锦还是对于整个朝旭国的百姓来说,都无疑是一项重大进步!

不言仔细的看着手中奇怪的东西,类似于硬片,这个东西……娘娘说要给病人服下?

“这……”

“不用问那么多,你送到迟谷主的面前,他自然会明白的!”林绘锦成竹在胸。

迟慕白精通药理,只需要闻一下便能知道她这药片中的药材成分,也便明白林绘锦的话了。

“哦哦,好的。”

不言匪夷所思的离开。

千目光淡然的瞥了一眼林绘锦的身上,转身离开,月见状也同林绘锦请安告退:“那皇后娘娘,您没事就好,属下先行告退了!”

虽然细雨是林绘锦的亲妹妹,而林绘锦又是用着她们宋家女儿的身份,但是月还是习惯用尊称来称呼林绘锦。

林绘锦看着远去的千的背影不由得轻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怕是千还在生她的气,只能以后找机会道歉了。

现在……

她想要去见云辞!

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榻上设着青玉抱香枕,铺着软纨蚕冰簟,叠着玉带叠罗衾,云辞躺在上面,饶是在睡觉的时候,依旧眉心紧拧。

林绘锦心疼的看着床上的人,蹑手蹑脚的爬上了床榻上。

从前都是云辞来爬她的床,竟不知爬床这样心中窃喜的心情,林绘锦樱桃般的红唇微微的抿着,一双漆黑的眸子已然弯成了一弯月牙,笑着揽上了身旁宽厚的臂膀。

不想云辞竟然缓缓睁开眼眸,眉心上挑,好笑的看着林绘锦,大手更是反手一握,握住了林绘锦那盈盈不堪的杨柳细腰。

“醒了?”

云辞的声音有些低沉沙哑,显然是一番刚睡醒的模样,下巴搭在林绘锦的肩膀上,呼吸吞吐之间吹动着林绘锦耳边的碎发浮动,痒痒的。

林绘锦下意识的躲避,却被云辞死死的禁锢在怀中。

“什么时候醒来的?”林绘锦有些懊恼,原来还打算给云辞一个惊喜呢!让他在醒来的时候第一时间就看到在床上的自己,不想她才刚刚过来就被云辞给发现了!

似乎察觉到了怀中这娇娇的人儿的沮丧,云辞蓦地笑了出来,清润温柔的笑声,如同三月泉水轻轻拂过湖面,激起阵阵涟漪。

“刚醒。”

从林绘锦刚踏入宫殿的那一刻,云辞就已经醒了,常年军营中的生活,无时无刻不是在刀子上舔血讨生活,更要时刻躲避着暗杀和皇叔的追捕,让云辞的不敢沉睡,他怕这一睡,便永远都睁不开眼睛了。

但林绘锦就是林绘锦,她的举手投足的行动在云辞的心中都有着格外重的分量,哪怕没有睁开眼睛,云辞也能清楚的感受到进入到宫殿之中的娇人是谁。

索性,云辞便佯装成还未睡醒的模样,等待着软香玉的投怀送抱!

林绘锦果然没有让他失望,竟然想要偷偷的来爬自己的床。

云辞故作沉吟的咳了一声,“睡好了吗?”

林绘锦点点头,怀中的娇躯就这么乖巧的躺在自己的怀中,任由云辞的手将她的身体紧紧的揽着,却好像小猫在抓挠自己的心一般。

云辞担心时间长了自己会控制不住,这才转移了话题。

林绘锦又点了点头:“是啊,睡好了。”

“总算是解决了一桩大事,还好病情控制的及时,没有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程度,迟谷主的医术又十分精湛,才一天不到的时间就找到了解决的办法,否则还真的不敢估计后果呢!”

第611章 就我们两个人,好吗?

第611章就我们两个人,好吗?

现在想起来,林绘锦还是会觉得后怕,也不知道当时骤然听到消息的时候,自己是怎么强撑着心态进去去看那些病人的。

要知道,万一倒霉染上了病,那小命可就要不保了!她可还不想死!

“谢谢你,绘锦。”

在林绘锦喋喋不休的时候,云辞突然呢喃出来这句话,声音中少有的虚弱。

他在外人的面前一向是杀伐果断,张弛有度,可任是再坚强的人,他的内心都会有一处最柔软,最脆弱的地方,可能平时的时候,不会被人发觉,但是在他遇到了信任的人的时候,便会毫不犹豫的卸下心房来,将这最柔软的地方展示给人看。

而这个人便是林绘锦。

一路走来,林绘锦帮了云辞这么多,可云辞的这句谢谢,却不是谢林绘锦的发明又或者是什么,他谢的是,林绘锦的出现,和陪在他的身边。

感谢老天能让他在生命满是绝望的时候遇到了林绘锦,她就好像是他在黑暗中遇到的那束光一样,既照亮了他前进的路,更温暖了他的身心。

林绘锦佯装不知云辞的煽情,抿唇偷笑:“既然知道要谢谢我,可不是就这么光说几句话就能敷衍了事的!”

“那你想要怎么样?”

云辞宠溺的眼神看着林绘锦。

林绘锦也转过身来,双手环绕着云辞的身体,撒娇般的说道:“马上便是元宵了,我想要出宫去玩玩!”

“你陪我,就我们两个人,好吗!”

林绘锦脸颊绯红,霸道又不失女儿家娇羞的眼神直视着云辞的双眸。

她和云辞之间,一直都有个南音在隔着,不管南音有没有什么作为,又或者云辞的心里面没有南音,可毕竟那个人是真实存在的,哪个女人都会想要丈夫只有自己一个女人。

林绘锦也不例外。

可南音就在后宫待着,就算是林绘锦想强迫自己忘掉,也是无法做到。

压抑了这么久,几件事情叠在了一起,也让林绘锦的心中莫名难过起来,她也想使小性子一次,想要好好的霸占云辞一天。

见云辞不说话,林绘锦修长的玉璧又轻轻的拉扯到了云辞的衣角,贪婪的嗅着云辞特有的味道:“好不好,好不好?”

云辞低头,漆黑的眸子将林绘锦的身影倒影在其中:“好!”

出乎林绘锦意外的是,南音好像真的收敛了性子一般,这段时间安分的乖巧,每日请安之余,便是虚心的请教琴艺和棋艺,就连合欢宫中爆发了瘟疫这样严重的事情云辞隐瞒了她,她也不曾吵闹过。

只是在知道事情之后默默的带人去合欢宫中帮忙,照顾病人。

不管真假,到让林绘锦省心了不少。

一局棋盘落下,南音脸上表情愧疚的看着林绘锦:“真是让皇后娘娘笑话了,教了嫔妾这么久,却还是不如娘娘下的好。”

林绘锦释然一笑:“下棋本就是个陶冶情操的事情,若以此来定胜负的话,倒有些糟蹋了棋局本身的意境,况且棋艺更不是一朝一夕之间才能练成的。”

南音同林绘锦客气,那林绘锦自然也不能小气了去。

两人就这般你来我往,仿佛真的成为了亲姐妹一般。

“多谢皇后娘娘提点。”南音从座位上起身;“天色不早了,叨扰了娘娘许久,南音告退。”

“好。”林绘锦点头,不言已经上来收拾棋局,并且不停的在向林绘锦使眼色。

林绘锦心领神会的到了后殿,伸手拦上了那早就等着的许久的身影的腰间。

感受到身后的玲珑曲线,云辞心中等待的焦急早已经烟消云散,故作吃味的开口:“还以为你要忘记我们的约定了,只顾着下棋了。”

“哪有。”林绘锦娇声说道:“只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你的好贵妃礼数周全的来找我,我也不能将人拒之门外不是!”

“但是我保证,我已经用着最快的速度打发了南音,然后就赶过来见你了!”

林绘锦双手举过脑袋,认真的模样让故意板着脸的云辞也忍俊不禁。

她的确是用着最快的速度了,否则按照南音的拖沓劲儿,就算入夜天黑,怕也是下不完一盘棋了的,说起来这倒是奇怪,南音不去纠缠云辞,反倒是喜欢缠着林绘锦了,这女人要是转变起来,可真是比男人还可怕。

“快点把,我都等不及了。”

林绘锦拉着云辞的衣袖撒娇,而云辞则是将早先就准备好的面具送到了林绘锦的面前,自己也戴上了一个。

二人已经好久都没有这般肆意的手牵着手,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在集市上闲逛了,这种感觉就好像平常夫妻一般温馨。

京城的街道繁华,钟声飘荡,焰火燃起,大红灯笼高悬,喜庆弥漫在大街小巷之中,好不热闹。

少男少女或局促娇羞,或欣喜兴奋。

商贩街边两侧林立。

人群熙熙攘攘。

虽然两人都是带着面具,可她们周身的气质和芳华是遮挡不住的,一路上哪怕随意路过,也会被路人夸赞金童玉女郎才女貌。

林绘锦不由得握紧了云辞的手:“绘锦,你研制的感冒片已经初见成效了。”

“朕将那些药拿给感冒发烧的宫人用之后,发现方便简洁,不用费事的去熬药,只需要用热水泡一下就可以,速度快,效果还很好!”

“看来是做着推广的准备了。”

二人携手漫步在繁华的街上,更是似话家常一般的说着事情。

面具下的林绘锦笑颜如花,一双漆黑的眸子也眯成了一道弯弯的月牙,清浅的眸子中似含了一条银河在其中。

能听见自己研制的药对病人有效,是身为医生最高兴的事情,而林绘锦本就对自己的药片很有信心,不等林绘锦回答云辞,旁边一个梳着圆髻的娃娃脸小姑娘却是突然拉上了林绘锦的手。

“姐姐,姐姐,你真美。”

“哥哥,难道你不给姐姐买一盏花灯吗?今日可是元宵呢,听说放花灯到河里若是飘走不沉便能许愿成真呢!”

第612章 林绘锦和云辞永远在一起!

第612章 林绘锦和云辞永远在一起!

“姐姐,让哥哥给你买一个吧!”

稚嫩的童声传来,配上她那圆嘟嘟的小脸,看起来格外的好看,林绘锦低下头,去看着她篮筐中的花灯,突然间似正在谈情说爱的小女子一般,娇声开口,“是呀,我也喜欢的很呢!”

“好哥哥,咱们就买一个好不好!”

“好。”

仅仅是一个字,却包含了云辞的无限温柔和包容。

“谢谢哥哥姐姐,哥哥,你真幸福,姐姐一定是个很漂亮很心善的美人呢!”

小花童卖出了银子很是高兴,又对着林绘锦和云辞说了很多吉祥如意的话,听惯了朝臣们的九曲心肠,这稚嫩的童声到让她们格外的轻松。

两人欢欢喜喜的挑了一盏嫦娥奔月的花灯,又一路到了河道边。

时逢元宵节,河道两边聚集了不少的少男少女,手中拿着花灯,脸上带着娇羞或痴情,又一手将那花灯放置到河水中,闭上双眸神情专注的许着心愿,带睁开眼睛之时,却是满眼期盼的看着放入河水中的花灯。

旁边总有情郎低声询问女子究竟许了什么心愿,可大多女子皆是娇嗔着的推开了人,躁红了脸的跑开。

林绘锦饶有兴致的拉着云辞一起,云辞也及有耐心的陪着她,两人将买来的嫦娥奔月花灯点燃,又缓缓放在河水中。

“哇,你看见了吗,莲花灯没有沉呢!”

“看来我的愿望会实现了!”

河道两岸不少的烛火,明晃晃的照亮了人的视线,林绘锦笑盈盈的看着云辞,说的话更是专注认真,“你猜猜我刚才是许了什么愿望?”

云辞抿唇,紧皱的眉头显然是在认真的猜测林绘锦的心中想法。

不想林绘锦却突然莞尔凑上前来,站在云辞的面前,柔声娇嗔道:“林绘锦和云辞永远在一起!”

还是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当年在许愿牌上刻字的时候,林绘锦也只说了一句话。

他是她的年少的欢喜。

如今在这花灯上,林绘锦许的愿望,依旧是一句话:她想要和他在一起。

最简单的两句话,却是云辞这辈子的生命中听过最美的两句话,更值得让他付出生命的两句话。

河道两岸灯火通明,林绘锦带着面具,只露出来一双灵动的眸子和玲珑有致的身体,就这样近在咫尺的看着自己甜甜的笑着,这一笑,好像笑在了自己的心底。

“好。”

云辞缓缓开口,声音有些暗哑,但却无比凝重认真。

林绘锦和云辞,会在一起,会永远的在一起!

话说出口,便不再是林绘锦自己的愿望,更是云辞的承诺了!

“林绘锦和云辞永远,永远,永远的在一起!”

林绘锦抿唇笑个不停,不知道为什么,如此认真的云辞,竟然格外的……可爱?

“我还想吃糖人!”

林绘锦望着一旁一对情人,目光雀跃,难得出来一次,也能算的上是她和云辞的单独约会吧!

机会来之不易,她一定要把握所有的时间和云辞好好的做一些情侣之间该做的事情。

林绘锦欢喜的拉着云辞到了捏糖人的商贩上,一连要了四串糖人这才心满意足,然而就在林绘锦伸出手去接的时候,面具下的云辞突然目光一冷。

噌!

腰间长剑要比身体更快的速度行动,直直的指在了那商贩的面前。

云辞更伸手将林绘锦拉在了怀中。

一只锋利的箭矢突然穿越人群直射在糖人上面,若不是云辞动作迅速,那锋利的箭矢穿透的就是自己的身体了!

林绘锦背后寒意迭起。

四周的黑影却如同鬼魅一般的像两人逼近。

而那原先慈眉善目的商贩突然面目扭曲,凶狠的向着林绘锦和云辞攻击过来。

近乎同时,街道两边又刷刷的闪出了道道的身影,明晃晃的长刀在烛火的照耀下晃得人睁不开眼睛,而这些攻击竟然全都是奔着林绘锦和云辞两个人的!

被埋伏了!

林绘锦的脑海中当即想出来这么个词!

云辞脸色铁青,而繁华的街道也因为突然冒出来这诸多的刺耳而惊动人心,闹得混乱不堪,更是一场激烈的厮杀!

云辞抱着林绘锦奋力的躲避刀光剑影,暗处的千也冲了出来,挡在了云辞的面前,加入战斗。

劲风凛冽,寒风呼啸。

千的武功已经算的上是朝旭国的佼佼者了,论单打独斗怕是找不出来几个对手,可架不住对面人多,光是力气耗也能将千拖住耗死。

千当机立断,见自己无法护送云辞和林绘锦成功突破重围杀出一条血路,便向着要用自己的性命尽可能的拖延住这些死士!

只要足够多的时间,主子其他的人手便会闻声赶来营救!

届时这些前来暗杀的人,就只有死路一条!

“主子,人有些多,我们带出来的人手不够,怕是抵挡不了多少时间,您快带皇后娘娘走!”

刺客数目众多,又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死士,再这么纠缠下去,怕是迟早会力竭而亡!

说话的功夫,千的身上已经出现了不少的血痕。

林绘锦忍着自己心中的恐惧,哪怕身边温热的鲜血溅在了身上也没有大喊大叫出声。

云辞墨眸泛着寒意,薄削的唇角轻轻抿着,周身气势磅礴,杀意凛然。

有那么一瞬间,林绘锦觉得,那个战神南宫冽又回来了。

云辞一双眸子深邃,紧紧的将林绘锦拦在怀中,林绘锦紧贴着他的胸膛,强健有力的心跳声让林绘锦觉得格外安心。

“放心,有我在,没人能伤害的了你!”

云辞双眸寒光乍现,手中长剑不断的在那群黑影中穿梭。

说话的瞬间,已经有两道黑影倒在地上,可低头间对待林绘锦的声音却依旧温柔不改。

黑衣人死士数量庞大,又是招招下死手!

他们的目标是自己!

云辞心中明白。

渐渐的体力不支,却依旧没有阻挡住云辞心中的气势,寒眸微眯,望着怀中脸色惨白的林绘锦,云辞却是心中一狠,将她送到了千的怀中!

第613章 中箭了!

第613章中箭了!

而云辞的身影却趁机挡住了所有攻击千的黑衣人。

“带她走!”

云辞咬着牙,声音冰冷,不容抗拒。

千看着怀中的林绘锦,又看着分离厮杀的云辞,知晓云辞的性格,若继续争执下去只会拖累云辞,何况又林绘锦在,无疑是云辞的软肋。

说什么也不能让林绘锦受伤!

“这是命令!”

似乎知道千会犹豫,云辞已经抢先将话说到了极点,“倘若不从,便军法处置!”

纠结痛苦之后,千终究是狠下心来。

“主子,您保重!”

千重重的向着云辞躬身,随后便调动起了轻功带着林绘锦不断的在黑夜中狂奔。

身后不断又黑衣人袭击,向着林绘锦下手,可却能马上被云辞和他身边的护卫纠缠下去,云辞更是用着自己的身体给林绘锦的逃跑争取时间!

“云辞……你要小心!”

林绘锦脸色惨白,望着云辞厮杀的背影声音略微哽咽。

出来放花灯逛元宵是她提议的,不带其他人也是她的要求,是她的错,没有想得周全,才会让两个人陷入如此凶险的境地,可是,林绘锦清楚,她若不走,只会成为云辞的负累,反而拖累云辞。

四周的死士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千的怀抱却犹如磐石一般,任由旁人如果攻击都不能将两人分开:“得罪了!”

情况特殊,男女之别也不得不抛在脑后,千紧紧的将林绘锦抱在怀中,几乎是用着自己的身体在替林绘锦阻挡着四面八方的攻击。

刀光剑影在面前闪过,千的身体更是伤痕累累。

阁楼暗处,无数的弓箭手将密密麻麻的箭矢射向了云辞这些人,那些箭矢凌厉,就好像一张铺天大网一般,将所有人都笼罩在了其中。

林绘锦忐忑不安,手心里汗浸浸的,却听闻千的闷声哼声,抱着林绘锦的手臂也不由得用力。

抬手间长剑划过夜空刺穿身后的黑衣人的脖颈,快准狠!

身后的侍卫先后倒下,林绘锦唇角发白,有些明白了方才千的那一声闷哼代表什么,林绘锦攥着千的肩膀衣裳:“千,你受伤了!”

“是不是!?”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跑!”

“闭嘴!”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话,千之后便再没有同林绘锦说过半句。

无论林绘锦如何劝说,千的手臂始终都不曾撒开过,耳边寒风凛冽,身后的混乱和喧闹也越来越远,千几乎是靠着意识带着林绘锦甩开了身后追捕的死士。

二人竟然已经冲到了京外的郊区,四周除了荒草和白雪皑皑之外,没有半个人影!

终于安全了。

“可以放我下来了千!”

就在林绘锦挣扎着想要起身的时候,一言不发的千,竟然就这样昏倒在了自己的怀中,抱着自己的手臂却说什么都不肯松开。

“千!千!”

“你怎么了?”

“你醒醒……”惊魂未定的林绘锦满眼慌张的推搡着千,试图叫醒他。

可惜千却好像听不到一般,半点的反应都没有……

林绘锦茫然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指尖上的猩红赫然入目。

鲜血温热,染红了整个手掌,更让林绘锦不自觉的发抖,心中的恐惧也越来越浓烈:“千……”

这血是从千的身上流出来的!

千受伤了,并且这血的颜色还是黑的,箭矢上有毒!

他还在伤的那么严重的情况下,一路带着自己不要命的跑了这么久!

林绘锦用力的掰开了千的手臂,找到了就在那射在千背后的箭矢,“千……你快醒醒,别睡!”

“这时候睡,就醒不过来了!”

“千……”

无论林绘锦怎么呼唤,紧闭双眸的千都没有任何只觉,他中毒这么久,怕全靠着自己的意识在强撑着,如今见到林绘锦安全,他没有辜负云辞的信任之后,也便整个人陷入了昏迷。

林绘锦瞥着不远处破败的庙宇,咬着唇,几乎是使出全身的力气在拖拽着千的身体向着庙宇靠近

“千,千……”

林绘锦的声音急促,可千却没有半分转醒的迹象,并且背后肩上受伤的地方鲜血流出来的越来越多……

千的情况很糟糕。

他不只是中箭失血过多这么简单,那箭头上很可能是有毒了,而且还在受伤中毒的情况下不要命的带自己飞奔,导致身体血液流动加快,毒素也在体内流窜的更快!

现在千肩上的伤口已经可以用触目惊心来形容了!

血肉外翻,涔涔的涌着黑血,将衣襟打湿。

必须要赶快处理,不然等着毒素运行到心脏的时候,便是大罗神仙也难救了。

林绘锦忍着心中的担心和不安,深深的吸了口气之后便转身去搜集将庙宇中的干稻草扑在了千的身下,替千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趴着,将肩上的伤口露出来。

刺啦——

后背受伤地方的衣裳被林绘锦撕开。

“千……你现在的情况很危险,我必须要替你拔掉肩上的箭头止血,可是这里情况简陋,我没有消毒的酒精和火,你千万不要出事,不然我便是死了也无法还你的性命了!”

不也不知道千能不能听见,可林绘锦却依旧要解释。

林绘锦的双手有些颤抖。

饶是拿了过了很多手术刀也没有现在这一刻这般的惶然无助,没有任何的措施,也没有任何的止痛药……

林绘锦闭上了双眼,不敢去看千的伤口,双手却是握上了那箭矢,随后用力。

“啊……”

昏迷中的千一声惨叫之后便再无声息。

黑了的箭头却是被拔了出来。

林绘锦已经撕下自己的裙摆将千伤口处缠紧止血,黑血越流越多……林绘锦似乎豁出去一般的,撕开千受伤地方的衣服,随口用嘴吸了上去。

扑哧——

一口口毒血吐出,总算是流出来的鲜血见了鲜红,林绘锦顾不得什么形象,直接用袖子抹掉了唇角的鲜血,又撕了几块干净的布条出来帮忙千包扎。

裙摆这时候已经被撕扯的不成样子。

而林绘锦总算将千的伤口处理好之后,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随后便不省人事了。

第614章 被找到

第614章被找到

痛——

肩膀上的疼痛让千额头冷汗迭起,一双眸子浓密的羽睫不时的抖动,随后似乎做了噩梦一般惊醒,紧闭的双眸陡然睁开。

千下意识的起身却被身后肩上的疼痛撕扯,见到不远处睡的正香的林绘锦这才稍稍的松了一口气,四周打量着周围的情况。

估计是在城外三十里的破庙之中的了,昨夜云辞和林绘锦突然在元宵节中遭袭,他奉命带着林绘锦逃生,而身后箭矢密密麻麻,他为了护着林绘锦,自己却是身中一箭。

那箭上有毒……

至于为何他的性命无忧,怕是同一旁昏睡过去的林绘锦脱不了干系,肩上帮着林绘锦的裙摆碎布,殷红色的毒血在身旁已经凝固。

千薄唇微微抿着,墨一般的眸子凝着地上的人,看不清脸上的表情,林绘锦呼吸均匀,显然只是劳累过度睡着了,还好她没有受伤。

犹豫着要不要叫醒千的时候,庙宇外面突然响起了脚步声。

千下意识的攥紧身边的长剑,却是压低着声音的唤着林绘锦的名字:“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

昏昏沉沉之间,林绘锦好像听到了一道沙哑虚弱的声音正在低声的唤着自己的名字,她努力的睁开眼,正好对上了千的那一双墨眸,还没来及开口,就已经被千严阵以待的眼神给吓回去了。

“有人?”

林绘锦瞬间惊醒,睡意一扫而空,放低了脚步的到了千的面前,不着痕迹的将地上的血迹掩盖,随时准备逃走。

“若有危险,您先行离开。”千的肩膀宽厚,即便重伤在身,却依旧能护的林绘锦安稳:“沿着我们逃出来的方向快速进城,不出意外,主子应该正派人四处找你。”

千简单利落的向着林绘锦做着交代,心中却是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他很确定云辞会没事,按照主子的武功和月的速度,那些死士要不了云辞的性命,最多会让主子受些伤,相信他们走后不久会有人前去支援,并且将那些死士缉拿。

只是千不知道的是余孽是否被清理干净,若是找上门来的是主子的人或者月还好,要是他们倒霉,被那些逃窜的余孽不小心遇上了,他现在重伤的身体……

怕是少不了一番血战了。

只要林绘锦能成功和云辞汇合,他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

寺庙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空气中莫名的安静的可怕,林绘锦附在千的身后,似乎能听得清楚两人的心跳的声音。

扑通扑通。

阳光透过破旧的窗桕照射进来,而在看清楚了眼前的来人的时候,林绘锦不由得眼眶微红:“云辞!”

不是刺客余孽,而是她的云辞来找她了!

云辞身穿一身玄衣,身影修长,阳光的照耀下,剑眉鹰目间满是担忧,更透漏着虚弱。

想也不用想,云辞定然是解决了那些刺客,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就直接带人连夜来寻找自己了!

动作要比口中说出来的话更快速,林绘锦已经冲到了云辞的身边,紧紧的抱着他。

这一夜的担忧和惊险总算是过去了。

云辞怀抱宽厚有力,牢牢的将林绘锦抱在怀中,柔声开口:“别怕。”

简单的安抚了林绘锦之后,云辞更注意到了脸色苍白的千:“还好吗?”

月和身后的侍卫上前将千扶了起来,喂了一颗解药到了千的口中。

服下之后脸色苍白的千总算是好转了许多,微微颔首,坚持着说道:“主子,幸不辱命。”

“千为了保护我,被箭矢射中,那上面淬了毒,虽然我已经简答处理过了,可是为了避免余毒未清,还是让迟谷主来检查一下吧!”林绘锦忙拉着云辞的袖子:“幸好有千,不然怕是我就见不到你了!千一定不能有事!”

云辞拍了拍林绘锦的手背:“你放心!”

在追捕围剿那些死士的时候,他们的侍卫也有中箭中毒的,服用了解毒丹之后便好转了,他们应该是中了一样的毒。

“外面的情况尚且还不安全,我们有什么话先回到宫里再说……”

余孽还在四处逃窜,这破庙不是说话的地方。

云辞拉着林绘锦的手,带着一行人回宫。

“到底是怎么回事?”

“究竟是谁袭击了我们?”刚回到了寝殿,林绘锦便迫不及待的问出口。

朝政渐稳,又是京城天子脚下,是谁会那么大的胆子,公然行刺一朝天子和一朝皇后?

还有,林绘锦和云辞是悄悄溜出宫的,除了贴身的人知晓她们的行踪之外,就连皇宫中的容枫都不知道林绘锦去了哪,那些刺客是从何得知的?

云辞眉心微拧,对待林绘锦也没有什么保留:“对方派过来的,都是死士,就算是行刺失败被抓捕到,也不会透漏半分幕后凶手的消息,但是……”

云辞声音一顿:“但是看着对方的手段和招式,怕是和皇叔的那些亲信余孽跑不了关系了!”

云辞目光凛冽,他的仇人不多,唯一对他恨之入骨的,就是他的那个篡权夺位的好皇叔了。

可是他人都已经死了那么久了,他手下的人竟然还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兴风作浪,未免太过嚣张了。

最主要的是,他们竟然敢伤害林绘锦!

云辞一定要将那些余孽系数抓捕铲除,再也不会给他们任何的机会。

林绘锦听了只觉得唏嘘不已,有些人已经被权势蒙蔽了双眼,一心只想着要争权夺势,却连自己都性命也置之度外了,殊不知,在他们绞尽脑汁,泯灭良心的时候,便不是他们在追逐权势,而是权势二字将他们玩弄在鼓掌之中了。

终究害人不浅。

“那云辞,你一定要加倍小心!”

“还有这次,可是要斩草除根了!”

林绘锦不放心的叮嘱着,这一次,是因为她想要和云辞好好的在一起一天,没有林绘锦,没有朝旭国,只有她们两个,像个普通人那样。

可林绘锦忘了,他们的身份摆在那里,是怎么都无法逃避的,林绘锦突然觉得有些心酸。

第615章 异样

第615章 异样

云辞不知林绘锦心中所想,只觉得她是在替自己担心,温柔的笑了笑:“放心吧。”

“绝对不会有第二次。”

有了元宵节的教训在前,就算是宫中无事,林绘锦也不会想着要随便出宫了,索性继续接着药片的研究。

时间倒也过的飞快,转眼便是立春。

林绘锦一身浅水蓝的长裙罩体,长发垂肩,玉簪轻挽,簪下垂着细如水珠的小链,微风吹拂下轻轻飘扬,称的林绘锦高贵的气质之中又添了几分清丽胜仙。

林绘锦神情专注,花梨木案桌前则是摆放着形形色色的药材,一旁架起了小火炉,上面放着正在煎熬着的药罐。

不言宛若好奇宝宝一般在一旁一脸惊奇的看着林绘锦的研究设计。

“哇……娘娘……”

“您真的好厉害啊,您的脑袋是怎么长的!怎么可以那么聪明呢!”

不言看着林绘锦的眼神满是崇拜和羡慕,一样都是人,为什么娘娘的脑袋就那么好用,而自己的却这么笨呢!

什么事情都帮不上娘娘的忙。

林绘锦嫣然一笑:“没有什么聪明不聪明的,只是人活着就一定会有一个方面是她最擅长的,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叫天生我材必有用,你肯定也会找到自己擅长的事情去做的!”

她本来就是医生,又是来自现代,其实说起来林绘锦也是有些羞愧的,很多灵感并非是来自她,她不过是沾了前人的光,可惜却不能跟古代的人解释,就只能顶着压力啦。

再者说研究出来是造福百姓的好事,林绘锦只能厚着脸皮说想法是自己的了呢!

“是吗!”

“奴婢也会找到自己擅长的事情!”不言听了林绘锦的话也跟着激动起来,目光晶亮;“可是奴婢就算是找到了擅长的事情,怕也是追不上娘娘的,还是娘娘最厉害!”

林绘锦宠溺的笑了笑:“你这是怎么了?”

“今天开始便一直都在夸我,都快要夸的我不好意思了。”

不言却是表情凝重:“娘娘,您还不知道吗?”

“因为娘娘您研制出来的药方和药片对这场瘟疫的治疗效果非常好,让朝旭国的百姓去一场瘟疫的折磨和虐杀,使得您在朝中上下百姓臣民的心中的形象一下子高大起来。”

“人人称颂皇上娶了一位好皇后回来,这是整个朝旭国的福气,还说因为有着您的存在,朝旭国怕是会百年之间都会安稳太平,再也不会遇到病痛瘟疫的折磨呢了!”

不言嘟着嘴:“这可不是奴婢夸您的,都是奴婢从别处听来的呢!”

不言骄傲的抬着头,看着林绘锦的眼神与有荣焉。

不等林绘锦回答,容枫也从殿外走了进来,笑盈盈的看着林绘锦,“这可不是不言在胡说,而是的的确确有的事情呢!”

“宫中内外都在传颂您的功绩!”

瘟疫流感已经得到了控制,而林绘锦所研制出来的药片也颇见成效,经过和迟慕白的配合之下,已经开始小范围的推广起来,京城的各大药店先行一步进行预售。

因为林绘锦和迟慕白的药方让朝旭国的百姓免去一场瘟疫的折磨和虐杀,尤其还是在这医术不发达的古代,林绘锦的所作所为,便是被那些百姓奉为天仙下凡也不为过。

这点林绘锦倒是没想那么多:“小枫你也跟着……”

小枫你也跟着凑趣,剩下的话还没有说完。

“呕……”

“呕……”

正在同大家说笑的功夫,林绘锦脸上的笑容不见,转而变成了一副痛苦的模样,她只觉得自己胃中酸水滚过,难受的想要呕吐出来。

更是顾不得不言和容枫惊讶的眼神,直接推门跑了出去。

“呕……”

胃中翻江倒海一般,让林绘锦觉得阵阵抽搐,可真的跑到了廊下准备呕吐一番之后,却除了一点酸水之外,再也吐不出来什么。

不言惊慌的从殿内冲了出来,关切的到了林绘锦的面前,上下打量:“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是不是生病了?”

“身体到底是哪不舒服啊?你快说话,别吓奴婢。”

不言被林绘锦微青的脸色给吓到了,娘娘肌肤似雪,向来都是脸颊红润的,可是现在却有些难看,还有娘娘……刚竟然扶着长廊干呕了很久。

该不会……

该不会是也染上了瘟疫吧!

从瘟疫爆发一直到压制下去,林绘锦一直都在接触,若是染上了病情也属正常。

“小枫哥……”

不想不言刚说出来了自己的意图,就遭到了小枫哥的白眼,容枫被不言逗得哭笑不得:“这瘟疫都过去多久了,就算是要被传染也该早就传染了,而不是现在?”

“不言,你的脑子里面想的都是什么!”

不言扁着嘴,瓮声瓮气的‘哦’了一声。

容枫制住了笑意,轻轻的替林绘锦拍打着后背,试图帮她减轻身体的不适:“是不是吃坏了东西?”

“不然寻了太医来看看吧?”

“好些了吗?”

林绘锦点点头,直起了身子,干呕一阵之后,觉得的确舒坦多了,胃中也没有那么强烈的翻滚的感觉了。

“我没事。”

“可能真的是吃坏了东西吧。”

林绘锦本身就是医生,对自己的身体状况还是很了解的,这样干呕已经不是头一次了,最近的这些天都有着如此的情况,只不过之前没有今日这么严重罢了!

不只是干呕,仔细想来她的月信也一直都在推迟,快两个月的时间,却还迟迟没有动静……

胸部偶有刺痛膨胀……

林绘锦微微蹙眉。

她身体上的不适,到不像是生病,而是有孕……还是初期,可这个念头刚刚升起便被林绘锦给否定了。

可也有可能是她最近的心里压力太大了,导致经期不稳,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情况,为了云辞的身体情况,她们已经很久都没有同房了,何谈孩子。

南音身着一身翠绿的散花水雾长裙,身披翠水薄烟纱,容貌上虽不如林绘锦绝色,却别有一番娴雅恬静,此时正刚带着东儿前来给林绘锦请安,便瞧见正在廊下难受的林绘锦。

第616章 有孕

第616章有孕

不言警惕性的看着南音,南音却好像视若无睹一般,迈着莲步款款,恭敬有礼的到了林绘锦的面前。

“给皇后娘娘请安。”

林绘锦摆了摆手,“不必客气!”

“起来吧。”

南音的眼神却始终盯在林绘锦的身上。

“皇后娘娘,您……怎么?”

南音红唇微张,眸子中的目光满是错愕惊讶,眼神更是忍不住上下的打量着林绘锦:“皇后娘娘,您是否是觉得恶心难受?但是吐却吐不出来?”

林绘锦迟疑的点着头。

南音却好像受到了鼓舞一般,继续亲切的问着,“那您的月信,可来的准时吗?”

林绘锦眉心紧拧:“贵妃这话是怎么了?”

“有什么问题吗?”

南音却好像很激动一般,目光微亮的盯着林绘锦腰间腹部:“皇后娘娘,您方才的那个举动,和臣妾之前……好像……”

南音无视着林绘锦的疏远淡漠,表情欣喜又带着几分酸涩。

和臣妾之前……好像……

南音的话并未说完,可是在场的人,除了迷迷糊糊的不言,好像都听懂了南音的话外意思。

她是指怀孕!

南音之前有过身孕,并且还孕育了那孩子五个月之久,对于林绘锦方才的状况,她是再熟悉不过的了!

有的时候,女人的直觉比预言还准!

“皇后娘娘,您好像是……有喜了!”南音声音颤抖,好似在替林绘锦高兴一般,更是小心翼翼的看着林绘锦腹部,眼角有些湿润:“真好。”

“东儿,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些将皇上请来!”

“皇后娘娘有喜,是皇上的大事,也是朝旭国的大事!”南音催促着身旁的东儿,“再去将太医请来,好好的给皇后娘娘把脉!”

林绘锦却是皱眉,下意识的阻拦:“如贵妃,你多虑了,本宫的身体本宫清楚,不过是有些微恙罢了,并非你说的什么有喜,皇上事务繁忙,不用因为这点小事去劳烦他了。”

哪怕这段时间南音并没有什么动作,也很老实安分,可是因为两人身份的原因,林绘锦并不能将南音看成好朋友,至于她的所有事情,也都和南音无关,林绘锦的心中更有些抵触南音。

“至于太医更不用了,待我遇到迟谷主的时候劳烦他检查一下就可以了。”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皇后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有孕乃是好事,就算是没有,派遣太医前来诊治一番也不会有什么损失,您为何要拒绝呢?”南音清如水的眸子无辜的看着林绘锦:“臣妾真的只是……在替您高兴而已。”

南音双手放在小腹的位置,眸子氲了一层水雾:“曾经臣妾的这里,也曾经有过一条小生命,可惜臣妾用尽了办法,付出了所有代价,却还没留住他……”

“若皇后娘娘觉得臣妾在场不舒服的话,臣妾告退就是!”

话落,南音竟然真的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而东儿也是快步跟在南音的后面,声音温柔,却不大不小的正好传到众人的耳中,“娘娘,您别哭了。”

“别去想从前的事情了,不然您又要难过许久了,眼睛都哭的肿了。”

林绘锦凝着南音的背影,被她这么一搅和之后,身体上的不适倒是好了很多。

“娘娘,娘娘……”不言在一旁轻轻的唤着林绘锦。

“要不然,奴婢去替您请一下太医吧!”不言不满的嘟着嘴:“虽然奴婢也很不喜欢如贵妃,可是请来太医给您把脉看看身子是没什么坏处的。”

“不用了。”

“我说没事就是没事。”

与其说她身上的症状像怀孕,倒不是说是吃坏了东西,肠胃不适罢了,左右没什么太大的影响,不必放在心上。

林绘锦淡然道:“药片的研制程序还差一些,我得继续了。”

“若没有其他的事情,你们便不用来打扰我了!”

说完,林绘锦便将容枫和不言关在了寝殿外面,继续煎药,药片从起初最开始的只能维持三天,到现在的可以十天,林绘锦一直在不停的实验着。

如何能在保持药性之下让药片的保质期更久,却不伤害药理,所添加的药材也都是无害的。

药炉上面的药罐咕噜噜到底响着,林绘锦刚打算去将新熬制好的汤药取回来晒干。

吱嘎。

紧闭的宫门再度被打开,云辞一身墨色衣裳,称的身影修长,如黑曜石般澄亮耀眼的黑瞳,闪着凛然的英锐之气,此时正温柔的看着一脸纠结的林绘锦。

“绘锦,还在忙吗?”

云辞大步流星的到了林绘锦的身边,神情凝重的盯在了林绘锦的脸上:“听不言说,你有些不舒服?”

“可请了太医?”

“脸色有些苍白,身形好像也消瘦了一些,可是胃口不好?”云辞温柔的笑着,薄削的唇微微抿着,仿佛有种魔力一般,让林绘锦莫名安心。

看着温润如玉的云辞,林绘锦刚想摇头说自己没事,她们日日相见,哪有什么瘦不瘦的,只不过是吃坏了东西,肠胃有些不适罢了。

谁知道话还没有说出口,林绘锦便闻到了药炉中煎的汤药的味道,莫名其妙的,胃中那种翻滚的感觉又来了。

更是又化为了一场无声的干呕。

“呕……”

“呕……”

林绘锦就这样当着云辞的面吐得上气不接下气。

云辞目光中满是担忧:“绘锦……”

“绘锦,你怎么了?”

“千,速速将姐夫叫过来!”云辞向着外面守候着的身影说道:“绘锦身子不适,让姐夫前来检查一下。”

“是!”

门外的身影恭敬的回答一声,不一会儿迟慕白急匆匆的身影便已经跨入了大殿之中。

“有何症状?”

迟慕白搭上了林绘锦的手腕脉搏上细心询问。

“不知道是不是吃坏了东西,只觉得胃里难受的很。”被扶到床榻之上的林绘锦据实相告,眼神却是落在了一旁的药炉之上。

“不言,将这药炉撤下去,再那些清淡的熏香来!”云辞立刻会意。

第617章 确诊

第617章 确诊

不言带着宫人立刻涌入寝殿搬走东西,又少许开了窗子,点上了气味清淡的檀香。

“呕……”

迟慕白把脉的功夫,林绘锦胃中的不适再度袭来,招呼着不言将痰盂拿了上来,林绘锦便继续伏在床榻上对着痰盂干呕,本来极美的容貌此刻却是满脸病态疲惫。

迟慕白站在一旁,眉心拧做一团,目光中满是纠结和怀疑。

林绘锦吐了好一会儿了,还是觉得胃中难受,不似从前喝口水就能压制下去那么简单,殿内的药炉已经被撤走,药味儿也迅速被驱散,可她还是觉得不舒服,脸色也越来越苍白了。

被扶着冲着依靠在镶金线祥云靠枕上,林绘锦看向了一脸严肃的迟慕白:“姐夫,你的脸色为何那样凝重,可是我的病有些棘手?”

“不对,我是得了什么严重的病了吗?”

林绘锦瞧见了迟慕白眼中的迟疑,柔声问道,迟慕白的医术是顶好的,治疗瘟疫的方法虽然只是自己先起了个头,但后面的药方用量却是迟慕白一手包办的。

林绘锦想,若能让迟慕白为难的病,该是了不起的大病才是。

可是她的身体会生什么大病?

林绘锦很是不解。

而云辞也是担忧的上前:“是啊姐夫,绘锦究竟是得了什么病?最近胃口并不好,人也消瘦了许多。”

看着这样的林绘锦真是让云辞心疼。

可偏偏除了干呕的情况却还没有什么别的病症,早知道就该早点请来迟慕白替绘锦检查身的,也不至于会拖得这么久,多受这么长时间的罪。

云辞关切的眼神看着迟慕白,林绘锦也在耐心的等待着迟慕白的回答。

可迟慕白的眉心拧的更深了。

这种沉默不语更让人心慌,终究是在林绘锦和云辞担心的眼神下,迟慕白一边在心里整理着自己该说的话,一边说出口。

“不……”

“皇后娘娘,不是生病……而是……”

迟慕白脸色凝重,纠结的目光终究还是平定下来:“是有了身孕!”

云辞和林绘锦齐齐变了脸色。

她们已经很久都没有同房了,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在初期感受到身体不适的时候,林绘锦压根就没往有孕这方面想,只以为是她吃错了什么东西导致肠胃不适。

可是现在!

迟慕白居然说,林绘锦有孕了!

云辞眸底一闪而过的惊讶,而林绘锦的心中更是慢不可置信。

“这不可能的,姐夫,您是不是诊治错了?”林绘锦微微错愕,继而笑了出来,“我不可能有身孕的!”

“是出了什么岔子吧!”

不料,迟慕白却态度笃定的对上两人怀疑的眼神:“没错,我查了很多遍!”

云辞的身体迟慕白是清楚的,在没有解毒之前,她们两个人不可能有孩子,而这段时间云辞一直都在服药排毒,也不可能会和林绘锦做出出格的事情。

有孕这两个字说来到像是个笑话。

可是事实就摆在眼前,哪怕迟慕白也心中怀疑,却不得不实话实说。

“的确是有孕了,并且,已经两个月了!”

两个月?

迟慕白的诊断一句一比句震撼,林绘锦错愕的表情之下,心中更如同惊涛骇浪般。

“不……不可能的啊。”

林绘锦瞳孔微张,口中不住的呢喃着:“怎么可能……两个月……”

“姐夫,你是知道的,我和云辞……我们很久都不曾同房过了……怎么可能有身孕。”

迟慕白脸色凝重的看着林绘锦,他当然知道云辞的情况,更清楚他们两个是不会有孩子的。

可是林绘锦的脉象却是真真切切的。

“诊断的结果是不会有错的。”

“你再仔细的想想,究这其中发生了什么是被你疏忽了,却正是你有孕的关键的。”

迟慕白的话在脑海中回荡。

林绘锦只觉得呼吸都跟着困难起来了,她竟然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而两个月前……“两个月……两个月前,也就是元宵节……”

双手不自觉的攥紧被子,林绘锦更是在努力的回想着当日的情形。

她曾经和云辞出宫逛花会的那一天。

“那一天遇到了行刺,云辞为了我的性命着想,命千带我先行突破重围离开,之后千为了救我受伤中了毒箭重伤昏迷,当时四周荒芜,只有一件破庙堪堪可以避难,我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千拖到了一旁的废弃的庙宇之中便开始替他拔箭消毒……”

林绘锦努力的回想着,“做完了一切的事情,我便觉得天旋地转,累的昏睡了过去……再睁眼的时候,就看见了云辞带人来找我。”

话音落下,林绘锦震惊的瞪大眸子,后知后觉的想到……

不,不对劲。

她那……好像不是累的昏睡过去!

一个人就算是再累再困,她睡着也是有过程的,不会一闭上眼睛就不省人事,可是当时情况危急,林绘锦也便没有想得那么多。

如今细细回想,她当时好想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茉莉香气,但实在是太淡了,以至于她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而且那时候千中毒昏迷,就算是林绘锦昏睡过去,可是醒来的时候两人身上的衣裳都是完好的,根本就不像是做了其他事情的模样,谁都不会往那方面去联想。

还有千的为人!

林绘锦是信得过的,就算打死他他都不会对不起云辞!更不会做任何对不起云辞的事情!

“那天我睡着了,醒来之后就看见你带着人来救我,至于……至于睡着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不知道!”

林绘锦痛苦的抱着脑袋,像是在同云辞解释,也像是在同自己解释:“我身上的衣服是穿得好好的,穿的好好的,怎么可能,一定不可能的,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要去问个明白,我要去问个明白!”

林绘锦脸色惨白的吓人,更是霍然从床上起身,连脚下的鞋子都顾不得穿便向着殿外冲了出去。

“绘锦,绘锦……你先冷静一下。”

“你先冷静一下!”

第618章 谁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第618章 谁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云辞忍着心痛将情绪激动的林绘锦抱在怀中,可林绘锦却好像疯了一般的挣扎。

“不!”

“云辞,你放开我!”

“我要去问个清楚,那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不可能有孩子的,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放开我云辞!”林绘锦眸子微红,鬓上发髻散乱,更是不顾形象拼命的拍打,想要挣脱开云辞的怀抱。

云辞求救般的眼神看着迟慕白:“姐夫,有什么事情能让绘锦冷静一下!”

迟慕白上前,也不知用了什么药粉放在了林绘锦的鼻翼前,激动的林绘锦突然闭上了眼睛,呼吸沉稳的睡了过去。

云辞小心翼翼的将林绘锦重新安置在床上,随后忧心忡忡的看着迟慕白,即便已经得到了他的确认,可云辞的心中依旧不相信。

千和他从小相识,两人形影不离,千是什么性格脾性他最了解的!

林绘锦是他的皇后,也是他最爱的女人,千说什么都不会背叛自己,尤其还是在当日那么危机的时刻,还有绘锦……

绘锦对自己的感情云辞也很清楚。

他们都是自己最相信的人,与其让云辞相信这两个人有染,还不如让他相信是迟慕白误诊!

云辞抿唇,外面轮值的月却是没经过传召就跪在了云辞的面前:“皇上,我大哥他是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您的事情的,还请您给他一个向您解释交代的机会!”

方才殿内迟慕白和云辞说的话他在外面听到了。

月只觉得内心震撼,担忧却又无从下手,林绘锦有孕,还可能是他大哥的骨血的这个消息,犹如一个平地惊雷,在心中炸响。

他们是双生子,千的性格他很清楚,他是绝对不会做出那种乘人之危的事情,他更不会那么龌龊的人!

可是……

可是当时的情况外人无从知晓,他和云辞赶到破庙的时候,便只看见了严阵以待的林绘锦和千,他们逃走的那一夜究竟发生了什么却是没看见的。

细节和经过只能让千来云辞的面前亲口说出来了!

迟慕白同样忧心的安慰道:“虽然当时只有千和弟妹在破庙之中,但我总觉得这两个人之间不会有什么出格的事情,或许这其中出现了什么误会也不一定,你最好是找到千来问问清楚,再做决断!”

他只觉得奇怪,内心也很想是自己误诊了,可惜他查了好几次,林绘锦的脉象的的确确是有孕!

“我明白,只是绘锦当时是昏迷了一夜的……会不会就是那一夜,有其他的人在……”

不过是片刻时间,云辞却好像经历了一场生死一般,面容憔悴,声音也跟着沙哑:“你放心吧。”

“我心里有数。”

“我这便随你去找千。”

云辞也不愿意相信现实。

元宵节的时候,千受的伤很严重,那些刺客都是他皇叔的亲信派来的,各个恨他入骨,下手必不会留下生路给他的,那些箭矢上淬的毒也都是十足的烈性。

当晚林绘锦虽然将大部分的毒血都吸了出来,但因为千在受伤之后还带着林绘锦奔波,导致毒在体内扩散,情况很是严重,伤口好了化脓,割掉坏死的肉之后重新长好才行。

即便服用了迟慕白配置出来的解药却也是需要最少三个月的时间好好修养着的。

这段时间一直都是月守护在云辞的身边。

见到云辞亲自登门。

千波澜不惊的脸上带着几分惊讶,正在床上修养着的身体也打算起身,跪在云辞的面前行礼,却被云辞给拦了下来。

“你身上的伤势还未全好,先不用顾忌这么多礼数了。”

“我来,也是想要问你一个问题!”

千目光复杂的看着云辞,虽然云辞还没开口,可是他跟了云辞这么多年,很是了解云辞,若非什么要紧的大事,是绝对不会如此憔悴的。

还有月……

月为什么一脸急色?看着自己的眼神满是担忧?

千压制着心中的疑惑,恭敬的看着云辞:“主子,您但问无妨,属下一定会知无不言!”

云辞眉心紧皱,目光凝重的看着千,没有错过他脸上任何的表情,而短暂的沉默之后,云辞心中似做了什么决定一般,缓缓开口:“两个月之前的元宵节……”

“你带着绘锦冲出重围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两个月前,你带着绘锦冲出重围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哪怕云辞已经在竭力的控制着心中的痛苦了,可是问出来的话若是仔细听,定然能发现这其中的纠结和煎熬。

该是多么难过的一件事情。

他最信任的兄弟,很可能和他最爱的女人有了骨血……哪怕心中再不想相信,可是云辞知道,若不问清楚,怕是这个事情始终都要梗在几个人的心中。

千呼吸一滞,不晓得云辞为何会这么询问,但还是一五一十的回答:“当时属下奉命带着皇后娘娘先行一步离开,属下却中了毒箭,只隐约记得皇后娘娘帮属下拔出了毒箭,又替属下包扎止血属下只记得中了毒箭之后全身发热,口干舌燥,随后便昏过去了。”

“醒来之后就看见了主子带人来营救了!而皇后皇后娘娘也是睡在了一旁。”

一样的话……

和林绘锦所说的话一模一样,都是先到了破庙之中疗伤,之后就昏睡了过去。

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谁都不清楚!

谁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主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千总觉得云辞有些不对劲,哪怕云辞没有说话,可这从内心散发出来的悲痛却是无法遮掩的。

在一旁的月更是急得不行:“大哥,你再仔细的想想,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皇后娘娘昏倒了之后呢,你有没有察觉四周有什么异常!”

千目光凝重的摇着头,依旧不解的看着云辞和月“没有。”

月却眼眸猩红,眼中的期盼化为绝望,更是急迫的说道:“大哥,皇后娘娘有孕了,两个月。”

皇后娘娘有孕了……两个月!

第619章 怀疑容枫

第619章怀疑容枫

简短的一句话,千下意识的神色恍惚了一瞬间,随后目光复杂的看着云辞,“主子,这……不是很好吗?”

“怎么了?”

不知道为什么,千在听到了林绘锦有孕这个消息之后,心里竟然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林绘锦怀孕了。

她和主子在一起这么多年,总算是能替主子诞下属于她们二人的血脉了。

倒也还算是一桩好事。

可是云辞的脸色却是出奇的难看,望着千茫然的目光,薄薄的唇角微微抿起,随后说的话更让千觉得骇然。

“那孩子,不是我的。”

千目光微愣。

那孩子……

不是云辞的?

怎么会!

林绘锦对云辞的感情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不像是会背叛云辞的人!

像是知道钱心中的疑惑,云辞艰难的解释,“我正在服用解药,在身上的毒没有解开之前,是不能碰绘锦的,我已经和绘锦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同房过了!”

千只觉得呼吸一滞。

林绘锦怀孕了。

却许久都没有和云辞同房了。

那孩子……不是云辞的?!

霎时间,千的脑海中闪过数个念头,面色微变,更多的是骇然,林绘锦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主子的事情了?不不对,定然不会是林绘锦做的。

容枫?

千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容枫。

“您说,会不会是……容枫……?”

是容枫引诱林绘锦,或者在林绘锦不知情的情况下对林绘锦惨下毒手!

千站在原地,低垂下的眸子目光闪烁,迟疑的说出来了自己的猜测,他始终对容枫放不下戒心来,哪怕容枫说他已经脱离了天机门,可千还是无法相信他。

再者容枫对林绘锦的心思是大家都知晓的事情,倘若林绘锦有恙,或许会和容枫有着很大的关系!

“月,派人去查!”

对于千的怀疑,云辞的心中也不是没想过可能,话落,云辞当机立断,“用着最快的速度,务必要将这两个月内容枫的行踪查的一清二楚!不管他身在何处,都必须要有证人在场才行!”

“是!”

月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在云辞这领命之后,便用着最大力度前度调查,而云辞和千则是待在静谧的房间中。

二人谁都没有说话,心中忐忑的等待着月的调查结果。

云辞剑眉轻蹙,抿了抿唇。

而千那张俊逸的面容下也不再是像从前那般面无表情,反而带着忧郁和纠结。

每一刻的时间都如同煎熬一般。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月的身影终于在两人期盼的目光下缓缓靠近,带这些风尘仆仆。

“皇上,都在这上面了……”

月将自己调查来的容枫踪编辑成了一个小册子送到了云辞的面前,云辞眉心紧皱,目光一页一页的浏览。

“近两个月的时间,容枫都不曾和皇后娘娘过分亲近,即便是在近处侍奉,也是有着不言在场的,元宵节的那一天……容枫也是和不言在一起,很多宫人和侍卫都曾是亲眼见到过的……”

月一五一十的将自己调查来的情况汇报给云辞。

云辞凝着册子的目光越发的凝重,不只是元宵节的那一天容枫和不言在一起,就连其他日常的时候,也不曾靠近过林绘锦!

居然不是容枫!

而千则是要更加诧异,除了容枫会对林绘锦不利之外,他真的是再也想不到任何了!

若不是在皇宫中发生的事情,那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元宵节被追杀的那一日出了事情,因为只有那一天是没人看见的!

林绘锦生的这样貌美绝色,即便是在躲避追杀中或许有些狼狈,可依旧遮掩不了她身上的绝色倾城,是被谁临时起意了吗?

见千重伤,这才暗中下手的。

时间还是两个月!

两个月前……

电光火石之间,千好像想起了什么一般,两个月前他们在破庙呆过一个晚上!

难道他重伤昏迷的时候,曾经有人来过破庙?趁机做了什么伤害林绘锦的事情?

当时他身上中了毒,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丝毫未察觉到了端倪!

千倏地从床上下来,冷逸的脸上满是决绝,起身跪在云辞的面前:“宋予安愧对主子的信任,没能好好的照顾好皇后娘娘,让娘娘遭到了歹人的陷害!属下愿意以死谢罪!”

床边悬挂着的佩剑被千拿在手中,剑鞘丢弃,长剑闪烁着寒芒,千对着自己的心口就要刺下去,毫不犹豫。

当日情况危急,云辞将林绘锦的生命安全都寄托在了自己的身上,可他却辜负了云辞的信任,不但没能好好的照顾好林绘锦,反而让她受到侮辱蒙羞……

的,都是他的错!是他无能,不能好好的保护林绘锦的周全!

千下了狠心,紧闭着双眸的脸上满是决然,长剑更是准确无误的向着自己的心口刺去,不想云辞和月的动作要更快。

砰——

近在咫尺的长剑被云辞打落,两人近乎是同时间出手,月惊呼出声:“大哥你……”

“你这是做什么!”

“属下该死!”千重重的叩首在了云辞的面前:“还请主子不要觉得可惜,让属下自己解决了自己!”

女子最要紧的便是清白,当初云辞可是将好好的林绘锦托付给自己,可是他去没能保护好林绘锦。

他万死也难赎罪!

“现在不是追究谁对谁错的时候。”云辞眉心紧蹙,不怒自威,“找出究竟是谁对绘锦下手,这才是最要紧的事情。”

月则是在一旁干着急,“大哥,你再仔细的想想,究竟还有没有什么疏忽?”

“元宵节你带着皇后娘娘逃走之后,可曾在路上碰见过其他人!”

“主子……”千倏地抬头,好似想到了什么一般。

云辞也跟着心头一紧,“但说无妨。”

千艰难的摇着头,脑海中却是在努力的回想着当日的情况,他已经排查了好几遍,可是都不曾发现什么端倪,他中毒后……就丧失了行动的能力了,身体软绵绵的,意识也是混混沌沌。

千突然目光微变,月心头一紧,“大哥,你可是想起了什么?”

第620章 我只是生病了

第620章 我只是生病了

千的一双寒眸中先是镀了层疑惑,随后便是自己将自己给否决了去……

“当时中毒之后,属下的便陷入半昏迷的状态,皇后娘娘替属下拔掉了毒箭,属下曾经稍稍觉得身体发热……”

可那个感觉,只是一瞬间,之后他便是昏迷了的,一个昏迷的人,能做出什么危害别人的事情?

况且千又不是不知道林绘锦的身份,哪怕他丢了性命,都不会背叛主子。

与其伤害林绘锦,千更愿意伤害自己!

所以哪怕再听到了云辞说林绘锦怀孕之后,千也压根没往自己的身上想!

难不成是他昏迷失去了意识之后对林绘锦做了什么?

千绝对不相信,可是事情排查到了现在的这个地步,便是不管事情真相如何,他都该在云辞的面前证明清白了!

千面色惨白,一双墨眸目光一闪而过,床底的匕首被抽了出来,竟然对着自己的下ti方向刺了过去!

千竟然想要挥刀自,宫!

不管那孩子是他的,还是别人的,都是他的错,若他保护好了林绘锦,也就不会让她受到伤害,更不会让主子内心煎熬痛苦了!

他该死!

月双拳狠狠的砸在地上,看着自己的亲哥哥如此,内心痛苦,恨不得能替千承受。

蹭——

千手中的匕首再度被云辞打断。

云辞脸色苍白,失了血色,眼神没了神采,转身脚步有些徐晃的向着皇宫的方向走去。

“主子,您处死属下吧!”千坚毅的脸上满是痛苦,身体半跪在云辞的面前,“属下真的不知道当夜发生了什么事情,当时属下身中剧毒意识昏迷。”

“属下愿意以死谢罪!”

“主子……”

背对着二人的云辞却是摆了摆手,虚弱的声音中不难听出痛苦和哀痛,“让……让我静静。”

吧嗒。

手中的匕首就这样掉落在地上,千更是痛苦的眸光猩红。

“皇上……”月担心的看着一步步如同被抽走了精魂的云辞,又看着心如死灰的千,“大哥,这件事情一定有蹊跷,你不要想不开!”

“犯了错想死,是懦夫所为,你一定先不要丧气的放弃自己!”

月急匆匆的叮嘱了浑浑噩噩的千,便快步跟上了云辞的身后,他们兄弟跟随云辞多年,除了先皇和先皇后惨遭毒手的时候,云辞如此失魂落魄之外,便是现在了!

他虽为千的亲弟弟,却也能理解云辞现在心中想法,无论是云辞,还是林绘锦还是千,都让人忍不住心疼!

林绘锦的的确确怀孕了,而时间什么的也都吻合,只能是千的孩子!

哪怕铁证如山,可是知道这一切的人都始终不愿意去相信!

而千在看着远去的云辞和月的身影之后,眸子中也闪过一抹决绝,随后动身跟在两人的身后入宫!

寝殿内。

瑞兽香炉中的香料清新淡雅,最是能安身定气。

花梨木床上,林绘锦那张精致的小脸表情微皱,即便是在昏睡之中,身体却不断的辗转,额头更是冷汗迭起,长而翘的睫毛不住的抖动。

倏地,床上的可人儿陡然睁开双眼,药效已过,林绘锦已经悠悠转醒,心中憋闷崩溃的情绪齐齐涌上了心头,压抑的林绘锦的情绪到了奔溃的边缘。

林绘锦猛地从床上起身。

门外守候的不言和容枫听到了殿内的动静开门进来。

“娘娘……娘娘,迟谷主吩咐了,您现在身子虚弱,一定要情绪稳定下来,否则对您还有您腹中的孩子都是有着极大的伤害的!”

林绘锦有孕才刚两个月的时间,胎像不稳,而林绘锦的身子又一向虚弱,这个时候若是因为情绪激动流掉了孩子,林绘锦的身体也会跟着元气大伤,甚至可能以后都没有机会再为人母了!

不言眼眶红红的,她被派到了皇后娘娘身边之后,娘娘便始终都乐观心善,向现在这般痛苦悲伤的模样还是第一次见,她更是隐约知道些大概,死死的抱住林绘锦的双腿:“娘娘,就算是为了皇上,您也该保重自己的身体的啊!”

“若您再有事情,让皇上怎么办!”

“不言你放开我,我要去找千问个清楚!”

林绘锦眼角湿润,咬着唇的掰开不言的手,现在的她只想见到千问清楚当夜的事情,至于其他的,林绘锦全都不想理会!

“放开我!”

“本宫用皇后的身份命令你!”

不管林绘锦怎么挣扎,不言都死死的抱着不肯松手,劝说不了林绘锦便只能向着一旁一言不发的容枫求救:“小枫哥,你快劝劝娘娘吧。”

不言声音哽咽:“娘娘情绪不稳,若让她就这么出去,势必是要出事的!”

容枫心疼的看着林绘锦,努了努唇,最后只能化为柔声的安慰:“大小姐,事情已经发生了,纵然您伤心难过,却也是无济于事的……”

“不!我不信!”林绘锦痛苦的捂住了耳朵,不愿意去听不言和容枫,嘶声力竭:“我不信!”

“不可能!”

殿前门突然打开,一道身影骤然出现在林绘锦的面前,千的脸色苍白,也不知是身上的伤势还没有好,还是因为心中对林绘锦的愧疚。

“皇后娘娘……”

千扑通一声的跪在林绘锦的面前,林绘锦出现了这种事情是谁都不想遇到的,千知道自己该死,可是却还是想来林绘锦的面前解释。

看着眼前跪着的千,林绘锦的情绪一下子爆发出来,歇斯底里的捶打在千的身上:“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没碰过我的对不对!”

“我不是怀孕了,我只是生病了!”

千愧疚的低着头,袖中双拳紧握,看着如此难过的林绘锦心中煎熬,可他却半点忙都忙不上,甚至连回答都无法回答清楚:“对不起!”

“皇后娘娘,我……真的不知道!”

背后上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再度破裂开,鲜血透过月白色的衣裳渗了出来,鲜血有些触目惊心。

可千却始终肩膀挺拔,一言不发,闷声的忍受着。

第621章 打胎

第621章打胎

林绘锦失魂落魄的连连后退,好像被抽走精气一般,就连质问千的力气都没有,眼泪蓄满眼眶,林绘锦的心中更是恐慌。

“云辞……”

她要去见云辞,她要和云辞解释清楚。

“娘娘……”

不言担心的跟着林绘锦跑了出去,容枫也沉眸瞥了一眼千之后跟上。

林绘锦茫然的在宫中寻找着云辞的身影。

可云辞好像消失了一般,她去了很多云辞曾经喜欢去的地方,都不见人影。

寝殿,上书房……

“娘娘,您慢着点!”

不言紧紧的跟在林绘锦的身后,生怕林绘锦出了什么意外:“小枫哥,你也帮忙找一下吧!”

看着情绪不稳的林绘锦,既然劝说不了,那就只能帮忙了,兴许娘娘见到皇上之后就能情绪稳定下来!

容枫点头:“好!”

“那你看好了大小姐,别让大小姐有什么闪失!”

不言重重的点着头,紧紧跟在林绘锦的身后,陪着林绘锦一间一间的宫殿寻找着。

“云辞……”

“云辞你在哪?”

“为什么不出来见我?”

林绘锦每次推开寝殿门都是带着希望的,可是每次推开时候看见空无一人的时候又满是绝望。

容枫身影离开片刻之后又回来了:“大小姐,皇上或许会在朝芳殿!”

他有武功,动作又比林绘锦迅速,用着最快的速度将皇宫中的寝殿排查一遍之后便来林绘锦面前汇报了。

朝芳殿曾经是云辞的母后所居中的地方,当初被皇叔夺权烧毁,而云辞继位之后又特意命人整修。

朝芳殿虽然素日不用宫人打扫看守,但是云辞若是思念自己的亲人或者心情不痛快的时候,便会想去哪里。

仿佛他的母后还在世上一般,去到朝芳殿便是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就能让云辞很安心!

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林绘锦在听见容枫的话之后好像重新升起了希望一般,头也不回的向着朝芳殿跑去。

果然。

林绘锦心心念念的身影正伫立于殿内之中,云辞身着一身白色袍子,身影修长,正背对着林绘锦,但此时在林绘锦的眼中看着却格外的寂寥。

“云辞……”

林绘锦声音哽咽,突然眼角湿润,没见到云辞的时候,心中担忧急迫,现在见到了,反而一步步艰难的向着云辞靠近。

“绘锦。”

正在林绘锦一步步艰难的向着云辞靠近的时候,背对着林绘锦的云辞突然开了口,低沉沙哑的声音似乎带着无限的哀伤,林绘锦脚步一顿,仿佛灌了铅一般,再也挪动不了半分,便生生的止住在了原地。

林绘锦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跪在寝殿的千一路跟随,而守护在云辞身后的月,也是心痛不已的看着这几个人,目光放在寝殿内的云辞身上。

“让我安静一会儿好吗?”

“云辞,你听我说……”泪水无声的从眼眶中落下,林绘锦痛苦的闭上眼睛,想要同云辞解释,可话到了嘴边竟不知该怎么样开口好了。

云辞声音虚弱,更隐忍着背后的心酸和痛心:“我谁都不怪,只想好好的冷静一段时间。”

“你……你和千都是我最信任最在意的人。”

话落,云辞便陷入了沉默,至始至终,不曾回头看过一眼林绘锦。

而林绘锦则是蹲在地上,小声啜泣。

须臾,林绘锦抹掉了眼眶中流出来的泪水,目光狠决,好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

“娘娘……”

不言被林绘锦这突然转变的情况给吓到了,殊不知林绘锦后面的举动更让人心头一紧。

“娘娘您要去哪啊?”

不言忙不迭的跟上,容枫和月等人也不放心林绘锦。

林绘锦从朝芳殿中出来之后,便直接去了迟慕白的药庐。

迟慕白是个十足的药痴,又不喜欢和旁人打交道,在宫中暂住的这段时间,云辞便命人替他单独建了一处药庐,专供他来研究药方,此时也正好是林绘锦的一个去处。

她现在的身体情况是不能去太医院的,若是被那些太医知道了,宫中定然会起风波,哪怕现在的林绘锦悲伤过度,心中却依旧在想着不能给云辞添麻烦。

林绘锦走的匆忙,迎面便对上了迟慕白。

“皇后娘娘?”

这个时候皇后娘娘不在寝殿中休息,为何会一脸着急的跑到了自己的药庐?

不想林绘锦却并未回答迟慕白,而是自己只身到了药庐里面四处寻找药材,宛若疯魔一样:“在哪呢?”

“在哪呢?”

“皇后娘娘,您在找什么?不如让我帮你?”迟慕白拉住了四处寻找的林绘锦,总觉得这样的林绘锦很是怪异。

林绘锦黯然失色的眸子却在落在了一处草药上,随后更是直接将那草药拿在手中,就这么生吞活咽下去了!

林绘锦吃的是……红花!

红花有着活血化瘀的奇效,可恰恰因此,孕中妇人是万万不能碰的,若食用了,便是适得其反,成了打胎的效果了!

林绘锦竟然要给自己打胎!

迟慕白率先反应过来,大声呵斥:“快,快拦下来!”

“娘娘这是要打掉腹中的孩子!”不管这孩子留与不留,都不能如此就将红花给咽下去了!

不言瞳孔微张,而容枫的动作要更快一步,怒声说道:“大小姐,您不要命了吗!”

“就因为这事情,您就要拿着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这还是那个永远都不放弃,乐观的林绘锦了吗!”

容枫看着这样自暴自弃的林绘锦很是痛心疾首,眸底的目光一闪而过。

不言也是再度死死的抱着林绘锦,说什么也不让林绘锦再动弹半分了。

闻声赶来的月一脸愧疚的看着林绘锦,就连千也是薄唇紧紧的抿着,自责一闪而过,手中匕首再度悄悄拿起,千还是想一死了之!

“千!”

月一声惊呼,打落了千手中的匕首。

云辞缓缓出现在众人的面前,看着狼狈的林绘锦和千,经历过内心的痛苦挣扎之后,云辞脸上的表情反而要比林绘锦和千这两个当事人要更加冷静。

第622章 那是一个小生命

第622章 那是一个小生命

有的时候不悲不喜并非是感受不到难过,而恰恰是因为大悲大喜的幅度太强,让人忘记了反应,也便做不出来表情了。

云辞的眸光依旧温柔,看着被不言死死抱着的林绘锦,轻轻伸手替她擦掉了嘴角还未来得及吞服下去的红花碎片,林绘锦眼眶中隐忍着的泪水当即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无声掉落。

“绘锦。”云辞努了努嘴,声音有些沙哑:“倒……到底是一条小生命,我不想伤害他,你也不能伤害他,更别伤害自己。”

林绘锦呜咽的靠在不言的怀中。

云辞薄唇勾起一抹苦笑:“不管发生了什么,都先养好自己的身体,不要轻易的拿自己的身体出气。”

“不言,送你们家娘娘回宫休息。”

云辞声音虽淡,但冷峻的面容下,却有着无声的威严,而林绘锦也只是无声的流泪,任由自己被不言和容枫扶走。

“我有些话想要对千说。”

林绘锦走后,云辞对身后的人又缓缓开口。

月担忧的看着千一眼,最后还是带着其他几个人无声的退下,药庐中顿时只剩下了千和云辞两人。

“主子!”千跪在云辞的面前,固执的赴死:“千愿意彻底从这个世界消失,还请主子原谅娘娘,过错都是属下,是属下没能好好保护好娘娘,反而让娘娘受到伤害!”

不想云辞却是抬起手,止住了千的话。

“不怪你。”

云辞艰难的露出一抹笑容,眼眶微湿:“以后,你要好好的照顾好绘锦。”

千额头青筋暴起,恳求着云辞:“主子,让属下以死谢罪,事情便能都解决了!”

云辞却态度坚决的摇着头:“千,你可知道,我身体上的毒。”

千重重的垂下头,不再言语,低头的眸子却是遍布红血丝。

云辞转身,笑的苦涩:“我的药根本就需要一直服用下去才行,直到我身体上的毒彻底解开,我骗了绘锦,跟她说一年的时间,其实……”

云辞一顿,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声音:“其实就连姐夫也不知道我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彻底痊愈,很可能……很可能这一辈子都好不了了。”

“那一年,不过是我和她最后相处一年时间罢了!”

只不过是云辞舍不得林绘锦,这才寻了个借口,想要给自己和林绘锦多一年的时间。

这样……

即使将来林绘锦离开了自己,他想念林绘锦的时候,只要能回忆起这一年她们在一起的快乐时光,便是什么苦难都够了!也值得了!

“我给不了她孩子,甚至到现在都不能碰她,绘锦跟着我,只会让她受苦,我不想这样了。”

这些话,无论从谁的口中说出来,都无疑是艰难催心的,将自己心爱的女人拱手相让与他人,还嘱托别人要好好的照顾自己的女人……无疑和用刀子在心口上割出来的疼没差几分。

喜欢是放肆,而爱是克制。

爱到了一定程度之后,便是成全。

云辞爱林绘锦,便是全心全意的希望林绘锦后半生能幸福的生活下去,可惜……

可惜他的身子不争气,身体的毒也无法彻底解开,再这么耗下去,只会让林绘锦对他的感情越来越深,最后到了无法自拔的程度……

他若能好,自然皆大欢喜,可若他不好……

拖累的只是林绘锦而已。

原本云辞的心中一直都在犹豫,他不确定自己的身体会不会彻底好转,更不确定能不能给林绘锦一个美好的未来,甚至不确定,自己究竟和林绘锦还会不会有孩子,他明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却还舍不得走。

舍不得离开林绘锦。

可是现在想想。

哪个女人不想成为母亲,拥有自己的孩子呢?

如今,既然林绘锦怀上了千的孩子,可能真的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那便索性分开吧。

这样林绘锦的后半生也不会孤单了。

那是一个小生命……

更是林绘锦血脉的延续……

可能这便是命吧,命运让林绘锦怀上了千的孩子,也在告诉自己,离开林绘锦的时间到了,再拖下去,只会让所有人都陷入痛苦之中!

“主子!”千的声音颤抖,布满红血丝的双眸更满是拒绝:“属下愿意赴死!”

千不愿意!

林绘锦是云辞喜欢的女人,云辞是自己终其一生都要效忠的主子!

这样的身份关系,他岂能和林绘锦在一起!

岂不是丧尽天良,枉为七尺男儿!

跪在地上的千重重的向着云辞磕头:“求主子给属下一个恩典,赐死属下!”

心中的折磨往往要比身上的折磨来的更厉害,后背挣开的伤口留着殷红的鲜血,可千却仿佛没有知觉一般,身体匍匐在地上,恳求着云辞的惩罚。

云辞目光涌动,声音却变得威严:“再也不许提死这个字!”

“千,我这不是在同你商议!”

“是命令!”

“是身为一个君主对下属的命令,你想要抗命吗!”云辞剑眉紧拧,目光凛然。

千看着心如刀绞,抬起头间想要说着的辩解的话却是到了唇边又咽了下去,云辞的态度让千无话可说。

“属下……属下不敢。”

他不敢抗命……

见千不再拒绝,云辞的态度也缓和了几分:“我会同她好好说明。”

“你只需要记得,日后一定要好好的照顾她,万不能再让她受到半分委屈!”

林绘锦目光空洞的躺在沉香木床上,眼神茫然的看着绣海棠纱帐,眼泪就这样顺着眼角无声的落了下来。

云辞进门的时候,便瞧见了林绘锦这样难过的一番景象,只觉得心如刀割。

可云辞却抿唇,试图宽慰着林绘锦心中的难过:“绘锦,其实这样也挺好的。”

林绘锦转过身去,不愿意去看云辞。

可云辞却好像不知一般,缓缓伸出手,贴近在林绘锦的小腹上:“到底是一条小生命。”

云辞的抚摸在林绘锦小腹上的手有些颤抖,信更好像是绝望得像掉进了没底儿的深潭一样万念俱灰。

“我会寻了个借口,说你病逝。”

第623章 我不愿意!

第623章我不愿意!

“以后,你便跟着千好好的生活在一起吧!”云辞负手而立,漆黑的眸子中目光幽深,如墨一般浓稠的化不开。

一直默不作声的林绘锦从床上坐了起来,愤怒的站到了云辞的面前,同云辞的目光对视:“云辞,你究竟把我当成了什么了?”

“是货物吗可以随便交托给其他人?”

“还是你嫌弃介意我怀过别人的孩子?”

林绘锦说着说着便泣不成声:“我并非是想要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的,这孩子究竟是怎么来的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我也是受害者!”

“云辞,求求你了,别这么对我!”

云辞却是摇摇头,薄唇微微抿着,更将哭泣的林绘锦抱在怀中,柔声安慰:“绘锦,我不是嫌弃和介意你。”

他怎么会嫌弃和介意林绘锦呢,他连爱她宠她都来不及。

他更是愧疚。

愧疚他自己身体不好,亏欠了林绘锦。

“只是你怀的是千的孩子,而千又是我最信任的人,意义便变得不一样了。”云辞目光悠远:“当年政变,若没有千豁出去性命辅佐,怕我早已经命丧黄泉。”

“最要紧的事情是,我相信千会好好的对你,会善待你……”

“不!”

“我不要听,你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林绘锦拼命的摇着头:“云辞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好残忍!”

“我不想要和千在一起!”林绘锦双眼哭的红肿,眼泪却依旧流的汹涌:“你凭什么用你自己的想法来决定别人的人生,你凭什么要替我做决定!”

“我不是货物,更不是没有感情的附属品,可以任你说给谁就给谁的!”

“我有着自己的感情。”

当初明明是云辞先来招惹她的,她一直都不敢相信,更处处逃避,可是当他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抛开一切和云辞在一起的时候,云辞竟然会说出抛弃她的话。

她不信!

怀了千的孩子并非是她本意,甚至连千本身都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情况,云辞可以怪她,可以气她,但绝对不能就这么随意的把她托付给千!

林绘锦不同意!

“绘锦,你先冷静一下。”

云辞眸中闪烁哀痛,却还要强行压制下去:“我并非是在说气话,也没有怪你。”

“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刻,我都很高兴,我甚至一度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而这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事情,我也都同你体验过了,这辈子便没什么遗憾了。”

“除了……孩子……”

“我给不了你孩子……”

这几句话,就好像是抽走了云辞生命一般,让他那双漆黑的双眸中再无光亮,看不见的心口处,更似在滴血。

“绘锦,你知道吗?”

“我很知足了!”云辞薄薄的唇角勾起一抹苦笑,“之前虽然我没说,却也是再心中觉得亏欠你,亏欠你成为母亲的权利,现在好了……”

“我能给你的,都给了你。”

“以后,你便好好的,幸福的生活下去吧。”

云辞眼底亦有些雾气,可却还强撑着笑意说出这些话,更是在心里默默的说着,带着他的那份幸福,一起好好的活下去!

他不敢再去看林绘锦喊着热泪的双眸,他怕他再看下去,就会舍不得了。

她们分开是迟早的事情,林绘锦有孕的这件事情,也好似是警钟一般,敲醒了心存希冀的云辞。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林绘锦也怀上了千的孩子,那就索性分开吧!

“不!”

林绘锦崩溃的摇头,长期以来,压抑在她心头的情绪也皆是再这一瞬间爆发,“云辞你太残忍了!”

“你好过分,你凭什么去替我决定,凭什么替我做选择!”

“我不愿意,我不愿意!”

“除非我死!”

话落,林绘锦再也不去看云辞是何反应,愤然的开门离去,不想在寝殿外面,居然看到身影落寞的千。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心灵上的折磨。

已是有些日子不见千。

原本俊逸的脸上一双眸子黑的无神,千看着林绘锦的目光更是纠结愧疚,林绘锦却是忍着心中的难过,迎面走到了千的面前。

“这件事情我们谁都没有错,更不存在谁为了没错的事情去承担后果!”

“我不需要,你也不需要!”

“我不怨恨任何人,但同样,也不需要任何人来替我做决定!”

林绘锦眼眶微红,却生生的止住了,薄唇轻启的看着一脸懊悔的千,“我是不会和你在一起的,更不会和一个我不喜欢的人奉子成婚!”

林绘锦决然的转身,可转身之际,眸底已是氲了一层雾气,袖中的双手紧紧的攥着,林绘锦不断的在心中告诉自己,一定要坚强,断然不能再这个时候自己先失了分寸。

林绘锦心中清楚为何云辞会做出让千带她走的决定,她知道,云辞心里放不下她,更看重和千的情义,如今她的腹中怀了千的孩子,云辞两难割舍,便想要自己放弃自己!

可林绘锦不需要,不需要谁替她放弃!

她是来自现代的女性,她不是那种怀了谁的孩子,便这辈子就非他不可的人。

这个孩子来的错误,他的存在也是个错误,不管以后如何,林绘锦都不会将这个孩子生下来。

浑浑噩噩的回到自己的寝殿。

不言和容枫却已经是满面担忧。

“娘娘,您……还好吧?”不言小声的询问着,可林绘锦好像听不见一般,神情木然。

容枫眸子眯了眯,看着不言说道,“不言,大小姐的情绪有些不稳定,你便不要再多问了。”

不言努了努嘴,张开的唇角便又重新闭上,到了嘴边的话也重新咽了回去,只是神情忧伤的看着林绘锦,恨不得自己来承受林绘锦的难过和心痛。

“不言,大小姐累了一天了,却还滴水未进,你去替大小姐准备一些清粥小菜过来。”

容枫眼神示意着不言。

“哦,好。”不言后知后觉的点头,起身出门,并且热心的替容枫和林绘锦关上了店门,寝殿顿时只剩了她们两个人在。

第624章 我们走吧

第624章 我们走吧

林绘锦脸色苍白的依靠在沉香木床边,神情木然。

容枫努了努嘴,缓缓伫立在林绘锦的身边,心疼的看着林绘锦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柔声的开口,“姐姐。”

姐姐……

容枫对林绘锦的称呼不是皇后娘娘,不是大小姐,而是姐姐……亦如她们在芙蓉镇那段安宁的日子里。

那段时间虽然不说是大富大贵,但却温馨幸福,她们虽不是亲姐弟,却感情格外深厚,更自由自在,顺心顺意。

“我们走吧。”

“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

“你的性格自由随性,没有那么多规矩,你本该自由翱翔在天际的鸟儿,而并非被规矩束缚关在深宫中的金丝雀。”

容枫声音沙哑,眉心紧皱的看着林绘锦,“这里不适合你,哪怕现在此时,你和云辞是彼此心里有着对方的,可是你们之间横跨的东西太多了。”

“就如……”

容枫有些犹豫,他知道他的这番话对林绘锦来说是残忍的,可是长痛不如短痛,时间会是治愈好一切最好,最有效的药。

与其让林绘锦日后痛苦更深,还不如趁着现在这个机会,带她远离开这个让她难过的地方,让她难过的人。

以后林绘锦便会明白,芙蓉镇才是她最后的归属,而并非这四方的深宫。

容枫心中的顾虑终究还是说出了口,“就比如你腹中的孩子……”

“不管是谁的孩子,终究不是云辞的!”

“姐姐,人活一辈子,不过短短几十年,何苦要和自己过不去,要去为难自己呢?”

“离开了这里之后,你不想回到芙蓉镇,我们也可以重新找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男耕女织,自由自在。”

“姐姐,你知道吗?”

“看着你如今这般难过的样子,我的心也如同刀割一般……恨不得……”

容枫的声音有些哽咽,“恨不得替你受过!”

双眸目光空洞的林绘锦在听见容枫的这些话之后缓缓回神,漆黑的眸子中也渐渐被痛苦袭满。

从知道自己身怀有孕的那一刻起,林绘锦的心情就一直被压制,更是无时无刻不在痛苦中煎熬,她的心里一直都在绷紧着一根弦,她觉得云辞应该是理解她的。

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有了身孕,对她对云辞来说,她们两个都是受害者,本是应该相互安慰,一起度过这段艰难的时光,可是云辞的做法太让她失望。

云辞竟然想要她剩下腹中的孩子,想要千带她走!

他把她当做什么了?

是可以随便交换的货物,说不爱了就不爱了吗?

起初只是低声的啜泣,随后便是大哭出声,林绘锦整个身体蜷缩在床上边,浑身颤抖的抽泣,眼泪更是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住不住的落下,就好像是找不到家的孩子一般,孤独无助……

“别难过了,一切都会好的!”

“相信我,一切都会过去的,我会陪着你,小枫会永远都陪在姐姐的身边,永远永远……”

容枫缓缓起身,坐到了林绘锦的身边,轻轻的拍打着林绘锦抽泣的身体,柔声的安慰着,“不要怕,马上这一切都会过去的,你也不用再这么悲伤难过了……”

“很快就会都过去的。”

“我们重新开始……”

容枫眸底精光一闪而过,门外准备好吃食的不言却是神色慌张又不知所措。

也不知林绘锦啜泣了多久,容枫从寝殿内出来的时候,已经累得睡着了,长而翘的睫毛不时颤抖,显然在睡梦中的林绘锦也依旧睡得不安稳。

不言已经在寝殿外面等候许久了,望着寝殿内的林绘锦也是满眼心疼,“小……小枫哥,你们真的要离开皇宫吗……”

方才的话不言听到了,心更是陷入了无比纠结的情绪之中……

林绘锦是那样的爱皇上,皇上也是那样的爱娘娘,如此相爱的两人……却要被命运捉弄,简直是太不公平……

可林绘锦到底还是朝旭国的皇后,就这么一走了之,真的好吗?

她不过是朝旭国一个普通的宫女罢了,若没有遇到林绘锦,怕现在正在皇宫中受苦,说不定会因为一件小事而被打的死去活来,不想老天对她厚待,竟然她有幸到了皇后娘娘的身边侍奉。

林绘锦生的貌美,又为人和善,对待下人从不摆架子,更没有过颐指气使,动辄打骂的时候,相反很多地方,即便她做错了,林绘锦也会耐着性子的教导她,并且包容她。

有生之年能侍奉这样的好主子,是不言的福气,不言的心中也是真心想要林绘锦能得到幸福。

只要皇后娘娘顺遂如懿,就算让她做违背自己良心的事情,不言也会毫不犹豫的去做。

容枫的眸光中镀了层淡淡的哀伤,神色凝重的望着不言,“不言,你也看见了大小姐的难过痛苦,这皇宫便是牢笼监狱,看着花团锦簇,实则却是将人永远的都禁锢在其中。”

“只有俩开……”

“才能让大小姐再也不受牵绊,得到真正的快乐和幸福……”

容枫面色动容,说的话更情真意切,让人感同身受,不言听了眼眶微红,眼神不住的在容枫和寝殿内已经入睡了的林绘锦的身上徘徊,随后……含着热泪点着头,“小枫哥,你说的对……”

不言纠结的眼神也渐渐变得坚定起来,“这宫中的生活的确夺走了娘娘的快乐,也许离开才是真的幸福!”

自打入宫之后,林绘锦温柔大方,端庄贤淑,虽然对于如贵妃的存在,她并没有选择去闹事生事,而一直都恪守着自己的本分。

但是不言知道,林绘锦的心中是难过的,没人会愿意自己的丈夫娶了别的女人,哪怕这段时间林绘锦的脸上总是带着笑容,可那笑容却只是表面上的礼貌,而并非出自真心。

再加上现在……

的确,开才是最好的选择。

“只是娘娘一路辛苦,怕是身体会承受不住,还请你们离开的时候,一定要带上我,不言便是当牛做马,也要报答娘娘的庇护之恩。”不言擦干了眼角的泪水,向着容枫恳求着。

第625章 可还记得我当初对你说的话?

第625章可还记得我当初对你说的话?

容枫淡淡的笑了笑,“当然,你若愿意跟随着大小姐的身边伺候,那便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

“有你在,我也能放心许多!你也能陪着大小姐说说话,开解开解她的心情。”

“毕竟,现在最要紧的事情是让大小姐重新振作起来,未来的日子还长,还可以好好的活下去!”

不言破涕为笑,重重的点着头,“那奴婢这就去收拾细软行礼,好跟着娘娘一起。”

到底是天真的性格,不言的快乐竟如此的简单。

望着不言离开的身影,容枫墨眸底的眼神莫名变幻。

阳春三月,已是桃花满枝头的季节,那盛开的桃花宛若一团团云霞,称的整个朝旭国皇宫红艳艳的。

林绘锦身着一身水蓝色绣海棠长裙,鬓角发髻简单的用一根碎玉发簪挽起,薄施粉黛却风姿绰约,容貌极美,身材玲珑。

此时的林绘锦褪去了皇后的宫装,只不过是寻常农家妇女的打扮,周身自带着一股淡淡的芳华气息,让人移不开双眼。

或许容枫说的话的确很对,林绘锦生性洒脱自由,她生来并非属于后宫,而该属于那蓝天,自由自在的翱翔才是。

细雨听闻了消息,此时正微红着眼眶拉着林绘锦的手,“姐,真的要走吗?”

虽然她和林绘锦相处的时间并不多,可是从血脉中延绵出来的感情是无法克制的,在这举目无亲的朝旭国,她们也是彼此的亲人,彼此的依靠了。

听闻林绘锦发生这样的事情,细雨便忙不迭的赶来了,她虽不能做什么,可是哪怕什么都不说的陪在林绘锦的身边,也希望她能宽慰一些。

经过彻夜的辗转难眠,林绘锦的脸色有些苍白,可眸中的目光却是坚定了的。

“细雨,我不在的日子里,父亲要劳烦你好好照顾了,还有你自己,和月好好的,一定要先养好自己的身子最为要紧,子嗣方面,且不可再强求了。”林绘锦声音沙哑的厉害,哭了一夜,嗓子早已经肿了起来,现下说话都觉得疼得厉害,可她还是不放心的叮嘱。

细雨眸中氲了一层水雾,“姐姐,我知道,我和月会照顾好父亲的,我也会自己先养好自己的身子,可是姐姐……”

“姐姐,若你就这么离开可怎么办才好?”

林绘锦不过一介弱女子,此时腹中还有着身孕,就这么只身离开,要受多少苦头?

她明白那种流落在外的感觉,也便对林绘锦的未来感到难过,细雨更是求救般的眼神看着一旁的云辞身上。

怎的林绘锦都要离开了,云辞竟也不开口挽留。

云辞一身深紫的锦服,身影修长,一双墨眸深邃寒冽,薄薄的嘴唇好看的抿着,眸光落寞寂然,此时正神情专注的凝着林绘锦。

“绘锦……”

感受到了细雨的求救,云辞努了努嘴,艰难的开口。

可林绘锦是真的被寒了心,伤了情,她不想去看云辞的为难,也更不会为了腹中这莫名其妙的孩子去嫁给不爱的千,她无法接受这种道德绑架。

与其如此,她宁愿自己走得远远的,再也不要回这个伤情的地方。

林绘锦的目光并未看着云辞,而是望向了别处。

“以后,便各自保重吧。”

“腹中的孩子我不会留下,你也不要再派人来找我,我们两个再也不见。”

“绘锦。”

云辞沙哑的开口唤着林绘锦的名字,转身的林绘锦脚步一顿,虽然没有回头去看云辞脸上的表情,却也是顿住了脚步的。

“你……你可还记得我当初对你说的话吗?”云辞神情落寞的开口,望着林绘锦那消瘦的身影,更心如刀绞。

可惜林绘锦还未来得及说话回答,便被容枫打断。

“大小姐……”

收整好行囊的容枫和不言刚好赶到,容枫拦在云辞和林绘锦的面前,清澈的眸子目光淡然,“门外已经顾好了马车正在等着,咱们可以动身了。”

迟则生变,容枫担心,若是云辞反悔了出言挽留,林绘锦会又改变主意。

索性云辞并未多说,而林绘锦也是心意已决。

“好。”

林绘锦应答了容枫,又同细雨告别,“我走了。”

“姐……”

细雨依依不舍,可林绘锦却是头也不回的向着宫门外走去。

隐匿在暗处的千现身跪在了云辞的面前,云辞薄削一般的唇紧紧的抿着,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

城墙暗处,遥遥看着这一切的南音眸中闪烁着精光,唇角也是不自觉的扬起了一抹弧度。

林绘锦,这是你自己找死离开,那就怪不得别人了……

马车摇摇晃晃。

之前宫门处的道别不过是林绘锦忍着心痛的坚强做出来的样子罢了,如今只剩下了不言,林绘锦也便没了伪装,虚弱的依靠在车厢上,目光空洞。

不言脑海中记着小枫哥的嘱托,努力的想了想话题,同林绘锦交流着,“娘娘,说来奴婢自打被卖回来之后便一直跟在您身边,不管您去哪奴婢就跟到哪。”

“听闻芙蓉镇的景色特别美,想来定然是个世外桃源,令人心中向往呢!”

看着不言晶亮的眼神,林绘锦勉强的笑了笑,唇角笑容越发苦涩,“既已出了宫,便不用再叫我娘娘了,你便和小枫一样,唤姐姐吧,不然,便是大小姐也行。”

既然想着要出宫回芙蓉镇,那林绘锦便和朝旭国,云辞也和皇后之位就和她没有半点关系了,再叫下去,怕每次听见,都会在林绘锦的心中扎了一刀。

不言忙不迭的点着头,“知道了大小姐。”

她不敢和容枫一样叫林绘锦姐姐,便寻了大小姐这个称呼。

看出来林绘锦心中难过,不言也便没有再多说,“大小姐,一路走舟车劳顿,不如您先闭眼稍作休息吧,等着到了驿站的时候奴婢再唤你起来。”

“好。”

林绘锦无神的眸子缓缓闭上,车上静谧的出奇。

而外面赶车的容枫却是唇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弧度,眸底精光一闪而过。

“驾!”

第626章 无意间听见

第626章无意间听见

起初只是心中郁结难过,不想马车颠簸倒格外的催人入眠,林绘锦醒来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夜幕四合,繁星点点。

容枫已经到了驿站打点好房间,而不言也下了马车,在车下柔声的叫着林绘锦,“大小姐,大小姐……咱们到了。”

“您先下来休息一晚,明日我们再赶路!”

不言将林绘锦从马车上搀扶下来,虽是夜晚,可驿站来往的旅客却是不少,众人纷纷侧目,不由得对林绘锦这位绝色倾城的美人表示感叹。

容枫和不言一路将林绘锦护送到了房间,草草的清洗之后,林绘锦便上了床。

自打知晓自己有孕了之后,她便一直彻夜难眠,有时候即便是睡着了,也会在夜半惊醒,如今可能是心累和身体劳累挤在了一块,系数的爆发出来。

躺在床上没多久,林绘锦便觉得一阵困倦袭来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看着这样难受的林绘锦,一旁伺候的不言更多的是难过和自责,门外容枫身影闪过,不言静悄悄的放下手中的东西,替林绘锦关上了房门。

“小枫哥……”

不言欲言又止的看着容枫,目光中满是纠结和愧疚,“咱们这样做,真的是对大小姐好吗?”

她是想着林绘锦离开云辞出宫就会脱离苦海,找到自己真正的幸福,可是这几日林绘锦的悲伤和难过不言也是清楚的看到的,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人被抽走了三魂七魄一般,只剩下了个行尸走肉的尸体。

林绘锦那双漆黑的眸子中再无光亮。

她这失去了生活的希望,整个人都陷入颓然之中。

和幸福快乐没有沾染上半点的关系。

不言突然有些后悔了,后悔当初她的决定是否正确,更多的是自责,若不是……

若不是自己大小姐也不会这么难过了。

不言垂着眸,一贯爱笑的脸上也染了几分忧伤,容枫却是淡笑的摸了摸不言的脑袋,柔声开口说道,“不言,你错了,大小姐现在只不过是暂时难受而已,可却不会是永久的,等着她回到了芙蓉镇生活一段时间之后,她的痛苦就能很快的被忘掉,那个时候,才是做回真正的林绘锦。”

“真……真的会好吗?”不言不敢确定的问出了口,之前她也是深信不疑的,总以后时间是治愈伤痛最好的药,林绘锦只是难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可这几日林绘锦的煎熬她是砍在眼中的,那样的痛彻心扉,心如死灰。

这和普通人的难过不一样。

伤心是可以治愈的,可是绝望却是很难再升起希望,不言害怕,她真的害怕林绘锦会这么一蹶不振,最后拖累的只是她自己的身子!

容枫抿唇,柔声的说道,“会好的。”

“相信我不言,大小姐是个很坚强的人,一切都会好的。”

“还记得我当时和你说的话吗?其实本来也并非是想要大小姐离开云辞,只不过是想要试试云辞对大小姐的真心罢了,这样我们也能放心……”

“只可惜,他的做法和选择令人太过失望,大小姐心善,又执拗,哪怕她知道了云辞有隐疾,不能生育也不能和她同房却还对他不离不弃,大小姐为了她放弃了一个女人做母亲的权利,甚至连半点快乐都享受不到,可是他呢!”

容枫额头青筋隐现,袖中的双手也不由得紧握,“他却一出了点事情就抛弃大小姐,甚至不肯原谅大小姐,大小姐现在如此难过,并非是因为你,罪魁祸首是云辞!”

“大小姐离开皇宫,也并非因为你,而是云辞,是云辞将她活生生的逼走的!”

“这样的人,并非是良人,更不值得大小姐的一生都耗在他的身上,大小姐是值得找到更好的男人来爱她的!长痛不如短痛,而你,则是在帮大小姐看清楚云辞的本性,那你是在帮她,而不是在害她,将来若大小姐知晓真相之后,从云辞的骗局中发现端倪之后,也定然是会感激你的。”

不言忍着心痛的点着头,手中的紧攥着的药粉包却是被拿了出来,“那……现在我们已经离开了皇宫了,这药,是否还要给大小姐暗中下在饭菜里面?”

容枫拧眉,思忖片刻说道,“暂时还继续吧,等着我们回到芙蓉镇之后,确定安稳了,再停用吧。”

现在距离京城还不远,林绘锦尚且还在悲伤之中无暇顾及身体的情况,可若这个时候停用了,林绘锦又察觉到了,再回到皇宫,回到了云辞的身边,那他之前所做的一切也就全白费了!

“好。”

“小枫哥,你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不言想笑一下,可却发现笑得比哭的难看。

屋子里面的林绘锦困倦的昏睡了过去,但是她的意识却还是清醒的,还能听得清楚门外容枫和不言的交谈。

脸好像失了血色的白纸一般,林绘锦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瞪大双眸骇然的听着门外两人的话。

她……

最相信的两个人。

竟联合在一起来欺骗她?

这世上致命的刀子,往往都是最亲近的人递过来的,因为她们成日的待在自己的身旁,很清楚自己的软肋是什么,所以她们送出来的刀,总能一刀致命!

林绘锦赤足站在地上,竟突然笑了出来,起初只是轻笑,随后眼泪便毫无征兆的从眼眶中流出,她的心也更像是在滴血一般。

“呵呵……”

“呵呵呵……”

门外的交谈声音戛然而止。

不言和容枫错愕的听着房间里面的动静,脸上更满是慌张,“小枫哥……”

怎么办?

娘娘竟然没睡着?还将她们的话都给挺了过去,不言慌张的推开门,扑通一声的跪在了林绘锦的面前,“娘娘,娘娘……您听奴婢说。”

“奴婢不是有心要欺骗您的,奴婢只是想要您能快乐一点,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幸福,而不是将自己的未来都葬入那深宫高墙之中!”

“娘娘,娘娘……”不言泣不成声的拉扯着林绘锦的衣裙,可林绘锦却含着热泪目光始终盯在容枫的脸上。

第627章 你别碰我!我觉得恶心!

第627章 你别碰我!我觉得恶心!

屋内只点了只蜡烛,烛火微弱,橘色的烛光照在容枫那张冷逸的俊脸上,刀刻般的五官鲜明而立体,有那么一瞬间,林绘锦只觉得神情恍惚,她竟然觉得很陌生。

或许她从来都不曾真正的了解过容枫,一直以来只有她对容枫毫无保留,而容枫面对她的只有欺骗。

当初云辞便同她说过,容枫可能并非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这个人深不可测,不能尽然相信,可林绘锦却没有将云辞的话听进去,无论她去了哪,想着的都是带着他保护她。

在林绘锦的心中,全然将容枫当成了自己真的亲人。

可是现在……

现实狠狠的打了林绘锦一个巴掌,对于她一味心善的惩罚也就是hi血泪的代价。

不,他不是容枫,那是南家那个嗜杀成性,心狠手辣的南折!

容枫一双妖孽的桃花眼中目光挣扎,“大小姐,你听我说,事情并非是你想象中的那个样子,我并非是有意想要蒙骗你,只是想着再过一段时间告诉你……”

容枫缓缓上前靠近林绘锦,想要将情绪激动的她重新点了穴道带回到床上休息,就算是绑,他也要将林绘锦给绑回芙蓉镇。

不想在容枫就要触碰到林绘锦胳膊的时候,林绘锦却突然厉声尖叫起来,“你别碰我!”

“你让我觉得恶心!”

“一切都是你设计好的,一切都是你设计好的。”林绘锦泪流满面,连连后退,“是你利用了我对不言的信任,和不言对你的倾心来算计我和陷害我!”

林绘锦声嘶力竭,“你说你要等着过段时间告诉我?”

“等着我去了芙蓉镇,生米煮成熟饭,想回来却回不来的时候告诉我吗?”

“还是想等我心灰意冷,彻底对云辞失去信心希望的时候,你再来告诉我?”

林绘锦似乎突然想起到什么关键的事情一般,“元宵节的暗杀,是不是也是你提前策划好的?!”

是的。

容枫既然能让不言一直都不着痕迹的在自己的饮食中下药,造成假孕的症状,就连迟慕白都察觉不出来,那么势必是会做好了完全的准备的!

这准备,也必然包括了‘奸夫!’

元宵节她和云辞出宫游玩的消息是保守的那样严密,就连云辞都为了避免更多的人知晓,而至带了千和几个近身的侍卫在旁侍奉,所以她们才会被打得措手不及,所以才会有后来破庙中的事情发生,还有她的孕状……

这一切都是容枫提前设计好的?

林绘锦只觉得头皮发麻,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床上,之前她还一直傻傻的以为,是那些逆臣贼子消息灵通,这才打探到了云辞和她的下落。

为此林绘锦还一直都心存愧疚,甚至一度想过再也不私自出宫了!

她并非是不了解容枫,她更未察觉到容枫的心思狠毒!

“那你呢?”林绘锦哀痛的看着不言,厉声质问,“他是想要我离开云辞,那你呢,你又是为了什么?”

“他许诺要娶你了吗?”

“还是答应了你什么好处,你才会背叛我!”

不言哭着摇头,跪在林绘锦的面前不住的磕着头,“没有,没有……娘娘,小枫哥并没有答应过奴婢什么!”

“从来都没有过,是奴婢,奴婢不想离开您,是奴婢听闻您过了早春便想要将自己嫁出宫去。

“呵呵。”

“哈哈哈……”

林绘锦又哭又笑,目光绝望。

哀莫大于心死,大概就是她现在的心中感想了,看着眼前疯狂的两个人,林绘锦的心中竟然连恨都没有了。

这样自私的人,为了自己能达成所愿,就能把痛苦强加到了别人的身上,林绘锦心中只有懊悔,竟没有看出来她身边的这两个人的狼子野心!

不言眼角的泪水挂在脸上,被林绘锦的反应给惊吓到了,而容枫脚步顿在原地,脸上愧疚的表情也褪去,转而变成了寒冽。

“绘锦。”

容枫叫林绘锦绘锦,而非其他的尊称。

这两个字,早仙就在容枫的心中呐喊过无数次了,尤其是每次见到云辞温柔如水的唤着这两个字的时候,容枫心中的嫉妒和怒气就险些让容枫控制不住自己。

现在,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和云辞用一样的称呼叫着林绘锦的名字了!

简单的两个字,容枫却觉得好像是这世间最美的两个字!

容枫上前,霸道的钳制住了林绘锦的胳膊,额头青筋暴起,“是,一切都是我提前设计好的,不言每日放在你膳食中的药是我给她的,你假孕的症状是我预谋好的,就连元宵节的消息,也是我故意透漏给皇叔的亲信放出去的,让她们去刺杀云辞的,甚至……千背后中的那一箭,也是我亲手射中的,我一路跟随他带着你到了破庙,又下药让你昏迷,这一切都是我!”

容枫双眸猩红,厉声怒吼,“我就是想要通过这种方式让你对云辞死心,就算你不死心,你们也没有办法在一起!”

“你不喜欢我没关系,只要你能跟我回芙蓉镇,这辈子只属于我一个人就可以!”

容枫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强迫林绘锦同他的眼神对视,眸中怒火烧的正旺,“云辞有什么好?”

“他和南音生下了孩子,你为什么还要原谅他,还能容忍南音的存在?”

“为什么我始终都在你背后保护着你爱着你,可你却从来都不肯回头看我一眼,哪怕一眼也好!”

“云辞她配不上你!”

林绘锦痛苦的睁大眼睛,只觉得眼前的容枫是个疯子,“你疯了!”

“你已经魔障了!”

“放开我!放开我!”林绘锦死命的挣扎着容枫的束缚,更想要冲出门外。

褪去伪装的容枫太过可怕,她突然脑海中响起了南音和云辞对容枫的评价。

虽然南音不是好人,可她的话该是有几分真的。

容枫因为小时候所经历的事情而心性大变,性格扭曲,已经到了偏执成魔的程度了!

他可能自己都控制不了自己!

第628章 你只能属于我!

第628章 你只能属于我!

因为没人愿意对容枫亲近,容枫的心中不止孤单,更变得扭曲,他开始厌恶人类,可同时,若是有个人能让他卸下心房接受,一旦遇到了一个人,容枫便固执又霸道的只想要将那个人绑在自己的身边。

当初的南音是,现在她也是!

林绘锦只觉得背后冷汗迭起,她要离开这里,离开疯狂的容枫,都是她的错,错信了容枫,这才会让她和云辞之间横生了那么多的误会和波折。

临走之前云辞对自己说的话还历历在耳,都是她不好!

“我没有!”容枫怒吼出声,更是死死的攥着林绘锦的胳膊:“既然我能把你从皇宫中带出来,就说什么都不会再让你会到那里,再回到云辞的身边!”

容枫的表情有些狰狞,一双狭长的桃花眼下眸子目光似喷薄着怒火一般,既然已经摊开了真面目了,让林绘锦撞破他和不言的谈话,那容枫也便没有再同林绘锦装可怜博取她同情的必要了!

就算是绑,容枫也要将林绘锦绑到芙蓉镇,绑在自己的身边!

只要能让林绘锦和他在一起,能只属于他一个人,让云辞做什么他都不在乎,更豁的出去!

“你属于我!”

容枫双眸血红,恶狠狠的瞪着林绘锦:“你只能属于我!”

“不可能。”林绘锦撑着惨白的脸色,看着容枫的眸子目光果断又决绝:“我不会和你在一起的!”

容枫嗜血的眸子微眯,刚准备像林绘锦再度逼近的时候,却发现窗边残留的信号弹的残骸……

容枫面容扭曲,怒火中烧的眸子似要将林绘锦吞灭一般:“你敢报信?”

“你和云辞竟然还有联系?!”

明明林绘锦被陷害假孕有了身子,又和云辞闹僵,两个人应该老死不相往来才是,可是到了这么关键的时刻,林绘锦竟还能给云辞报信!

嫉妒使人昏了头。

容枫恨不得将林绘锦揉碎了同自己绑在一处才罢休:“我一心一意的待你,你却还想要离开我回到云辞的身边。”

“林绘锦究竟你的心是不是石头做的!”

“既然你那么想要走,我就偏不让你离开,让你成了我的女人,真正的有了孩子,你便不能再走了!”容枫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脸色阴沉的向着林绘锦靠近。

“你放开我!”

“放开我!”林绘锦挣脱不开,索性低头狠狠的咬上了容枫禁锢着自己的手。

牙齿咬破屁股,鲜血腥味儿瞬间在口中蔓延,可林绘锦却死死的不松口。

容枫目光寒冽的盯着林绘锦,任由她咬下去,不推开,更没有伤害林绘锦。

只要林绘锦能在留在他的身边,便是整只手被咬掉又如何?何况咬他的人是林绘锦……

容枫大手有力将林绘锦的身体捞起,摔在了床上。

林绘锦顿时头晕眼花,眼前闪烁着星星,在地上跪着的不言却是突然冲了上来,紧紧的将容枫拉扯住:“小枫哥,你这是要做什么!”

“你不是说咱们这是为了娘娘好,为了能让娘娘找到自己真正的幸福才带娘娘出宫的,您不能这么伤害娘娘!”

不言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看着双眸猩红的容枫,心中升起了无限的悔恨,眼泪止不住的顺着眼眶滑落,不言却用着瑟瑟发抖的挡在了林绘锦的面前。

“小枫哥,你着魔了!”

事到如今,不言便是再傻再单纯也该知道她自己上当受骗了,小枫哥根本不是为了帮娘娘找到自己真正的幸福才让她下药,致使娘娘假孕和皇上起了嫌隙心灰意冷而离开的。

根本就是小枫哥为了自己的私心,想要占有娘娘而已!

一直以来,无论容枫说什么,不言都是深信不疑,并且照做不误,哪怕这次,让她背叛了一向待她宽厚的林绘锦,可是现在……到头来不言发现自己不过是一场笑话,一个被容枫谎言欺骗的傻子罢了!

“让开!”

不言拼命的摇着头:“不!我不让!”

“小枫哥,让娘娘回去吧,回到皇上的身边!求求你了小枫哥!”

容枫额头青筋暴起,扬起的双手猛地向着不言的胸口拍了过去。

扑哧——

不言一口鲜血吐出,摔倒在地上,再也没了声息。

林绘锦瞳孔微张,瞪大双眸:“不……不言!”

虽然不言背叛了她,可林绘锦知晓不言是被容枫蒙骗的,心里也便没有那么怪罪不言了,而现在,不言竟然会为了自己不惜牺牲了性命。

眼泪顿时蓄满眼眶,林绘锦执拗的想要下床将不言扶起来,可眼眸猩红的容枫却早已经丧失了理智。

对他来说,这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可以死,只要不是林绘锦就行。

他只在乎林绘锦,也只在乎林绘锦的生死,大手再度袭上了林绘锦碧藕般的手臂,强行的将她禁锢在怀中。

噌!

正在容枫再度向着林绘锦靠近的时候,一道修长的身影陡然出现,长剑闪烁着寒芒,阻碍了容枫靠近林绘锦的动作。

林绘锦面色一喜:“千!”

千这么快就来了?

还是说,千始终都跟在了自己的身边保护自己,一旦发现了她陷入泥潭危险,就立刻现身!

“千,带我走!”

林绘锦双眸微红的望着眼前身影修长的千是,诚恳的祈求,是她不对,不轻易错信他人,结果惹来麻烦,更不该对千说了那么多让难堪的话!

林绘锦现在只想逃离容枫,回到云辞的身边。

千只是微微抿唇,并未回答林绘锦的话,剑眉鹰目下,一双眸子目光冰冷,似乎要将整个世界冰封一般,手中长剑更是连连向着容枫攻击过去。

千以往的打法都很是保留,会逐渐同对手试探然后决定发挥多少实力,可是这次,在面对容枫的时候,竟然一下子就用出了全力。

还有容枫……

他曾经和自己说过,他是自废武功,断了和天机门的联系的,事到如今……竟还有这么高的内力,和千搏斗之间,竟半分没有落下,相反……

千倒是被他逼得喘着粗气,乱了步伐身影!

第629章 容枫身上的武功还在!

第629章 容枫身上的武功还在!

容枫身上的武功还在!

他并没有自废武功!

这个念头当即在林绘锦的脑海中闪过,更有甚者,容枫不只是在武功上欺骗了林绘锦,就连退出天机门这件事情上,也是有待商榷的!

想到天机门,林绘锦顿时觉得心头一紧,她已经将信号弹发了出去,恐怕一会儿云辞便会带人前来营救她,可是不是也代表,容枫也会让天机门早做准备?!

那看到信号弹赶来的云辞会不会有危险?

正当林绘锦忧虑的时候,千急促的声音也从耳边传来:“娘娘,快走!”

此时他尚且还能纠缠住容枫,怕是再等一会儿,便是只撑不住了!

到时候若林绘锦还没找到云辞,便又是陷入一番凶险之中!

林绘锦后知后觉,看准千和容枫两人斗争的空闲便向着门外冲出!

容枫眸底布满红血丝,本就在盛怒的边缘徘徊,如今见到林绘锦逃跑之后便骤然爆发出来。

“你找死!”

容枫目光凛冽,掌风凌厉,千长剑挥舞,身体确实节节败退。

蹭蹭的刀光剑影浮动,容枫更是气势吞人。

驿站外面同样风起云涌。

漆黑的夜晚,巨大的天空好像垂着黑幕一般,寂静阴森,外面的风阴冷的嚎叫着,时不时可以听到风吹树叶的沙沙声,伴随着真气浮动和急切靠近的脚步声。

冲出房门中的林绘锦兴奋的向着黑夜大喊:“云辞?!”

“是不是你!”

哐当——

可惜林绘锦的话音还未落下,千的身影便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从屋子里面飞出,重重的摔落在地上。

扑哧——

千口中血气上涌,一口鲜血便这么吐了出来,棱角分明的俊脸上满是痛苦,而容枫却是踢门而出,步步逼近在了千的面前,冰冷的目光显然是动了杀意的!

“千!”林绘锦惊呼的跑到了千的面前,张开双臂挡着容枫的脚步,寒夜的风宛若刀子一般吹在脸上,林绘锦双眸微红:“小枫,别再执迷不悟下去了。”

“回头吧!”

“你的童年对你来说的确是不幸,可是你的未来却是可以选择的。”

“你若想要活在黑暗的世界里,那你的世界就是漆黑一片,可你若想要活在阳光里面,你的世界里就全都是阳光,回头吧小枫。”

寒风呼啸,银白色的月光照在大地上,平添了几分清冷。

容枫身影萧瑟,邪魅的桃花眼中满是杀意。

林绘锦又恨又心疼的看着容枫这般模样,她理解容枫的心情,更心疼他童年的遭遇,她知道,容枫只不过是缺乏安全感罢了,他更固执的认为,只要将自己禁锢在他的身边便永远都不会离开他!

这是一种完全错误的想法,更不是爱!

只是占有欲和不安罢了!

林绘锦甚至心中会想,若是容枫没有算计她,或者真的离开了天机门,她们就像是普通的兄妹姐弟一样相处该有多好……可惜……

镶金线的黑靴一步步的向着林绘锦和千靠近。

“若你之前和我走,我便不会对他动手,更不会强迫你,你说我若想要活在阳光里面,我的世界就全都是阳光,可是你却生生的断了我的阳光!”

因为容枫的阳光就是林绘锦,是他在黑暗中的希望,起初容枫只是想要将林绘锦带走,一辈子绑在自己的身边,并非是占有,只要她不愿意,不点头,他是不会强迫她,甚至不会做出让林绘锦不高兴的事情的。

可是现在!林绘锦对云辞的感情彻底的激怒了容枫,容枫心中一直在压抑隐忍的感情也一朝爆发,便再也控制不住了!

现在的他,不只是想要静静的看着林绘锦了,他想要占有林绘锦!

月光照耀下,林绘锦身体凹凸有致,玲珑曲线似乎被镀了层朦胧的薄纱,反添了几分妩媚,薄薄的红唇入樱桃般诱人采撷,尤其是那一双蓄满了水的眸子,更让人心生怜爱!

男人更懂男人。

千咬着牙,撑着口中上涌的血气,将林绘锦护在身后:“皇后娘娘,稍后打起来您别管属下,只管向着东方奔去,主子会在那接应你的!”

“哈哈哈……哈哈哈……”

容枫蓦地轻笑出来,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一般:“云辞接应你们?”

“信号弹放了多久了?”

“你又和我厮斗多久了?”

千脸色一沉,林绘锦的心也是登时就跌入谷底。

“云辞若还有命活着,早就该来了才是!还能等到现在?”容枫毫不留情的讽刺着千:“不让我伤害你的皇后娘娘?”

“难道你就心思单纯?别无他想?”

容枫眸底一闪而过的阴狠,说话的功夫身影已经向着千逼近。

“你胡说!”

“只有你这种龌龊的人才会对娘娘有着非分的想法!”千眸光闪耀,将林绘锦推开一旁,再度调动着内力提起长剑同容枫殊死搏斗。

四周风声鹤唳,林绘锦却只能按照千的吩咐那般拼命的向着东方跑去。

刷刷——

可惜黑夜中涌动的那些身影终于现身,将林绘锦重重围住,逃脱不得。

千虽不及容枫强势,可却也是豁出去性命的,一时之间倒还能撑的上时间,可体力终究有耗尽的时候,等着他力竭的时候,便是他求了性命的时候。

反观容枫,倒并非局促,并且游刃有余。

“我胡说?”容枫反手拍向千的心口,双脚猛地向着千的双膝踹去,冰冷的声音似乎要将这夜晚的黑暗吞噬一般:“你可知孟小兰究竟是何人,可曾知晓过她的真实身份?”

千瞳孔微张。

容枫却毫不留情的摧残着千的意志,眸若冰霜的笑道:“你其实知道而已,只是不敢去想,不敢去承认!”

“因为你喜欢上了林绘锦!”

“你喜欢上了你主子的女人!哈哈哈哈……哈哈哈……”容枫毫不留情的戳破千喜欢林绘锦的真相,看着千那懊恼悔恨和纠结自责的心情,只觉得心中务必痛快。

难怪会有那么多人都喜欢落井下石,原来看着别人落魄竟然是这样一番光景。

“不!我没有!”

千亦同样是眸底猩红,怒目直视着容枫的双眸:“你是在骗我!”

第630章 她们是两个不同的人!

第630章她们是两个不同的人!

“孟小兰就是孟小兰,而皇后娘娘也只是皇后娘娘罢了!”

“她们是两个不同的人!”

千的脑海中不断的浮起孟小兰的身影,而另一边又闪现了同林绘锦有关的记忆。

然而令千抓狂的事情是,这两人的记忆片段竟然会莫名其妙的重合相融,最后成为了一体。

林绘锦面容含笑,双眸眯成一弯月牙出现在自己脑海中。

千快要崩溃了。

“你在骗我!”

蹭蹭蹭——

长剑刀锋逆转,再度向着容枫攻击过去,可容枫却并未下手死守,反而有一番老鹰抓小鸡的打算,不过是在交手之间戏虐千罢了!

“究竟是不是同一个人,难道你的心里面没有数?”

“千,都到了这个时候,承认吧,你不过是一直都在自欺欺人,其实你早就知道孟小兰是林绘锦,只不过你不敢承认,只是一味的逃避罢了!你骗着自己林绘锦和孟小兰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这样你就能在心里继续肆无忌惮的喜欢着她了!”

“千,你就是个懦夫!”

容枫声音冰冷,句句话宛若利剑在千的心口处,更在刺激着千的神经,让千同样怒火中烧,手腕翻转,长剑凌厉的向着容枫攻击过去。

黑沉沉的夜好似浓稠的墨一般,深沉的化不开。

四周劲风呼啸,密密麻麻的人影晃动,来势汹汹的逼近林绘锦和千。

南家家主阴沉着脸,他的身后站着门人无数,此刻正冷眸凝着林绘锦和千。

是天机门的人!

容枫果然还和天机门有联系!

砰!

千手中的长剑被横空折断,身体更是被踹到了一旁粗壮的树干上,震的落叶满地。

扑哧——

一口鲜血再度从千的口中喷涌,千再也无法站起身了。

“千!”

林绘锦惊呼出声,想要上前扶起千,可不想南家家主竟然带人迅速将林绘锦连同千包围,容枫薄薄的唇角微抿起一抹凉薄的弧度,一袭黑色长袍,腰间玉带称的他身影修长,妖冶绝美的面容在这银白色的月光照耀下,格外妖孽。

容枫就这样一步步的向着林绘锦的方向靠近,每一步都好似踩在林绘锦的心口处。

蹭——

就在林绘锦内心煎熬的时候,突然横空一道白光闪现,凌厉的逼近容枫,更阻挡了他的脚步!

林绘锦只觉得心好像悬到了嗓子眼一般,扑通扑通的快要跳出来。

“云辞!”

那抹月白色欣长的身影,骤然出现,正是林绘锦心心念念的那个人,眼眶莫名的红了,林绘锦的声音也跟着哽咽起来:“对不起……”

云辞并未回答,矫健的身子则是同容枫死死的纠缠在了一起。

而月也带着三千精兵现身在月色之中,同南家家主和天机门厮打在一起。

刀光剑影,血流成河。

月喘着粗气,狼狈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千和林绘锦:“娘娘,你们没事吧!”

护着心脉的良药被喂到了千的口中,月来不及多说便再度加入战斗之中。

月色泠然。

云辞目光冷冷的凝着容枫,腰间长剑抽出,寒芒凌厉似要晃得人睁不开眼睛,冲天而起,长剑在虚空中如同蛇吐信一般,直直的刺向容枫,容枫步步后退,被云辞的内力震的手臂发麻。

以往只知道云辞熟读兵书,擅于谋略攻城,不想真的和他近身交手的时候,会被云辞周身强大的气息震慑的连连败退。

心中嫉妒的怒火让容枫越发的愤怒,两人身影死死的纠缠在一起,身上鲜血横流,伤痕遍布,可两人却谁都没有半分的松懈。

南家家主带来的天机门的门人同月带来的精兵厮杀在了一起,顿时间驿站外面血流成河,风声呼啸似乎夹杂着哭声一般,在感叹这场大战所惨死的亡灵。

容枫妖冶的脸上,一双狭长的桃花眼微眯,调动着轻功纵身越到了云辞的身后:“你是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既然云辞能提前交给林绘锦一个信号弹,又能派遣千跟随林绘锦的身边保护着他,势必就是早对自己有着怀疑,既然如此,那容枫便也不用揣着明白装糊涂,拐弯抹角的询问了。

而是直截了当的开口。

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什么时候看出来他对林绘锦存了别的心思的!??

云辞阴沉着眸子,刀刻般的俊容下声音冰冷:“从南音说怀了孩子的那时候起!”

事到如今,两人都知道彼此的真面目,容枫懂得直接了当,云辞自然也不会避讳。

“当年元宵节,我虽然喝醉了酒,也的确看见了心心念念的绘锦的模样,同她说了很多话,可我的脑袋还是清醒的,知道她并不是真的林绘锦,是她的妹妹细雨!”

“而南音是在细雨走了之后才出现的,我根本不可能和她有孩子!”

所以南音也不可能有他的孩子。

容枫桃花眼微眯,目光寒冽:“既然你早就知道,为何一直都没有拆穿?竟还会同意南音入宫为贵妃?!”

云辞的心中那样爱着林绘锦,若是真的喜欢林绘锦,就该在南音说谎的时候就直接拆穿了她的真面目才是,为什么要假装了这么久?

“将计就计!”云辞简短意赅,手腕一番,长剑刺向了容枫的后背。

容枫眸光一闪,手中剑柄顿时反击,将云辞的攻击挡了过去。

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鲜血流的也越来越多。

这次,不等容枫开口询问,云辞便又继续冷声说道:“我一直不肯拆穿,就是想要看看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毕竟,绘锦对你太过于信任,若不是让她亲眼看清楚你的真面目,怕是旁人无论怎么说都不会动摇你在她心里的位置反分毫的!”

射人先射马,诛人先诛心!

林绘锦因为和容枫之间的生死经历,早就将容枫看成是她生命不可或缺的人之一,哪怕知道当年的容枫是如何在狼群中活下去的,又是如何害死他母亲的,可是林绘锦依旧不会改变对容枫的看法,反而会因为容枫的童年遭遇,而心中对他更加怜惜。

第631章 红痣再现!

第631章 红痣再现!

况且,云辞不想和林绘锦因为容枫丢了情分,便一直姑息养奸,等到容枫自己暴露出来真面目的时候,便是林绘锦想要在继续相信容枫,怕是都不成了!

容枫当即明白了云辞的意图,周身气息阴沉的厉害:“所以,从元宵节行刺开始,这一系列的事情,都是你一手安排的,包括让绘锦和千一起离开?”

云辞抿唇,并未急着回答容枫的话,而是转而开口问道:“为何我的血能和那胎儿相融?”

解答了容枫心中的疑惑,也到了云辞提问的时候了。

容枫唇角勾起一抹妖孽的笑容,冷笑着的告诉这云辞:“你以为当年南音发现奄奄一息的你的时候,是用如何的方法救活你的?”

“是因为我的血!”

“你的体内,有着我的血!”

看着云辞那错愕的表情的时候,容枫的心中有着一股莫名的快感,周身的血液也跟着澎湃激动起来。

他年幼是被狼群养大的,虽然造成了他的性格执拗,偏执,可同样也给了他好处,那就是他身上的血,可能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误食了特殊的药材,导致容枫身上的血液竟有治病的奇效。

当时南音发现了奄奄一息的云辞,南家家主又看重了云辞的身份,因此便说无论如何,付出多少代价都要将云辞救活,天机门用了很多种方法,可惜都不疾而终,最后还是南音到了容枫的面前,恳求他救救云辞。

容枫可以离经叛道,不听所有人的话,但是对于当时的南音,还是言听计从的,更无法拒绝南音的要求。

为此,容枫险些渡了半身血脉给云辞,导致他自己的身体虚弱,才会有着后来南音的欺骗,让他险些命丧黄泉,被林丞相相救,遇到林绘锦的事情了!

云辞眸光低沉:“原来如此。”

怪不得当时他曾经问过南音,究竟是用什么办法治好自己的,南音却是目光躲闪吞吞吐吐,只说了天机门神秘莫测,实力强大,医治好他不是什么难事。

云辞便相信了。

“呵呵……”

看着这样表情扭曲的容枫,云辞蓦地低笑出声:“你是不是想知道,为何我明知道有可能是你在背后陷害,我却还想要千带绘锦离开?”

容枫一双桃花眼目光危险,显然也是好奇云辞的想法的。

“我其实是想要他们真的离开!”

纵然怀疑容枫的真实目的,是否是要对林绘锦不利,可是云辞却是真的想要千带林绘锦离开的,他身上的毒是解不了的了,或许十年或许二十年,他不可能让林绘锦用一个女人这一生最美好的时光放在字的身上来做赌注。

他也是打从心底里想要林绘锦能得到幸福。

让千带走林绘锦是如此,让容枫带走林绘锦也是如此……

云辞眉心紧紧的拧作一团,倘若林绘锦没有将那信号弹放出来,云辞便会彻底的放手,让容枫真的和林绘锦好生的生活在芙蓉镇之中,这辈子再也不用牵挂和难过,可惜……

可惜容枫还是不值得信任,还是让林绘锦失望了的!

云辞是想要放手,让林绘锦找到自己的良人,但这个良人却并非容枫,既然如此,云辞便不能再纵容容枫对林绘锦的算计,任由他伤害林绘锦了!

剩下的这些话,云辞虽然没有和容枫明说,可是容枫的心中却是懂了云辞的言外之意,云辞这是在考验自己,若是自己能通过考验,那便是会真的对林绘锦放手,但是他没能通过!

云辞他,竟然爱林绘锦爱到了这种程度,甘愿将林绘锦拱手相让给其他的男人?

容枫不懂,他更不能理解!

难道真正喜欢一个人,不该是将这个人绑在自己的身边,永远都不离开自己吗?

放手?

还放手让心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远走高飞?不!容枫不信!更不由得神色恍惚了一下。

同时也有了一刹的怔住

就是在这一刻,云辞看准了时机提剑,绯红的剑光划过容枫心口,容枫只觉得胸口一痛,一股殷红的血症顺着方才的伤口留下。

“好一个云辞!”容枫也不知什么时候手中握剑,两人近乎是同时出剑,快如电光。

扑哧!

容枫身影翻转,可云辞的心中早有谋划,虚招引得容枫躲避,自己掌心却是灌满内力,直直的向着容枫的心口拍了过去。

一口鲜血顿时从容枫的口中吐出,妖艳的如同曼珠沙华一般。

而近乎同时,容枫也反手长剑刺中了云辞的心口,殷红的鲜血顿时染红了他的心口月白色衣衫,在这清冷的夜晚格外的凄凉。

两人近乎同时倒在地上,重伤的无法起身,而另一边,南家家主和月也是争斗的难分上下,谁也顾不上谁。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程度,容枫也便彻底卸下了伪装,眼角的红痣更隐隐显现,看着气息不稳的云辞,突然低低的笑了出来:“呵呵……呵呵呵……”

“原本我恨极了天机门,恨极了南家,恨极了南音。可是现在……我倒是反而有些感谢他们了!”

“哈哈哈……”

容枫笑得狰狞,双眸猩红。

他恨天机门的无情,逼死了他的亲生母亲,很天机门将自己丢弃,被狼群养大,更恨天机门在发现了他身上的天赋的时候,却又想着控制他来振兴天机门,更恨南音欺骗他。

可是现在,容枫是真的打从心底里感谢天机门,感谢天机门的功法,原本他和云辞的武功不相上下,可是因为这功法,却让他多了一条性命。

什么试探不试探,什么成全不成全,他统统不用!

等着杀了云辞之后,他再去霸占林绘锦,绑着林绘锦,还是一样的效果!林绘锦依旧只属于他自己!

容枫端坐在地上,却是在凝聚着体内内力,试图催化开他丹田内的内丹!

扑哧——

云辞又一口鲜血吐出,面色痛苦的看着恢复的迅速的容枫,几乎只是三息的功夫,容枫身上的伤口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并且他又重新站了起来!

第632章 跌落悬崖

第632章跌落悬崖

可云辞却是动弹不得,方才和容枫厮杀已经动用了全部的内力,容枫最后的一剑,虽没能直接要了他的性命,却刺中了云辞的要害。

“云辞,你终究是不如我的!”

“所以绘锦也该是属于我!”

“哈哈哈……”

容枫看着云辞狼狈的样子只觉得心中痛快,眼角红痣配上那一双邪魅的桃花眼,在这漆黑的夜晚中格外的妖孽。

摊在地上的长剑重新被吸回到掌心,容枫眸中寒芒乍现,杀意泠然,沾了血的剑尖更直直的向着云辞的心口刺去。

“不……不要,云辞!”

凄厉的喊声响彻夜晚,林绘锦疯魔一般的上前,想要替云辞挡住容枫的致命一击。

电光火石之间,另一道内力自远方而来,凌厉的向着容枫手中长剑攻击过来。

两道内力半空相碰撞。

砰!

长剑被震动的发出了铮铮的声响,在这黑暗中格外清脆,扑上前来的林绘锦只觉得面前道道内力宛若重拳一般打在心口。

扑哧——

一口鲜血当即从口中吐了出来,身体更是不受控制的飞了出去,眼前……是万丈悬崖!

几乎是想也没想,身后倚靠在树下休息的千迅速的窜了下去,追去了林绘锦掉落的地方。

云辞口中腥甜,目光骇然:“绘锦!”

“娘娘……哥!”

同南家家主厮杀的月浑身是血,望着那万丈深渊声嘶力竭。

云舒厉眸凝着已经疯狂的容枫,内力死死的同他纠缠,狠狠的淬了一句:“疯子!”

云辞的一声绘锦,让容枫嗜血的眸子目光闪烁片刻,迟疑片刻,云舒反手,手中匕首狠狠的刺中了容枫的心口,鲜血顿时喷涌,饶是反应过来回手抵挡了云舒蕴含内力的另一掌,击中了她的肩膀,逼得云舒连连后退,却依旧气息不稳,面色痛苦。

云舒来救,无疑是给云辞添了一道强有力的助力,南家家主发现大事不妙,立即招呼着天机门撤退。

“走!”

数到身影从同侍卫对抗中抽身,齐齐的逼近重伤的容枫,南家家主来去匆匆,若非地上被鲜血染红的泥土和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怕还真的会让人觉得方才的厮杀是错觉。

月身上伤痕遍布,趴在崖上绝望的凝着那深不见底的悬崖。

云舒脸色惨白,捂着左肩担忧的前去追上不远处脚步徐晃的云辞。

“绘锦!”

“我就来救你了!”

云辞好像铁了心一般的向着那万丈深渊奔去,大有一番要同林绘锦一起跳崖的决心,奔跑间身上的伤口裂开,涔涔的见血已经将月白色长衫染成了血红,体内的毒素更快速的运转,似乎要乱了云辞的视线。

滴答滴答——

唇边渗出的鲜血越来越多。

“云辞,你不能去。”

“朝旭国不能没有你。”

随后而来的迟慕白担忧的看着云舒:“怎么办?”

云舒咬着唇,当机立断劈中了云辞的脖颈,望着那万丈深渊眸光愧疚:“对不起了。”

“云辞重伤,先带他回去疗伤,其他人加派人手,连夜去崖底搜寻,务必找到皇后娘娘和千,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月红着眼眶拱手,暗卫和精兵迅速向着悬崖下处奔去。

“慕白,云辞的情况不太妙!”云舒将晕厥的云辞抱在怀中,那惨白如纸的脸色更让她心中担忧。

“去我的药庐!”

迟慕白迅速的喂了一颗解药到云辞的口中。

耳边风声呼啸,快的让林绘锦睁不开眼睛。

胸口火烧一般的疼痛难忍。

纵然是容枫和云舒两人在争斗,可她们不自觉的散发出来的内力便足够让不会武功的林绘锦重伤,悬崖高耸入云,便是掉落下来也是要些许功夫。

从起初的惊慌绝望,到现在的濒临死亡,林绘锦的心中到没有那么慌张,反倒是镇定了许多,大概是觉得必死无疑,反倒能坦然的接受了。

林绘锦的脑海中也闪过许多奇怪的画面。

从她穿越而来初见假装南宫冽的云辞开始,芙蓉镇,元宵节……一朝一暮在眼前浮现。

就要死了吗?

两行清泪从林绘锦的眼眶中滑落,她竟连和云辞说一句对不起的机会就没有,就这样和他分别。

这大概就是报应了,报应她的识人不清。

毕竟因果循环,从来都是报应不爽的。

云辞,你一定要好好的……好好的活下去。

林绘锦认命的闭上双眼,不再去看着身体坠落过的四周山崖,不想悬空的身体竟意外的跌入一个宽厚的怀抱之中。

林绘锦还未来得及睁开眼睛,便觉得身体好像撞击到了巨石一般,只不过,那巨石却并非直接撞在了自己的肌肤上,而系数被抱着自己的那宽大臂膀给挡了下来。

两人身体因为巨大的冲击而连连滚动,四周碎石砸在人的身上格外的凌厉,丝丝血痕顿时冒着血珠。

扑通——

闷哼声从耳边传来,惊得林绘锦陡然睁开双眼,便对上了千的那一双冷峻的眉眼,林绘锦一时之间忘记了反应,只颤抖着声音的喊着眼前的人:“千?”

不想话还未说出口,便被一双强有力的大手将自己的头按回到了千的怀抱之中。

两人身体滚落良久,庆幸从万丈悬崖之下岩壁藤蔓生长的茂盛,还可以用来做冲击缓冲,可即便如此,那样高的高度,却也足够要了人的性命。

也不知道是不是林绘锦因为过度惊吓产生了错觉,竟然看到了那双本该寒冽的眸子,眸底竟一闪而过的欣慰和庆幸。

一连串的反应让林绘锦忘记了反应,可眼中却不自觉的氲了一层水雾:“千,为什么?”

“为什么啊!”

“你是……傻子吗!”

她掉落的是万丈深渊,下来必死无疑。

千却想也没想的随她跳落下来,更将她殊死抱在怀中,努力的将她保护的不受半分伤害。

林绘锦湿了眼角,声音哽咽:“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明明……”

明明之前林绘锦还那么伤过千,还对他说了那么多残忍的话,泪水渐渐失了视线,林绘锦的心更如同刀绞一般的难过自责。

第633章 因为,我是你师傅

第633章 因为,我是你师傅

滚动终于停止,抱着自己的怀抱也没有那般用力,千努了努干涩发白唇,最后只薄唇轻启,望着怀中泪眼婆娑的林绘锦,缓缓的吐出了一句话:“因为,我是你师傅。”

声音虚弱,却格外的温柔。

因为,我是你师傅

因为,你是孟小兰。

因为,我……可能真的是有些喜欢你了……

千的一句话,却已经让哽咽中的林绘锦泣不成声,抱着闭上了眼睛的千哭的绝望,哭的茫然,哭的颤栗,哭的撕心裂肺,哭的昏厥……

“千,千!你醒醒……”

“千!”

橘色的太阳光柔和的穿透树巅,沿着树身照耀下来,斑驳的光影有些刺眼,让昏迷过去的林绘锦不适的睁开了双眼。

林子里面很静,一点风吹过的声音也没有,树林密布,碎石横列,枝头鸟兽名叫,不远处且能听见溪水缓缓流淌着的清润声音。

她没死?!

千!

千!

林绘锦猛然心头一惊,忍着身上刀割一般的剧痛,爬到了一旁千的身边,手指有些颤抖的放在了千的鼻翼下试探,林绘锦的心中更是不住的在祷告,祈求上天不要对待千如此残忍。

还有气!

千没死!只是昏过去了。

林绘锦喜极而泣,只是试探的这片刻时间,便觉得如日如年,浑身瘫软的端坐回地上的时候,冷汗迭起已是湿了衣衫。

“千,谢谢你还活着……”林绘锦哽咽呢喃,眼神也变得无比坚定起来。

她们现在的情况很是不妙,千为了保护自己,原本就和容枫力战,受了很严重的伤,如今却一同随自己掉落悬崖,承受了所有的撞击伤害。

若是再不想办法止住他身上的血,怕是还未发现别处的伤痕医治,就已经先流血而亡了,还有他们身处的地径,若不快些恢复找到出路,怕是没摔死就先困死在这万丈深渊之下了。

千豁出去性命也要护的她周全,她说什么也不能软弱,更要活着带千离开这里。

少倾。

林绘锦便咬着牙重新站了起来,四周巡视选了一处尚且平坦的地方,捡了很多枯草铺的稍稍舒适一番便努力的将千拖拽到了上面平躺下。

树林茂密。

林绘锦不确定这里是否会有野兽,只得取了枯树干和一些细碎的野草来钻木取火。

火堆缓缓升起,林绘锦这才放心的去了不远处取水。

好在已经是初春,溪水融化,岸边树木枝繁叶茂,林绘锦以叶做器皿,盛了许多的溪水到了千的身边,撕下本就破碎的裙摆碎布,小心翼翼的替千清洗着伤口,止血,又就近寻了几种草药。

林绘锦很庆幸,虽然她没有学中医,但是做梨花的那段时间,读了不少的医书,普通止血的药材倒是还能辩解出来一二。

悬崖下没有任何倒药工具,林绘锦只得将那些草药咬碎之后再敷在了千的伤口之上。

做完了一切,林绘锦身体好像被人抽走了力气一般颓然瘫软:“千,你可千万不要有事。”

眼泪很不争气的模糊了双眼,从前林绘锦是很坚强不爱哭的,可在面对千的时候,眼泪却总也像止不住的珠子一般,一串串掉落,竟然像丢了糖的小孩子一般。

一直以来,林绘锦都觉得千的性格冷漠,也更是因为她欺骗了他,应该是彻底的将她变成了陌生人,如果不是因为云辞的关系,哪怕她死在他面前他都不会眨一下眼睛!

可是她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豁出命的救她,也更是从未想过,他竟然会喜欢上自己假扮的孟小兰!

她当初真的只是单纯的想要和千去做朋友,想要开解他,想要他敞开心扉,诉说自己的心事!

她将什么事情都想到了,却唯独没想过她会令他动心!

因为在她的理解中,千是一个受过伤害的人,不可能会在轻易的对一个人动心!

也不知道就这样抱着自己坐了多久,暮色降临,漆黑的夜空好似一方浓稠的墨一般,深沉的化不开。

等待的时间是煎熬的,千身上的鲜血是止住了,可他却迟迟都没有醒来的迹象,经历过了惊险,林绘锦的心情稍稍好转些,这个时候才想起自己已经两天滴水未进,肚子也不满的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

看着那就快要燃尽的火堆,林绘锦四处张望了一番,应该再去捡些柴火回来,顺道再摘着一些果子的。

“千……千若醒来,也定然会觉得饿的。”

本就受了重伤,若再什么都不吃,便更加没有体力活下去了。

林绘锦记得白日里她寻找草药的时候,好像曾经见过有果树结了果子,迷迷糊糊的起身,按照记忆的方向,捡了根树枝去敲打那颗果树。

林绘锦只觉得自己好像行尸走肉一般,凭借着照顾好千的这一个意识才支撑下来,可是那红果子好像和自己作对一般,任由林绘锦怎么样用力也打不下来。

心中的委屈越来越多,林绘锦也更觉得难过,将树枝丢在地上,想要爬上去树上亲手摘下来,不想在她刚爬上了果树的半稍的时候,抬头间猛然看见了一条正嘶嘶的吐着蛇信子的毒蛇盯着自己。

林绘锦惊得一身冷汗,双腿发发软。

颜色越鲜艳的蛇毒性越大,不远处的那条毒蛇却是五彩斑斓,颜色亮丽的刺目,林绘锦虽然叫不出这毒蛇的名字,却知晓,若是被它咬上一口,多半活不成了。

林绘锦慢慢止住了动作,攀附在树干之上,不敢有任何的动作,内心更是紧张又绝望。

就在那五彩毒蛇猛得向林绘锦发起攻击时!不等林绘锦作出反应。

她眼前就迅速的闪过一道寒光,一条嘶嘶的吐着蛇信子的毒蛇被从中砍成了两断,断了半截的尸体还在地上不停的打转挣扎,这一场面着实触目惊心。

“啊……啊啊……”

林绘锦吓得忙不迭的从树上下来,幸好爬的还不算高,不然这么一摔下来,怕是要半死不活的了,林绘锦更是来不及害怕,惊喜的看着地上躺着的人:“千!”

“千,你醒了!”

刚刚那长剑正是千刺过来的!

若没有千,自己可能被毒蛇给咬到了,望着躺在地上强撑起来的千,林绘锦心中的愧疚更深了……

方才的那一剑,让原本虚弱的千更加雪上加霜,已经包扎好的伤口被扯破,鲜血再度流了出来,千的脸色更惨白的吓人,甚至连同林绘锦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就这般颓然的躺在地上,面色痛苦的喘着粗气。

林绘锦二话不说的,将一旁备好的草药再度嚼碎,正准备替千将染红了的布带换下来的时候,却突然被千握住了手腕。

千的唇角起了皮,唇齿间吐出来的声音更艰难虚弱:“走……”

“你走……”

“不要管我了!”千强忍着口中的腥甜,声音虚弱却不容置疑。

第634章 我不能丢下你

第634章我不能丢下你

“不,我不可能丢下你一个人的!”哪怕是面前突然出现一群狼,她也不可能将千丢下。

她摔下悬崖的那一刻,她本来就做好死的准备了,如若不是千拼死救了她,她现在早就摔得粉身碎骨了。

林绘锦果断的摇着头,目光笃定而又坚定的看着千,她知道千是什么意思。

他知道他伤势严重,别说是保护她,就连保持清醒都很困难,所以他不想拖累她,想让她自己去找出口,去与云辞的人汇合。

他的外表有多冷漠,但是他的内心就有多炽热!

都到了这种处地,千竟然还想着如何牺牲自己保全她!

火光照应之下,千的脸色分外的苍白,就连唇色上都没有一丝血色,他虚弱的睁着那一双漆黑如墨的眸,看着她,里面已经没有多少亮光,但是却一直都在强撑着。

启开唇想要说话,但是林绘锦却是伸手捂住了他干涩而冰凉的唇瓣:“你不要说话了,你听我说,你必须保持着清醒,月和景瑜他们肯定会找过来的,你和月是双胞胎,你们肯定有心灵感应的,所以月一定会带着人找到我们的。”

林绘锦一边说着一边半跪在千的跟前,察觉到他身体越来越冰凉之后,她便脱下她身上的外裳盖在了千的身上,之后拿着千的剑,在周边砍了许多的柴火回来,不断的往火堆里面添着火,让火烧得更加旺盛,这样既可以给千取暖,也可以让云辞的人今早发现他们。

同样也可以起到驱赶野兽的作用。

“千,你不要睡,你只要撑过今晚就好了。”林绘锦抓住了千的手,这是因为他失血过多的原因。

林绘锦又撕下几块裙布,包扎在千的伤口上,千虚弱的睁着那双黑色的眸看着她,干涩起皮没有血色的唇微微的动着,声音极为的微弱,细小。

林绘锦趴在千的嘴边也听不清。

“你别说话了,我说了我不会走的。”林绘锦拿过千的刀剑,下了狠心,随后就在自己的手腕上划开了一道口子,立即一抹殷红的血就从她的手腕流出。

随后就将流淌着鲜血的手腕递到了千的唇边。

“你喝下去,你必须喝下去,只有你活着,我才能活着,你若是醒不过来的话,我会很害怕,我真的会很害怕,所以你要喝下去……”这是唯一能够帮到千的办法。

“如果我们能够好好的活着回去的话,你……就是我的师傅!我以后保证不惹你生气,我会好好听你的话……”

千看着林绘锦,看着她渐渐红了的眼眶,已经眸色中痛楚,原本微抿的唇动了动,似是在喝她手腕中的血一般。

林绘锦见千肯喝,她就索性跪在千的身旁,将他的头靠在她的怀中,声音已经有些沙哑:“千,我真的没有想欺骗你,我也真的不是故意的,云辞在意你,所以我不想你一直这样下去,我不想在等十年、二十年之后,你身边所有的人,都是成双成对的,只有你一个人形单影只的……”

“所以我就只是想要打开你的心结而已,我不想到了那个时候,你的心结越来越重,人也越来越沉郁,我就想你和一个普通人一样,有一个爱人的能力,也可以被别人爱……”

“但是……但是我真的没有想过要用那样的方式欺骗你,所以当我知道你和一个叫做月影的姑娘通信时,我很开心,所以我就去找她,想要了解一下你们的情况而已,我真的没想到会遇到你……”

“遇到你就算了,反正我想着我是男装,和你做个朋友兄弟也好,可是谁知道你竟然又认出我是女孩子的,我真的很怕你会知道我是林绘锦,很害怕你误认为我是故意挖坑欺骗你……”

“我真的……真的……就只是想你曾经为你前妻死去的心,重新跳跃回来,不要去讨厌所有的女人,如果你多认识几个女孩子,你会发现女孩子……其实很可爱……”

千望着林绘锦黑色的眸轻轻的眨动了一下,唇角也微微的扯动了一下,似是在给林绘锦一个回应。

“绘锦……绘锦……”

云辞紧闭双眸的俊容下,一双剑眉拧作一团,额头更是隐隐汗水沁出,口中更是不断的呼唤着林绘锦的名字。

云舒面色担忧,迟慕白更长吁短叹。

“慕白,真的没办法了吗?”

迟慕白艰难的摇着头:“原本他体内的毒是可以解的,可是后来朝旭国政变,他九死一生的活了下来,可是体内的毒素却越发的难受,早先在我替他诊断的时候就曾发觉了,可是一直都查不到原因,只能用药进行压制,本就效果甚微……”

“可是这次……”

这次云辞和容枫力战,耗损了内力,若非云舒及时赶到,怕是当时就命丧黄泉了,可是恰恰因为如此,加速了云辞体内的毒素流动速度,现在毒已经深入五脏六腑之中,用不了多久就会毒气攻心,到时候便是华佗在世,也难救回来了!

迟慕白低垂着眸子:“这次怕是连压制都是难事了……”

原本云辞体内的毒还可以用内力每个月排出去一点,可是现在他的内力全失,根本就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排毒。

之前迟慕白一直都在疑惑,为何云辞的身体会在他九死一生之后突然加重,直到昨夜那场大战,月将从容枫那听来的话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之后,迟慕白才恍然大悟。

问题竟是出现在容枫的血之上。

也不知道天机阁用了什么法子将容枫身上的血液换到了云辞的身上。虽然当时救了云辞的性命,但无疑不是另一种催命符,时刻都在耗损着云辞的生命。

容枫小时候的遭遇大家都清楚,他是被狼群养大的,他所吃的那些东西……怕是他自己都不清楚不记得了,也就无法找出来他的血液为何特殊这个原因,云辞体内有着容枫的血,还有着难解的毒……

纵然迟慕白醉心医术这么多年,却也实在是觉得……无能为力。

云舒心疼的咬着唇。

迟慕白无声的握上了自己妻子的手:“暂时我先用银针将他体内的各大穴道封住了,起码是可以保护他七日的时间性命无碍,可是七日之后……”

剩下的话迟慕白没有说下去,云舒却已经是明白了,七日之后是生是死,就连迟慕白也不知道了。

看着榻上失了血色的云辞,云舒不由得声音哽咽:“臭小子,你的生命里是那么顽强,不管再多艰难,都能成功的挺下去,这次也要一样啊!”

迟慕白将云舒揽在怀中,想要给自己妻子坚持的力量。

“也不知道月找没有找到绘锦的下落……哪怕能在身边陪着什么都不做也好……”

云辞昏迷之间意识不清还叫着林绘锦的名字,可惜现在林绘锦也是生死未卜,她这个做姐姐的,竟然什么都不能做。

正在云舒心如刀割一般的时候,门外的月却是脚步匆匆的闯进门,声音激动:“宫主,迟谷主,有皇后娘娘的消息了,就在万崖谷发现了娘娘的踪迹!”

云舒似乎找到了精神寄托一般:“我这就随你过去!”

她要用最快的时间和速度,去将林绘锦重新带到云辞的面前,陪着他!

第635章 我不信

第635章 我不信

“千……”

林绘锦陡然睁开了双眼,额头满是细汗,身上的衣衫也被汗水浸湿,却瞥到了自己手腕已经被包扎好了?!

林绘锦心头一紧,下意识的看着四周的情况,不是在树林之中?

四处张望之间,林绘锦好像嗅到了味道很重的汤药味儿,这是在药庐?

她回来了?

顾不得穿着鞋子,林绘锦赤着脚便下了床,向着外面跑去,迎面正好迎上了从外面赶过来的云舒。

“姐姐!”林绘锦好像抓到了救命的稻草一般,紧紧的抓着云舒的袖子:“千怎么样了?”

明明昨夜她还和千说了很多很多的话,可是醒来之后身边却没有千的身影,既然她都得救了,千也应该被救回来了吧!

云舒拧眉看着眼神光亮的林绘锦,似乎觉得自己要说的话太残忍,万般为难之下,还是据实相告:“你姐夫正在尽全力医治,千始终都在昏迷之中,但是他的情况……很不好……”

纠结再三,云舒便从口中吐出很不好这三个字。

林绘锦悬着心,落寞的点着头:“我明白。”

千和容枫争斗的时候就已经身负重伤了,而后还为了保护自己不受半点伤害,承受了所有的撞击冲击……那么高的悬崖,便是不负重都要受伤,何况还带着一个她……

“那云辞呢?”

“云辞怎么样了?”

林绘锦依旧忧心忡忡,临掉下悬崖的时候,云辞那双绝望哀伤的目光也落在了她的眸底,只可惜当时的她没有机会同云辞告别。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掉落悬崖,云辞应该也是焦灼难安的吧!

“我还是去看看他吧!”

“云辞在哪?”

不能亲眼看见云辞,林绘锦放不下心。

云舒指了指隔壁房间,不着轻闻的叹了口气:“他就在哪,你去看看也好……”

云舒的目光闪烁,说话也不似以往的利落爽快,言语之间有些欲言又止,可惜林绘锦心中担忧,却没有注意到云舒的变化。

林绘锦迫不及待的推开门,穿过蜀锦绣锦鲤水草的屏风,临窗架子床边,云辞正身着一身月白色锦袍,依靠在镶金线蓝天白云靠枕上,脸上失了血色的苍白,可目光却是儒雅淡然,薄薄的唇角在见到门外急急的奔向自己的那抹身影之后,不自觉的扬起了一抹弧度。

“绘锦。”

“你回来了。”

林绘锦眼眶微红的到了云辞的身边,紧紧的拉着云辞的手腕:“云辞……幸好你没事。”

“我回来了,我回到你的身边了,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对不起。”

林绘锦的声音很轻,更微微有些哽咽。

若她之前就相信云辞的话,离开容枫,就不会出现这一场劫难了,在掉落悬崖的时候,林绘锦的心中便是无限悔恨,如今回来的时候还能看见云辞安然的躺在这里看着自己微笑,同自己说着话,林绘锦便觉得是老天对她的厚待。

“好。”

云辞豁然的笑了起来,修长的手中轻轻到了林绘锦的耳边,替她整理好耳边的碎发,又温柔的替她擦拭眼角的湿意:“以后都别离开我了!”

云辞将林绘锦紧紧的抱在怀中,宛若世间珍宝一般,林绘锦微微有些错愕,这样柔情似水的云辞,她还是第一次见,不知道为什么,林绘锦总觉得有些云辞有些不对劲,说不上哪来的不对劲……

可能是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吧。

可是云辞的怀抱又太过温暖宽厚,似乎能将这世间上所有的风雨给挡了去,让林绘锦愿意抛开所有,就这么沉沦下去,紧紧的拥抱着云辞。

两人互相依偎了好一会儿了,云辞才将林绘锦放开,看着她那苍白消瘦的小脸满是心疼:“这段时间你受了好些苦了,连饭都没能顾及的上吃,我已经命景瑜去找人做了饭菜,稍后你吃一些吧!”

林绘锦笑着点点头:“好!”

云辞不提还好,这么一提,林绘锦也确实觉得饿了,从发现自己疑似有身孕开始,就不曾好好的正经吃过一顿饭,后来掉落悬崖之后,也只吃了几个青涩的果子,若非靠着精神一路支撑过来,怕是此刻是昏睡在床上的。

正在林绘锦从景瑜的手中接过红漆木食盒的时候,门外一抹身影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月的眸底猩红,湿润的泪珠在他眸中滚动,看着林绘锦的眼神更加哀恸。

林绘锦心头一紧,脑中闪过的不好的念头硬生生的被按下,哭一般的挤出笑容,看着月:“月,你这是……怎么了?”

林绘锦不断的在心中告诉自己,不要先失了分寸,可是哪怕她在努力,哽咽的声音问出口的那一瞬间,便已经溃不成军。

“我哥哥他……没能救回来,已经……”

咣当。

林绘锦手中的红漆木雕花是食盒掉落在地上,清脆的声响在房间中回荡。

依靠在花梨木雕花架子床上的云辞起身,就连景瑜也是如遭雷击的站在原地,身体僵硬的忘记了反应。

“你……你说什么啊?”林绘锦连连退后数步,脸色煞白:“不……不会的。”

“你骗我。”

“月,你在骗我,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林绘锦明明是笑着的,不住的摇着头,可豆大的泪水从眼眶中落下,像断了线的珍珠洒落一地。

“明明昨天还好好的一个人,不会的,不……不会的……”

“我不相信。”

“我不会相信的!”

林绘锦失魂落魄,目光执拗的好像疯魔一般:“姐夫的医术那么好,我不信千救不回来,我要去看他!”

“我自己去看他!”

林绘锦将月推开,云辞重重的咳了几声,微微侧起的身子又无奈落下,景瑜却已经是会意的前去追上林绘锦的脚步。

临到了千躺着的房间,林绘锦却突然止住了脚步,向前行走的每一步都如同灌了铅一般的沉重,眼前只是一墙之隔,里面躺着的就是千,姐夫正在替他医治。

千不会有事的。

她们在悬崖下那么辛苦都能挺过来,如今她们安全的回到了朝旭国,便更不会有事了。

如同被人抽走了精气的行尸走肉一般,踏进门槛的时候,林绘锦已经泪眼婆娑,泪流满面。

“姐夫……”

“千会好起来的对不对,姐夫?你告诉我,千会好起来的是吧。”

林绘锦努了努唇,多想听到迟慕白同她说千身上的伤势并没有大碍,不日就会好转,可迟慕白只是愧疚的眼神看着林绘锦:“对不起,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林绘锦脚步踉跄:“怎么会?”

“姐夫,怎么会?”

“明明他昨天还好好的,还活生生的就在我的身边,如今你便和我说他救不回来了……”

“不……我不信。”

“千,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师傅,你再看看我好吗。”

林绘锦端坐在地上,彷徨无助的好像找不到家的孩子一般,声音沙哑的抽泣:“对不起师傅,对不起……”

月跪在千的床前,双眸赤红,拳头更是死死的砸落在地上,溅出了鲜血。

“绘锦,你节哀……”云舒亦是同样难过,想要安慰一下月和林绘锦,可是很多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迟慕白声音沙哑,艰难的开口:“千一直都在靠着毅力硬撑,撑着最后一口气等到云舒的人来救你……”

如今见了林绘锦安全,心中绷紧的那根弦断了……执念没了,受了那么严重的伤,便是彻底的救不回来了……

“师傅……师傅……”

林绘锦惶然无措的想要伸手去拉着千那冰凉的手掌,却不想眼前一黑……

“绘锦!”

“娘娘!”

第636章 遗物

第636章遗物

“师傅……我还没吃饱呢!”

“师傅,我遇到麻烦了!”

“师傅,我来葵水了!”

“师傅,你不能就这样丢下我一个人啊!”

“师傅……师傅……”

耳边似乎有着无数道声音徘徊,声声的叫着师傅,女子笑得甜美,双眸微眯好似一弯新月,清澈见底的眸子目光如同淬了星光的银河一般。

而她的眼前,男子身影修长,寒眸目光淡然,一双英眉紧紧的拧着。

林绘锦努力的想要去抓住那女子的手,想要去看清楚男子的全部容貌,可是每当她靠近一步,那女子和男子便向后退一步,如此反复。

林绘锦着急的哭了:“师傅,你别丢下我一个人!”

泪水湿了脸颊,林绘锦猛然从梦中惊醒的时候,已经夜幕四合,繁星点点。

“师傅……”

林绘锦神情茫然的下了地,想要去见千最后一面,不想迎面正好对上了红着眼眸的月。

“月,千呢!”

“我要去看见!”

月伸出神情悲怆的拉着林绘锦,声音干涩沙哑:“皇后娘娘……别去了。”

“我哥哥他……已经下葬了。”

“就让他入土为安吧。”

林绘锦眸底氲了层水雾,月却是缓缓伸出手,将紫檀木镂空雕花匣子递到了他的面前,声音哽咽道:“我哥说……让我把这个还给你。”

他和千两个人是孪生兄弟,在很多事情上都有着微妙的心灵相通,在他哥频临死亡的那一刻,心灵感应尤为的明显,他能够感受他哥的痛楚,也更是能够清晰的感应出他的想法,知道他想说却又不能说出的话。

月咬着唇,将自己眼角的泪意抹掉:“我哥还说,他说,你是个好女孩,他现在……现在要去喝孟婆汤了,等着他再次睁眼的时候,他就……他就又会成为一个少年,然后会遇到一个很可爱的姑娘。”

说道最后,月便泣不成声的将那匣子塞到了林绘锦的怀中,堂堂的七尺男儿竟也哭的不成样子。

就因为他清楚当时他哥的心境,知晓他哥的痛楚,所以才会哭的如此伤心。

他哥喜欢上一个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的女人,哪怕是到死连一个喜欢都说不出口。

林绘锦眼角湿润,模糊了视线,双手颤抖的抱着月递过来的匣子,泪水从脸上无声的落下,没有一点哭声,只任凭眼泪不停的向下掉落。

匣子里面装满了她喜欢吃的糖果,还有一块被涂鸦过的石头,是曾经她送给千的礼物。

她一直以为千早就丢了,不想着石头竟然被他好好的保存起来,林绘锦将那匣子紧紧的抱在怀中,起初只是呜咽不停,接着泪如雨下,最后便泣不成声……

“师傅……”

“师傅……我该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

房门外。

云辞脸色虚弱的苍白,心疼的看着在房间中泣不成声的林绘锦,拼命的压制着口中的腥甜,没有咳出声来。

“姐夫,有没有那种……那种可以让绘锦忘掉之前所有记忆的药……或者忘情也可以……”

迟慕白拧眉思忖片刻,终究还是说了实话:“有……”

“可是云辞,她若服用了之后,便是要连你也忘记了……”

“你……”

舍得吗?

舍得让林绘锦将你们之前数年经历过的生生死死,还有同你的感情,一起忘掉,从此你们便成为了陌生人吗?

剩下的话迟慕白没有问出口……

更不忍心问出口。

她们本该是一对璧人,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可偏偏上天不公,生出这么多是非,硬生生的要拆散她们两个,就连旁人看了也跟着心有不忍。

口中血气上涌,云辞薄薄的唇角却扬起一抹虚弱的苦笑:“那便替她准备一颗吧。”

“让她把我们,忘了……”

“都……都忘了……”

云辞转身,眼底布满红血丝,强迫自己不再去看哭泣的林绘锦,他怕自己再看一会儿,便会忍不住冲进去将林绘锦抱在怀中,他更怕他会舍不得离开,可是他不能……

千的离开已经让绘锦肝肠寸断,若要绘锦再接受自己时日不多的现实,再同自己做一次诀别……

云辞不想去想那个场面,他怕林绘锦会承受不住这一连串的打击。

忘掉所有的人,忘掉所有的情爱,这对林绘锦来说,是很残忍的,但却能让她好好的活下去,对云辞来说,亦不是辛酸催命?

倘若他的身体能再争气一些,身上的毒再轻一些,武功没有尽失……

可惜没有可惜……

“对不起绘锦。”

“明明答应了再也不离开你,结果到最后,还是我先食言了,愿你余生,可以过得幸福,再也不会难过。”

似乎是在呢喃一般,云辞的身影缓缓的背对林绘锦所在的方向远去,身影格外的落寞萧瑟。

迟慕白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我明白了。”

“会去准备的。”

一旁的云舒将云辞的话听了进去,待云辞神色黯然的离开之后,才出现在迟慕白的面前:“慕白……真的要给绘锦准备吗?”

忘情……

这对爱到骨子里面的人来说,是比要了他们的性命还要残忍的事情,云辞说出这样的话的时候,心该是千疮百孔了吧,这对林绘锦也不公平……

“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我们也不能过分插手。”迟慕白无奈的摇头,他是很理解云辞的,恰恰正是因为爱到了骨子里,才会宁愿自己身处地狱,也要将林绘锦送回人间。

话落,云舒垂眸,默不作声。

林绘锦不吃不喝,期间云舒和迟慕白来看了很多次劝说都没有结果,云辞则是默默的在一旁,静静的望着林绘锦,好像能感受到林绘锦的哀伤一般。

她就这样抱着紫檀木匣子依靠在窗边,橘色的太阳光有些刺眼,让她睁不开眼睛,所幸就这样微眯起来,身体也越发的消瘦,眼窝下陷,明显精神不济。

月看着这样哀伤的林绘锦也来劝说过很多次。

正在所有人都觉得林绘锦颓丧的时候,林绘锦却一反常态的将千送给她的一匣子糖果仔细的收好,那块被涂鸦的石头也放在里面,又叫了许多饭菜过来。

云辞眉心微蹙的看着苦笑的林绘锦:“绘锦……你还好吧?”

林绘锦却好像不明白云辞问的话是何含义一般:“我很好啊?”

“云辞,你这是怎么了?”

“身体不舒服吗?”

不等云辞回答,林绘锦便夹了很多菜样到了云辞的瓷碗中:“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今日的饭食特别香,我有些饿了,云辞你不会怪我没吃相吃的急了吧……”

“你也快吃……我便不管你了。”

“还有姐姐,姐夫,你们也别光看着了,一起吧。”

“我觉得好饿。”林绘锦招呼着云辞动筷之后,羞涩的看着迟慕白和云舒一眼,便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怎么会。”

“你若觉得饿了,便多吃一些吧,也好补充一下体力。”云辞淡淡的笑着,声音很轻,却是推了推一旁的汤碗:“绘锦……”

“别吃得太急了,先喝一下汤吧……”

云舒身体微动,目光的纠结很快的闪过,迟慕白则更是低头不去看这两人。

“好啊,正好我也觉得口渴了。”

林绘锦附和着的点头,将云辞手边的汤碗接了过来,没有任何停顿,低头之间,林绘锦目光闪了闪便一饮而尽。

“绘……”云舒忍不住的开口,却被云辞温润的声音打断。

“绘锦,你看你,还是这般着急,以后……以后可要好好的学会照顾自己……”

第637章 所爱,隔山海

第637章 所爱,隔山海

云辞目光温柔,骨结分明的手指修长,轻轻的替林绘锦擦拭唇边沾染的汤水:“不管遇到了什么时候都要一直开心幸福,好好的活下去。”

不等林绘锦开口,云辞便神色黯然的笑了笑:“不过想来也不必担心,我认识的绘锦一直都很坚强自立,就算是一个人也会好好的活下去。”

林绘锦下巴微抬,乖巧的任由云辞温柔的替她擦拭唇边的汤水,笑盈盈的将云辞的话一一应下:“当然了,不过云辞,你今日怎么这般的唠叨,姐姐和姐夫还在呢!”

“这样有些不好!”林绘锦私下扯了扯云辞的袖子。

虽然云辞之前也很黏人,可毕竟是她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如今当着云舒和迟慕白的面前就这般亲昵,终究还是让人有些害羞。

云舒欲言又止的望着莞尔笑着的林绘锦,又看了看目光淡然的云辞,终究是止住了要说的话,愤愤的离桌。

林绘锦双眸似氲了层水雾一般的茫然:“姐姐这是怎么了?”

迟慕白陪着尴尬的笑容:“没什么,没什么,你们夫妻久别重逢应该好好相聚才是,她是最近身子不爽,脾气也跟着暴躁起来。”

“我去看看她,你们继续用膳吧。”

话落,迟慕白也似乎逃一般的离开了。

门外,云舒正眼眶微红的看着屋子里面岁月静好的林绘锦和云辞两人。

迟慕白无声的将云舒揽在他的肩膀上:“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这是她们两个人的选择。”

云舒依靠在迟慕白的肩膀上低声啜泣。

房间内,云舒儒雅的收回手,墨一般的双眸神情的凝望着林绘锦,似乎要将林绘锦的样貌深深的印在眸子中,刻在心中一般:“绘锦,这几天你也累了,一会儿用了膳之后,便要好好的睡一觉休息了。”

林绘锦将碗筷放下,郑重的点着头,漆黑的双眸凝望着云辞,终究还是没敢同他目光直视:“好。”

“正好我也觉得累了呢。”

“云辞,你陪我好不好。”林绘锦宛若孩童一般,娇嗔的拉着云辞的袖子:“我们好久都不曾在一起说过话了。”

“我好想你。”

“你陪我一起睡。”

没有叫下人来侍奉,林绘锦就这样拉着云辞,两人好似平常百姓家的夫妻一般,用了晚膳之后便在药庐外面散步消食,累了之后又打了热水梳洗,忙活了半天才躺在床上休息。

夜黑的深沉,巨大的夜幕上缀满了闪闪发光的星星,像细碎的流沙铺成的银河一般,斜躺在青色的天宇上,微风徐徐的吹着,黑夜寂静,除了偶然的一声两声狗吠蝉鸣。

时间过得飞快,竟一晃初夏。

云辞和林绘锦只着裘衣躺在沉香木镂空雕花软榻上,相互依偎,安静无声。

良久,还是林绘锦缓缓开口打破了沉默。

“云辞,你知道吗,在我初见到你的那时候起,就已经对你一见钟情,只不过那时候因为自己的身份,和南宫冽之前的纠纷,让我害怕,不敢去相信你的感情……我害怕你对我只不过是在戏弄,在报复,更害怕我爱你深入骨髓,到头来无法自拔。”

“更时刻提醒着自己,不要轻易的沉沦在你的骗局之中,否则将来便会无法抽身。”林绘锦豁然的笑了笑,双眸眯成一条月牙:“可惜命运早就有着安排的!”

“不管我们怎么误会,不相信彼此,却冥冥之中都好像有一条红线在牵扯着彼此一般,无论我逃到哪里,都会和你再度相遇。”

“不管我怎么有意逃离和害怕,终究还是爱上了你。”

梨花的时候是,芙蓉镇的时候是。

甚至,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初见到云辞的那时候,也是。

好像老天的确很厚待她们,可以让她们兜兜转转仍旧重逢相爱。

“所以啊,云辞,你相信命吗?”

林绘锦微微侧过身,背对着云辞,而云辞也在林绘锦的肩上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将头依靠在林绘锦的勃颈处,呼吸之间似乎还能感受到云辞鼻尖吞吐出来的气息。

是淡淡的龙涎香,很好闻。

云辞默不作声,却依旧没有阻挡着林绘锦的热情:“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相信的。”

“我相信,我们一起经历过那么多次生生死死,我们的命运已经被紧紧的连在一起,不管再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将我们分开了。”

“以后无论发生什么,我也都不会离开你了!”

“这次是我不对,是我错信了容枫,再也不会了。”

泪水无声的从眼眶中滑落,可背对着云辞的林绘锦却努力让自己的唇角扬起微笑,身后的云辞身体微微僵硬,屏住的呼吸想来便是不用看,也知道他正在竭力隐忍着身上的痛苦。

垂眸间林绘锦已经泪流满面,口中轻声呢喃:“云辞,我爱你。”

“好爱好爱。”

“你也不会离开我的,对吗?”

身后的云辞微微颔首,闷声从口中回答出来的一声:“嗯!”

林绘锦蓦地笑了,眼角的泪痕丝毫不影响这绝色容颜,刹那间万物尽失芳华。

“那我也不会离开你。”

似彼此间耳语玩笑,又像是郑重的承诺,更像是……最后的诀别。

没有哭泣,没有不舍,更没有撕心裂肺的大喜大悲,有的只是看似云淡风轻下的爱入骨髓,她们的感情,已经揉碎了容在骨子里,容在血肉之中。

相融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爱是付出,是舍得,同样是成全。

云辞爱林绘锦,想要林绘锦忘掉她们之间所有的感情好好的活下去,那林绘锦为何不能成全了云辞的心愿?

“即便是暂时的离开,也会有再一次的重逢。”

只是这句话,却不敢对云辞说明。

这样也足够了,林绘锦心满意足的闭上了双眸,缓缓入睡。

而身后的云辞则是放开了缠绕在林绘锦腰间的手臂,转身在了一旁,竭力的隐忍着自己的咳嗽,压制着口中的腥甜。

看似月朗星稀之下,却乌云凝聚不散,隐隐有遮蔽星月的征兆。

一夜无眠。

第638章 忘情

第638章 忘情

橘色的太阳光透过镂空雕花窗桕照耀在林绘锦的脸上,强迫林绘锦懒洋洋的睁开眼睛。

简单梳洗之后,便出了房门。

彼时的迟慕白正站在院子里面挑拣着药材,而云舒正在一旁帮忙。

林绘锦踏出门去,心情极好的到了迟慕白的身边,礼貌的打着招呼:“迟谷主,云宫主,早上好。”

迟谷主……云宫主?

林绘锦一开口,便让云舒些许错愕。

倒是迟慕白反应的比较快:“林姑娘,你醒了。”

“可是还觉得哪里有些不舒服?”

林绘锦疑惑的摸着脑袋,面色纠结的看着迟慕白:“迟谷主,也说不上来是哪里不舒服,只觉得头疼的很,好像忘掉一件很要紧的事情,可是我不管怎么努力去想都想不起来,想的时候头就更疼了!”

迟慕白温柔的笑了笑:“林姑娘,你先别着急,你在被送来这药庐的时候就已经受了很严重的伤,多番医治的之后方才病情好转,但你额头的淤血却已经凝结成了血块,怕是要好一段时间才能恢复了。”

“左右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

林绘锦拧眉,随后释然的冲着迟慕白笑了笑:“是啊,毕竟能忘记的事情,肯定是不太要紧的,否则要紧的话,便是可以丢掉性命,也不会忘记的。”

“就算是忘了,也迟早有一天会想起来的!”

“这段时间,多谢迟谷主照顾了!”

林绘锦微微欠身:“那绘锦就不打扰两位了。”

林绘锦转身离开,云舒却是惊讶的拍打着迟慕白的胳膊:“这是怎么回事?”

“不是已经喝了忘川水了吗!为何还会记得你我,那她究竟有没有忘记?”

迟慕白目光悠远:“忘川本是我无意之间的研究,喝了之后只会忘记她最痛苦,最不想记起的事情,也会忘了自己的感情和最爱的人。”

“你我都并非她最爱的人,自然是记得的,至于其他的……”

“所有和云辞相关的记忆,怕是都不记得了。”

云舒只有无能为力的叹气,静静的看着林绘锦身影茫然的闲逛在药庐四周。

云辞身着霜色的白衣,站在镂空雕花的窗前,不知道在凝望着什么出神,宛若一幅神仙画卷,而云辞则像是从画中走出的少年一般。

林绘锦漫步道这的时候,被这样一番美景所吸引了,可随后,在看到云辞的面庞的时候,则是惊愕的红唇微张:“云……云宫主?”

“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是刚刚还和迟谷主在一起的吗?”

云辞缓缓回首,蓦地低声了出来:“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云宫主,我是她的弟弟。”

林绘锦恍然大悟:“怪不得啊,你们长得好像啊!还是第一次知道云宫主有弟弟呢!”

“都那么好看!”

说完了话,林绘锦发觉自己有些唐突,不好意思的低着头,云辞薄薄的唇边噙着一抹笑容:“谢谢。”

“想不想看我刚刚在看什么?”

破天荒的,云辞这样的谪仙般的人竟然会主动开口问询,林绘锦老实的点着头:“想看。”

云辞邀请林绘锦站在他的身边,目光遥望着天际,天空一碧如洗,朵朵白云漂浮,无拘无束。

“你说,人死了之后,会真的到了阴曹地府,喝孟婆汤,忘掉一切前尘往事吗?”

林绘锦听了,只是微微蹙眉,随后便郑重其事的回答:“不会的。”

“人死了之后,便变成星星,你看,就在那里!”林绘锦伸出手指,指向了天空。

“若是心中有着执念,死后便会化为星星,一直在上空守护着他的执念和想要守护的人,等着她和执念都消散的时候,便会成为流星滑落天际,那时候,才是真正的要去地府喝孟婆汤呢!”

云辞唇角绽开一抹微笑,微微蹙着的眉证明他是真的在仔细的听林绘锦的话,须臾:“这样新奇的话,我还是第一次听见。”

林绘锦傻傻的笑了起来:“是吗。”

“我瞎编的!”

“看你好好的样子,说什么死不死的,不太吉利,在我们的家乡,姑娘们都是很喜欢看流星的,听说对着流星许愿就可以愿望成真,我倒是真的想看见流星呢!”

林绘锦似乎想到什么要紧的事情一样:“对了,和你说了这么久的话,还没有问你叫什么呢!”

云辞眉心微蹙,思忖片刻回答:“云海。”

所爱,隔山海。

“以后你便叫我云海吧。”

世外医仙的药庐不远处又搭起了一间竹屋。

听闻是迟谷主偶然间救回来的一名病人,在被治好了病之后却忘记了很多事情。

为了能想起她忘掉的事情,找到她该有的记忆,这病人便索性在不远处建了房子。

这样寻病问诊既能快一些,不需要耗费多少时力,也能结伴,相互做个依靠,好过一个人孤身在外面漂泊。

两家左邻右舍,相处融洽,一时之间成为朝旭国的美谈,偶有人前来寻医问诊的时候,总能瞧见一位身穿白衣的姑娘和一位身穿白衣的少年交谈甚欢。

迟谷主夫妇很是有容人之量,对待这名女病人亲切关心,夫妇两人更是时不时的叫这位女病人到家中吃饭,很多人都觉得,两位少年少女良才女貌,会是天作之合。

只是可惜,迟谷主的妻弟却胎里带病,寻了这么多年的良方也未曾找到彻底根治的办法,原先还如同谪仙一般的人,最近这几年被病痛折磨的不成人形。

身体骨瘦如柴不说,就连人也仿佛被抽走了精气一般,只有那个被救回来的女病人在的时候,才会眼神带着些许光亮。

天阴沉的离开,山谷里面的气候变幻莫测,方才不久还晴空万里,没过多一会儿便乌云密布,天边自打出现了一道长龙似的闪电之后,大雨就像塌了天一般铺天盖地的从空中倾泻。

哗哗的声音冲击在大地上,雨点连在一起更像是一张大网。

林绘锦身穿蓑衣,卷起裤腿,带着草帽在这暴雨之中向着药庐狂奔。

第639章 山海也可平

第639章 山海也可平

“迟谷主,您在吗?”林绘锦解下来了肩上披着的蓑衣,试探性的向着异常安静的药庐内探望。

以往这个时辰,云海总是会一身月白色长衫伫立在药庐外面,目光恬静淡雅的凝望着不远处的那片竹林,即便是起风落雨的时候也会站在廊下静静的看着雨滴落地,可是今日,远处飞奔而来的林绘锦并没有在长廊外面看到云海的身影,更不见迟慕白的身影。

担忧莫名的袭上了心头,更让林绘锦神色慌张起来:“迟谷主,今日我在湖边掉了两尾鲈鱼回来,熬汤的味道会特别鲜美,记得云海少爷特别喜欢喝的,我便给您送来了一条。”

“迟谷主……”

林绘锦站在门外轻声呼唤,可里面却隐约听到了女子的啜泣声音:“云辞……”

“云辞,你醒醒!你醒醒!”

“慕白,真的没办法了吗,哪怕拖延时间再多一些时日也好啊……”

咣当——

林绘锦手中提着的鱼篓倏地掉在地上,鲈鱼也跳了出来,在地上活蹦乱跳的打滚。

林绘锦只觉得双腿僵硬,挪动般的到了声音来源的房间:“迟谷主……云宫主,您回来了。”

云舒擦掉眼角的泪痕,眼神避讳,迟慕白却是忧心忡忡的点着头。

林绘锦侧着身子,从云舒和迟慕白身间的空隙望着软榻上躺着的那抹身影。

少年脸颊消瘦,眼窝下陷,原本漆黑晶亮的双眸此刻却失了精神,虚弱的侧身依靠在镶金线绣竹纹,在见到林绘锦的身影的时候,苍白的失了血色的脸上缓缓绽放出一抹笑意。

“绘锦,你来了。”

林绘锦袖子中的双手紧握,唇角微微扬起:“是啊,我来了。”

“前些日子同你说,雨天的时候是京郊外面鲈鱼最肥的时候,我便去特意钓了两条回来,向着若你能喝到一些鲈鱼汤,定然会喜欢那鲜美的味道。”

“可是,我好像来的不是时候。”

“你怎么了?”

林绘锦目光闪烁,小心翼翼。

云辞却避之不答,略微抱歉的看着林绘锦:“对不起,我好像,今天没办法喝了。”

林绘锦抿唇摇摇头,眼底的湿润一闪而过:“没关系的。”

“等着你好起来之后,我再去替你钓两条回来,一定要新鲜的鲈鱼熬出来的汤才会最好喝,对你的身体也是有着好处的……”

“绘锦……”

云辞轻声开口打断了林绘锦的喋喋不休:“我可能……以后都喝不到了。”

林绘锦蓦地止住了声音,眼眶微红的看着云辞:“连迟谷主也没有办法了吗?”

“他的医术那么好。”

云辞宠溺的笑了笑:“嗯,没办法了。”

“病来如山倒,早先我便身体积弱,如今已经是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了。”

“能在我离开的日子里认识你,绘锦,我很高兴,即便没有更多的时间再和你一起随心畅谈了,我也不后悔活过这一辈子。”

林绘锦眼角湿润,却傻傻的笑着:“虽然我们认识才不过一个月的功夫,却让我觉得好像是几辈子,可能这便是缘分吧。”

“云海,我也是,很高兴认识你。”

“保重。”云辞努了努唇,似乎想要同林绘锦做着最后的告别和叮嘱,可那滔滔不绝的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下,只化为两个字。

保重。

哪怕未来的日子里没有他的陪伴,林绘锦也要好好的活着。

“好。”林绘锦又淡然的笑了笑。

云辞缓缓伸出手,想要替林绘锦整理额间掉落下来的碎发,外面电闪雷鸣,林绘锦的身上也被雨水打湿,眼下正滴答滴答的滴落在地上,化为滩滩水迹。

林绘锦就这样半跪在云辞的床榻前,轻轻的拉着自己的手腕,可惜……云辞抬起的手还未到林绘锦的耳边,便这样无声的垂落下来。

云舒失声哽咽,景瑜跪在一旁痛哭流涕的叫着主子。

林绘锦却目光温柔的望着,床榻上神色安详的云辞:“放心吧,云辞。”

“我会好好的活下去,哪怕没有你,我也会好好的活下去,带着你的那份希望……”

“不用担心我,你只是先走一步而已,来世,我会找到你。”

林绘锦眼眸噙着泪水,唇角却缓缓扬起一抹微笑:“下一辈子,让我来守护你。”

她的话很轻,似乎是怕吵醒了已经睡熟了的云辞,可在旁观的人的耳边听来,却尤为震撼。

云舒眼角湿润的看着林绘锦的身影:“绘锦,你……?”

你……为什么会知道他叫云辞……

是后来想起来了什么,还是说,从最先开始的时候,就不曾忘记过了?

林绘锦莞尔笑着,低头之间泪如雨下,声音哽咽心酸:“他既希望我能忘掉一切,我何不让他走的开心一些。”

从一月前云舒在饭桌上的欲言又止开始,林绘锦便察觉出来云辞身体上的反常,他好像……连半点内力都不曾有了,就连提东西的力气都没有,虽然林绘锦没有明说,但她都明白的。

云辞只不过是不想让自己担心而已。

他身体的毒本就棘手,又失了内力武功,怕是连迟慕白也回天乏术,没关系的,真正的爱是会刻在骨子里面的,而非放在嘴边。

既然云辞希望他忘掉一些,那林绘锦就假装喝下他亲手递过来的加了忘川的汤水,假装成他希望的样子,假装失忆的模样陪在云海的身边。

她一直都在假装。

每次见到云辞,都好像是新认识他一般同他说笑交谈,每次见到云辞竭力隐忍着痛苦,在自己面前强撑的时候,她都装成视若无睹。

只是因为,她不想云辞太过难过辛苦,更不想云辞走的不放心。

哪怕他们桑田农家的时间不过只有一个月,但也……足够了。

在林绘锦的心中,她已经同云辞安然的过了一生。

她会好好的活下去,会快快乐乐的活下去,活成云辞对她期盼的那个样子。

“云辞……你别走得太急了,奈何桥边等等我,待我百年之后,好能追的上你……”

“你别忘记我了。”

所爱隔山海,山海也可平。

第640章 番外前世今生(1)

第640章番外前世今生(1)

二十一世纪。

白城医院。

走廊外人来人往,医生身穿着白大褂出入在病房内,空气中蔓延着刺激的消毒水的气味。

林绘锦唇角发白的躺在病床上,额头上满是沁出的细汗,心脏的跳动却有力规律,只是查不出昏迷的病因,更无法醒来。

“宋医生,我姐现在的身体情况怎么样了?”

“她的身体一直都是健康的,又因为职业的原因每半年都定期做检查,也没有查出来什么顽疾恶疾,前天确实是从楼梯商摔了下去,却没有受什么严重的伤,只是额头擦破了一些,为什么会昏迷了两天两夜还没有转醒的迹象?”

林绘月站在病床前,担心的看着病床上的林绘锦,眼角更跟着湿了起来,“她……她是不是醒不过来了?”

“早先就劝她不要太拼命工作,适当的休息一些,要是……要是我能帮一些忙,她就不会累的昏倒,从楼梯上摔下去了!”

宋御同样目光忧心的看着病床上的病人,宽慰着哭的伤心的林绘月,“林小姐,您先别担心,你姐昏迷的结果还在调查,要等着全身检查做完之后才能得到结论,但我可以向你保证,她的性命无碍,醒来是迟早的事情,我猜测,可能是在摔下楼梯的时候头部积了血块,压迫了神经,这才迟迟不醒,只要确定了血块淤积的地方,就能开颅做手术取出来。”

银色眼镜框下的宋御剑眉微蹙,他们医院的楼梯为了方便病人出入,并不陡,也就七八层台阶,寻常人脚滑摔下去的也不是没有,最多是身上各处被撞伤,或者崴了脚步子,像林绘锦这样昏迷过去,并且迟迟不醒的病例,还是第一次见。

林绘月渐渐止住了啜泣,含泪感激的向着宋御点头,“多谢宋医生,多谢宋医生,要是我姐能醒过来,我们姐妹一定好好感谢宋医生的。”

“不必客气,说起来我和林医生也属于同事,感谢的话就不必说了,我们一定会尽力的。”

宋御微微颔首便转身离开。

病房中的病人众多,还有更情况紧急的在等着他去照顾,至于林绘锦这个特例病人,倒也的确是让他上了心的。

“姐,你一定要醒过来,你要是醒不过来,我和爸可怎么活?”

“听说你从楼梯上摔了下去,爸差点吓得也进了医院,好在随身带着降压药,这才稳住了病情。”

“姐,你可是我们的顶梁柱,你千万不能有事……”

“都怪我没用,帮不上家里什么忙,不然的话姐你也不会在手术台上一天一夜没有合眼,做完了一台又一台手术,这才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细碎的女子哭声传来,耳边更有着人来人往的嘈杂。

林绘锦努力的睁开眼睛,可她却发现她的眼前一片黑暗,只有前方不远处有着微弱的光芒。

她努力的向着那抹微光跑了过去,可每次当要靠近的时候都会无形的拉开距离。

同时,她的眼前更出现了许多莫名其妙的画面。

“云辞,云辞他身上的伤势和毒究竟到了如何程度,还请姐夫据实相告。”

夜黑如墨,银白色的月光照耀在大地上,星星似宝石一般密密麻麻的洒满了辽阔无垠的夜空。

女子身着绛紫色长裙,细腰以云带约束,更显出不盈一握,发间斜插着七宝珊瑚簪,面若桃花,面容艳丽,倾城绝色。

女子脸色苍白,在问出这些话的时候眼中氲了层水雾,声音却豁然沉静。

“不管结果如何,绘锦都能承受得住,万望姐夫不要相瞒,绘锦想知道实情,想是知道云辞究竟还有多少时间可以活下去,更想好好的计划和云辞过完余下的日子。”

女子目光诚恳的看着面色纠结的迟慕白,“哪怕姐夫不说,我也知晓近日来云辞的身体变化,他没了内力武功是吗?”

许久。

迟慕白几不可轻闻的叹了口气,终究对着陆成萱点了点头,“是。”

“他已经内力武功尽失,并且毒入五脏六腑,最多还有一月的性命,等着一月过后,毒便要攻心,那时候纵然华佗在世,也无法替他续命了。”

女子脚步有些踉跄,眸底湿润,“所以……所以云辞是打算怎么安置我的?”

他的病情分明病的那么严重了,可在自己的面前却从不肯提半句,显然是要隐瞒的,这段时间即便云辞不曾开口明说,可女子却是心中有着感觉的,只不过不确信罢了。

如今她倒迟慕白的面前,也不过是想要证实。

“他想……他想他死后,你能忘记所有的事情,忘掉所有的感情,没有痛苦的好好活下去……”

余下的话,女子已经听不清楚了,只是失魂落魄的点着头,“好,那便忘记了吧。”

林绘锦茫然的想要上前去抓住那正在哭泣的女子,想要问问她云辞是谁,还有她要忘记什么事情。

可是林绘锦发现,她刚一靠近的时候,这画面女子连带着男人全部消失,还有,那女子明明穿的是古代的长裙衣衫,可林绘锦却觉得莫名的熟悉。

不等林绘锦思考。

而画面一转,又到了用膳团聚的时刻。

云辞身穿月白色长衫,芝兰玉树的脸上一双眸子满是宠溺,更温柔的递了一碗甜汤到了方才那古装女子的面前,“绘锦,你最喜欢喝汤了,尝尝这些。”

女子虽含笑的将那些汤水喝下,可林绘锦却亲眼的瞧见她眼中噙着的泪水,更在云辞看不见的地方将那些汤水倒入在自己的长袖之中。

她并没有喝。

可是却装成了已经喝下去的模样,并且还配合着云辞的一切言语和行动,装成了不认识云辞的模样,同她在药庐边毗邻住下,同他交谈甚欢,成为知己,更答应替他去钓两尾鲈鱼熬汤,汤汁最是鲜美。

是叫云辞的吧!

那个剑眉鹰目的男人,是叫云辞吧!

林绘锦很是错愕的瞪着同样身穿古代袍子的男人,自己竟然会叫出来他的名字?

第641章 番外前世今生(2)

第641章番外前世今生(2)

“云辞……?”林绘锦几乎是颤抖的想要去触碰云辞那张刀削的冷逸俊容,可是发现自己的手却只能穿过那抹修长儒雅的身影,却无法真正的碰到他。

心莫名疼的厉害,旁观着这些莫名其妙的场景的林绘锦也不自觉的眼角婆娑。

可是画面中的情况却突然下起了暴雨,天阴沉的厉害,电闪雷鸣,豆大的雨水从空中砸落,而她最先看到的那个女子也身披蓑衣飞快的在暴雨中飞奔回去了药庐,她的手中提着鱼篓。

她是要见云辞的!

林绘锦的心也跟着进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结果果然,女子进了药庐之后便摔废了诸多辛苦才钓回来的鲈鱼,更是扑到了躺在软榻上的云辞的面前。

云辞的身边聚集了许多人,眼中都是含着泪水的,而软榻上的那抹身影,则更加虚弱,云辞的嘴角起了皮,失了血色,原本就苍白的脸色因为瘦骨嶙峋而显得更加沧桑,薄薄的唇角在上下张合。

云辞是在说话的!

林绘锦凑近了想要听一下云辞和这女子究竟说了什么,可是她却囫囵的听不清楚。

只隐约听见那女子忍着哽咽的说,“云辞,等我。”

“我们还会再见面,你走的慢一些。”

不等林绘锦上前,眼前的这些虚影便再度变幻。

那是一处山洞,洞内有泉水,形态各异的大小石柱宛若雨后春笋一般,错落林立。

洞内有一片草地,阳光透过树梢照耀在朝地上,使得洞中蒙蒙的水气呈现出淡淡的青色,幽静缥缈仿佛青霞绕室,女子在那片草地上栽了许多花草,开的正茂盛,而那花草的正中间,摆放着一口巨大的水晶冰棺……

林绘锦心中忐忑,却还是想要凑上前去看清楚那水晶冰棺中躺的是谁,哪怕她已经心知肚明,里面躺着的……极有可能是云辞!

但她仍旧不死心的想要去亲眼验证。

她觉得云辞那样好人不该如此早死,可惜,纵然她心中抱着再大的希望,也敌不过现实的残忍。

水晶冰棺之中,云辞穿着一袭绣绿纹的紫长袍,发髻用羊脂玉发簪套在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正神色安详的躺在里面。

林绘锦只觉得心好像被针扎了一般。

可之前所见到的那个古衣女子却格外的镇定豁达。

女子在旁,一边侍弄着花草,一边唇边挂着笑容,好像同那躺在千年玄冰打造的水晶冰棺中的云辞说话。

“云辞,你不用担心朝旭国的事情,虽然天机门处心积虑想要逐鹿天下,分的一杯羹,可姐姐宏才伟略已经将天机门得的溃不成军,四分五裂,再也无力抗衡。”

“听闻容枫和南音同归于尽了,她们最后还是在一起了,也算是圆了当初南折的心愿了。”

“月和细雨又有了好消息,听闻是给月添了个女儿,也算是好事成双了。”

“云辞,姐夫仍对你身上的毒抱有信心和希望,所以才在你还剩下最后气息的时候,用银针锁住了你的最后一口气,又命人寻找了打造了这幅千年玄冰水晶棺将你冰封,这样可以保证你的肉身不腐,他也会穷尽后半生的时间来替你研制解药。”

“云辞,姐夫过世了,可惜他穷尽一生也没能找到完全解了你身上的毒的解药,我手中的这半颗,只能解开一半,真好啊,这一半已经足够你再多活十年了,可惜我的时日也不多了,我不忍心就这么打开冰棺,将这解药喂下去,只为了我们见最后一面,然后要你像我一般,过着十年孤寂的生活。”

“我想把这解药留在你的身边,你要等着我,来世,我一定会找到你,然后亲手将这解药喂给你,我们再相见。”

“云辞,我答应了你会好好的活下去,会一直都幸福,都笑着面对所有事情,我都做到了,现在,我可能要来找你了……”

“云辞——”

“云辞——”

女子就这样趴在了水晶冰棺上,修长的手指却不再白皙,而是满是褶皱,苍老,就这样一遍遍隔着水晶冰棺去抚摸着冰棺里面躺着的云辞的面阔。

一旁的林绘锦看的揪心难过,就在她同样伤心的时候,冰棺边栖身的女子却猛然回头,目光同她直视,“绘锦,你别忘记了你们的约定。”

“你要去找到云辞好吗?”

“解药就放在水晶冰棺的下面了,你若有把握让他活下去,便开棺喂药,不然,你们便是再相守十年也是好的。”

“绘锦,你一定要记得……”

林绘锦脸色惨白,“你竟然能看到我?”

女子却不再言语,安详的闭上了眼睛。

“你把话说清楚,你为什么能看见我?你为什么知道我叫什么!”林绘锦急迫的想要问清楚,总觉得好像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你别走,和我说清楚!”

可惜眼前的所有画面却全都消失,她的视线内再度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病床外边。

林绘月止住了哭声,奇怪的看着林绘锦,蠕动的嘴唇似乎是在喊着谁的名字一样。

“姐!我在这呢,你想说什么!”林绘月心中欣喜,附耳靠近在林绘锦的唇边,“姐,你大点声,我听不清楚!”

林绘锦声音呢喃,“云辞……”

“云辞……!”

“云辞?”林绘月不解的重复着这两个字,“这是人名还是地名还是什么东西?”

“我怎么没听姐提起过呢!”

“姐……,姐……”

“你能听见我说话吗!”林绘月低声的呼唤了林绘锦几声,随后似想到什么一般,胡乱的抹掉了自己脸颊的泪痕。

“宋医生,你快过来看看,我姐好像醒了!”林绘月高兴的出了房门,一路去了宋医生的坐诊办公室,“宋医生!”

“我姐好像有意识了,我听见她说话了!”

宋御手中的圆珠笔突然顿住,银色眼镜框下的一双眸子目光也隐隐闪烁,随后林绘锦病床边的急叫按钮也被按下,医护人员将林绘锦团团围住。

第642章 番外梦醒了

第642章 番外梦醒了

“嘶——”

林绘锦只觉得额头疼的厉害,巴掌大的小脸五官更是皱成了一团,痛苦的呻吟出声,惊醒了一旁昏昏沉沉的林绘月。

“姐!”

“姐!你醒了吗!你醒了!”

“太好了姐!”

林绘锦茫然的睁开双眼,入眼便是病床外的黑夜繁星,还有空气中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哪怕在医院呆了这么多年,她还是对这种味道没有免疫,格外的敏感。

“绘月?你怎么在这?”

林绘锦想要去捂着吃痛的额头,不想却被扑在怀中抱着她抽泣哽咽的林绘月吓了一跳,“你这是怎么了?”

“哭什么!”

“姐,你不知道,你都昏迷了两天了,我听到你从楼梯摔下去的消息的时候差点就要被吓死了,之后就一直守在你身边了,我好怕你醒不过来!”

“姐,你要醒不过来,咱爸怕是也活不下去了。”

林绘月眼泪越流越凶,之前林绘锦昏迷的时候,还能告诉自己强撑着起来,不能随便倒下,可是如今林绘锦醒了过来之后她便又是可以依靠姐姐的小孩子了,可是躲在林绘锦的肩膀下委屈的哭出声。

从楼梯上摔下去……

对了。

林绘锦想起来了,她的确是从楼梯上摔下去的,那天她连赶了几台手术,一天一夜没有合眼,出了急救室之后只觉得阵阵眩晕,她甩了一下脑袋想要将眩晕给甩开,不想眼前一黑,她竟然直接从楼梯上栽了下去。

然后……

她昏迷了?!

还昏迷了两天?

“咱爸没事吧?”林绘锦猛然想起来,她们爸爸的心脏一直不好,要是听到她摔倒昏迷好几天了,还不直接急的犯了心脏病?!

林绘锦急的想要下病床,却被林绘月给按了回去,“姐,你先别担心咱爸,咱爸吃了降压药好多了,倒是你,还觉不觉得身体哪里不舒服的?”

“宋医生说你可能是脑部摔了淤血,正打算替你做ct检查呢,结果你就提前醒过来了。”

林绘锦伸手想要去碰一下自己的额头,却被林绘月给拉住了,“姐,你先别动,你的额头撞到墙角破了,缝了两针,现下还没拆线,碰坏了可就真的要留疤了。”

林绘锦的容貌不算好看美丽,只能勉强算得上是清秀,然而爱美是女生的天性,不管美丑都不希望在脸上留疤的。

“我没事。”

林绘锦点点头,看着林绘月熬红的一双眼睛也有些心疼,“你看你,别哭了。”

“就是没注意才从楼梯上摔下去的,也不高,出不了什么大事。”

“快别哭了,像小孩子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个做姐姐的在欺负你呢!”

林绘月委屈的说道,“人家这才不是在哭,我是见你醒了高兴,你还笑我。”

“姐,你以后别这么累自己了,我们父女三个在一起,就算是哭一点也没关系的,但是你若是为了赚钱出了什么意外,我和爸以后可怎么过。”

林绘锦原本一家也算过的小康,她们的爸开了一家小型的木业公司,每年利润虽然不是动辄上千万上亿却也足够她们父女三人衣食无忧的,可是最近公司财政出了点问题,她又在读大学,明年还要出国留学两年,林绘锦着急家里的情况,便不顾辛苦的接了一台有一台手术,这才有的这次意外。

“就算不能去国外我也没关系的,我最在乎的是姐你。”林绘月依赖的靠在林绘锦的肩膀上。

姐妹两人关系亲昵温馨。

门外却突然响起了脚步声,紧接着便是玄关开关打开的声音。

宋御身影修长,医生标准的白大褂穿在他的身上仿佛像是量身定做一般,隐匿在金丝眼镜后面的一双眼睛散发着睿智和坚定的光芒,正淡笑着的看着病床上已经醒过来的林绘锦,有礼的打着招呼。

“林医生。”

林绘锦看着眼前的男人微微愣神,她们虽然同为白城医院的主治医生,从未接触过,但林绘锦却是认得眼前来人的。

宋御,国外顶尖医大毕业回来的高材生,更是白城医院的风云人物,家世优渥,样貌出众,最要紧的是,他是脑科方面的专家,自打被高薪聘到白城医院之后便一直是医院护士女医生的梦中情人,心仪的对象。

这样炽手可热,高高在上的人,怎么会认识自己?

林绘月好像知道林绘锦的疑惑,慌忙压低着声音的痛林绘锦解释,“姐,这是你们医院的宋医生,在你昏迷的时候,就是他负责你的,也多亏了他,你才能从好转起来,我们可是要好好的谢谢他!”

不等林绘锦开口,宋御便薄唇轻启,“林小姐客气了,林医生能醒过来并非是我的功劳,而是她自身的恢复效果极好,并不是我什么功劳。”

说话间,宋御已经迈着步子到了林绘锦的身边,不同于医院的那些消毒水的味道,宋御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古龙香水,清新舒适,正在林绘锦出神的时候,宋御已经摸上了林绘锦的额头。

林绘锦一愣,身体僵硬如遭雷击一般。

宋御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更有些微微凉,明明是在做着最简单不过的苏醒检查,可林绘锦的心却莫名的跳得厉害。

林绘锦你怕是昏迷了两日之后就开始变得敏感和莫名其妙了起来吧。

林绘锦在心中不断的教训自己要镇定,可近在咫尺的宋御却面色淡定的替林绘锦测量体温,观看眼白,毫无林绘锦这般的不淡定。

想到这里,林绘锦的心中便更加羞愧了,自己好歹也算是白城医院排的上名号的男科大夫了,就连在病床上的时候都不曾如此害羞,如今被人检查却心乱如麻,着实丢人。

正在林绘锦胡思乱想的功夫,宋御已经做完了基础的检查,礼貌的收回了手,“体温正常,心率正常,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要再做个ct检查才行,免得留下病根,将来坐大,明早我会安排护士来带你去排队,今晚你先好好休息吧。”

第643章 终于找到你

第643章 终于找到你

山上荆棘遍布,林绘锦四处张望,观察着巨石地貌向着记忆中的方向摸索前行。

也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心灵感应这么一说,她走的越远云辞就在附近的这种心情也越发的强烈起来。

轰隆隆——

山里气候变幻莫测,方才还是一碧如洗,转眼就阴沉沉的快要下雨,阵阵雷声更是惊的人心惊,林绘锦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努力的向上攀爬。

可惜她的动作却没有雨点的速度来的快,瞬间豆大的雨点打在林绘锦的身上,雨水乱了视线,让寻找更加困难,山间的树林也发生了改变,可冥冥之中好像有力量在指引着林绘锦一般,一路上前。

“啊……”

林绘锦突然一声惊呼,只觉得脚下一滑,身体更在快速向下跌落,身上的登山服已经被磨损的褴褛不堪,倘若就这么掉下去,怕不死也残废了,慌乱之间林绘锦抓住了树枝,脚下踩着快巨石,不想刚碰到了的时候,那巨石竟然滚落到了山谷深渊之中。

林绘锦惊喜的望着那露出来的地方,巨大的千年玄冰水晶棺正悬浮在山洞之中,没有收到丝毫的损坏,而玄冰水晶棺中的云辞,也依旧神色安详的躺在其中。

“云辞……”

林绘锦顿时红了眼眶,眼泪混着雨水流淌在脸颊上,心情更是又激动又紧张还心疼。

雨越下越大,冲散了泥土,林绘锦瞥了一眼那就快要松散的树枝,又望了一下山洞和自己的距离,闭上眼睛狠心的从上面跳了下来。

嘶——

高度不低,饶是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林绘锦的双腿还是被冲击的疼的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但林绘锦的满眼满心就只剩下了云辞。

“云辞……我来找你了。”

“云辞……”

跌跌撞撞,林绘锦近乎是跑着的速度到了玄冰水晶棺边,身体趴在冰棺之上,紧紧的抱着。

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此刻正小心翼翼的隔着玄冰水晶棺描绘着云辞的容貌轮回,那样珍惜心痛的表情就好像是在抚摸着稀世珍宝一般,眼眶中的泪水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滴落在冰棺之上。

当年迟慕白没能研制出来彻底解开云辞身上毒的解药,便只能趁着云辞还剩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将其冰封,保证身体不腐,这样迟慕白可以继续研究,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可惜迟慕白终其一生也只研制出来了半颗。

他说那半颗的丹药不能全解云辞身上的毒,但却可以延续云辞十年的性命,是否让云辞醒来交给林绘锦来决定,不过林绘锦已经是将行就木的暮年,便没舍得让再和云辞经历一次生离死别的痛苦,也没有动用那半颗解药,而是藏在了水晶棺之中……

林绘锦胡乱的抹掉了脸颊的泪痕,找到了打开水晶棺的玄机处,轻轻按下去。

前世林绘锦不敢让云辞服下,除却不想和云辞再经历一次生离死别之外,她觉得十年的时间太少太少,云辞值得好好的活下去,不能白白浪费机会,要活也是该长命百岁。

可现在,她回到了现代!

在医术科技这么发达的状况下,云辞身体上的毒便不是什么难事,只要攒够了钱全身换血就可以了!

十年时间足够了。

玄冰水晶棺被打开,林绘锦微微颤抖的将那半颗解药喂到了云辞的口中,云辞刀削一般的唇半冰的厉害,仿佛触电一般的收回手。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又焦急的,林绘锦的眼神死死的盯在云辞身上,更是不自觉的的屏住了呼吸,只见云辞眉宇上的冰霜渐渐融化,棱角分明的俊容下,一双墨一般的眸子缓缓睁开。

“云辞!”

林绘锦扑到了云辞的身上,双臂紧紧的搂在云辞的勃颈处,宛若抱着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一般:“云辞,我好想你。”

“还能再见到你真好,我们以后再也不要分开了,我再也不离开你了!”

林绘锦声音哽咽,可是怀抱中的人却没有预想的那般反将林绘锦揽在怀中,甚至连话都没有同林绘锦说一句,倒是淡漠冰冷的模样让林绘锦心如刀割。

“你是……?”

云辞剑眉微蹙,刀削一般立体的五官上满是疑惑和奇怪,茫然的看着扑在自己怀中泣不成声的林绘锦,下意识的眉头皱的更深了,如同蜻蜓点水一般的两个字更让林绘锦愣在原地。

“云……云辞,你不认识我了?”

林绘锦身穿着登山服,又因为下了雨从山上摔下来很是狼狈,最要紧的是……

她现在的容貌和之前有着很大的改变。

朝旭国的林绘锦倾国倾城,容貌无双,可是现代的林绘锦却只是样貌平平,勉强算得上清秀:“云辞,我是绘锦,林绘锦。”

“我只是变了个样子,现在还没办法和你解释为什么会这样,但是我……”林绘锦局促的说着,可是云辞的眼神却始终波澜不惊,让她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林绘锦止住了哽咽:“那你还记得迟慕白和云舒是谁吗?”

云辞剑眉紧拧,依旧沉默不语。

“你是不是连你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林绘锦心中却咯噔一声,云辞失忆了?

不只是不记得林绘锦,就连他自己是谁也都不记得了,是在这千年玄冰水晶棺中呆的太久了,还是方才喂下去的那半颗解药导致的?

林绘锦面容哀痛,不想眼前这俊逸的少年却薄唇轻启,清润的声音缓缓开口:“云辞。”

“你想起来了?”林绘锦眼中的惊喜还没来得扩散,便又被云辞淡薄的声音给压了回去了。

“你方才一直都在这么喊我。”

“这是什么地方?”不等林绘锦继续说话,云辞起身冷逸的目光向着山洞四周打量,还有林绘锦身上的装扮,怎么好像……和自己完全不一样?

“还有……林绘锦是谁?”

云辞一身月白色绣竹纹的长袍,身影修长,冰封百年,让他周身的气息变得更加凉薄,山洞外面大雨哗哗的下着,一时之间神仙画卷,险些让林绘锦生出错觉。

生出,她们还在朝旭国的错觉!

第644章 捡回一只小狼狗

第644章 捡回一只小狼狗

压制着心中的忐忑不安,林绘锦瞥着面容冷峻的云辞,心中顿时有了主意。

既然云辞忘掉一切也好,也免得有些事情无法解释,还有那些心痛的过往,她们可以重新开始!

林绘锦心思转了转,笑得狡黠:“林绘锦是我,而我是你的女朋友。”

云辞眉心拧起:“女朋友?”

“就是,我是你未来的老婆。”

林绘锦说的言辞恳切:“你知道吗?你这个死没良心的,之前一个人承受了许多,然后因为某些原因一直在沉睡,幸好我找到了你,才把你唤醒的!”

“呜呜呜,我好疼啊,你知不知道为了找到你我差点从山上摔下去没命了。”

“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来扶我!”

云辞虽然心中疑惑,但还是听话的将林绘锦扶起,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轻轻的搭上了林绘锦受伤的脚腕,随后稍稍用力……

扭伤了的脚腕……居然不疼了!

“你说的是真的?”云辞目光瞥向身后的水晶棺。

云辞明显是不相信林绘锦的,就算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也没有这么忽悠人的吧,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林绘锦那张陌生的脸,云辞的心里却莫名的心安,便是怀疑也尽消了。

可能她说的话,也有些是真的。

看着正面色复杂纠结的云辞,林绘锦伸出了手,强顶着压力,不知道为什么,失忆了的云辞周身带着疏离,又好像是他们初次见面那般,云辞总是举手投之间不自觉的形成一股威慑之力,压迫的林绘锦莫名心虚。

但是转念一想,她们这关系,说成是男女朋友也没错吧?

林绘锦又理直气壮了起来:“当然是真的,至于这个水晶棺,可能是哪个古人留下来的吧。”

“反正和咱们没关系,等着雨停了我们就回家。”

云辞拧眉。

外面的雨点渐渐停了下来,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泥土的香气,林绘锦起身催促道:“咱们走吧。”

这山林间的天气变幻实在是难以捉摸,若是再呆的久了,指不定会遇到什么意外,夜长梦多,先回到酒店再说。

话音落下,林绘锦脚步一瘸一拐的,在前面领路,可云辞却薄唇微抿,躬着身子半蹲在了林绘锦的面前。

他竟然,要主动背自己!

趴在云辞后背上的林绘锦心里美滋滋的,双手更是不自觉的紧紧搂着云辞的脖颈。

看不见的地方,云辞的薄唇微微勾起一抹弧度。

两道身影无比和谐的向着山下走去。

电话却突然响起了起来,林绘锦刚拿起接下,便听到了对面林绘月劈头盖脸的追问:“姐,你去哪了啊,电话也不接,这段时间可把我们给担心坏了!”

“你的头还受着伤呢,你跑哪去了啊!”

林绘锦将电话离得老远,见对面的声音小了这才敢凑上前:“好了好了,我这不是没事吗?临时出了点状况,等着回去再和你说。”

“那你快点回来,我在医院等你!”

嘟嘟嘟——

电话挂断,山下等着的张哥和瘦猴在见到林绘锦和突然出现的云辞之后,不由得张大了嘴巴:“丫头,你还真厉害。”

“下了那么大的雨你都没事。”

“这位是……?”

林绘锦自己进入无人区的,出来的时候却带出来一个古装男子……这是在演戏吗还是在cosplay?

林绘锦却不想和这些人多说,只是淡淡的说着:“偶然碰见的,先别多说了,带我们回酒店吧。”

“好,上车吧。”

张哥和瘦猴开了车门进去,云辞背着林绘锦,看着眼前的越野车却是身体未动,眼神警惕。

林绘锦却是被云辞这个动作给逗笑了,看来云辞虽然失忆了,骨子里还是个根深蒂固的古人思想,对于这些现代的东西陌生又茫然。

“这是代步的车子,类似你们的马车那样,你先放我下来,我教你怎么办。”

云辞小心翼翼的将林绘锦从身上放了下来,林绘锦指了指车把手的地方:“放在这里就可以把车门打开了,然后上去坐好。”

云辞眸光在车座上扫视,率先踏了上去,随后便伸出了手搭在了林绘锦的面前,将林绘锦一同拉上了车。

车门关上,车子飞速开动,林绘锦脸上的笑意却越发的浓了,坐在她身边的云辞全身神经紧绷,眼神震惊的看着车外闪过的那些环境,脸上却还要强行装成镇定,这严肃又强忍的模样还有点可爱。

山路崎岖,车子时不时的压到石子,颠簸起来,车身晃动也是正常的,可是云辞却正襟危坐,不论车子如何晃动,他的身子都在不自觉的努力保持着平衡,额头隐隐已经沁出了些许细汗,脸色也有些难看。

“别怕,没事的,就是速度比马车快了些,但却比马车稳是不是?这叫科技发展。”林绘锦紧紧的拉着云辞的手,低声在他耳边解释。

身体上的僵硬不适好多了,云辞别扭的将目光瞥向了车窗外,假装没看见林绘锦眼底的笑意。

仅仅是半个小时,一行人就从山上下来,回到了龙虎山脚下的旅馆了。

“丫头,以后要是还有这种好事记得再来找哥哥。”张哥和瘦猴拿了林绘锦一笔不菲的酬金之后笑得满面春风,开着骚包的越野车扬长而去。

一路下山,山林间的风光到还好,云辞不觉得有什么奇怪,可是走的越远,出了山林之后,云辞眼中的震惊就更浓了。

这个世界,和他印象中的截然不同。

高楼林立,车水马龙在云辞的眼中看来,不过是鳞次栉比的奇怪方块……

他对于这世界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唯独对眼前的女人……这个说是自己未婚妻的女人,算是有些莫名的依赖……

林绘锦瞧见了云辞眸底一闪而过的慌乱,耐着性子的解释:“你睡了很久,外面的世界也在发生不同的变化,就像是……就像是朝代更替那样,总会有新的事物去替换旧的事物,一切都是正常现象。”

“它们的本质是没变的。”

第645章 调教云辞

第645章 调教云辞

“比如你看啊,前面那个牌子闪闪的是餐厅,就像是你那个时候的菜馆,另外一边的酒吧,就是你那个时候的酒馆,还有客栈,在这里叫宾馆!”

“现在,我们要先去宾馆休息一晚上,有些要紧的东西得先拿到,然后再带你回家!”

找到了云辞固然是让人开心的事情,可随之一系列的问题也就接踵而至,面对这突然出现的人,他的户口,身份证,已经各种事情,都需要做好准备……

她还是第一次跟男人去宾馆开房,不过转念一想,这男人是云辞,也就没什么避讳的了。

云辞始终冷着脸,墨眸却是注意到了这街上来往的女孩子……

眼下正是初夏,有很多奔放又不怕冷的女孩子已经开始穿了短袖裙子,露出了白花花的大腿和胳膊。

云辞的脸色不太好,目光更不想看那些女人,声音冰冷:“成何体统。”

“你别说,这也是你们现在的风俗习惯。”

林绘锦怂萌怂萌的点了点头,云辞的脸色却是阴沉的厉害,步步逼近林绘锦,语气霸道又固执:“我不准你这么做。”

既然这个女人说她是自己的未婚妻,那她的身子和一切就只能让自己看,不能被别的男人侵犯,看也不行!

林绘锦嘴角扯了扯,只觉得一阵压迫袭来,她怎么把这个茬儿给忘记了!

云辞脑子里面的古人思想还是根深蒂固的,在他的心中男女之防是最要紧的事情,在山林间的时候,要不是云辞看着自己的脚腕受伤才会背自己下山,恐怕也会和自己保持距离,如今回到了人群之中,这被顾忌的事情也要被提起来了。

别的事情还好说,和其他男人保持距离她可以做到,可这穿的严严实实的林绘锦却是不能接受的,眼下就是酷夏了,外出行走要是还穿的那么厚实,自己先热死了不说,别人也会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病症吧。

“好,好,好!”

“我当然不这么做了。”

看着一脸不容抗拒的云辞,林绘锦目光转了转,却很快的就赔上了一张笑脸:“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你不让我那样穿我就不那么穿,咱们先去宾馆开房!”

以后的事情以后慢慢调教,不只是要云辞对短裙短袖改观,还有他那一头墨一般的长发,也得让他接受剪短了才行。

林绘锦讨好的看着云辞,想要上前去挽着云辞的胳膊,一路上来往的行人不少,目光频频侧目在云辞那张绝世妖孽的脸上,让林绘锦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这年头cosplay是常有的事情,走在大马路上随便看看都能遇到一个两个穿古装的,没什么好奇怪的,就是云辞的那张冰山脸,太帅了!

林绘锦看到好几个花痴的女人目光死死的盯在了云辞的身上,她得宣誓主权才行。

可云辞依旧不肯在青天白日之下和林绘锦过度亲昵,保持着一个很绅士的距离。

林绘锦认命的低着头,算了,左右时间还长,她有的是时间把云辞这个古代小狼狗改装成现代小狼狗。

“那行吧!”

“那就分开走!”

然而话音刚刚落下,便听到咣的一声,走在前面的云辞……竟然……直接撞在了玻璃门上!

云辞目光凌厉,大有一番要大打出手的气势:“区区客栈还敢设结界机关?”

林绘锦嘴角抽了抽,看着盛怒的云辞慌忙上前拉住:“别气别气,不是什么结界机关,这是门……玻璃门!”

“新物种!就和水晶的效果差不多,看起来是透明的!是门!”

云辞薄薄的唇角紧紧的抿在一起,怀疑的眼神看着林绘锦:“不同于古代水晶那么贵重,在现在,玻璃很便宜也很方便,物美价廉,所以很多地方都是用玻璃来做门或者窗户的。”

话落,不管云辞愿不愿意,林绘锦还是强行拉着他的手腕了,避免再闹出什么误会和笑话让人主注目了,方才云辞撞门上的时候,她可是看到周围好几个小姑娘捂着嘴偷笑了。

即便是跟在林绘锦的身后,云辞的眼神依旧傲娇,眸底却压制着好奇和惊讶。

林绘锦带着云辞穿过大堂,直接奔向了电梯入口,林绘锦指着那红色的按钮解释道:“这是电梯,可以让我们快速登高的,想要上楼就点上面的红色按钮,想要下楼就点下面的红色按钮。”

叮——

正在林绘锦讲解的时候,电梯听在了两人的面前,林绘锦率先进去,可云辞却满脸都写着抗拒:“这四方的柜子,是……电梯?”

这次的林绘锦学的聪明了,没有直接向云辞解释,而是伸手将他拉了进来:“是,等着你坐一次就好了!你就知道坐电梯的感觉多好了!”

林绘锦动作飞快的按上了七楼她之前所开好的房间楼层所在。

电梯快速上升。

握着云辞手的林绘锦明显感觉出来云辞身体上的僵硬和他弟弟严阵以待,林绘锦忍着笑容,还没等云辞反应过来,电梯就已经到了目的地。

这次,不用林绘锦开口,云辞便自己知道从电梯中出来,临出来的时候,还回头张望了一下电梯,剑眉紧紧的皱着,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其实平心而论,对于云辞这种脑子里面根深蒂固的古代人来说,在见到现代这些发达的科技没有惊吓的叫出声来已经是很好的心理素质了,这也亏得是平素沉稳的云辞,否则回宾馆的这一路上,怕是有的热闹可以看了。

“7401,我们这段时间都住在这里。”

“这数字你认识的吧!”林绘锦试探性的问着云辞,曾经在研制火药的时候,她担心火药秘方被有心之人给窃取了,便特意教了云辞阿拉伯数字,不知道云辞失忆之后,是否还记得这些。

在林绘锦期盼的眼神下,云辞点头,脸上的表情也终于有所缓和:“知道!”

林绘锦又拿了两张房卡出来:“这个,是钥匙,我们一人一个。”

第646章 固执的老古董

第646章 固执的老古董

“放在门把手上面贴一下就好了。”

滴的一声,房门就打开了。

云辞的目光一闪,林绘锦又将房门关上,示意云辞自己动手来开门。

云辞将林绘锦给他的卡片看了个遍,随后站在了林绘锦方才的位置,学着她的举动。

滴——

又打开了。

云辞薄唇微抿,却是带着一抹浅笑的弧度的,显然是心情很好。

又试了几次,这才肯进门。

“那这钥匙这么简单,别人会不会也进来?”云辞突然疑惑的问出声即便是在古代那么复杂的锁的面前,都会有人破锁而入,现在这锁这么简单,还不是谁都可以随随便便的进来了。

“不会的,只是看起来开门的方式简单,可你我手中的这张卡却不是谁都能随随便便配置出来的,只有特殊手段才行,我们收好了房卡,便不会有人进来了。

说话的功夫,林绘锦换了拖鞋,又给云辞递了一双过去,这次云辞倒是没用教,直接就脱了自己的锦靴踩在了上面,可林绘锦正打算将登山服换下来的时候,却被云辞苍劲有力的大手给按住了。

从山上滚下来之后,登山服就破的不成样子,还被暴雨浇了个透心凉,身上湿漉漉的早就不舒服了,只不过碍于在外面才没能换洗下来。

“你这是在干什么?”

云辞锐利深邃的目光凝着林绘锦看,竟然敢公然在他的面前脱衣裳,这是要勾引他吗?

起初云辞对林绘锦说要在宾馆开房倒没什么,在古代他们也会因为在途中而入住客栈,可是进来之后,林绘锦竟然直接把他带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还脱衣裳……

这个举动……

云辞声音霸道,更不容抗拒:“再开一间房。”

“我们不能住在一起。”

林绘锦哑然:“为什么?”

还记得他们初次见面,那还是在古代呢,云辞还一直爬自己的床,怎么到了现代,反而扭捏起来。

“我是你女朋友啊,我们住在一起没什么不妥的!”

林绘锦的样貌只能算的上清秀,可她的那一双杏眸却清澈见底,仿佛有着莫名的魔力一般,引得人深陷其中,尤其是现在……这个女人居然扯着自己的衣裳,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

非礼勿视。

“不行,我们还没有成亲。”云辞态度坚决,拿着房卡却是想要出门:“我再去隔壁开一间。”

林绘锦的大脑飞速运转,让云辞单独住一间肯定不行的,他什么都不懂,并且在酒店开房间也是需要身份证的,就算是林绘锦分开住也没办法。

“那个云辞。”

林绘锦将就要出门离开的云辞一把拉住,笑盈盈的凑上前,努力的掰正云辞适应现代社会的三观:“房间真的没有多余的了,不然我也不想和你住在一间里面。”

“如果不凑合着住下,我们就要睡大街了!你觉得是我们将就一下还好,还是出去外面风餐露宿的好……”

云辞依旧不肯松口。

林绘锦咬着唇,看着保守观念根深蒂固的云辞,轻声开口:“云辞,你看我这细皮嫩肉的,睡大街总不好吧,好歹这里还能遮风避雨……”

云辞坚定的目光微微有些动摇。

林绘锦继续努力:“那里有两张床,我们分开来睡,一人在一张床上,谁也别逾越。”

“可是……”可是云辞还觉得不对劲。

“你是不是想说我的名声?”林绘锦似乎能看破云辞的心中所想一般:“这个你不用担心啦,在我们这里,是很民风开放的,也不像是你们那个时代,女人被人看一眼就失了清白和名节,非他不嫁或者被浸猪笼,没有活路,我们只要守着自己的本分就没关系。”

“况且……”

林绘锦突然凑近了云辞,微微眯起眸子:“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我以前?我以前什么样?”云辞疑惑的看着林绘锦,眼神茫然无辜。

林绘锦可是记得清清楚楚云辞初见她的时候的那副做派,现在倒是纯情小处男了,很是嫌弃的说道:“以前在丞相府的时候我们还没有婚约,那时候你却非要拉着我一起,我不愿意你还半夜爬床!死皮赖脸的要和我一起睡。”

“不可能!”还没等林绘锦说完话,云辞就坚定的否定了,他肯定不会做出这样随便轻薄女子名声的事情来。

“以前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你怎么都说行,但是现在不行,我不同意我们住在一起。”

云辞还是要走,任凭林绘锦拉也拉不住。

“什么不可能,这本来就是你做的事情。”看着这么固执的云辞,林绘锦气的想给他一拳,以前流氓的那劲儿哪去了。

“再说了,我们连亲都成过了,同住一个房间怎么了?你怎么这么固执啊!好像老古董一样!”

“要不是只剩下这一个房间了,你以为我愿意和你在这里争执不休吗!”

云辞却被林绘锦的话成功给震撼住了:“我们成过亲?”

“你之前不是说我们只是未婚夫妻的关系吗?”

林绘锦试探性的目光看着云辞:“你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吗?”

“我们的确是成过亲了,只不过那是在你的时代,在我们这里是不被承认和认可的,所以我才对你说我们是未婚夫妻,但实际上,我们早就成过亲了!该做的事情都做过了!”

“我没必要骗你。”

“这……你说的真的是我吗……”云辞目光震惊复杂,却没有再固执的坚持了。

“我身上的衣服脏了,你先去床边坐着等我好不好,我顺道再洗一下澡。”林绘锦松了一口气,声音再度温柔下来。

“你要是觉得无聊的话,我教你看电视!看着电视来打发时间会觉得世间过的很快了!”

林绘锦目光瞥在了一旁的电视和遥控上面,顿时觉得自己真聪明,现在的云辞宛若一个好奇宝宝一般,对于现代的这些新奇事物满是好奇,房卡都能玩一会儿,何况电视呢!

用电视来分他的心神,他就没工夫固执了!

第647章 炸了

第647章 炸了

云辞俨然不动的表情总算是舒缓了几分,身体很诚实的转过身。

“电视?”顺着林绘锦的目光望了过去,云辞看着墙壁上挂着的那四方的东西疑问出声:“那个四方的盒子,是电视吗?”

“能干什么?”

“古代的戏台子,你见过吧,你就把电视当成是现代版的室内戏台子就可以了,里面所显示的画面,就当成她们在唱戏给你听!”

林绘锦指着遥控器,将几个关键的按钮告诉了云辞,又将电视给打开了,电视里面正在演的是当下最当红的清宫剧,一声皇上吓得云辞向后退了几步:“这……”

“这是戏台子?”

里面的人未免也太真切了吧,连毛孔甚至都能看的一清二楚,而且这四方的盒子才多大,竟然能将活人给装在里面。

云辞下意识的将林绘锦护在身后,厉眸盯着电视机里面的人:“哪来的妖魔鬼怪!”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一路上,林绘锦一直对云辞的各种举动反应偷偷忍着笑意,可是现在,看着云辞这般一本正经的喊着电视里面的演员做妖怪之后,终于忍不住了,险些笑抽在沙发上面。

“云……云辞……”

“真有你的。”

“妖怪!”

“现在是法治社会,我们可爱的毛爷爷说了,建国以后动物不让成精,可没有妖怪呢!”

“哈哈哈!”林绘锦绕过云辞,到了电视的面前,指着电视屏幕说着:“你看,她们不会咬人呢,也出不来,只是在电视机里面的影响,海市蜃楼你总该听说过的,效果差不多。”

林绘锦的笑得肆意,云辞的脸却黑的和锅底一般,拿着林绘锦方才给他的遥控器又调了几个频道。

看着云辞研究的认真。

林绘锦也能稍稍的放心下来了,快速的将身上厚重的登山服脱掉,进了浴室。

热水浇在身上的感觉甚是舒服,林绘锦贪婪的享受着,将身子仔细的清洗着,现在的林绘锦心中有些庆幸了,幸好她是个保守的人,平时穿衣服什么的,也不会露的太多,睡衣也是裤子衣裳,这要是换了一些开放的女子,身材凹凸有致,再穿着热火的睡衣小裙子,怕是云辞说什么都会夺门而出,不和自己呆在一个房间的!

可惜还没等林绘锦洗的踏实便听到客厅那里轰的一声响,吓得林绘锦肥皂都掉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

林绘锦顾不得身上的泡沫,匆忙之间围上了浴巾便从浴室冲了出来,然而出现之后的林绘锦却被云辞的举动给惊住了。

方才还唱的好好的电视机,现在……屏幕被震碎了,还冒着白烟儿……

天啊,究竟谁能告诉她这电视机到底经历了什么?

云辞剑眉紧紧的拧在一起,脸色阴沉,周身的气势冰冷,更严阵以待的看着那冒着白烟儿的电视机,并且紧握着的拳头再度向着那电视机攻击过去。

林绘锦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云辞究竟对着电视机做了什么?

“云辞,你在干什么!”林绘锦快哭了。

这电视可是酒店的,看样子是饱受了云辞的一顿摧残了,砸坏了是要赔钱的……

她一个月的工资也未必买的下来这一台电视。

不想云辞的动作却极快,瞬间到了林绘锦的面前,先是神色不自然的扯出来了床上的床单披在了衣着不整的林绘锦的身上,将她裹得严严实实的,随后把她挡在了后面。

“绘锦,你别怕,有我在这里,没人能暗算的了你我!”

云辞背影宽厚,声音坚定,“现在的这些刺客,武功竟然如此高深了,将自己的身形隐匿在电视机里面,若非我机警,险些就糟了他们的毒手了!”

“现在他们已经被我打退了,要是还敢来,我一定会要他们好看!”

刺客……暗算……?

这算是什么事情,猜也猜到了云辞大概是在调电视频道的时候,调到的画面正好是一批刺客现身吧,所以云辞才会生出错觉,觉得那些人是来暗杀他和自己的。

“云辞……那不是刺客。”

林绘锦却是哭笑不得了的看着云辞,头疼得厉害,只不过一会儿没看着他,就弄出来这么大的声响,真不愧他之前是朝旭国皇上的身份,这也……只有皇上级别的人才能做出这么惊心动魄的事情了吧!

“不是刺客?”云辞显然不相信。

可林绘锦的目光却无比郑重,“那真的只是电视画面,别人事先拍好的画面,我们只能观看,没法做别的事情,那里面的人和东西也都出不来,没人会来暗算我们!”

“你仔细的想想,那些身着夜行服的人,是不是一副古代打扮?”

“可是你来的时候已经看见了,我们这个时代的人都是怎么穿着的……”

林绘锦捉紧的到了还在冒烟儿的电视机旁边,试探性的检查者电视开关,可惜没用了,无奈之下,只能将开关电源也给关了,等待着明天她去前台汇报一下状况,然后……赔钱!

话到如此程度,云辞也便明白了林绘锦的意思。

这么一想的确是。

可是方才情况那么逼真,让云辞真的以为是有人要来暗算他们,还在心中惊讶,现在的此刻武功都这么高了,竟能无声无息到了这种程度……

“绘锦……我是不是做错了?对不起。”云辞放下心中防备,眸子中看不清表情,看着林绘锦那肉疼的模样,是有些失落的。

林绘锦忍着心疼,反而检查着云辞的身体。

云辞向来心高气傲,从来都不会和别人说对不起三个字,上一次,还是她用火药来威胁云辞妥协的,然而现在,云辞竟然再度向她道歉。

“没事,你没做错,毕竟是第一次接触电视,以后记得就好了。”

“你没受伤就好。”林绘锦笑着安慰,却是能理解云辞现在的心情的,他沉睡了几百年,沧海桑田,一觉醒来,睁眼看见的全然是一个陌生的世界,他恐惧害怕也是正常的反应,若换成自己,怕是不被吓得半死,也要神经兮兮的了。

第648章 变了个世界

第648章 变了个世界

云辞薄唇抿了抿,眸子中镀了一层淡淡的忧伤,心里有些莫名其妙的难过。

林绘锦冲着云辞咧出来一个大大的微笑,“你别心急,我都会慢慢教你的,等着你完全适应了这个世界就好了。”

“我小时候学这些东西的时候,可能还没你学的速度快呢!”

云辞点了点头,随后瞳孔微张,看着林绘锦的眼神僵住,而后又快速的转过身。

这时候林绘锦却反应过来,方才她听到巨响之后就忙不迭的冲了出来,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连穿衣服的时间都没有,现下浴巾下的身体春光乍现。

“啊……那个……那个你等我一下!”

“我马上就好了!”

林绘锦逃一般的回到了浴室,也没有再清洗的心情了,将身上的泡沫冲掉,就湿着头发出来了。

“云辞,我洗好了,你也进去洗一下吧!”

林绘锦招呼着云辞进了浴室,云辞却是不解的看着林绘锦,“绘锦,水呢?”

不只是没有水,连浴桶也没有。

这怎么洗澡。

离开浴室去了客厅的林绘锦在听到云辞的召唤之后,又重新折回到了云辞的面前,目光不加以掩盖的在云辞的身上上下扫了一遍,笑嘻嘻的说着,“用不用我帮你?”

云辞的身材林绘锦是见识过的,肤色古铜,健美强壮。

云辞脸色一黑。

“咳咳,开个玩笑。”

林绘锦扁了扁嘴,看着这失忆之后从狡猾的狐狸变成了纯情的小狼狗的云辞,脸上的嬉皮笑脸要收了起来,“我们这里洗澡不像是你们古代,非要弄个浴桶,接满了水在里面泡着,不卫生。”

“站着洗就可以了,喏,这里是开关,左边是热水,右面是冷水,你想要什么水温可以自己试着调一下……”

“啊……”

林绘锦的话还没交代完,便是一声惊叫,一头冷水就那么毫无征兆,猝不及防的从头上浇了下来,透心凉。

对不起,是她对现代的云辞有了错误的评估,现在的云辞不仅是禁欲系的小奶狗,还是个十足十的好奇宝宝。

还没等林绘锦说完话离开呢,就直接伸手去扳动水龙头的开关,幸好开的不是热水的方向啊,不然林绘锦是不是要被烫伤了?

被洗澡水烫伤的人?

多憋屈啊!

好在云辞的反应快速,在林绘锦的一声惊叫之后就快速的将水阀恢复到了原来的位置,花洒也不再喷水了。

云辞有些举足无措的看着林绘锦,“绘锦……”

林绘锦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淡定下来,“我没事,你继续吧!”

不就是被浇了一下,要重新再把头发吹干吗!没事的,没事的,没事的……

林绘锦一直在给自己洗脑,转身离开的时候,云辞的眸子中的目光却被惊喜和惊奇替代,开开关关玩了好一会儿才将自己的衣裳脱了下来,正式洗澡。

郁闷的林绘锦总算是再一次吹干了头发,随后拿起了手机翻了一阵电话录之后拨通。

还是干正经事要紧。

“喂,李希,有件事情要求你帮忙,你是不是能弄到黑市的身份证明啊!”

现在当下最要紧的事情就是替云辞弄身份证和户口,这样才能让云辞融入在这个时代之中,否则黑户的话,所有的事情做起来都很棘手,就连出远门想买一张票都难办。

幸好自己是做医生这行业的,别管是男科还是骨科什么科的,总的来说认识的人脉广,记得他有一个病患就是做这方面的生意的,现在刚好能起到作用。

“……嗯,你别管太多,等会儿我将照片发给你,钱也转到你的账户中,你尽快弄好替我快递到汉江酒店7401,嗯,恩对……”

“多谢啦!”

挂断电话之后,林绘锦颓然的看着那被毁的电视机,心想明天出现在大堂前台的时候,那经理的脸黑的是不是该和锅盖一样颜色了。

云辞怎么还没洗完出来呢?

林绘锦瞥了一眼浴室的方向,只见衣衫尽退的云辞隐约之间露出了完美有人的弧线,隔着磨砂玻璃的林绘锦脸上滚烫。

自己这是在干什么呢?是太久没见云辞想念的紧了吗?竟然总是会生出胡思乱想来,到让林绘锦觉得怪不好意思的。

林绘锦收回看着浴室的目光,转而到了自己的手机上翻看不停,将云辞带回到白城之后,他还缺个住的地方,总不能直接将大男人带回家里,她爸和她妹一定不会同意的,也避免从古代来的云辞弄出什么事情,还是单独找个房子安顿他比较好。

正好自己原本也想在白城医院外面租个公寓,这样离的近一些,上下班比较方便。

林绘锦可能是太累了,翻看着房屋出租信息竟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可浴室里面的云辞却是不悦的皱眉,也不知道林绘锦究竟在干什么,在他沐浴洗澡的时候,竟然和那么多人奇奇怪怪的说着话,其中,还不乏男人……

哪怕云辞没有瞧见,可是从声音中也能辨别出来,这让他感觉很不好。

明明是自己的女朋友了,还在古代成过亲了,竟然还和别的男人有牵扯,这不是要给自己带绿帽子吗!

“绘锦……”

“林绘锦!”

云辞清洗完自己的身体,却想起没有换洗的衣裳,低沉沙哑的声音向着浴室外面喊着,可是喊了几声也没有听见林绘锦的回应。

这个女人……

竟然忙着和别的男人谈情说爱而不理会自己?

云辞脸上泛着薄怒的关了热水,只披上了浴巾便冷着脸的从浴室中出来。

客厅中,林绘锦身子趴在了沙发上,双眸却是已经闭上,睡得香甜,长而翘的羽睫时不时的抖动,别有一番恬静淡然。

莫名其妙的,云辞眼眸的薄怒尽数消退,目光复杂的盯在了沙发上睡着了的女人身上。

从他醒来之后,他便对自己的从前没有任何记忆,第一眼见到的女人就是林绘锦了。

她说自己叫云辞,是因为某些原因一直在沉睡,是她唤醒了自己,可是云辞醒过来之后,这个世界到处都是新奇的事情,可自己理解中的不一样。

第649章 小猪佩奇

第649章 小猪佩奇

他一贯小心谨慎,可是在看见林绘锦那张脸之后,却能心甘情愿的卸下所有防备。

这种感觉很奇怪。

是依赖吗?

沙发上的林绘锦吧唧吧唧嘴,翻了个身险些从沙发上掉了下去,正在拧眉沉思的云辞目光一惊,动作迅速的将就要掉在地上的林绘锦给接住了。

不等云辞将林绘锦抱回到床上的时候,怀抱中迷迷糊糊的人缓缓睁开了眼睛。

林绘锦睡得昏昏沉沉,入眼便是云辞那双墨一般的深眸,仿佛看久了就会让人深陷其中一般,紧接着便是云辞那健硕的胸肌,和宽厚的臂膀,肩上还时不时的水珠滑落。

林绘锦的困意顿扫而光,瞳孔也瞪大了数倍,“云辞,你……你什么时候出来的!你干嘛不穿衣服!”

云辞沉着脸的将林绘锦从怀抱中放了下来,“原来的脏了,没找到换洗的!”

“喊你你却睡着了。”

“哦对。”林绘锦揉着脑袋,想起来她的行李箱中好像是带着一件比较肥大的睡衣的,看着云辞的身量应该是可以勉强的凑合。

她在医院中醒过来的时候满脑子都想着的是如何找到云辞,却没来得及仔细思量其他善后的事情,自然也没想到要提前给云辞准备换洗的衣裳了。

“你等我一下,我去给你找一件!”

云辞沉眸,却是一把拉着欲离开的林绘锦,“那个男人是谁?”

对于手机的功能,云辞算是懵懂的有些了解,知道林绘锦每次拿起手机的时候,都能在短时间内从手机对面传来不同人说话的声音,他知道对方不是在房间之内。

可即便是这样,云辞心中还是很是别扭吃味。

“啊?”林绘锦愣住,“什么男人?”

“你……”云辞眉心拧作一团,目光冷冷的瞥着林绘锦,巨大的威压袭来,让林绘锦觉得莫名压力,“方才我在洗澡的时候,你在和哪个男人说话?”

“林绘锦,如果我们真的成过亲了,还请你注意自己的身份,不要做出出格的事情,否则我不会饶了你的!”

林绘锦有些懵,看着这样气势逼人的云辞,这……怎么好像自己被抓奸在床了一样?

“你是不是在说我和谁打了电话了?”

林绘锦扬起一旁的手机,白了云辞一眼,“这还不是为了你。”

“为了给你弄身份证……哦也就是户籍,好让你不是黑户!”

“真是个死板的老古董!莫名其妙!”

说话间林绘锦已经从行李箱的最底下掏出了她那件压箱底的大码睡衣,上面粉色的小猪佩奇很是扎眼。

想起来这件睡衣还是她妹妹林绘月觉得最近小猪佩奇实在是太火了,她们也跟着赶一下潮流,一人买一件穿在身上。

但是林绘锦穿习惯了自己以前的睡衣,也就没换,这次出门走的匆忙,带的衣裳也没来得及仔细看,现在在云辞的身上比划着,到还很合适,“喏,这个给你,你先将就着穿一下,现在黑天了,明天早起的时候我帮你网上订几件衣服回来!”

“我不要!”

可云辞却是脸上五官紧皱,满脸写着的抗拒,“成何体统,居然把一只猪穿在身上。”

衣不蔽体也就算了,起码比身上的浴巾好,可是那睡意正中间那么大一个粉色猪头是怎么回事?

云辞不能接受,岂止是不能接受,简直整个人都要在风中凌乱了。

可林绘锦却不由分说的塞在了云辞的手中,傲娇道,“你这是看不起小猪佩奇了!”

“你知道它多火多受女孩子的喜欢吗?还有人直接纹在身上呢!”

“纹在身上?”云辞不可思议的指着那只粉色的猪头,“这个东西纹在身上!”

云辞的价值观和审美观要被颠覆了。

这么丑的东西纹在身上,那是怎么样一副美妙的画面,简直……不敢想象了!

“那怎么,不是很正常的,小猪佩奇身上纹,掌声送给社会人!”林绘锦忍着笑快要憋出内伤了,“要么,你就披着这个浴巾睡一晚上,等着明天来的衣裳,要么你就把这个穿在身上讲究一下。”

“你自己选择吧!”

云辞脸色青紫,目光在浴巾和小猪佩奇的睡衣上不住的徘徊,最后还是认命的从林绘锦的手中将衣裳接了过来。

好歹,丑是丑了点,但是能遮住身体重要的部分,而身上的浴巾却不成。

“这样才乖吗!”

“入乡随俗知道吧!”

林绘锦现在突然觉得,看云辞吃瘪也是一件有趣儿的事情,看来她以后应该多逗逗云辞,把之前初见到云辞受到的那些冤枉气都给找回来,不然,等着云辞恢复记忆之后,可就没有林绘锦什么事儿了。

她保准被吃的死死的。

“你过来!”

林绘锦招呼着云辞在沙发上坐好,自己却是将吹风机拿了起来。

呼呼的热风吹着,云辞身体僵硬却没挣扎。

漆黑如墨的长发在指尖穿梭,林绘锦认真的吹干的时候,脑海中却想的是该如何说服云辞,让他剪短。

古人思想固执,认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除非国丧和父母身故,成亲的时候减掉一小缕之外,否则断然不可随意剪断头发,不然就是对父母的不孝。

可是这是在现代,大家早就流行剪短成这种各样的发型了。

若是留着这么长的头发,再加上云辞这逆天的颜值,一定会生出不少的事端出来,不是长久之策,若是被心怀不轨的人刻意去找云辞的麻烦就不好了。

但怎么样能让固执的老古董云辞点头同意,是个问题,林绘锦还得慢慢潜移默化的让他接受才行。

思绪间已经替云辞吹干了长发,并且简单的束好,林绘锦并未让云辞起身,“等等,我得先给你照一张相片才行。”

“办身份证用的。”

李希还在电话那边等着呢!

然而林绘锦的照片刚发过去,对面李希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呦,从哪弄来了这么帅的小帅哥,还是个黑户啊,林大医生,别告诉我他莫非是天上掉下来的,你也给我捡一个呗!”

第650章 检查身体

第650章 检查身体

“滚蛋!”林绘锦无奈笑着挂了电话。

然而第二天清晨,一丝丝阳光刚从窗帘的缝隙中跑出来照在房间中,门外便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林绘锦迷迷糊糊的下床开门,却突然被眼前送过来的快递给惊喜的困倦一扫而空。

“是身份证!还有云辞换洗的衣裳。”

看着证件上云辞帅气的容颜,林绘锦满意的打了个电话给李希表示感谢,这个李希看起来说话总是喜欢开玩笑说荤段子,办事的能力还是挺高的。

一晚上能弄得这么精致迅速已经是很好了,尤其是李希还闷骚的把云辞的长发ps成了短发,同时,林绘锦手机上也进来了一条短信:“不用夸我,我知道我这鬼斧神工般的p图技术很优秀。”

林绘锦抿唇淡笑,还是发了一条致谢的短信,并且利落的转了一串数次过去。

“云辞,云辞,你看!”

“咱们可以回家了!”林绘锦瞥着床榻上已经醒过来的云辞,高兴的扬着手中的东西。

白城。

林绘锦顺着墙壁摸索到了玄关处不远的开关,灯光瞬间亮起,照亮了整个房间。

“因为时间匆忙,所以没来得及准备房子,这是我朋友的,暂时没人住空闲下来借给我们,明天我先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

云辞有些心不在焉的点着头。

“怎么了?”林绘锦发现了云辞的异常心中不由得一紧:“是身体不舒服了?”

当时迟慕白留下解药的时候,只说那解药可以压制云辞体内毒十年的时间,并不能全部解开,但具体的服了解药之后会产生什么效果却没人试验过的,更没人知道。

要是云辞这个时候身体不舒服的话,还是要早些进医院更好。

林绘锦拉着云辞的手腕想要带他提前去白城医院挂号,却被云辞给拦了下来:“不是。”

“绘锦,我是在想我的这头发。”

云辞学习的能力极快,像手机和ipad这些电子产品设备,只需要林绘锦稍稍讲解一下就能很快的融会贯通,等车的空闲时间,云辞便一直都在摆弄着手机,看了不少的讯息和电视新闻等等。

他发现对于现代的人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个观念,长发是异类,而短发才是顺应潮流。

虽然云辞的心中很是不理解,可是他既然来到了林绘锦的世界,那么自然是应该学着适应这个世界的规矩,一路回家的路上,云辞也能感受到身边的人频频侧目的眼神和小声的议论了。

真是难为了林绘锦始终对自己不离不弃,甚至都不曾嫌弃过自己。

而他是男人,该是他保护林绘锦才对,虽然他现在不记得从前和林绘锦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过往,但是他会努力的去做好一个丈夫该扮演的角色,让林绘锦幸福。

这是一个男人该有的责任。

“明天带我去剪了吧,我想我应该不需要长发了。”纠结之下,云辞终于下定了决心。

林绘锦一愣,随后嫣然的笑了起来:“好。”

不得不说云辞的这张脸果真是妖孽,不管是长发飘飘还是干练精短的短发,都能轻松驾驭,并且周身自带一股冰山气势,刀削一般的唇角时不时的微抿,配上一套衬托气质的西装,活脱脱的现代版霸道总裁,让那些小姑娘看见了脸红尖叫。

刚剪完了发型之后,光是在理发店那些眼神看直了的小姑娘就一只手数不过来,更别提从发廊到医院这段路了。

司机大叔更操着一口浓厚的陕北音夸赞着林绘锦眼光好,云辞听了也薄唇不自觉的扬起一抹弧度。

“云辞,待会儿进了医院你别害怕,具体的过程我已经同你说一遍了,也给你找了很多视频看过了,到时候千万别动手啊!”

林绘锦不放心的再度叮嘱,生怕云辞在面对那些陌生的医疗器械会做出像在宾馆砸坏电视机的举动。

这医疗器械太贵了,赔不起……

还有砸坏了也就没法提云辞检查身体了。

云辞垂眸,郑重的点头:“我知道的,不会动手的。”

林绘锦说自己之所以被冰封了是因为中了毒在古代没有办法解开,而现代的这些先进技术却是可以解决的,还有云辞本身……他也想解了毒之后找回到自己失去的记忆。

没人会愿意活的像一张白纸,连自己从前的过往喜好是什么都忘记了。

白城医院中,受益于林绘锦男科医生的身份,一路带着云辞做的各项身体检查都能用最快的时间得到结果。

检查报告上面显示,云辞的身体各项机能都很正常,除却血液异于常人,暂时病因未明之外,并没有其他的病症,这点让林绘锦着实放心不少。

那异于常人的血液,虽然还没化验出来原因,但是林绘锦却是知道的,是云辞中毒所致,既然只是血液出了问题,还没有扩散在全身的细胞中,那么只要换血治疗就可以了。

人体的造血功能是很强大的,再加上现代的技术,差不多换三次的血液就能让云辞彻底将身体中的毒排出去,变成正常人。

林绘锦喜极而泣,不由得眼角湿润:“云辞,太好了,你有机会痊愈了!”

“终于可以治好你身上的毒了!”

每每想到前世云辞因为身体上的毒而受到折磨的时候,林绘锦便心如刀绞一般。

云辞想碰却不敢碰她,想要在她面前保持笑容,却因为毒在体内的折磨而唇角失了血色,痛苦的不敢出声。

她们不能像寻常夫妻那般生儿育女,甚至长相厮守都是奢望,尤其是最后云辞得知自己身上的毒无法解开,想要迟慕白喂给自己忘情药,让自己忘掉所有他的记忆的时候,林绘锦便更心疼云辞。

该有多爱才能心甘情愿的让自己忘掉所有,只为了她能幸福快乐的生活下去。

如今都好了,她们总算是苦尽甘来了。

等着治好了云辞体内的毒,她们就结婚,生一大堆的儿女,永远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永远永远都不分开。

林绘锦高兴的环绕上了云辞的脖颈,眼角忍不住泪痕划过:“云辞,这样真好。”

第651章 天才云辞

第651章 天才云辞

更令人惊喜的事情是,云辞是a型血,而林绘锦和她的家人则是o型血,在不伤害身体的情况下,林绘月和她们的爸爸也愿意捐血给云辞,这样一来,换血的手术只要等着化验结果出来,云辞的身体不排斥她们姐妹的血就可以了。

云辞亦是被林绘锦感染的笑逐颜开,伸手回应着林绘锦的拥抱:“嗯,真好。”

手术室外。

林绘锦不停的踱步,眼中目光时不时的向着手术室内寻觅,满是担忧。

从前都是她身为主刀医师在手术室里面忙碌,像如今这样站在手术室外等待的时候,还是第一次,竟然是如此的焦急和忐忑,尤其是,看见云辞脸色苍白的躺在了病床上,双眸紧闭的被推出来的时候,林绘锦心也跟着悬在了嗓子眼中。

幸好,云辞只是药劲儿没过正在昏睡。

林绘锦趴在云辞的身边又哭又笑,看着悠悠转醒的云辞声音哽咽:“你还在偷笑。”

“刚刚我真的要吓死了!”

云辞脸色苍白,薄唇微微抿着,声音沙哑,却缓缓伸出手摸了摸林绘锦的脑袋:“别怕,我不会死的。”

不只是不会死,以后还会痊愈,还会像个正常人一样娶妻生子快乐的生活下去。

到底是习武之人,云辞的身体便是要比正常人强健很多,经历过第一次换血之后,林绘锦惊喜的发现,云辞的武功竟然恢复了一些了。

而且,云辞似乎在游戏上面有着他天赋的敏感能力。

当下最火的一款游戏叫王者荣耀,云辞只是在医院的公园长椅上见到过小孩子玩一次,回来之后便让林绘锦帮忙下载。

起初林绘锦只是觉得云辞是图个热闹来打发时间,不想她在看了一次云辞打游戏之后,便顿时生出了崇拜的心思。

云辞……这哪是在打发时间,分明是国服选手的水平,就算她这个王者小菜鸟也能看出来云辞的操作和技术高超了。

英雄技能娴熟,打野节奏强,加上敏锐的小地图观察能力,都让云辞在峡谷中难逢对手,常胜不败。

更有甚者,云辞还能针对王者荣耀这款游戏提出bug和不足的地方,并且每次,在他提出来不久之后,王者就会更新新版本修复!

林绘锦简直是对云辞崇拜的不行,闲暇的时间还会来央求云辞带她排位。

经过一番不屈白银的小小挣扎之后,林绘锦终于成功的晋级上了永恒钻石,同时也给了她一些启发。

“云辞,你愿不愿意去学习这方面有关的知识和技术啊!”

有些人,天生在某一个领域就是有着让人无法企及的天赋高度的,云辞的天赋可能就在这个游戏和游戏开放上面,要是能让云辞有个良好的环境去适应,她相信云辞一定能比其他人做的都好!

再加上他们两个人是要一辈子生活在一起的,云辞那么骄傲的人,虽然眼下没说不想花她辛苦赚的钱,可是心中一定是难过纠结的:“我先送你去学怎么样?”

“但是可不是白送的,你得记账,将来双倍还给我!”

云辞点头,欣然同意。

两人彼此忙碌起来,第二次换血手术也很快的结束,云辞的身体状况也越来越好,甚至脑海中还会经常浮起她们两人在古代相遇的场景,遇到同类的事情的时候还会指着那件事情问林绘锦,以前她们是不是一起做过。

有时候林绘锦值夜班,云辞不放心她一个人走夜路的安危,还会每次都道医院接送她,往常林绘锦就算是加班,也最多三点就可以下班了。

但是今天已经三点半还没有见到林绘锦的身影,外面还下着大雨。

应该是突然来了病人需要帮忙吧。

前来等待的云辞便索性找了个地方,将雨伞收在了一起,将手机拿了出来,打开了王者荣耀的界面。

他还是不久前知道,王者荣耀陪打就可以赚钱的。

有很多人对这款游戏热爱已经到了疯狂的程度,不吃饭不睡觉也要去打排位,一打就是**个小时,可惜无奈技术有限,只能在下游水平徘徊,然而他们还想要更进一步……

就只能想别的解决办法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钱办不到的事情,如果有,那就用双倍的钱。

还是云辞正在晋级星耀的时候,他选了打野刺客李白,刷野抓人带节奏一气呵成,一套技能娴熟优雅,二技能侠客行直接触发大招的被动收割人头,最后以一局连杀了十几个人头的战绩,拿到了游戏的胜利,也因此赚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

一位被他带飞的,玩着武则天的玩家在结束游戏之后,对他的账号开始了疯狂的弹消息,说只要云辞愿意带她晋级,她愿意付出陪练的双倍价格,或者三倍都可以。

云辞不知道玩武则天的玩家大半都是女孩子,也不知道代练的价格,但还是同意了。

凭他的技术想要晋升王者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那个中路法师的武则天却菜的要死。

云辞想要试试,多带一个小菜能不能多加一些挑战,增加一些游戏难度和体验。

不想还是那么顺利。

一路带她排位今天还差最后一把晋级王者。

打完这个单子就可以拿到五千块钱的陪玩费,绘锦有一款很喜欢的裙子,正好情人节要到了,可以当做礼物惊喜送给绘锦。

想起林绘锦,云辞唇角不自觉的抿起一抹弧度,而页面也在他越发娴熟的操作之下显现出来vitory的字样。

成功晋级。

很快,手机就传来了短信倒账的消息,而不远处的手术室也看见了林绘锦的身影。

云辞将手机收好,高兴的向着林绘锦打着招呼:“绘锦,在这里!”

夜晚的医院很安静,云辞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还是引来了不少过路的小护士和女病人的瞩目。

“哇,你看……那个男人好帅啊!”

“是啊是啊,而且他好像是在等着他的女朋友,这都凌晨快四点了,外面还下着雨呢,真是好男人啊!”

“这样的男人不多了,那个女医生好幸福!”

第652章 开放的小护士

第652章 开放的小护士

有些人对美好的事务是欣赏,而有些人对美好的事物则是有着莫名其妙的占有欲了。

云辞在等待着林绘锦这段时间,竟然有很多小护士骚弄风姿的过来。

“大帅哥,在等人啊?”

“有没有女朋友呢?”

“没有的话,介意有一个吗?有的话,介意再多一个吗?”

云辞听得脸色深沉,一旁靠近的林绘锦却是在隐忍着笑意了,云辞被勾引的这样场面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总有一些不怕死的上来挑衅。

要不是云辞不打女人,怕早就直接动手丢出去了。

“你还不快过来。”看着眼前小护士的奔放热情,云辞挂着一张冰山的脸看着身后的林绘锦。

林绘锦脱下白大褂,笑盈盈的上前挽上了云辞的胳膊:“好啦好啦!”

“辛苦你来接我了!”

“走吧!”

“回去我们一起去你最喜欢的那家云吞店吃云吞好不好!”

云辞依旧冷着脸,但脸上的表情明显好了很多了,唇角也不自觉地扬了起来,一旁试图勾引的小护士灰头土脸的离开了。

而另一处办公室中,始终有两道目光注视在云辞和林绘锦的身上。

“佳佳,你真的要去表白吗?”

“那个男人帅是挺帅的,可是他已经有女朋友了!”身穿白大褂的林若白语气有些迟疑。

可任佳佳却已经铁了心一样:“有女朋友又怎么样,还没结婚呢,就算不得正牌夫人,那就人人都有机会。”

说话的功夫,任佳儿还不自觉的上挺了一下自己那傲人的地方,虽然都是身穿白大褂,可这么一挺下来就看出来了差别了。

林若白是一马平川,任佳佳却是凹凸有致,尤其是那一双笔直白皙的大长腿。

多少男人位置趋之若鹜。

“我有胸有钱有身材,还是白城医院的院花,想要什么男人还有我拿不下来了!”任佳佳有着莫名的自信。

“而且若白你看到了吗!”

任佳佳情绪激动的指着刚刚结束的游戏页面:“我晋级到王者了!”

“就是他带我上去的!”

原本云辞只是任佳佳在游戏峡谷中遇到的大神,可是没想到在之前云辞接送林绘锦的时候,竟然让路过的任佳佳听到声音被吸引过来,发现了云辞的真实身份。

任佳佳也是个十足的王者迷。

在峡谷中的时候,云辞在她的心中高大的就如同天神一般,如今在发现了云辞本尊是这么的帅气之后,更让任佳佳一发不可收拾的喜欢上了云辞了,对云辞更是势在必得。

她先是假装只是上分来央求云辞陪打,随后便在游戏中时不时的勾搭一下云辞,云辞都没有表现出色生气的模样,这就越发给了任佳佳勇气了。

“你就在这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我这就去把那个男人拿下!”

任佳佳信誓旦旦的出了房间,到了云辞的面前,挡住了两人的去路。

“那个帅哥,我有话想要对你说!”

任佳佳挺着胸脯到了林绘锦的面前:“这位大姐,能不能麻烦你让一下,我有些话想要和这位小哥哥单独说。”

大姐?

小哥哥?

林绘锦见过那么多想要勾搭云辞的,可是像眼前这个女人这么嚣张和没礼貌的,还是第一次见到,瞥到任佳佳白大褂上面的介绍牌之后便彻底懂了。

怪不得这么大的自信,原来是白城医院的院花啊,从前林绘锦就曾听过这个院花的不少传闻,如今一见……还真的是。

不如不见。

林绘锦并未让开,然而还没等她发作,云辞便率先开口冷着眸光的看着任佳佳:“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绘锦不会让开的。”

任佳佳恨恨的咬着唇,狠狠的瞪着林绘锦一眼,还是毫不犹豫的对云辞表白:“我喜欢你,喜欢你好久了,你能不能和我在一起!”

“不能。”

不等林绘锦再做反应,云辞便又出马将任佳佳给怼了回去,不能两个字说的剪短又精髓!

任佳佳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一样,更被云辞的冷漠极大程度的伤害到了自尊心了。

“不能?”

“为什么不能,难道就因为这个老女人?”

“我哪点不如她漂亮,不如她年轻了?你为什么放着这么漂亮的我不要,要一个处处不如我的?你知道有多少男人想要和我在一起,做我男朋友吗?”

任佳佳情绪激动。

可云辞却依旧波澜不惊:“不知道。”

“我对单眼皮没有兴趣。”

任佳佳的确是好看,全身上下更找不出半点缺点,若真的强行要找的话,那就是她的眼睛是单眼皮,但也是好看的单眼皮那种。

云辞这一句话杀伤力极强,更是堵得任佳佳瞬间红了眼眶:“你怎么可能不喜欢我!”

“你该是对我有感觉的,不然你也不会一直带我上分,带我上了王者,我对你说了那么多爱慕的话你都不曾拒绝我!”

“你肯定是因为这个女人在场,所以只能违心的欺骗我!”

这个时候,该是林绘锦出马的时候了,双手先是紧紧的拉着云辞的手,两人十指相扣。

随后林绘锦便轻笑着的看着任佳佳:“你喜欢他?”

“你知道他叫什么吗?今年多大了?家在哪里?喜好如何?人品如何?”

“你就敢说喜欢他?是不是太廉价了。”

“是我的确是比你大了两岁,你就口口声声的说我是老女人,那是不是两年后,你也该叫你自己老女人了?”

“长得好看了,可却咄咄逼人三观不正,也只不过是浪费这一张脸皮罢了,我别的好可能你不知道,但起码大家都能看出来的是,我比你有礼貌!更不会像你这样廉价的见一个爱一个,还是等你学会了什么叫做真正的感情再出来吧!”

“我们走!”

林绘锦笑盈盈的说完了这些话,看着呆若木鸡的任佳佳,亲昵的拉着云辞的手,云辞也很是配合,两人相视一笑,就让任佳佳更成了笑话,连再坚持的勇气都没了。

哭着跑了出去。

林绘锦故作生气的说道:“为什么她之前在王者峡谷对你说了那些话你都没有拒绝?还敢带女孩子上分!”

第653章 结婚

第653章 结婚

要是云辞早早表态,任佳佳也不会蜜汁自信了。

林绘锦抓住了事情的重点了!她还因为没时间停留在永恒钻石呢!别的女孩子竟然被自己的男朋友带上了王者!

不想云辞却很茫然无辜的看着林绘锦:“王者峡谷可以打字说话吗?”

扑哧——

“哈哈哈哈……”

看着云辞这样一本正经的模样,林绘锦突然忍不住笑了出声:“你……是不是把局内打字关了,所以根本就没看见任佳佳说的话……”

“哈哈哈……”

这个任佳佳自以为信心十足,不想她的所作所为在云辞眼里连个笑话都算不上。

“可能吧!”云辞也后知后觉的笑了起来,更委屈的摸了摸脑袋:“本来赚了钱了想给你个惊喜的,现在看来……”

“还是很惊喜!”林绘锦接过话,笑得甜蜜。

原来是给了钱了的!

换血的效果很成功,果然跟林绘锦预想的差不多,三次之后,云辞血液中便再没有半点中毒的迹象了,身体各项指数也和常人一样!

折磨了她们那么久的毒终于解开了,云辞也能彻底的脱离了那些毒的折磨了。

每一次换血都让云辞的身体状况好转很多,甚至连消失不见的武功也逐渐的恢复,林绘锦想着,或许再过一段时间,云辞连失去的记忆也能逐渐恢复过来,想起他们之间超越生死的感情了。

毒解开,云辞再没了后顾之忧,自然而然的,两个人的婚期也定了下来。

结婚的时候林绘锦很幸福,笑得像个孩子一样。

古香古色的婚礼她们在朝旭国的时候就已经办过一场了,所以现代便选了西式婚礼,也算是圆了心中一直都期盼的梦。

洁白的婚纱穿在身上,林绘锦挽着林父的手,眼角湿润却脸上带着笑意,一步一步的向着站在花桥尽头等待着自己的云辞。

云辞一身洁白西装,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英俊的脸庞,完美的无可挑剔。

短短几步距离的路程,林绘锦却觉得好像过了好几生一样。

云辞淡笑着的从林父的手中接过林绘锦的手,紧紧的拉在手中,随后温柔又郑重的在她中指套上了戒指。

林绘锦亦是在云辞的手指上做着一样的动作。

司仪在一旁激昂的致辞,台下亲朋好友,同事同学在替她们鼓掌高兴,云辞将林绘锦紧紧的抱在怀中,幸福的原地转圈,他们终于可以向其他普通的夫妻一样恩爱相守到老,儿女成群,满头华发到白首……

可是突然……

云辞消失在自己的身后了。

林绘锦掀开婚纱,着急的向着四方寻找,可连满堂宾客也都消失不见,刚刚还热闹的婚礼现场顿时就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

林绘锦慌了,不断的喊着自己在乎的人的名字:“云辞……绘月……爸爸!”

“你们在哪,你们在哪啊……快出来,别吓我!”

“云辞!”

“云辞!”

莫名其妙的,林绘锦已经泪流满面,陡然睁开双眼的时候,眼前所扶着的地方竟然已经一片湿润,泪水成滴。

林绘锦茫然的看着四周的环境。

还是在山洞之中。

眼前巨大的玄冰水晶棺悬浮,云辞那张冷逸刀削一般的俊容不变,他身上穿着月白色的长袍,而并非新郎西服,再看着自己……

林绘锦依旧古装装扮,而并非新娘婚纱,双手不复从前那般白皙细嫩,而是满布皱纹,有了时间的痕迹。

自打云辞被冰封之后,林绘锦除了吃饭睡觉,其他的时间便都是泡在这个山洞中和云辞自言自语,一晃二十年过去,她的身体大不如从前,竟然能在侍弄花草的时候睡着了……

还做了那模样美的一场梦……她和云辞的幸福未来……居然是一场梦……是梦……

泪水夺眶而出,仿佛断线了的珠子一般越流越凶,林绘锦低声啜泣:“云辞,你知道吗?”

“我刚刚竟然睡着了,还做了个很美满很幸福的梦……”

“梦中我回到了现代,找到了你,带着你去医院换了全身的血液之后解开了你的毒……然后我们结婚了。”

“穿着洁白的婚纱,所有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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