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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逗你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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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章 初入虎

初夏的阳光难得这般温柔体贴,照在人身上暧暧的而不干烈,宽敞的落地窗前,一个欣长的身子穿着抹和超短的四角裤,慵懒地窝在懒人沙发里。嘴里吧嗒吧嗒地嚼着木糖纯,纤长的手指夹着一本穿越小说,不雅的身姿尽现春光,主人却毫不在意,看来她正惬意地享受着这个阳光早晨。

那是当然要抓住一切空档享受生活,刚刚才结束在X市的一个缉毒行动,十多天的彻夜蹲守,她都快忘了太阳晒在身上是什么感觉。

想她还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女青年,虽然有一个为国为民的神圣职业,却把自己的个人问题搁了又搁,她是很想谈一次轰轰烈烈的恋爱呀,可每次刚一落座在某个男人面前时,电话就来了……连相亲都不成功,一个有着杏眼蛾眉,雪颜桃肤,窈窕身段的大美女竟然沧落成了一个剩女,21世纪现代美女的悲哀啊。

“我们之间的爱轻得像空气,而我依然承受不起……”

手机的彩铃又响了,希望是姑姑叫她去相亲,而不是那个声音总是沉闷的局长大人。

研妍伸手够过茶机上的手机一看,那个比自己生日还熟悉的号码肆意地跳动着,破坏了她这个早晨所有的好兴致。

“喂!大大,我正在洗澡,一会回你哦!”找个借口,为她这个假期多延长一分钟,至少让她把小说的这一篇看完吧。

“龚常力已经下了飞机,昨天交给你的任务三天之内完成。”局长大人自顾自的说完,果断地挂了电话。厚!不愧是局长啊,发号起施令来,顿都不打一个。

研妍早已习惯了这样如山倒的命令,不知道是她的长相问题还是工作能力问题,广受各级领导的青睐,什么样的疑难案件都要点她名,这是荣耀还是恶运啊。

像现在她的三天假期在过了11个小时后不幸夭折了,默哀一分钟吧,然后去会会那个传说中的风云人物,龚常力!

龚常力是个非常有名的外贸集团董事,从资料上看,年轻多金又帅气,就是不悟正道,几桩国际贩毒大案,拨开层层迷雾后矛头都指向他。但像他这种有着高智商,又有庞大集团做后盾的人,要想查清他那是何其难,更别说拿到他的犯罪证据。所以啊这个艰难的任务又降临在了警花研妍的头上。

三天!让她去接近龚常力取得其信任,并受重用留在集团,厚!那可比小说里的特工还好玩耶!

想着照片上那个帅哥的脸,研妍吁了口气,拔弄了一下额间垂着的一缕头发,放下心爱的小说,回房间换衣化妆,三分种后利落地出了门,她现在先要为自己弄个让人瞠目结舌的出身背景及一份让人目瞪口呆的超级简历。

1:36分

“喂!大大,麻烦你跟林市长打个电话,就说他的女儿――我从国外回来了,下午两点去地亚外贸面试!”研妍边开着她存下好几月工资买的QQ小车,一边给局长大人通着电话。

“我的小姐,你怎么不说是我的女儿……”局长在电话那头犯难的抱怨,也只有研妍敢跟他提这些莫名其妙的要求。

“大大,快点哦,我马上要到地亚喽。拜拜……”挂了电话,研妍嘴角一弯,露出诡诈地媚笑。这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局长大人强执她三天完成任务,那她还一计,让他三分钟完成任务,否则露了馅,他们就来地亚收尸吧。

驶进地亚大厦地下停车场,研妍踩着七寸高的细鞋,噔噔噔地在停车场内逛了一圈。嗯!不出所料,龚常力出机场坐的车正停在这里,一般像这种“尽职尽责”的商人,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奔回公司视察一下公司的运营情况。

很好,龚先生,本小姐来也!

架上颇附英职业人气质的黑框眼镜,研妍学着电视里小秘的摇步,扭晃着身躯来到电梯门口。

叮当~一声轻响,电梯门缓缓打开来,一张棱角分明,阳光帅气的美男子印入眼中:三寸长的黑发,打着发胶神地坚着,一双剑眉下的鹰眼光四,坚挺的鼻梁下面那张薄唇,不长不窄,尺寸刚刚好。哇塞,完美的男人,比模特还模特。

“小姐,请让一让。”薄唇发出不耐的声音。

“哦,不好意思。”研妍看得出了神,差点到了忘我的境界,她承认她是比较色,爱在工作时研究一下帅哥,可也是为了让工作时更有神嘛。

研妍让到一旁,帅哥矫健地迈出电梯门,身后跟着七八个西装笔挺的男士,还有一个感美女和一个珠光宝气的中年妇人。

龚常力!那张面孔和照片上的脸叠加在一起,刚好重合。研妍反应过来,几步跨到龚常力面前。

“龚先生,请留步!我是林娜,想必我爸爸已经跟您通过电话了吧。”研妍纤声说道,尽量保持有教养的淑女形像。

“嗯?你就是林娜?是的,刚刚才跟你爸爸通了电话,不过真不巧,我现在有事,你把简历放到我秘书那里吧!”

说完,龚常力继续往前走,那个感的美女瞟了研妍一眼,轻蔑地一笑,头一甩,几步走上前去挽紧了龚常力的胳膊,像是在宣告她的专属权。

“哼,不就穿了件高腰低的衣服吗?我穿出来比你好看。”研妍不服气地撇撇嘴,不过这不是正事,正事是看来她给他的第一印像不太好,龚常力看她的时间不超过10秒钟,他既然不是正道商人,怎么会在意她是不是一个英职业人呢,失算失算,第一天的任务宣告失败!

那还是按照他的吩咐,把简历放到秘书那里去吧,希望他早日看到。顺便“参观”一下这个雄立于商界的地亚集团总部。

到了一楼接待大厅,看着那张两人高的楼势分布图,研妍傻眼了。22层楼,一层一个部门,各个部门又有无数个科室,各个科室又有无数个班室。天!这么繁杂的公司构造,天知道他的那些犯罪纪录藏在哪一层哪个部门哪个科室哪个班!就是派来一个连的人也够得查,何况她只是一个小脑袋的小女人。

直接上22层总裁室去吧,下面这些密密麻麻的科室等哪天晚上有空再来逛逛喽。

刚踏进总务办公区,接待台的小姐头都不抬一下,不屑地问道“小姐可有预约?”

“哦,没有,是龚总让我上来找秘书的。”

“找秘书?”埋在接待台下的头抬起来,好奇地打量着她:“李秘书正在打理文件,不让人打扰,你先在那里等等吧。”接待美女指了指靠窗的会客区,又继续埋首捣弄她的那堆化妆品。

主子一走,就这般肆无忌惮的开起小差,也不怕得罪造访者,这大公司的小白领日子真是舒坦呀。

研妍环视了一眼这气派的总务区,单是那一角的会客区就布置得比某楼盘的装户型还要典,这龚常力不是一般的有钱啊,只可惜有几层钱是黑几层钱是白那就不得而知了。

“哎!龚总签没签人事部的财务表?”一个丰腴的女职员扒在接待台上问道。

“签了一份,还有一份李秘书正在打,你啊就别指望今天能从卡上取到钱了。”接待小姐翻翻美目,失望地回道。

“哎,怎么老是拿我们人事部做晃子呀,每个月的工资都不按时,尽让我们背黑锅。”女职员有些忿忿不平,但也无可赖和。

有疑点!研妍一听“晃子”和“黑锅”两个词眼,眼中光一闪顿时警觉。很多公司都会有假账现像,但没想到龚常力居然利用只会单纯支出账目的人事部。

研妍很想跟她们哈啦几句,想她们肯定明明了了的知道那所谓的黑锅是怎么个回事,但转念一想,她们要是敢说,也用不着在这样的环境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蒙混日子,毕竟那不仅会断送了饭碗还可能危机命。

两个女员工抱怨一阵,又嘻嘻哈哈地扯起八挂。

“你看见总裁夫人带来的那个女的没有,长得跟八抓鱼似的,想用怀孕那一招来套住龚总,真是老套,我看啊,是痴人做梦。”丰腴女职员掩嘴尖笑了一阵,装出泪眼婆娑的可怜样嘤声学道:“常力,我不是为了我自己,我是为了孩子,等孩子在完整的家庭里长大成人后,你让我怎么都可以。”

“哈哈,好啦,欧巴桑别学了。我看啊,这回说不定能成呢,总裁夫人都亲自出马了,龚总难道敢不听他亲娘的话?”

……

哼哼,研妍听着她们的谈话,心里一阵怯笑,她还真要感谢两个美女给她指明了两条宽敞明亮的大道,三天时间?太简单了。

研妍吐出嚼得粘乎乎的木糖纯,酌了一口咖啡,颦笑着看向那间透明办公室内埋首工作的干秘书:“对不住了,美女们,游戏开始喽!”

第02章 爆炸游戏

研妍端着空了的咖啡杯,踱着猫步走到两个美女面前,露出一颦和善的微笑:“对不起美女,我还想再喝一杯咖啡,请问我能自己去茶水间冲吗?”

被美女称作美女,接待小姐甚是高兴,而且又是个不用伺候的客人,她要去就等她去好了,小姐裂开职业的笑容回道:“当然可以,请便。”

研妍走进会客区旁边的茶水间,心喜着,没想到她运气如此之好,不经意间就找到了端倪,可能是她多于行善而受到了上天庇爱,让她的工作如游戏般好玩致极。

现在她要去看看那个干秘书打的账目表,明天再去拜访一下可爱又可敬的总裁夫人!

包里,需要的装备一个不少。

打火机(现代社会最好用的火源,当然不能少,1块钱的就行了,好用又实惠)

两颗钮扣微型炸药(高科技产品,这是局长大人专门为她量身准备的小型炸弹,威力不大,只够爆破开一扇门而已,对人的杀伤力不大,局长只是拿给她准备逃生用的。哎,是不是看她是个小女子,给的武器都这么绣气。)

烟雾弹(也是局长大人备给她逃生用的,两颗----嘿嘿,不过现在包里有十几颗,至于怎么弄来的,她当然有办法啦)

一把致的铝和金弹弓(国家对枪支携带管理很严啊,她是个严守纪律的公务员,不会私自携带枪支,但总得要有件攻击武器吧,弹弓----小孩玩的东西,不犯法吧。)

刚才已经对这办公区仔细看过了,除了门口有个监视出入的摄像头外,办公区里没有任何监视仪器。

当然啦,一些见不得天日的勾当怎么可以让人看见?所以接待小姐才会那样肆无忌惮地开着小差。

但龚常力也不会蠢到把重要的东西放在这个戒守不严的地方,所以目前最具价值的东西就是李秘书正在打的那份账目表。

研妍冲好了咖啡,随手将打火机扔进了微波炉,打开最低档,哼着小调出了茶水间。按那个热量,不出一分钟,绝对爆了。

走过门厅时,又随手将粘了钮扣的木糖纯粘在了玻璃门上。10秒已过。

两个美女还在嘻嘻哈哈地摆谈着关于男人的话题,丝毫没有察觉即将到来的恐怖事件。

研妍快速地走到会客区的最边角,尽量与茶水间最远的距离,笃定地坐下,等着即将要发生的一切。46秒!

4.3.2.1

砰!茶水间里一阵巨响,震得各种杯具乒乒乓乓掉落一地。办公区里不多的几个职员吓得一阵抖瑟尖叫。

呵呵!叫得还不够响亮哦~~!研妍嘴角一弯,纤纤素指按下了小小的发号器。

哐当,三米宽的玻璃大门轰然倒地,璃片飞溅,尖叫的分呗提高了好几倍,一个二个全钻进桌子底下。

嗯~~!不乖哦,你们应该跑出去。研妍皱皱蛾眉,看来还要牺牲几个烟雾弹,再不快点,一会保卫就冲上来了。

研妍趴在地上,将十几个烟雾弹弹到了各个角落,霎时满屋子烟熏袅绕,几个职员又惊又吓,抱着头向门外踉跄跑去,这里面当然包括那个李秘书。

很好,这才乖嘛。研妍妩媚一笑,很满意地拔弄了一下头发,在办公桌纵横交错的办分区里,几个大翻,就翻到了李秘书的办公室。

人在突如其来的恐怖事件里,会忘了一些事情,比如现在李秘书的门没关,电脑没关。

上U盘,用时15秒拷贝,你们该知道,用时15秒拷贝的文档文件该是多长一串吧。研妍揉揉太阳,真不敢相信,一个小小的人事部会有这么长的账目清单。

完毕,折回办公区人差不多都跑出去了,事情看来有点糟糕,没赶上人群混出去,那门口的摄像头定将她独自一个拍得一清二楚。

时间不多了,残骸是一定要收拾干净的。研妍照着刚才的记忆,麻利地将各个角落的烟弹收回,还有茶水间的打火机残体,塑料部份基本已经毁无踪影了,只剩一个金属铁片,但也难逃研妍练就的火眼金睛,用时20秒。

最后就剩下炸门的木糖纯,那东西多半也被炸得到处都是,不找也罢,就算被发现了,也无关紧要。她当然会大大方方地承认那是她吃的,那又怎样?

问题是现在她如何退出。

两分钟已过,已经有几个保卫上来了,应该是巡逻的保卫人员,楼下的还没这么快上得来。

怎么办?那就装死喽,话说熊不嗅死人,不知者无罪,她既然做不到像那些特工一样夺窗而逃,那就只好来个死懒账,不清不白。

只是先给大大去通电话,不是那包里的十几颗烟弹,足以把她这个特号刑警送进监狱,这都是小事,主要的是惊动了龚常力这条大蛇。

“喂,大大,我在地亚22楼弄了个爆炸现场,请来为我收尸。”不等那边回话,就挂了电话,局长大人一定气得青筋爆跳,火冒三丈。

说完一个大叉倒在先才在会客区的位置上。

“小姐,小姐!”停了好几分钟,烟雾有些稀散,保卫人员才敢进来,研妍最担心的是他们翻动她的包,如果在大大的电话来之前,他们要那样做的话,她就只有出个下策了。

“仔细搜查四周,这位小姐是谁?叫个人进来认一下。”

片刻一个女声战战栗栗的说道:“她说她是来找李秘书的。”

“那叫一下李秘书。”

“嘟……嘟……”接待台的电话响起,研妍心里松了一口气。

“喂!你好,总栽办公室……林小姐?……哦,是的,她在这里,不过晕过去了……好的,请您放心。”

“这位是林市长的千金,她的司机在楼下听说发生了爆炸事件,让我们把她送下去。”

她的司机?大大,真有你的,坐火箭您也没那么快到地亚吧,要是一会下去没人,您不是让我死得更难看?研妍在心里嘀咕着,难道大大也跟着他犯低级错误?

“可是她晕过去了。”

“他说小姐心脏不好,看有没有出什么意外,如果有赶快打急救电话。”

“这不明摆着的吗?还不快打,就连龚总都要让林市长三分……”可能是李秘书,碎碎地念着。

哈哈,这是工作的默契呢,还是大大太过了解她了,怎么知道她会来假死这一招。

她被一群人摇摇摆摆地抬到楼下,一个陌生男人上前喊道:“小姐小姐?”

难道这是她的司机?事情前后不过十几分钟,这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局长大人,研妍不得不佩服你,你比那些犯罪份子还深不可测。

她被一路很清醒地送到了医院,那个陌生男人瞬间的动作当然也没逃过她眯出一条逢的眼睛,她看见在下车的那一刻,他的包已经被调换了。真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几年的特种训练也没把她的脑子练得这般好使。局长大人,小女这回真的自惭形秽。

医院里的安排也出乎意料地顺利,她在被一系列的急救过后,躺进了高级病房。

傍晚又来了两个不速之客,又让她跌进了一桩离奇的事情。

第03章 顺水推舟

最先来的是局长大人,他当然不算是不速之客了,研妍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等他来训导。

“研妍啊研妍,我一向认为你细心稳重,做事干净利落,你怎么这么胡来。”

上次在一个抓捕现场,为了引出犯罪份子,报告都不打一个的冲出去当灰,这次又弄个惊世骇俗的爆破案,她确实有过人的机智和胆量,身手也不用置疑,可她从来就没把自己的小命放在眼里。

局长大人怒气冲天地在病房里踱来踱去:“弄个爆炸就不说了吧,你怎么留下残物,那个泡泡糖,不用说了肯定是你嚼的!”

“大大,那是木糖纯。”研妍小声地纠正。

“都一样,你、你以为在扮小孩过家家吗?你……哎。”

“大大,你别气嘛,事情太突然了,不过我敢以脑袋担保那份账目表是非常重要的证据之一,那么好的机会我当然想弄到了……”

“你有几个脑袋瓜子?那份资料只能说是地亚资金流向的证据,只能证明那赃款的来去。赃款?什么是赃款啊?没有赃物哪来赃款!你的任务是给我找到毒品!毒品!

好了好了,总之你太不理智了,好好反省一下吧,你搞得如此惊天动地,能帮你收拾的我都帮你收拾了,接下来看你自己的造化,给我将功补过。”

局长大人青黑着脸,准备离开。

“可是大大……”那么好的机会,让她置之不理?身为一个警察按她的职业习惯还做不到。“过“她不认为有什么过,只不过是过程玩得张扬了一点。

“三天时间不变,一会林市长会来看你,可能龚夫人也会来,你好好准备一下吧。”

局长大人甩门而去,留下一个大美女杵在病床上呆愕。不一会路过门口的护士小姐看见房内这个大美女拍打着被子,粲嘴狂笑----汗颜!这人得的是心脏病还是神经病啊?

今天是踩到狗屎了还是命中犯喜,所有的好运全集到这一天来了。

她本想明天花点时间去弄个怀孕B超图,再用数码合成她和那个帅哥的一些艳照,然后去找总裁夫人梨花带雨地泪泣一翻。为了能尽快到龚总的身边不惜违背诚实,学那些坏女人耍那些下三滥的手段,罪过啊。从她脑中有这个念头开始,一直为自己的这种卑劣行为感到有些羞耻,一直默念上天----阿弥陀佛!

现在不用了,他的“老爹”和最受儿子敬爱的老母亲,一会就架到,也一并带来她的好机会。

身为女人就要善用女人的天,那就是嫁人妻为人母。

作为中国传统的长辈,谁不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娶个好媳妇儿,早日生个白白胖胖的孙子呢。

中国历久以来尊行孝道,孝不敬大过也!龚常力也还有这基本的良知。而这些将统统成为她在三天之内不费吹灰之力完成任务的筹码。

身为女人真好!

无巧不成书啊,当初假扮市长之女只是为了能借此顺利进入地亚工作,而那场爆炸案只是单纯的为了拿到资料,真是天工作美,让她有了意外地收获。

可喜可贺,没有哪一次的任务有这般的好玩过了。欣喜之于,她却不曾察觉任何事情玩过了头,必会招来是非,得到上天的眷顾是要付出代价的。

傍晚7点左右,林市长和龚夫人如约而至,龚大董事也随了来。他的办公室被搅闹成那样,他怎么可能做到无视之?加之这次事故中唯一出了意外的就是这个林市长的女儿,他当然得来看上一看。

在得到消息后,研妍提前两分钟用准备好的冰块把脸上和手上冻得青白青白,然后假寐在病床上,装出一副气若游丝的病怏模样。

“娜娜,娜娜!”一个中年男人慈蔼地唤道,大手温柔地抚着她的头,好像她真的是他的女儿,演技绝对一流。

研妍很想知道局长大人是怎么把市长大人求来的。

“嗯?爸爸!”研妍假似吃力地睁开眼,“妈妈呢?”真是个乖乖顺顺的女儿呀,醒来不忘找家人,而且女儿出这么大的事,没有一个亲人在旁边,让人置疑,研妍很快意识到这一点。

卧底的基本功课:扮什么要像什么!

“妈妈在你出事前接在通知,去Z城开会去了,想着你在面试就没给你电话。爸爸也太忙了,现在才来看你,娜娜不要怪爸爸。”慈父爱怜地看着“乖女儿”。研妍佩服得五体投地,可以颁给市长先生一个奥斯卡最佳男主角。

“没关系,爸爸,我很好。”研妍娇弱的说道,勉强挤出一个微笑,“龚先生,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看病床那头的两母子半天不坑声,是在打量她?猜疑她?可不能让她们看太长,会很不自在的。

“哦,龚先生和他的妈妈龚夫人特意赶来看你的。”林市长赶忙牵话搭桥。

“哦,原来是龚妈妈,阿姨好!”她林娜只跟龚总有过交语,当然不认识龚夫人啦。说着,研妍撑起身要给他们母子找坐。

“娜娜,别起来。”龚夫人赶忙上前扶住她,“呀,手怎么这么冰,脸色也不对,看来情况还不好,儿子,快叫医生来。”

试探?关心?龚夫人看来不像是个一般的女人啊,很是明,只是她那副和蔼的面容看上去像是真心地关怀。

卧底的忌讳:相信表面现像。

“不麻烦了阿姨,医生刚来过,我从小身体就比较寒,你们快坐。”虽然医生那边交代过了,但不来最好。

“林市长,发生这样的事我们很抱歉,爱女的一切费用我们承担,若还有什么需要尽管说。”龚夫人诚挚地说道,终于把话题扯到正事上了。

“这……”可能林市长还不是很清楚状况,说话有些打顿。

“没关系,阿姨,我也无大碍,只是受了些惊吓。”研妍及时拉腔。

“爱女来我们地亚是我们照顾不周,是我儿子的疏忽,常力还不快来给林小姐道个歉。”

全是些冠冕堂皇的费话,还是开门见山地说正事吧。

研妍故作羞态,埋下头羞答答地说道:“阿姨,不用了,能到地亚帮龚总左右,是我自己愿意的,地亚发生任何状况,让我承担也无所谓,何况是个小小的意外。”

耶~~讶然,三人同时感觉到了林娜眼中透出的情意。

“这是地亚的荣幸,委屈林小姐了。”龚常力尴尬的说道。

“其实小女出国深造,也是为了地亚去的。哎,怪我没时间管她。”这个林市长太了,一点即通,心领神会。

“林小姐?……”两母子惊异地看着研妍。很好,进入状态了。

研妍继续娇羞道:“阿姨不要笑我冒昧,其实在四年前我见到龚总时就下定决心了,只可惜这次回来,龚总已经。”眼中蒙上灰色,“已经心有所属了,但是我也想为地亚出份力。”

林市长总算明白怎么个回事了,忙以父亲的身份说道:“龚夫人不要见笑,小女一筋,说多少回了也不听,非要……”林市长不好意思地看向龚常力:“既然龚先生已有婚约了,我会好好劝她的,安安心心在地亚工作。”

“这,这,原来这样,常力,你看林小姐对你深情一片,整整四年了,多好的姑娘,你也不跟我说一声……”龚夫人数落起儿子,心里像捡到了宝似的高兴致极。毕竟这是市长的女儿,可比那些为钱粘上来的女人强多了。

“妈妈,我,我……不认识林小姐。”龚常力莫名其妙。

“你必须给林小姐一个交代。”母亲发话了,看得出龚夫人也不想错过这个好机会。

人啊,敬畏强权者;好图利的人啊,更是想笼络强权者。

“那这就当着林小姐的面说吧,你真想同那个女人结婚吗?”那个女人就是那个借怀孕逼婚的人,她的父亲在X市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对她拒绝不是,接受也不是,两母子都不喜欢那家人,这两天正在为这件事犯愁。

“不,不想!”龚常力是做什么事的人?他怎么想被一个城府极深的女人牵制。

“那好,林小姐,你不介意常力他不小心犯的那些错吧?”龚夫人显得比她还要着急,可把研妍心里乐坏了。

她介意吗?当然不介意,能这么顺利地进入地亚及龚家,她巴不得呢,省了好多事。

研妍抿嘴摇摇头,龚夫人见了笑逐颜开,赶忙转过身对林市长说:“林市长,如果您不反对的话,改天我会备上厚礼亲自上门拜访。”

“呵,这我当然不反对,只要两个年轻人喜欢。”真是一个体恤女儿心事的好父亲啊。

“妈,这太快了吧,我还不认识……”

“快?那你就一个星期后和那个女人结婚去吧。”龚母愠怒的说儿子,要不是为了摆脱那一家子人,她也不想拉下脸皮在这儿说这件事,再者说,这可是林市长的女儿,再好不过的机会了。

龚常力被母亲说得无话可说。

“哦,对了,林市长您不要笑我仓促,一个星期后是我丈夫的忌日,后半年内都不造合婚嫁,如果你们同意,四天后龚家就来迎娶林小姐,你看……”

研妍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上天,你在开个大大的玩笑吧,把事情给她安排的这么好。

当然不是上天的安排,而是那个女人的老爸逼他们在一个星期后完婚,什么忌日,什么不造合婚嫁,什么他们之间才刚认识,那些在龚夫人看来都不重要,甚至在龚常力看来更不重要,借助林市长摆脱那家人的纠缠才是重要的。

互相利用嘛,双方各有心思,当然都不反对这突如其来的婚约,而林市长----他只管配合好这个“荒唐”的刑警就行了。

所以一场闪电式的婚礼就此敲定,并在四天后上演了一场别开生面的婚庆现场。

无巧不成书就此写完,你是不是觉得所有安排都太过巧合了而不可思议呢?呵呵,更巧的还在后头呢,研妍导演了一场好玩的游戏,而她也将被上天安排的游戏戏玩。

人生如游戏,人如戏子;是事态牵弄了人还是人在造就事态?你永远无法百分之百的撑控下一秒发生的事。

第04章 碟对碟

晚上,研妍避开所有耳目上地亚去“逛”了一圈。迷晕了人家一干保安队员,搅乱了人家电脑监控系统,把地亚翻了个底朝天,可是----一无所获。

第二天,龚夫人一早就来探病,见研妍能下床走动,硬是拉着她到处去筹办婚礼。选酒店、定菜单、找婚庆公司,甚至兴起要拉她马上去法国选婚纱和香槟。

她是假扮的,当初只准备了身份证和学位证,哪里准备得有“林娜”的护照,费尽了舌力才把这个急疯了的贵夫人说服,可她说什么也要第二天去。

怎么办呢!找大大救命了。

“阿姨,出来这么久了,我给爸爸回个电话。”乖巧的“林娜”借故要独自闪到一旁通电话,可这“体贴入微”的婆婆寸步不离的粘着她,还热心地出自己的手机递给她。

研妍有种被监控的感觉,龚常力一定对那个爆炸案耿耿于怀,也一定查到了什么。

她倒不担心这些,怀疑到她身上也无关紧要,她现在罩着市长千金的光环,又对他们有利用价值,他们是不会捅破那层窗户纸的。

但是,若是让他们起了戒心,那她将真正地成为一个棋子,她的行动也将共轨预亏。

“阿姨,我去个洗手间再来打。”

“哦,正好,我也想去,走吧。”

研妍再一次地确定了他们对她的怀疑和戒备,看来并非是接近了龚常力就万事大吉了,在老虎洞口和在老虎屁*股后面哪一个更可怕?答案很明显,面对这个比老虎还可怕的国际大毒枭,她以后的工作将万分艰难。

让这个老夫人一天到晚粘着不是办法,可她本没有理由甩掉她。不能用她的电话给大大打电话,而她更不知道林市长的电话,怎么办,打给谁?

老夫人居然定了晚上11点去法国的机票,弄护照、疏通机场的关系,这些可不是几分钟就能办好的事情。

小许!研妍脑中快速地闪过一连串的面孔,最后将目标定在大队里开车的那个实习生。很明的一个小伙,由于刚实习,所以现在只负责开车,他没事就缠着研妍教他一些实战侦破手法。

“好了,阿姨,我给爸爸打电话。”研妍露出温顺的笑容。

“顺便替我向你爸爸问好。”龚老夫人仍把她的手机再一次的递给了研妍。

“好,我先问问司机,爸爸有没有外出办事。爸爸在办公室我才方便打给他。”

龚夫人笑着点点头,眼睛却不时的瞟向手机屏。

“喂?小许,我是林娜,我爸爸有没有外出?(林娜?你爸爸是谁啊?你又是谁啊?)哦,等他忙完了你帮我转告他,今天晚上11点我和龚阿姨去法国,(法国?小姐,你是不是打错电话了?)我一会回家准备一下,大大的谢谢你哦。(大大?你是不是妍姐?)拜拜!”在局里“大大”是研妍称呼局长的别号,也只有她敢这样叫,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挂了电话,研妍双手将电话还给龚夫人,脸上仍带着温婉笑,心里早就急如焚火,那个臭小子,枉她教了他那么多,居然听不出她的声音。

“阿姨,爸爸在一个化工厂视察,他忙完了再回我。嗯~~我再陪你去逛逛花市吧。”

“哦,好。”龚夫人脸上有些愀色,疑虑、失望、困惑、猜测在她眼底交替,看在研妍眼中,令她暗笑不已:“哼!老女人,跟我玩,你过时了!”

在花市里,未来两婆媳琴瑟和谐的选购着各种名贵花卉,各个花店老板及员工点头哈腰地招呼着她们。贵夫人的挥金豪举令研妍结舌,签下的定单数字够得她扳着手指头数上好一阵。

研妍有点感慨啊,这个社会“钱”确实能买到不少东西,物资、尊贵,可就是买不来良心。

在一道道恭敬谄媚的笑脸后面,她总感觉有无数个异样的目光盯着她们,令她很不安。她的同事们?不可能,局长不会安排人来保护她,龚夫人也没有被跟踪的价值。那一定是反过来,那些人是保护龚夫人而来跟踪她的。她冷汗涔涔,愈发地感觉到这个案子的悚手。

研妍故意从一个西装革履横脸男人身旁贴身擦而过,大热天的穿这么正统逛花市?不是很奇怪吗?敏感的触觉让她心里一惊----“枪”!手下配戴这些东西,对一个黑势集团来说正常不过,但她无法想像龚氏集团有多少这样的手下。

她可以马上报案就地缉拿这伙人,可是除了收到几支枪以外有什么用呢?现在她只能对此事视若无睹,她的目标是老巢里的那只大鸟。

“喂?哦……是林市长呀……是是是,那我这就送娜娜回家里来……这样啊,那好吧。再见林市长。”龚夫人挂了电话有点失望之态,至始至终自顾自的说着,就没有把电话交给市长女儿的意思,她想撑控局势?

“娜娜,逛了这么久,身体怎么样?”龚夫人并没有直接告诉她电话的内容,而她也不相信这是龚夫人出自内心的问候,一定是在计划着什么。

“阿姨,不瞒您说,我口闷了好一阵了,但应该不大碍的,和你逛街很开心呢。”她除了脑袋灵光,身手不凡以外,嘴还很甜,忽悠人嘛就要把人忽悠高兴,气氛不结成冰,活动才自如。“阿姨,爸爸他怎么说?”

龚夫人带着繁杂的眼神,“爱怜”地端详了媳妇一阵才说道:“你爸爸担心你的身体,让你回医院让医生好好瞧瞧,晚点他帮你收拾东西来。”

原来龚夫人是很想送她回“家”的,她“家”在哪儿?也许要给鬼打个电话才晓得,幸得好大大和市长处理得当,免去了她这个麻烦。坏人做事真的是谨慎到了极点,彼此彼此,好人也应该要一样。

“嗯,那好……”

回医院的路上,龚夫人和儿子通了好几通电话,报告了她们今天的战果;报告了未来24小时她们要做的事;报告了研妍当前的病态……这些事情用得着分几通电话报告么?无非是在找些说词,掩饰电话那头的谈话内容。

研妍暗忖地冷笑,这两母子在商量着什么花招?她随时候教,玩的花招越多,他们皮囊下的真面孔才越清晰。

“玩碟对碟?我喜欢!”

到了门诊大厅,走在宽厚的大理石梯上。

“啊~~娜娜!”突然,龚夫人脚下一歪,向后倒过去。

本能反应,研妍拉紧了她的手,一使力,一个转身把她的重心拉向前,并转身抵在了她的身后。

遭了,不好!

第05章 暗藏天机

警察英雄救世的本能也要分时候和对像的,而作为卧底更是如此,有时甚至要眼睁睁地看着好人死去,忍耐度要到能容忍自己的手上沾着同仁的血。

龚夫人这一出将她真实的体力及身法暴露无疑,她的儿子应该想到了试探她的真面目,才会在这个时候发生这种人为的意外,这是坏人最基本的防范。而这个霎间,研妍犯了一个最低级的错误。

错误不能再延续下去,一个病弱的心脏病患者怎么可能支撑得起一尊90公斤的肥大身躯。

刚才暴露的迹象已无法掩饰,研妍只好顺势跌倒在地。

“阿姨,你没事吧?”被龚夫人压在身下的研妍,噎气艰难地说。

“哎呀,娜娜,对不起,快起来,都怪我走路不留神,反把你跌着了。”

“没事,阿姨,还好我练过柔道,您没跌着就好。”掩饰不了,那就只好承认,有些东西越掩饰越让人怀疑。

“你练过柔道?”龚夫人惊奇地望着她。

“是呀,从小身体就不好,所以自己才要好好锻炼。只可惜身体不支,只能练些毛皮(汗,她可是红带九段),不是也不会让阿姨跌着了。”她最拿手的本事之一,就是将前后不搭调的事情圆说在一块,这也是局长大人拿她最没办法的事。

不管龚夫人相不相信,也只能这样了。这两母子不可小觑,以后的每一分每一秒,她都得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不得出任何的纰漏。

局长大人是先知,已经把一切都给她安排好了。回到病房,她的“主治”医生仔细地查看了病情,开了一堆药,大笔一挥“可出院回家养息”。

两个小时以后,市长也收拾了一包东西来,她的护照、她“最爱穿的睡衣”、她“最爱吃的零食”……父亲最了解她“最爱”的一些东西都带来了。让研妍好感动啊,这么好的后盾,她要是不争气破不出案子,怎么对得起她敬爱的这些大人们。

“呀,原来可以出院了,要是早知道,爸爸就来接娜娜回家,你自己爱拿些什么自己准备好一点,看爸爸糊乱收拾了一通。”市长说道。

“嘻嘻,爸爸收拾也一样。娜娜头号知已莫属老爸也。”

两父女的温馨的场面把龚夫人看得一愣一愣的,她该怎么给儿子汇报呢。

市长担心女儿的身体,请了个私人高护随行,(一定是组织上的安排)。吃过饭和龚夫人回家收拾了一下,带着几个随行的人11点准时登机飞往法国。

两天豪购回来的东西,在龚家人的安排下,按照原计划如期完成了婚宴的布置。警方也得到线报,也为这场婚宴布置好了另一个场景。

“恭喜新娘,该有的不该有的,给你个大大的惊喜,三糖找到给你奖励哦。”局长被这个新时代的女警察耳濡目染多年,已经深受感化,时不时地会冒出一些特别“研氏”的段子。

三糖是她奖励给局长大人的,放在他的桌子上,但又不准他吃,说是摆的样品,让他见糖如见人,随时随地想着她这个研大美女。

研妍一直被龚家人左右着,本没有一个空隙让她有机会与局里取得联系。这时发来这样的短信,当然不是开玩笑,而是传递着重要信息,“不该有的样品”那是在告诉她,她的婚宴上会有不该有的毒品。

接到局长大大的短信,研大美女的五官差点没拧在一堆,过个结婚的瘾都不得安宁,龚常力呀龚常力,你是不放过一切机会做生意啊。

不过,如果她是坏人她也会这么做的,婚礼!多好的机会呀,人多喧哗,龌龊的交易被很好的掩盖着,无数个穿梭的身影,无数只手,怎么分得清那些手在干什么。目标会是谁?怎么锁定?锁定了又怎么行动?……

第四天,盛大的婚礼拉开序幕。

天刚亮,研妍就被当作一个木偶任由化妆师,礼服师摆弄着。看着镜中的自己一点一点地被珠宝和化妆品光鲜亮丽地妆扮起来,却没有一点新娘的兴奋感,她所有的脑细胞都在思忖着她今天的一切行动。没有足够的资料,没有与局里的半点联系,身为主角的她,已无心再去数她婚纱上的一万多颗珍珠是怎么连起来的,她相当于要独军奋战。

八辆宾利、林肯加长,无数辆奔驰宝马名贵跑车,组成一个浩浩荡荡足有好几百米长的婚车队伍,风风光光地将她送到酒店。她感慨她的这桩虚假婚礼,如果是纯纯粹粹地,她一定幸福得要死掉,单是那她在梦里奢望的奔驰SLK和SLR迈凯伦,随便拉层皮都比她那个QQ小破车值钱。

酒店里里外外,已经被她和她的婆婆那天选购的几十万株花卉装点得圣洁而又气派。

多浪漫的婚礼殿堂呀,想不到做个卧底也能这么风光。经过一连串的礼仪,她的老公为她戴上那个沉重的超大钻戒,把她感动得泪流满面,倒不是因为她那年轻帅气又多金的老公,而是她居然能戴上这颗见都没机会见着的大钻戒。

虽然是假的,她也风光一下吧,待她过完瘾,这些将统统地上缴国库。

来宾很多啊,名媛绅士穿流不息,大多都是陌生的面孔,她也分不清哪些是安排来的“娘家人”,哪些是婆家人,形形色色,国内国外的不计其数。

万众瞩目的她,男女老少无不投来一票赞美的目光,她怎么有种明星的感觉,好飘忽飘忽。

让人头痛啊,谁有可能是目标?顾不得去体会那种虚荣的感觉,研妍目光如炬地扫视着每个角落里的人,但却毫无头绪。

她亲昵的挽着她的老公,太过贴近而让她的某个部位挤得变了形。

龚常力不耐地说道:“我们的婚姻是没有感情的,我想你最好能明白这一点。”

切,他当真以为她很“爱”他吗?要不是想凑近一点听清他跟别人说的话,她才不会把自己给粘上去呢。

“恭喜呀,老表妹。真有你的钓这么大个金婿,搞这么快……哇撒,你还是人么?搞这么漂亮。”一个拉风的大姐扬声说着话,老远就奔过来给了新娘一个大熊抱。

这,这不是资料科的项大姐么,“老表妹”?狂汗,扮成“娘家人”干嘛非把自己弄得跟个形为艺术品样。

媚眼扑闪两下:“啊~~老表姐,你终于来了。”研妍兴喜地回一个大抱,用力地拍着项大姐的背,把人家拍得差点喘不过气来。局里终于来了啊,她怎么能不高兴。

“姨和姨父在旅行,赶不上你的婚礼了,谁叫你搞这么飞机,来给你姨通个电话吧。”项大姐拔通了电话给研妍,一旁的龚常力轻眇了一眼,没说什么。

“喂,姨父,我是娜娜(限你一个小时内完成任务),姨父,我要你们马上赶回来参加我的婚礼,(不许找借口,这是命令!)不嘛~~你不来看看人家有多漂亮。(现场内至少有三种以上的毒品样品,娘家人会掩护你行动的,你只要搞清楚是哪几样就行了,另外,最重要的是他们可能会在场内商定好交易的细节,你务必在婚礼高氵朝结束前弄到这些线索。)哎呀,知道啦,头都被你吵晕了,我老公要打你哦,拜拜。”

一个小时!?让她这吸引众人眼球的美丽新娘怎么找?官家的饭可真不好吃啊。

第06章 暗藏天机

优雅地乐者拉着小提琴在宴会大厅穿梭着;戴着天使翅膀的漂亮小孩在人群里嬉戏地追逐着;一张张谄言媚笑的面孔尽情地谈笑着……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地正常,整个会场好像只有她这个新娘是隔世人。

嫌疑对像是谁?他?她?它?毒品在哪里?花里?桌子下?餐点里?……

研妍密切地注视着龚家那几个重要的人物,以及和她的老公交往的人,背脊冒着一阵一阵的寒气。这是她最好玩最疯狂也是最艰难的一次任务,她宁愿在枪林弹雨里狂奔。

音里传来婚礼司仪抑扬顿挫的声音,他高声地宣布:“请新人携手开启香槟,切蛋糕,把爱的甜蜜传递给我们每一个人,让我们……”

宴请要开始了,她不得不结束在会场里的“闲逛”回到老公身边,和他一起开启那瓶名贵的香槟----凯歌粉红。出自酩悦香槟1929,奥斯卡颁将典礼上的专用香槟,产自伊丽莎白二世女王的专贡酒家。

不知道龚夫人花了多少银子购来这瓶酒,这么名贵的东西,羡煞死了场里的每一个人。

龚常力体贴地说道:“我来开就好,等下我们再一起倒。”

好吧,她的老公如此体贴,等他去弄好了,她还得忙着扫视四周。

嗯?等等,她的老公怎么把起锚钻进瓶口边沿,而不是按常理进瓶塞中间?反常的举动!不管有没有疑点她也要看个究尽,不能放过一点蛛丝马迹,更何况她现在举步维艰。

她的老公把拔出来的瓶塞轻轻地放在桌子上,也显得太不随意了吧。

“呀!我的脚。”研妍惊恐地娇嘀一声,弯下身去挠她的脚,这一下,瓶塞上的痕迹她看得个真真切切。

瓶塞从中间剖开,被人为地粘合在一起,看似天衣无逢,可也难逃她的火眼眼,只需几秒钟,她就能看见那断裂开的木质纹理。

呵!不得不承认这是多么高超的手段啊,本不需要人做中介嘛,她刚才花在人身上的注意力白费了一半。污点之一已找到,想必之二之三也在这附近了。看这情况,龚常力是要亲自验收他的那些货物。

“怎么啦?”超帅地新郎官关切地问道,那绅士的风度,那阳光灿烂的笑容,怎得一个帅字了得。哎,要是他没有那张黑色面具该多好呀,她研妍铁定倒追。呜呜~~

“没,没什么,可能皮肤过敏,脚上有点痒。”

“哦,那我们倒酒吧。”

场内一片掌声响起,香槟从硕高的杯塔上倒下,晶透的体折身着辉煌的灯光,潺潺地溜进每一个杯子,沁人的酒香逸满空气,好酒啊!众人一片哗然,没人注意那放在桌上瓶塞,也没人动它。

一杯一杯的香槟被纷纷端走,这时走来一个酒侍,托盘里装着冰块:“先生你要加冰吗?”,他问龚常力。

龚常力点点头,酒侍夹了两个冰块放进他杯中。

嗯?这冰块也太不寻常了吧,不仅不冒泡还沉入杯底,呵!是什么东西,怎么瞒得过她这个缉毒大队响当当地一号人物。

之二出来也。

龚常力摇了摇杯身,并没准备喝下去,突然他皱眉说道:“这冰里怎么有个渣子,重给我拿一杯。我上个洗衣间,亲爱的,你先照顾一下自己。”放下杯子,他转身对研妍暖暖一笑,送上一记温柔的亲吻,转身消失在人群里。

酒侍随手将那杯酒及瓶塞放进托盘,也转身离去。

哼!想瞒天过海?小帅哥,你还不知道姐姐我是干什么的!原来和龚夫人的这一趟法国之行并不纯粹啊,她居然做了一次贩毒帮凶,真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研妍目光紧锁着那名酒侍,迅速地拉上她的老表姐:“老表姐,帮我补补妆。”

两人紧跟着酒侍向后厅走去,她们的身后也涌动着跟来了几个身影。

“老表姐,一会帮我挡住身后的几个人,目标已出现,我去跟踪,十分钟以内我出来,找人跟我接头,另外,其余目标全锁定在从法国运回来的物品上。蛋糕、巧克力、密切监视跟龚常力有过交语的侍者。”研妍小声快速地说完一切后,已经跟着酒侍进了后厅杂物间。

杂物间里没有人,一定先前就被这个酒侍打发好了。

“小帅哥,真讨厌!走这么快!都叫不应,把起锚取下来给我开酒啦。”

酒侍闻声一惊,刚准备转身就被研妍极速的切掌一劈,还没看清身后是什么人就倒在了地上。

酒杯里的冰毒已不用再确认,研妍取下头上的一发夹,取出里面藏着的一细针,顺着裂逢挑开瓶塞。里面是张纸条:“一千瓶酩悦,13日后瑞士银行:XXXXXXXXX,15日货抵海通机场。”

很好,先款后货,从不出面交易。这是一个国际上特大制毒窝点的惯用手法,正因为他们从来不用人出面交易加上他们运输毒品的道具科技含量相当高,装冰毒的酒瓶,装粉状海洛因的蛋糕纸盒,以及包裹药凡的巧克力,都不知道进行了怎样的科技处理,居然能避开安检,大大列列地从正规渠道散布各个世界。所以一直猖狂横世,却没有哪个国家查得出。

她已经不用再去考证她婚宴上的蛋糕和巧克力了,按照逻辑推理,她有百分之百的把握,那些等她的娘家人们去证实吧。

现在有这个信息就够了,她要抓的是她老公,“大大!我的任务完成,现在继续去结我的豪华婚礼。”

研妍满意地一笑,将瓶塞还原,拍了拍酒侍的脸:“谢谢你喽,亲爱的,我叫人来救你厚。”

隔着门逢,看见老表姐站在前面,几个跟踪的人远远的看着她,并没上前为难,他们当然也不会轻易暴露。

这样也好,她小声地将信息告知给老表姐,老表姐点点头让她想办法出去,从另一个地方进入会场,不要从这里出来。

这样最好,搅乱他们的视线,让他们有理说不清。算算,龚常力正等着验收这些东西呢,要是时间久了会起疑,她得帮这个小帅哥弄点意外迹象,好帮他及她开脱罪名。

她拿过柜上开过的香槟,不如意料,瓶内已特殊处理过了,透光相当的不自然。她将就瓶内的酒倒在地上,脱下酒侍的鞋在地上拖出长长的鞋印,清理掉自己的鞋迹,走时不忘抛给酒侍一个妖魅的飞吻。

“小帅哥,以后走路多留神,别老被滑倒了。”

以撑拄身一跃,一团棉花球似的身影轻飘飘地从杂物间的窗口飘落出去。出来一看,位置在酒店的左后角一侧,这里不着前后,一个人影都没有,酒店被包下了,大家这会都在宴会厅里忙活着呢。

绕到前门去吧,大大方方地走进去,她是去门外接她最好的一个姐妹了,怎么啦?谁要怀疑?

蹑手蹑脚躲躲藏藏地转了一节。这酒店后面怎么修成这样,围墙里里外外,全栽满了密密麻麻的蔷薇花,她穿成这样,怎么跳得出去,即使跳出去了,这身比她房子还贵的婚纱铁定被挂烂,她可是要心痛的啊。

糊里糊涂地转了半天,也没找到没有人把守地安全出口。

哎哟!是哪个小破孩在这里摆了一大堆石头啊?鞋都差点歪断了。

嗯?等等,这石头摆得怎么那么像小说里的穿越阵?

啊?再等等,她的脚消失了,裙子消失了,消失了,脖子消失了……全部化成了星星点点的粉粉,救命啊!!!


最新更新

卧底新娘说明

卧底新娘写完了,这是女主在穿越前的一次卧底行动。当我点下上传第六章的那一刻起,心里忐忑不安。因为,这些章节,我主要是想突出女主人物格,及她的一些思维模式,为后面的文做个渲染铺垫,所以故事情节就没显得那么的惊心动魄。



引 啊啦,穿越了

耶?没感觉到痛疼也,还有思维,没有死?还是早就灵魂出鞘啦?可身上还是暖的耶,也还是软软的,瞧瞧吧,希望一切都是幻觉。

睁开眼,啊啦!她怎么坐在一个大红花轿上的顶棚上?四周是一片茂密的桦树林!

花轿?她的婚车可是架宾利耶;

凤冠霞帔?她的伴娘可都是穿的低的感礼服耶;

穿红挂绿的送亲队伍?她的送亲队可都是些西装革履的帅哥和一群戴翅膀的小天使;

唢呐铜锣?她的婚曲可是小提琴和钢琴的现场演奏;

林间小道?她的婚宴可是X市最豪华的大酒店!

……

啊啦!这是哪儿?古代!?

天啊,难道她是穿越小说看多了,自己也中标啦?她可是21世纪中国大陆的一代警花耶。

哈哈,这是真的么?真的么?

她兴奋的望着下面的人,不奇怪,不惘然,更加的不伤心,如果真如小说里那样穿越了,她倒是见惯不怪,还准备好好地玩一次来。

有几个大娘已经吓晕过去了,其余的男女无不张着大大的O形嘴,惊奇地望着她,手上的物品频频框框掉落一地,也唤不回这些人的神志。

她要再确认一下,她是不是真的穿越了,还是在做梦。虽然她是个高级知识份子,是个无神论者,可她的少女情结也和常人一样,有着神秘浪漫的梦。

“嗨喽,大哥!大姐!你们好啊……”

从天上掉下来的奇装异服的女人会动?还会说话?胆小的几个吓得哭爹喊娘地飞奔跑了,跑不动的尿湿了一裤子,瘫软在地上。

切,她再怎么说也是个公认的美女,用得着吓成这样吗?这些人把她当成鬼了还是神了?或者天外飞仙?

呃?要不……嘿嘿,逗他们一下,乖乖地告诉她这是哪儿,说不定还可以为自己找个舒适的下塌之处。

索将身着蓬松婚纱的身子就着花轿顶棚的弧度,摆了个千妖百媚的POSS斜靠在顶棚上,戴着大钻戒的玉手轻扬一指,傲戾地说道:

“你!过来,告诉本尊,这是什么地方?”

(穿越拉开帷幕,亲们票票、收藏、留言来砸我吧。动力啊动力啊,我需要你们的支持,在此向大家三鞠躬。)

第001章 邂逅公孙男

呃?阒然一片,没有反应!都吓傻了吧,她好端端地踩个石头掉在这个不知名的地方都还没吓着呢,这些人真不给面子,难道申美观念有分歧?不认为她美得像仙女么?至少来个赞叹或者惊恐的表情嘛,居然全都麻木成一桩桩木偶。

傻人比坏人还难对付,“哎……”研妍啐叹一口气,垂下眼睑,恫声说道:“再不告诉本尊这是哪儿,本尊……”要生气了。

言语未了,忽从密林中传出一声清朗的男音:“敢问姑娘有何指教!”一个身着大红喜袍,前束着红绵大花的男子,骑着匹赤烈马款款走来。

哇塞,眼见为实,书中的古代美男子果真让人流尽口水呀,真所谓: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饮中八仙歌》让饱福各国超帅男模的研妍,也为之一叹,两眼冒光。

刀裁似的鬓发,随马驹起伏的步履一扬一扬,恍若春风袭来,秋波似的瞳目,电得研妍一头蜜蜂嗡嗡作乱,挺逸的眉,棱角分明的脸----帅哥!

“姑娘,今日是在下大喜之日,姑娘着一身丧服来搅我喜队,是不是有些不妥呀?”

美男停在花轿下,仰首望着她,眼中似怒却又若笑,好有绅士风度,哦不,这是古代,应该叫好有仕雅之气。

但是他居然说这是身“丧服”!有没有搞错,古代也不会有这么奢侈又漂亮的“丧服”吧,就因为是白色?

太打击她了,她还想着在破案之后怎么把这身衣服留下来当珍藏,这没眼水的男人居然说是件“丧服”!他没看见那白攸攸的一万三千一百四十颗珍珠和亮晃晃的六十六颗钻石么?

“喂!看清楚,这是什么衣服,你怕是还要活几千年才看得到的,见到本尊你还不感到荣幸!”哎呀,忘了,怕是他们还不知道钻石是什么东西。

转念一想,对这些千年古尸不应该用太现代的说法,不是他们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反把她当成神经病,研妍压下愠色,纤指故作优雅地理着纱质裙摆,淡漠地说道:

“公子可见我有恻然之色?”哼,说她是奔丧的,她明明娇艳如花,哪有伤感。即使是掉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她有的也是无比的兴奋。

美男子端望了一阵,这女人那高傲的神态对自己的长相很是自信嘛,还跋扈地自诩为“本尊”!呵!有意思。

他扬了扬眉轻啧道:“姑娘眉修如墨(哼,那是当然,化妆师花了半个小时描的眉),面若艳桃(纳米技术生产的腮红超自然),唇润如樱(顶级化妆品牌的唇蜜可不单是化着好看的),确实不像有恻然之色。既然如此,姑娘为何要搅闹我的大喜日子?”

“哎,我也不想掺和你的大喜日子呀,只是是上天派我来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研妍向他皱眉耸耸肩,对现在的这种局势表示无可奉告。

这女人到底想干什么,他可没有奈跟她在这儿扯些莫名其妙的事,时辰已过,再不把新娘迎回去,少不了被大哥数落一番。

“姑娘,既然无事请下来吧,我们还要赶路。”

“少爷,她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一旁一个抬轿的轿夫战战栗栗地给美男子说。

“什么?天上掉下来的?哈哈,无稽之谈,快把她弄下来。”把他当小孩哄着玩呢?

所有刚才在现场的人全都猥猥锁锁,低头不语。

“你们!!……”美男子见众人都显惊恐之色,心里也生疑,他再一次望向上方的研妍,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阵,问道:“你究尽是什么人?”

“他们不是告诉你了吗?本尊是天上掉下来的,天外飞仙啊。”研妍装作不以为然,心里笑翻了天,哈哈,穿着婚纱穿越了,有趣有趣!她要好好地玩一把。

“那你尊躯临架,有何指教?”美男子仍然不相信她是什么天外飞仙,心里倒是怀疑她是不是将军夫人派来的。

呃?她尊躯临架干什么来的呢?干什么好呢?“我来参加你的婚礼呀!”

参加他的婚礼?他可是个替身新郎官,她即是仙女怎么会不知道呢,真是说白话,说不定新娘的失踪就是她搞的鬼。

“哈哈,姑娘你就不要掩饰了,快快交出新娘速速离去,我不计较,否则……”

嗯?叫她交出新娘?哈哈,看来事情很好玩耶,光天化日之下新娘不见了,难怪这群人停在这里不动,还恰好让她给碰上了。

“否则怎样?”研妍媚眼睨向那个因自己糊乱猜疑而把自己气坏了的美男子,看他那帅帅的脸上愀然失色,好好玩喔。

“否则我以滥用巫蛊之术将你押进大牢,哎呀……想你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丽女子怎么受得了牢狱之苦,那牢里……”美男子一一数着牢里各种骇人的酷刑。

研妍看着那张薄唇不停地一张一合,而那张脸上渐显得意之色,他好像十拿九稳他说的那些会吓坏她,真是越看他越可爱,越逗他越好玩。

只不过他刚才说什么?她用巫蛊之术?

“公子可知我用的是什么巫蛊之术,把你的新娘变没了,你要是说得出,我就把新娘还给你。”将计就计,“等等,在这之前,先告诉我你是何人,这是什么地方,现下年号是什么!否则,我把你也变没了。”

研妍说着,抛去一个勾人心魂地魅眼,戴着钻戒的纤指向唇边轻轻一掩,嘻嘻一笑,钻戒折出的刺眼亮光,把下面几个人吓得倒退了几步。

哈哈,龚常力老公,好感谢你给你老婆大人买的这款大钻戒哦,居然让她变成了别人眼中的神秘巫女。

这女人得了失忆症么?居然不知道自己在哪儿,算了,与他无关,赶快找回新娘才是要事:“在下公孙茂,现下是本始三年,这里是长安。好了,姑娘,该还我新娘了吧。”

公孙?看这些女人服饰像书上描绘的汉服,难道她是穿到了汉代?公孙家族,该不会是史上名人公纱弘吧,哇塞,她这么有幸啊。不过那好像是汉武帝时期的人物耶,本始三年,汉宣帝?

啊~~宣帝不好玩,重穿一次啦,她要去汉武帝时期,呜~~

“姑娘,姑娘!”叫公孙茂的美男子看这女人居然发起呆来,一点也没了先才的喜颜悦色。

当然啦,她是在脑中翻翻历史,搜索着宣帝时期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她好去亲眼瞧一瞧,可是她太过热忠武帝了,对宣帝没什么印像,当然有些失望啦。

“你的新娘回不来了啦。”真是,本来心情就跌落了,还在耳边不停念叨,研妍不好气地回他一句。

“什么?你这个妖女,出尔反尔。看我不把你拿下!”公孙茂感觉被戏耍了,顾不得她是什么人,抓起来再说。

呃?好像惹帅哥生气了呢,她到这里的第一天可不想讨苦吃,忙回过神说道:“等等等,我可是为了帮你找新娘来的。”

“那你快说!”

“这个,事情太繁杂了,反正我是事外人,可管可不管,你要是对我好一点呢,兴许我可以考虑考虑要不要帮你。”研妍脑中灵光一显,摇晃着她的神秘武品----“钻戒”,一副淡淡然的样子说道。

“那你快说!”公孙茂牙呲得咯咯响,看来他的忍耐度已要突破,要不是想着突然莫名失踪的新娘跟这个神秘女人有关,他可没时间跟她在这儿闲聊。可又不能对她来硬的,天知道这个妖女会有什么样的花招。

“给我找个舒适的住处,我要安静做法。”说着,研妍一个旋翻,轻飘飘落下花轿,毫不客气地钻进花轿。

“那我现在成亲怎么办?这是新娘坐的。”

“嗯哼~~没办法喽,新娘今天是回不来了,我不介意上你家去做客。哎呀,好累呀,法力不支了,我要睡会儿。”说着她就靠在了轿里,打起鼾来。

顿了片刻,公孙茂扔进一块大红布:“盖上,我可不想看穿着丧服进我家门。”

其实是不是如此呢?他公孙茂是何等聪明之人,他倒不相信那些什么巫蛊之术,更不相信这个女人有什么法力,怎么会就这么简单草率地带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回去,而不顾新娘呢!他啊,只管交差了事!顺便好好研究一下这个有趣的神秘女人。

第002章 初入公孙府

研妍坐在轿里,瞄着一双乌溜眼从缝隙里打望外面的一切,难以抵御的兴奋,她怎么可能睡得着,加上这轿坐着,晃悠晃悠地比起现代四轮车差远了啊,她被摇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没能顾上仔细看外面的一切。

唢呐声止,摇晃也停止,应该到目地了吧。只是外面怎么销无声迹,难不成那个公孙茂把她抬到别处去啦?或者进的后门。想也是,新娘子不在了嘛,怎么可能大大咧咧地搭着花轿进入正门。

“小姐,到了,请小姐下轿。”一个女婢隔着帷幔说道。

研妍走出轿,她们停在一个偌大的院子中,前面是座宽大的殿屋,沉沉的庑殿顶,重檐飞翘,好有气势,一看就是达官贵人才住得起的房子,两边是欣长的阁廊,通向不知道还有多深的后方。

不错呀,难不成这公孙茂是个当官的,看来她的下塌栖所蛮不错耶。

只是这府院看上去怪怪的,到处张灯结彩,披红挂绵,一派喜庆景色,可怎么人烟这么稀少。

只见一些侍婢穿梭来往,人人行色沉闷,没有一点喜色。他们的主子今天可是大喜呀,难不成他们的主子有什么劣不受他们雍待,喜不喜本不管他们的事。

回头一看,耶?身后不远处就是个诺宽的门牌,应该就是正门吧。这里是婚礼现场?怎么一个客人也没有,这么冷清,怪不得新娘子要逃跑呢,大喜之日受到这样的厚待,这样的人家,不来也罢。

想不到无意中她还做了件好事呢,算是救那个新娘脱离苦海吧,跑吧跑吧,别被追回来就好。

“小姐,这边请。”一个男仆从殿屋里走出,引她进去。

来者是客,更何况他公孙茂还有求于她呢,她要看看这奇怪的府院的男主人如何招待她。

屋内,公孙茂和另一个男子左右坐着,正主位子的榻上则坐着一名云鬓高悬,端庄高贵的美丽女子,年纪尚轻,但那双眼中透着无尽的睿智和气魄,仿似饱尽苍桑,站在她面前,自己就像玻璃一样,透明地呈现着。

“这位是永巷女官,公孙夫人。”公孙茂介绍道,语气里带着敬畏。

永巷?大名鼎鼎的永巷?那不是汉朝皇室掖庭八区所在地么?公孙夫人,在写王皇后的史中有所提到,难不成眼前这个女人就是那个明能干的女官?

“怎么?姑娘不懂礼数么?”另一侧的男子开口责问她。

礼数?他要她行礼?看他那轻傲的态度,她在他眼中明显显得很卑微。

她研妍可是来自21世纪男女平等的年代,谁要受他那种眼神。只是身处尘世不由已,加上这个公孙夫人也算是她赞许的女人,行一礼也没什么。

研妍学着电视里双手合十,抚腰弯膝颔首一福。

公孙夫人看着这个披着红布,装束奇怪的奇异女子,惊诧、疑问。

“你真的知道新娘去了什么地方吗?”公孙夫人平和地问道。

“我……”她怎么知道那个新娘去哪儿了,“我不清楚。”在聪明的女人面前撒谎是件很危险的事情,她研妍再有自圆其说的本领,在这个她还没玩转的地方,无非是自食坚果。

“你,你这个女人真是,你不是说能帮我找回新娘吗?”公孙茂跳起来问她。

“我是说帮你找回新娘,可我没说过我知道她去哪儿啦。”干嘛这么大声跟她说话,她又没义务帮他找新娘。

“姑姑,我看这女子定是将军夫人指派来的。我这要去跟她问个清楚。”另一个男子说着就冲过来,拽着她的手要向外走,怒气很重。

“昭儿,切勿鲁莽行事,待我们搞清楚再说。”公孙夫人止住了他,转而又问研妍:“听茂儿说,你不像是此地人,还懂得奇门异术,你把红布脱了,我瞧瞧。”

她叫的昭儿,想必也姓公孙吧。

披着这身红布,早就闷坏了,研妍一把扔下红布,一身玄白亮堂堂现在大厅内。

公孙夫人及身旁叫昭儿的男子瞪呆了,这是什么服饰?

“你,你从哪儿来的,这些是什么东西。”身旁的男子一改先才的严肃面孔,拈起那透明的裙纱,惊奇地问她,这是他从来没见过的布料。

看着他们的这么大惊小怪,研妍得意开来:“我是21世纪来的。”呃……这是公元前,怕他们还不知道21世纪是哪个年代,“我是……中国来的。”这下该好些了吧。

“中国?我只听过西域,没听过中国这个地方。”公孙昭把玩着那纱裙说。

呃?现在叫大汉,中国那是N年以后的事了,研妍尴尬地嘻笑着,她该怎么给这些千年前的人解说清楚关于她的种种呢。

“嗯,对啊,再往西域过去就是中国啦。”算了,瞎编吧,编些他们不知道无从查证的地方。

“我看,她真不像是将军夫人的人。”公孙夫人说道。

什么将军夫人的人,她本来就不是嘛,但听他们如此一说,看来跟那个将军夫人有着过节,怪不得娶个媳妇都娶不好。

“姑娘,既然你来自异域,这里的事本与你无关,但你答应帮助我们找回新娘,我在这里先谢过了,只是……”公孙夫人面现困惑。

“夫人请讲。”研妍预感他们面临困境,若是她能露上一手,嘿嘿,以后的日子就好过了。

“不瞒你说,新娘对我们很重要,是位贵人许婚的,若是新娘不见了,我这两位侄子说不定就要面临杀身之祸,姑娘即愿意留下来帮我们找新娘,我在这里有个不求之请,还请姑娘顺便帮一下。”公孙夫人彬彬有礼地说道。

有求于她?不会吧,难不成真要她变什么法术啊。不过她喜欢别人有求于她,那样她就能聚集呼风唤雨的权力,就像21世纪她的那次卧底行动,要什么,局长大人就得给她准备什么。

“夫人但说无防,我力所能及之事定会出手相助。”

“好吧,姑娘真爽快。新娘不见了,希望姑娘守口如瓶,另外,此事不免招人耳目,所以我想请姑娘代为新娘留在公孙府内掩人耳目一段时日。”

这……这……又是新娘!?老天,可真会跟她开玩笑来,让她跑到汉代来二婚,她可没想过要像小说里那些穿越的姐妹们一样,把自拴死在某个男人身上。她可是来玩的耶,呜~~

研妍看看那个穿喜服的汉朝帅男,“好吧。”他的第二个假丈夫长得也不错,既来之,则安之,就当是暂且有个栖身之处吧,习惯了这里再说。

“你、你、你别看我啊,不是我。”公孙茂看研妍看向她,心里寒毛一坚,他、他可不想娶个奇怪又莫名其妙的女人,即使是假的那也是个恶梦。他已经盘问了每一个迎送的人,都异口同声地证实她真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咦~~想想,好可怕!

“姑娘,你要扮的是昭儿的夫人,我来介绍一下,这是哥哥公孙昭,这是弟弟公孙茂。”公孙夫人说。

真是两兄弟啊,怪不得长得那么像呢,就是哥哥严肃多了,老板着一张臭脸,皮肤也不如弟弟那般光生,还是阳光点的弟弟好。耶?她怎么做起比较来啦,她干嘛要在他们两个身上做选择呢。

“姑姑,随便找个女人吧,为什么要用她啊?”公孙昭不悦地抗议。

“随便找个女人?”“用她”,这话怎么听起来那么不顺耳,看不起她吗?还把她当成物品,“用”?这臭男人好欠扁,要是在现代,她铁定把他扔上天去涮两圈,她可是被人宝贝了又宝贝的一代警花,哪受过这等无视。

“昭儿,没人认识她,这是现下最好的办法了,而且人家姑娘也答应相助了。姑娘,多谢你了,先下去换个衣服吧,稍后我备好酒席为你洗尘。”公孙夫人有礼地说。

臭脸男,一会再收拾你。研妍瞪了一眼公孙昭,跟着婢女大步昂首走出去,身后传来公孙昭一声比一声还大的抱怨。

“姑姑,你看这么没涵养的女人,哪像个出自名门的淑女,长得狐狸妖气,一点诺雅之气也没有,哪像是……”

气死了气死了,烦死了烦死了,这公孙一家子人怎么回事啊,娶个新娘跑了,摆个喜宴没人来,还扯上什么将军夫人,什么杀身之祸,她干嘛要掺和进来呀,而且好心被别人当驴肝肺。这些都算了,那个臭男人敢说她没涵养?敢说她的长相有问题!

哼!那就看我这个“夫人”怎么收拾你吧,给我研大警官改改口德。

第003章 初识不和

女婢拿来一套翠绿色的曲裙及一双木屐,帮研妍更衣,可她围着研妍转了几个圈也没能把她那身婚纱脱下。

“哎,我脖子处有个拉链,你把它拉下来就是了。”这笨手笨脚的奴婢,要围着她转一个世纪不成?

“拉链?小姐,奴婢不知是何物?”

呃~~对哈,这个时期没这个东西。

她自己来吧,提气收腹,憋住气,费了好大力才反手将链条拉下。呼,这下轻松多了,穿着这蓬松松的裙子,行动真不便呀。

好不容易将婚纱脱下来,正等着女婢帮她穿衣服,一看,女婢呆杵在原地,眼睛都不眨下的看着她这穿着三点式的身子。

哈哈,没见过三点式吧,她觉得,在这个朝代见到她的人都该感到荣幸。

“喂!这衣服怎么穿啊。”女婢被叫回神,赶忙手忙脚乱的帮她系衣。

几番缠绕,一个标准汉朝美女呈现在眼前,哇塞,这衣服好漂亮呀,又修身,把她本就窈窕的身段显得更加妖娆,就是头发不太像。

“小姐,要奴婢帮你重新梳个发髻么?”女婢看着她那个奇怪的发髻问道。

这漂亮盘发可是理发师足足盘了两个小时的成果耶,她还没过足瘾呢,虽然比起这些汉朝女人的头发是奇怪了点,但配这身衣服,也还将就嘛。

“不用了,你觉得不好看吗?”再说了,怎么撤她都不知道。

“好看,好看。”女婢内心有些胆怯,附和地说道。听说这个女人来自异域,还把新娘变没了,还是少惹她为妙。“小姐,还有这鞋。”再看她脚上那双后跟是细细的棍子支住的鞋子,研妍在女婢的心中更有了神秘的色彩。

让她穿这双鞋垫是厚厚的木头的“拖鞋凉鞋”?怎么走得动路啊,算了吧,她宁愿穿这歪脚的高跟鞋。

正厅内,公孙夫人已备好了酒席等着那名奇怪的女子,正和两个侄儿闲聊之际,听着一阵噔、噔、噔的脆响,像是那名奇怪女子第一次走进厅时的脚步声。

果然是她,换掉了那身泡松松的衣服,她显得娉婷玉立,很有姿色的一个女子呢,就是那奇怪的发髻和那双奇怪的鞋配起显得不伦不类。

“咦~~”公孙昭看着她,扯动嘴角,发出一声鄙恶的声音。

“姑娘,请坐。”公孙夫人诧异地顿了片刻,礼貌地说道,指了指公孙昭旁边的空位。

和他坐?“咦~~”研妍美目一翻,同样发出一声嫌恶的声音,把公孙昭气得想要发作,公孙茂则在一旁偷偷嗤笑。

“姑娘是何许人氏?有什么喜好吗?”公孙夫人闲聊开来。

“哦,我叫研妍,喜好……喜好惩恶扬善。”警察这样说也还得当吧。

“噢?看不出研妍姑娘还有侠义之情,令我佩服。研妍姑娘,我先感谢你出手相助,另外欢迎你到长安,我先敬你一杯。”公孙夫人说着,举起酒杯掩面一饮。

研妍还不习惯这里的礼节,没有注意,直接端起酒杯昂头喝下。

两个公孙兄弟看得无语,公孙昭更是来了句点爆炸药的话:“唁吊的‘唁’,盐巴的盐,好名字,好名字,姑娘国家的姓氏好特别呀。”

唁吊?拐着弯说她是奔丧的啊,这公孙昭的嘴巴怎么这么尖酸,她哪里惹着他啦?

“喂!研究的研,二声,妍媸的妍。”研妍失态的喝道,她发誓,一定要抽他那张嘴。

“昭儿!”公孙夫人话道:“不得无礼,研姑娘素未平识就毫不犹豫地帮助你,你应该满怀敬意。研妍姑娘,请你不要见怪,昭儿生自小有些玩劣,话不中听,但并无恶意。”

好吧,看在公孙夫人的面子上,现在姑且放过他:“是,公孙夫人,事君者不计小过,我不会放在心上的。”研妍温婉地一笑,继续吃她的菜,哇塞想不到古代的菜少了那些各种各样的调味品,也这么可口啊。

这女人太放肆了,居然骂他不是君子!

“姑姑……”公孙昭搬出帮手,希望姑姑也认清这个不礼貌的家伙,好早点赶她出去,他本不想和不相干的女人有任何牵连。

“好了,昭儿,即是夫妻,我想你该和研姑娘琴瑟和谐地好好相处,渡过现下的难关。来人,拿一镒黄金给研姑娘,昭儿,看她需要什么陪她去买些来。”

什么?她没听错吧,一亿黄金!这算是支付给她的酬金么?天啊,这公孙家这么有钱啊,比她那龚常力老公还阔绰,随便拔跟毛就是一亿,天文数字,“我的神啊”!

一会,一个女婢托着漆盘进来,盘里放了一坨形似馅饼的黄金块。

呃~~这就是一亿啊,看来她没仔细看史记,计量单位出了错,白激动一场。

“姑姑放心,我会派人陪她去的。”公孙昭说,他才不想陪着这个不搭调的女人逛大街呢。

不给面子?她的大恩好像不被人放在眼里耶,知恩不图报,小人也。

“公孙夫人,你们国家的钱两好沉啊,不过夫人请收回吧,我没什么需要的。”研妍故作惊奇地抛弄掂量着金块,一个弹指,将金块准确无误地砸在了公孙昭的酒杯上。

杯翻酒撒,一个衣冠楚楚的俊公子被溅得满头酒水,滴滴哒哒,好声狼狈。

哈哈,谁叫他惹研大警官生气啦,这是最小最小的一个惩罚。从一开始,就忍他很久了,真是白长了一张好面孔,害她对美男的忠爱大打折扣。

“你……”

“哎呀啦,对不起哦,我我失手啦,对不起哦,夫君!”研妍蹭过去帮他擦拭,还娇嘀嘀地左一声夫君,右一声夫君。

“谁是你夫君!”

“昭儿!”见两人就要争吵起来,公孙夫人连声喝到,他们现在是有求于人,更何况这个女子看来心地纯正直爽,并无城府杂念,是个好姑娘,有她呆在侄儿身边她很放心。

“禀少爷,定陶布坊柳殷来访。”一个男仆进来禀到,公孙昭和公孙茂闻言同时行了退礼跟着他出去了。

哎……大嘴巴终于走了,她可以好好填填她闹腾地肚子了。

“对了公孙夫人。”研妍边大口地嚼着菜边含糊不清地问道:“即是结婚的大喜日子,怎么不设宴请呀!”她心中的疑问太多了,得要一一弄个清楚,要是是个不宜久留之地,趁早开溜,何况这里有个和她初识就和不到一块地男人。

(嗯。这个这个,看我收收的情况,心里好着急哦,先找自身的原因,再三审视了文文,对章节标题做了修改,请亲们多多支持啊~~谢谢大家了。)

第004章 公孙婚事

“哎,说起此事,与我有莫大的干系呀。若非今日我及早赶来,哦,还有遇上姑娘出手相助,恐怕……”公孙夫人端坐于上方,眉头微微轻蹙,讲起了这桩婚事的由来。

“公孙家氏是个庞大的姓氏,我们这一支也是淄川薛人,昭儿和茂儿的父亲也想像公孙丞相那样飞黄腾达,光耀门楣,可不想人到终年仍一事无成。

昭儿和茂儿自小受其父严厉教导,均饱读诗书,满腹车论。但都不想像父亲那样,沽名钓誉一番最终含死于虚荣的功名,所以双双不愿入朝为戈,做起了布纺生意,现在在长安已是鲜有名气的布商。

各种织帛染布深受很多达官贵人的喜爱,一些丝缎绫罗也远销西域,甚至中的一些上等织帛也由公孙家进贡。

一日,昭儿亲自送织帛到霍府,遇上了正逛于花阁的成君小姐。不知是不是成君小姐心生爱昧,此后时常来公孙府上坐客。霍夫人愠怒,说昭儿诡惑她的小女,差点封了织纺,后来我赶到,霍夫人得知是我两个侄儿,便才罢手。

姑娘也许还不太了解我们的国家,姑娘不要见笑,现下虽为刘氏皇权,但已被霍氏霸权当道多年。霍家人一直不满皇上立了许氏为后,霍夫人一直……这个,瞧我张嘴怎么搬起将军夫人的是非。

我身为永巷大长秋(皇后身边的女官,辅佐皇后管理中事务),霍夫人时常设宴邀请,其意我怎不知,只是我深知自己的职责和良心之所在,所以对霍夫人一直……

哎,想不到她竟然拿我侄儿开口,借着权势,许了一女子给昭儿,直接下书让昭儿今日去迎亲。依昭儿的子怎么会去迎亲,一时失了理智,不予理会。还好茂儿较为冷静,简单布置了礼堂,代兄去迎,怎么料会发生这种事。哎……”

公孙夫人说完,显得无可奈何。

听完这一切,研妍感到很不幸,一为这公孙一家子,二为自己。自己怎么穿越得那么衰,掉到了霍权当道的时空,还掉进了这个被霍权威胁着的寻常百姓人家。

哎,虽然她很义愤填膺,可她又能怎样呢。历史已成定论,来自未来的她,是不可能改写历史的,她只能默念上苍保佑这一家子人平安渡过这一劫,霍权当道的日子已不远了。

还有,难怪他们怀疑她是不是将军人派来搅局的人,公孙昭也有理由对她那么的不礼貌。真是莫名其妙啊,好端端地自己背上了个黑锅。

“公孙夫人,请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什么将军夫人的人,我真的来自中国。”最好把自已跟这件事撇得清清楚楚吧,不是以后的日子怎么过。“而且我真的是无意当中飞到那花轿上的。”

“飞?”

“是啊,哦,我不是跟夫人讲过么?我喜好惩恶扬善,侠义行世,要是没点本事,我一个孤小女子怎么走得了那么远的路,嘿嘿,所以我正在‘飞’时,不小心掉在了花轿上。”研妍想了一想,想起武侠小说里的轻功,古代人的轻功,“飞”起来应该很厉害的吧。

“哦,呵!姑娘好身手。我相信你,不是我也不会求姑娘相助了。”公孙夫人看着这个爽朗的女子,眼里的笑意很亲和。她是真的相信这个奇异的女子,虽然没有太多的了解,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很相信她,也许是看多了里争斗的嘴脸,一眼见到这个女子就感觉与众不同。

“好了,研姑娘,我也该回去了,你在这里不要拘礼,就当是自已家一样。”

“等一下,公孙夫人,我还不知道我要扮的新娘是什么人。”发挥她的职业神吧,虽然不是卧底,但质差不多,都是假扮的,首先要有完整的资料。

“这个,我们还不知道那新娘是个什么人,昭儿会去查的。好了,改日我再来看你。”

公孙夫人走了,公孙两兄弟也不知道在哪儿。这个世界她唯一认识的三个人都不在,她去干什么好呢。

算算时间,她是下午三点左右穿越的,掉在这里又像是个早上,天!她过的这个白天居然有十几个小时,是有些累了呢,要不找个地方洗个澡,安安逸逸的睡上一觉再说。

她叫来一个女婢领她去沐室,走到门口时,听见里面几个男声正在嘻哈交谈。原来是他们,谈生意谈到沐室里来了?

“小姐,是少爷他们。”女婢怯怯地说道。

她当然知道是他们,那个尖酸的声音,她已经牢牢记在心里了。

“嘘~~我知道,我等等吧,你帮我重新烧水,还有拿双木屐来,去吧去吧。”

打发走了女婢,研妍蹲在门口,听里面的一群男人在谈些什么。

“昭兄,即是位美人何必赶他走呢?”

“你不知道啊,那女的,那女的骂我是小人。还有啊,一个来路不明,奇奇怪怪的女人你敢随便留在家里吗?”

“我敢啊,千杯一醉难忘美人一笑,茂弟,你说是不是?送上门来的都不要,不要白不要。”

“说不定她真的会法术耶,你没见她手上戴的那个亮东西么?”

“什么法术,我才不信呢,来自西域那些奇怪的东西你又不是没见过。”

“哥,其实是你先对人家不礼貌的。”

就是就是,公孙茂你说的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嘛。

“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确实不像是那些养等处优,贞娴婉约的女子,可我总觉得她老怪怪的,不是指她的衣束啊!我觉得她脾气怪、子怪,哎呀……反正怪怪的,我和她和不到一块去。”

当然她是现代杰出女青年,哪有那种男尊女卑的思想。

“那你真要让她走啊?姑姑肯定不会同意的。”

什么?大恩不计就算了,还要让她走?

“软的不行来硬的,只怕久了你老哥我也要变得奇奇怪怪的了。”

什么?来硬的!要用“赶”的?

“昭兄,别人不了解你,我两兄弟还不了解你么?你啊肯定是不想祸及无辜才要让那个女子离开的。你啊,一向是刀子嘴豆腐心,我还不知道么!”

嗯?怕她受牵连?公孙昭有这么好吗?

“去去去,把我说得跟个娘门儿似的,我一见她就头痛,反正啊,她必须离开这里,你们帮我想想办法。”

……

见到她头痛?这个忘恩负义的臭脸男!他研姐姐还就不走了,让他头痛至死吧!

这时一个女婢抱着一堆衣服走了过来,研妍招手,作出嘘声地动作让她轻轻走过来。

“这是什么衣服?”

“回小姐,这这是少爷他们的衣服。”

“哦?”换的衣服!嘿嘿,臭脸男,你的仆人们一天到晚都活在沉闷的气氛中,现在就让她来活跃一下这府上的气氛吧。

“哪一件是公孙昭的,哦,不!哪一件是大少爷的?”

“这,这件。”女婢奇怪的望着她,她脸上露出邪邪的笑容,让人好害怕。

“给我拿墨笔来。”

“小姐,你……是!”女婢想问些什么,但一见那个传说中把新娘变没了的戒指,心里一寒,老老实实的去给她拿墨笔去了。

嗯……画什么好呢?研妍坐在地上,臆想着一会她的杰作。

第005章 浴室风波

女婢蹲在一旁,看着研妍笔下让人喷血的旷世杰作,瞪得目瞪口呆。这、这位小姐不要命了么?先不说大少爷是多么严厉的一个人吧,这样有失大雅的东西,大少爷不砍了她的手才怪。

这位小姐,太~~可怕了。

“OK!完工,好看吗?”研妍翘着笔杆子问那个看傻了的女婢。

女婢不知如何作答是好,瑟瑟地点点头又忙摇摇头,虽然她不想惹这个小姐生气,不过还是给她一点警示吧,被少爷责罚的下场是很惨的:“小姐,这样不妥吧,少爷会很生气的。”

生气?生气好啊,越生气越好,那张俊脸长在他身上浪费了,气变形了她也不会心痛。不过看女婢吓成这样,好像那个公孙昭是很凶哦。

听他们在里面洗得挺高兴呢,好像还有戏水的声音。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姚菊,大家都叫我菊儿。”

“哦,菊儿,谢谢你哦,不用担心,你下去吧。”

女婢菊儿提心掉胆的走开,不时地回头看这个小姐,希望她只是被面壁三天,而不是被杖棍驱逐出府。

“夫君!~~洗好了吗?妾身来为你更衣喽!”

门外响起一个娇柔柔酥透骨髓的声音,公孙昭一听,条件反地全体神经绷紧,脸上的笑容霎间僵硬:“是那个妖女,是那个妖女。”

公孙茂也惊了一下,赶忙跳出沐池找衣服穿。

柳殷倒是不慌不乱,翘着兰花指,扭着腰肢慢慢地走出沐池学道:“夫君~~妾身来为你更衣喽,不要乱~~”

“乱动”的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门砰一声被用力地推开。

三个美男的出浴图在瞬间定格,要是有照相机就好了,看:

一个美男刚跨出沐池,那POSE就像刚丢出铅球的运动员;一个美男在边上摆了个叉腰提臀,兰花指抚面的妖媚恣态;另一个在屏风那头,提着裤管刚要伸进一只脚,活像金**独立。

“啊~~!”三个男人惊得尖叫不已,慌乱地往屏风后面挤,你推我攘,砰、砰、框、框……櫈子,挂杆被撞落一地,最后连高大的屏风也没逃过这场混世之乱,齐压压地倒下,正好给三个美男当被子。

“谁叫你进来的?出去出去!”公孙昭狮子似地吼道,他一会一定一定要给这个不懂规矩的女人一点颜色,太无礼、太大胆、太放肆了。

“啊呀,对不起对不起,我以为只有夫君一个人。衣服放这里了,我出去了。呃!这是换下来的脏衣服吧,我拿走了啊。”嘿嘿,她闯进来的目的就是这个,怎知那么不巧刚好遇上他们出浴。

“哦,我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看见,你们继续啊!继续!呵呵……呵!”

这个天煞的女人,脸都被她丢尽了,他要马上出去收拾她,蹋她两脚,不!罚她面壁十天,三天不吃饭,下人所有的活都让她一个人做,再赶出府去!哦,不!不赶出去,他要留着她把气发够了再说。

柳殷一阵狂汗,他终于知道昭兄为什么见到她就头痛了,此女确实非彼女啊。

公孙昭速度地穿上衣服,还没理整齐就要往外冲了。

“哥……”

“不等你们了,你们慢慢来。”

“你的背后是什么?”他想说的是这个,公孙茂和柳殷看着那个背影都傻眼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个女人真的,真的让人好头痛。

“见过少爷,嘻嘻……”扫地的婢女行礼后低头嘻嘻偷笑。

“见过少爷,噗哧……”提水的男仆行过礼后忍不住也捂嘴偷笑。

这些仆人们都怎么了?中邪了?一个个都在笑什么呢。

公孙昭被弄得莫名其妙,不过他现在正怒火中烧,没空闲去理他们。

“菊儿!那个盐巴小姐在哪儿!”狮子吼响彻了整个院落,菊儿被吓得跪在地上,不敢言语。

“管家,曹管家,那个盐巴在哪儿。”

刚好经过的老管家----曹管家,手里拿着香蜡,遇见怒气冲冲地大少爷,也被吓了一跳,他好久没见过少爷这么愤怒了,难不成发生了什么大事?

“少爷,什么盐巴啊?”

“就是那个早上带回的研姑娘!她在哪儿?”

“哦,研姑娘说她要开坛做法,找找新娘的下落,在暖香房,这不,我正要把这给她送去。”管家如实地说着。

“在哪儿?给我,我送去。你去帮我查查那个新娘,是哪家的人吧。”公孙昭接过香蜡愤愤地往暖香房走去。

“少爷!少爷!”管家见他背后的画作,大惊失色,急声叫住他。

“还有什么事?”

“你,你的背后是什么?我,我看你还是换件衣服得体。”

嗯?他的背后?伸手去,没什么东西啊,脱下来不看还好,一看啊,气得他头颅冒烟。

一个唇如猪肠,眼如蛙眼,肥臀细腰,只穿了两块布块的奇形女人正冲着他眨眼睛。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他居然还穿着在府上逛了个遍,身为主人,颜面尽失,不可饶恕,不可饶恕!

“曹管家,给我叫人把她抓起来。”他一定把她吊起来,鞭抽打,火漂烟熏……

“#◎$¥§@……”

暖香房内研妍盘膝坐在莲花垫上,嘴里咕咙咕咙地不知道在念些什么,念着念着不时地打一两个小顿。她确实很困了,只是在浴室风波的残局还没收拾之前,她是没有安稳觉可睡的,所以只好在这里等着风波事件的当事者来兴师问罪了。

但她没想到的是,他居然带了一群人来捆她。

“给我绑起来!”看他真的很生气耶,那双幽深的眼里全是火。

“亲爱的夫君,妾身做错什么了吗?”

“亲爱的?”这是什么意思!

还装,装楚楚可怜?臭丫头,今天他要是不收拾一下她,他就不姓公孙!只是,她、她、她怎么要哭了的样子,眼睛里淮着眼泪,让人觉得她好像很委屈。

该死的,那眼泪也是骗人的,公孙昭摇摇头,偏过头去不看那双眼睛,差点、差点他就被那双妖女的眸子给蛊惑了,怎么会这样?

“抓起来,鞭杖二十!”

这么狠!?好哇,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不就是一幅“比基尼女郎”吗?就要对她下手这么狠,那就别怪研姐姐不客气了。

“公孙昭,你是猪!”

话音一落,就见一个翠绿色的身影左右飘摇几下,几个大男人愣都没打一个,顷刻间全倒在了地上哇哇大叫。

随后赶来的公孙茂两人,也没看清是怎么个回事,皆眦目呆愕在原地。

“我的天,她究尽是什么人……”柳殷惊讶地说道。

“听好了,本小姐是中国大陆邢侦缉毒科一代警花----研妍!别、惹、我!”

(播一个小细节,轻松一下!)

第006章 “嫂嫂,别生气”

“中国大陆邢侦缉毒科一代警花?这是什么官品,这么厉害!”柳殷很好奇。

但是研妍已不想再对这些千年古尸解释些什么了,而她也没有必要再以装神弄鬼的方式呆在这府里,直接来硬的,“强者让人畏”这话是有几分道理的。

好衰,穿越来的心情被这些人弄得一塌糊涂,“男尊女卑”、“封建思想”,让她这个全身都是现代细胞的人怎么受得了。

不管了,吃霸王餐也好,住霸王府也好,她现在要去睡觉睡觉!一觉醒来后,天宽地辽,她爱去哪儿去哪儿,这个忘恩负义的公孙猪,爱怎么怎么,不管她的事。

“别惹我!”这是她的警告。红色的腰带不是用钱买来的;台拳道的本本不是自己电脑做的;肩上的徽章不是骗来的……警花不是浪得虚名的,让她跑这么遥远的光年来受皮苦,不、可、能!

公孙昭完全愣傻了,他没有想到这人女子还会武学,那是他从未见过的招式,也从未见过的敏捷速度,他还曾一渡怀疑她是个术士骗子,现在他完全地相信,她是一个世间少见的特殊奇女子。

看她脸上的俊气,看她那眼中的利气,让人生畏,更别说那正攥得咯咯直响的双拳,更让人不寒而栗。

她好像生气了,而且很生气,还叫他“公孙猪”,难道他带人来抓她有错吗?她还不是一样做得那么过分。

公孙昭没了先才的恕容,心中突然有个念头,希望这位研姑娘不要生气,他反倒想她扮着夸张的姿势和他拌嘴。

“嫂嫂,消消气,我大哥跟你开玩笑的。呵~~柳殷、柳殷从定陶带了些特产来,作为贺礼,我带你去看看吧,啊?”公孙茂嬉皮笑脸地说道,化解现下的气氛是最重要的。

没想到,哈哈,没想到他居然为大哥捡来了这么个厉害的夫人,赚了赚了。

“喂!柳兄、柳兄?”

柳殷还沉醉在刚才美人彩地表演中,被公孙茂狠狠撞了几下才回过神:“哦,是呀是呀!”

嫂嫂?公孙茂倒是挺会见风使舵,态度一下变得这么亲和,怕被挨打吗?果然在这个时代霸者当道啊。

“全都出去,出去,我要睡觉!”

一干人被赶出去,愣在门口,吃了个重重地闭门羹。隔了片刻,门再渡打开:

“还有,去把你们的姑姑叫来,本小姐不奉陪了!”又一次重重地关上,屋梁上多年没有打扫到的灰尘,因巨烈震动,扑扑扑纷纷扬扬掉下来。

三个男人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会想到这个女人会发这么大的脾气,这下好了,他们都不用想办法,她自己就要走了。

“哎呀,我想起来了,嫂嫂还没吃晚膳呢,我得亲自命人弄。嫂嫂爱吃什么呢?爆香燕翅、白莲米露……”公孙茂数着一连串上等菜肴若无其事地走了,他可不摊上去“叫姑姑”的苦差事。

“哎呀,我带来的货物还没清点呢,也不知道嫂嫂喜欢什么,我去看看,去好好挑挑。”这可不管柳殷的事,连那最奸滑的公孙茂都跑了,他还不趁早开溜?

这是什么狗兄烂弟,溜得比兔子还快,他真是交友不善,养弟不贤。

“要走就走,别说是我赶你的,啊~~我、我没赶你啊!”公孙昭虚声地朝窗棂内“啊”了两声,心虚地离开暖香房。

闲逛于水榭曲桥,按理来说他应该拍掌欢呼才是,怎么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有一种罪不可赦的犯罪感。

这、这是他家,他怕什么,他是一家之主,想留谁想赶谁,随他高兴!哼,他干嘛要心神不安,做贼心虚的样子。

想通了,公孙昭挺迈步,趾高气扬地走进书房,但心里还是有一点点担心,怕一会真见不着那女人的身影了。

入夜,公孙茂和柳殷踌躇了一两个时辰后,终于做好准备来到暖香房外。他们可是被“逼”的呀,哎!兄长就是兄长,一个被逼扣掉一年的零用钱,一个被逼柳家货材一律弃用,做小的可真惨啊。那个口是心非、变幻无常的家伙,一会要他们想办法赶人家走,一会要他们想办法留下她,他们是哪个天撞邪啦?碰上这么“好”个哥哥,又碰上这么“好”个女人!

“嫂嫂?”噔、噔、噔,“嫂嫂?你醒的吗?”

“谁呀!什么事!”

呃~~河东狮吼,火气还没消呢,两个男人吓得抖了个冷颤。

“呃、呃、嫂嫂,您还没吃晚膳呢,小弟我给您备了些来,您吃、吃点吧!”

吱嘎,门开了,两个男人高兴地走进去,谄媚地倒水、夹菜、剩汤,还细心地吹了又吹。

“嫂嫂,你、你慢用,嘿~~小心烫啊!”

嗯?这两个男人奇奇怪怪,没事干嘛给她献殷勤,难不成是替那个公孙猪来陪礼来的?

“公孙茂,笑成这样毁了你五官的魅力,还有你啊,姓柳的,长得也不赖,笑成那样让我很倒胃口。”

两个男人讶然,被损了一顿但也不好说什么,现在这位姑是老大,她爱怎么就得怎么。

“有事就说,有屁外面放,没事请回,趁早把你姑姑给我叫来。”研妍边吃边凶狠地说道。

“呵呵!警花嫂嫂,你就别生气啦,其实昭兄他就是跟你开个玩笑,这么倾国倾城,世间难求的一个嫂嫂,他哪舍得真下手啊,他吓吓你的,呵,吓你的。”

看这个姓柳的脸形稍显瘦长,柳眉月眼,要是是个女孩一定是个大美女,生成男孩,稍显秀气了些,不过也不错,也算是个美男子,他倒是的听得很仔细嘛,把她说的都记下了,嘴也蛮甜,把研妍夸得心里美滋滋的。

“是呀,是呀,嫂嫂,我哥他从小就这样,其实他心里可喜欢你的了,你看这些都是他亲自叫人弄了让我们给你送来的,你就别生气了,好不好?”

研妍疑问地看着他俩,摇摇头。公孙昭“可喜欢她了”?她才不信呢,初次见面就斗成这样,哪有喜欢可言,他们一定是怕她走了公孙夫人那关过不了。

“真的真的,他到现在还穿着你画上青蛙的那件衣服舍不得脱下来呢。”柳殷继续帮腔道。

青蛙??噢!上帝,和古人沟通好困难!

“那是比基尼女郎!”

“是是!嫂嫂见识广,弟弟我们肤浅,以后嫂嫂多教教小弟。那嫂嫂,今天的事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别生气了好不?明天小弟带你去布纺做几件漂亮衣裳可好?”

去看古代人怎么做衣服的?应该比较好玩吧。不过……

“公孙猪怎么不亲自来啊。”

“公孙猪,哦!不。”柳殷晕迷了,他怎么也跟着说了,“昭兄他不好意思,他很内疚今天的玩笑开大了,惹嫂嫂你生气了。”

“好了,不说了,菜嘛还算过得去,我吃饱了,你们回去吧?”

看着他们的警花嫂嫂吃得还算满意,两人心里松了一口气,但是还没得到确定的答案前,两人还是不敢轻易退出。

“那嫂嫂你不生气了?”

“暂时不了。”

“那嫂嫂,你不走了?”

“暂时不了。”开玩笑,那只是气话,在没有做好准备之前,她还不想出去沧为乞丐。

两人这下高兴开了,“嘿嘿,那嫂嫂,你白天使的那套拳法叫什么啊?教教我好吧?”公孙昭像个小孩儿似地兴奋地坐在一旁,期盼地看着她,那憨态可掬的模样好有杀伤力。

“你、你也喜欢武学?”

两个人的头点的像捣蒜。

“哦~~”研妍脑中灵光又一现,收两个帅男做左右倒不是件坏事,“要学的话不是不可以,只是很难很难的,哎……我看你们……”

“嫂嫂,我们一定行的,求你了。”

“要刻苦!”

“嗯!”

“要听话!”

“嗯嗯!”

“要专心,不许公孙猪来打扰。”

“嗯嗯嗯。啊?”

……

三人正在聊谈着学武之事时,曹管家神色凝重地前来禀道:

“二少爷,中传出信来说,李美人流产了。”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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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7章 感闻汉情事

公孙茂脸突变得刷白,就连柳殷也显得很恐慌。

李美人?那不是皇上的嫔妃么?难不成又与这公孙家扯上什么关系了。

“曹管家,先不要告诉哥哥。”公孙茂眉头紧锁,那份愁丝好像比他们家没了新娘还要懊恼。

“研嫂嫂,希望你也不要在哥哥面前提起。”

究尽那个李美人是什么人,要让他们这么隐瞒公孙昭。亲戚?情人?哦,天!关系好繁杂,好像事情很严重。

“那个,我可不可以问一下,李美人是谁?”提到庭,研妍那是相当的期待呀,那个美丽的坟墓对一个现代人来说充满着无限的神秘。

公孙茂犹豫该不该将这段往事告诉给现在的嫂嫂呢,她肯定会伤心的。呃?伤心?应该不会,这研嫂嫂才来一天,怎么会有感情,可他怎么有种像是一家人相处了很久的感觉?

告诉她也好,也许这个奇怪的女人会带给大哥一份慰藉。

“研嫂嫂,我告诉你哦,但是你不许吃醋哦!”

“臭小子,我吃哪门子醋啊,莫名其妙,速速讲来,否则刚才咱们讲的事全当乌有。”

“好好,嫂嫂您上坐,待小弟我慢慢摆与你听:

李美人,实名李梦媛,杭州人氏,天生一双巧手,在秀艺上的造诣可谓是活灵活现,人生得更是妖艳嫣然,在杭州鲜有名气。

两年前大哥慕名前去杭州求一抹织秀,金童玉女这么碰到一块,就这么这么擦出火花啦,只是李父一直觉得爱女天生倾国容貌定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一心想将她送入中,怎么也不同意他们的来往,哎!一对苦命鸳鸯!

李梦媛本来已经答应了大哥,远走天涯,浪迹海角,可最终她还是负了大哥的尾声之约(注[1]),大哥在河边等了几天几夜,差点溺于河水,为情殉命,再后来他就眼睁睁地看着她踏入门。大哥也真是,人家都没望他一眼,他还这么死心眼一心想着那个李梦媛。好几次大哥跟着姑姑混入中去看她,可她像变了个人似的,冷嘲热讽、恶语相向,最后直接与她断绝来往。哎,大哥此后甚少接触女子,更别谈什么情事了,对李梦媛的情何以一个‘深’字形容。”

痴情人自找苦吃,这不叫执着,这叫执迷不悟,守着一段已逝的感情和守着一个死人有什么分别!想不到这公孙昭还是个这么痴情的人,在古时一夫多妻的世习里也算难得的少有。

研妍叹了一口气,心里有些莫名的感动:“人家已嫁人妇为人妻,而且嫁的还是皇帝,而且还有孩子了,他还这么一筋难不成他要为她守一辈子清誉啊。哎,做人啊,要向前看,放弃一棵树,拥有一片森林;放弃一片森林拥有一片天;放弃这片天,柳暗花明又一春……”

这个妍嫂嫂在念什么啊?诗?词?论语?两个男人听得一愣一愣,越来越听不懂她在说些什么,只是对他们这个妍嫂嫂更加的崇拜,她一定是一个世外高人。

“咳!咳!嫂嫂,我们明白了。”公孙茂轻咳两声,打断还在摆头晃脑吟诗作赋的研大嫂嫂,要是再不打断她,她怕是要说到天亮,“天色也晚了,总之请嫂嫂暂时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大哥,另外,咳!嫂嫂口齿伶俐,小弟拜托嫂嫂,有机会开脱开脱一下大哥。”

“哦……呵呵!小弟放心放心,嫂嫂我最喜欢帮助人了,特别是一些疑难杂症类的问题,只是茂小弟,你刚才跟我说的明天带我去布纺做衣裳是不是真的呀?”研妍两眼放光地看着公孙茂。

公孙茂有种不详的预感,他有点后悔不该将这件事告诉给她,看那两只放贼光的眼睛背后,不知道酝酿着多少谋,糟了,他无意中挖了个大大的坑把他们兄弟三人往里埋。

“呵!呵呵!嫂嫂,当然是真的,你你要做多少件都可以。兄弟我二人告退,嫂嫂你安好。”

“嫂嫂安好!”公孙茂和柳殷又一屁烟地溜了,研妍杵在原位,疑问:她有那么可怕吗?

夜深沉,正当与周公约会时,一阵凄悠的箫声,荡荡传来。

谁呀!半夜三更不睡觉,吹什么鬼箫!研妍恼怒地从床上蹦起,一把捎开房门,愤冲冲地闻声走去。

水榭桥上,一个男子半曲着一条腿斜坐在桥墩上,仰面望着皎月,神情忧郁,箫声凄荡悠远,把这幅场景勾勒地好落寞寂寥。

是公孙昭!研妍看着他,本想发作,欲吼出的声音哽在喉咙,听着这箫声,能感觉到他是那么的孤寂凄伤,好可怜!爱一个人究尽是怎么样的痛彻心扉呢?她不明白,只是她也感觉自己好寂寥。

在这个遥远的光年岁月里,她无亲无靠,纵使有千般的兴奋和好奇,那么等这些激情过后呢,她该怎么办,难道她真要和这些千年古人一样,腐为泥,骨化为石吗?哎,有点想局长大大,车水马龙的城市,还有那环游世界,百年难得一见的双亲,甚至还有点想那个多金的假老公,也不知在她消失后那个婚礼成了什么样子。

现在的自己也和公孙昭一样可怜呢,一样的----孤独。

听着听着,不知不觉,靠在走廊的柱子上沉沉睡去。

清晨,阳光和煦,透过窗棂,柔柔的光束照进来。好安静好舒适的早晨啊,没有电话铃和闹钟的吵闹,有生以来睡了最舒服的一个觉,研妍打着哈欠在软和的床上伸着懒腰。

嗯?怎么有那么大个身影在她床前晃来晃去,菊儿?她的身影何时变得这么伟岸了?

嗯?怎么还有剪刀的声音,这菊儿一大早地在剪什么呢!

研妍撑坐起身,用力揉了揉惺松的眼睛,随后一声河东狮吼传播千里,吓得正在枝头闲闲啁啾的鸟雀唧唧咕咕惊恐地飞窜。

“公、孙、猪~~!”

呃?公孙昭一手拿着剪刀,一手拿着现代女姓的文,一脸稚童般地好奇模样,转身看着研妍,在他面前的桌上还摆着一个刚从文里取出来的泡沫垫尸体,而他的口中居然含着她可爱的蕾丝三角小裤!!

注[1]:“尾生与女子期于梁下,女子不来,水至不去,抱梁柱而死。”这是《庄子》中一个哀怨凄婉的爱情故事。说的是一个叫尾生的痴心汉子和心爱的姑娘约会在桥下,可心上人迟迟没来赴约,不幸的是大水却涨上来了,这个痴情汉为了信守诺言坚持不肯离去,最后竟然抱桥柱溺亡。后人以此形容为“尾声之约”

(嘻嘻,约签好了,开心!希望亲们多多支持,偶以后勤奋更文了。)

第008章 风光夫人

“啊?呵呵……你醒了,快快告诉我这些是什么材质,怎么做的,这个是什么好有弹,还有这些花饰是怎么织上去的?啊?……”

哎,不穿内衣睡觉的好习惯在这时,彻底失去了它的意义,又惹来这些古时的人一阵好奇。

公孙昭左右手提着文和底裤,一脸惊奇加白痴样的蹲在研妍面前,一副布商急求上进地专业神。

研妍看着这张好似天真无邪的俊脸,压下怒火。哎,主啊,她是善良的现代人,原谅他的无知吧。

“公孙猪,你知道这些是什么东西吗?”

“嗯……观其形思其意,这个应该是你们国家女穿的内衬,好特别呀,这东西穿上会舒服吗?”公孙昭好奇地把文往自己身上比画了下。

“那这个呢?”研妍指着那黑色的感底裤。

“这个?我也想很久了,我猜应该是你们用的手绢吧,这花饰织得好漂亮呀,形状也好奇特!我以前去西域都没见过。”公孙昭左右翻着那条小裤,眼神好纯真,他真没发现那小裤的玄机吗?

哎,幸好他以为是手绢,不然怕是他几天吃不下饭去。正当研妍要打消怒斥他的念头时,哪知公孙昭又说道:

“研小姐,这条手绢一定是你最喜欢的吧?”嗯,现在唯一的一条低应该算是了吧,“你都不舍得洗它,该洗洗了,好大一股骚臭味。”

“公、孙、猪!你给我滚出去。”

一个俊逸的身影就这么被扭曲地踢着飞出房门,跌坐在房门口。

刚赶过来的公孙茂和柳殷见状,感叹,这老哥又在做什么惹研嫂嫂发脾气啦?

“哥!你没事儿吧?”

公孙昭呆坐在地上,想不明白哪惹到这位大小姐了,怪女人,亏他昨天晚上把抱她回房呢,这么个母夜叉让她暴尸荒野也不为过。

公孙昭无辜地看着他的贤弟们,把手里的衣物给他们看,显得好委屈。

“这是什么衣服。”柳殷正要接过去研究,赶来的菊儿一把夺了过去。

“少爷,你们……哎呀!”菊儿那天见到研妍穿在身上的,这是研小姐的贴身衣物,少爷居然……怪不得一大早就听见那声河东狮吼呢。菊儿没有解释,羞怯的拿着两件衣服钻进暖香房。

公孙茂见状,臆猜了一下,大概知道了是怎么个回事,他无赖地拍拍兄长的肩叹道:“大哥,小弟这回爱莫能助了。”

结果作为惩罚,公孙两兄弟被揪着陪研妍逛遍了偌大的布纺,织纺。她出手可不吝啬啊,眼神也挺尖,选了最贵的绫罗和纱缎,而且不要凡布做底衬,让缝工给她做十套新衣服,还要把她的被褥和床单全换成绵缎,屋里的布幔全换成纱幔,公孙两兄弟看着她选出来的一大堆布料,心痛得直滴血。

可有什么办法呢?两兄弟都有把柄落在她手里:公孙昭反抗,好吧!那去把公孙夫人叫来;公孙茂反抗,好吧!她要跟公孙昭说李美人小产了。

惩罚还没结束,刚命人将一大车东西运回府去,她又要去市集上逛了,在众商贩热情的招呼下,结果她从来没见过的,吃过的,玩过的,统统被揽在了两个男人的身上。

看着这个蹬着奇怪鞋子的贵夫人,身后还跟着两位佳公子为她掏钱拿东西,羡煞死了众人。嘻嘻,嫁到汉代也这么风光,值得值得!

回到府内,看着两个累得狼狈不堪,黑臭着脸的公孙名家俊公子,柳殷笑翻在地,好幸灾乐祸。

“柳徒儿,给为师倒点茶水,哎哟,这腿怎么这么酸涨,来给为师捶捶!”研妍最看不惯笑人短的人,因此柳殷也没能幸免于难。

“你!”再怎么说他柳殷也是个翩翩俊公子,哪能像个奴隶一样服侍她。

“嗯?”看他好像不情愿呢,研妍蛾眉一敛:“哎,就当昨晚我没见过你,而你也没听到关于李……”

柳殷赶忙上前捂住她的嘴,恭敬的蹲下服侍这位女大人。

公孙昭眉头挑了一下,好像听到了一个敏感的字,而且今天这两位贤弟的举动好反常,令人匪夷所思。

“少爷,已经查到那个新娘的来由了。”管家进来禀道,“叫若莲,是青香楼的艺女。”

“什么!这个老太婆,买个青楼女子许婚给我,欺人太甚!”公孙昭愤怒的砸了茶杯。

研妍也愕然,她要扮个风尘妓女?这个、这个就不好玩了,她可学不来那些烟柳之地里那些鬼东西。

“就叫若莲,没有姓吗?”研妍问道。

“回夫人,没有。”昨个夜里,二少爷已全体吩咐了,要改口叫这位研小姐为夫人,而大少爷也没有意见。

“茂弟,你去迎亲也是去的青香楼吗?”公孙昭问道。

“如果是青香楼,我会去吗?我去的将军府,可是……我去时新娘已经在门口了,只有几个仆人陪着,将军夫人他们没有出来。”

“欺人太甚了!”这回换作了研妍发气,见到这种践踏别人尊严,以权压人的不平事,作为正义的她怎么能不气。

“哥哥,她一定会借新娘丢了,说我们对她不敬来找我们麻烦的。要是她找到那个女子,而且还是死了的话,我们……”

“呸呸呸!公孙茂你说的什么呀,我不是好好的站在这儿吗?”她研妍决定了,身为警察怎么能放任这等事不管,虽然他没办法改写历史,但那霍家也没多少好日子了,这不在史册上的一家人,她要发挥职业神好好保护他们。

“研姑娘,我非常感谢你,但是茂弟说的对,要是他们抬着死了的新娘来这里,这公孙家定没有好日子过,你还是走吧,我不想你受到牵连。”

哇,好感动,第一次听到公孙昭这么温柔的说话,还这么为她着想,他要是不那么调侃,是个好男人呢。

“我研警官答应了就要做到底,既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不会退缩,这是我的职业道德。”好像在这里这样形容不妥,“哦,不,这是江湖惯例,你要是赶我走了,我以后还怎么在世道上混啊。”

“是呀,昭兄,我相信研嫂嫂。”柳殷附和道,他也觉得就凭那个女人的脑袋和身手,说不定真能救这公孙一家子。

“禀少爷,霍小姐来访!”

霍成君!她来干什么,公孙昭一怔,这节骨眼上这女人跑来干什么,看他笑话?来探风声?那个霍成君也不是什么好角,生长在那样的环境里,满脑子的迂腐官僚主义,城府极深。

她来看见妍姑娘怎么办,对,她一定会叼难研姑娘的。

“研姑娘,累了一天了,你先去休息吧。”公孙昭说道,他心里一想到霍成君见到研妍的场景就恐慌。

“不累啊,你在打发我走啊,我现在是你夫人,有客礼应接见,就不走呖!”她知道这个霍成君看上了公孙昭,她好想看看这个只做了几天皇后的女人怎么对待她的情郎,嘿嘿!

“你怎么不听话,快去后堂……”

“我就不去呖,你凭什么让我去啊。”“你再不去,今天晚上不准吃饭!这些东西我也退回去!”……

公孙茂和柳殷面面相觑,怎么感觉这两个人在打情骂俏呢,而且奇怪,大哥说话何时变得这么温柔了。

(恶女要出场了恶女要出场了,亲们准备扔菜~`HOHO~~)

第009章 巧斗霍千金

好不容易把那个难搞的大小姐送进后堂,还没去迎霍小姐,她自个儿就进来了,一副高傲跋厥的样子,目中无人。公孙茂和柳殷忍住反感,不与她言语,连见行礼也免了,直接无视。

霍成君看在眼里,虽然气得牙庠庠但是在昭哥哥的面前,她依然要保持好大家闺秀的风范。

“昭哥哥!成君见过哥哥!”霍成君颔首福道,声音嘤咛,婉然有约,不过有几分惺惺作态。

研妍躲在侧厅门扉处,看着那个披着红绵襜褕光鲜亮丽的女子,见她丹唇粉面,柳眉凤眼,真的是位美人啊,这是她到这个时空以来见过的第一个美女,只是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气息透着狐媚的邪气。

“小姐有礼,请坐。”公孙昭有礼地回道,闪逃开霍成君伸出的手,看得出他刻意地要与她保持距离,“小姐突然来访,所为何事?”

霍成君遭到拒绝有些尴尬,但她很快收起失意之色,淡笑着说道:“哥哥昨日大喜,妹妹不曾前来道贺,今日妹妹特来补上。”

“多谢霍小姐。”

“霍小姐?哥哥怎么这样称呼妹妹呢,哥哥怎么变得跟成君这般生疏。”霍成君低头掩面,失落地泫泪欲滴。

公孙昭看她这副样子,实在压抑,“霍小姐,天色渐晚了,要是没什么事,我命人送小姐回去。”

“哦,不!”她急吼出声,她好不容易来偷跑出来,冒着被母亲责罚的危险,直奔公孙府来见她日思夜想的情郎,可不料他竟然要她这么快地离开,是因为母亲给他安排的那个新娘吗?

“哦,哥哥,对不起恕妹妹冒失,我只是想见见新娘,我想见见以后呆在哥哥身边的女子是什么样的。”

她要见新娘?她没见过吗?公孙昭猜想,难道她不是来探风的吗?在他的眼里,她和她的母亲是同一种人,不可能因为情思而单纯的来看他。

“哦,多谢妹妹关心,夫人她身体不造,在房休息,不便见客。”

“哥哥,你为什么要对妹妹这么戒备呢,我真的是来看你的,绝对和母亲没有半点关系。”

“霍小姐,在下送你回去吧,改日再来也不迟。”公孙茂实在忍不住了,站起来说道。

“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来看你的。”霍成君换了个面孔喝向公孙茂。

这个千金小姐懒着不走,没人敢把她怎么样,公孙昭也没有办法,杵在那里不知所云。

一群窝囊男人!研妍在后面越看越不顺眼,理了理衣裳,几个莲步走进厅内。

“相公,听说贵客来到,妾身有失远迎有失礼数。啊!见过霍小姐,有礼了。”

她怎么出来了,三个男人头上同时冒汗,要是她一会冒出些莫名期妙的话来,露了馅那可比找个死尸来还难办。

“这位就是夫人吧,你、你的发髻怎么这么奇怪。”霍成君鄙夷地护齿笑道。

完了,三个男人又同时预感即将要发生的口角斗争,这个研大小姐岂容得别人笑她的容貌。

“妍儿,你看你,出来也不梳理一下,快回房去。”公孙昭假意崔道。

可是没用,研妍的火已经被点起了,她走到霍成君面前高昂着头说道:

“挽发成髻在于自然,圆融韵致由相而定,不看自己的长相乱挽一通,再多的珠光也增不了什么色彩。”

这话好嘲讽,把霍成君气得一个“你”字哽在喉间,不知如何发作。

还没说完呢,研妍继续说道:“真发如云不屑髰也,小姐的发质多干毛燥,梳于高髻掩饰不是长久之计,可要注意养护啊。”

“你!”霍成君哪受过这种羞辱,可她也不是吃素的,眼睛一睨,不屑地回道:“夫人好见识,真不愧是生于柳巷之人确实不同尔尔,一生多半的时光都花在养护容貌上了,不过我也理解,容貌尽失,又无身份的人,怎么能长久呆在那个地方呢,沧为走卒岂不更可怜。夫人命好,遇上了昭哥哥……”

“够了!”公孙昭听她出言抵讽研妍,火气大升,忍不住喝声制止了她,“霍小姐,我夫人是拜你母亲所赐,你这样说我夫人,难道也想往自家门上黑吗?”

在场的人,不仅霍成君讶然,就连其它几人也没想到他会发火。

没想到一直在她心中温文尔雅,恭敬有礼的情郎竟会这样对她说话,为了一个妓女,霍成君伤心地泪流满面,可她是什么出生的人,岂容自己受这般羞辱。

霍成君擦干眼泪,高傲地说道:“昭哥哥,你还不知道你的夫人是个什么人吧,她是青香楼无人问津的一个艺妓,哈哈!哈哈!我要让天下人都知道你的这个耻辱!”

爱不成则生忌,忌不成则生恨,孽念由此而生,哎!此时的霍成君,也许还不到恨的地步,因为母亲的教导是要她成为一国之母,她还有很多希望,对于公孙昭也许只是忌,忌她倾吐一片真心却没有得得到过他的亲昧。

“随你怎么讲吧,我研妍行得正坐得直,不怕别人背后说风凉话!”

“研妍?你刚说什么?你叫研妍?”霍成君突收起疯颠的面孔,惊诧地问道。

糟了,她还是说漏了,三个男人倒抽一口气。

“若兰只是我在那个地方的化名,现已嫁入公孙府就不应再用虚名,我真名----研妍!在这里,谢过小姐和夫人的好意,让我得一好婚缘。”

还好还好,她反应够快,看样子霍成君没有见过若兰本人,幸免蒙混过关。

霍成君好像想起了什么,转身准备离开,最后还是依依不舍地望了公孙昭一眼,深情地说道:“哥哥,其实我是想来告诉你,母亲她是借此机会另有所谋的,请你和公孙夫人多加小心。成君告辞!”

所有人都还以为霍成君还要刁难一番,没想到她就这么走了,而且最后还说了那样的话。

爱情啊,不管是恶人还是善人,心里只要滋生了情素,它都愿意为之付出。霍成君也一样,冒着被母责罚的危险,出来就为了告诉他要小心,在某种程度上算是出卖了她的母亲,所以怎么说得清,爱是对是错呢。

“哎……”研妍有些感慨,刚才的事已经一点气也没有了,以前在忙工作,没有机会去感触和体验情事,只在书上看那些人爱来爱去,想不到她会跑到这个时空来专门感触这些情事。

“研嫂嫂,你真厉害!”三个男人拍手叫好。

“开玩笑,我是警花!好了,别高兴得太早了,没听她说吗?‘另有所谋’,你们的恶梦啊,才刚刚开始。喂!公孙猪……公孙猪?”

怎么没反应?研妍转过身来看公孙昭,他正微笑着看着她,可是那笑容看起来怎么让她浑身不自在。

“公孙猪!别笑了,还不派人去青香楼!”

“干什么?夫人鼓励秽之事吗?”公孙昭托着下巴,略有所思地笑着问她。

“鼓励你个头!去查关于那个若兰的所有情况!”真是,让她扮个人也要资料完整嘛,不然怎么扮!看样子,霍夫人会为这里的下一位贵客,还不快做好准备。

“好吧,我这就去!”

“谁要你去啦!叫别人去!”

“那我们一起去!”

“谁要和你一起去啦!”

……

“柳兄,他们两口子好像很和得来哦!”

“嗯,是呀是呀!好般配,天生一对!”

“府上自从有了这个身影,好像就没有安宁过。”

“但是却打破了沉闷,不是吗?你看大哥已经笑了,希望李梦媛就此成为过去。”

“嗯!希望吧!”

第010章 职业夜游

天高月挂,乌云蒙蒙,月儿在云间一藏一躲,好有喜剧,它在笑下面那个撞墙的身影,一次又一次,不是摔得个狗吃屎,就是像个爬瓷砖的壁虎,滑溜溜地顺墙落下,哎……难得她这么执着,已经在那面墙外蹦了半个时辰了,神可佳呀,如果可以,月亮都想下去帮她找个楼梯之类的,直接过去得了。

“仙人板板,臭**婆,开个妓院修这么高的围墙干嘛。”心里嘀咕完,又向前一冲,差一点差一点就上去了,不知是手短了一寸还是脚短了半节,反正最后那一小节就是爬不上去。

哎!彻底败倒了,改天她一定要去拜个天下第一,学学飞檐走壁的轻功,受了那么多年特种训练,拿了那么多让男人都胆畏的“本本”,这会却败倒在这面汉朝的、普通人家的、青石墙外。

我们的研警官这下终于认输了,开个大叉倒在地上。本来搜集情报这些事,公孙家的人已经安排了,可她职业病犯了,手痒痒脚步痒痒,心里更痒痒,而且她觉得公孙家的人办事效率太慢,就连查一查以前那个新娘是什么人都用了一天时间,她还是觉得自己亲自上阵比较稳妥。

可是现在,她连人家的房子都进不去,哎……算了吧,别学人家侠女摆酷了,找个绳子、梯子、木杆什么的助她一臂之力。

左右看了看,不远处有个在正处于修建中的房子,外面堆了一扎竹竿,正好借上一用。

研妍走过去,拿上竹竿准备离开时,模模糊糊地瞄见竹竿后面有两张人脸,借着月光,白生生地,吓了她一跳:“啊~~谁!不许动!出来!”

两张脸非但没吓到,还噗哧一声爆笑出来。

“不许动!出来!”呃,职业用语说惯了,“不对,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说着,举竽打去。

“停停停,夫人,是我。”公孙昭捂着肚子笑着站出来,看着这个穿了一身很不合体的男人衣服的“夫人”,也不知道哪个男人那么倒霉,被她给洗劫了。

和他一起出来的是另一个陌生的男子,哇!标准的壮男型,足足比公孙昭高了半个头,长相恢弘奇伟,修眉斜飞入鬓,微微上挑的狐式小眼光四,高挺的鼻梁,凌俊的脸庞----归为“研氏帅男谱”最具安全感的帅男行列。

“半夜三更,两个大男人躲在这里偷情啊?”看两个男人笑得前俯后仰,她知道在笑她刚才跳墙,只是要笑可以,先受她洗涮一下,去去锐气。

“夫人,别误会,我没有断袖之癖。”凌俊帅男很正经地说道。

“我们在看一个小狗跳墙玩。哈哈~夫人啊,你好有耐力,为夫佩服佩服!”公孙昭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研妍脸涨得通红,刚才那副窘态,足足被人当喜剧观了半个时辰,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丢脸。

“半夜三更的,你跳这儿来干嘛。”公孙昭收回笑意问道,他知道造可而止,不然惹坏了这个母夜叉没好日子过。

“我来调查啊,你管我,你们又来干嘛。他是谁啊?”最后这个问题才是关键,研妍早就空出若干脑细胞来装这个美男。

“在下是未央庭卫尉,魏敬远,见过嫂夫人。”

“哦,魏卫尉,‘喂喂喂’?”研妍念着协音,把魏敬远弄得尴尬不已。

“夫人,这是我的弥笃之交,不要调皮。为夫遵照夫人你的旨意前来查探了,没什么事的话,为夫告退了,夫人请便!走吧魏弟。”

说着两个男人一前一后,轻松一跃上了高墙。

“公孙猪,你也会武?”

“略懂一二,嘿嘿,夫人告辞!”

“喂,等等,拉我上去,你敢丢下我,有你好看的。”

呀!“夫人”放狠话了,想起她那些花招公孙昭背脊一凉,对她不管也得管了。

“公孙兄,你何时更名了?我怎么不知道。”

汗颜,“这个,以后有空再告诉你吧。”

无奈之下,两个男人带着个女人,在青香楼里鬼鬼祟祟地夜游,查看了无数个不入眼的房间后,最终揪到了还在做春梦的“老妈妈”。

在研妍用一只**血腥地恫吓之下,可怜的“老妈妈”说出了全部关于失踪新娘的事,身世就不谈了,重要的是她说到,只知此女名叫若兰,自从那天失踪后就再也没见到过,将军夫人也在找她,但好像没找到。

没找到就好,只要霍夫人没找到若兰,那么研妍就可以一直扮着若兰,不管霍夫人见没见过真正的若兰,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她就没办法。

此次夜探任务完成,公孙昭正准备顺路回府,研妍却走到另一条道。

她还想干嘛?“夫人,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去将军府啊。”

“夫人留步,将军府擅闯不得,要是有个什么闪失,那可是命攸关的事情。”魏敬远急忙提醒道,全朝上下无不畏惧霍氏家族,她这么个平民百姓不是去找死么。

“哎呀,你们有点职业情好不好,知已知彼方能百战百胜。”研妍轻攸攸地说着,轻哼着小调继续往前走,心情好像大好。

当然啦,她一方面确实是去办正事的,另一方面呢,听说这霍家庭院修地可以跟皇媲美了,她既然无幸进皇去游玩一下,借此机会去见识一下霍家皇似的建造也不错。

“职业情?什么意思。”魏敬远问道。

“哎,这件事也以后再告诉你吧,再帮我走这一趟吧。”真不知道他公孙昭遇上这个奇怪的母夜叉是福还是祸。

三个人来到将军府,这府上戒守士卫众多,看得出霍家确实很有权,也很有钱,看那座正厅房,就是公孙家的三倍大,站在一边墙上甚至看不到对面的围墙。

魏敬远建议,不要盲目乱窜,很容易惊动守卫,直接去书房。对这种大庭院的布局设计,魏敬很熟悉,所以没费什么周章直接来到了霍府书房。研妍过去,闪电般地劈晕了几个守卫,神不知鬼不觉,没发出一点声响,她这突如其来地举动把两个男人吓得一身冷汗,同时也乍舌,除了爬不上那堵墙外,她可算得上是一等一的高手了。

书房内烛光潋滟,霍光两夫妇和霍成君正在里面。

“你今天又去找那个混小子干什么?真是不知廉耻。”

“爹爹,女儿真的见到那个新娘了。”

“此事我已经知道了,那不是我们安排去的人,真正的早就不在了,你一个女儿家瞎掺和些什么!”

“好了,老爷,成君被罚了这么久,也知道错了,你消消气。成君啊,你不是答应过母亲不再去找那个人了么?你应该知道你自己的身份和地位。”

“她知道什么?连个暴室啬夫的女儿都比不过,她还有什么出息,你再这样,我直接去把那小子给杀了。”

“哎呀,老爷,不要急,当心急坏了身子。那叫公孙的对我们还有用。”

“用?还有什么用啊?你安排的那个新娘子到现在都还没找到,你的那个计划等于作废了。我说你干嘛非要在个女人身上大费周章。”

“老爷,公孙夫人是最接近皇后的人,也是皇后最信任的人,在后里算是位高权重,能拉上她要对付许平君那个贱人岂不一如反掌。”

“妇人之见,你做了这么多,有用吗?”

“哼,这个老爷就不懂了,对付女人就要用女人的办法。听说那个公孙昭和李美人有过一段过去,最近李美人又小产了,哈哈,真的好有趣,他侄儿又弄个假新娘来搪塞,我看这回公孙夫人怎么装气节。”

呃?听她这么说,研妍这个假新娘是想溜也溜不掉的了,被一并纳为霍家算计的对象,只不过想把她当棋子?做梦去吧!研妍暗地冷哼一声,瞟了一眼旁边两个人,公孙昭的脸倏地变白,这个该死的老女人,什么不该说说到他的痛处----李美人,她们费尽心思的隐瞒全化作泡影。

“母亲,李美人小产不管公孙家的事,那是张美人干的,人人都知道。”

“哎,我的女儿,你怎么还在帮他说话,为了把你推上后位,你爹和我做了多少努力呀,你也要争气。有些事情有可以没有,没有的也可以有,知道吗?你一定要登上皇后的宝座。”

……

这险的霍家,一直想笼络公孙夫人,收买不成就千万百计地想算计她,尽一切可能的找公孙夫人的弱点,对她进行威逼利诱,这下先拿公孙昭开刀就不说了,又想牵扯进李美人。

研妍发现公孙昭全身都已开始颤抖,她赶忙示意魏敬远赶快撤离。

“朋友,来了这么久,究尽有何指教,不防进来谈谈!”

糟了,还是被霍光这个老贼发现了,三人一惊,起身逃跑,因为刚才研妍的出色表现,两个男人没太多地顾及她,结果两人跳出墙外方才发现,她----不在了。

公孙昭头又开始头痛得打紧,他就知道不该太过纵容这个奇怪的女人,却不知上天安排这个女人到他的身边将改变他的一生,这就是天意和缘份!

(关于被牵扯进这场霍家争权夺利的情节,我这几天在修正,后会连续上传,仍然会很轻松的,谢谢亲们的支持!)

第011章 不眠之夜

两人顺路折回,那个让人头痛的人儿停在水曲旁边,正在奋力地甩左脚,好像被什么东西给绊住了。

不远处的亭廊里,霍光背着手,驻足在那里观望,一脸嘲谑,那样轻易就被困住的人也敢来私闯他的将军府,他觉得即滑稽又可叹,什么人这么白痴,派个三角猫来,简直自己不量力,自寻死路。

“有刺客!”“抓刺客!”众多的家丁,士卫高呼着纷纷赶来,脚步沉闷,人声鼎沸,这个安静的庭院须臾之间变得压抑而紧张。有几个人已经跨过水曲,挥着寒森森的刀剑,攻向研妍,她一只脚被困住,只能赤手空拳外加一只脚来应付。

虽然她出手敏捷,招式流畅,回旋踢、劈掌也劲道有力,暂时能保自己不受伤害,可是被困在原地无法脱身,再拖下去被擒拿是早晚的事。

公孙昭和魏敬远迅速赶到她旁边,一看情况,两个男人差点晕迷。

她因为穿的男人布履极不合脚,脚掌前面空出来的那一节,被喜剧的卡在了石缝里,这裂开细细缝隙的石头好像就是为她量身订做的一样,死死地夹住那半舌鞋子。

这女人走路是用的“滑”的么?这样也被卡住,“你走路不长眼睛啊?”公孙昭不好气地说道。

不长眼睛?不长眼睛她直接走进水里去得了,天知道她刚一跳过来,不偏不歪刚好把鞋给蹭进石头缝里。这是什么鬼宅邸,比那安满监控摄像的大楼还邪门。

“谁叫你不给我做布履的。”还不是要怪他,尽给她准备些“凉拖鞋”似地木屐。

“还不快脱!”两个男人护着她,让她空下来好好处理下穿男人鞋的后事。

围攻过来的人越来越多,霍光在远处发出得意的笑声:“留活口!”这么些年来,还不敢有人不请自来,今天他倒要看看谁这么大胆,敢跑到他的头上来乱撒野。

该死的柳殷,这鞋怎么绑的,乱七八糟。研妍直冒汗,手忙脚乱,老是解不开鞋带,她真不该让那柳殷献什么殷勤,替她把鞋绑得结结实实,她要是能活着回去,一定砍断那双手。

公孙昭见她磨蹭半天,还没脱下,夺过一把刀顺着石缝边沿“嘶”一声划过,布履布皮被划破,研妍借着破开的口子一用力,撕破了布皮,那只被困的脚终于得已解脱,只是一阵痛感刺上心头,但已顾不得许多,逃命要紧。

因公孙昭分神去割那鞋子,一只长矛从他背后袭来,眼见就要扎进他的左臂,在他前面的研妍眼疾手快一把拉过他,但矛尖逼得太近,完全躲闪不及,冷森森的刺进研妍的肩头。

鲜红夺目的鲜血滴洒涌出,公孙昭心头抽搐一痛,瞪红了双眼:“贤弟,带她走!”。那种痛就像多年前,他站在河边等不来心上人那种失落的痛,像要失去重要的东西的痛。

这种痛令他愤怒,愤怒到了疯狂,围攻上来的人被他猛烈的攻击,击退了数丈,魏敬远在公孙昭的掩护下挟着研妍成功逃出霍府。

“喂喂喂,你回去接他,我不碍事。”他们三个,谁都不能落在霍光的手上,特别是公孙昭,如果他被抓住,明天断头台上将全是公孙一家人的头颅。

“嫂夫人,你当心,赶快回府,我和昭兄引开他们。”魏敬远说着脱下外衣,“不要在地上留下血渍,记住不要回头赶快回府。”

研妍很清楚,现在她必须找个地方藏身,跟着他们只会拖累他们,刚才见公孙昭的身手,虽不及魏敬远,也不是一般人能拿得住的,希望他们能平安归来吧。

回到公孙府上,柳殷和公孙茂已等候多时了。柳殷一直奇怪研嫂嫂为何要借他的衣服,左思右想觉得不对,找到公孙茂,才知道原来大哥也不在。

见踉踉跄跄走回来的研嫂嫂,脸色苍白,虚脱无力,拿着一件男人的衣服捂住肩膀,脚上一只鞋只剩下包在小腿上的布匹。

发什么了什么事?两个惊诧地上前扶住她,撩开衣服一看,怵目心惊的鲜红血侵染了一大片衣衫。

“嫂嫂,发生了什么事?你遇见大哥了吗?”

研妍气虚地点点头:“遇见了,快扶我回房。”

“柳兄,你去叫人拿药和水来。”公孙茂扶着研妍走进暖香房。

“等等,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今晚的事情,帮我拿些药来就是。”不能将今晚上的行踪泄露半点,府里的亲信也不能说,霍家人诡计多端,在他们霸权笼罩的影下,谁会是好人,谁又会是坏人,哪看得清。

“天亮之前,你大哥要是没有回来,你们速速去找,注意打探霍府的动静,切记不要张扬。”研妍叮嘱完,拿着公孙茂送来的药,自行走到屏后去处理伤势,这点伤对她来说还不算难事,比起现代的枪伤容易处理多了。

包扎好了伤口,躺在床上,伤口锥心的痛把她纠结得满头大汗,但心里的焦急胜过这皮之痛,公孙昭、魏敬远,他们现在如何?脑中反复出现那双血丝爆涨的双眼,那是因为她吗?还是因为她惹下了麻烦事?可他是那样的愤怒,他为什么那样地愤怒?……

两个贤弟心里很清楚,必定发生了很严重的事,但他们都不缠着研嫂嫂问东问西,安静的守在她床边。

不多久,整个长安城内喧嚣不已,一队一队的人在城中巡来巡去,衣袂声,步履声,惊得**狗狂吠狂啼,房中的三人,无一人有睡意,静静地听着外面的一切,静静地等着未知的事。

研妍躺在床上,提着的心一直放不下,她希望外面吵闹的声不要停下来,只要不停下来,那就证明他们没有被抓到。为什么,为什么她的心这样的揪着,以前身旁的同事受伤,她都没有现在这么慌乱过,因为他那愤怒的眼神吗?

天逐渐转亮,公孙茂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就要出去,被研妍叫住:“公孙茂,不用出去了,你留在府里,柳殷,你出去看看可还有人马在四处搜人,如果没有,你去寻人。”

“嫂嫂,你昨晚不是说天一亮不见大哥要去找他吗?”公孙茂焦急说道,他不明白嫂嫂为什么要这样安排,但是他相信这个女人。

“一会你就知道了,你会梳头吗?”研妍撑起身。

“将就吧,要我帮你梳吗?”

“是的,你帮我梳好头,洗漱好准备一下,我们要迎接贵客了。”研妍说完,淡笑一下,眼里透出一种公孙茂从来没见过的淡定。

贵客?嫂嫂怎么知道有贵来访,那又会是谁?

他还在推测时,菊儿在房外说道:“夫人,你醒了吗?”

果然来了呀,还来得这么早,研妍浅笑一声答道:“醒了,有事吗?”

“回夫人,将军夫人架到,两位少爷都不在,奴婢只有来禀报夫人了。”

“知道了,请将军夫人上坐,沏茶,二少爷可能在晨练,你去找找,我随后就到。”

(今天准备二更的,岂料停了一天的电,这章稍显紧张哈,情节所需,亲们不要介意,彩在后面,希望笑笑得到更多的支持。)

第012章 尔等知罪!?

“袅袅云梳晓髻堆,涓涓秋净眼波回……”手中的这席青丝,柔润丝滑,就像这个女人的心,那实际上是温柔的,昨天晚上,在静静地等待中,她一直握紧着双手,她的眼中流露的是某种情素,不仅仅是担心,他看见了。

“公孙茂,你不像是念这种诗的人。”看着镜中这个男人的影子,修长的双手将她的发一缕一缕挽盘成髻,他的样子真的好像他的哥哥。记得和他初见时,那阳光般的气息,曾一度感染了她,可他的哥哥为何与他截然不同呢,那个男人,把自己的内心隐藏得那样的深,伪装坚强,一点点的激发都可以让他疯狂或者崩溃。

“呵,嫂嫂,我是在夸你呢,发如流苏眼如秋波,真为我大哥骄傲,娶了这么漂亮的媳妇。”

“去去去,我只是假扮的而已,别说的跟真的似的。好啦,我们该出去会会她了,你先去吧,我换了衣服就来。”

公孙茂走到门边,对着门扉轻叹地说道:“嫂嫂,我会一直这样叫你的。”为了解开哥哥心中的禁锢,他不会让这个女人离开的。

厅堂内,霍夫人盘坐在上位,菊儿跪在她面前,举着茶盘,她却置之不理,一脸的高傲跋扈。公孙茂站在一旁,他们并没有交谈,看来等的是她呢。

“民妇拜见夫人,没有及时起来迎接夫人,望夫人恕罪。”研妍对她行了一个跪拜的大礼,她知道古代的身份差异,她现在只是汉代的一个小老百姓,既便恨得牙痒痒有再多的不情不愿,大礼是一定要行的。

“若兰,免礼。”她叫她若兰?她到底是来试探她的,还是为了昨晚的事来的,这个险的女人,怎么比龚常力他妈还难猜测,长得颧高额宽的,分明就是一个巫婆脸嘛。

“若兰,没有为你主婚希望你能体谅我。”霍夫人走到研妍面前,假意搀扶起她,可是力道不小,而且正好按在了研妍的伤口上。

一阵巨痛直窜脑门,她差点趔趄得站立不稳。“老巫婆,你敢这么暗算我,小心出门被狗咬!”心里低咒着,但表面上要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连汗都不能冒一滴。

“若兰,你的脚怎么了。”

低头看去,研妍的左脚脚指上直直地划过一道刀痕,对了,那是昨晚公孙昭为了割开布履留下的,换木屐的时候她怎么都没有注意到,噢~~天!她的玉脚!

“哦,多谢夫人关心,昨天我想为相公亲自弄几个小菜不小心掉了菜刀割到的。”想抓她的小辫子?没门,她“胡编乱造”的本领可是出了名的。

“哦,真是贤惠的好媳妇。”不知道她这句话是褒还是贬,“对了新郎官呢,怎么不见他一起来呀。”

坏了,怎么回答她,说他去布纺了吗?不行,要是她转向布纺怎么办,找不到人这个老巫婆一定会加重对他们的怀疑。

“夫人!夫人!”一声高扬的声音从门外传入,终于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了,研妍和公孙茂提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公孙昭和柳殷走进来,公孙昭一身白裾飘飘,手里提着一只活蹦乱跳的鱼儿,神抖擞,他一定是去布纺换了身衣服,看见门口的阵势,他也应该猜到了是什么人在这里吧。

“哦,小民见过夫人,不知夫人这么早来访,望夫人恕罪。”

霍夫人迟疑了一下,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哦,免礼,我是进给皇后殿下请安,路过这里,就顺道来看看两位新人。看你们过得美满幸福我就放心了,总算不费我的一片苦心。”

“谢夫人的恩典。”苦心?坏心还差不多。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也该走了。对了,若兰,过几天中有茶会,我知道你琴技出色,我想带你进给夫人和皇后献唱几曲,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喔。”

说完,她那假笑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这个老巫婆究尽想耍什么花招。

研妍头皮发麻,弹琴吟歌?她那嗓门,一进KTV人人都被逼得进卫生间,更别说弹琴了,她那手指头扣扣枪门还可以,晕呼,老巫婆不是让她去送死么?

将霍夫人送出门口,研妍突然想起一件事。

“柳徒儿,昨天叫你帮我弄的东西呢?”

“呃~~嫂嫂,在这在这,昨下午就弄好了,还没来得及给你呢。”柳殷从怀中出一把小巧的木制弹弓和几个打磨得圆圆的石籽儿。

嘿嘿,这是她常年带在身上的伴侣,怎么可以少呢,研妍咧出一道眩惑的微笑,老巫婆让你刚才捏我肩膀:“柳徒儿,看好了,为师现在教你第一课----击!”

说着,她躲在门框边,对着走了不远的轿夫嗖、嗖、嗖,几个准的弹,然后就是一个女人的惊恐地尖叫,然后就是连声吃痛的叫唤,再然后就见一个贵夫人扶着撞歪的发髻,当街愤怒的咒骂……哈哈,比唱歌还好听。

三个男人见状,想笑笑不出来,冒了一身的冷汗。

“好了,该你们了。”

天!这是什么意思?天空万里无云,要打干雷么?

三个男人在厅里排排站,对着翘腿斜靠在上位的研大人,乖乖地听候发落,她现在是病人,又是比宝贝还重要的女人,谁敢惹她?

“柳殷,你可知罪?”研大人把玩着手中的弹弓半眯着眼说道。

“小、小徒不知。”柳殷喉咙颤动一下,困难地咽下一口口水。

“为师这身伤有你的一份功劳,谁叫你给我乱七八糟绑那么紧!”

好心好意给她绑鞋,这也犯错?冤枉!

“茂儿,你可知罪?”

这件事从头到尾,他公孙茂都没参与,何罪之有啊!“小弟不知。”

“叫你借衣服给我你不借,害我不得不去找柳殷。”

汗,他不是比柳殷还冤!?

“公孙猪,你可知罪?”

“是你非要去将军府的,我被追得满街跑还没说呢……”

“你还敢顶嘴!哎哟哎哟,痛死我了,我的玉脚!呜~~还有我的玉肩……”

看她直叫唤,毕竟受伤的是她,公孙昭有再多的冤屈也只得往肚里吐,一会她变本加利,无法想像她又要干些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

“你的罪最多,一、你没有给我准备布履,害得我去穿别人的;二、你这忘恩负义的,恩将仇报借故破我的相,呜~~我的玉脚;三、你为什么现在才回来,害得负伤的我没睡好觉;四、你不帮我及时解围,害得我要进去献丑;五、没有给我买大箱子,害得我的婚纱起皱了;六、今天早上还没吃饭,我现在……”

呃~~哪跟哪儿呀,逃命逃了一个晚上的公孙昭,他相信他一定是在梦游。

“尔等知罪!?”

“我等知罪,请研大人从轻发落!”

嘿嘿,从轻发落?好吧:“尔等面壁思过三时辰,待我理出草案再做定夺。”啊呀~~困死了,睡一觉再说吧。

(好像发生太多的事情了,呵呵,身在尘世不由已啊,看这个现代人怎么去玩转这个尘世了,亲们给我加油吧!么~)


完完结

第059章 流浪记(7)潇漓的计谋

城关处,潇漓在不远处,看着从城门里破蹄而出的男人,嘴角勾出一道浅笑,呵,天意!上天注定那个女人是他的。

“公孙昭你个笨男人,你怎么会认为研儿会往南阳的方向走呢!”潇漓心底暗嘲一声,那个叫公孙也不过如此,除了会做点小生意外,谈文文不才,论武武不济,这样的阘懦之人拿什么来跟他争?更是不配呆在研妍的左右,哼!

潇漓鄙睨了一眼飘远的扬尘,轻踢了一下马腹,不紧不慢地向研妍他们走的方向跟去----颖川。

尹天南跟在后面,几近欲言又止,他不明白,为什么主人不快马加鞭地追上她们。那不是主人志在必得的猎物么?而且为了她,动用了好多人力、物力,而今猎物就在眼前,完全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得到她,可是主人却反倒显出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难道?难道主人已经失去了兴趣?

潇漓侧目看了一眼尹天南,他的这个手下因各种猜疑脸都纠结到一块去了,他轻笑了一声说道:“天南,你是不是在猜我为何不去追她是吗?”

主人就是主人啊,他的心事被主人一猜就中,而主人的心事他永远也猜不透,他沧为仆也是理所当然的,自叹不如呀。尹天南挠挠头,傻傻的笑道:“是!”

潇漓清朗地笑了一声,目光深邃地看着前方道:“我当然很想追上去,只是送走了瘟神就不代表没有灾难了。”

尹天南反复念着主人这句深奥的话,不解地问道:“主人,天南不解!”

“哈哈,天南啊!咱们刚才不是刚送走那位公孙公子吗?可惜他不够聪明,走错了方向,相比起来另一个人可比他聪明多了,哼!”说着,潇漓凝神细细听了听身后的声音----很静,相信不出半个时辰,该来的人也会跟来了。

“主人,你的意思是说霍夫人的手下?他也会跟我们走这条道吗?他怎么知道的?”尹天南还是不解。

“天南,你知道为什么霍夫人的手下会比公孙公子聪明吗?因为他更有心计!这几日来,我们这三路人马为了找研姑娘,各自己使尽了浑身解数:我们利用的是江湖中广大的脉络;公孙昭仅利用他的商号及一些朋友,除此之外就凭着自己的感觉在乱窜一通;而霍夫人的那个手下,正好就利用我们和公孙公子,谁见过研妍,谁没见过研妍,他可是比我还清楚,哼!”潇漓冷笑一声,对于后面的跟屁虫他早就察觉了,他之所以不动声色,完全是因为他们有利用价值,你耍奸诈我耍圆滑,想要白白利用他潇漓完全不可能。

“哦,原来如此。”尹天南听了主人的话,茅舍顿开,可是他还是不明白这跟主人追不追研姑娘有什么关系呢?“主人,既然如此,那我们为什么不抢先一步赶上研姑娘他们呢?”

“玩!”潇漓只简单的答了一个字,邪魅地一笑,心中的计策早已盘算好了,十拿九稳,到时他将轻松地从这场争夺中退出,潇洒地做个欢戏人。

尹天南看着主人的笑容打了个冷站,这个可敬、可佩的主子就像个妖魔般可怕又可畏,那张笑容背后不知藏了多少锋刃,这世上又要多些冤死鬼了。

一群孩子和一个喝得烂醉的女人,相信他们不会走远的,最多出城不出百里,加上天色渐渐转暗,到马疲人累时,他们一定会停下来休息。

不出所料,才入夜不出半个时辰,被挤得满满得辇车在半途中停下了。

十多个人同挤在一个车里实在有点拥挤,一群酒气冲天的孩子叽叽喳喳个不停,活着的人可以被闷死,死了的也可以被吵醒。

研妍一直处于半梦半醒昏昏的迷糊状态中,直到天黑才稍稍有些清醒,弄清了状况,她叫停了车,希望后面追她的人快快追到,她就可以告别这种流浪狗似的生活了。

哎,她是踩了狗屎还是怎么的?先给个变态色狼掳走了不说,眼见着就可以过回正常的生活,哪知又被这几个小破孩挡了她的好运。

嗯?只是为什么,他们这一大车人走了这么久,那个姓潇的怎么还没追上来,按他的速度和武功要追上他们不是难事,难道说潇漓见死不救?还是他压就对她这个有“夫”之妇失去了兴趣,不想理会于她了?

呜~~shit!shit!一群破小孩,臭小孩……研妍气呼呼地瞪着孩子王,心里骂了无数次,烦恼了无数次,数一个60秒不见潇漓的身影,再数一个60秒还是不见有动静,再再数一个60秒……倒塌,算啦,她自个儿明天折回城去吧。

孩子们见师尊怒目瞪珠,嘴巴也翘得七尺高,就连老大也不敢吭声,其余的人更是不敢发言。

沉静、沉寂、沉闷了很久很久,后面终于有声音了。

一阵凑紧的马蹄声逼近,随之火光也越来越亮,好像来了不少人。

“嘿嘿,我就知道你会来。”研妍兴喜地扒开车门,向着来人大喊道:“潇大哥,潇大哥,我在这里,在这里,潇……大……”

定睛一看站定在车前的人,一个“哥”字哽在了喉间。

不、不是潇大哥,这些人全是披甲带缨的士兵!怎、怎么会?

车上的人全都吓得怔住。

“研妍姑娘,别来无恙!”领帅抱手一鞠,但由于带着面罩,凭声音研妍一时想不出在这个汉代,还有谁会是认识她,和她又认识的人。

“你,你是?”

“研姑娘真是贵人多忘事,在下是愚兄魏敬远呀!”说着,他摘下头盔,刚硬的脸上现出从未有过的笑容。

“啊~~!喂喂喂!魏大哥,是你呀!”研妍激动得跳下车来,跑到魏敬远的旁边:“魏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在里当差吗?怎么有空出来呀?”

魏敬远笑了笑道:“我现在是将军左史令,(相当于副将)在下是奉命前来找您的。”

“哇,魏大哥,你升官了呀,恭喜哟!你找我做什么啊?该不会是要请我喝酒吧?”因为往日魏敬远在她心目中的印像太好,她完全不能把他与霍夫人联想到一块,听了他的官职后都还没想到他现在的主子是谁。

而躲在暗处的潇漓纳闷了,场景一点也不像他想像中的那样,没有因研妍的抗捕让双方打闹成一片,他们看起来反倒像是故人在叙旧,他们认识?还是那小妮子还在玩什么花招?

还是再看看吧,他的计划一定不能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发生变动。

第060章 受制于人

研妍和魏敬远寒喧了好一阵,形势与潇漓预料的完全不一样,只怕是再耗下去,那个小妮子会很乐意的跟着朝庭的人走了。

“主人?”尹天南嗫嚅地发出一声疑问。不用看,他也知道主人现在的脸色是何等的吓人,按照常理,也许会在某个连他也料不到的时段,那柄寒剑会吟声出鞘,掀起一场血雨。可是现在,主人的双手本没放在剑上,从他的身上感觉不到半点摄人的气息,猜不透他究尽有什么行动,所以尹天南也只好怯怯地问了一声。

“哼!”潇漓低首冷冷一笑,摇了摇头,“天南,你是不是觉得我最近变了?”那个粉黛的人儿,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他的生活,甚至心志,原以为是自己太无聊,在追随一个有趣的人,刚才手下疑惑地问起他,他才醒悟,原来自己是在沉迷那张颦颜,忘了自己在做什么。

“主、主人,没有变呀,主人一定是有更深熟的计策。”

“呵!天南,怎么连你也变了,居然能从你口中听到这样的谄言。”

尹天南惊了一下,忙低头俯身领罪,看来他确实不适合拍马屁。

“呵!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你起来吧。哎~~你说我是不是变得优柔寡断,瞻前顾后,拖泥带水?”潇漓看着远处欢笑中的人,向前走了两小步。

“主人,天南虽不知交一红颜是个什么样的感觉,但天南认为,毕竟是儿女私情,不应当用江湖上的手法,主人这样顾及研小姐,天南多少能理解一点。”

“呵!等你遇上了心动的女孩,你就能真正体会我现在的心情了。”情----这个东西,他说不清,道不明。

“是!主人!”

“好了,时间过得太久了,他们要叙的旧也该叙完了。”

潇漓说完,双眼微敛,双臂一张,足下生风,踏着凌波微步向那队人马掠去,尹天南会意地紧随其后。

一阵劲风袭来,地上的黄土被卷起了一层薄雾,衣袂鬓发也随之轻轻扬了扬。

不知者会简单地认为这只是一道一扫而过的微风,警觉的人都会感觉得到这风的摄人之气,马儿也像受了惊似的跺起了脚,来人定是一个深不可测的高人。

所有的士兵都警戒地握起武器,面色萧肃,绷紧神经注视着周围的一切。

研妍见魏大哥脸上的笑容在片刻的僵化过后,也变得很严肃,突然她脑中出现武侠剧里那些高人出现的场景,正和此时一模一样,难道真的来了一位非常狠的角色吗?连她崇拜的武将也为之一震。

哎!衰星啊,她定是没有出门烧香的好习惯,得罪了天上的某位神仙,总是让她的好远热不过三分钟。好不容易来个熟人能带她回到正常的生活,半路又杀出个程咬金,这人不知道是谁,又有何贵干,又要把她卷进些什么破事啊?哎~~衰!

孩子们也吓得缩进车里,猫着小脑袋瓜瞅着外面。

只见两道俊影随风力的减弱,旋即落地,轻扬着地的那一刻黄尘也安静地覆回原地。

拿着刺眼寒剑的男人,双眼自飘落下的垂发间抬起,冷峻的目光一凛,心里素质不好的士兵被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是他们!”孩子王惊咦了一声,认出来人是白天在酒楼里的那两个男人,真不可思义,他们居然追上来了。

“敢问两位侠士有可贵干?”魏敬远按奈着有些狂燥的马问道。

“哼!死!”随着口中的字音,一柄寒剑轻吟一声,飞鞘而出,锋芒尽露,狂乱的剑气摄住了每个人的心魂。

研妍还没来得及制止,就见一道旋风自身边擦过,卷进士兵人群当中。

魏敬远飞身而下,第一反应就是跳到研妍身边保护她,同样也是保护研妍的尹天南误解其意,与其打斗开来。

“住手!潇漓住手,魏大哥!住手!”魏敬远迟疑了一下,可是研姑娘叫的另外一个人好像充耳不闻,本没有停手的意思,他也顾及不得,继续与尹天南交手。

“住手,住手,住手……”研妍吼破了喉咙也无济于事,气得她不得不亲自上阵去阻止他们。

哪知他才起步,就见围着潇漓的人一个接一个的倒下,人仰马翻,顷刻间尸横一地。

研妍瞪目结舌地看着潇漓,她是第一次见他露出真正的身手,也是第一次见他如此的血腥,那柄剑身上的血珠,不留痕迹的滴落而下,像是被喝得干干净净地一样,剑在瞬间光洁如新。

“潇、潇大哥……”研妍看着一脸冷肃的潇漓向在打斗中的魏敬远他们走去,她立刻明白了是什么意思,忙上前拉住他说道:“潇大哥,他们对我没有敌意,你放过他吧。”

潇漓没有听,继续走了过去,剑一挥,抵在了魏敬远的口。

研妍伸手使力抓住了锋刃道:“潇大哥,虽然我不知道你与他们有什么过节,但是这位是我的朋友,请您高抬贵手!”

“研姑娘!”魏敬远跟本没有想到,自己会在眨眼之间被人识破漏洞,受制在其剑下,此人他是万分不及的,他只有求得一死,希望不在牵连研姑娘。“多谢研姑娘,这位少侠,如果你是针对我来的,魏某甘愿死在你的剑下,但请你不要为难这位姑娘,他与在下只是平素之交。”

“噢?平素之交?”看来这两个人都误会他的意思了,不过在这种生死关头显情义的事情倒还蛮有趣的。

“魏大哥,你不用说了,潇漓,若是你要杀就连我也一起杀了吧。”研妍加重了手上的力道,鲜红的血从指缝中渗出。

三个男人都震了一下。

“研姑娘,我在这个道上生存,生死是个迟早的事情,而你,公孙兄还在等你呢!”

“嗯?”潇漓听出他话里的意思,难道这不是霍夫人的人?不但认识研妍,还顾及到了那个叫公孙昭的,“你不是霍将军府上的人吗?”他问道。

“哈哈,在下正是霍将军的左史令。”魏敬远毫不隐瞒。

“呵!真有趣!”潇漓笑了笑,想不到在霍家的人里,还有一号公孙昭和研妍的“熟人”,他本想把这些士兵杀光,再把研妍带走,留一个永远也解不开的迷题给霍夫人和那个叫公孙的,现在看来,这号人物留下来岂不更有趣?

潇漓收回剑说道:“研姑娘,要我放了他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个条件。”

“好,你说!”

“你得跟我走,没有我的命令,你不得离开。我想你也应该很清楚公孙昭现在的处境,如果你不违抗我,我可以帮他摆脱那些烦琐的事情。”事情到了这一步,他也不得不用强硬的这一招了。

“如若不然呢?”潇漓怎么会是这样的人?趁人之危的小人!研妍叹了口气反问道。

“那么,可能死的就不止你的这位朋友了!”

“研姑娘,不可以,公孙老弟正在四处找你呢,如果你答应了他,岂不是比要了公孙弟的命还痛苦!你不可以答应他!”魏敬远劝道。

研妍咬牙想了一想道:“我可以答应跟你走,可我不是你的奴隶,要被你困住一辈子,总得有个时限吧!”

“随便你,直到你不喜欢那个地为止,你随便可以走!”潇漓答道。

不是吧?没听错吧?“好,那我答应你,不过你也有个条件。”

“你讲!”

“这车上的孩子是我的徒弟们,我要带他们一起走。”可怜的孩子们,对她那么忠心,她怎么能不管,带上他们也好给她作伴,一举两得。

“可以,你要带多少都行,我知道他们是些无家可归的孩子,只要他们愿意,我可以收入堡中,还有条件吗?”

“没啦!哼!”研妍瞅了一眼得意的潇漓,没办法了,连魏大哥都打不过他,更何况是她呢,只好暂时委曲求全了。“魏大哥,请你帮我转告相公,让他不要担心了,好好做生意,挣大把大把的钞票,等我回来花哟!呵呵!”

“钞票?研姑娘,你就不要跟我开玩笑了,我是不会允许你跟他走的。”

“费话真多,天南准备上路。”

尹天南会意地在魏敬远脑后重重一击,打晕了他,接着他们带着一车孩子和一个女人消失在迷离的夜色中。

第061章 别离堡

车内孩子们搭着黑漆漆的小脑袋,屏着呼吸缩在研妍的后面,前面那个形影如风,幻影如光的男人,他太厉害了,一个反手刀柄出鞘间就可以要了那么多人的命,天啊!他们的老大居然有这样的朋友耶,更厉害。有这样的靠山,他们未来的日子肯定阳光烂灿,风光无限。有这样的朋友还不快巴结好,他们的老大在想什么呢?

研妍安静的坐着,脸上凝结着从未有过的冷肃,望着前面清倔的身影,这个突然出现在的她面前狐狸般妖艳,狮子般霸气的男人,他究尽是何许人物,在他冷列的划出剑柄的刹那,那双鹰隼般的眼中,有着的只有鸷嗜血的绝狠神幽光。

他软禁她是何目的呢?为了霍夫人?为了对付公孙昭?不知,他的内心好深沉!

夜色萧萧中,他们走过草坪,走过田野,两旁稀疏的树木逐渐变得浓密,月色蒙胧中,树影诡秘地遮着车辙道,仿佛在预示他们将要去的地方非同一般。

公孙昭,你究尽在什么地方?你会不会为了我而彻夜狂奔呢?

思绪飘远,想着想着情不自禁的想到那个男人,前面那马儿上坐的要是他该多好啊,他回头傻傻的一笑,表明她的逍遥日子依然存在。她的旅行,她的银子,她的……

墨发飞扬间,潇漓转过头,正想来句盛情欢迎的话,音还未发,就见研妍那双花痴的眼浓情蜜意地盯着他,嘴里却说出一个他再也不想见到的人物。

“公孙猪……”她居然还娇嗲嗲地尾声拖得老长。

潇漓的眼中透着杀人的气息,而那个自我陶醉的人儿还在沉寂她自己的幻象当中。

孩子王用力摇摇了他们的老大,她是不是见着眼恢弘气派的山桩吓傻了?

眼前的别离堡,建于山之巅,占去半边山峰的面积,程梯形依山修建而上,总的看来分了三个大梯,每一级都修建了无数重檐飞翘的殿堂,锦旗飘飘别离堡威严而又肃穆。

“老大……”看着一排排着装整齐,训练有素的手下们出来列队迎接,孩子们被这阵势吓得不轻,为头的胆子大点的两个嗫嚅的叫着研妍。

可是研妍还没回过神来,依然望着潇漓发着花痴,不得已捏了她一抓。

一吃痛她才回过神来,定睛一看,怎么阳光和煦的晴空不见了,怎么拿着一大堆美食向她谄言媚笑的公孙昭不见了,阿谀奉承的公孙茂不见了,她的银子她的金子,她的辇车……!!??去哪儿了?

眼前全是由下而上着统一灰白衣服的武士,列至山顶,而与她四目相交的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潇漓。

潇漓!?天就是那个将要控制她不久多少时日未来的潇漓吗?

这里是什么地方,抬头看上去去,无比高大的石坊上面赫然醒目的刻着三个大字“别离堡”!哇~~不是吧,这里是他的老窝?也太牛了吧,虽然看不太清楚,但她肯定这跟那汉室皇有得比!

“研姑娘,难道是嫌寒舍不愿降驾吗?”潇漓不悦地说道,她居然喊着那个男人的名字望了他很久很久,把他当成那个男人的替身,直接无视他的存在。

“啊?呵!呵!呵!不,不是啊,我怎么可能嫌弃你家呢?”研妍尴尬的陪笑两声,意识到这位帅哥的身份地位可非同一般,可不是那个小小商发公孙昭,她还是悠着点,这么大个神秘的地方,这么多人,还有不知道没有出来的多少人,她区区一个小女子是惹不过的,还是安分一点为好。

听着研妍说话不带规矩,而且堡主一脸的不悦,众手下们顿时脚齐齐地脚一抖,抽出半柄剑身,凶巴巴,晃着寒森森的剑对着她。

研妍和孩子们吓了一跳,瑟瑟地向后缩了一下,研妍又干笑的说道:“我,我,我可不是杀人放火或者来白吃白喝的!”

尹天南手挥了下,示意手下们无需戒备,这才平息了那些慑人的威胁气息。

“带研妍姑娘去雁雅堂休息!孩子们带去雏鹰壁!”潇漓冷冷地吩咐完,在一行白衣的护送下向最高处走去了。

尹天南走过来躬身做出“请”的姿式,孩子们揪着研妍的衣服不肯下车,一个个的脸上完全没了以前纨绔之气。

“乖,跟叔叔们去吧,先好好的睡一觉,我明天来找你们好不好?”研妍虽然想过要摆脱他们,但几日的相处渐渐的喜欢上了这群孩子,几日的流浪磨难要不是遇上他们还不知道她研妍又会是怎么一副惨状呢。但即然潇漓答应了她的条件,他们应该不会对他们怎么的,而且那个人应该是个重信誉的人,那些电视上和小说上不都是这么写的吗?

看着一个一个带刀拿枪的魁梧男人们,没有一点亲和的表情,孩子还是吓得不肯出去。

“你们要安排好他们好吃好喝好睡,否则我到你们的头儿那告你们去!”研妍想了想,“你们叫那个潇漓叫什么?”她故做着底气十足的样子藐眼说道。

尹天南笑了一声,主人这看上的什么女人啊,累维太搞笑了,他有礼地拱手一鞠说道:“这是当然,研妍姑娘,累了一夜了,你们也该好好休息休息了,难道研姑娘一个大姑娘家要和这群孩子们同处一室吗?”

“不!怎么可能,那好吧!”研妍听完,心头松了一口气,带头跳下车来。

几个手下带着孩子们先离开了,而有几个人则抬来了一个肩楡来到研妍身边,恭敬地半跪下等候她上驾。

研妍惊咦地望了一下尹天南,尹天南则笑着微躬着身子恭候她的大驾。

不是吧,对她这么客气,这叫什么别离堡的对来客这么好!?不过好有受人拥戴的感觉!研妍想了一下,欣然上了八人抬的肩榆,孰不知尹天南跟在后面笑得别有寓味,而所有人也一样,用别有寓味的眼神看着这个非常普通但好像又非常“特别”的女人擦身而过,向那别有韵味的“雁雅堂”而去!

(踌躇了几天,请亲们谅解,可能是太久没有写文,我得重新看自己的文,还得重新构思,发的新篇可能让亲们不满意,不过我会努力的,尽快地回到正轨上来。)

第061章 别有韵味?

研妍坐在八人抬的肩榆上,晃悠晃悠的一路而上,看着这厚重的白岩石阵道,这“别离堡”就是传说中的名门豪帮?她运气也忒好了吧,话说穿越女主一般都是遇上什么皇亲贵族或者一代名侠的,还以为自己那么背呢,哈哈!终于啊,她可以实现她的“侠客行”了。

虽然先是遇上公孙那小子的,不过嘛!哎,反正她的目的是来玩的,虽然有那么些情愫在他身上了,不过爱情和游戏是两码事,等她玩够了,心里还那么想他的话再去找他好了,而且这潇帅哥也说了,要帮他解决那些烦死人的事情,那么她就像带着任务样的在这儿玩段时间好了,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嗯!就这样吧,公孙小子,咱们就先告别一段时间吧。

心里喜滋滋的盘算着,把来到这里的郁闷强行的转变为好事,算是自我安慰吧,不然她还能怎样?逃?逃得出去吗?她再自认为身手了得,这古代个个彪悍的武夫,这堡里到底有多少就不说了,看这梯道两旁站着的,一起围上来的话黑压压的一片,一个打个巴掌都能要了她的命,算了,还是先安分点,身手不济那就用“智慧”吧!

那潇帅哥对她如此厚待也算不错了,只不过总感觉怪怪的呢,“雁雅堂”!名字听起来倒还不错,应该是个环境优雅的上等客房。

尹天南带领着走至第二层建筑时往左拐,七拐八拐拐到了后山,这里是个不算小的庭院,有个正房和两间偏房,不大的地块居然还修了亭台水榭,虽然比不上公孙家的那么大气,也算得上致了,在这半山腰闲情时能戏戏水池里的鱼,也算是别样的消遣吧。

不过最让研妍特别留意的是,临近山崖边的一个望景台,一块平整的巨石上修了个简单的小亭子,住在这里的人还可以站在上面眺望脚下,舒发舒发感情,陶冶陶冶情,不错!而且这后半山从上到下只有这么一处建筑,大有云居山林高处的仙人之感,能在这里住的一定是这堡上位高权重且独一无二的人。

那不就是堡主罗!等等,潇漓?不会吧,他那么大方把自己的栖居让给她?这份荣幸未免也太大了点。

或许 ̄ ̄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带她回来吧……算了,管他呢,好吃好住就行!是什么原因那是他的事。

正堂内,灯火通亮,四个丫鬟早就整齐的站在门口迎接了,只不过她们迎来的不是主子,而是一个陌生的女子,不过看她来的架式,谁都知道这是怎么样一位贵人,所以她们照常像服侍主子一样来接驾这个女人。

两个丫鬟小心翼翼地上前扶着研妍下来,把她扶进正堂内。

“你们先伺候小姐沐浴更衣,再弄些汤点给小姐!”尹天南对丫鬟吩咐道,然后对研妍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两个丫鬟赶忙准备洗澡水去了,一名去找衣物,另一名则留在她身边为她端茶奉水,全都规规矩矩没有一个多言好事!

嗯 ̄ ̄ ̄!连丫鬟都训练得这么有素,还个个都清清秀秀粉脂玉肤的,这堡主过得跟皇帝没什么区别嘛,真是逍遥啊!

不多时,一个丫鬟碎着小步进来福了一礼道:“小姐,水准备好了,请小姐沐浴更衣!”

研妍哦了一声,随便她们进了浴室,四人分开有序,洗的洗发,擦的擦身,撒的撒花……完全就像一部机器,一点情趣都没有,还是公孙府上那菊儿好,跟她拉拉家长有说有笑的,一点也不这么压抑。

研妍实在受不了这沉闷的气氛,轻咳一声找了个话题:“我说,这是你们堡主住的地方吧?”

给她洗发的丫鬟答道:“回小姐,是的。”

“只有他一个人住?”

“回小姐,是的!”

研妍无趣的撇了一下嘴,可怜的机器们,连话都不敢乱说,她又问道:“那就是说我是第二个人?”

丫鬟顿了顿,回道:“是的!”

“连你们的堡主夫人也没来过?”不会吧,又帅又威风的一堡之主喜欢独居?想他这么年轻有为的青年肯定早有知已红颜了吧。

四个丫鬟相视一望,惊咦了一下,这位小姐难道还不知道他们堡主的情况吗?而且她难道不清楚自己的处境?

“小姐,主!他还没有娶妻妾。”

四人相视而笑,这未来的女主子太有趣了,都不知道好运已经降临到她头上了。

看着丫鬟们笑得别有韵味,和见到她的那些人一样,看她的眼神都“别有韵味”,联合刚才丫鬟们的回答,再想想当初穆紫芙抓她和淳儿时说的话,什么“屁股不大生不了男娃”研妍一惊,这该不会是传说中的洞房前的“净身”!?

天!那么接下来,接下来不就是把洗干净的她放在红帐之中,等着那个男人来“吃

”?来个先上车后补票!

研妍突地从沐盘里站了起来,心里已经在盘算了,幸好这边只有这个建筑,又只有四个丫鬟,她完全可以从这边逃走,天时地利人合,此时不逃等待何时?

四个丫鬟皆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惊慌失措的看着研妍忙乱的穿衣服。

“哈哈……哈哈……”突然一个尖利的女声响起,伴着马鞭一样的东西使力鞭打发出的声音,诡异的响在庭院之中。

研妍心下一惊,时候可赶得真好,那死妮子可来的真是时候。

穆紫芙!她研妍还没有谁玩得过她,狗尾巴草,不把你除了你还真粘着不放了,那好吧!今天就让你真正见识研姐姐的厉害,休挡她的去路!

“老女人!出来!别以为做了堡主夫人,本堂主就不计前嫌了!告诉你!咱们的前仇旧账不算清楚了,你也休想进我家的门!”

啪!穆紫芙狠狠的甩了一鞭,打得池中的水啪啪作响。

呵!原来是找她报仇啊,还以为是逼她嫁人呢!那这可就更好办了,小丫头,那姐姐就陪你玩玩,顺便借助你彻底的逃出这个什么堡!

她还得去找公孙小子,去找她的银子,去找她的婚纱……

“哼!”心生妙计,研妍嘴角邪邪一勾,反正不紧不慢的穿好衣裳,拍着掌走了出去。

第062章 逃跑未遂

“XX你个OO,丑八怪,瞎嚷嚷什么,姐姐我正在享受沐浴时光,吵什么吵!”研妍气热凶凶地站到门口,她也毫不客气的对口大骂。

骂人嘛,最好骂得激烈点,一会动手才不会手软,到时她找机会佯装被她打下山崖,即能顺利逃脱,还能给这嚣张的丫头扣个屎盘子,哈哈!一箭双雕,妙!妙!

等等,“打下山崖”?这风险是不是大了点,能够抓住一枝半藤的尚且保命,可她可美体玉肤难免会被刮伤,要是抓不住……不行!这注也下得忒大了,不划算!

这时,穆紫芙被激怒得更是歇斯底里,啪啪得挥着鞭子乱七八糟的骂了开来!

研妍看着那张嘴一开一合,管她在说些什么,现在最重要的是赶快想个万全之策!

“老女人,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嗯?切……”研妍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继续自顾自的背着在门口跺来跺去!

被人无视的感觉不好受啊,那代表着别人眼中本就没有你!

穆紫芙气得抓狂,原本只是来煞煞这女人的势气,在她成为堡主夫人前发泄一下,谁料得这臭不要脸的女人丈着现在的地住,目中无人,本不拿她当回事!好吧,一不做二不休,先教训教训她再说,一会老夫人来了,她来个恶人先告状,叫她好看!哼!

穆紫芙尖叫一声,跺脚一跃攻了过来,四个丫鬟吓得惊声尖叫,但是身为堡主的贴身丫鬟,她们有着与常人不一样的职责和素质,那就是不管生死,一切以主为上,没有命令绝对不会离开主子身边,在必要的时刻要做出以死孝忠的牺牲。

四个丫鬟闭着眼,将研妍环抱在其中,穆紫芙的厉鞭一抽,重重地抽在她们身上,顿时衣衫残破,四人的背上露出一道血红!

研妍一惊,没想到四个丫鬟居然会保护她,感动之余怒气被激了起来,“姓穆的,你下手也太狠了吧,姐姐今天再教教你怎么积德!”

“闪开!”

“让开!”

两个不相上下的女人,同时厉声一喝,研妍推开护身的丫鬟冲过去就与她打了起来。

穆紫芙占的上风是会一跃十丈的轻功,手中又有远程攻击武器,研妍占的上风是手身敏捷,招式怪异,两个女人的攻防各有千秋,一个跑,另一个就追不上,一个攻,另一个也防得住,攻防相克,所以两人过招的场景甚是好看。

不歇气的打到天破晓,到最后,变成两个人各自己抱着一颗树,扔树枝,扔石头,边扔边骂,谁也不让谁!但谁也不敢轻易的靠近谁!

“停!停!停!姓穆的,我说你累不累?要打就下去打,痛快点!”研妍气喘吁吁地靠在树上,真是累死她了!

“老!老女人,有种,有种你也下去啊……”穆紫芙同样累的连喘不已,她们不是打累的,而是骂累的。

“好!我先下就我先下,丫头们,给我拿一长长的绳子来!”研妍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浪费时间,不想跟她耗下去了。

穆紫芙听见她要拿什么绳子,浑身一绷,惊问道:“老,老女人,你想耍什么花招!告诉你,本堂可不怕!”

“切!我下不去树了,不行啊……”

“下不去树?哈,哈哈……”穆紫芙坐在树上大笑不已,众人一听这滑稽的回答,全都掩嘴暗笑。

研妍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心下里暗忖着:哼!叫你们笑,笑吧,等会叫你们哭都来不及!

“主子,您接好了。”

一丫鬟抱来一大捆绳子,看样子足够长了。

接过绳子,理出一头,牢牢拴在树身上,研妍邪邪的一笑,幸好刚才选了颗崖边的树子,现在她只需要把绳子往下一抛,就可以远走高飞了,哈哈!

正准备完美计划的时候,看见转弯处一行走了过来,前面一人步履清倔,威风凛凛,身后有个八抬肩榆,一个花鬓斑白的老太坐在上面。

糟了,是潇漓回来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研妍将绳往山下一抛,用衣角在绳上缠了几圈结成个布疙瘩,握着布疙瘩,一个蹬脚,顺着滑了下去。

一干人等被这出乎意料的一举吓了一跳,惊呼着奔了过去,嗖 ̄一阵疾风掠过,一道如墨的风影抢在了他们之前跳下了山崖。

研妍握着布结,一跃一跃往下滑,当她正在为这次有生以来最惊心动魂的极限运动心情澎湃时,突然身旁边闪出一道黑影!

黑影单身吊在岩上,还闪着一道幽光的眸子注视着她。

咯噔,这一跳吓得不轻,失足一滑,险些就这么落了下去,还好黑影眼疾手快,内力了得,轻功也了得,老鹰抓小**样的,提着她几个踏步就飞了上去。

穆紫芙见到落魄而逃,又被狼狈捉回的女人,更笑得前俯后仰。

整个院中只有她一个人在笑,也只有她一个人敢笑,别离最权威的两个人——堡主和老夫人,两人的脸沉得都要揪出水来,除了被宠上天的她,谁还敢吭声啊。

“跪下!”老夫人的拐杖猛地一跺,震得所有人浑身一抖,吓得全者低头不语。

她是个循规蹈矩,门宅观念很严的人,怎么容得下研妍这样飞天时髦的胡闹!

研妍当然知道那老妇是在吼她,可她是什么人?是老者又怎么样,她可不吃这一套。头一甩,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她大大咧咧地走进屋去。

第063章 小鬼心思

某女气质昂扬的走入屋内,又非常气质的将大门一关,正狼狈的靠在门上喘着气,不害怕?那是假的,开什么国际玩笑,逃跑未遂会引来那大堡主怎么的不满就不说了,看那老太一脸的沉那才吓人,在这封建的古代,她不被那些所谓的三从四德的家规家法打得脱成皮才怪!

好恐怖的老太,那双一点也不浑浊的老眼活生生的要把她给吃了样,话说,她研妍什么都没怕过,唯一怕的就是老人家,可能是年少时的影吧,一见凶巴巴的老人家她就犯哆嗦。

怎么办呢,一只老狐狸,一只小狐狸外加一头鹰,还有那么多手持大刀的小喽喽围在门口,她这下可是翅难飞了。

上天保佑吧,阿门!公孙昭你这头猪还在哪里晃啊,你家夫人就要受人家的家规大刑了,还不现身!

静谥片刻,研妍已做好心里准备等那老太发威的时候,突听一个很好听的男声音在向老太请求不要动怒。肯定是那大堡主,他的声音当初在街上邂逅他时,她就记熟于心了。

至今还清晰的记得,那阳光之下戴着面具,只留一张**感薄唇的影子,那唇中发出的就是这声极具魅惑力的声线……

停停停,现在不是发花痴的时间,她该想想怎么逃过此劫吧,她要时刻记住她是有夫之妇,虽然名无其实,她堂堂一个警察出生的热血女青年,也不该就此沧为别人的梁下妾,嫁人嘛要嫁得风风光光,明明白白才好。

怎么办……怎么办……外面那堡主的求情好像没有作用,那老太仍是闷闷地哼哼着,勃然大怒的样子。

“研姑娘,请开一下门,我母亲想见见你。”潇漓轻声敲门道。

研妍身子一抖,心中一凛,完了!可以想像那老太拿着荆条抽她手板子的画面将会有多血腥……

不行!她还得逃,“呵!呵!潇大哥,我现在这副衣衫不整的不雅之态见不得老夫人,寻样不成体统,还请容我整理整理,请老夫人恕罪!”

“哦。”潇漓答了一声,又转过去说道:“娘亲,你看研姑娘还是懂礼数的,她现在不好意思见你。刚才她是和芙儿闹着玩的,习武之人嘛,总是爱和人切磋切磋的,娘亲就不要大惊小怪了。”

“哼!”老夫人仍很生气的闷哼,但好像没刚才那么凶了,可能是碍于芙儿的面子吧,她要是再继续生气,只怕她那乖儿子要把错怪到她家芙儿头上去了。

这一点稍稍冷静了点的研大美女当然也打过弯来了,总算找到个挡箭牌了,某女邪邪地一笑,冲着门外大喝道:“芙儿妹妹,真是对不起啊,我什么都没准备好就答应和你过两招,让老夫人看笑话了,不过小女初来贵堡,还望芙儿妹妹和老夫人不要见怪才是。”

嘿嘿,把错全归在那嚣张的小丫头身上,是她先没有待客之道,人家刚一落脚就跑来找人家闹腾,弄成现在这般残局可不是她愿意的啊,嗯……顺便再把逃跑也扣在她头上好了。

提提气,她又冲着外面喊道:“多谢堡主救命之恩,小女技不如人,差点坠下山崖成了幽魂。”

听着里面那女人娇娇嗲嗲的声气,她还真会诬赖人喃,穆紫芙当场气得气节,就要发飙,被老夫人一顿拐杖制止了。

众目睽睽之下,这摆明了是她潇家怠慢了来客,还差点闹出了人命,这脸她别离堡可是丢不起的,先不论那女子符不符合当堡主夫人吧,有什么事先以礼相待,招呼好了客人再说吧!否则怎么堵这悠悠众口。

老夫人轻咳一声语气平缓的说道:“连夜赶路想必人家姑娘也累了,还是等姑娘休息好了咱们再好好叙叙吧!漓儿,叫下人好好伺候姑娘。”

说着,在众人的护送下拉着有些不依不饶的穆紫芙离去了。

听着远去的步履声,研妍梭到地上重重地松了一口气,她完美的玉**肤总算保了个全。

“好了,开门吧!”潇漓沉着声说道,好像语带愤怒。

正好,她也有事要找他谈一谈,便起身开了房门。

潇漓一个大步迈了进来,看也不看研妍,径直走向上位坐了下来,拿过茶具倒水。沉着脸,不发一语,和当初与她对诗的温柔、阳光、儒雅的公子形容判若两人。

也许这才是他的本吧,冷酷、残忍、杀人不眨眼趁人之危的冷血小人。

暂且不去争辩他耍心计把她带到他的寝殿,想用先上车后补票这招逼她为堡主夫人这件事,她可没忘记当初他答应过她,要帮公孙昭脱离困境这件事。

“堡主大人,我想你应该没有忘记当初你答应过我什么,希望堂堂一堡之主不要食言,戏耍我一介女流。”研妍一针见血地说道。

潇漓抿了一口茶水,淡淡地说道:“为什么要逃走?”

居然当她的话是耳边风,回答的牛头不对马嘴。

“我在问你,你答应帮公孙昭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还没有在这里呆上一天,你就那么确定这里没有值得你留下来的东西吗?”潇漓仍自顾自的问道。

“你!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被无视的感觉非常不爽,在局长大人面前没被无视过,在公孙一家人面对也没被无视过,这个男人居然……无视她!

研妍气冲冲地走到他面前,双眼怒瞪,要是他再不回答她的问题,她可不会留什么面子,当场一脚踢翻面前的茶机。

“帮他!?可是,你并没有遵守承诺要好好呆在堡里。”潇漓放下茶杯,心里的火早已冒得三丈高,她就那么急着逃开他吗?她就那么急着要去见那个公孙昭吗?他有哪点不及那个懦弱得连自己女人都保护不了的男人。

“你!我没有逃跑,都说了,我是打着打着不小心掉下去的!”

潇漓呵呵一笑,他可没忘了她那满脸雀跃的大喜表情,一个不小心掉下去的人会那么小心翼翼地跳跃着往下梭吗?

潇漓摇摇头,想起她那滑稽的表情和动作沉之色一扫而光,他笑着看向因说谎而小脸涨红的小女人说道:“你那点鬼心思在我面前就收起来吧,还是安分一点呆在这里吧,你的表现关系到那个男人的命运!”

研妍咬着下唇瞪着他,居然威胁她!

“现下你的态度如果好一点,我可以考虑考虑告诉你一些关于公孙昭近况的事情……”

“潇大哥!我错了,告诉我吧!”还没等潇漓反应过来,某女就很无耻地大变脸,一脸谄笑的使劲向帅男眨魅眼!

第064章 送来喜袍

潇漓半身微侧,心中的怒火也随着这个女人百变千移的脸依稀而散,唇间露出笑意:“你好象心急如焚!你真的……很爱他吗?”

研妍微愣,隐约感觉一股酸酸的醋意在这个男人的脸上呈现。叱咤警界的风云人物,她不是笨蛋,当年心理学的成绩可是A,加上女人的感观,自然察觉他对她的那丝情爱因素,这种因素的生成也许是因为他的占有欲、征服欲,也许是天生的霸王本,但对她来说受此青睐不是好事,如若不顺应他,她便离不开这里,找不到公孙昭,救不了那些颖川受害的无辜百姓。

“嘿嘿,潇大哥,女人嘛出嫁从夫,夫有难,我怎么能心生旁心去玩乐呢,我若是那样的女人,有什么资格承蒙潇大哥的照顾呢,是不?”此番话倒是说的正经忠恳,倒是把潇漓惊觉了,他刚才怎么会失了自我,去过问她和公孙昭之间的事呢,他真的那么在意她的心思吗?不,他要得到,不需要顾及许多。

“他直接去颖川了。”冷冷的丢下一句话,潇漓起身衣袂而去。

研妍静静的立在原地,心口生起隐隐的痛疼,这是心痛吗?她不知道,也许是因为太过担心而让身体里的各种功能紊乱了,这应该不是坏消息,至少证明现在公孙昭没有出事,可是为什么他不找她,或者他不在南阳等她,还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去了颖川……思绪越多,一股酸楚泛进鼻腔,直击热泪盈满眼眶。

不知过了多久,陆续进来一些下人端茶倒水,送点心,送花粉之类的,待到一切静止后,研妍才深吸一口气,甩了甩头,也许是她想多了,公孙昭一定在暗中安排了人找她,他不可能不担心她的,是的……

“嗯……哼……”穆紫芙的哼哼声打破了屋内的沉静,她手上托着大红喜服,还有一顶珠帘成串的凤冠。她进屋的声音不小,可是这个老太婆居然没有听到,仔细一看她的脸上还梨花带雨,不明白这样的女人也会变成戚戚然的小妇人,要不是老夫人和师哥,她才不会来服侍她呢。

“喂,老太婆,嫁给我师哥是你的福气,别哭了,快穿上喜服跟我去朝堂,老夫人和师哥都在那边等你了。”

研妍瞟了一眼穆紫芙,她现在心情不好,不想跟她吵架,虽然她没有料到潇漓会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可她一点也不意外和惊奇,便不以为然的回了一句:“没空!”,说完就走进内室倒在床上睡觉去了。

穆紫芙气得小脸纠结成团,但又不好发作,老夫人把带新娘的任务交给她,如若完不成,就把她一辈子困在这山上,所以她现在不能和这个老女人作对,忍!可她不是那种委曲求全的小妇人,才不会那么将就姓研的。

穆紫芙气呼呼跟进内室,将衣服扔在床上,说道:“你还有什么伤心的,你那没良心的男人都弃你而去了,你还想着他干嘛,你不信,你去看看他在南阳给你立的坟头……”

“坟头!?”这两个字就象一个小地雷,意外的爆炸让人不能适应,没法相信自己踩到地雷了。没等穆紫芙说完,研妍激动的一跃而起,抓紧了她的双臂,“你说什么?他给我立的坟头?你说清楚!”

“是啊,你不在的第二天他就立了坟头,连眼泪都滴一颗拍拍屁股就走了,可怜的你啊,地下有知,还为他在这伤心难过。”穆紫芙见她反应这么强烈,干脆借风起风,越说越来劲,“我看啊,你生前他也没对你有多上心,弃你还不如弃敝履呢……”

穆紫芙一番带着挖苦的话说得尖酸了些,研妍却出其的平静,没有半字回应,在些许的心慌失落后恢复了冷静,公孙昭不可能做得那么冷酷无情,他一定有原因……

“小丫头,说话要有证据,你这点激将法欠了些火侯!”

这般的沉着冷静让滔滔不绝的穆紫芙一时错愕不已,张着嘴失语半晌,眼前这个前一秒还在哭得稀哩哗啦的老女人还是那个蛮横俗的女人吗?不是,倒象是个满身透着锐气息,让人幽深难懂的世外高人,在她的眼中能清晰的看见原形毕露的自己。

穆紫芙哼哼了两声化解自己的窘态,底气十足的说道:“我是看在今后咱们是一家的人份上告诉你真相,好让你解了这个心结跟我师哥好好过日子,你别狗咬那个谁,不识好人心。还记得那个应嘲风吧,就是那个被你抛在荒野的人,是他亲眼所见回来禀报的,我那好心的师哥这才怜悯你收你为妾,你该感到万兴才是!”

应嘲风?那个采菜贼?原来那次事件是潇漓一手策划的!今天所有一切,要不是那次事件,她早已和公孙昭顺顺利利的到达颖川,原来所有的所有全是潇漓在幕后作梗,更有甚者——他与霍夫人是一伙的!

想至此,研妍蹙紧了眉头,有种身处水深火热的感觉。穆紫芙见她发呆,用手推攮她一下,却见她眼中出两道带着戾气的寒光,吓得她不由的缩回了手,指了指喜袍,嗫嚅的说道:“你,你自己穿吧,我在外面等你啊。”算了,不跟她一般见识,她现在有老夫人和师哥撑腰,能避则避。正当她要走到门口时,便听到身后的人平静如水的说道:“要成亲可以,不过让应嘲风带我去我的坟头看个真切再说,否则誓死不从。”

“哦。”穆紫芙应到,不服气的撇撇嘴。

“还有,那个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笨蛋!”研妍继续说完,看了一眼被气得象个竖着毛的猫咪的穆紫芙,转而脸上笑容淡淡,一转眼变成了悠闲的小妇人,走到妆台前去研究那些脂粉。人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要想办法让自己处于镇定的状态,研妍现在的内心五味俱全,但她知道在风口浪尖上毛燥是大忌,所以能有乐子找,就找一找,才好有心思去思考后面的事。

是不!?

第065章 叹“三婚”

瞅着床上的大红袍,研妍无数次的摇头叹息,回忆起穿越来的一串串,也觉得可笑,“三婚”啊,她研妍一个大美女还没好好谈场恋爱就“三婚”啦,命运怎么如此滑稽,做假新娘嘛,她是有经验了,可总觉得这三婚有些别扭,总觉得自己是公孙昭的老婆,做这种“红杏出墙”的事罪恶啊……

哎,这怎么能叫红杏出墙呢,她又不是一百个愿意要嫁给潇漓的,她虽然喜欢帅哥,可以小小的猥琐一下,但不代表每个帅哥都要以身相许吧……老天爷,你还真是有爱,从古代到现代你把这些帅哥都配给我“婚”了一遍……(老天蒙嘴偷笑中)

“哎……”无趣又无耐地长长叹了一声,研妍从万般愁绪中回了神,看向紧闭的大门,自打穆紫芙走后,这门就再也没有响动过,也不知潇漓想要干什么,是不是被她拒婚给气坏了?管他呢,她要怎么离得开这里才是关键,怎么办呢……

“研姑娘。”门外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这声音很熟悉,但少了那种邪的语调,明显的安分了许多。

是他吧,应嘲风!那个害她不浅的肇事者,天下大(禁词)贼,骨子里的正义细胞就有想把他挎了枪毙的冲动,更何况与她还有私人恩怨呢,哼!

“应嘲风!”研妍冲到门边,气愤地将门猛力打开,吓得应嘲风连连退后,“不许动!”又是职业地一喝,好一个警察抓小偷的气魄,把应嘲风震得立马俯头叩下,连忙说道:“属下无意造次,惊动了姑娘,请姑娘恕罪。”

研妍微愣,觉得这厮有些反常,仔细瞧了瞧,那脸上有两道新鲜的刀伤,应该是被利剑所割,伤口被割得斩金截铁,毫不犹豫。她伸手好奇地了,痛得应嘲风吸口冷气躲了躲,“是你们堡主割得吧?”

应嘲风蒙着伤口低头嚅语,看来是默认了,“属下鲁莽,被责罚也是罪有因得。”

之后应嘲风将事情始末都从实招了来。把研妍掳走,完全是应嘲风和穆紫芙私下策划所为,堡主毫不知情,他更不知道公孙昭在南阳给研妍立坟的事,那也是刚才穆紫芙去禀报研妍开的条件,才牵出了事情的始末。穆紫芙玩了小聪明却来了个不打自招,被罚关在后山,一年不得出关,而应嘲风差点命丧潇漓剑下,被屑去堡中职位,命为研妍的随身护卫。

事情真相如此,看来是错怪潇漓了,还算他有点大家风范,不过要强行娶她也是个非君子,最让人无语的是居然把这个采花(禁词)贼派来保护她,恐怕有他在她才需要保护才是真的。

想到当日,这厮公孙昭屁股的那一幕,不禁让人起了一身**皮疙瘩,研妍赶忙抱紧双臂,后怕的闪到屋内,“你,你,那你在外面就好了,不要进来!”

“是!”

“还有,你你你,你来干什么?是不是要带我去看坟头?”

“不是,堡主没有吩咐属下这事,只叫属下保护好姑娘的安全!”

那不是白扯!研妍失望地翻白眼,二话不说,嘭地一起关紧了屋门!继续烦恼……

而相传,颖川的汝瑶村血流成河,一夜之间人烟全无,公孙家兴旺的产业倾刻间摧枯拉朽,茂密的桑葚之地也变成了荒村僻野。公孙氏两兄弟也在出了南阳后就没了音讯,也不知是不是惨死在了霍家军的马蹄之下。

颖川的茶客间都在低声细语的议论着,黄家两兄妹已到颖川多日,始终没有打探到研嫂嫂和公孙两兄弟的下落,当日公孙昭让他们追踪失踪的研妍,可他们寻找无果,想接到公孙茂后与公孙昭会和,他们认为霍家可能是把研嫂嫂劫到了汝瑶当作威胁公孙的筹码,可是事态并非如此,汝瑶被血洗,公孙两兄弟不知去向,现在他们唯一要做的就是尽快找到研嫂嫂。

一路上有听过一个女人带着一群孩子吃霸王餐的光荣事迹,黄淳知道那一定是研嫂嫂,可是关于研嫂嫂的线索就此断了。

“我就不信,这天地有多大,大到把几个大活人藏得严严实实……”黄淳气呼呼地闷下一杯茶水,心急万分,却转头看见自己的哥哥对着一个大男人放电。他居然还有心思调情,而且对象还是个男的,黄淳揣起茶缸当头就给这个死不改的老哥浇了一头,随即一声惨叫……

“你这个死不改的变态哥哥,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勾三搭四,还是个男的,你……”黄淳一顿臭骂,引得众茶客纷纷看来,当然也包括那个被黄淳良放电的男人。

“干什么啊,你这个臭丫头,你看看那是谁!”黄淳良一边打理着自己的脑袋,一边喝止道。

“柳殷!”“黄表妹!”黄淳和那个男人同时惊呼。

互相都在奇怪为什么都出现在颖川郡,一番交谈之后才知个中原由。

柳殷说道:“原来发生了这么多事,我还不知道呢,怪不得那么长时间没有收到公孙兄的书信了,我还奇怪,在颖川兄长的分号也算大,怎么会缺少那么多红绸,要我调货呢。”

“那给你发信调货的人是不是公孙表哥?”黄淳问道。

“不是,是掌柜的,我问了他情况,他说也很久没有东家的消息了,而且汝瑶村的事闹得人心慌慌,货源已经断了。”

“一下要这么多红绸,一定是个非同一般的大户人家要办喜事,你知道是谁家要吗?”黄淳良若有所思地问道。

“我问了掌柜的,说是别离堡要的,这东家可惹不起,他要多少还得弄多少,所以才急着发信让我调货来。”

“别离堡!”黄家两兄妹同时惊喝,眼中厉光闪闪,咬牙切啮,惊得柳殷不知何事,只得战战栗栗的念叨:

“怎么了,怎么了?”

第066章节 我的坟啊

研妍坐在门槛上,懒洋洋的靠着门框,只管张嘴,了无兴趣的嚼着丫鬟送进嘴里的花生莲子,老夫人说了,吃莲子生贵子,再者她不吃也没其它的可吃。她不坐椅子,不进屋,像个望穿秋水的小妇人倚着门口等待夫君的归来。

两日过去了,三十六计不管她怎么用,也没能逃出这座破山,应嘲风名为保护,实为监视,首先就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他那飞檐走壁的轻功岂是她两腿所能及的,不知道当初拼死拼活考那“特警”的本本有什么用。

再来就是老夫人,老夫人对她这个媳妇儿总是很上心,屁股一落坐没得半晌就不会走,还手握手的将自己的手镯硬生生地套到她的手上,说是家传之宝,必能招来麟儿。你看,感动吧,这别离堡上上下下对她这么待见,不管走到哪儿,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她身上,而且不分昼夜,你说她翅能飞吗?

“应嘲风,你家主在干嘛?”研妍懒懒地问了一句。两日没他的动静了,奇了个怪,两日前还那么急着要和她成亲的,突然又销声匿迹,莫名其妙呀。

“主说,仓促与姑娘成亲不妥,他要召告天下,让天下共睹你们的花好月圆。所以近日他比较忙,让姑娘耐心等候便是。”应嘲风答得不紧不慢,好象早就背好了似的。

“什么?”研妍一个惊觉跳了起来,吓得小丫鬟把花生莲子撒了一地。“你怎么不早说!”

应嘲风答得更是不紧不慢:“姑娘没有问,属下不敢多嘴。”

“你!”想不到这个大(禁词)贼如此小人,她研妍早应该一脚把他踹下山涯去,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的本,算了,跟他计较有何用。忍!小不忍则乱大谋。她强硬地咽下这口气,问道:“他还说了什么?”

“主还说,姑娘要是想去看那座坟头就去,命属下保护好姑娘的安全。”应嘲风拱手一礼,装得恭恭敬敬,却怎么也掩饰不了他身上的那股污秽之气。

原来潇漓早就下令,答应了她的要求,可谁想到被这厮有意欺瞒,还瞒得顺理成章,定是报那日被她暴尸荒野和前些日被屑职的仇,真是江湖人心险恶啊,天理不容呀。

“现在,立刻,马上带我去!”

“是!”望着前面气冲冲奔走的人儿,应嘲风抬起毕恭毕敬的脸,眼角和嘴角平行地闪过两道狡黠之光。

别离堡其实离颖川很近,要到达颖川郡不足两个时辰,只是界碑被应嘲风安排的人提前做了手脚,到达岔路口后,研妍虽有所警觉,但没看到界碑,也就没有多在意,跟着应嘲风向南阳郊外奔去。就在她们走后不久,一只驮着红绸和喜宴用品的商队浩浩荡荡的从此地经过,缓缓摇上别离堡。

翌日清晨,几匹马儿累得口吐白沫的时候,研妍一行终于到达了一座小山包,小山包上还有一个小土包,小土包上孤零零的飘着一杆坟标,在微微的晨风中一扬一扬,残破几近断裂,加上那块不成形的小木排上,歪歪斜斜的袅袅几字:爱妻妍儿之墓!惨不忍睹。

公孙昭啊公孙昭,你也没有穷到连坟标都买不起吧,可以不要大大的花圈,多烧几把冥纸总可以吧。

研妍看着看着破啼出声,两个踉跄扑(禁词)上坟头,狠狠地扯下那杆坟标,鬼哭狼嚎:“可怜的我啊,你怎么死得这么惨,香消玉也陨,化作孤魂游荒野,你这么惨,连个像样的墓碑也没有,还有你在地下连钱也没有……”说着,举起手中破烂的坟标,颤抖不已,这一幕真乃绘声绘色,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哭自己的娘。

应嘲风等人看得是啼笑皆非,有几个忍不住噗嗤出声,又赶紧捂住嘴巴。

“谁放屁!”研妍猛得回头,一脸的鼻涕眼泪沾着泥土,是人见了都会说“惨”,可哪有哭自己死哭成这样的,吼完后又继续回头猛哭,边哭还边抛泥巴,大有挖坟盗墓的嫌疑。

她其实是想挖挖看,公孙昭有没有给她留下什么信物,结果也没找到,他该不会当真以为她死了吧,他怎么可以这样,不见尸首就放弃寻找,还真的真的就给她草草立了个坟头,还在这荒山野岭的地方……

越想越气,越气越委屈,越是委屈就压不住想要大哭……

“可怜的我啊……你死得真不是时候,你死得好惨,呜呜……你死了还有这么多人、魂、不、散!”随着最后一字重重工业落音,趴在地上哭的研妍突然拔地而起,趁众人不及防,一溜烟的跑了,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应嘲风回过神,一巴打在旁边还在偷笑的手下头上,“还在笑个屁啊,给老子快追……”

研大美女一边跑,一边将刚才抛在怀里的大小石头,个是个的砸向身后的人,就象瞒靶一样,一个二个被打得满头是包,而这些人,都知前面那位是未来的堡主夫人,谁也不敢真正的动武,只能顺路拣着什么草树叶的就往前扔。一路的狂奔逃命,一路的穷追不舍,一路的飞沙走石,一路的枯枝烂叶——污烟障气!

结果,结果被现代警界誉为“神腿”的研妍,终究没有比过古代的“草上飞”,反被捉拿归山。

回到别离堡,深夜,夜色如墨,却没有掩盖住别离堡上上下下满片的红。人人脸上喜气洋洋,老夫人乐此不疲的张罗着,一直听她老迈的声音在念叨:“错了错了,该放那里。”“这里再高点儿。”……

其实这个老人家并不象初见时那么凶恶,她其实是很慈蔼的,看着她那佝偻的身躯,一想到自己要诈婚,就对这位老者满心的愧疚,可是再愧疚也比不过此时的失落。在千真万切的看了自己的坟后,她确定,那并不是公孙昭使的什么计谋,本来她还抱有一丝希望,公孙昭立那个坟头是为了给她传递信息,或者就是藏了什么东西在那里,可事实是那确实只是一座忌人的坟头……她彻底地看不清了公孙昭的心。

既然如此,接下来又该何去何从呢。

第067章 这样就好

天下第一堡的请柬通夜发往全国各地,次日下午吉时便是喜宴正时,能来的自然是眉开眼笑,不能来的日后也得负荆请罪,不能来的本原因是时间仓促,可谁又敢说上两句不是?潇漓势力和残酷在江湖上少有人及,别说发了请柬的,没发的也得趁此机会来别离堡沾上点人缘,所以这个消息可谓是轰动天下,日传千里。

研妍不明白,为何在一夕之间,潇漓就决定和她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成亲,还造那么大的声势昭告天下,自己有那么惹人爱吗?

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研妍瞪大了眼睛,老夫人叫来的丫鬟们一个二个面无表情的在她头上脸上捣弄着,三千青丝一会功夫就绑成个复杂的发髻,高高的顶在头上,一个丫鬟拿着白色的粉扑最后在她下巴上一扫,工作全部完成。研妍被粉灰呛得连连咳嗽,老夫人杵着杖挪了过来,满意的点了点头,“嗯……就这样,好,明天就这样打扮。好了,早点歇着吧,明天早点起来梳洗。”

啊?这么折腾她一番就为了看一眼?

老夫人走了,带着一群默默无声的丫鬟们,又换来外面一群守卫默默无闻地守在外面。又留下她一个大活人和这连蚊子都飞不过来的一间空屋子。

静……明天成亲……,静……公孙昭在哪里……,静……怎么逃呀……,静……哎呀~

她研妍现在就如热锅上的蚂蚁,坐立难安……

窸窸窣窣,突然屋上响起动静,还掉下些瓦灰。会是谁呢,谁会有那么大本事在这戒备森严的别离堡中自如的翻檐爬壁,劫财?劫色?劫婚?不是吧,真是红颜多薄命啊……不过,也好,劫了她不就可以逃出去了!

“喂,梁上君子,快下来吧,快来劫我呀!”研大美女对着屋顶上嘘声喊,可又没反应了,难道是老鼠?

哎,白高兴一场。研妍失望的回过身,不料一张大大的脸映进瞳孔,撅得比**屁(禁词)股还高的嘴跟着就凑了上来。遇到这种情况,出于人的本能反应,肯定就是正当防卫要做的事情啦,研妍当即以神马之速来了两记左右勾拳。

“啊……妍儿,几日不见,你就是这么欢迎你家大表哥的?”黄淳良捂着生生发痛的两腮,倒在一边,痛得眼泪横飞。

“啊?大表哥!怎么是你。”研妍很是诧异,这色狼表哥还是改不了那副得,不过刚才那两下也打得他够呛,于是她还是有些歉意的轻拍黄淳良的肩膀,“嘿嘿嘿,大表哥,你你你老还好吧?啊?”

“没事儿,没事儿,就是有点痛。”黄淳良蒙紧了脸,还是硬撑起男子气概,可眼泪仍然从指甲缝里溢了出来。

研妍笑了笑,这个大表哥,虽然表面上放荡,可骨子里还是很有原则的,是个很有特色也蛮可爱的一个人,“大表哥,就你一个人?你怎么来的,怎么知道我在这儿?来,咱们换个地儿说话,外面人多着呢。”研妍往外望了望,守着的人象石头一样,动也没动,全在呢。   “黄淳在外面,没事儿。”

说着,黄淳就打开门扇,大摇大摆的蹦了进来,“嫂嫂,想死你了,哈哈,终于找到你啦。”

黄淳抱着研妍一阵乱蹦,弄得研妍又惊又喜,指着外面半晌没机会说出话来,黄淳会意她的心思,拿出一个小药瓶晃了晃,调皮地说道:“对付这些小喽喽,嫂嫂还不放心我吗?放心,保证到明天早上,他们都会象石头一样乖乖的立在外面。”

“哦,吓死我了,你个小机灵鬼,对了,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研妍问道。

黄淳良答道:“柳殷送我们上来的,他来送红绸,我们也只是抱着一丝希望,看在这里能不能找到你,我俩找遍了别离堡上上下下,都没找到你,可听那些下人们的描述,他们未来的堡主夫人和你很像,我俩又寻,后来遇到一群小孩,说是早就打探到你的所在位子,可是他们整日被人管着,来找不着你,就给我们指了路,这不还真找到了你。”

“哦,原来是这样,不愧是跟我混过的小子们,真乖!对了,公孙昭呢?”

黄家两兄妹两两一望,黄淳良垂头叹气的回道:“我们和表哥失散了,到处打听也没有他的下落。”

失散了?研妍一愣,后来黄淳良又把现在颖川汝瑶的情况告诉了研妍,其实他们最担心的是公孙两兄弟在那场杀乱中丢了命,可他们都不敢明说。

静默了片刻,大家的心里都很沉重,黄淳良首先打破了沉静,“妍儿,不管怎样,我们先离开这里再做打算,一会要是再来人可就不好办了。”

“对啊,嫂嫂,我们走吧,去找表哥。”

“不!”研妍沉冷的说道,“我不离开!”掐指算了算,日子应该快要到了,按照历史记载,霍氏政权就要土崩瓦解,在这个非常时期,公孙照会更加的危险,千万不要被央及,要不,一百个研妍也救不了他,一定要找到他。

“啊?”黄家两兄妹异口同声,“难道你真要嫁给潇漓?”这个公孙家的夫人该不会是傻了吧。

“哼!不错,嫁给他没什么不好,什么事儿都给我担待了,又有钱又有势,我什么都不用心,安安逸逸的做个高枕无忧的堡主夫人,不好吗?哈哈。”

两兄妹再次无语的对视,这个嫂嫂一定是疯了,两人又异口同声:“妍儿!”,“嫂嫂。”

研妍却伸出一手指摇了摇止住他们发话,嘴角扬起一道似笑非笑的弧度:“还可以报我一个仇。”

“啊?报仇?”两兄妹更是愕然。

研妍笑了笑,两手一搭,拍在了两人肩膀上:“好哥哥,好妹妹,你们帮我吗?而且,如果公孙昭那小子还活着,趁此还可以轻而易举的把他们找到,嗯?”

原来她没忘记公孙昭那小子啊,两兄妹拍拍口以示心安,二话没说,立马加入研妍,同流合污。

正在三人聊得高兴的时候,门前树上的一只夜莺腾地惊飞了起来。

黄淳良道:“不好,有人来了,妹子,快躲起来。”两人先后身手敏捷地翻上了屋顶。

潇漓一身清倔的藏色衣服走了进来,几日不见,似乎憔悴了很多,脸色苍白一脸的倦容。发生了什么事,让这样一个高高在上,无人能敌的堡主失去神色。

潇漓走了进来,静静地站在研妍面前,那双阒黑的眼中,流转着复杂而又让人难以琢磨的神色,他,像有千言万语的苦痛想要对她讲,可是不知因为着什么,他又不能讲,只能这么静静的看着她。

“潇大哥,看样子你很累,要不要先去休息?”研妍打破沉静说道,他的眼神让她有一点的不忍,就象当日公孙昭在狱中与他生死决别时的神色。

潇漓没有说话,他很欣慰她还能这样和他温柔的说话,可是不会有以后了。他走了过去,将研妍横腰抱起,走到内屋,轻轻地将她放在床上,抚上她的面容,他心如刀铰。

研妍有些不知所措,他知道潇漓没有恶意,也找不到理由拒绝这样一个疲倦致极还对她百般呵护的人,算了,就当是还他这些日子的收留之恩。

“潇大哥,你遇到什么困难的事了吗?不访说给我听听,当妹子的一定为你两肋刀。”

“呵~”潇漓笑了笑,“你都是我未婚妻了,还当自己是妹子?”这个笨女人。

“我……”话没说完,潇漓就倒在她的旁边,伸手抱着她,将头枕在她的颈窝,安然地闭上了眼睛。

研妍正想伸手去抬他的手,不小心捞开了衣袖,露出那袖子底下包扎的白布,透着新鲜的血。他受伤了,看他脸色,还伤的不轻,怎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屋顶上也响动了两声,露出黄家那两颗脑袋,研妍使了眼色,头轻轻摇了摇,让他们不要下来,再看看旁边的人,睡得很安稳,鼻息温热,吹弹在她的颈窝,竟然让她觉得全身僵硬,这张俊朗的面容,梭角分明,要是换作现代,她铁定趁此揩油了,可是现在她觉得自己是在背叛着谁,罪恶呀!

“妍儿,你好香。”潇漓低沉的嗓音在她身边呢喃,那声线(禁词)感而柔魅,直接把还有点自知之名的研大花痴电得晕天黑地,忍不住的动了动。

“别动!”潇漓轻喝道,声音中多了一些沙哑,更加的低沉。他的身体好烫,而且某个部位的反应已经告诉研妍,她现在就是狼嘴边的一块,已经勾起了狼的食欲再不逃,恐怕只有被吃的份了。可是她全身的力道加起来也没能比过他一只受伤的手,挣扎是无用的。

“我已经告诉你了,叫你不要动。”他的声音愠怒,带着不容反抗的威信,“这样就好!”

这样就好?

第068章节 如期而至

这一夜,终究是整个西汉王朝的不眠之夜,明日的一切已成定局,霍家谋被揭露,朝庭满天下搜捕诛杀跟霍氏政权有关的人,黑夜之下杀机四起,人心恍恍。

一个受伤的男人安静的睡在自己身旁,这样就好,可是还有一个人,他生死未卜,音讯全无,他也曾像这样在无数个夜里守在自己的身旁,也让自己安静的入睡,原来静静的守在一个人的身旁是这样的滋味,那么曾经是否他也一样无数个夜晚睁眼到天亮,只为看着她睡得安稳。

黄淳和大表哥待了片刻,下了屋顶。大表哥仍记恨当日猪圈之仇,拽紧双拳就要揍到潇漓身上,被黄淳拦住,一口就咬在拳之上,痛得黄淳良张口哑叫。

三人比划着手式交流一会儿,两兄妹这才蹑手蹑脚的出去了。这时丑时已过,潇漓自是察觉了一切,眼睑微启,眸中光闪闪,但他又若无其事的闭上了,只要不是刺客,是谁都无所谓。

寅时刚至,凌明前的黑暗还未退去,老夫人安排的丫鬟就列队前来了,拿着凤冠红装,一样的面无表情。

领头的丫鬟敲了敲门,“姑娘,您醒了吗?老夫人命奴婢们来为姑娘梳妆了。”再敲了三声,屋内没有反应,丫鬟探了探,屋内明明亮着灯火,外面的守卫也都没有异样,是睡的太沉了吗?

连叫了几声还没反应,领头的丫鬟便去问就近的一个守卫,哪知守卫呆立着更是没反应,一个机灵点的小丫鬟惊叫道:“玉儿姐,这些守卫都好奇怪,全都呆呆的,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众丫鬟们纷纷查看,一个小丫鬟不小心,推倒了一名守卫,嘣哒一声,守卫就象一木雕一样直直的应声倒地,还在地上弹了弹。

“啊~”众丫鬟们一阵尖叫,研妍嘭地一声打开门,喝了声:“吵什么吵,大惊小怪,睁着眼睛睡觉你们没见过啊。”

见是见过,她们自己也常干这种事,可是没见过可以睡成这样的,倒在地上了都还不醒。众丫鬟们立刻嘘声全无,哆哆嗦嗦地跟着进了屋。

“你们几个去内屋照顾堡主,堡主醒了立刻出来叫我,要是没醒不准挪开半步,否则吵到了堡主后果你们自负。”研妍把看似机灵的几个支进了内屋,指着剩下的几个道:“你们几个就在这儿给她梳妆。”

她?谁啊,难道不是给这位准夫人梳吗?丫鬟顺着研妍的手指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满面笑容的陌生姑娘。丫鬟惊诧不已,杵在一堆谁都不敢动,这可是大逆不道的事啊,要是让老夫人知道了,她们还有活命吗?

“各位姐姐,你们只管把我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只要你们不声张,我保管你们没事儿。”黄淳拿出一叠银票塞进她们手里,这些钱足够她们用好几十年了,总比在这儿当一辈子丫鬟要强。丫鬟们看着手中厚厚的银票,面面相觑若有所虑,见此,黄淳又拿出一个小药瓶,变了冷脸说道:“这叫石砣散,中了此毒之人就会象外面的那些人一样,变成石头人儿,姐姐们……想不想试一试?”

丫鬟们一惊,赶忙把银票装好,各就各位的开始工作。

太阳还没出来,别离堡山门前就已经门庭若市,黑压压的挤满了人,一个一个的等着守卫检查登记上山,守卫们还要负责帮一些有名望的客人牵马挑物。黄淳良着一身守卫装,混在守卫中,眼巴巴的在人群中搜索着公孙昭的身影儿,人太多了,这守卫的工作太辛苦,累得他满头大汗,他一个玉手粉面的公子哥,吃饱了撑的来干这些低下的活,他真是吃错药了跟着淌这混水,要不是看在他家妍儿的份上,他才不管那小子的死活呢。

按照他家妍儿的推测,公孙昭应该是平安无事的,因为如果他出事了,公孙夫人一定会安排人行动,如果公孙昭听到她成亲的消息,一定会混在人群中上山来。就找公孙昭这一件事还轻松,他用不着扮成该死的守卫,研妍还要求他仔细审视上山来的每一个人,若发现不对,秘密抓起来。搞不清楚这丫头脑袋里在想什么,又要找公孙昭,又要帮潇漓,她到底喜欢谁,难不成她两个通吃?好样的,比他还厉害。

潇漓在天明时起身,看了一眼身着红装盖着红盖头的黄淳,没有过问什么就匆匆走了。研妍化妆成唯唯嚅嚅的小丫鬟,陪在黄淳身边。这时已经可以听到大堂那边传来的人语嘈杂声,可是黄淳良那边没有传来半点消息,急得研妍和黄淳坐立不安。

黄淳一把掀开盖头,愤愤的叫道:“嫂嫂,都什么时候了,那昭表哥还不现身,他会不会来啊,哎呀,难受死了,这凤冠太沉了,这衣服也太丑了吧……”

研妍看着那张红艳艳的嘴巴喋喋不休,“好了,阿淳你不要闹好不好,我也很烦很烦啦,淡定!淡定……”

“姑娘。”门外来了一群迎亲队伍,抬着花轿,吹着唢呐。

两姐妹赶忙整理好,研妍嗲着声应了一声:“来啦!”,扶着黄淳出门进了花轿,一切顺风顺水,无人察觉。

来到大堂,黄淳良趁机把研妍拉到一边,小声地道:“妍儿,山门已经关了,可是没找到公孙昭那小子。”

“什么!?”研妍脸色刷地变白了,他真的不会来吗?

人流涌动,艳阳高照,可研妍觉得寒气逼人,自己仿佛被一个巨大的漩涡慢慢的吞没。那边婚礼仪式上抑扬顿挫地传来第三句话:“夫妻交拜……”

剑至眉峰,一切已成定局,公孙昭不会来了,也对,她只是个身份不明的过客,有什么东西值得他为她牵挂的,如今有了别的归属,说不定那呆子还会祝福她呢。算了,就像来时那样,她本就打算要离开的,在这个不属于她的年代,她也只是个戏子。

转身,然后离开,一切就可以结束了。

“等等!”一个人突然阻止了行礼,闻声望过,是个身着轻装,身材健硕的女人。

黄淳一听是昭表哥的声音,高兴坏了,终于要得救了,早把她给憋坏了,可是研嫂嫂有令在先,叫她不能激动,不能暴露,要淡定淡定,直到送入洞房……

黄淳良一看扮成女装的公孙昭,眼睛都瞪大了,还真有那么几分模样,就是那身材差了些,好小子,怪不得他怎么找也找不出来。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在别离堡里叫嚣,于是瞬间,堂上宾客全都闭紧了嘴巴,看戏!

潇漓呵呵一笑,“终于还是来了。”

公孙昭也微微一笑,道:“潇堡主,别来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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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一路陪我走来的亲们,谢谢你们的不离不弃,才让我有动力将本书完成,真诚的谢谢你们,我真的非常感动,谢谢大家。

第069章 夫君,逗你玩

公孙昭也微微一笑,道:“潇堡主,别来无恙。”

潇漓回道:“托公孙公子的福,无恙!在下还以为公孙公子心系天下,日理万机,没有空闲来参加在下的婚宴。”

此话一出,堂内堂外嘘声一片,这个男扮女装的是何许人也,竟然连堡主都要礼让三分。研妍远远的站在堂门处,看着那道背影,眼泪止不住的盈满眼眶——他来了,他没有让她失望,来了!

“那就恭喜堡主了,我来主要是带我夫人回家的。”公孙昭答道。

潇漓苦苦地一笑:“公子应该没有忘记前日我们的约定吧。”

“不会食言!”

听至此,研妍才恍然领悟,原来他们两个早有联系,自己居然成了横在他们两人中间的一个棋子,一个让她百般牵挂,一个让她隐隐不忍,可到头来她却成了什么,自己真是聪明一时,糊涂一时。

公孙昭扯掉头饰,一头黑发俊朗有风,虽着女装,可此时的气度已经展露无疑,是为君者的气魄不压于潇漓,他的眼神深邃,一直看着那个身着红装的人儿,丝毫没有移开过,“夫人,我们回家吧。”简单的一句话,却寄上他深深的思念,经过那么多个日日夜夜的煎熬,一切终于烟消云散。

那日与她分离,他疯狂的寻找着她,满山遍野,家家户户,可是长安传来消息,霍家军要横扫汝瑶村,目的就是逼他出来造反与朝庭抗衡,要把他拿去当作霍家的替罪羔羊,因为霍夫人买通人害死许皇后的消息已经传了开来,一旦传到皇上的耳朵里,那他们定是死路一条,所以必须找个替死鬼,而公孙昭与以前的李美人关系非浅,霍夫人早已秘密拟了一道则子:庶民公孙昭为报李美人之仇,毒杀皇后!

所以他才突然之间隐没,为了保护她,他要让别人相信她已经死了,可知立那座坟时他有多么的难受。看着汝瑶村血流成河,他痛恨入骨却只能躲在暗处求得自保,是想起了她,想起那日在狱中她给他的温暖笑颜,坚强的意志,带领他从暗处跳出来,怒指银剑,救下了命在旦夕的汝瑶村。

也是在汝瑶他遇见了潇漓,他告诉他研妍在别离堡,过得很快乐,他告诉他,不要把她带进危险之中,他要他放了她。放了她,真的可以吗?放了她,就要忘了她,那些朝朝幕幕怎能说忘就忘。

“不,除非妍儿亲口告诉我。”那时他也这样坚定的回答。

“好!我们等你!”

这就是他和潇漓的约定,这就是这一场婚宴的由来,可是现在,她那么安静的站在潇漓身边,他的心在一点一点的破碎,很痛。

黄淳听到昭表哥的招唤,喜出望外,可是研嫂嫂还有令,不能回答他的任何问题,更加不能跟他走,而且一定要和潇漓进洞房去。不知道研嫂嫂是什么心思,干嘛非要这么拆腾,可是她料事如神,事态就像是她设计的一样,完全被她说中了。

黄淳往潇漓身后挪了挪。

“夫人!”公孙昭不敢置信,难道她真的忘了他吗?

潇漓侧身拍了拍黄淳的肩,笑道:“公孙公子,我想我们可以继续拜堂了。”

司仪清了清嗓子,提起丹田继续喊道:“夫妻交……”

“等等!”公孙昭再次喝止道,众人又一片哑然。

公孙昭出一枚闪晃晃的戒指,走到黄淳面前,“夫人,你说过在你们那个地方要成亲的话男人一定要给心爱的女人戴上这种戒指,这枚戒指是我从你那里偷来的,因为我想,有一天我能亲手将这戒指给你戴上,我不允许第二个男人碰这个戒指,你也一样,请原谅我这么晚才来接你,我们回家好吗?”

研妍站在远处,看着那枚钻戒,眼泪夺眶而出,那日风高日下,他们背靠着背,她给他讲着西式婚礼,她说,希望有一天,和一个很爱她她也很爱的男人成亲,她要穿上那件白纱,让心爱的男人给她戴上这枚钻戒,她说:“你知道吗?这戒指象征着爱!爱,你懂吗?”,他笑笑,装似懵懂的回道:“不懂,以后到你们家乡去多买些这种戒指来学!”

公孙昭举着那枚戒指,半跪下去,那一日,她便是这样教他的,她说这样才能代表男人的诚心,他点点滴滴全都记下了。

这一出研嫂嫂可没教黄淳,黄淳错愕地不知所措,生平第一次这么紧张,逼急了干脆直接进入尾声,她自己语速超快的念了一句:“送入洞房!”,慌乱的拉起潇漓的手,就往后堂跑去,可一迟二快,被公孙昭一个劲风一样的腾身挡在了面前。

“夫人,你不给我说清楚,我是不会让路的。”

潇漓的手下们锵锵地拔剑相向,而潇漓一动不动,冷眼看着这两人,他的心里早已有了答案,这个女人身在这里,心却在公孙昭的身上,无时无刻不在思考关于他的事情,他不要一具空壳。

黄淳彻底没拆了,脚一跺扯掉盖头,苦叫道:“哎呀,你们就别争了,是我是我,你们要娶我吗?”

“淳表妹!?”“是你!”两个男人同时如狮子般地吼道。

吓得黄淳欲哭无泪:“哎呀,我不玩了,妍嫂嫂……咦,嫂嫂呢?”

黄淳良这才反应过来,刚才还在他视线之内的妍儿,转眼之间便失了踪影。这时,不远处传来马啼声,马儿长长地一声嘶叫,一个人儿绝尘而去。

潇漓对公孙昭友善地一笑,做了个快去的手势,这场婚礼总算没有白费,原来一切都是他的计划,他为的就是要逼出这两个冤家的真心,虽然他有不舍,可是不属于他的东西,他何必强求,这也算是报答昨天夜暮,他遭霍家党谋的暗算时,公孙昭的鼎力相助之恩。

“多谢!”公孙昭知道了安排这一切的用意,抱拳谢过,飞速追去。

不久,山下传来一男一女的扮嘴声。

“夫人,等我,你要去哪儿?”

“等你干嘛,我要回去拿我的白纱回来成亲!”

“姓研的,你敢耍我!”

“怎么,不行啊,谁叫你偷我的钻戒,逗你玩玩,不服吗?”

“你,我看你往哪里逃!”

……

黄淳良紧随其后,黄淳正想跑时被潇漓抓了个正着,这时,司仪终于将最后一句喊了出来,抑扬顿挫,声色俱厉,尾声拖得很长很长“送入洞房……”m.hebao.la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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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的观赏!谢谢大家一路的支持!

笑的新书即将上架,若不嫌弃,到时欢迎大家再次捧场,(PS:某笑举条横幅:拒绝万年坑,若再坑被雷得外焦里嫩。)

^—^亲爱的亲亲们,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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