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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魂骨》


第1节 恩怨升级

第1节恩怨升级

深夜,一处住宅后院布置着十七盏孔明灯,每盏孔明灯后面都盆膝坐着一名神情肃穆的老道人。孔明灯正前方是一座用木头架筑起来,足有两米高的神台,神台上方扎着一只无头的稻草人,稻草人的四肢分别吊着四只血淋淋的大公鸡鸡头。这四只鸡头是直接在活鸡身上一刀砍下来的,鸡眼溢血圆瞪,异常的恐怖。而稻草人没有头让气氛更加紧张。

十七位老道人当中有一位是萍生第一次做这样黑心的法事,奈何他十岁的儿子急需这笔酬劳做手术。他就是张仙师的父亲张仙人,正值三十五岁的张仙人其实是这群人当中道法至高的一个。他盆东而坐,脸色净重,心中默念洗劫经。其余的年龄都在六十以上,个个一派仙风道骨的模样。

现在可谓万事俱备,只等时辰到来。

这是一座五十年代的民房住宅,外面看只是泥墙瓦屋,与普通民宅一致。可屋内的装修设置却华丽辉煌,水晶吊灯照耀得大理石地板闪闪发亮,到处可见古董花瓶,连座椅也是顶极的檀香木制成的。这是徐满仁的旧住宅。

厅内只坐着两位中年老人,时年六十多的陈立雁坐在他专用的手式推动轮椅上,只有五十岁的徐满仁尽管满身都是名牌的包装打扮,可样子仍然比陈立雁显老十来岁,或许是他长期用脑过度的原故吧。

“老徐,虽然从前你是我的领导,如今日子过得比我风光,可咱是兄弟,论年龄,你得叫我一声大哥。所以这回你必须听我一次,或者这事跟他没关系,可能只是个意外。”陈立雁无奈的说。

“如果你能让我儿子死而复生我就听你的。”徐满仁面无表情的说。

“你走路是横着走的吗?”陈立雁生气。

徐满仁一生风流,曾经为一个女人不顾原配死活,却仅有一个儿子。儿子争气有出息,马上就要上任成为风云人物,他还没得意多少天,却没了,要他白发人送黑发人,他的心已经痛得发麻,失去了知觉,如今就是一张行尸走肉麻痹的样子。除了知道要报仇,他别无它求。

“对,我就是要横着走,非要让他无路可走。”他徐满仁并不仁满。

“我想问你,你听说过一个死去三十二年的人会出来杀人吗?如果他要杀也是第一个杀我再轮到你。”陈立雁发现徐满仁的心魔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

“因为他知道儿子是我的全部,他要让我老来痛苦。”徐满仁不自觉的紧握拳头。

此时,月亮姑娘成了月牙状,漫天星星被召来的乌云所掩盖。只见底下的十七名道士已经开始作法。

付宁站于一朵云头之上,脸色冰冷的俯视下方的妖作。

此时付宁离阳已有三十二年,遇害时他年仅二十八岁。初到地府报到,判官不为他申冤,命他去做低等级的鬼差,自然是因为判官看上他的那身武力的本事,要他没条件为地府服役三十二年才可以按排返阳间。

付宁以为自己就此玩完了,可万幸的是他在一次出差办事时,遇上了改变他命运的飞云仙师。

飞云仙师不敢有为地府规定,他只能先收付宁为室外弟子,暗中传授云仙术给他,他在地府里当小喽啰一当就是二十年,努力和天份让他修成灵身,这才给飞云仙师接走,后来一直跟随飞云仙师身边学本事。可奈何法术学得再精通,却再不能突破灵身修成仙,甚至半仙也不着边。

飞云仙师为之苦恼,这灵与鬼的级别相当,灵只是不受天地所限,有能耐者长存,否则依然被自然生物所淘汰。而付宁从鬼身修成灵,如不能进化成仙体,只怕他身上的阴寒之气难以除根,对他带来不便的同时,随着他仙术修为的进步,阴气更难控制更能伤害到一般生灵。

百般无奈之下,飞云仙师割痛把准备继承他衣钵的大徒弟刑真,派去地府上任五百年换一届的阎王爷。不用问,付宁如今就是在刑真手下办事。

再说此时站云端的付宁,约好的时间已到,还没见到二师兄尤景的到来。他心中闪过一丝疑虑,不如就此离去,反正来日方长,这尤景分明又是被那女人迷惑得不分东南西北了。

付宁正欲准备离开之际,只见下方出现了坐着轮椅的陈立雁和高瘦的徐满仁,两人在激烈争执着什么。因为两人的出现,付宁停却了要走的脚步,他却不知道,这一次的相会,更加加深了他们三人之间的恩怨。

却说另一头尤景的状况。

简陋的瓦屋内传出一阵阵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喜欢吗?”男子的声音。

“恩,你真够劲。”女子脸红耳热,香汗淋漓,喘气连绵。

尤景疼惜,他太爱这女子,每次幽会,他都会全力以赴的讨好对方。他伸出舌头舔去女子额际上的汗珠。

“美茹,我越来越发现不能没有你,你就跟我走吧,我带你去一个无忧无虑的世界。”尤景深情的在女子耳边低语。

这名名唤美茹的女子长相甜美,身材饱满,时年三十六的她,与尤景相好十年有余。因有尤景身体的长期滋润,她的面容和身体仿如少女般青春嫩滑。

“你别逼我好吗。”美茹仍娇喘着,声音丝滑柔顺。

“我苦等你十年,还算是逼你吗?你说过只要你儿子长大娶了媳妇就跟我走,现在他有两个媳妇,你还不放心跟我去?”尤景一双深情的眼睛定定的看着对方说。他的情路太艰辛了。

美茹是有钱人家里的童养媳。十六岁就为比她年长十年有余的男人生下一对子女,可惜男人后来名门正娶的是位门当户对的富家小姐,她美茹只能作妾罢了。十年前的一次偶遇,她跟疯狂痴迷她的尤景好上了,而对于尤景来说,不可能是偶遇如此简单。

美茹为难的避开对方深情的双眸,“容我再考虑一下。”

“还要考虑什么?你不够爱我是吧?”尤景眼内带丝悲伤。

“我不够爱你?如果让人发现我与你苟且,我得要沉塘。”美茹生气,她一把推开压在身上的男人,起身穿衣服。

地上的衣服一闪自动套上尤景身上去,而美茹还在气嘟嘟的穿着衣服,浑然不知对方的不同寻常所为。

“好吧,算是我说错了,你别生气。”尤景无限疼惜她,不见得她生气,他温柔的从背后环抱着对方。这女人就是他的克星,让他不得不顺从。“我实在不想和别的男人分享你,我就想独占你。”尤景放下尊严,小声的在对方耳边说。

或许女人也知道只要她撒点小脾气,对方就会乖乖服软,因而她很会发挥自身的优势。“只要我媳妇顺利产下孩子,我就跟你私奔去。”她的男人娶的正室比她老得快许多,那男人正值壮年,每次都会弃正室,只碰她,她一人服侍两个男人确实很累。尤景却有让她沉醉不能自拔的能力,她两边都难选择,只能怪没在对的时候遇上尤景。

“你此话当真?不会又是随便敷衍我吧。”尤景心中惆怅,他不敢相信,只怕希望又落空。

美茹听得出对方语气里的猜疑,她转身主动与尤景相拥,红唇贴上对方两片薄唇吻了下去,尤景心醉,两人热切拥吻。女子轻而易举的再次点燃尤景刚放完的那把火,让他欲摆不能。

“小妖精,刚才还没吃饱吗?”尤景气息性感。

“还没全饱。”美茹娇声说。

“茹,你乖。我稍晚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办,明晚再满足你好吗?”

“不,你能有什么事情比我更重要的。我现在就要你。”

尤景被她娇缠得失去理智了,心想还是稍候再去吧,反正已经迟到了。两人又是一番深情的缠绵,最后美茹累得沉睡过去了。

尤景看着此时红粉菲菲沉睡的女子,心中万般感慨。初遇她时,她是他仙师好友的一名书童,他对她一见钟情,时常缠绕对方身边,只为引起她更多的关注。两人友好相处不过一年的光景,他欲示爱之时,她却被她的仙主赶走至阳间轮回。

上一辈子,他成功与她相好时,她的丈夫已不在,留下几个小孩还有两个老人要她抚养。他苦等她十六年,最后她还是没能如他愿,始终抛不下锁事跟他离尘。而这一辈子,他还是遇晚了她,同样她已经是有家的女人了,等了她十年,会如他所愿吗?她到底有什么未解心愿,如此不愿渡仙。

尤景越想越是烦燥,今晚不知会不会能成功得到他想要的东西,如果能得到,他可以不用再忍受相思的煎熬。尤景手臂一挥,便把美茹送回了她自己的住宅房间里去睡了。所以这十年来,即使他们频繁幽会亦不会被其他人发现。

第2节 斗法上

第2节 斗法上

这时候再回到徐满仁老宅后院的场景。

因为付宁就在他们头顶,下方的道士们都是有修为之人,他们能清晰发现有悄然而至的阴杀之气,不由得一阵紧张,阴气很重,这鬼魂与雇主之间有不浅的过折,不好对付。

陈立雁和徐满仁只觉皮肤一阵发麻,恐怖气息袭来。徐满仁目露凶光,他才不会怕一只恶鬼,付宁在生时他还忌惮几分,如今他丝毫不畏惧。

“仙师们,发动咒术让他现身。”徐满仁如将军般严肃命令说。

只见十七名道士口中同时呢呢喃喃的念动咒语,十七盏孔明灯随即离开地面,升至五六米高,孔明灯由普通的明火转成幽森的绿火。随着道士加快的念咒速度,绿火由小团燃成大团。

在绿光的照耀下,出现一名高大的男子,此人相貌非常俊美,浑身散发森冷的傲气,他正是三十年前的付宁。

十七位道士停止念咒语,他们心中暗喜,付宁正好合意的站在神台下方的位置,只要稍候他们齐心协力,一定能收服这只厉鬼。

坐在轮椅上的陈立雁看到对方果真是付宁,曾经与他出生入死的战友,曾经与他交心的兄弟,却最终死于他的猎枪之下。如今阴阳相隔,却能再见面,他激动得全身发斗,一时半刻说不出一句话来。可在旁人看来,却以为是他胆小害怕而已。

徐满仁当年非常看不惯高学历且傲慢的付宁,如果当时不是及时铲除了他,徐满仁哪有今天的威风,他会成为付宁的下属。巫师说他在阴间学到点法术,一点小本事就来害死他的儿子和儿媳妇,他痛恨至极,咬牙切齿的紧盯着对方,双眼冒出仇恨的火花,握起的拳头青筋暴现。

此时院子里一片寂静,什么声音都没有,阴气沉重,十七位道士神经勒起,紧张非常。

陈立雁摇着轮椅想往前靠近付宁,却给身后的徐满仁拉住轮椅,让他不得前行。他只好表情痛苦的向付宁喊去,“付兄,你告诉满仁,他儿子的死与你无关。我让他马上辙咒术,不然他们会施法把你转化成鸡禽投胎。”

付宁无声冷笑,不说话。

“付兄弟,当年是我错,我害了你。你现在把我的魂魄勾走,我愿去阴间为你做牛做马。”陈立雁直接跪地,样子好诚恳。

付宁双眼喷出阵阵黑云雾,周围更加森冷。他今晚原本只打算来吓唬一下他们而已,没料到对方亮出如此歹毒的咒术对付他,不由得心中灰暗,怒火燃烧。

付宁一挥右手,一道白光迸出,陈立雁被那道白光擒坐上轮椅,他意思不过于不接受他的跪地道歉。当然,那道白光是在十七位道士共同驱使“现身术”咒语情况下才能见到的。

徐满仁扶住陈立雁,决裂地向付宁说,“你不敢说话,就是在默认害我儿的事实。我今天就要你知道,当年能要你的命,现在同样能要你的魂。”

“老徐,别冲动。付兄弟,你赶紧快走。”陈立雁大惊,这两人的战火阴阳相隔还不消止。

徐满仁使劲甩开拉着他衣摆的陈立雁。就近五年来,他一直有请道士,巫仙招唤付宁现身,就只有这一回能成功见到他出现,机会难遇,他怎舍错失。

付宁因新仇旧恨交积一起,冲失理智。仇恨的细胞激活,浑身是森冷煞气,他的忍耐力撤底瓦解,杀人的冲动一触即发。

“各位仙师,你们都清楚看到这确实是员有点能耐的厉鬼,你们将之收服,可是为人类造福。现在就恳请仙师们施法收降此孽畜。”

张仙人心有疑云,对方脚跟着实落地,即使没有倒影,阴气虽是笼罩,他却嗅到微量活力的阳光味道,有真实存在的感觉,不像他以往对付过的鬼魂那般虚渺浮夸。

十七位道士精神集中,一边口中喃喃么么的念着咒语,一边有序的起身移动脚步摆出一只阿拉伯数字“7”的形状。他们各自的孔明灯都相应的浮在他们头顶之上。前头齐列着五名年纪较大点的老道士,后面竖列着十二名道士,最后面的才是张仙人。原来他们来此前互不相识,摆此阵自然按照年龄大小排列。当然,做道仙这一行,向来都是以年龄判断当事人的能力,至少人家经验比嫩的要丰富,因而张仙人最后一个列阵实属正常之事。

队形整好,十七位道士突然停下声音,一致盆膝坐下,动作很雅观,他们头顶上的孔明灯更是发出与各自功底吻合的纯色红火焰。

付宁认真打量这十七盏孔明灯,常人眼里这些灯都是一样的大小一样的颜色,可是不能瞒得过修行甚高的付宁。他一眼辨出其中三盏孔明灯红光中淹满青色气体,是青头灯,能断定这三名道士为修成更高境界,把活人收魂利用。另外有四盏孔明灯红光中透满浑浊的黑气,这四名道士为金钱不惜利用法术欺瞒百姓,间接的伤害无知人们。而这七名道士法术相对高明,却心术不正,留着只会祸害人间。其余十盏红光纯正,乃正直厚道之人,法力相对低。

付宁不经意发现最后一盏孔明灯,火团虽小,可周边紫气缭绕,此道人法术高超,与道有缘。紫气,此人正义宗师;火团小,告诉付宁他尚不明付宁来历,不会动真术对付他。

这时候,十七位道士又开始念颂咒语,利用心魂相通的境界,控制头顶的孔明灯摆成一支火箭的形态向付宁攻击过去。

付宁从容不惊,他单手抽出系腰间的皮带,凝神施法,皮带在他的挥动之下,卷成一圈圈钢圈形状,同时白光闪动。

眼见火箭“咻咻”风声的扑到,付宁手疾眼快,把手中的钢圈迎着火箭抛出去。只见白花花的钢圈迅速拉长变大,完全套住火箭形态的孔明灯,孔明灯停歇不能动弹。

十七位道士早料到对方没那么容易得手,他们不慌,效果一致的加快念咒语速度,往孔明灯注入更多力量。只见孔明灯里的火团缓缓增艳变大,只有最后一盏没有些许变化。看来当中十六位道士已启用他们的真功夫了。

却见火箭于半空当中向前扑进一步,即被钢圈缠紧不能再动弹。

那十六名道士冷汗直流,他们与孔明灯魂志结合,若是孔明灯长时间被禁锢,对方不愿放手,只怕他们会被反噬非死即伤。利用孔明灯,注入法力对付厉害的鬼魂一般是稳胜有余的,况且如今是十七盏。他们商量用孔明灯作法就是因其力量可以相互结合,加大攻击力度,一招可攻破对方,还省去动用真身的麻烦。如此一来可见它的反噬力量是非常可怕的。

付宁早已修成灵身,不再是鬼躯,况且学到的法术非同一般,这孔明灯降折术根本动了不他丝毫毛发。当然,付宁清楚这法术非常阴险,若他还没能修成灵,将会被火箭穿心,无情钉在无头的稻草人身上,接着道士再施转世术,把他的魂打入其中一只鸡头当中,而另外三只被施法的鸡头也会跟随他投胎转化成为公鸡。就是说即使他转世为鸡禽,仍有三只煞鸡在后头追杀着他,将永无宁日,他的名字可能要改成付无宁。

付宁不禁心寒,这样歹毒的法术这群道士也敢对他施展,他又何必手下留情。付宁弯腰抽出系在他运动鞋上的鞋带,凝神施法,只见白色鞋带变成一条白花花的水蛇。

付宁手持水蛇尾巴,向半空中的孔明灯攻击出去,只是一秒时间,只见其中透着浑浊黑气的四盏孔明灯被水蛇捆绑抽离钢圈之外。四盏孔明灯一出来,钢圈马上收紧,没给机会让其余的孔明灯能逃脱出来。

有四名道士悄然倒地,他们的魂魄被付宁用水蛇抽离困于孔明灯之内,缩成小小的人形在里面无力争扎。付宁放缓动作,把能无尽伸长的水蛇慢慢的往神台位置送去。

这下众人大惊,他们遇上阎罗王了。

四盏孔明灯艰难的到达稻草人旁边,只见那四只早被施了咒术的公鸡头突然有了生命,小小的眼睛圆溜溜的转动,分别向四盏孔明灯扑去,场景异常恐怖。

其余十三名道士索性闭上眼睛不忍相看。不过一眨眼功夫,众人听见身边传来一群公鸡争斗鸣叫激烈撕打的声音。而地上确实有四只大公鸡在相互不要命的殴打,原本倒地的四名道士却不见了。

众人心中苦恼不安,看着撕打的四只公鸡逐渐远去,他们心有余悸,幸好只备了四只公鸡头,否则,现在他们不是都要做鸡去了,这比死更难熬。

张仙人心中敬畏,虽不明此人身份,可对方法术更似仙家道术,惩治的那四名不过是恶徒之辈,不为可惜。其余的道士个个脸色苍白,冷汗湿透衣襟。

付宁不等众人缓过气,施法把手上的白蛇变成一枚三寸长的银针,极速刺向那三盏青头孔明灯上,一针穿透三盏孔明灯。众人连惨叫声也听不见,便见有三名道士的身体慢慢瓦解化成一团青烟消失在黑暗宇宙中,那三名坏事做尽的道士魂飞魄散了,连公鸡都做不成。

第3节 斗法下

第3节 斗法下

就剩下十名道士,个个脸黄土灰,毫无生机,他们体力快透支了。仅仅几分钟的时间便损失七名道士,而他们连对方衣角都碰不到,对方的能力让他们惧怕而震惊。

付宁使用传音密术,十名道士听见付宁冷冰冰的声音,“我与诸位素不相识,此次作罢,如敢再犯我与此七人同下场。”

半空之中的钢圈打回原形,只见一条黑色普通皮带自动系在付宁腰间,白色鞋带也自动蹿回付宁鞋子里去了。道士们终于得以歇息,他们疲惫的原地打座,不敢再有动作。

付宁神情肃穆的伫立不动,冷冷的注视陈立雁,他生前最信任的兄弟战友,却毁灭了他的所有。

陈立雁不知何时跌坐在地上,他心中既庆幸付宁没事,同时又万般惊骇他的本领。他是正常人,非常害怕付宁会把他变成公鸡或瓦解,他惧怕那种死法。

付宁走到陈立雁前面,低头冷冷审视对方,自己容颜未变,可对方已老去,皱纹满布,因惊恐过度,嘴唇发紫,脸额泛青。付宁冷笑,他有杀兄弟的勇气,却没有去死的勇气。

面对突然而来的死亡,每个人都会做出最真实的反应。陈立雁只觉得一阵阵冰寒刺骨的阴气笼罩着他,出于求生本能,他双手支撑地面,用屁股向后挪动,他想远离那刺骨寒意的来源。

付宁如抓小鸡般一把提起陈立雁,鄙视相看他这生前至友,冷冷说,“你不是要为我做牛马吗?你现在又是害怕什么。”

陈立雁只觉对方执着他衣领的手冰冷异常,付宁的脸背对月光,在阴影投射下,诡异模糊。他汗毛直竖,全身起疙瘩,心跳如雷,身体更是僵硬得没了反应。“我、、、、、、”他一时间惊得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要不我先把你心脏挖出来看看,到底合适做牛还是做马。”付宁狰狞的沉声在他耳边说,双眸更是黑云密布,样子好吓人。

眼见付宁另外一只手即将抬起,要来取他心脏。陈立雁无比恐怖,他脑海里霎间闪过许多的念头,最后仅有他跟徐满仁说过的一段对话在他耳边回荡:

“你当年要了他的命,就只有你能用这根追魂柱灭了他的魂。只要趁其不避,使劲将追魂柱插进对方身体,如追魂柱能直接穿过他身体,马上神魂驱散,永远消失。”

“不,老徐,我不能再错一次,我做不到。”

“老陈,你若不灭他,现在躺棺材里的是我儿子,明天,后天将会是你的后人。”

“不,老徐,你别逼我。或许你儿子只是意外。”

“不管你愿不愿意,这事你必须干!你收好追魂柱,我让你动手时必须动手。”

、、、、、、

而此时早已退至角落躲避的徐满仁见时机到了,他大声惊呼,“老陈,老陈,老陈。”这是他们事先约定的信号,说得太白,只怕对方发现端倪。

付宁的手要触到陈立雁胸前衣服了,他细长的指甲泛泛生辉,可却未有再进一步的动作,他正欲开口讽刺对方,突然,小腹一阵刺痛,有件利器无声要插入他小腹。

付宁醒水,他一脚踢飞陈立雁。“啊。”付宁整个人翻滚在地上,全身犹如被万箭来回穿刺,痛苦难耐,他的仙术此时根本施展不开,只得在地上来回翻滚。是他大意了,他岂能料到陈立雁一界凡人竟然会有仙家治妖的利器。

追魂柱,乃仙家用于惩治凶恶妖孽的法器。一柱经百年施术封尘才能使用,况且一柱只治一妖,因而威力无穷。追魂柱穿身而过,神魂驱散,变成无数粉尘散落地上,永远消失不再轮回;追魂柱伤及内脏,再强大的神也得死去再度轮回;追魂柱轻微插伤,则法力尽失,身痛欲裂。

甩落一角的陈立雁脸色苍白的看着他的那双手,为了保命他还是控制不住它们,再一次出手杀害付宁。当时他被吓得快虚脱了,慌张之中,并没能把追魂柱插入多深,他只是轻微刮到一点皮毛而已,想不到对方竟然会痛不欲生。

此时,地上的付宁不再来回翻滚,只见他身体四周泛起一丝丝如初升朝阳的金色光芒,这些光芒一层一层慢慢的升起散去,付宁的身体随之慢慢缩小。

那边元气大伤的十名道士见此状况脸色大惊,这人并非鬼魂,乃修仙之辈。他身上的光芒如同初升朝阳,证实此人仙术修成不久。道士们惊慌,道家有规定,修仙之辈不可犯,犯者招黑后代子孙。

张仙人心中叫苦,幸好他刚才与之斗法时只用了四成功力,否则后果不敢想。只见他默言在地上用手指不停画符,画足上百只圆形符结成一件紫气缭绕的蜘蛛网,他口中小声念动经文,手掌心凝聚全身精华力量,把蜘蛛网撒在付宁身上。

只见付宁身上的光芒在紫气缭绕的蜘蛛网包裹之下,不再有一层层散去的景象。张仙人可是使出了他的看家本领,却因身体受到反噬,他当场吐出一口鲜血,晕迷了过去。

边上的徐满仁和陈立雁肉眼之夫,自然看不到付宁身上的光芒,和奇异的蜘蛛网。

徐满仁看见付宁因痛苦身体缩小了一圈,心中欢喜。耳边忆起他今生至爱的情人梦中托咐于他的话语。

“追魂柱乃仙家能人所用,要对付付宁,就只有陈立雁能使,可惜他的能力只能伤及付宁身体,磨灭他法术修为,未能灭魂。当你发现对方身体有所缩小之际,把我赐予你的灭魂水泼至他身上,此为必永除后患。”

他在衣兜里取出一个很小的蓝瓶子,打开盖子,就要往付宁身上泼去。可正当他得意之际,突然出意外了。

一个小小的孩童向他冲了过来,“爷爷,我好怕,我好怕。我梦见爸爸妈妈了,他们让我来找你。”孩子只有两岁大,说话带着孩音,让人听得不太清楚。不过他的出现却救了付宁一命,只见孩童直接把他爷爷手中的小瓶子给撞倒地上。

小瓶子落地即碎,里面的液体“嗤”的一声化成青烟消散无踪。徐满仁哪有闲心去听孩童说话,迷惘的站着没有了动作,他心中失落。

“你这么晚跑出来干什么?”徐满仁大声责怪小孩。

孩童什么都不懂,见爷爷生气恐骂他,就哗哗大哭起来,样子可怜。

徐满仁心疼,随即抱起小孩又哄又呵的。都怪拥人没看好他孙子,他已经再三交代今晚不能让孩子走出房间,以免吓着他。可他还是万万没料到坏他好事的竟然是他唯一的孙子。

正当众人都把注意力集中于小孩身上时,那边无声息的出现一只高大黑衣人人影,因为他的到来,月牙姑娘躲到云层后面,四周漆黑了许多,黑夜的气息更浓了。

刑真抱起地上的付宁,转身隐没在黑暗之中。

尤景赶到的时候,院子里已没有一只人影。却见碎落地上的灭魂瓶,他心中总算安定了下来。

半个时辰以后,尤景赶到地宫。只见四周一片漆黑,他不太习惯,边上的黑色警卫员为他点亮了幽绿的火团,让他能更好见到事物。

付宁横卧石冰床上,脸色发青,身体僵硬不动。刑真施法把追魂柱吸离付宁身体,幸好当时有张仙人的及时出手相助,封住他的元神,否则不须要灭魂水,他付宁照样会因为受不住剧烈疼痛而元神尽散。即使刑真能救回他的真身,可元神百年才能寻回。只因当时付宁仙术刚修成不久,根基不够深,未能达到随心所欲的境界。

尤景错愕的看着没有了生机的付宁,他没料到他会受如此重的伤。

“我已将追魂柱吸出,他的灵躯暂无碍,可法术尽失。你必须将你八成修为传送于他,他闭关修养半年方能复原。”刑真此时穿着一身黑色的夜冥军服,仿如黑夜之中的明珠,霍霍生辉。

尤景犹豫,要他将八成的修为过给付宁,意味着要他浪费近五百年的修炼,他心里拒绝,却当着刑真面前不敢说出口。

刑真冷笑,不带一丝情绪的说,“祸因你起,若此事让仙师知晓,命我费了你我绝不手软。”

“不,我从你意便是,此事别让仙师知晓。”修行没了可以再修炼回来,可惹怒师傅,后果可怕,他尤景只能心中责怪自己过于沉迷那女人了。

第4节 三十年后

第4节 三十年后

灰雨蒙蒙,清明前夕,滑湿的公路上上百辆车辆缓如蚂蚁向前行驶。

陈贵凤开着她银色丰田小车,不耐烦的挤在车流当中,副驾座的李红手提着塑料袋不停的呕吐。

“贵凤,你把车窗打开吧,让我透透气,你妈我快吐晕了。”陈母李红柔声说,她实在吐得头晕眼花,没力气大声说话。

陈贵凤正欲开自动门锁,让李红能打开车窗,却被后排座椅上的弟弟陈贵存开口拦截住,“姐,别听妈的,打开窗的话外面车辆尾气会吹进来,更不好受。”

“贵存说得对,前边出事故,车都挤成堆,哪能随便开窗。反正每年就回乡下那么一两趟,你就忍忍吧。”坐陈贵存身边的陈春辉开口安慰他的妻子说。

“妈,要不是你要面子,我也用不着在这里跟人家挤争马路。老弟跟老爸坐大伯车子回去就行了。现在晕车好受了吧。”陈贵凤说,她心里不好受,自己的事业总算小有成就,刚买了一辆十万的丰田小车,驾驶技术尚未精,妈妈李红硬是要她开车回乡下炫耀一下。要知道她的驾龄跟车龄一样,只有一个月,回乡下的路,弯多路窄,雾又大,叫她胆颤心惊。

李红拿瓶驱风油打开往太阳穴涂抹上,说,“什么为了面子,我这是带上你回乡祭祀祖宗,好让祖宗保佑你档口生意赶做越火。顺便探望一下你奶奶和外婆。”

二十年前,陈春辉就和大伯陈夏辉一起举家搬迁至广东沿海地区谋生。陈夏辉比较会做生意,十五年前就过上小康生活,在一线城市里有了房有了车。而陈春辉在工地里做工头,几许艰辛才供起一套九十平方的商品房。与大伯相比之下还是有一定的差距。以前,每次回乡下都是乘坐大伯的车子,什么风头都给大伯一家占去。这回女儿开车回去,能让李红赚足面子,她哪能错过能吐气扬眉的机会。

“妈,你那点心思谁不晓得。我告诉你,以后若是儿子我有出息,就在乡下建栋别墅,到时候让老妈你要有多威风就得有多威风。”陈贵存笑嘻嘻的说,对于姐姐的成绩他自认为以后他能更胜一层。

“我倒是希望你日后会有出息。没准以后还要老妈操心。”李红当然更希望儿子有出息,毕竟女儿是要嫁出去的,她自己特别偏疼儿子。

陈贵凤已经有二十年没有回过乡下一趟,往常都是父亲和弟弟陈贵存负责回去清明踏清。李红为了节约开支,就连春节都只会派老爸一人作代表回乡表示一下就算了。在深圳生活了二十年的她还真是第一次重返故土,感觉不到有什么亲切感,只有新鲜有趣的情绪。

好不容易走出拥堵的路段,前面的沙泥路笔直好走,车辆不多。前行一段路程以后,陈贵凤在一处简陋的士多门口停下车,以作休息。大伙一下车,只觉外面的天气又寒凉了几分,此时车子已经驶进山区地带。歇够以后,陈贵凤把车交给弟弟陈贵存来开,自己在后面的座排里睡觉。

十九岁的陈贵存性格开朗活泼,跟姐姐陈贵凤长相完全没有一点相似。他平日里好动,嘴巴甜,甚得父母亲戚的宠爱。十八岁那年已考得驾驶证,时常开着他大伯的车子外出游玩,所以这驾驶技术比他姐稳重熟练多了。

不知行走了多久,陈贵凤被叫醒的时候已经到奶奶家门口。打量一下,这里四面环山,里外都是田野稻谷包围着这条不发达的陈家村。远处的树木被雨水冲洗得青亮亮的,风景非常美丽。

八十多岁的奶奶、大姑妈、大姑父都出来迎接他们的到来,不少邻居跑出来围观看热闹。而大伯一家比他们早到,车子停在前头。

陈贵存一下车就马上给大伙打招呼,嘴甜腻得很。陈贵凤把车尾箱里的大包小包礼物提出来。心疼呢,这条村子全是黄泥路,她的爱车给泥巴沾到车顶去了。

那边的陈贵存这时也过来帮忙提行李,看见姐皱眉不悦,说,“姐,你别心疼,等一会儿用水冲洗一下就干净了。有车不用那就傻逼。”

陈贵凤瞪他一眼,真拿他没办法,这弟老说姐的车就是弟的车,看来真的要尽快嫁人。

“奶奶。”陈贵存一进院子就放下行李,给奶奶一个亲热拥抱。

“我的小存又长高了,比奶奶高出一个头有多,奶奶都抱不住你。”奶奶受宠若惊的给陈贵存拥抱着说。

众人放好行李、礼物盒以后。便跟随父亲陈春辉进房间去看一下瘫痪多年的爷爷。大伯、大伯娘和堂哥陈贵元已经在里面,大家相互打过招呼后,各自分尊长坐下,屋子简陋却干净。

“爸,你最近身体可好吗?”陈春辉问。

“还好,或许能再多熬两个月吧。”躺坐在木板床上的爷爷陈立雁,头发胡须都银白,脸色有点苍白,双眼却依旧威严。他缓缓扫了众人一眼,最后停留在陈贵凤身上的表情是不悦的,奈于要给李红一点颜面,否则他要开口责怪陈春辉。“夏辉,春辉留下,我有私事跟你两兄弟聊。”

陈贵元,陈贵凤,陈贵存会意的走出房间,剩下的李红和大伯娘却不愿动身。

“你俩出去吧,我不是谈分家产的事。”陈立雁不耐烦的说,这两个媳妇就这点出息,总怕自家丈夫亏本一样。

两个女人各自看着自己的老公,眼神都是在警告他们不能让步吃亏。李红得到老公点头示意才走出房间。

两个女人走后。陈立雁眼神暗淡起来,似是忆起过去伤心往事般,一脸的咀丧。

“儿呀,你爸我年轻时候好胜心太强,受了别人诱骗,做了一件大错特错的恶事。”陈立雁自责说。

“爸,事情都过去六十二年了,你就别再提。无论对错已成往事,何必拿它出来为难自己。”陈夏辉安慰年迈父亲说。

陈夏辉当时不过是六岁的孩童,只是依稀记得那天天下着小雨,隔壁村里来了许多穿着白色丧服的村民在他家门口闹事。他最清析记得父亲当时站立人群之中,斩钉截铁的否认人是他杀死的。那时候陈春辉还没有出生呢。可他们两兄弟自小就听到来自四面八方关于父亲有没有杀人的舆论,后来两人不甘闲话的滋扰,毅然离乡,到沿海发达城市谋生发展。如今事情已远去半个世纪有余,物事人非,早已被人们忘却风中。

陈立雁低着头,沉默了许久,最后缓缓地叹了口气说,“其实人是我杀的。我、、、、、、当时失去了理智,在与他一起回乡下的途中,用猎枪把没防备的战友射杀了。那时候科学不发达,只要我绝口不承认,以我在部队里的地位根本没人奈何得了。”

“不,爸,后来不是有人出来认罪了吗?”陈春辉说,他不愿意相信父亲会杀害与其出生入死的战友。

陈夏辉却沉思着不言语,如果当年不是知道父亲杀人的事实,他不会说服陈春辉一起远走他乡。

“后来是你的徐叔叔为了方面起用我,替我找的代罪糕羊,以封住别人的嘴巴。”陈立雁心情复杂的说。痛苦的神情在他皱纹横生的脸上蔓延开来。

陈春辉久久不能反应过来,他似乎明白大哥当年带他远走他乡,不止是为过上更好的生活。

这是一栋六十年代的瓦砖房子,因为维护工作做得很到位,依然非常的新净,没有半点陈旧不堪。正前方并列着五间独立的房间,左右两边各竖列着三间独立房间,中间和后面是院子,正门处有矮泥砖墙包围住,院子里的杏子树下堆满一堆堆的干柴。站在院子当中,有复古的视野感观。

这条村子只有一百多户的人家,老房子占去百份之九十八的视野,仅有三两户的现代楼房建筑。随处可见七五成群的鸡只、鸭只到处觅食,树桩上轻易可见用绳子牵绑着的牛只,狗犬特别的多。

阴雨停了,天色黑了下来。陈贵凤明显感觉到山区的气温一入夜就冷了许多,或许是山多雾大,树多阴凉所致吧。她披上早备好的外套,这里的环境让她好不适应。

这时候院子里开始热闹了起来,两盏老款四十瓦黄光灯炮亮了起来,人们开始摆桌子准备开围吃晚饭。今晚,奶奶特意把同房亲戚都叫过来一起吃顿晚饭,为从深圳千里迢迢归来的陈贵凤他们接风洗尘。

晏席期间,大家纷纷夸赞陈贵凤厉害,夸李红会教女儿。于是,陈春辉、李红夫妇因为女儿有才能赚足面子。要知道,那时期重男偏女的观念根深蒂固,落后的村子里突然听说女儿照样能有出息,是件多震撼人心的事情。

而爷爷陈立雁并没有出来与众人一同欢喜,他忧闷的苦藏房间里头。

“贵凤今年也有二十三岁了,有谈到男朋友吗?”姑妈陈满好好奇地问坐她旁边的陈春辉。

没等陈春辉开声,李红即板起一张不悦的脸,语气不友善的说,“大姐,我家贵凤现在是以事业赚钱为主,哪有时间谈男朋友。再说贵存才念大二,做姐姐的就应该帮忙供弟弟读书。贵凤长得那么标致,还担心嫁不出去吗。”

“妈,你这话就不对,姐喜欢什么时候嫁就嫁呗。嫁了还是我姐姐,一样会照顾疼爱弟弟我的。”陈贵存不满李红当着大家面子说这种重男轻女的话语,太丢脸了。

李红却不会意,她瞪陈贵存一眼,理所当然的说,“我那么辛苦抚养她成人,她嫁晚几年帮补下家里有啥不妥。”

第5节 清明祭祖

第5节清明祭祖

陈满好不理会李红的那套言词,女儿可不是赚钱工具,再说她李红也不见得为她娘家赚了多少钱。她挤到陈贵凤旁边去,陈贵存只得让位去其它桌吃算了,省得听那些说不清的话题。

“贵凤,告诉姑妈,你有男朋友没有?别太听你妈的话,她可巴不得你一辈子不嫁。女人青春有限,你也该考虑婚姻。如果找不到合适的,姑妈介绍一个镇上的地主土豪给你认识。”陈满好认真说。

“姑妈,那些事我现在还没有计划。”陈贵凤觉得乡下的饭菜比城市里的好吃许多,正胃口大开的吃着,真心不想给姑妈阻挠了她狂吃东西的兴致。

“那怎么行呢。你看,你燕珊表姐才长你三岁,孩子都有六岁大,准备上小学了。你一点都不上心在意,再好的青春都会被浪费掉。”陈满好不依不挠的说。

“别听你姑妈说,你看燕珊嫁得早,有过得好吗?两天一小吵,十天一大闹。苦了我这一把年纪还要为她担心不快。所以贵凤,女人嘛,要么不嫁要嫁就得嫁个好的,至少对你死心踏地,任劳任怨。你姑妈说的话就是一阵风,吹走就算。”坐对面的大姑夫张平说。

陈满好不满的盯他一眼,这家伙见她老了,总爱拆她台。李红却蔑视的嘲笑,她跟陈满好的关系一直都不友好。

“你话可别说得那么响,燕珊他们听见可不欢喜。”陈满好小声的提醒张平,再怎么也不能当着女儿、女婿的面说这些话。

张平喝了点酒,脸色涨红,可理智清醒,他沉默不语。

第二天正是清明节,这条村子里的人们有踏正清的习俗。

早上,天下着小雨,泥路湿漉漉的,虽然已是九点半过的时分,可这天色依然是一片的灰蒙蒙,远一点景物根本看不清楚,这雾太浓了。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艰难赶上山去,为首的六名壮丁肩上扛着一架烤乳猪,健步走在前面,中间的有人抬着箩筐,有人提着竹篮子,后面的负责不停的燃放爆竹。看样子估计不少于五六十人,场面混乱又热闹。

陈贵凤脚底下的帆布鞋底此时沾满黄泥土,走不惯山路的她真是寸步难行,渐渐给丢至人群后面。

走了一个多小时的山路才到祖宗灵堂庙里。大伙先在庙外头清除杂草树枝,然后再进行烧香拜祭。因为人多,陈贵存和李红并没有注意到陈贵凤还没有赶上来。

这时的陈贵凤落在距离大伙三百米以外的山路上。头上的大草帽太沉了,脚又麻,看来她陈贵凤祭祖的神心确实忠诚得很,要不然怎会走这么远的山路,再说现在是走上坡的路,非常考验个人体力。

陈贵凤突然觉得尿急,虽然这里没有其他行人经过,可她一个女孩子确实不敢在没有遮拦的地方方便。看见左边有一小片树丛,她小心走过去。隐蔽下来解决问题以后,她发现自己分不清方向,口袋的黑白手机在这无人居住的地方自然是没信号,只能凭感觉先走着吧。

走了几十步,陈贵凤感觉到有点不对劲,雾好像大了许多,有股寒意扑面袭来。她并非女英雄,胆子不大,开始害怕起来。打算退回去时,突然隐约看见远处有一闪一闪的明火。陈贵凤心中一惊,或许前面有人呢。于是她壮起胆小步再往前走去。

果然看见大雾之中有个人影背对着她蹲在地上。有人的地方自然没有那么害怕,她的心安定了下来,举步快步走近。原来是一个伟岸的男子正背对着她蹲在地上,想用打火机点燃地上满堆的纸钱之类的祭祀用品,却不知为何怎么都不能点着它们。陈贵凤站在那里,不知道该不该打扰对方问一下路。

“你有事吗?”对方像是身后有眼睛的一般,能知道后面有来人,声音冷淡的问,他仍然保持原来的姿势坚持着点火。

陈贵凤看不到对方的面目,听声音可以辨得出是个年轻的男子,她有些不好意思,犹豫片刻才说,“你可以告诉我怎样能走出这片小树林吗?我迷路了。”

男子迟疑了一下,缓缓的站了起来,他转过身面对陈贵凤的时候,陈贵凤的心脏猛烈地跳动了起来。

想不到对方是一个长相非常俊美的年轻男子,一身休闲衣服的装扮,浑身透着威不可范的傲气。下着小毛雨他没戴帽子,而那些细密的雨点似乎不能沾到他身上,看不见他浓黑的短发有任何的打湿,衣服更是滴水不沾。陈贵凤只往人家脸上盯着瞧,其它的细节都没在意到,就这么一看,她相信世界上真的有一见钟情这码事。奈何对方一副拒人于千里的架势,让她根本不敢靠近。

“你把这些都烧了,我就带你出去。”男子冷淡的说,纵然他知道自己的长相可以轻易让人迷住,可他还是不悦陈贵凤此时过于炽热的目光。若不是地上的衣纸冥币他不能燃得着,他会消失她眼内。

陈贵凤轻轻的一笑,把头上的大草帽摘了下来,她以为烧纸钱不过是件简单的小事情。不以为然的走近那堆衣纸旁边,接过男子手中的打火机时,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这打火机是从冰库里捞出来的吗?有冷得灼手的触觉,她不得不使出力气艰难的抓住它。陈贵凤并没有多想,她在地上蹲下,准备开始工作。她好奇地问了句,“敢问你在拜祭哪位先人?”

男子听到陈贵凤的问话,一双幽深的黑眸里竟然冒出了两团蓝光,霎间,烟雾又加浓了。

陈贵凤再次打了个寒颤,周边的气流又冷了几分。她没有回头看向男子那边,自然看不到对方的异端,没听见对方的回话,她以为人家不愿意说,就没继续说话。陈贵凤连续打了十几回打火机,才发现自己比对方更差劲,竟然连打火机都打不亮,而且手掌都给冰麻木了。

男子恢复了原先冷傲的姿势,冷冷的看着蹲在地上不死心继续打火折的陈贵凤,她的侧脸柔和美丽,因为寒流蚀骨,她脸色跟男子的一样苍白无色。男子并没有告诉她,若然她不能燃烧地上的衣纸必然再也见不到光明。

这六十年来,他每逢清明这一天都会到此拜祭他尚在人间时,还未过门的童养媳妇。或许跳崖而去的未婚妻不愿意接受他的好意,纵然使尽办法,他依然一直无法点着衣纸。而每逢到清明这段时间,他的情绪波动总是非常的大,根本无法控制体内的阴冷气息。

“你这打火机是不是坏了?你看,根本打不起火来。”陈贵凤扭头看向男子,疑惑的说。

男子诡异的俊脸闪过一丝失望,冷冰冰的说,“你走吧,至于能不能走得出去,就看你自己的造化。”是她自己闯进这片腐化的地皮,他不可能没条件的去帮一个外来人。

陈贵凤扔下那枚冰冷的打火机,在自己的衣服袋口里摸出一枚普通的打火机,这枚打火机是她弟弟陈贵存出发前塞进她口袋里的。她可不知道,这回可是陈贵存无意举动救了她一命。

只见陈贵凤用手上的打火机点燃了两根红蜡烛插在地上,拿起地上的纸钱、纸衣服、纸元宝之类的一叠叠的放在蜡烛上点燃,再放在地上一堆堆的燃烧了起来。

火光映在男子的眼眸之中,他脸上的冰冷一下暖和了回来,眼内出现抑制不住的喜悦。周围的阴雾散去了许多,寒气随之退却,周边的树木这才得以喘息过来。

陈贵凤感觉到火光替她驱走了寒冷,便笑着对男子说,“你看,这不是点燃了吗?你的打火机肯定是坏了。”

男子淡然走近陈贵凤,在她旁边蹲下,拿起一叠叠的衣纸和她一起燃烧了起来。“谢谢。”他的语气里掺杂了许多感激之情。六十年了,终于把自己的愧意送了出去,他唯一对不起的人就是她了。

陈贵凤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她无意间发现男子灰色的外套竟然变成崭新的浅黄色。她不知道这是男子前世的未婚妻对男子最后的一丝温柔,那女子安心告别男子,要去投胎转世了,她把男子就此算交托给了陈贵凤。而地上的衣纸全都是浅黄色的。

“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陈贵凤的脸在火光之中微微的泛红,她没有跟陌生男子相处的经验,况且对方还是一个能让她心跳加速的美男子,她感到很不自然。

“付宁。”男子淡淡的说。

“我叫陈贵凤。”她在心里默默地记住了付宁的名字,“我们可以做朋友吗?”陈贵凤看着对方的眼睛很有诚意的询问,他的眼睛很明亮,有着迷人的吸引力。

付宁没有回应她,只是继续燃烧衣纸。陈贵凤不清楚对方的底细就不敢再多说话。

或许是付宁生前的未婚妻不舍得最后的分离时刻,这堆衣纸竟然烧了半个小时才点尽。

“你往右走出十一步,后退三步,再往左直走。其间不能回头,不能多走半步。”最后付宁打发陈贵凤离开。

这时候,雨停了,雾也散尽。陈贵凤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气,前面竟然是渊崖深谷,如果当时这付宁不在此地,她看不清路,不是直接摔死了?

“你能送我出去吗?”陈贵凤心有余悸的说。

“不能,我有其它事要办。”付宁并非好色之人,不会怜悯女孩子。

听到付宁的拒绝,陈贵凤心里有一丝的失落,一时愣着不动。

第6节 老野鬼

第6节 老野鬼

“你快走吧,这里阴气重,呆久会伤身。”看在她帮他化解了他多年的心事,他必须让她快点离开此处。

“你能看着我走吗?我怕走错。”陈贵凤的智商并不高,方向感更是白痴,走错路或许是会发生的事情。

“嗯。”付宁点头。

陈贵凤笑了,露出两排漂亮的小牙齿。她按付宁说的,向右边的小路走出了十一步,然后后退了三步,再往左边的小路走几步。她停了下来,奇怪了,怎么对方要她这样走路的呢?她想转身去,问问付宁为什么,她忘记了对方交代过不能回头看。

“你不要出去了。”没等陈贵凤转过身来,便听见付宁厉声的责备,声音好像就在她的背后一般。

陈贵凤一惊,暂时不敢有动作。

“往前走五十步就可以回头看。”身后又响起付宁的声音。

陈贵凤这才数着步子往前直走去,当她在心里数完了五十,转身往回看。竟然发现自己就在刚才走过的泥路上,而那片小树丛依然安静的耸立那边。一阵清风吹来,陈贵凤看见刚才没有戴上的草帽就落在脚边。刚才的一幕好像没发生过,根本见不着付宁的半个人影。

付宁看着陈贵凤安全到达原地,方打算离开。

“小子,你不吃荤,可我不吃素。”一下矮瘦的老头应声出现眼前,一副民国年代的衣穿打扮。他身后跟着一个十来岁的瘦弱小男孩,男孩身上没挂多少块布,样子非常穷酸。

“有本事就追上去,何须在我这生事。”付宁压根不把来者放在眼内,语气轻蔑的说。

老头见付宁姿态傲慢,说话语气更是刺耳。他不禁从头到脚的打量一遍对方,对方阴气弥漫,可却脚跟确实的落地,身体真实的存在,双目神采飞扬。他眉头紧皱,一时摸不清对方来历,不过可以猜测到来头不小。

“误会,误会。”老头看清楚付宁的身姿以后,不敢再放肆,讨好的说,“小的哪敢在长官这生事,我这就离开。”他脚步飘浮不定的要走开。

“站着。”付宁冷冷的叫住老头。

“长官,你有事吩咐吗?”老头态度谦恭的说。一张泛着青光的老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容。眼球发灰,步姿不稳,一看就能断定是只游魂野鬼。他原本只是路过这里,碰巧遇见因受了付宁凌寒阴气伤了部分阳气的陈贵凤,本要乘机吸食她精气,却让付宁喝止了陈贵凤要回头看的行为,否则这机载难逢的美食准到手了。老野鬼心里很气,可奈何他惹不起对方。

“你若敢渺视冥法,随意吸食凡人精气,就别怪我不客气。”付宁见这老野鬼并非什么好东西,便冷冷的告诫对方。

“不,长官,小的至今为止不曾伤害过凡人。小的保证以后盗绝这种不良企图。”老野鬼诚恳的说。

“长官,你能让我做你的跟班吗?”男孩见老野鬼一味的顺从付宁,想必对方是个厉害人物,跟着老野鬼他丝毫占不到半点好处,缘于对方过于自私,喂不饱他也饿不死他。如今有好的主出现,能跳槽就得马上跳。

付宁连看男孩一眼的耐心都没有,就他那个仪容不整的外表,就让他避之不及。“你不够格跟我。”他清淡的说。

男孩能读懂付宁厌恶他的情绪,他可怜兮兮的说,“长官,我出生于战火纷飞年代,给炮弹活生生炸死。我在阳间没有做过一件错事,可判官爷说我年龄小,命我做搬砖运泥这等苦差,并且要求做满五十年,才能安排投胎返人间。我吃不了苦头,就只得跟着长者出来游荡。敢问长官,我出生于那年代被炸死有过吗?如果我能把握自己命运,我会如此早离阳吗?”

原来,新冥法有规定,前至地府报到不满六十岁者,即使好事做尽,照样要被安排在地府中服疲劳作至满年龄,才允许投胎返阳。至于工种的高低就得看当事人的本领了。

“你拿它去见判官,他会从轻安排你劳作,如果你长期在外游荡,早晚被强者收去利用。”付宁随手掷了一枚绿色硬币给男孩。

男孩欣然的接住硬币,他喜从天降,这可是身份的象征,地府支付给付宁的工钱,一般鬼魂根本拿不到。在地府有它用处可大了。老野鬼见之垂涎欲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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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奶奶家可热闹了。院前院后各摆设了三围酒桌晏请今天同行上山祭祖的人们同堂进餐。只见六围桌子都满席了,说笑的声音此起彼落,比起昨晚的更热闹。村里最年长的爷爷陈立雁坐在轮椅上,红光满面的招呼众人。

陈贵凤因为白天的时候受了伤寒,此时整个人没精打采的,胃口自然跟不上昨天的穷吃猛噎。

“姐,你没事吧?这么丰盛美味的菜式都不让你看上眼?”陈贵存打趣的问不在状态的姐姐,他这姐姐不是一向爱吃大鱼大肉的么。

“太累了,都不想吃东西。”

“姐,我告诉你件奇怪的事情。”陈贵存一边使劲啃着只鸭腿一边神秘的在陈贵凤耳边说。

“啥?”陈贵凤打起了点小精神。

“不过你得把这大鸡腿吃完我才告诉你。”陈贵存说着用筷子夹了只鸡腿放在陈贵凤碗里去。

陈贵凤听话的拿起鸡腿啃咬了起来,虽然她外表斯文安静,可内里八卦得很,就是爱听闲事。

“你知道今天我们上祖宗灵堂拜祭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我落伍了,不知道。”

“平时叫你跟着我一起去晨练跑步,你就是不去,缺少锻炼,知道体力不如人了吧。”陈贵存批评起她姐的语气如老师教导学生一般。

“你爱说就说,不说我问贵元哥去。”陈贵凤最不满他陈贵存更像她哥哥身份教育她的口吻了。

“别去,老弟我描述得比他精彩多了。”陈贵存立马认真了起来,“当时,我们清理完毕周边的杂草枯枝以后,有人负责在里面烧衣上香,有人负责在外头放鞭炮。鞭炮放了二十几分钟,非常的热闹,方圆几十里都是炮灰,浓烈的身边的人都看不见了。我一个人就烧了两百多块的鞭炮。后来我听咱妈和大伯娘说,就只有我们家篮子里的衣纸、元宝、蜡烛还没用上就离奇不见了三份之二,其他家带来的都齐全。大伙都说是祖宗显灵吃掉了。”

“就这些?”陈贵凤不屑。

“你不觉得很不沉常吗?咱妈和大伯娘回到家里搜过,确实没有漏掉家中。”陈贵存疑惑的说。

“说不定在路途中掉了。”陈贵凤觉得陈贵存未免大惊小怪了。

“那也得见尸,途中都没见着影踪。”陈贵存特上心这件事情。

陈贵凤无语。下午的时候,她专门在村子里头走了一圈,计划能碰巧遇上付宁,却没能见到对方人影,而她脸皮不够厚,不好意思去打听一个只见过一面的男子的消息。只好隐隐的,她相信有缘会再相见。

散席以后,已经是晚上八点钟了,村子里没有公共路灯的设施。遥远的晚空上只有些许散落的小星星,没有月亮的出现,整个村子异常的安静漆黑。

陈贵凤早早上床休息了,实在是太累。零晨时分,陈贵凤觉得好冷,她睡意朦松的醒来掀被子,不经意看见窗外有火光。刚躺下床的她一下子清醒了过来,难道后院着火了吗?

陈贵凤下床顺手披上一件长衣外套,轻轻推门出去,穿过前院走至后院。远远的看见爷爷坐在轮椅上,奶奶竟然跪在地上燃烧衣纸。依纸伴有黄光、绿光、红光、蓝光映照得他们两人的脸极其的诡异。奶奶嘴里小声的诵念祭词。陈贵凤依稀听见“错了、走好、别来”几个词语。她心里奇怪,却不敢打扰,只好无果的返回房间继续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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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餐以后。大伙开始计划今天的行程。

“我们今天要去隔壁村走一趟。”大伯父陈夏辉说。

“哪条村?”他儿子陈贵元好奇的问,他正打算去会一下他的大学同学呢。

“付家村。”陈夏辉说。

陈贵元点头同意,那条村子他早就去过好多回了。李红却不同意,“我可不去,那条村里的人......“

“必须去,我们代表爸去拜祭他的一位生前战友。”没等李红就完,陈春辉及时的打断了她的话,眼神不友好的瞪着李红看,难道要让下一代知晓父亲的恩怨是非吗?

李红会意,没有再争议了。

“爸,我不想去,我想去探望一下外婆。”陈贵凤说,反正现代的人都是不重视未婚女性去拜祭先人的。

去其他地方还好说,她要去外婆家可不行,陈春辉犹豫着该怎样拒绝女儿的请求。

“贵凤,你想去就去吧。难得回过乡下一趟,到处走走是应该的。”大伯娘笑着说。

不等父母发话,陈贵凤逃离着走开了。留下陈春辉和李红夫妇无耐的相视。陈贵存是是想跟上姐的脚步,去外婆家怎么都比去拜祭一个先人要有趣多了。可却给陈贵元拉住了他的手,眼睛在说,你就要我一个年轻的去吗?

最后陈春辉一行六人坐着陈贵元开的车子赶赴了付家村。陈贵凤则带上奶奶,开着她的车子去了李家村。李家村比付家村要远路程许多。一路都是泥沙路,风景秀丽,路却多弯不好走,奶奶坐在副驾驶座上为陈贵凤引路。

二十年了,陈贵凤是第一次亲自上门去看望外婆。她记得外婆一直都不喜欢她,每次到深圳小住,都会待她如仇人般的敌视。如今她陈贵凤风光了,或许能改变外婆对她的态度。

一个小时以后,终于到达了李家村,陈贵凤在村子外面的空地上停放好车子以后,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袋,由奶奶带引着向村子里走去。

第7节 贵凤身世

第7节 贵凤身世

这村子到处是杂树杂草,两边的竹子茂密的挡住不少的光线,偶尔看见三两栋的小平房屋,更多的是六七十年代的残旧瓦砖房屋,这景象比奶奶那边要穷酸多了。

奶奶遇见熟人都会主动跟对方打招呼,更好的会客套一小会,当她告诉对方陈贵凤是她的孙女,要去看望外婆,个个都是一脸的惊奇和讽刺表情。

再往前拐了两个弯,奶奶指着前面的一间破旧不堪的瓦砖屋,说,“那就是你外婆家了。”

“什么?”这危房能安全住人吗?陈贵凤无比惊讶,虽然李红常说外婆家穷,可眼前这景观比她想象之中的还要穷许多。

“婶子,在家吗?”奶奶驼着背走到门外喊叫。奶奶一直以婶子称呼她的亲家。

“婶子。”奶奶又喊了几声。

“喂。”听到天井里传来一把男人的声音。

“李威,快开门,你外嬲女来探你了。”奶奶喊了句,她打从心底瞧不起李威,她自己的两个儿子算是有点小本事,而这李威,懒惰,不思进取,常年窝在家里什么赚钱的活都不干。因而奶奶喊李威的语气带几许清淡。

过了好会儿,才见到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走路一瘸一拐的出来开了残旧的木门。

陈贵凤打量一下李威,衣着简朴,头发凌乱,依然是瘦弱可怜的样子。“舅舅。”

“很久没见过贵凤,又长美了。”李威笑着说,这贵凤越长越像他当年的老情人,他不禁多看她几眼。然后不忘跟奶奶打招呼说,“亲家,进屋子坐吧。”

陈贵凤随奶奶一起走进院里,穿过天井,走进了不过十来平方的客厅里。若不是当着舅舅的面子,她可真会立马滚回奶奶那边去。这木沙发旧得发黑,地板和墙壁通处掉石灰,露出红色的砖墙本色。

李威见陈贵凤惊诧的表情,不好意思的说,“坐吧,舅舅我没本事,穷得发慌。”

陈贵凤把手上的礼物袋放在一边桌子上,勉强坐下,坐在那种沙发上,她全身都觉得不舒适。

李威用洗干净的玻璃杯子为她们客气倒茶,说,“你外婆去放牛了,一会儿就回来。”

奶奶与李威坐下闲聊了起来,陈贵凤则安静的在一旁听他们说话。

曾经听说过,舅舅年轻的时候也有一点笔墨文化。却因遭到同村一名女子的抛弃,想不开跳崖跌伤了右腿,从此走路一瘸一拐的,更是丧失做苦力活的能力,至今一直未能娶到妻子。详细的内幕她就不晓得。

快到吃中午饭的时间,外婆才踱着沉稳的脚步回来了。七十岁的外婆依然很健朗,照样下田上山干活。

外婆跟奶奶感情一直很好,两人一见面就热络的闲扯,完全不把陈贵凤当回事,让她好生尴尬,无比的惆怅。只好随李威去厨房帮忙洗菜做饭的。

陈贵凤在自己有背包里取出六百块大钞递给了李威,说,“舅舅,这钱你拿去用吧。”

那年代六百元人民币是相当多了,李威一时反应不过来,他没想到陈贵凤出手会那么大方。见对方不接,陈贵凤只好把钱塞进李威手里,李威沉默的收下。他确实很需要人民币,这笔钱足以让他能吃上三四个月的猪肉,不至于天天吃素。

“谢谢你,贵凤。”李威眼睛泛湿,当年他一时冲动酿成现在的困境,确实难过,可惜悔恨已晚。

陈贵凤不清楚李威心里的愧疚,误以为他单纯只是感激,便说,“舅舅,都是自家人,别客气。”

饭菜很快摆上了旧得发黑的桌面,外婆随即一脸的嫌弃,就那么一小碟猪肉,两小碟青菜。有如此小家招待客人的吗?再说陈贵凤由生以来第一次上门探访他们,竟然连一只自家养的鸡都不舍得杀来款待一下她们。

陈贵凤常听李红说,外婆家里能吃上几件肉已经是很了不起,所以她对桌上的饭菜没有什么意见。李威有心里过意不去,他是想杀鸡款待外嬲女,可他母亲放狠话不让他动她养的鸡。

“外婆,多吃点肉吧。”陈贵凤客气的夹了件猪肉往外婆碗里放。

外婆性格固执坚强,这么多年来不从接受父亲陈春辉金钱上的施舍。李红只能偶尔偷偷的寄点钱给李威作生活费用,所以外婆家就一直贫穷着。陈贵凤挺佩服外婆的这份骨气。

“不用你来,我自己有手。”外婆却突然生起气来怒斥陈贵凤,把碗里头的那块肉气匆匆的扔掉地上,似乎陈贵凤对她放了毒药般的厉害。

“妈,你不至于吧?就一件猪肉而已。”李威责怪说。

“婶子,这只是贵凤对你的一点心意。你都七十岁人了,还计较陈年往事干嘛呢?”奶奶不悦的说。

陈贵凤这时眼眶都红了,外婆怎会这么讨厌她的?她心里委屈。

“我能不计较吗?你看她长得跟那疯婆一个样子。我忍了这么多年,你今天却是故意把她带上门来,存心气死我!”外婆说到后面声音都梗咽了。她一直不许李红带陈贵凤到自己家中来,而今天这陈贵凤还是不请自来了,那些伤心的往事触动了她内心深处的痛。

外婆说的是什么话?陈贵凤满脸疑问的看着奶奶,脑袋一片空白。

奶奶心里发慌,她儿子陈春辉一直让大伙隐瞒着陈贵凤的身世,以至于这么多年都不带她的宝贝孙女回乡下一趟,无非是怕她会听到些闲话。可事情已经过去二十几年,她没料到原来外婆的心结始终没有放下。

“我看这饭吃不成了,贵凤,我们回去。”奶奶放下碗筷,绷着满面皱纹的老脸说。

“不,外婆。告诉我到底发是什么回事,你说的是些什么话?”陈贵凤收起委屈的情绪,认真的问气得脸色发黑的外婆。

外婆神情激动的站了起来,既然李红不给她这个做母亲的面子,她也不必客气,只见她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陈贵凤嘲讽的说,“你都二十几岁人了,哪个是你外婆,哪个是你亲母都分不开来,活着有啥用?树林里的那个老妖婆才是你外婆!”

“妈,你别激动。”李威赶忙扶着他的母亲,一面看向受惊吓的陈贵凤,说,“贵凤,你还是先回去吧。”

奶奶见外婆脸色不妥,全身发抖的样子,顾不上安慰陈贵凤,连忙上前去扶住外婆,李威腿不好使,奶奶怕外婆会旧病复发,便搀扶她进房间去休息。嘴里低声安慰说,“婶子,别生气。都是我的错,不该把贵凤带来,我没想到贵凤长得太像那坏女人。不过你别慌,现在那两母女下场惨着呢。”

陈贵凤懵然坐在椅上,这景象确实吓到她。她是有点笨,但不至于听不明白外婆的言外之意。

眼泪止不住往下掉,她不分东南东北往外走去。回想往事枥枥在目,妈妈李红待她向来严厉,缺少温情;爷爷陈立雁和外婆厌恶漠视她;爸爸陈春辉忙碌工作,根本不过问她的生活;就只有弟弟陈贵存和奶奶是真心对她好。原来自己就是一个大笑话,活了二十几年,妈妈不是自己的妈妈,外婆不是自己的外婆,她开始怀疑爸爸会是自己的爸爸吗?她的亲妈妈到底哪里去了、、、、、、

渐渐冷静下来的陈贵凤,从沉思中挣扎出来,稍稍平复心中激荡情绪。与其在这瞎猜,倒不如回去问清楚事情真相。她这才发现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除了高大树木,望不到头的山峰,高飞的鸟儿,断不绝耳的虫鸣以外,根本连鬼影都见不着。

脚下有两条分叉路,方向感差劲的她一时之间有了选择艰难症,决定不了该走哪一条路。神奇的是湿润泥路上没有留下她来时的脚印。踌躇了好一会儿,她选择向右边那条路走去。

陈贵凤心事重重,心思不在路上。自然没发现走出五六米以后,森林开始变得一片寂静,就连一只蚊子声响都听不到,风是无声吹来的。天色一片阴沉,像是随时会有一场大雨降临。诡异气息在蔓延,四周树木眨动阴森昏黄的眼睛虎视她,随时准备吞食此女子。

幸运的是陈贵凤发现前面路旁边蹲着一个人影,她惊喜的快步走过去。走近了,觉得这背影有点眼熟,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她没有细看对方在忙什么,心急开口问,“师傅,真抱歉打扰你一下,想问你怎样能走出这片森林,我迷路了。”

对方却没有一点反应,陈贵凤更着急,“师傅,就打扰你片刻可以吗?我走了很久都走不出这片树林。请你帮忙指引一下路行吗?”

“你把这些烧尽,我就带你出去。”对方说完,起身看向陈贵凤。

“付宁哥哥。”陈贵凤惊喜万分。

付宁一愣,这女孩眼睛长又圆又大难道不会看路不成,总往常人不敢闯入的地方走。“谁是你哥哥?”他不悦的说,若他尚在阳间,陈贵凤该称呼他爷爷有余。

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能遇上付宁,陈贵凤心里踏实下来,至于为何会对一个陌生男子产生安全感,她无从解究。她看了眼地上的一堆衣纸,爽快的说,“如果我替你烧了它们,你得让我叫你哥哥。”

“随便你。”反正以后他们不会再相见。付宁生前没来得及谈恋爱就不幸遇害,如今让一个小姑娘用爱慕的眼光灼热的瞧着,他浑身的阴冷气息挥散不少。

陈贵凤走到那堆衣纸旁边蹲下,在口袋里拿出一枚打火机,上次的那一枚,她觉得留着它很有意义。这回没看见有蜡烛,只是一堆衣纸,她只能一小叠一小叠拿起直接用手上的打火机把它们分别燃烧起来。

第8节 再遇付宁

第8节 再遇付宁

付宁看着认真替他燃烧衣纸的陈贵凤,她有一张圆嘟嘟的娃娃脸,脸上的五官非常的娇巧精致,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整齐盘在脑后,是一个长相特别耐看的美丽小女生。而周边的参天古树,因为有付宁的障碍,不敢再打陈贵凤主意,它们无奈闭上阴森昏黄的眼睛。

眼看就只剩下三份之一的衣纸在等候陈贵凤的燃点,却突然间下起雨。陈贵凤抬头看向付宁,只见对方一脸茫然,没有开口叫停,她只好冒着雨继续燃烧剩下的衣纸。衣纸在雨中顽强的燃烧着,可不到几十秒时间,雨势骤然变大,衣纸一下子就被灭火,迅速的给流水冲走。陈贵凤想伸手保护那些来不及燃烧的纸钱,终究比不上雨水速度,都给打湿透了。

付宁回过神,看来这是天意。他看见陈贵凤浑身都湿透,心生不忍,说,“跟我走。”

陈贵凤连忙跟上付宁的脚步,可惜没走出十几步,便滑倒在地上,沾得满身是泥土。此时雨势再加大,狼狈从地上爬起来的陈贵凤身上泥污迅速给雨水冲净,天地之间一片白帘,以她的身体素质在这种环境之中根本寸步难行。

付宁强行拉着她的手臂快速前行,却不料陈贵凤依然不时的摔跟斗。

“慢点,我跟不上。”陈贵风喘着气说,频繁摔落地上,让她吃痛不已。

“快,我背你。”付宁无奈,他只得弯腰背上陈贵凤。

雨太大了,陈贵凤无法看得清楚前面的路,雨水打到她眼睛都不能睁开。她只得埋头窝在付宁厚实的背上,感觉到付宁的速度快如飞奔一般。同时从他身上渗出一股寒流向她袭来,再加上冰冷的雨水,陈贵凤被冻得不由自住地不停打冷颤,全身神经高度绷紧,连牙齿都发出咯咯声响。

付宁能感到身上的人儿状况不妥,时间尚早,他冲进路边一间年久失修的破茅屋之中,放下陈贵凤,好让她不致于无辜冰死。每逢到清明节前后时期,他根本无法掌控身上的阴冷气息。

陈贵凤脸色苍白,丰凝的嘴唇不再红润。她无力的靠在墙角落边坐下,原先盘着的长发早已散落肩上,水珠一滴一滴的从她发尖处流落地上。

付宁用手拍了一下身上外套,雨水安分掉落地上,他身上竟然不被雨水沾湿半分。他在破屋里架起一堆旧木柴,准备生火。看了眼边上坐着的陈贵凤,只见浑身湿透的她身材更加凸凹分明,胸前的饱满隐约可见。此时她把头埋在双臂之间,一头湿漉漉长发拖至地上。没在注意付宁的行为。

付宁无声息打亮打火机,对其轻轻一吹,火机上的火团飘落至木柴上面,只见木柴霎间着火,只是火光颜色过于偏蓝。付宁脱下身上外套,往火堆面上撒了出去,场景犹如给火堆罩上一件外套,火光变成正常的颜色。把破旧不堪的屋子照亮了,温暖了。

火光一下子驱走陈贵凤身上的寒冷,她抬头看向付宁,这人点火速度过分的速度了吧,一点火就能如此的旺盛。

“你把衣服脱下,放火堆边上烘干。”付宁淡淡的说。

陈贵凤一脸惊讶的看着对方,要她当着他脱衣服吗?男女有别,她很为难。

“我在外面等你,给你五分钟的时间。”付宁说完,果真走了出去。

付宁在茅屋外面站着,雨已经小了许多,天色暗淡。他看了眼手上的腕表,下午四点三十分,必须在五点前走出这片奇域世界大门的范围。五分钟很快过去了,军人出身的他时间观念特别的强,他大步返回破屋中,打算以最快的速度带走不知天高地厚的陈贵凤。

“啊!”陈贵凤惊叫了一声,等她手忙脚乱的用衣服挡住一片春光的身体时,付宁已经什么都见到了。

付宁脸色微红,他不好意思的转过身去,语气依旧平静的说,“快穿上衣服。”

陈贵凤脸红耳赤的胡乱穿衣服,她心跳加速。这火确实两秒烘干她的衣服,可惜脱衣服之前去掉她很多时间做思想斗争。以至于超出了付宁给的时间还未能穿上一件衣服。

“我好了。你应该先打声招呼再进来。”陈贵凤羞涩说,她一个处子被外人看见身体实在困窘难当。可惜她对付宁没有一丝抗拒愤恨情绪,反而有丝蠢蠢愚顿的情愫。

“我已经说过给你五分钟的时间。这世界没有应该这个言词。”付宁淡淡的语气里带着不屑。是她自己的错还要来怪他。

陈贵凤见对方占了便宜连道歉都没句,甚至摆起如此傲慢轻狂的态度,她心里一阵委屈,难道她如此好的身段在他眼中就一文不值么?

“付宁哥哥,你还记得我叫什么名字吗?”陈贵凤的眼中不自觉的含泪,她强忍着不让它掉出来。

付宁出生于1905年的时分,那时候的人们非常的保守,像如今这个看了对方身体的状况,是要为对方负责的,因而他一时曲解了陈贵凤的意思。而事实上他确实没有记住对方的名字。

“记不起。”付宁感到胸口烦燥,移开视线不看对方。

“我再说一遍,你可要记住,我叫陈贵凤。高贵的贵,凤凰的凤。”陈贵凤声音带哭腔说,她觉得自己好可悲,她在乎的人似乎从来都不会在乎她。其实一个不熟悉的人没记住她的名字并不代表什么。“下次见面的时候,你可别又把我名字给忘了。”

“我们不会再见面,今天的事我绝对保密。你现在地马上离开此地。”付宁说毕,随便一脚即踩灭了熊熊燃烧的柴火。

“走吧。”付宁不顾愣着发呆的陈贵凤,大步往外走去。

外面雨已停,天色明显又暗一些。“如果你不觉得害怕的话,就留下过夜。”

“等一下,我马上来。”陈贵凤迅速的跟上付宁。

付宁在前面疾步带路,陈贵凤竭尽所能的跟上,前面转了两个小弯以后,终于走出了奇域世界大门的范围。他放缓脚步,回头望一眼那片走过的树林,此时那边黑沉沉的的什么都看不见。

陈贵凤这时又摔了一跤,她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她这体力确实不行。为了能快点赶回村里去,付宁选择走折径。只见前面下坡的路弯曲窄小,两旁是长得比人更高的杂草丛,天色暗淡,加上泥路湿滑,这山路真难行。

“你能再背我一次吗?我走不动了。”陈贵凤喘着气说。

“不行,就你这点体能,不该到处乱跑,呆在家里多省事。”付宁不诺置之。

“不如先坐下休息一会再走吧。”陈贵凤停了下来,这下坡的路不见得比上坡的路要好走,稍不注意就被滑倒。

“前面一下坡就到村口,你再坚持一阵。”付宁不耐烦的说。

“要不你先走吧,我休息一会再走。”陈贵风中午没吃上两口饭,体力不够的情况下,一坐下就不想再动了。

此时天空黑暗了起来,偶尔能听到村子里头隐约传来的狗叫声音,草丛堆里传来响亮的虫鸣之声。晚上的森林确实有点吓人,就连风中摇摆的草丛也变得鬼魅般吓人。

陈贵凤坐不下去,心底升起一丝恐惧让她忘记了劳累,立马拼尽全能往前走去。

“付宁,付宁,付宁哥哥。”陈贵凤才发现付宁真的走先不见人了,连喊几声没能得到回应。她心里开始咕噜起来,“付宁哥哥真没义气,本小姐好歹美女一枚,送上眼前都不懂珍惜。”这点小情绪分散了她对周边环境害怕心理。她用手拉着路边上的树枝,小心翼翼的下坡。

付宁站在高处,看着渐渐远去的身影,眼底升起一团明亮的乌云,周围弥漫着阴沉气流。此时他心中明白此女就是他的魂骨,取之方能修成半仙境界。

陈贵凤下山坡以后,往前走一小段路,借着微弱的星光,看见在她小车旁边多停置一辆黑色小轿车,她认得出是陈贵元的车子。

凭借一点记忆,陈贵凤慢步往村里走去。这条村子同样没有公共路灯,她只能龟速摸索着往前前往。田里头的青蛙使劲呐叫,偶尔引来狗只对她不断的咆哮,能听到从窗口飘出来人们说话声音。

陈贵凤好不容易走到外婆家门口,发现里面堆满人群,阵阵带无奈口吻说话声音不停响起,如赶市集一般吵闹。

大门敞开,里面的灯光比奶奶家的要昏暗许多。陈贵凤走进去,来到厅中门口,听见有人惊呼说,“贵凤回来了。你看,这不是贵凤吗?”

陈贵凤寞名其妙的走进屋里,里面有人坐着,有人站着,人头涌动,这里似乎发生过什么大事情。

“姐,终于盼到你回来。”陈贵存第一个走上来,他惊喜非常的说。

“怎么回事?来了这么多人。”陈贵凤疑问的问陈贵存。

陈贵存没来得及回答,即传来李红严厉指责之声,“陈贵凤,你懂不懂规矩,一个女孩子到处乱跑成何体统,还要麻烦乡亲们到处去寻你,你以为自己很了不起是吗?注定要大家为你担心对吧?”李红板着一张厌恶的神情出现众人视线里。

陈贵凤没料到这些人是专门前来寻找她的。给李红一轮指责,她默默低头不语。

“妈,姐平安回来就够了。你少说几句。”陈贵存忙挡在李红身前说。

这时陈春辉放下心头大石,言笑着送乡亲们离开,陈贵元帮忙上前谢过各位村民的热心帮忙。

第9节 余小兰初次上门

第9节 余小兰初次上门

奶奶和陈贵存关切招呼陈贵凤吃饭,陈贵凤顾及不了身上沾的圩泥尘土,她两三下扒完奶奶特意留给她的饭菜。

原来上午时分,陈贵存他们一行人到达付家村后,并没有马上去完成爷爷交代的事情,而是先到一位故友家中闲聊,打算在故友家中吃过午饭才去拜祭爷爷的生前战友。很可惜正当准备前往拜祭之时,却突然接到奶奶在李家村村长家里打过来的电话,说陈贵凤不见了人。于是,在陈贵存紧张坚持之下,陈贵元开着车子载着他们赶赴李家村。留下陈夏辉夫妇去负责爷爷交代的事情。而李红更多的是想赶过去看看她妈妈怎样了。

村子里的人们很团结,一出事,村长就带领一大帮人从下午的两点钟一直寻找到六点钟。天黑了,大伙聚在屋子里紧张商量对策,以至于让陈贵凤看见开头的一幕。陈贵凤心里感激,原来会有这么多热心关心她的人们。

不多时,屋里只剩下自家人。李威看着陈春辉说,“贵凤已经二十几岁,她有权知道生母的事情。过去的事我已释怀,你也该放下。”

陈春辉脸有难色的看向李红,没有李红同意,他不敢多说。

“哥,我们的家事你就别管。就算让贵凤知道生母的事情,我也不会同意她去认亲。”李红幽怨地说。

“爸,我希望从你这知道事情原委,而不是从别人嘴里得知。”陈贵凤看着她父亲认真说。

陈贵存低头沉默不语,其实他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姐姐的事情,只是觉得没有必要说,再者长辈们都告诫他别让姐姐知道有那么一件事。

“这样吧,过几天回到深圳,我再告诉你也不迟。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我一直担心你知道有那么一回事,会影响你成长才没告诉你。”陈春辉思量片刻语气柔和地说,刚才不见女儿,他才发现自己其实很在乎这个女儿。

“嗯。”陈贵凤以为陈春辉是想单独跟自己谈的用意。

当晚,陈贵存和陈贵元负责开车,载着众人返回奶奶家中休息。外婆家过于残旧贫穷,他们不可能愿意留在那里过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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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陈贵存跑到陈贵凤房间里叫闹。

“姐,快起床,十点钟还在懒床。”陈贵存直接掀走陈贵凤身上的被子。

陈贵凤生气的踢陈贵存一脚,抢回她的被子。说,“滚开。”

“姐,就算我两不是同一个肚子出来,可爸是共享的,你下手别太狠。”陈贵存开始使诈。

“难道你不懂男女有别吗?老是偷看姐,以后姐嫁个元帅,让你有拳头吃。”陈贵凤眼前出现付宁的身影。

“就算你嫁共产高官,他也得叫我弟弟。”

陈贵凤索性把头埋入被子里去,“很累,吃午饭时候才叫醒我。”昨天淋了雨,加上受到付宁阴寒气流所损,她感冒了,不想动只想睡懒觉。

“姐,贵元哥说带我们去付家村玩,今晚打算野外烧烤。”

“晚上才去,我好困,要补眠。”

“不行,现在必须去,姐,老弟我须要你。你可以在车上睡觉嘛。”陈贵存使出他缠人的绝招。

“真怕了你,烦。你出去等着,我换好衣服就来。”

“不要太久喔,我和贵元哥在车上等你,免得老妈问东问西。”陈贵存说完快速闪人。

他们的车子刚离开,门口来了个衣着简陋的中年妇女。大门没关,她直接走进院子里,到处东张西望。

“贵凤,贵凤,妈妈来找你。”妇人开口喊叫,她声音小小的,可主屋房里的爷爷奶奶却听见了。

“那疯女人又来了。”陈立雁不屑说,“你出去赶走她,别让她如愿见到人。”

陈立雁年轻的时候生性偏激固执,家里的事都是他说的算,子女的婚姻给他干预不少。奶奶实在摸不透这老家伙都快要进棺材,还是百般为难人家,就是不让对方认女儿,到底这女人哪里得罪了他?

见奶奶犹豫不决,陈立雁脾气上来,“我的命令你没听见。”他当年是部队里的长官,军腔常年带回家中。

“好,我服从命令,就去赶走她。不过老头,纸包不住火,贵凤早晚会知道。”说完奶奶走出房间。

“贵凤,贵凤,你在吗?”妇人不停喊。

陈夏辉夫妇,陈春辉和李红闻声走到院子里。奶奶怕是赶这妇人已成习惯,她很自然的上前训斥妇人说,“你喊够没有,赶快走,这里不欢迎你。”

“不,我见不到贵凤是不会走的。”妇人摇头,神情紧张。

李红狠狠瞪陈春辉,在他耳边轻声嘲讽说,“你的旧情人来了,要不请她进屋聚旧。”

陈春辉沉默不语,看妇人这身打扮,日子肯定是过得不好。

“余小兰,你再不走,休怪我别客气。”眼看媳妇围上来,奶奶拿起边上的扫把造势要赶走她。

余小兰一眼认出衣着光鲜的陈春辉,她上前一把拉住对方衣角。

“陈春辉,这么多年你一直避开我我不计较。你就让我见上贵凤一面,就一面而已,算我求你。” 余小兰忍不住泪如雨下,对女儿的思念随着年龄的增大而增强,思女成狂,痛苦自知。

当年的情人此般悽凉相求,陈春辉心软,正欲开口,李红却上前一把推开余小兰。

“真不要脸,贵凤是我一手带大的,她不会认你这骚。看你这穷酸相,见到贵凤你又能怎样!”李红咬牙切齿的讽刺。

奶奶见媳妇愤怒非常,提起扫把使劲往余小兰脚边扫去,“快走,贵凤不在这。”

余小兰闪避,众人清楚看到余小兰那双磨损鞋底的旧布鞋,可以猜出她是从李家村步行三个小时到达此地,路途遥远,磨破鞋底很正常。她用哀求的目光看着陈春辉,说,“就算贵凤不认我,也得让我见上她一面,只怕是看一眼,我也满足。”

李红见奶奶不过是装模作样吓唬余小兰而已,她上前使劲两三下把余小兰推出门口,奶奶配合着关上大门。

门外的余小兰不死心,撕心裂肺的喊贵凤的名字。

陈春辉由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他沉默走回房间,心里不好受。

陈夏辉没料到弟弟这般处理事情,他认为陈春辉做法不妥,奈于李红的强势,他不好插手弟弟的家事。趁众人散去,他打开一丝门缝,扔了一张五十块人民币在地上。

“贵凤确实不在家,你拿这钱请车回去吧。”陈夏辉小声说毕把门关紧。

李红快步跟上陈春辉,“陈春辉,你听好,别让我知道你偷偷去看她,更别让我知道你私下给钱她使。”

陈春辉火了,李红这口气分明肯定他有去见过和给过钱余小兰,他早听说余小兰傻了,奈何他被李红盯得死死的,什么都不能做。

“她疯了,你还在意什么!”陈春辉怒吼,把多年来积藏心底的不满一次过释放出来。

由于陈春辉对李红心存愧意,这二十年来,对李红的话言听计从,贯出李红蛮横无理作风。而李红也是第一次给陈春辉吼骂,她先是一愣,可惜怒火迅速从她的脚底烧至头顶。

“她是疯了,可我哥残了!我就是恨她。只要有我李红在的一天,她就别想见到贵凤,我就是要她痛苦。”

却说陈贵凤这边。她躺在车厢里一直睡到傍晚六点多,才被咕咕叫的肚子吵醒。

陈贵凤抬眼环视四周,这是野外。车子旁边是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流,水里的小石春堆积成小石山,有让人想下去捡上一把的吸引力。不远处有一群人在竹子林旁边嬉戏。

一阵清风吹来,陈贵凤闻到阵阵烤鸡腿的香味,她整个人都清醒了,流口水的看去,原来不远处的那群人在忙着烧烤野味。陈贵凤下车,陈贵元今天出来开的是她的车子,她看见在她车子的后面停置着两辆名贵小轿车。即使她不懂车,可光看外表,恐怕人家一个天窗都比得上她的车价有余。“哪里来的土豪?”陈贵凤心里奇怪。

“姐,过这边来坐。”陈贵存站起来喊她。

陈贵凤刚在贵存身边坐下,对面一位名牌西装领带包装的男士开口问,“请问这位睡美人怎么称呼呢?”声音斯文有礼。他来的时候就看见车厢里沉睡的女子长相迷人,很合他的眼缘,他甚是喜欢,只是不好打扰。

天色黑了下来,借着熊熊碳火的光亮,陈贵凤看见对方是一位衣着高贵,外表斯文俊郎的优雅男子,看不出对方的年龄,她不好意思的回答说,“我叫陈贵凤。”

“我叫徐有悔,今年三十有二、、、、、、”

他一报上名字,在场的众人都笑了。挨着陈贵元身边坐的一名女子饶有兴致的说,“我记得我们刚上大一的头一天,老师点名,徐有悔,我们班上二十几名同学都醉了。”

“他老妈生他出来的时候,一见是个男孩,马上有悔。”外表成熟的付汝明开玩笑说。

“贵凤,他们都是我的大学同学,难得回乡下一次,就此小聚一下,你不用拘束。”陈贵元说。他大学是在家里市区念的,因此结交了不少的乡友。

第10节 结识徐有悔

第10节 结识徐有悔

此般除了陈贵凤三兄妹以外,另外还有四男两女,就只有徐有悔一人作自我介绍,其他的三位男士都只顾小声交谈,并没报名字,他们已成家,对同学兼好友的妹妹并不打主意。贴紧陈贵元身边坐的女子,外貌清秀,身材丰满,套在中指上的钻石戒指,闪闪发亮,出卖了她的身份,只见她与陈贵元的举止亲昵。

陈贵凤肚子响得厉害,顾着睡觉,早上和中午没有进食,现在好饿。她拿起陈贵存烤熟的鸡腿,走到边上放有烧烤酱料的矮桌旁,涂上酸辣酱,站着不顾形象的开始穷吃。

徐有悔一双好看的单眼皮眼睛跟随陈贵凤身影转动,见对方饿鬼般的吃相,他拿起手上已熟透的烤鸡腿,“叶岚,把你烤的给我。”他迅速缴了陈贵元旁边那员女子手上的烤玉米,不理会对方抗议,小步走到陈贵凤身边去。

“给你”徐有悔把手上的烤鸡腿和烤玉米递给了刚吃完的陈贵凤。陈贵凤不好意思,犹豫着要不要接。

“别跟自己的胃过意不去,饿了就吃吧。我来之前喝过下午茶,不饿。”

陈贵凤就不客气了,她接过,“谢谢。”对方浑身散发浓浓书卷气息,让她感到有压力,只好装起斯文,小口的吃起东西来。

徐有悔笑笑,他能看出对方的拘束,“你是这条村的人吗?”他明知故问的找话题说。

“不是,我老家是在隔壁的陈家村。不过我三岁就跟随父母去了深圳生活,至今还是头一回回故乡呢。”陈贵凤边吃边说。

“深圳确实是个好地方。难怪怎么看你都不像村里头的村姑娘。”

“你得说说村姑娘会是怎么一个样子的。”

“村姑娘的衣着比较老土,交往起来比较困难。”

“怎么困难呢?”

“村姑娘比较含畜,没你落落大方,你让我有邻家妹子的亲厚感。”

“你这是要夸我,还是要贬我?你要知道我也是农民出身的。”陈贵凤不接受他的表扬,可嘴角却泛起笑意。

徐有悔笑了,“我是在夸你像荷花那样出于污泥而不染,美丽大方,讨人喜爱。”他的眼里带着丝丝温柔,他确实相中了她。

那边的陈贵存看见他们两人谈笑风声,不禁心里喜悦,陈贵元早跟他说过,今晚有位高富帅合适他姐姐。

“我们喝酒去,今晚不醉不归。”陈贵元说。

“好,看谁醉到最后。”付汝明说。

众人各自提着自己坐过的小板凳转移阵地,在放置几厢啤酒的空地上围成一个圆圈坐下。片刻,响起阵阵划拳喝酒的喧闹声音。

徐有悔拉着陈贵凤重新返回烤碳火那边坐着,两人开始烤起鸡腿火肠来。陈贵凤不经意间看见陈贵存拿着瓶啤酒喝的同时,趁机拥抱那名女子,而女子温顺投入他怀抱。

“她是谁?”陈贵凤疑惑问。

徐有悔顺着陈贵凤视线看去,回答说,“她叫叶岚。读大学时候跟你哥谈过一段恋爱。”

陈贵凤看着他们眉目传情,陈贵元借着酒意不时在对方身上乱摸,不免心中震动。在她心目中,贵元哥的形象是高大尚的,此作为让她掉眼珠。

“让大嫂知道,他可死定。”陈贵凤埋怨说。

“所以你就当没看见,现在不偷吃的男人已灭绝了百分之九十九。”徐有悔见陈贵凤大惊小怪,不免感叹说。

“我相信会有例外。”陈贵凤脑海闪过不买她单的付宁肖像。

“我正好就是百分之一例外的那员。谁要是当我的妻子,我会一心一意待她,绝不朝三暮四。”徐有悔柔情地看着陈贵凤。

陈贵凤给对方温柔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只好低头不语。

“徐教授,过来喝酒,别老打人家妹妹主意。”适时传来叶岚的喊叫声。

徐有悔牙痒痒的,这叶岚自己在风流,还要来破坏他好事,他笑笑不动身。

“有悔,听说你升官了,快过来喝酒说说体会。”一男子开口说。

徐有悔百般不情愿地走过去,“就一个教导主任而已,你们见笑了。”他顺手接过有人为他递过来的一瓶啤酒。

“徐教授,为你晋升喝上一瓶。”叶岚说完,仰头一口气喝完一瓶啤酒。

徐有悔面带难色,他出身名门贵族,从不喝这么低档次的啤酒。可今天是临时聚会,大家没做太多准备,东西都是住在这条村里的付汝明匆忙准备的。

“快喝,人家叶岚这么爽快。难道你现在当上国民老师就戒酒不成。”另一女子说。

“何止戒酒,他还戒色,不然怎么现在还单着。”叶岚说。

“喝就喝,还怕你们不成。”徐有悔抬头一口气喝完瓶里的啤酒,接着又拿起另外一瓶一滴不剩的喝完。

大家一阵起哄,开心的继续划拳猜媒。陈贵存生性好玩,此时他也喝得满面通红。就剩下陈贵凤一人坐在碳火旁边烧烤,她喜欢热闹,可不爱喝酒。

众人的吆喝声起始彼落,响遍山谷。陈贵元和叶岚趁大伙玩得兴致之际,两人偷偷溜到远处黑暗草丛中,不见了身影,他们要干什么,还要问吗,没有人去理会。

陈贵凤看在眼里,心中憋气,难怪大嫂爱往娘家跑,责任都在贵元哥身上。

徐有悔正沉迷高兴之中,他口袋里的手机不停振动起来。他平日里要上课,手机不会调铃声。徐有悔走至一边,看见蓝屏手机显示自己家里的电话号码,不由得心中一惊,酒醒了一半。那年代大哥大刚淘汰,有一台蓝屏手机已经相当了不起,陈贵凤那台只是黑白而已。

徐有悔听完电话,低头沉默不语,脸上失去原来的光彩,他漫不经心返回人群。

众人察觉他的异端,都安静下来,徐不悔在他们心目中是很有分量的。

“我爷爷心脏病发作,我得马上赶回去。”徐不悔痛心的说。他已经习惯爷爷突发的状况,爷爷身边有专业的护医看守,徐不悔并不焦急,可他心疼他唯一的至亲。

“回市区开车也得要两个小时的路程,你喝了酒,得找人开车送你回去,否则大伙不会放心。”付汝明说。

众人相互对视,每个都是红光满面,一身酒气。而陈贵元和叶岚还没回来,大家一时沉默没了主意。

倒是陈贵存灵光一闪,有了主意。“要不让我姐开车送你回去,我姐有驾证,没喝酒,准放心。”

众人目光齐刷刷落在陈贵凤身上,在征求她的意见。

陈贵凤早将他们的话听进耳朵里,不禁狠狠瞪陈贵存一眼,什么馊主意,要把姐卖了。

陈贵存当然读懂她姐的眼神,他走至她身边小声说,“姐,这回你赚大了。人家可是市里重点大学的一名资深教授,博士学位,知书达理,不会对你怎样。再说他家境富裕,就算对你怎样,最后占便宜的可是你。”

“我才不会占他便宜。”陈贵凤不悦说,可她听说对方是名大学教授,不禁心中钦佩,难怪徐有悔身上总是散发着浓浓书香味道,气质更是与众不同。

众人见陈贵凤没有拒绝,就又开始热闹起来,难得相聚,当是要尽欢。

徐有悔本人非常乐意坐陈贵凤的车,他把自己豪车车匙交给了在这小镇上当初中教师的好友付汝明。“你周三出市教办中心办事时候,顺当替我开回来。”

“恩。”付汝明接过车匙,“美女摆眼前别错失良机。”

付汝明家境没法与徐有悔攀比,他们两人在读大学时候就建立了深厚友谊,如今出社会更是知己良朋的关系。而徐有悔家中何止一辆豪车,他爷爷的更名贵。

这时候,陈贵凤已经把她的车辆调好头,徐有悔上前钻进陈贵凤旁边坐下,他习惯的系好安全带,“真是麻烦你。”

陈贵凤看了看车上显示的时间,晚上八点整,看来最快也得要晚上十二点多才能赶得回来。“不用客气,能有一名资深大学教授坐我的车,我荣幸至之。”陈贵凤说着缓缓发动车子前行。

“你若不嫌弃,可以让我后半生都坐你的车子。”

“你别太贪心。”

“我可是成全你,让你一生荣幸。”

第11节 偶会尤景

第11节偶会尤景

此时,不远处站着的两个幽灵般的人影清析了起来。

付宁正欲离开,却发现开车子的人是陈贵凤,他止住步。“尤景,还是你替我前去。”他不想与那女子再有接触。

尤景愣住,这付宁怎会临时改变主意,“那老东可是日夜都想见上你一面。”

“他越想见我,我更不能去。你快跟上。”

“好吧,我去。”尤景的身形一眨眼闪至百米以外。

陈贵凤不得不停下车子,前面竟然有个人站在马路中央档住她的去路。

尤景走近陈贵凤车窗,他觉得女人好下手。陈贵凤见对方有话要说的模样,把车窗打开一点。

“小姐,能顺路载我一程吗”尤景语气礼貌的询问。

“可我是要赶回市区中心,怕是与你不同路。”陈贵礼貌拒绝。

“正好同路,我就是要赶回市里头去。”尤景惊喜的说。

陈贵凤正要说话,徐有悔轻拉她衣角一下,提醒她提防陌生人。“我们的车不方面载人。”徐有悔说,他自己喝得半醉,对方身形高大,若是坏人,真不好应付。

尤景明白他们两人的顾虑,他在口袋里拿出一张证件,举起给他们过目。“我是一名警察,这是我的工作证件。”

陈贵凤和徐有悔只看到对方穿着警服的大头相片,没来得及细看文字,对方就收回了证件。

“我叫尤景,今晚有点私事来这付家村一趟。如今突然接到上头通知得赶回市区去,可否借坐小姐你的车?”尤景说话语气依然礼貌。其实他可以隐形直接钻进车里去,可这回他心血来潮,想刷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陈贵凤见对方长相英俊,不像坏人,“既然是人民警察,就请上车吧。”她开了车门锁。

“谢谢。”尤景打开车厢门迅速上了车。

为了节省时间,陈贵凤把车速提至一百。徐有悔一名老司机能看出陈贵凤驾驶技术不精,他开口提醒说,“贵凤,车速调至八十即可。你的驾证考有多长时间?”

“一个月。”陈贵凤脸红,她把车速放慢。她是怕徐不悔爷爷出事才勇敢开这么快的车速。

“我爷爷身边有医护人员和佣人照料,不须过于担心。爷爷经常嘱附我说,保护好自己才能去保护他人。”提到爷爷,徐有悔胸口生痛。

“你爷爷是个好人。”陈贵凤说。

“他是我唯一的至亲。我刚出生不久,父母就车祸去了,是爷爷把我抚养成人。”徐有悔沉默一阵,接着说,“当时我爸爸被选上市委一职,可惜没来得及上任就离奇去了。爷爷把责任归于他身上,给我取名有悔。”

陈贵凤安静听着,她估计没多少个人知晓徐有悔名字的由来。

“爷爷说他年轻时候得罪不少政治高官,后来看破官场,辞掉从商。因为我父母去得早,爷爷不得不全心投入经商,业余尽心照顾我。疲劳过度,久而久之,他得了严重的心绞痛。”徐有悔伤感的说。

陈贵凤听着徐有悔的叙述,脑海显现他爷爷的高大形象。而静坐后面车厢的尤景嘴角却泛起一丝冷笑。

“我自小衣食无忧,爷爷对我管教严明,不许我像其他贵公子一般花天酒地。他鼓励我多读书,务实为人做事。爷爷就是我今生最敬的人。”

陈贵凤没有插嘴,依然静静的聆听着,她稳把方向盘,让车子顺风前行。

“如今的我读完大学考完科研,安心做自己爱做的工作即可,根本不须要为生活而烦忧。爷爷早为我存下大笔财富,你说我的日子是不是很好过?可他老人家至今都没闲过,所有的福都给我享。”徐有悔说到这里心都酸了。

尤景索性闭上眼睛小睡,他不受徐有悔的话语感染。

“爷爷三十年前患上心脏病,每次发病他都会胸口绞痛,那种痛苦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我知道我就是他的全部,为了让他有所牵挂我一直单着,不成家。要不然他会因为受不了疼痛折磨而寻短见。”

陈贵凤不由得心生敬佩,这俩爷孙还真会为对方着想,难怪条件如此优越的徐有悔至今单身。

车子驶出长长一段沙泥路以后,开始进入水泥公路,算是进入市区范围了。车辆明显多了起来,市里到处是现代化的建筑,跟小镇小村形成明显的对比。车厢后的尤景上车以后全程沉默,陈贵凤心思运酿在徐有悔营造的话语氛围里,忘却尤景的存在。

在徐有悔的指引之下,车子往郊区方向驶去,过了一段漫长的宁静小路,前面就是市里头最顶级的富人区别墅。光看门口的架势,就知道住里面的人非富即贵。

门口的保安拦截住陈贵凤的车,土豪住宅里进出都是几十万甚至百万的名贵车辆,像陈贵凤十万有余的车子,保安无须犹豫果断拦截。徐有悔只得出示他进出别墅的通行证件,几名保安细看过方才打开铁栏杆让车子驶进山庄里头去。

陈贵凤的车穿过一段两旁都是繁花林木的油柏马路,里面是一栋一栋豪华欧式别墅,在两旁路灯的照亮之下,尽显奢华。陈贵凤的双眼闪闪发亮,她出生于普通家庭,何时见识过如此富贵的气派。

“拐左边公路。”徐有悔漫不经心说。

陈贵凤向左打方向盘,车子绕着边上的荷花池游走一大圈,就到了徐有悔所住的别墅。光看外墙的精细雕工,就让陈贵凤观而叹之。

“进去喝杯茶,可好?”徐有悔客气邀请。

陈贵凤哪敢进去,她这身格格不入的衣装打扮,虽然她家里已达到小康生活水平比贫穷困苦,还在路上拼搏的家庭要风光许多,可跟眼前的华丽富贵相比,是她今生所不敢想的。她不好意思的拒绝了。

徐有悔不勉强她,他礼貌的跟陈贵凤互相交换了电话号码,以作日后联系。徐有悔下车,最后不忘跟陈贵凤打个后会有期的手势,才走进别墅里面。

陈贵凤注意到门牌上醒目写着“富甲山庄188号”这几个字样,她踩油门要调头离开。

“我也在这里下车。”尤景说。

突然听到车上有人说话声音,陈贵凤确实给吓了一跳,这才想起尤景还在车上。

“吓到你了?是不是本人过于渺小才让你忽视。”尤景看到陈贵凤颈后的神经跳动,估计她受惊了。

“真抱歉,我忘记你还在车上。”陈贵凤刚才过于专注听徐有悔描述他爷爷,完全搁置尤景。

“没事,不过别人说的话不能尽信,凡事有因才有果。”尤景下车,又说,“你可以在门口外面稍等我一会吗?我办完事打算再与你同路赶回村里去。”

陈贵凤看一眼车上显示的时间,晚上十点二十分,“好吧,我在外面等你,不过你得有速度。”

“要是我迟到一分钟,今晚请你吃宵夜。”尤景说完,大步离开。

陈贵凤的车子很快驶出富甲山庄,停泊在十米以外的小道旁边等待尤景的出现。开了两个多小时的车程,她觉得挺累的,她下车走动。这里的环境清幽,满眼是不知名的花草,若是能在这地方住上一辈子,那生活该多享受。

在陈贵凤沉浸周边风景之际,一条黑影无声息靠近。他仔细看着发呆的陈贵凤,心中万分惊疑,怎么会有如此相似的人在时隔六十年后出现?

“上车走人,别想太多,这地方一般人花上几辈子积畜也住不上。”尤景开声打破陈贵凤的妄想。

“你怎么老是习惯突然跑出来吓人。”陈贵凤不满说。她看见尤景这时换上一套白色的军装,特别的帅气,她心里猜测这尤景是空军么?怎么制服是白色的。她不知道,如果尤景不穿这一套魂服根本进不了防备森严的徐有悔家门口。

尤景没出声,他向来走路都是毫无声音。他打开车门,坐在驾驶座上,说,“我来开车,你开车跟蜗牛一样慢,太浪费时间。”

“你不能超速违章。”陈贵凤坐在副座上系好安全带说。

“放心,不会有的事。”尤景发动车子。

“尤警官,你也是住在那里的?”陈贵凤好奇问。

“不是,如此高端住宅容不下我这等小喽罗。只是替朋友看看一位旧时战友而已。”

“看你这身军衣闪闪发亮,来头不小吧,哪会是小喽罗简单。”陈贵凤不懂军事方面的知识,她见对方的军服白得亮眼,非常好的料子,她从事服装工作以来,从未能寻到这么好的材质布料。

尤景觉得这女子真是愚蠢至极,人间正规军服有国徽公章,有荧光条纹,而他的没有。他的魂服在不同人眼里会有着不同层次的光芒折射,发出不一样的光色。尤景心中起疑问,凡人眼里他的魂服是暗淡无光的浅白色,只有他修仙之人才能看出它的闪亮,这陈贵凤不会是信口开河胡说而已。

“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尤景破天荒的去问一个事不关己的阳间女子姓名。

“我叫陈贵凤。”

“我们很有缘,就此交个朋友,有空找你出来玩。”尤景说,或许这女子值得他去交往。

“可以啊,就怕你没时间。”

这时候的车速非常的快,跟天空飞机一样疾驰飞奔,四个轮子如何转动尚不能看到。尤景的出现,让晚间出来行走的厉鬼避之千里之外。陈贵凤不能感受到异样,依旧是返回的路,车速快而平稳。她原本就感冒了,此时觉得疲劳便晕晕沉沉的睡着了。

第12节 惊遇倚珊表姐

第12节 惊遇倚珊表姐

尤景下车前再一次仔细打量陈贵凤,心中感叹,“太相似,确实太相似。”

因为感到寒冷,陈贵凤没睡上十分钟就醒过来,她发现只有她一个人在车上,不见了尤景。借着零星的星光,看见这里是郊外,不远处有几个人在交谈着什么。陈贵凤下车走去。

而那边确实是有三个人,付宁,尤景,还有一个长相非常美丽的女子。

“我看徐满仁顶多撑至明年中旬。”尤景怅然看着付宁说,他越来越不能摸透付宁的真实想法,同时发现他们之间的关系已不再兄弟。

“他能多活一日就让他活着。”付宁淡淡的说。

徐满仁自从算计他失败以后,就得了严重的心绞痛,有尤景时常替他加料,只怕病发时的那种痛苦生不如死。这几十年来徐满仁都是在中草药的世界里艰难生存,原先的煞气已不复在,若付宁要他归西,轻易易举之事。可付宁却不舍得让他死去,有时候惩罚一个人的最好方法不一定要对方归西。

“我看你是过于仁慈,换作是我,我定绝他子孙后代,再取他性命。”女子美眸阴狠,语气紧张的说,她爱慕付宁已经有十年光阴,他的事件件上心。

“现在派你去取你外公性命,如何?”尤景似笑非笑地看着女子说,她爱付宁已走火入魔。

女子美眸流转,迟疑片刻,说,“我没那本事。”

这时候,陈贵凤已经走近他们。“付宁哥哥。”陈贵凤第一眼看到的是付宁,她惊喜。

“你们认识?”尤景同时用奇怪的眼神询问付宁,怎么这魔头跟阳间美女特有缘。

“就见过几次面。”尤景的目光,让付宁不爽,他脸色微红,想起见到对方身体的一幕。

尤景情场老手,付宁一张有事的表情他一目了然,他心中猜疑,难道付宁的魂骨出现了?

“就见过几次面简单的话,人家不会哥哥称呼你。”女子醋意十足的看向付宁。哥哥,情哥哥,那年代的男女关系都爱套哥妹相称。

“一个称呼而已,何必大惊小怪。”付宁明白女子对他的一片心意,苦缠他十年,就是上不了他心。

陈贵凤看清楚女子的容颜,不禁吃惊万分,她上前仔细打量女子,她以为自己看错人。对方却一个眼神都不曾给她,她的眼里就容下付宁一人。

“你是张倚珊表姐吗?”陈贵凤诧异的问,或许对方只是容貌相同呢,她不敢贸然肯定。

女子愣住,她收回看着付宁的眼睛,投到陈贵凤身上去,却认不出对方是谁。“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你父亲叫张平,母亲叫陈满好,还有一个比你小六岁的妹妹张燕珊。如果我没记错你今年正好三十二岁。”

“你到底是谁?”张倚珊心中奇怪,她离家出走已经有十年光景,而十年前的陈贵凤只有十三岁,样子变了,她认不出来不足为奇。如今的张倚珊仍然保持着当年的少女风姿,容貌依旧美丽出众,她的美让人过目不忘。

“我父亲是你小舅陈春辉,我是贵凤。”陈贵凤突然想起李红不是她生母,就没报上。

“陈贵凤?”

张倚珊想起来,那一年她初中刚毕业,不愿意留在乡下当小学老师,从前的教师不受重视,更多的是想摆脱母亲陈满好的掌控,她独自一人去深圳打工,在小舅陈春辉家里小住了两年。而那时候她张倚珊就是跟陈贵凤同住一间房间的。

眼前的陈贵凤亭亭玉立,长相甜美,能与她平分秋色,张倚珊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当年的陈贵凤在李红长期的厌恶谩骂之下,一副营养不良的黄毛丫头样子她都能清析记得。这变化太大,她不太敢相信。

“她是你表妹?倚珊你有这么年轻美丽的表妹,怎么不早引荐给我认识。”尤景故作遗憾说,同时在他眼前出现一张在徐满仁房间里珍藏的黑白照片,照片里头的女子跟陈贵凤长得一模一样,照片日期是六十年前拍下的,这事情要告诉付宁吗?

张倚珊并没有理会尤景,而付宁心中却为之一震,她姓陈,是张倚珊的表妹,那么,就是陈立雁的亲孙女。一想到陈立雁这等小人,付宁眼里霎间喷雾,周边空气迅速凝结降温。

一股寒意袭来,张倚珊和陈贵凤同时打个颤抖,张倚珊注意到付宁脸色冰冷,知道情况不妙,便打发陈贵凤离开。

“夜深了,你回去吧,别告诉我家人说你见过我。”

“倚珊表姐,姑妈和姑夫都很惦记你,他们一直在寻找你下落,你应该回去看看他们。”陈贵凤真切说。虽然不知道当年表姐为何出走,一去不回的原因,可事情已远去十年,什么是非恩怨都消散风中。

“你别骗我。至我出走以后,他们就当我死去了,前两年还将我的户口注销。他们的心我明白不过。”提起父母,张倚珊恨意满怀。

“不会这样的,或许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姑父他还去过我那寻过你好几次。”

“你懂什么!舅母不是你亲妈,待你不善正常之事,可他们都是我亲生的父母,有给过温暖给我吗?你回去问清楚当年他们逼我出走的原因,再为他们说话也不迟。”提到父母,张倚珊愤恨交加,越是想得到父母的爱越是得不到,这种日积月累的情绪,一旦暴发,后果严重,她甚至怀疑张平去深圳找她纯粹为捉她回去嫁人,以获得男方的礼金而已。

陈贵凤见对方情绪激动,不敢再多说,或许倚珊表姐童年的日子过得比她更不堪。她在口袋里拿出一张名信片递给张倚珊,“倚珊表姐,你有事可以打上面的电话联系我。”

张倚珊不接,她这辈子都不打算再回去,更不想跟认识她的人有来往。尤景却伸手接了过去,笑着说,“我替她收着,你自己开车回去吧。我还有事情要办就不送你,你开车时候不要往回看,因为山路崎岖,必须专心驾驶。”

“嗯。”陈贵凤深深的看向付宁,对方的脸上的神情肃穆严峻,她不敢靠近,是有话想说,有话想问,可最后还是沉默离开。

付宁看着远去的车子,心中万般滋味,他一直不忍牵连局外人,可事情总会有许多他不能掌控的变数。方才他知道陈贵凤是生前杀害他凶手的孙女时候,他火气剧升。看来,他付宁根本过不了仇恨这一关,修仙不可能成功。

第二天下午,大伙收拾好行李,准备返回深圳。只见两辆车的尾箱里塞满奶奶为他们准备好的土特产。

陈贵凤趁众人不注意时候,拉着大姑妈陈满好到角落边上去,想打听倚珊表姐失踪的缘由。陈满好却闪躲不愿再提,陈贵凤打探消息无果。看来,家族里头的秘密事件还是蛮多,只能回到一线城市再找父亲询问一下,或许能解开疑团。

很可惜她并未能如愿,回到深圳以后,陈春辉总是说工作忙避开她,不愿与她沟通。其实陈春辉本人也很矛盾,李红的再次施压,成功封住他欲告诉陈贵凤关于她生母事情的嘴巴。从他的角度看来,即使贵凤知道事情原委,对她没有半点好处,反而会引起李红不满,与其家无宁日,不如守口如瓶,做一回说话不算话的老爸。只是他的做法让陈贵凤反感,更是激起她的求知欲望。

深圳这里就只有大伯一家是亲戚,陈贵凤几次上门去找大伯会谈,奈何他们兄弟同心,只能无果而归。

而此时正在忙着打点行装,准备搬回大学宿舍的陈贵存,见姐姐郁郁不欢的样子,又到他锻炼口才的时间了。

“姐,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选择不告诉你妈并非你亲生的。”

陈贵存一句话成功吸引到陈贵凤的关注,她疑问的看向弟弟,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妈虽然待你刻薄,但至少只是动动嘴皮不至于动手虐待你,不是毒后妈。爸不说肯定有他的苦衷,就算告诉你真相,又如何,你至多偶尔回乡下探望她一两回。打比方你的亲妈也有她自己的家庭,而她家人同样不知情,那你的出现对他们会造成伤害。如果她有心要认你的话,都二十几年了,早就找上门来。”

陈贵凤还是沉默不语,眉头紧锁,认真思量陈贵存的话语。

“姐,爸他嘴笨,不会跟你沟通,可这事明摆就是这样了,多说会伤了咱妈的心。是她把你带大的,总会有私心,不愿意让你离开她身边。”

陈贵存一张巧嘴成功说服了陈贵凤,暂时打消她欲寻亲妈的念头。她不知道这多亏李红给陈贵存做好了思想工作,才让全然不知内情的陈贵存说出这么漂亮的台词。

第13节 爷爷病重

第13节 爷爷病重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乡下突然传来消息说,爷爷陈立雁病重。在深圳的众人火速赶回乡下。这趟回乡下就没有上次的写意了,只见两辆车子以最快的速度在公路上飞奔前行。

回到村子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钟的时辰了。因为大家都想早点回去见上爷爷面,并没有注意到相会的那一辆豪车,是徐有悔开过的那一辆。车厢坐着三名穿道袍的仙长,和一个衣着高贵的老头,他就是徐满仁。他特意请司机开车送他们一行人去看望快不行的陈立雁,没料到陈立雁不愿意接受他请来的三位仙长为他作法事。他只好不悦而归。

停置好车子以后,众人匆忙下车,神情凝重的走进屋子,十来平方的房间里一下子充满人气。

奶奶看了众人一眼,便轻声跟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闭着双眼,不时痛苦低吟的陈立雁说,“老头,儿孙们都赶回来看你了,你跟他们聊聊吧。”

陈立雁缓缓的睁开一双无神的眼睛,无力的扫视众人一圈,然后语气和平的说,“你两兄弟要照顾好你妈妈。这些年我的积畜都投去做公益事情,没有存款给你们留下。我所包的山场收益转让给乡府准备铺设水泥公路使用。你两兄弟有意见吗?”

“爸,你的钱怎么处理我们都不会有意见。”陈夏辉说,他两兄弟早就知道父亲这么多年以来长期撒资金做各种好事。

大伯娘跟李红无奈的对视一眼,这老头子说话的语气哪里是在询问他们的意见,只是在转述让他们知情而已。陈立雁在乡下是员很了不起的人物,就他开的木场,承包的山场已给村民提供了不少能赚到生活费用的工作职位,他还不停的为村里的教育做出金钱方面的贡献。在外人眼里他确实是个热心肠的好人,可在李红眼里,他就是个傻逼。自古家产留给儿的观念在人们心里早已根深蒂固。

陈立雁心里明白两媳妇心中的不满,他这两个儿子就是没点像他,都给老婆压得圆头扁脸的,只怕仅有的钱财分给了他们,奶奶可要过上受气的日子了。

“我活够了,你们用不着为我伤心。”陈立雁说完,目光呆滞的往陈贵凤方向看去,“你过来。”

陈贵凤站在人群后面,她并不认为爷爷会叫她过去。她身边的吴玉惠,陈贵元的妻子,缓步走到老头子床前。

陈立雁神情凝重的看了一眼陈贵凤,心生不悦,既然你不听话,他就没有必要转告她那件对她有利的事情。

大伯娘的眼睛为之一亮,心中窃喜。李红撇嘴,提高警惕。时年三十的吴玉惠长相柔美,娘家条件优裕,又为陈家添了一对子女。甚得爷爷奶奶的欢喜。

“爷爷。”

“太爷爷。”吴玉惠八岁的女儿和三岁的儿子也上前向陈立雁问好,两个孩子长得很可爱。

陈立雁紧皱的眉头一下松开,“玉惠,谢谢你能带两个孩子来送我一程。贵元性子急,脾气大,真是委屈了你。”

吴玉惠听到爷爷说起陈贵元,不禁眼眶湿润,她真的很委屈,可还是隐隐的没多说其它。

陈立雁早听说因为陈贵元喜欢流连夜店,引起吴玉惠的不满,以致两人感情出现裂缝,开始无休止境的纷争,最好的感情都给磨灭消退大半。可陈贵元始终是他的长孙,老头子不愿再多说,站陈贵元旁边的陈夏辉羞愧的低下头。

“玉惠,你把孩子带出去,别吓着他们。”陈立雁疼惜的看着两个小孩童说。

“嗯。”吴玉惠应声拉着两个孩子出去了。

大伯娘好一阵的失望,老头子说没存款就算了,可一直听说他两老手上珍藏着不少民国时期的玉器、银饰之类的值钱古董。她以为老头子会送上一件给她的媳妇。而李红紧绷的神经却为之松了下来。她们两婶姆的心思都走到一块去了。

陈立雁遣散众人,独留下陈夏辉和陈春辉两兄弟。大哥陈夏辉已经是快七十岁的人了,他头发花白,他比陈春辉年长十几年。陈立雁有气无力的交代他最后的心愿,两兄弟听得一脸沮丧。

在院子里坐着的众人开始低声的闲聊起来,爷爷已经是九十多岁的高龄,去了也没什么遗憾的。能赶得过来为他送宗,众人都松了口气。奶奶趁大家没在意时,把陈贵凤叫去了她房间里头。

陈贵凤满心欢喜,她以为奶奶要告诉她有关她生母的事情。“奶奶,你有事吗?”她一脸的期待。

奶奶不可能看透陈贵凤的心思,她摆起一副神秘的样子,没有直接回答对方的问话。蹲下身子在床底翻出一只精致的木盒子,木盒子外面是复古花雕图案,已有退色,但没分毫损伤,可以看得出来它让奶奶保存得相当妥当。

“这盒子是奶奶我当年嫁给你爷爷时候带过来的。”她在枕头底下摸索出一条很小的锁匙。用她那双布满老人斑的手小心翼翼的打开盒子的锁头。

很快奶奶轻轻的打开了盒子,只见里面在几串佛珠,有几对银手镯,三只水头足的翡翠手镯,最吸引陈贵凤眼球的是一颗水滴形状深绿色的猫眼石。她觉得很特别。

“奶奶,你这是?”陈贵凤看得出这些是奶奶多年的收藏品。她曾经听李红说过奶奶收藏着许多珍贵的金银首饰,还听说奶奶当年送给吴玉惠的结婚礼物是件非常珍希的玉佩。曾经让李红红透了眼睛。如今总算让她见识到奶奶不愧是名专业藏宝家。

“贵凤,你可不知道,当年你生母很讨我欢喜,跟你一个样子好相处。她跟我说她怀上你了,可是老头子嫌弃她没上过学,家庭背景复杂,说配不起你爸,硬是要拆散他们。我当时以为你会是个儿子,就让你生母躲起来生下了你,以为老头子会同意。可惜你不是男孩,后来就成了现在这个状况。这么多年奶奶都觉得愧对你,更是愧对你生母。”

奶奶年轻时候也是厉害人物,她很会察颜观色。徐满仁提用陈立雁的时期,正值老头子百面威风玲珑之际,奶奶在背后收了不少巴结他丈夫的贵重礼物。可惜不过半年的光景,这老头竟然急流勇退,否则,她的宝藏会更多。

这时奶奶苍老的脸更皱巴了,她伸手拿起那只猫眼石吊坠,说,“你喜欢这个,奶奶就送给你,不过我也不懂它叫什么东西。如果你想要值钱的不如再要一只翡翠手镯吧。老头子要去了,奶奶我只怕等不到你嫁人的那一天,我得提前把你的嫁妆送给你。”

“不,奶奶,值钱的你先自己留着,我就只要这颗石头。”陈贵凤接过那只猫眼石说,只见这只猫眼石死气沉沉的,没有一点光泽,应该是不入眼的东西吧,她陈贵凤哪敢收奶奶贵重的东西。

奶奶在盒子里找出一条黑丝绳子,说,“我记得这玩意是一位将要判刑的将军家属送给我托我向你爷爷求情的赠物。当时她说这玩意是件神宝,只能跟这条黑丝绳子相配。当然我也一直没有深究,不如你佩戴一段时间试试它有多神。”奶奶说着,果真用那条黑丝绳子穿上那颗不起眼的石头。奶奶不管陈贵凤愿意否便将它套在她孙女儿白皙的脖子上,打了只漂亮的死结。

“谢谢奶奶。”陈贵凤的语气里并没有太多的欢喜,她并不贪婪金银首饰之类的身外物。而挂在陈贵凤脖子的那根如发丝般细小的黑绳子竟然一打结便自动调节长短,且迅速封口。就连陈贵凤她本人也不清楚她这回获无价宝了。

“这东西虽然不贵重,可你还是别让你妈知道是我送给你的,以免惹麻烦。”奶奶同样的认为那只是一件不值钱的东西,可是她挺怕李红不依不挠斤斤计较的性格。

“嗯,我明白的,奶奶你放心。”陈贵凤顺手把吊坠收藏到衣服里面。

“贵凤,以后时机到了,我会带你去见你生母的,你现在不要为生母的事情为难自己。”

“奶奶你最好,我最爱你了。”小时候,奶奶就是特别的疼爱她,若不是爷爷不喜欢她,奶奶可真打算由她自己来带大这孙女。

可奶奶万万想不到的是,自陈贵凤带着猫眼石离开她身边以后,她一直健康无碍的身体出现了各种老人常有的隐疾。

第14节 贵凤坏付宁回音

第14节 贵凤坏付宁回音

是夜,到处一片寂静。今晚是十六,月亮甚是圆满,却没有星星的相陪,唯显落寞。

此时是零晨午夜时分,四周安静很过分异常,连青蛙的叫响也闻不到,空气中弥漫着一层阴沉寒意。

后院跪着五个人,为首的是爷爷陈立雁,后面是他两个儿子,最后面是他两个孙子,以品字形的跪列地上。正前方摆着一个大火炉,火炉旁边站着一名身穿道袍的中年男子,只见男子身形晃动,嘴里念念有词,他是陈立雁最信任的张仙师。

张仙师不断的往炉中撒衣纸,估计火候已够,时辰吻合。他把旁边事先准备好的稻草人和一把花白的头发往炉中投去。

陈立雁立即紧张起来,他今晚回光返照,本是瘫痪的双腿以精神力量支撑着跪在地上,他要告诉那个人,他很想见上他一面。

此时,只见一米高的稻草人在火炉之中一秒站立起来,那把白头发更是自动缠在草人手上。在张仙师的念咒驱动之下,稻草人如同有了人的生机一般神气。可惜即使张仙师加快了念动咒术的速度,依然点不燃草人和那把来自陈立雁身上的白头发。陈立雁瞬间腿软,张仙师停下来,一阵叹息。

正当张仙师打算像从前一样,过去安慰老头子几句就收铺。突然火炉里发出几声啪啪的声响。众人看去,那万年点不燃的草人竟然着火燃烧了起来,只是速度好慢,发出微弱的绿光,而那把白发却丝毫不损。

陈立雁心中激荡不已,他泪流满面,趴在地上无声抽泣。身后的四人不明所以,只是事先张仙师再三吩咐无论看见什么都不允许他们发出任何声响,否则法事不成,他们不敢有动静。只见草人身上的绿光诡异的逐渐变亮,阴深的气氛一下扩散出去,让身后的四人不禁毛管收缩,疙瘩皱起,太可怕了。就连自认为天不怕地不怕的陈贵存也惊悚得手心出汗,这大半夜的,爷爷不会是在招惹鬼魂吧?

张仙师面露微笑,陈老头子的那把头发没点燃,证明对方不打算伤害众人,他心里淡定许多。他道袍一拂,一卷用毛笔写满字的文稿姿态优美的向火炉中飞去,文稿嗤一声在火炉上方自动打开,再一眨眼调整好上下,由文章的开头自动燃烧起来。在众人看来,文字成了倒装字。

陈贵存咬紧牙关,不发出声音,他冷汗湿透后背。只见稿纸泛起明亮的白雾团,与稻草人的绿光作成相互衬托,场景非常的诡异。其它人也是不好过,个个瞳孔收缩扩大,甚是害怕。陈立雁趴在地上,闭上眼睛,泪从他眼角边缓缓流下。

屋里的陈贵凤被一阵尿意憋醒了。这下半夜怎么会这么冷呢?她披上件外套,打算去后院的竹子林里小解。奶奶家跟许多村民家里一样,没有厕所,许多人都是在房间里存放一只尿桶。而陈贵凤住的是客房没有备置尿桶,要方面的话确实是件挺尴尬的事情。

陈贵凤走出屋子,却见后院那边有火光,她想起上个月回乡下的时候也曾经见过后院有火光,估计又是爷爷和奶奶在烧衣纸。实在是人有三急,她只好走出院子,朝外头的草丛匆忙走去。

今晚的月光太亮,陈贵凤只好走到百米外的一棵大树后面。正准备解裤蹲下之际,却见前方有个人用不悦的眼光看着她。

“付宁哥哥。”陈贵凤却大悦,怎么有这么好的事情,大半夜能遇到她心仪的付宁哥哥。为之,她忘记自己来这是要做什么的,小步跑向付宁。

付宁身上渡上了一层金黄的月光,他迷人的五官依旧朗朗生辉,英气逼人。他今晚心血来潮,突然想知道那老东西临死前,还会有什么话说,他便来此接收老东西的悔文。

最后一句,“我敬畏的战友,我不敢再与你兄弟相称,我不配,只求你能宽恕我对你所作的孽,让我能灵魂归净,安心离世。”

付宁冷笑,他手掌上的“绝不宽恕”四个白雾般形态的字体还没来得及拨出去,陈贵凤已经小跑至他面前,付宁只好作罢。

陈贵凤丝毫不知道她破坏了付宁对陈立雁的回音,只怕那老东西以为他不回复就算宽恕放过了他,那不是很便宜他。付宁内心烦燥。

“付宁哥哥,你怎么会深夜在这里?”陈贵凤感觉到对方的抵触情绪,他似乎讨厌见到她,于是,她如今说话的口气如同犯错的孩子般无力。

“陈贵凤,我还得问你三更半夜跑来这里干什么。”付宁语气严肃,他气极了,方圆百米气温下降十几度,那棵大树难受的晃动树枝喘气。

“我出来想找地方小便,不料见到你也在这。”陈贵凤低下头,像是犯错的学生在接受着老师的批评。付宁的气势过强,让她无所适从。

见陈贵凤无辜可怜模样,付宁无奈的叹口气,那棵大树有幸喘过气来,停止了晃动。周边的气流恢复正常。陈贵凤却不知道她是因为佩戴了那只猫眼石,才能分毫不受对方身上的寒气所伤。

付宁缓缓的坐在草地上横卧的一樽树桩上,说,“你先去解决你的问题。”他有事要转交她去办。

经付宁提醒,陈贵凤才记起她来这里是要干什么的,她含羞的走向不远的草丛堆里去。

付宁沉着脸望向老东西后院方向,那边一片漆黑,看来法事已结束。一处窗口透出一点光亮,他可以想象得到,一伙人,围着老东西在那揣测他的用意。他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而事实上,陈夏辉、陈春辉 、陈贵元和陈贵存,还有一身仙风道骨的张仙师确实挤在陈老头房间里猜测着对方的用意。

只见陈立雁如人逢喜事精神爽利的坐在轮椅上,刚才总算没有白跪,他此时不觉得有一点的疲劳。反而是他的子孙四人困得如丢了魂般没生气。

“张仙师,你说这回他的用意何在?”陈立雁很有盼头的问。

张仙师约莫四十出头,他自幼随父学道门仙术,一般鬼邪他有能力驾驭,可对方不是正常鬼魂。他父亲再三告诫他不可动对方一根毫发,父亲有告诉他有关他的事情。出于好奇,张仙师这几年瞒着父亲不时来陈家想会会付宁,可惜他使尽手段,就只有这一回能得到对方一点反应,他没本领请得出对方现形。

张师仙沉思上好一会儿,这陈老头时辰不多了,不如就成全他让他安心离去。“此人性格内敛沉深,或许不太多会表达个人情感。依我看,他算是不计前嫌, 默然接受了你的道歉。”他这话说得很有水平,吃他这行饭的,出口成文,断事下论不能直接肯定,处处留余地,变数出现时还能翻身辩解。

陈立雁面露微笑,感激的说,“真是多亏张仙师这几年来对我的帮助,今晚能成功化解我多年心结,终能让我安心无怨离开,我就值了。”

没有人知道自陈立雁知道他中了徐满仁诱使,错杀付宁以后,他辞官归隐,从此心中苦闷不欢。如今算是找到了他心目中的那颗后悔药,让他从苦困中挣脱出来,整个人容光焕发,似乎迅间活了过来。

陈贵存和陈贵元不知是云还是雾的四目相视,他两人接到父亲的任务说须要他们帮忙完 成爷爷最后心愿,却不明朗其中隐情。今晚短短半个小时,就改变了他两人正常的人生观,这世界真的有鬼魂。可不管怎说,爷爷的笑容证明他们成功替他完成了他最后的心结,他们两人都是庆幸的。

一出门口,陈夏辉就拉着贵元和贵存两兄弟,交代他们不能把今晚之事告诉任何人,包括他们的母亲,妻子,姐姐。两人点头同意,今晚他俩都一起失眠了。

而另外一边的陈贵凤此时正和付宁坐在一块,远远望去,似是一对半夜出来约会的小情侣。

一阵清风吹来,吹飘了陈贵凤的一头长发,她日常都习惯扎起或盘发髻,今晚突然出来,没打理过的发丝依然柔顺好看。

因为对方靠得很近,付宁闻到自她发丝散出的阵阵清香。月光洒在她脸上,更显柔美。让他心乱的是,对方没有穿内衣,他身形高大,两人同坐,稍抬眼都能瞄到陈贵凤迷人的胸脯。付宁不禁脸红,有丝局速不安的情愫在撩拨着他,他似乎忘记了上一回还不止见到这些。

陈贵凤此时的心很甜,她的付宁哥哥喊出了她的名字,能见上他面,她甚是高兴,她不自觉的发出一声轻笑声。

“你在笑什么?”

陈贵凤抬头碰上付宁清澈明亮的眼睛,他笔直秀挺的鼻梁,性感的双唇,迷人的五官在月色之中更撩人,她一时看得移不开双眼。

“小色胚。”付宁嫌弃的抬头望向天上的月亮。

“谁要你长得好看。”陈贵凤也跟着抬头看远空之中的圆月,“今晚的月亮跟你一样好看。”

付宁轻笑,他那年代的女生十分的含蓄,即使爱慕他也是暗地里,见到他都会远远的跑开观望。如今陈贵凤对他的目光灼热,这样随便一句赞美,都能让他有几分得意。

“付宁哥哥,你笑的时候真好看。”只是微微一笑,却能迷到陈贵凤,她情不自禁挨向付宁厚实的肩上,对方不严肃的时候让她有想一再亲近的冲动。

付宁只觉全身被一道电流攻击而过,他第一次跟异性如此亲近,对方清幽的体香充占他鼻腔,他的身体这之绷紧。

“你就不怕浸猪笼?”付宁喉咙梗结,声音略斯哑,这陈贵凤未免太随便了。

陈贵凤这才发现对方竟然脸红了,心中一阵涟漪,原本胆怯的动作来了力量。她丰满的双唇贴近付宁耳窝,温柔的说,“付宁哥哥,为了你我不怕浸猪笼。”现在是80年代,社会都出文提倡自由恋爱,主动追求爱情已经很普遍了。

第15节 倚珊归来

第15节 倚珊归来

少女的气息伏在付宁身上,耳边的声音动听蛊惑,对方胸前的柔软更是直接紧贴他结实的手臂,他不能判别对方是否有意之举。美女投怀,不是每个男人都能把持住,可他付宁并非善类,他迅速一把推开陈贵凤。

陈贵凤没料到对方会出手推开她,且力度不轻,没有防备的她惊叫一声狼狈摔倒一边地上,膝盖处隐隐传来丝丝痛意。

付宁也是一愣,他没料到会把对方甩痛,看她神情是摔伤了。陈贵凤幽怨的看着他,单脚跪在地上,头发凌乱,模样可怜。

付宁没心软,眯起双黑眸,打量着对方,心想这女的真没用。“膝盖摔伤而已,脑袋也摔坏不成,你跪谁。”

这人变相告诉她不会扶她起来,陈贵凤只好咬牙隐痛慢慢的站起来,她总算见识到不是每个男人都是女人能随便撩的。她心里委屈,恨死付宁一副见死不救的态度,难道她还不够美吗?她在离付宁远点的树桩上坐下,掀起睡裤裤脚,露出红肿淤青的膝盖,感觉好疼。她用小嘴轻轻的吹伤处,以减轻疼痛感。

付宁眉头轻锁,没想到他没出几分力也能伤着人家小姑娘,他自认做不到像尤景那样紧守不打女人的原则,可也不至于无故伤人。只是他对陈贵凤的心思还不够细,忘了他出几分力是能伤害到对方的普通身躯。

“让我看看。”见陈贵凤幼稚的吹伤口行为,付宁失笑。“我不是故意的。”

陈贵凤原本排斥付宁的情绪给对方一句话打散了,她没发现付宁身体根本没动过却一眨眼与她相近。“你讨厌我吗?”

“不。”付宁却讨厌张倚珊,感觉的东西不是对每个人都相同的。

陈贵凤松了口气,至少他不讨厌自己,还有机会。

这时,只见付宁催动体内真气,他的手掌心慢慢的出现一朵白雾团,他用那朵白雾团轻抚陈贵凤受伤的膝盖。

陈贵凤震惊,膝盖处的疼痛一下消失,连同伤痕都不见了,皮肤恢复原先的白嫩。她不敢致信的用手摸一下膝盖,“你会特异功能?”

“保密,别让其他人知晓。”

“嗯,我不会告诉别人的,除非你欺负我。”

付宁没哼声。两人静静的又坐了半个小时,陈贵凤没有丝毫困意,她期待与对方坐到天亮。

“付宁哥哥,你没有发现今晚特别的安静,连蝉鸣都没有。”陈贵凤打破沉默说。

“我喜欢宁静,就让它们闭嘴。”

“真的吗?”

付宁见陈贵凤半信疑的样子,莫名来了征服欲,“看着。”他右手五只手指尖处出现五只闪着蓝色光芒的汽泡,汽泡里头隐约可见一只只绿色的小眼睛,那诡异的眼珠让陈贵凤毛骨悚然。

付宁心中冷笑,这点小技俩就怕了,还敢来爱慕他。他把指尖上的汽泡扬手拨了出去,不一会儿,耳边传来了熟悉的蝉鸣声、青蛙叫声、还有狗只叫声,各种声音都苏醒了。

陈贵凤仰慕的看着付宁,惊叹说,“付宁哥哥,你这特异功能真神!”

“你刚才不是害怕吗?”

“我不怕,有你在就算猛鬼来袭也不须怕。”

付宁不再说话,对于陈贵凤来说,他比猛鬼更可怕,只是她不知晓而已。陈贵凤不觉对付宁别具情愫,

她情不自禁的再次贴近对方,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痛。

只要陈贵凤行为不过分,付宁并不抗拒她的靠近。他看了眼手上的腕表,凌晨一点过,这丫头竟然和他坐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你今晚不打算回去。”

“等你走了我才回去。”陈贵凤是想问他这么晚来这里要干什么,问他家住哪里,甚至是否有爱人之类的问题,可她还是把疑问吞下腹中,怕是时候不到,问了只会惹烦对方。

“你替我把这东西捎给你爷爷。”付宁站起来打算离开。

陈贵凤跟着起身接过对方递过来的东西,有点沉,是一根手指大小,两寸长短的棱形铁柱。“你怎么不亲自交给他?”看来这玩意应该是件有纪念价值的东西。

“你不来这里的话,我根本不须转交于他。你不须多说,他见物如见人。”

“原来你认识我爷爷?你们是忘年之交?”他和爷爷是相识的,她不是可以从爷爷那里打探到有关付宁的事情,她心中欢喜,自认为有点小聪明。

付宁冷冷的扫眼欣欣雀喜的陈贵凤,眼底溢出一团黑雾,霎间狂风骤起,地上的枯枝在他身后乱蹿,方圆十里一片乌烟瘴气。

什么回事?龙卷风吗?陈贵凤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那股怪风卷起,同时她的惊叫声被黑风淹没,大脑一片空白。眼看就要被怪风卷走的瞬间,一双大手有力的把她抓住,将她带拉回原地。怪风骤停,陈贵凤吓得嘴唇发白,全身虚脱的靠在付宁身上。

短短数十秒的狂风把近距离的树枝截断不少,幸好是凌晨时分,人们都在家中休息,否则后果可险。

“付宁哥哥,是不是有鬼怪来了?”陈贵凤声音微颤,没把她吓坏算是万幸。

付宁难过 ,他心魔难除,如今差点伤害到无辜,这颗仇恨的种子似乎可以随时可以让他失控。出于愧意,他稳稳扶住陈贵凤,说,“你赶紧趁厉鬼还未露面回去吧。”

“我不能丢下你。”

“那我丢下你。”付宁起步要走。

“不,付宁哥哥,我腿软,走不动。”陈贵凤小脸涨红,刚才说有对方在她什么都不怕,可现在却后怕得全身虚脱无力,她双腿还在微微发抖着。

付宁没再损她,毕竟普通女子而已,他一把握住陈贵凤手掌。陈贵凤只觉一道寒流从对方手掌传出,维持不过一秒一丝丝暖流如同无数的小蝌蚪,游走过她全身经脉,让她大脑神经活跃,周身来了劲。付宁算是打通了她的关键穴位,让她的身体素质得到一定的提高。付宁完事就大步走开。

“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会的。”话毕,付宁身影一闪消失夜空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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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时分,大姑妈一家来探望爷爷。大厅当中开了两围台才能容得下在座众人开餐吃午饭。

席间,陈贵凤不时瞄看长辈们坐的那一围台,发现首席位置上的爷爷谈笑生风,没有昨天她所见到的奄奄一息模样,似乎一夜之间活了过来。再看看身边的陈贵存和陈贵元,脸上苍白呆滞,像是遇到什么重大打击。

“存,你谈恋爱了?”给女生甩不了成,陈贵凤停下筷子好奇的问她老弟。

陈贵存昨晚回房间以后,疑神疑鬼的想至天亮,他觉得他元神受伤了,今天就成这副样子。而陈贵元并不为此事多想,却是因为旧情人叶岚不时约他私会,却无奈走不开而心不在焉。

“我没有。”陈贵存今天为止第一句说的话。

“你怎么回事了?”该病恹恹的人没有病恹恹,不该病恹恹的却病恹恹,她的眼睛没出状况吧。

“姐,世界真的有鬼魂存在吗?”昨晚大伯交代不能告诉其他人,包括她的姐姐,而事实上他也不愿吓到他姐。

陈贵凤没好气的瞟他一眼,老弟神经错乱,问她如此无聊的问题。“管他是否存在,没范着你就算呗。”

另一围台坐着的长辈们更是有说有笑的,老头子精神不错,可饭量不多。

姑夫张平脸有难色,他在等待到他发话的最佳时机。酒过三旬,饭菜也填下肚,他才开口说,“岳父,趁现在大伙都在,我有件事想跟大家商量一下。”他此话一出,大家都安静下来,只剩下筷子碰到碗碟的声音。

陈满好一脸疑问的看着她的丈夫,张平素来话少,评日里不言不语的,活像哑巴,可他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是有用处的。她陈满好不能真实了解他的内心世界。

“你说来听听。”陈立雁有寞名其妙的感觉。

“倚珊回来了,我想把她户口给补回来。”张平语气沉稳的说,他是告诉大家他已经拿定了主意。

“什么?”除了陈贵凤以外,众人吃惊不尽。

众人都知道张倚珊十年前离家出走,一去不回。张平多次报警未闻消息,当时通讯不发达,在报纸登的寻人启示也如落大海杳无音讯。陈满好几年前索性把张倚珊的户口注销了,免得看见心烦。大家多年来都以为她不在了,否则不可能十年不见音讯,如今听到倚珊回来的消息,能不意外吃惊?众人安静迟迟反应不过来。

张燕珊离席走到张平身边,问,“爸,你说的是真的?大姐真的回来了?”

“嗯。”张平脸上挂上一丝微笑应答。

陈立雁惊讶。他记忆中的张倚珊聪明能干,性格要强与他女儿陈满好如出一辙,以致母女关系常年紧张,而更多的是陈满好排斥张倚珊的行为导致的。他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陈满好,才说,“在张家你是一家之主,倚珊也是我外孙女,你事由你自己作主。”

陈满好不满的看着陈立雁,如今她也是满头花白,七十几岁的老妇人了,过往的愤世疾俗,争强好胜已不复存在。可在张家,向来大小事务都是她说的算,如今张平事先没跟她商量,就当着她娘家人说了条如此重大的消息,让她颜面何存?

奶奶把陈满好的动静收眼里,她这女儿跟老头子一样臭的脾气。婚后是非满街都是,这张平也是服了她,才处处让着她。“倚珊平安回来就已是万幸,其它的你就不该再计较。”奶奶拉着陈满好衣角说。

陈满好“哗”的一声哭了出来,只有她自己才能明白她这十年来过得有多难,外人的责备,夫家亲戚的不理解,内心的不安,万千情绪涌上来,她第一回当着众人面前痛哭流泪。

张燕珊上前抱着陈满好的双肩,安慰说,“妈,大姐会明白你的。”

张平苦涩的低下头。

这场晏席就这样散了。

第16节 爷爷离阳

第16节 爷爷离阳

下午四点多,陈贵凤跟着奶奶走进了爷爷的房间。

陈立雁已经午休醒了,他戴着一付老花眼镜在看军事方面的报纸。

奶奶把煮好的中药放置床头旁边的柜台上,说,“老头子,该喝药了。”

陈立雁把手上的报纸搁下,摘下老花镜,说,“老婆子,我是不行了,别怪我啰嗦,留给你的存款别给两个媳妇哄去了。”他并没有注意到陈贵凤也在。

奶奶尴尬的看了眼陈贵凤,说,“你看你爷爷脑袋也病坏了,都是一家人,哪来的哄去。”

“爷爷。”陈贵凤上前端起那碗药,送到爷爷面前。

老头子不满的看了眼奶奶,有人来也没提前告诉他。他缓缓的接过碗,慢慢喝了几口,喝不下了。陈贵凤又把碗放回原处。

陈贵凤这时发现爷爷脸色苍白,嘴唇发紫,双眼散光,没有了刚才的神采,她阅历不深,不明所以。关心的问了句,“爷爷你不是好了吗?”

他还能好吗?陈立雁并不解释之前只不过是他短暂的回光反照而已。不冷不热的说,“你有事吗?”他决定不告诉她的事就不会改变。

陈贵凤有几分惊慌无措,她与爷爷接触不多,先前准备好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态度好点,别吓到贵凤。”奶奶不悦老头子临死了对陈贵凤的态度还是这般差劲。

陈立雁板着一张脸并不吭声,奶奶心中叹气,这老头就是头倔驴子,他厌恶的一辈子都如是。

“爷爷,我这里有件东西是别人让我转交给你的。”

陈立雁抬眼望向陈贵凤,只见她在裤兜里取出一件用红纱布包裹着的信物出来,那块红纱布是她自作主张裹上去的。这不又错过知道付宁身份的机会。

陈立雁淡然的接过信物,当他手触到那东西时,只觉得心口寞名刺痛。“还有事吗?”

陈贵凤呆若木鸡,是她太天真了,爷爷语气生疏,态度冷淡。况且老头子早年当过官,虽年士已高,可威严尚在,让陈贵凤不得靠近。“我就不打扰爷爷你休息。”她只好悻悻离开,还不忘把门轻轻掩上。

陈贵凤出去以后,奶奶这才坐到老头子床沿边,怜惜的看着对方,关切的问,“如今感觉怎样?”

“我是不行了。你得记住我的话,存款必须在自己手上,不得给任何人保管。如果他们待你不善,就请个钟点工定时定候来照顾你的一日三餐。”陈立雁淡淡的看着奶奶,他们之间不存在爱情,奶奶长年对他言听计从,照顾周全让他倍感温暖,这份割不舍得亲情远胜不再适合他们年龄的爱情。

“我会听你的。”虽两人早已是残年枯萎,可奶奶还是胸口疼痛。“或许不多久我也会去陪你的。”

陈立雁默不作声,两人静坐了十来分钟。

奶奶看了眼老头子随手搁置一边的信物,说,“你说是谁会如此见外,既然有信物要交给你,却不见进门来拜访。”

“或许对方怕沾到我身上的霉气。”陈立雁这才想起刚才过于排斥陈贵凤,以致忘记问她是谁转交给他的信物。

“依我看沾到那人才叫倒霉。”

“你在我这就有这么神气,怎么到了两个媳妇面前就像只小鸡模样。”

“老头,老婆子我没你本事。都要进棺材的人了,还要摆什么婆婆架势,若然她们不受,我不是更没面子吗?”奶奶说着伸手拿起那件物品,有点份量,会是什么呢,她心里好奇。“会是老徐给你的吗?”

“不会。”陈立雁不用想都能回答出来。徐满仁昨天下午才来过,有东西早给他了。

奶奶两三下把红纱布打开,看见不过是一根两寸长的棱形铁柱,而且已经锈化,顿时好生失望,一文不值的破玩意。

“你看,谁这么缺德,送这破玩意给你?”奶奶顺手把铁柱递给了老头子。

陈立雁接过,只觉手腕发麻,胸口阵阵刺痛,他条件反射的松了手,铁柱闷声掉在床边上,刺痛感随铁柱离手也消失了。

“你马上打电话给张仙师,叫他带上他父亲赶过来,说务必今晚来到见上我最后一面。”陈立雁神情凝重,语气慌张的说。

奶奶不明所以,见老头子突然紧张严肃起来,便不敢多问,拿起柜台上的碗快步走了出去。

陈立雁惊慌的看着床沿边上那根铁柱,他不敢再去碰触它。可铁柱怎会轻易放过他,只见铁柱柱尖端突然喷出一道奇异的蓝光,下一秒蓝光化成“付宁”两个小字。小字一闪消失,只是两秒钟就结束了异象。

空气弥漫着死寂的阴湿,抑压着老头子,让他胸口发慌发闷,冷汗直流,一股猝死的恐惧席卷而来。他想起了三十年前施法招唤付宁鬼魂现身的一幕:付宁击败徐满仁严密布置的阵法,却中他陈立雁的暗算,在地上痛苦打滚,身形不停缩小,最后消失不见、、、、、、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很快打断了陈立雁的回忆,让他回到现在的世界里。他的儿孙、亲戚都赶来见他最后一面。

陈立雁目光焕散,脸色灰白,什么话都就不出来。随后,一个背着木箱子的出诊医生过来替他注射了一支止痛针便马上闪人,这人已不行,开药方也没用。

稍候,陈满好,张平夫妇带着他们两个女儿来跟外公致别。大家总算见到张倚珊的面,个个心中惊叹,张倚珊依然非常美丽,气质举止与她母亲年轻时如出一辙。而她妹妹张燕珊则长得像她父亲张平,容貌一般。两姐妹走在一起,对比甚是鲜明。

陈立雁此刻已经分不出面前的来人是谁。在他脑海里却不断涌现他年轻时与付宁相处的过往:远赴朝鲜打仗时,付宁为救他而中枪;越南边境一战,付宁为救他出地/雷隐区,炸伤手臂;和平年代,付宁为他做饭备酒;他家中来信缺钱,未成家的付宁把钞票都给他救急;忧愁开心两人同担当,他与他的关系已经超出普通兄弟友谊,是生死至交、、、、、、付宁的音容笑貌填充他大脑空间,如有来世,他愿为他做牛马,弥补今生的罪。

天色渐暗,众人退出房间到大厅准备爷爷的身后事。

房间就剩下陈贵凤和张倚珊两人在看守着。两女看着陈老头子一会儿笑,一会流泪,一会儿口吐白沫,都有点害怕紧张的相互对视。陈贵凤不时用毛巾擦净爷爷嘴边的白沫和口水。

“贵凤表妹,你没有跟人提起上次见过我的事情吧?”张倚珊问。

“没有,我没说过。”

“其实也没有什么的,我只是不想大家不停的问我这、那的。”

“噢,我懂的。”

两人正说着,门外走进来了四人,陈夏辉和陈春辉还有一老一少两个男人,两人看似父子。

陈夏辉把陈贵凤和张倚珊两女使出房间,然后把门窗都关紧起来。

那两名男子正是张仙人和张仙师父子,如今没到做法事的时候,两人都是一身便装打扮,分别在陈立雁床边坐下,打量着陈老头神智不清,表情古怪多变的模样,不禁相互对视一眼,有疑团。

“你在地上摆个镇魂阵。”张老仙说。

张仙师打开他随行带来的行李背包,取出元宝、蜡烛、衣纸、铜钱开始就地摆布阵法。

张老仙捏着陈立雁的手腕,看似把脉,实际他在施展他的绝技,读心术。他的能力有限,要接触被读者的动脉,通过心灵感应读到对方心魂所想。强大者则通过双眼能直接读懂对方心思。真所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几分钟以后,张仙师已在地上熊熊烧起一叠叠画了咒符的衣纸,他口中“哔哩啵啰”不停低声诵念经文。

房间的阳气旺盛了起来,就连站边上的陈春辉两兄弟也感觉到暖洋洋,精神为之饱满。这镇魂阵实际是通过增大阳气,给将去之人拖延十多分钟的阳寿,以便更好交代后事而已。张老仙父子就是靠这门绝术赚钱养家的。

状况恶劣的陈立雁突然有所好转,他能认得出床边的人是谁。而张老仙放下他的手腕,大概的清楚对方心事。

“陈老先生,生死有命,你现已儿孙满堂,今亦九十有二的高龄,你方可安息离去,不必记挂太多。”张老仙说。

陈立雁张开嘴巴却说不出话,吱吱唔唔的,甚是艰难。他两个儿子不禁心疼的皱起眉头。最后陈立雁只得放弃,他使出最后的力气,却见他脖子离开枕头把头抬起一点。

张老仙马上会意,他把手伸到陈立雁枕头下面搜出了一根两寸长的棱形铁柱。握在手上如有千斤沉重,张老仙脸色霎间一片凝重。昨天他儿子欢天喜地的告诉他说圆结了陈老先生的多年心事,今天却现追魂柱,那人并没有对陈老头释然,何来原谅。

张仙师不解父亲为何突然间如此紧张,他接过铁柱,仔细打量,却看不出名堂来。张仙师自幼跟随父亲学习法术,可他资质平庸,与道缘浅,只精于能赚钱的法术,与他父亲相差甚远。

床上的陈老头泪流不止,心如刀割般疼痛。

“爸,你怎么了?你有啥未了心愿,就让我们两兄弟替你完成,你不必忧伤挂念。”陈春辉实在不懂他父亲中午还笑容满面的,如今要去了又是此般让他们兄弟俩不放心的举动。

只见床上的陈老头子一下苍老许多,如上几百岁的老人一般干枯了起来,他无力的摇头,抬起手,向张仙师要回那根追魂柱。张仙师会意,把铁柱归还他手上。

“你俩不必紧张,你爸只是心结未解开而已。”张老仙转移视线看着陈老头说,“陈老先生,事而至此,你介怀也没用。你此生只负过一人,却受益千万人。你建木厂为村民提供工作,为建学校出资金,为灾区献爱心,你铺桥修路,起庙立堂。为人们做了这么多好事,这些功德,将还清你对他一人所作的过。你放心去,我会为你念经诵文,还你灵魂归净,能直接投胎返阳。”

陈立雁泪已干,手心紧紧握住那根追魂柱,缓缓闭上眼睛,带不走一丝留恋的离去了。

当晚,房间内高点长鸣灯,院子里挤满人。张老仙父子穿上道袍,开坛设法念经送先人。

村子里不少人曾听闻张老仙父子俩道术高超,一般人请不动,而陈立雁在生时对村民关照有加,因而今晚全村子的村民都前来送这老头上路。

第17节 余小兰再次上门

第17节 余小兰再次上门

一切后事办妥以后,张老仙父子收下陈夏辉给的大红利是包便离去。临走时,两人无比疑惑的打量张倚珊片刻。

下午,长辈们都留在家中商量奶奶今后的生活安排,年轻的都驾车到镇上观光去了。

娇阳似火,初夏的气息渐浓,正午时分特别的酷热。

门外,李威远远的停下他已报废多时的摩托车,后座上跳下一个中年女人,余小兰。

“我就送到你这里,我在村口陈明家等你。”李威说完果断调头驶去,他妹妹李红性格泼辣,他嫌烦,不想多相见。

大门开着,余小兰静悄悄的走进院内,她逐个房间窗口的张望进去,没发现里面有人。听见正中央的房屋里传来人们的谈话声音。

“老妈岁数高了,还是留在乡下比较适合,到城里去她哪能适应得了。”没错,是李红的声音。

“爸才刚去,留她一个人在这只怕她触景生情。我的意思是让她跟我们到城里去,然后在我那住一个月,再去你那住一个月,轮流照看。至少让她在城里呆上半年才让她自由选择是否返乡。”陈夏辉的声音。

“大哥你就说得轻松。你俩夫妇退休了自然有时间照看老妈,可我夫妻两还得早出晚归的上班,中午时常不回家吃饭,哪有时间照顾她。”李红翘起嘴巴说。

陈满好瞥眼陈春辉,哼着鼻音说,“依你这性子,我妈去了你那还不晓得谁照顾谁呢。”

“大姐,怎么说你都当了三十几年的人民教师,这说出来的话也得像个样子。”李红早年就与陈满好互相之间有过折,一吵起谁都不会让步。

“我呢,教书教得好,遇上什么样的人就说什么样的话。不像某些人没上过学,说话也没水准。”陈满好已退休多年,可她一生热爱教学,村里急须代课老师她不计工钱也会应邀代教。

“你说谁没上过学,我怎么也都是小学毕业,不比你差多少。”李红脸红,她小时候不爱上学,老逃课,小学毕业证也是多次请求校长补发的,她写字丑,算数也不精。这没文化是她的痛处。

“是么?人家没上过学的都知道尽孝道,你这小学毕业的怎么啥都不晓得,就只会管住老公。你说说哪位是你的小学老师,让我有空去会会他。”陈满好嘴巴怎轻易放过李红。

李红瞅见一旁坐的大嫂咧嘴取笑的样子,心里窝火,可她口才不及陈满好,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

“今天是来商议岳母的事,不是来听你两吵嘴比口才的。”张平不耐烦说。

“咦?”陈满好发现窗口外面有个人站着东张西望的偷看他们谈话。

众人跟随陈满好的视线看去,都看见了余小兰。李红第一个冲出房间,其余的都纷纷动身跟上,反而是陈春辉走在最后头。

余小兰是听见这边有人说话,到窗口趁大伙不注意能找出她贵凤的身影,可她看了几分钟都没能看到贵凤,反被发现,她想跑也晚了。

“余小兰,你来我这里干什么?偷偷摸摸的,真像你当年的样子。”李红挡住余小兰的去路,她本来就很窝火,现在看见对方更火爆。

“我只是想过来见贵凤一面,看上一眼就走。”余小兰低下头小声说。

“我上次已经明确告诉你,贵凤不会认你这疯婆。你今天怎么又疯到这时来。”李红恨恨的骂。

陈满好看戏般的态度对侍着观看,她知道李红视余小兰如杀父仇人般的痛恨,她自然有看点了。其实她是同情余小兰的,她并没有错,哪个母亲不会疯狂寻女的。就她陈满好倔硬的脾气,也曾多次瞒着众人偷偷的去寻过与她性格不合的女儿张倚珊,奈无面子,她不上肯承认罢了。

余小兰默默流泪,“我不是疯婆,别跟贵凤说我是疯婆,我没有疯,没有疯。”她说话的声音总是软绵绵的,跟李红的高调子成了鲜明对比,更显李红的不仁道。

“你就是疯婆,你马上滚!”李红双眼通红,她太恨这女人,她恨不得上前狠掴她几巴掌以消气。

余小兰把目光停留在陈春辉身上,“你就不能让我见上贵凤一面?她是我十月怀胎所生的亲女儿,不求她认我,我见上一面就知足了。”

“贵凤单纯,我怕会伤害到她,她至今不知道这事。”陈春辉不敢对上余小兰哀求的目光,他转移视线说。

“你骗我,整个李家村的人都知道贵凤发现生母是谁的秘密。你忘恩负义,你欺骗了我一辈子、、、、、、。”余小兰上前要去拉扯陈春辉。

李红哪给她机会,使劲将她推出门外,余小兰长期营养不良,敌不过强悍的李红,轻易被她赶出门外,狠狠的关门并锁上。

门外的余小兰哭哭啼啼的痛骂陈春辉,“你这个负心汉,枉我青春白费,你这砍千刀,坏人,骗子,你们才是疯子,不让我见女儿,你们全是疯子家族。坏人,坏人,全是坏人,欺骗我、、、、、、。”她的声音不大,语气也不激烈,更像是喃喃自语。

院内的众人都朝陈春辉看去,陈春辉脸红耳热,尴尬万分,沉默着大步走回房间去了。

李红听着余小兰不停的唱骂,虽然声音不大,更像念唱经语的节奏,嗡嗡的吵过不停。她夺门而出,拿起一把大扫帚把余小兰赶离百米以外远。

余小兰只得狼狈离开,她再一次失望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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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另一头。陈贵元夫妻带着两个小孩、陈贵凤姐弟两人、张倚珊两姐妹一行人在小镇上游玩。这是历史悠长的北镇。

这年代的北镇楼房有新有旧,一路都是沙泥路,还没开始铺设水泥,到处一片复古的风格,虽比不上大城市的繁华富裕,可却有宁静致远,曲迳通幽的乡村画风。

在街上闲逛了不过十几分钟,陈贵元找个借口丢下他们一行人独自寻欢去了。他的妻子吴玉惠虽脸色有变,却不出言拦阻,保持着她的淑女气质。倒是陈贵凤见陈贵元暗暗欢喜的模样,她猜准他去私会叶岚了,心中暗暗为大嫂抱不平,不过她不敢多说。

“表嫂,我们不如去镇上最有名的烈士公园游玩吧。”张燕珊有意转移吴玉惠的注意力,她已成家,情路上是有经验的,你说一个男人能丢下子女妻子另去其它地方,不是件伤心事吗?

“好吧。”吴玉惠悠悠的说。

为了更好观光,一行人走路而去,三十分钟以后,他们买票依次走进公园内。

真有世外桃源的感觉,只见入目是繁花似锦,寸地绿茵。往内走小段则见不远处的山上遍布姿态美妙的罗汉松树,隐约可见山腰之间倾斜而上的石云步砐。山脚外瀑布倾泻而下,流水清澈明亮,小溪流水汇入左方的荷花池中。只见荷花池占地面积非常宽广,池中央有座用青竹子搭成的木棚屋,外观很别致。

正值初夏,刚进公园时众人还是热汗淋漓,现在却只觉得清爽舒畅。荷花池中已不少盛开的荷花,清风夹带各种花香扑鼻而来,众人只觉得心旷神怡,一切烦恼都抛于脑后。

大家放松心情,写意的游玩荷花池当中,荷花池呈大圆形状,占地四百多平方米,绕着慢步要一个多小时才能走玩。陈贵凤想进入池中木棚屋看看,可失望的是在通往木屋的木板桥上,有块禁止入内的警示牌。众人只得不舍的退出荷花池。

荷花池后面是一大片的庄稼地,有绿油油带包的玉米林,刚开始成熟的稻谷一片金黄,好美的景色。

“以前去过的烈士公园都会呈现许多烈士雕像,这里头好像没见着呢。”吴玉惠笑着说,她是深圳本地人,常年住在城里没接触过如此美的田野景色,不禁心情大好。

“可能那些烈士雕像要到晚上才现身。”陈贵存不安好心的说。

“别瞎说,净会吓小孩。”吴玉惠忙牵好两个乱蹦跳的孩子,刚目睹爷爷的离世,听着陈贵存的话心里凉飕飕的。

“大嫂,我可没瞎说,这镇上的人都这样说的。要不,我们今晚在这里守上一晚上,验证传言的真假,感觉挺刺激的。”陈贵存兴奋。前几天他着实被吓倒了,如今见他也能吓着众人,他心里高兴。

陈贵凤闻言身上起疙瘩,她与吴玉惠同时杏眼圆瞪,心里排斥。

张燕珊见状咧嘴偷笑,张倚珊表情平淡。

陈贵存用手捏吴玉惠女儿的脸说,“婷婷,今晚跟叔子来这里玩捉鬼游戏好吗?”

“贵存小叔,这里会有鬼让我们捉吗?”小婷婷长得脸圆鼻高眼大,非常可爱。

“只要今晚你两跟着小叔我,准能捉到小鬼。”

“可是妈妈胆小怕鬼,不会让我们来玩。”三岁的小土豆童音幼稚,可说话的语气却如同大人般口吻,惹得众人一阵发笑。

随后众人上了那座罗汉松山,山腰中间威严耸立着一尊烈士雕像,附有雕文介绍这位烈士的身份和贡献。可天色渐暗,大家未细看文字就下山了。

“我们今晚就在这里住上一晚上吧。奶奶家床板太硬不好睡。”陈贵存说。

“不太好吧,这里人烟稀少,晚上住这心里不踏实更睡不好。”吴玉惠说。

却在这时候,陈贵凤的手机响了,她收到陈贵元的信息,说在烈士公馆开了房间和订好了饭桌,让他们过去。

张燕珊自小在这乡下长大,众人就由她带领着,走去就在公园门口右边位置的烈士公馆。

第18节 烈士公园

第18节 烈士公园

这是当时镇上唯一的一所旅馆烈士公馆,正门口面向大马路,旁边是公园的正门口,后面的露天停车库与公园相连。

众人赶到公馆后院时,正好遇到刚从两辆豪车分别下来的徐有悔,付汝明,还有叶岚。男人开豪车不足为奇,眼前的叶岚衣着光鲜亮丽,提着个手提包,浑身散发成功女性的魅力,非常吸引眼球,她缓缓从车上走下来,女人开豪车,让人羡慕不尽。

陈贵凤却因知道陈贵元与叶岚有染,心里好生排斥。

徐有悔今天校里有课,他接到陈贵元电话相邀,一下课便匆忙赶来,身上还是一身正规的西装领带皮鞋打扮,文质彬彬,更显他当教授的书卷气息。其他男士与他同站都成了绿叶。这气质与个人生活质量和修养相成相关,不是一两天生成的,顾而每个人的气质都会给人带来不一样的感觉。

徐有悔跟陈贵凤两人对视一笑,算是打过招呼了。

众人从后院走进公馆,进入厅堂。一层是餐厅,二层是普通厢房,三层是贵宾厢房。陈贵元已在一层订好的包厢里等着他们的到来。

众人刚坐好,便有服务生将一道道的热菜送了上来。

“妈妈,这菜不用点就自动送上来。”小婷婷圆溜溜的眼珠不时打转,写着好奇。他记得父母每次带她出去就餐,都要先点再等上好久才有得吃。

“这是因为那位叶岚姐姐跟这里老板太熟,能插队优先得吃。”付汝明逗孩子说。

“原来这位姐姐跟老板熟,我们就能吃在头先。”小婷婷眨眼可爱的说。

“这叶岚姐姐跟老板不止熟还亲的很。”付汝明的话里带着一丝讽刺。

“你这国民老师别教坏小孩童。”叶岚不悦的瞪眼付汝明,“这是你的两孩子?”她看向陈贵元的眼里一片柔情。

陈贵元碰上叶岚的双眸开心一笑,“嗯。这是我的妻子玉惠。”

“你这对孩子长得跟嫂子一样漂亮。”叶岚温柔浅笑。

吴玉惠并未注意两人眼神暧昧,对方叶岚贵族人家的妆扮,她岂会怀疑。听见叶岚的赞美,她只是看着两个可爱的孩子腼典的微笑。

“我觉得姐姐也很漂亮。”小土豆说。

其实叶岚长相算不上漂亮,可她衣着亮丽,脸上涂脂抺粉的,很时尚,小土豆喜欢。

或许是爱屋及乌,叶岚甚是喜欢两个小孩童,席间不时夹菜互动,两个孩子对她也是很愿意亲近。

陈贵存往日里只要跟他姐同桌吃饭都会沾姐身边坐,这回他将位置暗暗的让给徐有悔,他自己坐在陈贵元身旁。不时傻笑着偷瞄他姐与徐有悔友好交谈。

张倚珊警惕的看着徐有悔和陈贵凤两人的举动,心里若有所思。

徐有悔此时眼里就只有陈贵凤一人,他主动把各种菜夹到对方碗里,在陈贵凤面前堆起一座菜肉小山。两人更是低声耳语。

“尝一下这道酸甜排骨,味道很好。入口是咸,再变酸,最后舌尖却只留下鲜甜的滋味。这道菜就只有这家烈士馆才做得出这样的口感,去别的地方偿不到这种层次鲜明的滋味。”徐有悔说。

“你若不细说,我真不会欣赏它的特别。”

“我们来用餐,就得用心品尝才对得起自己的口袋。厨师们的功夫都在我们嘴里露馅。”

“你这徐大教授对生活细节都这么有研究。”陈贵凤发自内心的赞叹,她向来吃东西都是一心想着填饱肚,好吃的多吃,不好吃的就不吃,哪有那么多想法。

徐有悔皱眉,徐大教授在陈贵凤嘴里说出来,他怎听都觉得刺耳。“你不如叫我有悔哥,徐教授不是你该喊的。”他们的关系应该可以向前靠近。

“可我已经有个哥哥。”陈贵凤脑海里出现了付宁的形象,眼中不由得含几分羞涩。

“哥哥能嫌多吗?你必须叫我有悔哥。”徐有悔以为陈贵凤口中的哥哥是指陈贵元。那时期,关系好点的都很流行哥妹相称。

“好吧。有悔哥你别再给我添菜,都堆成山了,喂猪似的。”

徐有悔满意的微笑,他就喜欢陈贵凤温驯可亲的性子。“你可别浪费食物,要吃完,点多少吃多少,节约能源人人有责。”

陈贵凤虽是吃货,但也不可能吃下那么的多,她嘟起嘴,“这都是你硬添于我的,哪里是我点的。”

“我帮你吃掉一半,剩下的归你。”说着,徐有悔真的只在陈贵凤的餐碗里夹菜。

陈贵凤瞪大眼睛,虽然她是用另一只碗盛饭吃,可当着这么多人挤她的菜碗,不太形象吧,有损他教授的风格。

“还真想不到咱们的徐教授追女孩挺有一套的,瞧这感情突飞猛进。佩服。”叶岚说。

付汝明早就注意到他们两人旁若无人的轻笑耳语,似乎关系很好,他在心里替徐有悔高兴。

张燕珊并不认识陈贵元的这些同学,她与陈贵存想法一致,感觉徐有悔与陈贵凤很般配,要是能走在一起将会是不错的结果。

“我说叶岚同学你的想法过于大众化,教授也是普通人,遇见淑女君子求之,乃正常事情。人家姑娘家脸皮薄,像你所说的感情突飞猛进用词过火,引起误解。我跟小凤现阶段只是互相了解还未到那个程度。”徐有悔出口就是文章。

叶岚常出来走饭局,她思维反应也很快。“你都说人家姑娘家脸皮纸薄,那你当众动人家饭碗,表现过火,同样引起误解。有悔说有我思想大众化,代表在座所有的认法。”

众人起哄而笑,陈贵凤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徐有悔憨笑。

一顿饭大家有说有笑的吃足一个多小时,最后徐有悔抢着埋单散席。

张燕珊的夫家就在镇上,她记挂家里,饭后没作逗留,步行回去。

天已黑,此时已是晚上八点了。陈贵存打算到街头把姐姐的车辆开回停置公馆内,他便顺路与张燕珊同行而去。

今晚正好是十六,都说十六的月亮比十五的圆,一点没错,如今的月亮又圆又大。

吴玉惠把两个孩子领上订好的房间洗澡休息。其余的都从公馆后院直接走进公园内闲逛。

公园内的路灯一盏亮,一盏不亮的,灯光暗淡,可月色明亮,勉强可以看清二十米范围的景致。

陈贵凤惊奇的发现,园内的路灯都是挂在一尊尊石雕像手上或肩上,而这些石雕像在白天的时候是他们没见过的。她一时大脑短路,胆怯的站着不动。

“你怎么了,突然钉住不动?”还是时刻注意她的徐有悔停下脚步问。

“这、、、、、、这雕像白天时候没见到有,现在、、、、、、。”陈贵凤记起白天时候陈贵存神秘的说,“可能那些烈士雕像要到晚上才现身。”陈贵凤手脚凉飕飕,她就是不经吓。

不远的付汝明好笑,“看来我们今晚有幸能与烈士先人们打照面。”

陈贵凤情不自禁的躲到徐有悔身后,徐有悔含笑转身面对陈贵凤。“傻瓜,这点小技俩就能吓到你,真笨。”他的眼底更多的是柔情的怜爱,他正要伸手去拉对方的小手,给予保护。

张倚珊却比他快,亲热的拉走陈贵凤,说,“这只是一道现代化机关设计而已。白天雕像藏地下,晚上通电吊上地面。白天时候你没注意到地上每隔二十米就有一块光亮的大理石地板吗?”

“为什么要这样设计?不怕吓着人吗?”

“就你这猪脑袋才会被吓到,遇到事情不冷静净会惊慌。”张倚珊批评说。

徐有悔早就注意到这位过于美丽的女子,只是对方气质偏冷,不好招惹,他不好主动与对方交谈。这烈士公园里的事情本地的人都知情,张倚珊知道不奇怪,他赞同对方说陈贵凤遇事不冷静净会惊慌的说辞。

陈贵凤发现徐有悔色眯眯的盯着张倚珊看,他原本就有一双好看的单眼皮眼睛,眯起眼看人的时候很容易让人误会他的眼神。“这是我的表姐,张倚珊,现在还是单身的,或许你努力点会有机会。”陈贵凤说。

徐有悔闻之用手在陈贵凤额前弹了一下,“你表姐说你猪脑袋很是贴切。”

陈贵凤气结,她小时候发过几次高烧,未能及时就医,以致脑袋没有常人那么灵敏,要靠勤劳付出才有收获。她最讨厌别人说她笨。

张倚珊拉着陈贵凤的手,跟着前边的徐有悔、付汝明一起游逛荷花池。

“以前的烈士公园是开放的,不收费。可惜很多没修养的游客喜欢当齐天大圣孙悟空,在雕像上乱刻某某来此一游,让工作人员很头痛。后来实施收费,可是依然不减乱涂乱画的现象。最后就演变成如今这样子了,不到重要节日白天烈士雕像都被保护起来。施工重整项目资金就是有悔爷爷赞助承包的,这事当时轰动全镇人民。”付汝明说。

“你是在变相传递这位徐教授家境富裕,富甲一方的信息吧。”张倚珊说,她自小就有成为豪门太太的梦想,可以用钱砸扁小瞧她的人们。

“对,有悔确实是土豪。你们两位女士欢喜的话随便在他身上打劫一件东西都是昂贵品,值钱得很。”付汝明开玩笑说。

“那你还不动手把他洗劫干净。”陈贵凤说。

“我跟他是爷们的兄弟,他只让漂亮的女士免费劫。”付汝明幽默地说。

“胡说八道。”徐有悔一拳头向付汝明击出,付汝明即举拳招架,两拳头碰到一块,看似来真架势。

“内功果然深厚,小的服输认错。”付汝明退后几步,假装受伤的说。

陈贵凤和张倚珊一阵好笑,这两人虚张声势的较量,看得出来他两人的感情很铁。

“其实汝明说得有错。我呢,不用你们两位小姐动手,我都乐意把自己献上,请问你们两位是谁先要上。”徐有悔开玩笑说。

却见两女一愣,反应过来时异口同声说,“你想得美,”

这边四人相处融洽。而早离队的陈贵元和叶岚更是欢喜的独处,享受着婚外情给他们带来的短暂欢愉和刺激感。浑然不知,一场惊心动魄的劫难即将降临。

第19节 收降老野鬼

第19节 收降老野鬼

烈士公园罗汉松山后面是一大片受国家保护的生态森林,禁止开发砍伐,同时严禁捕猎行为,因而林里有许多珍稀的野生动物和奇花异草。公园内明文禁止游客擅自进入,以防遭到猛兽毒蛇的攻击。在许多年前,老祖宗曾在此森林里设哨防御日本军火的炮击,故此这一带森林被留名“防辙林”。

防辙林里终年人烟不现,久而久之吸引不少吸毒的不法份子通过其它曲径进入外围其中,聚众吸粉之类的。当时公园内设施简陋,工作人员不多,未能及时铲除这股不良歪风。

在防辙林深处,虫鸣不断,不知名的野花在黑夜中发出“嗤嗤”吞食蚊虫的声响,绿油油的青蛙吐出长舌卷食草堆里的蝇虫,只要有水畦的地方都可见软绵绵游移的各种蛇类,远处不时传来狼的长啼之音。森林里的夜晚非常的诡异神秘。

一个头戴白色军帽,身穿白色军服的高大身影威武的伫立一处山丘之上,因他的到来,周边的花草树木,蛇虫鼠蚁都紧张警惕起来,不敢再有动静。

三十年前的那场劫难,刑真损失三成功力把他救出生天,就此他心悦诚服的为刑真办事。而他却始终不明飞云仙师对他的安排用意何在,只为磨砺他如此简单吗?如今他在此静候目标,完成刑真的任务。

付宁静静的站立,纹丝不动,如同雕像。他屏气凝神,不散发任何情绪,不让身上的阴气扩散出去。周边保持原先的模样,植物和动物们都得以放松,各自安静潜伏。

不远处一道飘忽的身影慢慢的朝付宁方向游来。付宁冷冽的扫了眼来人,不予理睬。目光飘去远方他要守候的目标。

陈立雁只得低眉顺眼的在付宁身后站着,他刚离阳不久,鬼身未稳,魂魄却精神饱满,这归功于张仙人父子给他做的身后法事得力。陈立雁有张仙人开坛为他吟唸洗罪经,告诉判官他的功大于过。判官向来秉公办事,不给丝毫面子付宁,命鬼差遗他赶赴奈何桥喝尽忘泉水,方可投胎返还阳间。

陈立雁心中始终记挂付宁,他不急着投胎返阳,凭着强大信念,他寻到了付宁,对方不理睬他,他就在他身后安静的跟着。

深夜零晨时分,在地府辛苦劳作的鬼魂被释放出来。大部分留在地府中休息,一部分挂念人间,便趁人们已作息,阳气都储存房屋内,就在阳界的阴暗角落或没人迹的荒山野岭中闲游。

付宁所在的位置可以看到上百名的鬼魂脚不着地的在林中游荡,他们都是普通亡魂,不会招惹人类,付宁却之不理。

又过了好一阵子,付宁突然警惕起来,他竖起双耳认真细听。二百米外传来沙沙作响的风声,夹带强劲阴淚气息迅速朝他的方向席卷而来。

林中游走的鬼魂嗅到危险的淚气,便匆忙逃离森林,不少鬼魂如烟雾状与付宁擦肩而过,有许多会提醒付宁有危险快走。陈立雁被这些鬼魂冲撞导致退却三四百米才能重新站稳地心。

付宁不被那些鬼魂左右,他依然直立不动,就连脚指头也没动过一下。他皱眉,难道来错地方了,他嗅到光灵的人气。正疑惑之际,前面出现了人影,让他吃惊。

一个民国时代打扮的矮瘦老头,两手分别拖着一个小孩,两个小孩被绑住双手,黑布蒙着双眼,嘴巴塞着棉布,只有双腿是自由的。两个孩子大概知道遇上坏人了,却奈何张不开口,只能抖着小肩膀,流着泪水哑哭。

付宁认得出对方就是上回欲吸食陈贵凤精气的老野鬼,都怪他当时没下手收了他,这不是又给他出来犯事。

老野鬼不知付宁的存在,他肆无忌惮的露出本来真面目,只见他老脸泛着青光,双眼珠如青蛇般喷着阴毒,果然是刑真通辑多时的青脸鬼。这只老鬼很懂得伪装,骗过不少鬼差的眼球,以至于在外逍遥多时。

青脸鬼张嘴吐出一条尖细的触爪,触爪“洒”一声张开,眼看就要往孩子头顶抓去,想要吸食孩子的全部精气。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付宁极速掷出一张绿光闪动的砍鬼飞刀,同时口中一声喝叱,“孽畜,住手。”

只见飞刀嗤一声将青脸鬼的触爪割断,同时付宁身形一晃即闪到两个小孩身边。

青脸鬼嗷叫一声收回剩余的触爪,退后几步,他临危不乱,忍着痛,阴阳怪调的冷哼,“就你这普通鬼差也敢来坏老子好事,看我怎么收拾你。”上次与付宁会面时对方穿着便服,而青脸鬼一来轻敌二来对方背对月光他一时没认出此人是付宁。

如今现代化的鬼差就相当于阳间的警察,他们按军服颜色来分等级,付宁一身白色军装,相当一般干警而已,他青脸鬼能应付得来。付宁一生偏爱白色,他出来办事根本不须计较等级分类,他只要结果。

付宁用手分别在两小孩头顶上轻轻抚摸,暗送微量真气护住他们肉身不受稍候的恶战侵害。低声说,“小孩莫怕,我会送你们安全回家。”他没有急着解开孩子身上的约束。

倏地,付宁只觉脑后一阵强劲阴风袭来,青脸鬼趁他不防一拳头砸过去。

却见付宁一转身轻易擒住对方握拳头的手腕,向前一带,青脸鬼重摔地上。

青脸鬼并不感到疼痛。只见他翻身跃起,直接往付宁身上扑去,张口露出尖细的獠牙果断的咬向对方手臂。他身材瘦小,动作灵活快速,只是一眨眼功夫就完成一系列动作。

付宁不避,更不阻止青脸鬼的啃咬,凝神施展法术。

“啊——”青脸鬼惨叫,丢落地上,这回他感到疼痛无比。原来他使尽全力用他的獠牙啃咬付宁手臂,咬不入肉还被反弹之力震碎牙齿,疼得他口冒青烟,脸色暗绿,耳窝被波及亦痛苦冒黑气。

“好吃吗?老鬼。”付宁冷笑。

这声音确实好熟耳,青脸鬼终于认出对方是见过一次面的付宁,他惊骇不已,怪自己倒霉,只看人家衣着不注意人家长相,原来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用衣着去判别对手身份的。早点认出是付宁,他早就逃之夭夭了,还在这较量什么。

“误会,误会,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冒犯长官,恳请长官饶恕小的一马。”青脸鬼方才凶神恶煞的可怕样子一眨眼变成楚楚可怜的瘦老头模样,变化神速。

付宁漠视他的悲情表演,手指在空中弹出一道如流星般的白桥,向远方发射出去。

老鬼心慌,他明白对方在给夜叉发信号道,就只有被地府通辑的鬼犯才会被夜叉群队里的鬼差捉去。将面临严刑烤打,剔皮去骨,净化元神的酷刑,光听名字都恐怖。

化成普通老者模样的青脸鬼果断动身逃窜,多说一句只会浪费他逃亡的时间。其实老鬼没有修炼过任何法术,只略精通拳脚功夫,凭着狡猾的应变能力作案多起。

付宁没动身去追,他迅速在腰间掏出一把绿光幽森的铁手铐,瞄准老鬼的后背“哐哐哐”的丢了出去。只见铁手铐飞奔的同时长出一双无形的手把老鬼制住,手铐自动铐上老鬼双手,他没了挣扎的余地,就被铁手铐收服,趴地上苟喘。

无论等级高低的鬼差,手上都有副能收降恶鬼狂徒的手铐,而手铐的发挥能力跟使用者实力相关,不过只要成功套上手铐,再厉害的鬼魂也动弹不了分毫。而解锁的权力就只有司法狱界的鬼官所拥有。因而老鬼伏地绝望,并不开声求饶。

付宁没再多看一眼老鬼。他来到两个孩子身边,一挥手臂,孩子身上的约束被解除。

远处的陈立雁死后双腿恢复了健康能自由走动,他看见老鬼被付宁所收服,心头松了口气,两个孩子纯童阳气旺盛,不是他所能靠近的,否则他会走去跪地言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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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烈士公园内早已乱成一团。却见十几个人手提电筒狂奔乱跑,大声喊叫,场面一片混乱。

原来,吴玉惠把她的两个孩子带上二层套间,为他们洗过澡以后,她自己也进了浴室洗澡,可当她沐浴完毕以后,却发现不见了两个孩子,只见在阳台处留下婷婷的一只拖鞋。

吴玉惠惊慌失措的打电话通知她的丈夫陈贵元。奈何陈贵元当时正沐浴温柔香当中,没接她电话,她只好向陈贵凤发出求助。陈贵凤也被惊吓得六神无主,幸亏徐有悔在场,一切大局由他安排妥当。他首先联系烈士园内的六名工作人员帮忙,并让付汝明叫上几名关系好的同事老师过来帮忙寻找。

最后知情的陈贵元,他险些晕倒,嘱咐众人先不要惊动孩子的爷爷奶奶,毕竟事出突然,怕吓到长辈们。留下吴玉惠和叶岚在厢房里守候,其余的都到公园内外附近苦寻孩子踪影。

天空中的圆月高挂正空,已是深夜时分。气温下降了许多,可众人回来奔波有两个多小时,个个浑身是汗水,停下来才觉得原来有点冷。

付汝明将请来帮忙的几名同事打发了回去,他们明天有课,总不能要求他们寻上一个晚上。剩余的都疲惫不堪,都坐在大石头上稍作休息。

陈贵元脸色发白,他既后悔又害怕,如果孩子有不测,叫他以后日子怎过?陈贵存心里也很害怕,他开始怀疑是不是真的有鬼在做怪,毕竟他亲眼目睹爷爷在生时做的那场法事。陈贵凤和徐有悔两人心里此时非常紧张,会有人偷小孩吗?那时期,公馆里没有摄像监控,门口也没有保安守卫,调查起来很是困难。

在厢房里守候消息的吴玉惠更是丢了魂般,如同木偶的静坐床边上,两个孩子好端端的在她眼皮底下消失了,她痛得连眼泪都流不出半滴。叶岚心里内疚不安,要是陈贵元没跟她出去,或许孩子不会不见,她急切的在阳台上来回走动,不时看向外头,想知道有没有情况。

第20节 防辙林

第20节 防辙林

徐有悔只得动用他爷爷的人脉关系深夜给警局里的高官打电话,让他们派警力来捜寻。陈贵元感激不尽,警察怎么都比百姓强许多倍,况且孩子失踪未足三个小时,寻常人还真请不动警力相助。

“要不我们去防辙林那边寻找一下。”有位园内工作人员提议说。

“不,不能去。防辙林那边晚间有许多毒蛇出行,太危险。”另一员园内工作人员说。

大家又是一片安静。

“我想问在防辙林周边看一下,可行吗?”徐有悔问。

“不是不行,而是那个地方我们都不敢去。听说那里偶尔会有不良青年在那聚众吸毒。”有人说。

徐有悔一听这话就来了精神,或许就是那些不良青年捉走了小孩。“这样吧,贵元,小凤,倚珊你们三个在这静候民警过来。我,汝明,贵存三人去防辙林那边看一下情况。如果迟迟未回来,贵元你叫上民警前去,那边手机不一定有信号。”

“不行,我必须跟去。”陈贵元说,他不停得责怪自己,要是他能留在孩子身边或许不会出现这样惊心的事件。

“你不能去,我只怕你沉不住气,误了事。”徐有悔肯定的说。

陈贵元垂头不作声,他前额发际打乱,样子落魄狼狈,一下子颓废许多无法与开始的风流倜傥伦比。

“有悔哥,我必须跟去。”陈贵凤说,好原本整齐扎着的长发已经凌乱打散,手臂上有几处被树枝划过的伤痕。

徐有悔本想拒绝,可敌不过她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服软的点头答应。

于是,四人按照园内工作人员的指示,从罗汉松山底下一条隐蔽的小路出发,绕过一段弯曲山路,逐渐靠近防辙林。

陈贵凤这时的身体素质在付宁帮助下没有了之前清明节上山时候老是落伍的情况。如今她能够跟得上眼前的三名男士,还不轻易感到劳累。这对于她来说进步很大。

小路弯曲窄小,只能容下一人通过,徐有悔,付汝明,陈贵凤,陈贵存依次行走。月色很亮,徐有悔吩咐大家关了手电筒,以免惊动前面有可能出现的坏人。站在小路上往下看是丛林密布的山头,前方是望不到边的森林,到处一片寂静,偶尔从远方传来狼的吼叫声,有来自大自然的恐怖感。

众人快步前行,不被大自然神秘的景色干扰。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只见道路变宽阔,视野扩大。在通往前方道路正中央耸立着一樽禁止游人闯入的警示牌,非常的肃穆,让人有畏惧感觉。

“你怕吗?”徐有悔关切的看着陈贵凤问。

“我不怕。”陈贵凤有点心虚。

“如果你有退缩的念头,贵存现在护送你回去还来得及。”徐有悔认真说。

“我不是乌龟怎会退缩。”陈贵凤硬起来的时候还是很倔的。

“姐,我担心你会拖累我们。”陈贵存说。一个小时前他自在的把姐的小车开往公馆停放好,满心欢喜的以为今晚能睡上好觉,谁知遇上这么大的变故。他没等他姐开口,又说,“我现在都能预测到姐你将会成为我们的负担。”

“我有一种即将大战一场的火拼感觉。你看,我眉心都开始跳动了。”付汝明说。

“你两都能预测未来,我怎么什么感觉都没有。”徐有悔跟着他们两人节奏说。

“我有刺激冒险的感觉。”陈贵凤也跟着发表她的想法。

“等会要是遇到危险,你必须躲在我们身后,别给我们添麻烦,知道吗?”徐有悔还是不太放心陈贵凤。

“知道,会有你说的那般可怕吗?”

徐有悔看眼陈贵存,说,“我们去的目的只是看一下孩子在不在这里,其它的事都别管。无论孩子在不在这里,我们都必须安静辙回原地再作打算,除非对方只有一个人。不过按我推测,对方肯定是一帮有规划的团伙,否则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孩子劫走。除非他不是人喽。”

陈贵凤听到这里不由得紧张起来,这种环境下徐有悔说出“不是人”让她产生联想。

“所以我们要保持冷静,不能冲动惹祸。你们都得听我的吩咐。贵存你只要看好你姐就行了。”徐有悔继续说。

众人边说边走,漫步闯入防辙林外围。大家都安静警惕起来,小心前行。这是一段开阔的山泥路,左边是崇山大岭,右边是竹子丛林,丛林下方是条小溪流,流水发出潺潺的流水声在夜里更衬托气氛的紧张。竹子丛档住了外头的月光,景色黑暗起来。

陈贵凤捉紧陈贵存的手臂,陈贵存可以感觉到他大姐的紧张。徐有悔和付汝明则仔细看周边的环境,特别注意地面上的痕迹,可他两人没什么特殊发现。

往前行走了一百多米路成功穿出竹子林,是一带广阔的平原草地,月亮又出现在头顶,周边景色霎间明亮。众人隐约听见嘈杂的说话声音,初步判断人数不少。

徐有悔从他西裤裤袋里拿出他那台小小的手机,发现果真没了通讯信号。他把手机给了陈贵存。

“如果遇到特殊情况,你马上跑到刚才的警示牌旁边打电话求救,刚才我在那边注意到有两格讯号,能够打得出电话。”徐有悔交代陈贵存说。

陈贵存喜欢体育运动,跑步就是他的专长,这任务最适合他不过。他接过手机收好。

大家向平原草地走去,越往前走,声音越清晰,却见不着前方有人影。再走二十几米,声音已经在附近了,可还是不见有人。

徐有悔仔细看,发现不远隐约有手电筒的光线从下方折射上来的现象,他可以判定出来人在哪里。付汝明也猜到了,就只有阅历不丰富的陈贵凤和陈贵存还没能想出答案。

徐有悔连忙拉住还要继续往前走的陈贵凤姐弟两人,说,“别走太快,那些人在我们下方,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应该是块山丘高地,如果前面有滑坡不慎踩空会掉下去,惊动下方的人。”

陈贵凤和陈贵存听闻马上放缓脚步,跟在徐有悔后面。此时月亮躲到云层后,四周黑暗了许多。再前行几米,果然发现前面是呈七十五角度的陡坡,如果不是徐有悔的提醒,鲁莽的陈贵凤姐弟两人真会大意脚步踩空而失重心摔落底下。

离他们不远底下的空地上,果然聚集着一群人,有坐有站有蹲的,手上都拿着一支手电筒,目测不少于四十人。

“都蹲下。”徐有悔小声说,站着容易被发现。

大家会意在草丛中蹲下,仔细观察那边的人群,目光来回搜索有没有孩子的踪影。

月亮慢慢摆脱云层的遮扰,露出了圆脸。众人视线一下明朗起来。却见那边的人群,模样大多是十八九岁的青少年。头发染着非主流的红、黄、绿、白、蓝、紫,衣着更是突出,破洞贴珠、补丁穿珠的,摆明就是出来混的不良青少年。他们四五成群的一块抽烟,吃丸,注射针管,一片喧哗嘈杂,在他们脚下更是各自横摆着一根半米长的铁水管,似是有备而来的常客。太多人在说话,他们听不清楚对方到底在说些什么。

陈贵凤皱眉,她低声说,“你们两一个是大学教授,一个是初中老师,能认得出自己的学生来吗?”分明在讽刺他们两人教学不得力。

徐有悔和付汝明同时脸红,作为一位尽责的人民教师,突然看见这么多本该在学校里安分接受教育的青年却在此做吸毒犯法的事情,他们心中难过而惭愧,都沉默不语。

陈贵凤心里生痛,她一直以为只有发达的大城市里才会有这种不良歪风,没想到落后地方也会涌现这种现象。主角都是青少年,她心里无限惋惜,得想办法及时纠正他们的行为。

这时蹲在人群后面的五个高大个子站了起来,他们绕到人群正前方。只见为首的是一个身穿花俏衬衫,头发染黄,神情奸狡,身材高瘦,约莫四十出头的男子,此人长相不错,却给人坏坏的感觉,他身后两边分别站着两员身材肥硕,胸肌发达的打手。

奸狡男一站出来,现场的青年停下手上的事情,纷纷站了起来,整齐的喊,“二哥大好。”

奸狡男把手中的香烟放嘴里吸上一口,嘴巴和鼻子同时吐出烟雾,做了一个无赖抽烟的举动。“今晚二哥大赏你们的货好偿吗?”

这奸狡男抽烟动作真难看,声音也难听,陈贵凤打从心底排斥此人。

“好偿,谢谢二哥大。”不少青年眼神敬仰的瞧着奸狡男回答。

“好货不多,能做你们的二哥大自然会关照你们。二哥大我呢,最近手头紧,想问你们要点钱使。我们大家都是讲义气的兄弟,只要谁有困难都要一起解决。”

奸狡男话音刚落,他身后的四名大汉便走到人群当中,打开一个麻包袋向青年人要钱。却见青年们爽快的在各自口袋里搜出人民币,有的是一张红太阳,有的是几张,更甚的是一叠。场面让躲山坡草丛堆中观看的四人震惊不已。

“这些年青人都给洗脑了吗?”陈贵凤疑惑。

徐有悔心里气愤,为首的二哥大正是镇里头臭名远扬的黑社会份子,利用青少年作案,自己获利,警方多次拘捕都因证据不足被释放出来。

“这人学过点拳道,利用打架厉害的本事得到无知少年的拥护,通过药粉诱惑他们上瘾,比洗脑更可怕,一旦对毒品上瘾,为吃上它们,青年们甘愿无条件受对方摆布,做出我们不敢相信的事情。”

四人为之心中愤怒非常,一时间忘记他们来这里的目的。

第21节 遇难上

第21节

奸狡男二哥大收齐底下青年钱财以后,开始朗声表扬钱给的最多的一位青年 ,还让那名青年上台发表讲话,分享他得到这笔钱的缘由。

那青年十九岁的样子,斯文阳光,一头宗红色的头发呈水藻般的形状。他骄傲的发话,“我刚才拐到两个小孩,卖给人贬子,得到八千元的酬劳、、、、、、。”

声音不大,山坡上的四人却听得真切,“拐到两个小孩,卖给人贬子,”陈贵凤大惊,一个毛没长齐的青年竟然做出这样不人道的事情,她心中颤抖。弓起背,往前移动小步,想再看清楚青年的长相,可惜她在地上蹲的时间过长,双脚严重麻痹,不受她控制,加上心里过于紧张,她一只脚不慎滑跤。

另外三人正当高度提神聆听青年说话,哪注意到陈贵凤沉不住气的举动,等他们反应过来,为时已晚。陈贵凤惨叫着从山坡上狠狠的摔了下去。三人不妙的感觉油然而生。

果然,距离只有八九米远的人群听到陈贵凤这么响的动静,目光齐刷刷的看了过去,这意外同时打断了青年精彩的演讲。众人惊奇的瞧着从山坡上面摔下来的女子,他们还是头一次在此见到有外人的出现,况且还是个女的。

山丘离地面足有十米多的高度,幸好底下是草丛堆,泥土地。可陈贵凤还是觉得挺痛的,她颈部、手臂、大腿、后背都有被树枝蔓藤勾伤的痕迹。衣服沾满灰尘,鞋子进泥沙,头发凌乱。她狼狈的爬起身来,心里慌,知道这下惹上麻烦。

奸狡男打个手势让他身后一名打手上前去看看掉下来的那名疯女子。陈贵凤如今的样子,让他以为是疯女子不足为奇,再说正常女子会到这种地方来吗?

一名大汉快步走向陈贵凤。陈贵凤条件反射的往另一边退缩,她心里害怕。那名大汉一个箭步追上她,二话不说,伸手直接拎住陈贵凤,毫不费力的往奸狡男二哥大身边拖去。在暴力面前,陈贵凤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山坡上的三人心中暗暗叫苦,陈贵存双眸睁大,他害怕;徐有悔忐忑不安,他担心紧张;付汝明沉住气的盘算计划。

陈贵凤四五下被大汉拖至众人面前,“二哥大,是个年轻女子,能卖到点钱。”大汉粗声说。

陈贵凤此时长发凌乱,额前的刘海挡住她部分脸庞,二哥大看不清她面容。

“是吗?”二哥大一步靠近陈贵凤,轻佻的拨开陈贵凤的刘海,“好货色。”他眯起一双色迷迷的双眼上下打量对方,“天上掉下来的美女,送到哥怀里来,不可能不要。”

陈贵凤脸色苍白,她心慌狂乱得很,说不出半言只语。在场的青年却大声起哄。

“兄弟们,等会儿二哥大我先上,然后轮着到你们上。有好货大家一同分享。”奸狡男无耻的大声说,似乎有意让山坡上的三人听见。

底下立即响起青年们的一片欢呼,有人更是吹起口哨。四名大汉双眼放光,跃跃欲试。

“不,不要。”陈贵凤双腿发抖,声音颤动。给这么多人干,她宁可死掉。

“美女的声音真好听。”二哥大贴近陈贵凤耳边低声说,“只要你把你那边的同党喊过来,如果都是美女,方可减轻你稍候的工作量。”说到后面,他伸出长舌在陈贵凤耳窝上舔了一下。

陈贵凤恶心,奈何身后那名大汉捉牢她双手,动弹不了,她嫌恶的扭头想避开对方的脏舌头。“不,我没同党。”陈贵凤不想连累山坡上的三人,希望他们快点逃。

“有点小骨气。”二哥大色迷迷的阴笑,“你说我将你的衣服剥光,你的那些同党会出来吗?”

“你下流,无耻。”陈贵凤惊骇,眼前此人心术不正,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她如今是肉随砧板上任人辱剁。

山坡上的陈贵存惊吓得呆若木鸡,他常年在学校受到高等正规教育,在家备受家人保护,温室之中长大的他一时手足无措,大脑空白,茫然不知所以。徐有悔奋力甩开牢牢禁锢住他的付汝明,纵身一跃,快速跳下山坡。

徐有悔出身名门,有习过武,虽不精,但比普通没习过武的人强许多。当然,太平年代,普通百姓哪有闲钱供孩子去习武弄拳的。

“住手,别动我的妻子。”徐有悔飞奔冲到二哥大面前,他无所畏惧,就怕陈贵凤有不测。

“这位大哥,她是我的爱人。今晚我俩怄气,她就跑来这里,我刚追到。打扰了各位观赏月亮的雅兴,实在对不住。恳求大哥别计较,放过我的妻子,她刚怀有身孕,惊吓不得。”徐有悔诚恳的说,希望能打动对方。

“就你们两个人?”二哥大一双贼眼放光,两个人好应付。

“对。”徐有悔点头哈腰的说,人落在别人手里,不到他不低头。

二哥大嘿嘿奸笑,目光润滑的盯着陈贵凤平坦的小腹,“你说你妻子刚怀上身孕是吗?”

陈贵凤脸红,什么时候她成了人家的妻子,又是什么时候她怀有身孕?她自己都不知道。可这危险关头,徐有悔挺身而出,她心里感激。幽怨的看着徐有悔,眼睛写着,“你不赶紧逃,掺和过来有用吗?”

徐有悔目光热切的回应陈贵凤,“我不能置你于危险不理。”他回头恭顺的回答二哥大的话,“是的。”

二哥大抬手拍一下徐有悔肩膀,哈哈大笑说,“兄弟,我见你挺顺眼的,我呢,就放你一马。女人大把的是,你回去再娶一个,哥我在这恭祝你二婚美满。这女人肚里带个小孩,价钱卖得更高。”

二哥大转身命令身后另一名大汉,“用绳子将她绑起,小心她的肚子。”

“不,大哥你别卖我妻子。”徐有悔勃然大怒,想他徐有悔何时向人低过头,这奸狡男分明就是人渣中的垃圾。徐有悔扑向陈贵凤,想阻止那名大汉的所为。却被另外两名大汉凶神恶煞的挡住,不让他靠近陈贵凤。

“你这位小弟真不识时务,大哥我给了你活路,你还想得寸进尺。你若惹毛我,老子直接撕了你。”二哥大奸狡男来了火。

“你把我妻子给卖了我还能有活路!”徐有悔大声吼,这是他有生以来,头一回情绪失控,丢掉斯文发飓。

“不知死活,把他捉起来,等会扔到山底去喂狼。”二哥大丝毫不将徐有悔放在眼内。

两条大汉立马围攻徐有悔,拳脚对侍。徐有悔是有些功底,他挥拳奋力还击,打斗非常激烈。

场下无知的青年们热情沸腾起来,大声喊叫,“大汉哥加油,大汉哥加油———。”不少人更是在原地跳起热舞。

山坡上的陈贵存眼看徐有悔十几个回合下来已甘落下风,他动身想要下去。一直沉着的付汝明此时也万分紧张,陈贵凤他不是很在意,可徐有悔是他十几年的良朋知己,亲胜兄弟,他哪还能蹲得稳。脑子飞快的转动想办法。

付汝明眼疾手快的拉住欲动身的陈贵存,低声说,“你别下去,敌方人多势众,你去了也是照样被活捉。现在你马上快速跑去警示牌那边,用有悔给你的手机打电话求救。快,你一定要快。”

陈贵存这才记起刚才徐有悔对他的嘱咐,他点头答应,转身向来过的路狂奔而去。因为紧张,他在泥路上摔了几回跤,弄得满身脏。

此时的徐有悔已败弱下来,他一人的力量岂能敌过这两名常年以打架为生的大汉,只见他被对方踢倒地上,衣服被捉破,脸上挨了两拳,一片瘀肿,眼下大汉更是挥腿无情向他踢去。

陈贵凤惊恐,不停大声喊叫,“别打他,你们别打他,别打他。”她埋怨自己害苦了徐有悔。可惜她的声音很收快被那群青年的喝彩声音所掩没。

徐有悔咬紧牙关,不发出一丝痛吟。他体力消耗尽,已无还手之力,最后只能护住头部趴地上挨揍,身上顾然疼痛,可他心里却始终牵挂陈贵凤。

眼看这样挨打下去,只会要了徐有悔的性命,付汝明再也不能自己了,他大声喊,“住手,手下留人。”他飞身从山坡处跳下来,快速狂奔到二哥大跟前。

奸狡男见这徐有悔已无反抗之力,便打个手势让两名大汉停下拳脚。“你上去看看,上面到底还有没有人。”

陈贵凤身后的一名大汉接到二哥大的眼神,马上向付汝明下来的位置冲上去。

“这位大哥,请高抬贵手,放我这兄弟一马。”付汝明谦虚有礼的说。

“你们到底有多少个人?有人呢就一起来,一个个的来够意思么?”二哥大不悦的说。

“没有,上面没人。我是刚从上边的小路赶到这,刚好遇上我这闯祸的兄弟。”付汝明赔笑说。

“二哥大,上面没人。”那名大汉在山坡之上喊道。

奸狡男眯起一双贼眼,上下打量一番付汝明。付汝明也是在方才苦寻陈贵元两个孩子下落时候弄得衣衫不整,满身嗅汗,皮鞋沾满泥土,这三人给奸狡男的印象都没有区别,狼狈不堪,丢人现眼。

“你们三个在外头被人打劫完毕才来这里的?”

“不,不。大哥你误会了,今晚我这位兄弟跟妻子吵架,跑了出来,我不放心,追出来时候弄成这个样子的。”付汝明说着,在裤子袋口里取出一叠厚厚的大钞,双手有礼的呈上给奸狡男,“这是我对大哥的一番心意,请大哥随意收下。”

第22节 遇难下

第22节

奸狡男贼眼放光,眉开眼笑的接过那叠人民币,在手里随意的点了一下,三十张大钞,数目让他满意。

“你这小子不错,挺会做人。其实我呢偶尔手头紧才会卖几个女人,小孩。杀人放火,伤天害理的事我倒是没干过。男人我不感兴趣。”二哥大说,言下之意放过他们两个男人一马。

“多谢大哥。”付汝明总算松了口气。他走去用力扶起浑身见损伤的徐有悔,徐有悔左手臂被两条大汉踢至骨折,动弹不了,甚是痛苦。

“汝明,我们不能丢下贵凤。”徐有悔喘息着说,他外伤严重。

“别不理智。”付汝明低声说。

徐有悔心酸,对方人数众多,就算他拼了命也不可能抢回陈贵凤,若再纠缠下去,只怕会把付汝明拖下水,根本解决不了事情。

徐有悔一双无奈绝望的单眼皮眼睛痴痴的看着那边披头散发的陈贵凤,他怪自己没本事,要让她受罪。

陈贵凤此时已没有了刚才的惶恐,徐有悔得救,她心里如释重负,冷静了下来。用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安慰徐有悔,叫他快点离开此地。

正当付汝明扶着徐有悔打算离开现场。突然人群之中有人出声阻止了他们的去路。

“二哥大,别让他走得那么轻松。”人群中走出三名十七八岁的青年,三个衣着发型打扮一样,似乎关系很好。

二哥大看看这三名小子,够意思的说,“你们喜欢就拿去玩够再放走也不迟。”

只见三名青年小子手里提着根铁水管,坏笑着朝他们两人走来。从他们的眼神可以判断三人只针对付汝明而来。

付汝明把徐有悔拉至一边,徐有悔担心,付汝明轻声说,“三个黄毛小子我能应付得来,你不能再冲动。”

其实付汝明心里明白,眼前的三个小子他得罪不起,人家后面是一群的小子。

“付老师,你还记得我们三个吗?我们曾经都是你的学生。”其中一个小子坏坏的说。

付汝明心中一惊,这三个小混毛头是他的学生?他认真打量三人,一时却认不出来,这三人的打扮过于时尚,他记不起他们原本的纯真模样。

三人见付汝明一头雾水的样子,估计答案是让他们失望的。

“我当时在你班上成绩倒数第一,只不过是偶尔没完成你布置的作业,时常考试作弊一小段而已。你呢老是抽着我不放,又罚又骂又批评,多丢我颜脸。成绩不好咋样啦,关你事吗?成绩好的出来不是照样不认识你。”其中一人愤愤不平说。

“付老师,你记得我吗?我当时在你班上跟他一样成绩不太好,一只不起眼的小兵,如今同样被你忘记。我只是太想得到老师你的关注,就以女生的名义写了封情信给你,你呢小题大作,当着全班同学面子批评我。你的羞辱让我连初中毕业证也没拿到就辍学逃离了学校。”另一人提起往事时脸上带几分感慨。

“付老师,我在你班上品学兼优,可惜家里穷交不起学费。我实在想不到法子,就偷了班上女同学的钱去填上。结果你不听我解释,不理解我。你还专门到我家中造访,结果是你把我奶奶给活生生气死的。我从小父母离异,跟着奶奶长大,奶奶就是我的至亲,是你间接把我唯一的亲人都给害死了、、、、、、。”最后一名青年说到后面梗泣得说不出话来了,他目露凶光,因触及心灵最痛,泪光更是闪动。

底下的青年们一时间齐声起哄,不少人高喊口号,“揍他!人民坏老师,揍他!”

三名青年小子得到大家的支持,胆量增大,齐步走向付汝明,准备狠狠揍打他一顿,以出当年之气。

教过太多的学生,付汝明依稀记起一点事件,可对方的名字他想不起了。那时代的老师百份之九十都是非常严厉对待学生的,而付汝明当时的教学手段也是相当的强硬,引起部分学生的不理解也是在所难免的。可他还是万万想不到他的出发点是好的,却不恰当的害苦这三名孩子,他还是低估了老师对学生的影响力。

付汝明愧疚难当,他分别向三个青年鞠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老师的错,当时没顾及你们感受,让你们心灵挫伤。你们现在就狠狠痛打老师一顿吧,老师我绝不还手。”

三个青年相互对视一眼,这姗姗来迟的道歉还是能软化些许他们源于少年叛逆时期存放至今的负面情绪,可不能被他一句话全抹净。三个青年小子不约而同的将手上铁管扔至地上,掳起拳头就向付汝明挥去。青年弃武器改用拳头对付汝明来说,算是宽容了他许多。

三人的拳头雨点般的落在付汝明身上,付汝明果真一动不动的默然承受。自古学生对老师本能的有着敬畏之意,三人也如此,没有真的要尽全力打残对方的念头,故而下手力道不算重。而事实上他们三人的力量还敌不过一名大汉的一根手臂。

付汝明能吃得了他们的拳头,男子汉能屈能伸才能保护到自己。

二哥大心情不错,今晚获利不匪,他计划等三个黄毛小子疯够就辙队回总部。念在陈贵凤有身孕,他不打算让众人真的强了她,倒让陈贵凤免去一难。

只见三个青年在付汝明身上乱打一通,气也消得差不多,三人正打算停手就罢时,山坡上面传来一声吆喝。

“住手,你们赶紧放了他们,我已经报警了。你们若是再不放人,稍候警察将全拘捕你们。”陈贵存站在山坡上面大声喊,想借以吓倒下面的不法份子。

这边的徐有悔和付汝明风中凌乱,大祸将要来临的预感油然而至。

原来,陈贵存跑到防辙林之外的警示牌附近,用徐有悔给他的手机打过电话给陈贵元,陈贵元让他原地等候他带民警过去,说民警已在公园内寻找一遍无果,也正打算前往防辙林周边一带巡查一下。可惜陈贵存记挂他姐安危,没有在原地耐心等候陈贵元他们的到来,就狂奔返回山坡之处,刚好看见付汝明挨揍的情形,就出声喝止。

青年们听说报了警都惶恐的安静下来,揍打付汝明的三个小子不安的退回人群当中。

方才奸笑不断的二哥大霎间转成一副凶狠暴戾的样子。他狠狠的扫眼付汝明和徐有悔,“将他两人绑起。你们两人迅速上去捉住上面的臭小子。”

立即有两名大汉煞气腾腾的冲向陈贵存,另外两名大汉粗暴的把徐有悔和付汝明分别捆绑起来。

“兄弟们,大家进丛林里隐藏片刻,待警察辙离,我们才离开此地。”二哥大一手拉起陈贵凤,带领众人走入一处林丛当中,两名大汉压着徐有悔和付汝明跟上。一群人浩浩荡荡的闯入森林树丛中,因为动静大,把一带的动物都给吓跑了。

二哥大在一处既能隐藏身影又能观望到外头情况的地方落脚,他吩咐众人安静蹲下。

刚才上台作演讲的那名水澡造型青年,沉默的走到徐有悔和付汝明身边,他亮出一把锋利小刀。徐有悔和付汝明同时睁大眼睛,不清楚这黄毛将要对他们做什么手脚。

青年嘻嘻坏笑,一把抓起付汝明的衣摆,一刀割开,嗤啦两声。青年从他身上衬衫割下两块布。

徐有悔松了口气,至少现在他们性命还在。青年把两块布分别往他们两人嘴里塞了进去,让他们两人有话也喊不出来。

二哥大朝青年竖起大姆指,以示表扬。

这时,两名大汉把陈贵存压架了过来,只见他周身都是被揍打过的伤痕,两名大汉听说对方报警,心里窝火,下手不轻。

陈贵凤见着被两条大汉丢弃地上的陈贵存,如死鱼毫无生机的样子,心里滴血,她亲爱的弟弟品学兼优,自小得家人老师同学的喜爱,何时受过这种欺凌。她心中无比难过,埋怨自己把他们给拖累了。

“老弟,老弟。”陈贵凤哭了。

陈贵存艰难的撑开被揍得瘀肿的双眼,说,“姐,我没事。”

二哥大正打算过去狠狠教训陈贵存,他最讨厌有人敢报警揭发他。却听到外面有来人的声音。他吩咐一名大汉把陈贵存嘴巴给封上,等来人离去再狠揍他也不迟。

“如果你敢开声大喊,我马上命人杀了这三个为你而来的男人,反正他们因你而亡,老天会恕我无罪。”二哥大贴着陈贵凤耳际低声说。

“不,我不喊。”陈贵凤宁可自己亡也不愿他们三人有事。

二哥大看着陈贵凤白皙的颈项,虽然样子狼狈,可丝毫不影响她美丽的五官,凸凹有致的身材。二哥大猥锁的流口水,“等会我要吃掉你。”

陈贵凤被对方口水横流的下贱神情吓得毛管竖直,太可怕了。

二哥大做惯坏事,阅历丰富,人都载到他手里,他不心急享用,认真摸清外头状况。

只见警用手电筒的光影越来越近。听见有人说:

“这里没发现有人。”

“再往前搜索。”

“这草地像有人踩过。”

“跟着草丛留下的痕迹走。”

“下面是一块空地。”

“下去看看。”

从山坡上跳下八名身穿警服的民警,紧接着是四名在烈士园上班的保安人员,最后的是陈贵元。

他们用手电筒照射四周,为首的民警脸色凝重,“我们来迟了,地上留下这么多针孔,尘土上有这么多的脚印,说明这帮不法份子数目不低于三四十。这些吸毒份子常因没钱买毒品而挺险作案,初犯者可能就偷点东西,中毒深者会拐卖妇女儿童。”

陈贵元瞬间天旋地转,心里害怕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第23节 营救

第23节 营救

“队长,这里发现一台手机。”一民警说。

民警队长接过,是一台价值相当的蓝屏手机。陈贵元一眼认出这是徐有悔的手机,刚才就陈贵存用它通知他说出了状况。“它是我朋友的手机。”

“如此的话,推测你的那四位亲属已经落入不法份子手里。”民警队长叹息说。今晚轮到他这支小分队值班,小镇常年都是太平无事的,接到上头指示时候他们在所里还没睡清醒,耽误了不少时间才出动。因而这群民警心里都有歉意,并不急于辙离。

“要不我们到树林里搜一下。”有人建议。

树林里被困的四人听见,瞬间有丝生还的希望,其余人皆一阵都紧张,二哥大更是神经绷紧,警察手上有枪,他方拳头再多也吃不消对方一颗子弹。

“不能进树林,地方这么广,我们人手有限。再说要是遇上毒蛇猛兽可有麻烦。”一名保安出言阻止说,“我知道这里另有一条小路能通往郊区外头,要不我们前去看看,我估计这帮不法份子是从那条小路闯进这里来的。”

民警队长觉得此话有理,他一边联系总部要求增派人手,一边带领众人跟着那名保安人员向通往外头的小路走去。

树林里的陈贵凤眼睁睁的看着这十几人从他们面前经过,很快转弯绕道消失于视线范围。擦肩而过的感觉原来也会让人如此沮丧,奈何她却不敢出声求救,只能久久的盯着消失那边的人影,盼望奇迹会发生,他们能转头发现自己。

听见声音已远去,二哥大使开看压陈贵凤身边的大汉。他色迷迷的淫笑,猴急的一把将陈贵凤拉扯至怀中,一双咸猪手更是在陈贵凤身上乱摸,打算爽够才辙离此地。

“不,你别碰我!”陈贵凤心跳狂乱,非常害怕。她奋力挣扎,奈何双手被反绑住,力量悬殊,根本逃不出敌人手掌心。

另一边的陈贵存和徐有悔紧张愤恨,徐有悔用力挣脱大汉的禁锢,往陈贵凤方向冲去,而陈贵存始终还是名青年,体力不及练过点拳法的徐有悔,他根本挣不掉大汉的禁锢。付汝明却只在意往前冲的徐有悔。

却见徐有悔没走出半米路,就被当中一条大汉横腿扫跌地上。那名大汉上前捉起不知死活的徐有悔,举拳痛打。徐有悔双手失去自由,嘴巴又被封住,只能束手挨打。他绝望的看向陈贵凤,心里呐喊,“别动她,别动她,别动她。”他忘却拳头落在身上的痛楚。

陈贵凤此时已被二哥大粗暴的按倒地上,看见徐有悔挨打,她突然停止了所有的争扎和惊叫声。

“求你放了我朋友,别再打他,你想怎样我都依你。”

“早说可省事。”二哥大摆个手势让大汉停止拳打徐有悔,那大汉把徐有悔拖至一边去,免得碍眼。

青年们都甚是好奇的瞧看着二哥大无耻的行为,他们当中有不少还未成年,没碰过女人,如今现场直播刺激到他们的眼球,太过引了。四名大汉更是双眼冒光,想着下一轮就到他们上的好事。陈贵存流泪,躺地上的徐有悔痛苦闭眼不敢相看,付汝明低下头。

二哥大奸狡男丝毫不讳忌众人的观看,他两三下脱下身上的衣服裤子,把陈贵凤狠狠压在身下,无耻下流地说,“美女你放心,你有身孕我会轻点疼你的。”

陈贵凤不甘的闭上眼睛,泪水从她眼角边流下,无声落地,生无可恋的处境里让她想起了付宁的微笑。

二哥大粗暴的开始撕扯陈贵凤的衣服,“嗤啦”一声露出大片雪白的肩膀,他心猿意马,口水直流,正要继续往下撕扯对方衣服之际,却被突然传来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好事。

“那是我的贵凤姑姑,叔叔你快救她。”七八米外传来一把小女孩的声音。

清亮的月色之下,只见草丛边上出现一名身穿白色警服的高大身影,他手里抱着一个两三岁的小男孩,背后伏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来人就是付宁。

“贵凤,陈贵凤。”付宁心底响起那女孩的名字。原来,他把老鬼制服以后,丢至原地让稍候前来的鬼差处理,自己就领两个小孩离开。路过此地,他是听到动静,可并不打算管闲事,不吭声的漠视前走,幸亏背上的小婷婷认出了陈贵凤。

付宁扭头看去,果真是陈贵凤,见她那般景象,他心头冒火。转身疾步走向陈贵凤。

付宁向来走路没声音,况且众人刚才过于沉迷观看二哥大的无耻行为,没注意到七八米以外有人经过。这时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向付宁扫去。

“住手。”传来付宁一声威严喝斥,他声音浑厚,自带很强的振摄力量。

二哥大正烈火缠身之际,突然受人打扰,非常生气。可惜他还没反应过来,就有一只冰冷的大手搭在他的胳膊处,瞬间将他整个人提起,他还没来得及做出反抗,就被一股无情力量扔出十几米以外。二哥大只觉得此人力大无穷,不容他反抗,就轻易被抛了出去,降落时候,双腿“崩”一声撞在一棵大树身上。

“啊——。”刺耳的惨叫声响不绝耳,二哥大无力的从树上摔落地上,双腿就此报废。

在场众人无比震惊,对方从开声喝叱到手捉二哥大,最后将二哥大甩出,不过短短十几秒时间,速度快得让众人以为是花了眼。

付宁这行动过于快、准、狠让四条打手大汉胆颤心惊,他们横行霸道以来第一次有骇然大惊的感觉。

陈贵存、徐有悔、付汝明三人终于松了口气,来人实力强猛,主要他身上穿的是警服,来自对警察的信任,他们相信得救了。

“付宁哥哥。”陈贵凤声音梗咽,这种情况下得到付宁的出手相救,她内心澎拜,心情复杂。

付宁这才把身上的两个孩子放下,看了眼陈贵凤没作应答。

“贵凤姑姑。”两个小孩把陈贵凤扶了起来,“姑姑,你没事吧?”两个小孩紧张的要替陈贵凤解开她身后的绳子。

付宁一言不发,迅速脱下身上的白色警衣,露出壮硕的上身。他把他的外套披到陈贵凤身上。而两个小孩根本解不开绑住陈贵凤双手的绳子,付宁伸手一拉,绳子轻易落地,陈贵凤终于得到久违的自由。

“谢谢付宁哥哥。”陈贵凤满眼泪花,低着头小声说。

“你来这里找死么。”却换来付宁厉声的批评。

“我、、、、、、。”陈贵凤只觉万般委曲,她低头咬紧双唇,眼眶的泪珠更是不自觉的翻滚起来,刚才受惊过度,比起对方严厉的责备,她更想得到付宁的好言安慰。

“你看好小孩。”付宁不为她的委屈动容。

陈贵凤反应迟钝,却是两个孩子把她拉至一旁。

四名粗壮大汉不知何时手上多了一根铁管,他们慢慢的将付宁包围起来,他们始终坚信人多力量大的信念,只要对方不使警枪,胜利在他们这边。

“把他往死里打。”那边被几名青年扶起来的二哥大恨得牙痒痒的,他有将付宁千刀万剐的强烈欲望。

二哥大当时脱净衣服只剩下一条打底内裤,此时他身上挂满给草丛树枝划得通红的彩头,加上他那副要吃人的凶相,样子狰狞恐怖。他双腿失去了知觉,只能让其中一名高大点的青年背着往人群这里走来。

四名大汉往日受到二哥大不少的好处,此人重伤他们的头,四人目怒凶光,杀气腾腾,听到二哥大的命令更是决心必打死此人。他们同时猛劲挥动铁管向付宁砸去。

陈贵存、徐有悔和付汝明都心里不安,一人力敌四名训练有素的打手,胜负难说。

底下的青年们紧张期待,没有之前欢呼喝彩的举动,这人能轻易重伤二哥大,让他们害怕,二哥大的武力在他们心目中是非常了不起的。

“付宁哥哥,你用枪对付他们,别跟他们硬拼。”陈贵凤披着付宁的外套,如同披了一件宽松长衫,盖至她大腿位置。她知道付宁精通特异功能,可她没见过付宁打架,心里很是着急。

这时候,只见四根铁管带着劲风四面八方的向付宁砸来,付宁艺高人胆大,竟然举起双臂扫向铁管,要跟对方的铁管来个硬碰硬。

现场青年不禁响起一片惊呼,陈贵凤更是紧张得不能再紧张。

在众人惊呼声中,却见付宁双手突然分别捉住两根铁管,四名大汉同时使尽饮奶之力往后拉,想将铁管从付宁手中拉出来。众人都没能看清楚付宁是怎样将四根铁管捉到手里的,动作太快了,一眨眼发生的变化。

这下众人震惊得忘却开口呐喊,全场鸦雀无声。

只见四名大汉使出浑身力量往后拉,对方付宁却纹丝不动,四名大汉憋得满头大汗,脸红耳热。场面僵持了几分钟,大汉有全身力气被抽空,快坚持不下去的不妙感,他们相互对视点一下头,突然默契的同一时间放手松开手上的铁管。

正常人会被这股可怕的惯性力量冲击至摔倒或后退,可付宁却依然屹立不动,他淡然把手上的铁管扔置地上,对付这四名大汉他还不至于用武器。

此时底下一片沉寂,四名大汉心里害怕,他们有退缩的念头。

“不用怕他,我们全部人一起上。就算不能将他打死,也能将他踩扁。我们是义气兄弟,有难就要同当!”二哥大已被人背至人群边上,有人把他扶坐草地上。

听到二哥大义愤填鹰的口号,四十多名青年提起铁管,毫不犹豫的集中冲向付宁,四名打算退缩的大汉壮起胆,举起拳头就向付宁挥去。

四名大汉位置靠近付宁,而青年冲过来的速度自然没有大汉快。对捶打在身上的拳头,付宁置之不理。他果断出击抓住一员大汉,毫不费力的单手提起便扔向冲在最前头的青年。

七八名青年被突然从天而降的人肉暗器撞倒,跟后面的青年来不及避开,纷纷绊倒不少。正乱成一团之际,又是一员大汉被当暗器甩进青年队伍中间,中间的青年更是混乱,前后是人,根本避不开,几名倒霉被大汉压倒身下的青年更是杀猪般的悽叫,又是绊倒不少青年。

紧接着剩余的两名大汉也被付宁扔进青年队伍当中,瞬间场面混乱无比,有人撞倒,有人被踩倒,有人被堆压地上,有人更是被相互之间的铁管落地砸到脚、、、、、、一时之间,悽叫声响成一片。

第24节 结好上

第24节

这时,陈贵凤和两个小孩才放心下来。过去松解陈贵存,徐有悔,付汝明身上的绳子。

“贵存小叔,有悔叔叔,你俩今晚都变成猪八戒了。”小婷婷惋惜的说。

“小叔能再见到你们两个小东西变成猪我也认了。”陈贵存抱起两个小孩开心的说。

“可是,我不喜欢猪八戒做我小叔,我要孙悟空做我小叔。”小土豆嘟起嘴巴说。

陈贵存开心微笑,方才他不停地埋怨自己太过冲动,惊动了不法份子。不过他觉得自己没白挨打,至少以后遇到危险不会再如此冲动鲁莽行事。陈贵存似乎一夜之间长大了许多。

大家能够顺利逃过一劫,个个心中豁然开朗,笑逐颜开。

陈贵凤歉意的看着徐有悔,他为她受伤至严重。“要你为我受伤,我、、、、、、。”

“不,你能平安,就什么都别再说。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徐有悔温情的说。

此时二哥大眼看自己的人马落败,他艰难的往外爬去,想逃离付宁的视线。

付宁哪会放过他,一个箭步追上二哥大,截住他要逃的路。二哥大知道此人非同小可,他只好认命做一回龟孙子。

“这位军大哥,我其实也没把他们几个怎么样。只要你肯放我一马,以后定会尽我所能报答于你。”二哥大挂上一张卑微讨好的嘴脸,刚才的威风荡然无存。

付宁冷眼盯着对方,几许纠结,阳间的事他不想多管,有放他一马的想法。

“军长大爷,我承认我是有点坏,可我至多干些偷鸡摸狗,贩卖儿童妇女的小案例,杀人放火的事情我从来没干过。你就、、、、、、。”

“闭嘴!”付宁闻言勃然大怒,只见他迅速在腰间掏出手枪堵在二哥大脑门上。

“别,别,别,别开枪。”被冰冷的打鬼枪顶住他脑瓜,二哥大吓得口齿不再伶俐。

“在我这里拐卖妇女儿童就是死罪!”付宁扣起板手就要开枪,他这打鬼枪一旦射出,只怕这奸狡二哥大连鬼都做不成。

“枪下留人。”

此时,月光底下出现一群民警,正是刚才来过的那支队伍。他们在那边没有发现,觉得原地有可疑处就返回,在距离丛林两百米外就听见人群的惨叫声音。八名民警员很尽职,丢下陈贵元和保安人员,火速向声音来源处狂奔,到达现场时候 ,刚好看见付宁要开枪宰人的场面。

民警队长上前向付宁敬礼,他并不认识对方,可见付宁虽是上身光着,可军帽还在头上,警裤还在,再看付宁这架势来头不可小窥。

付宁没有还礼,只是沉默地收回他的手枪,让到来的民警处理后事。他身上的冥界军服为了方面他办事,跟阳间的军警服装一个样子。

不多时,几百米以外传来警笛和救护车到来的声音。十几分钟以后,有二十多名干警前来清理现场。陈贵存和徐有悔,付汝明都被医护人员带走送院治伤。

陈贵元抱起两个小孩又亲又吻,失而复得让他欣喜得泪光满面,激动不已。同时,他万般感谢付宁。

陈贵凤走近付宁,说,“我能请你吃顿饭吗?”

“叔叔,我也要和你一起吃饭。”小婷婷可爱的说,要不是这位叔叔出手救,他们两姐弟如今都不知怎收场了。而付宁的相救影响小婷婷一生,多年以后成就了一名出色的女警官。

此时天色微亮,零晨四点多,天边泛起一丝白肚,众人一晚上没休眠都非常的困倦。

付宁往远处的方向看了眼,五百米之外的陈立雁消失不见了,这边人气旺盛,他根本靠近不了,天色稍亮,鬼躯的他见不得阳光,就回地府劳作去了。

付宁眼睛一亮,心里起了计算,“就今天晚上,公馆酒店再见。”

为首的那名干警认得付宁,上前敬礼问候,却不料付宁态度冷淡不作回应,以公务在身为由,果断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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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贵凤将其它后事交给陈贵元去圆场,她到医院看过受伤的三人就回公馆厢房休息去了。

晚上,还没到跟付宁约好的点。就见陈贵元、吴玉惠带着两个小孩,陈贵凤、张倚珊还有带伤而来的陈贵存、徐有悔和付汝明一共九人都在订好的包厢里等候付宁的到来。叶岚心里有愧并没有来。

徐有悔左手缠着纱布,收拾一番以后他恢复了儒雅的风姿,气质依旧出众。

“小凤,能告诉大家你怎么会认识昨晚出手相救我们的那位警官?”徐有悔不知觉间对陈贵凤改了更亲切的称呼。

提起怎样认识付宁,陈贵凤有几许害羞,腼腆的说,“其实我并不清楚他底细。两个月前清明踏清时候我两次迷路都是他替我引路的,就这样认识了。”

张倚珊听得仔细,她向来聪敏,见陈贵凤欲言又止的样子,她内心开始一片混乱,或许他们之间以后真的会发生些什么。

“你认识他比我早?”徐有悔问。

“嗯,算是吧。不过倚珊表姐认识他比我更早。”她现在才想起那晚深夜里见到过付宁、尤景跟张倚珊三人一块的事情。

“十年前的清明节,我打算跳崖不活了,是他救了我。我后来一直在他手上办事,纯粹是上下司的关系。”张倚珊直白的说,她是很想跟付宁有点其它的关系,只可惜她连对方衣角都不能碰触到。

大家正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这时包厢门被打开,服务员领进两位宾客,正好是晚上七点整。

只见付宁身上穿一件弹力纯蓝T恤,下面一条黑色直筒棉裤,脚上一双洁白的运动鞋,非常的阳光帅气,与昨晚的威武风姿截然不同。他旁边是名一身正规皮鞋西装领带打扮的中年男子,约四十来岁。

“这边请。”陈贵元热情招待。

大家只留了一个上座的位置,没料到付宁带朋友而来,便使服务员在付宁旁边多加一个座位。

付宁不苟言笑,他与众人点头算是打招呼,他落落大方的坐下,那名中年男子带着一副讨好付宁的笑容也规举入坐。

人到齐,马上有服务员前来上菜,一道道卖相不赖的菜式不停的摆上桌面。

“老弟,你别老盯着我。付长官是我的老师,我闻到他身上的气味才过这里来的,我确实不知道昨晚受伤的人之中有你的一份。”那男子的一双单眼皮眼睛比徐有悔的小很多,更显他的狡黠。

“哦。”难怪都说穿T恤简裤拖鞋的都是老板,穿西装打领带的都是下属打工的,看看眼前这两人就见证实事如此。徐有悔心中盘算着,对往日里在他面前耀武扬威的唐哥有些渺视。

“你两人是兄弟吗?”张倚珊说,“两个都有一双单眼皮眼睛。”

众人这才发现他们两个有点相似,只是来人比徐有悔老成许多,最明显的特征是两人都有双单眼眼睛。

“倚珊有眼力,我是他唐哥徐有幸。这位是我刑侦大队的特别老师叫付宁。”徐有幸投向付宁的目光充满崇拜之意,而更明显不过的是他认识张倚珊。

“别挂着是我学生的名号显摆,我只是答应上头培训你一段时间,没说收你为学生。”付宁不冷不热的说。

徐有幸尴尬赔笑,“你看我这身本领都是付长官你教会的,我不把你当老师愧对自己。”

“这里不是你的警务处,没你发言权。我们今晚是要晏请恩人吃饭,你就请回吧,不防碍你办公。”徐有悔阴阳怪气的说,想他平日里想见他一面都难,如今却不请自来。

徐有幸狠狠瞪眼徐有悔,眼睛在警告对方说,“小子,回去再收拾你。”这边却谄眉的对付宁说,“今晚我不用值班,闲得很。呆会还要请老师到我那走趟呢。”

这时候十几道菜已上齐。陈贵元率先站起来举杯敬付宁,“付长官,太感谢你的出手相救,今晚很荣幸能邀请到你的到来,这杯我敬你。”

付宁礼貌起身相迎,说,“来,大家一起干了。”

在座众人连忙起身干了一杯。都说饭局上好说话,众人谈笑风生,跟付宁总算沾上一点交情。因为高兴,大家都喝了少的陈酒。

陈贵凤圆嘟嘟的脸蛋被酒精染红了,她连坐姿都不正。往常档口里的生意需要面谈遇上酒局全由她的合伙好友负责,她只负责生产技术上的事情,故而她的酒量并没有因为她当上女老板而得到提高,非常的一般。几杯下肚,头就晕乎起来,开始不知所以了。

付宁不悦的看向陈贵凤,他原本出生于高知识份子家族,自小受到优良严格的管教,生活习惯严明,他不太喜欢女子当众喝醉有失体态。他没有开口制止陈贵凤的不雅行径。

张倚珊始终保持她冷艳的气质,沾杯只喝一小口,她非常迎合付宁的品味,却奈何对方十年如一的冷漠待她。反而生性随和的陈贵凤更能引起付宁的关注。

徐有悔和陈贵存有伤在身就没敢喝酒,只是以茶代酒,众人理解,没对他两人劝酒。付汝明只是受点皮外小伤而已,没有戒口,他把目标锁定陈贵凤,不时的与她碰杯,陈贵凤心里太高兴,平时不沾酒的她如今饮得耳根都烧红了。

这可是徐有悔点的陈年老酒,烈士公馆里最上等的一类美酒。入口甘醇,虽舌尖涩辣,入喉却微凉,丝毫不刺鼻,故而陈贵凤贪杯了。

陈贵凤为自己斟满一大杯,起身离席走至付宁身边,她自我感觉神志清醒得很,却浑然不知她走路摇晃不稳。

“付宁哥哥,贵凤敬你一杯。谢谢你在我危难时候及时出现,救了我还救了大伙。如果当时你没有出现,我、、、、、、我都活不下去了、、、、、、。”说到最后,陈贵凤竟然撒起无赖放声哭泣起来。

第25节 结好下

第25节

付宁不悦的蹙眉,他起身一手夺过陈贵凤手上的玻璃酒杯,毫不犹豫的一饮而尽,不介意杯里残留着对方的气味。

众人都为陈贵凤醉酒失态的样子吃惊。基于手臂负伤,徐有悔的速度没有吴玉惠的快,她与陈贵凤感情向来很好,吴玉惠果断上前稳稳扶住陈贵凤。

“满意了吗。”付宁放下杯子,眼中盛满责备之意。

“付宁哥哥,我、、、、、、。”陈贵凤眼泪一串串的,敢问付宁何时欺负过她?

“你醉了,先回去休息。有话待你酒醒再说。”付宁及时打断陈贵凤,以免她就出些不像样的言语来。

“我没醉,我清醒得很。”却见陈贵凤跺脚撒起小脾气,“今晚好高兴,我还要喝。”

陈贵元和陈贵存相视对看一眼,这还是他们由生以来第一回见识到陈贵凤喝醉卖疯的模样,两人不禁失笑。

“玉惠,你将贵凤送回房间休息去吧。”陈贵元说。

“好吧。”吴玉惠也正想提前带小孩回去休息,她带上两个孩子,拉着不依不饶的陈贵凤走出了包厢。

两个小孩临走时不忘跟付宁道别,“叔叔,再见,你可要喝尽兴。”

付宁微笑,这两个孩子非常讨人喜欢。他们离开以后,大家继续畅饮。

付宁与徐有悔交谈甚欢,两人有相逢恨晚的感觉。更是互相交换名片,准备作进一步的来往。

张倚珊没有了一开始的兴奋活跃,自她发现付宁的目光频繁落在陈贵凤身上,她就开始沉默起来,后面见付宁直接喝掉陈贵凤杯上的酒时,她更是纳闷不欢。而其余众人都是笑容满堆的一片欢跃,劫后重生,谁能掩饰得住心中的狂喜。

众人一聊,就在包厢里逗留了三个多小时,最后连宵夜都吃过才欣然散席,各自休息去。

机会难逢,徐有幸更是使尽招数紧缠着付宁,请他到分处里小坐。

没人注意到张倚珊独自一人站荷花池边发呆,就付宁多看陈贵凤几眼已经让她心碎。

“我们的倚珊小姐,你怎么一个人在此徒悲伤?”身后传来一男子的声音。

“我怕我会得不偿失。”张倚珊回头对来人说。

“游戏还没开始,你就怕了?不过,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以免日后更难过。”尤景俊郎的脸上带着讽刺。

“一定要那样做我才能得到他吗?”张倚珊问。

“不能肯定,可至少你能接近他,不受他阴气排斥。”尤景说,“我再郑重告诉你一遍,付宁恨魔无法除去,不可能修成仙。我仙师让他在阳间和阴间走动,无非是助他更好寻找到六十年才出现一次的魂骨。我肯定你表妹就是他要的魂骨,只要她甘心情愿的献出,你爱慕之人至少能修成半仙境界。到时候,你能有机会接近他,不至于像如今毫发都不给你触及。以你的容貌,还不够信心打动他吗?”

“可怎么说她始终是我表妹。”张倚珊不忍说。

尤景却朗声大笑,“我不以为你张倚珊是重亲情之辈,要不怎会抛下父母姐妹十年不相见。你不过是担心付宁对你表妹动情罢了。”

被尤景一语击中,张倚珊沉默不语。

“你这种挫败感觉我已忍受了几百年,若你没有常人所不能忍的耐力,就趁早离开付宁。想得到,过程再苦都得噎下。”尤景说完便走开了,留下张倚珊迷失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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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陈贵凤这边,吴玉惠将她送回房间以后,她连袜子都来不及脱下就倒头睡着了。

当她睡意朦胧之际,床头灯竟然亮了起来,付宁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她床前。陈贵凤以为是她眼花,用手揉揉双眼。

“你没看错,是我。”付宁淡淡的说,对陈贵凤这睡姿,他不敢恭维。

陈贵凤脸红,付宁深夜闯入她房间,于情理不合,幸好她今晚没来得及换睡衣就睡于床上,她忘却对方早就见过她的所有。陈贵凤局促的爬起床。

“你这么晚找我有事吗?”陈贵凤用手摸着额头,虽然已洒醒,可脑袋依然一片晕眩。

付宁没注意女生的心思,他神情一片淡然,说,“我是来取回我的警衣。”

“我今早洗澡时候把衣服晾在衣架上,本来打算晚上还给你的,可是下午醒来就、、、、、、不见了。”陈贵凤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付宁二话不说,他走进冲凉房,出来时手上多了一件白色警衣。

陈贵凤吃惊,她傍晚时分整个房间搜遍都见不到衣服的影子,公馆里的服务员都说没进过她房间,更没见到她要找的衣服。

“我之前确实没见着。”陈贵凤说话有点吞吐,只怕对方会误会她说谎。

“我清楚。”付宁张开手掌,只见衣服化成一团白雾钻进他手掌心。这鬼差警服见不得强光,却被施了术,遇强光会自动隐形起来。

“我差点忘了付宁哥哥你会特异功能。”陈贵凤一下子来了精神。

“头还晕吗?”付宁总算说了句像样子的话。

“还有点。”陈贵凤不自觉地摸着脑袋说,何止有点。

“下回别让我再见到你酗酒。”付宁又严肃起来。

“还不是因为见到你太得意就多喝了几杯,不属于酗酒的行为。”因为亲眼见到付宁空手赤拳打败不法份子,救她于水火,她对付宁的感觉又加深了一层。少女怀春,她看向付宁的美眸如星星般闪烁明亮,一片柔情。

付宁严肃的表情被对方璀璨的双眼有所软化,他移开视线,怕被对方那潭春水吸引住,“别忘了刚才是谁又笑又哭又闹的撒酒疯。”他的语气柔和了许多。

陈贵凤能记得她当时是有这么一小段的插曲,当着喜欢的人面前出洋相,她害羞为难的低下头。

“我带你出去走走。”付宁说,他心中另有目的。

“好。”陈贵凤雀跃的穿上鞋子,整理一下凌乱的长发,小鸟依人的跟着付宁走出公馆,向后面的公园走去。

白天时候陈贵凤已睡了六七个小时,现在后半夜里她的精神不错,再加上有意中人同行,她心情舒畅,甜蜜如咀蜜糖。

付宁似是有意走快她一步,让陈贵凤只能跟在他后面,在他的使诈之下,地上拉出两条长长的倒影。

月亮已跑偏,不再居正空,空中星星闪动,树影婆娑。陈贵凤第一次觉得晚上风景很动人,脑袋不再眩晕。

付宁领着陈贵凤直接走上罗汉松山上,荷花池那边他不看一眼。他上石云步级的速度看似不快,陈贵凤却很吃力才勉强跟得上。她满头大汗,大口喘气。上山是件很考验体力的事情,况且付宁的速度让她追得很困。

走到山腰之间的一片空地,付宁才停下脚步让身后的陈贵凤得以休息。

付宁抬头肃穆仰望耸立空地中央的那樽烈士雕像,心生敬仰,良久才说,“陈贵凤,你认识他吗?”

“不认识。”陈贵凤如实回答,之前她与陈贵存他们来过这里游赏过一会儿,没细看雕文介绍这位烈士就下山离开了。

“他是我们付家村的老祖宗,他叫付长荣。抗日时期,日军侵我中华,连小村小镇也不放过。当时日军在镇上肆意残杀手无寸铁百姓,付长荣老祖宗正值血气方刚年纪,他号诏各村青年壮丁组成一支敢死队,就提着家中的锄头斧子在此地伏杀了一百多名日寇,后来全部英勇牺牲。因为他们的反抗,缓解了日寇继续残杀百姓,拖延了日军南下的速度,让百姓们等到了红军的到来。后来,这里就建立了烈士公园悼念伟人的功绩。底下园内的八十五樽雕像就是在那场惨烈战争中勇敢牺牲的青年壮丁。”

听着付宁的叙述,陈贵凤不由得对这樽烈士雕像肃然起敬。

“所以你们要珍惜来之不易的太平年代。没有毛主席就没有新中国,没有邓/小/平就没有改革开放。”付宁感触说。

陈贵凤由衷一笑,“你太像我爷爷了,我记得我爷爷每次到城市里小住,他嘴里都不停的重复你说的这句话。我爸更是把邓/小/平书记的那句名言当成了口头禅,每天都说:不管黑猫白猫捉到老鼠就是好猫,鼓励我们姐弟两天天向上。”

陈贵凤发现付宁跟他的长辈们一样有着很强烈的爱国情怀,非常罕见,像她们出生于六十年代的人大多没有如此强烈的爱国情怀,都在忙于赚钱希望能过上小康的生活。

付宁听见陈贵凤竟然将她爷爷陈立雁这等小人与他相提并论,不禁脸色骤变,身上的阴冷气息不受他遏制,狂猛向四周扑散出去。

最近付宁屏息这股阴冷气流已有一些日子了,此时突然暴发出来,积累起来的阴冷气流更加的强大。只见方圆百米内的树木花草失去了原来的生机,死气沉沉的低喘。连天边的月亮也急藏于云层后面,周围就这样黑暗起来。

在陈贵凤不知晓的情况下,她脖子上的黑丝绳子张开了细小的毛孔,为主人吸收阴湿的气流。以至于她陈贵凤虽然觉得好冷却不受到任何的伤害。

陈贵凤不由得挨紧付宁,双手使劲捉实对方手臂,“好像有阴风阵阵的感觉。”

付宁惊奇,搭在手臂上的一双柔软小手暖乎乎的,竟然一秒扑灭他身上的阴冷气流,他心中的恨魔平息不少。周边的生灵有了几成生机。

“或许是付长荣老祖宗被我们的追思之情感化,要现身来会会我们。”恨魔平息下来,他的情绪得到平静。

这种条件下听到付宁的黑色幽默,陈贵凤不平静了,她向来胆小怕鬼怪传说之类的。两人靠得太近,付宁能感觉到对方的惊悚紧张,陈贵凤瞳孔张大的向雕像偷瞄过去。

付宁笑了,她陈贵凤就是有让他心情开怀的能力,“就你这胆量,还敢晚上出来行走。”

第26节 母女产生隔阂

第26节

“你吓唬本姑姑,本姑姑不饶你。”陈贵凤恍然大悟,对方在吓她。

两人嬉戏打闹着跑上了山顶。付宁已经有六十多年没像如今那样,返回童真的开心随意。其实他也有七情六欲,只是这些年来放不下堆积心头的陈年往事,以至常年摆一副生人莫近的冷傲模样。

最后两人同坐在山顶上的一块岩石上面,俯视底下的风景,很美,当心情好的时候一块破石头也很耐看。而他们两人的身影更是在夜空之中形成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付宁哥哥,比起你的认真我更喜欢你童真的一面。你笑的样子太迷人了,把我迷得不能自拔。”陈贵凤柔情的说。

此时付宁又恢复了他的冷清模样,刚才的明媚笑容似乎不曾有过。“这么多年来就只有你这小毛头能靠近我。”

“你没有很要好的知己良朋吗?”陈贵凤看见了付宁眼角边的几许落寞。

“没有。”付宁语气转冷。

“就让我做你最好的朋友好吗?”陈贵凤满眼期待的看着付宁。

付宁扭头看向一边,后面的陈立雁总算追上来了。他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两人,两人贴身而坐,旁人看来别有意思。陈立雁对上付宁幽暗的目光,他低下头。

“我是过来向你致谢,感谢你救了我的两个增孙。”陈立雁还想说,他这次是来跟他道别的,准备去人间轮回。他以为付宁救了他的后代就是对他释然的最好答案。当然他并不知道付宁还救了他的两个孙子,当时树林里人气过重,他靠近不了,不清楚里头发生的事情。

付宁不理他,当着陈立雁面前,伸出长臂抱住陈贵凤娇小的肩膀,说,“以后我们就是最好的朋友。”

陈贵凤听不到陈立雁说的话更见不着他的鬼魂。因为付宁的手放在她肩上,她心跳加快,脸颊涨红,受庞若惊的不知如何是好。

“我就该猜到你目的不纯,你救两个孩子就是为接近她?”陈立雁瞧见陈贵凤少女动情的羞涩举止,非常震惊,不安之感由他脚底慢慢升至头顶。

付宁使用传音密术,语气沉着的说,“或许你的亲孙女更想接近我。”

陈立雁这才想起他离阳的当天,是陈贵凤把追魂柱转交于他手上的,看来他们之前已经有接触。陈立雁不禁仰天痛惜长叹,“付宁你一生光明磊落,想不到如今为报服我使出这种手段。”

付宁心中有丝丝报服的快意,他不理予陈立雁,婉转的在陈贵凤耳边说,“我们两就在这守候日出,好吗?”

陈贵凤欢喜,丝丝甜意运酿心头,“好,太好了。我很久没看过日出了。”

陈立雁差点气晕,想不到陈贵凤如此的不知死活,他脚步错乱的落荒而逃,不敢再看下去。陈贵凤始终是他的孙女,跟付宁走到一块他心慌不尽。

看着陈立雁狼狈远去,付宁果断收回搂住陈贵凤香肩的手臂,并与她拉开些距离。方才搂着对方柔软香肩,这般亲密接触,让他产生其它不良想法。

“走吧。”他的目的已达到,付宁起身要走。

“付宁哥哥,你不是说跟我一起守候日出吗?”陈贵凤心里奇怪,这人怎会出尔反尔。

“现在不想了。”

陈贵凤心里一团破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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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时分,陈贵凤和陈贵存分别载着众人开车驶回陈家村去,而徐有悔则由徐有幸开车送他回市里头的家中去了。

陈贵凤一群人刚下车走进院子里,就听见李红大惊小怪的呼喊之声。

“哎哟,我的贵存,你怎么受伤了?”李红拉着陈贵存,看着他脸上的青肿瘀痕,肉痛不已,“是谁吃了豹子胆,敢打我家宝贝,老娘非揍死他不可!”

陈贵存拉住李红的手,“妈,没事,一点皮外小伤而已,过三两天就会痊愈。”

“这也算是小伤,都破相了。儿子,你现在还疼不?”李红眼神关切,非常紧张她的爱儿。

“好许多了,不疼。”陈贵存体贴的说,他就知道母亲爱他爱到心坎里去了。

李红瞧见向他们走过来的陈贵凤,心中不禁无名火起,她上前举起巴掌狠狠的朝陈贵凤掴去。

“啪”的一声,好响亮。

陈贵凤退后两步,脸上火辣辣生疼,李红出手很重,在她脸颊上留下五只清晰手指印。委曲的眼泪霎间在她眼中打转。

“你这姐姐是怎样当的,弟弟跟着你出去时候还好端端的,回来就成这个样子!我真是白养了你,弟弟被人欺负你肯定只会顾着自己,丢下他不理。”李红激动,打开嗓门大声痛骂陈贵凤。

“我、、、、、、。”陈贵凤心里是有愧,弟弟确实因她而受伤,她一时不知如何辨答。

李红却误以为陈贵凤真的如她所说的那样,弃弟弟于危险而不顾,她勃然大怒,不分青红皂白,拿起堆一边烧火用的柴木棍子,使劲的往陈贵凤身上鞭去。

“老娘不打这没良心的家伙出不了这口气,弟弟往日里对你那么好,你就这样待他!我打死你。”李红火冒三尺,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剥了陈贵凤的皮。

出于本能的自我保护能力,陈贵凤不时的躲闪李红向她挥来的棍子,“妈,别打我,别打我。”她这么大的人还要挨老妈的鞭打,却实丢人现眼,她可怜的求饶,身上吃了几下棍子,只觉得棍子所到之非常的疼痛。

反应过来的众人连忙过来使劲扯住丧失理智的李红,陈贵凤则被大伯娘带回房间里头去。

外面的李红却不听陈贵存的解释如泼妇一样痛骂不止,最后的那几句更是彻底伤透陈贵凤的心。

“这杂种不是我亲生的,始终怎样都养不驯!一点良心都没有,养只狗还会对主人摇头晃尾,她连只狗都不如、、、、、、。”

“你闹够没有,谁是杂种?她可是我女儿。”陈春辉实在忍无可忍。

其实李红这两天心里相当的窝囊憋气,自余小兰第二回上门找过陈贵凤以后,他丈夫陈春辉老板着一张面孔给她颜色看,似乎她欠了他十万八千。当着大伯夫妇和奶奶的面,她只得一直隐隐的。现在是趁机一次过把连日的火气都泄在陈贵凤头上。

“你可别忘了她母亲可是李家村里出了名的公用巴士,骚货。她是否你亲生的还不晓得。”李红的音量调到最高,这可是她积累多年的真心话。

“啪”一声,陈春辉无法再容忍她的口无遮拦,他第一次动手打老婆。“她是她,别拉到贵凤头上去。”陈春辉自尊严重受损,他满眼是火花。

李红心惊,陈春辉往常都是一副软柿子好欺负的样子,如今突然换了个人似的,雷霆大怒,还动手打她。

李红是害怕的,她退后好几步,与陈春辉拉开一米远的距离,心里悲愤难过 ,嘴巴却不服软,大声的吼,“骚货,疯婆就是生不出什么好东西!如果不是我这些年来对她管教严厉,她早就跟她生母那样早早到外头骚了!”李红骂完大步向房间走去。

陈春辉火气正盛,李红却前一个骚后一个骚的骂。他猛火攻心,快步追上李红,一手抽着对方,誓要痛打她一顿。

眼看一场夫妻大战就要开始,众人忙纷纷上前拉开他们两人。

“叔叔,你别冲动。婶子说的都是气话,你别太计较。”陈贵元和陈夏辉使劲拉住陈春辉。

“妈,你就别闹了。我都说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陈贵存和吴玉惠也把李红拉至一边。

“你们有完没完?老头子去了还没过头七,你们就在这里大吵大闹,还能让他安心离开吗?”奶奶面容憔悴的走出来,她本来在房间里午休,却被声音吵醒。

众人马上安静。今天是老头子去的第六天,今晚十二点他们家中的男丁还要在厅中静候他回魂。

张倚珊讽刺的冷笑,她悄悄的走进了陈贵凤的房间。

“贵凤,你妈心肠不坏,就是脾气差,一发火什么话都说得出口。那些一时嘴快说出来的气话你别往心里去,别为难自己。”大伯娘开导陈贵凤说。

陈贵凤披着一头散发,坐在床沿边上伤心委屈的低声哭泣。她的心好疼好疼,自幼她就很乖巧一切顺从李红的意思,却没能得到对方更多的关爱。小的时候,她觉得李红更像她的老师,总是严厉纠正她的不是。长大出社会,她觉得李红更像是她的包租婆,准时问她要钱。

“三舅母不是你亲生母,对你肯定会有偏见和不公,这其实很正常。你都二十几岁人了早该习惯适应才对,有啥要哭的。”张倚珊说。

陈贵凤听见张倚珊的话,眼泪却更凶了。

“倚珊,你不会说话就别胡说。”大伯娘不悦。

“二舅母,我怎么不会说话?我说的是诚实话,自然没你那些骗人的台词那么华丽。”张倚珊说。

这时,吴玉惠也走了进来,说,“你们都别说了,让贵凤她自己清静一下。”

大伯娘看了眼张倚珊,她一直不太喜欢张倚珊灼灼逼人的气质。当年张倚珊要到深圳找工作,大伯娘更是找借口拒绝收留张倚珊寄居她家中。

“这张倚珊还真是吃里扒外的种,李红好歹曾经供她吃住了两个年头。如今人家两母女闹别扭,她却来煽火。幸好当年自己没收留她,要不然还真浪费不少米饭。”大伯娘心里暗暗想,她安静走出房间,觉得挺气的。

吴玉惠拿出带来的药酒替陈贵凤涂伤口。掀起裤脚,看见几道红色的刺目伤痕。

“三舅娘出手怎么会这么重?她真的一点都不疼惜贵凤。”张倚珊愤愤不平的说。

“倚珊,你别再刺激她好吗?”吴玉惠小心的替陈贵凤涂上药酒。陈贵凤心里苦,她并不感到伤口的疼痛。

第27节 黎彩杏

第27节

晚上,陈贵凤接到了徐有悔安抚她的电话,说了几句她就收了线。随后更是收到对方十多条的短信息。

“小凤,我的心都飞去你那了,可惜我爷爷盯得紧不给我自由。”

“小凤,心态要积极向上别让你妈的棍子打倒。”

“小凤,你妈没文化,粗话成精,你要左耳进右耳出。”

、、、、、、

陈贵凤此时的状态已好转许多,她没有回复徐有悔信息,安静的入睡。

她睡得很不安,在梦里出现了年少的过往。一会儿是李红因她洗碗筷不干净而罚她站;一会儿是李红因为她没有照顾好弟弟而罚她跪、、、、、、

付宁站在床边,静静的看着陈贵凤不安稳的睡容,时儿皱眉时儿紧张时儿要哭。他张开手掌覆盖于对方额头之上,只见一朵白云在她头上绽放开来。他一收回手,就见白云温柔的抚平她的不安。

陈贵凤看见付宁轻盈的向她走来,“付宁哥哥,我心里好难受。”她哭着扑进对方怀抱。

因为这是梦,对方没有推开她,却是紧紧的抱着她,付宁用手温柔的梳理她的长发,缓缓的说,“我知道。”

“你不知道,你根本就不知道。她打我,我可以受,至多受点皮外伤。可是她出言污腐我的生母,一点自尊都不给我,我生母就真的如此不堪吗?”陈贵凤泪如雨下,这一个月来她内心热烈的向往她的亲母,却给李红几句话践踏端掉了。

付宁没说话,沉默的让对方在怀里哭下够,直到陈贵凤安静睡去,他才放下她。

“睡醒就没事。”他在她耳边说完就走出房间。

果然,陈贵凤沉沉入眠了,不再受心魔所困扰。而方才不过是付宁托给她的一段幻想。

此时,院子里潜伏着一只青色的大草蜢,它是陈立雁今晚回魂的化身。付宁不会是有意当着他,从陈贵凤房间走出来的吧?他离开陈立雁视线范围时候,面露狡黠微笑。

这大晚上,唯听见草蜢于院子墙上发出“吱吱吱吱”叫声,声音惊动了正在厅中守候他回魂的三人。

奶奶带着她的两个儿子出来跟草蜢说话,他们三人轮流跟这只长得异常大个头的草蜢交涉,无非是叫它安心离开,会照顾好家里人这些家常话。

很可惜草蜢不能说出人话,一直叫到天色快亮才死心离去。陈春辉和陈夏辉并没在意到草蜢的用意,只是草蜢离去时的眼神好让他两兄弟生怕,怎会如同人一般有灵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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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众人打点行李离开乡下。

陈贵凤把她的家人送回家里去以后,自己开车回了与她生意合伙人一同购置的商品房子,原先主意是要来办公用的,后来变成了她陈贵凤躲开李红的好去处。陈春辉理解他女儿的想法,没有阻止她。

陈贵凤开车向郊区方向驶去,打开车窗,凉风习习,她心情舒畅了起来。城市的繁华喧闹与乡下的宁静优美成了鲜明的对比。她对这里更有亲切感,毕竟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年,没感情是不可能的。

陈贵凤在小区停置好车辆,就拉着行李箱走上二楼属于她们两个年青女孩的房子。

这是一间三房两厅的套间,九十来平方。她与好友各住一间小房,大房是她的办公室。那年代买车难,读书难,房价却还是猪肉价,稍有点存款都能轻松拥有。

陈贵凤气吁吁的走过楼梯,她一开大门锁却听到不妙的叫声。

“啊、、、、、、轻点,轻点,我受不了,啊、、、、、、。”

“怎么回事?”陈贵凤紧张,她丢下行李箱,马上冲向声音来源处。

“彩杏,你怎么了?”陈贵凤隔着门板喊。

里面却传来黎彩杏比她更紧张的声音,“没事,小凤,别进来。”

“你干嘛?偷男人吗?”陈贵凤听见对方的回答心里踏实下来,可她心生好奇,伸手要打开房门,不好意思,打不开。她更奇怪了,往常她们两人都是不关里头暗锁,可以随便进出对方房间,反正她们两人之间没有什么秘密。

“彩杏,开门,你出什么状况?”陈贵凤提高音量喊。

里面有人很不爽,黎彩杏推开身上的男人,一边快速穿上衣服一边对着门板方向喊,“我没出状况,你等等,我就开门。”

不多时,从里面出来一对男女,女的满脸红霞,男的一脸欲求不满的不欢表情。

陈贵凤无比惊讶,她一双美目里填满疑问,这孤男寡女的同在一个房间里头意味着什么,她没经历过也能懂。

“你们什么时候勾搭上的?”她一时嘴快没说出好的台词。

男的这时才发现对方是陈贵凤,他笑了,没说话,想不到跟黎彩杏同居的好友是她。

“我们才刚开始交往不久。”黎彩杏不好意思的说。

“怎么会是你?”陈贵凤惊讶的看向男子。

“为什么不能是我?”尤景更惊讶的说。

“你们两个认识?”最惊讶的还是黎彩杏。

“别误会,我就见过她一面,不知道她是你同党。”尤景看着黎彩杏的眼里一片柔情。这一辈子他终于成为她的第一个男人,他兴奋。

陈贵凤见这两人举止亲昵,眼神暧昧,她识趣的走回房间去收拾好她的行李。随后,她没再去关注眼前这两人,在厨房里头开始忙碌的做起晚饭。这黎彩杏就是给她惯坏,两人同居以来都是由她负责厨房和家务。

她把饭菜摆上桌才去请有情饮水饱的两人出来用餐。

尤景一坐下就伸手揽住黎彩杏腰肢,陈贵凤给她两人的甜蜜擂到了。

“你叫贵凤是吧?名字很老土,不过容易记住。你这厨艺还真不错。”尤景吃着人家的饭不忘称赞一句,其实他尤景什么仙家美食没吃过。

“小凤的手确实很巧,不单会下厨,还会缝纫车衣服,她设计出来的衣服订货律是很高的。”黎彩杏边吃边说。

“是吗?还真看不出来长得跟只小绵羊一样,竟然有点小本事。”尤景脱口而出。

黎彩杏有一张长长的鹅蛋脸,直直的鼻梁,薄薄的嘴唇,狭长的眼睛,一对迷人的小酒窝更是引人注目,她长相不错。却与陈贵凤的圆脸巧鼻厚唇圆眼睛长相恰恰相反。尤景也是奇怪,这两人的风格完全不一致,却能很好的相处在一起。

“小凤长得像绵羊总没你这大色狼碍眼。”黎彩杏说,她声音爽朗,给人一种侠女风的感觉。

“你说我是大色狼?”尤景停下吃饭的动作,身体挨向黎彩杏,“啵”的一下,在对方脸上亲了一口。

“讨厌,满嘴是油还敢来亲我。”黎彩杏举起拳头一记捶在尤景肩上,下手不轻。

尤景一把抓住对方的拳头,不让她的第二拳落下来,他顺势抱紧对方,“你不是说我是大色狼吗?我这人就专门色你一人,其她的脱光衣服送上来我也不要。”

两人旁若无人的一阵深情对视,完全把陈贵凤晾边上去。

“呃,你两不吃的话我可要收碗。”陈贵凤故意出声打断他们。

“吃,味道这么好怎么会不吃。”尤景收回抱着黎彩杏的手,正经的吃起饭来。

“小凤,你的脸是给谁打成这样的?”黎彩杏这时才发现陈贵凤脸上的青紫手掌印。

尤景也抬起头带疑问的看向陈贵凤,他早就发现她脸上的伤,只是不好过问。

陈贵凤羞愧的埋头扒饭,有外人在,她不想回答。

“是你妈打的?太不像话,典型的重男轻女。”黎彩杏生气的说。

陈贵凤确实不想多说,她放下碗筷就进房间去躲了。

“小凤,我还没说完呢。”黎彩杏要起身去阻止陈贵凤离开,却被尤景拉住。

尤景睁大眼睛,用手指指一下他自己,黎彩杏马上会意,这小凤把尤景当外人看待,不好意思当着外人面前说她的私事。

尤景再次抱紧黎彩杏,主动吻上对方红唇,黎彩杏默默迎合,两人深情激吻,直到黎彩杏喘不过气来,尤景才舍得离开对方的芬芳甜美。他吻向对方耳窝,更是贴着黎彩杏耳际说,“既然你姊妹回来了,我今晚就放你一晚假。明日白天我有些公务要办,晚上才过来约你。”

“嗯,好吧。你快走,小凤可能会出来的。”

“出来又怎样,我就是要亲你。”说着,尤景凉薄的双唇又贴上黎彩杏,又是深情索吻,黎彩杏有点招架不住,对方总是热爱与她亲密。

房间里的陈贵凤听见大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才走出来,总算送走了尤景。两女坐在厅中开始聊天。

“你跟他什么时候开始的?”陈贵凤操起审要犯的口吻。

“就上个星期认识,上个星期开始。”黎彩杏没有隐瞒,也没要隐瞒的必要。

“就我回乡下的那段时间?才一个星期你就、、、、、、什么都给了他?”陈贵凤不悦。

黎彩杏不好意思的挪开视线,“你不在的时候,作坊里的事情都是他替我处得妥当的。虽然认识短短几天,可我总有一种跟他上辈子就相爱过的感觉。他对我很好。”

“可我总觉得不太妥,会不会发展得太快了。”陈贵凤很难适应黎彩杏突然脱单,不再只是给一人她所霸占。

“你没爱过不会懂,情不自禁是在所难免的,反正迟早我都会是他的人,又何必计较时间顺序的问题。”黎彩杏一脸幸福的说。

“给人卖了,可别要死要活的来找我,我不会要二手货。”陈贵凤说,十几年的朝夕相对,她心里吃醋,从此黎彩杏不会只是她一人的。

“小凤,我们都不小了,不能总像从前那样两个女的傻乎乎的一天到晚粘着,更不能只为家里赚钱而耽误自己的青春。现在有好的男人我不捉紧,你要我单到你嫁了才满意吗?”

陈贵凤一时吭不出声音。

“小凤,你就别为我的事纠结。你这张脸是咋回事?你可老实交代。”黎彩杏明知故问。

陈贵凤更是一言不发,她这么大一个姑娘还给老妈掴打,叫她如何开口说得出来。

第28节 贵凤的日常

第28节

第二天早上,陈贵凤先到小作坊里巡视一趟衣服加工生产的运作情况。

这是一间有三十多名衣车工人的生产小作坊。二百多平方的厂房里满地是当时年代里流行的各种样式的半成品,有衬衫、有西裤、有短裤,虽然感觉很凌乱,可却能保证商品能分批分量分次的出货。

车间师傅是名中年男子,他非常的忙碌,一会儿登记本子分货给手下的员工,一会儿要忙着出纸样,一会儿要指导员工衣车上的问题、、、、、、

陈贵凤没有一点像老板娘的样子,更别说架势,她就是有很强的亲和能力,能跟员工打成一片。她很小时候就热爱服装行业,经常动手为自己制作衣服。她中专报读的就是服装设计专业,可惜当时读书的学费很 贵,她陈贵凤的成绩也不理想,没有读上大专就早早出社会了。

陈贵凤并不是很聪明的人,她走的每一步都是用汗水换来的,她曾经在生产线里做了两年的衣车工,后来又在办公室做了两年的设计师。一直等到她的死党黎彩杏读完大学出来,才跟对方合伙开立小作坊,经过两年的风雨奋斗,有了今天的成绩。

陈贵凤亲自检验成品的质量情况,交代品管员务必紧把质量关,在半成品的时候就要检验车工是否有误,不用等到成品出来才返工。盗绝毛产品才能得到长久的生存。最后她审阅车间师傅的生产报表,把车间师傅解决不了的事情摆平以后,她才离开小作坊。

陈贵凤开车驶离厂区,前往市中心最繁华昌盛的商业街。在那里她们有一间服装样版批发零售的小档口。

档口只有二十平方米宽,里面挂满各种款式的男女衬衫,西裤,裙子。不时有客人进出。不少外来的衣服批发商看中陈贵凤设计的衣服样版,就会在此下订单,由黎彩杏负责这一项工作,成功的,直接转交生产作坊。

陈贵凤走进店里时候,里面的两名店员正在整理衣架上的衣物。而黎彩杏就在里面的办公室里操着一口流利的英语,跟一位金黄头发的外老交谈着订单的事宜。

陈贵凤不会英语,听不懂没去打扰。在外头吩咐店员下架部分过时的衣服样版,再把她最近做的服装上架,最后她把新成品的报价单交由店员登记存档就离开了。

陈贵凤重新回到郊区的房子里继续工作,只见她在十来平方的办公房里开始作业。她首先构图作画,不多时地上丢满一堆给她否定出来的纸团。作好图,她开始放码出纸样,明天就可以剪裁纸样,然后她会自己动手用衣车做成一件成品,以作样版、、、、、、

陈贵凤的日常工作量每天都是相同的,很枯燥,没有对服装行业的兴趣和爱好根本不能坚持下去。

城市的生活节奏很快,忙碌的工作让她无暇顾及其它。终于熬到周末,两女各自在房间里睡上懒觉。

尤景不知不觉的加入了她们两人的生活之中。他识趣的早起为她们做好丰盛的早餐。他把早点整齐摆放餐桌上,才去敲门叫醒两女出来吃早餐。

不多时,三人就坐在一起开始吃早餐。

陈贵凤适应了尤景的存在。她发现桌上全部都是黎彩杏喜欢吃的东西:花生糕、杏仁糕、季花糕、绿豆糕、水煮蛋、火腿肠,还有三杯鲜奶。她一向不爱吃甜腻的糕点,陈贵凤不禁蹙眉。

“好吃,我越来越爱你了,发觉这色狼无所不通,厉害!”黎彩杏吃得热情。

“尤景为夺你欢心还真够卖力。”陈贵凤嘟起嘴,免为其难的剥起一只鸡蛋壳,一副没食欲的样子。

“小杏若是喜欢吃,我每天都给你做早餐。”尤景说,他的眼里就只有黎彩杏一人。

黎彩杏甜蜜一笑,说,“喜欢,你做的我都喜欢。不过小凤不爱吃甜糕,你得多做份小笼包,蒸饺之类的。”

尤景看了眼陈贵凤,悻悻的说,“我忘了照顾一下你的口味。”

“没事,我已经习惯当空气的角色。”自他尤景加入,陈贵凤就被这个家忽视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外面有人拍门的声音。

尤景坐在最边上,他起身离座去打开大门。

“你是哪位?你怎么会在这里?”李红之前来几许多次都没见过尤景,她提高警惕问,似乎这房子的主人是她,语气带些恶劣。

“阿姨,他是我的男朋友。”黎彩杏离座上前拉着尤景的手,两人十指紧扣,眼神温柔。

黎彩杏与陈贵凤是从小玩到大的发小,情同姐妹,李红对她自然非常的熟悉。她摆起长辈的架势,用教训的口吻说,“彩杏,你家里的三个妹子和老弟都还在上学,你任务还没完成就谈恋爱,可对不起你父母的养育之恩,你、、、、、、。”

“妈,你吃过早餐没有?要不过来吃点吧。”陈贵凤及时打断李红的话,而尤景和黎彩杏的脸色微变。

陈贵凤上前把李红拉至她身旁位置坐好,为她冲上杯鲜奶。尤景和黎彩杏也坐回原来位置继续吃早餐。

因为李红的突然到来,大家都很沉默,却是李红自个儿唠叨的说个不停。

“这位师傅,你跟彩杏同居是吗?你可有征求她家人同意?”李红不时打量尤景,尤景五官英俊,身材高大,穿着衬衫西裤,她看不出名堂。

“我和小杏刚交往,还没见过她家人。”尤景大方回答,没半分羞躁之色,他跟这女人前世就是相好,如今没什么奇怪的。

黎彩杏性情开朗活泼,可那时候的女生还是比现在的保守许多,她听见李红和尤景的对方,耳根都烧红,埋头不吭声的吃她的糕点。

“你说你们刚交往?就同居了?发生关系了?这可不合逻辑。你们应该先互相了解清楚对方性格,家庭状况,自身条件如何才作进一步发展。感情要慢慢积累才有厚实基础,你两个如今只是给短暂的激情冲昏脑袋,过上一年半载,不再头脑发热的时候才发现彼此不合,那问题可大了。”李红说,从她的角度来看,她很难理解年轻人的冲动行为。

这些话钻进尤景和黎彩杏耳朵里特显碍耳,他们两人的关系正水深火热当中,哪里容得下旁人出言玷污他们的爱情,两人同时变了脸色。若不是要给几分面子陈贵凤,以黎彩杏没多大忍耐性的性格,早说不客气反驳她了。

“这位阿姨,我跟小杏的事用不着你操心。”尤景语气严肃的说,他追这女子一百多年,虽然对方每一世的名字和样子不尽相同,可他对她的感情执着得他自己都不能控制,他不容许别人怀疑他对她的感情。

“你男人占尽便宜自然不用操心。彩杏,阿姨是过来人,你这样下去,吃亏的只会是咱女人,男人、、、、、、。”

“妈,你有完没完?”陈贵凤出声制止李红,人家当事人都不紧张在意后果,她李红操心什么。

“我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李红说。

陈贵凤闭嘴懒得理她多事的老妈。果然轮到黎彩杏发挥她的强项了。

“阿姨,你过来找小凤有事吗?没事的话稍候我和小凤就要出差几天办事去,如今马上就要到火车的点了。”黎彩杏板起一张不友善的脸,语气生硬的说,她这说谎话可以当饭吃的本领早已炼得炉火纯青。

“你要出差?”李红问陈贵凤。

陈贵凤还没反应过来,黎彩杏就率先说,“再过半个小时火车就要到点了,我们得赶快吃完早餐,提前到达火车站。”她故意看一眼手上的腕表,说得陈贵凤都以为是真的。

“那我去你房间跟你聊上几句。”李红紧张的对陈贵凤说。

“好吧。”陈贵凤带着李红走进她的房间,李红还不忘把门关上。

“贵凤,我可要警告你,即使你一年到头都住这儿,可你必须每月交上伙食费给我。贵存念大学开销大,你别以为生我气,周末也不回家里一趟就可以不为家里出一分力。”李红低声教训陈贵凤。

陈贵凤不说话,她与李红根本找不到共同的沟通语言,在李红眼里只要陈贵凤顺从她意思便可了,其它的她不在乎。

陈贵凤在枕头底下取出一只小荷包,在里面取出一叠大红钞票给李红。

李红眉开眼笑,她仔细数一下,一千元整。她理所当然的放进自己手提包里。说,“你弟说想买台手机方便和家里联系,不用排队打电话。你手头不紧的话就多给一千块给我吧。”

“我现在没有那么多现金,下个月收到货款再给你行吗?”陈贵凤说。

“瞧你就这德性,问你要点钱很为难你吗?难道你就打算把钱存起来嫁人用不成?”李红生气。

“妈,我刚买辆车没多久,哪还有什么存款?”陈贵凤无奈说。

“要不你向彩杏预借一千给我,待你们收到货款以后再扣除出来,不是一样的。”李红丝毫不退让。

陈贵凤无奈,只怕她不给李红钱的话可别指望有安稳日子过。“你在这里等着我,我出去问问。”

“好吧,你快去。”

陈贵凤走出房间。此时尤景和黎彩杏两人在厨房里一起洗着碗筷,两人不时欢笑打闹,非常恩爱。陈贵凤硬着头皮接近他们。

“怎么了?小凤,给你那泼妇老妈教训完毕了?”尤景当先发现无精打彩的陈贵凤。

“有事吗?”黎彩杏奇怪的看着陈贵凤搔脑袋,欲言又止的样子表示同情关心。

“我、、、、、、。”虽然这样的事情屡有发生,可她还是很难开口。

“你有事说直说,是不是你又不够钱给你妈?”黎彩杏猜到了。

“嗯。”陈贵凤为难的点头。

黎彩杏脱下围裙,留给尤景一人独自洗碗。“还差多少?”

“一千。”

黎彩杏走进她房间里取出一叠人民币给了陈贵凤。而李红收够钱以后便欣然的离开了。

尤景同情的久久盯着陈贵凤,叹息说,“做小绵羊日子不好过。”

“终归不是亲生的,她把你当成提款机使用。我以前说你妈为人势利看重金钱,你还敢说我眼光不准。”黎彩杏说,她对陈贵凤早已经彻底放弃说服教育的措词了。

第29节 张倚珊开始动作

第29节 张倚珊开始动作

自陈贵凤他们离开乡下不久以后,奶奶身体就开始出现状况。经常手脚酸痛发麻,严重时候路也走不去。

陈满好通过关系,把张倚珊按排在陈家村里唯一的一所小学当代课老师。顺便把照顾奶奶的任务交给了张倚珊。

学校里只有五十多名的学生,当时没有普及九年义务教育,读小学是要收学费的,造成许多山区穷困家庭的孩子不愿上学。导致当时代低学历的人群很普遍。

张倚珊工作量不大。她早早下课回家。陈贵凤离开乡下已有大半个月,她至今没想到能把她留在乡下的法子,尤景最近找到前世的情人更是失踪不见着面。张倚珊心里烦躁,只怕时间一长,陈贵凤会把付宁给淡却。

她心不在焉的走至庄稼地的拐弯处,迎面撞跌了一名妇女。“你瞎了,没长眼吗。脏兮兮的。”张倚珊嫌弃的用手拍打身上的衣服,似乎来人真的弄脏了她。

却见那名妇女嘴里咪咪么么的不停唠叨,声音不大,如蚊虫般的嗡嗡作响,字语行间带着很浓的乡下口音,张倚珊只能偶尔听到几个字眼,这几个字眼足以让她暴跳如雷。

“老天不长眼,出门遇到疯狗,疯狗撞到人还有理骂人。老天不长眼,我命苦,走到哪被欺到哪,疯狗走了一只又来一只、、、、、、。”

张倚珊本来心情就糟糕,如今给妇女骂她是疯狗,更是火气不请自来,她指着妇女就大声喊,“你这疯婆子骂谁?你说谁是疯狗。”

那名妇女正是余小兰。她艰难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并不怕对方的凶恶,傻笑着说,“谁骂人谁就是疯狗,谁说疯狗谁就是疯狗。”

余小兰脚步散漫地从张倚珊身边擦身而过,嘴里不停的重复,“谁骂人谁就是疯狗,谁说疯狗谁就是疯狗。”

“原来遇到个疯婆子。”张倚珊总算消了点气,她向前走了几步,突然停下脚步。“疯婆子,陈贵凤的亲母?”对方五官与陈贵凤好相似,她心里暗自猜测。她突然喜上眉梢,刚才的愁容苦脸换上一张盛放的花朵脸。

张倚珊转身跑步去追走不远处的余小兰,“疯婆子,疯婆子。”

余小兰嘴里唧唧哼哼地唱着她自己也听不懂的小曲,没有回头更没有止步,一晃一摇的往前走去。

张倚珊只好奋力跑到余小兰前面去,把她给拦截下来,喘着气说,“疯婆子,你没长耳朵吗?我喊你你没听见么?”她说话的语气虽然不礼貌,可至少没有刚才如此恶劣。

“有,我有耳朵,在这呢。”余小兰拨开她凌乱枯燥的长发露出一只耳朵给对方看见。口里说,“你没长眼睛吗?我有耳朵你没看见么?”语气跟张倚珊相当。

张倚珊明白跟她吵嘴没意义,她赔笑说,“是我没长眼睛,没看见你有耳朵。”

余小兰心里排斥这一会儿凶巴巴,一会儿笑容可亲的女子,她不认识对方,起步要走,不料却给张倚珊拉扯住。余小兰紧张起来,“你要干什么?我身上没钱。”

“我不会要你的钱。”就她那穷酸模样,若不是有利用价值,她张倚珊正眼都不会瞧她一眼,还至于要她的钱吗?

虽然天气很热,不过乡下里头的妇女大多常年穿长袖衣服,山多树林多,蚊虫特别多,所以袖长可以避免叮咬。余小兰的衣服其实很干净,只是补洞太多,太旧而已,她使劲挣开对方扯着她的衣衫袖口。神气的说,“疯婆子。”起步又要离去。

“你不是在找贵凤吗?”张倚珊怀疑对方是真的疯吗?很会骂人。

“贵凤?阿姨你认识我的贵凤?她是我亲生女儿。”余小兰兴奋的扑向张倚珊。

因为两人距离太近,张倚珊没能及时避开她的突然扑来,幸好余小兰如排骨般精瘦,一米六五的身高只有八十几斤,否则张倚珊会被直接扑倒,她退后好几步,稳住身子,心里厌恶,脸上却保持友善表情。力道不轻不重的把余小兰推开,拉开一点距离。

“我不是阿姨,我是贵凤亲表姐张倚珊。”其实张倚珊小时候就曾经跟余小兰有很过多次的接触,只是如今一个长大了,一个疯了,谁都记不起谁。

“哦,贵凤的表姐。”余小兰自听到贵凤的名字她的双眼不再涣散,精神的闪烁起来,与陈贵凤那双美丽的星眸一模一样。

张倚珊刹那间有对方不是疯婆的错觉。“对,我是贵凤的表姐,贵凤和我可亲了。”

“你可以带我去见见她吗?”余小兰的双眼充满期盼。

“可以,不过要偷偷地去,不能让她养母知道。她养母对她很恶劣,经常虐待她。要是让她知道我带你去见她,只怕连我都要受累。”张倚珊慎重的说,说得过于形象与真的相当。

“只要能见到贵凤别说偷偷去,跪着去我也愿意的。”余小兰说,可下一秒她又犹豫起来,“不,我得回去换一套漂亮的衣服,打扮整齐才去见她。”

“阿姨,要不我陪你回去换衣服,然后直接带你去见贵凤。”

“真的吗?我换好衣服就能见到贵凤?”余小兰眉开眼笑,如小孩般天真。

“真的,我们快走吧。”张倚珊拉着余小兰向通往深山的小路走去。

“不,不是走这条路。”余小兰把张倚珊引回正确的小道上。张倚珊不敢乱来,只好在后头默默的跟上。

“这疯婆子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如果真傻,她能认得回家的路,如果不傻,哪会这么好骗,举止又此般神经质。”张倚珊心里暗暗地起疑问,她只能侍机再想办法了。

余小兰似乎忘记后面有人跟着她,嘴上又开始念经一般的喃语,“砍千刀,骚婆娘,臭三八,欺负我贵凤,老天会有眼,早晚降了你。我宝贝在哪呀,是妈苦了你。骚婆娘打你骂你还能给你饭吃,有床板给你睡,亲妈我是疯子,没米下锅,没床板给你睡。不,都是负心汉的罪过,骗子,大骗子,欺骗了我一辈子、、、、、、。”

后头的张倚珊皱眉,这疯婆子挺会骂人的。经过有人住的地方,不少不认识的乡民向她投去同情惊讶的目光,让她浑身不自在,他们误会了她们两人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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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贵凤从小作坊下班回来刚到家门口,就收到陈贵存的来电。

“姐,是我贵存,这是我刚买的手机号。”传来陈贵存兴奋的声音。

“哦,难怪姐今天一整天的眼皮跳动,原来是因为你在乱花姐的血汗钱。”陈贵凤一边说着电话一边用锁匙打开大门,迎面扑来浓浓的肉汤香味。

“呵呵。”陈贵存奸笑,“姐,我很想你了。这个周末我回家,你地抽空陪我哦。”他在电话里撒娇。

“不,我很忙,要加班。”

“姐,我已经跟咱妈放狠话,若是姐周末不回家,我也在校留舍不回去。妈已经五十岁人了,你就让让她呗,她心里知道是她不对,可她跟我们有代沟,不可能主动向你认错的。姐,咱们是一家人,哪有隔日仇,我们是有爱的家和睦的家,要相互包容体谅、、、、、、。”

“行了,别在我这练习口才。我看情况再说吧。”陈贵凤口气松了下来,对李红,她心里长了一根难以拨扯的刺,不是一两句话能除去的,不过陈贵存的话减轻它带来的副作用。她记起她已经有二十天没回过家里去。

“说定了,这个周末你得回家陪我,别让老弟我伤心流泪。”

“挂了,再见。”陈贵凤果断收线。

尤景脱下身上的围裙,说,“人齐了,开始晚餐。”

陈贵凤受宠若惊的坐下,往常厨房里头的事儿都是由她包办的,黎彩杏典型的女强人,不多会打理家务。近段时间尤景分担了她不少的工作量,她心里有点感激。看来这尤景成功了一大半,连黎彩杏至好的闺蜜都开始护他。

“我今晚炖了淮山枸杞竹丝鸡汤,你两个有口福了。”说着尤景更是亲自为两女盛满一碗鸡汤。“这只鸡的肥油脂肪都给我剔除出来,你两放心畅喝。女孩子应该多喝鸡汤补充血气。”

“每天都是大鱼大肉的,我可不想长出肥猪肉。”黎彩杏生在福中不知福。

“你看人家小凤脸上肉嘟嘟的多可爱,你吃多点,说不定你这瘦巴巴的脸会长出肉来,比小凤的更好捏。”尤景风趣的说。

“小凤的肉都往脸上长,我的肉只会往身上长去。”黎彩杏说。

陈贵凤含在嘴里的汤水差点吐了出来,她咳嗽了几下,说,“你两打情骂俏可别扯到我头上来。”

“哪里,哪里,只是作个对比而已。”尤景轻笑。

黎彩杏正要说话,却听见陈贵凤公文包里的手机,“铃叮铃叮”的响个不停。

陈贵凤取出巧小的手机,发现来电是外地的区号,她犹豫要不要接听。

“接个电话而已,怕什么?诈骗团伙再聪明也不可能斗得过姐我。”黎彩杏太了解陈贵凤,她的什么行为都能了如指掌。她示意陈贵凤接电话。

陈贵凤索性开了扩音,让大家都能听见。

“喂,你好。”陈贵凤说。

“喂,贵凤是我,倚珊表姐。我长话短说,你听了可别激动。”传来张倚珊的声音。

第30节 母女相认上

第30节

“嗯,你说吧。”

“我今天下午下课时候碰上你亲母。她应该是去外婆家找过你,听说她最近经常上门寻找你的踪影。可能是受了你奶奶的言语刺激,我碰上她的时候,她正在寻短见跳崖。”张倚珊此时正在乡下镇里的中心医院,借用院里的电话打给陈贵凤。两个月前尤景替她收了陈贵凤的名信片,如今可用上场。

陈贵凤突然之间听到生母的消息,整个人都给震摄住,一时半刻说不出话来。

“现在她人怎么样?”倒是黎彩杏反应迅速,关切的问。

“她被我送往医院,如今还没脱离危险。贵凤,我心里很害怕,我怕她、、、、、、有什么不测的话会牵连到我。我当时是认出她是你生母才勇敢送她去医院救治的。现在我在这里候了半个小时未见医生从急救室里出来,我真的好惊慌。就给你打个电话,毕竟她是你亲妈。”那边传来张倚珊惊慌失措的声音。

陈贵凤握手机的手在发抖,脸色因为震惊而苍白如纸,这么唐突的消息如雷轰顶,把她轰傻了。

黎彩杏一把接过在陈贵凤手里颤抖的手机,冷静的说,“倚珊表姐,你先别慌,镇定下来。你尝试联系一下她家里的亲属,让他们先赶过去。”

“不,贵凤,难道你至今都不知道你生母的生活状况吗?她家里只有一个七十岁的老母亲,就算能联系上她,一来只怕害她担心受怕,二来只怕她连来医院的路费也出不起。”那边传来张倚珊更紧张哭泣的声音。

陈贵凤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那双圆溜溜的黑眸里一片水雾迷蒙。父亲欺骗她,陈春辉曾在陈贵凤多次的追问下,出言欺骗她说她生母过得很好,吩咐她不要去打扰她生母的生活。

黎彩杏拿着手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替陈贵凤回应张倚珊的话。

那头的张倚珊听不到对方的回应,便继续说,“贵凤,我现在在镇里头的医院。医生已下达危险通知书,呆会要转去市区的第一人民医院作进一步治疗。你现在赶紧开车赶回本市区医院来。我收线了,再见。”张倚珊不再等电话那边的回应就挂了线。不管那边接听电话的人是谁,以陈贵凤的性子,她不相信她会不赶过来。

“我得马上开车赶回乡下去看看。”陈贵凤艰难的说出一句话。

“我替你收拾行李。”黎彩杏立即走进陈贵凤房间里帮她打点行装。

陈贵凤手忙脚乱的根本收拾不到一件像样的行李,反而把房间扫乱一团。

尤景站在门边上看着她们两人在房间里激烈收拾衣物的场面,心想,这两女的感情未免太好了吧,你看黎彩杏的样子多紧张,似乎陈贵凤的事就是她黎彩杏的事。

只见陈贵凤把桌子上的不少东西都扫落地上,房间一片狼藉,慌乱中根本不知道该带什么行李回去。

“小凤,你别慌,多带现金,还要带上存折。”黎彩杏提醒说。

“我都给忘了。”

、、、、、、

花了十几分钟时间,两人才从房间里走出来。见陈贵凤惊慌失措的样子,黎彩杏心里哪能放心,可她明天的行程已安排好,不能误了客户时间,一时走不开。她命令尤景开车护送陈贵凤回去。

尤景心里千万的抗拒,“你就不怕我看上你好姊妹?”

黎彩杏嫌弃的瞪着他,这家伙一天到晚粘着她,房事方面过于旺盛,她有点厌烦,赶走他几天,她可自由轻松。“若是小凤能看得上你,我就把你便宜卖给她。”

尤景白眼,怪他对她太好了,对方都不看重他。

“小凤手上没多少现钱,遇到紧急情况,你自己掏钱替她垫着。别瞪我,你爱我的话也要爱我的好姊妹。”黎彩杏理所当地说。她家里有两个妹妹在上大学,一个妹妹在上高中,一个小弟在上初中,所有的学费都由她承担。她每个月所剩的私己钱比陈贵凤还要少许多。眼前她的男朋友对她出手阔卓,像是有钱人家,不花他的钱还能花谁的钱。

尤景心里挺气的,他不介意金钱。这黎彩杏似乎厌烦了他,巴不得使开他,而可恨的是他却恋恋不舍离她一步。

五个小时以后,陈贵凤和尤景赶到乡下市区的医院里。此时已经是深夜时分,医院里头很安静。

余小兰头部缠着绷带,一边大腿骨折同样给纱布缠着。脸色因失血过多一片苍白,鼻间罩着氧气呼吸机,不时艰难的呼吸,双眼紧闭,安静的躺在床上。一点生气也没有。

终于盼到陈贵凤的出现,张倚珊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她把余小兰交给了陈贵凤。让尤景开车送她回偏远山村去,她明天要去学校里上课。

尤景临走前先到住院部邀交了余小兰的医疗费用,然后再开着陈贵凤的小车送张倚珊回去。

“果然最毒妇人心,你手段还真够狠。”尤景开着车说,此时的车速如同飞奔快疾,根本无法看清楚车子外面的景色。

“我也是实在束手无策才出此计。余小兰受点小伤就能见到陈贵凤,这赢家说到底还不是她本人,若是她知道真相说不定还会感谢我呢。”张倚珊分析说。

“一步一步的计划,不能过于心急,才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尤景说。

张倚珊见尤景一张神采飞扬的样子,估计他苦寻的女子已经到手,她泼冷水说,“你也不是一样,别高兴太早,你的女神不一定愿意为你抛下所有随你逍遥。”

“我的事你甭管。你可要做好伤心流眼泪的准备,说不定付宁会看上那丫头。”尤景反击说。

说到张倚珊心底的痛处,她晃动一双美丽的眼睛不再说话。

而陈贵凤此时独自一人久久地站在病床前打量余小兰。对方除了没有一张圆润的娃娃脸以外,五官跟她陈贵凤的一模一样。

当年余小兰十九岁就生下陈贵凤,如今因常年神经质基本没做过什么体力劳动工作,四十多岁的外表显得很年轻,脸上找不到一条皱纹。她的头发营养不良干枯发黄稀少,衣服更是破旧不堪。

陈贵凤握起余小兰骨瘦如柴的小手,心里波涛汹涌,久久不能平息。想不到时隔二十几年,母女会是在这种情况下相遇。曾经幻想与生母重遇的美好场景终归只是幻想,残酷的现实就是如此现实。

待到余小兰麻醉过后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她的氧气罩已给护士摘下,她感到头部疼痛非常,四肢麻木酸痛。余小兰如小孩子一样,大声喊疼。

陈贵凤把打包回来的早餐放置桌上,走近余小兰,关切的问了句,“你好些了吗?”母亲这两个字她一时间叫不出来。

“哎哟,好疼。哎哟,疼死我了。”余小兰完全不理睬陈贵凤,自顾喊疼。

“你要吃早餐吗?”陈贵凤打开早餐盒子问。

“很香哟,我要吃。”余小兰用可怜巴巴的眼情乞求陈贵凤。

陈贵凤小心翼翼的喂余小兰吃完一小碗瘦肉猪肝粥。余小兰长年胃部处于半饱半饿状态,即使味道很好,她也只容得下一小碗的份量。

“是你推我下山崖的。疯婆子,你得好好的服侍我康复。”余小兰盯着陈贵凤说,若然不是她推自己下山,她怎会受伤,天下哪有免费早餐送上嘴里。

陈贵凤睁大圆圆的大眼睛,亏她想得出这样的缘由,还称呼她疯婆子。

“别瞧着我。没良心的负心汉,砍千刀的,老娘真没遇见过一个好人,种子不良就会生产坏人,坏家伙,黑心汉,野种子、、、、、、。”余小兰吃饱有了力气开始低着头念咒语。

陈贵凤安静的看着余小兰,眼神由惊讶转成无奈。如果不是对方五官与她过份相似,她哪敢相信眼前的就是她生母。

这时有护士进来为余小兰换中药和打吊针,并吩咐陈贵凤待她吊完点滴以后陪同病人去做一系列的外科检查。

下午余小兰午睡以后。陈贵凤才有空在手提包里搜出手机,开机发现里面有好几条未读信息。

“小凤,你亲妈情况如何?”黎彩杏的信息。

“小凤,你这么久不回我信息,好吧,没消息就是好消息。你继续跟你亲妈增进感情,莫须记挂作坊里的事,我能扛得住。”黎彩杏。

陈贵凤会心微笑,“我亲妈没大碍了,住一个星期就能出院。你呢,别逞强,忙不开来的单子就别接,多休息。”她回复黎彩杏短信。

余小兰草根子命,虽然外壳瘦弱,可内里被风吹雨打磨练得很坚挺。经过医院的及时输血,让她有惊无险的避过一难。身体恢复速度竟然比其他人快许多。

其实余小兰并没有张倚珊在电话里说的如此严重,只是当时小镇医院血库资源有限才要余小兰转院。张倚珊在电话里半真半假的吓唬陈贵凤,以取得对方的同情,能更成功的引陈贵凤回乡下。

再说陈贵凤,她回复完黎彩杏手机信息以后,才翻阅徐有悔给她发来的短信。

“小凤,在忙什么?”

“小凤,你怎么不回信息?”

“我打电话怎么总是关机?”

“小凤,你再不现身,我下课马上飞车去挖你出来。”

陈贵凤笑了,她调皮的给对方回信息说,“我现在就在你学校门口等着你出来挖我。”

不过一分钟,她的手机就“铃叮”地响起来,徐有悔的来电。

“小凤,你现在在哪里?”徐有悔打招呼话语都省去,他声音里带着期待。

陈贵凤忍俊不禁的说,“在你学校门口。”

徐有悔听出她声音里的端倪,失望的说,“你啥时候学会撒谎的?”

“如果我没有撒谎呢?”

徐有悔听见对方口气不似假的,他心里确实期待见到陈贵凤,他心情畅快,爽朗的回应说,“我马上丢下学生,请你去喝市区里最好喝的下午茶。”

“好吧,待会餐厅见。”

“事先说明今天不是愚人节,若是你愚了我,你得把自己便宜卖给我赎罪。”他徐有悔今天下午正好没课。

“要是我愚你,免费赠给你也行。”陈贵凤说。

“好,口头合约达成。”徐有悔心情大好,他哼着小调到学校停车库里取车约见佳人去了。

第31节 母女相认下

第31节

张倚珊心里怎么都放心不下,她今天在学校里请了假。

“外婆,你就出面帮我圆场吧。当时我目睹余小兰一个大活人从山上跳下来,不可能不去救她,再说她是因为上门找贵凤屡次遭你赶走,才想不开寻短见的。送往医院时候她浑身是血,医生都以为救不活她。我当时好害怕,手上就只有贵凤的手机号码,心里想着成全她们母女见上最后一面,就一时鲁莽、、、、、、外婆。”张倚珊哀求奶奶出面替她摆平眼前的麻烦。

奶奶脸有难色,“你的出发点很好,正确。可李红要是知道了,只怕你小舅家中后院起火。”

“外婆,我们暂时隐瞒着舅母,不让她知道。再说仗着外婆的脸,段估舅母再厉害也不能怎么样。”张倚珊说。

“是,你舅母不厉害,你要我出面干嘛?臭丫头。”奶奶生气,她人老,心智精,这张倚珊分明是要她来承担后果。家族里谁不晓得李红憎恨余小兰,人家再三说明不允许陈贵凤认亲母,更是说明不能插手她的家事。奶奶也相当顾忌,这张倚珊的做法未免有点自私。

“外婆,我不是不愿意承担后果。可我妈与舅母向来不合,如果让舅母知道我掺和她的家事,只怕连累到我妈头上去。到时候她两人又是战火纷飞的,不是给外人看笑话吗?”

张倚珊一句话截中要害,奶奶一时无语,片刻才说,“看在你妈的份上,这发霉的果子就我这老婆子咽了。”她有哑巴吃黄连的不妙预感。

“谢谢外婆,外婆你果然是心底善良的大好人,好人定会有好报。”张倚珊眉眼笑,满嘴是讨好奶奶的甜话。心里却鄙视,“都快要进棺材的人了,还怕吃什么霉果子。”

奶奶哪里晓得张倚珊心里装着什么坏水,她轻易被对方哄得心花怒放,欣然跟着张倚珊坐上尤景开的小车。

奶奶心里有其它的牵挂,并没在八卦尤景的来历。年轻人的世界,她这老婆子不予过问。

两个多小时以后,三人赶到市区医院。尤景心里非常思念黎彩杏,一天没相见,他心里痒痒的,把车子锁匙交给张倚珊,就扬场而去。

张倚珊的计划刚起步,哪有闲心理会尤景。她扶着奶奶慢步走向住院部。

来到余小兰病号房时,余小兰正刚好午休睡醒,躺在床上傻笑。

“小兰,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奶奶四处张望,陈贵凤人呢?

“婶子。”余小兰认得出奶奶,她看见旁边的张倚珊,神情紧张说,“疯婆子,婶子你别跟这疯婆子走一起,她会害人。”

张倚珊翻白眼,“谁是疯婆子?她是我外婆,我是她外孙女,怎么不能走一起。”

“不,你不是婶子外孙,你就是疯婆子。”余小兰语气肯定说。

张倚珊正欲开口争辩,奶奶扯住她,“跟疯婆吵架,你也跟着她一起疯吗?”张倚珊只好闭嘴,扶外婆在床沿边旁的凳子上坐下。

“我给你带了几盒糖果,跟从前一样你每天只能吃一颗,别贫嘴多吃。”奶奶在手袋子里慢慢地拿出四小瓶抑制神经抗奋的药品,递给余小兰。

余小兰在奶奶面前听话安静许多,至少不会自然自语。她打开瓶子,倒出一颗黑乎乎的小药丸,塞进嘴里使劲咀嚼起来。

“甜吗?”

“很甜,好吃。”

张倚珊惊讶的看着奶奶,她弄不清外婆给余小兰的是糖还是药了。

奶奶读懂她的疑问,“这药丸能够舒解她的神经抑郁症,暂时停止她疯癫的状态。可一旦停药,她又会频繁的发疯。”

这二十年来,奶奶对余小兰心存愧疚,往常这些药都是她偷偷的买来,然后暗地里让人捎给余小兰。这段时间奶奶操心陈立雁过身的事情,以至断药后的余小兰神经错乱,不时行为异常。

奶奶并不急着询问余小兰问题,坐在板凳上耐心等待药力起作用。

余小兰继续在床上用手玩弄干枯的发丝,时儿咯咯发笑。大概十五分钟以后,她开始恢复正常,眼睛不再涣散无神。

“我怎么会这样?”余小兰神经正常以后,发现身上好多处地方受伤,左腿更是动弹不了。

“外婆,她神智清醒了是吗?”张倚珊问。

“对,一般她清醒时候都不会记得发疯时做过的事情。”奶奶说。

“哦。”张倚珊松了口气,余小兰不会记得她对她做过的事情就好。

“婶子,我怎么会在这里?”余小兰疑问地看着奶奶。

奶奶和张倚珊上前合力将余小兰扶起身来,让她靠着床头坐着,以便更好沟通。

“你前天中午上门来找过贵凤,当时我心情不太好,说话语气重了些,把你赶走。幸好倚珊发现你跳崖及时将你送至医院抢救,否则你小命难保。”奶奶后怕说。

余小兰脸上一片茫然,她大脑断片,没有这段记忆。只依稀记得今天有位姑娘态度可亲的伺俸她左右。

“我想不起来,就记得今天有个小姑娘在我身边照顾我。”余小兰如实说。

“那她人呢?”张倚珊问。

“我不知道。”余小兰说。余小兰说话的声音总是低低的,视线不敢跟别人的碰上,十分的不自信。

“那丫头是怎样称呼你的?”奶奶眼神期待地问,她也想知道陈贵凤到底愿不愿意接受眼前的余小兰。

余小兰莫名其妙起来,想了好一会儿,说,“我没听到她有怎样称呼过我。”

“她没有叫你母亲?”张倚珊故意问。

奶奶心里不欢喜,她想如果贵凤不想认对方,这事就算了,这张倚珊怎么不长脑袋,她不悦的瞪了眼张倚珊。

“没有。”余小兰不经思考的回答。

张倚珊和奶奶不禁不可置信的相视一眼,陈贵凤不会真的不打算认余小兰吧?不像陈贵凤的作风。

“她就是你朝思暮想的贵凤。”张倚珊不理会奶奶劝止的眼神就是要说出真相。

“什么?”余小兰脑子轰轰作响,消息来得太突然,她以为是她听错了。这二十年来,她心里所想所盼的就是她的女儿陈贵凤,现在终于能见着她人。余小兰心中激动,她不笑反而放声大哭起来,泪水肆意滑落,似乎要把她这二十年来的相思和委屈都化成流水冲去。

奶奶最清楚余小兰的痛苦,看见对方大哭不止,她的眼圈也湿透了。如果能早让余小兰见上陈贵凤,或许她的内心没有那么的痛苦。

“阿姨,你能与贵凤相见,应该开怀大笑,像你这样哭啼,让外头的人听见多失礼。”张倚珊嫌弃说。

奶奶欲开口批评张倚珊之际,陈贵凤打开病房门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原来她结束与徐有悔的愉快约会以后,返至医院,在外面就听到里面的余小兰放声哭啼的声音,她以为发生什么意外,就风火的冲进里头。

“怎么回事?奶奶,倚珊表姐?”陈贵凤疑惑。

奶奶还没来得及回应,床上的余小兰哭着低喊起来。

“贵凤,贵凤,你真的是我的贵凤,我的亲女儿。”余小兰泪眼婆娑,声音梗咽。

陈贵凤被突然而至的状况惊住,余小兰不是一直没有认得出她来的吗?她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张倚珊心里纳闷,“这陈贵凤不会真的不打算认她亲妈吧?”

“贵凤,她确实是你的生母余小兰,你看她五官跟你长得一个模样,就是消瘦而已。你就过去叫她一声母亲认了她吧。”奶奶亲热的牵着陈贵凤的手说。

陈贵凤迟疑,“我、、、、、、。”

余小兰停止了哭泣,那双湿润的双眼含情脉脉地盯着陈贵凤看,余小兰的神志已经很清醒。她的女儿贵凤如今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不再是她记忆中站不稳的小婴孩模样,面前的女儿仿佛让她看见了当年少女时代的自己。余小兰的眼眶不惊觉又盛满泪光。

“贵凤,贵凤,你过来我身边,让我好好的瞧瞧你。”余小兰不敢以妈妈自称。

陈贵凤抵不住余小兰温情而期待的眼神,她为难别扭的走到床沿边处,与余小兰近距离的对视。

余小兰沧桑的双眼里满是柔情蜜意,阔别二十年再见上自己的宝贝女儿,她浑身散发母性的慈爱,此刻她激动的情绪平复了许多,她缓缓的伸出一只手去轻抚陈贵凤浓密的黑发,眼眶内的泪光晶莹的闪烁着。纵有千言万语,却不能说出只言片语。

虽然余小兰没能说出华丽动情的话语,可陈贵凤还是贴切的感觉到来自她身上的强大母爱亲情,这种亲切感是李红给不了她的。陈贵凤从一开始看对方陌生的眼神慢慢的变湿润,慢慢软化,盛满对母爱的渴求,最后化成一团柔情。

“母亲。”陈贵凤握着余小兰抚摸她秀发的瘦弱小手,对于母爱的渴望,她从未歇停过,此刻她圆溜溜的双眼一片水雾迷蒙。

“贵凤。”余小兰辛酸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她心头百感交集,不能说出一句话来。

母女两人没有出现像电影里头相拥而哭的镜头,只是互相静静的握着对方的手,久久的相视着。陈贵凤能读懂生母对自己又爱又内疚的眼神。

那年头生活不容易,女人的地位始终不如男的,生活不如意,许多事情不是余小兰能左右的。而陈贵凤能认她对她来讲是莫大的欣慰,这二十年来的蚂蚁生活没让她白过。

边上的张倚珊眉开眼笑,心中大喜,似乎比余小兰更欢喜。

奶奶老花眼里噙满泪花,她不时用衣袖拭着眼泪。无论如何总算减轻了她心里头的罪过感,在她有生之年能让余小兰等到了与陈贵凤团圆的这一天。

接下来的几天,陈贵凤安心的在医院里照顾着余小兰,两人相处和谐。余小兰没再发病,她不发病的时候很安静,话不多。只要有陈贵凤在,久违的阳光都在她身上发光发热,浑身散发温和的气息,不再死悄悄的样子,一下子年轻了好多。

第32节 徐有悔买醉

第32节

却说付宁,自陈贵凤离开乡下以后,他的公务非常的繁忙,奔波于阳间和地府,甚少有空闲回他的老巢。他开始羡慕尤景的自在其乐,这仙和灵的区别不是摆在他眼前了吗?

短短半个月的相处,付宁和徐有悔的关系已经非常的友好。今天徐有悔的心情糟糕彻底,他烦燥不安,闷苦于心。他清楚付宁不爱人多嘈杂的地方,就约他在市区荒芜的郊区小公园内喝闷酒。

今晚的天空只有少数星星,没见着月亮。没有人烟的情况下,小公园内没有亮路灯,到处一片漆黑。

付宁和徐有悔两人就在公园内一处亭台小榭里坐着,石桌上摆满高档次的啤酒,两人直接提起酒瓶畅饮,连杯子都省去。却见二人举止有些不雅,可气质风度不减,不失斯文。

“我好不容易看上一女子,可偏偏那小妖却在这时候要回来。”徐有悔苦恼地喝下半瓶啤酒。

付宁陪他喝上几口,没有说话。通常女生走一块都会说男生的话题,而其实男生也不过如此,徐有悔为女生而烦恼。

“她美丽,温顺,坚强我很喜欢,等了三十年才遇上一个能让我心动的女孩。可叶子还没长浓密,机遇就给抹杀了,花儿根本没机会盛开,哪能结果子。”徐有悔暗淡的吐露心中不快,仰头又是一瓶的啤酒下肚。

付宁皱眉,过去的半个世纪他经常听到尤景为女人长吁短叹,如今又多了个徐有悔。看来女人的杀伤力不可蔑视,他眼前竟然出现一张陈贵凤的娃娃脸蛋。他还是继续沉默着陪徐有悔喝酒。

徐有悔已有几分醉意,他拿出手机拨通陈贵凤的号码。

“喂,小凤,我和付宁在郊外的小翠园喝酒,你能过来吗?”徐有悔说,他人醉心醒,心里很想见到陈贵凤。

“这么晚你和付宁在郊外喝酒?醉了怎么办?”那边传来陈贵凤关切的声音,她听出徐有悔的声音带着醉意。

“你快点过来美人救汉子。”徐有悔说。

陈贵凤失笑,在电话里说,“我不认得去的路。”她听见付宁也在是很想过去的,可乡下市区的环境她不熟悉。

“要不你打车过来。”徐有悔说。

“我到外面看看有没有车再说。”陈贵凤收了线。

“小凤,是陈贵凤吗?”付宁问。

“是她。”徐有悔又喝上几口啤酒。

付宁看看手上的腕表,晚上八点整,这么晚一个女孩子出门不是很妥。他心里闪过一丝担忧。“她人在哪里?”

“一个星期前她就到这里来了,听说在市区医院里照料她刚相认的生母。”徐有悔说。

“从市区医院开车过来也要花上二十几分钟,一个女孩子晚上出门不太像样。你还是让她别来。”付宁一本正经说。

徐有悔闻言却笑嘻嘻,“有时候觉得付宁你确实太像我那思想保守的爷爷。如今八十年代的新女性,哪个晚上不出去逛逛公园或夜市的。社会提倡男女平等,女性独立创业赚钱的本领不会比男同胞逊色。别小看小凤外表柔和温顺的,她内里坚韧得很,能得到她内助,家庭和睦,工作顺利。”

付宁没再多说,他没有徐有悔那么懂得分析女孩子性格,这源于他从未考虑要找女人做伴。况且他发现这一代的女性跟他那时代的不一样,只能说明他思想还没能跟上新时代的转变。

“许多人只看见我光鲜的外表,羡慕我富裕的生活,他们不懂我内心的痛苦。那些穷光蛋可以自由追求心仪的女孩,娶到贤妻,照样生活和美。而我,根本不以能弃家规,娶自己心仪的姑娘,我根本不敢违抗爷爷的门第之见。”徐有悔说到动情之处,竟伤心难过起来。

付宁举酒瓶与他碰杯,表示同情,两人仰头喝尽大半瓶。徐有悔的爷爷徐满仁跟付宁是正面交锋的仇人,他对徐满仁的怨恨远不比陈立雁深,听到对方提及,他并没有伤肝火。

徐有悔酒后多言,他继续向付宁吐苦水,直到陈贵凤提着手电筒前来,他才停止。

首先映入陈贵凤眼里的是付宁,时隔大半月再见到他人,她心跳加急,怦然心动的感觉再次来临。

付宁淡淡地看她一眼,脸上神情没多大的变化,依然不若置之的态度,不理会陈贵凤灼热的眼眸。

徐有悔摇晃着站起来,“来,小风,坐这边来。”

“有悔哥,你怎么喝这么多酒?”徐有悔满身酒气,陈贵凤嫌弃。她在付宁对面的石凳上坐下。

徐有悔原本打算坐回石凳上的,可此时酒精发挥功效,他只觉得头重脚轻,眼一花,屁股落空,他惊呼一声,整个人摔倒地上。

陈贵凤连忙去拉扶他,徐有悔一百二十几斤的份量,她分毫拉扯不动。付宁瞥她一眼,不自量力,他上前轻易将徐有悔扶坐在原先的位置。徐有悔经这样一摔,只觉得眼皮好重,居然趴在石桌上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他怎么回事?喝这么醉。”陈贵凤问付宁。

“他喝醉的状态至少比你斯文省事。”付宁问非所答。

“他失恋还是工作不顺?”陈贵凤不死心再问。

“待他醒来你再问他本人也不迟。”付宁带几许不悦说。陈贵凤不关心徐有悔的话会大晚上只身前来这郊区公园吗?

陈贵凤注意到对方语气不悦,没再追问下去。上回徐有悔拼命救护她,他自然能在陈贵凤心目中占据一份位置。只不过要看以什么样的身份居占而已。

以往只见到徐有悔高雅斯文的一面,想必他如今是遇到烦心事才会买醉,陈贵凤看徐有悔的眼里噙着怜惜之情。

付宁继续沉默地喝着酒,想他尚在阳间之时,无论高兴与失落亦会像此般饮酒。

两人就这样安静的坐了许久,陈贵凤竟然没有一点无聊之意。她的双眸更是不停落在将她视如空气的付宁身上。她是有把她的手机号告诉于他,可惜这大半月来没能收到对方的一条短信和电话。如今再见面,一时间不知该跟他聊些什么话题。

“付宁哥哥,你还好吗?”她带几许羞涩的打破彼此的沉默。

“嗯。”付宁没再看上她一眼,却出声应她。

得到对方的回应,陈贵凤长了点勇气,说,“付宁哥哥,你没有通讯工具吗?比喻手机、固话、寻呼机。”如果有的话,怎么会不联系她?

“都有。”

付宁的回答让陈贵凤好生失望,嘴边那句“你怎么不给我一条短信,一个电话”差点要脱口问出。

“我最近公务繁忙,没时间联系你。”付宁看穿陈贵凤心思,情不自禁的说出这句他自己也觉得没必要解释的话语。

“哦。”至少对方还会找个充分借口敷衍她,让她心里好过些。

“晚了,你回去吧。”付宁淡淡说。

“不,我想多呆一会才回去。”陈贵凤不经思考迅速地说出心里头的话。见着付宁,她忘了自己来时候是请车过来的,回去晚的话根本租不到车。

“女孩子晚上不应该到处走。”付宁突然严肃的说。

陈贵凤嗤笑,“走万里路胜读万卷书,不出去走走,如何能增长见识,又怎能结识到你呢?”

付宁彻底无语,如今的年轻男女确实毫无章法,混乱不堪,当然,这只是来自他个人的观点。

一百米外的陈立雁看着眼前的三人。徐有悔是个好男人,他看着他长大,了解徐有悔的为人,没有他爷爷那般奸狡不仁。看着他对付宁一点防备之心都没有,醉死的趴在桌上睡觉。而陈贵凤更不像话,对付宁暗送秋波,开心言笑。他无奈的闭眼叹气。

陈立雁最后鼓起勇气,迈步靠近付宁,直接跪倒付宁脚边。当然,陈贵凤看不见他的鬼魂。

付宁惊讶,陈立雁离阳不过一个月,以他魂魄未稳之躯,不可能可以如此靠近有活人在的地方,他提高警惕,却不愿看对方一眼。

陈贵凤和付宁两人恢复安静,安然的相对而坐。旁观者都觉得没劲又无聊,可他们两人似乎很享受这样的相处方式,没有半点厌倦之情。

“付宁,你诚心恳求你放过我吧。”陈立雁此时化身形成四肢健全的老头模样,匍匐跪地上,楚楚可怜,更显付宁的狠心。

“我何是没放过你?何时有加害于你?”付宁头也不回,使用传音术说。

“你使手段骗取贵凤芳心,更是与有悔交好,你居心叵测。分明是百般刁难我。”陈立雁伤感至极,不能所以,“你根本没放过我之意。”

付宁眼底的阴鸷化为一团黑云,趁陈贵凤低头之际,他施法术,手心出现一团白雾,疾速的将陈立雁一掌拂出千里之外,跟他绕舌的口水都省下。

待陈贵凤抬头看向付宁时,他已恢复平静,看不出半点破绽。

“大胆妖孽,敢在老仗地头滥施法术伤及无辜之魂。”黑暗中传来一声粗犷的吆喝之声。

陈贵凤毫无征兆的被吓一跳,她紧张的看向付宁,眼睛在询问对方发生啥事了。

“你在这看好徐有悔。”付宁镇定自若的说。

付宁起身走出亭塔,往声音来源处看去,他的视力比常人厉害,即使到处一片漆黑,他还是能清楚看见离他三十米远的来人。一个身形微胖,灰色衬衫,灰色西裤,灰色皮鞋打扮的中年男人快步走过来。

第33节 林投司

第33节

此人个子不高,满脸的黑胡须,秃着光头,方字脸唯显他煞气凛然,约莫五十来岁。三十米的路程他不过花了十几秒时间就出现付宁面前。来人上下打量付宁,不过是员年轻小子,他打从心底的蔑视对方。

“雏鸟蛋,不知天高地厚。报上你老师名来,或许老仗我能放你一马。”秃头胡子操着一口古怪的嗓音,声音粗犷,脸上不用做表情也自然的凶煞可怕,初次见面确实很吓人。

这来人口气轻蔑,根本不将他付宁放眼内,付宁冷冷回应,“你没够格打听我老师名号。”

秃头胡子见付宁态度傲慢,口气够大,没有丝毫相让的意思,他本是急性子,火气一下窜上来,“妖孽,目无尊长,老仗非收你不可。”

付宁心里冷笑,是谁目无尊长还不晓得。

秃头胡子心中轻敌,他挥起拳头就向付宁砸去,使用最寻常的打架拳法。神奇的是只见他拳头所到之处,如擦火柴般划出一道道弱、浅、中、强的火光。

付宁心里赞赏,今晚算是遇到阳间精通法术的高人了。他没有轻敌,凝神施展他的拳术应付,只见他拳头所到之处带动一团团的白雾。

陈贵凤目瞪口呆的看着两人精彩的交手,若不是亲眼所见,她不相信眼前的景象是真的。随着两人加快的打斗速度,陈贵凤只能看见无数道火光和无尽的白雾团在相互碰撞缠绕,根本看不到两人的身影。

付宁由开始的防守转为进攻,所以后面陈贵凤看见火光和白雾团缠绕起来。

秃头胡子这下心里大惊,这回遇到劲敌,此人修行明显远胜于他。他不敢再轻敌,从一开始的三成功力提加到八成,指望以他的八成功力能与对方打个平手。他的八成功力能轻松收降厉害的鬼怪猛妖,可如今对手是付宁,即使他奋力向对方发起猛攻,却轻易被对方迎刃而解,丝毫占不了上风。

付宁大概摸清秃头胡子的拳法套路,他从开始的试着进攻,变为猛力进攻,不再避让,每一拳都与对方硬碰硬。可他始终没有动真功夫对付这以貌取人的家伙,对方出多大的力气他就回应相应的力道给对方吃。

秃头胡子心里不服输,拼力与付宁再较量十几个回合,体力开始跟不上,拳法速度放慢。

陈贵凤观战好一会儿以后,没有了最初的震惊,可她却手心出汗,非常紧张,心里祈祷付宁平安稳胜。慢慢的她发现当中奇妙,只见白雾团层层加浓,层层加厚,完全覆盖那速度转慢的一道道火光,最后把火光完全吞没云团之中。

“磞、磞”两声巨响,秃头胡子飞身跌倒地上,嘴里吐出一口鲜血,他身受严重内伤。

白雾团消失,付宁傲然站立,身上毫发不损。晚风之中,更显帅气。

这是一场拳头实力的较量,付宁已经手下留情,没有动真格打倒秃头胡子,否则他秃头胡子就算有九条猫命也性命难保。

“佩服,算老仗我看走眼。希望你的能耐放在正道上,别走歪路。”秃头胡子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果断快步离开,没有注意看亭塔里面的人。

付宁由始至终并没打算取对方性命,给他点教训而已,他不问对方来历也不阻拦秃头胡子的离去。

陈贵凤心中欣喜,她疾步走出亭塔,冲到付宁身边,“付宁哥哥,你有没有哪里受伤不舒服的?”

付宁对上陈贵凤关切的美眸,心里升起几丝愧意,如此单纯美丽的好姑娘若是当真爱上他,只怕他也下不了手,可惜这丝感觉一闪即逝。

“没事,我没有受伤。”付宁淡淡的说,似乎刚才的一场恶战不损他分毫体力。

“不,那秃头胡子的特异功能能变出火光,太吓人了。你得让我摸摸看有没有受伤。”陈贵凤不放心。

付宁嗤笑,不以为然,“随便你摸。”

陈贵凤心思放在付宁平安身上,没有往歪处想。她伸出柔软白嫩的双手在对方前胸后背上摸索一通,只觉得付宁肌肉结实如石头般冰冷坚固,碰触到连她自己的小手都有几分不适的疼痛感。

“小色胚。”付宁心中轻骂,他只是随便说一句而已,想不到陈贵凤会真的动手在他身上乱摸一轮。那双软绵绵的小手如搔痒痒般的撩拨得他身体僵硬,眼底闪出几朵情欲的火花。同时他更肯定对方就是他要的魂骨,取之能修成半仙境界,因为这么多年以来就只有她一个异性女子能碰触到他的身体。

陈贵凤总算松了口气,没有发现他身上有受伤痕迹。她满意的收回自己的双手,抬头不经意对上付宁似笑非笑的黑眸,她才发现问题的所在。男女有别,她吃了他豆腐。

陈贵凤霎间脸红耳热,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左右为难起来。

付宁没有开口为难她,信步走回亭塔里去。他看着依然趴桌上熟睡的徐有悔,犹豫着要不要将他弄醒。这时,徐有悔随意放置桌面的手机“吱吱吱吱”的振动个不停。

“你替他接电话。”付宁对慢吞吞走过来的陈贵凤说。

陈贵凤听从付宁的吩咐,接通电话,语气礼貌的说,“喂,你好。”

“你是哪位?有悔呢?”电话里传来一把男子的声音。

“我是他的朋友,他、、、、、、刚才喝醉了,没能接电话。”陈贵凤保持应有的礼貌客气的说。

那头的徐满仁心生不满,往常他的爱孙晚归都会提前通知家里,让他好安心。今晚却例外,没音讯不止还敢和外面的女人喝醉酒,要是和不相干的女人扯上关系,他可饶不了他。

“请问小姐你有喝酒吗?”徐有悔在人家那里,还须要人家的照顾,他压下心头不满情绪,语气礼貌的问。

“我没喝到酒。”陈贵凤如实回答。

“哦,你能告诉我你们现在在哪里,好让我派人去接他回来。”

“不用麻烦你,我等会开车送他回去。”陈贵凤憨厚的说。

“你知道有悔家住址吗?”徐满仁好奇地问,在他印象里除了与有悔青梅竹马的小妖之外,这么多年他还没见过有悔带过任何一个女生走进家门里。

“富甲山庄888号门牌。”陈贵凤不加思索的回答,那个顶极富裕奢华的地方,去过一次足以让人毕生难忘。

“现在都夜深了,小姐你能马上将有悔送回来吗?我心里很记挂他。”徐满仁非常惊讶,这小子什么时候瞒着他带女孩子回过家的?他要会会这女孩,给她一个下马威,不是谁都可以靠近他爱孙的。

“好吧,我这就送他回去。没其它事的话,我就收线了。”

“恩,再见。”徐满仁放下手中电话。

“自有悔知道小妖马上要回来跟他订婚。这小子就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难道外面已有心仪的姑娘。”徐满仁心里咕噜的猜想计算着,“不行,有悔只能娶小妖,必须阻止那位小姐的妄想天开。”

徐满仁坐在豪华的大厅里等候徐有悔归来,打算用言语击退方才跟他通话的那位小姐。可他最终还是错过与陈贵凤见面的机会。

这时,一名男家丁慌张的前来,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这下徐满仁屁股不能坐稳,他匆忙走上三楼的密室里去。

三楼里面有一间不允许外人入内的小密室,里头的装修与外面的奢华形成鲜明对比。简单的一张红木大床,一个红木衣柜,一张红木桌子,地板上铺设一层木板,人走在上面声音好响。里头没有电器设备,就点燃着一根蜡烛。

借着昏暗的光线,徐满仁看见受了内伤的秃头胡子。只见他光着上身,肥壮的肌肉上面可见一个个的拳头印痕,若是寻常人瘀痕会呈青紫,可他的却是呈深浅不一的火红色,乍眼看去,非常的吓人,同时他嘴边还残留几丝血迹。

秃头胡子也是回到密室当中,才发现原来他内伤严重程度超出了他的预料,他内心无比震惊,以他的修练,根本难以找到对手。如今不过与对方交锋十来分钟,就使他重伤,他不可一世的骄傲得到有力的削弱。

“林投司,是谁有这般能耐重伤于你?”徐满仁难以致信的问,他非常清楚林投司的实力非凡。

“刚才我一时大意遇上劲敌。没想到老仗我离开十年光景,大陆竟然出现这等厉害人物。”

林投司盆膝坐在地板上,他催动真气疗伤,肉眼可见从他头顶骤然升起丝丝白烟,可维持不过五秒,他毫无预兆的吐出一口鲜血,瘫痪地上。

徐满仁大惊,连忙把林投司扶起,让他重新坐稳,“你能支撑得住吗?要不请医生过来。”

付宁体内传承尤景几百年的修成功力,林投司与之硬拼,即使对方当时手下留情,可他怎能轻易消化。

“不用请医生,我须要闭关静养九九八十一天,方可勉强康复。”林投司虚弱无力说。

“那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徐满仁本是聪明之人,他并不过问对方受伤的内幕,对方要说自然会说。

“你只须派人早晚送一次营养餐于我即可,我静养期间任何人一律不见。”林投司说,“小妖过些时日就归来,你先让她与徐有悔相处一段时间再作打算,毕竟分隔十年有余,待我出关另作安排。”

“都听你的。”徐满仁犹豫片刻,还是好奇的问,“你有见着我的那位故人吗?”

“见着了,我已施法稳固他的鬼身,能抵御普通常人阳气,可以勉强接近常人身边。”

第34节 余小兰出院

第34节

在徐满仁离开大厅不过十分钟的时间,付宁已开着徐有悔的小车抵达富甲山庄的大门口。

富甲山庄与他们所在的小翠园一样处于环境清幽的郊区之中,陈贵凤在黑夜里更难认路,只得由付宁开车。不过几分钟的车程而已。

山庄大门口处早站着一名男家丁在等候着徐有悔的车子归来。付宁把车和人都交给了那名男家丁。两人都没有了交通工具,只能用脚代劳。

晚风习习,吹动两人的衣服。陈贵凤一头乌黑浓发整齐的在脑后盘起一个好看的发髻,婴儿肥的娃娃脸上挂着丝丝甜笑,如傻瓜一般安静的跟在付宁背后。两人走了很长一段路。

“我与你不同路,你确定要一直跟着我走?”付宁忽然停却脚步问。

陈贵凤抬头睁大一双疑惑的眼睛看着对方,说,“可是这么晚,我害怕只身走夜路。”

“你出来的时候怎么不害怕?”付宁说完,转身加快脚步向前走去,她的理由在他这里不成立。

虽然付宁语气有些严厉,样子也很严肃,可与他相处久了,陈贵凤发现付宁内里没有外表的无情冷漠。她心里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的害怕他。陈贵凤调皮的小跑追上付宁的速度,她就不相信付宁会不送她回去。

果然,两人走出一百多米路时,付宁刹住脚步,转身不悦的瞪着后面的跟屁虫。陈贵凤随即也停止小跑,她可怜的低下头去。

付宁看看手上的腕表,零晨一点多,他有几些厌烦,与陈贵凤相处起来感觉是不错,可他不可能总为她的麻烦埋单。换作人是张倚珊,他早丢弃不理,对陈贵凤另有目的之余,他心里确实是不忍深夜丢置她不管。

“闭上眼睛,我带你飞回去。”付宁悠然的说。

“什么?你说带我飞上天?”陈贵凤不可思议的看着付宁,她以为她听力出了障碍。

“恩。”付宁的神情依然一片肃穆,没有半点开玩笑的迹象。

陈贵凤已经多次见识到付宁的厉害,可是要像传奇小说里的天空飞翔,他们都没有长出翅膀能做到吗?

“如果摔下来,你会为我负责吗?”她心里还是选择相信付宁。

付宁心中不禁失笑,这妞如果知道他的身份,还会要他为她负责么?他不理会陈贵凤,凝神施法。只见他手臂一挥,地上出现一道圆形的白色光影。

付宁一把拉着陈贵凤踩上光影上面,陈贵凤还没站稳,两人就随着光影冉冉升起。陈贵凤紧张的抓紧付宁手臂,有一丝兴奋刺激的感觉蔓延她心头。

“准备好没有。”付宁问。

陈贵凤再靠近付宁半步,整个身子都紧贴对方,稳稳站直才说,“我好了。”

“去。”付宁手指向天空中一划,却见在光影两侧出现两道美丽的银河,那道只能容纳两人空间大小的光影,跟随两条银河迅速向目的地飞驰而去。

陈贵凤用力抓紧付宁,风好大,气流强劲,她条件反射地紧闭上双眼,否则双眼会被如此强猛的气流致损。闭上眼睛的感觉更可怕,耳边风声呼啸咆哮,脚下浮沉不定,如同大巴士下陡坡一般酸痒不适。

空中飞翔速度快疾得让陈贵凤惊怕得心跳如雷,额头渗出冷汗,兴奋刺激感荡然无存。

付宁不懂怜香惜玉,他有意所为。此正深夜,他发现医院的园子里没有人走动。

“降。”付宁手指向下方一指,两道美丽的银河瞬间消失。白色光影载着两人急速往地面下降。

下降的速度快的惊人,陈贵凤索性双手紧抱付宁,她已经凌乱不堪的秀发完全被打散,发夹吹丢,陈贵凤只觉眼皮刺痛,鼻梁一阵酸软,风力大得可怕。身体急速往下沉的不适感,让她险有频临死亡气息的恐惧。

两人平稳落地,陈贵凤身体像被抽空,无力的瘫痪地上,难受的喘息,久久不能消除心头的惧怕感。

付宁看眼此时心慌气短的陈贵凤,发现她脸色悽白,双唇更是被烈风吹得干裂无色。如果刚才他速度控制慢点,或许她不会如此难受,这念头一闪而过。飞行不过一分钟的时间,他估计陈贵凤休息一会方能透过气。

“我还有其它事情要处理,先走了。”说完,付宁起步迅速离开,几秒钟就消失于陈贵凤视野当中。

这时的陈贵凤连说话挽留的力气都没有。付宁到底是什么人,拥有常人没有的本事,她决心要探究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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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以后,余小兰基本已康复了八成,伤口的纱布早已拆除。可以出院在家中静养,医生吩咐陈贵凤半个月以后带伤者回来复检。

陈贵凤开着小车,载着余小兰先到奶奶家中吃过中午饭,才打算前住李家村去她亲妈家中看看亲外婆。

在奶奶家中吃过午饭以后,张倚珊去了学校上课。余下的三人闲聊好一阵。

“贵凤,我打过电话给李家村村长,叫他转告你舅舅李威在村口等着你过去。”奶奶说。

“那岂不是又要麻烦舅舅。”陈贵凤说。

奶奶意味深长的看眼余小兰,“对于你母亲来说李威可不是外人。”

余小兰听出奶奶的言外之意,她羞愧的低下头。陈贵凤并没有发现倪端,她考虑到她自己与李威其实没有血缘关系,难怪外婆一直不讨喜她,如果老是麻烦李威,她心里过意不去,这是她以前没有的感觉。

“贵凤,李红终归把你抚养成人,养育之恩你不能忘。只要她一直没跟你爸离婚,她就是你妈,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所以你不能认了亲娘就忘了养母,李红的外家亲戚不能当陌生人看待。”奶奶说着别有用意的瞪了余小兰一眼,警告她别把陈贵凤教歪了。

“奶奶,是我错了。”陈贵凤羞愧。

近段时间她与李红的关系又回到原点,又如在她没能当上小老板之前那样的僵硬生疏。本是因陈贵凤创业成功,为陈贵存的大学生活开支埋单,后来更是买车买房的,才让李红刮目相看,对贵凤的态度好转很多很多。可好境不长,如今关系比以前更是紧张。

“贵凤,以前我做过让李红恨透心的事情,你能忍耐她的地方就多忍让吧。是我没本事,才让你受苦。”余小兰心里挺难受的,以她对李红的了解肯定贵凤可是吃了不少苦头。

余小兰看着陈贵凤的目光总是盛满慈爱柔情,短短的八九天相处,已经成功俘虏了陈贵凤对她的怜爱和体谅。

“小凤,奶奶的意思是让李威用摩托车送你两人绕过村子,从外围到达村尾,你亲外婆家独占村尾一处。这样的话不会惊动村子里头的人,以防人多口杂,不然你认亲的事情会很快传到李红耳朵。”奶奶说。

陈贵凤点头示意明白。

奶奶表情古怪的看了眼余小兰,然后紧张的低声在陈贵凤耳边说起悄悄话,“贵凤,你要记得奶奶的吩咐,你送你母亲回去时候只能在那坐上一小会,天黑之前你必须赶回奶奶家中来。”

陈贵凤笑了,她没在意奶奶所说的“只能在那坐上一小会”的真正用意,说,“放心吧,奶奶,我会及时过来陪你住上些时日的。”她以为奶奶想要她的相陪。

“好孩子,你去吧。奶奶这有几筐土鸡蛋,你顺路带过去,替奶奶我问候一下你那亲外婆。还有,你不千万别再踏进李威家,以免招惹李红母亲,她那人跟李红一个模样,偏激记仇得很。”

“奶奶你说的我都记进脑子里去了。”陈贵凤说着,她手提包里的手机“铃叮”的响动起来。

陈贵凤走到一边接听电话,她还没来得及开声打招呼,就传来黎彩杏噼哩叭啦的说话声音。

“喂,小凤,你妈刚才又上门来找过你。我呢,跟她说你到外地出差去了,估计两三个月才会回来。我猜准你妈过不了多久肯定会打电话给你求证,你嘴巴可好使点,别穿帮了。否则以你妈的性子拆了我们屋子也不足为奇。”

“嗯,我会说的。你最近怎样?档口生意还可以吗?”陈贵凤问。

“还不是老样子,有尤景在,你就放心去浪吧。我发现尤景是万能的,他的能力超乎我想象,作坊里外的事他打点得比我们要专业好几倍。”那边传来黎彩杏笑嘻嘻的声音,蕴藏着许多幸福的喜悦。

“好,我尽情的浪,免得成了你两的电灯炮。”陈贵凤在对方欢喜的语气带动之下愉悦的收了电话线。

果然不出所料,陈贵凤开着车子往李家村方向驶出不过十来分钟,便接到家里头的固话。李红向来节俭,一心想留更多的存款给儿子,她自己没有配置手机,以省去不必要的一笔开支。

山泥路崎岖不平,陈贵凤驾驶技术有限,她靠边停下车子才敢接听电话。

“喂,你好。”

“喂,贵凤,你什么时候出差的?”传来李红的声音。

“就最近几天。”陈贵凤回答起来不太自然,她没有说谎的习惯。

“是上周六出发的吗?你既然要出差,就应该提前通知家里。上周末你没有回家,贵存生气责怪我。我有说过不让人回家住吗?你这分明在离间我和贵存的母子感情。”电话里传来李红理所当然的责备。

第35节 余金叶

第35节

“我没那种想法。当时事出突然,就忘了通知你们。”陈贵凤紧张的说。

“陈贵凤,你什么态度,我打电话给你,你妈妈都没有称呼我一声。我把你养大了,羽翼丰盈了是吧?我就只是一时冲动掴你一巴掌,你就把我当成路人甲看待是吧?”电话里传来李红高亢的指责之声。

陈贵凤连忙把手机隔离耳朵远点,对方声音太大,好伤耳。待李红说毕,她才服软说,“妈,是我错,都是我错。我现在很忙,挂线了。”她不等那头回应冲忙收了线。

“是李红吗?”副驾座上的余小兰关切的问。

“嗯。”陈贵凤重新发动引擎,“哧”一声,车子向前驶离。

“贵凤,真是委屈你了。”余小兰怜惜的说。

“没事,我早习惯了。母亲你别再跟我说话。山路难行,我得专心开车。”陈贵凤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的道路说。

余小兰不同开口说话打扰陈贵凤,她将目光转向窗外的景色。想不到她的女儿能有这般本事,这可是她由生以来第一回坐上小汽车,还是在副驾上边,她心里头难抑制的兴奋蠢蠢如动,脸上尽是欣喜的笑容。

泥路窄小,四面环山,山峰环抱,有一山比一山高的视野享受。树丛葱郁,蓝天碧云,虫鸟欢唱,道路两旁更有许多野花芬芳绽放,景色幽美,空气新鲜,可却人烟稀少。全程只遇到两三辆的摩托车与陈贵凤的小车擦肩而过。

好不容易到了李家村村口外头,果然看见李威蹲在空地上抽着香烟,似乎等了她们很久。

陈贵凤下车跟李威客套几句就和余小兰坐上他的破旧摩托车。李威虽然一条腿瘸了,可他的车术很娴熟,只见他载着两人向一条只能容得下两辆摩托车会车而过的山间小泥路驶去。

车速不是很快,也快不了。坐在后面的陈贵凤被巅坡得非常不适,为了不打扰李威开车,她不能忍受也得忍受。

前面十几分路程一片光明,到了后面的十分钟路程,视线逐渐阴暗下来。外头明明是阳光猛烈,可里头却让古稀大树遮挡得阴暗潮湿,似乎有股阴风在作怪,到外安静寂寥,这环境有点可怕。

李威将两人送至半山腰处就停车,调头快速离开了。他稍候要上门去为人家写喜联,没时间在此消耗。李威就是靠写得一手漂亮毛笔字赚点生活费的。

余小兰带着陈贵凤向不远的一间破黄泥砖屋走去。

这泥砖屋上方没有瓦砖盖顶,只是铺着厚厚的干枯稻草,陈贵凤怀疑下大雨时候里面可能会在下小雨。屋子外墙可见墙泥本色和不少的裂缝,仅有十平方米的占地面积。破洞的小木门毫无生气的敞开着。在这不像样的泥屋旁边,有一个用草茅搭成开放式的厨房,里头仅见一堆干柴,一个发黑的锅头。

余小兰为难的引陈贵凤进屋子,陈贵凤吃惊不已,这样的环境怎样生活?只见屋内破旧不堪。靠墙边竖列着两张不到一米宽的床板,上面没有草席、枕头,就有一张洗得发白的被单。再看看这张所谓的床板,只是在下面放上几只砖头架着而已。屋子角落边堆着一小堆乱七八糟的衣物,还有几双破鞋子。

屋内没有一张桌子和能坐人的椅子,墙壁掉灰,上面挂满干透的玉米。其实屋里很干净,只是残旧得让人窒息。陈贵凤上第一次去李威家时候,觉得那里破旧穷困,可至少像个家,如今这里,如果说是个家,那只能说是难民蜗居的家。

“贵凤,你在这里呆会儿,我去田里喊你外婆回来跟你见个面。”余小兰在这里生活多年,早已习惯这样的生活环境。

“嗯。”陈贵凤艰难的应道,她揭制住想要逃离的冲动,这样的居住环境,她一刻钟都不想逗留。可故念多年没见过一次面的外婆,她得忍受着常人不能忍受的不适。打算在这停留一两个小时就火速离开,她与余小兰刚重遇不久,感情还不至于发展到不顾一切的地步。

余小兰甜甜的一笑,她不知道陈贵凤心中的嫌弃,她欢快的走出门去喊她母亲回来。

留下陈贵凤一人眉头紧锁,浑身不自在的忐忑起来,心里默默盘算着稍候该找些什么漂亮的借口早点逃离此地。不经意间,她看见在两张床板的墙壁上分别有一张巴掌大小古怪的八卦图案,眼睛瞥见会有不舒服感觉,她移开视线,从没有窗门的窗口处往外张望外面的景致。

大约十分钟以后,余小兰和一个身穿破旧旗袍的老婆子走了进来。只见她满脸皱纹,白发稀少,身形挺直瘦削,个子跟余小兰差不多。其实她只有六十来岁,可看样子却比陈贵凤八十来岁的奶奶还要衰老许多,或许跟她那身奇怪残旧的衣着有关吧。

老婆子脸上没有奶奶那般和蔼可亲的神情,一脸的古板严肃,似乎有人亏欠了她十万八千的模样。

“阿姨,她就是你的亲外孙贵凤。贵凤,这是你亲外婆。”余小兰说。那时候很多人都会用其它称呼代替喊父母。

“外婆。”陈贵凤语气生疏的叫道,这外婆的模样与她想象的不太一样,她有点敬畏。

余金叶撑大一双皱巴巴的双眼,上下打量一遍陈贵凤,果然与余小兰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良久她才微笑着说,“果然真的是我的外孙女。”

却见余金叶微笑的样子比板起的时候更可怕许多,声音嘶哑低沉,陈贵凤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

余金叶在前头的一张床板上坐了起来,余小兰不知从哪里搬给陈贵凤一张破旧的矮板凳,让陈贵凤坐下,然后她也在后头的一张床板上坐着。

余小兰看出陈贵凤对余金叶样子的害怕心理,她说,“贵凤,你外婆有面瘫症,她脸上的神情不受控制,你莫须怕。”

是真的吗?难怪这外婆的神情会那么古怪可怕,陈贵凤不再多看余金叶的脸,免得吓着自己。

“哦。”陈贵凤搔了一下脑袋,她有马子离开此地的念头。

余金叶坐姿笔直好看,换张脸的话她其实是很优雅的人。她看穿陈贵凤的想法,慢悠悠的说,“贵凤,看人呢不能只光看外表。外婆我长相是可怕点,可总比那些衣冠楚楚的禽兽善良许多。你不用怕我,你是我亲外孙女,我爱都来不及哪舍得伤害到你,外头的传言你不必尽信。”她双眼发亮,炯炯有神。

陈贵凤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没有出声回应。

余金叶扭头看了几眼余小兰,说,“那老婆子又捎药给你吃了。”

“是的。”余小兰回答。

余小兰用温和的目光看着陈贵凤,心里有几许欣慰。余家的女人能嫁出去的只会生女儿,一般隔两三代才会出现一个正常的种子。可惜从前兴盛余氏已败落,否则陈贵凤会跟随母姓。看样子,陈贵凤是正常的女子,而且外头的生活应该不错。

“贵凤,你的养母待你如何?如果她敢亏待你,我可是不会放过她的。”

余金叶和余小兰说话的语气节奏相同,温吞悠柔。听着她们说话的声音可以端掉陈贵凤心中畏惧和不安。

“没有,她待我很好。”陈贵凤说。

余金叶点了一下头,又说,“陈春辉待你如何?他可是个不守信用的家伙。当年跪在我面前求我让小兰把你生下,举天指地的发誓保证贵凤你一出生就马上娶小兰过门,结果你刚岁大,他还不是娶了李红那臭婆娘。贵凤你如今心里会怪我狠心,当年逼着你母亲要将你打掉,可你有眼见,小兰生下你遭到抛弃她要承受莫大的苦果。”她说话的口吻始终很平静,不带情绪波动,更像在描述别人故事。

余小兰听见余金叶提及当年往事,她不由得不安起来,往事并没有如风消散,她就是念念不忘。

陈贵凤第一次听到有人说起父亲和母亲当年的事情,她来了精神,瞪大一双好奇的眼睛一眼不眨的看着余金叶,对方的脸再难看她也不介怀了。

余金叶收到陈贵凤好奇的目光,她问,“难道没有人跟你说过小兰与你父亲的事情吗?”

“没有。”

“你想知道吗?”

“嗯,我想知道。”陈贵凤瞬间忘记刚才打算赶快离开此处的计划。

“可是待我说完天都黑了。你、、、、、、。”余金叶犹豫,她有心让陈贵凤早点离开此处。

“不碍事,我不怕黑。”陈贵凤不能明白余金叶的顾虑,她见这外婆欲言又止,更是激起她更多的好奇心,浑然不知道好奇也会害苦人的。

“阿姨,你跟贵凤聊吧,我去外头煮鸡蛋。早点让贵凤吃过就回去。”余小兰说完起身走出门外。

余金叶不阻拦有意避开的余小兰,她心想,“贵凤与我有血缘关系,晚上呆这或许不会有事。”

余金叶心存饶幸,难得遇见自己的后人,她不舍就这样分别,便以余小兰的过去做话题,希望能拉近她们祖孙之间距离。

第36节 往事

第36节

二十五年前,余金叶在这镇里是名颇有神奇色彩的仙婆,除了会唱念仙歌巫术以外,最主要前来问仙的十有八九都非常的灵验。当时她生意火爆,根本腾不出时间教育余小兰。

没上过学的余小兰长相甜美,惹来许多青年私下撩拨她。余小兰对男女的禁忌一翘不通。十六岁就与人偷吃了禁果,男朋友换了一个又一个,私生活不太检点。引起不少同村长辈的蔑视,大伙都视她为异类。那时代的人们思想作风都很保守,奈于她母亲余金叶是名有手段的仙婆,大家都不敢将她怎样。要是没后台,在这偏远落后村庄,只怕余小兰早被捉去浸猪笼或许是赶出村庄。

当时比余小兰年长八龄的李威在村里当担着支书干事,算是有点本事。他一发不可收拾的爱上年轻貌美的余小兰,经过一番猛追成功得到对方。

李威自幼就没了父亲,故而与小他三岁的妹妹李红从小就相依为命,兄妹感情特别好。却为了跟余小兰走在一起,他们两兄妹吵上数回合的大架。最后李威母亲出面调和,同意他们两人的交往。勉强停止了他们两兄妹的战火。

李威母亲更是私下多次警告余小兰既然跟了她儿子就不能再与其他男人有染。余小兰住进李威家中,一住就是一年,她性格脾气都很好,又会做家务,成功取得李红和李母的喜欢和认可。就等着满二十岁办个证就圆满收尾。

李威父亲生前是陈立雁的战友,曾经为各自子女立下口头婚约。

那年陈立雁带着陈春辉上门提亲。李红一眼看上当时英俊斯文的陈春辉,两人开始不冷不热的来往。正当双方家长都准备为他们两人办酒席之际,却闹出了丑闻。陈春辉竟然和当时年仅十七岁的余小兰疯狂的勾搭上。

为此,李红痛哭三天三夜,心灵受伤破碎。李威再三放下尊严的去讨回余小兰欢心却未果,他更是想不开,寻短见,从山崖高处纵身跳下,幸好落地时有老树枝倒挂住,性命保存下来,一边脚却瘸了,从此,李威走路都是一摇二摆的。

陈立雁坚决反对陈春辉和余小兰的交往,可惜比余小兰年长十龄的陈春辉当时走火入魔的迷恋余小兰。他不惜辞去父亲为他安排的好工作,住到余小兰家中去。

余金叶那时候搬到镇上去住,日子过得很是风光。她见木已成舟,余小兰更是火速的怀上对方孩子,加上陈春辉跪地发誓孩子出生以后,不管男女都会马上娶余小兰过门,余金叶最终成全了他们。

余小兰十八岁生下陈贵凤不久,正好遇上政治灾难,当时社会混乱,人们丢农田而不耕作,学生每天街头高喊口号。余金叶生意一落千丈,生活开始困苦起来。李威因遭受余小兰抛弃跳崖不死以后,没再在村里当干事,还真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他躲过了批斗这一难。

陈贵凤两岁大时,陈春辉受不了挨饿的日子,他带着小孩和余小兰回到了陈家村。

陈立雁许多年前就辞官归隐,在乡下发展木厂生意,承包大量木场林木,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因为有徐满仁的庇护,他陈立雁没遭到洗劫抄家,日子依然过得丰足安稳。

说到底陈春辉是他儿子,陈立雁是接受了陈贵凤这个孙女,却赶走了余小兰。余小兰并不知道陈立雁竟然利用两岁大的孙女性命,要挟陈春辉娶李红。陈春辉不得不答应,并立下条文日后不再和余小兰有一分瓜葛。

李红当时家境破落,哥哥消愁整天呆家中不出门干活,母亲怄气生病。而她心里还是很爱慕陈春辉,就答应了这桩婚事,且履约将陈贵凤视为己出抚养的条件。这场爱情战争看似李红赢了,可在她心里长出颗“毒瘤”,不定时的恶化发作,依然让她难受至极。

陈贵凤三岁大的那一年,陈夏辉和陈春辉决定迁至一线城市里闯荡一番。就此陈贵凤二十年来再没重返过一次故土。

不久以后,余小兰精神出现了状况。开始的前十年只会偶尔神经质的轻声咒骂一两个小时,后来的十年她只能依靠奶奶让李威捎给她的药物来控制,才能停歇异常行为。

不久国家出台严厉打垮迷信问仙寻仙的行动。余金叶情镇上的产业被查封没收,还强制在牢里呆了两年。

从此,余金叶母女落难。走投无路的迁回李家村的破屋里生活。而逐渐过上小康生活的陈春辉知足于眼前的生活,没有再过问她们母女两人的事情。

、、、、、、

陈贵凤总算明白李红为何如此痛恨余小兰,换作是自己也不能轻易释怀。

此时已是傍晚五时多,正是夏季,日长夜短的情况下天色要到晚上七点才完全漆黑下来,可余金叶这里却已经黑暗起来。

陈贵凤与余金叶聊久了,对她自然少了一开始的那份畏惧。赶紧离开的念头在听完外婆讲述当年往事以后,神奇的消失不见。

陈贵凤心里疼惜自己的母亲,如果母亲没有这段经历,或许不会疯掉,日子会好过许多。可世上哪有如果的说法,再说没有段这小插曲,哪会有陈贵凤的出现?她心里突然责怪起自己的父亲陈春辉,如果父亲能在物质上帮上一把,余小兰不至于过着难民生活。

这时候,余小兰用一只瓦碗盛着四只水煮鸡蛋走了进来。窄小的房间里没有能摆放东西的桌子,余小兰把碗直接放置地上。

“阿姨,贵凤,有吃的了。”余小兰欢喜的为一只鸡蛋剥起壳来,小口小口的放在嘴里品偿,仿佛那是人间美味般的向往神情。

余金叶也兴奋的拿走一只,剥掉蛋壳以后,放在鼻间嗅上好会儿才舍得吃掉。

陈贵凤大眼圆睁,不太敢相信自己的双眼,会有这么好吃的鸡蛋吗?

“贵凤,你怎么不吃?”余小兰疑问。

“母亲,你和外婆吃吧。我不爱吃鸡蛋。”陈贵凤见这二人的吃相,有意让给她们吃。

虽然鸡蛋在余小兰眼里是很难得的食物,这是从奶奶家里带过来的。可余小兰真心疼爱陈贵凤,她说,“我跟你外婆胃口小,吃不下两个鸡蛋。我怕你饿着,给你煮了两个。”

“不,母亲,我不饿,还是你吃吧。”

余小兰不依,她拿起两只鸡蛋分别剥皮去壳以后,递到陈贵凤面前,“贵凤,年轻人不能饿着,你快吃吧。”

陈贵凤明白这是母亲对她的心意,她不再推迟,接了过去,心里一阵温暖。这还真的是她有始以来吃过最好吃的鸡蛋。

此时,屋内已是非常的黑暗。余小兰在床板底下取出一盏陈年古老的火水灯,点亮,昏暗淡黄的火光勉强照亮屋子。

陈贵凤心里奇怪,不过傍晚五时过几刻,怎么这么快就天黑了。而外头更是锅底般乌黑一团,有妖怪在张嘴喷出黑气的错觉,一丝不安莫名的涌上心头。

却见余金叶表情古怪起来,“这里有千年古树遮阴作祟,黑夜比外头来的更早,只要你别去招惹那些老树,也没什么的。”

陈贵凤听得分不清是云还是雾,不晓得外婆是否因为早年做过仙婆,总感觉她说话字里行间带着神奇迷信色彩。

“贵凤,有些事物见不着摸不到不代表没有,有些人在你面前出现,可他不一定是人。世界这么大,无奇不有,可人生苦短,离奇怪事不是每个人都能遇见。你是余家的后代,日后时机成熟,我可要把一生所学到的巫术传授于你。”

余金叶说着起身走近陈贵凤,握起陈贵凤右手来回摸索一番,片刻她似乎非常满意,连连点头称奇。

“我在你手背上摸到一条仙家脉搏,在我余氏家族可是没有过的事情。看来余氏第三百六十九代的传人非你莫属,你有仙脉护体,它日定能再次重耀我余氏的鼎盛年华。”余金叶双眼放光,说话语气一改之前的平淡,有了情绪起伏,在她眼前更是出现:陈贵凤身穿青色旗袍,外披一件黑色拖地批肩的神气样子。

陈贵凤彻底无语,这外婆不会学巫术学到走火入魔的地步吧?她不禁失笑,“好,外婆,日后我定会努力继承你的依钵,成为一名能知过去未来的仙人,赚一大堆闪闪发亮的黄金孝敬你。”

余金叶信以为真,哪里知道陈贵凤只是哄她开心而已,以为对方跟着她一起疯,答应学她的巫术,余金叶顿时笑逐颜开,生机蓬发。

陈贵凤却不知道因为她这句开玩笑的话,却给不久的将来带来无穷无尽的痛苦。所以阅历丰富的人们不敢欺骗得罪有点真材实料的仙婆、道长之类的,更何况是许下承诺。

“贵凤,你带上这盏油灯赶紧下山去吧,再晚点可走不出这片丛林。”余小兰紧张说,只要陈贵凤提着这盏神奇的油灯,两个小时内是能走得出这奇域领地大门的。否则,她不敢想象后果。

第37节 奇域大门上

第37节

“母亲,我把灯带走,你们如何能照明呢?”陈贵凤说,外面一团乌黑,要她一个人独自下山,还不如在这破屋里呆上一晚上,至少这里有母亲和外婆作伴。这陈贵凤就是感情用事,开头恨不得马上离开,最后人家主人叫她离开,她却不愿走了。

余小兰更紧张,“你听母亲的话,提着油灯赶快下山去。我跟你外婆早已习惯黑乌乌的环境。”

“快走吧。”余金叶也开声赶她走。

陈贵凤却将把她们的话曲解为:她们怕她晚上不习惯这屋子的破旧环境,不能睡好觉。“外婆,我今晚哪里也不去,就留这里陪你和母亲。”

“不行,你、、、、、、。”余小兰着急。

“闭嘴。她是我们余家的后代,留下也不会有危险。”余金叶突然打断余小兰说。

余小兰低下头,她是很害怕余金叶,喃喃的说,“我怕贵凤睡不着。”

“母亲,你不用担心我。我很能睡,想睡的时候坐着也能入眠。这里步行下山也得花上半个多小时,天又这么黑,我实在不敢一人下山去。”陈贵凤说。

余小兰的表情比哭还要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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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五点,在家中苦等的奶奶心里更加不踏实,她坐立不安。

虽然奶奶住的是六十年代建的泥砖瓦屋,可在陈家村算是环境很好的一户。全村子就只有六户人家中有固话设备,奶奶就是其中一户。然而李家村就只有村长一户有固话。

奶奶三次打电话给李家村村长让对方帮忙找到李威,可村长三次都说没见着李威。奶奶心里发慌,不知如何是好。

正在此时,张倚珊穿着一条碎花长裙,踏着一双平板鞋,哼着小调,愉悦的放学回到家中。

“哼的是什么破歌儿,吵死了。”奶奶一脸不满。

“该死的老太婆,我每天给你洗衣做饭的,还要给脸色我看。”张倚珊心中低骂,脸上却讨好的说,“外婆,是谁惹你不欢喜?”

奶奶板着一张又气又急的神情,说,“你中午一点多去上课不久,贵凤就开车去了李家村,去看望她亲外婆。可现在快天黑还没见回来。”

“外婆,你得通情达理,贵凤初次到生母家,晚点回来或许留在那过夜,也是人之常情。”张倚珊心里妒忌这奶奶未免太偏疼陈贵凤。

“放屁,你别胡说,那地方是住人的吗?”奶奶发起无名火来,她开始后悔,明知道陈贵凤是个重感情的孩子,她就应该直接告诉她真相,让她能在夜幕降临前离开那个鬼地方。

张倚珊看着神情复杂的奶奶,隐约能猜到事情的不妙,紧张的问,“外婆,那个地方不是人住的,难道是鬼住的不成?”

奶奶此时想死的心都有了,她明明交代贵凤,说好要她只能在那坐上一小会,就得马上回来她这边的。若是陈贵凤也有张倚珊的明细心思,早就回来出现她面前。

奶奶忧心忡忡,一脸茫然问非所答的说,“若是贵凤出了什么状况,我吃农药陪她去罢。”

张倚珊大惊,没有了陈贵凤,她如何能实施她的计划。“外婆,你快点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状况?我马上找人去救她回来。”

“晚了,那个地方一到傍晚五点钟根本没人敢闯入。”奶奶声音虚弱,几乎没有力气再说下去。

原来,十五年前,余金叶从牢里释放出来以后,落难迁回李家村。当时村尾里还有五六户的人家。传闻有一天夜里,余金叶唱仙歌唱了一个晚上,说是在传授巫术给余小兰。后来也不晓得余小兰有没有传承她的巫术,不过大家见余小兰痴傻的模样,都认为余金叶的传授失败。

曾经做过仙婆的一名老妇透露过一点内幕,传授巫术就是一种洗脑重生的过程,被传授者因个人资质优劣所接收到的巫术深浅不一。如果传授一方强硬传授,而另一方抗拒不收或许过于愚笨一分接收不成,传授方轻者走火入魔,重者丧命。

许多人猜测余金叶走火入魔。不久以后,只要一到晚上七点整,就能听见她们两母女诡异地唱念仙歌。刚开始时候,隔壁的五六户人家只是被声音困扰而已,可一个月以后,奇怪的现象发生了,正值夏季,傍晚五时村尾就开始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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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的泥砖墙上,挂着一架不用上电池也能自动摆动的石英钟,算是屋子里最值钱的东西。“登”一声,时钟踏正晚上七点整。

陈贵凤抬头看了一眼时钟,异象就瞬间开始出现。

只见在两张木板床墙上,原本被陈贵凤忽视的两张巴掌大小的八卦图案,突然扩大至一个洗脸盆大小的形状,地上的火水灯无声熄灭。两张八卦图似乎有了强大的生命,狰狞地张开血盘大口吐出奇异的昏黄光艳。

在八卦图案的照耀下,屋子里外都是一片昏黄暗淡的景象,让人有进入另处一个世界的错觉。

陈贵凤被这突如其来的景象震慑住,更让她恐惧的事情还在发生。

余金叶皱纹满面的脸庞原本只是古怪难看,有轻微的吓人,如今逐渐狰狞起来,噙着阴森的怪笑,在昏黄的背景衬托之下,非常的吓人。余小兰原本和善耐看的脸变成一张神情诡异,表情呆板古怪的鬼怪脸,她一头长发凌乱批肩,样子同样的吓人。

却见两人起身对视无声怪笑了一阵子,然后慢动作的各自走向木板小床。

陈贵凤心中万分恐惧,这种古怪的现象是她有生以来,所经历最让人畏惧的一幕,比起上回给二哥大捉住,还有跟付宁一起发生的奇异经历,原来那些都算不上什么。这回一来对奇异现象的未知,二来她对母亲并不深入了解,三来人单只影。

不是陈贵凤没用,她不过一般普通女子,虽然历经了多回惊心事件,可此时她还是惊得瑟瑟发抖。陈贵凤艰难的站起来,发现自己的双腿竟然万般沉重,思维也随之迟钝起来。

“母亲,外婆。”她想喊叫她们,却发现根本开不了口说话,声音只在她自己心里头回响。这种不能控制自己身体器官的感觉,跟往常偶尔做恶梦里的场景相似。

这个时候,余金叶和余小兰已在各自的木板小床上盆膝坐下,两人后背正对着墙壁上的八卦图案。这两人完全忽视陈贵凤,似乎将她当作空气的存在。依然表情鬼怪的无声怪笑。

陈贵凤惊心胆颤,母亲和外婆像恶鬼缠身般的恐怖陌生。入目到处一片昏黄,可以模糊看见远处的山丛树林,清晰地看到近处的景色。可如今的壮举,更像是世界末日般的昏黄惨淡,无处不彰显诡异可怕。比刚才的黑暗显然更加的让人畏惧不安。

“登,登,登,登。”古老的石英钟摆动了四下,声音比头一回更暗哑沉闷许多。晚上七点二十分。

时钟声音刚落下,只见余金叶和余小兰二人开始摇头晃脑的唱起仙歌。陈贵凤听不懂她们唱的是什么台词,只觉得入耳之声尖细刺耳,如高亢的蚊虫“嗡嗡”的在耳边呐喊不止,与常人的声音异同。

“母亲,外婆,你们别吓我。母亲。”陈贵凤心中狂喊,张开嘴巴却一句话也发不出音来。

余金叶吟唱仙歌的速度和音调逐渐加快和攀升。陈贵凤瞳孔扩大,身体僵直,冷汗大颗大颗的从额际渗出。只见余金叶的头颅摇晃得断掉了一般,看不到原先皱巴巴的颈项,只见到她缓慢晃动的脑袋。

余小兰还没开始发生变化,因她没跟上余金叶的节奏变化,两人的唱腔混合在一起,竟然没有相互排斥,反衬得余金叶的仙歌更加的神秘诡异,有毁灭常人神志的破坏力量。

陈贵凤勃子上的黑丝绳子被仙歌熏得张大毛孔,绳子扩大变粗好几倍,没有阴邪之气,它吸收不到异常的气流,只能无奈的又打回原形。那只猫眼石却睁开了原本半闭的眼睛,碧蓝的眼睛扫视一眼屋内,有危险。可惜拥有它的主人不会召唤它,使用它。猫眼石眨几下眼睛,掉下五颗晶莹通透的蓝泪珠,然后又闭上眼睛,恢复原来没生机的样子。

随着两人的仙歌声,陈贵凤大脑逐渐混沌起来,眼前出现了焕散的金色光芒,马上就要进入幻觉的境地之际,五颗蓝泪珠及时唤醒了她的神志,阻止她迈进神经病世界的大门。

眼前的金色光芒消失的瞬间,陈贵凤被歌声的幅射力量虐得嘴唇发紫,脸色发青,全身血脉紧急踹动,冷汗直流,让她有频临死亡的窒息干枯感觉。陈贵凤不知道她差点成为一员疯婆子。

看着外婆和母亲十万分恐怖的狰狞样子,陈贵凤想逃离此地。她扶着一边的墙壁,打算向仅有六七步远的门口走去。

大脑反应又慢了几拍,而她的双脚根本难以使得出去,脚下如有千斤的沉重,每踏出一步都非常的艰难。陈贵凤不知道,在这片浑浊的空间里,每踏出一步都要花上她十五分钟的时间。

第38节 奇域大门下

第38节

眼看还有两步就能走出这间破屋子,外面诡异的安静神秘,没有一丝风,树木浑然不动,似乎有千千万万双的眼睛虎视眈眈盯着屋内动静。扑面而来的不安情绪让陈贵凤不敢再往前踏出一步。

陈贵凤回头痛苦的看看外婆和母亲,她们两人依然没有在意到她的存在,只顾着唱仙歌。这时外婆的颈项竟然重新出现,恢复原来的样子。她心里哭泣着大喊,“母亲,外婆,对不起,我实在呆不下去,别怪我丢下你们不管。我先走了。”陈贵凤艰难的又往前踏出一步,好累,每踏一步都要花费好大力气。

眼看只差一步她就能成功跳出生天,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那可怕的石英钟,“登”又响了四下,晚上八点整。陈贵凤突然被一股强大力量瞬间拉至原地,她心慌不已,她不甘心,自己的大好年华会不会就此断送?强烈的求生欲望让她强压住心头所有的慌张狂乱,她得抓紧时间离开此屋。

陈贵凤却不知道,以她的如今的能力只怕跨出屋子不出半步,就会被外边的古树所分吞活生食掉。

此时的余金叶没有再发生变化,独见余小兰不知不觉间干枯了起来, 当她的歌声和音调跟上余金叶,两人歌声重叠一起时候,余小兰停止了晃动的脑袋。却见她的身体除了嘴巴能一张一合的唱念仙歌以外,其余部位都干枯石化不能动作。

陈贵凤在心里不停的告戒自己,“不要怕,不要慌,要冷静,冷静。”只可惜在此般环境下看见母亲的身体出现如此恐怖的变化,她还是被惊吓得魂飞魄散,全身血脉蓦然停止流动,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她已经害怕得不能自己,又如何能做到不惊不慌,哪能冷静。

“吚吚么么,咪咪罗罗,么多么多,咕咕吚吚、、、、、、。”耳闻两人的歌声和音调一致,歌声不再尖细刺耳,变得浑圆悦耳,让人有一直想聆听下去的魔力。

在歌声的影响之下,陈贵凤只觉得眼皮沉重,双脚有飘飘然的感觉,脑袋一片迷蒙,让她忘却了害怕,忘却了自己是谁。她如着了魔,缓缓的在原先坐过的木板矮凳上盆膝坐下。

陈贵凤刚坐下,她背后的墙壁上慢慢的呈现一张巴掌大小的八卦图案,随着八卦图案的逐渐变清晰,明朗,却没有扩大。陈贵凤脸上露出如开头母亲和外婆类同的古怪笑容,有个声音在牵引着她,“跟着唱仙歌吧,唱吧,唱吧。”

陈贵凤开始轻轻的摇晃脑袋,就要入魔跟着吟唱仙歌之际,门外传来一声凌厉的要喝之声。

“老妖婆,不得害及无辜。”

话音刚落,“嗖”一声一支无头箭精准插入陈贵凤身后的那张八卦图案中央。却见八卦图似乎是有生命的,它很不甘,很无奈的慢慢消失。

陈贵凤恢复了神智,眼皮不再沉重,双脚复原沉重,脸上有被东西捏过的疼痛感。入魔失败的副作用让 陈贵凤短暂的失聪,耳朵嗡嗡作响,她什么都听不见,这个昏黄的世界让她迷失自我。

一个阳光的女子快步走到她面前,一头齐耳的乌黑短发,只见她有一张小小的脸,眼睛大,鼻子嘴巴却很小巧。除去她那双眼睛,对方身上哪个部位都是小小的,却出奇的耐看协调。

此女子没有理会此时吟唱仙歌速度变得非常缓慢的母女两人,她眼神无比惊讶的紧盯着陈贵凤不放。

“你有好点吗?”她说话的口音与林投司一样,有点奇怪。

陈贵凤脑袋还有点迷糊,她摇头表示听不到对方说什么。

女子不能明白她的意思,说,“你还真是第一个能在这晕狱大门口坚持得住两个小时的人。其他人早就被吓疯或者被卷去另外一个世界。你有点能耐,不如我们交个朋友,我叫林小妖。”

陈贵凤大脑开始清醒过来,她只看见对方小嘴巴一张一合的,还是听不着对方说什么。

林小妖伸手拨开挡住陈贵凤半边脸的刘海,完全看见对方长相时候,她大吃一惊。林小妖抬头看眼还在吟念仙歌的余小兰,样子好相似,她霎间心花怒放,脸上尽是笑容。心想,“太好了,这回太好了。”

正当林小妖打算抱起陈贵凤想带她离开此地之际,她突然嗅到一股不阴不阳的奇怪气息,不好,有她不能应付的怪物来了。顾虑大局,她只能心底生疼的丢下陈贵凤离去。

看着林小妖如临劲敌的果断离去,陈贵凤瘫软无力的坐在矮凳子上,她绝望。耳朵逐渐能听到声音,入耳是余金叶节奏缓慢许多的仙歌声音,母亲余小兰呢?

陈贵凤用自己仅存的意志力坚持住,她精神高度绷紧两个多小时,晚上没有填饱肚子,体力已透支。非常的困和累,就连呼吸都让她觉得疲惫不堪,随时会晕倒。她努力睁大眼睛,艰辛的抬头寻找母亲的身影。

只见到余小兰干枯的身体变成了黑红色,是被她嘴角不停渗出黑红色像血非血的液体染成的,她嘴巴被这恐怖液体所封住有效终止她吟唱仙歌。余小兰双眼球向外凸了出来,除了凸出来的眼珠不时晃动以外,她全身器官都不能再动作。就如一具死去的僵尸,等待着复生。

“不,母亲,你别变成那样子,母亲,母亲。”陈贵凤心中痛苦的狂喊,她使尽最后力气勉强站了起来,想要踏步走向她的母亲,她不相信善良的母亲会真的变成这副不死不活的鬼样子。

只可惜陈贵凤还没站稳就摔倒地上。她不知道在两张八卦图的魔力之下,在这里每做出一个动作都要花上比正常时候多二十几倍的体力。她体力流失已超出负荷,不能再有动作了。

陈贵凤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刚才的女子丢她而去,逃生的希望破灭,面对即将在演变的恐怖场景,她内心被无尽的惶恐所吞噬。

陈贵凤不禁心酸流泪,无声的痛哭起来。“付宁哥哥,永别了,只怕今晚过后,世上再没有陈贵凤我的出现。付宁哥哥,我想跟你说喜欢你的机会都没有了。”她泪如雨下,在心底绝望的想起付宁的一言一笑。

“是吗?你确定如此的话,我真后悔来了。若你消失或许我会少几件麻烦事情。”付宁站在门口位置,他心里激动澎拜,陈贵凤还活着,他欣喜得很。他一来到就听见陈贵凤心底的话语,便使传音密术与陈贵凤交流。在这个地方,他不必施法术也能听到常人的心里话。

陈贵凤确实听到了付宁的声音,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心里默然的说,“付宁哥哥,你别来,这里太恐怖。只要你以后娶了妻子成了家,还会偶尔惦记起我就够了。”

付宁失笑,“我娶了妻子还要去惦记你,那我负担岂不是很重?”

“奇怪了,付宁哥哥怎么会我说一句就回一句的呢?”陈贵凤艰难的抬眼望去,她失去色彩的双眸立马有了生气,一片光采,可惜嘴巴说不出话。

付宁内心狂喜,可依然挂着一张冷傲严峻的神情,遮掩住他内心的真实情绪。他高大的身形填满门口多余的空间。付宁扫眼屋子内的情况,危险即将发生。

只见余小兰干枯的外壳慢慢地出现许多的裂缝,黑红液体已经凝固,发出邪魅冷光,更有干枯的肉块从她身上掉落,却见落地之际马上消失无踪影。

付宁听闻过有关这个未知奇域的事件,若是余小兰身上干枯的肉块全部掉落,换回真身,每三重危险降临。

付宁不再犹疑,快步上前弯腰抱起地上的陈贵凤,果断走出屋子。往山下走去。纵然他体力超凡,法术厉害,可在这一片昏黄的世界里,他连跑步都使不上,只能快步稳走,每走出一步都要使出真本事,花费不少的体力。

“我母亲和外婆还有里面。”丢下她们陈贵凤心中不安。在她看来外面的景色只是渡上一层昏黄的光亮,没有其它变化。而出了屋子她能说话了。

“她们不会有事。”付宁严肃说,四面八方不明来历的触爪正向他包抄过来。付宁凝神施法转运体力真气护体,不被那些鲜红的触爪近身。只见他身体四周出现一道耀眼的纯阳金光,成功的挡却层层的触爪。

“我担心、、、、、、。”

“闭嘴,别要我分心。”

陈贵凤不能看见周边的异状,可她能感受到抱紧她的付宁此时是警惕的作战状态,她不敢再多说,身体放松了下来,她相信付宁的能力。

以付宁的本事,依然要花上十五分钟才有惊无险的走到山脚,逃出那个可怕的领域。远远看到陈贵凤停在村口位置的小车。

一阵清凉的晚风吹拂过来,陈贵凤嗅到了久违的生机气息。两人在一处草丛边坐下,刚坐下不久,陈贵凤就放松神经靠着付宁厚实的肩膀睡着了,她实在好累好困。

第39节 后怕

第39节

付宁抱着陈贵凤下山的时候,就感觉到对方浑身被冷汗沾湿透,就这样让她入睡只怕影响身体。他不忍打扰陈贵凤的沉睡,此时他自己也有丝困意,那地方连神仙也不敢随意闯入。

付宁施法,将手掌心的一团暖和蒸气向陈贵凤身上泼去,只见蒸气片刻烘干她的衣服。一阵的暖和,让陈贵凤露出舒适的睡容。

零晨五点,天色微亮。

陈贵凤朦松的睁开眼睛,睡足了,肚子却不争气的咕咕作响,她口干舌躁,又渴又饿。

“有水喝吗?”陈贵凤离开付宁的肩膀,她对付宁没有了之前的羞涩表现,靠着对方安睡一晚上,她觉得挺习惯的。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发生微妙的变化。

“没有。”付宁不悦说。

“付宁哥哥,我口渴,肚子又饿,你能找些喝的能吃的给我吗?”陈贵凤脸色苍白,嘴唇干裂,可怜巴巴的央求付宁。

“麻烦货。”付宁开始怀疑昨晚不计辛劳救她出来,是件不明智的做法。

不过多时,付宁用一截新鲜的竹筒盛满清澈的泉水,提着两条肥大的河鱼回来了。

陈贵凤一口气喝净竹筒里的水,却见付宁已生火,把两条鱼放在火堆上面烤了起来,这人做事效率总是快得惊人。

“谢谢你,付宁哥哥。”回想起昨晚的惊悚和眼前的舒适,她对付宁的感情又有了升华。

付宁转动着手里的鱼,没看她一眼,淡淡的说,“你不是觉得这些是我理所当然为你做的,何须开口言谢。”

陈贵凤不好意思的在付宁身边坐下,她与他的关系还未达到能随便使唤对方的程度。付宁却两次救她于火水之中,这份情意,是她欠他的。当然,在她心目中,初次偶遇付宁的那些不算相救。昨晚的那种诡异环境下,她真不敢相信对方会前来救她。

“付宁哥哥,以后我会报答你的。”陈贵凤投向付宁的目光尽是一池春水。

“我要你的命报答我,你愿意吗?”

“呃?”陈贵凤无语,她没料到对方会说出此话来。

两人一阵沉默。付宁继续不时翻动手上烤着的鱼身。

“你说我母亲和外婆会有事吗?”陈贵凤还是放心不下母亲和外婆。

“你可以折回去看看她们。”付宁说着把其中一条烤熟透的鱼递给了她。

陈贵凤接过,放在嘴边吹上一会,就及不可待的撕咬起来,那吃相跟饿鬼相当。“太阳出来的时候你能跟我一起去看看她们吗?”

“我跟她们不熟。”付宁拒绝。

“说不定以后她们也会是你的母亲和外婆。”陈贵凤一边吃着一边小声说。

付宁当然明白陈贵凤话里的意思,他冷笑,“你敢再胡说,我马上扔你回去。”

陈贵凤知道付宁不会那样做的,可即使心里明白对方只是吓唬她而已,她的神经还是惊慌的跳动了一下,那个地方让她产生惧怕后遗症。

“你说这个明文世界怎么会有如此吓人的地方?”

“人生苦短,世界辽阔,有些事情,有些人,有些地方不是你没有经历过,遇见过,去到过就代表没有。有些人和事就算你遇见了,经历了也不知其中的乾坤。”付宁认真说。

“付宁哥哥,你跟有悔哥走得太近,也学到他的那套说教。”陈贵凤嘻笑。

付宁不悦陈贵凤不以为然的态度,他把手上的另个一条鱼也递给了她,一脸的严肃,“我可是要警告你,不是你熟悉的地头你别擅闯,我没有义务保你周全。”

陈贵凤让对方的突然变脸吓了一跳,她收起笑嘻嘻的嘴脸,摆出一副温顺受教的样子,心里却咕噜起来,“这付宁哥哥是不是当教官当久了,老是板着一张严肃的脸,职业病根深蒂固的。”

不处于危险的境地,付宁自然不会使摄听术窥听对方心事,他不知道陈贵凤在心里责怪他。见对方样子顺眼了起来来,放松口气说,“如果你不想惹事,稍候有人问起你昨晚的经历,你就说你当时晕了过去,什么也没见着,什么也没听着。醒来时候却在山脚草丛里。包括你的母亲问起也得这样回答。”

付宁神情依然肃穆,他深邃的黑眸紧盯着对方那张耐看的脸,接着说,“昨晚的事你就当做了场恶梦,把它尽快抹掉。”

陈贵凤不敢与付宁那双灵动漂亮,如一潭春池的眼睛相对视。她微微含首,“嗯,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不会跟其他人提起昨晚的事情。”她以为付宁怕别人找他麻烦,而陈贵凤也不想用此事吓着其他人。

“我稍候有公务要办,先走了。”付宁又要丢她而去。

“付宁哥哥,你还没吃早餐呢,这条鱼给你吃吧。”陈贵凤说着把刚才接过来,还没舍得动口的烤鱼递到对方面前。

付宁嫌弃,“你认为我见到你那副吃相还能吃得下它吗。”付宁不领陈贵凤好意,转身几下消失无踪影。

陈贵凤脸微红,刚才她的吃相有那么难看吗?

此时,天边升起一轮金黄耀眼的太阳,一缕缕的阳光迎面照射过来。

陈贵凤心情跟天气一般的无比晴朗,劫后重生,填饱喝足以后,她觉得活着真愉快。昨晚的事情仿佛是一场恶梦,都过去了。

陈贵凤有对着山谷大喊的冲动,却被裤袋里的手机铃声阻拦下来,是奶奶家里的来电。

“喂,是贵凤吗?”那头传来奶奶焦虑的声音。

“奶奶,是贵凤。你怎么这么早起床?”陈贵凤说。

“贵凤,真的是贵凤,你没事就好,奶奶我一晚上瞌不上眼,一直等着天亮打算去找你。都怪奶奶当时我没有跟你说实情,你昨晚有否被吓着?”那边传来奶奶惊喜欢呼的声音。

“奶奶,你不用担心我。昨晚我根本不晓得发生了什么变故,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山脚草丛里。你昨晚没休息好,现在赶紧睡上一觉,我呆会就赶回你那边去。”陈贵凤发现说谎话挺难的,她不敢多说,怕穿帮。

在电话里说话不方面,奶奶只得安心的收了线。

昨天夜里奶奶联系上李威的时候,李威告诉她说见着陈贵凤的车仍停在村口,却见不着她的人,奶奶紧张受怕了整个晚上。幸好张倚珊想尽办法通知付宁前去相救。否则我们的女主角可丢了。

陈贵凤刚把手机重新塞进裤袋里面,那边匆匆赶来的李威见到了陈贵凤的身影,原本的不安和忧虑都随之散去,笑容爬上脸。

“贵凤。”李威瘸着一条腿走路姿势不太雅观,他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走向陈贵凤。

没想到舅舅李威仍然是很关心她的,陈贵凤心存感激,前去迎上李威,“舅舅,我没事。”

“贵凤,你没事我就放心了。真的好惭愧,昨天下午我去了隔壁村替人家写喜联,回来时候天已黑,我人单力簿,不敢上山去寻你。”李威羞愧的说。

陈贵凤清晰可见李威大大的熊猫眼和疲惫的面容,估计他昨晚因为担心自己没睡上好觉所致的。“舅舅,我能理解。昨晚、、、、、、。”她又将付宁教她说的那些句子再说一次给李威听。她发现谎话多说几回,会有可能变成真的。

李威听完不可思议的定神看着陈贵凤,良久才说,“这回你可真走运,或许有高人暗中救了你出来。我以为你奶奶已经告诉你关于你亲外婆的事情,所以当时没有嘱咐你傍晚五点前一定要赶下山,晚了可有危险。”

听见李威说出这话,陈贵凤心有余悸的打了个寒颤,去过那地方的后遗症强劲得很。外婆的事情,难道有人跟她一样经历过昨晚的恐怖场景?

“贵凤,贵凤,贵凤、、、、、、。”此时,由远而近的传来余小兰的声音。

突然听到余小兰的声音,陈贵凤被吓了一大跳。而李威则往声音来源处张望过去,眼角涌现一丝外人看不透的浅笑,他没有发现陈贵凤的异常。

“小兰,小兰,贵凤在这里。”李威大声回应对方。

只见一道人影穿出树林,出现在窄小的山间泥路中央,余小兰竟然变成原来的样子,没有一点的变化。陈贵凤不可思议的圆瞪大眼,可眼前的余小兰的确健全、实在的出现她眼前,她没有眼花,也没有看错。

陈贵凤一时惊得仿如木头失去知觉站立不能动,昨晚的事情到底有没有发生过?是否仅是她做的一场恶梦?

余小兰看了一眼李威,就立刻向陈贵凤扑过去,她握紧陈贵凤的手,既亲切又喜悦的说,“贵凤,我今早睡醒来的时候,记得你昨晚没有离开过屋子,我好害怕,我以为你会像其他人那样好端端的消失找不着。”

忆起昨晚母亲的恐怖样子,陈贵凤只觉得手脚麻木发凉,她有些害怕眼前的余小兰,说话声音微微轻颤,“母亲,我没事。”

“昨晚你有看到些什么吗?有没有将你吓着?”余小兰发现陈贵凤的手紧张得发硬,她心里明白她的女儿昨晚肯定是受惊了。

陈贵凤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余小兰问她昨晚发生了什么事,难道当时在场的人不是她母亲余小兰?

“难道你不知道昨晚发生的事?”陈贵凤震惊。

第40节 安置

第40节

“我就记得昨天傍晚我煮了鸡蛋给你吃,让你下山,你却不愿走,其它的我实在想不起来。反正我睡醒没见着你,我心里发慌,马上下山想寻到你。”余小兰说,她说话的模样不像在撒谎。

陈贵凤不敢犯傻说出实情,她又照付宁说的再次复述一遍给余小兰。余小兰比李威好骗,她毫无疑问的点头。

“外婆现在怎样了?”陈贵凤疑问。

余小兰惊讶,“她还不是从前一个样,你昨天不是见到了吗?”

陈贵凤却比余不兰更惊讶,昨晚的事情到底有没有发生过?

李威注意到陈贵凤的神情,他能猜到她肯定见到一点传说中的鬼怪情形。他思量好会儿才说,“贵凤,要不你花上几千块钱去小镇里买套房子安置你母亲,然后再作其它打算。其实你母亲的疯癫症多少是你亲外婆造成的。”

陈贵凤想起前段时间她与余小兰日夜相对,也没发现母亲会出现昨晚的异象,不会真的跟外婆有关吧?

“你那亲外婆不是寻常之辈,一到晚上根本就不是人。”李威说起都觉得脑后生冷风,可他还是有必要跟贵凤说清楚。

“十五年前,跟她住村尾的村民及时发现她的不寻常,安全搬走了。后来有六名法师晚上上山想收降她,结果一去不回,至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有高僧分析说只要傍晚五时不上山去,就不会有事发生,那以后根本没人敢再上山去。不过这些年我们都是相安无事,村尾那个地方都被村民逐渐忽视。”

李威说完看着沉思的陈贵凤又说,“你亲外婆应该是走火入魔了,你不须担心她。只是你应该多照顾你母亲,毕竟她、、、、、、。”

“不,贵凤,别听你舅舅说,如今的生活我早习惯,你过好你的日子,偶尔回来探望我一小会,我就知足。”余小兰从来没想过要成为陈贵凤的负担。

陈贵凤沉默不说话。李威也不敢再多说,他跟余小兰小声聊了片刻,就打算离开。

“舅舅。”陈贵凤却开声喊住他,“你的提议我会考虑的,可你别告诉我父母我回来过,他们对此都不知情。”

“乡下人多口杂,是非比城市地方多百倍,只怕不是你所能瞒得住的。你一个成年人不必太过听父母的话,你有你的人生,他们没权力阻拦你的选择。”李威说,他一个局外人说道理是很通顺,可事情不会如他说的那么简单。

“能瞒得住就先瞒着吧。”陈贵凤不敢想象李红知道此事的话,会惹出什么样的事端。

李威点头答应,对于她的妹妹,他最了解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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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贵凤带上余小兰在奶奶家中住上了好几天,确定余小兰离开亲外婆以后没出现异端。才打电话联系徐有悔让他托人在北镇上找一套好点的房子。

可惜徐有悔消失多年的未婚妻突然回来了,他被徐满仁困着暂时走不开,他只好把事情交给付汝明受理。奈何付汝明交朋不广,评时两耳不闻窗外事,只专心教学和家庭,哪能帮上忙。最后他又将事情委托叶岚去办,叶岚一天时间便为陈贵凤物色到一套清静的而雅观的房子。

陈贵凤甚是喜欢,房子是七十年代建起的平房,有三间大房间和两间小房间,厅堂宽敞,最让她满意的是院子后面有一个独立的卫生间。很明显,小镇上的生活水平比村里的要好一些。

在房子的右边相隔着一条清幽小路就是烈士公园的外墙,这就意味着房子与公园相邻,这里环境清新幽静,很合适养老的地方。

陈贵凤花了两千块钱就成功把房子拿到手,她添置好家具,日常用品以后。就晏请要好的几个人吃上一顿晚餐以作庆祝。

接着赴晏而来的有李威、奶奶、张倚珊、张燕珊、付汝明、叶岚和徐有悔,还有千里迢迢而来的黎彩杏和尤景,付宁却迟迟不见身影。

余小兰开心得笑不拢嘴,大家分宾主坐下。请来的厨师炒手开始送菜上台,宴席开围。众人热闹的吃着,喝着,一片嘻笑声音。

付宁站在烈士园罗汉松山上静静的看着那边热闹的场景。他接到徐有悔的电话,原本打算应邀的,却临时收到张倚珊的通报说奶奶会到场。付宁生前与奶奶有过很多的接触,他只能却步。

以他的视力可以清楚看见尤景和黎彩杏亲昵的举止;徐有悔似乎有心事,不多言笑的随意吃着东西;陈贵凤一脸可爱温和的笑容,他付宁是否到场似乎丝毫不影响她的心情。付守收回目光,其余人他没有必要浪费眼力去窥视。

一条黑影无声响的飘落付宁身旁,他看似三十五六的样子,相比之下,比付宁成熟内敛许多,那双黑眸在黑夜当中闪闪发亮。他就是黑夜的王者,地府现代化的新领袖,阎王刑真。

刑真俯视那边的尤景和黎彩杏,问付宁,“有进展吗?”

“你问尤景的还是我的?”付宁跟刑真对话的话气里没有以往一惯的冷淡和严肃,待朋友待上司的口吻。

“你们两人的私事我没兴趣。”刑真嘴里是这样说,可那双能在黑夜当中正常使用的眼睛,因为看见尤景沉醉女色而尽是浅笑。此女子第三世被尤景缠上,那家伙为此女子还真能耐得住。

付宁估计是那晚他顾着去营救陈贵凤而错过接收刑真的新指令,他沉默不敢多言。果然,传来对方用意不明的批评。

“放眼当今能人异士数不胜数,于公于私我尽是偏向你,给你历练和赚钱的机会,你若不满我换人便是。”

付宁沉吟一会,说,“你是我的同门师兄。”

刑真收回观望尤景的眼光,看向付宁的眼色带着几分狡黠,缓缓的说,“往往就是自己最相信的人,在关键时刻至能发挥创伤力量。”

付宁听得一头雾水,刑真话里有意,就是他自己也不晓得他什么时候对他产生过创伤力量。他不禁蹙眉。

刑真见付宁不知所以的表情,又说,“不是一定要你亲自动手才会对别人产生创伤能力,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亡。”

“你有话就直说,我不是如来佛能知过去未来。”付宁冷静的俊脸染上了不安和烦躁,刑真就是拥有撕开他冷傲伪装的能力。

“我不可能跟你直说。”刑真把那双锐利的鹰眸投落陈贵凤身上。一般正常人站在如此高的位置往下看的话,下方的人群会如蚂蚁般大小,根本不能分得出是谁,而刑真不单能看清他们的面目,甚至能听到他们的对话,比付宁更胜一筹。

此时,刑真听到了陈贵凤悦耳柔和的声音,他突然冒出一句,“你的魂骨是个美人,难怪你迟迟不下手。”

付宁的表情恢复了以往的肃穆冷傲,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刑真,想在对方身上找出问题。

“可惜你大嫂不允许我多娶一个,否则这么合眼缘的姑娘怎能错过。”刑真笑着收回目光和耳朵。发现身旁有人虎视眈眈的瞧着他看,他风云淡写,不以为然。

“你心里不服对吧?”

“哪敢。”付宁冷冷说,双眼却写着,“过桥拆板的小人。”七个蔑视的大字。

“小子,敢骂我,不知天高地厚。你确定自己很有能耐?”刑真说,他自然能读懂付宁的眼神。

“还可以。”付宁自负肯定,要是他没能耐,他刑真的阎王宝座能坐得像如今安稳么?

“呵呵呵、、、、、、。”刑真却朗声大笑,“付宁,不是师兄我踩你,就你这能力我只是免为其难的将就用着。”

付宁黑宝石般的双眸染上一团火,他生气,纵然刑真如今是他的上司也是他的同门师兄,更是地府的主宰者,可他的骄傲不容许对方故意的践踏。

刑真丝毫不把付宁的火放在眼内,他就是诚心来找对方茬的。他轻视说,“发火有何用。要不我两来个比试,你能在一百回合内击退我三小步,就算是我目光浅陋。”

如果换作其他人跟他说这番话,以付宁的聪惠,很容易发觉对方有意挑拨引他出手较量。可说话的是刑真,对方更是先用怀疑的言语拭探他,然后又出言损他能力,最后才下战书,再加上刑真身份特殊。付宁一时并没细想。

“好,若我赢了,你必须向我道歉。”

“若是你输了呢?”刑真不可能给他有赢的机会。

“不可能。”虽然付宁心里清楚他不是刑真的对手,可在一百回合之内不能击退他三步,那他这六十年的修行岂不是被漂白水漂去了?

刑真不怀好意的低笑,想不到事情没他想得难。“我们两人也很久没较量过,不过丑话说前头,若你输了,我可要封印你三个月的法术,好让你有机会回老巢苦练一番更好为我办事。”

付宁心中起疑问,封印他三个月的法术?不过以他如今的功底,若是遇上紧急状况,自行破除刑真封印不是不可能的。问题是对方用意何在?

刑真见付宁生疑,可量他心思如何紧密也不可能猜到他的用意所在,他说,“看来你的实力不足,才会疑虑我为何封印你法术。”

“好,我们就地比试。”付宁说。

刑真心中暗暗欢喜,付宁上勾了,他早就想出手挫锐付宁的骄傲,让他知道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比一山高的真理。

这两人鬼魅的飘去防辙林深处开始激烈比拼。

第41节 舔治

第41节

院子里的人们酒足饭饱的撤了宴席。奶奶看见都是年轻人的世界,她很开通,早早跟张燕珊离开了,她今晚打算去张张燕珊夫家小宿一晚上,她跟张燕珊的公公婆婆一向很投缘。

李威在余小兰隔壁的一间小房间住下,他和余小兰也各自回房间休息。留下一群年轻人在屋前屋后的院子里聊天。

黎彩杏吩咐尤景把她车上带过来的缝纫衣车和画图作案工具,全部搬进陈贵凤住的房间里去。黎彩杏打算放陈贵凤一段假期,让她在这里设计图稿。

黎彩杏将陈贵凤拉至后院,两人私聊上一小阵。张倚珊好奇,她看得出来这两人的关系非常亲密,趁众人不为意,悄悄跟在后头。

“彩杏,这段时间可辛苦你,年底分利润时候少分些给我。”陈贵凤歉意的说。

“傻瓜,自家姊妹说这话像样吗,再说,你如今开销这么大,少分给你我可过意不去。没有你的作品,任我再努力也接不成单子。有尤景在,我工作不累,他真的很能干。”黎彩杏说,“你呢,就宽心在乡下这里呆上几个月也不成问题,有作品就邮寄给我。”

“那我不是很享受吗?尤景再能干,他也是你的人,我、、、、、、。”

“停,小凤,别跟我说煽情的话。其实这也是尤景的意思,他说这里有个条件很优越的男子看上你,说为了成全你们的好事,他甘愿不计酬劳的替我们办事。机会别错过,有好男人你可要把握好。”黎彩杏说。

陈贵凤给她说得有几分感动,终于认同尤景能胜任好姊妹的男朋友。当然,她们两人不会明白尤景的目的不简单。

“小凤,你老实说是不是那位叫徐有悔的公子?我发现他一个晚上眼睛都离不开你。我注意到他身上穿的衣服都是贵货,他开的更是全球限量版的豪车,就连他头上发膏,光闻气味就知道得花上我一个月的工资才买得起。送到眼前的金龟,你可要好好把握,牢牢拴到手里。到时候就连同姊妹我也安享无忧,不必再苦拼,过上悠哉悠哉的上等贵族生活,多爽。”黎彩杏说得眉飞色舞。

陈贵凤无奈的泼她冷水,“你想太多了,只怕我还没跨进人家门槛,就被里头的老爷当成蝇虫给拍扁。”豪门贵族不是她所敢想的。

“小凤,你得听我的办,你必须先将他迷得不分东南西北,没你就活不成的状态,然后再向他家门进攻,他家里面的老头老奶奶始终会妥协的。如今我们都算是大龄剩女,我们个个同学都有几岁的小孩子,我呢至少有个勉强配得起我的男友,现在就剩你喽。”

“说得比唱好听,有那么容易,以他的条件早就三妻四妾。”黎彩杏这家伙是很会说,可陈贵凤非常了解她,若不是遇上尤景那种死不要脸的穷追她的男人,只怕她单身的时间比自己还要长远。

“难道你另有喜欢的对象?”黎彩杏不依不饶的问,她觉得徐有悔太合适陈贵凤。

“没有。”陈贵凤最是怕她打烂沙锅问个透的性子。

“既然还没有看上其他男人,你就得听我的办,尝试跟那贵公子交往一段时日,合适的话就先将就过着。”黎彩杏说,巴不得对方马上嫁掉的态度。

陈贵凤确实怕了她,不得不服软说,“好,都听你的。明天我就向他表白,然后跟他来一场轰烈的恋爱。你可满意?”

黎彩杏“咯咯”的笑了起来,她眼前出现一幅灰姑娘跟贵族公子恋爱的画面,光凭想象都让她兴奋不尽。

一边偷听的张倚珊嘟起一张婴桃小嘴,心中低骂,“哪来的臭三八,糊乱扯红线,诚心给姑奶奶我捣乱。”

不过多时,黎彩杏便和尤景驾车离开乡下,连夜返回深圳去。尤景是想在此留宿一晚,好抽空去会会不见多时的付宁。可惜黎彩杏放不下她的生意,尤景只好遵从他的女王陛下不情愿的返往深圳。

徐有悔口袋里的手机不停催命般呼喊振动,他只好依依不舍的跟陈贵凤道别。

陈贵凤欲言又止,她是想问徐有悔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既不出来露面又不肯回复她的电话和短息。可她看见徐有悔眼底的一丝回避躲闪之意,她没必要问,问了对方不一定会回答。

徐有悔钻进他的豪车里,系好安全带,目光停留在车外的倒视镜上,那里有陈贵凤伫立晚风之中的俏容,他胸口隐痛。“小凤,既然不能给你结果,我只能控制自己不去犯你。或许你纯粹将我视作朋友,却不知道我内心的难过。”

徐有悔内心痛苦的挣扎了一阵子,才发动引擎,“哧”的一声连同车子扬场而去,不带走一粒尘埃。

陈贵凤默然的看着离开她视线的豪车,心中有丝不明所以的失落感。她习惯了徐有悔对她的幽默关心,突然间对方态度转变这么大,好难以理解。

张倚珊看着门外送徐有悔离开的陈贵凤,见她久久凝望对方离去的地方,对此她产生误解,她得阻止陈贵凤打徐有悔的主意。

其实陈贵凤本就因付宁今晚缺席而心中不快,最后的一丝心情也给徐有悔抹掉,她心头莫名的苦恼起来。看看手上的腕表,不过晚上八点半。她迎着飒爽晚风,向屋子和烈士园相间的一条泥路小道散步走去。白天的时候她走过,此路通往一处池塘和农耕闲地。

陈贵凤心不在焉往前闲走,不经意听见几许低喘声音,她吓了一跳。抬眼看去,月色朦胧,只见不远处有一个蹲坐地上喘息的高大身影,因为看不见对方面容,她止步不敢上前。

付宁看着那边警惕站立不动的陈贵凤,不悦的说,“瞎了吗?连我都认不出来。”

“付宁哥哥,你怎么会在这里?”陈贵凤听出是付宁的声音,她一扫心中郁闷,惊喜的快步走近对方。

走近,陈贵凤发现付宁竟然受伤不浅,却见他嘴角挂着几丝血迹,身上的白色衬衫撕开几处口子,可以隐约看见恐怖的伤痕,样子很狼狈。

“是谁把你弄伤的?”陈贵凤关切的问,同时她心底释怀,原来付宁是因为受伤了才缺席的。可又是谁能有此般能耐伤到付宁,在她心目中,付宁本事可是天下无敌的。

付宁咬紧下唇,停止住痛苦的喘息。他想不到刑真最后一招会发狠的,竟然使暗器。最后还封印了他的法术,否则他能运用仙法疗伤,就不至于痛苦难耐。他缓口气,才平静的说,“刚才遇到地府阎王,恶战受伤。”

陈贵凤不以为然的浅笑,“是女的吗?她施美人计重伤于你。”

付宁狠狠瞪眼陈贵凤,若然他付宁是贪图美色之徒,她还能安然无恙的在他身边晃动?

即使付宁身上受伤不轻,可威严气势的振摄力量依旧顽固,陈贵凤接到他一记厉光,立马收起笑容,温柔的问,“你要紧吗?要不我送你去卫生院处理一下伤口。”

“如果我说你能一秒治愈我的伤口,你愿意吗?”付宁语气严肃,不像开玩笑。

陈贵凤错愕,一秒治愈他的伤口,有可能吗?付宁救她数回,而她心里更是暗暗喜欢对方也有一段时日。如果能,她甘心愿意的很。

陈贵凤缓缓的坐在付宁身边,她伸手拨开对方一处被撕破的衣布,发现那处伤口浓肿起一大块,有点恶心,她替付宁感到疼痛,心里更是怜惜。

“你说,要我怎样帮你治。”陈贵凤一脸的心疼关爱表情,她不敢伸手去碰触,怕会弄疼对方。

“你只要用你的舌头舔一下我受伤的位置,即可痊愈。”付宁平淡的说,如果陈贵凤果真是他命中的魂骨,她的唾液可以起到治愈他外伤的神奇作用。

“什么?”陈贵凤懵然,她没听错吧?只要她舔一下对方伤口就会痊愈,她能吗?可她清楚付宁说话不爱转弯抹角,甚至玩笑也不会开,都是说一句算一句。

付宁见她一脸犹疑不定的样子,就说,“你不愿意?”

“不,付宁哥哥,我愿意。就是怕没有那么神奇的效果。”陈贵凤慢吞吞的说。

“我说有就有。”付宁蹙眉,他有几分不耐烦。

陈贵凤不再多说,她低头伸出湿润的长舌,温柔小心的去舔付宁胸前的一处伤痕。她上身几乎完全伏在付宁身上,一头柔软秀发散落付宁前胸。

付宁紧张地闭上眼睛,他不敢看此刻深情在他身上来回舔吻他伤口的人儿,怕克制不住自己。

陈贵凤没有多想,她意外发现她舔吻过的地方,伤痕果然很快就消失了。她惊喜不已,更是很自然的用双手抱紧对方扎实腰部,以方面她的行为。陈贵凤的舌头从付宁胸口一直滑到腹部,她胸前的饱满不时触到对方身体。

身前区区五处伤痕,付宁却感觉陈贵凤用了很长的时间才替他舔完。

第42节 绝裂

第42节

陈贵凤感觉到付宁身体绷得很紧,硬崩崩的很不自然,甚至听到对方心跳加快。她并不嫌弃付宁身上的恶心伤痕,小心的舔完他腹部的最后一处伤痕。

陈贵凤自己也脸红耳赤,她抬头不经意发现付宁比她更紧张,却见他闭着双眼,耳根都红透,一双长臂有力的撑着地面,似乎不敢触及到她。陈贵凤知道付宁同样是紧张害羞。

陈贵凤轻轻的绕至付宁身后,后背就只有一道伤痕。出于对付宁的爱慕,她竟然一时情不自禁的坐落地上,双手从背后紧紧的抱着付宁结实的腰肢,她前胸完全贴着付宁的背部。

付宁能感受到背后陈贵凤的异常行为,他霍然睁开眼睛,眼内盛满一团*,“若是你有意勾引我,你要付出生命的代价。”他的语气相当严厉。

突然给付宁的责斥声音打断了她美好的暇想,陈贵凤窘得满脸绯红,迅速收回紧抱对方的双手,身体也不敢再紧贴对方。幸好她人在他后面,否则羞死了,人家只是要求她为他舔治而已,没说给她拥抱。她心里埋怨自己的自制能力不够强。

“虽然我身后只有一处伤痕,可它至严重,你得帮我治。”付宁感觉背后的陈贵凤没有了动静,他只好放松语气,柔和说,毕竟现在是他有求于她。

陈贵凤羞红一脸,她调整一下自己的姿势,付宁身材高大,即使同时蹲着,她也得挺起腰才够得到他背后的伤口。她小心翼翼的拉开挡在他伤痕位置的破布,果然发现此块伤痕明显不同,似乎伤及细胞内脏,隆肿的地方能见到细红跳动的血管,这奇怪的伤口特别的恶心。

陈贵凤第一次见到常人会有这种伤痕,她一时震惊,手指指腹不经意的碰一下那处伤痕,石头一般坚硬。她却不知道,付宁因为她的指腹轻触到,疼痛至脸色苍白,他咬紧牙关不发出声响。

陈贵凤心里奇怪,“难道付宁哥哥长肿瘤不成?”她不嫌弃伤口的古怪可怕,因为这人是她的付宁哥哥。她好奇的伸手去摸一下那伤痕,却不料传来付宁一声沉闷的惊呼。

“很疼吗?”陈贵凤抽心的问,她见付宁的身体因疼痛而弯曲腰,她手足无措的不知如何是好。

一阵阵的刺痛过后,付宁稍稍缓过气来,回头无奈的看着后方一脸无辜和不安的陈贵凤,声音软绵绵的说,“我只叫你舔没让你摸它。”

陈贵凤惭愧的低下头,她不是故意的。

“你快舔。”付宁不悦说,他怀疑陈贵凤有意报服他刚才对她的那声喝斥。

其实陈贵凤哪里会舍得报服弄疼他,只不过是一时好奇为之。她听到付宁的吩咐,毫不犹豫的伸出她撩人的长舌在那丑陋的伤口处来回舔了几下。这块伤口比其它的要顽固,第一回舔消除了肿胀,第二回舔红血丝消失,每三回舔皮肤才复原。陈贵凤自己也不太敢相信眼前这荒唐的事实。

付宁只觉得身体一下子舒适起来,脸色不再因为疼痛而苍白无色,逐渐有了神采。这该死的刑真,竟然用暗器制造外伤让他难受。

陈贵凤起身缓缓的挪到付宁身前,她不好意思的别扭起来。

付宁看她一眼,说,“有话就说。”语气又开始清淡起来。

陈贵凤憋了好会儿,把头埋得沉沉的,小声的问,“你脸上的伤要我治吗?”说完的时候,她甜美的娃娃脸一片桃红,幸好丝绸般的长发为她挡住了大半的脸颊。

付宁不禁眉头紧锁,他嘴角边的血迹是吃了刑真动真格的一记拳头,受了内伤内所致的,他只须闭关修养一个星期就能恢复。内伤固然比外伤更致命,可中了刑真的独门暗器,受伤的位置只要稍动作或者碰触到都会疼痛难忍,至少要花上七七四十九天的时间,才能除去疼痛感。

付宁真想不明白他哪里得罪了刑真,那家伙用治难驯恶鬼猛妖的“舍完碟”暗器对付他。幸好遇见陈贵凤,否则他有苦头吃。

付宁眯起一双妖冶的双眼,神情严峻的上下打量陈贵凤的身姿,缓缓的低声说,“如果我说要你献身于我方能治愈我内伤,你还要治吗?”

“什么?”陈贵凤错愕的抬眼看向付宁,发现他眯着的双眼里隐藏着不怀好意的贼光,放肆的停留在她胸前饱满的位置,跟他严肃正经的作风不和调。

“付宁哥哥,我、、、、、、。”还没有准备好,她含羞的低下头,后面的字语她说不出口。

付宁收回对陈贵凤投射的不当眼神,他完全确定陈贵凤就是他要的魂骨。他的仙师曾再三嘱咐他,若能有幸遇到身上有与他合配的魂骨女子,就不能放过,取之他能顺利修成半仙境界。

与陈贵凤相处的时间长了,他开始动摇拿下她的必要。若然她不是真心对他产生爱意,怎可能会不嫌弃他身上的丑恶伤口,当真愿意用舌头亲密的为他舔治。这份情意,此般举动,不得不让他动容。

付宁惆怅的站了起来,高居临下的看着羞答答呆站的陈贵凤,不温不和的说,“陈贵凤,你欠我的情就此还清于我,以后,我两各走各的路,不再往来。”付宁说完,快步离去,就算一直不能从灵身修成仙体,他也决心放过陈贵凤。

陈贵凤反应不过来,她以为她的听力出现问题,付宁不单止一句感谢的话没有跟她说,出口是决裂的分手言词。她愣愣的看着付宁远去的身影,心里委屈得很,伤心的眼泪大颗大颗的从眼角边夺眶而下。

“付宁哥哥,是不是我没答应献身于你,你就生气不再理我了。难道我对你的情意,你全然感受不到吗?”陈贵凤心里默默的哀伤。

原来当你刚开始爱上一个人的时候,除了有甜蜜的感觉,无尽的相思,更深切的体会就是仅为对方一句话而伤心难过流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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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真与付宁一战,交锋已超出一百回合的十倍有多,可奈何付宁不愿罢手认输。他们的战斗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最后刑真不耐烦,他先用六道“舍完碟”袭击打伤付宁,接着封印了他的法术,最后一拳把他打出千里之远。

刑真的最后一拳使出他七成的功力,可他志在将付宁打飞出防辙林外头,并非要重伤付宁,否则以付宁的灵身之躯根本吃不消他七成的功力。刑真有千年的修为,在他眼内,付宁等同一个刚步出社会实践的轻年而已。

将付宁打飞以后,刑真坐在一块大石头上面稍作休息。这小子体力惊人,缠了他一个多小时,若不是自己使出暗器,只怕给他缠个没完没了。不是刑真不够厉害,而是他不敢动真格伤到对方,不得不处处衡量出手力度,打起架来要顾及对方承受能力,确实挺累人。

一条娇小的身影慢慢而至,林小妖方才躲于林中看见他们的较量,她此时不动声息的走近刑真。

“多谢姐夫的帮忙。”林小妖的眼眸里绽放出与她长相不相配的精明。

刑真微微喘气,养尊处优太久,体力都不如从前。他冷冷的盯着林小妖,不冷不热的说,“你记得答应过我的条件,一百天以后,马上滚回你的星球去。否则休怪我狠。”

“我会的,只要我能顺利找到我的东西会马上滚的。”林小妖看着依旧俊郎,尊贵无比的刑真,她心里不禁难过,眼眸带上几分情意,“姐夫,你有想过我吗?”

要不是为了维护地府的和平,保住付宁,他刑真不屑与林小妖来往。“一百年前我没选你,一百年后依然如此。”既然不爱何来想念。

林小妖跺脚,她生气的转身大步离开。

刑真确定林小妖走远,他才悠悠的站起,不必再假装吃力费劲的样子。王者的尊贵气势涌现,付宁与之相比,就有王与将的明显区别。

“出来。”刑真气场强大,不言而威的命令。

陈立雁不敢不从,他畏畏缩缩的出现刑真面前,“长官,你好。”他勉强振作。

刑真打从心底里讨厌此鬼魂,立场不稳,遇到重大决策,根本拿不出一点主见,容易被人利用。难怪付宁如此痛恨他。不过,连刑真也不晓得陈立雁为何有能追踪到付宁的本事。他不得不出手暂时封住付宁的法术,断掉陈立雁不轨的跟踪行为。

“你要么就拿出你的真本事灭了付宁,要么你就滚回地府中排队抬胎返阳。你鬼祟撒手段算啥本事。”刑真蔑视说。

像陈立雁此般普通鬼魂,他不可能有机会在地府里见到阎王爷,因而他并不知道刑真的身份,可他亲眼目睹刑真打伤付宁,判断他来历不简单,他以“长官”相称必然没错。

陈立雁亮出讨好奉承的表情,说,“长官,你误会了。我只是诚心恳求他原谅己过,不曾有半点谋害他的小人之心。”

刑真厌恶的扫对方一眼,说,“若是肯他原谅你不须你出面相求,你不依不挠的追踪他,只会让他做出让你更难受的事情。”

话音刚落,刑真的身形已掩没黑夜之中,不知消失何方。唯留陈立雁独立风中苦闷沉思。

第43节 游说

第43节

第二天清晨。

余小兰和李威神情局促不安地在厅中等候迟迟未见起床的陈贵凤,他们有事跟陈贵凤商量。心里没有十成把握一定能取得她的支持,两人不免有点紧张。

陈贵凤顶着一双大大的熊猫眼走了进来,她昨晚心里痛苦,没有睡好。“母亲,舅舅,早上好。”

李威心里奇怪,昨天见她神采飞扬的精神,才过一晚上就一张死鱼的颓废样子。年轻人还真是说变就变。

“一起好。贵凤,我在饭厅里留了早点给你,你去吃吧。”李威说。

“昨晚我吃得太撑,现在不想吃东西。”陈贵凤心不在焉的说。她在柜台上找到昨天晚上遗留于此的手机,准备返回房间开始设计衣服,打算以工作来冲减不快的情绪。

“贵凤,母亲有事要跟你商量。”余小兰及时开声叫住陈贵凤。

“母亲,你有什么事?”陈贵凤在他们旁边坐下,才发现李威和余小兰一副有事的样子。

“还是你来说吧,你表达能力比我好。”余小兰对她身旁的李威说。

“好吧,我来说。”李威说。

陈贵凤疑惑的看着他们两人的眼神交流,给她一种像是一对老夫老妻的错觉。这让她费解,沉默着等待他们的说词。

李威看眼陈贵凤,他不太自信的低着头,说,“是这样的,我打算跟你母亲一块在市场里找个档口贩卖青菜去。”他停顿一会,接着说,“你母亲和我都想趁着还有力气时候,赚点生活费用,不至于处处依靠别人。”

“好啊。”陈贵凤双眸雪亮,常年听李红说李威懒惰不怎么愿意干活,如今他主动提出去市场经营贩卖青菜的小本生意,是件好事。“你们计划过要多少的成本?”

“应该也要三百块的投资吧。”李威惊喜,外甥女支持他们。

陈贵凤在口袋里拿出四百元大钞递给李威。

多了一张,李威感激,“谢谢你,贵凤,我们赚到钱会还给你的。”

“贵凤,你不介意你舅舅在这里住下来吧?”余小兰问。

“母亲,你才是这里的女主人。房间这么多,别说给舅舅住,就是让你的朋友过来住也不成问题。只要你喜欢就好。”陈贵凤说。

余小兰和李威欢喜的相视而笑。当然,余小兰心里清楚她的母亲余金叶离开李家村尾必死,她不会把她接过来。

陈贵凤返回自己房间开始作图起稿,全心全意的投入工作当中。

今天是周六,张倚珊不用回村里学校上课,她昨晚与奶奶一起去了她妹妹夫家小宿一晚上。中午十点多的时候她过去找陈贵凤,开始她下一步的计划。

张倚珊走进陈贵凤房间时候,陈贵凤已描绘出一件满意的衬衫图样,正准备放码出纸样。

张倚珊看见满地的纸屑图案,不禁心里佩服,“看不出平日里傻乎乎的的陈贵凤还有这手绝活。”

“有事吗?”陈贵凤忙碌之中看见了进来的张倚珊。

“我不打扰你工作吧?”张倚珊轻声问。

陈贵凤见对方一张有要事找她的模样,只得停下手头的工作。招呼她在椅子上坐下来说话。

“你有事就说吧。”陈贵凤心里奇怪,怎么今天每个人都是怪怪的,难道大家的事情都是碰在一起来的?

“我呢,有件心事想跟你聊聊。因为我觉得你嘴巴密,不像燕珊,知道一点事情就到处声张,搞得都不成秘密。”张倚珊故作神密。

陈贵凤受宠若惊,表姐要跟她说她的秘密心事,会不会太过信任她?“你说来听听。”女孩子始终比较爱听别人的心事。

张倚珊不好意思说,“我最近好像喜欢上一个男的。”

“是谁?”陈贵凤爱听的话题。

张倚珊见陈贵凤满眼的热烈好奇,她摆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不急着回答。

通常女孩子聊心事的时候,听的一方比说的一方更焦急紧张,陈贵凤如今也是,见张倚珊为难隐隐的样子,她更好奇,“倚珊表姐,你放心说出来,说不定我能帮到你呢。”

“这人你也认识。”张倚珊少女怀春的羞涩起来。

“难道倚珊表姐也同样喜欢付宁哥哥?”陈贵凤心里揣测着,她自己过于在乎付宁,不免什么都先想到付宁。“到底是谁?”陈贵凤开口问。

“是,徐有悔。”张倚珊红着脸说。

“你喜欢上有悔哥?”陈贵凤吃惊,她怎能遗漏了徐有悔的可能。

“嗯,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看上他。你是我表妹,可别跟我争哦。”张倚珊说得真假难辨。

“倚珊表姐,你真有眼光。徐有悔有学问,脾气好不摆架子,其实我就是特别的欣赏他。”陈贵凤发自内心的表扬徐有悔,他比付宁哥哥好相处多了,至少不会阴晴不定。

“你不会在暗示你要跟我抢人吧?”张倚珊说。

“我哪敢跟表姐你抢人,再说就是抢也抢不过表姐你。”陈贵凤笑着说。

“那你不能对我看上眼的男人心动哦。”张倚珊仍然不放心。

“这可说不定,所以你得抓紧时间向他发动猛攻。”陈贵凤说。

“我马上准备攻破他。”张倚珊放松心情说。她早看出来徐有悔对陈贵凤有爱慕之意,最怕他能打动陈贵凤芳心,就出此计策尽可能阻拦他们有发展。“贵凤,我有一件事要委托你去替我办。”

“我能办得了的话会替你办的。”陈贵凤笑着说,她以为张倚珊须要她帮忙给他们两人穿红线。

“你也知道我一来要在村子里教学,二来要照顾外婆,三来要找时机进攻徐有悔。之前跟你们提过这些年来,我一直在付宁手下办事,眼下我根本没空余时间再去完成他给我的任务,我想你暂时顶替我去为他办事。他就在烈士公园境内驻营,你可以带上你的工作到那边去完成。”张倚珊认真的说,眼里充满祈求。

替张倚珊完成付宁的任务?陈贵凤乐意为之,可是一想到昨晚付宁跟她绝裂的那些话,她就心底生怕,付宁不是心软之人,只怕她愿意办,对方也不会要她去办。

张倚珊见陈贵凤犹豫不定的难为样子,她不明过中缘由,以为对方不明是什么任务,不敢马上答应。就解释说,“付宁在烈士公园境内带领一支军队在那里驻营,演练士兵。我当年被他救走以后,不愿回家就一直跟从他身边,负责替他清理房间,打扫卫生。前段时间他外出办公,我就闲着出来了。现在收到消息他回驻营部,暂时没找到侍卫员,你就先帮我顶替一段时间,好吗?”

“我是没问题,只怕付宁哥哥不要我为他做事。”陈贵凤无奈说。人家都跟她说各走各的路,不再往来,她为难。

“没事的,那家伙外表是严肃骄傲点,其实他为人不错,作风正派,说一不二,心肠不坏。你就答应帮我吧。好让我快速擒拿徐有悔。”张倚珊央求说。

“好吧,我答应帮你。”陈贵凤心软说。

“那我马上带你出发,让你过去参观工作环境。”张倚珊兴奋,她的计划又成功了一步。

陈贵凤一想起付宁跟她绝情说的那句话,又胆怯起来,心里好茅盾,待会见面只怕有苦头她吃。她犹豫片刻,说,“要不吃过午饭才去吧。我总要跟母亲和舅舅交代一下事情的。”

“好吧。”张倚珊喜上眉梢。

下午时分,烈日当空,陈贵凤头戴一顶鸭舌太阳帽,心情忐忑不安的跟着张倚珊走进她昨晚走过的那一条小道。路经昨晚与付宁占据过的位置时,陈贵凤不禁羞涩难当,更加紧张稍候见着对方的场合。

往前绕过一张清绿的大池塘,看见远处是一座座的大山,前方没有了路。右边是烈士公园的围墙。再勉强走出一小段,已是无路可走,唯见前面是山,左边也是山,右边是围墙。

陈贵凤疑惑的看向张倚珊,不会要她爬上峻山去吧,她可没有这个本事。却见张倚珊在烈士园围墙角下面来回摸索了好会儿。突然,公园围墙上面无声响的出现一扇侧门,只是侧门紧闭,也不可能进去。

张倚珊在脖子上取出一条红绳子,上面吊有一小只圆形的黑木珠子,她将木珠子轻轻的镶嵌门缝上其中一个小洞,门无声打开。

第44节 军营

第44节

张倚珊连忙拉着吃惊发愣的陈贵凤快速的走进去。人一进去门无声消失,变成砖墙。里面是一条幽静的曲径,两旁杂草丛生,野花繁盛。曲径渐渐的向上坡的位置蜿蜒,拐了两处小弯。方见地上有块威严肃立的石碑,上面威武的写着,“军事重地,闲人止步”八个醒目吓人的汉字。

陈贵凤有些害怕这八个警示的字母,她停却脚步。

“走吧。”张倚珊拉着她往前走。两人穿过一大片丛林,眼前的景象阔然开朗。

只见前方并列着许多栋用青竹子搭建而成的屋子,外观严整美观。眼前有二十多名身穿野外军装的警卫员纹丝不动的排列着站岗,似乎把她们两人当作是透明的,不予理睬。能隐约听见后方传来阵阵士兵操练时发出的口号声音,声音非常的澎拜,远远听见都有振奋人心,热血沸腾的感觉。

陈贵凤第一次见到这么庄/严有气势的地方,她有点惧怕,不敢往前走。那些站岗的警卫员身上配有长枪,她更是不敢经过他们。半空可见鲜艳的五星红旗随风飘扬。军事基地,她一个闲人不敢踏步。

“你不用怕,有我在,他们不会对你怎样。”张倚珊不得不牵着陈贵凤的手,想拉她往前走去。

“不,倚珊表姐,我最怕上体育课,更怕武力长枪,我还是回去算了。”陈贵凤突然间改变主意,甩开张倚珊的手,转身要走。

张倚珊马上对为首的一名威猛高大的警卫员使个眼色。那名警卫员立马会意。

“站住,来人不许逃。”警卫员发生一声洪亮的喝斥之声。

没走出十步的陈贵凤被声音惊吓一跳,她不敢违抗,乖乖的停却脚步,回头看向张倚珊他们。

“贵凤,你不会是名国家通辑的逃犯吧?怎么见着穿军装的就惧怕退缩?”张倚珊不悦的说,想她当年初到此地时候,虽然的点小畏惧,可更多的是向往。

“不,我不是逃犯,我没做过犯法的事情。”陈贵凤圆圆的大眼睛不时转动,紧张的神情甚是可爱。

“既然不是逃犯,你就得跟我进去。我跟你说,这里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若是外人闯入,不为营里做点贡献,是会被捉去牢改,失去自由。你快点过来,跟我进去。”张倚珊不得不吓唬陈贵凤。

“那你得吩咐他们看好枪,别走火。”陈贵凤说。

“别闹了,多浪费时间。人家的子弹宝贵,不会浪费在你身上。”张倚珊给陈贵凤的温吞扭捏气到。

陈贵凤心不甘情不愿的跟上,早知道这里煞气这么重,她就不来了。

穿过警卫员,绕过一排排美观整齐的竹棚屋子,中央有块平整的空地,国旗就是在那位置威严耸立着的,似乎是开会演讲的地方。这里很安静,没见着哨兵站岗。张倚珊带着陈贵凤穿过草坪,绕进东边的一处幽静独立庭院。

此时,士兵演练的声音渐远去,听不见了。只见院子里亭台假山,飞流瀑布,一大片雍容贵气的牡丹花夺目耀眼,非常的美丽。陈贵凤如有临仙境的感觉,心情被宣染得神清气爽。

“贵凤,你记住路没有?这里不能随便走错路。西方有被永生囚禁的恶魔,北方有前来修练法术的高人,南方是军事训练基地。刚进门口那些竹棚屋子是士兵们的住处。你刚来,不要到处参观,遇到色鬼就不走运。”张倚珊边走边说。

“我脑子有点乱,这路弯来绕去的,好像不太明了。”陈贵凤不好意思的说。

“没关系,我会吩咐外面的警卫员为你带路。”张倚珊不出意料的说。

张倚珊带着陈贵凤穿过一片花海,眼前出现一座两层高的青竹棚屋子,约有五十平方的占地面积。

张倚珊取出一条选特制的木锁匙打开一层的竹子门。里面是一间主卧室,摆设整齐简单。里头的家俬全部是用黄色的竹子精心打造而成,非常的精细美观。竹子屏风后面是一间洗澡的沐室。

陈贵凤心中钦佩,不说黄竹子材料的精选难度,光看竹子制成的床、桌子、衣柜、椅子,还有竹片编成的地毯,手工别具一格,只怕工本费已是无价的。人站里头,可以闻到竹子发出的阵阵清香,让陈贵凤感受到付宁身上独有的气味。

接着张倚珊带着陈贵凤上了二层的阁楼里。竹子梯级在屋子外边的左侧,踩在竹筒上面,陈贵凤有置身世外桃园的感觉。屋子外头是青绿的竹子构成,里面设置全是黄竹子构成,很和协的感观。

原来二层是办公写字的书房。里面的书架里摆满书籍。从窗口向外望去,美景尽收眼底。如果带上她的图纸在此作业,会有工作至尚的完美感受。陈贵凤佩服这付宁还真会享受生活,她很喜欢这样的居住环境。

二层的尽头处有一间只容得下一张小床,一只小衣橱的卧房,张倚珊在此地的住处,她吩咐陈贵凤暂时可以在那里住下。

最后,张倚珊带陈贵凤到后院的厨房和洗衣间里参观过。交代了她日常工作以后。两人一起打扫卫生。

此时,日落西山,夕阳满地,景色更加神话美丽。到处鸟语花香,生机勃勃。

陈贵凤跟着张倚珊离开的时候,仍然没能见到付宁的人影。她不安的心逐渐平静,她心里还不是很放心母亲,不敢在此留宿,就跟着张倚珊一同离开。

张倚珊不敢勉强陈贵凤,她明白心急不了,只要陈贵凤能走进付宁的地盘,她不相信她还能逃出付宁的掌心控制。只可惜,将来她会没了这么好说话的一个表妹。张倚珊心中有几丝歉意,却很快给她心中的执念几秒冲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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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父,你就让我几步嘛,老是我做书记,我可不干了。”林小妖娇声说。

“好,我让你一只炮,一只马,满意吧?”徐满仁说着拿走棋盘上的一炮一马。

“不行,还得让出一只军和一只象。”

“好,都让你。”徐满仁说着又在棋盘上拿走一军一象,他的棋子少了许多。

林小妖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哈哈哈,伯父,这回我可赢定你。”

夕阳的余辉洒落在这一老一少的身上,画面唯美温馨。他们两人在别致的院里下着中国象棋。

徐有悔在豪华的二楼书房内阅读着书卷。窗外飘来阵阵悦耳的欢笑声,却丝毫不能左右他看书的专心。

“小妖,你该改口叫我爷爷,都快成一家人,你别喊我伯父。”徐满仁说。

“我跟有悔还没正式结婚,过早喊你爷爷,让别人以为我恨嫁,多难堪。”林小妖说。

“要不我后天就为你们两人摆酒席,设婚宴,如何?”徐满仁期待的问。

“别,伯父,你别太心急。我才刚回来几天,跟有悔分开十年光景,得花些时间相处相处,有点感情才好成事。”林小妖边下棋边说。

“好吧,我都听你的。可是,小妖,你得在有悔身上多下功夫,看你就净会讨我欢心,把有悔都给忽略了。“徐满仁说。

“哈哈哈。伯父你没路可走了,你输了,我赢了。”林小妖非常的欢喜,她终于胜了一局。

“好,爷爷我认输。你快上楼去陪陪有悔吧。”徐满仁说。

“好吧,我这就去。”林小妖说完就欢快地往楼上走去。

林小妖欢快的走进徐有悔的书房。徐有悔不愿抬头看她一眼,明显的敌视对方。

“有悔,你不累吗?整个下午都躲在书房里看书,眼睛不困吗?”林小妖问。

“看书至少比看你省心。”徐有悔仍然只顾着看他的书。

“我劝你别老是给我脸色看,这婚是你爷爷要求结的,不是我一定要非嫁你不可。”林小妖生气说。

徐有悔舒适的靠在柔软的虎皮椅上,索性把两条长腿搁置书台上面,换个更舒服的看书姿势,继续看他的书,没有打算与林小妖浪费口舌。

林小妖见徐有悔依然一副我行我素,不理不睬的样子,她心中窝火,如果对方能跟她吵一下还好受点。可徐有悔却当她隐形多余般的对待,太伤她自尊。

“你昨晚深夜而归,我替你在爷爷那里说了好话,帮了你一把。你对我的态度是不是应该有所改观。”林小妖说。

徐有悔沉默不理,林小妖发现这书呆子始终出生于富贵家庭,牛起来的时候真的无法理喻。偏偏她又须要他的帮忙,不得不对他退让。

第45节 释怀

第45节

“我已经再三向你保证,我们只是假结婚,做个样子给你爷爷看而已。至于你喜欢谁,甚至在外面乱搞,我都不会插手理会,还会替你隐瞒,不让老头子知道。”林小妖放低身段说。

“你的保证就只能当放个屁。”徐有悔竟然口出粗言,让林小妖吃惊不已。

“你这话算什么意思?”林小妖不悦,她不是言而无信之人。

“难道你忘了十年前,我们两人的约定?”徐有悔扫了眼林小妖,语气很是不爽。

十年前的约定?她早遗忘风中,“我不记得了。”林小妖如实说。

徐有悔合上手上的书本,生气的丢置一旁,说,“你忘了也不成问题。请问林小妖小姐,你把我的婚姻看作一场游戏,要我爱的人在外头没名没份的委屈受苦。你有将我徐有悔当男人看待?”

徐有悔说毕,起身大步离开书房,志不同,多说一句都费舌。

林小妖愣愣的看着徐有悔气匆匆的离开,对方强大的气势让她傻眼,这书呆子生气的样子还挺帅的,可惜思想太固执,灵顽不通。

徐有悔气匆匆的走进车库,开了另一辆越野跑车去发泄他的负面情绪。有钱就是任性,可以毫无忌惮车辆的燃油问题,随时随地开着一辆豪车到处去蹿,不过前提是遵守交通规则。人穷者,生气时候连一只瓦碗都不舍得摔破。在当时社会还未全面实现小康生活水平年代里,许多偏远山区的村民,一个月吃不上一斤猪肉的比比皆是。

徐有悔不知不觉间向着陈贵凤所住的北镇方向驶去。他一个三十多岁,心智成熟稳重的男人,也难以克制对爱情的向往。此时,他太想见到陈贵凤,即使理智告诉他,不能再去犯她,可他还是神经不和调的赶去见对方。

一个多小时以后,徐有悔的车辆耀眼的停放在院子外面。天色开始黑下来。他走进屋里的时候,陈贵凤一家正准备吃晚饭,于是大伙热情的邀他入席共餐。

前段日子,徐有悔一直不敢出来见陈贵凤,甚至手机也没联系,可是昨晚的一次相聚,让他丢了魂,他还是没能把持得住自己,只想见上对方一面就足够了。

陈贵凤却接收不到徐有悔的心思,反而是在座的旁观者都能看出徐有悔对她的情意。张倚珊眉头紧锁,她担心,徐有悔的条件优越,知书达礼,是女生都会轻易喜欢上。不,她得真的要付诸行动制服徐有悔才行。

晚饭后,徐有悔邀请陈贵凤陪他去烈士公园里散步。张倚珊急得不时的对陈贵凤挤眉弄眼,陈贵凤会意,对她点头微笑,意思是不会跟她抢人的。张倚珊打算跟去,可见徐有悔郁闷不欢的样子,知道还不到出手的时候,就没跟上。

凉风习习吹抚着陈贵凤一头浓密长发,两人慢步的走在烈士公园荷花池边上。徐有悔心情舒畅了许多,看着身边的佳人,他有想表白的冲动,甚至想牵对方小手的念头,可他还是克制住了。

“有悔哥,你最近忙碌吗?”陈贵凤问。

“嗯,很忙,学生马上准备期末考试,要作卷出题。所以之前没时间联系你。你会生气吗?”徐有悔说。

“之前是有点生气,可看在你现在主动解释的份上饶你一回。我还以为你不要我这个朋友了。”陈贵凤说。

“在你心目中我就只是朋友那么简单?”徐有悔期待的问。

“不,我们是生死之交,我一辈子都会把你当作亲哥哥的依赖着。”陈贵凤发自内心的说,除了唐哥陈贵元对她很好以外,她还多了一个真心对她好的哥哥。其实老天待她不薄,总会让她身边出现待她要好的人。

“那你对我有没有一点其它想法?”徐有悔不死心。

“有啊,想你做我的表姐夫。从此以后,我两亲上加亲。”陈贵凤调皮的说。

“什么意思?”我只想做你的丈夫,而不是表姐夫,徐有悔心里不舒服。

“字面上的意思。你对我倚珊表姐有想法吗?”陈贵凤问。

“不敢想。”徐有悔会意,他生气的快步向前走去,心里更郁闷,“即使你不喜欢我,也不能随便将我推向其她人。”

“别走那么快,我还有话要说。”陈贵凤不解风情的穷追不舍。

徐有悔有意整她,就是让她差三两步追上的时候又快速跑离,让陈贵凤追得气喘汗流的妥协,不敢再将他销出去为止。

最后两人都跑累了,在草坪上背对背的坐下。

徐有悔心里释然开朗了许多,或许对待自己的心上人,以知己好友的方式相处,会走得更长远。他仰望天上密布的小星星,问陈贵凤说,“小凤,如果你真的将我视为你的知己良朋,你得老实告诉我,你有喜欢的对象没有?”

陈贵凤思考片刻以后,老实地回答他,“有。”

“是谁?我认识的吗?或许就是我。”徐有悔说。

“怎会是你呢?我不能对我的未来表姐夫意图不轨。他跟你挺熟的。”陈贵凤说。

徐有悔想了一会儿,说,“是付宁对吗?”

“嗯。”陈贵凤坦诚的承认。

虽已有心理准备,可徐有悔的心还是给鱼刺扎到般痛了好一阵子,他应该早就看出来陈贵凤对付宁别有

用心,他不能忘却她看付宁的那种眼神。徐有悔强颜欢笑的说,“大人物不是你等小女子能轻易够得到的。若是你失望而归,可以考虑你的有悔哥我免为其难的收下你。”

“如果那样的话,我岂不是朝三暮四,你会接受感情不专一的我吗?”陈贵凤开玩笑说。

不料背后的徐有悔却认真的回答说,“小凤,只要你愿意,别说你感情不专一,就算是感情泛滥,我也会甘心情愿的要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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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陈贵凤换上一套张倚珊给她的绿色女军服,按照张倚珊指引的方法,到达奇异的驻军营。果然有一名警卫员为她带路。然后陈贵凤便用张倚珊给她的门锁匙打开东院里的竹阁楼,在那里用干净的手巾擦洗家俬,把竹阁楼里外擦洗得一尘不染。

中午时分,依然没见着付宁的人影。她就到后院的竹棚厨房里烧柴做饭给自己吃。下午她没有事做,就在二层的竹阁楼书房里呆着看风景。陈贵凤本人不爱看军事方面的书籍,而书架上的正好全是她没兴趣的书籍。她发够呆以后就离开此处回家去了。

一连三天她都没见到付宁的出现。到了第四天,陈贵凤开始懒散起来。她带上自己的作图工具占据了二层的书房。

反正付宁也不会出现,屋子那么干净,陈贵凤索性卫生工作也没做,一早就开展她热爱的工作——构图绘画。只见她将不满意的图纸捏成一团一团不时的往窗口外面扔去。过于专注,以至忘了这里不是她的地盘。

付宁浓墨的眉毛拧成一团,脸色比锅底更黑。地面上有一堆纸团引起他的不满,更糟糕的是,还有好几团纸团调皮的掷落他的鞋子边上。

付宁心生厌恶,这张倚珊把外头的不良习惯都带了回来,把他的地盘当成垃圾站。他毫无声响的走上二层,首先入眼的是满地的纸团、纸屑,甚至铅笔的木屑也是撒落一地,他不禁火冒三尺,眼底燃起一团无名火。

“张倚珊,你在干什么?”陈贵凤穿着一身军服背对着他,付宁自然以为是张倚珊本人。

陈贵凤被突然而至的吼怒声吓了一跳,手中的彩色铅笔出奇不意的掉落地上。她缓缓的转身面对付宁,与此同时,她的心脏狂蹿乱跳,如有要跑出外面来的不妙感觉。

“怎么是你?”付宁暴怒的眼睛里多了一份疑问。

“付宁哥哥,是我。”陈贵凤紧张得舌头打结,这是她第一次见到盛怒下的付宁,对方恨不得宰了她的眼神实在可怕。

“你来这里找死。”付宁怒不可遏,他可以猜出是张倚珊有意干的好事。

“不。”陈贵凤说话的声音没了底气,她最怕挨骂。“是倚珊表姐让我来替你做卫生工作的。”她可怜兮兮的低下头。

付宁心中冷笑,“哼,我有心放过你,你却执意主动送上门来,可别怪我手下无情。”他稍微平息一下心头火气,冷冷的说,“是她跟你说可以在我这不讲卫生,随处丢垃圾?”

“不,倚珊表姐没有说,是我自己不小心干的。”陈贵凤委屈的说,她习惯工作时候丢弃不满图案的毛病。

第46节 受罚

第46节

“三十秒时间,你马上收拾干净,超时中午不准吃饭,傍晚六时去士兵营里洗衣服。”付宁表情严肃的说,“一,二,三,四,五、、、、、、三十。”

三十秒数完,陈贵凤还没能清理完三份之一的垃圾,她足足花了十分钟的时间,才把楼上楼下的纸屑垃圾打扫完毕。待她重返回二层楼阁时候,付宁坐姿端正的在看书。

陈贵凤默不作声的上前收拾她刚才完成的几张有价值的图稿。

付宁气消,他扫一眼陈贵凤,说,“你工作太没效率,记得接受惩罚。”不治她,她不会知道这里是讲究纪律的地方。“现在士兵不多,一共三百名,傍晚时候我会让警卫员领你过去洗完他们的军服,士兵们会感谢你的。”

“用手洗吗?”陈贵凤睁大圆眼睛疑惑的问。

“或许你可以用脚洗。”付宁不悦。

“可是我晚上要回去。”她才不要去洗三百套军服,手会被磨损的。

“谁告诉你我这里能自由进出。”付宁说。

“我能辞职吗?”陈贵凤终于领悟到她给张倚珊卖了。

“可以,只要你把张倚珊叫过来。”付宁冷淡的回应。

“可是,如果我晚上不回去的话,我母亲会不放心的。”陈贵凤不死心。

“闭嘴,如果你有能耐走得出去就走,我要看书,你安静。”付宁不耐烦。

陈贵凤无奈,想她从前不顺李红的处处约束,没完没了才搬到外头去住,以为从今自由舒适了。哪料到如今又进牢笼,况且这回是她自己送上门去找虐的,她有种好日子走到尽头的不妙感觉。

中午时候,有一名警卫员提着竹篮子上来送午饭给付宁。警卫员没有上前跟付宁行军礼,他安静摆放好饭菜便恭敬离开。

陈贵凤上前看见盛饭菜的器皿全部由竹筒、竹片编织而成,非常的精美。加起来只有三菜一汤,并且只有那么几件排骨,其余的都是些她不认识的野菜。最让她吃惊的是那盘竹叶蚯蚓汤,能喝吗?可青菜和烫发出阵阵诱人胃口的清香,丝毫没有油腻刺鼻的滋味。

陈贵凤咽一下口水,她肚子饿了,除了那道汤其它的,她都有想偿的胃口。其实她就是一员吃货,光看她肉嘟嘟的圆脸,身上也不像其她鸡爪般柴瘦的女生,有些美观的肌肉,能证实她不是节食的人流。

陈贵凤看眼那边纹丝不动专心看书的付宁,她忘了刚才付宁的责罚,趁着他不注意,拿起筷子准备试食一口。

“陈贵凤,你以为这里是你家。”付宁开口阻止。

“我饿了。”陈贵凤规矩的放下筷子,她向来三餐准时,肚子到点就会响。

付宁放下手中的书本,看着对方,缓缓的说,“在我这里,做错事的人除了要接受惩罚以外,还会一天没饭吃。”要不是看在她身体素质过不了关,哪会是罚洗衣服这么简单。当然对于陈贵凤来说那可不简单。

陈贵凤这才记起付宁早上对她说过处罚她的事情。她还天真以为对方只是一时“火遮眼”说说而已,没料到他说出做到,她有点手足无措。晃动一双黑溜溜的眼珠,心里不服气,嘴里却柔柔的哀求说,“付宁哥哥,我新来乍到。不晓得有这么多规矩,这回你就放我一马,我郑重向你保证没有下次。”

付宁不耐烦,他终于发现张倚珊的好,张倚珊很能在他面前装清高,只要付宁不吩咐她办事,向来不会跟他多说几句话,最多是眼睛离不开他而已。而陈贵凤却不怕他,不休不止的惹他。

“收起你的可怜相,再啰嗦一句明天也不要吃饭。”付宁说着,起身大步走到桌子边上坐下,举起另一双竹筷子开始进餐。浑然不在意站边上,灰暗盯着他看的陈贵凤。

付宁的吃相优雅大方,面前的食物似乎很合他胃口,进食速度看似不快,可是不过一分钟的时间,桌上的饭菜全扫光了,只剩下那盘竹叶蚯蚓汤没动过。他回头看一眼紧盯他不放的陈贵凤,竟然浅笑着说,“这盘汤我就破例留给你。”

陈贵凤气极,她美眸圆瞪,翘起嘴巴,匆匆的拿起她的作图工具,躲进不远的小卧室里头去,张倚珊以前住的房间,她不忘把门紧锁上。

陈贵凤既窝火又委屈,最后觉得好伤心,是自己想太多了,她以为付宁对她是有那么一点心动的。可方才对方真的饭菜不留给她吃,让她好生失望。因为过于在乎且又想得到付宁的关爱,她不争气的再次为付宁的行为掉眼泪。

当一个女人暗恋一个男人的时候,情到深处,再坚强的女人都会为爱情而神经失调,眼泪明显为一人变多了起来。

陈贵凤在心里不停的咒骂付宁,发泄了一会的情绪,就收拾心情又开始起稿设图。只有工作能让她信心重建,赶除不必要的烦恼。

傍晚五点三十分,集训营的三百名士兵解散回宿舍洗澡休息。他们都是从各地挑选出来的精英武将,在这里参与为期两年的特殊训练。能顺利毕业者则被列入国家精英队,成立一支神秘的队伍为国家做出贡献。

辛苦结束一天的操练,众士兵有说有笑的往宿舍方向走去。今回大伙特别的兴奋,特训员徐有幸解散士兵时,通告众人,稍候六点有名受罚的女子会前来替他们洗衣服。大伙一片欢呼起哄,为枯燥的军营生活添加乐趣。

果然,傍晚六时,纵然陈贵凤万般不情愿,还是被一名警卫员领着去了大宿舍那边。到了天井,看见地上一堆堆的军衣,陈贵凤头皮都发麻。其实大伙都很老实,他们打底的内衣裤,袜子都是他们自己洗掉,众人只留下一套军服给她负责。

不少好奇的士兵穿着便服,手里捧着饭盒,过来围观陈贵凤,让陈贵凤窘得脸红耳赤,把头埋得低低的。

“呜嘘”不少士兵吹起口哨。

“新来的美女,长得真可爱。”有士兵说。

“我以为是张倚珊呢,哪里来的新人?”有士兵说。

“这小美女比张倚珊顺眼多了,至少不会跟付长官一样摆架势咱看。”有士兵说。

“你这狗嘴,说张倚珊就别扯到魔头头上,小心隔墙有耳。”更有士兵说。

、、、、、、、

有警卫员在场,士兵们只敢动嘴皮,不敢前去生事。警卫员见陈贵凤那副难堪的模样,柔弱美女,他心生怜悯,就把围观的士兵遣散逐离。

警卫员把手里拎着的一大包洗衣粉递给陈贵凤,说,“开始吧,随便洗洗就算。”

陈贵凤无可奈何的接过,蹲在其中一只大竹盆子旁边开始累人的苦作。四五十堆衣服山丘,要洗到什么时候才能完成?她心里开始默默的咒骂付宁够狠。

警卫员在离她一米多远的位置开始站岗。

半个小时以后,陈贵凤已累得满头大汗,中午和晚上都没有进食,她肚子不争气的响个不停。眼看搓洗衣服的力气都快没有了。此时,夕阳的余辉落在她身上,把她额际的汗珠照射得闪闪发亮。

徐有幸穿着一身正规军装,笑着缓缓走近陈贵凤。他首先向警卫员行个军礼,奈何对方正眼也不瞧他一眼,更别提得到对方回礼。

徐有幸并不介意,他清楚付宁身边的人都不是寻常之辈,他甚至怀疑过他们不是人来的。他认得出陈贵凤,即使之前只见过一面。

“小美人,你怎么一来就得罪最不好惹的长官?”徐有幸蹲下笑嘻嘻的说。

低着头太久,陈贵凤抬头看向徐有幸时候,只觉得头晕眼花,初看以为是徐有悔,细看原来不是,这人有点眼熟。她没有过目不忘的记性能力,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

见陈贵凤一脸茫然不熟的样子,徐有幸好生失望,“五十天前我们见过面,还吃过一顿饭,你记不起我了?”

想了好一会儿,陈贵凤才说,“你是徐有悔的唐哥,徐有、、、、、、。”不好意思,她记不起对方的名字,来人跟徐有悔一样有一双好看的单眼皮眼睛,可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徐有悔的那双清澈明亮,有斯文有内涵的迷人气息。而来人的那双过于精明,有狡猾算计的感觉,样子更比徐有悔成熟许多。

“徐有幸。”他索性自己报上名字去。他看眼陈贵凤起了水泡,明显发白的双手,接着说,“你用不着那么老实卖力的洗。看在有悔的面上,我来帮你一趟。”

“你来帮我洗?”会有那么好的人吗?陈贵凤喜出望外。

“对,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小事情。”徐有幸说。

“你尽管说。”别说一件,一百件她陈贵凤也答应。

“你绝对不能跟有悔提起在这里见过我,别让他知道我常来这里。”徐有幸说。

“放心吧,我绝对能办到。”陈贵凤笑着说。

徐有幸也笑了笑,他扫眼边上的警卫员,发现对方压根不理睬他们的事情,这就好办。

当然,那名警卫员听到他们的对话,也猜到徐有幸要干什么。可他觉得新来的陈贵凤挺好的,至少比张倚珊可爱,有心放她一马,就置之不理,反正付宁没要求他务必监督到底。

第47节 又出错

第47节

这下陈贵凤大开眼界。

只见徐有幸盘坐地上,闭上眼睛,使出他心灵相通,意境深沉的“千手法术。”不多时,却见从他身上长出三百双手,这些手自动跑离他身体,向一堆堆的衣服走去。

那些手像是训练过的一般,动作整齐一致。画面虽是吓人,可却很壮观。搓洗衣服、过水、扭干、晾衣,动作迅速齐整。不过两分钟时间,就搞定了地上的衣服。

那些手完成任务之后就听话的往徐有幸身上钻去,一眨眼消失不见。徐有幸缓缓睁开眼睛,在地上一跃而起。他有大材小用的感觉。

陈贵凤吃惊不尽,张开的小嘴都忘记合拢,这世界上什么神人异事都给她遇上了。

“怎样?我这一身的神奇法术够厉害吧。”徐有幸见陈贵凤一脸的崇拜吃惊神态,他心中自豪。

“很厉害,有悔的哥哥,你能用你这神奇法术变点好吃的给我吃吗?我肚子好饿。”陈贵凤钦佩的说。

那边的警卫员却在心里鄙视徐有幸,他学的那点法术,去外面骗点钱财是可以的,要是遇上坏人,只怕他还没成功施展法术就给人毙了。才学到点皮毛就心中自豪,未免不知天高地厚。

徐有幸吃惊,有如遇上怪物的瞧着陈贵凤,“你没吃饭?付长官不会连饭都不让你吃吧?”

“我一整天都没吃过东西。”陈贵凤委屈。

“不至于吧?难道魔头对美女也是免疫的?”其实,在这神奇的驻军营里,众人都私底下将付宁称之魔头,他一时同情陈贵凤当着警卫员面子没控制得住嘴巴。

那名警卫员狠狠的瞪眼徐有幸,徐有幸对他调皮的伸一下舌头。

这时候,天色逐渐黑下来。这里的路灯跟外面世界的不一样,只见在相隔十米范围的树上、花枝上或竹棚屋边上,有一团团的火光自动点燃,把这片区域点缀得既神奇又美丽。

“要不我捉条小虫变成面包给你填肚子,如何?”徐有幸问。

“不,我才不要吃虫子。”陈贵凤联想起今天中午时候,付宁的那盘蚯蚓竹叶子汤,她有反胃感觉。

“没眼光,这里的每一条虫子、蜗牛、地鼠、蟑螂都是营养品,特别是蚯蚓,一般人还吃不到呢。”

陈贵凤听见都有作呕的冲动,就算饿死,她也不吃。

徐有幸见对方一脸的排斥,就说,“美女,要不我带你去找好吃的。”他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我叫陈贵凤。”陈贵凤说着,起步就要跟徐有幸离开。不料警卫员却挡住他们的去路。

“没事的大哥,我稍候会将她安然无恙的带回去。”徐有幸说。

“要不一会你去东院把她带出去,我要负责她的来回。”那名样子年轻的警卫员很严肃。

“她回去了,我还哪能带得了她出来。”徐有幸甚是无奈。

“别忘了你今晚有课,你若再不走,别怪我不客气。”警卫员出声警告。

徐有幸彻底没法子,这里是武力强者说的算,他只好悻悻的离开。

“回去吧。”警卫员神情保持严肃的对陈贵凤说。

“哦。”陈贵凤应声,听话的跟在警卫员身后。她猜测此人是付宁的心腹,今天中午就是他前来送午餐的。长相相当帅气,可惜跟付宁哥哥学坏了,板着一张严肃的脸,与他的年纪不相配。

陈贵凤方向感向来是白痴,她竭力想记住来去的路,可走到一半她就放弃了,太多的分叉小路,加上为他们照明的火光忽明忽暗的,以她的智商不可能记得住路。

警卫员很负责任,将她送至东院竹阁楼下才止步要离去。

“小警官,我能跟你说上几句话吗?”陈贵凤叫住对方。

警卫员不悦的看着陈贵凤,他小?陈贵凤叫他爷爷他还嫌她嫩。“我叫付枫,你有话就说。”

“付枫小同志,这里有公共电话吗?我想给家人打个电话,好让他们安心。”陈贵凤见眼前的警卫员跟她老弟陈贵存年纪相当,情不自禁的带个“小”字称呼人家,浑然不知踩到人家尾巴。

“你直接叫我付枫,这里没有公共电话。”付枫很是不满意,看这陈贵凤也没有多大的年纪。

“能有办法联系到外面的人吗?我手机在这里没有讯号。”陈贵凤不了解对方的不快心理,着急问。

“张倚珊能让你来,她自然会帮你处理好后面的事情。你安心在这里做好你该做的事情,就可以了。她说过两天会派人送你的缝纫衣车和布料、针线之类的过来。”付枫这才记起张倚珊对的交代。

张倚珊虽然为人不好相处,可比眼前的陈贵凤,办事能力强多了。别说其它的,张倚珊十年在此,从未犯过一次错误,与付宁相安无事。而陈贵凤一来就出错受罚,这让付枫吃惊,更奇怪的是以付宁的作风,一来则犯事者,应该是直接赶走,而不是简单的惩罚。

“我的倚珊表姐有说什么时候过来吗?”陈贵凤热切的问,她不可能为了付宁长时间呆在这陌生的环境里。

“或许学生放暑假以后吧。”付枫说完起步走远。

陈贵凤在心里默默的算了一下时间,如今是新历七月一号,还有八天学生就开始放暑假,到时候张倚珊会有时间过来的。她只要在此再忍耐八天,八天会很快过去的,想着她心里好受了一点。

陈贵凤到后面的竹棚屋里,借着窗口飘来的光线快速的洗过澡,换上她自己的便装。才在厨房里找能吃的,却不幸发现之前存放竹篮子里的面饼、大米都失踪不见,没有能吃的东西。

陈贵凤跺脚,她要气疯了,这付宁果真是大魔头,欺人太甚,难道要把她饿死不成。她返回前面的竹阁楼里,发现里面没有亮照明的火团,她估计付宁又不知失踪哪方去了。

看看手上的腕表,不过晚上七点三十分,虽然她觉得自己心身疲惫,可不至于这么早入睡。不如去其它地方看看能否找到吃的。张倚珊对她说“不能到处走动参观”的话语给她丢弃脑后。

陈贵凤不敢走得太远,怕自己记不了路。沿着两边都是牡丹花的清幽小路往前漫步。还真是奇怪,面前一朵朵贵气美艳的牡丹花,一丛是红色的,一丛是粉黄,一丛是紫色,一丛是粉白,晚间花朵竟然盛放不凋谢,地上更是没有一片落叶。每距离十米花枝上都有一团照明的火光,衬托得它们更加的神秘美丽。

陈贵凤有想摘取一朵的冲动,可念在它们也是有生命的,她收回了她白嫩的小手,算是躲过一难。走了两百米路,终于走出牡丹花林,前面是一大片高大的月季花丛。虽然没有牡丹花高贵,可却比牡丹花更加繁茂多花朵。

晚风吹来,陈贵凤被阵阵沁人心扉的月季花香所迷住,她忘却了肚子的饥饿感,情不自禁的走进月季花海当中赏花。

只见五颜六色的月季花,似乎能知觉到有人前来观赏它们,紧闭的花骨朵儿全部热情绽放,在清风撩拂下频繁向陈贵凤点头招手,像是有意招惹她去采摘它们。

陈贵凤觉得神清气爽,这月季花香很有魔力,除去了她的劳累,同时这香气喂饱了她的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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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明媚的阳光从窗口照射进来,把竹阁楼映照得闪闪生辉,非常的美丽。

在竹阁楼二层里面站着的人却个个诚惶诚恐,尽然身上披上明媚的阳光,可他们脸上的神情严峻得毫无生机。

付宁坐在竹藤椅上,脸上高挂暴怒的神情。即使他没有开声骂人,可在场的警卫员能清晰感受到,来自他身上的阴冷气流非常的强劲。跟从付宁半个世纪,他们知道这是付宁万分生气,欲杀人时,无法遏制情绪波动而产生的阴冷气息。

六名身形高大的警卫员低下头,不敢大口呼吸。不多时,又有一名警卫员小心飘至面前,第七名警卫员跟前面的一样反应,站到队伍中低头不敢言语。陈贵凤的人没带回来就是最好的报告,不必出言作报告。

紧张的气氛依然分秒维持着,七名警卫员纹丝不动的低头站立,早知道那女的会给他们带来这么大的麻烦,就应该在她第一次进来时候将她赶走。这七名警卫员心中的想法倒是凑一块去了。

时间又过去十几分钟。七名警卫员终于松了口气,只见付枫横抱着一名失去知觉的女子悄然的从窗口处飘进来。

付宁表情依旧没变,他心里却轻松了许多。

付枫把陈陈贵凤放置地上,接到付宁的眼神,他施法,一掌浅白雾团击向陈贵凤头顶。

陈贵凤朦松的张开双眼皮,哪个坏蛋打扰她的舒适睡眠,打断了她的美梦。她懵然的站了起来,知足的伸个懒腰。不好了,怎么会有这么多双眼睛阴厉厌恶的盯着她?

陈贵凤一下子清醒过来,坏事了,这里不是她的地盘。她抬头碰上付宁严峻的目光。什么情况,她又踩到付宁哥哥的尾巴不成?陈贵凤一脸无辜的问,“我做错事了吗?”

“跪下。”付宁冷冷的命令。

第48节 挨打

第48节

陈贵凤被付宁威严的声音惊吓一跳,她险些跪了下去。不,她陈贵凤是有尊严的,现在是法治社会,凭什么要她当众向他下跪。她心里来了火,站着不依,脸上憋得一片涨红。

“我不跪。”

话音刚落,八名警卫员神情震撼,齐刷刷的看向陈贵凤,找死么,付宁正在气头上竟然敢反抗。

果然不出所料,付宁气极难当,眼底一片熊火。他上前狠狠的掴了陈贵凤一记耳光。出手带劲,陈贵凤只觉得天旋地转,目晕耳鸣,嘴角渗血,非常的刺痛。她退后几步,吃惊不尽,付宁竟然出手打她一个小女子,他是军人吗?

“你跪不跪。”付宁丝毫不让步。

脸上好疼,心里更疼,陈贵凤美眸盛满委屈的泪花,莫名其妙吃了他一巴掌,她把心一横,忍着想哭的冲动,声音沙哑,语气倔强的说,“我不跪。”

付宁彻底给陈贵凤气到,他勃然大怒,扬手在陈贵凤另一边脸颊上又上是一巴掌。

“啪”一声,陈贵凤整个人失去重心狼狈跌倒地上,这一巴掌比前面一掌更有力。陈贵凤眼里的泪花夺眶而出,脸上好疼,五个清晰的手掌印让她的脸颊一片红肿。她心里害怕,忍不住放声哭了起来。

“你到底跪不跪。”付宁依旧不心软不让步。

陈贵凤给对方强盛的火气和暴力行为吓得双腿发软,一时爬不起身来,身体不住的瑟瑟发抖。只顾着委屈难过的哭泣,没有及时开口回答付宁的问话。

付宁眼底的熊火没有给陈贵凤的哭泣流泪灭掉半分,暴怒之下,若陈贵凤执意不屈服于他,他有灭了对方的冲动。

付枫眼看势头不对,他连忙上前快速提起被惊吓得浑身没力气的陈贵凤,强迫她跪在地上。强权暴力之下,陈贵凤只能颤抖着肩膀,哭泣着跪在地上。她昨晚换下军服,今天是长裤,白色上衣,白色的衣服沾了几丝血渍,长发凌乱散落胸前,样子非常的可怜。

八名警卫员面面双觑,他们没想到付宁对柔弱美女照样严厉出手。众人识趣的离开,只怕有他们在场,付宁更加不会枉开一面饶恕陈贵凤。而他们也不忍心再看下去。

付宁稍稍消了点火气。陈贵凤不知道,今早他发现不见了她,他非常的惊慌,奈于法术给刑真暂时封印住,他内伤未能痊愈,不可能冲破封印。付宁破天荒的派出八名警卫员去寻找陈贵凤,足以证明她在他心目中已有了些许位置。如果陈贵凤能听话温驯的屈服认错,付宁不会出手打她,况且他的下属在场,他怎可能容许陈贵凤触犯他的威严。

付宁重新在竹藤椅上坐下,他看着跪地上哭泣的陈贵凤,脸上的伤痕有点刺眼,他自己也不太敢相信是他下的手,心里产生一丝不忍。可惜一想到陈贵凤自由散漫,不重视这里规矩,不明白此处危险重重,他的气又上来了。

“啪—”

陈贵凤被吓一跳,她以为付宁还要打她。原来是一张厚纸皮扔到她的面前。

“你就跪地上将上面的文字抄写三百遍,完成以后去打扫卫生,中午依旧没饭吃。”话毕,付宁又把一本厚厚的空白记事本和一支笔扔至陈贵凤面前。

这回陈贵凤不敢再违抗付宁的命令。她擦干眼泪,拿起地上的笔,打开记事本,开始抄写厚皮纸上的《一般人员入营规矩》。这才发现她昨晚触犯了这里最严厉的一条规定:“没有长官允许或警卫员同行,晚上严禁离开宿舍,不得在营内行走作业。”

付宁看着地上认真抄写,不时发出抽泣声音的陈贵凤,怒火平息以后,他心里有点生疼的感觉,这打女人的感觉还真不好受。

陈贵凤从上午十点一直抄写到下午一点多才完成。膝盖处酸软疼痛,脸上依然一片火辣。她抬头看向付宁,不敢随便起来。

付宁有意搁下手上的事情,就在此监督对方的抄写任务。他依旧埋头看着手上的书本,语气平静的说,“交上来,马上去打扫卫生。”

陈贵凤吃痛,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这时,她连咒骂付宁的心情都没有了。两条腿酸痛麻痹,她只能一只手撑着书架,一只手提着作业,困难的走向付宁。

付宁接过她的作业,看一下上面工整的字体,字写得很一般,他挥手示意陈贵凤搞卫生去。

陈贵凤心中凄凉,脚步不稳的走下一层,开始用手巾擦洗家俬、地毯。当她把二层也清洗干净以后,已是下午四点半的时候。

付枫这个时候悄然无声的送上饭菜来。陈贵凤早已饥饿无比,她不等付宁过来,自己就坐下,举起筷子就吃。

付枫惊讶的看向付宁,发现付宁竟然置之不理,等同默许陈贵凤的行为。要知道张倚珊在的时候,都是另外煮吃的,哪敢动他的饭菜。

付宁放下手中的书本,走过去坐在陈贵凤对面,看着陈贵凤隐痛噎饭的难受样子,语气柔和的说,“很疼吗?”

陈贵凤扒饭时候用筷子使劲的敲打竹碗,以发泄心中不满情绪,也不回话,继续吃她的饭。

付宁没有介意陈贵凤此时上衣弄脏还带几点血丝的狼狈相,拿起筷子跟陈贵凤一起进餐。他吃饭的速度看似不快,却不过两分钟,就搞定两大碗饭,还有两盘陈贵凤不动的青菜,独留下一条水煮鱼给她。

付宁实在看不惯陈贵凤痛苦难噎的样子,用他吃完饭的竹碗搯了碗浓稠的白粥搁至陈贵凤面前。

虽然心里跟他赌气,可是不可能为难自己的肚子,陈贵凤还是接受了付宁给她备的白粥。她至始没有看过付宁一眼,她心里发誓以后不会再爱这个有施暴行径的坏男人。

边上的付枫心中疑惑,这魔头改邪归正了?竟然用他向来专用的竹碗盛粥给陈贵凤吃。付枫只觉得头顶一群乌鸦飞过,不明所以。

付宁看了眼边上的付枫,付枫会意,走到付宁身边耳语了几句。付宁随即起身离去。

付枫临走时,在身上掏出一瓶涂外伤用的普通药酒给陈贵凤,就跟上付宁离开了。

接下来一连两天,陈贵凤没再看到付宁的人影。而她的缝纫衣车和要使用到的材料由两名警卫员送来了。张倚珊很细心,衣车备了储电池,不必一定要有电源才能正常使用。陈贵凤这两天就用它来做衣服样版。

到了第三天,陈贵凤在庭院门口前遇上了徐有幸。

徐有幸意外万分的看着陈贵凤脸颊上依然红肿的伤痕,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在东院除了挨付宁那魔头的揍打以外,还能会有其他人干得出来吗?

“你不会是因为我上回帮你了才被揍的吧?”徐有幸问,如果是的话,他心中可难受抱歉。

“不是,是给疯狗发疯时伤着的。”陈贵凤心里仍然觉得委屈难过,她有意骂付宁。

“不是就好。”徐有幸又小心的问,“那魔头在家吗?”

陈贵凤已经明白徐有幸口中的魔头指的是付宁,便放低声音说,“魔头有两天没有回来过。”

“哦,难怪我这两天没见着他半只人影。今晚我没课,带你出去外面见见有悔好吗?”

“你确定能带我出去吗?”陈贵凤喜出望外,她很想念外面的世界。

“我的本领,你上回没有见识到吗?”徐有幸自负的说,怎么说他也是这营里的特训员,徐副教官,偶尔他也会为士兵们讲课传教的。

“不如现在就出去吧。”陈贵凤心急的说。

“白天不行,魔头失踪了,上头派我去为士兵上两节课。”徐有幸压低声说。

“哦。晚上我们在哪里集合?”陈贵凤问。

“我就在门口这里等你,晚上八点见,超过不等喔。”徐有幸说完就迅速走远。

陈贵凤心情大好,哼起小曲返回她的卧室开始她热衷的工作。

傍晚五时,陈贵凤早早洗过澡换上她的便装。付宁不在,没有警卫员会过来送饭菜。她自己烧火煮饭菜吃过以后。不停的看着手腕上的表。

本来六点钟天还没黑下来时,她已到达庭院门口处。可后来发现她的手机没带上,她又返回取手机。陈贵凤返回去,寻找了二十几分钟才在一处不起眼的书架上找到。再看看腕表,还早六点五十分,距离八点还有一个小时。

此时天色渐黑,外面奇异的一簇簇火团明亮了起来。

陈贵凤凭着白天的记忆,辨路往院外方向走去。可走出一段路以后,她再笨也发现不妥,回头没见着牡丹花的影子。走法是一致的,怎么到晚上却会走错路?

一丝不妙的感觉涌上心头。陈贵凤强作镇定,按照付宁罚她抄写的内容来分辨来路。

第49节 泳战

第49节

人站月亮之下,背对月亮,左手边的小路是勉强安全之路。幸好今晚有月亮姑娘的现身,否则,她麻烦大。

陈贵凤小心的往背对月亮左边的小路走去。却见两边是比人高出许多的杂草丛,月光从身后照射过来,在前方地上可见她自己的影子。这里*静,孤单的身影也只有影子相伴。

陈贵凤有点害怕,她硬着头皮往前走出两百米以后,看见前面开阔起来。在两旁高大的树木环绕之下,只见中间有张很大的湖,月光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发出闪闪的金光,非常的好看。

陈贵凤走近湖边还没站稳,就听到一把熟悉的声音。

“你来干什么?”

付宁的声音,陈贵凤随声音来源处瞧去,原来付宁在湖中游水。

“我迷路了。”陈贵凤低声说。

“你的伤好了?”付宁冷冷的责问,他话中带刺,明显的话中有话。

这回陈贵凤不敢再笨,她紧张的说,“我天没黑的时候就出来了,可是天一黑就怎么都走不回去。”她觉得说谎话挺累的。

“说实话。”付宁不悦,陈贵凤闪躲的眼神怎么可能瞒得过他。

“我、、、、、、。”陈贵凤一时说不出话来。

付宁缓缓向她这边游过来,陈贵凤不禁紧张得心跳加快,这魔头不会又要打她吧?她脸上的伤还隐隐作疼还好呢。

就在陈贵凤反应过来,打算转身逃离之际。付宁游泳速度看似很慢,却仅十秒钟就游到她身边,伸手捉实陈贵凤一只要逃的脚,稍微一拉,轻易将陈贵凤整个人拉落湖中。

初下水时,水温非常冰凉,适应以后,陈贵凤发现非常的舒适。这湖水似乎有神奇的力量能让人心旷神怡,除净疲劳。可惜她没心情享受这神奇湖水带来的快感,她使出全部的游泳技术,向湖的另一边游去,想躲过付宁在水中对她的擒拿。

付宁没料到陈贵凤的水性如此的好,他还以为平日里不爱运动的陈贵凤会是只“旱地鸭”而已。原本打算拉她下水吓唬她,出乎意料对方游离他的手掌当中。

只见两人在水中来回追逐,陈贵凤连续三回成功逃出付宁的追捕控制。两人身体少不免在水里亲密的相互碰撞、缠绕、接触。付宁眼内更是升起一丝丝欲望的火花。他第四回追上陈贵凤,索性撒野,一手捉住对方手臂,另一只手把对方的头部埋入水里。

陈贵凤力气不如对方,被付宁成功呛进两口湖水,她咳嗽不止,不得不停止了挣扎和逃离的措施,浮在水面上喘息。

刚才过于激烈的反抗付宁,体力消耗很多,到最后只能任由付宁抱着她。不晓得对方是否有意,陈贵凤脸红耳热的服输。她能感觉到付宁的一双手不时在她身上乱摸,什么便宜都给他占尽。枉她一直认为付宁是名正人君子,原来恶作起来一样的下流。

此时两人处于湖水的正中央,离岸有一百多米远的路程。付宁心旷神怡,脸上浮现情迷意乱的思绪,眼底的情欲燃烧开来,他呼吸加重,很想就这样要了对方。两人身体紧贴,付宁低头能完全看见陈贵凤收藏衣服里面的饱满双乳,甚至能感觉到陈贵凤胸口快疾跳动,羞答答的低头不敢看他。如果付宁此时要了她,她甘愿奉上自己,她忘了前几天发誓不再爱对方的决心。

“不,付宁,你这是干什么。”付宁心里默默责备自己,他强压下身上差点失控的欲/火,收回在陈贵凤身上不安份的手。声音里带几许温柔说,“你还有力气游回去吗?”

“我没力气了。”陈贵凤觉得整个人累得快要虚脱,她抬眼碰上付宁灼热的双眸,加上对方一身的赤/裸,下面只穿一条内裤,让她羞涩难当,再次脸红的低下头。

付宁敢再与她纠缠下去,尚能稳住一丝理智时,他单手抱着陈贵凤向湖边游去。他将对方送上岸,自己却不急着上岸,他把身体重新埋入水中。

“你去那边换上我带来的衣服。我不看你,你不能走进树林之中。”付宁说完,转身向湖中央游去,背对陈贵凤的那一刻,红霞爬上他俊美的脸庞,嘴边浮现一丝初恋般的浅笑。

陈贵凤一上岸便觉得好冷,本来大山大岭的昼夜温差就很大,再加上刚刚结束一场激烈泳战,她走路时大腿都不时发抖。好不容易走到付宁放衣服的岩石边上,发现上面有两套干净的衣服,能猜到是付宁准备对换用的。

陈贵凤回头看了湖中的付宁,他背对自己游远了。反正之前该看的也给他看过,如今什么便宜能占的都给他占过了。陈贵凤不再犹豫,她迅速脱下身上湿透的衣服,随意换上付宁其中一套米黄的休闲服。

套在她身上的衬衫又宽又长,而西裤在她腿上更不样子,长至拖地,腰围更是相差太远,,她只好为难的用双手提着裤子,不让它掉下来就罢。陈贵凤能感觉到付宁的衣服质量很好,触到皮肤感觉舒适柔软,甚至能闻到淡淡的竹子清香。想不到这魔头穿衣服也这么讲究。

“付宁哥哥,我好了。你上岸不?”陈贵凤喊。

付宁这才悠悠的转身向岸上游回来,他的速度总给人速度不快的视线欺瞒感观。不过一分钟,竟然从湖的对岸游了回来。

“你转过身去,我要上岸穿衣服。”付宁有点不好意思说。

陈贵凤笑了,“付宁哥哥,你以前看过我的,现在我看你的,咱两就扯平。”

付宁没想到方才在自己怀里万分羞涩的陈贵凤一上岸就换了张模样,如今的女性都是如此想得开的吗?他有点错愕,心中更是不快,女孩子就应该含蓄点。他一下跳上岸。

虽然有心理准备,陈贵凤还是瞬间脸红,付宁厚实的肌肉都不是最主要亮点,他内裤位置胀鼓鼓的,让她产生联想,不得不转过身不敢再看下去。

付宁走近衣物,衣服自动套上他身上,一眨眼功夫穿戴完毕。

“走吧。”付宁恢复一贯冷傲的模样。

“坐一会再回去,好吗?”一回去又只剩下她一个人,陈贵凤不习惯。

付宁明白陈贵凤的想法,虽然没有回应,却在一块岩石上面坐下来,算是应允了对方的意愿。

这回陈贵凤不敢跟他坐得太近,她心里有个声音在提醒着,“付宁会动手打女人。”

两人沉默坐了一段时间。付宁开声打破沉默问,“你今晚出来干什么?伤疤好就忘了痛。”

“没好,还很疼。”陈贵凤脱口而出。

付宁看着陈贵凤的脸颊,显然比之前好了许多,可还是一片点红肿。他有心教训她,哪会让她那么快好。“既然没好,你又出来坏规矩。要不我带你去见识一下什么是酷刑。”

“不,我没坏规矩,我有长官允许。”

“谁?”哪个长官敢动他的人。

“徐有幸。”

“批条呢?”

“规矩里面没有说要有批条。”陈贵凤睁大双眼,她自觉的缩离付宁再远一些。

“坐过来。”付宁不悦陈贵凤退缩的行为。

“你、、、、、、还会打我吗?”陈贵凤一双星星般好看的眼眸闪烁着顾虑。

付宁扭头不看陈贵凤,缓缓的说,“我火气正盛时候,你低声屈服于我的话,不至于挨打。”

陈贵凤还是听话的坐近付宁身边。

付宁满意说,“大前天你晕睡花丛之中没事算你走运,若然你当时经不住诱惑,随意摘取一朵花。你现在不可能出现在这里。晚间除了警卫员、教官和特训员能随便走动以外,其余的士兵、访客、炊事人员,包括你不能离开宿舍,到外头走动。这些规矩是为没有异能的常人安危而定的。”

“可是,我觉得好郁闷,不可能晚上老被关在屋子里头。”陈贵凤说。

“我过几天有空,带你在这里见识一下。不过,你晚上想出门必须有我的批条。如果你再犯,以后一到入夜就将你关进大牢里去。”省得他烦心。

“你可以放几天假让我到外面去吗?”陈贵凤眼里盛满对外面世界的向往,自从付宁现身以后,白天的警卫员不让她离开这里。

“过些日子再说。”付宁不允许,刑真封印他法术,让他好生疑惑,他暂时不能给没异能本事的人随便进出。

“我可以借你的手机联系外头的亲友吗?”陈贵凤问。

付宁莫名其妙的联想起尤景经常向他抱怨说过的话,“纵然我为她付出再多,努力使她爱上了我。可她却始终不愿为我抛弃她的世界,与我双宿双飞。”

陈贵凤见对方若有所思的样子,又问,“不行吗?”

“行,不过你不能跟他们说你所在的位置。”付宁回过神来说。

第50节 叶岚

第50节

花开两朵各表一支,再说说徐有悔这边情况。

“冯院长,早上好。”徐有悔礼貌的跟迎面而来的中年男子打招呼。

“有悔,你今天不是没课吗?怎么到学院里来了?你若有空,应该多陪你爷爷徐老先生。”冯院长止步跟徐有寒暄起来。

“多谢院长好意。最近家里来了位爷爷的故友,我就成了家里多余的一员,闲着就来校里审阅一下学生的论文。”徐有悔保持礼貌的回应。

“哪里话,你怎会是多余的一员?大家都有目共睹,徐老先生视你如生命宝贵。你如今效绩优秀,无须过于操劳。无论怎样,我一旦退休,院长位置非你莫属。”冯院长对徐有悔的态度很友善。

“院长你别把我夸过头。我能力不及老职教,不敢妄想院长职称。”徐有悔谦虚说,“我听说教办局下达文件,要求调动本院老师暑期下乡培训底层教师,有此事吗?”

“是有这回事,不过你放心,院长我不会调你去的。”冯院长对徐有悔的态度很是要好。

“不,院长,我申请调去北镇那边负责讲教。”徐有悔说。

“什么?”冯院长以为他听错了,学院里的教师没有一个主动申请下乡去,这太子爷反而争着要去,太让他意外。

“我是认真的。”徐有悔说,他正好能找借口避开林小妖。

“你坚持要去的话,我会推荐你去的。”冯院长说。

徐有悔从学校返回豪华别墅时候,家里只有林小妖一人,就连佣人都没见上一个。他能猜准是爷爷所为,无非是为他和林小妖制造更多的二人世界。

“有悔,我做了你爱吃的酸甜排骨,熬了你爱喝了的老火鸭汤。你过来偿偿。”林小妖见徐有悔迈进大厅中,就忙热情招呼他。

不料徐有悔一个眼神都不舍得给她,信步走上二楼去。

林小妖气炸,她只是想跟他和平相处一小段时间而已,对方却视她如毒气躲避不理。她心里不服气,在后面跟着走上楼去。

林小妖上去的时候,正好看见徐有悔紧张的挂掉手机通话,然后十万火急的冲下楼梯。不多时,她在窗口位置看见徐有悔又开车出去了。重头到尾当她空气般透明。

“哪个狐狸精将书呆子迷成那个样子。我林小妖可不是省油的灯,瞧着看,总有办法将这书呆子治得服服贴贴的。”林小妖心中愤恨的计算着。

徐有悔此时把车速调升到一百以上,叶岚是他十几年来的异性知己,他不能让她出事。

他在一处杂货店门口停下车。只见前面围满一群看热闹的人群。徐有悔跑上去,从人堆中挤了进去。

“住手。”徐有悔冲上去,推开正在往叶岚身上撕打的两名中年妇女。

叶岚蜷缩在地上,给两名彪汉的贵妇撕打得衣衫破洞,头发狂乱,狼狈不堪。徐有悔将她扶起来。

“小子,你是她什么人,少来管闲事。”一名妇女指着徐有悔凶狠的责骂。

“我是她男人。”徐有悔扶着叶岚说。

“你是她男人就更应该打死她。”另一名衣着亮丽的妇女说,“各们街坊你们看看,这骚货自己男人年轻白净,却不知廉耻抢我家老头子。你们说她是不是骚死了,活该打死。”妇女已经没贵气可言,她指着叶岚破口大骂,情绪激动,恨不得上前扒了叶岚的皮。

围观的群众一片哗然,不时起哄。叶岚不敢拨开挡在面前的长刘海,把头埋得低低的,遏力不让围观人们看清她的长相。

徐有悔难堪,可站于叶岚这一边,他不得不维护叶岚说,“你没凭据别乱生事。”

妇女气得浑身发抖,声音一百零八度的提高,“这骚货开我家男人车,住我男人别墅,花我男人钱财。证据还不够吗?她奶奶的,自己的男人不睡,去睡我家男人。苍天有眼,响雷时候会将你劈死,下雨时候会将你淹死,出门时候会被车撞死你,吃饭时候会咽死你、、、、、、。”妇女失控的痛骂。

“快走。”叶岚低声对徐有悔说。

徐有悔反应过来,一手抱起叶岚落荒而逃。

两名贵妇女成了凶悍泼妇,指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当街谩骂不止,那些污秽粗语骂得有多难听就有多狠毒。

上车以后,两人系好安全带。徐有悔来了火气,他板着一张严肃的脸,往日的柔和斯文不却现。他把车开得飞快,车子跟他一样带着怒火向前狂奔。

车子驶向人烟稀少的郊区地段。副驾座上的叶岚被徐有悔惊险的车速惊吓到。

“有悔,别开那么快,危险。后面没人来追我们。”叶岚颤惊。

徐有悔却把车速提得更快,迎面有几辆往来的大货车相会而过,叶岚魂都给吓丢。这徐有悔发起火来比刚才那两名妇女更可怕,刚才只是挨打挨骂,如今徐有悔是在玩她的命,她哪能不慌。

“有悔,别冲动。别让我活不下去。”叶岚哀求。

徐有悔冷笑,他十多岁就开车,驾驶技术相当的老练。他不减速直接将车拐进绿化带,突然刹车停下。

叶岚被车子的惯性冲撞得非常难受。她还没喘过气来,就听见徐有悔严厉的责斥声音。

“下车,别弄脏我的车。”徐有悔首先下车,在外面打开副座边的车门,将叶岚粗鲁的拽了出去。他丢下叶岚,又要上车,打算离开。

叶岚连忙扯住徐有悔衣角,可怜的哀求,“不,有悔,我错了,你别不理我,我在这里就只有你一个朋友,你别不理我。”

徐有悔使劲推开叶岚的拉扯。“骗子,言而无信的骗子。”他心中有气,林小妖骗了他十年,而叶岚应该也骗了他有好几年。他心中悲催,身边的女子总对他撒谎,觉得他徐有悔好欺负是么?

“不,有悔,你听我解释。”叶岚着急,她继续上前死缠对方不放。一把泪涕的求饶,“我真的有跟那老男人分开过,可是他后来不停纠缠我。正好我母亲做手术要钱,我才跟他复合的。”

说谎之人总有许多让人厌恶的理由,徐有悔有掴她一记耳光的冲动。他以为叶岚这几年真的独立自强,拿着老男人补偿给她的钱创业赚钱去了。以至于之前见她与陈贵元勾搭也不大理会。原来她一个女子去睡两个别人的男人,叫徐有悔如何不火气爆表。他再次嫌弃的挣开叶岚的拉扯。

叶岚知道徐有悔这回是来真的,她急得蹲在地上无助的放声痛哭。

徐有悔见对方可怜的嚎哭,他心生不忍,停却要离去的脚步。

叶岚就知道他会心软,哭着说,“你走吧,反正大家都嫌弃我,我跳河死了也不会有人在意的。”

徐有悔对她有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叶岚自小父母离异,跟着脾气暴躁的母亲过着清贫的生活。高中时候就给老男人包养了,才有财力读上大学。当年陈贵元就是因为知道她身后有个男人才果断不要她的。纵然身世可怜,可她如今有能力独立生活赚钱,为何还要跟着那老男人。

叶岚三年前曾割脉自杀过,挽留住徐有悔怜惜原谅她的心。好朋友的关系一直维持至今。而现在他相信叶岚同样会真的寻短见,这女人的行为就是让男人触摸不透。既然不情愿为何不离开,不愿失去友情为何要欺骗他。

徐有悔无奈的站在原地默然的看着叶岚啕哭不止,过了半个小时以后,叶岚的哭声逐渐变小。

“上车。”徐有悔不友善说。

叶岚可怜巴巴的看眼徐有悔,低下头时候嘴角勾起一丝甜笑,徐有悔不再执意与她绝交,他们还是好朋友。她不敢放肆,可怜兮兮的钻进副驾座上。

“坐后排去。”徐有悔不悦说。

“哦。”叶岚不得不顺从的坐到后面去。

“我送你回去。”徐有悔语气冷淡。

“不,我暂时不能回去。那女的派人查过我的住处,扬言我敢踏进就会宰了我。”叶岚紧张的说,老男人外出办事,她没了靠山,惹不起人家做正婆的。

“偷男人时候你怎么不怕,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徐有悔语气相当严厉,他没有发动车辆。

“要不我去北镇付汝明家里小住几天,躲过风头才另作打算。”

“不行。汝明一直对你有意见,加上人家上有老,下有妻儿,你别去打扰他的平静生活。”徐有悔果断拒绝,付汝明妻子与他母亲关系不怎样,家庭生活有点紧张,以叶岚的随性懒惰的生活作风,只会给人家添麻烦。

“那我能去你那里躲一下吗?”叶岚小声说。

“不可能。”徐有悔说,“要不你去住旅店。”

“不,我怕一个人,再说我没带身份证出来。”高档的旅店都要出示当事人有效身份证,中低档次的她不会去,毕竟十几年来她住惯洋房别墅。

“那你到底想怎样?”徐有悔不耐烦。

“你就让我去你家里小住几天吧。”叶岚不死心的哀求。

“绝对不可能。”徐有悔再次拒绝。

叶岚觉得十分委屈,带哭腔说,“你不让我活了吗?”

第51节 神往

第51节

徐有悔火气又上来,回头盯着叶岚责骂出口,“现在是谁让谁没活路。你把我徐有悔当成你什么人?有事就寻我,没事去睡别人的男人。你很了不起,是吧。”

徐有悔典型的富二代,身上贵族气质相托之下,批评骂起人来的气势特别的强大。叶岚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徐有悔,她理亏,惊吓得不敢说一句话,把头埋得低低的,不敢对上徐有悔眼睛。

幸好这时候徐有悔的手机及时“吱吱吱”的振动起来。他平熄心头怒火,看见是付宁的来电。

“喂,付宁,你有事吗?”徐有悔放低声音,礼貌的接听电话。

“有悔哥,是我。”

徐有悔没料到那头传来陈贵凤银铃般悦耳的声音,温柔的笑容瞬间浮现他斯文好看的脸上,跟刚才紧绷的厉色无法相提。他惊喜的说,“小凤,怎么会是?你的手机怎么回事?我有好几天没见着你的电话和信息了。”

“我的手机故障了。你最近还好吗?”

“没能见到你,我能好吗?”徐有悔温柔的声音刺伤叶岚耳朵。

“嘴甜舌滑,说得我都有点想你。”传来陈贵凤调皮的声音。

“你还会想我吗?你都跟你的付宁哥哥风花雪月去了,剩我一人孤独终老。”徐有悔说。

叶岚听见徐有悔在电话里调情,猜得出对方的陈贵凤,她眼珠一转,救星来了。她往前靠近徐有悔,轻声的说,“能让我跟贵凤说上几句话吗?”

徐有悔瞪她一眼,不愿意给。

那头的陈贵凤却听到有女子的声音,她调笑,“什么孤独终老,才不见几天有女朋友了?”

“哪里,是叶岚在我车上而已。”徐有悔急忙说,明知对方不过是开玩笑,却很是在意对方会将他误会。

“贵凤,你让有悔把电话让给我听,我有事想找你商量。”叶岚提高音量在徐有悔耳朵边上的手机旁边说,她相信对方能听到她说的话。

果然,徐有悔不舍的把手机转到她手上。叶岚欢喜,“喂,贵凤,我长话短说。最近我遇到麻烦,想去你那里住上一段时间,可以吗?”

那边的陈贵凤有点愕然,迟疑一会,北镇上的房子是叶岚替她物色的,加上她是徐有悔的好朋友,她相信徐有悔的为人。她答应下来,说稍候会通知家里的母亲和舅舅,没有问缘由就收线了。

徐有悔开车把叶岚送往陈贵凤所在的北镇住所去。

到达时候,已经是中午吃午饭的时候。陈贵凤在家里设了固话,余小兰已经接到陈贵凤的交代,她和李威热情的收留了叶岚。

因为陈贵凤不在家,徐有悔没有留下来吃午饭,动身就要离开。

“徐有悔。”有人叫住正欲上车离去的徐有悔。

徐有悔止步,转过随声音来源处看去。原来是穿着一条浅紫色连衣裙的张倚珊,她从马路不远处快步向他走来。却见她在裙子的点辍之下,尽显身材,面容美丽,步姿飘逸,犹如仙子般的吸引住徐有悔的眼球。

“有事吗?”徐有悔满眼的惊艳,张倚珊穿裙子的身姿过分迷人,让他移不开视线。

走近的张倚珊端起一张骄傲的脸,“我能约你去外面吃顿午饭吗?”

“很抱歉,我没空。”徐有悔说完,果断钻进车里去,发动车子,毫不犹豫的脱离张倚珊视线。就

张倚珊那副自以为请他吃饭是抬举了他的表情,足以让他失去胃口。

别看徐有悔一张毫无杀伤力斯文耐看的模样,他骨子里头深蕴高贵气质和客观有品味的建树。否则以他的条件和自身素质,早被女生们淹没吃干。

张倚珊生气的跺脚,她没料到徐有悔这么不给面子,毫无补留的拒绝她对他的初次相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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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阁楼二层里面。陈贵凤拿着付宁借给她的手机,继续压小音量逐个给聊得来的亲朋好友打电话过去说上一小会。

付宁看着桌子上已送上来多时的午餐,今天他命人多加两道的荤菜,迎合陈贵凤爱吃肉的口味。他不耐烦了,这陈贵凤躲在书架之中低声说,大声笑,已经维持三个小时。难道她要跟外面的亲朋好友生死离别么?如此浪费口舌。

“陈贵凤,你有完没完。”付宁此时声音浑厚,底气十足,有摄人心魂的强大魔力。他内伤已痊愈,气色比之前精神饱满许多。

陈贵凤正在电话里跟黎彩杏说笑不断,却被付宁的声音成功打断她的通话。她不顾电话那边的黎彩杏追问哪个男人在喊她,就匆忙挂线。她清楚付宁喜欢她的听话。

“长官,我完了。”陈贵凤心满意足的走出书丛,轻快的来到付宁身边,把永远不会发烫的手机还给对方。看见面前的饭菜,她心情大好,坐下举筷就吃起来。

对于陈贵凤的松散不尊行为,付宁竟然接纳。他不急着起筷,骨折分明的大手一触到桌上的手机,只见手机“咻”钻进他手掌之中,不见了。

陈贵凤向他投去钦佩的眼神,一边狼吞虎咽的吃着饭菜,一边说,“付宁哥哥,你能教我一手吗?”她觉得付宁的伙食味道太过好,以至于她的吃相有点狼。

付宁举起筷子,不看她一眼,不言不语的开始吃起来。

“付长官,你不能传授点本事给我吗?”陈贵凤不依不挠的说。

“你父母没有教育你,吃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付宁平静的回应她一句。

“不,吃饭时候才是最佳的会谈时刻。”要不然,黎彩杏怎么会总在作坊淡季单子不多时候,大方出手晏请客户们吃饭聚餐呢。

“那也得看谁在吃谁的饭。”付宁话毕,已搞定他的饭量和扫光他的两盘青菜,放下筷子,用竹杓搯满一碗清汤,一口喝完。那道汤里的蚯蚓和竹叶是他提前命人挑出来,如今就剩下汤水在盘中。

陈贵凤没想到她吃先在头,半碗饭还没搞定,对方就清场了。留她一人自己吃自己。付宁起步就要离开。

“付宁哥哥,你别丢下我,我要跟你去。”陈贵凤叫住付宁。

付宁犹豫一会,最后坐回他的竹藤椅上,算是在等她。

陈贵凤着急,她咽下一口饭,打算放下筷子不吃,以免付宁走了她。

“你没吃完桌上的饭菜,就别跟去。”

“我就吃完,你得等我。”陈贵凤重新举筷加速的吃起来。

付宁抬眼看着窗口外面的美丽景色,这回轮到他说话了。“你刚才借用我的手机,通话费按秒结算,一秒一元人民币,你三个小时的通话时长。以你的办事能力,这个月的薪水为负数。就是说月尾时候,你得倒贴人民币给我。”

“你的意思是我在你这能拿到工资。”陈贵凤喜出望外。

“你经常吃免费午餐。”付宁不悦。

“我能拿到多少?”陈贵凤好奇。

“张倚珊一个月六千,你的作业质量就只能拿到跟她的对半。”

一个月六千的收入?跟陈贵凤这个用时间努力拼搏的小老板收入相当,并且人家还包吃包住。难怪张倚珊不止衣着打扮光鲜动人,还不回家,在此长住十年之久。就当时工人劳作工资不过几百来块的月收入水平,六千人民币,天价的报酬。陈贵凤吃惊不得了。

“我以为我是免费来此服劳役的。”陈贵凤自嘲说。

“你没听明白我开头说的话,你不是免费而是欠费来为我服务。”付宁神情严肃的看一眼陈贵凤。

陈贵凤茫然,“你说你的话费一秒一元人民币,三个小时,岂不是要我倾家荡产?”有这么贵的手机通话费吗?心疼得她恨恨的,奈何这里是人家的地头,人家说的算。她不得已小声哀求说,“看在我们两人关系的份上,你就饶了我吧。我就免费为你服务一个月算了。”

付宁嘴角勾起一丝戏笑,黑眸深沉的看向陈贵凤,“我们之间是什么样的关系?”

陈贵凤思量片刻,是单纯朋友吗?对方看过甚至摸过她的身体;是情人?他们没有相互求过爱;是上司?他没出过粮给她呢。如此暧昧的状况,她脸红,答不上话来。

而此时在大宿舍里头,午休完毕的三百名士兵,沸腾的炸成一锅。

“你们不必如此害怕魔头。大家在此苦练了整整八个月有余,力量进步神速,只要你们齐心合力,勇猛向前,肯定能完成他的课程。”徐有幸壮起胆子,鼓励士兵们。

众士兵面面相觑,皆是一副即将上斩首刑台前的惊慌恐怖神色,付宁的课上过两趟就让他们惊憟得一生难忘,魔头的名衔不是空穴而来的。

付枫板着一张脸,瞪着徐有幸,这家伙来掺和什么。“徐特训员,徐副教官,你要参与的话请跟上,否则滚回你该滚的地方去。”

“不,我就不参与了。我马上滚。”徐有幸飞奔离去,他是来修学特异功能法术的,不是来磨练拳脚。

“集合。”付枫小跑带着三百名穿戴整齐的士兵,浩浩荡荡的穿梭于迂回小道之中,带领他们往目的地跑去。

第52节 苦训上

第52节

十五分钟以后,付枫将士兵们带到一处嵩山峻岭的森林当中,这是烈士园内禁止行人闯入的防辙林其中一个部落。

只见七月的太阳炽烈的高挂头顶上方,阳光如火,烤晒得众人没有衣衫遮档的脸和脖子一片焦红,汗水流下又迅速被晒干蒸发。若不是偶尔有阵阵清风吹来,大家都会热得痛苦难熬。

以付枫为首,众人纹丝不动,整齐威严的站立着静候付宁的到来。强大的军队阵容非常醒目。

一个小时过去,当士兵们在心里咒骂付宁千百万遍以后,终于看见缓步而来的付魔头。却见他上身穿一件米黄色的长袖衬衫,下身一条乳白色长裤,脚下一双休闲运动鞋,头上竟然戴着一顶深灰色的鸭舌帽子,防晒措施相当不错。他一露面就给在场三百名士兵带来赏心悦目,美男子气派的视野享受。

付宁有一张女子般美丽的脸,并没有其他教官特有的坚硬粗糙轮廓,再加上他穿着一身的便服,不清楚的人都会给他性感迷人的五官所欺骗,不将他当回事。可场上的士兵们却清楚他的厉害,只见他们个个昂首挺胸,神情紧张,大气不敢喘。陈贵凤站在一处草丛中远远的观看。

付宁傲慢的在前方中央位置一站。

“付长官,下午好。”士兵们声音洪亮,动作一致的向他敬礼。

付宁淡淡的扫一眼分成十列纵队整齐有架步排列的士兵阵容,他摆个手势,底下的士兵声音一致的放下向他行军礼的手。在这里,付宁不是以教官的身份出现。也就只有他一人会不穿军服且态度傲慢的,与他们三百员训练有素的士兵们对峙,摆明不将他们放在眼皮底下,更别说眼睛里面。

初次与付宁会面时候,士兵们不服他的态度,与之肉搏,结果全军严重负伤。不打不相识,打过方知水深,至始没一人不怕他的拳头。如今众人服得颤惊的样子就是最好的证明。

“今天的考核很简单。”付宁说话声音不大,众人却听得真切。他指一下在陈贵凤所在位置不远的一棵古稀大树,继续说,“爬上树顶,再从树顶位置爬下来。”

在场的士兵们都松了口气,爬树,小菜一盘。

“规则是上树下树动作速度要一致,中间不能出现空隙。还是老规矩,分成五支小分队轮流行动,当中有一员犯规或滑下,则整支小队重做,每支小队有一次补考机会。不能过关的队伍依旧是站罚一天。”付宁说完,缓步走到那棵大树底下。

众人定神认真观察那棵大树,发现它仿佛是为他们这趟的训练而生长的。树桩粗壮,至少要三个大男人牵手才能抱得住它的腰围,树的顶端同样出奇的粗大。最奇妙的是树高二十来米,却仅有四根粗壮分枝,树叶不多。树杆挺直,能清楚看到泥土上凸起的大树根茎。百年树妖,太神气了。

付枫沉默的用手势指挥第一分队小跑至大树旁边,六十人的步姿声音完全一致。

陈贵凤来了精神,现场直播比她往常在黑白电视机上看见的军事演练要真切、震撼许多,她黑眸雪亮,目不转睛的观看他们即将上树的行动。

付枫退至付宁身边,威严的喊,“上。”

只见前面的士兵有秩序的果断扑上精壮树身,他们用双手向上攀,双脚辅助有力的蹬着树身,借力往上攀爬。后面的士兵紧接着小跑奔来,人数众多却密而不乱。跑、扑、爬的动作一致协调。远远看去,如同一支壮观的蚂蚁群在紧张的上树以躲避下雨天般的精彩场景。

陈贵凤看得过引,一大群人能做到攀爬上树的动作协调一致,那得多考验他们的团队精神。树这么高而笔直,只怕下树比上树更难,那得消耗多少体力,估计一般常人连树也上不去。

十五分钟以后,树顶端的士兵开始在树身的反面做下树的行动。只见他们一个漂亮翻身果断用双手抓牢树身,用双脚借助粗糙树皮的摩擦力,小心翼翼的撑着缓慢下树。

他们下树的动作明显比上树缓慢许多,为了保证团队通关,前面的士兵尽必须照顾后面的,故而前边下树的士兵不得不一边摸索方法,一边有意拖慢动作,让后面的更好跟上。

陈贵凤心悦诚服,这是一场确实的体力技巧战,士兵们仅凭一双手,一双脚,不借助其它道具上下这么高而笔直的大树,没有相当体力,过人的胆量,能做到吗?

那边的士兵队伍,静静的伫立观看着,想要在他们身上借鉴更快更稳的方法。眼看有两三名士兵安全落地,他们心中雀跃,相信这回大伙都能过得了魔头的这一关。

付宁看着这支队里最后的一名士兵也爬上树身之上。趁众人视线都集中在树上之际,他提运体内真气,集中一成的力量置于脚板底下,神不知鬼不觉的在地上凸起的树根之处踩上一脚。

“轰—沙—”

紧随突然而来的一声巨响,粗大的树枝强烈摇晃起来,树身痛苦的振动哀鸣。接着地上传来“噼里啪啦”士兵们纷纷掉落地上的声音,他们被突然而至的状况袭击得措手不及。

只见地上有人压人的场面,付宁站立其中,他身形不动,却没有一个人能落到他身上,或压到他脚边上。

这群士兵在此苦练了八个多月,体格出奇强壮,十几二十米的高处摔下来,他们不哼半声痛苦默言爬起身来。却见前面安全落地的三名士兵以处,其余的都被摔得不同程度的受伤,有膝盖擦伤裤子破洞的,有手臂擦伤,有脸部,有肩部、、、、、、样子狼狈起来,幸运的都是皮外伤而已。

这些士兵从地上爬起来以后,很快的列好队伍,个个神情咀丧的等待付宁的发落,与刚才的神气威武截然不同。

后面排列的四支队伍都紧张起来,他们就知道付宁出的题不可能那么好过关,可他们没看出其中的端倪。陈贵凤却看见了付宁的故意所为,她心里默默的为这些士兵哀伤,怎么会如此倒霉遇到付宁这样的长官。

却见付宁没有说话,表情更加高深莫测。付枫挥手示意他们退倒一边休息,准备下轮的补考。

说迟时,那时快,第二支队伍迅速小跑过来,就算明知前面有危险,不可能完成任务,可他们还是志气高昂,拿出最好的状态应付眼前的作业。

陈贵凤走近退至她附近的第一支队伍,关心的问了句,“你们要紧吗?”

士兵们奇怪的看着她,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刚才他们只在乎付宁一人,精神过于集中,如今才发现陈贵凤的存在,因为考核失败,众人看她的眼神很不爽。

这时,第二支队伍已经开始了上树行动。付宁黑眸转冷,目光似箭的盯着过于空闲找茬的陈贵凤。

陈贵凤见没有一士兵愿意理睬她,且眼神不太友善,她不禁尴尬,同时觉得身后有道让她不舒畅的电流,猛然回首,就对上付宁阴冷的视线。陈贵凤只得悻悻的返回原来站过的位置处,安静的继续观望上树的第二支队伍。

虽然第二支队伍的士兵们早已作出防范,可惜胜利在望的时刻,依然不敌付宁的暗算,跟第一支队伍一样的场面。紧接着第三支队伍照样败下阵来。此时,大家已看出来是付宁做的好事,他们心中不服,却不敢声张。

如今,第四支队伍已迅速勇猛的开始上树行动。有前面三支队伍作借鉴,再加上他们未行动前就想出了更好的方案。只见他们的动作比之前的士兵更加的快速利落。

当付宁脚踏树根茎,使树身剧烈振动时候,还留在树上的五十多名士兵同时停止动作,双手紧紧抓牢树身,双脚使力撑住树干,借力稳住身体。待树枝停止摇晃以后,他们才迅速的行动起来。

顿时,底下的众人齐声欢呼,陈贵凤也激动得跳起来鼓掌,终于有一队能顺利过关,太让人振奋。

付宁唇边勾起一丝冷笑,他微微发力,挥腿一扫地上的灰尘和树叶。瞬间只见一大团的尘土和树叶疾驰向树上的士兵们突袭而去。

众人的欢呼声音间霎间转为惊呼声音,第四支队伍摔落地,失败告终。这魔头的名头,确实冠得太贴切。

最后的第五支队伍同样仿如树上的果子般,被纷纷吹落地上。不过四十五分钟,一节课堂的时间,三百名士兵考核失败收场。接下来只能看补考的成绩了。虽然众士兵心里希望渺茫,可出于军人自律、耐苦、坚持的高尚情操,他们依旧严谨的集合列队。

陈贵凤真心佩服,如今士兵们的衣服、帽子都有脏污,割破,撕损的痕迹。可他们的士气不减,只要尚有生命在,他们不屈服于困难之中。

付宁站于队伍前方开始发话,“你们心里不服,认为我有意跟你们过不去,是吗?”

士兵们转动着一双双黑溜溜的眼珠,没有敢回话。

第53节 苦训下

第53节

付宁脸上的神情非常的严肃,语气依旧不急不缓的说,“我们不能给表面现象欺骗了双眼的同时,还端掉原始的提防之心。真正厉害的敌人不会与你正面交锋,却能一出击致你于死地。警惕防范是勇者时刻必备武器,以貌判人断事,愚者所为。”

付宁凌厉的扫一眼众人,说,“你们服不服。”

“服。”三百名士兵总算明白付宁这次考核的其中用意,齐声答应。

“开始第二轮考核。”付宁说。

“第一队上。”付枫指挥说。

这个时候,太阳还在,头顶却飘来了几朵乌云。士兵们开始新一轮的上树行动。付枫看向付宁,付宁向他点头。

于是,付枫心中默念咒语,他不能做到像付宁那样稍凝神就能施展法术。他心中念念有词,“天灵灵,地灵灵,乾坤运转,万物皆灵,灵将付枫施术——招风引雨。”当然,他不需要像普通阳间法师那样,要开口念颂之余还要备上道具。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阵狂风突然刮来,空中的黑云化身成银白色雨箭,倾盆而泻,哗哗的雨水淹没了众人的听觉,同时也阻挠了众人的视觉,远一点的景物根本看不到。

雨势一来就如此之大,让正在树上的士兵们措手不及,不少人狼狈滑落地上。而后面没上树的士兵,依然保持小跑,撑起给雨点打得生痛的双眼,艰难的秩序上树。就算行动已经失败了,他们依然务必坚持完成。

无辜的陈贵凤一下子被大雨淋得全身湿透,刚才还热得满身大汗,如今突然被大雨淋到,阵阵狂风吹来,她脚跟不稳倒退几步,体温急速下降,冷得她忍不住不时打颤抖。

那边的四支队伍,在磅砣雨势,狂风刮烈当中,半眯眼睛,纹丝不动的保持着肃立的站姿。

付宁依然悠优的站于树底之下,狂风大雨根本奈何不了他。

“电闪雷鸣。”付枫心中念术。

“轰隆—轰隆—”

石破天惊的雷声暴破响起,太阳早不见了,天色骤然如黑夜般漆黑起来,一道道的闪电当头划过,雨势继续加大。

第一支队伍的士兵如数摔落地上,爬起来时候都成了泥人,幸好又给雨水冲洗干净。第二支,第三支、、、、、、队伍匍匐前进。视野和听觉都给大雨,雷声所占据的情况下,士兵们的速度缓慢下来,一批批艰难英勇的上树,一个一个的从树上惊险滑落。

树身遭到大雨的猛力冲刷,即使士兵们体力非凡,力气惊人,使出最好的技能,依然全数被树身的湿滑,头上的雷雨,袭来的狂风所击败。没有一人能成功攀上树顶,更别提成功下树。

陈贵凤雨中狂乱,她在地上狼狈的摔了几跤,她的军服沾了污泥,又给雨水洗净。她眼皮不够“厚”抵不住雨点的狂打,睁不开眼睛,风力强猛,她只能扶着一棵大树勉强站稳,根本没法举步前行。

这不寻常的闪电太吓人,雷声震耳,她心里紧张,想往付宁那边走去,可惜以她的体能,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想开声喊对方过来,可雷声雨声连她自己的心跳声音都淹没其中,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陈贵凤只好自认倒霉,认命的取下头上的军帽,用它挡住扑向她眼睛的雨水,好让她趁着闪电频繁之际,能看到付宁那边的事物。

付枫身上沾到不少的雨水,付宁却滴水不沾衣。他扫一眼躲于大树边上狼狈受牵连的陈贵凤,基于这场雷电风雨是付枫施法引来的,他没前去将对方拽出大树之外。雷雨大风时,不能躲藏树底下的常识,难道陈贵凤不懂吗?

大雨持续了一个多小时以后,士兵们的第二次考核失败告终。雷声、闪电消失,雨势开始转小,狂风热浪不再。天空之中看见傍晚的夕阳,雨后春笋,一片生机景色。

陈贵凤刚走出大树底,只见那棵六米多高的大树在没风没浪的状况下,突然被横腰截断树干,树木向她压去。陈贵凤闪躲不及,幸好只是给大树顶端部分树枝压到,额头和脖子受了点树枝的划伤而已,可足以将她吓得花容失色,四肢无力。

原来是付宁摘下头顶的鸭舌帽子,远远的往大树身上掷去,竟然活生生的将树杆一分为二的横腰截断,分明要给陈贵凤一个教训。当然,他出手时机和力量把握得相当精准。

雨已停下,众士兵垂头丧气的集合排列队形,既没有给此时迷人的黄昏景色所打动,也没有给那边陈贵凤惊呼鬼叫之所打扰。

付宁收回看向陈贵凤那边的目光,扫了一眼此时已经是筋疲力尽的众士兵们。淡漠的说,“收队,回营。”

“付长官,再见。”众士兵礼貌地向他致敬行礼。

付宁不以为然,转身缓步走向陈贵凤。付枫指挥士兵小跑赶回营中休息去。

陈贵凤毫无生机的坐在地上喘气,似乎前来观看的她比迈力演习的士兵更劳累。

“走吧。”付宁不带一丝怜悯的说。

陈贵凤此时已经适应身上的湿答冰凉,不再打哆嗦,她觉得好累,哀求付宁说,“你能背我回去吗?”

“不能,你是怎样来的,就得怎样去。”付宁目光冷淡。

陈贵凤慢吞吞的站起来,“这树是你故意截断的吗?”她肯定对方有这个本事。

“嗯。”付宁点头承认。

“你不担心我会被压死活埋?”陈贵凤气结,她心里有丝隐痛。

付宁不言语,他抬脚起步往前走去。陈贵凤有心痛得不能呼吸的感觉,她认定付宁不在意关心她。

“再不跟上,小心遇鬼。”付宁头也不回的说。

陈贵凤不敢再天真,她不认为对方做不出丢下她的事情,只得使尽最后的意志力,努力勉强的跟上付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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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陈贵凤因着凉,高烧不止。

在竹阁楼一层静心休息的付宁听到二层小房里发出的细微呻/吟声音。他悄然无声息的走上二层,用不着打开房门,直接从门板穿进房间之中。

黑暗之中,付宁清晰看见仍留在陈贵凤脸上的五只变浅的手指印,脸部一片烧红,呼吸浑浊,眼帘紧闭,不时发出沉闷的低吟。他不禁蹙眉,抬手在陈贵凤额头上探一下温度,滚烫辣手,严重的高烧。

付宁将陈贵凤身上的单被掀走,小心的抱起对方,稳步快速返回一层他的卧室内,手一挥,门窗听话的严密关上。

付宁看着怀中失去知觉,沉睡不安的美人儿,眼内的冷淡之色化为一池春水,柔和起来。他把她抱至屏风后面的浴室里,挥手果断除去陈贵凤身上的衣服。他的目光不敢在对方诱人的裸体上停留,快速的将她放进竹桶里浸泡。

付宁并没有注意看挂在陈贵凤脖子上的黑丝绳和呆坠子,他转身走出浴室。猫眼石眨起眼睛,奈何引不起付宁的关注。

陈贵凤睡醒时候,已日上三竿,太阳高挂正空。昨天晚上甚是劳累,一觉醒来,浑身舒适有劲,脸上的伤痕也没了影踪。昨晚泡浸付宁房中仙泉水的事情,她全然不知晓。就知道闯祸了,这里不是她地盘。

陈贵凤出来的时候,果然看见付宁一脸冷漠的坐在书桌前看书。更出奇的是,付枫也在,对方正用一双看妖魔鬼怪的眼光审视着她。

陈贵凤本打算默默的直接下楼梯下,却不料飘来付宁不明深意的目光。她只好硬着头皮,浅笑着上前,陪礼道歉,“昨天实在是太累了,一不小心睡过头。我现在马上去打扫卫生。”说完,她打算下楼去。

“站着。”付宁语气平和的叫住她。

“有事吩咐吗?”陈贵凤心跳加速,昨天见识到付宁训兵的不仁慈手段,她心里对他产生不一丝不明的恐慌感。突然间觉得徐有悔说得对,大人物,不是她这等小女子能够得到的。

“以后你早上不用去搞卫生。”付宁看着陈贵凤红扑扑的俏脸,看来仙泉水对普通凡人的效果更明显见效,不止抚平她的高烧,还给了她精神飒爽的风姿。

“你要放我回去吗?”甜美的笑容瞬间浮现陈贵凤脸上。

付宁却黑了脸,不悦的说,“以后你早上跟着付枫他们去跑步,爬山。下午午休过后才补回你的卫生工作。晚上你必须留在这里作你的图,车你的衣服,哪里都不能去。”

跑步,爬山?陈贵凤心里抗拒,她最怕做运动,既累又要流汗,她求救的看向付枫,眼睛在说,“你能帮我推了吗?”

付枫哪敢惹事,扭头当没接收到她的眼神。

付宁见陈贵凤百般不情愿却无可奈何的样子,他心中舒畅了一点,刚才他给她想歪的笑容扎到眼。“难道你更想跟我去游泳?”

“不,不是的。我服从命令,明天就开始去跑步。”陈贵凤连忙说,跟付枫去,至少是锻炼身体,跟付宁,除了有受罪的份,能捞到好处么?

“我警告你,你敢去招惹营里的士兵,后果自负。”付宁想起昨天陈贵凤主动跟士兵们搭话,他心里就不爽。

营里的士兵年轻气壮,正值青春期,长时间禁欲在此苦训。突然遇见好相处的美女,不出状况都不是正常男子了。

陈贵凤一个二十三岁的大姑娘,当然明白付宁话里的意思,她点头答是。

第54节 起疑上

第54节

村里的小学生已经考完期末试,就等着一个礼拜后的结业典礼,方进入漫长的暑假。张倚珊被校长安排进镇里参加普通教师培训课程,她发现讲教的负责人名单里有徐有悔的名字,就欣然的接受了安排。

张倚珊要到镇上去,照料奶奶的任务就自然由陈满好负责。张倚珊收拾好行李,打算在陈贵凤那里住上一段时间。她不太喜欢张燕珊丈夫看她的不礼貌眼神。就选择住进余小兰为她收拾整齐的房间,与叶岚隔壁。

这时,张倚看着台上斯文讲教的徐有悔,发现他很有内涵,学识渊博。举手投足之间带动与生俱来的高贵书卷气息,浓浓的教授底蕴,如品一杯上好的陈茶般,越品尝越发觉它的滋味浓厚芬芳。让前来听教的四十多名教师心悦诚服,轻易喜欢上他的课。

下课以后,张倚珊厚着脸皮,再一次邀请徐有悔吃午饭。

徐有悔定眼看着张倚珊,发现这女的无论细看多少遍,依然能惊艳到他的眼球。只见她身穿一条豆沙绿的半身裙子,上面一件无袖背心将她的身材修饰得非常显眼。五官过分美丽,气质逼人,与陈贵凤亲和的邻家妹子风格完全不一样。

徐有悔承认张倚珊能让他有赏心悦目的感观,可他依然不给张倚珊面子,“我没空,要备明天的课程。”

“不,我只是想顺便向你请教一些教学方面的经验。我刚开始代课不久,还没正式转正。发现很多知识看似很简单,可传授起来却不太顺利。你就当是为我们村里的学生着想,替我补补课吧。”张倚珊只好拿出她的诚意来。

徐有悔思量片刻,才说,“好吧,我们去烈士园公馆吃午餐。我在那里开了房间落脚。”

张倚珊坐上徐有悔的豪车前去公馆。她心里有丝莫名的兴奋感,坐豪车的感觉就是不同。对张倚珊来说,徐有悔是她除却付宁以外,第一个主动愿意靠近的。对方跟付宁一样不怎么理睬她,可这徐有悔至少没有付宁那般不近人情。

只见两人在烈士公馆的包厢一角吃过午餐以后。张倚珊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书本和日记本,向徐有悔讨教不明白的地方。两人贴近而坐,犹如一对情侣般你来我往的交流着。

放下高冷的架势与徐有悔相处下来,张倚珊方感受到徐有悔耐心温和的一面。即使一道题来回为她解说几遍,仍然不会指责和对她发火。原来,富家公子也有好相处的,难怪陈贵凤那么的喜欢与之相处。

这可是张倚珊第一次真正与男子友好的近距离相处,付宁她只能看着,想着,根本靠近不了。

一个小时以后。

“其实你现在教的是刚入学的基础知识,对于学生来说,小学是他们刚接触知识跨进学堂的人生第一次旅途。老师的态度会影响他们后面的学途,看你的记事本,我见到你的认真,相信你以后会把学生教得很好。”徐有悔赞赏的说。

张倚珊憨笑,“是因为我的能力不及其他老职教,才会做好这么多的备课工作。”

徐有悔会心的笑了,张倚珊敬业的工作态度让他很是赞赏,“所以很多时候,年轻的老师比老职教教得更好,至少年轻老师比他们更懂得谦虚向上。”

张倚珊没想到会得到对方的欣赏,她心花怒放,要知道她在付宁手上办事十年未能得到对方一句肯定,年幼时候更是得不到父母的一句赞扬。这一路走来,她都是用刺猬包装自己的形象。

“以后我还能向你赐教吗?”张倚珊微笑。

徐有悔笑了笑,“别将我想得过于万能。其实你提出问题的同时,我也从中收获经验,以后别用赐教相称,我们只在交流而已。”

张倚珊心里踏实起来,她没想到徐有悔原来是暖男一枚。

两人愉快的走出包厢,徐有悔直接上了三楼的贵宾房休息。张倚珊刚对徐有悔产生一丝的好感,却给收银台处的小姐给破坏了。

“这位小姐,请留步。”服务员礼貌的叫住张倚珊。

“有事吗?”张倚珊奇怪。

“小姐你还没有埋单。”服务员不好意思的说。

什么?那书呆子没有结账埋单,她张倚珊美丽脱俗,想与她共餐的男子一大片向她挤来都不给她相中,这徐有悔太没眼光。还真要她一个女子请他吃饭。张倚珊心里有气,并非为金钱纠结,而为她的面子不值。

虽然第一次与徐有悔的“约会”收场时候不愉快,可两人终究成功的开了相交往来的头。此后,两人开始更多的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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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你在家里坐好,别到处去串门。我下午上一趟庙里去。”陈满好吩咐奶奶说。

“阿好,你别把我这老太婆当成残废的,我的生活能自理。你去忙你的。”奶奶不满,自老头去了以后,她腿没有以前的好使,搀着拐杖是能走得去的,儿孙们却对她诸多的管制。

“妈,我们都是关心你而已,爸去了,怕你寂寞不惯。你呢,就别撒性子,整天像个小孩似的,真心不让人好过。”陈满好埋怨。

奶奶翘起嘴,“妈老了,说句话都不中耳。”

陈满好这些天心里烦闷得很,哪有心情哄对方,匆忙穿上鞋子,“我出去了,你别把自己弄丢了。”说着,她匆忙离开。

“没良心的家伙,多陪老婆子我会让你亏本吗?”奶奶在心里咒骂她自己的女儿陈满好。

陈满好请车前往隔壁村有名的白云庵里上香求签。只见她非常恭敬的跪在神台前面,为她女儿张倚珊求姻缘签。

“我家长女张倚珊1960年出生,现年三十有二,至今未嫁。在此诚心恳求月老神仙们赐我女儿一段好姻缘。”陈满好上好香以后,开始诚心诚意的摇动竹签筒。

可奇怪的是,她摇了十几分钟都没见到有一支签愿意跳出来。陈满好心急得满头大汗,这现象以前没发生过。难道她的诚意不够吗?

她只好放下竹签筒,又重新上一次香,嘴里更是喃喃低语,“我家长女张倚珊,心善人美丽,如今年过三十,求神宁可怜,赐我女儿一段好姻缘。”陈满好诚恳的双膝跪地,又开始摇动竹签筒。

失望的是筒里面的竹签似乎有意跟她过不去,就是不见有一支落至地上。而她旁边的几个妇女,早就持签去求解答。

“你们都不愿意出来,就让我自己抽出来。”陈满好心里啄磨,她放下签筒,随意抽取其中一支,便拿去求算命先生解答。站一边的老仙婆把她视作怪物的看至走出庙门口。

白云庵外边有三个算命先生摆着台凳,静候来人问签求解。前面的两位先生都有客人在。陈满好就向第三位先生走去。

眼前这位先生四十出头,打扮得一副道骨仙风的模样。他有礼的接过陈满好的签具,不禁眉头紧皱。

陈满好心虚,紧张地问,“先生,是上签还是下签?”

那位先生眼神古怪的打量她一会儿,才问,“你是为谁求的签?”

“我女儿。”

“在世吗?”

“不在世我会为她求签吗?”陈满好不免心中不悦。

先生阴阳古怪的再次打量陈满好。陈满好给他看得心里发慌,这签有问题吗?

“你求的是一支无命白头签。”良久,先生才开口说。

“先生,我不明白。”陈满好惊奇的说。后面来的五六名妇女都被这位先生的话吸引住,围上来竖起耳朵听对方讲解。

却见先生看见后面人多了起来,有生意了,他来了精神。一派样子的一边翻书提笔,一边说,“我本人外号小刀神算子,向来依书直说,不讨客人欢心赏钱财,不欺瞒客人。我若说得不中耳,你可别见怪。”

“不会见怪,先生你直说即可。”陈满好被对方的吊着卖成功吸引住。

那名自称小刀神算子先生把一本厚厚的旧本命理分析图书翻开至中间一页。有模有样的说,“你这支签乃无命白头签,意思是此人已不在人间,不可能在阳世有姻缘际遇。”

围观的妇女们一片惊讶,用求证的眼神看向当事人陈满好。陈满好来了气,女儿明明活生生的在她身边,什么时候不在人间。

“胡言乱语,你不会算就别在这争饭吃。我女儿明明好端端的,若是我女儿真的出事,我可找你赔命不可。”陈满好气呼呼的说。

众人不由得用蔑视的目光看向小刀神算子,摆明嘲笑他是员神棍子。

唯见小刀神算子并不着急,他不慌不忙的说,“你能确定在你面前出现的一定是你从前的女儿吗?”

“我自己的女儿难道会认错。”陈满好气极。

“你把她的生辰八字写出来。”小刀神算子很淡定,只能淡定才有后文,慌张只会将来之不易的客人赶走。

陈满好提笔在对方给出的红纸上写出张倚珊的生辰八字。小刀神算子看过以后,不时翻动书本摘页的分析,在一张红纸上潦草的写起字来。当然,众人只能看懂其中几个字而已。

很快,小刀神算子合上书本,一本正经的说,“女士你没将自家女儿八字弄错的话,按这八字分析,此女子长相美丽出众,脾气倔强清高,与母亲性格相冲,关系紧张。此八字显示,此女两岁时就失去哥哥,十年前离家出走,寻短见断命了,现已不尚人间。因而女士你不可能能为她求到姻缘签。若是你女儿尚在人间,那么,肯定你把她的八字弄错。”

第55节 起疑下

第55节

围观的众人发现一头白发的当事人沉默不语,她们面面双觑,难道她被先生说准了。

陈满好知道多说也没用,她给对方一个红包作解签的酬劳,就匆匆离去。她得赶回家去问她那记性向来不会出错的丈夫张平,到底张倚珊的生辰八字有没有弄错。

回到家中正好碰上迎面走来的张平,“张平,我有事要问你。”陈满好神经兮兮的把张平拉回房间里头。

张平奇怪的看着他的妻子,他向来寡言,没有主动开口问对方。只是坐有床头边上静候陈满好说话。

“张平,你说,我们有没有将倚珊的生辰八字弄错了?”

“不可能。梅婶来接生时候我就在门外面守着,当时是我亲手记下出生日期。”张平不悦,陈满好弄得他也跟着神经紧张的,想不到只是为了这个问题。

“那就奇怪,我刚才去白云庵替倚珊求姻缘签。算命先生解签时候描述倚珊的样子,性格都准,还算出她跟我的性格不合,关系紧张。”陈满好停了一会儿,继而压低音量神秘的说,“可最后那先生说倚珊十年前就离家出走,寻短见死了。你说现在我们面前的真的是倚珊吗?”说到最后,陈满好自己都觉得害怕紧张。

张平生气,他一直心里责怪陈满好对张倚珊的行为太离谱,以至使他们父女俩分隔十年之久。他站起来,嘲讽说,“那你晚上睡觉时候可要关紧门窗,小心现在的倚珊是厉鬼化成的,要回来找你算账。”说完,他没好气的走出房间。

陈满好见张平不跟她站同一阵线,在心里谩骂,“老头子,嫌我老了,净会说风凉话。”

陈满好心事重重的赶回奶奶家里。奶奶早早做好饭菜,反过来服侍对方,这对张倚珊来说,是从来没有的事情。

“妈,你行动不便,家务让我来做说行了。”陈满好过意不去。

“瞧你这几天死了娘的样子,我就心烦,还哪敢让你做家务。”奶奶不快的说,还是张倚珊能服侍得她舒适许多。

“妈,你是骂我呢,还是在诅咒你自己。”陈满好没好气的说。

奶奶终归心里疼爱陈满好,语气关切的问,“阿好,你这几天怎么回事?难道你去替人代课的工钱又收不着?”

“不是。我这几天发愁倚珊的终身大事,一个三十岁的女人不知道还能不能嫁得出去。”陈满好沮丧。

“你不是上庙里求过签吗?没求到姻缘不成?”奶奶好奇的问,即使张倚珊相貌美丽,如同二十几岁的少女,可身份证上的日期改不了,骗不了人。那时代不流行晚婚,三十未嫁,给人看作笑话。

陈满好端着一张比哭更难看的表情,为难的说,“我没去庙里的话,至多烦心,可我去了,就是死心。”

“咋情况?这么严重?”奶奶让陈满好摆弄得紧张起来。

陈满好苦着脸,把白云庵里求签的经过转述给奶奶知晓。

奶奶耐心听完以后,却不以为然的笑了起来,“阿好,你看你都一把岁数的人了,还那么迷信,算命先生说什么你就尽信,哪天躺街头你都不晓得。”

“妈,你说这道理我懂。可是,有些事情就是让人家算命的说准了。难道你忘记当年的事情。当年我怀上倚珊,爸正好请张老仙前来做法事,让我有幸碰上他一面。当时张老仙就对我说,我生下倚珊,会克我长子,叫我将倚珊过继他人抚养。张平就是不相信,结果呢,我儿子十二岁那年暑假,为了救刚两岁落水的倚珊,不是没了吗?”提及往事,陈满好不禁老泪纵横,当年痛失爱儿,她痛不欲生,更是把所有过都让张倚珊背。

“唉,你就省省吧。事情过去那么久,你就不能放过倚珊吗?再说当年倚珊还那么小,知道什么?如果当时她晓得你会视她杀子仇人对待,说不定人家宁愿溺死也不选择被救。”奶奶劝人的方法还真有一套。

陈满好擦干眼泪,“都成定局了,我不放过她还能怎样。”

“你若是一早能想通,就不至于弄得家犬不宁。不过现在想通也好,至少不用带着满心愧疚进棺材。”奶奶毒舌。

一连几天,陈满好吃不下,睡不安。一张苦瓜脸让奶奶彻底烦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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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张倚珊和张燕珊一同欢快的回到奶奶家中,刚踏进院子。

“哗—”

张倚珊被一盆不明液体泼得一身脏,一股腥味在她身上散发开来,她发火,“妈,你有病吗?”张倚珊气匆匆的住后院的冲凉房跑去。

后面的张燕珊被点了哑穴一般,张大嘴巴吃惊得久久说不出话来,她无比疑问的看着作恶剧的母亲大人,这是她的母亲吗?

陈满好久久看着张倚珊离去的背影,她心情复杂,是她犯糊涂,她女儿怎会不是人呢?这下,她心里七上八下的,只怕张倚珊对她更有意见。

果然,不过多时,张倚珊洗澡完毕,换上干净的衣服,气呼呼的走了出来。她正眼也不看陈满好,一头钻进她的房间,更是用力的关上房间木门。

“姐生气了。妈,你没事吧?你傻了吗?”张燕珊回过神来上前去检查她神经质的母亲。

“我啥时候傻过?”陈满好给张燕珊的眼神看得很不舒服。

“你没傻,难不成你今天吃错药?好端端的淋我大姐一身狗血的,你到底是不是咱妈?”张燕珊无法理解陈满好的极端行为。

陈满好自知理亏,她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前些天她越想越多心,觉得张倚珊这里可疑,那里不是的,最后就准备一盆狗血,认为淋到对方身上没事的话就是她女儿,如果是鬼怪则会现形。可她没想过后果。

“燕珊,快去打电话让精神院的人来接走你妈。”奶奶撑着拐杖,驼着背,缓缓的走了过来。

张燕珊连忙过去扶住奶奶,“外婆,怎么回事了?”

奶奶责怪的看眼羞愧难当的陈满好,“摆在眼前的事,你妈疯了,去精神院住些时间就会好过来。”奶奶说话句句带刺。

张燕珊被母亲的行为,外婆的话语搞得一头雾水,出了什么状况?她不禁上下打量陈满好,母亲真的疯了?不太像。

陈满好让张燕珊的眼神看得受不了,她没好气的说,“我没傻掉。我只是一时怀疑你,你姐,不是人,就、、、、、、。”陈满好脸部涨红,这下,她不知道该如何圆场。她求救的看向奶奶,指望她帮忙。

奶奶生气,这陈满好几十岁的人,行为怎么这么不智?“满足了吧?你说说她倚珊如今到底是人还是鬼?”

张燕珊心里后悔起来,知道母亲今天发神经,她就不回来,眼不见为净,如今让她也跟着难为起来。

三人同时走近张倚珊门口,听一下,里头没有动静。

“姐,是一场误会,你开门出来聊聊好吗?”张燕珊说。

“倚珊,你妈一向都是不正常的,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奶奶说。

“姐,开门。”

里面依旧安静,门没有打开。陈满好多年来不会跟张倚珊沟通,她不知该说些什么话。

奶奶和张燕珊埋怨地看眼陈满好,这家伙没事搞事的,影响大家心情。她们两人一同离开,这事是陈满好一人捅出来的,由她自己收拾。

陈满好见两人丢下她,要她自己吃自己,她硬着头皮,隔着门板说,“倚珊,妈是一时糊涂,听信算命先生说的话,我竟然怀疑你不是人来的。倚珊,你别怪妈,妈老了,脑袋不灵活,不会想,你可别把自己气着。”

任她说破嘴皮,里面的人就是不给她一点反应。张倚珊很是生气,她更是伤心的躲在床上无声流泪,想想她张倚珊这辈子为母亲流下多少的眼泪,如今她心死了,没再如从前放声哭喊。

一整天张倚珊也没走出房间半步。

陈满好坐在厅里当着奶奶面前流眼泪,而张燕珊早早就逃离奶奶家。

“你在我面前掉眼泪有用吗?你到你女儿面前痛哭流泪才起效果。”奶奶厌烦。

“不。”陈满好拭去泪珠,要她在女儿面前失体态,太没面子,她做不到用这一招去博取张倚珊的体谅。

“我找到联系张老仙的电话,你要不要打个电话给他指点迷津。”奶奶问,她这女儿就是不会处理她自己的母女关系。

陈满好惊喜,连忙擦干眼泪,破啼为笑,“妈,还是你好,你能懂我。”

好不容易,奶奶打通了张老仙的联系电话,相互客套一阵以后,奶奶将女儿陈满好去为张倚珊求姻缘签的经过告诉了对方,求张老仙指点疑团。

“呵呵。”传来张老仙的笑声,他与生前的陈立雁有交情,与奶奶自然有话可说。“其实陈老先生去的时候,我就留意到你家的外孙女面相奇异。”

奶奶闻之紧张,“你直接说她有什么奇异之处,我能接受。”

“太太,你不必紧张,她是人不是鬼怪。只不过她命理是活不过三十岁的,估计她三十岁那年遇到高人出手相救,如今没人能测料她以后的命运。”

“那我的外孙女以后还能嫁得出去吗?”

“天机不可泄漏。我只能说,一切命运掌控她自己手里,她如今是无命之人,是福是祸要看她自己的造化。我的忠告是,珍惜眼前人,珍惜眼前光阴,就如此。”张老仙收了线。

陈满好总算放下心头大石,不再疑神疑鬼的折磨自己更为难别人。

第56节 奇葩男

第56节

这天中午下课以后。

“有悔,你怎么最近跟那个叫张倚珊的女子走得如此近?有感觉她不是一个好女人,不太合适你。”等候多时的叶岚走过来说。

“对,人家不是好女人,你才是。”徐有悔不悦。

“人家再怎么坏,至少懂得洁身自爱。”付汝明向来不喜欢叶岚的私生活,他觉得张倚珊挺好的,对方的聪颖说不定能与徐老头子对抗。

叶岚气结,这两个男人越来越不把她当回事。她这半个月跟张倚珊住同一屋檐,发觉那女的不好相处,对方跟她没话说。

三人说着一起走出北镇中学校,付汝明在此任教。如今徐有悔一行高学历的知识份子在此设班辅导一些低层次的老师。而付汝明自从上次遭到学生对他的攻击,觉得自己教学方法不足,也就前来参与上课,以提高他的教学修养水平。

刚走出学校没几步,碰见背着书包的张倚珊。

“张倚珊。”付汝明主动叫住对方。

张倚珊在人群中唯显亮丽,她疑问的看向付汝明。

“倚珊,我们一起吃中午饭吧。我请客。”徐有悔说,不知他是不是故意气叶岚,笑容特好。

张倚珊受宠若惊,这些日子来她发现徐有悔也不是她张倚珊能够轻易到手的。不过,如果对方能让她轻易到手,她会当成垃圾。如今对方主动邀请她,让她很是意外,没及时反应过来。

“你没时间吗?”付汝明问。

“不,我有时间。”张倚珊笑了。

付汝明觉得眼花,对方笑起来很美丽。这张倚珊愿意跟你相处时候是能相处下来的。

“倚珊这边来,我的车停对面马路。”徐有悔说。

叶岚心里好气,这两个男人诚心在她面前,对这个认识不过几个月的张倚珊好。她今天故意来找他俩相伴,他俩却摆明冷落她,想她与他俩可是九年同窗,十六年的相处。

张倚珊跟上徐有悔,与付汝明三人一同行走,叶岚闷闷不乐的跟在后面,她须要朋友,她向来珍重他们的友谊。

正当四人走至徐有悔停置车辆的位置。突然听到后面有追兵。

“倚珊,倚珊,倚珊。”

大家转过身,只见一个满头白发的妇女向她们冲了过来,后面跟着一个健壮的高个子。

“妈,你又要怎样?”张倚珊最近给陈满好折腾得心累。

“倚珊,昨天周末我不是叫你回家吗?你怎么不回来?”陈满好喘着气。后面的男子也跟了上来,男子满眼惊喜的上下打量张倚珊。

“我回去给你淋还是给你卖?”张倚珊看见陈满好身边的男子就知道她母亲准没好事。

“倚珊,我给你物色了一位好男子。你看他。”陈满好拉着男子靠近张倚珊。

张倚珊连忙后退一米远,就陈满好这人能给她物色到什么好男人,之前两个一个死了老婆一个穷得要命。眼前这个身材是可以,可样子色迷迷的,看见就让她反胃。

徐有悔一行人吃惊的看过来,张倚珊要是跟了这男的,就名副其实的一朵鲜花插牛粪上,未免太可惜。

“倚珊,你别以貌取人,这位公子跟你同龄,刚与妻子离婚不久,没有孩子,不用委屈你做后母,他家境是可以的。人品也没问题,你可以考虑和他相处一段时间。”陈满好热络的说。

众人瞠目结舌,一个刚离婚不久就要找二婚的男人,人品没问题?难道他们耳朵有问题?

却见男子使劲的咽几下口水,没想到陈满好没骗他,对方果然是一个貌美身材正的女子,真看不出她有三十来岁。他心猿意马,“你好,我们能先做个朋友吗?”

男子在身上拿出一张明信片递给张倚珊,嘴里漏油说,“我不介意你年龄大,只要你跟着我,保准不会饿着你。我要求不高,一要对我好,二要服侍我家老人,三要勤快帮补家庭。”

哪里来的奇葩男人?人家还没答应就提出要求,要求还不是一般的高,是非常高。

“滚。”张倚珊气得发抖,她有这么差劲吗?

“陈阿姨,你这女儿是啥意思?你不是说只要我来,包我满意吗?如今我不满意。”男子无赖的问陈满好。

陈满好难堪,她听闻人家介绍这男子是不错的,如今像是与传说中的有点偏离。“倚珊,你就将就找一个先过着吧。”

“阿姨,倚珊她早有男朋友,你不必为她忧心。”付汝明看不过眼开声说。

陈满好不由得上下认真打量付汝明,对方样子虽然不帅气,可样子老实,她有几分欣喜,“你就是倚珊男朋友?”

众人皆一片吃惊,到底是张倚珊恨嫁还是陈满好太想女婿?张倚珊困窘,这母亲太让她丢面子。

“不,不是我,我有家室。”付汝明讪笑,“是他。”他把徐有悔推出来做档箭牌。

陈满好仔细的来回看着徐有悔,对方一身名牌西装领带的,样子斯文儒雅。她满意得笑不扰嘴,原来,倚珊早有好归宿,怎么不早告诉她。

“你真的是我的未来女婿?”

徐有悔在心里骂付汝明千万遍,他看眼张倚珊,感觉她跟他如今处境是相同的。“是,我是,我是。”他只好跟付汝明合作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你有空要常来我家里坐坐。”陈满好热情起来。

“阿姨,你好,我叫徐有悔。我有时间会到你家里拜访的。”徐有悔礼貌回应。

“陈阿姨,你这算什么意思?把我当猴子耍,以为我黄某人好欺负是吧?我告诉你,我花了二十几块车费大远赶来,你不能让我亏本。”那边男子发起脾气,大声一吼,吓了众人一跳。

徐有悔在身上拿出三张大红钞,客气的递给了对方,“误会,我女朋友母亲不知道她有我这个男朋友,所以让你失望而归。这个补偿你的路费。”

男子接过钞票,心里顺了气,“我可不是贪钱之人,可你们浪费我的宝贵时间是该要补偿我的。”

“对,师傅,请回吧,不耽误你宝贵时间。”徐有悔服了眼前这奇葩男。

男子欢喜离去,他偷偷看看手上的钱,来得还真容易。

陈满好看眼女儿,心生愧意,她想为她做点什么却什么都做不了。

“阿姨,我们要去吃午饭,你要一起去吗?”徐有悔客气的问陈满好。

“不,我不去,你们去吧。”她不想去防碍年轻人的好事。陈满好目送徐有悔开着豪车载着众人扬场而去,她欢喜得快要笑掉牙齿。

坐在徐有悔旁边的张倚珊心存感激的看着对方,她正要开口言谢。后面却传来叶岚质疑的声音。

“有悔,你们两个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什么时候开始要问过你意见吗?”徐有悔把稳方向盘,语气极其不善,她叶岚找男人怎么不问过他。

“就是。”付汝明接话。

“我不是这个意思。”叶岚气得不行,这两人知道她如今的处境,总是落井挖石的挖苦她。

他们的几句话让张倚珊嗅到*气味,这叶岚得罪了他们两位男士?

徐有悔把头靠近张倚珊,轻声说,“你不用感谢我,可能我以后也须要你的帮忙。”

张倚珊也靠近徐有悔说,“只要不出卖身体是没问题的。”

却见两人同时发出一阵笑声。

车厢后面付汝明和叶岚听不见他们说什么悄悄话,却见他们两人举止亲昵,都有几分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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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徐满仁也外出不在别墅里,徐有悔自她林小妖来了,更加少出没家里。

一条鬼祟的人影飘落林小妖身边,“巫主,只怕巫公支撑不住了。”

“就让他离去。”林小妖脸上不再天真烂漫,是一张副极端不相衬的神情。

“不,巫主,没有巫公,只怕我们处境更是艰辛。晕狱大门力量扩增,我们内部抗衡不了。”

林小妖脸上出现极为古怪的神情,她为了一个活死人,来回奔波于阳间,却始终找不到她要的回魂根。从前她误以为在付宁身上,费了不少时间的布局却徒劳无功。

“只要有新主出现,我相信会有奇迹发生。”林小妖脑里出现陈贵凤的脸孔,时机一到,她会使出强硬手段。

林小妖手里幻化出一滴鲜血,一身黑巫衣装扮的身影接住那一滴血。这是林小妖自废自身精气取出来的精血,取出三次,她林小妖的肉身不保,这是第二次取。每取一次却只能维持巫公半年的呼吸,只是有呼吸,巫公六十五年前就没有了心跳。

那抹人影很快消失不见。林小妖的脸色一片惨白。

“小妖,爷爷给你捎回好吃的。”徐满仁人未见声音却先到。

林小妖定一定神,脸上又出现原来的天真烂漫。她走出去迎接徐满仁,“爷爷,你太疼我了。”她欢喜的接过对方的礼品盒子。相处有一段时日,她早改口称呼对方为爷爷。

“小妖,有悔回来没有?”徐满仁问。

“没有。”林小妖有几分失落。

“太不像样。”徐满仁的好心情都给横扫而去。

“我怀疑有悔外面有女人。”

“他敢。”

“不,爷爷,我不介意有悔外面有女人。我只是想跟他和平相处,不至于仇人般对峙。”林小妖说。

“你有主意了?”徐满仁问。

林小妖在徐满仁耳边如此这般的说起悄悄话,听得徐满仁不敢相信。“我怕你会后悔。”

“不,我不后悔。只要我每天能见到有悔,能跟他和平相处,我就满足了。”

徐满仁真的不敢致信。当年他的原配妻子可是因为他外面不停有女人总是要生要死的,他不敢相信林小妖的做法。

第57节 闹剧上

第57节

说说余小兰和李威的情况。

“你用不着等贵凤回来。你这大半个月都没回过家,你就放心回去吧,我会照顾自己的。”余小兰说。

李威犹豫,他是挂念家中老母亲,可又不太放心余小兰。

“叔叔,你放心。有我和倚珊在,你就安心回去吧。”叶岚说。她和张倚珊正好这时候回来了,方看见眼前难舍难分的两人。

李威依依不舍得看着余小兰,余小兰微笑向他点头。

“我很快会赶回来的。”李威举步离去。

“阿姨,如果你们相爱可以领证结婚。”叶岚说。

余小兰脸红,“不,贵凤还没嫁出去,我不能让她丢脸。”

“如今全世界都提倡自由恋爱,你们结婚领证是合法的,怎成了丢脸的事情?”叶岚说。

张倚珊不可思议的盯着叶岚,这人思想太前卫。那个时代,儿女长大,父母再嫁是件羞家的事情,即使受法律认可,却不太能给人们所接受。人们的口水都能将当事人淹没。

张倚珊不悦的瞪着叶岚说,“你自己坏可别把贵凤母亲也搭上,净会误导别人。”

叶岚早就看不顺眼对方,她生气,“你什么时候见我坏过,你说我误导阿姨?你没过上过政治课是吧?书上有说尊重老人,爱护老人,老有所养,老有所爱,你这样分明歧视人家老。”

张倚珊不可能比得上对方的口才,她气结。

“你们两个别为我的事争吵。我只是想一直保持现在的和睦,开心就好了,其它的我不敢想。”余小兰叫停她们两人的吵嘴。

却说李威。他回到李家村与母亲吃过晚饭以后,就要告辞离去。

李母心急,起身拦住李威,“你这干啥去?”

“妈,我明天有事要做。”李威不敢告诉他母亲,如今和余小兰在小镇上一起卖菜的事情。

“李威,你老实告诉我,你这大半个月做啥事去了?你给我的钱哪里来的?”李母心里生疑,“你可不能去做偷抢的犯法事情。”

“我这副样子不让人家抢光偷净就算知足,还能有本事抢人家的吗?”李威觉得可笑。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你这钱是哪里来的?你从前不问我要钱我就万喜了,如今你一出手就是几百来块,母亲我心里不踏实。”李母紧张担忧。

李威心里发苦,“妈,你放心使,我在小镇找到份工作,这钱是我货真价实赚回来的。”

“那话又说回来,你脚瘸了,行动不便,体力又不行,人家会给你工作吗?”李母就是不放心。

“你别挖苦我行吗?反正有钱给你你就使。”李威无奈。

“你告诉我,你工作地址,我有空叫人带我去看看。”

“妈,我都五十几岁人了,你还要管我干嘛。”

“难道你老了就不是我儿子?我就不能管你?”

“妈,实在跟你说不通。趁着天还未黑,我得赶快回镇上去。”李威说完,快步离开家门。任后面的母亲怎么喊都不回头。

李母心里七上八落,她在屋里来回走动,很是不安。越想心里越是担心害怕,她怀疑李威是不是在外面赌博,或许做些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她实在不敢想下去,只好向村长求救。

村长在镇上认识不少的乡僚,他打电话联系熟人让他们帮助调查李威在小镇上的作为。

那时期的乡下,人们都有一呼百应的团结精神。不过两天,就有人捎回李威的消息。

李母听到确凿消息以后,整个人傻了,她不知该笑好还是哭好或是生气更好。李威竟然和余小兰在小镇市场里卖菜,而且有人更是见到他们同住一起。她思来想去,再加上三姑六婆的串门讪笑,她觉得事情不简单。

李母最后只能向李红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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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午。只见李红、陈春辉和李母三人在一名青年的指引下,来到陈贵凤为余小兰购置的房子门外。

陈春辉给了点钱打发引路的青年。三人小心的靠近大门,隐约能听见里面有人说话的声音。更惊喜的是刚出去的叶岚没把门锁紧,开了一道门缝。

李红轻声推开大门,李母甚是紧张,陈春辉在后头跟上。三人鬼祟的走进院子。陈春辉皱眉,这格局不像坏人家,李红有没有收错消息?

走近屋子,陈春辉吃惊,他真确的听到一把他一生不能忘怀的声音。李红看见陈春辉的表情,她冷笑,心想,“陈春辉,我这回就要你心死。”

屋子里的李威和余小兰浑然不知有人来突袭他们。如往常一样,下午菜市场没有什么生意,他们两人都会回来休息,傍晚时候再出去。

“你看,我们一上午能收到一百五十多块,除去成本,有一百块赚。”李威开心的说。

余小兰并不太在意钱财,李威开心她也跟着眉开眼笑,“你把钱放好。”

“小兰,我明天替你买新衣服。”李威憨厚的说。

“不,都先存下来,给你买辆新的摩托车,你那台报废多年,开着不放心。”

“小兰,你对我太好了。”李威感激。

“她什么时候对你好过。”李红厉声吼了一声。

同坐藤椅沙发上的余小兰和李威,给突然出现门口的三人吓了一跳,两人不知所措的对视一眼。

站后头的陈春辉脸色铁青,他看见昔日的情人和他的大舅子爱火重燃,心里不舒服。

没有心理准备之下,李威紧张地忘记动作,“你们,你们怎么来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李红和李母气匆匆的走向他们,陈春辉继续呆站门边,他尴尬,甚至有落荒而逃的冲动。

“我们不来,你打算跟这疯婆子偷摸到什么时候!”李母年迈中气却是十足,骂人气势逼人。

余小兰慌张,李威疼惜的握一下她的手掌心,在她耳边低声说,“你别动,莫怕,我来应付。”

余小兰点头。李威起身瘸着脚迎上她母亲,眼色严厉的瞥眼李红,责怪李红带母亲而来。

“你别怪你妹子,是我要来的。”李母气得浑身发抖,“你怎么如此不争气,当年她害成你如今这个样子,你还不知死活的沾着这疯婆娘。你要气死我才安心吗?”

“哥,你知道自己现在在干什么吗?”李红语气嘲讽,哪里有把对方看成她的哥哥,满眼的敌视。

李威一脸的无奈,他太过明白家中此两女比小人更得罪不起。李红他不管,可母亲他在乎,“妈,你就有福享福,有时间就做你爱做的事情,何必为我的事难为自己。”

“你说得倒是好听,你说我这辈子有享过福吗?我一直让你再寻一个伴,你不依就是因为她是吧?”李母失望,她一直以为是因为李威瘸了脚才找不到老婆的,如今看来主要原因不在此。她难过。

“对。”李威不再隐瞒,自从知道余小兰遭到陈春辉的抛弃,他一直关怀照顾着对方,两人暗中来往,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主要是他李威不是什么吸引大众的人物,村民不将他当一回事。至此,两人的私情才得以暴露。

李母气炸,她一个箭步走近李威,李威低下头,他愿意挨母亲的打,只求母亲消气。

“啪—”

李威愕然,掴耳光的声音好响亮,却不是落在他的脸上。

余小兰避不及,脸上现起了一道鲜明的手掌印,脸颊生疼,她委屈的看向李威。“你妈打我。”

“我就是要打你,你这名副其实的害人精,死不脸,我打死你。”李母力气好大,她狠狠的在余小兰身上拍打起来。

余小兰闪躲,看在李威的脸上她没有还手。李威腿不好使,他冲上去时候差点摔倒,眼看他就能阻止母亲的行径,李红却参与捣乱,她前去使劲拉扯住李威,不让他能轻易靠近母亲和余小兰。

“你别打我。”余小兰生气,李威走路快不了,再加上他本来不是有力气的男人,给李红缠住,只怕等他脱身之时,她身上已挂满彩。

“你滚开。”李威心急,他使出所有力气推开李红。李红泼辣,她不依,又冲上去紧拉住李威一边手臂,李威来火了,他张口咬上李红手腕。

“哎呀。你也跟着她疯了不成。”李红吃痛的甩开李威,哥哥竟然为一个破女人不惜咬她一口。

李威哪里理会李红死活,就要过去扯开她母亲。可李红却再次向他扑来,拦截阻挠他,李威气炸,

李红也红了眼,两兄妹竟然扭打起来。

屋子里瞬间乱成一团,四人打闹喝骂声音混杂一起,甚是精彩。

陈春辉看着眼前的闹剧,他生气,“你们有完没完,须要我报警吗?”他认定李红骗了他,说什么担心哥哥跟坏人学坏,要他一同回乡下去指引开导李威,都是骗他的。

在他的一声吼怒之下,四人停止了打斗。

李威厉眼李红,走至余小兰身边,“小兰,还好吗?”

“不要紧。”余小兰长发凌乱,样子狼狈起来。

李母气消了一些,“李威,你以后不能再跟她来往。”

“妈,就算我答应你,也只是骗你的,你何必逼我。”李威衣服不整,样子滑稽。

“哥,难道你就喜欢捡破鞋,外面这么多女人你就偏要跟她乱搞。”李红样子也不好看,她脸上更是给李威抓了一把,留下一条刺目指甲划痕。

“你嘴巴干净点,难道你就不是在穿旧鞋吗?”李威气结,这李红越来越不像话,再怎样他也是她哥哥。

第58节 闹剧下

第58节

“你啥意思?你给我把话说清楚。”李红生气,她当然明白李威在暗示曾经她也受过陈春辉的抛弃,她最忌讳的往事。

李威能看见李红眼中一闪而过的伤痛,他不想跟她争吵,“须要我用毛笔在墙上写出来吗?”

“哥你别太过份,别忘了这些年是谁在救济你。我和妈只是要求你远离余小兰,她会是什么好东西,难道你不清楚吗?难道你忘记是她害至你今天的样子。”李红恨得不能自己,怎么她在乎的两个男人总是跟她至恨的女人有染。

李红指着余小兰破口就骂,“你这不知廉耻的臭三八,我可警告你,不准再与我哥来往,就你这德性,至多配街边上的乞丐!”

“你住嘴。”李威气得眼圈发红,他举起巴掌就要掴打李红。

“我脸在这,你有种就狠狠打过来。没用的家伙,竟然为了一个骚货打自己的亲妹子。”李红丝毫不畏惧对方的巴掌。

“不,你别冲动。”余小兰劝住李威。

李威收回巴掌,他眼神痛苦的看眼余小兰,怪自己没本事,才会给自己的亲妹子踩在脚下灭他的尊严。

“李红,你闹够没有!没其它事我可要先走一步。”陈春辉一脸的青黑。

“陈春辉,你是看见往日的旧情人跟我哥走在一起,心里不舒服还是怎样的。”李红得势不饶人。

奈着李母在场,他陈春辉只得忍住上前撕破李红嘴巴的冲动,“我先走。”他转身要走。

“站住,陈春辉,你清醒的看清楚,这就是余小兰的真面目,你心里对她念念不忘值得吗?她睡过你又回去睡我哥哥,她就是骚婆娘。”李红气极,她清楚陈春辉即使一直没有再联系余小兰,可他心里始终有对方,她多年来都不能释怀,堆积太久不免产生极端行为。

“哼,这就是你千方百计要我来的目的所在。”陈春辉冷笑,纵然曾经他对不起她,可是这些年他对李红的补偿还不够吗?

余小兰听见李红多番的言语攻击,她不禁低声哭泣,李红的话比李母的拳头更伤人。

李威揭力遏制的火山终于暴发,他无法再忍,冲上前,狠狠的掴了李红一耳光。“你骂够没有?我就是喜欢她,甘愿接受她的一切!”

李红捂脸,她吃惊,李威竟然真的为了一个破女人对她下手,她气得满脸潮红。更气的是陈春辉不替她出头不止,还冷眼旁观的好笑。

李母争着李红,她责怪李威,“你这是干嘛,为一个疯女人打自家亲妹子,你是不是给她传染,都疯了。”

“你们在干什么?”叶岚正好这个时候赶回来,听到屋内的动静,她甚是奇怪,好端端的怎么一帮人在吵架。

“你是哪位?”李母奇怪的打量叶岚。

叶岚不认识他们三个来人,她还没反应过来,李威就抢先说,“她是这屋子的屋主。我两就是来替她打工的。”李威向叶岚使个眼色。

叶岚虽然不晓得他们什么关系,可见屋内一片打架过后的狼籍,除却站门边老远的陈春辉以外,个个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甚至身上挂彩,以她的聪明,她猜到来的三人肯定是来找事的。

“对,我是这里的主人,你们不能再在我这闹事。”叶岚配合说。

李母见叶岚打扮时尚,穿着光鲜,她不敢再无礼,“这位小姐,李威是我儿子,你给他工作我肯定感激。可是请求你赶走他身边的疯婆娘,她脑子不正常,会随时发疯。”

聪明如她,叶岚猜到此三人来的目的。“你们之间的恩怨我可不理,这位婆婆,这里是我家,你们请回吧。”

李威向她投来感激的目光,叶岚对他点头,她在这有住有吃的,能帮上点小忙她乐意得很。

陈春辉这时走过来,他看着叶岚,问,“我大舅子确实在你这做家政?”

“对呀,他们一个替我做饭洗衣服,一个替我打扫卫生,很勤劳。空余时间他们还去市场卖菜去呢。”叶岚一脸正经的说,其实她也没说错,余小兰平日里连衣服都替她洗好,在这里她舒适得很,没有必要她都不想走了。

“你给他们的待遇如何?”陈春辉再问,听李红说前几天李威给了李母三百多块的零花钱,这让他担心,以李威的能力能拿出三百块,不免让人往不良的方向想。

“不多,一个月五百块。”叶岚将她老男人别墅请的佣人薪粮报了上去。

“哦。”陈春辉满意,如今乡下还没有开发,对方给的工资很不错,李威有收入让他心头少了一份压力。

“你们可以离开没有?”

“真不好意思打扰到小姐你,我们这就走。”陈春辉拉着李红、李母示意她们离开此处。

“可是,余小兰她、、、、、、。”

陈春辉压小声音在李红耳边骂了句,“你是想你哥睡她还是更想我睡她。”

李红厉眼对方,她撇着气扶着母亲离开,李母回头看向李威,不太愿意就此回去。“妈,我们回去再商量对策。反正哥五十几岁不可能再娶到老婆,我们再闹下去让他丢了饭碗更麻烦。”李红也低声在母亲耳边说。

李母疑惑,李红刚才死活不愿意让余小兰靠近李威,如今怎么突然逆转?难道给李威一巴掌打傻不成?

三人不爽的走出大门,陈春辉跨步就往前走去,打算去闹市里请车送李母回去,他还计划到奶奶家中住上一晚。

“辉,你停下。”李红却出声喊住陈春辉。

“你还嫌不够丢脸。”陈春辉气结,娶个没文化没修养的老婆是他今生所犯的最大错误。

“不,你看,那辆不是贵凤的小车吗?”李红指着刚才来时没见停泊于门口一边的车子。

陈春辉抬眼看去,奇怪了,怎么她女儿的车子会在这里?他走过去绕着车子转了一圈,车牌号码不可能会跟陈贵凤的车子相同。可是他们都没看见女儿的身影。原来,这车如今是叶岚在使用着,刚才他们到来时,叶岚正好开车出去,如今也是她开回来的。

“你不是说女儿去上海出差吗?”陈春辉疑问。李红哪里能给他答案,陈春辉心里有丝惊慌,他拿出手机拨打陈贵凤号码,却是已关机。这下他更慌,贵凤不是出了状况吧?

“快给黎彩杏打电话问问。”李红看出陈春辉的紧张。

“对。”陈春辉手忙脚乱的翻找了几次才找出黎彩杏的号码,打过去却无法接通。

黎彩杏的手机打不通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她是负责接生意单子的,手机二十四小时为客户开放。陈春辉脸色比刚才更难看,他不晓得这是黎彩杏有意为之,她怕陈贵凤父母打电话询问他们女儿下落,索性将他们暂时拉进黑名单。

李红突然醒水,她没有往坏的方向想去,难道陈贵凤偷偷回来看余小兰?她勃然大怒,上前猛力敲打被关紧的大门。

叶岚打开大门时,却见又是方才的三人,她马上要重新合上大门,李红比她快,一个箭步冲了进去。

“你们去而复返是什么意思?”叶岚奇怪,后面的两人也夺门而入,她只得跟上去。

李红大步冲进屋子,惊动了正在地上收拾烂摊子的余小兰和李威。两人不明所以的看向折回来的李红。

“哥,你老实告诉我贵凤是不是在这?”李红煞气腾腾。

李威一时间愣住,哪里出了差错,让他们洞悉到贵凤的存在。他看眼余小兰,犹豫片刻,才说,“她,她没有在你那吗?”李威故作震定。

李红太了解李威,察觉对方的犹疑和闪躲,认定陈贵凤就在这里。她怒从火中烧,指着余小兰就骂,“你这贱货,还真不是一般的贱。陈贵凤是我一手带大的,你敢跟我抢人我可要跟你拼了!”

余小兰听见李红提及陈贵凤,她不再忍让,眼内的胆怯全然丢置,她眼神凌厉的回应李红,“我再贱你也不是在用我用过的男人,在养我贱人所生的女儿。”余小兰目光有意落在刚走进屋子的陈春辉身上。

陈春辉对上余小兰的目光,他错愕,他从未见过余小兰如此厉害的眼神。余小兰不过四十多岁,如今给陈贵凤花钱包装一下,她仍然养眼美丽,依然能吸引到他的眼球。

“小兰,你别激动,李红向来没修养你别跟她一般见识。”陈春辉盯着余小兰的眼神复杂。他知道

余小兰精神有问题,受不得过分刺激。

余小兰紧张的情绪稍微减轻,李红却无比激动,“陈春辉,你把话说明白一点。”

“我跟你根本就无话可说。”陈春辉重新将目光转向余小兰,“我从来没想过私占贵凤,只是,贵凤如今事业刚起步,不适宜逗留乡下,埋没了她发展的大好前途。”陈春辉不知是紧张女儿还是余情未忘,他看着余小兰的眼中带着许多的无奈和伤感。

“不,你得将贵凤还给我,她是我养大的,我绝对不允许她认你这疯婆子。”李红不让步。

陈春辉给李红的不知所谓气炸,“李红,你疯够没有。你看看,现在到底谁更像疯婆子。”

一丝冷笑在余小兰嘴边一闪而过,看来这陈春辉的日子也不是她想象的那么好过。

第59节 茅盾上

第59节

“你们别将所有过错都放在小兰头上,贵凤是自己上门来认亲的。”李威替余小兰说话,却间接害苦了陈贵凤,恶化她与李红的关系。

这时叶岚听出个头绪来,她也开口维护余小兰,“我说你们这么简单的一件小事,弄得如此复杂干嘛呢?贵凤一个成年大姑娘,她认自己的亲生母亲人之常情。你们大吵大闹能解决问题吗?不如一起坐下来平心静气的和解就罢。再说贵凤多一个母亲就多一个人疼爱,是件好事。”

“你告诉我,贵凤人在哪里?”李红气得再也骂不出话来,她要亲口问问她养了二十年的陈贵凤为何要背着她认亲。

“贵凤不是回你那边了吗?我们快有一个月没见上她面。”李威回答说。

“你说贵凤不在这?她的车怎么会在外面?”陈春辉又是一阵紧张。

“我跟贵凤是好朋友,她如今将车借给我暂用。”叶岚解释。

“你用不着担心她,她前段时间打过电话回来说,她出差的地方没什么信号,电话暂时不能用。”李威说。

陈春辉眼神坦荡的看着李威,李威人是没本事,可通情达理,很讲信用,或许只有他能帮到女儿。他实在不想陈贵凤跟着余小兰生活。“大哥,以前的事就让它过去,谁对谁错也别再计较,你们过好眼前的生活我也安心。可是,贵凤还年轻,我不希望她卷入我们的恩怨当中,不要因为我们上一代的恩怨拖累了她的前途。我对她是很有期望的。”

“妹夫,我可不太明白你这话的意思。我们没有拖累贵凤,也没有传输不良思路给她。”余小兰不是自私之人,他李威也不是小人。

“哥,你别空口说白话,若不是你们从中作梗,贵凤不可能一个月不联系我们两个做父母的。”李红压抑住心头怒火,看似平静的说,若是再闹下去,她什么都问不出来。

“你俩得检讨自己的教育方式。贵凤是独立的,不可能处处受你们监管控制。”李威心里有气,李红平日里小瞧他,他能忍,谁叫他确实没本事,可如今他们找不到女儿就来责怪他,有尊重他李威吗?

李红心头热浪翻滚,她生性偏激,嘴巴又嗅,一来气开口就是得罪人。“我如果不将贵凤严厉管教,我能肯定她会跟余小兰一样的骚。”李红咬牙切齿,“如果没有我她能有这么好的修养,这么好的人品。”

然而,余小兰实在难受,骂人她也很会,“你不骚,怎么会睡我睡过的男人,你不骚,人家心里没你,你不是照样扑倒我丢弃的男人。”

李红一直以为余小兰是好欺负的种,她没料到对方不出口,一出口就是对她致痛的打击。她指着余小兰,气得浑身发抖,“你,你,你有种就再说一遍。”

“我说一千遍一万遍也如此,大家有目共睹,我跟贵凤他父亲一起时候他压根没碰过你,你抢他的时候却明知道他已经有女儿。你说,到底谁更不知廉耻。”余小兰不却步。

“你别扭歪事非曲折,明明是你抛弃我哥,勾搭上我的未婚夫。嗅三八,活该老天爷不给好日子你过。我跟你说,别指望我同意贵凤认你,如果她能再跟你有往来,我李红马上改性!”李红大声放狠话,她红了双眼,胸口不停起伏。

余小兰丝毫不怕她,她与贵凤的母子缘不是她李红想阻止就能阻止得了的。“不如你可以随我性。”狠话余小兰是说不出来,可气人的话她说得比对方更胜一筹。

李红怒不可遏,她扑上去就往余小兰身上捶打起来,余小兰没料到李红会突然发疯,她被身材有些丰腴的李红成功扑倒地上,挨了几下捶打,她才有机会得以反抗。余小兰也发起狠,她拼命的狂抓李红的头发和脸。

这两个多年的情敌年轻时候没机会交手,如今儿女都长大却誓要狠狠干一场。只见两人在地上扭打成一团。

可别说,这女人发起狠来打架比男人还要狼,陈春辉和李威上前怎么都难以拉得开死缠对方不放的两个女人。李母和叶岚更是吓得不知如何是好。

正好今天下午付宁批准陈贵凤跟着徐有幸走出他的军营,让陈贵凤呼吸久违的自由空气。陈贵凤和徐有幸分手以后,她哼着小调,愉悦的往不远的家中走去。

奇怪了,这大门口怎么打开着,隐约能听见里面传来打骂的声音。陈贵凤吓了一惊,不会有人进门打劫吧。她抬脚冲进去,顿时傻了眼,这比她想象的更不妙。

两女人相互缠着在地上不停撕打,两男人在一边不停动手拉扯劝架,他们身上都吃到拳头,而这两个女人相互不愿放手,两个男人生怕弄伤她们,不敢强来。叶岚和李母围在边上,不停开口说着,“你们别打,别再打、、、、、、。”却更起配音的效果。大家都没有注意到这时冲进来的陈贵凤。

陈贵凤看见地上两人肉博得很激烈,李红甚至用牙齿咬紧余小兰肩膀不松口,余小兰不甘视弱使劲拉扯对方头发,两人似乎要同归于尽的架势。

陈贵凤眼看余小兰肩膀上渗出血渍,她不再犹豫,“你们停手。”同时她迅速扑上去。

大家看见陈贵凤终于出现,众人先是一愣,然后是一阵惊喜。地上的李红和余小兰自然的同时松手放开对方。余小兰没有李红力气大,受伤比较明显。

陈贵凤心疼,她第一反应是过去扶起余小兰,“舅舅,快拿创口贴给母亲止血。”

“哦。”李威应声。

李红见着陈贵凤如此肉紧余小兰,对她不闻不问的,她气得不行,这就是她养了二十年的女儿。其实她的伤不严重,脸上给对方抓出几道红印,头发给打乱,比余小兰好多了。可她心里不服,陈贵凤不能对余小兰好,这是她多年养育陈贵凤目标。

“母亲,你还好吗?”陈贵凤低声问,却见余小兰右肩膀被咬得出血,身上多处挂彩,脸上一道触目惊心的巴掌印。当然,陈贵凤不知道这一巴是李母打的,她一同算在李红头上。

“我没事,你还是过去安慰李红吧。”余小兰说着,同时向李红投去得意的眼光。

李红给余小兰的眼神彻底气炸,她无法再忍,过去一把拉开陈贵凤,扬手就是一巴掌掴在陈贵凤脸上。“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你为什么要瞒着我?”她歇斯底里的怒吼。

余小兰紧张,她上前推开李红,“你可以打我,不可以打贵凤。”

李红不想再理会余小兰,她眼内盛着泪光,指着陈贵凤,一句一字的说,“你给我一个交代,为何瞒我?”

陈贵凤知道李红一直痛恨余小兰,她知道她触犯到李红的底线,可事已至此,她没必要再隐瞒,“妈,她终归是我生母。”

“她是你生母,那我是你的什么?你心里到底怎样想我?”李红止不住眼内的泪花,她哭了。

如果李红狠狠痛打她,骂她,陈贵凤或许会觉得好受点,更能激发她对余小兰的向往。可她想不到,众人也想不到,一向泼辣看似并不疼爱陈贵凤的李红竟然会流泪,像她一个如此好胜固执之人,不到伤心境地绝对不会掉眼泪。陈贵凤为难得不知如何是好,“你也是我妈妈,是你将我带大的。”

“好,很好,算你有点良心。”李红擦一把眼泪,“那我要你只能选一个妈,我不允许你有两个母亲,你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陈贵凤向陈春辉发出求救信号,“爸。”

“贵凤,这次爸也不偏帮你。确实是你不对,你要认母怎么不跟我们商量,还要欺骗我们说去外地出差。再说,我们不能让你留在乡下,只会影响你的事业。”陈春辉很不理解往日里乖巧懂事的女儿为什么要这样做,就算认母,也不至于在此逗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他不排除余小兰误导陈贵凤的可能。

“爸,我跟你们商量,你们会同意吗?”只怕她陈贵凤还没走出门口就被李红打断脚,还能去认母吗?

陈春辉无奈的看眼李红,李红没有再大吵大闹他不敢随便发言,只怕更伤到李红的心。

“就是因为不同意,我才问你,到底你选择余小兰还是我?”李红止住泪水,她眼眶红透,原来她也是在意陈贵凤的,二十年的相处,不可能没有真情实感,可她太恨余小兰,她不能接受余小兰抢夺她身边的人。

“妈,爸,你们别逼我。”陈贵凤想投河自尽的心都起了。

余小兰过去拉着陈贵凤的手,她更是痛哭流泪,“贵凤,是母亲不好,让你难受,我也不为难你,你就回去你爸妈身边,我早习惯一,一个人。”说到最后,余小兰梗咽起来,想不到她们母女俩相处不到一个月又要分离。

“这,这。”陈贵凤头疼,她今天没有回来多好,都怪付宁哥哥突然放她假。

余小兰将陈贵凤推至李红那边,“你去吧,我不怪你。”她眼泪却涌泉喷出。

“不,母亲。”陈贵凤还是让余小兰的眼泪所打动,她过去紧握对方手掌,“你别难过。”

余小兰也紧扣陈贵凤小手,两母女十指双扣,难舍难分,她没有白生她,陈贵凤是爱她的,余小兰激动得不能言语,李母打她,李红辱骂她,她不流一滴眼泪,只为女儿的一列举动而泪如泉涌。

李母一脸嫌弃的看着陈贵凤,出言指责说,“我早跟李红说过,后母难当,何况是余小兰生的便宜货。”她转向李红,“我们走,她爱怎样就由她吧,早晚她会后悔的。”

李红不依,她推开母亲,她不甘心,她不敢相信,她抚养二十年的女儿竟然偏向没有为她付出多少的余小兰。她再次走近陈贵凤,她要看看这到底是不是她养大的女儿。

第60节 矛盾下

第60节

“贵凤,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要哪个母亲?”李红不再激动,她心口生疼,没有了往常骂人的猛劲。

陈贵凤为难,她松开余小兰的手,走向李红,她从未见过如此的李红,往日,只要她不从她的意思,她都会厉言吼斥,可现在没有,入目是她颓废不堪的模样。

“妈,你这是何苦?没有她哪有我,没有你我哪有今天,你们两个都是我的母亲。”

“不,你就只能选一个。你说,你到底选我还是她。”李红心魔稳扎,固执不让步。多年以后,她再回首这一段往事,李红自己也不能明白当初的她,何会有如今过激的做法。

此时的陈贵凤急得掉眼泪,这不是等同要她选择左手还是右手吗?她不敢选择。而父亲陈春辉明摆与李红站同一阵线,期待她与余小兰断绝来往。

叶岚也不敢再发言,她同情的看着左右为难的陈贵凤,她想不明白为何当事人不能和平双赢解决问题,只不过一件小事情,何必小题大做。

李威甚是清楚李红对余小兰的怨恨不是几句话,吵闹一场就能化解开,还是先摆平眼前的难题,他劝陈贵凤说,“贵凤,你回你父亲身边去吧,我会照顾好你母亲的。”

陈贵凤看看余小兰,她同样深情的看着她,眼内尽是无边止境的不舍,因为彼此都生情,且是割不断的血缘亲情。不,她不能选,一旦作出选择,重伤的只会是她自己。

陈贵凤突然拔腿就逃。不理会后面众人的呼喊,匆匆向外跑去。此时,她得感谢付宁这些日子对她的锻炼,让她有力气跑得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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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说徐有悔这边。他今天上午来到张倚珊家中作客,原无意外,得到张平、陈满好和张燕珊的热情款待。

陈满好很满意徐有悔,对她认定的这一位准女婿十分的喜欢。徐有悔见惯大场面,虽然是第一次以男朋友的身份拜访别人家中,可他礼数周到,谈吐大方,举止优雅。就连张燕珊都陶醉其中,崇拜得不能自拔。张平不苟言语,却傻笑连绵。

午饭以后,徐有悔载着张倚珊一同前往下一站“战场”。

“怎样,你对我的表现打多少分?”徐有悔把着方向盘,浅笑着问旁边的张倚珊。

“八十分。”张倚珊好笑,这徐有悔表现确实好让她意外。她想,付宁有一天会这样上门礼待她父母吗?

“我还以为你至少赏给我九十九分。”

“你不如直接说给你满分。”

“不敢,我们这种欺骗长辈的行为是不当的,可耻的。”徐有悔心里有丝过意不去,他能想象到张倚珊一家知道事实真相会有多失望。

“那你不如载我回去,好给机会你赎罪。”与其给陈满好烦得日子无法安宁,张倚珊不介意欺瞒他们。

“好,我就调头回去,以免心里上下不安。”徐有悔说着做个调转方向盘的动作。

“不,我开玩笑而已,你别当真。”张倚珊紧张,怕是徐有悔不出来担当她的男朋友,陈满好又会不知从哪里找个不像话的男人塞给她。

“那你稍候的面试,可要工作到位。”徐有悔说。

“放心,我会的。”张倚珊想到一会要面对徐有悔的家人,心里有几丝不安,见男朋友家长应该是件高兴和期待的事情,可偏偏对方不是她的菜,除了不安她没有其它情愫。

徐有悔再次调整方向盘向市区方向飞奔驶去。

两个小时以后,张倚珊有些胆怯的走进徐有悔家中。没有人出来迎接她的到来。

张倚珊在客厅一坐就是一个小时,她的不安早已换上不快,她瞪眼陪她闲坐看报纸的徐有悔,轻声说,“你家人就是如此善待客人的?”

徐有悔心里明白这是爷爷有心刁难他,如果对方是陈贵凤,或许他早就坐不下去。不过刚才他在人家家里头得到热情的款待,如今自己家人却冷落张倚珊,他不好意思。

“张姨,你快去叫醒爷爷,告诉他再不出来,我们得拖拍去,没空在这里消磨时间。”徐有悔对前来斟茶倒水的女佣人说。

“少爷,老爷中午时候交代我们不能上去打扰他休息,说今天胸口有点疼,要多休息一两个小时。”张姨为难说。

“爷爷身体不适?那我带女朋友兜风去,不防碍爷爷休息,来日方长,改天再见也不迟。”徐有悔故意提高音量,他估计二楼上面的林小妖能听见。

徐有悔给张倚珊使个眼色,张倚珊会意,她挽上对方手臂起身跟着徐有悔装作要离开。他们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有人走下楼梯的脚步声音。

“有悔,你急什么?难道多等一会能防碍你洞房吗?”林小妖语气酸溜溜的,真有吃醋的味道。

徐有悔一手抱紧张倚珊腰肢,温柔的跟张倚珊说,“这就是我爷爷,那是林小妖小姐,这里的客人而已。”

徐满仁走下楼梯,上下打量一翻张倚珊,那种不太友善的眼神让张倚珊很不自然。

“伯父你好。”张倚珊硬着头皮礼貌示好。

徐满仁直接忽视对方,径直在沙发上坐下。张倚珊闷闷不乐的看眼徐有悔,徐有悔无奈,他牵起张倚珊柔软小手走至沙发边上,与徐满仁和林小妖相对而坐落。

林小妖盯着装作亲热的面前两人,心里冷哼,“别以为本姑奶奶是好骗的。”就看他们的眼神交流,她能断定张倚珊不是徐有悔心里在意的那一位,不过这些不是她所在乎的。

“爷爷,她是我的女朋友,名字叫张倚珊。”徐有悔看着不欢喜的徐满仁说。

“有悔你就喜欢漂亮的女孩是吧?”徐满仁开始怀疑徐有悔嫌弃林小妖长得不够美,吸引不到他。

“当然。”徐有悔明白爷爷的意思,“看不上眼里哪能进得了心上。”徐有悔别有用意的看眼林小妖。

林小妖气结,表面却平静无澜,“这位张小姐,你可知道我跟徐有悔的真正关系吗?”

张倚珊奇怪的看眼徐有悔,她不知道。

“我呢,是你爱人的未婚妻。”林小妖得意地看着徐有悔。

“哦。”张倚珊并不紧张,可她不太喜欢对方挑衅的目光。徐有悔用手在对方腰上轻拧了一下,这张倚珊不够投入。张倚珊醒水,她立马神情紧张的看向徐有悔。“你得跟我解释清楚。”

“不,倚珊别听她说,她只是挂名的,爷爷硬塞于我。”徐有悔依旧不给面子林小妖。

徐满仁无时无刻都发现他的宝贝孙子非常的排斥林小妖,如今对话都是暗底里较劲,他很是无奈,或许前天林小妖跟他说的话是有道理的。他再次打量张倚珊一小会。“你是真心实意爱我家有悔的?”

“对。”张倚珊不觉间脸红。

“这段时间有悔就是因为你不在家里住的?”徐满仁再次问,他的表情没有之前的难看。

张倚珊看看徐有悔,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对,我是在外面跟她同居。”徐有悔来回答。张倚珊不禁瞪大眼睛看着对方,这谎话不会说得太过。徐有悔却抓紧张倚珊手腕,神情很认真。

徐满仁看眼林小妖,林小妖回敬他哀伤的眼神,同时向他点头,似乎她已经下定决心。徐满仁才又盯着张倚珊说,“我同意你们交往。”

徐有悔惊讶,他没听错吧,什么时候爷爷会变得如此好说话。张倚珊浅笑,总算过关。可接下来徐满仁的一句话却让她哭笑不得。

“不过你得答应你只能做副的,林小妖做正的。以后你生的小孩必须称呼小妖妈妈,你就只能改称婶子。”徐满仁认真说。

张倚珊懵然,她看向徐有悔,不知如何回答。

“你无须有悔替你作主,要是你真心喜欢我家有悔就不必计较名分高低,我同样认可你是我徐家的女人。如果你有本事,你可以一直独占你的男人,只是我得给小妖一个名分,她跟有悔的婚事是自幼定下的,不能有误。”徐满仁看着张倚珊认真地说。

张倚珊脑里一片混乱,她问自己,如果付宁跟她说要她做妾,不给她当正室,甚至生的小孩都不能叫她母亲,自己会愿意吗?不,她愿意,只要能跟付宁在一起她不计较名份。

“我愿意。”张倚珊竟然鬼使神差的同意了。

徐满仁欢喜,林小妖微笑,她要的东西会到手的。徐满仁说,“好,你叫张倚珊是吧,好名字,我会把你视作自家人,只要你成功怀上有悔孩子,我马上给你们包办酒席。”

自从前些天林小妖跟他说,她因学法术失去生育孩子的能力,徐满仁就不再指定林小妖一人做他的媳妇,况且如今是林小妖出的主意,如此一来,大家都是双赢的。

“不,我坚决不同意,我只须要一个妻子。”徐有悔却生气,他二话不说,一手拉起张倚珊大步往外走去。

林小妖阻止住要跟去的徐满仁,“爷爷,别冲动,事情成功一半了。我会想办法让她尽快怀上他们的孩子。到时候不到有悔不同意。”

张倚珊被徐有悔拉至停车库,她甩开对方的拉扯,“徐有悔,你这是怎么一回事?我替你解决掉问题,你还不满意?”

“张倚珊你懂爱情吗?如果你真正爱一个人不可能忍受对方一脚踏两船,再者真正爱你的男人不会让你受这等委屈。”徐有悔发现他自己越来越不懂女人,“你认为卑微屈身就是对你爱的人负责?还是你认为你那样做,觉得自己很伟大。”

张倚珊一时半刻说不出一句反驳他的言语来。

第61节 意外转变

第61节

陈贵凤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回到竹阁楼里开始描绘图画。除了返回付宁的地头,她暂时想不到其它更好的去处。往常遇到烦心事,她都可能以工作成功冲洗不快情绪,可如今她不行。

手里不晓得画的是些什么,脑子里来回播放李红和余小兰的面孔,李红的话更是在她耳边不时回荡,“你就只能选一个。你说,你到底选我还是她。”

不知不觉竹板地上堆满一大片的纸团。这是陈贵凤由始以来头一回不能静下心来作图。

这时,付宁和一名中年老头缓步走上二层竹阁楼,付枫在后面跟着。“里面请。”

“用不着此般客气待我,我实在很感谢你将徐有幸培养得如此优秀。”

两人说着走进了二层里面。陈贵凤沉迷她的思绪当中,听不见也看不见有人到来。

中年老头不禁奇怪的看向付宁,他来访多次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敢在付宁地头搞得乌烟瘴气的。付枫更是不敢相信陈贵凤眼前的此般作为,难道她不怕受罚吗?怎么屡教不改?

付宁气极,他本是心情特好,还放她回去呼吸自由空气,她不领情算了,却再次随意扔得满地是纸屑,一屋子的凌乱,将他定下的规矩当成儿戏。如今更是要让他在客人面前失礼。

陈贵凤背对他们,她依然不知死活的画一张扔一张,似乎想将所有的破心情扔掉发泄出来。

付宁一个箭步闪到陈贵凤身边,他一手提起陈贵凤,“说,你在干什么?”

陈贵凤猝不及防,突然近在咫尺的出现付宁一张冷冷的面孔,她不知所措。付宁看见她脸上的一个巴掌印,心头一震,松手将她抛出。

陈贵凤狼狈摔落地上,“付宁哥哥,我是人,你不能一发脾气就施暴于我。”陈贵凤生气,她今天受的窝囊气还真够多,如今她要暴发,她大声吼喝对方。

“没错,你是人,一个不守法则的人。”付宁同样生气,他没料到陈贵凤竟然敢公然喝斥他。

“我突然想起有件要事等着我去办。我就此先行,下回再来探访。”中年老头对付宁客气的说,他不宜观看对方处理女下属的场合。

付宁接收到对方一闪即逝的好笑目光,他觉得面子给陈贵凤丢光。“付枫,你送朱老先生出去。”

“朱老先生,这边请。”付枫马上会意。两人知道此地不宜久留都飞速走人。

这时,陈贵凤从地上爬起来,她立即收拾一大片的纸屑,整理好书架上给她扫落大片的书本。

付宁看着陈贵凤许久,艰难的说出一句,“你走吧,我这里不合适你。”

陈贵凤突然听到付宁这句话,她心跳为之漏一拍,抬头看向付宁,“不,我不走。”跟了付宁将近一个月,她不想就此离去。

付宁没有回避对方的眼睛,两人就此静静的对视上好一阵子,“你再不走,早晚会后悔。”

“不,付宁哥哥,我错了,我甘愿受罚,今晚我就不吃饭。”陈贵凤目光可怜的乞求对方。

“你说说你错在哪里。”付宁瞧着陈贵凤脸上的巴掌印,心里莫名的不太舒服,不知道她又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以至回来他这里找发泄。

“我。”陈贵凤低下头,“我不应该随便丢纸屑,应该爱干净。”

“不对。张倚珊要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你到如今还没弄清楚。”付宁更不满的是他听到对方不走,竟然接纳了。

“倚珊表姐要我替她帮你打扫卫生,收拾房间。”陈贵凤说。

“那你说说你到底用什么身份替我办事。”

“你曾经说过我们可以做最好的朋友。”

付宁一时无语,他本来是想责怪对方不持着下属的身份在他这里生存,可他还是给陈贵凤真诚的目光所打动,对她,他已经做不到以上级的身份对待她,她的随意还不是这些日子给他惯出来的。

“你过来。”

“我可以过去挨你一巴掌,可是你以后不能赶我走。”陈贵凤说着走近对方身边,她甚至闭上眼睛等着吃苦头。

付宁不敢随便破除刑真对他法术的封印,他没施展法术,而是拿出一瓶药膏,轻涂于陈贵凤受伤的脸上。

陈贵凤疑惑的睁大眼睛,她不敢相信付宁的所为,药膏效果很是神奇,她脸上的伤痕很快消失不见。

“你就只有挨打的份吗?”

“或许你传授点厉害的法术给我,让我拥有神情的特异功能,方能打倒欺负我的人。”陈贵凤无比渴望的说,对于付宁那身神奇的本领她很是向往。

付宁用手捏一下她的娃娃脸,“然后第一个打倒的目标是我。”

陈贵凤笑了,所有的不愉快一扫过去,跟自己喜欢的人相处,还真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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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多日没见上徐有悔,今晚付宁破例带上陈贵凤前去附近的烈士公园与对方相会。

天气很热,叶岚带上一大堆零食饮料请大伙在此开“大吃会”,她后天就要回市区去,她的老男人回来了。叶岚的笑容很是灿烂,热情的跟众人打成一片。

陈贵凤来到时候他们已经闹成一团。见着徐有悔,她很是开心,徐有悔先招呼过付宁,才欣喜的走向陈贵凤。

“小凤,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徐有悔眉毛拧成一团,甚是肉痛的样子。

“有悔哥,付宁哥哥那里没有你家条件好,没有酸甜排骨吃。”陈贵凤说,却不料得到付宁一记厉光,说什么世纪笑话,他付宁吃阳间阴间的高薪,条件会不好?

“要不你到我家中住上一两个星期,等我养肥你以后,再去你付宁哥哥那里。”

“有悔,我还真是给你弄得晕头转向,你到底是喜欢贵凤还是倚珊,你不是说跟倚珊好上了吗?听说你们相方还见过家长呢。”叶岚有意挖苦徐有悔。

陈贵凤惊喜的看看徐有悔,又看看边上的张倚珊,表姐够厉害,“有悔哥,我是不是要改口称呼你表姐夫呢?”

徐有悔有些紧张,他狠狠瞪眼叶岚,叶岚向他做个鬼脸。“小凤,耳朵听到的不可信。”他不好意思,不知如何解释,怕是越描对方越是误会。

张倚珊看着徐有悔对陈贵凤手忙脚乱,紧张在乎的模样,再看看付宁,他偶尔会往陈贵凤身上投去关注目光以外,根本连一眼都不看她。张倚珊心里难受,不祈求付宁像徐有悔的态度,可至少给她一个关心的眼神,伤心的是没有。

陈贵凤傻笑,她是希望徐有悔能成为她的表姐夫。她眼睛飘向叶岚,有话想跟对方私聊。叶岚接到她的眼神,会意,很快走到她身边来。

两女便走去一边轻声低聊。

“我母亲如何?”陈贵凤问。

“贵凤,幸好你逃得快,否则不知闹到何时才收场。我和你舅舅都开导过你母亲,她会好起来的。至于你妈,像她那么要强的女人,很快没事的。你避开她们一些日子,待双方情绪不再激动,或许能和解。”叶岚说,这母亲不是男人,做子女的根本不能选择。

“叶岚,谢谢你,我知道怎样做的。我表姐她,真的跟有悔哥一起了?”陈贵凤八卦的问。

“我也不太清楚,他们最近走得很贴,像是又有点非是的感觉。你跟那位高大帅哥是什么关系?”付宁一来,叶岚就给对方的长相吸引住,她改不掉好奇多事的习惯。

陈贵凤腼腆起来,她也不好说她跟付宁是什么关系。

“须要我帮你得到他吗?”叶岚太明白陈贵凤这张表情。

陈贵凤惊喜的看着叶岚,她有办法?叶岚就在陈贵凤耳边如此这般的说起悄悄话,还给了陈贵凤一件东西。陈贵凤却是听得满脸涨红。

待她们两人重新归队时,陈贵凤看向付宁的目光都是怪怪的,付宁不悦的回视她,不晓得她哪里神经不常,眼光*的。

付汝明也能跟付宁聊上几句,他突然客套说出一句,能够引起付宁更多关注的话,“付长官,我总是觉得我对你有在哪里见过的感觉。你说我是不是也犯花痴了?”

众人都笑了,对付汝明半真半假的玩笑不太为意。付宁却为之一惊,“你是哪条村的人?”

“付家村。”

“原来我们是同村的,难怪我对你也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付宁说。

付汝明不禁蹙眉,付家村里能有多少户人家,他没见过付宁,“我怎么一直没有听闻过你的名字,甚至没见过你的出现?”

徐有悔失笑,“你没见过人家,却跟人家一开场白就来个在哪里见过的感觉,你这人还真是前后矛盾,马屁功夫不过关,难怪你老是不升职。”

付汝明这人实在,除了跟几个要好的朋友能大咧咧的开玩笑以外,他都是沉默派的。他确实觉得曾经在哪里见过付宁,却记不起。

“难道不在付家村定居的,就不算是你的同乡吗?”付宁说,量他付汝明不可能说得出在哪里见过他。

“是,有道理,我怎么能忽略这一点。”付汝明尴尬回应。

这时徐有悔手机又来扫兴。他听完电话以后,实在没办法,走到张倚珊耳边低声说了几句。然后两人在众人不明所以当中告辞离去。

第62节 蠢蠢蠕动

第62节

徐有悔牵着张倚珊匆忙走出烈士公园,带着张倚珊走上烈士公馆的三楼贵宾招待层内。

却见其中一间贵宾房门被打开,林小妖翘起二郎腿,坐在椅上捧着一杯红酒,来回晃动着里面的液体。

“你来我这干什么?”徐有悔很是不悦。

“有悔,怎么说我们都是自小玩大的发小,你应该分一杯情意于我才是,何必如此偏激。”林小妖说,她太想与徐有悔和平共处,她甚至使计让徐满仁接受徐有悔外面的女人,她觉得她对他够诚意了。

“是吗?可惜你已不再是从前的林小妖,我何须对你有情意,你没事快走,别障碍我的好事。”徐有悔对她分毫不相让。

林小妖看着张倚珊,心想,“这女的身上怎么有股奇怪的气味?”她一时想不出在哪里闻到过此味道,“春宵一刻值千金,我肯定是要走的。我来转告你,我会照顾好爷爷,你可以尽情在外头潇洒。”

林小妖说完,她真的就这样走出房间,还不忘把门关上。她脸上瞬间浮起阴险笑容,“本姑姑我就让你们弄假成真,这点小伎俩能瞒得过我法眼。”她身形一晃就消失无影踪。

房间里的两人一阵尴尬,“我回去了。”

徐有悔见对方不好意思,怎么说他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太妥当,“我送你回去。”

“嗯。”

两人向房门口走去。这时,桌子上的那杯红酒散发出一阵阵奇异的香味。徐有悔和张倚珊还没走近门边就给这股有魔力的气味所熏染,两人神智是清醒的,却给身上突然生起的烈火吞噬所有的理智、、、、、、

第二天清晨,房间里传出来的尖叫打闹声音惊动了公馆内的工作人员,几名保安人员在门外敲门劝止。

“里面的人,你们没事吧?”

“你们再不开门,我们就要硬闯啦。”

里面的徐有悔为难的打开一点房门,只见他一头乱发,衣衫不整,脸上的五只手指印更是明显,“没事,没事,你们回去吧。我只是跟女朋友逗着玩而已。”

几名工作人员上下打量一番徐有悔,怎么越看越像名强/奸犯,可大家都知道能住三楼的客人都是有钱人,他们见里面没了动静,也不敢窥视。

“你们年轻人别玩得太过火,会影响其他客人。”

“真不好意思,我会节制的。”徐有悔匆忙关上房门。

外面传来他们的几句议论,更让房间内两人无地自容。

“可能在家里不敢过火,所以才到此开房的,还真够刺激。”

“如今到处都改革开放,我们的思想也要跟着开放才行,说不定人家是情人的关系。”

“管他们什么关系,哥们今晚回去也得大干一场。”

几个人说话声音逐渐远去。房间里的两人沉默起来,张倚珊恨恨的瞪着眼前愧疚不安的徐有悔,昨晚与之疯狂缠绵的画面竟然一滴不漏的在脑里浮现。

徐有悔斜眼瞄瞄张倚珊,他同样与对方感觉一致,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他竟然睡了对方,他徐有悔不是随便之人,瞥见床单上的落红,他更是不知如何是好。

张倚珊不再跟对方吵闹,她整理好衣服,气呼呼的摔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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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好几天,陈贵凤心里闷闷不乐,都说女追男隔层纱,她不相信付宁哥哥不明白她对他的企图,这付宁哥哥到底喜欢不喜欢她?她的倚珊表姐一出手就搞定了徐有悔,她至好的姊妹黎彩杏不用出手就搞定尤景。她开始怀疑自己的情商跟智商一样普通。

天气好热,付宁把传授北院前来修炼法术的职务交由大叶,士兵们更有多位专业教官执教,他闲得很。走上二层阁楼时,却见陈贵凤停笔发着傻呆。

付宁走近,顺手拿起对方作的几张图纸看了一下,“就你这水平,能看上你作品的只有小商户。”

陈贵凤颇觉神奇的看着对方,他怎么判断出来的?

“你作图之前先要定位,你设计出来的衣服是给什么身份层次的人穿的,然后你自己的设计风格能不能达到随意合适各种人穿的水平,这些都能做出内在提升。可是最重要的是市场调查分析,你没发现每隔两三年总有不同风格的衣饰主流问世。”

“付宁哥哥,你也懂服装行业?”陈贵凤惊喜。

“不懂,纯属我个人意见。”付宁说着走开,他坐到他的书桌位置找书看。

“你能说说我有何不足之处。”陈贵凤跟上他。

“说了你能改吗?如果想接高利润大单必须设计高档衣服,成功人士会选择穿怎样的衣服你有啄磨过吗?”付宁说。

陈贵凤赞叹的看着对方,“付宁哥哥,听你一言胜读万卷书。付宁哥哥,我想问件事情。”

付宁手里翻起一本书,陈贵凤今天前一句哥哥,后一句哥哥,叫得他心里舒服。“说。”

“你,你有打算找个伴吗?”陈贵凤心跳加速,期待的盼望对方的回答。

“你有女人介绍于我?”付宁头也不抬的问。

“你说我可以吗?”陈贵凤不觉羞涩起来,她低头咬紧双唇,紧张的等待对方回应。

付宁不禁皱眉,他扫眼局促羞色的陈贵凤,对方用意很明白,“你太嫩,与我有代沟。”

陈贵凤疑惑,难道付宁哥哥有恋母情结,喜欢老女人?“你喜欢吃老草?”

付宁差点喷血,他有病吗?喜欢老女人?“我暂时不考虑女人。”

陈贵凤失望的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心里开始胡思乱想,“难道付宁哥哥不喜欢我,可是他没有直接拒绝我。他说不考虑女人,不是在暗示他现在还没有喜欢的对象,我或许有机会的。”

陈贵凤就这样一早上心不在焉左右思量,她突然间发觉自己好想得到对方。她可不知道这是她从喜欢之情升华成爱恋的过程,当女人急切渴望得到一个男人时就是爱上这个男人的最明显信号。

隔天下午,陈贵凤决定出手,叶岚说过只要她照她的方法去做,肯定得到对方。

付宁照旧午休完毕就上楼来翻书阅读,他法术被封,很是乐意享受如今的休闲。

陈贵凤笑眯眯的走近对方,“付宁哥哥,请用茶。”

“我不渴。”付宁给对方不怀好意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舒服,这陈贵凤怎么一回事?

“那你渴了再喝。”陈贵凤将精致的竹杯子放置书桌角边上。

“嗯。”付宁不再理会他,开始沉浸书本当中。

陈贵凤坐回自己位置上,就不停的往对方身上瞄去。付宁还是给陈贵凤频繁的不轨目光所困扰,“我有这么好看吗?”他没有抬头关注陈贵凤,依旧目不离书。

“我想看看你有没有喝我给你沏的茶。”

付宁不禁抬眼看向陈贵凤,“你在茶里做了手脚?”

陈贵凤心虚紧张,她一脸的困窘,“我,我没有。”

付宁眯起双眸上下打量对方一遍,再看看眼前的杯子,量她陈贵凤也不敢在他面前搞小动作。他拿起杯子一饮而尽,味道不妥,可他还是全数吞净,就是要看看陈贵凤能耍出什么高招来。

陈贵凤心里偷乐,付宁哥哥这么好骗,她就要实验一下叶岚说的灵药能不能让付宁同样爱上她,叶岚不是说只要药力一起作用,对方就不能没有她。

不过几分钟时间,付宁生气,他只觉口干舌燥,心跳加速,最难耐的是底下鼓胀,欲/火难耐。

陈贵凤杏眼回瞪,付宁满脸潮红的向她走来,眼底难掩饰的烈火团能将她焯伤。“付宁哥哥,你没事吧?”她不难发现对方的不寻常。

付宁过去,一手抱起陈贵凤,“你敢对我下春/药,你找死。”他抱紧不知所措的陈贵凤大步走进二层尽头她暂住的卧室,更是将对方粗鲁甩至小床上。

陈贵凤吃痛,她刚翻身坐起,付宁已向她欺身过来,陈贵凤大惊,她没准备如此快就给对方吃掉,她使劲推开对方,更是低声求饶说,“不,付宁哥哥,你别冲动。”她看得出来付宁是带火袭向她,并非情不自禁的那一种。

“你不是一直很想要吗?”付宁不顾对方无关痛痒的抵抗,大手伸进陈贵凤衣兜内不带一丝温柔的触摸她的丰满,前所未有的兴奋感占据付宁理智,加上药力的鼓动之下,他在陈贵凤身上占尽便宜。

陈贵凤大惊,付宁双眼通红,鼻间喷火,大手更是不客气的粗鲁触摸她身体,样子完全失去理智,就只剩下原始雄性对母性的掠夺。

就在付宁给欲/火击溃,想要完全占据对方之际,陈贵凤不再挣扎,红唇主动贴上他,“付宁哥哥,我爱你,我愿意把自己给你。”

第63节 被赶走

第63节

陈贵凤深情的吻向付宁,付宁回应,两人热切相吻,付宁的手温柔下来,力道不轻不重的继续在对方身上来回摸索。

“付宁哥哥,我爱你。”陈贵凤再一次在对方耳边低语。

烈火燃烧得不能自拔的付宁低头触及陈贵凤充满爱意的双眼,他心头为之一震,理智瞬间拉回,他强行压制身上的燥动,松开怀中的人儿,迅速逃离房间。不,要了她,她会没命的,他还是做不到,他不舍。

陈贵凤整理好衣衫走出来时候,付宁站在窗口边上背对着她,她看不到对方面容,却是羞涩得不知如何是好。

“你走,我这里容不下你。”付宁冷冷的下驱逐令。

“不,付宁哥哥,我不走。”陈贵凤惊慌失措的走近对方身后。

付宁依然直立着没有回头,“别逼我出手。”

“不,付宁哥哥,你别赶我走,我错了,我不会再有下次、、、、、、。”

“你马上滚。”付宁转过身来,脸上一片冰冷,语气相当恶劣。

“付宁哥哥,我爱你有错吗?”陈贵凤急得哭了。

“你到底走不走。”付宁全身僵硬麻木,眼神冰冷,他发誓此后不再见她。陈贵凤泪眼婆娑的看着对方,她咬紧双唇,她就是不走,她不要离开他身边。

付宁双眼通红,为何陈贵凤偏要逼他出手,却是不明白他的无奈,他二话不说,过去一手提起陈贵凤将她拖至楼梯口,“你走,以后你不要再到这里来。”

陈贵凤哪里舍得就此离开,她紧紧扯住对方,“我不。”

付宁稍使力就轻易甩开对方的拉扯,不料陈贵凤站不稳,身体失去平稳,直接向楼梯口滚落下去,付宁狠心,大步走回楼阁里面。

陈贵凤摔落楼底,她吃痛的爬起身来,心里不是滋味,这次付宁是认真要赶她走,只怕以后真的不能再相见,她心好疼。

不,她不舍,陈贵凤不死心的走上竹阁楼去。她咬紧下唇,定定的看着同样一眼不眨的盯着她的付宁。

看着不舍离去的陈贵凤,付宁眼神很冷很严峻,陈贵凤泪花闪烁,渴求的凝望着对方,希望他能心软改变主意。

付宁心里波涛汹涌,脸上却依旧冷峻。陈贵凤一步一步的走向他,“付宁哥哥,你就让我留下,我保证以后会老实规矩。”

付宁神情不变,没有说话。

“再说上次我欠你的通话费用还没有还清给你,你让我替你做事填回去。”陈贵凤认真的说,这话可是给双方下台阶的机会。

付宁冷笑,想不到陈贵凤为了留下来这旧账都翻出来计算,可她越是这样,他越不能让她留下,他不是圣人经不起诱惑。付宁把心一横,他一脚将走近他身边的陈贵凤扫跌地上。

“除了我,你就没其他男人可选?”付宁出言侮辱。

“不,付宁哥哥,我就只要你。”陈贵凤一手抱稳对方大腿,“你明明对我有感觉,为什么却要赶我走?”她泪光盈盈的举头看着付宁。

付宁不为所动,他弯腰一手抱起陈贵凤,陈贵凤还未反应过来,就给他狠狠的往窗口方向抛了出去。同时他放出一道信号弹知会付枫前来带走陈贵凤。

陈贵凤飞身跌落草丛当中,付宁出手巧妙,没有将她摔痛。她心好疼,好苦,付宁下定决心不要她,眼泪如断线珍珠大颗大颗滑落。好不容易爬起来,刚站稳脚。

“走吧。”身边出现了付枫。

陈贵凤回头看向竹阁楼,那里好安静,没能看见付宁送别她的身影。她看得出神忽略付枫的存在。

付枫最怕见着女孩子流眼泪,“我还有事要忙,你该走了。”他不清楚陈贵凤跟付宁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可见她依依不舍离去的疾心样子,不免于心不忍,可付宁的吩咐他不敢不从。

陈贵凤一步一回头的离开,她脚步错乱,天气好热,心却如落进冬日的冰窖般毫无温度。

付枫将她送至烈士园外头,“付长官下命令,以后不允许你踏进营中半步,就算张倚珊再带你前来,警卫员也不会放你进去。你好自为之。”付枫说完果断离去。

陈贵凤无法控制伤心难过的情绪,她失恋了,付宁狠狠的拒她于千里之外,她不住的痛哭流泪,原来她已在不知不觉间的对无情的付宁用情至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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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徐有悔上完最后一节课以后,就解散前来上课的学员。

付汝明加入了他的学员当中,他走上去调侃对方说,“有悔同志,你和张倚珊怎么回事?”前段子见他们两人来往密切,如今张倚珊看徐有悔的眼神似乎恨不得宰掉对方的仇恨,让付汝明好不理解。

徐有悔遥远瞥眼仍然在敌视他的张倚珊,他羞惭,不好意思回答付汝明问话。

付汝明压小声在他耳边说,“你不是将她睡了吧?”

徐有悔霎间脸红,他回避,“我有事,先走。”他匆忙离去,不打算与付汝明同行。

付汝明心中不解,心想,“好歹也是三十几岁的大男人,想睡就睡,害羞什么?搞得像十八九岁情窦初开的小子那般,有色胆没色心。”

这时候天空下起过云雨,明明太阳还在,却突然下起一阵急促骤雨。

张倚珊出门没带雨具,她只得用书本挡在头顶之上,小跑冲到一处能避雨的角落,她狼狈的拍打身上沾到的雨水。

站不远处的几名轻浮男子热情地向她吹起口哨,眼睛更是放肆的来回在张倚珊身上放电,凭眼睛意淫眼前美女。

张倚珊给他们瞧得浑身不自在,“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吗?”

“哎哟,这美女挺辣的,我们就是要瞧你,你怎样?要不叫警察过来捉我呀。”一男子轻笑说,他们就是喜欢看美女,并且看得口水直流的那一种。

“你们真无耻。”这里站着也有十来多人,众人都向她张倚珊投去看笑话的眼神。

“我们就是无耻,你可以冒雨走呀,没人让你站这里让我们看的。”另一男子有意调笑说。

众人更是面露幸灾乐祸的嘲笑表情打量张倚珊,张倚珊气鼓鼓的,跟这些无赖说话亏本的只会是她自己,她不敢再吭声。

“我真想不明白你们觉得她有什么好看的,你们别给她的外表所欺骗,一个三十岁未嫁的老女人,能是什么好货色。”另一边一个眼熟人影开声说。

众人不自觉吃惊的再次上下打量张倚珊,眼神都在说,“真可惜,长那么美的一个大姑娘竟然三十岁未能嫁出,或许人品真有问题。”

张倚珊往那抹眼熟的身影看去,原来是之前她母亲陈满好给她介绍过的对象,奇葩男。

奇葩男身形高大,站在人群当中甚是起眼,他朝着张倚珊方向吐口香烟,那样子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典型吃不到的葡萄就说酸的渣男。

张倚珊狠狠的回敬对方,她怎么这么不走运,给徐有悔占完便宜不久,如今又给几名色狼意淫。而群众的眼神更让她难堪。

“呸,原来是嫁不出去的老女人。我们几个二十几岁的男人差点给她赚尽眼球,稍候回家可得洗把眼。”有男子说。

人群中响起一片坏笑声,张倚珊脸红耳热,气得浑身发抖,她正要向大雨中冲去,远离这些低素质的人们。

“啲,啲,啲。”一辆耀眼的豪车出现众人面前,徐有悔撑着一把雨伞下车向张倚珊走来。

徐有悔当然不知张倚珊在此的遭遇,“倚珊,我送你回去。”

张倚珊挽起徐有悔手臂,两人亲热的向豪车走去,让徐有悔受宠若惊的同时,更成功封住刚才耻笑她的群众们。个个情不自禁地往她身上投去既吃惊又羡慕的眼睛,更有人阴厉回望搞事的奇葩男。

岂料张倚珊一上车就换脸,冷若冰箱的让徐有悔有话也不敢吭。

沉默一会,徐有悔开口说了一句,让张倚珊更生气的话语,“我们不能再做朋友了吗?”

张倚珊刚才对他的一点好感瞬间瓦解,她好笑又好气,扭头不理睬对方。

车子很快驶到陈贵凤家门口外面,刚停下车,徐有悔无意间看见不远处淋着雨的陈贵凤。

徐有悔雨伞也忘记拿就匆忙下车,他狂奔至陈贵凤身边,只见陈贵风一脸失意无生机的样子,让徐有悔心里一阵梗痛,“小凤,你这是怎么一回事?”

陈贵凤全然浑噩不知,完全不知徐有悔的靠近,眼神空洞的走她的路。徐有悔索性过去拉住对方手臂,“小凤。”

陈贵凤这才看到前来跟她一起淋雨的徐有悔,“有悔哥哥。”陈贵凤痛心的放声大哭。

徐有悔心跳漏掉一拍,他心疼,陈贵凤在大雨当中哭泣的样子好让他不安。他不再迟疑一手抱起对方,向屋里冲进去。

张倚珊站在屋檐边上愣愣的看着,徐有悔抱着陈贵凤擦过她身边冲进屋里,她的心里莫名的一阵失落。

第64节 都被赶走

第64节

徐有悔安慰陈贵凤一番,才舍得离去。张倚珊恨恨的盯着徐有悔离去的身影,她还是没能完全霸占他的心。可越是不能轻易到手的东西她越是想得到。她走进陈贵凤房间。

收拾妥当的陈贵凤没有了刚才的狼狈。“贵凤,到底发生什么回事?”张倚珊很是奇怪,“在付宁地头有谁敢欺负你?”

“没有人欺负我。”陈贵凤困窘,她眼睛肿胀,似乎哭了有一段时间。

张倚珊更是出奇,“没人欺负你,你伤心难过什么?”

“我。”又掀痛她的伤口,她觉得痛得难以呼吸,“我被付宁哥哥赶出来了。”陈贵凤低下头,初尝失恋滋味,她不知如何掩饰自己难堪的情绪。

“你,你犯着他了?”张倚珊无比震惊,付宁深知陈贵凤是他苦等六十年才出现一次的魂骨,不可能轻易放她离开。

陈贵凤将头埋得更低,要她怎么开口说得出实情来。

“到底你做了什么事情?”张倚珊催促问。

“倚珊表姐,你别问了,反正我以后都不能再回去那个地方。”陈贵凤说着不争气的眼泪又涌出。

“你被他拒绝了?”张倚珊问。

陈贵凤抿着红唇,没有回答对方问话。

张倚珊已猜出其中缘故,她内心狂颤,“不,贵凤是他修炼必须的魂骨,付宁不可能送上门也不要。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张倚珊紧张得过去一手拉起陈贵凤,“我带你回去找他。”

“不,倚珊表姐,付宁哥哥不要我了,我不要回去。”陈贵凤哭泣起来,她甩开对方的拉扯,“既然他不要我,我要给自己留点尊严。”付宁不惜将她从窗口抛出去,更是下命令让警卫员禁止她入营内,人家已经下决心不要她,她何苦再去纠缠,就算去了,也纠缠不到人家。

“你真没出息,一个男人也搞不定。”张倚珊生气的责怪陈贵凤,可她自己何偿不是搞不定付宁。

张倚珊见天色已黑,就只能暂时作罢,她很想马上前去问问付宁为什么,到底为什么在将她辛苦带到他面前的陈贵凤赶走?

今晚,除了余小兰和李威是兴高彩烈的,陈贵凤和张倚珊两人一个忧愁,一个郁闷。而叶岚几日前就离开此地,回归她老男人怀抱去。这天晚上两个女子都失眠。

第二天,张倚珊天一亮,就急匆匆向付宁所在的军营里赶去。

张倚珊赶到时候,听到南边传来阵阵士兵演练的声音,非常的热烈,她没有在意今天士兵演练的不同寻常,直接走至东院竹阁楼寻找付宁,却没见着付宁半个身影。

张倚珊一直等到傍晚日落西山,才在二层窗口远远看见付宁疾步归来。张倚珊两步作一步的冲下去堵住对方。

付宁冷漠的扫她一眼,直接从她身边擦身过去,没有过问她一句话。

张倚珊麻木得跟在他身后走上二层。付宁没有再看书,他一上楼就直接站窗口位置,沉思着什么。

看着付宁伟岸的后背,张倚珊心里一阵难过,她离开一个多月,付宁对她不闻不问,敢问他有心的吗?

“付宁,我有话要问你。”张倚珊艰难的说出一句话。

“你什么都无须问,你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想让什么人进来就带什么人进来,我决定解雇你。请你离开。”付宁语气冰冷无情,身形更是一动不动,似乎窗口外面的景色比张倚珊更能吸引他。

“你说什么?”张倚珊走近他身后,“难道你会不明白我对你的心意?我使尽办法把陈贵凤带到你身边,是为了谁,你竟然将她赶走,如今还要责怪我。”张倚珊声音梗咽难过。

十年了,她张倚珊十年来全心全意的待他一人好,用行动证实她对他的爱意,对他的痴恋。如今换来的是什么?

付宁转过身冷冷的面对她,落在张倚珊身上的眼神好寒冷,浑身更是散发深冷气息,“请你离开。”

“很好,付宁,你够狠。可是我想问你,你为什么要放走陈贵凤?为什么?”张倚珊眼内泪光闪动。

“与你无关。”付宁依旧冰冷。

张倚珊笑了,却笑得比哭还要难看,“是因为你喜欢上陈贵凤,所以你下不了手。我以为你是铁石心肠,不为任何人留情,原来我错了,只是你留情的对象不是我。”

付宁不理会她,擦身穿过她,几下消失张倚珊视线之内。

张倚珊瞬间腿软,她趴地上痛哭,她发誓,哭完以后,此生心不再系付宁。她打算离开的时候正碰上前来送饭菜的付枫。

“张倚珊,你怎么回事?”付枫过去扶起张倚珊。

张倚珊擦干眼泪,强作镇定的说,“付枫,我走了。以后你照顾好付宁。”

付枫看着落寞而去的张倚珊心生奇怪,心中猜疑,“这魔头一大早就史无前例的操练士兵,拿士兵来出完气,如今又要赶走张倚珊,神经失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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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张倚珊在门外截住前来探访陈贵凤的徐有悔。

“你有事吗?”徐有悔问。

“难道你没话要跟我说吗?”张倚珊心里很不舒服,他不能让占过她便宜的徐有悔也偏向陈贵凤。

“哦,我是想问你今天怎么没有来上课?”徐有悔这才发现张倚珊有哭过的痕迹。“你没事吧?”

“你肯定想我有事,能吃了就跑。”张倚珊借机发难,分明为难徐有悔。

徐有悔心头一震,难道张倚珊想要他为她负责任,“你要我对你负责吗?”他没能忍住,脱口问出。

“要你对我负责,会亏了你吗?”张倚珊就是生气,“老想着我表妹,没个好男人。”说着,她眼里闪起几朵泪光。

徐有悔实在莫名其妙,这张倚珊前几天可是一个眼神都不给他,如今怎么头脑发热的找他算账,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小凤说过几天要离开这里,我就过来、、、、、、。”

“滚,你可以跟着她去。”张倚珊一手推开徐有悔,狠狠的把门关上,不让对方进里面。

徐有悔站在门外发了好阵子呆,任他再聪明也不能摸透张倚珊女孩子家的心思。他只得悻悻离去。

张倚珊进去的时候,看见陈贵凤、余小兰和李威三人正在聊天,那画面还真像温馨的一家三口。想到余小兰与李威有染,她不禁心生排斥,替蒙在鼓里的陈贵凤不值。这关系有点*的感觉,一个是母亲,一个是舅舅,光想都让她不舒服。她忘了之前她心情不糟糕时候没有这种感觉。

“倚珊表姐,你没事吧?”陈贵凤关心的问,张倚珊脸色好难看,不知是谁惹到她。

“倚珊,我留了饭菜给你,你要吃吗?”余小兰说。

“我吃过了。贵凤我想跟你聊聊。”张倚珊说。

“哦。”陈贵凤跟上张倚珊走到屋子后院里聊天。

“贵凤,是不是你觉得没有了付宁还有徐有悔,所以你一点都不难过?”张倚珊一开口就得罪人。

陈贵凤心里被抽了一下,好疼,只要提起付宁她心里就不好受。“倚珊表姐,你误会我了,我跟有悔只是比朋友亲一点,我当他是亲哥哥,他也跟我说了以后会将我当成他的妹妹。我说过不会跟你抢人的。”

“我有说过你抢徐有悔吗?”张倚珊心里闪过一丝温暖,嘴上却不饶人。

“啊?”陈贵凤疑问的看着张倚珊,眼睛在问,“你不是吃徐有悔的醋,会是什么意思?”

张倚珊读懂对方眼神,“我只是奇怪你昨天还哭个不止,怎么今天就没事了?”

“难道你希望我每天端着一张苦瓜的脸,泪流满面的出现你眼前?”陈贵凤说,她不能让母亲余小兰为她担心,不想将自己的不快传播给身边关心她的人。

张倚珊一阵沉默,想不到陈贵凤年龄比她小将近十年,却比她更会懂得体贴身边的人,她不禁内心羞愧,波动的情绪平静了下来,脸上神情也得以缓和。“你能接受你母亲和你舅舅走在一起的事实。”

陈贵凤体会到爱上一个人不能得到的痛苦,她说,“我希望我母亲能够每天都过得开心,我不可能一直陪着她。舅舅跟我没有血缘关系,我不反对他们一起,再说,舅舅对母亲不离不弃,有他相伴我最是放心。”

“你打算离开这里?”张倚珊心里还是不由自主的为付宁感到可惜。

“过几天我带母亲去市区医院做完身体复检,就回深圳。”陈贵凤说。

“你就此放弃付宁?或许他有苦衷。”张倚珊还是有点不死心。

陈贵凤艰难的点一下头。如今他们的感情还未达到没有了对方就活不下去的程度,时间可以淡却一切伤口。她还真不想不可自拔时候才伤痕累累的离开,如今她不敢纠缠付宁。

“大人物,不是我此等小女子能够到的。”她再次想起了徐有悔当初劝谏她的话,如今脱口说了出来。

第65节 地震上

第65节

这天下午,徐有悔在临时办公室备着稍候上课的资料。张倚珊匆匆向他走来。她喘着气说,“不好了,不好了。”

“怎么了?”徐有悔奇怪。

“我外婆和我妈要来见你。”

张倚珊话音刚落,门口就出现奶奶和陈满好的身影。奶奶更是在窗口探进头来张望。徐有悔向她们礼貌招手。

却见奶奶一进来就热情主动的牵着徐有悔的手,“你就是倚珊的男朋友?”奶奶上下打量徐有悔,喜欢得不得了,“倚珊真有眼光,外婆我一看你就知道你是有文化之人,嫁知识份子就是好。”

徐有悔看眼张倚珊,他没有嫌弃奶奶年老,也握着对方皱纹斑斑的手,点头说,“我是倚珊男朋友,她看上我是我的荣幸。外婆,这边请坐。”

奶奶这才舍得放开对方的大手,笑嘻嘻的坐下,她在陈满好耳边低声骂了句,“你看,你的女儿找的对象比你找的强多了。”

陈满好没有因为奶奶的责骂而不悦,两人笑哈哈的拼命盯着徐有悔瞧,真是越瞧越喜欢。倒是徐有悔不好意思起来,他上前为她们两人倒上热茶。

“外婆你跟妈突然跑镇上来干啥?”张倚珊心里挺感激徐有悔。

“我今天跟你外婆过来镇上赶集,你外婆说很想见见你男人,我就带她过来让她欢喜欢喜。我们没有打扰你们吧。”陈满好目不离徐有悔说。

“铃、、、、、、。”上课的铃声响起。

“外婆和阿姨你们在这聊聊吧,我这去上课,倚珊你在这陪会她们。”徐有悔客气说。

“你去吧,我们过一会就离开。”奶奶笑着说。

徐有悔也笑了笑,他拿起桌上的书本与张倚珊对视一眼就离开办公楼,向教学楼走去。

奶奶牵着张倚珊的手,“难怪你这丫头天天往镇上跑,连外婆我都不要。原来是外面有个帅气伙子,要是外婆我还年轻,我可要跟你抢上一份呢。”

“妈,看你说的什么话,人老心不老,净会误导小孩。”陈满好心里蜜甜,她看向张倚珊说,“倚珊,你妈我选男人时候不注重外表,只要他真心对你好,就行了。你呢,赶快跟他拉紧天窗,如果你不好意思开口,就由我这当妈的问问他什么时候让我们两亲家会会面。彩礼那些我可不自在,就是要告诉他们我女儿娘家强大,好让以后他们不敢欺负你。”

不是吧?她母亲想去会徐有悔家长,张倚珊一时吃惊得反应不过来,要知道她跟徐有悔关系暧昧,却至始相互并没落实爱侣关系。“外婆,妈,你们喜欢在这坐多久就坐多久,我得回去上课。”此地不宜久留,她要快点脱身。

“你去吧,我们喝完这杯茶就离开。”奶奶笑眯眯的说。

张倚珊刚走出门口十来步,突然,灾难发生了!

地面一阵强烈晃动,张倚珊一下摔倒地上,她竭力想爬起身来,可是趴在地上的她依旧发现被晃得头晕眼花,一时间难以站稳身子。这时候,听到一大片群众惊慌失措的呼叫声。

“地震地震,大家快往外跑。”

“快跑。”

“啊——别踩到我。”

“救命,啊—。”

、、、、、、

四面八方的惊叫声、惨叫声铺天盖地的交积一起,可以想象到外头的人们已情绪失控,场面肯定是混乱不堪。

张倚珊给这些呼天抢地呼叫声音吓得浑身发抖,地震的恐怖有谁不怕。她勉强站稳身子,发现外婆和母亲还未能逃出屋子,而此时让她更惊心的是,办公楼已出现多处裂缝,更是向一边倾斜,有随时崩塌的危险。

“外婆,妈,你们快冲出来。”张倚珊打开嗓门大声喊,可惜她的声音给周边的惊叫声音所淹没,起不到任何作用。

屋里的陈满好扶着给惊吓得行动更不便的奶奶,艰难往门口处走去,她是想走快点,可地面依然在不停晃动,她扶着奶奶,哪里能走得快。

天花板上已有不少泥石撒落,奶奶万分惊慌时,她突然冷静下来,一咬牙,作出不得以的决定,她用尽最后力气推离身边的陈满好,大声对她喊,“阿好,你快走,别给母亲拖累了你。你快走。”

“不,妈,我不能丢下你不管。我就背你出去。”陈满好不依,她冲着灰尘向奶奶奋身扑去。

奶奶老泪纵横,她激动不已,更是对着陈满好破口大骂,“畜生,你不听老母亲话!你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你还要帮我看着倚珊风光嫁出去。妈我老了,活够了,可你还未完成任务,你还有个女儿未嫁出去!”

“妈!”陈满好心头剧痛,她就是要扯着她母亲。

这时候屋子又是一阵剧烈摇动,只见屋顶中间的泥墙瞬间垮落,直接往她们两人压下去,奶奶此时心里如水清静,既然决心必死,她无所畏惧,危难关头她用尽一辈子的力量将执意不舍放手的陈满好推离出去,她自己却一秒给落下的砖墙所掩没,给压埋底下。

陈满好泪如雨洒,眼睁睁的看见母亲没了,她一时不知措的不知如何是好。

“妈,你快出来。”眼看屋子就要瓦解,张倚珊出现门口大声呼喊陈满好。

陈满好这才转身向门口冲出去,她刚冲出门口,屋子的屋顶全部崩塌下来,只剩下前后两座满是裂缝的围墙。

“倚珊,这里不安全,快往操场方向跑去。”陈满好看着眼前的张倚珊,她不能再悲伤,她誓必要护送张倚珊走出这片楼房。

外面依旧满天是呼天抢地,惨绝连环的呼叫声。夹带许多楼房倒塌的声响,天地之间一片混乱,灰尘占满大片空间。陈满好拉紧张倚珊的手向空旷地带逃离。

这边的徐有悔,付汝明已经带着三十多名前来上课的学员安全到达学校操场中央。看着地震带来的破坏能力,大家惊慌的心情得以暂时缓解,他们总算逃出来了,可大家心跳依然快得离谱,个个脸色苍白,久久就不出一句话。

徐有悔也是给惊吓得手脚发抖,他镇静下来点一下人数,不好了,张倚珊还没有出来,她们还在办公楼那边。他二话不出,起步就要走去。

付汝明一把拉住他,“有悔,你要干嘛?”

“倚珊还在办公楼那边,还没出来。”徐有悔紧张说。

办公楼那边跟学校师生住宿楼房相连,房屋较多,如今已有不少在崩塌,付汝明哪能放心让徐有悔前去,他使命挽着对方手臂,斩钉截铁的说,“你不能去!”

徐有悔知道付汝明对他的兄弟情真,他真诚的说,“汝明,有你这兄弟我今生无悔!可我确实睡了张倚珊,她就是我徐有悔的女人,我不去救她,活着没意思。”

付汝明敌不过对方真诚的眼神,他松开了手,将手上的摩托车头盔交给了徐有悔,“量力而行,一定要活着回来。”如果是他自己的妻子被困当中,他付汝明同样不顾一切的冲去救人。

“好兄弟。”徐有悔带上头盔,向办公楼方向狂奔而去。

看着英勇跑远的兄弟,付汝明眼眶湿透,他不能陪兄弟去冒险,他家中上有老下有小等着他抚养,他不敢。

地震强度再度加剧,张倚珊只觉地面摇晃不止,脚步错乱,强烈的求生欲望,让她们母女两人奋勇的向前冲去,迎面不少砖尘向她们袭击过来。

张倚珊脚下一个踉跄,该死的在这紧要关头给地上的杂物所绊倒,前面拉着她的陈满好连忙停下脚步,“倚珊,你得坚持住,穿过前面那条小巷,我们就安全了。”

陈满好扶起张倚珊,张倚珊吃痛,她脚扭伤了,再也走不快,“妈,你别管我,你先走,我会跟上的。”

“不,只能你在前面走,哪有当妈的走在前面。”陈满好发现张倚珊确实走不快。农村里的妇女常年干着粗活,陈满好虽是年士已高,可她依旧能轻松背起张倚珊,因为有强大的母爱支撑着她,她不顾一切的背着张倚珊向前大步跑去。

陈满好咬紧牙关向前冲去,对,她还未能完成任务,她要活着出去,她要看着女儿风光出嫁。

眼看还有一米之远她们两人就能成功走出小巷,到达安全地带,陈满好却突然摔倒,她明显觉得心跳减弱,冷汗直流,全身更是泛力,濒临死亡的恐怖气息瞬间包围着她。

张倚珊连忙扶起陈满好,“妈,你怎么了?”张倚珊看出她的不妥。

陈满好没了力气,她快七十岁的高龄,如此强烈运动她吃不消,再加上精神过于紧张,她知道她不行了。她再次瘫痪地上,“倚珊,妈不行了,你快走。妈要看着你安全、、、、、、。”陈满好气若柔丝,后面的话已说不出来。

张倚珊大惊,危难关头,她以为她可以做到丢弃母亲独自逃离,毕竟这么多年来她都是恨透她的母亲,认为对方既然不疼爱她就不该带她来到这个世界。可刚才她放弃最好的逃生良机,不惜回头寻找陈满好,原来她是爱她的母亲的。

“不,妈。你坚持着,我背你。”张倚珊说着弯腰就背起陈满好,陈满好是想推开对方,可惜她没有了力气。

张倚珊刚走出两步,就摔倒地上,她的脚受伤,一个人都不好走,何况背上一个人。

第66节 地震下

第66节

这时,徐有悔赶到,他上前扶起摔落地上的两人。

陈满好此时已是奄奄一息,她支持着撑大眼睛看着徐有悔,她能安心了。她抖着手将张倚珊的手和徐有悔的手叠放一起。带着一丝满足的笑容闭上眼睛。

张倚珊胸口闷痛,她泪花涌泉再出,扑去抱着陈满好身体,痛得声音嘶哑,“妈,妈。”恨了母亲这么多年,她就爱了她母亲有这么多年。

徐有悔心头一阵动荡,他明白陈满好意思,他把头上的头盔摘下给张倚珊套上,不顾她的挣扎强行背着她逃生去。

尽管张倚珊呼天抢地的喊母亲,可是依旧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陈满好给垮下来的泥砖所埋没。原来,母亲是爱她的,只是那时代的人们不多会表达自己对子女的情感。张倚珊泪眼朦胧间看见了母亲过往的音容笑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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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另一边陈贵凤的情况。

陈贵凤早上载着余小兰到市区医院复查过没事以后,就返回小镇与余小兰、李威吃过中午饭。她才进房间收拾行李,打算下午就离开乡下,以免触景伤情。

李威说他有东西丢置菜市场档口里面,匆匆返回去取。余小兰走进陈贵凤房间,“贵凤,你这几天怎么回事?总是心事忡忡的,你能让我分享一下你的事吗?”

陈贵凤不好意思,她这几天状态确实不怎么好,可她一个成年女子有独立承受痛苦的能力,再说这么丢人的事她也不敢向长辈诉说。她强作欢笑说,“母亲,你想多了,我没心事。”

“你看你笑得一点都不欢喜。你是不是给男孩子甩了?”余小兰问,她也是过来人,陈贵凤的表现哪里瞒得过她。

“母亲,你就别胡猜。”陈贵凤赶快提着行李箱走出房间,借此回避对方的问话。

余小兰却笑了,她心中已有答案,她追上陈贵凤,“女孩子哪个不偿过初恋的失败?你呢,想开一点,以后谈男朋友时候首先考虑是否合适自己,才、、、、、、。”

“好了,母亲,你心里明白就行,别再说了。我过些时间再回来看你,你得听舅舅的话,照顾好自己。”陈贵凤不想再想起对她无情无义的付宁。

“母亲看你中毒是挺深的。我就不说,你也要照顾好自己。”余小兰陪着陈贵凤走出院子。

陈贵凤提着行李走至她的车辆旁边却发现忘了拿车锁匙,两人只得再度返回屋子里寻找。

“贵凤,你刚才停车时候放置哪里去?”余小兰问,她发现陈贵凤真的为男人丢失魂魄,车锁匙这么要紧的东西能随便落丢的吗?

“我也记不起来。”陈贵凤在屋子里里外外的寻找一遍,两人找了二十几分钟才在餐桌底下发现车匙影踪。

两人正要走出屋子,突然听见远处传来的阵阵惊天动地的呼叫声音,怎么回事?余小兰走至窗口一看,她心跳加速,不好了,远处有楼房瞬间坍塌,她估计到外面发生地震。

陈贵凤不明所以的向她这边走来,同样想看看外面的境况。余小兰二话不出,趁着陈贵凤顾着张望外面风景之际,她把屋子的大门锁上。

“不,妈,你要干什么?”陈贵凤如梦初醒,她冲上门边呼喊余小兰。

“贵凤,大事不妙。前面发生地震,你舅舅刚才去了菜市场,我放心不下,我要去看看。你安心在这里等我回来。”余小兰隔着门板对里面的陈贵凤说。

“不,母亲,地震危险,你不能去。”陈贵凤用力拍着门板,她紧张不得了,外面的声音非常的恐怖,余小兰这样走去,不是送死吗?

“贵凤,你放心母亲能保护自己,你就在此等着我回来。”

“不,母亲,我可以不去,可是你不能困着我,如果这里也波及到,那我怎么逃出去?”陈贵凤大声喊。

走出几步的余小兰思虑一下,陈贵凤所言甚是,如果等一会这里也地震起来,她女儿如何逃生。她连忙过去打开门锁,放了陈贵凤出来。

陈贵凤一出来马上跑至门外,以防余小兰又要锁她。她拉着余小兰说,“母亲,你得带上工具前去。你快去杂物房里拿上锄头铲子。”

“对,我得带把铲子前去,方便营救。”余小兰匆忙向杂物房走去。等她手忙脚乱的走出院子,却发现陈贵凤不见了。

陈贵凤骗了她,余小兰哪里傻,她冲至院子门边,果然院子大门外被锁死。

“不,贵凤,你不能去!你去会有危险,母亲我没有傻,至始至终都没有傻。我去不会有危险。”余小兰使劲拍打大门,可外面没有人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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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的付宁正在营里亲自操练士兵,如今场上练的是近身拳脚搏击功夫。付宁如吃了*对士兵们的演练诸多不满,不时上场指引,把三百名士兵拳打得浑身是伤。

边上的付枫心里暗暗为士兵们不值,这付宁摆明借人发泄心中不满情绪。一连四天,士兵们受到付宁非人的苦训,大家都有点吃不消。就是不晓得这魔头哪里“短路”,天天给拳头他们吃。

这时,徐有幸匆忙的走来,看看场上的情形,他不明所以的问付枫,“付长官是没吃药还是吃错药?”怎么对士兵们下手这么重?

“你可以上去问问他。”付枫说,这魔头自赶走陈贵凤以后就开始行为不正常,既然不舍得人家小姑娘就去请回来不了事了吗?偏偏在这里为难自己又让士兵们受苦,他付枫发觉自己原来一点不了解付宁。

“不,警卫官大人,我有重要事情报告付长官,你得帮我叫停他。”徐有幸哪里敢过去。

付枫神情不悦,一张脸上写着,“你不去就拉倒,反正我不会去。”

见对方一脸的拒绝神情,徐有幸也是心急,远水救不了近火,如今朱老先生可是指望付宁派人出手相救。他只得往付宁方向冲去,远远就喊,“付长官,大事不妙,出乱子了。”

付宁正与四名士兵激烈交手,哪里理睬徐有幸的大呼小叫。四名士兵也是使出看家本领与付宁周旋,能避开的拳头就尽量避开,场上的士兵全然不理会徐有幸的到来。

徐有幸只得跑至付宁身边,还没开口说话他就挨了对方一记拳头,他吃痛的在地上翻一个滚,不敢怠慢的再次上前大声吼,“付长官,大事不妙,外面发生地震,朱先生请你帮忙营救。”

付宁心头一震,立即停手放过身边的四名士兵,他不可置信的看向徐有幸。

徐有幸按着肩膀,这魔头出手要命呀。“镇上发生强烈地震,请付长官派人前去营救。”他忍着痛再次说。

付宁心里抽了一下,陈贵凤就在镇上。再说镇上如今也有两千名的居民,救人分秒不可拖延。他立即下命令,“众士兵,马上列队,由徐有幸指挥,立即出发。”

很快,三百名士兵由徐有幸指挥着,浩浩荡荡的火速前往灾区。

付宁看着付枫,“号召全体警卫员前往灾区,不能随便施展法术。”说完,付宁疾步向陈贵凤所住的位置冲去。

因为有付宁神奇的驻军营在这此占据,烈士公园附近一带不受地震所牵连,安然无恙的样子。

付宁看见陈贵凤所住的房子还在,心里安定了好些。他正想离开,却听见门里面有人呼喊陈贵凤的名字,他控自不住脚步,过去一扬手就打开了大门。

里面的余小兰以为是去而复返的陈贵凤,她惊喜的冲出去,“贵凤。”不,不是贵凤,她看着眼前高大俊郎的便衣男子,心中一阵失落。

“陈贵凤在家吗?”付宁问,他心里突然紧张起来,有不妙的念头。

余小兰没有心情打量眼前的男子,她看着远处一片废墟,人们的呼喊声音已经不再,到处是死寂。余小兰霎间腿软,软坐地上,是她没用,她没能阻止陈贵凤。

付宁不禁握紧拳头,“你告诉我,她到底去了哪里?”

“晚了,她去了菜市场。”

余小兰话音刚落,付宁箭一般的向曾经最热闹的菜市场冲去。平常人至快也要用二十几分钟才步行到达的小镇菜市场,他一分钟就赶到。

却见水泥砖墙构建的菜市场早已塌方,外围满地砖尘,眼下到处荒凉毫无生机,能逃出生天的市民在一处空地上喘息,他们个个心有余悸,没有人有心情理会身上的粉尘,个个都在大口呼吸差点错失的空气。

“马上挖走墙土,营救底下可能生还的人们。”付宁向赶来的一支士兵队伍命令说。

三百名士兵给徐有幸分成十支队伍往不同地点进行搜救工作,如今前来的士兵一共三十人,别小看只有三十人员,可他们长期受到营里的严格训练,一个人的力量等同十名的普通搜救员。

士兵没有搜救工具,有人顺手拿起竹竿子,有人拿木板,更有人徒手挖走一堆堆的石砖。

第67节 付宁破封印

第67节

这时有许多热心的群众过来帮忙。而不远处也有一些妇女平息惊骇以后,开始说起话来:

“我刚才看见余震还在发生时候,一名年轻的女子,拼命喊着冲进里面去救人。”

“有看见她救出人来吗?”

“当时我只看见她才刚进去就给泥墙瞬间压住,真可惜一个如此美丽年轻的姑娘。”

付宁正徒手狠狠的挖着砖墙,无意间听到妇人的对话,他突然停下动作,转身茫然的看着说话的两名妇女,他可以想象得到,傻乎乎的陈贵凤不顾一切冲进市场企图救人却被活埋的景象。

“所有人都退下。”付宁突然发出指令。

士兵们不敢违抗付宁命令,果断退离一边,而前来帮忙的群众给付宁威严的气势所震慑,也听话的退至边上,不晓得对方在搞什么名堂。

付宁暗运体内真气,只见他身体四周出现一道道犹如太阳的光线,“砰”的一声,他强行冲破刑真对他的封印。当然,在场众人只听见突然“砰”的一声巨响,却不能看见付宁身上的光线。而正在地府中休息的刑真一声叹气,注定付宁灾难不断。

付宁凝神施法,他手臂一扬,只见前方出现无数的挖土铲子,不须有人手控制,自动快速的挖开一大堆的砖墙。

“你们马上过去搜救。”付宁开声命令在场的士兵。

士兵们深知付宁懂得特异功能,他们并不吃惊,马上前去作搜救工作,不多时从里面抬出不少受伤的百姓。而旁观的群众个个见鬼般的盯着付宁瞧,这年轻帅哥,神通广大呀,这景象在电视剧才会见到,如今却真实的展现眼前,让他们无比吃惊。

付宁快步上前去检阅被救出来的伤员,因为抢救及时,救出来的十六名伤员,只有一员是不行的,其余都受了外伤,现场有懂医术的两名群众过来为伤员简单的包扎伤口。付宁没发现陈贵凤,而李威也被救了出来,他头部受伤,流血不止。两名群众怎么都止不了血。

付宁心系陈贵凤,可他于心不忍,还是上前用法术止住李威的伤口,不让他失血过多而休克,不过付宁并不认识李威。

付宁心跳加速,脸上神情严峻,他还没有看见陈贵凤被救出来。这时已过去二十分钟,只怕再拖下去,错失更多救人最佳时机。

“众士兵退下。”付宁再次命令。

士兵们果断快速退至一边。只见付宁手臂一挥,无数的铲子消失,他眼睛一合,一秒张开,霎间从他眼睛*出一道道的云雾状直线,唯见直线两道一阵的拨开地上的泥砖,甚至连杂物都提置出来,那场面犹如加了特效奇异功能,非常的壮观奇异。只是十秒钟时间,云雾直线退却,废墟之中出现一具被压得头部变形,脸部严重受损的女性尸体。

纵然人们向他投来灼热钦佩敬仰的目光,可付宁只觉得全身冷透,他不禁身体微抖,不敢跨步前去细看那具女尸体。

有士兵过去拉动那具女尸体,更有士兵前来报告,“付长官,目前有两名死者,一老一少,有十五名伤员,这菜市场搜救完毕。”

付宁艰难的说,“你们辙去其它地方救人。”

“是,付长官。”那名为首的士兵向付宁敬过礼,就带领底下士兵向其它地方奋勇冲去。而伤员则由热心群众照料着,等待上头派救护车到来。

地震发生时,正值下午两点多钟的时候,这段时间菜市场人流是最少的,所以这里伤亡的人员并不算多。

付宁久久的凝望着那具女尸体,如果知道赶走陈贵凤,会让她丢失性命,他绝对不会将她驱走。敢问哪里有后悔药卖?他愿意出高价买回来。付宁蹙眉,他第一次有心绞痛的感觉,就连当年遭遇生死战友害死时也没有此般的绝望难受。

最后付宁还是走近那具女尸体,定一下神,他在心里跟对方说起话来,“陈贵凤,是我来迟了。你好好的去投胎,下辈子别再遇上我。”付宁弯腰抱起早已僵硬的尸体,就要离去。

“你别抱走我女儿,就算是尸体她也是我女儿。”突然,一对五十多岁的中年夫妇向他冲来。

付宁一时愣住,只见前来的一对夫妇果断从他手上夺过尸体,更是呼天抢地的嚎淘大哭,那样子不像做假。

“你确定她是你们女儿?”付宁仔细打量这具面目全非的女尸,身材确实跟陈贵凤一模一样,这衣服也是见她穿过的。

中年妇女哭着骂起付宁来,“难道我自家的女儿还会认错?我们两个今天中午没来市场卖菜,可我女儿不知情,她不顾自己生命冲进去要救我们。”妇女伸手摸着女儿发硬的手,哭得一塌糊涂。

中年男子见付宁依旧不相信的样子,哑声说,“我女儿左手有六只手指,比其她女孩子多出一只。不信,你看。”他举起尸体的左手给付宁看,果然是六只手指头。

“抱歉。”付宁心头一震,难道还有地方没搜索过。他一闪身走至废墟当中。他闭上眼睛,用鼻子认真寻找有陈贵凤身上气味的位置。

付宁多次抱过陈贵凤,甚至触摸过对方身体,对她身上的气味他已有感知。果然,他在李威摆档的位置找到一丝属于陈贵凤的气味。付宁不再犹豫,他就在那堆砖土上徒手刨挖起来,他已经可以判断对方已死去,不再施展法术,直接用手寻找对方身体,以减轻心头的痛苦。

此时,由远而近的传来警笛声音,救护车声音,上头派来增援的救兵已赶到,给死寂的画面带来新的希望。

朱老先生远远就看见付宁神情痛苦的在徒手挖砖土,他没有上前去劝止,继续调动他手上的士兵前去各地搜救。他心里也是欣慰的,幸好前几天他带走了叶岚,否则他的女人也不知道能否避过这一劫。他很快坐上车子,去其它地方巡视。

付宁越往下挖心里越是害怕,他越挖速度越慢。当然,尖刺的砖块不能伤到他的任何一只手指,甚至指甲和皮肤都不受一点影响。在离他不远处的伤员已经被救护车带走,脱难的群众被带往安置地方。这里,就只剩下他孤单一人。

付宁终于挖到一点陈贵凤穿过的衣服袖口,他嗅到的味道就是这件衣服里散发出来的。他停下动作,全世界似乎静止了下来,他的心跳随之漏掉几拍。

这时候,付枫带着一身尘土的陈贵凤向付宁这边走了过来。两人远远看见茫然不知所措的付宁,两人皆是一阵疑惑,不知对方所谓哪般。只见付宁突然发狠用手使劲的刨挖那堆砖土,四周一片尘土飞扬,同时他的身影也埋没让陈贵凤和付枫看不到。

付枫不禁在心里偷笑起来,以这几天他对付宁的观察,他知道如今他为谁在疯狂,想不到他英明神武的上司大人也坠入男女情爱当中。付枫更是拉住想上前去的陈贵凤,“别去,看看他在干什么。”

此时,付宁挖出了那件衣服,确实是陈贵凤穿过的衣服。余小兰前天披了她的衣服去市场,结果回来时候忘记取,就一直摆在档口里。如今可害得付宁心中刺痛不安,他拿着破烂了的衣服又是一阵茫然。稍候他又开始发狂,再次发狠的挖刨砖土。

陈贵凤看着付宁不停疯狂的挖刨一堆堆的砖土,她心中震撼,她隐隐能猜到对方在寻找她。陈贵凤想冲过去,她心疼付宁眼前的行为,却再次给付枫拦住。

“再看看他能耍出什么花招。”付枫说。

“不,我、、、、、、。”

“想想他赶你走的时候有多狠,就让他再吃吃苦头。”付枫在陈贵凤耳边低声说。

如今这菜市场附近就只剩下他们三人,付宁一人在废墟当中疯狂徒手刨挖,带动大片的尘土弥漫空中,可见他力度不小。而不远处两人静静的观看着。

时间过去了十几分钟,陈贵凤不禁眼眶湿透,她不须要再问对方是不是对自己没有感情,眼前付宁的所为不是已经给出她答案。陈贵凤甩开付枫拉住她的手。

“付宁哥哥,我在这里。”陈贵凤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她飞奔向付宁方向跑去,就算对方曾经狠狠的赶她走,曾经说出伤透她心的话,她也不计较了。

“付宁哥哥。”

陈贵凤的声音,付宁一个激灵,停下手上动作。猛然回首,在漫天灰尘当中他看见向他冲来的陈贵凤。付宁激动万分,一时忘记动作。等到对方冲至他面前,他才一手抱紧对方。

付宁低头热情吻向陈贵凤丰满双唇,陈贵凤同样热情回应他,她能感受到付宁心跳好快好响。

原来,陈贵凤将她母亲余小兰锁在院子里面以后,就果断的向小镇菜市场方向冲去,可她本来对小镇地理位置不是很熟悉,加上过于紧张,她走错路。而幸好遇见前来搜救的付枫。

当然,陈贵凤并不知道付宁会在菜市场这里出现,当时付枫告知她她走错地方时,她心里记挂舅舅李威,恳求付枫出手相救,就有了他们两人一起来到这里的一幕,同时也看见了付宁。

付宁久久才舍得离开陈贵凤香唇,他定神看着对方,不知该说些什么话表达现在自己的情绪。

“付宁哥哥,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自从付宁赶走她,她陈贵凤就以为再也见不到付宁了,如今患难见真情,就算他付宁再如何拒绝她,她也不相信对方心里没有她。

“你没事就好。”

第68节 身世风波

第68节

经过一番激烈的搜救,成功救出大部份的群众。地震仅发生在北镇二十公里范围之内,万幸的是灾难发生于白天,而当时小镇比较落后,很少高楼建筑,都是平房瓦屋多。许多居民能及时逃生,不幸遇难的都是年老衰弱的老人居多。

伤员被转往隔壁镇的医院里救治。余小兰和陈贵凤在照料大难不死的李威,而付宁寻到陈贵凤以后,就赶赴其它灾难现场指挥着继续搜救工作。

两天以后,李威被转至市区医院治疗,他的病情反复发作,情况不容乐观。陈春辉处理完毕奶奶和陈满好后事以后,就跟随李红一起到市区医院探望正在急救的李威。

他们到来时,李母和余小兰、陈贵凤三人已在此照料李威多时。李母虽是心里排斥余小兰和陈贵凤,可如今她是须要她们两人的帮忙。反而是李红一见到余小兰就开声斥责对方。

“这里不欢迎你,你快滚。”

“妈,你别这样。”陈贵凤连忙劝谏李红。

“陈贵凤你懂什么,只要这女人一接触到你舅舅就会给我娘家带来灾难。”李红恨恨得牙根发痒,可她如今不敢再放肆痛骂余小兰,只怕招惹陈贵凤更多的不满,她可不舍真的让陈贵凤选余小兰而不要她。

余小兰沉默的低下头。陈贵凤正要说话就有医生向他们走过来。

“你们都是病人李威的家属?”医生问。

“我们是。”李母紧张回答。

“我们发现病人伤口被细菌所感染,已做了防治。可是如今他须要换血,你们请到检验室抽血样看看谁的血型能跟他配上,病人的血型我们院里血库没有配对的。”医生说着,叫护士带他们一行人向检验室走去。

很遗憾的是,李红和李母的血型都配不上,就更别提余小兰和陈春辉的。陈贵凤没有去参与抽血,母亲李红都不能配上,她更不可配上李威的血型。

众人都忧郁忡忡的走出外面商量办法。这时,付宁赶来了,他三天三夜守在灾区没休息过,如今搜救工作已有更多队伍来接替,他一辙离自己的队伍就马上前来见陈贵凤。

“付宁哥哥,你怎么不回去休息?”陈贵凤牵着对方的大手。

付宁紧扣陈贵凤小手,“我不放心你。”

李红和陈春辉不禁相互对视一眼,傻子都能看出他们两人的关系不寻常。而此时的付宁一身白色的军服,对方举止投足间都带威严,似乎军衔不小。

“贵凤,你们?”陈春辉来发话,只怕李红一开口就失礼大家。

“他叫付宁,是我男朋友。”陈贵凤大方的介绍。

倒是付宁脸红起来,他为难的看着陈贵凤,要他怎么向陈立雁的后人打招呼。“他们是我家人。”陈贵凤对付宁说。

有这么快就要见家长的吗?况且陈春辉还是他在生时害死他战友的儿子。付宁一时无语。陈贵凤当然不会明白对方心思,她用手捏一下对方手臂,“你得有礼貌。”

付宁无奈的低声在陈贵凤耳边说,“我没有准备好。”

“你早晚也得面对。”陈贵凤撒娇不依。

付宁无可奈何,他困窘的对陈春辉他们说了句经典台词,“你们好。”

众人以为是付宁不好意思,大家都不为意的一阵好笑。李红更是上下打量付宁,她当然想上前问清楚对方家底,可如今她的哥哥还在等着治疗,不是询问的最佳时候,反正来日方长。

付宁拉着陈贵凤示意她到外面去,他不想跟她的家人有过多的接触。陈贵凤懂,她跟长辈们说,“我们出去一下,一会就回来。”

说毕两人走向医院花园里。余小兰心里紧张李威,她知道李威情况不能再延误,就趁着众人不为意悄悄的跟着陈贵凤他们后面走去。

李红和李母紧张的返回病房看望李威,而陈春辉无意间看见余小兰走出去的鬼祟模样,他心里奇怪,对方这行为引起他的关注,他好奇心起在后面跟上余小兰。

“贵凤,我有事跟你商量。”余小兰追上走不远的陈贵凤两人。

付宁挽着陈贵凤的手,两人同时疑问的看向余小兰,“母亲,你有什么事?”

“贵凤,你觉得你舅舅待你如何?”余小兰说。

“舅舅待我很好。”虽然跟李威没有半点血缘关系,可是陈贵凤能感受到李威待她是很友爱的。“母亲,你有话就直说。”

余小兰转身回头四处看看,她没发现有其他人跟来,其实陈春辉就躲不远处墙角边上,能清晰听到他们的对话。付宁眼厉,他是看见陈春辉,可是他没有理会。

余小兰拉着陈贵凤说,“贵凤,你马上赶去抽血给你舅舅。”

“不,母亲,我血型不可能跟舅舅配对。”

“我说可以就可以。你快去,别耽误了救你舅舅的宝贵时间。”余小兰甚是紧张,这些年李威暗地里对照顾有加,不离不弃的善待她,心肠再铁的人都给感化。余小兰发现自己不愿意丢去李威,她早已习惯有对方的相伴。而陈春辉对于她来说,只是一个活在回忆里头的男人,都成为了过去。

“我陪你去。”付宁说。

三人向验血科走去。不多时,有护士开始抽取陈贵凤的鲜血。

那年代的人们没有普及献血知识,陈贵凤是头一回献血,看着护士连续抽走两小袋她的血,还要继续抽第三袋。她有点头晕,更是害怕起来。

“付宁哥哥,我见头晕。”陈贵凤脸色有点苍白。

付宁不明所以的看看护士,那护士见付宁长得特帅不禁双眼冒花,她摘下口罩目不转睛的盯着对方说,“先生,不须担心,取完这袋就差不多了。基于病人是熊猫血型,我院方血库里没有这罕见的稀有血。”

付宁不悦对方不礼貌的眼神,他点头不说话。陈贵凤却紧张得抓紧付宁大手。

余小兰有点不太放心,她也不太懂输血的常识。她关切的问陈贵凤,“你感觉如何?不会有事吧?”

“不会有事的,稍候休息一会就有精神。”付宁说。

下午,李威病情好转,主治医生松了口气,转告李母他们李威已过了危险期,只需在院里加以疗养一个星期就可出院。众人都甚是欣喜,就只有陈春辉一人脸色铁青。

终于找到空隙,陈春辉趁众人不为意,拉着余小兰走至医院后院,这里基本没什么人会到。

“陈春辉,你拉我来干什么?我跟你早已恩断义绝。”余小兰恨恨的说,当年陈春辉抛弃她娶了李红,她就发誓此生不系陈春辉,两人至始,第一次单独交谈。

陈春辉冷笑,“我只问你一句,我到底是不是贵凤的父亲?”

余小兰心里给猛抽一下,她对上陈春辉火苗燃烧的双眼,估计纸还是包不住火。她也不畏惧对方,浅笑是说,“你说呢?”

陈春辉雷霆大怒,李红果然没骂错她,余小兰就是一个骚货!如果不是李威遇难受伤,他陈春辉岂不是给欺瞒一辈子。他扬手狠狠的掴了余小兰一巴掌。“你骗了我二十三年。”

余小兰怒极反笑,“怎样?被欺骗的感觉好受吗?”

“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陈春辉火气攻心,他遏斯底里的对着余小兰大吼,全身更是气得微微发抖。

余小兰看着此时在她面前被气得面红面绿的老情人,她很是淡定,“因为我本来就是骚货。”余小兰在心里默默的咒骂陈春辉,“你骗了我一辈子,难道我骗你二十三年,你有亏吗?”

其实当年跟陈春辉在一起时候,余小兰就曾经怀疑过贵凤的父亲不会是陈春辉。可当时她过于痴恋面前的男人,抱着饶幸心理生下贵凤,其实她也是今天才确定贵凤的生父原来真的是李威。

陈春辉眼中出现泪花,他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好一个骚货。”难为他这几十年来经常的偷偷思念她,可现实生活的残忍让他不敢再付诸行动,他要为新的家庭负责。

陈春辉转身大步离开,经过在后面偷听的李母和李红,他直接无视冲撞而过。李母和李红不是傻瓜,她们好像明白了些什么。两人震惊得如被点了穴道,呆若木鸡的没有动作。

余小兰神情恍惚的就要经过她们两人。李母一手牵着余小兰,紧张的问,“你给我说清楚,贵凤的生父是谁?”

余小兰却傻笑起来,她不回答李母的问话。她不敢想象贵凤知道真相会怎样?

“余小兰,你快说。”李红也是紧张。她知道余小兰跟陈春辉好上之前,还没跟李威撇清关系。

余小兰不禁心中悲凉,她却笑着说,“贵凤确实是野种。”她挣开李红的约束,大步走远,她要阻止陈春辉说出真相的冲动。

李母欲哭无泪,她想不到她骂了陈贵凤二十三年的野种,原来她自己却是野种的亲奶奶。李红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久久难平心头焦虑。

第69节 相处难

第69节

“舅舅,你多吃两口。”陈贵凤正在病房里面喂着气色好转的李威,吃清淡肉粥。

陈春辉气匆匆的闯进来,活生生给眼前的画面刺痛眼睛,他们多像一对情深的父女。

“爸,你怎么了?”陈贵凤发现陈春辉脸色好难看,是谁惹到他父亲了?

陈春辉不由分说,上前狠狠的掴了陈贵凤一巴掌。“谁是你爸。”

陈贵凤也是给对方一巴掌打懵,她做错什么?犯到她老爸。

“陈春辉,你发什么疯?无缘故打贵凤干嘛?”李威甚是肉痛陈贵凤。

陈春辉却是吃了炸/药般火大,“我打她关你屁事,是谁将她养大的,你凭什么叫嚣。”声音更是刺耳。

李威一头雾水,摸不清这陈春辉抽什么风来的,“那你也不能随便动手打人。”

“贵凤,你自己说,我能不能打你?我打你我有错吗?”陈春辉自己也不知晓自己说的是些什么混账话,反正他心里不好受。

陈贵凤心里闷苦,她摸着脸上火辣的巴掌,确实不晓得父亲怎么会突然不正常,一见面就打她,还要奇怪的说出这些话来。这还是自小到大以来,陈春辉第一次动手打她,她委屈。

“你们都没错,是我错。”陈贵凤气匆匆的夺门而出。

而这时,余小兰走了进来,她看见委屈离去的陈贵凤,心里很不是滋味。李母和李红也跟在后头。

付宁板着一张严肃的脸,跟他们几个人说,“你们都出来,我有话说。”

陈春辉心里不服,这付宁在他眼里就是晚辈,可对方对他们却一点都不礼貌。奈于付宁气势过胜,众人鬼使神差的听话走出李威病房,来到医院少人的院子里。

“陈贵凤的事况你们打算怎样处理?”付宁冷声问。

“还能怎样,肯定让她认祖归宗。”李母说。

“不,暂时别让她知晓,她会接受不了的。”余小兰紧张,陈贵凤过于单纯,不能给她影响到。

“都怪你,如果不是你喜新厌旧,贵凤就不会处这种田地。”李母指责余小兰。“幸好贵凤如今没你当年的骚气。”

陈春辉向余小兰投去嫌弃的眼光,而李母也是眼神阴狠的排斥她,余小兰不由生起一肚子的气,她冷笑,“我不骚会有贵凤吗?”

“你,你死不悔改。”李母挺是生气。

“你想让贵凤认你这开口骂她野种,住嘴骂她母亲的人做奶奶,你想多了吧。”余小兰实在受不了他们的眼光。

李母气结,李威多年没后,如今听说贵凤是李威的女儿,她可是乐极生悲。她可恨自己当年没跟贵凤搞好关系,以至于落得如今两面为难的困地,那些骂过对方的话语让她羞愧难当。

付宁寞视他们的暗斗,认真严肃的说,“此事你们必须永远吞进肚子里,别让贵凤知晓,她只能一直姓陈。”付宁说完大步离去。

陈春辉思量片刻,他恍然大悟,“你们都听着,陈贵凤一辈子姓陈。”

余小兰点头,李红由始至终不敢吭声,李母一片茫然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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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贵凤取消返回深圳的计划,她想再与付宁相处些时日。这天早上她放肆的睡到日上三竿才舍得起床,以如今她跟对方的关系,她认为她可以随便行事。

陈贵凤洗漱完毕重新走上二层时,她看见了正在看报纸的付宁。“付宁哥哥,早上好。”

付宁却不愿意抬眼看她。陈贵凤见对方不理睬自己,不由得一阵心塞,今天是她刚回他地盘的第一天,对方是不是应该热情对待自己,在外面他对她可是热情的。“付宁哥哥,我想吃早餐。”

“别说早餐,你今天中午饭也没得吃。”付宁语气平静的说。

陈贵凤见对方语气不严肃,她不以为然的走近对方,“你敢虐待我,我马上离开这里。”

付宁不可思议的抬头看向陈贵凤,“我说过我这里是讲究规矩的地方,你必须遵守。早上最迟七点必须起床。人活着必须工作做事,哪怕你只做些简单的事情,没有人有义务提供你免费午餐。”

陈贵凤愕然,虽然付宁态度不严肃也没有之前的严厉,可对方不像开玩笑的模样。“你就破例饶我这回,我明天会勤快做事的,保证以后一直遵守规矩。”

“抱歉,我这里没有后悔药卖。”

“可是,以后我会成为你的妻子,你怎能残忍对待我?”陈贵凤心生不满,这付宁一回到他地盘就变了个人似的。

付宁不理会她的无理取闹,低头看报不言语。陈贵凤却撒起小女孩脾气,她一*过付宁手上的报纸。“你先回答我的问题,难道你不打算娶我?”

付宁不悦的蹙眉,这陈贵凤摆明刁难他,他可是这里的头目,自己的人带头坏规矩,下面的人如何折服于他,他如何树威信。“你不守纪律跟我娶不娶你有何联系?”

陈贵凤的思想却与付宁不相同,如果对方是爱自己的话,应该包容她的过错,再说,多睡几个小时世界会大乱吗?“如果你是对我上心的话,你怎可能动不动就不给饭我吃。”

“你觉得你没错?”付宁脸色骤变,一片的严厉。

陈贵凤还是有几分害怕对方的厉色,她退后几步,却不死心的说,“我哪里都没错。”错就错在她爱上一个不懂体贴她的男人。

付宁气结,奈何他也不舍将她怎样,他起身大步离开此处。陈贵凤嘟起小嘴,气呼呼的从窗口张望付宁消息花园当中的高大身影。还真想不到,她刚回来就闹得双方都不愉快,看来,相爱容易相处难呀。

下午也没能见着付宁的人影,陈贵凤在厨房翻个遍也没能找到吃的,她生气得很。非常讨厌对方总是以让她挨饿的方式惩罚自己。

陈贵凤在心里一边咒骂付宁没情没义,一边脚不停蹄的向外面走去。她原来只是打算走出东院门口,看看能不能再次遇上徐有幸的路过。可惜她心里装了事情,不小心转错一个弯,她闯入一片荒凉之地。

陈贵凤刚开始并没有为意周边的环境,可走出一段路程以后,她才发现自己走错路了。陈贵凤不自觉的心跳加速,这里一片荒凉,毫无生机的景色,到处更是异常安静,让她恐慌不已。

陈贵凤回头看眼走过的路,她想往后退回去,却发现她怎么再走也是原地踏步,奇怪了,怎么会走不回去。

陈贵凤只得硬着头皮向前走去,越往前走,越是荒凉,连周边的草丛都是干枯没生命的,风吹过来,让陈贵凤撩起大片鸡皮,她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如雷,打鼓般响。更让她惊心的是不远的前面竟然是一处坟头,陈贵凤向来没胆量,她不敢再向前走去。

陈贵凤慌忙向后退,夕阳的余辉照射过来,更显这一带的鬼魅。让她双腿发软的是,她反复往来路后退,最终依然站在原地,前面同样是那处坟地。

眼看夜幕很快降临,陈贵凤害怕得不能所以,她不禁大声呼喊,“付宁哥哥,你在哪里?付宁哥哥,这是什么地方,我好害怕,你快来带我出去。”陈贵凤并没有为意,因为她的呼喊,不远处的坟头晃动了一下。

付宁此时正在北院观看前来修炼法术的十九名学员的课程,他的手下大叶正在为他们讲教。徐有幸是这十九员学员当中最没成绩的一个,或许他根基没有学过点道法的其余学员深厚。

付宁发现徐有幸根本无法在心灵相通的境界里再进一层,就只能虚有外表,而不能使出其真正威力。他正欲走去指点对方,突然他耳边传来陈贵凤的呼救声音。

付宁前段时间冲破了刑真对他的法术封印,如今他恢复了法术,他清楚感应到陈贵凤去了他最不想让她去的地方。那地方只要有人开声说一句话他都能清晰听到。

付宁不敢有所迟疑,他身形一闪消失北院,却瞬间出现陈贵凤不远处的坟头之上,他疾步走近陈贵凤,心里闪过一丝欣慰,至少陈贵凤没敢走近坟头。

“凤。”付宁过去一手抱起惊恐得抱着头,在地上哭泣的陈贵凤。

“付宁哥哥。”陈贵凤更是使劲抱紧付宁,“我好害怕。”她想不明白这里怎么会有如此恐怖的地方。

付宁心里狠狠的抽了一下,他不敢肯定日后陈贵凤知道他的来历是否仍然愿意追随他。“无须害怕,有我在。”付宁不禁伸手抚摸慰籍怀内的人儿,待对方情绪不再混乱,他才抱着对方大步走回竹阁楼去。

“今天晚上我能跟你一起睡吗?”陈贵凤心有余悸的问。

付宁看着对方发青的嘴唇,他心里怜惜,竟然点头答应了。自从知晓陈贵凤不是陈立雁的后人以后,他就有打算跟陈贵凤作伴的念头,可是他没有要了对方的想法。

这天夜里,陈贵凤睡得很安稳,可付宁却无法静下心来,怀内的女人他不敢捅破最后底线,身上的烈火无法得以泼熄。

第70节 尤景遭拒

第70节

“姐夫,你觉得我这一个多月来学得如何?”黎紫杏问。

“我能教你的都教完了,你跟你姐一样,聪明能干。作坊里的事交给你打理我很是放心。”尤景回答说。

为了能尽快带走黎彩杏,尤景也是煞费心机。他用心的陪养正在修学大学课程,提前出来社会实践的二妹子黎紫杏。而黎彩杏也在栽培陈贵凤的弟弟陈贵存。两人都有拉天窗的打算。

“姐夫,你真的打算带走我大姐,以后都不回来?”黎紫杏问,她的大姐跟她说尤景要带她去其他地方过好日子,或许以后都不再回来,她不太放心。

尤景也不欺瞒她,“是,可能不再回来。”

“可是,我们想见大姐的话,怎么办呀?”黎紫杏怎么能舍得她大姐,大姐比她年长五岁,虽然不是同一个母亲所生,可是黎彩杏对后面的三个妹子和一个弟弟非常的疼爱,五姐弟年龄相差有点远,可感情深切。

尤景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对方的问话,这个问题他没有考虑过。黎彩杏要跟随他就必须舍弃如今的世界,就意味着她不可能轻易跟她的亲友来往。

黎紫杏见尤景不回话,她拿定主意要知会不知情的父母,借以阻止她大姐将为爱情抛弃他们的行为。她对这未来姐夫虽然很是满意,可她不能赞同他们两人的做法。

隔天傍晚,尤景和黎彩杏手牵手,有说有笑的一起返回郊区屋子。两人刚到门口,黎紫杏就为他们打开大门。

“姐,姐夫。爸妈,三妹四妹还有老弟都来了。”黎紫杏笑着说。

“什么状况?”黎彩杏和尤景相互对视一眼,太突然了。两人走进屋子,果然见屋子里坐满人。而厨房里一对老夫妇正在忙碌着做晚饭。

“大姐。”十五六岁的三妹和四妹热情的扑倒黎彩杏怀里,向她大姐又搂又抱又亲又吻的。

“你们这帮小家伙怎么都来了?”黎彩杏疑惑。

“大家想你呗。”边上最小十二三岁的弟弟不敢扑倒他大姐,他可是男子汉。

黎彩杏推开缠着她的妹妹们,“都长大了还要问姐要糖不?”

“你是我们的未来姐夫?”被黎彩杏推开的三妹和四妹,只好将目标转向高大英俊的尤景。

尤景浅笑着点头,两个活泼好动的妹子立马扑向他。很快,尤景就跟她们打成一片的,将两个妹子哄得哈哈大笑。

黎彩杏走进厨房,“爸,妈,你俩来了也不早通知我。好让我在外面订桌,不用麻烦你们一来就要为我做饭。”

黎彩杏的生母难产而去,她如今的妈妈是个比她老爸年轻许多的中年妇女,她老爸则明显苍老许多。妇女笑笑,没有说话,继续忙碌,奈于她只是黎彩杏的后母,她向来不敢主动过问对方的私事,都由老爸出面说话,她在背后出计策。他们一家的生活一直很和谐,黎彩杏对她这个后母也甚是尊敬。

“大杏子,二杏子说你不要老爸我们,我这心慌得紧痛。”老爸直接说出真相。

黎彩杏看着满头银发的老爸,她心里不是滋味,她哪里能舍得狠心抛弃至亲跟着尤景去别的地方,并且对方还说不可能再与亲人们来往。“爸,我。”

“大杏子,一会由老爸出面,说服你那不讲道理的男朋友。哪里有要他就不要至亲的道理。”老爸神气的说,哪个破男人敢来抢走他的宝贝女儿。“有爱情也有亲情的人生才完美,我不能委屈咱女儿。”

“爸,你什么都知晓?”黎彩杏明白二妹黎紫杏出卖了她。

老爸不悦,看他家的大杏子肯定是给爱情冲晕脑袋,“我不反对你的自由恋爱,就算你要嫁给他,我也同意。不过,你要跟他远走他方,从此不与爸见面,我坚决不同意。”

黎彩杏瞧着老爸肉紧的神情,她的心在动摇。

很快,黎紫杏和老妈将煮好的饭菜放置饭桌上,招呼大伙一同吃饭。尤景礼貌跟对方家长打过招呼,融入了他们的大家庭当中。他发现黎彩杏一家相处温馨,难怪能培养出黎彩杏这么优秀的女人才。黎爸和黎妈也没有在用餐时候调查尤景来历,让尤景得以精神放松。

饭后,老爸才开始跟尤景说起话来。其他的小辈们都安静的坐着聆听,大家都有目的来的,表现相当配合。

“我直呼你尤景,你不介意吧。”老爸说。

“叔叔,哪里话,你随便称呼我也没所谓。”尤景客气说。

“我呢可是粗人,说话就直接点,我家大杏子就只能嫁不能卖,就算嫁到天涯海角,中间隔着大西洋,也是我女儿,必须定时定候回娘家看望我这老爸。我相信你明白我意思。”老爸崭钉截铁的说。

尤景当然明白对方所指何意,他不敢撒谎欺骗黎彩杏家人,如果黎彩杏跟随他却不愿抛去尘世,她不可能渡仙成功,他尤景依然要继续苦寻下一辈子的黎彩杏,这回来追捕的游戏他玩累了。可他也不敢泄漏天机。

“我明白叔叔你意思,可是你们只要将小杏交付于我,我有能力让她生生世世都开心,无忧无虑。”尤景觉得他已经说得很明白,可对方老爸却不能明白他意思。

却见老爸很是生气,“你根本不明白我的意思。我再说一遍,我是嫁女儿不是卖女儿。”

老妈这时也轻轻的插上一句,“年轻人,我们都同意你跟大杏子来往,如果你们觉得时候到了,要结婚我们也是同意的,没人反对。我们不明白你为何执意要私奔?为啥?”

老妈这一句话成功呛到尤景,他一时回答不出话来,更可恶的是,黎彩杏也向他投来责问的目光,这黎彩杏不是答应跟他站同一立场的吗?尤景霎间有被孤立的感觉。

黎紫杏也开声发表意见说,“姐夫,我们一家人都同意你跟姐的事情,你也要为我姐考虑。你说你要我姐跟你去别的地方生活,却不让我们相见,能让我姐过得快乐吗?再者我们是血浓于水的一家人,哪里能放心姐无缘无故跟你私奔去。”

尤景听着对方指责他的行为是等同私奔,如今他有理说不出口,他只得看着黎彩杏,指意她帮忙解围。哪知道他接到对方幽怨的眼神。尤景心中暗叫不妙,如果黎彩杏生于不友爱家庭或许他们遭到对方家长强烈反对,他还能更有胜算的带走对方,可如今,出师不利呀。

果然,聪明果断的黎彩杏作出回应,“爸妈,弟妹们,我不会跟他私奔不要你们的。你们放心好了。”

“大杏子,爸妈是真心为你好,不是阻拦你的幸福,如果你们是真心相爱在哪里居住也不是一样的,千万不要为了爱情做出冲动的事情。”老妈说。

黎彩杏心情复杂,她接收到尤景不满的眼神。可她是有血有肉的一个正常女子,她发现之前打算跟尤景离开共渡二人世界的想法确实过于自私。

“我会想的。这里房间不够,我去酒店开个房间给你们先住下。”黎彩杏说。

“不,爸妈明天还要上班,妹子弟弟也要上学。我包了车过来,司机说包送我们来回。现在应该还在楼下等着咱们。反正路程也不远,半个小时就到家门。我们就不在这里住宿。”老爸说,他们的家在邻镇里头。

送走他们一行人以后,暂时在陈贵凤房间住下的黎紫杏趁着姐夫和大姐不为意,马上躲进房间,以免遭到责怪。

尤景生气地坐在沙发上抽起香烟,样子很是落寞,他内心不甘,最主要还不是黎彩杏动摇初心。

黎彩杏为难的走近尤景身边,“我们的计划还是暂时缓缓吧。”

“你到底爱不爱我?”尤景压制住心头怒火,不带一丝感情冷冷的问。

“这话还要问吗,我不爱你会跟你一起吗?”黎彩杏知道对方心里不好受,她说话尽量柔软。

尤景将手上的香烟灭掉,其实他向来不爱抽烟,只会在心口烦闷时候抽上一两口。“你老实告诉我,你若是爱我就只能全部属于我一人,你到底愿不愿意?”

之前黎彩杏觉得尤景这句话是过于爱她,想强烈占有她的表现,可如今给父母一轮提醒,她觉得她须要冷静,不能有了爱情就不要亲情。“我觉得我应该有自己的生活空间,爱情和亲情、友情是可以并存的。”

“不,现实就是这么残忍,爱情和亲情你只能选择其中之一,你马上给答复我。你,到底跟不跟我走?”尤景神情严肃的问。

黎彩杏不认为这时的尤景在无理取闹,她只能选择沉默。

尤景久久看着沉默不语的黎彩杏,他心中一阵悲凉,好难过。他不愿在这黎彩杏面前流露他的悲伤。他起身大步走出屋子。

等黎彩杏追上去时,哪里还有尤景的踪影。黎彩杏一人无奈站立晚风之中,或许他们两人都要一点时间冷静一下。

第71节 尤景失落

第71节

尤景看着此时在他面前眉目传情的付宁和陈贵凤,他羡慕妒忌恨。

陈贵凤为他们两人添上茶水,笑着问尤景说,“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你的好姊妹不要我,我就只能来这里骚扰你。”尤景漫不经心说,他失落得开起玩笑来,一点都不好笑。

陈贵凤不太敢相信,前段时间他们两人可亲热得打雷也劈不开的,如今说分手就分手让她意外。

“你别怀疑我,你可要有心理准备,说不定你的付宁哥哥一发起疯来同样将你抛弃,到时候说不定你比我更难看。”尤景脸无表情的说。

陈贵凤的心猛然抽动了一下,付宁阴晴不定的,这事不好说。她不由得向付宁投去疑问的目光,眼睛在说,“会吗?”

付宁不敢回应她,他自己也没有把握会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许多时候他都是身不由已,被逼无奈的。陈贵凤不会明白他。

“我们去外面走走。”付宁起身说。

“我也要去。”陈贵凤拉着付宁。

付宁溺爱的看着陈贵凤,更是贴在她耳边低声说,“凤,听话在此等我,别到处乱跑。男人的事,你少来插手。”

话毕,付宁和尤景直接从窗口闪了出去,一眨眼不见踪影。

两人心有灵犀的来到湖边坐下。

“怎样?又失望而归。”付宁问。

“我有放弃她的念头。想我尤景低声下气的缠了她几辈子,能得到回报吗?”尤景失落的说。

“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回报要求太高。”

“我问你付宁一句,你不想独占陈贵凤吗?”尤景冷笑着问。

付宁突然想到了什么,他为难的看着尤景,那句话怎能说得出口。

尤景却会意,一脸拒绝的表情。“我不会睡兄弟的女人,你自己想办法。”只要陈贵凤不是处子,与付宁怎样都可以,这些尤景知道。

付宁不敢说话,他这种想法很是龌龊,他不敢乱来。

“你的陈贵凤比黎彩杏好养许多,黎彩杏典型的女强人,不好驯服。”尤景感慨万分。以他的能力,他不须要过强的女子相伴,成功的男士更向往温柔听话的小女生。

“她年纪尚小,自律性不高,只有惹麻烦的份。”付宁发自内心的说,他如今时常发现他与陈贵凤之间存在很大的代沟,她总是不能理解他的处事方式。

“至少她为你不顾一切。”尤景羡慕说,想不到不曾接触情爱,也不太懂得疼爱女生的付宁,一出手就能得到女子倾心,他有挫败的感觉。

“路还很长,珍惜拥有的就算。”付宁说。

“来,老规矩,谁输了谁请喝酒。”尤景边说边脱起衣服。

“你这些年心思放在女人身上,都没有赢过我一次。”付宁不屑的边说着也边脱衣服,兄弟较量,两人都不动用法术。

“扑通—”

两人同时跳进湖内,开始游泳比赛。却见尤景的速度看似相当的快,却始终不能赶上速度看似很慢的付宁。

付宁离阳的这六十几年来一直马不停蹄奔波于阴间和阳间,完成各类大大小小的追捕或许训练士兵工作,体力自然远胜常年优哉游哉的尤景。

“付宁,怎么说我也是你二师兄,你必须让一让我。”尤景大喊说。

付宁回头笑着说,“战场无父子,你想喝我的酒,就拿本事追上我。”付宁说完反而加速向前游去。

尤景心中低骂,“真不解风情,明知兄弟我心情不爽,也不能迁就让我一趟。”他暗暗发力向付宁追赶过去。

太阳当空高挂,照射得湖面波光粼粼,却见两个大男人在湖里不时来回追赶,激出大片的浪花,更是传来阵阵呼喊呐叫,嬉戏欢闹的笑声。太阳公公脸更红了,连它都羡慕人间的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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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贵凤看着外面天色已黑成一团,这付宁跟尤景出去一个大白天还未见回来。她不敢再在夜里走出竹阁楼,就藏在二层里作图,专心意志的投入工作之中。

不知不觉间,陈贵凤困了,她睡意朦胧的打算回房间休息。窗口却飘来细碎的声音。

“贵凤,贵凤,贵凤。”

突然有把声音在喊她,这声音很熟耳,小小的,却让陈贵凤听得真切。她一惊,睡意全醒,她小心的走近窗口,向外张望。这一看让她吓得瞳孔扩大,杏眼圆睁。

“莫怕,莫怕。你跟我来,跟我来,我不会害自己人。”耳边又传来小小的声音。

陈贵凤是很害怕,她向后退几步,使劲的揉揉眼睛,她不相信她的眼睛所见到的。

“贵凤,你快下楼跟上我,快。”陈贵凤再不跟他走,只怕付宁就要回来了。

陈贵凤鼓起勇气,心跳快疾的下了楼。眼前的模糊人影不敢与她靠得太近,用手势让陈贵凤跟着他向前走去。

陈贵凤害怕得说不出一句话来,她远远的在人影后面,脚步错乱的随尾跟去。

月色朦胧,陈贵凤越走越发现不妥,竟然是她前天误闯过,通向坟头的那一条路。陈贵凤想开口叫住前面脚不落地的人影。

“你不能开口跟我说话,否则会折寿,你跟着我走,什么都别问,到达目的地你就知道真相。”耳边又传来那把飘渺的声音。

前天陈贵凤误入这一带时候是大白天里,白天的时候都能让她害怕得不能所以,如今是大晚上,周边的荒凉景色更是让她全身起鸡皮,这里寂寥得什么声音都听不见,偶尔有风声沙沙作响,她心跳狂乱。

陈贵凤慌张中给地上的草藤所绊倒,待她吃痛的爬起身时,前面带路的影子竟然不见了,却见一处坟头高高耸立在前面。她好害怕,紧张的四周张望,却没有发现一个人影。而此时,月亮悄悄躲到云层后面去了,到处更是一片膝黑。

陈贵凤不禁浑身发抖,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她爷爷陈立雁为何带她来到此处却没了下文。虽然经历了不少怪事,可她还是改不掉胆小的本性。她不敢靠近坟头,原地蹲下更忍不住用双手遮住双眼,小声的哭泣起来。

正和尤景在一处角落畅饮的付宁,他此时心头一震,耳朵微抖,他听到陈贵凤的哭泣声音。付宁看眼喝得酩酊大醉,不时糊言乱语的尤景,只能叫付枫过来照看他。

付宁一闪身果断出现陈贵凤不远处的坟头之上。他看着地上抽泣的陈贵凤,不禁怒从火中烧,这陈贵凤越来越不听话。

付宁一个箭步走到陈贵凤面前,“你来这里干什么?”声音冷冽。

陈贵凤却喜不胜收,她跳起扑入对方怀里,“幸好你来了。”她觉得自己很没用,总是给对方惹麻烦。

付宁一手推开对方,“你说清楚你为何屡教屡犯?”他脸色凝重。

陈贵凤明白付宁在责怪她晚上离开竹阁楼,这回她是见到她爷爷陈立雁才跑出来的,她一时不知如何辩解,“我,我看见,看见、、、、、、。”她说了出来对方也不会相信吧,陈贵凤难为。

付宁看着陈贵凤有口难辩的样子,他不能解气,转身起步离开,陈贵凤只得在后面跟上。

回到竹阁楼,付宁却不让陈贵凤进去。“付宁哥哥,我很困,我要休息。”

“我给你两个选择,一个就是马上离开我,一个是在这里罚站至我原谅你为止。”付宁心中灰暗,陈贵凤根本无视此地定下的规矩,自律性弱得让他抓狂。

陈贵凤看着无须打开门就闪身穿进屋内,消失她眼里的付宁,她不认为对方跟她开玩笑,她不敢放肆,乖乖的原地站立不动,接受对方的惩罚。

远处的陈立雁不敢再靠近陈贵凤这边,他心底生痛,以他的能力很难阻止陈贵凤对付宁的痴情。他认定付宁如今的行为是在报服他,他不敢再有动作,只怕打草惊蛇,或许只能向徐满仁求救。陈立雁无奈的离开,自从付宁打破刑真的封印以后,他一入夜就能跟踪到对方的行踪。

夜深了,付宁辗转难眠。他不住的往窗口位置张望出去,陈贵凤竟然站着睡着了,他不知该好笑还是继续生气。

深夜的气温下降许多,付宁还是心疼陈贵凤,他施法将一件外套从窗口处抛出,衣服毫无声息的披在陈贵凤身上,没有影响她的不雅睡相。

第72节 闹别扭上

第72节

第二天清晨,付宁早早起床,他看着依然站着沉睡的陈贵凤,真心佩服,这家伙还真去到哪里都能随遇而安。他没有上前去打扰她,他还真想开开眼界,看这家伙能坚持多久。

正当站着也能熟睡的陈贵凤再次东歪西倒时,她睁开朦松的眼帘,发现付宁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她眼前。陈贵凤搓搓眼睛,双腿好累,脚底发麻,全身软绵绵的。同时她发现身上多了一件外套,陈贵凤是想扑向对方,可双脚不受她控制,抬不起。她抬头迎上付宁的双眸。

只见他们两人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在相隔五米的距离里相互静静的对视着。两人的眼睛都说起话来。

陈贵凤的眼睛在说,“付宁哥哥,我错了,你饶了我吧。”

付宁的眼睛却在说,“不,你根本不知道错。”

“我站了一个晚上还不够诚意吗?”陈贵凤的眼神哀怨。如果不是一个月前付宁要求她每天早上都跟着付枫等人去晨练跑步、爬山之类的,提高了她的自身体能,她陈贵凤哪里能站得了六个多小时。

“你地再站一个白天,我才能体会到你的诚意。”付宁眼神却是坚决,不给点颜色给陈贵凤看,只怕她更不自律。

“我这样站下去双腿会废掉的。”陈贵凤眼神可怜。

“废掉更好,至少不必让我心烦。不过你放心,我会照顾你后半生。”付宁眼神倔强清冷。

“付宁哥哥,我是爱你的。”陈贵凤眼神加温,想借以融化对方的铁石心肠。

“你爱我就更要遵守这里的规矩。”付宁依然不给对方眼睛所打动。

陈贵凤生气,眼睛带责备之色,“你就不能为我破例一次。”她搞不懂付宁到底是不是真的爱自己,她头一天回到此处,只不过睡晚三个小时就给罚没饭吃。如今更是变本加剧,竟然体罚她,站这么久不累死人吗?

“不能。”付宁眼神坚定,对陈贵凤他不能破例,对方心智始终不够成熟,只怕他心软第一次说出“下不违例”这四只字语以后,后面的日子里不出两三天就会重复的说起这四只字句。

这时,尤景向他们两人走了过来,他心中疑问,这两个人搞什么发明,竟然相互站着久久不说话,久久四眼相看,却不曾来一个热烈拥抱。

尤景走至两人中间位置,看看付宁又看看陈贵凤,“你们两人的恋爱方式还挺有趣的。”说着他向付宁走近。

付宁收回与陈贵凤相视的黑眸,与尤景走上竹阁楼的二层之内。独留下陈贵凤一人继续苦站。

两人在书房里开始下中国象棋。

“老规矩,谁输了谁今晚睡床底。”尤景说完,过上一会他又觉得不妥,只得补充说,“这规矩或许要改一下,你如今有美女相伴哪会再跟我同睡一房间,不如这样。你若输给我,就罚你今晚不能跟小凤同床,若是我输了,我继续请你喝仙酒。”

付宁心中苦笑,这尤景所谓的输赢筹码,对于付宁来说占便宜的一方都是他,跟陈贵凤同睡对他来说是一种折磨。

两人下棋的速度很慢,每走一步双方都要认真思量,没有轻率的态度。两人也是谁都没开声说话,不打扰对方思考。

眼看付宁破天荒的占下风,尤景不禁心里疑惑,付宁可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有文化之人。他尤景出生于仙界,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也不追求名利权势,许多年来只为一个女人磨破脑筋。他的棋艺也是付宁所教会的,如今不过二十来分钟对方棋子就有折损,让尤景奇怪实属正常事情。

尤景很快发现付宁眼睛不时飘往窗口外面。他不禁也往窗口处看看,他好笑,只见陈贵凤气嘟嘟的还站在原地,她的站姿跟营里的士兵们不能相比,不时的摇动,可至少没有蹲坐地上。早晨生机勃勃的阳光撒在她身上,却不见陈贵凤有一点生机,如同一朵将要被风吹落地上的鲜花,随时有倒地的可能。

“她又惹事了?”尤景笑着问,这付宁还真能做到铁面无私,他尤景可做不到。

“嗯。”付宁面无表情的应。

“打她两下屁股就算了,何必如此认真。”尤景替陈贵凤不值。

付宁不说话,眼睛却不受控制不时瞄向窗口。底下陈贵凤的样子让他左右为难。

“这局你输了。”尤景觉得没趣,他习惯做对方的手下败将,如今赢上一局感觉也不快乐,他有给付宁忽略的感觉。

付宁却不为意,还要动他这一方的棋子。

“你若是不舍,就赫免她不可,搞得自己心神不宁的,自找苦乐不成?”尤景责怪付宁不专心。

“对女人不能过份好,错了一样要承担后果。”付宁说。

尤景却给付宁的这一句话擂住,反思他是不是对黎彩杏过于的迁就,过于的疼爱才让对方不太将他当回事。他心绪不禁混乱起来,一想到黎彩杏,胸口针刺般滴血。

“棋还要下吗?”付宁看出尤景突然的心不在焉。

“下。”尤景回过神,“我们换个位置重新较量。君子不承人之危,这局不算数。”

说罢,两人连桌带椅的闪至书架丛中,远离窗口,不为外面的人影再分心。

陈贵凤几次抬头也看不见付宁的人影,上面很是安静,她听不到有什么声响,她甚至怀疑付宁又跟尤景出去潇洒,置她于此地不顾。

眼看头顶的太阳越来越强烈,陈贵凤站了有十多个小时,她滴水未喝过,如今更是给阳光蒸发得嘴唇干裂,头上没有戴帽子,给暴晒得头晕欲裂。她是想退回屋里,不站了。可是她想到付宁不理会她的人身安全,不禁怄气。“好你个付宁,我就在此晒死算。”

付枫准时前来送中午饭菜。他看着眼前没了生气的陈贵凤,问,“你要喝水吗?”他当然明白对方是给付宁罚站于此。付枫将自己头上的帽子取下给陈贵凤戴上,同时给对方递上一竹筒的清水。

陈贵凤撑不大眼睛,她脸上一片焦红,只能半眯着眼睛看看付枫,不接对方递过来的清水。而付枫的帽子很显效果,一戴上,就降除她身上的燥热。

付枫直接将手上的竹筒杯子送往陈贵凤嘴边,陈贵凤是想喝的,不过她发起难,伸手打掉付枫的竹筒杯子,更是将头上的帽子取下扔至地上。

“你这是干啥?”付枫弯腰捡起地上的帽子和杯子,“你寻死么?”明明快要渴死却不肯喝水。

“我,我就是寻死。”陈贵凤喉咙干燥,发出来的声音甚是难听。

付枫奇怪地上下打量她一遍,心想,“罚站而已,至于要寻死吗?”他也不再理陈贵凤,快步走上竹阁楼二层去。

付枫将篮子里的饭菜放置桌面上,从窗口处可见岌岌可危的陈贵凤,他相信再过半小时,她绝对有可能给晒死。或许角落边上的付宁还不知情吧。

付枫再三犹豫还是走近此时全心全意下棋的两人身边。

“有事吗?”付宁发现付枫的靠近。

“我觉得陈贵凤她可能晒得快不行。”付枫低声说。

“你下去给水她喝,给她做好防晒措施。”付宁说,只要戴上付枫的帽子她陈贵凤怎么晒也不会有事。

“我都给过,她不接受。”付枫为难说。

尤景马上停下手中的棋子,“你得下去看看。”

付宁却生气,“不,随她便。”

尤景知道付宁牛起来甚是不近人情,他向付枫使个眼色,示意付枫再前去给陈贵凤水喝。

付枫下去以后,他们两人又开始下起棋来,棋局到已到分胜负时刻,两人都不舍弃局,打算战完这局才开始用餐。

正在他们最紧张时刻,付枫挫败的再次来到他们身边,他索性向付宁行一军礼,“报告付长官,小的无能,对方不听从我。”

付枫可不是普通士兵,正规向付宁致军礼,付宁只能起身给对方回礼,基于这样,付宁一直要求底下跟随他的警卫员无须跟他行军礼,他嫌麻烦。

付宁心里不禁酸溜溜,同时他更是发狠,陈贵凤有意跟他对抗是吧?一句一字的说,“无须再理她。”

尤景摸摸耳朵,他没听错吧?付宁不怕后悔吗?陈贵凤可是黎彩杏要好的姊妹,更是付宁苦寻几十年的魂骨,他不能袖手旁观。“我去看看。”

尤景一跨步已来到陈贵凤面前。

“小凤,我跟你一样,非常的厌恶付宁对你如今所为。”尤景看着快失去意识的陈贵凤,不禁心生怜悯,心里竟然莫名给针扎了一下。

陈贵凤很是倔强,心里来回在想,“付宁哥哥根本不关心我,我就死了算,看他后不后悔。”如今她舌头干燥得说不出话来,眼睛比之前张开得更小。

尤景过去摸摸对方的头,一道真气传向对方,陈贵凤只觉得一股神奇力量给了她精神,似乎霎间将她救活。她全身有了力量和生命。

陈贵凤神智清醒了过来,不再迷糊想晕倒,她疑问的看向尤景,不知道他刚才说了句什么话。

而在后面跟上的付枫却见尤景在陈贵凤耳边低语了几句,陈贵凤竟然微笑点头。

尤景示意付枫给陈贵凤送上水和帽子,让付枫想不明白的是,这回陈贵凤接受了他的水和帽子,更让他掉眼珠的是,喝过水后,陈贵凤依然坚持在原地原封不动的站立。

第73节 闹别扭下

第73节

付枫好奇心起,他追上尤景问,“你怎样做到的?”

尤景神秘一笑,也不吝啬的解释说,“我只是跟她说,如果她给晒死不是便宜了付魔头,让对方能轻松娶到其她女子为妻。”

“就这么简单?”付枫不太相信。

“大概也是这个意思。我叫她继续站下去,以后完全控制住魔头心窝的时刻,再进行报服也不迟。”尤景补充说。

付枫不禁向尤景竖起赞扬的大姆指。尤景摇头苦笑,她很懂女人,却不能完全俘虏黎彩杏芳心,这是他毕生至痛。

天色逐渐暗淡下来,付宁终于走至陈贵凤面前,如今陈贵凤的表现他是满意的。

“你还敢晚上出去,有违这里规矩吗?”付宁认真的问。

“我不是故意的,我看见我死去的爷爷向我招手,示意让我跟上他,我才,才走出去的。”陈贵凤解释说,她不想付宁认为她不听话。

付宁听到陈贵凤的话心里不禁一阵动荡,陈立雁干的好事!

陈贵凤见付宁脸色铁青,一副暴风雨来临前的危险模样,她心里一惊,她误会了对方的表情,小声说,“我没有欺骗你。”

“嗯。”付宁收起严峻表情,他一手抱起陈贵凤向屋里走去,满眼的疼惜,“脚疼吗?”

“很疼,快失去知觉了。”陈贵凤娇声说,其实自尤景暗传真气给她以后,她就不感觉到全身哪里有不适,如今只是装可怜博取对方疼爱而已。

付宁直接将陈贵凤抱进一层他的卧室里,他心存歉意,轻轻的把对方放置椅子之上,伸出一双大手替陈贵凤揉大腿,以减轻对方的不适。

陈贵凤心里暗骂对方,“付宁哥哥真不是好东西,欺负完我又给糖我吃,本小姐记住你的好,它日你不能没有我时,我定还你苦头吃。”她脸上却尽是傻笑。

“你必须紧记,以后一到晚上除了我之外,其他人叫你出去,你不得听从。”付宁低着头边抚摸陈贵凤大腿,一边严肃的说。

“我记住了。付宁哥哥,你还是别再摸我,痒痒的,不好受。”陈贵凤说。

“你不是说双腿没知觉了吗?”付宁料定陈贵凤使诈取他同情关心,他惩罚性的搔一下陈贵凤的细腰,结果,弄得对方一阵发笑。

“你别碰我。”

陈贵凤一手握住付宁大手,两人情真的对视上,“付宁哥哥,你能说句你爱我给我听听吗?”她至始没听到付宁说过爱她的情话。

付宁的眼底一片温柔,却没有说话。

“你快说,我耳朵快生锈了。”陈贵凤撒娇,她想听他的甜言蜜语。

付宁没如她所愿,他转移话题问,“你说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不可夸越的鸿沟?”

陈贵凤不依,她不正视对方的话题,“你先说你爱我,我们才研究代沟问题。”

付宁看着陈贵凤丰盈的红唇,他不再思考,深情的吻住对方不依不饶的小嘴,封住她的讨问。

付宁大手探进对方衣服里面,来回爱抚对方柔软身体。陈贵凤给爱人撩拨得呼吸加重,意乱情迷,更是轻声在对方耳边说,“付宁哥哥,我要你。”

付宁却发出一声温柔嗤笑,心想,这小家伙忍耐能力比他还要差。他亲一下对方耳窝,低声说,“我们不能无证办事。”说着,付宁松开对方身体,他如今还不敢进一步动作。

陈贵凤有给对方耍了的感觉,看着付宁眼底的浅笑,她不禁脸红耳热,羞得无地自容,她竟然比男方还要焦急。

付宁弯腰拿起陈贵凤一只脚,在口袋里取出一条红绳子,只见绳子上面挂着一只银色的小铃铛。他两下将绳子系在对方脚上,说,“这铃铛名字叫追凤,只要你走进有危险的地方,追凤会发生声响,自动向我报信。”

“那我岂不是没私人空间吗?”陈贵凤不服。

“这铃铛只在我这片区域里起作用,你如果想到外面偷腥,我是不会知道的。”付宁一本正经的说。

“不,我陈贵凤此生只要你一个男人,非你不嫁。”陈贵凤认真的说。

付宁不禁心里不是滋味,他发现他越来越不想让对方知晓自己的来历,只怕会吓跑对方,什么非他不嫁,他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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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说张倚珊这边。

北镇上遭受地震洗劫以后,国家及时派来不少人手前来进行修复工作,可大规模的重整工程总要点时间。张倚珊原先上课的中学校也在抢建当中,徐有悔的课自然停歇下来。

外婆也在灾难中去了,母亲陈满好也离她而去。张倚珊住回张平家中,许多天她都不能从低谷之中走出来。她有分不清白天黑夜的感觉,原来曾经跟母亲吵嘴说过,没有她地球依然会转动的,如今地球没有停止转动,可是她却感受不到地球有为她转动过。

张燕珊带着他夫家人也来父亲家里避难暂住。她嘴巴跟张平一样,不太好使,自然不太会开解痛苦挣扎的张倚珊。她多次向徐有悔求助,奈何徐有悔一直给他爷爷徐满仁看守着,不允许他往灾区走去。

一个星期以后,徐满仁确定灾区已安全,徐有悔才给释放出来。徐有悔风火得赶到张倚珊家中,自然得到张平一家人的热情招待。大家都认为张倚珊以不久将要嫁给徐有悔,必须待他好些,再好些,以便他对张倚珊更上心。

徐有悔在村子的一处池塘边上寻到张倚珊的身影。

“倚珊。”徐有悔大步走近对方,多日不相见,他发现张倚珊似乎消瘦了许多。

张倚珊平静的看他一眼,没有开口说话。

徐有悔清楚有些痛苦不是言语所能抚平,他在对方身边坐下。两人静静的观看傍晚的美景。

只见池塘里有一大群的白鸭子在水中来回游戏,更见一些小白鸭子依偎着成年的鸭子在水面上游泳。晚霞倒映在水面之上,跟天边的夕阳相互映衬,形成很美的乡村画风。

张倚珊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些依偎着成年鸭子在水中学游泳的小鸭子,她眼中渐渐流露悲伤的神色。“徐有悔,你以后不必再来寻我。我其实就是个坏女人。”

“不,倚珊,你本性不坏。”徐有悔见对方神色哀伤,样子憔悴,不禁心生怜悯,他伸手握住对方柔软小手。

张倚珊并没有排斥对方的靠近,任由徐有悔紧握她的手。“我的亲大哥就是在这里给我害死的。”张倚珊泪水慢慢的滑落。

在张燕珊打电话给他的时候,就有跟他提起过张倚珊年少的过往,徐有悔知晓有这么一回事。他不禁一阵抽心,不知如何安慰对方。

“就是因为我的存在,才克死大哥。大家都说大哥是游泳健将,不可能这样溺死。”张倚珊难过,“你说池塘里的鸭子会不会有一只是我大哥变成的,等着我下去与它相会。”

“倚珊,你别干傻事。你想想英勇救你的母亲。”徐有悔不免心中紧张。

张倚珊听见徐有悔提及死去不久的母亲,她忍不住放声痛哭起来,“十年前我走了,就不应该再回来。如果不是我,我妈她还好好的,还有外婆一样会好好的。他们没说错,我的出生就是一种错误,我只会害人。”

徐有悔怜惜的拥紧在他怀里痛哭不止的张倚珊,待对方哭够以后,他才出言安慰说,“倚珊,你别让自己背这么沉重的担子。你相信命吗?你有没有想过,或许这就是咱们所说的生死有命。既然我们改变不了别人的生死,你就得为自己、为死去的亲人们更好的活着。”

徐有悔轻抚张倚珊秀发,“我们都不小了,如果争气的话早已为人父母。可人只要活着都要活得有义意,你得坚强,走出自己的心理阴影。你在折磨自己的同时,也在为难在乎你的人。”

在她最低潮的时候想不到徐有悔会出现她身边,在她身陷天灾之中,更有对方及时相救。张倚珊此时信任的将身体完全靠在对方怀中,可她不能确定对徐有悔是否存在男女之间的爱恋之情。

“不如你去我家小住一段时间。”徐有悔征求说,他如今很须要张倚珊的帮忙,而张倚珊继续留在此处只会触景伤情。

“拿你的诚意出来请我。”张倚珊聪明,知晓对方另有目的。

徐有悔笑着说,“今晚我陪你共醉,今晚过后你可要重生。”

张倚珊点头。

于是,徐有悔带着张倚珊返回没有给地震波及,依然完好的北镇烈士公馆。他在此预订了住期两个月,如今未退的贵宾房。两人就在房间内对酒当歌,张倚珊第一回喝醉、、、、、、

第二天中午时分。门外又来了三名保安人员。

“里面的人有完没完?这里是公共住所,不能打扰别人的休息。”一保安说。

里头的尖叫打闹声音马上消停。当时的宾馆隔音效果不怎样。门外的保安人员见里面安静了起来,三人相视而笑,这里上个月他们就来警告过一次。

“打开门,我们要检查一下情况。”有保安说。

徐有悔只得硬着头皮前去开一点房门。“没事,就是跟女人搞点情趣而已。”

三名保安人员同时向房间里面瞄进去,只见里面床铺搞得一团乱,张倚珊用被子盖住自己,不让他们看见。保安人员不禁嘲笑的看着徐有悔。

“小子,看你一副斯文长相,还想不到你有这方面的嗜好。”

“就是,上个月警告过你一次,你这回又忍不住。这对我们宾馆影响不良,你们得低调进行。”

徐有悔也不知道张倚珊也有如此泼妇的一面,他不好意思。“抱歉,不会再有下次。”他匆匆关上门。

“你给我解释清楚,你怎么能乘人之危。”张倚珊生气,上次给对方睡了一次,如今她肯定徐有悔是故意的。

第74节 林投司出关

第74节

“我会向你负责的。”徐有悔一本正经说出自己早想跟对方说的话。

不料张倚珊一枕头扔向他,“谁稀罕要你负责。”

徐有悔接住火气强大的枕头,两步走近张倚珊,“你不愿意,跟我来我房间干嘛?你不懂男女有别,再说上次都睡过,你至于发如此大脾气吗?”

张倚珊没想到这书呆子也会撒野,她发完火以后发现对方说得也是有理,可她咽不下这口气。“难道男女之间就不可以纯粹简单的做朋友?”

“可是我答应小凤做她的表姐夫。”自从上次睡了对方以后,徐有悔就有这个打算。虽然张倚珊给他的感觉没有陈贵凤的强烈,可至少他能接受,况且陈贵凤已经果断表态,他不想为难对方也苦了自己,张倚珊对他来说是不错的选择。感情会慢慢培养来的。

张倚珊听见对方说起陈贵凤,她更是生气。心中暗暗低骂对方,“三心二意的家伙。”嘴里却说,“小凤的表姐夫可不是好当的。”

“我的夫人也不是好当的。不如这样,我们来一场比试,看看谁能先征服谁。”徐有悔明白张倚珊与陈贵凤不相同,陈贵凤容易哄吃软的,而张倚珊心性固执,她不愿意的怎么都哄不来。他只能摆出一张不屑的样子等待对方上勾。

张倚珊中计了,“你就尽管向我下战书,我要看看你能威风多久,到时候我要你没有我就活不成。”

“好可怕,只怕以后是你没我就到处痛哭流泪。”徐有悔心里好笑,这所谓的比试占便宜的终究不是他,如今人他也要了,还怕她的心会漏掉吗?

当天傍晚,徐有悔成功的带着张倚珊回了市区里他的家中。这回,张倚珊的到来依旧没得到任何人的欢迎。上一次张倚珊觉得没所谓,可如今她的心里却不太舒服起来。

林小妖却娇笑着出现他们面前,“有悔,你终于肯为人家姑娘家负责任了?”

张倚珊听着这话就怪怪的,徐有悔却无视林小妖,牵着张倚珊的手就要上楼去找徐满仁,却不料给林小妖一句成功拦截住。

“我叔叔内伤恢复,出关了,爷爷跟我叔叔在密室里商量事情,让谁都别去打搞。”

“林叔叔康复了?”徐有悔问,他正好有事情要问林投司。

林投司闭关八八九十一天,如今出关,看得出林小妖甚是欢喜,“对呀,不过估计你今晚是见不到他面,你不用等他,他稍候要出去。”

张倚珊向徐有悔投去疑问的眼光,谁能让这书呆子和林小妖都那么的上心。徐有悔神秘的在对方耳边说,“林叔叔是我爷爷的恩人,法力高强,无人能敌,有空带你见识一下他的厉害。”

徐有悔以为能引起张倚珊的兴趣,谁知道对方冷淡翻白眼,她张倚珊见识过付宁的本事,其他普通人的法术再高也不可能与付宁相比。徐有悔所说的林叔叔她丝毫不感兴趣。

徐有悔自觉没趣,见林小妖向他投来好笑的眼神,他一手拉紧张倚珊小手,说,“带你参观咱们的房间。”

徐有悔刚拉着张倚珊上了二楼不久,就见徐满仁和林投司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叔叔。”林小妖过去热情的拉住林投司大手。

林投司向她投去万般宠爱的目光,“小妖,叔叔跟你伯父有事出去一会,你不用等老仗,你休息去吧。”

“叔叔,我想跟去。”林小妖撒娇。

“听话。”林投司说着与徐满仁大步走了出去。

林小妖脸上的天真表情瞬间消失,她心里奇怪,感觉他们俩出去并不简单,她见身边没人,一个闪身远远的跟上前面两人。

月黑风高,徐满仁开车载着林投司来到徐满仁从前的旧住宅当中。

此时住宅里没有人迹,可徐满仁常年请人白天里维护打扫此处,两人进去的时候里面很干净。却见他们并没有进入屋子里面,而是直接向后院方向走去。

后院一片的寂寞,六十年前付宁就是在此受到徐满仁的使诈,差点丧魂。如今此处四面布满八卦图阵,八卦图在晚上发出一道道诡异白光,有点吓人。

“如果我六十年前能请到你出手帮忙,那阴魂不散的鬼魂早已给灭掉,我就不至于烙下心绞痛这病根子。”徐满仁不知悔改的说,他一直坚定认为若不是有林投司为他摆布此“续命镇魂阵”,他早就给付宁来催命了。

林投司看一下眼前的八卦图阵,他心中不免不解,他所布置的图纸,没有一丝的受损或移动过的痕迹。“你描述的仇人并没有再回来寻过你。”

“此话不可成立。”徐满仁不相信。

“阵是老仗我布下的,老仗不会看错。或许有三个可能性,一就是他受伤严重至今未恢复过来;二是他另找高人对你下手;三是他或许在修仙途中,不能涂害生灵,就不敢出手报服于你。否则以此人的修为轻易能夺你、老仗两性命,老仗这阵法其实起不了什么效果。”林投司不瞒对方。

徐满仁大吃一惊,“要不你召唤我死去的战友问问情况。你上次不是见过他一次吗?”

林投司不太情愿,“若是对方不来招惹你,你还是就此罢手。”

“你就让我放心可以吗?”徐满仁不相信,如果付宁还在,他迟早会寻他报仇的。

林投司摇头,心中叹息,或许他感应到不久他将面对生死劫的大难,就是因徐满仁而招惹来的。可命数已定,他是避不了也逃不过。

很快,林投司在地上设坛作法。只见他有地上插上九根蜡烛,同时向天空抛去一袋铜钱,铜钱竟然整齐地在九根蜡烛四周落地,把蜡烛包围起来。与此同时,林投司将手中的神酒含一口在嘴里,张嘴向面前九根蜡烛喷去。肉眼可见九根蜡烛酒水一到就同时亮起诡异的绿火。林投司盘腿坐下,闭上眼睛嘴里念念有词的“喃喃么么”起来。

火候成熟,林投司停止念术语,张开眼睛之际,绿火深幽,气氛阴森。他一站起身,绿火上方出现一条黑影,在绿火的洗浴当中,慢慢的清晰起来,有了人的轮廓。是陈立雁。

徐满仁大喜,正要向陈立雁开口说话,却不料给林投司阻拦住。

“你不能跟他交流,否则你会受他阴气所侵,阳寿折尽。”

徐满仁不敢再有动静,只能耐心等待林投司大显伸手。

“你有见到你们所谓的仇敌?”林投司使出心灵相通的意境,在内心世界里跟对方交流。

而徐满仁是清楚看见陈立雁张嘴说话的口型,可他什么都听不见。只见陈立雁表情很是无奈和痛苦。而林投司没有动嘴,他徐满仁只能站边上看着,眼前比看默剧还要难看懂,不知道他们在交流着什么。

躲于花丛当中的林小妖却听得清楚他们之间的对话,她不禁一阵欢喜,心里咒骂,“付宁你间接害死我巫公,这回你可要栽进我手里,我要让你尝尝什么是痛苦。”林小妖脸上不吝啬的尽显阴毒之色。

不过十分钟的时间,林投司停止与对方的交流,而陈立雁也不再说话,他最后向对方供手言谢,脸上有感激欣喜之色。

林投司再次含上一口的神酒,张嘴向蜡烛方向喷去,蜡烛熄灭的同时,陈立雁也消息不见了。林投司一挥手,地上有灵性的铜钱自动跳进他口袋之中。以林投司的能力请鬼容易送鬼也不难。

徐满仁快步走至林投司身边,一脸期待的问,“他跟你说了些什么?”

林投司理一下思路才说,“他说付宁缠上他的孙女儿,怕他另有目的。让老仗想办法解救出她的孙女。”

徐满仁确实受到惊吓,大家如今一致认为付宁是厉鬼,一个活人给鬼缠上,会有好下场吗?他不禁毛骨悚然,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

林投司也觉得不可思议,徐满仁没有告诉他孙女的名字,他自己也想不明白对方的孙女是什么情况,他只能判断女方被鬼施了迷魂术。“老仗今天没带圣水过来,约他后天晚上在此再见。只要将圣水泼至对方身上,如果是鬼怪会马上现出原形,当然这圣水起不到损伤对方的效果。实不相瞒,老仗没有收服如此强势鬼怪的本领。”

“你说他下一步会害及于我吗?”徐满仁心里发慌,六十年前的惊险一战他至今想起就后怕。虽然多年来付宁不曾露过面,可他依然随处嗅到对方的气味,仿佛对方会随时来索取他的性命。

林投司可不是神,他没有回答对方问话,只希望一切不要向恶劣趋势发展。

再说说欢天喜地离去的陈立雁。

他见过林投司以后,就欣然飘走,又去追踪付宁。他刚飘至竹阁楼外边就听见里面传来陈贵凤与付宁低声说笑的声音。

陈立雁心里恨恨的,他故意用力踩几下地底下的草坪,以引起付宁关注。

付宁正在二层里指导陈贵凤作图案。他听见了外边的动静,他向窗口处看一眼,陈立雁距离竹阁楼十米之外站立着。付宁眼中闪过一丝冷笑,陈立雁就是如此不知死活,不时的跟踪他,让他心生厌烦。

第75节 警告付宁

第75节

“付宁哥哥,你看怎样?”陈贵凤发现付宁分心了。

付宁回过神来温柔的看着对方圆嘟嘟的娃娃脸,情不自禁的伸手轻捏一把。“我们休息去。”

陈贵凤看看手上的腕表,不过晚上十点,夜猫子的她还不想睡觉。“不,我得将这件衣服修改至你满意为止。”

“别告诉我说你这是在我而做。”付宁淡笑着说。

“我正打算以后只为你一人做服装。”陈贵凤温情的说。

“呵呵,你做的太时尚,我不敢穿。”

“不,我为你做的每一件你都必须穿上。”陈贵凤不依,“如今很流行格子风,我明天为你做几件格子衬衫,上面还要开几处破洞。”

“不能有破洞,补丁就算了。”付宁紧张起来,他不敢想象穿成那样子如何面对手下的人马。

“好吧,取消破洞,在这里补上一颗心心,你说如何?”陈贵凤说着在作好的衣服图案上面画上一个红色的心形。

付宁一脸的排斥,可为了讨好对方欢心,他只好忍,“很好。”

“哈哈哈。”陈贵凤发出一阵银铃般悦耳的笑声,付宁越是不喜欢她的作品,她越是要勉强他。“我明天就直接车出成品来,只要你穿上保准年轻十岁。”

付宁继续隐隐,“我们休息去。”他想抽身出去会会陈立雁。

“我要跟你同床。”陈贵凤说。

“嗯。”说着,付宁就要下楼。

“付宁哥哥,你得抱我去。”陈贵凤撒娇说。

这丫头怎么这么多要求,付宁没辙,他一手横抱对方,大步走下楼去。陈贵凤发现恋爱的感觉真是好,她甜笑着将耳朵贴近对方胸口,说,“付宁哥哥,你又有心跳了。”

付宁几步走至一层门口,接收到十米外陈立雁干预的眼神,他索性满足对方,低头深吻怀里的美人。陈贵凤回应他,四唇相交,彻底伤害到陈立雁眼睛。付宁更是一脚踢开竹板门子,很心急的走进里面,似乎要和对方进一步亲热。

竹板门关上,阻隔住陈立雁快要爆炸的眼睛。耳边传来一阵阵男女欢爱的低喘声音,让他险些摔倒地上。

里面的陈贵凤确实给付宁点燃了火,对方在她身上来回爱抚亲吻,激起她阵阵喘息,可付宁就只仅此而已。

“睡吧。”付宁手掌出现一团云雾,轻拂一下陈贵凤脑袋。她就听话沉睡过去。

付宁为陈贵凤盖上单被子,在对方脸上亲一口,才舍得闪出屋外。脸上的温柔不再,又是一张严峻冷傲的神情。

“付宁,我警告你,你不能跟陈贵凤再有来往。”陈立雁严肃的说。

“凭什么?”付宁冷声回应,他估计陈立雁并不知晓陈贵凤其实不是他的后人。

见对方始终不愿让步,陈立雁松下脸来,可怜巴巴的说,“你有没有想过,贵凤只不过是员女孩子,起不到传宗接代的效果,我其实并不太在乎她。只是,你这样做,只怕你不可再有机会投胎重返人间,难道你不想阳间的生活吗?”

“我如今不是一样出没阳间。你说我该不该上门拜访我的未来岳父,然后跟他们联亲。”付宁心中冷笑。

陈立雁骇然大惊,他就知道付宁不可能轻易放过他,“你,你会后悔的。”陈立雁转身离去,他下定决心要对付宁下手,让陈贵凤离开对方,他一直很担心付宁对他的后人不利,而他始终认为陈贵凤只不过是对方利用的一只棋子。

付宁看着慌忙逃离的陈立雁,心中突然升起一丝不妙的感觉。付宁身形一闪出现北院里头。

此时,北院的院子四周盘膝坐着十九名正在施展法术的学员,他们均紧闭眼帘,利用心灵相通的意境,从自己身上喷射出一条条银光闪闪的线条,向站正中位置的尤景攻击过去。

尤景很快给这些线条所包缠住,他不急,让线条继续将他包厚。他看见付宁的到来,突然又想跟对方一起喝酒,才舍得发力将身上的线条打走。十九名学员个个奇怪的张开眼睛,尤景不是说教他们一手吗,如今又变故。

大叶就知道尤景不可能认真为人民服务,他走去接替尤景位置,继续接收学员的神奇线条。

“我以为你情场失意,一改惰性在此苦作。”付宁不以为然说。飞云仙师曾经老是为尤景的不思进取,游手好闲而伤破脑筋。不过仙师也说过若不是尤景生性懒散,不为名利,他也不会再收付宁为徒。说到头,付宁还得感谢对方的所为,不然他没有今天的成就。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还是喜欢闲云野鹤的生活。咱喝酒去。”尤景拉着付宁就走。

付宁看眼那边的徐有幸,他本是过来找徐有幸商量事情的,如今却给尤景拦截住,他就没再逗留。两人喝酒去。

今晚月色朦胧,两人在角落边上喝酒。一静下来,尤景又是挂念黎彩杏,他有赶去见对方的冲动。脸上毫无隐瞒的一片相思失落。

“我在你身边,你还须记念女人吗?”付宁有意取笑对方。

“谁让你无法变成女人。”尤景感叹,“如今的女人,男人还真玩不起。”说着,尤景仰头喝下几一口烈酒。

“既然玩不起,你何时回仙师地方去,修练更高等级,说不定马到功成。”

“你在暗示你要赶我走吗?”尤景不悦,比起刑真膝黑的地府,他更喜欢呆在付宁地头。

“你可以去刑真那里找几个鬼差捉弄玩去。”付宁说,再过几天他假期结束,就要开始忙碌的继续为地府接受难办的差事。他怕尤景在此地生事端。

“不,去一趟地府沾得满身黑暗,日夜不分的地方,我还是不去罢。再说,刑真那魔鬼非常排斥我。”尤景是挺害怕刑真的,付宁只是魔头,而刑真货真价实的魔鬼。

“谁允许你们两个小混账背后说我不是。”突然一条黑影出现他们两人身边。

付宁和尤景同时吃惊,都说晚上不能说鬼,这一说,魔鬼就出现眼前。

“大师兄,什么风吹你来的?”尤景赔笑说。

“你们两个前一句后一句的喊我名字,我能不来吗?”刑真说着拿起地上的酒瓶子,喝上一口,却见刑真酒还未全数下肚就给他喷出来,“劣酒。”

付宁不悦,他一生爱喝烈酒,这可是他这里最好的酒。刑真手一晃,面前出现一坛酒,“我就破例请你们两个见识什么是真正的烈酒。”

刑真说着,亮出三只大酒杯子,他自己亲自斟满三只杯子,请尤景和付宁喝。

尤景和付宁却谁也没去动刑真为他们两人倒满香酒的杯子,两人不太相信对方的所为。刑真浅笑,他在两人面前先喝下两大杯。尤景这才拿起地上其中一杯,放嘴边一饮而尽。

待尤景安然无恙的放下杯子之时,付宁才勉强拿起地上另一只杯子,他不急着喝,先放鼻间嗅上一小会,气味没有不妥之处。他才一口喝尽杯中酒,这味道绝烈,有烧喉刺鼻伤舌的感觉。可他付宁偏偏喜欢这样的绝品烈酒,他不禁贪杯起来。

尤景虽是不喜欢这酒的浓烈滋味,可他还是勉强的陪着喝上几口,“师兄,你不能太偏心,怎么就带付宁喜欢喝的酒,不带上我喜欢喝的酒?”

“因为你不够兄弟。”刑真刚说完,就接到尤景喝止的一记眼光,不能给刑真说漏了嘴,他想跟付宁保持友好来往。

刑真也回尤景一记不明深意的厉色,眼睛在讽刺对方说,“知道怕,又何必当初。”他嘴里却补充说,“付宁不计辛劳为我办事,你若如他一样,我必然带上你爱喝的纯酒。”

“你不是嫌我能力不足吗?”自刑真到来,付宁脸上神情一片肃穆。

这家伙还挺记仇的,刑真自知自己有不正之处,他端出讨好对方的态度说,“是大师兄我目光短浅。自没有你的出现,我发现底下出现一大堆问题,我没你还真不可行。你看,我如今不是前来请你喝酒赔罪。”

刑真前几天就向打破他封印的付宁发出任务信号,可对方却不理睬也不接受,他刑真须要付宁做他的亲信,之前打伤付宁他是被逼无奈的。而他不知道付宁也打算过几天前去为他效劳,不过付宁得给点颜色对方。

付宁也并非矫情之人,刑真对他的厚爱他是感受到的,如今他未能修成仙身,不可能接到仙界的机密任务,得不到历练。而刑真不止让他接受地府差事,还让他在阳间同样得到差务。当然,机会别人为他提供了,还是要靠他自己的努力才能有今天的成绩。既然刑真放下面子与他和好,他也不再计较。

刑真轻易将付宁灌得死醉,尤景半醉不醒的。待付枫前来抬走付宁以后,刑真才冷眼看着尤景说出他到来的真正目的。

“你这几天哪里都不能去,密切的关注付宁行为。他破我封印,将有生死大劫。若是他不能避过,你必须想尽一切方法救活他。”

尤景见刑真的神色认真,他一下整个人清醒了,眼里充满疑问。

“我不是神,掌控不了付宁的生死。”他刑真只有掌控普通凡人的命数,付宁不人不鬼不仙的,他无能为力。“如能让他避过这一劫难,你就当为他还清三十年前欠他的债。”

第76节 有悔作客

第76节

徐有幸听从付宁吩咐,他今天带着徐有悔过来神秘军营里,张倚珊也跟着来了。

三人刚走到竹阁楼下面,就听见上头传来陈贵凤悦耳的欢笑声,夹带付宁宠爱的责备之声,无处不彰显甜蜜。

初次来这地方,徐有悔未免有点紧张,可如今听见陈贵凤的声音,他放松了下来。心想,原来这小凤在此跟付宁逍遥,难怪多时不见她露面。

三人走上二层,张倚珊不禁一阵吃惊,付宁竟然身上穿着一件鲜艳的绿纹和黄纹相间的格子衬衫,乍眼看去还真年轻了许多,却与他不苟言笑的作风不相衬。而他们两人也正在为这件衣服起着争执。

“倚珊表姐,有悔哥?你们都来了?”陈贵凤看见他们两人甚是惊喜。她更是上前去拉着张倚珊来评理,“表姐,你看,付宁哥哥穿我给他设计的衣服是不是特别的好看。”

张倚珊看着此时让陈贵凤摆弄得一脸无奈的付宁,想不到他也有今天,她心里不禁有丝幸灾乐祸的喜悦,“贵凤你手巧,你这衣服跟付长官确实相衬。”上回付宁赶走她,她对他不禁的改了生疏的称呼。

徐有悔和徐有幸同时向付宁投去同情的眼神,瞎子都看得出来付宁的身份不合适穿这种花俏的衣服。

“凤,招呼客人。”付宁说着脱掉外面的衬衫,露出他里面的白色T恤。

陈贵凤立马听话的去沏茶水。付宁请众人在桌子边上坐下。而张倚珊有意的与徐有悔亲密而坐。付宁不以为然的看她一眼,没有说话。

陈贵凤为众人倒上茶,笑着说,“倚珊表姐,以后你有空的话来接应我好吗?我太想回去见见我的好友彩杏。”

“不,你的付宁哥哥贪新厌旧,解雇了我。我如今来这里的身份就成了客人。”张倚珊这语气酸溜溜的。

陈贵凤求证的看眼付宁,付宁沉默不言,就等同默认此事。“张倚珊你带凤去外面走走,要带她回来。”付宁有意使开不能让他安心的陈贵凤。

“你就去吧。”徐有悔吩咐不太愿意离开他身边的张倚珊说,徐有幸说付宁找他询问有关他父母死去的内幕,他也不太想张倚珊在场。

两个女子离开以后,就剩下他们三个大男人。

“你有查到一点头绪吗?”徐有悔问。

“你隐瞒这么多真相,我什么都查不到。”付宁回答说。

徐有悔却笑了笑,付宁没查出点头绪,不可能请他来此处,他不认为付宁有请他作客的闲心。“我父母去的时候,我不过刚出生未满月的婴儿,我所知道的都是从我爷爷嘴里听到的,我对你没有隐瞒。”

“我跟朱老先生调查过三十二年前的报案资料,没有任何可用线索。”徐有幸说。

付宁起身向窗口处放出一指他们两人看不见的信号道,付枫和大叶不过一眨眼功夫出现众人眼前。

“你向他们说说你所查到的事情。”付宁说。

“在这对夫妻死去的十年前就有一个妇女跟他们死法一致,而巧合的是此妇女就是遇害男方的母亲。”付枫报告说。

徐有悔紧张地瞳孔扩大,毛管扩张,他是未见过他奶奶一面,可他听闻过有关奶奶的事迹,不是因为爷爷徐立雁风流过度寻短见死的吗?爷爷隐瞒了些什么?

付枫看眼徐有悔,他知道对方普通人一个,他没有细说这三人的死法,以免吓到对方。

“我去会过还未投胎返阳的妇女,她说她死前一分钟看见徐满仁相好的情人,对方向她露出古怪可怕的笑脸,她就没了知觉。而另外一对夫妻已经投胎做人,查不到一点信息。”大叶汇报说。

“所以初步判定你的奶奶和父母三人同死一个人手上。”付宁脸色凝重的说,这些年来,徐满仁将他家中遇害的三人归于他身上,让他百思不解,以徐满仁的聪惠不可能失去判断能力,毫无依据的情况之下,坚决认定凶手是他。

“二爷爷未退官场之时确实算计过不数厉害人物,得罪不少人。我曾经几次在他老住宅处搜寻疑点,却什么都没有发现。”徐有幸说。

“有悔,说说你对你爷爷了解事情。”付宁看向徐有悔,当初他答应朱老先生收教徐有幸,也是看上对方能帮助到他调查此事的份上。

徐有悔认真的思考上许久,才说,“我爷爷从来不让我做两件事情,一是进他的书房,二是回老住宅。你说其中是不是有隐情?”他与徐满仁虽是至亲,可对方收藏至深,不是他所能看透的。

“你有没有尝试走进他书房?”徐有幸问。

“我曾经进过三遍没有任何发现。”徐有悔说。“我觉得我父母的死因跟我爷爷沾不到关系。”

“不,关系重大。我确定是他间接导致你父母和你奶奶的死因。你有机会必须再深入书房里寻找一些可疑资料。至于旧住宅你不能私自进去,只怕让起他起疑,什么都查不到。”付宁说。

大家都不约而同的陷入沉思之中......

却说张倚珊和陈贵凤,两人手牵手的向牡丹花丛走去。白天里的牡丹花竟然明显没有晚上时候艳丽夺目,却是非常的芳香,这花的气味闻之让人精神饱满,心情更加的开朗。

“贵凤,想不到付宁喜欢你这类型的女生。”张倚珊说着,有意带着陈贵凤走进一条深幽密林。

陈贵凤没有走过这条路,可对方是她的表姐,她并没有在意,毫无防避的向前走去。“我也没想到。”

张倚珊看着陈贵凤一脸的幸福笑容,她觉得好刺眼,想不到她花了十年光阴,却不敌陈贵凤的半年光阴,她心生妒忌。不自觉的加快脚步向前走去。

两人很快穿过一大片密林,却见前面脚下出现两条路,只要张倚珊使劲一推陈贵凤就会坠入西边的北院。而事实上并不须要她出手,陈贵凤很自然的向她右边小路走去。

张倚珊这时候很有意识的松开对方的手,让陈贵凤走在前面。“你怎么停住不走了?”前面的陈贵凤疑惑的问。

“我这就来。”张倚珊起步追上对方一点。眼看陈贵凤再迈一步就会踩进禁区,她心里突然一急,“贵凤。”

“怎么了表姐?”陈贵凤再次回头看向张倚珊。

“我们不走那条路,前面会有危险。”张倚珊心里责怪自己不够狠,她确实做不到。

张倚珊牵着陈贵凤向另一边的小路走去,她在此生活了十年,对这一带的路非常的熟悉。

“你真的爱有悔哥吗?”陈贵凤问,她有一种错觉,张倚珊看付宁的眼神恨中藏爱,让她不得不生疑问。

张倚珊也没有隐瞒,“付宁如此优秀,我十年跟随他身边不可能对他没有感觉,不过如今他选择了你,我只能委屈自己跟书呆子将就着过。”

陈贵凤听见对方语气里带着丝丝忧伤,她觉得自己有夺人所爱的感觉,“对不起,表姐我,我夺你所爱。”她之前真的以为张倚珊是真心爱上徐有悔的。

“你不必觉得亏欠我,你能让付宁看上你完全是你凭本事争来的。”张倚珊说着,心里暗暗想,“贵凤,若是有一天你知道我有坏心眼,或许你会恨我这个自私的表姐。希望你们能平静无事的相处下去。”

两人不知不觉得越走越远。

眼看到中午吃饭时间,付宁与徐有悔一直很投缘,他有意留对方在此吃过中午饭才送走他。可陈贵凤和张倚珊还未见回来。

付宁正欲开口派大叶去寻人回来,可耳边突然响起一阵急速铃铛的声音。大事不妙,是他套在陈贵凤脚上的铃铛在响,告诉他陈贵凤又闯祸了。他脸色一沉,“凤出事了,我得出去寻她们。”话毕,他身形一晃就消息不见。

“我也跟着去看看。”徐有幸跟徐有悔说。

“不,带上我。”徐有悔紧张执意的要跟上。

付宁一秒追随到铃铛所在,他到场时候,只见陈贵凤挂着铃铛的一边脚已踩落一处泥潭当中,而岸上的张倚珊出尽饮奶之力想将她拉出来。却见陈贵凤那一边脚慢慢的向下沉去,张倚珊也差点被拉扯进去。

付宁却没见到惊呼中的陈贵凤使出力气将张倚珊推开,张倚珊受反弹之力向岸边退倒,付宁看来却是不一样的效果,他生气非常。一个箭步过去首先拉起正在不断下沉,将要给污泥所吞没的陈贵凤。

陈贵凤安全上岸,张倚珊刚松口气,付宁却扬手给她一巴掌。“你有意所为?”他声音甚是冷冽。

付宁出手闪电之快,张倚珊不明所以的挨了对方一记耳光,她摔落地上,只觉得脸上一片火辣。她清楚付宁为何出手打她,张倚珊心里滴血,想不到她一直得不到对方的信任。“对,一切都是我有意所为,我有意让她到你身边,有意让她遇难。”结果受利益的不是他付宁本人。

付宁正要上去教训不知死活的张倚珊,陈贵凤喘息着拉住他,有气无力的解释,“不关倚珊表姐的事,是我不听劝告,想去那边看瀑布,不小心踩进泥潭。若不是表姐她拉住我,我早没了。”

付宁看着身上沾到不少污泥的陈贵凤,他没有再怜惜对方,一手推开陈贵凤。若如她所言,这两个女子都让他生气。可他把更多责任放在张倚珊身上,“你明知道此处危险却有意将她带来。”

第77节 腐水毒

第77节

此时,徐有幸带着徐有悔也赶了过来。他们两人看见陈贵凤身上的污泥,和地上的泥巴,猜得出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徐有悔看看软绵绵坐落地上的陈贵凤,如今她有付宁爱护,他不宜过去搀扶,他走去扶起一脸委屈的张倚珊,为她辩析说,“倚珊不是那种人,付宁你错怪她了。”

张倚珊眼里一片的死灰,她想不到付宁对陈贵凤的感情如此深厚。

付宁给张倚珊的眼神看得不爽,他起步离去。

陈贵凤只好向徐有幸求救,她刚才给泥沼所吸住,过份争扎,如今没了力气。当然,徐有幸也不忍丢下她不管,他过去背起陈贵凤,带着徐有悔和张倚珊往竹阁楼方向走去。

大家各怀心事的吃过午饭以后,陈贵凤终于逮到机会跟徐有悔独处上一小会。两人在花院里闲聊开来。

“有悔哥,你有空能常来这里陪我玩吗?”陈贵凤说,徐有悔能给她温暖的亲情感觉。

“我是想常来,只怕你的付宁哥哥不让。”徐有悔调笑说。

“有你唐哥徐有幸在,你还怕他不成。”陈贵凤不以为然,“还是你如今有了倚珊表姐就不想照顾我?”

徐有悔既好笑又好气,他实在不敢跟陈贵凤有太多接触,他怕自己更不能完全爱上张倚珊,陈贵凤是他第一个看上眼走进心房的女子,感觉过分强烈。少见面,是最安全的可行之法。徐有悔不禁伸手捏一把陈贵凤可爱的娃娃脸,“不懂事的丫头。”

陈贵凤自认有一张极其能讨人欢喜的圆脸,随时惹来不少人想捏一把的冲动,可她从小都非常讨厌别人捏她的脸,她如今更是嫌弃的拍打徐有悔不讨喜的手。“你可别毁我脸蛋。”

徐有悔有意惹对方,却是动手在对方脸上捏上几把,“这么好捏不给我捏上几把,还真可惜。”

陈贵凤不由得往徐有悔身上捶打起来,徐有悔不停抓对方的柔软小手,两人开心地打闹起来。

付宁从窗口处看着陈贵凤与徐有悔嬉戏的画面,脸上神情没有多大变化。

“你可有事情要我为你办吗?”张倚珊气嘟嘟的问付宁。

“我不再须要你为我办事。”

“我如今住进徐满仁家里,你确定不须要我关注对方?”张倚珊认真的问。

付宁扫眼张倚珊脸上的巴掌伤痕,他忽然间觉得自己对张倚珊过份无情,“你过来。”

张倚珊不明所以,她犹疑片刻还是走近了对方面前。付宁在对方脸上的掴掌印上轻吹一口气,张倚珊脸上的痛感和伤痕立即消失。张倚珊不禁疑惑的看着对方,她抻手想碰触对方一下,可惜用不着对方闪避,她的手被逼收回来,她根本触及不到对方,哪怕只是他的一点衣角。

张倚珊失望的看着自己的一双美丽小手,她责怪自己的无能为力。

“对不起,我不该向你动手。”付宁还是第一次向别人道歉,想他打罚陈贵凤时候都未曾跟对方道歉过一句。“徐有悔是个好男人,别摆在眼前不懂珍惜。”

张倚珊非常愕然的久久盯着付宁,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付宁什么时候恢复人性,竟然会向她开口道歉。他不是一直觉得她替他做事是份内之事吗?

“你走吧,以后遇到任何不能解决的困难,可以向付枫或大叶求救。我会让他们随时前去帮你。”这算是付宁对她的一点补偿。

张倚珊没能想到自己有一天能得到付宁一点的温柔,她不禁眼中泪光闪动,她心中激动,点头默然离开了。同时她觉得心里面少了一件包袱,她决心要开始她的新生活。

送走徐有悔和张倚珊以后,天色黑了起来,陈贵凤重返二层楼里的时候,付宁已不见踪影。陈贵凤心里来气,估计这付宁又是生她的气,躲开她寻欢去了。

陈贵凤心血来潮,她架起作图工具在纸上绘出一张付宁与她相拥的素像图。经多番修改以后,她甚是满意。准备待付宁回来以后,以这张画像取得对方的欢心。

一直等到凌晨时分,陈贵凤快要睡着之际,她看见窗外付宁的身影。当然她看不见紧跟其后陈立雁的鬼魂。

“付宁哥哥。”陈贵凤没有发现付宁的异常,她拿起手上图稿欢快的走下楼去。更是一头钻进对方怀抱里去。

付宁此时眼睛微微胀红,有陈贵凤在他怀里磨蹭,他浑身火苗燃点,非常的难受。

“付宁哥哥,你看,我今晚画了我们的肖像。”陈贵凤打开手上图纸给付宁过目,以为能取得对方欢喜。

“滚。”却万万不料,付宁出手打飞陈贵凤手上的图纸,更是一手将她推离出去,他火气强盛的斥责说,“你该画上你和徐有悔亲热的肖像图。”

陈贵凤发觉付宁力量不小,她吃痛的被远摔地上,待她从地上爬起身来,付宁已走进他的卧室,甚至无情的关上门。陈贵凤心里委屈,她不能让付宁误会她跟徐有悔。

“付宁哥哥,你开门,你听我解释,我跟徐有悔不是你想象之中的关系。”陈贵凤紧张的拍打付宁的竹板门,“付宁哥哥,你不能无理取闹,付宁哥哥,你开门。”

陈贵凤不停的拍打门板,她焦急得眼里一瓢眼泪。

过上几分钟,里面的付宁终于如她所愿打开了门板,陈贵凤发现她面前的付宁全身湿答答的,可她心里焦急没有关注对方的细节,“付宁哥哥,你听我说,我跟有悔哥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只是单纯的朋友。”

付宁双眸发狠,他一脚将陈贵凤踢倒地上,“你以为我瞎了吗?你俩亲热打闹,我全看见。我付宁不须要一心二用的女人!”

陈贵凤膝盖疼痛,她想不到付宁竟然使真劲一脚将她踢伤,她一时无法站立起来,索性直接跪在地上,“难道我就不能有其他异性朋友吗?”陈贵凤不自觉泪流满面,她心里好悲痛。

付宁不为陈贵凤悲伤绝望的眼神所动,却见他眼神凌厉,神色凶悍,语气冷冽坚定,“我绝不接受用情不专的女人。别逼我出手。”说毕,竹板门“砰”的一声巨响,带着火气关闭上,阻隔了彼此的身影。

陈贵凤不禁嚎淘大哭,付宁哥哥误会她了,她是冤枉无辜的。

此时,大叶大步向这边走来,他出手一掌打飞边上茫然不知所措的陈立雁。疾步走至陈贵凤面前,二话不说,将陈贵凤提起,飞奔着将陈贵凤送回烈士公园附近的家院子里。

陈贵凤知道大叶没有付枫好说话,可她还是不死心的捉紧对方衣角不放,“付宁哥哥,为什么会误会我?”

大叶丝毫不同情陈贵凤的楚楚可怜,“长官嫌弃你,自然不会再留你。”说罢,他撇开对方,一眨眼消失不见。

而此时的陈立雁万般的惊慌,如今付宁身上没有出现他单纯想要的效果,他没有害对方之心。他得回去找林投司问清楚明白。

陈立雁很快来到徐满仁豪宅当中,当然,林投司故意给他开了大门口,让他这个普通亡魂能随意出入其中,以方面直接联络。

“什么回事?”林投司一到凌晨时候就会在院子里打坐,静观外头午夜的亡魂,以增进对鬼怪的认知。

“我想问你,你昨晚给我的到底是圣水还是腐水?”

林投司给陈立雁的满脸煞气所震摄,他疑惑,“老仗这里没有腐水。”他百思不解的看着对方,“事情不顺利?”

陈立雁仔细打量林投司一阵子,对方不知所以的样子不像装的。原本他是怀疑林投司受徐满仁指使,借他手再次向付宁投毒。“你确定你给我的是圣水?”

林投司给陈立雁搞得一头雾水,心头更是起疑云。“老仗确定是圣水。”

陈立雁不大相信的定神看着林投司,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他就将事情原委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林投司,林投司听完以后,甚是惊讶。

“老仗一生光明磊落,降妖收魔凭靠真本事,不曾使用过如此阴狠歹毒手法。腐水泼至有修行之人身上,会全身发热,只能能过男女交配化解,否则会经过七日连续不断的烈焰燃烧,将受害方躯体腐蚀燃尽,只留下灵魂飘荡空间。”

“你有解药吗?”陈立雁焦急。

林投司摇头不语。

“药水是从你手中拿的,你必须负责。”奈何他陈立雁不能触及到对方身体,否则他有冲上去痛打对方的冲动。

林投司沉思上半刻,他不禁抬往二楼窗口望去,林小妖的房间一片黑暗,除了她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碰他的药水以外,其他人没有此本事。可他心里又不愿意相信这种可能。林投司不禁眉头紧锁,“我实在不晓得哪里出了问题。腐水在如老仗有修行的僧道法界里是禁止使用的。如今老仗跟你去看看哪个女鬼是处子,并且又愿意救你的仇人。”

林投司说毕,施展法术,带着陈立雁赶往市中心最大的坟墓园,在他们心目中付宁就仅是一只厉害的野鬼。

第78节 魂献魂骨上

第78节

尤景看着浸泡竹水桶之中的付宁,六天时间已过去。他没有想出一前举两得的治疗办法。

尤景将手指放进仙水中探试水温,很烫手,估计高达五十几度,远超常人能忍耐的温度。“快加入冰块。”

一边的付枫马上将手上准备好的大堆冰块加入水中。

大叶焦急得满头大汗,“尤仙居,你得快点想出法子。”

“法子是有,可你们的付长官不愿意。”尤景心里同样着急。

“他不愿意咱们强硬出手帮忙。”大叶粗声说,他怀疑这尤景不想救治付宁,尤景不是神仙吗?不可能一点手段都没有。

“男女交配,你怎样出手帮忙?”尤景哭笑不得,直接责问大叶。

大叶错愕,他困窘得满脸涨红,他确实帮不了。“不如我们给他下春/药,让他控制不了自己。”

尤景闻之突然只觉眼前一亮,怎么他没想出这一招,他不禁向大叶竖起大姆指,表示赞扬,还真看不出粗气豪壮的大叶能想得出如此下流的手段。

全身烧红的付宁却突然睁开眼睛,“不许乱来。”他声音微弱,可语气相当严厉。

尤景和大叶,付枫三人同时对视一眼,眼神都在说,“我们暗地里行动。”他们可不舍得付宁灵躯体被毁,要找到好的躯体给他补上不是不可能,可须要漫长的时间,再说付宁如今俊美无敌的身躯就此腐灭,不是很可惜吗?

就在这时候,外面响起一片人群骚动,夹带警卫员的阵阵警告声音。尤景和大叶果断走出屋子。却见外面紧张在此守候的二十名警卫员,此时团团围住私闯进来的一人两鬼。

“你们马上离开此地,不然休怪我们出手。”有警卫员厉声警告。

林投司却向众人抱拳,礼貌说,“大家稍安勿燥,老仗专程前来是救,救......”救人?对方不是人,林投司一时口疾,“反正老仗为你们长官带来解腐水之药。”

“你的解药在哪?”尤景一开声,众人自觉让开一条路给尤景。

陈立雁马上将他身旁的一名美丽女鬼献上,“是她。”

尤景看看满脸喜悦之情的陈立雁,再看看满脸欣慰的林投司,这一人二鬼搞什么发明来的?

“我至今还是处子,我是愿意过来配合救治同僚的,并非被逼。”美丽年轻的女鬼说。林投司答应她,只要她配合,他会施法让她轻易重新投胎转世为人,她不想过飘渺迷茫的日子。

尤景总算明白他们到来的目的,他不禁在心底冷哼,陈立雁他认识。付宁身上中的腐水不是拜他所赐吗?尤景冷冷的盯着陈立雁,真想不明白付宁怎么会三次载在同一个人手里,而且这个人如今没有丝毫武力上的本事。

“你不是该找个地方喝酒寻乐,庆功去。何必来此地猫哭老鼠。”尤景也不敢出手灭对方,如今仙界法律严明,他不敢妄自触犯。

陈立雁听得出对方的讽刺之意,他深知如今他如何解释也没人会相信,就索性不辩解。“如今是救他要紧,其他的暂时别再计算。”

“今天是伤者身中腐水的第七天,时间紧逼,你们就先放下恩怨,让她进去试试看。”林投司看见尤景身上四周金光闪闪,他恭敬卑微,同时心里奇怪怎么此处会有仙家出现。

尤景看看林投司,人间的道法师。再看看一心来赎罪的陈立雁,说,“你俩若能解开他身上的腐水之毒,我代他保证,你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尤景一扬手,示意警卫员给他们一人两鬼让路,他就要让陈立雁死心。

只见这三个家伙各怀心事,却是万般惊喜的大步走进屋子里面。来到屏风后面看见泡水桶之中的付宁。

“你快前去。”陈立雁马上吩咐身边的女鬼。

美丽女鬼来的时候以为对方是位丑八怪或许糟老头一个,没想到对方是位年轻体壮的美男子。她咽下一口水,快速地要跳进水桶之中。

林投司难以至信的盯着付宁,三个月前他们交过一次手,他就是因为对方而闭关养伤的。他对付宁的印象很深,一眼就能认出当时在他眼中不知天高地厚的雏鸟蛋,如今他终于知道不知天高地厚的是他自己。

林投司正要出手去阻止美丽女鬼的无礼行为,可对方过于心急,他错过最佳的阻止时机。美丽女鬼还没触到水桶,就给一股神奇的强大力量打飞出去,她还没来得及喘息,紧接着让付枫一脚踢出屋外,此鬼不是恶徒,故而付枫并没有灭了她。

付宁此时再次张开眼睛,看见陈立雁的出现,他眼里更是火红。

陈立雁惊慌,这请来的女鬼没碰到对方就给打飞,不能救治付宁。“付宁,是我错。”陈立雁腿一软,双膝落地。付宁是恨他,可他更恨自己,他竟然三次成功加害付宁。

付宁眯起双眼,冷冷的看着跪落地的陈立雁,“付枫,在他身上取回附有我名字的追魂柱。”

付枫轻易的一手提起陈立雁,果然在他身上搜索到一枚铁柱。原来,只要付宁恢复法术,陈立雁就能靠这枚追魂柱跟踪到对方的行踪。

“将这他们赶走。”付宁沉声说,他每开声说出一句话,心一分出去,身上的体温升得更快,烧得他好难受。

付枫正要出掌,林投司立即抱拳道歉说,“晚辈多有得罪,不必出手我们就离开。”林投司一手拉紧不愿就此离开的陈立雁,心痛疾首的立即离开。

外面的警卫员没有阻止他们的离去。林投司此时心里难过,他预料他将不久死去,对方不是恶鬼,他一个修行学法之人,即使是无意伤到修仙之人,若不能及时补救,他可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而三十年前参与谋害付宁的道士们,除去当时出手保住付宁元神的张仙人能生还以外,其他的都在百日内离奇死去。凡是人间修法之人,都不得损伤修仙的群体.....

看着付宁的难受,尤景不再犹豫,闪身离开此处。

尤景使出隐身术,在陈贵凤所在的住宅里外搜过遍都不见到对方的影踪。正好遇上迎面而来的张倚珊,尤景马上现出真身,将张倚珊拉至角落边上。

“你如此慌张干什么?”张倚珊责问。

“你有见着陈贵凤吗?”尤景问。

张倚珊发现尤景的眼神过份炽热,“我没见到她。”

“你再不说,你的心上人付宁就不行了。”

“你说什么?”张倚珊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付宁不行?她不相信。

尤景心急,“付宁中了你外公的腐水毒,过了今晚不能解毒,只怕付宁躯体被毁。你不可能再见到他面。”

“那你还不赶紧找解药去,来这里有何用。”张倚珊不禁紧张起来,他可不想付宁有事。

尤景难为的低下头,“如今就只有陈贵凤能救得了他。”

张倚珊不禁心里咯噔了一下,她太清楚付宁的事情,许多都是从尤景口中得知的。如今尤景说只有陈贵凤才能救治得了付宁,不就意味着,她将要失去一个好表妹。她心里突然不自觉的抽痛了一下。

尤景发现张倚珊的迟疑,“难道你不想得到付宁?”他并不知道张倚珊最近跟徐有悔走得很近。

“难道没有其它办法?”张倚珊心底颤抖。

尤景一脸的沮丧,如果能有更好的办法他也不想牺牲陈贵凤,一来她人员很不错,二来付宁本人不愿意,三来对方是黎彩杏的好姊妹。“我也不晓得你死去的外公竟然如此歹毒,泼在付宁身上的不是普通腐水,竟然与奇域世界巫精一族的腐水效果一致,无人能解。只能让陈贵凤为他献出魂骨,让他直接进化成半仙真身,方能摆脱腐水的侵害。”

“只怕她不愿意。”张倚珊嘴里这样说,可她太了解陈贵凤,为了付宁她真会牺牲自己。

“你只要告诉我她人在哪里,其它的你别管。”尤景看得出张倚珊的犹豫不定。

“如果她不愿意,你会怎样?”张倚珊内心好矛盾,一方面不想付宁有事,可一方面又不想陈贵凤没了。

“我会放过她。”尤景如实回答,对方不愿意,献魂骨过程不可能成功。这就是他为何要张倚珊想尽方法让陈贵凤与付宁长期独处,无非是要让陈贵凤深爱上付宁而无法自拔,最终成就付宁的修仙。

“她或许躲在她房间的床底下。”张倚珊说。

尤景不太相信的看着张倚珊,他没听错吧?一个大活人躲在自己的床板底下,什么状况?

“贵凤小的时候一犯点小错,她后母会不停的骂她,经常罚她睡床底下面,久而久之,只要她遇上严重的低潮,她都会躲在床板底下,想借此逃避现实。”陈贵凤的这个奇怪癖好,至今只有张倚珊和陈贵存知晓。而张倚珊当年跟陈贵凤同床共枕两年有余,对陈贵凤她是很了解的。

尤景不再多说,他心情惆怅的再次走进陈贵凤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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