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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尊天下之第一郡主》


突发危险

走在坎坷曲折的山间小路上,呼吸着暗香浮动的清新空气,观赏那芳香碧绿的花草树木,聆听这林间百鸟的宛转吟唱,也是一种无上的享受。

但是这种享受也只有圣雪染一人能感受到,因为向来养尊处优的明雅早就爬的气喘吁吁了……

但听,明雅满脸愤愤道:“小慧,你说他们是不是怪人走了那么多路竟然一点事都没有,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还是陌姐姐说的对,有些人就是生出来气人的。”

也许是‘陌姐姐’这三个字勾起了圣雪染心里最深的念想,所以他停了下来,神色莫名的盯着山坡上方……

“主子,怎么了?”長斩上前问道。

“有危险,快离开这里……”圣雪染对于危险的感知能力很强烈,果然在圣雪染的话音落下的同时,一股泥石流从上坡快速的流淌下来……

“啊……怎么会这样……”明雅和小慧见此抱作一团,心里害怕的不得了。

圣雪染眉心紧皱,这是有人要加害他们,这种泥石流不会无缘无故的爆发出来,肯定是有人蓄意而为?

“圣子,怎么办?”長斩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难免会乱了分寸!

“去保护她们,这里我来应付!”想凭区区泥石流就想阻拦他,简直妄想,但见,圣雪染双手摆起了怪异的姿势,嘴里念起了巫咒,一团青光从他身上散发出来,而顺淌而下的泥石流却神奇的停住了。

“哇!好神奇啊,你家主子简直就是个神仙啊!”明雅双手移开,看到这幕惊叹的发出声音说道。

長斩此时已经恢复了淡定,对于圣子他是深信不疑的,天下就没有什么事情是少主办不成的。

可是,他们开心的太早了,那圣雪染收起巫术时,那泥石流又像受了鼓动再次滑流下来,且趋势越来越猛……

“是阵法?有人再次设下了阵法?”圣雪染心下讶异,看来阻拦的人就在这山上。

“長斩保护她们退到附近的大树下,待我破了这阵法,你们再下来。”圣雪染吩咐道。

“是,主子!”長斩叫了两名手下和他一起护送明雅主仆离开。

明雅也知道自己留下来帮不了什么忙,所以很是顺从的跟随長斩离开……

圣雪染见无后顾之忧,便脚尖轻点飞身到一颗大树上,寻找破阵之法,能利用阵法引发泥石流的人恐怕和前几次设下障碍阻拦他的人是一伙的,而这些人的目的就是阻止他上儒山去见她,他偏不让这些人得逞!

五行八卦相生相克,泥石流以水土阵法形成,以木克土,以土克水便能解决此阵法,只是实行起来有些费力而已。

与此同时,儒山学府里。

“郡主,大事不好了,半山腰上发生了泥石流灾害,好似有人死了……”菱心匆忙跑进来喊道。

宫阡陌闻声突的从床上站起身,说道:“我去看看……”这种灾害在古代不是极其少见的吗?怎么会说发生就发生还是儒山的半山腰上?真是奇怪?

话落,快速的穿起鞋子便跑出门外却和某人撞的正着,宫阡陌捂住受伤的鼻子正准备大骂,抬头一见,一袭墨衣的俊美男子被她撞的后退一步,然后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说道:“贤弟跑的这么急,莫不是在迎接为兄?”

“放屁,山腰那里死人了,你身为学士还在这里说笑,我没空和你废话,我先去看看……”宫阡陌话落,闪人了。

“等等我,贤弟,我和你一起去……”墨少卿闻声一恼,他费尽千辛万苦就是为了阻止两人见面,想不到最后还是功败垂成!

(天津)

相见陌生

知道死的人是慕容莹莹的婢女后,宫阡陌甚感无奈,这个时候一个婢女不在山上好好待着伺候主人跑下山干什么?

墨少卿想的就复杂许多了,一个婢女是不会自作主张的下山,那么主使她下山的人肯定就是慕容莹莹了,这个时候让婢女下山肯定是居心叵测,可惜其婢女已死探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所以只能作罢。

“现在半山腰的泥石流还涌动的很是厉害,我们还是快去看看……”宫阡陌向墨少卿说了一声便快步朝半山腰方向走去。

墨少卿极不情愿的跟在宫阡陌走着,今天这个计策真是失策啊,画虎不成反类犬!

儒山的半山腰本也算风景不错的地方,可现在呢,只见,宽敞有致的道路被泥流所堵,沟渠措置,一些不牢固的凉棚和树木都被泥流冲塌……

“砰砰砰……”突然,空气中突然传来奇怪的声响。

墨少卿暗道一声不好,想阻止宫阡陌看去却为时已晚。

只见,白影翻飞,身旁的宫阡陌脚尖轻点一个空中翻越朝声响的发源地飞去,墨少卿见此只能恼恨的飞身跟去……

圣雪染正以以木克土之法制止泥流的再次涌动,只见,圣雪染周身泛着不同寻常的青光,而周边的树木都被他以巫术折断,这时一道不同于砍伐声的声响传进圣雪染的耳畔,“你是谁?”

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突然响彻在树林中,圣雪染闻声一顿,抑住心里跳跃十分欢快的心转头看去……

圣雪染眸光渐暗,不是她?

“我问你话呢?你这人怎么这么奇怪还带着面纱?”问话的人正是宫阡陌。

圣雪染神色失望的垂下脸对于陌生人的问题向来不予回答!

“贤弟,人家不愿以真容示人,你就别勉强了!”墨少卿飞身赶来神色复杂的开口说道。

宫阡陌撇了他一眼,回道:“到底我是你贤弟,还是他是你贤弟,怎么偏帮外人呢?”

宫阡陌的一句外人让墨少卿异常欣喜,心里的烦恼一下就消除了,只听他说道:“为兄不是这个意思,你是为兄最重要的人,为兄怎么会偏帮外人呢?”

圣雪染不知心里在想什么,虽然眼前的这个人是男子,可是为什么带给他的感觉这么熟悉?

如此暧昧的话没有引起宫阡陌的丝毫注意,因为宫阡陌的眼睛看向不远处的一颗大树上,但见,一颗不高不低的却异常壮硕的大树上藏匿着两个女子的身影,看衣着和身影宫阡陌觉得好似有些面熟啊……

再定睛一看时,宫阡陌看出来了,是明雅和她的婢女?只是她们怎么在这里?

见宫阡陌没有回答,墨少卿也不恼,只是随着宫阡陌的目光看去……

是宗明雅?那么这个人就是雪域的圣子,圣雪染了?

圣雪染竟然没有认出‘他’来了,这是不是天意如此了?

“小姐,你看那位公子一直看着你……”小慧指着树底下的宫阡陌说道。

明雅闻声望去,果然看到了小慧所说之人,‘他’干嘛一直看着她,不过看‘他’的样子好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宫阡陌看出明雅的疑惑,知道明雅没有认出她来,那她要不要和明雅相认呢?

万一认了明雅被皇爷爷的人知道她在儒山说不定会派人抓她回去,虽说她不怕,可是让她去联姻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事情,何况她还不想离开儒山。

树上的明雅实在想不起来在那里见过树下男子装扮的宫阡陌,于是在一个不小心失神间,没有抓住树把从树上摔落……

“小姐……快救救我家小姐……”小慧想伸手抓住明雅,奈何明雅摔落的速度太快,让她措不及防。

这时,宫阡陌见明雅有危险只能抛下心里的顾虑,先救下明雅再说……

“陌姐姐,是你……”

“什么陌姐姐,叫我哥哥……”宫阡陌怀抱着明雅稳稳落地后,突然闻声后,朝明雅瞪了一眼说道。

明雅不明所以的望着宫阡陌,怎么陌姐姐要她叫她哥哥呢?她明明就是女子啊?

“小姐……”这时同样被人以轻功救下的小慧很有眼色的上前在明雅的耳朵旁碎碎念了几句。

然后明雅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朝宫阡陌心甘情愿的喊了一声哥哥,宫阡陌心满意足的笑了。

“陌哥哥,你怎么在这里?”有陌姐姐在身边,明雅也觉得比较有安全感,说话也比较有底气。

宫阡陌颇为无奈的看了明雅一眼,唉声叹气道:“一言难尽啊,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殊不知宫阡陌此举被在距离她们不远处的墨少卿和圣雪染看在眼里,一个似笑非笑,一个若有所思。

“贤弟,这位是?”墨少卿从容淡然的走上前问道。

“我妹妹,明雅,这是我刚结拜的大哥,墨少卿,你们互相认识下吧……”宫阡陌不以为意的为二人介绍道。

明雅一听陌姐姐说结拜大哥这几个字,马上朝墨衣男子看去,然后视线竟是停住了,仿佛看呆了,天啊,这天下竟然有不逊于那位白衣公子的容貌的人?

“原来是贤弟的妹妹,在下墨少卿,这厢有礼了。”墨少卿拱手一礼道。

等等?墨少卿?刚才陌姐姐说他是墨少卿?

明雅缓缓才缓过神来,想起这男子的身份,莫非他便是武林中第一世家墨家的少主?

“陌哥哥,他该不是就是……”明雅试探性的问道。

“就是他,墨家的少主,你认识他?”看明雅颇为受惊的表情,宫阡陌下意识问道。

不过想想也对啊,慕容莹莹也是南辰的人,她都是认识墨少卿,没理由身为南辰公主的明雅不认识?

谁知,明雅还真是不认识墨少卿,只是听说过而已,这还要归功于慕容莹莹呢,毕竟谁追男人能追到她这种程度,在这,在北陵的时候辰王不是说过‘一品居’的创始者就是墨少卿吗,所以在孤陋寡闻的她也不至于连墨少卿都不知道吧?

“陌哥哥,你和墨少主都成结拜兄弟了?”明雅也听过宫阡陌逃婚的事情,只是没有想到宫阡陌竟然逃到了儒山学府还和墨少主成为结拜兄弟?真是让人匪夷所思啊!

“是啊……被……缘分所致,缘分所致!”其实宫阡陌很想说是被逼的,奈何墨少卿就在眼前,所以不得不拐个弯对明雅说个言不由衷的谎言。

墨少卿甚觉自家‘贤弟’说话非常有趣,尤其说真话的时候,缘分所致?他们的确是缘分所致!

“哦,那你们太有缘了,对了,陌哥哥,我为你介绍一个人,我在儒山小镇的时候差点被人欺负,好在有位公子救了我……”明雅看见圣雪染朝他们这边走来,方才想起还未介绍给宫阡陌认识,所以开口说道。

明雅的前一句话,墨少卿还是甚为喜欢,谁知明雅的后一句让墨少卿恨不得封了明雅多嘴多舌的嘴巴……

“被人欺负?谁敢欺负你?我为你报仇去……”宫阡陌显然没有听出重点在哪里,在她的眼里明雅极有可能是成为她四皇婶的人,怎么能随意被人欺负呢?

“陌……哥哥,这位是圣公子,就是他的属下救了我,圣公子,这位是我的义兄……”明雅险些又将宫阡陌唤成姐姐,好在在紧要关头时,宫阡陌那一眼让她改正了过来。

“圣公子?姓圣的人家在四国极为稀少,不知公子是四国哪里人士?”宫阡陌总觉的‘圣’这个字极为熟悉,可是就是想不起来在那里听过,所以下意识的问道。

“无可奉告!”除了她,没有人能知道他的身份和名字。

靠!这么拽!

宫阡陌的眼睛冒出火光了,眼看就要破口大骂起来,好在这时墨少卿出面解围,只听,墨少卿不以为然的说道:“贤弟不必动怒,雪域圣子的性格向来如此,对外人来说能与圣子交谈上一句,便已是荣幸之至了。”

“公子是谁?何以知道在下的身份?”圣雪染一路隐藏身份赶来,不曾泄漏过踪迹,除了那伙势力的人?

圣雪染怀疑的目光看向墨少卿,莫非他就是那伙势力的主谋?

“在下墨少卿,家住北陵,圣子长居雪域不知道在下也不奇怪,至于在下怎么知道圣子的身份,刚才赶来的时候看圣子的身法与古书上的雪域巫术相似,再者雪域之人向来喜爱白衫,看圣子身上的衣着于是在下由此猜测,不过刚才圣子已经开口证实在下的猜测。”墨少卿缓缓解释道。

好犀利的眼神,竟然一眼就看穿了他的身份,这个人是墨家的少主,墨家?墨家?圣雪染沉浸了在自己的思想里,以至忽略了本该注意的人。

也不知墨少卿是否是故意的,竟然在这种情况说出圣雪染的身份,于是宫阡陌更为恼怒了,雪域圣子了不起了,本姑奶奶还不稀罕呢?

等等,墨少卿说什么雪域圣子?宫阡陌睁大眼睛打量着圣雪染,哦买糕的,他就是雪域圣子?

(天津)

认作兄妹

宫阡陌这才想起,当初在皇爷爷的寿宴上就是因为雪域使者突然到来求婚,才令皇爷爷痛下决心将她许配给幽蓝城的凤惊澜,想到这里,宫阡陌更加对眼前之人看不顺眼了,可以说新仇加旧恨一起算到他头上了。

圣雪染神色无异的任其打量,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心里那股熟悉感在心头萦绕不去。

宫阡陌过于专注的目光惹的某人脸色大变,正在某人还未开口之际,只听……

“哇!想不到你就是雪域圣子,难怪长的这么好看。”明雅突然花痴的一句话让宫阡陌瞬间回神,并为自己的四皇叔产生了危机感,明雅这丫头不是喜欢四叔的吗?怎么会对这家伙夸赞有加的?莫非明雅移心别恋抛弃了四叔投入了这家伙的怀抱?

不得不说宫阡陌的脑袋结构是普天之下最为奇特的,连这种事情都能幻想的出来,真是佩服!佩服!

而一旁的墨少卿一眼就能看出宫阡陌在幻想什么,此时心里说不出的得意和高兴。

圣雪染缓过神来后,听到明雅的称赞,显然不喜欢‘好看’二字用在他身上,于是冷漠的开口道:“请姑娘自重!”

堂堂一个男子被女子夸赞好看正常情况下会恼怒也是应该的,不过宫阡陌就是看不过去,这家伙拽就拽吧,还这么不客气?

真是岂有此理!

眼看宫阡陌有暴走的势头,墨少卿急中生智道:“贤弟,既然令妹千里迢迢来找你,想必是吃尽了苦头,还是回山好好休息一番在叙话吧!”

“是啊,是啊,陌哥哥,我好累,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你快带我上山吧……”明雅也随声附和道。

在她看来陌姐姐就是和雪域圣子过不去,说没有两句话就会掐起来的,所以还是赶快分开二人为妙。

宫阡陌冷哼一声,就先放他一马,改日在与他算账!

長斩将自家圣子用巫术砍下的木筏来控制泥流的下滑的趋势,已经制止的差不多了,可不想赶回来的时候,看见就剩下圣子一人,而且圣子的神情有些怪异,于是長斩担忧的问道:“圣子,您怎么了?”

圣子一直看着前方,莫非刚才有人来过?对了,南辰公主主仆呢?

“圣子,南辰公主她们呢?”長斩又问道。

“長斩,你说天底下会有两个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吗?”圣雪染不答反问道。

一模一样的人?

“回圣子的话,世上之事千奇百怪,属下也是不知,但如果真有相似之人,想必他们之间也应该有某种关系才是!”長斩恭敬的回道。

某种关系?是说血缘关系吧,圣雪染摇摇头,她是没有任何亲人的,尤其更不可能有一个和她外貌神态相似男子的亲人?

“走吧,我们也上山吧!”一切到了山上便都知道了。

“是,圣子。”長斩应道后,朝身后的属下们扬声一道:“出发……”

回到了儒山学府后,明雅就拉着宫阡陌问东问西的,宫阡陌都被明雅问烦了,

“陌姐姐,你是怎么到儒山学府的?还有你为什么要逃婚呢?”明雅看到了宫阡陌好像看到了多年的亲人一直巴拉巴拉的问个不停。

宫阡陌扶额轻叹,一直以为像白老头这般唠叨的人天下间再也找不到第二个,没有想到原来明雅也有成为话痨的潜质?

“明雅公主,我家公子现在是男子,您不能叫姐姐,万一被别人听去可怎了得?”菱心笑着提醒道。

明雅闻言捂住嘴巴像小鸡啄米一样猛的点头,看的众人呵呵笑起来……

宫阡陌终于展开笑颜,这时有人敲响了门,宫阡陌示意阿青去开门,阿青应了一声然后打开了房门,却见,一位令人意外的人站在门口……

“莹莹听说公主来了,特地过来请安……”慕容莹莹巧笑嫣然的站在门口,一双媚眼看向房间里面还含着一丝不屑之意。

明雅一听是慕容莹莹来了脸色立马拉了下来,宫阡陌见状秀眉轻轻一挑,这慕容莹莹真是够绝情的,刚死了丫鬟竟然还有心情来请安?还真是没有见过这种女人!

“请进来吧,别把人凉在门外了。”宫阡陌不冷不热的说道。

“陌……哥哥,我不想见她……”明雅很不情愿的说道,这慕容莹莹在南辰的时候没有少和她做对,每次说话都虚伪讽刺的很,让她看的心堵。

“嘘……”宫阡陌给了一个放心的眼神给明雅,明雅便不吭声了。

宫阡陌可不像明雅那么单纯,就她看来慕容莹莹和沐婉瑶简直就是同一种人,对付这种人绝不能硬碰硬,需要智取。

慕容莹莹身姿款款的走了进来,在看向宫阡陌的时候厌恶的撇了一眼,墨少主就是因为他这个‘贤弟’而对她不理不睬的,还有小如那个臭丫头也真是死不足惜,一点小事也办不好,不过慕容莹莹没有忘记她今天来的目的,如同变脸一样立马换了一副笑脸迎向明雅,不过那笑容里有几分真假就只有慕容莹莹自己知道了……

“莹莹见过公主,不知公主怎么到儒山来,莫不是和莹莹一样也是来求学的?”慕容莹莹故意挑衅的问道。

在南辰谁不知道堂堂明雅公主只知吃喝玩乐不喜笔墨文史,她能来求学岂不是荒天下之大谬吗?

“本公主是天家之女,要做什么事情需要和你一个臣女交待吗?”明雅记得阡陌姐姐再对付月嫣然的时候用的就是这招,在身份绝对的情况下要利用对自己有利的东西,绝不能被人言语攻击而影响自己的心神。

明雅话落,宫阡陌赞许的看了她一眼,好似再说,小妮子不错啊,有进步!

明雅显然对宫阡陌的赞许很受用,骄傲的扬起了笑脸。

而被凉在一旁的慕容莹莹却略显尴尬了,她不经想宗明雅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精明了?

这时,慕容莹莹朝宫阡陌疑惑的看了一眼,她想宗明雅肯定是受了宫阡陌的影响,这下对宫阡陌的恨意就越来越深了。

不过眼下必须对付好宗明雅,否则回去宗明雅一个告状,她就吃不了兜着走,她可忘不了宗明雅的哥哥是当朝太子,可惜睿太子对她不喜,否则她又何必千里迢迢跑到儒山只为心中那心仪的男子能对她展开笑颜和怀抱更甚至可以接受她而徒费心计。

“公主说哪里话,莹莹只是关心公主,若是公主不喜莹莹,莹莹这就走……”慕容莹莹说的极其委屈。

关心?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吧!

明雅刚想反驳,门外又传来了敲响声,只听,一道富有磁性的男子声音响起道:“贤弟,你在吗?”

废话,她们说话这么大声,能不在吗?

宫阡陌无语的朝天翻了一个白眼,然后示意阿青去开门……

慕容莹莹一听是心仪男子的声音,不由担心自己的装扮不够美,于是在人看不见的地方,微微抚了抚自己的发髻和衣裳,颇有搔首弄姿的嫌疑。

“少主请进……”阿青恭敬一礼道,心下却不由庆幸好在郡主的房间够大,否则这么多人她还真担心会容不下?

而宫阡陌却在疑惑这家伙没事跑到她房间干什么?

其实墨少卿也没有什么事情,只是担心圣雪染进了学府后会发生一些他预料不到的事情,所以才想时时刻刻看着宫阡陌,好似这样他才能安心。

“莹莹见过墨少主!”慕容莹莹将自己大家闺秀的礼数发挥到极致,想将自己最美的一面展现给心仪的男子观赏。

可惜,墨少卿直接无视而过,连接应一声都没有就缓缓走到宫阡陌的面前,然后很是自来熟的坐在宫阡陌的身旁,为此,宫阡陌不由无语,她有请他坐下没有啊?

明雅倒是很喜欢墨少卿,一脸微笑的朝墨少卿问好道:“墨少主,你和陌哥哥是怎么认识的,陌哥哥都不告诉我……”

明雅对二人的结识抱有很大的好奇心,就她知道的阡陌姐姐好似不喜欢长相过于俊雅的男子,因为在一品居的时候她亲眼目睹阡陌姐姐一脸痛恶的看着她太子哥哥和萧国师,要知道他们二人可是当世翘楚,又是难得的俊美男子,可是阡陌姐姐好似把他们当成仇人一样,所以明雅就很奇怪阡陌姐姐是怎么和墨少卿结拜成兄弟的?

如果宫阡陌知道明雅的心声非的要打开明雅的脑袋里看看她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什么乱七八糟的?她什么时候不喜俊美的男子?是他们那些个心眼诡计太多了好吧?和她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哦,贤弟,你为什么不肯告诉令妹我们的关系呢?”墨少卿好整以暇的问道。

靠!说的这么暧昧是要逆天的节奏吗?

宫阡陌闻声连忙急声反驳道:“什么关系,是你非要和我结拜的,不就是结拜兄弟吗,又不是不能告人的关系。”

殊不知宫阡陌的这番话更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可惜当事人仍不自知。

明雅听闻双眼充满了好奇,阡陌姐姐好像变了许多了,只是明雅也说不上来是那里变了。

而墨少卿则是一脸笑意,他这个‘贤弟’太有趣了。

(天津)

为他讨公道

看着他们和乐融融的慕容莹莹一脸尴尬的站在一旁,动了不是不动也不是,从未如此难堪过的她,自从学府里有了宫阡陌她就没有好过一天,所以慕容莹莹已经将宫阡陌当成了她的头号敌人,她一定要想办法除掉这个心腹大患!

“既然公主和义兄叙旧,莹莹便不便打扰了,莹莹告辞!”

明雅想欢呼附和一声,奈何宫阡陌警告的一眼,所以不敢表现的太明显。

宫阡陌深知慕容莹莹这类人,一旦记恨上一个人便不会善罢甘休,而明雅还太过单纯若是直接与慕容莹莹对上,将来定有她的亏吃。

墨少卿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在众人都目送着慕容莹莹背影消失的时候,他那双耀眼的凤眸里闪过一抹杀意。

慕容莹莹强撑淑女的礼数硬着头皮走出了宫阡陌的房间,而到房间外的她脸色阴沉,好似暴风雨将来的前兆,诡异的吓人。

话说,圣雪染一伙人上山,还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也不知是谁将圣雪染雪域圣子的身份暴露出去,以至于现在引起一大堆人的围观。

“陌姐姐,你怎么不去看看,你都不知道那个雪域圣子长的就跟神仙似的,可好看了……”明雅一脸花痴的说道。

宫阡陌甚是担心那个什么雪域圣子已经俘虏了明雅的芳心,万一明雅移心别恋,那她的四叔将来可怎么办?

“明雅你该不是喜欢上他了吧?”宫阡陌小心的试探着问道。

明雅闻言连忙摇头道:“他长的是好看,可在我心里辰王才是最好看的,陌姐姐,你这次一定要帮我,辰王说了,只要我的才学能赶上你,他就娶我……”

“什么?四皇叔真的这么说?”宫阡陌蓦的站起来惊讶道。

四皇叔也太过分了,怎么能这样对待一个真心喜欢她的女孩呢?

“是啊,郡主,您是不知道,我家公主为了能配上辰王,不惜千里跋涉的来到儒山就是来的求学的。”小慧也一旁为自家公主鸣不平道。

宫阡陌真心觉得四皇叔有些过分了,怎么能提出这种要求呢?

可阿青和菱心却不认为了,因为她们记得郡主以前说过天底下最不能勉强的事情便是感情了,何况两位王爷早在多年前就已经立下承诺,除非郡主……否则他们是不会娶妻生子的。

辰王的言外之意已经很明显了,看来明雅公主怕是要自讨苦吃了。

“没事,这件事交给我,有志者事竟成,功夫不怕有心人,只要你下定了决心,一定可以完成心愿的。”宫阡陌拍着胸脯保证道,这次她必须拼尽全力帮自家的两位皇叔成就一段美满良缘不可。

“那陌姐姐,一切就靠你了。”明雅本来这次上山也没有什么把握,可是遇到了宫阡陌她就信心十足了,反正阡陌姐姐的才学这么高,一定会办法让她学有所成的。

“嗯,对了,你刚才说那个什么圣子长的很神仙一样,难道你见过他?”宫阡陌记得那个家伙一直蒙着面,而且说话拽个二五八万的,实在是没瞧见哪里有神仙样啊?别是明雅被人家给骗了?

明雅一听又恢复了花痴样,双手抱脸一脸陶醉道:“我见过他一面,和墨少主简直是不相上下,不过皇兄说过天下最美的男子还是幽蓝城的尊王殿下,可惜,没有见过他,不然就可以一饱眼福了。”

宫阡陌想不到明雅对于人的外貌这么看中?还什么一饱眼福?

明雅恐怕还不知道越美的东西就越毒的道理,像这种东西千万碰不得,依宫阡陌来看就是墨少卿也是极度危险的人物,能远离就远离的好。

殊不知宫阡陌心想着‘曹操’,‘曹操’就到,果然,门在下一秒就被人敲响了。

“去看看……”宫阡陌朝阿青道了句。

“是。”阿青点头应道,朝门的方向走去。

“记得别泄漏我的身份……”宫阡陌最怕明雅这丫头在外人的面前突然喊了一句姐姐就糟糕了,所以还是提前提醒一下比较好。

“哦,知道了。”明雅调皮的吐了吐舌头道。

宫阡陌会意一笑,然后转脸看向门外,随之脸色一变……

“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怎么了?”

但见,墨赢扶着昏迷不醒的墨少卿走了进来,神色焦急的回应这宫阡陌的问题:“少主受伤了,一定要见公子一面。”

“他受伤了不去请大夫,见我做什么?”宫阡陌甚为奇怪,这里是儒山学府按理说没有道理会受伤啊?而且受伤跑了她这里来做什么?她又不是大夫?

“少主说他的伤只有公子才治的好。”墨赢实话实说道。

宫阡陌闻言更是惊讶的望向昏迷中的墨少卿,只见,墨衣男子沉闭着双眼,安静的像一个孩子,只是他的脸色过于苍白,身上还有斑斑血迹,看样子应该是和别人打斗造成的……

“你先把他扶到床上来,阿青,你去看看……”阿青的医术得神医弄月真传,若是连阿青都治不了的话,那她也没有办法。

儒山学府里一处雅致至极的房间里,雪花香气弥漫,却清冷异常。

圣雪染盘坐在床上调息自己的内伤,但见他脸色苍白异常,唇色透明如雪。

“圣子,您感觉如何?”長斩见圣子纹丝不动心下担忧至极,想不到墨家少主的武功这么高竟能将圣子打成重伤?若非圣子自幼修习巫术,又有寒冰诀护体恐怕也会和墨少主一样昏迷不醒。

圣雪染运气呼吸完毕,感觉内伤好了少许,耳畔传来長斩的声音,他淡淡回道:“我的伤无碍,休息一段时间便可恢复。”

“那就好,可是圣子,您为何会和墨少主打起来?”圣子向来清心寡欲从未与人交恶可这次却?

長斩话音未落,圣雪染便抬手阻止長斩继续说下去,只听圣雪染声音冷冽道:“長斩,传令下去让人盯紧墨少卿,不出意外的话,他就是那伙神秘势力的幕后指使。”

“是,圣子。”長斩知道圣子从不虚言,所以圣子说是那么墨少卿便是他们的敌人,而他们只要尽全力执行圣子的命令就好。

与此同时,另一处房间里。

看着阿青眉头紧锁的样子,宫阡陌知道这次墨少卿伤的不轻,见墨赢站在一旁,于是宫阡陌想了想把墨赢叫了出来,然后十分严肃的开口问道:“是谁伤的他?”

尽管没有亲眼见过墨少卿的武功,可是依她的观察她能肯定墨少卿绝对算是江湖上少有的一流高手,而能把他打成重伤的人绝对不是一般人,而这个人会是谁呢?

墨赢记得少主昏迷前的叮嘱,于是将实话道出:“是雪域圣子。”

雪域圣子?怎么又是他?

“难道他们两有什么深仇大恨?”不对啊,宫阡陌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墨少卿还向那个无礼的家伙问好的啊?

“不是,少主只是和雪域圣子切磋武功而已。”墨赢当然不能告诉宫阡陌自家少主和雪域圣子之间的真正的恩怨。

切磋武功?宫阡陌闻言翻了一个白眼,当她是三岁小孩吗?切磋武功至于将人伤成这样吗?

不过人家不欲明说她也不会打破砂锅问到底,这毕竟是人家的私事,她也无权插手。

不过墨少卿名义上还是她的义兄,伤了他就等于打了她的脸,她若不去为他讨回公道岂不是让人笑话了?

“你不说算了,我亲自去为你家少主讨回公道去……”

“公子……”墨赢想阻拦奈何宫阡陌步伐太快,没有跟上。

宫阡陌向来说到做到,话音一落,就抬脚往门外走去,第一次见那什么圣子的时候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招惹了明雅,又打伤了墨少卿,她不去教训教训他岂能咽下这口气?

而房间里的阿青刚为墨少卿施完针,又喂他服用了一些固本培元的丹药,但见墨少卿苍白的脸色已经有了一些气色,估计再修养两天便可痊愈了。

虽说这次墨少主伤的不轻,可好在他内力深厚,没有什么大碍,可是令阿青奇怪的是墨少主这次好像是故意的受的伤让她来医治的?

若她记得没错,雪域的寒冰诀神功除了神医弄月的烈焰行针走穴法可破除外,天下无第二种解决之法,知道这种方法的人天下间不出四个,而墨少主便是其中一个,明明他自己便可自疗为何还要让郡主知道?

宫阡陌怒气冲冲的一路询问终于知道了圣雪染的住处,于是大摇大摆的走到圣雪染的门外,只见,两位身穿白衣的守卫抬手阻止她,然后冷言道:“圣子不见外人,请速速离开?”

“我是来讨公道的。”宫阡陌无视两名守卫诧异的目光,一脚踹开了房门……

厢房中,雪衣男子抬头看向她,二人的眼神空中交汇,霎那间,一眼万年……

倾城绝色莫如是,这就是他的真容吗?果真如明雅所说,堪比谪仙!

是她吗?和她相同的眼神,这么熟悉,这么刻骨铭心,可惜是她却也不是她,只是他的幻想而已。

(天津)

忆起往事

宫阡陌颇为惊艳的盯着男子的脸庞,一瞬不瞬的看了很久,越看下去心中那股熟悉感便越发强烈,正当她想起什么的时候,男子脸色瞬间下沉,满满不悦的神色,冷声道:“出去。”

简单的两个字带着巨大的怒意向宫阡陌砸过来,瞬间击散了她心中那种奇怪的想法。

宫阡陌当下睁大的双眼,一脸恼怒的说道:“你伤了人还有理了,就没有见过你这么拽的人,告诉你,今天我是来找你替我义兄讨回公道的。”

什么熟悉感都滚一边去吧,这样的人她怎么可能认识,白没的降低了她的素质。

“公道?你是谁?”这么熟悉的话为何是从一个男子的口中说出来的?

圣雪染眼睛深深的盯在宫阡陌的脸上,想从她身上找到曾经的那种感觉……

“我是谁你管不着,总之你伤了我义兄,这笔帐我肯定是要讨回来的……”宫阡陌这下觉得自己比他还拽了,心中那股不平衡感总算释放了一些。

“你义兄?”圣雪染皱起了秀眉,不是她?她没有义兄,她那么高贵圣洁怎会与人结拜?

“真是一个没见识的,墨少卿就是我义兄,这下你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了吧?”宫阡陌眯起眼睛说道。

少年身上透漏着一股不怀好意,圣雪染却不以为然的回道:“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宫阡陌闻言险些被气的吐出一口老血来,这人简直是拽上天了,“那就让你尝尝我的拳头……”

少年挥舞着拳头向圣雪染迎面袭来,圣雪染释放出真气挡去了那一拳,可宫阡陌也不是吃素的,见圣雪染轻而易举的便化解了她的拳头,更加激发了她要打败他的信念……

可自始自终圣雪染都没有正式与宫阡陌交手,二人打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到头来都是一个人打,一个人守,宫阡陌当然是打的那一方,可是打到现在却连人家衣角都没有碰到,顿时心生挫败之感。

少顷,只见,她收起了招式神色气馁的坐在地上,眼神似刀剑霍霍的向圣雪染射去,如果能用眼神杀死人,那圣雪染估计已经死绝了,可是这也是想想而已。

天下间还没有这么美好的事情!

“你打不过我。”不是疑问而是陈述,其实圣雪染也不懂为什么要和这少年磋磨时间,他完全可以命令長斩将人轰出去,可是这个少年总能令他想起了一个人,一个对他非常重要的人,也是他一生中非她不可的人。

圣雪染拽而骄傲的一句话再次激起了宫阡陌的斗志。

“今天不打败你,我的名字就倒过来写。”反正也是假名字,输了也没事。

其实人家压根都不知道你的名字,你倒好,大言不惭的……

这次宫阡陌放聪明了,人家会用真气和内力,她也会啊,但见她手中突然出现数根银针,只听,‘咻咻咻’的几声,银光一闪都朝圣雪染门面飞去……

这些银针还是从明雅那里偷来的,那个丫头竟然要她教她学习女红?天知道女儿家的东西她可是一样都不会的,未免明雅对她死缠烂打果断消灭‘犯罪证据’是最有远见的办法。

果然,还是她有先见之明,这不,银针都派上用场了……

“雕虫小技!”只见,圣雪染衣袖一挥,那些银针便尽数‘夭折’了。

“你……可恶……”宫阡陌不死心的将身上可用来投掷的东西尽数掏了出来,只听‘叮!’的一声,一块类似玉片的东西掉落在地上……

宫阡陌正欲捡起来,却见玉片朝圣雪染的方向飞去,圣雪染以内力将玉片吸取了过来,拿在手中,定睛一看,霎时,脸色大变……

雪花形状的玉片,亮的惊人,熟悉的触感让圣雪染沉浸在往事里……

依稀记得是十年前的一个下雪天,那时正是梅花盛开的季节,那年他十岁,身上受了重伤为了逃避敌人的追杀,他四处躲避最后来到一处种满梅花的庄园外,那时,园内只有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小女孩,只见,她粉雕玉琢,笑容洋溢,穿着雪白的衣裙,就如同天上的小仙女一样在梅园花海里游荡着秋千……

她开怀而笑,银铃一般的笑声响彻在梅园中,仿佛天籁一般,引领着他的心神朝光芒向往。

那时他惊呆了,就在那瞬间他充满黑暗的世界里仿佛里住进了一抹阳光,那就是她。

后来他因为看的入神被她发现了,记得当时她的第一句让他记忆犹新……

“你这个样子好呆啊……”

她从秋千上从容的跳下来,面对他的突然闯入没有半点害怕,仿佛还很兴奋。

他听闻她的话语后之后猛然回神,正想解释,这时梅园外传来了敲门声,他本能的防备起来,却见她露出两个小虎牙嘻嘻笑道:“外面的人肯定是来抓你的,这样吧,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救你!”

她简短的一句话让他惊的说不出来话来,这是一个稚龄幼童会说出的话吗?

门外的声响越来越重,叫喊声也越来越大,可是她却还是带着灿烂的笑容,仿佛门外的一切都和她无关似的?

他不敢赌外面的人是不是他的敌人,万一是,他将必死无疑,所以他选择答应了她的条件,“好,我答应你。”

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相信这个女孩的话,仿佛是直觉告诉她不会害他,所以就下意识的相信。

“嘻嘻,你跟我来……”他的答应让女孩开怀大笑,女孩朝他走来然后一把抓起他的手朝梅园深处跑去。

那时的他并知道梅园是设有机关的,是女孩后来告诉他的,因为他的个头和年纪的原因不足以对梅园造成威胁,所以他是侥幸闯进来的。

梅园里只有女孩一个人,她是被家人关在梅园里的,因为她的身体状况不容许她到外面的世界里去,她的家人会每隔两天来看她一次,可是她却是越发的感到寂寞和孤独,尽管她的脸上总是布满笑意,可是他能感觉的到她内心深处的对外面世界的向往,其实他很想告诉她,外面世界很黑暗不适合她,只有这处充满她的笑声的梅园里才是她的天堂,可是他又不忍心打破她的希望,于是他选择了沉默。

她的孤寂让他心生不忍,而她让他答应的条件,就是陪伴她玩耍,和她在一起的那段时光里,他忘记了他身上肩负的使命和责任,就那么无忧无虑的和她相处。

“我不问你的来历,你也别问我的,你以后可以叫我凤儿……”女孩稚嫩的话语里却隐含着成熟和稳重,他没有想到女孩一眼就看穿他的心思,他的身份的确不能告诉任何人,最起码现在不能。

“我叫君宸。“他想告诉女孩他的名字,女孩的名字很好听,凤儿,记得教书的师父曾经说过一句诗叫——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就像女孩的音容一样那样纯洁和美丽。

可好像女孩并不喜欢他的名字,女孩嘴里喃喃念道:“君宸,君臣,你怎么叫这种名字?”

“那你帮我改掉好了。”他下意识的回道,只要是女孩不喜欢的他都改掉。

“这个名字实在是不好听,那我就帮你改一个名字,嗯,我想想……你是带着血从雪地里走出来的,雪染青松拂玉枝,红尘不到静阶墀,以后就叫你雪染怎么样?”女孩撑着用手下巴献宝一样的目光盯着他,他心生欢喜,其实叫什么名字都无所谓,只要是她喜欢的他愿意被冠上任何她所喜欢的名字,只要她开心就好……

快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的,一次女孩身上的病发作了,他这才知道女孩的生命是那样的脆弱,他很想帮她,可是却力不从心。

那一次,也是他第一次见到她的父母,她的父母很年轻,高大健硕的男子威武霸气,言谈举止都是上位者的才有的气度。

而女孩的母亲却像天仙一样,他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他一直以为只有他的母亲才是世上最美丽的女子,却想不到天下间竟有品行才貌都输于母亲的人,想想也是,女孩是那样的可爱美丽,身为母亲的自然也是不凡。

“你就是我女儿带回来的人是吗?”美丽少妇的声音温柔想让人永远沉溺在其中,就想母亲的怀抱一样那样温暖和令人安心。

“是,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要怎么样才可以帮助她?”他真心的想要帮助女孩,这一刻即使拿他的命去换他也是愿意的。

“谢谢你愿意陪伴我女儿,可是你帮不了她,这是她的宿命,只能靠她自己度过。”美丽少妇言语间流露出疼惜和不舍。

他听出来了难怪女孩的父母没有请大夫为女孩医治,原来女孩的病是任何大夫都治愈不了的,那么是不是她永远都会这么痛苦下去?

这是他第一次对母亲以外的人感觉心疼和痛惜,女孩是那么圣洁的为什么要承受上天这么不公平的待遇?

(天津)

十年之约

他第一次有了要与天抗争的念头,他本就身负血海深仇,这次逃出来就是为了他日可以报仇,原以为他今后的生活将在痛苦和黑暗中活下去,却不想他还可以遇见了他生命里给予他阳光和温暖的人儿,可是现在的他却不足以保护她,于是他暗自下了决定,他想离开这里等他变得强大了就回来找她,到那时他一定可以治愈她身上任何的疾病。

“请你们告诉凤儿,我走了,十年后,我会回来找她的,请把这个交给凤儿……”他将身上母亲留给他唯一的遗物交给了女孩的母亲,希望女孩能带着他寄托的想念等着他。

“你叫我女儿什么?”女孩的母亲接过他递上来的玉片,未曾察觉此玉片的特别,只顾着他口中对她女儿的称呼疑惑道。

他抬起头不解的回望着女孩的母亲,反问道:“凤儿,有什么不妥吗?”

女孩的母亲闻音之下转头看向床榻上的沉睡不醒的女孩,眉宇间一抹愁绪涌上,这难道这都是宿命?

“没有什么不妥,凤儿是我女儿的小名,也算是我女儿的名字。”女孩的母亲解释道。

“那她的真名叫什么?”他不想放弃任何一个可以知晓她消息的机会,尽管女孩没有告诉他她真正的名字,他也希望可以从她母亲这里知道。

女孩的母亲闻言眼神间闪过丝丝犹豫,却还是告诉了他。

阡陌?原来她的真名叫阡陌,阡陌红尘,唯独她一人足以。

他带着对女孩的想念离开了梅园踏上他回归故土的旅程,可是他却不知道女孩在他离开的当天晚上已经醒来,可是醒来之后的女孩已经将他忘记,却将他留下的那枚玉片别在了腰间。

圣雪染握紧那枚雪花形状的玉片,目光灼灼的望着宫阡陌问道:“这个东西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宫阡陌睁大的眼睛的反击道:“你这人是强盗吗?拿了我的东西还问我东西从哪里来的?”

“胡说,这枚玉片是我留给她的信物,你快说你是怎么偷来的,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圣雪染显然被激怒了,宫阡陌的回答让他心生焦急,玉片是当年他托她的母亲交给她的,不可能会在这个人身上,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宫阡陌闻声大为疑惑,抬手托起下巴道:“信物?什么信物?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遗物,怎么变成了你的信物?”父亲战死沙场后,母亲殉情而死,这是母亲唯一留给她的东西,怎么变成他人之物?

宫阡陌带着满身疑惑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脑海里的思绪乱成一团,圣雪染说玉片是他的,而且还拿出了一模一样的玉片与她对证,让她无从开口,难道母亲留给她的玉片真是他的?那么是不是说明母亲和他或是他的家族有着不寻常的关联呢?

脑袋隐隐作痛,总觉得她五岁的记忆里好像缺了什么,却总是想不起来……

宫阡陌向来不是一个会自寻烦恼的人,想不起来的事情就放置一边,说不定哪天就能突然的想起来了。

“郡主,您去哪里了?”阿青为墨少卿施针结束后就发现自家主子不见了,心里十分焦急的很,郡主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她和菱心可是知道的,万一郡主出了什么差错,那么她们是万死也难赎其罪的!

“没去哪里,就随便走走而已,你那么啰嗦干什么?”宫阡陌不愿阿青她们知道她去为墨少卿讨公道还没讨成,反还落得一个盗贼的罪名,天作证那个玉片真是母亲给她的,从她懂事以来那枚玉片就在她身上,她那里知道玉片的主人是另有其人呢?

“对不起,郡主,阿青只是担心您。”阿青掩去眼里担忧的神色无异的回道。

宫阡陌不疑有他,端起了桌案上的茶水送至嘴边,说道:“我这么大一个人了,还能丢了不成?”

“郡主五岁的时候是走丢过的……”

“菱心……”

“你说什么?”

菱心手端着晚膳从门外走进来正好听见郡主大言不惭的吹嘘着自己,于是很不道德的将郡主小时候的事情说漏了嘴,此时看见阿青眼睛不善的看着她,心知自己惹下了大祸,不敢去看自家郡主那探究的眼神。

“郡主,菱心说笑的,您别当真……”阿青试图为菱心说情也便郡主将这句话当成笑话来听。

宫阡陌岂是那种人家三言两语就可以打发的人,她看菱心的神态压根就不像说谎,反倒是阿青以往若是菱心说错话的时候她最多是在一旁笑笑,可是如今竟然出声为菱心说话,怪怪,难道她真的走丢过?

“菱心,你和我说实话,我五岁的时候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宫阡陌只记得她的双亲都是那一年离世的,而她也因为痛失双亲而得了大病最后被皇爷爷送到九穹山静养,还有就是阿青和菱心也是那时候被皇爷爷送到她身边的,现在想来她五岁的事情实在是少的令人觉得蹊跷?

“郡主,奴婢刚才真的只是在开玩笑,奴婢也是在郡主五岁的时候才被皇上派到郡主身边伺候的,其他的事情奴婢真的不知道。”菱心闻言已经开始慌乱了手脚,却还是强装镇定,希望能以此蒙混过关。

宫阡陌时而是粗心大意但有时也是观察入微的,菱心的话明显是在敷衍她,她又岂会不知道,但她相信菱心和阿青是不会害她的,至于为什么,她也不知道,虽然前世经历过家人的背叛令她难以再相信别人,可是这两个人是从小陪伴她一起长大的,若是要伤害她在过去的十年里便有无数次机会对她下手,实在是没有理由等到现在,所以她选择相信她们,至于心里的那个疑惑,她有把握总有一天她会知道知晓谜底。

“我知道你们有事情瞒着我,你们不告诉我没关系,我自己去查。”宫阡陌‘砰’的一声将茶杯重重的砸在桌子上令二人的心也跟着颤了颤。

阿青和菱心神情复杂的看着郡主几欲开口却都话到嘴边而吞了回去,宫阡陌知道无论如何她们都是不会说的,算了,不说算了。

“你们不说就不说呗,能不能别一副晚娘脸看着我,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们怎么样了?”宫阡陌可没有忘记现在自己是男装打扮,若是让人看见阿青和菱心两人现在的表情一定会误会她的,她可不想被传出和自家丫鬟的绯闻,多降低她的格调啊!

阿青和菱心破涕而笑,郡主还是愿意相信她们的,霎时,二人同时跪地感激道:“多谢郡主,不管他日发生何事,奴婢二人永远都会守在郡主身边,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你们先起来,不要动不动就说要死要活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这个主子虐待你们了。”宫阡陌打趣道。

“谢郡主不怪之恩。”阿青和菱心连忙站起身,目光感激的看着宫阡陌,在内心发誓道:只要郡主能一生无虞,她们愿意以命相换,至死无怨无悔!

宫阡陌向来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人,二人的忠心宫阡陌都是看在眼里的,只要二人不会背叛她,她可以允许她们做任何事情。

宫阡陌淡笑了一声懒懒的趴在床上,而房间对面的正是墨少卿的房间,此时,床榻上的墨衣男子倏的睁开了双眼,墨赢露出欣喜的表情,正欲上前,却被墨衣男子的话音打断,只听墨衣男子问道:“‘他’去找他了。”

两个‘他’不知道的人以为墨少卿是病糊涂了开始胡言乱语,但熟知少主心事的墨赢又岂会不知,墨赢恭敬的回道:“是的,少主,去了一炷香的时间然后神色复杂的离开了。”

不知道二人在打什么哑谜,说的话都是模糊至极。

“扶我去看看‘他’。”墨少卿不能忍受关于‘他’的事情超乎他的范围,更不能忍受有朝一日他因此而失去‘他’。

“可是,少主,您的伤?”墨赢知道少主心急,可是也不能不顾及自己的身体。

墨少卿此时那能顾虑到这些,只要他想到‘他’背着他去找他,他就心痛难耐,不行,如果没有亲眼到‘他’,他无法安心。

“执行命令。”墨少卿冷声吩咐道。

“是,少主。”墨赢无奈应道,却只能扶着自家少主朝着对面的房间走去……

很快,墨赢敲响房门,彼时,宫阡陌已经熟睡,阿青看守在一旁,菱心正欲端着洗漱的水出去,正好打开了房门,见是墨少主主仆,带着礼数说道:“我家公子已经休息了,请墨少主明日在来。”

墨少卿闻言,眉头轻皱,却还是不忍打扰,所以轻点了下头,由墨赢扶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黑逐渐深沉,儒山学府的钟声已然敲响,个个学子都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准备明日早课。只有圣雪染的房间一夜通明。

(天津)

认出她了

“圣子,是否要属下去调查那名男子?”長斩是见过宫阡陌本尊的,可是唯独这两次宫阡陌与圣雪染相见的时候不在,第一次是在半山腰的时候,第二次是昨日宫阡陌亲自上门,不然凭借長斩过人的记忆力又岂会认不出,昨夜守门的侍卫告诉他有人上门挑衅圣子,可是圣子却没有任何指示。所以他这才有此一问。

“去查查也好。”只要他要知道玉片是如何落到那人的手里,而她不是来到了儒山吗?却为何迟迟见不到,就连馆长都说没有她这个人……

于是整个晚上,有人一夜好梦,有人彻夜未眠。

清晨,天刚破晓,淡青色的天空还镶着几颗稀落的残星。

整座学府里都被一则惊天的消息都惊醒,那就是北陵的长乐郡主孤身一人来到儒山求学,这可正所谓令其蓬荜生辉啊。

毕竟发生在花诗大会的事情是众所皆知的,那长乐郡主是公认的天下第一才女,就连有天下第一才子之称的东盛国师萧玉寒都对其甘拜下风,所以可见其才学有多高了!

“郡主,大事不好了……”菱心听到这则消息的时候以为是有人泄漏她们的身份,不想去查证之后才知道此长乐郡主非彼长乐郡主,而是有人冒名顶替所为。

宫阡陌正睡的正香,不想耳畔传来频频传来刺耳的声音,正欲一巴掌打过去,就听到‘长乐郡主’这四个字,于是睡神被她从脑海里打跑,神色也清醒过来了。

“菱心,你刚才说什么长乐郡主,莫不是我们的身份被人知道了?”宫阡陌越想越有可能,明雅那个大嘴巴极有可能说漏嘴,她就知道不能相信她,唉!真是麻烦!

“不是的,郡主,是一个自称是长乐郡主的女子到儒山来求学,还说……还说……”菱心说到这里的时候明显有些欲言又止,生怕说出来惹的郡主不高兴了。

“还说什么,你倒是说啊!”宫阡陌最恨人家说话说半截,这不是存心吊人胃口吗?要不是看在菱心是自家人的份上,她早就一脚踹过去了。

“说长乐郡主自认才疏学浅配不上尊王殿下,所以才到儒山求学的。”菱心这句话可是鼓足十足的勇气才说出来的,要知道自己郡主最恨人家说她配不上什么什么人了。

果不其然,宫阡陌一听顿觉心里冒出一股大火,说她才疏学浅也就罢了,还说她配不上那个无耻的家伙?要知道她的初吻可是被那个家伙夺去的,到现在她还觉得憋屈呢!

“那个假冒我的家伙在哪?我非要好好和她对峙一番不可。”敢诽谤她!真是岂有此理!

“郡主,您不能去……”菱心上前阻止道。

宫阡陌睁大眼睛不解的问道:“为什么不能去?”

“郡主,您忘了我们是为了隐瞒身份才到儒山的,若是您去质问这位假郡主,那我们的身份岂不是要暴露了。”见郡主大人已然火冒三丈高,阿青适时的上前解释道。

“难道就让她顶替我的名字逍遥法外?”宫阡陌气急了,你说她冒名谁的不行,为什么要冒名她的?万一皇爷爷听闻风声,然后派人上山查实,那她岂不是又要羊入虎口?

“郡主,您别着急,我先暗地里去查探一下这位假郡主的目的,这样也方便我们想个两全之策,您看如何?”阿青建议道。

宫阡陌还能说什么,眼下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快开门,快开门……”门外一阵敲门声,叫喊声也尤其大。

“郡主,是明雅公主。”菱心说道。

这么大声,她也听到了,当然知道是明雅主仆了,想来明雅那丫头也是为了今早的事情来问她的。

“让她们进来吧。”反正是兄妹的关系,也不怕别人说。

“是。”菱心点头应了一声,然后朝门外走去,打开房门让明雅主仆进来。

“陌姐姐,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山上又来了一个陌姐姐?”明雅向来是一个藏在不住心事的人,这不一开口就直击主题。

好在宫阡陌也是极其了解明雅性子的人,知道明雅是好意,不然还真的以为明雅是来质问她的。

宫阡陌不想回答,于是阿青代为回道:“公主,其实我们也是今早才知道的消息,至于到底怎么回事,我们实在是不知。”

“那你们怎么不去揭穿她呢?她一来,那个雪域圣子就殷情的去见她,二人还相谈甚欢,这不是败坏陌姐姐的名誉吗?”明雅也是一个好打抱不平的人,宫阡陌又是对她极好的人,见有人冒认她,当然会气愤了。

宫阡陌对此表示无奈,她也想去揭穿,可是这不是相当于自爆身份,这么傻的事情她做不出来。

“公主,您忘了阡陌郡主是为了什么才逃到儒山的吗?”小慧看众人不说话又为难的样子,只好代替阡陌郡主本人为公主解答了。

“你是说逃婚?”明雅惊讶道,然后欣欣然的捂住嘴巴,眼睛明亮的看着宫阡陌颓败的脸色。

“我说你们能不能不要拿‘逃’这个字眼用在我身上,说的好像我很胆小似的。”宫阡陌十分不认可的反驳道。

众人心想,难道不是这个样子吗?

您确实逃出来的啊?

这点阿青和菱心都可以作证的!

宫阡陌看众人的眼神就知道她们在想什么,于是面带尴尬的咳了一声道:“你们那是什么眼神?”

一个个都惊讶的看着她干嘛,她又没有做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至于吗?

“没有,没有,陌姐姐,我是说,你难道就任由别人假冒你,万一陵皇陛下知道,派人过来,你的身份岂不是要暴露了。”明雅倒是和宫阡陌想的一样,因为对于‘逃’这件事上她也没少干这档事,自然知晓其中厉害。

“放心,我不会让这件事发生的。”宫阡陌是谁,她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岂能再入虎窝?

“那陌姐姐你准备怎么办?”明雅睁着明亮的眼睛好奇的问道。

宫阡陌闻言向明雅招了招手,明雅了然的附耳过去,只见二人笑的诡异,然后心照不宣不再提及此事。

而在一旁的阿青、菱心和小慧怎么有种感觉自家郡主(公主)要去做坏事的样子呢?应该是错觉吧?

儒山学府的游廊悉皆小巧别致,不似大堂那般轩峻壮丽,且院中随处之树木山石皆在。

一般情况,游廊少有人停留,可是眼下,却能看见少许学子都定定的站在那里,目不转睛的盯着一处地方。

“圣子学问渊博,阡陌恐有不及。”一道娇俏的声音穿越游廊,令众人心神荡漾。

熟悉的声音令圣雪染眸光深情的看着身旁的女子,但见,女子一袭紫色衣裙,花样别致,出落的风华绝代的脸庞,眉眼间的神色都是她独有的,那一双明亮的水眸清清淡淡,好似惊落人间的仙子,那般出尘绝世。

可就是这样的她却少了当初给他的那种悸动,圣雪染心中划过一抹异常,却很快让他抛之脑后。

“郡主,当初为何拒绝雪域的求亲?”圣雪染轻声问道。

女子惊讶圣雪染的提问,却很快恢复神情淡淡的回道:“阡陌的婚事都是皇爷爷做主,若是拒绝也是皇爷爷为阡陌做的决定,阡陌自是支持!”

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若是宫阡陌在场的话,非要鼓起双掌激励一番不可,这简直就是人才啊?

然而就是这句话让圣雪染起了疑心,这不像是她会说的话,记得她曾说过她的事情只有她一个人能做决定,旁人无权干涉,即使是父母也是一样,可为何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是吗!”圣雪染模棱两可的声音让人听不出其中暗含的意味。

这位长乐郡主是个极其会察言观色的人,只要看出别人脸色的一点端倪便能迅速的做出反映,眼下也是当然。

“前面便是阡陌的宿馆,圣子就送到这里吧。”清冷的声音中不难听出一些疏离之意。

圣雪染自是点头同意,他也需要回去理一理脑中的思绪。

别了紫衣女子,圣雪染便离开了走廊,而那群白衣学子们依旧在此地流连忘返寻觅着他们的身影。

一处安静的密室里,光线暗淡,无法看清其全貌,却能隐约看出两道身影。

“你做的不错,但要记住他不是一般人,你的言语举动都要拿捏好分寸,切莫自负聪明!”

“是,主子,属下明白,属下一定会小心行事。”

两道截然不同的声音已然能听出密室的两个人是一男一女,只听男子冷漠的声音再次响起道:“若是无事不要出现在西苑阁楼里,否则后果自负!”

“属下不敢,谨遵主子之命!”女子畏惧男子的威仪,不敢有所怠慢,连忙恭敬的跪下道。

男子见此,满意的说道:“你回去吧,有事自会召唤你。”

“是,主子。”女子站起身,但听,一阵铁门拉起,女子离开了密室。

(天津)

心生怀疑

女子走后,一名黑衣男子走了进来,恰巧一束光线照了进来,虽未看清男子的面容,却已然看清了刚才男子的衣着,是一袭墨色的锦袍,衣角都镶嵌了金线,十分雍容贵气。

但见,黑衣男子神态恭敬的对着上首的男子说道:“主子,您这样做若是被那人发现了岂不是……”

男子抬手制止了黑衣男子的话语,声音有力且沉重的说道:“不用说了,照我的吩咐行事。”

“是,属下遵命!”黑衣男子虽然想劝止主子的所为,但也知道是徒劳无功,主子的命令没有人能够违抗,除了那个人,也只有那个人而已。

“圣子,您怎么了?”圣子不是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心上人吗?为何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但见,圣雪染似有所思的盯着手里的玉片,耳边传来長斩的问话,于是头也不抬的淡淡回道:“无事。”

長斩感到莫名却也不敢再追问下去,圣子对长乐郡主的深情他是知道的,在雪域的那些年圣子终日习武不敢有丝毫懈怠,如今,十年已过,圣子为了长乐郡主不惜在雪池里待足了一个月,只为了神功有成可以离开雪域去找寻长乐郡主,如今人也找到了,却不见圣子露出欣悦的表情,难道圣子已经将神功练至最高一层绝了七情六欲吗?

“你在寿宴时见过她,觉得现在的她与那日的她有何区别?”圣雪染收起手中的玉片然后向長斩问道。

長斩闻言已然听出圣子的话外之意,心想圣子是否觉得这个长乐郡主是假冒的才心生不喜?

“回圣子的话,当日长乐郡主身穿五彩霞衣端坐在陵皇身旁,那样高贵、圣洁,属下当时只觉得世间无一女子能比的上长乐郡主,至于今日所见的长乐郡主,令属下觉得少了一分与生俱来的尊贵和自信。”長斩是圣雪染的心腹,他的话里没有半分对长乐郡主的遐想,圣雪染也自是知道長斩话里的真假,那这样说来,就不是他的错觉。

“你不是说她身边有两名婢女,派人去查一下,有任何消息都即刻通知我。”这天底下还没有人能把他玩弄于鼓掌之间的?他会让这些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去安排。”長斩恭敬的应道,然后转身离开房间。

尽管因为某些人的到来而使得儒山学府变得热闹起来,学子们却依然还要读书上课,宫阡陌他们自然也是如此。

只是以往安静的课堂上,而现在众人都变的心思各异,分帮别派的十分明显。

好在宫阡陌前段时间因为帮助方翌臣禄他们收获不少学子的衷心,所以宫阡陌已然成为大部分学子们的领军人物,也因此学子们对她的称呼都变的不一样。

“老大,你和长乐郡主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你们两长的这么像?”问话的是马守承,他现在对宫阡陌是极其衷心的,可以说只要宫阡陌一句话让他上刀山下油锅都没有问题,而任何有关宫阡陌的事情他都是第一个关心的,当然只是他自以为是第一个。

据说那个所谓的长乐郡主从进山门后就很少出门,所以能看到她的相貌的人也是极少的,可是马守承却不在这极少的范围内,他打从第一眼看到长乐郡主的相貌后就惊的不能再惊了,他要不是知道自家老大是‘男子’恐怕还会真的以为老大是女扮男装的,因为老大和长乐郡主真的长的太像了,要说两人没有关系,恐怕也没有人相信。

拍马屁拍的这么明显,宫阡陌又岂会看不出来,不过有人拍马屁也好,她也乐得享受,只不过马守承的这个问题却让她烦心的很,她哪知道那个假冒她的家伙和她有什么关系,反正绝对不是好的关系。

“关你什么事情,我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宫阡陌明显不喜这个话题。

要说马守承也是一个极其会看人脸色的人物,这不宫阡陌一个不悦的表情他立马讪讪上前赔罪道:“是是是,没有关系,老大是天上神子下凡,长乐郡主算什么,给您提鞋都不配!”马守承以为自家老大不喜长乐郡主,所以往死里的贬低,这不打到枪口上了。

宫阡陌本就不悦的心情,被马守承这么一说,前半句还听的蛮顺耳,可是后半句,他说什么?给她提鞋都不配?

宫阡陌眼睛一瞪,只听“啪……”的一声,抬手重重的甩在马守承的后脑勺上,怒道:“你丫的乱说什么?谁让你说她坏话的?”虽说马守承不是在说真正的长乐郡主,可是宫阡陌怎么听都不顺耳,在她面前都敢这么肆意辱骂,可见这群人背后没有少说她的坏话。

这可就冤枉人家了,原本人家对长乐郡主那可是颇有好感的,要不是因为您老人家看不顺眼,人家就是有天大的狗胆也不敢随意谩骂不是,当然这只是马守承的心声而已。

此时,马守承十分委屈的捂着自己的后脑勺,极其顺从宫阡陌的意思回道:“小的在也不敢说长乐郡主的坏话了。”原来自家老大喜欢长乐郡主,不然为什么这么维护长乐郡主的名声?

这可算是天大的误会了,要说宫阡陌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那个马守承也是个没有脑子的,什么话都敢外传,只用了半天的时间,竟吵囔着整个儒山学府的人都知道她‘千陌’喜欢长乐郡主,而且还被封为最衷心的追随者……

“哈哈哈……真是太好笑了,陌姐姐,你说这话是怎么传出来的?”明雅笑的最是夸张,就连她的丫鬟也是一脸‘嘲笑’的看着她,当然这是宫阡陌脑补的情景,人家丫鬟哪敢笑话她,又不是不要命了。

阿青和菱心也险些忍不住喷笑出来,郡主喜欢自己本也没错,只是为何她们听起来就觉得这么诡异呢?

现在整座儒山学府都将‘他’爱慕长乐郡主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的,有人说‘他’痴情,有人说‘他’和长乐郡主是天生一对,也有人说‘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天知道她才是受害者好吗?

而将此传言听见耳里的墨少卿却是哭笑不得,想来‘贤弟’该为此事烦恼不已了吧?

“少主,属下查出来了,谣言是从马守承那里传出来的。”此时墨赢心里十分同情马守承同学,您说您的眼睛长到那里去了?智商未免太低了,这么弱智的事情也能随便乱说?

“算了,随他去吧,反正也不是坏事。”墨少卿听闻之后觉得此事谣传出去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他且放任看看,再说马守承现在是贤弟这边的人,他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以免惹得某人不快。

“是,少主,属下知道了。”墨赢躬身应道。

而在另一间雅致的厢房中,只见,一位出尘绝世的白衣男子和一位美若天仙的紫衣女子正对坐博弈,二人的神色都清冷无比,仿佛世间上的任何事情都无法引起他们的注意。

“圣子,棋艺高超,阡陌认输了。”紫衣女子放下手中的白子说道。

圣雪染闻言眉头轻皱却不以为然的问道:“郡主为何这么快认输?为何不想白子起死回生?”

紫衣女子心知漏了少许破绽,却也不能弥补回来,只能继续冷着脸道:“阡陌对棋艺不精岂知还有起死回生之法,圣子莫不要开玩笑。”

“是吗。”这是圣雪染第二次模棱两可的回答,却让紫衣女子心里打起了警醒之意。

“这是当然,莫不是圣子在怀疑阡陌故意谦让?”紫衣女子突然冷着脸色说道。

圣雪染微皱着眉头,此女子说话的神态颇惧她当年的神态,可是为何他心里的缺少那一块却还填不满?

“郡主毋须生气,是在下的不是,在下给郡主赔罪。”圣雪染极好的修养,但对人赔罪却也不是头一遭,而赔罪的对象却往往都是她。

紫衣女子闻言满意的扬起笑脸,却依旧冷声道:“圣子客气了,是阡陌失态了,还望圣子不要怪罪才好?”

这一番话紫衣女子自认为说的极好,可在圣雪染看来却不尽其然,也因此圣雪染对紫衣女子的怀疑越发加深。

“听闻学府中有一学子爱慕郡主,不知郡主可知?”圣雪染故意转移话题道。

紫衣女子闻之一愣,明显有些跟不上来圣雪染的节奏,但好在很快的就反映过来,只见,她抬手轻点眉头,声音依旧清冷道:“区区一个学子而已,阡陌并不在意。”

殊不知紫衣女子自作聪明的这两句话,已经加大了圣雪染对自己的怀疑。

但见,圣雪染一双狭长的凤眸在紫衣女子话落的同时逐渐变得深邃起来,而他那深邃的眼眸里在看着紫衣女子的脸庞时竟闪过一抹莫名的寒意。

紫衣女子颇为受惊的闪烁着眼睛,不敢直视圣雪染充满敌意的眼神,心里想着莫不是自己的伪装被他识破了?

(天津)

踏青游玩

“圣子为何这样看着阡陌?”好在紫衣女子的胆量还是足够的,不然不会开口向圣雪染提及这样的话题。

圣雪染闻言眸光一转,已恢复刚才淡雅出尘的神态,对着紫衣女子答道:“是在下失礼了,请郡主莫怪,在下还有些事情,就不陪郡主了,告辞!”

圣雪染话音一落连等紫衣女子的回答都没有,就这样独自起身离开,连头不转,其实他更怕他会忍不住毁了一张相似她的脸。

看着雪白的背影消失,紫衣女子仿佛大赦一般跌坐在地上,无人看到她的掌心已经渗出少许汗珠,那是心里害怕某种事物所导致的。

紫衣女子觉得圣雪染已经怀疑她了,她必须将这件事禀告给主人才行,于是她整理了一下仪容,转身向学府后山走去……

时间总是在不知不觉间流逝了,三日之后便是儒山学府一年一度的学士和学子们踏青出游的日子,要说儒山学府为什么比别的书墅学府更懂得教学育人,原因就在于儒山学府更关注于实践与学习相结合的教学理念,这样以来即使是那些好吃懒惰不学无术的官宦子弟的学子们也会掌握一些基本知识,这也正是其父母送他们来此地学习的原因所在。

“陌姐姐,好不容易可以出去游玩,你怎么这副表情?”

只见,宫阡陌颓懒着身子依靠在椅子上一点样子都没有,活像是没有骨头的人。

“明雅,你说儒山学府是不是穷的没有半点油水了,怎么好好一个踏青出游的机会,愣是给了和尚庙了?”原来这才是宫阡陌纠结的重点。

阿青和菱心等人捂嘴偷笑,只听明雅说道:“陌姐姐,和尚庙挺好的,为什么你这么讨厌?”

众人暗自给明雅竖起大拇指,这么明显的问题也只有她才会问的出!

“谁好好的没事去和尚庙出游踏青啊,这不是有病吗?”

宫阡陌话音一落,只见一处奢华大气房间里的某老头连打了三个喷嚏,最近怎么老是打喷嚏?某不是真的生病了?

“可是这决定是馆长下的,谁改不了啊!”明雅将某老头的英明决策出卖的彻底。

宫阡陌一听心里迅速的将某位英明伟大的馆长老头诅咒着十万八千遍,这白老头真是抠门界的祖宗,省钱也不是这个省法啊?就算人家寺庙可以免费参观她也不想去?

“阿青,你去告诉白老头,除非他改变决定更换游玩的地方,否则我说什么都不会去。”她才不会傻到去看一群和尚念经敲目鱼的?

阿青就知道郡主会说这话,所以她已经准备好了要去馆长室走一趟,这不宫阡陌一开口,她就立即应道:“是,郡主,我这就去。”

“别啊,陌姐姐,你不去,我想去啊,我还从没有到过和尚庙看过呢?”明雅用着明亮的大眼睛看着宫阡陌,希望她能改变决定。

可是宫阡陌这次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说什么都不会改变,宫阡陌尽量催眠着自己不去看明雅那可怜无辜的大眼睛,以免动摇了自己的决心。

明雅自知无效,也就不在勉强,而是带着委屈的离开了宫阡陌的房门。

竖日清晨,灰蓝色的穹隆从头顶开始,逐渐淡下来,淡下来,变成天边与地平线接壤的淡淡青烟。

但见,那淡蓝的天空升起一片轻柔的雾霭,山峦被涂抹上一层柔和的乳白色,白皑皑的雾色把一切渲染得朦胧而迷幻。

儒山学府门口,人头攒动,前所未见,只见,数十人轻装简衣的男男女女翘首以待的等候着某人。

“对不起,我睡过头了,应该没有迟到吧……”宫阡陌姗姗来迟,看见大家都在等她心里难免有些尴尬,但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尴尬的情绪很快就被她抛之脑后了。

“贤弟来的正好,我们出发吧。”有墨少卿撑腰谁敢说她迟到?

这次去灵禅寺被喝令不准携带丫鬟侍卫等,所以阿青和菱心她们自然都留守在学府里。

明雅惊讶的看着宫阡陌走来,然后快速的走到宫阡陌身边,一脸疑惑的问道:“哥哥,你不是说不来了吗?”

“谁说的我不来的,我可没有说,你肯定是听错了。”宫阡陌很无耻的反口不认了。

其实宫阡陌是不准备来的,谁让某人昨晚特地派人告诉她说灵禅寺有一处温泉,又说那里的泉水甘甜可口还是沐浴的风水宝地,不去着实有些可惜,她才勉为其难来的,而且据说某个假货不在这次出游之列,所以宫阡陌才忍不住受了诱惑跟过来了呗!

墨少卿离二人的距离很近,自然将二人的对话听在耳里,他这个贤弟真是个活宝,想着想着笑染上容颜,霎那间风华万千,令众人看呆了,尤其是一直注意他的慕容莹莹,简直都快把她的魂都勾走了。

尽管学府里来了一个圣雪染这样的绝世美男,慕容莹莹的心依旧在墨少卿身上,这应该说是先入为主的原因吧。

“妖孽!”宫阡陌小声嘀咕道。

宫阡陌的声音不大,可是墨少卿却不由的脚步一顿,脸含笑意的看着宫阡陌,那似笑非笑的样子实在令人讨厌。

宫阡陌很明智的选择不去看他那得意的脸色,这下让墨少卿心里的笑意更加大了。

而一直走在人群最后的圣雪染却用一种十分复杂的神态看着前面白墨相交的两道身影,心里的烦闷感不知从何而来?

灵禅寺坐落在儒山小镇的另一座山峰,名叫青泉山,距离儒山学府也不算很远,只需翻越一座山的时间而已,而且某位极其会敛财的老头为了省钱连车马钱都省了,这让宫阡陌更气的是牙痒痒的,这老头简直就是抠到极品了?

一群人走了将近一个时辰才来到灵禅寺,好在宫阡陌武功不赖不然肯定要累的趴下,因为她已经瞧见到明雅气喘吁吁的模样实在令人心生不忍,瞧那一张俏丽的小脸通红通红的,这夏季的天气就是这样热的吓人。

“哥哥,你说的对,这真不是人来的地方,我真后悔没有听你的话。”

“我的话都是真理,谁让你不信的!”宫阡陌自吹自擂道。

明雅一路上都不知后悔了几次,可奈何她一个人又不敢回去,所以只能硬撑着疲劳的身体跟上大家伙的脚步。

男子们都还好,有几个身体差劲的也没有像明雅这样夸张,但要属最夸张的非那一位盛装出席的慕容小姐莫属,瞧那胭脂抹的,这下被炎热的日头毁的一干二净,一张脸五颜六色的极其好看。

慕容莹莹怎么知道会是这样的情景,要是知道的话,说什么她都不会来的,现在她完美的形象已经被这可恶的太阳践踏的体无完肤,还在心仪的男子面前出尽丑态,顿时心里懊恼至极却也无法发泄出来。

要说最不受影响的除了宫阡陌外还有三个人,那就是墨少卿、圣雪染以及儒山学府的馆长大人,听他们的谈吐间顺畅有致,这哪像是爬了一座山的缘故?

这分明和没爬没有两样啊?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不过宫阡陌也不是一个缺心眼的人,墨少卿和圣雪染的武功在她之上,这点脚路对他们来说也不算什么,可是白老头就稀奇,这一大把年纪了,爬山的速度比她还快,这不得不让她对白老头另眼相看,莫非这白老头还是一个身怀绝世武功的隐世高人?

“贤弟恐怕有所不知,白馆长时常到灵禅寺与空智禅师畅谈佛法,而这座山又是必经之路,所以久而久之馆长也就习以为常,爬山与平常行路并无差异。”墨少卿一眼就看穿宫阡陌心中所想,所以出声为其解释。

原来是和寺庙的老和尚狼狈为奸?难怪非要到灵禅寺去,果然是有内情的?

“原来你早就知道,看来你和白老头是早有预谋啊!”墨少卿的一番解释只让宫阡陌得出这样的结论。

墨少卿闻言哭笑不得,贤弟的意思好像他和馆长有jian情似的?

“贤弟说笑了,为兄和馆长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怎么会早有预谋呢?”墨少卿纠正道。

“什么‘咸’弟‘甜’弟的,我说你能不能叫我名字,这‘贤弟’二字我实在听不下去了。”好说歹说她都是一个黄花大闺女一枚,被人这样一直叫‘贤弟’‘贤弟’的,等哪天她真的会以为自己是个男的,到时谁给她负这个责?

殊不知墨少卿要的就是这句话,只听他愉悦的说道:“那就叫你陌儿吧,其实为兄也不喜欢一直以贤弟相称,只是怕陌儿你不喜欢,不过现在想来陌儿更喜欢我叫你的名字,那我就如你所愿吧!”

宫阡陌倏的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盯着眼前无比熟悉的脸庞,心里只有一个感觉就是这个人一下让她陌生了?他刚才叫她什么来着?陌儿?她没有听错吧?

这人能不能不要这么无耻?她自以为自己已经算够无耻的怎知道还能遇见一个比她更无耻的人?

宫阡陌心想,老天,请你快施法收回这个妖孽吧,不要让他再祸害她们这些心地善良的人了?

(天津)

深夜到访

“陌儿……陌儿……”某人对她的名字叫上瘾,一直乐此不疲的叫。

宫阡陌只感觉浑身的鸡皮疙瘩散落了一地,霎时抱着双手跳的几步远,她觉得不能靠这个妖孽太近,否则她一定会肉麻死的?

墨少卿不知正是他这两个字的戏弄让一个人提前找到了他一直苦寻的人,而这个人正是雪域圣子,圣雪染。

与众人格格不入的也只有他,淡漠出尘的外表,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性情,心思也是最令人琢磨不透,他一直忽略了一个重点,就是她极有可能是乔装改扮的?

圣雪染将视线投在那个笑的一脸灿烂的某人,心里的那个想法越发的呼之欲出,千陌?阡陌?难怪南辰的明雅公主对‘他’这么熟络对那位长乐郡主不假辞色?难怪‘他’给他的感觉这么熟悉?难怪‘他’身上有那枚雪花玉片?原来‘他’才是他要找的她。

抑不住心里的激动,圣雪染想冲上前去告诉她一切,可却在看见她身旁的墨衣男子时停住了脚步,只见二人有说有笑,相谈甚欢,顿时心里一阵撕裂之声响起,只感觉心里犹如刀割一般疼痛,难道他还是晚了一步吗?

若是宫阡陌知道圣雪染的心声定会大大的吐槽,什么叫有说有笑?什么叫相谈甚欢?你老师没有教你吗?怎么可以随便乱用成语呢?她和墨少卿那是仇敌见面分外眼红好吗?

什么叫乱用成语这才叫真的是乱用成语?真不知她那天下第一才女的名衔是从何得来?

众人依旧在寺庙门外等候,而前方那里,白老头和出来迎接的方丈已经谈好了,但见,一袭红白相间的袈裟老和尚眉眼慈笑的看着他们,就像看着猎物一样的眼色,怎么看怎么都像不怀好意?

宫阡陌那是一年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自然反映,人家方丈大人分明和蔼可亲的笑脸,怎么到她这里到成了不怀好意?

宫阡陌记得前世有很多犯罪分子都是假借和尚道士的名义做一些坑害百姓的事情,而眼前的这个白老头就是最好的范例,身为馆长爱财如命,抠门小气,说不定就是为了钱财才他们拐来这里好卖给和尚庙里当和尚?

宫阡陌越想越觉得有可能,瞧白老头和方丈两个人心照不宣的样子分明是居心叵测?

宫阡陌现在只想知道这里有没有尼姑庙,万一明雅被抓去当尼姑可怎么办?

“你对这里这么熟悉,知道这哪里有尼姑庙吗?”宫阡陌试探性向墨少卿问道。

饶是聪明如墨少卿的人也跟不上宫阡陌这偏离正常人的思维,不过好在墨少卿没有多问,就直接告诉了宫阡陌道:“离这里二百里外有一处静心庵。”

果然如此,宫阡陌现在十分肯定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这下不再理会墨少卿探究的眼神,硬拉着明雅到一旁说话。

“明雅,我告诉你,一会儿若是发生什么事情,你千万记得能跑多远就跑多远,知道吗?”

墨少卿都不明白的人,更遑论是一向单纯的明雅了。

只见明雅一头雾水的神态看着宫阡陌,对她话里的意思一脸莫名。

“哥哥,我不懂?”为什么要让她走?难道一会儿会发生什么危险的事情吗?

“唉,你不需要懂,照我的意思做知道吗,别忘了我的话都是真理,听我的准没错!”也不知道宫阡陌是哪里的自信,敢这么大言不惭的说给别人听?

偏偏明雅又是那种缺根弦的人,宫阡陌的话她虽然不明白,但还是会照做的。

灵禅寺也算是百年老寺了,只见,那庙宇辉煌宏大,寺庙前半部在平地上,后半部则沿山而上,路人只见其黄墙耸天,延绵无际,不知其大几何。

儒山学子们进了寺门,立即感觉心境空旷起来,白馆长和方丈见此就安排他们自由行走,一些富有诗情画意的学子们便及时行诗赋词,也乐得自在。

还有一些对诗词无感的人就好比马守承他们,因为墨少卿在宫阡陌身旁的缘故也不敢靠的太近,于是都跑到青泉山的后山去打打野兔捕捕猎什么的,反正让他们去听经念佛肯定是不行的

而宫阡陌站在院中,全身心的打起了十二万分的警惕,小心翼翼的向四下看去,预想中的事情迟迟没有发生令她的心里直打鼓,难道是她猜错了?

不可能的啊?她的直觉一向很准的从没有出过错?

“哥哥,你在看什么?”明雅听从宫阡陌的话进了寺门就寸步不离宫阡陌的身边,此时见宫阡陌一副东看西看的模样,于是心生好奇的问道。

宫阡陌怕说出来吓到明雅所以佯装东西掉在地上,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态回道:“没什么,我东西掉了。”

“陌儿,你掉了什么东西?是不是这个?”墨少卿十分配合的走到宫阡陌面前,还顺便递上一块金灿灿的元宝。

宫阡陌听到‘陌儿’二字的时候很想破口大骂,可是在看到拳头大小的金元宝在眼前晃来晃去的时候,她很没节操的承认道:“不错,这就是我的,怎的被你拣了去?”

这话说的实在是没有天理啊,不过谁让人家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呢?

“可能是你我的缘分吧。”墨少卿十分淡定的回道。

宫阡陌翻了一个白眼,明明是你自己眼巴巴的送上来的,却能扯到缘分二字,您老人家也算是一个极品了?不过元宝谁不爱呢?

宫阡陌很淡定的从墨少卿手中拿回金灿灿的元宝还很自然的放进自己的怀中,一副生怕别人抢了去的模样惹墨少卿哭笑不得的!

“墨少主真是拾金不昧的好人,明雅真是佩服!”也只有明雅这么单纯的丫头能相信这么荒唐的事情。

“公主过奖了。”墨少卿说这话,眼睛却是看着宫阡陌的,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欺骗了人家小女孩的信任而羞愧。

真是不害臊?宫阡陌暗自吐槽,转眼睁着眼睛看着明雅,心想这明雅的智商真是太令人忧伤了,想想以后以后真的成为她的四皇婶合适吗?

现在想来四皇叔提出的那些要求真是有先见之明啊!真是有远见有远见!

这是宫阡陌第一次打心里佩服起自家的四皇叔,不过看在明雅这么单蠢过人的份上,宫阡陌还是决定帮她一把,最起码要帮助她完成自己的心愿不是。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为什么这么看着我?”虽然知道宫阡陌是个女子,可是被人家这么看着还是第一次,明雅当然会害羞了。

宫阡陌无力扶额,然后很淡定的回道:“没什么,只是第一次听你说出这么富有哲理的话让哥哥我有些惊讶而已,所以才想靠近你看看清楚而已。”宫阡陌才不会承认她想撬开明雅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装的都是浆糊呢?

明雅捂着脸笑的花枝乱颤道:“真的吗?这么说我的学问有进步了,离我成为辰王妃的梦想更进了一步!”

宫阡陌只感觉头顶上一朵大大的乌云飘过,她发四她刚才的话真不是这个意思?

墨少卿同样被明雅的话惊讶到,看着身旁的白衣少年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心里越发的想要维持‘他’的笑容直到永远,可惜,距离那个日子到来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紧握着拳头,这次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他都愿意,只要‘他’能像现在这样无忧无虑的绽放美丽的笑容就够了。

而被宫阡陌的笑容感染到的人还有一个人,那就是圣雪染,他一直走在暗处,不想去打扰那份美好,可是心里却如锥心之痛一般让他无法呼吸,曾经她的每份笑容都有他的陪伴,可是从曾几何时开始她的笑容已经可以笑的那样简单那样纯粹,这些年到底他错过了什么?

深陷懊悔当中的圣雪染并没有发现宫阡陌有意无意的撇过来的一眼,是她太敏感了吗?怎么感觉有人在偷窥她?会不会是她猜想的事情要发生了?

宫阡陌这下觉得整个寺庙的人都很可疑,说不定一会儿就会对他们下手?

可是直到夜幕降临的时候宫阡陌预想的事情也没有发生,她想对方极有可能会选择在夜晚下手,毕竟风高月夜时才是放火行凶的最好时机,这样想的她就连晚膳都没吃,就在房间里静待那伙贼人自投罗网。

等待的时间总是令人最难熬的,尤其还是宫阡陌这种最耐不住性子的人,没有阿青和菱心在身边服侍她还真的有些不习惯,可是当困意来袭宫阡陌却也总是抵挡不住,于是她很快的便入睡了。

然而是真的睡着了还是假的睡着了,只有她自己知道。

灵禅寺的夜晚总是最安静的,晚膳过后一般便无人夜出,但却总有那么几个别的。

夜幕渐深,柔和的月光洒在地上,夜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尤其是那似有似无的雪花香一阵阵传入鼻口中,当窗外一抹雪白的身影无声的飘过时,宫阡陌很警觉的闭紧了双眼,好家伙,终于来了,为了抓住你们本姑奶奶可是放弃了泡温泉的大好机会,这下一定让你们有来无回。

(天津)

误会大了

圣雪染并不知宫阡陌心中所想,他原不想去打搅她,可是就这么放弃他做不到,所以他来了,只想静静的看着她……

门缓缓的从外面打开,圣雪染没有使用任何东西而是动用了巫术,如果让外面的人知道堂堂雪域圣子为了偷窥某人而动用至高的巫术的话一定会大吃一惊的。

圣雪染的脚步很轻,轻的没有一点声音,即使是宫阡陌这样的武学高手,若不是早有预谋的话恐怕也是不会发现的。

奶奶的,宫阡陌此时在想,这人是想谋财还是害命?谋财的话她身上就只有从墨少卿那里讹来的金元宝一个?若是害命的话没有理由只害她一个吧?

越想越觉得谋财的可能性大,说不定就是因为看上她的金元宝所以才来的,那个墨少卿果然是个害人精,送什么不好,非要送金元宝,这下他们的仇结大了。

可惜这个金元宝她还没有焐热呢就被他人觊觎了?

而在另一处厢房里的墨少卿没来由的突然心里一揪,他隐隐察觉今晚会发生什么事情,心里那股不祥之感越发浓烈,他心系的之人只有一个,而能令他感觉不安的人也只有一个,墨少卿果断的推开房门,朝某个神经大条的人走去……

圣雪染就这样静静的坐在某人的床边,静静的看着某人安详的睡姿,就是这样的看着看着,这人身上的气味挺好闻的,好像在那里闻过呢?

圣雪染一直不说话也不动手,令宫阡陌心里直痒痒的,你说你要动手就快点啊,别吊人胃口行不行?

“凤儿……”不知道是因为听到宫阡陌心声的缘故,圣雪染果然开口了,虽然只有两个字宫阡陌却也耳尖的听到了,这家伙在叫谁?凤儿?好俗的名字啊?

圣雪染的声音很轻很柔就像清风那样透过空气吹拂在某人的脸上,圣雪染似觉得不够,缓缓的抬手想去触碰心里一直朝思暮想的人儿,温热的触感透过空气袭向脸颊,宫阡陌心里扑通扑通直跳,从没有过的紧张,心里想的却是好你个小贼,终于出手了,看姑奶奶怎么惩治你,就在圣雪染的指尖将要触碰到宫阡陌脸颊的时候,宫阡陌突然起身反击,一个擒拿手使的娴熟无比……

圣雪染猝不及防就被某人扣住双手骑在背上,呈现一副极为尴尬的姿态,宫阡陌笑的极其得意,正当宫阡陌要出口教训的时候,房间的蜡烛突然被人点亮……

“陌儿?你们在做什么?”不得不说墨少卿来的实在是太巧了。

圣雪染面色潮红,被某人骑在背上很是羞恼,若是旁人正在待他,定是死无丧身的后果,可这个人若是换成她,那么他就心甘情愿的接受,何况当年被她骑的还少吗?

宫阡陌一点都没有感觉自己的姿态有问题,相反对某人质问她的态度很不满,于是怒道:“你半夜不睡觉闯进我的房间干什么?”难道墨少卿也是来谋财的?或者是想趁她睡觉之际将金元宝偷偷拿回去?

果然长的好看的人心都是猥琐的!

宫阡陌用着怀疑的眼神打量着墨少卿而忽略身下之人,其实到目前为止她都不知道被她骑在背上的人是谁?这就苦了两个都将心放在她身上的人,真是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啊……

墨少卿没有想到宫阡陌不但不向他解释反而还斥责他?

直到他进屋了,‘他’还是没有从他的身上离开?‘他’身下的人是谁不用看他也猜到了。

难道这真是命中注定的?不,他不信命,这一辈子她都是他一个人的!

“圣子难道不觉得这样于自己的德行有亏吗?”墨少卿的声音隐含着怒意和杀意。

其实圣雪染在被某人扣住的双手的时候本想反抗的却在看见墨少卿身影的时候果断放弃挣扎而被某人得逞了。此时圣雪染听到墨少卿质问他的语气,被不像宫阡陌那样觉得不满,相反觉得心情很是愉悦,尽管他现在的姿态很不雅观,但那身透彻的气质却也丝毫不受影响。

“墨少主是不是越俎代庖了,这是我和陌儿两个人的事情,似乎和墨少主没有丝毫关系!”

直到身下之人承认自己的身份时,宫阡陌才一个反射的跳起身,是雪域圣子?不带这么吓人的好吗?

唉!此时宫阡陌都快忘记自己到底是怎么把雪域圣子当成毛贼骑在背上的了!真是失策啊失策!

墨少卿当看到宫阡陌一副震惊莫名的神色时突然感觉心情一下好了许多,‘他’到底还是顾及他的不是吗?

得到解放的圣雪染依旧从容不迫的站起身,只见他极其自然的抬手理了一理自己衣服上的褶皱,丝毫不感觉自己的这个举动有多令人暧昧?

饶是再反映迟钝宫阡陌也发现了房间里的不寻常气氛,此时她是站也不坐也不是,她怎么都没有想到深更半夜潜入她房间里的人竟然是圣雪染?

看这二人剑拔弩张的样子,恨不得拼个你死我活似的?

“喂,我说你们能不能尊重一下我,好歹我才是这个房间的主人好吗?”宫阡陌一句话打破两个人的僵局,其实就算是宫阡陌不开口他们二人也不打算在她面前动武,毕竟两个人都是重伤初愈而且也不想在她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

见二人都不开口就是泥人都会发脾气了何况是宫阡陌呢?

“我说你们两个是不是吃饱了没事干啊,一个个半夜捉弄我寻乐的是吧?”宫阡陌叉着腰指着二人的鼻子破口大骂道。

幸好她此时是男子打扮否则若穿回女装恐怕真的会让人三观尽碎啊?

墨少卿和圣雪染都是天之骄子自小锦衣玉食,高高在上的何曾受过这样的指责?

不过好在二人都很明智的选择不去在这个时候和某人争辩否则那后果可是会损失惨重滴?

“你们一个个都是哑巴吗?怎么都不说话?”宫阡陌瞪大眼睛,合着她费了半天的口舌竟没人搭理她,把她视作空气吗?真是岂有此理?

看着宫阡陌怒极的样子,墨少卿适时的为自己辩解道:“陌儿,我是怕你住不惯寺庙,所以才来看看你。”

这话说的既表明了自己的来意又同时说明他可不是一个哑巴,墨少卿犀利的余光轻扫了某位白衣男子一眼,那神态仿佛在说:你这个哑巴还不快离开这里!

圣雪染也不是吃素的,墨少卿会献殷勤,他也会,只见他从袖口掏出一枚雪花形状的玉片,开口说道:“陌儿,我是来还你玉片的,那天是我误会你了,我给你道歉好吗?”

宫阡陌一直以智慧过人自称,可是现在这是个什么情况?她怎么越听越糊涂?

“你刚才叫我什么?”陌儿?她没有听错吧?墨少卿叫叫也就算了,这圣雪染和她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凭什么这么叫她?

看着宫阡陌恼怒的样子,圣雪染顿时后悔不已,这一切都是他的错,也难怪她会这么生气?

当墨少卿见到那枚雪花玉片时,眼底突然发出一抹寒意,只听他冷然道:“请圣子自重,莫要污了贤弟的清誉!”

什么?难道圣雪染这个家伙对她有那方面的意思?哎呀!真是看不出来啊,长的俊美绝伦的原来是个断袖啊?真是太好了,这下不用担心明雅那丫头被人拐走了,嘿嘿……

墨少卿不知自己的一句话已经让宫阡陌的思想飘的十万八千里远了?更甚至将某人想象的越来越不不堪?难怪这厮放下了那个假货非要跟来,原来真相竟是这样的?真是太令人吃惊了?

圣雪染只感觉自己背后凉凉的,好似被人盯上似的,不过好在这个感觉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只听他不以为然的回道:“墨少主屡次三番阻止我来找陌儿,到底是何意?”

“圣子何出此言?陌儿是少卿的弟弟,少卿自然有责任保护‘他’不受别人的伤害。”墨少卿言辞凿凿的说道,将‘保护’和‘伤害’这四个字语气尤其加重了些,并且提醒圣雪染宫阡陌现在的身份是男子不是他心里想的那个人!

真是无时无刻的都在显摆和某人的亲属关系?

难道这两个人真的有恩怨?宫阡陌双手环抱一手撑着下巴,眼睛一瞬不瞬的打量着这两个人,心想,这二人都算是当今世上顶尖的翘楚,论相貌可以说是不相上下,再论身份那也算是相差无几的,可要若论性情,那真是没法和正常人相比,正常人谁会半夜不睡觉出来做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

若是墨少卿和圣雪染得知今晚的举动令宫阡陌将他们划分到‘鼠辈’的行列当中定要悔到肠子都青了?

所以宫阡陌很明断的得出一个结论呢,那就是这二人绝对是有病的!而且是病的不轻!

“那墨少主可知我和陌儿的关系?”圣雪染抛下一枚重型炸弹炸的某人七晕八素的。

(天津)

萧玉寒来访

宫阡陌闻言简直是气炸了,瞬间冲到圣雪染的面前,一点都不客气的揪着圣雪染的衣襟恶狠狠的说道:“老子是男人怎么会和你有关系?你再胡说八道,小心老子打的你连妈都不认识?”

门外突然传来响声,只见,明雅惺忪的双眼出现在宫阡陌的房间里,见到房间里的情景,一头雾水的问道:“哥哥,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墨少主和圣子都在这里?”

宫阡陌闻声,连忙收起了自己的手,脸色阴狠的表情顿时换成了笑脸,对着明雅笑道:“没什么,他们梦游,可能是不小心游到我这里的。”某人的谎话那可是张口即来的。

墨少卿和圣雪染顿时脸色一沉,梦游?好一个梦游?

二人也不打算拆穿宫阡陌的谎言,就由‘他’去说吧!

“哦,原来是这样,那他们真是太惨了,还是辰王好,一点毛病都没有。”真不知该说明雅这丫头的头脑是怎么长的,明明这就是宫阡陌随便说的借口,偏偏她还当真了,竟然当着二人的面发表自己的言论?

果然无知的人就是够胆大,宫阡陌此时深信这句话的含义。

而墨少卿和圣雪染两个人本就黑沉着脸,此时听到明雅的话更是气恼的想要杀人,他们发誓若不是看在宫阡陌的面子上,明雅绝对走不出去这个房间。

“那哥哥快让他们回去吧,万一传染到你就不好了。”明雅打着哈气说完话就转头离开了房间,留下一脸呆愣的三个人。

宫阡陌此时真想向世人宣布她不认识明雅好吗?她想若是真怕被传染上她最应该远离的人就是明雅?

好一个宗明雅?只见,墨少卿手上的青筋直抖,那是被气的,他看着明雅消失的背影,眼里一抹流光闪过,心想,不能惩治你,还不能对付你皇兄吗?

而某个远在千里之外的正连夜批阅的男子突然感觉背后阴风阵阵的,心想又是宫里的那个人想要害他了?

圣雪染此时已经后悔了当初为什么要让長斩去救宗明雅?留下这样一个祸害真的好吗?

宫阡陌隐隐察觉到二人对明雅的敌意,于是,身子一挺站到二人的面前警告道:“明雅要是掉了一根毫毛,我就唯你们试问。”那可是会成为她四皇婶的明雅,怎能随意任人欺负呢?

二人极为受伤的眼神的看着她,想不到一个宗明雅在她的心里占了这么重的分量,那以后他们的地位岂不是岌岌可危?

“陌儿,放心,为兄不会动她的。”因为墨少卿已经想好了为此事付出代价的那个人是谁了!

“陌儿说什么便是什么。”对于示好,圣雪染也是不甘落后的。

宫阡陌真不知道该说这二人什么好了,她明明是男子啊,为嘛都一个个深情款款的看着她?真是想不通啊想不通?

“那你们还不快走?还等着我赶吗?”白白浪费她睡觉的大好时间。

墨少卿深深的安抚了宫阡陌一眼,然后转头看向圣雪染,那意思很明显,你不走我也不走?

圣雪染无视墨少卿那带着敌视的眼神,而是将手中的玉片塞到宫阡陌的手中,然后说道:“陌儿,我相信,你一定会想起我们小时候的事情,我等你。”

圣雪染话一说完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宫阡陌的房间,这时墨少卿复杂的看着宫阡陌手中的玉片,然后神色微恼的离开了。

这两个人绝对是有病!这是宫阡陌对二人最终的结论!

手中的玉片还带着圣雪染身上的雪花香和余温,可是宫阡陌却丝毫感觉不到暖意,只要脑中一想到圣雪染是那样的人,顿时就感觉心里凉飕飕的,果断的将玉片包裹起来,放在一边,因为她决定还是好好去睡觉,不想这些令人烦心的事情了比较好。

天空渐暗,夜渐深沉,灵禅寺已然静谧无声,然而众人都带着各自的心思入梦。

竖日一早,整座寺院就传出一阵惊天的惨叫声,于是宫阡陌好好的美觉也就被吵醒了。

宫阡陌捂着枕头,朝房间的大门喊了一句,“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好好睡觉了。”

住在寺院就是不好,宫阡陌果断的起身洗漱束发,一气呵成,然后深沉着脸走出了房门……

“哥哥,哥哥,大事不好了……”才走出了房门,就听明雅的声音传进耳畔来。

宫阡陌心想当然是大事不好了,她昨夜一晚没睡,到了清晨好不容易入眠了,谁知才入睡没多久就被吵醒了,你说能好的了吗?

明雅没有注意宫阡陌脸上那如狂风暴雨的脸色,而是将自己听来的消息告诉宫阡陌道:“听说墨少主昨夜废了慕容莹莹的一只胳膊,慕容莹莹当场就昏了过去,而慕容老将军已经派人连夜从南辰赶来,据说今早已经有飞鸽传信给墨少主了。”

宫阡陌瞪大了眼睛,她没有听错吧?原来墨少卿这么会替天行道啊?

她想收拾慕容莹莹好久了,可惜一直苦无机会下手,没有想到墨少卿还能帮她一个大忙,就冲这个,宫阡陌果断的就原谅他昨晚的过失好了。

若是墨少卿知道这样就可以令宫阡陌原谅他的话,他早就这么做了?

“那还等什么,我们快过去看看热闹……”宫阡陌就属于那种惟恐天下不乱的人,她就丝毫不担心墨少卿会因此得罪了南辰慕容家,相反对慕容莹莹是怎么得罪墨少卿的事情十分好奇?

就她看来墨少卿是很少动怒的,而能令他怒到做废人手臂的这样的事情绝非是一般的小事,恐怕慕容莹莹真是惹急了他?

当宫阡陌和明雅二人走进内院达摩堂时,两人明显的都感觉到气氛不对。

只见,左边方丈空智和馆长老头正坐在一边‘闲话家常’,气氛十分欢快。

而中间主坐上的墨少卿却是一脸冷峻的看着手中慕容老将军连夜寄来的书信,看他光滑洁白的额上冷峻的眉头都皱的快夹死一只苍蝇了?

那心中到底写了什么?宫阡陌无比好奇的想到。

再看看右边与方丈馆长二人相对而坐的圣雪染,宫阡陌不得不感叹,这圣雪染真不愧是雪域圣子,瞧那圣洁通透的气质岂是凡人能比的?莲净之姿真是羡煞世人啊!

可是人无完人啊!宫阡陌心思一滞,只是可惜了,偏偏人家那个有问题,不然还真算是完美无缺了?

真是可惜了了……

等宫阡陌发表完了感叹,才想起来这里的目的,怎么不见慕容莹莹的人呢?

不是说她被墨少卿废了一只胳膊吗?难道是伤重的不能见人了?

“陌儿,你来了……”墨少卿和圣雪染在看见宫阡陌身影时,都同时从座位上起身朝宫阡陌这边走来,而在二人走下来的同时都互相敌视的看了对方一眼,那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啊!

宫阡陌忽略他们对她的称呼,正想询问慕容莹莹人呢,却身旁的明雅拽到一边,宫阡陌扭头看向她,只听,明雅一副护犊子的神态的看着她说道:“哥哥,你不要靠他们太近,要是被他们传染了就糟了。”

宫阡陌直觉得额头上划下一定巨大的黑帽,她都已经忘记这茬了,为何明雅还要提起来?

难道真是天意如此,宫阡陌此时正在考虑要不要和明雅绝交,否则她真怕那一天会被明雅拉低她的智商?

明雅的话说的并不小声,所以墨少卿和圣雪染显然都听到了,只见,二人的脸色瞬间一黑,同时决定一定要把明雅送离儒山,一定!

“启禀方丈,萧公子到了。”待宫阡陌再次准备开口询问慕容莹莹的消息时,一位小沙弥走了进来说道。

方丈空智闻声一笑,朝墨少卿这边看了一眼,然后回复小沙弥道:“去请他进来吧……”

“是,方丈……”小沙弥合手一礼,便转身出了达摩堂。

“臭小子离开了这么多年,可算是回来了。”这是白老头第一次以正常的语气说话。

老头反常的举动令众人丝毫不觉得意外,但是宫阡陌却是个例外的!

这么熟稔的语气?萧公子?宫阡陌心里疑惑:什么时候又来了个萧公子?听老头的口气,好像还和这个萧公子关系不错?莫非是白老头的儿子?宫阡陌又一次想入非非了?

圣雪染在小沙弥提到‘萧公子’三个字的时候,脸色明显有异,只是无人察觉。

看墨少卿一副了然的神色,好似猜到这位萧公子是谁了?

“喂,你知道萧公子是谁?对吧!”前半句是疑问,后半句是肯定,宫阡陌向来相信自己的直觉。

尽管有时候她的直觉不能尽信,但在这件事上却是可以相信的。

宫阡陌的猜测没有错,墨少卿的确是知道这位萧公子是谁,不说是墨少卿,其实圣雪染也是知道的,只是他对此人的到来并无大的兴趣,所以故作不知而已。

“陌儿,难道不知道天下第一才子便是出师于儒山,且馆长正是此人的师父。”只要是宫阡陌想知道的事情,墨少卿都是有问必答的。

(天津)

以药换人

宫阡陌闻言一惊,天下第一才子?莫不是萧玉寒那厮?

很快小沙弥便领着一位身穿蓝衣锦袍的男子走进了达摩堂,只见,那人剑眉入鬓,鼻梁高挺,薄唇紧呡,漆黑的双眼深邃不知底,他的身上还是那股大隐隐于市的凉薄气息。

宫阡陌已经不觉得诧异了,来人正是在宫阡陌北陵见过的东盛国师萧玉寒。

不过不诧异是一回事,能不能与之见面是另一回事,这萧玉寒似正非正,似邪非邪,万一认出她来怎么办?有了明雅这个前车之鉴,她还是果断躲在不起眼的地方为好。

好在众人的目光都停留在萧玉寒的身上,没有人发现宫阡陌的异常举动。

“玉寒拜见师父,见过墨少主、明雅公主。”萧玉寒不是没有看见圣雪染,而是自动将其忽略而已,至于中间的缘故,只有萧玉寒和圣雪染心知肚明。

“这师父二字已经好多年没有人叫了,你这小子总算没有忘本,还知道回来!”白老头难得感性了一回,不过在宫阡陌听来,却是十分骇人的,白老头还是原来的样子比较好,不然她会不习惯的。

“师父,说哪里话,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徒儿又怎么会忘记师父多年教导之恩?”这师徒两的相处模式实在实在是令人不敢恭维,一个习惯了冷漠的人却突然对你笑脸相向任谁都会不习惯?何况白老头一向都是神经脱线的鼻祖,难得正常了一回却又煽情起来能不令人毛骨悚然才怪?

宫阡陌虽然不能用眼睛去看,但是她可以用耳朵去听,怎么才发生慕容莹莹的事情萧玉寒就来了?别说这二人有什么见不得关系就好?

不得不说宫阡陌又再一次真相了?

“萧国师此次前来是为了令妹的事情吧?”墨少卿端坐主位,神色淡淡的问道。

任谁也看不出墨少卿的心思如何,宫阡陌又在心里吐槽,这家伙又开始装了?

萧玉寒闻言再次向墨少卿行了一礼,然后才开口说道:“萧某此番前来并不是以东盛国师的身份,而是以慕容表妹兄长的身份来的。”

兄长?宫阡陌暗惊,萧玉寒这厮是慕容莹莹的兄长?不对啊,一个姓慕容,一个姓萧怎么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吧?怎么会是兄妹呢?说是恋人还差不多?

宫阡陌的想法总是那么与众不同,令人无法苟同!

“是吗,这么说萧家这次又想破财免灾?”墨少卿不置可否的问道。

破财免灾?什么意思?是说萧玉寒的家族很有钱的意思吗?

只见,宫阡陌竖长了耳朵准备听萧玉寒的下文,宫阡陌想,要是萧玉寒真舍得破财的话,她到是愿意帮他免灾?

墨少卿不知在宫阡陌的眼里他的价值和金银是成反比例的,孰轻孰重,恐怕只有宫阡陌一个人知道。

“墨少主误会了,玉寒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表妹犯下的过错萧家也是有管教不力的责任,再者慕容家就只有莹莹这一条血脉,老将军又上了年纪,实在是承受不起受不起白发人送黑发人,所以这次姑母特地派玉寒前来求情,希望墨少主能网开一面,留莹莹一命!”萧玉寒对慕容莹莹这个表妹并无多大的情分,这次之所以同意慕容家的请求来儒山,也是另有目的,而搭救慕容莹莹也只是顺道而已。

“如果本少主不愿呢?”尽管萧玉寒一番话说的令人同情万分,可墨少卿却始终无动于衷,在墨少卿看来慕容莹莹敢冒犯他就要为此付出应有的代价。

宫阡陌心想,别啊,先听听萧玉寒提出什么交换条件再拒绝也不迟啊?

“若是少主有什么要求请直说无妨,只要是萧家和慕容家力所能及的事情定为少主做到。”萧玉寒是料到墨少卿没有选择立即杀掉莹莹反而飞鸽传信给慕容家定是有所要求的,显然是意在慕容家,所以他才有恃无恐的为慕容莹莹求情。

萧玉寒此话正中某人下怀,宫阡陌收回拉长的耳朵,心里笑的是花枝乱颤,很是得意,宫阡陌想只要墨少卿这厮再提出个千八万两白银作为交换,那就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只见,宫阡陌眯着璀璨的大眼睛时不时扫向墨少卿,期望墨少卿能提出令她满意的交换要求来。

可是,注定要让宫阡陌失望了。

墨少卿不是没有注意到某人投过来的眼色,只是在这件事情他不能满足她的期望。

但听,墨少卿的声音幽幽的响起道:“身为慕容家的人竟用依兰香这等下作之物迷惑本少主,本少主就是将她杀了也不为过,不过本少主也不是不讲情面的,慕容老家军怎么说都是南辰战功赫赫的老臣,又与馆长素有交情,而萧家又是东盛国的大族与慕容家世代姻亲,本少主怎么说都不能让慕容家绝后让萧家痛失至亲,但是要让本少主放过她,必须拿慕容家的玉露丹作为交换,否则慕容家这唯一的血脉就要在墨家刑房里度过余生。”

墨少卿尤其强调‘唯一’二字,为的就是让萧玉寒掂量轻重之分。

果然,萧玉寒闻言之下立即目露犹豫之色,一般来说以药换人绝对是划算的买卖,可萧玉寒却没有马上答应,可见那玉露丹绝不是普通的丹药?

白老头在墨少卿话落的同时瞪了他一眼,好好的提他的名字干嘛,他和慕容家可是没有半点关系的?什么素有交情?全是狗屁,别想从他这里讨得半点人情!

墨少卿果断的无视白老头那隐含威胁的眼神,静静的等待萧玉寒的答案。

原来墨少卿是因为这事才废了慕容莹莹的胳膊?说到依兰香,身边有阿青这样的医毒高手,宫阡陌又怎会不知‘依兰香’的效用,这药说的好听点是增进男女感情的良药,说的难听点就是毁人姻缘的毒药?

强扭的瓜不甜,慕容莹莹这辈子算是毁了,不过也是她活该?

须知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啊!

玉露丹虽然是慕容家的至宝,但能换回慕容莹莹的命也算是值得,何况只要是墨少卿提出的要求也没有他拒绝的余地。

萧玉寒思量再三,终于回道:“好,玉寒这就传信给姑母,定叫姑母将玉露丹献给少主,那玉寒现在可以带走表妹了吗?”

墨少卿仿佛早就料到萧玉寒的答案,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就立即回道:“在东边的柴房里,萧国师自行去便可。”墨少卿相信萧玉寒是一个言而有信的人,所以也就任其将慕容莹莹带走。

宫阡陌心道:把人关在柴房里?亏你想的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把你怎么着了?在听他话里话外都不愿提及慕容莹莹这个名字,可见慕容莹莹已经令墨少卿厌恶到极点了。

不过这并不是宫阡陌关注的重点,她关注的重点是‘玉露丹’三个字,虽然不知道玉露丹的功效但是宫阡陌相信以阿青的实力绝对可以炼制的出来。

墨少卿啊墨少卿,你说你,缺药和阿青说啊,干嘛放弃这么大好的机会,眼看这十万两白银就这样飞走了,宫阡陌简直心痛的都快要碎了?

可是宫阡陌不知道玉露丹的功效不代表就没有人知道,在场的就有不少人对玉露丹的效用知之甚祥。

圣雪染在听到墨少卿提出以‘玉露丹’作为交换的时候,便想到了宫阡陌,玉露丹据说是凝神静气固本培元的奇药,还可以克制人体内的阴寒之气,若是哪日她再病发此药定能派上用上,只是墨少卿是如何知道她的病症?

圣雪染此时心里已经对墨少卿产生了怀疑,心想如果墨少卿只是一个世家少主又如何拥有强大的势力?而且还在背地里设计屡次三番阻拦他来见她?可见此人绝不简单?

这次来到儒山之后他严令彻查了有关墨少卿的信息,可是报上来的消息都只有寥寥几个字……

想到那日纸上的十六字箴言:墨家少主,第一权富,神秘莫测,无与争锋与眼前的这个人倒是竞相符合!

可奇怪的就是举报上来的消息说,墨家只是普通的商贾氏族并无涉及朝政江湖之事?

连他的人都调查不出的消息,这就更能说明墨少卿的势力不凡!

原以为这天底下只有那个人能与他比肩,不想这世上还有一个墨少卿,看来他要好好的正视一下他这个对手了!

因为慕容莹莹的事情,大家都失去了游玩的兴致,所以在灵禅寺用过午膳后,儒山的学子们就启程回学府了。

可是在回程的路上,大家竟然看见了萧玉寒?

不是说他带慕容莹莹回南辰了吗?怎么还在这里?不过倒是不见慕容莹莹?

想来萧玉寒来此的目的并不是单纯的救慕容莹莹,要知道东盛尧都距离此地千里之遥,而慕容莹莹的事情发生在昨晚,即使是快马加鞭也不可能一夜就赶到这里,所以宫阡陌肯定萧玉寒另有要事来此,而他应该是今早收到了慕容家的飞鸽传书顺道救慕容莹莹而已。

不过宫阡陌不想知道萧玉寒来此的目的,所以很警觉的走在不起眼的地方,以免被这厮认出来。

(天津)

月君宸

因为墨少卿和馆长提前走了一步,所以大家伙都肆无忌惮的讨论慕容莹莹色诱墨少卿的事情,而宫阡陌正听的津津乐道,谁知萧玉寒无声无息的走进人群,大家伙见此立马闭紧了嘴巴,以免祸从口出,要知道萧玉寒能当上第一强国东盛的国师就知道他绝不是泛泛之辈,恐怕其手段谋略也是相当惊人的?

只见,萧玉寒旁若无人的走近紧靠着宫阡陌身后的圣雪染,随着萧玉寒的脚步走进,宫阡陌的心就越加慌乱,一下子将心提到嗓子眼上,心想难道这厮认出她来了?

明雅看着萧玉寒朝她们走近,然后又看到宫阡陌弯着腰左闪右避的样子,于是自作聪明的主动退离她的身边朝边上走去,可是这不是更加的欲盖弥彰吗?

宫阡陌此时深感无力,认识明雅绝对是她这辈子最大的败笔?

只见,明雅走到萧玉寒那厮的面前,睁着大眼睛看着他。

“公主有事吗?”萧玉寒温润有礼的问道。

谁知在下一秒明雅就做出了一个令人无比惊人的举动,猛的抱住了萧玉寒不说,还冲着她大喊道:“陌姐姐,我拖住他,你快走……”

一句话如同天雷滚滚一般砸向众人,宫阡陌和小伙伴们惊呆了?

萧玉寒皱着眉头,睁开了明雅的束缚,不悦道:“请公主自重!”

明雅一个不慎跌坐在地上,一脸委屈的看着宫阡陌,表示她已经尽力了。

看着学子们射过来的质疑眼神,宫阡陌扶额无力,她此时死的心都有了,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但是她在心里发四若是她被萧玉寒那厮认出来了,她一定要阿青拿针缝了明雅这丫头的嘴巴,真是交友不慎啊!交友不慎!

这时,圣雪染站到宫阡陌的身旁,宫阡陌挑眉看着他,这厮想干嘛?

只见圣雪染用着无比深情的目光看着她,然后一脸关怀的问道:“陌儿,你没事吧?”

这一句话是让宫阡陌跳到黄河都洗不清的节奏吗?

宫阡陌现在只想说一句,圣子大人您和我是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这样害我?

明雅那丫头她还可以理解为是想法奇特,蠢到至极?

您呢?好端端的说这么一句雪上加霜的话是嫌她还不够乱吗?

果然,在圣雪染话音落下的同时,萧玉寒打量的眼神便扫了过来,宫阡陌已经无力吐槽了,她今天出门一定是忘记看黄历了,才会这么衰?

萧玉寒走到宫阡陌和圣雪染的面前,用着质疑的眼神打量她全身,只见他眉头轻皱,宫阡陌见此,已经放弃反抗了,果真是天要忘我啊!

正当宫阡陌要开口承认自己的身份时,萧玉寒果断的将视线投到圣雪染的身上,并一副恭敬的神态说道:“七殿下,微臣这次奉陛下之命,恭迎您回国。”

什么?此话一出,众人皆哗然大惊!

宫阡陌用着不可置信的眼神打量着身旁的白衣男子,但见他白衣加身圣洁莲净,就如同天上的谪仙降世,神态尊贵逼人,清冷的眸光时而深情时而淡漠,让人分不清他到底是哪一种人,或者哪一种都不是他,他只是他,雪域最高贵的圣子。

如今更还是东盛国身份尊贵的七皇子?

听说在二十年前,东皇最宠爱的雪妃诞下一名麟儿,如获至宝一样,不仅而他祭天大宴群臣,更是为他赐名为君宸,自古君为天,而在东盛国的皇子当中更是大多以君字赐名,其中意味着东皇期盼自己的子嗣都能君临天下,受万民朝拜,这野心之大可想而知,而宸字更是了不得,自古宸之一字便是帝王的代称,东皇却毫不掩饰的昭告天下对此麟儿的宠爱和期盼,可见这七皇子地位非同一般,在当时更是被谣传为下一位帝王的继承人……

然而就是这个颇惧传奇色彩的七皇子,在十年前,因其母雪妃去世后曝染重病被东皇送到天山老人神医弄月那里治病,这一治便是十年,至今了无消息。

不想当年的七皇子月君宸已经摇身一变成为雪域的主人还改名为圣雪染?

真是令人唏嘘不已啊!

宫阡陌想不到圣雪染这厮原来这么大有来头啊?真是失敬啊失敬?

可是圣雪染却不稀罕这层身份,对于他来说东盛七皇子的身份只是在提醒他不能忘记他身上的血海深仇罢了。

“回去告诉你国皇帝,半月之后我会亲自去尧都和他清算当年的账!”圣雪染没有否认自己曾经的身份,反正早晚都是会知道的,早知道和晚知道并无多大差异,何况萧玉寒的到来就已经让他猜到这件事的一定会暴露出来,这是无可避免的事情。

东盛国的京城就是尧都,只是圣雪染为什么会用这么仇恨的语气来说这句话,而且他称呼的是东皇并不是父皇?难道他们父子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

萧玉寒只是奉命请圣雪染回国而已,对于当年的恩怨并不是很清楚。

“七殿下的话,微臣会如实汇报给陛下,既然七殿下不欲与微臣一起回国,那么微臣这就告辞……”萧玉寒知道七殿下是雪域圣子有巫术在身,他自认不是七殿下的对手,何况他这次只是负责传话而已,东皇并无严令必须带七殿下回去,所以结果并不在他的预测范围内。

宫阡陌一直以为圣雪染只是拽拽而已,没有想到这厮还有这么绝情的一面?

萧玉寒的离开并没有在众人心里留下半丝痕迹,因为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宫阡陌和圣雪染的身上,但见,马守承和方翌等人成团成伙的围了上来,不怀好意的看着他们,宫阡陌突然觉得太阳穴吐吐跳了两下,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里滋生出来。

“老大,你到底是男是女?”问话的赫然是马守承那个混球,这家伙昨日和方翌他们去后山狩猎捕了一只山鸡回来特地拿来孝敬了宫阡陌,而正所谓拿人的手软吃人的嘴短,所以马守承仗着这一点不怕死的就将心里话问了出来。

“老子是男是女关你什么事情?滚一边去……”其实宫阡陌很想告诉大家说,老子是男滴?

可是事实摆在眼前啊,更何况还有明雅和圣雪染这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在此,她怕说多错多,反而泄漏了自己的身份,那到时可真就是得不偿失了?

明雅捂着脸不敢看宫阡陌那带着杀意的眼神,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没想到萧玉寒力气这么大一下就挣脱她了,这真的不能怪她?

如果宫阡陌知道明雅此时心中的想法的话,一定会让阿青好好研究一下明雅脑袋的结构,这绝对是有问题啊,而且问题还很重?

圣雪染一向不喜外人靠近他的身边,只是因为顾忌身旁的宫阡陌才没有马上发怒,不过当他看到宫阡陌脸上纠结无措的表情后,就知道她也一定不喜欢外人靠近,所以果断的向众学子开口道:“你们让陌儿生气了,如果不想死在这里的话,就立即离开……”

众学子闻言立马作鸟兽散,雪域圣子的神威可不是吃素的?

这话说的好有魄力啊,如果是平时宫阡陌一定会心生欢喜的,可是偏偏是这个时候?

宫阡陌很想说,您老能不能不要雪上加霜,咱们的关系不熟,不要叫的这么亲热好吗?

果然宫阡陌的担心不是多余的,瞧马守承方翌他们的眼神是不是暧昧的看着他们,宫阡陌真真觉得是她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啊!

“和你商量个事情成吗?”武力肯定不行,她不是这厮的对手,所以宫阡陌果断的使出杀手锏,转以柔情攻势,希望有效!

圣雪染闻言立即温柔的回道:“你不用说了,我答应。”

靠?宫阡陌立马翻了一个白眼,心道:你知道老子要说什么?你就说答应?老子如果让你去死你答应不?真不知道这厮是怎么当上雪域圣子的?莫不是冒牌的吧?

圣雪染虽然认定眼前的‘他’就是他心里的那个人,可是还是会有些不习惯她现在的样子。

他觉得还是小时候的她好,静如处子,巧笑嫣然,一颦一笑都是牵引着他的心神!

宫阡陌大力吐槽,你这家伙眼睛长到那里去了,你说的那个是她吗?你肯定是认错人了?

宫阡陌垂丧着脸,表示已经和这人无话好说了,简直就是牛头不对马嘴吗?

她说东,你非要应西?

她很想告诉他离她远一点,会给她惹来麻烦的知道不?

总算快到家了,宫阡陌看见前面橙黄色的大门,顿时有了亲切感,心想终于不用再面对明雅和圣雪染这两个神经有问题的人了,可是现实总是残酷的。

只见,大门离他们不远处的时候被开启,露出一张英俊的俏脸来,那人当看见宫阡陌的时候,一脸焦急的跑向她,神色慌张的说道:“老大,北陵夜世子现在学府里,墨少主让我出来找你,想问你要不要见夜世子?”

(天津)

夜瑾离的到来

夜世子?是说她的表兄夜瑾离吗?

宫阡陌顿时感到头大如牛?最近是不是她的衰运到了?怎么频频出现一些她不相见的人?

不用说,夜瑾离肯定是听到有关长乐郡主在儒山的消息,所以才找来的?

果然有那个假货在,她就别想好过?

她现在很想说不见,可是可能吗?墨少卿那厮都派人来找她了,可见夜瑾离已经见过那个假货,并且是知道了什么,否则何必还让人来找她?

可是宫阡陌却忽略了某人是怎么知道她和夜瑾离的关系?还派人来询问她的意见?

因为宫阡陌的心已经用在别的地方了,以至于给自己留下了一个大麻烦而不自知?

果然宫阡陌的反映被众人看见眼里,本就怀疑她是是女扮男装的马守承等人更是深信不疑了。

原来老大才是货真价实的长乐郡主?那么住在南苑的那个是假的咯?

可是老大为什么容许别人假扮她呢?

宫阡陌此时已经顾不上别人的怀疑的目光了,她现在得赶紧想办法离开这里才行,否则被夜瑾离抓回去岂不是又要羊入虎口?

圣雪染已经隐约猜出了什么,记得長斩曾告诉他,陌儿是因为不想嫁入幽蓝城才逃婚并乔装改扮辗转来到儒山学府求学,而今她的表兄来找她,恐怕是逼她回去成婚的?那怎么行?陌儿是他的,他绝不能容许陌儿嫁给他人?

“陌儿,你若是不想见他,我有办法让他消失在你面前?”圣雪染看着宫阡陌的眼睛,仿佛只要宫阡陌一句话为她杀尽天下人都可以。

宫阡陌本就头大的脑袋听了圣雪染的话更是大了一倍?

“我说大哥,您行行好行不,没看我这烦恼着吗?求您就别来烦我了好吗?”

真亏他想的出,让夜瑾离消失?莫非这厮还想杀了夜瑾离?

夜瑾离就算再不对再不好也是她嫡亲的表哥,怎么能说让他消失就消失呢?

果然长的好看的男子心都是险恶的?

这真是至理名言啊!

“陌儿,我说是说真的?没有骗你?”圣雪染深觉得宫阡陌不相信他的话是对他的一种侮辱,于是再次重申了一遍。

除了宫阡陌外,在场的人都相信圣雪染说的出就做的到,听说雪域曾经是个人间仙境的地方,只是没有想到堂堂雪域圣子是怎么暴力的一个人?他们以后一定对他谨言慎行,以免到时怎么死都不知道?

“陌姐姐,要不你和夜世子好好说说,明雅认为他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

难得明雅说出这么一番通情达理的话来,真是让宫阡陌感到无比欣慰。

夜瑾离的为人她当然知道,只是她没有想好怎么面对他们,毕竟这次逃婚是她不对在先,可是让她去认错赔礼道歉的话那可是万万做不到的事情,所以她才会犹豫的吗?

“老大,墨少主说这次夜世子只是来看看长乐郡主而已,不会强迫长乐郡主去做不想做的事情。”臣禄见老大犹豫半天才想起墨少主叮嘱他要说给老大听的话。

谁知臣禄话音一落,宫阡陌朝臣禄的脑袋瓜上一拍,并怒喝了一声:“靠!不早说,害老子犹豫了半天……”

众人只觉得头上一群乌鸦成群飞过,嘎嘎地……

他们现在总算明白老大为什么要女扮男装了,因为这性格实在是太不淑女不起来了,任谁见了都会承受不住的?

圣雪染也不由在心里说道:陌儿实在是太暴躁了,这样不好,不好……

只有明雅一脸佩服的看着宫阡陌的动作,简直是崇拜的不得了,她心里想着什么时候她才可以像陌姐姐这样对着辰王的脑袋瓜里敲一敲呢?

好在众人的心声宫阡陌是不知道的,否则她一定会无颜见江东父老,因为他们实在是让她感觉太丢人了?

宫阡陌整理了一下仪容,然后扬了扬璀璨的笑脸,大步一迈朝儒山学府里走去……

心想,她离宫都快两个月了,也不知道皇爷爷怎么样了?

好在夜瑾离来了,正好可以向他问问皇爷爷的情况?

宫阡陌因为思亲情切所以走的很快,很快就走到了儒山会客厅的所在……

只见,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风雅阁’。

宫阡陌心想这个地方已经是够俗气的,没有想到这名字更加的俗气,又是金又是红的?这儒山学府里谁不知道馆长白老头是个极度抠门小气的人,原来他是把抠来的钱都用来装修门面了?

宫阡陌上前推开了朱红大门,直面看去,但见客厅里正坐着几个人,除了白老头和墨少卿外还坐着一个男子,但见,这男子风姿玉树,一袭竹青色的玉袍剪裁得体,长若流水的发丝得体的服帖的顺在身后,棱角分明的脸庞洋溢着令人目眩的笑容,男子看着鬼鬼祟祟的宫阡陌不由失笑道:“陌儿,你这般成何体统?”

宫阡陌只觉得一盆凉水从头到脚淋了个遍?这厮一来就教训她果然是不怀好意的?

宫阡陌无视白老头和墨少卿怪异的眼神,大摇大摆的走到他面前指着他鼻子说道:“先说好,要是让我回去成亲的,你就回去吧,我没话和你说。”

只见,宫阡陌话音一落,她身后的某人眼神突然变得晦暗不明,眉头也不由自主的拧了起来,神态微微不悦,可惜没人注意到。

白老头只觉得宫阡陌这小子,不对,是这丫头说话有趣的很,这不她的身份才一暴露这儒山学府就热闹起来了?现在,他已经可以预见不久就有大把大把的银子投入他的怀抱了……

夜瑾离则是微微一愣,他怎么也想不到陌儿会误会他来是抓她回去成亲的?他怎么会舍得她嫁给别人?何况皇爷爷那里已经向他说明当时情况将陌儿许配给凤惊澜的确是不得已为之,只是这件事不能让陌儿知道,否则会给陌儿带来危险的?

“陌儿,你误会了,我不是来带你回去的,皇爷爷也没有要逼你成亲的意思,这次来,只是皇爷爷想念你了,让我来看看你过的好不好而已,别无他意。”

“真的?皇爷爷真的这么想?”宫阡陌似信非信的问道。

想起那日皇爷爷丝毫不顾及她的意愿就那样下了赐婚的圣旨至今还让她心有余悸,所以夜瑾离的话让宫阡陌还持着观望的态度,不能不信但也不能全信。

她相信皇爷爷想念她是真的,但是是不是真的不逼她成亲就不一定了,说不定这只是缓兵之计而已?

“陌儿,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多疑了?这不像你的性格啊?”夜瑾离被宫阡陌的话弄的哭笑不得,外公若是知道他的话在陌儿这里已经失去了效用,不知该作何感想了?

宫阡陌心想是啊,她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多疑了?连皇爷爷的话都不相信了?

可是再想想皇爷爷不止一次欺骗她的事情后,就不这么觉得,俗语说的好啊,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你管我呢,反正是你说的,不逼我回去成亲,那我就还承认你这个表哥。”这话说的十分带有威胁性啊?

夜瑾离无语一笑,合着他要是逼她回去成亲就不认他这个哥哥了?这丫头什么古灵精怪的想法?

“好,我绝不会逼你回去成亲,我向你发誓……”夜瑾离果断的举起三根指头以示他的决心。

宫阡陌想夜瑾离从不轻易发誓,那她就再相信他一回好了,可是想想这年头发誓管用吗?

墨少卿看着宫阡陌如斯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顿时无奈的摇头一笑。

宫阡陌甩甩头,甩开脑袋里那些不好的想法,可能最近是受了墨少卿和圣雪染的影响让她对任何人都提高了警惕之心,尤其是对貌美的男子,真是误人子弟啊,亏墨少卿还是学士呢?真是没白污了这儒山学府的名声?

其实想想这儒山学府还有什么名声可言?馆长、学士、学子都没有一个像样的?

果然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陌儿,你在想什么?”看着宫阡陌脸上变幻莫测的表情,夜瑾离状似担心的问道。

宫阡陌闻言一惊,尴尬的笑了笑:“没什么,对了,皇爷爷最近身体怎么样?”果然转移话题是最好的办法。

“皇爷爷身体很健朗,只是很想念你,尤其是每当夜晚的时候,总是一个人偷偷的抹泪……”夜瑾离添油加醋的将某位皇帝的英明败坏殆尽。

“我也很想皇爷爷……”宫阡陌难掩心中的思念说道。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外的某位皇帝狠狠的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若是老皇帝此时知道他的外孙是这样编排他的,他一定会气的吐血?他什么时候偷偷抹泪过?真是家门不幸,子孙不肖啊……

可是就是有人相信了,宫阡陌对夜瑾离的话是深信不疑的,因为她相信皇爷爷对她是真的疼爱,至于是不是真的像夜瑾离说的那样偷偷抹泪就不得而知了,也不想想,既然是偷偷的,夜瑾离又是怎么知道的,可见这话里有几分真假还要靠宫阡陌自己去掂量了?

(天津)

彻底杠上了

因为夜瑾离的到来而使得宫阡陌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身份,尽管她如今还是以男装示人,也掩饰不了她是女儿身的事实。

明雅双手抵着桌子撑着自己的下巴一脸好奇的问道:“陌姐姐,你难道不想知道是谁要假扮你的吗?”

“人都消失了,我就算想知道也无从去查啊!”再者假冒她身份的人到底也没有给她带来实际性的伤害,宫阡陌也就大人不计小人过放过那人一回。

“也是哦,来的神秘兮兮去的也是无声无息。”明雅嘴里不停的嘟囔道,好似对那个假扮宫阡陌的人很好奇。

而此时明雅口中念叨的那个假冒宫阡陌身份的女子其实正在某一处密室里……

“主子,您交待的任务,属下已经办妥了,不知您还有什么吩咐?”

“换回你真实的身份去伺候她,记住你的任务只是保护她,其他的不要过问。”

“是,主子,属下领命!”

又是那日密室里的两道声音,女子走后,又一男子走了进来,只听男子恭敬的问道:“主子,雪域圣子已经知道了主母的身份,恐怕会影响主子和主母的关系,属下担心主母那里?”

“不用担心,她出世便未带情根,对世间男女之情根本不会放在心上。”所以尽管那圣雪染再出色也无法打动她的心?因为他已经尝试过无数遍那种绝望到心死的感觉,他想圣雪染也应该尝试一下了?

“主母若是无情?那主子岂不是?”男子担忧的声音响起。

“无需过问,你们只要知道她是你们唯一的主母就行。”男子冷然回道。

“是,主子,属下知道了。”

密室无人再说话,已经陷入了沉寂。

而在圣雪染的房间里,却见長斩跪在地上恭敬的汇报着什么……

“圣子,您猜测的不错,那名假冒长乐郡主的女子是受了幕后之人的指使才到儒山诱骗圣子,至于目的,属下想就是离间您和长乐郡主的关系。”

“可恶!她人呢?死了吗?”圣雪染这辈子最恨欺骗,尤其还是利用他对她的感情来欺骗他?

“属下无能,被她逃走了……”長斩十分愧疚的回道。

圣雪染眉间尽显狠厉,只见他轻抬手对着長斩命令道:“你起来吧,加注人手观察墨少卿的一举一动,我想那个女子定和他脱不了干系!”

“是,圣子,属下这就安排人手……”長斩恭敬的应道。

“嗯,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圣雪染因为宫阡陌始终都想不起他是谁而心烦,所以这几日心情都极度难过和不甘,到底他该怎么做才能换回她的记忆?

長斩见此,知道圣子又在想长乐郡主了,于是告退了一声,恭敬的退出了房间。

这一夜里,宫阡陌在睡梦中总是看见一些熟悉又陌生的画面,那画面里有小时候的她,还有两个容貌精致的男孩子,一个穿着墨色的锦袍,小小年纪,眉眼如画,却是聪慧过人,偶尔会捉弄她,还有一个穿着白色的锦袍,同样是小小年纪,玉质冰清,却寡言少语,但她最喜欢欺负他,让他听她的话……

画面穿插的太快,使得宫阡陌的额头逐渐溢出许多冰冷的汗珠,一时间眉头竟紧紧凝住,脸上也渐渐出现不安焦虑的表情。

这时房间里从外吹进一股冷风,一袭黑影无声无息的走到宫阡陌的床榻前,只见黑影的主人身材纤瘦却不失男子的挺拔和体征,男子黑夜视物轻抬手撩开床帐,然后凝目看向床榻上的主人,只见,床榻上的少女芙蓉之姿,颜倾天下,可她眉宇间却被一抹愁绪所干扰而心神不定,就连身体逐渐变的抽搐起来,男子见之,一时间流露出担忧和心疼的情绪,于是上前单手在宫阡陌的肩膀处一点,然后快速扶起宫阡陌的身体坐身到她背后为她灌输真气,片刻之后,从袖中倒出一粒晶莹剔透的药碗然后捏开宫阡陌的嘴巴喂进她的嘴里,男子这才安心,扶着宫阡陌躺好了为她盖上绸被才起身离开,而宫阡陌服用丹药后脸上换上了一抹舒适的表情,一夜好梦!

竖日清晨,明媚的朝阳穿过树叶间的空隙,透过早雾,一缕缕地洒满了整个学府。

宫阡陌因为昨夜睡的安稳,所以今日起的比往常都要早。

顿感神清气爽,宫阡陌快速的起身,正欲叫唤阿青和菱心过来伺候她梳洗之际却猛然发现房间里还多了一个人……

只见,屏风外的桌旁正经危坐的一位男子,他轻饮着茶水,神情悠闲至极。

宫阡陌神情恍惚,她该不是在做梦吧?

宫阡陌心下暗惊,难道真被明雅那个乌鸦嘴说中了?可是没听说过梦游也能被传染的啊?

于是宫阡陌下意识的抬手掐了掐自己的手,好痛啊!

不是梦,又扭头确认一遍自己的床榻,没错啊?

现在她可以肯定不是她的问题,所以最后忍不住爆发了,只见宫阡陌叉着腰指着男子的鼻子惊天怒吼道:“夜瑾离……”

这一声叫吼堪比八级地震啊,都快把整个儒山都给震塌了?

男子闻声却丝毫不受影响,只听他幽幽的说道:“陌儿,你表哥我耳朵没聋,不用叫的这么大声?”

“夜瑾离,你知道不知道男女有别啊?就算你是我表哥也不能随意进入的我闺房?这点道理都不懂吗?还是你读的那些诗书都白读了?”宫阡陌不停的出声指责道。

“既然陌儿知道男女有别,为何还要住在这里?”夜瑾离已经打听过了,这座阁楼里只有陌儿和墨少卿两个人住,就算墨少卿前段时间不知道陌儿的真实身份与她同住,可现在呢,已经知道了陌儿是实实在在的女儿家,怎么还能和她同住在一个屋檐下,这摆明了是用心不良?他身为陌儿的兄长自然关心她的声誉的安全,所以早早的就出现在陌儿的房门口,谁知叫了几声,都无人应答,他想陌儿肯定又是在睡觉,索性大大方方的进了屋等她起来好了。

饶是宫阡陌再聪明的脑袋也听不明白夜瑾离的话是什么意思?

住在这里怎么了?她一直都住这里的好不好?

可是她说的重点不是这个啊,这家伙大早晨的没有经过她的允许就出现在她的房间里,不但不赔礼道歉还指责起她来了?真是岂有此理啊!

“你、现、在、马、上、给、我、出去啊……”宫阡陌一个字一个字的念出来,那话里咬牙切齿的意味十足。

夜瑾离闻言依旧纹丝不动,好似和宫阡陌杠上了,夜瑾离来此就已经打算好了,除非陌儿听他的话搬离这里否则他是不会出去的。

宫阡陌见状,一簇火苗突然从脚底冲上脑门,她不想发火的,可是不能不发火啊,只听她继续大声叫道:“你出去不出去?”话里威胁的意味十足哦。

夜瑾离依旧是纹丝不动,他就是不离开,除非陌儿肯听他的话。

彻底的杠上了,这厮就是个木头,听不懂人话啊?

“好,你不走我走。”宫阡陌这话让夜瑾离听的十分顺耳,殊不知他就是为了宫阡陌离开这座阁楼才这么做的。

因为宫阡陌已经气炸了,那还有心思和他耍心眼,于是就中了某人的诡计。

“郡主,您穿着睡衣是要去哪?”阿青端着一盆清水和菱心一同赶来,见宫阡陌怒气冲冲的走出房门,二人脸上浮现疑惑的神情,同声问道。

宫阡陌看向二人,闻声之下,连忙低头看向自己,一袭纯白的睡衣得体的穿在身上,可问题不在这睡衣的颜色,而是她刚才被夜瑾离那厮气的都忘了自己是穿的睡衣,而且她还险些就这样跑出来,幸好遇见了阿青她们,否则她不是要糗大了吗?

“夜瑾离……”宫阡陌没有回答阿青和菱心的问题,而是再次怒火冲冲的走进房间里,瞧那三个字说的是多么苦大仇深啊,仿佛大有和某人大战一场的架势啊?

夜世子?阿青和菱心互望一眼,然后随之走进房间里……

而同样听到宫阡陌的惊天叫吼的墨少卿和圣雪染都从自己的房间里匆匆赶来,不想刚踏入房间竟看到这样的一副画面……

只见,雅致明净的房间里,某个穿着白色睡衣的少女一脚跨在檀木椅子上,一手揪着一位青缎男子的衣襟一副活像要灭他的架势。

“陌儿?你这是作甚?”

夜瑾离本来是随着宫阡陌一起离开房间的,可是没有想到宫阡陌去而复返,而且刚进门就二话不说的揪着他的衣服把他逼到墙角,一副凌迟他的神色,让他惊的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夜瑾离我知道你想霸占这间房间,幸亏我聪明,不然就让你得逞了?”谁都知道这座阁楼里的房间是整个儒山学府最好的,可是她没有想到夜瑾离竟然存着这样的心思,想把她赶走好霸占她的房间?

这牛头不对马嘴的一番话雷的众人是黑线直冒,这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啊?

(天津)

三个男人一台戏

夜瑾离只觉得这是这辈子受到过的最大最冤的委屈?他何时有过这样的想法?

墨少卿更是听了这话哭笑不得,他知道夜瑾离一定是听到了什么闲言碎语才想让陌儿搬离这里,偏偏陌儿的思维奇特,竟然把他的意思曲解成这样,实在是够好笑的?

圣雪染虽然不明白其中缘由,可是就他看来夜瑾离也算是一个翩翩君子又是陌儿的表兄,应该不会做出抢人房间这么不人道的事情,所以他想是一定陌儿误会了?

阿青和菱心顿感无奈,郡主的想法她们从未猜透过,也一直不理解郡主是如何看待事物的?

她们只能在心底为夜世子祈祷,希望他能留的住一条命!

“陌儿,我只是为了你的声誉着想,没有别的意思?”

殊不知夜瑾离的这句话更是点燃了宫阡陌的怒火,只听她恶狠狠的说道:“好啊,想霸占我的房间还说是为了我好?夜瑾离,你说你以前是不是都是装的?我怎么都没有看清你呢?”

此话一出,众人险些越俎摔倒……

众人深表无力,给了夜瑾离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望您老兄多保重吧!

“陌儿,你误会了,我没有要霸占你的房间……”夜瑾离只觉得好像怎么解释都解释不清的似的,他真的只是出于好意啊?

“现在解释晚了,我告诉你,你的恶行我会记录下来,到时在想从我这里骗取什么便宜就没这么容易了?”宫阡陌想应该要给夜瑾离一个警告才行,否则连表妹的东西都想霸占那哪行啊?这是不对的?要遭天谴的?她这么做都是为他好,他该感激她的?

夜瑾离直觉的再解释不清也要解释,否则宫阡陌就要给他判下‘死刑’了?那他也太冤了吧?

“陌儿,你先去换套衣服过来,我再好好解释给你听好吗?”夜瑾离想只要宫阡陌肯不用这样的姿态盘问他,他一定可以解释清楚,因为宫阡陌靠着太近,她身上的幽香直扑他的口鼻,就算他有心解释也会分心的啊?

宫阡陌也觉得自己这样的姿态也些不雅观,何况房间还站着这么多人,顿时脸上有些羞涩起来,心想要不是夜瑾离这个混蛋心生恶念设计霸占她的房间,她也不会这样出现在他们面前,所以她恼怒的瞪了夜瑾离一眼,之后对着他们说道:“你们有没有眼睛啊,没看到我穿着睡衣啊,还不出去,还有你,夜瑾离,别以为你是我表哥,我就会放过你,一会儿你要是没有一个合理的理由,休怪我不认你这个表哥?”

当宫阡陌转过身来的时候,墨少卿和圣雪染才看清她的确是穿着睡衣,顿时心里不满了,眼睛都充满寒意的看着夜瑾离?

夜瑾离以不惧的眼神回视他们,他想的果然没错,他们的确对陌儿居心不良?

他不知道墨少卿是用了什么诡计使得陌儿认了他做大哥?但是他想墨少卿对陌儿一定是另有目的?

还有这个雪域圣子竟然都追到儒山学府了,陌儿现在身边危机四伏,这下他更要看好陌儿,否则陌儿若是答应了雪域的求亲就必定回到雪域去,那么陌儿的生命就堪忧了?

“我说你们三个是不是耳聋了,没有听到我的话吗?”果然好看的人都有一些毛病,连耳朵都不好使了?三人不知道宫阡陌在心里是腹诽他们的?若是知道的话定要为自己喊冤?

最后三人是被阿青和菱心轰出去的,因为谁都不愿意第一个离开,于是就惹毛了宫阡陌,直接命令阿青和菱心拿起扫把赶人了……

三个人都黑着脸走出了房门,互相看对方不顺眼,眼底的敌视意味十分明显。

“墨少主,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陌儿是女儿身为何还与陌儿同住一间阁楼里,难道墨少主不知男女有别吗?”夜瑾离义正言辞的指责道。

圣雪染一副赞同的模样的看着夜瑾离,他也不希望陌儿和别的男人住在一起,但是这话由他说出来难免会惹得陌儿不快,可由夜瑾离说出来就不一样,毕竟夜瑾离是陌儿的表哥,说话比较有立场。

墨少卿狐疑的看了一眼圣雪染,难怪昨晚長斩神色匆匆的去找夜瑾离,原来是去告状了?

墨少卿心里嗤笑一声,十分不以为意的回道:“夜世子恐怕误会了,这间阁楼里至始至终只有陌儿一个人住而已,墨某和其他学士一样都住在东苑的厢房里,不然今早也不会从门外进来了,夜世子您说呢……”早在夜瑾离出现在儒山的时候,他就吩咐墨赢在东苑为他准备一间厢房以备不时之需,如今倒是派上用场了。

“原来如此,那是夜某失礼了,十分抱歉,将墨少主想象的如此不堪实在汗颜!”夜瑾离拱手回道,虽然墨少卿的回答和昨晚那人的话截然不同,不过只要他在这里,任凭是何人也无妨靠近陌儿半步!

“夜世子无需客气,陌儿即为郡主又是夜世子的表妹,自然该被注意的。”墨少主不置可否的说道,神态上是不容置疑的霸气和尊贵,他笑着看着对方,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单凭一个夜瑾离就想让他知难而退那绝无可能?

好一个墨少卿?圣雪染不防墨少卿留有后手,竟然被他蒙骗过去了。

圣雪染目光淡淡的打量着墨少卿,心想陌儿到底是何时结识的此人,为何他感觉此人对他有着很深的防备之意,又好似对他和陌儿的事情都了如指掌一般,这样的人若为敌人恐怕不易应付?

“圣子为何这样看着本少主?”墨少卿笑言道。

就是这样无害的笑容才容易不被怀疑,可圣雪染是谁,几经生死过后的他,对任何人都无法再相信,在当今世上也就唯一一个她而已,而墨少卿还不在此范围内,所以要想圣雪染相信他也是绝无可能的。

“据说墨氏家族世代经商,不知墨少主为何不继承家业而愿意屈就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学士之名?”不得不说圣雪染这个有够犀利的,只要墨少卿答不出来就是图谋不轨。

可是墨少卿会被轻易打到吗?答案是:不会!

“圣子这么关系本少主的家事是为何?莫不是圣子有意和本少主谈买卖吗?”墨少卿回问道。

“若我说是,少主该当如何?”圣雪染能在人生最悲观的时候一鸣惊人当上雪域的掌权人,可见也是一个不简单的主?

墨少卿不以为意的回道:“那自是看是什么买卖?若是杀人抢掠之事墨家自然不会参与!”

这话说的,是把圣雪染比喻成奸险之人了吧?

“墨少主的意思是说墨家连区区山贼都畏惧吗?”杀人抢掠之事那只有山贼土匪才会做出来的事情,想侮辱雪域,圣雪染怎么会同意?

“墨家自是不惧,但若是这山贼的主人是另有企图的话,那就不尽其然了。”墨少卿已经将圣雪染暗喻成山贼草莽之辈,要与他抢人的都是敌人,圣雪染自然是不例外。

“是吗!恐怕有企图的是另有其人吧!”圣雪染模棱两可的话讽刺意味十足。

而在一旁的夜瑾离,目光惊讶的看着被誉称为当世翘楚的两人,听着他们话里的唇枪舌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彼此的目光都是对对方的敌意?

“人心都是难测的,谁又能看清一个人的心,恐怕圣子是看清了自己的心吧?”墨少卿再次反击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少主若是没有这样的心又何惧别人猜测?”圣雪染笑着反问道。

墨少卿闻言忽而大笑道:“身为雪域圣子肩上的责任恐怕是不容许圣子心里只有一人吧?”

圣雪染闻声一顿,竟是没有回答。

这时,宫阡陌已经打开了房门,三个人男人同时定睛在她身上,宫阡陌依旧还是一袭男装,可分明是青衫折扇,可却步履轻盈,体态婀娜,体带馨香,吐气如兰。就连女子都自愧不如。

三人同时都移不开眼,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宫阡陌诧异的目光看着三人然后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扭头问向阿青道:“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宫阡陌的一句话让三人瞬间回神,墨少卿轻咳了一声,圣雪染微微移开眼,夜瑾离笑了出声……

“额?……郡主的脸明净的很……”阿青显然没有跟上宫阡陌的节奏,对她的问题想了半天才回答。

菱心捂嘴偷笑,心道:郡主这么聪慧的人怎么就看不见墨少主他们眼里的惊艳和痴迷呢?

“那你们盯着我看什么?看你们三个人鬼鬼祟祟的一定是不怀好意……”宫阡陌探究了三人半天越发觉得这里面有鬼。

阿青和菱心脸上难掩笑意,却都忍着不敢笑出声。

夜瑾离闻言最先反驳道:“陌儿,你非要把表哥想象的如此不堪吗?”

宫阡陌翻了一个白眼,你们这般模样叫她如何往好事想?

(天津)

七大氏族

“陌儿,不管你如何想,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圣雪染真心的坦言道。

说的这么信誓旦旦,更是有鬼了?宫阡陌心里想着。

而墨少卿见此无奈失笑,缓缓的从袖里滑出一枚玉爵,递到宫阡陌面前说道:“我们刚才在说这枚玉爵和你很配,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

宫阡陌很是狐疑的盯着墨少卿的眼睛,然后顺着他的眼睛看向他手中的玉爵,只听墨少卿缓缓开口讲道:“此玉晶莹,内有虹光萦绕,映的满室皆辉,是一块上佳的“虹光璃玉”,此玉若磨砂成粉,同来注入灵料进法器星器能添虹光,可抵邪魔,能避瘴气,与你很配,不知道陌儿喜欢吗?”

夜瑾离心想,表妹该不是这么世俗的人吧?

圣雪染对于现在的宫阡陌的已经算是有一番了解,此时他有些懊悔被墨少卿捷足先登了?

宫阡陌闻言朝墨少卿奉送了一个白眼,这么好的东西,傻瓜才不喜欢?

宫阡陌心急的夺过玉爵,反复欣赏,但见手中的玉爵碧绿通透成半月状,正面雕有黻纹缀麟图,反面刻着‘南陌花闲’四字,和她名字里的陌字一样,果然和她有缘!

“既然你们这么有心,这玉爵,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下了。”明明就喜欢的不得了偏偏还说的这么勉强,不得不说某人的脸皮逐渐厚的过城墙了?

“你喜欢就好。”墨少卿笑言道,心想总算躲过一劫?

圣雪染淡然的面容下已经是冰冷一片,就这么看着她收下了墨少卿送的玉爵,却不能够说什么,他的心疼的无法呼吸……

夜瑾离实在觉得汗颜不已,表妹已经沦落至此了吗?

皇宫里有多少宝贝也不见她这么稀罕的,偏偏钟情于墨少卿送的玉爵?

“夜瑾离,这玉爵和你要霸占我房间是两回事,该解释的还是要解释……”难得宫阡陌看见宝物了还不忘‘正事’真是难能可敬啊?

其实宫阡陌是看见夜瑾离一直盯着她手中的玉爵猛瞧,心想夜瑾离不会连玉爵都觊觎吧?果然男人和女人的思维是不一样的,要是夜瑾离知道宫阡陌心中的想法非要撞墙以示清白不可?

墨少卿是无所谓了,反正这火怎么也烧不到他那里去!

圣雪染因为深陷在心里的伤痛中所以没有注意几人的神色。

夜瑾离怎么也算是天下四公子之一,若是连这点小事都解释不清的话他就不用混了?

“陌儿,表哥是你的亲兄长又怎么会去想霸占你的东西,何况表哥这次只是来看看你,并无意久留,要你的房间也是无用的,你说对吗?”

宫阡陌想想也是,夜瑾离平时对她也不错,没道理去抢她的房间与她生嫌隙?

可是他不让她住在这里是铁一般的事实?是他亲口说出来的,不可能有假的?莫非这其中还有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就算你说的有理,可你自己也说了不让我住在这间阁楼里,难道你这么做不是为了自己?”宫阡陌反问道。

夜瑾离闻言哭笑不得,他怎么会是为了自己?他自己的府邸就有很多这样的房间,他何必没事大老远跑来去夺她的房间?

墨少卿的脸上已经布满了笑意,此生有她何愁没有欢笑?

此时,圣雪染已经恢复神态,他听到宫阡陌颇有道理的一番话也顿时失笑,只要她能这样无忧无虑的生活下去,其他的就让他去承担吧!

阿青和菱心已经喷笑出来了,她家郡主的想象力已经丰富到一定境界了,任谁也看不懂?

“陌儿你胡说什么?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你好歹也是个未出阁的姑娘,怎可和男子同住一个屋檐下?不过刚才听墨少主解释了,他没有住在这里,那表哥也不再多管闲事,你想住在这里就住在这里吧!”夜瑾离颇为无奈的解释道。

宫阡陌闻言一惊,原来是这样?

“那你早说吗?让我误会你是你活该好吗?”大清早的出现在她房间然后莫名其妙的让她不要住在这里任谁都会想歪的,所以这不怪她,只能怪夜瑾离自己。

“好好好,是我活该,那你现在是不是该去上课了,不然就该迟到了?”夜瑾离深觉得不能再和宫阡陌说话了,否则他一定会成为英年早逝的第一人,而且还是被气死的?

宫阡陌听上课的钟声已经敲响了,果断的抛下众人往课堂跑去……

留下面面相觑的五个人一脸惊讶!

宫阡陌记得今日是钟夫子的课,讲的是兵法,是她最喜欢的一门课,所以她才特别心急的一路横冲直撞的终于赶在夫子进门之前进了课堂,想想,真是好险啊!

“老大,你跑的这么急做什么?今日夫子不会这么早来!”马守承探头到宫阡陌的面前一脸嬉笑的说道。

“为什么?”宫阡陌一脸惊讶,钟夫子从不会迟到的啊?

马守承故作神秘的笑了笑,只见宫阡陌的眼睛眯了起来,大有要发火的势头,马守承见此赶紧说道:“是蓝家来人了,钟夫子让慕枫去她比试一下才学,所以没有这么快过来。”

“蓝家?那个蓝家?”她怎么没有听说过还有一个什么蓝家?

“老大,你不会连蓝家都不知道吧?”其实马守承更想说:好歹您也是一国郡主怎么会连五大氏族之一的蓝家都不知道呢?未免太孤陋寡闻了吧?不过这话他没胆说出来,怕被宫阡陌给灭了?

难怪慕枫这几日一直关在房间里不出门原来躲起来苦学了,可这蓝家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什么要让慕枫去比试?

“我是不知道啊,至于你这么大惊小怪的吗?”宫阡陌翻了一个白眼回道。

“我错了,老大,您别生气,小的给您赔礼了!”马守承惯会拍马屁了,阿谀奉承那是滔滔不绝张口即来的。

宫阡陌满意的笑道:“原谅你了,快和我说说蓝家是什么来头?”

“老大有所不知啊,当今天下是四国鼎立,各霸一方,可隐世氏族里也有七头巨龙,那就是墨家、华家、蓝家、凌家、公孙家、上官家和欧阳家,而这七头巨龙均以墨家为首,只因墨家富甲天下,这年头有钱能使鬼推磨,无钱能使磨推鬼,所以墨家是名副其实的霸主,再者墨少主武功智谋卓绝,天下少有人能企及……”

“停停停……我是让你说蓝家,你一直夸墨少卿作甚?”真是无聊,她一定也不想知道墨少卿那厮有多大本事,就她看来墨少卿最多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谁都不知道他骨子里有多黑呢?

马守承正欲讲讲墨少主的丰功伟绩,奈何老大发话了,只能就此打住了。

“七大氏族皆通晓一门绝技,墨家主经商……”

“不是和你说不要将墨少卿了吗?怎么你还讲?”还有完没完了。

马守承十分委屈的被人打断话,还不能发火,只能小心翼翼的解释道:“老大,我这就讲到蓝家了,您别着急啊!”真不知道墨少主怎么得罪老大,这么不招老大待见?

“那你快说!”宫阡陌收敛怒意催促道。

“好嘞,这就说蓝家,蓝家主攻兵法,据说蓝家的机关阵法自称一绝,天下无人能及,而且蓝家世代专研此学,就连各国皇室都想将其招揽为己所用,可是蓝家世代效忠墨家,至于其中原因恐怕只有蓝墨两家才知道。”马守承本来还想讲讲华家、上官家和凌家的可是怕被老大厌烦,所以就没有延伸话题了。

“蓝家竟然这么厉害?那其他五家都精通什么?”宫阡陌的好奇心很大,所以就顺着马守承的话讲。

马守承十分乐意的说道:“华家主攻医道,据说神医弄月便是出自华家,当然是不是事实谁也不知道,而凌家擅毒,毒术冠绝天下,所以与华家倒也相辅相成……”

宫阡陌当听到‘神医弄月’时便想到了阿青,莫非阿青也出自华凌两家?

“老大,你有没有在听啊?”马守承见宫阡陌神游天外了顿时发出了小小的不满。

“在听在听,你继续说吧……”宫阡陌噘了噘嘴道。

“哦,那我继续说,刚才说到上官家,要说这上官家可厉害,武功独步天下,还有家传秘学纯阳掌更是厉害无比,听说曾有好多达官子弟想拜入上官家的门下学其绝世武功,却都被拒绝了,只因上官家的武功传内不传外,传嫡系不传旁支,所以就算苦苦哀求的都没有用……”

真有这么厉害的武功?她怎么没有听老头讲起过?

不对啊,老头不是说他的武功是天下第一没有人能超越他吗?怎么突然就冒出这么厉害的武功?莫不是老头是在骗她?

宫阡陌想等那天遇到老头的时候一定要好好问问他,真是欺骗小孩子呢?

而某个远在天边的邋遢老头正和某位同龄的老和尚饮酒为乐,逍遥自在,只是突然间感觉鼻子甚痒,连打了三个喷嚏……

“就说你老了,非要比试……哈哈哈,这下该认输了吧……”

“胡说,老头我身强体壮,那里老了?”

(天津)

蓝家有女绯絮

“那最后两家精通之术是什么?”宫阡陌继续问道。

“公孙家曾经出过三位帝师,所以他们擅长的便是帝王之术,也因此遭致了君王忌讳而被迫隐世埋名起来,后因幽蓝城诚意相邀,而做了幽蓝城的家臣。”

只见,马守承一副惋惜的模样,要不是宫阡陌深知马守承是什么样的人说不定也会被他骗过去?

“行了,别装模作样了。”宫阡陌毫不留情面的打击道。

马守承闻言瞬间恢复那副痞痞的样子,笑道:“还是老大知道小的真性子……”

“别耍嘴皮子了,快说欧阳家的……”宫阡陌心下在想若是拥有这七大世家的归顺的人岂不是这天下最有权势的人了?

不知道这欧阳家又厉害在哪里?只见,宫阡陌一脸期待的眼神盯着马守承的脸上……

“这欧阳家说厉害也算厉害,说不厉害也算不厉害……”马守承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的说道。

“你别卖关子了,快说……”宫阡陌瞪了马守承一眼。

马守承闻言,突然捂住脑袋悻悻然笑道:“其实欧阳家到底精通什么小的也不知道……”

只见,马守承话落就抱住脑袋跑远了,马守承的猜想果然没有错,因为宫阡陌这欲拿起一本厚厚的书籍朝他投掷过来……

“你敢骗我?”宫阡陌恼怒的看着马守承,好一个不知道?当她是三岁小孩子?

马守承实在是冤枉,他是真的不知道,在说欧阳家隐世已有百余年了,谁知道欧阳家还有什么秘术武学?

宫阡陌端看马守承不像说谎的样子,顿时相信他说的话,只是死罪能免,活罪难饶。

“你过来,我不打你!”宫阡陌将书籍放下,然后朝马守承摆摆手,一副笑容可掬的神态说道。

“真的?”马守承显然还有些迟疑。

“当然是真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已经将书放下了,我说话算数,绝对不用书打你。”敢骗她,她的拳头不是吃素的,反正她也不是君子,她只是个女子。

马守承沉迷宫阡陌的笑容中,听了她的话乖乖的走过来,可在未靠近宫阡陌之际,被宫阡陌的一记拳头打的找不着北了,只见马守承捂住被打的右眼,满满控诉道:“老大,你说话不算数,你说过不打我的?”

宫阡陌吹了吹拳头,笑的十分可亲道:“我说过不用书打你,没有不用拳头打你,看你下次还敢骗我不?”

“不敢了不敢了……”马守承听了宫阡陌的话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圣贤都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当感觉到眼睛上的疼痛时,他深觉的古人云诚不欺我!

宫阡陌因为教训过了马守承心情舒畅的不得了,只是现在她有些担心慕枫和蓝家人的比试,虽说慕枫在兵法之学上成绩不错,可是蓝家是世代研习此术,所出之人定是此术能才,恐怕慕枫未必是蓝家人的对手?

果然,宫阡陌的猜测很快就得了应验……

只见,几个白衣学子们从门外走进课堂,一路上都在切切私语……

“蓝家的人果然不凡,慕枫年纪轻轻怎么会是人家的对手?”

“就是,就是,听说慕枫的生母是个风尘女子,一个低贱之人,就算他熟读兵法又怎么样?还不是输给了人家,真是丢人啊……”

“不过说真的,刚才蓝姑娘和慕枫比试兵法的时候,那份淡定从容英姿飒爽的神态着实让人着迷啊……”

“真好啊,以后蓝姑娘就和我们一起上课,想想都是一件美事啊……”

几位学子肆无忌惮的互相讨论刚才看到的比试场面,而忽略自己已经走到了课堂里,以至于在他们看着某人一脸怒意的时候而惊的说不出来话了。

“你们说完了吗?”敢这么侮辱慕枫?是不把她放在眼里了吗?难怪慕枫总是闭门不出,原来是受了他们的影响?真是可恶!

几人闻声之下如同被人点穴了一样定在原地,他们怎么忘记了慕枫背后是有人撑腰的?这下惨了?

“郡……主……郡主……我们……”几人结巴的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宫阡陌的身份已经在夜瑾离来的那日被公布出来了,所以他们现在对她这个真正的长乐郡主十分忌惮的很,主要还是因为墨少主对她的态度让人不得不忌讳?

而马守承看到次场面时,简直是内流满面,终于有人代他承受老大的怒火了?真是天可怜见啊!

“既然你们说不出来,那就我来说,你叫什么彭玉对吧,据我所知,你只是员外家的一个庶子,你生母也只是一个丫鬟而已,而你平日里最大的喜好就是论人是非,听说你生性懒惰,不思进取,总想不劳而获,你说你有什么资格批判慕枫的努力和他的身世?”

几人面对宫阡陌的指责惊慌不已,一个个都发起颤抖,不敢吭声,尤其被宫阡陌指名带姓的某位男子更是手脚都不听使唤,若是可以他都想‘缴枪投降’只求宫阡陌能不在提及他就好?

宫阡陌见此丝毫不解气,所以继续说道:“还有你,叫什么梁詹,没说错吧?你的身份是高贵,堂堂太守嫡孙,的确是够你炫耀的,不过比起真正的皇室贵族那又怎样,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奴才命,而且你目光短浅,妄自尊大,高傲自负,见高踩低,对于比你身份高的人就会逢迎拍马,阿谀奉承,对于比你身份低的人就狗眼看人低,狗仗人势,欺凌弱小,这样的你又有何资格评论一心向学的慕枫呢?”

几人都终于承受不住宫阡陌的‘人身攻击’一个个跪倒在地,苦苦哀求道:“郡主饶命,饶命啊……”

“郡主姐姐……”

宫阡陌正欲再说些什么的时候,慕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慕枫,他们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宫阡陌转身走向慕枫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谢谢你,郡主姐姐,我没事。”慕枫扬起笑脸回道。

宫阡陌闻言不觉有异,便不再多言,有些道理和人生定义还需自己去领悟,她相信慕枫不会让她失望的。

“你们都起来吧,以后在我被发现你们在背后说人闲话,就休怪我不留情面了?”已经将人骂的体无完肤还不算不留情面?那怎么才算是?

经过此役,就算他们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背后道人是非了。

“谢谢郡主,我们不敢了……”没有被宫阡陌说到的还有两人,此时那两人都一身冷汗连连的,好在慕枫出现及时,不然他们真不知道能不能像其他两人一样承受的住宫阡陌的怒火?

“慕枫,你告诉我,那个蓝家的真的这么厉害?”宫阡陌将慕枫拉到一旁一脸好奇的问道。

慕枫十分严肃并认真的点头说道:“嗯,钟夫子都不敌她!”这话一点夸张的成分都没有,蓝家世代攻于兵法,自然不容人小觑?

宫阡陌闻言一脸唏嘘,她此时正在琢磨这样的人怎么收来为己用呢?

正在她苦思冥想间,课堂内突然走进了几个人,为首的赫然是一身墨色锦袍的墨少卿,而他身旁还有三人,圣雪染和夜瑾离就是化成灰她也认识。

此时,宫阡陌眼睛忽闪忽闪的定在某位身穿紫衣的女子身上,她以为姓蓝的,就该穿蓝衣,没有想到此女子竟然穿着紫衣,只见,她一袭紫衣委地,上锈蝴蝶暗纹,一头青丝用蝴蝶流苏浅浅倌起,峨眉淡扫,面上不施粉黛,却仍然掩不住清秀容颜,这样的女子宫阡陌打心眼里喜欢,不同于阿青和菱心那样的喜欢,而是纯粹的欣赏她的才识和淡雅的气质。

不过他们三人怎么和她在一起?宫阡陌下意识的选择忽视墨少卿等人深情款款的眼神,而依旧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某位身穿紫衣的女子。

宫阡陌正想怎么打招呼能让人家留下一个好印象以便将来更好的收为己用,谁知人家也是一脸笑意的看着她,反而比她更快一步走向她,只见,紫衣女子声音清冷却含着友善之意对她说道:“想必这位便是名扬天下的北陵长乐郡主,小女蓝绯絮,见过长乐郡主!”

“蓝家有女绯絮,自幼攻读兵法,八岁习成《天机;三十六阵》、十二岁习成《八荒机关术》、十六岁习成《九甲盾经术》,而今年正是她出师入世之年……”

马守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宫阡陌闻言之下,更加肯定要将此女收为己用的想法,这么好的人才不用是要遭天谴的?

“你好,你好……”宫阡陌一番惊喜一下露出了本性,竟然当着众人的面拉住蓝绯絮的手笑的一脸灿烂的说道。

蓝绯絮猝不及防被某人抓住了手,心下却是诚惶诚恐的,眼前的女子虽是女扮男装但却是货真价实的女子之身,而这个女子也是自家主人心尖上的人,并且她的使命就是保护这女子……

本以为主人喜欢的女子该是和主人一样冰冷高贵,以冷漠示人,却不想此女子这么平易近人?

(天津)

争风吃醋

墨少卿见宫阡陌从他进门后连一个正眼都没有瞧过他,只见她直盯着蓝绯絮看不停,顿时有种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的错觉?

这也导致蓝绯絮在今后的岁月里被自家主子一直以冷眼相待的下场!

圣雪染也不满她盯着别的女子瞧,那女子有什么好的值得她这么认真对待?

夜瑾离倒是无所谓反正他也见过自家表妹不同与世俗的表现,所以也就见怪不怪了。

可蓝绯絮不同,现实与想象中的出入了太多了,尤其这命定的主母一直拉着她的手不放,难道主母没有看见主子一脸冷意的看着她,直看着她寒毛四起……

宫阡陌眼里闪烁着明亮的精光,实则是打起自己的小算盘,只听她用着从未有过的温柔语气对着蓝绯絮说道:“我瞧你和我性子极合得来,要不就和我住在一起,你意下如何?”只要将蓝绯絮拐进自己的阵营里,到时蓝家还不是手到擒来吗?宫阡陌心里美滋滋的想着。

主母都发话了,她哪还有说‘不’的权利,何况她的任务就是来保护主母,自然要和主母住在一起了!

只是她更担心她若同意的话,主子会把她剥皮拆骨的?因为她已经感觉到主子身上散发的强大寒意了?

宫阡陌瞥见蓝绯絮状似犹豫又不相似犹豫的表情,顿时心里没谱了,难道是名花有主了?

那不行,到嘴的鸭子怎么能飞了呢?

“我和你说,西苑阁楼里的房间最好了,宽敞明亮又舒适,最适合你了,我决定了你就住在我的对面,这样我们也方便有个照应,好了,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宫阡陌撒开蓝绯絮的手,一脸得意的笑道。

这摆明了是先斩后奏吗?可容不得蓝绯絮拒绝,宫阡陌的决定向来没人能更改,而被她看中的人或物更无可能逃出她的手掌中,其实蓝绯絮该庆幸的是,她是宫阡陌看中的第一人。

竟然将他的房间让给别人?站在宫阡陌身后的墨少卿被某人忽视的彻底,此时墨少卿仿佛已经可以预见自己今后暗无天日的日子了?

他想普天之下也只有她一人敢这么忽视他了?偏偏他还心甘情愿的承受?

“陌儿,你是不是该征询一下蓝姑娘的意见呢?”墨少卿试图为自己被‘判处死刑’的地位挽回一点生机。

“墨少卿,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宫阡陌扯着嗓子怒道,好家伙敢破坏她的招揽人才的大计,其心也忒‘歹毒’了吧?

“陌儿,你吼我?”墨少卿大为吃惊,他不过说了一句话而已竟被陌儿这般对待?他果真是自食恶果?

从未见过自家主子这般委屈神态的蓝绯絮有些不淡定了,她没有看错吧?主子是在向主母撒娇吗?

宫阡陌顿时恶寒不已,这厮又犯什么毛病了?

圣雪染不屑的眼神一晃而过,这墨少卿果真无耻至极,竟然为了得到陌儿不顾廉耻扮可怜?

夜瑾离也时常用此招来让宫阡陌心软,这招也算是屡试不爽,只是自己使来的时候没觉得差,为何换成墨少卿用的时候就感觉恶心呢?

难道自己每次扮可怜的时候表妹不是因为同情他心软而是因为恶心的?

如果此时宫阡陌知道夜瑾离的心声,定会痛哭流涕的说道:表哥,你总算觉悟了,真是佛祖保佑啊!

“好了,你一个大男人像什么样子,出去别说认识我,丢人!”宫阡陌丝毫不留情面的打击道。

墨少卿简直如遭雷轰,陌儿竟然说他丢人?

蓝绯絮心下大笑出声,主母太可爱了,主子也只有在主母面前才会露出异样的情绪!

夜瑾离直接喷笑出声道:“墨少主,陌儿她说笑的,你别在意啊……”

墨少卿心想总算有人给他找台阶下了,正欲顺着夜瑾离的话说下去,谁知某人的下一句话再次打击的他体无完肤?

“谁说我是说笑的,我说的是真的!”宫阡陌十分认真的回道,半点玩笑意味都没有。

刚才墨少卿那样确实挺丢人的啊?难道他们不觉得的吗?果真人和人之间是有区别的?唉!

蓝绯絮心里想帮帮自家主子,可是一个是主子,一个是主母,她到底该站到哪一边?这是个两难的决定?

夜瑾离已经无话可说了,有这样的表妹,他也只能认命了!

墨少卿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这样的陌儿真让他无言以对。

“郡主,墨少主也是好意,我听说西苑阁楼是墨少主私人出资建立的,郡主能住进去是郡主的福气,绯絮能得郡主好意相待,是绯絮的荣幸,可是西苑毕竟是墨少主私人住所,没有墨少主的同意,绯絮实难答应!”蓝绯絮终究不忍主子这么被主母对待,只好出言相帮了!

私人住所?这厮有钱没地方烧了?

墨少卿闻言似乎觉得自己的处境也不是太糟糕,不过他还是高兴的太早了。

谁知宫阡陌非但没有鸟墨少卿一眼,还直接无视他对着蓝绯絮说道:“你不用管他了,反正房间空着也没有人住,你住进来正好。”

这主子在主母面前完全没有一丝地位吗?蓝绯絮心中不由想到。

墨少卿这回不觉得委屈反而顺着宫阡陌的话道:“陌儿说的对,蓝姑娘你就住进去吧,也好和陌儿做个伴。”

这句话旁人听来无异,可是在蓝绯絮听来却是含着命令一般的意味,令她不得不从命!

宫阡陌听完,顿时觉得墨少卿这厮表现的还可以,最起码没有拆她的台,真是孺子可教也啊!

“既然墨少主同意绯絮住进西苑阁楼里,那绯絮就恭敬不如从命!”

“早就该这么想了……”宫阡陌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模样实在叫人哭笑不得。

“陌儿真偏心,我是你表哥都不见你这么善待我?”夜瑾离见宫阡陌对蓝绯絮这么好就突然道了一这句话来。

此话一出,众人都纷纷望着他,心想这夜世子莫不是在吃醋?

其实不只是夜瑾离就连墨少卿和圣雪染也有此感,难道是宫阡陌偏心的太明显了?

蓝绯絮心想她该不会成为众人针对的对象吧?

宫阡陌眉头一挑,大声反驳道:“表哥的意思是说我对你不好了?”要是夜瑾离敢说是她一定让他出不了这个门?

只见,宫阡陌撩起手腕双手交叉合并然后揉捏起来,顿时只听那骨头声咯咯作响,再见宫阡陌一脸笑意的看着某人,直看着某人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夜瑾离见此连忙道:“陌儿说哪里话,陌儿对表哥最好了,是表哥说错话,陌儿别生气啊!”这句话绝对是违心说出来的。

“知道就好,下次再敢胡说,我可就直接挥拳头了……”宫阡陌这句话绝对是真的,她对亲人永远都是用真心的,而她的亲人当中就包括夜瑾离,所以当夜瑾离说她偏心的时候她是真的有那么一点生气的,毕竟她对亲人的情感不同,再者她之所以对蓝绯絮这么好,也是为了皇爷爷的江山能够更加稳固,只要蓝家肯投效北陵,那么其他三国就会忌惮北陵几分。

“不说了,不说了……”就是再借他一个胆子他也不说了。

墨少卿见了夜瑾离这副模样,顿时觉得安慰了许多,最起码受伤的不只是他一个?

而圣雪染心下却生出了不少疑点,从夜瑾离出现后,这样的场景他见到的不止一回,夜瑾离好像很怕她生气?每到她皱起眉头时,她身旁的人都会尽力浇灭她心头的不满和怒火,就好比说现在,夜瑾离表面是在控诉委屈,实则是在迁就她,而墨少卿刚才也是在迁就她,就连这个姓蓝的女子也是如此,对她的提议就连拒绝二字都不敢说?

圣雪染神色莫名的看着宫阡陌那绝美的脸庞,当下只有一种感觉就是她离的好远,明明就近在咫尺,可他却感觉像天际这么遥远?她的眉眼明明这么清晰可见,可是他不能看透这双眼睛里的情绪,难道今生注定他再也无缘唤起她的回忆吗?

下课之后,宫阡陌带着蓝绯絮先走一步,而墨少主走在人群最后,他看着宫阡陌神情欢悦的表情笑着离开课堂心里顿时像被幸福填满一样,只要她的笑容可以每天绽放在他的眼前,他愿意用这一生去维护这份纯美的笑容。

圣雪染目光复杂的目送宫阡陌的背影离去,神色逐渐黯然。

而墨少卿余光瞥见这一幕,脸上淡雅的神色突然变得的坚决起来,他绝不容许有人去破坏这份美好,绝不容许!

站在走廊石柱旁的夜瑾离刚好看见墨少卿脸上的神瞬变的脸色顿时心下大惊,他一直不懂墨少卿为什么要对陌儿这么好,现在他知道了,或许陌儿能得他的喜欢也不是一件坏事?

至于那个雪域圣子不管他对陌儿是不是真心,皇爷爷和两位皇舅都不会允许陌儿和雪域有任何关联,而他只要监视圣雪染的一举一动确保陌儿不会喜欢上他就可以。

(天津)

暗夜刺杀

夜色中,树木好像些狰狞的巨人站着,错叠成一堆堆密集的黑影,树叶的隙好像千百双的小眼睛,神秘地窥视着周围。

“既然来了就别躲躲藏藏……”圣雪染淡雅的声音响彻在空气中。

但见,圣雪染话音落下的同时,几十个黑衣蒙面的男子迅速的包围了整个房间,因为圣雪染生性孤僻的原因所以馆长特地安排他住在北苑最北的一间阁楼里,以至于给了他人可趁之机。

不过如果以为圣雪染是好对付的就错了?

“圣子,让長斩去对付他们!”長斩请示道。

圣雪染摆手道:“不必,我要亲自杀了他们。”他们自己送上门来,就别怪他辣手无情。

“是,圣子。”長斩向来惟命是从,此次也不例外。

来人训练有素,如此大的阵容竟然丝毫没有引起他人的注意,可见其行事敏捷有度,不似一般的江湖杀手!

“七殿下,你不该离开雪域……”为首的黑衣人拥有一双冷目,只听用着阴沉的声音对着圣雪染说道。

圣雪染轻甩绣袍然后嗤笑一声说道:“离不离开他都不会放过我不是吗?”

“七殿下错了,若是七殿下终身不离雪域半步,主子可以饶您一命,可惜七殿下已经失去了这个机会!”那黑衣人一副颇为惋惜的口吻说道。

圣雪染冷笑一声不置可否道:“他不杀我,我也定要杀他,他以为我月君宸还是十年前的月君宸吗?昔日的我可以随意任人宰割,但如今我要你们百倍归还……”他圣雪染何需他人饶命?今日他要让这些曾经亏欠他的人命丧于此!

“主子有命,让七殿下死的有尊严一些……动手……”黑衣人心下暗惊,心道:七殿下果然留不得?黑衣男子说完便立即拔剑相向。

但见,数十道银光闪耀,黑衣人们都拔剑蜂拥而上,顿时杀气弥漫着整间房间,圣雪染袖手卷起長斩的身边的佩剑,以剑对剑,双方一时间打的难舍难分……

与此同时,一处安静的密室里。

“主子,北苑今夜有动静……”一男子单膝跪地恭敬的禀告道。

“愚蠢之人,不必理会!”男子不以为意的回道。

“主子的意思是说东盛那人下的手?”能被主子称作‘愚蠢之人’的人除了东盛那位自以为是的皇子还有谁?想不到那人已经这么迫不及待的出手了?果然主子猜想的不错,圣雪染的归来让一些人不得不提高警惕?

“他以为他那些暗卫足以杀了圣雪染除去他的心中大患?可笑,愚而不自知,这样的人没有利用价值,任他自生自灭吧!”男子话中讽刺的意味十足。

“主子,那人已经利用了十年,在东盛的地位也算举足轻重,若是这么放弃,岂不是让雪域圣子白白捡了一个便宜?”男子疑惑的问道。

“你错了,再高的地位和权利都只是迷惑人心的表面现象,东皇的心始终是站在圣雪染这边的,不然萧玉寒便不会亲身前来,而那个人在十年间太子之位也早已唾手可得!”男子字字珠玑。

“原来如此,可属下还是不明白,既然雪域圣子这么具有威胁,主子为何还要让他回到中原?”男子相信只要主子肯下狠手,任凭是雪域圣子也逃不出主子的掌心?

“圣雪染还不能够死,他可以残、可以废却不能够死……”男子突然紧握掌心神情大变。

“主子,您怎么了?”从未听过主子这般狠厉的声音,男子心中不由惊骇道。

“无事,你下去吧……”男子张开手掌,神色恢复道。

“是,主子。”男子应道躬身退去……

整间密室只剩下男子一人,安静至极。

“陌姐姐,你有了蓝绯絮就不理我了?”明雅用一副被抛弃的怨妇口吻说道。

宫阡陌无力扶额,只感觉她上辈子一定是欠了明雅什么,而这辈子是来还债的?

“我的小姑奶奶,这几日明明是你自己关在房间里发奋读书没空理会我,怎么说的你比我还委屈呢?”宫阡陌控诉道。

明雅摇头一想,好像还是这么回事?

“可是陌姐姐都不来找我?”明雅还是觉得自己委屈。

宫阡陌甚感无言以对,不是你说的让我不要去打扰你读书吗?怎么这会儿又变成她不对了?真是天理何在啊?

“行,是我没去找你,不过我也是一番好意,你如此用心的读书都是为了辰皇叔,要是我还是去打扰你,岂不是让你功亏一篑,这样的事情我怎么能做呢对不对?”要说能说会道宫阡陌认第二就没人认第一,何况还是对付明雅这样一个没有心机的小女孩,那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吗?

果然,明雅听了宫阡陌的解释心里唯一的不满也消除了,剩下全是对宫阡陌的感激,陌姐姐对她这么好,她不该心生埋怨的?

“陌姐姐,是我小心眼了,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这回好吗?”

宫阡陌心下大笑,看着明雅乖乖认错的样子,实则心里还是有一点负罪感的,不过宫阡陌是什么人,典型的没心没肺,只听她说道:“好吧,看在你认错态度良好的份上就不怪你了。”

“还是陌姐姐好……”明雅这种人纯属被人卖了还帮别人数钱的那类人!

宫阡陌心道:我当然好了,天下再也没有比她更好的人了!

自吹自擂,自扬自赞,说的就是宫阡陌这种人!

“公主,长乐郡主,这天色也不早了,还是早些休息吧?”小慧见自家主子缠着长乐郡主说的没完没了都忘了回去的时辰,故上前提醒道。

宫阡陌闻声,心想小慧这丫头着实不错,她正想睡觉了,可是明雅这丫头就是不走连累她也不能睡觉,好在这丫头有一个忠心耿耿的丫鬟,不然她还真不知道今夜要等到何时才能睡觉呢?

“知道了,这就回去,一个唠叨的丫鬟……”明雅笑声嘀咕道。

好在小慧这丫鬟没有听到,不然该有多伤心呢?

宫阡陌好笑的看着这对主仆离开,有时还真是羡慕明雅的个性和她无忧无虑的生活,想做什么便做什么,自由自在,不受拘束,真好!

“郡主,夜已深,您该入睡了?”阿青打了一盆清水送到宫阡陌的面前说道。

宫阡陌抬头笑道:“你也是一个好丫鬟!”小慧再好也是人家的,阿青才是自己的。

“郡主说什么呢?阿青不懂?”今夜郡主好奇怪啊?

“没什么,对了,蓝绯絮没有带丫鬟过来,你记得叫菱心帮她打点一下!”好歹是自己看中的人,怎么着都不能委屈了人家不是?

“郡主放心,蓝姑娘那里已经交待过了,不过蓝姑娘说她一个人自立惯了,不习惯有人侍奉,所以阿青就菱心回来了。”阿青如实回道。

“哦,既然她不习惯就算了,你也去歇息吧,我一个人可以的……”

“是,郡主!”阿青将巾帕拧干了放到宫阡陌的手上才放心离去。

自从阿青和菱心来到她的身边,她就逐渐懒惯了,什么都要依靠二人,想想以前自己也是一个**自主的人,哪想现在?唉!往事不堪回首啊!

宫阡陌梳洗过后,就躺到床榻上,安稳的入眠了。

殊不知今夜本是一个不眠之夜?

数十位黑衣人已经被圣雪染诛杀殆尽,不过圣雪染在最后一个人黑衣人将死之际命長斩喂他服下了保命丹药,只听圣雪染用极其冷冽的声音说道:“这枚丹药可保你三日不死,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来日我定会亲自上门取其性命!”

最后的这个黑衣人便是这群杀手的首领,也是第一个和圣雪染说话之人,只见他用着极其复杂的神色盯着圣雪染,然后撑着极其伤重的身体跳出了窗外,转眼间便不见此人的踪影……

“圣子,他走了……”長斩收回视线转身对着圣雪染说道。

“嗯,命人将这里收拾一下,不要留下痕迹,再吩咐下去,三日后,启程东盛尧都……”有些账是该好好算算了,离开东盛整整十年了,他也该回去看看昔日的故土,亲人以及仇人……

“那长乐郡主那里圣子准备如何……”

“这事你不必管,我会亲自和她说明一切……”陌儿是他生命里唯一的温暖,他永远也不会放开她!

“是,圣子!”長斩恭敬应道。

密室里,一男子扶着一位深受重伤的男子进来对着负手而立的男子说道:“主子,人救回来了,不过伤的太重,活不过三日。”

“嗯,知道了。”圣雪染的武功和他不相伯仲,若是连个人都杀不死岂不是枉负雪域圣子之名?

黑衣男子看着三尺外的男子目露恭敬之色,不敢上前就在原地跪下来一副请罪的神态说道:“主子,属下失败了,请主子赐死。”

“不,你做的很好,这正是我想要的。”只要激发了圣雪染心中的恨意他就不会再留在儒山,定会先去复仇,这样她的眼里就只能看到他一个人……

(天津)

离开儒山

“先带他下去疗伤,再命人乔装他的模样去东盛复命!”那个人的计策正好中他下怀,这也正是他不出手的原因!

“是,主子。”

“谢主子不杀之恩!”

二人离开了密室,而在密室里的男子在二人走后独自转身走进了一道暗门……

暗门内是另一番天地,不同暗无天日的密室,这里光线充足,雕梁画栋,美轮美奂,只因墙壁上都挂着一副女子的画像……

一幅幅的画像若仔细看去定能看出都是来自一个女子的身影,从左边数起,是一副小女孩的画像,画上的女孩大概五六岁的样子,她坐在秋千上一摇一晃,大大的眼睛闪着耀眼的光芒顷刻间便能夺去他人的心神,而正是一双眼睛勾住他的所有心神。

再看第二幅、第三幅、第四幅……直到最后一副俨然就是宫阡陌女扮男装的模样,只见,一袭白衣加身的少年,精致绝美的脸庞难掩女子的柔美之态,那双独一无二的美眸纯净若清潭,一颦一笑间都牵引着他的心,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他只知道他的心一动一跳都随着她的眼神飘移着,男子抬手轻轻覆上画上少年的眼眸留恋不已……

竖日一早,太阳从东升起,小半轮紫红色的火焰,立刻将暗淡的天空照亮了,在一道道鲜艳的朝霞背后,像是撑开了一匹无际的蓝色的绸缎,极为美丽。

宫阡陌懒洋洋的从床上爬起来,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眼,看见远处窗台上飘着一片树叶,想着落叶知秋,没有想到她离宫都快三个月,不知道皇爷爷怎么了?

“郡主,郡主,大事不好了……”菱心十万火急的从门外冲了进来对着宫阡陌说道。

宫阡陌秀眉一挑,菱心一向稳重,何时变得这么浮躁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菱心神色大变的事情恐怕不是什么什么好事?

“菱心,你不能说……”阿青赶来制止菱心。

这下宫阡陌更是好奇了,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二人如此呢?

“阿青,你说是什么事情不能告诉我?”宫阡陌一向对二人宽容有加,可如果二人有事瞒着她,她也绝不会姑息?

“这……”阿青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让宫阡陌心里升起了不祥之感?

“不说就不要来见我!”宫阡陌怒了。

“郡主,我说……”

“菱心,不能说……”

“菱心,你说。”宫阡陌知道阿青顾忌的事情很多,相反菱心就没有这么多顾忌。

“郡主,您要做好心里准备,皇上他……”

“菱心……”阿青怕菱心一旦说出来宫阡陌承受不住的打击所以上前一步捂住了菱心的嘴巴。

而宫阡陌是什么人,见二人这般神色,猜都猜出什么,难道是皇爷爷病了?

“你们不说是吧,我现在就回尰都……”宫阡陌说话间就坐起身,伸脚穿起了靴子……

阿青见此知道再也瞒不住了,于是放开了菱心。

菱心心中也是担忧不已,可是如果不让郡主知道,她会于心不安的。

“今早夜世子收到宫里贺统领传来的消息,说皇上中毒了,至今昏迷不醒,太医们无力救治,所以贺统领急叫夜世子回宫救皇上……”

什么?皇爷爷中毒了?宫阡陌闻言脸色瞬间大变,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盯着二人,希望她们说的是玩笑,不是真的,可是二人的表情告诉她一切都是真的,皇爷爷真的中毒不醒?

“快备马,我和表哥一起回去……”宫阡陌不顾皇爷爷这次是不是又在使计骗她,她只知道皇爷爷一定不能有事!

“是,郡主!”菱心应了声连忙去准备。

密室里,一男子匆匆忙忙的说道:“主子,有探子查到北陵皇帝身中剧毒,宫里已经传信给夜世子命他速速回宫!”

男子惊讶,却有条不紊的吩咐道:“陵皇中毒,那么她一定回宫,你让紫衣随她一路好生照料她……”

“是,主子!”男子应声离开密室。

随后,密室的门再次被打开,一墨衣男子从密室走了出来朝西苑的方向的走去……

“圣子,长乐郡主听闻陵皇中毒一事,已经在收拾行李要回尰都了。”長斩禀告道。

只见,圣雪染手中的棋子‘叮’的一声掉落在地上,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可知陵皇中的什么毒?”陵皇是她的爷爷,她自该回去看望,可是他马上就要去尧都了,难道就连三天的时间老天都要剥夺吗?

“这个目前还不知道,夜世子也是今早才收到的飞鸽传书,信上只说陵皇情况危急,要夜世子连夜回宫,其余的并没有多做交代!”長斩将打听来的消息如实回道。

“長斩,我要你办一件事,此次尧都你不必随行,暗中守候在她的身边,保护她的周全,有任何事情都及时向我汇报!”圣雪染双手紧握,心道:陌儿,等我报了大仇,我就回来找你,你一定要等我!

“是,圣子。”長斩知道长乐郡主在圣子心目中的地位,那是比圣子的命还要重要的,所以长乐郡主他必须好守护好,不能有一点闪失!

“你先去安排,我去看看她……”圣雪染话落,淡淡的站起身朝门外走去。

長斩恭敬的应了一声也随之走出了房门,不过方向却是和圣雪染相反的。

“陌姐姐,你真的要离开?”拾欢一听说宫阡陌要离开儒山顿时焦急的不得了,所以连忙跑了过来询问其原因。

“陌儿,可以出发了。”这时夜瑾离从门外走进来说道。

宫阡陌应道:“知道了,表哥,你等我一下,我和明雅说几句话……”

明雅一脸的不明所以,心里疑惑怎么陌姐姐要离开,夜世子也要离开?

“明雅,我皇爷爷身体不大舒服,所以我要回去看看他,等皇爷爷身体好了,我一定回来,所以这段日子你就好好照顾自己,多努力读书,我会在辰皇叔的面前为你说些好话的。”宫阡陌不是不想和明雅说实话,毕竟明雅是南辰的公主,国与国之间存在太多的阴谋诡计,所以她必须权衡得失,在没有确保明雅是站在她这边之前,她是不会对明雅透露任何有关北陵朝野上的事情!因为她只想和明雅保持最纯真的美好友谊,她相信明雅也是这样想的。

“这样啊,那陌姐姐你快回去,陵皇陛下上了年纪身体不舒服就是大事了,辰王一定也很难过,我不想辰王难过,夜世子不是精通医术吗,陌姐姐你快和夜世子回去吧,不用担心我……”知道宫阡陌离开的原因,明雅也就不那么焦急和难过了。

“谢谢你,明雅,我会很快回来的,你多保重吧……小慧,照顾好你家公主……”宫阡陌看向明雅身旁的小慧嘱咐道。

“请郡主放心,奴婢会照顾好公主殿下的。”小慧知道公主和长乐郡主感情极好,就如同亲姐妹一样,所以公主一定是不舍得长乐郡主离开,可是事有轻重缓急,公主也不是一个不明事理的人,何况这件事还和公主心爱的辰王有关,公主一定不会让自己的私心左右自己而坏了长乐郡主的大事。

宫阡陌欣慰的点头,然后在明雅和小慧的目送下走到山门口……

“陌儿,你要离开?”某人明知故问的言道。

其实墨少卿本想去西苑阁楼的,可是一想还是在山门口等她出来比较好,毕竟任谁都不想被人窥探了**,尤其还是她那样特别护短和执着的人!

“你怎么在这里?”宫阡陌并知道墨少卿已经知道她要离山的事情,所以问道。

墨少卿早有应对之法,只听他说道:“家族中出了点事情,我正准备回去。”

某人的谎话也是张口即来的,这点和宫阡陌学的十成不差的。

宫阡陌闻言一听,果然相信了,“哦,既然这样,你快回去吧,正好,我也要回家……”

“是吗,那我们真是有缘!”某人又开始厚颜无耻了。

宫阡陌不由的翻了一个白眼,谁和你有缘了?真是的!

“陌儿,可以出发了吗?”夜瑾离因为担忧外公的身体,所以口气有些急切。

宫阡陌自是听的出来,因为她的心里比夜瑾离还要着急。

“可以了,我们出发吧……”宫阡陌连和某人告别一声都没有,就抬步离开。

墨少卿见此神色不由一黯,不过却在宫阡陌转头的那瞬间黯然的表情消失不见转而成笑意相对……

“保重!”这是宫阡陌离开儒山留给墨少卿唯一的一句话,尽管只有两个字墨少卿也知足了。

当圣雪染赶去西苑阁楼的时候方知已经是人去楼空,而在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时,他赶到山门口的时候正好看见她上了马车头也没回的离开,顿时心如刀绞疼痛……

陌儿,为什么不等我?为什么?

“圣子,长乐郡主已经走了,您回去吧……”長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圣雪染淡漠的看着他,然后目光坚定的说道:“即刻出发尧都……”

(天津)

雪魄之毒

宫阡陌和夜瑾离坐在车厢里,而阿青和菱心一同赶着马车,当马车赶到半山腰时,一匹快马迎头赶来,马上坐着一位紫衣女子,只听那紫衣女子说道:“蓝绯絮愿追随长乐郡主回宫,不知长乐郡主可是同意?”

宫阡陌闻言一惊,抬手掀开了车帘诧异道:“蓝姑娘真的愿意随我回宫?”

“蓝绯絮向来说一不二,若是郡主不相信,蓝绯絮可以对天发誓?”

“不必了,我相信你,既然你愿意跟随我,那就同我一起回京吧!”不管蓝绯絮出于什么原因要跟随她,总之蓝家的势力她是势在必得,而她也相信蓝绯絮不会伤害她,至于为什么,该说是女人的一种直觉吧!

马车行驶的很快,不过两天的时间便已经赶到了北陵京都尰都城,阔别了三个月的尰都还一如往昔那般热闹和喧嚣,可是宫阡陌的心情却不复三个月前那般欣喜,只因那次是为了祝寿,而这次却是……

“陌儿,你别担心,外公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夜瑾离看出了宫阡陌脸上的担忧于是出声安慰道。

宫阡陌点点头,没有答话。

宫阡陌的马车一向可以在皇宫里畅行无阻,可眼下却被守门禁卫堵在了宫门口。

“来者何人,可知擅闯皇宫是死罪一条?”

“放肆,长乐郡主的马车你们也敢阻拦?”菱心大声喝道。

长乐郡主?两名守卫顿时惊的说不出话来了,不是说长乐郡主逃婚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胡说,长乐郡主早已离宫,你们还妄想期满我们,在不速速离开,休怪我等不客气……”两名守卫一点都不客气的呵斥道。

话说,两名守卫是三个月前新上岗的,所以不认得宫阡陌的马车。

其实也怪宫阡陌自己,三个月前的逃婚致使陵皇大怒将守门的禁卫一律打入天牢,至今都还未被放出来!

所以她这叫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自己中的因自己就要啃这个果!

跟在马车一旁的蓝绯絮皱起眉头,敢这么和她家主母说话若是被主子知道定是挫骨扬灰的下场?

宫阡陌在马车内等了许久都不见放行,就是再‘温吞’的性子也会被惹毛的?

“菱心,怎么还不进去?”宫阡陌因为担心自家皇爷爷的病情所以语气不慎太好。

菱心一脸委屈,不是她不进去,是人家不让进啊?

“郡主……”菱心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解释。

“什么不让我进去?”宫阡陌的声音喊的特别大声,话中的恼意十分明显,这声音就连两名守卫都听的一清二楚,吓的他们的小心肝一颤一颤的,莫不是真的是长乐郡主?

如果真的是的话,那他们的小命岂不是不保?

“陌儿,你不要生气,我去看看……”夜瑾离安抚了宫阡陌一声,就率先掀开了车帘,朝外走去,只见,大红的宫门紧闭,两名守卫一脸庄穆严谨的盯着他们的马车,夜瑾离见此眼中的不悦之意甚是明显,但见他掏出一物对着两名守卫说道:“这是我的令牌,你们还不放行……”难怪陌儿会生气了,进自己的家门还被阻拦在外任谁都会不好受,何况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果然,两名守卫见到夜瑾离的令牌,顿时吓的魂飞魄散,连忙跪在地上惊恐道:“小的不知是长乐郡主和夜世子,望请恕罪……”

“再不开宫门,本郡主就把你们的脑袋拧下!”这会儿恕毛罪,要是耽误她去见皇爷爷,她直接让他们去阎王爷那里赎罪!

“是是是……”两名守卫打开了宫门,十分恭敬的俯首,任由宫阡陌的马车畅行无阻,就连跟在马车后的骑马女子都放行进去,谁让她是长乐郡主的人呢?

都说长乐郡主脾气不好,今日一见果然是真的?

他们恐怕就要大祸临头了?

“陌儿,这两人是辰皇舅的人,许是不认得你的马车才会造成误会,你别放在心上。”夜瑾离看不透宫阡陌脸上的是怒还是不怒,所以尽量的安抚道。

“我没事把他们放在心上做什么?”又不是吃饱了没事干,再说了他们也没有做错,尽忠职守就是他们该做的事情,若是连问都不问任谁都说是她的马车岂不是都可以随意放行进去,那到那时她才该生气呢?

果然这才是宫阡陌的作风!

“是吗,那是表哥误解了。”没生气最好,否则一个已经中毒了,若是她在这个时候在……可怎么是好?

“长乐郡主,您可终于回来了……”贺威一听说长乐郡主要回宫,那是日日在宫门口等候,可偏不巧刚才德妃那里正有事情召他过去,他身为人臣不得不去,这才误成了宫门口那一幕!

宫阡陌跳下了马车,冲到贺威面前说道:“皇爷爷怎么样了?”

“郡主,皇上他……”皇上时而清醒时而昏迷,可不管是昏迷还是清醒嘴里念的都只有长乐郡主一人,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长乐郡主终于回到了皇上的身边!

宫阡陌没耐心听贺威说下去,直接冲到陵皇的寝宫去……

夜瑾离和阿青等人也连忙跟去,就连蓝绯絮也不落后。

冲进寝宫,宫阡陌顾不得还有其他人在场直接奔赴床榻,当看见那个将她疼入心骨的老人一脸憔悴容颜尽老生死了无的样子,她揪心难忍,到底是谁给皇爷爷下的毒?若被她抓住她定要此人粉身粹骨永不超生……

“皇爷爷,你睁开眼睛看看,你的孙女回来了……皇爷爷,我错了,我不该离宫出走,不该不听你的话,皇爷爷……”宫阡陌上前牵住老人的手,眼角的泪珠自然的滑落,她曾几何时哭泣过?她曾为谁哭泣过?没有,她是最坚强的,可是如今皇爷爷这般摸样将她的坚强尽数捣毁,她该怎么办?

“哼哼……你还有脸回来,你皇爷爷这么疼你,你却忍心违背他的旨意逃婚出走,让他受天下人嘲笑,如今你皇爷爷命在旦夕,你还回来做什么……”德妃得知宫阡陌进宫的那瞬间就冲冲忙忙的冲进了金鳞殿,唯恐宫阡陌发现什么似的?

宫阡陌没有反驳,因为德妃说的对,这一切都是她的错,她不该让皇爷爷一个人孤零零的在皇宫里受人嘲笑被人毒害,若是当初她没有离宫,或许皇爷爷就不会中毒了?

“母妃,谁允许你过来的,你回去……”

安王的出现让德妃脸上得意的神情尽敛,这个儿子就知道和她做对,每每都帮着外人,真是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她儿子?

可到底还是惧于安王脸上的不悦之色施施然的离开了寝殿。

而安王此时看着宫阡陌脸上有着欣喜也有着宫阡陌看不懂的神色,三皇叔好像变了一个人?从前绝不会这么对德妃说话?也不会这么看着她?到底她离宫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时夜瑾离等人已经踏进了寝殿,当看尽此番情景时,众人都不欲多说什么。

只见,宫阡陌擦拭了脸上的泪珠对着夜瑾离和阿青说道:“表哥你和阿青一起过来为皇爷爷看看……”宫阡陌精通十八般武艺唯独对医术不甚了解,所以她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二人身上。

“是,郡主。”

阿青和夜瑾离连忙上前为老皇帝把脉……

“陌儿,你回来了……”辰王一副匆忙的样子从门口踏进来说道。

“四皇叔……”宫阡陌此时像找到宣泄口冲到辰王的面前狠狠的抱住了辰王,一脸的伤心欲碎。

“陌儿不哭,父皇会没事的。”辰王就像一个父亲对女儿那般安慰着宫阡陌。

“嗯,四皇叔,你说皇爷爷为什么会中毒的?”宫阡陌哭噎着声音问道。

辰王闻此,神色俨然一变,刚要出口的解释在看到安王的有意的那一眼而变得沉默。

宫阡陌见此心中的不安感逐渐扩大,难道连四皇叔也变了吗?

“郡主,陛下中的雪魄之毒!”正当宫阡陌疑心之间阿青的声音从床榻上传来……

宫阡陌、辰王和安王都连忙上前,只听宫阡陌问道:“什么是雪魄之毒?”

这世间最厉害的毒莫过于鹤顶红砒霜之类,怎么还有什么叫雪魄毒的?当然这只是宫阡陌的了解她不懂医更是不懂毒,她所了解的都只是前世那些毒物却忘记自己身在天武大陆是不同于前世的那个世界,自然毒也是不同的。

而蓝绯絮在众人之外听到此话,只见她脸色大变,眼里的惊骇之色只有她自己知道。

只听,阿青解释道:“回郡主,雪魄之毒来源自一种名叫赤炎闪电貂的毒貂的唾液,据书上记载,此貂通体雪白,头顶一簇鲜艳的红毛,是貂中之王,传言利齿和唾液有毒,乃毒物之首,而居住在南疆的人将此貂的唾液参合珍贵的天山雪莲和地宝灵芝制成毒丸,因毒丸外表晶莹剔透犹如珍珠故而取名为‘雪魄’!”

(天津)

安王的苦衷

“此毒有解吗?”宫阡陌不管‘雪魄’之毒有多么厉害,她只要皇爷爷平安无事!

众人的眼神都围绕在阿青身上,希望她能说出一个令人满意的结果。

阿青沉静了半响终于说道:“有解,只是很难……”

“解毒之法是什么?你说……”不管有多难宫阡陌都会不惜一切代价救回皇爷爷的性命。

阿青闻言沉默半响,面露逐渐露出犹豫之色,她实在不知该如何开口,抬头正对上宫阡陌满脸的期待之色,夜瑾离不忍宫阡陌心急,于是替阿青开口道:“书上记载,雪魄之毒的解药便是赤炎闪电貂的粪便……”

“什么?粪便?”宫阡陌闻言一惊,她以为会是一些凤麟龙角之类的珍奇之物没有想到竟是粪便?

难怪古人都说万物相生相克,果然诚不欺我!

而辰王听到这个答案的时候一脸莫名的看向安王,而安王同样如此,只是他的脸色比之辰王更加复杂无措,蓝绯絮将二人的神情看在眼里,曾记得主子说过主母的两位皇叔对主母疼爱有加,可是眼下看来好像并不是如此?

“陌儿,你可知赤炎闪电貂是南疆圣物,它吃尽天材地宝却从不‘出恭’,想要它的粪便谈何容易?”何况此毒貂通身剧毒,连其饲养之人都不敢轻易触碰,何况是他们这些**凡躯的百姓?

夜瑾离的话让宫阡陌的心一下沉入谷底,不出恭的毒貂?怎么会有动物不出恭呢?那就是说没有解药吗?

不,一定有办法的……等等,不出恭?

“我有办法叫它‘出恭’!”宫阡陌突然灵光一闪,想到有一种药物可以使人泄足十天十夜,而赤炎闪电貂在这么厉害也是一只动物,她不信它还能厉害过的人?

“什么办法?”夜瑾离十分讶异,他知道宫阡陌一向古灵精怪,她想的办法定然也是古怪的很,所以他才要问清,以免到时她药不对症惹祸上身?

众人的目光也都纷纷投向宫阡陌的身上,心想到底有什么办法可以使不出恭的赤炎闪电貂‘拉出’解药呢?

“这个办法先不告诉你,你先告诉我在哪里可以找到赤炎闪电貂的下落?”宫阡陌决定先不说这个办法,等找到赤炎闪电貂,她只有办法让它‘出恭’。

而某只被宫阡陌惦记上的毒貂,正欢快的在某树林中上窜下跳玩的不亦乐乎,殊不知自己厄运将临?

夜瑾离闻言轻轻的摇头,不是他不说,而是他也不知道赤炎闪电貂的下落!

宫阡陌见此看向阿青问道:“阿青,你呢?知道吗?”

阿青闻言也是摇头,赤炎闪电貂她只在书上看过,现实中别说她就连她的师父神医弄月也没有见过!

“郡主,可否听绯絮一言……”蓝绯絮适时的开口道。

宫阡陌闻言微微诧异的扭头看向蓝绯絮,若不是听到蓝绯絮的声音,她都险些忘记了还有这么一个人,到底是她太过担心皇爷爷的身体而忽略了人家。

“陌儿,这位是?”开口的是辰王。

宫阡陌闻言拍了一下自己的好忘事的脑子,说道:“这是蓝家的嫡女,蓝绯絮,此次她随我回京,以后就跟在我的身边。”

“你是蓝家的人?”莫不是七大隐世家族之一的蓝家?

蓝绯絮闻音仍旧不卑不亢的回道:“蓝绯絮见过辰王殿下,安王殿下!”

果然是蓝家的人,辰王面露一喜,神色却很快恢复如初,任谁也看不出异样。

而安王也如同辰王一样乍听是蓝家的人也是面露一喜,只是他脸上的喜悦之色很快被莫名的东西都掩盖,而蓝绯絮将二人的神色看的一丝不落,看来她有必要查清二人的关系,否则这样的两人留在主母身边是个潜在的威胁,到时主子那边也不好交待……

宫阡陌见两位皇叔神态有异,不欲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结,于是开口道:“你刚才是要说什么?”尽管她对蓝绯絮的话不抱有任何希望,但是她也必须尊重人家,毕竟蓝绯絮也是一个难得的人才,而蓝家的势力对如今的北陵皇朝来说更是有很大的作用,所以不管如何她都听一听蓝绯絮要说什么。

蓝绯絮到底没有辜负宫阡陌的期望,只听她轻启微唇说道:“郡主不是要找赤炎闪电貂的下落吗,绯絮记得在一年前,有人在东盛的小崖山附近看到赤炎闪电貂的行踪。”

“东盛?小崖山?那是什么地方?”宫阡陌问道。

除了蓝绯絮恐怕就只有行医天下的夜瑾离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了。

蓝绯絮向宫阡陌解释道:“小崖山是东盛皇朝皇族子弟常年狩猎的地方,那里常有猛兽出没,异常凶险,而在一年前也正是有人亲眼目睹了赤炎闪电貂咬死一头猛虎的经过,所以此事一经谣传,便少有人再出入小崖山,若是郡主要亲自前往的话,绯絮愿意随行。”

宫阡陌听完蓝绯絮的一番话总算心头又燃起了希望的种子,东盛?小崖山?她势在必行!

“陌儿,你长途跋涉刚回到宫里,就陪在外公身边好好照顾他,我去就行了。”夜瑾离出于对宫阡陌的关心劝道。

宫阡陌摇摇头回道:“不行,表哥,我一定要去,皇爷爷就交给你了,我明日就出发……”宫阡陌一锤定音,再无人能反驳。

主母果然有魄力!这是蓝绯絮观察所得!

夜瑾离见此沉默不语,辰王和安王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让人捉摸不透……

是夜,月亮昏晕,星光稀疏,整个大地似乎都沉睡过去了。

德妃寝殿,月华宫。

“母妃,陌儿已经回来了,您也该收手了,否则到时东窗事发就连儿臣也保不住您……”

寝殿里一位年过三旬的英俊男子对着上首的中年贵妇一副语重深长的言道。

谁料那贵妇并不以为意的反而斥责起男子道:“你好歹也是一国王爷,是储君的继承人,怎么一个黄毛丫鬟就把你吓成这样?真是没用!”

男子闻言嗤笑的反问道:“母妃,是谁告诉您儿臣可以当上储君的?”

中年贵妇闻言一时语塞,神情闪烁,显然不欲回答男子这个问题。

可男子是谁,外表风流不羁实则心如玲珑的他又怎会不知道自己母妃的野心?

而此时窗外一颗古树上倒挂着两个人,从纤瘦的身影中依稀可辨认出两名少女……

月影西斜,在月光的照耀下,隐约可见,树上妖冶的身影,只见,一袭白衣男装的少女眉头紧锁,而一袭紫衣罗裙的女子神情莫名,二人俨然就是女扮男装的宫阡陌和蓝家嫡女蓝绯絮。

宫阡陌怕夜长梦多,本想连夜出宫,却不想正欲出寝殿门之际蓝绯絮突然说要紧事相告,而她正想拒绝时,硬是把她拉到了德妃的寝宫,她正疑惑蓝绯絮怎么对皇宫的地形如此熟悉,竟然连德妃的寝宫都知道?心下对此人便怀疑了几分?

其实蓝绯絮并未到过北陵的皇宫,之所以熟悉地形,是因为她自幼学习八卦阵法之术,对地形的了解自然熟知。

而今日也是不巧,她目见辰王殿下离开皇宫,却不见安王殿下,于是心下警醒了几分,偷偷跟踪安王,到了月华宫之后,她便原路返回去告知自家主母,希望她能有所防备!

果然,宫阡陌看到这一幕后,心中对蓝绯絮的怀疑便淡了几分。

寝殿中,男子继续笑道:“是丞相告诉母妃的,他果然还是不死心,母妃,儿臣实话告诉你,对于皇位儿臣从未有过窥视之心,更遑论有朝一日可以继承皇位,所以母妃烦请告知你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弟弟,不要做妄想可以当上国舅这样的美梦!”

男子的话没有留下丝毫情面,这样的不屑一顾的嘲讽对中年贵妇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果然,中年贵妇听完之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指责着男子说道:“你这不孝子,母妃和你舅舅都是为了你好,你也不想想,现在皇室中只有你和辰王有资格继承皇位,辰王身体不佳长年缠绵病榻,这样的病秧子如何能继承皇位?而你竟然放弃这样的大好机会?你说你糊涂不糊涂啊……”

“母妃,糊涂的是您,儿臣从不想做皇帝,可您和舅舅一直觊觎那个宝座,不要以为儿臣不知道,父皇是怎么中毒的?如不是念在下毒之人是我的母妃和舅舅,我早已依法惩治了……”

“你说什么?”中年贵妇心惊不已的看着男子,她以为她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没有想到还是让自己的儿子发现了?

而宫阡陌却是如遭雷轰了一般,一副不敢置信的神情盯在月华宫的那抹挺拔的身影上,三皇叔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皇爷爷的毒和德妃有关?

难怪这次回宫三皇叔的神色不对,原来他心里竟有这么多的苦衷?

可是德妃做出这样的事情,三皇叔怎么还能维护她呢?

(天津)

囚禁德妃

蓝绯絮一副早就料到的神色,她就知道这位安王不简单,只是想不到对陵皇下毒的人竟是安王的母亲?蓝绯絮想恐怕就连那位辰王殿下也是知情人之一吧?

宫阡陌顿时心寒个彻底,想来皇爷爷身边有贺统领,又有大批禁卫军的守护如何能轻易中毒呢?

原来下毒之人竟是德妃,三皇叔的母亲?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母妃和丞相所做的事情不要以为儿臣不知道,儿臣不揭穿你们是姑念在这份养育之恩上,若是母妃和丞相还要得寸进尺不肯罢休的话,就休怪儿臣不客气了。”此时的安王已脱下他在世人面前伪装的面具露出了他本来的真实面目,从风流不羁游手好闲的他变成了尊贵和霸气侧漏的他,而这样的他是被自己的母亲和舅舅逼出来的?

“你……你这个不孝子……你滚……”德妃痛心疾首的指着安王的脸说道。

安王不以为意的道了句:“儿臣告退。”就这样转身离开,丝毫犹豫都没有。

“砰砰砰……”德妃在安王走后砸碎了寝宫里的所有花瓶泄愤……

宫阡陌知道三皇叔一直都是在隐藏自己,而今对着自己的母亲暴露本性也是情势所逼,她不怪三皇叔,因为这一切都是德妃和沐道庭的错……

“今晚的一切我希望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仅此而已,明白吗?”宫阡陌压低声音出声警告道。

“郡主放心,绯絮绝不会向外透露一个字……”但如果是主人问起,不能怪她了。

宫阡陌点了点头再看向月华宫时眸光透露着一抹决绝,片刻之后飞身离开,蓝绯絮见此,也随之离开……

竖日一早,宫阡陌带着阿青、菱心以及蓝绯絮四人离开皇宫,而在临走前她持着皇爷爷送与她的凤宫金印交与贺统领,命他将德妃打入冷宫囚禁起来,还留下一道懿旨,而懿旨的内容却让所有人的吃惊不已……

懿旨言道:金鳞殿从今日起除了汝阳世子夜瑾离可以自由出入外,其他人都不得自由出入,若有违令者,着御前禁卫统领贺威将其拿下,情况严重者,可行先斩后奏……

“凭什么,她区区一个郡主有什么资格囚禁本宫?”德妃对着贺统领大声指责道。

贺威将懿旨递到德妃的面前,一副秉公办理的模样说道:“长乐郡主持有凤印,地位等同六宫之主,若德妃还有何不满,可以等长乐郡主回宫后再请上奏,来人,将德妃押进冷宫……”

德妃怒目铮铮的看着懿旨上的那抹代表六宫中至高无上的凤印,眼里的火焰快她自己吞没,她神情疯狂的喊道:“为什么?本宫位列四妃,到头来竟然不如一个郡主,陛下您宁愿将凤印交给一个黄毛丫头也不肯本宫,这到底是为什么……”

“押下去……”长乐郡主临走前的话历历在耳,对于皇上贺威自知失职,若是连长乐郡主这一点小事都办不好,他还有何颜面存活在世上?

“本宫不服,本宫要见安王,快叫安王来见本宫……”德妃朝自己的寝殿里的宫女侍卫们急声喝道。

贺威让人一左一右架住了德妃,并出言说道:“长乐郡主有令,直至郡主回宫那日起,安王与辰王殿下除了可以按时上朝外,不得出现于后宫之中,否则以抗旨罪论处!”贺威随之又说道:“德妃娘娘,安王殿下如今已是自身难保,您何必在拖累他?”

“什么?你胡说,本宫不信……”德妃不相信宫阡陌有这么大的能耐,竟然连安王和辰王都可以随意下达命令?

“忘了告诉德妃娘娘,陛下当年不止将凤印交给了长乐郡主,还将君龙令赐给了长乐郡主,而见令如见陛下,所以长乐郡主的命令就是陛下的命令,即使位高如安王和辰王也要遵从长乐郡主的旨意!”

“君龙令?陛下竟然连这个也赐给她……哈哈哈……”德妃大笑,仿佛君龙令的打击比凤印还要大,德妃这般模样显然是失常了……

贺威见此直接命人将德妃拖入了冷宫,并圈禁起来。

而与此同时,安王府正发生这样的一幕……

“王爷,长乐郡主欺人太甚,竟然敢囚禁德妃娘娘,还下达这样的旨意,这分明是不把王爷放在眼里啊……”丞相沐道庭愤愤不平的说道。

而宫逸安任其说完也发表任何意见,这样模棱两可的神态就是擅惯长袖善舞的沐道庭也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王爷,您打算如何救出德妃娘娘?”沐道庭试探性的问道。

宫逸安神色复杂的看着沐道庭说道:“救?不必了,这是她应得的下场……”早在陌儿回来的时候他就知道母妃所做的恶事必将逃脱不掉惨淡的下场,果然还是被他猜中了,幽禁冷宫,这样的结果也算是给她一个善终吧。

母妃的下场在他意料之中,而陌儿始终没有做绝,他知道陌儿之所以在离宫后才叫贺统领宣布旨意目的就是为了不让他和四弟为难,陌儿对他和四弟始终都是顾及着情分,而他们又怎么能让陌儿失望呢?

“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沐道庭一直以为安王是个喜好女色不堪大任的庸碌之人,而他也想利用他夺到皇位后在加以控制?可眼下这般反常的安王倒给他一种潜伏的危机感?

此时身着深色蟒袍的宫逸安给人一种很深沉的感觉,深邃的眸光深的像旋窝一样,仿佛看一眼就会让人深陷下去似的?

宫逸安神色淡淡的起身,而沐道庭见此心下不由慌张起来,一副不明所以的神情回望着他,只见,他突然向沐道庭的面前走去并用着冷冽的声音说道:“舅舅,这是本王最后一次以外甥的身份称呼您,您和母妃所犯下的过错,如今已然人尽皆知了,现在母妃已经得到她应有的下场,而舅舅您……”彼时沐道庭目露惊慌的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只听他用决绝的声音说道:“就让外甥送你一程吧……”

只听‘磁’的一声刀刺入皮肉,沐道庭猛的推开了宫逸安,不敢置信的问道:“为什么?”

“这是本王该做的,舅舅安心去吧,表妹那里本王会好好安置的……”沐婉瑶向来对陌儿心生不满,屡次三番对她设计陷害,而他又怎么能让这祸害继续害陌儿呢?

“你……”沐道庭话还未说完便气绝身亡死不瞑目。

而这时,从暗处走出一位身着鹅黄色锦袍的男子,只见他面如冠玉,身姿挺拔,神采不凡。

“三哥,你这是何苦呢?”这熟悉的男子声音俨然就是辰王宫逸辰。

宫逸安厌恶的将手中的匕首扔掉,并自嘲一笑道:“四弟,大哥和大嫂临走时将陌儿托给我们照顾,可是你看看我的母亲和舅舅都对她做了什么?我愧对她的一声‘三皇叔’,如果我不这么做,我不知道以后要怎么面对她?”当年若不是大哥救了他一命,他早就不在人世了,何况他的那个母亲自始自终都从未尽过人母的职责,平素里不是与众嫔妃争风吃醋勾心斗角就是想着怎么争宠献媚?可陌儿不是后宫嫔妃,她是太子大哥留在世上唯一的子嗣,她不能有一丝意外,否则他该如何去面对大哥?

辰王如何能不明白安王的苦衷,说起大哥大嫂,他便能想到那个惊才伟岸的男子和那个留在他心中美若天神的女子,这两个人都是他心里最深的痛……

他和三哥不同,他自幼没有母亲,自出生便体弱多病又不得父皇待见,若不是先皇后和大哥照料他长大,单凭他一个幼稚孩童,在争斗倾轧的后宫中早已丧命多回,又如何能有今日?

在大哥大嫂离去时,他和三哥便立下重誓,除非陌儿能平安嫁为人妻,诞育子嗣,让东宫太子一脉得有香火传承,否则他和三哥将终身不娶,如此尽管陌儿是一个失去双亲的孤女,在北陵皇朝中的地位也不会受到影响,因为三代子嗣中无人能撼动她的地位也无人会对她不利。

“三哥,陌儿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她生性善良,又视亲情为一切,若是你言明你的苦衷,她定不会怪你的。”

“是啊,陌儿是不会怪我,可是我会自责,就这样吧,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宫逸安突然得到了解脱一般,沐家和母妃是他心里一个结,如今这个结解开了,他还是陌儿敬爱的四皇叔,在也没有人能利用陌儿对他的亲情而肆意妄为了?

宫逸辰回以一笑,想当日三哥发现德妃和丞相的阴谋时曾大怒的想一剑杀了他们,可最终三哥没有这么做,因为三哥要等陌儿回来,在陌儿回来之日亲自告诉她一切,可最终三哥还是退缩了,因为三哥不敢面对陌儿质疑他的眼光,所以三哥和他商议了一件事,让陌儿自己去发现一切,果然陌儿不出他们所料,一切都照着他们的计划进行着,只有那个蓝家女出乎了他们的意料,不过好在事情的结果没有出太大的偏差……

如今沐家俨然倒台了,德妃也进了冷宫,皇宫中再也没有人能威胁的了陌儿的地位和安危了。

(天津)

冤家重逢

前往东盛皇朝的官道上,只见,一辆奢华别致的马车,车上四人同行,两位样貌不凡的少女一同驾驶着马车,而车厢中还静坐着两名拥有绝世美貌的女子。

“郡主,绯絮不明白,您为何不向辰王和安王表明您的苦衷,这样他们或许就不会误会您了?”蓝绯絮看见自家主母一脸愁绪的样子,心里实在不好受。

只见,宫阡陌慵懒的侧卧在车窗前,往日的笑容也在近日来的连番打击而消失不见。

宫阡陌听着蓝绯絮提出的问题,轻笑了声,然后回道:“你不了解三皇叔和四皇叔,他们待我如亲生女儿一般,即便我做了令他们伤心的事情,他们永远也不会误会我。”就算她亲手杀了德妃,三皇叔也还会一如既往的善待她,而四皇叔更是如此,他们二人是把她视作比他们命还重要的人,所以无论她做了什么伤害他们的事情,他们也不会怪她。

蓝绯絮有些疑惑,主母为何这么肯定安王和辰王的衷心?

看着主母不欲多说的神色,蓝绯絮也选择闭嘴,以免让自家主母觉得心烦。

与时,一辆与她们背道而驰的马车向她们驶来,而对方的马车似乎比她们的更加奢华和精致,但见,世上少见的两匹赤兔胭脂马并列驶来,视觉的冲击感十分强烈,随着距离越近,对方车幔上的金线都看的一清二楚,用金线制成的车幔一闪一闪的十分耀眼,只见,那黑沉木制成的车顶上还镶缀着四颗一模一样的夜明珠,虽是白昼,但也夜明珠的光华也丝毫不逊,是什么人竟这般奢侈?

“郡主,有辆马车在朝我们靠近,恐怕来者不善!”这是菱心对来人意图的定论。

宫阡陌闻言眉头一挑,抬手打开了车帘朝前方望去,果然,正有一辆比她们这辆还大还精致的马车在向她们靠近,距离已经越来越靠近,宫阡陌心中总有一种强烈的熟悉感在告诉她,对方车厢里的人定是她所认识的,只是宫阡陌潜意识里排斥这种感觉。

蓝绯絮见宫阡陌拧紧眉头,心下一惊,莫非来人很厉害?她果断的掀开右边的车帘朝前方看去,只是一见,却是面上一喜,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试探性的问道:“郡主可是认识前方的那辆马车?”

宫阡陌收罗脑中回忆完毕然后很肯定的回道:“不认识。”

蓝绯絮闻言大受打击,不认识?怎么可能?那可是……

宫阡陌疑惑的看过来,蓝绯絮顿时一惊,连忙收敛神色,不可置否的道了句:“或许是郡主忘了也不一定!”

“你倒是很了解我……”宫阡陌不以为然的一句话令蓝绯絮心里顿时七上八下的,蓝绯絮别开脸不敢去看宫阡陌那双能看透人心的凤眸,好险,她差点就坏了主子的大事?

“郡主,来人是幽蓝城尊王殿下的马车……”菱心惊讶的声音突然传进车厢中。

凤惊澜?宫阡陌下意识的打开车帘看去,只见,那抹熟悉的黑影相似一块木头的站在那里挡住她们的去路……

是玄影?凤惊澜的贴身侍卫?

他怎么知道她在这里的?还是特地来抓她回去成亲的?

宫阡陌逃婚三个月都忘记自己是有婚约在身的?眼下怎么办?皇爷爷的毒还未解,若是被这家伙抓回去谁去给皇爷爷找解药?

“长乐郡主,我家主子有请……”

还是一如既往那道讨厌的声音,宫阡陌蹙眉,怕他作甚?

宫阡陌下定决心,见就见,大不了和他拼了?

“凭什么我去见他,叫他来见我……”她又不是他的奴仆凭什么他说见就见的?

听到宫阡陌这句话的人都嘴角一抽,心道:长乐郡主果然强悍!

“既是郡主相邀,本王又怎可辜负郡主的好意……”但听,对方的马车上传出一道淡雅温润的声音,然而在这道声音落下的同时,只见,精美的车帘无风而起,一道银光飞跃而过,宫阡陌只感觉身旁一阵冷风袭过,蓝绯絮便不见了踪影,而彼时一位面带金色面具的墨衣男子正深情的望着她……

蓝绯絮捂嘴偷笑,被人一把扔出了车外,竟然一点都不生气?

而阿青和菱心也选择远离这两马车,以免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你……凤惊澜……唔……”宫阡陌气结,怎么又来这招,这是第二次被他强吻了,怎么可以这样?经过她同意了没有?

宫阡陌狠心一咬,然后逃离了‘虎口’,一副怒目铮铮的样子盯着凤惊澜那抹好看的绯色,活该,疼死你……

凤惊澜舌头一舔将唇边的血丝都吞进了嘴里,并控诉道:“陌儿,你想谋杀亲夫啊?”

谋杀亲夫?这厮要将她的名声毁了才甘心吗?宫阡陌恨不得一巴掌拍过去,她怒道:“没成亲,没拜堂,算哪门子夫妻,杀了你顶多算刺杀,和谋杀一点关系都没有……”

宫阡陌怒极之中而忽略了对方对她的称呼,要不然以宫阡陌敏锐的洞察度定会发觉凤惊澜的声音和某人的声线十分吻合。

“原来陌儿是怪为夫没有和你行拜堂之礼,这好说,为夫马上命人下聘,这就和你回去行拜堂之礼。”凤惊澜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回道。

她说的重点根本不是这个好吗?这家伙的理解能力有问题吧?

“谁要你下聘了?谁要和你拜堂了?我告诉你,你马上离开,我还有要事要处理,没空和你废话……”这家伙存心和她在这耽误时间的是吧?

凤惊澜一阵委屈的模样说道:“陌儿你是要抛弃为夫了吗?”

抛弃?这从何说起呢?

宫阡陌顿时感觉鸡皮疙瘩甩落一地,这家伙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凤惊澜,你还有完没完了,我说了我还有事情要办呢,耽误了小心我对你不客气啊……”宫阡陌这是说真的,皇爷爷危在旦夕,她真没工夫和他在这耗时间。

“那陌儿是准备怎样的不客气呢?是生吞了我?还是活吃了我?”凤惊澜继续耍无赖。

生吞?活吃?这有区别吗?

她就不能用别的办法,非的要用这么古怪的办法?

宫阡陌顿感无力状做扶额的动作妥协道:“你说吧,你想怎么样才肯放我离开?”打肯定打不过了,这家伙武功高的出了神,对了,还可以用毒?宫阡陌明亮的眼睛一闪一闪的,手不动声色的伸到后面,左摸摸右掏掏,毒呢?她的**散呢?

凤惊澜一眼就看穿了宫阡陌心里打的小九九,不过他也不在意,只听他温润的笑道:“陌儿,你我有婚约在身,看不到你,为夫会担心的,所以为夫决定,以后你到哪里为夫就到那里……”

看似玩笑的一句话实则是凤惊澜真心真意的承诺,这一生,他都会陪伴在她的身边,不离不弃!

宫阡陌听的一阵恍惚,她没有去注意凤惊澜眼底的一抹认真,所以下意识的以为这家伙要和她杠上了,可惜她现在处处受制,武功又不如人,只能认栽了?

“我去哪你就去哪儿?那我去死你也去不?”宫阡陌嗤笑一声。

不过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凤惊澜倏然吻住她的嘴唇,抱住她的双肩执着的要她给出一个承诺,“你不会死,要死也是我先死,听到没,下次再也不准说这样的话。”

宫阡陌颇受惊吓的看着他的眼睛,他这话什么意思?

她突然感觉心里一阵激荡,好似好多年前也有人对她说过同样的话,可是那是谁?她一点都记不起来了……

“啊……”宫阡陌突然感到脑袋一阵轰炸,疼的她喘不过来,就这样昏厥了过去……

“陌儿,你怎么了?”凤惊澜惊慌失措的抱着宫阡陌,心里的害怕和无措足以吞噬他的神经。

“郡主……”阿青闻声跑了过来,她冲上马车看着已经晕厥过去的宫阡陌,一脸不满的质问道:“尊王,您对郡主做了什么?”郡主受不得丝毫刺激,难道尊王不知道吗?

“滚开,不要碰她……”冷冽的声音带着阴沉寒意,此时的他就像一直暴怒当中的狮子,任谁也不能靠近。

阿青和随后赶来的菱心、蓝绯絮以及玄影惊愣住,只见,凤惊澜紧紧的抱住宫阡陌,一副将所有人都当成了敌人的样子,很恐怖也很骇然!

就这样沉静了片刻,众人都不敢上前,唯恐尊王殿下会一不小心伤害了长乐郡主。

直到,宫阡陌悠悠转醒,睁开迷蒙的眼睛,看着一众诡异的脸庞,讶异道:“我怎么了,你们为什么都这样看着我?”

当怀中那个人儿醒来,凤惊澜才恢复如初,第一个回道:“许是陌儿太喜欢为夫的怀抱,刚才说着说着就睡着了……”某人睁着眼睛说瞎话,一点也不觉得可耻。

而相当尔,听到这样解释的一群人,顿时觉得天雷滚滚,看着衣冠蓝缕的墨衣男子,他们都在疑惑,这还是他们刚才看见的尊王殿下吗?尊王殿下会说这样的话吗?莫不是别人冒充的吧?

(天津)

小崖山之行

“放屁……”这群人要数宫阡陌反映最大了,她说她怎么觉得奇怪,原来她和某人的姿势是这样的暧昧?

谁知被宫阡陌出言侮辱的凤惊澜不但不觉生气,反而还甚是亦以为然的教育道:“陌儿,虽然放屁是一件令人可耻的事情,但若是你想放的话,为夫也不会嫌弃你的。”

众人闻言都睁着大大的眼睛盯着凤惊澜,那惊讶的样子,嘴巴大的可以吞下一个鸡蛋了……

天啊,请打一道雷劈死她吧!

不对,是劈死凤惊澜吧,宫阡陌心中不断咆哮着!

凤惊澜宠溺一笑,眸光一瞬不瞬的看着她,这世上没有什么比看着这样生机勃勃的她更让凤惊澜觉得满足的事情了。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能在他的怀中永远畅所欲言开怀尽笑,而她肩上的责任和使命他愿意替她背下。

“喂,大个子,你确定这是你家主人吗?你赶紧过来确认一下,说不定是别人冒充的?”什么天人之姿,绝世容貌,无人可与之比拟?都是假的,这家伙从头到尾哪看出来什么天人之姿了?还说他什么博古通今,无所不知?胡说,这家伙说的话没有一句中听的,句句都在调戏她,就她看来这厮简直就是彻头彻尾的一个大混蛋、大流氓。

宫阡陌的话让众人感触颇深,尤其玄影,跟在主子身边这么多年,他还从来不知道主子有这样‘特殊’的一面,简直让人不忍直视?

虽然他也想确认下眼前的这个人是不是自家的主子,可是这么强大的气势下他哪还敢上前迈一步,回头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瞧把你家玄影吓的,我不过说说而已,你看他看你的眼神就像看见鬼似的……”宫阡陌拐着弯说某人像鬼。

“是吗?玄影?”凤惊澜说话的语气俨然和对宫阡陌不同,那字里行间里都透着威严和不可侵犯的尊贵。

玄影闻言险些吐血:长乐郡主,您别害我成吗?我的眼神是恭敬和仰望和‘鬼’一点都沾不上边好吗?

蓝绯絮捂嘴偷笑,想不到堂堂圣使也这一天?主母简直太强大了,不行了,她要在心里膜拜一下才行?

阿青和菱心看见自家郡主的笑容又回到脸上后,心里的一块大石总算放下了。

“尊王,玄影冤枉啊!”都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话果然不假,想不到长乐郡主是这么记仇的人,不就是当初小小的得罪了她吗?至于在尊王面前这么陷害他吗?

宫阡陌闻言大笑,这玄影太有趣了,这凤惊澜也够给面子的,她就随便说说而已,他还当真了?

此时的宫阡陌并不知道,凤惊澜对她的话从不会质疑,尽管她说的是假话,他也会当成真话来听。

看着宫阡陌如此开心的样子,凤惊澜满足的喟叹,对于被捉弄了的玄影他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谁让玄影是奴才,他是主子呢?

“郡主,天马上就快黑了,我们还是快点启程吧?”阿青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已经快逼近黄昏了,若在天黑之前赶不到漯城,他们今晚就要在马车上度过了?

不得不说阿青提醒的很及时,宫阡陌见状很认可的说道:“那你们快上马车,我们出发吧……”

可是当宫阡陌说完,众人还是一动不动的,只因宫阡陌身边那个男子丝毫没有自觉的样子?

宫阡陌见众人的眼光看着她身旁的男子,这才后知后觉的扭头看向凤惊澜,并怒道:“你还不走?都让你耽误了这么长的时间了?”

“陌儿,你忘记为夫说过的话了吗?”只见,凤惊澜一副伤心的样子在控诉着。

“你说过那么多的话,我哪记得是那句?”宫阡陌幽幽的回道。

凤惊澜毫不在意的提醒道:“既然陌儿不记得,为夫只好当着众人的面在说一遍,也好让他们为为夫见证……”

这厮到底要说什么?宫阡陌心里隐约觉得这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众人都一脸期待的看着凤惊澜,到底尊王殿下和长乐郡主说什么?

凤惊澜神秘一笑,倒也不失所望的开口说道:“陌儿,你忘记了刚才为夫已经向你许诺过,今后不管你到哪里,为夫都会守在你身边,不离不弃,而且你也答应了,所以你怎么能赶为夫走呢?”

宫阡陌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她什么时候答应了?这厮说谎都不打草稿的是吧?

其他几人听闻,倒也不觉是一件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反而觉得正应该如此,于是除了留下当马夫的玄影,其余三人,阿青、菱心和蓝绯絮都很识相的走到凤惊澜的那辆马车上,还觉得是自己捡了一个大便宜,这么好的马车她们还是第一次坐,而且还是沾了郡主的光?

宫阡陌见此险些气的吐血,这群人都学会先斩后奏是吧?一个个翅膀硬了都想飞了?

凤惊澜看着宫阡陌即将炸毛的模样忍俊不禁,朝木头人似的的玄影投去一个眼神,玄影便动作迅速的上了马车,一甩手扬起了马鞭,马车顿时绝尘而飞……

宫阡陌一个不防本就缩在某人的怀中突然一个重心不稳朝某人的俊脸袭去,好巧不巧的嘴唇正好划过某人的脸庞,惊的宫阡陌恼羞不已,这玄影肯定是在公报私仇?这下他们梁子结下了!

而得了香吻的某人心里乐的开怀,心里暗暗的为玄影记下了一功!

就这样车厢外专心驾驶的玄影已经被两人都惦记上,而且还浑然不知?

这就样,两辆马车绝尘而驰,不到走一丝尘土。

与此同时,东盛皇朝京城,尧都,皇宫,金碧辉煌的天子殿中,正上演着这样的一幕……

但见,一位身穿龙袍的中年男子,威武不凡的端坐在龙椅上,而下首赫然还站着一位出尘绝世的白衣男子,白衣男子神色冷漠,可眉宇间的神态依稀还和上首的中年男子有些相似。

“宸儿,你终于肯回来了……”中年男子在看见白衣男子的那瞬间神色无比激动,那种失而复得感觉充斥着内心,让他喜极而泣。

“不要这么叫我,早在母妃死的那一天,你就失去叫我的资格,今日我来不是为了你和叙旧,而是报仇,想来萧玉寒已经将我的意思转告给你了,你是希望我亲自动手,还是你自己将人交出来……”圣雪染冷漠的声音中带着无比强烈的寒意和杀意,若不是母妃去世前叮嘱他不要为难这个名义上的父亲,他想绝不会在这里多待片刻?

“宸儿,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放不下吗?”中年男子语气中露着一丝恳求。

圣雪染闻言嗤笑出声:“放下?当年她害死我母妃的时候你怎么不叫她放下?现在才来说这句话不觉得晚了点吗?”

“那你想怎么样?杀了皇后替你母妃报仇?宸儿,冤冤相报何时了,皇后已然活不了多久了,你就放过她吧,何况如今你已经贵为雪域圣子,只要你肯回来,父皇一定会将皇位交与你,封你为太子,你看如何?”中年男子看着圣雪染和已故爱人相似的神色,越发的怀念起来。

“我想你误会了,我来不是请求你的同意,而是通知你,皇后的命我一定会取走,至于什么太子之位我根本不稀罕,还有,我只有母妃没有父皇,再次在我听到这两字,就休怪我无情……”圣雪染话音一落,陡然消失在寝殿中,无声无息。

“雪域巫术果然厉害,陛下,您挡不住七殿下的……”圣雪染消失后,萧玉寒从后殿的屏风处走出,他看着刚才圣雪染站过的地方,已然凹陷一寸,这需要多么强大的内力才可做到?

“四殿下,您不能进去,皇上正商议大事……”

“滚开,你个老阉奴,耽误了本皇子的大事,小心你的狗命……”如此蛮横的声音不是那东盛四皇子月君坤又是谁?

不待中年男子从颓废的神色中走出来,门外便传进二人的争论声,中年男子眉头紧皱,显然已经知道门外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他开口道:“让他进来……”

“陛下,需要微臣回避吗?”萧玉寒谨慎的开口道。

中年男子直接回道:“不必,你就在此……”

门外,一身华袍加身的月君坤恼怒的瞪了一眼那中年老太监一眼,神态颇为狂妄的走了进去,到了内殿,他已经收敛起嚣张气焰,而变得谦顺恭敬对着上首的皇帝行礼道:“儿臣深夜到访,叨扰父皇休息,还请父皇恕罪!”

“到底是什么事情,你起来说吧……”那中年皇帝对月君坤到不似刚才对圣雪染那般包容,只见他那双虎目炯炯的眼里藏着一丝不易发现的厌恶,任谁也看不清。

月君坤到没有注意中年皇帝的异样,而是将自己听来的消息,如同献宝一样的开口说道:“父皇,儿臣近日听闻小崖山附近曾出现赤炎闪电貂的踪迹,所以儿臣想请旨亲自去将此神貂抓回来献给父皇。”

(天津)

父子恩怨

中年皇帝闻言神色莫名一变,却见他面无喜色的说道:“朕知道了,你不必去了,朕会另派人前往!”

月君坤不敢置信的看着皇帝,不让他去?让别人去?月君坤倏然抬首看向中年皇帝身边的萧玉寒,心下暗惊,父皇莫不是想国师去?可这是他好不容易打听来的消息凭什么就这样便宜了别人?他不服!

萧玉寒无辜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皇上怎么可能让他去?真是躺着也中枪?

“没事就你就退下吧!”中年皇帝无视月君坤不服的眼神喝退道。

月君坤行个礼后,愤愤不平的出了皇帝寝宫,直奔皇后的朝凤殿里去……

“国师,可知朕为什么不让四皇子去小崖山?”中年皇帝见月君坤走后,突然问向萧玉寒。

萧玉寒恭谨的回道:“陛下应该是想将赤炎闪电貂送与七皇子,让他接受皇上求和的心意!”

“知朕者非国师莫属,可是宸儿的个性太过倔强,朕不想再惹他不快!”中年皇帝不由哀叹一声,若是雪妃还活着就好,那孩子最起码还会叫他一声父皇,可眼下他们的关系竟然连陌生人都不如?

萧玉寒闻言暗自摇头,看来陛下还是不了解七殿下的个性,就他观察所得,七殿下并非倔强,而是生性冷淡,七殿下从小在意的人便只有雪妃娘娘一人,可自从雪妃娘娘去世后,七殿下便视所有人为敌人,这所有人当中就包括陛下,可惜陛下还不自知,竟然期盼能父子亲情化解当年的恩怨?当真可笑?

当年陛下狠心赶走七殿下,让弱小稚龄的七殿下饱受折磨才回到了雪妃娘娘的家乡,而七殿下在雪域努力十年不就是为了报仇吗?

等等,报仇?既然七殿下离开雪域是为了报仇,为何要派使者去北陵求婚?这时萧玉寒突然想起了一个人,一个能令七殿下为之改变的人,记得在儒山的时候,七殿下好似对北陵的长乐郡主另外想看,言语间倒也很是温柔,与之陛下的态度倒是天壤之别?

或许长乐郡主就是七殿下的救赎?

“陛下,微臣有一个办法倒是不知可行不可行?”其实萧玉寒就是担心那长乐郡主已经被陵皇指婚给了幽蓝城的尊王殿下,据说幽蓝城势力丝毫不逊于其他四国,就连陛下都对尊王凤惊澜忌惮几分,要想从他手里抢人恐怕不易?

“什么办法,但说无妨!”中年皇帝没有注意萧玉寒眼中的犹豫,直接问道。

萧玉寒闻言压下心中的犹豫,缓缓开口道:“陛下那日让微臣去儒山请七殿下回宫的时候,微臣发现了一件事……”

“什么事?”中年皇帝讶问。

“微臣发现,七殿下好似喜欢北陵的长乐郡主,这次离开雪域好似就是为了长乐郡主?”萧玉寒将心中的猜测说出。

“长乐郡主?你是说陵皇的嫡孙女?”听闻此女颇为不凡,难道宸儿相中了此女?

“是的,陛下,数月前,微臣陪伴四殿下和八公主一起去北陵为陵皇贺寿,就在寿宴将要结束的时候,雪域使者突然出现,并扬言为雪域圣子求娶长乐郡主,微臣想这定是圣子自己的主张,而这次微臣在儒山的时候也亲眼目睹七殿下对长乐郡主的与众不同。”萧玉寒点到即止,并没有多加揣测。

“求娶?宸儿竟然会这么做?国师为何到现在才告诉朕?”中年皇帝显然对国师故意隐瞒此事有些恼怒。

萧玉寒闻声神色并无异样的解释道:“陛下息怒,微臣那日并不知雪域使者口中的圣子便是七殿下,再者陵皇十分坚决的拒绝了雪域的求亲还将长乐郡主许给了幽蓝城的尊王殿下,后因长乐郡主不满这桩婚事而离宫出走,两家婚事才延至今日,而四皇子和八公主怕陛下得知这消息会生怒,故而隐瞒了此事。”

“混账,竟敢期满朕……来人啊……”中年皇帝不知是听到了什么竟然龙颜大怒的传唤禁卫进来。

“陛下,请吩咐。”禁卫来的很快,仿佛就在中年皇帝话音落下的同时,就出现在大殿之中。

只听,中年皇帝冷着声音道:“四皇子,八公主欺君犯上,将二人关入禁闭半月,没有朕的命令谁也不准看望,违令者杀无赦!”

“是,陛下。”禁卫带着皇帝的命令很快消失在大殿之中。

而此时朝凤殿中,正在皇后寝宫大发脾气埋怨皇帝不公的四皇子月君坤被突然到来的禁卫惊吓住,只见,那群禁卫不由分说的押走了月君坤,留着皇后一人大怒不已,只说要找皇上主持公道……

月君坤有的待遇月嫣然自然也是不可避免的,本来就不受宠的月嫣然因为这次联姻幽蓝城失败,而大受东皇冷落,本就郁郁不满,碰见几个宫女对自己不敬,正欲教训之时就被御前禁卫给带走了。

“放开本公主,你们这些狗奴才,本公主叫父皇砍下你们的狗头……”

“哼,活该,公主就了不起了,听说七殿下回来了,皇后的末日就快到了,看你们还怎么狐假虎威……”几位宫女是雪妃生前的侍婢,因为东皇念及她们伺候雪妃有功,所以这些人都被封为宫中女官可不行跪拜大礼,可是不巧月嫣然看不惯有宫女见了她不行礼,于是就大发脾气要打要骂的,俗话说恶人自有恶人磨,有些事情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

“国师,是不赞成朕怎么做?”中年皇帝看着萧玉寒不以为意的问道。

萧玉寒恭敬回道:“陛下这么做都是为了四皇子和八公主好,以七殿下如今的武功要想在宫里杀人简直轻而易举,陛下是怕七殿下伤及无辜,害了四皇子和八公主……”像那样的小事陛下又怎么会放在心上,还下令惩罚二人?

萧玉寒没有猜错,中年皇帝之所以这么做只是不想子嗣相残而已,就算皇后死有余辜,他也不想他的宸儿手上沾满血腥,这是他母妃最不想看到的。

“还是国师知朕的心意,朕最近感到越来越疲惫,看来朕是时日无多了……”只见,中年皇帝面露憔悴之色,说话的语气也舒缓很多。

“陛下吉人天相,怎可妄自菲薄?”萧玉寒知道中年皇帝是心结难解,自从雪妃死后,皇上他便终日勤于朝政,已盼能忘记雪妃的死,也是因此忽略了对七殿下的关爱,至于父子两如今成仇人般?

这一切都是冤孽啊!

“人总有一死,国师不必说宽慰朕的话,何况死对朕来说倒是一种解脱,朕只希望朕百年之后,国师能竭尽全力协助宸儿,但凡是他想要的东西都要帮他夺来,不惜一切代价,即便是与幽蓝城为敌,国师能否做到?”中年皇帝没有忘记萧玉寒刚才说的话,‘七殿下喜欢长乐郡主’这句话深入中年皇帝的耳中,据闻雪域巫族人尽出情痴,他母妃是如此,宸儿更是如此,他不希望宸儿欲求而不得,而陷入魔障之中不能自拔?

不惜一切代价?即便是和幽蓝城为敌?萧玉寒没有想到皇上竟然会说这样的话,看来皇上是把七殿下看的比江山社稷还要重要?

可是幽蓝城不是其他三国,幽蓝城的底蕴他们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如何能轻易与之对上?何况还是为了一个女人?此时萧玉寒有些后悔提到长乐郡主,恐怕将来的某一日,长乐郡主会因为他的无心之言而成为惑乱江山的红颜祸水?

“国师,朕相信你,所以朕把宸儿托付给你,希望国师不要让朕失望?”中年皇帝的话语里有着命令更有着威胁之意。

“陛下放心,微臣定竭尽所能助七皇子尝尽所愿!”萧玉寒自然不敢不从,萧氏一族是东盛大族,可是百年大族又怎么敌得过皇家?若没有皇上的支持,萧氏一族不可能在尧都站稳脚跟,而他也不可能位列朝臣成为东盛国师,地位仅此皇上皇子之下?所以他的一切都是皇上所赐,但凡皇上有命他誓死都要完成。

中年皇帝闻言满意一笑,对着萧玉寒说道:“宸儿不愿意见朕,至于怎么想办法让宸儿知道赤炎闪电貂的消息就有劳国师了。”

“微臣遵命,定不负皇上所望!”萧玉寒恭谨的应下。

“好,国师如此尽忠,朕定会让萧氏一族繁荣昌盛下去……”为君之道就是会驾驭群臣,而中年皇帝显然是一位好皇帝,不然东盛也不会位列四国之首,成为第一强国的存在?

“多谢陛下隆恩,微臣一定肝脑涂地效忠于七皇子,不让陛下失望!”萧玉寒跪地谢恩,对于中年皇帝这种打了一巴掌在给一颗糖的举动,萧玉寒已经司空见惯,并不以为然。

中年皇帝见此,摆手道:“国师起来吧,朕也累了,国师回去吧……”

“是,陛下,微臣告退!”萧玉寒再次叩恩,并躬身退出了大殿。

(天津)

圣雪染入魔

“凤惊澜,你这大流氓,敢占我便宜啊你……”

但听,一阵惊天之吼从马车里传了出来,惊的赶车的玄影捂住险遭荼毒的耳朵,一脸苦状,这长乐郡主是不是吃了火药了,这么一早起来火气这么大?听这声音真是够吓人的?也亏的尊王受得了?

凤惊澜一副无辜的样子看着宫阡陌,他不过是抱着她睡了一晚,怎么还惹着她了?

“陌儿……”

“丫丫的,你给我闭嘴,凤惊澜你好大胆子啊……”

凤惊澜从醒来到现在不过才说了两个字而且还是叫她的名字,难道这样不对吗?

果然,有起床气的女人不能惹,尤其还是脾气这么暴躁的女人更不能惹?

宫阡陌正欲抡起拳头好好教训他一顿,可就这时,车外的玄影看到左车旁一处碎石路,于是想也不想的就将马车偏离了轨道压着碎石路而过,宫阡陌一个不稳拳头还还抡出去人就先倒在凤惊澜的怀里……

温香软玉在怀的凤惊澜又一次为玄影记下一功!

“玄影,姑奶奶我要杀了你……”这是宫阡陌第二次被玄影整了,秉着叔能忍婶不能惹的原则,宫阡陌势要出了这口气不行?

玄影装作没听到,将马车赶的越来越快,只见,一阵疾风吹过,扬起漫天的飞尘,而这样的车程让车厢内的宫阡陌颠簸的五脏六腑都快倒腾出来,此时已然晕头转向的她那还顾得了和玄影算账?

而在另一辆马车中,阿青状似担忧的频频掀开车帘探头看向车后的马车……

“阿青姑娘,你放心,郡主有殿下照顾不会有事的。”蓝绯絮看着阿青担忧的面容出言安慰道。

殊不知这句话让一向谨慎的阿青怀疑了起来,阿青神情严谨的问道:“蓝姑娘怎知尊王殿下会照顾好我家郡主?”两日前郡主昏迷在她面前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她如何也不能忘记,虽然尊王是真心对待郡主,可难免也会有疏忽,尤其是刚才郡主发出惊叫声,虽然她了解郡主的脾气还是不能不担心?

蓝绯絮闻言一惊,立即解释道:“尊王殿下是郡主的夫君,自然会照顾好郡主不是吗?”以自家主子那性子恐怕委屈了自己也不会委屈主母的,她自知主子有多么在意主母,只是主母还是不能敞开心扉接受主子,这就有些为难主子了?

“蓝姑娘似乎认识尊王殿下?”刚才蓝绯絮可是直接称呼尊王为殿下,若是素不相识的人怎么会用这么熟络的称呼?显然这蓝绯絮和幽蓝城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

“阿青姑娘何出此言?绯絮怎么会认识尊王殿下?”自家主子她怎么会不认识,她可以不认识父母,不认识自己,怎么也不能不认识主子啊?

“那可能是阿青误会了蓝姑娘,阿青在这里给蓝姑娘赔罪!”阿青已料到蓝绯絮不会说实话,没关系她可以自己去查!

“阿青姑娘万万不可,绯絮担当不起,阿青姑娘是郡主身边的第一侍女,以后绯絮还需阿青姑娘的关照,哪敢当姑娘如此大礼?”蓝绯絮此话不假,她的使命是保护郡主自然要和郡主身边的人打好关系。

阿青淡淡的笑道:“蓝姑娘客气了,我们各尽其责而已,何谈关照之说?”此女果然是有目的,只要不是危害到郡主的安危她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若是此人威胁到郡主,那么她也绝不会手下留情?

蓝绯絮擅长察言观色,又一直盯着阿青面上变化,自然捕捉阿青眼里一抹转眼即逝的冷光,主子说的没错,阿青果然是极为衷心主母的,这样她也就放心了。

“那就多谢阿青姑娘了!”二人心照不宣的相视而笑,后不再做声。

马车行驶的很快,现在已经进入了东盛的境内,不出半日便可直达小崖山……

东盛尧都,皇后寝宫,朝凤殿中。

“来人啊,有刺客……”一位身穿后服的美貌妇人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男子,大声呼救道。

圣雪染眸光冷冽看着东盛皇朝的当今皇后,那眸光里的杀意藏都藏不住,就像看一个死人一样,今日便是他报仇雪恨之日。

“妖妇,你拿命来吧……”

“七殿下不可……”

一大群禁卫陆陆续续的冲进了朝凤殿中,对着圣雪染无比恭敬,可他们的举动却是在阻碍圣雪染的所作所为。

“你们要送死,便一起上吧……”此时的圣雪染如同煞星附身一般,看谁都不顺眼,尤其还是要阻挠他报仇的人,更是罪该万死!

朝凤殿中,刀光剑影,血肉横飞,一下子成了硝烟弥漫的战场,圣雪染用自己的行动告诉所有人,他不是说说而已,本来他不屑用巫术取了他们的命,奈何他不想在浪费时间在他们身上,今日皇后他是非杀不可!

眼看禁卫都尽数夭折在白衣男子手中,胆小的皇后四处逃窜,却逃不出男子对她下的界限,想不到雪域巫术这么厉害?

这时,皇后突然看到一位躲在桌子下的宫女,对这那名大声喝道:“快去叫皇上过来,就说有人要杀本宫。”

“是。”那宫女唯唯诺诺的应下,趁着众人打斗之际,跑出了寝殿,可方向却不是朝天子殿而去。

而守在门外的長斩等人,看着宫女逃走,神态似笑非笑,他们只要遵守着圣子的命令执行就好,今日朝凤殿里,是许进不许出……

“妖妇,休想逃走……”

只见,圣雪染眸光一冷,袖口突然一挥,一阵掌风朝皇后的面颊袭去,皇后不慎被袭中,左边的面颊突然鲜血直流……

“你个畜生,本宫是你的母后,你敢弑母?”皇后捂着脸,怒不可遏的指着圣雪染骂道。

圣雪染待制服住最后一个禁卫后,收起掌势,脸上的表情如同地狱鬼府的阎王一样,阴冷的骇人,尤其是他那双寒冷的冰眸,一点温度都没有,皇后在他的眼里就像渺小的蚂蚁一样,一捏就死的那种。

“你想怎么样?”这个当年就该死的野种竟然回来了,皇上居然能容忍他回来?真是岂有此理!

圣雪染闻言突然狂笑出声,他抬手指着皇后的脸说道:“杀人偿命,我母妃之死是你一手促成的,今日,我就让你血债血偿……”

“什么?你要杀本宫?不可以,你不能杀本宫,本宫是皇后,是一国之母,更是你的母后,难道你不怕遭天下唾骂吗?”皇后颤着手说道,眼睛却是时不时看向寝殿外,期盼皇上能早一点来收拾这个逆子。

圣雪染冷笑,天下人的唾骂?他何惧?

“妖妇,你杀我母妃,就该死,不要妄想可以活命,今日就是他来了,你也必死无疑,何况他根本就不会来……”

“你胡说什么?”不可能?皇上一定会来救她,她是皇后,是后宫之母,皇上怎么可以任由一个野种来杀他?怎么可以?就算和她没有夫妻情分,可是她还是四皇子的母亲,是未来太子的母后,凭什么要受一个野种的威胁?

圣雪染闻言,突然收起冷笑,然后拔出袖中的软剑,挥向皇后的身前,“我母妃本是雪域圣女,却为了他成为一个最平凡的女子,她不过想要一份平凡的爱情而已,是你摧毁了母妃的一切,更是你害死了我母妃,记得这把剑吗?”

皇后不敢置信的看着圣雪染手中的软剑,这是当年她亲手斩杀雪妃的那把?

“你……你不要过来……”皇后心生惧意,眼前的这个圣雪染恐怖的骇人,比之当年的她有过之而不及。

圣雪染怎么会听她的话,但见,圣雪染身姿摇曳在明亮的寝殿中,一步步在向地上的皇后靠近,杀意也在一寸寸的逼近……

“饶了本宫,本宫知错了……不要杀本宫……不要……”

圣雪染挥剑直逼,看着狼狈不堪的皇后,心中无比快意,母妃当年你受的苦,今日孩儿就让妖妇连本带利的还回来……

“啊……”一阵惨叫声从皇后的口中发出,看着将她挑掉脚筋的男子,就像一个魔鬼,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尽管他穿着世上最纯洁的白衣,也掩盖不了他内心的黑暗。

“哈哈哈……你母妃该死,你更该死……”皇后发了疯一样大笑。

圣雪染恼怒的喝道:“妖妇,你闭嘴,你不配提我母妃,不配……”

皇后闻言非但没有闭嘴,反而笑的更大声,她伸出唯一可以移动的一只手来指着圣雪染的眼睛说道:“哈哈哈……你母妃是东盛的罪人,若你母妃不死,整个东盛都会惨遭灭亡……本宫杀了你母妃是替天行道……哈哈哈……”

圣雪染闻之大怒,母妃是罪人?不可能母,妃是世上最好的人?是世上对他最温柔最好的人,绝不是妖妇口中的罪人,这一切都是她胡说?

“你闭嘴,你再说一句我杀了你……”

“啊……”

圣雪染挥剑左移,将皇后的另一只手筋也挑掉了,现在的皇后已经是一个废人。

“你杀了本宫,你杀啊……”

(天津)

赤炎闪电貂

“你放心,我一定会杀你,我要将母妃曾经受过的罪都千倍百倍的加注在你和你儿子身上,我想你一定一定会乐意见到的。”圣雪染突然蹲下在皇后的身边一字一句的说道。

皇后惊恐万分的盯着圣雪染诡异的眼睛,就仿佛看见了地狱恶魔一样……

“坤儿是无辜的,你不可伤害他……不可以……”

“哈哈哈……不可以?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

圣雪染优雅的站起身,唇边挂着一抹冷笑,他抬手将剑尖对准皇后的喉咙……

皇后心如死灰,眼看着圣雪染手握长剑刺她来之际,一阵脚步声突然传来,萧玉寒在千钧一发之际赶到,只见他无视朝凤殿的惨状对着圣雪染说道:“七殿下,长乐郡主来到了小崖山,不知您见还是不见?”

是陌儿?陌儿来找他了吗?

就在萧玉寒话音落下的同时,圣雪染手中的剑掉落地上,而他的人也迅速的消失在朝凤殿中……

“来人啊,给皇后喧太医……”萧玉寒冷冷的吩咐道。

皇后绝望的眼神里露出一丝希翼,看着萧玉寒缓缓的开口道:“你快叫皇上派人去杀了那个野种,快去……”

“皇后娘娘还是好好养伤吧,微臣先行告退!”萧玉寒忽视皇后话语里的污言秽语,若不是皇上怕七殿下杀了皇后会影响将来皇位继承之事,恐怕皇后早已死了不下百回了?

“你……噗……”皇后闻言气结昏倒了。

萧玉寒轻甩袖袍踏出了寝殿,只见雪域使者还一动不动的守在此地,心想这些人倒是对七殿下衷心的很,也罢,反正皇上对七殿下如此纵容,自然也会对七殿下的下属格外宽容。

萧玉寒无言不语的踏下了台阶,却见,数位太监携着圣旨前来,只听为首的传旨太监朗声道:“陛下有旨,今查实皇后李氏迫害嫔妃及皇嗣一事证据确凿,着令废黜皇后六宫之主之位降为嫔妃,并终身幽禁于朝凤阁中,此生不得再跨出宫门一步,钦此!”

萧玉寒不意外陛下有这样的一道圣旨,相反他还觉得是理由当然。

“国师大人,原来您在这里,陛下正找您呢?”传旨的太监一脸笑意的对着萧玉寒说道。

萧玉寒闻言了然一笑,回道:“多谢公公代为传达,玉寒先告辞了。”

“国师大人慢走。”只见萧玉寒走后,那传旨的太监倏然收回脸上的笑意对着身旁的人吩咐道:“来人啊,将朝凤殿查封起来……”

“是,公公!”众太监同时应道。

小崖山,别看名字很平凡,实则这里是以猛兽出没最多的地方,也是历来最危险的地方,只见,淡黑的起伏的连山,仿佛是踊跃的铁的兽脊似的,狰狞的很是吓人!

“郡主,您脸色这么苍白,还是在车上休息,我和菱心去就可以了?”阿青扶着宫阡陌坐在石岩上,看着郡主虚弱的身体,心里很是担忧。

宫阡陌闻言摇摇头道:“不行,赤炎闪电貂连猛虎都能杀死,何况是你们,说什么我也一定要去……”

“陌儿,你车上颠簸了数日,身体已经累垮了,还是不要去冒险了?”凤惊澜不敢靠近只能在距离她三尺的地方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宫阡陌一个斜眼飘过去,怒道:“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们两个黑心主仆连马车都赶不好,我至于这样吗?”那个玄影存心和她做对的,一路上专挑斜坡陡石的路走,害的她肠胃恶心了好几天,连带着面色也不好。

实则凤惊澜已经教训过了玄影,虽然他很想和陌儿亲近些,但也不能拿陌儿的身体开玩笑,看着她这样他心里也着实心疼和内疚,现在他只怕陌儿能尽快消气……

“陌儿,是为夫不对,你不要生气了,等你力气恢复了,不管你怎么惩罚为夫都可以。”

宫阡陌扭头撅嘴,现在认错太晚了,伤害已经造成了,想让她原谅他?不可能!

看着此时特别孩子气的宫阡陌,凤惊澜顿时哑然失笑,陌儿是在和他闹别扭吗?

而这时,蓝绯絮从林中跑了出来,对着宫阡陌说道:“郡主,我进去查探过了,小崖山附近没有人的气息和脚印,所以此时进去是最好的时机。”这样就没有人能和他们争夺赤炎闪电貂了?

宫阡陌闻言一喜,说道:“那我们快进去吧……”说着就要和蓝绯絮朝小崖山的腹地走去,可却被某人抢先一步将她抱在了怀里……

“凤惊澜,你什么意思?”宫阡陌恼怒的看着凤惊澜,大声咆哮道。

蓝绯絮和阿青等人都很有眼见退后了几步,将空间留给二人。

凤惊澜无视宫阡陌的怒吼,声音温润的解释道:“我和你一起去……”想阻止她是不可能了,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和她一起进去。

宫阡陌闻言气的推开凤惊澜,指着凤惊澜大骂道:“好啊,我就说你非要跟来肯定是别有用心,原来你也对赤炎闪电貂心生觊觎,想和我一起进去,门都没有,在这里呆着……”

这都什么和什么?凤惊澜一头雾水的看着宫阡陌,不明白她说的‘也’和‘心生觊觎’是什么意思?

只见,阿青、菱心、玄影、蓝绯絮四人纷纷无奈扶额,竟生出一种无言以对的感觉?

这只能说明宫阡陌的太强大了,理解力太超人了?

而就在这时,凤惊澜敏感的发觉到不寻常,于是二话不说的再次圈住了宫阡陌,看着一袭白影朝他们飞来,只见,一袭白衣的圣雪染如何谪仙降世一般,以超凡的轻功,稳稳的停在宫阡陌面前……

“陌儿……”此时圣雪染的眼中只有宫阡陌一人。

“是你?”宫阡陌揪着头发以一副疑惑的表情看着突然出现的圣雪染,这厮急急忙忙的跑来这里,莫不是也是对赤炎闪电貂有意图?

而凤惊澜看着二人眉来眼去的,心下大为不满,于是下意识加紧了怀抱住宫阡陌的手臂,一丝空隙都不留……

“凤惊澜,丫的,你是想勒死我啊……”宫阡陌冷不防一阵痛感袭遍全身,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她和凤惊澜的姿势是如此诡异和暧昧?

凤惊澜闻声,赶紧松了一些力量,却被圣雪染一把将宫阡陌拽走,抱在怀中,只听圣雪染声音苍凉的一直念着:“陌儿,你来找我了对不对?……陌儿……陌儿……”

宫阡陌只感觉一阵头晕,本来坐了四天的马车已经让她分不清东西南北了,这下还被二人拽来拽去的,她真是杀他们的心都有了?

凤惊澜看着这样的画面,心里徒生一股妒火,那眼里的火焰都快将自己吞没了。

抬手便挥掌过去,直击圣雪染的面颊而去……

圣雪染不得不推开了宫阡陌,然后趁势回应起凤惊澜这掌,只见,狂风一起,尘土飞扬,土与石皆成灰烬,二人的力量似乎不相伯仲。

宫阡陌见状暗道一声倒霉,眼看二人还要继续打下去,只能喉咙一扯大声喝道:“你们都给我住手……”真是老虎不发威当他是病猫啊?

二人当下就停手了,对于这一点宫阡陌还是很满意的。

只是,满意归满意,该生气还是要生气的。

凤惊澜和圣雪染是同时停手的,他们掌控着一定的力度,既不会伤害到宫阡陌也能尽情发泄自己的不满。

“我说你们两个是没事吃饱撑着的吧,第一次见面就动武?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之间有什么血海深仇呢?”

不得不说,宫阡陌你真相了,这二人之间的仇恨岂止是血海至深简直是不共戴天呢?

“陌儿,他不是好人,你不要和他在一块。”凤惊澜率先发表自己的意见。

只见,凤惊澜话音落下的同时,圣雪染眼底浮现一抹杀意,来的快去的也很快!

宫阡陌很想说,他不是好人,你就是好人了?拜托,你们两都是半斤八两的货色?谁不必谁好到哪里去?

“喂,圣雪染,你没事跑到这里干嘛来了?”宫阡陌试探性的问道,心想若是这厮说他来是找赤炎闪电貂的,她一定让他后悔来到这里?

圣雪染温柔的看着宫阡陌坦言道:“我来找你!”

宫阡陌顿感无语,他们很熟吗?他们的关系好像就只比陌生人好了那么一点吧?

凤惊澜忍着心中的怒火,看着宫阡陌淡淡的表情心里的一处逐渐走在痛的边缘。

“郡主,天色马上就要黑了,我们若在不进山,恐怕就找不到赤炎闪电貂的踪迹了?”蓝绯絮看着自家主子隐隐要爆发的样子,适时的开口道。

宫阡陌一听,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嘛呀,太阳都快落下了?

宫阡陌扭头瞪了二人一眼,一脸不悦,都怪他们耽误了时间。

“陌儿,你要找赤炎闪电貂?”萧玉寒曾来告诉他小崖山藏有赤炎闪电貂让他来捕获,只是赤炎闪电貂对他无用,所以他便放弃了。

(天津)

设计诱貂

“怎么?你想和我抢?”宫阡陌眼神不善的看着圣雪染,仿佛只要圣雪染说一声是,她就立马翻脸,拔剑相向?

看着宫阡陌对圣雪染如此不友好的神态,凤惊澜心里总算舒服一些了。

而圣雪染闻音之下,立即觉到陌儿对他防备起来了,心里甚感委屈和不悦,但还是信誓旦旦的保证道:“陌儿,我不会和你争抢,我只是想帮你,赤炎闪电貂算是毒物之首,我怕你有危险?”

宫阡陌听完这番话,一下子觉得圣雪染这个人还不错,最起码不像凤惊澜这个腹黑的家伙,一肚子坏水?

凤惊澜眸光柔柔的看着宫阡陌,好似心有灵犀一般,对着宫阡陌心里的小九九无奈至极?

“郡主,天快黑了,我们先山林吧?”阿青在一旁建议道。

宫阡陌闻言点了点头,确实不能在耽误时间了,只见她抬步就要往山中腹地走去时,突然停住了脚步道:“你们两个要是敢出尔反尔,将主意打到赤炎貂的身上,就别怪我翻脸无情了。”说完这句话,才率先走了进去……

阿青和菱心摇摇头跟了上去,郡主果然还是郡主,不会因为任何人改变!

蓝绯絮向凤惊澜投了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后也默默的跟了上去……

圣雪染则是一顿之后,大步寻着宫阡陌的身影而去。

只见凤惊澜看着宫阡陌消失的背影,若有所思的待在原地,而一旁的玄影上前提醒道:“尊王,长乐郡主已经走了……”

“玄影,今日是本月的几号?”谁知凤惊澜不但不追上去,反而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玄影莫名一愣,然后快速回道:“今日是十三号。”

十三号?玄影大惊,尊王的意思是……

“玉露丹还剩下几颗?”凤惊澜突然闭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神色好似很痛苦一般。

“还剩下两颗。”当初以慕容莹莹一命换来了慕容家三颗玉露丹,在儒山的时候尊王已让长乐郡主服下一颗,所以此时只剩下两颗。

“嗯……”凤惊澜轻应了一声,苦恼的神色并没有因为玉露丹而有所改变!

玄影看着尊王这个样子也很不好受,可是这能怎么办?谁让尊王心里只有长乐郡主一人?

心之所爱,为之所痛!

长乐郡主天生异于常人,不得与爱,每到情念萌生时便会忘记那个人,这也正是尊王最是为难的时候,长乐郡主的每一次忘记对尊王来说都是莫大的痛苦,那是生死不能自已的绝望!

然而,最痛苦的事情还不止如此,长乐郡主就快了及笄之日,若在此之前,长乐郡主再次病发那么她将永生永世不会再起情念,更甚者会断绝七情六欲,成为一个绝情绝爱的人,而这一切是所有人都不想看到的。

“走吧……”凤惊澜淡淡吐出两个字朝山中腹地走去……

若不是玄影了解自家主子,恐怕还真以为尊王一点都不在乎长乐郡主,人都走了这么久才跟上去,也不怕让那个雪域圣子捷足先登?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玄影为自家主子的追妻之路之艰难而哀叹一声,然后默默的跟了上去。

山林中,宫阡陌等人正沿着整天蔽日的丛地行走,一步步都小心翼翼,生怕引起了林中的猛兽发觉,而惹祸上身。

“郡主,您先休息下吃点东西,一会儿在找赤炎貂吧?”阿青担忧宫阡陌的身体会受不住,所以建议道。

吃东西?宫阡陌灵光一闪,她怎么没有想到,一瞬间,宫阡陌的眼睛里尽是熠熠生辉的耀眼光芒,即使是在漆黑的夜晚也明亮动人。

圣雪染不妨看到这一幕,心下跳的更加欢快,他有多久没有看到陌儿这般狡黠的模样了?

还好,她还是她,还是他心里的那个她!

“绯絮,我记得你说过赤炎貂最喜欢吃荤对吧?”这个时候人都饿了,何况是动物?既然如此她就来一场引蛇出洞?

郡主怎么突然问起这个,蓝绯絮不明所以的应道:“是的,郡主。”赤炎貂喜荤食,尤其大型动物的肉更是喜欢,这也正是好多狮子老虎猎豹都怕及赤炎貂的原因。

“那就对了,我现在有事情吩咐你们,你们听好了,我们现在五个人,兵分三路,去丛林深处抓一些山鸡、野兔什么的……”如此以来她就不信赤炎貂不出来,看着寂静的深林,想来赤炎貂应该正愁着找不到食物吧?

“山鸡?野兔?郡主您想吃这些食物吗?”一向直脑筋的菱心突然问道。

宫阡陌顿感无力,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此话果然不假。

蓝绯絮却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惊呼道:“我明白了郡主,您是想引蛇出洞……”兵法有云,以饵诱敌,引蛇出洞,此计甚妙啊!

“说的不错!”宫阡陌赞许的撇了一眼蓝绯絮,此女果然不愧是蓝家的嫡女,到底没有让她失望!

而一直被当作隐形人的圣雪染则是目光深深的看着宫阡陌,他一直都知道她是最聪慧的,可是现在的她却是怀疑起他了,想到刚才那句毫不留情的话语,圣雪染便心生痛意,所以在此次捕貂的行动中,他只会默默的帮她,因为他不想再引起她任何不快!

“可是,郡主,我们现在是五个人,如何兵分三路?”要是兵分三路岂不是必须有一人是单独行动吗?

宫阡陌这时看了一眼圣雪染正欲将自己心中的安排说出来,却听一道富有磁性的男子声音在林中响彻起来……

“我和陌儿一路,你们三个一路,玄影就麻烦圣子了……”

只见,凤惊澜和玄影从暗处走了出来,而刚才这番话正是凤惊澜所说。

宫阡陌顿时翻了一个白眼,说道:“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听这家伙的安排,怎么这么奇怪?玄影和圣雪染一路?莫非他也知道圣雪染有那方面的意向?可是这不是把玄影往火坑里推吗?

宫阡陌向玄影投去一个‘你好苦命’的眼神,跟了一个这样无良的主子,你也只能人命了!

玄影被宫阡陌看的毛骨悚然,虽然他不知道尊王这么安排的用意,但他可以肯定绝不是长乐郡主眼中的那个意思?

“陌儿,你怎么又忘了为夫的话,为夫说过你去哪,为夫就去哪……”凤惊澜话里行间都无不再宣示自己的主权。

圣雪染闻言神色一黯,眼神瞬间激崩出杀意,看着凤惊澜如同看见此生最大的死敌一样,他现在的眼神比之看杀他生母的皇后更加骇然和阴冷!

而阿青等人一副作壁上观的神色,尊王和郡主的事情她们最好不要干涉,毕竟郡主确确实实是尊王的未婚妻,是命定的尊王妃,幽蓝城的未来主母!

只有宫阡陌一副炸毛的样子,凤惊澜的‘为夫’这两个字彻底惹毛了宫阡陌,只听宫阡陌怒道:“凤惊澜,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每次说话都要占她便宜,真是够无耻的,她真想撕开这个人的面具好好揍他一顿,出出气!

“陌儿,为夫没有闹,为夫说的都是真的,在你皇爷爷把你的庚帖交到为夫手里的那一刻,为夫就答应你皇爷爷要好好照顾你的。”凤惊澜说的真情意切,就差将自己的心掏出来给宫阡陌看了。

宫阡陌没有注意凤惊澜专注认真的眼神,而当听到‘庚帖’两字时的惊讶,皇爷爷竟然把她的庚帖交给凤惊澜了?皇爷爷怎么可以这么做呢?还没拜堂成亲就将未出阁的女子交到男方手里,那她以后岂不是要非他不嫁了?皇爷爷是有多恨嫁啊?非要把她往狼堆推?到底是不是她亲爷爷啊?

看着宫阡陌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凤惊澜很无良的笑道:“陌儿,你放心你的庚帖为夫会好好保管,没有人能从为夫这里拿走!”

一抹惊讶的闪光从宫阡陌的眼里发出,这厮什么意思,合着连她不能拿回自己的庚帖了吗?

凤惊澜岂会不知道宫阡陌的用意,只要庚帖一天在手,她就会冠上他的姓,永生永世都属于他一个人,不管此生她是无情还是有情,他不都不会放开她,永远不会!

宫阡陌此时恨极了自家的皇爷爷,有这么把自己孙女往虎口里送的人吗?这凤惊澜分明就是一个披着羊皮的狼的,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啊?世人都被他骗了?

宫阡陌发誓她绝壁不嫁他,否则怎么死都不知道?

“陌儿,你不是要找赤炎貂吗?为夫和你一起,也方便保护你。”凤惊澜展开一笑,声音温润道。

宫阡陌很想说不稀罕你的保护,可是话到嘴边,看着凤惊澜似哀伤似恳求的眼神时,她竟然心软了,于是她点了点头,没有回话,算是默认了。

凤惊澜的眼里闪过一抹奸计得逞的笑意,看着宫阡陌越发的温柔似水。

最后七人分三路,宫阡陌和凤惊澜一路,圣雪染和玄影一路,当然玄影是被逼的,而阿青、菱心和蓝绯絮一路,他们都分别按照宫阡陌的指示去抓捕山鸡和野兔,以用来诱赤炎貂现身……

(天津)

让貂出恭

清晨的山林,有些淡淡的薄雾尚未散去,宫阡陌一行人奋斗一整晚总算少有收获。

说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宫阡陌和凤惊澜得了一只野兔和一只野猪,当然出手的人只有宫阡陌,别看凤惊澜这厮神功盖世,无所不能的,其实就是一个大花瓶,摆着好看而已,关键时刻都排不上用场。

为此,宫阡陌没少讽刺他,说什么百无一用是‘书生’,而这个‘书生’指的是谁,凤惊澜心知肚明,恐怕就为了这件事,要让她念叨一辈子了?

而当宫阡陌看到圣雪染和玄影空手而回的时候,才知道凤惊澜还是有一点用处的,最起码还能帮她拖着东西不是?

可这两人她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好歹也是两个大男人,竟然连只野鸡都没有打到?说出去也不怕让人笑掉大牙?

“尊王,长乐郡主是不是生气了?”玄影在凤惊澜的身旁极其小声的问道。

凤惊澜幽幽的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

他知道玄影自小学习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可让他去打猎,还真是有些为难他了,毕竟以他的身份要想在野外度过,都是自备粮食的,从不食用外物,所以也就导致被宫阡陌小看的地步了。

而圣雪染绝对是打猎行手,可是谁让宫阡陌指给他们的那条道连只活物都看不到,更遑论山猪野兔了。

不过好在阿青、菱心和蓝绯絮没有让宫阡陌失望,打了三只野鸡回来,这也让玄影和圣雪染更觉得无地自容了,连三个弱女子都能打到山鸡回来,他们却两手空空回来?实在是汗颜啊!

“郡主,你好厉害,连山猪都打到了?”说话的是蓝绯絮,她们一回来见几人的气愤好像极其紧张似的,于是率先打开了这个氛围。

不过她不说话还好,一说宫阡陌就乐极了。

“那是,我都能打到山猪,而某些人却两手空空的回来,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这只山猪是她千辛万苦才打回来的为的就是用来诱使赤炎貂上当,毕竟山鸡野兔什么的诱惑力太小了,她怕赤炎貂不上当,于是才将主意打到了山猪的身上。

听着宫阡陌指桑骂槐的话,圣雪染第一次感觉到了无奈,不知道怎么面对宫阡陌。

而凤惊澜听了宫阡陌的话却不经失笑出声,陌儿太可爱了。

“笑笑笑,就知道笑,我说的就是你,刚才让你去抓山鸡,你倒好,跑的比谁都快,这会儿到知道笑了。”宫阡陌这个臭脾气算是被凤惊澜引爆了,这家伙连抓山鸡都不会,都不知道他会干什么?

凤惊澜顿时委屈的不能自己,陌儿让他去抓山鸡,他去了啊,只是那山鸡一会儿飞到树上,一会儿满地乱走,他第一次面对这样无法掌控的局面,难免会失手吗?

好歹最后在抓野猪的份上他也帮了忙啊?虽然只是举手之劳,可是陌儿怎么只记得他的过不记得他的好呢?

实在难以想想自家尊王去抓山鸡的场景,玄影心下偷笑,实在不得不对宫阡陌佩服的五体投地?

蓝绯絮无语失笑,心道:主母威武,敢让主子去抓山鸡的人,主母绝壁是第一人,且是唯一的一人!

“陌儿……”

宫阡陌斜眼一飘,说道:“怎么?还有什么可解释的?”

“没有。”凤惊澜哪敢解释啊,就冲您老这么强势的样子,他还敢说什么?

宫阡陌用鼻孔哼了一声,对着阿青等人说道:“准备材料,然后起火。”她就不信这么丰盛的晚餐,那只赤炎貂会不出现。

“是,郡主。”虽然觉得尊王和圣子有些无辜,但她们也绝不会去触郡主的眉头。

所以阿青和菱心得了令,连忙手脚迅速的将宫阡陌要求的东西都准备齐全,并且将火也生了起来。

宫阡陌见此才算满意,看着阿青和菱心,目露赞许,果然自己的人和别人就是有差别。

少顷,阿青、菱心和蓝绯絮三人将他们奋斗整晚的成果都串在树枝上放在火堆里烧烤,一阵阵肉香飘然远去,引的众人胃口打开。

宫阡陌将自己精心准备的好东西,一点点洒在烤肉上,这才满意一笑。

“郡主,你刚才放的是什么?”蓝绯絮倏然一问。

“一种可以让貂‘出恭’的好东西,你想试试吗?”宫阡陌邪魅一笑,让人不经悚然一惊。

蓝绯絮目露惊讶,让貂‘出恭’的好东西?莫非是?

宫阡陌耳尖一动,树旁的异动显然她已发现,心想猎物就快上钩了,这下不再理会蓝绯絮的吃惊的神色,专心等候赤炎貂的到来。

待肉香熟透后,宫阡陌这才朝众人做出手势,众人了然,在宫阡陌的示意下,隐没于火堆旁,少时,只见,草丛堆里一阵阵‘刺刺’声由远及近的声音传来……

一团毛茸茸的异物冒出了草丛,朝火堆靠近。

宫阡陌眼尖的看清那团异物的全貌,一簇红艳艳的毛发极为亮眼,通身雪白在夜幕下的天空更衬得相得益彰,一双硕大的眼眸闪闪发亮,看见不远处的火堆上的烤肉,口水直下。

“还是一只贪吃的貂。”宫阡陌在心中不由感慨道。

其实,凤惊澜和圣雪染早就自荐帮她引出赤炎貂并且他们有着自己的办法可以不伤害其一丝毫发的捕捉它,可是被宫阡陌拒绝了。

众人的眼睛都随着赤炎貂的到来而揪起来,丝毫不放过一分一毫,就怕赤炎貂转头而走,毕竟在他们当中能不费吹飞之力拿下赤炎貂的人极少,尽管凤惊澜和圣雪染有把握,宫阡陌也不想欠他们的人情。

自从皇爷爷重病不起,四国的竞争也就越发激烈,谁都想将北陵皇朝的水搅浑,而凤惊澜身为幽蓝城的主人,谁知他有没有这样的心思?

还有圣雪染,这个雪域的圣子实际上东盛的皇子,也是东盛皇朝将来的主宰,她不敢肯定他是否也是别有用心?

所以这样的人情她绝不能欠,因为她还不起!

(天津)

百毒不侵

那赤炎貂也是有警觉性的,先是四下查探有没有异状,才放心跳到垂延不已香喷喷的烤肉上,看着黄油油的烤肉,赤炎貂口水直下。

宫阡陌笑的得意,因为阿青说过赤炎貂有灵性且极其敏锐,所以宫阡陌吩咐大家藏身起来的时候就告诫所有人必须隐去气息,以免对赤炎貂发现。

果然赤炎貂没有让宫阡陌失望,看着赤炎貂大口大口的吃着香喷喷的肉肴,宫阡陌当下就笑的花枝乱颤,好不开心,这下皇爷爷的病有救了。

赤炎貂吞噬的很快,一只大它数十倍的烤猪很快见底了,可是奇怪的是赤炎貂一点反映都没有,反而还意犹未尽,这是怎么回事?

宫阡陌蹙眉,陷入沉思。

“陌儿,你怎么了?”凤惊澜离宫阡陌的位置最近,所以此时他将宫阡陌脸上的表情一丝不落的看在眼里。

密语传音?宫阡陌扭头看去,这厮竟然会密语传音?想必也是怕被赤炎貂发现吧?

“没什么,只是有些疑惑?”她药下的这么重,没有道理赤炎貂吃了一点事都没有啊?

凤惊澜再次用密语传音问道:“什么疑惑,说来听听?”难得她也有疑惑!

“我在烤猪的身上抹了三层的泻药,为何赤炎貂吃了一点反映都没有?”宫阡陌也用密语传音回道。

泻药?凤惊澜听闻之下,看向那只吃的乐此不疲的白团身上,哭笑不得!

“陌儿,难道你不知赤炎貂百毒不侵,越是毒的东西赤炎貂吃的越欢。”泻药虽不是毒但对赤炎貂来说效用都是一样的。

“什么?你说什么?百毒不侵?”宫阡陌一愣,阿青没和她说啊,不是说赤炎貂只是毒物之首吗?难道连泻药都对它不管用?那皇爷爷的毒要如何解?

凤惊澜看着宫阡陌略显惊慌的神色,心突然一揪,想了想说道:“陌儿你不必担忧,赤炎貂虽百毒不侵,但唯独怕一物!”

“怕什么?”宫阡陌下意识的问道。

“酒。”自古就说酒是穿肠毒药,这一点正好印证在赤炎貂的身上,赤炎貂吃尽万千物,唯独不喝酒,一旦喝酒,它体内的东西都会慢慢蒸发,成为泄物,这样一来还怕没有解药吗?

“酒?什么酒都可以吗?”宫阡陌还真没有想到赤炎貂不能喝酒?

“越香越纯的酒对赤炎貂才有效。”凤惊澜道。

宫阡陌犹豫了,她们这次出来没有带酒啊?何况她们也从不喝酒?现在到哪里去弄酒呢?

凤惊澜一眼就能看出宫阡陌心中的症结所在,只听他用密语传音问道:“陌儿可是在担忧酒的来处?”

不得不说,凤惊澜对宫阡陌的确实很了解。

宫阡陌的沉默也印证了凤惊澜的猜测。

“陌儿,不必担心,为夫这里常年备着佳酿,今日陌儿有用,为夫也算物尽其用了不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你还带着酒?”宫阡陌虽然偶尔反映迟钝,但遇到关键事情的时候还是很灵敏的。

此时她用着怀疑的眼神打量着凤惊澜,这家伙是不是一早就知道泻药不管用,所以才放任她去做一切?

离宫阡陌不远处的圣雪染看着‘眉目传情’的二人,他们之间好像只有彼此二人,任谁也插足不进,这样的想法顿时成形,心便阵阵抽痛,不能自已,难道陌儿真的不记得他?还是她已经爱上别人了?

“是啊,自从陌儿逃婚后,为夫思念不已,只能借酒消愁,如今陌儿回到为夫的身边,那这酒就便宜这小东西吧!”凤惊澜说的真情意切。

宫阡陌翻了一个白眼,这家伙不占她便宜会屎啊?

“陌儿,你怎么这般看着为夫?”凤惊澜不断的火上浇油。

宫阡陌告诉自己一定要忍,这家伙一定是看她不敢出声的份上才使劲的挑衅,所以她一定不能上当,否则吓走了赤炎貂,再想诱它出来就难了。

宫阡陌想等拿到解药后在和这家伙算账!

“有什么办法可以制服那只貂?”宫阡陌耐着性子问道,她可没有忘记阿青说这赤炎貂浑身聚满毒气,常人轻易不能触碰,碰之即死!

凤惊澜闻言一顿,看着宫阡陌甚是焦急的神情有些犹豫,赤炎貂的厉害他是知道的,要想制服她恐怕不易,而在场的人中能触碰赤炎貂的人倒是有一个,只是凤惊澜不想宫阡陌让这个人的人情,所以他才左右摇摆不定。

宫阡陌等了半响,都不见凤惊澜的声音传来,久的她都以为这家伙睡觉了,可是当她扭头看去的时候,才发现这家伙用着一种特别奇怪的眼光看着她,仿佛要看到她的灵魂深处,让她心里感觉不舒服,那种被人看透的感觉太怪异了。

“陌儿,如果有人帮你制服了赤炎貂,你准备怎么报答‘他’?”这个‘他’凤惊澜没有指明是谁。

宫阡陌无语,还没有帮忙就想要报酬,真是贪心?

“只要不触及原则,可以任意答应一个要求!”这是宫阡陌的底线,因为她以为凤惊澜所说的‘他’便是指他自己,殊不知是她误会了,如果真的是凤惊澜自己,那么他会心甘情愿的供她驱使,根本不会提及任何要求。

“如果他要你答应嫁给他呢?”凤惊澜不甘心的追问道。

显然宫阡陌的答案并不明确,不触及原则?凤惊澜自以为对她的了解很透彻,但是到了现在他才知道他对她的了解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所以他才迫不及待的要问清一切。

嫁给他?又是这个?

到了现在宫阡陌也说不清对凤惊澜的感觉是什么?只是她毕竟是北陵的郡主,她的联姻必须是对北陵皇朝有益才行,而幽蓝城是最好的一个选择,不在四国之中,却又让四国畏惧,而且还是皇爷爷中意的人选,她想她没有理由拒绝!

“我会考虑。”宫阡陌婉转的回答,没有决绝也没有承诺。

但就是这个答案让凤惊澜的脸色顿时一沉,考虑的意思不就是有可能会答应吗?不行,绝对不行!

任何有可能的因素都必须排除在外!

(天津)

以身犯险

看着凤惊澜变化莫测的脸色,宫阡陌疑惑万分,这已经是她能给的最大宽限了?不然他还想如何?

熟知凤惊澜性格的玄影,知道此时自家主子已经动怒了,可是这怒气未免来的有些莫名其妙吧?

凤惊澜待平复内心的翻涌的气息才用着一副坚决的神态看着宫阡陌,此时的他已经有所决定了,不管他会因此付出多大代价,也不能将这个机会白白送给圣雪染!

宫阡陌疑惑万分,这家伙又怎么了?

这脸上的神色让人捉摸不透!

“陌儿,你要记住你说的话,若是将来反悔了,为夫可是会生气的。”凤惊澜转移话题打破沉闷的气氛,他不想她因为这样尴尬的气氛而影响心情。

又是这句话,宫阡陌不由的翻了一个白眼,虽然她这个人没有什么信誉可言,那也不用这个明白的说出来吧?真是太不给面子了。

“行了,我知道了,如果你能帮我救活皇爷爷,你说的事情我会考虑的。”说这话的时候,宫阡陌脸色猛然窜起一朵红云,分外好看。

看着这样的宫阡陌,凤惊澜突然感觉心漏了一拍,望着她视线挪移不开。

在夜光的照耀下,躲在树枝中的她,淡雅的如月宫的仙子,美好的如夜空上的繁星,非常耀眼,非常迷人。

圣雪染一下子看出神了,陌儿,他心中唯一的温暖,唯一的阳光,即使在阴冷的夜晚,她也是最闪耀的那一颗恒星,照亮他心中每一处被抹上黑暗的印记。

这样的她,他如何能放手?

不,他绝不能放手,即使她心有所属,即使她不再记得他,即使她放弃了他,他也不会放手。

既然上天让我遇见你,是天意,是宿命,你都将是我的!

这一刻,圣雪染似乎下了某种决心。

宫阡陌不知道短短一时间她已经被两个深爱她的男子锁住了一辈子,认定了一辈子,即使沉沦,也要拉着她一起!

“你到底有什么办法?”宫阡陌再次用密语传音问道。

凤惊澜沉浸在自己的美好世界中,当听到耳边传来熟悉的妙音时,才猛然惊醒,望着宫阡陌用着最深情的话语说道:“娘子,想知道吗?”这一刻,他只想让她属于他。

宫阡陌当听到‘娘子’二字时,如遭雷击,被雷的外焦里嫩!

她没有听错吧?这家伙叫她什么?娘子?

平常以‘夫君’自称就算了,现在还敢明目张胆的叫她‘娘子’?

这是要作死的节奏吧?

宫阡陌眼神似刀的霍霍投向凤惊澜,等皇爷爷病好之后,再和这家伙算账!

宫阡陌自认为狠厉的眼神殊不知在某人眼里却是‘眉目传情’的认可,某人心里都乐坏了。

忍忍忍,小不忍则乱大谋,这是自古名言!

“凤惊澜,适可而止,我还没有嫁给你,你别乱占我便宜。”这话说的一点威慑力都没有,相反到有些撒娇意味。

“娘子,是怪为夫没有早些迎娶你吗?”凤惊澜再次语出惊人。

宫阡陌闻言再次翻了一个白眼,她说的重点压根就不是这个好吗?

这家伙每次总能曲解她的意思!

“凤惊澜……”宫阡陌咬牙切齿,然后在心里告诉自己要忍,不去看凤惊澜那得意的脸色,转回正题,“我不和你争口舌之辩了,你快说,你用什么办法?有没有危险?”

“陌儿,是在关心为夫吗?”一句‘有没有危险’让凤惊澜欣悦不已!

宫阡陌很想说不是,可是眼下还要靠这厮去对付赤炎貂,还不能得罪他,于是只能默然的认可,其实她连自己也不知道心里对凤惊澜是什么样的感觉,说不上讨厌,甚至还有喜欢,可是每到自己察觉到自己这份喜欢的时候,总会受到一些影响去排斥这种感觉,好像是本能,而她从来到这个世界好像也没有喜欢上任何人,或许是缘分未到?也或许是她根本就不会爱?

当察觉到宫阡陌异常时,一抹复杂的神色划过凤惊澜那双深邃如古潭的眼睛,陌儿,相信我,我一定会治好你,让你不再孤独!

一直被二人排斥在外的圣雪染也明显感觉到宫阡陌身上那疏离的气息,好像是要隔离外界所有的一切,就像小时候她病倒的那瞬间,仿佛天地间就只有她一个人,那是对全世界的绝望和孤寂,那时的她让他心痛不已,他不懂到底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知道他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让她重展笑颜!

“你该不是要亲自去对付赤炎貂吧?”宫阡陌恢复神色后,猜测的问道。

凤惊澜不惊讶宫阡陌的聪慧,在她怀疑的目光答道:“陌儿真聪明,知道为夫的心思。”

“你不是赤炎貂通身剧毒,你不怕?”宫阡陌忽略凤惊澜赞许的目光,质问道。

如何不怕,只是为了你,即便地狱鬼府,火海刀山,他亦无悔!

不懂凤惊澜那坚定却无私的目光,宫阡陌的心中一阵阵抽痛,却暗自忍下,怕被赤炎貂所察觉。

“陌儿你怎么了?你别担心,为夫不会有事的,你在这里等着,为夫去去就来。”即便因此失去了性命,他也不会后悔,这样陌儿便会记住他一辈子,无关情,却是深入骨髓!

“凤惊澜……”最后那抹惜别的眼神为什么让她怎么熟悉,好似以前也有人这么看过她,可这个人到底谁?为什么她就是想不起来?

圣雪染明显察觉凤惊澜和宫阡陌的异常,却不想凤惊澜要只身去应对赤炎貂?他不要命了?

而玄影,阿青等人也发现了凤惊澜的举动,心下却是为他悬着心,担忧起来。

而凤惊澜不声不响隐着身形躲在赤炎貂的身后的草丛中,不敢离的太近,赤炎貂天性敏锐,所以要想将袖中的酒汁不动声色的洒在烤肉上也是不容易的。

可人的智慧毕竟高于动物,尤其还是凤惊澜这类世间绝无仅有的顶尖人物,他的智慧世上鲜少人可及!

只见,他将酒壶的瓶盖打开,在从袖中将早就从烤猪身上撕下一点的肉沫放入酒壶中,在运力将酒壶以内力运向赤炎貂所在的前方,只等赤炎貂上钩……

(天津)

毒貂认主

除了宫阡陌外其他人都不明白凤惊澜这么做的用意何在,尤其是玄影,跟在自家主子身边二十年到了现在还是琢磨不透主子的心意。

别看赤炎貂身子小小的,胃口可是不小,瞧把那只硕大的烤猪吃的连骨头都不剩,这也可见赤炎貂的不凡之处!

宫阡陌见此一惊,不由啧啧称奇,难怪赤炎貂要逃离南疆,听说南疆的人不食荤腥,这不是等于剥夺赤炎貂的乐趣吗?宫阡陌猜想恐怕南疆的牲畜已经被赤炎貂蚕食殆尽了?

赤炎貂闻着酒香和肉香本能的去靠近,这时凤惊澜已经用轻功躲的远远的,毕竟赤炎貂嗅觉惊人,只要有一点异状就能察觉出,所以凤惊澜不能靠的太近。

赤炎貂当察觉四下并无异状时,便冲到酒壶口上,谁知壶口太滑,赤炎貂就这样跌了进去,宫阡陌见此心下一急,当下便飞身冲了过去,唯恐赤炎貂溺死在酒壶里,那皇爷爷的命就救不回来了?

“陌儿,不可……”

“郡主……”

当众人察觉到宫阡陌的举动时,已经为时已晚,宫阡陌已经停在装着赤炎貂的酒壶面前。

“小东西,你可千万不能死啊……”宫阡陌蹲下身,抱起酒壶,一脸担忧的说道。

这时,凤惊澜等人因为担忧宫阡陌的安危纷纷飞向宫阡陌的身边。

宫阡陌无视众人担忧的眼光,整个心都放在了赤炎貂的身上,见自己说了半天话,赤炎貂都不出去,于是双手一摇晃,将壶口向地,准备将赤炎貂倒出来……

赤炎貂沉浸在酒池肉林中,早就乐不思蜀了,这时因为宫阡陌的举动,天旋地转一番,赤炎貂直接从壶口处摔了下来。

昏头转向的赤炎貂眼冒星星,一团白白的皮毛被酒水浸湿,狼狈不堪。

“小东西,你醒醒……”宫阡陌伸手去触摸赤炎貂的身子,此时的她俨然忘记了赤炎貂通身剧毒的事情。

“陌儿,不要……”凤惊澜看着宫阡陌的举动大惊失色,惊呼道。

宫阡陌闻言,正欲收回手时,赤炎貂突然睁开萌萌的大圆眼,十分亲切的看着宫阡陌,明明主人都要抱它了,都怪这个男人,吓走了主人,它不依啦!

赤炎貂不在装死小身子一蹦就冲向宫阡陌软软的怀抱中,寻找久违的温暖,呜呜,终于找到主人了。

“小东西……”

“陌儿……”

“郡主,小心……”

七双眼睛都一瞬不瞬的定在宫阡陌怀中的白团上,凤惊澜眉头紧锁,此时的他也发现赤炎貂好像并无意伤害陌儿,只是赤炎貂不近生人,那眼前的又是怎么回事?

若说此貂不是赤炎貂他到还相信,可是这外貌这食量,这百毒不侵的体质明明就是古籍上所说的赤炎闪电貂啊?

因为赤炎貂在草地上滚了一圈,所以宫阡陌此时胸前的衣服被蹭的脏兮兮的,可是她又不敢扔下手中的小东西,皇爷爷的命可还掌握在这小东西的身上呢?

“奇怪,这赤炎貂好像和郡主颇为亲昵?”蓝绯絮疑惑的垂下了眼睛,陷入了思考当中。

“陌儿,你有没有察觉到什么不适?”圣雪染深知赤炎貂的厉害,他担心陌儿已经中毒了,所以不由担忧的问道。

“郡主,您这样抱着赤炎貂很容易沾染毒性的,还是快放下它。”菱心严肃的开口道,事关郡主安危容不得马虎的?

而在宫阡陌怀中的赤炎貂听到这里十分不满和气愤,敢说它害主人,真是岂有此理,要不是舍不得离开主人的怀抱,它一定毒哑他们,叫他们说它的坏话。

“我觉得很好的。”宫阡陌倒不觉得身体有什么不适,相反当赤炎貂冲向自己的那瞬间,她本能想与它亲近,只觉得她和赤炎貂之间应该有某种联系,本来她以为这只是她的错觉,可是现在抱着赤炎貂的时候,这种感觉就越发强烈了,她相信赤炎貂也是有这种感觉的。

阿青倒是和蓝绯絮的想法一样,她并不担心郡主会被赤炎貂所伤,相反她觉得这或许是郡主的一个机遇也说不定?

“阿青姑娘,你想到了什么?”蓝绯絮看着阿青和她一样深思,想来阿青的想法和她的不谋而合!

阿青抬头看着蓝绯絮笑道:“蓝姑娘想必也想到了不是吗?”

凤惊澜刚才一直没有开口,他看着赤炎貂亲昵的举动仿佛陌儿的怀抱就是它的安乐窝一样,他记得赤炎貂乃南疆圣物,且地位高于南疆的大祭司,从不亲近外人,除非这个人是……

凤惊澜想到这里不由讶异,看着宫阡陌逗弄赤炎貂的举动,哭笑不得,也只有她在这个时候还有心情玩闹?

“尊王,是不是也想到了?”蓝绯絮看到凤惊澜脸上一副了然的笑容,开口问道。

除了阿青,其他人都将目光放到凤惊澜的身上,就连宫阡陌也不例外!

“你们都在说什么哑谜?怎么神神秘秘的?”宫阡陌好奇的问道。

“郡主,赤炎貂不近外人是世人皆知的,就算在南疆的时候,也无人敢靠近它一步,就是南疆大祭司也是一样的,刚才尊王正是顾及这一点,才不敢靠的太近,可是如今赤炎貂却十分安逸的躺在郡主的怀中,所以我们不得不怀疑……”

“怀疑什么?”宫阡陌看着蓝绯絮一副喜悦的表情,不由问道。

“古书上记载,赤炎闪电貂通灵性,会自主的寻找它的契约主,想来郡主是得了赤炎貂的青睐。”蓝绯絮暧昧的看了宫阡陌一眼说道,她可是在场所有人之中唯一知道这只赤炎貂是公的人,她很想知道当尊王得知赤炎貂的性别时,还不会任由它这番亲昵的躺在主母的怀抱中?

“契约主?”宫阡陌低下头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看着赤炎貂,她会是赤炎貂的主人?

赤炎貂通人语自然听的懂他们所说的话,此时它抬起头看着宫阡陌怀疑的目光,一双空灵的明媚的大眼睛不由委屈的染了泪花,主人不相信它?呜呜……

...

(天津)

拉出解药

“小东西,你真的会认我为主吗?”宫阡陌小心的试探性的开口问道,实则她心里也是盘算着的,赤炎貂如此厉害又是唯一一个解除皇爷爷身上毒的希望,如果可以,这样的宝贝她也不想放手!

“吱吱吱……”赤炎貂连忙点头,唯恐宫阡陌不要它了,它千亲万苦的从南疆跑到这里目的就是找寻主人,如今主人就在眼前它当然不会离开主人半步。

宫阡陌见此不由展开笑颜,“呵呵,小东西,你听懂我说的话?”

废话?主人真笨,它可是灵物好不好?

看着赤炎貂鄙视她的表情,宫阡陌一愣,她是被自己的宠物的小看了吗?

“哈哈哈……”众人看此情景都哭笑不得。

“呵呵,这小东西……啊……”宫阡陌刚想拍拍这小家伙的屁股,谁知手上一股灼热传来,顿时让宫阡陌惊叫出声。

“陌儿……”

“郡主……”

众人同时交换宫阡陌,都紧张的靠近她。

而宫阡陌手中的赤炎貂却是一副极为享受的表情,好像身在云端的感觉一样,十分舒适,俨然都忘记此时的自己已经是脏乱不堪了?

宫阡陌额冒起黑云,谁能告诉她她手上的一团小小的黑色物体是什么?

宫阡陌摊开手掌,只见,一粒粒小小的黑色圆点静静的躺在她的手中,而见此情景的众人,纷纷看向宫阡陌手中的赤炎貂,这难道是赤炎貂的‘粪便’?俗称冰魄之毒的‘解药’?

宫阡陌很想将手中的东西甩东西,让直觉告诉她不能,因为这是唯一可以解救皇爷爷的解药。

幸好这所谓的‘解药’不是那么难以接受,否则臭气熏天的‘粪便’她怎么也不会放在手上的?

“小东西,你是故意的。”早不拉晚不拉,偏偏这个时候拉,存心和她过不去的?

要不是看在这小东西已经认她为主的份上,她一定要扒光它身上的毛,好好出出气不可!

赤炎貂悻悻然的‘吱吱吱’叫起来,它发誓它绝不是故意的,它都几百年没有拉过便便了,怎么想到遇到主子的时候就拉了出来?

“你给这小东西吃了什么?”她很好奇,她见赤炎貂吃了涂满泻药的烤猪都没有任何不适,却在喝了凤惊澜特制的酒就这么顺利的拉出了‘解药’?

凤惊澜闻言微微尴尬的笑了笑道:“只是在酒中了放了一些润肠之物!”

“哦。”宫阡陌不置可否的应道,既然人家不想说,她也就不在过问,反正赤炎貂在她的手中,以后这个问题她自己研究出来不就行吗!

“郡主,既然解药已经拿到了,那我们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回去给陛下解毒吧!”阿青适时的说道。

宫阡陌也是这样想的,多耽误一天对皇爷爷的就多危险一分。

“陌儿,你要走了吗?”圣雪染目露不舍的看着宫阡陌,他知道她这次来东盛是为了赤炎貂,如今赤炎貂已经在她的手中,那么她要走也是理所当然的,只是为何他的心会这么难过?

宫阡陌认真的点头应道:“是啊,皇爷爷还在等着我回去,这次麻烦你了,以后来北陵,我一定好好尽尽地主之谊款待你!”

圣雪染闻言绽颜一笑,有陌儿这句话,他就是死也甘愿了。

凤惊澜见二人‘眉开眼笑’的突然皱起眉,脸色也甚是不好看。

玄影离凤惊澜的距离最近,所以最能感受到自家主子身上散发出来的冷冽气息了,他看着长乐郡主和雪域圣子有说有笑的,为自己的主子叫屈,明明主子才是出力最多的,为何长乐郡主就感谢感谢主子呢?

“郡主,天快亮了,我们出发吧。”

“好。”宫阡陌抱着赤炎貂自顾自的走开了,就连和凤惊澜多说一句都没有。

但是凤惊澜还是跟了上去,笑话,他岂会因为这小小挫折就被打败了?

圣雪染也很想跟着她一起走,可是他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陌儿,你等我,我很快就会去找你了。

“阿青,你拿个瓶子给我。”宫阡陌险些都忘了手中的‘解药’对着阿青说道。

“是,郡主。”阿青从包裹中拿出一个空瓶子递给了宫阡陌。

宫阡陌将手中的‘解药’缓缓倒入瓶子中,然后才将瓶盖盖上,这一次总算了却了她一桩心愿。

“小东西,你看你脏兮兮的,回去一定要好好给你洗洗澡。”瞧它身上又是酒渍又是污垢的,也亏了宫阡陌受的了。

呜呜,主子嫌弃它了,赤炎貂闻言如同受了天大的委屈看着宫阡陌,好像在向她控诉似的。

“哈哈哈,小东西,你这是什么表情?”圆碌碌的大眼睛像宝石一样,闪亮耀眼,此时这双没亮的眼睛却蒙上一层烟雾,朦朦胧胧的。

赤炎貂努力的想要挤出几滴泪珠,和奈何它都几百年没有哭过了,哪里还知道泪长什么样?

所以此时它的表情是极为搞笑和滑稽的,让宫阡陌等人看的开怀大笑!

“陌儿,你们在笑什么?”凤惊澜突然出现在宫阡陌眼前轻声问道。

宫阡陌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人,差点吓了一挑,“你走路怎么没声啊,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看着宫阡陌没好气的话语,凤惊澜无奈一笑,是她笑的太入神了,关他什么事情,怎么就和他走路有声没声扯上关系了?不过凤惊澜当然不会和宫阡陌讲道理,因为根本没啥道理可讲的。

“陌儿,我是来给你送食物的,你一个晚上也没有吃东西了,肯定饿了。”说话间将自己手中的亲制的烧鸡递给了宫阡陌。

树叶被掀开,顿时一阵阵肉香飘来,惹的宫阡陌等人直流口水,她们也都没有吃东西呢,不过她们也知道尊王殿下的东西她们也吃不起,还是啃啃自己带来的干粮方为上策!

“这是你烤的?”不错啊,宫阡陌都忘记自己刚才对人家所做的恶行了,一股脑的全奔烤鸡上了。

就连她手中的赤炎貂也是如此,要不是顾忌这是人家送给主子的食物,它早就先下口为强了?

...

...

(天津)

回宫

“是啊,你尝尝看,看怎么样?”这是他第一次烤东西,也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宫阡陌巧笑嫣然,十分不客气的夺过凤惊澜手中的食物,张口便咬了下去,顿时满嘴飘香啊,“唔……很好吃,没有想到你还有这个本事。”

听到宫阡陌的夸赞,凤惊澜满意一笑,看着宫阡陌此时的吃相,眼里划过一丝宠溺。

其他人无福吃到凤惊澜亲手烤制的食物所以只能吃自己的干粮。

只有赤炎闪电貂一副惨兮兮的表情盯着宫阡陌手中的鸡腿,好像在做‘生离死别’似的,惹的众人哭笑不得。

宫阡陌正欲咬下放到嘴巴的鸡腿时突然感觉到一道灼热的视线从怀中射出,她低头看去正好看见赤炎貂委屈的表情,宫阡陌顿时一愣,这小东西怎么这般看着她?

“它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这会就这副惨样?

“郡主,赤炎貂是看中了你手中的食物。”蓝绯絮好心的将赤炎貂的心事说出来。

凤惊澜闻言只是不悦的皱了一下眉头,敢觊觎他给陌儿的食物,这小东西胆子着实不小。

而宫阡陌却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可是下一秒她就惊讶的问道:“刚才它已经吃下整只烤猪了,这会儿竟然还有胃口?”天啊,她是养了一只什么毒貂啊?饭量这么大?她还真是担心以后能不能喂饱它?

赤炎貂看到主人嫌弃它的表情,如同受到了天大的冤情一样,呜呜呜,它不是饭量大,只是它就喜欢吃,凡是肉类的东西它都喜欢,呜呜,主人会不会不要它了,赤炎貂不安的来回乱蹦,唯恐主人因为它贪吃而丢弃它?

“郡主,赤炎貂不比寻常动物,它的消化器官很特别,凡是到了它肚里的东西很快就会被消化没了,这也正是寻常猛兽惧怕它的原因之一,且赤炎貂喜食肉,若是问道一丝半点的肉香味,就会不管不顾的抢夺过来,可能是如今它认了郡主为主,所以不敢去抢夺郡主的食物。”否则那个还没有被郡主消灭的鸡腿早就进了赤炎貂的肚里了。

宫阡陌一听一惊,这么说她还应该庆幸她是赤炎貂主人的这个身份?

“小东西,你怎么能吃,你主子我真担心养不活你啊!”宫阡陌装作叹息了一下。

赤炎貂通人性,尤其是对自己选定的主子更是知其心意,这会儿听了主子这番话,心里更是忐忑不安,呜呜呜,主子不会真的不要它了吧?

看着赤炎貂如此委屈的表情,宫阡陌绽颜一笑,下一秒,她将手里的鸡腿放到赤炎貂的嘴边道:“诺,小东西,既然你这么喜欢吃就给你吧。”好歹这小东西是救皇爷爷命的主要来源,现在又认了她为主,怎么样都不能亏待它不是?

‘吱吱吱吱’赤炎貂顿时激动的溢于言表,呜呜,主子对它太好了。

凤惊澜对宫阡陌的举动不发表看法,他知道她护短,何况东西给她了就是她的,他也不会横加干涉!

“郡主,现在离陛下病发还有三日,我们要尽快赶回去才行。”

“好,那赶快出发吧,对了,凤惊澜,你也要和我一起回北陵吗?”宫阡陌突发一问,凤惊澜是幽蓝城的主人,这么多天不会去处理政务,好像也说不过去吧?

凤惊澜早就知道宫阡陌会由此一问,所以漫不经心的解答道:“陌儿,你怎么又忘了,为夫说过你到哪里为夫就去哪里,何况天下任何事情都不比你来的重要!”最后一句话绝对是凤惊澜的真心话。

宫阡陌闻言翻了一个白眼,不予回答。

这家伙时时刻刻都想着占她便宜,好在她已经习惯了,否则早就被他给气死了?

看着宫阡陌无奈的表情,凤惊澜心情愉悦,陌儿,你会是我的,一定会是!

在第二天的早上,宫阡陌一行人都已经进了北陵京都。

一路上,马不停歇的终于赶到了皇城大门,夜瑾离、安王和辰王得知宫阡陌回京的消息都彻夜不眠的守候在宫门口。

一阵马蹄声传来,两辆同样奢华不凡的马车驻足在宫门口,宫阡陌在马车停稳后,快速下了马车,而凤惊澜也在宫阡陌之后下了马车。

看到二人同时走来的夜瑾离、安王和辰王,都目露惊愕之色!

陌儿怎么会和凤惊澜在一起?

“两位皇叔,表哥,皇爷爷怎么样?”宫阡陌走到三人的身边问道。

夜瑾离收回质疑的眼神,关切的目光看着宫阡陌这几日渐渐消瘦的身躯,非常心疼,好在他还知道此时不是叙旧的时机,所以在快速打量过宫阡陌确实无恙后,便回道:“外公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朝堂上已经谣言四起,并且已经有人撺掇两位皇舅尽快继位。”

“什么?”她离开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发生了怎么多事?

“陌儿,你放心,我们不会做任何对不起父皇和你的事情。”安王和辰王同时说道。

“三皇叔、四皇叔你们不用解释,我相信你们。”

宫阡陌当然知道两位的衷心和对她的疼爱之心,只是那些小人在享受皇爷爷俸禄的同时竟然做出谋反逼宫之举,实在令人厌恶和记恨。

不过眼前还是皇爷爷的病最为紧要,只要皇爷爷的病好了,他们这些人自有皇爷爷去处置。

“我先去看皇爷爷,你们要是没事就一起来吧。”

“好。”夜瑾离、安王和辰王随着宫阡陌的步伐朝金鳞殿走去。

凤惊澜看着宫阡陌就这样把他抛下,心里着实不爽,就是她记挂亲人也不能无视他吧?看来他有必要振一下夫纲了?否则以后这样下去还了得?

阿青和菱心也都跟了上去,只有蓝绯絮和玄影二人看着脸色越变越黑的尊王,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而此时的宫阡陌哪还有时间顾得了凤惊澜心情好坏与否,再者说是他自己要跟着来的,她可没有逼着他?

...

...

(天津)

还是不相信

自从皇帝卧病床榻后,金鳞殿便一改往昔的严肃庄穆而变得死气沉沉,而这究其原因,则是宫阡陌离宫前的一道命令,这座金鳞殿除了夜瑾离外再无人踏足这里也难怪毫无生气。

不过如今不一样了,宫阡陌回来了,金鳞殿的禁令也自此消除了。

“参见长乐郡主,郡主金安!”守门禁卫当看见离宫数日的宫阡陌的身影时,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他们是老皇帝的心腹侍卫,自然知道长乐郡主在老皇帝心目中的地位,那是无人能及的,所以连带的他们对宫阡陌比其他王爷世子都恭敬许多,而且他们知道长乐郡主离宫是为了给老皇帝找解药,如今长乐郡主平安归来就说明老皇帝有救了,这让他们如何不激动?

“嗯。”宫阡陌行走间轻声应了一下,便急切的推开寝殿大门,步伐快速的朝老皇帝的床榻而去……

“皇爷爷,我回来了……”宫阡陌趴在龙床上看着白发苍苍的老者,目露孺慕和思念之色。

她自小就没有父母双亲,是皇爷爷一把将她拉扯大的,在她的心中皇爷爷就是她的一切。

“郡主,陛下身体虚弱,若在不服下解药,恐怕……”

“陌儿,你拿回解药了?”听了阿青的话,夜瑾离、安王、辰王都同时一惊,他们从夜瑾离那里已经得知了赤炎貂的厉害之处,他们以为陌儿能全身而退就已经是万幸之至了,想不到陌儿真的将解药拿回来?

“吱吱吱……”赤炎貂不满众人都忽略它,极力的表现它的存在性!

宫阡陌此时的重心都在老皇帝身上,哪有时间顾虑到这些。

“阿青,你先过来为皇爷爷检查一遍。”宫阡陌不敢拿皇爷爷的身体去赌,所以一切都要准备万全才可以。

“是,郡主。”熟知郡主心意的阿青连忙上前为老皇帝把脉……

阿青收回手,眉头突然一紧,但还是恭敬的回道:“郡主,陛下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现在若服下解药,恐怕会承受不住……”

“什么?皇爷爷他……”宫阡陌不敢置信的垂下眼眸,心里的孤伤一下溢满心房,她不敢想象皇爷爷就此离她而去可怎么办?

“陌儿,你冷静下,外公他还有救。”夜瑾离满是心疼的扶起宫阡陌说道。

“夜世子,男女有别,就算你是陌儿的表哥,本王也希望你不要忘记,陌儿已经是本王的妻子的事实。”寝殿内突然响起一道富有磁性的沙哑之音。

只见,一袭墨金色锦袍的优雅男子闲庭信步的走进了寝殿,一双灼人的视线紧紧的停在夜瑾离那双放在宫阡陌肩膀的手上,恍如烈焰恍如寒光让人打心里发颤。

好在夜瑾离也非一般人,他自幼他立于世人的尊严和气势。

“尊王殿下莫不是开玩笑,外公的赐婚圣旨已被陌儿亲手撕毁,何来陌儿是尊王妃之说?”

“是吗?那夜世子看看这是什么?”只见,凤惊澜从怀中掏出一个明黄之物。

熟知此物的人都见此一惊,只有宫阡陌不予理会,早知道这家伙不怀好意,只是想不到他的要求换取这个东西竟然是用来对付夜瑾离他们的?果真是腹黑至极。

“这?陌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圣子不是被陌儿亲手撕毁了吗?他可是亲眼所见的?

宫阡陌闻言怒道:“你们够了吧,皇爷爷病危在即,你们还有时间研究这些有的没的?”

众人闻言愧疚不已,除了凤惊澜外,因为他知道宫阡陌这话是在变相的维护他,这让他欣悦不已。

“对不起,陌儿。”夜瑾离心知自己过于急切了以至于忘记外公的毒还未解,难怪陌儿会责怪他了。

“好了,阿青,到底有什么办法可以解救皇爷爷?”宫阡陌沉声问道。

阿青突然望了凤惊澜一眼,然后在凤惊澜的示意下说道:“陛下所中的冰魄之毒已经深入骨髓,若要彻底驱除此毒,需要内功深厚之人将赤炎貂的解药融化于掌心然后以真气之法输送进陛下的体内,这样解药便能以气体的呈现方式游走于陛下的五脏六腑,三日之后冰魄之毒就自动消除。”

“内功深厚之人?我不可以吗?”宫阡陌突然问道。

“咳咳咳……”

宫阡陌此话一出,众人都险些越俎雷倒。

“怎么了?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宫阡陌自认为说的没错啊,她的武功虽没有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但她自认为在江湖上鲜少有人能击败她!

“陌儿,你刚才没听到阿青所说的解毒之法要以真气输送吗?”辰王好心的解释道。

宫阡陌闻言蓦然一惊,后而脸色涨红,所谓的以真气输送必然是病者和施力者沉浸于水中方为上策,可是她和皇爷爷毕竟男女有别,就算是血缘关系也不能乱了礼数,所以这个她还真的不行。

只是除了她,夜瑾离的医术一流,但是他的内功尚不及她,如何能为皇爷爷输送真气,三皇叔和四皇叔就不用说了,那么还有谁能为皇爷爷输送真气呢?

看着宫阡陌陷入犹豫之中,凤惊澜气恼不已,为何就把他排除在外,难道除了她的亲人外,他就不可以吗?凤惊澜突然很想撬开宫阡陌脑袋里看看她都在想什么,他说过他是她的夫君,自当是愿意为她付出一切。

“郡主,您忘了还有一个人……”蓝绯絮看着脸色不好的凤惊澜突然出声提醒道。

“是谁?”宫阡陌压根就没有把凤惊澜算在里面,学武之人都知道输送真气必然会有损习武者的内功,而她和夜瑾离都是皇爷爷至亲之人,这是义务也是他们的为人子孙的责任,可是凤惊澜不一样,他毕竟还不是北陵皇室的人,何况他还有幽蓝城,如果他的武功受损,必然会引起不必要的争端,这样她欠他的就更加还不清了?

“郡主,您难道忘了尊王殿下吗?”蓝绯絮十分的暧昧的看了宫阡陌一眼。

这一眼让宫阡陌心里发毛,他们那都是什么眼神,怎么好像说的她和凤惊澜怎么样了似的?

“他不行。”宫阡陌想都没有想就拒绝了。

凤惊澜冷然的反问道:“为什么?”难道到了如今她还是不肯不相信他吗?

宫阡陌没有想这么多,只是将心里的担忧说了出来,“你的臣民不会允许你这么做的,何况一旦你受伤,幽蓝城必然会陷入危机,这样的局面并非我所能想象的。”

原来她担忧的是这个,凤惊澜听了宫阡陌的解释,心情突然好了起来,只要她不是不相信他就好。

“陌儿,你相信为夫的能力,这样的局面不会发生的。”凤惊澜斩钉截铁的说道。

幽蓝城若是这么不堪一击还何以立足于四国之中?何况他又怎么会受伤,他有玄心诀护体,就是受了伤也不会影响到他,再者就是为了她,他愿意去做任何事情!

宫阡陌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她都说了这么多,怎么这家伙还是这么固执?

“陌儿,难道你不想救皇爷爷了吗?”凤惊澜深知宫阡陌的死穴。

果然,凤惊澜此话一出,宫阡陌立马就犹豫了,凤惊澜说的不错,在场的人除了凤惊澜外就再也没有合适的人选,可是她还是下不了决心?

这是因为她对凤惊澜的心不一样了吗?以往若是发生这样的情况她一定会二话不说的牺牲他人,可是凤惊澜毕竟是不同的。

“陌儿,你在担心为夫吗?”虽然他在她的心里的地位还不足以超过陵皇,可是看着宫阡陌这般犹豫不决的样子,凤惊澜还是开心不已,这足以说明陌儿还是关心他的,而这就足够了。

“关心你的鬼,是你自己愿意的,出了差错可别怪我。”宫阡陌心虚的低下头,还是不肯承认她对他的已经衍生了不同的情愫。

凤惊澜闻言失笑,陌儿还是这么可爱!

看见这一幕,夜瑾离除了掩下内心的失落,也做不了别的。

倒是安王和辰王欣慰一笑,陌儿有了她的归宿他们的使命也就完成了,将来九泉之下也可以有面目去见太子皇兄和皇嫂了。

这样的局面是大家乐于见到的,看见自家主子的笑颜,玄影和蓝绯絮互视一眼,果然只有主母才可以让主子露出不同的情绪。

阿青和菱心更是愿意郡主和尊王有好的结果,可是郡主身上的情况是由不同,她们还是担心郡主会让尊王再一次失望,更甚是绝望!

“郡主,温泉已经放入了解药,可以送陛下过去了。”

“好,表哥、两位皇叔,辛苦你们了。”她是女子不能进去,所以剩下的一切就只能拜托他们了。

“说什么傻话,最辛苦的是你,陌儿,父皇若是知道你不辞辛劳的找到了解药,一定会开心的。”

“嗯。”宫阡陌心想只要皇爷爷可以醒过来,她一定会好好孝敬他,不会在惹他生气了。

“陌儿,你放心,为夫不会让你失望的。”知道陵皇在她心中的分量,凤惊澜一定会竭尽全力救活他的。

宫阡陌深深的望了凤惊澜一眼,只能将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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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坦白

“陌儿,你放心吧,有尊王殿下在,外公一定会平安无事的,只是还有一件事,希望你做好准备……”夜瑾离略微担忧的声音响起。

宫阡陌微微一笑,对着夜瑾离说道:“什么事情?说吧。”

夜瑾离看着宫阡陌展开的笑容,心里的大石总算放下,陌儿最担心的莫过于外公的病情,如今解药已然在手,又有凤惊澜的保证,陌儿总算就又和以前一样,会说会笑了,他多怕外公有个万一,陌儿会变成什么模样?

“外公多日不上早朝,已经引起了朝臣们的怀疑,再者已经有人拜访过两位皇舅,希望他们能以大局为重,尽快继位,主持大局!”

宫阡陌听完之后,眉头已然轻皱了一下,随即问道:“那两位皇叔是什么态度?”她的父亲早逝多年,太子之位一直悬空,朝臣们的不满是她早就预料到的事情,只是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棘手,而且是在这个时刻,皇爷爷的身体还未康复之前,她不会让这些事情去打扰到他。

“两位皇舅表面上不和,实则我们都知道,这都是做给外人看的,他们对你的疼爱不逊于外公,更何况是在这件事上,他们一直遵守自己的誓言,不曾违背过,陌儿,你知道吗,安王亲手送丞相沐道庭上路,而让这么做的原因都是为了你,所以,你一定要相信他们。”

宫阡陌闻言震惊之后,是无奈的苦笑,两位皇叔为她做的够多了,他们不欠她什么,就算是当年真的亏欠了什么,这些年也早就还清了。

“陌儿……”夜瑾离看着宫阡陌心不在焉的神色,出声道。

“我没事,你放心吧,表哥,两位皇叔在我心目中的地位和皇爷爷无异,谁若是想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至于朝堂上的事情,明日早朝,我去……”不就是一些封建老古董,她不信她一个古族少主会制服不了这些人?

“陌儿,你是说你要上朝?”夜瑾离吃惊不已。

宫阡陌绽颜一笑道:“当然,两位皇叔的衷心我从不质疑,但若是有人敢挑拨离间,我也绝不容此人活在世上,何况两位皇叔的秉性我也知道,他们无心于政事,尽管这些年他们都有上朝,处理政事,可是他们的心都不在于此,当年我父亲母亲的离世对他们的打击不落于我,所以他们一直心怀愧疚,就连皇姑也是如此,其实表哥,你可以劝劝皇姑,静心俺虽是清静之地,但却是不利于她修养的地方,当年的事情我已经不怪她了。”

“陌儿,你……你都知道了?”夜瑾离再次一惊道。

“是的,我都知道了,皇姑当年也是无心之言,皇爷爷曾说过那些人早就知道我母亲的下落,这是我母亲的命数。”宫阡陌无奈的开口。

夜瑾离听闻此言,心里不由叹息一声:陌儿,你可知道,当年我母亲并不是无心之言,只是出于对你母亲的嫉妒,却不想酿下了大错,害死了自己最爱的人!

温泉池,皇宫之中最为静谧地方。

“主子,陵皇的毒已经驱除的差不多了,您为何还要继续输送真气?”难道尊王不知这对自己的身体会造成极大的伤害吗?玄影一副疑惑的表情问道。

只见,凤惊澜赤身浮于温泉池中,俊雅的额头上已经溢出不少汗珠,而此时他常年带着的金色面具已然卸下,露出一张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的俊脸出来,眉眼如画,不似真人的样貌足以令天下震惊,而那独具特色的凤眸不在是如古潭那般深邃,一抹柔光浮现在这双凤眸上,嘴角的笑颜彰显出其主人的心情不错。

“玄影,不必多言。”这是他心甘情愿的,眼前的这位老者对她有着养育之恩,又是她心里最敬爱的亲人,无论如何他都会不惜一切代价救回他,何况只是区区一些真气而已,只要他五识复明,这些真气他并放在眼里。

玄影知道自家主子现在满心都是主母的身影,恐怕主母说一句话主子也会不加反驳的去执行!

难道这便是凤氏一族的宿命吗?

凤惊澜直到老皇帝的身体渐渐复苏之后,才收回了掌力,此时的他已经累到极致,由玄影扶着送到了真阳殿休息。

而宫阡陌得知老皇帝的毒已经解了,心里无比开心,如同肩上的一个沉重的大担子卸下了一般,轻松了许多。

看过皇爷爷过后,宫阡陌想了想还是去真阳殿看看凤惊澜好了,毕竟他是皇爷爷的救命恩人!

玄影当看到宫阡陌的身影出现在真阳殿时,很有眼见的选择了消失。

宫阡陌顿时觉得莫名其妙,她长的有这么吓人吗?怎么看到她就跑?

宫阡陌带着满心的疑惑走到了凤惊澜的床榻上,当看到那张依旧带着金色面具的脸庞时,心里总会踊跃出一股难以言明的熟悉感。

“你怎么来了?”凤惊澜早就知道宫阡陌一定会来看他,所以这句话显然是明知故问。

宫阡陌到没有想到这么多,她知道纯阳真气的消失近半代表着什么,他的功力受损一定不能让外人知道,否则她这辈子就是以命相偿都还不清了。

“我来看看你,顺便谢谢你救了我皇爷爷,你这段时间就住在皇宫里,我不会让人将你的消息透漏出去,你放心在这里养伤,等你好了之后,你就可以出宫了。”

这话明显是过河拆桥的意思啊?

凤惊澜明显不悦了,脸色黑了好几度,看着宫阡陌浑身寒毛直竖,有些不自然。

“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恩人?嗯?”凤惊澜强忍着要掐死宫阡陌的冲动说道。

难道他做了这么多还足以表明他对她的态度吗?为什么她还是要分的这么清?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什么叫‘对待恩人的态度’?

“你说过如果我帮你救回你爷爷,你会答应我一个要求,现在我要你兑现这个承诺!”因为他不想在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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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初涉朝堂

宫阡陌心不在焉的回到了自己的寝殿,脑袋里却是一直萦绕着凤惊澜的那番话,她该信守承诺答应他吗?

应该?不应该?她难以抉择!

“郡主,您怎么了?”阿青见宫阡陌走进了寝殿,却是一脸烦忧的样子,担心的问道。

宫阡陌摇摇头一头栽倒在床榻上,对着阿青只说了三个字:“我累了。”

阿青闻言满心疑惑,但又不敢拉着宫阡陌检查,只能将宫阡陌扶正,躺在床上,然后放下床幔,等了少许后,见宫阡陌熟睡后,先似有决定的离开了凤阳殿。

宫阡陌不知道阿青对她的担忧,只是将脑海里的烦恼尽数抛却好好睡了一个大觉。

自从皇爷爷的病重后,她每天都难以入睡,就怕皇爷爷突然之间离开了她,但是现在皇爷爷的身体终于快好了,她也可以放下心中的大石,至于凤惊澜那里,她想只要遵循本心即可,一切都顺其自然吧。

“尊王,现在离郡主病发的日子快到了,不知您想好了对策吗?”郡主已经表现出对尊王的在意,若是在这个时候,郡主再次病发,不知尊王能否承受的住郡主对他的遗忘?

凤惊澜闻言脸色突然一沉,不语。

站在凤惊澜身旁的玄影知道这个问题是自己主子一直以来最为烦忧的事情,可是却不能得到解脱。

心之所倚,任谁也逃脱不了感情的枷锁!

“你先下去吧,本王会想到办法的……”凤惊澜沉默了半响,才说了这么一句话。

阿青闻言点了点头,她知道尊王已经尽力拖延郡主病发的时间,从在儒山学府的时候就已经在尽力做着一切,可惜郡主的这个病是与生俱来的,没有解药和根治的办法!

竖日一早,宫阡陌一身清爽的起身,感觉浑身舒适,好久没有睡过这么好的觉了。

当人累到极致,睡眠是对人最好的办法。

而宫阡陌正是如此!

“郡主,您起身了……”阿青和菱心将梳洗的物品端了进来说道。

宫阡陌愉悦的应道:“嗯,一会儿我要上朝,你们将我的宫袍拿过来……”

昨天夜瑾离的一番话让她想了许多,两位皇叔无心政事,皇爷爷又已经年迈,而能继承正统的人,在三代里面只有她一人,所以她必须出来主持大局。

好在皇爷爷当初封赐的时候,将她封为一品和硕固伦郡主,位列三公之上,比之丞相和两位皇叔还要高,且拥有朝权,可以上朝议政。

现在她就要携着这份荣誉和责任踏在北陵的朝政中心,在皇爷爷养病的这段期间替他守住这片江山!

“是,郡主。”阿青和菱心同时应道。

御阳殿,北陵皇朝的政治中心,也是朝臣们上朝议政的所在。

宫阡陌换上正一品郡主的宫装,一身华丽的紫袍,凤凰翱翔其中,分外尊贵。

穿着在身,虽显得繁琐却突现出其尊贵和荣宠的地位,自古凤凰是历朝历代皇后身份的特殊显著,可是如今穿在宫阡陌身上却异常合适,好似她就是凤凰的化身,与凤凰是一体。

“郡主,安王和辰王殿下已经进宫了,他们问郡主,是否和郡主一起进殿?”阿青接了传话宫女的信向宫阡陌问道。

“不用。”宫阡陌知道两位皇叔是担心她第一次上朝有有所不适,所以想替她开路,为她铺垫,以免被朝臣们所看不起,可是她并不想这么做,既然她已经决定上朝,就不会依靠任何人,这是她的骄傲。

“是,郡主,那阿青这就去回话。”阿青了然的点头离去。

宫阡陌抚了抚身上的紫凤,一身尊华贵气,这是她第一次穿着此衣,而这件衣服却已经做好了十年,十年的跌换,她终于身披紫凤踏上乱世风云的道路。

听了阿青的回话,安王和辰王互视一眼后,欣慰一笑。

“既然陌儿已经决定了,那么我们就只有支持她,你回去吧,告诉陌儿,无论如何我们都是她的皇叔,是她的亲人,也永远会支持她。”

“是,奴婢告退!”

其实宫阡陌并不知道的是,安王和辰王之所以对朝政不感兴趣都是为了她,早在太子出事之时,老皇帝就下诏皇位继承的人选,而知道此事的人只有老皇帝、安王和辰王,当初这件事情是瞒着宫阡陌的,因为她当时痛失双亲,又加上旧疾复发,不得不送上山上调养,如今她已然归来,这北陵的天下也应该是她的。

“三哥,你不后悔吗?”父皇当初有问过他们的意见,问他们是否想做这个皇帝?可是他们的回答是一样的。

“四弟,你呢?”安王不答反问。

“哈哈哈,陌儿会是这天下的主宰。”辰王只说了一句话。

“是啊,这是她的宿命,只要她成为北陵之主,巫族的人就不能随意带走她……”这是他们当初一同决定的,他们已经失去太子、太子妃,绝对不能失去陌儿。

“嗯,是啊,我们该去上朝了……”

两个人的默契好像特别的融洽,若是不知情的人看到这一幕恐怕惊掉了下巴也不一定!

当二人踏进了御阳殿时,正议论纷纷的众位朝臣们都停下了声音,双目都注视着刚走进的两位皇位继承人的热门人选身上。

只是在看到他们是并肩走进来且相处的十分融洽时,他们都吃惊不已。

不是说安王和辰王素来不和的吗?怎么今日早朝还一起上朝?

以往都是看彼此不顺眼的二人今日却是有说有笑?这是发生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情吗?

难道他们已经化干戈为玉帛,重修于好了?

还是他们已经达成了共识?

众位朝臣们心里一下子突然翻涌起这些问题,却一个个都不知道答案,只是看着正谈笑风生的二人朝他们走进……

而此时,一阵响亮的尖细之声突然在殿中响彻起来……

“长乐郡主奉陛下旨意,代君临朝……”

一身紫凤宫装在身的宫阡陌风华绝代犹如女王一般威严霸气,只见她目不斜视、冷然自傲的在众人的打量、惊讶、疑惑、忌惮、不屑、无视的目光中走向了金黄的龙椅宝座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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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代君临朝

宫阡陌清姿傲然的落座于龙椅旁的一张凤椅上,面对下面的百官们没有丝毫胆怯和紧张,这样的场面在她前世已经习以为常了。

在宫阡陌还没有落座之前,下面的百官们就已经开始切切私语了,而现在更是肆无忌惮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长乐郡主怎么来上朝了?”

“我也正奇怪呢,她一个女儿家不在后宫里好好呆着,跑来这里做什么……”

“谁知道呢?你刚才没有听到吗?长乐郡主是代君临朝来了……”

“真是不知所谓,这里是她能来的地方吗?”

只见百官们口耳交融,任意谈论,丝毫不顾及这里是他们上朝的所在。

安王和辰王互视一眼,本想出面阻止的,可是在宫阡陌一个回绝的眼神下停止了任何举动,他们相信宫阡陌会处理好这样的事情,毕竟这以后的一切还要靠她自己,他们帮的了一时帮不了一世。

宫阡陌静静的看了一会儿,嘴角慢慢勾起一抹冷笑,这就是皇爷爷仰仗的文武百官吗?

看来也不过如此?

“诸位大臣说完了吗?”

闹哄哄的朝堂里突然响起一道含着内力的清冷声音,只一声便令百官们听而生寒。

“若是哪位大臣有疑问,可以上前说与本宫听听……”宫阡陌不怒自威。

说实在的,若是宫阡陌生为男儿身,只这份气派这份胆识足以担任北陵皇朝的储君之位,可是偏偏她是女儿身,注定她与皇位无缘!

一位官居一品的大臣突然走上前质问道:“恕微臣斗胆一问,不知长乐郡主以何身份代君临朝?”论身份,宫阡陌只是郡主之衔,虽位居一品,但也只是在后宫于前朝无关,如今她无视祖制和规矩贸然踏入朝堂已然犯下了众怒,自古以来,哪有女子上朝听政?更何谈代君临朝?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宫阡陌在决定走出这一步时就已经料到会有这样的场面,而她也已经做好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应对之策!

宫阡陌闻言脸上的笑意慢慢隐了下去,倏然换上一副严谨认真的表情反问道:“那张大人以为本宫是以何身份临朝的?”

张权贵,官居一品,曾是文华殿大学士,为官正义清廉,在民间颇惧好评,也是继沐道庭之后新上任的宰相,只是为人过于陈腐,不懂变通,就如现在……

“恕微臣冒犯,郡主虽掌管后宫,但后宫不得干政是有史以来的皇族铁律,任谁也不能改变,今日郡主到来,已然触犯这条铁律,微臣希望郡主能离开朝堂回到后宫,并自行反省。”

宫阡陌听到这里突然狂笑起来,“张大人此话说的不错,但若是本宫不离开朝堂又如何?”好一个张权贵,敢抨击她还让自行思过?简直笑话!

张权贵以为自己说到这里宫阡陌应该明白了,可是宫阡陌不但不与答应还质问他敢如何?

张权贵猛的正直起来,慎道:“若郡主不肯离开,那微臣只有奏请皇上,降罪与郡主。”直到如今,张权贵还以为宫阡陌来上朝听政是她自己的意思,并且这一切还是隐瞒着皇上,以为宫阡陌只是来这里过家家玩玩而已?

“张大人,本宫敬你但却不畏你,皇爷爷卧床养病期间,本宫严禁任何人去打扰,违者杀无赦,难道张大人将本宫的话视为耳边风吗?”龙有逆鳞,而皇爷爷就是她的逆鳞,触之即杀!

显然刚才张权贵的一番话已经触碰到了宫阡陌的底线,所以此时的宫阡陌是面带杀意的,让人看了不经背后冒出了冷汗……

“长乐郡主,微臣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郡主无视祖制代君临朝触犯了律法,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即使皇上怪罪,微臣也绝不会退让,让朝廷成为民间百姓谈论的笑柄,希望郡主能为皇上着想。”

诸多朝臣中也只有张权贵敢这么说,因为自沐道庭下台后,朝中的已然分为三派,一派属于安王,一派属于辰王,还有一派是中立的也就是皇上的那一派,而今宫阡陌突然上位,又代表的是皇上的意思,中立的一派自然不会多说什么,而其他两派都是安王和辰王的心腹,看这二人的意思自然不会去给长乐郡主添堵,所以只有这个新上任的宰相保持己见,不参与任何党派之争。

“本宫正是为皇爷爷着想才临朝议政,想必诸位大臣也知道皇爷爷卧床数日,身体还未康复,为了北陵皇朝的军国大事不被延误才特命本宫前来,至于张大人刚才所问的本宫是以何身份临朝,本宫可没有说以和硕郡主的身份……”宫阡陌故意买起了关子,让这些大人去猜吧。

什么?果然宫阡陌的话一出,除了安王和辰王皆都哗然一惊!

不是以和硕郡主的身份临朝?那么是会什么身份?难道会是……

已经有不少大臣猜测出了什么,尤其在看到安王和辰王那稳如泰山不动的样子,让心里的想法更加得到确实,难道皇上真的怎么糊涂?

即便把皇位给一个‘外人’也不肯给自己的儿子?

在这些大臣眼里,女人都是要嫁人的,而她宫阡陌也不例外,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何况宫阡陌已经是幽蓝城定下的准尊王妃,和外人没有什么两样?

“禄公公,将皇爷爷的圣旨给诸位大臣宣读一下……”本来不打算接手这片江山的,可是她既然是北陵皇朝的皇族之女,就必须担起这份责任,在享有这份荣誉和荣华的时候也应该肩负起自己的义务。

“是,皇太孙殿下……”禄公公是老皇帝身边的心腹太监总管,对宫阡陌的也是打心眼里喜欢和尊敬,自从陛下病了之后,陛下便打算将江山传给长乐郡主,而自从那一刻起他就对长乐郡主改了称呼。

而禄公公的这一声‘皇太孙殿下’惊的百官们三魂不见七魄……

安王和辰王对这件事情一直都是知道的,所以他们是打心里高兴,陌儿终于肯接受皇位了,父皇一直不肯告诉陌儿她必须接下皇位的原因,想不到在父皇病重之后,陌儿主动答应了,这对他们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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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整肃朝堂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皇长孙长乐,积善醇朴,德惠广济,赫赫功劳,皆以在目,朕念其蔼,大义可嘉,劳苦功高,谨慎不亏,温和周全,特封为皇太孙,待朕百年之后,继承大统,钦此!”

此诏一出,百官皆哗然!

皇太孙?陛下是病糊涂了吗?

竟然封长乐郡主为皇太孙?陛下这样做置安王和辰王两位殿下于何地?

还让长乐郡主继承皇位?连一点余地都不留?

张权贵已经无话可说了,陛下都已经传位给了长乐郡主,他还能说什么?

而安王党派的人就有人不满了,一位二品大臣突然站出来质问道:“这诏书莫不是长乐郡主伪造的吧?”

说这话的是人曾是沐道庭的党羽,花正严,此人正是宫阡陌进京时,所遇到的花若怜的父亲,是典型的墙头草,在沐道庭倒台后,他迅速的投靠了安王才幸免于难。

花正严的话音刚落,安王和辰王的目光便立刻转移到他身上,寒光冷冽的看着他。

就像看一个死人一样的看着他,安王已经对他心生杀意,为了陌儿和父皇他连亲舅舅都能杀,何况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再者是他自己找死也怨不得他了。

辰王到时心软的多,想的只是将他发放而已。

看到这样的一幕,宫阡陌不置可否,其实她早已料到这诏书公布后会引起的动乱,不过这是早晚的事情,她也乐于见到,毕竟这帮臣子思想都太过迂腐,正好趁此机会让她可以大刀阔斧一翻……

“放肆,此乃陛下亲手所写的诏书,焉能有假?花大人是在质疑咱家的忠诚吗?”

还未等宫阡陌说话,禄公公便站出来反驳,他服侍陛下五十余哉,一生都奉献给了陛下,如今竟然有人质疑他会合谋造反,他岂能不怒。

花正严看着众人的眼光都在他身上,尤其是主子安王的眼神有些奇怪,令他琢磨不透,不过此时他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被眼前的利益冲昏了头脑,因为他想毕竟这么多人没有人敢站出来,只有他敢,如果他驳斥长乐郡主令其知难而退,想必安王也会对他另眼相看,再将他加以提拔的……

“禄公公,这是陛下与百官议论朝政的地方,你区区一个内廷太监,在这里指手画脚是不是有些不合规矩,至于禄公公的忠诚,本官又不是公公本人,岂会知道禄公公到底是衷心陛下,还是另有他人。”

“花大人……”宫阡陌已经听不下去了,禄公公是皇爷爷身边的老人,对皇爷爷的忠心他从不质疑,如今竟然有人在这里挑拨离间,搬弄是非,她岂能容忍?

“花正严,你质疑禄公公,也就是在质疑本宫,看来本宫这个皇太孙很不得诸位大臣的心是吗?”宫阡陌的声音透着一股威严和冷冽。

“微臣不敢。”下面的百官们已经寒从脚起,不敢去直视宫阡陌的眼睛。

尤其是那个花正严,当看到他的主子安王一脸欣慰的遥望着上首的时候,一股不安的预感不由滋生出来。

“请沈学士和张生上朝。”宫阡陌一副严肃的表情交出两个对诸位大臣来说都极为陌生的名字。

沈羲之,前文渊阁大学士,因为沐道庭的一次诬陷被贬了官,后流放到凉州,最近才被宫阡陌官复原职的。

而张生,在三个月前的科举中脱颖而出夺得魁首,位列状元之位,可惜因为沐道庭的打压而不被重用,直到月前接到宫阡陌的密令,秘密调查朝中百官的**和有无贪污之事,好在张生并没有让她失望。

“臣,沈羲之叩见皇太孙殿下……”

“臣,张生叩见皇太孙殿下……”

看到他们,宫阡陌展开了一抹笑颜,轻抬手道:“两位爱卿,平身。”

“不知长乐郡主何意?他们二人皆算是有罪在身,岂可轻易上朝。”说这话的又是卢大人。

宫阡陌冷然笑道:“卢大人,你说他们是有罪在身,不知道他们所犯何罪?”真是打不死的蟑螂,可恶!

花正严闻言一时语塞,说实话,他还真的不知道他们所犯何罪,前丞相在的时候他一心只想抱其大腿,攀附关系,所关心的都是自己的仕途顺利与否,哪有时间去查证他们的罪证?

“花大人说出来是吗?那本宫就让人替你说……张生,你来说……”宫阡陌好似随意的指了指人,其实她是另有安排。

张生闻言,恭敬的领命道:“是,微臣遵旨。”

“丞相,张权贵,北陵陇州人士,官拜丞相后,其独子曾屡次仗势欺人,强抢民女,张权贵屡次为其善后,却不教其改之……礼部侍郎,花正严,北陵关县人士,家中妻妾无数,曾为青楼女子休了原配夫人,又曾有买官卖官之嫌,将一寒门子弟逼迫致死……兵部尚书,李慧崇……”张生的话就像一把把钢刀凌迟诸位官员的肉里,刺的生疼。

“你……你……”花正严心虚的无言以对。

丞相张权贵则是一脸愧疚的低下头,无颜面对众百官,他贵为丞相,荣华富贵已经享之不尽,可奈何他只有一个儿子,对这个儿子疼宠到了骨子里,不该苛求太多,却不想他恃宠而骄,全不把任何人看在眼里,让他这个父亲在众官僚抬不起头,如今更是被人指名道姓的说了出来,让他一张老脸无处置放……

“张权贵、花正严、李惠崇……你们可知罪……”宫阡陌的这招敲山震虎和釜底抽薪用的极好,现在诸位朝臣都人人自危,根本都自顾不暇,哪还有这个胆子去质疑她的身份不够正统?

“微臣知罪……”张权贵最先认罪。

花正严、李慧崇等人在安王和辰王的威严下也乖乖的认了罪,这让宫阡陌倒是颇为满意。

“既然证据确凿,那么该怎么惩罚就怎么惩罚……来人啊……”宫阡陌顿了顿,看着站在下首不发一言的沈羲之突然说道:“沈学士,据说你对朝中司法耳熟能详,他们,本宫就交给了你,从今天,沈学士继任丞相之职,官居一品。”

沈羲之笑应道:“微臣领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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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答应

早朝结束后,一个显而易见的情况摆在眼前,诸位朝臣们以前不管是安王党、辰王党亦或是中立派的,现在都收敛了心思,有了宫阡陌今天的敲山震虎之举,一些心存侥幸之意的官员都小心翼翼的不敢再对宫阡陌临朝之事置喙半语,所以也就肯定了宫阡陌以储君身份上朝议政的事实。

回到了自己寝殿的宫阡陌再没了早朝时风姿颖绰的样子,此时的她慵懒很,打发了菱心和阿青出去后,宫阡陌准备回去睡个大头觉,可是谁能告诉她,现在躺在她床上的这厮是谁?

宫阡陌眉头挑了挑,脸色黑了彻底,只见,一袭墨金色锦袍的优雅男子邪魅众生的侧躺在软塌上,风华绝代已形容不出男子的绝世风姿,再言他通身凌然尊贵的气势,饶是宫阡陌在前世风云半生也学不到人家独具的威严和气质。

这男子就是天生的王者,一个令人仰望的存在。

宫阡陌定了定心神,没有一点不悦的样子,问道:“凤惊澜,你不在自己屋里好好养伤,跑我这里做什么?”

是的,眼前的男子带着独具特色的金色面具,除了幽蓝城的王者凤惊澜外没有第二个人。

“当然是来找娘子你了,为夫都三天没有见到娘子,心里想念的很,身上的伤哪有娘子重要。”凤惊澜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回道。

那样子好像是宫阡陌这个当妻子抛下了他,将一个十足小受媳妇的样子演绎的淋漓尽致,此时凤惊澜的表情没来由的让宫阡陌恶寒不已。

宫阡陌很想问问,到底谁能告诉她这么骚包风流的表情和语调是谁交给他的,为什么当初那个正义凛然,风姿卓越的男人会变成如今这样的样子,简直就是一个地痞无赖?

或是现在的样子才是他的本性?难道天下人都被他骗了吗?

“凤惊澜,你能不能正经一些,我很认真在问你话。”宫阡陌现在没时间敷衍他,虽说答应了他那个条件,可是她可没说就现在履行,皇爷爷的身体还未康复,朝政上的事情刚刚步入正轨,她才慢慢踏上那条皇爷爷早已为她备好的旅途,她不想半途而废,去做一个相夫教子的无知妇孺?

凤惊澜看着宫阡陌脸上坦然的样子,心里一个不好的预感油然滋生。

“娘子莫非是想反悔?为夫为了你差点去了半条命,你忍心让为夫忍受相思之苦吗?”凤惊澜决定要和宫阡陌耗下去了,除非宫阡陌立马给他一个答案,否则他绝不会改变的。

宫阡陌闻言囧了,她什么时候说她要反悔了?

她只是不想这么快答应而已,皇爷爷是她的责任,北陵江山是她的义务,她没有理由也没有资格放弃,所以不管是现在的她还是将来的她都不可能离开这里去到幽蓝城,她以为凤惊澜会明白她?

可是现在看来还是她太高估凤惊澜了?

看着脸色逐渐沉下去的宫阡陌,凤惊澜眼神幽暗了许多,他等不及了,现在离她发病的时间越近他的心就越紧绷,他无法再忍受她把他当成陌生人看待的眼神?也无法忍受一次次从头来过的可能?再这样下去他可能会被她逼疯的?

察觉到凤惊澜的变化,宫阡陌感觉有些莫名,这厮又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儿又变了一个样子,好陌生,和以前认识的他完全不一样?

“你怎么了?”宫阡陌试探性的问道。

听到宫阡陌关心的话语,让一颗心沉到海底的凤惊澜立马得到了救赎,他不想再失去,更害怕失去。

“陌儿,答应我,永远不要忘记我,也永远不要离开我好吗?”

十足的恳求之音在宫阡陌的耳边响起,让宫阡陌的眼孔猛然一缩,凤惊澜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这样要求她?

看着凤惊澜不准备告诉她原因时,宫阡陌也不打算问下去,而是在思虑凤惊澜的这个问题。

遗忘?离开?这个对她来说陌生到极致的问题突然被人摆在眼前,好似她很经常遗忘别人离开别人?

知道凤惊澜肯定是有事瞒着她,可是她知道从凤惊澜嘴里一定问不出什么,就像在儒山学府时,阿青和菱心的犹豫,她们的衷心她从不质疑,可是被人瞒在鼓里的感觉很不好受,即使他们都是为了她好?

“我不知道你和阿青她们到底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但是我想,即使我现在答应了你,恐怕我遵守不了,否则你也不会提这样的要求对吗?”

“陌儿,你知道了?”宫阡陌的聪慧凤惊澜从不怀疑,她是那样的聪慧,他能瞒的了一时也不了一世不是吗?

宫阡陌摇摇头,“我不知道,但是你们有事瞒着我是肯定的,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曾经我以为是意外,但是你和圣雪染的出现,让我肯定了我的身体一定是出了问题,或许我曾经遗忘了你们,所以对你的承诺,我一直不敢轻易答应,我怕我控制不了自己,也遵守不了对你的承诺,你能明白吗?”这是宫阡陌第一次在凤惊澜面前坦诚自己的心意。

宫阡陌的话让凤惊澜有些惊讶,她是在向他解释吗?

凤惊澜想都不敢想,他一直以为他是付出的那一方,曾经的他一点都不敢奢求她的回报,可是在经历过越来越多的失望甚至绝望后,他无法在忍受终有一天要失去她的结果,所以他要把她留在自己的身边,不管将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他都愿意和她一起承担,即使她永远也不会记得他,只要她在他的身边,他什么都可以承受。

“陌儿,嫁给我好吗?如果你不愿意去幽蓝城,我可以一辈子陪你留在北陵。”凤惊澜为了可以和宫阡陌在一起,愿意付出一切,甚至是抛弃幽蓝城的一切。

这样的牺牲让宫阡陌不得不感动,她对凤惊澜不是没有感情,只是她自己的心意就连自己都不明白,曾经的背叛历历在目,爱情,太奢侈,对她来说可有可无,可是凤惊澜的一片深情以及他的所有付出,让她不得不接受,所以她决定答应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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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离开与否

当北陵皇朝与幽蓝城决定联姻之事传到东盛的时候已经是三日后的事情……

东盛,圣王府,书房。

“圣子,您现在刚在朝中站稳脚步,若是此时离开,所付出的努力岂不是前功尽弃?”長斩一副忧虑的模样劝说道。

圣雪染已经被东皇封为圣王,离太子之位还差一步,只要他在建立一些功绩,那太子一位就会手到擒来,可是在他关键的时刻传来陌儿即将大婚的消息,这让他如何能承受的住?

“長斩,我以为你该了解我,陌儿对我来说不是可有可无的存在,而是独一无二的,我不能让她嫁给别人,不能。”

長斩闻言,不知该如何开口,圣子对长乐郡主的深情他是看在眼里的,可是圣子想要报母仇,将皇后和四皇子的家族连根拔起,这些势力都是根深蒂固的,如果圣子要离开尧都,那对废皇后和四皇子来说岂不是就是翻身的良机,所以圣子必须夺得太子之位,甚至是当上东盛的皇帝,否则谈何报仇?

书房里,突然一阵沉默,直到一阵敲门声响起,長斩去开了门,只见,一袭青衣锦袍的男子,矗立在门前,面色悠然,“请使者代为通报一声,萧玉寒求见圣王。”

“好,请稍候。”長斩目视了萧玉寒好久,才收回视线应道。

这个萧玉寒奉了东皇旨意借助在圣王府,明面是辅佐圣王,暗地里谁知他在打什么如意算盘?

“圣子,萧玉寒求见。”長斩问道。

圣雪染一时愁容满面,他今生最大的愿望就是报仇,但是最大的梦想却是可以和陌儿享受到老,如今这两者冲突,他要如何?他能如何?

“让他进来吧。”毫无温度的语气,此生除了陌儿,他再也无法对任何人付出感情。

“是,圣子。”長斩恭敬应道。

萧玉寒在長斩的引导下缓缓的走进了书房,看着越来越冷漠的圣王殿下,他的心越发尊敬起来,东皇当初赐封七皇子,不,应该说是雪域圣子时,实际是冲着幽蓝城的尊王殿下去的,自古‘尊’与‘圣’不可同日而语,势要分出高下,而且当初雪域圣子不肯用七皇子的身份入住东盛朝堂,所以东皇没有办法才想出这么一个主意。

而被封为圣王的圣雪染也的确不负众望,通身凌凛冽的才干和傲视群雄的气慨是众位皇子乃至东皇都无法企及的,这也是正是东皇将圣王选作继承人的原因之一。

“圣王,是在为北陵与幽蓝城联姻之事在烦恼是吗?”聪明人不说糊涂话,在圣雪染面前,萧玉寒向来是直来直往,不会在他面前拐弯抹角。

圣雪染闻言,猛然凤眸一缩,冷冷的看着萧玉寒,眼里一抹杀意消瞬及逝,让人无法看清。

萧玉寒感受到圣雪染身上散发出的杀意,心里丝毫不感觉到惊讶,反而觉得欣慰,圣王这半月来处事果决,丝毫不拖泥带水,且事事有理有据,令人抓不到半点把柄,而是如今圣王竟然丝毫不掩饰对他的杀意,而且还是为了一个女人,可见圣王还是一个重情之人,东皇一直担心圣王会变成冷漠无情之人,现在看来,这样的事情并不会发生。

“说出你的目的。”这句话极带威胁性,圣雪染一直如此,对着想要窥探他内心之人,他不会手下留情。

萧玉寒恭谨一笑,缓缓回道:“玉寒知道自己无法让圣王相信,但是请圣王不要怀疑玉寒,陛下将玉寒放到圣王身边,相信圣王终有一天会明白陛下的用心,至于玉寒此行的目的,是想为圣王解除难题。”

圣雪染挑眉不语,沉静了半响才道:“長斩,你先下去。”

“是,圣子。”長斩恭敬的俯身离去。

“现在只有你我二人,有话就直说吧。”圣雪染道。

萧玉寒会意一笑,向圣雪染深深的鞠了一躬,才起身回道:“圣王心系长乐郡主,得知长乐郡主即将成为尊王妃,必定是心急如焚,玉寒可是猜对了。”

圣雪染闻言,定定的看着萧玉寒,眼眸突现一股怒火,却是隐忍下,“继续。”他倒要看看这个被那个人封为智囊的国师萧玉寒能有什么办法解决他的问题。

“圣王想要离开尧都去北陵阻止这场婚事,可是又有不能离开的原因,所以圣王现在是左右为难,进退维谷,对吗?”萧玉寒丝毫不畏惧圣雪染的怒火,坦言之道。

圣雪染的确恨不得杀了萧玉寒,可是他还不能杀了他,因为他还想听听萧玉寒到底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他眼前的这个难题。

萧玉寒看着圣雪染隐忍不发的样子就知道他赌对了,长乐郡主是圣王的软肋,唯一的软肋。

“如果陛下愿意让位与圣王,不知圣王是否愿意?”萧玉寒此次来就是受了东皇的密旨,毕竟七皇子是陛下最爱女子的孩子,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儿子步他的后尘?

“你说什么?”圣雪染明显被这个消息惊住了。

萧玉寒很严肃的回道:“陛下愿意让位与圣王,其实,陛下一直都很关心圣王,只是不敢在圣王殿下的面前表示出来而已。”

“他的关心与否,与本王无关。”母妃的死是他最大的痛,而那个男人弃他不管不顾十余年,到了现在才来说补偿,不是太晚了吗?

对他来说这辈子除非母妃复活,否则他休想得到原谅!

“圣王,陛下也是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玉寒想终有一天圣王自己会明白的。”萧玉寒说的很隐晦,因为陛下不想让圣王殿下得知这一切,让圣王带着恨意活着,或许会使得他自己更强大些。

“你的这些话留着和他说吧,本王肯让你留下来,不是想听你说这些的……”圣雪染的话中之意很明显,他只想知道萧玉寒刚才所说的‘办法’。

萧玉寒的第一才子之名不是白当的,对圣雪染的话中之意岂会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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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东盛政变

萧玉寒忍下眼中的笑意,对陷在爱情中而不可自拔的尊贵男子表示无可奈何。

“圣王,若想阻止北陵与幽蓝城的联姻,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您继承皇位,然后以东盛帝王之尊迎娶北陵长乐郡主为后……”

圣雪染听闻此言,眸孔猛然一滞,继承皇位?迎娶她?

是啊,他此生最大的梦想就是和她相守到老,若是能取得她为妻,他还有什么遗憾?

“好,本王相信你一次。”圣雪染决定道。

萧玉寒完成劝说圣雪染继位的任务后,就马不停蹄的赶去了皇宫……

“陛下,圣王答应了。”萧玉寒向坐在龙椅上的中年男子禀告道。

中年皇帝闻言,脸上立现欣慰的笑意,“如此甚好,朕的时日不多了,能看到宸儿继承江山是朕最大的心愿,如今宸儿既然答应登基称帝,不管宸儿继位的初衷是什么,朕都希望爱卿能像辅佐朕一样的去辅佐宸儿。”

陛下的字字句句无不透露着对圣王的溺爱,可惜圣王对陛下恐怕存着只有怨恨?

罢了,罢了,圣王若非带着恨意长大,恐怕也不会有如今的成就,也许这就是命。

就连身为九五之尊的陛下也必须认命!

“微臣谨遵陛下旨意。”萧玉寒和东盛皇族的关系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他只有效命于东皇才能护住家族的兴耀。

“四皇子那里有什么消息了?”中年皇帝突然问道。

萧玉寒微微俯首回道:“回皇上,四皇子最近和几位朝中大臣来往密切,其中掌管军中事物的官员就有三名……”点到即止一直是萧玉寒为人处事的基本准则,而他相信说到这里中年皇帝一定会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是吗,那就让人将朕欲传位与圣王的消息尽快散布出去,这也算是朕为宸儿做的最后一件事吧……”中年皇帝沉声说道。

“陛下,真的要这么做?”陛下此举是在为圣王开路?也是在逼四皇子谋反啊?难道陛下不知道吗?

中年皇帝脸上尽是坚定的表情,没有丝毫犹豫一脸肯定的回道:“按朕的意思去做,朕不想让宸儿失去他心爱的女人。”这曾是他最深的痛,他不想他的儿子也要去承受一次。

萧玉寒不明白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或许他没有经历过,所以不懂。

看到陛下脸上满是思念的情绪,萧玉寒恭敬的应下后便俯身退下了。

整个寝殿里只剩下中年皇帝一人,落寞且孤独。

“宁儿,朕很快就会连陪你了,我们的宸儿一定会找到属于他自己幸福的……”

一句低声的话语久久在寝殿里回荡不去。

是夜,四皇子府,书房。

灯火摇曳中,两道粗大的黑影在窗户上移动。

“殿下,内宫传来消息,说是陛下有意传位于圣王,您看,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应对?”一黑衣男子拱手向上首的俊逸男子说道。

俊逸男子闻言之下脸上立马变得阴骛起来,极其恐怖,“父皇还是更在乎那个孽种,本皇子不明白,母后跟了父皇二十年,在后宫劳心劳力最后落得一个死无全尸的下场,外公一家更是遭的边境流放,现在那个孽种更是处处针对本皇子……”

“殿下,卑职听说圣王来自雪域巫族,据说巫族人最擅长的就是迷惑人的心智,卑职想或许陛下是被圣王的巫术所控制了,所以才会坐下如此荒诞之举。”

俊逸男子也就是东盛四皇子,月君坤,此时听了属下一番直言,他才猛然惊醒,“你是说那个孽种用邪术控制父皇才害死母后和外公一家?”

“卑职只是听说,还不能得到确实,但卑职想只有这个理由才能解释陛下最近亲信圣王而远离朝臣们的举动。”

月君坤闻言,觉得可能性非常大。

“你说的对,是本皇子忽略了那个孽种的来历,那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现在就连国师都站在孽种哪一边,本皇子身边就只有几个亲信大臣可以相信,能有把握杀了那个孽种吗?”

“卑职打听到,圣王最近正在为北陵皇朝和幽蓝城联姻之事忧心着,或许殿下可以趁此机会逼陛下禅位与殿下,只要殿下登上皇位,圣王在怎么厉害也不是殿下的对手。”黑衣男子劝说道。

“你说那个孽种在意北陵和幽蓝城的联姻?”月君坤有些难以置信,他以为那个孽种天生冷酷无情,对谁都是一副冷面孔,就连对皇位都是可有可无的,想不到这世上竟然还有令他烦恼忧心之事?

黑衣下属一脸肯定的回道:“是的,殿下,探子是这么说的,还有属下曾经查到圣王在来尧都之前曾在儒山学府待过一段时间,期间和女扮男装的长乐郡主关系不简单。”

“你是说北陵那个郡主宫阡陌?”月君坤自从上次来北陵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宫阡陌,对宫阡陌的关注度在在得知圣雪染这个人的时候大大减少了,所以也难怪他不知道这件事。

“是的,殿下,正是她,当初长乐郡主为了逃婚乔装打扮去了儒山学府,后因陵皇病重回京,而在长乐郡主回京的那一天,圣王才突然出现在尧都,所以卑职猜想,圣王或许是喜欢上了长乐郡主才会忧心北陵和幽蓝城的联姻。”黑衣下属分析道。

月君坤闻言沉思了片刻,才说道:“想不到那个孽种还是个情种,不过这样也好,父皇已经神志不清受奸人摆布,本皇子一定不能让东盛的江山落入奸人之手,你马上令人着急大队兵马,本皇子决定了,今夜子时,围攻皇宫……”月君坤附又说道:“记得让人拖住那个孽种,别让他发现了。”

“是,卑职遵旨。”黑衣人应道离去。

月君坤透过窗户看到东边皇宫的一角,突然大笑道:“等我当上皇帝,我一定会替母后报仇,曾今你赐予我母后的痛,我要千倍百倍的还给你。”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整个皇宫灯火通明,霎时间黑雾笼罩这片皇宫,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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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扭转乾坤

暗夜是罪恶一切的始源,原本庄严肃穆的皇宫因一群群黑影的笼罩而变得阴森且诡异起来。

“启禀圣子,月君坤已经动手了。”長斩从门外进入,脸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漠,却在看着圣雪染的时候带着丝丝恭敬之意。

圣雪染轻抚着那枚和宫阡陌一模一样的雪花玉片,听着長斩汇报的话语,冷声吩咐道:“召集影卫在皇宫的东南角等候着,本王这次要将他们连根拔起。”

“是,圣子。”長斩应道,转身离去。

長斩的离去令书房一下变的安静起来,圣雪染的目光逐渐飘远,看着天空的北边,脸上的思念越来越重,陌儿,等着我,很快,我就来找你了……

“陛下,圣王出手了。”一袭黑衣蒙面的男子突然出现在皇帝的寝宫里,禀告道。

中年皇帝闻言无力的睁开眼眸,看着黑衣男子无声叹息,“宸儿,朕的宸儿,朕走了之后,你们要全心协助圣王,不得有违他令,以后他的意思就是朕的意思,明白吗?”

“是,奴才遵旨。”蒙面男子恭敬应道。

“坤儿那孩子能留一命就留一命,朕不想宸儿的手上沾满亲人的鲜血。”宸儿的一生已经太苦了,若是能得到他想要的未尝不是对他的弥补。

“奴才会尽力保全四皇子。”蒙面男子回道。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你退下吧。”中年皇帝的心终归于平静。

宫门口,近万人的军队聚集于此,为首的人赫然是要逼宫的月君坤。

“殿下,卑职已经让人监视圣王府的一举一动,相信今晚圣王府不会有什么动作。”

月君坤闻言满意一笑,只要那个孽种不出手,整个皇宫都是他的囊中之物。

那种势在必得的笑意展现在月君坤的脸上,比之月的光华还要强烈几分。

“子时将过,动手吧。”月君坤看着越发静谧的皇宫,发出命令道。

“是,殿下……出发……”

近万的人马分别从四个宫门口进入,浩浩荡荡的气场到不像是去逼宫,反倒是像得胜归来的军队荣归故里似的。

“砰……”宫门被撞开的声响传出,整个皇宫因为突然爆发出的巨大声响而弄的人心惶惶的……

“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些巡逻的宫中禁卫急忙朝宫门跑去,却一去不返。

而听到声响的宫女们都急匆匆的回到自己的岗位,并将此事告知自己的主子。

只有皇帝的寝宫一片安静,好像连一点动静都没有,明明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可是身为一国之主的东皇却一点都不担心,这让后宫的嫔妃侍女们都摸不着头脑,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四皇子,要逼宫了,快去告诉陛下……”

皇宫的禁卫只有一千人,那敌得过那一万的大军,那无异于以卵击石,自取灭亡。

圣王府早早的就得到了消息,可是圣雪染依旧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让站在一旁的長斩看的心慌慌的。

“太医那里怎么说?”圣雪染突然开口问道。

長斩闻言,脸上蓦然一惊,却是瞬间掩去,恭敬的回道:“太医那里说,陛下最多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一个月是吗?”难怪,他会这么迫不及待?

“是的,圣子,若是圣子肯出手的话,或许陛下还有……”‘几年可活’最后这四个字还未说话,長斩的话便被圣雪染的眼神给制止了。

“这是他罪有应得,以后他的事情不用在告诉我。”圣雪染仅有的恻隐之心也在脑海里浮现母妃死的那一幕消失殆尽,就是他是他的父亲又怎么样?

几年的温情终究抵不过权利的诱惑,母妃的倾心付出换得不过是以命相换的代价,而那个人却至始至终都在享受他权利和地位带来的荣誉,这对母妃太不公平了。

如今既然他的命数将近,就让他去陪伴母妃好了,也算是他放他一马的代价。

“是,圣子,長斩记住了。”

眸光里的阴冷渐渐消去,圣雪染手中的玉片依旧冰冷一片,可是他终究不愿舍去这个永远不会变热的温暖,“宫里情况怎么样了?”

“四皇子已经攻进了皇宫,估计已经到了陛下的寝宫。”長斩回道。

圣雪染沉着嗓音,说道:“那我们也该出发了。”

既然那个人只剩下一个月的时间,他就大发慈悲去圆他最后一个梦好了。

“是,圣子。”

長斩发出命令,带着雪域特地训练出来的使者跟着圣雪染,亦步亦趋的朝东盛的皇宫迈去……

“逆子,你敢谋反?你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父皇?”中年皇帝眼里有着不小的波动,对月君坤这个儿子他也不是没有感情,只是相对于圣雪染这个儿子来说,他更偏向于圣雪染,毕竟他欠圣雪染的太多太多。

事到如今,月君坤已经没有后悔的余地,所以尽管面对着皇帝的指责,月君坤也始终没有犹豫,“父皇,你已经老了,这个皇位早晚是儿臣的,现在儿臣只是想快点替父皇省去这些烦忧的事情,让父皇早日安享晚年。”

不得不说,月君坤现在已经被权利冲昏了头脑,对皇位那种势在必得的野心已经昭然若揭。

“放肆,你这个畜生,竟然敢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中年皇帝似想不到月君坤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看着月君坤的眼睛满是震惊之色。

月君坤对中年皇帝的看法早已不在意,对他来说只有皇位是最重要的,何况这个父皇能够这样对待他的母亲,他还有什么感情可言,再说父皇已经被那个孽种控制了,他要是不先下手,说不定最后死的人会变成他?

“父皇,快快写下诏书,否则别怪儿臣不念父子之情。”

“你……你……”中年皇帝没有发怒,看着月君坤此时的样子,心里仍旧在盘算如何才能保住他的命。

寝宫突然陷入安静的气氛之中,突然一道冰冷到至极的声音响彻在众人的耳畔里……

“这就是你一直仰赖的好儿子,看来也不过如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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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残酷的真相

“就是为了他的娘,你舍弃我的母亲,哈哈哈……如今这般就是你的报应……”

一身白衣锦袍的绝美男子赫然出现在宫殿上,口口声声的指责字字句句的唾弃和眼里的愤恨、不满以及那丝即将大仇得报的快感,都昭示着他对龙椅上的中年皇帝还有着一份抹不去的父子亲情。

“宸儿……”中年皇帝如今才知他的宸儿是恨他的,他以为宸儿会明白他,可是他错了,他的宸儿一直都活在仇恨中,从来都没有得到解脱,是他错了,大错特错。

月君坤眸光猛然一缩,看着越发向他走进的圣雪染,徒生起一抹惧怕,不是惧怕他的地位而是他的能力,那从雪域巫族走出来的超凡能力。

“你……你不要过来……”他不是应该在圣王府,怎么会在这里?

圣雪染看出月君坤眼里的惊讶和胆颤,心里嗤笑不已,曾经不可一世的东盛四皇子却是这样的胆小如鼠,果真好笑。

“宸儿,不要……”不管宸儿如何仇恨他这个父皇,他都不想他的宸儿变得六亲不认,手染鲜血的度过一生。

圣雪染的眼睛变得冷漠无情,看着高坐的中年皇帝,质问道:“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出这两个字?”曾经母亲的死让他恨上了这个男人,如今看着这个男人沧桑憔悴的面容,他竟然生不起一丝怨恨,有的只是对他的不屑和同情。

中年皇帝说不出话来,圣雪染的话让他心伤,是啊,他有什么资格?有什么资格?

月君坤面对此时的圣雪染心里已然惧怕的不得了,看着身边的手下和近千名侍卫都无动于衷,心生恼怒,大喝道:“你们还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杀了他……”

月君坤的声音令所有人都拉回了意识,当下便对着圣雪染攻击而去……

“坤儿……不可……”中年皇帝闻声连忙制止道,他不是怕宸儿对付不了这些人,而是他怕激起了宸儿内心的恨意而给这些人招来杀身之祸,更有甚者会令宸儿入魔,那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因为没有人知道雪域巫族的巫术有多么强大,就连他都不知道。

“就凭你们这些区区蝼蚁,也想要了本王的命,简直笑话……”圣雪染看着近千名的侍卫一鼓作气的朝他蜂拥而来,心里的冷意越盛。

長斩等人如何看着死人一般的看着那些侍卫,圣子的巫术已接近大成,寒冰诀也已炼制最高重,这些人又如何会是圣子的对手?

没有人看的清圣雪染是如何出手的,只见一抹白影像风一样周旋与近千名的侍卫之中,冷冽的寒风如刺骨的冰刀一般一下一下的割裂的他们的喉咙,让他们窒息。

白影和血花的交融,就像一副用血染满山河的图画美的凄凉,冷的彻底。

“不……你是个魔鬼……”月君坤看着眼前的一幕,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那是不可能的的,这些都是他精心挑选出来的精兵强将,怎么会……这么不堪一击?

此时月君坤看着圣雪染的神情仿佛看到地狱的白衣阎罗一般,怕的要命,惧的要死。

中年皇帝的眼睛已然湿润一片,他的宸儿终究走到了这一步,他不可信那些人的命,只是他的宸儿再也回不去了吗?当初送他去雪域到底是对还是错?

一抹青影突然出现在中年皇帝的身边,轻声道:“陛下,不必担忧,只要有长乐郡主在,圣王不会有事的。”

萧玉寒的话让中年皇帝一喜,本就绝望的神色突然展现出希望的曙光,只要宸儿心中有情,他就不会成为彻彻底底的巫族人,想当初他的母亲就是因为生下了宸儿,身体虚弱,巫能渐失,而被巫魔入侵,丧失了本性,还差点杀了自己的儿子,可是这一些他都不能告诉宸儿,他宁愿宸儿恨他也不愿意宸儿去接受这个残酷的真相。

“该到你了……”萧玉寒的出现没有引起圣雪染的丝毫注意,对他来说,报仇是最重要的事情,凡是牵扯到母亲的死的人都该死,至于那个男人,反正也活不了几日,他不想将来到了九泉之下被母亲责怪。

月君坤的双手已然颤抖不止,圣雪染的脚步亦步亦趋的朝他靠近,他只能一步步后退,他心中已经后悔今日所做的一切,或许他不该这么操之过急,可是如今一切已然晚矣?

“放过我,不要杀我……”月君坤目露希翼的目光看着圣雪染,希望他能看在他们是同脉血亲的份上,饶过他一次。

可是他低估了圣雪染的无情,也高估了他的人性,从他出雪域那刻起,他为报仇而生,却为一个人而活。

“宸儿……”中年皇帝始终抱着一丝希望的叫住了他。

圣雪染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的无视他,目光依旧冷冷的看着月君坤,冷声道:“是你自己动手,还是我来替你动手?”曾经几次三番的陷害他,他没有那么宽容大量的原谅曾经伤害过他的人,何况这个人还是他杀母仇人的儿子?

月君坤知道自己求生已然无望,看着圣雪染舐血的面容,突然疯狂的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

“我笑你这个孽种愚蠢,你以为杀了我就是给你母亲报仇吗?哈哈哈……”

“闭嘴,你个逆子,你给朕闭嘴……”月君坤的话已然引起中年皇帝的愤怒和杀意。

圣雪染目光陡然一滞,看着月君坤猖狂的模样,杀意越浓,“说清楚。”

月君坤心知自己难免一丝,也越发不惧怕的嚣张起来,“你以为你母妃是我母后害死的,呵呵,笑话,母后早就告诉我了,杀你母妃的人不是我母后,是他……是我们的好父皇……”

中年皇帝听到这里仿佛失去了生机的木偶,不敢去看圣雪染质疑和记恨的眸光。

“他说的是真的?”圣雪染的心好像突然被切成一块一块的,曾经他以为的杀母仇人竟然是他错认的,而那个人才是害死他母妃的凶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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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大婚在即

月君坤的死是必然的,而东盛皇帝也在当夜驾崩,有人说是四皇子弑君杀父被圣王处决,也有人说是圣王心怀不轨杀了陛下嫁祸给四皇子,总归东皇的死是个未解之谜,而现如今东盛的天下已然落入圣雪染的手中,这是必定的,无人能改。

北陵皇朝,京城尰都,皇宫,凤阳殿。

“郡主,雪域圣子已经正式恢复东盛皇子的身份,并且宣布将以储君月君宸的身份不日登基称帝。”阿青手里拿着探子传来的飞鸽传书对着宫阡陌说道。

宫阡陌身为北陵的皇太孙,对各国朝政消息都必须了解的一清二楚,否则哪日北陵在她的手上消亡都不知道?

“幽蓝城那里有什么消息?”自从那日答应凤惊澜后,他就回幽蓝城准备大婚迎娶事宜,本以为东盛政变会和他有关,可是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这样,难道是她猜错了?

幽蓝城并没有逐鹿天下的野心?

阿青知道宫阡陌在问什么,只听她回道:“回郡主的话,尊王那里只传来一句话,说是让郡主放心,无论天下的局势如何变化,都不会动摇他娶郡主的决心。”

宫阡陌闻言哭笑不得,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她在意的根本就不是这个好伐?这家伙就不能正经点?

看着自家郡主变的僵硬的脸庞,阿青失笑不语,她相信尊王能够给郡主幸福,只是但愿郡主的病不会影响到二人的将来就好。

“东盛新皇登基,按理说本宫该亲自前往,可是眼下北陵的局势不容乐观,阿青,你去一趟将军府,告诉表哥,让他代替本宫前往,这样也不算失了礼数。”其实宫阡陌自从听到东盛朝政变化后,心里隐隐有股不安的感觉,可是又不知道从何而来?所以只能下这样的决定。

“郡主的是,阿青这就去。”再过五天便是尊王迎娶郡主的日子,若是郡主启程东盛必定会有所影响,所以郡主的这个决定在合适不过了。

阿青走后,宫阡陌心里的慌张感便越发强烈,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一段时间,她总觉自己越发沉睡,有时还会遗忘一些事情,若不是她意志坚定,或许她的身体真的出现了问题?

可是连阿青和有着神医之称的表哥都不知道她到底身患何症又谈何治愈呢?

到底她答应凤惊澜的事情是对还是不对,她怕自己会遗忘了他,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他该情何以堪?

将军府,书房。

“陌儿的意思让我代她去东盛一趟?”夜瑾离听闻这个消息时丝毫不感觉意外,东盛那边的事情他已经听说,圣雪染的雷霆手段就是他也觉得不可思议,若是这个人真的和陌儿有所牵扯,那么他才真的要担心了。

“是的,世子,郡主说您去在合适不过了。”阿青将宫阡陌的话原话带到。

夜瑾离同意的点头应道:“好,你回去告诉,我明日就启程去尧都。”

“是,那奴婢告退。”

阿青离开后,夜瑾离打开书房的窗户对着天空的皎洁的月光发出一声长叹:陌儿,若真是你想要的,表哥会尽全力帮你达到。

幽蓝城位于天武大陆的中部,是四国交相辉映的所在,也是各国不得不与之较好的势力所在。

铜墙铁壁般的城墙高高垒起,四周都是巡逻的守卫,昭显着凤氏一族的旗帜如何擎天柱一般伫立在城墙的顶峰处。

幽蓝城的主人府丝毫不亚于任何一国的皇宫,相反比之更加奢华和宏伟。

在月光的照耀下波澜壮阔的宫殿更显得光芒四溢,黄金雕成的兰花在白石之间妖艳的绽放,这样的宫殿比之古代的阿房宫也是不遑多让!

“主子,东盛的局势已定,您真的不准备插手吗?”若不是主子下令不准他们插手东盛的朝政,东盛未必是圣雪染的天下?

听闻玄影的话,高坐的尊贵男子,一袭墨金色的锦袍绣着金色的威龙,不容置疑的霸气瞬间散发出来,好似九十九层天外的天神,高贵的只能让人膜拜和仰视。

凤惊澜似笑非笑,对着玄影的话不置可否的回道:“月盛泽的书信写着什么,你知道吗?”

玄影闻言一愣,月盛泽不就是东盛的皇帝吗?难道尊王不出手的原因是……

“属下不知。”玄影如实回道,不管他猜到了什么,他也不敢直言不讳的说出来。

“东盛以南的十座城池,呵呵,本王还是低估了月盛泽对月君宸的亲情,能让他不惜以领土交换,只是为了给他的儿子足以喘息的机会,他以为本王不出手,他儿子坐稳了江山就能制衡本王吗?呵呵,本王会让他知道,这天下不是本王要不起,而是本王根本不屑要……”他想要的东西至始至终只有一个,也只有那唯一的一个。

“属下明白,可是墨衣那里已经传来消息说,圣雪染登基后便会与北陵皇朝联姻,属下担心……”主子对长乐郡主的心他们这些做属下的都看在眼里,若是圣雪染真的那么做,他们不敢想主子会做出什么惊天的举动来?

凤惊澜闻言眼里的杀意一闪而过,让一旁的玄影不寒而栗。

“无妨,玄影,即刻传令下去,将那十座城池列为聘礼一起送到尰都,在将这封信交给她,本王要让圣雪染措手不及。”

“是,主子。”玄影应言躬身离去。

东盛皇朝,尧都。

御书房里静谧安详,一袭雪袍男子矗立在一副画的面前,久久不肯离去。

“圣子,夜深了,明日是您的登基大典,您该早点休息。”長斩推开房门,对着背对着他的优雅男子说道。

雪袍男子没有转身,轻柔的声音却从他的口里传出来,“明日她会来吗?”

長斩闻言一滞,没有应声,脸上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却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她不会来是吗?”说这话的时候,神色没有丝毫变化,可语气里的失望和黯然却是不难发现。

“北陵的使臣是夜世子,也许是长乐郡主朝政繁忙……”

“明日更是她的大婚对吗?”圣雪染激动的打断了長斩的话,那揭底嘶吼的模样仿佛是失去了魂魄的人,没有了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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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登基称帝

長斩的一番话连自己都骗不过,又如何让圣雪染相信?

依北陵目前的朝局来看已经是大势已定的,宫阡陌掌朝期间大刀阔斧的改革了一番,现在的北陵已经丝毫不逊于东盛,再者北陵现在人才辈出,沈学士官复原职,加任宰相,又有北陵两位王爷及新任状元张生一旁辅政,所以何谈国事繁忙一说?

“圣子,长乐郡主她或许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才未能前来。”毕竟与幽蓝城的联姻是陵皇的旨意,长乐郡主纵使在得圣宠也不能抗旨不是?

圣雪染也想这样欺骗自己,可是他骗不过自己的心,陌儿是何人?她何曾委曲求全过?

“長斩,你不必再说了,让我好好静一静。”

長斩闻言躬身退了下去,只留下圣雪染一人对着墙壁上的壁画睹物思人,久久不能离去。

陌儿,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北陵,尰都,皇宫。

“郡主,陛下醒了。”阿青说。

正在批阅奏折的宫阡陌猛的抬起头,脸上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皇爷爷醒了,那我去看看他。”放下笔,宫阡陌站起来就朝门口走去。

“丫头,辛苦你了。”从夜瑾离那里得知自己的乖孙女为北陵所做的一切,心里是无限的欣慰。

宫阡陌拉着老皇帝的手说道:“皇爷爷,说什么呢,陌儿一点都不辛苦,这些年都是皇爷爷在为陌儿操心,现在陌儿长大,以后有陌儿保护皇爷爷,皇爷爷可以放心了。”

“放心,皇爷爷放心,丫头长大了,北陵交给你,皇爷爷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皇爷爷不要说丧气话,皇爷爷一定会长命百岁的。”宫阡陌纠正道。

“哈哈哈,丫头说什么就是什么。”老皇帝也不反驳。

“丫头,你告诉皇爷爷,你是真心要与幽蓝城联姻吗?”老皇帝有些担心的问道,毕竟宫阡陌逃婚在前,若是这次在有意外,幽蓝城那里恐怕会不好交待。

老皇帝还不知道凤惊澜与宫阡陌的事情,一些都以为是宫阡陌为了北陵的大局不得已要下嫁到幽蓝城去。

宫阡陌沉默了半响后十分严肃的开口道:“皇爷爷,陌儿不会拿自己的终生大事开玩笑,陌儿既然决定了,就不会反悔。”这是她的决定也是对凤惊澜的承诺。

老皇帝闻言宽慰的笑道:“如此就好,惊澜是个好孩子,把你交给他,皇爷爷也就放心了。”

宫阡陌不懂,皇爷爷话里话外好像都在透露出一个信息就是对那个叫凤惊澜的家伙很熟悉?

见皇爷爷明显有些疲累了,宫阡陌也就没有多问,所以就将这个问题暂时压在心里。

幽蓝城的迎亲队伍在昨天就已经到达了尰都,且还是凤惊澜亲自迎娶,足以说明幽蓝城多么重视与北陵的联姻,这算的上是异常盛世婚娶。

“主子,明日大婚的事情都已准备好,可还有什么吩咐?”

此时的凤惊澜依旧带着那张金色面具,任谁也看不出他是喜是怒。

“让人秘密注意东盛那边的情况,一有情况立即汇报。”依圣雪染的性格,他不相信他会心甘情愿的放弃这个机会,所以明天一定会有一场恶战,不过他不怕也不惧。

“是,主子。”玄影恭敬的应道。

城郊外,一处破落的庙宇里,一男一女做着苟且之事,事后,一位狼狈如乞丐的女子,阴毒的声音从她口里传出来,“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男子猥琐的上下其手,流里流气的说道:“你放心,我已经让人在她的饭菜里下毒了,不出三日她必定暴病而亡。”

“哈哈哈,你说的是真的?”女子即便有些癫狂,也还是有些不敢置信,宫阡陌是何人,是北陵最尊贵的郡主,是北陵未来的王位继承人,她就这样死了?

“当然是真的,你这女人,我做事你还不放心吗?”男子相貌一般,身份倒是不低,是已被贬职的张权贵的儿子,此次北陵与幽蓝城联姻,张权贵负责膳食,这也就被他抓了个漏洞。

话说,自从宫阡陌掌权期间,一些朝中大臣大多贬的贬,流放的流放,就连他老爹不例外,而且他上次的事情也让吃尽了苦头,若不是念在他是张家唯一的子嗣的份上,恐怕也是难逃一死,所以他恨宫阡陌,恨不得她死,要不是她,他也不会沦落到今天的地步,好在现在有个天赐的良机在他面前,即便不是女子有求与他,他也不会让宫阡陌好过的。

“相信,奴家怎么会不相信你呢,您可是奴家唯一的依靠啊!”女子娇柔的声音一下低了下来,在月光的照耀下看清了她的面容,隐隐约约的容貌暴露出来,正是被流放关外的花若怜。

父亲惨死关外,她费尽千辛万苦的才逃回了尰都,为的就是报仇,宫阡陌害死她父亲,剥夺了她的家产,她不会放过她的。

次日清晨,刺目的阳光笼罩大地。

东盛,尧都。

今日是东盛新皇的登基大殿,城门大街一改往日的喧嚣热闹而变得肃穆庄严,数百名禁卫严谨把守,朝臣们都衣冠凛凛的站立在宫门前,恭谨的迎接他们的新皇……

“圣子,您的那封信昨日已经以飞鸽传到尰都,可是属下担心长乐郡主未必能看的到?”今日圣子登基,却也是长乐郡主与幽蓝城大婚的日子,圣子又有何把握能阻止的了呢?

俊美不凡的脸上因为長斩的几句话染上了薄怒和冷厉,世间上的任何事情他可以都在乎,就是登基称皇对他来说也是无关紧要,可是就是她不行,关于她的任何一件事对他来说都是惊天大事,尤其是她的大婚,她就要嫁给别的男人了?

不,不会的,只要她看到那封信,她就不会嫁,不会!

“她一定会看到的,一定!”圣雪染从来没有这么自信的说过一句话。

長斩知道圣子的心并不好受,东皇临死前所交待的事情让圣子不得不从,圣子这一生只对两个女人用心,一个是圣子的母亲,一个便是长乐郡主。

即便圣子深爱长乐郡主对那个为他付出了性命的母亲也不能弃之不理,即使母亲已经死了,她的骨灰圣子也一定要取回来,这是圣子身为人子必须做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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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神秘信函

清晨,长空如碧,万里无云,真真是一个大好的日子。

只瞧,北陵尰都,十里长街上,一眼望去,都是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喜气盈满。

要说这热闹从何而来,只因今日是幽蓝城尊王迎娶北陵长乐郡主的大好日子。

皇宫,凤阳殿。

一袭绣着金色凤凰的红色喜袍加身的少女退去了往日在朝中的威严与霸气多了几分妩媚和柔情,让人看的移不开眼睛。

“郡主,您身上的喜袍是尊王殿下亲自命凤凰阁定制的,五彩的凤凰,金色的绣线,这边角还有您最喜爱的红梅,您看您穿在身上简直比天上的仙女还要美丽。”

听着喜婆的话,宫阡陌不由的弯起了嘴角,以往这些阿谀奉承的话她是不屑听的,可是如今不一样,没有女人不喜欢别人说自己漂亮,尤其还是她大婚的时候,何况她从镜子中看到自己真的很开心。

因为皇爷爷的病好了,朝政也渐渐稳固,两位皇叔作为辅政大臣也算尽心尽力,这下她可以休息一段时间,到幽蓝城看看,都说幽蓝城和仙境差不多,正好她也答应了凤惊澜会在幽蓝城逗留一段时间,也算是弥补他这段时间对她的陪伴。

阿青和菱心也换上了华衣美服,站在宫阡陌的一旁,只见,阿青拿过递上来的凤冠为宫阡陌带上,并说道:“郡主,这是陛下送过来的。”

“嗯。”宫阡陌应了一声,呆呆的看着头上的凤冠,若她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她母亲的东西,据说母亲的身份很神秘,嫁给父王的时候所带的东西很新奇和独特,只可惜母亲早逝,不然她真的很想在母亲的怀抱里找找前世不曾有的温暖。

正当宫阡陌陷入对母亲的怀念中,一只通身雪白的白鸽飞了进来,而躲在角落里正偷偷的吃着喜桌上的东西赤炎闪电貂风一般的捉住了那只白鸽,并献宝似的的送到了宫阡陌的面前……

宫阡陌和在场的几人都惊奇的看着那团白物朝她们走来,“小东西,你怎么脏兮兮的,是不是又躲在角落里偷吃东西了?”

从和宫阡陌回宫后,宫里的人便知道这只白貂的特殊,尤其喜欢吃肉,而且在宫里的这段时间吃的那比十个人的饭量还多,这不,本该小小的一团,现在弄的和肥猫的身躯差不多,一点都看不出来原来的苗条身影了,而现在还把刚飞进来的白鸽咬死,一副要吞吃下肚的模样,叫宫阡陌等人看的哭笑不得。

赤炎貂碩着比小了一半体积的白鸽,连忙摇头,死不承认,自己偷吃东西,它没有偷吃,它是一直再吃,“呜呜……主人……你嫌弃人家了是不是……你怎么可以这样有了新欢忘了旧爱?”赤炎貂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的模样在向宫阡陌控诉道。

“噗……”众人忍不住笑了出声。

宫阡陌要不是知道赤炎貂是什么德行的种类,说不定也会被它给骗了,这小东西,搞的好像她要抛弃了它似的?

“咦,郡主,您看白鸽脚下绑着什么?”阿青是宫阡陌身边最细心的人,她刚才就在疑惑这青天白日的怎么会有白鸽飞进来,而且还好巧不巧的落在郡主的寝殿中,这其中肯定有鬼,果不其然,她在打量已经死去的白鸽的时候,看到了白鸽脚下的信筒……

“拿过来看看……”宫阡陌知晓阿青的话中之意,北陵与幽蓝城的联姻必定会造成各国的不满,所以她这次大婚定会有人前来破坏,可是越是如此,她越要反其道而行之,他们不让的,她偏偏要做,既然他们这么畏惧幽蓝城的势力,她就越要将幽蓝城收入囊中。

与此同时,尰都驿馆里。

因为北陵与幽蓝城的联姻之日和东盛新皇登基大典是同一日,而各国明显更畏惧东盛的国力,毕竟十年的纳贡不是儿戏,所以各国前来贺喜的人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不过这些宫阡陌和凤惊澜都不在意,相反越是如此越好。

“尊王,该出发了。”玄影说道。

同样是一袭喜袍的凤惊澜,红色仿佛比墨色更能衬出他的绝世风采,虽说脸上依旧带着那张金色面具,可是尊贵的气质却是挡也挡不住的。

凤惊澜早已想好,只待洞房之日就将面具卸下,从今往后只让她一个人看到他的真面容。

“出发。”这一刻是他想了二十年都不敢想的事情,仿佛昨日的一切都是在梦中一样。

今后,不管是宿命还是天意,他都会陪伴在她的身边,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而远在东盛尧都的圣雪染,在登基大典结束后便卸下了一身的华贵的龙袍,他并喜欢穿龙袍,甚至对皇位都抱着厌恶的心理,而他之所以要当上东盛的皇帝,目的也只是为了可以和幽蓝城的那个人一争高下!

“圣子,那封信不出意外应该已经在长乐郡主的手中。”長斩并知道自家的圣子写了什么给长乐郡主,但是他相信圣子不会是一个无的放矢的人,他这么肯定长乐郡主看了那封信后一定来找他,就一定会来。

圣雪染闻言点了点头,脸上的冷冽气息一下淡化了许多,陌儿,不要怪我!

从阿青的手中取出信函,确认信函上没有任何问题后,宫阡陌才打开看了一眼,那一眼让宫阡陌瞬间脸色大变!

阿青和菱心都不明所以的看着宫阡陌,“郡主,是信中说了什么吗?”

“菱心快去备马,我即刻去出发尧都一趟……”宫阡陌握紧信函,脸上布满冰霜寒气,让人看一眼都会打颤。

“什么?郡主您要离宫?”菱心惊讶的问。

宫阡陌的心像打乱了的池水,波涛汹涌不停,却在阿青等人的疑问下,冷静了下来,“阿青,去告诉凤惊澜婚礼延后,等我从东盛回来在行礼。”

阿青疑惑不已,却也知道宫阡陌一旦做下了决定,任何人都改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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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夫妻双双把婚逃

等凤惊澜收到消息的时候宫阡陌已经带着阿青和菱心前往东盛尧都的路上……

“来人,备马。”凤惊澜握紧手中的信函,眼里充满着滔天的怒意,却在想起那个人爱狠不得的人儿的时候化成了无奈和叹息。

他费万般心计才有今天的大婚,结果却抵不上这封信?

陌儿,为夫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坐在奔驰中的马车上的宫阡陌猛地的打一个喷嚏,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难道这几天太累了所以病了?

“郡主,您没事吧?”阿青一脸担忧的问道。

宫阡陌摇摇头道:“无妨。”这点小事宫阡陌又怎么会放在心上,现在她满心满脑的都是在想那封信的真假程度,若是真的话,那么她的娘亲……

但愿是真的!

长乐郡主的再次逃婚闹的整个皇宫人仰马翻的,老皇帝恨铁不成钢的坐在主位上,听着下首人的回话。

“启禀陛下,长乐郡主的马车是往东盛尧都的方向去的,已经派人跟着长乐郡主,请陛下放心!”

老皇帝听闻‘东盛’,眸孔猛然一缩,丫头去那里做什么?

这段期间他虽然卧病在床但并不代表对各国的局势丝毫不知,东盛新帝登基,据说是新皇帝还是雪域的圣子,等等,雪域的圣子?丫头莫不是去找他了?

老皇帝想到这里心惊不已,忽的大声喝道:“来人,快叫去郡马过来。”凤惊澜当初自己承诺的,在北陵皇朝的地段,他就只是宫阡陌的郡马,不是什么幽蓝城的尊王殿下,所以老皇帝想当然就是这样称呼他了。

来人很快回禀:“陛下,郡马爷半个时辰前已经去追长乐郡主了。”

老皇帝闻言总算放心了,只有那个小子,丫头应该就不会有事。

这时,闻风而来的安王,怒气冲冲的闯进了寝宫,说道:“父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陌丫头怎么说离宫就离宫,她难道不知道今天是她的大婚日子吗?现在满朝文武都在大殿等着呢……”

“三哥,你冷静一下,父皇的身体还未痊愈,经不起你这么大声囔囔。”说实话,辰王并不希望宫阡陌这么早成婚,虽说凤惊澜的能力和人品信的过,但是辰王总归是不放心,现在也好婚礼延迟就延迟吧,反正早在半年前这样的洋相也出过不止一回了,多一回少一回也不差了。

辰王是这样想,但是安王却不是这样想,他要顾虑到满朝文武,毕竟宫阡陌已经临朝听政了不是原来那个可以肆意妄为的小丫头了,这样的丑闻被传出去关乎的是她的名声,人家会怎么说,新娘无故逃婚,新郎寒心离去?

“这要叫我怎么冷静?”他这辈子唯一的希望就是宫阡陌能够有个好归宿,谁知临了还出了这样的事情,难道他所做的一切还不够恕罪吗?

“三哥……”

“好了,你们两个瞎操心什么,凤小子已经去追臭丫头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朕相信臭丫头做事有自己的想法,她不会乱了分寸的。”老皇帝相信她,所以才将偌大的江山交到她的手里,当然这里面还有一个关系到她身世的关键,以至于他不得不把江山传给她,但是他还是相信那丫头有自己的想法,她一定会把北陵治理的很好。

老皇帝的一番话让安王和辰王二人都安下了心,只要有人陪在那丫头身边,他们就不会担心?

因为他们还真怕陌儿摆脱不了那个宿命,终将迈上那条不归路!

与此同时,一处阴森诡异的地方。

听声音可辨是一男一女,只听那女子因为得来的消息嚼碎了一口银牙,恶狠狠的模样就连昔日与她有过鱼水之欢的男子都有些胆颤不已。

“她竟然离宫了,真是可恶。”枉费她布下弥天大网只等那个贱人喝下她亲自酿下的毒酒就可以送她归西,可恨,老天竟然不帮她?

男子到时没有女子那么急迫,相反他认为一招不行,还有下一招,反正只要宫阡陌回来北陵他们的机会多着呢?

“好了,你急什么,我们下次还有机会的。”说话间,男子的手渐渐的移上女子的身体,开始新一轮的进攻……

女子厌恶的移开脸,忍受着男子的举动,心里的恨意却是无法自拔,若不是宫阡陌,她怎么会沦落至今,总有一天她要宫阡陌生不如死!

晨昏破晓,一辆精致的马车紧随着前面那辆简朴的马车后面,亦步亦趋,不会跟丢亦不会被人发现,行驶的敲到好处。

“主子,属下不明白,明明已经跟上了主母,为何不让主母知道?”玄影问。

凤惊澜抚摸脸上的金色面具,神色无人看的清,只听他缓缓开口道:“只要她安全就可以。”其他的凤惊澜都可以忍受。

玄影闻言沉默了,他知道主子一定是爱惨了主母,否则不会变成这样的。

“宫里的那些后事怎么样了?”新娘和新郎同时不在,想必那场面定会别出心裁,就不知道那些有心人士得知这样的结果会不会气的吐血!

“回主子的话,有安王和辰王镇场,应该不会有事,倒是有一件事,属下认为应该让主子知道。”玄影想了想开口说道。

凤惊澜闻言鹰眉一挑,问道:“何事?”能让玄影瞒下他的事情应该不会是什么好事?

“是这样的,我们的探子查到有人准备在主子大婚的时候在主母的酒杯里下毒,虽然我们事先安排好了,本来是准备等那人落网在禀报给主子,谁知主母……”玄影点到即止,若不是宫阡陌突然离宫,那么他必然可以抓到那个敢暗中下毒的人?

凤惊澜抬手,目视着前方的那辆马车,仿佛有着透视的眼睛一般,可以看到那个心心念念的人儿,忽而心思一转,一双深邃幽暗的凤眸闪过一丝冷意,对着玄影说道:“让人秘密监视北陵皇宫,一有发现格杀勿论。”没有人能在他的眼皮底下伤害到她,他不允许!

“是,主子。”玄影恭敬的应道。

...

...

(天津)

幽蓝城圣姑

“郡主昏睡了几天,我担心……”自从郡主决定离宫的那天,阿青和菱心就隐隐感觉大事不妙,郡主太理智了,以往没当那个时候郡主都会变成这个样子,所以实在让她们不得不担心。

阿青摇摇头望着昏睡不醒的宫阡陌独自叹息,随之对着在车厢外的菱心轻声说道:“将马车赶慢一点,以免扰到郡主。”

这已经是郡主昏睡最长的一次了,整整八个时辰没有间断,难道这就是郡主的宿命吗?

“好。”菱心应下并将驾驶马车的速度放慢,其实她知道阿青的意思,若是上天垂怜,能让郡主和尊王有情人终成眷属,或许郡主的宿命就能够被改写。

可是人能够战胜天意吗?或许可以,也或许不能!

东盛,尧都,皇宫,御书房。

“圣子,长乐郡主的马车已经进入了东盛边境,想必不出三日必然能够赶到尧都。”長斩将得来的消息如实禀报给圣雪染。

圣雪染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这个消息,很快,他的凤儿就能来见他了,这一次他一定会把她留在身边,不死不离。

“幽蓝城那边有什么消息?”依那个人的心思绝不可能放任她这么做,纵然不会去伤害她,可是她这次公然弃婚恐怕幽蓝城的长老堂也未必会轻易放过北陵,不过如果那个人真的爱她的话一定不会让她收到伤害,更何况他也不会让她陷入危险的境地中去……

長斩恭敬的回道:“回圣子的话,就探子汇报说,凤惊澜似乎没有回幽蓝城而且幽蓝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好像根本就在意北陵这次公然的悔婚之事,或许是凤惊澜下了命令也不一定。”

長斩的猜测没有错,凤惊澜又怎么会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受到伤害!

“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圣雪染似有些烦恼的闭上了眼睛。

“是,圣子。”長斩应声离去。

与此同时,幽蓝城,长老堂。

“北陵这次欺人太甚了,真当我们尊王好欺负不成?”二长老是个火爆脾气,第一次悔婚还说的过去,毕竟没有人以为尊王真的会娶那个纨绔郡主,可是这次是尊王率领迎亲大队亲自去迎娶,这简直是给北陵天大的面子啊,可谁想到竟然还是这样的结果?

坐在二长老对面的大长老不言半语,但脸上的怒意十分明显。

而旁边的三长老似乎还有幸灾乐祸,尊王是他从小看到大的,还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去老虎头拔胡子,这个长乐郡主到真是有意思,他还真想去见见呢?

四长老是长老堂里最神秘莫测的人,他的一言一举都无懈可击,让人找不到丝毫破绽,而且也是最得凤惊澜信任的一个长老,因为四长老正是凤惊澜扶持进去长老堂的人,同时也是凤惊澜的心腹。

看着三位长老多多少少的都有些对尊王这次纵容有些不满,但是都惧于尊王的威严不敢太过明目张胆,只要他们不要对长乐郡主出手,想必尊王也不会管他们的。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声禀报声:“圣姑到……”

四位长老闻声都恭恭敬敬的起身,只见,门口走进来一位绝世风华的女子,目约三十左右的年龄,眉宇正气,气质不凡。

“参见圣姑。”四位长老同时行礼。

女子一双丽眼轻轻扫过四位长老,不卑不亢的抬手道:“免礼,四位长老请坐。”

“谢圣姑。”

女子一身华衣锦袍,衣决翩翩,贵气庄严的坐在主位上,她是除凤惊澜外在幽蓝城地位最高的圣姑,也是唯一的圣姑。

“澜儿这次确实有些莽撞,所以本圣姑决定亲自去找回他,向北陵讨要一个公道。”云映夕脸上的怒意似乎比大长老还要明显,而且说的话也丝毫不给凤惊澜留下颜面。

大长老想了想,赞同的点头,二长老更是巴不得现在就能去找回尊王,好好给北陵一个教训,真以为他们幽蓝城是可以任人侮辱的吗?

三长老一向是听从大长老的话,所以见大长老同意,他当然也是同意的。

只有四长老目露不悦,这个云映夕似乎有些越俎代庖了,这是尊王和长乐郡主自己的事情,她又凭什么管?不要以为她是幽蓝城的圣姑就可以对尊王的事情指手画脚,不要忘了她这个圣姑是怎么得到的?

若是因为老尊王对长乐郡主的母亲有那份深情在……就凭她区区一个侍婢又怎么可能当上圣姑?

何况长乐郡主怎么说都是曾经主子的女儿,她有什么资格去要公道?

就算她对尊王曾经有养育之恩,那尊王这些对对她的礼遇也早就还清了,不要以为她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尊王不知道,尊王只是顾念着层关系不想撕破脸皮而已,如果她真的冒犯了长乐郡主恐怕尊王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她的?

“四长老似乎对本圣姑的话有些意见是吗?”云映夕当然知道这个四长老是凤惊澜的人,可是那又如何,凤惊澜现在又不在,即使在,依她对凤惊澜的养育之恩,又能如何她,何况她亲手养大的孩子凭什么白白便宜了别人,而且还是那个贱人的孩子。

凭什么她可以得到那个绝世男子的特疼宠,而她们呢?

当年若不是那个贱人不顾族人的阻拦逃出了家族,她和宁裳又怎么会沦落烟花之地任人践踏?

好在那个贱人还是输给了她,哈哈哈……

云映夕脸上隐隐浮现一些疯狂之色,四长老看了一眼不动声色的隐了下去,坦然回道:“岂敢,圣姑说笑了,只是尊王的行踪连我等都不知道,不知圣姑要如何去找?”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本圣姑自有办法。”云映夕在幽蓝城这些年又不是白呆的,该有的护身之术自然是学的是一点不落,何况她学的又岂止是那些凡尘之术。

四长老将眼里的疑惑藏进心里,这个云映夕越来越可疑,若不是尊王一心都在长乐郡主身上,或者这个云映夕未必敢这么猖狂?

...

...

(天津)

梅城

宫阡陌感觉自己的嗜睡越来越严重了,但又没有其他的不适,以为是自己太累了,所以也就不想声张,殊不知她的情况阿青和菱心早就知道了。

阿青看到郡主睁开眼,连忙问道:“郡主,您醒了,要不要吃点东西。”

睡了一天一夜,宫阡陌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所以顺着阿青的话回道字:“好。”

阿青从包裹中拿了一些保鲜好的点心给宫阡陌吃,心里却是越发的担忧起宫阡陌的身体。

“还有多久才到?”宫阡陌边吃东西边问,恍惚觉得在马车的日子过了很久似的。

车厢外的菱心闻声回道:“回郡主的话,我们已经进入东盛边境了,大约半个时辰后就能到梅城。”梅城是东盛皇朝的一个重要的边关要塞,此地易守难攻,而且据说七大氏族的蓝家和欧阳家都居住在此地,可见此地非是一般人能够靠近的。

上次帮老皇帝找药引走的不是这条路而是一条险道,因为时间紧迫所以走的大都是捷径之路且都是道路坎坷不宜行走的路,而上次回来的时候宫阡陌也因为多番辛苦而病倒了,所以这次为了自己郡主身体着想,阿青和菱心商议过后决定走大陆宽广的路,即便是官道也无妨,毕竟此次郡主是因为东盛新皇的一封信才来的,所以就要光明正大的来。

好在圣雪染早就信寄出去的时候就吩咐下来,凡是来自北陵的人口都可放行,无论男女老幼。

阿青和菱心没有看到那封信,所以不知道郡主为什么宁愿延迟婚礼也要来东盛,甚至都没有时间和陛下说过这件事,她们虽然疑惑,但是也相信郡主做事有自己的分寸。

“到了梅城先休息一晚,明天在赶路吧。”宫阡陌虽然急于知道那封信的真相,但也不会让自己失去理智,因为她知道现在的她已不是当初那个可以任性胡闹,不知规矩的宫阡陌,现在的她要支撑起整个北陵皇朝,要守护好皇爷爷的江山,所以她不能让自己倒下,更不能为了一己私欲而不顾大局。

“是,郡主。”阿青将宫阡陌的话告知了菱心。

宫阡陌则是一个人陷入了一些往事的回忆中,她虽然对圣雪染的了解不多,但是宫阡陌相信他不会伤害她,至于那封信的来源,她知道圣雪染出身雪域,而她隐约知道了她的母亲和雪域似乎有那么一点渊源,可惜还不待她查清所有真相的时候父亲和母亲都已相继离世。

紧跟着宫阡陌的后一辆马车里。

“主子,马上就要到了梅城,您看要不要蓝家和欧阳家的人知道?”玄影问。

凤惊澜淡淡回道:“不必。”

“那主母那边?”玄影觉得有必要让长乐郡主知道自家主子的存在,否则主子付出的一切岂不是太不值得了。

凤惊澜依旧是清淡的声音,“无需让她知道。”

玄影闻言有些气馁,主子这样的个性,什么时候才能让主母心甘情愿陪伴在主子身边?

正当主仆意见不一致的时候,车窗外飞来一只通身黑羽的信鸽,这是幽蓝城专属的信鸽。

“主子,司绝来信了。”司绝乃是幽蓝城第四个长老,同时也是凤惊澜的心腹之一。

“信上说什么?”凤惊澜没有接过,而是让玄影打开。

玄影抱住信鸽,低头打开了信函一看,脸色微微一变,带着一丝杀意,却在抬头的那瞬间很快的掩饰了下去,“主子,司绝来信说圣姑离开了主城,且是朝梅城的方向而来。”

凤惊澜闻言,眉头微皱,掩在面具下的绝美面容看不出丝毫异样,可那身上散发出的寒意却让人心惊不已。

“主子,要不要让司绝……”玄影在脖子上比一个‘杀头’的动作,恭敬的问道。

凤惊澜摇头冷笑了一声回道:“不必,让他无需在意,既然那个女人死不悔改,这次出了主城,也就没有必要回去了。”

凤惊澜的话中之意玄影是听明白了,他一直以为主子纵容圣姑的所作所为是为了主母,其实现在想来主子只是想让主母亲自去对付圣姑,毕竟出卖主母的母亲的人就是圣姑。

“是,属下明白了。”玄影很快的将回信放在信鸽的腿上,并放飞了出去。

是夜,宫阡陌一行人已经到了梅城。

梅城,顾名思义,是一座梅花盛开的城池,这里有一年一度的赏梅宴,有诗情并貌的才子佳人,有一掷千金的富甲商豪,甚至有地位尊崇的王公子弟,这里最不缺乏的便是秦楼楚馆,纸醉金迷,人间天堂是对梅城最好的诠释。

“郡主,听说七大氏族的蓝家和欧阳家是梅城最厉害的家族,而且都不受皇权管制,我记得,蓝绯絮便是蓝家人,前段时间,据说蓝家有意要将蓝绯絮许给欧阳家的少主,而欧阳家的少主欧阳礼似乎很满意这次联姻。”

宫阡陌闻言睁开迷蒙的双眼,联姻?蓝家和欧阳家?

“难道绯絮这么着急回家?原来是红鸾星动了。”宫阡陌似乎很高兴身边人能有自己的归宿。

“郡主,听说蓝姑娘并不愿意与欧阳家联姻,恐怕她现在在家里并不好过?”阿青猜测道。

对于蓝绯絮阿青早就消除了防备心理,她相信蓝绯絮是真心待郡主的,所以她也希望蓝绯絮能够得到幸福。

“是吗?她不愿意?为什么?”她记得阿青曾经说过,欧阳家的少主算得上是才情出众,英俊不凡,配蓝绯絮也算门当户对,所以她没道理反对啊?

此时的宫阡陌对这件事情上,很明显的忽略了男女之间的情感,或者说她在渐渐遗忘某人,以至于什么事情只要是合理的她都认为是理所当然,没有什么愿意或是不愿意的。

“郡主,您忘了,欧阳家的少主曾经因为调戏城主女儿被关禁闭呢,这样的人蓝姑娘怎么会看的上?”阿青解释道。

宫阡陌闻言,了然的点下头,觉得阿青说的很有道理,但有觉得那里不对,可是又说不上来,迷迷糊糊的又想到头睡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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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蓝家

梅城,蓝府。

“爹,说什么我都不会嫁给欧阳礼的,你们就死了这份心吧。”蓝绯絮万万想不到父亲寄来的十万紧急家书就是为了让她回家与欧阳家联姻,这真是太可笑了。

“放肆,这是你身为女儿和父亲说话的态度吗?”蓝绯絮的父亲正是蓝家现任家住蓝胥,此时蓝胥正坐在主位上,威严肃穆,脸上挂着明显的怒意和不满,微长的黑须因为暴怒而一颤一颤的。

蓝绯絮从小便不服管教,却又天赋异禀,继承了蓝家所有的优点,也因为这样,她是蓝家最出色的晚辈,却也改变不了她是女儿身的事实,自古男尊女卑,即使到了现在也是一样,何况欧阳家与他们蓝家门当户对,嫁过去又是未来的当家主母,所以她还有什么好埋怨的。

蓝绯絮闻言虽然依旧不满,但还是收敛一下脾气,好生说道:“爹,我虽然是您的女儿,但是您别忘了,主子当年亲点我为侍女的时候说过,我这条命从此以后便是主子一个人的,若是背叛了主子,那么蓝家以后也就不复存在,而现在您要我去联姻?你别忘了,主子最不喜欢的便是家族联姻,我们七大氏族臣服于主子,为的不就是可以为家族延续香火吗?你还记得,几年前,公孙家和华家的事情吗?就是因为两家联姻,想联盟背弃主子,而之后华家险些被灭族,公孙家也屡遭重创,难道您也想重蹈覆辙?”

蓝绯絮的话犹如当头棒喝一样重重敲击在蓝胥的心头,令蓝胥猛然一惊。

那个男人,神秘莫测,性子邪肆如魔魅,殊离高贵得叫人不敢靠近的男子,是他们的主子,也是他们誓死追随的神明,他以为这些年主子对蓝家的关照足以让他们接受这次联姻而不被主子惩罚,可是现在听女儿讲来,好像是他太过恃宠而骄了而忘记了主子的威严和命令?

蓝绯絮最擅长的便是琢磨人的心思,而她的爹便是她从小琢磨的对象,若不是因为她爹没有背弃主子的心思,恐怕她也不会留在蓝家,幸好父亲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应该说是主子的余威太过强烈,让他们这些身为奴仆的人不得不遵命行事。

“絮儿,你老实告诉爹,这些年你待在主子身边,对主子到底有几分了解?”蓝胥知道女儿的能力,所以想旁敲侧击的问道。

蓝绯絮失语一笑,看来她爹还是不死心啊!

“我只能告诉爹,主子的心都在主母身上,也只会纵容主母一人,所以您还是不要痴心妄想的好。”蓝绯絮的话丝毫不留情面,即使眼前的这个人是他的父亲也是亦然。

这些年若说蓝绯絮没有丝毫心眼也不是全然否定的,当年被主子收为侍女的时候她是动过心思的,可是接下来一连续的侍女惨死当中,她才警觉及时抽身,也是那时的她才明白主子的心是冷的,没有人能捂得热,直到她不再妄想着什么的时候知道了主母的存在,那是半年前主子让她奉命去扮演另外一个女人的时候,她才知道主子的心很小,只能容纳主母一人,也只有主母那样的人才能配的上主子。

之后她就真的没有在动过别的心思,因为她是蓝绯絮,是蓝家的人,她的尊严和骄傲不能让自己堕落,也不能也家族蒙羞,更不能让家族因为她的私心而承受主子的怒火,所以她是明智的。

“你说的主母是?”蓝胥虽然听说了什么,但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只要主子没有亲口承认主母的存在,他们这些身为家仆的氏族就没有必要承认不是吗?

蓝绯絮知道父亲的性子,而且这话里话外想向打听的事实都摆在眼前,让她不得不承认她的父亲在当上家主的这些年已经有些得意忘形了,不要忘了,当初要不是主子的一手提拔,凭他们这些蓝姓旁支如果能被扶正成为正式嫡系的一脉,可是父亲竟然不知感恩,甚至还在妄想着什么?

“爹,看在您是我父亲的份上,我提醒你千万不要去做一些挑衅主子的事情,否则后果你我都承担不起,甚至整个蓝家都承担不起。”主子为了主母甚至都可以不要性命,若是父亲真的做了什么伤害主母的事情,主子是一定不会放过蓝家的。

蓝胥被自己女儿落了面子,神色有些不悦,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爹怎么会这么做,你还没告诉我,那个宫阡陌真是我们未来的主母吗?”

“爹,你怎么可以直呼主母的名讳?这是大不敬,若是被主子知道,你想过后果吗?”蓝绯絮严肃的提醒道。

蓝胥微微一惊,却也没有往心里去,心想不就是一个女人而已,主子在怎么样也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而舍弃整个蓝家?

“这有什么?这是在我们自己家里,你不说我不说谁又能知道,你别大惊小怪的,真不知道这些年你在主子身边学到了什么,胆子真是越变越小。”

蓝绯絮睁大眼眸,听的父亲话,简直如遭雷击,父亲怎么敢这么说话?

难道他已经忘记主子是什么样的人吗?

蓝绯絮摇摇头,深觉得对这个父亲已经失望透顶,没有什么话好说。

这些年她在主子身边都是兢兢业业的,生怕惹怒了主子给蓝家带来灭顶之灾,他竟然还责怪她胆子小?

“爹,该说的我已经说了,你好自为之吧,至于两家联姻的事情,你和欧阳家说清楚,主子的严令就是欧阳家也不敢违抗,言尽于此,我走了,爹,你好好保重。”蓝绯絮话落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你……这个逆女……”蓝胥气的甩袖离去。

而蓝绯絮不知道的是,如果她能在好好叮嘱父亲一番,也许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而蓝胥也不知道自己在今后所做的一切会令整个蓝家都陷入危机之中,以至后来险些在七大氏族中被除名,当然这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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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初现杀机

“主子,墨衣卫传来消息说云圣姑已经到了梅城,现在正去往蓝府的方向,恐怕此行目的不单单是因为向北陵讨个公道,而是居心叵测。”玄影从小在幽蓝城长大对云映夕这个圣姑来说还算是有几分了解的。

凤惊澜拧眉微皱,有些人不要命了也要迈出他设定好的底线,那么就别怪他不客气。

“蓝家的那些老家伙看来也蠢蠢欲动了,以为攀上了她就能只手遮天,而罔顾本王当初的旨令,看来还是本王还心软了,让他们觉得本王的威严可以随意撼动?”凤惊澜冷冷的说道。

“主子息怒,想必这蓝家主和云圣姑已然有所牵涉,所以才会这么妄自尊大。”玄影突然感觉到尊王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的寒意,看来这次尊王是真的动怒了。

氏族之间不准联姻是尊王早已发布的法令,想不到蓝家和欧阳家竟然敢藐视尊王?他们难道忘了公孙家和华家当年的下场?

还是真以为那个云圣姑可以帮助的了他们?真是可笑!

“是吗?既然如此,那么他们蓝家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凤惊澜这一次不会再姑息养奸。

玄影知道主子一旦对一个人动了杀心,那么那个人一定是必死无疑。

与此同时,宫阡陌的马车已经驶进了梅城大街,正愁着没有落脚的地方,蓝绯絮出现了。

“蓝绯絮见过郡主。”蓝绯絮早就得到消息主母回来梅城所以就早早在这里守候,没有想到果真让她等到了。

菱心停下了马车,让宫阡陌出来,只见,宫阡陌依旧是那身白衣男子装扮,月华般的清冷高贵如天人一般的惊世容貌让梅城的老百姓们频频驻足,留恋不已。

“公子,远道而来,还是去我家休息几天,如何?”蓝绯絮知道现在人多口杂,也不好直接戳穿宫阡陌的真实身份,所以只好称呼她一声‘公子’了。

宫阡陌正惊叹蓝绯絮的反映过快,没有想到连地方都给她安排好了,只是蓝绯絮怎么知道她们回来梅城?她们并没有通知蓝绯絮不是吗?

宫阡陌掩下内心的疑惑,朝蓝绯絮点了点头,就钻进了马车,示意蓝绯絮带路。

蓝绯絮愉悦的应下,伺候好了主母,主子那里应该就不会再降罪于蓝家的过失吧?

知道一路过来宫阡陌定是累及了,所以蓝绯絮上了马车后就驾驶的很慢……

而蓝绯絮还不知道的是,此时的蓝府正迎接着一位极为重要的客人。

“圣姑,驾临寒舍,真是有失远迎,失礼之处,还望圣姑恕罪!”

只见,从精致奢华的软轿里走出来一位绝代芳华的美人,所说美人已过了青春的年华但依旧风韵迷人。

云映夕极度享受这种令人崇拜敬仰的无上感觉,那种天下唯我独尊,无人比拟的感觉简直就像罂粟一样令人上瘾,而云映夕正是种了这样瘾毒的人。

“蓝家主那里话,本座初到梅城,还指望蓝家主尽地主之谊关照一二呢。”说着寒暄的话也依旧是高高在上,仿佛这样的话也只是施舍而已。

只可惜蓝胥身为蓝家主多年,上位者的身份没有令他拥有足够的骄傲和尊严可以回击这样的屈辱,相反他还引以为自豪,认为七大氏族里能和圣姑说上话的人除了他便没有人再有资格,殊不知这样的认知害死了他和自己的家族。

“圣姑说笑了,蓝某愧不敢当,为圣姑尽忠,是蓝某的本分,圣姑快请进……”

云映夕最喜欢听的便是‘尽忠’二字,不错,在幽蓝城的这些年,她一直在凝聚一股属于她自己的力量,而是效果也只是微微而已,那凤惊澜存威已久,不是她一年半年便可搬到的,何况幽蓝城大部分的人都是听任凤惊澜的指令行事,若非这次北陵悔婚给她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她恐怕还不知道何年和月才能出手还击呢?

云映夕笑里藏刀,“蓝家主说笑了,对了,不知蓝家和欧阳家的婚事进行的如何了?”这是她此行的第二个目的,促成两个家族联姻,从而成为她的助力,当年那公孙家和华家已然成为她的弃子,不过这次蓝家和欧阳家她绝不会让凤惊澜从中破坏?

“圣姑,恐怕有所不知,小女自从成了尊王的侍女,便不在听任蓝某的话,这次传书让她回来,竟然说她要拒婚,而且还拿尊王还教训我这个父亲,是蓝某管教不当,让圣姑看笑话了。”此时的蓝胥已然忘记蓝绯絮叮嘱的话,并且忘记了幽蓝城真正的主人是凤惊澜不是眼前这个虚伪阴毒的女人。

可惜有人得意忘形,色令致昏,所以最终的惨果也是自作自受。

“是吗?令爱竟然敢违抗你这个父亲?”云映夕在幽蓝城曾经见过那个蓝家女,多年前那惊鸿一瞥的爱意没有逃过她的眼睛,就凭她一个区区卑贱的侍女有何资格去喜欢那个尊贵孤傲的男子,所以她千方百计撺掇蓝家和欧阳家的联姻除了是为了自己的私心还有的便是她决不允许任何一个女人去靠近那如天人一般的男子,这次北陵和幽蓝城的联姻她用尽心机阻拦,却还是功亏一篑,她一度以为她会失败,没有想到那个贱人的女儿也不过如此,既然她没有这个名嫁到幽蓝城,那么她便送她上西天,去和她那个亲爱的母亲团圆如何?

蓝胥闻言更是气恼蓝绯絮的不尊长辈,竟然让他在圣姑面前出糗,简直是可恶至极。

“圣姑,放心,蓝某定有办法促成两家联姻,到时即便小女不从,蓝某也不会让圣姑失望的。”只要有这个圣姑给他当靠山,他就不需畏惧,就算到时被尊王知道又如何,圣姑是养育尊王的长大的长辈,相信尊王定然不敢拂却圣姑的意思。

“如此最好,那本座就恭候蓝家主的好消息了。”云映夕要的就是这句话,只要蓝家和欧阳家正式联姻,那么她就有足够的力量在幽蓝城站稳脚跟,到那时他一定会看到她的,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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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明月现身

“爹,来了贵客,您快来……这位是?”蓝绯絮下了马,正要让车厢内的宫阡陌等人出来,却看见自己的父亲以及旁边的美服女子在门口叙话,于是一脸诧异的问道。

蓝胥正恭敬的请圣姑进去用茶,却听见自己的女儿的声音,于是连忙为圣姑介绍道:“毛毛躁躁的,成何体统,快来见过圣姑。”

圣姑?坐在车厢内的宫阡陌闻声莫名的讶异的挑眉,莫非是幽蓝城的那位圣姑?

云映夕的转头,让蓝绯絮蓦然一震,她刚才只看到背影便有所怀疑,没有想到真是她?

圣姑竟然离开了幽蓝城?主子知道吗?

她又知道车厢内坐的是幽蓝城未来的主母?

短短时间,蓝绯絮的心就沉沉浮浮,一方面担忧主母,一方面又不能对圣姑不敬?

真是为难啊,不过眼下她还是不能失了礼数,“绯絮见过圣姑。”

“绯絮啊,多年未见,你出落的倒是婷婷玉立了,看来是本座老了,都快不认得你了。”一句话明褒暗贬的在场的人大都能听的出来。

宫阡陌原以为这个圣姑应该是个知书达理令人敬重的长辈,可是现在看来也不外如是。

这般的心胸狭隘真不愧是烟花之地出来的,倒是慕枫的母亲还比较令人敬重。

“这马车上坐的是何人?怎劳蓝家贵女亲自驾马?”云映夕最擅长的便是挑拨离间,这不还未等蓝绯絮回答便又开始祸水东引。

宫阡陌隐隐感觉到这位圣姑对她的莫名敌意,好似她知道马车里的人就是她,可是宫阡陌却不记得哪里得罪过这位圣姑?

除了和幽蓝城的婚事,要说她是为凤惊澜来讨公道的倒也说的过去,不过她未免当她这个北陵郡主好欺负了吧?

“絮儿,这车上的人到底是谁?你还不快请出来相见?”蓝胥也是被自家女儿的举动给落了面子,于是说话的语气也不甚太好,带着不悦的指责之意。

蓝绯絮闻言正处于为难之间时,宫阡陌撩开了车帘,现身走了出来,一身静若处子,动如脱兔的优雅姿态赫然呈现在众人眼中。

看着和记忆中那一模一样的相似容貌时,云映夕难掩眼中的嫉恨,但却也是一瞬间的事情,不过就是这个短暂的眼神被宫阡陌所捕捉了,这个圣姑好像真的认得她,可是她的记忆中明明没有这个人,更何况看这个圣姑的年纪也不小了,要说能认识她的可能也不大,除非她认识的并不是她,而是她的母亲,记忆中她和母亲长的有七分相似,而这个圣姑眼里的仇恨和嫉妒这般明显,或许她仇恨的人就是她的母亲。

如果真是这样,她倒要好好和这个圣姑交流交流了。

“这位公子是?”蓝胥显然没有认出宫阡陌是女扮男装的,直以为是自家女儿的朋友或是心上人,带着点岳丈看女婿的心态在打量着宫阡陌。

白衣锦袍,青丝高束,面容精致,眉宇大气,姿态不凡,这般的珏秀才子他是不多见的,就是欧阳家的那位恐怕也是比不上的,难怪女儿要悔婚了,原来是有了心上人,不过这也不能成为女儿悔婚的借口,蓝家和欧阳家的联姻势在必行,他绝不会因为这样的一个人毁了他女儿和他的计划。

如果宫阡陌知道蓝胥心声的话,一定会哭笑不得的,她是蓝绯絮的心上人?果真老而愚昧的蓝家主,这样的人掌家,也难怪蓝家隐隐有风雨飘摇之意。

“爹,这位就是……”

“在下明月,见过蓝家主,圣姑前辈。”宫阡陌连忙出声打断了蓝绯絮,就怕这丫头暴露了她的真实身份。

明月公子?眼前这个白衣少年就是名满天下的四大公子之首的明月公子?

蓝胥猛然一惊,天下四大公子的传闻他自是知道,可是世人所知道的四大公子,除了北陵世子人称竹医公子的夜瑾离,其余三位自五年前就再也没有人见过,想不到真正的明月就在眼前?

蓝绯絮也是吃惊不已,主母这是何意?不过她很有眼见也没想去揭穿自家主母。

倒是云映夕似笑非笑,看着明显在撒谎的宫阡陌一脸冷笑。

一年前的盛宴她虽为参加,不过她知道宫阡陌承认她自己是明月公子的徒弟,怎么现在是要冒认自己的师父?真是愚蠢,在她云映夕面前耍把戏还太嫩了。

宫阡陌当然知道这个圣姑是知道她的身份,不过她就是故意这样说,她就能怎么样呢?

看她这副虚伪做作的脸庞,宫阡陌的嘴角弯起一抹美丽的弧度。

“原来是明月公子,真是有失远迎,快快请进,絮儿,这丫头怎么回事,认识明月公子怎么也不和爹说?”蓝胥微微抱怨的朝蓝绯絮说道。

这明月公子可不是普通人,那是天机阁的少主,是天机老人唯一的关门弟子,武学之高,这江湖上的人鲜有人出其左右,更何况天机阁又是武林第一门派,在武林中的地位无人能及,他能高兴才怪。

蓝绯絮听到父亲这样讲,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向来是实话实说,总不能告诉父亲,其实明月公子是女的而且还是主子命定的主母大人,这样的话要她怎么说呢?

“蓝家主客气了,明月和蓝姑娘一见如故,便引为知己,这次冒昧上府叨扰,倒是明月的失礼,还请见谅。”

“公子说那里话,能公子做朋友是絮儿的福气,来来,快请进……”蓝胥才不管蓝绯絮是怎么认识明月的,只要这个明月公子对自家女儿有意,他完全可以放弃欧阳家,然后选择做天机阁少主的老丈人?

宫阡陌莞尔一笑,无视圣姑大人的森森寒意,堂而皇之的从她面前走过去……

云映夕恼恨不已,却没有证据说这个明月公子是假的,不过她以为这样就能让她认输,这是不可能的?

“圣姑,您的厢房也安排好了,快请进……”蓝胥只顾得巴结所谓的明月公子,而显然把她这个幽蓝城圣姑也忽略了,所以云映夕的脸色蓦然冷了下来。

...

...

(天津)

质问

当凤惊澜得知宫阡陌住进了蓝府的时候脸上很不好看,一双凌厉的眼眸在得知的那一瞬间一下子阴沉了下来,仿佛一潭平淡无波的池水被砸入了巨石,险些翻起滔天巨浪。

“叫紫衣注意她的一切,若是那个人有什么举动,本王准她先斩后奏。”凤惊澜并不是不能住进蓝府,只是他并不想她知道,这一次她要去办的事情没有让他知道,足以说明他们之间还是有问题的,而他不想让这个问题严重化,而造成他们之间的距离。

“是,主子,属下这就安排,只是圣姑她好像是有意针对主母,属下总觉得圣姑对主母心怀不轨,属下担心主母身边的人恐怕不能保护好主母。”玄影尽责的提醒道。

玄影的话正是凤惊澜最烦恼的问题所在,敌人在暗,她们在明,若是她真的中了别人的诡计,那他岂不是会后悔终生。

尤其这段时间还是她的关键期,他绝不能让她有丝毫意外。

“把墨赢调过来,让他在暗中秘密保护她。”凤惊澜只能做这样的安排,只希望他的担心是多余的。

“是,主子。”墨衣卫的能力没有人会去质疑,而墨赢正是墨衣卫的首领,有他去保护主母,相信主母一定不会有事的。

与此同时,蓝府,客厅。

“圣姑,您说的是真的?那明月公子真的假冒的?”蓝胥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好好一个绝世佳公子怎么会是一个女人假冒的呢?会不会是圣姑看错了?

蓝胥的怀疑很开被云映夕收入眼中,云映夕美眸惊现一点寒意,这么愚蠢的人若不是还有利用价值,她还真不屑于在这里和他虚与委蛇!

“是不是真的,把你女儿叫过来问一问不就知道了吗?”云映夕弯起了嘴角,不屑的冷笑,只要是那贱人的东西她都要一一去毁灭。

没有去注意到云映夕眼里的疯狂,蓝胥满心满脑都是那‘明月公子是假’的事情上,依圣姑的为人,她应该没有必要去欺骗他,那么就说明这件事是真的,真是可恶,枉费他好吃好喝的招待了‘他’,想不到竟是个骗子?

蓝胥恨恨的甩了袍子,喝道:“来人啊,去把小姐给我交过来。”

“是,老爷。”来人很快应声离去。

蓝绯絮很快就被请了过来,当看见客厅里不止有自己的父亲还有那个她一直避而远之的圣姑在的时候,她顿时感觉有些毛骨悚然,在幽蓝城的时候这个圣姑的狠厉是出了名的,那些年被她处死的婢女不在少数,可惜主子对这样的事情视若罔闻,所以也就早就这样威名赫赫的圣姑出来。

“絮儿,你给我跪下。”蓝胥是真的生气了,眼里的怒火连云映夕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呵呵,这对父女两,貌似不是站在同一阵线的,难怪了,蓝家到现在还不能欧阳家联姻,看来问题就出在这个蓝家贵女的身上。

“爹,您先说发生了什么事情,否则请恕女儿无法照您的意思去做?”蓝绯絮不向她爹那么软弱,相反在幽蓝城历练的这些年,她更加稳重,也更加舐血。

“放肆,你是在质问你的父亲吗?”几次三番被这个女儿在外人面前奚落,蓝胥真是连杀了她的心都有了。

蓝绯絮看见自己父亲眼中的杀意,毫不意外的冷笑出来。

“爹,女儿没有质问您的意思,只是您不由分说让女儿跪下,也要有个理由,否则主子那里女儿要如何交待,难道幽蓝城的护法在父亲面前连丝毫尊严都没有吗?”

蓝绯絮的话毫不意外的打击到了蓝胥,不得不说蓝胥是真的忘记了自己女儿还有另外一个身份,他只记得蓝绯絮是她的女儿,却不知道他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女儿拿命换来的,当年幽蓝城要选举世家子弟进入幽蓝城侍奉,基本上,七大氏族都有嫡系或者旁系的子弟在幽蓝城为奴为婢,而当年那场选举若不是蓝绯絮仅拼着最后一丝毅力也不可能在蓝家众位弟子中脱颖而出,如今他这个父亲过足当家作主的瘾却忘记了自己的付出和努力,真是可笑至极!

只能说在他们这样的世家里,亲情都是利益的陪衬品,外表光滑亮丽,内里却是龌龊肮脏的。

“你……你,你个不孝女。”蓝胥也只能这样指责她,说不顾忌她的身份是假的,幽蓝城是什么地方,就是身为蓝家家住的他都不敢嚣张。

“父亲,女儿还有事情,若是您没有别的吩咐,女儿就先行离开了。”看见那个恶毒的女人,蓝绯絮怕自己忍不住会出手,可是主子交待的事情她必须办好,主母那里也还需要她,她不能失了分寸,坏了主子的大事。

云映夕看到这里也算看不明白了,说穿了在蓝家里,蓝胥虽然是一家之主,可是在蓝绯絮面前这个家主的作用未免也太毫不起眼了。

“绯絮是吗?你爹今天找你来是有事问你的。”云映夕适当的开口,她怕蓝胥太没用,而耽误了她的计划。

蓝胥也是气恼的过头了,总觉得这个女儿就是天生来克他的,而现在不仅忤逆他,而且还让他在圣姑面前丢了面子,这样的女儿他恨不得从来没有生过?

“是吗?那爹有什么事情请直说吧?”蓝绯絮用余光打量坐在主位上的云映夕一眼,却有不着痕迹的收敛了回去,这个女人蛊惑她的父亲和欧阳家联姻,不就是为了笼络两家成为自己的势力,她以为她所做的一切别人都不知道?

简直荒谬,主子能纵容她到今天都是为了把个亲手收拾她的机会交给主母,她还以为自己是个足智多谋的圣姑大人了?

蓝绯絮的掩下内心的怒火,看着她那被别人当成棋子的父亲,恨铁不成钢,早在很多年前她就知道父亲的眼中只有名利,对她这个女儿都是利用,只是她太顾念着父女这层亲情,不想给父亲难堪,看来还是她心软了,主子说的对,若是她早些继承蓝家,蓝家也不会被父亲利用甚至是败落?

蓝胥盯着自己的女儿,眼里的怒意十分明显,“那明月公子到底是何人?不要妄图欺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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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深埋的恨意

蓝绯絮蓦然一惊,听父亲的口气好像知道主母的身份,可是父亲是怎么知道的?蓝绯絮怀疑的目光不由转到云映夕的身上,心想难道是她?

当看到云映夕眼中的得意时,蓝绯絮已然认定就是她泄漏了主母的身份,只是她怀疑的是云映夕是如何认识主母的?

毕竟云映夕不曾见过主母才对?

带着这样的怀疑,蓝绯絮转移了视线,看着自己父亲责怪、冷漠的眼神时,蓝绯絮掩下内心的失落,缓缓开口道:“父亲,既然你们已经知道那位公子的身份,何必找我来多此一问。”反正无论她怎么说,父亲都不会相信她,所以她也就放弃了。

“你这是什么话?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吗?”蓝胥愤怒的站起身,狠狠的等着蓝绯絮,仿佛要将这个女儿凌迟了一般。

蓝绯絮选择视而不见,“父亲,女儿只是希望你不要受奸人蒙蔽而做出错误的事情,还有女儿提醒您一下,厢房的那位公子即使不是明月公子也不是您能去招惹的人,希望您好自为之。”蓝绯絮不愿在这里受父亲的奚落和那个圣姑的嘲笑,所以说完这番话便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

那‘奸人’二字明显就是冲着她来的,云映夕看着蓝绯絮消失的背影,笑的极其诡异。

“那个不孝女简直太混账了,真是让圣姑见笑了,失礼之处,还请圣姑见谅。”蓝胥就是这样一个欺软怕硬又心术不正的人。

可惜血缘关系是无法改变的,否则蓝绯絮又怎会被这样的父亲一再利用。

“无妨,蓝家主客气了,不过既然令爱也说那个明月公子是假的,那么蓝家主接下来怎么做?”云映夕只是告诉蓝胥那个明月公子是女人假扮的,可没有说是谁,所以蓝胥只以为是蓝绯絮在外面结交的一些不入流的朋友,贪图着他们蓝家的财富。

“圣姑放心,蓝某绝不会让这些下等人毁了小女,蓝家和欧阳家的联姻势在必行。”蓝胥也真是被猪油蒙了心,也不想想,自己的女儿都能心甘情愿去那假冒之人驱赶马车,可见不是人家在攀附你们蓝家,而是你们蓝家在攀附人家,可惜蓝胥就是这样自视甚高的迂腐之人。

“那就好,那本圣姑就等蓝家主的好消息了。”云映夕莞尔冷笑。

蓝府,厢房中。

“郡主,阿青觉得那个圣姑来者不善,恐怕是居心叵测,请郡主一定要小心。”对于那圣姑的传闻,阿青从蓝绯絮那里也听到不少,这样一个狠毒阴险的妇人竟能稳坐圣姑之位,可见其人的能耐不可低估,何况她对尊王殿下还有着养育之恩,若是撕破脸,恐怕郡主和尊王都会难做。

宫阡陌点点头,对于阿青的提醒向来放在心上,那个圣姑从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就发现对她有一种莫名的敌意,虽然她掩饰的很深,但是宫阡陌还是发现了,不过眼下还是解决那封信的真假最为重要,至于这个圣姑只要没有去触碰她的底线,她是不会出手的。

“郡主,蓝姑娘来了。”菱心端了一杯清茶进来,正好看到走廊过来的蓝绯絮。

“嗯。”宫阡陌轻声应下,果然看到了蓝绯絮走进来,神色有些落寞,不过在抬眼看着她的时候很自然的掩饰了过去。

宫阡陌当然不会傻到去拆穿人家,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是吗?

“郡主,我爹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如果给您造成了麻烦,还请您不要生气。”是的,只要主母不生气就不会牵动内心那条随时都会绷断的情丝,那样主子就还有机会挽救不是吗?

“是吗?那你爹是如何知道的?”宫阡陌当然知道不会是蓝绯絮去告诉她爹的,而他爹昨天明明一副殷情奉承的模样,她不相信才一天的时间就他就能调查到她的真实身份,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原因,就是有人告诉他的,而这个人,宫阡陌不由的想到昨天那蓝府大门上用着敌意的眼光看着她的那个人女人。

“是圣姑,圣姑好像知道您的身份。”蓝绯絮已经认定是云映夕告诉她爹,只是对云映夕从何知道主母的身份很怀疑,毕竟主母的男装扮相连她都险些骗过,若是对主母已经十分熟悉她是不可能瞒过的。

“果然是她。”能被叫圣姑的人就只有幽蓝城那位,只是凤惊澜在她面前从未提过有关这位圣姑的只言片语,所以她一点不知道这个圣姑为什么对她有这么深的敌意。

宫阡陌猜测这个圣姑是为了幽蓝城和北陵联姻一事而来的,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凤惊澜不出面反而是身为圣姑的云映夕出面?这让她很费解。

蓝绯絮也不明白,据她所知,圣姑从未出过幽蓝城,这次出来很明显不是主子的意思,那么就只能是圣姑自作主张出来的,而且看她有意针对主母的样子,蓝绯絮很担心圣姑会对主母不利。

因为不知道云映夕的真实目的,所以几个人都是自顾放松的样子。

与时,云映夕已经在秘密实行自己的计划,这次这么好的机会她绝不会让那个贱人的孩子活在世上,当年没有机会除去这个孩子,现在机会就在眼前,她绝不能放过。

这个孩子和她母亲一样都带有同样特殊的体质,可是那又如何,不要忘记她也是从那个地方出来的,何况她能让母亲死去,也可以让她的孩子消失在这个世上。

这样就再也没有人知道她的过去,也没有人再会找到她,她在也不想回到那个如同地狱一样的地方。

“主子,已经查到了,蓝家之主蓝胥和圣姑来往密切,而且从紫衣的口中探出,蓝胥对圣姑惟命是从,此次蓝家和欧阳家联姻一事便是圣姑一手促成的。”

凤惊澜躺在软榻上,听着玄影禀报得来的消息,面具下的俊颜隐隐发出令人胆颤的寒意。

“将这个东西交给紫衣,她知道该怎么做。”只见,凤惊澜从袖中倒出一瓶丹药交给玄影。

“是,主子。”玄影恭敬的接过,转身人已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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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恶毒心计

东盛尧都,皇宫,御书房。

“圣子,探子回报说长乐郡主乔装住进了梅城蓝府,并且幽蓝城圣姑也住在蓝府里。”長斩恭敬的说道。

圣雪染闻言,恼怒的神色一闪而过,幽蓝城,圣姑,凤惊澜,他们还是追来了不是吗?

“备马,我要出宫。”他绝不会让凤儿在离开他,绝不。

長斩仿佛早就知道圣子的打算,“圣子,马车已在宫外候着了。”

长乐郡主就是圣子的劫难,从圣子登基后,已经有多少朝臣建议圣子广纳后宫嫔妃,可是圣子一直置若罔闻,还将建议的大臣乱棍打死,也不怕会对朝中造成恐慌,可是他不敢在劝说圣子。只要长乐郡主一天没到,圣子的心情就一天比一天遭,在这样的情况,他是万万不敢去招惹圣子的。

圣雪染仿佛没有看到長斩担忧的神色而是疾步的走出宫殿并快马加鞭的朝边境梅城赶去……

心里一直有一股恐慌的感觉在充斥着他仿佛这次他在不去,就再也见不到她似的。

同样一个感觉也在凤惊澜身上发生了,这几天他总是想起那些年她将他遗忘的神态,是那样的陌生,是那样蚀骨的寒冷,仿佛生命中从来没有他的出现一样。

“不要忘记我,不可以,不可以……”凤惊澜从噩梦惊醒。

玄影从门外跑进来看到自家主子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很是担忧。

“主子,您怎么了?”主子的身体一直很好,也从来不会做噩梦,只有在有关长乐郡主事情上才会令他变成这样,可是现在长乐郡主还是好好的,并没有什么不妥啊。

凤惊澜没有理会玄影,而是速度的披上外袍从门外走去……

“主子,您这是?”玄影的余音在房中空荡荡的响起,却再也没有人回答他。

玄影知道主子一定是去找长乐郡主好了,每每主子做噩梦都会去看看长乐郡主,长此以往,这已经成为习惯,不,应该是一种毒瘾,一种戒不掉的毒瘾,因为长乐郡主本身就是毒,一种噬心蚀骨的毒。

这一晚宫阡陌睡的不舒适,梦境中再次出现那些记不起的情境,可是却有种迷蒙的雾气在阻拦着她看清楚这所有的情境,那些人的面容是那样的熟悉又是那样的陌生,仿佛是认识的,又仿佛是不认识的……

两个男孩在她的脑海中交替出现,她已经分不清谁是谁,又或者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

冰冷的雪片,空洞的玉佩,是她曾经的拥有的,又或是从来不属于她的。

一股熟悉的淡雅的气息从窗外飘入,黑影在月光下若隐若现,移动的脚步仿佛没有听不到一点声音,那人将身上的气息收敛的一干二净,没有人能发现他。

靠近床榻,黑影的主人贪婪的深深的呼吸一下,脸上的神色很是愉悦,那久违的温度和气息,是他所向往的,为了能够永远拥有这样的欢愉,他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床上的人儿很是不安,额头上的汗珠一点一点的从里冒出,晶莹的像朵雪花,却又灼热的让人心疼。

他不敢出声,怕惊动床上的人儿,所以只能从袖中拿出那瓶准备已久的瓶子,将瓶盖打开放出那抹可以令人安神的雾娆……床上的人儿终于可以睡的安心。

“这是散功散,你让人放入膳食当中,最好让你女儿亲自送过去,这样没有人能发觉到是你我下的手。”黑暗中一道阴柔的声音在安谧的房间响起。

蓝胥很谨慎的接过,态度很是恭敬,“请圣姑放心,蓝某一定会办妥此事。”

只因圣姑说那个假冒的‘明月公子’武功很是高强,若要对付她就必须废去她的武功,所以才今天这样行动。

可是云映夕会告诉他真相吗?蓝胥太愚蠢了,那瓶子里装的怎么会是散功散,那可是世间上最厉害的情毒,只要给那个贱人喝过后,那么她就必败无疑,而那个人就一定不会喜欢她,呵呵,这么美妙的事情,她一定迫不及待想去尝试一下吧,她会让她知道妄想抢夺不应该得到的东西所要付出的代价。

竖日一早,阳光明媚的笼罩着整座蓝府。

下人们都兢兢业业的做着自己的活,自从那个所谓的圣姑到来之后,整个蓝府都变得严肃谨慎起来,上次有个丫鬟不小心冲撞这位圣姑都被拉下去杖毙,这样狠毒的手段,真是让人心惊胆战。

可是身为一家之主的蓝胥非但不予制止,反而助其气焰,与虎谋皮,所谓如是。

蓝绯絮不想在这种事情与父亲对上,更不想因为自己的一己之私害了主母坏了主子的大事。

“小姐,老爷叫您过。”管家刘叔走了过来对蓝绯絮说道。

蓝绯絮轻声应下,便随着管家离开。

宫阡陌睡的很晚,也许是昨晚的梦境太过奇怪,也许是自己睡的太过香甜,竟然让她忘记自己身处异地,好在他们出发的时刻是在中午,一会儿吃过午饭后就离开梅城。

梅城距离尧都还要一天的路程,大概明天就能赶到了。

阿青听到屋子的响动,知道宫阡陌已经起身了,便端着洗漱的东西走了进去。

“郡主,您起来了。”

“嗯。”宫阡陌微微脸红,穿好衣服后轻声应道。

阿青轻笑了一下,说道:“菱心去端早膳了,您先过来洗漱一下吧。”

郡主很少在住在别人家里晚起的,今天却是个例外,或许是连日来赶车太累了吧。

可是阿青很明显忽略了,宫阡陌在马车上的时候都是昏睡中的,这样的她又怎么会感觉到累呢?

“郡主,早膳到了。”和菱心一起过来的还有蓝绯絮,二人端着不算丰盛的早膳一起过来。

宫阡陌洗漱过后,坐在餐桌上,看着桌子上摆放的食物,一下子胃口大增。

这都算是她喜欢吃的东西,菱心一直跟在她的身边,一定知道她的口味。

蓝绯絮虽然很奇怪父亲为什么要问她主母的口味,难道是因为父亲想讨好主子才这样做的吗?

算了,不想这么多了,只要父亲对主母没有恶意,她也就安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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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情断缘灭

见自家郡主吃的还算舒心,菱心一时兴起问道:“蓝姑娘,想不到你手艺这么好,有空的时候教教我啊。”

蓝绯絮闻言一愣,反问道:“这不是我做的。”

宫阡陌已经放下筷子,莫名的看着两个人。

“蓝姑娘,你说这些点心不是你做的?”菱心心里开始不安起来。

阿青关注着几人,最明白菱心的她发觉事情好像不简单,也更担心郡主的身体。

蓝绯絮开始有些糊涂,可是听了菱心的话,好像明白了什么。

谁知蓝绯絮突然站起身,惊叫道:“快,青姑娘快给郡主检查一下。”

阿青惊讶了一下,还是连忙为自家郡主把脉,可是脸色却越来沉重起来。

“有人和你说这些东西是我做的?”蓝绯絮突然紧张的问道,只希望事情不是她心里所想的那样。

菱心点着头,“有人端到我房间,说你亲手制作的点心要送给郡主吃,我也就没有怀疑,就端过来了……”

“你们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我没觉的那里有问题啊。”宫阡陌觉得身体很好,也没有感觉丝毫的不适。

阿青闻言收起手沉默了。

蓝绯絮神色很难看,而菱心却是自责的低头。

“这些食物被下了无色无味的情蛊,可是郡主的身体里却又检查不出来。”阿青缓缓的说道。

“什么?情蛊?”蓝绯絮和菱心二人同时惊呼道。

蓝绯絮是知道情蛊的,那是幽蓝城特有的一种毒药,能令纯净的少女变成烟花女子那样的下作,是她吗?圣姑会这么恶毒的对主母下药吗?

倒是宫阡陌有些疑惑,有人给她下了情蛊,可是她一点感觉都没有,相反总觉得脑海里在逐渐遗忘着什么……

而与此同时,住在幽蓝北苑的凤惊澜突然感觉心里一阵抽痛,好像有什么即将离他远去的那样,令他有心慌失措。

“主子,您怎么了?”玄影进来就看见自家主子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于是神色担忧的问道。

凤惊澜还未从情绪中恢复过来,就听见玄影的声音传来,微微恢复镇定,然后问道:“蓝府有什么消息?”

“目前没有什么消息,不过紫衣过来了,神色有些不对,只说求见主子。”玄影坦言回答。

凤惊澜闻言眉头猛然紧皱起来,说道:“让她进来。”

“是,主子。”玄影退出了房门。

很快房间里走进了一位紫衣女子,女子神色慌张的走进来,猛然跪在凤惊澜的面前,一副请罪的样子。

“她出事了。”凤惊澜冷冽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可是那双手却已经紧紧的握住,浑身散发出剧烈的寒意让人窒息。

“请主子恕罪,是属下的错,让主母误服药物,现在主母……主母她……”主子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她该怎么说,她是万死也难赎其罪。

“她到底怎么了?快说……”凤惊澜竭斯底里的吼道。

地上的女子颤了颤,看着主子疯狂的样子,已经受惊不已。

“主母她……忘记了主子。”

女子的话音刚落,凤惊澜便挥手打碎了房间的花瓶,如一阵旋风般消失。

“圣子,已经到了梅城,要直接去蓝府吗?”長斩知道圣子着急见到长乐郡主,可是圣子已经是东盛的帝王,这样贸贸然出现在蓝家会造成什么影响,他想圣子是知道的。

可是此时的圣雪染又怎么会顾虑这些,心里那股不安感越来越强烈,他只知道他要马上见到她。

“去蓝府。”毫不犹豫的三个字从马车里传出来。

長斩恭敬的应下,便将马车驶向了蓝府。

“你担心什么?你女儿在生气也不敢不认你这个父亲不是吗?”云映夕露出得意的笑容,看着蓝胥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很是不屑的说道。

蓝胥仿佛没有听到云映夕的话,而是想起刚才蓝绯絮跑出府之前对他说的那番话……

“爹,为什么这么做?”

“您用您的愚蠢和无知去陷害主母,蓝府会因为您而遭受主子滔天的怒火……”

“父亲,今后你我父女情尽,你是死是活以后也再和我无关……”

蓝胥抬起头,看着坐在主位上的高贵女人,不会的,他还有圣姑为他撑腰,只要圣姑说情,他一定会没事的,蓝府也会依旧那样光鲜亮丽的存在下去。

厢房里突然陷入沉睡的宫阡陌猛然惊醒,脑海里一片混沌,混乱的让她头痛不已。

“阿青……阿青……”

“郡主,阿青在。”阿青扶起宫阡陌,眼里的担忧和害怕是那样的明显。

“我的头好痛,好痛,好像要炸开了一样……”宫阡陌抱着头在床上翻来覆去,一会儿蜷缩一会儿跪立,那痛苦如撕裂般的样子是那样的惹人怜惜。

“陌儿,我来了。”厢房的门突然被打开,只见凤惊澜风尘仆仆的赶来,那脸上的焦急之色是那样的明显。

“尊王殿下?”阿青惊讶。

宫阡陌却已经再次陷入了昏迷之中。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凤惊澜将宫阡陌紧紧的抱在怀中,当紫衣告诉他,她已经忘记他的那一秒,他以为她病发了,当时他的整颗心都沉入地狱,没有她的救赎,他会生不如死。

“郡主中了情蛊,引发了体内那与生俱来的情毒,导致提前病发,而且会比以往更严重,恐怕……”再也不会动**之念了。

凤惊澜听了阿青的话真个人如墜海底那般,没有了任何感觉。

不会的,不会的,陌儿不会对他这么残忍的,他那么渴望陌儿可以爱上他,可是因为他的失算,让他永远失去了这个被爱的机会,为什么上天要对他这么残忍?

凤惊澜哀嚎的惊叫了一声,仿佛如魔鬼重生了一样,轻轻的放下了宫阡陌,再次冲出房间。

“尊王殿下……”菱心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看见凤惊澜如风如魔的跑了出去,心里有些担忧起来。

没有理会蓝府侍卫的阻拦,圣雪染和長斩一路杀了进去,仿佛谁要阻拦他去见她,他就要将谁拖入地狱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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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大开杀戒

云映夕万万想不到他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惊澜,你不是回幽蓝城了吗?怎么会来这里?”云映夕试探性的问道。

凤惊澜的怒意都在隐藏在面具之下,所以还没有人能从面具上看出他的任何表情。

而一旁呆立的蓝胥早已慌乱了手脚,蓝绯絮已经提醒过他不要妄想做一些小动作惹的主子发怒,如果让主子知道他对主母犯下不可饶恕的大罪,不知道会如何处置他?

“墨衣卫,将二人给本王抓起来。”凤惊澜话音刚落,一支身穿墨色锦衣的影卫从暗处现身,目约有二十人左右,且都是武艺高强之辈。

云映夕惊讶了一下,便迅速回神,质问道:“惊澜,你这是什么意思?”

蓝胥此时已经被吓的站不住脚跟,主子的声音和当年怒斩公孙家和华家的时候一模一样,难道今天就是蓝家的灭亡之日,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他为什么要听圣姑的话去害主母。

“传本王令,幽蓝城再无圣姑,将这个毒害主母的毒妇给本王就地格杀。”凤惊澜的怒火早在看见二人的样子的时候迫不及待要杀了他们泄气,他努力的将她的病情一再抑制,就是怕被她遗忘,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他这么努力的结果,还是这样的令他痛苦。

云映夕仿佛自己听错了一样,她不相信,她一直真心对待的男人有一天会这么无情的对待她。

“惊澜,你要杀我?你说的是真的,你竟然要杀我……哈哈哈……我亲手养大的孩子竟然要杀我……”云映夕竭斯底里的惊叫,声音是那么的悲哀。

凤惊澜也笑了出声,听着云映夕的话仿佛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

“你以为本王还会受你的欺骗,十年前发生的事情你以为能瞒得过本王,这些年本王不杀你不代表本王会姑息你,今天你触碰到了本王的逆鳞,本王再留你不得,你必须死。”早知道这个女人会是害他失去挚爱的凶手,他绝不会对她优柔寡断顾念旧情,可惜现在已经为时已晚,他的陌儿再也不会记得他了。

“你都知道?不可能,你不可能知道的。”云映夕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仿佛一直以为大权在握的她突然有一天告诉她那些都是假的,而她只是被玩弄的对象。

凤惊澜挥手,再无与她说话的耐心了。

而云映夕又怎么会甘愿被击杀,即便要杀她的人是她最爱的人也一样。

墨衣卫制服住了蓝胥,却不能拿下云映夕,霎时间,原本雅致的客厅突然变成人间的地狱,成为了凤惊澜一个人的战场。

与此同时,圣雪染也一路杀进了蓝府,很快知道了宫阡陌居住的地方。

整个蓝府里仿佛就只剩下宫阡陌这个房间是唯一的净土,而外面俨然成为了人间地狱,不管是凤惊澜的人所杀,还是圣雪染的人所杀,蓝府落败的事情已然很明显了。

蓝绯絮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这样的一幕,她错了,她不该纵容父亲,蓝府毁在父亲的手里了,彻底毁了,一百多条的人命啊,有很多无辜的人,可是她能说什么呢,天子一怒,浮尸百万,而主子的怒火若没有鲜血的洗涤,又如何会罢休?

这一切都是她的错,她不该让主母住进蓝府的。

“圣子,还有一个人。”長斩发现了那个穿紫衣的女子。

圣雪染扭头看去,果然看到她,这个女人的身影是那样的熟悉,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的似的,而能让他感到熟悉的女人除了母亲便只有凤儿,可是她不是凤儿,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这个女人就是当初在儒山学府假冒凤儿的女人。

“抓住她。”圣雪染要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是谁指使的,若不是她,他也不会错失和陌儿相认的机会更不会被陌儿误会。

“是,圣子。”長斩也记起了这个女人的身份,敢戏弄他家圣子,真是该死,不管这个女人是谁他都不会放过。

蓝绯絮察觉到危险靠近,转身看去果然一个穿白衣的男子拔剑向她走了过来,是他?

当初奉主子命假扮主母身份去诱惑那个男人的属下,蓝绯絮再次看向長斩身后的男子,果然是他,这么说蓝府这么多条人命不是主子所杀,而是这个人所为。

可恨,蓝绯絮骤然一怒,如果蓝府是主子所灭,她自然不能说什么,但是这个人,她绝不会放过。

“是你杀了蓝府的人。”蓝绯絮的语气是那样的肯定,仿佛只要这个男子说是,她就可以立马杀了他为蓝府上下一百多条人命报仇雪恨。

長斩冷笑,对他家圣子犯下不可饶恕的罪孽后,还敢来质问,真是愚蠢。

“你就是那个假扮长乐郡主欺骗我家圣子的女人,快说出你的幕后主使,否则,别怪我手下无情。”長斩拔剑相向,对女人他向来不会心慈手软。

“你……呵呵,原来你是来找我算账的,那好,今日我们新账旧账一起算……”

萧瑟的院子里再次响起了打斗之声,圣雪染相信長斩有把握应付那个女人,现在他只想见到他的凤儿。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阿青为宫阡陌施完针后,向守护在一旁的菱心问道。

菱心本就担忧到极致的心情,在见到阿青终于结束郡主的治疗,终于可以松了一口气。

“尊王殿下在蓝府里大开杀戒,蓝家主已经被废了,听说那个圣姑也被尊王废去武功断去了四肢被送去幽蓝城。”

阿青对于这样的结果没有任何表情,尊王对郡主的感情她是看在眼里的,可是爱上郡主的人本身就是痛苦的,尊王若是不能该改变这份爱,那么他就只能默默的承受下去不是吗?

“是谁?”房间外突然传来声响,阿青和菱心同时一惊。

只见,一身白衣的绝美男子出现在二人眼前,那超脱尘世如同世外谪仙一般的隽秀的气质散发出来,让人心惊,是他?

圣雪染无视阿青和菱心的惊讶的眼神走了进来,朝宫阡陌的床榻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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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掳走

凤惊澜在前院将毒害宫阡陌的两个元凶击杀后,便迅速的赶往后院,可是还未走到后院的时候,阿青和菱心迎面走来,脸色很难看,身上似乎还受了很重的伤。

“陌儿出事是不是,是不是?”凤惊澜体内的暴怒因子好像随时都可以爆发似的。

阿青和菱心愧疚难当,是她们没有保护好郡主,居然让郡主在她们面前被人掳走了。

“他来了是不是?”空气中那抹似有若无的雪莲花香,足以印证那个人曾经到来的痕迹。

阿青低头,自责的回道:“是雪域圣子带走了郡主,我们和他打起来,可是我们不是他的对手,所以……”是她们的错,是她们没有保护好郡主,她们万死难赎其罪。

“主子……”这时候蓝绯絮也受了重伤赶来,和她动手的那个男子神秘消失,她就猜到有大事发生,所以才急忙赶来。

凤惊澜愤怒的姿态就连那张纯金制造的面具都无法掩饰,好一个雪域圣子,好一个圣雪染,好一个月君宸。

“玄影,墨衣何在。”凤惊澜的逆鳞唯独宫阡陌一个人,任何人敢触碰,他必击杀。

空气中传来两道急速的恭敬声:“属下在。”

两个同样冷峻的男子骤然出现在凤惊澜的面前,单膝跪地,神态恭敬。

“传令下去,收拢东盛的经济,关闭在东盛各个地方的钱庄,赌场,药庐,茶肆酒楼,本王要让东盛无力支缓这次危机。”

“是,主子。”主子这次是真的动怒了。

凤惊澜僵硬的手指渐渐收紧,陌儿,你一定要等我。

彼时,驶往冰山之地雪域的马车上。

“圣子,以长乐郡主的体质恐怕不适合进入雪域。”長斩在车厢外提心道。

圣雪染怀抱着男衣装扮的美丽女子,玉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庞,视线没有离开她一秒,声音却从他口中飘向车外:“雪凝丹拿进来。”

“是,圣子。”長斩将怀中的丹药逃出来递进车厢内。

圣雪染接过丹药,对上怀中人儿的玉唇,轻轻触碰,晶莹若雪的两瓣似花的蕊物,像极了雪山上的极品雪莲。

“凤儿,乖,吃进去,吃进去就好了。”圣雪染从未对人这么温柔过,就连他的母妃都不曾。

長斩第一次发现圣子的声音可以这么轻柔和缱绻,让人想沉溺其中。

但是长乐郡主可以永远留在圣子的身边,否则他不敢想象圣子会做出什么恐怖的事情。

雪域,天武大陆最北的地方,四季如冬,漫天的雪花飞舞美如仙境,不似凡尘。

圣宫位于雪域之巅,是圣子和族长方可居住的地方。

“阿爹,听说圣子回来是吗?”一袭雪白色的裙装娇俏可人,模样算是雪域一流,牧妃雨是族长亲女,和圣雪染算是有青梅竹马之谊。

牧龙向来疼爱这个女儿,对这个女儿向来是有求必应。

“阿爹知道你思念圣子,不过圣子刚刚回归,你若是想见他,可到圣心居去找他。”

“知道了,阿爹。”牧妃雨娇嗔一笑,跺了跺脚,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牧龙摇了摇头,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族长,圣子带回来一个姑娘,您这样让小姐过去,恐怕小姐会伤心。”

牧龙却不以为意,“这样雨儿才会死心不是吗?她和圣子相处了十年,圣子不也没有喜欢上她吗?不是本族长不心疼自己的女儿,实在是圣子的性格实在不是我那个娇惯的女儿驾驭的了的。”

“原来族长是用心良苦,属下明白了,属下这就去看着小姐。”

“嗯,去吧……”

圣心居。

“圣子,长乐郡主的身体里好像有一股很强大的毒素驻留在内,加上这次所中的情毒,恐怕要康复不易。”

圣雪染何尝不知,只是再难的事情他都会为她做到,哪怕牺牲这条命也在所不惜。

“传令下去,拒绝所有访客,本圣子要闭关,不容任何人打扰。”他所修炼的寒冰诀或许可以帮到她,所以他一定要尝试一下。

長斩知道圣子要做什么,于是恭敬的应命。

这个时候,一袭白裙的美丽少女从远处跑来,長斩远远的就看见她,“圣子有令不见任何人,请妃雨小姐回去吧。”

这个爱慕了圣子十年的女子到如今还不肯死心,若是让她见到了长乐郡主恐怕会心生妒意吧?

牧妃雨微怔,言道:“为什么不让我见圣子,染哥哥好不容易回来了,你干嘛要拦我?”

“圣子要闭关,拒见任何人,请妃雨小姐回去。”長斩的态度不容置疑。

可是牧妃雨又岂会善罢甘休,“你不让我进去,我就不走,如果你动手,我就告诉我阿爹。”

在雪域,族长是仅次圣子身份的存在,所以身为族长女儿的牧妃雨在雪域里的地位非同一般。

長斩无奈,就任其在门外呆着,反正圣子是不会见她的。

牧妃雨心知自己打不过長斩,所以就乖乖的待在外面等待,她相信圣雪染知道她来了一定会来见她的。

已经进入了圣心居的底下寒池的圣雪染,怀抱着只穿着单薄寝衣的绝美少女,少女脸色苍白,额头的细汗不要命的往外溢出,似乎要将主人体内的水分流尽一样。

圣雪染将宫阡陌轻轻的放进寒池中,然后用内力震开了外袍,赤脚走了进去。

“凤儿,你一定会没事的。”圣雪染这句话是在对少女说也是在对自己说。

寒池中,青烟袅袅,薄雾笼罩,浓浓的水气从寒池上升起,圣雪染身上的烟雾浓厚似云团,而对面宫阡陌却是热气直冒,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浸湿,朦胧的身姿妖娆的面容早已入尽对面男子的眼中,圣雪染不由的呼吸一重,却也只是转眼间的事情,很快就转入了正事之中。

少女脸色微红,薄薄的汗珠早已变成晶莹的雪珠,如梦似幻,如画中仙女跳入凡尘,迷霎了世间上所有男儿。

圣雪染闷哼一声,终于将真气尽数度到少女的体中,虽然此刻的自己虚弱了很多,但是能换回心爱女人的苏醒,他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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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苏醒

白雾飘散的房间里,帷幔纱纱的曼妙朦胧,女子从梦中苏醒,在梦里她感觉到自己已经死去,但是为何她又活了过来。

梦中那撕心裂肺的痛苦以及相似有什么东西硬生生的骨髓里抽走一样,她知道什么东西她已经遗忘了,但是她想不起来。

“你醒了。”男子轻柔的声音响起。

宫阡陌坐起身,拉开帷幔,打量刚才说话的男子,白衣锦袍加身,俊美无俦的容颜,尤其那双眼神带着深深的熟悉感,可是她已经记不起来了。

“你是谁?”

圣雪染感觉他的心在一刻碎了。

“你不记得我了。”这句话他用了多大的勇气才能问出口。

宫阡陌却是摇摇头。不理解男子那副痛不欲生的模样是为了什么,但她感觉男子是真的很伤心。

圣雪染突然倾上前想为宫阡陌把脉,可是宫阡陌向来谨慎惯了,如何会让他为所欲为。

一道带着凌厉的掌风突然袭向圣雪染,圣雪染退身避之,眸光带着伤痛看着宫阡陌。

好像这一掌比她刚才的那句话还要让他伤心。

宫阡陌只是本能的出招,看着男子伤痛的神情,她问道:“你要做什么?”

圣雪染告诉自己,她只是暂时的遗忘,她一定会想起他的。

“我只是想为你把脉。”圣雪染沉痛的说。

宫阡陌皱眉,把脉?

只见她伸出右手在自己的脉搏上一探,气息平稳,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适。

“我没事,这里是哪里?”宫阡陌放下手对圣雪染问,这么陌生的地方她总觉得似成相识,就像这个男子给她的感觉一样。

“这里是雪域,你受了伤,我把你带回来的。”圣雪染想只要她留在这里,他一定有办法让她记起一切。

雪域?宫阡陌的眉头似乎皱的更紧了。

“你是雪域圣子。”宫阡陌记得她收到一封来自雪域圣子的信函,里面说有关她父母亲的消息,所以她来了,只是半途中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却忘了。

圣雪染意外她还知道他,所以他欣喜的开口:“你记起来了。”可是看她那冷漠的表情又不像。

“你的信函我收到了,现在你可以告诉我父母的消息了。”宫阡陌冷漠的开口。

圣雪染的心又寒了一半,她还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父母的消息,我会告诉你,但是不是现在。”在她没有记起一切之前他不打算告诉她,因为一旦她知道事情因果,一定会离开这里,而现在他功力大损未必能留的住她。

宫阡陌闻言一怒,“你骗我!”

“不是,只是你现在失忆了,告诉你父母的真相,对你来说未必是一件好事。”圣雪染思虑过后说道。

宫阡陌却加恼怒,“你知道我失忆了,你到底是谁?”

“相信我,我不会害你,我只是想帮助你。”圣雪染轻轻的说。

“不必,既然你不肯说,那我自己去查。”宫阡陌最讨厌威胁她的人,所以这句话她说的极其冷漠和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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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上门找茬

继那天两人不欢而散后,圣雪染就很少出现在宫阡陌的面前。

为的就是不想宫阡陌再提及离开的话题,他可以忍受她的怒火和嘲讽,却无法忍受她的离开。

“圣子,您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总不能将长乐郡主关在圣心居里面一辈子不让她出来吧?”長斩觉得圣子这样做忽然饮鸩止渴没有区别,关的住长乐郡主的人却关不住她的心,反而还会让长乐郡主痛恨他。

可是圣雪染只有这么做他才不会心痛,他可以放弃一切却无法承受失去她的痛苦,所以这辈子即使无法在一起,那么她也必须生活在他的视线中,只要他可以随时看见她,那么就足够了。

“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長斩摇摇头,或许圣子冷静下来就会相通的。

与此同时,圣心居里。

“我要进去,你们谁敢阻拦?”牧妃雨自从听说圣心居里住进了一个女人,还是圣子亲自带回来的,就妒火四起,圣子哥哥怎么可以带别的女人回来,圣子哥哥是她的,她决不允许别的女人去占据圣子哥哥的心,决不允许。

“没有圣子的吩咐任何不准靠近圣心居一步,还请姑娘离去。”这群侍卫是圣雪染的心腹唯圣雪染的命令是从,所以不管来者是谁即便是族长亲自到来,他们也是一样会阻拦,更何况只是族长的女儿。

外面吵闹的声响吵醒了宫阡陌的午睡,她本就是既来之则安之的人,不会去做一些徒劳无功的事情,所以她耐心的等待,她相信总会想到办法出去的。

只是没有想到机会这么快就来了。

“让她进来……”

正当牧妃雨气急之下想动用灵蛊去教训一下这些人的时候,一道清雅至极的声音突然响起。

“可是,圣子说……”那些守卫有些为难。

宫阡陌冷淡的反驳:“他只说不让我出去,可没说不让我见别人不是吗?”

圣子交待除了不能长乐郡主出去,好像确实没说其他的要求,而且圣子说绝不能伤到长乐郡主。

“姑娘进去吧……”侍卫到底还是妥协了。

牧妃雨气的咬牙切齿的,她好说歹说都不让进,里面的那个女人随便一句话就让她进去,真是气死她了。

她到要进去里面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货色居然能把圣子哥哥迷得神魂颠倒的。

宫阡陌也想知道这个愚蠢的女人到底能不能助她离开这里。

牧妃雨一个人踏进了圣心居,娇俏的小脸因为嫉妒而扭曲,看着躺在床榻上丝毫不把她当回事的女子,顿时有种被羞辱的感觉。

宫阡陌慵懒随意的侧躺,丝毫不在意牧妃雨愤怒记恨的目光,相反还很受用。

“说吧,见我什么事情?”看她脸上的嫉妒那么明显,宫阡陌不难猜测这个女子是圣雪染的爱慕者,而这样的女人也最好利用不是吗?

牧妃雨愤愤的说道:“你不是雪域的人,凭什么赖在这里不走?”

宫阡陌很想说不是她不想走,而是有人不让走。

“你想赶走我?”如果这个女子有能力把她送走宫阡陌到乐见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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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出其不意

凤惊澜并不知道圣雪染把宫阡陌带到了雪域,还率领着幽蓝城的禁卫秘密闯入了东盛的皇都,凤惊澜令其属下在尧都的各个关卡埋伏和监视,而他则带着玄影和墨衣声势浩大的进入了东盛皇朝的皇宫。

“实在对不住,尊王殿下,我国陛下今日龙体欠安,恐怕不能见客,还请尊王殿下海涵。”来人正是东盛皇朝的国师萧玉寒。

凤惊澜似笑非笑的看着萧玉寒,似乎觉得他的这番话尤其好笑一样。

“是吗,难道贵国国君的病连萧国师都医治不了?”凤惊澜讽刺道。

萧玉寒淡笑的回道:“萧某自认医术浅薄,陛下万金之体自然看不上萧某的医术。”

“如此说来,贵国国君并不信任萧国师是吗?”这样的谎言凤惊澜自然不会相信。

萧玉寒无奈的苦笑。“萧某难得陛下信任也是有苦难言,尊王殿下取笑了。”

“原来如此,既然贵国国君龙体微恙,不知可否让本王请来的神医前去探脉否?”

探脉?萧玉寒神色一变,他就知道凤惊澜来者不善,不见到陛下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只是陛下如今去了哪,就连他都不知道,甚至陛下临走时连对他一句交待都没有,东盛皇朝有这样一位把儿女私情重于江山社稷的帝王不知幸还是不幸?

“怎么?萧国师不是不想本王请来的神医为贵国国君诊治?亦或是贵国国君只是不想见本王才让国师前来推脱与本王呢?”凤惊澜霸气外露,声音威严无比。

萧玉寒现在是骑虎难下,早知道凤惊澜难缠,没有想到竟是这样不给人周旋的余地。

“尊王说哪里话,我国陛下自是龙体微恙,既然尊王有心,那萧某自然却之不恭,请尊王带神医随萧某前面为陛下诊脉吧……”事到如今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凤惊澜挑眉,萧玉寒的表情有些奇怪,如果圣雪染真的在宫中不会不敢来见他,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圣雪染另在他地,而且就连萧玉寒都不知道其行踪。

可恶,竟是让他失算了。

圣雪染会把陌儿带到哪里去呢?

陌儿身中情蛊,想必情毒早已发作,那么现在的她是否已经忘却了他?

凤惊澜双拳紧握,眉头紧锁,他必须尽快找到陌儿,否则时间拖得越长于他来说就越不利。

“好,那就让神医随萧国师前去,也免得说本王不近人情。”凤惊澜朝身旁的一位灰衣男子说道:“你和萧国师去一下……”

“是,主子。”灰衣男子恭敬的应道。

萧玉寒有些莫名所以,这凤惊澜怎么一会儿一变,难道他已经看出了什么破绽?

“本王有事,先行一步。”圣雪染出身雪域,那么他最有可能将陌儿带到雪域去,真是失策,凤惊澜话音一落便转身而走。

萧玉寒目送凤惊澜的背影离去,总觉得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陛下才登基不久,就这样擅自离宫,还掳走了北陵的长乐郡主,他不知道陛下到底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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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九宫八卦阵

黄昏下,雪域如泼墨的雪花的一般黯然起舞,无色无声的诉说着它的美丽。

暗夜之中,两道女子声音交错响起。

“离开了这里,你就不要回来了。”娇柔的声音夹杂着威胁之意。

宫阡陌闻声之下心中忍不住冷笑起来,她若可以离开又怎么可能在回来?

“放心吧,我会遵守我的承诺。”为离开妥协安抚之意。

牧妃雨安心一笑:“好,我相信你,圣子哥哥那里我会去拖住,但是拖住多久我不敢保证,所以你必须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里,还有出口就在这条密道里,这个你拿着,这是我爹的令牌,拿着它没有人能阻拦你。”

“谢谢。”虽说牧妃雨并不是真心帮助她,但是她依旧感激着,毕竟在这个雪域里也只有她能帮助她离开。

牧妃雨心中复杂,对这个女人该是嫉妒厌恨的,却不知道为什么会帮助她,不过她肯离开这里,圣子哥哥就不会去想她了,这也是她最终的目的。

“天黑了,你就可以离开,记住,要等到午夜子时的时候你才能动身。”牧妃雨叮嘱道。

宫阡陌点头,“好,我知道了。”午夜子时,夜深人静之时,最是逃离的大好时机。

二人心照不宣的商定好协议,而另外一边雪域之外。

“主子,翻过前面那座山就到了雪域边境。”玄影恭敬的汇报。

凤惊澜冥神屏息,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可是玄影知道主子听见了。

皑皑雪山,大片大片的雪花在空中飞舞,像天女撒下的玉叶、银花,那样晶莹,那样美丽。

那长年积雪高插云霄的群峰,似隐似现。

一座座山,一片片林,都被雪裹着,在巍峨之中显出清秀,在峻峭之中更见超逸。

密林之中,阵法机关丛林,数不胜数,不尽凡几。

“主子,是九宫八卦阵。”玄影自幼学习阵法,对阵法的了解在武林当中也算是数一数二的。

然而若论到破阵就不尽当然了。

九宫八卦阵,此阵将堆堆碎石依九宫八卦方位排列,变化繁多。人被困阵内,只觉四处昏黑如晦,阴气森森,雾气沉沉,不得其门而出。

而当今世上能破此阵的武林高手少之又少,当然凤惊澜不在其中,他师承云鹤老人,又隶属天际们,对机关阵法的了解和精通无人能及。

但见,一阵黑风袭过,风泫然于飞,衣决未见,墨金色的男子已高贵亦然幽立于雪脉山之山。

手指翻飞,银杉树枝断裂而走,几片银叶落于空中带着雪花之色又似黑夜之中的一抹月光,皎洁明亮。

剑刃飞跃而出,带着银杉落叶一路飘飞,脚步轻点,变化莫测,衣决随风而舞,墨染雪山,铺成夜画,绝世无双。

星芒乍现,脚步错乱飞至,银光飞舞,剑刃直直插在雪脉山之山,一阵鸣声乍起,阵法破。

墨色身影如风如雪,飘进车厢,不动声色。

“启程。”淡漠至极的声音不温不恼,不喜不悲。

玄影无声只应,卷起长鞭,马蹄飞跃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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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寒冰血玉

子时将近,漆黑的夜晚星光点点不似明亮,月将隐没,乌云笼罩,雪花常年飘落,阴冷正常。

圣心居十里外的密道处,一抹黑影潜移黙行,不动声响。

宫阡陌慎之又慎,来到异世以来第一次这般郑重与谨慎,只因这个地方不似她所了解的,陌生之余还需小心。

牧妃雨言说外面还有几名雪卫是雪域族长的人,看来雪域比她想象中还要严密许多。

若有机会脱身回到中原,她定要想办法破解这里的玄关,以备后用。

与此同时,圣殿大堂里。

“圣子,此次归来,我等未来参拜,还请圣子恕罪。”受女儿之求设下此宴为圣子接风洗尘,只是内心不住惶恐,为女儿此番用心实乃别有居心。

族长敬言,圣雪染哪怕不喜也会给三分颜面,“不必多礼,多日未归,雪域上下被族长治理的井然有序,本圣子甚是欣慰。”

“圣子过奖,此乃圣子领导有方,老夫哪敢自负。”牧族长惶恐不安。

圣雪染心中有疑,总有一股不安之感渐渐爬上心头,却不知道为何?

“長斩,去请郡主过来。”唯有见到她他才能心安。

一句话,令人闻声色变,由以牧妃雨为最。

她上前阻拦,委屈自卑,“圣子哥哥,就算你不喜欢妃雨,也不能叫外来女子上宴,除非圣子哥哥是故意给我难堪。”

圣雪染莫名一惊,一番话让他心中疑虑更甚,以往牧妃雨从未提及有关她的事情,如今竟公然说出不喜她之言,诡异至极。

“此话何意?”牧妃雨之心他早已有所了解,只是他不相信她有此胆量做那惊天骇地之事?除非?

牧妃雨惊慌失措,为圣雪染一番严厉质问。

“爹……”求救之声。

牧族长见之上前请罪,然而圣雪染怒意更甚,“啪!”响酒桌,盛怒离去。

余风还得着骇人之威,令人害怕不已。

“妃雨,你这些闯大祸了。”牧族长心惊胆颤。

牧妃雨惊恐之余,还有所庆幸和不安。

雪域玄关处,常年禁闭,外人无法入其内,然而,一辆奢华诡异的黑木马车如疾风之速赶到这里,落落雪花飞絮而舞,沾染空寒气息,凛然自立。

“主子,到了。”恭敬之音落下。

马车内飞出一抹暗影,以内功之力抵抗寒气,一身锦袍飘决起舞,在暗夜中风华自盛,绝世无双。

白色玉门紧闭,似千金重,如非内功强盛之人与擅其玄门之术,恐怕难以打开。

“寒冰血玉门!”低低的惊呼,出自墨衣男子口中。

凤惊澜冷声一笑,在漆黑的夜晚中绽放出一抹妖娆的笑意。

“主子,您说这是寒冰血玉门?”寒冰血玉乃天下之宝之首,坚硬无比,比之神兵城的无双神器还要厉害,它怎么在雪域,还成了通往雪域的至关重要的通道?

凤惊澜鹰眉一挑,似在意又似不在意。

“你退下。”寒冰血玉又如何,天底下没有任何人事物能阻挡他去见她。

此刻墨衣男子身上散发出一股无与伦比的强大气势,那种志在必得,俯视天下,唯我独尊,无人能敌之势表露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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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逃走

漆黑暗淡的密道连空气都是稀疏的,湿气潮重,道路坎坷,宫阡陌都怀疑是不是牧妃雨想弄死她,如果在找不到出口,她很有可能被困死在这里,这对她来说绝对是一笔不划算的买卖。

为了不让雪域的人发现,她连火折子都没有用,只能靠意识在摸索前进,甚至是凝神屏息,收敛自己身上的气息,这场赌注太大了,若是不能安然脱身,她必死无疑。

忽而前方有些许星光闪过,只是一闪,但宫阡陌却如同溺水的人抓到救命浮板一样,看到了希望,牧妃雨还算讲信用,没有欺骗她。

依旧爬行潜移,身上的功力还未恢复,圣雪染怕她逃走,便用巫术封印了她的真气和内力,所以她现在完全是靠着体力在自我解救,好在希望就在眼前。

而与此同时,圣雪染带着满身怒气连忙赶到圣心居时,只能看到人去楼空的房间,强烈的怒意席卷全身,不安的恐惧遍布神经,如寒冰似水的冷眸涌现了滔天的巨火,他嘶吼了一声,以无上圣功巫灵之术穿越时间地点,薄雾里一只大手忽然出现,将牧妃雨带到眼前。

一声惊呼,牧妃雨惊住了。

“她在哪里?”愤怒、恼意、厌恨种种负面情绪笼罩于身,此刻的圣雪染是危险的。

而牧妃雨显然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圣雪染,似乎带着地狱阎罗的阴暗诡异气息逼向她而来。

但是她决定死扛到底,为了自己的将来的幸福。

“圣子哥哥说什么,我不明白?”午夜子时已过,她应该顺利出了雪域才对,所以牧妃雨赌圣雪染看到她父亲的面子上应该不会太为难她才对。

可惜她低估了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爱。

圣雪染眸光怒火四起,从不打女人的他甩出了一道凌厉的光芒,带着舐血的煞气,狠狠扇向牧妃雨如花似玉的脸庞,“她在哪里?”

牧妃雨捂住脸庞,怕极了,内心的恐惧和惊吓超出了自己限定的范围,她高估了自己的价值和地位,所以她哭了。

“呜呜……圣子哥哥,你打我……”从没有打过她的圣子哥哥居然为了一个女人打她,她如何接受的了。

圣雪染厌恶极了,却不想在这个时间还与她纠缠下去,“再不说,你和你父亲都得死。”他费尽心力才将她带回来,却被这对愚蠢无知的父女给破坏,真是该死!

“圣子,饶命啊!”闻风而来的牧族长,惶恐跪在圣雪染的身前,目露哀求之色。

牧妃雨一见救星到来,趴在父亲的身旁,待求保护之意。

圣雪染拧紧眉头,握紧双拳,说:“我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说出她的下落,否则别怪我不念旧情。”

“……妃雨,说吧。”牧族长看向女儿,恳求她说出来。

牧妃雨惊怕万分,却又无奈至极,只希望那个女人能逃走,否则她这一番苦心也功亏一篑。

“她从密道走了……”

一道厉风袭过,圣雪染的纯白身影已消失不见。

...

(天津)

无奈错过

凌厉的掌声含着无尽的内力一甩而出,只听‘轰隆’一声寒冰血玉门碎裂,巨大声响顿时引来了无数的雪域禁卫。

白影飘飘,手持寒刃,怒目而斥,夹杂这责任和使命奋勇冲驰而来。

墨金锦袍男子从高处降落,衣决飘荡,如神似仙,绝美无双。

玄影护身其前,剑柄高举,防备谨慎警示人前,大有互博之意。

凤惊澜立身于马车前,神色不悲不喜,不怒不温,似一座冰冷的雕像,寒彻入骨,骇人不已。

“尔等大胆,竟敢擅闯巫族雪域之地!”来人厉声大喝。

凤惊澜挥退玄影,冰冷的声线从口出吐出,“你们圣子掳走了本王的妻子,本王前来要回,有何不可?”

“放肆,我族圣子圣洁尊贵,岂会夺人之妻,你们不要信口胡言,污蔑我巫族圣子。”

凤惊澜冷冷一笑,污蔑?那就污蔑彻底好了。

“动手……”

玄影身形一动,挥手举剑划向而去,寒风刺骨,凛凛如针,雪花飘落,阵阵心颤。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出了密道的宫阡陌,心神微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心想难道是牧妃雨使诈?或是有人发现她逃走了?

步伐渐渐缓慢下来,声响微微放低,收敛心神,不为外界所扰,倾耳听去……

雪白身影飘来,如风似月,谪仙一般的高贵优雅,不食人间烟火,声如云妙月歌。

“堂堂幽蓝尊王毁我雪域寒冰血玉之门,乱我雪域秩序,不知意欲何为?”

凤惊澜身边无她的身影,那么只能说明她还未出了雪域,只要她还在雪域,那么他就有办法阻拦她离去。

“夺人妻,坏人姻缘,不知雪域圣子又意欲何为?”凤惊澜嘲讽的反问道。

圣雪染不住轻笑,“未行天地人伦之礼,何以为人妻,尊王莫不是要强取豪夺?”

“聘礼已收,笄贴已在本王手里,何以不算人妻?”凤惊澜转而又道:“她非一般女子,若非她所愿,她怎会答应嫁与本王,雪域之地,本王本无意入侵,若是圣子执迷不悟,本王意不会善罢甘休!”

“是吗?可她已答应永居雪域之地,本圣子是不会让任何人将她带走。”

两个人相持不下,场面一僵,隐有动手打算。

宫阡陌甚感奇怪,那两个男人在说什么,那个她是谁?不会是在说她吧?

应该不可能,她又不是认识他们。

可是心里总有种奇怪的念头跑入脑海当中,好像是在告诉她,她认识他们,与他们相知相熟,可是她又为何会忘记?

时间匆匆去,夜色将明了。

宫阡陌不欲多待,他们争斗他们的,她反正是要离开这里,有人拖得住圣雪染,也正好让她顺利离开。

脚步轻缓向前移动,凝神聚意,眸光坚定,不屈不饶。

黑暗中,只有她轻如风动的声音响起。

而外界,两个举世无双的男子早已打的昏天黑地,却不知他们所为之争斗的女子已在他们争斗之中顺利离开。

...

(天津)

凤凰崛起

一个月后。

北陵皇朝,尰都城。

街道两旁店肆林立,薄暮的夕阳余晖淡淡地普洒在红砖绿瓦或者那眼色鲜艳的楼阁飞檐之上。

一品居里。

客流涌动,座无虚席,喧嚣肆意。

“听说没,幽蓝城要攻打东盛国了,战事马上就要打响了。”甲客说。

乙客同样如此唏嘘,“怎么没听说,这件事早就传的人尽皆知了,听说这两方势力之所以发起战争和我们北陵的长乐郡主还有着很深的关系。”

“我也听说了,你说长乐郡主不是要嫁到幽蓝城去了,怎么突然间又悔婚了,莫不是长乐郡主悔婚和东盛国新任帝君有关系?”

“有这个可能。”

“唉,据说一个月后,便是四国十年金焱之战,你们说,如今四国关系紧张,幽蓝城又态度不明,西锦和南辰联姻,我们北陵皇嗣凋零,陛下又老迈,朝政上只能依靠长乐郡主主持大局,这样的局面,恐怕于我们北陵大大不利啊!”

“说的也是……”

“……”

天字包厢里。

“陌儿,如今各国局势都演变到如此地步,你就真的不做打算?”夜瑾离发现从宫阡陌再次回到皇宫后,他就看不透了她。

躺在软塌上的绝色女子,慵懒妩媚倚靠于席枕,淡漠倾城一笑弹指间。

“表哥,不是向来不关心这些身外之事吗?如今怎么了,莫不是如谣言所说的,西锦长公主将要和亲于南辰太子,表哥不舍了?”

夜瑾离微微一怒,“陌儿,你胡说什么,西锦与南辰两国联姻,与我何干!”司空灵漱喜欢他是她的事情,他何必自扰。

“是吗,既然如此,表哥又为什么动怒?”夜瑾离什么秉性她并非不知,只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罢了。

夜瑾离怔愣!

落日熔金,暮云合璧,人在何处?罢了,罢了。

夜色悄然降临。

皇宫,凤阳殿中。

“郡主,神兵城司徒城主将举办武林大会,邀请四大公子共赴盛会,其意在商讨一个月后的四国金焱之战。”阿青恭敬的说。

宫阡陌微微挑眉:“梅花明月、兰花世、竹楼瑾离、菊花雪尘,是说他们吗?”

“是的,郡主。”世人皆知长乐郡主是明月公子的徒弟,殊不知真正的明月公子正是郡主本人。

世人愚昧,他们又奈何的了。

“兰花世?菊花雪尘?你猜他们是谁?”宫阡陌低问。

阿青哑然,这时,菱心端了一碗汤药进来,“郡主,您该喝药了。”

在雪域待了半个月之余,郡主的身体被寒毒侵害的不轻,所以回宫之后夜世子每日都给郡主配药,只希望郡主早日摆脱寒毒侵害之苦。

宫阡陌皱眉:“放下吧。”她的身体她自己知道,这些药根本治愈不了,当初圣雪染喂她所服之药,出自雪域,要想彻底解决,还需找圣雪染。

只是雪域那个地方她在也不想踏足,只因那个地方会让她感觉心痛。

“是,郡主。”菱心依言放下了。

“阿青,回信给神兵城,明月公子会准时赴会。”

阿青应答:“是,郡主。”

兰花世?菊花雪尘?幽蓝城?东盛国?凤惊澜?圣雪染?墨少卿?月君宸?

他们之间的关系,或许到了武林大会便会有所分晓。

...

(天津)

神兵城

以收集铸造神兵利器为生的神兵城,是武林人士趋之若鹜之地。

神兵城不同于江湖上的其他门派,其地理位置居于北陵与幽蓝城边境的交界处,此处原为青龙城,十年前一位复姓司徒的男子在这里开创了神兵山庄,以独特的冶炼兵器技术闻名于四国,更甚囊括了四国的兵器买卖,更将青龙城占为己有,并改名为神兵城,且无人制止,各国都以纵容的态度视之。

觉人间,万事到秋来,都摇落 !

神兵城。

天水碧,染就一江秋色 !

“万壑泉声松外去,数行秋色雁边来 ”一道清雅沙哑之音从马车上传来。

周边风景迷人,秋风飒飒,有种令人陶醉的满足感。

“敢问座上之人是否明月公子?”有人扬声问道。

车厢内,茶香袅袅,沁人心脾,引人入胜!

“是如何?不是又如何?”沙哑戏谑的声音。

那人扬马过来,一身紫衣神秘,俊美的容貌足以倾城。

“是自当与公子同路,不是,在下便只能继续孤单影只。”

车厢内传出一道低低浅浅的笑声:“马儿、马儿,原来你是不存在的,何苦来哉呢!”

“哈哈哈,世人皆道明月公子不懂风流趣事,我看也不尽当然吗!”那人打趣道。

车上之人又说:“都说公子世向来独善其身,不与人往来,如今看来,谣言并不可信!”

“然也,然也,生我者父母也,知我者明月也。”那人又说。

马车上。

带着银色面具的某公子一口茶咽在喉咙里,吞也不是吐也不是,最后只能以真气将这口茶水化为气淹没。

靠,什么金似云海银似山,兰谷幽尊天下倾。

就这样的人?

世人都什么眼光!

“公子何以不说话了?”公子世低问。

马车上的某人干瞪着白眼,才到了神兵城就遇到这样的怪胎?是不是她出门忘看黄历了?

“本公子坐马车累了,不想说话。”某人憋了半天才说出这么一句话。

车外赶车的‘清风’突然愣了愣,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和疑惑。

马上,公子世扬眉一笑:“也是,公子旅途跋涉实在是辛苦,对了,不知公子的梅花坞居于何处,那日若得空,世还想与公子促膝长谈一番。”

“……”

马车上似乎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

久久,车上的某人说:“兰花谷风景如此美丽,梅花坞尚不及其半分,公子还是不要纡尊降贵的好。”免得瞎了你的狗眼。

“各人眼界不同,兰花谷对世人来说算是风景迤逦,但是对世来说,并不如此,相反世对公子的梅花坞兴趣甚大,不知世可有这个荣幸前去参观否?”

车上某人简直要被这个不识趣的家伙气的半死,从未见过这么难缠的人。

连一点眼色都不会看。

‘他’都说的那么直接了,难道非要他说不欢迎你才懂得进退吗?

真是令人无语至极!

“实在抱歉,本公子近年来暂无回梅花坞的打算,若是哪日真的回去了,定送贴与公子。”等到猴年马月哪日吧。

公子世不置可否的说:“既然如此,那世就静候佳音了。”

“自然,自然!”某人虚伪的说。

……

...

(天津)

四大公子

神兵城内,人头攒动,杂乱无章。

街道上,行走着不少武林人士,酒楼茶馆中也有不少商贾贵族在交头接耳。

一家名为聚贤楼的茶馆里。

大厅里,座无虚席,议论纷纷。

“江湖传闻四大公子,神秘莫测,武功超群,可是无人识得庐山真面目,也不知道这次神兵城广邀群雄,能否见识到这传说中的四大公子。”甲客说。

乙客摇头:“四大公子确实神秘厉害,可四公子之一的竹医公子,就是我们北陵皇朝的夜世子,这件事也是众所周知的。”

“那倒也是,陌上仙人入凡尘,竹医公子世无双说的不正是竹医公子。”

“竹医公子是不错的,可我认为明月公子才是当世奇人,不然神兵城的司徒城主也不会以芙蓉琵琶玉遮面,梅坞月隐照风华这两句诗来赞誉他。”

“其实若论神秘,谁也比不上公子世,兰谷之地世人皆知乃财富兵甲储存之地,可无人知晓不是,金似云海银似山,兰谷幽尊天下倾,谁又比得上他?”

“你们说的谁不知道,可我认为真正厉害的,是雪尘公子,宵酒探花论琴书,菊坊笑殇醉红尘,潇洒红尘,博古通今。”

……

司徒城主府门口。

“你是公子世?”下了马车的‘明月公子’当看到以庐山真面目示人的公子世当场惊呆了,某人心里就纳闷了,他是公子世吗?他不是那个……

公子世款款落马,姿态洒脱,俊美逼人,眸光深邃,嘴角挂着一抹神秘的笑意,“看公子的神态莫非认识世?”是疑问也是认定。

某人连忙转头,“不认识。”心里却在想墨少卿怎么会是公子世?

就连某人身边的‘清风’也是一脸惊讶的模样,虽然易过容,但是模样还是依稀能辨认出来。

“是吗,可世却认为公子是认识的,世觉得肯定在那里见过公子?”公子世笑的一脸得意。

某人在心里翻了一个大白眼,然后忍不住庆幸起来,幸好带了面具,不然身穿男装的‘他’肯定会一眼被眼前的人识破的,也怪‘他’遇到这个人的时候不知道出来辨认一下。

“本公子鲜少出入江湖,不记得有见过公子。”

公子世但笑不语。

城主府大门开启。

“二位公子大驾光临,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啊!”年过五旬的司徒城主儒雅谦卑笑脸相迎。

“哪里,哪里,城主过奖了。”明月客气回道。

公子世见状,也客套的点了下头。

“二位公子请。”司徒城主摆出‘有请’的手势说。

“城主请。”明月也顺其自然的说。

进了府内,已经有不少门派掌门和武林中泰山北斗在此。

“二位公子远道而来,想必是旅途劳累了,不如先休息片刻,等雪尘公子到来,再共同商讨如何?”司徒城主建议道。

公子世无所谓,‘他这次来并就不是为了所谓武林大事。

明月倒是颇有兴趣,雪尘公子会是谁呢?

“自然,一切听城主安排。”明月回道。

...

(天津)

出尔反尔

城主府内。

亭台楼阁,池馆水榭,映在青松翠柏之中;假山怪石,花坛盆景,藤萝翠竹,点缀其间。

大厅里,人物几簇,交头接耳,好不热闹。

“谭某还以为是那位高人能得司徒城主亲自相迎,原来是梅花坞的主人明月公子!”

宫阡陌身着白衣锦袍,脸上带着绯玉面具,身姿优雅飒然,行走间竟生出一阵清风,“谭庄主说笑了吧,在下可是和兰花谷主一同前来,若说能得司徒城主相迎,在下的面子恐怕不够,你说是吧?”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这位身穿墨衣锦袍的男子便是公子世?他不是墨少卿吗?

“明月公子不是开玩笑吧,您身旁的这位不是第一世家墨家的少主吗?怎么可能是兰花谷主人?”不少人都用质疑的眼神看过来。

宫阡陌莞尔一笑,把这个问题丢给了墨少卿也就是公子世,“墨少主,不,应该称呼你为公子世,不知公子可为大家解惑吗?”这家伙如此堂而皇之的将真实身份泄漏出来,也不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是太过自信了还是另有图谋呢?

宫阡陌暂时还不能妄下判断。

“明月公子恐怕误会了吧?少卿和兰花谷并无瓜葛,又怎么会是公子世呢?”某人一脸不解的反驳。

大厅里的人再次一惊。

宫阡陌睁大了眼睛,瞪着他。

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就连她身后的乔装打扮的阿青也是一脸错愕的表情!

这家伙竟敢出尔反尔?

她就说,这么明目张胆的泄漏身份,只有愚蠢的人才能做的出来,现在看来愚蠢的人不是他而是她。

“很好,墨少主,明月甘拜下风了。”

宫阡陌压下内心的愤怒,转而对那些武林人士说:“实在抱歉,刚才在路上偶遇墨少主,他要求和在下打一个赌,如今,在下认输了。”

大家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样子。

“原来如此,看来明月公子和墨少主的兴致很好吗。”那些被愚弄的武林人士自然心生怒意了。

宫阡陌自知失礼,也就是不再说什么。

这时,司徒城主开口了:“这次司某邀请各位前来,就是为了半个月的四国金焱城之战,大家也都知道,十年之约即将到期,四国战火也马上要再次打响,十年前的灾难更要重现江湖,当年司某建立神兵城时,便立下重誓,不参与各国争斗,可是如今,司某不得不打破誓言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司徒城主有话不妨直说,若有为难之处,我等自然尽绵薄之力。”

宫阡陌挑眉,这个司徒无双到底在搞什么鬼?

墨少卿则是似笑非笑的看着身旁的她,让她有种毛骨悚然之感。

司徒无双面露为难之色,沉默了许久,他才说道:“其实不敢隐瞒大家,司某已经得到确切消息,这次金焱之战,除了四国会打响战火外,还有幽蓝城和雪域也将参与,据说雪域会作为东盛的后盾,而幽蓝城则会作为西锦的后盾,这一个作为四国最强的东盛,和一个作为四国最弱的西锦,孰胜孰败其实都在雪域和幽蓝城的掌控范围,而司某祖辈曾与雪域有过不小的恩怨,所以这次雪域出世,司某决定要为先祖了却这段往事,这次请大家前来,就是希望各位能站定立场,若不愿牵扯进来,司某也不勉强。”

司徒无双的话一说完,气氛一下子沉寂了许多。

...

(天津)

三局两胜

“庄主,雪尘公子和竹医公子到了。”

正当众人思虑之余,城主府的侍卫进来禀报。

宫阡陌挑眉一笑,这么巧这个时候来,倒真是有趣。

墨少卿也是似笑非笑的回视着‘他’,似乎她的笑容已经映在他的视线当中。

她移开视线,这个人怎么阴魂不散啊?

“快请二位公子进来。”司徒无双明显不悦的训斥着刚才进来禀报的侍卫。

侍卫连忙应声离去。

不消一会儿,两名惊世男子走了进来。

只见,左边那人,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

英俊的侧脸,面部轮廓完美的无可挑剔。

乌发束着白色丝带,一身雪白绸缎。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外罩软烟罗轻纱。眉长入鬓,细长温和的双眼,秀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肤。

一双钟天地之灵秀眼不含任何杂质,清澈却又深不见底。肤色晶莹如玉,深黑色长发垂在两肩,泛着幽幽光。身材挺秀高颀,站在那里,说不出飘逸出尘,仿佛天人一般。

圣雪染!果然是他!

在场的认识雪域圣子的没有几个,就连她那个有着惊天医术的表哥都不见得记起他的面容,这就是雪域巫术的神奇之处。

只是,为何她还记得?

他竟然可以消除别人的记忆力,为何她在雪域待的哪几天,他不趁机消除她的记忆?

这实在是匪夷所思啊。

墨少卿在二人进来后便一直关注着她,可惜某人心不在焉,没有注意道。

如今四大公子齐聚,除了她这个伪男子的明月公子,其余三人都是以真面目示人,不,应该说其余两人,因为墨少卿这个狡诈的人,欺骗她的感情,还在世人面前说谎,差点连累了她的名声,好在她有应变能力非同一般,不然岂不是英名扫地。

“淡雅如雾,淑人君子,清新俊逸,品貌非凡 ,想必这就是菊花坊的雪尘公子了。”

瞎巴结,如果让你知道他是雪域圣子,看你们还不会这么积极了!

哼!宫阡陌心里暗想着。

圣雪染没有回话,可以说是无视。

真是自大。

这么傲慢的样子令不少人都心生不悦。

宫阡陌看的开心极了。

圣雪染本就无意来参加什么英雄大会,只是他知道她一定会来,所以他才来的。

清冷的视线扫视着所有人,想要寻找那抹驻扎在心里的那个人。

忽然,两眸相对,一双眼眸冷魅似寒霜,一双眼眸深邃如死海,一眼看不到尽头。

“既然大家都到齐了,那么我们就共同推选出一位领军人物,由他带领我们,对于这次四国金焱之战的立场如何?”

“这是自然,一切都听司徒城主安排。”

“好,在场的各位都是武林中出类拔萃的人物,想必在来神兵城之前,各位定有所打算了,那现在就听各位的意见,以武力、智谋定胜负,摆三局两胜如何?”

“如此甚好!”

众人都双手赞成。

...

(天津)

武斗

经过一番商榷,司徒城主和众人决定在后院比武小试。

众人走进后院,颜色不一。

清风袭来。

只见,院落富丽堂皇,雍容华贵,花园锦簇,剔透玲珑,后院满架蔷薇、宝相,一带水池。

“如此美景,却要用来比武,真是暴敛天物。”夜瑾离本无异于来此,却是听了某人的吩咐来见识一番。

宫阡陌在一旁轻语:“都入秋了,再美的风景,也马上凋残,何不尽它们剩下的生命,奉献出最后的美丽。”

夜瑾离闻言一怔。

白衣雪尘和墨衣少卿也闻声禁语,却又诧异的看向‘他’。

司徒无双大赞:“明月公子,果然名不虚传,所见所闻,所思所想都不是常人所能堪透,司某算是长了见识。”

“说的不错,风景再美,终有凋零一天,人亦如此。”

宫阡陌淡淡一笑,不予置评。

然而,她的一番话却在众人心中掀起了轩然大坡。

尤以圣雪染为甚。

剩下的生命?最后的美丽?

他修炼寒冰咒已有十年之久,如今大劫将至,是生是死,难以预料。

凤儿的情毒未解,如若没有寒冰咒加以控制,那么今后在动情之时,只会生不如死。

而他如何能让她受这等痛苦?

冷风轻轻的吹来。

众人已然入座。

司徒无双坐在主位,并高声宣布:“在场的都是武林中出类拔萃的英雄人物,武斗必然会伤及情分,这样吧,由在坐的诸位,推荐三人上场比武,输赢胜负之后,在举行文斗如何?”

“司徒城主,此法甚妙。”

“我建议由雪尘公子上场。”

“我建议让明月公子上场。”

“我建议墨少主上场,墨少主统领七大家族多年,定能有一番大作。”

什么大作为?宫阡陌不屑的翻白眼。

司徒无双朗笑,众人所推举之人,皆和他想象中的一样。

“既然如此,就请明月公子、雪尘公子、墨少主上场比试吧。”

宫阡陌一动未动,声音无比清然的说:“司徒城主,本公子来之前便以说好,无欲求什么盟主之位,还有城主大人莫不是忘了刚才在大厅里所说的话,您想象,加入我们三人之中有一人得盟主之位,可未必同意城主大人与雪域做对之举哦!”

司徒无双闻言立马一惊,他自以为如意算盘打的很响,却不想早已被人识破。

想要坐收渔翁之利,也要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啊!

“公子此话何意?”这明月公子,他自认不曾得罪,为何今日要和过意不去?

宫阡陌冷声一笑,“城主还不明白吗?既然城主想要对付雪域,何不自己上场,想要借助他人之力,来个借刀杀人,此举是否有违人道呢?”

“你!”司徒无双哑口无言。

墨少卿在一旁暗笑,碰上‘他’绝对是厄运。

“本少主也无意做什么武林盟主,若大家有意争夺,本少主甘愿拱手让人。”‘他’都不做了,他还去做什么武林盟主,岂不是多此一举吗?

各门各派的心思,他们三人又岂会猜不出来,这个武林盟主是那么好做的,无非是傀儡,替罪羔羊,四国大战将近,谁做盟主,谁就要担起重任,这样的事情只有白痴才会去去做。

...

(天津)

略施小计

古往今来的武林盟主无不是争的头破血流,如今这般互相推诿的还真是少见。

宫阡陌看的津津有味,原本就是来看热闹的,看来这热闹果真不同凡响。

“我说司徒城主,既然你有心攻上雪域一雪前耻,何不自己当盟主,这样不是更名正言顺一些吗?”何必还要找什么替死鬼,这年头谁家不是运筹帷幄隔岸观火的才士。

“明月公子说的极是,本少主也是这样认为。”墨少卿笑应着。

圣雪染则是皱起眉头,攻上雪域?这个司徒无双莫非和雪域有什么深仇大恨?

羽扇微开,夜瑾离看向身旁的三人,有种他们在玩弄大家的感觉。

司徒无双暗惊,这明月公子是存心要破坏他的大计,他的视线不由看向明月身旁的墨衣男子,奇怪了……

“都说四大公子威名天下,武功超凡,可今日不见也不过如此吗?”

激将法?

掩在面具下的宫阡陌笑了,连这种办法都用上了,可见其真的是别有目的。

墨少卿倒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反正他也不是四大公子,他又何必动怒。

圣雪染修习寒冰诀,早已心如止水,如今唯一的执念恐怕只有一个人,除了那个人这世上任何事情恐怕难以牵动他的心绪。

夜瑾离更是无所谓了,真正的正主都不担心,他操心个什么劲。

“司徒城主,原来你请我们过来,就是让我们比武给大家看的吗?如果是这样,那本公子这个名声不要也罢。”名声多了还是累赘呢。

什么?

司徒无双本以为他们会大肆反驳然后按照他的脚本走,谁知人家压根就不妨在心上。

“明月公子此话何意?”

宫阡陌暗自挑眉,打不死的小强果然厉害。

“如果是论武功取胜的话,在座的各位谁愿意上台,明月都乐意支持,但要想本公子上台,请恕难以从命。”

“那明月公子想要怎么样?”

“本少主也有兴趣听听明月公子的意见。”

宫阡陌又笑了,这家伙总能听出她话里的玄音。

“武斗太伤人和了,相信在座各位的也不想看到有人因为比武而有所伤亡,所以,明月建议智斗如何?”

智斗?

“如何智斗法?”这话是夜瑾离问的。

宫阡陌挑眉,说:“就现下四国金焱之战的问题,请大家说出有效的应对之法,当然并不是出于自己本身的,而是将自己想象为这四国,我们站在这四国的立场上,例如说,明月所代表的是北陵,那么北陵在四国中所占据的胜利因素和有利条件,最终结果的种种分析,直到我们品论出哪一国会最后分出胜负,我们所谓的武林联盟,就站到这一国如何?”

“不错,这是个好办法。”

“明月公子果然名不虚传,真不愧是天机老人的徒弟。”

在座的人已经由刚才的抗议渐渐赞成,司徒无双一见局势转变,也不由的放弃了刚才的想法。

宫阡陌见此情景,心中暗笑,想不到她略施小计就能扭转局面,是这些人太好骗,还是她太高估他们了。

...

(天津)

谋略

神兵城主府,大厅。

众人围坐就一个月后的四国金焱之战献谋献计。

故人常言,攻人以谋不以力,用兵斗智不斗多。

“十年前的四国之战死伤无数,可谓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而作为第一强国的东盛也称霸四国数年,如今新皇登基,朝局不稳,正是其他三国连攻的大好时机,所以谭某建议,如若北陵长乐郡主愿意联合其他三国,或许可一掌天下。”

宫阡陌侧脸观之,这计谋虽好,但并不是很理想,如今战火硝烟弥漫,若是四国再次混战,受伤的只会是老百姓,所以她并赞成,但暂且听之。

“谭掌门虽说的不错,但你又怎知南辰和西锦两国的想法,或许他们更像坐收渔翁之利,现在这四国局态明显,西锦和南辰两国已然联姻,所以北陵万万不可再趟浑水,以防引火烧身。”

“……东盛强势多年,其余三国相对弱势,若不趁势攻下,恐怕再无机会。”

这个司徒无双当真是恨透了东盛?

圣雪染暗自挑眉,虽说东盛与他并无重要,但是毕竟是他手里的一方筹码,没有人能随便从他手中都走。

这边商谈不下,局势略显僵硬。

与此同时,西锦皇朝。

囿都皇宫。

“皇姐,如今大势已定,即便你有再多不甘,也无力回天。”司空翼澈语气微冷的说。

坐在梳妆台前的司空灵漱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和身旁的司空翼澈,有些出神,在这个皇宫里她根本无足轻重,只是个被皇权交换利益的棋子而已。

当初在北陵皇宫时,她便知道此生她和他再无缘分,只是她还是做不到彻底放手。

却不想现在一切都不在她掌握中,她也必须为这个生她养她的国家做点什么了。

只是,“皇弟,你可知南辰睿太子真正喜欢的人是谁?”就算她作为政治联姻嫁到南辰又能如何,若是有一天北陵同样也提出这个办法,她要怎么办?

那个女子是他的表妹,却也是她未来夫君心仪之人。

“皇姐无需多心,宗政睿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何况以他的能力根本就不可能拼过凤惊澜和月君宸,所以,皇姐大可放心,这次我西锦和南辰联姻之事势在必行。”若非那总政明雅以死相逼不肯嫁他,他也不会出此下策,要知道总政明雅的在南辰的分量可比皇姐在西锦的分量重要的多。

司空灵漱暗自心寒了一些,她自小便知道这个皇弟与她不亲,却不想生疏到这个地步,竟是一点都不关系她的处境,一切都只是为了利益着想。

也罢,事已至此,她还能说什么。

夜渐深沉。

南辰太子府。

“皇兄,你真的要迎娶西锦长公主啊?”明雅一脸纠结的说。

宗政睿睨了她一眼说:“既然你不嫁,那就只有我娶了。”

“可是,皇兄不是喜欢阡陌姐姐吗?”明雅不明白心中有喜爱的人为何要迎娶别的女人。

宗政睿似笑非笑:“明雅,如今的局势已经不容许皇兄想这些儿女私情,何况一厢情愿的喜欢并不会得到好的结果。”

明雅似懂非懂的点头,她不明白皇兄为何要这么做,但是她知道皇兄心里一定很不快乐。

...

(天津)

暗藏心计

昏鸦尽,小立恨因谁?急雪乍翻香阁絮,轻风吹到胆瓶梅,心字已成灰。

司空灵漱站在自己的寝宫前,想起那年,与他初见之日的情景。

她年少多病,也曾寻求不少良医救治,然而都无济于事,是他的到来治愈了她,也同时让她芳心暗许,可神女有心,襄王无梦。

她多次示意,却始终难以打动他,反而令他厌恶。

自那日尰都一别后,她便知道,此生与他再无缘分。

也罢,生不逢时,长于帝王家,无可奈何太多,是该如此。

后日便是她大婚之日,今后关于他的记忆便再次封存。

为不痛,永不记起。

神兵城主府。

西苑。

“这位公子,你似有心事?”一身白衣的少年故作惊讶道。

夜瑾离无奈道:“陌儿,今日你这个举动实在有些离经叛道,你怎可将我放置在西锦的立场上,你明知……”

“我明知什么?”宫阡陌挑眉一笑:“表哥,你既已下定决心,何惧这区区玩笑,何况西锦和南辰联姻势在必行,若让你设身处地去想象,于我北陵也是有益的。”

“陌儿,你此话何意?”夜瑾离暗自心惊。

宫阡陌淡笑说道:“表哥,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其实你该想想你到底要的什么,当年虽说你是奉了皇爷爷的命令去西锦探取情报,但是时过境迁,你虽利用了她,她却未曾怨过你,你又何必耿耿于怀,至今都不肯放下。”

“我知你想要的是一份纯粹的感情,不想夹杂太多世俗利益,但你可知身在其位便要谋其政,你是北陵的世子,是宫家一族的血脉,你既要承担起你的责任,但是我也不想你为了责任去牺牲一切。”

“陌儿,这不是牺牲,我只是……还无法理清自己的心。”

宫阡陌不置可否:“你错了,表哥,你、皇爷爷以及两位皇叔都太重视我,既不想我背负太多的责任,又想替我去承担一切,可是你要明白,这一切都是我该承受的,其实,表哥你做的够多了,你该放下了,不要牺牲了自己一辈子的幸福。”

“陌儿,我……”

“表哥,这世间女子能如司空灵漱那般待你的不多了,缘分聚散,若你不好好抓住,恐怕在无此机会了。”

宫阡陌喟叹一道。

夜瑾离心思难明,心情略显复杂的道:“陌儿,你该不是想让我……”

“这有何不可,大丈夫就该有所为有所不为,表哥,你大可放任去做你想要做的事情,一切后果都有我呢。”

“可是,破坏两国联姻兹事体大,怎可……”

“表哥,你就不要犹豫了,你放心,我自有办法全身而退,何况,你该相信我,凭我的智谋,这样的小事还难不倒我。”

夜瑾离沉默了,他知道一旦宫阡陌做下的决定没有人能反驳。

与此同时。

南辰太子府。

“太子,属下不明,您既然要和西锦联姻,为何放空守卫,万一大婚之日出此差错,岂不是……”

宗政睿智慧一笑:“不必担心,失一隅才能得一隅。”

...

(天津)

苦口婆心

这几日明雅正在想如何逃出皇宫去北陵尰都找辰王,恰逢皇兄大婚,正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

明凤宫。

夜深了,银色的月亮点缀着深蓝的夜空,分外皎洁。

“公主,您这次可不能离宫了,眼下太子殿下马上就大婚了,您怎可不出席?”宫女小慧一脸劝诫。

明雅又怎能听的进去,这可是她唯一的机会,皇兄说不能也不放她出宫,若是错失这个机遇,她和辰王恐怕也要和皇兄一样,失去了她的爱情。

她才不要成为政治联姻的牺牲品。

“小慧,你不要再说了,我心意已决,反正我是一定要出宫的,要么你就帮我,要么你就别拦我。”

“公主!”小慧苦口婆心说了半天见公主还是一意孤行,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明雅趁夜深换了一套男装,在配上太监的服侍,若是检查不仔细根本看不出来她是女儿身。

小慧眼见公主就要离宫,心急如焚。

“公主,您一个人出宫万一有个好歹,您让奴婢怎么办?”

明雅摇摇头说:“你放心吧,我一个人没事的,上回去儒山不也化险为夷了吗,我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不行啊,公主,上回是因为有太子殿下的人在暗中保护,这回您可是要偷偷离宫,这后果奴婢担待不起的,公主。”

“小慧,你别啰嗦了,我自己有武功,可以保护自己的。”

“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不出皇城,便会尸首异处。”寝宫门口突然传来宗政睿的声音。

明雅大惊。

“皇兄,你怎么来了?”皇兄不是该准备大婚的事情吗?

宗政睿挑眉:“我要是不来,还不知道你这丫头又要离宫出走。”

“小慧,是不是你告诉皇兄的。”除了小慧,明雅想不到别人会出卖她。

小慧神情闪烁:“公主,我……”

“明雅,是不是小慧说的已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知道你自己该做什么吗?现在四国关系剑拔弩张,稍有不慎,便会燃起战火,你身为我南辰公主,不在皇宫好好待着,还想离宫,你是不是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忘记了自己的责任。”

“皇兄,我……”

“明雅,你是我唯一的亲人,皇兄不想看到你受伤害懂吗?”若说这世上有谁是宗政睿唯一在乎的,那便是他唯一的妹妹明雅了,母后离世前将明雅交托在他的手上,他就必须保护她。

也是因为不放心明雅嫁到西锦,怕她手委屈和伤害,他才主动提出要迎娶西锦长公主,这一切的目的都是为了明雅好。

可是这个皇妹,天真任性,又怎会懂得他的苦心。

“皇兄,你说的我都懂,我只是……我只是放心不下辰王。”明雅终究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心事。

宗政睿闻言皱眉:“明雅,你可知我们南辰正处于怎样的处境,眼下金焱大战马上就要开始了,东盛和北陵都是我们四国中国力最强的国家,若是我们不能与西锦联盟,最后灭国的就会是我们南辰,你知道吗?”

...

(天津)

风波四起

明凤宫里。

明雅轻声的反驳道:“不是这样的,皇兄,我们也可以和北陵联姻啊,我相信阡陌姐姐不会伤害我的。”

“傻瓜,北陵和东盛势不两立,势要分出一个高下,若我们与北陵联姻,势必要与东盛为敌,皇兄是不会冒这个险。”他一向运筹帷幄,绝不会在这种事上犯下致命的错误。

明雅惊呆了,“皇兄,你的意思四国之战你不准备帮北陵吗?”

“这是当然,我们南辰要与西锦联姻,自然不会偏帮北陵。”

宗政睿的一番话让明雅突然意识到一个危机。

“皇兄是想坐收渔翁之利?”如果东盛和北陵打的两败俱伤,而比西锦还要强盛的南辰无疑会成为四国最强的国家,皇兄这么做置她于何地?

如果一旦北陵落败,她和北陵辰王之间将再无可能。

“明雅,注意你的用辞,皇兄这么做自有皇兄的用意,这些事情你不用管。”宗政睿语气明显不善。

明雅怔怔不语。

与此同时,西锦皇宫。

“公主,明日您就要出发南辰,今日可要早些休息。”

司空灵漱神色黯然的点头,明日她的命运将会被改变,此后她就再无自由可言了。

身旁的宫婢一直看着她,不,不是明日,是现在已经无自由可言。

心里的那个执念她该放下了,一厢情愿的相思终究是没有结果的。

夜大哥,你可知,我爱你至深。

可惜,神女有心,襄王无意。

一番情意还是付诸流水了。

是夜,司空翼澈为了以防万一还是亲自过来看了一眼,虽说他相信这个皇姐不会做出有损家国利益的事情,但是他必须慎而又慎的小心一切可能发生的事情。

“皇弟,你怎么来了?”这么晚应该休息了才是,莫不是他不放心她。

想到这里,司空灵漱不由的苦笑。

“皇姐不必多想,我只是担心突生意外而已,毕竟这事关两国联姻,若是有心人来此破坏,我们岂不是功亏一篑。”为了和南辰联姻,他可是尽了一切努力,若是失败,等待他们的将是地狱般的痛苦。

司空灵漱又何尝不知,只是:“罢了,随你吧。”

反正事已至此,她也多说无益。

神兵城府。

“表哥,你在不出发,可就晚了。”宫阡陌眸光中划过一丝促狭。

夜瑾离神色略显不自然的说:“这样做恐怕不妥吧?”

他到现在都无法确定自己的心意,只是一想到她马上要为人妻,就会心情不畅而已,但是这也不足以让他痛下决心,做出那样离经叛道的事情。

宫阡陌摇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表哥,做男人就要勇气,如果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不能守护的话,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夜瑾离猛的一怔!

“陌儿,你就不怕东窗事发,这件事会牵连整个北陵吗?”夜瑾离真正担忧的是这个。

他不是没有勇气,而是无法置这个国家而陌儿的安危而不顾。

因为他今生最大的使命就是守护北陵和陌儿。

这是母亲临终前的遗愿,他必须做到。

...

(天津)

迎亲

宫阡陌似笑非笑的说:“表哥,跟你的幸福比起来,什么都微不足道,国家没有了可以再打回来,可是你的幸福没有了,就真的没有了,还是你真的打算一辈子就不为自己而活,如果是这样,我也没有什么话好说,只希望你不要后悔。”

后悔?

夜瑾离怔怔不语。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表哥,你不欠我什么,也不欠北陵什么,所以你不用肩负这么大责任,再者我早已有所打算,你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当年皇爷爷本就是有意让表哥利用司空灵漱来打入西锦国,可是意想不到的是司空灵漱竟然爱慕着表哥,明知表哥怀有目的也不忍拆穿,这样的痴情女子,世间已然不多了。

所以,宫阡陌无论如何都不想表哥去错过这么爱他的女子。

“可是……”夜瑾离还是心有余虑。

宫阡陌无奈道:“表哥,你还可是什么,我相信灵漱公主一定也在等着你,你不要让自己悔恨终生啊。”

夜瑾离沉默了许久,终于下定了决心道:“好,我去,但是,陌儿你必须让皇爷爷下到旨意,无论我成功与否,这件事我都不希望连累到北陵,一切后果我会自己承担。”

这是他的底线。

宫阡陌惊住。

夜瑾离的话中之意就是要与北陵国断绝关系?

“表哥,你非要这么做吗?”

夜瑾离点头,眼中没有一丝犹豫。

“好,我答应你。”虽然她有把握,但是如果能让表哥放心,区区一道圣旨又算的了什么。

反正国玺早在她的手中,还是她说了算。

如此一来,夜瑾离也算彻底放心。

没有牵挂的启程出发去西锦和南辰联姻的路上。

次日一早,南辰皇宫的迎亲队伍果然出发了,但是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隆重,虽然声势不弱,但是未免有些敷衍之意。

不过,人家南辰太子已然做出解释,如今国势局态不明,四国关系紧张,未防意外,还是低调的好。

何况,南辰的聘礼已然送到,可以说诚意之至。

所以西锦在有不满也无法可说。

西锦皇宫。

一派喜庆,红绸满天。

相比较南辰的低调,西锦已然恰恰相反。

灵漱宫。

“公主,南辰的队伍已在来的途中,陛下担心徒生意外,所以决定让您今日就出宫。”

司空灵漱早就想到,昨日翼王来此,便是最好的解释。

她终究不过一枚棋子。

“既是父皇的旨意,本公主自然遵从。”她这个长公主比一般宫婢还不如,西锦已然落入司空翼澈的囊中,父皇不过是他的傀儡,可是她却不能说什么,因为父皇早就料到这一天,整个西锦皇嗣中,除了翼王能堪任皇储外,便再无第二人选。

所以,一切都心甘情愿,她只能认命。

与此同时,南辰皇宫。

“皇兄,你不是要亲自迎亲,怎么又去而复返?”明雅神色慌张的看着自家皇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手里紧捏着的包袱也不知所措的该放在哪里,这下可糟了。

...

(天津)

夜半袭人

明雅以为宗政睿一定会亲自去西锦迎亲,这样一来她就可以想办法逃出皇宫去北陵找辰王,却不想皇兄根本没有亲自去迎亲的打算。

宗政睿堂而皇之的走进来不以为意的说:“现在时局不稳,区区迎亲之事还轮不到本宫出马,倒是明雅,你拿着包袱做什么?是不是又想偷偷离宫?”

明雅被挑中心事,眼神微微一闪,连忙找借口说:“才不是,这些东西是我不要的,正准备叫小慧拿去丢掉的,小慧,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拿去丢掉……”

明雅朝小慧使着眼色说。

小慧心领神会的立马拿过包袱,“是是是,公主,奴婢这就去。”

心里却不住的在庆幸,好在太子回来了,不然公主可真的要离宫出走了。

明雅被自家皇兄看的心里毛毛的,“皇兄,你既然有国事要处理,皇妹就不耽误皇兄的时间了。”

真是棋差一招,她真是不懂,皇兄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面对明雅的百思不得其解,宗政睿难得的笑了笑,“皇妹说的是,不过,现在皇宫危机四伏,为了安全起见,皇兄命了禁卫,加强严守,所以皇妹若是无事不要随意走动。”

宗政睿是看着自家皇妹长大的,又岂会不知道她的心思,现在局势混乱,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她在这个时候离开皇宫。

明雅无限气馁了。

西锦通往南辰的官道上。

“公主,王爷那边来信,说是南辰太子因急事无法亲自前来迎亲,希望公主能够见谅。”

司空灵漱坐在马车里,听闻此言,不置可否的摇摇头,轻启微唇说:“本宫知道了。”

宗政睿能不能来迎亲她根本毫不在意,本就不是她心中之人,这场联姻也只是为了巩固双方利益,至于形式,还不是他们说了算。

“公主,这天色马上就要黑了,您看要不要先歇息一晚,待明日在启程。”

司空灵漱点点头,“也好。”

一列队伍找了一个比较空旷的地方就地休息,而司空灵漱始终坐在马车里,不曾出来。

是夜,圆月高挂,繁星点点。

司空灵漱打开车帘,仰头望去,曾几何时,他们也在同一片天空下看着同一个月亮,可惜,过了今晚,一切便不复从前了。

此时,一道黑影倚在一棵大树上看着不远处那辆马车,神色复杂的不知所以。

他知她心中所想,只是在这个时候,他却隐有退缩之意,他该这么做吗?

司空翼澈摔了大队人马在后面埋伏,一旦有人偷袭,他们便立马将其拿下。

“王爷,若是那夜瑾离不来可怎么办?”

司空翼澈闻言皱眉,“这是我和宗政睿下的赌,若是他不来,南辰和西锦便顺利联姻,若是他来了,我们西锦便可活捉他,然后拿他去对付北陵,这样一来,四国之战中,我们西锦便可立于不败之地。”

“王爷说的极是,只是属下担心那睿太子未必那么好心来帮助我们西锦。”

...

(天津)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司空翼澈何尝不知,他道:“他是不是真心对本王来说根本无关紧要,重要的是有了夜瑾离这个筹码,本王就不信那北陵那边不会投鼠忌器。”

“王爷高见,只是那夜瑾离武功不凡,又善用毒术,恐怕要拿下他,绝非易事。”

司空翼澈似笑非笑的说:“这个不用担心,本王早有准备。”只见他随手从袖中拿出一包毒粉对着下属说道:“这是我千辛万苦从南疆那里得来的宝贝,专门用来对付用毒高手,本王要那夜瑾离插翅难飞。”

“王爷英明!”

不远处一颗大树上,夜瑾离神色不明,似在犹豫之中,他目光远眺心中隐隐不安,只是他已经下定决心要放此一搏,若是不去阻止,他怕以后自己会后悔。

晓连星影出,晚带日光悬。

“公主,夜深了,您休息吧,奴婢在这守夜。”

司空灵漱点头,放心车帘,却怎也无法入睡,明天一到,她便不是她了,所有的一切就再也回不去了。

就在此时,夜瑾离为了不让自己后悔,飞身而来,暗影轻盈袭来,却不料,丛林之中忽的冒出一些暗卫,夜瑾离暗惊,心知中了埋伏,而司空灵漱显然还无法遇见面前的一幕是否是她的梦境,她心目中一直想念的人出现了,可是,这又是怎么回事?

“夜大哥……”司空灵漱惊声道。

夜瑾离周旋于暗卫之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躲过一刀,却是无法应答。

他感觉到背后的凌厉杀气却越迫越近了,心知今日是他顾虑不全,只能尽量逃离,否则若是西锦以他作为要挟,那陌儿那里,他不会成为任何人的筹码而让陌儿陷入险地。

“四弟,快住手,不要伤害夜大哥。”司空灵漱慌乱之余已经明白了事情的因果,只是她想不到夜大哥会来找她,她欣喜之余更害怕夜大哥会有危险。

所以无论如何,她都要尽一切力量,保护夜大哥平安离开。

可司空翼澈又怎么会理会她,今日一切本就是为了设计夜瑾离,他原本不相信夜瑾离会来,可是宗政睿却信誓旦旦告诉夜瑾离不管是为了情还是义他都会来,因为早在南辰提亲西锦之时,他就诏告天下,南辰与西锦联姻的目的除了稳固局势外,更重要的目的是了西锦长公主可以从南辰得到一张药方,而这张药方却是夜瑾离多年来苦苦不得的一件憾事。

所以以擅用人心的宗政睿来说,夜瑾离会来劫亲,在他的意料之中。

不过西锦想要坐收渔翁之利,也不想象他宗政睿是何人,自古都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而他宗政睿便是‘黄雀’。

果然,不出片刻,又是一伙黑衣人出来,夜瑾离应顾不暇,肩上已然受了一刀,而司空翼澈趁此时,向她洒出毒粉,司空灵漱见之,飞身出来,想要解救夜瑾离却被司空翼澈的属下所阻拦。

“四弟,不要……”

她厉声一吼,却被司空翼澈敲昏。

而夜瑾离却被那伙黑衣人掳走了。

...

(天津)

迷雾重重

昏暗的房间几乎看不到一点星光,夜瑾离微微睁开眼睛,不知自己是落入谁人之手,但他想这幕后之人一定会利用他去对付北陵和陌儿,他一定要想办法逃出这里,不能因为自己的私情而置家国于危难之地。

“你醒了。”

一道清雅的男子之音突然从外门外传入,房门从外开启,走进少许之人,房间内的火烛被燃起,足以看清眼前之人。

“是你。”夜瑾离心中大惊。

“夜世子,许久不见,想不到你我再见面之时竟是如此情景。”

不错,来人正是南辰太子宗政睿。

夜瑾离已然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看来这是一场针对北陵和他设下的陷阱,只可惜他中计了。

“不知睿太子掳本世子前来所谓何事?”夜瑾离讽笑的问。

宗政睿似笑非笑的回答:“自是请世子来南辰做客。”

做客?夜瑾离目露讽刺之意。

“睿太子,你我都是明白之人,何必拐弯抹角。”夜瑾离是料定宗政睿有所图谋,否则不会不顾两国邦交设计陷害于他。

宗政睿也不含糊,笑道:“夜世子说的是,那睿就直说了,睿仰慕长乐郡主多年,希望能与贵国结秦晋之好,不知夜世子觉得如何?”

“你想与我北陵联姻?”夜瑾离惊问。

宗政睿点头,“自然。”

“哈哈哈,你南辰与西锦大婚在即,现在却说要与我北陵联姻,莫不是睿太子觉得我北陵好欺负?”想与陌儿结亲,妄想。

宗政睿也不怒,继续说道:“夜世子不用动怒,如果我南辰能与北陵联姻,自是不会在与西锦有任何瓜葛,而且睿可以答应世子,此生只娶长乐郡主一人,她会是我南辰唯一的太子妃。”

听到这话,连夜瑾离都料不定宗政睿到底要做什么了?

“睿太子此举不怕天下人笑话?”与西锦联姻在前,现在又想毁亲想与北陵联姻,真是荒谬至极。

宗政睿不置可否的说:“只要睿能娶得长乐郡主,又岂会怕天下人笑话。”

宗政睿太嚣张了,先不说陌儿是绝不会答应嫁给他,就是答应又如何,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陌儿受到伤害。

“夜世子想好了吗?”宗政睿仿佛胸有成竹的样子。

夜瑾离只能尽量拖延时间,“本世子需要考虑几天,还有请睿太子不要抱太大希望,本世子虽是北陵皇族,但毕竟无法与陌儿媲极,陌儿才是北陵将来的继承者,就算陌儿答应了,外公也是不会答应的,除非睿太子愿意成为陌儿的郡马。”

宗政睿闻言,眉头紧皱,显然夜瑾离的一番话让他心生动摇,他不能否认夜瑾离的话是错的,宫阡陌的地位在北陵的确是无人能及,可是让他做宫阡陌的郡马又是绝无可能的事情。

“这件事夜世子就不用担心,如果长乐郡主原意嫁给本宫,本宫自是不会委屈她,或者陵皇陛下愿意与南辰联姻,到时两国联盟,这天下又有谁能阻拦的了。”

夜瑾离想不到宗政睿的野心这么大,竟然妄想称霸天下?

...

(天津)

良苦用心

宗政睿和夜瑾离两个人各执己见,僵持不下,最后宗政睿给了夜瑾离三日时间考虑,才自行离开。

夜瑾离万万想不到他竟会落入南辰陷阱当中,如果陌儿因此被宗政睿要挟,他就是万死也难赎其罪。

不知在封闭的房间里待了多久,半夜之后,一片寂静。

身体内的药效一直散之不去,看来宗政睿是打定主意了。

就在这时,房间门再次被打开,夜瑾离以为是宗政睿去而复返,可来人竟是一位女子。

“夜世子,是你吗?”

“明雅公主?”

两个人同时出声。

“嘘!”明雅小心翼翼的走进来,然后不动声响的关紧了房门。

夜瑾离十分诧异的看着她的举动,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夜世子,你别担心,我是来救你出去的。”明雅来到夜瑾离的身边,为他解开锁链。

夜瑾离眉头紧锁,不明白宗政睿和明雅这对兄妹到底要做什么?哥哥抓了他,妹妹却要放了他?

“明雅公主,你为什么要救我?”如果明雅是顾念和陌儿的姐妹之情来看他的话,他还会相信,可是如果明雅是因为陌儿而背叛自己的哥哥话,那么他是说什么也不会相信的。

明雅折腾了半天都没有解开锁链,只能耐心的解释道:“夜世子,我知道我皇兄对不起你,可是皇兄他不是故意的,你不要让辰王知道我皇兄对你所做的事情好吗?”

夜瑾离莫名一惊。

原来宗政明雅是为了辰王才来救他。

“明雅公主,其实你不必如此,各国之间本就是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我不怪你皇兄,我只怪自己不够小心。”

“夜世子,你肯原谅我皇兄,真是太好了!”明雅兴奋的笑道。

夜瑾离摇摇头,心想怪不得陌儿喜欢这个丫头,心思竟是这般单纯。

“明雅公主,你回去吧,这锁链是金刚所制,不是你能打开的。”

“那怎么办?我一定要救你出去才行。”明雅十分固执的说。

夜瑾离转头一想说道:“若是明雅公主有心,请帮我带信给陌儿,告诉她不必因为我做出任何妥协,我想明雅公主能做到的。”

“这个你放心,我一定帮你带到,那夜世子你在这里小心些,我不会让我皇兄伤害你的。”明雅无法救出夜瑾离只能按照他说的办法离开。

与此同时,太子府书房里。

“太子,您所料的不错,公主的确是去救夜世子。”

宗政睿眉头轻皱,语气尽是无奈:“那个丫头总是不能让人放心。”

“太子,您明知公主知道此事一定会去救夜世子,为何还让人将消息告诉公主?”

“如若不让她去,夜瑾离又怎么会放松警惕。”

“属下不明白。”

宗政睿轻按自己的额头,说道:“明雅一心要嫁与北陵辰王,本宫身为她的皇兄,又岂能让她失望。”何况如今宫内危机重重,如果明雅能与北陵联姻,对他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太子,您的意思是要以夜世子来交换公主的联姻?”

...

(天津)

将计就计

“当然。”他抓夜瑾离的目的从来都不是为了自己,他既已明知宫阡陌心不在他身上又会强人所难,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明雅,让她过的幸福而已,这是母后临终前交待他一定要做到的事情,所以身为明雅兄长的他又岂会辜负这一番期望。

“太子,您既然这么为公主着想,为何不告诉公主?”也免得公主误会太子不是。

宗政睿摇摇头说:“有些事情,明雅还是不知道的好。”

“属下明白了。”

神兵城边境的官道上。

一辆精致的马车在缓慢的行走着。

“郡主,世子去了那么多天,一点消息都没有,您不担心世子有个万一吗?”菱心一脸疑惑的问道。

宫阡陌倚在靠窗口的软塌上,似笑非笑的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一点消息都没有?”

“郡主的意思是说,您知道世子现在的情况?”菱心于是更疑惑了。

宫阡陌微闭着眼睛,不语。

一旁的阿青轻声回答道:“郡主既然放心让世子离去,必然是知道世子此行定会化危为安。”

“阿青,你说明白点。”

阿青一脸无奈的解说道:“世子此行是去看破情网,能否看破,看的是自己的造化,可郡主会放心让世子孤身一人离去,必然是有原因的,世子虽然精通医毒双术,可为人处事却不甚太强,所以郡主早与南辰睿太子定下君子协议,此行助世子了却心事,必要时,郡主会以北陵辰王妃之名下聘于南辰,与南辰结为秦晋之好。”

“啊,是这样的,难怪郡主一点都不担心世子的安危,原来是早知道世子此行是有凶无险。”

“你知道就好,凡是多琢磨琢磨,也就能看透其中因由了。”阿青失笑道。

菱心讪讪的低下头,不在多言。

南辰太子府。

“夜世子,我依照你的话,已经飞鸽传书给阡陌姐姐了,可是这里把守的这么严密,阡陌姐姐要如何来救你呢?”

夜瑾离摇摇头,那封信只是要告诉陌儿,不要因为他而去涉险,所以他根本没想着陌儿能来救他,只要他不拖累陌儿,他就心满意足了。

“夜世子,你怎么了?”明雅一脸担心的问。

夜瑾离苦笑,“明雅公主多谢你的帮助,你帮我的已经够多了,你就不怕你皇兄怪罪你吗?”

“没关系的,皇兄他不知道我帮你,即便他知道,我也要帮你。”明雅单纯的说。

夜瑾离看着明雅清澈的眼眸,总觉得宗政睿不会放任他的妹妹来接近他,这其中会不会隐藏着什么目的。

“明雅公主,你会武功吗?”夜瑾离突然问道。

明雅摇摇头,“我没有习过武。”

“那你是怎么躲过重重保守进来的?”对了,这就是夜瑾离最大的疑问了。

明雅被问的一脸错愕,呐呐的说:“我也不知道,我就是走进来的,也没有人阻拦我。”

什么?

夜瑾离瞪大了眼睛,心中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现在已经认定宗政睿是故意放明雅来接近他的,也就是说宗政睿是在将计就计。

...

(天津)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幽蓝城府。

眼下四国大战一触即发,然而各方势力之间最受关注的却不是其他四国而是幽蓝城。

幽蓝城地势险要,又坐落于四国管辖之外,经济富裕之足下又有七大世家严密守护,可算是攻守皆宜。

凤凰殿里。

“主子,您现在要求长乐郡主履行婚约,恐怕会在各国之间引起一番动荡吧。”玄影恭谨的问道。

软塌上,凤惊澜侧身于卧,眉梢微挑道:“我就是要引起各国的动荡,你不觉得眼下的四国都太平静了吗?”

“主子的意思是,要借与长乐郡主婚约一事,告诉天下人,在半个月后的金焱大战中,幽蓝城会作为北陵国的后盾,助其一臂之力。”玄影惊讶的说道。

凤惊澜微微一笑,“当然,没有人能在我的眼皮下伤害她。”即便将整个幽蓝城的势力都显露在天下人的眼前他也不惧。

“属下明白了,可是长乐郡主中毒已深,没有解药之下,属下担心长乐郡主未必会肯答应这桩婚事?”玄影担忧的道。

凤惊澜却不置可否的说:“你放心,她会答应的。”就是因为现在的她没有七情六欲才会更顾忌大局。

“主子是说……”

凤惊澜淡淡点头,“你且去办吧。”

“是,主子。”

北陵,尰都城,凤阳宫里。

“郡主,您真的答应履行婚约了,您以前不是……”

宫阡陌似笑非笑的说:“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聪明人要懂得审时度势,而你家郡主我像个蠢人吗?”

“郡主当然不蠢,要是连郡主都蠢的话,这天下还有聪明人吗!”

嘴角的笑意渐深,宫阡陌莞尔道:“这就是了,有利无害的事情为什么答应,何况只是履行婚约。”

“郡主说的极是,那奴婢这就回信给尊王。”菱心应道。

宫阡陌微微抬手道:“这事不急,阿青,你去准备文房四宝过来。”

“是,郡主。”阿青应声去准备。

半柱香后,宫阡陌将信函折叠起来,然后一起放入婚书里,“将这封信回给凤惊澜吧。”

“额……郡主,您那协议里面的内容是不是有些苛刻?”那十几个不平等的条款尊王殿下会答应吗?

宫阡陌眉头一挑,笑容倾城的道:“不苛刻的话如何配得起本郡主的身份?”

“那倒也是,奴婢明白了,奴婢这就回信去。”菱心摄于宫阡陌的淫威下转身离去。

一旁的阿青轻声询问道:“郡主,夜世子那里,您准备办?”

“南辰的信函不是寄来了吗,把那封信送到辰王府去,我相信四皇叔会知道该怎么处理的。”宫阡陌淡笑道。

阿青有些担忧的说道:“郡主不怕辰王知道真相生您的气?”

“不会的,四皇叔终有一天会明白我的苦衷,你尽管去送便是。”宫阡陌的眸光不由的射向远方。

阿青顺着宫阡陌的视线望去,心里不由的暗暗一笑,这辰王的婚事还未敲定,郡主又开始打起了安王的注意了,这下安王该自求多福了,于是过了许久,阿青应声离去了。

...

(天津)

计中计

南辰太子府。

“明雅公主,夜某想请你帮个忙可否?”夜瑾离现在必须尽快想个办法逃出去,因为他担心宗政睿会以他性命作为筹码去要挟陌儿,而他那日托明雅送出的信函恐怕已经到了陌儿手里,以陌儿的性子不会置他安危于不顾,所以陌儿很有可能已经被迫答应了什么。

不行,他不能在坐以待毙了。

要是能帮上夜世子的忙,相信辰王殿下一定会喜欢她的,于是明雅兴奋的点头,“当然可以,夜世子请说。”

“瑾离自幼多病所以需服用汤药,只是这里条件有限,近来瑾离身感不是,所以想请公主能帮衬一下可否。”夜瑾离佯装虚弱的说。

明雅一听,目露担忧的说:“夜世子你身体不舒服啊,那我马上叫太医过来,你等等啊!”

“公主,不必麻烦了,瑾离自己就是大夫,这点毛病,还是可以自医的。”夜瑾离道。

明雅恍然般的点头,“对哦,那明雅要怎么才能帮到夜世子呢?”

“这样,瑾离写一张药方,请公主帮忙采集药材可否?”

“当然可以,那我马上去准备文房四宝。”

夜瑾离点点头,然后神色略显歉疚的目送明雅离去。

太子书房。

“太子,这夜瑾离也太狡猾了,公主这样被他欺骗,太子不生气吗?”

宗政睿失笑道:“为何要生气,夜瑾离越欺骗明雅,他日对明雅就会心存愧疚,这样等明雅嫁到北陵后,就会多一个靠山,未来即便本太子不在明雅身边,明雅也不会受别人欺负。”

“太子为公主设想的如此多,可万一夜瑾离不若太子所想的那般,可怎么办?”那以后太子不在公主身边,公主还不是照样被人欺负,到时他们身在南辰,而公主身在北陵,远水解不了近火,还不是于事无补。

宗政睿不置可否的道:“不会的,夜瑾离虽然狡猾但是为人还算正派,何况即便没有他这个靠山,本太子相信宫阡陌也不会让人对明雅不利,她知道本太子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明雅和南辰,如果明雅在北陵被人欺凌,那北陵和南辰的关系便会破裂,所以宫阡陌是不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太子所言极是,那公主现在帮夜瑾离去找药材,我们是否要去阻止?”

宗政睿摇头道:“不必,本就不是真的要囚禁他,只是做戏而已,再者北陵的文书马上就来了,不出所料那文书今日便会到达。”

“报,北陵国八百里加急!”

果然不出他所料!

“太子真是英明!”

“让他进来。”宗政睿笑了笑。

“是,太子。”

待看到手中的信函,宗政睿的眉梢微微一喜,宫阡陌果然没有让他失望。

“太子,这文书上说让夜瑾离作为迎亲特使送公主回北陵,这是否不妥……”

宗政睿摆手道:“无妨,在本太子预料之中的事情,你且去安排吧,这下明雅的心愿算是了了。”

“是,属下这就去办!”

...

(天津)

联姻

幽蓝城府。

夜空中一弯新月划过精致的角楼,给高墙内洒下一片朦胧昏黄的光,霎时迤逦。

远处一座静谧的寝殿里,传来似有若无的说话声。

“主子,北陵文书上的条款,您真的要答应?”玄影心有不平的说道。

凤惊澜单手负于身后,一手抚摸着手中的玉牌,轻笑着说:“为何不应!”这是他唯一留在她身边的机会,如论如何他都不会放弃。

“可是……”

凤惊澜抬手打断他道:“好了,没有那么多可是,你只要知道幽蓝城的女主人非她莫属就对了,其他的不必多言。”

“是,玄影明白,玄影还有一事要请教主子。”

凤惊澜睨着他说:“何事?”

“敢问主子,属下等要如何那文书上所列的聘礼?”玄影心中不由的腹诽道:天底下也就只有长乐郡主敢列下这样的天价聘礼,虽说幽蓝城不差这些奇异珍宝,但是长乐郡主也未免太狮子大张口了吧?而且还有那所谓的不平等的成亲条款,婚后分居,这又算是哪门子的联姻?

真不知道主子是怎么想的?

凤惊澜眉梢微挑的说:“只多不少,即便倾国相送又何妨!”

“……是,玄影知道了。”

与此同时,东盛,尧都,皇宫里。

遥远的天空上月光一片皎洁,从没有丝毫云朵遮盖的天空向下望去,有着诡异的安静。

御书房里。

“圣子,探子传信来,北陵已经应下了幽蓝城的提亲,而且据说是长乐郡主亲口应下的,您看……”

圣雪染眉头紧皱着,似乎这个消息对他来说有着不小的打击,然而他不会轻易被打击所击倒,“吩咐下去,竭尽全力破坏联姻。”

“圣子的意思是不惜代价吗?”長斩思索着说。

圣雪染轻轻点头,桀骛着说:“自然,她必须是我的。”

“是,属下明白了。”長斩应声离去。

然后书房里只剩下圣雪染一人,只见他站在窗口前,眸光望着天空中的月光,而手中正躺着一枚雪花形状的玉片,静静的思绪不由飘向远方。

北陵,尰都城。

皇宫,凤阳殿里。

“郡主,睿太子那里已经答应您的要求,信上说,后日卯时便会送明雅公主出城,而且是世子亲送。”阿青说。

宫阡陌莞尔一笑,“西锦这回恐怕会懊恼不已吧。”

“郡主说的不错,这回您和睿太子联合设计西锦,已经引起西锦皇室背后势力的注意,阿青想,不出几日,他们的狐狸尾巴便会露出来了。”

宫阡陌微微可惜的说:“其实司空灵漱很适合表哥,可惜呀,她和表哥注定是有缘无份。”一个无法主动去掌握自己命运的女人在这个乱世王朝中注定只能成为牺牲品,如果这次司空灵漱可以据理力争保下表哥的话,她还会给他们一次相守的机会,可惜的是,司空灵漱还是辜负了她,所以也就怪不了她。

“但愿表哥知道后不会怪我。”宫阡陌叹息着说。

...

(天津)

西锦秘辛

西锦国都,皇宫大内。

凤阙殿里。

气氛紧张的让宫婢侍卫们都喘不过气来。

寝殿中,似乎有股剑拔弩张的气味在萦绕着。

“司空翼澈,为别人作嫁衣的感觉怎么样?”司空灵漱毫不留情的出声嘲讽道。

司空翼澈颇为恼怒的看着她:“皇姐,就算我被人利用了,你也好不那里去,别忘了,我终究是西锦的翼王,而你永远也改变不了你身为西锦公主的命运,所以,你惹怒我没有什么好处。”

“呵呵,以为到了如今,我这个西锦长公主还有什么价值吗?四国之中,我们西锦最弱,如今北陵和南辰已经顺利联姻,我已经成为弃子,呵呵,要说好处,我现在唯一的好处就是不用在做你们的棋子了。”司空灵漱在数日前就已经心死了,今生今世能得见心爱的人为了她出生入死,她已经没有什么好求的,何况现在她心爱之人已平安脱险,她就更无生无可恋了,因为她知道她和他之间已经再也没有机会了,只因她做不了自己命运的主人,所以,她心中虽有憾事,却也无悔了。

司空翼澈目光冰冷的盯着她道:“皇姐,没有到最后一步,谁也无法料定最终结果是什么,别忘了,四国之中最强的是东盛,现在北陵和南辰虽然正式联盟,那么东盛那里必然会有所异动,如果我们和东盛结盟,我们西锦未必不能翻身。”

“你和我说这个做什么,这些事情都不关我的事情了,难不成,你以为月君宸还会看上我不成?”真是可笑,那月君宸的来历,天下谁人不知,他心中之人,更是她望尘莫及的,想与东盛结盟,简直是妄想。

司空翼澈笑道:“谁说结盟就非要你去联姻,皇姐,我知你怪我,可是,我也是逼不得已,你要知道我和你一样,我们的命运都掌握在主人的手里,主人是什么人,你比我更清楚不是吗?”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只要我死了,谁都不在能在掌握我的命运。”司空灵漱似有破釜沉舟之意。

察觉到司空灵漱有轻生意向,司空翼澈略微紧张着说:“皇姐,死当然容易,可是比死更难的是活着,你想一死了之,可你有想过我、父皇和母后吗,母后在天之灵,她要是知道你这么轻易的就去死,那当年她为我们牺牲的一切不都白费了吗?还有父皇,这些年他一直被主人所控制,你难道就不想救救父皇吗?”

“……”司空灵漱无言以对,她承认司空翼澈说的都对,可是她心中之痛该与谁说,身为公主本该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可是她从懂事以来,便从未体会到什么叫亲情什么叫疼爱,她自幼病弱缠身,她一直以为这是天生,可是现实里却是假的,因为她是公主,所以这是她宿命,他们司空一族,虽贵为西锦皇族,可是外人从来不知道他们从来不能为自己做主,所做的一切都是身不由已,心不由己,就连喜欢一个人都要被外界的因素所束缚而不得始终。

...

(天津)

神秘主人

一夜过后,司空翼澈便让人严加保守凤阙殿,不管是有意还是无心,司空灵漱都不想去管,眼下她的人生轮不到她做主就连她的命都掌握在别人的手里,这已与傀儡无异,所以她的所思所想无人去在乎,她又何必在去在意他人的想法。

而另外一头,司空翼澈秘密去见了一个神秘人。

那是一处异常黑暗的地方,空气中的气味阴冷的让人胆颤心惊。

一座雄鹰噬凤的屏风后面,一个全身被黑暗气息笼罩的黑衣人站在那里,强大的气场从他身上隐隐发出。

“请主人恕罪,这次计划失败,是属下失职,请主人在给属下一次机会。”司空翼澈单腿跪地恭敬的态度与往常简直判若两人。

那黑衣人一动未动,只冷哼一声便让司空翼澈吓破了血胆,半响之后,那黑衣人阴冷冽冽的道:“若非念在你以往听话的份上,就这次,本座便要让你生不如死。”

“属下知错,请主人饶命!”司空翼澈恳恳跪求的说。

黑衣人似怒非怒之下袖风一甩将司空翼澈打到墙角处冷道:“没用的东西,本座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你再不能好好把握,本座就取走你的性命!”

“咳咳……属下谢主人饶命之恩,属下誓死为主人效命。”司空翼澈怕极了说。

黑衣人袖手再次一甩,一颗丹药从他袖中甩出,直接飞入司空翼澈的口中,“这是你这个月的解药,等这件事办妥,本座会在给你救命丹药。”

“是,属下谢主人,不知皇姐的解药,主人可否……”司空灵漱

“闭嘴,你姐姐的解药你就不要妄想了,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贱人,坏了本座的大事,本座不加以惩处已是开恩,还想要解药,简直是痴人说梦。”

司空翼澈隐忍不在多话,他生怕再次惹了那神秘诡测的主人发怒而危及自身安危。

而凤阙殿里,司空灵漱已经浑身发紫的在颤抖着,嘶吼着,可是整座寝殿里就是无一人敢去亲近她,满殿的宫婢就这样冷眼的看着她在床榻上翻滚着,蜷曲着,痛苦着……

“公主,快让我进去,我要进去看看公主……”

“翼王有命,谁也不许进去,违令者斩!”

宫殿外,与司空灵漱颇为亲近的一个宫女被拦阻在外哀求着看守的侍卫,可侍卫们还是无动于衷。

直到许久过后,整座寝殿都陷入了安静之中。

繁星如尘,夜如阴诡。

皇宫内边角的一处,司空翼澈仍然单膝跪地,丝毫不敢张扬。

“主人,如今东盛皇族里有利用价值的公主只剩下八公主月嫣然,如果要与东盛联姻,那和亲人选必然是她,可是那东盛新君,性格冷漠古怪,属下担心他未必肯答应。”司空翼澈分析道。

黑衣人笑道:“那就去想办法,本座只要结果,这件事若在办砸,你该知道本座的手段。”

“是,属下知道了,属下已经竭尽全力办妥此事。”司空翼澈连忙保证道。

...

(天津)

辰王大婚

前往北陵尰都的官道上,一队浩浩荡荡的和亲队伍在缓慢的前行着。

“公主,您说太子殿下怎么回事,怎么都不来送您?您可是他唯一的妹妹啊?”明雅的贴身侍女小慧颇有怨言的说道。

明雅一身华丽喜袍,贵气逼人,美艳无双,精致的妆容衬着娇嫩的脸颊透着莹莹的光,让人一下子移不开眼。

明雅如愿可以嫁到北陵实现她这一生最大的愿望,本该是兴高采烈的,可是就是因为宗政睿没有来亲自送亲,便心有不满,但是她也知道皇兄是真心疼爱,不来送她肯定是有原因的,“小慧,你别说了,皇兄为我做的事情已经够多了,我也不想看到和皇兄分别的场面。”也是皇兄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不来送她的。

“明雅公主,过了前面的玉臣关,就进入了北陵的地界。”夜瑾离身为此次北陵迎亲大臣,身穿郡王服装比以往一身竹青色锦袍多了一次贵气少了一丝儒雅,但仍旧让人不敢轻视。

再者经过此次事情之后,他也明白了有些事情强求不来的,也许是他的心不够坚定,也许他身上的责任太过重大,以至于他永远都将家国放在前面,即便面对自己的爱情时,也不敢拿家国和至亲之人作为赌注。

“多谢世子提醒,明雅知道了。”明雅轻笑的说。

明雅虽然马上就要成为夜瑾离的舅娘,可是她仍然将夜瑾离当作同辈人看待,说话语气都与往常无异。

与此同时,北陵国,尰都城,皇宫大内里。

“三皇叔,您看看四皇叔马上就要成婚了,就要成为有家室的人了,您是不是也该……”

“停停停……我说陌儿丫头,你把注意打到你四皇叔头上也就算了,可别把我也拉下水啊!”安王连忙打断宫阡陌的话,生怕下一个遭殃的人就是自己。

一旁的辰王十分无奈的看着两人,他心知宫阡陌是为了他着想,可是这么殷情为他打理婚事还真是让他不适应,可是他又不想博却她的好意,更何况连父皇都同意了,他就是想拒绝也没有办法。

因为到了他这个时候,他也不求真心所爱之人,只求余生能得一相敬如宾之人便可,再者明雅公主既是东盛公主又是陌儿和父皇认可之人,他便也再无他求了。

“四皇叔,你看三皇叔都这把年纪了还这么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府里连个能管事的人都没有,要是在不赶快找个皇婶给他,我担心三皇叔以后是不是要孤独终老了。”宫阡陌夸大的说。

宫逸安白了她一眼,什么叫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合着他这么辛苦的劳里劳外连个苦劳都没有?

“陌儿说的对,三哥,你也该成家了。”陌儿现如今的婚事已定,幽蓝城的聘礼已经尽数送到了皇宫,父皇都十分满意这桩婚事,只要中途不再有差错,那么他们也就不算辜负太子大哥的托付了。

“这事以后再说,以后再说,本王还有事,先走一步!”宫逸安见情况不利,决定先走为妙。

而后,宫阡陌和辰王互视一笑。

...

(天津)

两国联姻

凤阳殿里。

灯火燃烛,宫阡陌主仆三人还未休息,仍旧秉烛谈话中。

“郡主,上次的事情已经查出来了,您和尊王那次婚宴里的喜酒被掺入毒药一事,幕后真凶其实是花若怜,只是现在她不知所踪,连天机阁都查不出她的行踪来。”阿青目光紧锁的汇报着。

宫阡陌闻言眉梢微挑,事情隐隐出乎了她的意料,她一直以为那花若怜不过一个弱质女流,在父亲和家族都被牵连流放的情况下,她还能想着报仇,可想而知这女人的心肠之阴冷非常人可能想象的到。

“加紧人手去查探她的行踪,花若怜不除,始终是个隐患。”

“是的,郡主,对了,还有一事要禀报郡主……”阿青紧接着说道。

宫阡陌抬头看着她问道:“还有何事?”

“郡主,有消息查到,西锦皇族背后还有一股神秘的势力在操控着。”

宫阡陌皱眉,“神秘势力?可有查到有关信息?”

“目前还没有,不知郡主是否要请动老主人出马?”菱心想了想说道。

宫阡陌摇头,“还是算了吧,师父闲云野鹤惯了,我也不想因为这件事扰了他老人家的清修。”

“是,奴婢明白了。”阿青和菱心一同回道。

与此同时,幽蓝城里。

“尊主,老尊主的行踪已经查到了,可是要飞鸽传书给老尊主?”玄影恭敬的问道。

高坐在软塌上的凤惊澜,似笑非笑的说:“当然,那老家伙也该疏松疏松骨头了。”

玄影嘴角抽搐,为何人家长乐郡主就知道尊老爱幼,怎么到了自家尊主这里就成了疏松疏松骨头了?

这算是养徒不清吗?不过谁让长乐郡主是尊主心上的人,长乐郡主不肯麻烦的事情,尊主可不会舍得让长乐郡主去烦扰。

“是,属下这就去办。”

东盛,尧都,皇宫,御书房里。

“圣子,西锦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司空翼澈背后的主人有意和我们东盛联姻,其目的恐怕就是为了应对日后的金焱之战。”長斩将得来的消息恭敬的禀报給圣雪染。

圣雪染闻言依旧是面无异色,好似長斩说的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而已。

“他们想要联姻的人可是月嫣然?”圣雪染似问非问的说,他这句话虽是疑问,但语气却是十分肯定。

長斩恭敬的点头,“是的,圣子所料不差。”

“他们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可惜他们低估了朕,他们以为朕还会顾念所谓的骨肉亲情吗?简直是笑话。”圣雪染突然一笑,毫不留情的出口讽刺道。

長斩心中一紧,他知道自从得知长乐郡主要嫁与幽蓝城尊王时,圣子便终日阴郁不悦,可惜圣子始终是狠不下心去伤了长乐郡主,否则以圣子现在的功力,除了那不知根底的尊王,天下还有何人是圣子的对手?

唉,圣子这般,他也无奈,只能道:情伤人,更伤己!

“他们想要联姻,朕成全他们,不过这结果未必就是他们想要看到的。”

“是,属下知道了,属下这就去办。”

...

(天津)

助纣为虐

西锦国,皇宫大内。

凤阙殿里。

“皇姐,主人好不容易答应给你解药,你又何必自讨苦吃?”司空翼澈微怒的道。

司空灵漱嘲讽一笑道:“我宁愿死,也不要生不如死的活着。”

“皇姐,你怎么这般自私,你只想自己,可有想过我们司空一族,可有想过我们的国家,金焱大战马上就要开始了,你难道想我们西锦亡国不成?”

司空灵漱顿时不语,少卿,她说:“怎么会亡国,不是有你和主人在吗?”

“皇姐,我该说你愚蠢还是天真,你以为主人真会帮助我们司空一族,他只是在利用我们,一旦他达到他自己的目的,他就会把我们当成弃子,让我们真正的生不如死。”司空翼澈道。

司空灵漱顿时一惊,她问道:“皇弟,既然你都一清二楚,为何我们还要助纣为虐?”

“皇姐,你怎么到了现在还分不清现实,现实是我们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我们的性命都掌握在主人的手里,眼下四国局势紧张,我们西锦国弱兵薄,如果没有主人在背后支持,我们很快就会成为亡国奴。”

“那你说现在的我们和亡国奴有什么区别,不过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罢了,与其苟延残喘的活着,不如轰轰烈烈的死去。”司空灵漱冷笑道。

“死当然容易,你一死了之,那我们呢,皇姐,我警告你,在我们司空一族没有顺利的摆脱掌控之前,你不许死。”

“说够了吗,说够了就离开吧。”司空灵漱不想再为这件事多做纠结。

司空翼澈冷哼了一声甩袖离去。

与此同时,幽蓝城里。

“尊主,信书已经安排飞鸽传出,不知尊主还有什么吩咐?”玄影恭敬的问道。

凤惊澜摆手道:“这件事让师父去办就行,你现在去安排去北陵迎亲事宜吧。”

“尊主可决定了何日出发?”玄影再次问道。

凤惊澜脸上虽遮着面具但也难掩喜色之情,“就明日吧。”因为他已经等不急了,已多日未见到她,他已经十分想念她了,不知她可有想他?

想来是没有吧,她的情毒还未解除,要想动情恐怕是难如登天,不过他不会放弃的,他一定会想办法驱除她身体内的情毒,让她记起他们曾经的过往。

“是的,尊主,属下马上去安排。”玄影心知尊主心急,因为每每遇到长乐郡主的事情,尊主便会失去常有的淡定和冷静,这次更加不同以往,郡主好不容易答应嫁给尊主,尊主一定不会容许再有任何差错发生。

玄影转身离去后,凤惊澜拿出怀中的玉佩,眼眸里尽是思念之情。

北陵,尰都,皇宫,凤阳殿中。

“郡主,幽蓝城传来消息,说是在辰王大婚之后,尊王便会亲自来迎娶郡主,希望郡主到时做好准备。”阿青道。

宫阡陌点点头,“知道了,早就在预料之中的事情。”

“那郡主决定好了?”阿青又问道。

宫阡陌摇摇头说:“我不知道,只是这是解决目前困境最好的办法,所以我不会逃避。”

“奴婢明白了。”阿青应道。

...

(天津)

辰王妃

历经三日的路程,南辰的和亲大队已经顺利到达北陵尰都,与此同时幽蓝城的迎亲队伍也进入了北陵边境。

而凤惊澜因为要代表幽蓝城参加北陵辰王的大婚所以率先到达尰都,但是他如此心急的赶来其目的已经不言而喻。

一辆奢华至极的马车里。

“尊主,您是否准备在北陵尰都待上几日?”玄影一脸疑惑的问。

凤惊澜脸上遮着金玉面具,看不到他的神色,但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欣喜之意便可察觉到此次尰都之行时日必不会短了,虽然长乐郡主答应愿意在辰王大婚后随尊主一同返回幽蓝,可是深爱长乐郡主的尊主肯定会顾念长乐郡主不舍之情,所以逗留在尰都皇宫必然是难免不了的了。

凤惊澜虽然不语,但其意思已经一目了然了。

“属下明白了,属下会安排好的。”

“嗯。”

此时,尰都皇城正门外,一列浩浩荡荡的和亲大队顺利抵达,而在此迎接的便是辰王安王等人,因为宫阡陌已经被立为皇太孙,与太子地位无异,何况她还要在宫里主持大局,所以她没有出现在城门外也属正常。

再者辰王安王本也身份尊贵之人,而辰王又是此次和亲的主角,所以他亲自迎接,也不算失了礼数,更令各国挑不到任何毛病。

尰都城外,由安王辰王率领的北陵国众官员们都亲自等候着南辰的和亲队伍。

而距离约莫十里外的南辰大队里,明雅坐在马车里内心不由的紧张起来。

“公主,您怎么了?喜帕是不能取下的,必须由辰王殿下您的夫君亲自取下才可以。”侍婢小慧道。

明雅就是太过紧张才取下头上的喜帕,她请问道:“小慧,我现在有些紧张,你说辰王他会喜欢我吗?”

“当然啊,公主这么好,辰王当然会喜欢公主啊!”在小慧眼里,天底下就没有人会不喜欢公主,因为她的公主是那么的善良可爱。

可是明雅心里依旧介怀着这桩婚事的起因,若不是因为夜世子在她皇兄手里,恐怕辰王永远都不会娶她吧!

“我的公主,您就别瞎担心了,反正这婚事是辰王殿下亲口应下的,您就是稳稳当当的辰王妃,不管如何,奴婢都相信辰王殿下都会善待您的。”小慧道。

明雅一听心里的紧张和担忧不由少却了很多,她觉得小慧说的很对,如果辰王不喜欢她根本就不会答应娶她,何况他还亲自来迎接她,这不是更能说明他是喜欢她的吗?

“嗯,小慧,你帮我看看我现在的样子可还好?”明雅又问道。

小慧失笑的说:“公主是小慧见过的这世上最美丽的新娘,所以就请公主放一万个心吧。”

“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现在都会会取笑我了。”

“奴婢不敢,公主,不,现在该叫您辰王妃,您看皇城马上就要到了,您是不是可以把喜帕带上了?”小慧提醒的说。

明雅点头,“嗯。”话落就连忙把喜帕带上了。

...

(天津)

明雅进宫

很快,南辰的队伍顺利抵达城门口,夜瑾离行了一路,脸色略微疲惫,他见两位皇舅都在,便下了马,上前行礼一番,“瑾离见过两位皇舅,瑾离已经将明雅公主安全护送到此,也算不辱使命。”

“嗯,瑾离一路辛苦了,你先回府休息一番,然后在去宫里,陌儿在宫里等你。”辰王道。

夜瑾离应道:“是,瑾离知道了。”

“瑾离这次也算是为你皇舅成就一桩美满姻缘,其他事情也不用放在心上知道吗!”安王在夜瑾离临走前嘱咐了一句。

夜瑾离转身笑道:“瑾离多谢皇舅开导,瑾离明白该怎么做。”

“嗯,那你先回府休息,晚宴的时候,和皇舅我好好喝一杯!”安王又道。

夜瑾离失笑的说:“是,瑾离一定奉陪,那瑾离先行告退!”

“嗯,你去吧,你皇舅我我也去看看我那弟妹去。”安王一脸笑意的说。

夜瑾离点点头便转身退去,而一旁的辰王和安王互视一眼后,相互摇摇了头,他们从夜瑾离的脸上还是能看出他的内心依旧自责着,否则他不会同意回府而一定会先去见陌儿那丫头,看来这件事对瑾离的打击还是不小的,不过他们相信以瑾离的性格这个坎他一定会过去的,毕竟瑾离是那么重视北陵和陌儿,他是不会允许任何人任何事去伤害陌儿的。

所以这辈子他注定要为了责任而活,因为这是他母亲欠陌儿丫头的,如果当初……

唉,往事如烟,不提也罢!

“皇兄,这件事你我心里清楚就可以,在陌儿和瑾离面前一定不能透漏半句。”辰王不放心的对安王道。

安王自然知道事态严重,如果这件事被陌儿知道,陌儿和瑾离的亲人关系恐怕难以维持下去,所以不管是为了陌儿还是瑾离他们都必须永远隐藏这个秘密,直到他们死去。

“你放心吧,你皇兄我还是有分寸的,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安王道。

辰王无声的应了一下便踏步走向马车的方向。

安王见之,便转身对众官员道:“启程回宫。”

“公主旅途疲劳,先回宫用膳修养片刻如何?”辰王隔着马车对明雅说。

辰王话音一落,一道带着羞涩的语气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一切听夫君的安排。”

辰王一时无语,确切的说是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而另一头皇宫里,宫阡陌已经吩咐人重新将崇秀殿装饰了一番,为了是辰皇叔和明雅大婚的时候可以休息,因为皇爷爷想让辰皇叔在皇宫里成婚,多少年没有热闹过的皇宫是该沾沾那喜气的气息了。

“皇爷爷,四皇叔终于要成婚了,我真的很高兴。”宫阡陌扶着老皇帝坐在软榻上说道。

老皇帝因为大病过后身体一直虚弱,所以精神头不是太好,不过说说话还是可以的,“臭丫头,你四皇叔成婚后,就该你,那时候你才要真正高兴才好啊!”

宫阡陌一顿,是啊,她马上就要嫁入幽蓝城,成为尊王妃了,可是为什么她感觉那么不真实呢?

...

(天津)

崇秀殿

“臭丫头,你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皇爷爷,对了,明雅那丫头应该快到了,我去见见她,晚些再来看您。”宫阡陌转移话题道。

老皇帝精明着呢,他心里自然知道宫阡陌在想什么,不过他见之惯之罢了,老皇帝道:“你去吧!”

“那皇爷爷好生休息。”宫阡陌说完便转身离去。

老皇帝弯嘴一笑摇摇头看着宫阡陌离去。

而明雅随着辰王进宫后便一直待在崇秀殿里,期间辰王和她说了几句话便离宫了,明雅内心感觉辰王对她的态度有些奇怪,一点都不像新婚夫妻的样子,不过她知道他们的婚事发生的太过突然,或许等以后时间长了,辰王会看到她的好。

“公主,长乐郡主来了。”小慧从门外走进来对明雅说道。

明雅身上依旧穿着喜袍,不过喜帕已经取下了,此刻她闻声抬头看向小慧道:“阡陌姐姐来了,快请进来啊。”

“我的公主,您这会儿可不能叫长乐郡主姐姐了,您忘了您马上就要成为辰王妃了,以后就是长乐郡主的长辈了,您要是还叫长乐郡主姐姐,您要置辰王妃的身份于何地?”小慧道。

明雅顿时一惊,小慧的一句话彻底点醒了她,是啊,她已经是辰王妃是阡陌姐姐的皇婶了,以后她们的称呼就要改了,可是只要一想到不能叫阡陌姐姐了,她便有些不舍。

“公主,您还在想什么,长乐郡主还在外殿等您呢?”小慧失笑的道。

明雅连忙道:“你快去请进来,我这般不好出去。”

“是,我的公主大人。”小慧俯身笑道。

宫阡陌走进来的时候便已经知道辰王离开了,她当然知道明雅以后是她的长辈,不过叫不叫皇婶对她来说都没有差别,她很早之前便将明雅当作未来的皇婶看待,能亲眼看到辰皇叔和明雅的成亲,她也算了结了一桩心事。

“陌姐姐……不,不是,我现在不能叫你姐姐了,那我该叫你什么呢?”明雅有些犯难的说道。

宫阡陌无奈的笑道:“你我私下的时候还是以姐妹相称,辰皇叔那里我已经打过招呼,无妨。”

明雅一听,心里顿时一喜,“那太好了,我还真怕以后不能叫你陌姐姐呢。”

“傻丫头,我们马上就要成为一家人,叫不叫姐姐有什么差,反正你就把这里当作你自己的家,有什么事随时来找我,要是四叔欺负你了,你也可以来找我。”

明雅顿时羞涩的涨红了脸,陌姐姐怎么什么话都敢说。

“好了,不打趣你了,婚宴马上就要开始了,一会儿我陪你出去。”宫阡陌道。

明雅点点头,“那辰王他知道吗?”

“当然啊,他现在已经在大殿里等候着,等你拜完堂,明天你就可以住进辰王府,不过今晚还是要住在皇宫了,你也知道皇爷爷特别喜爱热闹,难得皇宫里有喜事,所以你和四叔就委屈一晚吧。”

“嗯,我一切都听陌姐姐的。”明雅紧接着说道。

宫阡陌摇头说:“你不用听我的,以后你听四叔的就可以,呵呵!”

“陌姐姐……”明雅又害羞了。

...

(天津)

她的放肆,他的包容

“郡主,幽蓝城的队伍已经抵达尰都城外了。”菱心心里暗惊:真是快啊,本该三天的路程硬是缩短了两天,这尊王殿下对郡主的用心已经不言而喻了。

宫阡陌闻言,似笑非笑的说:“想必此时,凤惊澜已经进入皇宫了。”

一旁的明雅露出惊讶的表情,还不等她问出来,阿青便快步走了进来道:“郡主,尊王殿下已经去了金麟殿面见皇上了。”

宫阡陌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好似所发生的一切事情都和她无关似的。

“陌姐姐,你是不是在明雅婚后就要离开皇宫了?”明雅顿生不舍的说道,才见面又要分离,任谁都会不舍。

宫阡陌淡淡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明雅,你要明白每个人都要她要走的路,就像你和亲来北陵一样,我虽和你不同,但是也要顾全大局,所以嫁到幽蓝是我必须要走的路。”她已经卷入四国的纷争当中,她必须尽她所能保全北陵,而且她总觉得她和凤惊澜之间有这一段说不清道不明的过往,可惜她始终记不起来。

所以,她只有到了幽蓝城才能解开这所有谜题。

“陌姐姐,明雅明白了,那陌姐姐你什么时候离开?”虽然早就知道陌姐姐要嫁到幽蓝城,可是到了要面对现实的时候她还是会为她皇兄感到惋惜,因为皇兄是那样在意陌姐姐,别以为她不知道,如果当初不是陌姐姐的一封信函,皇兄说不定真会和西锦合作,那到那时,他们和陌姐姐之间就只能做敌人了,好在,皇兄始终不能对陌姐姐狠下心肠。

宫阡陌先是对明雅道:“在你和四叔大婚后,我就会出发去幽蓝城。”然后又对阿青道:“阿青,你去告诉凤惊澜,他们幽蓝城的队伍,就让他们在城外等着吧,反正他们的主子已经到了,就说我们北陵地小,容不下两国的人马。”

阿青一时语塞,然后才点点头离去。

“陌姐姐,你这样不好吧,那可是尊王殿下,你难道不怕他生气?”明雅再次惊讶的问道。

宫阡陌失笑道:“我就是要让他生气。”明明说好三天的时间,他这样戏耍她,她难道不能反击一次?笑话!

与此同时,从金鳞殿离开的凤惊澜见到了前来传话的阿青,听完阿青的话,凤惊澜无奈的回道:“请姑娘回去告知你家郡主,她的要求,作为夫君的在下一定做到。”

阿青一副早就知道的表情,从始至终,尊王殿下对郡主的心都没有变过。

“尊主,阿青相信普天之下能给郡主幸福的人只有您一个,希望您永远都不要放弃郡主。”郡主的情毒始终是他们所有人的一块心病,所以阿青难免担心。

凤惊澜闻言眉头微紧的道:“你放心,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她都是本王的妻子。”也必须是他一个人的。

阿青被凤惊澜身上散发出来的唯我独尊的霸气所惊到,但心里却不免欣慰的松了一口气。

...

(天津)

墨衣暗卫

尰都城郊外,一座种满梅花的别院里。

只见,花瓣飞舞,香气弥漫,院落纷纷,美则美矣中却少了一分自然多了一分孤寂!

然则,城内红绸张朴,喜气弥漫,与城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圣子,幽蓝城的迎亲队伍已经顺利抵达城外,我们的人也已经尽数被灭了。”为了阻止幽蓝城和北陵的联姻,圣子动用了巫族的死士,可是没有想到竟然是无功而返,难道幽蓝城已经强大如斯地步?

長斩不敢想象!

圣雪染眉梢轻佻,似怒非怒的说:“能对付的了巫族死士的人只有墨衣暗卫,没有想到凤惊澜真出手了。”

“墨衣暗卫,圣子是说幽蓝城里那最具神秘的那里势力?”長斩大惊的道。

圣雪染摆手说:“是与不是,本圣子并不在意,今夜北陵辰王和南辰公主大婚,最多明日之后,她就会同意让幽蓝城的队伍进宫,不出三日,她就会随凤惊澜回幽蓝,本圣子决不同意她就这么嫁到幽蓝。”

“那圣子准备怎么做?”長斩紧随着问道。

圣雪染眸光一闪,深邃的眼眸里蹦出一抹冷冽的光芒。

国都驿馆里。

“尊主,宫里已经来人了,您看是否要进宫了?”玄影恭敬的问道。

凤惊澜点头道:“去准备吧。”今夜就能看到她了,他真是有些等不急了。

“是,尊主。”玄影俯身退去。

玄影离去后,驿馆里便飞来了一道黑影,“主子,巫族的人已经控制住了。”

“很好,他应该已经得到消息了,墨赢,你查到了他的行踪了吗?”凤惊澜冷声问道。

黑影便是墨赢,墨赢恭敬的回道:“回主子的话,尰都城外有一处梅园,一年前本已烧毁,可不知近几日竟已恢复如初,而且防守的极为紧密,墨赢无能,无法潜入进去,不过若墨赢所料不差,那雪域圣子定在此处。”

凤惊澜向远处看了一眼,了然的摸了摸了鼻头,“梅园,他倒是不死心,也罢,本王这次就让他真正死心,墨赢你去吧,有任何事在来禀报。”

“是,主子。”很快一道黑影又原地消失。

安静的房间里只剩下凤惊澜一个人,凤惊澜抬手摘下了金玉面具,露出一张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的脸来,他面带笑意的喃喃自语道:“陌儿,待你情毒解开的那一天,你会先记起我还是他呢?”

窗口吹进一道冷风,凤惊澜的一句话便随风而逝,再无回音。

北陵皇宫里,凤阳殿里。

珠帘绣幕,画栋雕檐,暖风轻抚,绣帐莹莹。

帐内,宫阡陌熟睡中,然而,她的额头上隐隐冒出少许汗珠,极不安稳,似乎梦境里在忍受着什么痛苦,得不到解脱一般。

“啊……”忽然,宫阡陌从梦中惊醒,她睁开已被汗水浸湿的双眸,顿如出水芙蓉般晶莹美丽的眼眸里露出少许的惊慌和恐惧。

“那梦里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宫阡陌道。

那个人和她有什么关系?为何她会这么不舍?

...

(天津)

牵扯不断

坐等晨鸣,宫阡陌一夜无眠,昨夜辰王大婚,宫内大宴,各种应酬交错纵横,可这些都不及凤惊澜那怪异的目光,她和他有婚约在身,本不错,可是她内心总有一种感觉,凤惊澜和梦里的那个人有着牵扯不断的渊源。

“郡主,您起身了吗?”阿青步伐轻缓的走了进来道。

宫阡陌揉了揉额头,回道:“过来给我洗漱吧。”

“是,郡主。”阿青端了盆清水为宫阡陌洗漱。

洗漱过后,宫阡陌便到了金鳞殿给老皇帝请安,待她到了金鳞殿才知道辰王、明雅和凤惊澜也在。

“臭丫头,你在发什么呆呢?”老皇帝见宫阡陌站在那里发怔说。

宫阡陌闻声猛然一醒道:“陌儿给皇爷爷请安,皇爷爷万福金安!”

“起来吧,惊澜啊,朕这丫头就这样,让你看笑话了,以后你可要多加管教了。”老皇帝笑着说。

宫阡陌的脸顿时一黑。

而凤惊澜则极为受用的回道:“惊澜谨听皇爷爷的话。”

于是宫阡陌的脸更黑了。

“皇爷爷,您的身体还康复不久,还是别让我们扰了您的休息。”宫阡陌翻了一个白眼说道。

这样换老皇帝脸黑了,这丫头,朕才说了这么一句,她就不耐烦了。

“臭丫头,就你体谅朕,也罢,朕也却略感不适,就不留你们了,你们且自行离去吧。”老皇帝还是给宫阡陌台阶下的。

很快众人便起身行礼离去。

“陌姐姐,今天我就要随辰王离宫住进王府里,便不能常常和陌姐姐见面,所以陌姐姐你有空就要来看我好不好。”明雅抓住宫阡陌的袖口道。

宫阡陌好笑的点点头道:“知道了,你现在是辰王妃,要和四叔好好相处,有空我就去看你和四叔的。”

明雅点点头走到辰王的身边,而辰王对宫阡陌说了一句话,“陌儿,明日你就要离宫了,到了幽蓝城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知道了,四叔。”

“四皇叔不必担心,本王还有事要在尰都逗留几日,需在数日后才回城。”凤惊澜突然说道。

宫阡陌挑眉看他,这是什么意思?

迎亲队伍都在城门口了,现在才说要在尰都多留几日?

辰王和明雅也是颇为惊讶的看着他,刚才和老皇帝说话的时候,也不见他说要在尰都逗留几日?

凤惊澜则不以为意的回视着他们,“本王还有事就先走了,陌儿这几日可在宫里多陪陪皇爷爷和两位皇叔。”

宫阡陌甚为无语吐槽,她都还没有嫁到幽蓝城,怎么叫爷爷叔叔都叫上瘾了?

目送了凤惊澜离去的辰王转身对宫阡陌说道:“陌儿,尊王对你情深意重,你可要好好把握啊。”

情深意重?

“陌儿,以你的聪明,你必然明白尊王话里的意思吧。”辰王又道。

宫阡陌目光复杂的看着那抹消失的墨色身影,是因为知道她不舍,所以才这么做的吗?

为什么每当她觉得可以看透他的时候却发现她其实没有看懂?

更加不可能看透!

深不可测,当如是吧!

...

(天津)

当局者迷

凤惊澜离宫后便回到了驿馆,而紧随身后的玄影则是一脸莫名的看着自家主子神采飞扬的表情,“主子,您没事吧?”

“本王会有什么事情?”凤惊澜看着玄影不以为然的反问道。

玄影一脸正经的说:“主子您是真的一点都不在意吗?长乐郡主不让我们的幽蓝城的队伍进京,这不是有意为难吗?”

“玄影,注意你的措辞,她现在是你的主母,不管她做了什么,你都不可对她不敬,明白吗?”凤惊澜就是听不得任何人对她的言语不敬。

玄影认真的俯首,“是的,主子,玄影知错。”他只是有些为主子鸣不平而已。

凤惊澜是知道玄影的,但是不管有心还是无意,对她的任何置喙,他都无法忍受。

何况这次是他先摆了她一道,以她的性子不找回场子,又岂能善罢甘休?

“那主子真的准备要在尰都逗留一段时间?”玄影一直跟在凤惊澜左右,如果凤惊澜有什么特别事情要安排都会提前吩咐他的,可是这次他却什么都不知道?这足以说明这所谓重要的事情要么是借口要么是临时想到的。

但是以他家主子那谨慎的个性那种临时性是不可能存在的,所以这个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了。

“这件事你无需过问,本王自有安排。”凤惊澜淡淡道。

与此同时,北陵皇宫,凤阳殿里。

刚吃过早膳的宫阡陌正在处理这段时间搁置的政务,案头上,奏折三三两两,虽无大事,但也是琐事不断,现在的北陵虽然不比上东盛,但也是赫赫有名的第二大国,如今,北陵与南辰联姻又拉拢了幽蓝城,在外人看来,北陵是决心要与东盛一争高下的,可是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只是为了自保,她并不想参与任何国家的争斗当中,只是置身其中的她没有选择而已。

“郡主,尊王殿下约您明日出城游玩,您可答应?”阿青走进来恭敬的问道。

宫阡陌眉梢轻佻,看着阿青道:“出城游玩?他倒是好心情。”凤惊澜此番这般迁就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以他的身份其实换了任何国家的郡主乃至公主,都不会这般慢待他,甚至是给他脸色看?

更遑论延迟婚事?

只怕是迫不及待的要嫁进幽蓝城,去当尊王妃都有可能?

看着宫阡陌冷淡的表情,阿青似有不忍的问道:“那郡主可是要回绝了?”

宫阡陌哪能想到阿青的心事,只是并无不可的答道:“去回了吧。”这是本能的自我保护,并不想与凤惊澜接触太多,即便有一天他们因为政治而联姻,也只是各取所需。

“是,郡主。”阿青黯然离去。如果有一天郡主想起来和尊王殿下的过往,或许此时便不会这般回答了。

日落西沉,东盛通往北陵的官道上……

一辆马车踏踏而驰,圣雪染坐于其中,脸色苍白,在他的身旁护卫的長斩一副无奈至极的表情,“圣子,您这么做又是何苦呢?”

圣子是当真不明白吗?中了那种情毒的人,又岂会对旁人心生同情?

圣子恐怕是当局者迷啊!

...

(天津)

行差踏错惹情债

日落西沉,东盛通往北陵的官道上……

一辆马车踏踏而驰,圣雪染坐于其中,脸色苍白,在他的身旁护卫的長斩一副无奈至极的表情,“圣子,您这么做又是何苦呢?”

圣子是当真不明白吗?中了那种情毒的人,又岂会对旁人心生同情?

圣子恐怕是当局者迷啊!

“我自有分寸,你不必多言。”圣雪染知道她蛊毒毒发之日将近,若是他不赶过去,以她如今的功力恐怕难以支撑下去,即便那个人在她的身边,可是他也依旧不放心。

“是属下多嘴了,请圣子恕罪。”长斩知道圣子只有遇到长乐郡主的事情才会失去方寸。

圣雪染摆摆手,显然不想多言。

次日清晨,阳光迤俪,和风煦煦。

北陵国都,驿馆里。

“主子,那长乐郡主真的回绝您的邀请?”玄影一脸不敢置信的说。

凤惊澜似笑非笑的说:“这才像她会做的事情。”若是她一口答应了他才会觉得奇怪。

玄影觉得自己真相了,为何他觉得主子是在自己找麻烦呢?

“玄影,去把幽冥召唤过来。”凤惊澜突然说道。

玄影领命道:“是,主子。”虽然不明白主子为何会在这个时候传唤幽冥过来,不过他知道主子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用意,那幽冥丫头在游览城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唯独就怕尊主,这回尊主把她召唤过来,恐怕有她受的了。

将飞鸽放走后,玄影突然觉得背后一阵阴凉。

与此同时,北陵皇宫,凤阳殿里。

“启禀郡主,有探子传来消息,说是东盛帝君正在前往北陵的路上,您看……”

“他来做什么?”宫阡陌对圣雪染的感觉有些说不清道不明,只是骨子里有些抗拒,却又不像对凤惊澜那么明确,可是她知道圣雪染的危险程度一点都不亚于凤惊澜,只是她不明白这两个人都在时候来北陵做什么,难道他们不知道金焱大战在即,他们这样做不是给敌人可趁之机吗?

“奴婢也不明白。”要说尊王殿下来北陵还说的过去,毕竟尊王和郡主是有婚约在身的,可是那东盛皇帝来干什么?

“叫人去盯着,有什么消息随时来报。”宫阡陌不喜欢这种逃离掌控的事情,所以她一定要清楚他们的目的,如果他们敢对北陵有什么不利的目的,就别怪她了。

菱心恭敬的点头:“是,郡主,奴婢这就去安排。”

菱心走后,阿青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郡主,您该喝药了。”

这段时间阿青一直忙于制药,关于郡主身上的蛊毒她一直想方设法的去找解药,可是一直毫无线索,现在只能靠着手中的药先制衡下,以免郡主受蛊毒之害而使自己身心受损。

“阿青,你不必如此紧张,是生是死,各有命数,我并不是太在意的。”早在多日前她便知道自己中了蛊毒之事,只是一直寻求不到解药,她也就听天由命了,何况她相信老天爷让她来到这里,是不会让她轻易死去的。

阿青闻言一脸自责的说:“是阿青无能,请郡主不要放弃,阿青一定能救治郡主的。”

“好了,尽力就行。”宫阡陌笑道。

...

(天津)

情到深处无怨尤

“阿青,你不必如此紧张,是生是死,各有命数,我并不是太在意的。”早在多日前她便知道自己中了蛊毒之事,只是一直寻求不到解药,她也就听天由命了,何况她相信老天爷让她来到这里,是不会让她轻易死去的。

阿青闻言一脸自责的说:“是阿青无能,请郡主不要放弃,阿青一定能救治郡主的。”

“好了,你尽力就行。”宫阡陌笑道。

阿青知道郡主的话只是宽慰她,无论如何她是不会郡主有事的,万不得已的时候还有尊王殿下,她相信尊王殿下一定不会让郡主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对了,驿馆那里有什么消息没有?”宫阡陌将药一口饮下,随之问道。

凤惊澜这几天这么销声匿迹,也不像他的作风,难道真的因为她的拒绝而心生退意了?宫阡陌心中不由想到。

阿青闻言有些讶异道:“郡主是担心什么吗?”

“不知道,总觉得这几天会发生什么事情。”她的预感一向是很准的,可惜她无法预卜先知,不然心中那股不踏实的感觉也不会久散不去。

阿青一惊,谨慎的道:“郡主是说驿馆那里会有事发生?”

“或许吧,你派人去盯着,尽量不要引起别人的怀疑。”宫阡陌淡淡的吩咐道。

阿青点头:“是的,郡主。”

“嗯,你下去休息吧,这段时间你也辛苦了。”见阿青神色憔悴,宫阡陌便让她下去了。

过了午时,北陵国都驿馆里。

“主子,幽冥已经出发了,三日之内必到。”玄影收到幽冥传来的消息,立马向凤惊澜禀报。

凤惊澜看了玄影一眼,说道:“她来了该做什么,你都清楚了?”

“属下明白,只是属下担心幽冥那丫头未必能完成主子交待的任务。”幽冥那丫头古灵精怪,做事向来不按常理出牌,都随性而为,幽蓝城的那些长老们都念她幼小,即便有什么事情也不会刻意责怪她,所以也就养成了她天不怕地不怕的个性,如今,主子安排的这件事真是让他为难了,本来若是让那丫头杀人放火或许她还能顺利完成,只是她去做那些娇滴滴小姐他担心主子恐怕要失望了。

凤惊澜闻言不置可否的道:“这你就不用担心,你只需告诉幽冥,她需完成的事情即可,其他的本王自有主张。”

“是,主子。”玄影恭敬的点头,只能在心里为幽冥默哀了。

与此同时,从东盛赶来的马车已经进入了北陵的边境,以马车的行程来说,估计不到两日便可到达皇城。

“圣子,天快黑了,您看是不是要找个地方落脚休息?”长斩记挂圣子的身体,担心圣子的身体还未康复,怕因这旅途辛劳,而使得圣子的伤情恶化,所以请示道。

圣雪染闻言,淡淡的摇摇头道:“不必了,继续赶路吧。”他不知道这几日她的情况如何,是否毒发了,所以不想在这个关键时候有所耽误。

“是,圣子。”长斩无奈的继续行驶。

...

(天津)

南辰宫变

与此同时,从东盛赶来的马车已经进入了北陵的边境,以马车的行程来说,估计不到两日便可到达皇城。

“圣子,天快黑了,您看是不是要找个地方落脚休息?”长斩记挂圣子的身体,担心圣子的身体还未康复,怕因这旅途辛劳,而使得圣子的伤情恶化,所以请示道。

圣雪染闻言,淡淡的摇摇头道:“不必了,继续赶路吧。”他不知道这几日她的情况如何,是否毒发了,所以不想在这个关键时候有所耽误。

“是,圣子。”长斩无奈的继续行驶。

明明长乐郡主就要成为了尊王妃了,他不明白自家圣子为何这么念念不忘?难道圣子上一辈子欠了长乐郡主了,所以这一辈子就要来偿还了?

算了,想不明白,还是继续赶路了。

晚霞已过,夜幕降临。

北陵国都驿馆里。

“主子,南辰那里有异动。”玄影突然收到来自南辰密探传来的消息,禀报道。

凤惊澜看了他一眼问道:“出了何事?”

“南皇病危,南辰三皇子蓄谋造反。”玄影恭敬的说道。

夜空中的星星泛着闪闪光辉,预示着今夜的不太平。

“哦,那宗政睿打算如何?”凤惊澜不以为然的问道。

玄影略有诧异的回道:“睿太子那里目前没有任何举动,不过据说南皇早就留有遗诏,所以睿太子一点都不担心。”

凤惊澜眉头稍挑,似笑非笑的说:“宗政睿其人不像那些有勇无谋之人,若他无一丝准备,也不会坐到太子之位,玄影,你还是太小看他了。”

“主子是说那睿太子早有准备?”玄影紧接着问道。

凤惊澜不置可否的说:“若是所料不差的话,南辰即将发生一场宫变,玄影你命人暗中去盯着那边的发展,有任何消息及时来报。”南辰是除了北陵和幽蓝城外唯一可以和东盛抗衡的国家,他必须帮她盯住,西锦已经是东盛囊中之物,所以为了平衡四国的关系,南辰一定不能出任何差错,否则天下就会大乱。

即便他知道圣雪染其人,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事情,可是当初那场变故,受伤害的人不止她,还有他。所以他不能相信一个在未来不能控制自己的人会不会做出那些难以挽回的事情,如今他只能控制事态发展了。

玄影见主子如此郑重的神情,便知道此事事关重大,不能有一丝马虎,于是应道:“是,主子放心。”

“嗯,你去吧。”凤惊澜摆摆手道。

玄影恭敬的俯身退去,房间里只剩下凤惊澜一人。

与此同时,皇宫之中,宫阡陌也得到了这个消息,自从和宗政睿合作以来,她就密切关注南辰的一切,毕竟四皇叔娶了南辰的公主,北陵和南辰也算有了一层姻亲关系,若严重说来,唇亡齿寒也不为过,所以她自是希望南辰能够一直在宗政睿的掌控中,不过总有一些虚妄之人想要夺取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但是她相信这一切宗政睿足以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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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宁可负尽天下人

与此同时,皇宫之中,宫阡陌也得到了这个消息,自从和宗政睿合作以来,她就密切关注南辰的一切,毕竟四皇叔娶了南辰的公主,北陵和南辰也算有了一层姻亲关系,若严重说来,唇亡齿寒也不为过,所以她自是希望南辰能够一直在宗政睿的掌控中,不过总有一些虚妄之人想要夺取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但是她相信这一切宗政睿足以应付。

“郡主,可是有什么安排?”阿青问道。

宫阡陌放下手中的密函,笑道:“当然,若是不趁机不插一脚,非我作风。”她虽不希望南辰内乱,但这是一个朝代必须经历的过程,所以宗政睿要向顺利掌控南辰的一切,还真需要这一场政变。

“那郡主打算如何做?”

宫阡陌稍稍思虑了一会儿,问道:“南辰皇室里除了那三皇子外,可还有别的皇子?”

阿青明白宫阡陌的意思,那三皇子是个有心机的,当然除了三皇子的母族在朝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分量外,他自个本身也深得皇帝的重视,与宗政睿可谓是不遑多让。

“还有个八皇子,可是他的母妃是个贵人,在朝中并无太大裨益。”阿青回道。

宫阡陌闻言微挑眉梢,玉唇轻弯道:“这八皇子倒是一个可用之人。”若是让宗政睿和三皇子相斗,即便以宗政睿的才智最后能脱颖而出,登上皇位,可难免伤人一千自损八百,所以何必找个傀儡,自个当个幕后军师,运筹帷幄,还能避免最后给人做嫁衣。

“郡主的意思,阿青明白了,阿青这就传书给睿太子。”阿青经宫阡陌一指点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宫阡陌点点头让她离去。

南辰,太子府。

宗政睿自幼被册立为太子,未到及冠之年便出宫建造府邸,母亲早逝的他要护着唯一的亲妹妹,还要防着宫里那些嫔妃的陷害,日子过的可谓是如履薄冰,好在他是个有手段的人,又得皇上爱护和重视,才能在这虎狼环伺之地夺得一丝权利,所以当初他才会那么看中宫阡陌,想娶她为妃,当然除了利用之心外,还有一点爱慕,这是无可厚非的,毕竟那样的女子,谁能逃脱的掉。

好在他抽身及时,虽然得不到她,但也算和她建立良好的合作关系,看着手中的书信,宗政睿轻笑了一声,他知道宫阡陌是个重情重义又看重大局的人,有损北陵的事她是绝对不会做,但好在他是她的同盟者,基于这一点,她会帮助他,他有这个自信,至于信上所说的八皇子……

“来人,去请八皇子过来,就说本宫有要事相商。”

“是,太子。”侍卫很快应声离去。

宗政睿心里仍不免有些后怕,若是没有宫阡陌的提醒,他还真的忽视了,想来若是他和三皇子斗的两败俱伤,最终得利的人,会是那个表面纨绔不堪,内心也是藏有野心的八皇子吗?不过这个已经不重要了。

他宗政睿是什么人,岂是会为他人做嫁衣的人,到了如今,已经是宁可他负天下人,也莫叫天下人负他。

...

(天津)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来人,去请八皇子过来,就说本宫有要事相商。”

“是,太子。”侍卫很快应声离去。

宗政睿心里仍不免有些后怕,若是没有宫阡陌的提醒,他还真的忽视了,想来若是他和三皇子斗的两败俱伤,最终得利的人,会是那个表面纨绔不堪,内心也是藏有野心的八皇子吗?不过这个已经不重要了。

他宗政睿是什么人,岂是会为他人做嫁衣的人,到了如今,已经是宁可他负天下人,也莫叫天下人负他。

终于抵达北陵京都的圣雪染并没有着急去见宫阡陌,反而去了京郊那座梅园,虽然那里已经不复原来的光景却是他心里的一个执念,看着焦枯的树枝和散落在地上的黄花,他心里一阵冷笑,到了现在那个人连个奢望也不给他吗?

可是,没有人能阻止他靠近她的脚步,既然当初是她是先靠近他的,那么现在谁也没有权利去阻止他。

“圣子,萧玉寒传信过来了。”长斩卸下飞鸽脚下的书信对圣雪染说道。

圣雪染闻言并没有看他,只是冷声问道:“信上说了什么?”虽然离开了尧都,但是东盛的一切依然掌握在他的手中,而那个人留下萧玉寒给他,虽说是为了辅佐他,可何尝没有监督之意,这段时间他在西锦所做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他不计较西锦会不会投诚,因为他相信以东盛的兵力,再加上他手中的巫族力量,定能护住他所在乎的一切。

“信上说南辰的动乱已经被宗政睿控制住了,恐怕不日他就会一切障碍扫除,登基称帝。”长斩简洁的叙述了信中的内容。

圣雪染听闻之后并没有太大起伏,因为他早知南辰会控制不了,他清楚她一定会插手,以她的性格来说,既然娶了南辰的公主,必然要做些什么,那宗政睿也算聪明人,能入得了她的眼,想必手段也是不差的,所以他倒是不会去责怪什么。

毕竟萧玉寒做的一切都是他吩咐的,是他让萧玉寒最后留了一手,既然她想要和南辰联盟,他就如她的愿,这样她或许就不必担心北陵的安危了。

“圣子可要给国师大人回信?”长斩见圣雪染一直不言语,便提醒道。

圣雪染淡淡的摇摇头道:“不必了,萧玉寒知道该怎么做。”那萧玉寒是个十足的智人,这一点他不会去怀疑,既然他放心把这一切交给萧玉寒去负责,他就不会再去插手,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是驭人之道。

“是,属下知道了。”长斩了然的应道。

圣雪染看了一眼满地的枯萎的梅花,轻轻一叹,便抬脚离去,消失的背影带着一抹难舍的凄凉,原本鲜艳的梅朵在一场炽烈的火光中消失殆尽,徒留下死寂般的冷漠和萧索。

或许这里终将不会属于他,就像那个人一样,永远都不会属于他,即便他用尽一切力量将她捆绑在他的身边,她也依旧会离去。

可能这就是天意吧。

...

(天津)

德妃之死

圣雪染看了一眼满地的枯萎的梅花,轻轻一叹,便抬脚离去,消失的背影带着一抹难舍的凄凉,原本鲜艳的梅朵在一场炽烈的火光中消失殆尽,徒留下死寂般的冷漠和萧索。

或许这里终将不会属于他,就像那个人一样,永远都不会属于他,即便他用尽一切力量将她捆绑在他的身边,她也依旧会离去。

可能这就是天意吧。

长斩看着圣子离去的背影,心里忍不住为圣子感到心疼。

北陵皇宫,御花园。

“启禀郡主,德妃娘娘去了。”一个驻守在冷宫的侍卫向宫阡陌禀报道。

宫阡陌今日难得有好心情来御花园走动,却不想听到这样的消息,对于德妃她早就没有了任何情绪波动,若不是念及她是三皇叔的母妃,以她以往所做的事情就是处死都不为过,不过三皇叔毕竟待她不薄,所以她只是淡淡的问道:“三皇叔知道了吗?”

“回郡主的话,安王殿下早已进宫,现在就在冷宫处。”侍卫回道。

宫阡陌眉头微挑,看来三皇叔并未放下德妃,毕竟是他的母妃,罢了,“这是你们不必管了,让三皇叔自行处理。”

“是,郡主,那奴才告退。”侍卫奉命离去。

宫阡陌轻叹了一声,这算是她能为三皇叔做的最后一点事。

“郡主可是担忧安王殿下会责怪?”阿青看宫阡陌面无表情实则心情不佳所以问道。

宫阡陌摇摇头道:“不,三皇叔素来待我如亲女,即便他要怪我,我也无可担忧,只是三皇叔如今还未成婚,这德妃一去,三年守孝之责,三皇叔必会承下,那三皇叔的婚事便有无期之头了。”

“郡主担忧的是,安王殿下表面风流,实则纯孝,性情至善,或许安王殿下姻缘未到,郡主何苦担忧。”阿青劝道。

宫阡陌轻声一笑,“也罢,你说的对,三皇叔这般善人,必有好姻缘。”

“郡主这样想就对了。”阿青也随之笑道。

而另一头的皇城门口处,一席黑衣锦袍的玄影默默的等待一个人的到来,不若半个时辰,只见一辆简谱的马车缓缓驶来。

待临近时,只见,马车迎风而开,飞出一名白衣少女,那面若桃花的姿态再加上手中的宝剑如何一代绝色女侠踏风归来。

“幽冥,你这是做什么?”玄影堪堪避开那飞舞的剑刃,怒喝道。

幽冥扬声一笑道:“玄影你的武功已经大不如我了。”那得以的语气相似小孩般,竟有纯真的笑容,让人不经唏嘘。

“你……”玄影不经气结,咬牙切齿。

幽冥闻声嘲笑道:“现在可是连话都说不过我了。”那语气中的得意更胜。

“你便是得意吧,在尊主面前,看你还敢逞强。哼!”玄影嗤笑。

幽冥挥剑的姿势一顿,竟是将剑收了回去,“玄影,你这个小人,就知道那尊主来吓我。”在幽蓝城除了尊主和那个被废的圣姑外,她可算是天不怕地不怕,现在一朝飞出城外,还不逍遥法外,可没想到,竟是被派到了尊主跟前,那比在幽蓝城还要可怕至极,偏生的这个玄影是个小气之人,还不经逗,可恶。

...

(天津)

布局

(女生文学 )幽冥闻声嘲笑道:“现在可是连话都说不过我了。”那语气中的得意更胜。

“你便是得意吧,在尊主面前,看你还敢逞强。哼!”玄影嗤笑。

幽冥挥剑的姿势一顿,竟是将剑收了回去,“玄影,你这个小人,就知道那尊主来吓我。”在幽蓝城除了尊主和那个被废的圣姑外,她可算是天不怕地不怕,现在一朝飞出城外,还不逍遥法外,可没想到,竟是被派到了尊主跟前,那比在幽蓝城还要可怕至极,偏生的这个玄影是个小气之人,还不经逗,可恶。

“若不说出尊主来,谁能制得住你。”玄影理所当然的说道。

幽冥怒目横眉的不说话了,不由的气馁。

“不与你说了,我要去拜见尊主了。”幽冥一转身钻进了马车里。

玄影飞身上去与另一位车夫同坐,心里却忍不住吐槽,叫这丫头出门在外矜持一点,若是今天这一出走漏一点风声,岂不是叫尊主的计划落空。

果然,不出玄影所料,皇宫里的消息渠道一直是扑朔迷离的。

“可查清了那女子的来历?”宫阡陌面无表情的问道。

阿青轻摇头,回道:“暂时还没有,这女子相似凭空冒出来一般,让人寻不到踪迹。”

“郡主,可是让菱心再去查一下?”

宫阡陌摆摆手道:“不用了,既然我们查不到,想来是有人特意阻拦了。”而这个人是谁,她心里大概有数了。

“那郡主可要见那女子?”和尊王殿下有关系的女子,郡主心里未必如表面上那么无谓。

宫阡陌眉梢微挑,不置可否的道:“见她作甚。”和她没有任何关系的人见来做什么,再说了她和凤惊澜的婚事是政治联姻,又不是基于感情,即便他有什么心上人,她还能去阻止不成,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感觉堵了一块,宫阡陌把它归结于自己的情报系统不完善,还从来没有任何人能逃脱的了自己的情报系统,可见,面对于四国大战来临之前,自己的准备还不充足,必须加紧筹备,才能不让北陵受到任何难以挽回的损失当中。

“阿青,你和菱心二人吩咐下去,加强守备,还有安排天机阁的各个分舵的首领来京见我。”宫阡陌有条不紊的说道。

“是,郡主。”阿青和菱心二人对视一眼,都感觉到从郡主身上散发出的浓重煞气,看来那女子对郡主的影响不小。

国都驿馆里。

“幽冥拜见尊主,尊主圣安。”幽冥此时的模样如同老鼠见了猫一般,狗腿的很。

凤惊澜额头抽了抽,心里最烦的就是这个丫头,可是眼前的事情还非她不可,“起来吧。”

“谢尊主。”幽冥恭敬的站起身,一脸谨小慎微的表情,让一旁的玄影看的眼睛直抽抽,还是尊主有办法。

“雷老日前给本尊来信,说你在城内又捣乱不是?”那语气里含着震怒的威严把幽冥吓的不轻。

幽冥立马又跪地了,“尊主冤枉啊,幽冥岂敢捣乱。”

假戏真做

国都驿馆里。

“幽冥拜见尊主,尊主圣安。”幽冥此时的模样如同老鼠见了猫一般,狗腿的很。

凤惊澜额头抽了抽,心里最烦的就是这个丫头,可是眼前的事情还非她不可,“起来吧。”

“谢尊主。”幽冥恭敬的站起身,一脸谨小慎微的表情,让一旁的玄影看的眼睛直抽抽,还是尊主有办法。

“雷老日前给本尊来信,说你在城内又捣乱不是?”那语气里含着震怒的威严把幽冥吓的不轻。

幽冥立马又跪地了,“尊主冤枉啊,幽冥岂敢捣乱。”

“那你的意思是雷老在诬告你了?”凤惊澜似笑非笑的看着幽冥,让幽冥不经有种毛骨悚然之感。

玄影跟随凤惊澜多年,看着自家尊主戏弄幽冥,有种解恨快意的感觉。

幽冥就知道,尊主一直等着抓她的小把柄,现在好了,在老虎的眼皮底下,她又岂敢有小动作。

“尊主,幽冥不敢,请尊主恕罪。”幽冥还是很识时务的,尤其是在面对凤惊澜的时候,这个本能简直是发挥的淋漓尽致。

凤惊澜嘴角轻笑,许是觉得戏弄够了,便让幽冥起身,“可知本尊这是召你来所谓何事?”

“回尊主的话,这是玄影已经和幽冥交待过了,幽冥自信可以完成任务。”不过就是让她假扮千金大小姐而已,这有什么难的。

凤惊澜见她胸有成竹的模样,有些哭笑不得,这丫头真当自己是贵女不成,也不看看自己身上一点都没有贵女的气质,不过这样也好,真亦是假,假亦是真,有时候越不像的人偏偏会成为真的那个人。

“即使如此,明日你便随本尊进宫。”凤惊澜淡淡的吩咐道。

进宫?幽冥有些不解,为什么要进宫?

玄影看着幽冥疑惑不解的模样,捂嘴偷笑,如此甚好,如果幽冥得罪了未来的主母,他可不会去救她。

“怎么?难道不能随本尊进宫?”

幽冥一听这声音,就知道尊主大人恼她了,于是连忙称是。

北陵皇宫,凤阳殿。

“郡主,关于那女子的来历已经查到了。”阿青恭敬的说道。

宫阡陌闻言抬起头看着阿青道:“查的如何?”

“那女子名叫曲风儿,来自幽蓝城,是上任尊王的养女,据说是被封了县主之位,在幽蓝城里很得长老们的喜爱。”阿青回道。

宫阡陌听完不由的皱起了眉头,“也就是那个女人是凤惊澜的义妹。”为何以前从未听说起这个人,宫阡陌不知道此时的她已经分外了关注起了凤惊澜的一切,却仍不自知。

“郡主说的不错,得来的消息还说那曲风儿和尊王殿下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而且据说前任尊王在世的时候,曾有意将曲风儿指给尊王殿下。”阿青随之又道。

阿青的话一说完,宫阡陌突然伸手捏紧了眉头,只感觉脑袋里扎了一根针一般,刺痛不已。

“好了,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你继续密切注意即可。”宫阡陌揉了揉眉头,不置可否的吩咐道。

阿青听之恭敬的点头应下。

...

(天津)

细心调教

“那女子名叫曲风儿,来自幽蓝城,是上任尊王的养女,据说是被封了县主之位,在幽蓝城里很得长老们的喜爱。”阿青回道。

宫阡陌听完不由的皱起了眉头,“曲风儿,也就是这个女人是凤惊澜的义妹。”为何以前从未听说起这个人,宫阡陌不知道此时的她已经分外了关注起了凤惊澜的一切,却仍不自知。

“郡主说的不错,得来的消息还说那曲风儿和尊王殿下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而且据说前任尊王在世的时候,曾有意将曲风儿指给尊王殿下。”阿青随之又道。

阿青的话一说完,宫阡陌突然伸手捏紧了眉头,只感觉脑袋里扎了一根针一般,刺痛不已。

“好了,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你继续密切注意即可。”宫阡陌揉了揉眉头,不置可否的吩咐道。

阿青听之恭敬的点头应下。

进了城的圣雪染几人并没有着急进宫,而是找了地方暂行休息。

“圣子,我们一路并未隐藏踪迹,恐怕各方势力的人都已知道。”说实话长斩有些不明白圣雪染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或许圣子只是在赌长乐郡主是否在意圣子?

这简直是天荒夜谈?

且不说长乐郡主身中情毒而不自知,对任何人都不会动情,就现如今四国对立的局面,东盛和北陵是不可共存的,难道圣子还不明白?

“无妨,你且递个帖子,朕要以东盛国君的身份亲自去见她。”圣雪染淡淡的吩咐道。

长斩无奈的点头,“是,圣子。”

待长斩离去后,圣雪染猛然吐了一口血。

“圣子,您怎么样了?”圣雪染身边的侍卫连忙上前担忧道。

圣雪染擦去了嘴边的血渍,摆摆手道:“朕没事,扶朕上去吧。”不过是反噬而已,他还能承受的住。

侍卫恭敬的扶着圣雪染进了国都最奢华的客栈里。

而在这座客栈的酒楼里,凤惊澜负手立在窗前,看着这一幕。

“尊主,圣雪染命人递了帖子进宫。”玄影低头说道。

凤惊澜转头看着玄影吩咐道:“你也递个帖子去,本王也要进宫。”想引起她的同情,他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

“是,尊主。”玄影奉命离去。

这时,幽冥穿着粉红的烟罗裙,一脸别扭的走了进来,声音也十分的别扭:“拜见尊主。”

凤惊澜并未看她,只是冷声道:“声音太大,重来。”寻常的贵女,怎能那般大声的称呼别人。

幽冥内心十分后悔,总觉得尊主是有心坑害她。

“是,尊主。”

凤惊澜见幽冥十分不耐,也知道委屈了这个丫头,不过只有这个丫头出面才能让她信服,也会免去他的后顾之忧。

“拜见尊主。”幽冥连续试练了好几遍,终于才让凤惊澜微微满意。

“差强人意,还有待考察,这次进宫,你可要好好表现,别丢了本尊的脸,知道吗?”凤惊澜道。

幽冥岂敢不好好表现,这可是尊主吩咐给她的巨大任务,“请尊主放心,幽冥一定不让尊主失望。”

“嗯,从现在起你是曲风儿别忘了。”凤惊澜冷淡的提醒道。

幽冥,不,现在是曲风儿连忙应道:“是,尊主。”

...

(天津)

故意挑衅

幽冥内心十分后悔,总觉得尊主是有心坑害她。

“是,尊主。”

凤惊澜见幽冥十分不耐,也知道委屈了这个丫头,不过只有这个丫头出面才能让她信服,也会免去他的后顾之忧。

“拜见尊主。”幽冥连续试练了好几遍,终于才让凤惊澜微微满意。

“差强人意,还有待考察,这次进宫,你可要好好表现,别丢了本尊的脸,知道吗?”凤惊澜道。

幽冥岂敢不好好表现,这可是尊主吩咐给她的巨大任务,“请尊主放心,幽冥一定不让尊主失望。”

“嗯,从现在起你是曲风儿,别忘了。”凤惊澜冷淡的提醒道。

幽冥,不,现在是曲风儿连忙应道:“是,尊主。”

嘴上是信誓旦旦,可在进宫的路上,曲风儿的心里不免忐忑起来。

北陵皇宫,凤阳殿里。

本欲出宫走走的宫阡陌因为两张拜帖而皱起眉头。

“郡主,这东盛皇帝和尊王殿下同时进宫,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菱心最是藏不住心事,有什么事情总要一吐为快。

宫阡陌闻言挑眉看她,不言语,心想,她要是知道就好了,那两个人都是当世枭雄,做的任何事情又岂是常人能琢磨的透呢?

“毋须多想,我倒要看看他们想做什么……”

阿青端了一杯茶水过来,突见桌案上摆放着两张帖子,有些疑惑,“郡主今日未出宫,可是为了这两张拜帖。”

“以他们二人的身份进宫来,本无需拜帖,可这么隆重的递来拜帖,恐不同寻常。”宫阡陌淡淡的说道。

阿青点头应是,“郡主说的不错,刚才侍卫来报,尊王殿下是带着曲风儿进宫的,其目的有些不简单。”

“曲风儿?这女子与凤惊澜的关系恐怕不简单,明知北陵与幽蓝的婚盟,却在此时来寻,若说这背后没有其他目的,恐怕也无人会信。”

“郡主说的极是。”阿青的话音刚落,菱心的声音便有响起。

“郡主,东盛皇帝到了,陛下说请郡主代为招待。”老皇帝自从卧病后,便将朝廷所有大权都放任在宫阡陌的身上,可谓是两袖清风。

而他的两个皇子都被派去辅佐宫阡陌,不让皇子掌权却让郡主执政,可谓是千古第一人。

“皇爷爷是这般说的?”皇爷爷向来不喜她亲近东圣雪染,为何这次会让她去见他?

菱心也有些纳闷,“陛下却是这样说的,只说让郡主好生接待东盛皇帝,切勿怠慢。”

“即使如此,你便请东盛皇帝去御阳宫相见。”宫阡陌隐下内心的疑惑吩咐道。

菱心领命离去。

与此同时,凤惊澜领着曲风儿也进了宫,他们先去拜见了老皇帝,可不知为何,老皇帝一听说凤惊澜领着一个不知名的女子进宫,便龙颜大怒,喝令他们出宫,可凤惊澜是个什么人,既然进了宫,岂会什么都不做就出宫。

“主子,陛下不肯见您。”玄影突然觉得主子这么做,只会让长乐郡主更不待见他,偏偏主子还乐此不疲。

...

(天津)

情敌见面

菱心也有些纳闷,“陛下却是这样说的,只说让郡主好生接待东盛皇帝,切勿怠慢。”

“即使如此,你便请东盛皇帝去御阳宫相见。”宫阡陌隐下内心的疑惑吩咐道。

菱心领命离去。

与此同时,凤惊澜领着曲风儿也进了宫,他们先去拜见了老皇帝,可不知为何,老皇帝一听说凤惊澜领着一个不知名的女子进宫,便龙颜大怒,喝令他们出宫,可凤惊澜是个什么人,既然进了宫,岂会什么都不做就出宫。

“主子,陛下不肯见您。”玄影突然觉得主子这么做,只会让长乐郡主更不待见他,偏偏主子还乐此不疲。

凤惊澜何尝不知,只是他是非做不可。

何况带着曲风儿来之前,他就预料到将要面对的一切。

“走吧。”陵皇不肯见他,总有人会去见他的。

玄影和曲风儿互视一眼,觉得自己跟不上主子的思路,只能默默的跟着走。

而要去见圣雪染的宫阡陌刚出了凤阳殿,就听闻凤惊澜带人朝她这边走来了,“皇爷爷不肯见他,是故意让他来见我吗?”

这句话似问非问,阿青和菱心也不知道该不该回答。

“郡主,是否让阿青去回了尊王殿下?”毕竟郡主先答应了要见东盛皇帝,若是现在反悔,岂不是贻笑大方。

宫阡陌头也不回的就朝着御阳宫走去,声音随着走路的步伐传了出来,“按照你的意思去办。”

“是,郡主。”阿青离了宫阡陌,就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与御阳宫相距不过数里,虽说不远但也不近,也不知道宫阡陌是何意非要在御阳宫见面,这御阳宫按理说是储君平常处理政事所在,很明显这次东盛皇帝前来,绝非是为了家国大事,可宫阡陌现在作为北陵国的执掌者,绝不能落人口舌,陷北陵于不义之地。

“圣子,长乐郡主来了。”在门口等候许久的长斩一见宫阡陌现身,立马转身进了宫殿向圣雪染禀报。

圣雪染闻声,突然咳了咳,见宫阡陌走了进来,微不可察的立刻掩去身体的不适,站了起身。

“长乐见过东盛国君,因政务繁忙,所以迟来,还请恕罪。”宫阡陌十分疏离的说道。

而圣雪染见宫阡陌对他这样见外,心里十分难受,却也知道她肯定怪他那段时间囚了她,可是这一切都是不得已的。

“郡主见外了,朕岂会责怪郡主。”圣雪染见她目光清冷,一时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

宫阡陌淡淡的点头,“长乐谢过东盛国君的体谅,那不知此番国君驾临北陵是为了何事?”既然要公事公办,就办的彻底一点。

“……我们之间一定要这样吗?”圣雪染终究是忍不住,见她这样冷淡,如同寸磔着他的心,哀痛至极。

宫阡陌忽而看向他,因为他的这句话,心里竟然有些一丝涟漪,却不知为何,对他总有着淡淡的熟悉。

“东盛帝君向来就是这样咄咄逼人吗?”明知她不能想起任何人,却要逼她,难道这就是对她的爱吗?

宫阡陌和圣雪染闻声望去,只见,凤惊澜走了进来,随之还有玄影以及那个名叫曲风儿的女子。

...

(天津)

旗鼓相当

“长乐见过东盛国君,因政务繁忙,所以迟来,还请恕罪。”宫阡陌十分疏离的说道。

而圣雪染见宫阡陌对他这样见外,心里十分难受,却也知道她肯定怪他那段时间囚了她,可是这一切都是不得已的。

“郡主见外了,朕岂会责怪郡主。”圣雪染见她目光清冷,一时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

宫阡陌淡淡的点头,“长乐谢过东盛国君的体谅,那不知此番国君驾临北陵是为了何事?”既然要公事公办,就办的彻底一点。

“……我们之间一定要这样吗?”圣雪染终究是忍不住,见她这样冷淡,如同寸磔着他的心,哀痛至极。

宫阡陌忽而看向他,因为他的这句话,心里竟然有些一丝涟漪,却不知为何,对他总有着淡淡的熟悉。

“东盛帝君向来就是这样咄咄逼人吗?”明知她不能想起任何人,却要逼她,难道这就是对她的爱吗?

宫阡陌和圣雪染闻声望去,只见,凤惊澜走了进来,随之还有玄影以及那个名叫曲风儿的女子。

“尊王殿下还真是不请自来啊!”宫阡陌不冷不热的突然道了这么句话。

圣雪染见宫阡陌对凤惊澜的态度也不甚太好,心里突然安慰了许多。

而凤惊澜似乎早有所料一般,似笑非笑的回了句:“陵皇不欲见本王,所以只能烦扰郡主了。”

这借口还真会找,宫阡陌暗自翻了翻白眼。

“尊王这般无礼,是意欲公开与东盛做对?”明知是他先来的,却这么明目张胆的闯进来,莫不是太不把东盛看在眼里了?

凤惊澜说实话还真把东盛看在眼里了,只是未把圣雪染看在眼里罢了。

“东盛帝君还真是有自知之明。”反正早已撕破脸皮,也不在乎在此刻翻脸。

圣雪染还真低估了凤惊澜的骄傲自负。

“二位若是有意开战,请离开北陵,恕长乐不送。”宫阡陌算是领教了当世两大枭雄的无耻能力,这么堂而皇之的公开撕逼可不像他们平时的作风。

二人见宫阡陌动怒了,便鸣鼓收兵。

本来都待见对方的彼此,为了宫阡陌都暗自忍下了。

总不能见宫阡陌把他们赶出去好看吧。

“是本王无礼了,请郡主不要见怪。”先低头总是有好处的。

宫阡陌最待见这种有眼见的人,反倒是圣雪染算是刷新了对凤惊澜厚颜无耻的能力。

一旁的曲风儿见自家未来主母这么有本事,顿时佩服的五体投地,总觉得自己要抱好大腿,以便将来得个靠山。

“风儿见过郡主,郡主的风姿真是让风儿望尘莫及。”

宫阡陌突闻此声,便见曲风儿向她走来,本来不怎么待见的人,突然觉得还是有趣之处的。

“风儿姑娘见笑了,想必几位还未用膳吧,阿青,命人下去摆膳,本宫要款待几位远道而来的贵客。”想来这曲风儿倒是个有趣的人。

曲风儿见未来主母这么善良,顿时感动的无以为报,甚想投入未来主母的怀抱,可是见主人频频的朝她发送眼刀,心里便沉了沉,莫坏了主人的大事要紧。

...

(天津)

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宫阡陌最待见这种有眼见的人,反倒是圣雪染算是刷新了对凤惊澜厚颜无耻的能力。

一旁的曲风儿见自家未来主母这么有本事,顿时佩服的五体投地,总觉得自己要抱好大腿,以便将来得个靠山。

“风儿见过郡主,郡主的风姿真是让风儿望尘莫及。”

宫阡陌突闻此声,便见曲风儿向她走来,本来不怎么待见的人,突然觉得还是有趣之处的。

“风儿姑娘见笑了,想必几位还未用膳吧,阿青,命人下去摆膳,本宫要款待几位远道而来的贵客。”想来这曲风儿倒是个有趣的人。

曲风儿见未来主母这么善良,顿时感动的无以为报,甚想投入未来主母的怀抱,可是见主人频频的朝她发送眼刀,心里便沉了沉,莫坏了主人的大事要紧。

眼见自己的心腹突然反戈阵地,凤惊澜有种被背叛的感觉,可是在见到宫阡陌突然展开的笑颜,他又觉得任何事情都变得不再重要。

圣雪染也看到宫阡陌脸上的笑容,与那日分别之后,他就在没有见到她,更遑论她脸上的笑容,与她相处的那几日,无不是剑拔弩张,硝烟弥漫的。

有时候没有血迹的战火反而更让人心悸。

他以为从那日之后,她再也不会在他面前展露笑容,可是如今,他再次见到了,却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只要她能开心就好不是吗,当年的惨剧只要不要在她身上重蹈覆辙就好。

剩下的一切就交给他吧。

两个人本是互相敌对的男人,却在这个时候站到一个阵线里,有时候默契就是来的这么莫名奇妙。

宫阡陌见众人都看着她,心里顿时觉得毛毛的,“风儿姑娘,我觉得与你甚是有缘,初次见面,也没有什么贵礼相送,这是我随身携带的玉牌,在皇宫里可随意出入,就赠与风儿姑娘了。”

“郡主您真是太好了,风儿简直太喜欢你了。”曲风儿双手接过玉牌,心里的激动简直无与伦比。

可在此时,凤惊澜目光不善的盯着她,曲风儿有种芒刺在背的感觉,尊主看她的眼神怎么这么奇怪,好像要吃了她似的。

的确是要吃了她,凤惊澜死盯着那枚玉牌,目光似火,陌儿还从来没有送过他礼物,凭什么却送给一个不想干的人。

曲风儿见状连忙将玉牌收入怀中,心里却想着,尊主一定是想要这枚玉牌,等出宫,一定要献给尊主,说不定尊主一高兴就不计较她的过失了。

凤惊澜此时恨不得将曲风儿扔回幽蓝城,他身旁的玄影似早有预料一般,他就知道尊主这么做最后不好受的人只能是自己。

这次幽冥出现,人家长乐郡主非但没有任何不满,还乐见其成,这不都送上礼物了,尊主这回算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圣雪染在一旁也甚是不满,不过难得见凤惊澜吃瘪,他倒是乐意之至,反正于因于果都和他没有任何损失不是。

而心思莫测的宫阡陌却不知一场肉眼见不到的硝烟正开始弥漫开来

...

(天津)

抱大腿攻势

曲风儿见状连忙将玉牌收入怀中,心里却想着,尊主一定是想要这枚玉牌,等出宫,一定要献给尊主,说不定尊主一高兴就不计较她的过失了。

凤惊澜此时恨不得将曲风儿扔回幽蓝城,他身旁的玄影似早有预料一般,他就知道尊主这么做最后不好受的人只能是自己。

这次幽冥出现,人家长乐郡主非但没有任何不满,还乐见其成,这不都送上礼物了,尊主这回算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圣雪染在一旁也甚是不满,不过难得见凤惊澜吃瘪,他倒是乐意之至,反正于因于果都和他没有任何损失不是。

而心思莫测的宫阡陌却不知一场肉眼见不到的硝烟正开始弥漫开来。

一顿不知所云的膳食很快用完,几个人都是心思各异。

善于藏心思的人根本看不出他脸上的任何表情,然而这里头还有一个不善于藏心思的人,那就是曲风儿。

“郡主,我可以经常进宫来看你吗?”抱住未来主母大腿是必须的,不得不说曲风儿很有眼见。

宫阡陌倒觉得曲风儿十分有趣,看着她那双狡黠的眼里有着对她的恳求,不知道还以为她是被抛弃的良家妇女。

“曲风儿。”凤惊澜似乎有着忍无可忍了,直呼其名,那语气里的咬牙切齿任谁都听得出。

曲风儿本能胆怯的缩了缩脑袋。

宫阡陌十分意外的看了他一眼,这曲风儿不是和他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吗?怎么这种态度?

凤惊澜混不知自己已经是越描越黑,一盘好好的棋算是被彻底毁了。

他怎么也料想不到曲风儿有临阵倒戈的胆子。

“尊王何必动怒,难道曲姑娘愿意进宫陪长乐解闷,长乐乐意之至呢。”宫阡陌的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火上加油呢。

一旁的圣雪染十分怀疑的看着曲风儿和凤惊澜之间的关系,他总觉得他们的关系并非所谓的青梅竹马,何况他也从未听说幽蓝城里有位前任城主的义女,这其中必有什么是不为人知的目的。

阿青也觉得很奇怪,尊王都和她家郡主定下婚约了,为什么还会领着一个莫名的女子进宫,毕竟在这个节骨眼上,尊王的任何举动都很令人倍加关注。

还有这个曲风儿,表面上看起来是弱不禁风的,可是她刚才在曲风儿用膳的时候,特地观察了她一会儿,发现她并非一般的大家闺秀,那一身隐藏起来的武功,若非仔细观察还真看不出来,不过她相信郡主一定是看出来了。

因为曲风儿总是似有若无的展示自己绝非一般女子,这倒是令她刮目相看。

曲风儿希望能得到未来主母的认可,当然不会有所隐瞒,这就是凤惊澜为什么会动怒的原因。

“曲风儿,还不谢过郡主。”回去一定让她去闭门思过。

曲风儿闻言,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不过眼前还是先和未来主母打好交道最为重要。

“风儿谢过郡主。”真是越来越喜欢未来主母了。

...

(天津)

猫没抓着鱼,倒惹了一身腥?

阿青也觉得很奇怪,尊王都和她家郡主定下婚约了,为什么还会领着一个莫名的女子进宫,毕竟在这个节骨眼上,尊王的任何举动都很令人倍加关注。

还有这个曲风儿,表面上看起来是弱不禁风的,可是她刚才在曲风儿用膳的时候,特地观察了她一会儿,发现她并非一般的大家闺秀,那一身隐藏起来的武功,若非仔细观察还真看不出来,不过她相信郡主一定是看出来了。

因为曲风儿总是似有若无的展示自己绝非一般女子,这倒是令她刮目相看。

曲风儿希望能得到未来主母的认可,当然不会有所隐瞒,这就是凤惊澜为什么会动怒的原因。

“曲风儿,还不谢过郡主。”回去一定让她去闭门思过。

曲风儿闻言,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不过眼前还是先和未来主母打好交道最为重要。

“风儿谢过郡主。”真是越来越喜欢未来主母了。

回到了驿馆里,果然免不了一顿训斥,曲风儿就知道尊主是人前一套背后一套。

“幽冥,你胆子是越来越大,竟然敢公然违背本王的命令。”

曲风儿,不,现在应该叫幽冥,幽冥一脸苦瓜相,她哪里敢,“尊主,属下不是故意的,属下下次不敢了。”还是未来主母比较善良。

凤惊澜目光死死盯着幽冥那明显心口不一的脸上,恐怕此时心里指不定怎么咒自己呢,“幽冥,你去闭门思过去,没有本王的命令,不许出去见任何人。”

幽冥十分委屈的走开了。

一旁的玄影捂住嘴偷笑,幽冥这丫头还是只有尊主制得住,只是,“尊主,您不让幽冥出去,万一长乐郡主要见她怎么办?”

在长乐郡主面前演了那么一出戏,结果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长乐郡主见了幽冥非但发生尊主设想中的醋意大发,然后认清自己的情感归宿,反而还和幽冥一见如故,就差点结拜为金兰姐妹了,这算不算是猫没抓着鱼,倒惹了一身腥?

“这件事,你不必管,本王自有分寸。”凤惊澜明显一脸不悦的样子。

而此时,北陵皇宫,凤阳殿里。

“郡主,您相信曲风儿是真心与您交好的?会不会是别有用心?”菱心一脸担心的问道。

宫阡陌挑眉一笑,“你多心了,那个曲风儿虽然隐藏着武功,但我还是能看的出来,她心思纯正,没有恶意。”那双眼睛里全是真诚,这样的女子岂会对她生恶?

阿青随之附和道:“郡主说的不错,那个曲风儿没有刻意隐瞒自己的武功,相反她还有无疑的展露给我们看,让我们知道,这说明她是有诚意和郡主交好的。”而且真正让阿青相信她的原因是凤惊澜,她始终相信凤惊澜不会放任郡主身边有危险。

菱心一脸受教的点头,“那就好,反正如果她敢对郡主不利,我是绝不会饶过她的。”

“这是自然,无论如何,郡主的安危始终是第一位。”阿青一脸认同道。

宫阡陌听完二人的话,展颜一笑。

...

(天津)

一壶愁酒独自偿

而此时,北陵皇宫,凤阳殿里。

“郡主,您相信曲风儿是真心与您交好的?会不会是别有用心?”菱心一脸担心的问道。

宫阡陌挑眉一笑,“你多心了,那个曲风儿虽然隐藏着武功,但我还是能看的出来,她心思纯正,没有恶意。”那双眼睛里全是真诚,这样的女子岂会对她生恶?

阿青随之附和道:“郡主说的不错,那个曲风儿没有刻意隐瞒自己的武功,相反她还有无疑的展露给我们看,让我们知道,这说明她是有诚意和郡主交好的。”而且真正让阿青相信她的原因是凤惊澜,她始终相信凤惊澜不会放任郡主身边有危险。

菱心一脸受教的点头,“那就好,反正如果她敢对郡主不利,我是绝不会饶过她的。”

“这是自然,无论如何,郡主的安危始终是第一位。”阿青一脸认同道。

宫阡陌听完二人的话,展颜一笑。

出了皇宫并没有离去的圣雪染在京都的一间酒楼里独自饮酒,神色有些萎靡不振。

“圣子,您的身体还未康复,饮酒对您的身体是有害无益。”长斩一脸焦急的劝慰道。

这不是圣雪染第一次饮酒,在多年寂寞孤聊的日子,酒对他来说是最亲密的伙伴,可是以往他的这副样子是最不为外人所知的,就连长斩都不知道,但如今他破例了。

虽然她的情毒还没有解除,但是她对那个人的重视并没有消除,今天的一幕,表面上看似那个人的布局打乱了,实则,他用了另一种方式再赢。

若不是相信那个人,她不会这么放纵那个叫曲风儿的女人。

“长斩,离他们大婚的日子还有几天?”圣雪染似乎已经记不起日子来。

长斩闻言不忍的皱了皱眉头,他们不远千里而来就是为了不想长乐郡主嫁到幽蓝城去,可如今看样子圣子似乎有了放弃的念头。

亦或是圣子想破釜沉舟去赌最后一把。

他担心圣子泥足深陷,最后不可回头。

“圣子,后日午时,长乐郡主便会随幽蓝迎亲队伍启程去幽蓝城了。”而那个幽蓝城的主人则会亲自护送,最后一句话长斩并没有说出来。

圣雪染那双深邃的眼睛里蒙上了一丝雾气,看不清楚,似有若无般。

“……是后日啊!”一句话似喃喃低语,又似呢喃自问。

长斩不忍的别过头去。

与此同时,国都驿馆处。

“尊主,所有人手都以安排妥当,至于东盛国君那里也加派了人手监视,不知您还有什么吩咐?”玄影问道。

凤惊澜抚摸着手中的玉牌,只见它晶莹剔透,隐约透着一丝玉光,精美绝伦。

“幽冥那丫头如何了?”凤惊澜轻声一问。

玄影恭敬的回道:“正闭门思过着,还算老实。”比起在幽蓝城的时候安分了许多。

凤惊澜闻言轻笑了一声,“那丫头是记吃不记打,只怕这回惩罚过轻,她还不会长记性。”

“尊主,幽冥怎么说也是您的亲妹妹,加上您的保护,又有幽冥诀护体,想来她也不会遇到任何危险。”玄影突然道了一句。

...

(天津)

幽冥能解情毒

圣雪染那双深邃的眼睛里蒙上了一丝雾气,看不清楚,似有若无般。

“……是后日啊!”一句话似喃喃低语,又似呢喃自问。

长斩不忍的别过头去。

与此同时,国都驿馆处。

“尊主,所有人手都以安排妥当,至于东盛国君那里也加派了人手监视,不知您还有什么吩咐?”玄影问道。

凤惊澜抚摸着手中的玉牌,只见它晶莹剔透,隐约透着一丝玉光,精美绝伦。

“幽冥那丫头如何了?”凤惊澜轻声一问。

玄影恭敬的回道:“正闭门思过着,还算老实。”比起在幽蓝城的时候安分了许多。

凤惊澜闻言轻笑了一声,“那丫头是记吃不记打,只怕这回惩罚过轻,她还不会长记性。”

“尊主,幽冥怎么说也是您的亲妹妹,加上您的保护,又有幽冥诀护体,想来她也不会遇到任何危险。”玄影突然道了一句。

凤惊澜不可见的眉梢一挑,“玄影,幽冥的身世,只有你我二人知道,幽蓝城那帮老家伙并不知幽冥真正身份,这天下觊觎幽冥诀的人不胜凡几,你必须看好她。”幽冥劄记里记载只有幽冥诀能解情毒,为了她,幽冥不能有一丝差错。

“是,尊主。”玄影恭敬的应道。

独自面对着墙壁的幽冥,一脸闷闷不乐的样子,提着墙角画圈圈。

幽冥的智力比不上正常人,这是她唯一的缺陷,所以凤惊澜很少放她出幽蓝城,可是如今为了心中的那个人,他不得不这样做。

“幽冥,反省了一天,知道错了吗?”虽是同父异母的妹妹,但对幽冥,凤惊澜自认对她不错。

可幽冥知感薄弱,凡是遵守原则和使命,对凤惊澜的遵从是从小养成的习惯。

“尊主,幽冥知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幽冥楚楚可怜的说道。

凤惊澜轻皱了一下眉道:“记住这次教训,下回别再犯了,现在,出去整理一下,随本王出宫。”有了幽冥当借口,他可以理所应当的进宫去找她。

混不知被当作‘借口’的幽冥,正兴奋不已。

北陵皇宫里。

今日明雅随着辰王进宫,明雅便寻思着去看看宫阡陌,话说二人已有半月未曾好好说过话了。

“陌姐姐,好久不见你了,听说你马上要嫁到幽蓝城了,王爷便让我来和说说话。”明雅说道。

宫阡陌闻言轻笑出来,“你这声姐姐可别让四皇叔听到了,否则这辈分不是乱了吗?”哪有婶婶管侄女叫姐姐的,也就明雅做的出来。

明雅一阵汗颜,“我习惯了吗,你别取笑我。”

“行,放心吧,在我面前还是由着你,不过四叔的身体难得好些,你若是有时间便陪着他吧。”宫阡陌言道。

明雅难得脸红了一下,“我陪王爷的时间多着呢,到时姐姐你,很快就要离开了,我怕以后很难能见到姐姐了。”

“别胡说,这里永远是我的家,我可以随时回来这里看望你们。”没有能限制她的自由,这是她和凤惊澜约法三章的第一条,她相信他能做到。

...

(天津)

辰王的不喜

北陵皇宫里。

今日明雅随着辰王进宫,明雅便寻思着去看看宫阡陌,话说二人已有半月未曾好好说过话了。

“陌姐姐,好久不见你了,听说你马上要嫁到幽蓝城了,王爷便让我来和说说话。”明雅身着王妃的宫装说道。

宫阡陌闻言轻笑出来,“你这声姐姐可别让四皇叔听到了,否则这辈分不是乱了吗?”哪有婶婶管侄女叫姐姐的,也就明雅做的出来。

明雅一阵汗颜,“我习惯了吗,你别取笑我。”

“行,放心吧,在我面前还是由着你,不过四叔的身体难得好些,你若是有时间便陪着他吧。”宫阡陌言道。

明雅难得脸红了一下,“我陪王爷的时间多着呢,到时姐姐你,很快就要离开了,我怕以后很难能见到姐姐了。”

“别胡说,这里永远是我的家,我可以随时回来这里看望你们。”没有人能限制她的自由,这是她和凤惊澜约法三章的第一条,她相信他能做到。

明雅了然的一笑,“那就好,我害怕姐姐一去不知何年才能见到。”

“放心,北陵和幽蓝只是政治联姻,料那凤惊澜也不会过分为难我。”宫阡陌淡淡的说道。

明雅不赞同的说:“我觉得尊王殿下是喜欢姐姐的,当初父皇大寿时,尊王特地来祝寿,对姐姐的深情,我们是有目共睹的,姐姐别妄自菲薄。”

“你这丫头,胡说什么。”深情?凤惊澜对她有情?

刚进宫的凤惊澜等人正好遇到辰王,“辰王殿下。”

“尊王殿下是要去见陌儿?”辰王今日也听闻了一些关于凤惊澜的事情,此时见他身后跟着一个妙龄女子,眉头不可见的皱了皱。

凤惊澜是何人,一眼就看出来辰王对自己的不喜,“辰王可是一同去?”

“当然,本王也有几日未曾见到陌儿,如今她快出阁了,作为皇叔,也该去看她一看了。”辰王也学着打太极。

凤惊澜莞尔一笑道:“辰王,请……”

辰王也不客气,走在凤惊澜的前面,反正他作为长辈,也没必要对他客气。

凤惊澜笑了笑,跟着上去。

“玄影,主子怎么一点都不生气?”幽冥在身后小声的问玄影。

玄影很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那辰王可是长乐郡主的亲叔叔。”为了长乐郡主,尊主他什么不能忍?

“原来如此。”幽冥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玄影摇摇头,不再理会她。

一行人到了凤阳殿的时候,宫阡陌依旧和明雅在谈天说地。

“四叔,就算你离不开四皇婶,也不用表现的这么明显吧?”宫阡陌打趣道。

辰王俊脸一黑,“陌儿不可胡说,四叔今天是来看你的,后日,你便出嫁了,你三叔舍不得你,有时间便去看看你三叔。”

“三叔他,可还好?”德妃的头七早已过了,三叔他也该走出来了吧?

辰王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或许,你说的话,你三叔才会听。”毕竟,对她这个侄女,安王还是真心疼爱的。

...

(天津)

不过两天时间而已

“当然,本王也有几日未曾见到陌儿,如今她快出阁了,作为皇叔,也该去看她一看了。”辰王也学着打太极。

凤惊澜莞尔一笑道:“辰王,请……”

辰王也不客气,走在凤惊澜的前面,反正他作为长辈,也没必要对他客气。

凤惊澜笑了笑,跟着上去。

“玄影,主子怎么一点都不生气?”幽冥在身后小声的问玄影。

玄影很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那辰王可是长乐郡主的亲叔叔。”为了长乐郡主,尊主他什么不能忍?

“原来如此。”幽冥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玄影摇摇头,不再理会她。

一行人到了凤阳殿的时候,宫阡陌依旧和明雅在谈天说地。

“四叔,就算你离不开四皇婶,也不用表现的这么明显吧?”宫阡陌打趣道。

辰王俊脸一黑,“陌儿不可胡说,四叔今天是来看你的,后日,你便出嫁了,你三叔舍不得你,有时间便去看看你三叔。”

“三叔他,可还好?”德妃的头七早已过了,三叔他也该走出来了吧?

辰王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或许,你说的话,你三叔才会听。”毕竟,对她这个侄女,安王还是真心疼爱的。

“我会的,到时候我离开了,还麻烦四叔多看着三叔,三叔向来不受拘束,若能让他感觉自由一些也是好的。”宫阡陌只要想到三叔至今都还独孤一人,心里便一阵难受。

站在辰王旁边被忽略的凤惊澜见她这个样子,眉头也是一皱。

辰王何尝不是,“你三叔一直都是如此,你也别太自责。”德妃的死虽然让三哥难过,但是他知道德妃的死是不可避免的。

“他们在说谁?”幽冥看未来主母和辰王正聊着,也不敢上前,就在角落里询问玄影。

玄影无奈的看了她一眼,低沉回道:“安王,辰王的兄长,长乐郡主的三皇叔。”

“怎么主母的皇叔这么多?”那主子以后能招架的过来吗?

玄影瞪她,“小声点,我告诉你,长乐郡主可不止皇叔多,她还有一个比皇叔更加难缠的表兄。”那夜世子也不是好相处的人。

“……还有表兄?”幽冥惊了惊。

凤惊澜见自己的两个下属在那旁若无人的聊天,一张俊脸顿时黑个彻底,“闭嘴。”

两个字用密语传音传进他们的耳朵里。

幽冥和玄影顿时安静了。

“对了,瑾离今天也进宫了,现在在你皇爷爷那里。”辰王突然提了一句。

宫阡陌也好久不曾见夜瑾离,自他从西锦回来,相似变了一个人,不过她相信他会调整好自己。

“只要他安好就行。”宫阡陌只希望自己的亲人都能幸福。

可她不知道她的亲人最希望能幸福的人是她。

“好了,王爷,你看尊王还在那里站着,你这样岂不是让人见笑了。”明雅突然说了一句。

本来辰王就是故意的,可也不好做的太过。

宫阡陌早料到辰王如果见到凤惊澜必定会为难他,果不其然,只不过这样的为难太见一斑。

完全挑不起他的任何怒气。

...

(天津)

临行之前

凤惊澜见自己的两个下属在那旁若无人的聊天,一张俊脸顿时黑个彻底,“闭嘴。”

两个字用密语传音传进他们的耳朵里。

幽冥和玄影顿时安静了。

“对了,瑾离今天也进宫了,现在在你皇爷爷那里。”辰王突然提了一句。

宫阡陌也好久不曾见夜瑾离,自他从西锦回来,相似变了一个人,不过她相信他会调整好自己。

“只要他安好就行。”宫阡陌只希望自己的亲人都能幸福。

可她不知道她的亲人最希望能幸福的人是她。

“好了,王爷,你看尊王还在那里站着,你这样岂不是让人见笑了。”明雅突然说了一句。

本来辰王就是故意的,可也不好做的太过。

宫阡陌早料到辰王如果见到凤惊澜必定会为难他,果不其然,只不过这样的为难太见一斑。

完全挑不起他的任何怒气。

“无妨,本王只是带人来见郡主,既然人送到了,那本王这就告辞。”凤惊澜知道一会儿夜瑾离来了,他们肯定有话说,不过两天时间,他还是愿意等的。

宫阡陌见凤惊澜这么识趣有些意外,“等等……”

凤惊澜脚步一顿,扭头看她,“郡主,可还有事?”

“明日之行可否再延迟半天,我还需一点时间。”宫阡陌想在临行之前将心里牵挂的事情都安排好,这样即使她离开了,北陵也不会因为她不在而有所变化,当然这不是她不相信两位皇叔的能力,只是她想在力所能及的时候守护好这个家。

这是宫阡陌第一次向他开口,凤惊澜又怎么会驳回呢,“也好,本王也有事情还未处理好,本来害怕唐突郡主,既然郡主开口了,本王当然遵从。”

宫阡陌突然觉得凤惊澜特别奇怪似的,好像特别迁就她,这是她的错觉吗?

辰王在一旁看着他们,目光里有些欣慰,但愿陌儿能从此幸福下去,所有的不幸将由他们这些做叔叔的去承担好了。

“尊王慢走……”

凤惊澜终究还是走了,但是幽冥留了下来,她还想着和未来主母培养好感情。

“这就是曲姑娘吗,初次见面,听郡主说你是尊王的义妹,与尊王兄妹情深。”辰王见凤惊澜走了,便开始打量起幽冥。

幽冥一听,顿时恶寒不已,哪有兄妹情深这回事,她怕尊王怕的要死,每次见面都心惊胆跳,也不知道这位辰王是从哪里听说来的这些流言蜚语,半句都不真实。

“哪里,哪里……”表面的客套还是要维持的。

尊主的计划她可不能去破坏,否则尊主还扒她皮啊!

“王爷,我觉得这曲姑娘甚是可爱,与郡主在一块挺好的。”明雅见到幽冥难得有投缘,颇有一见如故的感觉。

幽冥见辰王妃对她印象颇好,心里便开始得意,总算有人看见她的好了,她这算不算是打入了未来主母内部中去呢?

“皇叔,这位曲姑娘性格纯真善良,与皇婶的性格相合,我便留了她下来说说话。”宫阡陌简单的解释了下。

...

(天津)

还未及笄,不曾婚配

凤惊澜终究还是走了,但是幽冥留了下来,她还想着和未来主母培养好感情。

“这就是曲姑娘吗,初次见面,听郡主说你是尊王的义妹,与尊王兄妹情深。”辰王见凤惊澜走了,便开始打量起幽冥。

幽冥一听,顿时恶寒不已,哪有兄妹情深这回事,她怕尊王怕的要死,每次见面都心惊胆跳,也不知道这位辰王是从哪里听说来的这些流言蜚语,半句都不真实。

“哪里,哪里……”表面的客套还是要维持的。

尊主的计划她可不能去破坏,否则尊主还不得扒她皮啊!

“王爷,我觉得这曲姑娘甚是可爱,与郡主在一块挺好的。”明雅见到幽冥难得有投缘,颇有一见如故的感觉。

幽冥见辰王妃对她印象颇好,心里便开始得意,总算有人看见她的好了,她这算不算是打入了未来主母内部中去呢?

“皇叔,这位曲姑娘性格纯真善良,与皇婶的性格相合,我便留了她下来说说话。”宫阡陌简单的解释了下。

辰王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他主要担心的宫阡陌的不喜,不过看样子人家处的挺好的,倒是他多心了。

“既然如此,王妃今夜就留在宫里,陪陌儿好好聊聊。”不然今后要见面恐怕不易了。

明雅觉得甚好,“是,王爷。”

宫阡陌见辰王走了,心里便有些不舍,舍不得离开这里,离开他们,不过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是人总要经历悲欢离合,没有谁可以避免的。

京都驿馆里。

“王爷,您就这样留幽冥在宫里,不怕她惹事吗?”玄影十分担忧的说。

凤惊澜挑眉一笑,“她敢!”

在您面前她当然不敢,可关键是您不在啊,也不想想在幽蓝城的时候那丫头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把天捅哥窟窿都敢。

这些话玄影也只是在心里想想,也没说出来。

凤惊澜本也没指望幽冥能好好在宫里呆着,只要她能看着自家主母就行,他就担心她舍不得离开北陵来个逃婚什么的,这个也不是没有干过,所以派个自己人在身边看着,以防万一也是好的。

玄影哪里懂得自家主子的深谋远虑,只能在背后暗自摇头晃闹,祈求上天保佑幽冥那丫头别惹事才好。

此时的幽冥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患了什么疾病?

“曲姑娘,你没事吧?”明雅关心的看着她。

宫阡陌也皱起眉头看向她,弄的幽冥怪不好意思的。

“多谢王妃、郡主关心,我没事的,我从小身强体壮的,什么病都没得过。”幽冥拍着胸脯的得意洋洋的说道。

明雅和宫阡陌不由的被逗笑了,“你的话真有趣,曲姑娘。”

幽冥不觉得自己的话哪里有趣,不过未来主母能笑就好,她就怕惹未来主母不高兴,尊王就会处罚她,那她才悲惨呢。

“不知曲姑娘,今年年方几何?可有婚配?”明雅笑问道。

宫阡陌也不插话,等着幽冥回答。

幽冥挠挠后脑勺,摇摇头说:“还未及笄,不曾婚配。”

...

(天津)

让人匪夷所思

京都驿馆里。

“王爷,您就这样留幽冥在宫里,不怕她惹事吗?”玄影十分担忧的说。

凤惊澜挑眉一笑,“她敢!”

在您面前她当然不敢,可关键是您不在啊,也不想想在幽蓝城的时候那丫头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把天捅哥窟窿都敢。

这些话玄影也只是在心里想想,也没说出来。

凤惊澜本也没指望幽冥能好好在宫里呆着,只要她能看着自家主母就行,他就担心她舍不得离开北陵来个逃婚什么的,这个也不是没有干过,所以派个自己人在身边看着,以防万一也是好的。

玄影哪里懂得自家主子的深谋远虑,只能在背后暗自摇头晃闹,祈求上天保佑幽冥那丫头别惹事才好。

此时的幽冥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患了什么疾病?

“曲姑娘,你没事吧?”明雅关心的看着她。

宫阡陌也皱起眉头看向她,弄的幽冥怪不好意思的。

“多谢王妃、郡主关心,我没事的,我从小身强体壮的,什么病都没得过。”幽冥拍着胸脯的得意洋洋的说道。

明雅和宫阡陌不由的被逗笑了,“你的话真有趣,曲姑娘。”

幽冥不觉得自己的话哪里有趣,不过未来主母能笑就好,她就怕惹未来主母不高兴,尊王就会处罚她,那她才悲惨呢。

“不知曲姑娘,今年年方几何?可有婚配?”明雅笑问道。

宫阡陌也不插话,等着幽冥回答。

幽冥挠挠后脑勺,摇摇头说:“还未及笄,不曾婚配。”

“这样啊,那曲姑娘可有喜欢的人?”明雅继续问。

幽冥眨眨眼睛又摇头,“没有。”在幽蓝城里,谁都巴不得离她远远的,哪有什么喜欢的人。

“曲姑娘貌美如花,居然没有心仪之人,真是让人匪夷所思呢。”明雅掩嘴一笑说。

宫阡陌在一旁看着,觉得这个曲风儿待人真诚,毫无心机,实在不值得明雅这般试探。

但是明雅实在不放心,眼看宫阡陌马上要嫁入幽蓝城,这个曲风儿又是在幽蓝城长大的,而且和凤惊澜关系匪浅,不问清楚,辰王那里肯定放心不下。

了解明雅心意的宫阡陌也就随了她,反正无伤大雅不是吗?

“王妃不要取笑我了,我性子较野,受不得拘束,而且又贪玩爱闹,谁家公子能看的上我呢。”而且尊王曾再三叮嘱她未曾及笄不得谈及感情之事,虽然她不明白为什么,但是尊王的话就是命令她不得不从。

不过她也没想太多,反正她也不喜欢那些迂腐老化的贵族公子,还乐的清闲自在。

“怎么会呢?曲姑娘天真善良,谁会不喜欢呢?”想当初她不也是这样,还不是嫁给了辰王。

幽冥被夸的都有些飘飘然了,脸上浮上少许红晕,她害羞的说,“王妃过奖了,我没有王妃说的那么好。”在幽蓝城里谁不叫她小魔女,还天真善良,这位辰王妃真爱开玩笑。

宫阡陌适时说了句,“曲姑娘若闲来无事,可随时来北陵游玩。”

...

(天津)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幽冥挠挠后脑勺,摇摇头说:“还未及笄,不曾婚配。”

“这样啊,那曲姑娘可有喜欢的人?”明雅继续问。

幽冥眨眨眼睛又摇头,“没有。”在幽蓝城里,谁都巴不得离她远远的,哪有什么喜欢的人。

“曲姑娘貌美如花,居然没有心仪之人,真是让人匪夷所思呢。”明雅掩嘴一笑说。

宫阡陌在一旁看着,觉得这个曲风儿待人真诚,毫无心机,实在不值得明雅这般试探。

但是明雅实在不放心,眼看宫阡陌马上要嫁入幽蓝城,这个曲风儿又是在幽蓝城长大的,而且和凤惊澜关系匪浅,不问清楚,辰王那里肯定放心不下。

了解明雅心意的宫阡陌也就随了她,反正无伤大雅不是吗?

“王妃不要取笑我了,我性子较野,受不得拘束,而且又贪玩爱闹,谁家公子能看的上我呢。”而且尊王曾再三叮嘱她未曾及笄不得谈及感情之事,虽然她不明白为什么,但是尊王的话就是命令她不得不从。

不过她也没想太多,反正她也不喜欢那些迂腐老化的贵族公子,还乐的清闲自在。

“怎么会呢?曲姑娘天真善良,谁会不喜欢呢?”想当初她不也是这样,还不是嫁给了辰王。

幽冥被夸的都有些飘飘然了,脸上浮上少许红晕,她害羞的说,“王妃过奖了,我没有王妃说的那么好。”在幽蓝城里谁不叫她小魔女,还天真善良,这位辰王妃真爱开玩笑。

宫阡陌适时说了句,“曲姑娘若闲来无事,可随时来北陵游玩。”

“多谢郡主好意,我一定常来。”幽冥巴不得。

几人说话间,菱心走了进来,对宫阡陌说道:“郡主,世子到了。”

宫阡陌挑眉一笑,真是时候啊。

“让世子进来吧。”宫阡陌看着幽冥道:“曲姑娘不会介意吧?”

“当然不会,郡主随意。”幽冥哪敢啊,再说了来人是郡主的兄长,就是主子未来的大舅子,那可是不能得罪的人。

宫阡陌和明雅顿时失笑,这个曲风儿果然单纯至极。

但愿表哥能看懂她的用意。

夜瑾离回北陵后鲜少入宫,更遑论和宫阡陌谈心,只道当初自己年轻气盛,义气方为,险些坏了两国邦交。

“瑾离见过皇婶。”

“世子快别客气了,都是一家人,说什么客套话。”明雅知道当初若非夜瑾离中了皇兄的计谋,她还无法嫁与辰王为妻,所以对夜瑾离难免有一丝愧疚感。

宫阡陌是何人,她当然能看出两人之间的疏离和见外,不过她知道夜瑾离是聪明人,聪明人知道如何自处,而明雅不管如何已经是四皇叔名正言顺的王妃,是她北陵的人了,所以一家人应该齐心不是吗?

幽冥是第一次见夜瑾离,人称‘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说的便是竹医公子。

倒也不负虚名吗。

“已有许久未见表哥,不知表哥近来如何?”宫阡陌问道。

夜瑾离深知自己荒度良多,负了家人的关系,此次若不是陌儿即将远嫁,恐怕他不肯出府。

...

(天津)

修生养性,倒也自在

“多谢郡主好意,我一定常来。”幽冥巴不得。

几人说话间,菱心走了进来,对宫阡陌说道:“郡主,世子到了。”

宫阡陌挑眉一笑,真是时候啊。

“让世子进来吧。”宫阡陌看着幽冥道:“曲姑娘不会介意吧?”

“当然不会,郡主随意。”幽冥哪敢啊,再说了来人是郡主的兄长,就是主子未来的大舅子,那可是不能得罪的人。

宫阡陌和明雅顿时失笑,这个曲风儿果然单纯至极。

但愿表哥能看懂她的用意。

夜瑾离回北陵后鲜少入宫,更遑论和宫阡陌谈心,只道当初自己年轻气盛,义气方为,险些坏了两国邦交。

“瑾离见过皇婶。”

“世子快别客气了,都是一家人,说什么客套话。”明雅知道当初若非夜瑾离中了皇兄的计谋,她还无法嫁与辰王为妻,所以对夜瑾离难免有一丝愧疚感。

宫阡陌是何人,她当然能看出两人之间的疏离和见外,不过她知道夜瑾离是聪明人,聪明人知道如何自处,而明雅不管如何已经是四皇叔名正言顺的王妃,是她北陵的人了,所以一家人应该齐心不是吗?

幽冥是第一次见夜瑾离,人称‘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说的便是竹医公子。

倒也不负虚名吗。

“已有许久未见表哥,不知表哥近来如何?”宫阡陌问道。

夜瑾离深知自己荒度良多,负了家人的关系,此次若不是陌儿即将远嫁,恐怕他不肯出府。

“在府中修生养性,倒也自在。”夜瑾离笑了笑,如实说道。

宫阡陌叹气道,“表哥,从未有人束缚了你,你一直是自由自在的,许是你自己禁锢了自己。”

一句话,惊了众人。

夜瑾离最甚,他望着宫阡陌久久说不出话来,是他自己束缚了自己吗?

明雅知道这世上如果有人能开解夜世子,那么这个人一定陌姐姐。

幽冥这才知道自家主母不只是美貌动人,才气无双,就连看人的悟性都极高。

简直让人望尘莫及。

阿青和菱心相信郡主在离开北陵之前,一定会让夜世子重新振作起来,因为夜世子是北陵皇族这一代当中除了郡主之外最有能力保护北陵的人。

“一言惊醒梦中人,陌儿,我明白了。”夜瑾离领悟到了宫阡陌的用意,或许他真该早点走出来,这样也不用皇叔和陌儿这么担心了。

终于可以放心离开了,宫阡陌轻轻笑道:“表哥能明白最好,我明日就要离开,皇爷爷那里需你多照看,还有三皇叔那里。”

只要夜瑾离能走出来,那么三皇叔那里便不用担心。

“陌儿放心,有我在,三皇舅那里不会有事。”何况三皇舅也不会让陌儿担心的,他还没有亲眼看着陌儿穿上嫁衣,怎么会允许自己有事。

明雅动容,嫁到北陵之后,她才知道皇族之中也有这样真情实意,想她那皇兄至今仍旧处在阴谋诡计,争权夺势的斗争中,她实在担心。

...

(天津)

南辰内乱

“在府中修生养性,倒也自在。”夜瑾离笑了笑,如实说道。

宫阡陌叹气道,“表哥,从未有人束缚了你,你一直是自由自在的,许是你自己禁锢了自己。”

一句话,惊了众人。

夜瑾离最甚,他望着宫阡陌久久说不出话来,是他自己束缚了自己吗?

明雅知道这世上如果有人能开解夜世子,那么这个人一定陌姐姐。

幽冥这才知道自家主母不只是美貌动人,才气无双,就连看人的悟性都极高。

简直让人望尘莫及。

阿青和菱心相信郡主在离开北陵之前,一定会让夜世子重新振作起来,因为夜世子是北陵皇族这一代当中除了郡主之外最有能力保护北陵的人。

“一言惊醒梦中人,陌儿,我明白了。”夜瑾离领悟到了宫阡陌的用意,或许他真该早点走出来,这样也不用皇叔和陌儿这么担心了。

终于可以放心离开了,宫阡陌轻轻笑道:“表哥能明白最好,我明日就要离开,皇爷爷那里需你多照看,还有三皇叔那里。”

只要夜瑾离能走出来,那么三皇叔那里便不用担心。

“陌儿放心,有我在,三皇舅那里不会有事。”何况三皇舅也不会让陌儿担心的,他还没有亲眼看着陌儿穿上嫁衣,怎么会允许自己有事。

明雅动容,嫁到北陵之后,她才知道皇族之中也有这样真情实意,想她那皇兄至今仍旧处在阴谋诡计,争权夺势的斗争中,她实在担心。

与此同时,南辰国正上演着一场血肉横飞,硝烟弥漫的宫变。

“三皇兄,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起兵造反,谋朝篡位,你可知你已经犯下不可饶恕的死罪。”

三皇子仰天大笑:“哈哈哈……宗政睿,你贼喊捉贼的本事果然见长,可惜,父皇被你蒙蔽了,不过本皇子不信邪,本皇子一定要杀了你。”

“是吗?既然三皇兄死不悔改,就休怪本太子不念手足之情了,来人啊,即刻捉拿三皇子,生死不论。”宗政睿对南辰的大权势在必得,再过几日四国金焱大战便开始了,他必须在这段时间内登基称帝,否则无以身份出师金焱。

三皇子是当朝皇帝最宠爱的皇子,若不是宗政睿是皇后所出,又有强大的母族撑腰,这南辰的天下一定是他的。

但是他不认命,他相信经此一役,只要宗政睿死了,他一定可以成为太子。

所以只要宗政睿必须死,是他妨碍了他的路,三皇子心下一定,大喝道:“跟本皇子一起杀出去……”

一时间,只问得浓浓的血腥气飘散在整个南辰的天空中,皇城下,双方厮杀中刀光剑影,你来我往,斗的好不痛快。

再见过凤惊澜和圣雪染等人后宗政睿已无称霸天下的野心,现在的他只想护得南辰一方安隅,不沦为牺牲品而已,而这个目标只有宫阡陌愿意帮他达到。

很快,双方战马死的死伤的伤,本以为会落得两败俱伤的下场,谁知一队人马突然赶到,如天降奇兵一般,直捣黄龙,不止打败对方还擒获了三皇子。

宗政睿见此,便扔下手中的长枪走去……

...

(天津)

世事无绝对

与此同时,南辰国正上演着一场血肉横飞,硝烟弥漫的宫变。

“三皇兄,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起兵造反,谋朝篡位,你可知你已经犯下不可饶恕的死罪。”

三皇子仰天大笑:“哈哈哈……宗政睿,你贼喊捉贼的本事果然见长,可惜,父皇被你蒙蔽了,不过本皇子不信邪,本皇子一定要杀了你。”

“是吗?既然三皇兄死不悔改,就休怪本太子不念手足之情了,来人啊,即刻捉拿三皇子,生死不论。”宗政睿对南辰的大权势在必得,再过几日四国金焱大战便开始了,他必须在这段时间内登基称帝,否则无以身份出师金焱。

三皇子是当朝皇帝最宠爱的皇子,若不是宗政睿是皇后所出,又有强大的母族撑腰,这南辰的天下一定是他的。

但是他不认命,他相信经此一役,只要宗政睿死了,他一定可以成为太子。

所以只要宗政睿必须死,是他妨碍了他的路,三皇子心下一定,大喝道:“跟本皇子一起杀出去……”

一时间,只问得浓浓的血腥气飘散在整个南辰的天空中,皇城下,双方厮杀中刀光剑影,你来我往,斗的好不痛快。

再见过凤惊澜和圣雪染等人后宗政睿已无称霸天下的野心,现在的他只想护得南辰一方安隅,不沦为牺牲品而已,而这个目标只有宫阡陌愿意帮他达到。

很快,双方战马死的死伤的伤,本以为会落得两败俱伤的下场,谁知一队人马突然赶到,如天降奇兵一般,直捣黄龙,不止打败对方还擒获了三皇子。

宗政睿见此,便扔下手中的长枪走去……

次日一早,三皇子以谋反篡位之罪立斩于皇城之下。

从此南辰易主,宗政睿掌皇权,登帝位。

与此同时,北陵国皇宫,凤阳殿里。

“郡主,果然料事如神,现在南辰国已经在睿太子的掌控之中,四国之战中,北陵和南辰的结盟便无人能敌。”

宫阡陌眉梢微挑,“不要开心的太早,菱心,世事无绝对。”

世上的事情唯一不变的便是变化。

没有人能否认。

“郡主,您是担心东盛和西锦?”现在东盛帝君还在北陵地界,且又对郡主痴情,想来也不会对郡主不利吧?

那可未必,宫阡陌失笑道:“担心是有,但担心并不能改变任何事,而我也不会做这种徒劳无功的事情。”关乎天下百姓和四国存亡的大事,没有谁能不在乎、不在意吧?

即便那个人是雪域的圣子、东盛的国君。

“可西锦国弱是天下尽知的事情,即便西锦和东盛结盟,也不会影响我们北陵。”何况还有幽蓝城不是吗?

尊王是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北陵和郡主被人欺负的。

凤惊澜?宫阡陌也想到他了,的确,他是不会,毕竟当初联姻也是为了这一点,可人心多变谁又能说的准,但是凤惊澜这个人总是无形之中给她一种安定的感觉。

她不知道对凤惊澜的感觉到底是如何,只是相信他不会伤害她。

直觉上的相信,没有依据。

...

...

(天津)

让他掌东盛也未尝不可?

次日一早,三皇子以谋反篡位之罪立斩于皇城之下。

从此南辰易主,宗政睿掌皇权,登帝位。

与此同时,北陵国皇宫,凤阳殿里。

“郡主,果然料事如神,现在南辰国已经在睿太子的掌控之中,四国之战中,北陵和南辰的结盟便无人能敌。”

宫阡陌眉梢微挑,“不要开心的太早,菱心,世事无绝对。”

世上的事情唯一不变的便是变化。

没有人能否认。

“郡主,您是担心东盛和西锦?”现在东盛帝君还在北陵地界,且又对郡主痴情,想来也不会对郡主不利吧?

那可未必,宫阡陌失笑道:“担心是有,但担心并不能改变任何事,而我也不会做这种徒劳无功的事情。”关乎天下百姓和四国存亡的大事,没有谁能不在乎、不在意吧?

即便那个人是雪域的圣子、东盛的国君。

“可西锦国弱是天下尽知的事情,即便西锦和东盛结盟,也不会影响我们北陵。”何况还有幽蓝城不是吗?

尊王是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北陵和郡主被人欺负的。

凤惊澜?宫阡陌也想到他了,的确,他是不会,毕竟当初联姻也是为了这一点,可人心多变谁又能说的准,但是凤惊澜这个人总是无形之中给她一种安定的感觉。

她不知道对凤惊澜的感觉到底是如何,只是相信他不会伤害她。

直觉上的相信,没有依据。

驿馆内,凤惊澜收到南辰探子传来的消息,脸上的表情神秘莫测,难以捉摸。

一旁的玄影俯身道:“主子,您明知南辰太子对长乐郡主倾心,为何愿意相助于他?”

“因为只有他登位,南辰才能为她所用,而不至于伤害于她。”凤惊澜淡淡解释道。

玄影不解:“主子的意思是那南辰太子会看在长乐郡主的面上,与北陵结盟?”

“这是当然,否则我岂会去做那没有把握的事情。”

玄影了然:“属下明白了,主子和长乐郡主即将大婚,是否明日安排启程事宜。”

“安排下去吧。”省的夜长梦多。

玄影应声离去。

夜色融融,黝黑的天幕上缀满了繁星点点, 院外粉墙环护,绿柳周垂。

房间里,灯火通明,圣雪染散去酒气后,鹰眉扬起,声音冷冷的道:“长斩,传令回去,封八公主为宜阳和硕公主,即日和亲西锦。”

“是,圣子。”长斩担忧的问:“圣子,何时启程回国?”

在北陵耽搁的时间太长了,他担心圣子的身体。

圣雪染俾倪的看了他一眼:“此事我自有分寸,你不必多问。”

“圣子,您把国事尽托付给萧玉寒,万一他……”

“你是怕他意图谋反,篡位夺权?”圣雪染冷笑道:“你太小看他了。”

“……圣子?”长斩。

圣雪染仿若未闻:“去吧,那萧玉寒若是有本事,让他掌东盛也未尝不可?”

“圣子!”长斩痛心疾首的样子的看着他。

他知道圣子本就不是意图天下之人,若是为了长乐郡主,圣子又何尝需要如此?

...

(天津)

您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驿馆内,凤惊澜收到南辰探子传来的消息,脸上的表情神秘莫测,难以捉摸。

一旁的玄影俯身道:“主子,您明知南辰太子对长乐郡主倾心,为何愿意相助于他?”

“因为只有他登位,南辰才能为她所用,而不至于伤害于她。”凤惊澜淡淡解释道。

玄影不解:“主子的意思是那南辰太子会看在长乐郡主的面上,与北陵结盟?”

“这是当然,否则我岂会去做那没有把握的事情。”

玄影了然:“属下明白了,主子和长乐郡主即将大婚,是否明日安排启程事宜。”

“安排下去吧。”省的夜长梦多。

玄影应声离去。

夜色融融,黝黑的天幕上缀满了繁星点点, 院外粉墙环护,绿柳周垂。

房间里,灯火通明,圣雪染散去酒气后,鹰眉扬起,声音冷冷的道:“长斩,传令回去,封八公主为宜阳和硕公主,即日和亲西锦。”

“是,圣子。”长斩担忧的问:“圣子,何时启程回国?”

在北陵耽搁的时间太长了,他担心圣子的身体。

圣雪染俾倪的看了他一眼:“此事我自有分寸,你不必多问。”

“圣子,您把国事尽托付给萧玉寒,万一他……”

“你是怕他意图谋反,篡位夺权?”圣雪染冷笑道:“你太小看他了。”

“……圣子?”长斩。

圣雪染仿若未闻:“去吧,那萧玉寒若是有本事,让他掌东盛也未尝不可?”

“圣子!”长斩痛心疾首的样子的看着他。

他知道圣子本就不是意图天下之人,若是为了长乐郡主,圣子又何尝需要如此?

北陵皇宫里。

“丫头,你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朕舍不得你。”老皇帝一生当中极少说这种煽情的话。

宫阡陌是知道的,所以她握住老皇帝的手,“皇爷爷,既然您舍不得那我就不嫁了。”

“不行,你必须嫁。”老皇帝顿时急了,没有了刚才和颜悦色的慈祥面容。

宫阡陌扭头翻了一个白眼,她就知道老皇帝是在说笑。

老皇帝也知道自己的反应太多激动,所以脸上有些不自然,他笑眯眯的说:“丫头啊,虽然皇爷爷舍不得你,但是嫁去幽蓝城是你的福气,皇爷爷怎么能剥夺你的福气是吧,所以你还是嫁吧。”

瞧瞧,这话说的多么冠冕堂皇。

若不是知道老皇帝骨子里的腹黑,她都要信以为真了。

“皇爷爷,您对我还真是用心良苦,您放心,我说的话一定做到。”不就是嫁人吗?谁怕谁!

老皇帝老怀安慰的看着她,“丫头总算是长大了,朕也对得起你死去的父母了。”

“皇爷爷,我爹娘真的死了吗?他们的墓地到底在哪里?”宫阡陌自从北陵后就命人查找爹娘的坟墓可是到现在都是一无所知。

老皇帝脸上一僵,眼里闪过一丝复杂。

“丫头,你爹娘的事情等你大婚后,朕自会告知你的。”现在绝不是说这件事的良机。

宫阡陌狐疑的回视老皇帝,“皇爷爷,您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天津)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女生文学 )

北陵皇宫里。

“丫头,你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朕舍不得你。”老皇帝一生当中极少说这种煽情的话。

宫阡陌是知道的,所以她握住老皇帝的手,“皇爷爷,既然您舍不得那我就不嫁了。”

“不行,你必须嫁。”老皇帝顿时急了,没有了刚才和颜悦色的慈祥面容。

宫阡陌扭头翻了一个白眼,她就知道老皇帝是在说笑。

老皇帝也知道自己的反应太多激动,所以脸上有些不自然,他笑眯眯的说:“丫头啊,虽然皇爷爷舍不得你,但是嫁去幽蓝城是你的福气,皇爷爷怎么能剥夺你的福气是吧,所以你还是嫁吧。”

瞧瞧,这话说的多么冠冕堂皇。

若不是知道老皇帝骨子里的腹黑,她都要信以为真了。

“皇爷爷,您对我还真是用心良苦,您放心,我说的话一定做到。”不就是嫁人吗?谁怕谁!

老皇帝老怀安慰的看着她,“丫头总算是长大了,朕也对得起你死去的父母了。”

“皇爷爷,我爹娘真的死了吗?他们的墓地到底在哪里?”宫阡陌自从北陵后就命人查找爹娘的坟墓可是到现在都是一无所知。

老皇帝脸上一僵,眼里闪过一丝复杂。

“丫头,你爹娘的事情等你大婚后,朕自会告知你的。”现在绝不是说这件事的良机。

宫阡陌狐疑的回视老皇帝,“皇爷爷,您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长斩将赐婚文书飞鸽传书回去后,就回来复命了。

“圣子,您吩咐的事情已经安排妥当了。”

圣雪染淡淡的点头,而后问道:“八公主有什么反应?”

“据说闹了半天然后是萧国师去劝服了八公主。”长斩如实的回禀道。

圣雪染闻言,笑了一声,“萧玉寒果然有点本事,既然他能处理就让他去吧。”

“属下明白,只是圣子就这么放心把国事交给萧国师是否不妥?”这件事长斩和圣雪染反映过不是一回两回了,只是圣雪染浑不在意。

的确是不在意的,那江山本就不是他要的,只是迫不得已的接受而已,“你多心了,萧玉寒的确有野心,但也局限于此而已,他的后面的萧家是他的软肋,当初先皇能让他甘心臣服,绝不是没有无的放矢。”

“圣子的意思,是萧国师有把柄有先皇的手中,所以不会谋夺皇位。”长斩惊讶的问。

圣雪染嘴角微沟,似笑非笑:“他若是想谋夺皇位,也不会等到今天了。”当初潜伏在月君坤身边的时候他便可以做到,挟天子以令诸侯的能力他不是没有,所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圣雪染很放心。

长斩听后,才恍然大悟,“圣子早就知道这件事?”

“不,是他病逝那天亲口告诉我的。”圣雪染面无表情的说。

长斩一愣,他?圣子是说先皇?

原来先皇把一切都设想到了,所以才会这么放心的把江山传给圣子。

“萧玉寒的事情就到此为止,明日幽蓝的迎亲队伍就要进京了,你多派些人去盯着。”圣雪染吩咐道。

长斩应声点头,“是,圣子。”

你是不是知道我父王母妃的事情?

长斩将赐婚文书飞鸽传书回去后,就回来复命了。

“圣子,您吩咐的事情已经安排妥当了。”

圣雪染淡淡的点头,而后问道:“八公主有什么反应?”

“据说闹了半天然后是萧国师去劝服了八公主。”长斩如实的回禀道。

圣雪染闻言,笑了一声,“萧玉寒果然有点本事,既然他能处理就让他去吧。”

“属下明白,只是圣子就这么放心把国事交给萧国师是否不妥?”这件事长斩和圣雪染反映过不是一回两回了,只是圣雪染浑不在意。

的确是不在意的,那江山本就不是他要的,只是迫不得已的接受而已,“你多心了,萧玉寒的确有野心,但也局限于此而已,他的后面的萧家是他的软肋,当初先皇能让他甘心臣服,绝不是没有无的放矢。”

“圣子的意思,是萧国师有把柄有先皇的手中,所以不会谋夺皇位。”长斩惊讶的问。

圣雪染嘴角微沟,似笑非笑:“他若是想谋夺皇位,也不会等到今天了。”当初潜伏在月君坤身边的时候他便可以做到,挟天子以令诸侯的能力他不是没有,所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圣雪染很放心。

长斩听后,才恍然大悟,“圣子早就知道这件事?”

“不,是他病逝那天亲口告诉我的。”圣雪染面无表情的说。

长斩一愣,他?圣子是说先皇?

原来先皇把一切都设想到了,所以才会这么放心的把江山传给圣子。

“萧玉寒的事情就到此为止,明日幽蓝的迎亲队伍就要进京了,你多派些人去盯着。”圣雪染吩咐道。

长斩应声点头,“是,圣子。”

国都驿馆里。

“主子,我们幽蓝的队伍已经集结在皇城外,长乐郡主到现在都还未下令放行,您就不担心?”婚事生变吗?

玄影一脸担忧的看着凤惊澜。

躺在软塌上的凤惊澜,脸上波澜不起,毫无异样:“有什么好担心的?明日才是迎亲的日子。”

“可是距离天亮也就是个把时辰,现在皇城紧闭,我们又不能强攻,下面的人已经开始不满了。”玄影真怕幽蓝会成为整个天下的笑柄,到时候主子的颜面怎么挂得住?

凤惊澜挑眉一笑:“你放心,你主子我什么时候做过没有把握的杖。”

但愿如此。

北陵皇宫,凤阳殿里。

天还未大亮,宫阡陌就被阿青叫起,装扮。

“需要这么焦急吗?阿青,你看把郡主困的?”菱心一脸不忍的说。

阿青叹气:“我也不想的,可是两国联姻是大事,陛下吩咐了,必须严格按照规矩行事,不能给人留下话柄。”

“话是这样说,可是……”

“好了,有什么好争执的,阿青,开始吧,菱心,你去把该带的东西都带上。”宫阡陌睁开眼一脸无奈的吩咐道。

“是,郡主。”阿青和菱心一同应道。

看着铜镜里美如天仙的郡主,阿青感慨道:“今天是郡主的大婚,若是主人和夫人看到了,一定会很开心的。”

“阿青,你是不是知道我父王母妃的事情?”宫阡陌狐疑的看向阿青。

(天津)

瞒得了一时也瞒不了一世

国都驿馆里。

“主子,我们幽蓝的队伍已经集结在皇城外,长乐郡主到现在都还未下令放行,您就不担心?”婚事生变吗?

玄影一脸担忧的看着凤惊澜。

躺在软塌上的凤惊澜,脸上波澜不起,毫无异样:“有什么好担心的?明日才是迎亲的日子。”

“可是距离天亮也就是个把时辰,现在皇城紧闭,我们又不能强攻,下面的人已经开始不满了。”玄影真怕幽蓝会成为整个天下的笑柄,到时候主子的颜面怎么挂得住?

凤惊澜挑眉一笑:“你放心,你主子我什么时候做过没有把握的杖。”

但愿如此。

北陵皇宫,凤阳殿里。

天还未大亮,宫阡陌就被阿青叫起,装扮。

“需要这么焦急吗?阿青,你看把郡主困的?”菱心一脸不忍的说。

阿青叹气:“我也不想的,可是两国联姻是大事,陛下吩咐了,必须严格按照规矩行事,不能给人留下话柄。”

“话是这样说,可是……”

“好了,有什么好争执的,阿青,开始吧,菱心,你去把该带的东西都带上。”宫阡陌睁开眼一脸无奈的吩咐道。

“是,郡主。”阿青和菱心一同应道。

看着铜镜里美如天仙的郡主,阿青感慨道:“今天是郡主的大婚,若是主人和夫人看到了,一定会很开心的。”

“阿青,你是不是知道我父王母妃的事情?”宫阡陌狐疑的看向阿青。

阿青脸色顿时一白,心里不由颤了一下,缓和了少许,她才开口解释:“郡主,阿青自幼被主人和主人收养,对他们的事情自是知道一些,可自从郡主懂事起,阿青便追随郡主身边,于主人和主人的事情便了解不多。”

“是吗?”宫阡陌似信非信的样子,“阿青,当年我父王母妃离世的时候只有你陪在我的身边,在我最脆弱的时候也只有你会安慰我、鼓励我,所有,我希望你明白。”不要骗我,后面这几个字,宫阡陌没有说出来,但她相信聪明如阿青一定会知道。

果然,阿青听出了宫阡陌话外之音,对不起,郡主,不是阿青不肯告诉你真相,而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郡主,阿青知道了,阿青侍候您梳洗吧。”

“不用了,叫菱心过来吧。”

阿青面上一白,心里骤时痛了一翻。

“是,郡主。”

宫阡陌看着阿青离去的背影,心里千头万绪,阿青,你到底瞒了我什么?

金麟殿,皇帝寝宫。

“陛下,阿青无能,郡主恐怕已经起疑了。”

老皇帝摇摇头叹息了一声,“原以为能瞒着这丫头,等她大婚过后,没想到……”

“陛下,当初太子爷和太子妃严令不许任何人告知郡主当年所发生的事情,如果郡主一旦知道,一定不会不惜一切,到时郡主身上的封印……”

老皇帝摆摆手制止阿青接下来的话,脸上已是沧桑,“那丫头向来固执,瞒得了一时也瞒不了一世,希望能挨过她的大婚吧。”

(天津)

谁敢在这个时候当出头鸟?

阿青脸色顿时一白,心里不由颤了一下,缓和了少许,她才开口解释:“郡主,阿青自幼被主人和主人收养,对他们的事情自是知道一些,可自从郡主懂事起,阿青便追随郡主身边,于主人和主人的事情便了解不多。”

“是吗?”宫阡陌似信非信的样子,“阿青,当年我父王母妃离世的时候只有你陪在我的身边,在我最脆弱的时候也只有你会安慰我、鼓励我,所有,我希望你明白。”不要骗我,后面这几个字,宫阡陌没有说出来,但她相信聪明如阿青一定会知道。

果然,阿青听出了宫阡陌话外之音,对不起,郡主,不是阿青不肯告诉你真相,而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郡主,阿青知道了,阿青侍候您梳洗吧。”

“不用了,叫菱心过来吧。”

阿青面上一白,心里骤时痛了一翻。

“是,郡主。”

宫阡陌看着阿青离去的背影,心里千头万绪,阿青,你到底瞒了我什么?

金麟殿,皇帝寝宫。

“陛下,阿青无能,郡主恐怕已经起疑了。”

老皇帝摇摇头叹息了一声,“原以为能瞒着这丫头,等她大婚过后,没想到……”

“陛下,当初太子爷和太子妃严令不许任何人告知郡主当年所发生的事情,如果郡主一旦知道,一定不会不惜一切,到时郡主身上的封印……”

老皇帝摆摆手制止阿青接下来的话,脸上已是沧桑,“那丫头向来固执,瞒得了一时也瞒不了一世,希望能挨过她的大婚吧。”

“陛下,这件事是否要告知尊王殿下?”阿青问道。

老皇帝沉吟了片刻,说道:“惊澜那孩子是个聪明人,想来不用我们去说,他也知道的差不多了,也罢,丫头交给他,我也放心了。”

“是,阿青明白了。”

京都驿馆。

清晨,空气清清冷冷,万籁俱寂。

“主子,都以安排好了,可以进宫了。”主子说的没错,时候到了,长乐郡主果然下令放迎亲队伍进京,害他这些天白担心了。

凤惊澜一身华丽正装骑在马上,脸上依旧带着半截金玉面具,只能从他那完美的轮廓中窥探一丝容貌,气质如仙,声音淡如清水,“幽冥那丫头呢?”

“回主子的话,今早,长乐郡主传话来,说是幽冥会陪着郡主一起离宫,请主子放心。”

凤惊澜闻言微微蹙眉:“那丫头不是个安分的主,叮嘱她,不要惹事。”

“是的,主子。”玄影知道这个时候,主子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允许任何人破坏这场婚礼的,他和长乐郡主的婚事一波三折,经历千万险阻,好不容易可以顺利结成连理,谁敢在这个时候当出头鸟,主子也一定会让他有来无回。

队伍整装待发,凤惊澜一挥手,全部人马朝着皇宫进发。

一时间,整座尰都城都充斥着欢乐喜庆的气息。

聚贤楼的包厢里。

“圣子,一切都安排好了,就等您一声令下,便可动手。”长斩已经做好了奋力一战的准备。

圣雪染目光深远的看着皇宫的方向,声音无比坚定:“好,辰时一到,就动手。”

“是,圣子。”

(天津)

你见过凤惊澜的真容?

“陛下,这件事是否要告知尊王殿下?”阿青问道。

老皇帝沉吟了片刻,说道:“惊澜那孩子是个聪明人,想来不用我们去说,他也知道的差不多了,也罢,丫头交给他,我也放心了。”

“是,阿青明白了。”

京都驿馆。

清晨,空气清清冷冷,万籁俱寂。

“主子,都以安排好了,可以进宫了。”主子说的没错,时候到了,长乐郡主果然下令放迎亲队伍进京,害他这些天白担心了。

凤惊澜一身华丽正装骑在马上,脸上依旧带着半截金玉面具,只能从他那完美的轮廓中窥探一丝容貌,气质如仙,声音淡如清水,“幽冥那丫头呢?”

“回主子的话,今早,长乐郡主传话来,说是幽冥会陪着郡主一起离宫,请主子放心。”

凤惊澜闻言微微蹙眉:“那丫头不是个安分的主,叮嘱她,不要惹事。”

“是的,主子。”玄影知道这个时候,主子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允许任何人破坏这场婚礼的,他和长乐郡主的婚事一波三折,经历千万险阻,好不容易可以顺利结成连理,谁敢在这个时候当出头鸟,主子也一定会让他有来无回。

队伍整装待发,凤惊澜一挥手,全部人马朝着皇宫进发。

一时间,整座尰都城都充斥着欢乐喜庆的气息。

聚贤楼的包厢里。

“圣子,一切都安排好了,就等您一声令下,便可动手。”长斩已经做好了奋力一战的准备。

圣雪染目光深远的看着皇宫的方向,声音无比坚定:“好,辰时一到,就动手。”

“是,圣子。”

天将亮,凤阳殿里。

“阿青,去哪了?”宫阡陌换上了红绸礼服,一身喜艳之色,然而面容有些清冷。

菱心递上了头巾了,说:“郡主不用担心,阿青去叩见陛下,想来一会儿就回来了。”

“她去皇爷爷了?”宫阡陌皱起眉。

菱心回道:“是的,郡主。”

“好,我知道了,那幽蓝的队伍现在进城了吧?”宫阡陌忽然想起宫里面还有一个幽蓝城的人,“对了,曲风儿呢?”

“曲姑娘现在在殿外候着呢,他们幽蓝的队伍在辰时之前已经进城了,再过一会儿就抵达宫门口了。”

宫阡陌淡淡的点头:“既然如此,我们去拜别皇爷爷吧。”

“是,郡主。”

菱心托着宫阡陌身后的长袍,亦步亦趋的跟着。

殿外,曲风儿见宫阡陌出来了,脸上露出欣喜惊艳的表情:“郡主,您可真美!”

“你们幽蓝城的美人也不少。”宫阡陌笑着说。

曲风儿摇摇头,“才没有呢,郡主是我见过最美的女人,就和尊王殿下一样美。”

“哦?”宫阡陌蹙眉:“你见过凤惊澜的真容?”

曲风儿:“……”

“呃,没有,没有,尊王殿下不许旁人窥探他的容貌,我都是猜出来的。”曲风儿急忙解释。

不许旁人窥探?好像她也没有见过他真正的容貌?想来她也算旁人?

“美与丑都只是外表,不必太在意。”宫阡陌淡淡的开口。

(天津)

入宫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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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将亮,凤阳殿里。|每两个看言情的人当中,就有一个注册过可°乐°小°说°网的账号。

“阿青,去哪了?”宫阡陌换上了红绸礼服,一身喜艳之色,然而面容有些清冷。

菱心递上了头巾了,说:“郡主不用担心,阿青去叩见陛下,想来一会儿就回来了。”

“她去皇爷爷了?”宫阡陌皱起眉。

菱心回道:“是的,郡主。”

“好,我知道了,那幽蓝的队伍现在进城了吧?”宫阡陌忽然想起宫里面还有一个幽蓝城的人,“对了,曲风儿呢?”

“曲姑娘现在在殿外候着呢,他们幽蓝的队伍在辰时之前已经进城了,再过一会儿就抵达宫门口了。”

宫阡陌淡淡的点头:“既然如此,我们去拜别皇爷爷吧。”

“是,郡主。”

菱心托着宫阡陌身后的长袍,亦步亦趋的跟着。

殿外,曲风儿见宫阡陌出来了,脸上露出欣喜惊艳的表情:“郡主,您可真美!”

“你们幽蓝城的美人也不少。”宫阡陌笑着说。

曲风儿摇摇头,“才没有呢,郡主是我见过最美的女人,就和尊王殿下一样美。”

“哦?”宫阡陌蹙眉:“你见过凤惊澜的真容?”

曲风儿:“……”

“呃,没有,没有,尊王殿下不许旁人窥探他的容貌,我都是猜出来的。”曲风儿急忙解释。

不许旁人窥探?好像她也没有见过他真正的容貌?想来她也算旁人?

“美与丑都只是外表,不必太在意。”宫阡陌淡淡的开口。

曲风儿尴尬的抓抓头发道:“郡主说的话都是对的。”

“你倒是很相信我。”这么盲目的相信一个人,也不知道这丫头在幽蓝城是怎么生活的?

“当然相信。”曲风儿最相信的人就是凤惊澜,现在再加上一个宫阡陌。

单纯的人想事情就是简单。

宫阡陌微微一笑,不语。

此时,凤惊澜的队伍已经行驶到皇宫门口,众百官跪地迎接。

场面之浩大,前所未有。

“恭迎尊王殿下……”

声音震耳欲聋,气势庞大,直入云霄。

“尊王殿下,请入宫!”

凤惊澜闻言飞身下马,姿态高贵,优雅宜人。

“请……”

身穿红色喜服的凤惊澜太过妖冶,简直不似真人,脸色那截面具挡住了他的面容,让人窥探不出一丝神色。

玄影在一旁跟随,亦步亦趋,不离左右。

北陵三品以上的大臣都走在其后,仰望他的宏伟不凡的身姿。

金麟殿。

凤惊澜抬步走进,神色怡然。

龙椅上,老皇帝高高在上,俯视着他,目光暗含打量之色。

突然,凤惊澜俯首跪下,“今凤惊澜以幽蓝尊王妃之位迎娶北陵长乐郡主,特叩谢陛下恩赏。”

这是凤惊澜第一下跪,不是因为老皇帝是北陵君王,而是因为他是宫阡陌的爷爷,为了宫阡陌,他愿意下跪。

上首的老皇帝见此,脸上微微动容,心里无比欣慰。

“起身吧。”老皇帝抬手,严肃道:“朕信你才把珍爱的孙女交给你,若是将来你辜负她,朕即便舍今一切,也不会放过你,你可明白。”

“惊澜明白,请陛下放心。”凤惊澜明白老皇帝是真正疼爱宫阡陌,否则不会如此警告他。

离宫在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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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风儿尴尬的抓抓头发道:“郡主说的话都是对的。”

“你倒是很相信我。”这么盲目的相信一个人,也不知道这丫头在幽蓝城是怎么生活的?

“当然相信。”曲风儿最相信的人就是凤惊澜,现在再加上一个宫阡陌。

单纯的人想事情就是简单。

宫阡陌微微一笑,不语。

此时,凤惊澜的队伍已经行驶到皇宫门口,众百官跪地迎接。

场面之浩大,前所未有。

“恭迎尊王殿下……”

声音震耳欲聋,气势庞大,直入云霄。

“尊王殿下,请入宫!”

凤惊澜闻言飞身下马,姿态高贵,优雅宜人。

“请……”

身穿红色喜服的凤惊澜太过妖冶,简直不似真人,脸色那截面具挡住了他的面容,让人窥探不出一丝神色。

玄影在一旁跟随,亦步亦趋,不离左右。

北陵三品以上的大臣都走在其后,仰望他的宏伟不凡的身姿。

金麟殿。

凤惊澜抬步走进,神色怡然。

龙椅上,老皇帝高高在上,俯视着他,目光暗含打量之色。

突然,凤惊澜俯首跪下,“今凤惊澜以幽蓝尊王妃之位迎娶北陵长乐郡主,特叩谢陛下恩赏。”

这是凤惊澜第一下跪,不是因为老皇帝是北陵君王,而是因为他是宫阡陌的爷爷,为了宫阡陌,他愿意下跪。

上首的老皇帝见此,脸上微微动容,心里无比欣慰。

“起身吧。”老皇帝抬手,严肃道:“朕信你才把珍爱的孙女交给你,若是将来你辜负她,朕即便舍今一切,也不会放过你,你可明白。”

“惊澜明白,请陛下放心。”凤惊澜明白老皇帝是真正疼爱宫阡陌,否则不会如此警告他。

京都,聚贤楼里。

“圣子,幽蓝城的队伍已经抵达宫门口了。”长斩得到消息后立马向圣雪染汇报。

圣雪染站在二楼的窗口处,看着充满喜庆的街道,微微蹙眉,“知道了,按计划进行吧。”

“是,圣子。”

凤阳殿里,一切准备就绪。

“郡主,尊王已经进宫了,现在请您去拜见陛下,之后便可随尊王离宫。”

被红色绸子盖住头的宫阡陌,脸上露出几分不舍,没有想到这一日这么快到来了,“好,知道了。”

偌大的皇宫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北陵的皇族和两位王爷都携带家眷进宫,这次老皇帝势必要将自己唯一的孙女光明正大的嫁出去,让天下人知道他北陵的郡主是幽蓝城的尊王妃,无人能替代。

这也是凤惊澜的意思。

他要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

“恭喜尊王殿下,贺喜尊王殿下。”

一些官员趁此机会都来巴结凤惊澜,凤惊澜心情大好,以往对这些官员都是不假辞色,现在乐意与他们寒暄两句。

不多时,只见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都跪拜在宫阡陌的脚下。

宫阡陌跪在老皇帝的膝下,聆听老皇帝对她的教诲。

“丫头,你长大了,以后的生活就靠你自己了,到了幽蓝要收敛下自己的脾气,知道吗?”

宫阡陌乖顺的点头,让老皇帝无比欣慰和不舍。

拜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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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聚贤楼里。

“圣子,幽蓝城的队伍已经抵达宫门口了。”长斩得到消息后立马向圣雪染汇报。

圣雪染站在二楼的窗口处,看着充满喜庆的街道,微微蹙眉,“知道了,按计划进行吧。”

“是,圣子。”

凤阳殿里,一切准备就绪。

“郡主,尊王已经进宫了,现在请您去拜见陛下,之后便可随尊王离宫。”

被红色绸子盖住头的宫阡陌,脸上露出几分不舍,没有想到这一日这么快到来了,“好,知道了。”

偌大的皇宫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北陵的皇族和两位王爷都携带家眷进宫,这次老皇帝势必要将自己唯一的孙女光明正大的嫁出去,让天下人知道他北陵的郡主是幽蓝城的尊王妃,无人能替代。

这也是凤惊澜的意思。

他要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

“恭喜尊王殿下,贺喜尊王殿下。”

一些官员趁此机会都来巴结凤惊澜,凤惊澜心情大好,以往对这些官员都是不假辞色,现在乐意与他们寒暄两句。

不多时,只见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都跪拜在宫阡陌的脚下。

宫阡陌跪在老皇帝的膝下,聆听老皇帝对她的教诲。

“丫头,你长大了,以后的生活就靠你自己了,到了幽蓝要收敛下自己的脾气,知道吗?”

宫阡陌乖顺的点头,让老皇帝无比欣慰和不舍。

这时候,安王、辰王、明雅和夜瑾离出现在大殿内。

老皇帝挥挥手说:“去吧,和你两位皇叔说说话。”

宫阡陌望着向她走来的两位皇叔,也一步一步的走过去的朝着他们跪下,如何跪拜自己的父母一般。

“陌儿,你这是做什么?”

安王和辰王从未让宫阡陌跪过自己,此时被宫阡陌的突然举动吓了一跳。

“让她跪吧。”一旁的夜瑾离突然说道。

夜瑾离知道宫阡陌在做什么。

宫阡陌身上的红色裙摆旖旎在地上,头上的喜帕还未盖起,声音清冷而沙哑:“两位皇叔一直待我如亲生女儿一般,我一直把皇位皇叔当做自己的父王看待,如今陌儿长大了,可以照顾自己,希望两位皇叔日后以自己为重,不必在担心陌儿。”

“你从小就懂事,我和你四皇叔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只盼你幸福。”安王伤感的说。

“陌儿明白。”

夜瑾离扶起了宫阡陌,今天的她格外的美丽,一身红色的喜服的她如同画里的神女,染上了万千风华,令人不敢直视。

“表妹,祝福你。”

夜瑾离从来不叫她的表妹,这是他第一次叫她表妹,宫阡陌感到很欣慰,这说明他放下了过去,不在执着于困惑中。

宫阡陌微笑道:“我也祝福你,表哥。”

“望你在幽蓝的时候开心,这里我会照顾的。”夜瑾离是北陵皇族这一代中唯一的男孙,宫阡陌不在的时候他必须撑起这个责任。

宫阡陌也明白这个时候的夜瑾离一定会保护好北陵,保护好自己身边的亲人。

“谢谢表哥。”宫阡陌微微一笑。

娘子好像有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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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安王、辰王、明雅和夜瑾离出现在大殿内。

老皇帝挥挥手说:“去吧,和你两位皇叔说说话。”

宫阡陌望着向她走来的两位皇叔,也一步一步的走过去的朝着他们跪下,如何跪拜自己的父母一般。

“陌儿,你这是做什么?”

安王和辰王从未让宫阡陌跪过自己,此时被宫阡陌的突然举动吓了一跳。

“让她跪吧。”一旁的夜瑾离突然说道。

夜瑾离知道宫阡陌在做什么。

宫阡陌身上的红色裙摆旖旎在地上,头上的喜帕还未盖起,声音清冷而沙哑:“两位皇叔一直待我如亲生女儿一般,我一直把皇位皇叔当做自己的父王看待,如今陌儿长大了,可以照顾自己,希望两位皇叔日后以自己为重,不必在担心陌儿。”

“你从小就懂事,我和你四皇叔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只盼你幸福。”安王伤感的说。

“陌儿明白。”

夜瑾离扶起了宫阡陌,今天的她格外的美丽,一身红色的喜服的她如同画里的神女,染上了万千风华,令人不敢直视。

“表妹,祝福你。”

夜瑾离从来不叫她的表妹,这是他第一次叫她表妹,宫阡陌感到很欣慰,这说明他放下了过去,不在执着于困惑中。

宫阡陌微笑道:“我也祝福你,表哥。”

“望你在幽蓝的时候开心,这里我会照顾的。”夜瑾离是北陵皇族这一代中唯一的男孙,宫阡陌不在的时候他必须撑起这个责任。

宫阡陌也明白这个时候的夜瑾离一定会保护好北陵,保护好自己身边的亲人。

“谢谢表哥。”宫阡陌微微一笑。

说的差不多的时候,宫阡陌再次跪拜老皇帝,然后一步一步的走出金麟殿。

殿外,凤惊澜携着幽蓝的队伍已经在等候她。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一个高深莫测,一个理所当然。

“娘子,请……”

闻言,宫阡陌下意识的皱了眉,娘子?还没拜堂成亲就成娘子了?

他倒是叫的出口?

凤惊澜隔着红纱仍然能望见她的眼神,他似笑非笑的说:“怎么了?娘子。”

“……”宫阡陌告诉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一定要忍耐,“没什么,走吧。”

腰间一紧,凤惊澜的手已经放在她的腰上,她整个人反射性的靠在他的怀里,一股兰花香的气味窜入鼻尖,宫阡陌感觉头微微晕眩,有种强烈的熟悉的感觉要冲破出来,但是她又说不出哪里熟悉。

凤惊澜的脸上依旧带着金玉面具,得天独厚的完美侧颜令人一看就觉得心悸,此时再加上他独有的低沉磁性的暗哑声音,更是让人防不胜防。

宫阡陌一直以为自己是不受美色侵扰的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心竟然因为他的一个动作而乱了?

是不是她的情感压抑了太久了,以至于现在要爆发出来了?

“娘子好像有心事?”

他的感知能力太强了,她都带着面纱,他还能看出来?

宫阡陌蹙了蹙眉道:“无事。”

这个称呼只为娘子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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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差不多的时候,宫阡陌再次跪拜老皇帝,然后一步一步的走出金麟殿。言情首发

殿外,凤惊澜携着幽蓝的队伍已经在等候她。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一个高深莫测,一个理所当然。

“娘子,请……”

闻言,宫阡陌下意识的皱了眉,娘子?还没拜堂成亲就成娘子了?

他倒是叫的出口?

凤惊澜隔着红纱仍然能望见她的眼神,他似笑非笑的说:“怎么了?娘子。”

“……”宫阡陌告诉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一定要忍耐,“没什么,走吧。”

腰间一紧,凤惊澜的手已经放在她的腰上,她整个人反射性的靠在他的怀里,一股兰花香的气味窜入鼻尖,宫阡陌感觉头微微晕眩,有种强烈的熟悉的感觉要冲破出来,但是她又说不出哪里熟悉。

凤惊澜的脸上依旧带着金玉面具,得天独厚的完美侧颜令人一看就觉得心悸,此时再加上他独有的低沉磁性的暗哑声音,更是让人防不胜防。

宫阡陌一直以为自己是不受美色侵扰的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心竟然因为他的一个动作而乱了?

是不是她的情感压抑了太久了,以至于现在要爆发出来了?

“娘子好像有心事?”

他的感知能力太强了,她都带着面纱,他还能看出来?

宫阡陌蹙了蹙眉道:“无事。”

“娘子不必和我见外,你我今后便是夫妻,有什么心事可以随时和为夫说。”

宫阡陌嘴角抽了一抽,她算是领教了某人的厚脸皮和无耻程度。

“尊王殿下,长乐还未进入你幽蓝,你这称呼未免改的太早了吧?”娘子,娘子,他还真叫上瘾了?

凤惊澜一本正经的说:“称呼早改晚改都是一样的,早些改早些习惯,娘子,你说是吗?”

原以为幽蓝城的尊王殿下是个谦谦君子的宫阡陌被他这句话气的咬牙切齿:“尊王殿下对府上的侍妾也都以娘子的称呼吗?”

语气这么熟稔肯定没有少叫,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这里,宫阡陌就觉得心闷闷的。

“娘子放心,我府上没有侍妾,这个称呼只为娘子一个人。”凤惊澜似笑非笑的声音。

胡说八道。

没有侍妾那个曲风儿从哪里来的,别以为她不知道这曲风儿曾是他的未婚妻,只是不知道为何竟和他成了义兄妹?

怪只怪凤惊澜这家伙迷惑人的本事太高了,连皇爷爷都被他蒙骗过去。

“是吗?”宫阡陌不置可否的说:“那长乐真是太荣幸了。”

这么恶心的称呼居然落到了她的头上,她真是太倒霉了,她宁愿他叫她爱妃也比这个‘娘子’耐听一点。

她的语气听不出一点荣幸意味,在某人听来更像是气话。

“娘子似乎不太高兴?”凤惊澜这人就是喜欢撩拨宫阡陌的底线。

已经不甚耐烦的宫阡陌借着红纱的遮盖朝他狠狠的瞪了一眼,没好气的说:“今天是北陵和幽蓝的大喜之日,长乐岂会不高兴。”

如果不是他废话太多,她一定会感到很高兴。

他们不会轻易罢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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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不必和我见外,你我今后便是夫妻,有什么心事可以随时和为夫说。”

宫阡陌嘴角抽了一抽,她算是领教了某人的厚脸皮和无耻程度。

“尊王殿下,长乐还未进入你幽蓝,你这称呼未免改的太早了吧?”娘子,娘子,他还真叫上瘾了?

凤惊澜一本正经的说:“称呼早改晚改都是一样的,早些改早些习惯,娘子,你说是吗?”

原以为幽蓝城的尊王殿下是个谦谦君子的宫阡陌被他这句话气的咬牙切齿:“尊王殿下对府上的侍妾也都以娘子的称呼吗?”

语气这么熟稔肯定没有少叫,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这里,宫阡陌就觉得心闷闷的。

“娘子放心,我府上没有侍妾,这个称呼只为娘子一个人。”凤惊澜似笑非笑的声音。

胡说八道。

没有侍妾那个曲风儿从哪里来的,别以为她不知道这曲风儿曾是他的未婚妻,只是不知道为何竟和他成了义兄妹?

怪只怪凤惊澜这家伙迷惑人的本事太高了,连皇爷爷都被他蒙骗过去。

“是吗?”宫阡陌不置可否的说:“那长乐真是太荣幸了。”

这么恶心的称呼居然落到了她的头上,她真是太倒霉了,她宁愿他叫她爱妃也比这个‘娘子’耐听一点。

她的语气听不出一点荣幸意味,在某人听来更像是气话。

“娘子似乎不太高兴?”凤惊澜这人就是喜欢撩拨宫阡陌的底线。

已经不甚耐烦的宫阡陌借着红纱的遮盖朝他狠狠的瞪了一眼,没好气的说:“今天是北陵和幽蓝的大喜之日,长乐岂会不高兴。”

如果不是他废话太多,她一定会感到很高兴。

凤惊澜颌首:“娘子说的极是。”

“主子、主母,可以出发了。”这时候玄影的声音突然响起。

真不愧是主仆两,一个叫她‘娘子’,一个叫她‘主母’,她同意了没有?

宫阡陌气闷不已,郁结在胸。

“好,出发!”凤惊澜一挥手,幽蓝的队伍整装待发。

与此同时,尰都城的聚贤客栈里。

“圣子,长乐郡主已经随幽蓝的队伍离宫了,不出一炷香的时间,他们的队伍就能抵达这里。”

站在二楼窗口处的圣雪染,眉眼如画,眉峰冷峻逼人,脸上闪过一丝冷冽的笑意,他说道:“一切按计划进行吧。”

即便将来有一日,她会怨他,他也认了。

“是的,圣子,属下这就下去准备。”闻言,长斩恭敬的应下,然后退去。

房间里只剩下圣雪染一人,倏然,他从怀中拿出一枚玉雪片,目光似怀念似憧憬。

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引起了街道上所有百姓的关注,今日是他们北陵长乐郡主嫁去幽蓝城的大喜之日,普天同庆也不过如此。

谁让长乐郡主是北陵唯一的郡主,又是当今皇帝最宠爱的孙女,她的陪嫁之物惊人,比起其他四国的公主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郡主,东盛的皇帝目前还在尰都,奴婢担心,他们不会轻易罢手的?”

宫阡陌又何尝不知道,那个圣雪染似乎对她过分执着了些?

一切按照我的命令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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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他废话太多,她一定会感到很高兴。

凤惊澜颌首:“娘子说的极是。”

“主子、主母,可以出发了。”这时候玄影的声音突然响起。

真不愧是主仆两,一个叫她‘娘子’,一个叫她‘主母’,她同意了没有?

宫阡陌气闷不已,郁结在胸。

“好,出发!”凤惊澜一挥手,幽蓝的队伍整装待发。

与此同时,尰都城的聚贤客栈里。

“圣子,长乐郡主已经随幽蓝的队伍离宫了,不出一炷香的时间,他们的队伍就能抵达这里。”

站在二楼窗口处的圣雪染,眉眼如画,眉峰冷峻逼人,脸上闪过一丝冷冽的笑意,他说道:“一切按计划进行吧。”

即便将来有一日,她会怨他,他也认了。

“是的,圣子,属下这就下去准备。”闻言,长斩恭敬的应下,然后退去。

房间里只剩下圣雪染一人,倏然,他从怀中拿出一枚玉雪片,目光似怀念似憧憬。

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引起了街道上所有百姓的关注,今日是他们北陵长乐郡主嫁去幽蓝城的大喜之日,普天同庆也不过如此。

谁让长乐郡主是北陵唯一的郡主,又是当今皇帝最宠爱的孙女,她的陪嫁之物惊人,比起其他四国的公主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郡主,东盛的皇帝目前还在尰都,奴婢担心,他们不会轻易罢手的?”

宫阡陌又何尝不知道,那个圣雪染似乎对她过分执着了些?

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他们也不过是见了几次面而已,应该没有那么熟悉吧?

可是从那次见面的情景看来,这个圣雪染看她的目光好像很奇怪,宫阡陌说不出那种眼神,感觉很熟悉又很陌生一样。

“郡主,你没事吧?”阿青见宫阡陌久久不语,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有些担忧的问道。

闻言,宫阡陌回了神,蹙了蹙眉道:“我没事,一会儿你们小心些,我感觉会有事情发生。”

“郡主放心,我已经加强了守卫,而且有幽蓝的暗卫在,一定不会有事的。”菱心信誓旦旦的道。

宫阡陌摇了摇头,没有将菱心的话放在心上。

那些暗卫武功虽高,可是比起真正的高手来说,还是查了一截。

而且如果真的有人要来闹事,也不会明目张胆的在光天化日之下来挑衅。

只是她的心隐隐不安起来。

“主子,马上就要出宫门口了。”玄影在一旁提醒道。

凤惊澜狭长的冷眸一紧,“一会儿你护送郡主从另一道上离开,记住一切以郡主的安危为重,不可出任何差错。”

“主子,主母的身边有幽冥,不会有事的,还是让属下跟在您的身边,保护您。”玄影从懂事起就一直跟在凤惊澜的身边,从未离开过他。

凤惊澜知道玄影是护主心切,可是宫阡陌的安危才是他最挂心的事情,只有她安全了,他才能奋力一战,而且他也要借此机会了却和圣雪染多年的恩怨。

“不必多言,。”凤惊澜冷漠的声音。

损兵折将,得不偿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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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他们也不过是见了几次面而已,应该没有那么熟悉吧?

可是从那次见面的情景看来,这个圣雪染看她的目光好像很奇怪,宫阡陌说不出那种眼神,感觉很熟悉又很陌生一样。



“郡主,你没事吧?”阿青见宫阡陌久久不语,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有些担忧的问道。

闻言,宫阡陌回了神,蹙了蹙眉道:“我没事,一会儿你们小心些,我感觉会有事情发生。”

“郡主放心,我已经加强了守卫,而且有幽蓝的暗卫在,一定不会有事的。”菱心信誓旦旦的道。

宫阡陌摇了摇头,没有将菱心的话放在心上。

那些暗卫武功虽高,可是比起真正的高手来说,还是查了一截。

而且如果真的有人要来闹事,也不会明目张胆的在光天化日之下来挑衅。

只是她的心隐隐不安起来。

“主子,马上就要出宫门口了。”玄影在一旁提醒道。

凤惊澜狭长的冷眸一紧,“一会儿你护送郡主从另一道上离开,记住一切以郡主的安危为重,不可出任何差错。”

“主子,主母的身边有幽冥,不会有事的,还是让属下跟在您的身边,保护您。”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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