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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蛊》 第一章 落魄书生 酒吧的角落里，林凡独自喝着闷酒，模样十分落魄。他并非孤儿，却被这美丽的世界遗弃。作为穿越者他并没有获得新生的喜悦，虽然在穿越前他十分痛苦。 他本名范增，出生于南方小城的书香世家，家中有些产业，原可做个逍遥公子，却在十岁时遭遇战乱，随父母逃命，路上几位恶仆卷走了大量钱财，到了南疆后只剩下一家三口和一位忠心的老仆艰难维持生计。 十四岁时母亲因操劳过度辞世，他却在葬礼上被一位路过的女巫看中要收做门徒，父亲死活不同意，却架不住女巫的胁迫威逼。离别时父亲抱着他痛苦失声又殷勤耳语，告诉他范家数代单传，不可断了香火，又嘱他明哲保身，不可堕入邪道。 女巫虽收了不少徒弟，可并未立派，也不知师承何处，在南疆却为不少人忌惮。一众弟子共20余人，地位最高的是四位女弟子，得到真传。 余下的少年与其说是弟子不如说是炉鼎。女巫虽授以功法，却又在每个人身上下了情蛊，情蛊以女巫自身精血培育而成，不仅能抽取少年的精元为己所用，还能控制少年永不背叛，如若与其他女子有了私情，双方都会被情蛊毁经破脉而死。 林凡过的生不如死，好在早在幼时就经历了生活的磨难，学会了忍辱负重、坚韧求生，他改名“林凡”——“林”“凡”组成“梵”字，和“范”同音。 林凡心中始终记着父亲的话，勤奋练功，期待有朝一日武功大成，又习得蛊术，可以破解情蛊，获得自由身，只有到那个时候他才会改回本名。 在男弟子当中，女巫最喜欢林凡，因为他生得玉树临风，又颇有书卷气。每每合欢都不舍得过于采补，一些杀人越货的脏活也没有勉强林凡去做。 林凡正值年少，既为女巫美色所迷，又为沦为男宠炉鼎没有自由而觉得屈辱痛苦，支持他活下去的理由有两个，一个是不能断了范家的香火，二是他一直暗恋着女巫四个女弟子中的赵女。 他其实是同赵女同一天拜师，二人年龄相仿，同病相怜，虽然地位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但一开始却很投缘，遇着了总免不了闲话几句。 赵女告诉林凡，自己本名赵月儿，家里是因诬告获罪抄家的贵族，师父见她资质出众，从押送官兵手里强抢了过来当弟子。 林凡也将自己的身世苦楚向赵女倾诉。女巫在身上下了情蛊后，林凡自惭形秽，觉得愧对祖宗，将名字主动疏远了赵女，却又忍不住默默关心她。 这样的日子一晃就是六七年。那日，女巫醉酒后告诉他，要将赵女送给一位大土司。林凡早就听说这位大土司残忍嗜杀，又荒淫无度，许多女子被他虐杀而亡。于是立即将此事告诉了赵女，赵女出身贵胄，又大仇未报，宁死不从，连夜出逃。林凡被女巫怨恨，万盅噬咬经脉。 在极度的痛苦中，林凡一路狂奔滚爬，失足跌落悬崖。坠落的时候，林凡感受到了解脱，终于不必自欺欺人，苟活于世，自己又怎能摆脱女巫的控制，愧对父亲的同时，又觉得能为心上人做点事死得其所。 做好了粉身碎骨的准备，却不想噗通一声，落入了水中。悬崖之下本是无人荒谷，耳边却传来嘈杂的人声：有人落水啦，快来人啦！自己还未回过神来，就已被人救上来。 岸边围着一票奇装异服发型怪异的男女老少，有位大嫂见了他身上的服饰便断言：“原来是个疯子，不知道从哪跑出来的，长得还挺俊儿，可惜了！” 林凡又喝了一口酒，自嘲似的摇摇头，为自己在这个世界的首秀而唏嘘，他被救起的图片新闻到现在还能从一些门户网站上查到，关键词便是疯子、高颜值与离奇消失。 他是在救护车上点了医生、护士的昏睡穴逃走的，因为不会开门，还用内力踹开了后车门。 被救起时他瞪着双眼，一脸懵逼，让人家以为呼吸困难，直到一位好心大叔牺牲色相给他做了人工呼吸…… 这些都被围观群众拍成高清照片发到了网上，这也正是林凡所担心的。他一直隐藏自己的武功，因为他担心这世上也许还有其他高手，虽然穿越后发现空气中元气稀薄，很难修炼，每每用功后要很长时间才能恢复。但也不排除有和他一样的穿越者，他只是女巫的炉鼎和男宠，武功只属中下，若遇到高手，也就是顷刻毙命的结果。 学会上网后，他一直关注一些灵异事件和神秘组织的信息，他怀疑这些组织可能有武功高手参与，他担心被灭口或者再次失去自由。 所以他绝少使用武功特别是内力，每次看到街头那些极限运动爱好者炫耀着似魔鬼的步伐，他虽嗤之以鼻，却不敢露哪怕是半手。 一只玉手搭上了林凡的肩膀，他不抬头，从女子身上的香味也知道是谁。林佳，这个酒吧的老板，一个魅力十足的女人。 作为读书人，林凡很厌恶人们用丰乳翘臀来形容性感的女子，觉得要么是语句肤浅，要么是美女美得肤浅，林佳的气质很难用成熟性感来概括，她是那种男人见了就不会用上半身来思考的女人，要换在乱世，是可以引发小规模战争的。 红颜不是祸水，为祸的总是想要占有她们的男人。那天深夜，流落街头的林凡救了林佳，那位黑道大哥和一众小弟被他揍得爬不起来，救护车来了才被“捡尸”。 后来这个事情没了下文，林佳似乎颇有些背景。林凡对这事的内情没有兴趣，他成为了这个酒吧的常客。 林佳是这个世上唯一知道林凡一些情况的人，当然她把林凡当做了隐士高人的弟子或后人，她帮林凡在这个叫银城的城市安顿下来并慢慢融入现代生活。 目前，林凡已学会了简体字、现代白话、上网和开车，生活也十分有规律：白天他窝在家中上网，晚上到这个酒吧喝酒。 林佳给了林凡一笔钱，足够他用上几年。他男宠都做得，吃软饭半点不抵触。 人活在这世上总得有点奔头，美人？他不敢想，情盅还在体内蠢蠢欲动，只是隔着时空没有正主的关联似乎不会主动发作，否则他即使不摔死也会经脉破损而亡。 金钱？没了美人金钱似乎也没地儿花。只有这杯中美酒乃前世没有品尝过的。林凡举杯和林佳轻碰，佳人眼波流转，顾盼颦笑都是迷死人不偿命的风情。 林凡觉得林佳对自己有那么点意思，但自己有难言之隐，入口的美酒一时间品出些苦涩的味道。 第二章 相逢隔世 林佳在林凡对面坐下，见他不说话，主动说起了来意：“我明天要去星城办点事，你陪我一起去好么？” 林凡点了点头，又想起自己吃软饭的身份，补了一句：“好的。” 自从上次差点被黑老大掳走，林佳出远门总是带着林凡。有时林凡觉得，林佳对自己的好感主要源于自己给她的安全感以及对她美貌的免疫。 酒吧驻场歌手正在演唱一首《默》，这是林凡喜欢的。听着歌和佳人一起品着美酒，说着风花雪月的闲话，倒也轻松愉悦。 林凡坐的位置和他前世去酒馆喝酒时坐的一样，选在不起眼的角落，却斜对着大门，可以看到来往出入的客人，而不被对方注意。 这不全是为了安全考虑，他喜欢观察别人的神情举止，来猜测对方的身份和性格，打发无聊的时间——人群中的寂寞是真寂寞，为了无聊而无聊是真无聊。即使佳人在座，林凡的目光还是时不时地穿过林佳的玉肩看向大门。 此时进来几个年轻的男女，看穿着应该是附近大学城的大学生，其中一个女孩的侧影吸引了林凡的目光，穿着一身黄色的卫衣，蓝色牛仔裤，配上深色运动帽和浅色运动鞋，十分休闲。走路的姿势十分淑女，然而丰满上翘的臀部却让人有了别的定义。 旁边的高大男生应该是她的追求者，因为他总是有意无意想把手臂虚放在女孩身后，而女孩总是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本来这次观察到此就该结束了，女孩虽然是他喜欢的类型，但他只是为了打发时间，何况对面还坐了个绝色。 林凡正要收回目光，那个黄衣女孩却突然转过头来以回应后头一位女孩的呼唤，虽然隔着很远，如果八卦一点，林凡完全有能力听清她们说的什么。然而文轩只是吃惊地看着女孩的容颜，此时时空仿佛已经静止，虽然灯光幽暗，虽然女孩带着运动帽，文轩还是很清楚地看到了女孩的相貌。 林佳看见他瞪着双眼，想起他被救时的糗事，噗呲笑出声来，打趣道：“要我给你做人工呼吸么？” 这本是十分应景又风趣暧昧的一句话，却没有得到回应，林凡站起身来一晃就消失在她眼前，大门那边聊天的两位女孩直觉眼前一花，微风拂面，黄衣女孩的手就被林凡握住，耳边传来急切而深情的呼唤：“月儿，你，你还活着？不，你也到这边来了啊” 这下轮到这群男女时空静止了，他们懵逼了几秒钟才醒过神来，和黄衣女孩聊天的女孩支吾着：“你，你谁啊？”后头她大概要说，这样搭讪也太杀马特了。然而却轮不到她说话了，高大男生冲了上来，一拳狠狠抡在了林凡的太阳穴上，林凡在惊喜的情形下，根本没有运内功抵抗，也不及躲闪。况且他为了掩藏武功，内力一直处于“挂空挡”状态，这一拳只打得他眼冒金星，往后仰倒。 然而他却紧紧抓住黄衣女孩的手，于是时空再度发生静止——林凡扯着女孩倒地，女孩的柔唇印在了他的唇上，林佳说要给他做人工呼吸，黄衣女孩代替她完成了。 这荒谬而老土的情节在一干人眼前发生，若没有暴力宣泄出来只怕要在众人心里落下阴影。随着黄衣女孩一声尖叫，一群人上来七手八脚要将二人分开，然后狠揍林凡一顿，然而林凡死死抱着女孩“不还手，不放手”，女孩是“挣不脱”也“逃不过”，简直是《默》这首歌的现场mv…… 这“感人肺腑”的一幕终于惊动了酒吧里的其他人，最后连调酒师、酒吧服务员、驻唱歌手都来帮忙也没将二人分开。 林凡最终还是松开了手，不是因为他意识到有种爱叫放手，他认识到三个必须放开的理由：一是从女孩的反应看，她完全不记得自己，自己穿越可是记忆和衣物全在；二是自己坠崖时赵女早已逃得远远的，不可能一起穿越；三是对方的口音是标准的本地口音，听不出一点瑕疵，而赵女是北地口音，从未改变。 他之所以迟迟不放手，一开始是喜不自禁，然后是失望不已，到最后是自暴自弃主动找揍。对方一群人终于达到了宣泄的目的，狠揍了林凡一顿，不相干的酒吧客人也有人出于义愤参与了殴打。 在林佳和酒吧工作人员的阻拦下终于没把事态闹得太大，相关部门也是第二天在网络上看到相关报道才过问一下，照片和视频在论坛和群里疯传，但灯光幽暗，这类泡妞手段也无甚新意，加上此时正有某大明星被爆婚外恋，此事也就渐渐被人淡忘。 林佳无法淡忘这件事，她性格中有感性的成分，追求她的优秀男生很多，她却对林凡一见钟情。 其实她又是一个很理性的女孩，林凡这个人即使用她父母严苛的目光来审度也是很优秀的。高大英俊不说，还很有学识，还是深藏不露的武功高手，功成名就唾手可得。重要的是自己和他相逢于困顿之时，患难之交最难得。 她取消了星城的行程，专心陪护在林凡的病床前，却不问事情的缘由。以她的冰雪聪明，岂能不知林凡肯定是将那女孩错认为已逝的前任？她安慰自己这样也好，对方如此专情，正适合托付终身。 无法淡忘这事的还有林凡，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学会一个词：黑色幽默，他的人生贴上这四字的标签十分合适。 人家穿越美女地位接踵而来，自己穿越大叔献吻，人人喊打，好在事情最终都过去了……外伤好得很快，心里却仿佛被猫抓了一样煎熬。林佳每晚在自己面前晃荡，各种暧昧各种撩人自己忍了，可那天一吻让自己瞬间崩溃，自己是个男人，得过正常人的生活…… 林凡收住发散的思维，开始思考人生，“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 前两个问题林凡自己也答不上来，他掏出自己的身份证，上面有他的照片和身份信息，网络上有个笑话：有人拿着身份证对人说，我也是有身份的人。这句话对林凡来说却是真实的心理写照。 前世他不过是个男宠，自己觉得比奴仆还低贱，这世有了正常人的身份，让他心生希望，每当迷惘低落的时候他往往会对着身份证发呆。一个念头从他心中冒出，愈发强烈，或许我应当再努力一次？ 第三天林凡就出院回到住处，从保险柜中拿出一本发黄的旧书，这是赵女临走时送给他的蛊术秘籍。 书页破旧，墨迹却保存完整。虽出自苗疆，却用汉文写就，没有名称，没有落款，书写亦很潦草随意，偶有涂改。 说是秘籍，更像是随身笔记，记录了养盅心得，林凡之前曾经统计过，这本书上零零散散共记载了五十二种盅的培育和施放方法，没有情盅的记录。林凡特意研习过生物学，也曾到偏远的苗寨探访过养盅群落，虚无缥缈，没什么收获。 弄不到蛊虫，自己培育也无从着手，秘籍中记载的制蛊的原料名称稀奇古怪，通过网络检索一无所获。 要知道女巫只教了男弟子一些内功、轻功和武功招式，蛊术只传给了入门的女弟子，林凡毫无基础。 可这次躺在病床上，林凡却想到一条路子——自己身上不就有蛊虫么？还是高大上的情盅。他又将秘籍逐页逐字看了一遍，发现了一个关键性的常识。 蛊也无非是一种生物，是生物总要进食或者吸收养料。按书中所记，用于投放害人的蛊虫常常是以宿主的血肉为食，直到宿主死亡或者蛊主撤除。 女巫说过，情蛊以她的精血培育，具有很高的认主性。只要男弟子与其他女子有了私情两人都会被情蛊噬咬经脉而亡，这一点林凡的一个师兄已经用生命证明，还连累了一个青楼女子丢了性命。 林凡穿越时女巫已经触发了情盅来啃噬自己的经脉，穿越后蛊虫却安静下来。而情蛊平常虽以男弟子的精血为食，可每隔一段时间必须通过合欢得到蛊主精血供给，否则也会因发狂而噬咬经脉。 可两年多过去了，除了偶尔感觉体内蛊虫的躁动，并无意外发生。林凡分析有可能是穿越的特殊性造成的，穿越时情蛊瞬间感应不到女巫的意志与气息，而变成暂时的无主状态。 至于情蛊是否认自己为主，是否还会“监督”自己不与别的女子有私情，林凡不得而知，也不敢去试……毕竟情蛊是用女巫的精血培育的。但自己还是可以通过研究确定这些事。 林凡打开卧室的电脑，开始浏览网上对酒吧事件的报道。每一篇报道他都没有细看，而是重点看评论。 评论里楼盖得老高，各种恶搞，各种插科打诨，极尽嘲讽之能事。林凡也不恼怒，与上次被大叔献吻比起来，这次好歹换成了美女。 林凡着重关注本地论坛里的评论，一个小时的查找终于有了收获，有本地网友说和黄衣女孩同一个大学，她是大学的校花，学校篮球啦啦队的队长，自己暗恋她很久了，没想被疯子占了便宜！ 另有网友道出了那位高大男生的情况，名字叫谌帅，和黄衣女孩是同一所大学，身份是校篮球队队长。 林凡恍然，原来这群人是这么个关系，男的大多是篮球队员，女的大多是啦啦队员，倒也般配。黄衣女孩的名字也被爆出——叫林静。 林凡一声惊叹，自己改名林凡，救个美女叫林佳说声有缘也就算了，认错个美女居然叫林静，这是造化弄人么？ 林凡又登陆了该校的官方主页，在篮球赛的图片报道中找到了林静的照片，照片上林静身着性感的啦啦队队服，清纯秀美又性感妩媚。林凡熟练地将图片一张张另存下来……他已算得上网虫一枚，前生又是个书生未遂，穿越后迷上了上网，疯狂地在网上汲取知识，天文地理，荤素不忌。 关上电脑林凡一晚辗转难眠，和林静那匆匆一吻总在脑海中回放。她像极了赵女，然而回想起来神态、语气颇为不同，气质也不像赵女那样冷艳，有着现代女孩的时尚与活力。 她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可却在他心中重叠起来。前生林凡对赵女情有独钟，为她九死无悔。然而他又是个现实的人，生活的磨难让他学会现实，知道赵女高不可攀隔着时空也无法再见，他的心中涌起了对林静的爱慕之意。 这种感情很微妙，他确信不是为梦中情人找个替身。穿越后，林凡看了很多关于爱情的小说和影视剧，他很向往现代这种平等、自由的爱恋，向往有个如小说中那般可以和他相濡以沫、情投意合的女子，让自己走出阴霾，他又重新体味到了少年时怀春的心境。 他父母都笃信佛教，他也因此相信宿命，他一直觉得自己能够劫后余生，是因为自己心地善良、舍身救人的果报，而林静的出现正是要救他脱离苦海的。无论如何，他给了自己一个希望，一个努力的缘由。 第三章 只想静静 第二天清早林凡就起了床，一晚上没睡，虽然有内功滋养，镜中的自己还是略显沧桑。 已经很久没这么在乎自己的容貌了，雄性装扮自己无非是为了吸引异性，自己躲还唯恐不及呢。 把头发好好梳理了一下，家里没有发胶，只好耗费内力给定了个型，他的长发已经剪短，胡须也只留了浅浅的一圈。理发师觉得很可惜，但他获救时被人拍了很多照片，为了不被人一眼认出只好换个造型。 要知道，他那个时代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头发掉落的时候，他对自己说：剪去三千烦恼丝，开始新的人生。 洗漱过后他换上林佳买的名牌运动服，戴上运动帽就开车出了门。二十分钟后，林凡就到了城院——林静就读的学校，这所学校算不上名牌，但土木系在全国都很有名，而评论里说林静读的是中文系。 林凡来这里是想感受一下林静的学习和生活环境。他在校门对面的早餐店吃了一碗米粉，然后优哉游哉地漫步在校园中。 今天是周六，阳光明媚，南方的秋季一派生机盎然，三三两两的男生女生从身边走过，或捧着书本，或嬉笑打闹，有一支校园乐队在草地上弹唱，唱歌的女孩声音稍显稚嫩却胜在自然。 城院中有一座小山，建设时没有推平，而是绕山开挖出河道，又修建了木桥、登山小道和亭台楼阁，曲径通幽颇有画意。 林凡登上小山选择一条僻静的小路，本想随意走走，却在一块空地上遇到了几个排练舞蹈的女孩子，只穿了紧身的里衣，将曼妙的身材勾勒得一览无余。 不得不说这是看脸看身材的时代，自命清高的林凡也忍不住贪看了几眼，末了余光还在一个女孩露出的后背以及翘臀上刮了一记，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了过去。 反过来，本来女孩子被人家看去春光多少会恼羞成怒，但看到他这么帅气高大，反而露出含羞怯怯的表情。偏偏林凡不解风情，夺路而逃。 从另一头下得山来，也有一座木桥，桥头几个男生正在一块大的塑料材质的地毯上练习街舞，旁边的录音机放着动感的音乐。 这几个男生的服装并不异类，动作也很简单，却充满朝气和活力，他们不断构思着花哨的动作，没有斗舞的咄咄气势，只是相互切磋。他们选的这个地方倒是讲究，这里离女生宿舍不远，来来往往的女生很多，正适合吸引关注， 可此时围观的除了林凡就只有一个中年大妈外加她推车上的娃娃，大多数的女生只是撇上一眼就走开了…… 林凡看着这群男生不由想起了以前的那群师兄弟，他们才拜师的时候同病相怜，一起打打闹闹，练习招式的时候就如同现在这般想尽办法吸引几个师姐师妹注意。 林凡突然来了兴致，他招呼一声踏上地毯，伴着音乐的节奏来了一段机器舞，几个男生一下子被燃炸了，林凡跳得很专业，动作难度很高。他们不知道林凡是第一次在“光天化日”下舞蹈。 林凡很喜欢街舞，尤其是popping，他觉得这种源自贫民的舞蹈能够释放自我。他常常在网上看街舞视频然后模仿创新，即使不用内功，他也能凭借练武的底子作出很多高难度动作，就拿机器舞来说，他身上绝大多数骨骼和肌肉都能控制自如，跳起来自然得心应手。 此刻他跳的是自己编的一段以苗疆赶尸为原型的机器舞，跳得兴起还来了几个超难度动作：“僵尸”好像是发了狂开启了暴虐的自残模式，先是下腰到双手撑地，然后，使劲对折自己的身体想把自己折断成两段，没有成功，然后颤抖着站了起来，偏还翻着白眼，大白天的十分惊悚，引得围观女生的一片惊叫。 惊叫还没收尾，林凡一个一字马突然下去然后又弹了起来再下去，女生们已经拿双手捂住了嘴，这不算完，“僵尸”开始掰自己的小腿，掰完前腿掰后腿，将腿骨掰得反转好像是断了，最后他双手抓住脚尖，将身子也扭转了过来…… “啊——”又是一声尖叫，眼下其他人都捂住了嘴，也就这位妹妹能叫出来，刚才已经几次发声捧场，林凡不禁抬头望去，运动帽十分配合的滑落签到地上，自己不是街头卖艺，但人家这么给面儿得表示感谢啊。 目光对上，似曾相识啊…… “你……”那女孩也终于捂住了嘴，“是你！”话音一落她就向林凡跑过来。 林凡反转着身子仰头看她“汹涌”而来，因为视角的关系倒是饱了一些眼福。 然而接下来——女孩抡起背包“砰砰砰”劈头盖脸给他来了三下。可怜林凡凹成这鬼造型，又被女孩丰满的身材牵扯了注意力，结结实实挨了三下，这三下把他打蒙了，发出“啊？啊！啊——”三声惨嚎，旁边的观众也跟着整齐的三声哗叫算是给他做了和声。 他终于记起了这个女孩，就是酒吧里和林静一起的女孩，上次酒吧受的拳脚之上并没造成多大伤害，倒是脸上脖子上的一道道抓痕让林佳看得触目惊心，这些都是此女的杰作。 “哎，平素自己深藏不露，深怕惹祸上门，今天一时脑残下了场竟落得这般凄惨，真是赔了吆喝又折腰啊。”林凡懊恼地闭上眼睛，想着今天出门肯定是没看黄历，穿什么阿迪达斯啊，“安得打死”呀！ 林凡的模样吓着了那女孩，见他双眼紧闭，表情痛苦不堪，身体扭曲得越发厉害，该不是被自己打坏了吧。她惶恐得看向身后…… 林静一脸复杂的表情，她刚刚走出酒吧事件的阴影，对别人来说，那只是一出闹剧，但于她却失去了初吻。这感觉就好像三岁小孩珍藏的一粒糖果却掉在地上被狗吃了。闺蜜劝她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她告诉自己，也只能这样想了，总不能咬回去。 几天过去，她慢慢淡忘了这件事，也从最初的伤心苦闷中慢慢平复过来。今天本想趁着阳光正好去散散心，没想到又见了鬼。开始隔得远，这人又戴着帽子，只觉得他舞技高超，加上光顾着看他表演，一时没想到是他，这人怎么像个僵尸一样阴魂不散！ 闺蜜替自己痛殴了对方，她觉得痛快，但是看对方的样子似乎伤得很严重，她疾走上前弯下腰，“你，你没事吧？”，她并非同情林凡，只是担心对方若是伤重闺蜜可能得负刑事责任，那这辈子就全完了。上次是林凡有错在先，群殴他的时候自己也尽量劝止不会有太大问题，这次人家可没犯错。 听到熟悉的声音，林凡慢慢睁开了眼睛，眼睛顿时瞪得老大，他下意识想伸手去捂住嘴巴，才发现手在脚上，自己还憋屈地凹着。 “没事没事”，他手忙脚乱的收拾好全身的“零部件”，“弹”了起来，“林静，哦，林小姐，上次的事十分抱歉，我是认错了人。” “认错了人认错了人你知道她叫林静”林静闺蜜的话十分犀利，语气却不怎么咄咄逼人，因为她殴人在先，又被林凡的表现吓住。 林凡急忙解释：“真是认错了人，她……死了两年多了，我是在论坛评论中看到你的名字的。” 这个解释林静并不相信，她也被林凡的“炸尸”表现吓了一跳，这个人的脸皮厚到有抗击打能力了 她郑重地看着林凡字斟句酌道，“我相信你的话，也接受你的道歉，既然是误会，今后可否不来打扰我们的生活”她之所以这样说并非原谅了林凡，只是闺蜜当众打人在先，对方又是个打不死的无赖，只有划清界限，不行再另想办法。 “我没想打扰你的，只是过来看看，向你道歉，我这就回去，今后不会再来城院。”林凡自然听得出她的意思，他是个有书生意气的人，自然不会赖在这里。 “你去哪里是你的自由，”林静从闺蜜的拉扯中抽出衣袖，“我只希望今后我们大道朝天，各走一边。”林静这样是为了把话讲清楚，对方要是真要来纠缠，一句保证也没有作用。 林凡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中，他没有去酒吧，这样的状态会让林佳担心。 他只想一个人静静，哦不，不能想静静! 林静的话并不绝情，都没产生感情哪来的绝情。自己为什么这么悲催，第一次见面像个神经病，这次直接成了丧尸。他看过不少心理学方面的书，知道第一印象太重要，现在搞成这样，自己面皮又薄怎好意思再去 其实他不知道，自己走后林静和闺蜜就被围观的群众包围， “哇，张婉君，你可一点都不婉约哦，下手那么狠，出人命咋办!” “林静，这就是上次非礼你的那人啊” “这人好帅哦，街舞太酷了” “小乐，你有没有是非观念，他是个流氓，强吻了林静呢”说这话的是她男朋友。 “就是帅就是酷，你强吻老娘还少嘛，你个臭流氓!” …… 林静和闺蜜张婉君落荒而逃。 …… 皎洁的月光照进寝室，林静静静地躺在床上，却没有睡着。今天的晚饭她多吃了一小碗，上午的事并未给她带来很多负面情绪，反而觉得解脱了很多。对方应该不会再来纠缠，现在想来林凡也没有那么可恶，看他急切解释、掉头就走的样子可能真是认错了人 “林佳呀林佳，浮躁的社会，看脸的时代，你可不能因为对方长得帅舞跳得好就觉得吃亏不大啊!”她在心里告诫自己。 她今天一直和张婉君待在一起，没少讨论这事。张婉君其实是个花痴型少女，最喜欢又帅又酷的男孩，林凡的条件无疑是对她胃口的，可她为了闺蜜愣是将林凡数落得一无是处，可末了还是感叹，“真是白瞎了这副皮囊。” 她却不知林凡前世就是瞎在这副皮囊上。 林凡也没有入睡，月光也照到了他的床前，他吟起了少年时喜欢的一首诗，直到眼眶变得好湿好湿: 月出皎兮 佼人僚兮 舒窈纠兮 劳心悄兮 …… 第四章 放手一试 林凡再出现在酒吧的时候，员工都用同情的眼神看他，驻唱歌手灰子更是送给他一首《有一种爱叫做放手》，安慰他想开些。 林凡不以为意，自己早已想通，根本未得到过什么，哪来的放手说起来这歌唱给灰子自己听更合适。别看他酷酷的一副花心大叔范儿，内心却是个体贴人儿。 前妻是个律师，读大学迷恋他的歌喉跟了他，后来又因为他只会唱歌而离开他，他选择净身出户。 后来有个漂亮小女孩死心塌地要跟他，他也很喜欢，但女方的父母坚决反对，女孩妈妈更是以死相逼。 灰子选择了放手，留下了一封信，离开了京城，独自一人流浪到这座小城，仍旧以卖唱为生。 这段经历也只是在陪林凡喝酒时说起过一回，告诉林凡的目的是为了安慰他。 …… 林佳来得比平常晚了很多，实际上若不是有人告诉她林凡来了，她今晚不会过来。 她最近很忙，照顾林凡那晚又感冒了，林凡出院后她只是电话问候了一下，并未约他见面。 她仍旧在林凡对面坐下来，没有点酒。酒吧里只有她感觉林凡的情绪并不怎么低落。 美女就是美女，虽然形容憔悴，还用纸擤着鼻涕，但别有一种惹人怜爱的味道。 “多喝点热水。”林凡这话有两个意思，感冒了和生理期都要多喝热水。这也惹来了佳人的娇嗔白眼。 林凡虽然和林佳保持着距离，但对方每个月那几天的时间他很容易知晓——最少会不喝酒。 想着自己这话很没诚意，林凡起身走到林佳背后，“我来给你按摩一下。” 此前林凡从未如此主动地接近过自己，林佳羞涩的低下头，雪白的脖颈和脸颊上透着诱人的绯红。 林凡忍住低头亲吻的冲动，轻抚佳人的柔发，将双手大拇指放在她脑后的风池穴上，其他手指轻托她的枕后，暗运内力缓缓地按压她的风池穴。按压这个穴位有祛风的作用，在内力的辅助下效果好了何止百倍。林凡只按了十下就停了下来，显得很敷衍，但林静却感觉暖流入脑，头部的昏胀感瞬间消逝。 其实林凡只能按这么久，林佳没有修习过内功，久了会对经脉造成负担，过犹不及。 林凡又浅按了她的迎香穴和印堂穴，林佳的鼻塞症状几个呼吸间就消失了，就连咽喉的灼痛感也缓解了很多。 本来按摩可以到此为止，可林凡又在林佳坐的单人沙发上挤坐下来，轻握住佳人的柔夷，在合谷穴上轻轻摩挲，“还是要多喝热水呢。”这比先前的那句话诚意多太多。 可换来的还是佳人的白眼，林佳抽回手轻轻打了林凡一下，“今天怎么这么殷勤” 林凡尴尬的笑了笑，站起来回到自己的座位。他最近脑袋经常“抽风”，撩谁不好去撩林佳，她可是迷死人不偿命的角儿。 林凡其实很喜欢林佳，这样高傲的美女偏生对自己低眉顺眼像个小女人一般，哪个男人又忍心拒绝自己前世孤苦伶仃，林佳的关心让自己感受到心灵的慰藉。 若是要问他喜欢林佳还是林静，他是回答不上来的，林静更像自己的梦中或初恋情人，而林佳就像个相濡以沫的妻子。他会选择回避这个问题，以身中情蛊的借口回避。 晚上11点林凡回到家中，洗漱完了没有马上睡觉。他打开电脑，熟练的打开代理ip的软件，他并非要做什么违法的事情，而是出于保护自己的需要。自己总是搜索一些隐秘组织或者养蛊的信息，保不齐真有人顺着自己留下的痕迹来查自己水表。 他登陆了自己的一个qq小号，这个号的昵称叫做“蛊惑仔”，号上只有五个好友，此时都显示不在线，地址栏上一个喇叭图标在闪烁，点开一看有两条加群信息，都是申请加入“蛊术交流群”，这个群是林凡三天前创建的，在网上一些有关“蛊”的讨论版块中打了广告，招人加入。目的是广泛撒网，收集和蛊有关的有用信息。这两天陆续有二十几个人加入，聊天也还算积极，但从表现看都只是对蛊好奇而已，没有有用的信息，林凡和其中5个互加了好友。 两条申请都没有写理由，点开申请账号的资料，显示为一男一女，男的头像是一个系统头像，女的头像是一张侧脸照，男的没开通qq空间，女的设置了权限，都有广告id的嫌疑。本着“宁肯错认一千，不可错过一个”的宗旨，林凡通过了这两条申请，发了欢迎的话语，并做好了随时飞人的准备。十分钟过去了，两个号既没有发广告也没有任何回应。 林凡没有纠结到底是踢还是不踢，这次上号他是为了加料。他选取了那本秘籍上的两个原料的名字发了出去，问道，“谁知道这两个是什么东西”这两个原料名称见于秘籍上早期的笔记，应该是入门级的蛊，有了这两个原料就可以练成此蛊，网上搜索起来有少量信息的，但都是无关的事物。林凡这样做有一点冒险，但他别无他法。自己亲自去寻找只会更危险。 又过了十分钟，群里静悄悄的。先前加入的群友看来都睡了，而新加入的两个号依旧没有动静。 林凡查了一阵资料准备关机睡觉，却看到任务栏上有群消息提示，打开一看，却是那个新加的性别显示为女的号码发了一个链接配上了暴露的图片。正准备飞掉她，无意看到了信息的文字介绍，“女子被人下蛊，任人摆布”! 林凡握鼠标的手抖了一下，这……有问题。要知道这类信息都是机器根据设置自动加群随机发送的，蛊这个话题很偏门，谁会设置对“蛊”群发送与蛊有关的诈骗信息 坐在网络那一头发送信息的是个活人!那么只有三种可能，要么他只是恶作剧，要么他是针对性的诈骗，要么……他知道些什么。 这个链接林凡不敢点开，虽然有代理ip的软件，可如果电脑中了木马，就没隐私可言了。 林凡因为这个发现而激动，也有一些担忧。当然第三种可能也只是一种可能。 正当林凡想不出办法安全打开这个链接的时候，群里又有了新消息。 “喔考，搞什么，毛都没有，电脑下了一堆的木马，还不快t了他，已举报!”群里一个叫“蛊神经”的群友打字道。这名字是跟风林凡的“蛊惑仔”起的，创意是此人用屁股想出来的——他有坐骨神经痛。 林凡拿鼠标的手又抖了一下， “叫你丫的潜水，早干嘛不举报，看了再举报是吧”，林凡回复后还是把人飞了。 此刻他的内心远不像他表现的那么轻松平静。有问题的可能性急剧升高，一般这类信息主要是链接到装扮成sq网站的诈骗网站，有些只是诱导下几个流氓软件，绝少直接上木马的。 然而只能飞了她，如果不飞也无法获取信息，反而引发怀疑。虽早有心理准备，林凡还是有了退缩的念头。他在心里为自己打气，告诉自己只有学会蛊术才能化解情蛊，才能追求幸福生活，值得冒险一试。而今晚的发现意味着当世可能有会蛊术的人! 他和那位“蛊神经”又荤的素的闲聊了几句，然后道声晚安下了线。自己聊天的时候非常注意，不透露任何可以锁定自己的信息，而对方却没有想过隐藏身份，原来他是个程序员，所以电脑的防护做得不错，阻止了病毒入侵，同时为了保险还是准备重做下系统。 第五章 临阵磨枪 关上电脑林凡又是辗转难眠。他想到更可怕的一点，自己发出加料信息才不过半个小时，对方就整出个木马链接，这需要有技术和设备支撑啊，对方很可能是个团队乃至组织!他扯了扯被子，这个秋夜格外的凉啊。 第二天早晨，林凡接到林佳的电话，想请他陪同去谈个事情。等见了面才知道是她爸爸的公司赞助并冠名了一个全市的篮球联赛，场地定在城院，今天只是去看看场地。 按说这么点小事轮不到她亲自出马，她在爸爸的公司任职总经理，开酒吧只是爱好，请了人打理，要不是林凡爱去，她最多一周去一次。而且这次篮球联赛她爸爸的公司只是赞助，具体的组织还是由承办方市篮球协会和城院负责，场地也应由他们联系。 “看来还是昨天撩过了头”，林凡心想。 去的路上林凡很忐忑，上次林静虽然说去哪是自己的自由，但毕竟自己亲口说过不再去城院打扰她，这次去是不是言而无信林佳为什么将场地选在城院，难道她知道些什么 到了城院篮球馆，就有主办方市篮协和城院的负责人上来接待，林静和市篮协和校方的人打了招呼，在他们的陪同下看了看场地，听了听安排就和林凡离开了。二人漫步在草坪的小路上。 “你们公司组队参赛么”林凡问道。 “参赛，但公司这么多员工，球打得好的没几个。” “那算我一个呗”，林凡打着自己的算盘，城院也组队参赛，那个谌帅一定参加，刚才听赛事安排，拉拉队表演也由校方负责，会给一些报酬，那么林静也肯定会参加表演…… “你……会打篮球” “不会可以学嘛。” 这话换别人铁定不信，嗬，二十几岁学篮球，十天不到你就上场比赛，你去打铁呢!可林静知道他的本事硬着呢，打铁没问题…… 林佳停下脚步，盯着林凡，“这几天你变了好多。” 林凡摸摸今早再次用内力定型的头发，“变帅了么” 林佳莞尔一笑，其实林凡开始臭美也是变化之一，“变得阳光了。” “那你喜欢之前的我，还是喜欢现在的我”，林凡挖坑道。 “都喜欢!”林佳选择两个坑都跳，义无反顾。 剧情到了这里，男主角上去一通激吻就没观众什么事了。可林凡却脱口而出:“脚踏两只船啊你!” “你……”林佳气的够呛，顾不得淑女形象，飞起一脚踢来，没成想脚下的草皮松软，支撑脚的鞋跟一滑，整个人向后仰倒，眼看就要发生惨案，蓦的林凡身体往前一倾，一招“海底捞月”将林佳揽入怀中，二人鼻尖相贴目光相勾…… “咳……”半路窜出个男生，撞破了好事。二人只好偃旗息鼓，望着扬长而去的男生的背影，林凡愤然道:活该狗年你单身! 林凡回过头来，“我们继续？”换来了林佳的一记老拳，“说好的人工呼吸呢？” 林凡没想到的是，这一幕也被林佳瞧个正着，校团委的老师打电话给她，要她过来商讨市篮球联赛啦啦队表演的事宜。 人的心理很奇怪，林凡有了新的目标自己免于被纠缠本是该高兴的事，但林静心里却有那么一丝失落。人总是有些虚荣心的，有这么帅酷的男孩子追总不是多坏的事，那天和他划清界限围观群众还有不少表示惋惜，几个女孩子恨不得自己上去以身饲狼。即使清醒如自己，也有那么一点点轻飘飘的感觉。可这才多久啊，就移情别恋了，看样子还得手了，不仅无赖还花心! 林凡没有看到林静，自然不知道自己被判了斩立决。他回去后又登录了那个小号，群里面有新的信息，都是针对木马事件的，没有提出类似林凡的质疑。林凡草草看过就下线了。 他开始在网上找篮球比赛的资料，首先是规则，其次是比赛视频。一边看一边细细的做着笔记。他发现篮球和武术有很多共通之处，都需要从基本功练起。他详细了解了运球、传球、投篮、上篮、抢篮板等技术要领后来到了电力小区，小区的球场因为场地好，又好停车，聚集了一票街头篮球好手，这是他在网上查到的。 此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半，正是球场上最热闹的时候，五个球场都有人在打球，林凡觉得自己还是来得草率了，应该买个篮球找个僻静的球场先练练，球都没摸过竟敢来电力小区打球的估计也就自己这个傻鸟了。 傻鸟归傻鸟，也不能傻看着呗，林凡看到有个半场还未开打，练习投篮的老头少年比较多，就朝那边走过去准备练练手。 “凡哥，嘿，这里，凡哥”，抬眼望去原来是酒吧的安保李伟，挺机灵一小伙子，帮客人停车什么的经常能捞俩小费，“凡哥，你也来打球啊，我们正好差条腿”，他指指另外两人，拉着林凡就上了场。这边的半场比赛一般是三人或四人一队，自发组队，哪一队先投入六球就获胜，败方下去休息，换另一队上来。眼下正轮到李伟这队上场，因为走了一个队友，其他人看他们组合太弱，不愿意上来凑数。要知道他们这个球场位置最显眼，旁边坐着的观众最多，并非李伟他们很弱，只是强手太多。 林凡真是倒霉催的，第一次打篮球，连球都没摸到就参加了全市业余水平最高的街头比赛。 他在心里告诫自己，可要吸取上次跳僵尸舞的教训，做到不出洋相就好。他决定只抢篮板，少运球不投篮。 业余的街头篮球没有裁判，大家觉遵守规则，出现争议就说理解决。由林凡这队先开球，林凡抢着站到中线发球。球抓在手里林凡差点落泪，不容易啊，终于摸到球了。他学着视频里的，双手一推将球反弹传给李伟，因为有武术功底，这下还像个样子。李伟这小子很滑，想着对方连胜两场体力消耗大，才上来又容易大意，接球就是一个变向晃开了防他的球员切入三秒区，一个流畅的三步赶在内线球员补防过来之前一记抛投——他个头只有一米六五，为躲开盖帽抛投是他常用的技术，篮球划出高高的抛物线，眼看就要过了最高点而下落，行家一看就知道是个空心入筐，有人大喊“好……”，“球”字还没出口，突然对方坐镇内线的球员从他侧后方高高跃起，“啪”的一声，虽然只是指尖碰到了皮球，但从气势上看无亚于劈头盖脸的一记大火锅，人群中一阵惊呼，球被扇到板上，砸筐后高高弹起，落点附近的球员用身体挤占更好的位置准备抢篮板，忽的一道黑色的身影仿佛从天而降，在空中摘球后却去势不减，他“呀”的一声惊叫，篮球应声爆扣入网，自己也骑在了先前盖帽的对方球员身上…… 林凡不想这样的，事发突然，他想着自己抢篮板的自我定位，就飞了出去，发现用力过猛后又不敢动用内力使出“千斤坠”，正不知道如何收场，脑海中突然闪过篮球明星空中补扣的画面，就出现了眼下这幕。 一时间这个场地仿佛静止，只有篮球在地上垂死弹跳的声音，林凡仍尴尬的挂在筐上，身下那名球员也被球砸得发蒙，他茫然抬头看看挂尸筐上一脸歉意的林凡，坐在场外休息的一位高手拿烟的手颤抖了一下，吐出烟雾，“活久见啊!” 林凡在众人的震惊中跳了下来，拍拍被骑扣的球员，“不好意思，”又捏着手指朝向大家，“不好意思啊，手指伤了，我去车上处理下啊。”说完飞似的跑了。只留众人自信心碎了一地……被骑扣的球员终于醒过神来，指着林凡远去的车影对李伟道，“他谁啊？” 李伟：…… 第六章 引蛇出洞 林凡只能跑路，否则解释不清啊，就这表现，参加霉职篮扣篮大赛妥妥的。自从酒吧事件后自己仿佛变了一个人，林静的出现让相信宿命的他燃起了希望。 林凡暗暗告诫自己，耍宝可以，可千万别玩火，要是被神秘势力发现了自己的秘密只怕会万劫不复。 他将车停在一家小吃店门口，推门走了进去。这家店他常来用餐，说是小吃店但还经营火锅，鸳鸯锅很不错。老板娘是个讲究的人，食材新鲜。林凡要了个鸳鸯锅，点好食材，又要了杯绿豆沙、一碟卤菜。这个店生意真好，因为店子挨着一家私立学校，来这吃饭的大多是家长带着孩子，老板娘很会经笼络顾客，和这些家长很熟络。林凡喜欢到这个店吃东西，一是好吃卫生也不贵，二是喜欢看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情景，这对他来说是奢望。 旁边一桌坐的是一对母子，妈妈一个劲的给男孩夹菜，那男孩却也不表现腻烦，只是埋头吃着。这倒是引起了林凡的注意。 看样子这对母子应该是很久没见了。 看着男孩把菜吃完，妈妈从包里掏出个红包递给他，“这里有一千元，你看着喜欢的东西就只管买，别玩游戏，”说到这里竟然有些哽咽，“妈妈马上就有钱了，再有两个月……两个月不到就回来一直陪着你。”男孩默默接过红包，“嗯”了一声。 林凡却觉得这位妈妈的话有些不妥，什么叫马上就有钱了，能够一直陪孩子那得多少钱但林凡却不打算去了解，这样的家庭值得同情，若真有什么事情也不是自己管得到的。只希望她别做出违法的事来，害了自己也害了儿子。 他来到这个世界有一点感触很深，这个世界的女子虽然独立自主但也比他前世的时候承担了多得多的责任，女子养活一家的情况他没少见。这个小吃店的老板娘是如此，自己不就在吃软饭么…… 那女子还在跟男孩交待着什么，其实他们说话的声音不大，淹没在店里顾客的声音中，林凡因为练功开了耳窍所以听力比常人要强上几倍。 一个人吃饭只是图个果腹，他很快就吃完了。站起身来准备去结账，正好隔壁桌的那个妈妈俯身去捡地上的筷子，林凡很绅士地让开一步，女子抬头冲他笑笑表示感谢，脸上化了很浓的妆，但还是看得出有几分姿色。 女子再次低头捡筷子的时候，轻轻捋了捋鬓发，露出精致小巧的耳朵，戴着红色的双层方形的复古耳环。 林凡本已从她身边经过，却蓦然回头，女子已经捡到了筷子坐直了身体，只能看到她的背影。林凡没有没有马上掉头回去，而是走到收银台又点了两样点心，拿了一瓶可乐回到了座位，继续吃喝。 他偷偷打量女人，又仔细偷听母子二人的谈话，直到母子二人吃完结账，林凡除了知道男孩的爸爸已经死了以及男孩的名字外并没有获取更多有用信息。 林凡一路尾随着二人，女子开一辆破旧的捷达先将男孩送到一幢老旧的单位住宅，目送他上楼后才开车返回住处——一家全国连锁的便捷酒店。林凡想了想，没有再跟进去。 回到家中，林凡立即打开电脑登录小号，找到那个发链接的qq号码，她的头像是个侧脸，耳朵上戴的赫然就是一只红色的双层方形的复古耳环。但细看容貌，她的脸部轮廓却与小吃店里的女子不同，图片上的女子面部更圆润饱满。 其实林凡也只是有些怀疑，因为她的耳环和那句“马上就有钱了”。试想谁会把自己的照片设置为私密小号的头像。 林凡不由有些失望，他决定不再去找那对母子。 林凡点击任务栏上的喇叭图标，发现这次收到的不是加群信息，而是有昵称叫“萍水相逢”的qq要加自己，验证信息就一个字:蛊。 林凡点了通过，对方随机发来了信息，“兄弟，拜读了你在论坛的帖子，慕名而来”。 林凡常在各种和蛊有关的论坛上发言，人家若是说会养蛊，他一定会追问各种细节，但最后总是很失望，这些声称会养蛊的人大多是为了博关注而捏造或是道听途说语焉不详。但林凡很少单独开贴。 “你说的哪个帖子” “就是这个。”对方发来一个地址。 林凡点开一看，原来是自己针对一本盗墓题材的热门小说一个章节的留言，这个章节里有个情节，一群盗墓贼通过盗洞进入一座古墓后，遭遇了蛊虫的攻击，浑身被咬得血肉模糊，最后却只剩森森白骨，上面的同伙及时用火把燃油堵住洞口才幸免于难。 林凡留言表示了质疑，“能在密闭的古墓中存活到现在的肯定是微生物类的蛊，要不早饿死了。它们不会主动出击，更没有啃噬的能力，他们往往被密封在墓室或陶器中，用来防范盗墓贼。一旦盗墓贼进入墓室或者盗取陪葬品时不小心打破陶器，就会通过呼吸和接触感染，最后身躯变成它们的肥料，化成干瘪的尸体。衣服不会消失，身体会发黑。” 在他的评论下有人盖楼，“哥，太能编了，那这些微生物怎么活到现在的” “密封在古墓和陶罐中啊，在密封前讲究的会准备很多牺牲给他们留作营养”。 “那总有吃完的时候啊”，又有人发问。 “没食物了会停止繁殖，死去的会成为养料，且有一定的休眠能力，生命力顽强。” 林凡发的这些既不是来自于那本秘籍，也不是胡编。他穿越前南疆贵族家庭死了人墓穴里都会下这种蛊。他虽然没见过，但听过不止一次。这种蛊一般最多能存活二十年，二十年以后墓穴早已被草木覆盖，知情的人也少之又少了，放蛊的目的也基本达到。所以南疆盗墓的人很少，盗新墓的人几乎没有，既怕丢命也是因为南疆的墓葬陪葬品本也不多，若是大土司这类人物的墓穴只怕还有数不清的算计，也会准备更多的牺牲——动物乃至俘虏和奴仆，这样让蛊存活的时间更久即使蛊全部死了，被污染的墓室也会产生毒素。盗墓的人易折寿除了心理原因也有墓穴环境的影响。当然，如果墓穴中下了这种蛊，墓主的尸身就必须密封严实，最好用整根大木做成棺椁。 这种蛊制作困难，蛊师稍有不慎就丢了性命，价格很高，只有贵族用得起，平民百姓的墓也不怕贼惦记。 无论如何，这本盗墓小说里的情节不可能出现，过了上千年，即使准备的牺牲再多，什么样的蛊也都会饿死，否则的话，电视台也不会直播古墓的考古发掘过程。 林凡之所以留言说出这些，是为了引蛇出洞，而不知道内情的人看了会以为自己瞎编。 第七章 相逢偶遇 自己在书评里给一个互动的网友留了qq，那人便是蛊神经。 “眼下这个叫萍水相逢的显然是看到了我们的聊天”。 林凡并没有急着回复对方，又看了看评论，发现之前自己留qq号那个那个楼层已被删除，也就是说这人之前就获知了自己的qq号。 “你会养蛊么，你说的那种微生物你会养么”那人问道。 “不会。” “哦，看你描述得和真的一样。” 林凡准备先晾晾他，打开了蛊术交流群，只有寥寥几条信息，都是闲聊的，往上翻又看到了那条有暴露图片和木马链接的信息，他的目光在那张图片上流连了两秒钟，应该说选图片的人品味还不错，这也造成自己最先都没注意看文字内容。 随手点开发信息的号码的qq资料，发现这个qq的头像改成了一张风景照。 “干嘛换头像”这个疑问只是在林凡脑海中一闪，那边“萍水相逢”发来了消息， “我对蛊很感兴趣，还望不吝赐教!”消息下头发来一个红包。 林凡没有点开。当然，他要是知道这是个200的红包，肯定会犹豫一下……林凡对这个人越来越有兴趣，但越是这样越得绷着。 那人足足等了十分钟，见林凡居然不接红包，便又发了一个200的，“好事成双，愿意拜老哥为师。” 红包不接收看不见金额，林凡心想，接连发两个，不用看都知道是五块一个。 但不能绷过了头，他装作高人风范， “一百块，只要一百块。” 这话看在对方眼里顿时把他当做了高人，马上发了一百的红包，不敢多发哪怕一块，怕惹恼高人。 林凡接了红包十分舒坦，这号码绑的银行卡不是自己的，虽然无法提现，但放到账户里没事发发红包也是好的。 “你为什么对这个感兴趣”林凡问了一句。 “我最喜欢猎奇，也是一位写手，最近写作陷入瓶颈看您说得逼真，特想知道换您遇到这种微生物的蛊会如何应对，我想把您的这个创意这个写入小说里。” 这倒是说得通，要说如何应对林凡却是知道的，当时的人都知道。这种微生物的蛊叫瓮蛊，因存放的器皿而得名，也有“请君入瓮”“瓮中捉鳖”的意思，此蛊只能在幽暗处培育，喜欢幽闭的环境，最是受不得曝晒。但穿越前的时代谁敢光天化日下挖坟，那可是杀千刀的死罪。而且大墓往往深埋地底，墓室众多，单凭几个盗墓贼也是无法彻底挖开的。历史上真不怕这种蛊的可能也就曹操和温韬了，他们若遇到搞不定的墓，那就白天挖掘就是，死几个人不在话下。 林凡不准备把这个告诉他，但收了人家的红包也不想说假话“这种蛊有休眠的能力，但一般也只能坚持二十年，等二十年再去看看就是。” …… “先生好气魄!”那人憋出这么句话，“就没有别的办法” “没有。”一百块说这么多已经很优惠了，“或许可以考虑青霉素、头孢这些”林凡开始敷衍。 “这个没用”那人回复，又补了句“太没创意，读者不会买账” 林凡却感觉他那句“这个没用”说得太坚决，“太没创意，读者不会买账”接得太慢。 那人又问了一些问题，还问林凡要电话和地址，说要给他寄礼物，都被林凡搪塞过去。那人只好作罢，道了声晚安，下线了。 林凡又把聊天记录看了一遍，没发现太大问题，但为一个创意找自己聊这么久还发了百元大红包实在有些奇怪。最后他看了看那两个没接收的红包还是忍住没点，高人得有高人的范儿。 接下来的几天，林凡还是买了一个篮球，寻到小区旁一个僻静点的球场专心练球。他练球的时间一般是上午八九点，这个点少有人来打球。 林凡着重练了运球和投篮，武术的底子让他练习起来十分轻松，进步可以说是一日千里，在不动用内力和轻功的基础上，林凡已经能够自如的双手运球停控、转身、变向，三分球的命中率也达到了吓人的80%，可眼下他却被一群熊孩子虐。 这群孩子都是住在这片，林凡一开始想着同他们练练手，大言不惭一人单挑所有孩子，结果一上来熊孩子们扯胳膊的扯胳膊，抱腿的抱腿，更有一个大点的孩子直接跳到了他背上，林凡欲哭无泪。 和孩子们一通嬉闹，坐着休息的时候林凡给他们买了一些矿泉水和饮料喝。他在一个男孩旁边坐下，这个男孩不是别人，正是那天在小吃店坐在邻桌的男孩。林凡将手上的饮料递给他，“你的球打得不错，专门学过？” 男孩轻轻嗯了一声，他妈妈带着他到外婆家住几天，他原本由外公外婆抚养，读五年级的时候爸爸去世，奶奶觉得孤单才把他接过去照顾。今天他和几个小学时的同学出来玩，参与了刚才对林凡的围剿，很多球都是他投进，应该说他很久没玩得这么开心了。 林凡其实也是认出了他才选择和他们玩闹的，自己年少时极度孤独无助，对这个孩子很同情，也就是给点力所能及的关爱。 “梓晨……”，有人在喊这个男孩的名字，林凡记得他叫刘梓晨。抬头看去原来是他的妈妈站在球场外的马路边在喊他。 “这女人还没走么？”这是林凡头脑中的第一反应。但那女人看见他后似乎是见着了鬼： “你……你要干什么……梓晨，快到妈妈这里来！” 林凡一脸茫然，自己没干什么啊，只给你儿子喝了点饮料，没下药啊。 这女人冲了过来，将同样茫然的儿子一把扯了起来，掩护在身后，“有什么事你冲我来，别伤害孩子！ 哎，敢情这女子神志不正常，怪不得那天神神叨叨有钱了有钱了，长得挺俊，可惜了！ 哎？这话好像听谁说过？ 林凡很快想明白了，不能和这女的计较，为今之计须尽快脱身。所以他拾起地上的篮球，探头对女子身后男孩笑笑，“你叫梓晨是吧，下次再一起玩啊。”说完挥挥手，转身就走。 “你等等！”身后女孩子有些声嘶力竭，“你给他喝了什么？” “饮料啊”，林凡晃晃手上的瓶子，“碳酸的”。 “你……”女子本还想说什么，却还是打住。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林凡转身离去。女子伸了伸手，最终没有再出声阻止。 林凡一边走一边寻思这事，觉得有些不对劲，要说自己长得像谁，勾起了女子恐惧的记忆，可那天她还冲自己笑了。要说我跟踪她被发现，自己那天很小心，她绝不可能觉察。若将这几天的一些蛛丝马迹放到自己引蛇出洞的大背景下似乎有些问题。 无论如何，他决定偷偷折回去看看。这里是以前一个国营大厂的家属区，道路纵横，四通八达。他绕了一个大圈子，本想从马路的另一头慢慢走向球场方向，可刚走到一个路口就看到了女子之前开的那辆老旧捷达匆匆驶过，后座上坐着叫刘梓晨的男孩。 她这是要逃，而且选择了和自己相反的方向，她为什么逃？ 篮球场离林凡家住的小区很近，所以他每次都是步行过来的。眼下对方开着车，自己不用轻功根本撵不上。 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林凡追着汽车扬起的尾尘一路飞跑，好在这一片的道路狭窄而又曲折，林凡不仅能吊住还能刻意保持些距离避免被发现。可出了这片可是一条国道，唯一的指望就是能够很快拦住一辆的士。 但林凡是没有这样的人品的，等他追到国道边，看着捷达一路向西而去，倒确实看到一辆的士驶过，只是人家车上坐满了乘客，后备箱因为塞满行李而张开着，的哥对急切挥手的林凡抱以看白痴一样的目光，要拼车也要有位置呀。 正当林凡一筹莫展之际，一辆白色的电动汽车慢慢减速变向，似乎想避开一只脚已经踏上马路的林凡，但方向盘打得太大，几乎都快变成掉头了。林凡不禁往车内一瞅，驾驶室里赫然坐着一个熟人！ 第八章 请君入瓮 林静今天驾着电动汽车去姑姑家送了点东西，回程的时候远远看着林凡在路边叫车就赶紧减速准备避开，结果一紧张方向盘打得有点多，和对面的来车蹭了一下。 林凡注意到对方的车是一辆新款的奥迪a7，价格不便宜。好在只是剐蹭一下，就是一个面的钱，即使到4s店做漆也只要动交强险就够了，只是林静的车看起来刚买没多久，还不知道买了保险没有。 对方车上下来一个三十几岁的高大男子，看穿着架势应该是混过社会的，见林静还在车里愣神，便狠狠的敲了几下电动车的车门玻璃。 林静正准备硬着头皮下车，林凡却上前堵住了车门，“这位小姐是为了避让我才蹭到你的车，修车费我来出吧。” 说完将手上的篮球放到地上，掏出钱包，数了12张递给对方。按理林凡这个态度对方会生气，林凡也恼怒他对林静的无礼准备让他吃点暗亏，但此人正是那天在电力小区的球场坐在场边亲眼目睹林凡爆扣的高手，记得林凡的样貌，今天又拿着一个篮球更加不会认错。 他小心翼翼的从林凡手里接过钱，数出4张，把其余的递还给林凡，“要不了那么多，做个漆400就够了”，说话的语气居然有一丝讨好。 这人其实挺灵泛，他若分文不取自己完全吃亏就算了，林凡英雄救美的效果也会打折扣。 直到他上了车落下车窗对自己说，“哥们，改天再到电力小区打个半场哈。”林凡才知道他示弱的原因。他转身敲敲林静的车窗，林静只好把车窗放下。 “林大小姐，我也没没这么可怕吧，你居然情愿撞车也不愿撞见我。”林凡递了两张百元钞票给她，“去做个漆吧，我上次真是认错了人，你们实在太像，再次说声对不起。”林静接过了钱，并不是因为车的损伤，她不是个小肚鸡肠的人，对方再三致歉，很有诚意，又主动帮她解围，承担赔偿费用，她觉得应当接受对方的道歉。 林凡冲她笑笑，拾起地上的篮球走回路边。事故堵住了两个车道，但好在此时车不多，处置得又快，没有造成多大拥堵。在后面车辆的喇叭催促下，林静发动了车，超过了路边行走的林凡渐渐远去。 那个女子早已跑远，追之不及，林凡回到家里洗了澡换了身衣服开车去那家小吃店吃中饭。 一进门林凡就感到了异常，平常老板娘看到自己总是热情的打招呼，今天神色却有些古怪。林凡点了一碗炒面和几样点心，选择近门的一张桌子坐下。过了一阵，老板娘亲自将面端了上来，却没有立即走开，似乎犹豫了一下，“老板，那天你在这吃了饭，有个女的带小孩坐在你隔壁，后来她和她老公到店里说她丢了手机要看监控。” 老板娘停顿了一下，斟酌着词句，“要只是看监控也就算了，她手机一直放在桌子上，走的时候拿在手里。可他们反复看了几遍视频，还指着你问我认不认识。”她看了一下林凡惊讶的表情，“我看他们不像好人，就说之前没见过你。他们只好走了。” 林凡听到这里算是恍然大悟，一些线索串了起来，肯定是自己的跟踪被发现了，他们追溯到了店里，想获得自己的信息。自己今天偶遇刘梓晨，那女的便以为自己找到了他们，是来加害的。林凡没有想到的是，那天他跟踪女子到酒店，女子确实没有觉察。但和她一起的男子正好在马路对面买烟，发现了林凡在跟踪，向女子描述了林凡的特征后，女子记起了小吃店的一幕，所以才会跑到那里看监控，要说颜值太高也有弊端，容易被人记住。 林凡觉得这事还有几个疑点： 一是刘梓晨的爸爸已经死了，那个男人又是谁？ 二是自己曾经怀疑过这个女子就是发木马链接的人，还在店里反复观察了她，着重观察了她的耳环，他们通过监控可以看出来，结合那个qq换了头像，是不是做贼心虚的表现。 这一点如果被证实，那说明这一男一女背后就是神秘组织。 三是自己的身份到底有没有被他们掌握，他们到底是什么目的？ 林凡感受到了危机，应该尽快找到那个女子。他查看了当时的时监控录像，发现那个男子戴着鸭舌帽又刻意低头刻意躲避镜头，无法看清相貌，只能看出是个1米7左右的精瘦男人。看样子这个店近期最好别来了，林凡草草吃过饭，特意用现金结了账离开。 他不想通过男孩去找人，那违背他的原则，对方那么在乎孩子肯定也把他藏起来了。 林凡回到家里，登录小号，“萍水相逢”一个小时前发来一条消息，“老兄在么？”这人有可能和那女人有关，但林凡还是回复了，“在的。”不能让对方看出自己的异常，知道聊天的和跟踪女子的是同一个人。 林凡原本以为对方已经下线，但很快“萍水相逢”就发来信息，“老兄，我知道你会养蛊，我无意冒犯您，只是想知道您说的那种微生物的蛊如何破解，愿意支付报酬”。 “两万块”，林凡狮子大开口，要以此来试探对方。 “你真知道破解方式” “是的。” 对方一时没了动静。 林凡也不急，对方还会来找自己的。他拿出手机开始刷朋友圈，这也是他最近的变化之一，当然他微信里只有林佳、灰子等几个好友。 林佳的相册里已经发出了篮球联赛的海报，其实她公司早已组建了篮球队开始训练，林凡是临时起意加入，昨天林佳已经邀请他今天下午三点去合练。虽然有烦心事，但林凡不准备爽约。 只有几个朋友的朋友圈很快就刷完，前世林凡除了赵女几乎没朋友，那些师兄弟到了后来竟然嫉妒他的得宠，开始针对他，林凡也懒得去勾心斗角拉仇恨，到了后来竟连个能说说话的人也没有。 “萍水相逢”那头终于有了动静，他直接给林凡转账了2万元，“钱转给您，希望您不吝赐教。” 林凡的试探取得了预期的效果，对方说自己是写手的谎言不攻自破。那么这个组织要么是想借此确定自己蛊人的身份再控制自己为他卖命，要么就是真的需要这种蛊的破解之法。如果那女的和“萍水相逢”是一伙，或者干脆是一个人，那么结合她那句“很快就有钱了”，难道……他们在盗掘古墓林凡被这个猜想吓了一跳，随即他开始脑补情节：一群盗墓贼挖掘盗洞进入古墓，却成了瓮蛊的养料，幸存的伙伴在网上搜索同伴的死因找到了自己的盖楼留言，于是主动联系自己。 什么样的古墓至今还有瓮蛊存活，什么样的古墓让他们不愿意割舍能让瓮蛊存活这么久肯定有大量的牺牲，甚至有高明的手段，那墓主人生前的地位肯定很高，可能还认识蛊道大师。 既然对方转了钱，林凡也不打算耍赖，“这种蛊叫瓮蛊，最怕阳光，尤其是曝晒” “……”对方表示了无语。 “就没有别的办法” “没有。”其实在林凡心里有个变通的方案，科技发达的现在，有很多方法可以实现阳光曝晒的效果，比如到处可以买到的小太阳取暖器……林凡脑补出一群盗墓贼人手一台“小太阳”，在古墓中如扫雷一般前进的画面。 当然，古墓中肯定没有电源，这样也不是十分保险。这种蛊对活物的入侵性很强，因为活人的气息会引动它们。盗墓贼可以把自己包裹严实，但只要有出气孔它就能随着呼吸进入人体，即使穿着太空服也难保万无一失。 林凡不会把这些告诉对方，他已然说了破解瓮蛊的方法，做不做得到是对方的事。大不了这两万块还给对方。 对方并没有发怒，城府很深，所图必大。沉默了一会儿再次发来了两条信息， “老兄，我虽与你是萍水相逢，但却十分相信你的话。” “我这有个项目不知道老兄愿意加入么” “没有。”林凡依然惜字如金，随机便下线关机。 他可不想加入盗墓集团，新的身份来之不易，他绝不会作奸犯科。 林凡准时到达球场，林佳父亲创建的佳林集团是上市企业，在当地很有名。公司坐落在高新区，占地很大，有三个室外篮球场。 林佳今天穿了一件黑色连帽卫衣，搭配一条修身牛仔裤和运动鞋，衬托出高挑丰润的身材，衣服前胸的图案是一根卡通的大骨头，这也让林佳平常看起来华贵的气质多了几分俏皮与活力。 林佳亲自把他介绍给了队友，她给林凡安了一个总经理助理的头衔，便于他报名参赛。其实给他安个安保部副经理似乎更合适，因为这些球员大多是公司保安。 林凡从队长手里接过球衣和球鞋，球衣号码9号，这号码和前世自己在师兄弟中的排名一样，大家都叫他老九，而赵女等四个真传弟子则被称为大姑娘、二姑娘、三姑娘和四姑娘。 在教练的组织下大家先是热身，然后进行了两个小时的战术演练和对抗练习。林凡身高1米82，在南方算是大高个，被安排打内线，整场训练他表现得中规中矩。 林佳没有观战，她身为总经理亲自介绍林凡已经有所逾越，要是在旁边观战递个水擦个汗什么的那公司里还不传得沸沸扬扬啊。 刚完成训练林凡就接到了林佳的电话，邀请他到办公楼708室去，那是她的办公室。 林凡虽然不累，但也出了一身汗，本想马上回去洗洗，但佳人相邀只好到洗手间草草擦洗，穿上外衣坐电梯到了7楼，自然有接待人员把他带到林佳那里。 第九章 谋杀亲夫 林佳的办公室雅致而大方，浅色系的沙发与原木色的地板及办公桌浑然天成，给人居家的舒适感，书架上的书摆放得错落有致让人不觉压抑，还摆放了些盆栽，透出青茏绿意。林佳请他坐下，给他倒了一杯热茶，又拿了一条干净毛巾递给他擦汗。办公楼的全景窗户正对着球场，她刚才一直坐在窗前观看林凡的训练。她很想像个温柔的小女友一样坐在场边，看他在场上奔跑挥汗，然后在他休息的时候给他擦汗喂水。 “练球辛苦了，晚上一起吃个饭犒劳一下吧，”她说道。 “不了，我还得回家洗澡呢。一身汗臭，唐突佳人啊。” 林凡有些洁癖，打完篮球是一定要马上洗澡的。这也是林佳喜欢他的原因之一，虽然个性洒脱不怎么修边幅，但身上干干净净的，透着儒雅和男人味。 “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么” “今天……我生日”林凡如梦方觉。这世上有人忘了愚人节，有人忘了结婚纪念日，林凡却忘了自己的生日。 其实穿越前他自母亲去世后就没庆祝过生日，即使有时候记起，也无非是一场大醉。 自己救了林佳后，她问林凡的出生年月，他告诉林佳自己是甲戌年九月十六日生的，林佳特意上网查了查，于是林凡的正式出生日期就变成了1994年10月20日…… 错了就错了吧，自己也算是90后了，这个日期对应的阴历生日是对的，和自己的实际年龄也相符。而且要改也不可能，林佳的爸爸感念他救了自己的女儿，不惜代价、经过极其复杂的程序才帮他落实了身份。 此后每年阴历的九月十六日，林佳都会为林凡庆生，让他孤独的心倍感慰藉。 “最近事太多给忘了，”林凡拍拍额头，“我们一起去吃饭看电影好么”这是他首次向林佳发出看电影的邀请，最近他想通了，情蛊是一回事，生活是一回事。 林佳笑着点头，她觉得最近林凡变得主动了很多，这让她内心欢喜，同时又患得患失。她抬腕看看表，“都五点了，你就在这里洗洗就是，休息室里有热水。”林佳随手指指休息室的门，语气听着很自然。 “不了……我没有换洗的衣服。”林凡连忙拒绝，这里可是总经理办公室，休息室算是她的闺房，自己一个大男人在这洗澡像什么话! 林静拿起桌上的一个大布袋，“今年是你的本命年，前天逛街的时候给你买了几套红色的内衣，都洗过了正好换洗。里头还有一套休闲服，看着很适合你就买下了，你一起试试看合身不。”林佳将布袋递给林凡，螓首低垂，白玉般的脸蛋上醉了一朵红云，最是这一低头的温柔，让林凡心动不已，更难能可贵的是她对自己蜜甜的温柔。女孩给男孩买内衣裤本就难为情，而且按本地习俗，男子本命年的红色内衣内裤最好是由妻子来买。要不是一身是汗，林凡一定来个拥吻。 他接过布袋，“那朕就勉为其难在爱妃这洗洗” “去死!”林佳飞起一脚，却没舍得发力，换来的却是林凡的一声虚假的惨叫，这家伙跑得飞快，拧开休息室的门一溜烟就钻进了林佳的“闺房”。 “你等等……”林佳突然想起休了什么。可林凡以为她还要追杀，干脆把门反锁了。 林佳的休息室装修得很简单，仅仅是贴了素雅的墙纸，地面铺的瓷砖，摆放了一张小床，被子也是素雅的颜色。 看得出她很注意自己的形象，工作的环境就得有个工作的样子。就连办公室的装修风格也是考虑到佳林集团产品的用户大多是女性，员工也多为女性而决定的。 休息室的东头有个卫生间，林凡推门进去，里面空间很小，安放了一个马桶和一个小小的洗手池，墙壁上挂着淋浴器。 没理会外面的拍门声，林凡调打开水调好温度，准备脱衣洗澡，放外套时却发现放衣架上有套豹纹的女性内衣。 哇，林凡平常上网本就荤素不忌，哪能没看过这等鼻血桥段。想不到啊，林佳也有狂野的一面…… 林凡口里念念叨叨“非礼勿视……非礼勿动”才把这个澡坚持着洗完，只是他念“非礼”二字念得很大声，后面的字念得又轻又短，要是有人听见的话就变成了“非礼……非礼”…… 林凡洗完澡穿上林佳买的红色内衣裤和一件黑色连帽卫衣、一条休闲牛仔裤穿上。一照镜子才恍然大悟，合着自己的衣服和林佳是情侣装啊。林凡卫衣胸口上赫然印的是一只可爱的小狗，和林佳衣服上的大骨头倒是“相映成趣”。 林凡才从休息室出来，林佳就急急匆匆的跑了进去，她看着放衣架上的内衣仍然整齐的叠着才松了一口气。 女人有时真是奇怪，刚才还引狼入室，请君入瓮，这会又矫情个什么劲啊。 林佳走出休息室的时候，林凡正坐在沙发上悠然的喝着茶，头发还湿湿的，不比用内力做造型，烘干头发头发太耗内力不划算。 看林凡表情没有异常，林佳放心下来，他真是个翩翩君子。没想到林凡进下来的话让她大跌眼镜: “林总啊，我研究过风水学。看你办公室的设计就暗合风水。只是你是属猪的，豺狼虎豹之类的服饰还是不宜穿戴啊！” “你……”看着林凡一本正经的样子，林佳羞愤交加，随手抄起一个小花瓶就向林凡扔了过去。花瓶在飞行过程中她蓦然闪过两个念头:一是不会把他砸伤吧，二是这花瓶是明代的耶…… 林凡见花瓶飞来，赶紧从沙发上上起身，“砰”花瓶砸中他的胸口，发出一声闷响，林凡又躺到在沙发上，脑袋歪在一边，嘴角不知道流的是口水还是茶水，眼看是是活不成了…… 林佳吓得花容失色，赶忙跑过去查看，趴在林凡旁边轻抚林凡捂着胸口的手，也没多想那个花瓶去哪了，“你没事吧” 见林凡没动静，林静又凑近了一些看林凡的表情。 机不可失，林凡突然搂住林佳的腰一招“翻云覆雨”将她压在身下，“谋杀亲夫啊你”，换来林佳一顿粉拳。 林凡捉住了林佳的柔夷，确认了一下眼神，轻轻的吻了上去。接触的那一刹仿佛天雷勾动了地火，直到林佳快背过气去，林凡才松口。 他回味似的咂吧咂吧嘴巴，“这骨头真好吃!”，又赚来一记老拳。 第十章 学会现实 林凡和林佳又缠绵了好一阵，二人下楼的时候已经是6点多，员工都已下班。坐电梯下楼的时候二人还黏在一起，大不了被保安看见。 可当电梯到了一楼门打开的时候他们傻眼了，林佳爸爸正和他的秘书和司机兼保镖站在电梯门口…… 林佳的爸爸林奇从中午就带着秘书在外面应酬，下午打牌时接到一个电话，叫饭店整了几个家常菜，草草吃过就回公司处理。看到电梯从七楼下来还琢磨着要表扬表扬加班的员工，结果看到自己的女儿靠在林凡怀里二人还穿着情侣装。 他林奇是什么人，一眼就看出猫腻，林凡的头发湿湿的，显然才在女儿休息室里洗过澡，而宝贝女儿跟喝醉了似的，满脸桃花。 他心里震怒，林凡居然敢在办公室对女儿下手，无耻之尤!可林凡救过他女儿，他还不好大发雷霆，主要是生米煮成了熟饭啊!最关键的是女儿还是自愿的。女儿那晚差点出事后他派了两个人伪装成酒吧顾客天天在那喝酒，实则是保护女儿，从这俩保镖带回的消息来看，倒是女儿在追林凡…… 林奇只是一愣神就考虑清楚，自己早就想招揽林凡，只是没想到把宝贝闺女搭上，但既然女儿喜欢，林凡条件又很好，自己乐得成全。想到这里，他和颜悦色的说， “你们两个还不快去吃饭，说了文案可以明天给我。”语气居然是在维护他们。 林佳、林凡赶快“嗯”了一声，林奇让开路，他们便落荒而逃。 林奇若无其事，带着手下二人走入电梯，心里却在感叹，“女大不中留啊!” 他今年63岁了，和妻子李佳白手起家创建佳林集团，膝下却只一女。林佳上头其实有个哥哥，是妻子在他三十二岁时生的。可是他们做生意太忙疏于照顾，请的保姆又不负责任，孩子得了急症死了。他妻子三十八岁的高龄怀上了林佳，没成想分娩的时候又因为大出血而摘除了子宫，好在性命保住了。 林奇深爱妻子，加上他家中的几个兄弟都有子嗣，所以他能有个女儿承承欢膝下已经非常满足。 女儿像极了妻子，虽然含着金钥匙出生，却乖巧懂事，学习成绩虽不很拔尖，但做事情井井有条，又有主意，这点随自己。 这两年追她的人都可以组三个篮球队打循环赛了，可是她却一个也看不上。好在年龄还小，林奇和妻子也不催促，只愿她找个情投意合、他们俩又看着满意的就行。 从林凡的条件来看，他算是满意的。他一直在调查林凡，酒吧的事情他都知道。他虽然孑然一身，但身怀高超的武艺，要想富贵那是轻而易举。别的不说，参加体育竞技不就行了，要不去行医，女儿的重感冒不也被他三两下弄好了，但他却很低调，知道“侠以武犯禁”、“怀璧有罪”的道理。 他还有才，琴棋书画都会，自己的办公室还有一幅他画的《山居秋暝图》，是他为了感谢自己给他解决了身份问题送给自己的，这画让到他办公室做客的一位书画大家都赞不绝口，差点给扒拉走了。那位大师对林凡的题字也很欣赏，说运笔行云流水，又内敛洒脱，是个高雅之士。 他趁林佳不在酒吧的时候，叫美女去色诱他，都被他三言两语打发了。 电梯从一楼到七楼也就短短的十来秒，这位父亲却想了很多，电梯门打开的时候他还想着抱孙子的画面。林凡是孤儿，也姓林，连生一个还是生两个跟谁姓的问题都解决了，今后孙子直接管自己叫爷爷…… 他要是知道林凡原本姓范，不知该作何表情…… 林奇脸上不自觉露出了笑容，看得旁边的保镖兼司机小崔心里发毛，一般老板这个表情，都是出现在要给对手致命一击的时候，那小子死定了啊…… 旁边的秘书李进也如是想，这个事情我就当没发生过，那小子是死是活我也别去打听…… 林凡不知道林奇三人的心思，他也不像未来岳父认为的那样洒脱，早被吓破了色胆。但惊吓归惊吓，林凡还是过了有生以来最浪漫的生日。 他和林佳一起吃饭、逛街、玩电玩、看电影，二人身穿狗年情侣装，一个高大俊雅，一个清艳脱俗，走到哪里便将狗粮洒在哪里。 在看电影前因为还有点时间，林佳拉着林凡去旁边的电玩城玩跳舞机，林凡没玩过所以先看林佳玩。 林佳的身材丰满，又高挑匀称，按老话讲，是好生养的，一看就是旺夫相，加上家世好，也难怪追求者众。 然而这个身材的女孩跳起街舞来则有些少儿不宜了。旁边围观的也确实是成年男士为多，目光或灼灼或难为情，一曲未完便被林凡拉去看电影了。 林凡穿越过来，美酒没少喝，这醋可是第一次吃。林佳笑得前俯后仰，“你这是吃的哪门子醋啊。” 二人看完电影已是晚上11点半，上了车林佳本要先送他回家，但出于安全考虑，林凡让她径直开回家，然后自己再打的。 林静家在城南云雾山下的一个高档小区，是一幢小型别墅，紧挨着父母住的别墅。两栋别墅共一个庭院，周围用围墙围着，她爸爸是想她今后结婚了也住在这里，好有个照应。 林凡看着林佳的车缓缓驶入小区才转身去路边打的。 刚才林佳怕他太晚打不到车，邀请她去家里睡沙发。林凡知道她是开玩笑，再小也是别墅，怎会没有客房。只怕自己要睡主卧林佳说不定也会恩准呀。 他就是担心自己把持不住。情蛊的问题必须解决，最少要搞清楚状况。 林凡此时心里已经认定了林佳，至于林静，他把她当成了赵月儿一样的存在，寤寐求之，而又求之不得，那就只能现实一些，把她当做水中天上的月亮，远远的看着就好。 爱是自私的，自私不是强求得到，只爱爱自己的人才是自私的真谛。 回到家中，林凡打开电脑看了小号上的信息，“萍水相逢”留言想说服他参与项目，并想和他见一面。林凡无意掺和，之所以还惦记这个事，是因为那个古墓里布置了蛊，也许会有练蛊的线索，但瓮蛊太危险，自己还不至于拿性命去赌。 第十一章 把握尺度 林凡和林佳看完电影已是晚上11点半，上了车林佳本要先送他回家，但出于安全考虑，林凡让她径直开回家，然后自己再打车回去。 林静家在城南云雾山下的一个高档小区，是一幢小型别墅，紧挨着父母住的别墅。两栋别墅共一个庭院，周围用围墙围着，她爸爸是想她今后结婚了也住在这里，好有个照应。 林凡看着林佳的车缓缓驶入小区才转身去路边打车。 刚才林佳怕他太晚打不到车，邀请她去家里睡沙发。林凡知道她是开玩笑，再小也是别墅，怎会没有客房。只怕自己要睡主卧林佳说不定也会恩准呀。 他就是担心自己把持不住。情蛊的问题必须解决，最少要搞清楚状况。 林凡此时心里已经认定了林佳，至于林静，他把她当成了赵月儿一样的存在，寤寐求之，而又求之不得，那就只能把她当做水中天上的月亮，远远的看着就好。 人得学会现实，爱是自私的，自私不是强求得到，只爱爱自己的人才是自私的真谛。 回到家中，林凡打开电脑看了小号上的信息，“萍水相逢”留言想说服他参与项目，并想和他见一面。林凡没有掺和的意思，之所以还惦记这个事，是因为那个古墓里布置了蛊，也许会有练蛊的线索，但瓮蛊很危险，自己还不至于拿性命去赌。他没有回复就下线了。 第二天，是篮球联赛正式开幕的日子，早晨林凡被教练叫去到比赛现场进行现场训练。其实作为主办方代表队，他们已来此训练过几次，因为林凡是临时加入，教练认为他肯定是哪个富家少爷来凑热闹，象征性的让他上上场就打发了，所以一直没找他合练。看到他训练后的表现特别是看他篮板球抢得好，投篮又有准度，立即调整他为主力中锋。 教练不知道，他这么一调整害得林凡昨晚又查了很多关于中锋技巧的资料，还观看了很多视频。他觉得自己应该定位为技术型中锋，着重学习了大梦的“梦幻脚步”，又将投篮方式定为后仰跳投和勾手。 熟悉篮球的人都知道，技术动作特点从小就养成，要改很难。可林凡有武功底子，这些都只算简招式。要做的只是融会贯通。 因为晚上的开幕战就是他们对阵一支名为“游击队中年篮球队”的队伍。所以他们的训练以适应场地、战术演练和投篮为主，保存体力。 林凡赶紧把昨晚确定的技术练练，于是教练和队友们看到了奇怪的一幕，昨天还只会抢篮板、投篮的林凡，一仿佛一夜之间就掌握了背打技术和勾手和后仰投篮，而且命中率还挺高。这让教练兴奋不已。 教练叫李根，是安保部经理，带的球员也来自安保部。教练自己以前代表市里打过不少比赛，是主力后卫，现在年纪大了不能亲自披挂上场，而这些球员虽然身体素质不错，但都没有经过系统的训练，技战术都欠缺，所以他对球队的定位是进入前五。林凡的表现让他又有了更高的目标。 此次篮球联赛共有14支球队参赛，参赛的除了几家赞助商的队伍，还有几个由业余爱好者组建的队伍。“游击队中年篮球队”就是其中一支，听名字就知道很业余，主办方安排他们和佳林集团代表队打开幕战，讨好的用意很明显。 到了晚上6点，球场看台上观众陆续入座，林帆结束和林佳的通话关了手机开始和队友做赛前热身。 对面球场上热身的“游击队中年篮球队”虽然整体看起来年纪偏大，但其实也有年轻小伙。其中更有那个和林静车子发生刮擦的男子。上次他约林凡打球，没想到在这里遇到。林凡和他打了个招呼，对方的表情一下变得严峻起来…… 这个人叫王隽，球友叫他阿隽，练过武打过羽毛球，脚步特别好，街头篮球的王者。 教练李根不会想到对方虽名为中年队但实际汇集了几个街头好手，实力挺强。他也不可能知道这场比赛还没开打就已经赢了。 林凡又看到了林静，此时他的心态已经不同，人是情非，他淡定了许多。 林佳也看见了林静，她一下子紧张起来，她的目光朝场边的林凡看去，发现他正在整理球服才放心一点。 在做开场表演的林静也看到了林凡，她觉得惊讶，他还会打篮球 “哇……哈”，场边观众一阵起哄，还有几人吹起了口哨，原来刚才身着短裙的啦啦表演队做了一个连续旋转动作，裙舞飞扬下却露出了姑娘们裙子里面的安全裤…… 林凡抬头又看了林静一眼，他确认自己喜欢林佳，决定淡忘林静。但真正遇到又有些割舍不下。 球赛就在他的这种忐忑心境中开打。林凡尽量保持低调，没有跳到球，他主要控制后场篮板。参加篮球联赛不复最初的动机，他没有必要在林静面前表现，更不需要打爆谌帅。他只需要坚持打完比赛，曲终人散后若再遇到林静，她不骂自己无赖，自己也不为她痴狂就好，两人就如林静要求的那样，大道朝天，各走一边。 林凡一开始抱着“得篮板得天下”的想法只抢后场篮板，结果对方队伍打得行云流水，命中率很高。比分在上半场结束后拉开到10分。 业余比赛不像正规联赛那么高的水平动辄上百分，计时掐表也不严格，往往全场下来胜队也就七八十分了不得了。10分是个很难追的差距。 中场休息，教练很上火，队友很着急。林凡第一次打正赛倒是没意识到，还是一脸懵逼在纠结看不看林静的表演。 林静可以说是和林佳同样级别的美女，各有所长。就拿运动来说，林佳显然不合适，奔跑起来丰满的身材会影响速度，也会让观众尴尬……林静则是青春活力型，跳起舞来活力四射，俏皮妩媚的同时又给人清纯之感。 第三节开场仅5分钟，对方利用出色的防守又追身打了几个反击，将比分差距扩大到20分! 教练叫连叫两次暂停都没用，王隽也开始觉得自己杞人忧天，几乎怀疑那天是不是幻觉。 林凡终于意识到形势的严峻，抬头看看看台上的林佳，她也一脸焦急。或者该做点什么佳林集团要这么输了可非自己所愿。 问题是做到什么程度，绝不能像上次电力小区那样惊世骇俗了。 那就投篮吧！ 林凡开始主动要球，内线外线多点开花，球大多都进了，有空心的更多的是磕磕巴巴进的，都是林凡控制的效果。 离第三节结束还有5秒的时候，林凡抢到后场篮板，选择自己快速推进到前场，刚过半场就前倾跃起将球推向篮筐，“唰”，球压哨入网，比分反超1分…… 林凡注意得很好，他的每个进球都很艰难，甚至有些运气成分。 他一次次摔倒，每次都是“惨不忍睹”，但一次次站起来，力挽狂澜。他成功塑造了英雄的形象…… 林佳看得提心吊胆，叫停比赛的心思都有，哪怕知道林凡武功超凡，但架不住人多啊。 林静看得诧异不已，这无赖哪有这样坚韧的品质，有这品质咋不追老娘了…… 只有王隽明白，林凡被惹毛了，开启了狂化模式，只是比分紧咬，林凡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强，他心存侥幸。 第四节开始，林凡主动向教练请求轮休，教练差点流泪：拼到实在支撑不了才下场休息，太感动了…… 见林凡没上场，对方发起的反攻，5分钟下来，比分重新领先了5分，这还是林凡的队友深受林凡精神鼓舞坚持防守的结果，但实力摆在那。 教练回头看看在板凳上敷冰袋的林凡，咬咬牙没有换人。又过了两分钟一番胶着过后，对方王隽投入了三分还附带获得1球加罚。他是一个发挥型球员，林凡这个对手反而激发了他的斗志。投入这球后他向板凳上的林凡看了一眼，感觉自己离胜利越来越近。 林凡站起来，向教练申请上场。 “a和c之间的尺度不好把握啊。”他感叹。 第十二章 碰瓷高手 看台上响起了加油声，佳林集团女员工很多，组织了几十人的美女助威团来观战，更多的观众被林凡的精神感染为他鼓掌。 林凡一步一颠的走上场，做戏就做全套。 他看了看比分牌，69比76，己方落后7分，对方还有一次罚篮机会，如果罚中比分差距就是8分。4分钟追7、8分何其之……容易，难的是怎样追，要做哪些动作，要经过哪些曲折最有逼格。 林凡一边走向罚球点，一边飞快的思考，头脑中闪过自己在网上看的那些经典大逆转的比赛画面。 王隽看林凡走来，莫名有种敬畏，又隐隐为自己能战胜这样的对手而自豪。他朝林凡伸出手，想和他友好的击掌，显出自己的风度和友谊第一的宗旨。可林凡没这个概念，以为对手是请自己少装逼赶快就位，赶紧走到抢篮板的位置上。 王隽一脸尴尬，这么不给脸，早知道就不退那800块钱啦…… 王隽心情受到影响，罚了个三不沾，球直接打在站在篮底下的裁判的身上…… “好卑鄙，居然用心理战术!”他一边回跑，一边怨念不断。 林凡哪晓得王隽的心思，球交到了他的手上，他已然成为全队最后的希望。他慢慢的运球前进，显得疲惫而有脚伤，但对方畏惧他的实力竟不敢来逼抢，缩回半场防守。 林凡足足用了7秒将球运过半场，就像是在耗时间，仿佛落后的是对方。对方防守他的队员还是没有上前，脚踏三分线稳稳的等着他。林凡又运球往左边弧顶走了几小步，对方滑步过来防守，突然林凡停球竟然要在三分线外一米的距离投篮，防守队员心里一惊，想起他的那记百步穿杨，“不行，不能让他投得那么舒服”，他往前一个大踏步高高跃起向林凡扑来，伸手想要封盖和干扰林凡投篮，却没成想林凡只是一个投篮的假动作，做完就收，然后迎对方失控的身体跳了起来! “他要用武功把对方撞飞？”林佳想…… “他要造犯规，然后罚球三次？”林静想。林静爸爸曾是省篮球队员，受限于身高和伤病而退役在城院体育系教书。林静受到父亲的熏陶热爱篮球，进了大学加入了校女子篮球队和啦啦队，都是队长。 然而她也没有完全猜对，林凡是要造犯规，但他想的不是罚球三次。对方意识到林凡要造犯规后，就在空中作出躲闪动作，避免被林凡“碰瓷”。 可哪能躲开，林凡迎着他的来势飞了过去，在和对方空中碰撞后借力变成后仰然后将球投了出去，自己也倒在地板上滑出去老远。 “嘟”，裁判鸣哨示意对方犯规，但所有人都目光都仍然盯着篮球，它划出一个很高的抛物线，唰的一声空心入篮。3分有效，加罚1分! 这时大家才将目光又转回地上的林凡身上。这厮已经滑出了左边线，仿佛躺在三亚的海滩上，翘着二郎腿，双手抱头，摆pose…… 一双贼眼却看着站在旁边的拉拉队员，这个角度还不错，这腿很熟悉…… 往上看，就看到林静的满脸寒霜，哇，他猛的坐起，差点钻入林静的裙子里，又慌忙起身，“对不起对不起，糗大了，糗大了!” 看着林凡的狼狈样，刚才还那么神武的一个人偏在自己面前这么窝囊，拜倒在自己的短裙之下…… “噗嗤”，林静实在绷不住了笑出声来。她对篮球打得好的人有好感，尤其崇拜力挽狂澜的英雄…… “呸，流氓，”她骂道…… 林凡…… “说好的淡定呢，自己咋还是这么窝囊!” 他瞧了一样观众席上的林佳，好在他们被拉拉队员和场边的观众包围，林佳没瞧见什么，而且本来也没什么嘛。 他朝林佳比了个二的手势，换来林佳一个白眼，看到林凡和林静有交流她吃醋了。 在全场的掌声中林凡走上罚球线，接过裁判的传球，全场又瞬间安静下来，他已成功引得万众瞩目。他端着球深情的凝视了三秒，还想再摆个造型，看到裁判在煞风景的数秒，只好沉身举球准备出手。 “林凡你好帅!”助威团的一位美女突然娇滴滴的喊道，引来全场一阵哄笑。 林凡就在此时出手了，球速很快，“砰”，球磕在篮筐上传出“打铁”的声音，然后极速反弹，又落到了林凡手上! “他故意的!”林佳想。 其他球员还没有回过神来林凡就将球运出了三分线…… “他又要投三分!”，离得最近的王隽一个箭步补了上去，很有经验的先快后慢，避免失去重心，被对方假动作骗。 林凡却将球传给在身旁发愣的5号队友，这小伙子愣归愣，反应还算可以，稳稳接住了球。正想着如何处理球，林凡冲了过来，把球一把就薅了过去。 只留5号满心凌乱：你当哥是什么，太瞧不起人了…… 王隽没想到关键时刻林凡会传球，更没想到他会薅队友的球，因此没有及时跟上。 林凡薅过球来，瞄了下筐，以队友为挡箭牌准备出手投三分，王隽还是很及时的从侧面补了上来，跳起来封盖…… 然而这又是一个假动作，林凡再次碰瓷成功，球再次入网，他也再次倒在地上，摆出相同的造型。 全场在沉寂了一秒钟之后，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 “我靠!比看霉职篮总决赛还过瘾啊。”一个男生感叹，他刚失恋，看到林凡的表现突然振作起来。正是撞破林凡好事被诅咒单身那位…… 队友们全部跑过来将他拉起，5号也在其中，就冲这表现，你薅我的头都没问题! 总比分变成了75比76平，如果林凡再罚进就是76平。而时间才过去30秒! 形势陡转让游击队中年篮球队的队员全蒙了，王隽双手抱头目光迷惘不敢置信这一切是真的…… 看台上林佳激动得流出眼泪，助威团的美女们尖叫着欢跳着犯起了花痴。 林静目光灼灼的看着再次走向罚球线的林凡，她的啦啦队友们挥舞着手中的捧花在为场上加油。 第十三章 只是备胎 球场的灯光仿佛加持了特效，周围都暗淡朦胧起来，只有聚光灯照着林凡，随着他一步步移动，将高大挺拔的背影烘托得愈发高大。 林静是个内心成熟的女孩，可小时候也有过不少幻想。那时候看了《灌篮高手》，就特别喜欢流川枫和樱木，幻想过自己是晴子…… 眼前的这个男人既有流川枫的出色球技，又帅又酷，也有樱木般出色的身体，就连被揍吃瘪的样子也很像。要说还差点什么，那就是不会灌篮，只能算是碰瓷高手…… 她忍不住朝东面的看台望去，她的爸爸林海作为城院队的教练带着球员坐在前排观战。林海此时正在和旁边的谌帅交流着什么， “不知道谌帅是否将酒吧的事情告诉了爸爸”，林静一直向他瞒着这件事，也要求谌帅他们不告诉他，“不知道爸爸觉得他球打得如何。”林海选拔队员看人很准，训练和用人都很有方法，城院这两年几乎没输过球，这次比赛也是夺冠的最大热门。 当林凡站到罚球线上的时候，球场边、看台上几乎没有闲聊和看手机的。他们都关注着林凡的一举一动，生怕错过了什么。 对方队员十分紧张，生怕林凡故技重施，争抢篮板的队员一个个全神贯注，蓄势待发。 中年队的教练没有叫暂停，他们之所以叫中年队是因为平均年龄有三十五六岁，队中的球员都很有经验，场上的主力没有主动要求叫暂停，他觉得是正确的，最少等抢下篮板球再叫暂停布置进攻战术。 林凡接过裁判弹地传来的篮球，心中没有故技重施的想法，他再次捧着篮球深情凝视，这成了他罚篮的招牌前戏。 裁判没有因为他的出色表现而忘了数秒，他只好沉身举球压腕——球又快又平的飞了出去——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林凡想打筐再“偷”一个篮板的时候，这个球却正砸在底线裁判的头上…… 林凡在全场的哄笑声中一边退着往回跑一边一脸尴尬的向裁判举手表示歉意，心中却想“叫你丫的总是数秒……” 林凡没有投进加罚，让对方松了一口气。毕竟还领先佳林集团1分。 中年队换上了两个有经验的老队员迅速稳定了军心，双方你来我往各自打成两轮进攻，比分变成了79比80，佳林集团仍旧落后一分，而比赛只剩下最后30秒。 球权在中年队手里，对方特意叫暂停布置了战术，有意控制时间把24秒的进攻时间快耗尽的时候再出手，即使进不了球，也不给佳林集团留下充足的时间。 当中年队的进攻时间还剩6秒的时候，球被传到内线14号手里，他身高1米91，防守他的队员只有1米84，他准备凭借身高强打，球刚要运到地上，距离他1米远的林凡突然一个侧扑，在球反弹起来的时候单手将球搂入怀中。 这是一个足球守门员的动作，但那是在柔软草皮上，林凡也没有穿戴任何防护。这一扑膝盖直接着地看着是真疼，看台上发出一片惊呼。 在众人惊讶愣神的一瞬间，林凡麻溜的爬了起来，快速运球打起了反击。 他一个胯下运球变向过了14号的追堵，又一个背后运球加速过了王隽。当他冲过中线的时候所有人都被他甩在身后。 他从容的看了看场边的计时器，还有五秒比赛就结束了，他只能再装一个逼…… 脑袋里闪过视频里各种经典的绝杀画面，发现没有一个适合眼下的场景——前面没有任何防守队员。 他脑海中好死不死的出现了霉职篮扣篮大赛的画面，好像和这个场景差不多诶，于是—— 他单手将篮球抛向篮板，自己快跑跟上一个垫步高高跃起，在空中接住打板反弹的篮球，本想简单将球扣进，然而发现腾空高了一点……闲着也是闲着将球在胯下转了一圈——一个大风车换手扣篮! 球落时间到，主裁判却忘了吹终场哨，观众一时间也忘了喝彩，很多人朝旁边的同伴看看，确认这不是幻觉后——山呼海啸般的欢呼爆发开来，大概只有“活久见”这个词能描绘他们此刻的心情。 林凡挂在篮筐上的时候就开始懊悔了，说好的低调和尺度呢？ 他跳下来的时候就看到了站在底线附近的林静，她还没成震惊中缓过神来，美目迷惘看着林凡的样子十分动人，“这人为什么每次遇到都会吓着我？” 林凡摸摸头，本想解释一下，可又不能说“这是一个失误”，于是尴尬的笑笑转身走向欢呼跑来的队友…… 林凡离开球场的时候感觉比打全场还累，队友搂着他又抱又啃让他浑身鸡皮疙瘩，还有几个女孩子也不知道是佳林集团的员工还是城院的学生，红着脸找他要联系方式，长得都还不错，林凡毫不犹疑婉言谢绝——林佳在旁边盯着呢，刚才已经作得一手好死，这会儿就别再挖坑埋自己了。 林佳是坐林凡的车回去的，来的时候她坐的公司的车。到小区门口的时候林佳邀请他去家里坐坐。林凡此时还穿着球衣，城院更衣室里不能洗澡，“去你那洗澡？”林凡此时的表情活像个调戏良家妇女的花花公子。 林佳满脸腻红，衬得檀唇越发性感诱人，“嗯。”声音几不可闻。 林凡嗅着她的香味，感受着她怯雨羞云的情意，“你家里没花瓶吧？” “去死!” “安全第一啊。” 林佳的美是男人无法拒绝的。林凡虽然是个有bug的男人，但还是晕晕乎乎的上了她的香船。 林佳的闺房装修得并不豪华，温馨而大方，装修材料看起来却耗资不菲。客厅餐厅为一体化设计，活动空间很大，今后有了孩子跑来跑去倒是很宽敞…… 林凡收束住自己想入非非的念头，随林佳上楼参观，来到二楼有两个房间，一个主卧一个婴儿房，三楼则是两个客房。其中一个是保姆张妈住的，林佳虽然独立，喜欢有自己的空间，常常在这里招待闺蜜。但到了晚上一个人住这么大房子还是会害怕，林奇便要张妈晚上来这边陪伴。今天张妈儿子媳妇带着孙子回来了，她上午就回乡里给他们做饭吃。林佳妈妈本要过来陪她，恰巧一个闺蜜晚上要来她家玩，她便提出留闺蜜住一宿。没想到的是闺蜜今天相亲看对了眼，和那男生看电影去了，于是林佳便想着让林凡陪她…… 林凡听了林佳的说明，愤然道:敢情我是备胎啊…… 第十四章 妇女之友（女神节快乐） 参观完了，林佳把林凡带到二楼主卧，客房虽然也有浴室但是张妈在用，一楼的淋浴长期没用不卫生，主卧的浴室更宽敞也更舒服。 林凡其实没带换洗衣服，不过训练和比赛时换上了球服，原本身上穿的衣服用袋子装着，倒不愁洗完澡没衣服换。 林佳的卧室近于田园风格，收拾得整齐干净，浴室也没有那天的旖旎风景可看。但林凡可比那天激动很多。 林佳让他来家里，还让他进卧室洗澡，身许之意让他幸福不已。然而悲剧的是自己此时情蛊在身，空有一腔抱负…… 林凡正在胡思乱想，林佳在卧室外头敲了敲门推门进来，“这里有套干净睡衣，给你放床上，一会儿换上。” “啥？睡衣都提前给我备好了？”林凡把浴室的门打开一条缝。 “想得美!这是上次妈妈娘家亲戚过来，妈妈给他准备的，一共两套，他只穿了一套。” “你去那边拿的？”林凡心虚道，那未来老丈还不知道自己在林佳这里啊。 “上次来了很多亲戚，舅舅被安排住我这边楼上，衣服就留在客房衣柜了。” “哦”林凡松了一口气。 “你心虚什么？” “没啊，我心不虚，心眼实在，看见你爸只是腿软……” 林凡洗完澡换上林佳舅舅的睡衣还算合身，看来林静舅舅也是高个儿。林佳把他赶到一楼，给他泡了杯热茶，让他坐沙发上看电视，自己则在楼上反锁房门洗澡去了。 林凡躺在沙发上看了会新闻，又换了一个卫视台看热播的宫斗剧，心里却想着如何和林佳说自己的特殊情况，隐隐倒是有个好借口，但他又不想欺骗林佳。 正在犹豫不决，楼梯上传来林脚步声，抬眼斜望，林佳用毛巾包着湿漉漉的头发，穿着和自己款式差不多的睡衣下楼来了。 洗尽铅华呈素姿，依旧红颜如花。凝脂般的肌肤，配上妖娆的丰姿，如洛神下凡般惊艳。 林凡一下看痴了，佳人出浴竟比寻常时别有韵致，难怪说女人是水做的。 他装作不经意的抹了抹嘴角，“这么快就洗好了？” 这动作哪能逃过林佳的法眼，她走下楼梯，美目含嗔，似笑非笑，林凡被看得有些心虚，索性坐起来，拍拍身旁的位置。 原本以为林佳会矫情，没想到大美女一屁股坐到了他的腿上，一双柔夷搂着他的脖子，鼻腔全被她沐浴的芬芳侵占，林凡本还有一丝清明，被她那一双善睐含情的秋水一电，顿时失了心神，目光呆滞，嘴巴张开，期待大美女进一步行动。 林佳反身从沙发旁的茶几上抽了一张纸巾，一边擦林凡的嘴角一边说， “飞流直下三千尺，下次自己要带纸。” 林凡一脸尴尬，“好湿好湿”，他从林佳手里接过纸巾，“我擦，我来擦。” 林佳“调戏”完林凡想站起身来，林凡却不干了，他环住林佳柔软的腰肢，“我帮你把头发弄干。” 他将林佳包头的毛巾解开，一头秀发倾泻下来，湿湿的打在林凡脸上，勾起内心深处的涟漪。 他没有选择用内力去烘干，这样耗费太大，他采用内力挤压的方式，名唤“神仙一把抓”。 这名字听起来拉风，其实只是低等技法，过去末等武医用来给凡人祛风除湿赚几个钱糊口。 只见林凡十指轻轻拂过林佳的湿发，所过之处水都被他用内力挤压到掌心，然后握住双拳再一甩手，“哗哗”两声，水就到了垃圾桶里。 林佳看得痴迷，满眼都是崇拜。有情感专家说过，男人最喜欢的女人是这样的: “亲爱的，酒店墙上挂的是什么字？” “额……应该是妇女之友吧。” “哇，亲爱的你好厉害!”然后一脸崇拜…… 这一招林佳使出来杀伤力太大太大，林凡被瞅得浑身火热，再加上两人这个姿势…… “你转过去，后面的头发也弄干一下……” 林佳顺从起来转身，仍旧一屁股坐在林凡腿上…… 林凡:……这更加受不了啊。真是“onezuoonedie”啊，一作一个死啊! 林凡冒着走火入魔鼻窍喷血的风险帮林佳弄干了后面的头发，以上洗手间为由才避免被林佳“坐化”。 二人偎依着看了两集宫斗，看林佳有了睡意，林凡弱弱的问，“我今晚睡哪？” “客房啊，张妈旁边那间。” …… “其实我也很胆小，一个人睡三楼害怕……” “那你睡二楼……” “好吧。” “二楼婴儿房收拾下就可以睡。” …… “婴儿房我看了，有灰尘，不如我睡主卧打地铺吧？” 林佳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天气凉了，睡地上不冷么？” “既然你这么体谅，那我就睡铺上吧。” “你……” 林凡一把握住林佳作势要打下来的手，使出了大招， “你放心，我从小练的童子功要到25岁才能大成，还有一年才能破戒……” 这厮想了那么久就这么个借口合适点，既给情蛊问题打了掩护，又可以做入幕之宾。 其实童子功在他前世并未听闻，是穿越后在网上看到的。练武的人保持独身可以蓄养纯阳，又或是专心习武，心无旁骛。并没有童子功这门功法，武功讲求合应天地，阴阳谐和。精炼纯阳往往是一时修炼需要，长期修炼会毁伤根基，况且精炼纯阳和童子身也没关系。 林佳哪懂这些，被他忽悠住了。心里的一个结也打开了—— 怪不得他之前不搭理我，是因为这个原因，不是老娘没魅力啊…… 还有他的前任和他没什么啊…… 总之，林凡顺利的爬上来林佳的床，然而他一晚上搂着林佳“纯阳”烧身睡不着，林佳在爱郎怀里却睡得很香，还流了口水…… 这就是男人和女人在情和欲中不同表现。 第二天早晨林佳照常上班，林凡开车的时候还觉得右边的膀子疼得厉害，他昨天作死用内力给林佳干头发，又一宿煎熬…… 林凡太累，竟然没有发现躲在树后的张妈。张妈是个尽责的保姆，昨天家里有事，今天一早就坐儿子的车来上班。她在纠结这个事该不该告诉林佳的父母。 第十五章 陌生电话 林凡准备先找个地方吃点早餐，再回家补个觉。刚开到早餐店门口手机响了。来电显示为一个外地的陌生号码，林凡还是接听了电话。 “是林凡么？”那头传来低沉的男声，仿佛刻意压低嗓音。 “有事么？”林凡没有直接回答。 “林静在我们手里，我们想找你谈谈。”对方声音仍然低沉，但语气中有种掩饰不住的得意。 “什么意思？林静？关我什么事？” “别掩饰了，酒吧的事、城院里头的事我们都打听清楚了。我们不会伤害她，只要你帮个忙。先让你听听她的声音！” “喂，林凡，我是林静，你叫他们把我放了，能不能别演戏？我们早就说清楚了！”确实是林静的声音，内容嘛也是林静的风格。 林静昨晚睡在自己家中，一周当中她只有三两天住在宿舍。今早开车上学，刚出小区不远便和一辆捷达车发生剐蹭，对方车上下来一个女子，林佳也下车准备查看。没成想到对方汽车后座上突然窜出两个男子，把自己强行塞到了捷达车里。 此时还是清晨，对方又选择了一个人少的路段，现场没有旁人。林静虽然拼命反抗，但还是被制服，手脚被胶布捆上，嘴巴也被封住。 林静的车被那个女人开走，此女正是林凡追丢的那个女人。两个男子一人驾车，一人坐在后座看守。 “这女人真好看！”开车男子看着后视镜说。 “是啊，还有股子劲道。我喜欢！”后座男子捂着手上的伤口，那是被林静咬的。 两个男子嘴上讨着便宜，却不敢动手动脚。因为他们的老大有交代，车上的行车记录仪还开着录音功能。 他们的“礼貌”表现，让林静起疑。当对方说要用自己要挟林凡的时候，她便认定林凡是幕后主使。 “林小姐，这些人要是我雇的我何必直面你，你若是因为我而遭难，我救了你也是费力不讨好。” 一语惊醒梦中人，林静本来稍微放松的心情又紧绷起来。 “你不用担心，他们冲我来的，水里土里我接着就是。你让他接电话。”林凡特意说“土里”，他猜对方可能是盗墓集团。 “喂，林先生，你果真是个英雄，看不得美人受苦。你放心，只要你帮个小忙，这个女孩我一定完璧归赵！” “你很爱用成语啊，你就是那个’萍水相逢’吧。”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林先生，我知道您的本事，我若不是走投无路，万不敢冒犯您，今天这事您若帮了我，我们给您磕头赔罪，所有收益一半孝敬给您！” “说吧，要我做什么？盗墓的勾当我可不熟！” “这等下贱活怎敢让先生去做，我们只请先生帮我们破解瓮蛊。” “你们在哪？我这就过去。”林凡并没有破解瓮蛊的良策，只有先吊着他们，见到林静再想办法营救。 对方报了一个地址，在银城下面的一个小县城，足有一百多公里，而且地处山区，路很不好走。林凡一路风驰电掣，赶到那也花了足足三个小时。他路上和对方通了话，确认了林静的安全。这会儿到了地头并没有马上联系对方，而是在路边找了个小饭店吃点东西。 他昨天耗费内力给林佳弄干头发，又煎熬的一宿，内力耗去不少。加上着急赶路，急火攻心，现在能有平常五成的实力就算不错了。 他吃饱喝足，又调息了一会，终是记挂着林静的安危，无法静下心来。所谓“关心则乱”，虽然决定放弃追求林静，但并不能淡忘她，最少不能让对方因自己而遭遇无妄之灾，林凡无法置身事外。 林凡打定主意，又在饭店买了一把菜刀和一把柴刀作为兵器，他原本的佩剑穿越前就已失落，现代社会也不可能带把剑四处招摇。老板娘本不敢卖给他，但看他要得坚决，钱又给得多，长得又帅还是卖了…… 林凡左手柴刀右手菜刀出现在盗墓集团和林静面前的时候，样子实在算不上帅气。 “我自横刀向天笑，笑完切菜放佐料。”林静脑海中浮现荒诞的画面。而盗墓集团的几个人则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 “你是林凡？”低沉男声问道，正是“萍水相逢”，他本名饶平生，家里算是所谓的“盗墓世家”，一直经营这个勾当。为人狡黠多智，倒斗了不少好东西，但好赌成性，欠了不少高利贷。他旁边站着两个男子，一个是他的徒弟王伟，一个是他的儿子饶命，正是绑架林静的那两个男子，而王伟则很像那个陪同梓晨妈妈在小吃店看监控录像的男子。 “是我。”林凡向来话少，此时面容沉肃，如果扔掉那两把破刀倒是有高手风范。林凡打量着对方几人，估算着突然出手的可行性。林静被五花大绑，嘴巴也被胶布封堵，只能发出唔唔唔的声音，王伟此时正拿着一把手枪指着林静的脑袋，饶命则拿着一把猎枪指着林凡。 换成内力满格的时候林凡可能有一搏的可能，但眼下自己只有五成实力，虽运功调息，恢复却很慢，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他所以买这两把破刀，一是用刀切比用内力省事，二是为了迷惑对方放松警惕，好出手相救。 “林先生，电话里和您说得很清楚，这里我也不瞒您。我们探到一处墓穴，发现了一个盗洞。我本以为这个墓已经被盗光，派了两个手下进去看看是否还有值钱的东西，结果在甬道和前室发现了大量值钱的陪葬品，旁边有一些枯骨和干瘪的尸体，我出于谨慎，通过对讲机让他们带一两件陪葬品赶紧退回来，结果却传来惨叫声——” 说到这里，他仿佛想起了极可怕的往事，脸上露出惊恐，“然后他们都死了……” “怎么死的？”林凡也有些好奇。 “变成了干尸！” “你没下去，你是怎么知道的？”林凡追问。 “我确实是通过对讲机遥控指挥，他俩也没下去，”饶平生指了指旁边的徒弟和儿子，“对讲机里传来了惨叫，有个手下跑得快点进了盗洞，我们使劲拉绳，近了一看却是一具干尸！我们赶紧松手……” 第十六章 来龙去脉 饶平生心有余悸的按住心口，“还好我们是白天去的，那瓮蛊果真如林先生所说畏惧阳光，没有出洞攻击我们，”他顿了顿想起什么，“下去的手下中有个得了流感打了几天头孢，照样死了，所以头孢对这种蛊没用。” “怪不得那天聊天的时候自己信口开河说用头孢试试，对方马上回复‘没用’，原来是这样。”林凡心想。 “你们怎么敢白天去，不怕被人发现？” “我们是白天发现墓葬和盗洞的，那地方很隐蔽，没太多想，就派人下去了。” “你刚才说自己走投无路，能跟我讲讲么？” “是这样，我因为赌钱欠了一百多万的高利贷，债主是厉害的角色，扣住了我的老婆和小女儿，不还钱她们的命就没了。”他表情痛苦，拿左右捂住脸，“而且这个墓葬周围很快就要征收修路，如果再不倒斗，就会被人发现。” 问到这里，林凡基本明白了事情的缘由经过，但他还有一个疑问，“你们是怎么锁定我的？” “手下死在墓中变成干尸后，我们再不敢下去。但是又急需还高利贷，徒弟也需要钱来结婚买房做生意。除了倒斗这个古墓没有别的出路。我听父亲说起过蛊的事情，并在网上搜到先生的一个回帖，描述的情形和我们遇到的一模一样。然后发现先生还在网上发了关于蛊的其他信息，还创建了蛊术交流群。我让徒弟弄个小号加了群，又在网上请一个黑客做了个木马链接，想黑了您的电脑，看电脑里有什么线索。您没有上当，还找跟踪上了徒弟的女朋友。我没有办法，只好直接和您明说，出钱请您帮忙。那两万块是徒弟借的高利贷。虽然我们有您在监控中的照片，但根本没有办法找到您，巧的是昨天有个熟人认出了您，我们便顺藤摸瓜绑架了林小姐。您放心，我们绝没有碰她一根头发。” “都绑成这样了还说没有碰她一根头发……”，林凡心里好笑。 “你那个熟人是王隽吧？”林凡随口一猜。 “不是，他只是无意中看到我徒弟手机上你的照片，认出了你。林先生，我们真是走投无路，请您发发慈悲，若能相助，您拿大头我们也绝无怨言。” “你徒弟的女朋友呢？” “她也是不知情的人，是个苦命的女人。和我徒弟是高中同学，现在他们准备结婚。那天我徒弟想将小号的头像设置为女性的，正好他女朋友下了一张耳环的商品图片在桌面上，他随手就用了。因此也引来了先生的怀疑和跟踪。” 至此，林凡所有的疑惑都得到了解答，事情的来龙去脉都搞清楚了，“那你们带路，到那个古墓去看看。” “先生有破解瓮蛊之法？”这句话是王伟问的。 “破解之法早就告诉你们了。” “可墓穴很深很大，阳光根本照不进去。”这句话是饶命说的。他虽年轻，但做事沉稳，人称“大王”，反而称他的师兄王伟为“小王”——不是有句话叫“大王饶命”嘛。其实他爸爸饶平生给他起这个名字，也是只是希望老天不要报应到儿子身上，饶他一命。 “我不会参与盗墓，也不管你们的闲事。你们放了林静，我便告诉你们一个破解瓮蛊方法。” “可若是放了林静，先生会守约么，我在网上可是给了先生两万块的。” “那两万块我马上还给你就是，我当时又没骗你。” 一时间，双方陷入了一个僵局，林凡想让对方先放人，对方则想让林凡先破解瓮蛊。 饶平生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手枪，比在林静头上，“林先生，刚才其实有一点我没有说清楚。这个古墓所在的小丘过两天就会被施工队推平，所以今天天黑前我们必须进入古墓。我一家人的性命都寄托在先生身上，先生若不照我说的做，我就让林小姐陪葬。” 恶人就是恶人，再可怜也是恶人。饶平生露出穷凶极恶的一面。而林静正是林凡的软肋。 第十七章 进入古墓 林凡无奈道，“那古墓可以接入电源么？” “旁边有个钉子户，不知道有没有断他的电。”答话的是饶命。 “你们去确认下，如果可以通电你们就看看能不能借用下电源。还要弄到足够长的电源线，最少要通到古墓的中室，”林凡安排着，“最重要的是购买几台小太阳取暖器。” “小太阳取暖器？”饶平生问道。 “对，小太阳取暖器，要发光强烈些的，这样才能防住瓮蛊。”其实林凡也不知道行不行，但主要把他们忽悠进去，出现任何死伤都是自己赚了，对方说得可怜兮兮，但都是穷凶极恶的人，要不能盗墓，绑架？手上只怕还有人命。 “能行吗？”饶平生表示质疑。 “绝对能行，还有就是准备几个医用氧气瓶，瓮蛊喜欢封闭的环境，不喜欢高氧环境，这也是它们不扩散的原因。” 听林凡说得有板有眼，而且准备这些也不是难事，饶平生同意了，他让林凡和徒弟一起去准备工具，还征用了林凡的车，收走了他的手机，自己则和儿子押着林静开车去往古墓联系那个钉子户。 林凡不得不佩服饶平生的老奸巨猾，只有这样安排既不耽误事又保险。比如，他若是派儿子和自己同去，难保林凡不会挟持他为人质要求交换，徒弟嘛毕竟是外人。 林凡载着王伟先去五金百货店买了足够长的大功率电源线还有插线板，以及四个小型的小太阳取暖器，又去一个医疗器械店买了几罐医用氧，这些东西将车子的后备箱和后排座位都塞得满满当当的。 当林凡和王伟到达古墓附近的时候才知道绕平生没有说谎，这附近已被大面积推平，若不是那个钉子户阻工古墓所在的土丘早就被推掉了。 当然，林凡并不知道，钉子户之所以阻工是因为王伟的唆使，这房子就是王伟女朋友的娘家。这也是他们为什么能白天下到墓穴的原因。 王伟径直带着林凡到了这户人家，他未来的岳父岳母已经离开，他们并不知情，王伟不想把他们牵扯进来，古墓被施工队挖开后势必引发轩然大波，若不是走投无路，他不愿涉险其中——其实所欠的一百多万高利贷有60多万是他借的。而且他和女朋友万芳也就是刘梓晨的妈妈结婚也急需用钱，他也很想让他们母子过上好日子。 饶平生坐在堂屋的长条凳上，右手放在外套的内袋里，随时准备掏枪。 见林凡进来，他起身推开侧面的一扇门，里头林静仍被捆绑倒卧在沙发上，饶命拿枪指着她的头。从林静的表情看并没有受欺负。 “师父，东西都买好了，什么时候行动？”王伟问，刚才他已经电话联系了饶平生确认房子还没被断电。 万芳的父母阻工并不激烈，所提的要求也不过分，开发商负责人没想用什么过激的手段，准备明天就答应他们的要求。 “不急在这一刻，先听听林先生怎么安排。”饶平生看向林凡。 “办法我已经说了，东西我也买来了，怎么做是您的事。按约定，您得放了林小姐。” “不急不急，我说话算数，一定会放了她。”他转向王伟，“你去接线，先放到古墓口，确保通电，把小太阳、氧气瓶也运到洞口去。”又看向林凡，“劳烦先生在旁边警戒协助。” 饶平生始终防范着林凡，不让他靠近林静和饶命。 等林凡、王伟布置好一切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南方的秋天虽然不寒冷，但黑得比夏天早。 一行人来到盗洞口，墓穴所在的小土丘就在万芳娘家房子的后面，是自家地，这块土丘上散落了很多石块，长满了各种灌木和杂草。村里不缺田地，所以一直没有开辟为菜地，只在土丘下种了点小菜。再加上当年这个盗洞被人用一块大石头堵住，现在旁边也长满了杂草，所以一直没再别人发现。 王伟和万芳好上后，曾随她一起回娘家，听说这个村叫天子坟后起了心思，借闲逛之名四处采点，居然就在万芳娘家房子后面的土丘上发现了端倪。 王伟这人重感情，没有想着吃独食，立即通知师父过来查看，他让万芳开车陪父母去县城买衣服，趁此机会几个同伙下到墓里去查看，这才有了古墓里惊魂的一幕。事后他想想都后怕，要是自己有独吞的心思，只怕早就变干尸了。 饶平生从地上拿起一台小太阳取暖器，拧开开关，金黄的光芒照热了周边的空气，却无法照热在场每一个人的心。 “林先生，这法子是您想的，您也保证有用，那就请您先下去吧。”饶平生将“小太阳”递给林凡。 “老狐狸，”林凡心里骂道，嘴上却说，“好!不过我有个要求。” “请讲!” “我下去后若没有问题，还请你把林静也放下来，见者有份，她的那份也不能少。” 听了林凡这话一直还算平静配合的林静崩溃了，她挣扎着，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秀目中的怒火仿佛压过了“小太阳”的光芒。大致意思林凡也明白，“你丫的找死干嘛拖上我，我林静是盗墓求财的人么？” 林凡没有理会她的抗议，他看向饶平生，等待他的回答。 饶平生也很讶异，林凡这是要干什么，不让自己放了林静，反而拉她下墓穴。他想不明白，也不需要想明白，盗洞狭，自己守着洞口，不怕他们跑掉， “好!我答应你!” 林凡再不多说，一只手接过小太阳，另一只手小心的攥着插线板和电源线，小太阳的插头已经被用胶布固定在插线板上，等王伟为自己系好绳索林凡就将小太阳置于头顶整个人倒挂着从洞口进入。 当林凡快要落地的时候，已借着小太阳的光看清墓中的大概情形，耳畔传来“嘶嘶嘶”的声音，在寂静的墓穴中听了格外恐怖。 原来氧气罐早已被扔进墓中，其中一个还提前被拧开了气阀…… 在做准备的时候，林凡还将另外三个取暖器用绳子绑着放进了古墓，其中一个已经插了电正亮着，林凡没敢将另外两个小太阳通电，怕万芳家的电源插座背不住。他摸了摸电源线，没有发热迹象。 林凡将打开的两个小太阳调整好角度一左一右防护好自己，又将那个拧开的氧气瓶挪到自己身边，吸了一口气，掏出别在腰上的对讲器，“已下到甬道，一切正常，over”，这是林凡第一次说英语，人在紧张的时候可以做点以前没做过的事减压。 “那些货还在吗？”饶平生问道。 林凡已经看到了几步外的景象，那里堆放了很多青铜器和陶罐，旁边还有白骨和干尸，以及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杂物。也许是之前盗墓者的留下的遗物，也许是破碎的器物。瓮蛊原先很可能就藏身那些陶器中，陶器被盗墓贼打碎后瓮蛊跑出来杀死了盗墓贼。 只是过了这么多年，密封在陶器中的瓮蛊应该无法存活，真正杀死饶平生手下的应该是散落在墓穴中的瓮蛊，它们之所以没饿死，是因为有盗墓贼进来提供了口粮，加上这里靠近村庄，时不时有只老鼠蟑螂爬进来都会让它们苟延残喘。 林凡因为来自古代，所以对文物考古工作很有兴趣，他一看甬道摆满了这么多青铜器，那里面的东西只要没被盗只会更多。特别引起林凡注意的是，青铜器中有一辆铜车马，做得十分精致逼真，拉车的马和驾车的武士做得惟妙惟肖，应该是件不可多得的好东西。 第十八章 等待救援 “放个篓子下来，我放几件陪葬品进去。”林凡对着对讲机说。 很快一个篓子就放了下来，说是篓子倒也不恰当，应该说是个很大的皮袋子，又厚又软。 林凡又拧开一个氧气罐的阀门，将它准确的扔到那堆陪葬品附近，双手各举一个小太阳，小心翼翼的迈步向前，每走一点距离就轻轻的拽一下电源线，如果电源线出现问题，小太阳灭了话，自己也玩完了。走到那堆陪葬品前短短几步的距离，林凡走了一分多钟。 他将氧气罐放在一旁，慢慢蹲下身子，一只手仍然拿着小太阳，另一只手将另一个小太阳拢到胸口腾出手掌放到了那个铜车马上，不再保留，运起内力，铜车马缓缓被他抓起，然后他又缓缓的退回了远处。 他深吸了一口气，放下铜车马和小太阳，擦擦额头的冷汗，自己这是在玩命，好在一切正常。 他又喘了几口气，蹲下来将铜车马装入那个皮袋子，拉好拉链，然后轻轻扯了扯上面系着的绳索，上面的人得到信号，缓缓的将皮袋子拉了上去。 “这应该是个国宝级的好货，即使贱卖也足够你们还债了，”林凡不等他们查验，“现在请你们把林小姐放下来。” “稍等，我们看下货。”饶平生的声音有些急切。 对讲机里传来了他们三个人的议论声，听他们的意思，这确实是件珍品，年代应该是东汉。 “林先生，能不能再捎点东西出来？”饶平生恳求。 “没问题，你们先放林静进来，你们也可以都下来，里头很安全。” 饶平生当然不敢下去，这个铜车马虽是无价之宝，但由于是赃物，急卖出去可能就一百多万。级别越高的货有时候越不好卖，接手的人也害怕承担风险。所以，光是这个铜车马肯定不够。 “林先生，既然下面安全，您就多捎几件如何？”他语气近乎哀求，话的内容却很无赖。 “我们不妨把话挑明，你若放林静下来，我就继续给你捎东西，你若不放我就拒绝为你们工作！”林凡义正辞严。 饶平生犹豫了一会，朝徒弟和儿子努努嘴，二人会意将林静带到洞口，用绳索捆好，慢慢的放下洞去。林凡若是敢爽约，他就拔掉电源线，再用枪口对准洞口。 墓中的林凡一把搂住被垂放下来的林静，时隔几日二人再次相拥，情形比上一次更糟糕。望着林静目中的怒火，林凡关掉对讲机，讪讪的解释， “林小姐，你看到了他们的样貌，而且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你觉得他们会放过你么？” 见林静的表情冷静下来，他伸出食放在唇前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轻轻扯开了林静嘴上的胶布，解开捆绑，“林小姐，为今之计我们只能困守墓中等待救援。” 说完林凡从怀中掏出一台老式手机，安上电池，按了开机键，这手机是五金店老板的，当时放在柜台上，因为压根不值钱，所以老板没注意看管。林凡趁王伟和老板不注意，顺到了自己口袋里。 林凡拨了报警电话，将事情的缘由和所在地址报给了接警员，林凡没有说瓮蛊等事情，怕人家把他当做神经病不出警…… 挂了电话，林凡感慨的看了林静一眼，“你靠我近一点，如果上面的人断了电源，我还能护住你片刻。” 林静已经靠了过来，她看清了墓中的情形，骷髅和干尸让她恐惧不已。不知道是被堵住嘴太久，还是没有从这一系列的变故中回过神来，她没有说话。 林凡将手机设置为静音，打开对讲机，那头传来饶平生急不可耐的询问和催促，林凡道，“久别重逢，刚才亲热了一下，”说完他赶忙伸手止住林佳的暴起发难，“你放袋子下来吧。” “亲热，呵呵，待会让你们到地下去亲热，”饶命在心里道，他其实很中意林静，原打算等林凡把货都捎上来后，先断了电源杀了林凡，再在把林静灭口之前享用一把。 很快皮袋被再次放下，林凡仍旧拿着两个小太阳，指挥林静提着皮袋跟随自己小心翼翼接近那堆陪葬品，他只拿品藏品中的青铜器，因为青铜器更值钱，而陶器中可能藏有瓮蛊。 林凡一件件将青铜器装入皮袋，装满一袋后，他将一个小太阳交给林静，自己空出一只手提着沉重的皮袋，两人慢慢的退了回去。 林凡将皮袋中的青铜器一件件又拿出来，只留下一个小件，然后拉拉绳索，上面的人很快把皮袋拉了上去。 “怎么只有这么个破玩意？”饶平生在上面质问，相对于铜车马，那确实是个破玩意。 “拿着小太阳和氧气罐不方便，只能一件件取。”林凡的解释合情合理。 就这样，林凡开始拖延时间，每次上面放下皮袋，他都只放一件青铜器进去。中间还借口谈条件耽误一些时间。 有警员打来了电话，确认他们的情况，表示即将到达，林凡请求他们偷偷靠近，保证他和林静的安全。 拖延是一种艺术，等待是一种煎熬，尤其在关乎生死的时候，林凡尽量先给不值钱的青铜器，这样才能吊住对方不杀人灭口。 第十九章 相同结局 “不许动，都举起手来！” 终于上面传来了jc的威喝，林静舒了一口气，终于得救了，剩下的就等干警把他们拉上去了。 “无论如何都要谢谢你！”她真诚的对林凡说，这是她下来后说的第一句话。 林凡没有看她，他一直盯着洞口，仔细听着上面的动静。之所以不在干警出手的时候马上带着林静用轻功飞上去，一是怕不小心牵动了电源线造成小太阳熄灭，二是不想惊世骇俗暴露自己的武功。 听到上面干警已经控制了局面，林凡的心中才放松下来。 “狗日的，肯定是你们报的警！”上面传来饶平生嘶声怒吼，他趁干警不留神挣脱开来，蹲下身去按下了插线板的开关…… 他心里很清楚，蛊这类东西是不被科学承认的，自己只是关掉电源，林凡和林静的死亡怎么都怪不到自己头上。他们知道得太多，必须死。 饶平生的计划里的最好的结果是，林凡完全破解了瓮蛊，然后他们进入古墓只拿走值钱的东西，其他的一概不要，顺带把手下的尸体也运出来找个地方掩埋。 这样，当古墓被工程队挖开后，考古专家进入也只会以为宝藏是被很久以前的盗墓者盗走的，因为盗洞是很久以前的，他们进入古墓的痕迹也会被挖掘机和疯抢陪葬品的工人破坏。这种情况下给林凡、林静一大笔封口费也没关系。 可是林凡无法完全破解瓮蛊，陪葬品也只能一件件运出，这些东西也就够自己和徒弟还债，要给封口费就难了，给少了反倒怕林凡这样的高手黑吃黑杀了自己三人，所以只能杀了林凡、林静。至于后续怎么处理，只能从长计议了，他欠了高利贷，妻子和女儿都被扣住，必须先救了她们再说。 林凡听到饶平生的喊叫心里便大叫不妙，一把搂过林静对她的喊叫不管不顾，运起轻功就往洞里钻入，与此同时小太阳的光热也开始慢慢的消失。 林凡憋着一口气不换，将林静举过头顶，用脑袋顶着她的屁股快速爬升…… 眼看离洞口还有几米远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了异常，他的脚变得麻木——瓮蛊上身了，而且迅速往头部蔓延…… 林凡大叫一声，运起全身的功力双手托着林静的屁股把她推向洞口， 自己则承受着后坐力跌向了“深渊”…… “记住你不欠我的！”林凡喊道，林静是被自己拖累，确实不欠他的。 砰，他摔到了墓里，快死的时候，他想的是，居然又是这样的结局…… 同时好像还听到了林静的哭喊，好吧，这一世当自己坠入深渊的时候，最少有个女子为自己哭泣。 他转而又想到林佳怎么办？自己昨晚才和她卿卿我我，今天就为了救另一个女子而丧命，真是愧疚…… 还有范家几代单传，到我这就算真的over了…… 还有…… 咦，我怎么还没死？ 林凡终于意识到了什么，这么久了，自己虽然皮厚点，武功高点，但也不至于这么耐啃啊。 他尝试着感应身体，发现全身的肌肤如火烧火燎般的灼痛，这才发出一声痛苦的嚎叫， “啊——”是真的很疼。 “他还活着他还活着，你们快去救他！”林静撕心裂肺嘚哭喊道。 “别，你们别下来，下面很危险！”林凡忍着剧痛道。 借着洞口的微光他看到自己手背的皮肤是红色的，仿佛刚刚被灼伤过…… 不管如何，出去再说！ 林凡打定注意，忍着剧痛，再次运起轻功往洞外攀爬，每触一次洞壁就疼得撕心裂肺。 第二十章 失去意义 林凡快爬到洞口的时候上面放下了绳索，他忍着剧痛抓住绳索，蹬着洞壁让上面的人拖了上去。 此时已近傍晚，阳光微弱。但这微弱的阳光照在林凡身上还是让他感觉到更加难受，他痛苦的呻吟着仿佛忍受着炼狱之火的炙烤。 上面的人都惊呆了，因为林野此时全身皮肤都是血一般的病态红色，就连眼睛都满是血丝，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快叫救护车啊！”林静哭喊道。 便有一个干警一手压着地上的饶命，另一只手掏出手机拨了急救电话。林凡 林凡在林静和一个干警的陪同下被送上救护车，随车医生判断他是烧伤，立即给他进行了一些防止感染的紧急处理。 林凡看着林静着急得快哭了的样子颇为感动，自己带给她的总是麻烦，酒吧的纠缠、校园的纠纷，路边的事故，还有古墓中的涉险。可是林静并没有嫌恶自己，由此看得出她的善良和胸怀。 不知道是医生的处理有了效果，还是林凡伤得并不重，他感觉疼痛在慢慢消散，只是皮肤还是通红的。到了县城医院，林凡做了全面的检查，各项指标居然都正常，也就是除了皮肤是通红的外，跟个没事人一样。住院部的医生也没见过这样的情况，建议留院观察。 “我叫林凡，这段时间给你添麻烦了。”林凡躺病床在，看着坐在一旁给自己削苹果的林静说，知道此刻他才正式向林静介绍自己。 “我知道，很高兴认识你。”篮球比赛的时候有很多佳林集团的美女呼喊过林凡的，饶命也给她介绍过林凡的情况。 林凡本还有很多话跟她说，但这个时候一位随同他一起来的干警推门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他的队长李建伟，此次行动的负责人。 “林先生，我们对三个犯罪嫌疑人的审问已经告一段落，我赶过来一是向您表示感谢，县文物局的专家已经看了那些收缴的文物，初步判断都是真品。如果没有您的话，国家将蒙受重大损失。二是如果您身体允许的话，我想就一些情况想向您和林小姐进行例行询问。”。 林凡看看林静，“我没事，您只管问。”林静也点了点头。 说是询问，不如说是林凡的讲述。林凡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向李建伟详细的讲述了一遍，只隐去了自己会武功以及身上有情蛊的秘密。只说自己是一个蛊迷，多次深入苗疆去拜师，接触过一些养蛊的知识。这些倒是有足够的证明，林凡在网上发的帖子，在群里的聊天，以及他去苗疆的购票、住宿记录都可以证明。 “我知道您不相信这世上有蛊，明天您只要用绳子绑块肉放进洞里，过一会再拖出来看看就知道了。” “没什么信不信，我们办案人员只要是事实就相信，明天我一定会亲自去试！”李建伟有着丰富的办案经历，见过不少匪夷所思的案件，可以说是见怪不怪，“林先生、林小姐，等您好些了我们还会给您和林静小姐再做个详细的笔录，办案的过程可能还需要您的一些配合。” “没问题。” “没问题。” “那我便告辞了，这位是小张”，他指指一直陪同的干警，“他留下来保护你们的安全。不过你们不必担心，从初步审讯的结果来看，他们在外面已经没有同伙。” 李建伟走后，病房里陷入沉寂。这是一间特护病房，由于林凡的特殊情况，医院给了这个单间，既便于隔离观察也便于警方监视保护。 林凡、林静都沉默着没有说话，场面有些尴尬。外面传来警小张打呼噜的声音，看来他特别相信队长的话。 林凡今天之所以选择实话实说，一是因为古墓中有瓮蛊，想瞒也瞒不住，不能造成无辜群众的死亡。二是李建伟表面上说是例行询问，其实是想把自己的话和饶平生的招供相互对证，不说实话只会给自己和林静带来麻烦。 ”林……”，林凡正想开口打破沉默，突然外面的走道上传来急促的高跟鞋根磕地的声音，病房的门被猛的推开， “林凡你没事吧！”来的人不是林佳是谁。 林凡的手机被饶平生收缴，饶平生归案后，手机并没有马上还给林凡。上面的一些记录也可能成为证据。 林凡、林静是借医院护士的电话报的平安。林凡打给了林佳，而林静打给了林海。 “你来啦，我没事。” “还说没事，都住院打针了。”林佳一脸担心，她不是自己开车来的，林奇的司机兼保镖正站在门口和干警小张解释，这位同志直到刚才才醒过来，靠他保护显然不靠谱。 “只是吊点糖水，补充下能量和水分。”林凡解释，其是主要是医生不敢盲目用药。 林佳这时候才盯着林静问道，“这位是？”其实她早就看到了林静，而且认得她。 “她叫林静，是不幸被卷进来的。”林凡解释道。 这时林静的爸爸林海也出现在门口，本来寂静的病房一下子热闹起来。干警小张本来还想阻止一下探视，可很快他就放弃了。他请示了李建伟，让林海带走了林静。 林静走时回头看了林凡一眼，林佳正在喂苹果给他吃。就这样二人没说再见就分别了。 这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二人都没有再相见，林凡也没有再去参加篮球联赛。很多事情总是这样，准备得轰轰烈烈，到实施的时候却发现没有意义。 第二十一章 特派人员 李建伟经过亲自测试确认了瓮蛊的存在，相关部门采纳了林凡的建议，在阳光最烈的中午将墓穴一点点挖开，对施工的人员也进行了严格的防护。 因为涉及到神秘生物，这个盗墓大案没有被公开报道。高层派来了很多考古专家，后来又增派了很多生物专家。 整个工程被迫停止下来，但开发商得到了满意的补偿承诺。表面上这里还在施工，和往常没什么两样。但知道内情的人却知道，这里汇聚了很多重要人物的关注。 林凡一直在思考为什么自己没有死在古墓中，自己确实受到了瓮蛊的攻击，最开始受到攻击的腿部出现了麻木的感觉，说明攻击已经深入肌肉，但随即攻击仿佛被限制在皮肤层面，林凡的皮肤确实受到了一些伤害，他出院后几乎掉了一层皮。 长出新皮的过程很痒，林凡却没有心思去注意。他将前世的一些经历细细回想，似乎接近了真相。 那个女巫在南疆是很厉害的存在，要不是蛊术被中央朝廷所忌，立法严处动辄满门获罪，她行事不会那么低调。 林野听别的弟子说，这个女巫曾被其他的蛊师围攻，却突围了出来，并在一个月后就展开了疯狂的报复。 被蛊师围攻是很恐怖的，因为人家有的蛊你不一定有，你有也不一定能克制，蛊往往无形隐蔽，这么多人同时对一个人施蛊，她怎么还能逃出来，在短短的一个月后就能疯狂报复？ 林凡想到一个可能，那就是女巫生平最得意的蛊——情蛊，难道这蛊还具有防御功能？在受到瓮蛊攻击后立即展开防御，将瓮蛊潮水般的攻击抵御在皮肤层面？ 可是又不对头——女巫的男弟子当中有几个是死于蛊术攻击，他们身上的情蛊怎么没发挥作用？ 这个女巫如何制作出的情蛊？那本蛊术秘籍的字迹看起来为什么是男人写的。难道这个男人是女巫的丈夫？ 林凡看过很多网络小说，脑洞开发得还不错，所以他想到了一个可能： 女巫曾经是一个男性蛊师的炉鼎，男性蛊师对她用了情蛊，后来机缘巧合，女巫杀了这个男性巫师，还夺了他的情蛊，然后自己收男弟子，报复男人。虽是脑洞打开，但确实有可能。 那自己岂不是也破解了情蛊，所以才能抵御住瓮蛊的攻击？ 林凡不敢太把这个念头当真，希望越大，失望就会越大。 他想着找个什么办法去求证，他有些期待那个古墓的发掘结果…… 在充满希望的焦急等待中，林凡和林佳过着小情侣的浪漫生活，他不是没想起过林静，那天之所以不和她道别是因为林佳在场。他和林佳在一起过得很快乐，不能还想着脚踏两只船。 林佳提出了带他见见父母的想法，林凡欣然答应了。只要确定情蛊已经不构成威胁，他就正式向林佳求婚。 李建伟又来找了林凡一次，案件已经侦查结束，将移送检察机关。他来找林凡并非谈案情。 他向林凡传达了高层的一个意思，某个特派人员想和他见面谈谈，征求他的意见。这让林凡很紧张，他知道这个案件已经惊动了高层，如果真如自己猜测的，这个世界有武功高手的存在，那么这个特派人员也许是来测试自己的。 他在整个过程中虽然没有明着暴露武功，但他知道瓮蛊，还用小太阳来克制，这本身就是不寻常的事情。 第二十二章 贵圈真乱 林凡在古墓里的时候就设想到了这种情况，然而古墓里已经闹出了人命，只能由警方来处理。如果撇开身份、武功与身上的情蛊，他其实是一个奉公守法的凡人。 他答应了李建伟的要求，李建伟上头的特派人员最少是正派人士，要是让那些非法的神秘组织先找到自己，恐怕就没这么客气了。 回到家里，林凡从保险柜里拿出了那本蛊术秘籍翻看起来，他在做最后的记诵。 从他自己的了解来看，蛊在这个世界已经灭绝了，现实不同小说，蛊术在古代就被朝廷立法严禁，民间的练蛊人也须绝对的保密，才不会被人所灭。 加上科技的发展，很多蛊虫能够被现代药物杀死，蛊术也就慢慢失去了传承。 林凡最后背诵了一遍秘籍上的内容，发现一字不落后，他决定把秘籍烧掉。 他拿着秘籍来到厨房，“嗒”打燃液化气灶，灶台上窜出蓝色的火苗，像南疆的巫师一样来回跳动，他从未在家里开过火，第一次用这个灶台居然是为了焚书。 这书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所制，墨迹也不知道用什么染料所写，林凡穿越落水被救起后，发现书本上的墨迹没有丝毫的浸染。 林凡之所以决定要烧掉这本秘籍，是因为如若它被那些非法的神秘组织得了去，说不定会复原出蛊术，那他就成了千古罪人。 林凡将这本秘籍的一角伸向灶火，很快它便燃烧起来，发出和灶火一样的蓝色火焰。他将燃烧的秘籍丢入灶台的炒锅之中，盯着看它燃烧。 直到它烧成灰烬，也没有任何的异状出现，玄幻小说看多了，他想得也有点多。 林凡将灰烬倒入马桶，按下冲水按钮，仿佛是按了一个删除键，这本秘籍是赵月儿所赠，烧掉了它，也就是烧掉了前世的念想。他想起近来读过的一句话：走到世界的尽头，我们才会发现，丢掉与拾起的都只是记忆。 林凡来到酒吧的时候，林佳已经坐在他常坐的那个位置，以往她总是坐在对面。这个位置果真是便于观察进来的人，林佳很快就发现了林凡，朝他挥手。 林凡发出会心的微笑，迎着李佳走过去，这世上有这么一个人总是在期待着自己的到来，这是一种很好的感觉，让颓废的人振作，让孤单的人心生暖意。 他挨着林佳坐下，不自觉地伸鼻轻嗅着林佳的发香，仿佛这味道能够解毒——秘籍燃烧的味道太刺鼻了，他期待燃烧出现奇迹，所以一直守在旁边，因此吸入不少…… 林佳轻捶了他一下，他俩的恋情可还没在酒吧公开。 “一会儿我的闺蜜周晓倩会来。”林佳道。 “就是相亲成功、重色轻友那位？” “是的，她还会带一位朋友来。” “就是她相亲看上的那位？” “不是，是她的一个闺蜜。” “贵圈真乱，”林野打趣道，“你俩不是混一个圈子么？” “我和晓倩打小就是同学闺蜜，她带的那位朋友是在游轮上认识的，聊得来就成了闺蜜，这次来也是介绍我们认识。” 第二十三章 玉若嫣 林凡从未见过周晓倩，因为她不爱泡吧，林佳和她常一起逛街。林凡倒是很想见见她，他和林佳发展这么快，有她助攻的功劳。 还是这个酒吧，还是这个位置，还是佳人相伴，他忍不住想起初遇林静的那一幕，时过境迁，心里还是有些叹惋，但他知道眼前人才是最值得自己珍惜的。 驻唱歌手灰子似乎觉察到林凡已经走出心理阴影，终于没唱《有一种爱叫做放手》，而是深情演绎了一首《我等到花儿也谢了》，曲终的时候，林佳站起身来朝门口招手，林凡已然看到走过来的周晓倩。和很多闺蜜组合一样，一个大美女的闺蜜往往在长相上差强人意，周晓倩看起来身高不到1米6，微胖的身材，胜在皮肤白皙，且长相端正，笑容也很甜美亲切，一副邻家女孩的打扮，但听林佳讲她家其实也很有钱。 林凡也站起身来，准备和她打招呼，却被她侧后方伸出的一双玉腿吸引，吸引他的并非腿的修长，也非黑色的丝袜，而是着双脚走动的步伐极富韵律，确切的说是暗含武学要义，看在在场男人们的眼里，会觉得优雅又富野性，平白生出许多征服的欲望。 “是个会家子！”林凡心道，暗自提高了警惕。 视线顺着美腿往上，高挑性感的身段着一身红色的旗袍，明明颜若桃李，脸上却是凌若冰霜，给人生人勿近的感觉。林凡心里生出些许微妙的感觉，这种感觉之前从未有过，很玄妙，据此似乎能够感受到地方体内有真气运行。 不待林凡去细细体会，林佳和周晓倩已经拥做了一团，待她们稍作寒暄，自然是互相介绍身边的朋友。这时林凡才知道这个女子的姓名： 玉若嫣，听起来像是一个女捕头的名字，很符合她的气质。 第二十四章 正式二见面 就是几个朋友的聚会，林凡本打算打个招呼就坐下。玉若嫣却向他伸出了玉手，“林先生，很高兴认识你。” 她脸上竟挂着玩味的眼神，让林凡很是讶异。 “我也是，幸会。”林凡的手和她一触即分，感觉柔软细腻，并不像练武之人。 四人坐下，周晓倩点了一杯饮料，而玉若嫣却要了一杯红酒。 三个女人很快打成了一片，周晓倩是个随和和温柔的人，却也有些俏皮加唠叨，聊天时总将话题带到林凡身上。 “佳佳，你有这么帅的男朋友怎么一直藏着，还怕我抢了不成？” “林凡，你可不许欺负我们佳佳，她可是个好女孩。” …… 林凡并不觉得她烦，他是孤儿般的存在，这样的唠叨反而是他期盼的。 林凡一直在关注玉若嫣，倒不是因为她的漂亮，对他来说漂亮不能当饭吃，寡人有隐疾。 玉若嫣虽然高冷，却很善于聊天。无论面前两个女孩聊什么话题，美容、旅游、美食等等，她总能发表独到的见解。 如林凡一样，她也总将目光投向林凡，但与林凡的暗暗观察不同，她的目光更直接更大胆，让林凡有些不适。 “难道她也看出我会武功？”林凡寻思。 林佳倒是没有表现出介意，因为周晓倩也不时偷瞄林凡，男人爱看美女，女人其实也很爱看帅哥，这再正常不过。况且，玉若嫣打量林凡的时机总是恰到好处的避开了林佳的探寻。 林凡被玉若嫣看得有些不自然，借口去洗手间离开了座位，在过道里他接到了李建伟的电话。 “林先生，我们的特派员已到了银城，近期就会去找你。” “到哪找我？”林凡有些反感被警察找上家门。 “我把你的电话告诉她了，她会和你联系。她的电话我马上发给你……等等……她说她已经和你见面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林凡对李建伟的好感大打折扣，正要表达自己的情绪，却突然有所感应，迅速回头。 “幸会，林先生。”玉若嫣带着笑意再次伸出了玉手，只是她此时的笑更……正式。 “你……你就是……”林凡一脸懵逼的将拿手机的手换成左手，再次伸手和玉若嫣握上，感觉对方的手握得很紧，骤然之下，自己的手有些生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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