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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子真神》


第三百五十五章 别挡我路

凌星男扫了眼前众人一眼,冷冷的说道:“别挡我路……”

“你……”

话方毕,还未待对方一行人言完。

凌星男身影微晃,刀光闪烁间,身影化作电光,带出血光漫天。

眼前众人,已经身首化作残片断落在天地间。

即便是隐身在虚空间的二人,见了如此情景均未再声言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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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1)

本部小说,作者本来打算以“乱道问鼎”为名,但是出于多方面考lǜ

,其中最重yào

一个原因就是“乱道问鼎”此名已经有不少作家单一或者合成使用过。故此,作者思考再三,方以《凡子真神》命名……

其实,《乱道问鼎》此名,作者乾坤泰子多曾思考,并已想好了相关内容……本书虽未使用,但在相关作品中,愿与诸位读者朋友们互享:

乱道问鼎——

乱,朝野乱,江湖乱,天下皆乱,本书以乱为背景,描述一个世乱无序,道乱无常,人乱无情的现实和虚幻世界。

道,一个字横贯古今,一个字囊括众生。道无所不包,道无所不有,道可以是无,无可以是道;无从有中来是道,有从无中去亦道;道可当道路讲,也可作道理说,还可以规律言。此处,有义还作无义论。

问,探索,寻找之义。

鼎,本义为盛物、烹煮的器皿,这里引申为归宿、结果,或者是一个目标、方向。

乱道问鼎,四个字合在一起时,作者想表达的意思就是:在混乱的世道中,在未知的世界里,寻找一个方向、找到一个归宿、达成一个目标……

其实,人生如写书之理一般,我们意欲在未知的世界里,寻找一个方向,找到一个归宿,达成一个目标,成就我们凡人的一生,我们不可能成神,但是我们有成神的理念,肉体纵使不能长生,思想唯愿长久。

因此,愿天下读者朋友们在各自的一生中,皆能做到:寻得正确方向,找到自己归宿,达成个人所愿。

于此这般,纵使不能成神,凡人一生足矣!

作品相关(2)

本部小说之力量体系构成

1、力道,凡人诸般武力。指各种人体、外部之内力、外力,泛指筋骨之劲。

(1)普通之辈,,诸如寻常百姓,武夫、士卒之流;人数至多,凡人八成皆为。

(2)一般江湖中人,练如各门派弟子,军中将尉之流。人数多,占据一成左右。

(3)武林高手。诸如各派掌门、长老、大弟子、江湖中名头极响之辈。人数少,占据一成中的三分之二。

此功法所在地:人界。

2、气道,即功法技能外放。以力为基础,化力为气,将人体中内力、真力、外力化作一股或者数股气体、气流之气。夺兵杀人,几于无形。

(1)技,技奇盟生。以之势。(气道初期)

(2)法,法自了然。为之无。(气道中期)

(3)术,术形无义。是之灭。(气道后期)

此功法所在地备注:人界、异世。

3、意道,以力、气为基础,运力化气,练气达意。人体内外兼修,外练筋皮骨,内练精气神,内外合一,力qì

意通一,意驱身来,一念杀人。此辈,大凡正道隐士、高人,有者远离尘世,又有混迹尘世,皆以修心养性,潜心佛法道学,以求意道神通,解救苍生世人,以达肉身飞仙,浩气长存;或者有邪道魔人,悉心百年之功,倾力于盖世邪功魔法,练就不死之身,修得邪魔通,更图统领天下,称雄人世间。然达到此般境界者,极少。非当今奇才、前世异人,佛道邪魔中鲜与之辈可为。人数极少,屈指可道。非普通凡人可以修习,一旦有成可称半神……

(1)意道初期:内视则初赤、橙。效果:耳目五感皆远超常人,初具一种微弱精神念力,体力恢复极快,无疲累之感。

(2)意道中期:内视则中银、白。效果:感观强烈,精神念力增强,食欲渐小,短时间内以意驱物,意躯身至,短距离内瞬移瞬至,隔空杀人,几于无形。

(3)意道后期:内视则后无色。感观大幅提高,精神念力显著增强,瞬移遁行百丈,百丈内细听无常,意驱身行,意夺万物,斩兵杀人只在一念。此为意道之最高境界。

此功法所在地备注:异世(缥渺空间、凌云碧霄境。),(凌星男在人界时仅达中期境界。)

4、神道,即神道魔通。外物达于内心,意神还入太虚,神通在身者大可移山填海,翻云覆雨,飞天遁地,霞举飞升,长生不老。古往今来,可有几人?

(1)入神:(细分3个小境界)入神初期、入神中期、入神后期。[此境界,修士的体内具备微弱的属元力](晋升至入神期以后,修士便具备了一种神识感觉,简称神觉……)

(2)神人:(细分6个小境界)神人一层,二层……六层。(神人后,方具真zhèng

的属元力。开启时空宝坠的第二层楼阁,时间楼层。)在此境界,凌星男便可开启空间第二层楼阁,但是时间跨度极小。[修入此境界,神道修士具备属元力]

(3)神兵:(细分9个小境界)神兵一层,二层……九层。[修入此境界,神道修士具备属元气]

(4)神将:(细分3个小境界)下阶神将,中阶神将,上阶神将。[修入此境界,神道修士具备属元罡]

(5)神尊:(只有3个境界)下品神尊、中品神尊(凌星男获得的《大罗周天五行真罡功》法便来自中品五行神尊)、上品神尊。[此境界,大神通居士有神元灵意。]

此功法所在地备注:异世(凌云碧霄境)。

(6)神帝:(细分3个境界)下位神帝、中位神帝、上位神帝。[此境界,大神通居士有神元灵罡]

(7)神圣:(最高境界?领悟或掌握着各种物【金、木、水、火、土……】属性神域)真神小圣、真神中圣、真神大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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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3)

小诗偶感

——乾坤泰子

孤树立晚秋,高士不回头;

任凭风霜雨,携伴逍遥游。

为人须凭良心,初一十五,何用你烧香点烛;

做事若昧天理,半夜三更,谨防我铁链钢叉。

——城隍庙的对联

下有黄泉上有天,人人许住百来年;还知虚过死万遍,都似不曾生一般;

要识明珠须巨海,如求良玉必名山;先能了尽世间事,然后方能出世间。

——康节极论

佛教要义,以四句话概括:“诸恶莫作,众善奉行,自净其意,是诸佛教。”

2014年3月1日凌晨,昆明火车站发生暴力恐怖袭击事件,全国人民谴责暴力行为,响应国家号召全力打击僵独份子暴力恐怖袭击!!!

第一章 乱世从戎

第一卷人世情仇

楔子

瑟瑟秋风冷入夜,淡淡闲愁萦梦来;

莫道世间情仇事,只叹江湖几人回?

唐朝末年,天下大乱。贞观、开元的大唐盛世,早已不复。朝野上下奸邪当道,武官怕死、文臣贪财、贪官横行、污吏霸道,搞得天下民不聊生,怨声载道;各地方势力大都有反叛之心,不断招兵买马、充实军力,以待时机成熟图谋大事。更有一些农民因不堪忍受血醒欺压、残酷劳役,遂举义旗反唐……

在南地边陲、北国边塞还不时受到异族、胡虏侵犯;尤其一些繁华的边陲重镇更是经常为山贼强盗所光顾,打杀抢烧、**掳掠,实可谓无恶不作。因此重镇的富饶大户,均有各自的家丁家将以及护卫队伍也不足为奇。

在当时,大唐的西南边陲,亦即现在四川与云南的边境沿线。外有异族势力不断侵扰袭边,内有山贼强盗肆无忌惮,致使官军无力顾及、处处被动;只得以守待援,消极保边。然而,大唐朝自安史之乱后便已成藩镇割据的局势,各地方节度使自行其事、瞒上欺下,实为一方诸侯。然大唐朝边境何其辽阔,朝庭能调动的兵力有限,又岂能面面俱到?

时间:公元870年左右。

地点:南诏国某处。即今,云南边陲之地。

古今皆有一重镇,名为:八宝镇。此镇虽偏居边陲一隅,但交通横贯南北、为卡口控道要地,故而成为兵家必争之所;而且八宝镇物产丰厚、地广人多,更是当时南诏国的“贡米之乡”。因此南诏国自是极为重视此镇,一直在此处驻扎有近四千精兵,为东南西北四处大营,每营各设一名千夫长下辖九百兵士,分别卡守四处边塞要道,各营虽相距数十里地但一有情况均可相互策援。当然,这四千兵马还主要为八宝镇上将军府中的游击将军统一调度指挥。若说这游击将军在当地实可谓权倾一方,手握重兵执掌军权,即是当地的府官、县尉也敬之三分。

又道八宝镇上有二大富人家,分别是林家庄与唐家堡。此二户可绝非寻常人家可比,暂不说这二户家财万贯、良田千顷,每年为南诏国中交纳贡粮便占全镇八成以上。最令人咋舌的还是这二户人家均为武林世家,家丁家将、护卫近千人,林家剑法与唐家归魂刀在当地极享盛名。无奈这二家虽同处一地,却半点不和,偶尔还会发生些流血冲突。

也许,这就是乱世中一山难容二虎之故吧?

第一章

乱世从戎

乱世烽烟不断,边塞战火未绝。

一日,镇上的游击将军府外聚集了不少人,均在争相观望府外院墙上张贴着的一张红榜告示。

“将军府要征募兵勇……”人群中有人吼道。

“不错,上面写着凡能应募者,兵勇一律月俸十两银子……”一人接着道。

“下面还有……凡应募者能以武力获得十夫长者月俸五十两,百夫长月俸一百两,千夫长月俸五百两……”只听见一人继xù

念道。

啧啧……人群中开始起了一阵噪动。原来,他们是被新募兵勇的月俸所引诱住。

“包吃包住,每月还有十两银子?这不是比我几个月的工钱还多,会有这么好的事?我倒要去西郊校场看看……”又一人呼道。

“对,看看去……”人群中的许多年青人都齐声附和着。

……

西郊校场,位于八宝镇西门外二里处;为东南西北四较场中占地最大的。其二面环山,一侧倚河,当面为重兵把守的一条过境要道……

此时,校场外已围满了人,另有一些人还正陆续赶来。校场左右二侧各有一名兵卫在忙着登记造册前来报名的人群,原来只有登过记的人才能去旁边的帐幕中接受营医检查,凡身健体壮无恙者方为合格的应募兵勇。再看校场中业已设下了长宽各十米的简易较技台,台下四周站着近百名手持刀斧长矛的南诏国兵勇,将观望者与前来应募之人横挡在校场外围;只有已经被应募的人才能在较技台下等候。

过不多时,较技台下已有三百来名新募兵勇列队等候。正在这时,一名身着银甲的年青将军阔步上台。只见其横扫全场一眼,最后将目光洒向新募的兵勇身上,“诸位新募兵勇,本副将今日受邓将军委托前来看望大家,并且欢迎你们成为本副将麾下先锋营的一员。此次暂募兵勇三百名,主要维护镇中秩序,打击盗寇贼匪……”

那副将话说至此,又故yì

停顿了半晌才继xù

说道:“另外,本副将今日还将从诸位中挑选出三名百夫长、三十名十夫长管理部众。因此特设较技台竞以武技,勇武过人者当选……”

新募兵勇闻言均开始动容起来,更有几人连声叫好。

不久,副将宣bù

比试正式开始。

二名新募兵勇分别从较技台两侧上台,互报姓名后开始扭打起来。却道这二人在台上抱作一团,你打我一拳、我踢你一脚,完全是小孩子打架的阵式。台下之人见状,均大笑起来;那副将见了更是眉头深锁,不禁摇起头来。那二人却不以为然,继xù

扭打在一起……

未过多久,一名身健体魁的新募兵勇走上台去,对那正在扭打的二人吼道:“奶奶的,你们这是哪门子打法?还敢上来丢人现眼的!”

二人闻言,果然停手。均怒视来者,其中一人更是怒斥道:“老子们比试武艺,管你鸟事?还不快滚下台去……”

南诏国中人本便粗犷,这二人今番气怒中来,更是将粗野谩骂之话鼓弄出来。这在当地,也算不得什么稀罕事。看来,这自古的南蛮之称倒也不假。

那身强体壮之人闻言,大笑道:“你们这也算比试武艺?岂非让人笑掉大牙!”

二人闻言气愤已极,勃然怒道:“奶奶的稀巴烂,你有种便上来试试?”

未料那人却干脆得很:“好啊!不过……你们二位……最好是一起上!”

校场内外之人听得此人这般话语,均不觉略显吃惊。大都在心头琢磨着:只怕这大汉果真有些本事,否则也不至于如此狂傲。

那二人听完壮汉的狂妄之言,几乎连脸都气绿了,果真一拥而上,向那壮汉扑去……看那架式,是欲将壮汉强行按倒在地。

再说那二人来得极快,更是在盛怒之下的全力一扑;不仅力道沉稳,更兼左右夹攻,配合得极其默契,实让人有些措手不及之感。

校场里的人见了,大半都吃惊不小;均为那壮汉捏了一把冷汗。但吃惊之余,没有人不是睁大眼睛望着场中的……

便在那二人扑至壮汉面前时,众人见了:壮汉先是双掌平推、接着掌形外划回旋,二道人影至此就凌空倒飞出去,身形似断了线的风筝……齐刷刷地跌倒在较技台下。

一阵痛苦的呻吟声从台下传来,那二人却半晌也未见爬起来。紧接着校场内外爆fā

出一阵激烈的掌声、吆喝声……

“好,打得好……”较技台下有许多人均自呐喊起来。

那壮汉见状,立即向台下四周抱拳道:“在下成刚,我是蒙舍人。今日特来应募先锋营百夫长一职,不知dào

还有哪位好汉上台来与我较量较量?”

台下众人均被壮汉成刚方才的勇武折服,半晌过去也未见台下有何动静。众人正待失望时,即闻得新募兵勇中有一人冷冷说道:“我来试试……”

成刚见来者一个箭步便跃上前台,身法干净利落,显是轻身功夫极佳。不由赞叹道:“阁下好俊的身法……”

此刻,众人也看清来者面貌:年近三旬、浓眉大眼外加一张四方国字脸,而且身壮威猛,虽身着一袭粗布青衫,却怎么也掩饰不住其强悍的体魄。

“在下刘雷,特来领教……”那人对着成刚抱拳一礼道。

“这人不是林家庄的人吗?”

“不错,他就是前些日子入赘林家的新女婿……”

“想不到他也来应募了……”

台下人群中议论纷纷,来者身份一时被传开,均感惊奇。

成刚闻言,则抱拳笑道:“请……”

果见二人不再言笑,均自拉开架式:成刚脚踏中宫,劲贯双臂,作猛虎下山状。刘雷左掌护胸,右拳挡面,两腿交叉成不丁不八之势。

此时晌午方过,烈日当空,炙热的气流令人感到难受之极。但观战的人们并没有因此而散开,相反人却越聚越多。

在一阵微风过后,较技台上有了变化:成刚当先出招,见其左掌平推直袭对方前胸,右拳下沉收于腰际。这只是一招极为普通的拳法,名为“上步推掌”。

刘雷见成刚使出此招,虽只是普通拳法,耳中却闻得呼啸而起的掌风,心知力道甚是不弱,也不敢小觑。但他没有避闪之意,依样照葫芦画瓢也作一招‘上步推掌’而出……

果见二掌对接,爆fā

出一声脆响,两人均被对方掌劲震退。

“好……”台下掌声四起,叫好之声不绝。众人均已看出,二人互拼的第一招是旗鼓相当!

此时二人凝望对方一眼,脸畔再无方才的闲逸表情。几乎在同时,二人攻出……

成刚上步错掌,双掌横切下砍,分攻左右,又化为一招“野马分鬃”。刘雷亦不甘示弱,提膝跨腿,左掌变爪、五指成钩,凌空上迎下击直取对方心窝,此式名为“黑虎掏心”。刘雷使出此招后,果然将成刚的招式化解,更逼得其撤身后退。

成刚见招式走老,只得撤掌回旋,左腿横扫而出,再踢刘雷下盘。这等变招甚是疾速,手上招式方才使完,脚上功夫又显。旁人见了,心头不免暗赞起来。

未待成刚横扫的一腿袭至身前,刘雷已经翻身后跃,竟使一式“铁板桥”避过。并在其落地的一瞬,刘雷凭借双掌撑地之力顺势踢出夺命连环腿,窜向成刚……

成刚未料到刘雷变招如此神速,心头暗惊之余,正欲侧身避开连环腿的汹汹来势。然而刘雷所使的连环腿法,本就以疾、狠见长。成刚虽已避开当胸与侧踹面门的数腿,但接踵而来的二腿却依旧印在了后背上……

同时,众人见成刚旋身滚地,同样借滚进之力凌空纵跃而起,单掌劈出后横空一击;正好击在了未及收腿的刘雷左肩上……

两人倏即分开,在立稳身形后正欲攻出。却被一人喝止住:“住手……”

正是那名身着银甲的年青将军出声喝止,他一个箭步跃上前台,恰好挡在了二人中间。

“我看两位均是好身手……不必再比下去,以免伤了和气。本副将在此宣bù

:二位今日正式成为我先锋营百夫长,各率新募兵勇百人……”

那二人闻言,果然喜道:“多谢将军……”

那副将朝二人微微点头,示意二人先行下台去。果见成刚与刘雷齐朝台下一礼后,分别下台不提。

“本来今日欲挑选出三名百夫长,但方才邓将军遣人来传信说另一名百夫长已有人选……因此百夫长之职人数已齐,就此作罢。接下来便是从各位当中挑选出三十名十夫长……”

那副将话说至此,又故yì

清了清嗓音,继xù

道:“如果挑选十夫长也延用双人擂台比试,未免太费时间。故此本副将想出一法子,可快速挑选出人选来……”

“快说……快说……”等得极不耐烦的人已开始叫嚷起来。

副将闻言,笑道:“本人有一柄铁枪重五十斤,长六尺七寸,只要有人能接得住我铁枪一击,便算过关……”

副将话刚说完,便见一名兵勇将一条漆黑的铁枪送至其手中。接着,又见二名兵勇吃力地抬着一块大石头,上了较技台……

众人不明原委,只把那副将盯着。

副将始终微笑着,但那种笑容令人不安。

待二名兵勇放了大石走下台后,副将猛然一声轻喝,他手中铁枪在半空中抖划出一道弧线后,便落在了那块大石上……

轰然一声巨响,石裂、众人惊。

台下的新募兵勇中,开始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均在议论这副将果然有二下子……

但说归说,为了每月多得那十两俸银,还是有不少人陆续上台……

寒光虚晃,枪影挥舞。虽然不断有人被副将的铁枪挑下较技台;但毕竟还是有一些人使出了吃奶的劲,硬接住了铁枪一击,勉强过关。

“十人过关,二十人……二十九人……”台下有人在清楚地数着。只要能接着副将一击的人,都已退下台站列作一排,随后自有军中典薄上前登记姓名不言。

“还剩最后一名,谁再来……”副将此时正将铁枪挥舞得兴起,直向台下众人喝道。

然而,台下之人见副将神勇,铁枪厉害。所有被击下台的人,没有不是被摔得皮青脸肿的;就算那些勉强接住其铁枪一击的,也是手臂发麻、虎口险些裂开,身体甚是难受……

副将喝斥半晌后,也未见有人再敢上台;正当他失望之时,瞅见一人缓缓出列……

第二章 神秘兵勇

第二章神mì

兵勇

来人年纪甚轻,身材略显瘦削,额前长发几乎遮住了半个脸;但从另一半脸庞上,众人看到了一些失落与疲惫。然而副将更从这年青人的眼中,看到了不少哀愁与痛楚……

那年青人上台后,先朝副将一礼,转即说道:“在下凌南,请将军手下留情……”

台下众人见这年青人上台,大都为其捏了一把冷汗。要知dào

,刚才比他高大强壮的那些新兵勇都被副将一枪挑下了台,而他却还敢上去?

这份勇气,已令不少人钦佩。但还是有些人,却也笑其不自量力!

“你用什么兵器……”副将问这自称凌南的年青人。

这时,凌南转头望了望一旁兵器架上的各种兵刃,最后挑了一条齐眉木棍。这才转身对副将说道:“小的便用这条木棍吧……”

副将见状,又开始微笑着。

“好,当心了……”只见副将手中铁枪一晃,直挑凌南手中木棍,原来他打算先将其木棍击飞……

此刻,凌南见副将铁枪一挺径直挑其木棍,便已猜出其意……凌南也许是出于本能反应,先是倒退一步后又侧身避闪,竟然避开了副将的铁枪攻势。

“咦……”副将微感吃惊,因为他未料到这年青人竟然能避得开他的一枪。

凌南见副将吃惊,心头不免有些担心。几乎在副将吃惊的同时,凌南脚下竟呛然一声,险些摔倒……台下之人见凌南避得极是狼狈,一些人还大笑起来。

但这副将却是明眼人,他看得出凌南刚才的几欲摔倒之势,是假装出来的。

“再接我一枪……今日就此作罢!”副将对凌南说道。

凌南闻言,显得很恐慌的样子,“请将军手下留情……”

凌南话方说完,便见副将当头一枪压来……枪未至,枪风已迫至头顶。

凌南也不再避闪,双手只将木棍上挺……

不偏不倚,他正好挡住了副将铁枪迎头下压之势。

台下众人已经瞪大了眼:他们看见副将那威力惊人的铁枪正好压在了那一条齐眉木棍之上……

木棍未折,人也未倒!

只是凌南在接住那副将的迎头一击后,先前双腿立足未稳,后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那样子极是狼狈。但全场皆已看出,这一枪他明显是接住了!

副将收枪,依旧微笑着。

他对凌南说道:“好,你便是我先锋营最后一名十夫长……”

全场闻言,众皆耸容;凌南也在众人吆喝声中向台下走去。

那副将却望着凌南缓缓下台的背影思索良久;他始终觉得这少年有一种不同寻常的感觉!而且他的直觉告sù

他,方才这少年明明是在故yì

隐藏实力。如果他估计得没错,这少年的武功绝不在那二名百夫长之下,甚至连他都自叹弗如……不过这些也只是猜测,因为他还无法证实!

次日,东方初白,晨曦还未透穿云端。

八宝城中的先锋营营地里,除了夜间巡逻值班的兵勇外本应再无其他人。然而今日却有一个人起了个早,矗立在营帐外。那人身披牛皮甲衣、手持长矛、脚踏普通马靴……他呆望着东方出神,笔挺的身形在轻风中纹丝未动。他的脸畔没有半点表情,但忧郁的眼神却瞒不了任何人。这人便是昨日最后接下副将铁枪一击的新募十夫长凌南……

“你睡不着?”实然在他身后,有一人问道。

凌南似乎并没有被吓着,只是恭敬地转身回道:“是的,也许是因为初到此地,环境生疏的缘故……”

原来,到他身后的人,竟是副将。

副将笑了笑,继xù

问道:“昨日,我便看你不似我们南诏国的人。你是哪里人?家中还有什么人……”

“小人祖籍川蜀,自幼与祖父相依为命,但半年前祖父因故去世……故而只得远走他乡,四处流浪,昨日到此正好遇上将军府招募兵勇,所以前来……”凌南回道。

副将这次却没有再笑,轻叹一口气后继xù

询问道:“你会武功?”

凌南似乎早就知dào

副将会这么问,他镇定地答道:“小人自幼曾随祖父习得一些强身健体的皮毛之术……”

“原来如此,时逢乱世能习得一些强身健体之术倒也不错……既然你已经投军,但愿你能悉心尽lì

,为我南诏国尽忠!在接下来的三个月里,你们将会接受极其严格的训liàn

,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副将对凌南说完这些话后,便走了。虽然对于凌南的有些话,副将依旧未然全信;但他相信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的。

又因南诏国中本来便有许多川蜀之人,这也不足为奇。原来,这些蜀中人大都是在数十年前被南诏国攻陷成都后,虏劫而来的。此本为前话,聊以数语表之。

接下来的三个月,先锋营果然是针对新募兵勇进行了严格的入营训liàn

。凌南被分配到百夫长成刚的手下但任一名十夫长。先锋营被副将共编成三队,每队一百人;每队均各自训liàn

,分别由百夫长率领手下练习刀枪棍法、骑马射箭……三月后,副将与邓将军将亲自验收各队兵勇的训liàn

效果。而另外一队的百夫长刘雷与成刚因较技台上的一掌二腿结下私怨,因此怀恨在心;致使二队人马互相不和,明争暗斗……还有一队人马却由后来邓将军的亲信司马云担任百夫长,此人也是邓将军派至先锋营中的监官。其主要还是为随时监视先锋营中的一举一动,实则为约束副将杨士勇……

因此,这司马云在先锋营中经常挑拨另外二队人马不和,尤其是挑拨成刚与刘雷二人,直弄得先锋营中乌烟瘴气……副将杨士勇虽二次与其争执,均被邓将军三言两语大事化无,言之以确保军中和气。

又道凌南在这三月中,沉默少言,郁郁寡欢,既不与人交结也不和人生怨;闲暇时常常一个人独处,沉吟发呆……不过,在与手下训liàn

时常身先士卒,骑练射艺样样当先。他对部属的管理十分严格,训liàn

中几近苛刻;时常与部属一齐横枪操练,很多时候队里其余人早已休息,但他仍然带领部下反复练习旁人眼中的怪异枪法——扎马挑刺、横枪迎击、回旋抡枪。

在南诏国,军营里律法森严,普通兵勇不敢冲撞上司;否则将会受到军纪官的严惩,轻则禁闭三日,重则军杖体罚……因此凌南手下的九名兵勇对他大都敢怒不敢言,只得忍气吞声,每日里苦练凌南所教习的怪异枪法。再说,凌南做事向来都是身先士卒、率先垂范,手下兵众就算有怨言也不得不服气……

三月时光,转瞬即逝。

新募兵勇的入营训liàn

终于结束,这让许多人兴奋难眠。当然,接受邓将军与杨副将检验考勤的时候也到了……先锋营三名百夫长各怀心思,均打算率领手下在明日校场比试上一展身手。届时只要能得到邓将军与杨副将的肯定,他日升官发财也未可知。

是夜,明月高悬,繁星点缀夜空,淡淡清风袭人,只因夜美扰人眠。

在一处拥挤而昏暗的行军帐篷中,透射进的几丝月光恰好映照在凌南的脸上。而此刻,他并未睡着。他正想着半年前发生的那些事:爷爷的血海深仇、被人陷害四处躲藏的日子、曾经最爱的女人竟伤他最深、自小长大的同门师兄弟竟势成水火……想起这些,凌南似乎觉得全世界最不幸的事都发生在了他身上。他有时候真的恨自己,恨自己当初为何那么没用!眼睁睁看着爷爷在自己面前死去时竟一筹莫展,恨自己为什么那样愚笨会掉进别人设下的陷阱,恨自己为什么当初会对那种女人付出那些不值得的爱……

他不敢再想下去,因为他已经被那些事困扰得快要喘不过气来。于是,凌南穿好衣衫后走出了帐篷,他想出去透透气。

后来,凌南在离帐篷不远处的营地角落里坐下,他凝望着悬挂在夜空中的那轮明月出神……

今夜的月,很圆、很大、很亮。

因为离八月十五中秋节尚余二日,这本来是一个每逢佳节倍思亲的日子。可如今,凌南已经成了一个流落异国他乡的孤独浪子,他没有了家、更失去了痛爱他的爷爷……

昔日的欢欣快乐,即便是在梦里也不再出现;他现在拥有的只有伤和痛、悔与恨!

爷爷临终前的话语,他一刻也没忘记,“男儿,你要离开星云山庄,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你的地方……在武功没有大成之前,千万不要回来!”

那些话这一刻似乎又在凌南的耳边响起,他凝望着明月的双眼也开始模糊起来,二行热泪竟顺着脸颊淌下……

正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凌南不免心头一惊,由于自己一时陷入对往事的回忆,竟未发觉身后来了人。

在他转身回话前,先拭去了脸畔的泪迹。

“属下睡不着……”

凌南这时已经看清身后的二人,竟然是百夫长成刚与前来查夜的副将杨士勇。

“你很悲伤?”副将望着凌南泪痕未干的面颊说道。

“属下……没有……”凌南吞吞吐吐的回道。

“那你为何深夜独自怆然流泪?”副将又道。

“是因为……刚才……有一只虫子飞进了眼中……”凌南不太会撒谎,但他的声音已经证明了那一切。

副将笑了笑,是因为不相信;但并没有揭穿他。

百夫长又说道:“在这三月里,我从未见你笑过……我也曾问过别人,据说都没有见到你笑过一次的。”

凌南无语,因为他也觉得自己这半年来确实没有再笑过一次了。当然,凌南知dào

他的笑容是在离开星云山庄时便失去了……

一个人已经忘了如何去笑,那是多么的可悲!

百夫长与副将均望着眼前的凌南,有一种说不出的酸楚与无奈。他们都看得出来,这少年曾经必定身逢巨变,承shòu着巨大的打击和折磨……

“凌南,人不能永远生活在痛苦的回忆中。忘记过去,面对现实,你才能活得更好!”副将冉冉的说道。

“不错,男儿有泪不轻弹……别太伤感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明日还要校场比试呢……”百夫长成刚也安慰着他。

“男儿有泪不轻弹……男儿……”他已经有好久没有听见这两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字了。

原来在星云山庄,长辈们都叫他“男儿……”此为后话,此处暂且不表,后头自会交待原委。

凌南又沉默了,他陷入了回忆。

副将与百夫长见此情景,也不便再说下去,不久也离开了。

最后,依旧留下了凌南,一人独对月夜。

夜渐深,冷风起。遥遥夜空中,有二颗明亮的星星在闪烁不停。似乎正诉说着什么?

凌南看见了,但他能听懂吗?没有人知dào

!只知dào

那一夜,在鸡鸣时分,凌南才返回营帐中。

第三章 校场对阵(一)

翌日,辰牌方过。先锋营的营地里,全营兵士早已经列队完毕;他们在等候着游击将军邓玉检阅……

先锋营中的三百兵勇,分别按照三个百人队列间隔而立,队列前均为本队百夫长位置;每队人马又作十列,一列十人,右首为十夫长位置;这些均依照南诏国行军作战序列陈位。

此刻,各队人马虽已站立多时,全都纹丝未动,队列井然有序、整齐划一。众人皆知,训liàn

三月的成效全当在今日展现,因此没有人不是打起十二分精神的……

不久,一个洪亮的声音遥遥传来,“将军府……邓将军到……”

兵勇们闻得,巡声望去。果然看见:杨副将引着一队人马徐徐行来,当先一人年约四旬,身长七尺、生得虎背熊腰,身材高大威猛;面色红润,双目炯炯有神,气势果然不一般。自然,这人便是游击将军邓玉!

在邓玉身后还有数十名护卫随从,这些人也是个个彪形体壮,威风凛凛;更加体现出游击将军邓玉的不凡权势。

副将杨士勇将邓玉一行人引至队列前沿,当先引见道:“诸位,今日邓将军在百忙之中到我们先锋营来,一则是来看望全营军士;二则是大家在应募后训liàn

的三个月,邓将军特来检阅我们的训liàn

效果……下面,我们请邓将军训示!”

“好……好……”先锋三百军士闻言,群情激昂,均齐声叫起好来。

邓玉见状,微笑着果然走上前台,说道:“诸位先锋营的军士,邓某知dào

这三月来你们辛苦了!但如今边陲动荡不安,百姓能否安居乐业,全在诸位身上……因此,先锋营若不能体现军威,诸位若是一盘散沙,不仅不能保家卫国反而战场上丢了性命。岂不令人叹息?故而,本将军今日欲一睹你们的风采,只要是训liàn

有素的、武艺超群的,均重重有赏……”

邓玉讲完这些话,全场叫好之声顿时响彻云霄,全营兵士的士气陡增不少。此时,邓玉便被杨士勇引领至营地的检阅台上坐下。

未过多久,先锋营众军士均在各队百夫长的带领下开始演练阵式、操练枪法棍械。各队军士虽近百人之众,但演练起来如同一人般整齐有序,邓玉见了果然高兴不已。

“好!不错……这合练之式确实不错,虽只三月工夫但能将新募兵勇训liàn

得进击退守如一人。杨副将你功劳委实不小……”邓玉不由频频点头,称赞道。

“邓将军过奖了,这些都是三名百夫长训liàn

有方,手下兄弟又肯吃苦卖力……”杨士勇在一旁说道。

这时,未料杨士勇话未说完,却听见邓玉身旁的一名黑甲将军冷冷说道:“我看这队伍虽然整齐,只怕是徒有其表;大凡未经实战考验的卒勇,怎能算得上好呢?依我看这先锋营大都是花架子十足,真zhèng

作起战来恐怕是一盘散沙,不堪一击……”

“哦?王副将此话何意?”邓玉询问道。

“将军请看,先锋营队伍虽演练的看似整齐,但毕竟是新募兵勇,个个出枪无力,毫无斗志……他们这只是作表面文章,华而不实。”原来这人正是邓玉身边的另一名副将,此人姓王名子飞,为人向来孤傲阴狠、处处与杨士勇作对。

“是吗?那王副将的意思是……”邓玉笑道。

“末将恰巧也带来了二十名护卫,我只需从中随意挑选十人组作一队。而先锋营中,也可从三百人中挑出十人为一组,然后二组人马模拟对抗数回合,只要他们能取胜……我便算他们确实训liàn

有素!”王子飞冷笑道。

邓玉闻言,果然笑道:“嗯,我看王副将这法子有趣得很!杨副将,你的人可敢与他比试比试?”

杨士勇听见邓玉所言,心头正自犹豫。却又听得王子飞在一旁冷嘲热讽道:“杨副将是不是担心在邓将军面前丢不起这个脸……再说了,堂堂先锋营三百军士,难不成还不抵区区二十护卫?”

杨士勇听闻此话,果然面有愠色,“哼,王副将可别欺人太甚……你那二十护卫久经沙场,虽有勇名但谁不知心狠手辣……难不成今日是想在我先锋营头上逞威风?”

“哼,你……”王子飞冷哼一声,正欲再言时却被邓玉止道:“诸位皆是我麾下将士,真刀真枪难免有所损伤!本将军今日也正好有兴致,检验一下本部旗下兵员素养。依我看,不若这样:双方十人皆以木棍对抗,如此既可减少损伤也不至于伤了和气……”

“好!我同意……”王子飞冷笑不已,竟然当先欣然答yīng



邓玉见杨士勇又在沉默着,只好追问道:“杨副将,你可同意邓某的提议?”

杨士勇心头明白邓玉的意思,明知不便违抗,便只好说道:“好吧,就依将军之言……”

王子飞闻言,立kè

向身后所带护卫喝道:“尔等随意出列十人,今日好好表现一番,给邓将军看看……”

果见王子飞的随同护卫中走出十人来,只说这十人:个个人高马大、体壮膘肥,黝黑的脸膛上横肉滋生,太阳穴微微凸起;人人臂粗腰圆、全身肌肉隆健,手背上青筋外露。只要是稍具江湖阅历之人都可以看出,这十人几乎都是久经沙场的练家子……

杨士勇见了这十人,不由浓眉深锁;但事已至此也无其它办法。只得向台下先锋营众军士说道:“诸位先锋营军士,本副将方才在邓将军处领命,只因王副将手下有十名护卫欲挑zhàn

我们先锋营百夫长以下三百兵勇中的任意十人……若有人想在邓将军面前一展身手的,请出列……刚才邓将军也说了,只要能胜过王副将手下的,都重重有赏!”

先锋营众兵勇闻言,果然一片哗然。

这本是一个机会,兼有重赏,谁不想争取?不久,即有百夫长刘雷手下的十名兵勇抢先出列……与王副将的十名护卫持棍而立。

却说王副将的十名护卫早已在台下持棍等候,虽个个面无表情但眼神中却夹杂着三分凶意……直待刘雷的十名兵勇出列后,那十名护卫的脸上才有了一点表情。但这种表情,有比没有还难看!那是一种轻篾的鄙意……

然而刘雷派出的十名兵勇,也是其队伍里最为出色的人,这一点众人无议。因为这十人中至少有一半以上是十夫长……

杨副将见此阵容后,原本过多的担心略减了几分……毕竟,那些十夫长是他亲自挑选出来的——能接住其一枪的,在常人之中也算不错了。

一阵秋风过后,先锋营四周的旌旗飘扬;太阳的万道霞光透射天地,万物都沐浴在光芒中。人感温暖,天地舒泰。这是一个好天气!但先锋营中的人,已经无暇欣赏了。

场中开始有了变化,相互对立的二十人在一名执勤官的宣bù

下,比武正式开始。

本来,军营中操练武艺本属平常。但今日这里的火药味未免浓烈了一些……以十人对十人,在江湖中是不多见的,但在军营中却是司空见惯之事,因为这在平时的训liàn

中是公平对抗,大家通过一起操练来提高整体的作战能力。

其实历代王朝的军营中,均注重兵勇、军士的整体作战能力、演练奇门阵形、共同进退。兵士的基本作战能力是至关重yào

的,而非江湖上的以一敌十,强逞个人武功……

这时,场中对战的双方均在一名首领的号令下展开了阵形和攻势。王副将的十名护卫首先抢占先机,摆出一字长蛇阵直插对方中央,硬是将刘雷的十名兵勇分作了二队。先锋营中的人,不由大惊;均未料到对方有此一着……

本来,刘雷的十名兵勇不论是单兵作战能力还是整体实力与对方相比都相差甚远。如今又被分作二队,一时间阵脚大乱,整体攻击力减弱不少……而对方不须全力出击,胜负便已定矣。

果见场中二十人挥舞长棍,相互对击,交战得好不热闹。但是刘雷的十名兵勇根本未及对方攻出二招后,便有四人败下阵来:其中一人被长棍击中后腰,连人带棍扑到在地上,半晌也爬不起来;还有三人是木棍刚与对方交手二招,便被震得脱手飞出……这四人是刘雷的四名精锐兵勇,而场中剩下的正是其手下的六名十夫长……

以六敌十,显见败势已定……然而王子飞的十名护卫并未乘胜追击,而是在那名首领护卫的手式下退出五人在旁掠阵。众人不由心惊,心想这十人未免太过自负了吧?

然而,事实便是事实。因为在战场上,谁有实力谁逞强。这也是现实,无可非议的。

余下的五名护卫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众人合力一击,五棍齐出……同时攻向那名领头的十夫长……

那十夫长一见此势,果然大惊;他何曾见过如此凶险的合力一击!正欲撤棍倒退时,却已不及……他的前胸、下腰、小腹等处至少被击中四棍以上。身形也如断线的风筝倒飞至二丈外的空地上,其未能站起却当先一口鲜血喷出……

“啊?”众兵勇中有几个胆小之人见此情景,竟惊吓得失声呼出。

这时,刘雷的另外五名十夫长见此情景,脸上也已变了颜色……要知dào

那名十夫长的武技是他们当中最厉害的!而如今却是这般结果……

正待那五名十夫长吃惊之余,王子飞的五名护卫同时大吼一声,各自抡棍直击、五人从五个方位攻出……

五名十夫长果然一齐后退,本欲避闪来势;不想那五名护卫的长棍方攻至半路竟迅疾变招,五条长棍折回后又见五人一齐跃起……长棍竟由上而下横劈当头,化作一式“二郎开山”。

长棍来势何等汹涌,那一棍兼具快捷勇猛。五名十夫长见状,均各自撤棍上扬欲封挡来势。但那五名护卫的棍上力道何等雄沉……他们又岂能如愿?

杨副将见此情景,也不由一声叹息。

第四章 校场对阵(二)

叹息过后,长棍落下……数声凄厉的声音传出。

众人见那五名十夫长,有二人虎口被震裂,鲜血渗出后长棍脱手……而另外三人的长棍从中折断,手腕受伤不说并且肩头上还实实在在地挨了一棍。

先锋营中此时变得一片肃静,大都惊惶失色之故。

“果然心狠手辣……”杨副将见此惨状后,喃喃说道。

刘雷派出手下将败下阵来的人,尽数扶回医治休息,不提。

王子飞的那五名护卫也已退回,与刚才退下的五人整齐地站在了一条直线上。

此时,这十名护卫的脸上增添了不少神采;那是一种因胜利而应有笑颜!

“哈哈……好!好!王副将这十名护卫果然厉害……”邓玉竟抚掌大笑起来。

王子飞闻言,亦陪笑道:“将军过奖了……”

这时,邓玉又对杨士勇说道:“杨副将,先锋营已经败下一阵,不知dào

你营中可还有人能上……”

杨士勇心头实在不乐,但又不得不回道:“王副将的十名护卫确实厉害,末将营中这些人均为刚完成入伍训liàn

的新募兵勇……实在不敢与之相提并论……”

王子飞闻言,冷笑道:“想不到杨副将也有认输的时候……看来你也不得不承认,你先锋营三百兵士竟不如我十名护卫的事实。”

王子飞故yì

将话说得很大声,果让先锋营在场之人有如雷贯耳之感。此刻的先锋营已经有不少人开始噪动起来,显是极不服气。然而,又不得不慑服于那十名护卫的武艺;一时间,果真无人再上台应战……

便在众人失望之际,先锋营中有一人缓缓出列;走至百夫长成刚身前,说道:“百夫长,我愿带手下一试……”

成刚看清来者时,不由甚是吃惊,“凌南,你不是……”

原来,这人正是凌南!那个先锋营中极其落魄而神mì

的十夫长……

凌南以前本来便是一个急侠好义、常好打不平之辈。后因变故,满怀悲痛竟将一腔豪情埋藏……殊料今日,他那潜藏已久的豪情又被无端激荡出来。

也许,这便是天意!

邓玉与王子飞皆不认识凌南,但目睹凌南出列后,还说出了方才的话……他们岂能不惊?原本以为在刚结束的那一战,已震慑住整个先锋营。可未想到这个少年兵勇竟还敢出列?仅凭这份勇气已经令全场震惊!先锋营众军士更是高呼凌南大名,情绪激动不已。

这时,杨副将在见到凌南出列后,也不免阵阵担心。然而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毕竟,这一战是凌南自找的!他也不好过多干涉……

“杨副将,你这兵士胆气过人,确实不错……不知他打算带领哪九人上场?”邓玉虽对着杨士勇说这番话,眼睛却不住地打量着凌南。

“他……”杨士勇正欲答话时,却被凌南抢先说道:“小人带领手下九人……”

“哦?”邓玉闻言不由惊奇道:“你只带领手下……不再另外挑人?”

凌南说出此话时,全场轰然失色。众人皆以为,凌南定会要求队伍中的另外九名十夫长出列相助……

先锋营中的另一名百夫长司马勇听见凌南此话后亦吃惊不小,不由冷笑道:“毛头小子,真是自不量力……”

凌南听得司马勇之话,权作浑若未闻。只转身对队列中的九名手下说道:“你们出列……”

那九名兵勇本是极不情愿,但在众目睽睽之下也不便畏缩。只得走至凌南身前,其中一名兵勇却道:“我们……只怕不是他们的对手……”

凌南闻言,大怒道:“夫未战已先怯弱?尔等实愧男儿之身!你们记住今日这一仗,我们不仅为自己更为整个先锋营……”

“但是……”那名兵勇又欲找托借口,却被凌南当场止住,“今日这里已没有但是,你们只能相信自己,信任我……上场后一切听命于我即可!”

凌南说完这些话后,便一个人当先朝前走去。他是在旁人异样的眼光中走向场中的……

那九名兵士在见到其单独一人走出,也不再思索便跟了上去。毕竟,人都是好面子的动物。而面子,就是活下去的尊严。因此人们有时宁可不要生命,也不能舍弃面子和尊严。

掌声、欢呼声、惊唤声,在那一刻交织在一起。尽管许多人都会认为他们这是无疑以鸡蛋碰石头,但至少这种精神是令人生敬的。

此时,凌南等人已从营卫手中领取了木棍,而凌南也没有再对手下九人交待一句话,便径直向场中已矗立良久的十名护卫走去。

这一切都来得很突然,先锋营中众将士的惊疑还未完全消褪时,双方已严整以待、一触即发……

凌南上台后若无其事地望着对方,他的双眼中已经望不到半点其它异样的东西,那目光深邃得如浩瀚夜空。所领九名手下也怔怔地望着对手,个个聚精会神、把注意力已经熔入到了身体中的每一个细胞。

然而,对方的十名护卫似乎连正眼都没有瞧他们一眼……

没有人叫开始,但人人都看到了开始的动作:那十名护卫中领头之人,将手中木棍齐在地上一顿,借势抡棍而起,竟以棍作枪直刺凌南前胸……这一棍使得够疾、够快,威力甚是不弱。旁人见了,均认为凌南一定会躲避,就连那使棍的护卫也是这般想的。因为只要凌南闪避,另外的九名护卫便可乘虚而入,分袭凌南的九名手下……自令他们阵脚大乱,不攻自破。

这个世上,事与愿违的事太多。尤其是在世人认为不可能的时候,经常会发生一些不可能的事。这就是人们常言的:出人意wài



人们已经看出,凌南并没有丝毫退避的意思。直待护卫的木棍刺至其身畔五寸时,他的左肩才微微耸动了一下,接着见到了惊奇的一幕:那名护卫手中的木棍竟被凌南左手一把夺过……没有人看清楚凌南是如何出的手?只看到那名护卫脚下呛啷数步,几欲摔倒……而这时,凌南右手中的木棍又不知何时已抵住了那名护卫的胸膛。

这一切发展得太快,场中几乎没有人看清发生的过程,他们看到的只是结果。

正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凌南对身后九人喝道:“横列出击,扎马挑刺……”

那九人闻言,如梦初醒,齐声回道:“是……”

果见九人抖棍出击,错步下踏扎腰马、横挑分刺对方九名护卫。

同样的棍,一样的招式,更在同一时间发挥威效。

本来极其普通的棍法,今被凌南的九名手下使出,不仅整齐有力,而且互相协调弥补了单人施展的致命缺陷……

当然,若非平常的千锤百炼、若非平时的训liàn

有素,这是不可能轻易做到的!

威力在平凡中孕育,

惊诧在莫名中滋生;

结果在一刹那注定。

那九名护卫何曾见过如此奇怪的棍法?他们在见到凌南一招制伏那名头领护卫时已经惊惶失措,哪知这九名兵勇竟还使出这样奇怪的一招棍法……更让这九人毫无临机应付之法,只得后撤避让来躲开攻势。

便在九名护卫向后撤躲的一刻,凌南再度出棍;他也使出了与其手下同样的招数……

十人使出是相同的招式,但凌南的木棍是后发先至。明眼人一眼便可看出,虽是相同的招数但凌南出棍的威力不知高强了多少倍?

那名首领护卫还没来得及恐惧,他整个伟岸的身躯便被凌南一棍挑起,摔在了数丈之外。

那一棍的威力,实在不弱。至少已将全场怔住了……人们忘记了喝彩,因为这本来是不可能发生的事。然而却在一个不可能出现的时候发生了,留下的只能是瞪目结舌与震撼!

凌南的九名手下在一棍逼退对方后,果然信心大增。立时将棍收回,同样是万分吃惊地看着他们的十夫长凌南……

不久,全场静寂,整个先锋营如冰冻了一般。

数百人尽将凌南一人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眼球;也左右着当时的气氛。

“还要打吗?”凌南望着被他一棍挑翻在地的那名首领护卫,问道。

护卫的脸色已经变得跟猪肝似的,半晌才站起身来说道:“不用了,我只是想知dào

你刚才所使的是什么武功?”

“这是我的秘密,恕难奉告!”

“你身负绝技,为何甘愿做一名十夫长?”那护卫不解地问道。

“人各有志,恕难奉告!”凌南的语气僵硬、态度冷淡。这是任何人都看得出来的!

那护卫岂会不知dào

再继xù

问下去,也只能是自讨无趣,再说这些实也不关他的事。最后,他只得先独自一人离开了……另外的九名护卫见状也不敢恋战,只得跟着离去。

此刻的先锋营沸腾了。只因十夫长凌南迷一般的行为……

最后,先锋营这一战,也让凌南这个名字传遍了游击将军府四座大营;更成了游击将军邓玉检阅先锋营的迷惘般结局。

诚然,也如邓玉先前所言!凌南和他的手下得到了不菲的奖赏:五百两银子和八月十五中秋夜做客将军府……

第五章 双雄冲突

黄昏,残阳落碧波,冷风入暮色。

这一天,本并不特别。却因一些人、一些事变得不同寻常起来。所有人都以为这一天会很快过去,毕竟风起云涌的日子不是寻常人所能期盼的。

茫茫尘世中,还是平凡的人多;而平凡的人只能过平凡的生活,这是毫无疑义的!

时近黄昏,太阳的最后一道余辉还未完全消褪。先锋营仍旧沉浸于白日的欢欣喜悦中,只因将军邓玉高兴,便犒劳先锋营一番。这一番犒劳,众军士食酒吃肉从午间直至夜幕时分。凌南自然成了酒桌上的关键人物,人人敬酒,个个举杯。他也因心情郁郁,直作借酒浇愁,来者不拒。曾经他爱酒,不怕饿肚只怕一天没酒喝,因此他的酒量好,不假。然而半年前发生的事,他开始厌恨上了酒。因为他觉得是酒间接害了爷爷,也是酒让他上了仇人的当……所以在他孤身浪迹江湖的这段时间里,他滴酒未进……当然,在这半年逃避的日子中,他必须时刻保持清醒以应对随时到来的危险,这是主要的原因。

但今日,他又不得不喝酒,一则不想扫了众人的兴致;二则他知dào

酒可以让他暂时忘却一些事、一些人。

且说众军士直喝到黄昏后,这才结束。那时凌南已有了七八分醉意,最后在手下簇拥中回营帐休息不提。

是夜,亥时方过;凌南便被一阵急促的锣鼓声惊醒。先锋营中顿时一片混乱,吆喝叫骂之声不绝。

众军士均在琢磨:已经这么晚了,还会有什么紧急军情不成?

只见先锋营中灯火通明,十来个手持桐油火把的兵勇矗立在副将杨士勇四周。杨士勇头戴铁盔、身披钢甲,立马横枪于当场;只向众军士喝斥道:“嚷什么?乱七八糟的成何体统?”

杨士勇这一喝,果将众军士怔住。三名百夫长这才各自集合本队人马,清点完毕后方向杨士勇报gào



这时,杨士勇策马上前,将手中铁枪一举,说道:“刚才城中发生变故,事态甚为严重;邓将军命令我们先锋营前去平息事端……众军士听令,带齐作战装具和武器,整队出发!”

明月繁星、风高气爽;夜美,无人眠。

八宝城中,普通老百姓家早已紧闭房门、熄尽灯火。城中街头看不到半个平头老百姓的影子,若论平时无事时,岂会如此?又道城北繁华处,有间八宝镇里唯一的青楼,名为珍玲阁。这自是嫖客寻花问柳的风月场所;众人皆知这地方为林家庄的产业,大都不敢在此惹事生非。谁人不知林家庄的势力在这边境之地,不论是官军盗匪,黑白二道都是不敢小觑的。

无料今夜,珍玲阁外聚集了不少人,人数之众只怕没有一千也少不了八百……场面极是宏观,成二方对持之势。这番情形的出现连小孩都知dào

,这些人肯定不是来寻欢找乐子的!因为他们均手持刀剑兵刃,个个怒发冲冠,直欲拼个你死我活。

尖刀出鞘,利剑离销;水火不容之势一触即发。刀光在人群中闪现,剑影在灯火下虚晃;杀机几乎弥漫了整个八宝镇。

最后,被一道撕心裂肺的哭声打破了僵持的局面。也让原本平静的八宝镇,变得异常不安起来。哭泣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子,他半跪在地,怀中还抱着一具已僵硬多时的尸首……

这时,从珍玲阁中走出来一个紫面大汉,只朝那哭泣的男子吼道:“奶奶的,你在这里哭什么丧?还不给老子滚……”

那紫面大汉一露面,众人自然识得。他正是林家庄庄主的大徒弟,外号‘震天雷’韦涛。这韦涛在林家庄的地位不低,司职林家总管;年方三十,却武艺精纯,尤其是一手三十六路林家剑法实得庄主林飞的真传。平日里,他在林家出面应付内外大小事务,有如庄主亲临。因此今夜林家派他出面,看来这对头委实也不敢轻视。

此刻,那哭泣中的男子闻言,倏即起身,指着韦涛身后众人说道:“你们林家庄仗着人多势众,不仅强抢我嫂嫂,还杀害我哥……今夜我……我跟你们拼了……”

那男子拔出背后尖刀,正欲冲向韦涛等人。却被一人喝止住:“唐兴,住手!”

那男子闻言,果然止步。转身回头,直将来者望住,倒显得十分委屈难受的样子:“公子,他们……”

果见人群中走出一个年纪甚轻的少年来,这少年生得:白面如玉、身高七尺、体壮腰圆,可谓相貌英俊,气宇不凡;只是年纪稍小,约莫十七、八岁模样。

这少年一出场,也让林家众人耸容一番。尤其是珍玲阁中的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青楼女子们一见这少年,均争相张望,相互间咋舌不已、荡笑连连。

“哟,这位不是唐家二少爷么?今夜好兴致啊,这么晚了还带人来照顾我们姐妹的生意?”说出这话的人,是一个刚刚走出珍玲阁的绿衣女子。

原来,这少年正是八宝镇上另一大势力唐家堡的二公子唐庆余。唐家堡,乃八宝镇上唯一可与林家庄分庭抗衡的地方势力。单说唐家的归魂刀扬威边陲,现任堡主唐正启十年前单刀击杀横行在滇桂边界的“邪恶七狼”之事;便让江湖中人竖指称道。因此,唐家堡是以武力扬威、凭实力立足此地的,黑白二道莫不敬畏其三分。

那绿衣女走出珍玲阁时,围堵在门前的林家众人立时让出一条道来,让其通过。不久,珍玲阁中又走出一名红衣女子来。

那红衣女子亦紧随在绿衣女身后,缓缓穿过了人丛;她先是环顾四周一眼,已大致看清了形势,仍故作惊异状,“咦,唐二少爷带来的人可不少啊?”

二女的出现,又令场中起了不少轰动。这二女容貌艳丽,玉骨纤手、丰胸蛮腰半隐于罗衫间,身量纤细、体态窈窕,颇有几分姿色;尤其是最后出现的红衣女子更有几分秀色可餐的气质。在这边陲之地,能见到如此美女倒也实不容易。

她们正是此间珍玲阁的主人,林珍与林玲二姐妹。也是林家庄庄主林飞的二颗掌上明珠,红衣女为姐,绿衣女为妹。

唐庆余听完二女所言,面容之上未露半点声色。只对方才哭泣的男子说道:“唐兴,你先冷静一下!待我将情况证实了,再动手不迟……”

唐兴闻言,只得擦干脸畔泪水,将尖刀缓缓收回。

唐庆余果然走至二女跟前,极有礼貌地说道:“二位林家姐姐,下午唐旺在珍玲阁被你们的人当场打死这事,不知dào

二位有何解释?”

“哟,唐家兄弟,这事可怪不得我们!下午时,唐旺来我们珍玲阁大吵大闹,还砸烂了我们不少东西,害得姐姐我这里的客人全都跑光了……后来,便有姐姐的几个手下将其赶了出去,哪知唐旺竟那么不小心、滑倒在石阶上,又被撞破了头……”林玲对唐庆余媚声媚气地说道。

“你胡说!我哥怎会无缘无故的跑到你们珍玲阁来?是你们事先掳走了我家嫂嫂,我哥是来救人的……”唐兴激动地吼道。

“哦?你哥来这里救你家嫂嫂……我们何时掳走了你家嫂嫂?小子,你不要在这儿信口开河,诬赖好人!”韦涛闻言勃然大怒,上前指着唐兴吼道。

“你会是好人?你们这帮混……”

唐兴还未将话说完,他只觉眼前一花,便被韦涛一巴掌印在了左脸上。韦涛下手极重,直打得唐兴口鼻里鲜血飞溅……

唐兴被韦涛这一巴掌打得着实不轻,半晌才缓过神来。这唐兴也是学过几年功夫的,身手倒也利落,二话没说拔出背后尖刀便劈向了韦涛……这可算是旧仇新怨加在一起,任是谁也受不了的!

唐兴这一刀是怒极而发,刀法普通却力道沉稳有力。尖刀直袭韦涛面门,看来唐兴是欲一刀了结了他……

然而事与愿违,唐兴这一刀虽厉害却丝毫未能伤到韦涛。只见韦涛先是冷笑一声,后才挪转侧身,轻易避开了那当胸一刀……

唐兴见一刀未中,怒气更涨;立时收刀撤招,顺势引臂抡刀,旋转又起。这一招实为唐家归魂刀法:乘风破浪。

唐兴这一刀已非先前怒极而发的普通一击,在稍微冷静之后竟使出了唐家归魂刀法……

又说唐兴兄弟二人本是堡主唐正启的远房堂侄,只因二人父母早亡,至小便在唐家堡长大。但是这兄弟俩性格迥异,哥哥唐旺成天无所事事,而且好赌;弟弟唐兴却勤奋能干,为唐家堡尽心尽lì

做了不少事。唐兴自然深得堡主喜欢,习得了一些武功……

今夜唐兴虽使出了归魂刀法,无奈功力尚浅,经验不足。真zhèng

归魂刀法的威力,能发挥出三分已经不错了。

韦涛先时见唐兴摆出了归魂刀法的架子,一时倒也不敢轻视,立kè

息心屏气准bèi

应战。殊料,一经唐兴使出那一招“乘风破浪”的刀法后,便已窥探出了实力。

刀,是一柄精钢所铸的好刀。

归魂刀法,也是江湖上的好刀法。

只是,结果却因人而异……

毕竟,韦涛乃是林家庄一等一的高手。他的武功自小便得自庄主林飞的真传,论功力、论经验、论身份,唐兴又岂能是他的对手?

刀光闪现后,掩入了黑夜中。韦涛的剑始终没有出鞘,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他仅是以剑鞘便封挡住了唐兴的汹涌攻势……

尖刀被反震回去,唐兴更被韦涛一掌击退……

“哈哈……归魂刀,唐家归魂刀,也不过如此而已!”韦涛在一掌震退唐兴后大笑起来。

唐庆余在听到韦涛轻视的笑声后,再也按捺不住,愤然道:“住口……你敢轻视我家刀法?”

“哈哈……那又如何?”韦涛依旧笑道。

那种笑声,直叫唐家堡众人如何咽得下气。个个均怒形于色,只待唐庆余一声令下杀将过去。

“好,有种你来试试我的刀……”唐庆余大怒道。

一道冷风过,夜深寒意浓;但这丝毫未能扑灭他们之间的火气。

这种情形,任谁都能想到只要唐庆余与韦涛动手,只怕全场再也控zhì

不住了。双方势必有一场混战、恶战!那种结果谁也不敢多想,明日的八宝镇将会成什么样子?

是血流成河呢?还是横尸遍地?

可以说,那样的惨况,任谁都不愿看到。

只是有时候,只因人一时之愤nù

所导致的后果,最让人无语。

因此,愤nù

常常蒙蔽我们清醒的头脑,干出一些无法挽回的蠢事来,是最可悲的!

话说那极度紧张的一刻,即将到来之际……

突然一声大喝传来,把已经愤nù

中的人们从生死边缘惊醒;紧接着是一阵马蹄声、还有整齐的步伐音,从街尾涌来。

人马未至,夜空中已划过一缕破空之声,又见一道白光掠至。

夜暗里,地上火光四射。

顿时,众人看到了一柄铁枪正好射进了林唐两家对持的空地石板里。铁枪入石甚深,几乎连枪尖也快要看不见了,枪杆仍在众人眼而前摇弋摆动着……

“诸位住手,且听我一言……”人未至,声音已先传到。

众人不禁呐罕起来:来的是些什么人?怎么敢管唐家和林家的闲事?但是稍微有些头脑的人,随意一想便能猜测到:在这八宝镇上除了将军府的官军还会有谁呢?

诚然不错,来人正是杨士勇所率领的先锋营三百官军。

第六章 怒显身手

这时,杨士勇一马当先冲至场中。又见其将马缰绳用力一扯,那马顿时前腿跃起,一阵凌空乱踢;接着是一声马嘶划破了八宝镇的夜空。

不久,三百兵士也冲入了场中……正好将对持的双方从中阻隔开来。

杨士勇跃下马后,右手立时将其刚射入石板中的铁枪拔出,左手顺道又将缰绳扔给了手下。这才向林、唐双方众人抱拳一礼,道:“诸位,在下今夜奉邓将军之命前来平息事端。希望各位看在将军的面子上息怒罢斗……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大家平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何苦非要拼个你死我活呢?再说了,倘若误伤无辜就更不好了。你们二家在此地均是名门望户,若是今夜一场恶战下来,只怕会祸及附近许多百姓……相信那一句俗话‘神仙打仗,百姓遭殃’的道理,你们应该知dào

的!”

韦涛听见杨士勇这一番铿锵之词,只得干咳几声,说道:“今夜之事没想到会惊忧到杨大人与邓将军,实在是我等的不是……不过我们也不想如此,大人你也看见了这可是唐家堡主动找上门来的。”

杨士勇闻言,心头不由暗想道:韦涛这厮果然极会言辞,这般一说倒把所有的过错全推给了唐家。看来只能听听唐家如何说了?

“呸,你们林家倒会恶人先告状。若不是你们掳人在先,杀人在后,我们唐家又岂会找上门来?”唐庆余听完韦涛的话语后,鄙咦道。

“小兄弟,正所谓捉贼拿赃、捉奸在床。你们若没有真凭实据在此胡言一番,这可是诬陷栽赃的大罪……”久贮一旁的林玲,亦上前半笑半媚道。

“你们杀了人……还说我们诬陷栽赃?真是岂有此理,可笑这天底下还有没有王法在?”唐兴听完林玲的说话,早已是怒不可揭,竟然上前指着她激动地驳斥道。

唐兴本来便在怒头之上,又听得林玲的激怒之言,他早已经变得异常激动起来;旁人见了以为他又要动手……

林玲见这情形,果然被唐兴的气愤之情惊退数步。而此时,一个粗犷的声音从唐兴背后传来,“小子,你给我住手……”

那人是从先锋营中急窜出来的,来者穿着一身崭新的精钢盔甲。盔甲本来沉重,却半点没有影响其身法的疾掠之速。只是眨眼的工夫,那人便已挡在了林玲的身前。

“死鬼,我以为你不出来呢?还由着别人欺负你老婆……”林玲望着眼前之人,即嗔即骂地说道。

“嘿嘿……我这不是来了嘛。”那人自然便是先锋营的百夫长,刘雷是也。

刘雷这一出现,实令唐家堡的人为之一惊。唐家众人均在心头暗想道:原来这个先锋营的百夫长竟然是林家女婿,这下可不太妙了。

此时,刘雷也已转身对唐兴喝道:“小子,有话可得好好说。倘若要动手,老子陪你……如今在我们杨副将面前,你也敢行凶!怕是活得不耐烦了?”

“你们……”唐兴不由得一时语塞,哽咽了半天也没有说出话来;只是狠狠地盯着刘雷等人。

咯咯……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传来,直笑得众人骨酥肉麻。原来是早入场中却一直未语的林珍,在一旁格格娇笑起来。

众人不解,均以直勾勾的眼神盯着她。

而这时,林珍正摆动着杨柳腰肢、轻移莲步至林玲夫妇身前,笑道:“你们在这等情形下还不忘打情骂俏?真是有情趣……”

“姐,看你说的……”林玲笑道。

林珍轻笑了一声,并未对林玲夫妇再言;只是走至杨士勇面前,微笑致意道:“杨大人今夜前来平息唐林二家的争端,果真为我们与八宝镇的百姓做了一件大好事,在此小女子深表敬意。我等也并非蛮不讲理之人,双方再如此耗下去也不是办法!更是耽误了杨大人与众军爷休息……韦总管,你将那划押的血书呈给杨大人过目一下……相信杨大人自有定度!”

韦涛闻言,果然走上前将怀中一块斑斑血痕的白布递与杨士勇。

杨士勇展开白布后,开始速阅起来。不久阅毕,即喃喃说道:“原来如此……”

此时,杨士勇转身对一头雾水的唐庆余说道:“唐公子,你看看这个吧!”

唐庆余接过白布后,亦展开看了起来;然而他越看到后面,不由得脸色逐渐难看起来。最后竟气愤地骂道:“唐旺这厮真不是个东西……竟然做出这等事!唐兴,你拿去看看,这可是你哥的字迹?”

唐兴闻言不由大惊,忙接过唐庆余手中的白布。展开后细细读来,方知白布上所书原委:本人唐兴因一时好赌,欠下林家赌坊纹银一千两。若八月十五中秋前未能还清赌账,愿以老婆王小如抵债。此据!唐兴于某年月日。

众人见那白布之上还有一个鲜艳的血指印在上面以示真伪,这自然是作不得假的。

唐兴此刻如泄了气的皮球,一屁股便坐在了地上,望着唐旺的尸体,难过地说道:“哥,我劝了你多少次。你始终都不听!你怎么对得起死去的爹娘,你怎么对得住堡主……”

杨士勇见此,已知情况属实。便对一脸窘意的唐庆余道:“唐公子,事既如此。不知还有何话可说?”

“这……这纯粹是唐旺咎由自取在先,我们也没有更多的话可说。但……但如今唐旺既然死在林家门前,他们自然也少不了干系……我们下午已经找过杵作前来验过,尸体上有多处淤伤,显然为人殴打所致。当然,这致命之伤虽说是因头部撞击硬物导致失血过多而亡……可这事双方均有责任的!至于唐旺来林家珍玲阁,是因为下午时他们派人捉了唐旺的娘子,这事左邻右舍的人都可作证的!”唐庆余回道。

杨士勇闻言,亦不由一阵眉头紧皱。只在心头暗想道:照唐庆余这般说法,林家倒也确实少不了干系的。这可如何是好?

这时,贮立于杨士勇身边的凌南见此情状,竟上前说道:“副将,在下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杨士勇正自犹豫时,突闻凌南有话要说。便已猜到可能与唐林二家眼下之事有关,便说道:“且说来听听……”

凌南先环顾众人一眼,最后将目光停留在了地上的死尸上。这才徐徐说道:“今日之事,涉及人命本非小事。但因唐旺好赌欠债在先、更立字据的事实,后因林家误伤致死在后……依在下认为双方均有责任,唐旺既死,所立字据应当无效!林家放人、一千两银子更当作罢……唐家自然也不得再追究唐兴既死之事!然后双方撤去人马,各自回去不得再生事端!”

杨士勇听完凌南所言,稍加思绪后笑道:“如此解决甚好……不知二位意下如何?”杨士勇讲这话时,已对着林珍、唐庆余二人。

林珍闻言,冷笑道:“杨大人手下想出的这个解决办法,果然极妙!不过好像有些偏袒唐家堡之嫌……”

“林姑娘,此话怎讲?”杨士勇道。

“本来,那银子和人对我们林家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只是今夜这事,原本便是他们唐家主动找上门来的;如今只说二家均有责任,便想轻易化解此事,未免有点说不过去。至少对我们林家的名声影响不小吧?林家可不是想来就来,想走便走的地方……倘若就这般一走了之,我们的颜面何存?”林珍冷冷的说道。

凌南闻言,亦愤然说道:“在下只是站在公平公正角度说的那些话,我与唐家素不相识何谈偏袒?既然姑娘不服,就当在下胡言乱语也行,对牛弹琴也罢……”

“你……你敢骂我是牛?”林珍听完凌南所言,陡时情急怒道。

唐家众人闻言,均大笑起来。

凌南未料到自己一时口误竟用错了字句,说完后便立时后悔起来,顿时在心头直呼不妙。

“我……我可没那意思……”凌南回道。

“好个臭小子,你才当几天兵?竟然敢对我珍妹无礼……看样子你是不想混下去了?”矗立一旁的韦涛,听得凌南对林珍的不敬之言,竟上前怒喝道。

见此情形,旁人一眼便可看出韦涛对林珍的关心并不一般,远远超出了所谓的师兄妹之情。否则也不至于发如此大的肝火!

凌南未说话,只是由鼻孔中轻哼了一声。

杨士勇见此情形,亦不免心惊。上前劝阻道:“二位想必误会了,他绝对没那意思!更没有对林姑娘的不敬之意。希望二位……”

韦涛见凌南不仅不道歉还面露不悦,显是极不服气的样子,不由得更是气愤难平,大怒道:“杨大人,我看你这个新兵勇不懂规矩!还是让我替你教xùn

教xùn

他……”

“韦兄,何须发如此大火?我自会回去教xùn

他……”杨士勇惊道。

“不行!敢如此对我珍妹的人,我岂可轻易饶了他?否则我等今后如何在江湖上混……”韦涛喝道。

“你们……”杨士勇正欲待言,却已发xiàn

凌南走到了韦涛面前。

“你们……果然欺人太甚!方才我只是一时情急顺口说说罢了,原本便并无恶意,未料你等却咄咄逼人……想来平常对人也不会友善到哪里去的!如此你定是不会轻易放过我了?”凌南对韦涛冷冷地说道。

这时的韦涛面露轻僈之意,似乎半点未将凌南放在眼里,只是冷冷地说道:“没错!除非你跪下向我珍妹道歉……”

众人闻言,一片哗然。尤其是先锋营中人与唐家堡之众,个个均面露不悦。

均自心头暗道:韦涛这厮实在太过分了!

杨士勇闻言,亦大吃一惊:“韦兄,得饶人处且饶人……莫把事情做得太绝了?”

“哈哈……男儿膝下有万金,想要我跪地求饶只怕是痴心妄想!要打要杀?今夜在下奉陪到底!不过……”凌南这时竟大笑起来。

“不过什么……”韦涛冷笑。

“不过,要是输的是阁下……又当如何?”

凌南说出此话时,不仅韦涛惊住了。就连场外数百之众亦同样异常震惊,甚至于只觉可笑!

“哈哈……你是说我会输给你?”韦涛简直不敢相信他所听到的!

“不错!”凌南毫无表情地回道。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便任凭你处置如何?”韦涛说完这话后,又仰天大笑起来。他这一笑,亦乐得其身后的众林家人也笑了起来。

“在下倒没兴趣处置你!我只须你们答yīng

今夜之事就此作罢,林家完全按照在下刚才的建议来做便可……”凌南说道。

“哈哈……好!好!我同意,我同意……”韦涛大笑道。

这时,凌南又转身对一旁观望的唐庆余说道:“你们唐家呢?”

唐庆余不免一惊,亦回道:“自然同意……但是你……”

凌南只是淡淡地一笑了之,并挥手止住了他正要说下去的话。

接着,凌南又望了副将杨士勇一眼,那一眼所蕴藏的东西实在太多。杨士勇只觉得那道眼神中已经充满了自信,还夹杂了一些无法看透的深邃……

杨士勇虽心中疑惑不定,但他没有阻止凌南!

韦涛缓缓踱来,他的步履是坚定而强势的;就好像他每向前踏出一步,便是向胜利靠得更近了一般。他自己是这样想的,旁观者也有九成以上是如此认为的!

然而,人生如棋局。许多意料之外的、不确定的因素太多!又岂能事事如众人之意?件件随大众所愿?

时逢乱世,人人都渴望奇迹!但古往今来,多少英雄豪杰称雄一时,靠的还是实力!

江湖,本就是个强者王侯、败者寇的地方。在这里,只有站着的人笑倒下的,活着的人回忆死去的……这是一个真理!只要有江湖,只要有纷争,它便是永恒不变的!

在杨士勇挥手示意下,先锋营众军士率先退后;唐、林二家也相继退避开来。此刻,众人已将一个半圆弧形的空阔地让出来,场中只留下僵持对立的韦涛与凌南二人。

这时,韦涛望着凌南冷笑道:“小子,你用何兵刃?尽管取来……”

凌南却淡淡笑道:“有无兵刃都一样……”

韦涛闻言,大怒道:“你小子竟敢如此托大!敢情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并非我活得不耐烦,而是本人这一双手便是最好的兵刃!”凌南依旧淡淡的笑道。

凌南如此说,实将韦涛气个半死。

韦涛出道以来,何曾受过如此挑衅?他恨不得冲上前去,将眼前这大言不惭的小子撕成碎片,来消心头之气。

而此时的韦涛已经在愤nù

的驱动下,拳头握得格格响,牙齿咬得吱吱叫。很明显,他已经愤nù

至极点。

而凌南依旧气定神闲,似乎根本就未将当下的危机放在眼内。

众人不解,疑惑者、称奇者、担忧者、惊佩者皆有。

唯有杨士勇见此情形后面露喜色,口中喃喃道:“怒而挠之……兵家有云:以静待哗、以治待乱,此治心者也。”

正在这时,林珍亦呼道,“韦师兄,你可要小心了!这小子是在故yì

激怒于你,他想扰乱你的心神……”

然而,也在林珍话出的同时。一道人影掠出,如幽灵游弋般无声无息,似脱弦利箭般快捷无比。一眨眼的工夫,人影止,拳已出……

只是人至面前,拳到中途。韦涛感觉眼前一花,凌南的拳头便到了眉心半寸处;随后的拳风扑面,劲道侵体……

那一拳虽未击出,但比击出的效果还要好!

那一拳虽未击出,但韦涛的精神业已崩溃!

全场震撼了,简直不可思议!

夜色中,没有人看清了凌南的身法!更没有人看清楚凌南出拳的全过程!他们看到的只有眼下这结果……

一招制敌!这算是一个奇迹!因为对手是林家庄的一流武林高手。本来以凌南的身手不必事先扰乱对方的心神,与韦涛激战一场也不致落败。但他想到自己的武功一经使出,只怕会暴露身份引来强敌,更将泄露自己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一个绝好藏身之处。所以,他才用这一招制敌扬威、震慑全场之策……这样还可以兵不血刃达到目的,而且少惹麻烦事端,何乐而不为呢?

后来的事,此处不用细述,大家也能猜到。

凌南在那一夜给全场留下了一个迷:他的身份是一个迷!他的武功更是一个深不可测的迷!

真可谓:夜深人静时,明月出关山;繁星绕月走,冷风惹尘埃。

这一夜,终于至此而终,暂告段落。

第七章 事起军府(一)

八月十五中秋夜,正是家家团圆、亲人相聚的时候。

八宝城中到处洋溢着喜气,富贵大户人家在一起游园观花吟诗赋、对酒伴歌赏秋月;贫苦人家等寻常百姓,自在家中烹上几样小菜填饱肚子,顶多再小酌几口以庆佳节。这便是人的差别,至少是千百年来富家与穷者的差异!

孟子曾有一句非常有名的诗句:“穷者独善其身,达者兼济天下。”便更能充分说明,在那个古老的封建王朝里穷者与富达之人的立场和差异是多么鲜明。

是夜,八宝镇游击将军府中灯火通明,晃如白昼。只因这一夜,游击将军邓玉邀请了不少当地的名门望族、达官显富以及手下的得力将士,到府里欢庆中秋佳节。

如此这般,将军府外自是门庭若市,往来者络绎不绝。当然,这些人也不是空手而来的,大都挟带礼物以示诚意。邓玉见之甚为欣慰,便命府中乐子奏乐、舞姬伴舞……于是将军府笼罩在一片莺歌燕舞,喜意洋洋的景象下。

待中秋满月斜至众人当头时,宾客入座完毕;邓玉命人撤去歌舞,换作酒席。不久,邓玉上前举杯道:“今夜适逢中秋佳节,得邀诸位光临府上,实乃邓玉之幸!在此,邓某以浊酒一杯敬祝各位。”

至此,邓玉抑脖尽饮杯中酒。众人见状,也纷纷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邓玉又说了些客气之语,寒暄类话便入本位坐下。应邀席间众宾客,接下来又争相上前向邓玉与其夫人敬酒。随后同僚间共饮,管他认识的与不认识均开始互饮起来……

不久,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席间众人均有了不少酒意,最后邓玉在旁人的缠护与其夫人的陪同下,开始向每桌的应邀宾客轮番敬酒……这邓玉的酒量确也厉害,数十桌下来竟然半点不显醉意。直待其敬至最后一桌,也是最为偏僻角落里的一桌:这些人正是凌南与手下九人。

邓玉领着夫人与杨、王二副将刚走至他们桌前,凌南等人便已起身举杯以示敬意。

“将军,这位便是先锋营十夫长凌南!这些都是他的手下……”杨士勇上前介shào

道。

“好!先锋营十夫长凌南武艺不凡,手下也个个了得……如今在我游击将军府帐下早已传开,本将军岂会不知?来,来……本将军借今宵佳节之际,敬你们一杯!”邓玉喜道。

凌南等人谢过,果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原来,你便是凌南……看你年纪轻轻,想不到竟然会有如此能耐!听说你昨晚一拳便将林家庄的韦管家骇退?不知可真有其事?”邓夫人此时也望着凌南,半信半疑地问道。

若说这邓夫人:艳容美目、冰肌玉骨、长发倚肩,腰如三春杨柳,色似春晓之花,十足一个大美人。平常之人见了均被其美貌所引,便是英雄好汉见了只怕也要皱眉心动……

将军府中有些人,平时想主动与邓夫人说上半句话,意亲芳泽也是不曾。不料今夜这凌南竟然能得夫人亲自问询,这岂不是羡煞旁人,果然有不少人开始交头接耳,意显三分嫉妒来。

“回禀夫人,那是……那是小的侥幸而为……”凌南吞吐道。

“侥幸?早就听闻韦管家的武艺在林家庄是数一数二的,你竟然能侥幸胜他?看来有点意思!”邓夫人娓娓道来,声音甚是动人。

凌南闻言,并未再作回答。他觉得这邓夫人的眼神如宝刀利剑般犀利,似能看穿人的心思。最后他的直觉告sù

他,这个女人很不简单!

正在这时,一个白面书生模样的年青人走进了大厅,直奔邓玉等人而来。

“将军,唐家堡堡主率人赶来了……”

“哦?许师爷,那快请他们进来……”邓玉道。

原来这白面书生,正是邓玉手下的师爷许程威。此人在将军府中是邓玉的智多星,平时替其出谋划策,更是邓玉最为倚重的谋士。

却说,师爷许程威进来时早将凌南上下打量了一番。便在其转身应命离去时,凌南正好与他四目相向,他们在不经意间对视了一眼……只那一眼,凌南便觉察到许程威的眼神异与常人,那二道目光如隐晦于夜幕中的寒星。又见许程威离去时的步伐虚实不定,飘浮有力……这根本便是武林高手所俱备的潜质。这一点,凌南他自信自己不会看走眼!因为这也是从前爷爷教给他的江湖阅人之术。

不久,邓玉等人复归座次,便见着师爷许程威引着四人款款而入大厅。这四人中当先一人是一名年约四旬的威猛中年汉子,这人长得:四方脸、浓眉大眼,身高七尺、体壮腰圆,果有一番不俗气势;来者正是唐家堡之主唐正启。随后一人凌南是识得的,却是昨夜的唐家公子唐庆余,之后还有二人自是唐家堡携礼而来的护卫。

唐正启走至邓玉身前,拱手作礼道:“邓将军,在下因有要事外出几日,今晚刚回堡中便听说将军相邀,故才匆匆赶来;只是迟到一步还请见谅。”

邓玉闻言,笑道,“好!好!唐堡主能在百忙之中赶来,真是太给我面子了……来人啊,给唐堡主上酒。本将军要敬唐堡主一杯……”

过不多久,即有将军府中仆从上酒。邓玉与唐家堡等人互饮数杯,这才罢休。自后唐家堡等人入席安座,不久唐正启带着儿子也向席间各桌轮番敬酒。最后敬至凌南等人一桌时,唐正启似早识凌南等人。不待他们开口,便听见唐正启说道:“凌兄弟,这一杯酒我敬你们!一来是感谢昨夜对小儿的援手之恩,二则你我初识交个朋友……”

“唐堡主言重了……在下等人只是无名小卒,有何能耐敢当堡主如此看得起?”凌南道。

“哈哈……凌兄弟乃少年英雄,是谓潜龙在渊,隐晦江湖……唐某人闯荡江湖这些年,自问阅人无数,是不会看走眼的!你这位朋友,我是交定了!”唐正启大笑道。

凌南听得唐正启如此豪言爽语,心头不免多了几丝好感,遂举杯说道:“那这一杯酒,也当我等敬堡主!”

众人举杯,欣然尽饮;言谈间,欢笑不少。

未过多时,众人酒足饭饱。邓玉便请众宾客去前园大厅品茗赏月、用些水果糕点解酒意,再上歌舞音律助兴头。

今夜,月色唯美,清风怡人。

不少人已沉浸在月光下,陶醉于歌舞中。人们在这一夜终于体会到了今朝有酒今朝醉,莫使愁来空对月的感受。而此间的凌南却是另外的愁绪,他虽是人在月色中、身处歌舞间;心头却暗自愁畅,神情而是另番感触。

那正是:独在异乡思渺然,月光如水水如天;同来望月人何在?风景已经非去年!

酒,这东西!古往今来,有人嗜之如命,好比灵丹妙药!但也有人恨之入骨,喻为穿肠毒药!其实,酒在本质上并无好坏之分!区别的只是人!

也许,真是应了那句话:酒不醉人人自醉,借酒浇愁愁更愁?

凌南独自坐在院中的偏僻角落里,他有几次想要离去,然则担心邓玉会责怪下来,只得极不情愿地等着这一切赶快结束!在那时,凌南又突然觉得眼皮开始了一阵剧烈的跳抖。他立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种预感刚在脑中闪现不久,他便发xiàn

有一人径直走至邓玉等人的石桌前。那人是一名少年,年及弱冠,但身材高大,只看形体便知此人是一名久习武艺的高手。

“邓将军,小的是林家庄的欧阳晴天!听闻将军手下有一个名叫凌南的十夫长武艺高强,小的欲借今夜如此良宵美景,想与邓将军的手下切磋切磋,以助兴致……敢请将军允可?”

邓玉见这少年不速而至,心头甚惊。又闻得yì

欲与凌南在此较量一番,不免有些微皱眉头,沉吟着半晌未语。

不料,还未等邓玉回话,便闻得其夫人抚掌乐道:“好啊……将军,我看如此甚好,久观歌舞也不免心生烦厌;妾身也想见识一下他们二位的身手?”

这邓玉虽位及将军,但平素里极是惧内!对其夫人自是言听计从,何曾有过半点违背!因此邓玉见夫人也有如此兴致,果然喜道:“既然夫人有此雅兴,那就让他们比试一下吧……”

随后,邓玉又对一旁的副将杨士勇道:“杨副将,你去传令让凌南与这位欧阳兄弟比试比试……”

“将军,这样似乎有些不妥?”杨士勇闻言,未免有些不悦道。

“杨副将,你难道没有听到这是将军的命令吗?难不成你要违抗?”稳坐一旁的另一副将王子飞冷言相讥道。

邓玉闻言,面上果露不悦;立将桌前的一杯烈酒猛啜入口中,只把杨副将的话权作未闻。

“杨大人爱惜部下,也是人之常情,小的不敢有劳!还是由小的亲自去相邀你的那位手下吧?”欧阳晴天听完三人的对话,极其见机地说道。

杨士勇又欲再言,但心知邓玉等人心意已决,断难阻止。只得摇头叹息一声,眼睁睁地看着欧阳晴天向凌南走去……

五人这一番对话,近座者皆闻;只余座次稍远者不曾听见。

众人见欧阳晴天走至凌南面前停住了脚步,便已经猜到了一些……

第八章 事起军府(二)

八宝镇林家的欧阳晴天年少轻狂,以心狠手辣、好勇善斗闻名当地,这本是路人皆知的事!欧阳晴天是林家庄主林飞的二徒弟!其人自幼嗜武,一身武功并不在其师兄韦涛之下,这也是事实。

其实,凌南在内堂酒席上便已经发xiàn

,林家庄等人早就对其不怀善意!特别是眼下这年青人一直目露凶光,时不时瞪视着自己……但那时,他根本未将这些放在心上。

哪知,眼下这年青人竟到了自己面前。他顿时心头暗感不妙起来!

“你便是凌南?”欧阳晴天冷冷的问道。

“不错!”凌南回道。

“你可知我找你何事?”欧阳晴天又问道。

“不知!”

“哈哈……我是来找你比武的!”

“可我不想与你比试……”

“只怕已由不得你!方才我已经征得邓将军的允可……今夜你我誓必一战,以助众人之兴!”

欧阳晴天到底是怎样的心思,众人一时半刻间还猜不透。也许,他是想借此机会出出风头,也为林家庄捞回一些颜面。

凌南闻言,心头甚是不平。侧头望着邓玉,眼中有说不尽的愤懑。

此时,歌舞停、音律止。院中众人只将这二人凝视着,他们此时猜不出这一战的结局如何?因此,一些人在乎的是结果,还有一些人只在乎精彩的过程。这就是不同的人所拥有的不同心态!

在那一刻,皓月当空,庭院四周的楼阁下还垂悬着数盏大红灯笼,直将庭院中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凌南心头明白,今夜这一战又是在所难免了。

“你用什么兵器?”欧阳晴天极不耐烦地问道。

“双掌足矣……”凌南的回答,着实令全场震惊。

难道,他又想故技重施?凌南的手下与昨晚对持当场的人均开始猜测着。

欧阳晴天此时手中已经亮出了一柄白森森的精钢长剑。他闻言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脸上抹过了一丝冷意。

“好!好个自命不凡的家伙……听说你昨晚便以赤手空拳对阵我师兄的,如此甚好!我倒要看看,你果真有他们传闻的那般厉害吗?”

凌南未语,他缓缓起身,走入了园中空地。

不多时,二人已相距数步而立。

陡闻,欧阳晴天一声轻喝,长剑凭空刺出力求抢占先机,直撩凌南胸间膻中大穴。这一剑出招极快,剑取中宫,劲道十足。是林家剑法的起手式,名为:启门迎宾。

欧阳晴天的这一剑去势极快,在月光映衬下众人只见一道白练射出,直扑对面的凌南。

然而那道白练去势虽快,凌南腾空避闪的身形更显快捷……凌南从欧阳晴天的头顶翻腾跃过,那只是一眨眼的工夫,他便到了欧阳晴天的身后……凌南一上场便露了一手震惊全场的轻身功夫。

欧阳晴天一见凌南施展出的轻身功夫,便知这对手的确非泛泛之辈。他立kè

屏息心神,开始全神运起剑来。

长剑出手,剑势如流水不绝;时而疾行如风,时而其徐如林,威力却也不弱。林家剑法虽非武林中的上乘剑法,但在这边陲之地,可也鲜有对手可敌的!因此,林家剑法在当地闻名一时自是不假的。

只是,今夜欧阳晴天碰到的是凌南……一个流落江湖、四处浪荡的武林世家落魄子弟。他的武功源自名门,并且是自小经武林宗师调教出来的……有怎样的结局?本是不言而喻的!

他本不想出手,但最后在欧阳晴天的重重剑影和咄咄逼人的气势下,他出手了……

终于,他听见旁观者中有一个人道出了他的武功。

“揽星手……”只要是武林中人,在当时,对这三个字均不会陌生的。

尽管这里是异国边陲,但星云山庄的武林绝学,还是众人皆知的。

不久,众人见到了惊心动魄的一幕:凌南不知以何种手法?竟将欧阳晴天手中的长剑夺了过去……

场中,欧阳晴天目瞪口呆地望着对方,他刚才握剑的右手还在不停地颤抖着。只是那时他的手中已经没有了剑,他的剑还抵在了自己的心窝上……

这一切变化得太快,院中的大部分人都没有看清楚,便是欧阳晴天本人也不例外!

在这一刻,是当局者迷,旁观者不清!

全场被惊疑笼罩着。

最后,凌南扔下了从欧阳晴天手中夺过的长剑,转身便走……

欧阳晴天,此刻脸上的表情极是复杂。有吃惊、有恐惧、有羞愧、还夹杂着一丝仇恨……在经过一番短暂的思想斗争后,他的脸上又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寒意。

突然,欧阳晴天缓缓从紧身衣中掏出数枚暗器,后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势振臂挥手,对着凌南的背影尽数撒出……

顿见寒星四射,近十枚暗器窜向凌南……

那一刻旁观者中,不少人均惊呼起来。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凌南听到背后有暗器的破空之声袭来,心头便知欧阳晴天明打不过,暗地里又起了歹意。

他平生最恨二种人!第一种是利用善良之辈的感情和信任进行肆意欺骗的贱人……第二种便是死性不改,在背后暗施黑手、落井下石的小人!

对这二种人,他是不会客气的!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是正人君子非万不得已而为之的。

说时迟,那时快。凌南倒纵而起,欲借后跃腾身之势避开……几乎同时,众人虽见凌南身形倒转凌空,却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他双掌齐出,双手凭空荡漾,十指时作横扫竖击、时而五指内旋外握、凌空指点,最后如信手拈花般将电射而至的十数枚暗器尽收手中……这一连串的动作只在众人惊呼的瞬间完成。

快,快得咋舌的身形!

妙,妙极人寰的手法!

不久,凌南在落地时双手随意抛洒出……

他手中的十数枚暗器,又射向了欧阳晴天。

接着凌南又听见了,刚才那个认出他武功来历之人的声音:“揽星手,果然名不虚传……”

那人话音方止,便听见欧阳晴天惨叫连连。原本他自己的十数枚暗器尽中其身……最后,欧阳晴天倒在了血泊中,生死难料!

此刻,凌南只说了四个字:“自作自受……”

他这时亦发xiàn

,刚才二次道破其武功来历之人,竟然是那将军府中的师爷许程威!

话说当时,欧阳晴天倒地后便有林家庄等人上前救治。殊料其伤势过重,欧阳晴天竟血流不止而亡……林家庄等人伤心之余,均欲上前找凌南算账,却被邓玉与杨士勇止住!

场中已呈混乱之势,凌南见此情形后,心头暗道自己的流浪生涯又将开始了。他不由得一阵苦笑,暗叹一声后便欲离去……

“凌南……你打算就这样走了?”凌南并未回头,但他知dào

说这话的人是邓玉。

凌南并未回答,却已经听见林家庄庄主林飞冷哼道:“想走?只怕没那么容易!”

凌南转身,望着林飞淡淡地说道:“我若要走!凭你能拦得住我吗?”

林飞闻言,面色上甚是难堪,愤恨道:“你杀死了人!就想这般一走了之,置天理王法于何存?”林飞说出这话的意思,很明显是想让邓玉来解决此事!

凌南闻言,却大笑道:“好个天理王法!明明是你那徒弟暗算我在先,我只是出手自卫……他算是用心不良,咎由自取。”

“不错!不错……只怪你那徒弟咎由自取,学艺不精!何来怪责旁人?”唐正启上前说道。

“你……”林飞怒视着唐正启。

“方才我等看得明明白白,是你那徒弟打不过人家!便背后暗算这位小兄弟在先的……这位凌兄弟只是出于自卫,何罪之有?这码事,你们岂可以无理来强词夺理?”唐正启说道。

“唐正启,今晚的事你可是非要来横叉一脚?”林飞怒道。

“哈哈……我说的只是事实!你老兄何出此言?”唐正启笑道。

“诸位且先息怒……可否听我一言?”这时,邓玉走上前说道。

众人听得邓玉之语,果然不再争辩,皆把邓玉望着。均自在心头暗思道:看你能说出什么来?

“今夜之事既然在本人将军府中发生,我自然也脱不了干系!不过……比武是由欧阳晴天先提出来的,而且原本胜负已分,哪想到这位欧阳兄弟竟又施放暗器。最后,又死在自己的暗器下……本将军绝不是维护自己的人,诸位都是看见的!比武嘛,难免有死伤。倘若刚才不是我这个十夫长显露了一手,只怕现在死的便是他了!因此……今夜这事错在欧阳晴天……至于我这手下嘛,顶多算作自卫失手之责!人死不能复生,本将军愿从府库中拿出五百两纹银作为欧阳晴天的丧葬费!今夜之事,就此了结!不必再起事端……”

这一番话,邓玉说得铿锵有力,话语中的威慑力不言而喻!很明显,他说的话便是最后的结果!林家庄等人自然知dào

自己理亏,又见邓玉赏下了五百两丧葬费作为台阶下。他们岂敢还有不服之理?

最后,林家庄将欧阳晴天的尸体抬走。不久,将军府中的宾客纷纷告辞不提。凌南也被邓玉留在了将军府……并且在将军夫人的怂恿下,邓玉安排他在府上作了一名护卫头领。

不想这一夜竟是如此结束!不过这一夜确实充满了惊奇与悬疑!也让凌南这个名字在八宝镇传开!不少人开始猜测:这个凌南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他身怀绝技却甘愿在将军府中做一名普通的兵勇?抑或凌南二字,是他的真名吗?

第九章 杀手小鬼

中秋夜将军府事发后,凌南原本是要离开的!未料邓玉竟然挺身而出,做了一番公正的裁决!不仅安抚住了凌南那颗落魄失意的心,也让凌南重新定位了邓玉的气度和人品。因此,他决定继xù

留下来,在将军府做一名护卫头领,算作是报答邓玉当夜义正言辞地为自己辩白。

几日后,又值秋分时节。这天一早,竟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上午无事不提,却说这日午后,凌南受邓玉委命保护夫人去城郊十里外的“水云庵”礼佛进香。

待夫人一切准bèi

妥当,凌南在将军府中点了二十名护卫随同;再加上四名轿夫、五名丫环,一行三十人浩浩荡荡地过街穿巷,光这气势就极尽张扬。

水云庵,在八宝镇城郊十里处;其位置前临山间小溪,背倚峰峦巨岩,四季多云雾雨水,故而得其名。

一行人刚至庵门前,已有二名中年女尼在山门前等候。过不多时,夫人下轿后便对凌南等护卫说道:“水云庵中乃清修之地,你们人多不必全部进去!只需凌头领跟我进去即可,其余的人都在此等候……”

众护卫应诺。随后,夫人在二名女尼的引领下,带着五名丫环先行进入了水云庵。

凌南闻言迟疑了半刻,但依然跟了进去……

一入水云庵,才知里面竟是别有景致。外面虽已深秋时节,里间却是林荫丛生,处处花团锦簇,道旁青草竞绿、塘中荷莲争艳……此刻庵中房舍,还笼罩在一层薄雾里,隐隐约约中令人有如临胜境之感。水云庵并不大,除了一排浓密的竹林与假山后的物事外可一眼望尽。当然,这只是初访者第一眼下的外间情形……

世间的事物,本就有许多不确定的因素存zài

!美丽的外表下常常掩饰着肮脏的本性!表面诚挚却内心虚伪的人不少!当面好话说尽,背后恶事做绝!可叹,人世间的真善美与假恶丑,有时只看外表与表象是分辨不出来的!

没有惨痛教xùn

的人,是绝不可能有这些体会的!凌南也不例外。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现在已经养成了处处小心谨慎的习惯,毕竟他的这条命还轻易死不得。只因他还有深仇未报、大恨未雪……

凌南刚跟着那一行人走进水云庵,立时便听见一阵金铁交鸣与呼喝叱咤之声从外间传来。

凌南侧耳静听之下便知是留守在庵门外的众护卫呼喝声,他不由一怔……未及多想就转身冲出了水云庵。

待凌南掠至庵门前时,他才发xiàn

那令人震惊的一幕:二十名护卫竟悉数倒地,个个都倒在了血泊之中……

这是什么人干的?什么人有这份能耐?在极端的时间里将这二十名护卫全部杀死?

凌南震撼之余,更是百思不得其解。突然,一个女人的惊叫声又从庵中传来……

“糟了,这是声东击西……”凌南心头暗想。因为他已经听出刚才那一声惊叫,正是邓夫人的声音。

凌南再也顾不着死去的众护卫,直朝庵内冲去。然而,待他重新回到刚才与邓夫人分开的地方时,他傻眼了。因为他里里外外找遍了所有的殿堂、庵房,可哪里还有邓夫人的半个影子?就连刚才引路的尼姑也不知去了哪里。最后他又发xiàn

,这么大的一个水云庵竟然一个人也没有了,处处均沉浸在一片死寂之中。

凌南开始有些不安了,他并非是害pà

,而是担心邓夫人是否已经遭到了毒手?并且到现在为止,他连对方是谁都还不知dào



是冲着他来的?还是有其他什么原因?他根本就无法断知!他只知dào

,对手实在很强……在光天化日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人不露痕、掳人不显迹。这种对手,不论从机谋还是武功上,均不可轻觑的!

其实话又说回来,他完全可以离开的……大不了不回将军府,继xù

他的流浪生涯。

但一走了之,不是他的处世原则!

而此刻,凌南正保持着高度的警惕,虽明知自己已经处身于被动的局面,一旦再不冷静更会落入对方的圈套……他也在心头暗思:既然对方不选择明目张胆地与自己对恃,如此看来对方必有顾虑之处!

凌南想到此处,便不再一筹莫展。他索性静下心来,坐在水云庵那大殿佛像前的蒲团上闭目养神。他是这般想的:与其自己盲目乱找一通,倒不如以逸待劳,坐等对手上门。

约莫半顿饭的时间过去了,凌南果然听到了一缕琴音由殿外传来……随后又闻得殿外有了一阵衣带飘逸的轻响,他知dào

有人来了。

“阁下还真沉得住气?”大殿外传来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

凌南闻之,并未作答。在他走出大殿后,发xiàn

了一个身着黑衫、头罩斗篷的人矗立于数丈外。

“你是什么人?竟敢杀害朝庭官卫,掳走将军夫人……”凌南问道。

“我是什么人并不重yào

,重yào

的是你马上就要不是人了……”黑衫客淡淡地回答,话语之中带着冰冷和阴森,他像极了一个掌握着生杀大权的生死判官。

凌南听完那人的回答,心头抹过了一丝凉意。他见过不少狂妄之辈,但平生第一次见到如此充满自信而狂妄的人。

“你很自信!只怕……”凌南故yì

把话留了一半。

黑衫客果然追问道:“只怕什么?”

“只怕你未必有那个本事!”

黑衫客闻言全身一颤,既而抑天大笑道:“哈哈……你小小的一个护卫,死到临头竟还如此大言不惭,真是有意思。别说是你,就是你们将军府的杨、王二副将……我若要取他们的性命,也是易如反掌。”

凌南闻言,只是摇头并没有作声。他以无言作答。因为他知dào

,在这个世上靠的是实力说话!如果对方没有些真本事,也不至于如此狂妄!

这时,黑衫客已向凌南缓缓走来,他每向前走出一步,手中的剑便紧握了一分。那情形已经再明显不过了,因为他已经随时准bèi

出剑了……

“你是杀手……”凌南问道。

“你已经知dào

得太迟了!”黑衫客回道。

“江湖中有名的杀手不少……但是有名而且使剑的杀手却不多!”凌南说道。

黑衫客听见凌南的说话,似乎迟滞了一下。他从斗篷中射出了二道寒星,转即说道:“哦?那你说说看……”

“蜻蜓、清风、小鬼、天道,乃是江湖中有名的杀手……”凌南继xù

说道。

黑衫客闻言似乎全身一震,竟止住了脚步;惊问道:“你小小的一个护卫头领,竟然知dào

这么多江湖上的事?看来,你还真不简单呢……难怪他们会大老远的出钱来请我杀你!”

“哦……”凌南一听这话,原本悬着的心竟平静了不少,但他仍然不勉好奇地问道:“他们?他们是谁……”

“这是我们的行矩……你不必知dào

!你也没有这个必要知dào

了。”

凌南闻言,冷哼一声道:“你未免也太自信了!你觉得你就一定能杀得了我?”

这回果然轮着黑衫杀手吃惊了,他猛然大笑道:“哈哈,有意思!要是我十剑之内取不了你性命,我便放你走……”

凌南已经不想再跟他多说话了,因为他觉得这杀手似乎废话太多,不大适合干这一行。

“动手吧!你一定会失望的……”

黑衫杀手的脸上果然闪过了一丝冷意,他不再说话。在他踏出一步的同时人剑齐至,化作一式“白虹惊天”:长剑上撩平刺,只朝凌南当胸一剑袭来。这一剑来势极快,看似眨眼的工夫便到了凌南的跟前。在此之前,江湖上死在黑衫杀手这一式剑招下的,至少有十人……

然而,凌南绝对是例外。因为,他已经倒转身形轻松地闪避开去。

剑来得快,他避得更快。黑衫杀手见凌南施展出的这份身法,更是心头惊异不已。因为这分明便是身负上乘轻功之人方能做到的。

“咦,你果然有二下子……”黑衫杀手说道。

“你还有九剑……”

黑衫杀手听得凌南如此说,心头不由怒意上涌。于是手底下再无半分迟滞,凌空跃起后又一剑横空刺来。这一剑快捷有力,剑至中空幻化出三道虚影分袭凌南上中下三盘。

凌南也知dào

黑衫杀手的杀心已起,亦不敢怠慢。他终于拔出腰间配刀……见其挥刀外挂后,刀形外泄拖现出一道白光。那道白光由下至上幻作一道光弧,正好迎上了黑衫杀手长剑脱空的三道虚影。

惊闻“叮当”数声传出,刀剑交闻后,刀光化解了那三道剑影。

黑衫杀手果被凌南这一刀震住了,在他撤身后退、立足未稳时空门隙出……他立时看见凌南手中的配刀又动了一下,是以一种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刺向了他的空门。

配刀似蛟龙出海般气势非凡,那一刀看似平常却熔合了数家刀法的精髓,黑衫杀手竟然看不出半点路数来。他这一次不得不重新估量眼前这将军府的护卫头领……

高手过招岂得有半点分心?一开始黑衫杀手便错了,他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他实在不应该轻视对手。

便在这一刻,凌南的佩刀刺进了黑衫杀手的斗蓬中……只是在那电光火闪的一瞬间,黑衫杀手施展出一式“铁桥断链”,后跃闪退而起。正好将凌南迎面而来的这一刀避开,只是他避得很险……

而凌南似乎又同时振臂外引,抽刀斜劈而出……最后,凌南的刀势外泄,竟将黑衫杀手头顶的斗蓬劈作了二半。

待得那二半斗蓬坠地时,黑衫杀手那一张惨白的面宠终于呈现在了凌南眼前。

“你是杀手小鬼?”凌南问道。

凌南问出这话时,那杀手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惊骇了。

“你……你是怎么知dào

的?”

“因为在江湖杀手之中,蜻蜓的兵器乃是一柄奇质重剑;而杀手清风素以驱剑若风、迅快绝伦闻名;杀手天道便更易辨认了,因为他不是中原人而是东赢浪人刀客……因此,你只会是杀手小鬼!”凌南竟将江湖中人人闻风失色的杀手,如数家珍般说出。

他不得不吃惊,他便是杀手小鬼。

“你倒底是谁?你不可能只是一名普通的将军府护卫!”小鬼问道。

“我现在确实只是将军府的一名护卫。”凌南回道。

“以你的身手,你怎么可能……”小鬼说道。

“但事实确实如此!”凌南回道。

“看来,我这一次失手了……以我的武功根本杀不了你!”小鬼很失望,他淡淡的说道。

“哦?你为何如此说?”凌南道。

“若非你刚才刀下留情……我只怕已经真的做了鬼了!”杀手小鬼喃喃说道。

凌南道:“我与你无怨无仇,又何须杀你?我只是想知dào

,是谁派你来杀我们的?那邓夫人难道已经被你……”

小鬼显是很凄怆的一笑,说道:“今天虽然我杀不了你。但是干我们这一行的规矩,我还是不能破坏的!我只能告sù

你,那邓夫人还没有死……刚才我已经交给别人了。”

凌南闻言,果然甚是吃惊。“原来,你是在拖延时间……”

这时,小鬼竟然苦笑道:“掠走将军夫人本是他们计划中的事。而我来找你,也确实是有人想要我来杀你的,只是没想到我没能杀你,还让你饶了我一命……”

凌南听完这些,不由甚是吃惊。但他并没有再说什么,便要径直离开了。

“且慢……”小鬼见凌南要走,说道。

“怎么还要动手?”

“不,我只想告sù

你,我欠你一条命。你若想要随时可以来找我……”小鬼说道。

“不必了。”

小鬼望着凌南勿勿离去的背影,他怔住了。他只是在心里猜度着:他倒底是谁?他不可能只是一名普通的将军府护卫!

阵阵琴音传来,婉转轻盈有力、丝丝悦耳动听。于此时此景,凌南再无半分迟疑,他径直巡音走去……

第十章 萍兰公主

凌南绕过殿外假山,他终于看到:后园倚山的空地上有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正挥动纤细玉手弹奏着一副古琴。

琴声悠扬,令人有心旷神怡之感;时而如万马奔腾,时而又有秋风萧瑟之意。凌南自小涉猎音律,亦能感觉得出这红衣女子琴音中的不同寻常来。

待凌南走近那红衣女子时,她头也没有抬一下,依旧只顾着弹奏古琴,看似她已经完全陶醉于自己的琴音中了。

凌南走至距离红衣女子大概五十步的地方停下了,他再没有向前走去。这时,红衣女子坐落处立时跃出十二名身着绿衣的少男少女来。这十二名少男少女个个均手提长剑,身法甚是利落。他们从假山两侧的数处树族中跃出后,便分列于那名正自弹琴的红衣女子身旁。

这十二名佩剑的少男少女,望着凌南的到来似乎也是半点惊意也没有。可能他们等的便是凌南!这一点,凌南也已经想到了。

只是他站在那里时,也并没有说话。也许是怕惊扰到红衣女子弹琴的兴致。当然,他也在静静地聆听着。

终于,琴声在一阵婉转轻约之后嘎然停住……

“这位军爷好兴致啊,不知dào

到这水云庵来作甚……”那红衣女子缓缓站起来说道。

凌南这时业已看清,这女子的容颜:玉面含春,粉脸秀丽;眉如墨画,鬓若刀裁,身量窈窕,体态优美……美得似凌波仙子下凡,实在是世间少有的绝代佳人。

“姑娘这话不是明知故问吗?”凌南道。

“哦……如此说来,你是冲着我们来的了?”红衣女子淡淡地说道。只是她说出此话时,话语之中已经带出了一丝冷意。

“为什么不说是你故yì

以琴音引我来的?”凌南不悦道。

“你……我们素不相识!我引你来这里做什么?”红衣女子嗔道。

红衣女子说出这话时,那十二名佩剑的少男少女果然有动作了……只见他们齐唰唰地将右手按在了剑柄之上。那用意已经相当明显,他们随时准bèi

出手了。

“难道将军夫人,不是你们掳走的……”凌南继xù

说道。

“什么将军夫人?我们几时掳走你们将军夫人了?简直一派胡言,我看你再不走……可别怪我不客气了。”那红衣女子怒道。

“哼……不客气又能怎样?你们虽仗着人多势众,可我也非怕事之人!你们杀害官卫,掳走将军夫人……到现在,难道想这么随便的几句话就把我打发走吗?”凌南冷哼道。

“我看你只是一个朝庭护卫,本想就此放你一马。谁想你如此不识好歹!竟然还诬陷本公……”那女子话未说完便已住口,只朝手下一挥手……

顿时,二道白森森的剑光暴闪,已有二名持剑少年直朝凌南飞身刺来二剑。这二剑来得极快,是从凌南左右二侧飞身攻来的。剑如流星赶月,快绝无比;来势汹涌,似惊涛骇浪。

这二人年纪甚轻,看来也不过十七、八岁年龄。但剑法精奇,但凭这出手的气势便非同凡响、不是寻常高手可比的……他们显然是出自名家、大师调教出来的。

凌南见这二个少年的剑招,亦不由心头一惊,但转即平息下来。他只将手中佩刀上扬,刀势顺拂左右,劈出了二道光弧恰巧将二支长剑荡开。他这一招刀法名为:左右逢源。

一旁的红衣女子见凌南随意挥洒的一招刀法便将其二名手下的剑招破解。她的心头同样是一惊,只得喝止道:“住手……你倒底是谁?”

“将军府护卫头领,凌南是也……”

“这绝不可能!别说你区区一个游击将军府护卫头领,纵是你们南诏国大将军府的护卫头领,也未必能有你如此矫健的身手……”红衣女子说道。

凌南没有否定她的话,因为红衣女子说的是实情,任凭谁也不会相信一个游击将军府护卫头领,会有他这种身手的。

“我奉劝你们还是赶紧交出邓夫人来,否则邓将军的大队人马一到,只怕也由不得你们了……”凌南说道。

“哈哈……邓玉见了我,恐怕也只有恭敬之意呢?”那红衣女子笑道。

“你们……倒底是什么人?”听了这话,又轮到凌南吃惊了。

“哈哈,你不告sù

我你是谁?却来反问我们是谁。你不觉得你这话显得有些多余吗?”红衣女子轻笑道。

“我早便说过,我只是将军府的一名护卫头领。”

“不可能……你没说实话!”红衣女子说道。

凌南无语。他当然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真zhèng

的身份的。他如今好不容易才过上的这种安定生活。他不想再过那种被人追杀,终日忧心、四处流浪的生活了。

于是,他思量再三后,说道:“我以前是谁并不重yào

,眼下重yào

的是我确实是将军府护卫头领!而邓夫人是在我的手上被人掳走的,我便不能不把她找回来……这既是我的职责所在,也是我做人的原则。”

“好,好个职责所在。好个做人的原则……如此看来,你倒不失为一条光明磊落的汉子。”那红衣女子说道。

“哼……这水云庵中此刻便只有你们在,不是你们掳走了邓夫人还会是谁?”凌南不想再与对方纠缠下去,他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我说过的,不是我们便不是!”红衣女子显然也生气了。

红衣女子这一生气,她的众手下中又飞身跃出四人将凌南团团围住。这四人是二男二女,加上刚才动手的二人。他们已经占了红衣女子一半的手下了。

六柄白森森的精钢长剑全部都指着凌南,那阵势任凭谁见了也会惊心的。

凌南见此情形,也不敢有半点轻视之态,因为他已经看出刚才那二名少年的剑法已是不弱。如今六人齐出,他又岂敢掉以轻心。

果然,凌南缓缓举起手中佩刀,开始全神备战。便在凌南举刀的时候,六人六柄剑从六个方位刺向了他……

六人虽都是少年,但是六人的剑法却相当老练。平常的江湖中人,也许练上十年也未必有他们这剑上的火候。他们的剑法出自名门大家那是不会错的了,因为凌南已经看出来:这六人中那四名少年男子竟然全都使出了青城派的上乘内家剑法;而另外二名少女使的却是峨眉派追风剑法……

在当时,青城派的上乘内家剑法与峨眉派的追风剑法是相当出名的。但传闻这二种剑法,在青城、峨眉派中也只有辈份极高、地位尊崇的前辈、长老和首席大弟子之流方能习得的。但如今,却被这六名少年男女施展出来,而且剑法精纯、火候还相当不错,这些是没有十年练剑的苦功断然达不到的。

凌南开始在心头揣测着:这些人倒底是什么人呢?难道他们真的是青城山与峨眉派的人吗?那么他们到这南诏国边陲之地来做什么呢?

凌南在心头思付着这些问题,但是他的佩刀没有丝毫的停滞……

刀起时,他的刀如云;刀落时,他的刀似画。在那一刻,没有人知dào

他是谁?只知dào

他的刀可怕!

在江湖上,能使出这种刀法的人极少。也许根本不会有人相信,这种刀法会从一个普通的将军府护卫头领手中使出……

刀起刀落间,六柄长剑已经被挡回,但是六人完好。毕竟他们也并非普通人。

只此一刀便挡住了六人的攻势,凌南的武功着实令人震惊不已。要知dào

这六人也绝非泛泛之辈,若是平时这六人出手,至少可以低挡近百官军来犯……但眼下却被一名护卫头领尽数挡住。

惊疑,是意料中的事!

当那六人被挡回时,他们也怔住了。毕竟,这种厉害的角色在他们出道以来还是头一遭碰到。他们正值年轻气甚之时,血气方刚是年轻人的本性。因此,他们不相信凭他们六人的武功会斗不过一名将军府的护卫头领……

六人挽剑,直待再度出手。

“且慢……”六人的攻势已被一人硬生生喝止住。一道红影窜来,将凌南与六人的水火之势隔离。来者正是那弹琴的红衣女子!

凌南见红衣女子跃来时的身法快捷迅疾,姣柔多姿;明显远胜其六名手下的身法。凌南不觉微惊,心想:看来这红衣女子才是厉害的角色。

“星云揽月刀法……你是星云山庄的人?”红衣女子一脸惊奇地望着凌南,疑惑道。

凌南正欲答话时,突闻水云庵外响起了一阵人马喧嚣的嘈杂声。不久,数百官军引入。为首者为一武威壮汉,他竟然是游击将军邓玉……

凌南见此情形,心头宽慰不少。

殊知,那邓玉一见红衣女子之面,竟然迅速跃下马,直奔而来。只在红衣女子身前五步许,跪拜道:“末将邓玉,迎驾来迟。还请公主殿下恕罪……”

众将士闻得邓玉之言,齐皆跪拜于地……惟独凌南一人,呆望着红衣女子惊异之极。

“凌统领,见了公主殿下不得无理。还不给公主跪安……”邓玉喝道。

凌南见此,只得依言给红衣女子跪安……他的心头却在百转千回,可能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会是公主?

“邓将军平身,众军士平身……有劳你们了。”这红衣女子说道。

原来,这红衣女子正是大唐朝的萍兰公主!与当今唐朝皇帝是同父异母的姐弟,甚得皇上的喜爱。只因这萍兰公主自幼习武,又曾得高人指点练得一身好武艺,近年方才出道。萍兰虽贵为公主,然见唐朝末年的李氏江山岌岌可危,便跻身于江湖间、为江山社稷四处奔走,一心想挽救唐王朝末落之势……然而时过境迁,当年大唐的盛世早已不存;当今皇上大权旁落,奸佞宦官当权、民不聊生,烽烟四处……唐王朝的末落已经是迟早的事!

再说邓玉等人见礼完毕后起身,邓玉这才对凌南询道:“凌统领,水云庵外死伤的那些护卫是怎么回事?夫人呢?”

凌南见此,只得将前因后果细细道出。

邓玉听完凌南所述经过后脸色铁青,显是不悦已极,怒道:“是什么人这么大胆子?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属下也不甚清楚,是属下保护夫人不力,还请将军责罚!”凌南说道。

“这……你……”邓玉迟惑了一下。

“邓将军,你也不能全怪这位凌统领……刚才凌统领追查凶手时,本宫虽也在这水云庵中却没料到事情竟会如此蹊跷!看来对方是经过精心策划的,否则凭凌统领的武……”萍兰公主说道。

“多谢公主为在下求情,既然夫人是在我的手中被劫持的。我一定会尽lì

找回夫人……还请将军多给我一点时间。”凌南竟然打断了萍兰公主的说话。

邓玉闻言,见事已至此,纵使责罚也无益。只得下令官军四处搜寻其夫人下落,又勒令凌南寻回夫人将功折罪不提。

不久,萍兰公主自被邓玉请回将军府殷勤款待。后来,凌南方知萍兰公主等人在水云庵中出现只因巧合罢了;原来他们早便在庵中休憩了半日,只等邓玉等人前来接驾。

第十一章 夜半惊魂

萍兰公主到了将军府中后,邓玉自然举行了隆盛的迎宾礼仪。晚间用膳更是备上了无数山珍野味佳肴,席间歌舞言欢,美酒不胜。然而,邓玉的面容上虽挂满笑意,心头却郁郁寡欢;这自然是担心其夫人生死未卜之故。

而凌南回到将军府中,便在思量着:如若那杀手小鬼所言,他当是冲着我来的……然而这些人既是冲着我来的,又为什么要劫走将军夫人呢?在这边远之地,是什么人非要置我于死地?劫走将军夫人与非要置我于死地,这之间又有什么关联……难道我的身份已经暴露了?

这些问题在凌南的头脑中不断闪跃出来,夜色已经很深了,但他根本无法入睡。因为他还在思虑着:如果是星云山庄的人来了,或者是他们的杀手追至了……照理说是不会劫走将军夫人的,毕竟他们那么做对他而言是没有丝毫威胁作用的。若既然不是,那又是什么人会在这边陲之地跟自己过不去呢?

猛然间,凌南的思虑中灵光一闪,他倏即起身,自语道:“难道是他们……”

是夜,三更时分。

将军府的屋顶上窜出了一条黑影,直奔镇东而去。只见其躬身穿巷,驰掠过街,形同鬼魅一般。最后,黑影在八宝镇东郊十里屯外一大户庄落前停下。

林家庄,三个鲜艳醒目的大字高悬在门庭之上。八宝镇最大、最富丽的一座庄院就是这里了。黑影看清楚门庭后,便纵身跃上了那堵高高的院墙;随后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庭院之间。

那黑影一入林家庄中方知庄内戒备森严,武士、护院在庄内各处执勤巡逻,暗卡守点,俨然如临大敌一般。庄内守卫虽严,那黑影却如无人之地。不仅没有被人发xiàn

,反而还让其将林家庄里里外外查探了一遍,竟然是一无所获。

最后在其失望之余,那道黑影正准bèi

离去时,他发xiàn

了一个不寻常的地方,那本是林家庄里一处颇为简易的一幢竹楼。然而,在竹楼四周却潜伏了不少暗卡哨位,还有不下三十名巡逻家丁、护卫轮流守卫着……

那黑影见一时半会根本无法靠近,只能隐伏于另一幢楼阁之中远远地注视着竹楼四周的动静。他在等待时机,也在苦思进入竹楼的法子……

夜色如墨,渐感寒意袭人!

冷风似刀,只觉山雨欲来!

等待,是在追寻着一丝希望!就如饥肠辘辘的苍狼潜伏于西北荒漠之中,期盼着那些又肥又大的羚羊到来一般……但那也是极端痛苦的,毕竟等待的都是未知之数!

然而,事有凑巧。就在这时,便让那黑影获得了一个极佳的机会……

正值四更时分,原本寂静如斯的林家庄竟然在东西二角冒起了隆隆大火。浓烟四起,火势蔓延,在整个林家庄的执夜护卫惊呼下,沸腾了。

那黑影见了,果是心头暗喜:此乃天助我也……

不久,那竹楼四周的许多护卫也被调走前去救火……暗卡也因起火,撤换不少。如此一来,竹楼四周的戒备突然松懈了许多。那黑影也趁机跃下楼阁,直奔竹楼而去。

待那黑影驰进竹楼五丈外时,便展开轻功腾身跃上了竹楼阁顶之上。黑影纵跃而起的身法轻若鸿雁没有发出半点声响,自然避开了竹楼四周明岗暗卡的耳目。

那人跃上竹楼后便翻身下了阁顶,潜伏在屋檐下的横梁之上。这时,他已能大致看清屋内的情形。可是屋内灯光暗涩,只能隐约中看到室内有四五个女人的身影。她们个个均手持长剑,分守竹阁内室的门窗,俨临大敌一般……

那人见此情景,心头暗喜不已。心想自己所料不差:这将军夫人果然便在此处!虽然他只是看到了将军夫人的背影,但这情形料想也不会错的了。否则,这林家庄也不会断然费如此大的工夫,来守护一个不甚要紧之人。

他没有再作思索,竟然破窗而入……但在其飞身进屋的同时,他已然使出了久未施展的武功:他腾身飞跃,身至半空又折转几回,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拂袖挥指、掌舞倾城;在那一刻他夺剑封穴,迫敌于危。

这等功夫,令全场惊骇。他制服四名持剑女婢于无声无息,只是眨眼的工夫。

“邓夫人,你还好吧?”

“嗯……”

原来,邓夫人此刻正侧躺于卧榻之上,垂帐半耷,只露出了半个身子。

“我被他们点穴了,动弹不得……”邓夫人细声道。

那黑影闻言,立时上前揭开垂帐查看。

便在这时……蓦然间一道白光乍现,一柄短剑由帐中刺出……

那黑影反应不及,虽倒跃而起,但他依旧慢了一点。那一剑来得太快,而且是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形下刺出来的。在他的左胸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口,鲜血如注正顺着他的指间渗出……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这帐中还有人!

“哈哈……”一个清脆的笑声传出。

“你们……”

“凌统领,没有想到吧?咱们竟然会在这样的情形下见面……”说话的是一个女人,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她便是林家庄的大小姐林珍!

原来,那黑影正是凌南!他猜对了,邓夫人果然是被林家庄的人劫走的。只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一切竟然会是一个圈套!

“你们竟然敢劫持将军夫人……胆子可不小啊!”凌南说道。

“哈哈……那又怎么样?不过,我们劫来将军夫人,还不是因为你……”林珍诡秘地笑道。

“我?”凌南愕然。

“不错!”

“难道你们是为了替你师兄报仇……”

林珍沉吟了半响,轻笑道:“那不是主要的原因!”

凌南怔住了,冷冷道:“那却是为何……”

“哈哈……因为你是吴公子所要之人,更是星云山庄追捕的要犯……”林珍竟然肆无忌惮地荡笑道。

“哼,原来你们早就知dào

我的身份了……”凌南冷哼道。

“不错,你可还记得在与我二师兄比武的那一晚,你无意中显露了一式‘揽星手’。我们便开始怀疑到是你了……”林珍显得极为得yì



“好……原来这一切都是个圈套!看来你们苦心布局只是想要对付我,那捉来邓夫人对你们又有什么好处呢?你们便不怕得罪邓将军……”

“哈哈……凌统领……哦不,应该叫你凌星男!堂堂星云山庄少庄主才对……”林珍大笑,她几乎笑得浑身哆嗦起来。

他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她得yì

地笑。因为,在那一刻他彻底无语了。

他是凌南?还是凌星男?本来只有他自己知dào

的!

但从这一刻起,凌南再也不存zài

了……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本来便没有凌南这个人,只有凌星男!星云山庄的叛徒——凌星男!

凌星男,这三个字。近年来在江湖上,可以说是无人不知。只因为星云山庄在当时武林中是响当当的门派!星云山庄的庄主‘星云双奇’二人,更是近三十年来武林中有数的绝顶高手;便是武林中长盛不衰的九大门派掌门也不过如此。

“揽星手”、“破云腿”、“星云探月刀法”,无一不是威震江湖的星云山庄绝学。

然而,星云山庄威震江湖三十载,骇然将成众派之首时。在半年前,一件不幸的事发生了,星云山庄二大庄主于一夜之间相继离奇死去……后来据江湖传闻,为星云山庄少庄主凌星男所害……

不久,少庄主凌星男逃匿,为星云山庄徒众追捕……这便成为近时江湖上最为轰动的大事!

此为前言,本处暂表;

言归正传,还说当前。

在那一刻,林珍又笑了,而且笑得更猖狂了。“哈哈……凌南……凌星男……没想到堂堂星云山庄的少庄主,今天竟会栽到在我们林家庄的手中!有趣,真是有趣……”

“好,竟然你们已经知dào

了我的身份。我也用不着隐瞒了!不错,我就是凌星男……只是,你们以为就凭你刺了我一剑,便可以留住我了吗?”这时,他仿佛又恢复了昔日的豪情。

林珍看了一眼凌星男受伤的右胸,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但瞬即又恢复了笑容,说道:“难道你觉得你还能逃得了吗?”

“要不试试……”凌星男冷笑道。

“我劝你还是不要作困兽之斗!否则你将会死得很难看……你为何不看看窗外的情形?”林珍道。

凌星男闻言,果然听得竹楼外人声嘈杂,步履重重,显然是来了不少人……他转身向窗外望去,果见不少林家庄武士横剑持弓已将竹楼团团围住。更有庄主林飞、韦涛、刘雷、林玲等人在里面冷眼旁观着。

“怎么样?你现在觉得你还能逃走吗?”林珍笑道。

“你们果然是早有准bèi

,筹划得如此周密,看来也不是一天二天的事了吧?”凌星男道。

“不错……为了对付你,我们可是费了不少气力。不过,这下总算可以向吴公子交差了……”林珍得yì

地说道。

“哈哈……你们未免得yì

得太早了!”凌星男大笑道。

“死到临头,亏你还笑得出来?”林珍不由疑道。

“你们的计划虽然不错,可是……”凌星男的话只说了一半,但已经勾起了林珍的兴趣。

“可是什么?”

“可是你们计划错了一步……”

“哪一步?”

这回应该轮到凌星男笑了,他笑得很诡秘:“别忘了,你离我只有十步的距离……”

林珍闻言果然退了一步,正好退在了躺在帐中的邓夫人身前。她反应很快,竟立即反手一掌,掌心正好按在了邓夫人头顶百会穴上。

“难道你不顾她的性命了?”林珍急道。

凌星男见此,原本他想倾力出击将林珍一举擒下作为要胁。殊料此姝反应迅速,竟然抢在他之前以邓夫人作为要胁!

凌南果然皱起了眉头,他不能不管邓夫人。毕竟营救邓夫人是他今夜来此的目的!然而,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不仅没把邓夫人救出,反而还将自己陷于了困境之中。

难道这真的是天意,他始终逃脱不了奸人的鬼蜮伎俩?

而正在这时,他听到了窗外起了动静,林家庄里有不少人已冲上了竹楼前沿……

第十二章 情非得已(一)

凌星男见此情形,直感左右为难……如今凭自己一人之力要营救邓夫人,只怕已不太可能。如果他自己突围而去,放在平时估计问题不大……但此时他受伤在先,虽然方才林珍那一剑还不至于伤到要害,但如果动起手来能不能够挺得住?他实在没有把握。因为他感觉伤口开始麻木、灼痛起来……

难道这剑上还有毒?凌星男再看胸间伤口时,他直傻了眼……

“你真卑鄙,竟然还在剑上喂了毒!”凌星男几乎疯狂地怒斥道。

“嘿嘿……对付你这等高手,为以防万一,只得如此了!”林珍阴侧侧地笑道。

然而,便在林珍说出此话的同时。惊人的一幕出现了:原本躺在床上的邓夫人倏即翻身,竟以迅猛之势出手反扣住了林珍的咽喉……她的动作快捷有力,出招稳狠兼备,力度更是奇准无比。这分明便是只有武林高手才能施展得出的青城山小巧擒拿手法——‘观音擒拿手’。

这一幕,不仅林珍没有想到;就连一旁受伤的凌星男也是万万没有料到的!

“你……你会武功?”林珍惊异得几乎张大了嘴巴,反问道。

“你觉得呢……”邓夫人笑了,她本来就很美,笑起来更美。

正在这时,四五名林家庄的家丁、护卫破窗而入,他们本来是想接应林珍的。但是,还未等他们穿身落地便被凌星男反手一刀,尽皆劈飞了出去……

那一刀,凌星男只是随手的一刀。可是,刀至中空至少幻化出了数道刀光。最后,每一道刀光正好劈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这些护卫横飞出了竹楼,是意料之中的事。因为,他们能死在星云山庄‘星云探月刀法’之下,他们无话可说。

凌星男亦吃惊地望着邓夫人,说道:“夫人,好高明的青城山‘观音擒拿手’。看来倒是在下多虑了……”

邓夫人闻言,笑道:“凌统领原来便是星云山庄的少庄主,真是失敬啊……不过,奴家这点本事在你星云山庄绝学面前,岂不是关公门前耍大刀么?”

林珍见此二人一唱一合,心头虽怒潮澎湃,无奈已落入对方之手,只得收敛起了刚才的嚣张气焰。

“你们是跑不了的……识相的,我劝你们放了本姑奶奶,否则……”

然而还未等她把话说完,已经被邓夫人玉指疾点,封住了全身数处要穴,再也动弹不得。

“凌统领,我们以这贱人作为人质!谅他们也不敢乱来……”邓夫人说道。

凌星男闻言,点头应道:“夫人所言极是,一会我在前面为你开路……只要……只要我们出了林家庄就好了……”

凌星男说话时已极不自然起来,显然是方才被林珍一刀伤得确实不轻,更加上毒性也开始慢慢发作了……

“你没事吧……还能支持住吗?”邓夫人关心地问道。

“还可以支持……”这时,凌星男又将怀中一个玉瓶中的二粒药丸喂入口中。他稍作调息后,便转身走向了竹楼阁门处……

接着,邓夫人也押着林珍走到了门前,喝道:“都给我让开,否则杀了这贱人……”

林家庄的人见林珍落到邓夫人的手中,也是吃惊非常。

而这时,凌星男提着明晃晃的佩刀已走下了竹楼……却在不经意间,林家庄五名护卫一起涌向了他。

庄主林飞还未来得及出声制止,那涌向凌星男的五名护卫已经倒飞了出去,果然无一幸免……

直待五名护卫落地时,他们却再也站不起来了。

而凌星男的佩刀上,顺势流下了一抹血迹……

他的刀太快,快得不可思议,就好像他从来没有出过刀一般!

林家庄众人见此,无不惊骇……他们不得不服,这果然是星月山庄绝学‘星云探月刀法’的威力!

他们也不得不怕,从此刻起再也没有哪个护卫敢主动造次,一试凌星男的刀锋。

庄主林飞上前一挥手,众持剑护卫退下;替而代之的是一群手持强弓硬弩的箭手……

数十张弓弩齐唰唰地正对着凌星男与邓夫人,他们也怔住了……面对如此多的强弓硬弩、更有可能还有对方的暗器飞针。他们岂能不惊?

邓夫人这时已将林珍挡在二人身前,她的用意也很明显:只要你们敢放箭,首先要死的肯定是林珍!除非你们不要这林珍的性命了……

林珍见状,果然吓得花容失色,睁大了双眼望着林飞。只是她已经被邓夫人封住哑穴,有再多的话也无法说出!

林飞见爱女在对方手中,也只得暂行罢手,走上前好言说道:“好吧!只要你们放过我女儿,我便让你们出庄……”

“林庄主,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吗?如果我们现在放了这贱人,那我俩岂不成刺猬了?”邓夫人说道。

林飞闻言,重重地哼了一声,最后极不情愿地说道:“那你们想怎么样?”

“你只需yào

撤去弓弩手,然后送我们出庄……到时我们出了庄,自然便会放过她的!”邓夫人又道。

“哼,我凭什么相信你?”林飞冷哼道。

“那你还有别的选择吗?否则的话,只要你们敢放箭,我保证第一个死的人,一定会是林珍……”邓夫人说道。

齐飞与邓夫人一对一答,互不示弱,旁人也插不了话。

同时,凌星男手持佩刀始终走在邓夫人左右……他尽管没有说话,但林家庄众人最在乎的是他的刀!

虽然他的刀也不会说话,但他的刀可以让会说话的人变得不会说话!

这才是可怕的地方!

因此,在凌星男走过林家庄众人身边的时候,退避成了他们唯一的选择。邓夫人也挟持着林珍紧紧跟在他的身后……

终于,他们走出了林家庄的大门……

“你们现在已经出了庄,是不是应该履行诺言放了我女儿?”林飞走上前对邓夫人说道。

邓夫人见林飞果然没有再派弓弩手跟上,他的身后也只有几个贴身护卫而已。顿时心头放宽不少,但她没有立即答复林飞,而是转身望了凌星男一眼,说道:“凌统领,你看如何?”

“此处空旷,就算我们放了人,仍然还在他们弓矢所及范围之内。难保他们还有其它埋伏……依我看,还是到了前方大树林再放人为佳。”凌南轻声说道。

邓夫人闻言,笑道:“凌统领所言极是,我也是这般想的……”

邓夫人转身向林飞等人,说道:“放你女儿当然没问题,只是还得请林庄主送我们到前面的大树林边才行!”

“你们……你们逼人太甚!”林飞果然有些不耐烦了,面色上也显得极不自然起来。

“林庄主,你这话便说得有些不对了吧?明明是你将我请到你们府上来的,如今我们要走自然要麻烦你亲自送送了……回去之后,我自会让邓将军来感谢你们这一番盛情的!”邓夫人说出这话,令众人不得佩服其思维敏捷。话中所表意思不仅软硬兼施,更让林飞难堪之极。

如果林飞此时非要撕破脸来,让暗藏的弓弩手痛下杀手,凌星男与邓夫人绝对难以应付……但是这样林珍自然便成为了牺牲品。倘若林飞答yīng

邓夫人将其送到大树林才放人的话,那么凌星男与邓夫人一入树林,弓弩箭矢再也发挥不了威力。相反是这二人如飞鸟入林般,再想控zhì

他们便难如登天;而只要他们离开了,林家庄则离毁庄灭门不远了……

“邓夫人,难道你便没有好好想过。这二天来,我们对你可还算礼数周全……这完全只是想以你为饵,诱来凌星男;待我们将他擒下交于西川星云山庄的庄主吴公子,这便算大功一件;日后吴公子送来金银财宝感激你们,自然不在话下。届时,我们再把夫人平平安安地送回邓将军那里,而我林某事后一定会登门向将军和夫人负荆请罪。如此一来,这岂不是天大的好事么?”林飞此时话锋一转,竟然说得头头是道。

凌星男听完林飞所言,冷哼了一声:“哼,这般轻易便想擒住我,只怕你们林家庄还没有这个本事!你去告sù

吴人杰,总有一天我会让他血债血偿的!”

“哼,你这星云山庄的叛徒,人人得而诛之……”林飞亦冷哼道。

这时,邓夫人却打断了林飞的话:“林庄主,你的如意算盘打得真响啊!只可惜奴家愚笨,破坏了你们的好事……不过话又说回来,奴家虽是一介女流可也知dào

有些事、有些人是此一时、彼一时罢了。在此,我先替邓将军多谢林庄主的美意了……”

林飞闻言,心头自然不快,恼怒道:“夫人可替邓将军考lǜ

清楚了?你们真要与大唐朝庭的田园候爷和吴公子作对?难道你们真不惧星云山庄的武林高手?”

“哈哈……奴家是一介女流,管不了那么多身后之事;邓将军乃堂堂男儿,他但凭问心无愧又有何惧之有?”

“好……好……到时候你们可别后悔!”林飞怒道。

邓夫人再未理会林飞等人,挟持着林珍直朝大树林走去。凌星男紧跟其后,处于随时戒备之中。

其实在凌星男的心头,也一直在暗自嘀咕着:这邓夫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不仅身负武功,而且遇事冷静、临危不惧……看来真是一个不简单的女人!

林家庄中人眼望着他们离去,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倒是林飞甚是冷静,他挥手将本欲跟进的众武士拦住,怒极而笑道:“哼哼,让他们去吧……他们进入树林便会放了珍儿的。不过,他们进了那大树林也未必便是好事;也许,他们的噩梦就要开始了……”

……

风清,夜朦胧;

空有月,星作朋。

东方初白,云华开;

故人浮现,人景难排。

……

不久,凌星男与邓夫人挟制着林珍走进了大树林。二人又见林家庄众人并未追赶,于是放下心来,停驻了脚步。

“凌统领,你觉得这贱人,我们应该如何处置她?”邓夫人问道。

“放她走吧!虽然像她们这种人也许不会守信,但我向来是说一不二的!”凌星男回道。

邓夫人闻言,笑道:“果然不愧是星云山庄的少庄主,事到如今你还能有这份胸襟和气度……”

凌星男闻言,苦笑道:“星云山庄……我早就不是星云山庄的少庄主了……我现在只是他们口中的叛徒!”

邓夫人见他心有苦涩,也不便多说。毕竟此乃是非之地,不宜久留。邓夫人也依言放了林珍,二人直朝大树林深处奔去……

第十三章 情非得已(二)

大树林很大,方圆十数里。林木丛生,落叶存积;参天古树随处可见,枯枝蔓叶遮天蔽地。便是白昼也是鲜有人至,除非成群行路者或者三、五猎户进来狩猎。

这时,五更已过,天色渐明。二人行至丛林中,还是看得不甚清晰。邓夫人在前时急时缓地行着,她的步法轻盈,身手确实不弱。此刻,凌星男远比平时逊色了许多,远望着他的步履蹒跚,显是气力不济。未走多远,他竟然一跤跌倒在地,半晌也未能爬起……

“你……你怎么了?”邓夫人回头见了,立即将他扶着。

“我……我走不动了,休息一下……”凌星男吃力地说道。

邓夫人这时也才看清:凌星男原本俊逸的面庞上竟毫无半分血气,额间大汗淋漓,已是满脸病容。

“啊……你刚被那贱人刺伤了……啊……你还强自撑着走了这么远的路……”邓夫人显得极是震惊。

“林珍的剑上……有毒……我……休息一下就没事了,夫人你先走吧……不要管我了……迟了……恐怕他们就追上来了……”凌星男断断续续地说道,看来他确实受伤不轻。

“这怎么行!你是因为救我才伤成这样的……我不能丢下你啊!”邓夫人说道。

“哎,算了……可能我们谁也甭想走了……”凌星男强自颤巍巍地站起身来,叹息道。

“什么……”邓夫人惊怔道。

“他们的人已经到了……”凌星男说道。

邓夫人这才意识到凌星男方才说话的真zhèng

意思。

东方初白,天际间一片暗淡的云彩映照出来,天快亮了。只是这片大树林浓荫丛杂,林中仍然漆黑一团;若不走近身前,他们就连对方的面容也无法看清。

“师弟,别来无恙吧?”树林中传来一个人洪亮的声音。

邓夫人闻言,果然大惊。因为她根本就没有察觉到已经有人来了……看来,这来人的武功之高,并非她能想象得到的!

“大师兄,真没想到你亲自来了!不知还有哪位师弟也来了?”凌星男望着树林深处,说道。

“三师兄,是我黄飞勇……”林中又传来一个声音。

“原来是五师弟……”

不久,林中出现了二个人,在凌星男与邓夫人十丈地外站着……林中光线太暗,根本无法看清来人的身材体貌,不过却能大致看到二个模糊的身影。

原来,这来的二人正是星云山庄上任庄主凌星业的首徒司马云天与五徒弟黄飞勇。

“师弟,这一年的逃亡生涯不好过吧?”司马云天问道。

“多谢大师兄关心,逃亡的日子是不好过,可是总好过有苦难言的不白之冤……”凌星男说出此话时,他有些哽咽。

“师弟,我不远千里到这滇南边陲来找你,就是要问你二句话……”司马云天说道。

“师兄请讲……”凌星男说道。

“师傅真的是与霹雳邪帝雷鸣比武伤重不治的吗?杀害熊师伯的凶手,真的是你吗?”司马云天神情严肃地问道。

“大师兄,我若说不是……你会不会相信我?”凌星男反问道。

“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我岂会不信?更何况,师傅他老人家对我有养育授功的大恩……我不会让他老人家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去了的!”司马云天说道。

“多谢师兄……”凌星男哽咽道。

“都怪我与五师弟当时不在星云山庄,去了终南山追捕武林败类‘一代淫魔’古宝流……而我们在途中听到师傅、师伯不幸的消息,再返回星云山庄时,早已经物是人非,一切都晚了……”司马云天又说道。

听完司马云天的这些话,在凌星男的脸颊上滚下了二行热泪。因为他想起了他最敬重的爷爷……爷爷的慈眉善目和音容笑貌,今生也只能在梦中才可以见得到了!

“三师兄,你跟我们回去吧,我们把整件事情都搞清楚……现在星云山庄上上下下的人都在找你,既然不是你做的,你又为何逃避……”黄飞勇说道。

“大师兄、五师弟,你们走吧!我现在是不会跟你们回去的……这件事,我自己会查个水落石出。到时候,我会回星云山庄的。”凌星男说道。

“师弟,你这是为何?其实我们这次来滇南找你,也是因为受二师弟与四位长老所托,我们务必要带你回去……”司马云天道。

“我早就猜到,是吴人杰让你们来的……”凌星男冷冷地说道。

“其实,凌师兄他还为你在众长老面前说了不少好话,师弟你又何故如此说他……”司马云天不解道。

“他还为我说好话?哼哼……他果真是对我太好了……”凌星男冷笑道。

“三师兄,我和大师兄也是回来才听说的。当晚熊师伯死的时候,星云山庄里有好多人都看见:只有你一个人在师伯的尸身旁边,而且你那时还满手是血地拿着着……你自己的佩刀……在那种情况下,人证物证俱全……这一切,由不得我们不信啊?”黄飞勇说道。

“不错,正是因为如此……在那种情形下,我才有口难辩!当时,我除了离开星云山庄,还有别的办法吗?”

沉默,林中暂时安静了。

也许,是他们都在思考……

沉默,毕竟都是短暂的。不久,人们还是会将它打破……

“师弟,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你想这般躲到何时啊?就算今夜我们不拿你回去,可是星云山庄的其他人,还是绝不会放过你的……”司马云天又说道。

“师兄,总有一天我会为自己洗刷冤屈的!爷爷的仇,我也一定会报……因此,请原谅我不能跟你们回星云山庄了……”凌星男说道。

“师弟,你这是何苦呢?四大长老与新庄主有命,你这不是在为难我与五师弟吗?再说了,我俩日夜兼程为的就是在别人之前找到你,我们想亲自听听你的解释……”

“师兄,刚才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师伯不是我杀的!爷爷也不是死于伤重不治……是你们根本不信我?”

“师弟,不是师兄不信你……只是,那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你!就连熊师妹也一口咬定是你杀的师伯……你让我们怎么相信你?”

凌星男听到司马云天一说起“熊师妹”这三个字时,他的心头如被刀割了一般……

他竟如失魂一般喃喃地念叨着:“熊师妹……熊师……妹,熊云梅,你为什么这般对我……我倒底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这般对我……”

“师兄,你跟我们回去吧……有什么事,我们当着四大长老、九大弟子讲清楚。我与大师兄一定会帮你的……”黄飞勇急道。

凌星男闻言并没有答理他。只是静静地站着,他又陷入了痛苦的回忆。

“师弟,为兄有一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司马云天道。

凌星男这时业已回过神来,说道:“什么话?”

“如今星云山庄上下均在传言你杀害熊师伯的动机是……”司马云天的话未说完,已被凌星男打断。

“说我是因为憎恨熊师伯将师妹许配给了吴人杰,是吧?”

“不错,你是……”

“在我离开星云山庄不久,吴人杰便做了新任庄主,是吧?”

“不错,你……”

“哈哈……”凌星男凄怆的笑声,打破了黎明前的黑暗。

树林中,渐渐亮起来了。他们已经能看清对方的脸庞了……而那一刻,凌星男在一阵凄怆的大笑后竟又流下了两行热泪来。

这一切,邓夫人看得最清楚!

“大师兄,五师弟……我不是不愿意跟你们回去,而是我回去了我便死定了!爷爷临终前,我答yīng

过他……在我武功没有大成之前,我是不会回星云山庄的……不报爷爷的仇,不洗刷自己冤屈,我誓不回星云山庄!现在,我宁可做星云山庄的叛徒,我也不能死……”凌星男斩钉截铁地说道。

司马云天清楚他这个师弟的脾气,从小就是这般倔强……再怎么劝说下去,也无法改变他的想法了!除非硬是将他擒下……

在那一刻,凌星男仿佛看穿了司马云天的心思。

“大师兄,如果你非要动手的话……请恕师弟一定会以死相搏!”

凌星男说出此话时,他的语气已经冰冷到了极点,倒是把司马云天给怔住了。

“三师兄,你这又何苦呢?如果我与大师兄联手,你绝对是打不过我们的……如今你又中毒受了伤,只怕你连我也未必能胜啊!”黄飞勇说道。

“哼,你要不来试一试……”凌星男冷哼道。

此刻久贮一旁,至今未说半句话的邓夫人,此时她笑了,说道:“哦哟,原来二位便是星云山庄的英雄啊?失敬啊失敬,江湖传言星云山庄九大弟子威震天下,个个都是身怀绝技、武功高强……没想到奴家还有这份运气,能同时瞻仰到三位的威仪!”

“你……是何人?休要在此胡搅蛮缠……”司马云天怒道。

“奴家只是凌少侠路见不平时,所救助的一个苦难女人……”邓夫人回道。

“你赶快走吧……我相信我大师兄他们不会为难你的……”凌星男对邓夫人说道。

邓夫人似乎并没有听凌星男的话,反而她继xù

说道:“二位都是星云山庄的英雄,而且你们与凌少侠自小在一起长大,你们应该都了解他的为人。虽然我与他相识不久……但凌少侠宅心仁厚、敢做敢为,实令奴家佩服……其实,他完全可以不顾我的生死,独自离去的!可是他并未如此,如今他又身受重伤……你们本是同门,又何必苦苦相逼于他?”

邓夫人这番话说得于情于理,直听得司马云天与黄飞勇二人面上发热。

“并非我等逼迫他!反而是我们想帮他……可是,四大长老与庄主有命,我们又岂敢相违?”黄飞勇说道。

“看来,师兄你们是非要带我回去的了?”凌星男说道。

“师弟,你别怪师兄……只要你是清白的,我便是豁出这条性命也会为你讨还公道的。常言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你还是先跟我们回星云山庄吧!”司马云天说道。

凌星男却摇了摇头,坚决地说道:“回去是不可能!看来今日我们师兄弟三人这一战是拼定了?既然避不了,你们就放马过来吧……”

“师弟,你的脾气一点也没有改变……只是这一年不见,不知dào

你的武功有长进没有?”司马云天说道。

此刻,天色又明亮了许多。树林中,空气清新怡人,夜间的寒气在慢慢地消退……然而,树林中的气氛已经紧张起来了。

这一战,应该是一场恶战。一方为逃命离开,不惜以命相搏;另一方为了擒之归去,不惜一切……

他们本是最好的师兄弟,他们也不想如此!但命运有时就是如此捉弄人!

凌星男竟然率先出刀……他手挽佩刀,震劈一刀劈向司马云天、黄飞勇二人。

只是他这一刀,并非劈人而是刀光断树……他企图以断树倒落来挡住他们的追赶。也便在树断的同时,他只朝邓夫人喝道:“走……”

他本来是受伤的,但在那一刻他竟比邓夫人奔泻得还要快……也许,是他身体中的潜能被激发出来了。

世间万物中所有生命体都是一样,在面临生死存亡之际,潜藏着的能量都会被瞬间激发出来……

对人而言,逃命自然也比平时要快!

凌星男与邓夫人在树林中不顾一切地奔逃着,但身后的二人也并非落下。他们每当在拉近距离的时候,凌星男总会劈出一、二刀,砍断几棵树暂时阻挡对方于一瞬间……

就凭这一瞬间,他们也能奔出至少一二丈远了。

四人在树林中腾身奔跑、纵树跃地,那情形让普通人看见,定当只把他们作狸猫猿猴不可了。

凌星男的轻功本就不弱,否则他能够让星云山庄的人以及众杀手历经一年也奈何不了他?而这邓夫人的轻功也相当高明,竟然也毫不逊色。

第十四章 异域神僧(一)

且说这四人在大树林中飞奔驰掠,他们也不知dào

奔走过多少里地;凌星男引着邓夫人朝着树林深处跑去。

不久,前方开始愈来愈亮……又是几个起落,他们竟然跑到了树林的尽头。

旭日东升,万道霞光映射在他们的脸上。在穿出树林的那一瞬,凌星男突然止住了脚步……他的脸上已有了复杂的变化,原本苍白失色的面容上竟然浮现出无穷惊意。

“缘石、奇阵……”凌星男喃喃地说道。

邓夫人见状,急道:“凌少侠,你怎么了?你还能坚持吗?”

凌星男并没有回答邓夫人,他只是怔怔地望着不远处的乱石堆和一块巨石出神……

原来,这片大树林的尽头是一片乱石岗。

自古滇南之地,本多长石、丛林。只是众人没有想到的是,这里的长峰乱石尤多而已。

不久,司马云天与黄飞勇二人也冲出了大树林。他们看到凌星男与邓夫人驰出树林后再未奔逃,也不由奇怪了。

“师弟,别跑了……你跑得越快,你身上的毒伤发作得越快……”原来,司马云天以为是凌星男身上的毒伤发作了的原因。

“师兄,我不会跑了……”凌星男说出此话时,在场另外的三人都十分惊愕地望着他。

“你愿意跟我们回星云山庄了……”司马云天果然喜道。

凌星男缓缓地转过身来,望着司马云天二人,摇头叹道:“当然不是,我是说我们要就此别过了……”

凌星男说出此话时,三人更惊愕了。

“你是什么意思……”邓夫人不解地问道。

“师兄,你们走吧!回去告sù

吴人杰,总有一天我会回星云山庄找他的……”凌星男淡淡地说道。

“师弟,你真要逼我们动手……”司马云天显然是不耐烦了。

凌星男似乎并未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而是转身一脸正经相地对邓夫人说道:“你先去乱石岗中等我……”

邓夫人从未见过凌星男如此正色地对她说话,她本是不愿独自一人先逃命的。但在凌星男说出此话时的那一瞬间,她看到了凌星男的眼眸中充盈着自信。

邓夫人没有再犹豫,转身走入了乱石堆中……

此时,凌星男也不再理会司马云天二人,转身缓缓向乱石堆走去……

“三师兄,你便这般轻易地离去!是否太不把我和大师兄放在眼里了?”黄飞勇说道。

便在黄飞勇说出此话的同时,他已腾身跃起欲挡住凌星男的退路。然而,这一切似乎早在凌星男的预料之中。待黄飞勇腾身飞跃之时,凌星男出刀了……

他挥刀如作画一般,看似轻描淡写,实则刀锋毕现、寒意泼洒。

刀光、刀势、刀威,只在一刻间弥漫了空中……

“师弟,回来……”司马云天说这话时,凌星男也腾身跃起,使出‘清风迎天’的轻功身法,弹身走了。

司马云天在唤的是谁?也许只有他一个人知dào

了!因为凌星男又准bèi

逃走了,而黄飞勇在听见司马云天叫唤时,又倒跃回了原地。这二人都是他的师弟……

却说,凌星男在掠至乱石堆旁那块巨石时,又一掌击在了巨石上。那一掌的力道不强,但掌力消退时他们都感到了地面轰隆隆的声响……

这时,司马云天与黄飞勇二人才看清,那块巨石之上竟然镌刻着一个草体“缘”字。那个“缘”字虬劲有力,笔锋犀利,入石竟达数寸。明眼人一看此字,便知是一名精通书法之人,又以其绝世惊人的内劲腕力一气呵成的。

又道,凌星男在地面轰隆时,他闪身进了乱石堆。

乱石堆,看不什么特别之处。然而凌星男一进乱堆后,他的身影便从司马云天与黄飞勇二人的视线中消失了……

司马云天见状,喝道:“五师弟,快追……”

司马云天当先追了出去,但当其追至乱石堆入口处时。他们怔住了……

原来,他们刚才看到的一切都变化了:石头还是那些石头,只是这些石头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些石头了。刚才凌星男与邓夫人进入乱石堆的那条小路也不见了,全被长峰怪石阻隔住了;而且在乱石堆中又开始浓雾迷漫过来了,阵阵阴风透出……

司马云天二人见此情形,他们一片茫然。

“大师兄,这……这乱石堆怎么如此怪异邪门?”黄飞勇惊问道。

“我也不甚清楚……师傅从前常说三师弟奇质异秉,他今生的境遇会不一般,成就自也非寻常人可及!三师弟自小便博闻广识,易经奇门、五行术数皆有习之,今日看来果然不虚!本来,我也觉得师傅、师伯之死甚有蹊跷……如今三师弟宁死也不肯跟我们回星云山庄,现在他又以奇门遁甲之术离去,实非你我二人所能及了……”

在凌星男掠入乱石堆中时,他便知dào

自己已经安全了。司马云天与黄飞勇二人,这下怎么也拿他不住了。因为,在他驰出树林的那一刻起,便知dào

已有高人在助他了……虽然,他现在不确定是谁?但是至少有一点是肯定的!五年前他十五岁生日当天,那个老道所说的那番话,并非虚言……

“凌少侠,你果然进来了……我们赶紧跑吧,否则你师兄他们又要追上来了。”邓夫人一见凌星男跃入石堆中,便急切地说道。

“不必跑了,我们已经安全了……”凌星男说道。

“不会吧?难道你已经把他们打跑了?”邓夫人惊道。

“那倒不是,以我师兄他们二人的武功、更加上我受伤之躯,要击败他们这谈何容易?”

“那你怎么说我们安全了……”

“因为我们在一个奇阵之中,在我入阵时便已起动阵眼……他们想要捉住我们已经不可能了!”

邓夫人听完凌星男的话,惊愕不已。

“奇阵?哪里有什么奇阵呢……难道是这些乱石堆?”

“不错,正是这些乱石堆救了我们……不过,这些可不是普通的乱石堆,这是高人排列下的‘先天梅花遁甲’石阵。我师兄他们断然进不了这石阵的……”凌星男说道。

这时,凌星男已放下久悬的心,胸间又开始气血不济、头晕目眩起来,紧接着心头一阵恶心,他竟然喷出了一大口鲜血……

原来,他刚才一直都是凭着一股顽强的意志在坚持着。如今一旦安全了,意志懈怠下来却再也支撑不住了,竟然晕厥过去……

日薄西山,晚霞映满天。

黄昏,是一天中最美的时分。但也是最短、人们最想留住的时刻。因为在这一刻,观落日、赏晚霞,酒送黄昏,可以将身心和体表完全放松下来,显得是那么的恬然与舒坦。

这一天,他醒的时候正是一个黄昏。落日西山下,太阳的最后一丝余辉照射在他的脸上。凌星男缓缓地睁开眼睛……

他看到了满眼的峰峦,还有那青山横亘和怪石穿空的景像。

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突然到了这里?

这些问题,在凌星男的脑海中不断闪现。但没有人回答他,因为四下里一片静寂,静得只能听到鸟鸣声……

凌星男回顾四周一眼,他发xiàn

自己竟然在一间青石所砌的石室中。石室里陈设简陋,一张木床占据了大半个石室,另外还有一个长条木凳。此外,再无它物。

石室内寒意阵阵,石室外清风呼啸。

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何黄昏时刻便有这般寒冷……他起身想从木床上爬起来,只觉得胸间伤口还隐隐作痛,但早已被人包裹好了。

在他走出石室后,他惊呆了:那里竟然是一处山间绝岭之上的峰峦洞窟。

难怪,难怪。凌星男只在心里一连重复了二遍。

原来,这座山峰的高程至少也在二千公尺左右。难怪白日里会有这般的冷,难怪还会有这么大的风!

在那洞窟不远处,凌星男发xiàn

了另外一侧还有一间稍大的天然石窟。他正欲走过去查看一番时,一个苍劲似洪钟般的声音从内传了过来。

“施主,你醒了……”

这个声音,倒把凌星男着实吓了一跳。在这深岭绝峰之上,能听到人的声音实也不易。

不久,一个身着红袈衣的白胡子老和尚从石窟中走了出来……这老和尚身长七尺,相貌粗犷,看年岁至少也在七旬以上。但他的面容上没有半点苍老之色,那身体硬朗不说,走起路来更似一阵风。

至少十丈以外的距离,这老和尚似乎只踏出了一步,便到了凌星男的跟前。

凌星男还没有看清这老和尚的身形步法,一片红云便飘荡到了身旁。

“施主,饿不饿啊?你已经昏睡二日,滴水未进了。”

“你是异域……神僧……”凌星男望着那老和尚,惊魂未定地说道。

“哦……你竟然知dào

异域?”这回又轮到这和尚吃惊了。

和尚没等凌星男回答,又自言自语道:“难道你去过……不对,不对,以你这般年纪怎么可能去过呢?不可能……”

第十五章 异域神僧(二)

“神僧,是你救了我吧……与我在一起的那个女人呢?”凌星男问道。

“是我救了你不假,可是和尚生平不近女色,那个女人嘛又不是你老婆!你管她那么多做什么?”和尚笑道。

“可是……那她离开‘先天梅花遁甲’石阵了吧?”凌星男问道。

“那是当然啊,我不放她出来,她怎么可能走呢?”和尚说道。

“走了,那就好……”凌星男终于放下了心头的大石。

“施主,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竟然能识得老和尚布下的‘先天梅花遁甲’奇阵……不错,不错。看来你我机缘难得。”和尚欣喜道。

凌星男闻言,立时朝老和尚跪拜道:“多谢神僧解危,凌星男有生之年不忘大恩!请受晚辈一拜……”

和尚微微一笑,单掌伸出只将凌星男下跪的身躯稳稳托住……任凭凌星男如何用力,也无法跪下丝毫;在那一刻,他感觉自己碰触到了一块千斤巨石,又好像陷入了一簇棉花软团中,越用力qì

却泄得越快。

凌星男这下不得不佩服眼前的这个和尚,因为他从前最佩服的人,是他的爷爷——星云山庄上任庄主凌星业。他自小是见识过爷爷的精纯内力,那在当今武林中也是出类拔萃的。可如今他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眼前这个和尚的内功只怕要比爷爷高强得太多。

看来,这天下之大,能人异士果真不乏其人。有道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实非虚言。

“施主,何须行此大礼……和尚诚领了。”那和尚笑呵呵的说道。

凌星男这才满脸通红地站起身来,不好意思地说道:“神僧好高强的内功……!”

那和尚微笑示意,转而问道:“施主,刚才你还没有回答我,你怎么知dào

我是‘异域神僧’的……”

凌星男正色道:“我也是记起了当日神僧在大树林外竖立的“缘”石和布下的‘先天梅花遁甲’石阵,这才恍然想到的。”

“此话怎讲?”和尚不解道。

凌星男这才一五一十地述说着,发生在多年前的一件异事。

原来事情是这般的:在凌星男十五岁生日那天,爷爷带着他第一次出远门……他们去嵩山少林寺,拜访掌门人空叶大师。这空叶大师与凌星业是老友,时常晤面共研武学、致力于佛经术学。而爷爷此番带凌星男自是为增长其阅历、见识,伺机也让他领略一番少林武功。凌星男一路上当然是欢喜得很……二人到了少林寺,住了四五日后。凌星男便觉得烦了,在寺内整日听和尚们诵经念佛、钟声木鱼敲个不歇。第六日,他起了个大早,便出了少林寺后山山门,径直上了少室山主峰。

嵩山少室山,位列五岳之中。风景独秀、景致怡人绝非虚言。当时,凌星男一时玩得兴起,独上了少室山上的一处不名峰头观日出、看云海……正当他聚精会神,把自己溶入风景中时。不知何时,他的身旁竟然来了一个人。

这个人,是一个道士。

一个看上去老态龙钟的道士,远望着见他走路都困难……可如今却无声无息地到了凌星男的身边,他都没有发xiàn



“施主,你说这一天中的是日出美呢?还是日落美呀?”

老道说出此话,实实在在把凌星男吓了一大跳。因为,凌星男确实从他稳坐着的那块大石上跳了起来,还满脸惊愕地把这个不速之客望着。

“你……你是人是鬼啊?”

“你……你说我是人是鬼啊?”老道竟学着他的语气。

“那……那我怎么知dào

……”凌星男说出此话时,他便后悔了。

“你当然是人……”凌星男马上补充道。

“那就是了……”老道笑道。

“难道你不知dào

,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么?”凌星男显然有点生气了。

凌星男但见这老道士,一件灰白衣衫上满是补丁,面容苍老显然是历经沧桑之故。他又有些不忍了,立时收敛起方才的无礼之态。

“老道长,这山峰如此陡峭,你这么大年纪了,可要小心呀。”

那老道微微一笑,说道:“小娃娃,你的心肠不错啊!今年应该有十五岁了吧?五日前才过的……”

这老道说出此话,又让凌星男吃惊得张大了嘴巴,半天也合不拢。

“你……你是怎么知dào

的?”

“你是庚申年五月初五生,对吧?”老道没有回答他,只管继xù

问道。

“你……你怎么知dào

的?”凌星男更惊了,这下他不仅张大了嘴,还睁大了眼睛。

“老道前知三百年,后知二百年……”

凌星男一脸茫然,显然是极不相信!

“哼,我不信……你别以为我年纪小,就好欺骗的!”

“你这小娃,我有什么好欺骗你的!那你怎么样才肯相信我呢?”老道佯怒道。

“以前的事我不要你说,那就算算现在吧……”凌星男觉得有趣,竟然这番说道。

老道迟疑了一下,又在左掌中掐指细算一番,转即笑道:“半柱香后,天空会下雨,雨后会出现七色彩虹,彩虹过后你会看到七只白鹤过天际……”

凌星男闻言,大笑道:“此刻天清气爽、朝霞满天,怎么会下雨呢?而且如此晴朗的天空,怎么可能会出现彩虹……即便是万里晴空,天气再好,又如何会有难得一见的白鹤飞过呢?而且还是你说的恰恰是七只之多?”

凌星男当然不相信,因为这太违常规了……

然而,这世间事与愿违,超脱常理的事,毕竟还是有的!

凌星男他根本不信,这老道说的会是真的。他的性子很倔,他只相信最后的结果。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那老道始终气定神闲,毫无半点不自然的表情。

果然不久,渐渐风起、云霞散,乌云不知从何处而来?后来遍布了整个天空,倾刻间雷声轰鸣,大雨点接踵而来……

见此情状,凌星男变了颜色。

这一场雨来得很及时,去得也挺快。似乎专门为这二人的结果而来……

那时,凌星男与老道一起在峰涧一处石壁下躲雨。恰恰过了半住香时间,雨过后乌云散开,天空渐渐晴朗,空中果然出现了久违的七色彩虹……

再见此景,凌星男彻底惊怔了。

“这……这怎么……怎么可能?这只是巧合吧!”他在心头暗叹道。

正在这时,数声清脆的嘶鸣声响彻云霄。

凌星男彻底无语了。因为他真的看见了一群白鹤由天际飞至,待到近头时他又细细一数,果然是整整七只,一只也不少……

“啊……道长一定是天上的神仙,小子有眼不识仙师驾临,还请见谅!”这时,凌星男他终于相信了,竟然俯首甘拜。

“哈哈……你这小娃娃,真有些意思。不过我们实属有缘,老道便再指点你一番吧……”那老道抚须笑道。

“多谢老神仙……”凌星男只在地下不住地瞌头。

“五载后,尔沦落江湖,于生死一线时,得遇缘石奇阵、异域神僧,届时一生命运易也;解内患、除外忧、斩魔惩奸、定边退敌,威传后世,再后来入异域求大道,超脱凡尘……”那老道说了一番凌星男听得不明不白的话。

说完了那番话,老道便要走了。

临走时,凌星男追问老道:“小子敢问仙师名号?还请赐教……”

“山中野道真名早已忘,贱号达观子是也。”那老道说完这些话时,便已经没了踪影。

凌星男自是以为真遇到了老神仙,回去后便将此事告之爷爷与少林寺方丈空叶大师。哪知二人得闻此事时均自对视一愕,方道出这达观子俗名李筌,本是陇西(今甘肃)人氏,生于中唐唐玄宗之世,少小学道……世人皆道其坐化飞升多时,殊料此人还存活于世。如此这般算来,达观子年纪至少当有二百余岁了。凌星男得遇此道,可谓奇哉,奇也。

却又说,那和尚听完凌星男讲述的往事后,笑道:“原来如此!善哉,善哉,这达观子果然还存活于世上……又一百年了,异域之门开启之期不远,果然又到了顺天应命的时候……”

凌星男听见和尚说的话,竟是满头雾水。和尚讲的什么,他根本便听不懂。

只听见和尚又继xù

说道:“三百年来,一道一僧一俗顺天应命,天命断不可违。小施主,如今乱世,天下本不太平。现又时逢异世将出乱魔,届时武林再掀腥风血雨,不仅黎民疾苦、百姓死伤无数;而且天下离改朝换代的时日也不远了……”

凌星男闻言,越发迷惑了。

“大师,你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明白啊。什么顺天应命?什么改朝换代啊……”

和尚正色道:“你现在还不明白吗?达观子在五年前便已经预言到了你今生注定的宿缘……”

凌星男闻言,果然变色。毕竟这是真的,五年前达观子曾预言他在五年后会沦落江湖,于生死一线间得遇缘石奇阵解围……这眼前的和尚不正是其所说的异域神僧么?

想到这些,他迷茫了。

如果不是亲身经lì

,他根本是不会相信的。

然而,事实便是事实!由不得他不相信。

“三百年来,一道一僧一俗,顺天应命……达观子是一道,老纳是一僧。而你,便是那一俗。注定了你将成为这个混乱不堪时代里的耀眼星辰。”和尚又道。

“大师,你言重了。在下身负血仇,又被人追杀得四处躲藏……如今连个安身立命之地也没有,何谈顺天应命,斩魔除奸之说?”凌星男苦笑道。

“阿弥佗佛……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难缠身,磨砺心志,以锻其坚。既然你与和尚有缘,我自当助你一臂之力……”和尚说道。

第十六章 西川一庄

风清,景秀,丽华。

蜀中一重镇,遂宁。

据实,乃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之故里,比南海普陀山尤早七十年。蜀中遂宁,自古便为要塞之所,横贯南北、阡陌交通。此处地广人稠,风景独秀,民风纯朴,物产丰厚;自大唐盛世,贞观、开元以来,百姓们安居乐业,丰衣足食。此地百姓信奉佛教,家家户户供奉观音,是为观音故里之故。

在遂宁,不得不说二景。乃是名盛一时的二处禅林古刹,名曰:

保唐寺,灵泉寺。

保唐寺,即保卫大唐朝庭之义;即便是后来更名的广德寺。此寺建于公元713年(唐玄宗开元年间),坐落在遂宁城西2公里处的卧龙山中。唐大历十三年(788年)正式敕封为“禅林寺”,寺园森林330余亩,庙宇建设规模之大名冠全川,是皇帝赐封的中华观音的著名道场,因此屡受帝王器重;其皇家禅林气象,在当时的华夏西部独一无二。而且寺内有不少镇寺之宝、稀世奇珍,为时下江湖上的黑白二道与武林中的正邪二派所惑或仰,无奈寺中长老住持、普通和尚均久习武功,法技高强,奇珍异宝少有遗失……

灵泉,山间多灵兽,寺内有清泉。

灵泉寺位于遂宁城东4公里处,始建于隋朝开皇初年,寺中胜迹不胜枚举。山顶观音殿内有一泉,泉中之水人们称做“观音圣水”,数百年来始终不溢不涸、绀碧甘美。民间传说此水可祛病延年,因此慕名前来饮之者络绎不绝。

……

自古以来,遂宁可谓地杰人灵,才俊辈出。

自秦汉隋唐以来,时人好武成性;强暴者喜好杀伐,柔顺者健体防身。

逢乱世,但凭武力称雄。

强者王候,败者为寇。此为千古不易之道理。

当今天下,虽仍是李唐江山,实则蕃镇林立、群豪割据;朝庭之上早已是官不官、臣非臣,民间百姓民不聊生、无以维继,争相落草为寇,图个一日三餐安乐。

兴,百姓苦;亡,亦百姓苦。

遂宁,本是遂通政和、兴旺安宁之义。然而,逢乱世、起兵争,内忧外患、天时易世之期到矣;仍是天弗人愿耳。

时也,命也。此为唐王朝灭亡之秋将至,非人力可违!

却又道,此时的江湖纷争、武林祸患竟起。销声匿迹达二百年之久的魔派‘饮邪血宫’复出……开始在江湖上掀起了一片腥风血雨,杀戮、屠宰、血洗,无所不为。

至此江湖乱,武林乱,天下乱。

乱、乱、乱……

血泪不断;

黄土尽染。

天地间,悲戚不息;

亡魂无归处,

白骨积作山。

世人无语……

可叹!可叹!

……

星云山庄,正邪二道首推的西川第一庄。

星云山庄,以武威扬名,以浩荡正气立世。开山立派数十年,前任二大庄主,均武功高强,豪侠满怀;星云山庄中人大都义薄云天,为正道所景仰。

星云山庄雄据所在地,便是蜀中遂宁,这是天下皆知的。

卧龙山,纵横绵延数十里,山势纵横捭阖、群山峰谷相连,极像一条卷曲横卧的巨龙。遂得名:卧龙山。

又有传闻,数百年前一游方老道云游至此,见此处山势横亘、坡高林密,古木参天而立,四处风生水起,似有龙脉潜伏之迹像。于是,还有‘卧龙宝穴’一说。后来,这方圆数十里山脉皆更名为卧龙山。

星云山庄便建筑于此,其背倚卧龙山、旁落江畔,同时卧龙山中还有那香火鼎盛的保唐禅院作邻,倒也不显寂落。

一日清晨,朝阳穿透云层,斜洒在卧龙山间的幽道上。保唐寺的钟声悠悠传来,回荡在群山之间……

在山道不远处,来了二个人。这二人行色勿忙,满面风尘,他们虽然历经奔波却丝毫不显乏意。这二人便是正欲赶回星云山庄的司马云天与黄飞勇。

这二人的身影只在近处一闪而过,不久便消失在淡淡的晨曦中。

不久,他们在一处高屋巨瓴、气势诙宏的院落前驻足。近看时:这一处院落占地至少十余亩,屋舍楼宇层叠错落,均为红砖青瓦所砌;泥脂金碧为辉,高椽亭阁互映,墙深壁磊相得益彰。朱漆大门上“星云山庄”那四个鎏金大字,尤其金光灿烂、虬劲有力,卓现不凡气势。

此刻,巍立于门前的四名守卫见到二人时,齐齐抱拳作礼道:“大师兄、五师兄,你们回来得真是时候,昨日庄主与诸位长老还在念叨你们哩。”

司马云天与黄飞勇朝四名护卫微微点头,便径直走入了星云山庄中……

星云山庄,聚生殿。

众星云山庄弟子齐聚一堂,等候着新任庄主吴人杰与四大长老的到来。

不久,一行人缓缓行来:当先一人白面俊容,身着一套华美白缎长衫,手持一柄金钢白折扇,整个人容光焕发、春风满面;此人年不及三十,但举手投足间落落大方、气度非凡,眉宇间更隐有一份尊贵与萧杀之气。

不错,他便是近年来名动江湖的星云山庄第二任庄主吴人杰。此人在江湖上的名声极好,行事正派、为人谦和,在星云山庄中处事得体,对江湖同道又急公好义,仗义疏财。

在吴人杰之后,紧跟着的是上任星云山庄二庄主的孙女熊云梅,亦是其刚过门的妻子。其后便是星云山庄四个长老,熊云梅的父亲‘翻云手’熊云飞、‘一手遮天’上官风,‘袖里乾坤’云霄,‘金刀猿人’韦佗。这四人在武林中是一等一的高手,便是当今盛名之下那些各大门派的掌门、帮主的武功也不过如此。

而在聚生殿中负手站立的另外几人,正是星云山庄那威名远扬的九大弟子。只是眼下,只剩下八人了……

因为,星云山庄的三弟子凌星男不知何故杀害上任二庄主,最后逃遁的事,早已经在江湖中传开。这已经不再是一个秘密!因此,九大弟子便成八人了……

又说这几人来到了聚生殿,气氛突然间变得肃穆起来。看来,星云山庄的管制实为森严不假。

八大弟子均未说话,直挺挺地立于大殿之上。他们的脸旁没有半点表情,就好像木桩钉在了地上一般。

吴人杰稳坐殿堂中央的大靠椅上,他先望了望司马云天与黄飞勇,又朝其他人的面容上横扫了一眼。终于他轻轻地吁了一口气,接着便轻叹一声,也没有说话。

最后,竟然是‘翻云手’熊云飞大声喝斥道:“一年了,整整一年了……你们竟然还无法追回那迕逆子……你们说说,眼下应该怎么办?整个江湖都在看我们星云山庄的大笑话……谈什么天下第一庄,竟然出了这等逆贼!可恨,实在是可恨!”

“岳丈大人,请息怒。诸位师兄弟这半年来为追捕三师…凌星男……他们四处奔波也够辛苦的了。且不说结果如何,至少他们也都是尽了力的。要怪就怪那凌星男太过狡猾……”

熊云飞闻言,重重地哼了一声,必然是气愤难平。

“云飞兄,你也不必太过着急。凌星男自从半年前在南诏国都城附近一现之后,便再无踪迹……看来他多半是躲到什么地方藏匿起来了。天下这么大,他只要往哪个深山老林中一钻,我们要找到他又谈何容易?”星云山庄中的另一位长老,上官风说道。

“哎……男儿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到现在也还没有想明白……”说这话的人竟然是星云山庄的另一位长老,‘袖里乾坤’云霄。

云霄说出这话,聚生殿中至少有一半的人望着他。

叹息、无奈,之后便是沉默。

谁能想到,星云山庄当初那个平时无话,略显腼腆的少年。竟然会成为星云山庄弑杀长辈的叛徒……

毕竟,世间人心险恶,知人知面不知心的人也不在少数啊!

短暂的沉默过后,吴人杰终于说话了。

“诸位师兄弟,还是请你们说说这半年间的具体情况吧……”

星云山庄八大弟子闻言,大都一阵摇头。只有司马云天与黄飞勇二人相视一眼,似有难言之隐。

这二人的异常,又岂能瞒过四大长老与吴人杰的眼睛……

“云天,你们是不是查到了什么情况?”熊云飞果然追问道。

司马云天闻言,迟疑了一下。但他仍然讲了出来:“实不相瞒庄主与各位长老,我与五师弟这次在南诏国的一个边陲重镇,确实见到了三师弟……”

司马云天此言一出,殿中一片沸腾。原本端坐凳上的四大长老,齐刷刷地站起了三人……

聚生殿中的气氛也一下子澎胀起来,骤然间紧张了许多。

他们个个都把司马云天盯着,似乎在场所有人的心,都立马骤停了一般。

静静地,冷冷地,等司马云天说下去。

大殿中,只有吴人杰一人没有望向司马云天……相反,他竟是淡淡地望着聚生殿外的天空,他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眼神深邃得如浩瀚的沧海,令人无法捉摸。他好像根本不关心这件事一般,又好像他早已经知dào

了一切似的。

“云天,快说说……怎么回事?你和老五与他动过手了么?最后怎么样了?”说这话的人,自然便是熊云飞。他说出这话时,已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半点也不耐烦了。

司马云天见众人如此激动的表情,只得继xù

说道:“半个月前,我与五师弟在南诏国边陲重镇八宝镇中的‘林家庄’打听到了他的行踪。原来,三师弟他在半年前便隐入了八宝镇游击将军府中,做了一名护卫头领。他隐姓埋名,化名为凌南,一直潜藏于军营之内。但是无独有偶,他却在今年中秋夜的一次将军府聚宴上露了一招‘揽星手’绝技……还失手将林家庄的二弟子打死……后来,我与五师弟正好在庄上打听他的行踪。没想到竟然这么凑巧,还真找对地方……”

第十七章 战乱又起(一)

“原来,这迕逆之徒到了南诏国边陲之地,难怪我们找他不到……”熊云飞喃喃说道。

殿中站着的几大弟子听了司马云天的话,均相互对望一眼。只在心中暗道:这凌星男躲在兵营之中,难怪半年来如同销声匿迹了一般。

他们也开始在心底暗暗佩服起凌星男来了,常言道:大隐隐于市,小隐藏于林。看来,这凌星男果然在这一年里见识增进了不少。

自从进了这大殿后,一至坐着并未说话的‘金刀猿人’韦佗也开口了。

“云天,你继xù

说……”

看来,他也被司马云天的话语吸引了。只是他向来沉稳,在四大长老之中算是最为沉得住气的人。

“后来……便是我与五师弟在林家庄外等着三师弟的到来。只不过,我们没有想到的是三师弟此次竟然是为了救一名妇人才夜闯林家庄的……那林家庄也是当地有名的武林世家,而且林家庄上上下下早已经准bèi

好了一切,就等着三师弟来救人。可没想到的是,三师弟竟然在重伤之下还将人救了出来……那时实在是出乎我俩的预料。”司马云天一五一十地,向殿中众人详述着当夜的经过。

沉寂,又是一阵子……

也许,是他们在思量着什么?

或者,是他们正惊异着什么?

不久,一个极其柔美的声音,如燕转莺鸣般说道:“一名妇人……他怎么会为了救一名妇人便如此奋不顾身呢?难道那妇人美若天仙……”冉冉说出这话的人,正是熊云梅。

司马云天闻言,不由一怔。他本想说些什么的,但终于还是忍住了。

倒是,老五黄飞勇说道:“那妇人确实美艳动人,只不过好像听说是什么将军的夫人……她不仅人长得美,武功竟然也不弱。”

“哼,这厮也忒不像话了,以前只知dào

他弑师灭祖、背叛师门是个仵逆子,哪知他如今竟然还是好色之徒……”熊云飞重重地冷哼道。

“云飞兄,何必如此气愤……再说了,这事情也还没有问清楚,何必那么早下结论呢?”韦佗说道。

熊云飞闻言,只得说道:“云天,你继xù

说吧!后来又发生了些什么事?”

熊云飞想急欲知dào

后面发生的事,也是人之常情。

他对凌星男恨之入骨,更是情理当然。毕竟,他是亲眼看见凌星男杀害其父的……

司马云天此时横扫众人一眼,他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又才又继xù

说道:“后来,我与五师弟在一片树林中截住了他们……只是没想到他武功竟然长进了不少,为人也机警了许多。他先以一招刀法逼退我们,后又以砍倒巨树、伐跌林木来阻挡我们的追击。然后,他们二人在林中舍命奔逃,直到他们逃出了树林……”

说到这里,司马云天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间,停顿了一下。

这时,他又瞅了众人一眼,发xiàn

所有人都紧紧地盯着他。就好像茶馆里的茶客在听着说书人讲述精彩故事一般,津津有味。

于是,他只得继xù

说道:“等我们出了那片树林,没想到当时五师弟竟然停住了身形,未再奔逃,便好像他在故yì

等我们一般……”

“什么?”

“啊?”

殿中众人不觉惊叹不已。

这时,司马云天又停顿了下来。大殿中的人,也起了一阵惊疑的噪动,大都露出了惊愕之意。

还是熊云飞按捺不住心中的疑问与焦急,说道:“云天,你就不要卖关子了,继xù

说下去。”

司马云天应诺了一声,又继xù

往下说道:“当时,三师弟让那妇人先行进了他们身后的一堆乱石岗中。我们当时也并未阻拦,毕竟我们的主要目的是他!不久,三师弟便说了一句令我们大吃一惊的话……”

司马云天还未把话说完,已经便有一人打断了他的话:“什么话?”

打断司马云天说话之人,却是刚才还漠不关心的星云山庄新任庄主,吴人杰。

众人不觉一愕,均没有想到他会突然打岔;他们都把吴人杰看了一眼。

此时,吴人杰也觉稍有失态,只得淡淡一笑道:“大师兄,你继xù

讲……”

“三师弟当时他说……大师兄,咱们就此别过,你回去告sù

吴人杰,我迟早有一天会回去星云山庄找他的……”

待司马云天讲完这句话时,吴人杰的脸上瞬时变得很难看,同时他的眼神中还抹过了一丝浓烈的冷意。

那一丝冷意中,包含了太多的东西……

有傲然、有轻笑、有鄙意、还有不屑。

但是,吴人杰的这种表情变化只是一闪而过,旁人根本没有觉察到。

“什么?他竟然敢如此说话……”熊云飞闻言果是勃然大怒,刷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吼道。

此刻,吴人杰反而倒是极其沉着,他没有说话,更没有打断司马云天的话头。

司马云天见状,又继xù

说道:“在当时,三师弟说完这些话之后,他便转身走了……而此刻我和五师弟又岂肯让他这般轻易离去,于是我们便出手拦阻他。哪里料到,三师弟似乎早就知dào

我们的心意似的,在我们动手拦阻他的时候,他抢先于我们出刀了……在二招刀法之后,他暂时逼退了我们。但就在我们退却的同时,他便飞身闪进了身后的乱石岗中。他这一去,我们也欲冲入乱石岗中,想把他再度拦住。可是……可是……”

司马云天一连说了二个‘可是’,可是他却开始言语哽塞,竟然一时不知如何道出当时的情形……

因为,这等玄奥之事说出来,只怕众人未必肯信!

然而,他不说。别人又怎会知dào

当时倒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殿中众人,见司马云天将话说至此,显然有些吞吐不安。

毕竟,以司马云天平常的豪爽性子而言。他向来是有一说一,绝不隐晦曲折的。

但今日,他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看来,这件事情一定不寻常了。

他们在静静地等着,等着……

直到,另一个人的声音响起:“大师兄,接下来的事,还是由我来说吧!当时,我们见到三师兄飞身进了那乱石岗中……突然之间,我们感觉到地面轰隆轰隆的巨响传出,接着那乱石岗里起了不可思议的异变:那些山石草木好像活了一般,巨石移位横挡错杂,四周浓雾渐起,乱石岗中黄沙迷漫,阴风阵阵……我们根本便无法进入那乱石岗中,当时我们二人实在是心惊不已,何曾见过如此怪异之事?那乱石岗诡异奇特,实在是出乎我们的意料。最后,自然是三师兄遁去无踪……再后来,我与大师兄又在附近打探了许久,就连将军府也去查探过了。哪里还有三师兄的半个影子?我们在失望之余只能先行回来……”说这话的人,自然便是黄飞勇不假。

愕然。

惊奇。

写在了所有人的脸上!

沉默。

无语。

定格在宽敞的大殿中!

却又说,唐末懿宗时期,翰林学士刘允章在《直谏书》中用“国有九破”形容当时紧迫的局势:“终年聚兵,一破也。蛮夷炽兴,二破也。权豪奢僭,三破也。大将不朝,四破也。广造佛寺,五破也。赂贿公行,六破也。长吏残暴,七破也。赋役不等,八破也。食禄人多,输税人少,九破也。”

对唐朝末年天下苍生的生存态度,他还总结了“八苦”、“五去”。八苦为:官吏苛刻,一苦也。私债征夺,二苦也。赋税繁多,三苦也。所由乞敛,四苦也。替逃人差科,五苦也。冤不得理,屈不得伸,六苦也。冻无衣,饥无食,七苦也。病不得医,死不得葬,八苦也。

五去为:势力侵夺,一去也。奸吏隐欺,二去也。破丁作兵,三去也。降人为客,四去也。避役出家,五去也。

刘允章还说:“人有五去而无一归,有八苦而无一乐,国有九破而无一成,再加上官吏贪污枉法,使天下百姓,哀号于道路,逃窜于山泽。夫妻不相活,父子不相救。百姓有冤无处诉,有苦无处申。他们的出路何在?

这便是,当时唐朝末年的现状。在这样的情形之下,官逼民反,内患外忧……本是常理之事。

然而,大唐自开创以来,已历经二百多年。其间开盛世先河,风雨飘摇在后;尤其是经过安史之乱,唐王朝的国力便开始衰弱,先起内忧、再增外患。朝中贤良尽去、奸佞当道……唐朝后期皇帝更是一代不如一代,堂堂大好河山已是支离破碎、国内乌烟瘴气,百姓民不聊生。实在是大势将去,齐叹江山易姓,改朝换代的日子不远矣。

后来,唐僖宗乾符(874~879年)初年,连岁凶荒,黄河以南尤其严重。时天旱多灾,百姓几乎户户欠收,朝中苛捐又重,百姓易子而食之人间惨剧,时皆有之。

长江两畔、黄河岸边,一时间白骨累累、哀鸿遍野,实在惨不忍睹。

乾符二年(公元875年)初,王仙芝、尚让等在长垣(今河南长垣东北)发动起义,唐未轰轰烈烈的农民战争爆fā

了。

战事一起,天下震惊。

朝野上下,更是急忙调兵遣将企图镇压农民起义。无奈,朝中无将、遣兵不动……各藩镇及地方节度使更是各自为政,按兵不起,只求自保罢了。于是,农民起义军的声势逐渐浩大,还接连打了几个胜仗……

又道,唐王朝西南边陲的南诏国早就虎视眈眈,一见唐朝内部有变动。其国内主战派立即出来向南诏国王进谏,企图再次掀开二国战事。

恰在此时,唐朝公主萍兰正微访南诏国。听闻此事后,惊慌异常……果然,她立即收买了不少南诏国中主和派的大臣、武将再向国王劝谏。这时,南诏国内便出现了主战与主和两大阵容争锋不休的局面。

然而,南诏国近几十年来国力日隆。近世几代国王均有心逐鹿中原,扩疆拓土,今逢如此良机,又岂能轻易错与?

第十八章 战乱又起(二)

于是,在南诏国内一场精心筹措的阴谋便展开了……

某天夜里,夜色迷漫,秋月朦胧,微风送爽,凉意扰人愁。

南诏国婆罗地外,聚宾楼中,灯火通明。

虽是夜半将近,但楼落中依然人影绰绰。尤其是二楼居中房间内,更是聚集了不少人。这些人个个神色异常,他们的眼神透露出期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而在房间大厅的正中,端坐着一个风姿绰约的美人。

她的美,难以形容。

她的貌,无法比喻。

那一双美目,仿佛夜色朦胧下的星辰,流波转动时有诉不尽的温柔。

那二弯秀眉,犹如浩瀚星空里的秋月,装饰着寂然天宇间华美的幽梦。

她的嘴,透露着无限风情。好像是甜的,男人都想品尝。

她静静地望着门外,似乎在凝视夜空,但她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丝丝的忧郁……

像她这样的美人,仿佛不应有如此的神情,这尘世间的烦恼早就该弃她而去。

不久,她的眉头轻微皱褶了一下,面容上似乎也有了一丝变化。

这时,一条人影穿破了夜暗,竟似踏着月色而来。只是来人身形勿忙,身后好像有万马千军在追赶一般。

那人身形利落,几个腾身纵跃便射进了屋中。最后在堂屋立定,只朝居中的绝色美人躬身一礼道:“公主,大事不妙……今晚世隆(即南诏国王)今晚聚集国中文武大臣于朝殿议事,据殿内传来消息说……”那人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地停顿了一下,他在看了一眼端座堂中的美人后,面上的神色变化极是复杂,似有难言之隐。

“结果如何?狄克,你但说无妨!”原来,这美人正是唐朝的萍兰公主。

狄克闻言,于是继xù

说道:“殿内传来消息说,南诏国王世隆与众臣商议准bèi

趁我国内民变之机,欲趁火打劫,再度袭扰我西川之地……”

狄克说出这话时,在场的人均显露出了惊慌之情。

尤其是矗立屋中右首的一名执剑少年,显然更是激奋,愤然道:“公主,这南诏国王反复无常,请您下令我等今夜就取了他的项上人头……”

萍兰公主闻言,挥手止住了他的话。最后,还向狄克问道:“邓玉将军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狄克回道:“暂时没有……”

萍兰公主又沉思了半晌,方悠悠说道:“今天下大乱,南诏国欲起兵锋,扰我西川之地本在我意料之中。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竟然来得这么快……”

“赵化……”萍兰公主似乎想到了什么,便朝刚才那愤愤不平的持剑少年喝道。

那少年闻言,立即上前半步。向萍兰公主一礼道:“属下在。”

萍兰公主望了他一眼,说道:“你速去西川,告之节度使高骈,便说南诏国将再起兵锋,让他加紧备战……”

赵化果然应诺一声,说道:“请公主放心,属下一定不辱使命。还望公主保重……”

最后,赵化再向公主一礼,转身就走。但见其方出门槛便已纵跃而上了屋顶,身影在数丈外只化作了淡淡的青影。

赵化走后不久,又有一少年飞奔而来:这少年额头上微显汗渍,神色间甚是慌张。

少年一进门口,便朝萍兰公主急呼道:“公主,快……我们快走!南诏国王派了三千精兵来捉拿我们,他们马上便要到这里来了。”

萍兰公主闻言,唰地一声从座上站起。她柳眉一竖,怒道:“哼,他们来得倒真快……我们走!”

于是,萍兰公主当先走出了那扇门槛儿,身后十一名男女护卫也紧跟在她的身后。她们不走正门,均施展出轻身功夫越上屋顶而去……

果然不久,南诏国三千精兵包围了聚宾楼。但当他们搜遍了整个楼宇,却哪里还有萍兰公主等人的半个影子?

这一夜,风不大,但夜很凉。

月虽不明,在淡淡的星光下,苍茫大地上也显得不是那么黑。

有一群行色勿忙的人,趁着月色翻上了南诏国原本守卫森严的城墙。那些城墙上的南诏国守卫,在他们的眼中仿佛是桨糊的纸人一般。举手投足间便被打翻在地,再等叫来其他守卫时,这一行人已经下了城墙,去得远了……

尽管,身后的弓矢箭石撕破了城墙上下的夜空,但却沾不着他们半点的边儿。

萍兰公主带着十一名手下离开南诏国都城后,并没有立即返回大唐朝西川之地。反而,她们去了八宝镇方向……

她们去那里干什么?暂时还没有人能猜到。

萍兰公主与邓玉是什么关系?邓玉明明便是南诏国东南方向的守将,而她如今又是南诏国务必要擒拿的人,萍兰公主这一去,不正是羊入虎口么?

……

夜色迷漓,整个世界一片死寂。

看不见山,望不着水。只听得见,遥遥传来的狼嚎犬吠之声。

冷风徐徐,长夜漫漫。

这一行人,穿梭于南诏国边陲之地的崇山峻岭间,他们没有走大道……只因大道上早已经人马渲泄,捉拿他们的骑兵、健卒随处都是。

这一夜,他们都在赶路。一刻也未停息,好像在跟黑夜赛跑一般!

次日,东方初晓。这一行十一人赶到了八宝镇上,他们并没有一起去将军府。一些人留在了镇上或者休息、或者打探消息。萍兰公主只带了四名随从,潜进了将军府……

萍兰公主四人对将军府中的地形显是十分熟悉,几番周折便进了一间极大的房间中。

这房间是一个卧室,而且装饰得极其精致典雅。屋内物什几乎件件都是金镂玉琢而成,室里装潢完全是按照南诏国民族风格所建,里间摆设自然与中原家居大不一样,却全然体现了南诏国的异地民风。看来这房间多半便是将军府上,专门用来接待贵宾的客房了。

然而,在萍兰公主四人步入这房间后,她身后的二名护卫分别走到了房间的左右二侧墙壁旁。这二人对望一眼,微一点头。他们一起伸手向墙壁上微露的一处看似毫无半点异状的石块按去……

吱呀,一声传出。原本,陈放在进门右侧靠墙的那个琉璃石制衣柜中有了动静……

萍兰公主身后又走过去一名护卫,将石制衣柜打开。这时,才发xiàn

那石衣柜中靠墙的壁石已然移至一侧,露出了一个刚刚人能钻入的石孔……

原来,这是一道机关!

而且,还是一道极端隐秘的机关!

谁能想得到,竟然有人敢把这样隐密的机关,潜藏在将军府中最豪华的贵宾客房之中。并且最令人不可想象的是,开启机关的消息竟然分别是在房间二侧的石壁上。这一左一右,如果是一个人潜来又岂能发xiàn

?便是发xiàn

了,一个人又怎么打启……

看来这设计机关的人,煞是费了一番苦心!

这时,萍兰公主四人已然钻入了那道石孔中。外面看似石孔,里间却是极大。刚进入石孔中,众人眼前不甚明亮;但他们好像轻车熟路一般,不一会工夫整个石孔中渐渐亮了起来。

原来,萍兰公主的二名手下,点燃了斜插在石壁上的几根桐油火把。这时,里面情形方才一目了然:其实这里是一间地下石室,方圆至少有四五十平方大小。而在石室的另一端,竟然有还有一条不知通向何处的石道,看来均是人工挖掘而成的。

不久,他们发觉这石室虽建在地底隐蔽处,却也半点感觉不到憋闷之意。看来,这石室自有通风之处……出入口只怕也不止一条。

石室中有桌有凳,不过尽为石制。石桌、石凳上还有淡淡的尘土,显然到这里来的人极少。

四人进入石室,还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却在石室的那一条石道尽头,传来了一阵隆隆的石门开闭机关声。

四人回头,室内又出现了二个人!

这二人,竟然是邓玉与他的夫人。

邓玉与其夫人一见萍兰公主之面,立即走上前来行礼道:“公主,你来了……今早,我们已经接到了南诏国王的急信,信中说是要准bèi

再次进攻西川之地。信中还言起,若有发xiàn

你们的行踪便要立即拿下,并押解回南诏国都城……”

“是啊,公主……见到你们安然无恙,奴婢便放心了。今早起身时,听陈间说起此事。我还正在担心呢……”邓夫人喃喃说道。

“惠儿,你多虑了。南诏国王想要捉住我们,只怕也没有那么容易的!倒是你们……你们要时刻小心,不要暴露了行藏。我们花了这么大的心血才打入他们内部的……将来,还要靠你们发挥大用处的!”萍兰公主正色道。

邓玉果已在一旁说道:“请公主放心,我与惠儿都会很小心的!”

萍兰公主闻言,微微点头。突然间,她好像记起什么事了一般。脸上抹过一丝疑虑,继而对邓夫人说道:“惠儿,你上次去水云庵中来见我们……前后倒底发生了什么事?听说你被什么人掳走了,是真的吗?”

邓夫人闻言,面色上讪然一笑,说道:“确实如此……只不过,后来又被人救了出来!劳烦公主惦念了!”

萍兰公主笑道:“是陈间救你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胆量,竟然敢在此地掳走你呢?”

邓夫人笑了笑,道:“当时,我也不太清楚。在我们进入水云庵时,突然来了不少高手袭击我们……当时,我见对方人多势众,又不便出手。后来,我又看这些人对我并无加害之意,便跟着他们走了,主要想看看他们到底有何目的?直到去了林家庄,我才知dào

这些人原来是八宝镇上的武林世家林家庄中的人……而他们的主要目的,竟然也不是针对我们来着的。”

萍兰公主不解,疑问道“哦,不是冲着你们来的?那这些人掳了你去,又是为何?”

邓夫人轻轻一笑,道:“到了后来,我才知dào

他们竟然是以我为饵,为了引将军府中的一个护卫头领前去……”

萍兰公主四人听完邓夫人的解释,他们似乎更迷惑了。

掳去将军夫人只为引诱一个护卫头领前去,这是什么逻辑?难道区区一个护卫头领,竟比堂堂将军夫人的性命还要重yào



第十九章 南诏郑家(一)

萍兰公主四人在心头揣测不已,他们实在猜不出这是什么原因!

“到底是怎么回事?惠儿,你说说……”萍兰公主说道。

邓夫人轻轻地应了一声,便继xù

说道:“其实,这事说来话长……还得从半年前说起,在将军府组建先锋营的时候来了这个护卫头领,这个人本来是大唐人士,在当时不知他为何远走到南诏国边陲之地的军营来从伍……由于他能以武接住副将杨士勇一枪,便暂作十夫长。后来又在先锋营结典时,他所带的九人在较技场上勇武不凡,技压全场。这事也是陈间回来告sù

我的,当时陈间便已经知dào

此人武艺不凡,却不知dào

为何沦落至此。于是,我与邓间商量,便把这人从先锋营调到了将军府中做了一名护卫头领……”

邓夫人说到这里,便看了看将军邓玉。邓玉亦会然一笑,道:“不错,后来的事便于我来讲吧!在我们把他调至将军府中任护卫头领时,在上个月中秋之夜发生了一件事……当时,林家庄等人也来府中相聚,由于这位头领事先在先锋营时便与林家庄有过一次小摩擦。而在那一夜,林家庄中出来了一个叫什么欧阳晴天的,便出来誓要与他比武助兴……其实当时谁都看得出来,这林家庄的人是想在八宝镇所有名流面前为林家庄竖立威名。后来,这头领实在没办法只得应战!这一战下来,二人打得确实精彩。只是谁也没有想到,那林家庄的欧阳晴天竟然不敌这位护卫头领。并且欧阳晴天见败势已定,明胜不行便改为暗取。本来,他们的胜负已分。更让人想不到的是,欧阳晴天竟然在背后施放了十数枚暗器袭击他……而此时,这头领盛怒之下,竟然使出了天下有名的星云山庄绝学‘揽星手’,失手将欧阳晴天杀了。”

“星云山庄?揽星手?”萍兰公主与其手下同时失声呼出。

“不错……”邓玉回答。

萍兰公主神色间极是吃惊,犹带三分不信。“你们看清楚了吗?那真的是星云山庄的‘揽星手’?”

这时,邓夫人沉静地说道:“他使的确实是星云山庄的‘揽星手’,当时不仅是我们认出了,就连在场许多武林中人都认出来了。还包括将军府的师爷,是他首先呼出来的……”

“将军府师爷,他也识得?看来,你们这将军府中可真是藏龙卧龙啊,你们真得当心了……”萍兰公主意重深长地叹道。

“是呀,自从我与陈间来了之后,我们发xiàn

整个将军府中最深不可测的一个人,就是我们这位师爷啊!”邓夫人望了邓玉一眼,说道。

“且暂时不提你们这位师爷,继xù

说说那位头领吧。对了,他叫什么名字?”萍兰公主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突然问道。

“他叫凌南……”邓玉道。

“凌南?”萍兰公主反问。

“不,他不叫凌南!他的真名是凌星男……”邓夫人纠正道。

“凌星男?”萍兰公主与其手下,突然间一起反问道。

他们好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般,萍兰公主等人的眼神中顿时有一些异样的东西闪过。

仿佛,凌星男这三个字有什么魔力一般。

“凌南?凌星男?星云山庄……”这四人喃喃地念叨着。

这时,萍兰公主身后那名持剑女护卫,惊道:“我记得了,那日我们在水云庵中碰到的那名护卫头领……他当时还与我们起了冲突,当时我们根本不相信,将军府中一名护卫头领会有那等高超的武功!”

萍兰公主似已记起,微微点头道:“不错。如此看来,以他的年龄、他的武功……他应该便是近时轰动江湖的上任星云山庄少庄主凌星男,传闻他杀害本门尊长逃离了星云山庄。却没想到他竟然到了南诏国,这也难怪星云山庄以及不少中原武林的人都找不到他!”

萍兰公主说完这番话时,停顿了半晌。室内之人均没有说话,似乎深怕打断她的思绪。

“不过,以当日在水云庵中的情形,以及此次他仗义迎救惠儿的举动来看,这个凌星男应该不像是江湖传闻中的那种杀害同门尊长的叛徒啊……”

此刻,邓夫人也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道:“不错!从他来营救我那一刻开始,我便觉得他不是那种杀害同门尊长的叛徒!至于后来他携着我离开林家庄,又在大树林中我们遇到了他的二位同门师兄弟,司马云天与黄飞勇……从他们的交谈中我听得出,这个凌星男实在有难言的苦衷和解释不清的隐情。”

这时,萍兰公主插话道:“怎么,星云山庄的大弟子司马云天他们也来了?这个人我听师傅说起过,此人武功高强,号称什么‘一刀杀神’。传闻他的武功比星云山庄的那几个老护法还要厉害……只是不知,你们怎么从他们手中逃脱的?”

萍兰公主似乎对这件事特别感兴趣,以惊愕的神情望着邓夫人。

“这事……说起来,至今我也没有弄明白……”邓夫人面露尴尬的神色,吞吞吐吐地说道。

矗立在萍兰公主身后的一名男护卫,惊奇不已地问道:“不会吧?小惠,你怎么可能……”

邓夫人貌似很无奈地一笑,转而继xù

说道:“是真的,当时凌星男让我一个人先行进入身后的乱石堆中,他说他随后就到……果然没多久,我见凌星男也进来了,接着又见他因为伤势过重、毒性发作晕倒了……再后来,我在乱石堆中几经周转折回,始终无法找到出路,最后不知什么原因,我也不醒人事了……等到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发xiàn

自己竟然躺在了一个隐蔽的石壁岩缝之下……但是这个时候,凌星男已经不知dào

去向了。最后我只得独自回到了将军府中。”

……

一日,南诏国皇宫大殿上。

群臣肃立,无敢晔者。

南诏国王世隆高座王位之上,虎威凛凛地望着宫殿中的文武大臣。显然,他的面容极是不悦,心中的愤懑之意已经迷漫了整个宫殿。

“诸位我南诏国的大臣们,今日本王诏见你们,想来你们也应该知dào

是什么原因了吧?”南诏国王世隆说道。

只是世隆说完这番话,众臣之下依旧没有半点声响。

世隆重重地哼了一声,对着殿堂左首一名武官模样的人说道:“幕爽大人(注:南诏国中主管将兵的官职),你来说说……”

那幕爽大人闻言,似乎早已料到国王会找他问话一般。他整了整衣衫,直朝南诏国王万分恭敬地一礼,转即说道:“王上,如今大唐朝庭混乱不甚,当今天子又不过黄口小儿,昏庸无道……大权旁落不说,还让宦官当道,朝野上下有令不从、号令不止;国内连岁旱涝灾害、颗粒无收,百姓民不聊生、民间怨生载道,各地义军纷纷起事……在如此情势之下,正是我南诏国用兵之时。苍天顾佑我国,竟得如此良机,还请大王不要再作迟疑……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望王上早下决断,实为我南诏国上下之幸。”

世隆闻言,面色上闪过了一丝兴奋之意,但他没有立即显露出来。转头又对右首一名文士模样的大臣说道:“副相,你对幕爽大人所说,有何看法?”

副相望了国王与那幕爽大人一眼,只得走出来朝世隆深深的一礼,笑道:“王上与幕爽大人早已成竹在胸,南诏国内谁人不知王上意欲动兵;兵营中早便是剑拔弩张、弩弓在弦……只是微臣有些话,不知dào

当讲不当讲?”

南诏国王闻言,笑道:“副相有话便请直言不讳吧,你们郑家一门忠良,在我南诏国安家立命也有六世了吧?本王相信你们绝无二心的!”

“不错,自我先祖辈上郑回任清平官(注:清平官,南诏国官职名,相当于臣相。)以来,到我这一辈已历经六世。郑家六世皆蒙受历代王上的知遇厚恩……先祖虽曾为唐时汉人,但到我们这几代早已将自己完全融作为南诏人了。”

此处暂表,这南诏国的副相,本姓郑名忠勇。其先祖郑回本为唐西泸县令,后被南诏国俘获回国,位至清平官。后世六代,皆为南诏国历代国王信任,为南诏国中权臣一族。其子郑买嗣,更是灭亡南诏国、建立唐末五代初大长和国一世的国王。

此处暂言,权当引论后事……

郑忠勇说完这些话,却听得幕爽大人一声冷哼,显然他不怎么喜欢这个副相。

南诏国上任正相,因年事高迈、辛劳成疾,早已卧病家中。尤其是近时传闻,病态加重,只怕时日无多。因此,南诏国诸多要务暂由副相郑忠勇区处。

朝野上盯着正相之位的人不少,而这幕爽大人乌苏台正是最有实力的人之一。另外,乌苏台又是南诏王妃的兄长,因此权倾一时自也不假。

南诏国历来是重武轻文的番帮国家,在当时大唐朝的眼中,被视为南蛮。南诏国与唐王朝几乎同时建国,历经二百余年,其兵马强悍、独霸西南;更与当时的吐蕃同为唐王朝版图内最大的二个异族国家。

却道,南诏国王世隆听完郑忠勇所言,果亦默然点道,微笑未语。

第二十章 南诏郑家(二)

这时,便又听得郑忠勇缓缓说道:“王上意欲趁大唐朝内乱之机进兵西川,本无不可……无奈近世我国多与唐庭摩擦交锋,双方均互有折损。一旦战事大开,两国百姓自然受苦。虽然唐庭中暂有内乱,全因国内君臣不一、上下不合。然而大唐朝庭地广人稠、才俊济济……倘若我国此刻出兵,难免落人口实;更忧其国内军民上下一心、同仇敌忾。还有更重yào

的一点,那西川节度使高骈本生便是大唐朝庭的一元虎将,其人忠勇双全、智计过人,只怕不易对付……”

“哼哼……副相大人,你似乎有点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还是你本身便不愿看到我南诏国万千铁骑踏平你祖辈家乡?”乌苏台听完郑忠勇之言,竟忍不住哼道。

郑忠勇闻言依然面不改色,混作未闻一般。只向南诏国王世隆一礼,说道:“王上,卑职所言句句属实,还望三思!”

世隆听完郑忠勇所言,颜面之上明显掠过了一丝不悦。

这一点,郑忠勇也看在了眼底。

“副相所言也不无道理,但我南诏国这些来养精蓄锐、兵强马壮,实也不比唐庭逊色……”世隆话至这时,双眼中又闪过了一道亮光,他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继xù

说道:“对了,前几日那个微访我国的唐庭公主……如今有消息了吗?”

大殿上,一时陷入了沉默……

最后还是乌苏台干咳了一声,站出来回道:“王上,那公主至今毫无音讯,可能是事先有人通风报信,走漏了风声……不过,我们已经加强了兵力在国内每一个关隘、要道上添设了探子、阻碍。只要她们敢露面,一定可以将其擒拿下的!”

世隆闻言,怒道:“哼,派出去这么多人,又经过这么多时日了,竟然连她们的影子也找不到!真是一群混帐……不过这位公主嘛,可是一个谈价的好筹码,不要伤害她,生擒即可……”

王颜大怒,群臣默然。

世隆又看了看群臣,他不觉间眉头一皱,仿佛是下了极大的决心。

接着,他威仪十足地说道:“今日之事不再作任何争议,幕爽大人你速回幕府拟发文告,再招幕三万名十八岁以上的男丁入伍;并速传三军,整装待发。五日后,待一切准bèi

妥当,齐向西川进发……这一回,定要拿下西川之地、攻占天府富饶之所。凡我国民须得上下一心,不可再有异议,违命者斩不赦!”

乌苏台顿闻王命,果然兴奋异常。走上前来,朝世隆躬身应诺了一声;又转头望着郑忠勇冷笑不语。

那冷笑中,有深意。

夹杂着淡淡无息的刀光剑影,暗含着挑衅的滚滚硝烟。

郑忠勇却摇了摇头,他的表情依然淡漠。旁人从他的脸上根本看不出什么异常来。

他也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站立殿中。直到南诏王下朝,众臣离殿。

郑氏一门在南诏国历经六代,从权势、地位、名声来看,堪称名门望族。他们几乎代代为官、世世当朝,家族处事却向来低调。不结仇怨、不惹是非,为历代南诏王尽忠。

也许,他们是真心报答历代南诏王的知遇之恩!

也许,他们是在等一个时机……

但是,这些又有谁能知dào

呢?

也许,有人想到过这些。

然而,最后没有真凭实据;只能作罢。

退朝后,郑忠勇回到家中。正坐在家中厅堂,独自沉闷着。不久,远处厅外的花园中传来了一阵吆喝之声,随后刀枪交闻的金铁声也顿时如暴风急雨般,密布起来。

他的眉头又是一皱,径直起身,向厅外花园漫步而去。

在花园中,他看到了一幕:十来个手持弯刀的大汉正全力围攻一名年约十五、六岁的少年。这少年虽被十来人围攻却丝毫不显败象,手中一柄乌黑镔铁大枪宛若毒蛇般轻巧、狠毒。每一枪使出都有强横生威之势,将围攻的十数人逼得后退不已。少年的嘴边始终挂着淡淡的轻笑,面容之上却看不出半点兴奋与焦躁。

似乎,他已经养成了沉着、冷静面对一切的习惯。

看到这一点,郑忠勇皱褶的眉头也舒展了一些。他的面容上也有了一丝喜意……

这时,少年也发觉了郑忠勇的到来。只是这少年并无太多的惊异,始终将注意力倾注于他那柄镔铁大枪之中。

猛然间,一声啸音却从那少年口中传出。又见其将镔铁大枪迎天一击,身影随枪顺势而上,只在半空中一个折回,倒转大枪幻作一式‘破天裂地’的高深枪法。

顿时,一片黑云如从天际压顶而来,黑云中精光闪烁、迷漓不定。

那奔腾的气势,诡异、难测……

那咆哮的声威,肆意、无情……

黑云盖顶,精光陡现。

一切都归于平静时,围攻的十数人都受创倒下了,他们手中的弯刀七零八落地散乱在地。

可是,在这十数人的眼中,看不到惊奇,也没有失落。

好像,这本来便是很正常的事!

少年缓缓收枪,他随手将那柄镔铁大枪朝花园土石地上一顿,大枪便立挺挺地倒插在了地上。

此刻,时近午时。阳光透过云端,照射到了花园中的每一个角落。

初冬,微寒。

有太阳的每一天,人们的心情也会好很多!

那时,有束一阳光在那少年的背后,正好照射在他那柄倒插的镔铁大枪之上,枪身上立即便有了一道淡淡的暗光流过,直到那道暗光流经枪尖时,竟然发出了刺眼的寒芒。

寒芒在少年的身后闪烁,闪烁着……

是被他的背影挡住了。

郑忠勇微笑着,望着他,直到少年走近。

“父亲,你回来了。”少年对郑忠勇说道。

“嗯,嗣儿,你的枪法又进步不少!”郑忠勇点头称赞道。

原来,这少年便是原唐西泸县令郑回第七世孙,也是郑忠勇之子,郑买嗣。

这郑买嗣虽纪不大,但武艺、才情在当时的南诏国中颇有丰名。更深得乃父教诲,为人深沉、处事机警,文治武功、儒学兵法皆有涉猎;算得上是文武双全的人物。

郑买嗣听得父亲的赞赏,只是淡淡的一笑,毫无半分骄气。反而是望了一眼父亲的面庞,说道:“孩儿看父亲面有不悦,神色间似有忧意。莫不是朝中出了什么事情?”

郑忠勇脸上的赞许之色更甚,可是他却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道:“不错,朝中确有大事……王上听信谗言,他自己的贪功求利之心实也太强;竟然下令五日后起兵攻打西川,意欲一举拿下成都……看来,这战事是难免了。几十年前的战事马上又将重演了……”

郑买嗣听完父亲的话,他也怔住了。

“五日后,王上要与唐庭开战?这……这是不是太匆忙了?”

郑忠勇愤然道:“二国战事一起,又将是生灵涂炭。并且国内强行征兵,只会激起民怨……虽然眼下唐庭陷于内外交困之势,但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啊……只要唐庭之内因外敌入侵而突然导致上下一心,这南诏国去攻打西川的胜负之局,难料啊!”

郑买嗣闻言,脸畔似乎闪过了一丝诡意,转而对郑忠勇说道:“父亲,你又何须多忧?这战事一开,以后所有的事都是未知之数。于情,你不可能强行违逆王意;于理,若是一旦战事输了,至少你已经事先建议过,为臣尽忠了。于私,若是赢了,我们郑家反而……”

郑买嗣话声至此,却被其父打断,“嗣儿,不可多言,为父心头明白。只是这战事,南诏国想要赢……只怕……哼哼……”

郑忠勇说这话时,他的语气明显晦涩了许多。他的眼神中,一丝浓烈的冷意在流转着。

他似在思索,又仿佛已下定决心。

微风吹过,拂拭得郑家园中花草荡漾,还带来淡淡的清香,有沁人心脾的感觉。

虽然已是初冬时节,但郑家花园中的奇花异草没有丝毫凋零的迹象。反而,愈是恶劣的天气,这郑家的花草愈加芬芳、鲜艳、美丽。

此刻,郑忠勇已负手向天,望着东北方向的天空呆呆出神。

郑买嗣没有说话,因为他没有打扰父亲的思绪。

他也没有离开,因为他知dào

父亲一定还有事情给他交待……

过了半晌,郑忠勇缓缓从东北方向收回了目光。转首对郑买嗣说道:“嗣儿,你可知dào

为父方才所望东北方向是哪里吗?”

郑买嗣心头猛然一惊,立时反应过来,回道:“东北方向,乃是唐庭西川之地……”

郑忠勇显然很满yì

儿子的回答,随后却不带任何语气地说道:“不错,那里正是唐庭西川之地!那里,曾经也是我们祖辈们的故乡……”话说至此,郑忠勇又停顿了一下,才又继xù

说道:“只是,历经七世,那里已然不是我们的故乡了。”

郑忠勇说完这些话,又沉默了。

似乎,他还在思索着什么……

而郑买嗣早已经听出了父亲话中有话,他也没有说什么,也一起沉默着。

不久,郑忠勇突然想到了什么。猛间回神,问道:“对了,萍兰公主那些人有消息传来吗?”

郑买嗣摇了摇头,说道:“没有……这些人自从离开婆罗地聚宾楼后,便好像从南诏国中消失了一般。不光是我们的人在找她们,连王上的人也在找……都是毫无音讯。”

郑忠勇笑了笑,说道:“这位公主,我们都勿要轻视她……在如今的大唐朝庭皇室之中,能有这般人物实也不易。看来这苟延残喘的大唐国,只怕还有一些时日……”

郑买嗣闻言,没有说话。虽然他年岁不大,但从他的身上却看不到同龄少年的那一份稚气。相反,是多了一分沉着、少了一分无知。

郑忠勇见儿子没有说话,又继xù

说道:“你去传书你姐夫,让他加派人手继xù

查探萍兰公主等人的下落;一定要在王上派出去的人之前找到她们……才短短数日,并且边界一带还有重兵把守,我相信她们不可能便离开了南诏国!”

“是……”

郑买嗣果然应了一声,便离开了。

郑忠勇望着儿子从容离去的背影,淡淡地笑了笑,仿佛他已经看到了希望。

第二十一章 生死感悟(一)

山间绝顶,凛冽西风。

残阳西下时,又是一个黄昏将至。

远处的山峦,在斜阳余辉的映射下,显得格外谐和。

近处的山峰,错落有致地排布着,悠然寂静。黄昏时,鸟兽归巢,啼鸣渐不闻。风动、树动,心儿也似乎荡漾了起来。

不久,夕阳又斜了几分;远处山峦间起了淡淡的薄雾,渐渐地向四处迷漫开来。斜阳射进薄雾时,起了一番变化:薄雾变作了淡紫色的雾气,似仙雾缭绕一般,在群峰间游走。不久又由浓变淡,似乎慢慢地被蒸发了……远处的山峦又再一次微现出来,薄雾萦绕于峰间,似害羞的姑娘半遮半掩。

时光如流水,转眼勿勿而过。

凌星男在这峰岭小石屋中养伤,转眼已经半月时间。他在那个老和尚的照顾下,伤势已经好得八九不离十了。

此时,凌星男走出了小石屋,矗立于峰岭绝崖旁。他呆呆地望着远处天际的一抹残阳……

他无语,沉默着。

他的背影,在夕阳中显得阵阵孤寂,却又透露着不凡的坚挺。夕阳的余辉映衬在他的身上,如一层淡淡的金光笼罩着,便如佛家所言‘佛光普照’一般。冷风吹拂着他的衣衫,发出轻微的啪啪响声,任凭长发在风中轻舞……

仿佛,他在感受着什么……

好像,他已经完全把自己融入了这一切。

渐渐地,时间在无声无息中流过。直到夕阳的最后一道光线,消失在西山之颠。

“阿弥佗佛,凌施主……你伤势初愈,可要当心寒意侵体。”

此时,从凌星男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他不必回头,也猜得到是谁。毕竟,这里除了那和尚,是不会有旁人的。

“多谢神僧关心……晚辈躺得太久了,出来透透气。”凌星男缓缓转身,恭敬地说道。

和尚已不知何时,站在了凌星男的身后。

一件月白袈裟,一副慈眉善目,一身超凡脱尘,那和尚在冷风中凝望着凌星男、微笑着。

“嗯,老纳看你在这夕阳之下矗立良久,莫不是还有甚想不开?悟不透?”

凌星男望着和尚,悠悠地嘘出了一口气,叹道:“晚辈乃俗世中人,不似神僧四大皆空……晚辈身逢巨变、爷爷惨遭仇戕,心中有恨、有仇;自已更被奸险小人污蔑诬陷、被迫四处躲藏而无终日,心头有怒、有怨……因此,想不开、悟不透的事还很多!”

“阿弥佗佛,逝者如斯夫,故者已往生极乐,何苦生者不悦?缘生寂灭、恩怨情仇,皆过往云烟。凌施主,切莫被恩怨情仇迷失人生。若想悟透,只能放开……否则今生,你只能受困不得脱离。所谓万物皆有道,万般皆因缘;我佛所言: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和尚说道。

“神僧乃得道高人,自可看透世间、观众生相。无奈晚辈悟性不高,参不透恩怨情仇,只怕与佛道无缘。今生注定要辗转于尘缘俗世中,做一俗人罢了。”凌星男说道。

“凌施主智勇卓绝、心志坚毅,非池中之物。所谓从俗世中来,于俗世中去,是为俗人……佛家讲缘,道家说理;有缘无缘,有理无理,存乎一心,何须挂怀?”和尚又道。

凌星男闻言,微微笑了笑,继xù

说道:“多谢神僧指点迷津,晚辈自当铭记于心。”

“善哉,善哉。凌施主与老纳同是有缘人,不过,我只可点拔你;却不能度化你……所谓,佛渡有缘人,世间之事不能半点强求!路,还得靠你自己去走!这异域,也不是说进便能进得的;进得去,也未必能出得来……从来处来,由去处去;于寻常中寻,至无有中有……一切随缘,尽lì

而为;该来的终究会来,要走的迟早会走,想避的避无可避……你与老僧、或者那达观子虽然同属有缘人!但是,时机不到、因缘不济,纵是你费尽心思,到头来也只是一场虚影。世间种种,随缘、应缘,由缘,一切都不可强求!”

“神僧一番话,莫非有甚玄机意欲点醒小辈?只是晚辈愚昧,竟然一时无法省悟……”凌星男道。

“阿弥佗佛……小施主不必太过谦逊,想你这般年纪,于常人这一生之事,又岂能轻易在年少时便能省悟得通明透彻的。老和尚也不过是痴长百岁,历历世事,饱经沧桑之后渐有所悟而已……你要走的路还很长,历经的事也还很多!面对现实,直面人生,方能成就非凡!寻常人只顾茫然惆怅,对空长叹唏嘘。非常人做非常之事,行非常之路;苦楚、悲痛、仇怨、孤寂,只要寻常人勇于直面正视,便可铸就非常之品性,也可成就不平常。”

和尚的话,似乎深意重重;又一次打动了凌星男的心绪。

他似乎又陷入了沉思中,半晌也未见回应。

和尚没有去惊忧他,默默地转身走开了。

和尚也是过来人,自然知dào

人世间的有些事、有些人,一时是说不清、想不明的!

只有时间,才是治疗故往(注:故往,即过去未来之意。这里隐喻,过去的有些人和事需用时间来淡忘,将来要走的路可由时间来证实。),最好的良药!

清风,徐徐在山野间,徘徊着。

明月,渐渐在黑夜里,高悬起。

这一夜,凌星男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眠。他听着石室外怒吼狂啸着的山风,远处时不时还传来几声凄呖沧桑的野狗狼嚎。

夜,似乎也因为他内心的思潮起伏,而变得异常起来。

傍晚间,和尚的那些耐人深省的话语,一遍又一遍地在他的耳边回响……

在这个夜里,在凌星男的心中,无法平复……

人,与这些在深夜里狂吠凄嚎的苍狼野狗,又有何区别呢?都是一样的为了生存!为了活着!我们都不可否认,禽兽至少比人活得更自由自在一些。少了烦恼,多份执著。它们活着,是为生存而活的,目的更简单、思想更单纯!

而人,却又多有不同。有的人,为目标而活。有的人,为使命而活。有的人,为仇恨而活。有的人,为别人而活……

这个世上真zhèng

懂得,怎么活?为何活着的?又有几个人呢?

这人世间的,芸芸众生穿越红尘,凭你是大起大落、风光无限也好;任你是默默无闻、凄迷惨淡也罢。人非生而不死,也不过是短短百年间光景。比起浩瀚苍穹来说,却如沧海一粟,勿勿一瞬间的事。

在这个夜里,凌星男终究还是想明白了一些事。过去,他只不过是为了生存zài

逃避,为了仇恨而活着。他有活着的勇气,却没有活着的目标!

世人都把失去看得太重,所以很难再拥有!

世人不轻言放qì

,殊不知有时候的放qì

,便是重新拥有时的一种决择。

放qì

是需yào

勇气,获取更要靠执著!

正如上古时期一位哲人说的:“你没有得到你想要的,你即将得到更好的!”

黑夜是无奈的孤寂,也是默默地坚守。

只有经lì

过黑夜漫长的洗礼,人才会变得更坚强。

凌星男在这个漫长的黑夜里,孤寂地思索着。仿佛他的心穿越了千年的轨迹,在这个黑夜中划下了深深的烙痕。

夜是漫长的,但终究会过去。

漫长的等待,执著地坚守,总会换来痴心的永恒。

夜淡了,晨曦冲破束缚,撕裂了黑暗的面纱。

东方初白时,峰峦上冷风阵阵。黑夜的气息已经走远,迎面而至的是清新的味儿。

新的一天,来了。

过去的,已成追忆。

旭日升起后,山中浓雾开始渐渐消退。峰峦峭壁上,凌星男的身影已不知何时矗立着。

凌星男静静地望向远方,那里是旭日东升的地方。

这里的日出真美,他在心理这般暗暗地想。最后,凌星男望得呆了,怔怔地出神。

雾气缓缓掠过凌星男的身畔,好像带走了一些什么东西?冷风拂过他的发梢时,又留下了一层细小的露珠。

带走了,也留下了。

人的一生中,挥之不去的,有残存的过往,还有滋生的向往。

不久,凌星男转身望着雾气飘荡过来的方向。这时,一个轻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神僧,你也起得这般早啊……”

“阿弥佗佛,凌施主不也一样起得这么早吗?”和尚的话声传出不久,他的身影也渐渐从雾气中透露出来。

“晚辈几乎一宿未眠,天明时分起身,特意来看看这山中的日出……”凌星男回道。

和尚打量了凌星男一番,转即笑道:“看施主神清气爽,不似往日愁肠百结之态。如此看来,你经过昨夜一宿感悟,只怕已有所得了吧?”

凌星男向着和尚恭敬地一礼,说道:“多谢神僧昨日一番点拔,才使晚辈茅塞顿开。过去种种,实如过眼云烟,过了便过了,强求不得。便如这日出,其实我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好好的看过……每一天都是崭新的,我们只是缺少了善于发xiàn

而已。流连于过去,只会迟滞不前;徘徊在痛苦中,根本无法解决痛苦。逃避不是办法,面对才是途径!晚辈已经决定重回故土,四处走走,好好地去看看这个世界……”

第二十二章 生死感悟(二)

“善哉,善哉。凌施主果然有大智慧,一夜之间竟然便悟透了这人世间的诸多道理!真是可喜,可贺。如此看来,和尚也算功德圆满了。只是不知dào

,和尚有一些话,施主可愿听听?”和尚说道。

“神僧有话,晚辈岂能不听?还请指点迷津……”凌星男说道。

和尚闻言,面色沉静至极,口中佛号宣出,双手在胸前合什道:“方今天下大乱,时逢乱世,改朝换代将至。世间英雄草莽云集,百姓又将受战火兵灾之苦……如今百年又过,也正是妖孽横行,邪魔派复出之期。到时,魔派妖孽再掀腥风血雨,人间正道生灵涂炭,唐室山河破碎淋漓……正道诸派这二百年来,只怕早已经习惯了悠然闲逸、安然无事的格局。怕只怕,放眼整个天下还能记得‘饮邪血宫’这四个字的人,也所剩不多了吧?”

凌星男听得和尚所言,有些话他是明白的,唐王朝这些年来,确实已经山河破碎,朝野上奸佞当道,官吏残暴不仁,民间百姓怨声载道。但是说到这妖孽横行、邪魔派复出,以及闻所未闻的‘饮邪血宫’……却是他压根儿便不知dào

的!

因此,他只得充塞好奇地问道:“神僧,你所说的妖孽横行、邪魔派复出……以及那什么‘饮邪血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晚辈确实闻所未闻!”

那和尚闻言,叹息了一声,随后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极不情愿谈论到这事,又好像在苦苦回忆一般。

“唉,这妖孽横行是指时逢乱世,必有妖孽为害四方。那邪魔派,便是些旁门左道之徒窥探到、并掌控着世间的阴邪、诡恶之力,意欲颠倒乾坤,倒行逆施。至于那‘饮邪血宫’……却最是诡异,常人不闻其名,只有修真道及少数武林中人略有所闻而已;这‘饮邪血宫’销声匿迹已达数百年了,至今就连他们的存zài

与否,都还是一个传言,没有人见过,至于属不属于这世间之物也未可说?只是古有真言,‘饮邪血宫’现世,改朝换代之时,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天地变色……”

凌星男闻得和尚所言之事,直是越听越发惊骇,到了最后已经是额头冒汗……

他不相信,简直不能相信,他所听到的会是真的?

其实,这自然界中包罗万象,宇宙森罗,幻化万千,众生万相,无奇不有!

自开天劈地以来,即有阴阳轮回之理,五行易数之说。是言,世间万物皆不外乎阴阳二道杂合,五行相生相克。

是为,一奇一偶谓之数,一阴一阳谓之道。

数也,道也;

时也,命也。

自然界中,只有未知的、未解之迷,方可称奇道异。

不过,有些东西,信与不信它都存zài

,只是存zài

的方式、存zài

的地方,存zài

时空有所不同罢了。

因此,很多东西于冥冥间,又由不得你不信!

凌星男惊疑未定,说道:“神僧方才所言,尽多奇异之事。晚辈听得惊心动魂,心有不安……这人世间自古便有鬼怪妖邪之说、阴阳五行之道、易理奇门之术,如此玄妙不测、那般诡异虚妄,难道是真的吗?”

和尚轻笑道:“施主此时不信,只因你并未亲身经lì

。不过……时日一到,避无可避。”

凌星男叹道:“那晚辈只希望永远也不要遇到才好……不过,如果真要是遇到了,也只能坦然面对了。”

和尚又道:“阿弥佗佛,施主今生注定与众不同,可要做好心理准bèi

……人世间的诸多事因,都是在不经意间发生的。你要记住顺天应人,济世为怀,以博达、厚诚、坦然之态尽人事、乐天命……诚如你所言,你往后的日子,当浪迹于江湖中看世界百象,游荡于人世间观众生相。除魔卫道,解救天下苍生,你避无可避……更是你今生在俗世中的使命!切记,切记。”

凌星男似乎不太理解,叹息一声,苦笑道:“晚辈何德何能,能担负得起这除魔卫道、解救天下苍生的责任?再说了,就凭晚辈这点微末功夫与能力,在这乱世之中能够立身保命也算不错了……”

和尚闻言,又宣了一声佛号,说道:“善哉,善哉。凌施主何须如此看不清自己呢?这武技与能力是需yào

在修行磨练中提升、于苦难艰辛里倍增的。这世间,大凡才技盖世之辈有哪个不是历经无数苦难与磨练,方修成无上法门……”

凌星男听完和尚的话,面上一片窘意,讪然道:“是…多谢神僧提醒,是晚辈愚笨……”

“施主身负除魔卫道,解救天下苍生的使命;若无大智大勇,若无盖世武学神技,又岂能达成使命?老纳这一生醉心于佛法武学,穷究天人之机,无奈生死之极不可逆拂,四季交替、生老病死为自然界之永恒交替规律……老纳已自知时日无多,能在余生与施主结识也算一段宿缘。也罢,为了天下苍生少受屠戮,也为了却我的一点私愿。老纳便将生平所学,传授于你……只怕是你我今生也只有这一日的时光可聚了,能学多少也只能看你的悟性和造化了……并且在今天日落之前,你必需离开此地;你此去向北,走得越远越好。”

凌星男越来越搞不懂,这神mì

的和尚到底在说些什么?因为,他发觉这和尚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也许是刻意要隐瞒着什么……

又说什么时日无多,凌星男怎么看这眼前的和尚也不像有什么不妥之处。倒确实比他半月前所见时,和尚仿佛是老了一些。不过,这也只是体现在和尚脸上的皱纹多了几道而已……但他的身骨依然硬朗、声音圆润、中气十足,丝毫不像普通的百年垂老之人。

一天的时间,短暂;仿佛只是弹指一挥间的过度。

寻常人,有太多的一天;他们的时间仿佛是用不尽的。

非常人,便是百年的时间也作一天来过;他们对时间的渴求,是永远也不够的。

一天的时间,能做些什么?寻常人也许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非常人想的是,我一天能做多少?

在一天的时间里,凌星男遇到了一个大难题。他要用一天的时间,去学习、领悟这个神mì

的异域神僧一生的功法武学。

他能做到吗?这可能吗?

谁又能说得清?

至少,有一点是真的。凌星男跟在那神mì

的和尚身后,进入了另外那间天然的石窟之中。从旭日初升到日斜西山,他们也再没有出来……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着。不会因某个人而停留,也不会因某件事也驻足。它是公平的,也是无情的。唯一有区别的,只在于人。

不久,太阳又斜了几分,夕阳的光辉也暗淡了不少。远处的天际呈现出淡淡的火红色,夹杂着红黄白相间的鱼鳞纹状的云块,便如镶嵌在空中的一般。

也就在这时,那石窟之中走出了二个人来。

当先走出来的,是和尚;紧跟的,自然便是凌星男不假。

和尚走出了石室,长长地吁出了一口气,仿佛很愁畅的样子。

“今天的夕阳,真美呀……可惜,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凌星男听见和尚说出了这样的话,他似乎心里头突然有了什么不好的感应似的。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注视着和尚。

和尚也没有注意到凌星男此刻的神情,又叹了一口气,说道:“孩子,你速速离去吧……你我今生缘尽于此!”

凌星男闻言,心头猛地一颤,几欲哽咽出声。他只在喉咙里咕噜了一声,也不知dào

是在回答,还是在说着什么?

他本来也是一个坚强的人!可是到了此时此刻,与和尚相处这半月里来,全赖其悉心救助,又承蒙其传功授业的大恩(虽然二人只有一日师徒之情,可这一日却令凌星男有了脱胎换骨的变化。)……

如今,这般说走便要走了,凌星男就连这和尚的名字都还不知dào

……

他会走得心安吗?

他会这般轻易就走了吗?

那一刻,凌星男似乎下了极大的决心。他朝着和尚的背影,缓缓地跪拜下地。对着和尚拜了三拜后,这才伤感万千地说道:“神僧对晚辈有再造之恩,只怪晚辈福缘浅薄……与神僧只能有一日的师徒之情,然而一日为师,终生为师,请受弟子三拜。虽然神僧不认我这个弟子,但在弟子心中,您永远是我的恩师……今日,弟子就此别过,恩师的教诲我一定永铭心中,还望恩师保重……”

那和尚仿佛成了一樽石像,只是静静地盯着远处天际的残阳,身体未动分毫。

过了半晌,才说道:“罢了,你去吧……”

凌星男缓缓地站起身来,他又深深地望了和尚几眼。他望着和尚沐浴在晚霞中的身影,双眼渐渐地有些模糊了;不知是太阳的光辉太刺眼的缘故,还是他眼中湿润了……

第二十三章 邪君寻仇(一)

山间的风,在无情地肆虐着。随着山风带来的寒意,逐渐渗透进了夜色凄迷下的每一个角落里。

那和尚望着凌星男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峰崖下山间小径的尽头,他也回到了自己那间简陋的石窟之中。

和尚在石窟中,静静地打坐着。

石窟外的天色,渐渐暗淡了下来。

整个峰峦间,静得可怕。除了风声,便是往常夜里那些野狗苍狼的吠嚎之声,也突然间凭空消失了。

夜色深沉,似乎有点不寻常!

夜半时分,峰崖下传来数声厉啸,撕碎了山野间的静谧。

不久,在星光映染下有五道红影从峰崖之下飘荡而来。最后,五道红影齐唰唰地停在了和尚打座的那间石窟外。

五道红影飘然而至,如山间鬼魅精怪一般,溶入了黑夜中。

“老贼秃,还不赶快出来受死……”一个空荡阴幽的声音,缓缓由那五道红影中传出。

这个声音,暗隐着丝丝缕缕的鬼气。

恐怖、阴森的气氛,在当时的情形下,不言而喻。

倘若常人听了,只怕是要被吓得魂不附体的。

此时,那五道红影也缓缓现出身形来。原来,这五道红影是由五个人幻化作的。

“阿弥佗佛,老纳久候诸位多时了。”和尚如洪钟巨鼎一般的声音,从石窟中传了出来。

“想不到,连你景仙和尚也到了南诏国这边塞之地来……四十年前的旧帐,你应该还没忘记吧?”那个幽魂阴森的声音,又说道。

“老纳怎么可能忘记……当年若不是老纳慈悲为怀,放施主一条生路。你又岂会活到现在?”和尚走出了石窟,望着石窟外的这五个人。他竟然心头猛然一惊,发xiàn

这五人个个是满身邪气,只怕一身邪功更是阴深不可测。

“哈哈……呵呵……那就算作是你放了我一条生路吧,可是你为什么便不能再放我那当家的一条生路呢?”

那阴森的声音听起来,是一个老妇人所发出来的。

不过,绝对不是普通的老妇人。

“阿弥佗佛,你当家的当年嗜血成性,杀人如麻,堕入魔派。当年在雷佛寺顶一战,他杀害了多少无辜之人……老纳也不过是替天行道!”和尚正气凛然地说道。

“哼,自古以来便是正邪不两立!这实也怪不得你!不过,那也只能怪我当家的,魔功未成便妄图称雄天下。他当年要是听我的,再修习十年……也未必会那般轻易便败在你的手下……”那老妇人继xù

说道。

“阿弥佗佛,倘若让他再修习十年‘浑血魔功’,那岂会让更多的人受害……老纳是不会让这种事情继xù

发生的!他以血为引,杀戮众生,修习这等邪功,我岂能容他?”

“哼,老贼秃,你的修为确实高明,当年虽然你不杀我……那也不过是看在我身怀六甲的缘故上。你们正道中人,自视一副道貌岸然之相。虽然不肖做有些事,只因在乎世人的流言蜚语罢了。”

和尚闻言,并未说话,只是低低地宣了一声佛号。

“老贼秃,我们今夜找到你。还有一件要紧的事,你非得说出不可……”那妇人话锋一转,声音中的阴冷鬼气减了几分。

“阿弥佗佛,佛曰:不可说!尔等又岂能强人所难?”和尚说道。

“咦,你还不知dào

我们要问你什么?你……”妇人惊讶道。

和尚又宣了一声佛号,打断了妇人的话。

“和尚既然坐等你们前来……自然便知dào

你们想要干什么?”

“哼哼……景仙和尚果然不同凡响!倘若是换了旁人见了我等这般前来,只怕早已经吓得魂不附体了……没想到,你还如此从容!不愧是当今佛门的第一高手,景仙……”

此刻,久矗于那老妇身后的红影之中,又传出了一个阴气沉沉的苍老男音。

这苍老的声音中所带着的丝丝冷气和缕缕凉意,令人不寒而栗;仿佛从九幽地府下传上来的。

原来,这和尚名叫景仙。看来,今晚来的这些人,是清楚和尚底细的。

“阿弥佗佛,尔等邪派人士沉寂的这百十年间,只怕早已经不甘再沉寂下去了!如今又趁此世乱之时,意欲为害人间、祸乱江湖……我说得不错吧?”景仙和尚喃喃说道。

“哈哈……我们沉寂的这百十年间,便是在等待复出的机会;你们自诩为正道中人,也不过是曾经靠着实力立足罢了。弱肉强食、血腥杀伐,你们又比我们好得了多少?其实这人世间,自古以来便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世界!倘若,我们邪道魔教胜了,自然黑的也可以说成是白的!再过几百年后,我们也可以把你们说出是邪道、是黑的……”那苍老的男声又继xù

说道。

“阿弥佗佛,这世间的万般事物,本便是黑白分明的。黑便是黑,白即是白,又岂会有这位施主所说的黑白不分呢?你我正邪二道,首先对待人世间的立场观点便有鲜明区别;其次才是行事的方法、手段、原则不同……”景仙和尚反驳道。

“哈哈……正邪二道本便有所不同,如果相同了,我们还争论这些无谓的作何?不过说到底,大家要的结果却都是一样的!这几百年来,正邪二道拼杀不休,还不都是为了想要驾驭这个世界,做天下的主宰者!”

“施主此言差矣,人本来便是万物灵长,统驭世间者自以我正道仁心、慈悲为怀,以解救天下苍生之疾苦为宗旨;而非尔等邪道中人以杀乱众生立世、以淫威武力逼迫所能得来的!这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有德者居之。而非你们所谓、所欲的独霸天下,排济众生……”景仙和尚负手望天,缓缓说道。

“三元子,能文争又何须武斗?你与老贼秃那么多废话作甚?”那老妇终又一次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被呼作三元子的那邪派老者,先是干咳了一下,后又嘿嘿笑了二声。只这二声笑,是属于那种皮笑肉不笑之类的,让人在这个充满不安的夜里,多了几分晦涩与恐怖。

“原来阁下便是‘邪道四子’中的三元子,真是失敬、失敬!看来这几位也必定非等闲之辈吧?”景仙听见那老妇叫出三元子之名,便接着说道。只是他依旧望天,黑夜中也看不出景仙和尚有多少惊异。

“嘿嘿,区区之名还能入得景仙和尚之耳,过奖、过奖!”三元子又干笑数声,说道。

那老妇也未再理会三元子的打插,又自顾继xù

说道:“老贼秃,你倒底是说不说这异域之地在何处?异域中有什么?如何方能进入?”

“善哉、善哉,这异域之事,老纳确实知晓一些!不过,那只是一个甲子以前的事了。如今这事隔多年,异域在何处?异域中有什么?如何进入异域?和尚又岂能说得清楚……”景仙和尚依旧望着夜色迷漫下的星空,他仿佛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这么说来,你在敷衍我等,是不肯说了?”那老妇显然已经极不耐烦了。

“老纳平生从不打诳语,像你们这些邪道中人,也许根本便分辨不出什么是真假来?不过我看你们今夜来势汹涌,只怕还不止你们四人到了这黑山之颠吧……”和尚道。

和尚说完这番话,这五人果然吃惊不小;相互间顾望一眼,后将目光又齐聚在和尚的身上。

看来,和尚说得没错!

“你们五人,本来都可以算得上是世间罕有的邪道高手。只可惜,在和尚眼中你们还不至于有如此能耐,竟然敢径直登门来找到我……你们也应该清楚,和尚我这一生本便杀戮过重、有干天河。不过,为了让世间多份恬静安宁、让江湖少起腥风血雨,就是要和尚死后堕入万劫轮回地域,老纳也在所不惜了……”

和尚说完这些话时,场中的邪道五人齐齐地后退了半步。因为,这景仙和尚的武技他们是听闻过的,更是清楚的。

和尚景仙,能位列当今天下佛宗第一高手的位置,又岂能是浪得虚名的!

景仙和尚并没有发怒,只是他所说的话语中,已经隐含着不怒自威之势。

自古以来,正邪便是不两立的!这是事实,成百上千年来,亘古不变!

这时,夜色如墨,寒星闪烁不息,冷风又凌厉了几分。

不知dào

是夜渐渐深了的缘故,还是这山峰上陡然变冷了很多。

有一种无形的寒意,在山峰上迷散开来;似乎连空气也要凝固成冰片了。

还有一种无影的压力,在黑夜里无情地穿梭着;仿佛想要挤走夜的黑。

此刻的景仙和尚,也感觉到这个不寻常的时刻,不寻常的人终于来了……他望着峰峦入口处的黑暗中,像他这般修为的人也不禁叹了一口气。随后又听到景仙仿佛在自言自语地说道:“好浓的邪气……好烈的杀意!想不到邪道中竟然出现了这等厉害的人物……阿弥佗佛……”

和尚始终望着峰峦入口处的黑暗中,反而根本未把身前的五名邪道高手放在心上……看来,这黑夜中隐匿着的比眼前的五人,还令他更加重视得多!

一团黑雾在黑夜中缓缓而来,像是被山风吹过来的一般。黑雾比黑夜还要浓密,因此方能看得清楚……黑雾在夜暗中飘荡着,直到景仙和尚与那五名邪道高手的中间,才停下来……

那团黑雾凝聚着,不散不乱。山风吹拂不走,夜色驱赶不去……

五名邪道高手,望着这团黑雾,显得极其谦卑,敬慕得如天人驾临一般。

“阿弥佗佛,阁下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聚,为何故弄玄虚?”景仙和尚望着眼前的那团黑雾,说道。

第二十四章 邪君寻仇(二)

“景仙和尚,名满天下……既然早就算到我等今晚要来,为何还在这山峰上等着我们?”那团黑雾之中,传出来一个人声。

只是这声音,阴沉尖锐,时急时徐,一阵清晰一阵朦胧,让人听不出来者的年龄,也分辨不出来者的性别。

景仙和尚眉头紧皱,竟然凭他的修为也分辨不出这黑雾中的,到底是人是怪,是何方神圣?

“阁下到底是谁?凭你这身修为,绝对不是世间无名之辈……”和尚问道。

“哈哈……景仙啊,景仙,难道你真是老糊涂了,你连这点都还看不出来吗?除了我们当今天下的邪道至尊——‘邪君’,任谁还有这份能耐和气势?”久贮一旁的老妇,开始阴森可怖地笑道。

“邪君……邪君……难道,这便是你当年所哺乳的‘邪王’之子?”景仙和尚惊讶道。

“不错,邪君自然便是邪王之子。”那老妇大笑道。

其实,这老妇便是当年‘邪王’的妻子,邪道中人称为‘邪母’是也。

“阿弥佗佛,和尚我当年一时心慈手软,竟然铸就了天大的错误……”景仙和尚仿佛是在自责一般,叹息连连。

“哈哈……老贼秃你想不到吧?如今的‘邪君’已经统领邪道,邪功更是远甚乃父……只怕你……哈哈……”邪母闻言,果然阴阳怪气地大笑起来,笑声在黑山主峰间回荡着。

在这个黑夜里,这样肆无忌惮的阴邪笑声……远远传开后,留下的,除了恐怖,也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和尚,你与我有杀父之仇……你自然知dào

我们会来找你的。不过,只要你说出‘异域’是何处?如何进入?我保证今夜不杀你……放你一条生路,当是偿还当初你放过我母子一般……过了今夜,纵是天涯海角我也定会杀了你……”邪君阴霾不定的话语声,又从那团黑雾中传出。

景仙和尚依然分辨不出,这邪道至尊‘邪君’是男是女的身份……

和尚迟疑了,他只在心底苦苦一笑,暗想道:想我景仙和尚一世威名,到头来始终难逃劫数。眼前的这个‘邪君’,一身邪功不知高出当年的‘邪王’多少。而且在‘邪君’身旁的这五人,也个个均是邪道中的一流高手……看来,今夜劫数难逃……前日,占卜所得的一卦,竟然灵验如斯。天意啊,天意。不过为了世间苍生,和尚我又空乏一身,又有何所惧哉?

想到此处,景仙和尚终于也大笑起来:“哈哈……你们邪道想重整昔日威风,想为害世间生灵,只怕要过了老纳这一关才行。今夜,老纳便要好好领教领教你们的手段……”

和尚的笑声在黑夜中,如夹杂着的一丝亮光,照亮了不知名处某人的心底。

他的笑声,庄严、肃穆,也暗隐着一分萧杀。

“看来,你是敬酒不吃,想吃罚酒……”邪君冰冷的声音,传了出来。话语中的冰凉,似乎凝固了一切。

景仙和尚却说道:“和尚平生不吃酒,不过今晚倒想要尝尝,这敬酒与罚酒的滋味……”

“哈哈……嘿嘿……如此看来,今夜我便能报还‘邪王’之仇。杀了你和尚景仙,也算作是我邪道复出做的第一件轰动天下的大事……”邪君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狂乱,在那团黑雾中他大笑了起来。

只是他笑出来的声音,太刺耳、太难听,比鬼哭狼嚎还阴森可怖得多。

黑山,山如其名是黑的,黑石、黑土、黑泥。在这个夜色里,连天也是黑的。只不过在这里隐居着一个人,号称当今天下白道中的佛宗第一高手,景仙……

黑山主峰上,今晚不寻常。

只因一场旷世大战,在即。

正道一人,景仙和尚。也许某个不知名处,还隐藏着一人……

邪道六人,邪君、邪母、还有邪道四子:天星子,空尘子,三元子,无妄子。

景仙和尚独对邪道中的六大顶尖高手,他没有一点惧意。他不在乎,纵横天下这一百年间,应有的、该得的、要放qì

的……他几乎都做到了。

他能看透生死,却无法参透生死……古往今来,人世间的任你是谁,也无法逃脱生死二字吗?

这么多年来,景仙和尚致力于佛法武技,修liàn

至当今佛宗第一高人;于常人来说,已非常人!

古往今来,多少修真寻道之士,为求长生不老,到头来也只是一场虚梦!犹以秦皇汉武以来为甚,修真寻道之辈,虽有各类高深精湛的技、法、术,到最后也只不过比寻常人多活上几十上百年而已……

真zhèng

的长生不老?这人世间,真的有人能做得到吗?

一甲子前,和尚景仙有幸得入异域已堪称世间奇事了,也属机缘一桩。他于异域中所习上古修真问道之辈所著的一些微末技法、些许道理精要,也成就其为当今佛宗第一高人的地位。

和尚并非贪心之辈,他亦自知足矣。

但于困惑人类,成百上千载的问道长生之术,就连他也无法说清……也许,那异域之中的大道境界中,便果真有解也未可知……

和尚在这样的夜晚,在与邪道六大绝顶高手对阵的情形下,想到了这些。

看来,他还是有牵挂的……至少,有些东西他还是放不下。

是什么原因?让和尚这远离尘世,不食人间烟火的世外高人,放不下呢?是天下苍生,还是个人私心?抑或是求真问道的决然?

此刻,已不容任何人多想了……

事态有了新进展,场面也已起了变化。

在那一刻,夜色浓郁了不少,却并非夜太深的缘故。而是因为,邪道六大高手大战在即,周身所散发出来的无穷杀机与满身邪气所致。

景仙和尚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立即摒除了适才紊乱的心绪。在横扫场中六人一眼后,方才双掌合什,口中轻喧了一声佛号。

只是,他没有说话。

只因,他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

也许,今夜如此良机。便是这般邪人不动手,和尚也不会善罢干休的。

正邪不两立,便是如景仙这等佛法高深之辈,也是无法穿越的!

黑暗里,景仙和尚的眼眸中闪过了二道亮光,如闪电划过的星尘一般,明亮照人。

他看到了邪道几人,已经各踞一革,向他渐渐逼来。几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邪气,如狂潮巨浪一般向他涌来……

景仙和尚,轻轻地笑了笑。夜色中,几乎没有人看清了他的表情。

也许,是他在笑自己;也有可能,是在笑彼此。

这一点,已经没有多少人在乎了。

和尚那月白色的僧袍中,也开始缓缓地鼓涨起来,好像有无穷无尽的气流在奔涌不息。他的身上也如流波转动一般,淡淡地、自然而然地被罩上了一层金光。之后,金光又渐渐向四周的空气中迷漫、渗透……

在与那迎面而来的邪气暗流冲撞到一起时,空气中、气流间看到了一阵微弱的火光、电花杂陈着。不久,又发出了一阵轻微的霹雳异响声,就好像:雷雨之夜的电闪交错、雷鸣错杂一般。

这几人还未正式交手,便有了这般异象。

不愧是,正邪二道中绝顶高手的对决所为!

还看当时,和尚景仙在邪道五人齐发的虚空暗劲较量中,丝毫不显异状。和尚又淡然地在口中,念出了一声:“阿……弥……佗……佛……”

这一句佛号声,短暂有力,间隔有序,字语间佛力顿生。

只待和尚那一个“佛”字出口,场面中突然一阵金光大闪,如佛光透穿黑幕一般。

邪道五人齐唰唰地止住了身形,仿佛撞到了铜墙铁壁上。邪气也瞬间即散,转而又聚拢在那五人身周。

夜色依旧,金光已逝。

一切又归于平静!

这是一场没有正式交手的较量,考量的是对方修行的实力;也是一个真zhèng

的高手,所具备的综合技法的修为所致!

景仙便是景仙,正道佛宗第一高手果然实力非凡!寻常人也能看得出,这一场暗中较量是景仙和尚占据了上风。

邪道五人,仿佛是怔了一怔。

也许,他们早想到了这景仙和尚绝非寻常之能耐。只是没有想到这和尚的功力、技法之强,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于是,这五人没有再去思索别的什么;便将各自生平最为得yì

的邪器邪具,操在了手中……

顿时,青、红、黄、蓝、紫,五色邪道器具所散发出来的光芒,阴森鬼异地闪烁在黑山主峰之上。隔得老远也能看得出这里的怪异来。

景仙和尚看着这五件邪道异器,心头也微微轻叹了一声,看来这些人的邪器果然不比寻常。

江湖中,修行道上的武技高强之辈,能配合自身修为以非寻常的武器、法具,更能起到如虎添翼的效果,威力自然陡增。

景仙看到这五人的邪器后,心中便顿然就有了这种感觉。因为,他看得出:五邪手中的邪具上通体流转的邪气萦绕着本人,似乎能达到器具通灵、人器合一一般。

这些,若无数十载的苦心修为,是断然做不到的!

邪道这五人,也绝非等闲之辈!

今夜这一场恶战,在劫难违了……只是,这还不是他最为担心的。

和尚景仙最担心的,还是那一直久贮于夜暗下,藏身在黑雾中的‘邪君’其人。

第二十五章 邪君寻仇(三)

五色光芒在夜色中,散发着越来越鲜艳夺目的异彩,很显然是因为邪道五人本身真元内气催动所致。

果然,五道光芒从五个方位破绽开来……五件邪道器具,在五个当今邪道中一流高手的全力驱动下,攻向了和尚景仙……

那时,夜空好像也变作了灿烂光辉的斑斓颜色。

夜色很美,但诡异难测。

夜,不再是黑的,成了丹青圣手熔进了色彩的画幕。

夜,不再静寂了,已是透露出诸般异象的别样空间。

此刻,和尚景仙的身影开始蓬然晃荡起来,他的手上也多了一串碧莹佛珠:64颗佛珠碧玉生辉,在星光下透露着暗青色光环,佛珠间彼此环绕,庄严肃穆,一眼望知便能看出是佛家宝器……

此处暂表,这串碧莹佛珠,正是景仙在一甲子前从异域中所得的佛家宝器‘佛屠念珠’。

又说当下,景仙口中宣出了一声佛号后,手中‘佛屠念珠’在其本身真力催动下凌空缓缓升起,光环散开后竟将其身形罩于其间……同时,又见和尚双掌翻腾在胸前交错纵横,结成佛家菩提印。

随即,和尚又以自身真元开始引导‘佛屠念珠’,旋转之势加剧,渐渐地金光涣发,一轮一轮的光圈环绕在和尚四周,构筑成了一圈坚不可催的环状金光之墙。

这时,邪道五大高手的青、红、黄、蓝、紫,五色邪具同时撞到了那一堵环状金光之墙上……夜色下的黑山主峰上,听到的只是一声巨大的轰隆巨响。

仿佛,天地也为之一震。

黑夜,也好像撕开了一道口子似的。

再看场中,和尚景仙衣衫飘荡,气鼓隆隆;面色之上神情暗淡,身形也禁不住晃了几晃。看来,这五大邪道高手合力一击的威力,果然不简单!连他这等修为的人,也禁不住震动了内气真元……

而另外的,五名邪道高手更是惊心动魄之极:他们的邪器在撞倒那堵环状金光之墙时,均倒飞回来……险些不察时,还差点反伤自己……虽然这五人避过了各自邪器的反伤,但景仙和尚借以‘佛屠念珠’施展出强dà

的佛家真力反弹,也够这五人惊骇的了。五人在撤回各自的邪器时,立即便腾腾地连退数步,方才拿住身形……

此时此刻,他们也感觉到了握住邪器的手臂,开始一阵发麻酸软。

“阿弥佗佛,诸位果然好修为……‘邪道四子’的名头,果然名不虚传!”景仙和尚望着五人喃喃地说道。

“哼,死贼秃,想不到你受我们五人合力一击,还这般轻松无事……果然不亏是……”邪母的话刚说到了一半,已经被一个诡异的声音打断了。

“景仙和尚……”

和尚一怔,已觉不对……一股暗劲涌来,夹杂着浓浓的邪气。

和尚只觉得这一股暗劲,随形而至,任形而为,仿佛无边的滔天巨浪压来,又似可怕的泰山压顶盖至。

他知dào

,邪君出手了……

和尚倏地转身,左掌回旋将‘佛屠念珠’收回,右掌上下左右剧烈晃动着,幻化出一团和祥之气,瞬时又见其右掌散开成五指拈花状。转尔,祥气外散、扩展开来,最后迎上了那一股浓墨的暗劲……

二股气流对撞时,夜色中的空气在加速流动着。

祥和与阴邪对持,似乎各自争据了半个天地……

峰峦上开始飞沙走石,异常的气流倒灌外泄、纵横排空……已经将峰回间正常的自然夜风,排挤出了这个山头……

这一切,只能以可怕、诡异来描写。常人的武力竟能达到这般地步,已经不可思议了。

寻常的刀枪争斗,在这些世外高人的对决下显得太暗淡了。

这人世间,人的修为究竟能达到什么程度?修行,真能超越常人自身的极限吗?突pò

了凡人的局限,那还是人吗?

谁又能想得到,这人世间的、自然界中,还有多少未知之数?

毕竟,人世间、自然界中,解不开的事、揭不开的秘,还太多、太多……

景仙和尚与邪君,这一正式交手,场中的局面便起了诸多变化。这二者,分别代表着正道、邪道当今的最高修为……而且对邪君来说,景仙和尚更是其杀父仇人,他岂能轻易放过……再说,只要他能打败景仙,邪道沉寂这么多年的怨气、愤慨便可以平息了;并且,邪道再度称雄天下的时日也到了……

因此,邪君是兴奋的,邪道中人兴奋便是杀戮的时候。邪气、邪意、狂暴滋生……邪功自然源源不绝,威力倍增。

景仙和尚今番得见邪君出手,果然非寻常之势。其邪力之强、邪功之深,实在是生平未见……他也在心头暗暗猜度着:这邪君虽不见其面(邪君一直为黑雾所掩蔽),但思其父‘邪王’当年败亡于四十一年前,那时这‘邪君’还未出世,算算年龄最多也不过四十,但这一身邪功只怕要累积到上百年的修行之数……真是奇哉,怪也。

其实这一点,和尚又哪里能想到……邪君本便是邪王在未出生以前,便开始苦心培植起来的:昔日,邪王偶得一本邪道中的上古奇书《邪神异术》。自己修习二十载后有成,便一欲为邪道争锋天下,殊料为当时正如日中天的正道佛宗第一人——景仙和尚所败亡。然而邪王虽死,传言却在生前遗下一子——邪君……邪君未出世时,邪王便与邪母以《邪神异术》中所载的上古邪术‘先天摄引大法’,导引自然界中的阴邪柔讹之力注入胎体,邪王更以自身邪力真元培固元婴,倍助其在母体内生生不息,于是邪力在潜移默化中淡生……实有培固元婴一日,可当世间邪道高手修习数月之功力。后邪王虽死,但邪母已经对邪功‘摄引术’颇有根基,也按异书上所注采集自然界中的至邪至阴之气,滋补胎气导引元婴之邪力……直到元婴分娩母体,后更悉心照料,婴孩渐长便授以《邪神异术》奇书上的盖世邪功。后又因邪君自小便聪慧绝顶,修行悟性极高。随着时日推移,邪君终有大成,练就盖世邪功,更远甚乃父当年!

此本前话,还说当时。

在这幽暗的深夜里,偏僻的黑山主峰上。正邪二大绝世高手,还在进行着激烈的拼决。

祥和威烈之气正与诡异阴邪之力,互相对持着、力撑着、冲撞着……

不顾一切、吞吐天地的气势!那黑雾中阴邪的源泉在奔泄着、流淌着、肆无忌惮着,看来他誓要毁灭这一切。

佛屠慈悲、力挽狂澜的气魄!夺目耀眼的金光中透露出浩然正气,在佛光普照下的黑夜里折射出庄严和肃穆。

邪有邪的术,佛有佛的法。

自有正邪以来,邪术与佛法便成对立而争斗不休。可至今千百年来,邪术不失、佛法不灭,各有千秋……任你邪术再强,自有佛法可制;随你佛法高深,还有邪术可破!

唯一有分别的,还是人!

千百年来,邪者为佛法所服;佛家为邪术而引。不也,大有人在么?

这世间,最在乎的还是实力!

然而,实力的获得靠的是努力、是修行、是造化。也许,每样都应该需yào

一点。

场中,此刻。

邪君与景仙和尚二人的对决,已然进入了白热化的一刻。

陡然间,景仙和尚一声佛号传出,场面中出现了关键性的一幕:和尚的身影化作了一蓬耀眼的金芒,射向了邪君所布的那团黑雾之中……随即,佛屠念珠爆闪作一圈碧莹光环,如流星赶月般硬逼上那团黑雾。佛门真力在景仙和尚全力反击下,刚猛威烈地渗透进了黑雾中……

没有人看得见此时此刻邪君是何种表情?那夜色下的黑雾,依旧浓烈如墨……

佛力在逐渐迷漫进了那团黑雾之中,但邪气并未消退。相反,随着佛法真力的增强,邪气竟然越来越强……

景仙和尚已然动了杀机,只因这邪君的一身邪功,太令人不可思议了!

不过,和尚此时更多的是心惊动魄不已。当今世上竟然出现了这般人物,看来今夜不除掉他……这世上,将永无宁日了!

景仙和尚想到这些,他竟然不顾一切地扑了上去……

和尚的身影化作了淡淡的月白灰影,灰影外还有一层紫黄色的光芒笼罩着。

如雄鹰一击,绝对是全力以赴!

似苍狼一搏,肯定是奋不顾身!

景仙和尚是当今天下的佛宗第一高手,他这一生中,从未有今晚这般耸然过。从前,他从不将身外虚名放在眼内,也不将生死挂怀,更不以以佛法武技自诩。

但是今夜他知dào

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确实是这样的!

以他的佛法武技,这数十年间从未逢过敌手!凭景仙之名,便是自诩天下第一。又有几人异议的?

然而,在今夜里。景仙自己却知dào

了,永立峰头,做天下第一,这谈何容易?就是眼前邪君其人的一身邪功异术,分明便不在他之下!

正在这时,一阵怪异诡奇的术语由黑雾中传了出来,似森罗咒语、像幽冥梵音,先时听不清,后来渐渐闻:

邪,遇强则强,鬼异非常;

君,号令天下,唯我猖狂。

元,乾坤玄黄,宇宙洪荒;

引,九幽诸邪,噬魂诛神。

第二十六章 黑夜茫茫(一)

夜幕下,在通往南诏国八宝镇数十里外的一条要道上,奔走着一行人。这些人行色勿忙,显然是向南诏国西北方向而去……

他们为何会在这夜深人静之时赶路,也许是有着某种不同寻常的原因。

毕竟,夜行人自有夜行的道理。

南诏国西北方向,正是当时唐王朝与南诏国交壤的西川之地。如今两国兵事欲开……南诏国内正有大部兵马集结于西川边境,两国百姓几欲奔逃不已,生怕战火累及。于是,南诏国内靠近唐朝西川之地的普通百姓,几乎也成了十室九空。

白昼间,也见不着人的地方。到了晚上,更是处处凄凉。

冷风呼啸,夜意寒蝉。

这些夜色下勿勿奔行的人,仿佛不知疲累,奔行了大半夜,也未减缓行走的速度。看来,更能确定他们是冲着急事而去的了!

南诏国本便是山路多过平坦大道,道路崎岖不说,还时不时有毒虫猛兽出没伤及人命。尤其是在这样的夜晚,更是毒虫猛兽出没觅食的大好时机;因此,南诏国本地人是不会趁夜赶路的。

怎么说,再急的赶路人还是要以顾全自身性命为重的。

然而,今夜这些赶路之人,却不是普通的行人。他们明摆着不怕毒虫猛兽,但依然小心翼翼地注视着夜暗下的一切异动。

如此看得出来,他们也有刻意在乎的什么。

在穿越了一处丛林后,他们进入到了一个残破的村落中。

处处残垣断壁,蔟蔟破旧的茅草房,有的倒塌了、还有半斜着的。任凭夜风吹过,茅屋中半掩着的破木门发出了吱呀、吱呀的声音。

这里没有灯火,自然也看不到半个人影。这里除了一片死寂,就连方才村落外的狼嚎也听不到了。真不知dào

,那些战乱中的百姓都去何处避难了?

这些夜行人进入了这个处处充满死寂的村落后,全都提高了警惕,东张西望着。好像这个沉寂的破村落中,还有比外间丛林山道里的毒虫猛兽更可怕的东西!

最后,这些人终于在进入这个破村落后,放缓了行进的速度。

突然,村落中的某个夜暗里闪过了二道深邃的精光。就好像是猛兽久等的猎物来了,兴奋得双眼中发出久违的光芒,松了一口气似的。

那些夜行人,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

“且慢……”一个极低沉的温和声音从夜行人中传了出来,能听得出来说出这二个字的是一个女人。

众夜行人果然止步不前,顿时前后左右相拥成圆环形,十数个夜行人将居中的三个人团团护住。

他们个个都凝神注视着夜色下村落中的一切异动,如临大敌一般。

“出来吧……藏头露尾的,算什么好汉?”又是方才那个女人的声音传了出来。

过了半晌,终于有一个尖锐刺耳的笑声,打破了原本死寂一般的村落上空。

紧接着,又听到一阵嘭嘭嘭的火光爆闪声……

这时,村落四周的数十个火把逐渐亮了起来,原来这个村落早就成了一个隐藏埋伏的好地方。

“大唐国萍兰公主殿下,果然厉害……”笑声过后,有一个阴阳怪气的中年男人说道。

原来这些夜行人,正是前些时日刚从南诏国都城逃脱出来的萍兰公主等人。

“哼,你们是南诏国王派来的吧?”萍兰公主在环顾四周一眼后,冷哼道。

此时,萍兰公主众手下也已经看清:这些早先便埋伏好的人,果然个个都是身披精甲、手握铁兵,一眼便可看出正是南诏国中素以勇猛冠名的‘铁骑战营’的精锐之卒。观之人数甚多,光这气势至少也有三四百来人。

阴阳怪气的中年男人缓缓地从黑暗中走了出来,这人四十来岁,作儒士打扮,手中一柄金钢折扇,在胸前不停地晃悠着。如今已是寒冬时节,实显得格格不入。

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这个人绝对不是南诏国‘铁骑战营’中人,否则也不会以这身行头打扮。反而,这中年人的面相身材口音,纯粹是一个大唐人所具备的。

他是谁?萍兰公主等人还没有想到……

中年人横扫萍兰公主等人一眼,最后将目光停留在萍兰公主身上。他的眼中好像放出了一丝亮光,但又转瞬即逝,笑道:“公主殿下,何故对南诏国王不辞而别?这似乎不是你们堂堂大唐朝庭的风范。如今南诏国王命我等在此等候公主大驾,还望公主随我们同回都城才好……”

萍兰公主闻言,淡淡地笑了笑,说道:“并非是我们故yì

不辞而别,只因国中有事……需得急回处理,还望尊驾回去向国王通传一声,便说萍兰实有要事,情非得已。”

那中年人轻摇了二下折扇,叹了一口气道:“在下受国王之命,一定要请公主殿下回去!只怕这些话,还要请你亲自向国王去说吧!”

萍兰公主听完这番话,果然脸色已变,面上寒霜开始缓缓凝结。她不由得冷哼一声,微怒道:“要是我不跟你们回去呢?”

中年男人笑了,不过只是淡淡的一笑,便好似他早已经料到萍兰公主会如此说一般。

“那……我等只好强人所难了……”中年男人说出这话时,话语平淡得听不到半点感情。

看来,他们早就想到了萍兰公主等人,是不会轻易跟他们回南诏国都城的。

话已至此,还有何话可说?

一方要走,另一方要留。走与留,也不再是话语间的峰回路转,而是要以行动来证明!

现在的情况,是再也明白不过了,走的要凭实力,留下要靠本事!

就在那中年男人话方说完之时,萍兰公主的身旁已闪出了一个白衣少年来。少年显然极为生气,他何曾见过有人敢如此与萍兰公主说话的,只朝那中年男人喝斥道:“大胆,你敢如此对公主说话!吃我一剑……”

少年的身手甚是矫健,话语方完即运剑在手,轻挽了一个剑决,径直朝那中年男人刺去……

这一剑,以快、狠见长,看来这少年在剑法上的造诣不弱。

中年男人见少年一剑刺来时,并未显露半点慌张。依然望着少年淡淡地一笑,视若无睹一般。

待得那一剑刺到中年男人面前半尺时,少年的剑却再也不能前进分毫了。只因少年的剑被那中年男人以食指与中指稳稳夹住,任凭少年如何挪动,却也动不了半分。那一刻,场外不少人都怔住了,尤其以萍兰公主等人更是如此!

剑被别人控zhì

住,对于使剑的人来说,这无疑于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了。正当少年焦灼不安时,萍兰公主的身后又飞跃出去二人:这二人是一男一女,同时飞身跃起、双剑齐出,分别攻向那中年男人身体两侧的要害。

这二人,自然是为相救同伴而来。

那二柄长剑如白虹贯日一般,气势非凡,长剑未至,威力已然弥撒开来。

青城剑法,在当时江湖中名气不小。这中年男人自然是识得的!他亦不敢大意,在见到二柄长剑攻来时只得撤手,放开了那少年的剑……但是在同时,他两指微屈、运劲弹出……

那少年只觉得几乎握剑不稳,强自运力抵挡时,感到了一股深厚的内劲激涌而来。最后他的手腕处虎口生疼,抬眼望时竟然裂开了一道血口……随即,鲜血如注般染红了剑柄。

此刻,二柄长剑也到了那中年男人的身旁。

一左一右,配合得极其默契;

一刚一柔,搭配得相当融洽。

便在这时,受伤的少年退了下去,捂着手腕施治不提。

中年男人轻将折扇虚掠晃荡的同时,折扇于左右摇摆之际,激射出一道光弧正好封挡住那二柄来势汹涌的长剑。

剑被挡回,折扇依旧在中年男人的胸前摇摆着……微笑挂满了脸颊,洒脱尽显在中年男人的身上。

“好!好高明的武功……想不到南诏国中还有阁下这等高手!”说话之人,正是久贮一旁观战的萍兰公主。

萍兰公主说出这番话时,众人都停了下来,怔怔地望着她。

此时,月亮从云层中渐渐露了出来,月光如水般洒落到在地面,照到每一个人的身上。

村落中的夜色,不再若方才那么阴森,却也始终掩饰不住天地间的那一股萧瑟与凄凉。

月光照射到莲步轻移的萍兰公主身上,迎着她那夜风中轻盈的秀发,衬映着她那一袭轻轻拂动的长裙,仿如凌波仙子一般。

众人都看得呆了,只因她太美了。

直到萍兰公主走至那中年男人的身前,停了下来。她缓缓地望着眼前这个男人,微微叹息了一声,又继xù

说道:“你并非南诏国中人?为何非要与我们为敌?”

那中年男人听了萍兰公主此话,笑道:“大唐朝庭经lì

数百年,气数将尽……所谓良禽择木而栖,人各有志罢了。我奉劝公主还是随在下回到南诏国的好……”

萍兰公主笑了笑,说道:“虽然你们人多势众,但也未必能拦得住我们!我们今夜若非要拼得个鱼死网破,只怕你们也讨不到什么便宜……”

中年男人显然极是自信,兴许是凭着他刚才显露的两手。

“哈哈……在今夜这种情势下,难道你们还想做困兽之斗?我奉劝你们还是不要自寻死路……”

听闻这番话后,萍兰公主已然是粉面含嗔,柳眉竖立,在她的绝美面容上缓缓地笼罩起了一层寒意。

仿佛,所有的人都感觉到了一阵不安。

她,怒了。

空气中,迷漫着浓烈不安的怒意。

众人,都感觉到了……

但是,所有的人都认为萍兰公主发起怒来,都还是那么的美。

然而,人们往往不知dào

:美丽事物的外表下面也许掩藏着的是虚伪!是不真实!是不可捉摸的可怕与杀机!

美丽的女人尤其如此!(也许,还有例外的时候,只是很少有人遇到而已!)

话说当时,那中年男人看到萍兰公主面容有异时,已提高了警惕!

第二十七章 黑夜茫茫(二)

可是,女人是一种善变的动物!她们的不测是出了名的,平时她们可以做到温柔似水、美艳动人而不可方物。另外,她们也有变幻无常、喜怒难测、不可端究之时。因此,女人不可得轻言得罪,更不可轻易招惹!否则,吃亏的终究还是放松警惕、自我感觉良好的男人!

还是那个沧桑凄美的月光下,一个优美的身姿化作了一道鬼魅般的身影,掠向了中年男人……

在那一刻,中年男人脸上的笑容并未完全消散,却已然被惊慌的神情所占据……

萍兰公主出手了,在众人反应不及,丝毫没有想到的情形下出手的。看似这般弱不禁风的样子,却有不同寻常的手段。

纤纤玉掌翻飞,夹杂着呼啸不息的掌劲,稳稳地印在了中年男人的左肩之上……

若非中年男人反应及时,惊慌中移形倒侧以避闪。只怕,那一掌已经击中了他的左胸要害!

中年男人强忍住肩头的伤痛,额前还是渗出了一层冷汗……萍兰公主的这一掌,着实不轻。倘若是打在了他的胸前要害之上,他不敢想会是什么结果。

然而,更令中年男人后怕的还是:这看起来美艳动人、弱不禁风的公主,竟然是身负上乘武学的高手!刚才的一掌,虽然是萍兰公主在他放松警惕的情形下攻出的。但是,那一掌的变幻,几乎令他无从避开;萍兰公主的身法,更是那般迅疾快捷,让他有反应不及之感。

“想不到公主殿下的武功竟然如此高深,骆某真是眼拙得紧!既然如此,我们也没有再多说下去的必要了……”那中年人冷哼道。

萍兰公主闻言,只是淡淡地一笑,莞然说道:“想不到……人世间想不到的事,本有很多、很多。也许,便在今夜还有你更加想不到的事情会发生。你若再不离去,十招之内我定会让你后悔莫及……”

那姓骆的中年人听完萍兰公主的话后,已然怒上心头。他没有再多想什么,在他如猛虎般的身影扑向萍兰公主时,从口中还吼出了二个字,“动手……”

果然在他的身后,也传出了一个破锣般的男声:“铁骑战营四面出击,男的格杀勿论,女的留下活口,带回去领赏……”

铁骑战营众军得令后,果然从村落中冲了出来:这些军士久经沙场,个个都身披铁甲、手持长枪弯刀,呼天抢地地吼叫着、冲向了萍兰公主等人……

夜影下,月光中,人影绰绰。

村落里,血光起,不再寂静……

血雨横飞在刀剑枪盾交错后,吼声、惨叫、刀锋、剑影揉杂在了一起,一片混乱与惨烈之象。萍兰公主众手下人人都奋起抵挡,以一敌十;虽然这些人精通武艺,无奈铁骑战营的兵士都铁甲钢胄护住要害,长枪弯刀威力不减……双方在一时间,均是各有损伤。

冲在最前面的铁骑战营兵士,确实倒下了不少……然而,久经沙场的兵士仿佛早已经见惯了这种阵丈,他们依旧踏着同伴的尸身继xù

涌了上来。

萍兰公主等人似乎也杀红了眼,刀光奔腾、剑影翻飞,他们在铁骑战营众兵士间穿越……

再说,萍兰公主与那中年人的交手尤显精彩。中年人在扑出的一瞬,他的折扇至少幻化出了五道扇影,分封攻挡式式皆有,狠稳快疾样样具备。

他已不敢再轻视对手了,虽然他的对手只是一个女人。但绝对是一个不容易对付的女人……

然而,便在中年男人折扇将要击中萍兰公主的时候,奇怪的事终于发生了——萍兰公主消失了,那五道破空肆虐的扇影击了空。

便在中年男人愣住的同时,刚刚还紧跟在他身后的十数名铁骑战营兵士们,齐皆发出了一声惨呼……

惨呼声从中年男人身后传来时,他的心更是凉了半截。她……她的身法竟然快捷如斯,这难道便是武林中极高深的移形换影之术。

中年男人转身看着萍兰时,露出了一脸的惊鄂。他望着倒下的十数名军士怔了一下,他不知dào

萍兰公主是如何在极短的时间内做到这一切的。而此时,萍兰公主手上的一条白丝飘带更是深深地吸引住了他……

那是一条洁白无暇的怪异飘带,长约三丈有余,从材质上看来:有丝之柔,有筋之韧,有金铁的硬度、更有丝绸的形态。它盘旋在萍兰公主的娇躯四周,没有轻风拂动却能迎空飘展,没有外力加与也可四处窜动……仿佛,它是活着的。

其实,普通人也能识辨得出,这并不是普通女人佩用的飘带饰物,而是一件可怕的武器……

“这……难道是‘锁魂丝’?你……你是宫……宫飞燕的什么人?”中年人脱口呼道。

“格格……想不到你还认得我的‘锁魂丝’,看来你还有点见识!”萍兰公主娇滴滴地笑道,她浑然未将身旁的一场血战放在眼里。

便在这时,村落外的丛林中突然有二支紫色的火焰响箭窜起,打破了寂寥夜空。不久,夜空中顿时亮了起来……紧接着,村落外的树林中也传来了一阵异响——树动风起、暗影重重,好似无数野兽踏着夜色来了。

交战的双方业已觉察到了丛林中压境而来的气势,只是他们猜不出这些暗影之下的,倒底是人为?还是野兽?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一片黑压压的暗影按了过来,最后冲进了铁骑战营的阵势之中。刀光倾泄,血雨横飞,还未待铁骑战营众军士回应过来,已经倒下了一大片……

此时,场中所有人都已看清:这一片黑压压的暗影不是野兽,而是成群结队的一批黑衣长刀队伍。这些人身披轻装紧身甲胄,行动起来迅猛轻便,手持长刀专砍铁骑战营众军士的要害、关节,显然这是一支训liàn

有素的战斗队伍。而且人数之多,绝不下于二百之众,如今还在源源不断地从村落四周冲杀进来……

片刻间,铁骑战营死伤过半,战斗力大减。接下来便是铁骑战营中未受伤的兵士,轻伤罢战的,均开始混乱地向村落外撤去;一时间,相互跻踩践踏的、又被黑甲长刀队乘胜追杀的,又倒下不少……最后,得以幸存保命的也所剩无几了。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战斗结束的进程更是快得令人吃惊。

那中年男人眼中所见这番场景,心也不觉寒了。几次欲趁乱从萍兰公主手下逃走,却始终被‘锁魂丝’缠住……数招之后,他已经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了。

不久,村落中最后几名铁骑战营的兵士也倒下了,那几声惨呼更加扰乱了中年男人的心神。这一乱,果然手下章法大乱;萍兰公主的‘锁魂丝’以见缝引针之势,虚影实击,分合正袭其后背、双肩之上……

二道血光飞溅后,那中年人却也着实不凡;他强忍着巨痛抱身就地一滚,腾跃出二丈外欲借夜暗遁走……

萍兰公主未料到此人在重伤之余还有这番能耐,也不免心头暗道一声不好,生怕这厮便要逃去。她手中的‘锁魂丝’稍显迟疑之际便要运劲吐出……

正在此时,却从那中年男人的口中传来了一声惨呼……不久便闻蓬然一声,那是利器刺穿衣衫的声响。接着,萍兰公主看到了中年男人的背心处,露出了一截精光四闪的镔铁枪尖……

萍兰公主在身后看不到那中年男人的表情,而中年男人瑟瑟颤抖的身影,也正好挡住了一枪了结他的人。

“原来是……你……郑……买……嗣……”最后,中年男人用尽全身之力对着他面前的人说出这几个字来。于是,他颓然一声倒地,永远也起不来了。

黑暗中,缓缓走出一个英俊的少年来。他正是南诏国郑家的人,郑买嗣。

萍兰公主惊讶于郑买嗣的不速而至,但她并没有刻意显露出来。

“原来,是郑公子……萍兰在此谢过适才相救之恩。”

“公主言重了……家父算准你们有难,这才遣我前来相助的!”郑买嗣若无其事般说道。

萍兰公主闻言,莞尔笑道:“令尊大人果然神机庙算,还望郑兄弟回去时代为感谢一声,便说郑大人的援手之恩,萍兰永铭心间……”

“公主不必如此客气,虽然我们郑家已在南诏国历世七代,但我们从未忘记先祖曾为唐朝人……再说了,两国交兵不斩来使这本便是自古之理,殊料我们王上误信奸人之言,才出此下策……欲以公主为人质要胁大唐朝庭!但是我南诏郑家决不做此无信无义、不正大光明之事,故而这才出手阻止!”郑买嗣说道。

“南诏郑家光明磊落,果然名不虚传!萍兰再次谢过……”萍兰公主说道。

“公主殿下言重了,我南诏郑家虽然今夜能救助公主殿下等,却阻止不了我们王上即将发兵、两国交战之事……倘若有一日在战场上相遇,我郑家也绝不敢违抗王命,必定全力以赴!”

“那是当然!郑兄弟回去时,烦请转告令尊大人,郑家有恩于萍兰……日后若在战场上相遇郑家军,萍兰必定全军退避十里以示敬谢之意。”

郑买嗣闻言,并未作声。只是深深地嘘了一口气,仿佛在感受着这个夜色笼罩下的宁静氛围。

最后郑买嗣向萍兰公主等人抱拳作别,转身走了……他所带来的那些黑甲长刀兵士也于转瞬间消失在夜暗中。

萍兰公主望着郑买嗣消失于村落外的夜暗,她的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郑买嗣……他小小年纪已是这般不简单了!那南诏郑家……不知还有多少厉害的角色呢?难怪啊,难怪。这南诏国于几十年间能日益强dà

,而我大唐朝中又有何人可比呢?”萍兰公主只在心底反复思索着。

冷风不息,夜色依旧。

急促的步伐,继xù

前行着……

第二十八章 正邪争锋(一)

黑峰之颠,阵阵梵音响起……如梦如幻,似歌似泣。便在这个充满诡异的夜色里,那一阵梵音仿佛把人间硬生生地撕破了一道口子,将本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带来了。

恐惧、不安,在夜色中滋生;

可怕、惊骇,在空气中迷漫。

就连景仙这等不世出的高人,也不由得怔忡魂惊了。

此时,邪君在叨念出那一阵梵文邪音后,围绕其间的黑雾竟然越发浓绸,峰峦间的气流变得异常涌动起来。渐渐地,星空下开始流云雾锁,阴风怒吼……

狂风!异常汹涌的,终于到来。

威势!不可一世地,开始发作。

在那一刻,雷鸣电闪,飞沙走石,仿佛天地都撼动了。黑峰山顶开始轻微地摇晃着,邪君全身所散发出来的黑雾竟然遮掩住了夜幕下暗淡的星光。

接着,那紧裹邪君的黑雾不断急速地旋转起来,形成了能毁灭一切的龙卷飓风,怒涌汹涛如排山倒海一般撞向景仙所处之地。

迎上风的,被吹散了。不论是巨石、草木,皆化作灰飞烟灭。

邪道众人见此情景后,早已退至数十丈外的“安全地带”,隐身于夜色中静静地期待着。

也许,这能毁灭一切的龙卷飓风,也能毁灭他们似的。

景仙和尚目光注着这一切,他的心里仿佛抽搐了一下。不知何故,又多了一丝不安……他体内的佛宗真力再也沉浸不住,开始变得狂啸起来。这一刻,那失去已久的激奋之情又燃烧起来了。

原本,他早已穿透生死,四大皆空。未料,在邪君施展出这一套惊世骇俗的邪功大法后,景仙仿佛又回到了数十年前的盛名之期。

夜色下,他的月白袈衫渐渐地鼓涨起来,在迎面刮来的狂风激涌下,发起一阵啪啪的声响。景仙手中的佛门至宝‘佛屠念珠’缓缓地升上了半空,也散发出了一圈一圈的金色光环将他团团围住;似铜墙铁壁一般,滴水不漏。

最后,邪君以无上邪力催引而至的黑雾龙卷风,终于撞上了佛屠金光墙……

蓬然间巨响撼天,黑夜里电光刺眼,气流间火闪毕现。雷霆万钧、排山捣海,这些本属于自然界、天地间的现象,竟然在这二大绝世高手功参造化的神威之下,演变成了现实中的景像。

邪君导引出的黑雾龙卷风如一条冲破九幽冥府的恶龙……正张牙舞爪地肆虐着,展示着它那无孔不入的张狂野性。黑雾龙卷风幻化作的恶龙在那堵佛屠金光墙上横冲直撞着,它每撞击一次,山体仿佛便抖动了一下,而景仙的面色也凝重了许多。

双方均在以平生修为对抗着,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松懈。像这等绝世高手过招,每一个细小的不察都将造成无法挽回的败局。

景仙再也按捺不住心头的惊骇,他想不到……邪君的一身邪功竟然精纯如斯,只怕早已超越了当年的邪王不知多少倍。

“阿弥佗佛……”当这一声深沉而雄混的佛号,再一次从景仙口中宣出时;让人听了,却再也没有半点慈悲之意了。

此故,缘何?

和尚不妄开杀戒,世人皆知。

和尚修身养性,以求六根清净,妄图四大皆空。

和尚牺牲小我,以解救天下苍生为功德。

景仙,原本一和尚。在那时,被尊为佛宗第一高僧,更是天下佛宗之楷模。

佛本慈,悲天怜人;

道亦善,造化众生。

然而,景仙并非普通和尚,他早已参透生死,悟尽慈善之道:慈者慈之,善则善之,恶者引之以令其改。不果,则不再以慈悲度之,便当以恶止恶,以杀止杀。是故,有佛屠之法!

佛,本是慈、悲、善的化身,更为解救世人为宗旨。然而,佛欲杀生,以屠戮为旨的,必抱我不入地域,谁入地域之心?是谓,佛本无心杀戮,佛屠只因解救世人免难。

因此,在景仙宣出这一声佛号之后,他已决心除魔卫道,再次以杀伐姿态渡恶;将那收敛已久的佛屠气势于瞬间迸发出来。

当佛家宝器‘佛屠念珠’再次迸射出灿烂金光时,念珠所发出的万丈光芒陡然便照亮了整个山头。

看来,景仙是以平生真力贯入佛屠念珠中,欲借佛屠念珠来发挥出‘佛屠之法’的最大威力。

铮、铮、铮……

却说这二大绝顶高手互相以平生真力对决正酣之际,突闻数声异响爆出……

场面中果又起变化,景仙以佛宗真力催引的‘佛屠念珠’竟然由中折断,六六三十六粒佛珠竟然爆闪成环状圈绕着他,不落不坠,好像是经过许多只无形的手等距排列过的一般。紧接着,那三十粒佛珠突然旋转起来,每一粒佛珠均焕发出耀眼的金光,光晕闪闪,华芒四射,与迎面冲撞着的黑雾龙卷风纠缠在一起……

谁也不示弱,便这般持续着,僵持着……

一时,作金光外泄稍显胜算,尽显正气……

一会,是黑雾浓锁占住上风,尽展邪意……

殊料,这世间万物,本也不分彼此的。黑白之争,正邪之纷,已达数千年。又岂能这般轻易分得出谁是谁非的?

虽然,这二人这般僵持着。但是明眼人一望便知,他们已经到了物事两忘、人我不分的至高对决境界。只要他们稍有差错,便是一个非死即重伤难存的局面!

那条无坚不摧的黑雾巨龙还在黑峰山头,无情地咆哮着,肆虐着。它怒吼连连,狂风暴雨般的攻势冲撞着景仙的佛屠金刚墙,那黑雾邪龙混身所散发出来的鬼异威力,已经将峰顶上一切带有生机的东西都毁于其巨大邪力之下了。也许,它真不敢相信这世间还有人能顶受得住这超越自然的邪力!

它望着景仙,仿佛望着鬼神一般。他发怒了,应该说是更加狂暴了……邪君终于将一身邪功发挥至新近修习到的极至,他操控着自然间、黑夜里那一丝一缕的邪气,就连空气中一丝一毫的邪意也被他吸食了……

瞬间,刚才那一条咆哮,肆虐着的黑雾巨龙突然涨大了数倍。墨色如漆,黑雾锁天,将大半个黑峰山头淹没于其中。

星光已在雾天外,处处是漆黑一片,这个世界终于被黑暗笼罩了。

黑龙在云端翻云吐雾,似乎他它真要吞没这整个天地了。

夜,虽然更黑了。

但黑夜里的佛光,依然普照一方,金芒更欲洞穿世间。那一刻,被佛光照亮的地方,远没有黑雾所笼罩的范围宽广。

世人皆知,佛光不能普照每一个角落,便如太阳底下总是有树荫一般。

为黑雾所吞没的是天地,被佛光照亮的是尘心。

很多时候,尘世中的一指点拨,黑暗里的半盏明灯,在许多人面前就已经足够了。

正当黑雾迷漫了整个山头之际,景仙和尚的那一串‘佛屠念珠’爆裂断开不久,佛珠开始在黑雾间透闪着金光流淌的电流声;不久,佛珠间电光流逝形成了一道密密麻麻的,好像微电子串联而起生电磁网……

这时,黑雾也越来越浓稠,黑雾中的邪气一波一波地朝景仙所立之地压来,压得黑峰山都开始喘息不安起来。而景仙和尚又岂能觉察不到,这即将到来的一切?

也许,该来的终归要来!

抑或,要走的始终会走!

这,世间种种……

那,诸般众生……

不能强求的,是机缘;

不可避免的,是现实。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于过往,黑峰山头那对决的正邪二大高手却早已经忘却了这些,最终只急煞了观望他们的人。但能在这山头立足的,又岂会是等闲之辈呢?可是,在这二大高手全力施展的至高佛力与无上邪功之下,他们也只有激动地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一个时辰,二个时辰,便这般过去……

似乎过了很久,东方初白。

夜色逐渐消褪,但邪君引导的那一条黑雾巨龙依然在半空中盘旋飞舞着,只是威力似乎弱了许多。自然,这便是所谓的胜负难分,久战力屈之故吧。

再看景仙,在他身周四处游离着的三十六粒佛珠已然少了许多——自是被邪君击飞之故,还有被内力激涌后散乱到别处的原因……而其中最大最晶莹的那一粒金光珠所散发出来的光芒却更加通透。这一粒珠子竟然一改往常晶莹碧绿之态,而变作了紫金色。这是什么原因?

这其中原故,作为景仙自然是知dào

的!原来,佛屠念珠,本来天下间便只有一颗。本为千百年来历代佛宗高僧所持掌,佛珠通灵,为历代所持高僧佩带,贯注佛法真力于内,能避毒驱邪自是不假,故而成为佛家至宝。后被几经遗失于世,近百年才为景仙所得。

佛屠珠与持掌高僧能心意相随,达到物外意内彰显成色。平时,佛屠珠本为绿莹色表示持掌高僧心平意和,功深混元,物意相同,倍增佛屠随心之界。如今,佛屠珠变作了紫金色表示持掌者气混意杂,煞气外泄,物意迥然,已达佛屠自嗜之境。

看来,任何事物既有好的一面,更具不好的一面。这种说法,实在不是虚言妄语。

紧接着,果然听到了景仙和尚又是叨念出一声佛号来。

“阿弥佗……佛……”

这一声佛号,声长音厚,震动天地。每一个字都透露着萧条之气,还隐含着一股正气不屈的愤懑之意。

这时,旋转游串在景仙和尚身周的数十粒念珠接连发出了如鞭炮一般的清响,念珠于一瞬间竟然同时炸裂开来……将那盘旋飞舞着的黑雾巨龙顿时陷入了一团火海电网之中……

黑雾渐渐散去,巨龙缓缓变小。

如今在景仙的手中仅残存着那一颗又大又亮的,透着紫金光芒的佛屠珠……他望着佛屠珠,他的眼睛也变成了庄严的紫金色。

仿佛间,他成了佛。

渐渐地,景仙已忘记了一切……他的眼眶中只有那一颗佛屠珠了,再也容不下别物。他曾无数次仔细地看过这颗佛屠珠,可是在这一刻,他才发xiàn

这佛屠珠中竟然还有另一番风景……

第二十九章 正邪争锋(二)

再道邪君所导引着的黑雾巨龙还在火海电网中飞腾着,挣扎着。但是那巨龙的气息依然不灭,黑雾膨胀的速度在火海电网中虽被暂时压制了……但巨龙所散发出来的邪气、邪意仿佛更被汹涌地燃放出来了……

只听说过凤凰火浴,涅磐重生;哪曾闻得邪龙沥火,威势惊天……

这时,天色已越来越亮,东方的红光隐约绰显于天际,由于群峰间的雾气缭绕,倒遮掩了不少外面透射进来的光辉。

当时,萦绕邪君的黑雾也渐渐消散,隐隐约约之中见得一个人影显露出来……

他腾掠如蛟龙,奔袭似狂狮,游走似鬼魅,攻守进退之间尽展非凡威猛的霸道气势。他导引着的那一条黑雾巨龙,时至此刻众人方才看清:那是一条长约三丈有余的乌金软钾链。

此钾链混身上下都透露着丝丝黑气,在邪君的邪力驱动下更是邪气大盛,腾腾黑烟缠绕其间实如一条四处奔窜的黑龙。若道此链,在邪道中有一个说法,名曰:聚邪链。

顾名思义,此链能聚天地邪气于其中,引四方邪意为其主,倍助持有者邪功大补。

‘聚邪链’在数十粒念珠爆裂而产生的火海电网下,露出了形态。‘聚邪链’上缠绕着的黑雾虽散去不少,但邪气好像没有受到损及。反而,那沥火之势更张扬其邪意,顿然间‘聚邪链’纵横伸缩重新回到了邪君身前……它在邪君内力邪气的驱动下开始上下游串着,如同游荡在世界的边缘,又像随时在等候着主人的号令……

邪君在那一刻也没有再攻向景仙,他不断以本身真元吸吮着天地间游离着的邪力……他也望着景仙和尚佛宗真力驱引下的‘佛屠珠’。他望着景仙的脸色不断由红润变作了紫金色,又由紫金色恢复了到常态……这一番变化,没有逃过邪君的眼睛。但邪君更加明白,被景仙祭起的——已经迥然异色的‘佛屠珠’,背后意味着什么……

没过多久,众人发觉景仙被其头顶的‘佛屠珠’所散发出来的紫金光芒完全笼罩了。景仙身上披上了一层紫金光芒,将其身上的月白僧衣映作了金色。

这时,景仙的表情已经变得更加肃穆,庄严,仿佛金身罗汉上身了一般。

陡然间,景仙久闭的双眼顿时睁开,二道夺目的金光射出……

景仙盯着面前已然现身的邪君,他的双手作出一式大慈大悲掌印,双掌对衬,掌心相印,‘佛屠珠’在其真力驱引下流转其间……渐渐地金光愈盛,蓬然间佛力奔涌,紫金光芒在‘佛屠珠’中激泄出来,如一株盛放的菩提树……

最后,只闻得景仙口中道出了四个字:“佛屠诛邪……”

顿时,‘佛屠珠’金光大盛,比晌午的烈日骄阳还要夺目刺眼无数倍……不久,‘佛屠珠’的影子也看到不了,是被那夺目刺眼的佛屠金光所淹没的,接着景仙和尚的身影也消失了,几乎与那佛屠珠一起消失于万千夺目金光中!

一蓬夺目耀眼的金光流球冉冉升起,仿佛东升的旭日提前来到一般,照亮了整个峰峦。

山头峰顶的气流开始暗潮激涌起来,是被那一蓬夺目耀眼的金光流球的气势所带动。未过多久,那蓬金光流球之中猛然间爆射出一道紫金色的光柱,直向邪君所立之地袭来……

那去势何等湍急,如闪电奔弛在夜空中,迅雷不及掩耳。

那来势何等汹涌,似上古雷神破天一怒,响彻九宵云外。

几乎同时,邪君亦腾身掠起,双掌开始凌空挥动起来,旁人看作似狂魔乱舞一般……又见‘聚邪链’在邪君以本身邪力催引下开始满天飞窜,邪气膨胀至了极点,山头上变得异常诡异起来:阴风怒号,邪浪排空,不时还传来了阵阵鬼哭狼嚎的声音。

虽然夜已将尽,但仍然能感觉到一阵阵的不寒而栗。

“九幽诸邪,弑佛杀神……”一个声音好像从地府传来一般,阴森、恐怖、飘忽不定。说出这话的人满腔杀机,字字饱含杀戮之情,他自然便是邪君了。

‘聚邪链’终于按捺不住其邪恶的本性,在邪君全力驱使下化作一条万恶的灭绝邪龙,扑向了那一蓬金光流球……

邪君的双眼变红了,如全身鲜血将要从眼里涌出……

邪君的血液沸腾了,似地底深处波涛滚滚的熔岩……

在黑峰山顶观战的诸人,全都张大了嘴巴,目瞪口呆地望着景仙与邪君,他们何曾见到过如此精彩绝伦的对决……

这一刻,终于到来。

正邪二大高手的对决,最终以性命作为赌注的一幕,来了……

全力一搏,奋不顾身,不计后果……

于生死之间,他们各自将自身的佛法武技、邪功真力发挥至生平极至。

聚邪链与佛屠珠碰撞到了一起,发出了阵阵惊天动地的异响。黑峰山头在这二件佛器邪兵的撞击下开始颤抖了……

这时,景仙与邪君也同时现身。从他们身上,也看出了一些异样来:这二人全身颤动,仿佛被雷击电触了一般……在他们头顶上开始冒出了丝丝缕缕的紫雾青烟,他们的脸色也是越来越苍白,嘴角都有一丝血迹渗出……

说时迟,那时快。佛屠珠与聚邪链冲撞在一起,先时还互相纠缠,以其本身威力互嗜抵触;稍后竟然碰撞出仇怨的火花,仿佛他们早已感知了主人的心性。邪意与正气本便不相融,它们岂肯善罢干休?

这两件正邪至宝利器,终于狂燥了……再也忍受不住对方的无情催残,它们尽情地肆虐着,要毁灭一切……

最后,佛屠珠与聚邪链爆fā

出了最不可思议的力量,就连它们的主人也无法控zhì

的情况发生了……它们碰撞出的那一声震天巨响,撕裂了黑峰山头,仿佛将黑夜与天明划清了一条明显的界限。

闪电在它们面前也显得暗淡了,天雷在它们面前也变得晦涩了。

佛屠珠与聚邪链分别被一股无法控zhì

的神mì

之力导引向了对方……雷鸣电闪,暴雨狂风,风沙飞石,佛号梵音,幽冥诡奇的诸般万象在那一刻呈现……

佛屠珠,如九天之外飞越来的巨大火球,它透射出万道佛光,掀起了千层热浪,扑向了邪君……

它无情,它肆意,它要以横亘万古的佛法清洗尘缘!

聚邪链,似九幽森罗游离来的万恶邪龙,它散发出无穷邪力,流淌出万千阴寒,缠绕上景仙……

它冷酷,它猖獗,它要以穿越永恒的邪力冰封世界!

这时,天色微明,夜渐消褪。

接着,骤然间二道人影扑了上去,看来他们都是想着为场中对决的二人分耽一分痛苦。

只是这二道人影一前一后,前者身法奇快如暗黑幽灵,她以自己的血肉之躯硬挡在了邪君身前……后者身形利落似流星赶月,他欲以自己的三尺钢刀斩断‘聚邪链’化作的万恶邪龙……

多么惨烈的一幕,何等悲壮的一刻。

为邪君挡‘佛屠珠’无上佛力的,是邪母。

欲斩断‘聚邪链’救助景仙的,是凌星男。

结果是,邪母为救儿子挡住大部分‘佛屠珠’的佛法威力,其身遭‘佛屠珠’重创,身受佛屠之苦,眼看是活不成了。邪君虽为‘佛屠珠’余威所伤,至伤重却不危及性命……

又道凌星男倾力一刀,先破去‘聚邪链’不少邪力。后经景仙以至深佛宗功力逼退聚邪恶龙,但也着实受伤不轻……而凌星男,虽尽全力一刀施展出‘星云探月刀法’中最为高深的一击,然而更为‘聚邪链’的邪力反噬,邪气攻心;后又被反震得倒飞三丈开外,当场晕厥过去……

这一夜,太漫长。流光转动,恍如隔了一世那般久远。

清晨,太阳的光芒终于射破云层,迎来了第一道曙光。

当凌星男有气无力地睁开双眼时,他发xiàn

自己是身处一个阴暗潮湿的山体洞穴之中……洞外光芒四射,强光刺目;由于洞口狭窄,透进里间的阳光极少,因此洞内并不明亮。

凌星男吃力地转动了一下眼珠,他想坐起身来,可最后还是失望了……他只觉得头上如被重击了一般,撕心裂肺地痛;胸口上仿佛更被压上了一块千斤巨石,压得他快要喘不过气来。

他的头脑中一片空白,茫茫然的,一时间什么也记不起来了……

凌星男只在心头暗自揣度着:我到底在哪里?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我全身上下半点也动弹不得了?难道,我残废了吗……

渐渐地,他发觉全身上下唯一能动弹的地方竟然只有十根指头……他用力地抓握着山洞内的土地,连指甲也深深地陷入了泥土之中。也许是他十指太过用力的缘故,牵动了身上的筋骨肌肉,竟导致其全身一阵剧痛。

“啊……嗯……”,他竟然哼出了声音。

“别……动……”,一个苍白无力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

凌星男怔了一怔,他立即便听了出来。说话之人,正是景仙和尚。

“师……傅……我这是……怎么了?”凌星男强忍疼痛,一个字一个字吃力地问道。

“你……被邪君的‘聚邪链’反噬,为邪气所侵,被邪功反震……全身五脏六腑、七经八脉尽遭重创……”景仙说道。

凌星男闻言,微微地叹了一口气,说道:“那……那我是不是命不久矣……”

这时,景仙缓缓地从石洞的另一侧挪了过来,他坐到了凌星男的身旁……

景仙望着洞口外透射进来的光线,并没有立kè

回答他,反而问道:“你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凌星男愣了一下,他没想到景仙并未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是问了这个模棱两可的问题。

他不解,但倏地想到也许是自己真的要死了;景仙和尚不想让他知dào

了,更加难过……

凌星男只在心头苦笑了一声,他想起自己大仇未报,恩怨未了,是非未清,便要这般死去了。他还有何面目去见九泉之下的爷爷……

死,也许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在死之前还有诸多心愿未了……

第三十章 异僧仙逝

他心有不甘,但不得不面对现实!

凌星男看见景仙痴痴地望着自己,其实景仙和尚此时的面容也是苍白无力的,他的脸上也正扭曲着痛苦的神情,只是他更能忍受罢了……从前那个恍若得道神僧般的景仙,此时神情不复,威严已失。

“原来,他也受伤了……”凌星男在心头暗暗叹道。

凌星男看着景仙向他投来期盼的目光,他只得回答道:“师傅对弟子有再造之恩,弟子终不能弃师傅于不顾……”

景仙闻言,白眉微皱,他摇了摇头,轻轻叹息了一声。

“天意,天意啊……”景仙又开始自言自语地说道。

转即,他继xù

对凌星男说道:“你能挺身救我,不弃为师于不顾。我心表欣慰……那倘若天下有难,你也能做到不弃天下于不顾吗?”

凌星男转了转眼珠,一脸茫然之态。他无法理解景仙说这话的意思,只得摇头道:“弟子不明白师傅的意思……”

“为师的意思是指你如果有能力解救世人、救济天下苍生于水火之中,你也能做到义无反顾、舍生取义吗?”景仙和尚望着凌星男正色地说道。

这一刻,凌星男好像已听明白了一些。

他望着景仙,脸上露出了淡淡的苦笑,说道:“解救世人苍生于水火,于乱世锄强扶弱,本是我辈中人应为之事……弟子自当尽lì

而为。”

“阿弥佗佛,善哉,善哉。你能有这份济世之心,便是为师去了也安心了……”景仙说出这番话时,他又接着重重地咳嗽了数声。很明显地在他的脸上,呈现了一阵白一阵红的痛苦之意;但是从景仙说话的语气中,却又听不出半点感伤之情。

凌星男听得景仙说完这话时,已然觉察出了不对。

“师傅,你……”

景仙扭曲的面上挤出了一丝笑意,最后他拂袖一挥,作势止住了凌星男正要说下去的话语。

这时,洞外的清风洒洒地吹了进来,一阵淡淡的清新驱散走了洞里潮湿的空气。

不久,一阵嘈杂而刺耳的尖叫、粗吼声在洞外四周飘荡着……那声音,急促,焦灼,充满了怒斥和愤懑。令人有不寒而栗的感觉,便是白昼之下也让人不安。

景仙闻之,原本紧绷的面容更加难看了……他望着已然不太清醒的凌星男,缓缓地将手挪到了凌星男的头顶上……

他轻拂着凌星男的头发,便如一位慈父在抚摸着自己的儿子一般。在景仙的轻拂下,凌星男感到舒畅极了,并渐渐的合上眼睛……

不久,景仙将手中的‘佛屠珠’凭空祭起,顿时珠内金光大展,‘佛屠珠’开始在凌星男全身上下滚动翻腾着,又见一股白色气流从景仙的掌心透过佛屠珠变成了紫金色,最后传入了凌星男的身体中……

这一刻,若是有人见了,一定会以为凌星男的身体好像成了一个永远也充溢不满的气囊。

又过了一会儿,佛屠珠竟然将凌星男的身体吸附起来,在石室中成了悬空飘浮状。而在这时,佛屠珠更是金光璀璨,紫气萦绕,凌星男不久即为佛屠珠中所散发出来的紫气金光迷蒙了……最后他的身影完全熔入了那一团迷茫的紫金气雾里,便如他凭空消失了,进入了另外一个奇特的空间中。

此时,景仙本是紧绷难看的面容上竟然露出了一脸笑意。

“阿弥佗佛……我佛如来慈悲,愿渡这有缘人。善哉,善哉。和尚于圆寂之前,还能为正道做了这最后一件无量功德之事,实乃天意呵!”

待景仙说完此番言语后,佛屠珠内的紫金光芒开始消失,那一团围绕在凌星男身周的紫金气雾也渐渐消退。

不久,凌星男的身体缓缓下降,最终又回落到山洞的地面上……

只是此时的凌星男仍未醒转过来,依旧静静地躺着;恍如他这一觉,跨越了生死攸关的界限。

景仙看着熟睡的凌星男:见其眉宇间隐隐透露着一层淡淡的紫芒,天**暗显庄严之气,面颊上更已由方才重伤时的灰白色变成了一副红润舒缓的气血充盈态;而那一颗佛宗至宝‘佛屠珠’,业已跌落在其胸前衣衫中。隐约间,凌星男的全身上下还能看到一轮一轮的紫金光圈在闪烁着……

景仙也没有刻意去惊扰凌星男,相反他走进了洞穴里间的一个阴暗角落里,缓缓坐下……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着,直到白昼渐去,夜色袭来。凌星男在这个不知名的山体洞穴中,整整沉睡了一天。

是夜,风徐徐,星无数;一缕清风灌进洞内。凌星男缓缓地睁开双眼,他四处张望了一眼,只是洞穴中漆黑一片,看得不甚清楚。

“我还活着?”他在心底反问着自己。

最后,他缓缓站起身来,舒展了一下筋骨。

“你醒了……”一个苍白无力的声音,从洞穴里间传过来。

凌星男只觉后心一凉,被这突如其来的说话声惊吓住了。但他立即镇定下来,并清楚地听着那个声音继xù

说道:“徒儿,你过来……为师有话交待。”

此时,凌星男业已听清楚了,这说话之人除了景仙还会有谁?

“师傅,你……你怎么了?”凌星男走至角落里的景仙身前,关切地问道。

并且,他已明显地感觉得到这位曾经威震天下的不世高人,如今已达气力不继,大有伤重垂危的迹象。

“徒儿,为师的大限将至……只是……有二件事放心不下……”

“师傅请说,弟子定当竭力完成。”

景仙缓缓地吐了一口浊气,又继xù

说道:“徒儿谨记,第一件事……便是……邪君日后必定对我佛门……不利,你一定要助我佛门渡过此劫。另外,你怀中的那颗佛屠珠本是我佛宗至宝,只因你与我佛有缘,竟将佛屠珠中历代高僧注入其内的佛宗真力几尽吸去……这便是你身受聚邪链所伤,还能完好如初的原因。并且于因缘巧合之下,你还拥有了近百年的佛家真力……你要将此珠送去蜀中遂宁的‘保唐寺’,交予我师弟凭空大师……”

凌星男闻言,不由大惊。他正欲开口说话时,又听得景仙继xù

说道:“你虽身具百年佛家真力,但因你不精通佛门内家修练法门,故此你仅能发挥出自身佛门真力的三五分威力罢了……如果遇上邪君那等邪道高手,千万不要逞强,非万不得已,万万不可与其交手。待你将来遇到我小师弟凭空,请他细授于你至上的佛门心法,假以时日你必能大成……”

景仙将话语说此至处时,明显地停顿了一下,他那幽涩流转的目光,在山洞阴暗里若隐若现,仿佛夜色中的指引明灯渐趋消逝。

景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继xù

吃力地说道:“第二件事……你要阻止天下大势恶化,一定要与正道联盟,共同消灭即将大举复出而为害苍生的魔派‘饮邪血宫’……”

景仙话至此时,已经声渐微弱……

便在此刻,景仙的身体散发出一阵淡淡的金光,同时凌星男亦闻到了一股刺激性的焦味,不过那焦味不久又消失了,接踵而至的是一阵如佛堂禅院的古桐青香烟味迷漫了整个山洞空间……

而更令人咋舌的一幕出现了:景仙和尚竟然浑身都着火了,火势极大,未待凌星男反应过来时,景仙的身体已然消散于青烟明火中……

血肉熔炼,骨架成灰。

待这一切结束时,景仙整个身体消失了,燃烧的火焰中陡现一粒如黄豆大小的白色结晶珠粒……这珠粒,在火焰中不熔不化,还闪烁着淡淡的白光……

“这……莫不是传说中得道高僧坐化所凝聚而成的‘舍利子’?”凌星男在心里如是想着,他不由对景仙产生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崇敬之意。

“师傅,你安心地前往西方极乐世界!徒儿一定谨记你的教诲与嘱托……”凌星男跪在地上,低声喃喃地说道。

待凌星男讲完这番话时,仿佛天地都感应到了他的真诚和挚热。

倏忽间,地面开始动荡了,整个山洞也摇晃起来;洞顶的土石开始垮塌……

这突然其来的巨变,实令凌星男措手不及。

难道是地动?凌星男在心里第一个便想到了这点……

于是,他不再迟疑不决,只将右手探出取走了景仙火化后留下的‘舍利子’。

凌星男展开身形,直向欲要塌陷的洞口掠去……

夜黑,风高。

一个不知名的山谷里,有一条灰白色的丛林山道在星光映照下向远方延伸。

前方通往何处?不知。

远方到底有多远?没有人能说得清楚!

只在这个迷茫的夜色下,凌星男缓缓地前行着……他的脚步迈得不大,便是那般忽高忽低地走着;他好像心事重重似的,脚下每走一步,便如心里颤抖了一下。

他一个人行走在阴森的谷底山道上,不知dào

畏惧,也忘记了害pà

。不论是野兽的嚎叫声,还是凄迷夜色下的阴霾气氛,他都不在乎。

约莫再行数十里远,凌星男陡然觉得山路变得宽敞了许多,原来他已出了山势丛林地带,渐渐走上了山区的过境小道。

然而,便在山岳丛林小道的尽头,恰好与那条过境小道的接壤处,竟有数条山泉汇聚而成的小河道,小河上还搭有一条简易石桥。桥下涓涓细流,泉水叮咚。

凌星男走至桥下,用双手捧起了一捧清水,好好地喝了几口,随后又往脸上冲了几把,果觉精神也好了许多……

于是,凌星男理了理混乱的思绪,想着一代高僧景仙之死,心里一时仍然无法接受。他望着小河中波光粼粼的水面,他的心底久久不能平静下来;又想起景仙和尚临终前的那些话语,再想起自己目前的处境和仇怨未了之事,他真zhèng

有点混淆不堪了。

“我现在到底是何去何从?我该怎么办?我应该去哪里呢?”凌星男在心里一连问了自己三个迷茫的问题。

可当时,没有人回答他,只因没人能回答得了。甚而,这三个问题的答案,需yào

他以一生的时间去探寻了。

景仙死了,却把凌星男的思想重重地撞击了,更把他思想深处的逃避现实的阴影,冲散了……

“算了,想这么多,又有何用?师傅虽然已经不在了,但我答yīng

他老人家的事,又岂能不做呢?我相信只要我尽lì

了,就算最后做不到,师傅他老人家的在天之灵也不会怪罪于我……好吧,我便先将师傅的遗物‘佛屠珠’送去保唐寺再说……”

凌星男在心里,这般想着,也最终做出了一个决定。

只是,他面临着的,是重回故土的选择。

不知dào

,等待着他的,又将会是什么呢?

这正是:

说不清,道不明的,是前程事;

忘不掉,挥不去的,是昔日情。

第三十一章 鬼村怪兽(一)

话说萍兰公主一行人争分夺秒地奔向西川之地,自然他们一方面是想甩开南诏国君派去的追兵,另一方面萍兰更欲赶回去招集兵马备战……

看来,唐庭与南诏这一战是在所难免了。

至少,在南诏国内看来,是如此了。数日前,南诏国中便开始着手向各地集结兵马,南诏王更已下令全国,通告全军,以幕爽大人乌苏台为前路行军总管,督领先锋兵马十万,于半月后向唐庭西川之地进发。后路兵马五万由副相郑忠勇督领,前后十五万兵马,相互接应,力图拿下西川府,攻克成都……

这一日黄昏时分,萍兰公主等人已走至唐庭与南诏国交壤地的最后一个隘口,唤名通昭。此处虽为边塞小镇,但因常有两国边民进行贸易互通,相互间山野边民联姻通婚也是寻常事。故而,通昭之地两国民众互往、杂居,形成了独具地方风情的混居生活,此地不论汉、壮、苗、回等族杂合,更有南诏诸部落族人。因此,在小城街坊上见一群中原汉人经过,也不算甚稀罕事。

于是,萍兰公主一行人在街坊上找了一间汉人所开的饭馆打尖……他们连续赶了数天路,风餐露宿,争分夺秒。如今好不容易到了通昭,总算也松了一口气,毕竟,只要过了这里便是到了大唐国境。

一行人在小镇上打过尖后,便又继xù

赶路。战火将起,萍兰又岂能半点松懈,就算是心里有所放松,却也不敢体现到行动上来。

本来,她这次去南诏国,目的原是修二国之好,游历南诏风情;另外就是去探望邓玉夫妇,了解南诏国内情形……哪知这番前去,竟惹出如此多的麻烦事。

看来,这人世间事与愿违的事情,实在是多。

萍兰公主一行依旧缓缓地驰行着,他们全都身着中原汉人唐装,男的年轻帅气,女的貌美漂亮,一行十数人,便这般走在大道上极是显眼。

过往行人,也时不时地盯着他们,大都略显惊异之情。也许,行人是在为这些年轻人出现这蛮夷之地,些许担心而已。

毕竟这年头,兵荒马乱的,强盗山贼横行,世道极不太平。人活在这样的时代,实是今日不知明日事?

一个小山村,破落,穷困,人家未及二十户。如今已看不到半点生气,只有空荡荡的破落屋舍残存着。

偶尔,有勿勿行人经过时也不禁为这里的惨淡景像所感。便是这个小山村,恰好又处在通昭与大唐的必经要地上。

这个小山村原来叫什么名字,就连很多当地人亦不记得了。只记得五年前的一个夜晚,这个村里的所有人都于一夜之间消失了……没有人知dào

这些村民去了哪里?

后来有通昭当地官府查了数月,竟然半点线索也没有,最后只能不了了之。这在当地,成了一个悬案……久久困惑着通昭其他人。便有后人在猜测,也许是这些村民得罪了神明,人被天火所焚,化为乌有;也有人觉得这些村民是被强盗山贼所掳,老人、小孩尽被杀死,男人被捉去做了苦力,女人被强占为己有……总之,众说纷纭,莫辨一是。

但是有一点是千真万确的,这个小山村中再也没有了人。就是在昼间行人路过时,也是三五个以上行人结伴方敢经行。到了夜晚,更几乎没有人敢经行于此。

于是,这个小山村又被当地人唤作了“鬼村”,谈之令人色变,生人不敢靠近。

黄昏,是一天中最美、最宁静的时刻。

残破的小村外,西边的天际,印映着几抹残阳,如几把染满鲜血的巨型长刀……半空中乌鸦盘旋,哀啼阵阵,好似正等待着美餐的到来。

而此时,小村口若徐若疾地行来一群人。他们正是错过客栈,急于赶路的萍兰公主等人。

“公主,天色已晚。我们今晚还要赶路么?”萍兰公主身旁一名持剑少女,问道。

“此处距我们大唐国境已不足百里,只要我们加快脚力,用不了多久就能赶到西川府前营……”萍兰公主说道。

“只是……这般走法,我等怕公主身子吃不消……”那少女又道。

“没关系,走这点路,还算不得什么……我们能尽量多争取一些时间,总归是好事。如果我们再不加快行进速度,只怕南诏国的追兵和杀手又要赶来了……”萍兰公主说道。

那少女见萍兰公主如此说,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紧跟其后,走进了那个破落的山野小村……

一行人走进小村后,明显地感觉到了一阵阴森森的感觉;而时不时,耳边还吹来一阵不知名的怪风。众人同时有所警觉,他们也觉察出了村中某处有一些不对劲来,但张望四周又看不出任何端倪。

天色,越来越暗。

恰似,从他们进村以后的时间,更比平常快了许多。

又是一阵怪风呼啸而过,紧接着一声“啪啪”的脆响传来,实将众人的神经都崩紧起来。

其间反应较快者,已将右手按到了剑柄之上,随时准bèi

着蓄势待发。

然而,待众人看清时,却只是那阵怪风吹翻了破村中某处小屋前的一块烂门板……

“大家小心,这破落村子有些古怪……”萍兰公主轻声提醒道。

众人轻应一声,均加快了脚步,向前奔去。他们用意极明,都想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个有些怪异的破落村子。

在夜色里,他们约莫奔行了一百米,十数人齐皆驻足,刹住了身形……

他们均望着村落中的一棵粗大枯树发呆。

好一个诡异的小村,好一棵怪异的枯树。

那枯树不偏不倚,恰好长在了村道的中央……而令众人发呆的是,那枯树之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张大眼睛注视着他们。

夜影绰绰之下的众人,紧张了。

“树上有东西……”

“兴许是乌鸦……”

“不对,乌鸦怎么会有那么大……”

“那……那会是什么……”

而这时,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从枯树上逼了过来,直压得众人快要透不过气来。

呼、呼、呼……五个黑影从枯树上窜起,直朝众人当头扑来,那速度却快得惊人,当众人反应过来时,已经不及了……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晃,外围间五名男女的长剑已经被夺了去……再回过神时,黑影又没有了踪迹;只余下空气中的一阵血腥味……

啊……

呀……

“这……是人是鬼……”五名男女中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

“大家不要乱,提高警惕……是树上的东西,在攻击我们。”萍兰公主轻声喝叱道。

“鬼……一定是鬼……否则怎么可能有这么快的速度?”一人惊魂未定地说道。

“别胡说……大家注意,肩并肩围成环圈,相互间靠拢戒备。”萍兰公主喝斥道。

众护卫轻应了一声,立时围转成圈,以萍兰公主为中心,相互间高度戒备起来。

萍兰公主亦目不转睛地盯着枯树上的动静,然而此刻枯树上静悄悄的,除了能看清一些模糊的枯树枝杆隐匿在夜暗中,哪里还能看到半个鬼影子。

“怎么没有动静了?难道那怪东西……已经走了?”又一名护卫轻声说道。

“大家不可掉以轻心,加紧戒备……”萍兰公主继xù

说道。

话未说完,枯树上果然又起了变化。

呼……呼……呼……

又再次响起了身形破空之声,紧接着众人又从空气中嗅到了那一阵血腥气息。

“来了……大家小心。”萍兰公主再次出声提醒众人。

这一次,众人已经有了经验。待那五道黑影飞掠而至时,齐皆出手……

有刀剑在手的人,化作刀光剑网护住众人头顶要害,以为守。

无刀无剑之人(是因刚才被“怪物”夺去之故),将随身携带的暗器发出;是为攻。

攻守兼备,集兵家之大成。他们以为,这样就算不能破敌,自保尚当足矣。

然而……这一次,又未能如愿而已。

夜暗中,余下四人的刀剑又被什么“东西”凭空夺了过去。而那些射入夜幕中的暗器飞刀,自然没入了夜色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迹。不要说能射中袭击众人的怪物,便是连影儿也没能看到半个……

如此一来,众人不由得愕然怔住了。

他们的心神尽皆受到重创,毕竟这些年青人虽不敢说人人身负绝世武功,但至少也都是些从小便受名家指点的武学之士。

今夜这番,他们心头焉能不惊?

这……这莫不真的是……鬼怪?

众人心里,至少七成以上已有了这个念头。不约而同的,他们都靠得更拢了一些,尤其是那几个白衣少女。

“谁身上有火折子,赶紧燃起……”萍兰公主急中呼道。

“我有……”一名男护卫回道。

蓬……一声轻响后,火光爆出。

众人陡觉眼前一亮,黑夜中的一缕火光,仿佛照亮的不是众人的眼睛,而是他们那个幽深紧张的心底。

几乎火光亮起的同时,不知从何处涌来了一股寒气。那股寒气,如从地底深处流出,阴冷异常,冻意冷气逼人;其间还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

最后,寒气击在了那名男护卫持着火折子的右臂上,他立kè

一阵哆嗦,全身如被冰冻了一般,一股寒意瞬间已流遍全身,难受至极。而他手中把握着的火折,又掉在了地上……

火折上微弱的火光,在地面上渐渐晦暗下来,待得正要熄灭之时。却被一根非金非铁、非丝非绸的白带卷起,飞入了村落旁的一垛枯木草堆之中。

却道那根白带,正是萍兰公主的贴身武器——锁魂丝。

不久,大蓬的火焰、火光从枯木草堆中窜出。

最后,火势在夜风的助涨下,不断蔓延,越来越大。终至,照亮了方圆百米之内……

而那棵枯木大树上的情景物事,众人也终于看清。

不过,这不看还不打紧,看过之后,众人方才惊恐更甚……

这枯树上攀沿着的,正自注视着他们的,却哪里是人?

第三十二章 鬼村怪兽(二)

啊……

这些……是……

是鬼……是妖魔……

鬼怪……怪物。

众人望着,枯树上的“东西”发出了一阵嘘唏声。他们不由得,汗毛都竖了起来;何曾见过这等怪东西?胆小的,早已惊叫起来;胆大的,开始打量着这些怪物:

青面獠牙,血口长舌,红眼圆睁,全身上下还长满了白毛……又见这些怪物,四爪如钩,紧扣枯树,双眼炯炯,如发xiàn

可口美味般紧盯着众人。而那嘴角的粘稠唾液沫子,正不停地流向地面……

看这形势,怪物们是必随时将向众人扑来。

但于萍兰等人观之,这些怪物仿佛是在等待着什么指令一般,虽然虎视眈眈地盯着众人,但并无立即展开扑杀的意思。

一群人与五只怪物,便是这般对望着,阵势反而陷入了僵局。而村落中的那垛枯木杂草堆的火势亦越燃越大,渐渐地开始蔓延至旁边的破烂房屋。

火势渐大,那枯树上的五只“怪物”,已经将目光从萍兰公主等人身上渐渐移到了烈火巨焰上。

而这时,萍兰公主也发xiàn

了这个问题。不由得心中一喜,轻声向众手下说道:“这五只怪物惧火,大家都向草垛靠些……”

众人依言,缓缓向着火的草垛移去。五只怪物见众人此举,果然在枯树上摇头晃脑、低声怪叫起来,看样子是显得极不高兴。

哼哼……嘿嘿……

夜色凄迷下,一声冷哼、几丝冷笑传入众人的耳朵。

便是那一声冷哼,众人听后就觉得不安起来。

立即,一束白色的气状物自幽暗的夜色中飞来,直射入那熊熊燃烧着的火焰之中。

蓬然,霹雳一声巨响,自火焰中炸开。

随后,火焰纷飞,火光乱溅,火星爆闪……直逼得萍兰公主等人避闪不已,而枯草垛中的火势如此一来,被压制住了大半。

那棵枯树上的五个怪物见此情景,果然欣喜若狂,张牙舞爪地怪叫不已。后又见萍兰公主等人被火焰乱溅所迫的狼狈之态,更是兴奋异常。

在那数声冷笑过后,萍兰公主立即分辨出那是一个“人声”,而绝非怪物所发。

于是,她逞着胆大,对着夜空说道:“不知哪位高人在此?晚辈等多有得罪,还请现身一见……”毕竟,那冷笑之人的声音飘浮在半空中,一时间又未见人影,她知dào

是碰到了高人,便只能试探着问道。

“哼哼……嘿嘿……”依旧是那奇怪的声音传来,只是这一次的声音比先前清楚了许多,也近了许多。

此刻,有一名胆大的男护卫再也按捺不住,竟然走上前大声说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何必如此装神弄鬼的……”

“哼哼……嘿嘿……我们本来便是鬼,又何必装呢?”半空中那个飘浮着的声音又再次传入了众人的耳朵,萍兰公主等人闻之,不觉一阵悚然。

那声音飘浮不定,好似在耳边细语,但又觉着是在夜空之上的四周回荡。

众人闻言,不觉一阵寒噤。均自心想眼前枯树上的这五只“怪物”已经够让人恐惧了,如今还有似幽灵一般,久不现身的“鬼”在半空。

这一夜,他们只怕真是凶多吉少了。

还是那名胆大心急的男子,再也忍受不住那五个“怪物”与空中飘浮不定的“鬼”对其内心和精神上的摧残。他走上前,径直对着夜空咆哮道:“我不管你是什么大头鬼,有种的就出来跟你家少爷明刀明枪的大干一场,就这般偷鸡摸狗的鬼样子么?”

“明风,不可造次。速速退回来……”萍兰公主出声喝斥道。

然而,萍兰公主的话刚说完。漂浮着的冷笑声音再次传入众人的耳朵,只是这一次从夜色中跃下了二道灰影,如二截断石坠地,砸地有声……恰巧将那名少年一前一后地挡在中央,那一前一后几乎是贴着少年的身体站立的。

少年差一点便要被吓昏过去,待其正要倒下时,只见那二道灰影同时伸出了一只干枯的手掌,分别一个提着脖子,一个扯住双腿,少年被悬举半空中成平行“一”字形。

少年此刻连叫唤的力qì

都没有了,也许是惊恐过度之故。

众人见之,不觉骇然。

鬼……果然是鬼。否则,他们何曾见过人有如此疾快的速度。

他们都在心底怔住了。

然而,更为恐怖的一幕出现了:那个被萍兰公主唤作明风的少年,竟然被这二个灰影鬼当场硬生生地撕成了数段……而且尸体还被扔给了枯树上攀沿着的“怪物”啃食了。

怪物们那满口纷飞的血肉血迹,以及叽咕叽咕的咀嚼之声,让众人见了不觉一阵作呕。

他们哪曾见过如此恐怖之事,地府森罗中的怪物,只怕也莫过于此了。

鬼村……怪物……鬼……难道他们真的是鬼怪?否则如此残忍凶暴之事,竟然还能在人间见到?

“哼哼……嘿嘿……”那二个‘灰影鬼’又发出了一阵令人不安的笑声。

萍兰公主等人闻之,莫不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他们均齐齐地挪着步伐,向后退却了。

最后还是萍兰公主站出来,声音微颤着说道:“你们……到底想要怎样?”

“哼哼……嘿嘿……放下兵器,或许还能落个全尸。若是做无谓的反抗,我保证你们人人都会四分五裂……刚才这无知小娃,便是尔等榜样……哼哼……嘿嘿……”灰影鬼阴森恐怖地说道。

“哼,想要我们束手待毙,休想……”萍兰公主听完灰影鬼的那番话,不觉间怒意上涌,似乎连胆量也大了许多。

“咦,你这女娃胆气倒是不小……死到临头,还敢如此对本座说话?”另一名灰影鬼略带二分惊异道。

萍兰公主闻言,并不再惧怕。她早已在心头暗自思量:是福不是祸,是祸也躲不过。无谓的惧怕,又能怎样?死嘛,又不是头一回了,有什么可惧的。

于是她正了正色,开始对着夜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虽然夜色中带着一缕淡淡的血腥味,但她的精神确实好了不少。

“死……有什么可怕的!如果你们真是鬼的话,害pà

又有什么用,我们还不是一样会被杀死。再说了,你们能是鬼,那我们死后也能变成厉鬼,到时候准会来找你们报仇雪恨……”

“哼哼……嘿嘿……只怕你们死后连做鬼的机会也没有……”那二个灰影鬼听完萍兰公主的回话,几乎同时大笑。

……

夜冷,风凉,笑声寒。

破村中的那一垛杂草火势,渐渐变弱。隔得老远望见,极像点点鬼灯暗火。

这时,那枯树上攀沿着的五只“怪物”也吃完了人肉骨头;三二下蹦跳至那两个灰影鬼的身后,随时准bèi

再进行一次美食。而它们嘴角上的人血兀自流淌着,看那恐怖的、恶心的神情,刚才那一顿人肉大餐还吃得不够尽兴。

萍兰公主等人,见此情形后均变了颜色。二三个胆小的女子,更是吓得脸色苍白,双腿打颤;连后退的步伐也变得僵硬了。

眼望着众人的意志,在一点一点的弱化;但求生的本能和临死挣扎的勇气,却丝毫没有放qì



与此同时,在破村子西侧的丛林边幽谷地带有一声巨响传来,仿佛连地面也微微颤抖了一下。

不久,又有一束火光冒出,映红了黑夜中的半边天……

而这一幕的出现,恰好阻滞住了鬼怪们对萍兰公主等人的欲攻之势。

那二个灰影鬼侧身望向远处起火的地方,看不清他们脸上的表情[如果是鬼,还会有脸么?鬼若有脸,那还会是鬼么?世人皆知人要脸,人若不要脸,鬼都会害pà

!因此,你若想要鬼都害pà

你,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脸了……]。

而在灰影鬼身后的五只怪物望见起火之处时,亦开始变得骚动不安起来……

未几,紧闻一声鬼哭狼嚎似的哀号声至起火地点,远远传来。

而且,哀号声由远及近,渐渐向众人所立之处靠来。众人听得出,那哀号声是人为所发,只是略显怪异罢了;并且正被什么东西追赶,在一味逃命似的。

萍兰公主等人想到此处,均自互望一眼;那眼神茫然、无奈,但又心知肚明:这……这莫不是又有什么怪物来了?

果然没过多久,由破村外的丛林中急窜出一名异服怪女人来。这女人:高鼻大脸阔耳,蛮腰丰胸巨腿;身材高大壮实,皮肤粗糙如铁;若不是其女人特征突显,定当认作男人不假。

但凭这副长相,一眼便可看出这女人绝非中原汉人一族,必定是这南诏国中少数民族一类。

别看这异族女人身材高大,但身手灵活之极;其在山野丛林中奔行之快,便是轻功一流之辈只怕也不过如此了。

那女人几式纵跃,便掠至灰影鬼与五只怪物跟前,她仿佛见到了救星一般,兴奋得快要接不上气来。最后,以一口不太流利的汉语,结结巴巴地说道:“二位尊使……,我们坛口被……被人毁了……杀了我们许多弟子,毁了……血湖,烧了……宫殿……若非属下逃得快,只怕也死了……”

“对头是谁?来了多少人马?”其中一名灰影鬼以颤巍嵬的声音说道,那言语中阴狠之气大甚,已气愤得全身抖动起来。

“是……二个汉人。其中一个……还是乞丐……”那女人继xù

说道。

“二个人?一个是乞丐?”另一名灰影鬼反问道。

“他们已经来了……”二个灰影鬼几乎异口同声地说道。

“哈哈……她说得不错,我就是那个乞丐。”寂然夜空中,一个洪亮的声音回荡着。一条人影随声而至,坠落在当场。

乞丐,年纪在三旬左右,长相俊雅,面有微须,身长不及七尺,人略瘦削(也许是长年饿饭之故,营养不良;抑或其它原因,唐末时人过去千年,此处已不详难以考证。)

那乞丐坠地时,如一片落叶般,轻飘飘的,无声无息。他的身体好像没有半点份量,似清风吹来的。

“嗷嗷……嗷嗷……”久贮那二个灰影鬼身后的五个怪物见到这乞丐的到来,立即发出了一阵怪叫。它们自然是在示威,更欲上前活生生地撕了这个乞丐,来填饱肚子。

这时,乞丐瞅了那五只怪物一眼,仍然轻轻的皱了一下眉头,却并没有半份惧怕的意思。

而那五只怪物并未动手,想来也是在等着灰影鬼的指令。如此看来,这五只怪物倒真是被二个灰影鬼驯化了似的。

如此凶狠残暴的怪物也能被驯化,实在不是简单的事。

“你是什么人……”二个灰影鬼在上下打量乞丐一番后,冷冷地问道。

乞丐似乎对这二个灰影鬼也不敢大意,最后话语中充满挑逗意味地说道:“你们是问我啊?哦,我是乞丐啊……”

“你叫什么名字?”灰影鬼继xù

追问道。

也许灰影鬼认为,敢来趟这一滩浑水的人,必定是不简单的。

乞丐闻言,面露一副无谓的嘻笑状,说道:“天下乞丐,唯我独帅!只因我长得帅,被太多女人爱,不得已只好做了乞丐……”

乞丐虽然嘴上说着,眼睛却始终盯着那二个灰影鬼的举动,看来他也是不敢掉以轻心的。毕竟,这二个灰影鬼的实力,他绝对不敢轻视。

乞丐的回话,几乎笑岔了萍兰公主等人。他们觉得这个乞丐很可爱,在生死关头还能为他们带来欢声笑语。实在可以说得上是,救苦救难的乞丐菩萨了……

而刚才的阴森恐怖气氛,顿时被一扫而光。他们均把这突入其来的乞丐望着,仿佛看见了救星一般。

最后,还是那二名灰影鬼相互对望了一眼后,几乎异口同声地说道:“你是……奇丐冯帅?”

第三十三章 奇丐冯帅

“哼哼……嘿嘿,想不到在这蛮荒之地,还是有人知dào

我的名头的。看来,还是怪我长得太帅,被你们一眼就认出来了……”乞丐依旧嬉皮笑脸地说道,也不知dào

是他故yì

在学着那二名灰影鬼的口气呢?还是他无意中脱口而出的。

乞丐此话一出,果然又将萍兰公主等人逗乐了。不过,灰影鬼闻言却未必好受……

然而这些都不重yào

了,重yào

的是——这个乞丐,确实是大有来头之人。

奇丐(乞丐),冯帅,乃丐帮中人。幼遇奇人授艺,便得少年成名,年纪轻轻已是帮内第二高手(只因帮主未曾与其比武,这一二名之选,一直成为丐帮中的一大悬念。)。只因他行事无拘无束,喜欢游弋于江湖间,神龙见首不见尾,虽常年不理丐帮中事,但他依然是丐帮九袋长老之尊。

这些事,本是天下轶闻,知之者颇多。

当然,灰影鬼与萍兰公主等人,对这些都是有所耳闻的。

“哼哼……嘿嘿……你这乞丐,好端端的为何来趟我们的浑水?敢情真是活膩了?”灰影鬼终于怒道,那言语之中的杀气也泛滥了。

“哈哈……这也并非乞丐我活得不耐烦了,才来招惹你们的。相反,却是你们将我请进你们魔窟,说要好好款待的……只是乞丐命大,还能再活几年!”乞丐冯帅说出这些话,便是白痴弱智也能听得出,他是在讥讽灰影鬼。

“哼哼……嘿嘿……废话少说,想必是你毁了我们的炼血殿吧?”灰影鬼反问道。

“不是我……是我们……仅凭我一人之力,要毁掉你们魔窟,倒还实在有些不易。”乞丐冯帅正色道。

“快说……你们丐帮来了多少人?”灰影鬼之一已经有些极不耐烦了。

冯帅见问,只是摇了摇头,装作一脸苦笑道:“说来惭愧,丐帮中就来了我一人……”

“那你们……不是还有一人么?”灰影鬼急道。

“哦,你是说那位仁兄啊。这深更半夜的,黑灯瞎火的,谁知dào

他是不是在这林子中迷路了呢?”冯帅至始至终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任何话一经他的口中说出,多半是变了味的,丝毫听不到半点严肃的语态,句句饱含嬉皮士味道。

这时,那刚刚跃入场中的异服女人业已恢复了胆气,终于扯开破锣般的嗓子,嘶吼道:“那年轻人……不是跟你一路的么?刚才……在炼血殿就是他杀了我们四位副使的……还有你,毁坏血池、焚烧殿堂、杀害我们堂众数十人……”

“嘿嘿……你不要说得那么清楚明白哦,搞得我们好像倒成了无恶不作、杀人放火的强盗拐子手了一般。其实,我们是冤枉的……”冯帅继xù

说道,确实还露出了满脸的委屈相。

“什么冤枉的,你们就是……”那女人话未说完,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只得住口;半响无言,又愣住了。

“好,好你个臭乞丐……原来你这是在指桑骂槐地说我们?”

“你倒还有自知之明!像你们这般荼毒生灵,残害苍生的行为,人若不除天必诛之!尔等妖魔以鲜活生灵之血骨,修liàn

魔功妖法,更可恶的是还圈养出此等为害人间的怪物……真zhèng

是邪恶之徒!”奇丐冯帅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却再也没有半点嬉皮的味道,看来他也有认真与严肃的时候。

在正义与邪恶面前,世人都有自己的准则。

在恣意与严肃面前,人人都有自己的限度。

“哼哼……嘿嘿……既然你这臭乞丐坏了我等大事,今夜你就跟他们一样,甭想再活着离开这个村子了!”灰影鬼终于狠狠地说道。

说完,那二个灰影鬼几乎同时发出一声怪啸,双双扑向了乞丐冯帅……

而那五只怪物,则齐齐地冲向了萍兰公主等人……

只有那异族女人,也许是受了伤,只在一旁看着。只是她的眼神流转,还时不时地注视着村落外漆黑的丛林中……

这一战,始终在所难免。

场面中打斗的程度,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混乱,血腥。

却说,乞丐冯帅一人抵挡着二名灰影鬼的猛烈攻势,若非他功力超凡,武技高强,只怕早就成了那二个灰影鬼手下真zhèng

的“鬼”了。

其实,这二个灰影鬼也不是真zhèng

的“鬼”,只因他们常年修练邪功魔术,已至人不人、鬼不鬼之地;以‘半鬼半人’来形容之,实也不为过。近些年,他们在江湖中的名头并不响亮,只因这般魔头一直潜伏着……等待一个绝好时机,伺机复出,意欲统领正、邪(魔)二道。

灰影鬼,人如其名,身法如鬼魅流星;在火光映衬着的夜色下,仅能看清楚淡淡的灰影。仿佛他们便没有形,但举手投足间掀起的腥风血雨般攻势,却又实实在在的。

乞丐冯帅也是生平头一次,遭遇这等凶险的攻势。他们(灰影鬼)出招,完全不成章法,不属于任何中原武林门派的招式。但在那密不透风的进攻之下,看似他们便没有半点泄气的意思,拳头如雨点般乱坠,暗劲似血浪般翻滚,夹杂的阵阵腥风,是鲜血的味道,闻之令人作呕……余下的,便全是威力。

冯帅在他们双双夹攻下,手下招式渐渐地防多攻少了,颓然之势立现,额前的冷汗也渗了出来……他本是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之人,又何曾见过这两个灰影鬼的手段。

灰影鬼下手以狠为则,以攻见长,相互间只讲进攻,均是以迅快无匹的手法在抢攻不守;似乎他们根本就感觉不到累,只知一味在进攻中寻找刺激,在狂乱中觅求快感……

也许,只有在对方倒下时,鲜血从身体中流尽最后一滴,他们才会感到真zhèng

的满足。

冯帅,一代奇丐。

他的武功非一般可言,权不论其出身,便是这些年来游历天下……所见所闻,所历千家百派、所经人间种种,于人生与武学领悟一道,便非常人所能穿越。他所追寻的武功,早已经超越了“力”之境界,而达“气”之道途。

所谓,寻常人习武练艺只求强身健体,自卫防身;能尽致于“力”之境界者,也不多。

而何为“力之境界”?是指各种人体、外部之内力、外力,泛指筋骨之劲。逊色之辈,练就一身横练功夫,开砖断石,陷阵杀敌,几无难事,是为小成;如一般江湖中人,各门派弟子,军中将尉之流。高强之士,武成一体,功自一法,合本身之劲,聚内外之功,练就绝世武艺,享有盛誉、名成一方,是为大成;诸如天下间各派掌门、长老、大弟子、江湖中名头极响之辈。

又道“气之道途”?气,广义指自然界中的气体流质,这里仅指作为功法技能。练武修功者以力为基础,化力为气,将人体中内力、外力、真力化作一股或者数股气体、气流之气,养于身、作于息,自控外调,实有惊世骇俗之功,摧枯拉朽之妙。善辈修身养性,延年益寿,得享天年;恶者夺兵杀人,几于无形。此辈,大凡正道隐士、高人,有者远离尘世,又有混迹尘世,皆以修心养性,潜心佛法道学,求得yì

道神通,解救苍生世人,以达肉身飞仙,浩气长存;或有邪道魔人,悉心百年之功,倾力于盖世邪功魔法,练就不坏之身,修得邪魔通,更图统领天下,称雄人世间。然达到此般境界者,极少。非当今奇才、前世异人,佛道邪魔中鲜与之辈可为。人数极少,屈指可道。

上古以来,便有习武、修真、炼仙(丹)之法;更有练力、修气、达意之说。然而,这古往今来,又有几人得成?

凡人一生,大道所成,易乎?难乎?成乎?败乎?只留待后人评说……

于常人来说,只有“力境”大成,方能入得“气道”之途;即为非平常人所说的开始修真(作者星灵理解,修真即是修liàn

真法、领悟大道神通之意。)。便就这“气道”之途,便有初期、中期、后期三个层次。每一层次的提升,均不以时空为限,易能者一而贯之,全而通之;难弱者一而终之,始为终之。修liàn

之难,非常人难以想象……否则,这人世间尽是些不生不灭,不老不死,通天贯地,纵横乾坤之辈,又有何意义?

再能通晓“气道”之途者,方可窥入“意道神通”的大成境界,是谓:神道魔通。以力、气为基础,运力化气,练气达意;人体内外兼修,外练筋皮骨,内练精气神,内外合一,力、气、意、神、通一合无,以致外物达于内心,意神还入太虚,霞举飞升,指日可待。只是这古往今来,修真凝丹、大道成仙神者,可有几人?

此番言谈,权当引出后语。

这里暂表,只为承前启后。

(望诸君勿怪,本部小说之力量体系,若还有不明白者,后面自当一一遨述、尽解众疑。

再说,夜幕下场中情势:乞丐冯帅虽被那二名灰影鬼一番抢攻,显现凶险重重,看似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之力。

另一方面,萍兰公主等众被那五只怪物围攻,在其尖牙利齿,鲜血淋淋的野兽行径之下,业有数人倒在血泊中,那番惨象丝毫不逊于屠杀之景……

活生生的人,又岂能与冷血野兽可比?好比这人世间,受伤遭害的往往还是善良之辈为多。

由此推及,冷血野兽与世间凶顽无耻之徒、欺蒙拐骗之辈,实可以划上等号。

虽能逞得一时之痛快,殊不知这天道轮还,乾坤易数,终有恶贯满淫,天理昭然之时。

冥冥间,一切自有定数。

芸芸众生中,善恶皆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

话说当时,正当乞丐与萍兰公主等众危急关头,突见夜空中一蓬金光闪现,那一刻仿佛黑夜里有了太阳一般光彩夺目。那光芒华影万千,流波动荡,刺射得人张不开眼……而那五只怪物骤见此光,都显现出了惧意;声声怪嚎传出,齐齐后退不已。

而夹攻乞丐冯帅的两个灰影鬼,只见攻势立敛,双双罢手退至一旁。他们也注视着夜色中,那个不速之客的到来。

夜,已深了;风,也冷了。

倏地,这里静了下来。

就连刚才那狂潮不安的五只怪物,在短暂的骚动下也变得安静了……

一个男人坠入了场中,在其落地的瞬间,他将最后一丝金光隐匿在了衣袖之中。

他的面容相貌,立时出现在众人眼前。

这个男人很年轻,一袭长发飘逸在风中,浓眉竖挑、目若寒星,他的脸上带着淡淡的怒意。

男人右手中提着一柄奇形的弯刀,刀口上血迹斑斑,血滴兀自渗落到地面上。

看不出这柄刀的名头,只知dào

这是一柄杀人的刀。

刀很普通,不寻常的是这个男人。

萍兰公主等人见着他时,立即来了精神;因为这个人,他们认识……

昔日星云山庄少主人,南诏国八宝镇将军府的护卫头领,凌星男。

不过,这些都是以前的事了。

眼下的凌星男,只是一个沦落天涯的浪子。

众人与怪物均静静地看着凌星男走了过来,在场中立住。

最后还是那异族女人以嘶哑着的声音,吼道:“是他……就是他杀了我们四大副使的……”似乎她很恐惧,比萍兰公主等人见到怪物时的表情还要恐惧几分。

“哼哼……嘿嘿……阁下是什么人?为何毁我血湖殿堂,杀害我们手下四大副使?”灰影鬼冷哼道。

借着夜色下的星光,凌星男看了看若隐若现的二个灰影鬼一眼,最后又将目光移动到了五只怪物身上……

他轻轻叹息了一声,方自说道:“世道已乱,邪魔横行……你们二人便是‘饮邪血宫’中人吧?”

此言一出,众人一震。震惊过甚者,莫过于二名灰影鬼了。

第三十四章 哼嘿二鬼(一)

“你……你是怎么知dào

……我们‘饮邪血宫’的?”一名灰影鬼惊唤道。

“你等邪徒隐匿人间二百载,今番终于按捺不住,又想复出了……”凌星男说出这些模棱两可的话时,萍兰公主等人听了不明所以,只觉得一头雾水。

“你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知dào

我们宫中如此多的事?”另一名灰影鬼也不由得怔住了,急问道。

“我是谁并不重yào

,重yào

的是你等干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还想善终吗?”凌星男正义凌然地说道。

“嘿嘿……哼哼……既然你知dào

我们宫中如此多的秘密,看来更是留你不得了……”

凌星男闻言,冷哼了一声。只将手中的弯刀扬起,几乎在这同时,二只怪物蓬然一声大吼便扑向了他……

怪物扑腾而来的速度,快得惊人。迎面袭来的还有一阵浓烈的血腥气息,难闻之极,凌星男见状,脸畔已掠过了几丝狠意……

他不退,反而疾射而起,凌空又画出了一幅弯刀交织着的网。

弯刀如秋月,划过一蓬血雨……

只是在那电光火闪之间,怪物还未来得及哀嚎一声,那二颗怪异狰狞的头颅便滚落到了地面;而凌空扑出的硕大身躯,齐唰唰地跌撞到了破落村头的断壁残垣上,随后抽搐了几下就不再动弹了……

凌星男身形落地时,他又看了看弯刀,任凭刀上残留的怪物血滞滴落。

这一下,实把全场震慑住了。

凌星男只一刀便斩了二只怪物,这刀法实在是令人肃然起敬。

“好……好利索的刀法……”这话却是从那乞丐冯帅的口中说出。

凌星男看了乞丐一眼,冷冰冰地回了一句:“好……好你个乞丐……倒是奸滑得很,在魔窟中扔下我一人先跑了。”

……

乞丐闻言,果然大笑道:“哈哈……倒不是乞丐怕死不讲义气,扔下你不管。而是我去追那女人了……”

“你去追她作甚?难道……你对那她有意思?”凌星男冷冷地接了一句,直把萍兰公主等人逗得大笑。

乞丐听了,也显得极不好意思,幸好他脸皮厚,只是莞尔一笑,又继xù

说道:“那女人施放毒物差点害我毁容,我一时气恼不过便追了出去……你也知dào

,乞丐我连死都不怕,就怕这张脸被人给毁了。你不知dào

,当时有多么危急……只差一丁点、一丁丁点……她的毒液便喷到了乞丐的脸上……乞丐本便是靠这张脸混饭吃的,要是毁了,我非要活生生的撕了她……”。

乞丐冯帅说完这话时,又狠狠地怒视了那异服女人一眼。看来,乞丐实在是很重视他的这张脸不假,甚至于已超过了生命……

呜呼,当乞丐的要脸要到他这个份上,只怕古今乞丐中他要数第一人了。

无语……

凌星男第一次见到这世界上,竟然还有这种人!当乞丐的当到要脸不要命的地步,实在是够绝的了。

他也不由得一阵苦笑,轻叹无语。

而此时,凌星男一刀斩杀了二只怪物,另外的三只怪物纠合在一起‘敖敖’怪叫不已,已分不清它们是因同伴之死在哀号呢?还是在示威……

不过,场中情势也因凌星男的介入,有了转变……

至少,二个灰影鬼对他的重视和关注程度,超过了场中任何一个人。

那两个灰影鬼终于从夜暗中走了出来,他们不再借夜色隐遁,显出了人影……

二个人而非鬼(依照常理来说,鬼是没有影子的,但他们在火光映照下有影有形。),看其年纪当在五旬左右,一个脸色惨淡如纸,另一个脸青如藓苔,满脸阴霾之气,毫无半点生机,骨如枯杆、血肉干瘪……活脱脱的二个僵尸。

这二个灰影鬼的形貌虽然没有那五只怪物那般恐怖,但也好不了许多。

“你二人便是‘嘿哼二使’?”凌星男望着渐渐走近的两名灰影鬼说道。

“不错……你的确……知dào

我们宫中不少事!”灰影鬼(哼嘿二使)说道。

哼哈二使,在目前江湖上知dào

的人,不多。而凌星男也只是刚刚从魔宫中的喽罗身上知dào

这些的。

“这个村子里的人,都是被你们杀害的?魔窟‘血湖’中的累累白骨,便是最好的佐证……你等为修习魔功,炼养邪恶异物,不惜屠戮手无寸铁的村民,将好好的一座村庄变作人间地域……你们实在是太残忍了!”凌星男一字一句地说道。

“哼哼……这也休怪我们,谁让他们是弱者呢?弱肉强食是自然界的自然法则,像他们这般艰难地活着,连一日三餐、填饱肚子都成问题。你以为他们不会自相残杀么?没有吃的东西,村民们不都也在易子而食……倒还不如奉献出血肉为我们炼制异物,死得更值一些!”哼哼使煞有介事地说道,仿佛这些话便是那么理所当然一般。

“似你们这等冷血之人,说出这些话来自然是平常得很!然天下间,只要是良心未泯之人,都不会赞同你们这等邪恶行径的……”久在一旁,矗立良久的萍兰公主终于站出来,反驳道。

“嘿嘿……你这女娃死到临头,还敢出来品论爷爷们的好事。不要以为有这二个不知死活的小子出来逞强,你们便没事了?嘿嘿,可别得yì

太早……一会让你们见识见识爷爷们的手段!”嘿嘿使阴阳怪气地说道。

萍兰公主闻言却并未理会,她嘟着小嘴,一脸厌恶之情。

而这时,乞丐冯帅亦走到了凌星男的身前,开始上下打量着他,说道:“小兄弟果然是武艺不凡!下午在魔窟中,我便看出来你是假装被他们制住的……”

凌星男笑道:“哦?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乞丐冯帅笑了笑,说道:“我见你双眼中精光隐晦,自是功深之故;又见你行走时左顾右盼,显然在熟记地形……其他的普通人,都是一副惊恐万状的形态,唯独你面不改色,如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一般。而这些,那些邪徒竟然是置若罔闻,这也难怪他们会栽倒在你的手中……”

凌星男闻之,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轻轻道了一声:“彼此彼此。”

哼嘿二使听完乞丐说的这些,都侧头看了那异服女人一眼,眼神中包含着一些责怪的意思。

“哼,倘若下午我二人在殿堂的话,你们又岂能这般容易得手?”哼哼使重重地冷哼了一声。

“算了,老二……那么多废话做甚?灭了他们便一了百了!否则此间事情一旦暴露,若误了宫主大事,我俩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嘿嘿使道。

哼哼使听得嘿嘿使之言,果然有所警觉,不再多言。

那情形,是要动手,已再明显不过了。

乞丐依旧淡淡地笑着,不过眼神中却多了一分冷静;萍兰公主等人亦提高了警惕,随时准bèi

应付将要到来的变故。

唯有凌星男离那哼嘿二使最近,并且从他们相互对望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嘿哼二使已经将凌星男视作了今夜的主要猎杀对象!

入夜时分,繁星无数。天际的乌云遮蔽了大半个月亮的眼睛,仿佛害羞的姑娘半遮半掩……轻风微微地吹,初冬的天气,略寒。山村四野外,渐渐地升起一层薄薄的水雾。

村落中的火势,几欲待尽……

这时,数声怪声腾起,打破了夜的寂。

哼嘿二使出手了,化作二道灰影掠向了凌星男……

夜色朦胧,灰影重重。

余下的三只怪物也攻向了萍兰公主等人,它们狂暴的气势更加流露无遗,怪物们四下纵跃扑腾,以不顾一切的气势攻击着……然而三只怪物的攻击力,则明显相较刚才的五怪齐进时,降低了许多……萍兰公主等人以守为攻,大都以肉掌相搏,势必不如怪物们的尖牙利爪;反而是萍兰公主凭借锁魂丝的威力,挡住了二只怪物的攻击……其余手下则自然是轻松了不少。

而场中留下的另外二人,自然便是那异族妖妇和乞丐冯帅了。

这二人,是老相识了;对方武功上的深浅,知dào

的不少。

乞丐冯帅狠狠地看了女人一眼,神情间掩饰不住内心的憎意。毕竟这女人,差点毁了他的“脸”,比掘了他家祖坟还让他愤nù

……

而那女人似乎业已知dào

了这一点,望着乞丐冯帅的亦步亦趋地逼来,她禁不住连连后退。

看来,异族女人是见识过乞丐的手段,她早已怕了。

“帅……帅……哥……,你不要乱来……。我……我……”

乞丐冯帅听得这女人吱吱唔唔地话声,不由心头一紧;他怎么觉得这女人话中的意思还有点别的什么意思……他不由得怔住了,停住了脚步,一脸窘态地吼道:

“你……你……妈的……什么意思……。我……我……哪有乱来?”

“我……我的意思是说……你专门挑女人欺负……”

“我……我哪有……欺负女人……”

“你……难道……现在……我不是女人吗?”

额……

乞丐冯帅无语,他几乎要被气炸了。

“你……你……你不是女人……”冯帅说话也开始变得生硬了,看来是这被这女人影响的。

“那……我……我不是女人是什么?”倒是轮着异族女人吃惊了。

冯帅冷笑道,“哼……就你那样也算女人,我看你是活生生的一个大妖怪……”

“你……”异族女人闻言,显然也急了。

曾几何时,自然界中有女人以来。她们天生是爱美的,就算长得跟猪八戒一般模样的女人,也喜欢听好听的话、赞扬的话,即便是骗骗她也行。

可如今,这乞丐冯帅不小心说了实话。异族女人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骤然间,异族女人满脸黑里透青,如发了疯的野兽一般朝天大吼一声,她张开粗壮的双臂,披头散发地冲向了乞丐……

她发怒了(异族女人是被乞丐刺激的,头脑清醒的情况下也许她不敢如此,毕竟冯帅的武功远非她所能敌的。)。

第三十五章 哼嘿二鬼(二)

然而,世人皆知:女人发疯是可怕的,她们一旦发起疯来大都头脑紊乱、意识不清,打不赢时咬也要咬上两口的。

异族女人一出手便不着边际,状若疯癫般攻击着乞丐冯帅。她本就身壮臂长,更兼天生异禀,力大身沉……她舞动双臂,挥起两拳,一味强攻硬打;挥动的拳掌中还不停地施发出一股紫气黄烟,那股紫气黄烟最后在其内劲、外力的驱逐下,直朝乞丐冯帅脸面袭去……

而冯帅见之,果不敢大意;心知这妖妇业已存拼命之意,不仅要毁他容、更要他的命。

最后冯帅只得放qì

速战速决的打算,施展出轻身术暂先避开那异族妖妇施放的毒烟袭击……

再说一旁的凌星男,此时已与‘哼嘿二使’交上了手,三人一交手便各展绝学功法于倾力一搏。‘哼嘿二使’以为凭着两人浸淫数十载的鬼异邪术,完全可以将这个多事的小子除去。然而一交上手,他们方知dào

这个小子的武技竟然远非他们所能想象的……

单论刀法而言,凌星男每一刀每一式均有不测之威;看似平淡无奇、朴实无华的一刀,实则暗藏玄机,威力惊人。

每每间,‘哼嘿二使’修liàn

的‘扰心邪术’刚一施展出来,便被凌星男身上所暗蕴的一股纯阳真力镇住……

这一点,哼嘿二使心中惊恐不已,要知dào

这邪派‘扰心术’乃是他二人修liàn

多年的独门秘技,寻常人轻易便被控zhì

住了心神,言听计从;便是山猛野兽受了此等邪术,也是性情大变,驯服无比。(旁边那些被驯化了的怪物,便是被这二人以扰心邪术控住,再辅以‘血宫异术’驯化成威力惊人的变异怪兽,而终至无所不从的召唤兽。)

其实旁人哪里知dào

,凌星男此刻身具数股佛宗真力,便是景仙在世也未必有他这般浑厚的。只是那数股(因历代佛宗高手灌住在‘佛屠珠’中的真力,大半已被其所吸入体内)佛宗真力,呈混乱状蕴藏于他七经八脉中,以及在丹顶玄关、气海涌泉等大小周天行藏经络之间游离……虽遇外力冲击时暂能守宫保关,令邪气不能侵蚀;但其核心真力还是景仙所导引入的真元在其体内主宰着,反而另外的十来股历代佛宗高手的真力,竟然在一起相互间牵制着主宰真力……

如此以来,十数股细微真力交熔后,恰好汇聚成了一股可与景仙真元对抗的真力;最后,两股强dà

的真力竭力抗争、相互抵触。相反在这种情形下,威力还不及一股所能发挥的效果……

这也是景仙和尚在世时,远没有想到的事!这更成为凌星男在今后修liàn

之路上的一道难以逾越的屏障……

即便如此,眼下的凌星男也远非昔日所能比较的。他如今身受正道佛宗之力的延续,更得景仙真传……于武技一道,他已经跨越了‘力境’之道,而跻身于‘气道’之途……

并且,他这‘气道’之途已处于‘技’与‘法’的交界……

技者,技奇盟生,以为势;

法者,法自了然,是为无。

这是修武习真之人达到‘气道’途时,必须穿越的二个境界。

凌星男因机缘得功于景仙和尚,又承shòu近七十载佛宗真力,促使其因技而奇,盟生‘气道’之势。可谓,人力天数也。

因此,哼嘿二使的‘扰心邪术’虽然厉害,但凌星男的体内却具有佛家驱邪能力。扰心术自然对他起不了作用……

这番倒将哼嘿二使怔住了,在别无他法之下,便只得以真功夫见个高下了。

果然,哼嘿二使只得将随身邪器‘血溅’取出。这‘血溅’奇型异样,是由大小两个铁齿转轮重叠而成,分作阴阳正反二面,可握在手中挥动,也可以邪力驱动凌空飞舞……伤人害命时,正反二个齿轮以内旋外转之力溅飞血肉,故而得名‘血溅’。此邪器,杀伤力甚大,也非一般邪道中人可以掌控的,只要驱使者邪力不够、控引不及,则会因反旋而自溅血肉……因为练成极难,没有数十载潜心修习,断难驱使‘血溅’。

故而无疑,这哼嘿二使的道行只怕业已步入‘气道’之途……

话回当时,哼嘿二使取出邪兵‘血溅’迎战,也只是一刹间的事。

两个‘血溅’在夜空中飞旋,两道灰影纵步惊身,幻作暗黑幽灵,如影随形而至……

他们都攻向了一个方向,同一个目标。

那,便是凌星男……

而此时,凌星男手持弯刀,横刀当场。他的刀未动,但威力已然在迷漫……

就要在那邪兵‘血溅’旋转将至的一瞬,他的刀动了……

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平砍而出的,刀势平奇没有多余的变化,谓之大巧若拙反胜于奇。

弯刀外斩,斜击外扫,划出了一道美丽的弧线;刀声毕剥,金铁交闻后果然正中接踵而来的两个‘血溅’上。

火光四射后,邪兵‘血溅’斜飞至两侧……

与此同时,二道灰影已由正面迎上……

掌劲拳气,邪气暗劲,如排山捣海般涌向凌星男。

哼嘿二使以绝快的身法纵身掠来,他们此意是想打凌星男一个措手不及。

也许,他们认为凌星男想要避开‘血溅’的攻击,必定要耗费不少精力和时间。然后他们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展开攻击,如此一来凌星男不死也将身受重创……

这是哼嘿二使的如意算盘,然而事实证明却未必能如愿!

未料想,凌星男仅以一刀就轻易化解了邪兵‘血溅’的霸道攻势……

而且,哼嘿二使还在心中惦念着如意算盘之际。凌星男的弯刀,又再一次横出……

这一次,刀不再守,转而反攻。

突然,凌星男的刀和他的身影一起消失在哼嘿二使的面前。

也许是夜色太暗,抑或是他们的眼已看花……

可是,这一切都来得太快,太突然。

‘哼嘿二使’虽然在江湖上的名气不大,但这二人的武技绝对可以称雄一方;便是武林中极负盛名之辈也未必有他们这般的身手……更何况,他们还是隐遁多时的邪派高手。

凌星男的身影突然间消失了,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致命的反击,也将降临了……

‘哼嘿二使’心头虽惊,却不愧是邪道高手。他们虽惊恐一时,却不慌乱当场;此番二使联守,将偏飞的邪兵‘血溅’以邪力导回,环转身周作防盾……

几乎在他们导回邪兵‘血溅’同时,凌星男的弯刀从天而降,一片刀光外泄后,似秋夜月华般光辉灿烂。

华美,不可方物;

肆虐,不可亵渎。

可那就是一把刀,普通的弯刀……(刀只是外表像月亮,却根本不是传说中的圆月弯刀。)

但就威力来说,不一般。

弯刀划过时,没有带走一点夜色。

刀锋过处,星火四射。

那一刀的光芒,如同流星划过天际,带来的是美景,留下的是憧憬;忘不掉的是眼中惧意,挥不去的是心理阴影……

弯刀由半空落下,人影从夜色中降落。弯刀本来是劈向哼嘿二使身上的,却只是硬生生地将两人分开。那一刀的余威,顿时将两人闪开的中间间隙,划出了一道深深的刀痕。

哼嘿二使见此情形,不由得心头一紧;暗道:这少年的刀法果然不寻常……一身功力更是深不可测。看来,不是他们轻易所能对付得来的。

又见一旁的二处打斗中:乞丐冯帅已经将那异族女人逼疯,败势只是早晚间的事。

另一处萍兰公主等众,更是奋力搏杀怪物。虽双方皆有死伤,然三只怪物的战力已远不及五只怪物合围时的情形,时间一久众人为求自保更是愈加奋勇,如今也仅余下一只伤痕累累的怪物在作困兽之斗罢了……

而在这时,突然传来一声刺耳的尖叫,闻及是一女人的惨呼……原来,那异族妖妇终于被乞丐一掌打中要害,口中鲜血流出,眼见是凶多吉少了。而那一声惨呼,正是她向这个世界留下的最后一个音符。

异族女人,绝望地倒下了……

乞丐冯帅转过身来时平摊双手,他一脸无奈之情,只望着凌星男等人干笑了几声,说道:“这妖妇真够毒辣的,临死还想毁我容……这下好了吧,一死百了。”

“哼哼……你小心她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哼嘿二使冷冷地说道。

“哈哈,本乞丐天不怕地不怕,又岂会惧怕区区一个女鬼……”

哼嘿二使怒视无语,眼望着冯帅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

“小弟,可要帅哥帮忙?”

凌星男横了他一眼,说道:“谁是你小弟?”

“你呀……”

“哼……我什么时候成你小弟了,我又不是乞丐!”

“哦,你做我小弟,又未必非要学我当乞丐?”

“哼……”

“怎么了?不乐意?”

“那要不,我当你小弟……”乞丐冯帅望着凌星男说道。他一脸假正经,却掩饰不住内心的挑逗之意。

“我才没有你那么大的小弟……”凌星男随口说道。

这时,乞丐望着凌星男故作惊愕之情,最后还有意无意地看了凌星男的下身一眼,一脸坏笑的说道:“怎么?难道你的小弟很小……”

……

“你……”

“哈哈……”

凌星男闻言,只觉得和这乞丐说话,有时真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有时候想要发怒,却又怒不起来……只是觉着,他对这乞丐也并无坏感罢了。

正在二人说话的当下,‘哼嘿二使’的身影陡然间隐入了夜色中……

趁着夜色,他们竟然潜遁于夜暗中了。

凌星男正待追出,却被乞丐挡住。

“兄弟,穷寇勿追……似他们这等身手的魔派中人,倘若要是再来一二个,你我可不好应付了。”

凌星男看了乞丐一眼,他觉得冯帅此言颇有道理,未再追去。

此刻,攻击萍兰公主等人的最后一只怪物也被杀死……

夜色黯淡,凄婉迷人。

这一夜,就此作罢。

第三十六章 世乱人迷(一)

话说那一夜激战之后,乞丐冯帅、凌星男便与萍兰公主等人一路同行。后来方知,萍兰的十名手下在那一夜的激战中死去二人,伤者四五人……于是,众人上路又有伤者同行,自然是慢了许多。

也许,值此乱世,人们习惯于结伴同行,是因为大家彼此都能有个照应。

边境之地,更是不安!强者横行,两国交兵在即,均已闭关备战,加紧防务。从前的商旅要道、通关之所,如今已是人烟稀疏地带。

从前的官路、商旅要道,处处可见路遗的累累白骨,有人类的,也有动物牲口的……

天际乌鸦盘桓,地上野兽惊魂。

这一路,惨景不堪,遍野哀鸿。

刚进入大唐边境小镇‘鼌氃’,众人以为必定会好上许多。哪知,‘鼌氃’小镇上的边民几乎逃亡殆尽,剩下的是空屋闭户……偶有不怕死的,也都是些老弱病残之辈,烂活不了几年。

愿望,往往很美好;

现实,总是残酷的。

众人一边走着,一边看着。

大唐的江山曾经无比繁荣,盛世开元之时,便是这等边疆之地,也曾在大唐盛世的光环下别样富饶。

而如今,众人所经之处哪里还有半点盛世的气象?便是萍兰公主见了此番情形,也只在心头叹息不已。

乞丐冯帅与凌星男估计是见得多了,不再有任何动容之态。

冯帅,这一路之上话语不断,颇得萍兰公主等人好感;相互间交流也不少,彼此言谈甚欢,笑语不断。

凌星男,不善言谈,苟于欢笑,与萍兰公主等人不远不近地走在一起,倒显得有些生疏……

可能是他曾经上过当了,被骗怕了,始终是有所介怀于人情事故吧?

萍兰公主等人见他如此,也不以为怪。毕竟,这不是她们第一次见他了。

人,都有自己的性格和习惯。这很正常!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正如有人说的那样:你不能改变世界时,只能选择适应;你不能改变别人时,只能从改进自己做起。便是这个道理。

过了边境小镇‘鼌氃’,官道上的人似乎渐渐多了起来。不过,大都是举家迁往内地,行色勿勿的边民、游商之流……

未行多远,道上行人越来越多。而且还有一个奇怪的现象,许多游商、边民竟然又从官道尽头回奔过来,神色慌乱,行藏异样。

“一定是前面发生了什么事……”萍兰公主一名手下,说道。

众人瞄了他一眼,这一点不须他说,业已看出。

凌星男走在了最前端,自然这异常的情形更是早已经看出。只是他没有过问,依然向前走去……

也许是他性格使然,不想过问太多……

他心中所想便是:询问路人含糊不清,倒不如上前去看个究竟。

乞丐冯帅见此情形,反倒不急。凑到几个回转的商贾小贩模样的人流前,询问道:“诸位行色勿勿,这前面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其中一个年轻的小贩见冯帅一身乞丐行藏打扮,不过长得俊雅,身上衣衫虽旧倒还算清净,倒是少去了些许厌恶之意。

小贩一时心中生怜,劝阻道:“小乞丐,快些往回跑吧,前面有大批官军在搜查奸细,稍有嫌疑者便要被砍了脑袋,这些官军们可是‘宁可错杀千人,也绝不愿放错一个。’”

乞丐冯帅闻言,冷笑道:“嘿嘿,这些官军竟然这么凶残……不过乞丐我一表人才,难道会像奸细么?我倒要去让他们看看……”

那小贩听了冯帅之言,愕然。他以为这乞丐多半是疯了,便未在理他,跟着随后涌来的一众逃奔人群走了。

却是,萍兰公主身后一名唤作雪艳的女侍听了他的话,笑道:“帅哥啊,奸细又跟你一表人才沾得上边么?”

乞丐冯帅听了,亦笑道:“嘿嘿……小姑娘,奸细有我长得这么帅的么?”

雪艳继xù

说道:“难道长得帅的,就不能当奸细么?”

冯帅从头到脚看了雪艳一眼,故yì

露出了色眯眯的笑意,回道:“小姑娘长得也蛮标致的,一会那些官军见了会不会以为你也是奸细,对你全身上下来一个大搜查呢?”

雪艳闻言,不由骇然。她只对乞丐冯帅呸了一声,娇嗔道:“你以为他们像你这么坏啊?臭乞丐,色乞丐,流氓……哼……”

哈哈……众人轰然。

待得众人言笑毕,这才发xiàn

凌星男此时已经走到了官道的尽头,几乎快要看不见其孤零零的背影了。

官道的尽处,有一座城关,正是鼌氃关。

鼌氃关依山而建,是近年来方才建成的;其地势险要,前缓后陡,左面临山,右旁靠河,是兵家隘形‘衢地’,可以凭借地形险峻,扼兵控守过境要道,这正是大唐西川府下前骁卫营辖下范围,他们此举正是为防范南诏国兵马新设的战时城关。

此间兵马不多,仅驻扎有二千余众,主要设立烽火要塞,一旦有突发情况抵挡不住外敌入侵时,便施放烟火信号,传送到二十里外的山头烽火台,如此这般传去,不到小半个时辰就可直达西川府……故而此处倒显得格外重yào

,实为南诏国兵马必经之所。

尤其这几日,西川府中节度使大人高骈传下令来,封闭关口尽量做到只出不进,进入者严密查察,如发xiàn

南诏国奸密者可就地处决。于是这几日里来,大唐官军们开始严密查察过往之人,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此间守关校尉,乃是一名声威凶厉之辈。他眼看天下将乱,又如此兵荒马乱的,今日不打仗倒好,明日一打起仗来还能不活着都是一个问题。于是,他便打起这许多坏主意来,在此关头立下“三不过”的规矩:过往之人没有银子孝敬,不能过;看见漂亮的姑娘,不放过;奸细、南诏人、异族人及看不顺眼的人通通不得过。

这不,刚刚那些不知情的人,统统又走回头路了。他们这还算幸运的,稍有人上前争辨了几句的,看似像奸细的、以及南诏国人的,都被统统抓了起来,拉至不知名处杀了。更加令人痛切的还是有漂亮姑娘的,更是连回头路也走不了呢?自然是被军士捉去,孝敬那校尉大人……

一旦有这些情形出现,旁人纵使有心相助,却又何从使力?在此边塞之地,天高皇帝远的,谁又能管得着呢?兵荒马乱的,杀死几个人又能算得了什么?

悲哉,痛哉……

千百年来,当政的乱了世道,当官的违了常道,以致天下不宁,最后遭殃的还是普通老百姓!

鼌氃城关,高耸的城头上众军恣意地大笑,笑声很响,传得老远。

城头下,簇拥着一群唐军,人数不下四五十人;这些军士围着一个少妇和一名小孩:少妇大约三十来岁,她满面风尘倦意,却掩饰不住秀美容颜;虽着普通粗皮衣裳,终隐藏不住动人身姿。小孩有十三、四岁,正怒视着众军士,他的手中追着一根齐眉短棍,直将众军士指着。

看得出,这小孩子虽面对如此多军士的长枪、短刀,可未曾显露半点惊慌……只是,他此时已经累得满头大汗,既要以短棍防护众军士打他,还要照顾身后的妇人。

而明摆着,这些军士并没有刺杀他的意思,故yì

用长枪刺他双脚双臂。更奇之处,是这小孩膂力极大,普通二、三个兵士的长枪竟然撼不住他的短棍。

他身后的美妇,见此情形后略有惊意,本就精神不振,看起来更是大病未愈的样子;在这般惊吓之后,更是摇摇晃晃的,几欲摔倒在地……

一番下来,几名军士手中的长枪又接连划破了小孩的腿臂处,鲜血直向外渗。

其他四周正自得yì

欢笑的众军士,似乎也来了劲儿,不停地抚掌笑得更起劲了。

一时间,小孩果然渐渐失去了力道,动作越来越缓慢下来,眼见就坚持不了多久了。

正在这时,一个高吭的声音传了过来。

“住手……”这二个字,很响,估计一二里外也能听得见。

众军士一震,只觉耳内嗡然。

于是他们立马回头,齐把来人怒视着。

“这么多大男人欺负人家妇孺作甚?你们还算是人吗?”说这话的人,正是凌星男。

在看到众军士欺负那个孩子和妇人时,他终于忍无可忍了,禁不住怒吼道。

这时,众军士立即将围困的孩子和妇人让开,转而走向凌星男,反而将凌星男团团围住。

不久,众军士中走出来一个军官模样的人来。将凌星男上下打量了一番,大声喝斥道:“你是哪里来的狗东西?敢管你家军爷的闲事,敢情是活得不耐烦了?”

凌星男见他口出污语,心头甚是不悦,不过暂时没有理会他。

那军官见他这般无礼,更是火大。对左右说道:“去……将这不知死活的东西,给我拿下了。”

果然有四名护卫应声走出,抖出绳索便要将凌星男给绑了。

而此时,凌星男已怒。他又岂肯轻易就束手被缚,这一年来,他哪一天不是在与命运抗争……若说是死,换了旁人不知死了多少回了。可是他,哪一次不是奋力而为,三番五次从阎王爷手中又活了下来。

并非是他天生命大,而是他终不放qì

的精神,从不妥协的意志使然。

其实,人就应该这样。要有一点精神,具备一些追求。

否则,浪费生命、消磨时光,终此了了,没多大意思。

每个人都有思想,具备分辨是非的能力。只要自己认为是对的,便坚持去做,又何惧旁人异样的眼光?

凌星男,便是这样一种人。

他要救这小孩,也许是因为与他有着同样的境遇。

而欺负弱小,是异类蠃弱的表现,不屑一提。

那四名军士正要将凌星男强索加身,五花大绑地捆绑起来。哪知绳索还未沾身,四名军士手掌刚触及凌星男的身体,便被他以佛宗真力震得倒翻出去……

那四名军士至少倒翻出去二三丈远,跌落在地时半响也爬不起来。

众军士惊骇不已,场面中立显骚乱。

那名军官见此惊景,犹惊。他未想到这突然冒出来的家伙,还有这份能耐。不过更让想不到的是,这个不要命的家伙竟然敢公然反抗,还打伤他的兵士。

军官也恼了,看见众军士中骚乱不安。急忙大喝道:“格老子的,乱什么乱?跟老子一起上,将这个奸细拿下……再敢反抗,格杀勿论。”

众军士闻言,果然骚乱止住;齐齐端着长枪刺向了凌星男……

这阵式,直把那小孩与妇人怔住了。小孩子睁大眼睛看着这一切,他实在担心眼前救助他们的这个男人……担心之余正要拨出短棍去帮着凌星男,哪知被身后的妇人已死死拽住,不令他动弹分毫。

凌星男见这些官军如此蛮横,他自己更被那军官说成了奸细,他清楚此时此地的处境是什么?被这些官军抓住了,也难免一死……也许比死还要难过。

他不由得,更怒了。

凌星男仰天一声大啸,如虎啸龙吟一般,震得众人耳朵嗡嗡作响。

五名当先冲上的军士,齐将长枪一横,狠狠地向凌星男拦腰猛扎。若被五枪刺中腰间要害,还岂能活命?

果见凌星男纵身跃起,从五名军士头顶跃过。这时,另外四名军士见状,又挽枪凌空刺来……

这一切,来得突然。混乱中变化极快,凌星男也顾不得许多,在其跃下的同时右手夺过一柄红樱枪,脚下接连踢翻还未来得及转身的五名军士……右手中倒转枪柄,竟以枪柄横荡而斜扫;他不存心杀人,仅这一式使出,倒下的至少有十来名军士……

众军士纷纷倒地,另外被他们扑倒的、压在其它军士身上的,又至少有十数人。

此番下来,原先围困他的四十来名军士,已倒下了一半……

众军士见他如此勇猛,惊骇了,纷纷后退。只以长枪防着他,果然是有些害pà

了,暂时都没有再次出击的意思。

第三十七章 世乱人迷(二)

一旁观望的小孩子与妇人见此情状后,来了精神。果然便听见那小孩抚掌而笑,大声吼道:“好啊,叔叔打得好啊……”

凌星男回头,望着那小孩子,笑了笑。

而那名趾高气扬的军官此时见了这番情形,脸上立即就变了颜色,他知dào

这一次碰上硬茬子。

他虽不是江湖中人,但也知dào

这个世上能人异士极多,身怀绝技之辈更是大有人在。

他自然看得出来,凌星男对付他这些手下人使出的手段,并非他所能对付得了的。但碍于颜面,又岂肯轻易罢休?

“来人啊……给我放箭,把他给老子射成刺猬!”

围困着凌星男的兵士听见校尉要放箭,立即撤了开去,退至城头一侧观望着。城头上的军士闻言,果然开始搭弓挽箭对准凌星男……

而此刻,那小孩子与妇人均已趁混乱之际跑到了凌星男的身后。也许,他们是想着与凌星男共同进退……

殊不知,这城头上的百十把强弓硬弩业已对准了他们,说不得他们的命运已经连在了一起。

凌星男回过头来,依然望着那小孩子笑了笑,问道:“你怕不怕?”

小孩望了望城头上蓄势待发的强弩,又看了看眼前镇定自若的这个男人。

小孩子竟然也笑了笑,说道:“不怕……”

凌星男点了点头,以示赞意。

而这时,那趾高气扬的军官正欲呼出:“弓箭手,准bèi

……”

然而,那一个“放”字还未说出口来。军官便已经发觉眼前一花,多了一点红影……

如白昼里见了鬼魂,恐惧感不只一点点。

一个人,一柄枪……便到了他的面前,而锋利的红樱枪尖距离他的咽喉仅有半寸,他能很明显地感觉到红樱枪尖上渗透出来的凉意和杀气。

原本十来丈的距离,仿佛只是一眨眼的工夫便到了。

似一阵风,拂过。

兴许,风也没有凌星男的身法快。

人们在心底,猜测着。

凌星男紧绷着脸,仿佛一个杀神。

他望着那个军官,没有说话;他手中的红樱枪,似乎说明了一切。

“你……慢……慢,好汉且慢……”军官吓得脸色已经发白了,发抖的双腿和吞吐的语气,证实了他的惧怕。

此时,一群人正好飞奔簇拥而至,到了城头下。自然,他们正是萍兰公主和乞丐冯帅等人赶到了。

“你说是你们的箭快,还是我的枪快?“凌星男对着军官,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好汉……好汉你别乱来!”军官颤栗道。

凌星男冷笑了一声,一抖腕,红樱枪已然刺出……

“且慢……”一个女人的声音瞬即传来。

恰在此时,一道红光如闪电般划过了军官的咽喉,红绸飘飞却只带起了一阵枪风……

这军官没有受伤,红缨枪更没有刺穿他的喉咙。然而,他却感到了一抹冰凉的感觉从颈间掠过,一股寒意仿佛从九幽地府渗来。

那一刻,军官的额前渗下了汗珠。他双膝一软,竟然瘫倒在地……

众人呆了,全为这快如流星闪逝的一幕,所震惊。

此时,凌星男只将手中的红缨枪振臂挥出,那一柄枪如同化作了一支箭矢射向了五丈高的城墙。

呼呼的枪风,仿佛天外射来的利箭,直直地射入了城墙坚固的土石壁中……

轰然一声巨响,城墙仿佛也微微颤抖了一下。

白日间火星四闪,众人看得很清楚:红缨枪齐根插入了城墙之中,露在外面的只有很短的一截枪柄……

啊……呀……

众人不禁为凌星男的臂力所折服,如此远的距离,那么坚硬的城墙,那般长的铁枪……要是射在人身上,不知穿透了多少个人的身体了?

那军官更是吓得哆嗦了起来,脸如猪肝色一般,默默地低下了头,再也不敢对视凌星男的眼睛……

“好……好啊……叔叔好厉害!”那小孩子天真的笑声,打动了众人的思绪。

凌星男又望着他,微微一笑。

他又侧头望着城头上那些始终搭弓欲射,如被定格了一般的众唐军军士。

最后,凌星男将目光停留在了萍兰公主的身上,因为刚刚正是她呼住了他。

“饶了他吧……”萍兰公主走上前,缓缓说道。

正在此时,从城门中传出来一阵喧嚷声,紧接着是马蹄声、整齐的步履声响纷至沓来。

不久即见到一大队人马至城门口奔涌而来,人数之多不下千人。领头的是一名十分年轻的白甲将军,他骑着高头大马,手握鎏金游龙枪,腰跨碧绿宝刀,实在气势非凡。他看起来不过三十来岁,外表英武挺拔,实有一股将门虎子气概。

再说,那年轻的白甲将军等人分别从城门两侧涌出,众军士立即将凌星男和萍兰公主等人里里外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

明晃晃的铁枪、钢刀整齐地交错着,仿佛钢铁丛林一般,严密,森严。

不久,那白甲将军策马排开众卒,走至凌星男身前。初时他看了看还自惊魂未定的那名军官;最后才将目光锁定在了凌星男的身上。

“发生了什么事?你们是什么人?胆子倒不小,竟敢闯我大唐关隘,还打伤我手下将士……”

萍兰公主稍作迟疑,却听见凌星男说道:“我们……只是过路人!你们大唐守关将士却无端杀人,欺负妇孺又是为何?”

那白甲将军见凌星男如此说,又侧头看了看一旁刚从惊骇中清醒的军官,说道:“本将听你口音,莫不是我大唐中人?到此边塞之地来作甚?”

凌星男见这白甲小将话语中实有几分客气,不似先前那名军官趾高气扬之状。

于是,他在言语间也缓和几分,说道:“我等正是大唐中人,至于来此嘛,也只是想要入关。刚才只因见到你们官府中人欺负妇孺……这才出手教xùn

他们的。”

那白甲将军闻言,果然转身询问起那名军官:“他说的,可是真有此事?”

那军官闻言,吱吱唔唔地回答道:“是属下……在严密查察过路入关之人,生怕有南诏国奸细混入关内,故而是……是严格了些……”

“哦……仅仅是严格了些吗?这沿途的人,见了你们好似见着瘟神一样!”凌星男淡淡的补充了一句。

“哼……刚才你们这么多人,还欺负我跟我娘……你们这么坏……”站在凌星男身后的孩子,也不失时机地插上了一句。

军官瞅了小孩一眼,便又低下了头。也许,是做贼心虚吧。看来这军官很是惧怕白甲将军……这一点,众人是看在眼底的。

这时,白甲将军果然又再次盯住了军官,他那二道凌厉的眼神,令军官起了一阵不安。

“父帅让你守卫这通往南诏的要道关隘,是让你无事生非,恣意胡作非为的吗?哼……若不是本将今日查探值勤遇上,你等岂不要闹出乱子来?这南诏国兵马还未打到,尔等便已先行扰乱我军法纪纲常……这扰民滋事、乱军纪、违纲常!哪一样不是重罪?你还有何话可说?”

军官闻言,果然心惊胆怯了,立时跪拜于地,急呼道:“末将知罪,还请将军看在往日功绩辛劳份上,从轻发落……末将再不扰民添乱,一定戴罪立功!”

白甲将军闻言,竟然眉头一竖,大怒道:“两国交战在即,尔等还如此不识大体!在此要地,扰乱军纪,违反纲常……不治你,军纪何存?不拿你,威信何在?来人啊,给我绑了关入大牢,等我禀报父帅后,再以军法论处。”

军官见状,立时急了,果然大呼道:“将军饶命,末将再不敢扰民添乱,定当戴罪立功……”

左右正要捆绑那军官时,只见萍兰公主缓缓的走了出来,止道:“且慢……”

白甲将军闻言,见是一名女子走上前来;颜面上似有几分熟悉,但一时间又记不起在哪里见过她。

“这位将军,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在此多事之秋,两国又交战在即,国家正值用人之际。这位军官虽有过失,今知错则贵能改,既然他有戴罪立功之心,又何妨饶他一次……”萍兰公主走上前,立于白甲将军马下不远处说道。

白甲将军上下打量着萍兰公主,他见这女子言谈不俗,仪态万方,绝色姿容之上还显露出几分威仪之色。

“姑娘是什么人?竟然敢管起我等官府之事来了?”

而在此时,萍兰公主身后立kè

窜出一人来,竟然指着那白甲将军喝斥道:“大胆!竟敢如此对公主说话……”

喝斥之人,正是萍兰公主手下十大护卫之首,达庆。这达庆是一名女护卫,她虽为女流但一身武艺却在众护卫中排名第一。她平时不多言,但头脑敏捷,思维缜密,深知何时该说什么话;极知萍兰公主心思,更是众护卫里的女诸葛,人称‘庆大姐’。

而达庆此时喝斥那白甲将军,自有其意:她一方面是自报家门,抬出萍兰的公主的身份,既然对方是官府中人,自然可以轻易解围。另一方面,是因他们众护卫中死伤过半,自然要靠唐军官兵之力来救助,另外护卫萍兰公主的安全也在其考lǜ

范围……

达庆这一呼,果然将白甲将军怔住。

“公主?谁是公主?”他不禁反问道。

达庆一闪身,掠至白甲将军马前,又朝萍兰一礼,才继xù

说道:“这位便是我们大唐朝庭的公主,当今皇上的胞妹,萍兰公主殿下……”

那白甲将军闻言,果然面色大变,他立即跃下马来,见萍兰气度果然气势非凡,实有帝家威仪。

“末将高岂白,并非不相信公主身份。只是……事关系巨,不敢有误,请问公主可有何凭证?白甲将军拱手询问道。

“你便是节度使大人高骈之子吧?”萍兰公主笑道。

“正是……”那白甲将军一怔,心中又证实了几分。

直待萍兰公主从腰间掏出一枚金色腰牌来,递给了高岂白。

高岂白接过一看,只见那块腰牌乃纯金打造,四周还镶有十来粒奇质的红蓝绿宝石,一眼望之便知非寻常宝物;并且在黄金腰牌的正中间满是龙飞凤舞的图案,其间还镌刻着二个隶书大字:“萍兰”!

高岂白果然脸色大变,躬身将腰牌递还给萍兰,随后跪拜下地,呼道:“末将不知公主殿下驾到,有失远迎,还乞恕罪……”

众军士见高岂白跪拜于地,果然都一同跪下,齐呼公主殿下万安,云云。

众军士与萍兰公主的众护卫,跪下了一大片,仅留下瞠目结舌的乞丐冯帅和凌星男两人还站着。

凌星男当然是知dào

萍兰公主身份的,没有多少吃惊。

“公……公……你……你是公主?”乞丐冯帅说了半天,才说完这几个字。

看来,他实在是有些吃惊不小。

萍兰公主笑了笑,说道:“不错,我便是大唐公主,萍兰……”

萍兰公主,在朝中,乃至于江湖上,都是闻名一时的。她幼时好动,聪明伶俐,后私跑出皇宫大内巧遇了一代奇女宫飞燕。宫飞燕爱其聪慧,惜其伶俐,又见其为难得的习武之才,便收归为爱徒。

这些事,原本在江湖上闻之者不多;但也并非什么绝密之事,再则是被武林中的神mì

组织‘暗门’所探得,后来才传纭纷纷的。

第三十八章 占天罗地

十年前,京城,长安。

一日,清晨。晨曦还在皇城上映衬着,初升红日的金光闪烁在皇城之上,倒显得处处宁静,四下肃穆。

不久,一声小女孩子的喝斥声,打破了皇城内的寂然。

“都给我走开,我要去找娘……”

紧接着,便又听见不少人急切的说话声。

“公主,娘娘不在皇宫之中……”

“公主,当心些跑……皇上不让你出宫去……”

接着,又听见那小女孩的声音,大声喝骂道:“哼,我便要出宫去……你们谁敢拦我,看我不让父皇治你们罪……”

这小女孩自然便是萍兰公主,原来在她年幼时母亲碧妃娘娘便因身体不适,后又因采纳前任国师景源禅师之言,不仅要忌酒戒气、长年进食清净素淡之物,还需寻觅安静之所,以养身心方可终老延寿。

殊不知,在唐朝末年之时,宫庭内外、庙堂上下、民野之中,信仰佛学道法者,极为普遍。上室皇帝王爷,下至普通百姓,皆尊信佛教礼数,期盼在佛法中普渡厄难。

后来,这碧妃娘娘倒也是信奉佛法到了极致,她竟然离开女儿,舍弃荣华富贵,独自一人去了长安城郊数十里外的静逸庵修行。

这一日,萍兰公主在宫中大哭大闹,正好碰上了懿宗皇帝早朝归来。

懿宗皇帝早朝时因朝事困扰,本便心情烦躁,见萍兰公主又这般吵闹,便没什么好气,对着萍兰公主说道:“兰儿,你再这样吵闹下去!父皇可要生气了……”

“父皇,我要娘……我要去找娘……”萍兰公主哭诉着道。

懿宗见公主始终不听话,心头一气,对左右道:“去,去,去……送公主找她娘去……哼,两母女都这般倔脾气,你也跟你娘一样,去了都别回来了,省得在朕面前吵吵闹闹的……”

众宫人见懿宗皇帝发怒,均不敢作声。果有大太监许影识务,忙差遣萍兰公主的侍女宫人、以及众侍卫将她送出宫去……

于是,萍兰公主便随众前往静逸庵。

静逸庵,在长安城南郊三十里甸外。此处离长安城较远,倚落终南山下,属山脉丛林地带,常年青山绿水,空气清新怡人,正是平常人修身礼佛的绝好去处。

这日,午时方过。护送萍兰公主的队伍刚行至前往静逸庵的途中,途经一个名为‘双虎岭’的地方。此处山高路险,林岳丛杂,崎岖的山道绵延而过,队伍在山林旁侧行进着。丛林中的山猛野兽,时不时发出阵阵嚎叫,惹得护卫的军士们随时警惕着。

倏地,一声虎啸声破空传来,骇得随行的马匹嘶叫不已,队伍里也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幸得护卫队的卫队长大喝一声,“镇定,镇定……军士们加紧戒备,保护队伍快速通过。”

突然,又接连传来数声“嗷、嗷、嗷”的虎啸声,山风阵阵呼来。不久,山野间、丛林中冲出来不少光着臂膊、裸露胸膛的精壮汉子来。这些人中有些身披虎皮,手拿钢叉铁刀,在山丛里纵横驰骋,于四野下飞奔疾走。

看得出来,这里正是他们经常出没之地……

而这群人的前方,竟然还有四头白额老虎开路;此时,那四头老虎正虎视眈眈地盯着护卫公主的卫队们。

在这个年代,强人横行,暴者猖狂,本是寻常之事。

只不过,连野兽也成了强暴者的帮凶,这是意想不到的!

这时,从那群人中大咧咧地走出两个壮实的大汉来。这二人,虎背熊腰、臂粗腿长,身高八尺,在众人中走着如鹤立鸡群一般;让人有一种怀疑的眼光以为他们不是吃人奶长大的,至少也是在虎豹奶水中浸泡大的。否则,常人怎么会长得这么高大!

“此路是我开……”

“此树是我栽……”

开始他们是一人说了一句,后来竟然又合在一起,大吼道:“要从此地过,留下买路财!”

看来他们二人,是练过的。

这种很传统的,很经典的打劫台词,从他们口中说出来。只要是人都会懂,都知dào

他们是干什么的了。

“尔等如此大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打劫?你们可知dào

,这里是天子脚下,王化之地。还不快给我速速离去……”那护卫长胆子一壮,亦大声回了一句。

那两名壮汉闻言,互相对望了一眼,似乎都翻了一下白眼。其中一名稍微年轻点的壮汉说道:“老大,看来这小子还是念过书的,欺负我们没有念过书,没文化。叽叽喳喳地一大篇废话,你说我要不要过去扭断他的脖子,把头放到你家给你当夜壶……”

被呼着“老大”的壮汉闻言,白了他一眼,大喝道:“狗日的老二,什么你家我家的,我家不是你家吗?把他头扭下来,放到我们家一起当夜壶……额,不过我看他一定是不知dào

我哥俩是谁?否则绝对不敢如此说话。”

老二闻言,大笑道:“不错,我看也是……”又扭头对身旁一名年轻气壮的喽罗说道:“你去……给他们说说,报出我跟你大爷的名字,吓唬吓唬他们。”

那喽罗果然应了一声,一颠一簸地跑了过去。对着护卫长,扯开破罗嗓子吼道:“喂,当兵的,你们听好了……我家大爷、二爷便是此间主人,方圆八百里山都归他管;管你白道、**都是他们说了算。他们就是大名鼎鼎的‘双虎岭’两大天王,大爷席占天,二爷席罗地。占天罗地,你懂不?就是说,在这里连天、地都是他们的……更何况是你们走到了这里……既然你们走到了这里,那么你们也是他们的了……”

这喽罗,不知dào

是要故yì

在二位大王面前卖弄卖弄他的口才,好好表现一番呢?还是有其它的什么意思……总之,罗里罗嗦的也有一大段子。最后,还是被那个‘二大王’席罗地大吼一声,止住了。不然,估计这家伙还要继xù

说下去。

“他妈的巴子,给老子滚回来……罗里罗嗦的像个娘们!”

那喽罗听了,果然灰溜溜地跑了回去,站在“二大王”席罗地的身后,一脸不好意思的样子。

“哼……原来,你们便是近年来活动在京城附近的‘占天罗地’绿林盗贼……我也实话告sù

你们,今日你们给本护卫长碰上了,定要捉了你们回去领赏……”那护卫长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竟然敢说出如此话语。随行的众人,都为他暗暗捏了一把冷汗。

要知dào

,看对方来势汹涌的样子,人数至少也有三百来号人,而萍兰公主等随从护卫也不过一二百人。从人数上来看,护卫队根本就占不了优势,更何况这些强人还有老虎等野兽助阵,只怕更是凶多吉少了。

“哈哈……”‘占天罗地’二位大王闻言,竟然相视大笑起来。

“好啊,看不出你这当兵的胆子倒是不小!敢如此跟你家大爷、二爷说话!今日,爷爷们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将我等拿了去领赏?”

老大席占天只将手中一根臂粗般的‘黑铁棒’操起,向旁边的一块青条石上一墩,骤然间条石上火星直冒,石屑纷飞,青条石由中断为数截。

那青条石久经风雨,留下了不少岁月的痕迹,其上布满青苔,本身异常坚硬。被这老大席占天仿佛随手的一捣,便成了粉未。众人不觉为他奇大无比的臂力所震住。

那护卫长见此,也是心头震颤不已。心想:这席占天露的这一手,果然厉害。怪不得这些绿林强人敢在京城附近落草为王,专干这等没有买卖的营生。前些日子,就连朝庭派出来的数千官军也捉拿他们不到……看来,今日确实是凶多吉少了。

但他转念一想,今日要是保护不力,公主被这些人掳了去,回去难免也是一死,搞不好还要诛灭九族。他心中又想,反正横竖一死,倒还不如为朝庭尽忠,舍命护送公主逃脱出去,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于是,他只知今日是无论如何也要死撑了。明知不敌这帮强人,也要硬撑下去。

护卫长只将手中长枪一挥,向身后的百十名唐军护卫喝道:“兄弟们,咱们誓死保护公主……一队由凌冰带领、护送公主杀出去,其余二队、三队跟我挡住这帮强人……”

众护卫闻言,果然大应一声。

常人于生死关头,最能齐心协力一致对外。也许,这便是人性使然,明知是死也要拼一回!

“占天罗地”所领的众强人见此情形,果然亦气恼不已。又听见那护卫长急难中,所喊出‘誓死也要保护公主’的字眼,他们更是兴奋起来了。

“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原来这些唐军护送的竟然是公主!孩儿们,给我冲过去抢了他们公主,回头大爷、二爷重重有赏……”老大席占天兴奋得大笑起来。

众山贼闻言,果然应声冲出。山头上,丛林中人影绰绰,明晃晃的枪矛,亮晶晶的刀剑……一齐冲向了萍兰公主的护卫队伍中。

第三十九章 乱世飞燕(一)

尖叫声,嘶喊声,叫骂声,声声入耳;

刀风,剑影,金铁交错;

马嘶,人吼,错宗复夹。

这一切,是那般的混乱和血腥。

对于在深宫中出生,久未谋世,从来没有见识过这等场面的萍兰公主来说,应该早就吓得哭起来才对。可是她并没有如此,相反她看见如此混乱的场面,这般血腥的打杀,竟然只是静静地站在马车上观望而已。

她没有啃声,看似很镇定的样子。(也许是被吓傻了。)

护卫凌冰,果然带领着手下的四十来名军士奋不顾身地冲杀着,于蜂涌而来的众山贼中硬是冲杀出了一条血路来……但是强贼勇猛,人数且多,众护卫大都血染甲衣,死伤不少。

双方一场大战下来,直搅得整个山头喊杀声震天。原本寂静的山林,变得不安起来。

乱世,处处都可能不安;

人们,最隐秘的心底都可能迷乱。

萍兰公主的护卫队一边抵挡,一边还在不停地后撤着。众护卫死伤不少,还在苦苦坚持着的,也随时都有可能倒在山贼的刀剑斧钺下……

不排除山贼也死伤了不少,但相对护卫队伍来说却好了许多。因为他们人多,且占尽地势之利,更黯熟丛林作战之法,懂得利用地形优势打斗……还有那‘占天罗地’二个山大王武力不凡,能挡其金戈铁枪一击的护卫原本便是没有……于是,死伤在这二人之手的护卫,至少也有数十人之多了。

这般混战下来,护卫队能撑至现在,实已不容易了。

不久,一阵人仰马翻之后,那‘占天罗地’二大山贼头子果然冲进了护卫群中,将众护卫打死打伤十数人后,仅有十数步之遥便将冲至萍兰公主的马车旁。

余下的护卫眼见是要保不住公主了,不少护卫撤身正要各自逃命时,却被追赶上来的山贼乱刀砍于脚下……

最后还在苦苦以命保护萍兰公主马车的护卫,加上那凌冰和护卫长也不过十数人之多了。

而那遍布山头的山贼们,似是倒下了又重新爬了起来似的,依然不见少……

如今,强弱早见分晓,胜负不用道明。

“怎么样?你们这些当兵的……还要再坚持下去吗?我看你们,连老子铁戈一击也挡不起了吧?要想活的就学狗一样给我爬过来,想死的老子立马就让你如愿……”席罗地满眼通红,如一头杀红了眼的野狼。

然而,这些剩下来的护卫全都是些勇武顽强之士,要逃跑的话,他们早便去了。便在方才,众护卫中逃出去了也是大有人在……

在席罗地说出这番话后,他们握着兵器的手似乎更紧了一些。

看来,这尘世间的许多人,还是有宁可站着死,不愿跪着生的。(更何况是还要爬着呢?)

“住手……”一个幼稚的女童声,犹带嗔怒之状,吼了出来。

众人一惊,齐把她看着。

小萍兰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一颠一簸地走向了‘占天罗地’等山贼。

“你们不就是想要我吗?只要你们不再打杀他们……我可以跟你们走……”小萍兰似乎没有害pà

的意思,只是童声稚气,一字一句地说道。

她说出这些话时,众人都听呆了。一个小姑娘竟然能有这等气概,众人若非亲眼所见,亲眼所闻,又岂能相信?

其实,人世间有许多事,可能与不可能,谁又能说得清呢?便如:正与反,强与弱,对与错,美与丑,失败与成功,这些混沌的矛盾体,在一定的时空中总是相对成立的,而不是绝对的。

但有一点是千真万确的,小萍兰确实说出了这样的话。否则,哪里能有后面发生的事……

话说小萍兰从马车上跳下来,走向了众强贼。她的一番话,令所有人都对她刮目相看。小小年纪,不光有天真善良的本性,还具有舍己救人的牺牲精神……

在那个混乱不安、人人自危的时代,她实在是不容易了。

一时间,众强贼没了声响。那一刻,他们都愣住了。

一阵山风吹过,清醒了一下众人的思绪。

“公主,快回来……别过去,危险……”护卫长与护卫凌冰,几乎齐声喝道。

这二人正要冲上前去阻止,无料却被数名强贼挡住去路。又是一阵拼杀过后,他们退了回去;眼睁睁地看着萍兰公主,也只有着急的份了。

这时,小萍兰已经走至距离‘占天罗地’仅有数步之遥的地方了。很明显,那‘占天罗地’两人的金戈铁枪只需稍稍往前一挥,小小的萍兰还岂有命在?

不过,‘占天罗地’这二人并未出手的意思,而且惊讶地看着小萍兰,他们从心底佩服小萍兰的勇气!

‘占天罗地’这二人是双虎岭的山贼头子不假,在平常他们有什么样的事不敢做?在绿林道上,席氏兄弟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然而今日,面对着这样一个小姑娘,他们竟然下不了手?

“嘿嘿……小公主,你的胆子倒是真不小!不过,我们还舍不得杀你呢?哼哼……说不得我们兄弟还要靠你发大财呢?”席占天阴笑道。

小萍兰眨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席占天,说道:“只要你放了我们,我一定让父皇赏给你们许多金银财宝……”

“哈哈……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么?放了你们,我们不仅拿不到金银财宝,只怕连性命也难保了……”席罗地大笑道。

一旁的护卫长见状,早料到这些强盗是准bèi

拿公主来要胁当今皇上。

“你们不就是想要金银财宝吗?只要不伤害公主……我们……我们立即回去向皇上禀报,尽量如你们所愿……”护卫长急道。

强贼席氏兄弟闻言,又互相对望了一眼。便听得席占天说道:“金银财宝,我们自然是要……可这小公主嘛,得先跟我们回山里头住几天!只要你能运来金银财宝,到时候我们自然将小公主送还给你们……不过,如果皇帝再敢派大批官军前来围攻我们,说不得这小公主的性命就难保了!”

护卫长闻言,深深地吁出了一口气。他是深知皇帝脾气的,此番回去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一个问题,毕竟公主是在他的手上被这帮强贼掳去的……

“那好吧,你放他们回去……我跟你们去山里便是……”小萍兰望着席氏兄弟二人,天真地说道。

那席氏兄弟二人听完萍兰公主之言,竟然大笑起来。

“放是可以放走他们其中一个的……不过,这个人得由公主来订!”

小萍兰一脸茫然,只因有些不明白他说这话的意思。

“什么一个人?我们不是说好,你放他们走,把我留下来吗?”萍兰公主说道。

“哈哈……公主,你有所不知。我们双虎岭向来便是与官家做对,你父皇也曾多次派兵围剿过我们,令我们折损不少人马……今日我要是这般便放他们回去,又何以服众?”

“那你……你想怎么样?”小萍兰问道。

席氏兄弟大笑,道:“你可以在他们当中挑选一人,去替你父皇报信……至于其他的人嘛,全都得死!”

萍兰公主听完席氏兄弟说的话,她不由得愤nù

了。小小年纪,虽面对如此多的强贼大盗,但她没有露出半点惧意。

“你们……欺人太甚!竟然说话不算数……”小萍兰气得几乎快要哭了出来,她从小到大何曾受过如此之气。毕竟她是天之骄女,一国公主,从小便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始至今日方知被人欺骗要胁的滋味。

“公主,你千万不要相信这些强盗山贼的话。我们只恨能力不足,不能护你周全……至于死,我们是不惧的!”护卫凌冰冉冉说道。

萍兰听了凌冰这番话,心中焦急不已;她往日的倔脾气又发了,大声叫道:“我不让你们死,我要你们都活着!”

哈哈……

数十名山贼强人,竟然大笑起来。他们自然是在笑这无知的小萍兰,笑这天真的小公主!

这时,却听见席罗地阴阳怪气地说道:“小公主,这里可不是皇宫大院,他们的生死可由不得你作主!在这里,我们兄弟要他们死,他们就得死……”

“对,我的地盘,我作主!”席占天也不失时机地补了一句。

看来,强盗的蛮横已盖过了公主的倔强。

毕竟,世事决定权始终掌握在强者手中。

这一点,是勿庸置疑的!

然而,世事无绝对。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情况,也是经常有的。

正如《易经》中所说:“阳至极点,必然孕育着阴的生机;阴至极点,又暗含着阳的勃发。”这里可以借鉴为一些人的蛮横(阳刚)到了极点,必然将被另一些人以柔顺(阴柔)化解。

于是,在强贼头子嚣张地说完那番话时,山头上出现了二个女人。

这二个女人,很特别。

一个女人身披红绫罗衫衣,腰缠千丝万缕白绸带,她面如桃李,色胜春花,娇艳中透露着英姿飒爽的气势。

她美,但不可逼视;

她艳,却不可亵渎。

众人第一眼望见,已觉着她非凡人,如琼瑶仙子降临。

另一个女人是方外之人;准确地说,来的是一个清丽脱俗的年轻尼姑。出家人自然是一身佛门青衣装份,素雅而不俗,清丽却肃然。

尼姑之秀,非凡俗之美。仿如空谷幽兰,清新淡雅,能给人一种美的感受,沉淀庸俗思虑中的邪念。

第四十章 乱世飞燕(二)

这二个女人如一阵风吹来的,无声无息。

她们出现在当场时,非众人一时所能接受的。

联想到她们的秀美,注意着她们的行迹……

难道她们是山精树怪,狐仙花妖所化?否则一般女子能有这般超凡脱俗吗?这些猜测,在众人的心中并不是没有。

她们的到来,将众强人嚣张的气焰无声地喧夺了。

从此刻起,她们成了众人眼中的主角。

她们缓缓地走近萍兰公主的身旁,是在众强人虎视眈眈之下穿行的。众山贼并未拦阻她们,只是任凭目光在她们身体上不停地流连着……

仿佛,强人们看着的已经不再是两个女人,而是天下间最美最美的艺术品,最可口的美餐了。

一眼,看不够;二眼,还是看不够。三眼,看了还想看。也许,他们便是看上千百年,也是无法看得够的……

就连那‘占天罗地’二大盗贼头目,见了这二个女人的到来。也是两眼发愣,呆若木鸡般愕然阵阵。

“妈妈呀,这两个女人简直是美得要人命,超凡脱俗,真是仙子下凡……”席罗地从口中呐呐地说道。

他好像在做梦一般,但这梦又是那么真实。他连面前二个女人身上的香味,都闻得那般醉人。

“小姑娘,你就是当今公主萍兰吧?”身着红绫罗锻的美艳女子对萍兰公主说道。

她的声音,既甜且美,却无妩媚妖娆之态,听起来是一种享shòu



小萍兰眨巴着眼睛,望着眼前的美艳女子,她感受到一种亲切的感觉。

“是的……你是怎么知dào

的啊?”萍兰不解,反问道。

“我们是你母亲的朋友,专门来接你的啊……”那美艳女子又说道。

“啊……是真的吗?”萍兰喜道。

这时,那年青女尼也走上前来,说道:“你看……这是什么?”说完,女尼从腰间取出来一块碧玉雕琢的兰花来。

萍兰公主一见女尼手中的碧玉兰花,果然眼前一亮。大喜道:“这……这是我娘的玉佩……”原来,公主的娘亲在未入宫之前的闺名便是玉兰,入宫后被皇帝册封为兰贵妃。此等往事,不详加细述,仅以片言代之。

“好,小公主认得就好。那你跟我们走吧……”年青女尼笑道。

萍兰却面露难色,向四周看了看正自虎视眈眈的众强贼,说道:“可是……可是他们……这些人很凶……”

尼姑听完小萍兰的话,淡淡地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反而是一旁的美艳女子,轻笑着说道:“公主不要怕,有我们在,他们不敢再欺负你的……”

萍兰面露疑意,她想不明白眼前这二个女子,为何会如此说呢。

“哈哈……二位大美人,你们原来为救公主而来的?难道就凭你们二个人,就想从我们手中将公主救走吗?我劝你们还是乖乖的听话,一起跟大爷、二爷回山寨去享福吧……”席占天听完她们的对话,果然发出了一阵奸笑。

美艳女子瞟了一眼席占天,她的脸畔立时掠过了一丝冷意。

席占天见了,也不觉心头一凉。因为他明显地感觉到,有一股无形的杀意逼了过来……

他不相信自己的感觉,因为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子,会有多大的能耐?

许多人,常常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

而此时,那美艳女子已经拉着萍兰公主,正待转身离去……

众山贼见此情形,均起了哄。百十名山贼挥舞着刀枪,作势拦阻之意。

最后却被‘占天罗地’二大山贼首领拦住,这二人如凶神恶煞般、趾高气扬地横在道中。

美艳女子和年轻女尼在这两个凶神般的山贼首领面前,显得很单薄……似乎只要对方伸出一根手指头,也能将她们弹倒在地。

“你们就想这般轻易离去?未免太不把我们兄弟放在眼里了?”席占天显然有点生气了,他佯作发怒道。

美艳女子笑了笑,说道:“那你想怎样?”

“嘿嘿……想怎样?老二,他问我们想怎样?”席占天回头望了望他的兄弟席罗地,脸上露出了邪荡之色。

“老大,这二个美人儿自动送上门来,自然也是少不了要跟我们回山上去的。至于这个红妆美人嘛,当然是老大的;我嘛吃点亏,那个年轻的美貌尼姑我就要了……只要她跟了我,定然是要还俗的……哈哈……”席罗地淫荡地笑道。

也许,他们自认为是吃定了这二个女人!

美艳女人和年轻尼姑听了这二人的对话,并未显露半点生气,也许是涵养功夫极好之故。

而这时,那红妆美人已经将小萍兰交到了年轻女尼的手中。她却独自挡在了小萍兰和女尼的身前。

“你二人果然是活得不耐烦了……姑奶奶今天本想放你们一马的,谁知你们竟然如此不识好歹,自己来找死……看来不给你们点颜色看看,真当你姑奶奶是好欺负的!”红妆美人在说这番话的时候,仍然是一脸笑意,但她眉宇之间已隐隐约约的看到了一丝愠色。

‘占天罗地’这二名山贼首领何曾听过有人敢对他们如此说话的,他们不由得也愤nù

了。随即开始咆哮起来,大声吼道:“他姥姥的,今天你们是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爷爷就不信,会制服不了你们二个娘们……”

席罗地抢先向红妆美人扑去,他的本意是想一把将其擒下,束之带回山寨。

然而,当席罗地那粗如蒲扇般大小的手掌,刚伸至半途时突然僵住了。席罗地只觉眼前红影一晃,竟被一条白练缠住了手腕……立时他的手腕一紧,身体又不由自主地腾飞起来……

不远处,一株碗口粗细的松子树,被席罗地拦腰压断。而此刻,席罗地已经是鼻青脸肿,狼狈不堪地跌落在地,半晌过去也没能站起身来。

席占天见兄弟受伤,一时情急竟挑起金戈便刺向那红妆美人。

那一戈既狠又快,金戈呼呼生风,威势不弱。

席占天在情急之下,为救自家兄弟而来;更顾不得半点留情,金戈上的力道何其巨大,旁人只为那红妆美人捏了一把汗……若是被他的金戈击中,红妆美人岂不要玉石俱粉,焉有命在?

不少人在心里都开始责怪起席占天:这厮也太不怜香惜玉了……

殊料,席占天金戈横扫后,又哪里能沾到红妆美人的半点衣角。

也不知,她用的是什么身法,仿佛当空便消失了。在她再度出现的时候,已经是无声无息地站在席占天的身后了……

那一条白练又再次卷出,只是这一次卷向的是席占天的腰间……

白练如一条灵活的白蛇,曲折旋回,灵巧无比,又稳稳地将席占天卷了起来,抛向半空中……

又见那红妆美人一抖腕,席占天壮实的身躯如断线的风筝,急坠于地……直摔得他惨叫连连。

众山贼见红妆美人竟然有如此手段,不由都惊呆了。要知dào

,这‘占天罗地’二大山贼头领在平时那一身横练功夫,尤其是他们各自的金戈铁枪一挥舞,十来人也是挡架不住的。然而今日,他们在这红妆美人的手下仿佛被耍猴一般,莫说能过招,便是一招半式也承shòu不住……

也许是真的!这两个女人不是人!至少,不是普通人(很有可能是妖怪?)……

其实,女人是妖未必,女人是怪倒也时常有之。尤其是越漂亮的女人,越是如此……

以前,常常听到圣人先贤说起:不要相信女人,尤其是越漂亮的女人。

他们把女人说成是毒恶的源头,欺骗的化身,也许有一定道理,但绝不能一概而论。

女人,长得漂亮的能吸引人,长得娇艳的太招惹人,长得妩媚的很引诱人,长得妖媚的还迷惑人……异类女人,此处不论。

上古奇人星灵,关于女人便总结得很好:“女人无色便有德,女人无德全凭色;有色无德即为妖,有德无色仅是怪。”

话不多余,言归正传。

却又说,场中的‘占天罗地’二大山贼头领狼狈不堪地站起来时,他们的心中都有了一个疑问: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

几乎同时,果然听到‘占天罗地’异口同声地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红妆美人笑了,缓缓将手中的那条白练,重新又束在腰间……倾刻间,那迷人的身段更加显露无遗,她又美了几分。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姓宫名飞燕……”红妆美人很是淡然地说道。

“宫……飞……燕……”

“宫飞燕……”

“你是宫飞燕?你是乱世飞燕宫飞燕!”众山贼中,竟然有人在惊呼。

自然,山贼喽罗都能呼出乱世飞燕的名头。‘占天罗地’这二名山贼头领又岂能不知呢?

“原来是宫女侠……是我们兄弟,真是瞎了眼……”

占天罗地,无言失色地垂下了头。因为到了这一刻,他们不得不默认,他们遇上的这个女人,是他们招惹不起的!

乱世飞燕名满天下,在江湖上混饭吃的人,几乎无人不知她的名头。尤其是她的夫君,乱世神刀赖经久在十年前创立‘轻盈小筑’,十年来她夫妇俩在武林中惩恶扬善,侠名威震天下,俨然已成为了正道的泰斗。

……

至于后来的事,便是乱世飞燕与年轻女尼带走了小萍兰,将她送到了公主的母亲手中……

由于因缘际会之下,乱世飞燕宫飞燕竟然破例收下了小萍兰,做为平生的唯一爱徒……

第四十一章 千里寻亲

再说,萍兰公主等人在高岂白的护卫下到了西川驿馆暂先休息,他便亲往西川兵马府向其父帅报禀。到了晚间,自然由西川节度使高骈亲自前来迎接,并为萍兰公主等人接风洗尘,派出军中医师为萍兰公主受伤的手下医治,不提。

在为萍兰公主等人的接风宴席上,自然也少不了有奇丐冯帅和凌星男,及那半道救回的母子等人。宴席在众人相互寒暄,彼此礼敬的氛围下进行着。由于凌星男已经有较长时间未曾饮酒,自然是酒量大减,早早便从席间退去……乞丐冯帅却是酒量惊人,在节度使众军官、幕僚的陪饮下,也喝了个七八分醉意,最后是被人扶着才回了驿馆房间……

夜色迷茫,关山万里。

也许,边关的明月更加明亮。

只是,归乡的脚步越发迟疑。

不是人不想家,而是他已经没了家。

没有了家,但曾经的家乡还在;他不想回去,但命运的安排却无法违拗。

凌星男坐在驿馆的花园中,默默地望着明月出神。明月光华倾洒在他的身上,他一动不动的样子,仿佛是一樽染了色的人体雕塑。

花园中有不少树,落叶缤纷飘散在地。有人经过时,便发出来一阵沙沙的轻响声。

沙……沙……沙……

是有人走过来了,背后传来了一阵极有节奏的脚步声。

“夜已凉了,你还没有休息?”那是一个很美的声音,她并不想打搅凌星男的独处,也许是不忍心他受凉,才过来招呼一声吧?

“公主这么晚了,也不是一样没有休息啊?”凌星男缓缓站起身,说道。

来人正是萍兰公主。她一身白衣,长发披肩,在明月光华照耀下,如凌波仙子一般美丽。

不觉着,凌星男也看得痴了。

“我一直还没有机会,当面感谢你的救命之恩……谢谢你!”萍兰公主望着凌星男略显落魄的样子,说道。

“没……没什么……只是凑巧而已……”凌星男回道。

萍兰公主笑了笑,又继xù

说道:“你便是星云山庄少庄主凌星男,对吧?”

凌星男闻言,神情一震,言语中也带了几分戒备之意,“你……你问这个做什么?”

萍兰公主又笑了笑,她看着凌星男满面戒备的神情,说道:“你不用这么紧张,我没有恶意的。只是随便问问……其实你是不是凌星男,都跟我没有关系!你救过我的性命,我又怎么可能对你恩将仇报呢?”

凌星男这才将戒备之意,缓缓褪去。

“我知dào

星云山庄的人要对付你……而你背负着弑杀亲长的罪名,正道中有不少人还在追捕你……不过,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我发觉你并不像他们传言中的那种人!”萍兰公主缓缓地说道。

凌星男叹了一口气,此时他已经满怀感激地看了萍兰公主一眼,心底对她的好感又多添了几分。

“多谢公主……只是众口铄金,真相难白!”

“难道你就要这么东躲西藏的一辈子吗?难道你就从来不为自己有过更多的打算吗?”萍兰公主问道。

凌星男苦笑,心中有如五味杂陈般翻滚着,默然了半晌,方道:“躲避是以前没有办法的事,毕竟只有留着性命才能报仇雪恨……可如今不同了,我这一次回去,便是要还自己一个公道的!”

凌星男说完这番话时,他抬起头,挺拔了胸,默默地注视着皎皎明月;不难看出来,他已经拥有了极大的自信。

人的自信心,是很重yào

的!只要相信,只要努力,事在人为是免不了的。

所谓天道酬勤,自信和努力是关键,怕就怕人自身的怯弱和自我的放qì



在这个世界上,我们每一个人都是独特的,独一无二。正如诗仙李白所说的:“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人,不怕失败!

人,只怕失败后一撅不振,不能重拾信心!

萍兰公主见凌星男释怀如此,心头也不胜欣喜。

她觉得这个男人,果然不比寻常人。在自身遭受如此大的变故和打击后,由昔日风光一时的星云山庄少主沦落为江湖落魄客,一年来躲强敌远避异国他乡……但今日见他,信心已失而复得。假以时日,她断定这个男人定当有出人头地的一天……

夜风习习,凉意渐增。

两人在院落中这般矗立着,月光如水般倾泻在她们身上,庭落里一片静谧。他们心里都藏着事,爱恨情仇错综复杂……

他是一个沦落天涯的名门叛徒,至少到现在还是如此。

她是大唐朝庭风雨飘摇中的公主,尊贵的身份无法改变。

终因命运的安排,把他们交织在了一起……

也许,等待他们的将是无数个难测的纠结?

苍天总是弄人,将来的事谁又能未卜先知!

不久,一阵交错的脚步声打断了庭院中的静寂。竟然,是今日凌星男救下的那对母子来了……

看来,今夜无法入睡的不只是他们,还有这对母子。

“叔叔,公主姐姐,你们这么晚了还没有休息啊?”那孩子一入庭园中,就直呼了起来。

夜已深了,那孩子的声音明显压低了几分。他的母亲也缓缓地跟在身后,到了凌星男与萍兰公主的面前。

凌星男回头,轻笑道:“你不是也没有睡吗?”

那孩子闻言,幽幽地叹息了一声,似乎心里有说不出的哀愁。凌星男和萍兰公主二人听了,也禁不住因这孩子的叹息声所感。想他小小年纪,不应该具有大人的烦恼啊!

“小朋友,你为何叹息啊?难道还在为白天的事,心里不舒服吗?”萍兰公主温和地询问着。

孩子看了萍兰公主一眼,笑道:“那倒是没有!我和母亲是特地来谢谢你们白天救了我们的……”

那孩子的母亲此时也上前一礼,满怀感激地说道:“奴家感谢公主、凌少侠白天的救命之恩……奋儿,快过来给二位恩人磕头。”

孩子正要应声跪拜,却被凌星男一把拉住,再对其母亲说道:“大姐,你不必客气……我也是沦落之人,不习惯这些。要谢,你们便谢公主吧。”

公主闻言,也笑道:“大姐不用客气,虽然我是公主但也是洒脱之人。本不注重这些世俗礼节……对了,你们孤儿寡母的来这边境之地,是要去哪里啊?如今天下不太平,可得当心啊!”

那女人见萍兰公主问及,也是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只是她的叹息声更比那孩子心酸了许多,看来是饱经沧桑之故了。

女人神态沮伤,身子微微地颤抖着,好像是经受不住冷夜寒风一般。然而,萍兰公主和凌星男二人却看得出来:这女人是心底哀伤、实有悲痛欲绝之事掩藏在心底。

“娘……娘……你别着急,我们告sù

叔叔和公主姐姐,求他们帮我们一起寻找爹爹,好不好?”孩子见他娘亲的身体在夜风中颤栗,急忙跑过去挽扶着。

“哎,奋儿,这些年你跟着娘受苦了……你爹他……只怕已经凶多吉少了……”女人说着便咳嗽起来。

“不会的……娘,我们一定可以找到爹爹的!”那孩子一边安慰着他的娘,似乎也一边在安慰着自己。

凌星男觉得这孩子很懂事!虽然年纪不大,却已懂得了关心和安慰人。而且,从这孩子的身上,仿佛又想起了他的少年时代……

只是,他的少年时代比这孩子要过得安逸得多,虽然父母早也不在了,但是他有爷爷的疼爱,还有同门师兄弟的关心,几乎他的少年时代是在无忧无虑中度过的。尽管后来发生了许多不幸的事……但那也只是在他成年之后的事了。

因此,他比较同情这个孩子!如此小的年纪,便已经跟着他的母亲在外面四处流浪奔走了……

人事种种,不幸千般样,幸福是常态!

凌星男凝望着这对母子,觉得他们很是可怜。虽然他自己也承shòu着诸多的不幸,但兴许是同病相怜吧?

于是,凌星男问道:“大姐,你们若有什么难处,尽管道出……只要在下能帮得上的,我定会竭力以助!”

那女人感激地看着凌星男,说道:“多谢凌少侠……我们母子本是北方人,不远千里到西南边陲之地,只为寻找孩子他爹!如今我们在这边陲之地寻找了半月始终音讯全无,所带盘缠将尽……哪知又遇到今日之事,幸亏了你和公主出手相救……否则后果真是……”

女人说至此处,又是一阵伤感。

“大姐,你夫君为何丢下你们母子?却到这西南边陲之地来呢?”萍兰公主询问道。

“他是被……”女人见萍兰公主问起,口中咕嘟了半天也没有说出来。

如此看来,果真是有难言之隐。

“娘……你为什么不说呢?那又不是爹的错……是皇帝……”那孩子抢着说道,但话未说完便被女人捂住了嘴巴。

“什么?皇帝……”萍兰公主追问道。

凌星男也听了出来,这孩子的话中说出的“皇帝”二字。看来,这事不简单。既然能跟皇帝扯上关系,多半是有关朝庭之事。

想他一介草民,已是自顾不暇,哪能管得了朝庭之事呢?只怕这母子的事,他是爱莫能助了。故而他并未作声,仅是继xù

旁听着。毕竟,这里有公主在,也许她能帮上忙……

“大姐……你倒是说呀!既然事关我皇兄,说不得我能帮上你们的忙?”萍兰公主显然是很热心,催促道。

“这……”那女人欲言又止,心头有说不出的担忧。

萍兰公主思绪了一阵,问道:“你夫君难道是我们朝庭中人?”

女人望了望夜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好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随后她又轻轻咳嗽了几声,才缓缓说道:“启禀公主,我夫君他便是朝中翰林院学士秦直……因见民间百姓疾苦,便上书皇帝请求减灭百姓苛捐杂税一事,未料被朝中田园候爷与大太监许影诬陷为以下犯上,有肆意指责皇帝不仁之嫌……后来,当今皇帝又受奸人蛊惑,皇帝盛怒之下果将我夫君革职,并发配到西南边陲充军……”

萍兰公主听完那女人道出这番话,她震撼了。因为翰林院学士秦直这个名字,她曾经听人提起过。而且,还听说此人数年前高中状元及弟,年轻有为,才华横溢,人也是正直不阿,为国之栋梁。

殊不知,朝中竟然发生了这等事?萍兰虽为一介女流,但其尊贵的身份始终与朝庭有着不同一般的关系,毕竟这江山社稷始终也是她大唐李家的。

今日骤然听闻这等事,她岂有不惊?虽然,她平日里回宫的时间较少,但也深知其皇兄好耍贪玩,常不理朝事,整日游手好闲……国家大事多由手下大臣、宦官代理,而田园候、大太监许影便是其中之人。

唐末李姓江山,早已经是岌岌可危;说来却也并非其皇兄一人之过失,自安史之乱后唐帝国已颓然失色,后世帝皇更是一代不如一代。

第四十二章 人引色诱(一)

这些事,萍兰公主自然是知dào

!无奈,她是女儿身,不能参政。虽有心助李唐江山一臂之力,无奈其皇兄胸无大志,听不进忠告良言。因此,萍兰公主只身离开朝庭,处江湖之远而忧心国事;为国家一尽李姓子孙之力,助涨唐王朝苟延残喘之势……这才有其远走南诏国,探察蛮邦动静的事情。

“原来,你夫君是秦大人……以前我也有所耳闻秦大人的为人。可万万没有想到,朝庭忠良之辈,竟然落得如此下场……真是可悲!哎,难道我李姓江山真的会败坏在这群奸臣肖小的手中?”萍兰公主若有所思地,叹息道。

那母子闻言,也大为难过。他们痛惜的是不远万里而来,却始终无法骨肉团聚……这等伤痛,并非一般人所能承shòu的。

凌星男看着这对母子伤心难过的样子,也不觉有些于心不忍。

他走上前去,抚摸着那孩子的头顶,安慰道:“你叫秦奋?你的名字是你父亲取的吧?”

秦奋点了点头,他始终缠扶着母亲。

“嗯,好孩子。你父亲是个好官,是个好人!相信他一定会没事的……等明日,叔叔陪你们上路去找他,好不好?”凌星男说道。

那孩子眼中一亮,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高兴地说道:“真的吗?那太好了……有叔叔在,我和母亲就不怕被坏人欺负了!”

凌星男点了点头,笑道:“秦奋要坚强,你也不小了,已经是个男子汉了。你要好好照顾母亲,知dào

吗?”

“嗯,我会的。叔叔,你以后就叫我奋儿吧?就像爹爹、母亲那样叫我……叔叔也是好人,我长大了也要像叔叔一样厉害,去帮zhù

别人……”秦奋显得非常高兴。

凌星男笑了,因为他好久没听到有人说他:是个好人了……

目前,几乎整个天下、各门各派都只认为他是一个:弑杀亲长,背叛师门,无恶不作的歹人。哪知,今夜竟然从一个孩子的口中说出了不一样的话。

凌星男笑过,摇了摇头,他叹了一口气道:“好的,奋儿……不过,叔叔也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好!很多人都说我是坏人的……”

“叔叔不是坏人。在奋儿的心目中,叔叔是英雄,叔叔永远是好人!”秦奋正色道。

凌星男又苦笑了,发xiàn

萍兰公主与秦奋母子都漠漠地注视着他。

也许,萍兰公主与秦奋的母亲都能看得出来,这个男人心中也有无限的苦楚和伤痛。

毕竟,女人的感觉最细致。

冷风过处,夜色又深了几分。

凌星男望着夜色深处,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夜深了,院里天凉;大家都早些回房休息吧……”

说完,凌星男缓缓地走了……

萍兰公主也望了这对母子一眼,说道:“大姐,明日我便派人四处打探秦大人的下落,你们也不必哀伤了。且先回房休息吧……”

说完,萍兰公主与秦奋母子均自带着心思,回房休息不提。

翌日,天刚蒙蒙亮。

凌星男正在房中休息,突然被屋顶上一阵衣带飘荡的声响惊醒。以他目前的功力,他能很清晰地分辩得出:这是高手凌空飞掠而过时,激荡起的破空声响。

朦胧睡意中,他一惊而醒。只在心中一阵呐闷,“这……会是什么人呢?”

凌星男是一个心中装不着事儿的人,好奇之下哪里还能睡得着?

于是,他翻身起床,披上外衣后轻启房门……借着夜色,他也纵身跃上了屋顶。

而馆驿另一侧的房门也轻然一声掀开,有一道白影紧随其后,跟了上来。

“公主……你也来了……”凌星男轻声道。

“嘘……我们跟上那个人,看他搞些什么鬼?”萍兰公主也轻声说道。

凌星男点了点头,同与萍兰公主凌空向着前面的那道破空之影奔去……

淡淡的,一前两后,三个人影,都消失在了清晨的薄雾中。

清晨,浓雾茫茫,空气是湿露露的,冷风扑面,寒意渗人。

这会儿,大多数人都还在睡梦中。一路上,起得早的,多是些滩涂小贩,进市集卖菜、送柴火的乡野山里人。

却又说,这馆驿并非在西川府城成都,而是在距成都上百十里的一个名叫‘峨眉’的镇甸上。此处较为僻静,很是安全。镇甸上驻扎的官军较多,是西川府成都的兵马粮草屯集基地。这里也是正道一代剑派‘峨眉山剑派’的发源和憩息之地……

节度使高骈将萍兰公主一行人,安排在此处实在有其道理。毕竟,这公主一行的行踪俱已暴露,如今南诏国与大唐朝两国的战事将起,双方早已互派奸细、间谍在对方国内刺探。倘要是公主被对方奸细、刺客所害,一方面在皇帝面前不好交差,便是对当前战事而言,也是影响深远……因此,高骈如此做法,确属稳妥。

只道是,人所难免;终归有,人算不如天算的时候。

又道,凌星男与萍兰公主紧跟在那位神mì

人的身后,直到出了峨眉城,转入山区丛林之地……

二人这般掠入山林,又行至数里远。山林愈深,林荫犹密,直到在一片大树林前的空地旁迷路了……

他们这才止住身形,望着前方那一大片迷离般的大山深处。那大山纵横交错,那大片树林参差错杂,处处透着诡异:时不时传出来阵阵虎啸狮吼,怪声连连不断……

阴风、浊气排空,血腥、狂暴逼人。

他们停下脚步,望着眼前的大山深处发愣。因为他们已经看出来了:这前方大山深处隐藏着令人不安的东西……便是凌星男这等深具百年佛宗真力的佛家传人,也不禁有些惊心寒碜了。

是什么东西竟然令他们不安?

不入山林,他们又岂能得知。但欲入山林探个究竟,却又顾忌那隐匿的东西……

他们还只是到了大山之畔,便已经被一股可怕的邪异之力所震撼。

是阴霾?抑或寒噤?

是不安!还有恐惧!

白雾在山中,越来越浓;

寒气在雾里,越来越烈。

不安与恐惧,向他们渐趋渐进。

不久,凌星男与萍兰公主相距二步远,也已看不清对方的身影了。

白雾在向他们合围,似乎诚心要将他们困住!露珠在他们头顶凝聚,好像誓要把他们冻结!

“公主,小心……这雾中有些奇怪!”凌星男提醒道。

“嗯,我们靠近些……雾太大,谨防有人偷袭……”萍兰公主一边挪动身体靠向凌星男,一边说道。

凌星男也感觉到了浓雾中,有一股熟悉的清香传来;他知dào

那是萍兰公主的体香……不久,他果然觉得后背一紧,萍兰公主的身体已然靠紧了他……

湿湿的,滑滑的,还有一阵体温传透到彼此身上……

原来,他们的衣衫早已被雾水浸渍,紧贴到了肌肤。那一刻,他们都明显觉察到了一种如同肌肤相亲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好像他们没有穿衣服,相互间是直接贴在了一起……

麻麻的,酥酥的,还有轻微的颤抖和羞涩……

正在这时,白雾突然涌动了。就在凌星男与萍兰公主的身旁,掀风鼓浪起来……紧接着,白雾中起了阵阵阴风,既吹不散白雾,仿佛还加速了雾的升华……

而此刻,凌星男骤然感觉到了背后萍兰公主身上的颤抖在加剧。同时,萍兰公主急促的呼吸声也传入了他的耳朵……

凌星男一惊,暗道一声不好。这白雾中定是被人施放了无色无味的毒物……眼下萍兰公主正是中毒的前兆。

“公主……你怎么了?赶快屏气,这雾中有毒……”凌星男焦急地说道。

萍兰公主还来不及应答,身体便已不支,顺势倒在了白雾笼罩的林地上……

不久,凌星男也轻哼一声,同样倒在了地上。至此,白雾中再无半点声响透出……

过不多久,白雾四周渐渐有了脚步声。

再刮来一阵怪风,浓雾散开了……

丛林中的那块空地,又亮了出来。

空地上的凌星男与萍兰公主双双晕倒在地,一动也不动了。

这时,在他们的四周走出来五六个人。这些人穿着奇形怪异,其中有三四个汉人,还有一二个异族人。

他们望着已经躺倒在地的凌星男和萍兰公主,脸上都露出了笑意。

“想不到这么容易就把他们捉到手了?嗯,司马先生的‘瘴毒’果然厉害……”一个异族人说道。

“那是自然,若不将他们引入此间林地……要捉住他们,也未必有这般容易?”另一个异族人,又道。

“哈哈……如今我们已将萍兰公主捉住,还是先将她交给堂主吧……”一旁那年长的汉人,说道。

“那……这个人呢?好像……他便是星云山庄的叛徒……凌星男。”站在年长汉人身边的年轻人说道。

“嗯……一起将他拿去交给堂主发落,这小子爱多管闲事……听说前几日,血宫中哼嘿二使的化血池便是被他和奇丐冯帅捣毁的……”那年长的汉人说道。

“哦?这样说来,我们将他交给堂主也算大功一件,到时候我们‘欲谷’在宫中的地位定然会提升不少……”那年轻的汉人说道。

“不错!到时候谷主高兴,我们自然有好处的……说不定,她还会授与我们‘奇技异术’。那样,我们岂不快哉?”年长的汉人说道。

当他说完这番话时,众人都发出了一阵痛快的笑声。

“去吧!将他们扛上,我们回堂交差去……”那年长的汉人喝斥道,看来他已经显得极为得yì



果然,另外的两个异族人走向了凌星男和萍兰公主倒地之处,他们正要俯身将二人杠上肩带走时。

突然,这二人如醉酒的人一般,咕噜一声栽倒在地……也是一动不动的,好像是睡着了一般。

这番景像,实在出乎众人意料。

一旁的年长汉人和那年轻人,均吃惊不小。

“他们……这是怎么了?难道……司马先生你的‘瘴毒’还没有收拾干净?”那年轻人惊道。

那被呼作‘司马先生’的年长汉人,摇了摇头道:“不可能……我明明已收了毒瘴,更何况我刚才也撤了‘聚瘴阵’。这林间山风拂拭不息,哪里还会有瘴毒残存……”

“那……他们这是怎么回事?”

司马先生想至此处,心头猛然一惊。他指着倒在地上的凌星男与萍兰公主二人,说道:“难道……是他们……”

第四十三章 人引色诱(二)

“不会吧?我看他们动都没有动一下……怎么可能?”站在司马先生身边的年轻人,吃惊道。

司马先生又向四周看了看,这片树林始终寂静如斯,除了树林中的鸟鸣虫叫声,哪里还有半点人迹可循?

“你和常木德一起过去看看,小心点……我就不信,真是怪了。”司马先生对身边的年轻人说道。

那年轻人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对另外一个异族人招了招手,打了一个奇怪的手势,他们分别从两个方位走向了凌星男和萍兰公主躺倒的地方。

年轻人与异族人走至凌星男与萍兰公主身旁,他显然十分小心,先用脚试探性地踢了踢凌星男的身体。而他手上的佩刀则已顺势备好,只待凌星男与萍兰公主二人一有动静,他的刀就可以最快的速度砍出……

年轻人见这般下来,仍未有动静。心头便稍微放松了些,他缓缓将佩刀收起……

便在这时,他突然发觉凌星男的眼睛业已睁开,并注视着他……

年轻人心头一惊,正欲举刀砍下时。他只觉得眼前一黑,脚下呛啷一声,便倒在了地上……并非他的速度不够快、反应不及时,而是凌星男的出手远非他所能够想象得到的。

原来,凌星男一直并未中毒,他只是在刚刚情形不明之下为了麻痹对手,化被动为主动,故yì

装作中毒晕倒的迹象……而他未中瘴毒之故,自然是因为他身上携带有佛宗至宝‘佛屠珠’的原因,这一点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而萍兰公主中毒,自然是千真万确的。

却说,那年轻人是被凌星男以凌空指力点中胸前要穴所致的,同时凌星男也将另外一名异族人点翻在地……

然而在司马先生看来,凌星男始终没有露出半点破绽。因为从他的角度看起来,凌星男便没有动过一般……

司马先生亲眼见到又有二两名手下,无缘无故的倒下……看似中了魔法一般,他的心里也开始怕了。

他开始缓缓后退,战战兢兢地向四周大声吼道:“什么人……到底是什么人?”

而这时,山林中迎来了一阵风。怪怪的,还有一阵奇香,闻之令人有全身酥麻的感觉……

“笨蛋……这里除了他们,还会有谁?”这是一个银铃般的,女人的声音。那个女人的声音听起来又媚又柔,男人听了会产生一种忘我的冲动。

这时,山林深处飘来二道人影,他们是身着红袍绿衣的两个美艳女人,长得很美,很艳;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成熟女人的野性美:高耸入云的酥胸,丰满秀逸的小蛮腰,混圆紧绷的美臀……以及她们有着天使的面宠,魔鬼的身材;世间男人见了,不免会忍不住咽口水。

这样的人,这样的女人,出现在这样的山林中,莫不是鬼怪妖魔?可能很多人,在心里都会有这样奇异的想法。

然而,司马先生见到这二个女人时,刚才还是惊恐万状的神情,眼下却希成了笑眯眯的色相态……

司马先生走上前去,望着这二个不期而至的女人,他额前的两只眼睛几乎挤在了一起,色眯眯地说道:“原来是谷主和桌姑娘大驾到了……小的正自迷惑,这下倒好,盼来了二位……”

哼……那被呼作卓姑娘的绿衫女子,对着司马先生轻哼了一声,显然是极为不满他刚才的表现。

司马先生明摆着是碰了一鼻子灰,但仍装作什么也没有听见的样子。他一如继往地笑脸相陪着,似乎是生怕得罪了这位煞星一般的人物。

那被司马先生称作‘谷主’的红袍女人,开始颤悠悠地走向空地一侧,望着凌星男和萍兰公主躺倒之处,娇笑道:“咯咯咯……林中湿气大,不知阁下要躺到几时呢?”

司马先生见堂主如此说法,疑道:“他们……难道真的是他们……”

身旁的绿衫女子,瞟了他一眼,又冷哼了一声,说道:“你以为呢?难道你还真的以为是碰到鬼了?”

“我……我……”司马先生吱唔着,没能说出话来,因为他果真看着凌星男缓缓起身,从地上站了起来。

此时,凌星男拍了拍身上的枯叶和湿气,冷冷的笑了一声,说道:“哼,想不到……两位……才是高人!一眼就能看清我的把戏?”

凌星男站起来时,才发xiàn

面前的两个女人,果然是美艳动人,诱人无比。只是从骨子里,他能看得出这二个女人并非寻常的女人,那满身的妖邪之气始终无法掩饰。

平常我们将美,分为二种:内在美和外表美……不排除,自然界中还有集内在和外表于一身的美,但那样的几率只是微乎其微罢了。

而眼前这两个女人的美,仅局限于外表(五官、体态)美艳动人;然而其内在(神情、气度),则清浊难分。这些,凌星男自从身具佛宗真力以来,便已能分辨得清清楚楚。

那红袍女人望着凌星男满面春风意,脸上堆积着如春花般的笑容,她眼波流情,嘴角带俏,看起来她的全身每一个部位都在同凌星男打着招呼一般。

不觉间,凌星男也看得痴了。

“小兄弟的把戏,又怎么能哄骗得了姐姐呢?”红袍女人的声音又媚又柔,凌星男听着便觉得如同沐浴在桃花漫天的春风里。

他的心也飘荡了,一时间散乱在九霄云外。

红袍女人的眼睛中闪烁着异样的红芒,柔和无比如红霞;她两腮红润似两朵桃花,美艳得动人心神。

凌星男呆呆地,看着女人走近身前……一步一步地离他越来越近。

红袍女人细腰轻摆,似三春杨柳;足下莲步轻移,步步生花……

她混身上下透露着让男人不可抗拒的魔力!

她以为是男人都一样,这个男人也不例外!她的神情中,抹过了一丝冷笑……

然而在这莞尔一闪间,凌星男的心头如被洪钟巨吕击中了一般,剧烈地颤动了一下。似乎他的眼前立kè

呈现出景仙和尚那慈悲、祥和的面容……

“阿弥佗佛!”他的头脑中突然响起了一个佛家真言,而那一句‘阿弥佗佛’竟然会无意间出自他的口中。

铮然一声传出,从凌星男的身上发出了一团紫金佛光……那金光刺眼、更外泄八方,仿如满天神佛显灵了一般,他体内的佛屠之气也随机迸射出来……

“啊……”红袍女人见状,竟娇呼了一声。

她惊慌中脚下立驻,倒纵身形、翻退于数丈开外……虽然红袍女人反应极快,仍难免被凌星男体内的佛家护身真力震得气血微激。

“好厉害的摄魂术,差点就着了这妖妇的道……”凌星男暗自叹道。

他若不是发xiàn

及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如此一来,红袍女人、绿衫女子卓姑娘和司马先生都对凌星男暗自佩服不已。他们明明见到凌星男马上便要被制住时,哪曾料到他竟然能悬崖勒马,化险为夷。

“看来,此人的定力和那一身功力实在是不简单!”三人都在心里这般想着。

“呵呵……小兄弟,你什么不学……却去学那些和尚念经诵佛作甚?你小小年纪,还不知这人世间的诸多欢乐滋味?只要今日你依了姐姐,姐姐定让你永生享shòu

无穷无尽的欢乐……”红袍女人一脸淫邪荡意,笑呵呵地说道。

凌星男闻言,则只是横了她一眼,冷哼道:“无耻妖女,小爷差点便着了你的道!”

凌星男又将萍兰公主扶起,把身上的佛屠珠取出,轻轻地在其胸前上下、鼻息间滚动了一番……

淡淡的金光,暗暗的紫气,在萍兰公主身上交错流动着,果然有一层黑气缓缓被驱散出来……

这时,萍兰缓缓睁开眼睛,只觉心头难受了一阵。又看见凌星男拿着一颗金光闪闪的奇异珠子在自己胸前上下滚动着……她立即面颊绯红,但又觉得这金珠所滚之处却又舒服无比。

渐渐地,萍兰公主面色红润起来,气色也好了不少;凌星男这才将佛屠珠收起。

“你……这……莫不是传说的佛宗至宝‘佛屠珠’?”红袍女人见了这一切,竟在一旁惊呼道。

凌星男笑了笑,说道:“算你识货……”

红袍女人又继xù

追问道:“你……你与景仙是什么关系?他的佛屠珠怎么会在你身上?”

女人显然很吃惊,毕竟佛屠珠乃是景仙和尚之物,此事天下共知。

凌星男不悦道:“这不管你的事……快说,你们今日引我们到此间来,到底为了什么?”

红袍女人闻言,又恢复了刚才的千娇百媚之态。

她笑道:“当然是……姐姐想结识你这个弟弟啊?”

哼,凌星男轻哼了一声,他自然不会相信这妖女骗人的鬼话。

不料,却听到一旁萍兰公主鄙夷的骂声:“无耻妖女……叫得还真亲热,也不觉着害臊!”

红袍女人听了萍兰公主的骂语,竟然没有显露出半点不好意思。

转而,她只是望着萍兰公主笑道:“哦?公主殿下,难不成是在吃我的醋么?看来,这小兄弟还真是有福气……能得到公主殿下青睐,他日招为驸马爷可不愁荣华富贵了。咯咯……”

红袍女人的话语中,含沙射影。萍兰公主又岂能听不出来?

只不过,红袍女人这么一说,萍兰公主倒还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涨红了脸,愤懑道:“哼!你们到底是些什么人?引我们来此地做什么?”

“哈哈……我们是什么人不重yào

,重yào

的是得委屈公主跟我们去一个地方……哦,还有这位小兄弟……”红袍女人得yì

地说道。

凌星男望了那女人一眼,随即冷哼了一声,说道:“哼,要是我们不跟你们去呢?难道你们还能强逼不成?”

红袍女人笑颜展现,如春花般怒放;脸上已露出了自信的表情。

“你们不是想要找秦直吗?他眼下便在我的谷中做客……”

凌星男与萍兰公主心头猛然一惊,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御史秦直竟然会在她的谷中……

“原来秦大人是被你们掳了去……难怪他的妻儿怎么也找不到他了……”萍兰公主说道。

红袍女人又笑了,这番笑得更妖娆,就连萍兰公主这等绝色美人见了,也不禁为之皱眉。

果然又听到那红袍女人问道:“那……你们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呢?”

萍兰公主没有回答,只是默不作声地望着凌星男。

“我答yīng

过奋儿,要帮他找回父亲的……既然有了下落,我当然要去!”凌星男对萍兰公主说道。

萍兰公主见凌星男如此坚决,亦只好说道:“好吧!那我陪你一起去……我倒要看看她们耍些什么花样?”

第四十四章 人引色诱(三)

蜀中自古多山,知名的、不知名的不胜其数,古今亦然。虽有峨眉、青城等山天下冠名;还有远古、上古时期之蜀山,远在虚无和现实的缥缈间……

然而,不知名的大山更加让人迷惑、神往;在唐朝或更早的一些年代,因不满于现实、不容于现实,藏迹于大山深处、不为外人道也的人与物事,大有存zài



凌星男和萍兰公主二人便跟在那两个神mì

女人的身后,走进了峨眉城外一处不知名的深山之中……

此处古木参天,丛林密集,乃虎狼出没之地,常年人迹罕至。

这几人行走在丛林间,穿梭于山群中。又往里间行了十来里,到了一处山谷外,竟豁然开朗起来。

山谷很大,方圆由数座大山错落而成;谷口很小,两座山交映而成天然屏障。入口在一片密集的树林背后,若非有人带路,平常人要找到实在很难。

进得谷中,才发xiàn

里间别有洞天。数间土石房屋,一二栋竹木楼阁,井然有序地分布着。

凌星男和萍兰公主两人一路留意着,心中的戒备时时刻刻都没有放松。

谷中的人不是很多,这一点倒是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而且,以女人居多……

山谷中气候宜人,没有谷外那般冷。自然是四周大山环绕,冷空气难以入内的原因。

“怎么样?姐姐这个地方还可以吧?”红袍女人回过头,望着凌星男说道。

凌星男点了点头,说道:“这地方是不错……只不过人烟稀少,古怪之处甚多!”

红袍女人笑了笑,她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异样,说道:“此处名为‘欲谷’,你看外间连年战乱,狼烟四起,江湖纷争不断,天下大乱。而此谷与世隔绝,安宁静谧,好比神仙域地!这样难道不好吗?”

凌星男闻言,只是笑了笑,说道:“美好的外表常常掩盖着虚妄。世人的眼睛,时常被表象所欺骗!好与不好,并非你我间的一言两语,而在于人心的久远……”

萍兰公主闻言,也附和着道:“凌……你……说得好!”

而一路之上,一言不发的卓姑娘和司马先生,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似乎她们便只是普通听众一般!

然而,凌星男却并未将这卓姑娘视为无物,他始终觉得在这个女人身上,有着不同寻常的力量。因为,他能隐隐感觉得到那卓姑娘身上所暗藏的力量,给他一种说不清、道不出的潜在威胁。甚至于有时候,他觉得卓姑娘身上笼罩着的阴霾,已经盖过了红袍女人……

而此时,红袍女人又引着众人向前走去。不久,谷中的几间屋里走出来五六个白衣女子,个个长发飘肩,丰满秀美,他们身着的白衫衣薄得快要看到肌肤了:白晰的肌肤在薄衫间若隐若现,玲珑的曲线表露无遗……

也许,这正是那种:“身处山中不知山,心在虚无缥缈间。”的意境了。

萍兰公主见了这些女人,也不由一阵面红耳赤。

而凌星男见了,则浓眉紧锁,不去看呢只怕是不太可能的。明摆着,这些女人在他眼前摇来晃去,大咧咧的样子;看了呢又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不过又不好说出来而已。

至此,又听见那红袍女人笑道:“小兄弟,姐姐这谷中可是寻常男人,连做梦都想来的地方……”

对面走来的,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妖艳女人们,望着凌星男笑个不停……

可能是因为,她们看到了凌星男脸上的窘态吧?

“堂主,我们已经备好点心,正等着你们回来享用呢……”对面迎来的为首一名女人,说道。

红袍女人笑道:“好……前面引路,你们可要好好招待我们的贵宾哦。”

那女人应了一声,果然与众女人在前头引着路来。

此时,天已大亮,辰牌早过;恰好是到了吃早点的时间。

“公主、小兄弟,二位皆是远道而来;想必早已饥肠辘辘,若不嫌弃谷中粗茶淡饭,我们先行用过早点再说其他事,如何?”红袍女人说道。

经过这一路的奔波,凌星男与萍兰二人确实有些饿了,这点实也不假。

所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是有些饿得慌的。

凌星男望了萍兰公主一眼,便朝她点了点头;用意很明显,既来之则安之嘛。

萍兰公主又岂会不知,毕竟他们此行是有着目的而来。否则也不至于,无端地跟着这群神mì

的女人,心甘情愿地来到这里……

凌星男说道:“好,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红袍女人又笑了,看起来她要请的客人,到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会轻易拒绝的。

她转身朝前走去,凌星男和萍兰公主在后跟着。

不久,他们便走进了一间竹木阁楼中……

阁楼里间情形,倒有些出乎凌星男的意料:偌大的房舍,内里陈设雅致,格调不俗;屏风、花盆点缀其间,木桌、竹椅摆放有序,香案、宫灯配置得当……室内一角的红檀木桌上,早已摆好了一桌齐具色、香、味、形、美的早点。

菜肴飘香,看似滋味无穷,凌星男的食欲被一下子引得高涨起来。

看来,这些人很是用心!

那些桌旁四周站立着的美女们,有的端汤,有的持勺,还有的笑脸迎客,还有随时准bèi

进行其它服wù

的。

虽说萍兰公主出身帝王之家,早已经见惯了大场面,不过在山野深谷之中能够出现这等阵仗,连她也不由耸然。

她可是皇家公主,自小也是见惯了侍候人的场面;万万没有想到在这偏僻而神mì

的山谷中的接待级别,竟也不亚于皇宫中的场面……

众人入位,包括那位司马先生和卓姑娘也都坐了下来。

凌星男和萍兰公主两人对望了一眼,始终心头有所警惕。

想想看,便是再饥肠辘辘的人,再美味的佳肴,在威胁到生命前都将显得严肃起来。

凌星男与萍兰公主二人并没有急于动手用餐的意思,而是看着红袍女人等人的动作……

那意思是,你们不吃……我们也不会吃……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却不可无。

红袍女人与那卓姑娘似乎早已看出了这点,她们于是有意无意地笑了笑;便让手下盛汤舀食,开始仪态大方地进食起来……

凌星男与萍兰公主见状,果然也放宽了心,在众美女的热情服wù

下,进起餐来。

进餐时间,众人无语。

可能大家都知dào

,吃饭的时候说话,多少会影响食欲的。

一顿饭时间,很快就过去。

这一餐饭,却也是凌星男有生以来吃过最好的一顿了。单不论其菜肴可口的程度,便是这里热情的服wù

,也将是令人难忘的一刻了。

佳肴美食,秀色可餐,服wù

热忱,哪一样都是男人们所不愿主动拒绝的。

用完早点,凌星男与萍兰公主被红袍女人又引至室外花园散步。这时,凌星男和萍兰公主二人也已经隐约知dào

了,这个女人的身份:她是这里的谷主,也是一个神mì

组织的堂主……

她的来历,却远非一般人所能知dào

的!不过,凌星男已经隐约猜到了一些——这女人定与饮邪血宫有关!

到了花园,红袍女人领着凌星男与萍兰公主在一处亭阁中坐下。满园的奇花异草,在清晨雨露滋润下显得生机勃勃,花儿开得姹紫嫣红,草儿长得绿油油的。清新的空气中带着淡淡的花草味,闻之令人一阵神清气爽的感觉……

此时,还是凌星男口直心快,刚坐下不久便问道:“你不是说秦直在你们这儿吗?请问他此时人在哪里?”

红袍女人笑道:“兄弟可真是急性子,我既然说了他在我这里,便不会骗你们……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凌星男一愣,追问道。

“只不过,他如今在我谷中住得很好,还想不想跟你们走?我倒是没有把握……”红袍女人神情间极为神mì

,面容上也带有几分自信地说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们对他……做了什么?”凌星男说道。

“哈哈……来我‘欲谷’之人,绝不会是无名之辈,大都是有欲而来的。而我‘欲谷’自也会尽最大努力满足他的欲望,达成其心愿。因此,他今生也将成为我‘欲谷’的人……可以这么说吧,秦直和我们现在已经是自家人了。我又岂会加害于他呢?”红袍女人得yì

地笑道。

“他已经是你们‘欲谷’的人了?”萍兰公主惊愕地问道。

“不错!他沦落边塞,几乎丧身于兵荒马乱之间,又对这乱世失去理性……被我将他从死神手中救了回来!后来,我再将他送到‘欲谷’中,交给谷主的……”久矗一旁,一直未语的卓姑娘,终于说话了。

凌星男望了这位神mì

的卓姑娘一眼,又继xù

对红袍女人说道:“那他……后来,他对你们有何欲求?”

这时,红袍女人与卓姑娘互相望了对方一眼。

既而才红袍女人续道:“这秦直倒也是个正人君子,先遭奸人迫害不提,还要救助旁人百姓……只可惜他只是一介文弱书生,在此乱世又能有什么作为?也许是诸多变故,令其想通其中道理!他到了‘欲谷’后,竟然让我们给他遍寻古藉兵法著作以研读;还要我们传授他武学功法……”

凌星男惊愕了一阵,他实在没有想到这秦直的要求竟然这么简单。然而令他始终疑惑的是,这秦直如今致力于研读兵法与习练武功,是为了什么?

凌星男愣了一愣,便试探着问道:“他……他想干什么?”

红袍女人与卓姑娘闻言,相互间又对视笑了笑,但她们并没有立即回答凌星男的问题,只是有意无意地看了看萍兰公主。

而此刻,萍兰公主似乎已陷入了深思。不久,她抬起了头,淡淡地说道:“难道……他想与朝庭对抗?”

“公主果然聪明!竟然一猜便中。”卓姑娘说道。

萍兰轻轻地嘘了一口气,她望着朝霞飘浮满天的东方,叹息道:“唉,这也难怪……他本是我朝庭栋梁之臣,却无端被奸人诬陷、我皇兄亦是是非不分……而令他几欲惨死,骨肉分离,难怪他会有这种想法!”

红袍女人从石凳上缓缓起身,她走到凌星男的身旁,微笑道:“只要是有人入了‘欲谷’,我们还没有令其失望的……小兄弟,你知dào

姐姐的意思么?”

凌星男亦从石凳上站了起来,冷冷地说道:“我来‘欲谷’似乎并无所求,只不过那秦直我是非见不可的……”

那红袍女人听得凌星男如此说话,脸上立即显露了一丝不悦,毕竟在这‘欲谷’之中还没有人敢如此跟她说话的。

但是她似乎强忍住了,那一丝不悦只在脸畔一闪而过。

红袍女人冷笑了一声,说道:“小兄弟,可别忘了你们已经身在我‘欲谷’之中,有些话还是想清楚了再说吧……”

凌星男又笑道:“你们不让秦直来见我,难道是怕他跟我们走了?还是他根本便不在谷中?”

“哈哈……小兄弟,你可别小看了我这‘欲谷’。虽然此谷不大,倒也并非你们想象中能来则来,想走就走的地方!”红袍女人大笑道。

她的笑声,笑得很张扬;好像她化作了一株盛放的桃树,那满树的桃花在春风荡漾下四处飘零……

而且这女人浑身上下还飘荡着一股柔情万种,妩媚众生的妖娆之态,再配合着她身上的那种女人成熟之美,实在是有些诱人。

“原来,你们引我们来到‘欲谷’是另有目的的,而秦直只不过是一个幌子罢了。”萍兰公主说道。

“哈哈……到如今,你们想怎么说便怎么说吧!反正,既然你们到了‘欲谷’,便休想再轻易离开!除非你们加入我们‘欲谷’……”红袍女人又笑道。

“我劝你不要强人所难,否则休怪我们不客气……”凌星男逐字逐句地说道。

看来,他已经不耐烦了。

随即,凌星男上前跨出了一步,直逼红袍女人……

一种无形的气势,在空气中涌向了对方。

红袍女人竟然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她的脸畔也微微变了颜色。

而此刻,卓姑娘以绝快的身法速度,挡在了他们中间。

至此,凌星男的对手,竟成了这个神mì

莫测的女子……

见状,凌星男眉头微皱,他冷冷地看着卓姑娘,脸上不带任何表情,最后仅从牙关中挤出了几个字来:“你们到底想怎样?”

第四十五章 欲谷玉女阵(一)

萍兰公主一见场中情势紧张起来,亦提高了警惕性,缓缓靠向凌星男,她做好了随时动手的准bèi

……

亦此当时,花园中突然冲进了二十来名手持刀剑的男女,拉开架式正欲冲杀过来。

红袍女人又走上前来,一挥手止住了众人的攻势。

“小兄弟,姐姐看你武功不弱……只要你和萍兰公主加入我们‘欲谷’,从今往后我们便是自家人!中原正道已经容不下你,你不是想回‘星云山庄’报仇雪恨吗?凭你一人之力,只怕是不太可能的!而我们的实力,却远远超乎你的想象……”

“道不同,不相为谋。再说了,我自己的事,我自己的仇,又岂能由你们插手……”凌星男坚决地拒绝道。

这时,红袍女人脸上的冷意渐渐聚集起来,她又对萍兰公主说道:“公主殿下,那你呢?只要你加入我们‘欲谷’,我们自然会倾尽全力助你抵御南诏国兵马再次入侵川蜀……他日再助你兴国,重振大唐雄威也未尝不可?”

萍兰迟疑了一下,转即说道:“你们也是我大唐之人,为朝庭出力、抵御外敌入侵,本是理所当然的事!然而,今番却以条件相胁,威逼之下强求不愿,以此来达到目的!他日难免有狼子野心,只怕险恶居心更甚南诏国人……”

红袍女人听完这些话,她再好的涵养也忍不住了。她嗔怒之下,一张粉脸涨得紫红。

“哼,我们诚心招纳,你二人竟然如此不识抬举!我到要看看你们究竟有多大的本事,能活着走出‘欲谷’……”

凌星男也怒了,他一脸桀骜不驯的神情,冷漠地望着四周的人。

他的眼中有火,如火山将要爆fā



他的身上透寒,似冰雪已然笼罩。

这时,萍兰公主亦全神戒备着,她腰间的‘锁魂丝’开始蠢蠢欲动,变得不安起来……

欲谷,又称欲人谷。为天下间近十年来极度神mì

的处所,此谷介乎正邪之间,谷地隐秘,藏没于大山深处……

‘欲谷’的名头,在正道诸派中并不响亮,然在魔道邪派人士面前竟然知之者犹多。

也许是因为‘欲谷’之主的无所不能之故,凡是有所欲求的人来到谷中,定能了偿心愿。最后,更是心甘情愿地留在欲谷中肆情欢欲、遗望前生……至于最终的结果如何,没有人知dào



眼下,凌星男和萍兰公主所处之地,所面对着的,就是这样一群人。

这里,本是他们不该来的地方。无料在毫不知情下,引骗至此。

他们无欲、无所求,却被硬逼着入伙。

不气?怎能?

凌星男的怒火,不可揭制!

他望了四周的‘欲谷’中人一眼,愤懑道“好……要上就一起来吧!凭你们……又能耐我怎何?”

凌星男说完这番话时,他望了望萍兰公主,也许只是他的一时怒言,但他对萍兰公主的关爱之情也溢于言表。

而此刻,萍兰公主亦看了看他,眼中尽是温柔之色,似乎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

凌星男一高兴,那满身的兴奋之意激散出来,让‘欲谷’中人见了,满是杀机!

面对凌星男的卓姑娘见状,也不由一阵惊异。

也许是‘欲谷’中人没有得到那红袍女人的允可,并无一人抢先动手……

“诸位且慢……可否听在下一言……”花园里势成水火的一幕,被一个男人的声音打断。

一个身着紫衣的男人走了进来,他约莫三十多岁,面容清瘦,仪表堂堂,初看时只觉是读书人的模样。

“两位,可是为在下而来的……区区贱命,又何须诸位兴师动众,大动干戈?”那紫衣男人一面走着,一面说道。

红袍女人见此人到来,说道:“你怎么来了……”

紫衣男人朝那红袍女人一礼,说道:“谷主,为了区区竟然以身犯险,我能不来吗?”

红袍女人笑道:“他们说我强人所难,故yì

将你扣下……既然你来了,你便说说吧……”

紫衣男人应了一声,笑道:“是……烦劳谷主费心了!”

紫衣男人果然又朝向萍兰公主和凌星男一礼,十足一个儒生模样。

“公主殿下……在下秦直这厢有礼了……”

萍兰公主心中一惊,她虽然并未见过此人。但从音容面貌中也曾听人提起过,当年朝中的御史秦直是何模样……

“你是御史秦直?”萍兰公主说道。

“不错!正是区区……”

“你果然在这里……”

“我是被卓姑娘所救,如今是‘欲谷’的书房文书……”

“你可知你的妻儿眼下,正万里迢迢找寻于你?”凌星男插了一句话。

秦直看了看凌星男,立时从他的脸上掠过了几分思慕之意。

“他们母子……还好吧?我……我实在是对不起他们……”

凌星男冷哼了一声,说道:“你知dào

便好……今日我们便是替她们母子来找寻你的……现在我只想听你一句话,你随我们走还是不走?”

秦直苦笑了一下,说道:“走与不走,又有何不同?在这里,我还可以静下心来……出去了,眼睁睁看着江山社稷沦为歹人奸臣之手,眼望着大好河山沦失异族、暴徒足下……这般,我还不如视而不见为快,在此谷中终老。”

凌星男未料到秦直竟然这般回答,看来这过去的打击对他实在很大。

看样子,他不仅对人生失去了信心,思想也几近崩溃……

人啊,便是这样。曾经的伤痛,一时间又岂能忘得干干净净的。

当知dào

,治愈伤痛最好的灵药,还是时间!

秦直的思想转变,凌星男也是深有体会的。毕竟,他当年所承shòu的痛苦和打击,也是无与伦比的。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天下沦落人,身同感受、情痛彻骨……这一点,勿庸置疑。

因此,凌星男并未再在言语中指责秦直,他话锋一转,说道:“那……秦奋母子,你当真不想见他们了?”

秦直低下了头,沉默了半晌,可能在经lì

了一番心理上的衡量。

不久,他又缓缓抬起了头,说道:“烦请少侠带一句话给他们母子,便说我过得很好……还让他们……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

秦直说完这番话时,凌星男已经看到眼前这个男人的双眼红了,满眶泪水几欲流出。

“你是不是因为她们不让你走的原因,才甘愿留下来的……”凌星男又问道。

因为,凌星男也发觉秦直在说出刚才那些话时,他眼中的余光也时不时扫向了红袍女人和卓姑娘身上……

秦直苦笑了一下,叹道:“这……也许吧!不过,男子汉大丈夫,一诺千金。既然答yīng

了,又岂能失信于人?”

凌星男看了看秦直,他发觉这男人果然长得有几分秦奋的模样。秦奋那坚毅的性格,更与他几乎是一模一样的。于是,他对秦直的敬重倾刻间便增加了几分……

“原来如此!”凌星男此时业已心中有数了。

他转身对着欲谷之主(红袍女人)说道:“谷主,既然秦直来了……我们便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倘若我是一定要带他走!又避免伤了双方和气,不知可还有其他的法子?”

红袍女人似乎早便料到凌星男会这般问,她几乎没有迟疑,笑道:“法子不是没有……那还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凌星男闻言,问道:“什么法子?说来听听!”

“所谓国有国法,谷有谷规!一旦有人入我谷中,后又想脱离者!除非能闯过我‘欲谷’一大阵式,再为我谷中做一件事……否则,便是追到天涯海角,我们也定然杀之不可!”欲谷女主说道。

凌星男与萍兰公主闻言,相互张望了一眼,二人均是眉头一皱,心中暗叹一声。

“这一阵、这一事……定当绝非易与之事吧?否则,‘欲谷’中人又岂肯轻易罢休呢!”他们在心中这般想着。

然而,有些事不试过,又怎知不能成功呢?

人生便是这般,有些时候遇到困难便想放qì

!不经努力,就知难而退的人,是绝对不可能成功的!

凌星男却是那种迎难而上、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

然而,他只要一旦放qì

了,便是死,也是绝不后悔的人!

人便应该这样:知dào

什么是必须要去做的!什么东西该放qì

时,是一定要放qì

的!

有付出,才会有收获;有舍,才能有得。

因此,凌星男只好说道:“你那阵式,我倒愿意一试。不过,另外一件事……可否先言明?否则有违大道原则的事,我们肯定是不会做的!”

“你所谓的大道原则,是指的什么呢?”卓姑娘不失时机地问了一句。

凌星男看了看她,正色地说道:“大道不违常理,原则不悖常情。说得详细一些便是,杀人放火、偷摸拐骗、**抢掠之事我不做……”

我们每一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原则,也都有自己做人的底线。

而凌星男只说出了他自己的原则,在那个混乱的时代里,可能他显得有些与众不同。也许,更多的人会将他视作异类!

果然,他看到了,也听到了许多‘欲谷’中人嘻笑的表情,嘲笑的声音。

但他不在乎旁人怎么想,重yào

的是自己怎么做!

我们不可能左右别人的思想,却可以掌控自己的行为。

“好……说得好!”他赢得了萍兰公主的赞许。

卓姑娘闻言,笑了笑,未再说什么。但她那原本冷漠的表情上,多了一种异样的神情。也许,是有了一丝触动吧!

‘欲谷’之主,红袍女人笑道:“凌公子果然与众不同,看来你与江湖传言有些不太相符啊!不过,你放心……我们所说的那一件事,定然是不会违背你的大道原则!这眼下嘛,还不能说。除非你真能破了我那‘欲谷’阵式,否则我现在说了,又岂不等于白说么?”

“好……那就让在下来领教一下贵谷的奇阵吧!希望谷主届时说话算数!”凌星男说道。

“这一点,你可以放心!我给你们作担保……”一旁的卓姑娘,说道。

“怎么?你不是‘欲谷’中人么?”凌星男诧异地问道。

“我自然不是……我跟玉儿谷主只是朋友!我将你们引到她这儿来也是受她所托,因为她知你们正在寻找秦直……眼下她的谷中正在大肆收罗人才,因此我想助她一臂之力!”卓姑娘说道。

“哦?你们将我们引来……便是想招揽我们,就这么简单?”萍兰公主说道。

“不错!能让公主殿下加入我‘欲谷’来,那么‘欲谷’的声势在我们宫中,将会空前大增……这等好事,我们岂会不愿意呢?”欲谷女主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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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欲谷玉女阵(二)

原来,这红袍谷主名叫玉儿。方才经卓姑娘所唤,凌星男和萍兰这才知dào



萍兰公主听了玉儿谷主之言,轻哼了一声,说道:“哼,你们认为我堂堂公主之尊,会加入‘欲谷’吗?你们未免想得太天真了吧?”

“哈哈……天真?也许是吧……若不是有这位凌公子在,只怕眼下公主早已经成为我们坐上宾了吧?”玉儿谷主笑道。

萍兰公主也清楚,刚才若不是凌星男以‘佛屠珠’解毒,她此刻确实已经被这些人擒住了……说不得,他们还会用什么方法逼她就范?

而这些人,能个个心甘情愿地成为‘欲谷’的人,只怕是受了什么禁制也很难说。

萍兰公主想到这些,她不觉心头一紧,实在有些后怕。

“看来,你们早已经备好了二个陷阱。第一个陷阱便是想利用刚才丛林中的‘瘴毒阵’将我们毒倒……只是没有成功!于是,你们再现身以秦直为诱饵,引我们到谷中来……这才有了我们现在的局面……我说得没错吧?”这时,凌星男走上前来,对玉儿谷主说道。

“嘻嘻,小兄弟可是聪明得紧!不过,我也并未欺骗你们,秦直确实在我们这里啊……”

凌星男看了秦直一眼,说道:“秦兄,她们可曾让你服食过什么毒药?这才让你甘愿留此的。”

秦直一惊,异道:“这……倒是不曾。”

“哦,这般便好……”凌星男说道。

“凌兄弟,你何必为了我而与‘欲谷’为敌,你们如今已身陷谷中,若再有什么闪失,你让在下实在是……”

凌星男打断了秦直的话,说道:“算了,现今说这些也于事无补。既然我们已经到了这里,一切都由不得我们了……也罢,我倒要看看‘欲谷’奇阵有多厉害?”

凌星男望了望萍兰公主,向她点了点头。看得出来,他还是有几分自信的样子。

而此时,玉儿谷主已让刚才围攻上来的‘欲谷’中人散去……她又招过来一名美妇,附在耳边细细叮嘱了几句,这才让其离开……

随后,玉儿谷主笑呵呵地对凌星男和萍兰公主说道:“此处并非动手的地方,两位请跟我来,我们去一个好地方……刚才,我已让人前去准bèi

了,只待阵式一成,两位便可破阵……”

凌星男与萍兰公主又向对方望了一眼,并未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跟在她们身后离开了花园。

欲谷,看起来并不大,但那只是一眼之下的表面之象。原来,这谷与谷相连,谷后还有谷……

凌星男跟在玉儿谷主和卓姑娘身后,来到了‘欲谷’后山的一处飞瀑绝涧前。

此处,奇石乱横、山泉急流,百丈绝壁下飞瀑汇聚成一深潭。潭中泉水清澈见底,腾腾的热气在水面上冉冉升起,这里正是难得的温泉胜境。

而且,此潭甚大,方圆十几二十丈。潭中更有一块天然的巨石平台恰恰缀在潭中央,巨石台平整、干净、有三四丈宽的样子。

这里,清风徐徐,水气腾腾,飞石流水相衬,美景尽收眼底。

大自然的奇妙,实在令人叹为观止啊!

凌星男到了这里,也不觉被此间景象所染。看来,这里果然是个好地方!

“两位,便是这里了……”玉儿谷主望着凌星男和萍兰公主说道。

“在这里比试?”萍兰公主异道。

“不错……”玉儿谷主回道。

“这里景色很好……一番打斗下来,未免有点煞了风景吧?”凌星男说道。

卓姑娘闻言,却说道:“这里的确美景诱人,不过还没开始呢?”

凌星男看了她一眼,见卓姑娘面带轻笑,她原本冷清绝美的面容上隐约透露着一丝诡意。

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中,在提醒着凌星男。这一点,凌星男也觉察到了。

“谷主,你那奇阵想必已准bèi

好了吧?”

“当然……不过,还要先请凌公子下到那巨石台上去……”玉儿谷主玉指轻扬,指着那深潭中的巨石平台,说道。

凌星男看了看巨石台,其实他早便想到了,这山涧绝谷中方圆几十丈,也只有那里是个比试的去处了。

凌星男点了点头,默然应了一声。临走时,他又朝萍兰公主微笑示意,显然是让她不要担心之故……

阔步飞身,提气纵跃……

凌星男施展出绝顶轻功,踏点着潭面水波,掠上了巨石台。

他施展的身法,干净利落,飘逸不凡。几乎便要到达了武修中轻身身法的‘凌空’之境。

凌星男身后的三个女人见了他施展的身法,都暗暗有了佩服之意。因为,一个人的轻身功法练至‘凌空’之境,没有数十载的深厚真力为根基,是断难练成的。

千百年来,寻常人修练轻身功法,只求飞檐走壁,腾挪移身,讲究轻灵、迅快为主。然而,修武练真的高强之士,却以追求‘凌空’‘御空’‘脱尘’为目的。

凌空者,凌空飞渡,借力飞行,移形换位如闪电,穿波逐流似浮云。

御空者,御空虚行,驭气横渡,瞬息瞬变,意驱身来。

脱尘者,无影无形,无迹无痕,上天入海当作神人。

只是,这三般境界,实在太过艰难!便如景仙、邪君之辈,也难以穿越‘凌空’境界……且莫说后来人矣。

又说凌星男的轻身功法,自然还没有达到‘凌空’境界,旁人看到的只是徒具其形罢了。

凌星男站在巨石台上,山涧清风拂拭着他的脸膛,衣衫在飞瀑激涌下的气流中飘扬着。

他静静地,等待……

危机在他跃上巨石台的那一刻,终于到来。

一阵欢快的铃铛声,由欲谷主人玉儿的手腕上传出。这时,玉儿也以绝快的速度飞掠而来……那曼妙的身姿在其飞纵腾掠之际,迷散着诱人的狂想。

正在那时,凌星男的四周(巨石平台下),深潭里碧波巨浪翻腾,一齐掀起了数米高的白浪水柱,共有七根水柱……

凌星男清晰地觉察到,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

水柱中竟然涌现出七位美女,她们个个长发披肩,身着薄薄的绿衫衣……如出水芙蓉一般,美艳动人。她们的绿衫衣显然已湿尽,薄衫通透,酥胸裸露,白晰的肌肤上连水渍也能清楚地看得见……

而此时,玉儿谷主亦与这七位美女分别位于八个方位……她们将凌星男团团围着!

原本这里的风景,已经够美了!

哪曾料到,这里的人间美色又接踵而至。

这等阵仗,不要说凌星男,便是萍兰公主见了,也觉心惊……

也许,女人见了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毕竟,大家都是女人嘛!

然而,男人呢?正常的男人见了这般风景……大都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只在心底思量着(而头脑中可能早就胡思乱想起来):她们到底想怎么样?

而此时,凌星男只觉眼前、身后均亮起了八道白森森的寒光。

八柄寒光闪闪的软剑,竟然从那八名美人的腰上解下。

原来她们的腰带,便是剑。

软剑本身精巧轻灵,束于美人腰间是美丽的佩饰,握于手中竟成了杀人的利器……

诚然无疑,这便是‘欲谷’的玉女剑阵了!

凌星男立时戒备起来,虽然眼前的美色实在诱人至极,无奈生死关前,成败当头;诱惑始终掩饰不住汹涌而来的杀机……

玉儿谷主笑意连连,脸畔的微笑似乎能熔化冰川。任你是百炼成钢的硬汉,在她的一频一笑之下,也不由得心神荡然……

另外的七名美人,她们也都眼中传着柔情,眉梢挂着挑逗,嘴角透着妩媚,混身上下散乱着动人心魄的魅劲……

寻常人,可能面对一个这样的女人,便已经承shòu不了。而如今,凌星男面对的是一群这样的女人,他又能如何?

也许,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这些女人在旁人看来,还未动手。

但于凌星男而言,早已经不是那么回事了。

欲谷,玉女‘媚功’。

曾经,他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今天,他终于见识到了。

比武对决时,对修武的高手来说,讲究的是心神合一,神气如常,而达物我两忘,方能将一身真力功法运乎于玄妙之颠。

而此时,凌星男竟然无法做到这一点……

他不想看这些妖艳的女人,但他做不到这一点……因为,这些看似柔弱的女人们往往能在不经意间,发挥出威力无比的致命一击……

折挡封退,倾力反击,凌星男在这八名女人的进击下,显得手忙脚乱起来。

众美人开始四处攻来,八方掠起。

她们,尤美的身姿下暗藏凶意,曼妙的腰身下隐伏杀机。

长剑飘空,寒光闪烁不定;飞身掠影,女人身上的幽香团团萦绕不散。

眼下的凌星男,正如一头迷途的野兽!他的眼中尽是飞越穿梭着的美人玉体,妖娆的形态,曼妙的身姿……

这一刻,他迷茫着的,不仅仅是眼睛,还有他的心。

他的思想在飞越,仿佛又回到了孩提时代。想起了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玩伴熊云梅,那美丽清纯的容颜在他的眼前不停地浮现……仿佛还在朝他微笑,向他招手……

回忆是苦的,有时也是甜的。说不清,挥之不去。

朦胧间,他又看到了一抹血光飞溅,听见了一声声哭喊。

“是他,就是他……他是杀人凶手!捉住他……他是杀人凶手!他杀害了爷爷……”

那是女人的呼喊……她喊出来的是愤nù

,留下来的却是伤害。

她竟然不相信他!还一口咬定,是他杀害了本门亲长……

这些年来,他对她的爱意,也在她喊出的那一声“他是杀人凶手……”之时,便消散了,半点也没有留下。

从此在他心中,留下的是伤害和痛苦。

他发誓要忘掉这个女人,不值得爱的女人!

而在这时,叫喊声停止了,熊云梅竟然露出了凶狠的面容,她咬牙切齿地,以最狠毒的一刀向凌星男的胸口劈来……

朦胧中,她击碎了他儿时的梦。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凌星男终于从茫然中,大吼了一声。

虚幻里过了头,始终要回到了现实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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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欲谷玉女阵(三)

凌星男的一声大吼,竟让他从虚幻中挣扎了出来。

他眼望着四周那些妖媚无比的女人,而她们所施展的杀招,倾刻间已到了眼前……

凌星男的额间开始渗出了汗渍,他只在心头暗惊道:“好厉害的摄魂幻术,若非我清醒得及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殊知高手过招,往往只在于举手投足的一瞬间。

凌星男思虑方起,手下已然施展出了佛宗无上功真法。‘佛屠珠’于瞬息之间祭起,尽将其身形置于佛光普照下。

淡淡的紫金光芒,如同晨间的朝阳洒在身上,倍感舒坦。

既而凌星男双掌运于胸际,顿时又飘空外划,游走了二道弧形线。‘佛屠珠’在凌星男的真力牵引下,爆fā

出了一轮金光大圈……

而此时,欲谷众女人的杀招,几乎同时触上了那一轮金光大圈……

八个人的攻势,为之一阻。

便如被金戈铁击,凭空横挡住了一般,把她们合力一击的威势,冲散了。

而凌星男的身体亦摇晃不已,如遭雷击闪电触动了一般,混身上下抖动着。他紧咬牙关,丹田中的一股真气险些走岔了经络。

那些围攻他的欲谷女人们,亦是花容失色,被凌星男头顶上那‘佛屠珠’的威力反震得气血沸腾。

她们做梦也没有想到……这凌星男依仗‘佛屠珠’施展出来的护体罡气,竟然威力如此巨大。

仿佛,那一层看似薄弱的紫金光芒气流,便似铜墙铁壁一般……任凭她们如何冲撞,运出的功力愈强被反震得愈加剧烈。

然而,有一点却是只有凌星男知dào

:表象上他挡住了这一群女人的围攻之势,其实他遭受的打击亦是不小的。

并且,凌星男施展出的无上真力,所能维持的时间并不能太长;在与欲谷众女的对抗中,他那一身真力更在渐渐消褪。说得更明白一点,便是那层紫金罡气仅能挡得了一时……

而今,凌星男虽然已禀具一身奇高无比的佛宗真气,无奈其短时间内根本无法窥透至高至深的佛家大乘真法境界。他更是对佛宗的修真心法修习尚浅,虽被景仙和尚强行灌入平生真气和佛力,可他法门不能尽懂,施展运用上更谈不到纯熟。因此,景仙和尚才在坐化之前让其去蜀中遂宁的‘保唐寺’找他师弟……

果然,凌星男在与欲谷众女的相持对抗中,仅能平分秋色而已。至少,双方在这一次交手中都没有损伤。

但是,以一人之力独挡八名欲谷女高手的攻击,凌星男能做到这一点,便已经不简单了。

而且,这八名女人所联手构造起来的,并非简单的八人累加,而是组成了一门奇阵——‘欲谷玉女阵’。

这‘欲谷玉女阵’,寻常男人入得阵来莫说交手,只怕也是没得机会的,大都是任人宰割而无还手之力。只因,‘欲谷玉女阵’中的这八名女人,犹以谷主玉儿为首,她们专门修习被武林正派人士视作旁门邪术的‘摄魂功’。此功确实能令人心生遐想、产生幻象,以致扰乱心神,无法将自身武技施展开来。

最可怕之处,此阵经由异人演练而成,将八人之力合归于一阵,比之平常一人而言,威力不知增涨了多少倍!

这一点,凌星男更是清楚得很!因为,在进入欲谷之前,玉儿谷主也曾对其施展过‘摄魂术’,也仅能偶有作用罢了;未用多久,便被凌星男以无上佛法真力识破……今日这番众女所布奇阵中,若非他从迷茫中清醒得快,可能早就败下阵来,生死难料了。

又道以玉儿为首的欲谷众女,未料想联手施展出的‘摄魂大法’竟不能将凌星男制住,亦心惊不已。她们均齐齐闪身后退,掠至一旁瞠目观望,未再攻向凌星男……

凌星男此时也收了佛屠珠,全神戒备着。因为,他已经不敢再掉以轻心了,生怕再次中了这些看似柔弱无比,却又妩媚非常的女人们的道儿。

玉儿谷主果然笑了,那满脸的春光,如五月的骄阳般光彩夺目,似三月的春花般怒放盛开。

她一张嘴,露出了一排洁白整齐的贝齿;她一说话,声音婉转动听如百灵在轻唱。

“好个小兄弟,果非寻常人呵!很好!看来姐姐我,真是没有看错人……”

说完,玉儿又开始格格娇笑起来。

她笑起来很美,声音听起来更是悦耳;男人闻之不由得心动神荡,女人见了也会大皱眉头。

也许,世间男人见了她,无一不说其为世间尤物;天下女人见了她,个个准会说其是罕见妖物。

凌星男听完玉儿说的话,并未作声。依然全神戒备着,原本散乱在体内的数道佛宗真气亦护住了心脉……他知dào

,若是稍有松懈这女人的摄魂功又将趁虚而入。

因此,凌星男几乎不敢正面逼视玉儿及欲谷众女的眼睛。

这一点,玉儿又岂会不知?因此,她佯装不察,继xù

在一旁声色犹存的轻笑道:“小兄弟,姐姐又不会吃人,你干嘛连看也不看我们一眼呢?难道我们长得真的很难看吗?”

凌星男哼了一声,说道:“你们是不吃人,如果真要说起来比吃人还可怕!”

玉儿等人闻言,均自互相对望一眼。既而,全都又大笑起来。

凌星男被这一群看来美艳无比、却又性感妩媚之极的女人围住。在她们这一阵异样的笑声中,又开始心神不安起来……

不过此时,他已经有了戒备之心,只待其心神不安之时,便立即有所警觉。

这一刻,他亦知dào

了。这些女人的奇阵攻势又要开始了……

声音,能杀人,这事不假!否则,武林中盛传的虎啸决、狮吼功这些内家功夫,又岂能有虚?只不过以这等音波杀人的方式,是为硬杀伤,专门以内劲真气震破对方的五脏六腑。

而,笑能杀人,在江湖上听说的却不多!笑声,多半柔和轻细,对人体构不成太大的伤害。但眼前这一群女人的笑声却古怪之极,笑声细而不实,柔中带刚,带有几分淫邪,夹杂着几分愁畅,如情人的缠绵,似怨妇的哀叹。

在你心情低落时,可以压制你的舒缓;当你心情澎湃时,可以掀起你的激情。可以说,这笑声能将你逼入极端;这对人而言,根本就是一种软杀伤。侵蚀人的思想,左右人的情绪,令之未战先颓。

因此,笑声杀人更比音波杀人厉害!只是这一门功夫,知之者少,练成者更少……

凌星男在这些女人的笑声中,渐渐地又变得浮躁起来,体内气血开始翻涌,真气似将逆流,心跳更是加快起来……

朦胧间,他看到眼前的这些女人们均缓缓地脱下了衣衫,露出了一身洁白如玉的肌肤……

香肩、丰乳、美腿……一览无遗。

不久,她们终于一丝不挂地,呈现在凌星男的眼前……最后,她们还扭动腰肢,跳起舞来。

这……是真的吗?凌星男不禁为眼前的一切所震憾,难道又是幻觉?

凌星男定了定神,他深吸了一口山风水雾之气,又觉一阵浓郁的花粉烟脂气味透入鼻中。

他头脑中一震,立时觉得这气味有些不寻常。凌星男只觉得yì

识开始迷乱起来,而此刻怀中的‘佛屠珠’又闪烁起明亮的佛屠紫金光芒,胸口一热,似有一股气流护住了膻中要穴……

不久,那一股气流又由上至下的游走全身,渐渐地他觉得体内的真气又充盈了几分。

凌星男在‘佛屠珠’的护佑下,清醒了不少。

一声清啸从他口中传出,他似乎要将满腔的浊气呼出胸膛。

这一声清啸,他不禁震慑了全场。就连场外边一直观战的萍兰公主等人,也震撼了。只因那一声清啸震得众人耳内嗡然,自是他内劲不凡之故。

啸声过后,凌星男亦发xiàn

原本在他身周四处的八名欲谷女人,均自迅疾地跃入了巨石旁的深潭中……

碧波阵阵,水花四起。

以玉儿为首的八名欲谷女人,全都消失于潭水之中。她们的身影没入潭水中没了声响……

独独留下凌星男一人,矗立在巨石上……

凌星男正自提神寻思着,这些女人便如石沉水底了一般,没了踪影。

他的眼神在碧潭水面上游离,他全神戒备着、准bèi

应付将要突入其来的一刻。

渐渐地,他觉得碧潭四周开始静了下来,最后已只能听到缓缓流淌的水流声了。

果不多久,凌星男所立巨石下的水中,发出了一阵阵洪波巨涌的水流激荡声,看似稳如磐石的水中巨石也变得微微晃动起来……

接着,深潭中立时飞腾出八道冲天水柱,水流飞荡,激涌奔泄,便如八条穿波逐流的蛟龙将凌星男团团围住……

再看时,凌星男发xiàn

这八道冲天水柱中竟然还裹着一名美艳无比的女人,她们此时已经熔于水柱,以身合于水柱中,还各自牵引着一股力道惊人的水柱向凌星男杀气腾腾地奔涌而来……

她们,自然便是刚刚跃入深潭中的欲谷众女!

当先向凌星男奔涌而来的二道水柱,正是玉儿和另一名长发女子,这二道水柱劲道之强,奔涌之速更是远甚其他人。

二道水柱在凌星男身前交错纵横而来,分别袭向其上盘和下盘……那呼啸的力道,夹杂着咆哮的水声,似要将凌星男活生生地吞了下去……

凌星男一见此景,也不由吃了一惊。他又何曾见过竟有人能驭水合体,将真力汇聚于水柱中席卷身体攻击?这般一来,水柱的力道更是惊人;横冲直撞下,直若无人之境!

凌星男在这等攻势前,也只能以奇绝身法闪避袭击……八道水柱,只在潭中与巨石上下来回穿梭着:一会如蛟龙出海,威猛不绝;一时如飞龙在天,气势如虹。

未过多久,凌星男的衣服、头发全被飞溅的水珠湿透了。还有几次,他更被横空穿梭着的、神出鬼没的水柱击中了前胸后背,险险的、未中要害……但伤痛却是在所难免!

然而,时间稍久。凌星男亦渐渐地摸索出些门道来,他发xiàn

这些欲谷中人所布下的奇阵,其间似乎又夹杂着些先天八卦方位所演变而来的相生互补之理。

对于这些,凌星男却并不陌生。他自小便随祖父学过一些八卦易理之术,后又从景仙处学得了不少奇门遁甲之道。虽然说,对于这些玄奥数术,他并不是很精。但普通的一些常识、基本之道,他还是知dào

的。

八卦,是指以乾、坤、兑、震、离、坎、巽、艮八个卦象。它们分别代表东、南、西、北,以及相互间杂的方向和方位。八卦相辅相生,相存相克,八卦之变可幻化无穷,故而八卦又能演生为六十四种变化(卦象)。说得玄奥一点,这六十四种变化便能解释出宇宙中的一切开始、过程和结束(或者是过去、现在、未来)。

因此,以玉儿为首的八名女子皆以八卦方位演练阵形,循环往复、周而复始,以及无穷之变势。其间看似无规律可循,无章法而言。

殊知,这世间之道,有生皆有灭,有往便有复,初看为无常,细究却有道。

欲谷玉女阵,堪称当世奇阵不假;能将搜魂功、摄魂法、以及八卦数术、玄门功法结合为一体。寻常人又岂能破得?

且先不说,这八人一身阴柔功力的深厚程度,能以形遁入水中,将自然水之力再辅以她们本身功法,再演练入八卦阵中。这其中的威力,定然是非同寻常……

凌星男此刻身处奇阵中,已完全被此阵的玄奥所折服,他不得不佩服这创阵之人的智慧。

虽然,在一时半会间,他仗着身负近百载佛家真力自保尚且无忧。但时间稍久,他亦是伤痕累累……水柱之力看似无神兵邪器等刀剑枪械那般锋利,但那力道之沉,循环相加的攻势,也够其自顾不暇了……

凌星男衣衫尽湿,全身上下流淌着水渍;‘佛屠珠’中的残存威势,已经被他策引至毫端。他更以自身真力,依托着‘佛屠珠’遍布出一层金光闪烁的佛屠金钢罩,将他置于其中保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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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欲谷玉女阵(四)

淡淡的佛光,薄薄的真气,竟然能勉强低挡住玉儿等八个女人的奇阵攻击……每一轮水柱的撞击,都能让凌星男有一种气血激荡的感觉。若不是玉儿等人惧怕佛门至宝‘佛屠珠’的威力,纵是凌星男功力通玄,只怕早已经伤重而败下阵来……

渐渐的,凌星男的嘴角已流出了一丝鲜血……看起来,他虽然在阵中借助了佛屠珠的威力,勉力低挡欲谷玉女奇阵的攻势,但他还是受伤了……

这时,欲谷众女的攻势,更是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的疯狂状态:漫天穿行的水柱,巨浪滔滔,浊浪排空;天水一体,水天一色,威力非同凡响。

凌星男亦平生第一次施展出并未纯熟的佛家真法御敌,原本他由佛屠珠中吸入体内的数股真气,在其未能纯熟的佛家修真心法下,开始在体内的七经八脉之中激流乱涌,仿佛是将要决堤的洪水在寻找大坝的口子……

外间漫天穿行着威力无匹的水柱,时不时还击打着他的身体……而他此刻的内息更如岔了气一般难受,又如走火入魔了一般五脏翻腾、颠狂至了极至。

正在这危急万分的一幕间,他看到了玉儿谷主化作身水合一的水柱奔涌而来……

另外配合玉儿的两道水柱亦紧跟其后,加强了玉儿的攻势。她们最后竟三柱合一,化作了一根超大的水柱,齐向凌星男当胸袭来……

萍兰等人得见此幕,均惊呼出声:“啊!小心……”

萍兰的这一声惊呼,饱含关切。若不是相距甚远,也许她早已冲了上去……

而此时,凌星男却已经进入了另一个混沌的空灵境界,他的意识开始模糊,身体缓缓升起至悬浮的半空中,他的双手合什,如同老僧入定了一般……

猛然间,他一声大喝。喝声中悲悯莫名,痛意滋生……

突然,他睁开了双眼,有两道夺目的精光射出,他的眼睛已经红了,如鲜血一般……

一股前所未有的煞气由他身上传出,他已经不再是佛,佛家的真法在这一刻消弥于无踪。

凌星男张开双臂,与佛屠珠一齐化作了一道快如闪电的光芒,撞向了那道水柱……

蓬蓬然,巨响声声。

旁人看来,那一道快捷无比的光芒,至少划断了数道水柱!尤其以玉儿谷主三人合一的大水柱,更是被凌星男化作的光芒截为数段……

随后涌上的水柱却已经变得不堪一击了,仅被光芒所幻的余威震落深潭中。

终于,潭面中、巨石上、四下里,都恢复了平静。

荡漾的水面中露出了几个雪白的女人身体,她们却并未跃出水面来,也许是没有穿衣服的缘故……

而潭中巨石上,跌落了三、四个女人,她们面色苍白,手捂胸部,微微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勿忙间,她们将巨石上的裙衣裹在身体上……

遮住的是身体,挡不住的是诱惑!

玉儿谷主穿着一身并不属于她的衣服,脸上露出了惊佩之意。

她望着同样狼狈不堪的凌星男,笑道:“好……你已破我欲谷奇阵……好得很!”

只是这一次,玉儿笑得很不自然。也许是受了内伤的原因,也许是没有想到令之引以为荣的镇谷奇阵被破,她心里难免有些难过。

凌星男站在巨上,他望着玉儿与欲谷众女……

冷风拂过,他眼内的红芒在缓缓收敛,但他脸上显出了一阵痉挛般的抽搐,看起来他内心还未能完全平静下来。

突然,他又抑首向天,狂啸了一声……

凌星男的全身已如涨了气一般,将湿透的衣衫鼓涨起来,气息透过他的发端在风中迷散……

同时,由他的体内透射出一阵金光紫气,似一阵风、又像无数的利箭一般,穿透了他的身体……

最后,那一阵可怕的风竟然将距离最近的玉儿和另外几名女人掀下了巨石,一起跌倒在潭水中。

紧接着,潭水四周爆zhà

开来,如水中埋藏了无数火药一般,炸起了无数的水花和掀起了阵阵浪潮……

可怕,实在可怕!

这般景像,竟然是被凌星男体内的狂燥真气激荡所致……

一大口乌紫色的瘀血,顿时从凌星男的口中喷出,恍如一股血箭射在了巨石上。

凌星男如一个可怕的狂魔,颤巍巍的在巨石上摇晃着。他开始恶狠狠地横扫了深潭中的那些赤身半裸的欲谷众女们一眼……

这本来是一群无所畏(惧)的女人们,在他这一眼的瞟掠之下,也变得不安起来,甚至有些女人还害起羞了……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失,四周的人便这般静静地看着凌星男。

他没有说话,旁边的人也没有啃声。

只能感觉得到,风声、水声、仿佛还有各自的心跳声。

沉默,始终是短暂的!

在经lì

一番,不寻常的体内痛苦之后;凌星男的心渐渐平复下来……他伸手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渍,虽然体内仍然有一种剧烈的痛彻,但已经远比方才好了许多!

险!好险呵……

凌星男只差了一点点,便走火入魔……

若不是他将体内的狂燥真气以经络、皮肤强行排除了体外,只怕眼下已五脏俱碎,经脉寸断而成废人了。

天意啊,看来由佛屠珠吸入他体内的那几股紊乱真气;关键时候能救他,必要时刻却差点要了他的性命。

乐乎?哀哉?

实如这世道的诸般万象,喜怒哀乐,善恶好坏,美丑得失,俱不以常态、常规、常情、常理论之。

喜怒哀乐,只在于转念之间。

善恶好坏,但凭于扪心自醒。

美丑得失,尽观乎自我认知。

可谓,人生无常,变化万端!

好,并不代表永远!

坏,也非注定长久!

这一日,午时方过。阳光普照欲谷,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凌星男与萍兰公主在谷中用过午饭后,又在谷中的花园里等候谷主玉儿等人的到来。

此刻,凌星男已经换作了一身崭新的衣服,除了面色上有些许劳乏之意,其它倒还看不出什么异样来。

“你的伤势,不要紧吧?”萍兰公主望着凌星男,说道。

凌星男闻言,他原来有些劳乏的面容上,多了一丝红润。

“不碍事……”

萍兰听见凌星男如此,也微微放宽了心。她最后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悠悠地说道:“真不知dào

……她们还会让你做什么事?”

凌星男看了萍兰公主一眼,苦笑道:“事已至此,我们只有随机应变了……再说,我不愿意做的事,她们未必能强迫得了我!”

萍兰说道:“话虽如此,但也不得不提防这些妖……女人。”

凌星男笑了笑,未再说话。

这时,他已经看到花园外的石桥一侧有五六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向他们走来。

这些人除了玉儿她们,还会有谁?

“又让两位久候了……真是不好意思。”人未至,玉儿谷主的声音便已先到。

玉儿此时业已换了一身粉红色的紧身长裙,恰好将她那玲珑曲线般的身材衬托得完美无遗。直把与凌星男比武对决时的狼狈一幕,消弥于无影。

在玉儿等人的身后,自然还有秦直。他静静地站着,满面茫然。他当然知dào

,方才那激烈残酷的对决阵中,便为他一人。

虽然双方均有损伤,但所幸并无大大碍。而且,凌星男更是胜了……

凌星男先横扫了以玉儿为首的欲谷众人一眼,他最后依然将目光锁定在秦直的身上。

“咱们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既然在下已破了谷主的奇阵,你们还想怎样才肯放了秦直?”凌星男对玉儿谷主,开门见山地说道。

玉儿微微笑了一下,她的脸色已不如先前见到时的那般红艳,相反是凄沧微暇、稍展病容;也许是刚才与凌星男比武时,伤了元气尚未恢复之故。

但她的面庞,依然美丽;她的笑容,依旧动人。

“其实也没什么……仅有一件事,只需小兄弟陪姐姐去参加本门十年一次的聚首会……”玉儿说道。

“十年聚首会?”萍兰反问道。

“不错……”玉儿似笑非笑的说道。

凌星男看了玉儿一眼,皱眉道:“只是陪你去参加一个聚首会?难道就这么简单?”

玉儿笑道:“是呀!不过,在那个聚会中你得听我的,在不违背你那些所谓的大道原则前提下,助姐姐一臂之力……”

凌星男又横了玉儿一眼,说道:“助你一臂之力?是什么意思?”

玉儿笑了笑,脸色上神mì

异常。

“到时候,你便知dào

了……只要你现在同意了,立即便可以带秦直离开,你我双方皆大欢喜。从今往后,我们更是朋友。欲谷的大门,永远为你们敞开……”

这番言语中,玉儿倒说得极其自然,言谈间诚意无限。

其实,这乱世中又何尝不是,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这些道理,凌星男又岂能不知?

于是他稍作思量,便转身对萍兰公主说道:“公主此间事了,你便同秦直走吧……”

萍兰公主一惊,随声追问道:“你……又要到哪里去呢?难道真的要陪她们去参加什么聚首会?”

凌星男闻言,竟然眉头一展,故作释然。他说道:“在下这二年来本便是四处流浪,居无定所。走与不走?留和不留?又有什么分别?既然我答yīng

了她们,自然也不会失信的!”

萍兰公主听得他的这些话,心头也不由一阵恸动。她与眼前的这个男子,在这几天的相处中,她觉得他根本不像江湖传言中的那般……甚至,在萍兰公主的心里还有一种莫名的情感在牵挂着。她很同情凌星男的遭遇,有时候她根本不相信他会是一个杀害本门亲长,背弃师门的叛徒!

凌星男见萍兰未啃声,便转身对身后的玉儿说道:“我们几时出发?”

玉儿看了凌星男一眼,笑道:“小兄弟果然是爽快人!不过,这聚首会还有一些时日……待我们一切准bèi

妥当后,自会通知你的。”

凌星男说道:“既然如此,我可要先行离开几日,我还有些事情要办……等我把事情办好了,我再来谷中如何?”

玉儿听完凌星男的说话,竟然回答得更加干脆。

“好呀!不过你到时候不必来欲谷,我们自会通知你的……”

凌星男望着玉儿谷主,微笑道:“你就不怕我一走了之,拒不履行诺言吗?”

玉儿谷主亦陪笑道:“呵呵……另外的人,也许我不会相信。不过小兄弟嘛,我倒还是相信的!”

“哦?难得你能信得过我!不过,我的名声在江湖上可并不怎么好,你为何那么确信我是一个守信之人呢?”凌星男对着玉儿诡诘的一笑,说道。

“哈哈……姐姐我拦又拦不住你,打也打不过你。你要走,想留也只是有这心,没那能耐哪?不过我倒是真的相信,你一定会陪我去的……”玉儿又正儿八经的说道。

凌星男望着玉儿,看了半响。最后,他竟然抑天大笑起来。

众人不解,更不知dào

他因何发笑?只将他默默地看着。

“哈哈……好,如今这天下间相信我的人,本便不多。既然你能如此相信我,那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只要我的事情办妥,你们随时可以来找我。”

其实在凌星男的心底,一直以来就有一种被人诬陷后失落的感觉。

长此以往,不被人重视,不被人相信,对普通人来说,是一种无言的打压和内心的折磨。

凌星男在这两年的逃亡生涯中,他背负着不孝不忠、不仁不义的骂名,遭人诬陷而有苦难言。

愿意相信他,能相信他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因此,他刚才那一阵满怀激奋的笑声中,流露出了诸多的无奈和感怀!

从这一刻起,凌星男对这欲谷之主玉儿的印象,突然好了许多。甚至,有了一点亲切的感觉……

玉儿见凌星男如此说,心头更加欣喜无比。只是她的脸上始终堆满笑意,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此时,玉儿朝身后的秦直说道:“那你便随他们去吧!如果将来你有什么事,还可再到我欲谷来……这里,随时欢迎你!”

秦直闻言,立即向玉儿谷主抱拳一礼,感激道:“多谢谷主……”

玉儿却笑道:“你不用谢我,你应该谢这位凌公子才对!如果不是他,也许你这一生都将是我欲谷中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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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与友同行

玉儿讲的这些,秦直自然是知dào

。果然,他又向凌星男抱拳为礼,躬身一揖道:“秦直多谢凌少侠……”

凌星男挥手道:“秦兄不必多礼,在下也仅是应了对你妻儿的允诺!我们走吧……”

说完,凌星男向玉儿等人拱手一礼,是为暂别。

他转身对萍兰公主说道:“公主,我们走吧……”

接着,凌星男当先迈开步子,向谷外走去。萍兰公主与秦直相继跟上,回程的这一路上他们均各怀心思。

欲谷中人眼望着他们离去,直到这三人的身影消在于谷口处。

此时,玉儿身旁的卓姑娘,说道:“谷主就这样让他们离开……你真的相信那凌星男,会陪你去参加聚首大会吗?”

玉儿望着远方,若有所思般沉凝了半晌。

最后,她缓缓地说道:“在我未见过他之前,我也许不会相信;但在我见了他之后的这段时间里,我却可以肯定,他一定会去的……”

“谷主那么肯定,相信定有你的道理吧?”卓姑娘笑道。

玉儿笑了笑,未语。只是望着远处凌星男他们走过的地方,她的脸上挂满了笑容,正如那满天的云霞,灿烂、美丽。

凌星男与萍兰、秦直三人出了欲谷。他们心中都各怀心思,经过了欲谷的这一番经lì

。他们各自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但他们这一路行来,都相互间沉默着。也许是凌星男与萍兰二人顾忌着秦直不甚会武的缘故,并未施展出轻功赶路。

默默然,三人分先后行进着。凌星男与萍兰走在前面,穿过了原始森林,越过了山地河流……直到他们走上了较为宽阔的土石小道上。

渐渐地,行人也多了起来。起先见到的是山野猎户、农家打柴人之类的,到后来也有上山采药,进城卖物的乡间山里人。

到了这里,萍兰也像松了一口气似的。她轻叹了一声,说道:“总算走出这个该死的山谷了……真不知dào

她(他)们是怎么生活下去的……”

凌星男听见萍兰之言,他前行的背影稍稍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慢了下来。

他也没有听明白萍兰公主到底是说欲谷中人呢,还是刚刚见到的这些山里人。

最后,秦直快步上前,略带几分粗喘的语气说道:“公主是万金之躯,自然不能体会平常百姓们的艰苦生活……其实,只要没有天灾人祸,只要世道太平,百姓们安居乐业,处处都可以维生。也许他们这些人,也是因为天下大乱,为远避世乱兵祸,才逃进深山老林的。”

萍兰公主闻言,脸畔略带一丝不悦,不过她还是隐忍下来了。因为秦直说的确实是真话,当今的唐王朝早已不复从前了……

因此,她并未争辩,只是继xù

说道:“那秦大人已经在欲谷中呆了这么长的时间,对欲谷中的事应该知dào

不少了吧?你觉得这欲谷中以玉儿为首的这些人,到底是些什么样的人呢?”

萍兰问了秦直这番话后,凌星男也转过头来看了看秦直,似乎对萍兰的问话有了兴趣。

秦直显然毫未迟疑,说道:“在下在欲谷的这段时间里,也并未发xiàn

她们有何不妥之处。可能是由于我来时尚晚,很多地方并不是我能去得了的……我只知dào

她们谷中常常与外界互相往来,进进出出的均是些神神mì

秘、邪里邪气之人……尤其是近段时间,谷中戒备极其森严,似乎有什么重大事情要发生一般……”

秦直讲至此处,萍兰公主已打断了他的话。

“她们应该是邪派魔道中人……”

凌星男亦不失时机地加了一句,说道:“不是应该,而是一定……只不过……”

凌星男话说至此,又停顿了下来。

“只不过什么……你快说……”萍兰公主着急地追问道。

“她们应当是饮邪血宫中人……只不过,她们与我所知、所见的那些饮邪血宫中人有些不一样!”凌星男说道。

“不一样?怎么不一样?”这一回却轮到秦直追问了。

萍兰也睁大了双眼,瞪着凌星男,那情形自然是急待他说下去,未再打岔。

“饮邪血宫被天下正道视作魔派,已经有数百年的历史了……本来,他们早在两百多年前便消失了,是被当时的正道群雄群起诛灭的……据传饮邪血宫中人残酷好杀、嗜血无性,魔功邪法的威力却相当惊人。他(她)们为追求魔功的最高境界、最大功效的发挥,常能抿灭人性无恶不作,魔徒们杀戮苍生、为害世人更视为寻常作乐事……而我们今天所见到的欲谷中人却并非如此,这正是我想不通的地方!”

萍兰公主听完凌星男的话,也不由一阵心惊。她虽然是大唐朝庭金枝玉叶般的公主,但却自小跟随名师习文修武,早已经算是半个江湖中人了。然而,刚才凌星男所讲的这些昔日江湖事,她却知之甚少,甚而不曾听过……

“什么?饮邪血宫?我怎么没有听说过这个帮派呢?这么说来,他(她)们是邪派中人不假吧?”萍兰疑道。

凌星男看了她一眼,继xù

说道:“其实我也不太了解,这饮邪血宫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或者是帮派?或者是别的什么……我也只是听先师提及,饮邪血宫其实并非是邪派……确切地说,他(她)们应该是魔道……”

“什么……什么邪道?魔派的?难道邪与魔不一样么?邪魔歪道,从古至今人们也是这般叫的啊!”萍兰又道。

凌星男闻言,笑了笑。他看了萍兰与秦直一眼,说道:“话虽如此,这其中却有一些不同!邪与魔,相对于正道来说;只是缘由各自的立场和处世道理不同。正道中也有君子和小人,也有伪善和虚妄。那么,邪道与魔派之中,或许有异类也说不准……其实,公道自在天下,公理自在人心。邪魔者居善,正道者为恶,古往今来这些事又不是不曾有过?”

萍兰与秦直二人听完凌星男的解释,均不免心头一震。按理说,凌星男讲的这些道理,他们都能明白。只不过世道中,邪魔居善者太少,正道为恶者尤多。这才是现实!

秦直听了凌星男所言,或有所感,叹道:“凌兄弟所言也不无道理,便如眼下朝中的情形:皇亲国戚贪图享乐、挥霍无度,贪官污吏贪赃枉法、草菅人命,将领军士怕死贪财、横行无忌……他们这些人与邪魔歪道又有何分别?”

凌星男与萍兰听了秦直的感言,也不觉有所震动。毕竟,他说的话实有道理。

三人便这般一路说着,走着。不觉间,已到了峨眉城外。

此刻,日上中杆,冬日洋洋。太阳的光辉照射在人们身上,烘得暖暖的,令人倍感舒服。

他们三人走在大道上极是显眼,自然是萍兰公主的绝色容颜和不凡气势吸引了众人,而凌星男与秦直二人相伴左右,一人英武一人文雅,更衬显得三人与众不同的非凡。

便要到峨眉城门时,突然由城门内弛来五匹飞奔的骏马,最后齐在三人身旁驻足。

这五人正是萍兰的五名贴身护卫,达庆和雪艳便在其中。

“公主,找到你真是太好了,把婢子们担心死了……”达庆从马上跳下来时,激动地说道。看来,她满脸的担心劲总算可以放下了。

萍兰公主闻言,也笑道:“你们也辛苦了,我没事。我们先回去再细说吧……”

达庆与雪艳又看了看萍兰身旁的凌星男与秦直二人,她们的眼神闪烁似有满腹的疑团,却只得暂行忍下。

几人回至驿馆,稍作休息后;聚集到了驿馆大厅中。

这时,恰巧高岂白到来。也许是他得知公主回来,急着前来问安。

大厅中坐了不少人,乞丐冯帅,久别相逢的秦直夫妇及其儿子秦奋、以及萍兰手下的众护卫等人。

萍兰公主自然坐在中间主位,她的数名贴身护卫分别立于二旁,高岂白、凌星男、冯帅等人坐在下首两侧。

大厅中的气氛,显然被秦直一家三口所耸动。众人见他们一家在万里之遥的边地重逢,在经lì

生死离聚后总算又团聚一起……那种久别重获的亲情,实令人感慨不已。

果然,秦直领着妻子跪在堂前,他们齐齐向公主拜了一拜。方才站起来,说道:“秦直在此谢过公主以及诸位的相助,我们一家三口在有生之日绝不敢忘众位的大恩……”

萍兰挥了挥手,说道:“秦大人,不必多礼。你们一家能够团圆,本宫也为你们感到高兴!不过,如果你真要感谢的话,应该是这位凌公子……如果没有他的鼎力相助,你们一家是没有这么容易团聚的……”

这一点,秦直自然清楚得很。

他带着一家三口又转向了凌星男,三人正要施行大礼时,已被凌星男止住。

“三位,不必如此客气……”凌星男说道。

秦直夫妇望着凌星男,充满了感激,那满面的感激之情溢于颜表。

“凌公子,我们一家多亏了你出手相救,我们实在是……”

“秦兄,不必客气。在下行走江湖,也懂得扶危济困的道理。再说,我与你同为奸人所害,也算同病相怜,相互救助本是理所当然。何况,你是为了天下百姓才不惜得罪奸人,还差点丢了性命……在下对秦兄的为人,佩服之至。”凌星男对秦直说道。

秦直听完凌星男这一番话,他轻叹了一声,说道:“哎,凌公子言重了……秦某一介儒生,在此乱世连自保尚且成问题,本想为天下苍生做点事,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不能像凌公子这般本领高强,还有一副锄强扶弱的侠义心肠,这才让秦某深深佩服之至。”

凌星男笑了笑,说道:“秦兄何须如此说自己呢?你本是正直之名传于天下的御史大人,你为天下百姓不惜开罪奸人,缕遭迫害依然忠心不改。实乃国之忠良,百姓之福。”

凌星男说完这番话时,却已注视着萍兰公主。他的意思,萍兰又岂会不懂?

“凌公子说得好,秦大人实是我朝忠义之臣;明日我便上表朝庭,为秦大人洗雪沉冤,保你官复原职,再为朝庭出力……”萍兰公主接着说道。

秦直待公主讲完,却摇头苦笑道:“多谢公主美意,只是秦某已无心于朝野之事,只盼今后与妻儿回到家乡,过回平常百姓的生活,还希望公主及各位成全……”

萍兰闻言,微惊道:“秦大人,你……这说的是真的么?像秦大人这种人才,如今朝庭正是用人之际……你何不……”

“秦某心意已决,还望公主成全!”秦直领着妻儿又齐向萍兰公主行礼,毅然地说道。

“哎!也罢……罢了……秦大人既然去意已决,萍兰纵是再加强阻,未免太强人所难了。唉,只怪我皇兄识人不清,竟然宠幸奸人,令大好贤臣心恢意冷了……”萍兰幽幽地叹息着。

凌星男、冯帅等人见此情状,也不便说话。毕竟这些朝庭之事,与他们这种江湖中人无甚瓜葛……

不过,话又说回来。在那样的乱世之中,能息身自保也不失为一桩好事。

然而,寻常人处于乱世中,又有几个人能置身于事外的?

康宁盛世,国泰民安,谁人又不向往?除非是狂徒,抑或是妖孽!

第五十章 我的故乡

故乡,

时常在梦里。

故乡的云,故乡的你;

都化作了相思雨。

远行的游子,徜徉于天地,

在半梦半醒间,迷惘。

尽管留下了,

不灭的、岁月的痕迹;

未改的乡音,不减是乡情。

我们,走得越远,思念愈久……

虽然,归乡的脚步,迟迟难返。

可是,我们的心,又何曾离开?

我们都有故乡,不论你走多远,不论你去多久,那里始终有我们无法忘怀的东西。

也许是一些人,或者是一个地方……

那里,也许有等我们的人,也许还有我们要等的人……

故乡呵,总是让人牵肠挂肠的地方!

在凌星男告别众人后,他第一个想到的地方便是故乡了。

不仅因为,他对故乡的思念……还有他无法抹去的记忆……

二年了,一个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时间。

他不会忘记,二年前他是怎么离开故乡的……

为了逃命,为了活下去……他不得不离开这个熟悉的地方。

那时,他带着满身的血汗,在重重追捕下,舍命逃离了故乡。

惊恐、狼狈、无奈、屈辱、愤nù

、拼杀……是他那时,最鲜明的写照。

二年后,他终于踏上了归途……

他要回去,去做什么?凌星男的心里很清楚!

故乡,有他的思念,更有他的敌人在等待着他!

故乡,是落叶归根的地方。

但是,凌星男这一次回来,却并非如此……因为,等着他的可能就是不归路……是血与火的纷争和无情的拼杀!

他不愿如此,但他知dào

一切都将不可避免。

该发生的,迟早会发生;

要走的人,想留也留不住;

想逃避的,最终避无可避。

人生,就当这样:顺其自然,蓄势待发,尽努力,莫强求。

幽静的山峰,高耸着一座孤零零的坟头。四周杂草丛生,坟后松柏虬劲乱舞,仿佛张牙舞爪的怪物……

一阵山风吹过,轻轻拂着凌星男的衣衫、长发。

他静静地站在那座坟前,久久未动。仿佛那一刻,凌星男成了一樽雕塑。

渐渐地,山风越来越大。唰唰的风声,像是在欢迎他……

终于,他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爷爷,我回来了……”几近悲痛的凄怆语气,闻之令人伤怀。

没有人应他,任凭风吹过。

原来,这坟头里埋藏着的,正是昔日风云一时的江湖人物,‘星云双奇’之一的凌星业。

回顾往日的风光,感叹昔时的英雄,如今也只是一坯黄土。

人呀,将来会发生什么事?谁也说不清楚!

权力,金钱,荣誉……每一样,都是常人所追求的。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也许一切的一切,都将是过眼云烟!

凌星男又静静地望着爷爷的坟头发了一阵呆……

不久,他跪了下去;向着爷爷的墓碑,深深地磕了几个头。

也许,这几个头便算作是对爷爷的无穷怀念……在这一刻,他的眼泪终于滚落了出来。

“爷爷,男儿一定会为你报仇雪恨的……爷爷,你安息吧。”呜咽而泣的声音,低沉地回荡在空阔的山头上,平添了不少哀愁。

不久,在夜幕降临前,凌星男离开了爷爷的坟头。

终于,他踏进了故乡的夜色中……

傍晚,他换了一身行头:一袭黑色长衫,头戴斗笠,脚着踏云追波履。俨然,他是典型的江湖夜行者的打扮。

这也难怪,遂宁城中认识凌星男的人,实在不少。上至达官贵人、武林豪强,下至街头小贩、杂耍走卒……因此他作这身打扮,实也不足为奇。

只不过,天色已这般晚了,凌星男到底想要干什么?此处还暂无人知。

直到凌星男的身影,消失在遂宁城的夜色中……

遂宁城西三里许,卧龙山间,保唐寺(亦即现在的广德寺)。[注:川中佛教庙宇广德寺,位于遂宁城西三里许的卧龙山中,建于唐朝(公元618年前后),原名石佛寺,大历二年(767年)更名为保唐寺,大历十三年(778年),敕名“禅林寺”,德宗建中初年(780年),敕名善济寺。]故此书中,为符合历史情节,暂以保唐寺称之。

凌星男来到保唐寺外,他望见寺内灯火通明,烛光映天,不时还传来阵阵诵经念佛之声。他默默地站在保唐寺山门外的树林中,静听着经文……

这一刻,他的心也平静了许多。

自他回到故乡,后又去了爷爷的坟前拜祭,他的心便已经不安了。

愤nù

、仇恨……渐渐笼罩着他的心。

然而,当他来到保唐寺外,静听和尚们的阵阵佛经后,心中的波澜便开始平息了不少。

凌星男远望着紧闭的寺门,看着寺门前那一对橙黄色灯笼下映照着的“保唐寺”三个字,他迟疑了。因为,他知dào

一旦敲响保唐寺的大门,他回来的消息用不了半个时辰便将在遂宁城中传开……

毕竟,保唐寺中数百名和尚、杂役,终会将他回来的消息传出去的。

但是,他走到这里了,还能后退吗?

另外,凌星男此行的目的,当然是要去保唐寺中找到凭空大师。将景仙临终所托之事办妥,更主要的他去找凭空是因为……

也许,只有凭空大师才有办法将他体内混乱霸道的几股真气融合化解。免得他每次施展真气时,那几股真气再度互相冲撞,令其痛不堪言……

想至此处,凌星男经过短暂的迟疑后,他挺直了身体正准bèi

向保唐寺的大门走去……

便在此时,保唐寺外的青石长路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不久,果然有十来人勿勿忙忙地向保唐寺大门奔来。这些人,个个都身着白衣、手提清一色的四尺青锋宝刀,刀鞘上雕印着赫然醒目的星、云标记……

凌星男一见这些人,他陡然间激动起来。原来,来的这些人正是星云山庄的弟子。

四大长老来了二个,九大弟子到了五名,其余的普通弟子有凌星男认识的,也有其不认识的……

走在最前面的,正是‘翻云手’熊云飞、‘袖里乾坤’云霄这二大长老,后面的九大弟子自然便是大弟子司马云天,四弟子尚天鹏,五弟子黄飞勇,六弟子诸葛清风,七弟子陆小端。

凌星男望着这些人,仿佛又想起了过去的时光……九大弟子自小在一起习文练武,四大长老更是没有少指点他们的功课和武功。那个时候,他们个个都相敬如宾,亲如一家人;可如今,凌星男与他们之间有一条无法弥补的裂缝,时光不可能再回到从前,星云山庄上上下下更是欲将他绳之以祭两大庄主、除之而后快……

可是凌星男的心底却并没有半点憎恨他们,因为他知dào

罪魁祸首不是他们,他们也只是被奸人的阴谋给蒙蔽了。

而此刻,走在最前面的‘翻云手’熊云飞叩响了保唐寺的大门。

不久,大门吱呀一声启开。从里面,畏畏缩缩地走出来二名灰衣僧人,这二名僧人均手持齐眉短棍,显然戒心十足的样子。

僧人一见到来的是星云山庄的人,立时放宽了心,全身上下也舒缓了许多。

当先的一名僧人,果然单掌合什,笑脸相迎道:“原来是星云山庄众位施主驾临,请进,请进……我家住持已久候多时了。”

说完,另一名僧人已将半掩的寺门敞开,作势引路。星月山庄众人在熊云飞、云宵带领下齐向寺内走去……

待这些人全部进入保唐寺内,大门又嘎然一声紧闭。

凌星男见状,心头不由一震。寻思道:“难道星云山庄的人已经知dào

我回来了?想事先埋伏在寺内等我到来……”

凌星男经过二年的流浪生活,他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胸无半点心机的少年了。

人便是这般,经一事长一智,随着岁月的车轮在脸上留下痕迹,我们的思想在成熟、心智在健全,认识事物、辨别事物的能力更在不断加强。

因此,凌星男并未蛮撞地叩开保唐寺的大门,他也在等,在树林中静静地等候着……他倒想看看,这些人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能够让星云山庄出动半数以上的人力来应对的人和事,是绝对不简单的!

冷风习习,夜色沉沉。

凌星男依然在等……等一个时机,等一个由被动变为主动的时机。

很多时候,人与人的较量,其实是耐心与精神上的对抗。

凌星男索性跃到了一株大树上,他斜倚在大树叉上,透过茂密的树叶向保唐寺院墙内张望。他发xiàn

寺中的一切平静如常,弗如这夜色一般看不通透,觉察不出半点端倪来。然而越是如此,凌星男心头却更加清楚,平静之下暗伏的杀机……

明月渐渐升至半空,夜半时分终于到来。

一阵风,夹杂着淡淡的异样感觉,将蜷缩在树上半睡半醒的凌星男惊醒。

如今的凌星男己今非昔比,近身十丈内稍有异动,他岂会不知?

凌星男立时清醒过来,他屏住呼吸、连身上的每个毛孔都封闭了起来。他小心翼翼地,尽量保持身体纹丝未动,便如他本身就成了树的一部分了。

果然没过多久,树林中来了五个像凌星男一般的不速之客……

这五个人,仿佛五只幽灵。

来来去去便如一阵风,红黑相间的有,白蓝束裹的也有……他们从凌星男斜倚着的大树下飘过时,凌星男感觉到一阵浓烈的邪气奔涌而过……

这种感觉,并不陌生。他似乎在哪里见过一般……

那五个幽灵般人物飘浮的身影,最后齐唰唰地驻足在保唐寺的大门前……

突然,只见居中的那个身披红色大袍衣的幽灵双掌翻飞,掌中幻出了二道红光,直向保唐寺的大门撞出……

惊闻蓬然二声巨响,保唐寺的大门被红袍幽灵双掌中挥出的气劲击得碎烂横飞。

但凭这份功力,凌星男躲在树上亲眼见了,也不觉骇然。

门破,不速之客真如幽灵的化身,一眨眼便飘入了保唐寺内……

看来,这些幽灵实在是非同寻常,竟然敢公然闯进佛门清净之地。难道,它(他)们真不惧佛祖法相威严?真不怕佛门法力神通?

另外,保唐寺的大门被击得碎烂,自然已惊动了全寺的和尚……夜幕下嘈杂声四起,保唐寺内从各个角落、甬道里冲出来上百名手持长棍、戒刀、月牙铲之类兵器的和尚来。这些和尚结成半孤形阵式,只将五个幽灵般的不速之客围堵住。

五个幽灵缓缓地逼向众和尚,他们似乎并未将这百十名和尚放在眼里……

“快把你们住持叫出来……难道想做缩头乌龟吗?”居中的红袍幽灵,冷冷地说道。

这话声阴冷异常,透着丝丝的凉。

众和尚听了,大都有一阵哆嗦的感觉,好像凭然间颈后刮起了一阵阴风。

也不知是哪一个胆大的和尚,兴许是仗着人多势众的缘故吧?吼了一声,“何方妖邪,胆敢夜闯寺院,诸位师兄弟……一起上啊,拿了他们去见住持……”

众和尚闻言,顿时都胆大气壮起来。前面的和尚立时被后面的和尚硬挤了上去,纵有几个胆小怕事的,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冲了上去……

如此,场面沸腾起来。百十名保唐寺的和尚,涌向了五个幽灵般的人物。

可能,这帮和尚是在想着:他妈的,我们这么多人(和尚)!就是压也要压死你们这五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怪物!

第五十一章 夜战保唐寺(一)

说到保唐寺众和尚愤然冲向了五个深夜闯入的幽灵人物……

这帮和尚那几个带头的,可能并未将晚间住持传下来不要轻易动手的话,放在心中。果真是仗着人多势众,毫不畏惧地冲杀上去……

也就在这些和尚冲向那几个幽灵人物的同时,从他们的身后传来了一声洪亮的吼声:“住手……快退下……”

然而,这一声大吼并未制止住众僧的激情。前面的四五十名和尚转眼便冲到了那几个幽灵的身前……后面的数十人听见那道吼声后,竟然立住了脚步,自觉地退了下来……

而这时,只看到那五个幽灵般的人物几乎同时出手,他们以迅雷闪电般的身形在众和尚中间穿梭着,迎面碰上的和尚被他们左拍右击、掌击拳捣……

瞬时,邪劲四溢,罡风扑面,青、红、蓝、橙的光芒闪烁不息,只在众和尚中间如炸开了锅一般……

似乎那只是一瞬间的事儿,涌上前来的四五十名和尚还未来得及叫出声响,便倒下了一大片……有的口吐鲜血、有的手折腿断、有的被震得倒飞数丈、更有的当场重伤殒命……

倒在地上的人痛苦呻吟声不绝于耳,轻伤不计、重伤难算,总之只要是冲向那五名幽灵的和尚,此刻已经没有一个还能站得起来的……

还未来得及涌上前来的众和尚,见同伴只在一霎间便死的死、伤的伤,几乎没有一个毫无损伤的,均被惊骇住了。

五个幽灵般的人物,也收了手;并未再行出手伤人。

而此时,由后院急奔而至的一群人,业已闪身奔入场中,挡在那五个幽灵人物面前……

这些人身形迅疾,干净利落,竟从那些被惊骇住的和尚头顶上腾跃过来。

领头的是二名身披黄袍袈裟的和尚、以及星云山庄的二大护法,紧随其后的自然便是星云山庄的五大弟子了……

“阿弥佗佛,何方妖人?竟然夜闯保唐寺,还打死打伤我众多佛门弟子……”领头奔来的黄袍大和尚一见场中情景,也不由得怒斥道。

“老和尚,你可是这里的住持?”居中的幽灵人瞥了和尚一眼,冷漠地问道。

“不错,老纳正是本院的住持成空……”

原来,这老和尚正是保唐寺的住持方丈,成空大师。

“和尚,想必你应当知dào

你们那个号称佛宗第一高手的景仙,已经死在我们邪君之手了吧?”居中的幽灵人显然得yì

地说道。

“哼,景仙师叔为了除魔卫道不惜以身殉道,实乃我佛门之大不幸,天下之不幸……阿弥佗佛。”成空说道。

“哈哈……天下运势,风水轮流;所谓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如今也应该是我邪道称雄的时候了!若不想你们保唐寺今夜玉石俱焚,便赶紧交出佛屠珠和那少年人……”那幽灵人物阴沉沉地大笑道。

那笑声,很阴,很冷,很邪,笑得人起了一阵哆嗦。

“阿弥佗佛,什么佛屠珠?什么少年人的?老纳从未见过……”成空回道。

“哼,佛屠珠乃是你佛宗至宝,你们会不知dào

么?老秃驴,你敢欺瞒我们……敢情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另一名幽灵人接着说道。

“佛屠珠一直以来便为我师叔景仙所有,这又怎么会到了我们手中?哼,我景仙师叔遭了你们的毒手,我看多半是被你们拿了去……如今还跑来血口喷人,真是岂有此理。”一直站在成空身旁的黄袍和尚,愤然说道。

“那少年人呢?你们是不是把他藏在寺中了?赶紧将他交出来……”红袍幽灵喝斥道。

“什么少年人?我们寺中几时来了什么少年人?你们这些邪道妖人,竟然如此胡搅蛮缠……”成空道。

“好……既然你们这帮秃驴不肯交人,那我们只好自己进寺去找了。如果让我们找到他,休怪我们一把火烧了保唐寺……”

“你们敢……”成空已然愤nù

,但一时又惧这些邪道妖人的手段。

正在此时,星云山庄的两大护法走上前来。

当先,‘袖里乾坤’云霄冷笑了一声,说道:“哼,尔等邪道中人未免太狂妄了吧?竟然视我正道无人可欺么?”

那五名幽灵人看了看云霄、熊云飞等星云山庄众人一眼。最后,红袍幽灵人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哦,原来还请了帮手?难道你们真以为螳臂能挡车吗?”

另外的四名幽灵人听后,均自大笑起来。

“哼,妖人休得大言不惭。我星云山庄上下可不怕你们……”‘翻云手’熊云飞站了出来,大声喝道。

“哦,原来你们是星云山庄的……嘿嘿,星云山庄虽然在天下略有薄名,但在我们面前却是一文不值。我奉劝你们还是赶紧滚开,不要来趟这一滩浑水,否则连你们星云山庄一起灭了!”红袍幽灵说道。

星云山庄众人听了这番话,都愤了。他们之中十有八九是少年人,年轻气盛是他们的本性,血气方刚是他们的本色。尤其‘翻云手’熊云飞更是火爆脾气,他只气得将手中佩刀握得格格直响,恨不得冲上前去便将这五名幽灵般的怪物砍得粉碎。

然而,他终究还是忍下了。毕竟,他也是老江湖了。眼下连对方的身份都还没有弄清楚,他还不致于如此贸然。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熊云飞怒喝道。

那五个幽灵怪人闻言,均自耸然顾望了一番。只见得其中一个满头绿发、皮肤莹绿的怪人,露出了一口狰狞的绿牙,最后听见他阴测测地说道:“和尚,你可听说过‘邪道四子’?”

“……邪道四子?”众人一片嘘声,均已怔住。

莫不是因为这‘邪道四子’的名头太大?

非也,非也。在场之人听说过‘邪道四子’之名的,绝对不会超过四人……

他们正是成空和尚与其师弟成无,以及星云山庄的二位护法。

“竟然是你们……你们不是已经……已经许多年不在江湖上走动了吗?”成空讶然失色道。

“哈哈……我们不在江湖上走动了,但并不代表我们已经不在了……而只是因为还没到我们再度露面的时候!”那绿袍怪人大笑道。

‘翻云手’熊云飞在听得这来的五个怪物竟然是邪道中数十年前的风云人物,也不由得怔住了。他更清楚地知dào

,自己绝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也许在他们的印象中,像‘邪道四子’这样的老怪物,应当早就该死去了才对!

可是,这世上总有一些作恶多端的人,就是不肯轻易死去?而且,他们反而比好人还命长。怪哉也,只过是时候未到罢了。

“阿弥佗佛,几位……几位施主在我保唐寺中大开杀戒,难道真是为了我师叔的‘佛屠珠’么?”成空和尚在得知来的是邪道的绝顶高手后,在言语之中语气也不由得软了许多。

“呵呵,‘佛屠珠’我们志在必得。另外,景仙临死前救下的那少年,你们更非交出不可……”居中的红袍怪人,说道。

“可是……你们要的这两样,我们寺中实在是没有办法交出来!‘佛屠珠’已随同我师叔多年不见,你们说的那个什么少年人,我们全寺上下绝无一人见过……”成无竟然急道。

“哼,既然你们交不出来……那只有一个后果……”红袍老怪生硬地说道。

“什么……”成空、成无几乎同时问道。

“死!”这一个字,斩钉截铁,阴森恐怖,充满了邪恶之力。

仿佛,是死神的命令。

就连成空和尚,也不由得退了半步;他是被一股极强极盛的邪气逼迫所致。

“哼……你们这帮邪道妖人,竟然如此霸道。阿弥佗佛,我全寺上下只好跟你们拼了……”成空在得知这些邪道中人意欲血洗保唐寺时,也愤nù

了。

“哈哈……”红袍老怪大笑起来,转而笑声止,他又对一旁同来的白衣人说道:“缪老大,你且在一旁稍候片刻,让我们把这些秃驴和找死的人先料理了,再陪你去找我们尊主……”

那白衣人低沉地嗯了一声,便退开了。只留下‘邪道四子’与保唐寺中人对持着……

“你们还是一起上吧!免得日后有人说我们持强凌弱……”红袍老怪说道。

可以说,保唐寺自创寺以来所历百十年,也许今晚是关乎生死存亡的重大关头。曾经的辉煌和灿烂都已过去,保唐寺中确实也出了不少佛宗高手、佛法武僧。诸如开山祖师克幽禅师便是一代神僧,其慈悲佛法、盖世武法技,名达至今,甚而传言其为观音菩萨转世!可谓奇事一桩。已世的景仙和尚自小也在保唐寺中为僧,后因因缘际会入得异域之殿,修得一身佛宗要术,亦成当今佛宗第一人,扬名天下……

然而时至今日,保唐寺中后起之辈渐无惊人之士,大都资质平庸、武功技法一般。

因此,保唐寺众僧侣在得知有邪道高手来寺中挑衅时,便事先通知了离之最近的星云山庄前来助阵。星云山庄在当时的武林道上,倒也算得上是厉害的角色……星云探月刀、揽星手、破云腿,无一不是威震江湖的绝学武功。

因此保唐寺众僧心想,也许有星云山庄的高手助阵,也不致于轻易落败。可是,他们却不知邪道此番来的,竟然是一些销声匿迹数十年的邪道巨枭——‘邪道四子’,根本不是他们能应付得了的!

佛门本是清修之地,哪知今夜竟将招致一片腥风血雨……

眼看一场浩劫将要发生了,在这一刻,人们似乎已感觉到了夜风中的阵阵萧杀意。

保唐寺僧众与星云山庄的人均已高度紧张起来,刀剑出鞘、棍械齐具……

也许,他们已担心在‘邪道四子’这等绝世的邪道巨枭面前,会不会连他们出手的机会也失去了?

眼见着‘邪道四子’缓缓走来,众人的心都要窜出了喉咙。

紧张,恐惧,甚至畏缩……

都不再是一个人的事了,仿佛他们面对的不再是人,而是真zhèng

的魔鬼!

第五十二章 夜战保唐寺(二)

正在这万分紧张的时刻,保唐寺内却传来了一阵时急时缓的木鱼声响,也打破了正在僵持着的、不断延续着的气氛。

意wài

,就连‘邪道四子’这等人物,也不由得深感意wài



随着那一阵时急时缓的木鱼声响起,保唐寺僧众的心也渐渐平复起来,紧张感、恐惧意在一点一滴地消失,直到‘邪道四子’停止了脚步……

众人回头时,看到了一个驼背的、苍老得难以形容的老僧走了过来……

老僧一边走,一边不停地敲打着手中那个破旧得、看似只须再用力一敲便要碎烂的木鱼。

咚,咚,咚……

是一阵没有规律的声音,听来不像是敲打在木鱼上,仿佛是敲在了人们的心上。

“阿弥佗佛……夜已深了,诸位的精神还当真好!想不到今夜无法入睡的,还不只贫僧一人啊。”那老僧一面走,一面说道。

寺内僧众立即为他让出了一条过道,任凭老僧缓缓走过。

保唐寺中什么时候有这位老僧的?怎么从未见过呢?

这是保唐寺内大部分僧侣此刻心头的想法。

自然,星云山庄的人便更不识得这老僧了。

而‘邪道四子’那四道幽深阴晦的目光,自这老僧入场便一刻也没有离开过他的身体。

老僧最后经过保唐寺住持成空、首座成无身边时,这两人都低下了头,以双手合什结了一个佛门之礼,齐从他们口中轻念出了二个字:“师叔……”

由成空、成无两人口中轻念出的这二个字,虽然声音很低沉、几乎轻微得快要听不见了。但在那样的环境下,依然有不少人听得很仔细……

那老僧并没有在意成空、成无的呼叫,只是径直走到了‘邪道四子’的面前。

此时,众人已经看清了老僧的面容:驼背驼得很夸张,苍老老得极吓人,身骨枯得太可怕,好像这老僧刚从坟墓中钻出来的一般。

‘邪道四子’与这老僧相比,他更怪了……

若不是那一件破旧得发白的佛门袈裟包裹着老僧的身体,真不敢相信这竟然还会是人的身子骨?

“你……是……谁……”

‘邪道四子’中也不知是谁说了一句断断续续的、听起来很模糊的话。

“我……是……僧……”

老僧也一边敲打着木鱼,一边断断续续地说道。

那一刻,有人一时间未听清楚,还以为他说的是:“我……是……神……”

…………

夜影绰绰,寒意阵阵。

保唐寺中的人,似乎一点也感觉不到似的。他们此时最在意的,当然是邪道四子和老僧的一举一动。

“你……到底是谁……”邪道四子中又有一个不耐烦了,语气中已显杀机重重。

咚……咚……咚。

老僧敲击木鱼的节奏声越来越轻缓了,最后他停了下来。

“景仙死了……当真死了吗?死得好啊……他不死,我又岂能死呢?苍天有眼啦,我总算有一样本事能胜过他了……”老僧迷迷糊糊地叽哩咕噜了一阵,绝大多数人都没有听明白他讲了些什么。

“哼,景仙于月前已经死在了我们邪君尊主的手下……此事早在天下传开,老和尚你到现在才知dào

……”邪道四子中的红袍怪物哼了一声,回道。

“好,死得好……快一百年了,我总算有一样比他强了……”老僧似乎异常兴奋地说道。

最后,他还大笑了起来,旁人见他满口的牙齿早已掉光,也不知他是靠吃什么才存活至今的。

红袍老怪见这老僧在得知景仙已死的消息后,竟会如此高兴,也不由得怔住了……

他思索着,他在努力地想着,眼前的这个老僧倒底会是什么人呢?

突然,红袍老怪轻呼了一声,说道:“哦,我记起来了,你是凭……空……,你是景仙的师弟……凭空……”

老僧听得红袍老怪叫出了他的名字,竟然面露一丝惊讶之色。

“咦,想不到这世上还有人记得我凭空之名……我原以为这世人只知有景仙,而不知dào

还有我凭空和尚的……”

保唐寺内众僧闻言,均相顾交头接耳,咋舌了一番。就连星云山庄众人在得知老僧竟然是佛宗神僧景仙的师弟时,也不由得动容了……

可能是因为景仙的名气太大,而他的师弟凭空的名字,世人大都不知之故吧?

其实,在往昔的岁月里,也有一些人记得在景仙的光环之下是有这么一个无人问津的师弟。然因凭空面目丑陋、身型极度变形,极少在世间露面,从而被世人遗弃……

说起凭空的身世,他的一生完全可以用“可怜”两个字来形容。他出生不满一天,便被父母丢弃于荒山野岭,幸好被景仙的师父捡回来抚养,长大后又因形貌丑陋,同门见之远避,凭空一生之中没有半个朋友,仅有一个师傅、一个师兄与之交往最近……数十年来,凭空一人便住在保唐寺后绝壁山洞之中。一人长伴青灯古佛,遁入枯禅无相道。可以说,他这一生均未出过寺门半步,在这个世上他所见过的人不会超过十人,而见过他的更不会超过五六人……

在保唐寺,凭空是一个神mì

的人,神mì

得连寺内僧众都不知dào

还有这样一个人!而保唐寺的历代住持、首座却是知dào

有凭空的存zài

的!

“凭空和尚,我劝你还是赶紧离开,不要与我们为敌……现在连你师兄都死了,今夜你却跑出来,难不成你是急着要去见他了?”红袍老怪对凭空说道。

“三元子,你知dào

我是在哪一样上胜过景仙了吗?”凭空喃喃地说道。

红袍老怪被凭空一语道出姓名,也不由得吃了一惊。心想凭空这一生都未出过寺门,却能叫出他的名字,实也不简单了。

“你……你在哪方面胜过他了呢?”三元子问道。

只怕这一个问题,场中许多人都想知dào



凭空干笑了一声,只是笑得比哭还难看。

“我啊……活得比他久!我在哪一方面都无法超越他,只有这一样……说来,这也得感谢你们才对!”

众人闻言,只觉无语。他们觉得这个凭空不光形貌丑陋,就连心理也是变态扭曲的。否则,他怎么会说出这些话呢?

听了凭空这番话,三元子等邪道四子真是哭笑不得。

“三元子,跟他那么多废话作甚?尊主还等着我们回去呢……”邪道四子中另一子不耐烦地催促道。

“天星子,你急着回去投胎啊?老纳还没给你们念往生咒呢?”凭空又对邪道四子中身着紫袍衣的人说道。

……

“什么……”紫袍怪客被凭空一句没前没后的话,激怒了。

紫袍老怪正是邪道四子中的天星子,他的脾气向以粗暴著称。被凭空这么一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老和尚,你找死啊?竟敢骂俺……”天星子继xù

说道。

“是啊,早死、晚死,总是要死的……老纳已经活够了,这一百年仿佛便就是弹指一挥间的事呵。”凭空说道。

一百年,被说成弹指一挥间。也许,也只有像凭空这种境况的人,才有资格说出这种话。常人一生,有一个一百年便已经很不错了。

“看来,你真的是活得太长了,太不耐烦了……”天星子迎着凭空缓缓走去。

天星子阔步上前的那种气势,不可一世;他还未出手,众人已感觉到了一股可怕的邪气在空气中滋延。

难道,他真想送走这个一生孤苦、已活得不耐烦的老僧吗?

也许,这不是最坏的结果。

有时,能死也是一件好事。

只因,去死是需yào

勇气的。

冷冷的风,寒寒的夜,一如往常。

只是,今夜的保唐寺,已再不平常了。

冷风,怪怪的;寒夜,也怪怪的。便如这些不寻常的人一般,都是怪怪的。

生老病死,本不是常人所能左右的。可是在今夜这个特殊的场合下,有的人想死,有的人想活,倒显得格外的怪异……

天星子在走向凭空和尚时,保唐寺僧众和星云山庄这些人的心开始颤抖了。大都是在为眼前这个枯瘦如干柴般的老僧担心,一百岁的年纪能有什么能耐呢?也许,正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除了年纪大一点,还能有别的什么与众不同么?

更别说是面对天星子这样的邪道巨枭,便是普通的武林高手也能将他的骨骼打散架吧?

这些忧思,只在众人心头一闪而过的瞬间。众人已清楚地看到天星子如鬼魅般的身形射向了凭空……

天星子的出手……几乎快得看不见迹象。

结果与众人所想一致,天星子那白皙的手掌果然深深地印在了凭空和尚的胸膛上。

避无可避,本在众人意料之内。

可是凭空和尚连半分避意也没有,却远在众人意料之外。

就连其余的‘邪道四子’见了,也不由得惊异之至。

“啊……”嘘声一大片。

尤其是保唐寺僧众,更加忧虑重重,他们想到这一回,这老不死的凭空和尚,就是不死也应该活不到哪里去了吧?

然而,在凭空和尚以血肉之躯硬生生地承shòu了天星子一记邪功掌力后,他竟然并未倒下……只是腾、腾、腾地连退了数步,才又重新站稳了脚跟。

凭空好像没事的人一般,只是口中在含糊不清地咕咚着什么……

这般,众人吃惊之余。

邪道四子等人,也惊奇不已……

“你……原来你练成了‘枯禅功’?难怪敢如此大作,竟然丝毫不避忌我的‘赤邪印’……”天星子望着凭空和尚露出了满脸的惊异之色,大声说道。

“什么‘枯禅功’?什么‘赤邪印’的?老纳徒自皮粗肉厚罢了……”凭空和尚白了天星子一眼,说道。

此处,暂且不论凭空和尚是装疯卖傻还是真如他所言的皮粗肉厚罢了?总之,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便是凭空和尚既然连天星子这等邪道巨枭也伤不了他……保唐寺僧众和星云山庄等人,自然已知dào

凭空和尚的本事肯定非一般人可比的,于是胜算之心又陡然大增……尽皆开始摩拳擦掌、亮起手中棍棒刀剑,又欲助凭空和尚一臂之力了。

邪道四子见凭空和尚身后的保唐寺众人与星云山庄众高手蠢蠢欲动的身影,并未做出太大的反应,也许这些情况的出现本在他们的预料之中……

邪道四子果然缓缓地走了上来,四人身上都释fàng

出了一股萧杀之气,同时望向了凭空等人。

第五十三章 夜战保唐寺(三)

只是,这四邪仿佛心灵相通一般,几乎同时将不知掩藏于何处的邪兵邪器握在了手中……

这时,邪道四子手中握着的紫、青、红、黄四种颜色的邪器,开始散发出了一阵阵诡异的光芒,犹如鬼魈的眼睛在黑夜中凝视着猎物……

凭空和尚眼望着邪道四子手中的邪器,他的脸色开始变得凝重起来,他脸上干瘪的皮肤绷得更紧了,旁人看来觉得只剩下了一张皮似的,显得更难看、更恐怖了。

突然,凭空和尚半眯着的眼睛陡然间张大了……

原来,他看到了四道异常夺目的光芒被邪道四子凌空祭了起来……

紫色的星角形邪器,被称为‘星刹’,五角锋利无比,邪芒奔腾咆哮,是天星子的独门邪器。

青光闪烁的月牙形邪器,被唤作‘月引’,薄如纸,疾如风,只见其影、难见其形,是空尘子的邪器。

红光大盛,称作‘鳄嘴’,如一把鲜血染红的大剪,剪如鳄鱼嘴,巨齿密布,如张大的血盆口,凶意毕露,是三元子的成名邪器。

发出淡淡黄光的邪器是‘畅鳞’,形如普通铁棍,只是两头是尖,顿生寒芒,邪意潆洄,如此怪异的邪器,也只有邪道四子中最为难测的无妄子才能拥有了。

四邪器被祭于半空时,顿时将保唐寺大院内映透得阴森鬼异起来。

保唐寺僧众、星云山庄高手们,几时见过这等奇异的景像,竟然都一时忘记了出手……

他们看着邪道四子导引出来的邪兵邪器,在半空中盘旋不定,光芒闪耀不息,如同见了街头耍杂戏的戏子一般。

“阿弥佗佛……”

最后是被凭空和尚的一声佛号,将他们一时的分心收回。

也在这一刻,数十名保唐寺僧众从凭空和尚的身后涌了上来……星云山庄的高手们也同时拔刀出击,凌空跃向了邪道四子……

邪道四子自然不甘落后,天星子、空尘子掠向了凭空和尚,邪器‘星刹’、‘月引’也如影随形般攻向了凭空……

三元子、无妄子也迎向了保唐寺众僧与星云山庄高手们……

邪意驰骋肆乜,邪气纵横当场。

首先由邪道四子导引着的邪器所散发出来的腾腾杀机,迷漫了保唐寺大庭广院之中。

一时间,血腥的气息,无情的杀意,混乱不安的情绪,一波更比一波高涨。不论是迎上去的,还是倒下来的,或者是身首异处的,都已经变得疯狂了……

反正是为了生存,还不如疯狂地战斗一回?

死也罢,生也罢,在无情的现实面前,总算也全力争取了一次。

我们,便应当这样。而这样的人生,才会更有意义!

于是,处在疯狂状态下的人们,早已经置生死于度外。

天星子和空尘子导引着邪兵攻向了凭空和尚,毫不讳言邪道四子已经将场中搏杀的主要目标锁定在这个活得不耐烦的和尚身上了。否则,也不至于以两大邪道高手去对付凭空一人……

有一点,任何人也应该想得明白:景仙的师弟凭空,绝不会是一个普通的和尚。

堂堂景仙,一代神僧。他的师弟凭空纵然及不了他,至少也有一些过人之处,徒长年龄绝对只是其一……

百年间,任何一项佛功技法只要他能坚持下来,必然是有所成就的。

更何况,他能忍受百年孤独,那他还有什么不能坚持下来呢?

就在两大邪道巨枭天星子、空尘子扑向凭空的时候,果然见到凭空和尚低沉地吟了一声佛号,他手中的破旧木鱼又开始敲响了……

咚,咚……是极不寻常的声音,如洪钟巨吕一般的响声,常人怎么也想不明白,看似破旧的木鱼中如何能发出这等异响?

不久,又见破旧的木鱼中发出了一阵金光异像:淡淡的紫金光芒由凭空手中的破旧木鱼里散发出来,一层又一层的佛家真气凝聚在其周围……凭空的口中,也念起了一阵佛门梵音。

那一瞬间发生的是,被天星子与空尘子以霸道邪力催引袭来的邪器‘星刹’、‘月引’正要撞向凭空时……本来只在凭空手中敲击着的破烂木鱼如同长了眼睛似的,正直地迎向了那两件邪器……

金光灿烂,佛家真气激涌,最后是凭空的木鱼之势隔空挡在了那两件霸道十足的邪兵利器面前。

于是,在木鱼与凭空和尚之间陡生一堵气墙,看不见摸不着却依然存zài

,这便是修liàn

至‘气道途’境界的高强修武之辈才能施展得出来的技法威力……

三人以生平之功,如此僵持着。他们的面色都凝然,不敢有丝毫大意……

面对高手,正视对手,最起码的原则是尊重;一般轻视对手的人,往往是败得很难堪。

不尊重旁人,又岂能认清自己?现实中,我们犹当如此!

三元子、无妄子双双闯入保唐寺僧众与星云山庄众高手之中的情景,只叫人心头起生寒颤。

迎上的人,撞上的僧,都被邪兵‘鳄嘴’、‘畅鳞’撕咬得血雨纷飞,击落得骨肉脱离;惨呼声、惊恐音,将佛门圣地变作了地域之门。

那场面:

管它邪器咆哮,光芒四射,以鲜血在回答。

任它长刀所向,金星飞闪,用生命作代价。

在战场上,强者与弱者的区别,往往只是一瞬间的事,谁倒下去和谁屹立不倒。

这是一场浩劫,实在是保唐寺百年不遇的惨烈……

眼看着,倒下去的僧众一个接着一个,受伤的星云山庄众人亦是连续不断……

说到底,普通的武林高手岂能与这些邪道中修武数十年的邪道巨枭相比呢?

人的勇气与实力不成正比,结果只会是失败。

常人只有认识到自身的不足,而不意气用事,才是真zhèng

的聪明人。

然而,处于疯狂状态下的人们,又有几个是正常的?

三元子、无妄子如鬼魅般穿梭于疯狂的人群中,疯狂地掠杀众生如入无人之境,而能挡住他们一招半式的,几乎没有几人……

用不了多长时间,那死的、伤的已倒下了一大片,最后还能直挺挺地对抗着他们攻势的,除了保唐寺的住持、首座,也就只有星云山庄二大护法和二、三名未受伤的弟子而已……

眼看着场中情势愈来愈紧迫,被邪道四子击倒的人也越来越多。而邪道四子更是杀得兴起,又岂肯轻易罢休?

若非突入其来的凭空和尚独自挡住了天星子和空尘子,只怕保唐寺内已无一人还能坚持到现在了?

说来,也该保唐寺有此一劫……

佛宗也因景仙之死,暂时没落……诸如凭空这等不世出的怪人,今夜也为护寺而出,实为不得已而为之;若是今夜一役连他也死了,保唐寺可能真要到此为止了,哪会还有往后的千百年兴衰之事?

过不多时,又有二名星云山庄的弟子伤在了三元子、无妄子之手,剩下的保唐寺住持成空、首座成无以及星云山庄的熊云飞、云宵、司马云天五人还在苦苦支撑着,但亦只是强弩末势……不消说,败局已定矣。

另外,凭空一人虽挡住了天星子与空尘子,但也只是勉强战了个平手。若然三元子、无妄子将剩下的人清理了,再来相助他们……凭空必然是承shòu不住邪道四子的联手一击的……

这些,凭空和尚亦并不是没有想过。虽然他不惧死,但是若将保唐寺的百年基业就此断送在了他这一代人的手中,到了下面见到历代保唐寺的前辈僧侣,也只怕颜面无光……

于是乎,凭空已经将一生佛法功力运至毫端,更将其倾心修习近百载的‘枯木禅’功,不竭全力地施展出来……

他手中破旧的木鱼更被其佛法玄功驱使下变得金光灿灿,威力也在佛法玄功的凌空传导之下骤然惊现。

只见:那木鱼凌空飞窜,且在不断地激打着天星子、空尘子二人的‘星刹’‘月引’。金光闪闪,火星四射,力与力的角逐,气与气的对撞,罡风劲道排空,这三件邪兵佛器每一次的对撞都能牵动彼此的精元、内气、神髓,便是不会武功的普通人也能看得出来,他们几乎是在进行一场耗神、伤元、损气的大比拼。

不久,又听见凭空和尚的身体中开始发出了一阵异响,仿佛骨骼间的错位移动一般,头顶上冒出了腾腾白气,如浓稠烟雾,他的脸上还闪现出佛家的紫金法相,好一派宝相庄严的佛家普渡气势。

而他施展出的‘枯木禅’功,更已被发挥得淋漓尽致,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境界——‘枯木逢春’。这也正是修习‘枯禅功’的最高深境界,不想今夜凭空和尚也使出了……

枯木逢春,却有违伦常;威力虽巨,但物极必反。此功施展出来时,对修liàn

者自身的损伤也是极大的。这一点,修习者本人自然清楚,否则凭空和尚的身子骨又岂能会怪异如此?

此时,天星子、空尘子果然开始被一股强dà

的气劲逼压得渐渐后退起来……他们凌空导引着的邪器也缓缓颤抖,变得难以控zhì

了。

另一旁,正与保唐寺成空、成无及星云山庄高手激斗的三元子、无妄子也察觉到了这一切。

而数十年来,邪道四子在一起修习邪道功夫,早已经练就了一套锁心术,彼此间的气息紊乱、心神不畅都能了如指掌。

待得天星子、空尘子被凭空以枯禅功中最厉害的‘枯木逢春’压制得将显败像时,这两大邪人竟然立即停止了攻向成空等人的攻势,毫不迟疑下倒转身影,以迅猛绝快之威反攻向凭空和尚的身后……

眼见是四邪合击凭空的一幕,实在来得太突然……毫无半点征兆,更在所有人意料外。

成无等人见状,虽有心相救却无力回天……毕竟,他们的武功与四邪相比,逊色了一筹。

身后的二邪扑至,凭空和尚虽发觉了,却也是他意想之外的事。

“阿弥佗佛……”凭空大喝了一声佛号,顿见其双掌合什,有一道金光至掌心射向了半空中悬停的木鱼之中……

轰然一声巨响,如惊雷炸开……

黑夜中,漫天金光四泄,有一层巨大的金光气罩在空气中形成,把凭空合围庇护着……

几乎同时,四邪枭的邪兵邪器又撞到了那一层金光气罩上……

第五十四章 夜战保唐寺(四)

顿时,只见凭空如遭受了千万斤重击一般,全身上下不停地颤动着,他的嘴里开始不断地涌出鲜血……

血丝缕缕,染红了他的旧袈裟。

最后,四邪枭各自的邪兵邪器均被震得倒飞回去……

终于,一切都平静了下来。

就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再看凭空时,他已失魂落魄地耷拉着光秃秃的脑袋,显然是受了极为严重的内伤……

他能承shòu邪道四子的合力一击,已然不简单了。就连邪道四子也不得不佩服这一点……

这时,果然听见三元子冷冷地说道:“佛宗枯禅功,果然不俗……竟然能够承shòu我们四人的合力一击……”

“哼,你们乘人之危,算什么英雄好汉!”成空见凭空受伤,立即在一旁怒斥道。

“嘿嘿,英雄好汉?我们本来便不是……不过,我们四人与你们一、二百人对战,对比四人激战一人,也应该也说得过去吧?”天星子嘿嘿干笑道。

“你……”成空只觉得一阵语塞。

“罢了,罢了……能文争又何须武斗?没想到保唐寺竟然会在我们这一代没落,可惜啊……”凭空和尚深深地叹息道。

“哈哈……就连你们号称佛宗第一高手的景仙也是败在我们手中,更何况是你们呢?”天星子大笑道。

“不错,佛宗佛法武技、正道武术功艺……在我们眼中又算得了什么?”空尘子亦说道。

“哈哈……是啊,佛宗、正道又算得了什么?如今景仙死,凭空败,佛宗已是无人。保唐寺邀来区区星云山庄助阵,我们岂会放在眼中……”无妄子尤其狂妄地说道。

这一番话,正道众人听得个个义愤填膺。一向狂傲自倨的熊云飞闻言,虽心有愤言却只能强行忍住,毕竟在这些邪道巨枭的面前,他不得不服气了。

诚然,人家是凭实力说话的。这一点,他清楚得很。

“四位,时候不早了……再这样磨蹭下去,天都要亮了。要是耽误了大事,只怕你们尊主会不高兴的……”这时,在一边袖手旁观多时的白衣人说道。

邪道四子闻言,互望了一眼。

天星子立即对那白衣人说道:“缪老大放心,不会误事的。”

天星子转身之际,又对三元子、无妄子、空尘子等人说道:“速去解决了他们,再放一把火将保唐寺烧了……”

“哈哈……好……”三元子等人大笑起来附和着。

夜色,深沉得可怕;

夜风,寂凉得透骨。

三元子等邪道巨枭的笑声,邪荡得令人厌恶。

渐渐地,他们走向了颤栗中的人们……

一步步的逼近,几近击垮了保唐寺内正道中人心底深处的最后一道防线。

正道中人缓缓地后退着,夜色下阴笼的恐惧,已罩住了每一个人的心。

渐渐地,越来越近……

一步,二步,三步……

彼此的距离,是痛苦的经lì

,也是无声的折磨。

也许一刀死了,痛苦还少一些。

“我跟你们拼了……”一声大喝吼出,星云山庄的大弟子司马云天再也忍受不住。见他扑出后腾身引刀,化作一招‘星辉映月’攻向了邪道四子……

这一招,刀势飘荡,无拘无束,千变归空,虚影重重,令人有不辨虚实之效,杀机在最后时刻闪现。

果见,寒影乍现,刀光暴闪。

一个人、一柄刀,毫无保留地扑向了邪道四子……

只是,司马云天的只攻不守,将刀法中的攻势展现得淋漓尽致,刀法中的守势半点无有。这一招刀法为星云探月刀法中最霸道的一式,也因非万不得已不得施用。是为必杀,也是同归于尽之举。

然而可惜的是,司马云天面对的是邪道四子这等不世出的邪道巨枭。

刀法飘空,美妙一时。不论是虚还是实,不论是人还是刀,自然没能对邪道四子造成伤害……

但是,硬生生地将他们逼退了数步……

且不论邪道四子是如何避开这看似凶险一时的刀势的,但是仍然从他们的神色中看出了一些惊异来。

“哼,星云探月刀法,也不过如此……”三元子冷哼了一声。

此刻,他们不约而同地,四子中有两个人掠向了司马云天……

那身影如鬼怪的影子,在夜色中穿梭。一人夺刀,一人锁喉……动作快如电闪,十来步的距离只是一眨眼的工夫便到了眼前。

司马云天也是纵横江湖多年的人物,竟然也没想到有人的身法能快捷到如此的地步。由于本能的反应,他开始抽刀后闪,劈出了一大片刀光护身……

退中有守,稳身护体,反攻为守,全身避敌。这又是星云探月刀中一式以守为主的刀法。

攻则不足,只得为守。在这样的情势下,司马云天不得已而为之了。

可是,三元子、无妄子的来势太快。快得连司马云天的这一招刀法只使出一半时,对方的身影竟然在刀光流影中完全消失了。司马云天的心头不由得一紧,当他觉察得不对劲时,三元子、无妄子如鬼幽般的影子又重新从他的两侧袭来……

来时影,去如电,神形似鬼魅。

暗黑的掌印,幽绿的爪影,如闪电划过黑暗的天堂,看得见的美丽,看不到的恐惧。

正道中人见了这一幕情景,均在心头为司马云天暗暗地叹了一口气。毕竟,面对这邪道二子如此可怕的攻势,以他们的实力,援救是根本不可能办得到的。

唏嘘、唉叹,失望、伤悲……一起杂陈在正道诸人的心中。

司马云天,星云山庄少年一代的高手,是当时天下盛名广传的侠义之士。为多少武林中人倾慕,被多少江湖同道称扬。不想今夜竟会败亡于两大邪道巨枭之手,也许这样的结果不算太坏……

死有所值,为正义而亡,其名可传后世。

尤其对于像司马云天这种人来说,生命还不如死名来得重yào



这便是:生前不惧死,死后只在名。

夜,又冷了几分。寒气,咄咄逼人。

在那一刻,司马云天清楚地感受他所处的形势,最后又听得他大喝一声,竟将长刀折回、旋身抡起刀锋,拼尽全身最后几分力qì

扑向了三元子……

而此时,他的后心要害,更是完全暴露在无妄子的掌心之下了。

拼了命,也要拉一人当垫背。也许,这是他此时的最大心愿……

抱必死之志,存必杀之心;

必死,必杀……

浑然忘却身边事,一心只在刀意中。

这一式星云探月刀法,已经被垂死挣扎中的司马云天发挥到了自身极至。

呼呼刀风狂啸,嘶嘶劲道排空,那一刀的威力完全展露在三元子的面前……

这般凌厉的刀法,如此不要命的打法,连三元子都还是头一回见到。他也不由得一愣,自然也不敢有半点轻慢之意。

果然见到三元子立即变攻为守,侧身避让,迅速闪退司马云天这一凶悍的刀式……

在那时,三元子的避闪可真一个快字了得,折身回避不拖泥带水。司马云天的刀法虽精,却始终连他的衣带也未沾染上半分……

然而就在这时,无妄子的致命爪迹如同鬼影随形般在司马云天的身后跟至。

尤带一股腥臭夹杂着鬼影爪迹中,幽冷、腥臊、恶毒,而且剧毒无比、威力更非同寻常,这便是无妄子修liàn

了数十载的‘碧幽毒爪邪功’。

司马云天若是被此爪击中要害,焉能有得活命在?

众人的惊愕,一时间全写在了脸上。

无妄子的无情和诡诘,早已经挤满了他那张狰狞的脸颊。

便在保唐寺上下与星云山庄等人不抱任何希望之际,晦暗的夜色下,遥遥传来了二道破空之声……

在千钧一发间,飞来了二道不知名的暗器。

白光如炽,仿佛流星划破了夜空。

那二道不知名的暗器,疾锐阵阵、破啸不绝,不论是真力、速度、角度、手法,都堪称绝妙一时,不偏不倚地袭向了无妄子的腰际和肘关节……

却说无妄子何等人物,一觉破空之音便知有高手相助司马云天。他出手的速度已经够快了,只是他没有想到暗器突袭的速度更远甚于他。

无妄子心知他遇上了高手,对司马云天的杀手也只得撤招作罢……只是他猜不出会是什么样的人物,有这等本事竟能阻止他的出手。

冷风徐徐,寒意四起,保唐寺内一片寂然。只有那二道袭击无妄子的暗器被其避开后,打在了寺内红墙砖瓦上所发出的啪啪脆响声。

火光所照,能视众物。脆响声止,暗器跌落在地,众人此时看到的是二截枯树老枝……

众人除了惊讶,再无其它。

这时,天星子对着保唐寺外的夜空吼道:“不知是哪条道上的人物?竟敢阻我‘邪道四子’行事?还不速速现身……”

保唐寺外的天地是黑压压的一大片,寺内的灯火仅能照亮围墙之内,好像将里里外外划隔为了两个世界。

这样的夜,黑得深沉、静得可怕。

冷风吹不尽,凉意惹尘埃。

过不多久,从保唐寺的大门外走来了一个人影。

这个人走得很慢,由漆黑的夜色里走到寺内的灯火下,如同经lì

了两个世界一般久远。

这个人走得很轻,似脚不沾地一般没有声响,也不知是他刻意如此呢?还是故作神mì



然而这一点,已经没有多少人在意了。

所有人在意的是,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但是,一直到这个人走到了保唐寺内的灯火明光之下,所有人想得到的答案还都不是答案,而是一个更大的问号!

原来这个人,头罩斗笠,全身上下包裹在一身黑色夜行衣之下,他的身上除了那一双极其普通的手外露着,再别无长物……

他走到受伤的凭空和尚身前,有意无意地瞟了凭空一眼。

“大师,可是凭空……”他粗哑着声音,似乎极不自然的样儿,多想的人还以为他是潜藏在外太久,受了风寒的缘故。

凭空和尚闻言,面露难色,苦笑道:“正是老纳……施主怎么……”

“在下受你故人之托,特来拜候您……”那人继xù

沙哑着声音,说道。

“故人?什么故人……老纳一生从未出过寺门,何来……”凭空先是惊愕了一阵,尔后把话说至此时又愣了半响,才继xù

说道:“你是说我师兄……景……”

“哈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小子,你终于肯露面了……”天星子在一旁听见凭空与那蒙面人的对话终于明白过来,遂即大笑道。

“哼,别以为你蒙着面,我们便认不出你来了……数月前,黑峰山顶救助景仙的年青人,想不到我们今天又见面了……”三元子也说道。

原来这蒙面人,正是一直隐身在保唐寺外的凌星男。

他在见到保唐寺内的惨烈情形后,更为救大师兄司马云天,他再也隐忍不住,终于出手了……

第五十五章 夜战保唐寺(五)

“是又如何?当时若不是你们仗着人多势众,群起围攻景仙师傅,你们又岂会是他的对手?”凌星男说道。

“哼,如今景仙和尚已死……快说,他临死前是不是告sù

了你些什么?佛屠宝珠呢?赶紧交出来便饶你不死,否则……嘿嘿……”无妄子哼了一声,又嘿嘿冷笑道。

“景仙师傅果然仙逝不假,他遗留下来的佛屠宝珠在我身上也不假,只是不能给你们……佛屠宝珠乃是佛宗至宝,理应归还佛门,而非落入你们之手。”凌星男说道。

此时,司马云天走至凌星男身前,对其抱拳行礼以示感激,说道:“多谢兄台援救之恩,司马云天在此谢过。”

凌星男忙还了一礼,并未多言。

他看了看场中狼狈不堪的星云山庄众人一眼,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无奈。

便是这些人,当年拦阻他、非要置他于死地,言之清理门户……也就是这些人,从小到大与他朝夕相处,最后却信不过他……

然而,今日的凌星男还是义无反顾地救了他们。凌星男知dào

他这样做是对的,毕竟他曾经也是星云山庄的一员……

“小子,看来你今天是非要与我们作对了?当初若不是景仙和尚搭救你,你还能活到现在吗?奉劝你一句,这年头不要强自出头,想当英雄充好汉,死到临头还不知dào

是怎么回事?”空尘子说道。

凌星男低沉着声音,冷笑道:“并非在下非要与诸位为敌,既然景仙大师已经不在了,你们又何必迁怒于保唐寺呢?而且还在佛门清净地大开杀戒,实在有些不应该……”

“好小子,你到底是什么人?竟然管起爷们的事来了?既然你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我到想看看你究竟是什么模样……”无妄子说道。

无妄子话声方落,身形已射出,直奔凌星男而来。那速度实在惊人,以满弓箭势奔出,快得不言而喻。

众人只觉得眼前是划过了一道淡淡的清影,扑向了凌星男……

在无妄子掠出,便要伸手劈开凌星男头上的斗笠时,这一连串的动作,当真如流水行云般了得。

凌星男一见无妄子欺身掠来,便知其意。他也不甘示弱,只得腾身避闪,两人便在场中化身移形般追逐起来……

速度与速度的较量,这二人的身影均化作了淡淡清烟,在夜色下东飘西移,这般追逐早已经超乎了众人的想象。

似一阵风,似二道电。

人在风中,身化电里……

凌星男自承载景仙数十载佛宗真力,又吸收了佛屠珠中近百年真力后,早已今非昔比。纵然他还不能完全发挥出体内真力的威力,但于临阵对敌已经足矣。

疾掠过后,两人又各立当场。无妄子竟然没能劈开凌星男头上的斗笠……

此时,一脸窘相的无妄子愣了半晌,气急败坏地说道:“好小子,果真有两下子……这天下间能避开我这一击的人,已经不多了……难道景仙和尚真的将一身功力传给你了?”

凌星男闻言,竟然毫无半点隐瞒,很干脆地回道:“不错,只是我不太会使……否则的话,你又岂会是我的对手!”

众人听见凌星男如此回答,又看到其施展出来的身手,果然非同一般,于是对他的回答更加深信不疑。

“好个景仙秃驴,竟然死了还要留下一身真力来与我们作对……兄弟们,今夜我们便再来试试,看这小子是不是真有景仙生前之能?”无妄子听得凌星男的回答,已知凭一己之力断难胜过对方……

毕竟,景仙的一身真力他们是见识过的。如果真是如此,即使他们四人联手也未必有胜算的把握。

“咳……咳……邪道四怪,你们又想以多欺少了不是?说不得,小友你也算上老纳一个……”凭空闻言,咳了几声又欲走上前来。

“大师且慢,您已经受了伤,再不能强运真力……还是在一旁调息的好,他们……”凌星男说道。

“司马云天不才,愿与兄台并肩作战……”司马云天走上前来,无意间打断了凌星男的话。

“我也愿意……”

“我们也是……”

得到稍作休憩的保唐寺成空、成无,以及星云山庄众人,都站了出来。

多一个人,多一份力,总是好事。

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以常情论更当如此。

然在此时,四道身影从前后左右四个方位齐向凌星男掠来,四件邪兵在夜空下狂舞咆哮着逼近……

‘星刹’、‘月引’、‘鳄嘴’、‘畅鳞’,每一件邪兵邪器皆不凡,它们不仅代表着威力的象征,更突显了邪道实力的张扬。

合围之势渐小,凌星男也感受到了空前的紧张和从未有过的压力。能独自一个人面对当今邪道四大绝顶高手的合攻,数十年间除了景仙后又有一个人了,他就是凌星男。

受伤的凭空,眼内猛间一亮,担忧之意尽写脸上。

凌星男的耳畔也尽是众人的惊呼声:“当心……”

邪道四子久在一起修习邪功,各自的心思已早能猜透——联手除去这个承载了景仙平生真力的少年,清除一切与景仙有关的人,这样他们才能心安。否则,留下这个人终究是心腹大患……

在这看来万分危急的时刻,凌星男的手中突然多了一把刀,一把极其普通的佩刀,还是他刚从地上捡起来的。

刀,已在空中挥舞着,如诗如画般的舞动。

凌星男使出来的刀法,让众人看了极熟悉又陌生。

从小到大,他不知dào

已练习过多少遍了,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出刀,已只是他身体的一种习惯了。

星云探月刀法……一点也没错。

众人见他使出来的是这套刀法,而且更确切地说,是星云探月刀法中的一式防守刀法——‘披星戴月’。

当然,众人很吃惊。

因为有的人在想,他怎么会使星云山庄的刀法?

还有的人在想,他这招刀法能挡住四邪枭的联手杀招吗?

其实,凌星男自己也没有把握!因为,他第一次独自面对的是邪道四子这等高手……

除了景仙,竟然又有了能让邪道四子紧张得联手应付的人了。这一点,就连与邪道四子一道来的那个白衣人,也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白光骤见,刀锋割裂长空,能听得见嘶嘶的鸣叫声;刀气在夜色中迷漫,好像已将保唐寺内的空气隔绝,逼压得众人喘不过气来。

凌星男使出来的星云探月刀法,早已形存神灭,远远超乎了众人的想象。

只怕就连创立这套刀法的星云山庄先祖,也是望尘莫及了。

事实,便是事实。

人们总是相信自己的眼睛,超过了相信自己的耳朵。毕竟,眼见为实,耳听有虚嘛。

一切事物发展的规律,便只有结果才是最重yào

的。不论你中间的过程再怎么完美,而结果不好,终归是没有多大意义的。

凌星男此时已与邪道四子正式交锋,一柄刀仿佛化为了战龙,力战四邪,狂啸八方。凌厉的刀锋在四件邪兵邪器间穿梭着,往往于千钧一发间击退攻势。

刀光火闪,金交铁鸣,如同一篇悦耳的乐章。有节奏的,无节奏的,都有。

连绵不绝的轮番攻势,你死我活的生死对决,旁观者见了惊心,当事者更是骑虎难下。

五人一旦对上,竟然是一场不散不休的死约会。任凭任何一人稍有半点想放qì

的想法,倒下的也许便是他了。

倾尽全力,不遗余功,在场之人任他是谁也没有见过如此激烈的打斗?

天上、地下、左攻、右闪……全是他们的身影。

刀风、掌气、玄功、真力……施展出来的都是各自的生平绝艺。

刚开始,凌星男的压力极大,可能连他自己都还没有信心。然而时间一久,他反倒显得从容起来……虽然是险象环生,常常能以其深不可测的佛宗真力避险。挨上几拳,虽然痛彻心骨,但能证明他还是活着的。

狼狈不堪的避闪攻防,偶然间的一式几刀,常能化险为夷。这便是凌星男的此情此状。

而邪道四子的攻势,如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破了又补,补了又破,没有了尽头。网在渐渐缩小,威力还徐徐增加。

然而,凌星男也许还不知dào

,他的刀上时重时轻,有的时候常能一刀挫二邪,那刀上传导出来的浑厚真力实在大得惊人,邪道四子无一敢力敌……可有的时候,那刀上的威力又显然施展不开,与对手一触即溃。

五人又相斗了几招,凌星男又被逼入了险地……潜力顿时又被激荡出来,垂死当前举刀所向,再展神威。

漆黑的夜色中暴现寒刀满天,一柄刀化作一道闪电瞬由天降,划落在三元子的‘鳄嘴’邪兵之上……

精光四射,火星蓬然……

后又咣嚓一声脆响,凌星男手中的刀竟然由中折断,被劈作了两半……

也许是他倾力过度,孤注一掷之中折断了。

再看到三元子时,脸上全是痛苦的神色,他的‘鳄嘴’也裂开了,腕骨折了还露出模糊的血肉……

他退了下去,只在一旁咬牙咧齿地哆嗦着……

凌星男施展出迎天一刀的威力确实不小,他又再一次控zhì

不住体内狂躁的真力,激怒于无意中,将一身绝世真力灌注在刀身,如此虽折断了自己的刀,却伤了三元子……

那一刀自上而下所挟带的刀气罡风,便是处身在数丈外的人们也能感觉得到威力。

说时迟,那时快。场中虽有突变,而撕杀并未结束。

诚然,邪道四子被凌星男折伤一名,但余下三人合击的威势并未受到太大影响。更何况对方是邪道中有数的绝代高手,哪怕一人也足以令多少人戚眉。

通常,天下间的绝代高手过招,不仅以争分夺秒论算,还以秋毫之一末计时。时间就是生命,在他们的眼中是绝对的事……

谁掌握了先机,必先有制人之权;而失机者受制于人,处处身陷被动局面,那是必然的。

因此,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选择主动出击,而不是被动应付……往往能赢得最终的胜利。

话说场中余下的三名邪道巨枭,正是看准了凌星男刀伤三元子后气衰折刀的瞬间,从其身后三个方位掠形奔涌而来……他们均各自驭展邪兵邪器,以雷庭迅猛之势向其扑来:天星子驭‘星刹’于中,空尘子引‘月引’在右,无妄子展‘畅鳞’在左,是谓三管齐下,彼此攻势互补,互相威力叠加。

观战中人见了此情此景,均自悚然。眼望着手中已只有一柄断刀的凌星男怔住了,大都在心头思咐着:他这下该怎么办呢?

在这关键的一幕出现后,不少人都想把自己心爱的宝刀无偿奉献给这个为他们奋勇解围的不速之客——凌星男。

然而,在那种千钧一发的间隙,岂会有这种机会的存zài



顿时,保唐寺内邪气大作,惊风四起,邪意恣漫排空,邪道三子联手一击的威势猛间形成一个旋涡,如同凭空生起了一个可怕的龙卷飓风。挤压得所有人稳不住身形,不停地往后退着……

而那飓风的旋涡中心处,正是凌星男立身所在。蓬然间罡气排空,劲风四作,霸道无比的邪煞之力袭卷全场,掀起众人长发,撩开贴身衣衫……

只身飓风中心的凌星男也被天星子等人施展出的邪功逼压得惴惴不安起来,三股邪力不断汹涌而至,仿佛无情的滔天洪水拍打着他的身体……

凌星男只得凭着体内已被激荡得狂乱不已的真气,暗暗抵挡着……他的心头却尽是难受,体内错乱的经络中原本梗塞的真气,亦被冲撞得更加混乱……

这时,凌星男头上的黑斗笠再也经受不住那汹涌排空的邪力飓风狂啸,最终还是被掀开……

摇晃不安的灯光下,终于露出了一张不少人熟悉的脸……

“竟然是他……”熊云飞见到这个熟悉的面孔后,当先惊呼出声,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不速之客,竟然会是两年来他们星云山庄一直苦苦追寻的叛徒——凌星男。

“三师弟……”司马云天看到斗笠下的那张脸时,竟然露出了不胜欢欣的大呼。

星云山庄不少人见了凌星男后,都是显露出惊异的神情,这其间有喜、有悲、有愁、还有恨……

第五十六章 星云叛徒

凌星男的行藏再也掩饰不住,在与邪道诸人的对抗中终于露出了本来面目。

在旁人的惊呼和愤然中,凌星男并未因此而受到影响,此时的他已经完全沉浸在了与对手的激战交锋中……

虽然凌星男手中的刀已断,但临敌当前的心态依然完好。

在彼此的交手中,他们都渐渐摸清了对方的功法路数。相反,彼此都变得熟悉起来。

邪道诸人已深知凌星男虽有一身超凡不俗的佛功真力,但在多次交手中时聚时散、时存时无,往往只在最危急的时刻才能发挥得出威力。并且以凌敌对阵的经验来说,凌星男更显得不足,他往往又在关键一刻错失制胜良机,而这些正是邪道诸人最佳的突pò

口。

至于这些,凌星男当然更加清楚。自从他体内先被景仙传入一身佛家真力,后又在无意间被佛屠珠注入历代佛宗高人的残存真力时,他不运功则罢,一旦牵动内息、引涌内气时便会浑身经脉相互冲撞,那种痛苦的滋味有如针刺虫吮一般难受。虽然于武学技艺一途,他确实已远远超出了一般人的想象……

凌星男直接由力境而达气道途,这对于许多习武之人来说,没有数十年的苦心真修,那是根本不可能做得到的。

上百年的佛家真力散布于凌星男的体内,却因他修习佛家至上真法的功基尚浅,时日不够,以至无法疏通全身经络、打开大小周天、贯通五行八门……

因此,他这一身佛宗玄功十分之三、四的威力也发挥不出来。然而,有这勉强的十分之三、四的威力,也够他受用无穷了。

只道世间万事万物,本是有得有失、有利必有弊、福所祸兮、祸所福兮。

冥冥中的一切,都是不断变化着的。

话说当时,黑夜中的一声长啸响彻云宵,顿将寂夜撕破。啸音过后,震得众人耳内一阵嗡然。

终于,凌星男被邪道三子遍布的无形邪力逼迫得实在难受已极,他开始呐喊,开始不顾一切地反击了……

他将手中的那柄断刀化作了一道白光,掷向了离他最近的无妄子……

而此时,无妄子的邪兵‘畅鳞’也如长了眼睛一般,全力迎上了那柄白炽断刀。

呯……

两人均被对方真气所震,表面看似只是夜空中兵器间的对撞,实jì

上却是他们施以毕生内元真力的对抗。

那时,无妄子被震得后退了二步,他也顺势退了下去,但依然以自身真力继xù

控zhì

着被击撞得斜飞出去的‘畅鳞’……

此刻,无妄子的退却恰好换作了天星子、月尘子的补位继xù

进攻。这二邪联手抢攻,驱引着各自的邪兵邪器,以最快的速度冲向了凌星男……没有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好像无妄子的上一轮进攻和撤tuì

,就是为了他们这一轮更加锐不可挡的攻势做下的准bèi



这时,凌星男的手中已经没有了武器,就连那柄唯一的断刀也在刚才被无妄子的邪兵‘畅鳞’击飞了……

在面对天星子、月尘子邪兵邪器的猛烈攻击下,难道他要以赤手空拳应付吗?

无疑,这将是送命吧?

难道,他真不要命了?

这些疑虑,在所有人心中不停地涌现出来。只在心里,所有人都为凌星男捏了一把冷汗。其实他们不仅为凌星男担心,更为自己忧虑。毕竟凌星男有了什么不测,只怕这些邪道中人更会大开杀戒,拿他们来出气的……

因此,几乎所有人都在这一刻瞪大了眼睛,注视着凌星男的一举一动,想在他举手投足之间找出他不败的理由。更多的是在心里为他默默祈求,希望他可以顶得住二邪这一轮更加猛烈的进攻。

众人开始神情肃然,就连他们的心仿佛都停了下来。

果然没过多久,他们看到凌星男开始双手合什,掌心相对,先如怀中抱月一般,后又作乾坤颠倒之状,不久即缓缓的推出,渐渐地摊开……

一束金光耀眼,万道佛光普照。

在半空中,一颗金光闪闪的佛珠缓缓升起,如同黑夜中又多了一盏明灯,将世界照得更加透亮。

那半空中金色的光芒,照在所有人身上都有了一种祥和的舒服感觉,好像还能烘热夜色下众人原本潮湿的心。

“佛屠珠……”

“佛屠宝珠……”

许多人都惊呼出声,只为这一颗并不普通的佛珠所带来的非凡效应。

那万道佛屠之光,照射在凌星男的身上,有一种异样的光彩……众人透过佛光痴痴地看着凌星男,便如景仙和尚又重生了一般。

凭空和尚见了这佛屠珠后的情景,亦倍加激动,他那微微抖动的双唇和目不转睛的表情,表明了他那一刻无法平静的心。

“阿弥佗佛……善哉,善哉……”凭空和尚扭曲的脸畔带着微笑,露出了欣然于胸的神情。

便在此时,天星子和月尘子二人的邪兵攻势透过紫金光芒迎撞上了佛屠珠……

一阵奇异的景像呈现在众人眼前,夜影下、空气中,丝丝缕缕的电流激荡出火星,阵阵的罡风厉气掀腾,诡异神mì

的邪力奔涌,对抗着佛屠珠所散发出来的佛屠慈悲之气。

越到后来,那两股正邪之气对抗得愈加激烈,袭卷奔涌,如巨浪滔天,似泰山压顶。便是已退避在十数丈外的人们也能感受得到那种可怕的气势。虽然这三人并未直接接触,全凭着自身的内气真元在操纵各自的邪兵佛器,看似耍把戏一般轻松,实jì

上他们正自遭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摧打……

没有人敢去阻止他们的对抗,再说也没有人能做得到这一点。

此时,他们已经完全被对方的真气所笼罩,那方圆数丈内看似为真空状态,实则有凶险万端的霸煞之气在奔涌……强然前去,非死即伤。这一点,众人自然看得出来。

又过不多久,三人的对抗愈加激烈,他们四周奔涌的罡气劲风逐渐扩散开来,卷起尘土,刮走飞石,逼得人睁不开眼……他们一时飞身屋顶,追腾扑压;一时又纵跃穿行,扭打至半空。

保唐寺内的情形,已变得混乱起来,大殿屋顶被掀翻,瓦砾满天飞洒;寺墙泥壁被击穿,尘土四处飞扬。

寺内的人,都退了出去,至少都到了相对安全的地方……

当他们再一次腾掠至地面时,四下里都突然静了下来……

那时,众人只感到夜冷,风凉,寒意盛。

这一刻,风的声音在寒夜中呼啸,所有人都听得很清楚;电的光芒在夜色中洞透,所有人都看得很真切。

然而,风已不再是单纯的风,电也不再是所谓的电!

人,却还是这些人……

只是,在这样的夜里,有这样不平常的人,又发生了这些不寻常的事。

只见当场,无妄子欺身引进,业已与天星子、月尘子并肩站到了一起,并施加上全身功力运诸于邪兵利器之上,共同对抗着凌星男‘佛屠珠’下的反攻……

佛屠珠金光闪闪,其间的玄天罡气无穷无尽般发散出来,已将无妄子等三邪深深逼压住……

而邪道三子催引邪兵利器下的霸道威力,更是与佛屠珠互不相让,相互间你催我打,死拼硬撞着……

看得出来,他们彼此天生是死敌!

那惊人的狂啸怪鸣,那可怕的回旋乱窜,不论是佛宗至宝‘佛屠珠’,还是邪道邪兵利器‘星刹’、‘月引’、‘畅鳞’,都显露出来了非凡的气势。

力与力的厮打,气与气的较量,毅力与毅力的比拼,精神与精神的对抗……

这一刻,不论是身陷其中的,还是场外观战的,都知dào

他们这一战之下的艰辛……

彼此间,不仅是对身体的摧残,而且还是对精神的折磨!

时光在一分一秒间流逝,也不知dào

是过了多久……

天未明,但远处的破晓鸡鸣声,已然传到了所有人的耳内。

天,终于要亮了。

黑夜,很快便会过去……

这是许多人的第一直觉。

虽然这一夜,保唐寺内所有人(除了已经躺在地上,永远也不能起来的人。)都觉得很漫长,好像有一万年那般久远。但到现在,总算是要过去了……

此时,早在一旁观战的三元子和白衣人,也显得站立不安起来。似乎他们心中有事,已有去意。

然而他们也看得出来,恶斗中的另外三邪与凌星男正陷入了生死较量的最关键时刻……半点声张不得,若是扰乱了他们的心神或者是稍有不慎,其后果是非常严重的。

等待吧,这是许多时候唯一的选择。

坚持吧,还是许多时候唯一的方式。

努力吧,更是许多时候唯一的办法。

啧,啧……争分夺秒,瞬息万变的打斗,终于有变。

闻得,巨响轰然,金光爆zhà

,气流奔泄……

仿佛,保唐寺的地面都为之一震……

当时的情形,只能用“惊魂未至鬼门关,一响震破众人胆。”来形容了。

顿时,强dà

的真力罡气反震,死拼力战的双方均被震得暴退不已……

退得慢的,被真气劲道所伤,三邪中至少有二邪被当场震得口吐鲜血,显然是受伤不轻。

凌星男此时一样是嘴角渗血,丝丝血迹顺着嘴边流出。他那颤巍巍的身体在冷风中轻轻摇晃着,手中佛屠珠的金光在缓缓消散……

一点没错,凌星男也受了内伤,而且还伤得不轻。

“你们……还要再打吗?”凌星男还未等三邪缓过气来时,他冷冰冰的问了这样一句话。

……

一时无语,任凭冷风吹过。

这样的情形下,沉默毕竟是短暂的!

“哼……你也受了内伤,再打下去我们未必会怕你!”天星子冷哼道。

“那……我随时奉陪到底!”凌星男愤懑地走上前去,显露出一副誓要拼命的样子。

邪道三子见凌星男说打便打,竟然毫无半点畏意似的又走了上来……

也不知是出于本能,还是真的怕了?他们都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

这时,在邪道三子身后的白衣人终于说话了:“三位邪兄,时候可不早了……依我看,保唐寺内今夜有高人相助,我们还是走吧。所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来日方长嘛……”

三邪闻言,如同找到了一个抽身离去的正当理由,相互间点了点头,已有计较在胸。

果然听见月尘子极其识机地说道:“也罢,好小子……姑且便让你多活几日,若不是爷们有事,哼哼……定不会这么容易就算了的!我们走……”

天星子、无妄子亦点了点头,最后狠狠地盯了凌星男一眼,他们便趁着夜色掠出了保唐寺的门庭……

第五十七章 凭空成佛(一)

待得邪道诸人离去,保唐寺内许多人终于轻吁了一口气。

这内外紧张的气氛,也渐渐地恢复平常;他们紧绷的心,终于可以舒缓了。

夜色,依然很美。

空气,依然清新。

只是死去的人,永远也享shòu

不到了。

过不多久,保唐寺内又有了一阵噪动。全因保唐寺内来的这一个人——凌星男,星云山庄的叛徒。

在这里,这个人、那些事,几乎是家喻户晓的。星云山庄以及不少正道中人,为了捉拿他煞费苦心……

二年过去了,始终都未能如愿……

不想,在今夜这个特别的日子里,他却不速而至了。

众人的心中矛盾重重,尤其是星云山庄的人。

想到了这些,虽然是一些已经过去很久的事了。但有些事,在人们的心头是永远也无法轻易忘却的,仇恨便是其中之一。

凌星男的背影依旧背对着寺内所有的人,没有人看到他此时的表情,他的心里一定也很不平静……

冷风吹过,赶不走众人心底缓缓钻出来的火热,也许是激动,抑或是仇恨的种子在发芽。

突然,惊闻颓然一声。凌星男颤巍着的身体,迎着冷风倒下了……好像是经受不住冷风吹打一般,便这般倒下了。

这时,一个宽袍大袖的老和尚三两步走了过去,携上已经不醒人事的凌星男直往保唐寺的后院深处走去……

没有人去阻拦他们,可能因为他们都是怪人的缘故。

这一夜,实在不寻常,冷风吹个不停。

这一夜,真zhèng

不平静,人心动荡不安。

可是,还是在不寻常、不平静中,过去了……

第二日,太阳的光辉刺破乌云,探出了洋洋洒洒的大半个脑袋,斜挂在云端。

清晨的风,很凉,很清新。吹在脸上,拂在身上,有一种清爽的感觉,能让人忘却了昨夜的幽愁和烦恼。

这时,保唐寺的钟声嗡嗡隆隆的敲响了,声音听起来沉闷而显得无力,一改往日悠扬洪亮之声。

这也难怪,保唐寺昨夜经lì

了一场百年不遇的浩劫。今能苟延残存下来,也算运数了……

保唐寺后山绝壁之上,有一天然熔岩洞。在寺内被划为禁地,只有寺中住持长老辈方可允入。这在保唐寺中,是入门前几天的小僧侣记得最为熟悉的不是秘密的秘密。

这个时候,太阳光通过洞穴口照射进去,透过狭长的洞窟折射得老远,仿佛比平时明亮了不少。洞穴之中的地面并不潮湿,洞壁四周坚凹突凸、几经折回延伸过,将外界的嘈扰声响阻挡了,四处倒显得安静。

直到洞穴的最里处,为一天然石室。

石室内,径深方圆三丈左右。石壁上下均刻着简易罗汉、佛像的浮雕,也许是由于年代太过久远之故,看起来已不太清晰了。

室内有一盏青灯,一樽古佛,一个蒲团……墙角深处还有一张残破的石床。

室内确实很静,在阴晦幽暗的青灯影光下,古佛石像前的蒲团上坐着一个老僧,老得几乎头发、胡子全掉光了;看不清他的脸,因为他背对着灯光……

残破的石床上还躺着一个人,一动也不动的样子,好像是睡着了,又好像是死了一般……

老僧已入定,不动如山,顿将身前身后事忘得一干二净,仿佛他这么一坐,可屹立百年不倒……

石室中,有缓缓的清风在流荡着,挤动着青灯的火苗左右摇晃起来。

不久,石室中渐渐的有了轻微的呼吸声,时急时缓,时轻时重,时长时短……

那老僧耳根微动,已由入定中返来,似乎也已觉察出来。他的肩头一动,轻轻地、缓缓地、不快不慢地击打起蒲团前方的一个破木鱼来……

咚、咚、咚……

如同泉水流淌的叮咚之声,连绵不绝,势不可挡。

而那室中的错乱的呼吸声,似乎是受了木鱼声音的影响,也变得连绵细长起来。

一吸一呼,已顺着木鱼的节奏在运行着。

渐渐地,呼吸声小了,匀称了。

这时,老僧敲打木鱼的声音,也停止了。

石室中,又恢复了平静。

这一天,日落西山时分。

清静的石室中,有了一些声响。石床上那个躺卧着的人,身体终于动弹了一下……还轻轻呻吟了一声,虽然声音很轻,还是将蒲团上坐着的老僧惊扰了。

老僧缓缓起身,可能是稍稍活动一下筋骨。

其实,这老僧的面容同样也是白晰如纸泊,颜面无血色,也许是长年在这石室中不见天日之故吧?

他走到那躺卧在石床上的人前,伸手探了探脉搏,过了许久才放开……

老僧一句话也没有说。

他正欲伸手向那人怀中探去时,手突然凝滞在半空,停下了……半响后,撤回……

显然,是经lì

了一番思想波动起伏上的权衡。

老僧依旧走回蒲团旁坐下,又开始闭目养起神来……

过不多久,那石床上的人又动弹了几下。这一回,动作明显比刚刚弧度要大很多。

“咳……咳……”石床上的人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缓缓地,他吃力地从石床上撑起,坐了起来。

“醒了?”

那人似乎被这个声音吓了一跳,只是人刚刚清醒还未弄清身在何处。他循着声音环顾四周,这才看清了石室中的一切,自然也包括刚才说话的老僧。

“你……咳……咳……,我……这是在……什么地方?”

躺在床上说话的人,自是凌星男不假。

对面禅坐着的老僧,当然就是凭空老和尚了。

“施主不必惊慌,你受了内伤……需yào

好好休息,还是躺着吧。”凭空和尚仍未起身,坐在蒲团上说道。

“多谢……大师救了我……”凌星男依旧吃力地说道。

“施主不必客气,要说应该是你救了我们……”凭空和尚回道。

凌星男沉默了一会,似乎也记起了一点什么。

“施主,可真是我师兄景仙之徒?”凭空和尚缓缓地睁开双眼,说道。

此时,老僧已面对室内青灯而座,他那苍桑的容颜尽入凌星男眼底,他额头上的面纹沟壑纵渠,实在是留下了无数岁月的脚印。

“是的……不过……”凌星男的回答有肯定的意思,但也有转折的意味。

凭空和尚听了,不免眉头一皱,问道:“怎么……”

“不过,晚辈与景仙师傅仅有一天的师徒缘份,他便……”凌星男说道。

“一天……唉,难怪啊!我观你经脉大异常人、体内气息岔乱,散乱着数股真气,相互间对冲互克……而你似乎对我佛宗真气运行法门并不太懂,否则也不至于拥有一身佛宗无上真气,而无用武之地!可惜啊,可惜……”凭空和尚叹息着说道。

“我师兄仙逝之时,便是你一人在场吧?”凭空和尚又问道。

“是的,晚辈与景仙师傅在一起……他一人独挡邪君母子以及邪道四子的围攻,只恨晚辈当时武功低微,帮不了景仙师傅……”凌星男道。

“唉,劫数啊……这么说来,那邪君的武功已经远胜昔日邪王了?”凭空若有所思地问道。

“不错,景仙师傅也曾说起,如今的邪君已经修liàn

成至高邪功‘邪神异术’……”凌星男说道。

“邪神异术已经失传上百年,不想竟然又让邪君修liàn

成功……自此正道多事,天下多事矣!对了,我师兄仙逝时可还有什么遗言交待的?”凭空和尚正色道。

凌星男斜倚在石床上,好像突然来了精神一般,他轻轻地侧移了一下身体,才又继xù

说道:“景仙师傅仙逝时,特让晚辈来保唐寺找凭空大师您……”

凭空闻言,原本微闭的双眼中陡然迸射出二道夺目精光,他也突然来了精神。

“什么……他让你来找我作甚?”

凌星男强忍着体内绞心般的剧痛,吃力地把手伸入怀中,将贴身藏放的佛屠珠取出……

“景仙师傅让我将这佛屠珠交给大师保管……只道佛屠珠当归佛门中,切忌落入邪魔歪道之手。”凌星男继xù

说道。

凭空和尚一见凌星男手中的佛屠珠,果然精神大振。他立即从蒲团上起身,走了过来;并接过凌星男手中的佛门至宝‘佛屠珠’,开始仔细端详起来。

凭空和尚默默地看了很久,如同在欣赏一件绝代的艺术珍品。

凌星男并未去影响他,默默地看着凭空这番奇怪的神情。

最后,只听得凭空幽幽的叹息了一声,说道:“唉,这确实是我佛门至宝。只是,此珠若留存下来,今后将带给我佛门更多的不幸……师兄啊,师兄,你难道就没有想到这些么?如今邪道强势,正道沉沦。若此珠不保,落入邪派魔派之手,我岂不是助纣为虐吗?”

凌星男听得凭空和尚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也不由得愣住了。

他心想:“这凭空和尚莫不是见了佛屠珠一时过于激动,得了失心疯?否则,他又在叽哩咕噜的说些什么呢。”

那时,凭空和尚依然在痴痴地欣赏着手中的佛屠珠,似乎已经将眼前受伤的凌星男忘记了。他的脸上一会儿展现出轻松的笑意,一会儿又肃穆得过于刻板……

凌星男静静地躺在床上并未出声去打扰他,只是向四周看了一眼,他已得知自己是在一个清静的山体腹洞之中,而且看起来还是在凭空和尚长年修行之处。

这时,凭空和尚突然问道:“小施主,你这身上除了我师兄传授于你的真力外,另外散乱在你经脉中那些乱七八糟的真力是从何而来?”

“这……晚辈也不太清楚,只是在景仙师傅仙逝时曾透过佛屠珠将一身真力渡入晚辈体内,后来师傅又说起我有福缘,竟将佛屠珠中历代高僧灌注其内的真力导入体内……”凌星男回道。

“原来如此,只是可惜啊……你未曾修习我佛门无上修真之法,虽有一身绝世的佛宗真力,却无法将数股真力溶合而化归己用。相反,还牵累自身真力的正常发挥,如今连我景仙师兄传入你体内真力的威力也无法发挥出来……”凭空道。

凌星男自然也深知这一点,如今他时时被体内数股交陈杂合的真力纠结着,常常痛苦不堪。

第五十八章 凭空成佛(二)

“晚辈这次来保唐寺也是遵景仙师傅遗命,特请凭空大师医治我这身上之病……”凌星男见凭空将自己体内的数股真气纠结之事看出,不由得甚是欣喜,以为他果真有医治之法。

“阿弥佗佛,咳……咳……施主这身上的说来也并非是病,只是眼下看来却也不是福。倘若能将你体内的数股真力化归己用,便是你天大的福气。只是……这……实在是难……”凭空和尚一边咳嗽,一边说道。显然,他也受了很重的内伤,虽然经过了一番内息调整,但那伤势又岂是说好便能好的?

“这么说来……景仙师傅的一番心意,晚辈真是无福承shòu了?”凌星男极其失望地说道。

凭空和尚又仔细地把玩了一阵佛屠珠,再看了看凌星男无望的神色,说道:“凡事皆因缘起,一切都有必然的联系。小施主不必太悲观,容老僧想想,也许还有其他的方法……”

凌星男轻轻地叹息了一声,说道:“多谢大师开导,实在无法便罢了。晚辈并非贪生怕死之辈,也自知生死有命,我这一生行事都是不问苍天,不求鬼神,凡事尽lì

就行了!”

凭空和尚听完凌星男所言,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丝微笑,说道:“景仙师兄果然没有看错人,施主确实不凡。像你这般年纪便能看透生死的,只怕世上也没有几个人?对了,我师兄临终之时可还有什么物什留下?或者什么心愿未了的?”

凌星男抬头望着凭空,简单的思虑了一下,突有所思般说道:“景仙师傅坐化时留下了一颗‘舍利子’……至于其他的,倒还不曾有……”

说完,凌星男又从腰间掏出了一块粗黄布条,随手缓缓将黄布条打开,果然崭露出一颗乳白色的‘舍利子’来。在昏晦暗淡的青灯光影下,佛舍利子发出了淡淡的白光……

凭空和尚见状,竟然露出了一脸的庄严肃穆之色。他走近石床,双手接过凌星男手中的‘舍利子’,最后又迅速地走向石室中的石佛像前,将景仙坐化后留下的唯一见证:‘舍利子’,轻轻地放置在石佛底座前。

也许是放着,或许是供着。

这时,从凭空的口中开始默默叨念着一些如同梵音,又似经文的东西。凌星男一个字儿也听不明白,他只能莫明地望着。

最后,凭空又进行了一些佛门中特有的顶礼膜拜仪式。

这番下来,也花了不少时间。

凌星男并未打扰他,只是默默地看着。

待这一切完毕后,凭空静了下来,坐归石室蒲团上。他微微地闭上了双眼,良久未语。

难道他是因为景仙之死心里难受?

凌星男的心里是这么想的。

“施主,昨夜你力战‘邪道四子’,对我保唐寺有恩。你又与我师兄有一日师徒之情,与老纳份属有缘……料想,我那景仙师兄也是想让我传授你佛宗修真法门……那贫僧索性便成全你,能不能治好你的伤势,对你有用无用,也只能看你的造化了。”凭空和尚说道。

凌星男闻言不由精神一振,说道:“多谢大师……”

人,生而无常,死而有规。

世有贪生俱死者,也有求生不得者,还有视死如归、历生死如等闲者。若能生之,何故轻死?此乃常道。

因此,于生死面前,个人理智绝对要强于情感的极端,谁人不愿意珍爱自己的身体?更何况,是凌星男呢?

于是,凭空和尚将佛门的无上修真习练之法娓娓道出……

“佛门修真以固本培元、伐毛洗髓、强基健体为根本,以追求圆满为境界……”

“……清者浊之源,动者静之基;人能常清静,天地悉皆归。心自静,澄其心,而神自清;自然六欲不生,三毒消灭……心无其心,外观其形,形无其形;远观其物,物无其物;三者既无,唯见于空。观空亦空,空无所空;所空既无,无无亦无,无无既无,湛然常寂。寂无所寂,欲岂能生;欲既不生,即是真静。真常应物,真常得性……”[注:此段文字摘自《清静经》]

凭空和尚洋洋洒洒的讲了这么一大篇,他见凌星男听得认真,便来了兴头,也不管他听得懂还是听不懂,只管继xù

讲下去。

“这佛家修练之法,主要在于修心行气,若能将体内真气练至空无之境,不生不灭,运乎随心,即为佛宗修真大道。起初是练力化气,以气养气,行气于经络,贯通七经八脉……最后才是化气为意,意化无形,气至成空,无生无灭,寂然遁迹,是谓空无大道……这佛家的修心行气之法,主要是坚毅自心,将丹田之气运行全身,以通畅为准,气游周身大小经络,贮于气机,对敌时以气化力,聚力化气……之后,若能将体内真气运乎随心,上破丹顶玉枕,中破膻中巨海,下达泥丸涌泉,瞬合瞬散,有气无形,无形用意,便可将一身通玄真力练至无生无灭境地……”

凭空和尚确实讲了许多佛门修习真法的妙诀,但是这些空洞的理论,也许有不少连他自己也不明白,更何况对佛家经文涉猎不多的凌星男呢?

但是,经过凭空和尚的一番传授,他终于明白了佛家的运气、引气、导气的法门;学会了佛门最基本的呼吸吐纳之术,更进一层的运气导引之法,总也算不虚此行……至于高深莫测的练气达意,意化空无的大道境界,自是一窍不通,当作明白了玄乎的空洞理论。[注:以上佛家修真心法,许多皆以省略符号代替,只因关乎佛家机密,不得轻易泄露世人。否则人人皆是修真之士,个个都成武林高手,这不岂给天下添乱?还望诸君谅解。若有兴趣者,可与作者乾坤泰子联系,大家一起研究研究,还是可以的……]

经过这一番学习,凌星男至少已经能将体内混乱的数股真气按常运息,按规导引,痛苦之情明显减缓了许多。就好像,在千川万流汇聚之下的滔滔洪水面前,只能以导引疏通为主,而不是采取阻挡梗塞、强然抵止的方法。

有方法,自然事半功倍。

经过以佛家修真心法调整内息,凌星男的脸上也渐渐有了血丝,恢复了几分血气。

这时,他已经能下床走动,活动筋骨了。只是他的身体仍然很虚弱,昨夜与邪道四子对决时受了内伤,失血过多,导致气血瀛虚。

当然,凭空和尚在与四邪的拼斗时也受伤不轻,只是凭空和尚本就练的是枯禅功,一身血肉几与枯化,全是重伤在内息。后来他借助佛屠珠之力暂缓了内伤的恶化,令其内伤在表面上看起来是好了几分……

这时,他反而要比凌星男好了许多。

“施主,你可知这佛屠珠由何而来?有甚功效?”凭空和尚目不转睛地看着掌心的佛屠珠,说道。

“晚辈不知……”凌星男回答。

凭空和尚停顿了一下,继xù

说道:“佛屠珠历来为我佛门至宝,一直以来都只在佛宗高僧间流传。天下佛门分支颇多、派别不一,却渊缘流长,几经辗转终于在这一代传到了我师兄景仙之手……此珠不仅为我佛门中人艳羡已久,就连邪道魔派中人也垂涎三尺。此珠的功用,能解百毒,能疗内伤,若是佛门中人拥有,能作佛家法器凌敌而倍添威力,还可配合所习真法倍增功力,提升境界;邪道魔派中人得之,也可助其保心宁神,修liàn

邪功魔法不致走火入魔,如虎添翼。”

“原来如此,怪不得那些邪道中人也想抢夺此珠!晚辈总算不辱景仙师傅之命,将佛屠珠安然地交到了大师的手中……”凌星男说道。

“交到老纳手中也只是暂时罢了,如今他真zhèng

的主人却并非老纳,而是施主你呀……”

“什么?”凌星男惊道。

“施主身负佛门无上真力,在当今佛门之中能确保佛屠珠不致落入邪道魔派之手的人,便只有施主了……其实我那师兄早便有赠你佛屠珠之意,只是他介怀于老纳的颜面罢了。他想借老纳之手、以老纳之口转赠于你……师兄啊,师兄,你果然是看得起师弟了。你就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凭空和尚又继xù

说道。

“施主虽然并非我佛门中人,但你深具慧根,且与我佛门有缘……先承我师兄景仙传功在前,今又有我传你佛门修真心法,万望往后你功有所成,为我佛门广播福泽于天下。只要佛在心中,在家、出家皆一般修行。今我以佛门景仙、凭空之名,转赠你佛宗至宝——佛屠珠,只要你记住四句话:‘诸恶莫作,众善奉行,自净其意,是诸佛教。’这就够了。”

凌星男还有再推辞之意,已见凭空和尚将佛屠珠向他凌空掷来……

一道金光不疾不速地迎面掠来,凌星男只得信手接住。立时,一股暖流从佛珠上灌入,他顿然感觉到全身上下有一阵说不出的舒坦。

再看凭空和尚时,他已然面向石佛而座,闭目养起神来。

石壁上青灯微光照射在他破落的僧衣上,他那纹丝不动的样子,就好像凭空也成了一樽佛。

石室中又恢复了平静,再也听不到一点声响。

一天后,凌星男的伤势在佛屠珠的帮zhù

下好了许多。又在凭空和尚传授的佛宗修真心法运息下,他体内的数股真气也顺畅了不少,彼此纠结时的痛苦也减缓了……

但是,凭空和尚再也没有与他说过一句话。就算是在他离开山腹石室时,也没有。

凌星男很想走过去探探凭空的鼻息,看他还有没有气息,但出于尊重,他放qì

了那么做!

不得已,他一个人离开了。

凭空的生死,他永远也不知dào

了。

也许,凭空真的成了佛!

正如凭空和尚自己所说的那样:佛在心中,在家、出家皆一般。

那么,生与死便只是一种解脱的方式,对他而言都显得不重yào

了!

第五十九章 星云突变

也许,不是每一个人都会有精彩的人生。

平凡,依然是绝大多数人所必须拥有的。

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

去向何方?去到哪里?最开始可能连我们自己也不清楚。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我们的路越走越多,越走越远……

直到有一天,我们终于懂得:路一直在我们脚下,要走多远,要去何方,完全由我们自己决定!

我们不想走,因为还有想留下的借口。

我们非要走,只因已没了留下的理由。

人生路,有的平凡而一路平坦,有的非凡却满路荆棘。

在困惑与迷茫面前,如何选择?便成了一种痛苦。

世人皆言放下,最终却有几人做得到?

面对一切,释怀向前,才是终途。

我们是人,是平凡的人,不是传说中无所不能的神!

烦恼、困惑、离愁、悲伤……这一生中,任其是谁也避免不了的。

逃避不是办法!退缩也不是……

选择逃,最终无处容身;选择避,最后避无可避!

这个世界,本就是一个适者生存的空间。弱者永远是强者手中的赌注和道具。强者只会更强,只会有更多的弱者败在他们的手中!

不论是盛世之下,还是乱世当中,永恒的真理便只有一个:人想要生存下去,就只能让自己变得更强。

历史的潮流,现实的残酷,只会把一波又一波的弱者卷向强者那无情的深渊。而强者越强,弱者远逝,是这个世界必然的趋势!

历史的车轮,人力始终无法阻挡!

你,我,他……没有人能逃脱得了历史的束缚。

一条路,又一条路……我们一旦踏上了,想要不走下去都难!

除非你没有了脚,但只要你还有手!

只要你还想活下去……

那你就是爬,也要爬着向前!

这,就是现实。

路,是一条幽长而曲折的山间过道。

这条路,对凌星男来说,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因为他已经走过很多回了。但他从来没有像这一次走过时,留下如此多的感触。

路还是那条路,不曾改变。

感觉,却变了许多。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不停地向他涌来。

山风,呼啸不停。

风大拂面,如同在阻挡着他前行的脚步。

这条路的尽头,是他曾经的家……

星云山庄,一个曾令他引以自豪的地方。

可如今,那里不再欢迎他。只因他离经叛道、杀害亲长……

一切的一切,都因为一个“情”字;

所有的所有,都缘起一个“妒”字。

情,可以蒙蔽一个人的眼睛;

妒,可以蒙昧一个人的心灵。

而这二个字,凌星男都占全了。因此,他成了杀人的凶手,成了星云山庄的叛徒!

两年来,江湖上的人都是这么风传的!

今天,终于在二年后的今天,一个与平时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日子。

他踏上了前往星云山庄的路……

他的心很沉,紊乱的思绪久久难平。

一路上,人迹难寻,鸟兽无踪;给原本宁静的山间,又平添了几分冷清。

在平时,这条路上的行人虽然也并不多,但偶尔间三五个进山打柴狩猎的村夫倒也时常能见到……

也许,真的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在凌星男的心头,他已经有这样一种预感了。

凌星男是不来则已,既然选择了回去,他早就做好了应付一切的准bèi

……

毕竟,他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少不经事的凌星男了……

星云山庄,被山间的轻烟薄雾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下。远远的看着,那里的楼台亭宇依然熟悉,与二年前他离开的时候,没有什么变化。

庄外那二扇朱漆的大门紧闭着,门前的护卫也不知去了哪里?只留下大门前的二樽石狮子瞪视着他……

见到这番景像,凌星男迟疑了一下。

“我已经回来了,按理说星云山庄的人不可能不知dào

的……而现在关门闭户,又唱的是哪出戏呢?”凌星男在心头暗暗地思量着这些问题。

“难道他们已经准bèi

好对付我了?只是在庄外不便于展开,想引我入庄……”想到这里,凌星男淡淡地笑了笑,脸上显得很不屑的样子。

凌星男跨上了门前的石阶,终于用手推开了星云山庄的大门……

吱呀一声响起,大门应声打开。

门后并未上锁,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

在他推开大门后,一股血腥气息夹杂在迎面拂来的冷风中……凌星男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战,那种不祥的感觉顿时变为了现实。

他瞪大了双眼,注视着庄院内发生的一切……

血……满地皆是。

尸首……横七竖八。

这些人,多半是身首异处,四分五裂的……

这些人中,有凌星男认识的,也有一些他不认识的刚入庄的新弟子。

凌星男见这些人临死还面露出惊愕的表情,很明显是他们刚从庄后冲出时,便被人以绝快的身手、干净利落的刀法砍倒在地的……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便已经中刀倒下了。

仿佛,来袭的人化作的是一阵旋风,无形无影,留下的只有恐怖。

此刻,庄内一片寂然,再也觉察不到半点声响,里里外外透射着死气沉沉般的寂凉。

立时,凌星男的脑中一片轰然……

“这是怎么回事?是什么人干的?”一连几个问题困惑着他。

却说那时,他也顾不得更多的了。他只身掠入星云山庄的后堂,只盼着能找到活口问出个究竟来……

果然,星云山庄的后堂和大殿中也死了不少弟子。四大长老已死其三,地上的尸身中只少了熊云忠;八大弟子的尸身里也唯独少了司马云天、黄飞勇、吴人杰夫妇四人……

好一派凄惨的景像,看得人触目惊心。

凌星男细细地察探着星云山庄众人尸身上留下来的体征和伤痕,他发xiàn

了一个共同的特点:所有人似乎都有中毒的症兆,而且每一个人身上的刀伤也足以让他们致命……

“什么人如此丧心病狂?星云山庄到底得罪了什么人?竟然招下如此杀手……”凌星男实在是想不通这些问题。

咻……咻……呼……

突然,凌星男被庄外一阵奇怪的疾锐声惊乱了思索。

这时,星云山庄大殿外的某个角落里,也传来了一阵似人在地面上艰难爬行着的声响……

阵阵痛苦的呻吟声,断断续续地传入了凌星男的耳朵。

还有活口……

这是凌星男第一时间的反应,他在心头暗喜道。

凌星男立即抽身奔向大殿外,果然在殿外的花池旁发xiàn

了一个受伤颇重的星云弟子。只见他:满身是血的趴在地上,过得半天才呻吟一声……看起来也是命不久已的样子。

凌星男一见此景,心中顿然一急,他怕再不施救,便是这星云山庄的最后一个活口也要保不住了。

他立kè

冲上前去,正当他要把那星云弟子扶起来施救时……他猛间心头一惊,马上察觉出一阵莫名的危机感向他涌来。

意料之外的事,出现了……

那名本来受伤极重的星云弟子在凌星男刚要扶上他的身体时,突然转身翻起,在他的怀中竟然早就准bèi

好了一件形如圆筒的漆黑器具,正对准了凌星男的胸膛……

在其转身翻起的同时,这名星云弟子已启动了圆筒器具内的机关:一股紫烟中还夹杂着淡绿色液体,喷向了凌星男……

此刻,方圆二丈内腥风扑鼻,刺激味呛人之极的东西迷散开来……

勿用多言,凌星男已知dào

这紫烟与绿液是什么了……

除了毒,还会有什么?

这二人本来便离得很近,当凌星男看到这一切变故时,他的脸上也失了色。

然而不幸中的大幸是,他提早觉察出了危机……

在那千钧一发间,凌星男提气而起,身形倒拨丈高;在他纵起的一瞬,只将左右双掌翻腾,拍吐出二股佛屠真气直逼那道喷射出来的紫烟绿液……

而那星云弟子此时的身形也不再如受伤之人的迟缓状,顿时变得无比敏捷起来。

那人见凌星男展开绝世身法倒纵出去,一时喷射的毒物未能奏效,也不由吃了一惊。

但这一幕,似乎早在他意料之中。

那星云弟子借凌星男忙于应付毒雾之际朝外就地一滚,有意拉大了与凌星男的距离……

这一番动作发生得很快,晃如流水行云一般。

在那星云弟子再次转身时,凌星男亦仗着绝世身法躲开了喷射而出的毒物。

凌星男很是气愤,他不明白这名星云弟子为何非要致他于死地!

凌星男瞪视着那名星云弟子,心头实在有一股莫名的愤懑之意。

此时,凌星男稍稍调息了一下内息,只觉方才因一时大意吸入了少许被污染毒物的空气,胸中还感憋闷……

“你……不是星云弟子!”凌星男仔细看了那名假扮星云弟子的人后,说道。

“嘿嘿,不是又如何?”那人冷笑一声,回道。

“星云山庄的人,都是被你们所杀?”凌星男愤nù

地问道。

“是我杀的又如何?”那人依然很冷静,就连说话的语气也很平淡,似乎他杀人是很天经地义的事!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凌星男追问道。

“我们……这里除了你和我是活人外,难道还有其他人吗?”那人说道。

“凭你一人,还毁不了星云山庄……快说,你到底是什么人!否则,休怪我不客气了!”凌星男的忍耐已经达到了极限,他眼看着曾经与自己朝夕相处的人死于非命……眼见着他曾经的家,被毁于一旦,他能不愤nù

吗?

那人也不知是狂妄惯了,还是有意无意地激怒着凌星男,只听见其冷笑道:“不客气?你真以为你能奈何得了我吗?”

而此时,星云山庄外的疾锐尖啸声又传了进来,只不过这一次的声音比刚才的疾锐声音明显小了许多,听起来发出这等声响的人已经离星云山庄越来越远了。

那人似乎也听出了这一点,面上果然有了退却之意。

而凌星男也看出了这一点,他又岂肯轻易放过眼前这人!

凌星男见那人微一动身,偶有转身离去的念头时便已经扑了上去。

他这一扑,有如疾鹰搏兔般迅猛快捷。

那人见了凌星男的身影扑出时,如同人身鬼影般可畏……果然于惊慌中倒纵而起,同样也是展开身法避闪,却也不敢再轻视凌星男了。

之后,任凭那人的身法如何灵巧轻快,却依然逃不出凌星男追逐的有效范围。

相反,二人追逐的范围在渐渐缩小……

一番腾身纵跃之下的全力奔跑与追逐,那人似乎有心奔向星云山庄的大门方向……只是刚奔至大门前,那人又突然转身,将手中的圆筒器具再次对准了凌星男……

顿时,一股紫气中夹杂着数十道银光,一齐射向了奔跑而至的凌星男……

凌星男先见那人奔至中途后突然降速便知有异,果也不敢逼得太近。他当然清楚眼前的这个人,不仅武功不凡而且机智无比,稍有不慎便将中其毒计……

果然在他减缓速度时,凌星男望见了那人又将毒筒对向自己,而他也在毫不迟疑之下掠向了一旁躲避……

那时,被喷洒出来的紫气全被星云山庄门口的一株百年大树档住,连着那数十枚白光也最终射入了树旁的石柱之中……

一阵沙沙异响传出,百年大树的树皮只要是被紫气喷洒过的地方,均溃烂了一大片……而溃烂处白气腾腾,异响阵阵……极是恐怖。

凌星男见了这番情景,心中暗呼一声避得及时,若被这等奇毒烟雾喷中要害,岂能还有活命的道理?

可怕的毒药,好狠的人心。

凌星男被那人一番激怒,心头立时起了杀心……

只是那人见这一番施手又未奏效,更已吃惊不小……待他欲向凌星男再度喷射毒物时,只见眼前白光一闪,一道如同闪电划过的光芒迎上了他手中的毒筒……

那人惊魂无比,几欲闪避不及。

这时,迎面而来的白光已经将其手中的毒筒割裂……

异响阵阵,紫气泄散……

那人顿时觉得一股浑厚的气劲从毒筒上流涌过来,硬是将他手中的毒筒击飞……而这时,他也看清了击飞他手中毒筒的那道白光,正是一柄普通星云山庄中人的佩刀……

刀入筒飞,仿佛刀已归鞘……

只是硬生生地将毒筒截作了二半……

最后,二件利器最终一同射入了星云山庄的大堂中……

不久,听得蓬然一声大响传出,好像还撞倒了大堂中不少物什,紧接着燃起了一阵大火,火势瞬间迷漫了整个房舍。

那人一见此情,却是再也不敢逗留片刻了。趁着凌星男望向星云山庄大殿内起火的当下,他拼命似的向庄外狂奔出去。

毁了……星云山庄数十年的基业就此作罢,凌星男的心里实在是不好受!

最后凌星男终一咬牙,头也不回地向那人奔逃的方向追赶下去。

一路上,他只在心头暗下决心:就算是天涯海角,我也一定要杀了这厮,以祭被毁掉的星云山庄!

第六十章 新仇旧恨

无情地奔跑,只为逃避盛怒之下的追杀!

一人奔驰在旷野,如受缚已久的脱兔一朝得获自由,不顾一切地为新生而奔逃。

又一人在后紧追不舍,犹如到口的食物岂肯轻易放qì

,全力下的追赶不仅为了食物,更是为了生活!

他们奔行时的速度,一人如风,一人似电……此时以风驰电掣来形容,最为恰当了。

花草树丛在他们身旁决然倒退,一路上的风景仿佛在欣赏他们。

顺着路,他们奔过了一条密荫下的过道,来到了山路丫口的尽头,也正好是一个十字路口的交叉地,此处已离星云山庄有三四里远了。

而此时,那名身着星云弟子衣服的人便如见到了救星一般,不再疯狂奔逃。

他径直在迎面走来的一群人前停下,朝着当中一人跪拜在地,且哭且诉道:“庄主,我们山庄被毁,全庄上下无一生还……只有属下死里逃生!”

“什么……”

“倪青,你说清楚点!庄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这迎面走来的一群人正是星云山庄的吴人杰夫妇、以及熊云忠、司马云天、黄飞勇等人,同行的还有另外四人倒是凌星男不曾认识的。

而这当下,凌星男自也风驰电掣般赶到了。

不想竟在这里,这样的情形下,见到了这些人……

意wài

,很多人都有这样的感觉。

那名身着星云弟子衣服,更被吴人杰唤着‘倪青’的年轻人,一见凌星男的到来。他立时面露惊恐的神色,脚下开始呛呛啷啷地躲至吴人杰等人的身后,并指着迎面奔来的盛怒之下的凌星男,说道:“他……是他杀了我们全庄所有人……,他……还想杀我灭口……”

这时,所有人都听清楚了倪青吞吞吐吐之下,所表达的意思。

而此刻,三四里外的密林后,也正是星云山庄方向果然冒起了滚滚浓烟,不消说星云山庄已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星云山庄数十年的基业,就此毁了。

“凌星男……你这狗贼,你杀害亲长、残害同门、今日竟然还毁了星云山庄……你到底还是不是人啊!今天我就要清理门户,除去你这星云山庄的败类!”一向火暴脾气的熊云忠听了倪青所言,又亲眼见到星云山庄方向的冲天火势,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悲痛,指着凌星男勃然怒斥道。

此时,凌星男已经走到了人前近处,他迅速的横扫了众人一眼后,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只是,所有人都感觉到凌星男愤nù

的目光在他们脸上划过时,有如一把利剑……

这一道凌厉的目光中,饱含仇恨,还夹杂着满腔的愤nù



“凌星男,你还真下得了手啊?”吴人杰亦开始不失时机地说道。

“师弟,你真的毁了山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司马云天也显得极度失望地问道。

这时,黄飞勇开始施展出轻功,向星云山庄奔去……

也许他还想证实一下,倪青到底说的是不是真的?

凌星男闻言,只是冷冷的,很不屑地笑了笑,说道:“嘿嘿…我……为什么又是我呢?如果我说不是我做的!你们会信吗?”

他的语气悲怆而凄凉,他很失望。

“就是他……我亲眼看见他杀人的……”倪青躲在吴人杰等星云山庄中人身后,大声吼叫道。

凌星男愤nù

的瞅了倪青一眼,又看了看星云山庄众人一眼。他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转而大笑道:“哈哈……原来不过如此……尔等故伎重施,不觉得手段太不够磊落了吗?”

正在此时,黄飞勇已经从星云山庄方向飞奔而至。刚至近头,他已然悲愤莫名地吼道:“山庄毁了……竟然没有留下一个活口,他们死得太惨了……”

说完,黄飞勇指着凌星男大喝道:“我要你亲口告sù

我,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凌星男看着满头大汗的黄飞勇,说道:“不是!”

“你……”

……

“哈哈……我早就说过,我说实话,你们却未必肯相信!罢了,罢了……”凌星男说道。

他显得很坦然,但内心的纠结又有谁能理解?

“凌星男,你到底还是不是男人?敢做却不敢当?简直是有辱你们凌家的……”这时,熊云梅走了出来,她指着凌星男失望地说道。

“住口……我们凌家,用不着你来说长道短的!”凌星男望着这个曾经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女人,他简直是伤透了心。也许对她的好感,已从他二年前离开星去山庄时便丧失殆尽了……

“你……”熊云梅也怒了,因为在她的记忆中这是凌星男第一次对她以如此冷漠的态度。

他,真的是变了……

所有星云山庄的人,都有这样一种认识。

“把他交出来……”凌星男指着众人身后的倪青,说道。

倪青见凌星男目光下的仇炽高涨,也开始有些后怕了。更在凌星男的愤nù

一指下,他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

最后,吴人杰当在了倪青的面前,冷笑道:“我们要是不交呢?”

凌星男看了吴人杰一眼,鄙夷地说道:“你这么维护他,又是为了什么呢?难不成……”

“难不成你真要杀人灭口?”吴人杰打断了凌星男的话,而且还说得很及时。

“哈哈……杀人灭口的事,我不屑为之!但你们今天是非交出他不可的!”凌星男又笑道。

熊云忠在一旁听得凌星男如此狂妄的话语,早已经很不耐烦了。果见得,他将腰间佩刀缓缓亮出后,大声喝斥道:“小兔崽子,今天老子拼了这条老命,也誓要宰了你以祭全庄上下……”

话方说完,熊云忠便已腾掠奔出……

人跃刀出,刀锋迎空时拖出了一道明亮的月牙光弧,刀至半空,晃如明月悬空。

此一式,正是星云探月刀法中的一记杀招,名为:月下断魂……

这一招刀法使出,果然威力惊人。旁人见了,均为熊云忠刀法上的造诣不俗默许点头。

然而,凌星男见到熊云忠抢先杀来时,只闻得他冷冷地说了一句话,只差点没将熊云忠当场气死。

“满头猪脑子的老家伙,已活了一辈子了,只知dào

冲动……连你家祖坟被谁挖的还没弄清楚,就喊打喊杀了……你道我当真怕你不成?”

那一刀若真当头砍下,凌星男立时将被砍为二半……

泼洒的刀光下,尽是无情的杀机,仿佛白昼里也能看清月亮的光华。

刀光下,一道鬼魅般的影子掠了过来……

没有躲闪的意思,好像是故yì

给他随意砍去。

就连熊云忠也看傻了眼,他觉着那小子多半是疯了,否则是他自知罪罪孽深重求死心切了……

难道真是这样吗?如果人世间的仇恨,真的那么容易化解,哪里还会有如此多的恩怨纠结。

“咦,不好……熊兄,快退!”一个浑厚的声音由道旁人群中传出。

然而,胜败却在一瞬之间注定。

那时,所有人看到熊云忠的刀,在劈至凌星男头顶三寸的地方停住了。

紧接着刀光横闪,人影倒飞了出去。

熊云忠已被凌星男左掌横劈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只疼得他眼冒金花,几欲当场晕倒过去……

而熊云忠的刀,此刻亦被凌星男夺下。

凌星男看了看握在手中的刀,叹息了一声。也不知,他是在为刀叹息,还在为人而叹息。

“好!好功夫……星云揽星手竟然破了星云探月刀……”这一次称赞凌星男的,是一个他不认识的中年男人。

凌星男转头望了这个中年男人一眼,又见他身后的一名美妇也同样以欣赏的表情望着自己。

“原来他们还带了帮手前来……难怪敢如此造次!”

凌星男心头暗想,但他嘴里却重重地哼了一声。

此时,中年男人与美妇身后的另外二名年青人听到了凌星男的不满哼声,脸上立kè

变了颜色,可能是从没见过有人敢对他们如此不敬的!这二人正欲上前喝骂几声,并出手教xùn

凌星男时,却被那中年男人轻声制止了。

“原来还带了帮手,星云山庄几时变得这么窝囊了?”凌星男望着吴人杰冷冷地说道。

这时候,熊云忠已经被跑上前去的熊云梅从地上扶了起来。虽然熊云忠的伤势并无什么大碍,但刚才的嚣张气焰也因他一败涂地而完全丧失了。想他堂堂星云山庄的四大护法之首,竟然与凌星男交手时只走了一招便已落败……他不得不心服,不得不服气。

同时,吴人杰见凌星男只是普通的一式星云探月手便将其岳父熊云忠打败,果亦面有惊色。然而他自视为一庄之主,心中的怯意竟未完全表露出来。

“哼,想不到你的武功竟然如此厉害了,难怪敢回来逞凶杀人!不过,我星云山庄今日纵是被你全部杀光,我们也不会有半点退缩之意的……”吴人杰缓缓地走向凌星男,说道。

那时,凌星男看了吴人杰一眼,他的脸上渐渐地露出了几丝狰狞。

随即,便听得凌星男仰天大笑后,说道:“好,那我今天就成全了你!”

说完,凌星男将那把从熊云忠手里夺过的刀凌空划出,挥舞得如一面大旗般猎猎作响。

呼呼的刀风,嘶嘶的刀劲,直向吴人杰卷去……

那种气势,奔腾咆哮,杀气腾腾,星云山庄的刀法在他的手中已变得有形无神,可怕极了,仿佛是入了魔。

凌星男一刀在手,俨然成了一个杀神。那一刻,在他身上的佛宗至高真法的慈悲之意,连半点也找不到了!

仇恨竟然让这个佛宗景仙的唯一传人,变为了杀神……果然,太可怕了。

吴人杰何曾见识过这等刀法,在惊骇之余只得施展出浑身解数,以求逃避即将到来的死亡……

他在退,更在躲……

可无奈的是,他的生死已经完全掌控在了对方的手中!

众人均被这一幕深深吸引住,他们何曾见识过这等霸道的刀法?

旁人看到的是,任凭吴人杰如何躲闪,而凌星男手中的刀一如既往地笼罩着他……

星云山庄的人见到这一幕时,都愣住了。他们有心相救,可又从何救起?

那一刀之下的速度,快得连一句话也未能说完,便要落下了……

熊云梅见到这一幕情景时,她几乎露出了绝望的眼神,最后也只是撕心裂肺地吼出了二个字:“不要……”

如泣如诉,饱含血泪。

这二个字,包含了太多的东西,让闻者感慨。

凌星男听在耳里,仿佛连他的心也颤抖了一下。

曾几何时,他那么的深受着这个女人……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她也能如此待他,就算是真的让他死了,便也值得了!

可惜啊,有些事,有些人……一旦错过了,便永远也不能回头了!

那一刻,凌星男的心微微颤抖了一下,似乎连他手中的刀也有了感应。

原本,刀是无情之物,只是人有情而刀自感;一时间,他的刀又回归了正常,仿佛于一瞬间领悟了人道,脱离了魔性……

本来像他这样的高手,根本不应当出现这样的情形才对,无奈他有心中有魔,刀自入魔;而心中无魔时,刀必留情。

是谓,刀意随心。

正在这十分关键的一刻,凌星男正准bèi

收敛刀势,撤刀留情之际。

矗立的人丛中,猛然划来一道光芒,如同青天白昼中惊见了一道闪电……

来时如电,气势非凡,中含雷霆万钧的威力。

那一道闪电,却是一柄紫金的奇形大刀,最后大刀不偏不倚的,正好挡住了凌星男手中佩刀的攻伐之势。

而这时,在吴人杰与凌星男的面前已经多了一个人,一个让人无法捉摸的人!

第六十一章 乱世神刀(一)

场面中,待一切都平静下来时,空气里只有微微拂过的冷风在流荡着。

刚才炽热如火的局面,皆因一个人的干预,而让全场凝固了。

那一柄刀,刀体奇质异形,刀身金光闪闪,却又大而拙重异常。

也许,刀与它的主人一般,看起来很普通却并不平凡!

“年轻人,虽然你武艺不凡,但也不可仗艺欺人……常言道,事不可做得太绝,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说话之人,自然便是随星云山庄中人一同前来的中年汉子,也正是他出手阻止了凌星男对吴人杰的攻势。

吴人杰很知趣,更退得及时,一见到那中年汉子介入此事,他的脸上立时抹过了几道异彩。

感激之意、诡秘之情、佯装后怕等表情,一概皆有。

吴人杰退下时,只向身后的倪青使了一个眼色……

倪青见状,果然会意,只向其微一点头,转身便欲飘然离去……

这时,只听见凌星男大喝一声道:“站住!如此轻易就想离开,先得问问小爷手中的刀?”

倪青本欲借场中有变遁走,哪知凌星男的目光随时都注意着他,竟未能如愿。

这时,所有人的目光又集中到了倪青的身上,看着他一脸窘相,也不觉有异。

倒是倪青机灵,瞬即又正色道:“我……只不过是想在路边休息片刻!哪里又是想走了?我便不信,当着这里所有人的面,你能杀我灭口了?”

凌星男见这厮如此机警,也不由暗自叹服。只是被倪青这般抢辞一番,心中亦有怒意,说道:“我若真要杀你……刚才在庄里,你能活着离开吗?”

这时,凌星男见那中年人依然挡在自己与星云山庄等人中间,只得说道:“我与阁下并不相识,只是这般挡着,却又为何?有道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难不成你也是冲着凌某而来的?”

那中年人听得凌星男如此说,也不由一愣,转即附笑道:“你我确实素不相识。但碍于情理,由你在我等面前逞凶,确不应该!再说了,星云山庄的人若真是为你所杀,说不得我也只能插手管管了……”

凌星男闻言,看了中年人一眼,他至始至终对这中年人并无恶意。虽然中年人看起很普通,但他那一身浩然正气却无法虚掩。

“哼哼……逞凶?这么说来,你认定是我所为了?”凌星男冷哼道。

中年人摇了摇头,他又看了看身旁久贮的美妇,似乎在征询她的意见。毕竟他也是第一次见到凌星男,所有的关于凌星男的事都是听人说起的。

所谓:眼见为实,耳听终有虚。因此,他也不敢肯定……

那美妇果然轻移莲步,走上前来对凌星男说道:“年青人,你说你不是凶手,那你有什么证据呢……”

凌星男望了美妇一眼,听得她话语委婉,似也没有什么恶意。

“证据?如果真有证据的话……那便是他……星云山庄中唯一在场的人证!”凌星男用手指着道旁的倪青,说道。

“可是他一口咬定你是凶手!这证据……不是明摆着对你不利么?”美妇惊道。

凌星男笑道:“说我是凶手的人,我不在乎多他一个……这世间的东西,黑即是黑,白便是白。并不在于有多少人说了黑是白的,而黑便成了白的……”

“说得好……你这年青人倒有些意思,如果星云山庄的人真不是你杀的,我倒愿意结交你这个朋友……不过现在嘛,你依然没有办法证明你是无辜的。相反,这里所有的人都一口咬定你是凶手了!你倒是说说看,我应该如何做呢?”那中年人说道。

“别人怎么说,我并不在乎……我只要你让开路,这个人我今天是非要拿下他的。我便不信,从他的口中问不出凶手来……”凌星男始终狠狠地盯着倪青,说道。

中年人闻言,又转身望着身旁的美妇笑了笑,并未多言。只是那美妇会意,也同样莞尔一笑,说道:“要我们让开,自然可以的!不过我们既然遇上了你们这码事,也不能就此袖手旁观的。倘若这事是传到江湖上去,说我们见死不救,任凶手恣意妄为地在我们眼前杀人逞凶,只怕也说不过去……”

凌星男闻言,不由得眉头一皱,说道:“那……你们想怎样……”

中年人又与美妇相视一眼后,对凌星男说道:“我看你武功不俗,要不这样如何……”

中年人故yì

停顿了一下,似在等凌星男主动回问。

果然,凌星男问道:“如何……”

“你我皆是武道中人,那便按武道规矩来办。只要你能胜得了我一招半式,我们绝不再过问你们的事……如此,也可以给天下一个交待,不会再说我赖经久枉负侠义之道。”中年人说道。

凌星男见那中年人果然豪爽,不仅自报家门,话语中还娓娓有理。不觉间,他对这中年人心生了几分敬重之意。

“原来,你便是天下有名的‘轻盈小筑’主人,乱世神刀赖经久,想必这位前辈便是乱世飞燕宫前辈了吧……”凌星男齐向二人一抱拳礼,说道。

凌星男万万没有想到这眼前的一男一女,竟然是名满天下的‘神刀飞燕’夫妇,而他们创立的‘轻盈小筑’更是当今正道的翘楚。这些事,凌星男早些年便已听人说起过,因此对他们的名字和事迹并不感到陌生。

“凌星男,你现在终于知dào

他们二位是谁了吧?我劝你还是束手就擒吧,不要以为你武功上有些进步便开始目中无人了……虽然我们星云山庄不是你的对手,但有他们二位在此,看你还能逞凶到几时?”熊云梅见凌星男得知赖经久等人的身份后,立时在一旁冷言冷语地说道。

凌星男瞅了熊云梅一眼,轻笑道:“就算他们二位在此,我又有何惧?至少他们不会像有的人一样,瞎了狗眼而同流合污……”

熊云梅闻言,果然已气得满脸紫红,只得指着凌星男大怒道:“你……你这小贼死到临头了,还敢嘴硬……”

乱世神刀赖经久此时已将宝刀收回,他微笑着,望着凌星男。当然,他也在等待凌星男的答复。

这一点,凌星男自然也知dào



“前辈既然如此说了,那晚辈也只能冒险一试了……前辈乃当世高手,小子是自不量力,但为了洗涮冤屈,不得已而为之了!还望前辈莫要留情,晚辈自然也当全力以赴……”凌星男又朝赖经久夫妇抱拳说道。

赖经久回了一礼,笑道:“好说,好说。小兄弟也大可放心,我们在比试时绝对不会有人来插手的,否则便是与我赖经久为敌!而且有我内人在旁掠阵,想必这里还没有人敢轻易离去的……”

凌星男见赖经久果然想得极是周到,更加从心里佩服了他。

“前辈果然快人快语,今日一战且不论输赢,你为道义而出手,在下佩服……我为前仇旧恨、更洗平生清白之冤,实属无奈。”凌星男又道。

赖经久闻言,呵呵大笑起来,说道:“小兄弟,你尽管出手……赖某说话向来一言九鼎,只要你能胜得了我一招半式,我与内人绝不再插手你与星云山庄的事!”

而这时,所有人听了赖经久之言均已退至大道一旁,静静地观等候着,耐心观望起来。

乱世飞燕偕着二个弟子已分倨三处位置站立,如同在防备,又好像在守护着。

看来赖经久所言,半点不虚。

凌星男见了这些,心中再无顾虑……

他只将由熊云忠手中夺过来的那把刀缓缓抡起于胸前,当作是未出刀前的起手式。

赖经久见状,微微点了点头,果也将手中宝刀在半空中一挺,算作是出手时的回应。

习习清风,冉冉的,在山间吹过。

旁观者都屏住了呼吸,似是深怕错过了二人交手时的每一个瞬间。

十年来,皆传‘乱世神刀’赖经久一刀横行天下的神话,然而真zhèng

见识过的人,却没有几个。

这一次,他们终于有了眼福。

对于使刀的人来说,能见识到天下第一的刀神试刀,绝对能算作一种收获吧?

作为一个刀客,刀就是其生命的全部。

人为名活,刀因人在。

刀,总是在该出刀的时候出现了……

一柄刀,化作了一片云彩,如狂风扫落叶般席卷了过去。

凌星男抢先出刀了,因为他知dào

在赖经久这等人物面前,对方绝对不可能先出手的……

因此凌星男先出刀,他表达出了对赖经久的一份尊重。

这一点,赖经久自然清楚。

凌星男这一刀初看是,平刀直击,横断南北;刀至中途,径走边锋,竖指东西……

刀法杂乱,但威力不弱;星云探月刀法中,并无此式。

所有人都能看出来,这一刀没有章法,更无常理。如是不会武功之人,随意而为之的。

这一点,赖经久也看出来了。

他笑了笑,脸上露出了很神mì

的笑容。

赖经久直待凌星男的刀锋割裂到身旁近处时,他才出手……

大刀横出,似江河急流涌去。平平淡淡的一刀,自下而上的横击,任凭凌星男席卷而来的刀下云彩有多么美丽,被带走的,始终是云消云散。

二人初次交锋的一招,众人已然看见凌星男被赖经久大刀反震了回去。

只是那一刀反震的同时,赖经久也异讶了一声,他能感觉到对方刀中含蕴深藏的真力。

这一刀,凌星男也试探出了赖经久刀下的超凡。可以说,这一刀均是双方试探性的一击……结果都令对方大吃一惊。

凌星男前几日虽被邪道四子重创,但先借助佛屠珠之力,又在凭空和尚秘传的佛宗心法下,伤势早便好了个八九不离十。

今番与轻盈小筑主人赖经久交手,他的一身功力已经在凭空和尚秘传的佛宗心法调息下更甚往日,虽然他体内的数股真气仍然无法完全调和,却也不似前些时日的凝而不聚、阻塞梗堵得那般严重了。

这一点,凌星男他自己当然清楚。

在面对像赖经久这样的绝顶高手,他知dào

他应该怎么做?哪怕是说他心存侥幸也好,为了还自己一个清白,更是为了找出杀害星云山庄、以及爷爷和熊二爷真zhèng

的凶手,他只能全力一搏了。

虽然他面对的是天下间数一数二的高手,可凌星男依然没有半分退惧之意。相反,在与赖经久试探性的一招后,他来了精神,神情间为之大振。也许他认为就算是败了,也要败得有尊严……

想到这些,凌星男只将手中佩刀一横,仰天清啸一声后扑向了赖经久。

人与刀,横空出击。

情与恨,交熔一起。

凌星男全力之下的一刀,就算是赖经久见了也不敢小觑。

刀光横在半空时,威力已然迷漫到了眼前。

凌星男施展出的这一刀,几乎包含了刀法中所有最基本的攻势:切、割、斩、劈、拖、腾……

这一刀又暗杂十数种变化,简单看作一招,实则是数十刀下的合并,其势连绵如水,毫不留情,威力自然非同小可。

赖经久见了凌星男攻来的刀势,也不由眉关微锁,面上惊意乍见,最后从他口中轻轻地说了一个好字。

方才见到他引背出刀,赖经久只将手中巨型大刀横空当前,陡时见巨型宝刀在半空中金光暴旋,如同平添了一座金光大桥,顿将凌星男连绵如水的攻势隔开。

不论凌星男手中的刀势如何犀利,威势多么惊人,最后冲撞上赖经久那柄大刀暴旋下的金光大桥时,均被化解一空……

仿佛,凌星男施展着连绵如潮水般的攻势真zhèng

化作了流水,只在金光大桥之下流逝了。

余下的,只有叮咚相闻的金铁声。

这一番下来,凌星男也不由震惊了……

一个问题立kè

在他心里闪了出来:为什么我凌厉的刀势在赖经久那一道光影遍布的刀桥下,看似一点作用也起不了呢?难道是对方的功力通玄,根本不在乎我这一点残存的佛宗之力……

想到这些,凌星男又向刀中灌注了几成佛宗真力……

倾刻间,但见凌星男刀势中的劲风扑腾,罡气凌空,威力顿时将方圆三丈内的范围都威慑进来了。

赖经久见状,脸上的表情稍显阴晴不定,没有人知dào

他是怎么想的!只是看到他先是皱了皱眉头,后又轻轻地点了点头。

当一旁掠阵的‘乱世飞燕’宫飞燕见了丈夫的表情,也甚是不解,只得怔怔地望着场中相斗的两人。

凌星男的刀,每出一刀必有不测之威,这一点所有人都看到了。

旁人均自心想:倘若是换了我,我能挡住那一刀吗?

然而,更多的人是在欣赏赖经久从容不迫的封挡,看着他每一招每一式是那么的悠闲与洒脱。

他们心里除了佩服,更多的是羡慕。

乱世神刀之名,果然名不虚传!

第六十二章 乱世神刀(二)

话说凌星男在与赖经久的对决中,始终处于屡屡进攻的主动地位。

他手下的每一刀,每一式,都占据着主导地位。

漫无边际的杀伐,连绵不绝的刀势,只教人骇然。仿佛他便是一个天生的战神,在他的生命中永远都只有进攻一般。

刀与刀的拼斗里,留下的是杀机。

人与人的对决中,留下的是无奈。

他与他,于茫茫人海中,本是首次邂逅。殊知世事难料,换来的却是一场争斗……

没有人愿意如此,但人生就是这么难测。

江湖注定了一切,得由其难以理解的模式延续下去……

赖经久的沉着与悠闲着实令人从心底里佩服,不论是作为对手的凌星男,还是旁观的众人,没有人不承认这一点。

任凭风浪再起,管它泰山压顶,我自岿然。

这便是赖经久身处狂风巨浪般刀势中的真实写照,在他那柄奇形大刀下,所有不可思议的攻伐杀意都熔入了风里。

两人均自拼杀封挡,纵情地的攻防、肆意地的转辗,仿佛天下间的刀法已经被二人用尽,他们再也不在乎一招一式间争夺,更多的是气势上强弱之分。

在你来我往的刀法上,他们拼斗的已不仅仅是奇奥无比的招式,而是刀势上孰强孰弱的气势之别。任它如何玄幻的刀法招式,在他们面前都显得暗淡了。

天下间,能将刀法练至随心不随式,凭势不凭力的境界,只怕也并不多见了。

刀风袭卷狂沙,刀势滋意满天。

众人已看不见刀,更看不清人。在他们的眼中,看到的只是明亮的刀光和模糊的人影。

扑腾交错,纵掠横空;刀与刀纠缠在一起,人与人四处纵横。

进者,攻也;退者,守也。进退之间,往往又变幻莫测,人不知其所攻,更不知其所守。

旁观者不清,当局者最明。

那时,凌星男与赖经久的拼斗终于到了最为关键的一幕。凌星男在一番毫不迟疑的进攻后,方明白他已耗费了太多的精气神;一刀一式再也不如先前那般自如,渐渐地速度慢了,就连刀势中的威力也减弱了许多……

再看赖经久时,他终于明白了。原来真zhèng

的赢家并不是他,他的攻势已经完全被对方的守势压倒了。

“攻则有余,守则不足。”这本来是几百年前,兵家孙武的至理名言。但到了今天,竟然还有了另外一番诠释……

攻与守,从来就是一对矛盾。重yào

的,只是因人因事罢了。

又在一番激烈的刀光泄意后,凌赖二人顿然分开。

蓦然间,刀光一闪。

恍恍白昼间,如同划过了一道闪电……

哐然,一声惊起,陡见一道白光流泄而过。

起时,那道白光迎向了赖经久。

中途,那道白光似半道断绝的闪电,被赖经久大刀轮出时折射了回去……

折射时,窜向了凌星男决然倒退的身形……

最后,带走了一抹血丝……

那时,满面惊意的凌星男已经刹住了身形,若不是他避闪得及时,只怕已被那半道断绝的闪电击穿了胸膛……

待一切都平静下来时,所有人都注意到了:凌星男的左胸上已是鲜血淋漓,一道血口子深深地印在他的左胸上……而他手中的佩刀也只剩下了半截,另外断绝的半截正是那道倒飞的闪电,早已没入了道旁的丛林中。

此时,凌星男看了看自己鲜血淋漓的左胸,只得将手中半截佩刀扔到了地上。

在一番简单的封穴止血后,他的脸上开始出现了一阵青白交加的神情,所有人都感觉到此刻的凌星男不仅难过,而且悲伤……受伤反而是次要的了。

最后他一咬牙,横扫了全场一眼。只将目光在人群后的倪青身上流连了一下,最后又转到了赖经久的身上。

“好!好个乱世神刀,果然是名不虚传。虽然今日我输了……但天涯海角,你们不可能永远在一起……”说罢,凌星男转身欲走。

“且慢……”背后传来了一个声音,顿让凌星男止住了迈出的脚步。

他没有回头,只是冷冷地说道:“怎么……难不成非要留下我?”

凌星男已经听出了在背后说话的人,正是赖经久。

赖经久闻言笑了笑,说道:“小兄弟,莫要误会……这里有一瓶冰清花露丸,乃是我轻盈小筑的疗伤灵药。”

接着,凌星男已经听到了身后徐徐掠来的破空声,他头也没回便凌空接过,随意轻道了一声谢,便走了……

本来,星云山庄众人还有留下凌星男之意,以偿新仇旧恨,今又见赖经久并无相协之意,也不便多说。

毕竟,这里除了赖经久和宫飞燕,还能有谁是凌星男的对手呢?

赖经久看着凌星男徐徐远去的背影,他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并与从身后走来的宫飞燕对视了一眼,彼此的脸上都挂着一阵无奈的笑意……

宫飞燕与赖经久二人已是十年夫妻,她岂会猜不到赖经久心里想的什么?

“他本是个难得的人才,只可惜无人教诲险险的走岔了道……但愿他好自为之,莫要因仇恨而杀孽深重入了邪教魔派才好。”宫飞燕在赖经久身旁轻轻地说道。

赖经久闻言,亦轻叹了一声,算作默然。

最后,赖经久见凌星男远去,再无多留的必要;便向星云山庄等人寒暄数语后,道别而去。

逶迤的官道一路向着天边,路边的枯草迎着冷风东摇西晃着,偶尔间几处牲畜的枯骨和人类的白骨在草丛中若隐若现的。随处都见着忍饥挨饿的穷苦百姓,流离失所的散漫着向前游荡,也许就连他们自己都不知dào

他们要去到哪里?反正只要是能活命,可能到哪里都觉得无所谓了。

南诏国即将攻打大唐西川之地,这消息在大唐朝内不胫而走后,许多西川之地的老百姓均开始拖家带小的、举家迁往异地他乡……还记得几十年前的那一场战争,南诏国攻陷西川府成都后,烧杀了多少地方,虏掠了多少百姓,拆散了多少家庭,一提起来人们至今还心惊肉跳。

走,也许还有一丝希望;留下来,可能连保命的机会也未必有。

赖经久与宫飞燕并肩走着,一路之上极少说话,心头似乎压着千万斤的巨石一般,又见沿途百姓的疾苦、处处凄凉惨淡的情景,均不觉伤感起来。

“唉,两国交战在即,又不知dào

要死伤多少人了?战事一开,受苦受难的还不是这普天之下的穷苦百姓么?为了一己之私,为了一国之利,而将两国万千生灵置于刀枪水火之中,狼子野心实在是可恨!可恨!”赖经久一时气愤填膺,禁不住大声呵斥起来。

“久哥,事已至此,再无挽回余地,你又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呢。兰儿还不是为了两国少生事端方才去南诏国和好的,哪里又能料到世隆那厮与其祖上一样的好战,根本听不进良言贤语的。”宫飞燕从旁说道。

“我倒并不是责怪兰儿……兰儿仁心惠质,一心想救百姓于水火之中,只是她不知dào

如今世易时移、国破家衰人心不齐,凭她一己之力想挽救大唐残败之势,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了。”赖经久叹道。

“久哥,你也不是常说,务尽人事,乐效天命吗?我想兰儿这么做,也算是为国为己尽一份心意罢了。更何况她乃堂堂大唐朝庭的公主,须有这个心,更有这份责……”宫飞燕又道。

赖经久闻言,看见妻子也在自己愁畅之下变得凝重起来,不由话锋一转微微笑道:“燕妹,你觉得刚刚与我动手的那小子如何?”

宫飞燕未料到赖经久话锋急转,竟又问起这件事来,也不由一愣,随即又明白过来。

其实,宫飞燕也能猜到几分丈夫问这话的意思,她亦微笑着,说道:“那姓凌的小子,依我看……”

宫飞燕故yì

卖了一下关子,她身后的两名弟子听见了,也急忙上前紧跟着二人的步伐,都侧耳倾听他们的对话。

赖经久一面走着,一面微笑的聆听妻子说话。他并未打岔,只是极有耐心地听了下去。

“我看那小子并不像杀人凶手……从你们比武中我能看出来,凭他的一身武功如果真想屠了星云山庄,断然也不会让那个叫什么来着的星云弟子跑掉的……”宫飞燕说道。

“倪青……”赖经久提醒道。

“不错,就是倪青那小子,我看他刚刚奔袭而至的身形和步法,都不像是星云山庄的功夫……”宫飞燕又道。

赖经久停下了脚步,望着妻子点头道:“你也看出来了?”

宫飞燕笑道:“就只许你看得出来,我便不能看出来么?”

两人闻言,均是一笑,才又继xù

赶路。

未走多远,又听得赖经久说道:“说来也巧,为什么星云山庄被屠之时,偏偏又是吴人杰、熊云忠等人前来迎接我们之时。更巧的还有,那吴人杰、熊云忠二人执意力邀我们前去他们星云山庄作客,不久便在半道上遇上了姓凌的那小子……你们不觉得这事很蹊跷吗?”

宫飞燕等人闻言,针对赖经久的话微一思量,果然觉得颇有些巧合之感,却又听得赖经久继xù

说道:“如果世上巧合之事太多,那其中便定有蹊跷……”

这时,宫飞燕见赖经久又停下了脚步,显露出去意已无的神情。

“久哥,你难道想到了什么?”

“不错!燕妹,你还记得刚才姓凌的那小子与我最后对决时,被我金刀反震断其佩刀而伤了他的情形吗?”赖经久说道。

“当然记得,他被你金刀罡气反震断了佩刀,最后伤了自己,于是才有他知难而退呀……”

“表面上看起来确实如此,只是不知你们看出来没有?那凶险的一刀反震,其实并非我克意而为的!你也知dào

,在我没有十足把握之时,为夫一生从不轻易伤人的!只是……”赖经久说道。

“只是什么……久哥,你倒是把我说糊涂了。”宫飞燕道。

“只是那一刀,我以守为主,又何曾想过要断他佩刀呢?反而是他主动迎上我宝刀锋刃的,也是他自愿断刀再受那一刀之伤的。”赖经久说道。

“什么……是他自愿断刀受伤的?这……不太可能吧?久哥,你是不是看错了……”宫飞燕惊道。

赖经久看了妻子一眼,笑道:“你觉得为夫会看走眼吗?”

宫飞燕看着赖经久自信满怀的神色,也不觉愕然了。

“久哥,你觉得那小子是故yì

受伤输给你的!那他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宫飞燕不解道。

“这一点,我也想不明白……不过,我倘若猜得不错的话,这后面的戏还精彩着呢!要不……我们转过头去看一看!”赖经久对宫飞燕笑着说道。

宫飞燕见赖经久如此说了也不好违拗,她当然知dào

丈夫的性子,只要让他碰上了解不开的迷困、想不明白的事情,他必定是坐卧难安的,一直要弄得个水落石出为止。

赖经久身后那两名随从弟子听了二人的议论,一时间也听得满头雾水。兴许是跟随赖经久的时间长了,他们身上也沾染上了好管闲事的劲儿。

果然那名年纪稍小的年轻人,急忙在赖经久夫妇身后鼓劲道:“师父,依我看那个凌星男也不像什么好人!真没想到他竟然甘愿受你一刀,也许是想让你见他受伤后,师傅心软而不忍杀他。说不得待我们这么一走,他定然回头又要去寻星云山庄那些人的晦气了……”

“不错!师父、师娘,我觉得也不排除有这种可能性……”另一名年纪稍长的年轻人接道。

宫飞燕回头看了二名弟子一眼,微显不悦道:“就你二个小兔子,跟着你们师父什么不好好学,就会学他老爱多管闲事的毛病!”

那二名弟子闻言,果然默不再语,只是鬼灵精似的眨了眨眼齐把赖经久看着,似在向师父求救一般。

“好了,燕妹也别再责怪他们了。我答yīng

你,保证不会误了兰儿的大事便是……”赖经久又在一旁向宫飞燕陪作笑脸道。

宫飞燕瞅了丈夫一眼,轻笑道:“一只大猴子带着二个小兔子,就爱多管人家的闲事。罢了,罢了,走吧!”

赖经久闻言只是豪爽地大笑了一阵,便引着三人往来时的道上走了回去。

第六十三章 苦计显形

青青河边草,一岁一枯荣。

虽然隆冬方过,气温渐渐有了回暖的气息,卧龙山下田间河畔的野草依然凋败,看不到半点新意,但是只要熬过了这个冬天的最后几丝严寒,纳新吐绿还不是顺理成章之事?

卧龙山脉下,逶迤着一条涪江,彼此山水相连、相生相息,便这般山与水共同走过了千年,更孕育出万千生灵。

常言道:仁者乐山,智者乐水。在这里,既有山,也有水。既有爱山之士,也有喜水之人,抑或钟情于山水间的人,更当是不在话下。

巍巍卧龙山,潺潺涪江水。

如果没有仇恨,没有战火,无忧无虑地隐没于这里的山水之间,岂不为人生一大快事?

凌星男手抚伤痛处,一步一缓地直向山水间的涪江河畔而来,他欣赏着这里一切原本极为熟悉的风景,心头却有无穷无尽的感怀。

走至江畔沙土的尽头时,他的脸上已然露出了失血过多的灰白状,看起来被佩刀反震伤及自己的那一刀,让他失血过多,伤势极重……

凌星男缓缓地蹲了下去,从腰间掏出一条灰褐色的布巾在江水中浸透后,开始静静地擦洗起伤口来。他细看伤口时:虽然不是很深,也并没有伤及筋骨,但是四五寸长的刀痕外,依然流了很多血……

此时,他若不是仗着功力深厚,换着普通人早就已经孱弱不堪了。

待凌星男清洗完伤口后,那脚立四周的水草业已被血渍染红了,原本几近枯萎的水草顿时被涂抹上了一层诡异的血红色,仿佛于一瞬间有生气一般。

最后,凌星男又从腰间扯下一块布条来,将创伤处包扎妥当。此刻他的身上也渐感有些乏力了,随四周张望时发xiàn

不远处正有一间草木修葺而成的简易亭子,于是他支撑着受伤的身躯,急欲前往亭中休憩不提。

数十丈距离倒也并不算远,只是他身上有伤,比平时的步子显然沉重乏力了许多。凌星男步入亭中后,便斜倚着亭柱坐下,他微微地闭上了眼睛,任凭江畔凉风轻拂在脸上,顿然有了一阵凉悠悠的感觉……

午时将至,太阳光倾洒在涪江河畔,空气中渐渐有了一丝热意。

简单休息了一番的凌星男,正想起身离去时。于蓦然间,他听到江畔树丛中有数声轻微的扑腾声传了出来,起初他以为是飞鸟腾掠时的声音,后来他又感到了一阵浓烈的杀意汹涌而至……

果然未过多久,数十支白光箭矢铺天盖地般从树丛中射向了简易亭子,并且不偏不倚的,全都射向了凌星男坐立之处……

如一阵箭雨,卷起难以避开的杀意。

凌星男骤见此情,也不由得轻哼了一声,这时他已顾不得身上的伤势,只看到其猛提一口真气后双掌凌空拍击,顿时将射至眼前的十数支箭矢击落在地。只是未待他缓过气来时,又迎面射来一波更多的箭雨……

凌星男不由得心头暗急,只得一面展开身形在简易亭子中左掠右闪着,一面将无法避开的箭矢击落。在一番避闪掌劈后,凌星男刚才洗净的伤口又重新裂开了,鲜血开始渗透了衣衫。

尽管凌星男不断地挪身避闪、不停地挥掌劈落射来的箭矢,无奈树丛中的箭矢还是源源不绝地射来……

看起来,埋伏在树丛中的人不将他射倒是不会罢休的!凌星男在情急中想到这些,他突然又是展开了一阵闪避,只是不再将凌空射来的箭支劈断,而是展开星云探月手将疾掠而来的箭支尽数接住。

直到他两只手中各自接住了十多支羽箭时,方听见他一声清啸,只将浑身真力灌注双臂,又再振臂旋腕掷出……

于是,数十支羽箭在凌星男浑厚的真力激射下,都化作了流星似的掠入了丛林中……

不久,便听见了一阵‘哎哟’惊唤之声从树林中传出。显然,在那数十支羽箭的反射下,丛林中不少人已经受伤陨命了。

与此同时,凌星男为求先伤敌后突围,竟然险些不察,被迎面掠来的一支羽箭射在了肩头……

凌星男立即手抚肩头,轻点肩膀附近数处要穴,五指再稳稳地压住羽箭不令其左右晃动,以免再度割伤肩头筋骨肌肉……

此时,丛林中的羽箭也停了。

不久,二十来名身着黑衣劲装的大汉由丛林中冲了出来。这些人手持刀剑,肩挎弓羽,齐唰唰地把简易亭阁围了起来……

领头的却是七八个戴着鬼怪面具的人……这些人,个个身上都透露着杀气,面容全都在鬼怪面具的遮掩下,杀气只在身上流露着。

凌星男看着这些人,皱了皱眉头。他手抚肩头上箭羽射中的伤口,还流露出了满脸的痛苦神情。

“哈哈……好一个凌星男,这回就算你是大罗神仙转世,应也插翅难逃了吧?”其中的一个青牙鬼面人得yì

洋洋地大笑道。

凌星男冷冷的看着这些人走近,尤其是面前的那些戴着鬼怪面具的人,他的心头有了一阵不解的疑虑。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呢?藏头露尾的还戴着鬼怪面具,算什么英雄好汉?”

“哈哈……我是什么人,只怕你永远也不会知dào

了……我就是要让你这般不明不白的死去,就好像你爷爷凌星业一般,生前枉自英雄了得,死后想找人寻仇都不知dào

仇家是谁?哈哈……”青牙鬼面人不停地大笑道。

凌星男听了这番话,果然开始浓眉紧锁,他手按肩头羽箭的五指也紧了几分,所有人都看得出青牙鬼面人这一番话已经令凌星男的心头起伏纵横,久久难平了。

“原来,我爷爷是被你害死的……好呀,有种的就亮出真面目来,反正我如今已是重伤之身,面对你们这么多高手早晚也是一个死字。”凌星男失望地说道,看似已不复往日的豪情了。

那青牙鬼面人闻言冷笑了一声,立即转头左右看看了身旁另外几名戴着鬼怪面具的人,未再言语。

“嘿嘿,想当初豪放无比的凌统领怎么今日就成了这番模样呢?看来这风水轮流,指不定今日又落到了我们手中……”另一名戴着红发怪面具的人说道。

“你……你是什么人……”凌星男听了这番话,极是震惊。

不待凌星男把话说完,那人已揭下了面具。不久,陆陆续续的又有四五人亮出了本来面目……最后只有那青牙鬼面人一动不动的样子,看起来他想都没有想过要以真面目示人的!

“竟然是你们……”凌星男冷笑道。

原来,这些揭下鬼怪面具的人从左至右依次是:南诏国八宝林家庄的庄主林飞、及其女儿林珍、以及凌星男路过通昭鬼村时遇上的哼嘿二使、还有一人看起是来西域番僧之类的密宗高手。

待得这些人的真面目陆续亮出来后,凌星男已在心底暗自惊诧了一番。

“凌星男,你没有想到会是我们吧?”林珍大笑道。

“不错,确实很意wài

……还有你吴人杰,我的好二师兄,你没有必要再这般藏头露尾了吧?”凌星男望着居中的青牙鬼面人冷冷的说道。

青牙鬼面人闻言,不由浑身一震,在微微退了半步后,讶然道:“你……你……说谁?”

“我说你呀,二师兄……你以为戴着这鬼脸面具我便认不出你了吗?其实这所有的一切,我早就猜到是你了……”凌星男冷笑道。

“哈哈……不错,师弟你果然大有长进……你比大师兄他们强多了!”青牙鬼面人缓缓地拿下面具,他不是吴人杰还会是谁?

凌星男看着吴人杰冷俊的面容,心头早有一股莫名的厌恶,抑制不住内心的狂燥,竟然怒喝道:“为什么?星云山庄有哪一点对不起你了?你竟然要不惜一切地毁掉它!还有我爷爷、熊二爷……你为什么要杀害他们,最后还嫁祸于我……”

凌星男的双眼开始渐渐的变红了,满眼已被鲜血充盈着,他心中的愤nù

已经到了无法遏制的地步。

可真是:

心生血泪千行,无端悲愤莫名;

殊料仇人相见;竟是这般光景。

恨未急欲拨刀,不愿敌死太快;

只盼一朝了怨,纵是百死不悔!

吴人杰见凌星男急怒如此,反而甚是得yì

。随手将刚从脸颊上取下的青牙鬼面具扔在了一旁,说道:“哼,星云山庄算什么?凌星业、熊云飞那二个老匹夫得知了我的秘密,他们还能活吗?而你凌星男也只不过是我略施小计之下的替罪羔羊罢了……嘿嘿,自古以来,有哪一个欲成大事者不是心狠手辣、不择手段方能达到目的么?你们要怪就怪自己不应该知dào

的太多,更不应该自作聪明……”

“好……好一个心狠手辣!好一个不择手段!这么说来,我爷爷和熊二爷……以及星云山庄上上下下数百口人,都是被你杀的了?”凌星男愤nù

地望着吴人杰,他的眼睛已被愤nù

的火焰点燃了,无穷无尽的愤意在他身上开始燃烧起来。

此时吴人杰见了凌星男眼中的愤意,也不由得心中发毛,凭空间他觉得有一股浓烈的杀意涌向自己,让他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

“是又如何……难道你今天还能活着离开这里吗?”吴人杰阴狠狠地说道。

凌星男未料到吴人杰竟然回答得如此干脆,而且没有半点后悔之意,他终于按捺不住了……

他的感情,他的情绪……只在一霎那间爆fā

了。

他抑着头,止不住向着天发出了一阵激烈的狂笑,就好像在那一刻他疯了……

“好!好!好得很!今日在场的,挡我者……死!”凌星男在一阵狂笑之后,愤nù

之下接连说出了三个好字,最后却以一个死字来结束了他与仇敌的对话。

同时,他缓缓松开了握着羽箭簇头的手指,脸上竟然露出了狡诘的笑意。

那时,他以迅雷飞疾般的速度一扬手、一抬头……

箭去,人掠。

一支箭……一个人……

化作了二道闪电,掠向了正在得yì

之中的吴人杰……

这一幕,远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得yì

之中的吴人杰,见了这骤然发生的一幕时也惊呆了。他没想到已经受伤的凌星男还有这份能耐,他更没有想到这一切,都是凌星男的诱敌之计。

原来,凌星男并未中箭,而身中赖经久的那一刀也只是皮肉之伤……

在仇恨面前,这些伤痛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凌星男早就想到与赖经久的一战断难取胜,便使出了这苦肉之计来引蛇出洞。

现在,吴人杰等人果然中计。

却又说,凌星男以浑厚真力掷出的羽箭快如流星般疾射吴人杰当胸,如被羽箭射中,吴人杰多半是死路一条。

只是那吴人杰也不是省油的灯,在见到快如流星的羽箭射向自己时,连忙使出了一式“铁桥飞身”倒纵出去。

只是那一箭去势何等迅疾,二人本便相距甚近……

吴人杰虽然万分凶险地避开了当胸一箭,依然被羽箭划过了倒纵而起的右臂外侧,顿时被羽箭带走了一抹血光……

那时的吴人杰已经被这一箭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当他翻身站定之际,又发xiàn

凌星男的身形如鬼怪的影子般掠到了他的跟前……这一惊,更是非同小可!

在情急之中,吴人杰只得于仓促地拨出腰间宝刀来封挡凌星男的正面攻势……

然而,当凌星男全力扑杀至吴人杰的眼前时,他突然又使出了一个分身掠影之术,以一个身体幻出了三道虚影攻向惊慌中的吴人杰……

那种不顾一切、全力以赴下的攻杀,任何人见了都觉是胆颤心惊的。

凌星男的手中没有武器,但他赤手空拳下的格杀已经胜过了宝刀利刃……他凌空探出的五指激荡着空气中涌泄的罡气,随意挥洒出的拳劲掌风渗透了四周的天地,人影在冷风中咆哮,威力在惊恐中滋现。

这一刻,凌星男仿佛化身为一个在风中狂舞的妖魔,在众人目瞪口呆中尽情地肆意放纵着。

第六十四章 黄鹊在后(一)

二年前,他为了仇恨而活着。

而今朝,他为了仇恨在厮杀。

在凌星男不顾一切的攻势下,吴人杰拼命地后退着……一时,跟随吴人杰同来之人也傻了眼。只因凌星男风驰电掣般的进攻速度,不遗余力之下的疯狂举动,着实令所有人都有些措手不及。

直到吴人杰嘶声吼出,他们方才醒悟过来。

“你们都傻了吗?还不出手杀了他……”

便在吴人吼出此话时,他后退的身形突然一缓,凌星男从左右两侧掠来的身形又拉近了几分。

危险,自然更迫在了眉睫……

吴人杰立即感到有一股排山捣海般的劲道气势侵体而来,激荡得体内一阵气血翻腾,那一刻他的心好像已蹦至喉咙边上了。

在凌星男展开的攻势下,便是三五丈外的呆望者,也能觉察出当时:虚空明暗下掌影重叠交错,四面八方的掌风呼啸排空……

吴人杰为了活命,他手中的刀已被舞得滴水不透,更不知他使出了一套什么刀法竟将凌星男的进攻暂时抵制住了。只是时间稍久,依然被凌星男双掌下的罡气暗劲逼迫得东摇西晃起来……

正当两人于极短的时间内攻守出十多招后,也在吴人杰险象环生、渐渐招架不住之际。与吴人杰一同前来的林家父女、哼嘿二使等人纷纷向凌星男涌来……

本来凌星男已经占据了绝对的胜券,也许再有二三个回合胜负便有分晓了。殊知这些人的加入,顿时将凌星男的九分攻势立即变成以守为主了。吴人杰也因这些人的及时加入,一身惊恐去了大半……他手中的刀犹见灵活了不少,开始配合众人反攻起凌星男来了。

他一面施展出诡异的刀法抢攻凌星男,一面不停地嘶吼着:“杀了凌星男的,本人有重赏……”

在哼嘿二使与密宗番僧的介入下,凌星男果然倍感吃力,打斗的场面也变得更加混乱和紧张起来。起初,凌星男是以一双肉掌对敌,在见到对方数名高手加入时,他立即将怀中的佛屠珠亮了出来……

在佛屠珠的配合下,凌星男的一身佛宗真力立即显露出来,虽然他在面对这么多高手的联手抢攻下,竟也不落颓败之象……

数次凶险,均能以佛屠珠的威力险中化解……

另外,吴人杰带来的众多弓箭手见了这等胶着的场面,也不敢轻易施放箭支……他们自然是担心一时不慎,反而会伤了自己人。因此,这些弓箭手未参战不说,均还退了开去,只在场边远远地守护着,更有防备凌星男情急下借势逃走之意。

里外二层,重重围攻犹着困兽斗的凌星男。里面一层直接与凌星男激战的数名高手也是拼了性命般攻守杀伐,最外面还有十多把强弓硬弩随着准bèi

着……

这样的情势,任他是谁见了也会皱眉的。只是眼下的凌星男,似乎并未把这等凶险的局面放在心中,他的心已经完全融入了凌战对敌的氛围内了。

这几人均自各展绝学,每个人身怀的绝学技艺都发挥到了极至。

场内交战者大都施展出绝顶身法在四周纵横驰骋,虚晃的身影如鸟猿般飞跃凭空,各自的邪兵利器挥洒下发散出的光影倾泄有如水际天流,劲气奔腾时带动风起云涌。

尤其是嘿哼二使手中的邪兵‘血溅’与那番僧的一串异质骷髅珠发挥出来的邪异之力,常令凌星男招架不及,若不是仗着佛宗至宝‘佛屠珠’非凡之力,只怕早也招架不住了……

‘血溅’四处飞旋,却又灵动疾锐无比,挥之即出、招之则回,让人防不胜防。

番僧手中的异质骷髅串珠也同样邪异无比,挥舞起来时阴风怒号、邪意排空,串珠上的十八颗如同孩童的头骨相互碰击出来的‘滋、滋、滋’异响声,闻之令人头皮发麻。这番僧不仅天生臂力惊人,其修liàn

的藏传密术‘大金钢还原法’更是有了相当的造诣,一身铜皮铁骨已至刀枪不入、血肉凝僵不畏劲气,番僧仿如一具行尸般无情地攻打着凌星男……虽然几次被凌星男打中要害,但番僧不仅没事还更加猛烈了几分。

凌星男见状,自也心惊不已。时间稍久,场中的形势已对凌星男越来越不利。而此时,那林氏父女早也退了下去,在与嘿哼二使、番僧、吴人杰四人联攻下,他们的加入只是多余之举,毕竟他们的那点微末功夫在这几人面前实在是上得了不台下不了山,一时半会稍有不慎多半还会送了自己性命。

此刻,凌星男也发xiàn

了吴人杰的一身武功竟然也厉害了许多。星云山庄的武功在他身上,再也找不到半点影子了……

鬼异的刀法,暗隐的邪力,在吴人杰一招一式中漫延出来了。

“原来你一直是隐藏不露啊!果然是好心机……”凌星男一面仗着手中的佛屠珠应敌,一面对吴人杰说道。

吴人杰闻言,笑道:“你能使苦肉计逼我显形,难道我便不能隐藏实力吗?”

“好一个隐藏实力,看来你在我们星云山庄潜藏这么多年,不光是为了毁掉星云山庄这么简单吧?”凌星男道。

“哈哈……一个小小的星云山庄算得了什么?实话告sù

你也无妨,十年来我隐身星云山庄只是为了掩藏身份而已……本来星云山庄待我不薄,我也不想毁掉的,但是天意如此无可违拗,谁让你那多管闲事的爷爷知dào

了我不少的事……还有你爷爷定然将我的事告之了你,你想你还能活吗?二年前让你逃走了,已经是我最大的失误……”吴人杰得yì

地说着,但他的手下却未丝毫放松,在与另外三人的配合下招式尤见鬼异、毒辣。

“我爷爷临死时已说不出话来了,想必是你让人先行下药毒哑了他……而他留下的最后几句话也是他用手写的……”凌星男愤然道。

“哈哈……不错。只不过你现在才想到未免太晚了些,当时若不是他身受重伤我还真没有机会……那你知dào

是谁替我下的药吗?哈哈……只怕你想一辈子也不会想到那人的!哈哈……”吴人杰疯狂地笑道,当然是在为自己得yì

之举自鸣得yì



“什么……是谁?有种的你就说出来,吞吞吐吐的像什么男人……”凌星男激怒无比,盛怒下顿时将一身佛功散乱了不少,对方四人立即利用这稍纵即逝的机会向他运功施压过来。

吴人杰等四人疯狂地向他佛屠气势减弱的瞬间,将邪力渗透了进去……

凌星男一时心头急怒便乱了方寸,一身真气又开始岔乱了气机,于是在吴人杰四人突然将各自的邪兵利器也一起向他周身要害攻来……

一左一右飞旋而至的邪兵‘血溅’,大开大合攻来的是番僧的异质骷髅串珠,最后还有吴人杰施展出的怪异邪刀法……

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高手过招时,决断胜负之机往往只在细微的一瞬。

凌星男哪曾想到被吴人杰一语急怒得乱了方寸,而对手个个又非置他于死不可,欲得喘息之机已经是不太可能了……

凌星男见了这些,也知自己一时大意,被吴人杰扰乱了心神。他只得缓缓的屏心静气,强行将方寸已乱的灵台重新收拾起来,更欲把散乱在全身经络中的真力再度凝结……然而时不待人,吴人杰等四人联手抢攻过来的速度又何等迅速?

只待凌星男将一身真力重新凝结起三四成时,或许是出于本能,他被逼以三四成真力来封挡对方四人的攻势。

所有人都看出来了,包括凌星男自己。他已经没有了后退的余地,也许强行封挡是他最好的选择……

于是,凌星男再度将手中的佛屠珠以残存真力祭出,强行阻挡正面和左右攻来的邪兵‘血溅’及异质骷髅串珠的威力……

四件威力不凡的器具在半空中迎头对撞上时,产生的景像格外惊人,金光激射、火星爆闪,佛屠气势与鬼异邪力相互在一个空间里争斗不休。

谁是强者?谁是弱者?谁当离去?这些问题,也许他们都不曾想过,因为他们都想主宰自己的世界。

殊知,那哼嘿二使与番僧合力一击下的威力是何等的强dà

?凌星男虽然仗着佛宗至宝勉强挡住了三人的合击,但是他此刻的真力不济,佛屠珠所散发出来的威力也有相当的限度。时间稍久,凌星男只觉得体内一阵气血翻腾,对方三人的真力立即将他逼压得倒退不已。

蹭蹭蹭……凌星男接连退了三步才稳住身体,紧接着他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而此时,吴人杰如鬼魅而至的邪异刀法同时出现在他的身后。

刀未至,先感阴邪摧体。刀光现时,如二道闪电在白昼间交错,而那交错的中心正是凌星男背心要害处……

凌星男依然在以佛屠珠封挡着前面三人的攻势,虽然他觉察出身后已起变故,但若让他腾出手来应付身后的变化时,他那正面的防守势必减弱,本来他应付正面的攻势已经快要到了强弩末势……

这番再起的变故,他只在心头一阵寒颤。

“难道我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大仇未报,仇人更在眼前却无可奈何……这世道啊,真zhèng

是太不公平了!”凌星男于转瞬间只在心头暗叹着。

也许,命有不该绝时,是怎么也死不了的。且不论好人坏人,只知dào

总有到头之日。

要相信,这个世界上总是有奇迹发生的。

便在凌星男倍感绝望时,从简易草木亭外的树林中射过来一道金光,那道金光如同天外飞来的流星,疾锐声声,呼啸阵阵,挟带着罡风劲气破空而来。

说来也凑巧得很,那道金光不偏不倚地将正要交错在凌星男背心要害处的二道闪电挡住了……

金铁交鸣后,激荡起无数火星……

正在那时,一个人影由亭外的树丛中奔袭过来,如一阵风带来了这个人,便是穿梭在亭外的十来个手持强弓硬弩的射手中间时,也如进入无人之境一般。

这人来的同时,也将反弹回去的那道金光握在了手中。

那道金光是一把刀,奇形重柄的大刀,在阳光反照下金光闪闪,似黄金打造出来的一般,尊贵无比。

而那个不速之人,只将大刀在半空中几经折回,当先击退了吴人杰的偷袭攻势,后又配合着凌星男的佛屠珠共同对抗着哼嘿二使的邪兵‘血溅’和那番僧的骷髅链珠。

金光大刀上渗透着一股浩然正气,仿佛正是那邪兵‘血溅’与番僧驱动的骷髅链珠的克星,未用几个回合便将邪异之气压住;再经凌星男以佛屠气势反攻,那三人顿时被狼狈地逼退下去……

又道来人,自将全场震慑了。他正是去而复返的轻盈小筑主人,‘乱世神刀’赖经久。

赖经久的出现,最意想不到的人莫过于吴人杰了。他满怀惊惧,刚才还是一脸凶意的他,转即和颜悦色的对赖经久说道:“赖大侠,你们不是去西川府了吗?怎么又折回来了……”

赖经久看了吴人杰一眼,笑道:“吴公子刚刚还力邀赖某前去府上一聚,现在怎么又不想见到赖某了呢?吴公子这人前人后的差距可真大啊!”

吴人杰又岂会不明白赖经久话中意思,只是尴尬的笑了笑,说道:“赖大侠回来得可真是及时,这个毁我星云山庄的凶手又想趁你不在回来行凶,如今正与我等激斗呢,这下可好了,今有赖大侠在,还不是手到擒来之事吗?”

赖经久闻言,看了看站在四周的这些人,笑道:“吴公子可真会说笑,有你的这帮手下在,又何须用得着赖某出手呢?就算是要将赖某一并擒下,也未必不成啊?”

此时,亭阁外又有一个银铃般的声音也传了过来:“依我看,这位吴公子不仅爱说笑,就连演戏的本事也是一流的。如果不是我们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可能天下的人都会被他蒙混过去了!”

赖经久闻言笑了笑,看着妻子已从亭外如飞般电射过来。

并且,宫飞燕在展开身形奔掠过来的同时,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外围的十多名弓箭手点倒在地……

她那如蝴蝶穿花般的身法,直看得众人眼花缭乱。特别是那些手持弓箭的武士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觉眼前一花,顿感腰间酥麻便瘫倒了。

凌星男见了赖经久夫妇出现,也深感意wài

。只是,他对二人的危急援手,心中着实感激,见了二人到来后急忙上前抱拳行礼,道:“多谢二位出手相救,此份恩情在下有生之日必定铭记于心!”

赖经久看了凌星男一眼,微笑道:“凌兄弟客气了,赖某一生行走天下,对江湖上的虚伪真假游戏看得实在多了,早就养成了‘偶遇不平事,专打抱不平!’的习惯……我那口子刚刚还在说我老爱多管闲事呢!这不,又遇上了……哈哈……”

赖经久说完便大笑起来,似乎他根本未将场中原本是你死我活的情势放在心上。

第六十五章 黄鹊在后(二)

“这么说来,赖大侠今日是非要插手我们的事吗?”吴人杰冷森森地问道。

赖经久转头看了吴人杰一眼,说道:“吴公子可是真人不露相啊!我看你那几招刀法莫不是失传已久的‘魔偈十三式’?真没想到你堂堂星云山庄的庄主,竟然是魔派中人……看来,这星云山庄上任两大庄主被害,山庄被毁便是你的一手杰作吧?”

吴人杰未料到赖经久一语道破自己所使刀法,也甚为吃惊。又听闻他已经得知星月山庄前后发生之事乃自己所为,不由得颜面一寒,冷笑道:“哈哈……不错。赖大侠果然目光如炬,连我的‘魔偈十三式’也能识得,可真不简单呵!事到如今,我也用不着再隐瞒了,星云山庄所有的事自然是我一手策划的……只是没想到一天之中几番波折……眼见大功告成在即,收尾工作却略显不足。不过,知dào

了也无妨。说不得只好连你们也一起做了,以免后患。”

赖经久听见吴人杰说出这番话,未想到他竟然如此大作,禁不住大笑道:“哈哈……好啊,我赖经久行走天下这些年来,还是头一回听到有人敢在我面前如此大言不惭的!不要说就凭你们几个也能将我赖某人灭了,便是尔等所谓的‘血宫魔主’前来,只怕也未必有这个本事吧?看来,今日我的宝刀又要饱饮恶人血了……来吧,你们最好是一起上,免得耽搁彼此时间!”

赖经久只将手中宝刀当胸一横,一抹金光顿时出现在众人眼前。

而此时,凌星男略作调息后,又恢复了功力。一见赖经久已与吴人杰等人撕破了脸,双方又一场大战在即。只是这一次有了赖经久夫妇的加入,这胜负的强弱格局已起了根本性的改变。至少在凌星男的心中,有自己和赖经久夫妇来对付吴人杰、哼嘿二使以及番僧等人自然算不上什么难事。可是,他又听见吴人杰敢甩下狠话,更欲将赖经久夫妇与自己要一起灭了!这岂不是非常令人费解吗?

难道,这吴人杰还有什么秘密武器?或者他还埋伏得了什么更厉害的人物?

这些念头在凌星男心中转瞬闪过,但他深知吴人杰城府极深,说不得真有什么周密的布置也未可说。

于是,凌星男便在赖经久横刀之时站出来,说道:“赖大侠且慢,还请息怒,请听在下一言。”

赖经久未料凌星男竟然出来制止自己动手,不由微一皱眉,道:“怎么了?”

果然听得凌星男继xù

说道:“我想请赖大侠将这一战交由在下应付如何?所谓杀鸡焉用牛刀,还请贤伉俪一旁为在下掠阵即可!若到必要时,再请援手……”

凌星男朝赖经久深深地鞠了一躬,随后赖经久又看着凌星男那自信的眼神中流露出无穷的期盼,他在心中不由一愕,暗想道:“这小子是怎么呢?我有意护着他却这般不明事!”

最后,还是宫飞燕及时地推了推赖经久的脊背,以之示意他同意……

赖经久不解地看着二人,心头着实纳闷不已。但又见凌星男自信期盼的眼神、以及妻子的示意,只好说道:“既然如此,那你自己小心了……”

凌星男朝赖经久微一拱手,算作了应答。

这时,凌星男转身看了看场中蓄势待发的对手,最后又将目光落在吴人杰身上。

“吴人杰,我再问你一句话!到底是谁下毒害的我爷爷?”

可能吴人杰早就猜到了凌星男会问这个问题的,闻言即冷笑道:“嘿嘿,你不是很聪明吗?那你猜猜看……”

“是星云山庄还活着的人吧?”凌星男道。

“哦,你果然挺聪明的!继xù

猜……”吴人杰赞许道。

“不是大师兄和五师弟……”

“哟,厉害,真是不简单……”吴人杰又道:“那便只剩下二个人了……你觉得会是谁呢?”

凌星男冷冷地说道:“是……”

冷风徐徐地吹,可怎么也吹不散世间仇恨的种子。

凌星男的心在那一刻如同掉在冰窖中,渐渐地凉了,冷了,痛了。

“是熊云梅……对吧?”凌星男停顿了一下,继xù

说道。

“哈哈……好个凌星男,果然是聪明人。不错,正是熊云梅,我的好妻子帮了我这个大忙……要不然,我还真没有机会对凌大庄主下得了手的!怎么样?你曾经不是那么喜欢我老婆吗?没想到她为了我,什么事都愿意做吧?哈哈……”吴人杰越说越起劲,也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地用话刺激着凌星男。

只要是星云山庄的人,都知dào

凌星男曾经深深地喜欢着熊云梅,这已经不是一个秘密了,自然吴人杰也不例外。

凌星男听着吴人杰亲口证实了他的猜测,他的心不由得一阵剧烈地颤抖,好像被对方已撕开了一道口子似的……

一阵阵的刺痛,只因为曾经的爱,今天的恨……

“好了,不必说了。从此刻起,你再也不是我星云山庄的人!就算是星云山庄已只剩下我一个人,我也会为全庄上下讨回这笔血账的……”凌星男已经被仇恨的火焰燃烧起来,他每说几个字便向吴人杰踏近了一步。

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熊熊怒火顿时席卷全场,折射到每一个角落,让在场的人都切身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不安。

风来了,刮来了一阵很大、很猛烈的风……

云动了,乌云渐渐地由天际卷来,铺天盖地的压向人们。

明明刚才还是阳光明媚的天气,不料片刻间已是风起云涌、黑云盖顶了。

未过多久,天边的云层间电流滋生,电光爆闪,紧接着数道夺目的闪电划过天空,雷声轰隆而至。

天,变得好快!似乎是随着人心在变化的。

凌星男满头的长发在怒气汹涌下,飘荡在狂风中,随意的乱舞。

他盯着吴人杰时,双眼似要喷出怒火来……又一转头朝着哼嘿二使和番僧等人,怒喝道:“来吧……黄泉路上好作伴,你们几个一起上吧!”

那时,正有一道响雷从天边传来,凌星男的声音恰好伴着雷声吼了出来,顿时将所有人都震慑住了。

不久,凌星男手中的佛屠珠冉冉升起,缓缓地透射出一股金光紫气。空气中的气流逐渐涌动起来,一股强dà

的佛宗真气在佛屠珠周围凝聚起来……

随着一道夺目的闪电划破天地时,凌星男与吴人杰、哼嘿二使、番僧等人都向对方冲了出去……当天边的雷声再次响彻时,他们已经混乱的交上了手。

彼此无情地厮杀着,完全没有了人性的善良,似乎他们都已经成了野兽,毫不留情,肆意忌惮……

凌星男早改往日温顺的姿态,他在风中颠狂仿佛一头夜里游荡的苍狼。佛屠珠被他一往无前的气势带动着,散发出威力惊人的佛屠之气,一层一层的流波,一圈一圈的罡劲,随着人奔腾,伴着影纵横。

方圆数丈中,佛力邪气迷漫,席卷着流沙细石在空气中激荡。

邪恶的刀光在与闪电争辉,鬼异滋滋的拳劲邪力在与雷声比高低。

无穷怒意,无尽杀机。

任它风大浪高,任其电闪雷鸣,没有人会在乎。原本生与死,是决然不同的二个世界。可是在这一刻,他们已经浑然忘却了自己身在何方?

凌星男早已经置生死于外,他一往无前的气势足以证明了一切。他每一招攻出均无可保留,佛屠珠中散发出来的本是祥和之气,这一刻竟然完全变成了无坚不摧的霸煞之气。他招招攻敌,式式伤人,但求只攻不守,置生死于外,好一派无往破煞气度。

在他的攻势下,虽然对方均是绝顶的魔派高手,却已经相形见绌了。这些人,平时无法无天目中无人,今天竟然被凌星男一个人逼得团团转了。尤其以吴人杰为甚,他的真力本来不及哼嘿二使、番僧等人深厚,只是仗着一套邪荡鬼垩的刀法逞威。然而彼此相斗愈久,便只能在真力上见个真章了……如此这般下来,越到后面时凌星男的一身佛宗真力犹见精猛。在佛宗至宝‘佛屠珠’的催化导引之下,大有江河绵延、水流不绝之势。

渐渐的,凌星男的攻势竟然占了上风。佛屠珠金光四射,紫金光芒腾射方圆数十丈范围,仿佛是幻作了一个巨大的紫金气流球体。

旋风陡起,火光四射,彼此真气横流、相互罡劲纵骋。决斗拼杀的场面已被推至高潮,置身其中是抽身不能,旁观者引退一旁惊愕无比地欣赏着,如此凶险毕露,这般激烈异常的打斗,实在难得一见……

那时,哼嘿二使、魔派番僧以及吴人杰四人的刀刃器具不停地与佛屠珠幻化出来的一层一层的金光气流罩撞击着……

凌星男好像成了一名特殊的魔法师,他凌空操纵着佛屠珠,不停地向对方进攻着……佛屠之气势如涛涛江水,源源不绝地涌出,无穷无尽,再生再灭,永无尽头。

却又说,原本在凌星男体内混乱纠结的数股真气,在佛屠珠与其体内交互传递,佛屠气势一进一出的循环着,一时强横一时柔顺,强横如钢无坚不摧,柔顺似水连绵不断。天地万物皆分阴阳之机,动静之母,强横本为阳刚气,柔顺化作阴和力。一阴一阳,一刚一柔,佛屠珠下流动的佛宗真力遇强则强,威力甚是惊人。

便是赖经久夫妇见了,也暗叹不已。

“真是想不到,这凌兄弟年纪轻轻,一身道行已是这般深厚了,看来江山代有人才出,果然不假啊。”赖经久看了场中凌星男强横的佛屠气势后,赞许道。

“刚刚有的人还不放心,这下见识到了吧?”宫飞燕笑着对丈夫说道。

“不错,凌兄弟以一人之力独挡魔派四大高手,还能有这般强横的气势,看来我真的是多虑了……”赖经久回道。

“依我看,不出十个回合,这魔派四人是必败无疑了!只不过……”宫飞燕说道。

“不过什么?”赖经久眉头一皱,看着妻子说道。

“难道你不觉得那个吴人杰虽然身陷险境,却并无太多担心!而他始终游走在身后的丛林近处,如果他拼命要逃的话,本应该机会很多……而他为何要这般硬撑下去呢?也许是那片密林中还有他可以依仗的‘东西’……”宫飞燕或有所思地说道。

赖经久果然朝妻子所指的那片密林看去,立即他也有所警觉了。

此时,风雷声更大了,闪电的光芒划破天空的频率也更频繁了。渐渐的不安,由那片密林里透了出来。

他们什么也没有看见,密林中本来就很宁静,只是那密林之上的雷鸣闪电开始有些异样了……

突然,赖经久想到了什么似的。他猛间回头,对宫飞燕紧张地说道:“离儿、风儿,他们还在里面……”

“是啊,希望他们吉人天象,不要发生什么意wài

!”宫飞燕也不无担忧地说道。

只是这时,风更大了,雷声也更响了,仿佛是天地的无上威力到了近头。

凌星男与吴人杰等魔派中人的决斗已进行至无比关键的环节,他们每一次无情地攻伐均以彼此的鲜血作为代价,他们每一轮全力的进攻都想用对方的生命当作惩罚。

第六十六章 血宫魔主(一)

终在此时,众人头顶上一道异常光亮的闪电划过,好像将午后的白昼撕裂了一般,锃亮的光芒刺痛了所有人的眼睛,只觉得眼前一片白茫茫的景像,似到了另外一个异样的空间。紧接着,头顶上又响起了一声震天巨响,所有人都感受了地面在抖动的感觉,不少人耳鸣目眩了,几乎被击垮了意志。

一时间,电在闪,雷在鸣,风在吼。

培江河畔的天地之间,再不平常了。

天地万物不离道,人生世象本无常。

世间的一切事物,都有结束的时候,只要有开始,便逃离不了轮回。

诚如凌星男与魔派四人的决战,激烈的厮杀仅是一个过程,最后还是以死伤为结果的。

便在那一道撕裂长空的闪电划破天际时,不少人在矇眬间看到了闪电的光芒激射到佛屠珠上的瞬间……

佛屠珠被闪电的光芒激射后,开始在半空中闪射出奇异的金光电芒,如同佛屠珠被点燃了一般。而以佛宗真力驱动佛屠珠的凌星男,也立即感到了佛屠珠中有一股炽热如火的气流由掌心透入身体中……

渐渐的,佛屠珠的光芒越甚,环绕四周的电流火光也越来越强,如一爆烈火将方圆数丈内的空气也烘得滚热了。

那时,闪电依然在空中奔腾,风雷不改咆哮的本性。

一切都来得太突然,然而突然之下早已被埋藏了必然的种子。只是,在这一刻才发芽……

凌星男被那一股炽热如火的气流冲过每一处经络时,经lì

是相当的痛苦,过后却无比的畅快。凌星男觉得他体内原本互不相溶的数股佛宗真力,经过闪电击中佛屠珠流入体内的炽热真气烘烤一阵后也变得顺畅了,本来阻塞之处也打通了,各个关节相通、各处气脉横流,真气开始生生不息,体内大小周天通畅……

过不多久,一层锃亮的紫金法象气息凝结在凌星男的面容上,旁人看上去法相庄严,宝光十色,便如鎏金活佛横空出世了一般。

待得空中闪电的光芒微一收敛时,佛屠珠内外的紫金气息略微淡著下去,而此刻凌星男体内急剧流转的真气失去了外界强dà

气流的干扰,终于被佛屠珠和凌星男体内贮存的真元压了下去。

同时,凌星男也依照刚从凭空和尚处领悟的佛家修真之法,将体内那一股熔合着的炽热气流导归气海,与本身真元化众合一而归己用。

殊料无独有偶,这难逢的际遇再度发生在凌星男的身上:本来凌星男身受数股佛宗真力的纠结,若想化众合一非得多则数十年,少则十年的苦修方可熔合的。不料今日竟借助自然之力(闪电瞬间的强电流放射效果,又经佛屠珠介质中转,这二者的完美配合方能达成。)打通了经脉奇穴,疏通了气机梗塞……

因此,凌星男此时的修真境界正经lì

了一个超越自我的非常蜕变过程。随着凌星男体内真力的不断溶合,大小周天开始循环畅通,丹田气海内的佛屠真力逐渐汇聚成一股强dà

的内力在全身经络要穴中游离起来,便如排山捣海的洪水在寻找最后突pò

堤坝的口子似的。

终于最后一丝紫金光芒在凌星男的面容上消失时,他阔步前行,迎着风雷闪电掠来的方向腾身而起,佛屠珠也如影随形伴着凌星男的身影飞上了半空……

身如飘絮,形若落尘。

他腾身而去时,掠不惊风;他折射返回时,势胜雷霆。

当闪电消失,雷声远去的一瞬,凌星男手中佛屠珠再一次发出了耀眼金光,逼射得所有人都睁不开眼睛了。他们只能感觉到从天而降的佛屠罡气滚滚涌来,有千军万马的气势,也有洪水滔天的威力,难以抵挡的恐惧终于到来……

吴人杰、哼嘿二使、以及那西域番僧全都怔住了,他们只觉得头顶上无形中似有千斤重压逼来,仿佛空气也被凝固了一般,而他们置身于气流汹涌的无上罡劲中竟然移动不了半分,他们在自身功力的抵挡下,脚下的石土也变得松软了,两只脚掌开始缓缓地陷入石土中……

而一旁观战的赖经久夫妇见了这等情景也不由惊讶异常,便是他们这等见多识广的正道高手,也还是第一头见到这种佛屠天下的气势?

没过多久,吴人杰等魔派四人又苦苦坚持了一会后,终于未能抵受得住凌星男施展出的霸道佛屠气势,他们只觉得全身一阵虚软,眼前直冒金星……说不得,他们再这样坚持下去,便有散功走火的可能了。

最后,还是吴人杰功力稍弱,已然经受不住这等霸道的佛屠气势,嘴角边开始渗出了不少的淤血……而他的脸色更已变得苍白,显然是受了较重的内伤。

再看半空中悬浮着身形的凌星男,竟已达人珠合一的佛屠无上气势,佛屠珠中散发出来的金芒气罩将他和魔派四人裹住,任何一人想要脱身皆是欲罢不能了……佛屠天下的气势一旦引发,就连凌星男也控zhì

不住了,随着佛屠珠中的无上佛宗之气涌出,凌星男的心中刚开始还一片清明,到后来就变得狂燥不安了。

他只觉得自己心中的仇恨越深,恨意愈浓,佛屠气势便越难控zhì

,本来是祥和的佛宗真气,在其狂燥不安的心性下变为了刚猛无比的佛屠霸煞罡气。

这一点,不仅身受其害的魔派四人承shòu不住,就连一旁观战的赖经久夫妇也不解之至。

而凌星男本人,同样是欲罢难休。那刚猛无比的佛屠霸煞罡气仿佛是因意而为,意欲攻则心难控,如决堤之水一发不中收拾……唯有待水势过后收拾残局,否则欲挡决堤之水无疑为人力逆天行,是死路一条。

这时,凌星男神威大展,不仅将魔派四人一一控住,几无还手之力,而且还以刚猛无比的佛屠罡气重伤了几人。在当时,他的那种气势在旁人的眼里从未有人见过,只是觉得他的神威大现几乎非人力所能为的了。

是以赖经久夫妇见了,也觉惊心。试想以凌星男的年纪竟然能修liàn

到这种境界,实在是近百年来,天下少见的人物了。

其实他们又哪里知dào

,如今凌星男已经将体内纠结着数股佛宗高人遗下的真力几乎快要完全溶合化解了。若论佛宗功力的深厚程度,便是景仙和尚在世也是不及了。数股佛宗高人遗下的真力一经溶合便化归己用,就如一个佛门高僧潜心修真习法两百年的结果了。

二百年,与浩瀚的历史长河相比又算得了什么?但常人能活二百年的,古今都不多?

不老的传说,不死的故事,始终只是传闻而已。

可是,凌星男身具二百年佛宗功力的事实,却是永远也改变不了的!

正当魔派四人被凌星男绵绵不绝的佛屠真气逼压得毫无还手之力时,眼见哼嘿二使、西域番僧的身形开始摇晃欲倒之际(吴人杰此时早已真力不济,伤重倒地。)。

这时,乌云密集的天空中,又接连不断地电闪雷鸣起来,而在这群人身后的丛林中,更是卷起了一阵狂啸不息的怪风……

眼见魔派四人便要被凌星男尽数逼倒在地时,浓郁的丛林中惊闻数声扑腾后,被一阵怪风卷来了一团黑白交加的影子。

那一团黑白交加的身影顺着风来,跟着风走,最后竟然撞向了魔派四人和凌星男决战的罡风气流中……

原本金光璀璨的流波中,罡气掀腾的激斗场面里,也因这一团黑白影子的加入,而变得更加不安定了……

凌星男也因这一团黑白影子的到来,似乎犹梦初醒一般清醒过来;此时他已经看清,这不速而至的黑白影子竟然是一个可怕的人……

由于这个人迎风而至,借风力疾行,风来人来,风至人随。便是来者这一套惊人的绝世轻身术,也足以惊煞全场了。

凌星男正自展开佛屠真力将哼嘿二使以及那番僧逼败之际,陡见黑白影子不速而至,也不由得心头一惊。他不仅深自佩服这黑白人影的绝世身法,更未想到来人竟能突pò

他以佛屠真力遍布的真气罡罩,实在有点令人匪夷所思了。

“凌兄弟,小心……”旁观的赖经久见了黑白影子后,出声大吼道。

赖经久一见黑白影子到来,再也顾不得先前与凌星男的约定,只见他提刀上前化作一招绝世的刀法,劈向了黑白影子……

赖经久的这一刀神威凛凛,看起来普通极了,只是刀至中途便已经变幻出了十六种变化之多,攻前掠后、封挡斩击、追杀游斗,每一次的变幻均有非凡之威。

凌星男未料到黑白影子一旦攻入其佛屠气罩后,他的佛屠气势竟然被反客为主了,反而被对方的出奇攻势逼落先前威力。于是,他被迫将控zhì

真力发散的佛屠珠收回手中,由此外围的佛屠气势也顿时减弱,哼嘿二使、番僧等人身受的佛屠气势也撤了去,趁此三人得以缓了一口气,退至一旁调理内息不提。

这时候,凌星男以佛屠珠的威力暂时将黑白影子未及碰面的攻势挡了回去;那一阵风虽然来得古怪,但风来风去遇强则散,遇弱则聚,极为灵动,显然为功法绝顶的修真士之真力激涌所致。只是来者的身法过于高强,第一回合交手连对方的面目也未看清,看到的只是不太清晰的黑白影迹。

第六十七章 血宫魔主(二)

那团黑白影子在与凌星男一触即退的交手后,又飘荡到了二丈开外,随即四处游走似在寻找第二次出手的机会。

而此刻,赖经久吆喝而上的横刀攻势也逼上了那团黑白影子,赖经久的刀以威、奇、势盛名,他每出一刀必有夺魄之威力,神刀所至斩金截玉,势如破竹。那团黑白影子也深知个中厉害,倒也不敢轻视,只得顺风而逝,飘荡躲闪开去……

赖经久似乎早就知dào

那团飘荡着的黑白影子能避开他的刀势,一击未中之后并未再度追击。只是怔怔的看着半空中四处飘荡的黑白影子,过得半晌才对空说道:“阁下好歹也是一代高人,又何必为难后辈?今日赖某在此,说不得也要与阁下过上三百招……”

“哈哈……好一个神刀赖家一脉,早在二十年前,连你那死鬼父亲也是我手下败将!难道你还想步你父亲的后尘?”半空中飘荡着黑白影子的笑声。

这声音传出来时,一会只觉得苍老异常如老人发音,一会又如洪钟巨吕般的中年男声。

一时间,凌星男听了也不觉愕然。但他丝毫不畏,只管大步上前与赖经久并肩站着,大有联手拒敌之意。

当凌星男走至赖经久身旁时,宫飞燕也闪身跟上,同与他们并排立着,只是她面色凝重,神情间的警戒之意陡现。

“真的是你?你竟然还活着……”赖经久惊愕万分的望着半空中飘荡着的那团黑白影子说道。显然,从他的话语中,除了惊愕之外还存有惊惧的意思。

这一点,凌星男自然也听出来了。

虽然凌星男与赖经久只是初识,但是怎么也不敢相信堂堂乱世神刀赖经久,会对这虚空飘荡的黑白影子这般忌惮。

但是细想之下,眼前的这团黑白影子已到场中多时,始终飘荡在半空且处游离状态,并未真zhèng

的露过一次面。他如果真是人的话,这份轻身术实在算是骇人听闻了。

凌星男也是见识过诸如景仙、邪君之辈的武功技术的,但是论及轻身功夫而言,眼前这团黑白影子中的人,自然要比他们高强不少了。

此时,他又听见黑白影子与赖经久的对话。自然已确信了这团黑白影子中的是人,而非其他什么怪物了。

天上的乌云还在不断地聚集着,时不时的几道闪电,几声响雷在众人头顶炸开。如同在警醒着世人什么?

“尔等小辈无知,本座乃不死之身,早已脱离轮回,又岂会死呢?”那怪声音又从黑白影子中传出,一时深沉一时洪亮,甚是别扭之极。

赖经久闻言,冷笑道:“不死未必,不过老不死倒是真的!虽然当年家父败在你的手上,但是你隐遁的这二十年只怕也是因伤所致吧?否则以阁下的性情,早已搅得天下大乱了……”

半空中飘浮着的黑白影子突然静了下来,只是飘浮在半空中,四处急窜不已,显然赖经久说出的话令之也有不安处,至少某些猜测倒也是事实。

“哼,本座何等身份,也是尔等后辈所能窥探得到的,本座隐遁二十年只为修习一门绝顶高深的魔派大法,如今大功即成破关出来,从此放眼整个天下还有何人可以匹敌?哈哈……也罢,今日便以你等初试本座的魔派大法,早早成全你父子二人在地府相见的愿望!”那黑白影子中又传出一阵阴阳怪气的话语声,只是言语中已经有了杀戮的气息。

凌星男见那半空中飘荡着的黑白影子始终不现身,心头颇有些愤然之意了。又听闻这来的黑白影子竟然是神刀赖经久的杀父仇人,也不由惊住了。

他只在心底暗自猜度着:这黑白影子中隐匿的到底是何方魔头?能耐如此之大,自己还放言天下无dí

!赖经久的神刀武技他是亲身见识过的,今番见赖经久也沉默不语了,看来这黑白影里隐藏的魔头说出的话,自也不会虚假了。

闪电依然在天空不停地划过,划过……一道一道的由远及近,远时在天边,近时仿佛划在头顶上;雷声也是一遍一遍地响起,轰轰隆隆的从天上响到了心底。

风,时时不尽,刻刻不停。

自从那个黑白影子来了,涪江河畔的风便再也没有停息片刻。也不知,是风带来了他,还是他带来了风。总之,一切都因为这个黑白影子的到来,而变得难测了。

直到赖经久一声大吼道出:“大家小心,魔头要动手了……”

随着赖经久的吼声,凌星男果然感到了一阵浓烈的血腥气息开始由那黑白影子中弥漫过来,直逼得连他也有一种心口压抑的感觉。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赤芒只在那黑白影子中微闪,仿佛闪电迸射时的景像,只是闪电是夺目的白光,而这是一道刺眼的赤芒……

“闪开……”赖经久又是一声大吼,提醒着宫飞燕和凌星男。

二人闻声立即纵跃开去,只在那一瞬间,三人刚刚所立之处已被那一道刺目的赤芒激射起了一个大土坑,地面也变作焦黑的一片,似被天火焚烧过的一般。

凌星男见此情景,脸上也变了颜色。他在心中暗惊,道:“这是何种功夫?竟然如此霸道……倘若是击在人身上,哪岂不是精血尽枯,焚人血肉了!真是太残忍了!”

赖经久见凌星男呆呆的注视着地上被赤芒激射起的土坑,便已猜到了他的心思。

“小兄弟,此乃魔派的无上凶法‘焚天灭地无极魔功’……你一定要当心,千万不可与之硬拼,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你们尽量与我配合,我相信凭我们三人之力自保尚且无虑。”赖经久在一旁轻声点醒着凌星男。

凌星男闻言,立即收敛起方才欲与那黑白影子拼杀一场的念头了,毕竟以赖经久的身手也如此谨慎小心,看来这黑白影子中的人绝对是十分厉害不假了。

虽然,凌星男也自认为见识过诸如景仙、邪君之辈的高强武学技术,心想这黑白影子中的怪人再怎么厉害也不会比他们还能厉害吧?

只是凌星男心头如此想,手下却并无轻敌之意。

随着赖经久夫妇与那黑白影子展开厮杀,他也不失时机地加入了战团。

由于,他刚才与魔派四人一战消耗了真力不少,一开始赖经久夫妇多少有些护着他的意思。

场面中,赖经久的一柄金柄大刀已被他化作了威力的象征,刀卷狂风,风裹黄沙,势如黄河巨浪滔滔不绝。宫飞燕也以阴柔巧劲配合着丈夫的至威至刚的刀势,一时间刚柔相济威力顿生,那道黑白影子几番攻入近处均被逼开……

只是那道黑白影子始终让人捉摸不定,飘忽的影子无迹可循,眼见已被刀光卷起时,瞬间却又无影无踪了。

虚无,缥缈,诡异,难测。这是对那道黑白影子最真实的写照。

赖经久的神刀虽然威猛无比,只是刀刀有实,式式击虚,多少有些显得力不随心,煞了势头。数番交手下来,从表面上看神刀未能致敌奏效,但黑白影子诡异难测的攻势也占不了多少便宜,数个回合的攻守过去,谁也不敢轻视了谁。

彼此均以虚实相间,不与对方硬拼力搏,常常借巧力化解,以求避实击虚。

直得凌星男加入了战团,才深信赖经久刚刚所言非虚。黑白影子中隐藏着的人,那一身绝顶武技确实超出了他的想象。

本来,高手过招相互比拼精妙的招式、精纯的武艺,或者仗着深厚的技法真力致敌取胜。殊料,这黑白影子中的人全不以常规方法对阵,不仅仗着绝世的轻身术意化虚无,扰乱对手的心神,选择出其不意的攻守方式;而且还凭着魔派的无上凶法‘焚天灭地无极魔功’令赖经久等人防不胜防,奈之不何!

一正一奇,双管齐下,令对手防不胜防。因此,黑白影子以一人之力独对赖经久、宫飞燕、凌星男三人联手之势,还显得游刃有余。

只怕景仙在世,邪君本人,也未必有这等功夫?

凌星男在心里暗暗的想着,这人到底是谁?如此高强的武功技艺,绝对不是普通之辈!

直到此时,赖经久、宫飞燕二人见凌星男在攻守之际顾虑重重,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感觉,均以为是他刚才一战损耗太多真元,一时未能恢复元气之故。因此二人有意顾看着他,也不让他与那道黑白影子有过多的正面接触,以免更加伤了元气……

其实他们并不知dào

,凌星男未能将一身玄功施展出来的原因并非这些。一方面,凌星男刚在因缘际会下,借助闪电与佛屠珠之力将全身佛宗真力阻塞处几乎全部打通,由于体内真气流转加速,一时不太适应罢了;另一方面,凌星男还在不停地观察那团黑白影子中的怪人的一举一动,思索着这怪人的来历和武功?

凌星男眼看着赖经久夫妇奋力拼杀的场景,最后却连那道满天飞窜的黑白影子的边儿也没能沾上,心头不由暗暗着急起来。虽然自己也在时不时地替二人帮上一手,但也仅是一种漫无边际的打法,对那半空中如风似影奔腾咆哮的黑白影子并未起到太大的威胁。

第六十八章 血宫魔主(三)

不过时间稍久,凌星男也看出一些门道来:虽然那道黑白影子如风似影地奔窜着,看似无迹可循,随处隐形……身法驰掠不仅堪称绝快,腾身挪移更是灵巧绝妙,连贯成形几乎毫无破绽。但在攻守之间总有回旋折走的余地,每一次折回均有缓冲借势的瞬间,他每一次进攻必为下一回退守打下基础,因此攻与守配合得极其巧妙;他常常借助攻之劲道,谋求退之守势。无奈,其‘焚天灭地无极魔功’实有无坚不摧的攻击力,几乎无人可以抵挡,只是此功威力巨大但运转并不灵活,每一次在攻击性的发功后均有一番内息上的调整,而此时便是黑白影子以绝世身法退守回旋的余地,直到其调整内息完毕后再次以‘焚天灭地无极魔功’攻出时……

凌星男看到这里,也不觉心中一恸,不由得已有计较在心头。而此时,被黑白影子吆喝退至一旁调息的哼嘿二使、番僧等人似已有真力回复之势,只有那吴人杰功力稍逊再加上内伤较重这才清醒过来。

见了场中相斗的情形,哼嘿二使和番僧已有出手相助的意思,但又见凌星男一时动手相助赖经久夫妇,一时又凝望黑白影子的情形,这三人也不由迟疑了一番。

毕竟以他们目前的状况,便是凌星男一人也极难对付了,现在又有赖经久夫妇二人与那黑白影子正自斗得难分难解之际,他们又何从插得了手?

这时,凌星男也看出了魔派三人的心思。他望着那三人冷冷的笑了笑,说道:“你们若然还这般不知进退的话,只要胆敢上前一步,我定让你们有命来得,无命回去……”

凌星男说出此话的当下,魔派三人只觉得凌星男的身体只在眼前微微晃动了一下,便已经挡在他们的面前。

这三人均自心头暗惊,一起往后退了半步,虽然他们心中有些不服气,但一想到凌星男刚才施展出来的超乎想象的霸道真气,心中委实有些虚了……

微微的风,轻轻的吹。

风,直到了身前,方觉察出并非是微风轻吹那么简单。

肆掠无情,掀起惊涛骇浪,仿佛是闪电给了风力量,似乎是天雷给了风威力。

到了身旁近处,才爆zhà

……

而那爆zhà

的地点,正是凌星男刚才站立的地方。

狂沙飞石,爆zhà

声轰鸣,威力过后的沙石地面上,留下了一个仿佛是雷电击起的土坑……

威力异常惊人,除了空中奔腾咆哮的雷电威势,也只有‘焚天灭地无极魔功’才有这等可怕的威力了。

赖经久夫妇也没有想到这黑白影子在四处游移的速度能有这般快法,明明是攻向他们的攻击势头,瞬间便折转开来攻向了站在一旁的凌星男……

而‘焚天灭地无极魔功’不愧是魔派至高无上的魔功,威力实在是惊人之极。

就连赖经久夫妇见此情形,也不禁被魔功的威力震慑住了……

眼见出手无形,似轻风吹过;终至威力加身,如雷电击穿。

风来风去,无影无形;电过电往,天破人亡。

天地本无极,雷电更无情,只有微微一道风存意!

没有鲜血飞溅的瞬间,也没有残肢断骸的出现,那场面中除了惊恐,还是惊恐……

那道空中飞旋回去的黑白影子中也传出来一声惊讶的称赞:“好小子,真不简单!能躲过本座这一击的……放眼整个天下,还找不出几个人来呢!”

凌星男望着地上仿佛是被雷电击穿的土坑,心中也掠过了一丝冷意。

他不敢想,若是刚才避闪不开击在了身上,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瞬即,他望着黑白影子飘荡出去的地方,说道:“阁下自认天下无dí

,却为何一直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呢?嘿嘿,好个天下无dí

也没人识得,岂不悲哀乎?”

在空中虚荡着的黑白影子微微沉吟了一会,似乎因凌星男的话激怒了他,竟然暴喝道:“无知小辈,本座乃何等人物,也是尔等轻易见得的么?哼,这世上见过本座真zhèng

面目的人,都已经死了……不信的话,你可以问问神刀赖家的人!”

黑白影子的话声阴阳交错,时而如粗暴男人的厉喝,时而又如温转女子的婉语,不过话语间倒没有什么虚假的成份,这一点凌星男还是听得出来的。

不过,凌星男依然望了望正自惊怔中的赖经久夫妇一眼。而赖经久也向他点了点头,表示承认了这黑白影子中人说的话并非虚假。

“小兄弟,刚才一时紧急我没有告sù

你……我们面前这位,正是失踪了四十年,整个天下正道都以为早该死了的魔派至尊老魔莫信仁……”赖经久走上前,对凌星男说道。

“原来他就是魔派的至尊……难怪有这等旷世的身手……厉害厉害,看起来便是景仙、邪君也不是他的对手了吧?”凌星男喃喃地说道。

赖经久见凌星男自顾嘴中咕嘟了一阵,又听见他说起景仙、邪君之名,一时茫然不知其所云了。

于是,赖经久依然功达全身,宝刀在握,又开始全神戒备着魔派至尊莫信仁的不时进攻……

而魔派至尊莫信仁似听懂了凌星男说出的话,也颇具兴趣。又从黑白影子中透出了阴阳交错的声音,询道:“景仙?邪君?他们是何人?小辈竟敢拿他们与本座相提并论……你且说来听听!”

凌星男见魔派至尊莫信仁竟然连景仙与邪君之名也未曾听过,不由得一时惊奇起来,说道:“景仙是一代高僧,乃当今佛宗的第一高手……邪君自然是邪道的至尊,那当然是邪道的第一高手了。”

“什么?什么佛宗正道的第一高手,邪派邪道的第一高手?我看都是狗屁……哼,真zhèng

的天下第一只有老子莫信仁……如今我莫信仁既然出山了,从今往后不论正邪,都得听命于我!也只有我魔派才是天下的正宗,才是天下真zhèng

的主宰!”隐身在黑白影子中的莫信仁不屑的喝斥道。

凌星男见莫信仁似又要发起怒来,也不得不潜心戒备着,生怕这个喜怒无常的魔派至尊又要出手了……

凌星男听得这魔头的口气,大有一统天下的野心,竟然把正道、邪道都不放在眼里,实在有些嚣张。但他转而一想,反正邪君等人也不容易对付,说不得哪天又会来找自己的晦气,今日倒不如来个顺水推舟……

想到这里,凌星男已有一个计较涌上心头。

“阁下虽然武技超凡,不过真与景仙、邪君等人比较起来嘛……只怕一时的高下,也难说得紧呢!”凌星男不失时机地说道。

“小娃,你说什么……竟敢说本座打不过他们?”果然莫信仁经凌星男这般一说,立即有了几丝愤然之色。

其实凌星男的心头也清楚得很,以莫信仁的一身魔功绝对不会在景仙、邪君二人之下的!只是他这般说,是想挑起莫信仁与邪君的争斗纠纷;如此这样一来,魔派与邪道斗个你死我活,正道便可以隔岸观火,为正道减轻了不少压力。

说起来,以正道今日的实力,便是一个邪君也已经难以对付了,哪知又冒出来一个更难对付的魔派至尊莫信仁以及与他身后的庞大组织……

“嘿嘿,你们又没真zhèng

的比试过,谁能说得清楚。这天下耍嘴皮子功夫的人要比有真本事的人多了。”凌星男露出了一脸诡意,回道。

“好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竟然转弯抹角来骂本座……敢情真是活得不耐烦了?”魔派至尊莫信仁人怒斥道。

莫信仁怒意毕现,只在当场涌动着一股浓烈的杀机,连全神戒备的赖经久夫妇也为他捏了一把冷汗。这二人立即将身形缓缓靠向凌星男,其意是到了关键时刻也可出手助他一把。

这一点,凌星男与莫信仁均能际会。

于是,凌星男向二人报以感激的目光,算作答谢。

“这位前辈,并非是在下自诩……你觉得晚辈的功夫如何?”凌星男没有丝毫畏惧地问了莫信仁这样一个问题。

这番,凌星男倒把莫信仁弄得不好不回答他的问题。

那时,魔派至尊莫信仁只作了短暂的思考后,还是回答了凌星男。

“嗯,你这小娃年纪轻轻便有了这身本事,实也不俗……不过,比起本座来你还差……”

“差得很远……晚辈自然知dào

!倘若你知dào

是谁传授了我这一身武艺的话,你就不会这么认为了……”凌星男接过莫信仁的话,岔道。

凌星男说完这话时,所有的人都觉得他说得也不无道理。试想徒弟都已经这般厉害了,那他的师傅岂非理所当然的更加厉害!

这一点,任何人都能想明白!莫信仁更不例外……

就连赖经久夫妇也转头看了凌星男几眼,因为他们也想知dào

凌星男的师傅到底是谁?他的一身超绝真力是如何修liàn

成的?

自古以来,都是名师出高徒!所谓名师一点,胜过苦练三年。这些道理,所有人都能明白的。

凌星男见莫信仁不说话了,便猜到自己所言已经起了作用。

于是,他才继xù

说道:“在下的授业师傅,正是佛宗第一高手景仙……”

“景仙……景仙……”空白飘荡的黑白影子又传来一阵喃喃叨唠声,不用说正是莫信仁在重复着这二个字了。

而身处一旁的赖经久夫妇、哼嘿二使、西域番僧、以及吴人杰等魔派中人,均在心中嘀咕着一个声音:难怪这凌星男的武技高强如此,原来他的师傅竟然是佛宗第一高手景仙……

第六十九章 生死赌局(一)

“哦,我终于想到了,这景仙秃驴的师傅一定就是随尘老秃子了!嘿嘿,本座四十年未在江湖上露面,想不到高手还越来越多了!”莫信仁喃喃的说道。

凌星男并不知dào

景仙的师傅是谁,更没有听过随尘之名。不过,转念一想既然能得魔派至尊莫信仁提起的人,自然是了不起的人了。

凌星男又见莫信仁开始自说其辞,也正好乐得其意,只得随便答道:“是啊……不过,我师尊景仙再也不会与阁下比试武技了!”

“什么……哼,本座与他比试自是看得起他,若是他不敢应战,老子便是上天入地也要把他揪出来……”莫信仁怒哼道。

“嘿嘿,我景仙师尊已仙逝多时……阁下纵是有通天的本事,怕是也揪他不出了吧?”凌星男嘿嘿冷笑道。

“什么……死了?真是可惜啊,那你小娃还在这里咕隆半天作甚?简直岂有此理!”莫信仁道。

“我师景仙虽然仙逝了,但邪君还在……而且邪君的武功并不在我师傅之下,说来家师景仙也是因为和他比武受伤才仙逝的……”凌星男继xù

说道。

“哦?如此说来只要本座打败了邪君,这天下第一的位子才算名正言顺了?”莫信仁说道。

凌星男闻言,诡秘地笑了笑,说道:“也许吧……”

当场其他人听着这二人的一对一答,都没有显得不耐烦的意思,只是静静地听着,默默地等着。

此时,涪江河畔的天空几乎全为乌云所笼罩,众人只感头顶上黑压压的一片,空气中紧张不安的气氛暂被这二人一对一答的话题缓解了一些。

只是乌云盖顶,雷鸣电闪不息,眼见一场大雨将至,所有人都显然有些焦急了。

也许,他们不仅为场面中对持难分的气氛,也为这变幻不测的天气。

终于,天边又见一道夺目的闪电划过,击穿了黑压压的乌云,撕裂了天空。这时候,远处的树林深处被一束从天而泄的火光炸燃了一片,惊起无数栖息其间的飞鸟动物,哗拉拉的一大片,开始不顾一切地四处竞走……

闪电奔腾,惊雷异响。

众人均为这自然界的威力,震慑住了。

此刻在半空中飘荡着的黑白影子,流转飞驰的速度明显也变缓了。

去留不定,左右晃悠。

莫信仁虽然自诩魔功天下第一,但在赖经久夫妇、凌星男三人联手之下却也占不到半点便宜,这一点所有的人都心知肚明,以他的奸滑又岂会不知?

再这般相斗下去,也只是一个骑虎难下的局势。若真将眼前的三人逼得急了,拼命之余胜负实也难测。

莫信仁自然能想到这些,又见着自己场中的这帮手下,受伤的不少,便是未受伤的也早已显露了去意。

他只能在心里暗暗骂着:真是一帮废物、没用的东西,平时个个都趾高气扬,目空一切,如今的气势都去了哪里?今天若不是本座来了,不仅魔派复出的势力受损,更何谈重振魔派声威?

莫信仁越想越不对劲,看着一帮手下颓废的神色,便知今日魔派锋芒受挫,再斗下去也是毫无意义了,反正自己也沉浸隐没了这么多年,并不在乎再多等些时日。不过又再想想,自己以一人之力独对正道三大高手也毫不逊色,对自己的魔功多少有些欣慰之意。如果真是单打独斗的话,又有哪一个是我莫信仁的对手?

哼,也罢,只待我将魔功的境界再度修liàn

提升后,就算是再多几个人,本座又有何惧哉?

想到这些,莫信仁也有了离去的心思。但若就这般轻易离开,或多或少显得有些势屈末落之嫌。毕竟,人都好爱面子的,更何况以魔派至尊莫信仁的尊仪。

因此,他就算是走,也要走得有气势,有气度。

因为他是令天下人闻名色变的饮邪魔宫主人,正如他的名字一般‘莫信仁’——不须信义,不会仁慈。

果然,在半空飘荡的黑白影子里,传来莫信仁隐闪不定的语声,但能听得出,他是在对哼嘿二使以及番僧等人说话:“去,你们将林中的那几个人带出来……”

哼嘿二使和番僧三人闻言,应了一声便转身奔进了林中。过不多久,果然见着他们一手拽着一个人走了出来。

直待拽着的这六个人全部如木偶一般被放置在众人眼前时,赖经久夫妇和凌星男都皱下了眉头。只因这些人正是随同赖经久夫妇前来的二个徒弟和星云山庄的人(他们正是熊云忠、熊云梅、司马云天和黄飞勇等人。)

这时,赖经久夫妇都互望了对方一眼,他们看到彼此的眼中尽是忧色,久悬的心也终于落了下来,他们不愿发生的事还是被他们意料中了。

风飘飘,天霭霭,涪江河畔,愁云惨淡。

风来了,卷走了乌云,可带不走怨愁。

风过了,带去了风沙,抹不尽人间悲欢离合。

风来了,风过了,其实它并没有错。

看起来,是它带来了奔雷和闪电;其实是无情的雷鸣电闪后,带来了它!

风也不想这样!

它只想,轻轻的飘,飘到哪里算哪里?

它只想,微微地吹,吹到天涯是天涯!

当这里的风声越来越紧,如伴着众人紧张的心情在起伏不停。

闪电,依然在风中穿梭。

雷声,不停地在人们头顶炸开。

它们似在催促这些人快快离去,本来是处处都充满自然和谐的涪江河畔,因为来了他们而变得不安了。

又道被哼嘿二使和番僧携来的六个人,人人都是圆睁双目,怒容满面的样子,他们只恨自己手脚不能动弹,有口难以启齿。

因此不消多说,也能看出这六人已被莫信仁以特殊手法制了身体要穴,根本动弹不得了。

“哈哈……这几个人,你们三位都还认得吧?刚才本座来时见他们在林中隐迹,便出手制住了他们。现在看来,也算得是掌上的筹码了……”莫信仁忽闪忽息的声音,继xù

由半空中四处飘荡的黑白影子里传了出来。

“你到底想怎样……难不成以你堂堂魔派至尊的身份去学那些江湖宵小之辈,用他们的性命来要胁我们?”赖经久问道。

“哼,你这后辈以为本座会吗?不过,本座倒是愿意与你们赌上一把,只要你们能侥幸赢了……我便放过他们,当然也包括你们!否则,只要本座一抬手,他们六个人倾刻间粉身碎骨……”莫信仁说道。

赖经久没想到莫信仁竟然要与自己三人打赌,也不由甚为吃惊,一时间回应不及、犹疑再三。他在心头暗里思虑着:也不知dào

这老怪物又要耍什么花招?而且他要赌什么,若论单打独斗,自己三人根本没一个人是他对手……

这时,宫飞燕也与丈夫是一个心思,均陷入了左右为难的情势。她眼看丈夫着急,又见弟子身陷敌手,而且稍有不慎随时都会遭到这个捉摸不定的怪物毒手,心头实在也不太好受。

反而,只有凌星男顾忌不多……

也许,是刚刚死里逃生,又有了生的希望,心下放得更宽。又或许,是他天生便有初生牛犊不畏虎的气势在作祟……

“前辈想赌什么?不妨说来听听!虽然在下并不好赌,但若赌局够吸引人的话,说不得我真可以奉陪一番……”凌星男说道。

“哈哈……很好,果然是后生可畏。既然如此,那本座便不再打哑谜了。咱们就赌这六个人的生死如何?”莫信仁笑道。

“如何赌法?”凌星男问道。

“方法很简单,只要你们三人之中能有任何一个人敢承我一击而不避者,并且能活下来的,便算你们赢!”莫信仁道。

“这个赌法的确很简单,说起来也还算公平,想想能以一个人的生死换来六个人的活命,也够吸引人了……”凌星男说道。

场中所有人听了凌星男的话,大都已猜到了他的心思。赖经久夫妇更是吃惊不已,不禁为他的这份气度暗赞起来。

“凌兄弟,万万不可轻率行事……他的无极魔功实在是凌厉无比,虽不是真如传闻所言的焚天灭地,无坚不摧,但也并非你我能以血肉之躯强封硬挡得了的!而且他的无极魔功正是以攻见长,可以说是天下第一等一的破坏性和攻击性的功夫。天下盛传已久,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哪一门功夫能与其在破坏力和攻击性上相提并论的……”赖经久以为凌星男不知厉害,便对凌星男详细地解释道。

“多谢赖大侠提醒,在下自愿斗胆一试并非未经思量的,只是我不能眼见星云山庄的最后几个人都把命丢在了这里……在下死不足惜,但绝不能让星云山庄就此绝迹于江湖!”凌星男说得极是动情,让人听了盟生许多感伤。

一旁已被受制的众星云山庄中人,听后全都感动不已。就连那一向对凌星男成见极深的熊云忠也是面如猪肝,神情恸动异常,那时在他的心头除了自责和悔恨,真是恨不得一头撞死算了。

再看司马云天和黄飞勇二人更是激动之极,他们只恨自己身体不能动弹而受制于人了,否则他们早就冲了上前与凌星男同生赴死,就算是立即死了也比他们现在眼睁睁地看着凌星男去以命相赌来得痛快了。

而熊云梅呢?她的反应早已经失常,自从她被番僧带入场中,她的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过一旁颓废受伤的吴人杰,她虽然不能说话但是她的目光充满了失望与疑惑,她的面色上依然闪烁着几丝疑虑。今天,若不是她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否则她怎么也不会相信自己的丈夫竟然会是这一切事端的罪魁祸首……

“那也不行,就算是非要去也轮不上你,也应该由我赖某前去……”赖经久显然有些生气了,语气也变得生硬了许多。

凌星男听了赖经久的话,不由得心头一热,他当然知dào

赖经久这么说,无非是不想让他前去送命……

只是他已将话说下了,又岂能就此轻易退缩呢?

敢说必然敢做,一旦决定了的事,他不撞南墙终不返……从小到大,凌星男便是这样一个人!

自他离开星云山庄的两年来,已经很少有人能让他这么感动了,更何况他与赖经久才是初识,又何曾料到竟然能得到他这般的关心,他能不感动吗?

有时候,一个人一旦得到了某个人的关心和尊重,在他感动之余,哪怕是付出生命作为代价,他也是在所不惜的了。

第七十章 生死赌局(二)

“我只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而他却是名满天下的‘轻盈小筑’主人,神刀赖家之后……如果在这一个赌局中我真的输了,至少可以为他们赢得一丝机会。我死了不要紧,但倘若是赖大侠夫妇输了,那天下正道便将遭受重大损失;只怕这本已混乱不堪的世道,更会成为魔派、邪派的摇篮了……”想到这些,更加坚定了凌星男非赌不可的决心。

于是,凌星男毅然反驳道:“赖大侠,在下今日心意已决。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这个赌局已非我莫属……如果我真的不幸输了,我相信你一定会赢的!”

说完,凌星男已跨步上前,三两步便走至场中,到了半空中奔腾窜动的黑白影子前。

赖经久阻拦不及,正欲跟上时,殊料黑白影子中红芒急闪,爆射出一道异常猛烈的诡奇光束袭向他的身体……

赖经久自知厉害,果然不敢大意,急促间斜射一旁避开光束……

这时,那道诡奇猛烈的光束全部击在了地面上,如被九天巨雷轰炸过一般,沙石飞溅,泥土焦黑了一大片。

焚天灭地无极魔功的威力,让所有人再一次见识到了可怕之处。

“赖经久,你若胆敢再上前一步……也许你能避开我的下一击,而他们六人可未必能够?”这时,竟已听得莫信仁苍冷的喝斥声。

赖经久避开了莫信仁的凶恶一击后,只将手中宝刀当胸一横作势反扑,这时又到听见了莫信仁苍冷的喝斥,果然怔了一怔,置身左右为难之际。

“魔头,你只顾欺负后辈算什么英雄好汉?要打要杀,要想赌什么?你只管朝我赖某人来便是……”赖经久也盛怒了,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狂恸,他大吼道。

“嘿嘿,我就偏偏喜欢和这小子赌斗一番,你又能待我怎样?”莫信仁阴邪地笑道。

“你这魔头,好不知羞……竟然以大欺小,也不怕传出去让天下人耻骂?”宫飞燕亦走上前来,也喝骂道。

“哼,你二人号称正道侠侣,我看还不如这小子爽快,你们磨磨蹭蹭的,一点不痛快!再说了,又并非本座强迫于他,这也是他自愿与我赌的……”莫信仁沉闷的轻哼声,再次在半空回荡着。

此时,果然又听见凌星男说道:“不错!是我自愿要与你赌的!倘若我真能接得了你的一击,你又当如何?你不会输了赖账吧?”

“哼,你这小娃,本座乃何等人物?说出的话,向来言出如山!只要你能承shòu我一击且没事的话,本座就放了这六个人,并且立即拍屁股走人,今日决不为难你们……”莫信仁显然不悦道。

“好,咱们一言为定!·”凌星男也很干脆地说道。

这时,半空中四处扑腾着的黑白影子突然悬停了一会,却又听得莫信仁冷冷地说道“你这小子年纪不大,勇气确实可嘉。今日本座倒还有些喜欢你了……我怜惜你是个人才,死了实在可惜啊,倘若你现在改变主意投身于我魔派的话,咱们这个赌局不比也罢……而且你只要改投在我的门下,将来本座高兴便传你衣钵,授你天下无dí

的魔功,做我饮邪血宫下一任的宫主,届时你统率正、邪、魔三道,唯你独尊!岂不快哉?”

“呵呵,多谢前辈美意,只是人各有志。在下已有恩师,更处正道,岂可再拜他人为师,何况是要背叛正道而入邪、魔之道呢?”凌星男回道。

“唉,可惜啊!既然你小子敬酒不吃要吃罚酒,那本座也只好成全你了!接招吧……”莫信仁叹息道。

赖经久夫妇听闻此言,莫不惊心。眼见事已至此,已无再劝凌星男的余地了,只希望奇迹能够出现,凌星男能够没事才好……

只是,所有的担心都已经写在了他们的脸上。他们也知dào

,天下间还没有哪一个人能够身受焚天灭地无极魔功一击而没有事的……

这是真的!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是如此!

在这紧张的时刻,赖经久还是忍不住,出声喝阻道:“小兄弟且慢,我把这柄刀借与你,希望能对你有所帮zhù

……”

赖经久未待凌星男应答,已上前将宝刀递入了他的手中,仍然不无关切地说道:“凌兄弟,你要小心些……千万不可逞强!这魔头的无极魔功确实非常厉害……”

至此,凌星男经过了短暂的迟疑,还是将赖经久的宝刀接了过来,仔细地看了看森寒凛冽的宝刀后,笑道:“多谢赖大侠好意,如今有此宝刀助阵,相信在下的小命可以保得住了……”

这时,赖经久已见凌星男男极富信心地走向了莫信仁,而他的心头却涌出了一种说不出感觉。

赖经久只觉得这个年青人的身上,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气势。他看似平凡,但有一股天生的倔劲;他虽然自信满怀,但其身怀玄功却如它山璞玉。

那时,所有人都将目光聚焦在了凌星男的身上。

他每向前踏出一步,似都牵动着众人的心,一起不停地跳动着。

突然,凌星男立定脚跟,未再前行。只对那道半空中飘荡着的黑白影子说道:“前辈,请赐教……”

顿时,只闻得黑白影子中莫信仁轻哼一声,便未再言语。

渐渐的,风雷又来了,闪电交加的时刻一齐骤现。

倏忽间,突闻一声惊雷爆zhà

开来,蓦见恍如九天之外的一道赤虹闪电劈向了凌星男。

本来以凌星男的身手,是完全可以避开这石破天惊的一击的。

可是他们有约在先,不能避,一避便是输……

这本就是一个赌局,是以生命作为赌注的!

也许,是以凌星男的一条性命换回魔枭巨首莫信仁手中的正道六条人命!也有可能,是奇迹出现的情形下,凌星男能够挡住莫信仁的无极魔功攻势。

最后,一切该发生的事都在这一刻到来,既在人们预料之中又在人们意料之外。

却道那时场中情形:凌星男见莫信仁化作霹雳雷庭般的攻势劈头击来,众人只感到眼前风雷阵阵、电闪频频,似乎凭空间生起了滔天巨浪,气流闪转间雷电奔涌,那种骇然耸闻的魔功气势只在传说中听过,谁能想到今日竟然出现在了眼前?

在这等魔功威势之下休要说是人,便是那金身罗汉被击中只怕也是甚难幸免的。

凌星男自然极是清楚这一点,他心念间想到:莫如被动挨打,还不如全力地拼上一番。

便在莫信仁施展出‘焚天灭地无极魔功’之际,凌星男终也按捺不住出手了。

凌星男以为,于武技一道也如兵法一般:攻则有余,守则不足,能为胜败之机者,是必攻守有加。今番却见莫信仁的‘焚天灭地无极魔功’,竟以纯粹霸道的无上攻势致人,这种势如破竹、一往无前的气势,果非简单的攻守能够抵挡得了的!

凌星男也想过,能在这种魔功的攻势下保全自己,最好的方法是选择避开,其次是以攻对攻下的强攻,再次才是被动的防守。

选择避开,已是不能,于是他便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如今又有赖经久借出的宝刀在手,凌星男更是胆大气壮了许多。眼见莫信仁施展出魔功的瞬间当下,他猛提一口真力,只将体内流转全身的气劲凝贯右臂。

刹那间,凌星男手中的宝刀已迎头向着天,又见其身与刀起,最后化作了一道金光射向了空中袭来的闪电……

金光呼啸,

闪电霹雳。

却说凌星男持刀跃起时,原本是化作一招人刀合一的攻势来硬破‘焚天灭地无极魔功’一击的。

只是在他腾身跃起的一瞬间,突然在脑海中闪过了一个念头:我为何非要以身承shòu那霸道无比的魔功一击呢?我完全可以将佛屠真力贯入宝刀中,先以宝刀掷射破其魔功罡劲,再借助佛屠珠的威力使出佛屠真力抵挡。

想到这里,凌星男果将右手中的宝刀运劲推出,而左手入怀揽出佛屠珠,又将平生真力逼入佛屠珠中。

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所有在场的人都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一刀,一珠,一人,一前一后的与一道诡异的闪电拼撞在了一起。

有电,有光,有火闪,还有异响,最后完全夹杂在一片奇光异彩之中。

你死我活的激烈,你来我往的角逐,全部决定在一瞬间。

当凌星男掷射出的宝刀穿透那一道闪电的光芒时,宝刀的锋芒虽然划开了闪电的胸膛,但闪电的威力并未因此而消散,反而是它有形的气势转化成了无形的气焰。

魔,便是魔,死了还能复活。

这才是其可怕之处!你能消灭魔的身体,却无法消灭魔的气焰,只要它一朝得到苟延,还可能卷土重来。

虽然闪电的光芒被宝刀击穿了,但‘焚天灭地无极魔功’的威力是生死无极的魔之道,能击穿其形,不能削弱其势。

最后当凌星男借助佛屠珠的威力,以人珠合一之势直接接触到‘焚天灭地无极魔功’的无形攻势时,他立kè

感受到了一股凶狠无比的强dà

魔力注入了佛屠珠中,后与其无上的佛屠真力在佛屠珠内外展开了一场生死较量。

就此,凌星男与佛屠珠的人珠合一攻势完全受阻,再也前进不了半分,人和珠均凝滞在半空,短暂的悬停住了。

同时,被凌星男以无上真力掷推出去的宝刀穿透了闪电身影,并且在以无比快捷的速度射向了闪电之后的黑白影子里。

不久即闻凌星男大喝一声,他再也承shòu不住佛屠珠中佛屠之气和无极魔功的二道霸道劲力的强dà

冲撞之势,终因真气不济致使内腑受伤,将嘴内涌出的一大口鲜血全部都喷洒在了佛屠珠上。

说来也怪,这一大口鲜血喷洒在佛屠珠上后,其中的佛屠之气与那无极魔功的冲撞之势便突然停滞了。至此,凌星男习惯性的将佛屠珠收归掌中,随后才一起重重的跌倒在地上。

在一片模糊中,凌星男看到了他掷射出去的宝刀射入了黑白影子里……双眼朦胧间,他还看到了那是一个身着黑白衣衫的黑面白发怪人,那个怪人的两掌之间正夹杂着一柄宝刀,而在宝刀决然向前的攻势推动下,怪人还在不停地凌空倒退着……最后,人与刀的后退之势又撞折了几株碗口粗细的大树。

紧接着,是二道人影一左一右的掠出,一人夺刀,一人救人……

至此,凌星男终于困乏地闭上了眼睛……

第七十一章 白梦黑醒(一)

又是一个清风袭人、阳光明媚的清晨,天刚大亮不久,四下里还一片静谧。

这里是一个偏僻的小村庄,原本这里住着二十来户山野村民,后因连年战乱,村里的不少青壮年均已应征入伍,十去九不回,渐渐的村中人丁稀少,剩下的大部是些老弱病残之辈。到现在,小村庄剩下来的不足十户人家了。

昨晚的一场大雨,恰好将路过这个小村庄的赖经久一行人留在这里。小村中本来破落的茅草房便很多,他们随意寻了一间暂避风雨……

哪知这一夜的大雨,直到东方初白时分方才停下。茅草房屋虽然破旧倒还能挡挡风雨,对于赖经久这等长年行走江湖的人来说已经足够了。

若不是这场大雨,若不是带着一个受伤的病人,他们可能早就到了西川府成都了。

原来,赖经久夫妇偕二大弟子是在接到爱徒萍兰公主的飞鸽告急书,这才匆匆忙忙由陕西汉中府赶来相助爱徒抵御南诏国再度攻打西川府的……

如今这许多天过去了,也不知前方战事如何?赖经久夫妇二人着实有些担心……若不是昨日星云山庄的事情耽搁,他们早已师徒团聚,共商抗敌大计了。

因此,赖经久夫妇二人一大早便起来了,彼此的脸上却都露出了忧意。

“久哥,要不我二人先去西川找兰儿,留下青峰、玉堂照顾凌星男……他二人等凌星男病情好转了再前来西川与我们会合,你看如何?”宫飞燕对丈夫说道。

赖经久凝望着天空,过了一会儿才说道:“这样也好,只是为夫担心凌星男的病情有变……都已经一天一夜了,他连续服下二粒‘紫阳回魂丸’都还不见起色,我真是有点担心……说来这孩子也真是造化啊,他能挡住那老魔的‘焚天灭地无极魔功’一击,且能幸存下来……仅凭这份铁骨仁心,便是我辈难以做得到的,我们一定要想办法医治好他,否则为夫这一生都将不安的!”

宫飞燕也叹了一口气,继xù

说道:“唉,毕竟我们已经尽lì

了啊!倘若他真是不能醒了,我们也没有法子……你我二人折腾了一夜,先不说那二粒紫阳回魂丸的药力了,光是我们消耗的这许多真力对他依旧起不了什么作用……若然换成其他的重伤之人,早就应该舒缓了才对,只是这凌星男受的伤实在是太重了……我们可能救不了……”

“唉,我们再试试吧……也许,他还有一线生机的……”赖经久回头望着妻子,苦笑道。

“要试你去试……反正我不想平白无故的浪费真力了,你要是不走,我先去兰儿那里……省得这里救不活,那里又耽误了兰儿的大事!”宫飞燕微怒道。

“燕妹,你不要生气嘛!我只是说再试一试……再给凌星男舒缓舒缓气息内机,观察一下他还能不能有什么起色……我也没说不跟你一起去相助兰儿!再说了,昨日要不是凌星男打赌险胜了那老魔……我们也不见得能全身而退呢?退一步来说,就算那时我们能离开,青峰、玉堂以及星云山庄的人却未必能逃过老魔的毒手……”赖经久陪笑道。

“是啊,是啊,就你说的对,你的道理多。我先懒得跟你理论,你要去试就赶紧去了,否则时间耽搁多了,我可不依你……”宫飞燕轻叱道。

赖经久闻言,望着妻子笑了笑,正好转身往茅屋里走去时。

突然,一声大吼从茅屋里传了出来……

顿时,大吼声在宁静的小村庄内炸响了,几乎响彻了每一个角落。

随后,不远处的茅屋中又传来了三二个小孩儿的哭叫声,看起来也是因这一声大吼把他们从睡梦中惊吓着了。

且说赖经久夫妇听到了这道吼声后,二人的脸上立kè

变了颜色,立即化作电矢的身形齐往茅屋中掠去……

当他们掀开茅屋的破门板时,赖经久夫妇看到了一幕奇怪的情景……

凌星男竟然醒来了,只是神情很是奇怪:只见他两眼失神,目光呆滞,抱着屋中的一堆茅草不肯松手,似乎是在以茅草遮挡自己与赖经久等人的视线,而且他全身上下正自颤抖不已,好像是很害pà

的样子……

“他……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成这个样子了?”赖经久第一眼看到凌星男醒过来时还很高兴,最后却见他越来越不对劲,只得惊奇地问着二个弟子。

两个弟子青锋、玉堂见了其师赖经久惊奇莫名的问话,慌乱中只得回道:“我们刚才正准bèi

给他喂药,哪曾想到药还没有喂入嘴中,他便突然醒转过来……一睁眼就朝我们大吼了一声,后来他就是这个样子了……”

赖经久听完两个弟子的回话,心中疑惑不已,又见此刻的凌星男全身颤抖,好像是惊吓过度的样子。他只得走上前去想要扶起他,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哪知赖经久刚踏上前二步,便听见凌星男又开始大声嘶吼起来……

“啊……不要过来,怕……”

凌星男吞吞吐吐地说完这些话时,他又往墙头角落里挤去,随后将手中的枯木杂草对着众人一阵乱舞,显然是极不情愿有人靠近他的意思。

“小兄弟,你到底是怎么了?你不认识赖某了吗?我们都没有恶意的……”赖经久见凌星男不让他靠近,只得停了下来,关切地问道。

此时的凌星男一脸茫然,只是死死地把赖经久等人盯着,对于赖经久的问话只作全然不知。

过了半响,又听见凌星男喃喃地说道:“我……你们……这里……”

这时,赖经久等人见凌星男反常的举动都惊怔住了,全都注视着他,谁也看不出在凌星男的身上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久哥,依我看这凌星男……莫不是得了失心疯?”宫飞燕走上前,对赖经久说道。

“不……不会吧?”赖经久闻言,惊道。

不过,经妻子这么一提醒,赖经久又细细察看了凌星男的动作和表情确实有几分失忆的征兆,于是他一时间也不敢确定了。

而此时,果然又听得凌星男的嘴里叽哩咕噜地嘀咕着:“我……我是谁……我是谁……,什……什么地方……,我怎么……什么也记不起来了……”

凌星男这一番嘀咕果真将赖经久等人惊怔得张大了嘴巴,如此一来,宫飞燕的猜测便得到了些许证实!

“难道他真的被老魔一击打得失忆了?”赖经久叹息道。

“看来,是错不了拉……你看他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难道还会有假?”宫飞燕说道。

“唉,可惜啊,这下如何是好呢?”赖经久又叹息道。

“能有什么办法,只能想办法治呗……”宫飞燕回道。

“师傅,我看他不仅仅是失忆那么简单!你看他一会儿惊呼大作,一会呆滞沉默……我看他精神和心志上还有点问题呢!”弟子玉堂对赖经久说道。

“不错,为师也看到了……是有些不正常。这样吧,你二人去将他扶起来,让他跟着咱们同去西川府成都,到了那里再想办法医治吧……”赖经久说道。

青峰、玉堂二人点了点头,一同去墙角搀扶凌星男起来。但当二人正要扶起凌星男时,又听见凌星男惊呼道:“不要过来……你们是谁?你们要干什么?”

凌星男这一惊呼又将青峰、玉堂二人怔住,他们的手伸至中途突然停下了,想继xù

去搀扶凌星男也不是,缩回来也不是。

他们正自为难之际,却听见赖经久在身后说道:“凌兄弟,你不要害pà

……我们没有恶意的!你生了病了,我们只是想带你去医治……”

“我……我没有病,我哪里也不去!对了,你刚才叫我兄弟,难道……我们是亲兄弟吗?”凌星男紧紧地盯着赖经久,一脸漠然的问道。

这一问,倒将赖经久问住了,他称呼凌星男为兄弟也只是随口的称呼罢了,按理说他的辈份本来就要比凌星男高上一辈;只是他见凌星男已经头脑不清楚了,一时半会儿实在难以解释得清。

而此时,倒是宫飞燕机警,在一旁轻声笑道:“你与他们是兄弟,我是他们的师娘,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宫飞燕一边轻笑着,一边指着青峰、玉堂二人。

凌星男听见宫飞燕如此说,眼珠左右不定的转动着,似乎是在思考的样子。过得半响,方听见他说道:“我与他们是兄弟,你是他们的师娘……,那你……也是我师娘吧?”

青峰、玉堂二人闻言,正当忍俊不禁要笑出声音来时,却被宫飞燕凤目一愣,笑声顿时强行止住。

然后又听见宫飞燕对着凌星男继xù

说道:“你觉得呢?”

凌星男这才放松起来,傻稀稀的笑道:“那你也一定是我的师娘!不过,有一点我还是想不明白……”

宫飞燕等人听见凌星男又有了想不明白的事了,均自左右顾盼了一眼,还是宫飞燕问道:“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第七十二章 白梦黑醒(二)

凌星男双眼一白,面露难色道:“你是我师娘,哪……谁是我师傅呢?我怎么一点也记不起来了呢……”

宫飞燕闻言,又指着已经沉默不语的赖经久说笑道:“当然是他罗,你没见他处处关心你,这世上除了当师傅的才能这样关心徒弟,难道还会有假的吗?”

此时,凌星男立即面露惊诧不已的表情,大声叫嚷道:“他怎么又成我师傅了?他刚刚不是说是我是他兄弟的么?怎么回事呢……哎呀,我怎么什么都记不起了呢?”

说完,凌星男开始左思右索着,一双呆滞的眼珠只在眼眶中骨碌碌地打着转,他一会看着赖经久,一会儿又看看宫飞燕与青峰、玉堂二人,他的脑中实在是有些混乱了,他越想越是不清楚……

宫飞燕见凌星男开始面露越来越不对劲的神情,不由得开始担心起来。只得继xù

问道:“你刚才还在说我是你师娘,对吧?”

凌星男看了宫飞燕一眼,茫然的点了点头,道:“是的……”

“那他们是你的兄弟,对吧?”说完,宫飞燕又指着青峰、玉堂问道。

凌星男又看了看青峰和玉堂,也茫然的点了点头,道:“是的……”

“那他是你什么人?”宫飞燕指着已经无语的赖经久,问道。

凌星男想了想,说道:“他刚刚叫我兄弟的……我……我是他兄弟……”

宫飞燕闻言,扑哧一声笑道:“那就对了,你是他兄弟……那为什么他是你兄弟,就不能是你的师傅呢……难道你不相信师娘的话?”

凌星男听了宫飞燕这一番话,脸上的忧虑顿时尽散,缓缓从墙角站起来说道:“对呀,怎么这么简单的问题,我都没有想到呢?为什么兄弟不能是师傅呢?嘿嘿……哈哈……对的,应该就是这样!不过……”

当凌星男再一次说出“不过”两个字时,宫飞燕等人早已开始张大了嘴巴,惊怔不已地看着他,他们均在心底暗道:“完了,这家伙不知dào

又有什么问题来了……这般下去,只怕是没完没了啦!”

宫飞燕虽然也觉得快要受不了他了,但心想反正已经将他绕进去了,再忍他一时又何妨。于是,她只得强行忍住不耐烦的语气,说道:“你又怎么了……”

这时凌星男走到赖经久身旁,问道:“那……你说我应该叫你兄弟呢?还是师傅……或者是应该叫兄弟师傅,还是师傅兄弟呢……”

凌星男此言一出,早已将宫飞燕等人引得大笑。

倒是赖经久闻言,摇头苦头了一阵。他又见凌星男一脸茫然的神情,只是摇头轻叹道:“随你便吧……”

凌星男听完了赖经久的回答,却面露极其认真的样子,说道:“这……怎么能随便呢?你说过的,我是你的兄弟……师娘也说过的,你是我师傅……这些自然都是不曾假的了,我看还是叫你‘兄弟师傅’这样比较好吧!这样你既可以是我兄弟,又可以是我师傅了……”

……

宫飞燕等人听了凌星男对赖经久的称呼后,尽皆惊叹无比,他们连做梦都没想到凌星男竟会想出这样的称呼来。

赖经久听了凌星男这样的称呼后,自是摇头苦笑道:“罢了,罢了。你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吧,那你现在愿意和我们一同上路了吗?”

凌星男亦笑道:“愿意,不过……”

赖经久又听见凌星男说了一个‘不过’出来,他不禁眉头一皱,只得向身旁的二名弟子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们赶紧催促凌星男上路了……

于是,赖经久却与宫飞燕当先走出了茅屋,向小村外的道上行去。

未待赖经久夫妇走远,便已听见凌星男在后面大声吼道:“兄弟师傅,不过我们要去哪里啊?”

……

一行人勿勿赶路,只是在半道上随便找了茶店打尖,草草填饱肚子又继xù

上路。直到黄昏时分,他们终于赶到了距离西川府成都二十里外的一个镇甸上……

却说这个镇甸并不小,也算得上西川之内的大镇了,只因此地交通发达,道贯东西南北,人口聚集不少,自也较为繁华了。

赖经久等一行人一入镇甸,便有萍兰公主派来的得力手下雪艳前来迎接,当然雪艳也是‘轻盈小筑’的人,见到赖经久与宫飞燕二人前来果然高兴异常。

只是她没有想到一起同来的,还有凌星男……

此时的凌星男却再也识不得雪艳了,虽然雪艳再三招呼也是无动于衷。也是后来她听了两个师兄青峰、玉堂说明前因后果,她才震惊不已。

雪艳也只能在心底暗暗叹息了一番:倘若公主知dào

他得了失心疯,不知会有怎样的反应……

最后,赖经久等人在雪艳的安排下暂时在镇甸上的驻军驿馆中住下,当然也是萍兰公主考lǜ

到恩师宫飞燕等人日夜兼程由北方千里迢迢赶来,确实劳累了;便暂行在镇甸上歇脚,明日一早再行会合,共商拒敌大事……

这也是赖经久再三询问雪艳前方还未开战,才放心在镇甸上住下的。其实,他也是担心凌星男身受重伤后连续赶路会引发后患,故而才决定留下的。

后经打听才知dào

,原来这个镇甸名为:天回镇。此镇的得名远在盛唐时期,因为唐玄宗李隆基为避安史之乱,由长安来南京(成都在唐朝时又号称南京,以其在长安之南的缘故)。当年唐玄宗李隆基刚到这里,便‘天旋地回龙驭’了,天子由此回銮,所以得了这个名号。却说当时李隆基刚埋葬了爱妃杨玉环,千里迢迢,风尘仆仆而来,已经望见成都的城头楼阙了,却传来了平叛胜利的消息,顿时令71岁的李隆基悲从喜来,再毫无游玩之意,只得立掉马头还都。总之,唐玄宗掉转马头走了,他自己也没想到,他仅歇过脚的这个无名小镇,从此就有了‘天回’的名号。

醉仙楼,乃天回镇第一楼,此处的酒水菜肴远近有名,传闻当年诗仙李太白也曾到过此间,而一醉诗赋百篇,只是后来没有流传下来……

当然这是传说,李太白有没有来过?已无从考证了。

不过天回镇的醉仙楼,在当时确实是方圆数百十里内响当当的地儿。这里的酒香,这儿的菜好,是不会错的了。

黄昏时分的醉仙楼,被淡淡的霞光笼罩着,仿佛平添了一件金色外套。

这里楼高,风清,视野开阔。客人只需凭栏坐在靠窗的桌位旁,便可以览尽大半个天回镇。从东门而入城,由西门而出城,过往的行人没有一个能躲过这厢客人的视线……所以许多人常来此间一边饮酒一边欣赏风景,也有一些人却来这里等人的。

因此醉仙楼,不论是喝酒,等人,看风景……绝对是一个首选的好去处。

这一天,将近傍晚时分。在雪艳的精心安排下,赖经久等人也来到了醉仙楼。

赖经久等人刚至醉仙楼前,却见楼前二侧的竖栏上写着一幅对联,便停下步子来细细观看:

昔日天子不回头,只因未到醉仙楼。

赖经久看了这二句对联,笑了笑道:“好一个天子不回头……不错,不错。”

“哼,什么不错?是你酒瘾又犯了吧!”宫飞燕在一旁轻哼道。

“哈哈……赶了这些日子的路,好久都不知酒肉味了。你这又是说的哪里话?”赖经久哈哈大笑道。

“哼,你这个酒鬼……你心里在想什么,我还能猜不出来么?”宫飞燕说道。

赖经久见妻子已看出了他的心思,也不好意思再作狡辩,只得大笑数声后当先登上了醉仙楼。

醉仙楼共分三层,一楼为凡夫走卒之类饮酒作乐之处,这里人多嘈杂,但是非常热闹。二楼为稍显高雅之士,饮酒宴客之所,自然在价钱方面却要比一楼贵上不少。至于三楼嘛,还须得有身份地位,或者比一二楼要高出五倍的价钱方能上得去的……说到底,一则因为那里楼内的环境和楼外风景,二则是因为店小二的服wù

水平和酒水供应质量……

人们花了钱,自然要想得到超值的享shòu

。否则谁愿意花钱买罪受,还不如就在楼下买个一醉方休!

当然,这年头有钱的人不少,充面子摆阔气的人也大有人在。因此,有的时候这三楼的生意反而也不比一楼差……

单提今日,这醉仙楼三层楼上便已是座无虚席了。若不是雪艳提前让人订下了靠右就窗的席位,也只怕早就让人占下了……

又说这三层楼上的桌位共有九处,中间三桌,左右各三桌,相互间隔较远、彼此雅座间皆有木孔窗户和屏风围拦,这样既安全又不会遮挡了视线。而雪艳提前订下的桌位,更是三楼最大的一个席位,不仅视线好、环境雅致,而且空间格局也比较大。

不久,赖经久等人在雪艳的引导下,入了座次。席间早已经摆好了一桌上好的酒菜,众人还未入座便嗅到了菜香入鼻,酒味四溢的味道。酒茶未入嘴,但味已勾动了众人的食欲……

第七十三章 白梦黑醒(三)

而这时,天色又暗淡了几分,远处天际的几道残阳已变作了暗红色的一片。微微的西风,在醉仙楼上轻轻地拂来拂去,吹到人们的脸有一阵凉悠悠之感,不觉着冷,反而有一种舒服的感觉。

须臾间,众人怎忍得住美食当前的诱惑,在赖经久当先呷了一杯美酒后,其他人也顾不得客气各自吃了起来。说来倒也奇怪,自从黄昏以后,一路之上的凌星男话语倒也少了,动作也不如先前那般奇异怪诞了;许多时候,也只是沉默不语起来……

便是这席间的进食饮酒也显得格外客气起来,他不时望着远方的天际,有时竟然出了神……

赖经久自然也发xiàn

了这一点,虽然他心有困惑但是又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然而却在这时,从隔壁的桌席间传来了一阵清脆婉转但又伴着丝丝凄凉的女声,将众人深深的吸引住了。

“古道旁,西风掠,一抹残阳,血满天下;醉仙楼,人肠断,一杯苦酒,魂归天涯……”

那时,待这女声吟唱完毕,果然便听到了一阵称赞的掌声。

赖经久等人巡声望去,又见一个面如冠如、容貌俊美的青年男人抚掌说道:“好,这位姑娘唱得真好……只是在下听来,未免略显凄凉了些。想必姑娘定是遇到了为难之事,姑娘若不嫌弃,大可移挪芳驾与我等兄弟同桌举杯共谈难事……说不得,我们还能助姑娘一臂之力!”

此刻,众人又向那姑娘望去,却见楼尾靠窗的一席桌旁,端坐着一个身披绿衫的长发女子,这女子长发倚肩、秀发如云,香肩细腰、体态婀娜;只是她背对众人,双眼正目不转睛地望着黄昏后即将到来的夜幕。

她没有回话,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桌旁。而她的桌上只放了几道清雅的素菜和一壶清茶……不时地,那姑娘轻呷着茶水,桌上的饭菜早已经没有了热气,还是店小二端上来时原封不动的样子。

另一桌的七八名紫衣大汉见这女子并未回应桌间为首的青年男人问话,均有些怒意了。

也许是这些人喝了酒的缘故,话声开始粗野起来,果然便听见一个紫衣汉子说道:“大师兄,这姑娘竟然不理会咱们!要不我亲自去替您把她请过来?”

为首的俊逸青年听后,并未啃声,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那紫衣汉子见状,立即便站了起来,径直向那绿衫姑娘走去。

“姑娘,我大师兄请你过去喝杯酒,你怎么不应人呢?”紫衣汉子走到那姑娘背后,说道。

众人见那绿衫姑娘权作未闻一般,仍未应答。

紫衣汉子果然于是来了怒气,指着绿衫姑娘的背影大声呵斥道:“奶奶的,你到底是个哑巴不成?老子正问你话,你没听到没有?”

这汉子铜锣一般的嗓音顿时在醉仙楼上响彻一时,当所有人听到了他的吼声后,均把这汉子和那绿衫姑娘看着,大都生怕汉子急怒之下要对那姑娘动粗……于是,更为那绿衫姑娘担心起来。

“我不会喝酒……更不会跟你们去!”这时,却听见那绿衫姑娘轻声细语的说道。只是绿衫姑娘说这话时,她依然没有回头。

“嘿嘿,女人天生三分酒……你不会喝酒,那你会什么?”紫衣汉子嘿嘿冷笑道。

“我会杀人……”绿衫姑娘回道。

只是她说这话时,语气显得非常的轻细委婉,仿佛就是在和紫衣汉子说笑一般。

当不少人听到这绿衫姑娘的回话时,都开始笑开了。尤其是紫衣汉子的那帮师兄弟们,均自在一旁吆喝起来。

然而,当赖经久与宫飞燕听了这绿衫姑娘的回话后,都互望了对方一眼,也许他们已经看出来了,这个女子说的话并非只是说说而已!

“什么……你会杀人?奶奶的,老子看你娇滴滴的样子,没准连拿刀都拿不稳吧?倒还想杀人了?我看你今天是去也去,不去也得去……还亏是大师兄看得起你,我倒要看看你长得是如何模样?”

紫衣大汉说完,便伸出蒲扇一般的手掌直向绿衫姑娘肩头抓去……虽然他这一抓下去的力道不是很大,但真是对付一个弱质女流倒是足够了。

说来却也奇怪,那紫衣大汉这一抓下去时,绿衫姑娘的娇躯依旧未动分毫,她仍然是头也不回的望着醉仙楼外已经越来越暗的天色,看来她所有的心思都在这即将到来的夜幕中了。

然而,更为奇怪的事情出现了。只待那紫衣大汉的巨掌刚搭上绿衫姑娘的肩头时,只听得他一声惊叫之后,整个高大的身体突然被凌空带动了,直向醉仙楼外的窗口撞出……

紫衣汉子未曾想过他这一抓下去,竟然被那绿衫姑娘肩头上的一股极大吸力带起了整个身体撞向了窗外。但就是在这箭不容发的须臾之间,这紫汉子竟然没有了还手之力,仿佛那绿衫姑娘的身上有一股巨大的磁力将其磁化了一般,身悬半空却再也挣扎不动了……

便在这短暂的惊愕之间,所有人都看到了那个紫衣大汉高大的身体跌出了醉仙楼。

不久,就听见了三层楼外的木橼砖瓦被撞得稀里哗啦的响成了一片,最后还是以紫衣大汉的一声惨叫收场。

这番变故后,醉仙楼三楼之上的所有宾客都被惊呆了,全部瞪着一双双铜铃般的大眼睛,盯着那绿衫姑娘的背影……

这时,另一桌那些紫衣大汉的师兄弟们再也按捺不住了,五六个人腾的一声站了起来齐往窗外看去,也都是在看那跌出去的自家兄弟还有活的希望没有?

却听见那同样是稳坐桌旁的俊逸青年冷哼一声道:“原来姑娘还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手?真是失敬失敬啊!哼,看来只怪我这师弟有眼不识泰山了……”

说完,俊逸青年猛的啜了一杯酒入喉咙,这才缓缓站起身来说道:“在下司空一秋,未请教姑娘高姓大名?”

“司空一秋?原来他就是峨嵋剑派的大弟子……”赖经久的二个弟子听了那俊逸青年自报姓名后,已开始彼此轻声提醒道。

赖经久看了二个徒弟一眼并未答话,仍旧自顾自的喝着杯中好酒。而他还时不时地观察着凌星男反常的神情,他看见凌星男默默地端坐着,却又看不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来……

这时,又听见那绿衫姑娘轻声说道:“峨嵋山的司空公子名满江湖,小女子也失敬得很……”

“嘿嘿,区区贱名怎能入得姑娘法眼,反而是姑娘还未将尊姓大名告知在下呢?”司空一秋冷笑道。

“呵呵,小女子乃无名之辈,不说也罢……”绿衫姑娘缓缓的转过身来,对司空一秋说道。

而这个时候,所有人都看清了她的容貌,果然是一副秀丽楚楚,白晰动人的冷艳容颜,她轻颦微笑之际仿佛能夺人魂魄。

醉仙楼外的天色已暗,楼内的花灯业已燃起,绿衫姑娘冷艳无比的容颜在花灯之下更显娇美了几分,不少人都已经看得呆了。

“姑娘身负上乘武功却说自己是无名之辈,实在难以让人信服。想我峨嵋剑派在天下还稍有名望,若在自家门前栽了跟头还不知对头是谁?传出去岂非让人笑掉大牙了?”司空一秋说道。

“卓姑娘……”

此时一个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打断了司空一秋的问话。

这一回,就连赖经久也大吃了一惊,他只将一口刚送进嘴里的好酒差一点便吐了出来……

赖经久瞪大双眼看着面前的凌星男,露出了惊疑无比的神情。(同桌而坐的宫飞燕、雪艳等师兄弟三人也把凌星男怔怔地看着,当然他们也被惊住了。)

因为,说话的人正是凌星男不假!

“凌兄,原来你还认得小妹啊?”绿衫姑娘望着凌星男,微笑道。

“认得……”凌星男回道。

司空一秋见凌星男竟敢横插进来,打断了他的问话,于是他狠狠地瞪了凌星男几眼。最后又继xù

说道:“原来姑娘还有帮手在一旁……难怪敢如此大作!未将我等放在眼内……”

卓姑娘此时已由桌旁站了起来,她侧头看了司空一秋一眼,说道:“司空公子,你可别忘了刚才先动手的不是小女子,而是你那师弟……大家都是看见的,小女子可根本没有动过手。你若还要这般纠缠下去,恐怕吃亏的仍然是你们……”

正当卓姑娘与司空一秋对话之际,一旁的赖经久也对凌星男说道:“你怎么……怎么突然好了?”

凌星男即刻由席间站起,端起面前的酒杯当先向赖经久等人恭敬的敬了一杯酒后,说道:“多谢赖大侠及各位的一路照顾,在下也是刚刚天黑时分才突然清醒过来的,我这一路上懵懵懂懂的,如同行走在半梦半醒的云雾之间。白天发生的事情似乎有一点印象,却又全然记不起来……在下现在的头脑中还是晕沉沉的呢!”

赖经久等人听完凌星男所言,只感到一头雾水。他们也不知dào

这凌星男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他现在总算清醒过来了,也省得他们不少担心。

“清醒了就好……清醒了就好。哈哈……”赖经久笑道。

说完,赖经久仰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脸上尽是笑意。

而这个时候,一旁的卓姑娘与峨嵋剑派的司空一秋已成剑拔弩张的形势了。另外峨嵋剑派的几名弟子更是从醉仙楼下冲了上来,个个杀气腾腾的样子直将卓姑娘团团围着。

第七十四章 白梦黑醒(四)

见这情形,楼上不少闲杂人等和一些不愿招事惹非之辈均抽身退下了三楼,剩下的都是一些胆大好事之徒聚在一旁观望。

“江师弟怎么样了?”司空一秋转身问道。

“肋骨折了几根,现在还是一身紫气,冰寒冻人,一定是着了这小妖女的道儿了。”一名大汉怒气汹汹地回道。

“好,你们且退下吧。让我来领教领教这位姑娘高明的手段……”司空一秋又道。

他身旁的几名师弟听闻后,果然退到了一旁掠阵。

卓姑娘见司空一秋要动手,也仅是冷冷的轻笑着,似乎她根本不在乎。

“凌少侠,那位姑娘是你的朋友?”宫飞燕见了楼阁外对持的二人,问道。

“这个……算是吧……”凌星男吞吞吐吐的回道。

同桌的其他人都把他惊望着,因为凌星男的回答实在有些含糊不清。

“既然是朋友,你可知dào

与她正要动手的青年人是谁?”宫飞燕又问道。

“他不是刚说他们是峨嵋山的司空一秋吗?”

“不错,你可知dào

司空一秋乃是峨嵋首席大弟子,一手峨嵋剑法那可是委实了得!据江湖传闻,峨嵋派五大长老也不外如此了……”宫飞燕道。

“前辈,你的意思是……”凌星男说道。

“我的意思是,你难道不担心你朋友的安危吗?”宫飞燕笑道。

“哦,原来是这样……这个……卓姑娘的本事也应该弱不到哪里去吧?”凌星男说道。

这时,赖经久也在一旁插了一句话,说道:“我看也错不了,这个卓姑娘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只是可惜了这好端端的醉仙楼,倘若是让他们两位动起手来,估计是要保不住了……”

“嘿,你平时那么爱管闲事,今日怎么做起缩头……”宫飞燕望着丈夫笑道,只是把话刚说出了一半却见赖经久瞪着自己,只得硬将后面的话语忍住了。

“哼,你以为我不知dào

你在想什么……你是担心你们师门的名气受损,又怕这二人大打出手结下仇怨,彼此都不好收场……”赖经久轻哼道。

宫飞燕见丈夫已经猜到了她的心思,但又不好不承认,宫飞燕最后只得狠狠地盯了赖经久一眼,责备他不应该在晚辈面前揭穿自己的心思。

“算拉,今天还是让赖某来趟一下这滩浑水吧……”说完,赖经久站起来,走向了正欲大打出手的司空一秋和卓姑娘二人。

“两位且慢……”

赖经久出声很及时,正见司空一秋的宝剑便要出鞘之际,已被其一声强自压住了。

“你是什么人?难道真想来趟下这滩浑水不成?奉劝阁下最好是立kè

给我闪开些,否则休怪我剑下无情!”司空一秋见赖经久前来打插,果然是有些愤然了。

就在刚才,他见卓姑娘与凌星男互相打了招呼,自然会被视为同路之人;又见赖经久与凌星男是一起的,自然对凌星男的迁怒也转移到了赖经久的身上。

“这位前辈,不知有何见教?”卓姑娘当然也看出了来者应该是凌星男的什么人!虽然她还暂时不知dào

赖经久与凌星男是什么关系,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与凌星男在一起的人应该不会为难自己。

赖经久面带微笑地看了卓姑娘一眼,却回头对盛怒中的司空一秋说道:“想知dào

我是什么人?回头问你师傅凌云子去……”

“问我师傅?你到底是什么人?”司空一秋大喝道。

赖经久见司空一秋越发不能镇定了,如果再激怒下去倒真让他面子上撑不住了,只得冷笑道:“本人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赖经久是也……”

当赖经久报出名号后,楼上楼下远远观望的人流中,立时引起了一阵轰动。

“什么……你是赖经久?你是轻盈小筑的赖经久……乱世神刀赖大侠?”司空一秋退了半步,惊问道。

“不错,正是赖某……”赖经久望着司空一秋笑道。

司空一秋上下打量了一番赖经久,又看了看此时业已走至赖经久身后的宫飞燕。

“你……你是乱世飞燕……宫师叔?”

“怎么?你没听你师傅说起过我吗?”宫飞燕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佯作不悦道。

“不……不是,师侄常听师尊说起的!只是……只是……”司空一秋显然很激动,他身后的几名师兄弟也同样是惊异不已。

“只是什么?难道你还怀疑我不成?那你看看这个是什么?”说完,宫飞燕已经将腰间的一块莹白色玉牌握在了手中,只见上面还镌刻着‘峨嵋飞燕’四个字。

这时,司空一秋等众见了,果然转惊疑颜状为恭敬之色,所有人都一起向宫飞燕行了一个峨嵋派唯有的持剑大礼。

“峨嵋剑宗第三代弟子司空一秋率众师弟见过师叔及赖大侠……”

“罢了,你们师傅近来可好?”宫飞燕笑道。

“师尊一向安好,他老人家还时常叨念起师叔呢?还望师叔有空常回峨嵋金顶看看……”司空一秋回道。

“好啊,我也有好多年未回峨嵋山了……待我此番事了,我一定回山去拜候大师兄和诸位师叔伯的。”宫飞燕说道。

这时,宫飞燕与司空一秋寒暄起来时,倒将旁人冷落在一边了。后来听到了赖经久的轻咳声,这二人才将一番对话打住,重新回到刚才紧张对持的局面中来。

“师侄,不是师叔说你……你们几个师兄弟喝了点酒便开始无法无天了,难不成平日里我大师兄对你们管教不严?干嘛平白无故的去惹人家姑娘……如今可就遇着对手了吧?依我看,你那师弟今日吃点苦头也算是自作自受罢了,免得哪日真的遇到狠角色,可真要后悔莫及了。今天这事儿,就算到此为止了!说来,本就是你们无礼在先,更何况这位姑娘还是我们这位凌少侠的朋友。算了,这就当作不打不相识嘛。今天就由我来替你们二位当一回和事佬,都给我宫飞燕一个颜面如何?”

说完,宫飞燕左右看了看卓姑娘和司空一秋。

“宫前辈名震天下,小女子岂敢不从?”卓姑娘笑了笑,说道。

宫飞燕闻言,她望着卓姑娘点了点头以示赞许,又回头对司空一秋说道:“一秋,你呢?”

“师侄,任凭师叔作主便是……”司空一秋一脸窘色,他当然清楚今日这趟子事,理屈的自然是他们,如今正好有了台阶可下,他哪里还能再添事端。

其实,峨嵋剑宗向来戒律森严,今日这一番事端惹出,多半也是他们喝多了酒,年轻人酒后滋事,多了些冲动之举。

宫飞燕见此,果然甚喜。

这时,亦见凌星男走至卓姑娘身前,问道:“卓姑娘,你为何一个人在这醉仙楼上呢?”

卓姑娘闻言,幽幽的叹息道:“我在等一个人……”

“等人?那你等到了没有?”凌星男问道。

“等到了!”卓姑娘望着凌星男,微笑道。

凌星男惊道:“你……你不会……要等的人是在下吧?”

卓姑娘见凌星男惊疑的神情,也不觉好笑,只是继xù

说道:“凌公子果然聪明!我在这醉仙楼上已经等了整整一个下午,不过总算等到了你。”

“你在等我……难道有什么事情不成?”凌星男问道。

“凌公子可还记得答yīng

帮玉儿谷主做一件事……”卓姑娘说道。

“你是说欲谷……谷主?难道是她让你来找我的?”凌星男问道。

“这倒不是……不过,玉儿谷主她现在身陷危境,是我自作主张来找你去搭救她的……”卓姑娘说道。

“玉儿谷主有危险,这又是怎么回事呢?”凌星男道。

“此事说来话长,再说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你只须跟我到一个去处,到了那里你一切都会明白的……”卓姑娘说道。

“现在就去?”凌星男问道。

“不错,就是现在……”卓姑娘回道。

凌星男见赖经久、宫飞燕与司空一秋等人已经坐回了桌旁,已经开始喝酒聊了起来。看来他们业已知dào

卓姑娘在这醉仙楼上的目的便是等凌星男了,因此知趣便索性不去打扰他们……

而那司空一秋等人在得知与赖经久、宫飞燕他们同来的这个年青人,竟然是近年来轰动一时的星云山庄少主人时,也是甚感吃惊。他们均在言谈间,还时不时地把凌星男和卓姑娘打量着,也是常有的事。

正当司空一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时,他再度以目光瞄向凌星男和卓姑娘所立之处,他竟然大大地吃了一惊。

司空一秋端着饮尽的酒杯,怔怔地望着走向他们桌旁这边来的凌星男,尽管他再一次以锐利如剑般的目光遍寻醉仙楼后,却也没有看到那个卓姑娘的身影了。

他只能在心底暗道:这姑娘好快的身法,竟然能在我举手之间离去,果然不简单。

到了桌前,凌星男朝向赖经久、宫飞燕等人抱拳说道:“赖大侠、宫前辈、各位朋友,在下有要事须得离开了,多谢各位一路上的照料,在下感激之至。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只要我此间事情一了,必当前来西川府成都相助各位……咱们就此告辞。”

说完,凌星男正欲要走。却听见赖经久在身后说道:“凌少侠,你的身上有伤,病情可能反复,千万诸事小心。”

“多谢前辈关心,晚辈定当铭记。”凌星男说完这话时,已然由醉仙楼上的窗口穿出,最后化作了一道黑影落入了夜色中。

第七十五章 魔宫之秘(一)

夜色凄迷,其浓如墨;点点寒星缀满苍穹,微微清风荡漾暮空。

天回镇二十里外,有一不知名的山坡陡峭谷地,此处山坟古墓随处可见,枯树老木交错横竖,便是白昼里也算得上阴森凄凉,人迹罕至之地。

无端,今夜却又引来勿勿行者。

这个人影,方才掠近山林入口处,便已听见有人冷冷地喝道:“什么人?再敢上前,休怪我暗箭不长眼……”

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声音比较苍凉,犹带一比惊疑不定。

此时,又听见那个人影陡然止住了身形,镇定的盯着山林深处,说道:“凌星男……”

不久,山林深林又传来了一个女声,显然语气中有了几分喜悦:“你是凌公子……快请入林,我家宫主已经久候多时了!”

说完,林中闪起了一道如萤火米粒状的指路亮光,指引着凌星男向着黑林深丛中走去。

凌星男也未犹豫,便跟着那一粒萤光向黑林深处走去。一入林中,凌星男立时觉得林中更比外间要黑了许多,似乎连一点星光也见不着了,虽然林中地势复杂,但前方有指引萤光领路,未用多久便到达了深林处的山头凸秃地带。

深林上的凸秃地带,是在整座山脉的顶部,虽然山非绝顶但地势隐蔽性较好,而且此处还有几块天然巨石横竖林立而成的一个岩洞。

岩洞四周巨木参天,古藤缠绕,将岩洞洞口几乎完全隐匿起来。

“如果前头无人引路要想找到此处,实在不容易。真不知dào

她们是如何找到这里的?”凌星男在心里暗暗想道。

“凌公子,就是这里了……我二人在洞口把风,你自行进去吧!”引着凌星男走上山来的有二个女人,其中一名稍高的女人指着已被她推开了一半的岩洞入口,说道。

凌星男未语,只是按照那女人的指引,屈身进了岩洞入口。

岩洞的入洞比较狭窄,但只须往前走上几步后便越发觉得宽阔起来,又向岩洞深处走了几十步……

渐渐的,凌星男已然能看到越来越明亮的火光通过岩洞石壁折射了过来。

再行几步,转过一处甬道拐角后,凌星男立即看到了一个宽敞的石室映入眼中,石室内东西二处角落上均燃着一个桐油火把,将整个石室内的情景照射得一清二楚。

石室中,横躺竖卧着四五个女人,个个都身缠止血带,显然是受了不轻的伤势。而那石室里间的石床上,正自坐着一个身着鹅黄衣衫的女人,她不正是前段时间凌星男见过的欲谷谷主玉儿还会是谁?

只是此刻的她脸色腊黄,神态萎靡,正在以玄功疗伤而达关键时刻,腾腾的热气由她头顶冒出,额前已尽是汗水,略显痛楚的神情占据着这个原本艳丽无比的女人脸畔……

“玉儿谷主果然受了极重的内伤……”凌星男刚一踏入石室时,便在心中暗衬道。

当然,一入石室他也看到了站在石床旁的卓姑娘,而卓姑娘却示意他不要出声,以免惊忧了正在行功疗伤的玉儿谷主。

便这般静静的等着,约莫过去了一盏茶的时间。玉儿终于缓缓地睁开眼睛,她第一眼看到的自然是守候在床边的卓姑娘。

玉儿见到卓姑娘后,微微的露出了笑意,只是笑容勉强得很,苍白艳丽的容颜上有一丝极不自然的神情。

“谢谢你,芸妹……”玉儿说道。

“小玉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看谁来了……”卓姑娘说完后,便将挡住玉儿谷主视线的身体移了开去。

这时,玉儿看到了站在卓姑娘身后的凌星男,竟然露出了一脸的惊愕之情。

“凌公子……你……”

玉儿本来想问凌星男是什么时候到的,但话刚出口便又收了回来。

同时,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玉儿在见到凌星男后,本来惨白的面容上开始有了几丝血色。

“玉儿谷主,你们这是怎么回事?才短短数日不见,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凌星男问道。

玉儿理了理额头前的乱发,随后苦笑道:“唉,想不到凌公子当真来了?你果然是守信之人,玉儿没有看错人……”

玉儿说完这番话时,已经轻咳起来。又见她以手捂胸,显得呼吸很不顺畅的样子。

卓姑娘见状,便在一旁轻扶着她,关切地说道:“小玉姐,你的伤势不轻,还是先躺着休息吧。我想这一二天内,他们还找不到这里来的……”

玉儿闻言,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没事的,只是内伤没有十天半月的调养,也好不了那么快啦。对了,你来这里时,没有被人跟踪吧?”

卓姑娘回道:“小玉姐你就放心养伤,这一点上小妹自衬还没有被人发xiàn

的……再说这里又如此隐秘,万毒坊和化血堂那些人要找到这里来,怕是还需yào

些时日!”

凌星男此刻已经是满头雾水,在听了这二人的对答后,再次问道:“谷主,想必你们欲谷中发生什么事情了吧?如果有什么事需yào

在下做的,而且只要在下能做得到,我一定尽lì

相助!”

玉儿听了凌星男的说话,再次苦叹道:“多谢凌公子好意,想我‘欲谷’也是近百年的基业了,不想竟然在我手中被毁于一旦了……唉,死后还有何面目去见列位先辈?”

“‘欲谷’被毁了?”凌星男显得很吃惊,虽然他早先见了岩洞内不少欲谷中人的伤势惨状后,已能猜到几分;但是经玉儿这么一说得到证实了,还是惊异之至。

“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些什么人所为?”凌星男是到过欲谷的,他也很清楚欲谷的势力在这西川之地成都府是不可轻视的,怎能说毁便能毁了呢?

尽管凌星男亦知dào

欲谷乃是魔派“饮邪血宫”一脉,但是单单论及血腥凶残、为害天下的程度,还是远不及他曾经见识过的魔派另一支系化血堂‘哼嘿二使’等人。

因此,他对这欲谷被毁一事,多少还是有些同情的。

“凌公子,我有一个故事,不知你愿不愿听?”玉儿说道。

凌星男疑道:“哦,谷主要说故事?凌某倒是愿闻其详……”

玉儿惨淡的笑了笑,之后又轻轻地移挪了一下身体,依旧斜倚在卓姑娘的身旁,似乎是故yì

找了一个依靠般。

“二百多年前,大唐开国不久,天下初定之时。在当时陕西陇县东南附近的一个山岭中,传说有一处神mì

的破落道观,观内住着一名赤脚蓬发的老道士。据传,没有人知dào

老道士的年龄,没有知dào

他从何处而来,更没有人知dào

他在山中潜修了多少年,道法武技有何等高深?便是当时盛名已极的国师袁天罡也曾拜候过这个老道士,只是无缘相见罢了。后来又有传闻这个老道士收养了五个被战乱遗弃的孤儿,自小便教授五个孤儿术法技艺……数十年后,五个孤儿长大各承一脉绝学,均自以绝学威震天下。刚开始,这五个孤儿行善积德做了不少好事,深得老道欢喜。后来又过了几年,老道坐化山中,五人遂自各立门户……唯独当时正值大唐国初定,连年征战四方,国内动荡不定,不少有谋国野心之人分别拉笼已经长大的孤儿为伍企图谋国。不久这五人为各护其主分别反目,既与当时的正道(为护国保唐太宗李世民以及天下苍生免于战火的诸帮派)作对,又与彼此五人不和,一时间争斗不休,弟子门人死伤不少。直到后来,正道中有一位名叫云梦龙的人出现,而这个云梦龙不仅武道通神,更是组建了号称当时最为强势的正义组织——‘山河帮’。果然之后的山河帮人才济济、声势浩大,正准bèi

一举击破老道的五个徒弟时,没有想到这五个人竟然突然联合起来,也组建了一个与象征正义的山河帮对立的组织——‘饮邪神宫’,与之对抗!如此一来,双方相斗数年,最终还是号称正义的山河帮击败了饮邪神宫!山河帮首领云梦龙一人独与老道的五个徒弟对决时,双方大战了三天三夜,后来有人形容这五个人大战时的情景惊天动地、见者魂惊,就连他们大战处的数座千丈峰头,也被神鬼莫测的道法技术震塌陷了近百丈……而结果是,这五个人竟然一起同归于尽了!从此以后,山河帮散了,饮邪神宫也消失了……”说到此处,玉儿谷主明显的停顿了半晌,也许是重伤之后内息不顺畅的原因,也有可能是对往事的追忆叹息不已。

凌星男早已听得入了迷,见玉儿谷主这时已停了下来,便立即叹服道:“想不到还有这么令人神往的故事,那个二百年前的山河帮首领云梦龙实在令人起敬……只是这故事的结局,未免有些悲壮啊!”

玉儿闻言,先行理了理刚刚散乱下来的发际,又继xù

说道:“这个故事还没有到结局呢?凌公子还想继xù

听下去吗?”

凌星男一惊,讶然道:“哦?还未到结局?有如此扣人心弦的故事,为何不继xù

听下去呢?谷主请讲,在下的好奇心可是被你诱起来了啊?”

玉儿谷主泯然一笑,惨白美艳的面容上多了一丝红晕,她又继xù

道:“那个老道的五个徒弟虽然死了,但是创立的饮邪神宫和他们的后人并未完全被正道剿灭,还是有一些人幸存了下来……尤其是他们的后人在正道的剿灭和朝庭的追击下,流落到天下各地,最后自找地方隐没起来。从此饮邪神宫的后人分据天下五处,也有了自己单独的称谓,没有了当年的势头,更有几个幸存下来的堂口干脆就过起来了平常人的生活,开始与世无争起来,谢绝江湖中事……”

“谷主,你说的那天下五处堂口,分别叫什么称谓?可知都在天下何处啊?”凌星男突然插嘴道。

玉儿谷主又短暂的沉默了一会,最后凌星男看到她左右不定的眼神中,先是望了望卓姑娘,后见卓姑娘也望着她点了点头。

玉儿这才继xù

说道:“这五处堂口,分别便是圣王殿、化血堂、万毒坊、不明楼和欲人谷……”

第七十六章 魔宫之秘(二)

凌星男听到此处时,似乎已经有了几分不安的情绪,开始喃喃的说道:“圣王殿……化血堂……万毒坊……不明楼……欲人谷?”

对于欲谷和化血堂是饮邪血宫的辖属堂口,凌星男早先便知dào

了。但是圣王殿、万毒坊以及不明楼这三处堂口,他还是头一次听到,果然甚是吃惊!

“原来如此!我从前一直以为化血堂便是饮邪血宫,后来见到了你们欲谷,又知dào

了欲谷也是饮邪血宫,直到今天我才完全明白这饮邪血宫竟然是由五大堂口组成的。而且历史悠久,竟然能追溯到大唐开国初年,果然不简单啊!”

“不错,饮邪血宫辖下的五大堂口,近二百年来虽然已经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了,但是彼此间私下互通消息,常有往来,甚至于个别实力强、野心大的堂口还想凭势力一统五大堂口,重建二百年前的饮邪神宫威势!在百年前,圣王殿中出现了一个名叫莫信仁的人,他竟然凭一己之力挑zhàn

五大堂口的高手,最后果然无一人是其对手!自然而然的,圣王殿也成了众堂口之首,化血堂、万毒坊更在圣王殿的指使下为害四方,为修liàn

魔派邪物杀人无数,为达到目的四处为恶……而不明楼主与我们欲谷先辈皆以隐遁多时不愿加入为由,拒绝了圣王殿魔主莫信仁的邀请,果然这番激怒了莫信仁率领的另外三个堂口中人。于是,在当年的饮邪神宫中起了内讧,以圣王殿为首的三个堂口和以不明楼、欲谷为主二个堂口展开了一场拼杀,双方均有伤亡。而正道中人更是利用了饮邪神宫中的内讧,对圣王殿、化血堂、万毒坊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围剿,果然一举将三堂高手消灭殆尽,独独逃脱了魔头莫信仁和一些不在堂中、被寄养在别处的魔派后人……”

凌星男听至此处,心中已然明白了不少,说道:“原来饮邪邪宫中还有这么多的故事,对了,谷主讲至此处应该还不是结局吧?”

玉儿谷主见凌星男问起,果然笑道:“当然,饮邪神宫这后面的故事便是……应当从二十年前开始说起了吧,当时曾听家父言起,被正道毁去的饮邪神宫另外三堂在历经数十年后,似乎又开始在天下各处招人入伙,有了恢复重建的气息。直到五年前的一个夜晚发生了一件大事,震撼了饮邪神宫以及天下间知晓此事的正义之士,便是当年五大堂口之一的不明楼于一夜之间被毁,几乎不明楼上上下下五百一十九人全部被杀,仅有不明楼主之子一人不知去向!此事一出,我欲谷自然震惊,也猜到了可能是当年被灭的另外三堂后人所为,并且开始做了一些准bèi

……也就在半年前,我谷中接到了一封书函,竟然是百年前未死的圣王殿魔主莫信仁写来的邀请函,信中说起如果我们不去圣王殿参加聚首会,我欲谷便将有灭顶之灾!”

凌星男听至此处时,心念转动下,立即便问道:“哦,原来上次在谷中时,谷主想必就是想让在下陪你前去参加那个什么聚首会吧?”

“不错,当时我见凌公子武技高强,实有此意。不过……”玉儿说道。

“不过谷主后来又改变了初衷,拒绝了前去参加聚首会。因此才有了今日这番结局……”凌星男立即在玉儿停顿之后,为她补充了待言之辞。

“正是,凌公子可聪明得紧呢……”此时,又轮到久未言语的卓姑娘赞道。

“唉,欲谷现在还有这么多人能幸存下来,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幸亏当时前来围攻欲谷的魔派中人里面没有莫信仁本人,而是来的另外三堂高手吧?”凌星男喃喃的说道。

玉儿与卓姑娘二人听了凌星男的说话,当然吃惊不小。她们几乎同时问道:“你是怎么知dào

的?”

凌星男笑道:“嘿嘿,二位姑娘也许还不知dào

吧?正好是在下与‘神刀飞燕’二位前辈挡住了莫信仁这个老魔头及其手下……而且在下身受之伤,也正是拜那老魔头所赐。”

“什么?是你们挡住了老魔头?你还受了伤?”玉儿与卓姑娘几乎异口同声的惊讶道。

“是的,有些皮肉之伤而已。不过赖大侠却说我可能被莫信仁的魔功还伤了某处神经,有过暂时性的记忆失常,并且还可能会复发,而这种可能性往往又是发生在白昼间……”。

“什么?你伤了神经?还间隙性失忆?”石洞内的所有欲谷中人听了凌星男说的话,均以怀疑的眼光盯着他。

“是的,赖大侠是这么说的……刚才在我来的时候,他又一次提醒了我。不过要想证实这种可能性是不是真的存zài

,也只能再过几个时辰,等到天亮了以后,看看还会不会发生了!”凌星男说道。

“不会吧?竟有如此奇怪之事?”玉儿说道。

“我也不希望这会是真的……”凌星男淡淡的说道,却显得很无奈的样子。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

这一夜,过得漫长,却很平静。

欲谷中所有受伤之人,均在这个隐匿的山洞中休息了一夜,这一夜除了能听到偶尔的山狼嚎叫声,似乎便只有洞口那呼呼的山风了。

玉儿在卓姑娘的照顾下,伤势渐渐平复,另外其他的受伤之人也均各自处理妥当,剩下的就只能是时间的过度了。

到了如今,凌星男业已清楚了卓姑娘将他引来此处的目的,这自然便是救护且保护这群受伤的欲谷中人。

不过,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本来欲谷是属于饮邪血宫的下辖分坛,竟然会发生了内讧。而他也曾经答yīng

过景仙师傅定然不与邪魔之辈为伍,还要尽可能地为天下除魔卫道。殊料今番,却与曾经的饮邪血宫中人牵扯上了关系……他的内心中,实有些矛盾重重。

因此,凌星男望着这一群欲谷中人,他有些迷糊了。

同时,他整个晚上都在心里想着:她们到底是正是邪?我若与她们为伍,就此保护了她们,那我岂非与她们成为一条道上的人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反正自己与饮邪血宫、以及邪道诸人早已架下了梁子,从今往后便是自己不去招惹他们,那些人多半也是不会放过自己的。而且,最令其愤nù

的还是杀害爷爷的元凶巨恶吴人杰,竟然也是饮邪血宫中人,这个深仇大恨,他必定不会忘记的。

因此他最终也想通了,既然是饮邪血宫非要对付欲谷,那他就算想尽办法也要帮zhù

欲谷重新走上正途。

想到这里时,也正是东方初白之际。凌星男正欲倚着石洞墙壁休息,突然从洞外传来二道破空的疾锐响箭声……

这时,石洞内的欲谷中人均开始一阵耸然,显然都觉察出了什么。玉儿微微睁开了眼睛,淡淡地说道:“他们还是追来了……”

“谷主,让我们出去跟他们拼了……”几个受伤的欲谷女弟子,站起来喝道。

“且慢,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之前切不可轻举妄动!你们几个人出去无疑是以卵击石,何必白白丢了性命!”玉儿谷主止道。

“哼,他们简直是欺人太甚……我们都不是贪生怕死之人,大不了同归于尽!”一名斜倚在墙角暗处的人,冷冷地说道。

凌星男虽然已经到了洞内许久,也许是由于洞中受伤的人不少,并且大都是挤在一处疗伤,而这个说话的人他竟然到现在才发xiàn



未过多久,这个一直隐身于暗处的人缓缓的走了出来,立在玉儿身旁说道:“谷主,且让属下出去打探一下外面的情形如何了?按理说我们的人在外面早就应该进来报信了,可如今都过了这么久还没有消息传来,我觉得多半是出了什么情况?”

玉儿看了这个人一眼,说道:“那就有劳司马先生了,不过你一定要当心,千万不可与敌人正面接触,打探清楚了便退回洞中坚守,至少他们想要攻进来也非易事……”

司马先生听了玉儿谷主之言,拱手一礼道:“谷主放心,属下知dào

了。”

说完,司马先生便转身向洞口的甬道走去,就在他转身离去时,他的脸上已经罩上了一层淡淡的寒意,嘴角微动之下还带过一丝冷笑。

“谷主,我们出来可是非常小心的,你不觉得甚是奇怪吗?血宫那些人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找来了呢?我们这里面一定出了……”卓姑娘站在玉儿谷主身旁,若有所思地提醒道。

“芸妹的意思是……我们这里面出了内奸?”玉儿精神一振,立即皱着眉头说道。

“不错,否则血宫那些人决不可能这么快就找到我们了!”卓姑娘十分坚定地回道。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玉儿犹带几分焦急的语气,说道。

“玉儿姐,这个山洞可还有其它的出口?”卓姑娘问道。

“应该没有了吧?我也是第二次来这里……我只知dào

这里以前是我们谷中一位前辈的修liàn

之处,家父还在世的时候曾经带我来过这里。”玉儿回道。

“难怪你能找到这么隐蔽的地方,如果我猜测的不错的话,刚才出去的司马先生很快就会回来了!不过……”卓姑娘说至此处竟又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玉儿问道。

“不过他回来可不是一个人了,他还会带来我们不想见到的人……”卓姑娘说道。

“怎么……你觉得他就是内奸?”玉儿略显吃惊。

卓姑娘似笑非笑的看了玉儿一眼,说道:“难道他不像吗?”

“这……司马先生早年跟随家父,在我谷中已有二十年了,他怎么会出卖我们呢?”玉儿说道。

“要验证他到底是不是内奸,这很简单!只要我们在这里坐以待毙,他很快就会回来的……不过到那时,我们可是后悔都来不及了!”卓姑娘道。

这二人话说至此,突然听到了一道巨大的轰隆响声由洞壁一侧传来……

紧接着,地面似也微微的抖动起来。

第七十七章 秘道奇蛇

众人顺着声响处看去,只见凌星男背靠洞壁,望着众人笑了起来。而在他的身后的洞壁上竟然缓缓地裂出另一个幽深的山洞……

凌星男缓缓地让开背后的洞口,众人只感到了有一股透着潮湿气息的冷风吹了进来,吹到人们的脸上虽然是冰凉的感觉,但是人们的心中却起了一阵暖意。

“你……是怎么发xiàn

这个暗洞的?”卓姑娘走了过来,兴奋地问道。

凌星男笑了笑,说道:“刚才你们谈话的时候,我便已经开始查看这个山洞的机关和消息布置了,没想到还果真让我找到了开启机关的枢纽……”

这时,卓姑娘向凌星男身后的山洞内望了望,只见里面漆黑而冷幽,还时不时的吹出来一阵阴寒冷风。

她只得吐了吐舌头,轻叹道:“这个秘洞中伸手不见五指,并且幽冷可怖,也不知里面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不久,玉儿谷主也从石床旁走了过来,她也同样不安地向秘洞中张望了几眼,说道:“如今从正面出去怕是不太可能了,而这处神mì

的山洞又透着古怪,看起来真是有些麻烦了……”

欲谷众人听了玉儿与卓姑娘说出的话,也都显得有些迟疑不安。一时间,他们均怔怔地围靠在秘洞四周,等候着玉儿谷主与卓姑娘的最后决定!

正在这时,山洞外传进来一阵微弱的惊呼声,只将迟疑不定的欲谷众人惊醒了。

“是毒烟……他们放毒烟进来了……”至此,连那个微弱的声音也消失了。

山洞中陷入了一片恐慌中,距离外间洞口稍近的几个受伤之人,果然开始向地上倒去。

没过多久,山洞中迷漫着一股淡淡的刺激味……

“还在考lǜ

什么?大伙快跟我走入秘洞……”凌星男当先警觉,在他一声吼出后,便冲入了那条漆黑冷幽的秘道中。

卓姑娘、玉儿等人见此情形,果然不再迟疑,领着众人也冲入了秘道中。

只待所有人都进入了秘道后,那道秘洞的石门竟然又嘎然一声合了上来,外面的声音和毒烟顿时被隔绝了。

漆黑的秘道中,众人在跌跌撞撞地前行着。秘道中确实非常阴冷,地面的泥土也潮湿无比,众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上面,心里很不踏实……

但是没过多久,众人只觉眼前突然亮了起来,一道金色的光芒在黑暗中突然照射开来,当金光照在所有人的身上时,都有了一阵暖暖的感觉。

原来,是走在最前面的凌星男,已经将自己怀中的佛宗至宝‘佛屠珠’当作夜光珠来照明用了。

未过多久,有几名欲谷弟子也将随身带着的火折子点燃。这般一来,漆黑的秘洞中渐渐亮了起来……

至此,所有人的心,也宽慰了不少。

“凌公子,走慢一点,小心秘洞中的机关暗器……”卓姑娘提醒着在前面引路的凌星男,而她说话时的声音竟然久久回荡在秘洞之中。

众人听了卓姑娘说话时回荡在秘道中的声音,均为这幽深细长的秘道感叹了一番。不少人也开始凭借亮光打量秘道四周的情形,大都已看出了这条秘道竟然不是人工打造出来的,而是一道很长很长的天然山体裂痕。

“没事的,大家都跟紧我……这条山腹秘道还有一段很长的距离才能到达出口。”凌星男回头说道。

于是,众人借着前后点起的光源,继xù

向前走着。

几经折转,至少也走过二三里山腹秘路了,可是前方依然看不到出口,反而是众人越往前走越感觉心头憋闷。

不久,欲谷弟子手中的火折子发出来的火光也接二连三的熄灭了,秘道中的光亮顿时暗淡了许多。又行数十米,最后仅剩下凌星男手中的佛屠珠发出的金色光芒了……

“凌公子,这山腹道也太长了,我怕我们还没有找到出口,就已经被憋死在这里面了。”玉儿气息微喘道。

凌星男听了玉儿的说话,心知她受伤颇重又在这空气稀缺的秘道中赶了这么长时间的路,难怪她会有些坚持不住了。

于是,他一边回头一边说道:“卓姑娘,你赶紧扶着谷主向前赶路,其余的人也都加快行进的步子。这里的空气虽然稀缺了许多,但是脚下的泥土却干燥了不少,我估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见到出口了。”

众人在凌星男的鼓动下,果然继xù

向前走去。虽然他们走得很是艰难,但是在面临生死关头时的潜能被激发出来了,严重缺氧的情形下全都靠着调整内息,闭气向前走着……

终于在严重缺氧的情形下,众人又艰难地行了数百米后,迎面竟吹来了一阵腥风……

所有人,都机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本来便已经很憋闷了,这无疑于是雪上加了一层冷霜。

“凌公子,前面可能有毒虫……”凌星男自然是最先嗅到了那一股令人作呕的腥风,也有所警觉,但是在卓姑娘这次的提醒下,他立即加倍提高了警惕。

这时,欲谷众人也感觉出来了,虽然那一股扑面而至的腥风令人作呕,但是山腹秘道中的空气竟然丰沛起来,起先的憋闷之感又被一阵恶心给代替了。

“芸妹,快去前面……你陪凌公子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毒物挡了路!”玉儿说道。

卓姑娘应了一声,立即越过前面的几名欲谷弟子,掠至凌星男身后,说道:“凌公子且慢,我与你一道去看看到底前面是什么毒物?”

凌星男自然知dào

卓姑娘颇有些手段,并未拒绝她的好意。只是凌星男依然走在最前端,时不时还以自己的身体挡在前面,而他手中的佛屠珠更是被其注入了不少的佛宗真力,瞬时佛屠珠中大放异彩,将前面的狭窄秘道照得更加明亮。

然而,这时候凌星男并未注意到,他手中的佛屠珠发散出来的光芒与往日已经有了些许不同之处,在被他注入佛宗真力后的佛屠珠,此刻发散出来的不仅有佛屠金光,而佛屠金光之外还凝聚着淡淡的朱砂状颜色……

又说当时,凌星男与卓姑娘迎着那一阵越来越近的腥风向前行去,二人在狭窄的秘道中又折转过一个弯口,终于来到了一个较大的天然溶洞中。

二人刚至溶洞口时,便双双停驻了脚步。凌星男当先见到了溶洞中的情景,竟然令之大惊不已。

他身后的卓姑娘更已不由自主地伸出双手将凌星男的手臂紧紧握住,在那一刻凌星男能清楚地感觉到卓姑娘微微发抖的双手……

凌星男一回头,就看到了卓姑娘早已发白的面孔上,全是紧张和惊慌的神色。

“啊……是……是赤练双头蟒……”卓姑娘在凌星男的身后,以颤栗的声音惊呼道。

原来,在溶洞之中果然盘伏着一条巨形大蟒蛇,而且可怕的是这条大蟒蛇不仅全身上下透着绚丽的五彩斑纹,尤其恐怖的还是它长着二个棱角分明的诡异蛇头,蛇头四目正自凶光毕露地注视着惊扰了它的凌星男和卓姑娘……

凌星男和卓姑娘此时已一动不动地注视着盘伏在地面的赤练双头蟒,而那头蟒蛇见了二人并无冒然上前的举动后,亦是未动分毫,只是血盆大口中不断地吐露着恐怖的细长蛇信。

这时,凌星男又向溶洞内其它地方看了看,这一看不打紧,竟又让其看到了一处更加恐怖的地方:便在那条赤练双头蟒蛇的不远处,竟然有一个天然浑成的小潭,潭水中微露着一块大石板,在大石板上放置着一具半掩半合的石棺,而石棺四周的底板恰好浸入潭水中……

更怪的是,潭水中热气腾腾,石棺内雾气缭绕。似乎随时都有可能从石棺中跳出一个什么可怕的东西来……

便在那水潭石棺的后面还有一个不知名的黑洞,洞中不断地吹出来阵阵阴风。潭中热气与黑洞阴风彼此对撞在一起,又相互克制着,一热一冷二道气流便在洞中冲撞着、流淌着,一起开始一同结束,最后均被注入了潭中石棺内……

“卓姑娘,你看那条蛇的后面是什么……”凌星男尽lì

压低了声音,对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赤练双头蟒的卓姑娘说道。

“什么……”卓姑娘似乎突然醒转过来,竟然没有听见凌星男刚才的问话。

“我让你看看那头怪蛇后面的潭中是什么……”凌星男又一次说道。

这时卓姑娘才终于明白过来,张眼向怪蛇身后的潭中望去……

“啊……那……那是什么?不会是……”卓姑娘见了潭中的石棺和石棺四周奇异情景后,更是惊异得瞪目结舌起来。

也许是女孩子天生胆小之故,卓姑娘看了这番情景后猛地上前跨出一大步,将凌星男的后腰紧紧抱住,她竟然全身都哆嗦起来。

“那石棺里面的……不会……是鬼怪……是僵尸吧?”卓姑娘抱着凌星男的后腰,哆嗦道。

凌星男未料到卓姑娘竟将自己紧紧抱住,一时间挣脱了也不是,不挣脱又怕被旁人见了笑话。但又转念一想,小姑娘见到这等离奇之事有些害pà

也属正常反应。

他只得再度压低声音,安慰道:“应该不是……卓姑娘,你快去通知玉儿谷主,让她们暂且不要进来,以免惊扰了那头怪蛇,咱们先静观其变吧。”

卓姑娘听了凌星男的话,这才醒悟过来。

此时,她又发觉自己刚才一时胆怯正紧紧地抱住凌星男的腰际,就连她那一对丰满挺实的美胸也紧紧地贴地了凌星男的背上,显得失态已极。

最后她自然觉得羞涩难当,只得吞吞吐吐地说道:“好的,那你要小心……千万不要轻举妄动!等我回来……”

卓姑娘松开了凌星男,快速转身掠出了溶洞。

第七十八章 石棺美人(一)

却也奇怪,那条赤练双头蟒蛇见卓姑娘走后,只剩下凌星男一人了。竟然试探性地向他游了过来,凌星男只得本能地退了几步……

突然,赤练双头蟒蛇两口大张,对着凌星男发出了二道可怕的恐xià

声,又见一左一右的二股腥风扑面而来……

凌星男立即又退后了几步,连忙将手中的佛屠珠凌空推出,企图以佛屠气势强行阻挡赤练双头蟒蛇的进攻。

果见一片夺目的金光赤芒当头射向那条赤练双头蟒蛇,金光赤芒已然将大半个溶洞照射得透亮,凌星男以佛屠珠施展出来的佛宗真力和一部分连他都不太清楚的真力顿时震慑住了那头怪蛇。

怪蛇果然没有再进攻,它迎着头四目望向被凌星男凭空控zhì

在半空中的佛屠珠,它的二个嘴里都吐着令人恐惧的蛇信,一伸一缩地仿佛是在以蛇信感应佛屠珠上的强烈气势。

而这时,凌星男身后相继掠来三四道人影,她们正是以卓姑娘为首的欲谷中人。

她们在见到这番奇异情景后,都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惊怔的嘴巴久久合不上去。

“凌公子,小心这条赤练双头蟒蛇的毒液……它只需yào

微量的一滴便可将我们全部毒死!”卓姑娘在一旁轻轻的提醒着凌星男。

凌星男清楚了这一点后,他点了点头,说道:“你们怎么来了!别说话,小心惊扰了它……快想想办法,怎么样才能制伏得了它!”

卓姑娘叹息了一声,说道:“哎,这种毒蛇本来是难得一见的罕有品种,它不仅奇毒无比,而且天下难寻。可以说它浑身是宝,要是我爹爹在就好了,他一定喜欢得要命……”

“什么……”凌星男只听见卓姑娘在身后说话,但并没有完全听明白她话中的意思,以为是她想出了什么办法,故而追问道。

“没……没什么……我让你小心点,这头怪蛇好像对你的珠子很感兴趣,你要当心它一口将你的宝珠给吞掉了。”卓姑娘答道。

凌星男闻言,却笑道:“只怕它还没有那个口福!”

这时,凌星男也看出了赤练双头蟒蛇对自己的佛屠宝珠极感兴趣,似乎还有一些天生的畏惧之感。他为了验证自己的判断,又将体内的真力凌空贯注了一成左右到了佛屠珠中,众人立即看到佛屠珠向怪蛇徐徐推了过去……

赤练双头蟒蛇见状,竟然开始缓缓向后游退起来。

正在这时,悬浮半空的佛屠珠突然一阵上下震动,凌星男立kè

觉察出来一阵不妙,正欲再以施加佛宗真力控zhì

时,只感到一股奇大无比的反震力道从佛屠珠中反渗自己……

凌星男只得撤功对抗,自己还连连退后了数步才稳住身形,这时他已感觉到体内一阵气血翻腾……倒将卓姑娘和一同到来的三名欲谷高手震住了,她们都好奇地望着凌星男,不知dào

刚才在凌星男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时候,没有了外力控zhì

的佛屠珠立即从半空开始跌落……

啊……

卓姑娘等人见了这番情景,均惊叫失声。

却道众人惊呼出声之际,一直久视佛屠珠多时的赤练双头蟒蛇突然腾身射起……它张大了二个嘴巴,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咬向了正自坠落的佛屠珠……

二龙戏珠,本来是传说中的景像,没想到他们竟然在这个地方看到了。

“啊,珠子完了……”

“不会吧?竟然是二龙戏珠?”

“不对,是二蛇抢珠!”

待凌星男站定之时,他已然听到了身旁呆望的几名欲谷中人说出的这番话。

卓姑娘未及细想,正欲以不知何时到了手中的一柄赤红宝剑削断赤练双头蟒蛇的颈项时,却被刚刚站定的凌星男握住了手腕。

卓姑娘只得强行刹住正待跃出的身形,她转头望着凌星男,眼中尽是不解的神情。

“你……”

凌星男向她点了点头,未再言语。相反的是,他也开始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场中的变化。

却见那条赤练双头蟒蛇的二个嘴巴在同时咬住跌落的佛屠宝珠时,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从那条赤练双头蟒蛇的二个嘴巴间蓦然发出了一阵绚烂一的金光,随后不久又发出了一阵朱砂状的光芒,紧接着那条怪蛇的浑身都起了一阵颤抖,如同被电击了一般……

未过多久,就听见从那条赤练双头蟒蛇的嘴中,发出了数声凄厉的惨叫。还未待那条赤练双头蟒蛇将佛屠珠完全吞没时,只闻一声闷响,夹杂着无数血花炸散开来……

这一切,竟然完全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那一条赤练双头蟒蛇,竟然被佛屠珠中瞬时爆fā

出来的巨大力量炸毁了二个血喷大口……

血花飞溅,若不是众人避得及时,只怕难免溅了一身。

看着还在地上不停蠕动的无头怪蛇身体,众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未过多久,那条赤练双头蟒蛇终于再也动弹不得了。

这个时候,只见卓姑娘迅速从腰间拿出一件异质革皮裹走了地上怪蛇的尸身,并将地上的佛屠珠拾起,转身就递给了凌星男。

“嘿嘿,这个可是好东西……不能就这么浪费掉了。”卓姑娘抖了抖手中皮革里的怪蛇尸身,说道。

凌星男见状,轻笑道:“你这姑娘,它活着的时候那么害pà

,它死了你倒是胆子大起来了……”

卓姑娘撅了撅嘴,说道:“嘿嘿,你懂什么……这可是宝贝哩!”

却道那条凶恶的赤练双头蟒蛇被佛屠珠偶然炸死,众人都松了一口大气。而这个时候,欲谷玉儿等人也在属下的通知下相继赶至那个溶洞外。

凌星男、卓姑娘二人并未让所有欲谷的人都进来,只因他们虽暂时击毙了那头赤练双头蟒蛇,但对于这个处处透射着怪异的溶洞,他们还是不敢掉以轻心的。

便是这眼前的棺材,从其不断吸收洞中阴阳二气的情况来看,就绝对不简单!

玉儿随后进入溶洞后,见了这等奇怪的景像时,也不由得心中呯呯直跳。她也算是见多识广之人,却也从未见过这种奇怪的事情。

也许,只曾听得从前的老人们说起:人若死后尸身不坏,吸附了天地阴气,便能行尸走肉,可成刀枪不入的僵尸……

“难道真的有僵尸……”也不知dào

是身后的谁,轻轻的说了这么一句很契合时机的话。

众人闻之,均自背心一寒。

这时,也许是溶洞中的空气多了,那几名欲谷弟子手中先已熄灭的火折子又能重新燃起,渐渐地溶洞内变得亮了起来。

凌星男先是看了看溶洞中小潭内的沸腾池水,又看了看水潭中大石上的石棺,也不觉一阵茫然。

僵尸之说,虽自古皆有,但毕竟是传说和虚假中的多。

不过,仅凭凌星男曾经见过的魔派(此处为饮邪血宫)化血堂那些妖人,就以血炼大法炼成了饮血食肉的凶残变异怪物而言,那么僵尸之说也并非虚假了。

又过了一会儿,凌星男突然发xiàn

石棺上的二股对冲气流有了减弱的趋势,原来由石棺后的黑洞中刮入的阴风力道竟然渐渐弱了,而那不停沸腾的地底潭水竟然愈来愈剧烈。

未用多久,水中冒出的腾腾白气逐渐将整个石棺萦绕住了。到了这一刻,凌星男手中的佛屠珠继而闪烁出夺目的金光,佛屠珠内暗含的佛宗真气开始透射到石棺沿壁上……

不久,那几个手持火折子的欲谷中人,也感觉到手里的手折子开始升温了,燃射出来的火势、火光也更猛烈……

溶洞中,所有人都开始感觉到温度在缓缓升高。有的人开始额前渗汗,有的人开始掌心冒汗,还有的人连心里都发汗了……

咕隆……

一个奇怪的声音传了出来。

“好像是那里面……”卓姑娘惊呼道。

这时,潭中的石棺开始微微的晃动了一下。

“啊……真的是棺材里……”这次出声惊呼的人,却是玉儿身旁的一名紫衣婢女,这名紫衣婢女虽然手持长剑,但是在她身体颤栗之下,几乎连剑都要握不稳了。

啪……

又是一声轻响。

当时,所有人都看到,突然从石棺里伸出了一只白晰的手来,轻轻的放在石棺沿缘上……

“啊……”

这一刻,溶洞中几个女人都尖声叫了起来。

那时,就连一向胆大的凌星男,他的心跳似也加快了不少。

凌星男开始猛提了一口真气,只将手中的佛屠珠握得紧了几分,功达右臂,力沉气海,他只待一有情况便可全力击出……

而他知dào

,害pà

是绝对没有用的。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都是这样。

就算是死,拼了命也要搏上一搏!

“你到底是何方神圣?是妖魔还是鬼怪?何故藏头露尾的出来吓人?”凌星男终于忍受不住了,对着石棺大喝道。

这一声如雷贯耳,凌星男在郁闷之下的声音中已经渗入了真力,就连离他较近的二名欲谷弟子听见了,也被他这一喝震退了半步。

正当凌星男一声吼出的同时,哐啷之声又起。

凌星男不用回头,他已然猜到定是身后的欲谷中人争相亮出了兵器。

正在这时,众人眼睁睁的看到石棺中突然坐起来一个人形的背影,见其长发披肩,露在石棺外的白衣胜雪,在这个人形背影坐起来的时候还散发出一阵腾腾的白气……

“哎,真是吵死人了……不过这一觉睡得真舒服,睡得我浑身都疼了!”众人又听得这个坐在石棺中的白影,说出来的话音分明便是一个清脆的少女声音。

第七十九章 石棺美人(二)

“咦,我怎么会睡在这里呢?这是什么地方……”坐在石棺中的白影仿佛是在自言自语,不过所有人都听出了她话语中的惊意。

石棺中的白影开始四处打量溶洞中的情景,同时她开始在棺中慢慢的站了起来,众人所有的目光都汇聚到了这个白影的身上,她的一举一动已经牵动了在场之人的心……

未过多久,这个白影终于转向了凌星男等人,也是一脸惊奇的看着对方。

而这时,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个棺中怪人的面貌:竟是一个长得绝对美丽的面孔,实有天仙般的丽质,肤如凝脂,面似白雪,秀发冰肌,玉骨纤手,蛮腰瘦身,恰似每一种美都到了好处。谁也没有想到,原本恐怖的石棺中睡着的竟然不是骇人听闻的怪物,而是一个美到恰到好处的美人儿……

还在众人目瞪口呆时,那个白衣美人儿已飘身到了地上。她望着众人呆滞的目光,全都傻傻地望着自己,她的脸儿上竟然有了一片红晕。

“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有没有看到我的爷爷?”白衣美人看了看站在最前端的凌星男,说道。

“我们是……你是……”凌星男面对这个美丽的神mì

姑娘,竟然显得有些紧张了。

白衣美人见了凌星男紧张的样子,微微笑了笑,说道:“这位哥哥,你说的什么啊?”

这时,卓姑娘已从身后走上来,接着说道:“他说我们是好人,姑娘你是什么人啊?”

白衣美人看了看卓姑娘,又瞅了瞅她身后的那些还正手握刀兵的欲谷中人,不由皱眉道:“我也是好人啊……我叫方菲菲……”

“什么?姑娘你姓方?你叫方菲菲?”一直站在卓姑娘身后的欲谷谷主玉儿听了白衣美人说出自己的名字后,竟然顾不得身上的伤势冲上前来询问道。

白衣美人看到玉儿听到自己的名字兴奋不已的样子,也不觉呐闷,疑道:“是呀,这位姐姐难道认得菲菲吗?”

玉儿闻言,竟然呵呵笑道:“认得,认得!你的爷爷可是人称‘巴蜀毒叟’的方横方老爷子?”

“咦,姐姐还知dào

我爷爷的名字!你……你是……”白衣美人方菲菲惊异道。

玉儿此时已经走至白衣美人方菲菲的面前,开始激动地打量着她,过得半响才道:“不错,不错。你果然是菲菲妹子,确实有几分萍姨当年的风姿!”

“什么?你还认识我娘?你到底是谁呀?”方菲菲更加惊讶了。

“菲菲,你还记得十年前的一个风雪夜里,那个叫玉儿的姐姐吗?当时,她与她爹娘来你们家中看望你和方大伯……”玉儿说道。

方菲菲听完玉儿说的这番话,果然陷入了沉思中。众人只听见她轻轻地叨念道:“十年前,风雪夜……玉儿姐……”

未过多久,又听得方菲菲大声惊呼道:“我记起来了,那一夜风雪好大,也正是我爹娘遇难的头七之夜!你……你真的是玉儿姐?”

玉儿走上前去,握着方菲菲的纤纤玉手,激动无比地说道:“菲菲,我正是玉儿姐啊……”

方菲菲见状,果然也紧紧地握着玉儿的手,高兴地说道:“玉儿姐,能再见到真好!我们……真的……有十年未见了吗?我怎么觉得没有多久啊!”

“怎么没有十年呢?你看你都长得这么大了,当年我见你的时候,才不过七八岁的小姑娘,如今你可都出落成大美人儿了。”玉儿笑道。

“可是……我怎么只记得就在你们走后的三年中,我和爷爷搬了好几次家,爷爷也带着我四处就医,遍寻名药,想要治好我的不治之症。但是没过多久,我就开始重病突发,后来便不醒人事了。哪曾想到等我一觉醒来,竟然在这里见到了你们……”方菲菲说道。

“什么?我们走后三年你竟然得了重病……难不成你在这里一睡就是七年?”玉儿大惊道。

方菲菲再度向溶洞四周看了看,说道:“我也不知dào

啊,在我的记忆中,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里的景像。刚才,若不是这位大哥的吼声将我唤醒了,恐怕我还要继xù

睡下去呢!”

说完,方菲菲和玉儿等人又将凌星男似笑非笑地看着,凌星男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方姑娘,你说是你小的时候得了重病昏迷,那么你又怎么会睡在这个石棺里呢?对了,你的爷爷呢?”这时,卓姑娘走上前来,说道。

方菲菲看了看卓姑娘,叹道:“我也不知dào

啊!我也想去找爷爷……”

玉儿闻言,立即在一旁劝慰道:“菲菲,你不要着急。玉儿姐会帮你一起找方大伯的……对了,你说以前你得了重病,现在觉得怎么样了?”

方菲菲听了玉儿之言,果然开始在溶洞中走了数步,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惟有酥胸起伏上下,并无其它不适之处。

她果然笑道:“好像暂时并无什么不妥之处,希望旧疾不要再复发就好了……”

此刻,凌星男也走上前,对方菲菲说道:“方……姑娘能在此处一睡七年,依我看绝非偶然,定是出自哪位高人的杰作。你们难道忘记了刚才进来时的情景,这石室中有异物守护,更有阴阳二气为躺在石棺中的姑娘清洗流渡经脉肌肤……且不说姑娘以前定是服了什么灵药,又历经七年的阴阳之气洗筋伐络、蒸肌滤体,便是有任何重病能熬过这七年的光阴都应该全好了!”

方菲菲闻言,顿时喜道:“你是说……我得的三叉赤阴绝症被治好了?”

凌星男点了点头,说道:“应该是好了……”

方菲菲听了凌星男的回答,果然高兴的说道:“谢谢你救了我……”

“我……我并没有……”凌星男说道。

“若不是你刚刚唤醒了我,我可能就要这样一直睡下去,纵使病好了却永远也醒不了啦!”方菲菲道。

众人听了方菲菲的解释,也觉得不无道理。但是常人能一睡七年,实在是少见多怪的。

可是,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一个被离奇和平常充斥着的空间。有些事想不明白,有些事不敢相信,却又实实在在的很多!

凌星男闻言,微微笑了笑,只是话锋一转,又听见他继xù

说道:“这么说来,方姑娘对这里的地形也是极不熟悉了?”

“是的,这里是什么地方?你能告sù

我吗?”方菲菲道。

“这里是一处隐秘的山腹秘洞,我也是只知dào

进来的路,却不知出去的道……说来惭愧,我们也是误打误撞的到了这里。”凌星男说道。

“那我们可以原路返回啊!只要知dào

进来的路,何愁不能出去呢?”方菲菲对凌星男和玉儿等人说道。

玉儿听了方菲菲的话,轻轻叹息道:“哎,来时的路已经被封死了,而且那个秘洞入口处还有许多凶恶的坏人正在追杀我们呢!是不能回去了……”

方菲菲听完玉儿的话,她又看了看玉儿等人身上负伤的情形,似乎也明白过来了,也是以同样的语气轻叹道:“原来你们是被坏人追杀才逃进这里的,看起来这是天意让我们姐妹在这里相聚……”

正当方菲菲话刚说完之际,突然一声巨响从远处的山腹过道传来。在一阵轰隆隆的巨响后,众人又轻微地感觉到地面上的震动。

“不好!一定是魔宫中人发xiàn

了我们的行踪,企图用火药炸开秘道口,要前来追击我们了……”只待巨响过后,卓姑娘立即说道。

玉儿闻言,果然脸上有一丝忧色,她对身旁的几名欲谷弟子说道:“你们三个去洞外的秘道口守着,一有情况立即来报,其余的人赶紧寻找出路,我相信这里一定还有别的出口……”

凌星男听了玉儿的安排后,果然径直向石棺后面走去。最后,他来到了正自徐徐透入阴风的黑洞口旁。

凌星男将手中佛屠珠发出的金光对着黑洞口里面照了照,他看到黑洞四壁光秃秃的,还覆盖了厚厚的一层青苔,仅是从洞壁内外的光滑程度来说,显然也是被人工修砌了一番的。

因此,凌星男心中也想到了:这里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有一个奇怪的黑洞,肯定有其存zài

的原因,多半就是一个出口了,至少是能离开这个溶洞的!

想到这些,凌星男果然对身后正在找寻出路的人说道:“大家快过来看看,这个黑洞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显露在溶洞之内!刚才大家也看到了,这黑洞内的阴气甚重,显然是从另一个地方渗透进来的。如果我想的不错的话,与这黑洞相连的另一个地方,必然别有洞天……”

卓姑娘听见凌星男的叫唤,是最先来到他的身边。在她听了凌星男的解说后,说道:“这个黑洞只怕深不可测,否则也不可能一点光线也看不到!并且,我还觉得这个黑洞有些怪异,如果其中有什么类似赤练双头蟒蛇等异物在里面,我们岂不是自投罗网了?”

第八十章 暗道隐洞(一)

旁人听了卓姑娘的话,也深觉有理,不少人开始在一旁议论纷纭起来。

倒是凌星男闻言,笑了笑道:“卓姑娘说的自然有理,只是现在我们时间紧迫,这里又没有其它更好的出路……如果我们不赌上一赌,等后面大批的魔派中人追上来了,我们也一样成为瓮中之鳖!”

“哼,大不了跟他们拼了!拼个鱼死网破……”欲谷中有人愤懑地说道。

凌星男听后,又继xù

说道:“诸位中大半已经受伤,而且刚才你们也听到了,魔派中人已经开始用威力巨大的火药炸开了秘道,倘若他们再度以大量的火药炸毁这里……我们岂不是连还手之力也没有了吗?”

玉儿听了凌星男的话,果然有所感悟,走上前来说道:“凌公子说得对,以我们目前的情形要与魔宫中人硬拼怕是不行了……凌公子既然是我们的朋友,我们应该相信他的判断!再说了,人的一生在危急关头,有时不冒点风险又怎么能够挺得过去呢?现在时间紧迫,大家就不要再说东道西了,我们听凌公子的,就这么定了!”

关键时刻,玉儿果然发挥出了谷主的威严。她的这些手下,虽然对凌星男有些不太相信,但是对玉儿却是没话说的。

凌星男对玉儿点头笑道:“多谢谷主肯相信在下,不过请放心,我自有打算……”

说完,凌星男俯身在地上抓起了一把碎石,他竟然运上超强真力向黑洞中掷射出去……

噗,噗……

黑洞中,在一阵火光过后,还发出了阵阵异响。

过了一会,待黑洞中一切声响都消失时。凌星男回头对玉儿等人说道:“我先进去,你们随后跟来……”

说完,凌星男又在地上抓起一把碎石,左手紧握着佛屠珠,向黑洞中走了进去……

黑洞,远没有一人之高,上下左右均只有数尺径深,人在里面走着只能半蜷缩着身体,否则定会碰得头破血流的。

凌星男仗着佛屠珠上的金色光芒,在黑洞中徐徐前行着,每至黑洞转角处他均会以手中的碎石激射出去几粒,权当着为自己开道。当然他这样做的原因,也是他担心这个黑洞中会不会还有什么可怕的蛇虫等异物在里面。

凌星男带着一行人,在黑洞中又大约向前走了数十丈距离,渐渐地他发xiàn

黑洞地上的沙石已越来越湿,洞中的温度也更比刚刚进来时低了许多,但是他能明明显的感觉到前方不远处有了微弱的亮光照射过来……

这时,凌星男心中一喜,立即加紧步伐向前摸索走去。果然没过多久,凌星男来到了黑洞的尽头。

只是,他站在黑洞的尽头时,看到的却是一处悬崖的边缘,悬崖之下是一个偌大的深水寒潭。

潭中水波荡漾,深不能见底。

只见寒潭之上寒气迷漫,更有不少寒气透过洞口渗入了黑洞之中,这也正是为什么黑洞中会奇寒无比的原因了。

凌星男没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找到的出口,到头来却被一处深潭给阻断了,他开始自责,心中也烦闷起来。

而此时,他已听到了黑洞后面有了一阵艰难步行的声响,他知dào

一定是玉儿等欲谷中人跟上来了。

凌星男开始打量深潭四周的情形,他发xiàn

这处深潭竟然又是在二座大山交汇的断裂山腹之间,潭水百丈之上正是二山裂开的一线天,山腹潭洞四周也全靠着这一线天裂开的缝隙透进来光线,将整个本来漆黑的寒潭照亮了。

“莫非在这寒潭之下还有出口?反正他们现在还没有来,我索性下去打探一番!”凌星男自言自语的说道。

想到这里,凌星男理了理衣裳,正准bèi

纵身跳下寒潭时,却发xiàn

自己已经被一只雪白如玉的纤手摁住了肩头。

凌星男心头一急,竟然未理会到身后已经到了人。他转头回望才发xiàn

,原来是卓姑娘到了身后。

“凌公子,你要干什么?”卓姑娘自然看到了凌星男刚才的举动,惊疑地问道。

“前面已无去路,唯有下去看看这处深潭中还有没有其他的出口了?”凌星男说道。

卓姑娘闻言,立即从凌星男的身旁挤了过去,听了凌星男刚刚的说法,她也开始用心地察看起四周的地形。

这时的凌星男只得避在黑洞的另一边,任凭卓姑娘挤压过来,本来黑洞的径深不大,这会儿两人又挤在了一处,凌星男立即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至少有一部分已与卓姑娘紧挨在了一起,并且卓姑娘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兰香体味也一古脑儿钻入了他的鼻中。

凌星男立时感到心中一荡,心头似乎有几头小鹿开始四处乱撞一般。

正在这时,凌星男手中的佛屠珠似乎有了感应,一股纯和清正之力当先传了过来,他立即感觉到神志清朗了不少。几乎也在这同时,他又觉察出佛屠珠中有一股暗流涌至,不仅来势汹涌似能扰乱人心,最后还在凌星男体内经络中东游西窜着,如同在找寻另一个归属……

本来灵台清净处渐渐的如被烈焰炙烤了一般,凌星男立kè

觉察出有异,赶紧将气海内一股佛宗真气引出,强行压制着那一股涌来的暗流。只是他此时的身体开始微微发抖,体内气息也在他自身的真力导引压制下渐渐平复……

身前的卓姑娘也明显的感觉到凌星男微微发抖的身体,此番自也打断了她继xù

察看深潭四处的注意力。

“你怎么了?”卓姑娘问道。

凌星男这才刚将体内气息导入正常,见卓姑娘追问,只得尴尬地回道:“没……没什么。可能是这里太……太冷了!”

凌星男说完后,可能是有意无意的将紧贴到卓姑娘的部分身体移了开去。

卓姑娘即意会过来,也不觉微微一叹,轻笑一声后继xù

观察起深潭四周的情形。

果然没过多久,卓姑娘突然说道:“依我看,这个寒潭多半是两座大山交汇后的长年地水而成,潭中没有水流动荡的迹象,显然是死水一潭,这潭下也定然没有出路,倒是积淀了不少蛇虫生物腐化后的毒素,如果刚刚你那么冒然的跳下去,此时多半已经凶多吉少了……”

凌星男听了卓姑娘的解说,不由得心中一惊,接道:“幸亏你来得及时,不然我当真凶多吉少了……”

卓姑娘笑道:“那是自然,你可要记得这回是本姑娘救了你,欠下我一条命哦。”

凌星男闻言,嘿嘿笑道:“是的,在下一定铭记!”

这时,玉儿等欲谷中人也相继到了山腹黑洞的尽处,当她们见到卓姑娘与凌星男并肩张望外间的情形时,也猜到他们定是遇到了什么阻碍。

“芸妹,发生什么情况了?”玉儿问道。

卓姑娘见玉儿问及,立即转身回道:“我们被一处死水毒潭阻了去路,正在找寻出去的道呢!对了,你问问后面有没有人带得有绳索的?”

“要绳索何用?多长的?”玉儿在黑洞中说道。

“我计算了一下,此处洞口出去,离对面的山壁至少有三十多丈的距离……”卓姑娘回道。

“怎么?你想以长绳攀沿过去?”玉儿惊道。

“如今已没有其他办法……如能如此了。”卓姑娘回道。

玉儿立kè

向身后众人一一传道,“你们速速将随身带来的绳索聚拢,如果不够的话就以各自的腰间束带相系,直到编织成三十多丈的绳索为止……”

约莫小半柱香的时间过去,在黑洞中的欲谷中人果然编织成了一条长约三四十丈的简易长绳,最后通过玉儿的手中传到了卓姑娘的面前……

凌星男看着这个多半以随身布条腰带编织而成的简易长绳后,轻轻叹息了一声道:“果然是人多力量大……”

卓姑娘却笑道:“错了,应该是人多腰带多……”

玉儿听了二人的对话,已经急了起来,“你们还有心情打话寻趣……快点吧,怕是后面的姐妹们快要憋受不住啦!”

卓姑娘闻言,只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立即将随身携带的一柄奇质佩刀取下后系在了简易长绳上。

同时,她又对身旁的凌星男说道:“你看到对面崖端那个内凹的山洞没有?我猜那里才是出口……”

凌星男顺着卓姑娘的手指方向望去,果然看见了对面崖壁上有一个向内凹陷的小洞口,若不细看还真的难以发xiàn



“你的意思是,我们从那里出去……”

“难道我们还能有别的出路吗?”卓姑娘扬了扬手中的佩刀。

凌星男看着卓姑娘一脸正经的样子,笑道:“我相信你,让我助你一臂之力……”

卓姑娘点了点头,也笑道:“好啊……”

卓姑娘果然右手用劲一甩,佩刀便被其掷了出去。

说时迟,那时快。又见凌星男右掌推出,掌心中一股聚合真力吐出,掌力恰好凌空击在了卓姑娘掷射出去的刀柄上……

惊闻波的一声,在二股真力激射下的佩刀果然快过了离弘之箭,更以巨大的冲击力呼啸至数十丈外的那个内凹山洞一侧。

又见火星溅射之下,那柄奇质佩刀竟然完全没入了坚硬的石壁中。

第八十一章 暗道隐洞(二)

“谁先过去?”玉儿突然在二人身后,问道。

凌星男笑道:“既然是在下引的路,当然是我先过去了……”

话方说完,凌星男便已腾空跃起,再巧借布条平衡之力,如履平地一般掠了过去。

三四十丈的距离,对于凌星男而言只需yào

一二个稍微借力平衡之点,便已轻松到达。

在他跃上了那处山洞,他才发xiàn

卓姑娘的判断果然没错。这个内凹的小山洞内,竟然是一间简易石室。石室外有桌有凳还有床,只是所有的陈设均是石制的……而石室外的一侧便是一道天然石门,自然这就是出口了。

虽然石门开设在百丈悬崖之上,但对凌星男他们而言,顺沿而下直达地面根本算不上什么难事。

“你们快过来,这边果然别有洞天……”凌星男大致看了看石室中的情形,又马上向卓姑娘和玉儿等人喝道。

卓姑娘在凌星男的喝声下,当先飞跃过来,随后才是玉儿和那神mì

的方菲菲。

又过去小半柱香的时间,欲谷中所有人在凌星男和卓姑娘的帮zhù

下都安全的飞跃过来……

到了石室中,众人总算松了一口气,全部都坐在里面休息不提。

最后,卓姑娘收回了佩刀,又将攀沿横渡的布条扯回,只是扯到一半时由中断了,顺势跌落进深潭中。

这时,凌星男业已发xiàn

了一个极为尴尬的事情,就在刚才不少欲谷美女都将各自的束身腰带编织成了横渡的布条,更有不少人还将裙边撕破不少,才最终结成那数十丈长横渡布条,此时她们早已是衣衫不整……

因此这会儿的欲谷众人里,不少女人已是玉腿外现,春光流露无遗了。

本来欲谷中,也以女弟子居多,而且这些女弟子自小比较开放,胆子也大的出奇。因此她们倒还没有什么特别害羞之举,反而是凌星男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众人在山洞中休息了片刻后,大都恢复了不少精力。玉儿又召集几个重yào

的手下开始商量起下一步的打算来。

谷主玉儿并没有把凌星男也一同叫去,可能是欲谷中还有一些事,还是不能让他知晓的!

方菲菲与卓姑娘二人似乎也极为投缘,从她们到达这个小山洞之始,便聚在一处聊得很投机。时不时还传来二女的谈笑声,似乎一点也没有将眼下的困顿环境记挂心头。

凌星男也自个儿开始在山洞四周转悠起来,他一会儿摸摸石桌,一会又儿按按洞壁,好像是在找寻什么似的。

没过多久,凌星男走至山洞的一处角落里蹲了下来,只见他盯着一个安放在墙角的简易石凳发起呆来……

这个石凳表面看起来比较光滑平整,只是已经被陈年累积的尘灰铺满了。

见此情景,凌星男用手拂了拂石凳上的尘灰,突然之间他的眼中一亮,果真还让他发xiàn

了一些奇特之处。

原来,在石凳的表面中央竟还内嵌着一道圆环状的石柱,石柱与石凳的表面相齐,若不定睛细看是绝对发xiàn

不了的。

凌星男用手反复细摸了几次,最终在他用力一按之下,那道圆状石柱芯竟然被他按下了几分……

然而在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听到了一阵石扎挤压的轰隆声传出,于是所有人都感觉到石室地面上有了一阵微微的震动。

不久,在靠近卓姑娘和方菲菲二人交谈处的山洞石壁,开始缓缓地移动起来……

开始的时候,卓姑娘还以为是发生地震了,正欲拉着方菲菲往别处躲去,却看见凌星男不慌不忙地起身,显然没有半点离去的意思。

凌星男当然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这又是他在无意中找到了这个石室中的一处机关……

玉儿等人本来还正在商量着下一步的打算,只是结果未明之际,又发生了这样的变故。她们同样以惊愕的神情望着徐徐移动的山洞石壁……

没过多久,山洞石壁果然全部开启,立即呈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个更大的山体腹洞。洞内阴风测测,阴寒之气甚重,众人还没有走至洞口边缘便觉一股浓烈的腐味散漫出来,显然是年陈久远、洞门又长期未开,洞内有不少物什早已陈烂变质,腐化多时的废气久未散去,一朝洞门打开立即渲散出来了。

只待山洞中的腐气散得差不多时,凌星男与卓姑娘又当先站到洞口,二人向里间四处小心翼翼地看了几眼。

凌星男说道:“卓姑娘,你看此洞设计得如此隐秘,我估计里面定会有所发xiàn

才是。”

卓姑娘回道:“这可不好说,说不定里面又有什么蛇虫毒物之类的怪东西,那可就麻烦了。”

凌星男笑道:“此处秘洞已经打开,难道你不觉得好奇?”

卓姑娘看了凌星男一眼,回道:“好奇当然是有的,但是我们所有人都进去的话,一旦遇上什么危险岂不难以救援了?”

“哎呀,这个五角梅花标记好像是我爷爷留下的……”突然,一旁矗立的方菲菲看到山洞石壁上镌刻着的一个五角形梅花标记时,竟然惊呼起来。

凌星男闻言,转身对方菲菲说道:“方姑娘……你能确定这个五角形的梅花标记是你爷爷留下的?”

方菲菲又再仔细的看了看标记,随后很肯定的点了点头道:“嗯,我以前确实看见我爷爷镌刻过这个标记的!那时他还对我说这个标记是他早年行走天下与亲朋好友、门人间互通消息时的特殊记号……”

凌星男听了方菲菲所言,又看了看身后刚刚裂开的神mì

洞穴,寻思道:“照方姑娘这么说,这个秘洞很可能与你爷爷有关……”

方菲菲也是心中一惊,似乎眉宇间有了一丝不安的前兆,反问道:“这……是真的吗?”

凌星男默默地点了点头,不少人自然也能想到,在这个隐秘的山体腹洞中常人是不可能长久地生存下去的。

“看来这一回,我们是不进去也不行了……”一旁刚恢复了几分体力的玉儿谷主也走上前来说道。

玉儿在稍作停顿后,继xù

说道:“这样吧,我们这么多人也用不着全都进去,谷里姐妹所有受伤的留守在这里,另外再留下四名没有受伤的姐妹负责洞内外的警戒,其余的就随凌公子、芸妹和菲妹进去洞中探个究竟……”

在玉儿的安排下,受伤的都留在石室中调息疗伤,另外四名在前后洞中担任警戒,其余五名欲谷女弟子均随凌星男三人进入了洞中。

凌星男和卓姑娘当先进入,二人一入洞中便开始全神戒备起来,卓姑娘手持那柄从不轻易亮出的异质佩刀,小心翼翼地注视着洞中暗处,看起来她是准bèi

随时出手的。而凌星男,当然也将佛屠珠紧握手中,缓缓的输入真力将佛屠珠“点亮”,他尽量让佛屠珠的光芒照亮黑暗洞中的有效范围。

洞中极暗,几乎没有半点光线透入。进入的八人均不乏武学高手,星光下、月光里,夜能视物本为寻常事。但他们也不敢掉以轻心,毕竟这个隐秘的暗洞说不定真有什么可怕的怪物也未可知。

八人借助着佛屠珠和三支火折子发出来的光芒,在暗洞中四处搜索着。只是这个暗洞比外间的石室不知要大了多少倍,有些是天然的石块挡道,有些是人工的开掘形成,东折西径,过道弯弯,众人能明显地感觉到地面的不平坦,而且暗洞的过道竟然是从下而上的斜度而成。

道不平,相反是越走越潮;路不明,最后是愈走愈窄。

终于,八人又艰难地前行了数十米,他们总算走完了潮湿而狭窄的秘洞过道,再次到了一处天然的溶洞中。

溶洞中,极冷、极暗、极燥,安静得让人可怕,外面世间所有的声响在这里连半点都觉察不到了,仿佛天地万物都至此寂灭了,半点生气也没有。

在这样的环境里,空气也少得有了窒息的感觉。

却说这八个人一进此间,至少四人有了想要立即退出去的想法……

人的好奇心,常常只是在正常情况下才会有的。而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中,能维持生命比什么都重yào



我们都知dào

溶洞里面,本来水源是不会缺乏的。溶洞的形成,是石灰岩地区地下水长期溶蚀的结果,石灰岩里不溶性的碳酸钙受水和二氧化碳的作用能转化为微溶性的碳酸氢钙。[此为溶洞形成的现代科学解释]

但当凌星男一行人进入了这处溶洞才发xiàn

,这里根本就没有半点水源的痕迹,洞中非常干燥,以致地面全都是洞内跌落的尘沙,人走在上面能陷进去半个脚掌。自然而然的,这个溶洞明显是许多年以前形成的,至少是在水源干枯以前的事了。

因此令凌星男不解的是,为何看来只有一墙之隔的距离,洞外潮湿而洞内却异常干燥?似乎有点悖与常理,但事实又如此,最后只能以奇怪叹之。

第八十二章 陈年旧事(一)

凌星男与卓姑娘引着另外六人继xù

向溶洞内侧走去,当然他们的警惕性也是一刻没有放松的,一方面他们全凭一口悠长的真气调整内息不畅,另一方面还要戒备四周谨防黑暗中的突然变故……

虽然是短短的十多米距离,他们也走得很漫长。

没过多久,凌星男一行人渐渐的走到了溶洞内最里端的方位,而他们也感觉到了有一股浓烈的燥意,在本来就稀少的空气中对流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为何空气中突然间燥热了许多?”卓姑娘说道。

“似乎是前面有热源透空传来……”凌星男说道。

“这样的洞中怎么会有热源存zài

?难道这个溶洞是火山洞……”凌星男身后的一名欲谷弟子接着说道。

“我觉得不太像,如果是火山洞窟的话,洞外面怎么会那么潮湿呢?依我看,多半又是有什么怪物……”卓姑娘说道。

“不会吧?有怪物?芸姐姐你可别吓我……”方菲菲轻声道。

凌星男闻言,说道:“你们不用乱猜了,前方十米有一紫色的石台,我看热源就是从那里面辐射出来的。”

众人听了凌星男所言,一齐向前望去时,果然发xiàn

了一块冒着腾腾白气的紫色石台。

那石台在佛屠珠的光照下,石台内的白气向溶洞四周扩散开去。

紫色石台方圆有二三丈宽,表面平坦如一张大床。凌星男等人又向紫色石台靠近了几米,而这时在佛屠珠和三支火折子的光亮照射下,靠近石台角落里的所有情景众人都已看得一清二楚。

然在这时,所有人又看见了那紫色石台里端,靠洞壁处还盘坐着一具怪异的人类骷髅骨头,骷髅外间衣衫破碎,显然已历时久了,方能呈现这番情景。

“啊……那是……”方菲菲惊道。

“菲妹,这只是一具骷髅骨,有什么好怕的?”卓姑娘拍着方菲菲的肩膀,安慰道。

“不……我是说他手指上的玉戒斑指怎么跟我的一模一样?”说完,方菲菲已然抬起她的右手,在所有人的眼前晃了晃。

这时,众人果然看见她右食指上戴着的戒指,与那骷髅手指上的玉戒斑指当真是一模一样。

“难道……难道他是我爷爷?”方菲菲悲怆地说道。

凌星男听了方菲菲的话,随即走近那具盘坐的骷髅前,开始仔细地四处察看起来。

“咦,这紫色石块上怎么会有二个小孔?”凌星男惊道。

原来,在骷髅盘坐的紫色石块上竟然会有二个圆环状小孔,而整个洞穴的腾腾热源能直接冒出来的也正是从这二个小孔中了,其它的热源全部都是靠着紫色石块隔层辐射出来的。

卓姑娘等人听见了凌星男的惊呼,也走了过来。他们也都看着紫色石块上的二个环状小洞,不明所以起来。

“这个紫色石状如此怪异,而且看这两个环状小孔的样貌绝非天然形成的,多半是后天人为镌刻上去的……”卓姑娘不是很确定地说道。

凌星男也立kè

说道:“不错,这个紫色石块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辐射出热源来,我想这石块之下定然隐藏着什么东西!但是这二个环状小孔又是怎么回事呢?难道是……”

“是开启机关的密门……”卓姑娘接着凌星男的话,补充道。

凌星男看了卓姑娘一眼,他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随后又听得凌星男继xù

说道:“那么怎么才能打开这个密门呢?环状小孔……圆形小孔……”

凌星男又开始仔细地思考起来,就在他思索的同时他的眼睛也在不停地扫视着洞中四周的情形。最后,他又将目光盯在了面前盘坐的骷髅骨上……

突然他的眼中一亮,这是凌星男再一次看到那具骷髅手上的玉戒斑指时才出现的。

“难道……是这样吗?”凌星男一面自言自语的说话,一面又伸出手开始轻轻地从那具骷髅手指上,摘下了那枚玉戒斑指。

众人看着凌星男奇异的神情和动作,但都没有阻止他的行动。当然了,他们业已想到,可能是凌星男又有什么发xiàn

了。

随即,凌星男又缓缓的将那枚玉戒斑指放入了紫色石台上的其中一个环状小孔中,而令人称奇的是在放入的玉戒斑指恰好与圆环小孔契合……

“哈哈,原来真是这样的!”凌星男竟然被自己方才的举动引得大笑起来。

不久,身后的卓姑娘等人见凌星男突然对方菲菲说道:“方姑娘,可否将你的玉戒斑指借我一用?”

方菲菲本来是呆呆的望着盘坐在紫色石台上的骷髅骨,她满脸流露出来的悲伤感,已经完全展现在了众人眼前。看起来,这个本就身世可怜的姑娘,让所有人都为她叹息了一番。

“方姑娘……”原来凌星男刚才说的话,方菲菲并没有听到。

“什么……什么事?”方菲菲在凌星男的再度叫唤下,猛然回过神来,问道。

“可否将你的玉戒斑指借我一下?”凌星男重复道。

方菲菲并不知dào

凌星男要拿自己的戒指何用,于是问道:“你……拿我的戒指做什么啊?”

凌星男笑了笑,又指了指紫色石上中那个圆形小孔中镶嵌着另一枚戒指,说道:“你的戒指……可能就是开启这处密门的钥匙!难道你不想知dào

这副骷髅到底与你有什么关系吗?”

方菲菲本便极为聪明,她看了凌星男指着的紫色石台上的情形时,便已经明白过来。

方菲菲只得依言将自己手指上的玉戒斑指摘下,递给了凌星男……

凌星男顺手接过,正要将玉戒斑指放入那个圆环小孔时,他突然提醒道:“为了确保万一,大家还是往后退出二丈远吧!难免会有什么暗箭机关伤人之事……”

卓姑娘等人听了凌星男的话,果然都向后退出了二三丈远,静静的观察着凌星男的一举一动。

“凌公子,你也要小心啊……”方菲菲在一旁关切地提醒着。

凌星男点了点头,便开始将剩下的一枚戒指也放入了紫色石台上第二个圆环小孔中……

顿时,紫色石台上的热气再也没有从那二个小孔中涌动出来。可是凌星男却见到紫色石台四周辐射出来的热流有了不断加剧的情形,就好像是一个在不断膨胀的石锅,终有被腾腾蒸气掀翻锅顶的时刻。

未过多久,所有人都听到了一阵巨石相互挤压的摩擦声响起,届时山洞内的地板轻微地颤抖起来,有点像地震到来时的前兆了。

当时,凌星男见到了这等情形出现也惊退了几步,不过他至始至终都注视着紫色石台上的变化。

咔嚓……

一处巨石断裂的声响,终于将惊耸中的人们震慑住。

而凌星男,更是亲眼目睹了那块紫色石台由中断裂时的情景。

紧接着,紫石裂开了,顺势将石台上的骷髅也滑入了石台之内。

原来,那处紫色石台竟然并非是实心的!

退后的几人见状,立即便走了过来。她们全都站在凌星男的身后,均有了想要上前去看个究竟的意思了。

“走吧,我们去看看……”凌星男对身后的几人说道。

于是,凌星男引着众人走上前去,最后几个人都围在了那处断裂的紫石台旁。

……

“咦,怎么是一个石棺……”

“里面有一个铁盒……”

“还有一柄怪刀……”

众人见了紫色石台内的情景后,都开始七嘴八舌地嚷了起来。

此刻,凌星男见了紫色石台内的情形后,他终于完全明白了。那个紫色的石台居然是一个大石棺盖子,而石棺内不断冒出的热气是因为整个石棺刻意建立在整座山脉的地热源中心带上;也可以这么说,这整个山洞更是全部处在整个山脉的地热源上,只因山洞中其余地面上全是厚厚的泥土,不独有偶的是洞中竟有一块巨大的地底岩石深陷泥土中,而终遇有心人以人力掘空成一处简易的石棺,最后地热源凭借巨石传递热力自然比泥土更加明显得多了……

说起来,更为奇怪的是简易石棺中的那一柄赤红锈刀,也散发出来了更加强势的热力,而且这柄怪刀遇热更热,热力在地心热源的辅助下诡异般的强烈了许多。

当然,若不是紫色石棺上那两个小孔被凌星男以玉戒斑指堵了,也绝不会轻易因地热源烘烤强行将紫石棺顶挤压裂开……

终归这些,说得好听一点是设计机关的人算计精准,说得难听一点是因缘际会罢了。[毕竟,写书的人总是把难事写得很容易,现实中不容易发生的事往往在虚幻里就会出现。人总是这样的——太真实了不太喜欢,太虚幻了又接受不了。人就是喜欢游走在真实与虚幻的边缘,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梦……]

在众人正自看着石棺内的种种奇异之物时,方菲菲却见了棺中物什更是惊怔不已,最后她竟指着石棺内的铁盒子,无不伤感地说道:“那个钨金铁盒……是我爷爷之物!”

卓姑娘惊闻方菲菲所言,立kè

在一旁询问道:“菲菲,你确定那铁盒子是你爷爷之物?”

“嗯,你们不信可取出来看看铁盒子的底端,是不是镌刻着一个‘方’字?”方菲菲说道。

第八十三章 陈年旧事(二)

凌星男闻言,伸手欲将石棺中的铁盒子取出;只是他刚接触到铁盒时,便马上感觉到有一股炙热如火炭般的热力传导到五指掌心间。

这时,凌星男只得松开五指,再将本身玄功运转出,凭借掌心中释fàng

出来的真力吸引着那只铁盒,最后才缓缓将铁盒置于地面。

稍过了些时间,铁盒上的热力渐渐散去。不久即在众人注视下,凌星男把铁盒子翻转过来,他们果然看到铁盒底端有一个魏体镌刻的‘方’字……

方菲菲见了此字,连唯一的一点希望也破灭了。她只得轻轻地抽泣起来,最后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对着石棺中的骷髅深深地磕了几个头。

众人见她伤心,都在一旁静静地等候着。也许,任何人碰到了这种情形都会忍受不了的。

于是,众人对方菲菲的同情、怜悯之心又增添了几分。

大约过了小半柱香的时间,方菲菲才止住了抽泣,渐息平复下来。

“卓姐姐,请你找开这个盒子!我想看看爷爷还留下了什么东西?”方菲菲泪眼花花的望着卓姑娘,说道。

卓姑娘点了点头,便蹲下身去仔细看了一会后,她从腰间取出一柄短巧的匕首来,随后以刀尖轻启铁盒外围的旋线。又过了一会,铁盒内传出来一声脆响,铁盒盖子终于被打开了。

卓姑娘打启钨金铁盒后,便将盒子递给了方菲菲。

方菲菲接过铁盒后,所有人这才看清楚盒子内的情景:一封发黄的兽皮信笺,一本陈旧残破的异质古书,一只奇特的黑色圆筒。除了这三样,再也没有其它的东西了。

此时,方菲菲已将兽皮信笺展开看了起来……

“吾方行,生为不明楼人,死亦不明楼鬼,独因修习绝功走火入魔,今将遗世唯余二恨:一恨绝功未成身先死,不能报不明楼之血海深仇,痛哉。二恨生前不能治愈孙女菲儿之奇症,致使方家唯一血脉断绝,悲哉……”

方菲菲读至此处时,又开始泪雨滂沱,悲伤不已。至此,她才知dào

爷爷的死因竟然是为了修习绝功,为报不明楼覆灭之仇而走火入魔的。

“观吾此生,大事不成,强敌之下竟然白首送黑发,若不是牵挂孙女菲儿孤苦,早随亲朋聚黄泉……为治菲儿奇症,吾遍走天下山川大泽寻医觅药,未料天意使然,竟于数年前在川北古镇的白马大佛寺内觅得‘延缓灵丹’二粒和奇刀秘籍,实为幸甚……于是,吾遂以‘延缓灵丹’一粒喂于菲儿服下,此番可延缓菲儿肌体代谢减缓至最低限度,达数年不必进食也可保命,后又以道家高人授与之‘阴阳流转去污奇术’洗伐经络肌体,吾料此术经年可愈吾孙菲儿之病,今将死惜不能亲见矣……”

方菲菲以悲怆读来,已至语不成声,悲泣莫名。

卓姑娘见此,只得上前扶着她,接过兽皮信笺继xù

读道:

“吾自行功走火入魔以来,自知大限将至,幸因散功暂保性命,无奈腿脚经脉全废行动不便,出不得此处……如遇有缘之人,入我室来得获奇宝——‘无刃玄刀’一柄、‘腾龙三绝斩’刀谱一本和‘延缓灵丹’一粒,诚以相赠,万望惜之!然刀谱秘籍绝非普通习武之人可练,若无数十载的精纯真力为基础,定会走火入魔,五脏爆裂,经脉寸断,慎之,慎之。倘若有缘人真能练成‘腾龙三绝斩’,还望能力阻魔派为祸世人,此乃遗世之语,临死我言善也!方行绝笔终于此……”

待卓姑娘将信笺悉数念完后,此番前因后果,众人终于明白了。

方菲菲听完笺中内容后,更是哭得无比伤心,若不是卓姑娘一直在身旁缠扶着,有好几次便要哭倒在地了。

“爷爷,菲儿的病好了,菲儿来看你了……可是……你却看不到了……呜呜……”

众人见方菲菲哭得如此伤心,大都有了悲伤同情之意。好在除了凌星男一个男人外,进来的均是欲谷众女,相互间都去安慰了她一番。

渐渐的,随着时间过去,方菲菲终于平复下来。

“菲菲妹,事已至此,还请节哀!哭坏了身子,便是方老前辈见了,他泉下有知也会不安的……”卓姑娘拍着方菲菲的香肩,安慰道。

凌星男见状,也在一旁陪衬着说道:“不错,方姑娘也不要太过悲伤了,倘若方老前辈看到你现在已绝症痊愈,定也了他一桩憾事,说不定他会含笑九泉的。现今方老前辈的遗骨还未安放妥当,我看我们还是先把他老人家的遗骨入土为安了吧!”

方菲菲闻言,果然点了点头,感激地看了看安慰她的众人。

这时,凌星男已然走至石棺前,俯身将石棺中的三件奇宝和开启机关的两枚玉戒斑指取了出来。

“方姑娘,这些东西便是令祖留给下的……”凌星男将石棺中取出来的几样物什递到了方菲菲的面前。

方菲菲看了看凌星男右手中捧着的‘无刃玄刀’及残破刀谱,又看了看左手中握着的钨金铁盒和那两枚玉戒斑指,最后却伸手将钨金铁盒和两枚玉戒斑指接了过来。

“凌公子,这两样东西既然是被你找到的,还是你收下吧……正如我爷爷信中所言,你是他的有缘人,我作为他的孙女又岂能不遵从爷爷的遗命呢?”

凌星男一愣,异讶道:“这……这不太好吧?”

“凌公子,既然菲妹如此说了,又有什么不好呢?你难道忘了方老前辈信中所说的,这本刀谱上的功法并是任何人都能修练得了的!你功力不凡,我看刀与刀谱都非你莫属了!”卓姑娘亦在一旁说道。

方菲菲道:“凌公子,卓姐姐说得正是,你就不要再推辞了!”

凌星男见二女既然如此说了,又不好再作拒绝,只得应道:“那好吧!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于是,凌星男依言将刀谱放入怀中妥藏,只是无刃玄刀没有刀鞘,只得斜插腰间。

“方姑娘,不知令祖的遗骨如何处理?要不然我们将遗骨带出,挑选一处好的青山幽静之地挖坟立碑……”凌星男对方菲菲说道。

方菲菲闻言,感激地说道:“多谢凌公子好意,我想爷爷既然在此处建造了石棺,看来他的本意也是想埋骨于此。我爷爷生平最不重名利,就让他安安静静地长眠在这里吧!”

凌星男见方菲菲如此说,并未再说什么。最后在凌星男的带领之下,众人将石棺虚掩上,把破碎的棺石拼凑起来,再掩上洞内尘土,也算作简简单单的一个坟墓了。

纵使你天大的英雄,也没有不死的人。尘土掩枯骨,一死万事空。一切的一切,尘归尘土归土,皆是必然。

当凌星男等人离开掩埋方行的洞窟后,又回到了玉儿等人养伤的石室里。这一段时间,虽然并不是很久,但所有欲谷受伤之人,在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息,稍显好了许多。

尤其是谷主玉儿,在一番调息后,原本惨白的面容上已经有了几丝血色。凌星男一见玉儿之面,便知她内伤虽重至少已不碍事了。

“看起来谷主的气色,已经好了不少。只须一段时间的调养,就会痊愈了……”凌星男一入石室,便对玉儿说道。

“多谢凌公子关心,只是我这内伤没有十天半个月的静养,哪会好得那么快的!对了,你们此番进去,应该有所收获吧?”玉儿问道。

凌星男看了看身后的方菲菲,见她仍然是一脸悲状,也不便多言。只得回道:“收获还不小,只是遇到了一些意wài

之事……”

玉儿是何等聪明的女人,他见凌星男回答得比较含蕴,又见到方菲菲双颊上明显还有悲痛之后的啼痕,心里已经猜到了一些。

玉儿毕竟与方菲菲自小熟识,虽然是多年不见了,但感情还是极其深厚的。她见方菲菲一脸悲伤意,只得走上前去,扶至一旁细细安慰道:“妹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讲给姐姐听么?”

方菲菲见玉儿问及,只得将洞窟中发生的事情讲了出来……

玉儿听了方菲菲的叙述后,又再好好地安慰了她一番。可能是方菲菲悲伤过度,在她讲完之后便依偎在玉儿身畔睡了起来。

直到方菲菲一觉醒来时,已经是到了下午。

她睁开眼,看到玉儿正微笑的望着她道:“妹妹,你醒啦?”

方菲菲说道:“姐姐,我睡了多久了?”

玉儿笑道:“三四个时辰吧……妹妹,你是太累了。现在一定饿了吧?来吃点东西吧。”

方菲菲经玉儿这么一说,果然感觉肚内空荡荡的,显然是真的饿了。

她点了点头,立即接过一名欲谷弟子递来的半只山鸡,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这个时候,只见一名欲谷弟子从石室洞口外,飞身跃了进来……

这名女弟子身形慌乱,一入石室便掠至玉儿身前,气喘吁吁地说道:“谷主,他们……”

玉儿一见这名女弟子进来的慌乱情形,立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兆。她正了正色道:“怎么……只有你一人回来?出了什么事……”

“刚才我们出去打探的时候,竟然碰到了圣王殿的人!而小羽、小云她们中了埋伏都遇害了…圣王殿在山上的人也不少,看样子正在全力搜寻我们………”那名女弟子说道。

第八十四章 隐病突发

“什么……小羽、小云他们也遇害了?圣王殿的这帮畜牲,真是太可恨了。难道他们真的想对我们赶尽杀绝吗?”玉儿气愤地说道。

也许是太过生气的缘故,竟然又将玉儿的伤势牵动了,止不住轻咳起来,玉儿脸上立即又是白一阵、红一阵的难受之状。

“姐姐,你不要急。小心你的伤势……”方菲菲已在一旁关切地说道。

卓姑娘这时也走了过来,对玉儿说道:“玉儿姐且先不要动怒,我想一时半会圣王殿那些人还搜不到这里来!现在我们这儿受伤的人占了一大半,还是暂时避开他们为好。等他们搜寻过了,到天黑后我们再想办法离开这里!”

“不错,谷主还是忍一忍吧。等到入夜之后再设法离开吧……”凌星男看了看洞外射入的亮光,他竟然紧皱眉头,半眯起眼睛来。

玉儿见众人如此说,也只得强忍怒意,说道:“好吧,我们入夜后再离开,大家先抓紧时间好好休息,晚上可能要赶夜路了!”

众人闻言,均自坐在石室中闭目休息起来。也不知dào

过了多久,夕阳的霞光透过洞口斜射入石室中,竟然不偏不倚地照射在闭目入睡的凌星男脸上……

突然,凌星男的眉头一紧,他的脸上似乎有过一阵痉挛的痛意闪过。猛然间凌星男双眼一睁,霞光如炬般投入了他的眼中……

“啊……”仿佛,他被噩梦惊醒的一般,竟然惊声大叫起来。

随后,众人皆醒。所有从睡梦中被惊醒的人,还以为是洞口有外敌入侵似的,只将随身刀兵一提,欲有全力抵挡之势了。

“我……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你们是些什么人……”凌星男立kè

避开投射到他身上的夕阳光线,最后对所有人吼叫道。

……

卓姑娘坐立调息之处,本便离凌星男最近,今闻凌星男惊呼之语,自然也反应最快。她翻身站起,紧紧的盯着凌星男看了又看,如同在看一个怪物似的。

“你……你不认得我们了?”卓姑娘惊道。

一旁的玉儿、方菲菲及众欲谷中人,也都惊奇地看着凌星男。

“凌公子,你这是怎么了?”玉儿等人也向凌星男站立之处围了过来,个个都是惊奇不已地看着他。

这时,凌星男一见欲谷中人围了过来,更是紧张得手舞足蹈地连连后退。

“你们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凌星男大呼道。

“凌公子,你这是怎么了?我们都没有恶意啊!”方菲菲说道。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你们又是谁……”凌星男显然激动极了,他的惊呼声不停地在石室中回荡着。

卓姑娘见了这番变故,突然她又想到了什么似的,向身后众人说道:“大家先退后一些,不要这么多人围着他……凌公子,一定是隐病突发了!”

“不错,我也记起来了,昨日凌公子来的时候,他似曾提起他被魔主莫信仁所伤神经之事,还言起可能患了什么间隙性失忆之症……”玉儿亦在一旁补充道。

众人听了卓姑娘所言,果然都向后退了开去,远远地注视着凌星男的反常举动。

“什么……凌公子受了伤,还患了失忆症?可为何刚刚他还好端端的,只这一会儿就发病了呢?”方菲菲不解地问道。

这时,石室洞口一名担任警戒的欲谷女弟子,在众人身后突然说道:“刚才我在洞口值勤时,我见夕阳光辉照射在凌公子的身上,起初他身上金光反照,满身金光琉璃如同庙宇神像一般,可是到了后来他突然醒来,双眼中充满了血丝,显得异常可怕……最后就成这样子了。”

“原来是这样,看来一定是太阳光线刺激了他,本来凌公子的神经便被魔主莫信仁的魔功真气浸伤,并未完全好转。昨日我去找他的时候,轻盈小筑的赖经久夫妇还欲医治他时,却因我们这边出了事,将他强行约请过来……没想到他的病情还是复发了。”卓姑娘淡淡的说道,话语之中已含有自责的意思了。

“芸妹,你不必太自责,如今我们还正在被魔门三堂追杀,可不能自乱阵脚。凌公子乃性情中人,他能来救助我们肯定与你一样,是出于本愿的。虽然目前他隐病突发,是我们始料未及的事,但我们也不愿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玉儿说道。

卓姑娘点了点头,又道:“如此看来,凌公子这突然发病一定与强光刺激有关了,那正好咱们天黑后动身。等离开这里后,我带他回去找我爹爹,我相信我爹爹应该能治好他的隐病……”

玉儿闻言,连连点头说道:“这样也好,倘若连卓大伯都治不好的病,只怕天下也没有几个人能治得好了!只是凌公子现在这个样子,他已经不认得我们了,他会不会不听我们的……”

玉儿等众人看着凌星男失魂落魄、六神无主的样子,他似乎在极力的思索着什么,但凌星男的神情却告sù

了众人,他已经是越思索越是茫然,最后只看到他抱着脑袋蹲在了地上,一时间又安静了下来。

玉儿等众人相继散开,都开始在一旁静观其变了。而卓姑娘却轻轻的走到凌星男身前,也陪着他蹲了下去。

“喂,你难道连我也不认识了吗?”卓姑娘问道。

凌星男本来还抱着头蹲在地上努力地想着什么,这一听见卓姑娘的问话,他缓缓地抬起头来,迷惑地望着身旁的卓姑娘道:“你是谁啊?我想不起来你是谁了……”

“哼,我是卓芸儿啊,我是你……是你妻子……”卓姑娘望着凌星男迷茫的双眼,他竟然如此说道。

只是卓芸儿如此一说,不仅将凌星男着实吓了一跳,就连一旁的欲谷众人听了,也不由得张大了嘴巴。

“你……你是我的妻子?”凌星男显然也吃了一惊,他开始不停地打量着卓姑娘,他的眼珠也在不停地轱辘直转,似在努力的回忆着,但是他怎么也回忆不起来了。

“怎么?你连你妻子也记不得了吗?难道你要当负心汉!”卓姑娘说道,并且她还嗔作生气极了。

“不,不是……你真的是我妻子吗?可是为什么我一点也记不起来了呢?”凌星男望着卓姑娘生气的样子,他开始有点怯生生地说道。

“相公,你不记得为妻了,我也不怪你啊。只因你生了一场大病,记忆力一时半会不能恢复罢了。”卓姑娘缓缓的靠近凌星男,劝说道。

“哦,原来我是生病了啊,难怪我怎么想也想不起以前的事了呢?对了,娘……娘子,她们这些人是些什么人啊?”这时,凌星男似对卓芸儿的戒惧之心小了许多,看起来他已经把卓芸儿当作自己真zhèng

的妻子了。

玉儿、方菲菲等人见了凌星男果真被卓芸儿谎骗过去,也还觉暗自好笑。

“她们啊,那个穿绿衣服的是我姐姐,穿黄衣服的是我妹妹,其他的人都是我们自己人啊……等你病好了,你自然就识得了。”卓姑娘笑道。

凌星男‘哦’了一声,渐渐的也并不像先前那般怯怕了。

“怎么姐姐他们许多人都受伤了呢?是谁把他们打伤的呢?”凌星男看了看玉儿等受伤的人一眼,又问道。

“你不要吵知dào

吗?现在我们正被坏人追赶哩,那些坏人可凶了,就是坏人把姐姐她们打伤的……”卓姑娘说道。

凌星男听了卓姑娘如此说,果然伸手捂住了嘴巴,再也没有如刚才般的抓狂乱叫了。

在卓姑娘的安慰下,凌星男终于静了下来,最后所有人都坐在石室中,重新休息起来。

石室中,终于又恢复了平静。

几个时辰便很快过去了,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

这一夜,微风轻轻地吹,拂在人的脸上和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冰凉感觉。

夜半时分,明月满苍穹。

在卓姑娘和玉儿的带领下,欲谷众人离开了山洞。并且在卓姑娘的建议之下,所有人都将去一个地方避难——毒神绝涧。

毒神绝涧,在西川成都府东西百里外一个偏僻的幽谷中。在那里,蛇虫猛兽随处可见,毒瘴毒雾长年聚集,寻常人去了那里一个不小心,连尸骨都难以保存,因此毒神绝涧处,几乎没有什么外人胆敢越雷池半步的。故而,毒神绝涧被天下武道中人冠为“五大禁地”之一也是传言非虚的。而且毒神绝涧之中,还住着一位‘毒手药君’卓天君,其人号称毒道医术天下第一,武功技艺自成一脉,只是此人行事怪异,为人亦正亦邪,是天下有数的奇人异士。

当然了,‘毒手药君’卓天君也正是卓姑娘的父亲,否则他们也不会无缘无故的跑去那里送死了。

趁着月色,众人一路之上都在马不停蹄的赶路。晓行夜宿本来是平常人的贯有方式,但是在特殊的情形之下,昼潜夜行是不得已而为之了。

卓姑娘领着欲谷众人穿行于山岳密林处的过境小道,通常情况下,便是白天也是少有人至的小道,今晚显得格外宁静。夜色下的小道崎岖难行,众人走得并不快,而且她们还要顾及其中的伤者,故而只走了短短的十数里路,却耗费了大半个时辰。

“娘子,我们怎么不走大路,却专门拣这种密林小道走呢?你看她们受伤的人走得多吃力啊!”夜色下,凌星男对卓姑娘轻声说道。

“嘘,不要大声说话。我不是告sù

过你吗?我们现在正被坏人追赶,走大道会碰上他们的……”卓姑娘也轻声细语的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那我们不要走这么快啊,她们快要跟不上了!”凌星男又说道。

卓姑娘听了凌星男的话,回头借着月光看了看落在后面的数名受伤之人,轻轻地吁了一口气道:“其实我们已经走得很慢了,如果在天亮之前我们不能到达前面的寻阳镇,只怕明天就不好办了……”

这时,玉儿等人也跟了上来,听了卓姑娘说的话后,立即对身后的欲谷众人说道:“姐妹们,加把劲啊,过了前面的寻阳镇,我们就安全了……只要此次能留得性命,他日待我们养好伤势后,一定要为死去的兄弟姐妹们报仇血恨!”

欲谷众人听了玉儿之言,果然都明显加快了向前行进的速度。

第八十五章 半路截杀

这一行人穿梭在密林深处,大概又向前走了二十来里山路,他们终于来到了寻阳镇外的两里亭。

两里亭,在寻阳镇的东南方位。顾名思议两里亭,便是距离寻阳镇两里外的一座老石亭子。行人想要进入寻阳镇,这两里亭是必经之地。否则,以寻阳镇左面是急湍汹涌的大河,右边是高大陡峭的险峻山势,若想进入还是需yào

些手段的。

且说夜半寅时刚过,卓姑娘引着欲谷中人来到了寻阳镇外的两里亭。她们远远的看着横守大道旁的两里亭,若隐若现的淹没在月下夜色中,仿佛是一个张牙舞爪的鬼怪拦住了大路。

“小玉姐,你觉不觉得前面的两里亭有些古怪?”卓姑娘对身旁的玉儿谷主说道。

而此时,卓姑娘、玉儿和凌星男三人正并排走在一众人的前面,更在走近两里亭不远的地方,他们都故yì

放慢了行走的速度。

“芸妹的意思是……前面有埋伏?”玉儿问道。

“嗯,我看很有可能!毕竟我们今晚一直在密林中走过来的,而此处正是扼守交通的要道,更是以逸待劳、埋伏人马的绝好地方!”卓姑娘回道。

玉儿听了卓姑娘的分析,果然觉得甚有道理,只得叹道:“毕竟魔派三堂中人,也是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的……这么说来,今夜还是难免一场血战了!”

卓姑娘听了玉儿说出的话,亦冷冷地说道:“哼,既然躲不掉,咱们便索性跟他们拼了!”

玉儿轻轻地拉了拉卓姑娘的手,感叹地说道:“芸妹,这些时日多亏有你在,否则我真不知dào

该如何应付了!如果一会儿魔派三堂来的对手实在太厉害了,你便带着凌公子先行离开,不要再管我们了。我相信凭你的轻身术一定可以……”

“小玉姐,你不要再说那些丧气话了。我们既然是一起来的,自然要一起走!你可别忘了,我还要带你们去我家中做客呢?”卓姑娘也握着玉儿谷主的双手,坚持说道。

玉儿听了卓姑娘说的话,她的声音开始有些哽咽了。

“谢谢你,好妹妹。看起来,前面就算是龙潭虎穴,咱们姐妹也非要闯它一闯了……”

于是,卓姑娘当先向前大步走出,她显然没有半点畏惧的样子。就在临近两里亭数丈外时,卓姑娘对着亭子内的大石块方向说道:“都出来吧,躲躲藏藏的算哪门子英雄人物?”

“哈哈……诸位欲谷的美女,咱们可是又见面了!真是想煞我了……”突然,从石亭背后冒出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只是细听之下不少人觉得这个声音至少有六分像女人,只有四分似男人。

凌星男听见了这个声音,也不由得颈后一凉,心中暗自嘀咕起来:真是奇怪,也不知dào

这个人是男还是女?

明月之下,两里亭处。

卓姑娘和玉儿等人均停驻了脚步,终于她们还是没能躲过对头的追杀……

便见一个身着白衣的幽灵似人物从石亭背后缓缓走出来,又有至少数十名红袍、绿衫的精壮汉子从亭子四周飞跃出来……

来者个个皆露凶煞本意,他们手持刀戟、剑器等诸般兵刃,只在转眼之间便将卓姑娘、玉儿等众手下围住。

虽然玉儿及其手下也有十多人,但是在这些突然跃出的数十人面前还是显得势单力薄了许多,更何况玉儿的众手下受伤的也不在少数……

单以平常而论,这一战若是真要拼斗下来的话,玉儿她们实在是难有几分胜算的。

“韩姑娘,难道你还想作困兽之斗?我奉劝你们一句,还是赶紧丢了刀兵,跟我回去向魔主磕头认罪,也许还有活命的机会……否则,今夜这两里亭便是你们的葬身之地。”白衣幽灵般的人物,冷冰冰地说道。

“哼,阁下不要假惺惺了,谁不知dào

你们现今的魔派三堂心狠手辣,不要说我们不会投降,便是投了降只怕也是死路一条!你们想要我韩玲玉死,怕也没那么容易的……”玉儿谷主说道。

原来,玉儿谷主本姓韩,名玲玉;只是鲜有人知其全名罢了,而相识的人又多以玉儿或者玉儿谷主相称,至于全名倒也并不常用。

“嘿嘿,看来你们是敬酒不吃想吃罚酒了?如此说来,便休要怪我们不懂得怜香惜玉了!”那白衣幽灵人物对着玉儿嘿嘿冷笑起来,只是此人话方说完又向卓姑娘打量过去,又说道:“想必这位便是毒神绝涧中的卓姑娘吧?嘿嘿,你那死鬼老爹整天躲在毒涧之中不出来,我们还真是拿他没有办法。不过这下可好了,待本座捉了你这小的便不怕你老子不出来!哈哈……”

卓姑娘见那白衣幽灵人物竟然对自己父亲如此不敬,而且还扬言要捉下自己去要挟父亲,果然一股怒意涌占心头,她只得指着对方斥喝道:“哼,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骂我爹爹……”

“小姑娘,你爹当真是‘毒手药君’卓天君吗?”正在此时,两里亭内突然传出来一个异常森冷的声音,欲谷众人听了这个声音后均有了一种如同掉在了冰水中的感觉。

丝丝寒意,随音而至,仿佛是从真zhèng

的鬼魅身上散发出来的。

玉儿听见了这个声音,也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因为她已经想起来了,在魔宫三堂中有这么一个可怕的怪物……

“你是什么人?既然知dào

我爹爹的名讳,想必不是寻常之辈!”卓姑娘侧头看到不远处的石亭中有一个朦胧隐现的影子后,问道。

“嘿嘿,我是什么人……难道你娘就从来没有告sù

过你么?”石亭中的影子,怆然说道。

卓姑娘听了这番话,果然吃惊不小,追问道:“什么……你还认识我娘?”

“嘿嘿……认识?我跟你娘岂止是认识……哼,当年若不是你那死鬼外公从中作梗,我和你娘早成了恩爱夫妻……”石亭中的影子显得非常激动,他每说一句话就要停顿半晌。只是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萧瑟寒意并没有因此减弱,虽然相距了十数丈远,仍然能清楚地感觉到那一股森森气势。

“你……你到底是谁?”卓姑娘以前从来没有听到爹娘讲起他们当年的事,她对娘的过去更是一无所知。只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娘以前的事竟然会被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讲起……

“芸妹,他便是魔宫三堂中的‘雷魔’雷庭安……”玉儿在卓姑娘身后缓缓的说道。

“雷魔?雷庭安……”卓姑娘似乎也听说过这个名号,只是一时已经记不起从何处听来的了,只在嘴边喃喃叨念道。

“怎么?小姑娘听说过我的名号?”

原来,在魔派三堂之中有五大凶魔,在魔宫之中地位尊崇,仅次于血宫魔主莫信仁和三大堂主的身份,自然是魔派三堂中的长老级人物。

而‘雷魔’雷庭安,在饮邪血宫(魔派三堂)的五大凶魔[‘天魔’习永之、‘地魔’谭一坤、‘风魔’柳飘飘、‘雷魔’雷庭安、‘人魔’常伴仙]之中排名第四,魔功武技当然是高强之极的。

“晚辈当然识得,早年家父在世时,也曾多有提起魔派三堂中雷前辈的风范……雷前辈早年艺出‘毒神绝涧’,算起来也是芸儿妹妹的师伯……”玉儿走上前来,对若隐若迹于石亭中的‘雷魔’雷庭安说道。

“哼,少来给老子套近乎,雷某自从离开‘毒神绝涧’的那天起,就与毒神派再无半分瓜葛!若非要说是有的话,那便只有仇恨……”雷庭安重重的哼道。

“原来,你就是外公常常挂在嘴边的叛徒……”卓姑娘似乎想起了什么,大声说道。

“什么……都过去这么多年了,那个老东西还在说老子的坏话吗?哼,要不是老子念在他当年传艺的情份上,我早便对他不客气了……”雷庭安气愤道。

在雷庭安说完这番后,他已然缓缓地踱出石亭,走向了卓姑娘等人。

这个时候,雷庭安和那白衣幽灵人物带来的魔派弟子业已点燃随行的桐油火把,将二里亭附近照得尤如白昼一般。

“雷爷,这过去的晦气事还提它作甚?且让在下替你擒了这个卓姑娘,再逼她一家出来送死……便什么怒气都可以消了!”白衣幽灵人物侧头对雷庭安冷冷的说道。

“哼,若我雷某要杀人,又岂可以这等下三流的手段?他们‘毒神绝涧’之中虽然诡异难测,但还不至于难得倒我!血魔儿,这些‘欲谷’的小辈便交给你了,独独这个姓卓的小姑娘和韩姑娘却不能杀……”雷庭安对身旁被他称呼为血魔儿的白衣幽灵人,说道。

“嘿嘿,有雷爷的一句话,我等自然遵从。只是晚辈斗胆请问一声,雷爷下一步打算如何处置她们?”血魔儿嘿嘿奸笑道。

雷庭安看了血魔儿一眼,轻哼道:“姓韩的姑娘自然是带回宫中交差。至于姓卓的嘛,也不可轻易放走,我将以雷魔印加诸于身,倒要看看那老东西有何办法医治?”

血魔儿看了看雷庭安,笑道:“雷爷果然高明!既然如此,咱们就不必再浪费时间了,让我们趁早处理了此间之事,好回去复命……”

玉儿、卓姑娘等人听了他们的对话,已尽知对方的目的了。虽然欲谷中人伤者过半,战斗力大大折扣,但是生死当前却让她们振奋了精神,个个都开始刀剑出鞘,尽有拼死一战的神情。

血魔儿开始缓缓地向众欲谷中人走来,他身后带来的魔派弟子也随同压来……

夜暗中的二里亭,开始开始变得不安了。本来这里安宁的气氛,都因为今夜这些人改变了。夜风不再轻盈,夜色显得诡异起来。

“杀,给我一个不留……”血魔儿终于发出了号令,打破了双方一时平静的对持。

浓浓的血腥味,终于渲染了两里亭上的夜空。

在这同时,玉儿也轻叱道:“结阵……”

众欲谷弟子闻声,均自相围一团,分作内外二圈,谷主玉儿自然占居阵心观四路,以应付八方来袭。

血魔儿见了欲谷众人面对自己如此阵仗也未见怯弱,心头也暗自佩服起来,只是他向来高傲,又岂会将这些放在心上。

血魔儿在冲向欲谷众人之时,双手十指上已经多了一副如同雄鹰爪子一样的锃亮金钢爪子。血魔儿还未冲至近头,却已经纵身跃起,拔地而起后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而此刻,血魔儿的手下都冲到欲谷女弟子的跟前,开始挥刀乱砍起来。

众欲谷弟子自然也不甘示弱,运起刀剑迅疾封挡着魔派中人无情的劈砍……

一时间,四周汹涌而至的魔派中人虽多,但欲谷众人遍布的阵势竟然含有奇效。只见其:内层正旋,以正封守,外层反转,以反攻挡,最后内外相加,竟然有奇正攻守之道。并且,玉儿带领的这十二名女弟子均是其欲谷中的精英,武功虽然算不上一流水平,但是她们自小便在一起演练武艺,彼此间配合默契,又有奇阵辅助相互之间的攻守同盟。众魔派弟子虽然不少,但于一时还奈何不了她们。

玉儿却矗立阵心,手中也多了一条长达丈余的异质长鞭,方才长鞭一出,已经有一名凶残的魔派弟子遭了殃。

但是,玉儿最在意的却不是从四周汹涌杀来的魔派弟子,她要对付的当然是那个窜入夜空中的血魔儿……

玉儿不敢有半点轻视血魔儿的意思,她双手紧握长鞭,始终抬眼望着半空中……

突然,夜空中有一个呼啸而过的声音破空袭来,夹杂着浓烈的血腥味。那时,玉儿果然看到了一个人的身形,鬼魃的影子,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俯冲下来……

顿时,铁爪影重重落下,交错在欲谷弟子的头顶上……

玉儿当先察觉,玉手轻抖长鞭卷向了血魔儿俯冲下来的影子里。但是血魔儿下坠的身影猛然加速,似天外飞来的箭矢般射入了欲谷弟子之中。

玉儿手中的长鞭击了空,眼见手下弟子便要伤在血魔儿的手中时,玉儿再度出声喝道:“阵起,旋空击……”

便在玉儿喝出这话时,血魔儿果然坠入了欲谷众弟子中以利爪伤了二人。

但是血魔儿始料未的是,所有欲谷弟子听到玉儿的喝声后,几乎同时跃起……却在这个时候,玉儿却以迅雷之速长鞭横扫而出,倾刻间化作了一式“旋身连环破千军”的绝顶鞭法。

长鞭呼啸而出,旋扫二圈有余,鞭风阵阵,气劲排空,长鞭好似一条饥肠辘辘的毒龙出世了,它要饮血,还要食肉……

血魔儿一见玉儿使出的鞭法,他竟然也不敢轻视。虽然血魔儿的轻身身法快绝一时,但是此时玉儿的长鞭在其真力的牵引下,发挥出了神威无比的气势,不仅力度和速度,都超出了血魔儿的想象。

血魔儿若不想被长鞭加身便只能避闪,当然以他的身法要避开是绝对可以的。并且,血魔儿也这么做了。

只是血魔儿这一避,那些近身攻向欲谷众女的魔派弟子反映远没有他快,身法自然更远不及他,于是尽被玉儿贯注真力的长鞭击得人仰马翻了。

有的魔派弟子竟被长鞭拦腰扫断身体,有的折了手脚,还有的被击飞了兵刃……总之,玉儿与众手下全力配合的这一击收到了奇效。

不少魔派弟子见了当时的情景,暂时都停住了盲目向前冲杀的攻势。血魔儿纵身跃到了一旁,冷冷地看着此刻已经收鞭在手的玉儿,怒喝道:“好你个韩玲玉,身手果然不弱!老子今天不给你点厉害瞧瞧,还真当我化血堂的绝学不及你欲谷……”

玉儿未待血魔儿把话说完,却开始冷笑道:“哼,若非你们仗着人多势众和得我谷中奸细协助,我欲谷又岂能那般容易被破……若是论到真本事,就凭你血魔儿一人,姑奶奶我还真不把你放在眼内!”

原来这血魔儿的来历,玉儿还是很清楚的。他本是化血堂堂主之子,虽然血魔儿已得其父血魔神真传,但因其人骄傲成性,修习魔功但循捷径,专走旁门左道之法,以致于修liàn

的化血堂镇堂魔功‘血炼大法’根基不稳,入不得上乘法门,充其量能算得其父六成本事罢了。

反而,玉儿的武功同样是出自已故‘欲谷’谷主韩无邪的真传,韩无邪怎么说来也是赤脚道人唯一女徒之后,韩无邪的武功在魔派五大堂主当中,自然是不容轻视的。若不是玉儿受伤在先,以血魔儿的能耐真要是与玉儿相比起来,却还是要逊上一筹的。

在血魔儿与玉儿说话对持的当下,欲谷众女又重新布好了防卫阵式,内外二层依旧各据其位,完全没有半点凌乱的征兆。

于是这般,魔派中前来围攻之人虽多,但于一时片刻下,双方孰胜孰负还真难预料。

第八十六章 约战雷魔

却又道,一旁对持中的卓姑娘、凌星男与‘雷魔’雷庭安三人。

雷庭安并没有急于动手,他只是淡淡的盯着卓姑娘看了又看,过得半晌方说道:“小姑娘,你与你娘长得果真有几分相似!本来看在你娘的份上,我是可以放过你的。只是你那死鬼外公,向来自视太甚。还记得我十岁的时候,我有一次仅是拿了他一本药典,结果被他发xiàn

了便说我心术不正,便要找借口将我赶出‘毒神绝涧’,当时若不是你娘替我求情,还真的被赶出去了!后来又过了几年,我和你娘都长大成人彼此也都互生情愫,结果又被你外公知dào

了此事……终于在有一天晚上,我喝醉了酒不知怎么便走进了你娘的房间,还失手打伤了你娘的二名侍女,后来你外公赶来将我打成重伤……等我第二天醒来时,他便将我逐出了‘毒神绝涧’,还以‘毒神大手法’禁锢了我周身十二处要穴,废去了我多年苦修的武功……”

“咦,我外公以大手法废去了你的武功?那你现在怎么还……”卓姑娘惊讶道。

雷庭安听了卓姑娘的问话,禁不住抑天大笑起来:“哈哈……自然是老天不绝我雷某。哼,什么狗屁大手法,不要以为你们‘毒神绝涧’的大手法就了不起了。后来老子命硬,竟然遇到了我们魔派久已隐世的高人,那位老前辈可怜我,仅以二天时间就治好了我的伤势,又见我乃难得的奇特‘雷属性’筋骨,还传授我一身‘雷魔功’……嘿嘿,我雷某向来恩怨分明,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本来我完全可以杀了你的,然念在昔日你娘与我有恩,但你外公却与我有仇,今日这里所有的事我只好算在你的身上。只要你能接得了我的一击‘雷庭印’,我便放你走!倘若接不了,不幸伤了,我也让你回去找你爹和你外公医治……这样还算公平吧?”

卓姑娘听了‘雷魔’雷庭安之言,并未觉得yì

wài

。毕竟,魔派中人是不会轻易放她离去,这一点她很清楚。

“你已经决定了!我还能有其他的选择吗?动手吧!”卓姑娘回道。

这时,雷庭安看了看一旁酣斗中的血魔儿与玉儿等人,他喟然轻叹道:“血魔儿平日里自视甚高,看来都只是言过其实罢了,今番竟连几个雏儿也对付不了,可真是丢尽了血魔神的颜面……好吧,那我雷某可要动手了,小姑娘当心。”

卓姑娘听了雷庭安这番话,心中暗想道:这个雷魔倒还算个人物,不似魔派中的其他人残狠阴毒,杀人不眨眼;到现在为止,雷魔的这番行为,倒还显得有几分磊落……

“且慢……”

便在雷魔走向卓姑娘时,久贮一旁的凌星男突然说道。

也便在他说出这二个字时,雷魔看见凌星男的身形微微一晃,已然从卓姑娘的身后闪电般转移到了卓姑娘和他的中间。

“咦?好俊的身法!你是何人?”雷魔见凌星男突然移身到他的跟前,微微惊问道。

“我……我……是她的……相公!”

原来,凌星男一直被魔主莫信仁的‘焚天灭地’无极魔功所伤,只因一度被他体内浑厚的佛宗真力压制着没能立即爆fā

出来,但是魔主莫信仁的盖世魔功岂是等闲?渐渐的暗伤渐起,魔功在体内虽不侵蚀内机脏腑,却能作用于细处神经,于是才有其魔力渐入经脉紊乱了神经……最后才经强光反照,在魔功与光感的强烈刺激同时作用下,一时紊乱了凌星男的脑部神经,导致他暂时性失忆和神志不清等情况的发生。

“什么?你是她的相公?”雷魔没有想到眼前的这小子,竟然会是卓姑娘的相公,故问道。

“是的……”凌星男答道。

卓姑娘见凌星男出来挡在了自己前面,她自然是打心眼里高兴不已的。但是她知dào

,如今的凌星男已被魔主莫信仁的魔功所伤,现在就连自己是谁都想不起来了,而自己这一路上都是诓骗着他的!只是自己为了骗他去毒神绝涧医治,谎称是他的妻子,想不到凌星男果然还当真了……

“小子,你难道就不怕死?”雷魔雷庭安对凌星男叫嚷道。

凌星男摸了摸脑袋,又望了望身后的卓姑娘,说道:“不怕……反正你要欺负我娘子,就是不行!”

“哼,好个小子,难道为了你娘子,你真的不怕被我打死吗?”雷庭安冷哼道。

“嘿嘿……死就死,有什么好怕的!”凌星男望着雷庭安傻笑道,但他突然间似又想到了什么似的,笑容立即僵硬在脸上。

凌星男转身对身后的卓姑娘说道:“娘子,我一会拦住他,你就跑……我死也不会让他伤害你的!”

听了这些话,不仅卓姑娘呆住了,就连雷庭安也听得有些感动不已。

卓姑娘万万没有想到,凌星男竟然为了要保护她,连自己的性命也不顾了。虽然这份情意是她诓骗得来的,但是她听了依然非常地激动,就好像完全是真的一样了!

一个女人,能得到一个男人甘心情愿为她牺牲性命,愿意用生命来保护她,那是多么的幸福啊!

卓姑娘听得呆了,她眼中的泪水顺着脸颊淌了下来,这一刻她的心也湿了……她感觉到自己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感。

“臭小子,真是想不到你还能这般痴情……好,好,虽然雷某不喜欢你们‘毒神绝涧’的人,但是你绝对是一个例外!来,我看你刚才使出来的轻功身法不俗,只要你能接我十招不死,雷爷就放了你们夫妻!你敢是不敢?”雷魔雷庭安望着凌星男,微微笑道。

这时,卓姑娘也看出来了,雷庭安很是欣赏凌星男的!但是这样的欣赏,她如果可以选择的话,绝对宁可不要。

凌星男看了雷庭安一眼,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你倘要是输了,可不许赖账骗我!”

雷庭安见凌星男看起来有点傻里傻气的,但又绝非故yì

装作的样子,只得大笑道:“哈哈……臭小子,我雷某人向来言出如山!你大可放心!”

凌星男见雷庭安再次确认了,果然喜道:“好啊,那咱们就以十招为限……你倘若是十招之内不能打死我,那便算我胜了,就得放我们走!”

雷庭安闻言,冷笑道:“好,一言为定……”

“等一下……”卓姑娘突然说道。

雷庭安看了卓姑娘一眼,只见他横眉欲怒,喝道:“又怎么了?”

卓姑娘并未答理雷庭安,只是拉了拉身前的凌星男,关切的说道:“要是不行,你……你千万不要硬撑!我可不想你再受到什么伤害!”

凌星男望着卓姑娘笑了笑,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没事的,我要是打不过他的话,我就使劲跑……别担心,他不一定能追上我的!”

说完,凌星男又嘿嘿憨笑起来,也许是他在庆幸自己想到了一个绝好的办法,正自沾沾自喜呢。

其实,卓姑娘的心里却是明白的!她知dào

凌星男这样说,是不想让她担心!

但是卓姑娘转念一想,凌星男的武艺本便不同寻常,也许他还真能接下雷魔雷庭安的十招。

她只是担心凌星男被魔主魔信仁所伤后,导致一时的神志不清,会不会影响他正常情形下武功的发挥?

不过这一点,谁也说不清!即便是不清醒状态下的凌星男自己,也难下定论!更何况,对方是魔派中有数的绝顶高手……

卓姑娘听了凌星男的耳边轻语后,只得缓缓的点了点头。她知dào

自已再怎么阻止,此时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因为她已经看到雷庭安走了出来……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知dào

有时候一旦男人决定了的事,女人是再怎么反对,也是挚拗不过来的!

男人,是个很奇怪的动物。他们有时候把面子看得比性命还要重yào

![其实,何尝女人不也如此?也许只能说,人是个奇怪的动物!]

此刻,凌星男见到雷庭安缓缓的走向自己,但他的脸上并无半点杀机,反而有几丝淡淡的笑意。

“臭小子,你准bèi

好了没有?雷某可要出手了……”雷庭安一面走,一面说道。

凌星男闻言,不解地说道:“我……我不需yào

准bèi

什么了,请出手吧!”

雷庭安淡淡的笑道:“好,第一招……天雷引路。”

只见雷庭安双掌齐出,掌分天地,却见其掌间红光隐闪,随后一声轰鸣阵阵的异响爆出。立时,凌星男发觉雷庭安施展出来的雷庭掌势中爆闪出一道霹雳钻入了地面……紧接着,地面上冒出了一道奇快无比且又霸道十足的雷霆劲气,似一道直线般窜向了自己所立之处。

只在那道雷霆劲气还未窜至近处,凌星男只觉地面微震,他感觉到一股霸道的力量在地面奔腾而来。

凌星男自然不敢轻视,只得拔高身形凭空跃起。

只待他跃出的一瞬间,他已经听到了脚下轰然炸开的异响。凌星男低头看时,却发xiàn

他刚刚所立处竟然被雷魔的劲气炸开了一个土坑……土坑四周,焦土层层掀开,紫黑的乌泥草石皆混在了一起,像极了天上惊雷轰击过的模样!

“雷魔果然名不虚传,只此一招便显现了不凡的魔功造诣……”

凌星男与卓姑娘二人在心底,均有了这种认识。

便在这时,凌星男已纵跃至一旁,看着刚刚自己站立过的地方,他不由得吐了吐舌头,心中满是惊骇。

第八十七章 玄刀对敌(一)

却又说凌星男虽然先后被吴人杰、乱世神刀赖经久和魔主莫信仁所伤,但是前二者均未伤中其要害,表面看来不过皮肉之伤罢了。唯独被魔主莫信仁的‘毁灭真气’暗伤了经脉,虽然他的内伤暂时还没有发作,并且表面看起来他只是被魔功侵袭,影响了脑部末梢神经的扩展,混乱了神志思想,至于其他的方面(比如武功)并没有受到半点影响。

这一点,卓姑娘不知dào

,连凌星男自己也不清楚。

兴许是因为凌星男体内的数股佛宗真力占据着主导位置,而被佛屠珠过滤后再无意中传入其体内的魔派‘毁灭真气’暂时被克制住了。只是这魔主莫信仁的‘毁灭真气’霸道异常,已经有渐渐开始侵袭他的情形——凌星男于间隙间出现神志迷乱,记忆失常,就是最好的症状。

雷魔见凌星男避开了自己首发一击,果然点了点头,赞许道:“好小子,不错嘛!若是再慢一点可就非死即伤了。好,再来试试我的第二招‘天雷贯顶’……”

话方说完,雷魔旋风般冲将上来,见他两掌开始在胸前交错翻涌,瞬即迎着扑面的夜风纵跃而起,身起三四丈后如一只夜色中的雄鹰遮挡住了明月的光辉。

突然,夜空中起了风,不久一道夺目的光芒泄出,所有人都听到了一阵轰鸣声在众人头顶响起。

说时迟,那时快。雷声过后,闪电的光芒再次划过夜空时,一个从天而降的巨雷击向了地面……

仿佛那个巨雷,所有人都能看见一般,而再不是所能听到了。因为那半空中的威力已经逼压下来,凌星男自然能清楚地感觉得到……

他没有再犹豫,因为在生命面临考验的时候,他都会奋力地拼搏,努力的活下来……

凌星男在不经意间就拨出了腰间的‘无刃玄刀’,他再不以轻身术一味逃避,相反的是他好像来了兴致,竟然举刀挥舞劈出。

刀化长空里,劈洒着冷夜孤月;

轻风薄烟中,陡现出精光火闪。

这样的夜,本就很美,只是于有意无意间,扰乱了人们的清闲悠梦。

不是你的错,也不是我的错,也许又怪月儿惹了祸!

说到这里,凌星男迎空击出的一刀,竟然正正地劈在了那道闪电过后的巨响气浪上……

他撤刀后,退了四五步,方才拿住身形。此时,凌星男体内的气血有如翻江捣海般潮涌着,若不是他强以一口真气将上涌的血气压住,怕是已吐出了血。

在这一击之后,雷魔亦被反震开去,在本来就迷乱的夜色中翻腾几周后,跌落在地上。

在月光里,在四周众护卫的火把照透下,雷魔的脸上现出了一阵青一阵红的表情。之后,雷魔的脸上被一阵惊愕占据了。

这时,凌星男也抖了抖被雷魔的气劲震得麻木的右臂,突然他明显地觉着有一股热流由剑上传来,顺着手中经脉流转到胸口膻中要穴处,而他的怀中恰好藏放着那颗佛屠珠……

佛屠珠似也感应到了剑柄上流传出来的热流,顿时又透过珠内扩展到了全身,在佛屠珠导转后的热气好像变得更加浓烈了,顺着经络开始游走全身。凌星男只觉得全身有一种被温火烘烤的感觉,并且这种烘烤过后的感觉,舒泰无比。

没过多久,凌星男只觉灵台一阵清明,仿佛在朦胧间一下便清醒了。

那时,凌星男闭着眼睛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清新空气,他立即感觉神清气爽极了。

猛然间,他睁开了眼睛。二道透过黑夜的精光,从凌星男的眼中射出……

“阁下,好厉害的雷霆之术!看起来这剩下的比斗,我得全力以赴了……”此时,凌星男看了看一旁正凶险拼斗的玉儿和血魔儿那帮人后,才对雷庭安说道。

“卓姑娘,你先去帮欲谷的人……此处便交由我来应付了!”

“你……你没事了?”卓姑娘见凌星男突然叫出了自己的名字,才知dào

他又不知如何清醒过来了,竟然吃惊道。

凌星男望着卓姑娘淡淡的笑一下,并未多言。

卓姑娘望着凌星男如寒星一般的眼睛,她的脸上竟然开始潮红阵阵……

看着凌星男突然清醒过来,她的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不知是喜悦还是其它的什么。

不过,有一点她可以放心了。既然凌星男已经清醒,凭她所了解凌星男的武功,定然与雷魔有得一战了……而她也可能利用这段时间,尽量为玉儿等欲谷的姐妹们解围。

想到了这里(也许是经过凌星男的提醒),卓姑娘果duàn

地向围攻的血魔儿等魔派中人扑杀过去……

卓姑娘一经杀入围攻的魔派众人之中,玉儿等人被逼压的情势立kè

好转了许多。先前以守为主的阵势,渐渐的有了反攻的迹象。

血魔儿也因卓姑娘的全力介入,原本稳居上风的优势顿时被削弱了。如是一来,他果是心急如焚,高声对一旁的‘雷魔’雷庭安大吼道:“雷公,你怎么还不赶紧动手啊?我这边的招子可厉害得紧呢……”

雷庭安听到血魔儿的高呼,他只是看了看他那边的情形,如同浑作未见一般,反而是对凌星男说道:“臭小子,你的武功并非出自‘毒神绝涧’,你的师傅到底是谁?”

凌星男此时业已清醒过来,他见雷庭安逼问自己,索性道:“我本来就不是‘毒神绝涧’的人,又怎么会‘毒神绝涧’的武功呢?我的师傅已仙去多时,你不必知dào

……”

“哼,好小子。刚才过了二招,眼下还有八招……雷某便不信试探不出你的武功来历!”雷庭安显然有些气愤了。

“试探出了,又能如何?我看前辈虽身为魔派中人,但行事落落大方却不失风范。既然还以十招为约,看得出来你更是重言注义之人,比一些枉称正道的奸险小人要好了许多!这一点晚辈心存佩服……只要前辈放过我们,我们一定永感于心!”凌星男说道。

雷庭安听了凌星男说出的话,笑道:“要我轻易放过你们怕是不太可能,不过雷某有言在先,只要你能撑过十招不败的话!我定然不会阻拦你们的……”

凌星男闻言,再看着雷魔雷庭安面露坚决之情,他知dào

只得放手一战了。

最后,凌星男看了看一旁已经渐居上风的玉儿和卓姑娘等人,心中的担忧也少了许多,果然笑道:“那好吧,剩下的八招晚辈定当不让前辈失望!”

说完,凌星男抡起手中的‘无刃玄刀’,凭空虚化出一刀,刀出的同时,佛家真力顺着右臂涌入了无刃玄刀之中……

且说那玄刀,似乎真力一经贯入便具了灵性,在黑夜之中无刃玄刀的刀身竟然渐渐的红亮起来,被注入的真力越多,刀身散发出来的丝丝热力更加明显……

一时间,冷夜之中突然有了热意,而凌星男体内的佛宗真气也因玄刀上的气流变成奔涌起来。

玄刀幻出,一抡刀光倾泄,腾腾刀气开始奔腾不已。

凌星男的刀法,自然是以家传的‘星云探月刀法’为主了,他起手出刀时根本就挣脱不了十数年来无限次的苦练累积。

他的刀法依然纯熟,弧如弯弓射月,形似夜空作画。

星云探月刀法正如其名,以正求奇,奇不离正,施展出来时落落有形,挥洒大气,在当时的天下有‘曼妙刀法’之称。虽然这套刀法算不得绝顶,但于大多数的修习力道之途者,已被视为刀法中的上乘刀术,威力自然不弱。

然而,今夜凌星男施展出来的‘星云探月刀法’除了保存着原来的曼妙之感外,还浑然陈杂着一股震慑之气,那一股震慑之气有佛门的慈悲,还有邪道魔门的煞意……总而言之,如今他施展出来的‘星云探月刀法’早已经形存神亡了,威力当然强悍了许多。

凌星男一身佛宗真力再加上那柄奇异的‘无刃玄刀’,威力已然爆涨了许多!

如果说,前几日凌星男借用赖经久的天龙宝刀施展出来的刀势正气凛冽,神威天成有如气贯苍穹。那么,此刻凌星男借助‘无刃玄刀’施展出的刀势,当如霸煞无匹,进退具威,实如鬼神难测。

雷魔是见惯了大阵式的魔派高手,可是今夜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只有二十多岁的年青人竟然已穿越了武修界的‘力境’途。看他那种气势,根本便是修入‘气道’途也有不少时间的高手了。

看到凌星男最终的出手,雷魔竟然有点后悔了……

他后悔自己不应该夸下海口,要以十招稳胜对方。雷魔看到凌星男的刀已划出,淡淡的红光中夹杂着奔腾的煞气,未能近身他已然避开。

雷魔最后也将心一横,终将‘雷霆劲’和‘雷魔印’两大奇功全力使出,一时间雷霆阵阵,奔雷隆隆,围绕着雷庭安两掌开合间的尽是其真力化作的雷劲和雷气。

雷霆劲和雷魔印是当年魔派大长老的得yì

绝学,威力自然惊人得很——掌掌绝人,式式夺命。修liàn

之人本来的体质就异于常人坚毅,修liàn

之法也是艰难至极,有置死地而后生的修liàn

法门,通常不得法门而死于非命之人太多,因此这门功法会的太少,精的更是少之又少。

近百年来,大长老和雷庭安绝对是少数中的少数,更是集雷霆之术大成者。

因此,可以想象这二门魔派绝学一旦修成,厉害的程度自然非同凡响。

第八十八章 玄刀对敌(二)

当雷庭安真zhèng

全力施展出来二大平生绝学时,凌星男也并不好受,虽然他身具景仙及历代佛宗高人残留的百余年真力,又有无刃玄刀这等‘宝刀’在手,也仅能避开锋芒,不败在先……

只是两人相斗的时间一久,凌星男身上的发际衣衫开始出现了微微的糊焦味,当然这还是因为他拥有高深的佛宗真力护身,手中无刃玄刀煞气破去不少了雷霆气劲,如果换作了一般的‘气道途’境界的高手,只怕此刻也已经落败了……

到了此时,雷庭安自然不敢再有半点轻视凌星男的心思了,一来是忌惮凌星男手中的‘无刃玄刀’竟然能轻易破开其雷霆劲气,争斗之间还能从‘无刃玄刀’中散发出来一股霸煞劲气伤人于无形。二来凌星男身具的佛宗真力当真是深不可测,常常能在关键处起到不容忽视的威力……

二人终于相斗了七八招过后,雷庭安再也沉稳不住了,方才施展的五六招绝功,几乎已经用上了他的七八成看家本领了,如果在剩下的二招内还不能制住凌星男的话,那么就算再斗上十个回合,他也未必能有取胜的把握。

反而是他已经感觉出来,眼前的小子似乎还未能尽出全力,并且他那一身浑厚无比的真力更加是源源不断的释fàng

出来,仿佛是无穷无尽一般,而自己的雷霆绝功却不能持久……

于是,雷庭安终于打定了一个主意:他要施展出他最近半年方才修liàn

成功的‘雷霆劲’第九层境界的威力……

‘雷霆劲’第九层劲道,便正是武修境界中穿越‘气道’初期境界,直逼‘气道’途的中期境界,然而魔派中人多以旁门之术修liàn

,往往穿越一个境界要比正道宗派容易不少,只是却要以某方面的付出为代价;比如说有的魔派高手,在提升境界后的一个时期,会以鲜血为引,会以伤人先伤己为代价……在根本上与正道诸高手的功法不同,正道修liàn

的功法讲究功成自然,水到渠成。

雷庭安终于知dào

眼前这个年青人的一身武功根本不在自己之下,他真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有看走眼的时候。

毕竟以他如今的魔功修为,从一开始,他就没有看出凌星男潜藏着的实力。

也许,这成了今晚雷庭安最为失败的一个地方。

想到这些,雷庭安也有些无语。毕竟他是一代魔派高手,虽然明知自己说出去的话已经无法挽回,但是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了。

现在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lì

挽回一点颜面……

最后的二招,雷庭安准bèi

用自己平生最强的实力来挽回他的面子了。

“雷霆劲”第九层在施展出来的同时,凌星男已经感觉到方圆十丈内的气流中都有了不寻常的异样流转。

夜幕下的风,开始急速奔掣起来,以雷庭安为中心涡旋着的气流,不断向外扩张,空气变得不稳定,人心都有了动荡的感觉。

不久,众人又听到了一阵轰轰隆隆的雷霆异响声,在夜空中狂乱地咆哮起来……

难道雷庭安真的能够操控九天之雷?

众人均有了惊惧之心,在场之人谁也没有真zhèng

见识过九天之雷的威力……

而在所有人心中的,此刻只有疑虑和恐惧!

他是怎么做到的?引自然之力以助人势,控九天之雷来协助攻击……

一直以来,众人只在传闻中听说过的事,很快就要成真的了,许多混战中的人们也起了好奇之心,不少人停止了打斗,一些人就干脆掠至一旁观看起来……

最后,雷声越来越密集,越来越清晰,每一个人都感觉到轰隆的雷声只在自己头顶响起。

震慑的雷音,似乎从神经中滤过一般,被震动的神经都能明显的感觉出来!

凌星男自从被景仙以无上佛宗之力灌注之后,体内的真力已是突飞猛进般增长不息,传入体内几近百年的佛家真力,竟然直接将其以不到‘力境’顶峰传送至‘气道’的初期,可以说是一个传奇。

毕竟,以一个人平生之力的消耗来成就另一个人的破境突出,是生命的终结,抑或是气势的结束!都是难以诉说的结果。

当凌星男见识到雷庭安施展出如此可怕的魔功时,他也立时惧怕起来。至少这样的气势,他只是在景仙与邪君的全力对抗中见识过……

在到达了‘气道’途的高手,简单的身体与身体的接触,已经是最简单的对抗了。

终于,原本寂静的夜空中,竟陡现一道闪电,诡异的光芒、骇人的气势从天坠下……

也在此时,雷庭安悚然跃起,众人见到他竟然向闪电劈来之处飞掠过去……

怎么回事?难道雷庭要自杀?他打不过也用不着这样啊……所有观战的人,不论是欲谷中人还是血魔儿带来的魔派中人,不少都有了这样的猜测。

然而,只待这些人的猜测还在心中转辗不定时,雷庭安已然迎着从天而降的闪电,二者粘合在了一起……

最后,那道从天而降的诡异闪电完完全全地轰击在了雷庭安的身体上,但是奇怪的是并没有像所有人想象中的那样轰然炸开他的身体……而是所有的闪电光辉顿时将雷庭安包裹住了……

数息之间过去,凌星男看到了夜空中包裹雷庭安的闪电光芒渐渐变得晦暗起来,而雷庭安的身形也开始在闪电光芒中一点一点的隐现出来……

只是在那短短的数个呼吸过后,那道凭然出现的闪电消失了,夜空中再也看不到一点影子,取而代之的是漂浮在夜空中雷庭安的身体外侧竟然有了一层琉璃赤芒般光辉。

这时,所有人都看见了,雷魔雷庭安再也不是刚才的模样:他刚刚还是满头的黑发,这一刻已经变成了赤焰般的乱发,原本正常的面容上这时也变作了如血脉倒流后出现的紫胀通红状貌,他两眼中的夺目精光如二道闪电一般凝视着正当全神戒备的凌星男……

仿佛这一刻,雷庭安成了名符其实的雷魔了。

他还没有出手,但那渗透方圆达数百米范围的雷霆威势,已经令所有观战者都情不自禁地后退起来……

这样的气势,已经绝非普通的力境之辈所能企及的了。就连那向来眼高于顶的血魔儿也不得不佩服起来,他只在心中暗自叹道:这个雷庭安果然有几分真本事,光凭这含蓄待发的气道威慑之力,只怕连我老爷子也未必能有他的这份功力吧?

此刻的雷庭安眼眸中已遍布血芒,他那满头狂野的乱发经过雷电的淬沥后如钢丝一般硬朗,夜风根本撼之不动,甚至于凌星男还看到他发梢间雷电滤过的细微变化。

“小子,准bèi

接招吧!我倒要看看你能否接得下我的‘雷庭劲’第九层……天雷轰顶!”雷庭安经过天外一道闪电的沥淬后,最后对着凌星男大声喝道。

这一声大喝,震得地上站立的人们耳内一阵嗡然,说话的声音至少传出三四里外的地方,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凌星男见了此情此景,心中亦是惊骇不已。他看得出来,雷魔是准bèi

全力以赴了,他虽不知dào

雷庭安到底是使用了一种什么样的方法,能引来天外闪电的力量加身,来突然提升自己‘雷庭劲’的境界。但是有一点他是知dào

的,那便是自己的实力到底有多强?到底能不能挡住雷魔的第九层‘雷霆劲’呢?

雷庭劲第九层境界的魔功,难道会比血宫魔主莫信仁的‘毁天灭地’魔功还要厉害吗?

不可能吧!

想到了这里,凌星男猛间抑头,向着夜空发出了一声清啸!

这时,他也发xiàn

雷庭安借以闪电之力,开始发出了雷霆攻势!

雷霆劲,第九层境界——天雷轰顶……

这里没有人见识过,结果到底会如何?

凌星男在一声清啸过后,他脚尖轻点地面微微向后飘移了几步,尔后是蓄势跃出,借助飘移之力迅猛冲天而起……

只见他左掌错空,右手起刀,身起时竖掌指天,刀出时竟然有了一种一往无前的气势,在气势上似乎并不弱于雷魔的第九层‘雷霆劲’的气势。于是,众人都吃惊的看到了,凌星男竟然攻出的是人刀合一的一幕,掠空的身形顿然化作了一道惊鸿……

只道凌星男冲天而起之时,他却想到了要以新近记住的一记刀法来对抗雷魔的第九层‘雷霆劲’。

兴许他有赌上一赌的想法,无刃玄刀配合上‘腾龙三绝斩’……

却说那一记刀法,竟然还是凌星男在昨日清醒之时方才从那本方行遗留下来的残破刀谱上记下的,自然更是头一次使将出来——腾龙三绝斩之第一斩:忘情斩!

情,自古以来皆为这个世间最复杂的东西!爱恨怨仇,每一样均在情之范围。

人,也同样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复杂的动物!一个人只要活着,便离不开情——亲情、友情、爱情,想要完全忘怀不是不可能,而是真的很难!

没有了情,是冷血的,行尸走肉般的人物也并不是没有,只是想要活下去,很艰难!

然而,腾龙三绝斩这等绝世刀法之中,每一斩均暗含一个“情”字——

忘情斩。

无情斩。

绝情斩。

第八十九章 腾龙绝斩(一)

忘情?谈何容易!

人因活着,方有爱;人因爱过,才有情。

爱过,却为何还要忘记?有情,何故再要忘情?

一般人,根本不会理解这些。

除非是历经过情海沉浮,爱恨交加的人才能明白!

爱情,也许是很容易的事。但要真zhèng

做到忘情,却很难!但是,只要你一旦做到了,你也就成功了,至少已经算是一个超越!

更何况,能够将爱情、忘情溶入刀法之中,这是一种对感情和精神更深层次的武道理解,绝对是不简单的!

也不知dào

创立这门刀法的人是谁?至少是一个位了不起的先辈!

一本刀谱,三招刀法。刀法很普通,刀意却艰深无比。从头至尾以气贯通,正如开篇的总纲所说的——绝刀三斩,一气纵横;情之为何?众相寂灭。

第一斩:忘情。

曾经的欢愉,并不代表永恒!偶然间的发xiàn

,众生皆为虚幻。当爱已成过去,情何以堪?

忘记,已是最好的良药!欲让自己不再受伤,忘记过往的凡是种种。

视人生,当如修刀!过去的只能代表过去,再痛再苦再恨,许多东西都无法挽回!忘记过去,忘掉一切……一切从刀中来,一切由刀中去,你现在唯一拥有的就是——手中的这把刀!抛却尘事的烦恼,忘怀过去的种种,全力的斩下去,哪怕是死,也不要留下任何一点遗憾!

终于,在凌星男见到雷庭安全力施展出第九层‘雷庭劲’时,那混身上下散发出来的威势已经与刚才交手时的气势情景完全判若两人了!

夜色中,一股浓烈的雷电撼人之意渗透了整个空间,所有人都有一种被压迫的感觉,而且绝对要比自然界的雷雨天气来临前,还要让人喘透不过气来。

其实,这是一种杀机,所有人都能清晰的感觉出来。

此时的雷庭安,眼中已经没有了半点仁慈之意,说来他本来也不是善良之辈。他的双掌已经腾出,绝对是为了杀人!又见他掌心一对,迅疾地内外不停的翻转着,而那转动的速度越快,双掌间环绕流转的诡异电流愈甚,渐渐的扩展到身体四肢中,最后又开始向周围的空气中扩散……

终于,雷庭安完全蓄足了第九层‘雷霆劲’外引雷电的能量。顿时间,他微闭的双眼猛地一睁,那一刻似乎连他的眼中也有了雷电闪过的细流。

突然,雷庭安仰首啸天后两臂一振,接着双掌半推半划而出……

一阵夺目的雷光电闪由他双掌间和身体内爆fā

了出来!仿佛是一道雷电遍布的光罩,又仿佛是一道道闪电汇成的气柱,直接向冲天而起的凌星男撞射过去……

那一刻,风涌了,瞬即又散了,好像要把黑夜都赶走。

罡劲横空,气浪滔滔,满天的浪潮誓要撞碎一切。第九层‘雷霆劲’的气势,果然骇人之极。

然而便在这个时候,凌星男也出刀了……

他迎天而起,迅疾出刀!

那一刀之下,顿然也有了一股截然不同气势。

在这一刻,凌星男暂忘了一切,就连他以前出刀的姿势、方位、力度、速度,以及到底刀中还有没有功力?看似随意飘洒而出的一刀,这还算不算刀法?

他都忘记了!

他只知dào

——忘情一斩,不留余地!

陡然,无刃玄刀竟然也锃亮出腾腾紫气,刀光外泄时半点也掩饰不住刀体中流露出来的霸煞之气。

最终,凌星男的一刀下去,完完全全地击在了雷电遍布的光罩和道道闪电汇成的气柱上……

轰然阵阵,直如九天雷霆之上怒发出来的威力!

于是在众人的神经细胞里,都觉得地面也微微的抖动了一下。

凌星男一刀而下时,竟然直接便破开了雷庭安的第一道气罩,最后是硬生生击在那一道道闪电汇成的大气柱上。

轰然过后的雷声,正是凌星男击破第一道气罩所发,再当他的刀势击中雷庭安双掌中射激出的大气柱时,他们二人的身体都明显地受到了对方浑厚真力的强阻,均感觉到对方的气势之强都已达到自己平生的极限!

短短的凌空相持之后,凌星男手中的玄刀气势一滞,而雷庭安双掌中爆fā

出来的那一道道闪电般的气柱同样是凝滞了,均是互相前进不得半点……

最后,这二人都不得不重新落回了地面,又借助落地生根之力,继xù

以残存真力对抗着对方的强dà

攻势。

这时,凌星男方才看清雷庭安的掌上骇然还戴着一双异质的护手拳套,顿时他亦明白过来:雷庭安以双掌对阵,却不知他还有这等厉害的护手拳套!也难怪他的双掌不惧刀兵,而且护手拳套竟然能承载雷电的威力而不毁损,透射本身真气后还能起到强化真力的效果,看起来这不是一般的凡品啊!

其实,凌星男并不知dào

雷庭安这双护手拳套的确是一件宝贝,至少是那位昔日魔派高人操控雷电之术的‘魔具’。

‘魔具’,乃是魔派高手以异物炼制的非常器具,他们一般不轻易使用。‘魔具’炼制极难,受限于阴阳五行的极端,因此一旦极品‘魔具’炼制成功,它的威力并不弱于正道所谓的‘神兵’。因此,邪道中人也有炼制的无上‘邪器’,其威力同样是非同一般的!比如邪君的聚邪链便是无上邪器,佛宗景仙的佛屠珠(现已为凌星男所有),均是威力惊人的邪器神兵!

只不过,佛宗的‘佛屠珠’并非普通的‘神兵’,此处暂且卖个关子,以后再且道出……

不过,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也许还有一些介于神魔邪三者之间的器具,又如赖经久手中的‘天龙刀’、以及凌星男手中的‘无刃玄刀’这二把刀的来历自然也是非同小可的!

接着便是,凌星男和雷庭安霸绝无比的真力均被对方震得向四处散开了,如同是狂风扫过大地一般,沙尘满天,细石纷纷,这二人散乱开来的气劲更是逼压得本在十数丈外的人们都再度后退起来。

雷庭安直接以双手的防护拳套抵挡着凌星男凌厉无比的刀势,表面上看来他的气势略微占了上风,尤其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腾腾杀机已然迷漫了方圆十数丈范围,他周身及拳掌间透射出来的第九层‘雷霆劲’更是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境界。

罡风劲道纵横,气流杀意奔涌。这二人都拼红了脸,此时此刻的他们变得如杀神一般可怕……

那劲道,那真力,那满天狂舞的长发,那半点容不得别人压倒的气势,都说明了这二个人已到了生死边缘的搏杀!

对持,依然在继xù



雷庭安的双掌早已从红色变成了酱紫色,一双肉掌仿佛变成了血掌,他的双眼也更加的红了,似乎鲜血便要流出……

凌星男手中的‘无刃玄刀’此刻也散发出来奇异的五彩霞光,而玄刀之刃正全力抵挡在攻向他的‘雷霆劲’气柱之上……

便是这般,彼此你前进了一分,我再推回去一分。

数十丈外观战的人们也看出来了,他们不可能这样长时间坚持下去的。毕竟,再高深的真力也有耗尽之时,再厉害的劲道也有终结的一刻。

终于,他们看到了凌星男与雷庭安均自全身一震,本来在他们之间的那道道光环和环环气罩,随着一声雷鸣般的响声突然消失了。

果见,二道身影几乎同时以快得难以形容的速度冲向了对方……

刀过,掌出。

只是一刹那的时间,便这般结束了。

那二道奔射出去的身影,也停了下来。

茫茫的夜色下,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着那二个突然停下来的身影,都呆住了。

最后,不知dào

是谁吼了一声。

“他们……到底谁赢了?”

那人的话语方完,均彼此相顾一眼后,所有人却是无语。因为暂时还没有知dào

结果……

而那两个背对他们且还一动不动站立着的身影,便是这般在冷风中矗立着……

不久,待所有人都平息下内心的激动时,久矗的二人竟然同时转身,望着数丈之外的另一个人彼此交谈起来。

“小子,没想到你刀中的气势如此霸道!”雷庭安望着凌星男,不解的说道。

“前辈的第九层‘雷霆劲’,果然名不虚传!”凌星男显然对雷庭安的雷霆魔功,亦从心底佩服。

而此时,凌星男突然从嘴里涌出了一口鲜血,他只得伸手轻轻的拭去嘴边的血迹,他原本还在冷风中悚立的身体也微微颤抖了一下。

不用多说,凌星男已经受伤了。这一点,许多人自然也已看出来。

魔派中人见状均开始欣喜起来,尤其以血魔儿更加兴奋不已地说道:“哈哈……雷爷果然厉害了得啊!能如此轻易便打伤了那个小贼!如果刚刚是换作了我,我还真是没有把握能接得住那一刀啊!”

“哼,就凭你……凌公子那一刀下来,只怕你有十条命也得见阎王了!”玉儿听见了血魔儿说出的话,只在一旁愤懑地鄙夷道。

血魔儿看了玉儿一眼,则狠狠地怒视道:“你个贱……”

然而,还未待血魔儿把话说完,却看到玉儿身旁的卓姑娘脸上一喜,说道:“哈哈,原来雷魔也受了伤!你们快看他的胸前……”

众人听了卓姑娘之言,所有的目光果然一齐看向了雷庭安。

这时候,所有人终于发xiàn

了雷庭安的正前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迹,显然是被无比锋利的刀势留下的。微微的星光下,雷庭安的胸衣上裂开了一道口子,鲜血迅速渗透出来时果然已染红了他的大半青衣。

第九十章 腾龙绝斩(二)

终于,凌星男看到了雷庭安的脸上有了一丝因肌肉疼痛牵扯过的搐动,他当然知dào

刚才在自己一斩之下,雷庭安也受伤了,而且还伤得并不轻!

可是凌星男更加清楚,此时的他也是受了比较严重的内伤!雷庭安的那一掌印在了他的左胸上,如果不是他惊险中避得及时,倘若是直接击中心脏的话,那他此刻早已是凶多吉少了!

第九层‘雷霆劲’啊,实在是不简单……

其实更让凌星男欣慰的是,雷庭安的一掌恰巧击中他怀中妥藏的佛屠珠边缘,那时佛屠珠似乎也感应到了雷霆劲霸道的攻击气势,于是瞬间就释fàng

出一道佛屠真力保护住了心脉及胸前要害部位。

这也正是雷庭安见自己一掌击在了凌星男的胸前时,竟然发xiàn

凌星男的身体外围还有一层淡淡的金光闪现,而那层金光似乎还泄去其不少雷霆劲的攻势。

这时候,雷庭安亦快速地点了自己胸前的数处要穴,方才止住体内的鲜血向外渗出。

待这一切完成后,雷庭安望着面前的凌星男惊叹道:“没想到啊,你这小辈年纪轻轻竟然已有了这等身手。嗯,无刃之刀能破我雷霆劲气,刀法凌厉还能挡住我第九层雷霆之力!小子,你委实了不得啊!”

凌星男见雷庭安如此称许自己,只得回道:“前辈的雷霆之力也是名不虚传!若不是晚辈拼尽了全力,只怕已经死了!”

雷庭安听了凌星男之言,回道:“小辈,你的一身功力绝不在我之下,只是并不精纯而已。你这般年轻就了如此浑厚的真力,看起来定是有什么际遇吧?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实在不相信‘欲谷’和‘毒神绝涧’中能有你这样出色的人物!”

凌星男闻言,又见眼前的雷庭安并不像其他魔派的魔头一样,让人可怕和厌恶。从某些侧面来说,雷庭安反而还有几分磊落的感觉。

于是,凌星男答道:“晚辈确实不是‘欲谷’和‘毒神绝涧’中人,我的名字叫凌星男……”

雷庭安听完了凌星男的回答,他的眼中竟然闪过了一丝惊异。

“你就是前段时间毁了化血堂下哼嘿二使的‘化血池’,以及与我血宫魔主一战扬名的那个凌星男?”众人听得出来,雷庭安显然也激动起来了。

这时,凌星男手抚胸口轻咳了一声,转尔很干脆的回答道:“不错,正是在下……”

“好啊,没想到竟然会遇上你!嗯,真是有意思!也难怪你能够硬接我们魔主一击而不死,今晚你我这一战倒算是半斤八两。实也不枉算我雷某无故栽倒了……”雷庭安心头终于平静下来。

他开始在心头自我安慰着:凌星男竟然连魔主莫信仁的‘焚天灭地’魔功都敢硬接下来,那他的第九层‘雷霆劲’自然也能顺理成章的接下来了。

并不是自己的实力不够强,而是对手也不弱!

最后,雷庭安又叹息了一声,说道:“算了,我也是尽lì

了!你们走吧!”

凌星男听了雷庭安这番话,虽然显得有些吃惊。但他也知dào

,若不是刚才自己拼尽全力将其打伤,只怕也不会有这个结局了。

于是,凌星男朝雷庭安拱手说了声多谢后,便要带着欲谷众人离去。

虽然血魔儿等还有想要阻止众人的意思,但是听见了雷庭安如此说,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毕竟他也很清楚既然连雷庭安都受伤了,他血魔儿还有什么办法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凌星男领着一众欲谷女人缓缓离去……

正待凌星男等人快要步出魔派众人的视线之外时,突然听到身后的雷庭安大声说道:“凌星男,你刚才的刀法叫什么名堂?”

没过多久,夜空中就传来了凌星男清晰的回声:“忘……情……斩……”

当这三个字传入雷庭安的耳朵时,他却惊讶无比的说道:“什么……忘情斩?难道是失传了上百年的腾龙三绝斩?”

夜色之下,终于又平静下来。只是这个时候,已离黎明不远了!

清晨,凌星男被一阵叽叽喳喳的鸟鸣声惊醒。他刚刚睁开朦胧的双眼,便闻到了一阵淡淡的幽香飘入鼻中,绝对的清香而且怡人,那阵幽香钻入凌星男的呼吸道后还有一丝清凉提神的感觉。

渐渐的,凌星男的四肢也有了一种力量恢复的状态。

他再向四处张望,竟然发xiàn

自己躺在了一处紫色粉淡装饰的女子深闺中。紫色的屋壁地板,粉红的帷帐床铺,精雕的木几、书桌、茶台,紫檀木精制的门椽窗户……光看这气派,就感觉得出这不是寻常人家的陈设布置了。

“咦,我怎么会在这里?这里是什么地方呢?”凌星男正想从床上起身坐起时,哪料到他刚一起身却感觉体内脏腑间钻出来一阵伤疼,稍微动荡过后的头部也传来一股神经牵扯的异痛。

“啊……我记起来了,与雷魔一战我受了内伤,但是我的头部里面怎么会这样呢?”凌星男暗自道。

没多久,凌星男又调整起自己的内息,开始缓缓的将丹田内的真气向全身引动、向五体四肢中散去,可是他发xiàn

自己的真力在内伤牵动下并未受到太大的影响。另外,凌星男还探察到体内的数股真气依旧不能融合在一起,只是相互间的抵触和排斥并不怎么激烈了。

凌星男发xiàn

了这些,也知dào

自己的内伤虽然不轻但暂时还没有什么危险,他反而担心的是头部里面的神经一阵阵牵扯异痛的事情了。正当他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大脑中又出现了一阵神经牵扯的异痛,紧接着凌星男又感到大脑皮层在神经牵痛后出现了短暂的空白,一时什么也想不起来,一时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也不知dào

过了多久,凌星男再度醒转过来时,已经是一个黄昏之后的时段了。当他无力的睁开眼睛时,他看到了屋里桔黄色的柔和跳动着的烛火。

烛火下,他看到了几个人。

一个青衫老者坐在床边,还正在给他把脉,并且时不时的翻动他的眼皮……

而在那青衫老者的身后还站几个人,这几个人显然也是一脸严肃的样子。最后,凌星男以目光快速地扫过那几个人的脸畔时,他发xiàn

站着的正是卓姑娘和玉儿,以及一对中年夫妇……

青衫老者在最后一次拨动凌星男的眼皮时,他便发xiàn

凌星男醒转过来了。

“咦,你醒得还挺快嘛?”青衫老者深沉的语气,显得极其平淡,似乎凌星男的清醒对他并没有什么值得惊讶的地方。

“你是……”凌星男只说了二个字,便被那青衫老者以极快的手法制住了穴位,顿时他的身体再也动弹不得,就连说话也说不出来了。

“别说话!闭眼……”青衫老者平静地对凌星男说道。

凌星男听了老者说的话,果然轻轻的闭上了眼睛。他正当又要思索之时,便突然感到头顶几处穴位有了一阵刺麻的感觉,顿时他头脑中又出现了一阵空白,什么又感觉不到了……

当凌星男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却是一个下雨的上午。他还没有睁开眼睛,已经先听到了屋外的雨声。

雨,好像还下得很大,噼里啪啦的雨滴砸在屋顶上都有一种轻响声。

风,也不小。它将飘洒在半空中的雨线顺势吹落在房外的墙壁和木窗上,有了一阵沙沙脆落的声音。

凌星男又一次缓缓的睁开眼睛,他发xiàn

自己依然在那一间紫色粉淡装饰的女子深闺中,并且还躺在香喷喷、软绵绵的梨木朱漆大床上。

“真舒服啊。”凌星男用手轻轻的抓了抓盖在身上的金丝软棉被,暗暗叹道。

他从心里感觉到,能躺在这个床上实在是一种极致的享shòu



凌星男再度引了引体内的真气,他发觉并没有什么异样后,也放下了心。他不再尽lì

去想着什么,虽然他能感觉到脑袋里面还有一些胀疼,但已是不那么明显了。

放松,只要他全身放松,什么也不去想,半点也不用劲,那种轻度的胀疼便陡然消失了。

于是,凌星男索性就闭目养起神来,他收敛神光平躺在床,将丹田之气向全身经络中散去,最后又以真气游走体内大小周天,一时真气聚集在丹田、膻中,一时又散之于四经八脉……如此周而复始,聚散溶合,身体四肢倒觉得舒畅无比。

用了整整的一个上午,凌星男总算平息了数次受伤后留下来的遗患,至少在体内真气和景仙、凭空传授的佛宗修真法门共同作用下,他的伤势得到了平复,也清理了一番体内岔乱的气息。

时至晌午,屋外的雨声终于停下。在床上横躺了二日二夜的凌星男又睁开了眼睛,只是这一次他感觉浑身上下都恢复了力道,至少内伤是好了六七分,精神也振奋起来。虽然他脑部内的神经还有偶尔的轻疼,但是凌星男能明显的感觉到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定会慢慢好起来的……

毕竟,被血宫魔主莫信仁的‘焚天灭地’绝顶魔功伤了还能幸运活下来的,已经很不容易了。

此时,凌星男缓缓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微微的活动了一下筋骨,却听到全身有一阵骨络轻响的声音传出。

他摇了摇头,轻叹道:“唉,果然是睡得太久了!应该活动活动筋骨了……”

第九十一章 毒神绝涧(一)

凌星男从床头取了衣服正欲穿在身上,却发xiàn

原先自己穿先的衣服已不见了,从里到外都已经被换成了崭新的新装。凌星男一时觉察出来,也不由暗自吃了一惊。但他转念想到自己受伤后沉睡的这些天,原先穿着的衣服早已经脏了,一定是被人拿出去扔了或者清洗了……

“啊,我的佛屠珠和刀谱呢?”凌星男似乎突然想到这二样东西,顿时情急起来。

他立即下了床,并开始四处寻找。然而,只在他向前走出了几步后,便发xiàn

自己的佛屠珠、刀和刀谱正安安稳稳地放置在屋内的书桌上。

凌星男终于松了一口气,心头一阵暗笑:看来自己的担心,是有点多余了。

于是,凌星男便将桌上的佛屠珠和刀谱放入怀里,随手拿起桌上的无刃玄刀,打开屋门后走了出去。

雨后的空气,果然特别清新。

凌星男一走出房间便将一股清新无比的空气吸入肺中,顿时他感到精神一振,这些天来的病倦之意也随之少了许多。

凌星男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再接连吐纳了几次肺部中的残留废气,立kè

他觉得全身气息盈满,原本头部的轻疼也一扫而空了。

这时,远处院落中一名侍女模样的女人正在打扫庭院,突然看见了走出房门的凌星男时,她立即放下手中的扫帚就勿勿离去了。

过不多久,凌星男果然看到了卓姑娘、玉儿等人相继赶来。

卓姑娘和玉儿望见凌星男正自活动筋骨的情形,一入庭园便笑着招呼起来:“呀,凌公子你怎么都起来了?我爷爷早间还在说你应该好好休息呢?”

凌星男一见卓姑娘和玉儿到来,他也想到了此处多半是‘毒神绝涧’不假了。

便在他走出房门的时候,凌星男自然发xiàn

了庭院中培植着的无数奇花异草,有的娇艳夺人,有的异质诡奇,其中有救命的花草,也有杀人的毒药。因此凌星男也不敢随意的四处走动,毕竟在‘毒神绝涧’之中,外间不熟悉的人进来,毒是防不胜防的。他可不想这么轻易就把刚捡回来的性命又给丢了!

凌星男见此二女到来,心中的疑虑也消散不少,笑道:“有劳二位挂心,我的伤势也差不多都好了。只是我养伤的这段时间一定给二位添了不少麻烦,在此一并谢过了!”

“凌公子,你这又是说的哪里话?若不是得你出手相救,我等还能不能站在这里和你说话,都是个未知之数?说到这感谢二字,应该是我们才对!”玉儿走上前来道。

凌星男闻言,再度笑道:“我与你们总算也是患难相交,生死与共的朋友,这客气的话就不必说了!对了,有一件事我想请教二位……”

卓姑娘见凌星男紧盯着自己,更是有满脸疑惑的神情,于是也轻笑道:“凌公子,有什么事?你尽管说!”

此时,凌星男已没了刚才的嬉笑神情,相反是一本正经地说道:“那一次我拼命与血宫魔主莫信仁一战,却被他的焚天灭地无极魔功的魔力渗噬,伤了脑部中枢神经,以致这段时间大脑里出现时清时迷的情状。某些时候,当我清醒过来却根本记不得发生了什么事,但在潜意识间又觉得发生了什么事……总之,我有一种半梦半醒的感觉,尤其是在与雷庭安一战之后伤上加伤,更加感到脑部振荡,神经异痛,伤势突发,并且这种伤势在我自己真力的疗治下,仅能让我的内伤得到修复。而头部的神经渗噬状况,并不能得到有效根治……但是在我沉睡的这几天里,我却觉得受伤的中枢经络渐渐有了好转,难道是有人在帮我疗治的原因吗?”

卓姑娘和玉儿听了凌星男的问话,顿时她们的脸上都有了笑意。

玉儿笑道:“凌公子,为了你这病情能够好转,这可多亏了芸儿妹妹。如果不是她死磨硬求老爷子给你医治,只怕也好不了这么快的。”

凌星男一听玉儿之言,恍然说道:“难怪啊,我就一直在纳闷,我这病情怎么会突然间好得这么快呢?原来真的是有高人妙手回春啊?实在是有劳卓姑娘了。”

说完,凌星男向卓姑娘抱拳含胸,深鞠了一礼,也算是正式表达了一番谢意。

“凌公子,不必这般客气。我外公说,你的病情还不算非常严重,如果是再拖上一段时间,估计他也没有办法医治了。不过你的病情仍未痊愈,明天还需yào

最后一次施针……”

凌星男听完了卓姑娘的说话,心头尽是震动,他在心里暗暗揣测着:这卓姑娘的外公明天还要给我施针,从我自己的感觉来看,脑部受创的神经已经好了七八分,只待明天这一次施针结束,想必就应该全好了,届时我一定要好好谢过她外公的救治之恩!

随后,凌星男又在二女的陪同下游览了毒神绝涧中的几处景点,感受了一番绝涧中天然而成与人工改造后的景色。在凌星男的感觉中,此处是偏僻的武林禁地,确实是与世隔绝。偌大的内谷绝涧中如果没有涧内之人引领想要找到入口实在不易,绝涧四周不仅毒虫极多,常年还有毒雾瘴气环绕;而且毒神绝涧的整个形状就如一处孤岛,其二面有延绵十数里的淤泥沼泽作为天然屏障,一面背靠千仞陡峭的断崖横隔内外,仅有正面一处状如深沟的‘一线天’崖口能够进入,只是这‘一线天’崖口周围既布置有无数毒物,还有数十名毒神绝涧的子弟常年把守,外人如想进入到里面根本是不太可能的!

毒神绝涧之中,倒与外间荒凉的情景大相径庭,也许是经过了毒神绝涧的历代先人努力,涧内亭台阁楼锦锈天成,处处花团簇立,果树奇木点缀在庭院四周,走廊过道下淌洋着小桥流水;外围有良田耕种的地方,里间有妇女织布造衣的作坊、喂养牲畜的圈落,还有绝涧子弟演练武艺的场景……

总之在这里,似乎人人都在忙碌着,好一派自给自足的恬然景像。

也许,真的世外桃源即便如此了吧?

凌星男在心底感叹着。

如果外面的世界也与这里一样,那该多好啊!和平,快乐,幸福,恬然的大好景像,谁能不企求?

毒神绝涧,可能只是一个例外。虽然,它存于尘世中,远避于尘世外,却始终逃脱不了世间人心所及。希望它能永远存zài

下去,哪怕是在人们的心中也行!

毒神绝涧里的人,都很友善。只要是凌星男见过的人,几乎都在主动向他打着招呼,向他点头示意,向他微笑不语,就好像他本来就是这里的人一样。

晚间时分,在卓姑娘的引领下,凌星男也见到了她的父母和亲朋长辈。所有的人,都对凌星男热情洋溢,晚饭时如果不是凌星男重病未愈,饮不得太多的酒,这些人才不会放qì

以酒逢知己饮千杯的方式来表达感情了。

也有一种可能,是毒神绝涧里好久都没有来过外人了吧?而且这个人,还是救过谷主爱女之人,更加上所有人都能看出卓姑娘对凌星男的感觉……

因此,凌星男在这里感受到了家庭般的温暖,亲人挚友般的关怀,这一天也成了他这几年中最为开心的时光。

当然,更多的人已经把凌星男与卓姑娘看作了天生地设的一对璧人,良言美语里大肆赞许一番。之后,还更有玉儿在旁放声说起,前几日凌星男失忆时,道出二人竟为夫妻的事儿……如此这般下来,凌星男与卓姑娘二人更当窘迫不已,吓得卓姑娘直接从大庭广众中,逃得没了影踪。但终归是事实,他们也没有更多的反驳谑言了。但是,旁人也能看得出,卓姑娘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她并没有生气,相反是羞涩中带着点儿甜悦意。

夜幕下,毒神绝涧中已经点亮了灯火,静谧的夜色中有了一丝柔和的感觉。

在凌星男送走了玉儿等人后,四下里都静了下来。

他便独自一人静坐房内,在修习了一遍佛宗景仙、凭空留下的玄功心法后,又觉左右无事之余,他拿出了得自方行遗留的刀谱,开始认真研习起来……

约莫大半个时辰后,他总算是将刀谱上所记载的运功心法和刀式精髓烂熟于心。不过说到底,这本刀谱上的刀法便是所谓的“腾龙绝斩”,前前后后的一本刀谱却只是记载了三式刀法(亦即所谓的腾龙三绝斩)。

一斩忘情,二斩无情,三斩绝情。

凡此三斩,一斩更比一斩精微,一式尤甚一式玄奥,练成后一斩必然忘却前一斩,只有跳脱前一斩之束缚,方能成就后一斩之自由。

是谓忘、无、绝,之三般境界!

由于凌星男有高深的佛宗玄功为根基,又有过昔沉沦的往事经lì

,外加刀谱上的运功心法和刀法精髓,他能在短时间内悟透忘情斩的精髓,实算不得如何稀奇之事。

兴许是机缘,兴许是天意。

过往今来,多少前人修liàn

出高深莫测的武功,很多时候并不单单靠着勤奋,也许更多的还要有一些机缘巧合和天意使然。

当然,勤能补拙并没有错!但是,天意弄人也不无道理!

于是,凌星男在经过一宿的钻研,倒也领悟出了第一式忘情斩境界中的许多道理,莫名之处终于想通,明朗之外更加显然。

自从他修liàn

成了第一式忘情斩后,从前庞杂驳乱的刀法却再也不去想了,尽管祖上传下来的‘星云探月刀法’也算得上不错的刀法了,但是在他修liàn

成忘情斩后,反观从前的刀法已经没有多少意义了。威力自不必细说,便是使刀者本身的自我感觉,都已有了天然的区别!

超脱了力境,而达气道途初期,技奇盟生,以之为势。

后来,凌星男也知dào

能在短短的时间里修liàn

成‘忘情斩’已经是极不容易了。虽然他现在感觉到自己几乎是达到了第一斩境界的顶峰,但是想要突pò

第一斩境界而达到第二斩‘无情之境’尚需yào

一些时日,毕竟如此高深玄奥的刀法想到突pò

境界之道,并非容易之事。

第一斩忘情的瓶颈,也是第二斩无情的门庭……

他还需yào

继xù

修liàn

,除了刀法精义,还要领悟世道沦常……

只有想明白了刀与人的关系,才有可能真zhèng

地求得突pò



凌星男的刀法境界,自然而然的步入了登堂入室的大道门庭;放眼整个天下,论及刀法威力能超越他的,绝对找不出三个人了。

也许这一点,他还并不知dào

!他只知dào

他还有一段更长的路要走……

次日清晨,凌星男依旧起得极早。在简单的清洗完毕后,他走到了屋外的空旷处,呼吸吐呐着清新的空气,感受着自然宁谧的清晨,那一种特别的感觉。

“新的一天又要开始了!昨天卓姑娘说过,今天要带我去她爷爷的住处,替我进行最后一次治疗……真没想到莫信仁的魔功竟然如此霸道厉害!如果以后再次遇上他,我得加倍小心了。”凌星男望着远处渐渐明亮的东方天际,暗暗的想着。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凌星男听到了身后数十米外的一阵脚步声。

那人还未走近,已然轻声说道:“凌公子,我家老爷让我来请你去大厅进食早餐。”

凌星男听了身后的声音,他知dào

来的女子正是卓家的侍女丫头。凌星男转身朝那侍女笑了笑,回应了一声后便跟着走了……

在凌星男与卓家众人勿勿地吃过早餐后,果然便由卓姑娘领着凌星男去了她爷爷的居处。

卓姑娘的爷爷,是毒神绝涧之中地位最为尊崇者,正是在天下间享有赫赫威名的‘毒神’,乃至于真zhèng

的姓名已经很少有人知dào

了。而这位毒神,常年在毒神绝涧一处极为隐秘的山洞中清修,长年累月也见不到其出来几次,能请得动他的,也仅有卓家中人了。

凌星男跟在卓姑娘的身后,朝绝涧深谷中走了数里远,最终来到了一处非常僻静的断崖绝壁之下。

第九十二章 毒神绝涧(二)

“凌公子,我们到了……”卓姑娘回头对凌星男笑道。

只是,当卓姑娘再次看向断崖绝壁时竟然惊讶起来,她看着地上蜷缩成一团的一根牛筋粗绳,疑道:“咦,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登峰绳索怎么会断了呢?”

这时,凌星男也注意到了蜷缩成团的牛筋绳索,显然也是吃了一惊。

“不对啊,牛筋绳索坚韧得很,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的断掉呢?”卓姑娘到现在也没有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她只在一处自言自语地说道。

“咦,此处断结平滑整齐,似乎为利刃所断……”凌星男蹲下身后,仔细地检查着牛筋绳索的断结处,随即说道。

卓姑娘听了凌星男的说法,也连忙看了看绳索的断结之处。

“难道是有人故yì

割断绳索的?”卓姑娘在心里立即有了一个不好的念头,说道。

凌星男抬头看了看绝壁悬崖之上高达百丈的距离,而且悬崖表面异常光滑,平整得仿佛经过天然修饰过一般。凌星男在心头想着这样的高度,如此的光滑平整,便是身怀绝世轻身术的高手也不可能轻易上得去啊。看起来,如果不是靠着这条从峰顶坠下的绳索,常人如何能攀越得上呢?

“一定是有人在上到峰顶之后,才故yì

将绳索割断的!”凌星男对卓姑娘提醒道。

卓姑娘在听了凌星男的提醒后,心中的忧虑又增加了一分,她望着峰顶显然有些焦急了,最后她大声吆喝道:“爷爷……芸儿来了,你还好吗?”

卓姑娘的喝声并不算小,虽然整个绝涧深谷的底间都回荡着她的声音。但是,当声音开始从下向上传递时却并不明显,最后近百丈的峰顶上依然是一片沉静。

“卓姑娘,除了这条绳索攀沿上峰之外,难道就没有别的法子上得去吗?”凌星男说道。

卓姑娘得了凌星男的提醒,若有所思道:“有倒是有……在那边的悬崖上下,有一些垂着的悬壁枝蔓藤条和不规则的凹凸石面,只是得徒手攀沿,而且上去的难度极大,稍有不慎便会跌落崖下凶险无比的鳄鱼潭中!”

凌星男愣了一下,他能想象得到徒手攀沿百丈高的悬崖绝壁的难度,而且听起来还有透空的悬崖绝壁之下那凶险无比的鳄鱼深潭的情景。

“算了,看来我得回去找我爹娘,顺便也将这里的情况告之他们,问问他们还有没有其它的办法……”卓姑娘叹了一口气,说道。

“这样也好,要不然我先守在这里等你们,以防上面有什么突发情况……”凌星男说道。

卓姑娘略作思索,便说道:“那好吧,你就在这里等我们,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凌星男点了点头,卓姑娘便急勿勿的飞奔离去。

过了没多久,峰顶之上竟然传来了一道极其轻微的厉啸声,只是这道厉啸声传到谷底时已经极轻了,若不是四周极静、若不是凌星男仗着真力精湛,几乎还听不到百丈悬崖上那空旷的散音余声。

“看来崖上是出了什么状况……再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就算卓姑娘她们来了,只怕也要想尽法子才能上得去。还莫不如我去那边悬崖处看看……”

凌星男想到这里,他立即向卓姑娘刚刚手指的鳄鱼潭方向走去。

果然没走多远,在凌星男还没有走近那处向下凹陷深潭时,便已经听到了一阵水花乱溅的异动声。而且那异动的声响很大很乱,很明显是那处水潭中的“动物们”听到了人类脚步走近的声音了。

待凌星男走近,他虽然心中已有了准bèi

,但还是长嘘了一口气。

他看着泥沼潭中的“动物”们,业已齐唰唰地抬头,睁着幽深恐怖的圆眼瞪着他了。

凌星男随意的瞟了一眼泥沼潭中的鳄鱼,少说也有四五十只吧?如果真的有人掉了进去,只怕连骨头渣子也会消灭干净的。

凌星男顺着泥沼之下,又向悬崖绝壁上望去,他发xiàn

这里的悬崖绝壁表面是比较粗糙,暂且不说那些微微凹凸出来的青苔石阶,便是那些横亘竖垂下来的长年藤蔓也是不少了……

如果不是担心掉下来跌入鳄鱼深潭中尸骨无存,如是身怀绝顶轻身术的凌星男之辈倒也上得去的,只是麻烦、危险、难度肯定少不了的!

“怎么办?从刚才那一道不寻常的厉啸声中可以判断出,定是那峰顶上有什么人遇到麻烦了?而且我已被莫信仁的焚天灭地无极魔功暗伤脑部经络,如今并没有完全好转,才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能医治我伤势的高人,可千万不要出什么意wài

了……否则我又要回到过去那种一时清醒一时迷梦的情形了,说不得在哪天突然恶疾发作,丢了性命都有可能!”凌星男在心中反复思考着。

经过一番思索,凌星男终究拿定了一个主意。

“这般等下去也不是办法,我就不信这百丈悬崖真能阻挡得了我?”

于是,凌星男将心一横,纵身掠向了悬崖峭壁之上。他第一次跃向悬崖峭壁时,恰好抓住了一处向外凸出的尖状石块,又见其脚尖轻点,十指用力并将身体稳稳托住了。

此刻,悬崖峭壁下的泥沼潭中,那数十头凶猛的鳄鱼见了凌星男的突然举动后均急速窜动过来,全部三五重叠一起,争相抢占着有利的位置,最后也只是抬头紧盯凌星男,全都张大了血喷巨口等待着……

“掉下来吧,让我们好好的饱餐一顿!”可能这是所有鳄鱼的心声。

凌星男此时亦听到了泥沼中的鳄鱼悉悉索索急窜过来的声音,但他并没有去刻意关注这些,只是手上脚上的力道又沉稳了几分,抓住岩石的指头和踩踏在石隙上的脚趾更加牢固了。

果又见凌星男猛间从气海内深吸一口真气,只将真力聚于四肢经脉,微微用力后开始缓缓攀升。他往往是借助悬崖上坚固的石缝和下垂的枝蔓向上攀行,虽然有好几次惊险的尝试,但最后均被其临危不乱的快速反应克服了。

大概在凌星男攀升到四五十丈高的时候,他的额前已冒出了微微冷汗,经过冷风一吹,瞬即又被吹干了。

大家都知dào

攀沿绝壁越向上走,所承shòu的心里压力和现实难度更是越来越大。越向上处攀沿,悬崖四端的山风也猛烈起来,并且历经千百年风吹雨打、日晒气蚀的悬崖峭壁亦更加坚硬光滑,如果不是相隔一段距离有一处垂下的蔓藤和生长在崖壁的小树枝,否则要想上去实在是太难了。即便如此,凌星男还是坚持着向上攀行,他一点也不敢放松,几乎全身的每一寸肌肉、每一丝神经都高度的紧张着……

终于,距离绝顶越来越近……二十丈、十丈……

在不到五丈远的时候,凌星男终于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只见他两掌交错,十指如钩般运劲狂舞,双脚左右贴击着石壁,猛然提起丹田内的一股悠长真气而至身影合一,化作了一式‘一飞冲天’的身法,快速地拔升着身形,不断地向上冲跃起来。

果然,仅是短短的几秒钟,凌星男便冲跃上了崖顶。他刚刚露出头顶便迎面刮来了一阵冷风,拂得他满头长发迎风乱舞起来。

这一刻,凌星男总算看清了崖顶上的情景。

百丈之上的悬崖,竟然还不是峰间绝顶,顶多这里也只算是一处绝顶之下的大平台。

大约在大平台的二三百丈之外竟然还隆起了数座错落有致的崖上峰头,只是这些峰头并不算高,而且有些峰头较为宽阔、平坦,山势也并不陡峭。尤其是那几座错落的峰头四周,竟然还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将中央凹陷地合围起来形成了一处盆地。

在盆地一侧的斜面上,仅有一道狭窄的山道蔓延上去,也许那里便是进山的唯一路径了吧?

凌星男看着这里突然映入眼帘的情景,也不由错愕了一阵子。

而此时,突然又从数百丈外的盆地中央传来了一阵真气激涌,武器对撞交错,人音喧泄的声响。虽然相距了数百丈远,但是已经比在崖底要听得清楚多了。

再也顾不得猜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凌星男直朝那几座错落峰头下的狭窄山道奔射而去。

数百丈的距离,对于凌星男而言,也只是极短的时间便到了。

一入峰头下的盆地口处,峰前的冷风便消散了许多,反而是这里的空气中涌动着一丝温和的感觉。也许是四周的峰落山头将高山绝顶外的冷空气隔绝开来,而且此处天然形成的盆地中又有地气长年升腾的原因,导致了里里外外二种迥异的地理和气候。

再向峰内盆地深处走去,凌星男果然发觉这里也并不是寸土不生,一毛不拔的山石之地,反而盆地中土壤丰邑,草木从杂,空气异常清新。

又向前行了数十丈远,凌星男果然看到了前面数座峰落下搭建着三间简易的石屋,但是他现在只能看见石屋的侧面,毕竟石屋的座向并不是正面朝向幽径山道的。

当然,凌星男这一路行来也都是听见了吆喝不断的打斗声,只是他走得越近听得越是清楚。

约莫又向前走近了十多丈,他终于看到了石屋正面的大平坝前,此刻正有三人酣斗一起。而在一旁,还守着一个老妇洋洋洒洒的观看着酣斗中的三人……

那老妇满头银发,但是有一副看似中年妇女的容颜,到也显得并不苍老,虽然岁月的沧桑在她的脸上留下了不少痕迹,但是非常注意保养,实jì

的年龄倒与她现实的体格有着较大的区别。

凌星男还没有走入场中,但在数十丈外也能感觉得出这是一个不简单的老妇!

就凭那老妇矗立场中时,神态平和,气满盈虚,她对于场中惨烈相斗的三人竟如浑然未视一般。那满天纵横排空的气劲,四处随意折射过来的破空真力暗流,在距她数尺范围时便陡然消散了。在面对三位绝顶高手的全力拼杀而来的强烈劲力和气流面前,恍如只是微风飘荡而已。

见了这番情景,便是置身数十丈外的凌星男也不得不佩服起这个老妇来。

就在凌星男还未走至老妇所立二十丈时,老妇突然看向了凌星男走过来的方向,她的面目上露出了略许吃惊的神情。

果然便宜听见了她,森冷异常的声音:“小辈,你竟然不请自来!难道也是来送死的吗?”

第九十三章 毒神绝涧(三)

待凌星男走至老妇身前十丈时,也立住了身形。凌星男并没有立即回答老妇的话,而只是眼中流光四扫,又发xiàn

在那老妇身前身后横躺了二具中年人的尸体。

这二具尸体均是七窍流血,眼珠暴凸,整张脸上肌肉扭曲,死前显然是经lì

过一场极度的痛楚和恐惧。

老妇见凌星男没有回答她的问话,本来是微微吃惊的面容上开始有了一丝狠辣之意。

凌星男在死去的二具尸身上仔细看了一遍后,他不答反问道:“这二人是前辈下的杀手吗?”

老妇见凌星男不回答自己的问题也就罢了,竟然还敢执问着自己。

“嘿嘿,这二人不知死活!敢向老身动手,只可惜他们功夫不济,白白丢了自己性命……”老妇望着凌星男说得轻松无比,似乎她杀人就如同呼吸一样简单。

凌星男看着地上横躺的二人,四肢修长,袖口外露处的掌指精奇,额头上青筋微冒,太阳穴高高隆起,分明就是二个内外兼修的武道高手,却被老妇说成了功夫不济。

如此看来,这老妇的武功一定高得出奇,于是凌星男对老妇加倍警戒起来。

此时,凌星男又看了场中恶斗的三人一眼,终于他知晓了一切。

“好家伙,这三人的武功竟然都已经高到了这个地步!那打斗的速度几乎连肉眼也快分辨不清,他们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是那么的无可挑剔,至少在其自身的武术家数中是绝对的炉火纯青,登峰造极了!”凌星男望着场中打斗的三人,在心里暗暗惊叹道。

再说场中的一位青衣白发老者以一敌二,虽然渐渐的出现了颓废之势,攻势渐趋不足;但他的真力浑厚、武功招式新奇,时不时的掌中发出阵阵青红、烟雾缠绕之象,那对头的二个红衣怪异老汉也不敢轻视,只能避开……只是这般下去,少不了数十回合绝难分出高下来!

这三人都是高手,高手与高手过招自然分不得半点心思,更何况他们并非在比武,而是在拼命……

虽然他们均已知dào

场中来了不速之客,但是眼下的性命关头,哪里还在乎得了别的什么人。

“前辈三人必不是寻常人吧?而且还联手以众欺寡!似乎很不妥当啊?”凌星男看了场中相斗的三人一眼,又望着眼前的老妇说道。

“哦?小辈,你是死毒怪的什么人?报上名来,老身给你一个痛快!否则这地下躺着的二人就是你的榜样!”老妇听了凌星男的问话,似乎已经动了肝火。

凌星男又看了地上的二具死尸一眼,眼中也掠过了一丝不悦,他才微微皱起了眉头,在停顿了半晌过后,平静地说道:“想不到前辈这么大岁数了,还有这么大的火气?而且手段如此残忍……”

“什么?你这小辈……竟然敢公然说我老,果真是找死!哼,你既然不说你到底是谁?那就去地下给阎罗王报到时,再说自己的名字吧!”老妇果然大怒起来。

老妇发怒时说出的话,一字一句都透露着森寒杀气,在这一刻,她俨然成了一个掌握生死大权的死神!

就连那相斗不休的青衣白发老者听了,也忙将眼角的余光瞟向这边来,只是老者这一略微分心,立即让他的二大对头高手有了可乘之机。

唰,唰……只见对手二人以四掌化刀,封杀向青衣老者上下左右的数处要穴、要害,凌厉的攻势划破了空气气流正常流动的空间,简直是无与伦比的快、狠,劲气更是滋横方圆数丈范围。

瞬间,青衣老者的青衣、白发皆被对方的真气激荡得猎猎作响,飘飘如飞。对方的真气还没有贯达近身,但那种可怕的威势却已然透空逼来,青衣老者明白只要眼下两人的随意一掌击在身上,自己必定会重伤无疑。

于是,青衣老者果然不敢大意,只将身心又迅即收回对阵之中,眼见二大对头无比凌厉的攻势,他也不敢强自硬接了……

青衣老者显然也盛怒不已了,倘若是以一对一,他的武技绝对是超越这二大对头的任何一个,但是这二人却并不给他单独面对的机会,一个照面便是二大高手齐出……

毕竟,他们不是在比武,而是在进行着生死较量!

这一点,他们都知dào

。就连刚刚到来的凌星男,早也看出来了。

青衣老者虽然听到老妇说出要对凌星男动手的话语,但他自己都开始自顾不暇,哪里还管得了搭救凌星男的事?

当然,这青衣老者正是毒神绝涧中的顶尖人物,人称‘毒神’的上官秋风,他也正是毒神绝涧的前任宗主,卓姑娘的爷爷。

此刻,凌星男见这老妇缓缓的向自己走了过来,而且她每向前走出一步,老妇身上散涌奔腾出来的杀意就浓郁了一分。

“你要杀我?就因为我说了你老……”凌星男倒也毫不示弱,望着面前越走越近的老妇说道。

“我要杀人,根本不需yào

理由。但是你今天不该来,却来了。不该说的话,又说了……”老妇一边走,一边冷冷的说道。

老妇说出来的话,平淡极了,字语行间听不到半点感情,好像她天生就是个冷血无情之人。

凌星男一听老妇之言,心中也恼怒了起来。

“杀人不需yào

理由,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谁人不是父母所生,而你竟敢随意践踏人命,除非你不是人!否则,人命关天,道义使然,随意践踏别人性命者,天理难容!”凌星男看着老妇一步一步走近,正色道。

“小小年纪,废话真多!你还是留着多余的话,去给阎罗王诉说吧!对了,差点忘了告sù

你,我阴娥仙子从不信天理,更不讲道义,只在乎手段和实力!”老妇冷冷说道。

“阴娥仙子?哦,我没听说过!不过你自称仙子实非仙子,观你此番言行,不是魔头便是妖人!”凌星男虽然感觉到了这自称阴娥仙子的老妇全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无尽凶意,倒也没有显露半点惧怕,眉宇之间反倒是正气凛然起来。

阴娥仙子也没料到凌星男面对她的威逼竟然没有半点惧怕的意思,尤其是凌星男刚刚正气凛然的反驳,已经完完全全的将她激怒。

“你找死……”阴娥仙子闻言,仅从牙缝里蹦出了三个字,便见她双掌齐出,掌至中途幻作了如满天花雨般的搜魂指,人也如脱弦箭势,一发不可收拾。

凌星男只见到一道暗淡的身影射向了自己,而那陡然膨胀的攻击压力一瞬间大到了极点。

阴娥仙子的一双手在空中狂舞,但是却看不到半点影子,只能看到一大片的掌影、指影,如山压来、似水涌至。

虚虚实实,不辨其真;洋洋洒洒,未留其痕。

竟然连她的攻击目标都看不出来,越是看着这等攻势奔涌过来,一时凌星男的眼睛都有些花了,一瞬之后连他的头也迷乱了。

这是什么武功?出招过程不仅虚实难辨,身形动作都如流星飞逝,而且还有一种迷乱人心的感觉……至于,其他狂乱暴击的威力,反而只在其后了。

势当其冲,力承其后。

且不管它是正是邪,是魔是仙,至少已是经过了千锤百炼后的‘气道’境界。

凌星男只感到眼前一花,似乎脑海中都有了一丝幻觉;他只是轻轻的眨了一下眼睛,那老妇如天魔狂舞般的身影便掠至了身前。

掌未加身,力未达体,眼前漫天狂乱的掌影、指痕之外,透射过来的掌风、指力几已透射进了凌星男的身体……

“好诡异的攻势……”凌星男见到自称阴娥仙子的老妇瞬间攻杀过来的攻势时,心中确实大吃了一惊。

他这二年混迹于天下,倒也见过不少正邪、魔派高手玄妙的武技和恐怖的杀伤力,但是像这老妇一出手便能蛊惑人心、迷乱视野的武功招数还是头一次见识到。

因此,凌星男在阴娥仙子的凌厉攻势刚要爆fā

在自己身体的时候,他猛然间觉察出来了致命的威胁,不由自主的浑身都打了一个寒颤,似乎是从内至外的那种神经麻木的感觉……

同时,也在他清醒的一瞬间。他只将无刃玄刀抽出,施展出合刀横挡之势,以真力凝气入刀,最终化作了一式高深的封挡守字诀。

陡然中,凌星男的真力通过无刃玄刀为介质,透射出了一道真力凝聚成的气刀紫光墙。

而此刻,阴娥仙子的诡异攻击也顺势粘上,漫天的掌影,狂乱的透空指空,仿佛潮水一般覆盖在了凌星男真力凝聚的气刀紫光墙上……

噼里啪啦的气流冲击声,一时间在空气中响彻起来,有点像初学盛唐宫庭打击音乐的节奏味儿。

紧接着,凌星男也感觉到以自己无刃玄刀施展出来的气刀墙,竟在阴娥仙子的攻击下渐至消失,而自己几尽全力封挡下,便快要封挡不住了。

凌星男心中也甚是震惊。

“哼,这个阴娥仙子下手果真够毒,她竟然一点也不给我喘息之机。一番攻击还未结束,第二波攻势已然展开……如此一来,她很明显是想让我以穷尽守势坚持到底,直至落败为止。”凌星男在拦截了阴娥仙子三四次的攻击后,已经明白过来。

这时,凌星男果然被阴娥仙子逼得连连退避不已,从二人一番对面交手到此时为止,凌星男竟然被阴娥仙子的攻势逼退了二三十丈远了。如果凌星男非要以守势转攻,至少要暴露出身体上乃至于刀法的不少破绽的空隙,而阴娥仙子自然也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她一定会穷追猛打,追杀下去。

当然,阴娥仙子在凌星男不速而至的来到场中,便已经猜到了凌星男的一身武艺绝对不俗,否则已被她们截断登攀绳索的百丈悬崖绝壁,凌星男能这般快速的上来,绝对不简单!

因此,阴娥仙子以自己老成练达、心狠手辣的本性,她不会让自己精心策划的事情受到一丁点儿的影响,于是先下手为强的选择,她自然不肯放过。

可是凌星男今天的出现,已经令她吃惊不小,至少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了。

此番,又见到凌星男在自己强dà

无比的抢攻突袭下,竟然还能稳定得下来心神,而从容防守……她焉能不惊?也只在心底暗暗寻思着:这个少年到底是谁?在自己强dà

的攻势下,还能做到这般从容,如果他能有机会反攻自己,那又会是一番怎样的情景呢?

阴娥仙子不愿多想下去,即使是这番猛烈强攻下的防守,这个少年已经不简单了!

第九十四章 无情一斩

这个露天的峰峦盆地中,在分作二处奋力厮杀的场面,竟然进行到了白热化的程度。

毒神上官秋风以一敌二,完完全全展现出了自己的平生绝学,对面的二名老者更是不遗余力的狂烈攻击着他,仿佛他们本就是生生世世的仇敌,要把这生生世世的仇怨在这一战中解决得清清楚楚!

三人打斗的身影,一会纵身飞跃在半空,一会又驰骋奔涌在地面,总之他们那宛如清风不定的身法,游离无踪的功法,在数十个、近百个回合中竟然不分上下。显然,他们都已拼上了性命,以平生之力来对付彼此,能见到的只是三道纵横飞跃的虚影和破空排荡的真气……

到了这一刻,他们都已停不下自己的双手,哪怕是非常微小的一个动作,非常细微的一处变化,都已经是他们身体、乃至潜意识下的必然作用。

寻常人能将一身武学修liàn

到他们这个地步,实在是非常不容易了!

这一战若想真真zhèng

正的停下来,至少还有百十回合左右。

再说阴娥仙子与凌星男相斗的场景,虽然不若另外三人打斗得那般激烈,但是一方全力施展出来的强攻、一方却是以一柄奇刀展出大开大合稳稳当当的硬守,竟然也是一个攻守略显平衡的局面。

攻者,出手如电,式式诡异,招招均有杀人夺命的威势,显现了一个攻势如虹、直捣三军中府的绝对优势!

守者,以刀为神,刀刀封锁,看似平正无奇、实则稳中开合,凭借退守弱化强势,拼的是一股永不言弃的精神!

又是数个回合过去,凌星男竟然被阴娥仙子逼退到了数十丈远的盆地边缘地带。他们都觉察到了地面起伏的地势和尖石、杂草丛生的山峦近处了。

再向后面退守,便是峰峦的边缘,横压着坚硬无比的黑铁一般的峰壁山石;任凭是宝刀利刃砍在这等石壁之上,也将火星四射,被反震伤体的!

此刻的凌星男早被逼得无名火起了,他当然感觉到自己快被阴娥仙子逼退到峰峦绝壁的尽头了。

再这么退避下去,是死路,是绝境了……我如果要反击,势必需yào

蓄势,但是在阴娥仙子这样丝毫不留回旋余地的情形下,凌星男根本就没有机会!

除非是硬生生地受阴娥仙子一击后的间隙,施展出腾龙绝斩来斩杀对方……

只是受了对方一击之后,他还有能力再反击对方吗?阴娥仙子的每一次攻击,都是极其强dà

威力的杀手绝招……凌星男有自知之明,他的身体又没有练就传说中的金钢不坏之躯,根本就不可能以血肉之躯强行硬受阴娥仙子的杀手绝招!

说起来,阴娥仙子的武道攻击,势同流水连绵不绝,式式攻击均是变化莫测、诡异之至,往往招不用老,常常式不用竭,似乎永远都有相生之机一般。这也正是拳法武功修习到了气道途之后,应有的相生同源之道,以一鼓作气化作连绵之势,仿佛攻击都永不衰竭了。此等武功施展出来,便是完完全全地以纯粹攻势制止和压迫对手的反击,威力自然是惊人的。

但是,此等武功的威力却是以本身真力剧烈耗损作为代价的,气道途高手的武道修为在超脱力境之后,便能以体内真气运转于全身每一处经络,不仅威力大增,而且能将体内气海、丹田之气凝聚为一线,游走于周身大小经脉、穴道,直至完全消失于威力中,尔后再度凝聚真气以达人体大小周天循环……可是,这人体内的真力和内气也并不是永不枯竭,或者能瞬间再生的,除非是练就了大道神通,或者旷世神功,否则终究在对战之时有内力真气消耗殆竭的一刻!

很显然,阴娥仙子虽然武功修为极高,并且是修liàn

到了气道途初期颠峰,似乎很快就要突pò

到气道中期之境了,但是她体内的真气、内力并不能达到无穷无尽的再生,照样是用一点少一点,而要将转化在强dà

攻势中的逝去真气再生,也需yào

调整恢复和休息的!更何况,她施展出来的这门高深武艺,正是魔派绝学‘魔仙狂舞功’,也最是消耗内力真气的……

在这般猛烈无比的攻势下,凌星男硬是被逼得退却到了四五十丈远的峰峦绝壁下,他如果不是仗着内力深厚、真气凝炼,以及手中那一柄无刃玄刀的破气效果,早也落败了吧。

而到了这个时候,凌星男也觉察出了阴娥仙子虽然攻势依旧强横,但威力却散失了一些,他感觉到那种强烈的压迫感觉在缓缓减轻……

“哼,我若此时再不反击,还待何时?倘若让她一度调息过来,那我不就惨了!”凌星男见阴娥仙子的攻势渐显颓力qì

乏之际,暗想道。

便在阴娥仙子再度连番攻出的数个回合后,凌星男顿时被逼到了峰峦绝壁的角落里端;而且在这个时候,凌星男的眼中还看到了阴娥仙子脸上闪露出的一丝残酷冷意。

突闻,一声清啸由凌星男的口中传出,那种憋屈的感觉就是发自内心的表露,置之绝地而反击,陷之死地方再生,强dà

的反击威力终于从凌星男的身体中爆fā

了出来。

而在这危急的关头,只见凌星男不再以单手持刀,竟然是用上了一个大异于平常刀道握刀之法的姿势,以双手正反突握刀柄,尔后迅速地挥出了一个又一个的旋转抡刀的大光圈。

一轮一轮的光圈完全笼罩着自己,更笼罩着别人,最后那光圈的中心竟还闪烁出了一道庞大的、无比夺目的刀光白气……

这一刻,空气的流动达到了一个空前的速度,以凌星男为中心的区域内爆fā

出了似龙卷骤风,又间杂霹雳电光的强dà

气场。

一时之间……

风,在怒吼。

沙,在飞扬。

风和沙交合在一起时,迷乱了眼睛,也憾动了人心。

虽然阴娥仙子的狂暴攻势并没有停下,但是在她所有的攻势突然面对凌星男施展的这一招刀法时,她感受到了无比强dà

的反扑气势。

“好强dà

的刀气,好可怕的刀威……”

阴娥仙子一见自己全力压制对方的攻势竟然受挫的情形时,亦甚是震惊。

又见到凌星男于危机关头,双手合力施刀之下化为的一招惊人无比的刀势,她立即在心中叨叨呤念着。

却说这时,阴娥仙子虽见凌星男化作的一招无比强烈的反扑之势,她竟然并没有就此退却。相反的是,阴娥仙子也是大喝一声,竟将全身的功力、真气瞬时汇聚起来,身形全力掠出,左手五指中散发出了五道腾腾白炽光,右手五指中散乱出了五股茫茫黑煞气,最后只见她身躯如魑魃的化身溶入了虚幻中;当五道白炽光和五股黑煞气错空交汇在一起时,又形成了迷漫方圆近五丈的一片异样空间,只在这迷漫之下五丈空间内的物质都发生了变化——草枯了,石裂了,就连空气也变得无比呛人和让人窒息了。最后的朦胧之间,凌星男还听到了一阵仙魔音乐之声传了出来……

原来,阴娥仙子也爆fā

出了浸淫数十年的‘魔仙狂舞功’中最厉害杀招——‘仙魔齐舞’!

浓浓的杀机,滋漫的凶意,令人恐惧的威力,让鬼怪驻足的煞气,都由他们彼此掌控的空间向对方迷漫过去!

这时,原先凌星男以守为主的刀势竟然大变为守中寓攻,攻守同盟了。

在他陷入危机的一瞬间,他似乎精神膨胀到了极点,冲开了灵台中的一丝沉晦,多了一丝清明。恍然间,他顿悟了前几日始终到达不了一个刀中境界……

忘情总在伤痕后,无情未必不豪杰!

情,即是刀;刀,即是情。

虽如佛宗所曰: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此刻,他反觉得:人是空,情是空,刀也是空。忘……是空?无……还是空?那么,忘是就是无吗?

错了,错了。无可是忘,但忘却……万万不是无!

大凡世间的规则,或者说是世间的道,都有一个经lì

,有一个过程;从一个境界到另一个境界,抑或说从一个道到另一个道(只因道分大小,有大道和小道之说。),莫不如此。

人、情、刀,可为道;

忘、无、绝,更可道。

经lì

和过程,是成道的条件。

人不可能没有经lì

,也不可能没有过去。

事情的演变,也有一个过程!

忘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没有即成无!

无情一斩!

刀破虚空!

似乎是短短的一瞬间,凌星男双手挥舞无刃玄刀所幻化作的无数光圈,陡然消失了,气息全无,一点也没有剩下。

当阴娥仙子发xiàn

了这番情形时,她也蒙了……

“咦,这是怎么回事?他的刀中气势缘何一瞬间全部消失了?难道是他力竭了,不战而准bèi

受死了……哼,管不了那么多了,谁让他敢跟我作对,你就受死吧!”阴娥仙子只在心中发疯般狂喊着。

阴娥仙子的脸上再度展露出了狰狞的笑容,将平生引以为傲的仙魔狂舞功发挥到了极点。

仙魔,一齐狂舞吧!

舞吧,再狂乱一些……

当阴娥仙子双掌十指间散发出来的白炽光和黑煞气交合在一起时,她的身形就此真的消散在了白炽光和黑煞气中。再至后来,白识光和黑煞气竟然完全溶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道似馄饨状态的鬼异烟幕罩向了凌星男所立之处。

鬼异烟幕之中,似乎有无数的鬼怪妖魔和天仙美女纠缠在一起,张牙舞爪地冲向了凌星男,她们有的是拿着坚兵利器强攻着,有的是摆动着杨柳腰肢引诱着……

总之在这一刻,仙和魔的舞动,到了狂乱的颠峰!

然而,也在这个时候。

阴娥仙子突然发xiàn

消失了的刀势,又出现了。

从无之境而来,在虚空中而生。

似乎是万千刀势所化作的实质性一刀!强光闪现,贯穿了天地自然的光芒……

那一刀斩下之后,奔腾、咆哮、无情,碎裂了虚空中的一切物质!

自然也包括阴娥仙子所幻化出来的最强一击——鬼异烟幕中的所有鬼怪妖魔和天仙美女!

最后,只闻得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传透出来。接着,整座峰峦都颤抖了一下……

随后,是那一刀之下当场便切开了鬼异烟幕,将之强行斩为二半。

那强刀之下的一击,连虚空都洞彻了。

本来无比坚硬的地面也斩裂开了,一条从近处延伸到数十丈外的裂缝,触目惊心地出现在眼前……

而裂缝的尽头,被这一刀鬼神之威所惊扰的正是全力拼杀的三名老者!只是这时,这三名生死相斗的老者也惊讶得停了下来,齐齐转首望着凌星男。

待这一切结束,阴娥仙子施展出来的鬼异烟幕完全消散之后,也显露出了她无比震惊的神情……

在这一斩之后,凌星男当然是破除了对方的所有攻势。而阴娥仙子本人,更是被无情一斩震得体内气血澎湃,仗着绝世身法方才躲过这最致命的刀杀威力!

虽然阴娥仙子并未被凌星男斩于此刀之下,但是却受了非常严重的内伤,正是一旁连连喷吐出了几大口鲜血!

眼见她无比颓废地呆望着凌星男时,在场的人都知dào

结果了!

而阴娥仙子到此时都没有平复下来,她怎么也不相信凌星男的这一斩之威,竟然会有这等强dà

的威力!

只怕,比起那血宫魔主莫信仁的‘焚天灭地无极魔功’,也相差无几了吧?

而凌星男也因为第一次施展这威力无比的无情一斩,自身也被刀中威力反噬;而体内本来就相互难以熔合的数股强dà

真气,也突然横冲直撞起来,震伤了经脉……

此时,旁人见凌星男嘴角也溢出了鲜血,手提无刃玄刀的情景,满头乱发在风中狂舞,像极了一个介乎于神魔之间的怪物!

他眼中的无情和刀中的无情,都证实了他无情的存zài



只因他的刀,就是无情的象征!

凌星男浓眉深锁,他冷冷的看着阴娥仙子,无情地怒吼道:“哼,你们……还要不要再打?来,我们再来打过?小爷我今天就奉陪到底!”

说完,凌星男只见手中玄刀在半空一扬,瞬即又掀起了一股可怕的刀威,直接罩向阴娥仙子以及一旁另外二名老者……

第九十五章 乱世兵锋(一)

此时,金龙金虎二兄弟还在与凌星男鼓劲作势对持着,听了阴娥仙子的话也并不觉得多么错愕。

毕竟他二人也没有必胜凌星男的信心,而且刚才见了凌星男施展出威力惊人的一斩后,已经在他们心中铬下了一道永不磨灭的痕迹,更多的只是震惊和叹服!

金龙金虎再深深的看了凌星男一眼后,便跟在阴娥仙子身后走了。这三人离去的方向,是峰峦盆地边缘的一座山峰,凌星男也感觉到纳闷:他们怎么不朝峰下去,反而去了峰头呢?

这时,上官秋风也看出了凌星男心中的疑虑,便解释道:“阴娥本来是我的师姐,进入师门比我都还要早上几年。她对谷中的地势情形非常熟悉,她们离去的那座山峰名叫‘登天峰’,登天峰有近千百丈高,本来凭人力是难以攀越的,但是阴娥身上肯定有可以发射出数百丈远的异质器具和绳索,而且她们三人的轻身术也极好,想要离开这里并非什么难事!”

凌星男听了上官秋风的解释,终才疑虑顿消,又继xù

说道:“上官老爷子,今天为何这么轻易就放过她们呢?我相信凭我们二人之力一定可以留下他们的!而且放虎归山,它日阴娥带人卷土重来,你又当如何应付呢?”

上官秋风听了凌星男的问话,笑了笑道:“哼,她们这一次如果不是趁着我两位师弟有事不在,也不敢这么冒然闯进来的!当然,有了这一次的意wài

,我也会让谷中加强戒备,还要将登天峰上多增制几道防护措施,只要她们下一次还敢再来我绝对不会手下留情了!这一次放过她们,算是看在以前师门的情份上……她们饮邪血宫大举复出,这股势力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算了,我也没有年青时的争强好斗劲儿了,倒是你们现在正值年轻,趁着天下大乱可以闯出点名堂来!我上二次给你治疗伤势便已经知dào

你是受了魔派的‘焚天灭地’无极真气所伤脑部神经,幸好你体内的佛门真力混厚,能够暂时抵制魔功真力的侵蚀!不过不要紧,我只需最后一次给你施展九大金针渡穴法理顺被魔功渗乱的经络,你便可以痊愈了!”

凌星男谢过上官秋风后,毒神绝涧的其他人也都陆续赶到。

随后,上官秋风让人处理好地上横躺的两具死尸,以及安排了一些善后的事务。

不久,上官秋风便把凌星男引至自己的住所,着手医治之事。

半月后的某天,风萧萧,雨瑟瑟,天地一片阴晦。

半空中飘荡着淅淅沥沥的小雨,细雨如丝般齐涮涮地射向大地,尤如万千坠地的细珠线,大地早已经被洗涮得泥泞片片。

天上阴晦,地下泥泞,天地均失去了本色。

“这该死的鬼天气!竟然连续下了十来天雨了,再这样下去天还不放晴的话,人都要发霉了!”一名站在朱漆大门前的兵卒望着细雨绵绵的天空,大声说道。

这兵卒说了这番话后,半空中的乌云里出现了数道闪电交错,不久即闻阵阵轰隆雷声在空中闷响起来。

“红胡子,不要别咒天骂地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都不是我们这些小喽啰管得了的!如果不是下了这十来天的雨啊,那些南蛮野人早都打过来了……”站在门口的另外一名兵卒附和着说道。

“是啊,听说那些南蛮子已经在边境一线集结了三十万大军,而且听说这一回还是那个什么南蛮大王打算亲自领兵前来呢?看起来真的是要打大仗了……哎……”被称作红胡子的兵卒,深叹一声道。

“唉,我们整个西川府还不足十万兵力,这仗真不知dào

要怎么打啊?这一回南诏国又倾巢出动三十万大军,而且我还听说南蛮大军兵强马壮,其中能人异士极多,更不乏飞天遁地之能辈,撒豆成兵之高人……”另一兵卒叹息着。

“明三娃,你算了吧,如果南蛮大军中真有那么多能人异士,还会飞天遁地、撒豆成兵,怎么不直接从天而降冲杀过来?这也不就是刚下了几天雨吗?怎么他们就驻扎在边境一线不敢轻举妄动了?我说你啊,不要乱传谣言扰乱军心,小心被大帅知dào

了,押送你去军中执法处,打你一百沙威大棒!”红胡子说道。

“什么啊,我可不是扰乱军心哦!我也是听军中一些人说的……对了,我还听说我们大唐朝庭的萍兰公主也到了我们西川府坐镇,公主还邀请了不少在天下都大名鼎鼎的英雄侠士前来守城,并且她师傅‘神刀飞燕’夫妇也来了……”被红胡子称为明三娃的兵卒向四周看了看,故yì

压低嗓音轻声唏嘘道。

红胡子听了明三娃故yì

压低声音的说话,也暗暗自惊怔道:“啊,有公主亲自来坐镇?竟然连她师傅‘神刀飞燕’也都来了?那我们这一仗打下来,也未必会输啊!”

明三娃笑道:“是啊,谁不知dào

公主的师傅宫飞燕和神刀赖家的赖经久乃是当今正道翘首‘轻盈小筑’的两大当家!传闻这二人在天下正道中的号召力绝对是一呼百应,而且自身实力更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顶尖人物……嘿嘿,以依我估计,这回有他们坐镇我们西川府,至少可以敌得南蛮大营的数万精兵!”

正当红胡子和明三娃相谈正酣之际,只见远处的雨幕中有数匹飞马奔掠而来,那众马奔腾的滴哒声急促有力,远比普通人家的马匹更显气势。

短短的十数个呼吸之间,数百丈的距离竟然瞬间便到了近头。

高头大马,长枪硕将。

马为战马,人是军人。

到了近头,红胡子和明三娃终才看清那五匹高头大马上坐着五名头戴斗笠、身披坚甲、手握长枪、腰悬宝刀的来者系谁。

“龙将军,马将军,王将军,吴将军,陆将军……”

竟然一下子来了西川幕府的五位大将军,红胡子、明三娃这二名帅府护卫见了五位将军同时到达,也不由得阵阵惊慌。

再待这五大将军策马奔到近处,他们已恭敬得跪伏在地,行礼道。

“速速通传大帅,便说我等五人到了!”当先奔至的龙将军大手一挥,以雄浑的声音说道。

红胡子闻言,果然应诺了一声,随后推开帅府的朱漆大门,朝里间飞也似的跑去。

不久,便跑出来五名帅府亲兵牵过五大将军的战马,接过兵器不提,还将五大将军迎入帅府之中……

西川帅府,检将堂。

历来是西川帅府大帅正式迎见军中将帅的地方,在这里将帅在一起多是商议军机要务,拟订军中作战计议的帅府重地,机要程度非常高,军队中的许多绝密文档都在这里商讨及制订。因此,帅府检将堂四周常常有重兵把守,处处围堵得如铜墙铁壁一般。

如今五大将军刚到检将堂外,便觉察到一种威严肃穆之意,堂前堂后三步一卒,五步一岗,刀兵林立,严整以待。

“五大将军,到……”五位将军刚至检将堂外,便有检将堂前一名护卫长高声呼喝道。

至此,五大将军并没有半点停留,均朝检将堂内快速走去。

一入检将堂中,五名将军便发xiàn

堂中已经或立或坐着十数人,其中是一身白衣的萍兰公主坐镇当堂,其右依次坐着的是西川府节度使高骈(也就是西川府大元帅)、将领高岂白,以及帅府刘师爷……而在萍兰公主左首依次坐着的骇然便是赖经久、宫飞燕、奇丐冯帅等众。

“末将等参见公主、元帅及众位大人!”五大将军进入堂中,一齐行礼道。

“五位将军不辞辛劳,还被高某冒雨召来帅府,实在辛苦了!诸位请就座……”节度使高骈见了五大将军到来,虽然面目上素有忧色但还是挤出了一丝笑意道。

这时,萍兰公主也挥了挥手,示意众将就座。

“高大人,现在时间紧迫。烦请你将当前的军情和当下的形势说给诸位听听吧。届时,我们也好商议出一个万全之策来!”萍兰公主极其干脆地说道。

此时堂内又走出来二名高大健硕的大汉,将堂内墙壁上被幕布遮掩的一幅西川军事统筹要图显露于众人眼前。

高骈闻言果然站了起来,扬声说道:“相信诸位对我西川当前的严峻形势已经比较清楚了,此次南诏国王隆舜竟然亲自点将带兵三十万,向我大唐边境西川之地汹涌而来。现今正值雨季,若不是大雨连绵十数天,只怕两国早已开战;南诏国三十万兵马现已屯集于边境一线,兴许雨势一停南蛮兵将当会立即来犯。诸位,我西川府所有兵马加在一起也不过十万众而已,敌我双方的力量比较悬殊,眼下虽然有不少英雄好汉、普通民众自发前来相助,但两军交战胜负实在难料!为今之计,本帅认为唯有以强兵守城,以计谋退敌,方是上策!下面,希望诸位广开言路,群策群力,我们共同商量出一条好的法子来。”

检将堂内所有人听完高骈所言,一时都陷入了沉默。

第九十六章 乱世兵锋(二)

尔后,高骈见众人无语,方又继xù

说道:“诸位请看,在这幅西川军事统筹图上,南诏国与我西川府有六大隘口镇甸,分别是黎、雅、邛、陵、荣、乐六处重镇,只要南诏大军突pò

这六处重镇的任何一处关口,都可以打通向我西川成都府进犯的可能!因此我今天才刻意请来守护这六处重镇的诸将前来,一方面是商量对策,另一方面是要诸位时刻牢记自己的责任和重yào

性!”

当然,高骈在说这话的时候也看向了自己的儿子高岂白,因为高岂白正是守卫这六处重镇‘乐’的将领之一。

高岂白自然知dào

其父话语中的深意,当先从座位上站立起来,向萍兰公主及其父亲坚定地说道:“请公主和父亲大人放心,但教岂白只要有一口气在,绝不让南蛮人越过‘乐’镇一兵一卒!”

另外五大将领闻言,均是唰的一声站起,也齐声同道:“末将也愿肝脑涂地,誓死守城!”

高骈见手下六员大将如此气势,默然点头不已。

“好啊,六位将军果然气势如虹,我大唐能得众位将军誓死卫国,实乃皇上之福,朝庭之福!只要这一次,我们击退了南诏国兵马,我一定向皇上力谏众位将军,届时再论功封赏!”萍兰公主击掌赞叹道。

六员大将听了萍兰公主之言,又对其施礼以谢不提。

“众位将军,我已得到南诏国的最新情报,只待这雨势一停,天气放晴,南诏国即刻将大军压境!并且据可靠的密报来源分析,这一次南诏国将集中主力进攻‘黎’、‘陵’二大镇甸,打算一次性强攻破开城池,直逼我西川府成都……当然另外四处也不得不防,虽然南蛮人素来野蛮强悍,但也不乏狡猾奸诈之辈。”高骈又指着墙壁上的军事地图,继xù

说道。

“大帅,末将倒是有一个建议……”众人刚听了高骈所言,便听见龙将军立即说道。

“哦,龙将军有何良策,尽管道来!”高骈显然对这位龙将军也是极其信任,笑着说道。

“公主、大帅,以末将看来,南诏国这一次前来围城的兵马虽多,但其内部就未必没有矛盾,绝对不可能做到万众一心!而且他们此来摆明了是想学数十年前的那一战,专为夺掠而来;他们随行所带的粮草辎重、后方供应,一定远远不能补给三十万大军的正常所需。如今又因连日来雨势过大,耽搁了不少行程和时间,这南蛮大军定是憋着一口气,打算以绝对主力攻克正面接壤的‘黎’、‘陵’二座镇甸……因此末将认为,我们可以先以一支精锐步卒深入南诏国边境腹地内,劫烧对方运送粮草的部队、断其粮道,再以重兵坚守‘黎’、‘陵’二处镇甸,只要南蛮人久攻不下二处镇甸,而后方粮道又供应不上,则南诏国重兵合围之势自然解矣。”

“不错,龙将军这般一说,倒果然是个好办法!”萍兰公主听了龙将军所言正欲说话之际,未料到赖经久已经先声夺人,当先说了出来。

龙将军见赖经久赞同自己的建议,当即微微抱拳以作谢意。

“龙将军所说的,确实是个很好的解围之法!我想以我们众人之力,坚守二座镇甸二三天的时间应该不是问题……只是,最终要以一支精锐步兵成功劫烧对方粮道,才是关键所在!”高骈看了看众人,附和道。

“是啊,劫烧敌方粮道,历来是兵行险着,向来也是兵家惯用之计,怕只怕南蛮人早有提防,我们难以得手!”奇丐冯帅也说道。

“唉,话虽如此,但是事到如今,我们还有其它更好的办法吗?”高岂白轻叹一声,幽幽的说道。

顿时,大堂中又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中。

谁都没有说话,任凭时间在风雨飘摇中流失。

只是,两国开战在即,时间远比金山银海还要珍贵。

不久,还是赖经久一道淡然的笑声打破了堂中的静默,“哈哈……诸位,赖某倒也觉得,龙将军提出的这个办法已经是逼在眉睫下的最好计策了!都不必再多作考lǜ

了,这派往南诏国的精锐步卒也算上我赖某一个,虽然说赖某平生从不做偷窃劫道的勾当,但是这一次为国为民为了万千苍生,也只能硬着头皮做他一回了!”

众人听到赖经久的激奋之言,均把这位名满天下的神刀大侠看了又看,大都在心中暗自赞叹了一番,然而想得更多的还是:有赖大侠亲自带队出马,成功劫夺粮道的几率定会提高三成!

赖经久如此说,似乎并没有出乎他的妻**飞燕的意wài

,毕竟他们一起生活了十年,丈夫的这点心思她还是能够猜测得到的!

这时,宫飞燕看了丈夫一眼,并未多说什么!但是她向来是支持丈夫的,因为她非常清楚丈夫的性子,只要是他决定了的事,便是百头牛马也拉他不回来了!

赖经久说完这番话时,也看了看妻**飞燕,向她微微点了点头,一脸笑意。

“师傅,我也跟你们一起去……”萍兰公主此刻也站了起来,说道。

“兰儿,你贵为公主,乃是金枝玉叶,不必再亲自犯险了。你就坐镇军中,一方面可以帮zhù

高大人驭敌,另一方面还可以起到鼓舞军中将军士气的作用。你就放心,有我跟着一起去,一定不会出什么问题的!”宫飞燕说道。

萍兰公主听了师傅安慰她的话,也不觉心中甚是感动,她自然清楚自己的师尊夫妇二人虽然武功高强,但是此行劫夺粮道定然是凶险万分的。

“但是……”

萍兰正想说些什么,却被赖经久挥手止住,“兰儿,不必多说了,我和你师傅心意已决!我们只需带上百十号人就行了,人多了反而会影响我们的行动。”

“可是……”

“公主,既然赖大侠都如此说了!我们应该相信他们才是,我也认为公主再次亲身犯险实为不妥。再说了,公主与我们在一起也是抵御敌国的大事,两军正面交锋也是真真zhèng

正的惨烈对抗,只有我们双管齐下都同时成功了,最终的胜利才会属于我们,否则都是失败!”高骈也在一旁说道。

萍兰公主听了高骈所言,只得再度看了看师傅宫飞燕,见她又向自己不住地点头,她当然知dào

师傅也一向是言出如山的人,再说下去也是不太可能的。

“好吧,师傅,大伯,你们此行一定要多加小心。那么,你们打算带些什么人去呢?”萍兰公主说道。

众人听了萍兰公主的问话,也把赖经久夫妇俩看着。

他们心中在想,就算赖经久夫妇的武功再怎么厉害,也不是三头六臂、刀枪不入、吞云吐雾的大罗神仙,更何况是在刀枪不长眼、冷箭满天飞,千军万马拼个你死我活的杀戮战场上,如果没有一些得力的手下协助,没有战力超强的队伍冲锋陷阵,是不可能仅凭个人神勇就能得以成功的!

因此赖经久夫妇还没有自大到以二人之力,去完成劫夺南诏国粮道的任务!

“我们需yào

大帅手下的一百五十名精锐,而且在这一百五十人中需yào

五十名箭法高强的神箭手,五十名身手利落的刀斧手,五十名精通布置的机关手……其余的人,由我自己定夺即可!”赖经久对高骈说道。

高骈听后,果然爽快的答yīng

了。并且立即让身边的师爷传令军中的神箭营、刀斧营和器械营,从三大营中挑选出一百五十名绝对精锐力量出来……

这时,高骈却立即变了颜色,满脸肃严之状,又将手中执掌兵权的虎符缓缓举起,说道:“众将听令!”

“末将在!”六员大将均是军营中大有身份之人,习惯了军威严,今见高骈这番态势,便已知dào

各自即将受领任务,准bèi

迎战南诏国大军了。

军令如山,军纪如铁。

检将堂中的其他人,也被这一股浩大的军中威严所染,他们也都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默默地听着高骈即将发出的号令。

“事既如此,权且定下。诸位回去之后,务必做到将履其职,卒尽其责,上下一心,拼死击退南蛮大军……”

高骈的声音顿时响彻在检将堂内每一个人的心中,终于这不可避免的一仗,要拉开战幕了。

到了晚间,细雨还没有停下来。半空中乌云浓密,一层一层的积云,压得人有点喘不过气来。

检将堂中的聚会,也结束二三个时辰了。众将已经冒着细雨各归其队,开始着手守城战事的一切准bèi



当晚,赖经久夫妇也亲自去了西川府大营下的神箭营、刀斧营、器械营挑选精锐士卒……再后来,赖经久夫妇秘密地带着一百五十名西川精卒和百十来名前来相助的武林高手出了城,昼夜兼程地出发了。

谁也不敢肯定,他们能不能成功?

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大战前夕争分夺秒,掌控先机便能掌握战争的主动权。

夜半时分,雨势终于停了下来。空中的层积云在夜风中渐渐散去,夜色下涌动着阵阵凉意,晦暗的月光在乌云里不时地透射出来,有一种光明被笼罩着的感觉。

离开的人,是为了胜利在全力奔跑!

留下的人,更为了不败做足了工夫!

第九十七章 乱世兵锋(三)

黑夜,不论怎么难熬,都会过去。

当黎明前的一道曙光撕裂了黑暗,为这个世界带来第一道光明时,赖经久带着二百多名精锐已经到了大唐边境三十多里外的一处密林。

一夜奔波,赖经久倒还不觉得什么,但是他知dào

身后的这二百多名精锐就有些吃不消了。

“天快要亮了,大家先休息一下吧。”赖经久看了看身后那一群已经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精锐士卒,说道。

众人在简单休息了片刻后,却听见赖经久对身后的二名弟子说道:“青锋,玉堂,你二人速去前面打探一下情况。记住: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打草惊蛇!”

赖经久的二名弟子闻声后应了一声,即展开身形掠入了密林外的白雾中。

这时,宫飞燕走至赖经久身前,说道:“久哥,咱们一夜奔波,现在应该到南诏国境内了吧?”

赖经久笑道:“是啊,有军中向导引路,当然不会走错路的!我刚才还问了那名向导,他说我们现在已经深入敌国二三十里了。”

“那我们还要不要继xù

深入下去?我记得在我们出发的时候,高大人的探子来报说南诏大军也连夜拔营,有向西川境内移动的迹象了……”宫飞燕说道。

赖经久稍稍沉默了一会,向身后的另外一名弟子说道:“常风,你去把刚刚引路的导引找来,我有话要问他。”

常风是一名十八九岁的年轻人,十多年前,被赖经久和宫飞燕从路边捡回来养大的。因此,这少年对赖经久夫妇就像对待自己的亲生父母一般尊敬。

常风自然也深得赖经久的武功真传,这一次赖经久带他出来,最主要的一个目的就是为了磨炼他的实战刀法。

刀法,一般都来自于实战。只有经lì

了实战的千锤百炼,才能达到最有杀伤力的效果。虽然说,以实战练刀往往充满了不可预见的危机,但是经lì

一次实战的洗礼总要好过十次的对空虚划。因此以战养刀,在战斗中提高得最快,这是赖经久向来注重实战的原因。

“刘二,快起来了,我师尊叫你有事呢。”常风几步路就窜到了那名导引员的身前,他推了推正坐在地上喘气休息的一个人说道。

刘二听到了常风的催促,立即说道:“怎么这么快又要走了?哎,我才刚一屁股坐下呢。”

“别磨蹭了,师傅可能是找你去问路呢。快起来吧……”常风继xù

催促道。

“哦……”刘二轻声嘀咕了一声,还是起来跟着常风走了。

看见常风把满脸疲惫的刘二带到跟前,赖经久笑道:“刘二啊,你不久前还在给我说,你跑路跑得最多的时候,一晚可跑了一二百里路啊,咱们这才走了多远?怎么你就要累垮了么?”

刘二听了赖经久戏谑之言,苦笑道:“赖大侠,我们怎么敢跟您们比呢?休道这一二百里路,我知dào

您们就是再走上十个八个二百里路,也都当作闲庭散步一般!更何况,我们这二天已经跑了快到二百里路了啊……再往前走,就到极隆坡了。”

“极隆坡?那是个什么地方……”赖经久听到刘二突然说出一个地名,连忙追问道。

“极隆坡是南诏国边陲小镇‘厸沙’十里外的一处高山密林地,那里山高路险,原始丛林密盖,尤多猛兽怪物。据传,只要有人进入了密林中心地带,很少有人回得了头的……总之那里很恐怖,赖大侠,我们还是绕道走吧。”刘二心有余悸的说道。

“哦,竟然还有这样有趣的地方!咦,天就快要大亮了,我们还是继xù

赶路吧。”赖经久说道。

而在这个时候,赖经久派出去探路的青锋、玉堂二名弟子放展出轻身功夫呼啸而至近头。

“师傅,前面十里处有一座延绵数百里的原始丛林,丛林外间正是南诏国的官道。我和玉堂都查探过了,官道上的马蹄车辙印迹纵横交错,人畜遗留的脚印一直延续到天边,显然是南诏国的军马人畜来来往往留下的。依弟子看来,只要咱们隐藏在那片原始丛林之中,一定能以逸待劳沿途劫杀那些南蛮人的军马运粮队……”青锋当先冲至众人身前,立即向赖经久夫妇汇报了前去探查的情况。

“哦?看来,前面果然是到刘二说的极隆坡了。既然如此,咱们就去那极隆坡上看看如何?”赖经久回头望着妻子,微笑道。

宫飞燕也看了看赖经久,微笑着点了点头。

便在赖经久说完这番话时,可急煞了刘二,只听到他略带几分惊悚的语气道:“赖大侠,我们真的要去那个原始丛林里面啊?虽然说传闻未必能当真,但是常言说的好——无风不起千层浪,小心驶得万年船哪!”

赖经久夫妇听了刘二之言,二人都回头望着他笑了笑,却听到赖经久说道:“刘二啊,你跟着我们走就行了,一定不会有事的!你刚才不是说了吗?是要有人进入到那原始密林的中心地带才会出事的,咱们只在原始丛林地的边缘林地一带,应该不会有事的!”

刘二见赖经久已执意如此,而且已经带着队伍向前快速的行进着了,只得深深的叹息了一声,也加快步伐跟了上去。

没多久,赖经久这一群人果然到了原始密林外,此刻天已大亮。

赖经久和宫飞燕向幽深的原始丛林看了几眼,他们刚到丛林边缘果然感觉到了一阵森冷的阴风由丛林中暗涌过来。

清晨,又是隆冬刚过的连续几天下雨,山里的空气中随时都迷漫着寒意。更何况,又迎面吹来一阵森冷的阴风,不少人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走吧,到林中去……”赖经久当先走进了原始丛林里。

赖经久带着身后的二百多人大概走了四五十丈时,便停了下来。

“青锋,玉堂,你二人去下面的路口盯着,发xiàn

了南蛮人运送的粮草的队伍就速速来报。”赖经久对不远处的二名弟子说道。

“是,师傅。”二人答yīng

了一声,又勿勿而去。

“其他人都各自找干燥的地儿原地休息一下。江大人,你安排几个弟兄去林里找些干柴回来生火做饭,记住不要太过深入密林,并且待会儿生火的时候千万不要烟幕太大……”宫飞燕也对不远处的一名魁梧的军官说道。

“是,宫女侠请放心!”那名军官回应了一声,便招呼了五六名士卒往林中寻找干柴去了。

这时候,赖经久夫妇也坐了下来,并将随行带来的一些高手和几名徒弟聚拢在一起后,说道:“接下来,我们都不知dào

会发生些什么事,但是大家一定要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来,深入敌国劫夺粮道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平时大家都自由散漫惯了,如今是两国对垒、两军作战,绝不能再施以江湖上的那一套来强逞个人英雄。在战场上,行军作战是一队人马共同的事情,必须要团结协作,达到我们最主要的目的。因此大家一定要听我号令,攻击的时候要做到雷厉风行,不留任何余地;撤tuì

的时候要做到风卷残云,不留任何痕迹。”

众人听了赖经久的讲话,全都点了点头。

后来,赖经久又安排一些弟子负责众人休息时的安全警戒,随时注意着林里林外的动静,防止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不久,捡拾干柴的兵卒也抱着大捆枯枝回来了,开始生火做饭不提。

赖经久望着四周浓稠得遮天蔽日的参天树林,轻轻叹息了一声,道:“唉,不知dào

那边的情形怎么样了?高大人和兰儿他们要面对南诏国三十万铁骑,只怕压力极大啊!”

倚靠在赖经久身旁的宫飞燕听了赖经久的叹息声,也轻叹一声道:“是啊,素闻南诏国兵马强悍无比,大军所过之处烧杀虏掠、鸡犬不留,还真是有些担心啊。”

“现在担心有什么用啊?其实我们出来的时候,我还本想让你留在兰儿身边照顾她,怕万一……但又见你执意要与我同来,便没有阻止你!”赖经久对妻子说道。

“久哥,不必想那么多了!你我十年夫妻,我们又有几时分开过?再说这一次来南诏国劫夺粮道,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反而我们在一起,就算是碰血宫魔主莫信仁那样的人物,你我二人也可以联手一战!至于兰儿那边,我已让司空师侄去请我大师兄他们下山相助了。”宫飞燕说道。

赖经久笑道:“你那大师兄能亲自下山,那当然更好了。算了,不说这些。咦,稀粥也差不多好了,走吧,我们赶了一夜的路,大伙儿都去喝点热粥。”

……

一个多时辰过去了,山下大道上终于有了动静。

马嘶,人声,车轮阵阵。

这时,赖经久也看到了自己的二个徒弟青锋、玉堂施展出如狸猫般灵巧的身法,从山下的林子里穿纵而来。

“师傅,南诏国运送粮晌器具的大队人马来了……”青锋还未掠至赖经久身前,急切地说道。

“你们看清楚来了多少人没有?”赖经久唰地一声站起,追问道。

“赶车的马夫和普通苦工有四五百人,南诏国随行的护卫兵大概有五六百人吧……”玉堂回道。

“哦,才区区五六百名护卫兵。那这次就让他们来得去不得,永远留在这里吧!”赖经久淡淡的说道。

说完,赖经久转身对已经整装待发的众士卒说道:“兄弟们,这一次南诏大军押运粮草的队伍,人数有近千人,但是真zhèng

有战斗力的只有五六百名护卫,因此我们一定要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首先由五十名神箭营的兄弟射杀对方护卫,乱其阵脚;然后再由五十名器械营的兄弟在道路二侧设置障碍阻挡溃退的南诏军士,令他们前去不得后退不能;最后由我带刀斧营及余下各位冲杀下去,一举歼灭他们……”

随后在赖经久的一声令下,二百人的队伍分作三股向密林外的官道潜伏过去。

第九十八章 乱世兵锋(四)

五十名神箭手很快就占据了官道旁的一处陡坡,这五十人个个都潜藏着身形,开始手挽强弓,箭矢在弦,做足了准bèi



人马宣泄,车轮阵阵,终于越来越近。

甚至众人还听到南诏国护送粮道的大军中有二名护卫头领大声讲话的声音,传入了他们的耳中。

“张大人,此次大王领三十万大军亲征西川,想必又可以掳回无数金银珠宝、大量美女奴隶了。到时候,我南诏国力一定可以空前提升,就算覆灭大唐、吐蕃也不是什么难事了吧?”

“哈哈……是啊,真是快哉。不过咱们还是先把押运粮道的任务交接了,在大军攻破西川城池之日,我们也去掳几个美人回来伺候兄弟们……”被另外一名头领称为张大人的领头军官大笑道。

那头领听了张大人的话也发出了阵阵邪笑,“是啊,西川美人儿大都是娇滴滴的美啊,皮肤白腻不说,轻轻一捏温软细滑,啧啧……绝对与咱们南诏国的美人相比,自有另外的一番风味啊!”

那头领说得起劲,纯粹想象中的事,激得他几乎连口水都要流了出来。

然在此时,那领头的军官张大人只觉道旁的林地边缘,有一棵大树发出了一阵轻微的晃动。

立时,张大人的眼中寒光一闪,警觉性大起。

“慢……”

只是张大人这‘慢’字刚才脱口,南诏国随行护卫队伍还沉浸在二位大人的高谈阔论之中,他们精神上的波动在一时半刻间未能自拔。

便已看见一波又一波的箭矢破空而来,第一波箭矢射到的时候,南诏国随行护卫粮道队伍的开路先锋倒下了三四十人,这些人有的胸部中箭,有的脑袋开花、血水四溅……

第二波箭矢到来的时候,又倒下了三十来名护卫。当第三波箭矢来时,南诏国的护卫队伍在张大人和护卫统领的喝斥下,有了退守防卫的本能,仅有十多名护卫死去……

这时,隐伏在道旁密林中的赖经久大喝一声,“杀……”

只见赖经久当先从密林中杀将出来,他手挽宝刀,杀气腾腾地奔向了南诏护卫军中,他的背后跟着宫飞燕、七大弟子,以及随同前往的四十来名武林高手,这些人一入南诏军士中便如同虎狼如了羊群,挡者皆靡,哀嚎阵阵。几乎是没有任何悬念的,押送粮道的南诏兵士倒下了一大片,更有不少丢盔卸甲兵士打算冲散开去,却又被冲出密林的刀斧营五十名精锐砍翻在地……

而战斗中的赖经久像极了一个杀神,只见他一刀连毙数人,二刀下来至少要倒下一排兵士。反正是他刀势一出必定血光飞溅,刀断枪落,南诏国护卫军中的兵士见到他没有不怕得手脚发软的。

宫飞燕、七大弟子、四十多名高手也是如此,在数百名南诏国军士中穿来插去,手起刀落,剑出掌收,稳稳地掌控了对方的生命……

南诏国护卫军士一方面要顾忌杀入内部的众高手,还得提防道旁神箭营的箭矢,到了此刻死伤已经接近半数了。

那张大人和护卫统头见机不对,深知再抵抗下去怕是要全部覆灭在这里。于是在情急中,张大人大声喝斥道:“不可恋战,一起跟着我冲杀出去……”

南诏国剩下的护卫军士、以及押送粮草的奴隶听了,果然跟着张大人向来时的官道一窝蜂的冲了过去。

赖经久见了这番情景,重重哼了一声道:“哼,想跑?没那么容易!我就先斩了你这个张大人再说……”

只见赖经久大刀一挥,一道金光泄出便将前方挡路的三名南诏兵士砍翻在地。

紧接着,赖经久纵跃而起,身与刀皆在半空中化作了一道虚影……

十多丈远,仿佛只是一眨眼的距离。

刀到了,人也落了下来。

那位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张大人猛然一惊,在感受到赖经久凌空飞跃而来的一刀时,还来不及回头看看,便是反手一刀化作一招‘乌龙回首’,劈出了数道刀光企图封挡来势。

只是,当他接触到赖经久凌空劈来实质性的一刀时,他顿然心凉了。同时,他感觉到头顶上有一道寒意深深地渗透进了他的灵魂……

一阵麻木,一阵撕裂。

麻木的是,这位张大人似乎没有感觉到半点痛苦,便被赖经久一刀横劈,由头至尾分割开来,最后落马毙命只是一瞬间的事。

撕裂的是,表面上赖经久的大刀划破了张大人的铠甲和身体,却生生撕裂了南诏国众护卫兵士的心。

赖经久横刀落地,他手中的宝刀利刃之上兀自滴淌着一缕鲜血。

一人横挡在数百名南诏国护送粮道的众兵士前,他没有半点惧意,相反的是数百名南诏国兵众看着赖经久时,眼神中露出的是恐惧。

“你们还跑得了吗?”赖经久冷冷的说道,这种语气再也没了他平时的和颜悦色,取而代之的是杀机。

那名护卫统领眼睁睁地看着张大人被赖经久一刀斩杀后,眼中也露出了惧意,但此刻他已是护卫队中的最高指挥官,反而是眼中的惧意渐渐平复下去,问道:“你是什么人?竟敢带着西川军士来劫夺我军粮道,你就不怕……”

赖经久未待那护卫统领把话说完,便横了他一眼,丝毫不在乎地说道:“我怕什么?如果我要杀你们,你们也没有机会站着和我说话了。”

正在这时,与宫飞燕、七大弟子、众高手、以及一百名西川精兵交战的南诏护卫都停了下来(没有停下的都已被杀死)。活着的南诏人全被围成了一团,其中有赖经久率众围着,一旁有五十名神箭手挽弓以待,只要这些南诏护卫一有反抗绝对在一瞬间会死一大片……

这一点,毋庸置疑的。不仅是那护卫统领深知,就连那些惊慌失措的兵士、奴隶都非常清楚,这一群西川兵士绝对个个都是精锐,尤其可怕的还是另外的四十来名江湖高手和眼前这个一刀拦路的大汉子……

“你们……你……到底想要干什么?粮草……也已经被你们劫到了,为何还要赶尽杀绝?”那个护卫统领一急,原本就生疏的汉话也说得结巴起来。

赖经久听了护卫统领说出的话,却笑道:“既然我刚才没有杀你们,现在更不会再杀你们!不过从现在起,你们这些人都得听我的……先将手中的兵器放下,然后把这些粮晌兵器都给我推到那后面的林地里去!只待三日过后,我定然放了你们……否则的话,我宝刀之下也不在乎多你们几百条性命!”

护卫统领听了赖经久说得杀气毕现的话语,心自也怯了,又看到聚集在身旁的大半兵士都有了惧意,只得轻叹道:“那……好吧!你不杀我们?你……可要说话算数!”

赖经久果将宝刀虚晃,众军士只见眼前银光一闪,长刀陡然已入鞘。刚才还是一身杀气的赖经久,此刻搜遍他的全身几乎连半点杀意都找不到了。

那护卫统领见了赖经久此时的神情,心中暗惊不已:原来他有刀才有杀意,刀不出鞘时谁也看不出来他有那么可怕的气势!高手啊,果然是高手!就是一百个我加起来,也不及他一刀在手啊!

“哈哈……你们大可放心,我赖经久向来言出如山!”赖经久收了刀后,望着护卫统领大笑道。

护卫统领听见赖经久的回话,一时惊奇至极,问道:“你……你是赖……赖经久?”

“怎么?你还认得我?”赖经久说道。

“不……不,我听说过……我以前听人说过大唐国有一个什么神刀赖家很出名,你莫不是神刀赖家的人?”护卫统领目不转睛地看着赖经久,再度询问道。

“不错,我师傅正是神刀赖家的第七代家主!没想到你们南蛮人竟然还知dào

我师傅的名头?委实不容易啊!”还没待赖经久回答,青锋却在一旁抢先说道。

护卫统领闻言,黯然失色的脸上竟然有了一丝喜意,说道:“原来你……你们竟然是神刀赖家的人!嘿嘿,那么我们这一次败在你们的手里,也算得心服口服。”

护卫统领没想到眼前劫道的这些人果然是神刀赖家之人,一时之间,他竟然大有虽败犹荣的感觉。

赖经久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让手下人收了这一群南诏兵士的武器,并让他们押着粮晌器具向后面的林地走去。

事有先后,话分两头。

又道次日天明,雨过天晴之后,南诏国大军以迅猛之势浩浩荡荡地杀向唐庭西川府成都。

短短一天的时间,南诏大军已然杀入唐庭西川之地数十里,沿途虽然有不少唐军在全力阻挡,但是南诏大军的先头部队却以十万之众率先发起进攻,南诏大军的先锋部队更是以骑兵为主,车马战车相辅,一旦进攻起来即可发挥出无比凶猛的战斗力,而以数千、近万的唐军步卒低抗攻击力极强的南诏大军,自然只能节节败退了。

南诏大军所过之处,只要有反抗的存zài

,男丁老小都一律杀戮,只余下漂亮的女人抢掠为奴。因此战乱之后哀鸿遍野,尸骨累累,沿途许多村落镇甸均被烧杀抢掠,之后还被放火夷为平地。那种目不忍睹的惨像,实有人间地狱之状。

第九十九章 乱世兵锋(五)

因此,整个西川府的百姓大都自发地参与唐军作战,共同对抗着南诏大军的猛烈进攻。

百姓心中想的横竖是个死,只要是稍有思想的民众,都不断从四面八方向西川府‘黎’(今汉源县)、‘陵’(今仁寿县)二处重镇聚集。原本只有几万兵马的二座镇甸,如今仅是手握农具、简易武器的百姓也有数万人了,而且群情激昂,军民皆有拼死守城的气概。也许这种情况的出现,南诏大军还根本没有想到吧?

渐至暮色降临时分,黎、陵二镇的城楼刚被残阳笼罩,远处天际还被大片大片如血般的残阳涂抹着,天地都静了下来,仿佛只留下了心跳的声音。

大战之前的平静,竟然如此可怕!

这时,黎镇城楼上的唐军士兵也如沐浴在夕阳里的人体雕像,他们紧握长刀大枪,神情肃严到了极点,全都睁大了眼睛注视着远方,看向路的近头……

来吧,杀吧……

都让彼此的鲜血染红天地,都让你我的刀剑刺穿身体,反而还比这样揪心的等待,更来得痛快些!

军队严整以待的气势熔入了残阳中,好像空气里都有了血腥的气息。

“快看,南蛮人杀来了……”

终于,一个眼尖的唐军士兵以一个异常尖锐的声音打破了夕阳之下的平静。

这一个声音更是深深地刺痛了所有人的心,让心开始流血,最后血液流遍了全身每一寸肌肤,城头上所有的人都突然变得兴奋莫名、躁动不安起来。

远处的大道尽头渐势尘土飞扬,铁马金戈,车骑战乘仿佛是随着夕阳下的烈烈晚风疾速驰来的。

车流滚滚而至,人马沸沸宣泄,战旗猎猎飘荡着,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当先杀到的是一拔身披铁甲钢衣、马裹铁皮藤条的南诏军先锋营兵马,这些南诏军士袭卷着滚滚尘烟,人马身上皆有一种杀伐饮血的异族蛮横霸气,表面上看来这好像是一群乌合之众,其实战斗力之强远胜普通的南诏其他营座中的人马,这一拔当先奔腾而至的先锋营兵马,人数并不算太多,多则三万有余,少则二万八九千而已。

但是,没有人敢小看其真实的战力!唐庭西川府中早已探察得知,这队兵马乃是南诏大军中最为擅长长途机动奔袭和攻战之法的军队,聚之能合击一点,散之则游击各处,乃是南诏国乌苏家族的精锐之师,其将领正是南诏国幕爽大人乌苏台之子乌苏里机。

并且这个乌苏里机,也是南诏大军中不可多得的猛将,虽仅三十而立之年,但在军中的威严确实还没有几个将帅能够及得上,其人最擅长于攻战之法,从军十多年间夺城拔寨无数,深得南诏国王喜欢。

因此,这番南诏国大举进攻唐庭西川府,南诏王世隆特意令其作前锋,统率前锋营五万兵马果真一路杀将过来,还未曾败过……

待得乌苏大军在后续的数万兵马到齐时,摆列完进攻战阵,果然从兵马战车中疾驰出来数骑将领,其中一个威风凛凛的将领尤其让人瞩目,却道此将:头戴紫金狼牙战神帽,身着精钢豹纹无缝铠甲,手握一柄长达二丈的大月牙式奇形兵刃,大月牙上还闪着蓝汪汪的精光,冒着黑腾腾的煞气,远远望之令人不寒而栗。

这时,萍兰公主与高岂白、奇丐冯帅等一些守城将士均已矗立于城台之上,看着数百丈外的正自安营扎寨、列兵布阵的南诏国乌苏大军。

“难怪来得如此之快,竟然是南诏国乌苏家族的精锐大军……”高岂白看着城头下越聚越多的南诏大军,果然皱着眉头说道。

萍兰公主早已将南诏国的军情实力摸得一清二楚,她自然也看出来了城下驻扎大军的来路。

“高将军,让将士们各就各位,随时做好迎战准bèi

!”萍兰公主也是秀眉微蹙,对高岂白说道。

高岂白闻言,立即大喝道:“兄弟们,南蛮大军已经兵临城下,南蛮人破我城池之日,便是咱们父母妻儿被杀、同胞姐妹被受凌辱之时!如果非要如此,那就让南蛮人踏着我们的尸体前进吧!”

众将军听了高岂白这一番激情万分的激励之语,果然个个都有了奋然拼命的颜色;城中的十万军民闻言,立即齐声大吼道:“拼死一战,拼死守城……”

十万众人齐呼出来的拼命之语立即声震长空,似乎将千百丈高空的夕阳云彩也震撼得四下飘散了,十万众人的血气精神如狼烟一般远远地散发开去,便是城头下早已经列兵布阵完毕的乌苏大军也微微变色了。

“乌苏将军,怎么城池里面会有那么多人?据探子回报,整个西川府也不可能有十万唐军吧?难道我们的情报有误,为何这里……”城台下,一名虬须满面的黑脸将军对着中间那位威风凛凛将帅说道。

原来,这位居中策马而立的大将军,正是南诏国乌苏家族的乌苏里机。

乌苏里机听了身旁黑脸将军的问话,又看了看渐渐暗淡下来的天色,说道:“夕阳西下,夜幕将至。如今城中的情形又难以料度,而且唐军士气正当高昂,我方后续兵马还未完全到齐,粮草弓弩和攻城器具都还没有跟上。虽然现在我军已经兵临城下,但还不是攻城的最佳时机……”

说完,乌苏里机略作思索了一番,又当机立断地对身旁的数名将军说道:“传我号令,众军暂且退至二里外的林地安营扎寨,原地待命!”

数名将军闻言均自对望一眼,还是向各自的军队走去。

不久,乌苏大军果然开始前队变后队,后队作前队,相互有序列地向二里外的林地移动着。

城头上的萍兰公主、高岂白、奇乞冯帅等众见了乌苏大军既来得突然又撤得离奇,也不由得大是疑惑不解。

“咦,这乌苏大军为何来势汹汹,却又未战先退了呢?实在有些不合情理啊!”矗立在高岂白身旁的一名年青将军,立kè

呐呐不解地说道。

“依我看,乌苏大军多半没有攻守城池的把握,还想等待援兵或者后方补养供给到来;也有可能是想趁夜攻城……”奇丐冯帅看着城池下方严整退却的乌苏大军,猜测道。

萍兰公主听了二人所言,也点了点头,说道:“不错,虽然眼下乌苏大军暂时没有攻城,极有可能是对方还没有完全摸清我方的虚实,但是大家千万不能掉以轻心,一定要随时防备着南诏大军趁夜攻城!除此之外的话,还要防着那个乌苏里机有其它的阴谋诡计……”

众人闻言,均点了点头,暗自记在心底。

后在高岂白的安排下,众将卒、武林高手和前来协助守城的普通老百姓被分作了四个轮次,轮流担任着护城墙上的警戒防守;还将军营之中夜里相互传讯的暗语明话和通风报信方式进行了明确,尽量将防守上的疏漏和不足,力求做到万无一失。

夜,黑得很快。似乎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徐徐的冷风,呼呼啸不停。

夜色暗了,繁星点缀着冷空,一轮完月悄悄地挂在了远处高山上的树梢头。

近处城头的战旗猎猎作响,一个劲儿地在风中飘荡出啪啪的响声。

城墙上的数万士兵,有一队一队的军士来回巡视着;有矗立城头却瞪着铜铃般大小的眼睛,望着城墙下道的尽头和路的边缘。

关山明月,繁星无数;

寂夜冷风,杀意无穷。

原本这个夜里,凄美的景致下,却是杀机暗伏。

突然间,遥遥的夜空下,一声凄厉诡异的狼嚎声打破了夜色下的静寂。

城头上数万兵众顿时精神一振,大都情不自禁地将手中兵刃握得紧了几分,原本不少人有了一丝困乏之意,全被这一声狼嚎挤走了。

此时,距离黎镇二里外的林地,南诏国乌苏大营中似也起了一阵噪动。

茂密的树林里,遍处都游走着披甲执刀的南诏兵士,他们的任务就是守护林地中央的数座白色帆布大帐篷。

当然了,那里便是南诏国乌苏家族的最高军事领导核心要员才能进入的地方。

就在那一声狼嚎过后,树林里似乎无缘无故地起了一阵风。

微微的,轻轻的,几乎让人无法觉察。

然在这时,居中的白顶大帐蓬中,传出来一个雄厚的男子声音:“邪狼尊使大驾光临,还请进军帐中来叙谈。”

“嘿嘿,乌苏将军好精湛的修为,原本我以为自己已经很小心了,却没有想到还是让将军发xiàn

了……”数丈远的军帐外,也传来一个冷幽幽的声音。

直到此时,守护在军帐外的数百名乌苏家族的士兵和几名将领,方才发xiàn

一直有重兵把守的树林中已经来了人。

这时,树林中果然有一道人影从暗处闪出,便好像这道人影是由黑暗里直接穿梭出来的,事先竟然觉察不出半点征兆。

第一百章 乱世兵锋(六)

这是一个极其怪异的男人,满头蓬发,黑面长须,五官稍微有些扭曲,四肢明显比常人更加修长,而且他是穿着一身灰不溜秋的灰色衣衫,有点像唐装汉服,也有些南诏国风的味道;他的双手十指总是隐藏在随身飘荡的衣袖管里面,就好像他根本就没有手一样……

“原来这个人就是邪狼使者,难怪他来到我们帐蓬外面,我们都还没有发xiàn

……果然是名不虚传啊!”距离中央大帐蓬十多丈远的地方,有一名乌苏家族的家将对身旁的守军说道。

“那是当然啊,传说这位邪狼大人的一身功夫已经出神入化了,而且尤其擅长隐伏刺杀的本领。只要他想杀谁?那人的一只脚就已经埋入坟墓里面了……”不远处,也有另外一名乌苏家族的家将模样的人说道。

正当这二人说话之际,不速而至的邪狼已经走进了中央大帐蓬里面。

邪狼一走进大帐蓬中,便看见帐蓬正中位上坐着的正是乌苏大军的中军主将乌苏里机。

乌苏里机一见邪狼进来时,果已笑脸迎来,招呼道:“邪狼尊使,请上座。这会儿天寒夜冷的,先请喝上二盅烈酒暖暖肠胃……”说完,乌苏里机已迎面端来一大盅烈酒,恭敬地送到邪狼面前。

邪狼微微的点了点头,也没有半点推辞的意思,只见他袖管一卷,便将一大盅烈酒卷至嘴边,眨眼的工夫就喝得干干净净了。

“呃,好酒!果然是正宗的马尾烧刀子酒……”邪狼用袖口抹了抹嘴巴,显然很回味的样子。

“既是好酒,邪狼尊使就请再喝一盅……”乌苏里机又将手中的一大盅酒送到了邪狼面前。

邪狼似乎是刚喝得兴起,照样接了过来,仰头一饮而尽。

“嘿嘿,好酒啊!可惜的是今晚有要事不能多喝,否则我一定要好好喝喝你乌苏将军的好酒!”邪狼说道。

“只要尊使喜欢,随时都可以。”乌苏里机笑道。

“好了,乌苏将军,咱们言归正传,我此番前来是给你传个口信的。我们受国主和令尊幕爽大人所托,前来协助你攻夺黎城……今夜子时,我与另外四位护法先去黎城大营斩获守将,最好是能生擒唐庭公主,然后在我们动手之际,你们寻机破开城门引大军入城!我们内外配合,定能一举成功!”这时,邪狼终于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乌苏里机闻言,果然喜形于色,既而笑道:“原来尊使和四位护法大人都来了,这实在是我乌苏家族的荣光。在此,乌苏里机先行谢过了!既然有诸位高人相助,那么我乌苏大军要攻破黎城也只是迟早的事了。”

正在此刻,乌苏大营外远处的夜空中,突然响起了一阵尖厉的好像夜莺的惊呼声。声声入耳听得异常清晰,过后却明显感觉到有阵阵催促之意。

邪狼一闻此声,果然转身便走,只见其一出帐门便展开身形射入了树林里,再没了半点声响。

夜色如墨,寒意更浓。

黎城之内,鼓更三响。

正值夜半三更时,此刻也正是常人昏昏欲睡,思想最为松懈,身体最为困乏之际。

这时,黎城楼墙之上的五道人影如午夜幽灵一般突然出现,高达数丈的城墙在这五人的脚下似乎都成了摆设。

“不好……有奸细……”城楼上的一名西川府兵正欲大声吼出,只是话未说完便已被飘至面前的影子一掌震得倒飞出去,人在半空时口中鲜血已如血箭般喷出,眼见是活不成了。

这时,城楼上的众多兵士也发xiàn

了突然冒出的五道人影,他们都开始从惊慌中清醒,立即从四面八方聚拢过来,齐向五道人影冲杀过去。

只是那五道人影并非普通之辈,随便一人独挡数十名兵士的长矛大刀夹攻都显得游刃有余。

虽然这五人面对千百名兵士都毫不含糊,但是城楼上的兵众极多,一时间又哪能够轻易杀得完!

不久,城楼上的动静越来越大,西川兵士也越来越多,厮杀的叫嚷声立即把整个黎城都已经吵醒了。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往城楼上聚集过来,就连已经轮岗休息的西川军士都开始往城楼上冲杀过去。

而陷入混战中的五道人影,也发xiàn

了此时的形势越来越复杂地变化着。

正在这个时候,萍兰公主、高岂白和奇丐冯帅等人也相继赶到。

“邪狼,赶紧给乌苏将军燃放信号!空尘子,三元子,你二人先去破开城门,速引大军入城!无妄子,随我一同去将唐庭公主和那个穿着银白铠甲的将军拿下……”混乱的交战中,五道人影里终究有一人放声大喝道。

“咦,这五人是南诏国派来偷袭的武道高手,大家先不要慌乱,众将士退开后复归各自岗位,南诏大军即刻将会攻城,大家准bèi

死守黎城……”萍兰公主一到城楼上,便听见对方竟然要破开城门引敌军入城,而且还要擒拿自己和守将高岂白,她一时情急也大声提醒着众人。

城楼上的众多军士经萍兰公主这般一提醒,果然都开始向各自岗位退守回去,仅有担任城楼游动警戒任务的士兵队伍在与那突然夜袭的五个人拼杀着。

而在这时,只见城楼上一道异响冲天而起,声音响至半空还爆zhà

出无数闪闪点点的刺眼火花,顿时方圆十数里的夜空也能看得清清楚楚,听得明明白白。

终于在数次呼吸的时间之后,黎城楼下一二里外的树林中,爆fā

出了震天动地的吼杀声,仿佛是无数猛兽出林了。

“南诏大军攻城了,众军死守岗位……”高岂白闻声后,当先吼道。

说时迟,那时快。城楼上的五道人影在听到南诏大军突然爆fā

出来的喊杀声后,也加紧了手脚上的功夫。

他们也不再恋着厮杀身边阻挡的西川士兵,几乎在同一时间展开身形向各自的目标电射过去,有二人纵掠向了黎城楼门,有二人直接冲向了萍兰公主和高岂白,还有一人在燃放了信号烟花后也冲向了黎城大门……

原来这五名夜袭黎城之人,正是当今邪道的一流高手——“四子一狼”。

转眼间,邪道四子中的天星子、无妄子便掠至萍兰公主身前数丈,这二人正欲扑上却被萍兰公主的七名近身护卫拦住。

七柄白森森的长剑佩刀同时出现在天星子、无妄子面前,出手的这七人均是赖经久、宫飞燕亲自培养的公主贴身护卫。

并且这七人自小便在一起练剑习武,向来心灵相通,彼此配合也极为默契,因此这七人一出手,以七个不同的方位攻出,恰好有一个防守阵式的妙法。

正好将在众军士中穿梭而视若无人之境的无星子、无妄子二人,暂时抵挡住了。

天星子当先攻至,他手中的邪兵‘星刹’之上已经鲜血淋淋,不知dào

今晚已经贯穿了多少西川士兵的身体;而此时却突然被二柄长剑、二把佩刀硬生生地阻挡住了。

短兵交接,火星四溅。

阻挡天星子邪兵‘星刹’的四名护卫虽然没有败落的迹象,却被邪兵‘星刹’的力道震得手臂发麻,几乎手中的刀剑就快要紧握不住。

“哼,找死……”天星子看着抵挡自己邪兵‘星刹’的四名少年护卫,仅是冷哼了一声。

而这时,无妄子的邪兵‘畅鳞’也同样被三柄佩刀横空挡住,只是那三柄佩刀一起砍在‘畅鳞’上时,无妄子的邪兵‘畅鳞’仅仅被轻微地击荡得后退了几分而已。

然后劈砍在邪兵‘畅鳞’上的那三柄佩刀的主人,却全都浑身一震,手腕虎口处竟然被隐含的强dà

力道震得微微裂开了,他们手腕上的一阵剧痛顿时痛透彻心里。

“嘿嘿,一群无知小辈!就凭这点微末功夫,也敢来我等面前现丑?”无妄子嘿嘿冷笑道。

其实在邪道四子里,若按年龄算当属天星子为大,若以武功而论却当属无妄子其人。

也许,这就是为何天星子要让无妄子与自己前来擒拿萍兰公主和高岂白的原因。

话说当时,无妄子的邪兵‘畅鳞’只在微微后退数寸之际,不知为何竟然又被无妄子以虚空回旋的巧妙力道引导回去,再度杀向了惊怔中的三人……

“小风、小云、小雷,你们快退……”萍兰公主出声提醒道。

惊怔中的三人听到了萍兰公主的提醒,果然快速地向后翻跃出去,只是在他们腾空倒翻的一瞬间,无妄子的邪兵‘畅鳞’竟也飞速快了起来。

黑夜中,所有人都看到了一束莫测的黄色电芒骤然呈现:一根标枪,二头是尖,浑身圆滑,邪气溢流,它在划过空气时竟然感觉不到半点摩擦,也许只有在它洞穿别人的身体时才会感觉得到真zhèng

的畅快!

萍兰公主的三位护卫在他们翻身后跃时,全都感受到了划向他们胸膛的邪兵‘畅鳞’的霸气,那速度实在是来得太快了,快得连他们避退都要来不及了。

而且,他们还都看到了无妄子微微半眯的眼角荡起了一丝畅意,有些残酷,有点莫名的兴奋。

第一百零一章 乱世兵锋(七)

“啊,我们都要死了吗?”这三人都在心底暗叹一声。

在那一瞬间,三人的心都几乎要蹦出了胸膛。

也许,瞬间死去还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感觉到了死亡的边缘,而这一个死亡的过程太难熬了。

却在关键的时刻,一道灰影闪出,一柄三尺青锋凌空贯来,半空中剑光外泄,只见一道光弧准确无误地击打在,便要贯穿翻跃闪避的三名护卫胸膛的邪兵‘畅鳞’之上。

一声清脆的‘叮’响声后,无妄子的邪兵‘畅鳞’被青锋长剑再度击荡回去。而此刻,那三名翻跃避退的护卫也终于落地,退到了萍兰公主身旁。

这三名死里逃生的护卫均是心存感激地向着面前的一道灰色背影欠身持礼道:“多谢前辈相救……”

灰色背影却传来了一个苍迈的声音,说道:“你们保护公主,且先退下!”

此时,无妄子接过被突然杀出来的陌生人击回的邪兵‘畅鳞’,也略带惊讶地问道:“你是何人?功夫倒还不错!”

那个苍迈的声音却道:“没想到南诏大军之中,还有你们这等高手!真是没想到啊!”

“嘿嘿,想不到的事情还多着呢!老家伙,我看你也是一大把年纪了!为何还要来趟这一滩浑水?”无妄子嘿嘿冷笑道。

“哼,有你们这些邪道狂徒胡乱杀人,老夫便不能随意救人么?”

“大师伯,休要与他废话!此人就交给你了,我去协助另外的人了……”萍兰公主大声说道。

“好,此人就交与我了!不过公主可要小心些,否则我可不好向我小师妹交待啊!”原来这个身着灰色衣衫的长者,正是峨眉剑派的掌门凌云子。

“大师伯放心……”说完,萍兰公主带着三名受伤的手下立kè

围向了天星子,及时解救了快要招架不住的另外四名护卫。

本来,天星子以一敌四远占上风,但是现在有了萍兰公主带领三名护卫加入战团,这局势立即扭转过来。但是一时之间的胜负,还殊难预料。

又再说,另一方扑向城门的邪狼、三元子、空尘子三名邪道高手,他们都各自操控着自己的本命邪兵,恍如杀红了眼的三头猛兽一头扎入了守护在城门四周的众多兵众将士中。

这三人仗着奇妙的轻功身法东窜西闪避开了袭来的无数刀剑长枪,凭着自身高强的邪功异术杀人夺命只在一刹那间;数百名兵士在他们的面前都好像是纸糊的一般,死的死,伤的伤,硬是被这三名邪道高手杀出了一条通向城门的血路……

而此刻,黎城外围的数万南诏国乌苏家族的大军在强弓硬弩、攻城坚车及投石损毁器具的掩护下,已经攻至黎城楼下二三十丈外;当先攻出的三万前锋营军士已经与黎城楼上的数万唐庭西川守军展了一场惨烈的攻守大战……

城楼上下乱箭如雨,巨大的投石攻城器具发挥出了强dà

的攻击作用,南诏国乌苏大军的十来台投石器投掷的巨大石块纷纷砸在城楼内外、城墙上下时,发出了轰隆隆的震耳巨响,一时间城墙被砸裂,城楼险被震塌,城楼上的西川兵士死伤不计……

而城楼下的南诏国乌苏大军更被城头上西川军士的箭弩弓器射杀不少,也不断阻挡着乌苏大军整体前进的步伐!

攻与守,本来就是一对矛盾;

生与死,在战争下黯然失色。

在这万分关键处,只待城门一开,南诏军士即可蜂涌而入,两军交战短兵相接,那等惨烈的程度,任凭是你神功盖世,魔法通天,也将会是一片血雨腥风、尸骨积山的局面。

城破之日,万千将士的生死,千万百姓的杀戮,铁骑之下,只要有反抗的存zài

,断无生存的空间,这便是乱世兵锋下战争残酷的现实。

邪狼、三元子、空尘子这三名邪道高手,如今已完全陷入了疯狂的杀戮中,在他们的眼中本来常人的生命便如草芥;此际他们杀得兴起,一身邪功异术无不被发挥到了本身功法的颠峰。

只见众多西川军士的残肢断骸在他们无情的摧残下四分五裂着,惨叫声阵阵只令人胆怯心寒。

到了此时,仅剩下十多名封堵城门的西川军士还在奋力反抗着。虽然他们也知dào

在这三名杀人狂魔的面前,他们的反抗最多只是延缓城门被开启的数息时间而已。

然而数息时间的争取,对同样是高手的奇丐冯帅、司空一秋和高岂白等人来说,也足够驰缓了。

奇丐冯帅人还飞腾在半空中,已然听见其出声大吼道:“你们想开启城门哪有那般容易!吃我一棒……”

冯帅这一棒凌空点出,却化出了六道气劲,每二道棒气又分袭已然杀红了眼的邪道三人。

呼呼的棒风,腾腾的棍气,竟然击荡得空气都发出了丝丝的异响。

那速度,那劲道,那气势,丝毫都不弱于邪道三人全力施展出来的威力。

便在奇丐冯帅倾力击杀邪道三人之后,司空一秋和高岂白二人也将长剑、铁樱枪凌空刺来,都分别幻化出了各自家数的绝招杀招……这二人更是一左一右配合着奇丐冯帅的精妙招式,纯粹是以攻制攻的拼命招数。

那杀红了眼的邪狼、三元子、空尘子等人也没有想到这西川大营中会突然杀出来这三个高手!尤其是乞丐冯帅的精妙杀招,他们三人如果不施展出轻身功夫避闪,而非要去破开城门的话,那必然是会受伤不可的!并且只要他们受伤,那他们也不可能再次避开司空一秋和高岂白的杀招!

很明显,奇丐冯帅与司空一秋、高岂白三人,已经一前一后连贯成了二个波次的攻击,更是为一气贯注的二度杀机。

而且奇丐冯帅的武功本来就略高于邪道三人,虽然司空一秋、高岂白的武功与邪道这三人相比实有些差距,但是在这种拼命搏杀之下,气势也非同小可了。

邪狼、三元子、空尘子惊觉身后及两侧攻将而来的腾腾杀机,三人都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并且他们三人还没有具备那种以身犯险,为破城门视死如归的豪迈。

因此,腾掠避闪开后面的迅猛杀招,早也在奇丐冯帅等人的预料之中。

也就在邪道三人施展出精妙身法避开后面三大杀招时,冯帅、高岂白、司空一秋三人也同时展开身法顺势跟上,最后分别挡在了邪狼、三元子、空尘子的面前……

此刻,城门便在冯帅三人身后不足二丈远的地方,而且那里仍然有十来个看守城门的护卫拼死守护着,很明显邪道三人此时再想打开城门,已经不是一个照面便能了结了的事情。

听见城外越来越密集的吼杀声,感受着两国交战十万精兵强攻猛守的激烈氛围,此时不仅邪狼、三元子、空尘子三人急了,就连阻挡在他们面前的冯帅、高岂白、司空一秋等人也心急如焚。

便是他们这些身经百战的武道高手,一生之中也没见识过这么震撼人心的厮杀场面吧?

两军对垒,血腥攻杀,仅仅是那十多万人凭空愤涌出来的血气威势,只怕连鬼神见了都会心惊吧!

因此,在这样的战场冲锋里、血腥攻守中,时间决定一切!战场中只要抓住了主动权,绝对能做到胜之一秒,败敌十分。

“杀……”

这样的局势下,根本容不得任何人思考。无论先前所做的决定是对是错,这个时候都只能硬着头皮执著下去了。

邪狼、三元子、空尘子只是简单的看了挡在面前的三人一眼,便冲了上去……

前一刻还在他们手中的邪兵,这时已随着邪道三人奔哮而去的身影化作了探路先锋。

邪兵一出,邪气慑人。

在此三邪之中,三元子的鳄嘴最为凌厉,简直像极了张开血盆大口的凶残锷鱼的嘴巴,当先向奇丐冯帅凌空咬去,似乎要将他咬成段段寸寸方才罢休。

空尘子的邪兵‘月引’犹如从夜空殒落的月亮,划过苍穹时带走了凄凉,带来了恐慌,气势如虹般直扑司空一秋。

邪狼施展着如鬼魑的身影掠向了高岂白,他双手上舞动着寒光闪闪的幽冥鬼爪手,在冷风中散发出了浓浓的血煞气息,爪影未到势已惊人。

奇丐冯帅三人见状,但这一切根本容不得他们多想,也都迎了上去。

冯帅手中那根毫不起眼的黝黑铁棒竟然在这一刻也放射出了非同寻常的光芒,在他一身深厚无比的玄功催动下,那根铁棒似乎活过来了一般,迎空窜出时变成了一条灵动无比的黑龙。在夜色的掩护下,时而隐匿如斯,时而放纵如常,它那棒中的威力往往只在一刹那光芒绽放时锃现。只在短短的数息间,它已经与三元子的邪兵‘鳄嘴’碰撞过不下五次,但是每一次碰撞让三元子的邪兵‘鳄嘴’都显然吃了暗亏,不是被碰得倒飞回去就是被打压得气势颓废。

几乎同时,一旁的司空一秋、高岂白二人也与空尘子和邪狼交上了手。

先前的数番攻杀,这二人还能勉强接得住,但是越到后面,司空一秋与高岂白二人已现处处受制,险象环生之景。

而那时,奇丐冯帅只得暂时逼退三元子,施展出玄妙的棒法以援手,否则司空一秋和高岂白二人,只怕在十个回合之内必败无疑了。

一时间,这六人也成了相互牵制的局面。

而此时城里城外,早已大乱。南诏国乌苏家的大军更开始了全面攻城,从四面八方的城墙上下,以登城器具围而攻之,士卒们皆作蚁兵附之,登上一批又击退一批……

城头上据城力守的唐军士兵,也是一拔倒下又有一拔补上……

血腥的战场上,你来我往,你死我活。

战鼓号角响得比巨雷的声音还要让人震撼,弓矢箭弩发射得如雨点一般密集。

第一百零二章 乱世兵锋(八)

这时,黎城那二扇厚重的镔铁大门开始发出了轰隆轰隆的撞击声,随着镔铁大门又开始微微震动起来,似乎就连厚达数丈的城墙也有了一阵微颤。

根本不用多想,也猜想得到是南诏乌苏家的大军开始以巨型圆木柱撞击城门了。

城内已经陷入了一片混战之中,潜入城中的邪道五人尽皆开始紧张起来,本来像他们这种身经百战的邪道高手,一生横行天下又何曾怕过什么?

但是在今日,他们却不免阵阵担心。只因这五人出来的时候,可是在南诏大王和幕爽大人面前许下过诺言的,他们一定能协助乌苏里机将军里应外合,轻而易举地攻下黎城……但是哪里能够想到,这黎城之中竟然还有如此多的大唐武道高手存zài

呢?

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神刀赖家和轻盈小筑的众高手还没有出现,否则这局面还真是不堪设想。

邪道四子和邪狼此时已经完全陷入了进退维艰的地步,只要他们想走根本就没有什么悬念,但是要破开城门引乌苏大军入城,实在也不是一件轻易之事!

经此一场恶战……如果他们就这样走了,确实是斩杀了不少唐军,也牵制住了一部分人守城,但最终还是没有能够完成任务,根本就算不得成功。

如果他们继xù

这般相持下去,就算不被对方的高手击败,却也得不到任何好处,反而是担心对方万一又来了什么高手,比如赖经久、宫飞燕之流来了,他们想要再轻轻松松的离开却也难了。

想到这些,邪道四子和邪狼都再度加紧了拳脚邪兵上的攻势,企图强行击退阻挡他们的大唐众高手,然后将城门开启引大军而入……

可是,萍兰公主、凌云子、高岂白、冯帅等人又岂能任凭他们得逞,于是所有人都施展出全力,拼命抵挡邪道五人的猛烈攻势。

这般一来,寻常的守城军士再也近不了这些高手的身旁,于是城内的军士所幸全都轮番上阵,去了城头全力守城,仅留下那数十名抵挡在黎城城门后的兵士,注视着相斗尤其激烈的正邪高手大战。

而城外的南诏乌苏家族的军士则越聚越多,他们都趁着夜色,充分利用了攻城攀登的器具不断地向城头上攀沿着,倒下一批又上一批,似乎生命对他们早就已经不重yào

了。

乌苏里机更是亲自披甲指挥,上前督战,南诏国的进攻号角一遍又一遍,一刻也没有停下过,而乌苏家的士兵们更在号角声的鼓动下,一个劲儿地往前冲,向上爬……

黎城之上的数万西川守军也同样是杀红了眼睛,虽有许多被乌苏家的弓弩机箭贯穿了身体,但只要还有气息尚存,他们都宁可战死城头,也绝不轻易下去……

双方便这样僵持着,彼此强攻苦守着。

在这样一个不寻常的夜里,震天的喊杀声传荡到数十里外的地方,黎城方圆十里范围的夜色都被杀气浸染。

夜风不再寒冷,变得有点沸腾了;空气也不再清新,变得十分火热了。

终于,一声厉啸由黎城外围响彻过来,浓浓的杀机,无情的杀意,全因这一声厉啸而至加剧,似乎也因这一声厉啸打破了交战双方适才的平衡。

“好啊,是尊主来了……”邪狼听到厉啸声后,立即高兴得大声喝叫道。

邪道四子闻声,也都莫名地兴奋起来。

“嗷,兄弟们快杀啊,既然是尊主来了,那他们的末日也就到了!”天星子也同样放声大喝道。并且他还大声号叫起来,似乎是在与黎城外的那一道厉啸交相呼应着。

萍兰公主等人先是闻及黎城外的厉啸,随后又听见天星子如此肆无忌惮的言辞,自然也猜到了南诏国乌苏大军方面又来了更为厉害的高手,开始甚为担心起来!

未过多久,众人只是简单的交手数个回合的时间,黎城楼墙之上陡然一声巨响传来,立即便有数十名护城的西川兵士被击得人仰马翻,城墙上面亦被不知名的奇异兵器击破了一处大缺口,而那些正在不断攀沿上来的南诏兵士们也趁此机会向上攀爬了上来……

十人,二十人,五十人,一百……只见南诏乌苏家的兵士们如蚂蚁一般蜂涌上了城头。

这时,不少城头上的西川将士见了则无不惊心失色,如果让南诏国的兵士不断上来,那么黎城马上会被撕破一道大口子,离城破之时绝不远矣。见此万分紧急的情形,立kè

有不少守卫别处的西川将士也向这拨正在不断攀沿上来的南诏国兵士冲杀了过去……

然而,便在这些西川将士们冲杀过来的当头,城楼上突然出现了一名身着黑衣、头戴斗笠的黑影,这道黑影全身上下皆被一团似烟非烟、似雾非雾的黑气所包裹,诡异非常、邪气环绕。

那团黑影正自面对冲杀过来的数百名西川将士,却根本没有半点紧张和慌乱的感觉。

只待数百将士冲杀到他身前二丈远的距离时,那团黑影迅猛的跃至半空,突然从那团黑影之中旋绕而生出一条很长很长的黑龙,猛烈地向着数百名西川将士缠绕吞噬过去……

后来,被那黑影幻化而成的黑龙所过之地,人死身碎,刀兵散乱,惨嚎阵阵,哀声不绝。

邪意滋漫,邪气透射夜色,血腥恐怖,充满了无穷无尽的杀戮。

只能以六个字来形容那种场面:血腥、残忍、邪恶。

见了这番场景,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这定是一个只为杀戮而生的邪道魔头出现了。

有他的存zài

,太可怕了。

而这个时候,那团黑影身后的南诏国乌苏家的兵士们又有数百人攀沿上了城头,还自向四周散开,结成了一个防守的阵式,以便后面的无数军士成功攀沿上来。

难道黎城就真的守不住了吗?

那时,被邪狼、邪道四子所牵制住的萍兰公主、凌云子、冯帅、高岂白等人也注意到了城头上突然出现的危急情形,显然他们全都开始慌乱了,就连手上的一招一式也渐渐不灵活起来,数招方过便被邪道高手趁虚伤及……

“你们还在磨蹭些什么?还不赶紧把他们都给我杀了,破开城门引大军进来……”黑影中突然传出一道尖锐不清的话音,而且还分辨不出男女。

众人听了这声音都只觉心头一震,仿佛那道声音中有一股无比邪恶的力量渗透进了人心。

城头上,四处守城的西川军士见识到了这道黑影的厉害,无不惊骇失措。再也不敢胡乱蛮撞上前白白送死,只得避开黑影的杀机,远远地以强弓硬箭射向其身……

一时间,城头上成百上千支箭矢齐向那道黑影射去。然而,只待上百支箭矢近其身前时,那道黑影所幻化出来的烟雾长龙又返回护主,最后长龙返身以绝快无比的速度缠绕在黑影四周,散发出浓浓邪气,滚滚邪力,将射来的成百上千支箭矢凌空搅得粉碎,跌落地上时都化为了一团铁屑段末。

这个时候,南诏国乌苏大军又有二三百名兵士攀沿上了城头,与先前攀上城楼的兵士汇聚在一起,开始向守城的大唐西川军士展开了绝地反击……

城墙上下交战正酣的众高手和西川将士见了此番危急,均自焦虑万分,暗叹着这般形势急转,眼见如此下去,黎城便要真的守不住了。

邪道四子和邪狼在其邪君尊主到来这种形势大转的情形下,果然全都来了精神,再度将浑身的邪功异术发挥到了极致,已然连连迫得与其交手之人险象环生……

突然,早已经沸腾的夜里,从黎城腹地方向也传来了一道破空的清啸。

此声啸震夜空,如响雷震于九天之上,大有压过两军交战时万千军士的喊杀声威。

啸音方才结束,黎城之内即有数十名身着五颜六色服饰的身影穿空而来,这一群人个个都施展着陆地奔行的轻身功法,尤其是领头的一男二女更是身法了得,似乎是踏着夜色直接射到了黎城楼台之上。

领头的男子身影刚至城楼,只朝身后的二名女子大喝道:“玉儿谷主、卓姑娘,你们领人去堵住南诏国那些攀城兵士,我来抵挡邪君……”

原来,这领头的男子正是在毒神绝涧中养好伤势的凌星男。

前几日,他得知南诏国三十万大军倾巢出动,竟然大举攻入西川时,这才相揩毒神绝涧和欲谷中的不少高手前来驰援。

没料到的是,正值黎城即将被南诏大军攻破的关键时刻,他们恰巧赶到。

“咦,那少年是谁?刀法竟然如此凌厉!”凌云子长剑凌空,挡回了无妄子杀气腾腾的邪兵‘畅鳞’后,最先看到了率众掠上城头的凌星男等人。

而这时,凌星男俯冲上了楼台,他只将手中无刃玄刀挥斩而出,一股刀气外泄后便将涌至身前的二十多名南诏兵士斩击得人仰马翻,随即便是死者十数人,伤者十数人。

“是凌公子……公主,凌公子来了……”正与萍兰公主一起陷入了生死交战的贴身护卫达庆见此情景,果然无比兴奋地喝道。

其实,萍兰公主早也发xiàn

了凌星男率众前来的情景,只是她被邪道四子之一的天星子逼得手忙脚乱,哪里还能有过多的分心。

便在这时,凌星男已独自站在了幻身黑雾萦绕的邪君面前,在他身后的是南诏国乌苏家族攀上城楼的数百军士和玉儿、卓姑娘等人,并且双方已经正式交上了手的厮杀场面。

第一百零三章 邪魔乱舞(一)

“哼,好个不知死活的小辈!竟敢来挡本座的道儿,那本座就送你们一程!”邪君看着突然冲杀出来的凌星男,勃然大怒道。

“谁送谁还说不定呢?我倒要看看阁下故作神mì

的样子,在这些邪雾鬼烟之下隐藏着一副什么样的嘴脸!”凌星男冷冷地回道。

“你小子果真是找死来的……就凭你对本座如此不敬,便是死上十次八次也难消我心头之恨了!”邪君听了凌星男的说话,尤其大怒起来。

“尊主,他便是景仙和尚的徒弟!你可要当心啊,这小子得到了景仙和尚平生功力,不可小视啊!”天星子见了凌星男后,果然开始提醒着邪君。

“什么?你就是半年前在黑山之颠与景仙一起的那个少年?”邪君听到天星子的提醒后,当即询问道。

原来,黑山之颠大战的当晚,由于邪君当时因邪母之死,未来得及挡截下被景仙以迅雷之法抢救下的凌星男,故而不曾识得。

邪道四子与凌星男在川中保唐寺有过一战,故此是识得凌星男的。

“不错,正是我……”凌星男也非常干脆地回答道。

“好啊,本座父母虽然皆死于景仙之手,但邪母之死,你实也难逃干系!如此说来,今夜咱们应该将旧仇新恨一笔清算了!”邪君说道。

凌星男回头看了看城楼上的南诏士兵被玉儿、卓姑娘等人杀伤不少,并且在西川守护将士的全力反扑下,已经渐渐的控zhì

住了局面,原本心头的挂碍也放下了。

“想你堂堂一代邪君,也是天下间少有的绝顶人物。可惜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你竟然不顾廉耻,不讲道义,先有率众围杀我景仙师傅之事,今又添作南诏国的奸人帮凶,滥杀我大唐万千军民……便是你现在不找我,为了师仇国恨,我也不会轻易与你善罢干休的!”凌星男说话的同时已将手中宝刀横空,然后指着邪君喝斥道。

“哈哈……你这臭小子,果然口气不小!就算是你师傅景仙在世,我也照样杀得!你自以为你的武功能强横得过他吗?”邪君似乎是听到了极好听的笑话,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凌星男闻言,并未多作反驳什么,依旧全神戒备着一直被黑烟雾气笼罩的邪君。

他将无刃玄刀紧握手中,刀势微微向外倾斜,看得出来只要邪君一有动作,他的刀将会以最迅疾之速,最便捷之径,最容易把握之道,劈落出去……

这是一种气度,包含着震慑人心的气势,也只有武技功法修练至‘气道初期’后,方能显现的境界——技奇盟生,以之为势。

刀未出,功未发,技艺奇术盟然而生,恍若浑然天成之气势。

邪君见了凌星男全身上下浑然显露的气势后,果然说道:“原来你已经修liàn

到了气道初期的境界,难怪敢如此嚣张!很好,不愧是景仙和尚的传人!看来,我得要好好称量一下你的斤两了……”

说完,萦绕在邪君四周的黑雾烟幕立即向凌星男涌来。

阵阵烟雾波涛之中,陡然爆射出一条悠长型大的黑龙,似毒龙出海一般,势可发却不可挡了。

随即,便听到激涌而来的黑雾烟幕之中传来了邪君的话语声:“邪龙出海,昏天黑地;芸芸众生,挡我皆亡……”

杀气腾腾,邪意纵横。

邪君一出手,便以邪力引控着强dà

的邪兵‘聚邪链’向凌星男破袭过去。

本来邪君的一身邪功本就非同小可了,今又辅以聚邪链这等邪恶威力击杀凌星男,更是深不测之至。

那时,凌星男见邪君果然出手,自然不敢心存半点侥幸,立即将一身功力凝聚起来。

他手中的无刃玄刀迅疾而起,挥刀半空后折转为当空一击。

又道玄刀斩出时,刀与人合为了一体,气与力熔入了刀中,一切的威力皆无可显现;只在刀光微闪之际,刀势斩出的轨迹也消失了,无迹可循。

凌星男全力斩出的这一刀,正是腾龙三绝斩中的第二斩——无情一斩。

此为一斩一境界的刀法道理,亦可充分说明这腾龙三绝斩的不凡之威。

《华严经》中有一句话:“佛土生五色茎,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这是禅宗的境界。而佛宗又说:“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如此,便有一个这样的故事:佛在灵山,众人问法。佛不说话,只拿起一朵花示之。众弟子不解,唯独迦叶尊者破颜微笑,只有他悟出道来。宇宙间的奥秘,不过在一朵寻常的花中。

“道”,就在日常生活中,就在寻常事物中。老庄曾说,道在矢溺。大小便中都可以有道,还有哪里不可以有道呢?无处不有道!世界在哪里,就在那一枝一叶上。

殊料,这不知是前代何方高人所创的腾龙三绝斩,自然就会有一斩一境界的道理了!

再说场中,凌星男全力破空的一刀正好斩击在邪君引袭过来的聚邪链上,于是那非同寻常的聚邪链竟然被其刀势所发的威力击得后退不已,只是不知那聚邪链到底为何种异质的邪兵,虽遭当头重击但却并没有被损毁半点,只是在后退的空间中首尾互换,似乎是借后退之速去俯冲掉被一斩击退的威力。

而邪君也没有想到凌星男一刀斩出的威力竟然如此之大,虽然只是以其无上邪功引渡着聚邪链,但是聚邪链上的反震力道依然回震到了他的身上……

夜色下,浓郁的黑雾烟幕中立时起了一阵轻微的动荡,似乎在那一刻萦绕在邪君周围的黑雾烟幕也变得稀薄起来,开始向四周的空气中散失。

“咦,你的刀法……还有你的功夫……都不是景仙的佛宗绝学……”邪君的聚邪链被凌星男一斩震退后,他并没有立kè

展开反扑,显然异常吃惊地问道。

凌星男见邪君没有出手,反而是飘退到了数丈外的城墙角端,他也收了待时欲发的刀势,说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要对付你们这些邪道中人,难道我就非要用佛宗绝学吗?”

邪君闻言,冷哼道:“哼,你这小子果然不简单,看来我还真是小看了你!既然如此,本座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盖世邪功的厉害……”

话方说完,邪君便腾身而起,只见萦绕其身的黑雾烟幕又浓郁起来,不断盘绕在他的身体外围,而且在黑雾烟幕四周飞速窜动的邪道第一邪兵‘聚邪链’又更加快速地涌动起来。

正在这个时候,凌星男便听到邪君的口中喃喃叨念出一段如邪语咒文般的文字:

邪,遇强则强,鬼异非常;

君,号令天下,唯我猖狂。

元,乾坤玄黄,宇宙洪荒;

引,九幽诸邪,噬魂诛神。

叨念至此处,邪君却突然提高了声音,顿时将整个沸腾战场上的其他声响都压了下去,最后只以八个充满浓浓邪力杀机的字语结束。

“邪君元引,聚邪众生!”

凌星男听了邪君突然说出的这番话时,脸上的神情也越来越凝重,他始终默默地注视着邪君,便在邪君话语方毕之际……

凌星男合刀于怀,身与刀起,化为一飞冲天的绝顶身法,待得他与虚空而起的邪君同时向对方扑出时,凌星男直接对空竖斩一刀,劈向了正向他攻袭过来的邪君威势。

只见那一刻,刀光劈落时,如水银由天际倾泄下来,将暗黑的夜空都照得透亮。

刀光似月光,刀气纵横如瞬间破开的黄河巨浪袭卷方圆十数丈范围。即便是那些杀得难分难解的南诏兵勇和西川军士,也被这一股纵横无匹的刀势所逼停,迫于压力之下只能纷纷避让开去,一时没能避得开的大都为刀势中的凌厉罡气所伤……

而此同时,邪君冲杀而至的气势也比刚才至少膨涨大了数倍,夜空中腾腾的邪力杀气同样将方圆十数丈之内笼罩得如金箍铁筒一般,而城头上那些避让不及的兵勇军士均被一阵恐怖异常的邪力逼压住,他们的血气精神似乎要爆体而出,一些体质微弱的军士全身肌肤开始出现血肿鼓涨的迹象,更有一些军士甚至口吐鲜血,当场晕死过去……

这二大高手的疯狂拼斗,至少令成千上万人暂时停止了打斗,就连大唐诸高手、将领和邪道四子、邪狼等邪道高手全都收敛了攻势,纷纷掠至城头一处宽敞的地方,关注着夜色中虚空拼斗的二人……

“想不到这位凌兄弟的武功竟会如此高强?今夜要是没有他的帮忙,只怕黎城就完了!”高岂白站在萍兰公主身后,望着在夜色虚空中激烈拼战的二道模糊影子,惊叹道。

此时,萍兰公主也目不转睛地望着只能看清两道虚影的相互扑击,但是每一次的对撞扑击均能看到破天的刀光和凌绝天下的邪力散发,所有人都能清楚地感觉到夜色下气流的诡异加速和空气震荡的恐怖。

凌星男和邪君厮杀的数丈范围内,空气中的气流早已经被这二人的内劲邪功震得非常不稳,仿佛是强行挤压走了空气,只剩下一处真空的诡异地界。

那里处处罡劲激射胜却真刀真枪的锋利,时时刀气邪力澎湃尤如置身九幽恶魔的地域。

四周的罡风劲气将这二人围裹起来,在夜空中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气球”,把里里外外隔绝成为二层空间,纵使外间成千上万支疾羽箭矢齐来也根本射不进去,外间的震天吼杀声音也被隔绝着,似也传透不进去了……

这个被二大高手包裹的球内空间,只因他们的存zài

,便成为了他们共同的世界!旁人莫说进去,便是想要靠近都难,如果说非要强行靠近的话,只要功力弱于凌星男和邪君的人都会直接被二者遍布的熔合气劲震得重伤,严重的甚至五脏俱碎,经脉寸断而亡。

因而在这里,他们就是君主,他们掌控着一切

第一百零四章 邪魔乱舞(二)

城楼下指挥作战的乌苏里机也看到了城头上空正自斗得难分难解的邪君与凌星男这二大绝顶高手,连他看到二人这等高深莫测的神功邪术时,也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这人到底是谁?竟然能够与邪君尊主一较高低?他难道是大唐国神刀赖家的赖经久……”乌苏里机暗暗猜测道。

见了此番情景,又看到城头上下久已胶着难解的局势,双方兵马互有数千上万的死伤,而且明显自己一方攻城还死得更多一些,心想对方既然有了能与邪君尊主一较高下的绝顶高手助阵,已知想要攻下这座黎城实也不太容易了。

在细想之下,乌苏里机只得对左右说道:“传我帅令,暂时停止攻城,众军都退后二百丈静观其变……只待邪君尊主取胜,大军再度倾巢出动,一举攻下黎城!”

接下来,南诏乌苏大营中发出了暂时退兵的命令,数万兵马闻声果然纷纷整齐有序地退却了,一直退到距城二百丈的地方严整以待起来。

与此同时,黎城之上的数万军民也开始伤归各处医治,守者坚守其位,轮换者替下了久守力竭之士。

城楼上在众军将的安排下也在逐渐地调整着兵力部署,防备着南诏大军进行第二个波次的大规模攻城。

当然了,此时最牵动着人心的还是邪君与凌星男的一场惊天大战,此刻两军皆暂时休战,城上城下十多万军民都观望着这场决定着战争气势运头的正邪大战。

谁都想象得到,无论是谁胜了,那胜的一方必定气势大振,这场战争胜负的重yào

性、关键性,已经无须多言了。

因此,这二大高手的每一招每一式都牵动着众人的心神,尽管有九成以上的人根本看不清交手激战的场面,但是二大高手攻守互伐的强弱气势还是能够看出来的!

这时候,萍兰公主、凌云子、奇丐冯帅、高岂白等人均聚集在一处,而与凌星男同来的玉儿、卓姑娘等人已经将攻上城楼的南诏军士驱赶下了城墙,她们也汇聚在另外一处;他们既戒备着邪道五个高手的偷袭,又默默地观望着、等待着夜空虚影里斗得难分难解的凌星男与邪君二人分出胜负的一刻。

“真是想不到啊,才短短数月不见,凌兄的武功竟然高达至斯了!他这刀法简直有神鬼难测之威,也幸亏是这号称邪道第一高手的邪君才能够抵挡,只怕是换了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未必接得住他的一刀啊!”奇丐冯帅眼露佩服之至的神色,似在自言自语的说道,又似乎是故yì

说与旁人听见的。

“是啊,他不仅刀法深湛,而且他那一身浑厚无比的内功真力,只怕普天之下也难寻几人的?果真令老道万万没有想到啊,星云山庄居然出了一个这般了不起的人物!凌星业要是地下有知的话,他足以笑慰九泉了……”凌云子听了奇丐冯帅之言,也在一旁附和着说道。

乌黑夜空之中,皆为两军交阵后的簇簇战火映得火光冲天,两军阵前暂时停止了厮拼,对阵当场的十万军民都静静地注视着夜空虚影里那团异样气球包裹中的二大绝顶高手。

不论是看得清楚的,还是看不清楚的,他们都睁大眼睛注视着,还有相互解说着最新的战况。

气破虚空,刀光泣血;

邪链锁魂,森寒夺魄。

那一刻,不论是凌星男还是邪君都已经沉浸在了发挥出自身武道极致的尽头,能不能再进一步,能不能击败对手,这一时已成为了他们今后武道突pò

上的一道屏障。

也许在他们的心中,都有了一个模糊的认识:只有击败对手,他们才能将自身的武道境界再度得到突pò

。否则,他们永远都无法超脱心中的屏障。

凌星男早已全力以赴,更是将自己近段时间以来对星云山庄绝学、佛宗景仙、凭空所授武道,以及腾龙三绝斩的融合贯通,于武道一途上已然有了极大的进步。

尤其是他领悟到了腾龙三绝斩之无情一斩的境界后,他的武道更是突飞猛进,并在佛宗的内功修真法门逐渐纯熟之下,体内不断纠结的数股佛宗真气渐渐有了融合之势。唯一还有缺陷的是,他身受血宫魔主‘焚天灭地’无极魔功一击,被莫信仁的魔功浸蚀透入体内的一股无极真气暂时还不能与佛宗真气融合,并且还有着牵制佛宗真气运行的作用……

而凌星男修练的腾龙三绝斩,又完全是以本身内功真气相辅相存的一套刀法,其刀法本身的套路招式并不重yào

,重yào

的是以力驭刀,以气促势,以势达威,这是非常消耗内力真气的一门绝顶刀法。

他在与邪君连番交手数十回合之下,体内的内力真气也实在有些供应不济了,然他能够强撑至此,自然也是仗着功力深厚之故。

但是邪君却又有所不同,邪君的聚邪链虽然也是靠着其深厚无比的邪功邪力驱引的,然而邪君修liàn

的‘邪神异术’,这种功法本身便有一种借助自然界邪煞之气力弥补本身功力消退的效用,而且号称邪道第一邪兵的聚邪链更有着聚集引噬邪气邪力之功效,外加这两军阵前死伤无数,城头城下处处残肢断骸、尸山血海、血气煞气多不胜收,自然更加能够借助其邪气邪力大涨本身功力。

数道破穿黑夜的霹雳刀光过后,众人皆知这又是凌星男的刀威所致……

而此刻,与凌星男相斗甚久的一代邪君业已熟悉了他刀势中蕴发的威力,虽然一时还不能凭借聚邪链强拼硬攻,但是聚邪链的诡异灵闪和无孔不入之威,实也让凌星男有了处处防范之忧,否则凌星男只要稍有懈怠,细微处引发的危机便暴露无遗了。

邪君毕竟威名年长,临战对阵的经验丰富,虽然早先被凌星男施展出来的凌厉刀势所逼,几乎就有险败的可能,但是其心机深远,处变不惊,他竟然完全仗着自身深厚的武道修为渐渐走出了险败的低谷。

他以聚邪链引噬着外间的邪力真元,也渐渐弥补了体内消耗过剧的真元邪力,在那团被真气内力衍化出来的可视气球之外,所有人都能明显地觉察到不少血腥邪气正被聚邪链吸附进去……

于此,邪君的气势竟也越发威盛,他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邪力真气直逼对手,大有愈战愈猛的气象。尤其是被他以真力导引的聚邪链实如一条活生生的邪龙恶蛟,它展开了更加肆意无情的攻击,它每一次与凌星男斩击出来的刀势碰撞时均显现出它的疯狂和邪恶,它已汇集了力量、速度、灵巧和诡异不测之威,若不是被凌星男无比凌厉的刀势逼迫着,它早就冲破了一切,毁掉了一切。

邪君似乎好久都没有像今夜打得这般畅快过了,他终于释发了所有的羁绊,就连他一直以来以邪气真力遍布在身体四周的迷雾邪烟也解化了,他将所有的邪力真元都熔入了邪兵聚邪链中,包括他的精神、他的意志、甚至还有他一丝一毫的兴奋和疯狂!

这时候,凌星男见到突然现出真身的邪君时,也不觉眼前一亮,这哪里是一个粗放汉子的形象。在一顶黑色斗笠之下,分明显露着半张白玉般的面容,只见他皮肤白暇如玉,眼角柔情似水,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翘带怒的嘴形,给人一种形如男子神似女人的感觉。

凌星男见了此时邪君的模样后,心头自然少不了一愕,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个叱咤天下的邪道第一人竟然是这个模样。

并且转瞬之下,凌星男有了一个奇怪的念头:此人到底是男是女?

邪君似乎也看到了凌星男眼神中突然闪过的惊愕,只是他并没有感到多少意wài

,毕竟见过他真zhèng

面目的人实在是太少了,今夜如果不是他要释fàng

一切,达到熔气化神,散形消体,进入‘邪神异术’中极其高深的释发境界,将形神气力、精意真元齐入聚邪链中,企图以疯狂释fàng

一切的釜破舟沉之势突pò

邪功境界,一举到达气道途后期的邪功大成之境。

这时,凌星男也感觉到了邪君周身上下散放出来的一股非比寻常的气势,这股气势中蕴含的邪力邪气竟然越变越强dà

,也越来越精纯凝聚,其膨胀之速似乎是到了倾江之水快要决堤的关键时刻。

“不好,邪君的邪功果然邪门,难道他刚才所用邪功还并不是其最厉害的杀招!而此刻才将压箱底的手段使将出来……而我的刀法却已为之所熟,再这般打将下去,最后落败的人一定非我莫属!怎么办?要是我输了,黎城定然被攻破,城内十万军民的性命也难保了……”凌星男见到邪君蓄势待发的邪功气势后,心头随即想道。

凌星男见了邪君突然爆fā

出来的可怕气势后,自然深知厉害,在精神上不敢有半点放松,似乎仅是感受到邪君在瞬间迷漫过来的煞气和邪力便将其逼迫得接连后退了。

此际,凌星男便已经看到了邪君猛然一张手,双手十指凌空疾点而出,指指洞破虚空,只见其挥手张臂之间,指影旋即幻化成为一尊邪气凝聚的邪神。

这尊邪神面目狰狞,左手舞戈,右手持叉,而且盘旋在邪神身体四周的聚邪链,似乎是突然得到了力量感应一般,变身成了一条邪气腾腾、凶意毕现的恶龙,配合着邪神的凶狠,甘为其帮凶,那一刻它们都拥有了一种不威、不怒、不动时,自然而生的灭杀天下生灵之气势。

在城楼下全神观战的萍兰公主等人,见到这一幕时均屏住了呼吸,更当觉察到了凌星男凶险无比的处境。

“哎呀,事情不妙啊!邪君的杀气突然爆涨,只怕凌公子有危险了……”萍兰公主看到凌星男在夜空里不断避让的身影后,顿时忧心起来。

第一百零五章 绝情一斩(一)

“哈哈……你们终于知dào

我家尊主的厉害了吧?休要说他区区一个星云山庄的凌星男,便是你们那位号称神刀的赖经久来了,也管叫他有去无回!”此时,亦在一旁观战的邪狼听了萍兰公主的惊呼,立即大笑道。

萍兰公主等人听了邪狼的笑声,果然越发有些担心了,不少人都怒视着邪道五大高手,看那神情似乎又有了动手的意思。

“哼,邪道中人就会妖言惑众,我相信凌大哥一定不会有事的!”站在邪道五大高手身后十丈外的卓姑娘,只是重重地哼了一声道。

而邪狼闻声,只是回头瞅了卓姑娘一眼,脸上依然闪过了一丝冷笑。他随后又看了看玉儿等人,最后也只是轻微地皱了下眉头,想起方才万分危急之时,如果不是这群女人突然出现,阻止了南诏大军登上城头,只怕此时的黎城多半已被攻破……想到此处,邪狼的眼中立kè

闪过了些许愤懑之色和**之意,他只在心头暗下定决心:只待一会邪君尊主击败了凌星男,他一定不会轻易放过这群女人的!说不得,辣手摧花可是他的拿手好戏呢……尤其是邪狼见了卓姑娘和玉儿二人的容颜,只觉得一个冷艳无比,另一个妩媚异常,实乃世间绝色女子,只把他心头骚乱阵阵,大有未得而先快之感。

卓姑娘和小玉二人自也感觉到了邪狼眼神中闪过的猥亵之意,齐齐还了他狠狠的一眼。

而在此时的夜空中,已经被邪君突然暴涨的邪功气势逼迫得险象环生的凌星男,也有了一番异常的举动。

只见他将刀一横,倒纵出数丈开外,而他身周四处也顿时迷漫出一层又一层的淡淡金光,那一层又一层的金光之间似乎还间杂着迷蒙的紫气,再看时已不知何时他的左掌中竟然推射出了一粒金光闪闪的佛屠珠,在其本身真力的灌透激涌下,佛屠珠散发出了腾腾威严的佛屠真气和闪闪金光……

便在凌星男突然亮出佛宗至宝佛屠珠之际,原本漆黑的夜空顿时锃亮了一大片,并且在他与邪君各自内气真元散发出来凝结而成的罡气流球之内,也出现了一幕较为奇特的异样情状:当邪君猛然暴涨的邪功气焰所幻化成的恶龙和邪神,见到凌星男突然以佛宗真力催引的佛屠珠时,也陡时受了不小的惊慑,尤其是见到佛屠珠中金光佛屠之气散射的情况,更是如此。

仿佛是一直紧闭双眼的恶龙和邪神,只因金光佛屠之气的出现,而同时睁开了眼睛。

曾几何时,连它们也清晰地记得,便是这一枚佛宗至宝差点还要了它们的性命!

“佛屠珠……”

“是佛屠珠……”

在邪君轻微的惊噫声后,又接连听到了不少人的惊呼声。

这个当然了,在天下间只要是稍有阅历之辈,自也听过佛宗至宝——佛屠珠的大名。虽然有许多人未曾亲眼见过,但是佛宗第一高人景仙的成名神兵,倒也曾听先辈们说起过的!

话说凌星男于危难之际,亮出了佛宗至宝佛屠珠,希望以佛屠珠的无上攻防之势阻挡邪君突然暴涨的邪功攻势……

在那一刻,无论是观战的万千众人还是对战当场的邪君和凌星男,他们都屏住了呼吸。

也许,成败便真的只在这一刻了。

只听得邪君以无上邪功幻化出来的恶龙邪神朝着凌星男怪吼一声,声震夜空似恶鬼凶灵的惨叫,气夺当场如九幽邪王的恐怖。

旋即,那恶龙张牙舞爪地冲向了凌星男,而在它的身上还附着如蛆附体般凶殘的邪神。

恶龙的眼中布满了狂暴,邪神的脸上尽是残忍。

恶龙似要一爪将佛屠珠抓碎,邪神也誓要一拳把凌星男捣穿,连皮肉骨渣也不剩下。

空气涌动不已,罡风掀泄不止。那时的夜空中,真真zhèng

正地出现了如九幽地府才有的鬼哭狼嚎和恐怖异常的气象。

几欲同时,凌星男原本倒纵避退的身影也突然悬空停止了,他睁大了眼睛全神注视着邪君施展出来的凶威。

随即,他也仰天一声长啸,似虎啸,如龙吟,这时他的身周也爆fā

出了一阵异象:佛屠珠金光耀射,伴随着凌星男掌心的真气透入佛屠珠后,佛屠珠内的佛屠气势大涨并瞬间散布于方圆丈余范围,更是裹住了凌星男的身体,在邪君与凌星男先前形成了的罡气流球之中再度形成了一个金光层层,被佛屠气势重重弥布的球内‘佛屠真气球’……

那时,凌星男在见到邪君不遗余力的一击后,也顿然明白了邪君对他的誓在必杀之心。

心念至此,他再也顾不得半点佛门慈悲之意,反而是心中有了一股狠厉,随之体内那股未能溶合化解的无极魔功真气和强dà

的佛宗真气被同时引导出来,佛宗真气流经左手的佛屠珠中再转换成了以防守为主的佛屠真气球罩,庇护在凌星男的身体四周;无极魔功真气和一股浑厚的佛宗真力也流入了他右手的无刃玄刀之中,瞬间后凌星男握着的无刃玄刀上开始电流滋漫,看似有无数细小明亮的电蛇赤芒游窜着。

蓬然之间,凌星男左手内劲吞吐而出,只将一股浑厚无比的佛宗真力注入了佛屠珠中,立时佛屠珠中金光更加耀眼逼人,佛屠气势尤其浓烈了。在这时,佛屠珠似也被注入了灵性一般,径直朝着被邪君以无上邪力导引聚邪链所化的恶龙撞了过去……

与此同时,凌星男右手举刀向天,将平生真力灌注在了一刀之中……

那一刀击发出去的瞬间,他似乎将生平所会的刀法、刀势都在眼前浮现了一遍。

他会使的,他见过的,他不会使的,他没见过的……

首先是自小烂熟于心的星云探月刀法,和各门各派他所会的、所见过的刀法,甚至还有赖经久的神刀门刀法,以及新近学会的忘情一斩,无情一斩……

太多的刀法精髓闪现,归于最后的呼吸之间。

只待邪君的邪功暴涨气势所化的邪神向凌星男雷霆般攻杀过来时,凌星男手中的宝刀亦缓缓的劈落下来。

若疾若缓的刀身上电流似龟蛇急窜,掀风劈浪的刀势中威力如仙神怒发。

这时的凌星男临危骤变,一身功法自也有了另外的变化。

凌星男只觉脑海中灵光一闪,仿佛无比模糊的印象中被一道刀光劈过……从前所有的刀法招式,武技功法都呈现了短暂的消失。

他忘却了过往一切,似又想到了什么。

他无视眼前的危机,却又在乎着一些。

他绝不困惑于未来,缘因一切顺乎道。

忘情非本意,无情是为实,绝情了断世间事……

念想至此,凌星男的心头便已豁然开朗。

在武道修为的心性方面,他俨然达到了一个崭新的层次,自然对腾龙三绝斩也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

终于,他对腾龙绝斩秘籍上通篇要旨精义又有了一个更加全面的理解:一斩忘情非本意,二斩无情是为实,三斩绝情方了断。

原来,一斩忘情是指对过去凡事种种的忘怀,刀法如此,人犹如此,纵使过去风光无限或者凄惨无比,始终已经成为过去了。忘了,便过了。此处的忘了过去,并不意味着背叛;而是指重新开始,倾尽全力不再受外界纷扰,集中气、力、精、神,全力斩出力qì

与精神结合而成的完美一刀!这不仅是刀法之道,更是为人之理。[作者喟叹,此番道理,世人皆知,但又有几人做得到?]

二斩无情是在忘情(怀)的基础上,对过往所修习的武技进行融汇贯通,诸般万物皆是由繁入简,由简入易,所谓的刀中无情,人却有义。无情斩一旦修liàn

有成,皆可走出天下刀法无招无式的羁绊,达到无拘无束的境界;而修liàn

上乘刀法重在修人,次才练刀。因此从一个境界到另一个境界的突pò

,仅凭强修苦炼还远远不够,或许更多的时候还需yào

天赋、悟性和福缘机巧。

是故,忘情难,无情尤难,况于绝情乎?

凌星男此生的经lì

,实有过惨淡,更有过不幸,他饱受过忘情的痛苦和无情的折磨,最终却又靠自己的坚毅和执著,凭借天赋和机缘,开始通晓绝情之境……

然而绝情一斩的威力,纵使遍寻当世高人奇士,也未必有人亲眼见识过。或许这等旷古铄今的刀法,向来只存zài

于传说之中……

绝情一斩即出,终于也是到了一个该了断的时候了。

凌星男为抵挡邪君以无上邪力驱使幻化而成的恶龙邪神,终将本身的血肉气力、精元神魄凝练精纯,最后全部转化为突pò

腾龙三绝斩至高境界的实质性力量。

那时,刀风之下不再有风,仿佛刀风已经将夜风吞噬得干干净净;刀光之中已经看不见刀,刀已经化为了一种了断尘事的绝然气势;刀气纵横于天上地下,刀光所指之处刀气似能破开异世虚空,终以一种难以想象的气势迎上了邪君的无上凶威……

几乎不到眨眼的瞬间,两大高手不断向外膨涨的气势立即将最先形成的罡气球罩撑得粉碎。而在气球罩爆裂的当下,一股无比强dà

的真力罡气在夜空中向四周猛然炸散开来,如同掀起了一股龙卷骤风,直把城墙上下的人们逼压得后退不止,更有不少功力稍逊之辈当场只感气血翻涌,几欲晕倒……

而那些离得较近的普通军士们,早被萍兰公主等人遣退一旁,以防不测。

在万千军民的注视下,决分胜负的一刻终于到来。

第一百零六章 绝情一斩(二)

夜色下,金光气势不减,异样光彩折射四空。佛屠珠外佛光普照,佛屠天下的气势最终碰上了聚邪链所化的恶龙,久违了的神兵邪器终于再度相争……

当佛屠珠散发出来的层层佛屠罡气被聚邪链幻化的恶龙撕裂了一层又一层时,聚邪链所化的恶龙也渐渐显现出了颓势,它每撕破佛屠气罩一层,聚邪链的本身也显露了一分,霸道无比的攻势更弱了一分……

然而最让人惊诧莫名的还是,邪君与凌星男分别攻向对方的另外一番攻势;邪君汇聚着无上邪力,以力化气,导气为形而凭空衍生的一尊邪神攻势,浑然有霸绝当下的凶威。那邪神的一举一动皆有生杀性命、夺人魂灵的凶势,而它汇聚起来的无数邪力真元更是将方圆十丈范围内的生灵屠灭,似乎空气中涌动着的不再是点燃生命的气流,而是死神留下处处的杀机。

凌星男见了邪君施展出如此厉害的攻势时,并没有显露出半点惊慌之色,相反的是他毫不迟疑地斩向了凶威毕露的邪神……

那一刀之下的神威,果然具有了了断一切的可能!

晃眼间,刀已不再是刀,诚然化作了实力的象征。

便在那电光火闪之间,邪神睁开了久闭的双眼,似乎是因为绝情一刀的威力震慑了它,也好像是被绝情一斩的气势逼迫所致!

与此同时,原本正在全力突pò

佛屠珠散发出层层佛屠真罡气罩的聚邪链亦突然回撤,大有撤攻回守之势!邪神睁开的双眼中腾射出两道血芒来,当邪神双手狂乱挥舞过后,它的本体竟然衍化为了一张诡异无比、邪恶无匹的由邪气邪力交织成的巨状怪网,其中有诡异之至的血红电芒密布,有邪恶的紫光蓝气流淌、还有恐怖的青影鬼物张牙怪状,这一切最后都归于咆哮中,肆意中,以一种无可名喻、无可言状的凶威,裹向了凌星男悬空所立之处……

便在凌星男那一刀斩出后,他发xiàn

自己的刀势竟然落入了邪神所化的巨状怪网之中,并从怪网中滋生出无数血芒紫气、青影鬼物,最后齐来抵挡他发自绝情的一击……

立时间,哐啷声声,异响阵阵。

一道道惊天巨响从怪状巨网和无刃玄刀间传出,没有人能分得清是巨网裹住了刀势,还是刀势击破了巨网的包裹。

声声巨响透彻天地,众人只觉得地面和城阁楼墙都被撼动了,无数军马牲口也因此变动惊唤不安起来。

不久,黎城城墙上的破落砖瓦开始剥脱,先前被南诏大军以机械巨弩和投石器具撞击后的裂缝口子又被撕裂得更大了……

便是这般,凌星男与邪君二人展开绝顶功法全力拼斗着,眼看着各自以内气真力较量,又以神兵邪器欲分高下,他们怒杀一切,凶威滔滔,如此又斗了个难分难解。

这一番拼斗撕杀下来,彼此都为对手的修为折服了。

邪君也没有料想到,刚才眼见凌星男颓势尽显,已达强弩末势之际,却又能哪里想到此人竟也愈战愈勇,遇强越强。尤其是他的刀势突然变化的威力,几欲令他到了招架不住的边缘。

而凌星男自也对邪君的无上邪功暗佩不已,他能深切地觉察到如今邪君的邪技功法早已远胜昔日与景仙一战时的情景。若不是他危急关头突然领悟到了腾龙三绝斩的绝情一斩精髓,只怕他今夜真要亡命于此,而他身后的十万大唐军民自也性命堪忧了。

而在他领悟到无情一斩的刀道精髓后,他对武学之道、精神境界、乃至人生之理,都有了全然的改变。

绝情一斩之下,终于爆fā

出了了断一切的绝然!

由万千刀光刀气,无数刀风刀影交相错落而成的实质性一斩,终于击穿了邪神所化的巨状怪网……

须臾间,只见巨状怪网中滋生的无数血芒紫气、青影怪物,也因绝情一斩挥发出的惊人刀势逼迫得四处飞窜,似乎是由一个特殊的空间穿越到了人世,从此再也不受到半点束缚。只是当它突然降世时,却又发xiàn

这里根本就是不属于他们的世界。于是只在它们最后泯灭之际,竟想以一种残忍报复的心态结束一切……

到得最后,那些血芒紫气和青影鬼物似在瞬间有了灵性皆向凌星男围堵过去,企以自毁式的爆zhà

灭了自己又毁了对手!

然而,只待血芒紫气、青影鬼物围堵向凌星男的身旁时,久悬其左右的佛屠珠也突然金光大振,再度透射出一道道佛屠金刚气墙护佑着凌星男……而血芒紫气和青影鬼物在没有了邪神所化的巨状怪网的蓄力支持下,再没有了先前的威力,与佛屠金刚气墙进行了二三个波次的激涌冲撞之后,就消失得干干净净了。

但是此刻,凌星男绝情一斩的攻势还并未结束。在他施展出绝情一斩时,虽然暂时性地破开了邪君以无上邪力衍化出来的邪神巨状怪网,但邪君瞬间又以聚邪链缠身,今以狂蟒巨龙缠绕于身,更为其增加了变身邪魔的优势……

再说凌星男全力斩出绝情一式的威力破开了邪君的巨状怪网的包裹,在那等万分凌厉的绝情刀势、以不畏一切的威力攻击下,刀势立时又向狂蟒巨龙缠绕的邪君劈去……那一刀的威力虽被先前邪君以无上邪力所化的邪神巨状怪网阻挡了不少,但是神威尤存,依然有着不可轻视的威力!

邪君见此刀势后,微微思索了一下便借助缠身的狂蟒巨龙灵巧轻易避闪开去。而此时,凌星男由半空劈落的绝情一斩之势只从消失的身旁掠过,最后竟由上而下劈在了黎城城墙一角上,顿时整个护城墙上都颤抖了一番后,泥土飞溅,砖瓦脱落,一部分护城墙竟然就此倒塌了,即使是刚才南诏大军的巨石强弩撞击也远没有这般威力!

可叹,这一刀之下的威力若是完全斩击在人身,将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后果?

身悬半空的邪君,此时已被聚邪链武装其身,正自凶威凛凛地看着对空而立的凌星男。他全身上下在聚邪链所化的狂蟒巨龙辅助下,冒出了一阵恐怖诡异的腾腾血煞之气。须臾间,聚邪链所化的狂蟒巨龙的形态渐渐散去,最后却变成了一件通体黝黑的异质铠甲……

此刻,凌星男收了刀势,将刚才完全集中的精神从刀中境界里转移到了邪君身上。

“你果然不愧为一代邪君!竟然能够在我绝情一斩之下毫发无伤……”凌星男望着邪君淡淡的说道,他心里也很清楚,邪君既然能避开他如此凌厉的攻势,接下来想要完完全全地击败他,甚至于取其性命,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嘿嘿,想要轻易伤到本座,你以为是那么容易的事么?你小子年纪轻轻便有了这等修为,比起当年景仙盛名时的势头都还要过之,看来景仙这老秃驴的眼光果然够准啊,死了都还要培养出如此厉害的传人来,也够他笑慰九泉了……不过,本座看你一身武功修为也并非尽数佛宗功法,自然是身兼数家之长的原因,尤其是刀法玄奥精微,从此冠绝天下!我承认破不了你的刀势,但你想要从我手中讨到任何便宜却也并不容易!虽然我爹娘被景仙所杀,但景仙最终也死在我的手中,大仇已报我愿已偿!而现在以你我如今的修为,我杀不了你,你也伤不了我。不若我们来做一笔买卖如何?”邪君笑道。

“哦,想不到你我之间还有买卖可谈,这倒是奇事了?不妨说来听听……”凌星男说道。

此时,邪君的满身杀气渐渐消褪,他又在挥手之间将自己和凌星男所立之处皆以邪力真气布满空间,再度形成了一个邪力真气遍布的气状球内空间,如此一来顿将内外又隔绝成了二个空间,外面的人便根本听不见他们在里面发出的半点声响了。

于是,邪君这才对凌星男继xù

说道:“想必景仙一定对你说起过异域……”

凌星男听见邪君说起异域,果然神情一振:“我的确听说过,但是那又如何?”

邪君闻言,却笑道:“好,听说过就好!那也省得我拐弯抹角多做解释了。既然你已知dào

有异域的存zài

,那就应该知dào

我为什么一心想要得到你的佛屠珠了吧?”

凌星男看了邪君一眼,冷笑道:“这个我自然知dào

,佛屠珠本乃异域之物,你是想借助佛屠珠的神奇功效,增进你修liàn

更高境界邪功的机率,或者是防止修liàn

邪功走火入魔而出现心魔入侵本体的危险……”

邪君听了凌星男的回答,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也对,但那并不是最主要的原因!但是,本座最希望的是想通过佛屠珠的神奇功效,进入异域……”

“什么……原来你真zhèng

的目的是想去异域?可是异域只是传说中的地方,就算你有了佛屠珠也未必能够进入得了……我劝你还是放qì

这份心思为好!”凌星男惊异道。

第一百零七章 阵前协议

“哈哈……姑且不说异域之中珍宝无数,更有不少未曾出世的、威力惊人的神兵邪器魔具;尤其珍贵的还是那些高人奇士遗留下来的神功心髓、武技功法,便是像你我这等武学境界修liàn

到气道途后期之辈得之一样,说不定便能再度突pò

武学的气道途直达意道神通境界,届时武道通神,肉体不死,神魂不灭,纵横天地唯我独尊,那是何等的畅意?在如此诱惑之下,难道你就一点也不动心吗?”邪君越说越发激奋,一身霸道肆意的气势再度显现出来。

邪君说至此处,又见到凌星男的目光果然看向了手中的佛屠珠,已知他开始心动了。

然而,凌星男的心中却在寻思着:“如果真让邪君得了佛屠珠进入异域,那天下估计将再无宁日!可是景仙师傅去世的时候,又并没有告sù

我如何运用佛屠珠进入异域,否则我便可以前去异域探查一番了。而刚才听得邪君的话中隐义,他肯定是知dào

如何进入异域的,我得想个办法让他说出来才行……”

“怎么样?考lǜ

得如何了?”这时,邪君又问道。

“大道神通自然是我辈修武之人梦寐以求的目标,但是佛屠珠在我身上已经有一段时日了,我倒是想不明白如何才能开启异域之门!谁知dào

你说的这番话,又会不会是在诓骗我呢?”凌星男望着邪君悬于半空却又轻轻浮动的身影,说道。

“哈哈……原来景仙那老秃驴果然没有把如何开启异域之门告sù

你,看来这真是天助我也!那么普天之下除了我之外,便再也没有人知dào

这个秘密了。因此就算是你拥有佛屠宝珠,也是进不了异域之门的!你必须得与我合zuò

,否则你根本就想不到如何用佛屠宝珠进入异域!”邪君大笑道。

凌星男听了邪君所言,却显现出一副冷淡无比的表情,似乎这事他根本就不关心一般。

“哼,异域内虽然对我有着诱惑,但是就算进得去能不能出得来,谁又能知dào

呢?不过话又说回来,我进不了异域,你没有佛屠珠还不是一样的进不了异域!以我如今的实力,你邪君就算来强抢,似乎还有些棘手吧?”凌星男回道。

邪君见状,心中也是急速闪过了不少念头。毕竟凌星男说的是事实,于强抢一途他几乎不太可能,便只能想其它的办法了。

“既是如此,只要你答yīng

与本座合zuò

,那我便将开启异域之门的秘密告sù

你……还有一点我得告sù

你,绝对只能由我们二个人进入异域!”邪君回道。

“那异域既然如玄奇神异,为什么只能由我们二个人进入呢?依我看,你我多带几个人前去,有何机巧奇偶或者什么生死运数,各按天命缘份便是!不必太过强求了吧?”凌星男又道。

邪君听完凌星男说的话,立即冷笑起来。

“嘿嘿,你倒还真是不知那异域之中的凶险难测和神奇变化!那异域本来便是一处与现实世界虚空接洽的地方,可以说是一个介于亦真亦幻、是虚是实的时空不稳定空间存zài

!如果是超过了二个人进入的话,人力会迫使那处异域空间的时空出现不稳定,一不小心那异域空间便有塌陷的危险,并且那处空间一旦塌陷,异域便会消失……当然还包括那时正置身于中的我们了!”

凌星男听了邪君的详细述说,虽然还是有些不太相信,但是转念想到邪君也没有必要故yì

编撰谎话来哄骗于他。

于是,在他知dào

了异域内的凶险和奇异后,又陷入了思索中。

邪君见了凌星男略略思索的神情后,也不由莞尔一笑,说道:“怎么了?你不会是害pà

了吧?”

凌星男闻言,立kè

神色又恢复了正常,对邪君说道:“我有什么好怕的!如果异域之中没有风险,又何来诱惑可言?既是如此,那到时候就我们二人进去了!那现在你应该告sù

我,如何进入异域了吧?”

此时,邪君又向四周看了一眼,立kè

以右手悬空一震,将掌心间一股深厚的邪力向四周迷散开去,他又以邪力真气再度弥实了周围的气流隔绝气罩。

凌星男见此情景后,心知是邪君生怕进入异域的惊天大秘密,有一丝一毫的泄露。

不久,凌星男便听见邪君以邪力传音入耳,果然在他的耳边响起了一阵如蚊虫飞舞般的话语声,却又听得清清楚楚:“大凡天体中出现九星连成一线之际,自然界中便将生出一股诡异神mì

之力;若遇上又值日蚀之期,天地失色,乾坤颠倒,虚空幻异,异域之门便能开启,届时再借助原本属于异域之物(佛屠宝珠)的灵性光华接引我们穿越奇域。然而日蚀之期一般出现在午时三刻,那时候天地浑沌,恍如昼夜交错,灵光惊现时顿生虚空旋窝……我们故能借助天地自然的神奇之力传送,再辅以佛屠珠的灵性光华接引,可以说此种机会百年难遇。而往往进入虚空异域的时间仅有一柱香的时间,如果把握不住时间间隙,日蚀消失后又会回归常态,天地自然的神奇之力消失,虚空异域也会消失,就算那个时候有佛屠珠的神奇作用相助也进不去了……便只能再等百年,甚至更久的时间了!”

凌星男仔细地听着邪君所言,只觉得越听越是玄乎,越听越觉奇异,但是他把邪君所讲的每一个字都牢牢的记入了记忆中。随后,他又想到了当年景仙常说的一些话:“时逢乱世,改朝换代之时,天下必多邪魔……数百年来,一道一僧一俗……你便是那顺天应命之人……”

如果是换作当年仅是一身力境修为的凌星男,他肯定不会相信现在邪君所言,而且他还会认为这多半是邪君编造的乱神怪力之说,不切实jì

之谈。可是如今已初达气道后期的凌星男、邪君二人,他们的一身修为开始渐渐接近于大道自然的感应之境;虽然说他们离传说中的‘意道神通之境’还有较远的距离,但是微许的对于大道自然的感应还是有的。

话说至此,邪君也言尽于此。兴许他所知dào

的已经完全告sù

了凌星男,相不相信便在凌星男自己了。

凌星男原本就知dào

异域的所在,起初他以为异域可能就是一个现实世界中的极度隐秘所在,哪曾想到异域竟然是一个介于虚实之间的虚空旋窝空间。

那里倒底是个什么样的所在?那里倒底有何神诡奇异之事物?难道那里还有真有传说如仙神一般的人物?

也许除了以前进去过的人,现在已经根本没人知dào

了!

这一刻,凌星男确实被深深的震撼住了,更被心底一股无名的诱惑之意撩动得难耐了。

凌星男猛然间理了理心中较为紊乱的头绪,这才对邪君果duàn

地说道:“好!看来这异域之行是非去不可了!不过,你可知dào

所谓的九星一线、日蚀之期,开启异域之门具体是什么时候?”

邪君望了凌星男一眼,竟然无奈地摊了摊手,说道:“具体的时间本座也不知dào

!好像就是在这一、二年内吧……”

凌星男也吃惊地看了邪君一眼,他没有想到此事连邪君也不知dào

,最后只得淡笑道:“既是这样,那你不会随时都要跟我在一起吧?以防备万一哪一天突然天上九星一线、日蚀出现,我一个人独自进入了异域……”

却闻得邪君仍然以那种异样的声音说道:“嘿嘿,若没有本座在一旁助你,你仅凭佛屠宝珠进入异域的可能也不大……”

凌星男闻言顿时吃惊不小,心中立kè

便猜想到邪君一定还有什么进入异域的关键东西没有告sù

他!

“原来你果然藏了一手,必然是还有什么关键之处没有说出来!”凌星男愤然道。

“哼,你小子也不是省油的灯,如果我全部告sù

你,你到时候耍赖独自进入异域,我还真拿你没辄!嘿嘿,天下人不是常说: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吗?我这样做并不算过份哦!”邪君似乎因戏耍了凌星男一把,显得无比兴奋一般。

凌星男被气得叹气不已,最后只能暗自苦笑无语。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这样说定了!二年中我们只要任何一人提前得知了天体异像的消息,都要立即通知对方!你觉得如何?”邪君又继xù

说道。

“这样当然最好!不过我还有一个条件……”凌星男补充道。

“哦,你有什么条件?”此番又轮到邪君露出异样的神情,问道。

“你现在带着你的手下立即退出南诏国大军攻打我大唐西川府的战场,否则你我之间还是难免一场死战!如果那样一来,你我可能都进不了异域了……”凌星男正色威胁道。

“你小子……哼,想不到竟敢威胁于我!不过算了,反正本座也无心争夺天下,我就答yīng

你了,但是你也不要忘了你的承诺!”邪君重重地冷哼道,好像是下了什么极大的决心似的。

凌星男听了邪君所言,果然笑道:“好!既然前辈你如此豪爽,晚辈自然定不食言!今天咱们便击掌为誓,一言为定!”

说完,凌星男便将右手轻轻一掌凭空击出,只见一道白炽掌气平直地掠向邪君。

邪君见状,果然也信手一掌劈将过去,恰与对面掠来的一道白炽掌印击个正着。

见事既如此,凌星男果然欣喜不已,在他缓缓收起手中无刃玄刀后,也将一身虚而待发的真力散去,又见他一个回旋倒纵便至方才破败城头墙角处。

此刻,所有人都见到凌星男单刀背后,一身青衣劲装在夜风中猎猎作响,满头的长发在夜空中随意飞舞着,似乎这一刻他的身体已然填补了被撕裂的城墙裂缝。

后来邪君果然带着手下五大高手趁夜退去,没有半点恋战之意。

南诏国乌苏家族的大军见邪君率众离开后,也只得清点兵马救治伤员,撤tuì

至十里外安营扎寨,只待天明后援兵到来时,再作计较。

第一百零八章 黎城夜色(一)

夜色下的黎城内外,终于又恢复了平静,但是谁都知dào

这样的平静只能是暂时性的。到了明天,也许还有更加惨烈的一幕将会上演。

战场上尸山血海,残肢断骸,城台倒塌,楼阁毁损,房屋被焚烧,百姓流离失所,处处都能见到触目惊心的场面。这就是战争的残酷所在,更是战乱给天下苍生带来的无穷遗祸。

经此一役之后,凌星男俨然被黎城之内的十万军民敬若神明,如果不是他挡住了南诏国请来的邪道凶徒和大军入侵,只怕此刻的黎城已经被攻破了,万千军士被斩杀,无数民众遭奴役……

且说邪君率众邪道高手离开后,南诏大军也退却到了十里之外安营扎寨。接下来的事自然便是,西川守军们重修城楼,加固城墙,准bèi

相应的守城物资器械,为天明后更大战事的到来做足了工夫。

萍兰公主和黎城守将高岂白在将后续工作安排妥当后,便相邀守城的将领及众高手齐聚议事堂共商下一步守城良策,自然更少不了凌星男和玉儿、卓姑娘等人在列。

众人进入议事堂后,分主宾贵客幕僚官位而座,如此这般下来,议事堂中座无虚席。

居中座次坐的自然是萍兰公主、高岂白、峨嵋掌门,凌星男、乞丐冯帅、玉儿谷主、卓姑娘以及一些德高望重的黎城名流和职位较高的守将们,然后分布在外围座次的才是一些峨嵋弟子、丐帮中人,以及前来助拳的不少武林豪杰和军中副将参事等人。

在所有人坐定之后,整个议事堂都静了下来。

不久,果然听见高岂白大声说道:“今日我黎城得以暂时保全,岂白在此代表家父以及黎城十万军民感谢诸位的协力守城!尤其是众位武林道上的朋友,今日若没有你们的协助,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高岂白在说出此番话时,果然向凌星男、乞丐冯帅、峨嵋掌门等人抱拳当胸行了一个重礼,以示感激。

随后,又听见其继xù

说道:“不过……大家都应该很清楚,虽然今夜南诏大军被我们暂时击退,但是待他们后续援军赶到,双方又会是一场更加残酷的恶战!因此我奉公主之命聚众大家,共同商议明日的抗敌良策,下面就请公主殿下示下……”

这时,萍兰公主果然站了起来,向堂内众人微微欠身,说道:“今晚本宫让高将军请诸位前来,确实是为了明日的战事而来。刚才高将军说的没错,虽然今夜我们有诸位的大力协助守城,已经暂时将南诏大军击退……但是明日南诏国后续援军一到,只怕真zhèng

的大战恶仗还在后头!因此请诸位前来就是要告之大家千万不可泄气,下去之后务必要养精蓄锐,做好充足的准bèi

,以应付明日的关键一战……如今我们既有如此多的武林同道相助,又有数万百姓为后盾,我相信黎城守备的众将士更会有舍身卫国的决心,这一场战争我们一定会胜利的!并且本宫在此向诸位保证,誓与黎城十万军民共存亡!”

议事堂内众人听了萍兰公主之言,大都精神振奋不已,接连叫起好来。

接下来,在众人合议下又商量出不少守城的计策良方,高岂白更将兵马防守之事重新调整部署了一番。

待得一切安排妥当后众人方才散去,各自找地方休息不提。

夜半时分,黎城内外终才稍稍平静下来。

城内的战火还未完全熄灭,城外的山丘上还有点点滴滴的火光在闪动着,夜色中时不时传来一阵夜莺的鸣啼和野狼的嚎叫声,让这一切都伴随在这样的夜里,显得有些格外不和谐。

凌星男一行人也在高岂白的安排下,住进了黎城守军大营的营房中。凌星男在与邪君一战之后,表面看来他并未受伤,但是也只有他自己清楚如今的状况……在进行了一番真气运转调息后,体内暴涨的真气暂时得到了控zhì

,原本需yào

循序渐进的修liàn

境界竟然被他在临战危机之际强行突pò

了。这就好像是一个只能吃下一碗饭的人,却突然吃了二碗饭一样,可能吃是吃得下,但是受不受得了?有没有什么不良的反应?也只有事后才知dào

了!

然而邪君却与他有所不同,邪君修liàn

的邪神异术本来就到达了气道途中期的瓶颈区,想要凭借自身的修liàn

实在较难突pò

,但是他却利用了与一个旗鼓相当的绝顶高手比武之际,陷自己于临危状态后激发出本身的所有潜能于瞬间突pò

,虽然说在突pò

的关键性上有一定的危险,但是邪君一直以来都做足了准bèi

,在他把握范围之内的成功可能性还是很大的……因此他敢,并且他有把握做得到!这也就是为什么在他强dà

的气势下,就好像他一直隐藏了实力一样。

另外一方面,凌星男能与邪君在交手之际达到成就腾龙三绝斩最后一斩——绝情斩的境界,他靠的是天悟和运气的因素较多,强行突pò

虽然让他收获颇多,但是没了循序渐进的积累,绝情一斩的威力也根本不能发挥至最大的威力,这一斩一境界里有许多细微之处的威力还不能完全发挥出来,并且对他的心性和往后的修liàn

或多或少会产生一些负面的影响。

换句话说,就是凌星男修liàn

成功的绝情一斩,是刀道境界有成,但是其自身的内在基础与刀道境界还存有差距[正是由于他体内的数股真力还没有完全熔而为一,在内外兼修和精意气神方面,根本不能达到协和,人体自身的修liàn

和天道自然的运行未能平衡。],这就是为什么他始终不能战胜邪君的最主要原因!

在这一点上,凌星男自己当然很清楚。

因此,在他从议事堂回来后便一直在房中潜心调养自己的心性,注重对内息不畅方面的调息和对境界提升后一段过程的适应。

半个时辰后,凌星男终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他的气色终于恢复如初,微微睁开的双眼中闪露出二道逼人的精光,不必说正是他的修为境界提升后,功力自然更上层楼之故。

这时,凌星男望着房门的方向,也响起了一阵轻微的敲门声。

接着便听见了一个温和的女声,说道:“凌公子,你还没有休息吧?我是公主殿下的护卫长达庆,公主见你房中亮着灯光,故而猜知你还没有休息,特命我来请你到内堂花厅一叙……”

凌星男闻言,略一思索便回道:“你先回禀公主,我马上就过去。”

达庆应了一声,便先行离开。

凌星男站起身后整了整衣衫,随手便将置于一旁的无刃玄刀斜插腰间,出了房门直奔内堂花厅而去。

此时,夜已深了,凉风阵阵,冷意袭人。但是黎城将军府内依然是灯火通明,虽然有不少人已经睡下了,但是还有不少人彻夜难眠,毕竟大战前夕的短暂安宁始终镇压不住他们临战前激涌的内心。

凌星男穿过将军府内的花园过道时,遇见了不少手持坚兵利刃的西川军士,他们见了凌星男时都开始纷纷让道,显露出无比恭敬的样子。

凌星男见此情景,他自也知dào

与邪君一战时的神勇已将无数军士折服。

乱世,本来就是一个凭武力争雄的时代,崇尚强者不足为奇。

几个折回之后,凌星男来到了内堂花厅外。

这时,厅外早有萍兰公主的护卫雪艳久候多时了。

“凌公子,请随我来。公主殿下已经在厅内等候大驾了……”雪艳见到凌星男时,立即迎上前来说道。

凌星男点了点头,便跟在雪艳身后进了花厅。

此时,花厅中果然端坐着业已换了一身鹅黄色素裙的萍兰公主。

凌星男立kè

向萍兰公主抱拳说道:“凌某见过公主,不知公主深夜召我前来所为何事?”

萍兰公主见到凌星男时,脸畔掠过了一抹红晕,在花厅内的烛光印照下,一脸的羞涩之意显得更加明显。

“今夜我请你来,主要是感谢你能及时赶来助我守城的……”

凌星男闻言,回道:“公主言重了,说起来我本来也是西川之人,抵御外族入侵实乃理所当然之事。”

萍兰公主听了凌星男的回答,也微微点头道:“今日若不是凌公子力敌邪君,以超凡的武道神通逼退邪道中人,黎城多半凶多吉少了!怎么说我还是得代表西川十万军民向你说一声感谢才是……”

“公主能以万金之躯以身犯险,又能与黎城军民舍身共抗南诏大军,就凭这份胆识勇气和舍身爱民之意,实乃巾帼英雄!也实让在下佩服不已……”凌星男说道。

“凌公子倒是过奖了!对了,今晚我见凌公子的武道修为又大进了,竟然能与一代邪君这等人物打成平手!今夜你经此这一战,必定会名扬天下……真是可喜可贺啊!”萍兰公主微笑道。

凌星男闻言却轻轻地摇头叹息了一声,悠悠的说道:“名扬天下?那又能怎样?如果在几年前,我也许还会有些兴奋不已!但是时至如今,我经lì

过太多太多的打打杀杀,见惯了人情冷暖、受够了尔虞我诈,我已经开始厌倦这种日子……”

第一百零九章 黎城夜色(二)

萍兰公主未料到凌星男竟然如此作答,也不由一愣,随即叹道:“是啊,现实总是太残忍!就像我虽然贵为一国公主,但是我毕竟是女儿家,能为社稷百姓做的实在有限!我皇兄更被奸人蒙弊,心不在天下,方致奸人误国,战乱四起……”

凌星男听闻萍兰公主如此说,心知她说的全是实话,也不由得叹息道:“还请公主恕我直言不讳,就算你这一次能力保黎城无事,确保西川无恙。但是朝庭之大,天下之大,你能顾得了这里,未必顾得了别处周全。如今,世乱国堕人心不复,最主要的还不在于一城一池之争,而在于居上位者心无天下,朝中贤能少奸邪之人多,税赋多兵祸多,居上位不体恤民情,反而鱼肉百姓……因此我觉得要想盛世重现,根本不必在乎一城一池的得失,而在于天下百姓归心!”

萍兰公主见凌星男说出了如今唐王朝如此多的弊端,也深觉条条有理,只感一时痛心无比,心绪不由甚是低落。

“不在乎一城一池的得失,而在于天下百姓归心……不错!凌公子所言极是!我大唐王朝早已不再有当年的盛世光景,就好似一棵处处凋敝、随处可见虫柱风蚀惨像的参天大树……它能够至今屹立不倒,只因数百年来建立的根基牢固!倘若再不图强改革,再不稳定民心、泽福天下,大唐离亡国不远矣……”萍兰公主说道。

凌星男见萍兰公主说得感伤至理,一时间也不知dào

再说什么,只得保持沉默。

毕竟他乃是一介布衣,纵是江湖豪侠之士,却也不可尽当一国公主之面抨击当朝国事!

“凌公子,萍兰有一事相求……不知能否答yīng

?”突然,萍兰公主话锋急转,望着沉默中的凌星男说道。

“公主有话,但讲无妨。只要是在下能力所及范围之内的,必不推脱……”凌星男说道。

萍兰公主闻言,欣然笑道:“凌公子今夜力挡邪君一战,已为大唐立下大功。只需你在击退南诏大军之后随我入朝,我在皇兄面前为你请功,届时封候拜将,不仅可以为我大唐立不世功勋,而且还能为天下苍生造福。你看如何?”

凌星男听了萍兰公主之言,也明白了她话中意思,只是他却在心中想道:“她想要我入朝为官,但是自己过惯了自由自在的生活,实在无心于官场……我应该如何回避她呢?如果直言回避未免有点不近人情,怎么说她也是一番好意!”

正当凌星男陷入苦思推脱之计,左右为难之际。萍兰公主突然见他眉头一动,脸上有了一阵严肃戒备的神色。

果然,这时已听见凌星男冷冷的喝道:“是什么人鬼鬼祟祟的躲在屋顶上偷听?再不出声的话,就休怪我刀下无情了!”

原来,屋顶上早已经潜伏着高手了,如果不是凌星男境界提升后功力精进不少,只怕来者凭借着几乎不被觉察出的高深龟息术,还真难发xiàn

了。

经凌星男这般喝出,屋顶上的潜伏者果然心惊不已。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靠着精深的龟息术既而屡屡得手的刺探、刺杀行动,不想这一回还是终究被人发觉了。

这时,潜伏者立即借着紧贴屋面的反撑之力腾身后翻起来,正欲夺机开溜之际,却突然感觉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怖气势掀开了刚才贴身屋面之处,一道刀光冲天而起时,伴随着一道人影升空……

而此时,黎城将军府园内开始起了一阵嘈杂喝斥声。

原来,在凌星男一声清喝和他一刀劈破屋顶的情形下,已然惊动了屋外守护的众护卫高手。

那潜伏者见状自然惊恐不已,去意也更加明显了。他正欲再度腾身移挪,本想凭借一身隐匿飞行的绝技离去时。

突然,他又感觉到了一股前所未见的刀势劈向后心,那是一种恐怖中夹杂着无可回避的凶险,如果他执意要离去而不顾及背后的刀势,必然会深受后背一击的。因为他相信自己是绝对不可能避开身后这个可怕之人的一刀……

最后,那个身着黑衣的潜行者只得放qì

逃离的想法,只在原地倒纵而起,企图以一式螺旋飞转、破影升空的高深身法,腾空避闪背后的刀势。

然而,他哪里料到凌星男的刀法已达刀势由心变化的境界,只待他将螺旋飞转、破影升空的身法刚刚使将出来时,顿时被一股凭然而生的可怕刀气逼压包裹起来,纵使他有一身高深无比的轻身奔腾之术也无济于事了。他深深地感觉到自己在这一刻,已经是牛羊上了屠夫血腥的案板,凶多吉少了。

正在这时,屋顶四周突然箭也似的射上来数条人影,同时在凌星男身后的屋顶破裂处也跃上了萍兰公主和达庆二人。

这几人自然是萍兰公主的护卫和乞丐冯帅、峨嵋山的凌云子等人,他们刚冲上屋顶便看见凌星男一刀将逃逸的潜伏者制伏的场面。

那潜伏者眼见已经无法摆脱凌星男的凌厉刀势,索性也不再作无用的挣扎了,最后只得任凭凌星男的刀势加身,平心静气地安静了下来。

“真没想到西川军中竟然有阁下这样厉害的高手!今晚我确实输得心服口服,不过我死也要做一个明白鬼,请问阁下尊姓大名?”潜伏者转身望着凌星男说道。

凌星男闻得那名潜伏者的话音后,立kè

惊讶地说道:“原来是位姑娘啊?不知深更半夜潜入将军府所为何事?想必是南诏国的探子吧?”

那名女潜伏者闻言,又看了看四周虎视眈眈的众人,竟然毫无半点惧色地说道:“哼,你没有告sù

我,你是谁?我又为什么又要告sù

你,我是谁呢?”

“凌公子,这女贼死到临头了,还如此嘴硬!索性一刀把她杀了,一了百了!”众人听了女潜伏者如此回话,早已气坏了一旁的雪艳,果然大声喝道。

“哦,原来你姓凌……”女潜伏者听了雪艳的喝声,喃喃点头自语道。

凌星男见了这番光景,亦轻笑道:“姑娘果然是胆色过人,但是你应该很清楚,我刚才若想杀你,你绝对凶多吉少……”

女潜伏者听了凌星男说出的话,依旧不以为然地说道:“我技不如你,被你所杀是应该的!不过你们休想从我口中得到半点讯息……更何况,你杀了我,你将得罪一个庞大的神mì

组织。到时候,一定会有人为我报仇的!”

“哦?你这么说,是在威胁我不敢杀你了?你说你身后有一个庞大的神mì

组织,难不成你是邪派邪君的人?还是魔派‘饮邪血宫’中人?”凌星男试探性地问道。

“咦,你这个人果然不简单啊!连邪君和饮邪血宫的事情都知dào

!啊,她说你姓凌……难道你就是前星云山庄的少庄主……凌星男?”女潜伏者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果然露出了惊愕的神情,问道。

“哼,这女贼能猜测到凌公子的大名,倒还不算笨嘛!”雪艳对身旁的一名男护卫说道。

“那是当然啊!晚间时分,凌公子与邪君一战打成平手,最后更挡住了南诏乌苏家的大军破城,他的大名早已经在黎城传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她能猜测到,实也不算什么难事!”男护卫回道。

这时,那女潜伏者果也看了雪艳二人一眼,便又不再说话。只见她伸手将头顶上的三角封领帽翻了下来,女潜伏者的面容立即就暴露在了众人眼前……

好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只在夜风中冉冉飘荡起来。凌星男与女潜伏者相隔不远,也就是二三丈远的距离,他立即闻到了对方秀发上顺风飘来的一股清香味。

这个女潜伏者长得极美,五官精致,身量苗条,便是与萍兰公主、卓姑娘、玉儿谷主等人相比,也不落下风。

如果说非要来形容一番她们,也只能说她们个个姿容绝代,确又别具绝色了。萍兰公主乃一国公主,她形端秀丽,落落大方,举手投足都透露着一股富气贵丽的风范;卓姑娘本是武林世家的江湖儿女,她形貌清丽,外表秀美,具有爱憎分明的豪爽性子;玉儿谷主是丰盈成熟的女性之美,妖丽不可方物,美艳不可亵渎,深集美艳、妖艳、诱惑于一身。

然而这个女潜伏者,容貌冷艳脱俗,素妆淡描略显妖冶,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孤冷清艳、肆然倔强之意,在她将全部气息收敛之后,竟然让人感觉不到半点威胁,就好像她本来便是一个普通的女流之辈一般。

场面之中,也都有不少阅历丰富之人,但他们一时间也看不出这名女潜伏者的来路。

此刻,凌星男见四周都来了高手将之围着,估量着这女潜伏者怎么也逃脱不了,遂才收了手中一直逼压着的刀势。

“你猜对了!我正是凌星男……适才姑娘的一身潜藏功夫也不俗啊,我们差一点就发xiàn

不了你!不过,我要是说的不错的话,你如果不是邪道中人,应该便是魔派‘饮邪血宫’中人吧?”凌星男又问道。

第一百一十章 不速之客

女潜伏者听见凌星男如此说,竟然笑道:“嘿嘿,今夜一见,凌星男果然名不虚传,你不仅武艺高强,而且还很有见识啊!”

“这么说来,姑娘还真的是魔派中人了?如果你今夜不讲明来意,只怕是真的走不了了!虽然你们魔派‘饮邪血宫’如今势如中天,可是我并不惧怕半分的!”凌星男说道。

“是吗?但是我好像听说你被魔主莫信仁的‘焚天灭地无极魔功’所伤,如果不是毒神绝涧里面那老头出手相救,你应该就……”女潜伏者望着凌星男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凌星男闻言,只是冷笑道:“那又如何?我虽然打不过你们宫主,可是我未必就会怕了他!”

女潜伏者听了凌星男所言,依然笑道:“那不就得了,其实你和我都是一种人……”

“哦,我们会是同一种人吗?姑娘不妨说来听听……”凌星男诧异道。

“咯咯,你打不过我们魔主,可是你并不害pà

他!而我又打不过你,我同样也不惧怕你啊……你说我们是不是一种人?”女潜伏者娇笑道。

“原来如此啊!不过姑娘有没有想过,我不怕你们魔主是因为我有把握保全性命,而姑娘在我手中似乎还没有这个本事吧?”凌星男说道。

女潜伏者看了看凌星男,最后眨巴着眼睛说道:“这也未必吧……”

凌星男听了女潜伏者说出来的话,果然提高了几分警惕,只得冷冷的说道:“如此说来,你也有保命绝招?”

“呵呵,保命绝招倒是算不上!不过我今夜的确有把握离开此地!虽然你们人多势众,但是这里除了你一人之外,只怕还没有人能够挡得住我的……”女潜伏者笑道。

“哼,好个狂妄的女贼!我就不相信,你今夜能够从这里逃脱得了……”这时,萍兰公主听了女潜伏者所说的话,果然在一旁冷哼道。

女潜伏者闻言,看了萍兰公主一眼后,冷笑道:“你一定便是大唐朝庭的萍兰公主吧?嘿嘿,果然长得有几分姿色!难怪这位凌公子重病初愈就大老远的跑来救驾了……”说完,女潜伏者又有意无意间望着凌星男笑了笑。

萍兰公主见女潜伏者问及,只得还以颜色道:“本宫正是萍兰公主,你这女贼今夜潜来的目的,一定是想掳劫本宫明日以作要挟吧?不过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想我堂堂一国公主岂能那么容易被你们擒拿到手?凌公子乃是我朋友,更是我大唐子民,就算他前来救驾又有何不可?”

“早闻大唐朝庭的萍兰公主精通文武,才貌双全,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我倒是明人不说暗话,今夜我来的目的还真是想把你拿住……不过,可不是为了南诏国那些人,而是另外有人请我来的……”女潜伏者说道。

萍兰公主听了女潜伏者所言后,不由得甚是吃惊。她也没有想到,如今两国正值交兵的关键时刻,不是南诏国的人想要擒拿自己,而是有另外的人想掳掠自己。

“到底是什么人还想掳掠自己?如此看来,这眼下的形势已经越来越复杂了……”萍兰公主在心里细细地分析思量着。

“公主,切莫轻信她的话!当务之急是击退南诏国的兵马,以解黎城之危。如果在下所料不差的话,很有可能是朝中奸党与南诏国内外勾结,只要能将你掳掠过去……黎城的防守力量必然会松懈减弱,大军也会受到牵制,甚至于还会动摇军心,黎城被攻破的可能就大了很多。那时候黎城被破,西川多半失守;大唐国内或者朝野上下定然会乱成一锅粥,到时候必有奸人乘机作乱!”凌星男说道。

萍兰公主等人听了凌星男的分析,均深感有理。

萍兰公主果然说道:“不错,凌公子说得有理!如今朝中是有一些人不断蛊惑我皇兄,更有一些人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只是我还没有找到他们谋反的证据而已!现在我已经离朝甚久,也不知dào

京城之内出现了什么情形……凌公子,麻烦你替我将这女贼拿下,容后慢慢审问,我就不信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凌星男看了萍兰公主一眼,果然点了点头。

于是,他对一旁的女潜伏者说道:“既然姑娘是魔派中人,而且还带有目的性而来,那么我也不会轻易放你离开了……出招吧,你刚才不是说有离开此地的把握吗?我倒想见识见识姑娘的手段!”

女潜伏者见凌星男向自己缓缓走来,他手中的宝刀也开始徐徐升起,一股未发先酝的强dà

气势立即让她提高了警惕。虽然她表面上看起来仍然是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但是对于凌星男的实力,她还是不敢掉以轻心的!

此刻,女潜伏者看到凌星男向她逼来时,也许是出于本能的反应,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二步,冷声说道:“看起来,你们是非要留我不可了?难道我刚才说过的话你们忘记了,我要走的话……咦,那是谁?”

女潜伏者突然一指凌星男的身后暗处,凌星男果然侧头看去,然而暗处空无一人,方知上当。

正在此时,女潜伏者一声娇喝,竟然施展出旋身倒退,纵掠为影的绝顶身法冲入了雪艳等护卫的身旁。她一掠入雪艳等护卫身旁时,凌星男正欲反手一刀拦截,却发xiàn

雪艳等护卫已经被女潜伏者搅乱了合围的阵脚。

如果他非要仗着凌厉的刀势继xù

劈斩下去,女潜伏者多半会受伤,但是雪艳等护卫也将被刀势殃及受到伤害。因此到了最后,凌星男的一斩下去只劈落至半空时便停了下来……

说起来,女潜伏者的轻身奔腾术也实在是高明至极,当她冲入雪艳等人身旁时,雪艳等人几乎连她的衣角都碰不到半点,更何谈抵挡得住。

到了这时,凌星男也终于明白过来,原来这个女潜伏者早已计划好了这一步退身的良策。

便在这转瞬即逝的几个起落间,那女潜伏者便已施展出鬼魅电逝般的身法冲出了包围圈……

这一番变故,全在凌星男和所有人始料未及之处。谁都没有想到,这个女潜伏者不仅身法绝妙,并且在危机之下还能保持这份镇定从容和机智清醒,倒是实在不容易。

雪艳等人还在破口大骂女贼狡猾之际,那女潜伏者却已展开绝顶身法离去,如一溜烟似的遁入了夜色中,最后只能远远地听见她的冷笑声:“哼哼……姓凌的,你给我记住!咱们山水总有相逢时,今夜这笔账我记下了,总有一天你落到了我的手上,我胡婷婷一定会让你后悔莫及的!”

凌星男望着女潜伏者遁去的方向,耳中却听见那一阵怨恨不已的话语声,最后只得淡淡的说道:“胡婷婷……好一个厉害的女子!她竟然真的能够在这么多人合围之下逃脱,果然是不简单……”

萍兰公主听见凌星男喃喃自语声,说道:“看来这个胡婷婷……是一个十分记仇的女人!凌公子,只怕今夜过后,这个世上你又多了一个怨恨你的女人!以后你碰上了她,可千万要小心了!”

凌星男听了萍兰公主之言,也无语地叹息道:“是啊……不过为什么她单单只怨恨我一个人呢?今晚要擒拿她的,好像不止我一个人吧!”

萍兰公主笑道:“是不止你一个人!难道你忘记她刚才说过的话吗?她说我们这里能对她构成威胁的,只有你一个人!所以她就把所有的怨恨和怒气都记到你的头上了。”

凌星男再次听到萍兰公主所言,竟然无奈地望着四周人笑了笑,他实在是无语极了。

“嘿嘿,凌兄,这个女人虽然很小气,又爱记仇,但是我觉得她确实对你很看重啊!不过说起来,这个胡婷婷确实长得蛮不错的……”奇丐冯帅在一旁笑道。

凌星男听见冯帅说出来的话,却只是叹息一声道:“冯兄你又说笑了,依我看这个胡婷婷可不是一个好惹的主啊!虽然她独独怨恨我一人,但是我还是得提醒诸位,下次你们再见到她时,最好避而远之……”

“哼,不就是一个女贼嘛!看你们把她说得像鬼怪一般厉害似的!切,我才不怕她呢……”雪艳听了凌星男等人的说话,却在一旁嘟着小嘴,极其不屑地说道。

凌星男闻言,看了雪艳一眼,说道:“咦,雪艳姑娘,你可别小看了这个胡婷婷,就在她刚才离去的时候,倘若她想在你的脸上划几个小圈圈,也绝非难事啊!”

“不错!雪艳啊,你可不要逞强,我凌云子纵横半生,自信剑法武功都还算过得去,但是在这个丫头面前,我却连她的边儿都沾不着啊!此女的厉害之处,倒确实让老夫不服不行。”峨眉剑派的掌门凌云子也接着说道。

这时,雪艳听了凌星男和凌云子的话,果然一张粉脸涨得通红,再不作声了。

后来,萍兰公主立即派人加强了巡逻力量,严查各处要害部位,防止再有奸细潜入偷袭破坏,其他人又各回住处,休息不提。

第一百一十一章 劫道入营

翌日,浓浓夜色终被晨光驱散,昨夜的一场大战已让黎城内外几乎变了一个模样。

城墙上下有不少地方被毁坏,虽然经过了简单的修复但已没有了先前的稳固;有些地处的鲜血还未完全凝固,引得苍蝇蚊虫由四处飞舞而至;有些地方的残肢断骸仍旧七零八落地散乱弃置着,久看令人作呕……

东方天际还未完全亮镗时,公主萍兰便被手下护卫长达庆叫醒,这本来也是她的旨意,萍兰打算要大清早的起来巡防,一方面是了解敌营行军布阵的情形,另一方面是要查看黎城守军备战防卫的情况。

便在萍兰公主登上城楼时,她发xiàn

黎城守将高岂白早已在那里指挥军士进行布防事务了。

这时,将军高岂白也发xiàn

了萍兰公主一行人的到来,果然上前参问道:“公主为何不多睡一会?时日尚早啊!”

萍兰招了招手,以示不必多礼之意,她又回道:“高将军和将士们才是辛苦,只怕都一夜未合眼吧?”

高岂白笑道:“为了能够击败南诏大军,属下等就算再是熬上几个通宵不合眼,这又能算得了什么?”

萍兰看了众军士一眼,眼见数万守城军士虽然大都一夜没有休息,但是他们个个都精神奕奕,连脸上也看不见半点倦意,显然是这些西川军士平日里训liàn

有素之故,果然心头甚是欣慰。

“好啊!只要此次黎城得保,我一定替你们向朝庭请功,届时黎城上下欢庆三日,西川全境免税二年……”萍兰也笑道。

高岂白和众军士听了萍兰公主所言,果然都高兴不已,争相叫起好来。一时呼声极响,在远远传开后,竟然令远处观望的南诏国乌苏家探子营摸不清状况,只得急奔大营报gào

黎城军士的异样情形。

不久,萍兰公主又在高岂白的陪同下,在城墙四周巡视了一番,众西川军士见到当朝公主一大早的亲自巡防,果然个个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严阵以待。

当萍兰公主巡防完成后,便回到将军府中与众人匆匆吃完早点。

果然在这个时候,从前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只见高岂白手下的一员副将急奔而至,在萍兰公主身前跪道:“末将参见公主,高将军令末将前来向公主及诸位禀报,南诏大军方面已有向黎城拔营出动的迹象……”

萍兰公主听了这副将的报gào

,迅即起身道:“南诏大军来得好快啊!哼,我就不信他们是铁打的,先前奔行数百里,又经昨夜一场大战下来,双方的伤亡都不小,但是他们再度发起进攻的速度竟然这么快,看来这南诏国二大家族的兵士果然都名不虚传啊!”

凌云子听了萍兰公主说出的话,也拈须寻思道:“南诏大军劳师动众远行数百里,一路上战事消耗伤员无数,倘若后方供给补养跟不上,他们只能采取速战速决的打法!以我看,只要我们以守为攻,固守黎城,再抵挡住他们一二日的攻势,他们多半便会不战而退的……”

“凌派主说得很对!就算是南诏国乌苏家族的兵士如何英勇,他们始终是处于攻战的一方,兵法上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而我们黎城军民也有十万之众,要抵挡他们的攻势在人数上来说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关键要多加提防乌苏家族的攻城器具和后方大批援军的到来、以及掩藏在他们阵营中的邪道魔派高手……”奇丐冯帅说道。

萍兰公主听了二人的分析后也点了点头,继xù

说道:“也不知dào

师傅他们深入南诏国劫夺粮道一事进展得如何了?但愿他们能成功……一旦南诏大军粮草不足,供养跟不上,就会出现全军大乱,战力大大削弱的局面,那时候我们便可利用战机反守为攻大败敌军!”

众人听了萍兰公主所言,也都想到了赖经久等人已去南诏国近二日,至今仍无半点消息传来,不觉略略担起心来。

这时,凌星男却站起来说道:“公主不用担心,赖大侠和宫前辈武功高强,他们一定不会出事的!”

萍兰公主闻言,她望着凌星男和他身后的玉儿、卓姑娘等人继xù

说道:“嗯,我也相信师傅他们一定会为我们带来好消息的!对了,凌公子,我有一件事想请你们帮忙……”

凌星男说道:“公主请讲……”

“今日二军交战之际,如果南诏大军之中再有邪道魔派高手的话,只能再请你们出手了,否则我方将士的性命一定又会死伤不计。”萍兰公主说道。

“依在下看,邪道高手再度出手的机会应该不大了,至少那位邪君知dào

我在这里,他不会有意与我为敌的!至于魔派‘饮邪血宫’的高手可就难说了,并且魔宫中人也是最难对付的。不过公主请放心!我既然来了,定当全力助你守城……”凌星男又道。

“好,今日有大家的全力协助,我相信我们一定能打败南诏大军的……走吧,我们去城头上看看,到底南诏国乌苏家的大军有何能耐攻破我们黎城?”萍兰公主坚定地说道。

冷冷的晨风,在黎城楼台上无情地拂荡着;刮得旌旗呼呼作响,拂得人面阵阵嗖凉。

萍兰公主引着众人和数万西川精锐将士在黎城楼墙上严整以待着,他们个个都注视着二里外的高山密林处渐渐扬起的尘土,他们知dào

南诏国的乌苏大军又卷土重来了。

阵阵马蹄声如雨点密布而来,铮铮步伐音将地面踏得微微震动着。严整的兵马,密集的战车,数十架奇形怪状的攻城器具如怪物一般在兵马中徐徐推进着……

如此阵式,这么多的兵马,就连凌星男见了也皱了皱眉头。

高岂白望着不远处渐渐席卷而近的大军,说道:“这么大的阵式,看来南诏国乌苏家的强兵利器,今日全都用在这里了吧……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南诏国今日这一战已经聚集了南诏国三分之一的兵马战车来进攻黎城!”

“哼,这个乌苏家的野心不小啊!如果让他得了西川之地,一定会实力大增!他日进逼中原也未可知啊……高将军,速速传下话去,让黎城十万军民做好迎战准bèi

,绝不能让南蛮大军攻破黎城!”萍兰公主站在城楼上,威风凛冽地说道。

高岂白闻言,立即让手下传信官在城楼高台上开始以旗语示意众军,做好最后的守城准bèi



南诏大军缓缓地行进着,其徐如林,压境而来,只在南诏国兵马战车移距黎城三四百米的空旷地域时停了下来。

顿时,两军将士的血液突然沸腾至极点,只待一声攻城的号令发出,又将是一场血肉纷飞、你死我活的杀戮上演。

短暂的沉寂,是大战爆fā

的前奏。

这时,乌苏里机在五名将军及十多名蒙脸遮面的怪人拥护下走上前来。

“大唐萍兰公主可在城楼之上?”乌苏里机望着楼台上一声大喝,声如响雷,气力浑厚有余,倒是出了众人意料之外。

萍兰公主等人也不知乌苏里机是何用意,最后只听由萍兰公主回答道:“大唐萍兰在此,乌苏将军有何见教?”

“公主果然胆色过人!在我南诏大军铁骑压境当前,公主竟还亲自率众抵御……实在令我等男儿汗颜!我乌苏里机纵横沙场二十载,还是头一回遇到主帅是女人的,看来也该是你们大唐国灭亡之时了,派不出男儿不上战场,竟让你等女流出征……真不知这是可笑?还是可悲?”乌苏里机望着城头之上大笑起来。

萍兰公主听了乌苏里机的嘲笑,她不仅没有发怒,反而和颜悦色地轻笑道:“乌苏将军此言诧异!我大唐国男儿千万,能人英雄辈出,便是这西川之地也是才俊济济,对付尔等荒外蛮夷之邦,且由我等妇人上阵便已足矣……”

乌苏里机听了萍兰公主的回话,他没想到萍兰公主的涵养如此好,竟然没能激怒于她,反而是对方的话让自己听了很不爽。

但是乌苏里机身为南诏大军的主帅,表面上的喜怒无常向来也是不形于色的,他虽有无穷怒火但瞬间便被强压在心头。

最后,只听见乌苏里机继xù

说道:“好!看来再这般说下去也毫无意义了,我乌苏里机便不相信,今日会攻不下你黎城……左右将军传我号令,大军准bèi

攻城!”

左右二员将领听了乌苏里机的号令后,正准bèi

扬起手中弯刀,发动身后数万大军攻城之际。

突然,由身后的大军中接连爆fā

出了数声巨响……

紧接着便是人马宣泄,混乱异常的局面:不少南诏国兵士手捂肚子,脸上露出了十分痛楚的神情,更有许多兵士索性倒在了地上不停地打起滚来,他们的痛声呼叫都连成了一片,将整个战场由一时的沉寂变得异常恐怖起来。

“出了什么事……快去看看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乌苏里机见了此番光景,果然无比惊异地朝着身边人大吼道。

第一百一十二章 杀机暗伏(一)

诚然,这番情景的出现实令场中所有人都惊奇无比,萍兰公主和高岂白等人见了南诏大军中突然出现的混乱局面,也显然惊愕无比。

“公主,此刻南诏大军中出现突然出现变故,正是我军出兵攻打的大好时机……”高岂白立即对萍兰公主说道。

“且慢,我们先静观其变!千万不要中了乌苏里机的诡计……”萍兰公主再看了几眼南诏国乌苏大军中突然出现的骚乱后,谨慎地说道。

高岂白听了萍兰的回话也深觉有道理,正欲再度等待下去,以观其变之际。

突然,南诏大军中又响起了一声清啸,啸音如虎啸山林一般震慑人心,再看时左右二侧各有数百名身着南诏国兵士战衣的队伍在混乱的行军阵列中冲杀起来。

为首的彪形大汉手舞一柄金光闪闪的大刀在南诏大军中生生杀出了一条血路,只见他大刀一挥必有数名军士倒地,长刀一回又有数人被劈飞,他仿佛一名杀神天降,挡者披靡。

“是赖大侠……”凌星男一见此人以战养刀、勇往直前的刀中气势,他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人正是久去南诏国劫夺粮道未归的赖经久。

此时,经凌星男这么一说,其他人也都认出了在南诏大军中浴血奋战的人正是赖经久、宫飞燕等人。

萍兰公主果然再不迟疑半分,当先一声大喝吼了出来:“众军出城,全力斩杀南诏大军!”

萍兰公主话方说完,城头上已然飞身出去一人,只见他借力飞身,凌空奔腾,化作一式流星追月的绝顶身法,直向南诏国大军中的主帅乌苏里机而去。

这个时候,城头上的众多英雄豪杰和武艺高强之士悉数从城楼上直接飞纵下去,率众杀向了已经混乱的南诏大军。

黎城的西川守军本来就有五万余众,虽不及前来攻打的南诏国乌苏家族兵马,但如今已乱作一团的南诏国乌苏大军一见西川大军杀来后顿时惊慌无比,相互间人马践踏,前锋军士根本就是一触即溃,纷纷争相避退……

本来就身处阵前方的乌苏里机一见此时的情景,果然大怒道:“全军不准后退,违令者斩!”

有几名靠近乌苏里机的南诏军士正准bèi

有退却之意时,却被乌苏里机发xiàn

后跃马上前,手中怪异的大弯刀朝那几名军士头上顺手一挥,那几名军士的头颅如同被切菜一般容易便滚落在地。

另外那些正想要后退的南诏军士见了乌苏里机杀一儆百的杀伐手段后,果然都立即停下了逃跑的步子,大都开始心头一横,想道:“他妈的,反正横竖是个死,我们就听乌苏将军的,跟这些唐庭兵士死拼了……”

这时,乌苏里机也见自己杀一儆百的手段起到了作用,又不失时机地大吼道:“南诏国的勇士们,都给我听好了,再有后退便是这种下场!立kè

全力斩杀西川军士,只要能攻下黎城,城中所有的金银马匹和女人奴隶,谁抢到便是谁的……”

正当乌苏里机吼声方毕,他听见了身后数丈外传来了一个低沉的声音。

“好一个谁抢到便是谁的!那我今天就要了你吃饭的家伙……”

顿时,乌苏里机只觉身后一股浓浓的杀机汹涌而来,虽然他们相隔了数丈远,但是他发xiàn

自己的退路竟然完全被一股逼压得透不过气来的强dà

气势封死了。

说时迟,那时快。

一刀迎面而来,数丈远的距离皆被来者一刀斩来的刀势连接成了一道刀光气影。

一刀斩落之下,似一座刀势化作的桥梁,连接起了生与死的边缘。

话说乌苏里机惊觉自己身后来了极其厉害的高手时,他也是自幼习武之辈,并且久在沙场征战,其本能的反应能力自然是极其灵敏的!当他一旦觉察到身后的凌厉刀势时,他立即勒马提缰便往身后的众多兵士中退去……

虽然乌苏里机反应极快,退得更是不慢;但是他没有料到身后的刀势如影随形一般紧逼着自己,并且是他退得越快,刀势来得也快!

嗖嗖的刀风,咆哮的刀势,刀气纵横破空,威力似能撕裂人心。

此时的乌苏里机几乎将要陷入绝境之时,陡闻一声暴喝传来:“纵身跳马,侧翻倒退……”

一番下来,乌苏里机连回头察看刺杀自己的人是谁都没有机会,只顾得一味的逃命。

恰在他陷入绝境之际,突然听得了这声暴喝,他方才醒悟过来。

“这是有人在教我逃脱追杀……唉,想我乌苏里机英雄一世,没想到今日竟被人逼得忘记了如何逃命……”乌苏里机迅疾翻身滚落地上,只在心里苦叹了一阵。

而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乌苏里机听见了身后的爱马发出一声悲嘶,顿时便有飞溅的鲜血溅洒到了他的全身盔甲之上,紧接着又是二声轰隆倒地的声音……

而那些正要奔涌上来迎接乌苏里机的兵士,也被来者一刀分斩马尸的情景怔住了。相隔较近的兵士还被马尸劈飞二侧的劲道撞得倒飞出去……

须臾间,乌苏里机连滚带爬地狼狈避闪开去,而此时离他最近的十来名蒙脸遮面的怪人一起向乌苏里机奔掠过来,数丈距离仅是一个眨眼便至。

这个时候,十多名蒙脸遮面怪人如同一道人墙一般,纹丝不动地挡在乌苏里机的身前。

乌苏里机立即从地上纵身跃起,他额头上的冷汗犹自清晰可见,其后心凉嗖嗖的感觉还在延续着……

“原来是你……”当乌苏里机看清了来者是谁后,竟然惊魂未定地脱口说道。

“不错!正是我……你刚才不是信誓旦旦的要攻破黎城杀人越货吗?怎么现在却躲在人后了,你刚才的杀气威严都到哪里去了?”来者正是手提无刃玄刀,抢先冲入敌阵,意欲斩杀敌将首领的凌星男。

便在这短短的数十个呼吸间,黎城城门大开,无数西川兵士如潮水一般涌向了南诏大军。

立时间,一场惨烈的厮杀正式拉开帷幕……

只听见:杀声震天,人马宣泄;

只看到:刀光剑影中人头落地,你来我往间残肢断飞。

战争总是如此无情!

战场就是这样残酷!

乌苏里机听到凌星男说出来的话后,却见到他的身前已经有十来名神mì

高手阻挡着,立kè

在他的脸上有了一种转危为安的神情,乌苏里机瞬间又恢复了刚才的凛威,冷冷地说道:“想要抢走我吃饭的家伙,你以为有那么容易吗?哼,你竟然敢独闯我行军大营刺杀本帅,胆子果然不小!不过你的死期已至,列位尽可出手斩杀此人,免得夜长梦多;然后再助我军斩将杀敌,一举攻下黎城……”

“这里就交给我们了,乌苏将军先去指挥大军,以免军心受挫后全军溃败……”挡在乌苏里机前方居中的一位蒙脸遮面怪人说道。

乌苏里机听了这位蒙脸遮面怪人的话,显然极是尊敬,回道:“好,那这里就麻烦列位了……”

那居中的蒙脸遮面怪人沉闷地应了一声,便与其他九名神mì

怪人一起怔怔地望着凌星男,再不说话了。

而这时,战场四周的战势也越发火热了,彼此冲杀阵阵,相互厮杀,刀来剑往,血雨纷飞。

最后所有的吼声、喊声、厉叫声、哀痛声都交织在一起,共同组成了一幅残酷的战场画面。

凌星男望着阻挡在自己身前的十名蒙脸遮面怪人,他一点也不敢掉以轻心,尤其是他觉得这十名神mì

人物纹丝不动的样子最让他揪心。

不动,并不代表他们不会动;静止,也不代表他们没有动。

就连这十个神mì

人的呼吸、心跳都感觉不到,就好像这十神mì

怪人根本是死人一般,他们看着凌星男的眼睛个个都如死鱼一般无神暗淡、空洞深邃。

凌星男知dào

这十个神mì

怪人在奇异布匹的包裹下,有的是恐怖杀机和难料不测。

最后凌星男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乌苏里机再度回归到自己中军大营的指挥位置,重新组织指挥大军。

虽然已经被赖经久和萍兰公主引领的西川大军冲乱了进攻阵营,但是在乌苏里机和部下重新部署及抵挡之下,渐渐有了好转……

见此,凌星男果然有些愤nù

之意了。

此时,身旁又杀来几名不知死活的南诏军士,不料凌星男想都未想便随手一刀泼出,只见刀中刀气如汹涌的潮水一般奔泄出去,将那几名南诏军士连人带武器都卷到了半空,最后远远地抛洒开去,甚至跌落的时候还砸伤了十来名混战中的南诏国兵士。自然那几名攻击凌星男的军士,被凌星男的刀气所伤,一身筋骨尽断,就算能勉强活下来也从此成为废人!

“好刀法,你的武功果然又有长进了……”凌星男终于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正是由挡在面前的十名蒙脸遮面怪人中传出来的。

最后,凌星男将目光锁定在左起第三名蒙脸遮面怪人的身上。

“哼,原来是你……吴……人……杰……”凌星男愤nù

地一字一句说道。

“嘿嘿,看来三师弟很是想念我啊!你虽然没有认出我的面貌,但是能对我的声音一听即出……”吴人杰嘿嘿冷笑道。

凌星男闻言,亦笑道:“哈哈,对你这无耻之徒,我自然不会忘记!只是没有想到,你还敢在战场上与我相见……好啊,今日这一战,不是你死便是我活!接招吧……”

说完,凌星男再也没有了顾忌,他的愤nù

终于从极点爆fā

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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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杀机暗伏(二)

只见凌星男身化惊鸿,单手执刀纵掠而起,然后凌空斩出一刀。

便是朗朗乾坤之下,也能看到白炽生烟的一道刀光气流劈向了横挡在他身前的十名神mì

高手,当然他的刀势最主要的还是控zhì

在吴人杰的避闪范围之内。

这一斩中,有怒,有恨,更有力!

最后横挡在凌星男前面的十名神mì

人物中,至少有五人在躲避他的刀势,而不敢硬接硬挡……

唯有居中的那名蒙面人,竟以单掌施功破开了凌星男一斩劈来的刀光气流。

浓浓的霸煞之力,滚滚的赤芒紫气,似有无坚不摧的气势,便在凌星男倾力一斩的刀势下也未落下风……

凌星男一见此人出手,便已经有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想不到堂堂魔派至尊还隐身于万马千军之中,果然是让人意wài

不已啊!”凌星男在一刀逼退横挡在身前的十名神mì

人物后,竟然放声说道。

“嘿嘿……你小子也让人不服不行啊!这才短短数月不见,没想到你的刀法武技竟然精进到了如此地步!看来本座当初选你做我的传人果然没有错……”那居中的蒙面人一边说话,一边将面上的蒙巾摘下,果然露出了极其诡异的、似乎有着天生的黑白虬面的模样,原来他正是有着号称魔派至尊,血宫魔主的莫信仁。

其余的蒙面之人皆已避闪开了凌星男霸绝一刀的攻势,他们又见莫信仁摘除了脸上的面巾,也都随手将蒙面布巾摘下。

这时,凌星男看到其余九人的真面目后,竟发xiàn

有五个人是他所见过的,依次是吴人杰、哼嘿二使、雷魔雷庭安。另外的四个人,是四名阴沉冷面的怪异之人,这四人发色各异,恰好是白黄绿紫四种发色对应了四个奇怪的老头;可是他们却又有一个共同的相似之处,那就是这四个奇怪的老头竟然都同时是兔唇人,并且兔唇裂处还都涂着鲜艳如血的抹红,总之让人见了四个怪老头一眼后便再难忘记……

凌星男看见这四个奇怪的老头时,也在不觉中皱着眉头多看了几眼。随后便在他的心中有了一个答案:这些人果然全都是魔派饮邪血宫中人!

“没想到堂堂血宫魔主也会成了南诏国乌苏家族的爪牙……”凌星男望着莫信仁冷冷地说道。

莫信仁见凌星男讽刺自己,果然很是不悦,怒道:“哼,本尊本来便是南诏国人,并且现在还是南诏国的护国大法师!于情于理,本尊相助南诏国攻打大唐都是天经地义之事;而且昨晚听闻赖经久和你都到了黎城,你还以一己之力击退了邪君……一直以来,我早就想会会你们这些所谓的正邪二道的高手,因此你觉得在这等场合之下,能够少得了本尊吗?”

凌星男听了莫信仁所言,只是冷冷地轻笑着,他并未立即举刀发作。

一方面是他还没有战胜对方的信心,虽然他现在刀法武技有成,但是在魔派至尊和众魔派高手面前,他还不至于盲目到分不清眼前的形势。

另一方面是听了莫信仁说他有意要来会会正邪二道高手,这么看来魔派与邪道并非是同路之人,总算在他心中又少了一分不安。

“既然如此,那还说得过去……”凌星男回道。

“小子,本尊很是欣赏你……只要你肯归顺我饮邪血宫,我必定不会为难你,而且副宫主之位定然是非你莫属!你觉得如何?”莫信仁话锋一转,言语间和善的成分多了一些。

“哦?很是感激阁下如此器重我,只是在下乃闲云野鹤之辈不习惯被人管束着,可能要令你失望了。”凌星男回道。

“尊主,此人软硬不吃,如今武功更是大进,有他相助大唐朝庭,并且屡屡与我们宫中作对,如果再留下他绝对是我们的心腹大患……”置身一旁的吴人杰听了二人的对话后,果然在一旁插嘴说道。

凌星男看了吴人杰一眼,冷冷的说道:“留不得我,是因为我要杀你……但是杀不杀得死我,你们却未必有这个本事!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大唐朝中的奸臣内鬼便是你这私生子的老爹田园候……你们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啊,都有一颗狼子野心。”

吴人杰未料到凌星男竟然绕着圈子骂了他一回,又发觉凌星男已经觉察到自己父子意欲倒戈大唐朝庭的动机,心中的浓浓杀机再度膨涨到极点;只是他又不敢与凌星男正面交锋,只得将心中的怒火强行压住。

他转头对魔主莫信仁说道:“尊主,我们不能再拖延下去了。我看南诏大军已有败退的迹象,这个凌星男是在故yì

以一人之力拖延我们的时间,而大唐方面却有不少高手伺机斩杀南诏大军将士,他这是想让我们这里十位高手无法及时应援啊!”

莫信仁听了吴人杰之言,再看过二军交战的情形后,果然发觉战场形势已渐渐对南诏大军不利起来。

赖经久、宫飞燕、萍兰公主、乞丐冯帅及玉儿、卓姑娘等高手率众杀入南诏军中时有入无人之境,虽有众军抵挡却不及数个照面皆纷纷败退,而西川大军趁机杀来就轻易攻破了南诏国乌苏大军的防线。

“好你个臭小子,原来你故yì

停手不打,竟然还是别有用心的!害得本尊差点就着了你的道儿……好了,这里交给我和四大护法,其余的人都去协助乌苏里机将军扭转局势……”莫信仁经吴人杰这般提醒,似有如梦初醒之感,果然对着凌星男愤nù

地咆哮起来。

其实凌星男知dào

,吴人杰的心思根本是想借助血宫魔主莫信仁之手除掉自己这个心腹大患。不过他并不在意这些,当他见到莫信仁、吴人杰等人真面目之际,确实甚感意wài



但是吴人杰也并没有说错,凌星男就是想拖延对方一些时间,减轻萍兰公主和赖经久等人反攻的压力,毕竟这里的任何一人都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此时,凌星男见自己的一点心思被对方看穿,果也不再客气,只将手中无刃玄刀一横,玄刀之上立即便有了一层淡淡的流光真气萦绕而生。

“哼,你们想要杀我……只怕没那么容易吧?”凌星男对莫信仁说道。

莫信仁见凌星男自信如此,自然甚是不悦。但凭他一刀横守未曾攻出,刀刃上流光真气萦绕而生的气势,便知其武道的境界实已不弱了。他心中一直想收罗凌星男的打算,到这一刻虽然还没有完全断绝,但是他也清楚如今的凌星男已如腾龙在天一般,想要收服他又谈何容易?

于是,莫信仁冷哼道:哼,既然收服不了你,那为了减少本尊一统天下正、邪、魔三道的阻力,那本尊就毁了你……

凌星男见了莫信仁眼中的狠意,以及他全身上下蓄势外泄的杀意后,也将手中宝刀微微推出,不论是前后左右,他都找好了一种出刀的最佳角度。

“好啊,我上一次被你这魔头的魔功暗劲所伤几乎丢了性命,这一次我也让你尝尝挨刀的滋味……”凌星男怒气上涌,也对着莫信仁大声喝道。

“不知死活的小子,本尊纵横天下的时候你还在你爹的裤档里呢,今天竟然敢跟本尊叫起板来了,你就准bèi

受死吧!”

魔主莫信仁也被凌星男彻底激怒了,只在他话语方毕时,其人突然一闪即逝,战场上顿时踪影全无。

就如同战场上混乱杂阵的一阵血雨腥风过后,带走了他的身体。

凌星男见得此幕,果然大惊。

他那正欲斩出的一刀,竟被他硬生生的泄了力道收回……

“不好……这魔头的轻身功法太过高明了,他难道已经修liàn

到轻身功法的凌空境界?不然他怎么会使出这移形换位,穿波逐流的绝顶身法……”便在凌星男暗叹之余,他已来不及再度横刀出击,只得合刀抱守化为一式防守极强的流光刀气护裹着自己避退。

顿时,无数刀光炽气将凌星男的身体裹得严严实实的,有如形成的蚕茧一般移动到了数丈之外。那刀光裹体形成的蚕茧气势顺带将四周拼杀的大唐和南诏二国军士震得纷纷避退,数名避退不及的军士更被刀势所化的护体蚕茧四处激射出来的刀光气劲直接劈落得遍体鳞伤,瞬间就倒地而亡。

恰在此际,凌星男避退出去的战场地面上竟然被一道浓浓滚涌而过的电光火势烧过,留下了一道深达半尺的壕沟,壕沟四周有如被雷电天火焚烧过一般。

“好霸道的‘焚天灭地’无极魔功……”凌星男再次见了如从天降的莫信仁时,也不由得暗叹道。

而突然消失又猛然现身的莫信仁,也没有料到凌星男的反应之快,几乎到了收发自如的地步,果也暗暗佩服不已。

凌星男早已见识过莫信仁的手段,只在他闪避过焚天灭地无极魔功瞬间,便开始以退为进,反攻对方。

只见他轻喝一声,旋刀而出化为了绝情一斩的凌厉刀势,向着莫信仁以及那四名一直虎视眈眈的护法横切竖斩而出……

立时,凌星男斩出的刀势中似乎卷起了一阵狂风巨浪,刀势有破穿一切的可能。

凌厉逼人,杀气憾心。

绝情一斩的攻势,便是此时的魔主莫信仁见了,也深感惊讶无比。

这便是威力的象征,而且是了断一切的绝情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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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杀机暗伏(三)

四大护法见到凌星男此时施展出来的一斩之威力后,他们的脸色都变了。曾几何时,他们哪里见到过这等威力的刀法?因此四大护法全都选择了闪避。

最终连魔主莫信仁在见识到凌星男此番施展出绝情刀势的威力后,也没有以焚天罡气和灭地真力硬拼凌星男绝情一斩的打算,他也选择了退避……

绝情一斩,几乎成了凌星男生平武学发挥出来的最高境界,大有一斩即出难以披靡其锋的局面。

在见到自己施展绝情一斩时越发纯熟的气势后,就连凌星男也信心大增起来。

他望着莫信仁冷笑道:“想不到你堂堂血宫魔主也有退让的时候……如果你们还不识趣离开的话,可休怪我这口宝刀之下再不放行了!”

莫信仁听了凌星男所言,竟然也仰天一阵狂笑,似乎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似的。

“哈哈……我以为只有我莫信仁可以狂妄至极,没想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儿也敢如此狂妄!我一直心惜你是个难得的人才,才未对你痛下杀手,不想你竟敢在本尊面前叫嚣,果真是大言不惭。既然如此,那本尊就让你见识见识我魔功的真zhèng

的威力……”莫信仁狂笑道。

随即,又听见莫信仁对一旁的四大护法喝叱道:“四护法速结魔神伏仙阵配合本尊,然后聚合魔阵防守之力谨防他溜走……”

这时,果然听到兔唇四大护法应声分立,又见他们各据天南地北山西风东四处要位列阵,陡将莫信仁和凌星男合围其中……

不久,凌星男即感觉到兔唇四大护法集体发功,他们掌心肆意拍涌出阵阵翻滚的真力罡气浪潮,布满了四方天地;随后聚集起来的真力罡气浪潮交互融合,平添气势力道后结成了一处诡异的闭合空间。

这处闭合的空间里五颜六色,外界似能看穿却又看不明白,里间的人只能感觉到天地万物都成了一片死气沉沉的景像。

其间有幻象,也有真实,有过去,有现在,还有将来;有恐惧的事物,也有令人兴奋莫名的景致;有困惑思想的打算,也有迷茫人生的念头,甚至于还有放qì

低抗,甘愿受死的冲动……

总之,这一切都在一瞬间诞生,也都在另一瞬间消亡。

实如凌星男这等功深造化之士,一入其中都有感力不随心之意。

“好厉害的魔阵!不行,我不能被他们困在阵中,否则以魔主莫信仁的盖世魔功,我定要遭他毒手……”突然之间,凌星男功护灵台,省得一时清醒过来。

果见他横刀斩出,手中的无刃玄刀开始幻起了一阵快如光电般的左切右划,于是在刀光外泄之余,他又施展出了颇具威力的绝情斩击,任凭刀势错落斩击。

刀势与刀势交错撞击,互相激荡时尤其增添了绝情斩击的威力。最后,错落的刀势荡漾出了无比闪亮的电光金星,恍如昼间长空落日般惊虹,又似夜里寒星冷月般皎洁。

刀势不断撞击着魔阵闭合的空间,刀光刀气不停地斩击着被魔阵封锁的真力qì

罩。便是凌星男自己也深深地感觉到,好像他都被自己绝情刀势的力道反弹得站立不稳了。

恰在此刻,凌星男感觉到被魔阵封锁的空间有一丝微弱的气流冲涌过来,片刻间他便觉察到一阵可怕的气息逼杀到了身后……

赤芒闪动,异样突生。

凌星男正在以绝情刀势斩破魔阵封锁的当下,他自然能感觉到一同与他进入魔阵的莫信仁突然施展杀招攻向了他。

莫信仁的魔功威力本来就不在凌星男之下,此时他又借四大护法的联手攻击凌星男的当下,此番再对凌星男痛下杀手自然是非同小可了。

凌星男果然大惊,就在他以绝情一斩破击四大护法魔功封锁的封闭阵势时,他又运出了怀中的佛门至宝‘佛屠宝珠’迎战魔主莫信仁……

而莫信仁似乎是丝毫不惧魔阵的威力,在他见到凌星男被四大护的魔阵袭扰分心之际,他果然出手了,并且是以焚天真力和灭地气劲的绝功杀招攻向的凌星男……

本来焚天灭地无极魔功就是以攻见长的霸道魔功,而凌星男的回击自然也是未留半分余地,只将平生功力注入佛屠珠,竟然也化作了一招以硬碰硬的生死较量……

此幕的出现,莫信仁也始料未及。他没有想到凌星男既要以绝情刀势破开四大护法的魔阵,又要以拼命的打法硬撼自己的焚天灭地无极魔功的攻击……

此至,两军交战的场面也越发激烈,虽然南诏国乌苏大军方面有了吴人杰、雷魔等人的加入,战斗力确实增加不少。但是在赖经久、宫飞燕、萍兰公主、乞丐冯帅和卓姑娘等人的全力反扑之下,南诏大军竟然还是免不了节节败退之势。

毕竟西川大军有赖经久、宫飞燕这等绝顶高手的相助下,吴人杰、雷魔等人又岂是他们的对手?

另一方面,远在数里之外的高山之颠,却还有数人面向战场远远观望着,他们似乎对两军战场的厮杀场面根本毫不动心,反而他们最关心却是魔主莫信仁和手下四大护法与凌星男的激烈对战之局……

“尊主,依你看那个凌星男能否击败魔主和四大护法的联手呢?”在一袭黑衫裹体的邪君身后,无妄子淡淡的问道。

“不能……”邪君说道。

“那尊主是准bèi

出手相救了?”无妄子又道。

邪君听了无妄子之言,微作沉吟,半响过后方才说道:“必要时,我会考lǜ

的……”

“尊主,那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做呢?”一旁的三元子也问道。

“隔岸观火,两不相帮……依我看,乌苏家族经此一战后,从此元气大伤。南诏国除了国主的势力之外,便是郑家的天下了!昨晚郑大人与我传书示意,说起郑家大军已经在百里之外扎营,只待乌苏大军和西川大军一分胜负,他们今日立kè

前来应援。到那时候,我们再出手协助郑家大军也不迟……”邪君淡淡的说道。

“哦?尊主果然是深谋远虑,昨夜我们还在全力相助乌苏家,今日见其势薄便早寻依托,看来南诏郑家才是我们最终的落脚点啊……”三元子说道。

邪君闻言,冷哼道:“哼,谁让他乌苏家族野心太大,既然与我们结盟在先,哪知他们暗中结盟上魔派中人后,便开始冷落我等……哼,这一口浊气,我如何咽得下?而且那些魔派中人自诩天下第一,个个都狂妄无比,看不起我们邪道;魔主莫信仁又一心想与本座决一高下,我就偏不给他机会!既然他们狂妄无礼在先,我就让他们付出惨痛代价在后!”

“对!魔派那些人确实太狂妄了,那就让他们与正道拼个你死我活时,我们再坐收渔翁之利,杀他们个片甲不留……”无妄子陪笑道。

邪君继xù

望着远处的战场中,正自激战的凌星男与魔派五大高手,并未言语。

却道凌星男一面以绝情刀势企图力破魔派四大护法的封锁魔阵,又一面祭出佛屠珠抵挡魔主的攻击……在他与魔主莫信仁的此番交手中,凌星男已经有了一次经验,因此这一次他并没有刻意以力道硬抵莫信仁的焚天灭地无极魔功,他是抱着一试佛屠珠神奇的防御力和珠内可以导引流转真气的功效。当他觉察到一股十分强dà

的魔功真力注入佛屠珠时,他竟然顺以推舟,借势导引,以一股祥和的佛宗真力引渡强dà

的魔功真力撞向了佛屠珠外的魔阵封闭气罩……

而这时,凌星男一斩绝情的刀势也以绝快无比的速度同与强dà

的无极魔功真力同时撞击在了魔阵气罩上。

瞬即,凌星男感觉到刚才完全密封的魔神伏仙大阵被二股强dà

的劲道震得粉碎,方才的真实威力、幻象虚影和五颜六色的诡异不测,都于一瞬间消失得没了踪影。

魔神伏仙大阵被击破的瞬间,竟然还爆fā

出了一股强dà

的真力罡气外泄,宛如一个被填满了炸药的气袋被突然引爆时,爆fā

出了它最大的威力。

只闻一声巨响震天,将战场的厮杀喊叫都完全淹没其中;只见满天的尘土飞扬,将方圆十数丈范围的人马全部笼罩。

至此,布阵的魔派四大护法更是被凌星男和魔主莫信仁的联手一击震得翻滚连连,跌落老远出去……当他们四人跌落在地时,已然是脸色苍白,满嘴的鲜血狂喷不止,显然是受了相当严重的内伤了。

这一幕的出现,不仅远处观望的邪君等人始料未及,就算身处其中的魔主莫信仁也万万没有想到!

借此破开魔阵的当下,凌星男趁势跃至一旁,他却似笑非笑地望着魔主莫信仁,露出了一副幸灾乐祸的神情。

看来他的如意算盘总算打对了,心头自然高兴。

莫信仁看着跌落四处的四大护法,他的心头确实很不是滋味,又想起自己纵横天下近百年,还从未碰到过这挡子事情,果真让他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莫信仁的本意是想让手下四大护法以魔神伏仙大阵的威力协助自己擒拿住凌星男,先前所想就是凌星男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一时半会就能破开威力强dà

的魔神伏仙大阵,而自己正好利用魔阵的威力配合自己稳稳当当地擒拿住凌星男。

哪曾料到,莫信仁的计划最终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不说,还误将自己手下四大护法击成了重伤……

这时候,莫信仁见四大护法虽然身受重伤,但仍旧如没事人一般又从地上爬起,再度向凌星男走了过来……

莫信仁见到此幕后,却只是冷冷地笑了笑,便再没有多看四大护法一眼。

莫信仁反而阴冷森森地对凌星男说道:“嗯,看来本尊还真是抵估了你的实力……你能借助本尊的魔功真力与你的刀势威力一同破开魔神伏仙大阵,很好,很好!看来本尊今日必需得全力以赴,来称量一下你真zhèng

的实力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杀机暗伏(四)

莫信仁说完,也缓缓地走向了凌星男,只是他每走一步,他身上的杀气就浓郁了许多。

只待十步距离走完,凌星男便已经感觉到了一股前所未见的逼人杀机笼罩过来。

终于,十步距离走完了。

无形的杀机演变成了实质性的杀招……

只见莫信仁双掌错空暴吐,恍如白昼间的二道夺目闪电劈来,空气中涌动着丝丝缕缕的紫芒赤电,诡异的煞气魔力覆盖了数丈空间……空中的气流被魔功强行排挤出去,取而代之的是浓烈的杀意和滚滚逼人的魔力。

身处战场之中的两军将士见了这等魔功气势都争先放qì

了与对手厮杀,各自逃命去了。

普通的军士稍有被浓烈的杀意和滚滚逼人的魔力沾染上的,没有不被魔功噬体、杀意焚身而亡的。

莫信仁的焚天灭地无极魔功终于不遗余力地施展出来了,这一刻他成了名符其实的魔中之魔,他那满身的杀意似要毁天灭地,数十丈外的人们都清楚地感觉到魔功气势的可怕!

此刻与乌苏里机、吴人杰和雷魔等人杀得难分难解的赖经久觉察到了战场中浸染而至的无极魔功气势时,也不由得向身边的宫飞燕大喝道:“燕妹,不好了……莫老怪又施展出焚天灭地无极魔功了!我担心凌兄弟不是他的对手,我先去相助凌兄弟,此处就交给你了!”

宫飞燕猛间舞动着如灵蛇一般轻灵奇巧的锁魂丝,先后荡开了前来围攻的二名魔派高手,说道:“好的,那你小心些……”

赖经久闻言,大笑一声。只见其横刀竖斩,竖刀横击出去,劈飞了十来名前来阻挡他前行的南诏军士后,纵身而去。

赖经久展开绝顶身法,腾身奔驰在酣战的众人头顶上空。百丈距离的对他而言,仅是数个眨眼的工夫便至。

“凌兄弟,我来助你……”赖经久人未跃至,声音便已先行传来。

然而,此时的凌星男早已陷入了与魔主莫信仁决战的关键时刻,他将自己的所有心神都凝聚成实,一身功法和刀中精义全都融入了肌肉骨、精气神之中,就算回应赖经久一句话的时间也没有了。

焚天灭地无极魔功,乃是魔派的第一魔功,传说以无坚不摧的威力、无孔不入的魔力流传至今,修liàn

者越往后面的境界修liàn

,威力自然越大,但是对身体和心理的损伤也越来越残酷……所以修liàn

这一门功夫的人并不多,就算是魔派中人也是寥寥无几。一旦开始,就永远不能停下!传闻这门魔功永无止境,最后的威力有多大没有人说得清楚,甚至连初创此功的大魔头也仅是修liàn

了前五层境界,对后面魔功境界的探索突pò

还留待习炼的魔派中人自行领悟和发挥……

一代一代的魔派绝顶高手,有人为了此功而遗憾,有人为了此功而欢欣,但是到最后没有一个人能达到理想中的境界。也许,这门魔功本身就是一个笑话,只有开始,永远没有结束。可是依仗此功冠绝天下的魔派绝顶高手却大有人在,因此只要能成事达愿,所有的魔派中人都会不择手段地去修习。

极度的诱惑,始终是人们无法自控的原因。

绝对的实力,一直是人们梦寐以求的追逐。

话说莫信仁施展出魔功的瞬间,战场上空的乌云、硝烟也受他的魔功气势牵引,向众人的头顶上空迅速聚来,天际的乌云相互撞击着,云层内的电流如龟蛇急窜,战场四周狂风陡作,飞沙尘土扬地而起,处处都散发着恐怖的气息。

赖经久纵身而来,在他还未掠至近头时,却被四道人影凌空拦下,虚影中那四人又好像是化为了一体并列而横排着。

于是一堵无形之墙凭空而成,看不见也摸不着,但它确确实实的存zài

;便是赖经久这等高手碰上,也立kè

被这堵无形之墙上的反弹气势生生止住了前进的身形。

到了此时,赖经久自然看清了前来阻止自己的四人,正是被凌星男破去魔阵而受伤的魔派四大护法……

一个照面下来,赖经久被四大护法合体齐聚的魔功反震得凌空倒纵出去。

“咦,这四个怪人好强dà

的劲气,我一时不察还差点受了内伤……”赖经久倒纵出去后,落回了数丈外的战场空地上,他望着业已并排横立在不远处的魔派四大护法,暗暗的自我呐闷道。

“挡我去路者,识相的赶紧闪开,否则休怪赖某手中宝刀无情!”赖经久对魔派四大护法说道。

哪知魔派四大护法闻声后,只顾自相对视了一眼,微微的裂了裂残缺的兔唇,至此再没有说半个字,四人仍旧死死地挡在赖经久面前,就好像他们是一堵真zhèng

的墙,一堵刀枪不入的人墙。

赖经久见此,自然清楚了四大护法的意思,果也不再多言,提了手中天龙宝刀,化为一招赖家神刀刀法中的‘刀盖八方’,卷向了横挡在他前面的四大护法……

漫天的刀光虚影,如泼出了一阵挥洒不尽的刀雨,片片刀花洋洋洒洒虚斩四空,丝丝刀光纵横捭阖横切上下,阵阵刀气森寒如冰冻结八方……

最终的刀花、刀光、刀气皆熔为一刀征战的气势,以战养刀,以战止战,本来便是赖家神刀刀法的精要。在这一刻,赖经久将赖家刀法发挥到了淋漓尽致的地步。

他是想尽快打败魔派的四大护法,去协助已经陷入险情的凌星男……然而,他却被魔派四大护法拦住了,四大护法并非普通人,虽然四人都因适才凌星男借势破阵时受了重伤,但是这四人一旦联手却是有着非同寻常的威力。

本来他们便是魔派有数的高手,魔派功法更是非可小可,更何况这四人乃是同胞兄弟,自小在一起修习的魔功‘四象魔神大法’,皆为性命同修、死生同源的魔派功法。

传闻此功,只要一人不死,四人皆可活命,一人受伤四人尽可分而受之,四人之功皆可一人而发群攻之,四人防御如一人……

因此,想要击败这四大魔派护法的可能,实在很小。尤其是想要取他们性命的办法,极有可能是同时杀了四人……否则只要有一人不死,其他四人就算是受了再严重的伤,也会坚持下去,直到死伤为止。这才是魔派的‘四象魔神大法’的可怕之处。

场面上,随着赖经久的神刀刀法精招即出,果然是威力惊人。魔派四大护法在其刀势的笼罩之下,尽其所能虽然已经避开了诸多要害的受伤,但是四人仍然或多或少的都有被刀势伤及,有的肩头被劈,有的腰部被斩,有的腿脚被割,还有的前胸被划……总之在赖经久的神刀刀法数个回合的全力进攻下,四大护法都再度受了伤……只是四大护法虽然一再受伤,但是他们却没有显露出一丝一毫的退却之意,反而是他们越挫越勇,似乎对自己身体上的伤害半点也不在意,仿佛他们的身体压根就不是自己的,最后他们都发了疯似的向赖经久狂攻猛打起来。

一时间,赖经久也深深地感到了不安和难以理解。他没有想到,眼前的四大护法近乎疯狂的行为和难以想象的魔功威势,竟然会带给他那么大的震撼。

尽管赖经久的刀法无比犀利,但是他的对手是四个怪物一般的巨魔,一时之间已经抽身不及,完全陷入了双方彼消我涨的拉锯战中。

与此同时,凌星男早已与血宫魔主莫信仁展开了一场更加激烈的打斗,这二人均达到了武道修为中的气道后期,那种一旦交手便是常人难以想象的武道修为和功法威力已经将本已混乱不堪的战场从中挤出了一处开阔的区域。

这个区域里面,有刚猛威烈的劲气真力和骇人耸闻的魔功劲道纵横激荡着,并且聚集二人方圆十丈之内,形成了一道道排山捣海的气浪和汹涌澎湃的罡劲。他们时而由地面飞跃至半空拼斗,时而落在地面厮杀,甚至于还偶尔穿梭入云端俯冲击打,钻入地下数丈内的疏松岩层里兼备攻防……

这二人的一番拼打下来,不仅直接令战场内厮杀的两军将士遭了池水之殃,更令远处观望的邪道中人观之叹服。

凌星男与魔主莫信仁这一战,确实比昨夜与邪君一战还要来得激烈凶险。在这个事实上,就是邪君见了也不得不承认。

两人交战到此时,皆已消耗了大量的精气元神,他们每一次出手都是平生武学的精华妙招,或者是生平武道修为的绝顶发挥,他们不仅比拼本身的功法真力,甚至于还有个人的机智思维。

在这一点上,凌星男显然略比魔主莫信仁逊色一些。

他尽管在机缘巧合之下屡得际遇,再凭着自身的天赋强修苦练,飞速增长着自身的实力,但是要说起阅历经验、经年累月对一个武者的磨炼,以及个人对武道的领悟而言,凌星男与魔主莫信仁之间还是存zài

一定距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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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众魔之刃

于是时间稍久,彼此消耗的真气元神越多,明显的差距便暴露出来了。

凌星男昨夜方才初窥武道修为的气道途后期境界,对气道途后期境界的诸多运用、领悟都还不纯熟,相比魔主莫信仁十数年前便已经达到了气道后期的境界修为,他自然吃亏不少。

不过幸好凌星男有二大奇珍异宝作为攻防武器——无刃玄刀有破穿真力劲气之效,佛屠珠更是增强自身真气防御的至宝,这就是凌星男与魔主莫信仁打斗起来有看似平分秋色的实力,实则是增加了他拼尽全力一战的本钱。并且凌星男正值年少气旺,精力充盈的少年时期;而魔主莫信仁却又年老气渐衰,精力qì

血久支渐不继,两人如果相持渐久,彼此便有了强弱的转化。尤其是像他们这样的顶尖高手而言,倘若大家的武道修为在伯仲之间,往往决定他们胜负的关键,极有可能只在短短的一瞬间……

只是这一刻还没有到来之前,没有人会知dào

,也没有人看得出来,他们最终的结果会怎样?

也许,像凌星男和魔主莫信仁他们二人的拼杀场面,每一时每一刻,每一招每一式,每一个呼吸之间,都有可能成为击败对方的可能……

所以对他们而言,时时都是关键,招招都尽全力,式式都成必杀,连他们每一次的呼吸都是极尽可能的小心,生怕给对方带来丝毫的可乘之机。

越到后来,二人施展出来的武道功法和招式武技越见凌厉,天上地下似乎无处不可以是他们的战场。

凌星男每斩出一刀,必将带来威力惊人的绝情刀势,刀势破空,气劲透彻方圆数十丈,森寒如冰的刀气席卷横空,看似无数个不可能避开魔主莫信仁‘焚天灭地无极魔功’魔功劲气时,均被他以绝情刀势辅以佛屠珠的超强防御力避让过去。而且许多时候,凌星男还能以无比凌厉的绝情刀势逼退莫信仁诡异的虚空凌渡、穿波逐云的身法,斩其必救,攻其难防,给其造成不少危害。

两人又相斗十数个回合,凌星男终于出现了一丝不适应的症状,在他见到魔主莫信仁再度施展出魔功逼开自己的绝情刀势后,并以诡异的凌空虚渡身法消失在一侧时……

他欲再度横刀,作势绝情一斩。

无料体内过度地消耗了真力,尤其是绝情刀势这等纯粹以真力真气为基础的绝顶刀法,更是令凌星男体内的气息错乱,出现了气血跟不上调整的内息,结果是血气不畅,真气衔接不继……胸腔内一大口淤血上涌,最后在他横刀一斩之际喷洒了出来。

满口血花飞溅出来,顿时被其横空一斩出去的绝情刀势所蕴含的森寒刀气凝固在半空中,然在此时凌星男也费尽全力一击,他凭借绝情刀势中所威具的劲道,将凝固在半空的血花冰滴一同击出……

无数细微的血花冰滴在绝情刀势的劲道飞击下,全都如同变成了威不可挡的细小暗器夹杂在刀势刀气中,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向着正以为胜券在握的莫信仁风驰电掣般射去……

夹杂在绝情刀势中的细小血花冰滴混合在凌厉的刀气后,其速之迅疾已与刀气同步,短短瞬息间的光景,魔主莫信仁根本就分辨不出来……

此刻的莫信仁一见凌星男似已成强弩之末,到最后还挥斩出了如此凌厉的绝情一斩,他果然也不敢掉以轻心,立即将更加霸道的‘焚天真气’和‘灭地魔力’运至毫端,企图阻击凌星男强弩末势下的绝情一斩之威。

然而令他不解的是,这一回自己的焚天真气和灭地魔力竟然未能完全抵挡住凌星男的绝情刀势,虽然在他全力施展出魔功的当下,已确实挡住了大部分的刀势劲道,但是凌星男的刀势内竟然还爆射出无数的细微血红状冰粒,并且突pò

了他的焚天真气和灭地魔力的防御空间,以一种快如流星飞逝之势朝他悬空而立之处袭来。

“这是……暗器?”莫信仁见了此时突然出现的意wài

,竟然大喝一声道。

不少人都听到了莫信仁的惊喝后,均大感不解。

不过,他们立即就见到莫信仁凌空倒纵出去,欲以凌空飞渡、移形换位之术避闪……只是哪曾想到,被凌星男以绝情刀势击射出来的血花冰粒的速度尤其快疾,只待他纵身倒退出去的当下,一片细微的血花冰粒便到了身前,并且还破穿了他身体最后一层防御真气罡罩……

魔主莫信仁惊见此情,心知纵是施展出绝顶身法来避闪也已经来不及了,果然他脸上的惊愕之情亦显露出来。

与此同时,一种从未有过的慌乱写满了魔主莫信仁的脸颊,最后听到他抑天狂啸一声,破空而出的狂啸声立即将其头顶的乌云也震得异常涌动起来,乌云之内雷鸣电闪瞬时大作,阴风阵阵、怪啸连连,天地风雷、乌云闪电似都变作了另外一番诡异的模样。

“血魔饮魂,诸魔附体,焚天灭地,万物寂亡。破,破,破……”终于,莫信仁发出了一阵状如疯颠般的嗷嗷大吼。

同时,只见变作诡异模样状的风雷闪电和乌云之中都仿佛沸腾了一般,全都变了样。

狂风怒号,奔雷飞窜,闪电泣血。

狂风过后,奔雷急响。

雷霆之下,只见一道血红状的闪电由天而坠,直接劈落在莫信仁的身体上……

那时,所有人都见到了莫信仁的身体猛烈地抖动起来,尤比刚才发了狂似的还要剧烈十分。

接着,又见他脸部不停地搐动着,全身上下都被血红状的闪电光华笼罩起来,须臾间只闻他再度大吼了一声“破……”

而此同时,凌星男以绝情刀势劈射而至的血花冰滴刚巧射在了笼罩着莫信仁的血红状闪电光华罩上……

立时,所有人都清晰的看到无数的电击火花暴现,好像是有人刻意在白昼施放了烟花一般。

凌星男见了此时陡然出现的景像时,自也完全出了他的意料。由于拼尽全力施展出绝情一斩,已经消耗了他体内残存的真力,更牵动内息气机不调,又从胸腔内涌出了一大口鲜血……

莫信仁在经lì

了几秒钟的诡异闪电沥体之后,原本紧闭的双眼突然张开,眼中两道夺目的血色迷雾状的目芒直勾勾地盯向了凌星男……

又见他双掌抱胸合一,作掌冲天击落式,似有破天劈地意。

那一刻,莫信仁的全身上下无处不闪烁着血红状闪电的光芒,身体发肤、四肢五官七窍,都有血状电芒流经过的痕迹……身体发肤冒出了一阵清烟,四肢五官七窍渐渐变成了赤红色;显然这一番下来,魔主莫信仁也不会轻松,甚至于留下的伤势也绝对不轻。

最后,依然听见了莫信仁再度仰天大吼出了四个令人振聋发聩的字语:

“众……魔……之……刃……”

那时,随着魔主莫信仁双掌合什指天起,暗涌诡异的乌云天际立kè

急窜出一条电光血芒而成的赤龙,最后硬生生的击打在了莫信仁双掌向天的十指上……

陡然间,莫信仁的双掌、十指上血光萦绕、赤芒惊天。从那一刻开始,莫信仁双掌十指上的精光血芒刺得所有人的眼睛都隐隐作痛,索性许多人干脆把眼睛闭上,不敢再看……

兴许是短短的眨眼工夫过后,莫信仁双掌一分,突然间他的双掌之中爆fā

出了一道比刚才更加耀眼数倍的血状赤芒真气,最后真气瞬间凝结化为了仿如实质性的一把巨型的赤芒真气刀……

这一柄由魔主莫信仁以焚天真气和灭地魔劲配合自然之力凝结而成的巨型大刀,长约五丈,宽达四尺,通体上下血芒衍生、电芒闪耀、外侧刀身之上仿佛有无数的鬼怪魔头狰狞奔腾着,好像随时都有脱刀而出的可能。

诡异、难测、恐怖、不安……一时间将整个战场都牢牢的控zhì

住了,所有人都被这一刻的诡异惊呆了。

难道,他真的是魔吗?

否则,人力怎能如此?

瞬间,几乎所有人都在想在同一个问题。

凌星男也惊住了,他也没有想到莫信仁竟然有这份能耐,纵然是他没有受伤,他确定自己也未必能接得了眼下魔主莫信仁这一击的……

他惨淡的轻笑了一下,嘴角的抽动带出来一缕血丝。

他只能在心头苦笑道:“完了,看来我是接不下这一击了……罢了,死就死吧!只是我……”

凌星男心念至此,终于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

凌星男从来没有过的恢心,正如魔主莫信仁霸绝天下的魔刀刀势一般笼罩着他,对方的刀还没有斩落,但是他的心却已经掉落进了无底的深渊。

“呆子,还不快跑……”凌星男正自在沉沦之中,听到了一缕轻音在耳边响起。

只是,他已不记得是谁在对他说起,但是他又觉得这不是幻觉。

至此,凌星男心神失守、浑身无力,全身一阵酥软,就连他手中的一柄无刃玄刀也变得奇重无比起来……

正自恍然之际,凌星男闻到了一缕清香入鼻,朦胧间又有一丝清醒伴随而至:“完了,在这个节骨眼上,竟然还有人施用如此厉害的迷神香……”

第一百一十七章 敌友不明

当凌星男便要倒下之际,他见到了十数丈外一个纤纤细影弹身而至,并接住了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似一缕清烟般,弹身而至;如一道闪电般,惊鸿而逝。

便在魔主莫信仁突然一刀斩出时,那道鬼魈般的身影来了;便在魔主莫信仁一刀斩落之际,那道身影消失了……

短短的一瞬,刀起刀落间,无数人抑马翻,哀嚎如潮水此起彼伏。

战场上,便是远在二十丈外的成百上千的两国士兵,也被莫信仁由天而降的一斩刀势,斩杀得七零八乱了。

最后刀势所经之处,战场的地面上滚滚烟尘起,四下火星生,乱处飞石溅,一道深达丈许的壕沟出现在众人面前……

当莫信仁施展出魔派绝学“众魔之刃”时,他竟然一斩落空了,并且是被一个身着南诏国军士的蒙面之人救走的。

那道快如闪电般来去奔驰的身形,几乎没有人看清楚这个神mì

人物是从什么地方突然冒出来的,只知dào

这个神mì

人物施展出来的轻身术迅疾绝伦,巧妙无比,实在是惊人之至。

来时不见影,去时难觅踪。而且这位神mì

人物的轻身奔腾之术,还绝对不在魔主莫信仁之下。

而此时,魔主莫信仁双掌合什斩出的“众魔之刃”也同样消耗了他大半的功力,当他一斩完成收势后,身体竟然虚晃了几下,几欲站立不稳了。

吴人杰见了莫信仁此时的情形,果然冲上前来将其扶住,而这时围攻赖经久的魔派四大护法也急掠过来,把魔主莫信仁团团护住,生怕再有人趁莫信仁有伤在身时突然偷袭于他……

战场上,渐渐安静了下来。

不论是南诏国的军士还是大唐西川方面的将士,都各自退回到了阵前交锋时的对持状态。

自然是刚才突然出现的情形,都把双方震慑住了。

然在这时,退还回去列阵的南诏大军之中,突然一阵不安起来,有一大批的军士接二连三的倒在了地上……

有的捂着肚子叫痛,有的口吐白沫人事不醒,更有的不停地在地上打起滚来……

时间渐久,南诏大军之中倒下的人越来越多,一千人倒了,二千人也倒下了,五千人、一万、二万……

那时战场上突然出现的情景,几乎远在南诏国众人的意料之外。

不知是谁大叫了一声:“中毒了,他们全都中毒了……”

听了这道声音,此时乌苏里机方才由惊愕中明白过来。

而此刻,萍兰公主、高岂白、赖经久、宫飞燕等人已指挥数万西川大军将那些还站立着的南诏军士团团围堵起来……

魔主莫信仁见了此时的异变,立即对身后的魔派中人说道:“走吧,乌苏家族的大军大势已去……”

众魔派中人闻言,都默不作声。莫信仁在四大护法及手下几大高手的相护下,如入无人之境般冲入了围堵的西川大军中,竟然硬生生的被他们杀出了一条血路……

本来还有赖经久、宫飞燕的弟子欲去阻拦时,却被萍兰公主制止住了。只道是:穷寇莫追,以魔派十人联击的实力,只怕阻拦也是白白的牺牲了性命……

乌苏里机先见手下将士中毒倒下了一半,又见魔派等人率众离去,心中果然凉透了。他自己也清楚得很,如今就凭剩下的这点实力,又岂会是对方的对手?

其实,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出现,自是多亏了赖经久率领劫夺粮道的队伍,在半路上将南诏国乌苏家的粮食劫下,还顺理成章的在粮食中做了些手脚;并由赖经久等人换上南诏国押运粮草军士的衣服后,又经早先被萍兰公主派入潜伏在乌苏家族的假将军邓玉等人接应,一举成功地将做了手脚的粮食于昨天夜里运达乌苏家族大营……

于是,才有今日乌苏大营里众军士中毒的情景。

不过,乌苏里机倒确实是一代枭雄。在大势已去的情形下,他竟然毫无惧意,依然组织大军顽强抵抗着,甚至还越战越勇并亲自带领家族中最精锐的铁甲骑兵准bèi

突围而出……

而这时,萍兰公主也下令坚决擒杀乌苏里机,并完全消灭其有生力量!

最后在众高手和黎城军民的协助下,他们将乌苏里机的精锐之师接连击退数次。二军交战数个时辰,直到正午过后,大战方才临近尾声。

双方兵士的尸体堆积如山,乌苏里机也不亏是一代枭雄,在他带领手下连续冲击了十数次之后竟然力竭倒地,晕撅在剩下的数百名忠心耿耿的将士防护圈中……

这一刻,萍兰公主见了乌苏家族忠心护主的将士们,实也有些于心不忍了,她便下令数万军士停止了攻击。

便在这个时候,数里外的山林背后,突然传来了一阵喊杀震天的冲锋声。

“不好了,公主……是接应的南诏大军杀来了!”远处奔来的一名西川探子,奔上前来报gào

道。

“来了多少人马?”还未等萍兰公主回话,一旁的将军高岂白焦急地问道。

“回禀高将军,估计有五六万人马……”那名探子回道。

“五六万人马,这支军队实力很强啊!绝对不是南诏国普通的人马,他们的旗号写着什么字?”萍兰公主问道。

“好像是……郑……,对,是一个黄色的郑字……”探子思索了一下,立即回答道。

“不好,是南诏国郑家的精锐大军……”高岂白说道。

萍兰公主闻言,脸上的担忧瞬息便回复了正常,她回头对高岂白说道:“高将军,且先分派出部分军士围住乌苏里机的人马。其余的大军列好阵势,再看南诏国郑家大军的来意再说……”

高岂白听闻公主的安排后,果然转身离去,迅速召集部下将萍兰公主的指令传达了下去。

未过多久,一二里外的大道尽头,果见尘土飞扬,马蹄声响如浪潮一般涌来。立时便看到一大片黑压压的骑兵方阵、步兵方阵和步骑混合方阵,正以一种急行军的方式向前整齐地推压过来。

“果然是郑公子他们……”站在萍兰公主身后的达庆见了冲驰在最前面的几骑人马后,对萍兰公主说道。

萍兰盯着渐渐逼近的郑家大军,只是她的脸上始终隐藏着一种让人无法看透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喜意,也没有半点担忧。

直到郑买嗣等人率领着郑家大军,驰行到西川大军阵前数十丈的地方,方才停驻。

“公主殿下,别来无恙啊!”郑买嗣一边扫视着被大唐西川军士围堵起来的乌苏里机等人,又一边对萍兰公主招呼道。

“郑公子,今日率众而来,难道也是为了夺取我西川之地?”萍兰公主的单刀直入式的问话,倒令郑买嗣略显意wài



“哈哈……公主殿下果然是直爽之人,不错……今日郑某率众前来,正是为了配合乌苏大军攻取黎城而来的!只是……”郑买嗣骑在健壮的高头铁甲马上,微微笑道。

萍兰公主闻言,亦笑道:“只是郑公子没有想到,在短短的一夜时间里,乌苏大军几乎全军覆没!这配合二字又从何谈起,对吧?”

郑买嗣听了萍兰公主所言,微微的点了点头,笑道:“公主果然是聪明之人!如今乌苏大军败亡,大唐西川将士气势如虹,纵然是我郑家大军倾巢出击,也未必有取胜的把握!更何况,公主殿下身边猛将高手如云,我郑家又何苦自讨没趣呢?”

赖经久等人见郑买嗣如此年轻,便有了这份见地,身受两军战场中十万人的目光却没有半点不适。

在沙场对阵之际,他还能谈笑自若,实在是不简单啊。

这时,赖经久立即轻声对身旁的妻**飞燕说道:“观此子言行,他日必定非池中之物……”

宫飞燕听了丈夫之言,果也点了点头。

此刻,萍兰公主也看见了郑买嗣身边的护卫中有五个眼熟之人,她定睛一看才知dào

,这五人竟然是昨夜几乎袭击黎城得手的邪道四子和邪狼。再向别处搜寻了一番,唯独少了邪道至尊邪君其人。

“嘿嘿,郑公子的身边也不乏高人啊……”萍兰轻笑道。

“公主殿下见笑了,我身边之人又岂能媲美公主身边之人呢?且不说公主殿下有神刀赖家、中原武林翘楚‘轻盈小筑’、以及峨眉、丐帮高人相助,听说还更有近来名动天下的风云人物凌星男……”郑买嗣仔细地看了看萍兰公主身后的众位高手和西川将士们,说道。

“郑公子对我方的底细了如指掌,幸好你我不是真要在战场上拼个你死我活……否则仅凭郑公子对敌情的了解判断这一点上,萍兰实是自愧不如啊!”萍兰公主回道。

正当郑买嗣与萍兰公主谈论之际,围堵在西川军士中央的乌苏里机终于清醒过来,他睁开眼睛后便见到南诏郑家大军的到来,果然欣喜万分。对着郑买嗣高声大喝道:“郑公子,你们终于来了……快,快助我脱险……我们里外合击,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郑买嗣和萍兰公主听到了乌苏里机的吼声,两人都互相笑望了一眼,却已心照不宣起来,各自闻言摇头不已。

第一百一十八章 要命恩人

“郑公子,这位乌苏将军……你是非要带回去吗?”萍兰公主沉默了一下,问道。

“是的……不过,最好是一位永远都不会说话的乌苏将军……否则我带回去了,也会有太多的麻烦!”郑买嗣说完这番话时,他还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似乎是极不忍心的样子。

此刻,战场上的一阵腥风拂过人面,带来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只是人们在这样的杀戮战场上呆得久了,就习惯了,也没有什么感觉了。

“杀……”萍兰公主只对身边的高岂白说了一个字。

但是这一个字,却要了上千人的性命。兴许,这只能怪作战争的残酷吧?

接下来的是,郑买嗣带着乌苏里机的尸体走了,也带走了南诏郑家的精锐大军,黎城终是保全下来。

至于后来的人们在品论此战时,皆以大唐西川将士大获全胜告终,经此一战后几令南诏国三分之一的兵马折损待尽。而南诏国乌苏家族从此一蹶不振,乌苏里机死了,其父被流放边地,永世不得再为官,其家族财物皆被郑家收没。自此,南诏国郑氏家族人人都执掌兵马大权,尤其是郑买嗣成了南诏国中最轻年轻的大将军,手下兵马之众仅次于其父郑忠勇和国主隆舜……

战争终于结束,黎城内百姓高呼,彼此奔走相告胜利的喜悦,暂时忘记了昨日战争给他们留下的痛创。

当天庆功晚宴之后,萍兰公主将黎城的防护和战后重建简单交付给将军高岂白后,便连夜离开了黎城。并且萍兰公主临走之际,还告sù

高岂白也许今后一段时间里,南诏国与大唐西川府暂时不会有战事,但是也不可掉以轻心之类的话语云云。

总之,萍兰公主等人离去勿勿,而且是分作了数批人马离开。

萍兰公主与手下的众多护卫急着离去,看似接了京城的飞鸽急书,多半是因京城中出了状况才赶着回去。

而赖经久、宫飞燕等人则是与凌云子先回一趟峨嵋山上,再去京城与萍兰公主等人汇合,顺道在西川附近打探凌星男的下落……另外的玉儿和卓姑娘等人则是直接离开,往西川府方圆数百里处打探凌星男的下落去了。至于乞丐冯帅等江湖豪杰则是各寻去处,顺便也让丐帮的耳目探查凌星男的消息……

总之,不论是哪一方面先探查到凌星男的消息,均要以最快的方式告之彼此,而他们互相联络的方式则是知会丐帮中人,以丐帮独特的传讯方法联络众人。

当然了,这个提议自然也是奇丐冯帅的主意,毕竟以他在丐帮中仅次于帮主的身份地位,丐帮中人又岂会不全力协助?

翌日午后,艳阳高照,天气出奇的好。

此处已是远在黎城数百里外的地方,这里是一处早已废弃许久的旧官驿,由于长年战乱不断,不少人都有了不走大路,常行山道的习惯。这主要还是因为惧怕官道大路之上,官兵盘查时动辄明里搜刮财物,暗地抢夺杀人越货,多有不便。

旧官驿本是土石为基,红墙泥土为架,只因年久失修,无人据守已久,早已破败多时。

走入旧官驿里才发xiàn

,里间土石塌陷,泥土红墙垮倒,屋顶上除了几条腐朽枯烂的横梁还在之外,几乎无处不漏风雨,杂草遍布四周……唯一能找获的就是,这里曾经有人住过,相对于其他的荒郊野外至少在心里舒坦那么一点。

阳光倾洒在大地上,有一种暖暖的感觉。

旧官驿本来就很偏僻,并且四周的树木成林、杂草丛生,将破败的旧官驿掩藏了个五六分,若有勿勿行人过往,不注意细看的话还真的不能察觉到这里曾经就是官驿的旧据守。

虽然是青天白日之下,但是四周非常的安静,偶尔只能听到几声鸟鸣虫啼之声,看来这里真的是没什么人来打扰了。

而此刻,旧官驿的破烂石舍之中却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响动,接着便看到了一个快得只能看见虚痕的身影闪了进去。

“怎么样?你还没有死吧?”便听到了一个女子娇柔的声音。

“嘿嘿,还死不了……不过姑娘背着我跑了一天一夜的路,也应该累了吧?”一个男人低沉着声音说道。

“哼,我若不走,只怕你的那些朋友早就找上门来了吧?”那女子冷哼道。

“说起来,姑娘对在下有救命之恩,若不是你及时将我从魔主手下救走,可能我早就死了吧……可是你又为何这般折磨在下呢?常言道:打人不打脸,说话不揭短。你如果再这么羞辱我,跟杀了我又有什么分别……”

原来,这一男一女正是在魔主莫信仁的手下死里逃生的凌星男和那魔派血宫的女子胡婷婷……

说来也怪,这奇怪的魔派女子先从魔主手下救走了凌星男,但是一路之上也没有少让他吃苦头,先是以魔派独特的拂穴大手法制住了凌星男的一身功力,又给他喂服了一些不知明的药物,只令得凌星男一会儿清醒一会迷糊,甚至还在她发起起怒来时不停地打骂凌星男……而如今在凌星男的左右二边脸上,微微肿胀紫红的原因便是最好的证明!这也让凌星男本来就因重伤后惨白无血颜的面容上,有了一些紫红肿胀的症状,似乎是内伤有了好转的征兆。

“哼哼,你如今落到了本姑娘的手上,想死都没那么容易了!你可别忘了,前天夜里你是怎么对我的……我当时就说过,我可是很记仇的哦!”胡婷婷以阴沉不定的语气,冷哼道。

凌星男闻言,轻微的打了一个冷颤,最后喟然轻叹道:“好……很好……既然我已落到了你的手上,自然无话可说!”

至此,凌星男也不再和此女说上一个字,最后索性将两眼闭起,露出了一副生死无关紧要的表情来。

胡婷婷见了凌星男此时的模样,竟然轻笑道:“想不到你还真有几分胆色,不过我倒要看看你是真的不怕死呢?还是死要面子硬撑的……嘿嘿,本姑娘对付人的手段,可多着呢。我就不相信会收服不了你……”

胡婷婷的冷笑,自然被凌星男听到了耳里。但是他依然不为所动,心想自己既已落入了这个魔女的手中,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此刻的凌星男也非常清楚自己的现状,一身功力在与血宫魔主的交手中损失了一大半,不仅他重伤在先,体内气机受阻,经脉错乱颠倒,而且还被胡婷婷以拂穴大手法和魔派奇药控zhì

住了体内的唯一一点真力流动,现在他根本就成了一个没有半点真力的普通人了。

这个时候,胡婷婷在凌星男的面前半蹲下来,然后全身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最后面露阴微的冷笑,一伸手便在凌星男全身上下一阵乱搜……

最后,果然在凌星男的身上搜出了不少东西:佛屠宝珠、残破的腾龙三绝斩刀谱(无刃玄刀早在昨日便被此女缴获了)和一些碎银之类的东西……

待胡婷婷将凌星男的佛屠珠搜出来时,果然面露笑意,道:“哈哈,我此行收获果然颇丰!就连这传说中的佛宗至宝‘佛屠珠’也被我得到了,我送给爷爷说不定能治好他多年的隐疾……咦,看来这一本刀谱也非凡物,可惜我不喜欢练刀,否则……送给小弟吧,他倒是整天练刀……”

胡婷婷说似乎在自言在语,又好像是故yì

说给凌星男听的。

此时凌星男听了胡婷婷的话语后果然睁开了眼睛,只是愣愣的把她瞪住,正要说话之际,却被胡婷婷雪白的玉手一拂点中了哑穴,就连他正欲张口说出的话语也被封在嘴巴里。

这般一来,只气得凌星男横眉一竖,止不住全身发起抖起来。

胡婷婷见状,抿着小嘴冷笑道:“哼,你现在想说话了,可是我就偏不让你说……”

胡婷婷见了此时满脸怒意和急切之色的凌星男,果然甚是高兴。

任凭是谁,遇到了这种被人掌控生死之际,还玩弄于手掌之间时,纵使曾经有过多少羡人的风光和意气风发的日子,也只能一去不复返了。

毕竟在这样的情形之下,往往只是一个瞬间便能被别人定了生死!

而聪明的人,自然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因此,冷静和隐忍,便是此刻最好的办法了。

想到了这些的凌星男,脸上的表情渐渐恢复了自然,他也不再激怒,不再以自己的无助去刺激对方的神经。

他只能轻叹一口气,苦苦的笑了起来,面上露着一副怨天不由人的表情。

“咦,你怎么这么快就消气了?嘿嘿,你想跟本姑娘斗气,那还差得远呢。”胡婷婷略带惊异道。

然后胡婷婷见凌星男此刻的神情,果然又出手解了凌星男的哑穴。

而恢复了常态的凌星男,却望着胡婷婷说道:“既然在下已落到了姑娘的手中,一切都悉听尊便吧。不过,我看姑娘似乎又没有必杀我之意啊,你带着我如此长途奔袭,到底是要去哪里?”

胡婷婷听了凌星男所言,故yì

秀眉一黜,冷言道:“什么没有必杀你之心,只要你惹得本姑娘不高兴了,一刀宰杀了你,那还不是当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不过你的命暂时还寄存zài

你那里,你也别想耍什么花招逃跑,或者执意靠谁能从我手中救走你。嘿嘿,你明白吗?”

凌星男闻言,又苦笑道:“在下如今身受重伤,还被姑娘锁了周身大穴,喂服了毒药……就是你让我走,只怕也同样是死路一条啊!我要找死又何必那么麻烦,自然是好好呆在姑娘身边的好。更何况有姑娘这么一位如花似玉的大美人相伴,我就算真要死在你的手下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

胡婷婷听了凌星男这番话,果然面露喜色,显然十分开心的样子。

“你明白就好……不过你放心,既然我救了你,就不会让你那么容易死的!我还要让你……”

胡婷婷话说至此,又忍住了未说之言。

第一百一十九章 生死不由

在这时,破败官驿外的旧官道上,好似远远的刮来了一阵风。

风很轻,若不由细处听,几不为人所觉察。

“咦,竟然有人来了……”胡婷婷忽然警觉,自顾轻声说道。

随后,见她迅速掏出来二枚黝黑发亮的古怪飞镖,紧紧的扣在手中,只待一有人靠近自然以最快的速度射出……

此刻,凌星男再次被胡婷婷封住了周身大穴,自然连哑穴也不例外。他的一身深厚真力更被封印起来,但是他依然听到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原来突然到了外间的人,对自己的到来竟然没有刻意隐藏的意思。

“哼,这小妮子跑得果然够快,才一转眼的功夫,竟然连一丁点的行藏都看不到了……”外间之人显然有一种偶然到达外间的感觉,而其停落在外间的身影,并没有向荒弃官道旁的破落驿站走近,只在破驻站外的官道上喃喃自语道。

而这时,正小心翼翼在破驿站里间乱石丛中潜藏的胡婷婷横了凌星男一眼,明显示意他不要随便弄出声响来,否则自己就有立即出手教xùn

他的意思。

凌星男见了,只得一阵苦笑无语,他当然清楚眼下自己的情形,早被对方掌控了生死。

更何况,他也不知dào

外面来的到底是什么人,他只是听到了一个陌生女子的声音,而且根本就是一个不识之人的语音。

此时,胡婷婷已经看到了来到外间的人影,虽然只是一个虚浮不清的背影,但是她依然面露吃惊异常的神情。

“此人的追踪之功和奔腾轻纵术,实也不简单啊!追了整整的一天一夜,还是被她追到了……哼,若不是我带着一个人,哪有那么容易就能追上我的!”胡婷婷心中所想至此,又不经意间瞅了凌星男一眼。

她看到凌星男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也不由得轻轻皱了下眉头。

不久,外面又似一阵轻风卷过,便再没有了声响。

胡婷婷的眉头,终才舒展开来。

凌星男看见此景后,想也不用多想便知dào

外面来的人已经远去了。

“你知dào

刚才来的人是谁吧?”胡婷婷满面冷意的对凌星男说道。

凌星男笑道:“刚才姑娘明明不让在下动弹丝毫,外面来人的模样我又岂能见得?”

“哼,少给我装蒜……你要搞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既然已栽到本姑娘手中,就得全听我的,否则休怪我不客气……”胡婷婷冷冷的说道。

“姑娘放心,这个在下自然清楚。不过外面来的是什么人,我是真的没有听出来!就算你立即杀了凌某,我也只有这句话!”凌星男神色自若的说道,也看不出有半点异色。

一旁的胡婷婷见他如此坚决,果然也不再追问下去,只是望着那名神mì

异常的女子飘然远去的方向,淡淡的说道:“再有小半日,便进了我山禁区范围,就算她有通天的本事,我自也不再惧她……只是带着你与这样一个不名身份的神mì

人物相斗,实在有些不知深浅罢了,倒还是一切小心为妙!”

凌星男闻言,轻叹了一声,说道:“如果不是在下伤势较重,姑娘再解除在我身体下的禁制,有凌某相助姑娘,我们倒也未必会惧怕对方的……”

“嘿嘿,解除你身上的禁制?你想得倒美!虽然你受了伤,但要是你趁我与那人交手之际跑掉的话,那我岂不是白忙活了一场!哼,你小子想都别想这事,本姑娘才不会上你的当呢!”胡婷婷如同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指着凌星男笑了起来。

不过,这时的胡婷婷花颜悦色毕露,艳丽无比的姿容顿时如春花灿烂般展放,颇有些让凌星男也一时看得入神起来。

胡婷婷见凌星男如此近距离的紧盯着自己,果在绝色玉颜之上微显一抹红晕,故yì

轻叱不悦道:“哼,你看够了没有?你们男人啊,都是一副色眯眯的样子!起来啦,既然那人已经离开,我们也得动身了……”

凌星男听了胡婷婷之言,瞬即明白自己刚才的失态,他站起身来尴尬的笑道:“确是在下失态了,不过姑娘长得美艳如花,在下也是世间凡人,一时被眼前的美景所迷,也是人之常情。倘若姑娘能在待人处事和言行举止上再有些改观,那便是世间难觅的好女子了。哈哈……”

胡婷婷冷冷的看了凌星男一眼,樱桃小嘴微微翘起,重重的哼了一声道:“哼,你以为我不知dào

你是在绕着圈子说我蛮横无礼,举止粗俗……不过我就是喜欢这样,你又能拿我怎样?你现在身受重伤,身体被制,空有一身武艺却不能施展,这种滋味不好受吧?”

凌星男跟在胡婷婷身后缓慢的行着,露出了一脸的无奈和苦楚,倒是没有答腔的意思。

“你倒是走快一点,像你这种走法,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走到……”胡婷婷见凌星男没有回答自己,果然心头又来了气,回头大声喝斥道。

“胡姑娘,并非在下不想走快一点,而这已经是我最快的速度了!”

凌星男又向前走了数十步远,此时的脸上已经一片灰白,显然有些血气不济的样子。

胡婷婷自然也清楚,凌星男受伤不轻,观此脸色知dào

他没有撒谎的意思,只得回头放慢了几分速度。

大概二人又走了数十丈远,只听见凌星男哇的一声,便捂着胸口吐出了一大口淤血,接着身体就摇摇欲坠起来。

胡婷婷见此,微一转身倒射回来,便将其稳稳托住。

而此时,在凌星男喷出一大口淤血之后,只觉大脑中一阵眩晕,随后两眼一闭,四下里都黑了下来……

胡婷婷看了晕撅过去的凌星男一眼,立即按了按凌星男的手腕脉穴,眉头果然渐渐轻皱起来,只说了一声:“哼,你还真是麻烦……”

最后,此女只得再度背负着凌星男向前疾驰而去。

渐渐的,两人的身影都消失在了另一侧乱草丛的废弃荒道中。

未过多久,荒道尽头的另一侧,又风驰电掣般掠回来一道黑影,在发xiàn

了荒道上凌星男喷吐出来的淤血后,果然便望见了废弃荒道上被略微踩折的草丛,就毫不犹豫地跟了下去。

废弃的荒道越来越偏僻,再向里面行时,却发xiàn

已经是在深山峻岭中去了。

高大巍峨的山岭,草木丛杂的山区,人迹罕至的荒山野径。

只要人入其间,处处都能感受着山岭间随意飘荡的清风,偶尔也能聆听到树丛中鸟儿的欢叫,让人突然盟生了一种远离世俗尘世的纷扰,体会到一种回归自然的奇感。

那道黑影最后望着一处两座山峰之间的一条精铁飞链出神半天,也许她并不是害pà

铁锁飞链下的茫茫云海,也并不是奇怪此处峰巅错落得怪异。

最后,只听见那道黑影若有所思的叨念道:“铁链锁沧海,飞越两世间;迷茫前程路,莫寻不归处……竟然会是这里!”

这时,那道黑影果然又看见了铁锁飞链旁的一块高大峰石上所写的四个虬劲巨字:禁地,不归。

而在那五个虬劲的巨字旁,竟然还留书两行小字:苍生若有意,九死也无悔;一入此谷者,生死不由己。

“嘿嘿,不归、不归……想不到魔派大名鼎鼎的不归山,竟然会隐匿在这种地方!”神mì

黑影发出了一阵嘿嘿的冷笑声。

终于顿了半晌,那个神mì

的黑影再也没有飞越那道铁锁飞链,只是停顿在原地叹息道:“嘿,看来还有点麻烦了,没想到这女子竟然是不归山的人?”

原来,魔派的不归山早年名气极大,绝对不在昔日魔派五大堂口之下,甚至一直以来在魔派众人心中,隐隐还有不归山才是正宗的魔派门派。

说来,在二百年前那位无名老道的五大弟子分别创立魔派五个宗门时,不归山便已经存zài

不少年头了。

不归山是魔派门派不假,但门人不多且不常在天下间露面,虽然经常有传不归山的门人在外面做些心狠手辣之事……比如,天下间若有什么人得罪了不归山,则经常是被整门整派的连根拔起,整家整族的全部灭杀。所有人对不归山——杀人无痕,死不留行,一人惹事,全部灭绝这种做法非常不满,但是却没有人敢说上半句的。这也主要是由于不归山凶名昭昭无人敢乱言,以及不归山隐秘异常实难寻觅的原因。

那黑影最终也没有茫然的闯入不归山,在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后,从那道铁锁飞链上竟然传来了数声嗡嗡的异响,随后便见到铁链从峰岭的另一端诡异的收缩回去,就连唯一能直通二座峰岭的链桥也消失不见,而残留在二座绝岭峰间的只有阵阵轻风和无尽白雾了。

最后,黑影只能轻笑道:“罢了,这个凌星男怎么也不是短命之相,能否从不归山中脱身?也只能靠他自己的造化了……幸好离那九星一线、日蚀之期还有一段时日,如今只得另做打算了。”

那道黑影自语一番后,果然向来时的方向电射回去,终才消失在荒山野岭的尽头。

一日,凌星男幽幽的醒转过来,只感全身酸软乏力,内息之中空空如也,就连半点真气也凝聚不起来……

待他睁开双眼时,发xiàn

自己竟然横躺在一间简陋而干净的木板床上,木板床上只有简简单单的一床被褥和空心黄竹枕头。

床头一侧还摆放着一个灰白花色的搪瓷小碗,瓷碗中还剩有一些未曾喝完的药渍,正自散发着丝丝入鼻的浓郁药味。

“咦,这是什么地方?”凌星男清醒过来的第一个问题便这样浮现在脑中。

虽然凌星男的身上没有什么气力,但是勉强行走的力qì

倒还是有的。

于是他从床沿坐了起来,缓慢的向石门走去。

推开石门之后,他才发xiàn

自己竟然是身处一个巨大的山窟隆中。

不远处,竟然还有二三名身才高大的红衣大汉在交相谈论着什么,但是一见到走出石室的凌星男后,大都露出了复杂不清的表情,看不出喜怒哀乐,也看不到异样惊讶。

倒还是三人中的一个年纪稍长的壮汉当先说道:“这人倒醒得还快……阿龙,你去给大小姐说一声!就说此人醒了……”

“大壮哥,昨天大小姐不是说了吗?若是此人今天醒了,就直接带他过去……”另一名年轻的汉子说道。

“哦,你看我这记性!那你二人就带他过去吧……我还想在此单独呆一会儿,顺便将前几日少爷教授的刀法好好参悟一下!”年长的壮汉说道。

另外二人听了,果然应了一声,便招呼凌星男过来,跟随二人一道出去。

山窟隆内腹道似乎很长,并且隔了数丈便有一个石门,只是每一个石门都是紧闭的,也不知dào

里面是住的人还是存放东西的石室。

不过凌星男倒是感到有些好奇的样子,虽然跟在那二名壮汉身后没有说话,但是他是一直没有停下东张西望着。

大概又向前行进了数十丈远,终于前方一亮,再不需yào

桐油火把照亮过道,凌星男也知dào

是到了山窟隆腹道的出口。

第一百二十章 魔派不归(一)

前方走着的二名壮汉至始至终都在自顾聊天不停,并没有过多理会凌星男的意思。只是让凌星男紧跟他们的步伐,以免发生什么意wài

之事。

走出了山窟腹道,凌星男才发xiàn

自己竟然是在一座巨大的石峰之上,而这整座石峰估计有方圆数百丈见宽,好像是一处天然而成的山脉走势。

山脉由东向西顺势而成,顺势东西走向的山脉上有石屋,有楼阁,有观风赏景的亭台,更有天然而成的石林屏障,竹木环绕。

上可通视天际,下可俯看云海,山脉置于云雾中,恍如人间胜境一般。

远处有来回走动的人影,近处有飞舞腾纵的身躯,互不干扰,相不在意。

兴许是山中久不见来客,那些人在见到二名壮汉带着凌星男走过时,偶然从其身上闪过一丝异样的余光,随后又各顾各的回复了常态。

说起来,此处看似一座峰岭,实jì

上是由六座相邻的峰头组合而成的,居中的峰头最大但是峰程最低,相对于环绕一旁的五座峰头的高程也只能算作是峰谷了。

但是峰谷之内明显居住的人最多,就连凌星男刚才出来的那个山窟隆腹道也位于此。然后,凌星男又由南朝北继xù

望去,五座峰峦高低各不相同,峰岭的大小起伏也不一样,最靠北面的一座山峰明显是最高最大的峰岭,甚至于峰顶之上还有白云缠绕的景象,给人一种云在山间,山落云中的错觉。其余的山峰有高有低,错落不一,另有一番风景。

最后,凌星男跟在二名壮汉的身后直接向北面的那座高大峰岭上走去,他们越向上走,感觉到的山风自然也大了。

只行到上山的半途,三人就到了一处修砌得比较精致的石亭。

而在那里早就有另外三人等候着,有二人在亭外站着,远远的望见从山下走来的凌星男三人,而另外一名紫衣汉子则坐在亭中背对几人,显出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表公子,这人就是大小姐从外面带回来的那个人!现在他已经醒了,我们是专门带他过来的……”走在最前面的壮汉说道。

“哦……那你们先回去吧!我带他去找大姐……”石亭中的紫衣汉子头也不回地说道。

“是!那我们先行告退了……”壮汉揖了一礼,便与另一名壮汉离开了。

这时,亭中的紫衣汉子站了起来,从石亭中缓缓的走了出来,他打量了凌星男好一阵,方才笑脸说道:“阁下就是大姐救回来的……凌……凌……”

紫衣汉子似乎对凌星男的名字并不熟悉,因此说了半天也没有回记起来。

而凌星男也见眼前的紫衣汉子面色紫红,中庭饱满,一身肌肉结实精壮,走起路来更是虎虎生风,显然一身修为极为不弱的样子。

他只能附和着道:“在下凌星男……兄弟口中的大姐,应该便是胡姑娘吧?”

紫衣汉子点了点头,依然笑道:“正是……我听大姐回来后传出,凌兄弟虽是被血宫魔主莫信仁所伤,但一身武功也是高深得很哪!”

“这位兄弟过奖了,如果在下真的武功高深得很,又岂会被人所伤?倘若不是胡姑娘出手相救,我只怕早就做了孤魂野鬼了。”凌星男回道。

紫衣汉子又看了凌星男几眼后,笑道:“哈哈……凌兄弟不必过谦,虽然你的武功一时被禁,本又身受重伤,但是凭你这份神情自若之态,眼内神光内敛之势,显然是身怀高强武功不假的……若是有机会的话,定要好好讨教几招。”

说完,紫衣汉子作出了一个请的手势后,便当先领着凌星男往山上走去。

上山的路径,是一条清石铺就的小道。光滑、平整、干净,似乎随时都有人清扫过一般。

一路上,紫衣汉子也并未多言,兴许是刚才简简单单的几句话便当作打过招呼了。

而凌星男跟在此人身后,也未多言。毕竟人都有看不通透的时候,而言多必失的道理,人人都懂得。

没过多久,他们总算上到了山顶的大平台上,凌星男一上平台便发xiàn

了东南西北各有几处洞府模样的奇特建筑物。

为什么觉得奇特呢?反倒是因为这些洞府模样的建筑物,外有门户,内接峰峦,竟然是一半山石土木建筑,一半天然峰峦石窟相连,倒有几分浑然天成的自然韵味。

“到了……”紫衣汉子一上到平台,便淡淡的说道。

而此时,凌星男也看到了峰顶大平台的中央正有数人神态各异地,观看着一名黑袍长衫的少年与一名青衫长裙的女子切磋武艺的场面。

看那场中情景:黑袍少年将手中一柄赤色宝刀舞着只能看清一道虚影,施展出来的刀法灵巧诡异,凌厉一时,不仅将自己全身上下防守得水泄不通,有如铜墙铁壁一般,刀中威力更把那青衫长裙的女子逼压得连连后退。

而那青衣女子竟然仗着身法奇妙,仅凭手中一根长达数丈的白炽绸带抵挡,女子一会腾空挥舞避闪,一会掠地反冲击打,虽然有渐落下风之势,但一时半会还真不好分出胜负来。

“哈哈……想不到这把宝刀的威力还真是不错!这一回,二姐你的冰蚕绸丝可休想困住我了……”那少年见到被自己逼得连连后退的女子情状,竟然大笑起来。

“哼,好你个臭小子!我就说你今天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跑来找我比试,原来是大姐给了你一把破刀,出来卖弄来了……”女子冷哼道。

青衫长裙女子虽然被少年逼退,但是她手中挥舞的冰蚕绸丝变化奇妙,威力不容小觑,常常能达到化柔克刚立于不败。

在外围观的人,也都已经看出这二人就算要分出胜负,也绝非一时半刻间的事情。

因此,任由他们这般缠斗下去,大都有了拭目以待的打算。

然而这个时候,正巧是凌星男等人到了场外,如此一来自然也因为凌星男等人的到来,不少人开始将目光从相斗的两人身上转移到了凌星男的身上……

不久,场中斗得难分难解的两人似也发xiàn

了凌星男等人的到来,两人索性就趁此机会互拼了几招后停下手来。

“嘿嘿,臭小子,你终于醒了……”凌星男自然认出了已经换作了一身红妆劲服的胡婷婷,而这时她又正对自己如此诡秘的说道。

“承蒙胡姑娘再度相救……凌某感激不尽!”凌星男朝胡婷婷不卑不亢的抱拳一礼,然后说道。

“哼,我救你倒并没有安什么好心,你不必谢我什么。既然到了我们不归山,我也不必再给你打什么哑谜了!我开门见山的说吧,如果你还想活着离开这里,就得帮我们不归山一个忙……”胡婷婷说道。

“不归山?不归……山……这里就是被天下人传得沸沸扬扬的魔派圣地……不归山?”虽然凌星男经过一路上的观察,早已经知dào

自己是到了一处极不寻常之地。但当他得知自己竟然被胡婷婷带到了魔派的圣地不归山时,仍然还是让他大吃了一惊。

“怎么?我们不归山不是你想象中的样子?还是让你失望了?”这时候,胡婷婷身后的少年见了凌星男惊疑不定的神情,立kè

眉头一皱,随即就将手中宝刀迎空一扬,指着凌星男微微不悦的问道。

此时,凌星男已看清了少年手中的宝刀,喃喃自语的说道:“无刃玄刀……此刀怎么会在你手上?”

少年一愣,未料到凌星男竟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来,冷哼一声回道:“哼,什么无刃玄刀……这把刀是我大姐送给我的!”

这少年一说完,突然间就想到了什么似的,他看了看手中的宝刀,又看了凌星男一眼,最后微微一愕,立即追问道:“怎么?你认得我手中的这把刀?”

“嘿嘿,在下何止认得……这柄刀,想必是胡姑娘给你的吧?”凌星男转头看着一旁的胡婷婷,面带冷意地说道。

“咦,你小子是怎么知dào

的?”少年愕然道。

“胡姑娘,把我的刀送给你……你说我是怎么知dào

的?”凌星男冷冷的看了少年一眼,这时他却目不转睛地望向了胡婷婷,其意自明的是凌星男自然想要讨一个说法。

“哈哈……阁下自身都已经难保了,更何况区区一柄破刀落在本姑娘手中,自然也由不得你作主了。更何况你已到了我们不归山,在这里人且不归,何况是身外之物呢?”胡婷婷听见凌星男如此不自知之语,恍然是听到了甚为好笑的笑话一般。

凌星男闻言,微微轻叹了一声,自知如今到了这里,一切果如胡婷婷所言,事事已由不得他了,心头暗自思量下只得忍气吞声一途。

此际,少年和众人见凌星男愣在当场,果不再言时,皆在一旁指指点点的笑了起来。

不久,在众人的笑声中,胡婷婷又说道:“到了咱不归山,阁下就得安份点!要死要活,只能看你怎么做了?”

“怎么做?姑娘不妨直言……如今我武功既失,似乎我对你们起不了多大作用吧?”凌星男试探性的问道。

第一百二十一章 魔派不归(二)

“嘿嘿,你的武功暂时被我们禁制住,那是因为此时还并不需yào

……我可以给你二个月的时间调养身体恢复伤势。在这二个月里,你不能四处走动,更别想寻机逃脱!我也不怕告sù

你,我们不归山禁忌重重,险地无数,稍有不慎可是死伤难料。在二个月后,我们自会解除你身上的禁制,让你武功尽复;但是要完全解除你身上的奇毒,还要视你是否心甘情愿的为我们不归山做一二件事情了……”胡婷婷说道。

凌星男听了胡婷婷所言,虽然对方的目的他在心中早已猜到了几分,但依然让他吃惊不小。

最后,凌星男只得神情淡然的说道:“既然事已至此,我还有其它的选择吗?”

胡婷婷看了一眼凌星男淡然的神情,心中不由得一阵冷笑:“哼,但愿……你能办成那件事!否则,你小子只能永远的呆在不归山上了!”

随后,胡婷婷又对身后的二个中年人说道:“那就麻烦二位师伯带他去李医师那里,就说是我爹的意思,请他一定要在二个月内医治好这个人……”

身后的二个中年人闻言,都默默的点了点头,然后齐向凌星男走去,一直走到凌星男身前,也仍然没有理会他的意思。

凌星男看着这二个冷冰冰的中年人,只觉心底一阵骇然,直到这二人走近他身前三尺之内时,他立即感觉到了一阵阴冷异常的寒意迎面袭来,只觉精神一震,背后有一股寒气无缘无故地顺着脊梁冒到了头顶。

兴许是他受了伤,一身真力被制的缘故,但是这二个绝对是不简单的人物,凌星男心中暗想着。

“走……”

凌星男只觉耳内一道寒音传至,竟将他从震慑中唤转过来。

凌星男听了这道声音,心下的骇然又添了一分,立即他又感觉到身上一紧,似乎自己被一股强dà

的无名劲气带动了步伐,他的身形竟然不由自主的跟进起来。

凌星男立kè

便知dào

,自己是被这二个冷冰冰的中年人以无形劲气强行带动了身躯,如果他再要强行挣扎的话,只会更加伤上加伤的,引得内伤又将加重一分的。

于是,凌星男再次看了场中的胡婷婷等人几眼,便自觉地跟在那二个冰冷的中年人身后离开了。

直到凌星男的身影再次在来时的坡道上消失不见,胡婷婷身旁的少年才又问道:“大姐,这就是你所说的力敌邪君和魔主的那个人了?我怎么看他也不像你所说的那般厉害啊?”

胡婷婷听了少年说出的话,轻笑道:“小弟,这你可就说错了,这个人啊……在当今天下的名头,那可是一等一的响亮!如果不是他身受重伤,又被我以不归山的第一奇毒‘天人不归’压制了他的真力,否则我们想要拿住他可是太难了!除非是爷爷亲自出马……但如今爷爷那个样子,又如何能够……”

说完,胡婷婷突然神情一伤,眼中闪过几丝黯然之意,似又有意无意的看了看凌星男三人离去的方向。

少年听了胡婷婷所言,忽然眼中寒光一闪,也望了望凌星男离去的方向,才又继xù

说道:“原来如此,这么说来他还真是一个貌不惊人,深藏不露的高手呵……嘿嘿,有机会倒要好好请教一番了。”

胡婷婷突然听了少年说出的话,倒也没有显得多少讶然,她当然很清楚自己这个小弟,可是习武成痴,又难得遇到好的对手,他多半是不会轻易放过的。

但胡婷婷却转念间想到了什么,忙对身旁的少年说道:“小弟,这个人对我们不归山将是极大的助力,你可不要太……”

少年还未等胡婷婷把话说完,他已然打断了胡婷婷的说话,说道:“大姐放心吧!我保证不会对他怎么样的……”

此时,先与少年比试武艺的青衫长裙女子也走了过来,静静的听着胡婷婷与少年之间的对答,面露幽然之色道:“大姐,爷爷的病情似乎越来越反复了,并且每天清醒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了,再这样下去话……我怕爹娘、二伯和三叔他们未必能够镇压得住爷爷的魔性反噬了……”

胡婷婷闻言,也是点了点头,无奈的回道:“那我们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啊?如今只能等这姓凌的小子伤势痊愈后,看看能否借助其深厚的佛宗真力一试了……”

众人闻言,相互间点了点头,最后都有意无意地望了望凌星男离去的方向。

冷风吹拂不停,伴着湿漉漉的雾气,将诡秘的不归山尽掩其中,在虚无飘渺和真实存zài

中朦胧半现着。

凌星男跟在那二名冰冷的中年人身后下了山,最后再经过原先走过的那个诺大平台,后来又向南面的一座山峰走去。

二名冰冷的中年人依然一句话也没有说,他们冷冰冰的身影似乎被不归山中常年的冷意凝固了一般,给人一种不安的感觉。

走向这座山峰,凌星男方才发xiàn

此次上山的坡道竟然不太好走了。一路之上,尽是凹凸不平整的土石地面,处处可见的青苔痕迹,杂乱丛生的野草横错滋生在坡道上。

而且到了半山腰时,凌星男才发xiàn

此路竟然是一处险绝的山道,险要处竟是百丈高的悬崖峭壁上开劈出来的通路,一面是数百丈的巨峰石壁,一面是看不到尽头的千丈深渊,并且千丈深渊的底部还时不时的刮上来一阵阵冷凛刺骨的阴风,纵然此时的凌星男一身功力尽失,便是平时强横于常人的体质在这种环境下,也被这一阵阵卷来的阴风寒气冻得脸色苍白,浑身颤抖起来。

然而,到了此处险绝坡道的时候,那二名冰冷的中年人却渐渐放缓了步子,甚至于还分作一前一后,大有保护凌星男免于跌落绝崖的可能。

见到此景,凌星男不由得轻轻叹息了一番,思量着眼下一身功力尽失所带来的不便和后果时,心头微微暗恼起来。

三人大约这般前行了数百米,才终于走过了这一处险绝的简易山道,最后又到了一处狭长向上的山石过道之中。

只能这样说,从此处的安全角度而言,相对于刚才简易山道的险绝,此处可以算得上是绝对安全了许多,反令凌星男大有不解之感。

原来,这条一直向上的狭长山石过道,竟是一块偌大的巨石由中裂开而成,缝隙恰恰能经二人并肩走过的样子,并且峰峦四周的浓雾,长年还迷漫其间,人走其中有一种云雾缠身、露珠浸体,朦胧萦绕的微妙感觉。

在这里,凌星男不敢走得太快,只因身处浓雾之中,他只能看清楚一二米内的东西,而且还看得不甚清晰的样子。相反是那二位冰冷的中年人,在迷雾缝隙道中走得极其轻松。

又这般,三人走过了近二十丈远的样子,当凌星男走出浓雾迷漫的缝隙过道那一刻,他感受到迎面吹来一阵清新异常的冷风,眼中也是豁然一亮,顿时将峰落四周的情景物事看了个一清二楚。

数间石屋、数座草芦以及一二处简易石亭,看似东横西竖地错落摆设在峰峦下的平地四周,这些简易的房屋亭台大都倚靠着山石峰壁而成,不仅避风遮雨而且还有一种浑然天成之意。

在那些房屋亭台四周也有一些进进出出的青衣少年男女,显然比不归山的另外一些地方的人要忙碌不少的样子。这些人都是一些年龄较小的年青人,其中有男有女,甚至还有几名十一二岁少年模样的背影忙在其中。

走近看时,凌星男方才发xiàn

这些忙碌的少年们,大都手中端着黑乎乎的药罐或者抱着红的、紫的、绿的酒缸之类的东西来回走动着……甚至还有几人抬着一二个竹篱笆,里面放满了不少干湿杂陈的草药之类的东西,即便隔得远远的,他也能闻到一股浓烈的草药味扑面而来……

凌星男见了这些,心头已经猜知自己是到了不归山的药石圣地,看来胡婷婷让这处药石圣地的主人医治自己的事,果然是真的了。

最后,凌星男跟在那两名冰冷的中年人身后,直向居中峰峦下的一座外露的圆拱形石门内走去……

圆拱形的石门之内,修建的竟然又是一条十分幽深的山腹内道,似乎也跟凌星男第一次醒来时的那处山腹秘道有一些相似之处,每间隔数丈远的石壁上必有一盏桐油火把,将整条甬道照得透亮。

只是这里格外不同的是,甬道内每前行一定的距离,那一股浓烈的药香味便越发浓郁了几分,让只要一进入此处的人都不由自主的浑身一震,似乎连精神都突然振奋了那么几分……

三人这般深入山腹内走过了数百丈远的距离,终于在折转几处角落后,来到了一个较大的山腹空洞中。

虽然是一处空旷的山腹洞穴,但是给刚到此处的人第一印象就是,这里空气异常清新,没有潮湿和憋闷的感觉,根本就不像是进入到山腹数百丈内的洞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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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魔派不归(三)

凌星男再向山腹洞穴内四处打量时,终于发xiàn

在这处腹洞的四周还另有四个稍小的洞窟石门,骇然在每一个洞门之上都分别以乱草狂书所写的四个大字:药、丹、器、武。

然而,直到走入此处山腹洞穴之中,那二个冰冷的中年人这才最终停下了步子,原本他们一直都冰冷异常的神情,到了此刻也有了一丝缓和之意。

“师叔公,大小姐让我二人给你带来了一个人,想请你医治……”走在最前面的冰冷中年人,立即抱拳当胸并向着前方的四处洞门方向,客气地说道。

过了半晌,仍没有人回应。

凌星男见了此番情形,心中也略显呐闷,但是始终见前面的二个冰冷中年人没有半点离开的意思,而且依旧是一副客气不已的神情。

大概又过了片刻工夫,终于听到了其中一个洞窟石门中有了响动。

“咳咳……既然是婷丫头让你们带来的人,那我一会就出来看看吧!你二人可先行离去了,让此人就在外面候着吧……反正差这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人的。”洞窟石门中传出来一个断断续续,略显老气横秋的声音。

“是!晚辈二人这就离去……”前面那位冰冷的中年人回道。

然后,冰冷的中年人转身便对凌星男说道:“等着……”

说完,便与另外一名冰冷的中年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石室。

凌星男闻言,只得点了点头,便随意地坐在了石室内的一处石桌旁,又开始不停地向四周打量起来。

石室中至始至终都迷漫着一股浓烈的药草味,并且在石桌上还摆放着一大盘仿如苹果一般的奇怪果子,只是这种果子一半红艳似血,另一半则绿莹如玉,给他的感觉是好kàn

却未必敢吃。并且在如此近距离接触时,凌星男也闻到了那种奇怪的果子中,有一股略微刺鼻的异样闷香味传出……

兴许是凌星男果然饿了,在闻到了那一股味道时,他肚子里竟然咕咚咕咚的响了起来。

凌星男舔了舔嘴唇,竟然不自觉的轻叹了一声。

然而却在此时,竟然从石室之中又响起了那个略显老气横秋的声音,“你这小辈,是见到老夫桌上的果子,有点嘴馋了吧?咳咳……你想吃就吃几个吧!”

凌星男虽然早知这其中的一个石室中必然有那个老者在,但在其卒不及防之下,仍然被对方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想不到相距如此远,并且还隔了一层石门,这老家伙也能听得到……”凌星男一想到自己方才肚中的动静竟然惊动了室内老者,果然对其精深的功力和出众的耳目佩服不已。

凌星男听了那老者的话后,倒是半天也没有去碰那奇怪果子。

过了半晌,他的肚中竟然又不争气的传来了一阵更大的动静。

“哼,你这小辈,难道还担心老夫的果子有毒不成?”果然,又传来了那个老气横秋的声音,只是与刚才不同的是,此时的语气中明显有了一丝愠怒之意。

“不……晚辈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晚辈觉得此果一定是旁人孝敬前辈的,我怎么敢轻易……”凌星男转瞬间便想好了应付的言辞,故此回答道。

“哼,老夫让你吃,你就吃……”那个老者的愠怒之意,似乎又明显了几分。

“是,是……那晚辈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凌星男想着自己既然是被胡婷婷送来此地医治的,想必这老者对他也不会有什么恶意的,如果再这般推三阻四的支吾对方,倒显得自己真对老者有些不恭了。

于是,他索性拿起桌上的奇怪果子大吃起来。不过说也奇怪,这枚奇怪的果子入口后的感觉确实有些怪怪的,初入口时涩中回甜,浓浓的果味满嘴生香,水份并且还特别的多,这令早已饿了多时的凌星男甚是欣喜。

凌星男很快就将一个果子连皮带肉的吃进肚子中,原本饿了多时的他终于得了些许的缓解。

至此,凌星男见洞窟中的老者果然没有再有言语传出,想必也知dào

了凌星男很是识趣的样子。

凌星男见此,又从石桌上拿起了一个果子继xù

吃了起来,直到他一口气吃完四个奇怪的果子方才真zhèng

的停了下来。

最后,凌星男只得静静的坐在石桌旁等候着那老者出来。

等人,多数时候都是一段难熬的时光。

大概又过了半个多时辰之后,凌星男终于听到了不远处的石室中传来一阵石门机关嘎嘎启动的声音。

凌星男立即站了起来,望向其中一个石门上镌刻着一个‘丹’字的石窟中,果然从中走出来一个身材高大的青衣紫面老者。

凌星男第一眼见此老者时,他的脑海中噔的一下竟然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一个传说中的人物——关羽?

老者见凌星男微显吃惊的盯着自己,他还以为是自己身上哪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迅速的查看了一遍全身上下,又并没有发xiàn

不妥之处。

老者不由得重重的哼了一声,道:“你这小子,以这般眼光看着老夫是何意思?”

凌星男听到老者的问话,立即从惊愕中恢复过来,便知刚才的失态。

他迅速向老者抱拳一礼,并且极有礼貌地说道:“只因初次见到前辈的容貌,令晚辈略有些震惊……”

老者闻言,不悦的说道:“难道你觉得老夫容貌有何不妥之处?”

“不……不……,晚辈是觉得前辈长得太像我印象中的一个人了……”凌星男回道。

“什么……老夫像你认识的人?”老者显然也有些惊奇,果然反问道。

“是的,晚辈觉得前辈太像传说中的关老爷了……”凌星男很干脆的说道。

“嘿嘿,你这小子倒还真有些意思!竟然说老夫长得像关老爷……嘿嘿,有点意思。”老者听到凌星男称赞自己长得像关羽,心中确实有几分得yì

。毕竟关羽可是以忠勇闻名,还盖以武圣人之称,并素有古代美男子的雅号。

这时,老者又见凌星男言语颇得自己欢心,而且还有一副极有礼貌的样子,倒不像不归山绝大部分人那样不合自己的胃口。

“嗯……”老者果然把凌星男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番,便轻嗯了一声。

他又看了一眼桌上的水果,见到凌星男果然吃了几个的样子,随后笑道:“怎么样?老夫让你吃的果子味道如何?”

“多谢前辈美意,晚辈虽然第一次吃这种奇怪的果子,但是味道确实不错……”凌星男说道。

“嘿嘿,这种水果名叫赤云果,本来是盛产在西域一带的奇果,数十年前老夫在不归山中移载此树近百株……至今也仅种活了那么五株而已,现在又到了果实成熟的季节,所以那些后辈们便给老夫摘送了一些过来。”老者又看了一眼凌星男,解释道。

“原来如此,难怪晚辈以前从未见过此果……原来是除了西域便只有不归山才有的特产,看来今天晚辈的口福真是不小了。”凌星男恍然说道。

“哈哈……你这小娃,不光是口福不小,吃了这种果子至少对你的伤势也有那么一些好处的!此果的生长环境本来便需yào

极寒极热之地,不仅要阳光照射充足,而且昼夜温差还要明显。因此,如果是经常服用这种赤云果的话,不仅能改善体质、强健体魄、舒经活络,还有微许延年益寿的功效。以你刚才食用数枚赤云果来看,倒是有缓和你身上内伤伤势、压制体内毒性发作的作用。”老者呵呵笑道。

凌星男闻言,也笑道:“那晚辈还要再次感谢前辈的好意了!”

凌星男说完又向老者鞠了一躬,表达谢意。

“算了,老夫也是看在婷丫头的面子上,才答yīng

医治你的……不过老夫先前听你声音,后又观你气色,便已经知dào

你是受了较重的内伤,又加上长途跋涉,积伤未愈,再损气机……并且还被婷丫头施以不归山的拂穴大手法和第一奇毒‘天人不归’这两种手段来压制住了你本身的真力!嘿嘿,想不到在你小子受了这么严重的内伤后,还被婷丫头如此重视,看来你小子果然不简单啊!”老者极有深意的看了看凌星男,满露奇异的神情说道。

“前辈果然目光如炬,仅凭听声观气便能察知晚辈的身体状况。晚辈佩服……”凌星男回道。

“嘿嘿,你小子不必恭维老夫。既然已到了我这里,只要你还有一口气在,纵是阎王让你三更死,我也自有办法保你到五更,更何况你的情况还没有那么差……”老者诡秘的笑道。

凌星男见此,只是苦着脸笑了笑,便未再说什么。

接下来,老者给凌星男把了把脉,果然又面露惊疑的自顾叹道:“嗯,果然不出老夫所料!你虽然受了如此严重的内伤,但好在你的身体强健,一身真力竟然雄浑如斯,似乎还是主修的佛宗内家功法,咦……怪了,竟然还不只一股的样子,竟然是数股真力的杂陈,除了佛宗真力之外,还有一股极为霸道的魔派真力……这可有点意思了。”

凌星男听了老者之言,也并未露出多少意wài

之色。此种情况,他自然早就知dào

了。这主要是因为他先前被景仙以佛宗灌体注入大法强行输入了一身佛宗真力,后又在机缘巧合下从佛屠珠中将历代高僧的佛宗真力吸入体内;最后再二次与血宫魔主莫信仁交手,一次硬挡了霸道异常的‘焚天灭地无极魔功’和一次被其‘众魔之刃’的至绝魔气击伤,因此在他体内有凝聚不散的魔派真力就丝毫不奇怪了。

于是,老者在叹息连连之中,先给凌星男配制了几副古怪的草药方子,按照他的说法就是轻伤温疗、伤重下猛药,先调剂几日身体,观察观察这些药力作用下去有何起色(症状)后,再着手后面的医治……

虽然凌星男听了老者言语中的‘轻伤温疗、伤重下猛药’之类的话后,实在有些惊恐,但是对药石不通的他,如今见自己的伤势一天天的越发严重下去,最后也只能信天由命的任由这老者摆布了。

随后的日子,凌星男在老者的安排下暂时在此峰住了下来,正是老者所谓的一面医治一面观察时期,其它的时间倒是凌星男独自在静养中度过。

第一百二十三章 魔派不归(四)

十余日后,在老者大刀阔斧般的医治下,凌星男的伤势果然渐渐减轻了,从先前的日服三剂草药到了现在的日服二剂,并且在他的脸上也开始有了红润之色,明显气色就好转了许多;也从初到不归山时体内经脉的郁结不畅,气血翻涌等症状也平息了下来……

这日一大早,凌星男还在石室中休息,突然被外面的一阵暄闹声吵醒,而且还伴着急促敲门声。

“凌公子,你起来了吗?今日我家师叔祖要见你了……他让你起来后,就立即去他的石室中一趟……”

凌星男一听此声,便已知dào

是平时专门给自己送药的不归山弟子小春的声音。

“好的,你先去回禀你师叔祖,就说我立即就过去……”凌星男说道。

“那好吧!你可要快一点啊!看样子,我师叔祖有急事找你呢。”小春又补充了一句道。

说完,小春的脚步就渐渐的远去了。

凌星男迅速起身后,再简单的梳洗了一番便出了石室。

不久,凌星男来到了老者的石窟中。经过十余日的接触,凌星男也早就知dào

了老者的姓氏,今见老者在石室中望着自己含笑不语。

凌星男只得向其抱拳一礼的问道:“闵老先生,听说你找晚辈……”

原来这老者便是不归山上仅次于老当家胡天航的第二号人物,以其医术、丹毒、武道并重而名闻天下的‘三绝魔尊’闵常生。

三绝魔尊对凌星男一直以来的礼节礼仪颇对其心,因此半月来他早已见惯了这一切,最后只是笑了笑,说道:“嗯,看你今日的气色,确实比比来的时候好了许多,看来老夫的那几剂猛药是下对了!那么接下来的时间,便是化解你身上的奇毒和着手助你内伤痊愈,并恢复真力的事情了……”

凌星男听了三绝魔尊此言,果然高兴起来,说道:“如此,就有劳前辈了。”

凌星男当然知dào

,胡婷婷既让这三绝魔尊医治好自己的伤势,事后必定还有什么事情需yào

自己去做的。否则,她也不会甘愿冒着得罪魔主莫信仁以及饮邪血宫中人,而且还煞费苦心的将自己弄到不归山上来……

这些时日里,凌星男在不归山上治伤之余,倒也曾多次想到过这个问题的。

因此,三绝魔尊说要完全治好自己的伤势时,他倒是没有太过奇怪。

“替你解毒,并治好你的伤势,对老夫来说只是举手之劳的事情……倒是你一个外界中人,到了我们不归山来,你就不觉得奇怪吗?”三绝魔尊闵常生终于说了一句令凌星男微微吃惊的话语。

然而,此时的凌星男却镇定地看了看眼前这位面似关公的老者,轻叹道:“晚辈自知到了不归山,许多事情已经由不得晚辈多想,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嘿嘿,你能这样想,自然是最好了……但在老夫这里,你尽管放心,我一定会将你身上的伤势和一半的奇毒治好……”三绝魔尊嘿嘿冷笑道。

“一半的奇毒?”凌星男听完三绝魔尊之言,不解的问道。

“不错,一半的奇毒……”三绝魔尊又重复了一遍。

“不知前辈此话到底是何意思?可否明言?”凌星男说道。

“呵呵,‘天人不归’这种奇毒比较特殊,只要解掉一半的毒性,就可恢复功力,此毒在人体内的伤害基本上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了!但是若不将另外一半的毒性完全去除,一年之内毒性又会重新凝聚,到那时又会再度压制习武之人的一身真力,只要一日毒性未除,中毒之人想要强行运功的话,就会出现经脉寸裂、七窍流血的症状,严重时还会血气倒行,爆体而亡……”三绝魔尊娓娓说道。

“如此说来,前辈是想告sù

晚辈什么吧?”凌星男听了三绝魔尊所言,反问道。

而在这个时候,石窟一侧书写着‘药’字的一道石门轰轰然的数声响起,随后从那道‘药’字的石门里走出三个人来。

当先走出来的,一个身着白衫的俊雅中年人,随后跟着的是一个年约四十的美妇。直到最后一人走出时,凌星男这才认得竟然是带他到不归山的胡婷婷此女……

“婷儿,你说的就是此人了?”俊雅中年人走出来时,第一眼就打量着凌星男,并且对身后的胡婷婷说道。

那时,中年人身后的美妇也走上前来,目不转睛的打量了凌星男一番。

“是的,爹……”胡婷婷在一旁望着凌星男似笑非笑的说道。

三绝魔尊见这三人走出来时,半点意wài

的神色也没有,自顾自的坐在石桌前,随手端起了桌上的一盏酒杯,啜了一大口烈酒入肚。

“你便是星云山庄的凌星男……”俊雅中年人望着凌星男,说道。

“星云山庄已毁了,但在下是凌星男不假……”凌星男见到三人突然出现在石窟中,虽然有些意wài

,但是他没有露出多少惊慌,面对这些人他依然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

俊雅中年人又看了一眼凌星男,点头微笑道:“嗯,本人是不归山的当家胡不凡,我听婷婷这丫头说你是佛宗第一高手景仙和尚的传人,此事可是真的?”

凌星男见到站在中年人身后的胡婷婷正一脸笑意地看着他,他也只得干脆地回道:“不错,景仙师傅在坐化前确实将一身功力传给了在下……这么说来,晚辈倒确实是景仙师傅的传人!”

“好!很好……既然你是佛宗景仙的传人,而且还继承了他一身超凡的功力,想必那件事就一定能成了!”胡不凡听了凌星男所言,笑道。

“胡姑娘将在下从莫老魔的手中救了下来,并且还带回不归山治毒闻伤,在下早就知dào

不会是这般无缘无故的!既然我已经到了不归山,需yào

做什么?你们不妨直言吧……”凌星男也望着石窟中的四人一眼后,淡定的说道。

胡婷婷听了凌星男所言,脸上竟然露出了红一阵白一阵的尴尬之色,随即眉头微皱,以一种异常冰冷的嗓音道:“哼,你明白就好……”

说完这话后,胡婷婷再也看都不看凌星男一眼,依然站在其父身后,面露一副冰冷的神情。

凌星男见此,也不由得心中一阵冰凉。

“哈哈……小兄弟,你现在也不必过于担心什么。其实这件事对你来说,或许是一件好事也说不定……总之我答yīng

你,只要你将此事做好了,我们就彻底解除你身上的余毒,放你离开不归山!但是这一切都还需yào

等你伤势痊愈,一身功力恢复了才行的!所以你现在也不用想那么多,还是尽快养好伤……”胡不凡笑道。

凌星男虽然还不知dào

不归山这些人想让自己做什么事,但是他猜也能猜得到此事一定不会简单的……反正事已至此,也只能等伤势痊愈,恢复了一身功力再说了。

毕竟,只要他恢复了功力,至少他就有了自保的能力,总好过处处都受制于人吧。

凌星男想到这里,只得将心一横,叹息道:“除了如此,晚辈还能怎样?那一切就依前辈之言吧……”

胡不凡闻言,果然笑道:‘好!那小兄弟在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还是在此处静静的养伤……有我二叔亲自替你疗伤,相信你很快就会痊愈的!’

说完,胡不凡又打了一个哈哈,便带着那名一直没有说话的美妇和胡婷婷笑嘻嘻的走了。

后来的事,自然是那三绝魔尊给凌星男诊断了一番内伤略微好转的情况,再让凌星男当场服下了一粒据说是其花费不少心血才能炼制出来的专治内伤的丹药,然后三绝魔尊又给凌星男细说了下一步的具体治疗办法……也主要是一些药石与针疚、内调与外辅相结合的治疗方法,最后还送了不少赤云果给凌星男,据三绝魔尊他自己说多吃此果对恢复伤势确实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如此一来,凌星男倒真觉得这位三绝魔尊替自己疗伤时,确实是一副竭尽全力的样子,于是他怎么看这位貌似关公的老者,与不归山的另外那些魔派中人对自己的“特别关照”有着一些不同之处……

时间如流水般飞逝,凌星男在不归山的这段时间,一晃就过去了二个多月。

他在那位三绝魔尊的治疗之下,他感觉到每一天的伤势都有着向痊愈过程的变化。

直到今日一早,他起来运行内息时还发xiàn

自己的真力竟然也恢复了十之七八了。

三个月的时间,竟然不长不短的消磨,这般就真要到了。凌星男也清晰地记得,当日初到不归山时,胡婷婷请三绝魔尊必须在三个月内治好自己的伤势,看起来还真是说准了。

这日清晨,凌星男果然起得极早,他走出二个多月来一直居住的石屋,望着远处云海深处被云雾遮挡不住的那一束束旭日阳光,竟然他愣在那里,怔怔的出神起来。

清晨的凉风拂动着他的衣衫,飘过发端的雾中湿气包裹着他的身体。

就是如此,他静静的站着,他感受着风的轻抚,吸吮着清新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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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魔派不归(五)

“又是崭新的一天开始了……”凌星男似乎在自言自语的说道。

但是下一刻,他有意识的向雾气奔涌过来的地方看了一眼。

不久后,他果然听到了一个苍劲的声音说道:“小子,看来老夫一走进这片雾区你就发xiàn

我了!这么说来,你的身体也好得差不多了,而且一身的功力也恢复得八九不离十了吧?”

自然,从晨雾迷漫的另一端走过来的人,正是三绝魔尊闵常生了。

凌星男看了三绝魔尊一眼,笑道:“这全都是多亏了前辈妙手回春,否则晚辈哪能好得这么快的?”

“嗯……老夫原本以为,就你初来时的伤势情形,少了三四个月的医治绝不可能好得这么快的,只是没想到才短短二个多月的时间,你竟然就恢复得差不多了!这也多亏是你体质强健,自身功力深厚的缘故呵。”闵常生缓缓的走至凌星男身前,说道。

“前辈谬赞了,总之前辈对在下的救命之恩,且不论是出自本意还是另有其它的原因,但是晚辈还是要真心实意的说上一句感谢的……”凌星男道。

“哈哈……你小子确实很对老夫的口胃,虽然老夫出身魔派,但是向来也是恩怨分明之人。说实在的,老夫救你最主要的目的也是想利用你……自然也是我们不归山为何会救你的原因!不过说起来,我们救你一命,并非一定要你以命来还!只是想让你去做一件事……”三绝魔尊闵常长继xù

说道。

“晚辈要是猜得不错的话,这件事并不那么好做……是有很大的危险存zài

?”凌星男说道。

“不错,反正这件事情你不久也会知dào

的!老夫今日告sù

你也妨,我们想请你去救一个人……”闵常生说道。

“救人?救谁?”凌星男微许惊道。

“救我师兄,也就是你们外面人所说的魔派大长老……胡天航。”闵常生说道。

“魔派大长老……胡天航?也就是胡婷婷的爷爷吧?嘿嘿,难怪……”凌星男恍然大悟道。

“不错!正是婷丫头的爷爷,我师兄从小就特别宠爱她,因此婷丫头才会想尽办法将你救回来让我医治……是想借助你的佛宗真力替我师兄清除体内的魔障,这主要也是因为我师兄前些年修liàn

不归山的顶阶功法‘天人不归大法’时,一不小心心魔入主神念,反被魔功侵蚀了神志……从此陷入了一日魔性不除,终日神志不清的地步,而且还常常魔性大发,杀人饮血,生啖人肉,如果再让他如此几年下去,几乎就无药可救,无人能制伏他了……从此陷入真zhèng

的恶魔之道,如果让其一旦逃出了禁地,那么不归山、乃至天下间都将陷于不可想象的地步……”闵常生叹道。

“什么?走火入魔……就算是走火入魔也不至于会杀人饮血,生啖人肉,陷入恶魔之道又是什么意思?”凌星男听了三绝魔尊之言,果然震惊异常的问道。

闵常生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如果是普通的走火入魔,有老夫在的话,又岂会用得着旁人帮忙?嘿嘿,怪就怪在师兄他修liàn

了不归山的顶阶功法‘天人不归大法’……此功法霸道异常,算是现存的天下魔功中最顶阶存zài

!如果让其修liàn

大成,绝对是无dí

天下的存zài

!但是……可怕就可怕在,我师兄天资绝顶,以他闭关十年之功,竟然就修liàn

到‘天人不归大法’的第四重境界,仅差最后三重就可大成了……然而,仅此四重境界的魔功,已经是天下罕有敌手的了。如果他再这么疯狂下去,杀人饮血,生啖人肉,长久以血肉养神,总有一天他会魔力大进,而真zhèng

的沦入恶魔之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谁都无法预料……说起,此套功法本来是一套残缺的魔派顶阶功法,创立此功法的人是我们不归山的一位通天彻地的前辈,他也是仅修习到第五重境界时,就再也不敢继xù

修liàn

下去了……”

“原来如此!想不到‘天人不归大法’竟然如此可怕,咦……那岂不是比血宫魔主莫信仁的‘焚天灭地无极魔功’和‘众魔之刃’,都还要厉害一些?”凌星男先是轰然明白过来,后又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于是再向三绝魔尊询问道。

三绝魔尊听了凌星男的问话后,短暂的深思了一会儿才说道:“这三种功法,都可以说是现今魔派功法中的顶阶存zài

……可是若论功法大成后的威力,自然是我们不归山的‘天人不归大法’要厉害不少!但这也仅是指修liàn

至大成境界时的比较,但是这多少年下来,能将‘天人不归大法’修liàn

至第六重境界以上的也没有一个!反而是那饮邪血宫的‘焚天灭地无极魔功’的修liàn

要稍微容易一些,据说历代血宫魔主都修liàn

有成之辈……至于‘众魔之刃’的威力,老夫以前还未见过,这倒还真不好比较……但是,传闻‘焚天灭地无极魔功’就算修liàn

有成之人,也未必是‘天人不归大法’第五重境界的对手!当年家师还健在时,我倒是听他说起过的……”

“哦,原来如此!不过,我倒是觉得现在莫信仁的‘焚天灭地无极魔功’的威力,晚辈自信还能应付那么几分。但是对他突然施展出来的‘众魔之刃’,我可万万不是其对手的……这次我受了如此重的伤势,正是被他的‘众魔之刃’的威力所伤!”凌星男喃喃的说道。

“什么……你竟然是被魔主莫信仁的‘众魔之刃’所伤?你不会搞错了吧?”三绝魔尊说道。

凌星男摇了摇头,叹道:“晚辈这点还是不会看错的!如果那等气势之下一击,还不是‘众魔之刃’的话,实在有点不可思议了。而在当时,我还亲耳听见莫信仁吼出的正是这四个字……”

“众魔之刃……从你先前来时的伤势来看,实倒有几分相像,并且从你体内还残留着此击后的魔气郁结来看,也有一丝迹象。但是老夫觉得又有些不太一样,仅凭‘众魔之刃’一斩击出的威力而言,威力似乎也远不如传说中的那般夸张啊!如果你完全被‘众魔之刃’击中的话,以你现今的武功根本是不可能活下来的!除非……”三绝魔尊闵常生也不确切的说道。

“除非是血宫魔主的‘众魔之刃’还未修liàn

有成!其实,在事后我也曾经想到过这个问题的……现在又经前辈这般说起,我倒是可以肯定了!”凌星男将闵常生的猜测之言,肯定地说了出来。

“不错!‘众魔之刃’的威力,老夫虽没有亲眼见过,但是家师当年尚在之时,倒是曾多次提起过的!这我又怎么会记错呢?嘿嘿,只是令老夫没有想到的是,你小子竟然能逼得血宫魔主莫信仁将此魔功也施展了出来,看来你不愧是佛宗第一人景仙的高徒啊……”这时,三绝魔尊看着凌星男的眼神,也越发明亮了,似乎是刚刚发xiàn

了一件异宝一般。

“前辈过奖了,虽然晚辈能逼得血宫魔主施展出‘众魔之刃’,但是那等魔功的威力又岂是晚辈所能招架得住的……倘若当时不是胡姑娘出手相救,只怕晚辈业已凶多吉少了!”凌星男说道。

不过凌星男说的倒是事实,虽然当时魔主莫信仁也被其绝情一斩的威力所伤,但是当时莫信仁施展出来的‘众魔之刃’的威力,他是亲眼见到过的,的确不在其绝情一斩的威力之下……

“饮邪血宫与我们不归山虽然同为魔派巨擎,但是我们两方向来井水不犯河水!而且血宫魔主莫信仁也一直以来,想让我们不归山归附饮邪血宫以助其势,达到称霸天下的目的……只是他忌惧我师兄的实力,更摸不清楚我师兄的‘天人不归大法’修liàn

到了何种境界?所以才一直迟迟没有找上门来……前段时间,我还听婷婷这丫头说起,你在当日一战之前,不仅靠实力逼退了邪君,并且还将血宫的四大护法和莫老魔也打伤了!依我看,就算莫老魔后虽明知婷丫头把你救走了,他也绝对想不到我们不归山救你的真zhèng

目的……”三绝魔尊闵常生缓缓的说道。

凌星男听了三绝魔尊闵常生所言,终于明白了不归山的人为什么如此重视自己的存zài

了。原来他们在担心那位不归山的老家伙万一出了什么意wài

,会被饮邪血宫趁虚而入,就此覆灭了不归山也不是未尝不可之事。

想到了这里,凌星男的心里总算安稳了不少。因为他总算知dào

自己对于不归山的重yào

性,也知dào

为什么不归山的人出手救了他,将他的伤势治好后还要留下一手的主要原因了。

凌星男闻言,也只能默然点头道:“既然如此的话,那晚辈也只能尽lì

相助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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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魔派不归(六)

而凌星男说出此话的同时,他的心里却在想着另外一些事情:如今饮邪血宫的势力已经如此庞大了,万一这魔派不归山再出了事,真被饮邪血宫趁虚而入乘机兼并的话,二大魔派势力一旦合二为一,那天下正道岂不是真的岌岌可危了?

三绝魔尊听了凌星男说出此话,自然甚是高兴,果然笑道:“小兄弟果然是位明智之人,只要你能出手相助我们不归山,以佛宗真力解除我师兄身上的走火入魔之患。我也答yīng

你,事成之后一定解除你身上的余毒,不归山上上下下也绝不会再为难你的……”

“好,那咱们就一言为定!只要在晚辈能力所及的范围内,我一定全力相助……”凌星男也干脆地说道。

之后,三绝魔尊又给凌星男说了一些其师兄胡天航近来走火入魔的症状,的确是一天比一天更让人堪忧,并且胡天航陷入疯狂的时间间隔也越来越频繁,心魔自噬之力也愈加严重;一直以来,集不归山数位魔派高手合力镇压胡天航魔功自噬的效果也越发微弱……再这样下去,估计也仅能支撑半月之久,之后胡天航的魔心就会真zhèng

滋生,从此陷入恶魔派,神智再也不可能清醒了。因此,只待凌星男的伤势一好,真力全部恢复之际,便是凌星男出手之时……

于是,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胡婷婷的父母、以及胡婷婷都再次来过药石峰,他们看见凌星男的伤势几已痊愈,并且还答yīng

了为胡天航清除魔性之事,个个心头自然都高兴不已。

后来,他们又与凌星男达成一致意见,决定在进行五日的充足准bèi

后,再带凌星男去不归山的一处禁地,真zhèng

开始为胡天航这位不归山的大人物清除魔性之事……

五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凌星男在这几天里,又经过三绝魔尊的药石调理,身体终于痊愈,一身真力也恢复到了绝佳的状态。自然,凌星男也做好了一切的准bèi



前些日子,自从凌星男答yīng

了为胡天航清除魔性以来,不归山众人对凌星男的态度也有了较大的转变,只要凌星男能将胡天航的魔性清除,他在不归山有任何不过分的要求,都一律满足。后来,果然在凌星男的要求下,他索回了自己重yào

的随身之物——佛屠珠、那本腾龙绝斩的残破刀谱。唯独那柄无刃玄刀未能及时归还于他,当然了,不归山之人的解释是,只要凌星男清除了胡天航的魔性自噬后,他们自然会归还的……

其实,凌星男也想过,这也许是不归山之人想到他有无刃玄刀在手,多多少少会对他们产生威胁之意吧?

至于不归山是否真有这样的想法,凌星男倒并不在乎!虽然无刃玄刀是得自不明楼方行的遗物,并且他还因此接受此物而承担起照顾方菲菲的责任……

本来无刃玄刀是不应该舍弃的,但如今他修liàn

的腾龙绝斩已经大成,有刀与无刀,或者说用什么样的刀施展出腾龙绝斩时,两者间的差别也相差不了多少的。

并且一直以来,凌星男认为人才是万物的主宰,如果仅是依靠外物来赢得实力上的提升,哪里是依靠自身本事过硬能够比拟的!

因此,凌星男对不归山未还无刃玄刀之事虽然有一些遗憾,但是他是一个豁达之人,随之便以一种无所谓的态度接受了。

不久,凌星男便在三绝魔尊闵常生的亲自带引下下了药石峰,前往不归山禁地——陷魔渊。

听闵常生的说法,陷魔渊不光是不归山的一处禁地,平时非核心弟子不得入内之外,更是不归山上极为神mì

之地,此处禁制重重,各种机关布置远非不归山其它地方可比的……

顾名思义,陷魔渊是不归山上专门关押重yào

人物,以及困陷失控之人的一处地底岩层深渊。此地不仅长年有高手守护,不要说外人能轻易闯入,就连不归山上的一些弟子,在没有允可之下也是不得擅闯陷魔渊半步的!

如今,有三绝魔尊闵常生亲自带路,凌星男自然可能一路畅通无阻的进入了深渊之中。

陷魔渊,在不归山五座主峰西南侧一处天然形成的巨大裂缝之中,经过了不归山不知多少代人的努力,竟然将天然形成的一道裂缝石壁修葺成了一条直通峰底深渊的狭长阶梯,阶梯顺直通达峰底深渊的最底部。而陷魔渊便在深渊的底端,本来凌星男以为深渊的底部终日不见天日应该潮湿幽暗才对,哪知只有进入其中方才知dào

这里不仅半点不潮湿,而且四周还有微微的地热气息不断渗漏到空气中。

这时,闵常生见凌星男看到四周面露惊意时的情景,果然微微笑道:“此处四周都有极其浓郁的地气散发出来,据不归山的先辈们所讲,陷魔渊所处的位置应该是一处亿万年前的火山喷口,而不归山的五座主峰自然就是火山喷发后来才形成的峰落群……”

“原来如此,想不到你们不归山的先辈们还真会挑选地方!寻找到如此隐秘,并且还这般奇异的地方,建立起开山立宗之地,实在是令人意想不到啊!”凌星男说道。

闵常生听了凌星男所言,果然脸上也微微露出了得色,但其转瞬间又恢复至平常。

“走吧,朝那边走不远就到了……”闵常生又说道。

走不多远,闵常生带着凌星男就到达了深渊的底部,凌星男踩着深渊底部的沙石地面,微微感觉到沙石中渗透出来的热气直达脚心,给他一种暖哄哄的感觉。

这时,凌星男又发xiàn

了所谓陷魔渊的真zhèng

地形,竟然是倒漏斗状的崖底深渊,越向下走,底部的空间越宽广空旷。

二人大概又向一侧的渊地走了十来丈的距离,凌星男立即看到数百丈外的幽暗处有了一些萤光传来。

“什么人?”不远处,竟然传来了一道询问声,那道声音不大,但是透过深渊四周密闭的空间传来,还响起了一阵阵回音,钻入耳内时却异常清晰。

“是江大海吗?”闵常生接着问道。

“是的,原来是师叔你老来了……”暗处被闵常生唤作江大海的人,恍然间回道。

“嗯,你大哥大嫂他们应该早到了吧?”闵常生一面走着,一面问道。

“是的,大哥大嫂他们仅比师叔您早到一柱香时间而已……”江大海回道。

不久,闵常生和凌星男也走到了深渊石壁的尽头,正是先前在远处见到发出萤光的暗处。

这时,凌星男早就发xiàn

了这地底深渊的尽头果然光线极暗,若不是一旁石壁上镶嵌着的几颗发着萤光的石头模样的珠子,根本就是伸手不见五指之地。

再看时,凌星男才发xiàn

那几颗发着萤光的圆珠模样的珠子,骇然是鹅卵般大小的夜明珠。

“嘿嘿,好家伙……不归山果然是大手笔,仅是这几粒夜明珠拿到外间去,不敢说价值连城,至少也值数百两黄金的。”待凌星男看清了石壁上的夜明珠时,心头暗叹道。

而此刻,那名被闵常生唤作江大海的不归山弟子,也看清了走在闵常生身后的凌星男。

“师叔,他就是去相助师傅的凌……”江大海继xù

看了凌星男一眼后,问道。

“不错!开启石门吧,让我们进去……”闵常生打断了江大海的问话,直接说道。

“是!弟子这就开门……”江大海果然对闵常生的话语,不敢有半点违逆之意。

最后见其他迅速的按了按背后石壁上的一处隐匿机关,立即便听到了轰隆隆的巨响传来。

紧接着,凌星男就看到原本毫无异样的赤红色山体石壁竟然缓缓移动起来,渐渐的又有一道更加透亮的光线传了出来。

不久,一条看似经过人工修整的山势腹道出现在凌星男的眼前。

而此时,腹道的入口处也有二名守卫分作左右两边的斜靠洞壁而立,他们看着正欲进入的闵常生和凌星男时,眼中闪过了一丝期待之意。

“师叔,您老终于来了……”其中一各略显瘦削的红发汉子说道。

闵常生又嗯了一声后,正准bèi

向山洞中走去时。突然,一阵高过一阵的似乎野兽的咆哮巨吼声,从山体腹洞的里端传来……

凌星男一听此声时,心中也不由一震。因为他听得出来,这一声声听起来似野兽的咆哮巨吼声,分明再细听时却根本不像。

只因在那一阵阵的咆哮巨吼之后,还顺势传来数道无奈的叹息声,虽然叹息的声音很小,并且被那阵阵咆哮巨吼所掩盖,但是以凌星男过人的耳目,他又岂会听不出来?

“你们师傅的病情又加重了?”闵常生闻声后,叹息道。

“是的,从今天早上开始,师傅的症状就比昨天严重了一些……现在师兄师嫂和另外三位师师叔伯正在施展镇压之法……”另外一名矮胖的中年人回道。

“这样啊……那我们得赶紧过去了,你们看守好洞口,没有要紧事就不要让任何人进来了!”闵常生看了这二人一眼,说道。

说完,闵常生果然再没有迟疑半分,大步向洞穴深处走去……

凌星男见此,也只能无语的跟在其后。

大约二人向前走了一二百丈远的距离,他们终于走到了一处山腹洞穴的最里端。

这里仍然是一处天然的山腹巨洞,上下高达十丈,方圆有数十丈宽广,且在山腹巨洞的中央位置竟然还有一处地底洞穴,而那阵阵的咆哮巨吼声正是从地底洞穴中传出来的……

走到了这里,这一阵阵的咆哮巨吼声,自然也听得更加清楚了。并且在咆哮巨吼之后还有一阵接着一阵的回响,只怕是普通人听了这些声音,多半会出现耳鸣头晕的不适症状。

幸喜的是,闵常生和凌星男都不是普通人,此事自然不会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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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魔派不归(七)

这时,闵常生听见正自越来越响亮的咆哮巨吼声,他的脸色也越发难看了。

闵常生立即对身旁的凌星男说道:“走,我们快些过去……我担心他们快要压制不住我师兄的魔性了。”

“什么?前辈不是说你师兄的魔性离彻底爆fā

还有一段时间吗?怎么会提前爆fā

呢?”凌星男听了闵常生所言,不由惊道。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了,一直以来我们都只是估计而已,像我师兄这等高手走火入魔的征兆,又岂能按以往的经验可以说得清楚的?也许是他体内的魔功真气被强行逼压之后,反而有所突pò

,导致了心魔不稳定,才会出现这种随时都有魔性彻底爆fā

的可能……”闵常生一边走着,一边寻思道。

凌星男闻言,虽然心中有不少疑惑,但是又不好多说什么,只能静静的跟在闵常生身后,向那地底洞穴口子处走去。

“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没有用了,也许我们到了那里,就会知dào

是怎么一回事……”闵常生似乎是在自我安慰,又好像是无奈之下的言辞。

再走了十来步远,凌星男跟在闵常生的后面终于走到了地底洞穴的口子处。

这时,从洞底下方透出的咆哮巨吼声,果然也越发响亮了。

凌星男向地底洞穴探眼望去时,他果然发xiàn

了下方的一切:一处十丈多深的天然洞窟,洞窟底端明显有人工开掘过的痕迹,地面平整略显光滑,洞底四周有明亮的光线散开,在洞底的一侧还有一道半掩半开的石门,石门中透射出来的赤色光芒几乎将半个洞窟底端照得明亮之极。

此刻已不用闵常生多言,凌星男也发xiàn

了那一阵阵暴烈的咆哮巨吼正是从那道石门内传出的……

“我们下去吧!就是这里了……”三绝魔尊闵常生看了凌星男一眼后,伴随着一种异常平静的表情,说道。

说完,闵常生当先跳下了石洞中,呼呼的风声掠起,只是一眨眼的工夫,闵常生便稳稳的落在石洞底端。

凌星男见此,稍微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跳了下去。

闵常生见凌星男也跳了下来,便未再多言,他伸手向一侧半掩的石门推去……

石门在闵常生以功力推动下缓缓开启,直到最后洞门大开,方才罢手。

此时,闵常生再无迟疑的走了进去,只是在他走入石门的那一刻,他的神色似又凝重了几分。

凌星男还未走入石门时,他便嗅到了一阵浓烈的硫磺味混杂在迎面涌来的气流中。他似乎早有觉察,因此在他一觉空气有异时,便立kè

屏住了呼吸,所以那一阵浓烈的硫磺气味和诡异气流并未让他感到不适。

终于,凌星男跟在闵常生的身后,步入了石门内的偌大石室之中……

便在他们踏入石室的瞬间,至少有七八道期盼已久的目光齐唰唰地盯在了闵常生和凌星男身上。

“啊……闵爷爷,你老终于来了!你看爹娘和三位长老就快镇压不住爷爷身上的魔性了……”闵常生和凌星男刚走入石室,已听到石室内侧传过来一个女子焦急的声音。

凌星男侧头望了过去,便看到了石室内侧一旁站着的四个人。

靠近石门近处的,依次是一脸焦急的胡婷婷三姐弟和一名满面凝重之色的银发老妇。

这四人先是见到闵常生进来,眼中都露出了一丝喜色;后又见到凌星男走进来时,却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闵常生见此四人后,只是随意的扫了胡氏三姐弟一眼,最后的目光却落在那位银发老妇身上。

“师嫂,你也亲自来了?”

银发老妇看了闵常生一眼,叹息道:“我看到老头子的魔性发作起来一天比一天严重,我虽然帮不了他什么……我虽然在这里看着他魔性大发时心里难受,但总比我在外面一味的苦候着心里要踏实一些。”

“唉,是的……”闵常生听了银发老妇之言,也轻叹一声道。

这时,银发老妇也看到了闵常生身后的凌星男,突然眼中精光一闪过后,问道:“咦,难道此人便是你们所说的佛道高人之后?”

说完,银发老妇将凌星男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番,似乎对凌星男身为佛宗景仙的传人,略有一丝置疑。

“奶奶,此人正是孙女带回来的那个人……”胡婷婷也在一旁解释道。

而这时候的凌星男,则根本未将眼前几人对他的态度放在心上,相反他却将目光牢牢的锁定在了石室中央的一处数丈高的巨大冰池之中……

说来也是奇怪,本来外面的地底洞穴是处在千万年前的火山喷口附近,虽然如此多少万年过去了,但是四周山石仍有火山喷发后的地底余热散发,而这里竟然还有一处看似天然形成的地下寒冰池,岂不是一件奇事吗?

然而,凌星男却瞬间又想到,世间万物本来也是相生相克,五行互补,有几处奇异之事也算不得稀奇。

此时,凌星男又将寒冰池里里外外的情形都看了个通透:冰池内围是被不少坚固异常的异样晶石围砌而成的,外围还竖立着五根较高的圆石晶柱,晶柱本身也比较大,几乎每一根都需yào

二人合抱才能抱住,并且每一根晶柱中都镇压着一条银光闪闪的寒铁锁链……

骇然,在寒铁锁链的另一端,也就是寒冰池的正中央,正是此池的关键处。

在那里,被池中冰寒之力冻结凝固着的正是一个人形模样的冰雕……

只是此时此刻,人形冰雕的表面已经开始渐渐龟裂,从头部向脚下有了缓缓消融的迹象。

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被寒冰凝固冻结的白发怪人在陷入了疯狂之后,全身上下散发出一层一层如水浪波纹状的黑气所致。而且随着白发怪人的一阵阵咆哮巨吼,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黑气也越来越多……黑气再渗透进了四周的寒冰之中,缓缓地将冻结其本身的冰块也融化了……

凌星男见此情景,也不由心中一紧,他自也猜得出来,眼前的白发怪人多半就是胡婷婷的爷爷,所谓的魔派大长老胡天航了。

最后,凌星男又将目光移到了寒冰池外五根晶柱后的五个人身上。这五人中有二人凌星男是认得的,正是前些日子在闵常生洞府中见过的胡婷婷的爹娘,另外三人却是陌生的二男一女,估计年纪至少都在五旬开外的样子。

此时这五人个个都神情肃然,正自张开双臂、展开五指牢牢地抓紧了那条银光闪闪的寒铁锁链,并且还在源源不断地向各自手中的寒铁锁链中输入自身真力,都显然露出了一副甚为吃力的模样。

再往细处看时,凌星男已经发xiàn

这五人分别抓着寒铁锁链的手上,都覆盖了一层厚厚的寒冰……

而此时,寒冰池中的白发怪人胡天航似也发xiàn

了突然出现的凌星男和闵常生二人,他的潜意识中竟然感觉到这来的二人又会对其产生威胁,故而咆哮不已的声音中又新添了几分怒意,随后再见到他盛怒不已的双眼充盈血丝,就好像要喷射出火焰一般。

“不好……师兄的魔性竟然还在不断上涨,仅凭这魔焰盛涨的气势,可能这个寒冰池和那五条千年寒铁锁链快要镇压不住他了。小兄弟,赶紧准bèi

一下,要劳烦你立即出手了……”三绝魔尊闵常生见了寒冰中的胡天航突然出现的异常情形,急道。

其实,三绝魔尊闵常生此时不说,凌星男也早已看出来了。眼见事已至此,他只得点了点头,便向寒冰池走去。

此刻,包括闵常生在内的所有人都将凌星男看着,他们什么都没有说,只因在这样的危急关头,说什么也没有用了。

五根寒冰晶柱后的五位高手,自然也发xiàn

了渐渐走近寒冰池的凌星男,虽然他们的心中各有所思,但在此刻却只能任凭眼前这个看似普通的年青人出手相助了……这五人在不归山上、乃至放眼整个天下,皆可排得上一流高手之列。只是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五人联手竟然还是镇压不住胡天航的魔性,而非得依仗此人的什么佛宗真力?

也许,他们也不能肯定凌星男就一定能够将胡天航的魔性镇压住……但是既然来了,让他试一试倒还是必需的。

其实在这一点上,就算凌星男自己也没有多少信心的。

毕竟,以胡天航此时狂性大发时所展现出来的魔功威力,如果是放在平时,凌星男能否以一己之力胜过对方,他亦是绝对没有把握的!

虽然眼下这魔派大长老看起来精神业已失常,人也陷入疯狂之中,但是一身超凡脱俗的盖世魔功却半点也没有搁下,反而在魔性大发之下愈加凶狠霸道。

凌星男缓缓的走向寒冰池,短短的距离却难以掩饰他内心沉重之下的步伐。

本已狂性大作的胡天航在见到凌星男走向自己时,立即用充满血丝的双眼盛怒地看着他,他自然知dào

凌星男也是准bèi

对付他的人了。

而此刻,众人只见凌星男突然身形一晃,凭空翻跃起来,以一式倒提醐酊的撩天纵法,化身为四方旋转的乾坤倒逆身形,他更是激发出本身八成以上的佛宗真力暗含于齐出的双掌中……

立时,分立五道冰寒晶柱后的不归山五大高手都感觉到了周围的空间一紧,空中气流正被凌星男施展出四方旋转的乾坤倒逆身形的吸力带动起来……

而此同时,果然又见到凌星男双掌齐出,掌心中拍出的二道淡金色光气奔涌向胡天航的头顶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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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魔派不归(八)

不……不要……”

“咦……这是……”

“他……快阻止他……”

“不好!他想要干什么?难道是……”

便在凌星男施展出佛宗神通之际,在旁观望之人都被他出手袭击胡天航要害的一幕震慑了。

这一刻,几乎所有人都把凌星男想成是别有用心之人了。

然而,凌星男的出手太快了,快得令魔派大长老胡天航的眼中都闪过了一丝意wài



只在凌星男双掌拍至胡天航头顶要害的一瞬间,原本一直在努力镇压他的不归山五大高手,都突然泄了施加到胡天航身上的镇压力道,至少有三人冷哼了一声,分别以一种比凌星男慢不了几分的速度扑向了凌星男……他们可容不得有人能伤害到胡天航的!

“住手……”闵常生在见到那三大高手突然泄了手上力道,还主动出手攻击凌星男时,忍不住大吼道。

可是那三人的攻势本就不慢,在听到三绝魔尊闵常生的吼声时,明显还是慢了半拍。

同时,身为魔派大长老的胡天航本非普通之人,在感觉到一直牢牢压制他的三根寒冰铁链突然劲道消失后,立即爆fā

出了一声震天狂吼,身上的魔气瞬间沸腾翻滚而起,而一直像巨蟒缠身的寒铁锁链竟被他硬生生地以狂魔之劲从旁边的五根晶柱中逼射出来三条……

“不好!”见此情景,闵常生竟然不顾一切地冲向了另一根便要被胡天航的狂魔之劲逼射出去的寒冰锁链牢牢抓在手中。

“快去控zhì

住那一条寒铁锁链,凌星男不是击杀师兄,而在对他施展佛宗神通……唉,你们真是……”闵常生一边以真力控zhì

住手中寒铁锁链,一边朝众人大声吼道。

此时,场中已非常混乱了。

先时,凌星男见到扑向自己的不归山三大高手也自是没有想到,但顾虑自身安危也只得泄了手上真力,只能再度以乾坤倒逆身形悬空避开三人的攻击。

正是这千钧一发的时间错过了,凌星男对胡天航的成功突袭计划也彻底失败。

那三名突然对凌星男出手的不归山高手在听到三绝魔尊的喝声时,总算都明白过来。

然而,诡异的一幕又出现了。

被胡天航逼射出来的三条寒铁锁链仿佛活转过来了一般,虽然胡天航没有用双手控zhì

寒铁锁链,但是寒铁锁链在其狂魔真气的驱使下四处狂扫横击,气势奔逆有如过江猛龙。

并且,那三条寒铁锁链开始死死的缠住正欲撤身回去的三名不归山高手。表面看起来只是三条寒铁锁链,但在胡天航狂魔真气的驱使下,寒铁锁链中可怕阴寒之力混迹进了狂魔真气中,竟然有了横扫一切的威力。

一时间,果然将这三人逼得随时都有生命危险的可能!

当然,这一切都还是在另外二条寒铁锁链被三绝魔尊等人合力控zhì

住的前提下。如果不是有三绝魔尊亲自出手,只怕胡天航早早就已经从寒冰池中脱困出来了。

到那时,不说能击败已经陷入疯狂的胡天航,而是他想离开的话,就算全场人全力拦阻都不一定能成功的!

可以说,场中的情形已经万分危急了,如果再这一刻再镇压不住胡天航身上高涨不停的魔性,只怕下一刻胡天航随时都有可能陷入恶魔派了,从此魔心永固再无回头之日。

再说此时的凌星男,他被突然出手的不归山三大高手袭击,不得已才选择避开,因而错过了对疯性大发的胡天航出手的最佳时机。

这时,他又见不归山中包括三绝魔尊在内的人都出手阻止胡天航了,他当然也看出来事态的严重性了。原本要出手阻止他的不归山三大高手正被缠绕胡天航身体的三条寒铁锁链死死困住,并且随时都有铁链贯穿身体的危险……

但是,场中如此混乱之下,他也并没有闲下半分,只待他脚方落地身形又是晃荡出去……

人未凌空,声先呼出。

“无我无刀,绝情一斩……”

凌星男终于被场中紧张的气氛逼迫得再度出手了,只是他这一出手竟然想都未想的施展出了绝情一斩。

可是他这一次出,手中再没有了刀,仅是将一身超绝的真力逼于掌外,然后再凭空凝聚真气形成了一柄看似虚拟状的‘气刀’……

凝气成形,化虚为实。这正是步入气道后期所能发挥出来的威力。

胡天航虽已陷入了疯狂中,但是他也清楚地看到凌星男此时即将对其造成的威慑。

那时,凌星男掠身悬于当空,手臂一挥,掌作刀势,先时他面色平静如水,后来竟闻一道龙吟般的啸声传出。

顿时,所有人都被凌星男的啸音震得两耳嗡嗡作响,因而所有人都看着凌星男突然爆fā

出来的掌刀威势……

先前被胡天航以寒铁锁链困缚住的不归山三大高手眼见便要丧命之际,凌星男果duàn

的以掌作刀,迎空一击后平斩开来……恰好击落在胡天航以狂魔真气控zhì

的寒铁锁链之上。

那道微显金光的掌影气刀劈斩在寒铁锁链时,虽然有一股乌紫浓烟猛烈的抵挡着气刀的入侵,但是在一阵轰轰隆隆的异响过后,掌影气刀还是硬生生的劈开了寒铁锁链上的乌紫魔气。得此乌紫魔气一散,不归山的三大高手立即觉察出先被牢牢束缚的身躯迅速恢复了力道,他们自也想到是凌星男出手相救的原因了。

得此恢复力道的间隙,不归山三大高手立kè

凭借自身真力轻易的破开了被寒铁锁链的缠绕,先借势退开数丈远后,才心有余悸的看着那三条寒铁锁链正与凌星男的掌影气刀相斗一起的激烈场面……

而此刻,胡天航被另外二条寒铁锁链束缚的双臂已变得乌紫通红,并且二条寒铁锁链上的寒冰正在纷纷脱落,他全身上下散发出来的乌紫黑气越来越浓稠,本来在他四周凝结的寒冰一经被其身体中散发出来的乌紫黑气侵袭,都出现了渐渐碎裂之势。

却道凌星男以一己之力独斗胡天航以狂魔真气催引的三条寒铁锁链,虽然还没有到达不敌受困的局面,但是他以真力驱使出的掌影气刀本就最耗真元,先前倒真能力压胡天航驱使的三条寒铁锁链,只是时间一久掌影气刀中威力渐渐被寒魔之气削弱了不少。

刚刚脱困的不归山三大高手见此情形,正欲上前相助时,不料凌星男大喝一声,道:“三位速去协助他们将胡前辈双手控zhì

住……这里且先交给我了!”

三大高手惊闻凌星男此言,果然发xiàn

控zhì

胡天航双臂的二条寒铁锁链上的寒冰几乎碎落了大半,而且控zhì

寒铁锁链的众人都有了力乏的迹象,如果让胡天航真的挣脱了双手的束缚,只怕他们这些人就真的麻烦无比了。

三人也已知晓凌星男武艺精绝无比,本来寒冰池上方的空间也有限,若是三人突然加入进去,反而彼此牵引,一不留神兴许还会累及互助之人。因此这三人听到了凌星男的提示后,果然毫不犹豫地直奔另外二条正死死控zhì

胡天航的寒铁锁链而去,径直将各自的真力打入镇压寒铁锁链的两根寒冰晶柱中。如此一来,再有这三人合力控zhì

住最后对胡天航起作用的二条寒铁锁链后,刚刚还在狂颤不已的锁链立kè

就缓和了许多。

在众人齐心协力地输入源源不断的真力,终于透过最后的二条寒铁锁链将冰寒之气再度向胡天航逼压过去……

这时,逼压过去的冰寒之气,竟然对胡天航的狂魔真气暂时起了阻止的作用。

凌星男见此,果然心头大喜。

又见袭击自己的三条寒铁锁链果然气势时微顿,寒铁锁链中的乌紫黑气也突然稀薄了许多。趁此时机,他果duàn

地又以掌作刀劈落出一击刀势,最后全都斩在三条气势微敛的锁链上……

三条寒铁锁链被凌星男的掌影气刀斩击后,立kè

向四周激荡出去。

在此关键时刻,不知何时在凌星男的手中已经牢牢的握着了一颗金光闪闪的宝珠,正是那颗闻名天下的佛宗至宝——佛屠宝珠。

“胡兄弟,把无刃玄刀给我……”同时,凌星男朝身后正自输入真力全力镇压那条寒铁锁链的黑衣少年说道。

黑衣少年冷不防凌星男有此一言,已经确实凌星男是在索用自己背后的宝刀了。

黑衣少年微微一愣,正自思量之际,只闻言身旁的大姐胡婷婷,出声喝斥道:“小弟,把刀给他……”

黑衣少年不解的看了胡婷婷一眼,嘴中正欲说出什么时,不料一旁的三绝魔尊闵常生大吼道:“傻小子,发什么愣啊!你若再不给他,等你爷爷再度魔性大发之时,可就无人能制住他了……”

黑衣少年闻言,果然毫不犹豫的将背后的无刃玄刀拨出,掷射向了身悬半空的凌星男……

与此同时,只闻得被寒冰之气暂时止缓魔性的胡天航又是一声咆哮巨吼声喷出。

先前被逼退回去的狂魔真气,竟然又渐渐反噬开来……他身上的乌紫黑魔气息又开始向四周散开,渐渐地他的双眼又变得越来越红,血气充盈眼眶,似乎随时都要流出鲜血来……胡天航的身体也起了变化,在狂魔真气的作用下,渐渐鼓胀起来,四肢五官、肌肉关节都在不断粗涨……而他身体四周的乌紫黑魔真气也开始向紫红状、粉红状,不停的闪烁变幻着……

第一百二十八章 魔派不归(九)

不好,我们竟然激发了师兄体内的潜能意识,还令他的一身魔功修为在走火入魔之后,正在向恶魔之道进化了!大家赶紧做好准bèi

,我们只能作最后一搏了……”三绝魔尊闵常生见到胡天航此时气势的骤然变化,果然失声大呼起来。

众人听了三绝魔尊闵常生所言,果然都震骇不已。他们对闵常生之言,自然不敢再有半点质疑,毕竟以其在医道、丹药上的造诣,在不归山上他若只认第二,只怕没有人敢当第一。

于是,这些人都拼了命似的将一身真力直向寒冰晶柱中猛灌,果然透过那二条寒铁锁链的冰寒气流又粗大凝聚了许多,最后化作一道寒气凝化成的可视性气流蟒蛇,直逼窜胡天航狂乱无比的身体而去……

那一刻,众人都在拼命向寒冰晶柱中狂灌真力的同时,他们所有人的眼睛却在胡天航与凌星男二人身上来回转动着。

而此刻,凌星男在感觉到身后破空掷来的刀风时,他立即旋身倒转出去,只在他翻身回转之际,也不知他使出了一种什么样的手法,那柄通体赤红的无刃玄刀已经被他紧紧的握在了手中……

他一刀在手,仿佛在一瞬间将浑身上下都达到了一种气势上的颠峰。

刀还没有出手,但是人与刀的平衡与协调,让任何一个人看到了他与手中刀合的感觉,就像是他就是刀,刀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当狂暴无比的胡天航见到凌星男有刀在手,全身上下所散发出来的强烈气势时,更被激怒得异常愤懑了。本已急窜而至的二条寒铁锁链上的冰寒气蛇,立即被其体内爆fā

出来的血紫乌气瞬间就阻挡在了离体一丈之外,任凭那二道冰寒气蛇的气息强dà

异常,却硬是不能侵入其身体半分……

终于,当这一切都出现,陷入僵持的时候。

凌星男手舞玄刀,在他迎空掠出之际,顺势破空一刀击出……

那一刻,凌星男的脸上又恢复了往日的信心,表面看来脸色平静如心,身体间的举手投足与招式中的挥洒击落,仍然是那么的自然。

他这一刀斩落下去,心中已无半点情感掺杂。

刀势中的威力果然在寒冰池上空弥漫,浓浓的刀气,滚滚的罡劲,尽现绝情一斩本有的威势。

尽管胡天航体内散发出来的狂魔真气威力实在不弱,那三条寒铁锁链虽然早被其魔力侵蚀,仿佛也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但是在面对凌星男突然斩击出来的绝情刀势时,仍然如破竹一般全被一斩之威逼退……

说起来,凌星男能轻易逼退胡天航的三条寒铁锁链,自有无刃玄刀破气之效,更有佛屠真力克制魔功的作用……当然了,凌星男施展出来的绝情一斩的攻击威力也不得不承认!

众人见凌星男一斩之下,竟然就轻易地逼退了三条威力惊人的寒铁锁链,果然都恢复了不少信心。

“凌兄弟,赶紧动手……我们撑不了多久了……我师兄也到了走火入恶魔派的关键时刻……此时不出手,还更待何时?”三绝魔尊见了凌星男在轻易逼退三条寒铁锁链时,又有了微许的迟疑,果在一旁出言提醒道。

身悬寒冰池上空的凌星男听了三绝魔尊所言,立kè

面上微微耸容,果然二话不说的凌空迈出二步,只待其第三步刚才跳出的同时,手中无刃玄刀横卷出去,直向那三条逼退回去的寒铁锁链再次斩出……

只是这一次的斩击,似乎比刚才一斩的威力又明显增加了几分。

一片刀光之中电流滋漫堙生,如同在寒冰池上形成了一片雷光异动交错的高压电网,本来还在向四周渗透的狂魔真气,一经接触这一片高压电网区域,最后都化作了点点滴滴的烟雾。

在雷光异味动交错而成的高压电网,还未彻底爆fā

出真zhèng

的威力时,那三条被胡天航以狂魔真气驱使的寒铁锁链又如蛟龙出海一般,直奔凌星男而来。

似乎,它已下定决心,誓要生吞活剥了对方。

尽管它们很凶狠,如三条被下了魔咒的恶龙,它们纵横捭阖,贯穿一切,只把寒冰池上空的空间气流也震得激流涌进起来……

然而,此时的凌星男又岂会把眼前的三条寒冰锁链放在心上。

他的眼中,能够得上他出手的,也只有即将陷入恶魔派的胡天航了。

于是,只在电光火闪的爆fā

之间。凌星男的身上也爆fā

出了一股前所未有霸道气势,先前的无数刀光刀影和刀风刀气皆在瞬间化为了人刀合一、气劲收发、形亡神存的破杀一刀。

绝情,包括了许多的东西。

在这一刻,凌星男连自己都觉得,他已经将过去都斩断了……

他将过去的刀法招式已经忘记得一干二净,他的心中也没有了一丝一毫对过去的牵挂,现在只剩下了一种连他自己都说不清的境界。

凌星男这一刀斩下之际,寒冰池四周的上空,只觉空间都发生了一震,众人能明显的感觉到,那一刻连他们的呼吸都有了微微的不畅。

众人的脸上开始镇满了惊意,虽然这已经不是他们第一次见到凌星男出手了,但是凌星男此时此刻出手的一击,绝对是他们见到的最具威力的杀招了。

要说在这些人中震惊最大的,莫过于刚才还有点不情愿将刀拿给凌星男的黑衣少年了。此际,他看着凌星男一刀斩出的威力后,眼中尽是不置可否的惊疑,也许在少年的心中还思考着一个问题:为什么这把刀在他的手中,会有如此的威力?如果换着我来,只怕连他五分之一威力也未必能及啊……

在众人惊疑的目光和暗服的表情下,凌星男全力斩出的一刀,再度击飞了那三条看似来势汹涌的寒冰锁链……

之后,凌星男的刀光削在每一条寒铁锁链上时,均发出了异常闪电的精光,看似有无数火星蓬闪而过,然后又伴随着一阵呜鸣碎裂之声,分崩瓦解飞溅出去。

三条寒铁锁链最终在凌星男的刀势下被彻底斩断,后又受了彼此真力的冲撞激荡,纷纷溃落在寒冰池四周……

而这时,凌星男的刀势并未因此没落,也仅是威力散失几分罢了。趁此,一刀斩落之势还直向胡天航立身之处奔腾……

凌星男这一刀劈落之势,去得实在太快。只是众人张嘴还不及合拢的当下,竟然就到了胡天航的头顶丈许之内……

虽然此时刀势的威力确实被削弱了几分,但是被这一刀迎头斩下的话,便是十个胡天航也是死定了的事。

那一刻,所有在外协助观战不归山众人,全都张大了嘴巴,竟然已经来不及做出任何制止的行为……

而寒冰池中一直盛怒咆哮的胡天航,在见到凌星男誓杀自己的一刀时,竟然暂时停息了狂乱吼叫,他的两只眼珠滴溜溜的直盯向凌星男一击斩落至眼前的刀势。

那时,胡天航双手被剩下的二条寒铁锁链牢牢束缚着,身体仍然有一半被寒冰池中的寒冰固封,虽然随时都有破裂而出的可能,但是在这一刻他好像真的成了一个活靶子……

因此,在这种情形下,凌星男的这番举动再次让所有人都震惊不小。毕竟,他被掳至不归山的真zhèng

目的,是借助其佛宗真力来救助胡天航的,而不是真要杀之……

然而,就在众人久悬之心快要跌至低谷时,只见凌星男刀势急缓,轻抖手腕后竟以刀背作刃,卷起一蓬刀光气流顿时将胡天航笼罩其中……

此时的被魔性逼压所致的胡天航两眼已血红无比,而且在他望向凌星男的一霎那竟然还有二道淡淡的血芒从两眼中渗出;同时胡天航面上青筋暴露无遗,无数乌黑紫绿状的气丝如活物一般流转不停,在其面部筋脉之中一时膨胀一时收缩,似乎随时都有破开脸膛而出的可能……

见此情景,凌星男也是心头一寒,由于他刚才一时不忍暂未斩落下去那一刀,而让胡天航反有了喘息之机,并且他的脸上竟然还挂着一丝淡淡冷意与漠然。

似乎有一些嘲笑和不肖的意味在内,凌星男见了也不觉微微皱了皱眉头。

凌星男的心里也自然清楚得很,要是他刚才真的一狠心将胡天航斩于刀下了,只怕此间事情是了了,但是那些不归山的人,在事后也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唉,真是左右为难啊!看来我这一回又只能赌上一赌了……”转瞬间,凌星男在心里暗暗思量道。

话虽如此,但凌星男手下却丝毫未见迟滞,在他一刀劈斩之下,虽未当真要了胡天航的性命可在他的绝情刀势之下依然死死的将胡天航的身躯笼罩着。

而凌星男另一只手中的佛屠珠,则被他缓缓地祭出,并将体内一股浑厚无比的佛家真力迅速地注入了佛屠珠中……

顿时,佛屠珠中金光流转而出,佛屠珠承shòu着凌星男体内不断涌入的真力,珠子内外的光华紫芒也愈加旺盛,到了最后就好像一个光芒万丈的火球,又仿佛是一朵绽放华光的菩提须弥花……

那一刻的到来,当佛屠珠的光芒照射到每一个人的脸上时,让所有震惊中的人们都露出了希望的神情。

但是,当两眼冒着淡淡血芒的老魔胡天航见了佛屠珠的万道光芒时,短短的一瞬间后在他的眼中竟然有了异样的变化……

胡天航眼中缓涌出来的血芒被佛屠金光一照,竟然凭空化为了一道道淡影,在模糊的气流涌动中只是眨眼的工夫就消散不见了。

凌星男一见此景,果然心中有了一丝安慰。看来佛宗真力外加佛门至宝能克制魔派功法,还真有些功效不假的。

一念至此,凌星男立kè

右手中的刀势不减,依然强压胡天航的正想挣脱而出的身躯,左手将祭出的佛屠珠再度强行向胡天航缓缓逼近……

顿时,佛屠珠中的金光更加耀眼夺目,在凌星男的强dà

真力驱使下,他更是将佛宗功法中佛屠气劲发挥到了顶峰,那一股佛屠众生的气势强然展现当场。

旁人见了这等气势,都已咋舌不已。

入了魔的胡天航虽已神志迷失,但是佛魔天生互克的先天感应,他又岂能觉察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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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魔派不归(十)

嗷、嗷、嗷……

胡天航终于被众人合力牵制(最主要的还是被凌星男施展出来的佛屠气势逼迫),他再度爆fā

出了无比疯狂的野兽巨啸声。

似乎他的心中承载着无比难受的痛苦,似乎他的精神已经到了濒临崩溃的边缘。

胡天航满头乱发在体内狂魔真气的逼射下根根倒竖,全身上下皆陷入了一种剧烈的颤抖中,他狂啸着、声嘶裂喉般吼叫着,满面狰狞之色,令人见之不寒而栗。

此时,凌星男果也大喝一声,手中宝刀竟被他直接掷射出去,化为一道赤虹斩向胡天航右侧腰际。

胡天航见势,出于身体本能地向左侧移转避闪,而此刻凌星男也如影随形一般,直向其右侧身后遁射过去……

只闻叮当一声异响,无刃玄刀脱手后未及伤到胡天航分毫,却最后射入了寒冰池后的石壁中。

那时,胡天航虽然险险的避开了腰际一斩,但是凌星男却利用他避闪的时机遁射到了胡天航的身后……

凌星男自问,如果不是他故yì

以攻止攻,混淆对方视听,他要这么轻易的遁射到胡天航的身后,还真的很麻烦。

这时候,一旁协助凌星男死死困住胡天航的不归山众人,在见到凌星男突然遁射到胡天航身后时,多半也猜到了他的心思。

发了疯似的狂啸怪叫的胡天航,在发xiàn

凌星男先是掷刀假意攻击自己,再借势遁射到自己身后,他在心知上当的同时,更加狂怒不已……

只见胡天航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肤都开始冒出了冉冉而生的乌紫黑气,他的眼中、嘴里、甚至于束缚着的双手都渗泌出了乌黑状的淤血……

而这个时候他的身体,更比刚才颤抖得厉害了许多……

凌星男这时终于立定身形于寒冰池上方,他冷冷的看着胡天航狂乱巨抖的身体,众人已能看出他随时都有出手的可能……

尽管那时胡天航的身体还有一半被寒冰冻结着,但此时已被其狂魔真气震碎得七零八落了,也随时都有碎禁而出的可能。

可是,凌星男又岂会轻易错失良机?

只待他身形一稳,以左手中的真力强灌佛屠真气于佛屠珠内,瞬间便将二人都同时罩于佛屠珠凝结而成的佛屠真罡罩下……顿时就形成了以佛屠真气凝聚的厚厚一层真罡气罩。

那层淡金色的佛屠真罡气罩强行将二人与外间分割开来,形成了一个奇特的闭合空间。胡天航浑身上散发出来的狂魔真气在这个真罡气罩内竟然呈现出渐渐减弱的迹像,并且大有狂魔真气外泄一分便被佛屠珠中弥漫进来的佛屠真气化解一丝……

在这个密闭的真罡气罩内,凌星男也在缓缓的向胡天航移动着,虽然他每前行一步而被胡天航身上激荡出来的狂魔真气和‘天人不归真力’强行排斥着……并且还随时都有被魔气沾染、浸蚀身体的后果,如果不是他的佛宗真法已经修liàn

有成,他也不敢如此冒险相试的。

其实还有另外的原因,凌星男敢如此不惧胡老魔的狂魔真气和‘天人不归真力’的;一方面,是他有佛屠宝珠相护,倍增自身佛宗功法的威能;另一方面,他本身体内便有一股被血宫魔主莫信仁打入的,有号称毁灭真气之称的‘焚天灭地无极真气’。鉴于已有先例在前,他自然胆壮了许多,这才敢明目张胆的欺近胡老魔近旁拼一把的念头。

终于,凌星男在胡天航身后出手了……

一掌拍出,直达胡天航后心要害部位……

凌星男的那一掌幻作绝快之速击出,掌心间真力外吐之际,众人见到了一股紫金色的浓郁气息萦掌而生,掌中真力外吐,掌内真气暴敛。胡天航背后的狂魔真气虽然凝厚无比,但被这一掌巨力拍压所致,均呈现出抵挡无力之像。最后竟然被凌星男的掌势强行破开了狂魔真气护体罡罩,硬生生的击落在了狂乱不安的胡天航身上……

只在凌星男的掌势一接触胡天航身体,胡天航的全身竟然微微抖动了一下,有一种似被寒冰冻伤神经的感觉。

而此刻,凌星男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凌星男竟也同时浑身一震,一股异常诡异的冰寒之气夹杂在一道暴烈无比的真力中,强行向他的手上经脉逆流回来……而同时,他从体内不断向胡天航体内逼入的佛屠真气竟也阻挡不了逆流回转的驱势。

凌星男感觉这种诡异的变化,果然心中惊恐无比。

“怎么回事?难道我输入的佛宗真气还嫌不够迅速和充足吗?”凌星男在心中暗惊道。

一念至此,凌星男只能把心一横,燃起了放手再试的打算。

这时,他竟然直接将悬空祭出的佛屠珠吸纳到了手中,开始直接以佛屠珠为引,借助佛屠珠的强化功效,把自身的佛屠真气威力强行提升了一个层次,右手中则猛向胡天航体内传输着源源不断的佛宗真力……

如此一来,凌星男在借助佛屠珠强化真力的功效下,由胡天航体内向凌星男手中经脉逆流的狂魔真气和‘天人不归真力’终于缓缓减少了,但是依然有一丝一毫间的渗透过来……

这般,凌星男也终于放心了不少,继xù

向胡天航体内输入着大量的佛宗真力……

大概数十个呼吸间过去,凌星男果然明显的感觉到起先还狂乱颤抖不安的胡天航渐渐平稳下来,一直萦绕弥漫在他身上的乌紫黑气也暗淡了许多。如果他此时能看到胡天航的脸色的话,他一定会欣慰不少的,原来胡天航的脸色渐渐的也有了一丝安宁之色,本来失魂漠然的眼神竟然能缓缓转动起来……

终于再过了十数次呼吸的间隙,所有人都清楚地听到,从胡天航的口中发出了一道几乎轻微不可闻的轻叹声响。

唉……

接着,众人便看见胡天航好像长长的吐出了一大口浊气,他抬起头来,眼中依然是颓废无力的眼神,看着众人已经有一种似曾相似的感觉。

那一刻,胡天航身上渐渐偃息褪却的狂魔真气,似乎真的得到了抑制。

“二伯,我爹他身上的魔性是不是已经被那姓凌的小子清除了?”还在一旁无不担忧的胡婷婷之父,问道。

“嗯,这个我也不太肯定……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你爹身上的魔性应该暂时得到控zhì

了。”闵常生回道。

“哦,那就好……看来咱们的计划也算成功一半了……”胡婷婷的父亲脸上闪过一丝不可觉察的诡秘之色后,然后面部表情冷冷地对身后和一旁的众不归山高手说道。

而此时,凌星男在向胡天航输出大量佛屠真气后,脸色已经变得一阵阵的苍白无力,并且被胡天航反噬回来的狂魔真气浸体而入,对其身体来说也存zài

着不小的遗患……

在他收回掌势停止了继xù

传渡真力后,他顿时感觉到体内的狂魔真气在经脉中四处冲撞流窜,并将原本被佛屠真气镇压住的那一股霸道异常的毁灭魔气似也唤醒了一般,而且这二股最诡异的魔派顶阶真气竟然在凌星男的体内奇迹般的发生着融合现象……相互间一丝一毫地吞噬着、融合着,虽然它们发生融合的速度非常缓慢,但是凌星男依然能清楚地感觉得到,因为那二股魔派顶阶真气融合时在他体内产生的外作用竟让他全身经络巨痛无比,如果不是被其体内强dà

的佛屠真气迅速修复着损伤的经络、压制着那二股魔气融合时的可怕威能,只怕他早就被二股威力强dà

的魔派顶阶真气爆穿了魔气所经之处……

但是被体内二股魔气融合时所带来的痛楚,绝对是他有生以来经受过的最痛苦的事了。

众人看见此时的凌星男最终瘫倒在寒冰池中,并且在冰池里无比痛苦的打起滚来……

那时,他的脸上尽是肌肉痉挛所产生的痛楚表情,而且从头到脚都被一层乌黑腾腾的真气弥漫着,一会儿又被一层紫金光芒闪动的佛屠真气取而代之。如此这般一来,众人看着凌星男身上的诡异变化,全都露出了惊愕非常的神情……就连有了一丝好转的胡天航见了凌星男此时突然出现的情形,也扭头愣愣地看着……

不久,在众人所立的石室外面突然响起了一阵轰轰隆隆的山石巨响声。

不归山众人听到了山石巨响声后,都将目光从凌星男的身上收了回来,大都面露质疑。至少有四五人还彼此张望了一眼,他们眼中闪过的全是难测的诡秘之意,最后他们相互暗自点了点头。

“咦,是什么人竟然会在此时开启禁地石门,而且还进入到了禁地秘道之中……”三绝魔尊闵常生在听到这个突然响起的轰轰隆隆巨响声后,若有所思地说道。

过不多久,果然听到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从过室外的过道中潜行过来。

众人立kè

向石室一侧掩着的石门方向望去……

“好像不对劲啊,来者竟然是率众而来的……如今我们不归山十之七八的精英子弟都此地了,外面的弟子在没有得到我们的允许下,他们不应该率众进入禁地的……”闵常生继xù

说道。

说完,闵常生扫了一眼石室中的不归山众人,他终于发xiàn

了一个不寻常的地方,那些不归山的精英弟子(包括胡婷婷的父母、三大高手和胡婷婷兄妹三人)全都镇定异常,对外面的异常声响似乎并没有多少担心之意。

终于,掩着的石门缓缓开启。

不久,从石门外陆陆续续闪射进来一帮人……

三绝魔尊闵常生见到这帮人的到来时,立即皱起了眉头,最后在这帮人身上快速扫视了一番,可惜的是全是陌生的面孔。

这些人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从他们闪身进来时的身法,闵常生业已看出这些人没有一个是普通之辈。直到这一刻,他终于可以肯定,这帮来的人没有一个是不归山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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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魔派不归(十一)

好,很好!想不到不归山上来了如此多的外人,我这老头子竟然还一直蒙在鼓里……”闵常生望了这帮人一眼后,又横扫了自己身后的众不归山中人一眼,显然很激动地说道。

“二伯,这几位都是小侄等人请到山上来的……”这时,胡婷婷的父亲胡镇山从闵常生的身后走上前来,说道。

“什么?他们果然是你们放进山来的!你们这么做,到底是为何?按我历代不归山的禁令,严禁私放外人入山……除非是得到我和大师兄的同意,或者是……”闵常生道。

“或者是我们五大长老同意,也可以的……”站在胡镇山身后妇人,就是胡婷婷的母亲也走上前来说道。

“原来你们果然是商量好的,看来你们是没有把我这老头子放在眼中了……否则也不至于瞒我此时。”闵常生愤然气闷道。

“二伯,并非是我们五人有意欺瞒的,实在是另有原因……”胡镇山说道。

闵常生闻言,重重的哼了一声,说道:“哼,什么另有原因。是明知dào

我和师兄坚决反对你们与饮邪血宫合二为一,重组魔派一统天下之事。这才趁你爹走火入魔之机,引饮邪血宫中人前来山上的吧?”

“嘿嘿,二伯非要这样想,小侄再多作解释也是稍显多余了。不错,小侄与四位长老早就已经商议好了,我们不归山这百年来只知死守陈旧迂腐的老规定而一成不变,不允许门下弟子下山游历,也不让外人进入山中添作新鲜血液,山门气势已经越来越弱,这些年来不归山的名头更让世人淡望得差不多了……现如今天下大乱,倒还不如顺应时势,不归山加入饮邪血宫干下一番大事,方不辜负我等苦修了多年的一身功夫,总要好过于就此默默无闻的老死山中……”胡镇山干笑了几声,继xù

说道。

闵常生听闻了胡镇山之言,又看了一眼陷入呆滞中的胡天航,只得轻轻叹息一声道:“唉,镇山师侄,倒不是二伯和你爹有意不让你们出山争雄天下的,只是历代先辈们流传下来的师门祖训不可不尊从啊!也许有一事你未必知dào

,我们不归山在数百年前,也就是大唐开国初年,我们的师祖也曾有过想要争雄天下之意,可是当年受二位奇人高士力压,最终面临山门灭亡之际才不得已而隐遁深山的……”

胡镇山闻言,果然露出了微许吃惊的表情,说道:“原来我们不归山还有这等往事?不过这数百年过去了,那二位奇人高士只怕早就尸骨无存了。我们还惧怕他们作甚?”

“嘿嘿,他们死没有死,我不清楚……但是有一件事,你们倒是要好好听一听了。”闵常生见胡镇山依然执迷不悟的样子,只得冷笑道。

“二伯有话尽管讲,小侄洗耳恭听便是。”胡镇山道。

这时,闵常生又看了看倒在寒冰池中的凌星男,只是此刻凌星男的痛楚之意明显减了许多,而且还陷入了短暂的昏迷之中,他身上的腾腾黑气和滚滚金烟也稀薄了很多。

“数十年前我曾听家师言起,当年的二位奇人高士之中有一位精通天文地理、玄门数术的道家高人,曾经对我们不归山先祖说起,只要我们不归山中人不出世、不入世,从此隐世山中,便可一直不归而归!倘若一旦出世为乱,则会真zhèng

的一去不归……”闵常生缓缓的说道。

“哈哈……想不到我不归山先辈们一直久居深山不出,原来竟是缘起那老道的一番不可捉摸的话。真是好笑啊,我可从来只知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中,康壮大道都是靠自己的双脚走出来的!哼,并非是小侄对先辈们不敬,他们那几代人不敢做的事,未必我们这一代人就不会做了,如果真的是一去不归……那我自也不会后悔的!”胡镇山听了闵常生之言,再向自己身后的三大护法和妻子、儿女看了一眼,笑道。

“好,既然如此……那我无话可说了,要离开你们自己离开吧!我这一副老骨头,余生是不准bèi

离开不归山了……”闵常生冷冷的看了石室中的不归山众人一眼,说道。

而刚从石室外冲将进来的一群人,在听了闵常生与胡镇山交谈后,果然有一人冷哼道:“哼,老顽固就是老顽固,山弟你又何必多言……我们血宫之势何其之大,根本就不在乎少他一人!不过他既然不加入我们血宫,那便是我们的敌人……留之在世上也没有什么用处了。”

“什么?你叫他什么?你是……”闵常生听见不远处一个面无表情的中年人说出此番话后,立即心头一颤,他竟然觉得这声音是如此的熟悉,但一时间又没有想起来此人到底是谁。

闵常生的眼神仿佛能洞穿金石,但是他看了那中年人半天后,才冉冉的说道。

“哈哈……胡镇海……果然是你!想不到三十年不见,你竟然加入了饮邪血宫……看样子你还混得真的不错!”闵常生看着眼前的那个面色冷峻的中年人,一字一句的说道。

“嘿嘿,有劳二伯挂怀了……本人命硬当然死不了,不像你那短命的儿子……”冷峻中年人冷笑道。

“住口……你还敢提当年的事情,当年你和炎儿外出办事时你自己惹了事,结果让炎儿给你做了替死鬼。而你一个人跑回来还专门编了谎言欺骗我和师兄,后来怕事情暴露,我饶不了你……你就干脆偷走了不归山的武道典籍私自下山,从此踪影全无。”

冷峻中年人闻言,冷笑:“嘿嘿,要是当年我不走的话,只怕早就着了二伯的毒手了吧?哼,我爹当年也是誓要查清此事,还非要还闵炎一个公道……我才不得已而离山的,否则也不至背上一个叛逆的名声三十年不敢回来!”

“什么?海哥,当年你是真的杀了炎大哥?”胡镇山听了二人的谈话,果也吃惊不小。

“哼,谁让他那么多管闲事的,我跟他一起外出时,他这也不让我做那也不让我做,这也得听他的那也得听他的!他以为他是谁啊?”胡镇海在鼻中重重地哼道。

“你今天终于承认是你杀了我的炎儿了,好,好得很啊……”闵常生气愤地说道。

胡镇海冷冷的,略带几分不屑的看了一眼闵常生,回道:“虽然闵炎不是我亲手所杀,但却是我故yì

泄露了他的行藏,让那些所谓的正道中人将他斩杀……嘿嘿,他估计到死都不知dào

,他那一天怎么会碰上如此多的正道中人吧?”

胡镇海显然很得yì

之极的样子,他看着闵常生的表情,就好像完全忽视了对方的存zài



哈哈……

闵常生听了胡镇海说出此话后,竟然森冷的大笑起来。

“你今日聚众闯山,多半已经胸有成竹,早已经做好以应不测的万全之策了吧?三十年过去了,想必你的一身武功也远胜于我了……”

胡镇山闻言,冷笑道:“看来你还不至于老糊涂嘛,既然已经知dào

我们是有备而来的,为何还要挡在我等前面?难不成……真想让我送你去见闵炎……”

闵常生闻言,面上立时青筋暴现,狠狠地横了一眼胡镇山及其身后的十来名饮邪血宫等人。竟然他没有半点惧意,反而是怒意更甚,“哼,你这狠毒的小子!你还以为老夫真是怕了你不成?有什么手段,你尽管使出来便是……更何况杀子之仇不共戴天,今日你我之间要离开此地的,也只能有一个人了!”

胡镇山见闵常生不仅没有露出半分惧意,反而还气势腾腾地越发激动了。

而此时,在闵常生身后的胡天航,在没有了凌星男的佛屠真气镇压,也随着时间的流逝,他身上的狂魔真气竟然又出现了反弹之象,本来在其体内趋势根深蒂固的狂魔真气又开始一点一点地将凌星男强行逼入体内的佛宗真气挤出了体外……在其身上本已渐渐平息的气势,又开始显露起暴乱不安的气息了。尤其是他突然间见到石室之中出现的十来名陌生人时,他那渐被血芒充盈的双眼中也不断涌露出敌意来,口中又开始传出来一阵阵低吼。

这时,众人也察觉到了胡天航身上的骤然变化,于是不少人都将目光再次光聚焦到了胡天航的身上。

而三绝魔尊闵常生则直接横挡在胡天航的面前,他自然是最先觉察到胡天航身上骤然发生变化的,但是他却并没有太过在意,相反是他一直在衡量着胡镇海等人出现后的情形……

既然不归山众人已经不再信奉长久以来的祖先遗规,他更加清楚眼前的实jì

情形,仅凭他一人之力已经断难阻止这些人了。

于是,他只得把心一横,索性便再也顾不得胡天航身上的异变了。而在他心中琢磨着:兴许还可以利用胡天航身上的魔性重新爆fā

之际,将会出现的诸多不确定因素,而令眼前的这些小辈们自顾不暇的同时,他也能寻到替子报仇的大好机会……

胡镇海、胡镇山兄弟等人在见到其父身上狂暴不安的真气加速流转所发生的可怕情形时,果然均变了颜色。

“大哥,我们得赶紧阻止爹身上的狂魔真气逆转,如果让他再这般继xù

逆转加势,爹一定会因走火入魔而步入真zhèng

的恶魔之道的!到了那时,我们就真的控zhì

不住他了……而我们这里所有人也都会有危险的。”胡镇山见状,大步上前说道。

胡镇海本来也看出了一些端倪,再听了其弟胡镇山之言,他又冷冷的看了闵常生一眼,说道:“哼,这个老家伙的魔性刚才明明不是已经被控zhì

住了吗?现在早不复发晚不复发,偏偏这个节骨眼上复发了……”

“二伯,现在我爹的病情又紊乱不定了,还望你看在我爹的情份上,先助我们彻底解除了他身上的魔性如何?”胡镇海果然走上前来,挡在了本已一触即发的闵常生和胡镇海二人中间,焦急不已地说道。

“嘿嘿,现在又想到求我解除你爹身上的魔性了?难道这么快就忘了刚才你们胡家人是怎么对我的?哼,我看你们胡家人大都是些过河拆桥之辈!”闵常生怒意毕露地望着胡镇海,说道。

“什么……你这个老不死的!你真想找死不成……”胡镇海显然也对闵常生怒不可遏了,上前拔开其弟的阻挡,大喝道。

闵常生见此,却丝毫不显畏惧,在见到胡镇海展出身法向自己气势汹涌地扑来时,他立kè

将体内早已蓄积着的真气逼出体外,也是一副大战在即时的汹汹气势。

“死小子,你真以为老夫会惧你不成?还我炎儿命来……”闵常生也怒喝道。

第一百三十一章 魔派不归(十二)

说时迟,那时快。

闵常生在见到胡镇海向自己扑来时,也不顾一切地扑向了对方……

那时,二人扑向对方的身影可谓快至了极点,甚至于旁人的阻挡都明显不及,二人在扑向对方的空中竟然还产生了二道看似虚无飘渺的残影。

一人似毒龙,一人似恶蛟。

胡镇海张开双臂,凌空拍出的二道血红色掌影中顿时现出了二个仿佛恐怖恶鬼的血盆大口,直接咬向了迎面扑来的闵常生;并且那二道巨大掌影中幻化出来的恐怖恶鬼张开的血盆大口里面还喷发出了一阵阵浓烈的血腥气劲,令人闻之作呕,更是将远在数丈之外的众人都逼得向后退避开去……

而闵常生却也毫不示弱半分,只见他扑向胡镇海的同时双掌错落横空,作势凌空挥洒,竖切斜击而出。在那一刻,闵常生的双掌在其真力激荡下变成了二道掌气凝聚而成的气刃,随着他逼射过去的当下,那二道掌气成形的气刃也膨涨开来……

只在众人短短的几个呼吸之间,闵常生的二道掌气凝聚成形的气刃与胡镇海巨大掌影中的恶鬼血盆大口撞击到了一起。

最后,所有人都看到了二道掌刃和恶鬼般的血盆大口碰撞后产生的异样气流波动,在偌大的石室空间内猛烈地交互激荡着。

一时之间,谁也无法分辨出到底是掌刃的锋利切开了血盆大口的嘴巴,还是血喷大口的巨嘴吞没了掌刃的威力……

本来,以胡镇山为首的不归山众人还想出手阻止胡天航正在不断爆fā

的魔性。无奈二人打斗的场面实在过于激烈,并且恰恰横挡在封冻胡天航的寒冰池前面,只让这些人三番二次欲救不成。

时间在分分秒秒的流逝,胡闵二人的打斗反而愈演愈烈,在旁人的吆喝阻挠之下竟然没有受到半分影响。相反是一旁着急万分的不归山众人,在这二人的激烈打斗下却被受影响,根本就不能硬冲上前……

胡闵二人本来就是一等一的魔派高手,二人拼死激战的场面哪里是那么简单的。随着二人渐驱白热化的激战,石室之内的方圆数丈中尽皆是潮水一般翻滚的轩天气波,满天纷纭的萧杀罡气、异常惊人的叱咤魔劲,你死我活的骇人气势……

这二人一旦交上手来,竟然是一种你不倒下,我决然誓不罢休之局。

因此,以胡镇山为首的不归山众人在见了这二人都杀红了眼似的猛下毒手,也都深知谁要是轻意上前排解,反而会枉送了自己的性命。虽然他们都着急于正不断被狂魔真气再度激化的胡天航,一旦被狂魔真气迷失了神志本性,便会真zhèng

的轮入恶魔派,想要让他恢复清醒的机会就太渺茫了,并且整个不归山就会首先陷入一场大劫之中……

这个时候,胡镇山见二人越发激烈的拼斗场面,又看到胡天航身上的狂魔真气在胡镇海与闵常生二人的激战气势牵引,由四周向其体内汇聚的真气也越来越快、越来越凝实,兴许用不了半柱香的时间就会重新恢复方才魔功鼎盛威势……因此,胡镇山显露出焦急万分的表情,在连续二次冲向寒冰池都被闵常生和胡镇海的激战气势阻挠未能成功后,他已经如热锅上的蚂蚁,显得神情不稳、站立不安了。

“不行!再这样下去,等我爹的狂魔真气重新凝聚完成,再让他成了真zhèng

的恶魔……不仅我们所做的一切都付诸东流了,而且不归山也将毁于一旦。我们能不能逃脱得了我爹的魔掌也是一个未知之数,所以我们必需yào

以最快的速度将他们二位分开,再也不能耽搁下去了……”胡镇山向四周的不归山众人及饮邪血宫中人说道。

“嘿嘿,想要分开他们……却又谈何容易,你没有见到他们都已经拼了命似的、陷入了各自功法下的魔功狂战状态了吗?想要分开他们必然要有一人非死即伤……”饮邪血宫众人中有一位蒙面人,以一个苍浑阴冷的声音说道。

“不错,这一点我也看出来了。哼,在这个节骨眼上,为了大局着想,我们也顾不得许多了,那就只能对不住……”胡镇山似乎下了极大的决心,冷冷的说道。

“闵常生……”

依然是那个发出苍浑阴冷声音的蒙面人,迅速接口说道。

胡镇山在蒙面人身上扫了一眼,轻微的点了点头。

众人见状,哪里还不能明白的!

果然都一齐向激战中的闵常生望去,随后的十来人都开始暗暗蓄劲聚功,只待一有人出声提醒,全都聚劲向闵常生攻出,以助胡镇海……

其实,这时候的胡镇海毕竟年轻气甚,一身魔功功法更是犀利无比,已经稳稳的占据了优势,要分出胜负也只需十来个回合的时间了……

尽管此刻闵常生也已经将自身魔功发挥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颠峰,甚至于他还咬破舌端,以一种魔功秘法强行将一身真力提升到了一个新层次。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三十年后的胡镇海,一身魔功竟然达到了一个令其大所意wài

的境界……胡镇海不仅精通不归山的魔功功法,而且还同时精深饮邪血宫的其他魔派秘术,竟然能处处稳压他一头。如果不是他狠心咬破舌端强行提功,只怕他不需二十个回合就亡命其手了……

便在四周的不归山众人及饮邪血宫中人蓄势出手之际,闵常生突然不抵胡镇海一击诡异的魔功,被同时打在了他的前胸后背处,只将闵常生打得飞跌数步,吐出了数口鲜血……

但是闵常生却并未就此倒下,反而是满脸血污,露出了一脸狰狞之相,只见他双手十指在胸前数处大穴上拂点,一声狞笑微露后脸上竟然闪过了一道痛楚之意。

原来,他竟然再次狠下心来,一口咬碎了自己的大半条舌头……

只在那电光火闪的当下,闵常生忍着剧痛将嚼成碎末的舌肉吞入了肚中,只闻他一声嘶心裂肺的鬼哭狼嚎声传出后,接着他仰向喷出了一大蓬血雨雾水……伴随着一股浓浓的血腥气息弥漫开来,最后飘荡在石室四空。

那一刻,闵常生似乎神志完全清醒过来,他满嘴鲜血的扫了胡镇海一眼,又迅速地看了四周的不归山众人和饮邪血宫中人一眼后,竟然毫无迟疑的从怀中掏出了一大把不知明的黄色粉末喂入嘴中……

见此,胡镇海正欲冲向闵常生现给他的身上补上数掌,彻底断绝了眼前这个可恶的老家伙性命。

可是,完全恢复清醒的闵常生早已看出了眼前的局势,他又岂能不知胡镇海和四周众人的心思?只见他迅速探手入怀,一手掏出了十数枚乌黑黝亮且闪着精光的圆形珠子,一手向身前左右抛洒出无数莹绿色粉末来……

“快闪……那是黑雷火云珠……”胡镇海当先看到闵常生的探手入怀取出的十数枚圆形珠子时,大喝道。

“不好……还有绿毒莹尸粉……”同一时间,胡镇山也见到闵常生一把撒出的绿色莹绿色粉末时,也急喝道。

一旁的所有人在听到了胡氏兄弟的提醒后,哪会有不清楚这二种“东西”的威力?果然都止住了蓄势待发的攻势,争相展开身形向后迅速退去……

果然在石室四周传来了一阵接连不断的霹雳巨响,将整座山洞石室内震得轰隆隆的巨响不已,就连石室内的地面也微微震颤起来。

再以闵常生为中心,向四周扩散的莹绿粉末状颗粒圈,更将其团团围住,形成了一道不易突pò

的剧毒保护圈。

而此时,闵常生也得到了暂时的舒缓,在经lì

简单的调息后,本身潜身也被其强行提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层次,只待四周的莹绿粉末状颗粒渐渐消散后,他终于站了起来……

冷冷的,带着一种无情的、空洞的眼神,闵常生看着早已经退避开去的胡氏兄弟和其他人。

“好……这是你们逼我的!可……休要怪得老夫……”闵常生的大半舌头已被嚼碎,只能以一种含糊不清的声音,对众人说道。

与此同时,被困于寒冰池中的胡天航业已重新变得狂暴不安了,阵阵嘶吼如浪潮般一声高过一声,不用多说他随时都有彻底暴发的可能了……在其身周四处变得已似乌云一般的狂魔真气,终于再度向冻结他身体的寒冰熔化过去,最后黑云般的狂魔真气所过之处,厚厚的冰层缓缓裂开,一直向寒冰池四周裂散……

同一时间,凌星男也清醒过来,在他看清楚身处石室四周的骤然巨变时也傻了眼。

凌星男迅即翻身起来,看了一眼欲从寒冰池中脱困的胡天航,又看了看一身血污、满头乱发、面容可怖的闵常生……随后再看向石室四周正虎视眈眈的十多名不归山及饮邪血宫中人。

他心里已经很清楚,眼前的形势太过复杂了。

“姓凌的小子,这些不归山和饮邪血宫的人已经联起手来,想要除掉老夫……我看他们八成也是不会放过你的!你可要好自为之!”这时候,一个微显苍老的熟悉声音突然传入凌星男的脑中。

凌星男自然知dào

,这是三绝魔尊闵常生在以高深的传音术向自己提醒示警。

“前辈,那依您的意思,我应该如何做呢?”凌星男在得知不归山与饮邪血宫中人联手之事后,想也没有多想便以传音术回问道。

“嘿,老夫刚与饮邪血宫的副宫主胡镇海这贼子大战了一场,已经身受重创……所剩时日不多了,但老夫与你毕竟相处一场,便顺便指点你一条险路吧!能否逃出生天,也只能看你的造化了……”闵常生再次以传音术说道。

“险路?前辈此话什么意思?难道……”凌星男闻言,立kè

追问道。

“不错!险路……人这一辈子,有路可走总比无路可走要好得多!”闵常生略带三分凄婉、七分老成的语气继xù

说道。

凌星男听了闵常生之言,再看了看四周越发紧张的局势,心头也明白了几分。

刚才他与胡天航一场交手后,又运出自身的大部分佛宗玄功真气替其强压魔功反噬,以致现在体内的真元大损,想要从这些人的合围之下逃脱出去,实在是十分困难之事。

凌星男正自思索间,忽又听到了闵常生的传音:“只要你能毁掉寒冰池旁的五条晶柱,那冰池之中便封印着一条通向外间的地底通道……”

话说至此,闵常生便没有了声响。而这个时候,一直散乱飘浮在其四周的莹绿色粉末也都消失得干干净净了,只看见石室四周的墙壁上、地面下到处都是被火药炸过的痕迹……

而先前四处闪避开去的胡氏兄弟等人,又重新向闵常生围了过来。

“赶快动手,免得夜长梦多……”胡镇海当先走上前来,但也不忘向左右之人下令道。

胡镇海此时也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凌星男,仅也只是随便向其扫了一眼,露出了就好像是看一个死人一般的眼神。

“难道这个小子就是魔主和吴公子提及的那个人?”胡镇海对身旁的红衣人说道。

“我看应该便是此人……”红衣人回答道。

“好,很好……那就一起送他们上路吧!”胡镇海冷冷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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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魔派不归(十三)

红衣人听了胡镇海之言,说道:“听说这小子武功不错,就连魔主都在他手上吃过亏的……”

“哼,要不是我与那个老不死的有过节,我倒想亲自会会他的……难不成是你血魔兄害pà

了吧?”胡镇海与红衣人一边走着,一边却在冷哼道。

“什么?我血魔神会怕这小子?”红衣人大喝道。

“嘿嘿,血魔兄不怕就好!如果万一怕的话,那边还有习兄和谭兄他们呢……哈哈……”胡镇海闻言,竟然大笑起来。

而凌星男当然也清楚的听见了这二人的对话,对先前闵常生的提醒果然得到了证实。其实他自己心里也很清楚,如今他身为正道佛宗景仙的唯一传人,就算他没有三番数次与饮邪血宫结下梁子,这千百年来正道和魔派誓不两立铁一般的规则,也是改变不了的!

“好,动手就动手!我血魔神纵横一生,我就不信今日杀不了这小子……我看就留着谭兄和习兄相助副宫主您吧!”红衣人气愤道。

不待其多说,红衣人竟然径直向凌星男走去。

原来,这红衣人正是饮邪血宫中昔日的五大堂主之一——‘化血堂’堂主血魔神!

听见血魔神如此说,又见血魔神径直向自己走来,他又岂会不知dào

面前这个红衣人谁?

只是凌星男此时元气大伤,一身真力只剩下十之二三,他自然清楚自己又怎么会是这个魔头的对手?

“我该怎么办?与血魔神交手的结果,绝对是凶多吉少!更何况还有他们口中所说的什么习兄、谭兄……只怕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啊!饮邪血宫既然计划要一举拿下不归山,他们肯定会出动一半以上的实力以备不测,我就算拼得重伤冲得出这里,到了外面还不是死路一条……看来只能走闵常生所说的那条险路了!但是这险路,谁知dào

又有多险呢?”凌星男在危急关头,头脑中竟然变得异常冷静起来,这些念头似闪电一般飞闪而过。

“哼,小子纳命来吧……”一声冷哼传出,瞬即便见一道血色残影向凌星男掠来。

这时的凌星男不用多想,也看出是血魔神扑向自己而来了。

残影方才展现,伴随着血色残影而来的一阵血气劲风卷动了空中气流的稳定因素,令人有感天地翻旋不安的感觉;空气中自然缓和的因素,也瞬间被驱赶得半点不剩。

凌星男果然被逼得后退了数步,这才稳下身形,他立kè

将体内的残余真力逼出双掌,迎空拍出了数掌之后,数道不弱的掌劲这才劈开了从四周逼压过来的淡淡血气,这才把一开始就逼压得凌星男连连后退的气势舒缓下来。

与此同时,胡镇海、闵常生二人再次扑打至一处,只是这一次与胡镇海一起出手的还有一名黄衣鹤发的老者……

如此一来,有了黄衣鹤发老者的加入,倒是大大削弱了胡镇海的压力,只是这二人联手对抗着闵常生如狂风暴雨般的招呼时,竟然还是不能占到多大的便宜……

毋庸置疑,这自然是闵常生咬断舌端,施展的以鲜血引气硬生生提升魔功的秘术起了作用。

只见闵常生在魔功秘术的强行催化下,果然一身魔功达到了一个前所未见的气势,他的身体已被一层橙桔色的诡异魔气笼罩,仿如闵常生穿上了一件天外魔王的巨魔战甲,他的身体被诡异魔气笼罩之后,立即变得力大无穷,破坏性十足;纵使胡镇海和黄衣鹤发老者联手发出一连串威力无比的攻势打在他的身上时,竟也起不了多少作用……

闵常生在自身魔功提升后的疯狂举动,果然吸引了许多人的眼球,甚至一旁想要冲上前去继xù

镇压胡天航身上魔性的不归山众人,也有几人停下了身形,怔怔的看着这三人无比激烈的打斗场面……

后来,闵常生每攻击一次必然将胡镇海和黄衣鹤发老者逼得手忙脚乱,接连后退不已;而这时他的口中也必定会大吼一声,直震得偌大的石室内嗡嗡回响。

如此一来,闵常生独对二大高手的合力全击竟然还稳占了上风,这倒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但是在场之人,多是修liàn

魔派功法的高手,他们又岂会不明白如今闵常生的魔功瞬间有了如此迥异的变化,完全是他存以拼命之心,残害自己的身体器官(闵常生咬碎舌头,以损伤全身气血、消耗本命真元为依托,强行激发肌体潜能,再辅以魔功秘术一次性的提升魔功境界。),依仗魔功秘术强行提升魔功的威力,然而这只是一种舍本逐末、损人不利己、同归于尽的办法,若非万不得已一般人又岂会使用这种方法呢?

“习兄,坚持住……这老怪物以强损血气、消耗本元来提升功法,看他样子也嚣张不了多久,你我只需联手防御即可立于不败,不必与他争一时之长短!”胡镇海一边全力封挡着闵常生暴风骤雨似的攻击,一边对身旁的黄衣鹤发老者提醒道。

黄衣鹤发老者闻言,果然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闵常生听了胡镇海之言,被激怒得大声狂啸不已,他下手也更加猛烈了,打至最后竟然只求攻不取防守,可怕的拳头如火,难测的掌焰如炽,随着本身魔焰高涨、周身气血翻腾,他的双眼也开始流出了丝丝缕缕的乌黑瘀血来。

不过,纵使闵常生发出了威不可挡的魔功威势,也逼得那二人只有防守之功、毫无还手之力了,但是在这二大魔派高手的协力防御下,最终还是险险的稳住了阵式。

于是,这三人各自奇功,快时皆是以快制快,到了后来只能看清三道人影交缠熔打至一起;缓时以静制动,全凭自身的魔功真力直接对粘在一处……

便是旁人想要横加干涉进来,也迫于这三人拼了命的魔功气势所慑,最后是进也不是退也不可,只能在一旁静观其变了。

而另一处,正与血魔神交上手的凌星男业已被逼得不停地狼狈避退着,他的手中没有宝刀利刃相助,全凭体内剩余不到十之二三的残存真力苦撑着。

终于在他再一次狼狈地避开血魔神的一击杀招后,他果然看到了在仅有胡镇山和其妻子镇压的、早已经陷入疯狂状态下的胡天航,在一声巨吼之后强行挣脱了二人的寒铁锁链束缚,并在其体内狂魔真力的激射下,还硬生生的扯断了二条无人灌输真力的寒铁锁链,更将镇压寒铁锁链的五根寒冰晶柱震碎了二根……

如此一来,胡天航便要脱困而出的情形已经不言而喻了,现在除了另一旁已陷入疯狂打斗的闵常生和胡镇海、习永之三人外都露出了不安的情绪。

而恰巧此时,血魔神与凌星男的打斗正好相距胡天航不远,血魔神身上的血魔大法气息更是被胡天航的狂魔真力感应到,只见胡天航猛然间睁开血污状的眼睛,一声尤比方才还要响亮的啸吼震得所有人耳内嗡嗡作响。

随后,胡天航体内的狂魔真力如沸腾的潮水一般向体外涌将出来,散乱的魔气立即将冰封其体的寒冰震得纷纷碎裂;同一时间,一直束缚着胡天航身体的四条寒铁锁链也在其狂魔真力和天人不归真气的激涌下,向缠斗不休的血魔神和凌星男裹去……

当血魔神发xiàn

胡天航的二条寒铁锁链卷向自己时,这才将击往凌星男的攻击力道泄去,而转为全力应付胡天航的攻势。一开始,血魔神发xiàn

只是二条寒铁锁链卷向自己时,心中还多少有些轻视的念头在,但当他一感受到二条寒铁锁链上的可怕真力劲道时,终才知dào

这胡天航的厉害之处……不得不全力应对二条寒铁锁链的攻击,而放qì

了对凌星男的追杀。

当然,凌星男在面对胡天航的二条寒铁锁链时,早已经有了先前的经验,他从一开始便没敢掉以轻心,亦将体内剩余的佛屠真力运出,一面抵挡两条寒铁锁链的攻势,一面且退且避寻找良机……看似已再度陷入疯狂状态的胡天航,在施以两条寒铁锁链困住凌星男的同时,也因凌星男的佛屠真力对其狂魔真气有些许克制作用,并未就此对凌星男逼压得过紧。在见到凌星男且战且退,并未威胁到自己时,在寒铁锁链上的力道渐渐减弱了几分……

凌星男自也感觉到围困自己的两条寒铁锁链上劲道减弱了,趁此光景他又将石室内的情景看了个仔细:闵常生在胡镇海和黄衣鹤发老者的攻势下渐渐有了起色,而闵常生也因血气消耗过甚,体内本命真元损失太多,先前大发魔威的魔功威力在一攻一击之间减弱,相信他用不了多久终有油尽灯枯的时候……

而逼于石室内地势受限和几人展开攻势互扰的影响,另外不少人正自虎视眈眈的观望着……

另处被疯狂的胡天航逼住血魔神一旦脱困,誓必要再次追杀凌星男的……

见到这些,在凌星男心里终于下定了一个决心:好,我就毁了这五根寒冰晶柱,走一走闵常生所提及的那条险路,看一看它到底有多险?

于是,凌星男身体一侧翻出,顺势就地滚出了一丈有余,恰好这些便到了一根寒冰晶柱旁。而束缚着胡天航的每一条寒冰晶柱均有三丈来长,尽管凌星男滚出了一丈之余,仍然在胡天航逼射出来的寒链锁链威力笼罩之内……

只见此时,凌星男在见到其中一条寒铁锁链向自己拦腰扫来时,他竟然运出玄功顺势一扯,便将那一条寒铁锁链抓在了手中,随后他又运出了佛宗真力全力一抖,一股真力透过寒铁锁链直向胡天航激射过去……

胡天航刚才还见凌星男且战且退,有不济不感。立即又发觉他改变刚才的虚弱,心知是受了他的欺骗,果然心头怒意在狂魔真气的冲动下,人也变也狂怒不安起来。另一条刚才收回的寒铁锁链立即变得狂乱起来,果在其狂魔真力的激射下似流星闪电一般向凌星男扫射而来……

凌星男见状,脸上微微变色,他的脚下却也毫不显慢,顺势倒跃而起,且在他纵翻避退的当下,那一条化作流星闪电般的寒铁锁链不偏不倚的正好击在了寒冰池旁的寒冰晶柱之上……

果然,在凌星男跃翻至地面的时候,他也清晰地感觉到了地面一阵颤动,那一根寒冰晶柱也随之纷纷碎落,成了一堆冰渣碎末。

“还有二根……索性就一不做二不休,全毁了它们!”在毁掉这一根晶柱后,凌星男心里面暗想道。

旁人见凌星男险险的避开了胡天航威力惊人的一道攻击后,未料却无端被胡天航催动的寒铁锁链击碎了仅存的三根晶柱之一,而没有击中凌星男也感有些意料之外。

他们却哪里知dào

,这正是凌星男的高明之处,他并没有依仗自己的力量直接去击毁寒冰晶柱,一方面是因为他要击毁一二根可能容易,如果是众人都知dào

了他的目的后,所有人都来阻止他时,他要再击毁第三根晶柱时便难了。而闵常生刚给他提及的是,必需yào

将寒冰池旁五根晶柱全部击毁,否则他是不可能打开寒冰池下的逃生通道的……另一方面是,如果是他将寒冰池外的五根晶柱全毁了,不归山会出现什么样的变故?他一点也不清楚!如果就此毁了不归山的话,不归山中人誓必也不会放过他的。本来现在这种情形对上饮邪血宫的人,他已经够麻烦的了,倘若不归山中也来个死也不肯放过他的话,而从寒冰池下逃生再此路行不通,那他要杀出重重围困的机会,可就真的是千难万难了。因此他这样做也当算是为自己留下一条不知所谓、以防万一的退路吧?

胡天航见自己的攻势仍未击中凌星男,而另一处围困着的血魔神也在咆哮不已兼具全力的拼斗着,竟然在其二条寒铁锁链的攻势下渐渐有了脱困而出的趋势。

并在又一条寒冰晶柱的碎毁后,寒冰池中的寒冰又消融了不少,围困住胡天航的寒冰再次向其身下消融了许多,渐渐的也能看清楚他下面腿脚处的情形了:原来在胡天航的双腿双脚之上,还缠缚着一条稍微细小些的寒铁锁链,这才是他为何在脚下寒冰消融了不少却依旧没有破困而出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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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险地求生(一)

凌星男也发xiàn

了胡天航脚下被一条寒铁锁链束缚之事后,心底暗叹道:“我就说嘛这胡天航为何还不能脱困出来,原来是如此!看来不能再耽搁下去了,得尽快毁了那剩余的二根晶柱,否则等胡天航完全脱困出来就麻烦大了……”

凌星男一想至此,脚下也再不迟疑。全力拍出一道掌气后,借势避开了扫向自己的劲风,又向不远处的另一根寒冰晶柱斜射过去。

而另一根寒冰晶柱恰恰在胡天航的背后,他不能完全看清楚背后的凌星男所在具体的位置,但却能清楚地感觉到凌星男始终在利用自己目光的盲点在来回游走着,一会向左偏移,一会儿又在向右偏移……如此一来便更加激怒了胡天航,他也未想许多只是向二条围攻凌星男的寒铁锁链中一刻不停地灌输着狂魔真气,任凭二条寒铁锁链以凌星男为中心左右飞窜起来。凌星男往左避闪时,寒铁锁链便向左闪射攻击;凌星男向右退让时,寒铁锁链就向左扫卷过去……

一人二条锁链大根僵持了二三个回合后,只见凌星男突然向后一倒,随即又侧着身子施展出一式明退暗进的招式,此式名为‘笑指天南,意在河西。’,最后却见他抱身合体,双掌齐出,直取胡天航后心要害……

疯狂中的胡天航一开始虽然并未发xiàn

凌星男的真实意图,但是在他反应过来后,缠缚其身的二条寒铁锁链的反应却丝毫不见缓慢。他见凌星男以不徐不急的速度,稳稳的直取自己的后心要害,果然将一左一右二根寒铁锁链用力一震,其体内的二股浩荡真力顺势流出后,瞬间便将二根寒铁锁链逼注得犹如二根铁棒一般,然后再以魔功为引控zhì

其左右摇摆的走势,最后他腰际微抖后径直将二根寒铁锁链所化的“铁棒”由中合击,两根“铁棒”上的狂魔真气更是滋意无比,似乎要硬生生的将凌星男的身体夹为数截……

而在寒铁锁链便要夹住凌星男的身体时,众人只见他双掌齐出的攻势仍然还在向胡天航后心要害拍击而去……

难道他想要个两败俱伤?

不少人在见到凌星男此时的异常举动时,都露出了怀疑和意想不到的表情?

然而,就是不少人都意料不到的一幕出现了。

凌星男双掌虚拍至半空时,突然双脚蹬地使出了一个纵身穿花似的绝顶身法,化作一道闪电般的身形射向了石室壁顶。

就在他瞬间射向石室顶端的时候,原本想要将凌星男拦腰截为数段的二条寒铁锁链,笔直一般的分别一左一右全都横击在了寒冰池外的那根寒冰晶柱上面……

顿时,那二根晶柱在寒铁锁链的威力作用下,被夹击得粉碎了。

不久,石室内又剧烈地晃动起来,尤其比刚才那根晶柱碎裂时还要强烈许多了,过了半晌这才徐徐停下。

疯狂中的胡天航见到自己的二条寒铁锁链又没有击中凌星男时,果然被再度激怒了。众人见他体内的狂魔真气似乎在一瞬间被完全激发出来,从头到脚都被一层厚厚的乌紫真气笼罩起来,全身开始散发出一阵接着一阵的啪啪的骨节异响,就如同身体上缠绕了一串点燃的鞭炮。

而此刻,由于胡天航与凌星男的缠斗被连续毁去四根寒冰晶柱后,因此石室内外所产生的剧烈震荡和不安,终于引起了以胡镇山夫妇为首的不归山众高手的疑心。

“山哥,不好……禁地秘洞就要塌陷了,他们似乎在毁损禁地秘洞的根基!”也许是因为女人对危险的直觉最为敏感,胡镇山的妻子阮若英当先觉察出来,故此说道。

“哼,不错……这个姓凌的小子与爹几番缠斗下来,我看他是故yì

引爹毁去的那四根寒冰晶柱;倘若让他们再毁去了最后一根晶柱,只怕我们这里的所有人,都有可能因为整个山洞的坍陷而全部葬生于此了……看来这小子是明知我们不会轻易放过他,也起了同归于尽之心了!”胡镇山是何等人物,最后也看出了凌星男的真zhèng

意图,果然冷冷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们可不能让他就此得逞了!我们一起出手先助爹一臂之力吧,收拾了姓凌的小子再说……”阮若英急忙说道。

“那好,不过还是让孩子们先离开这里吧!反正他们在这里也帮不了什么忙的……”胡镇山说道。

阮若英闻言,也点了点头,转身对站在身后不远的三名儿女说道:“你们快离开这里……禁地秘洞马上就要塌陷了。”

胡氏三姐弟听了阮若英的话,而这时禁地秘洞颤抖得越来越剧烈了,又见自己三人留下确实帮不上忙,果然都有了离去之心。他们最后再没有说什么,在经lì

了一次剧烈的震荡后相继向山洞外走去……

胡婷婷在离开山洞时,还是有些不忍地看了看再度陷入拼斗中的凌星男一眼,虽然她早就知dào

自己父母不会轻易放过凌星男,但毕竟凌星男是她亲自带回山来救助胡天航的……但眼下的形势早已由不得她作主,只是幽幽地叹息一声后悄然离去。

待这三人离去不久,伴随着石室内连续不断的剧烈震荡,石室内的其他人都有些站立不安了。

此时,凌星男也与胡天航再度交上了手,而且这一次凌星男竟然明目张胆的显露出了自己的目标——剩下的最后一根寒晶冰柱。

尽管胡镇山夫妇已经发xiàn

了凌星男的目的,但是由于石室内的空间有限,一边有闵常生和胡镇海、习永之三人的激烈拼杀场面,一边还有胡天航与凌星男、血魔神三人相互牵制的打斗情景……这些人想要轻易冲上前去阻止凌星男,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而且,早已经陷入了疯狂战态的胡天航,在见到旁边这些冲将上来的不归山众人时,他根本就分辨不出对方是些什么人了。而尽管他们不是来对付他的,但是在见到这些人冲向自己时的情景,他根本顾不得那么多了,反正他自认打一个人是打,打十个人还是如此……

因此在胡天航一见这些人向自己这里冲过来时,他更加狂怒异常,本来便在体外翻滚不息的狂魔真气再度被激荡得汹涌澎湃起来,而他不停挥舞的魔掌巨手更是将凝固冰封身体的冰渣碎屑激荡出去企图阻止正在奔涌而来的不归山众人。

在胡天航以狂魔真力激射出去的冰渣碎屑又岂是那么容易对付的?激烈的破空锐响,阵阵刺耳疾呼;飞速奔窜出去的气势尤其能洞穿铜墙铁壁……

以胡镇山为首的不归山和魔派中人见了此等气势时,果然都身形一滞,甚至于他们正准bèi

出手的杀招在短短的一瞬间都变作了避退防守;更多的人还是在利用各自成名一时的随身兵刃魔器封挡劈斩着激射至眼前的冰渣碎屑。

胡天航在见到自己激射出去的无数冰渣碎屑将这些人逼迫得前进不了半分时,也露出了一脸残酷的狞笑。

这时,他又将注意力转回到凌星男和血魔神的身上,在其狂魔真力驱使下的四条寒铁锁链也越发纯熟和深具威力了,就好像那四条锁链已经与胡天航的身体熔为了一体一般,挥洒自如、游刃有余。四条寒铁锁链在空中纵横驰舞似腾龙巨蛟一般灵活,狂魔真力灌注其间反而将寒铁中的晶寒之力逼迫出来,配合着狂魔真力竟然还有凝结四周空气的奇效,如此一来更加增添了四条锁链的威力。

血魔神的一身血魔大法本来也是极其厉害的魔功,但是在胡天航二条威力惊人的寒铁锁链之下却然只有生生克制之势。血魔神被狂魔真力和晶寒之气所笼罩,本身属于火属性功法的血魔大法竟然十成威力只能发挥出平常的五六成的功力,如此他也只能自认倒霉。因此在胡天航驱使的二条寒铁锁链之下,他能稳立不败却实在占不到半点便宜,已经是不争的事实。

再说凌星男,也因为接连施展几次精妙的身法避退闪让,虽然他也做到了连续数次化险为夷,但是在胡天航威力实在惊人的寒铁锁链逼迫下,他已将体内本来不多的残存真力消耗了不少,而且他真zhèng

的目的还没有达到,寒冰池外的最后一根寒冰晶柱没有毁去。因此在面对胡天航的两条锁链攻势时,他仍然没有选择直接面对,依然是一边以精妙的身法躲避,一边向寒冰晶柱趁机拉拢距离……

那时,一直在疯狂而激烈打斗中的闵常生和胡镇海、习永之三人,在闵常生又一口乌黑的瘀污血箭喷向胡镇海时,整个激战的场面被再一次推向了高潮……

在气势上,闵常生似因这一口血箭喷出后功力大涨了半截,他每一掌、每一拳击打出来,都平添了破气裂空的能力。

胡镇山也没有想到闵常生与自己二人交手至此,还能有这样的功力。虽然他抑头避开了闵常生嘴里喷向自己面门的一道血箭时,但是依然被闵常生的掌力平添后的余威扫中了右侧肩头,只得强忍肩头的剧痛倒退了数步,方才避开闵常生的连环杀招。而习永之则要老练许多,在见到闵常生喷向胡镇山的诡异血箭时,便立即感受到了闵常生的身上突然大涨的真气外泄而盟生了一种危险感觉,于是习永之瞬间就变幻了身形,化作一道虚影弹身掠开……

闵常生在一番攻势后轻易地逼开了二人后,嘴中的污血立kè

又涌出了不少,脸部的肌肉也痉挛得更厉害了,他双眼中透露出来的杀机和恨意掩盖了眼神里的惨然和痛楚。

他正想乘胜追击过去,将胡镇海、习永之等一干饮邪血宫中人毙于掌下之际,却突然发xiàn

已被胡天航一时逼困住的凌星男正在拼命向仅存的一根寒冰晶柱靠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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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险地求生(二)

“唉,反正我也命不久矣,权且助这小子一臂之力吧!就算我今天杀不了胡镇山这贼子,只要姓凌的小子能逃出去,他也一定不会轻易放过这里所有害他的人!哼,我虽然死了,但是能给胡镇山等人留下这么一个厉害的敌人,足以让老夫笑慰九泉了。”想到此处,闵常生果然并未向急于胡镇海痛下杀手,而是忍俊不禁地骇然大笑起来。

胡镇海等人听了闵常生的骇然大笑,也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会令他突然发笑,但又慑于闵常生突然大涨的魔功,全都怔怔地把他望着……

下一刻,闵常生的笑声嘎然而止,他的身形瞬间就化作了一道残影从刚才所立之处消失了。

胡镇海见状,以为闵常生再次向自己攻来,他立kè

双掌凝劲,真力遍达全身,准bèi

藏势反击……

可是,当他看清楚下一刻闵常生的身形所化残影消失的轨迹时,他立即明白过来。

“不好!他……他的目标是那根寒冰晶柱……”胡镇海大喝道。

众人听了胡镇海的提醒,尽皆骇然。

哈哈……

随着闵常生含糊不清的笑声越发响亮,当所有人都明白过来时,他们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呯然一阵脆响传出,冰柱碎裂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这一阵脆响似乎响在了众人的灵魂深处,有声声撕裂心肺的能力。

原来,闵常生趁着胡天航与凌星男缠斗之机,他施展出绝顶身法避开其视线,一掌欺身近前,就劈碎了寒冰池外的最后一根寒冰晶柱。

最后,随着寒冰晶柱的碎裂,噩梦一般的颤抖终于到来。

那一刻,整个所谓的不归山禁地山洞都猛烈的晃动、颤栗起来,山洞里的山石粉末纷纷碎落,左右摇摆的弧度也一度达到了快要承shòu不住的边缘。

紧接着,是众人不安的喊声和惊唤。

“跑……快跑!这里快要塌陷了……”终于有一名不归山的长老当先喊了出来。

没过多久,石室中的寒冰池四周开始缓缓的下陷起来,地面迅速迸出一条条宽大的裂缝,可能是从地底深处冒出的寒气,不停地向石室中渗透上来。

而这时,石室内所有人都现出了惊惶的神情,就连一直镇定异常的凌星男、胡镇海等人也因这突然的变故变了颜色。

“走,大家跟我先出……我们在外面再围堵他们……”胡镇海等人本来就离石室的出口最近,在见到突然出现的变故后,也不敢再耽搁下去,只得对身后的所有人说道。

“可是……爹呢?他还在里面呢……”胡镇山看了看因为寒冰池毁损下陷,正要挣脱出来的胡天航,说道。

“哼,此处禁地山洞眼看就要塌陷了,我可不想葬身于此!”胡镇海也看了一眼洞窟中正在不断恶化的情形,冷哼了一声后便扯开身形,风驰电掣般向外奔去。

而此时,洞窟中的形势也越来越严峻了,洞顶上方的山石纷纷剥落,大块巨石倒塌,小块细石飞溅,地面上的裂纹渐渐的演变成了巨隙。

石窟中的寒冰池在地下激烈异动的作用下,早已经被毁损得不像样子了,池中的寒冰也纷纷碎裂,大块的冰层、小块的冰片从破碎的池中震荡出来,起先还依仗寒池的作用镇压着、冰封着胡天航身体的冰池,如今一点作用也起不了了。混乱中的胡天航更是利用这突如其来的冰池巨变,强行以本身真力挣断了捆绑双腿的寒铁锁链,趁势跃出了寒冰池……

几乎同一时间,他恰巧看见那些正准bèi

从危急中逃出石窟的不归山、饮邪血宫中人,只见他眼中闪过了一丝异芒,当他从冰池中脱困的瞬间,他竟然不顾头纷纷落下的碎石和地下裂开的缝隙,身似一头久困的猛兽出笼一般,径直朝那些显露惊慌的人群冲去……

那些遭遇突变正在忙于逃离的不归山和饮邪血宫中人,都没有想到胡天航竟然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对他们发难……在所有人都一时不察的情况下,他们都只顾着闪避头顶的巨石飞砸和跳开地面的巨缝深渊,并且还伴随着石窟中的异响连连和地底裂缝深处冒出来的森寒之气,这些人直到胡天航奔至身旁近处时方才发xiàn

杀神的到来。

此刻的胡天航双眼已经泛红,满眼的血丝充斥着整个眼眶,他看着众人时的兴奋目光,就好是一头嗜血的野兽看到了久违了的牛羊牲口一般了。他张开双臂对着跑在最后的三名饮邪血宫中人一阵挥舞,只见漫天弥布的狂魔真气化作的嗖嗖掌气、指刀,在这三人身上一阵簇动,就好像冰刀利剑在新鲜的豆腐上切割一般。最后只能听到三声尖锐的惨叫声后,那三人的身体就如同豆豆腐块似的被轻易分解开了。

阵阵血雨飞洒,浓郁的血腥气息瞬间就弥散开来,混合着在石窟中本已浑浊的空气里面,让人闻了有一种作呕的冲动。而疯狂中的胡天航在嗅到了这种气味后,却变得更加狂暴起来,他竟然发出了一连串激昂无比的厉声狂啸……

这时候忙于逃命的不归山和饮邪血宫中人,也发xiàn

了身后同伴们被狂乱噪动的胡天航瞬间撕裂毙命的事实。在见到胡天航恐怖异常的情形时,全都心生一股凉意……

尽管这些人逃生的意识还很强烈,但是心头的恐惧却难以忘怀了。

在胡天航一阵咆哮声后,又见到他展开了如鬼魅一般的可怕身形,只是短短的半个眨眼之下,他竟然又掠到了一名不归山长老和一名饮邪血宫高手身前……

这二人还没有来得及叫出声来,他们心中的恐惧感业已让他们永远凝固在当前。

最后是胡天航左右开弓,先是一左一右二个巴掌拍在了这二人的头顶上瞬间就结果了这二人的性命,随后是变掌为爪抓扣在这二具尸体的背后,在其狂魔真气的作用下双臂微抖合击,便将二具尸体直接用力凌空碰砸在了一起……

立时便见到那二具尸体在半空中被碰砸得粉碎,尸体不仅被激撞得四分五裂,残骸上的血肉骨渣更是被狂魔真气激射得四处纷飞……而且还有不少四处纷飞的血肉骨渣,在溅射到疲于逃命之人身上时,这些人早也被吓破了胆……自然在他们本能的作用下,这些人的逃亡速度确也加快了几分。

又道此刻,在见到石室中剧变连连的凌星男和闵常生二人,他们都看到了瞬间便轻易残杀了五人的胡天航时,也心中忌意大生。尤其是在凌星男的眼中,虽然他也是见惯了血腥杀戮场面的人,但是刚才见了胡天航的杀人手段时还是有一种触目惊心之感。

“小子,你还在发什么呆?我师兄已经不再是你我所能对付得了……他现在已经彻底完了,从此陷入了真zhèng

的恶魔之道!如今他的眼中只有鲜血和杀戮……等他杀光了眼前之人,马上就会轮到我们了!你还不快快击穿脚下的寒冰封印池,找出逃生之路,那你就准bèi

等死吧……”凌星男因刚才见了沦入恶魔派的胡天航血腥杀戮的场面正自发愣时,冷不防耳边传来了一道声音。

凌星男惊耳此言,在他闪开了一块从洞顶砸下的巨石时,急忙转首看向不远处的闵常生。

此时的闵常生衣衫偻偻,浑身上下血迹斑斑,他斜倚在洞窟一处的墙角,以一种颓废无力的眼神正吃吃地望着凌星男,身体还在不停地颤抖着,显露出一副力不从心之态。

凌星男是何等阅历之人,他自然已经看出了闵常生此时完全是一种虚脱乏力之态,刚才的与饮邪血宫二大高手的迅猛激战、生死狂争,几乎已经耗尽了他全部的寿元。

“多谢前辈指点,可是前辈你……”凌星男见到闵常生此时生死在即的光景,惊道。

“咳……咳……生死在天,不必强求。老夫自然时间不多了……仅有一件事……只让老夫死不……瞑目……”闵常生已经有些断断续续地说道。

凌星男自从在不归山见了三绝魔尊闵常生以来,一直对这位孤独老者颇有些好感,毕竟他们两人在不归山的日子相处最多,更何况还救过他的性命,如今又指点了自己一条逃生之路……

如此一来,倒也算是有了恩泽。

而凌星男更是一个,有恩必报,恩怨分明的人,他岂会不明白三绝魔尊闵常生说此话的意思?

“前辈对在下有恩,只要不是太为难之事,晚辈脱险后定然全力达成所愿……”凌星男回道。

闵常生听了凌星男此言,竟然苍白的脸上突然有了血色,一对无神的眼中也泛起了精神。

“好……老夫自然不会……让你太为难的。反正这一次不归山从来没有考lǜ

放你生还的机会,并且你素与饮邪血宫有仇……总之从今往后,魔派是不会放过你的了……我只要你答yīng

帮我杀掉胡镇海就行了……,只要……你答yīng

了,我立即还给你除去身上所留‘天人不归’一半奇毒的解药……”闵常生又断断续续的说道,只是这一次他说话的语气有了几分精神,虽然听起来还是有些断断续续的感觉,但是却给凌星男一种没办法拒绝的意思在其中。

凌星男听了闵常所言,又见闵常生脸上红白交加,精气恢复又渐有颓失之色,便猜知这老者可能是到了回光返照的时刻。

并且这时候周围的形势更紧迫了,洞窟倒塌了小半,寒冰池也裂开了一半,地底深渊的寒气腾腾冒出,整个石窟中开始森寒阴冷无比。

趁着凌星男与闵常生交谈之际,胡天航也挡住了石窟的门槛,他又以迅猛不挡之威再杀了三四人后,石室中就只留下二三人还在与胡天航进行着垂死激战着……

“好!晚辈答yīng

你……只要我能逃离此处,我一定杀替你了胡镇海!”凌星男坚决地说道。

“好,很好……这里是半瓶‘天人不归’的解药,老夫相信你不会食言,否则我化为厉鬼也不会放过你的!”闵常生听了凌星男坚决的回复,一伸手便将一个粉色小瓶扔给了凌星男,然后大笑数声后,说道。

凌星男在接过了手中的粉瓶后,立即一抹嘴的喝光了瓶中的解药。

与此同时,胡天航恰好杀光了未能逃出石窟的魔派众人,他一回头看到了还在交谈的闵常生和凌星男二人,正想冲杀过去将二人也撕得粉碎碎时,突然从石窟上方和石室地面一起传来二声异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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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险地求生(三)

[因昨日有点事,未能更新,本章弥补昨日(2014年3月25日)断更章节。]

轰隆隆……

哗啦啦……

声响过后,立即从石窟顶端一次性的垮塌下来了一块至少有千斤重量的巨型石层来。

同一时间,冰池地层的表面也裂开了一道二丈大小的巨大裂缝……

最后,凌星男在冷不及防之下,立kè

被寒冰池下的巨型裂缝吞噬进去……

突入地底裂缝空间之中,凌星男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漆黑、阴冷、像死一般的寂静,全都包围着他的身体。

并且,他还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以一种奇快的速度下落着,他双手向四周拼命地扑打着,希望抓着哪怕是只有一根稻草一般的东西物什也好,但是这一切都让他彻底的失望了。

也不知dào

过了多久,凌星男还是能够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这般自由的落到了多少丈的深渊中。

在黑漆漆的、越向下落而越发森寒阴冷的空间中,凌星男甚至于连呼吸都变得越来越困难。

最终他在四周阴寒森冷之意愈浓和大脑皮层、身体机能难以维继的氛围下,慢慢的变得一点知觉都没有了。

完了,完了,我这一次是不是真的快要死了?我是不是真的掉进地域之中了……

只在凌星男的意识即将完全模糊之际,他终于绕过死神的指端,眉心清明之处淡出来一丝对生命的渴求。

我不能死,我一定不能死,我还有很多事没有做……我答yīng

过爷爷要好好的活下来……我发过誓言定要报仇雪恨……我还答yīng

过景仙师傅要除魔卫道……我还答yīng

过闵常生要替他杀了胡镇海……

终于在虚无缥缈之间,凌星男于朦胧中就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一般。

在梦中,他梦见了疼爱自己的爷爷,看见了自己的二伯满身是血倒在自己怀中……他梦见了昔日的同门兄弟追喊着自己是叛徒……他亲眼看见同门兄弟被吴人杰带着饮邪血宫的人成片成片砍倒在地上,他最后怎么呼喊也喊之不醒……

随后,他梦见自己还在被人追杀,最后又梦到了佛宗第一高人景仙和尚慈祥的面容,梦到了萍兰公主、卓姑娘、玉儿、甚至还有方菲菲、胡婷婷……最后他竟然在半梦半醒之间,听见了三绝魔尊的声音:小子,姓凌的小子,你还不起来?你不给我杀了胡镇海,我就是变作厉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啊……”凌星男终于缓缓的睁开眼睛,只是他睁开本来就无力的双眼时,感觉到眼皮上下就好像就万斤力道挤压着一般,令之无比难受。

“这是……”凌星男睁开眼后,看到的全是一眼无尽的漆黑。原来他根本就看不清眼前一丝一毫的景色,这才发xiàn

自己仍然是在一片漆黑之处。

“咦,我这是……”当凌星男发xiàn

自己依然不能看清楚自己身处何处时,他便没有再强以目力辨别自己的位置。他最后索性闭上双眼,以身体去感觉四周的情景……

只是他这一感触,竟然把自己吓了一大跳。

这时,凌星男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的身体被四周的什么东西紧紧地包裹着,哪怕是他想有一丝轻微的动弹都不可能做到了。

接着,他又感觉到四周有一种森寒刺骨的寒流冷意透过肌肤、筋骨向自己的神经深处传来,那一种前所未有的森冷侵袭着他身体内的每一处肌肤、每一块骨骼,在那一刻他甚至觉得他的神经都被冰冻住了。

“看来我的身体是被地渊寒冰冰封起来了……而且身体四周有一种意识上的上下浮动之感,难道我还是在一处地底寒池之中?”

凌星男想到此处,对自己所处的恶劣环境便有了几分大概的认识。

“如此冰封自己的身体,我竟然还没有死去?看来确实是体内的佛宗真力触发了景仙师傅传授给我的一门佛宗绝学‘闭息锁魂术’,才能如此长久的处于寒冰之中而没有窒息死去的原因……”最后,凌星男想道。

如此,长久以来就连景仙和尚也没有修liàn

成功的‘闭息锁魂术’,竟然让凌星男在生死两茫茫、人事不醒间修liàn

成功,凌星男自己也在心中一阵无语了。

随着自己的身体缓缓的上下沉浮飘流着,凌星男只能默默地承shòu着四周的森寒之气在不停地刺激自己的身体骨骼,感受着远非常人所能承载的痛苦……

在这个漆黑无比、森冷异常、寂静难耐的旅程中,他以自己的意志力忍受着,用自己灵台深处的一丝清明对抗着,凭借着对生存强烈的一丝憧憬,抵御着前所未有的死亡威胁……

也不知如此又过了多久,凌星男只觉得自己每一次快要深深地睡去的瞬间又重新清醒,只在他每一次想要久闭双目时又再度睁开无法看清的眼睛,每一次在他想要放qì

的当下他又一次响起了心底的呼唤……

忍受着身体四肢上传来的阵阵痛楚,忍受着骨骼筋络中的无尽痛苦,他最后连喉咙里的声带似乎都被冻结成了冰条一般。

尽管还残留在他体内的丝丝佛屠真气和封闭在他怀中的佛宗至宝‘佛屠珠’全都发挥出了微弱的功效,并且能够维持他内心神明处的最后一丝精神不垮,避免他体内经脉中的最后一丝佛宗真力油尽灯枯。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凌星男还是能感觉到自己的意志力、忍耐力和身体经络中的残存真力,都在一丝一毫的减弱……

没过多久,在凌星男的模糊意识下,他又想沉沉地睡去,他忍受着身体上的无尽痛楚,抗拒着痛入精神里的麻木。

他多么希望,这一合眼就再也没有了痛苦。

在迷迷糊糊之中,凌星男也知dào

自己只要一旦闭上眼睛,他可能就会永远不醒……他的身体也会消逝在无边黑暗的尽头,让他那些还关心着他的人,他还关心着的人,永远也找不到他一丝一毫的踪迹。

因此在这危险的当头,他的内心深处终于又传出一个细微而清晰的声音:不要睡,不要睡……

紧接着,他体内残存的佛宗真力和怀中的佛屠宝珠上又传来了一丝微弱的热流,保护着他的心脉被冻结僵化,避免他的最后一线生机被泯灭。

就这样,凌星男在感觉到自己被封印在那块巨大的冰层中,经过大半个时辰的异常激烈的流动后,他渐渐的觉得从冰层外面传来了一股热意……

这是一股不明的热意,似乎越来越浓。

也不知dào

过了多久,凌星男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筋骨肌肉开始缓慢的解冻,并且是透过冰封他身体的寒冰层向凌星男的身体各部位渗入热量。

这一次没过多久,凌星男清楚地感觉到他被冰封在寒冰层中的身体,在四周翻滚浮动的速度变得异常剧烈起来,并且冰层外围渗进的热气也突然剧烈了许多,大有一种在沸汤中烹煮的感觉。

而这时,凌星男已经从冰冻和僵硬中恢复了大半知觉,并在这种异变突然出现后,他的大脑意识之中也有了一种更加危险的信号。

透过冰层渗入他身体的热量一刻也没有停下,凌星男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仍在继xù

向前流动着,只是此时已经变得异常缓慢了……

渐渐的,他微闭的眼帘下有了一些褐色光芒的感应,再也不是被那种无边无尽的黑暗所占据了。

透过寒冰层,凌星男微微的张开双眼,他才发xiàn

自己竟然又到了一处奇特的所在,从这里张眼望去的全是黄澄澄的熔汤,熔汤缓慢翻滚,冒着腾腾热气,四周左右皆是凹凸起伏的山壁,山壁顶端与熔汤汇聚而成的河道平面,有些地方高可达十丈百米,有些地方则低仅至丈许左右……

如此,凌星男终于明白过来,他也猜到自己是在什么地方了。

地渊岩泉。

或者更准确地说,是一处极深之地的熔岩形成的一处天然熔浆河道。这种地方的形成,没有经过万年的沉积和地壳运动非常规作用,是断难出现的。

可以说,人被困在了这种号称绝地的所在,一般是根本不可能生存下来的。

但奇巧的是,凌星男一开始便被极寒之力封冻起来,并且身体还被四周坚厚无比的冰层封固着,在这种温度极高的熔浆中反而助他逃过了被烹煮的劫果。

在这一点上,睁开双眼看清了四周情势的凌星男,自也看了出来。并且他还能清楚的感觉到,冻结封固着身体的寒冰层变得越来越薄弱,渗入身体中的热气越来越浓郁,危险已经离他更近了一步……

照这样下去,四周的寒冰层消融完全之际,渗入体内的热力总会将他烘炙得半点不剩的。

眼见四周的情形已经危险到了极点,面对死亡的威胁越来越强烈。

在这一刻,凌星男反而从恐慌中走了出来,变得异常冷静下来……

“现在我体内的佛宗真力已经消耗得干干净净了,就算佛屠珠能起到一些微弱的效果但也发挥不了什么大作用了。看来,只能以体内的二股魔功真气来试试能否抵御住岩浆熔水的热力了……”凌星男暗自思量着,倒也从心里决定下来。

毕竟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被他一直以来视为心腹之患而长久潜藏于体内的二股魔功真气,到此生死存亡之际,竟然成了他没有办法之下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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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险地求生(四)

于是所想之余,凌星男终于想出了将体内残存的二股魔功真气激发出来。

这二股魔功真气:一股为被血宫魔主莫信仁打入体内的‘焚天灭地’无极魔功的真气,另一股为魔派大长老、号称不归山第一人胡天航的狂魔真气。这二股真气在没有了深厚的佛宗真气镇压下,一经被凌星男激发出来,果然变得狂乱不安,如洪水猛兽一般只在凌星男的四肢骨骼间和千经百脉之中肆无忌惮地游走起来……

而那些早早便侵占了凌星男身体的过剩奇热之力,在一接触到凌星男激发出来的魔功真气时,顿时被强行挤压出去。

如此一来,凌星男体内炙热无比的感觉竟然得到了较大的好转,尽管四周还有更多的热力正向体内挤涌,但是好在坏的东西少一点总比多一点要好!

“看来这种办法果然是奏效了,那我再试试将体内的魔功真气逼出体外,对正在不断被岩熔浆水的热力吞噬的寒冰层能否起到什么效果?”凌星男一见魔功真气果然对侵入体内过多的熔浆热力起到了效果,于是又突发了奇想。

凌星男又缓缓地将体内的二道魔功真气缓缓逼出体外,最开始他并没有一次性的强行逼出太多的魔功真气,毕竟现在他体内的魔功真气也是用一点少一点,如果再遇到什么其它无法预知的危险时,真气用尽而又正巧能派上用场时,却没有了的话,那只能是等死一途了。

因此任何时候,在没有把握之前,他都是不会轻易地孤注一掷的!

兴许也真该是凌星男命不当绝,或者是他的运气果是极好。

那二股魔功真气一经他逼出体外而渗入包裹其身体的寒冰层时,寒冰层竟然缓缓的有了加固凝聚的功效,四周弥漫的岩熔浆水的吞噬速度也明显减缓了。

封冻于冰层中的凌星男见了此景时果然欣然大悦起来,一直以来身体上的困乏和疲倦感觉也瞬间就消退了大半。

于是,他再度向冰层中逼入了更多的魔功真气以加强凝固,继而四周岩熔浆水的热力又与之持续抗衡着。

如此一来,此涨一点,彼消一些。

便是这般此消彼涨的暂时平衡,封冻凌星男身体的寒冰层在岩熔浆水中又开始向前移动起来。

凌星男在利用魔功真气不断逼入寒冰层中抵御着周围的岩熔浆热力,他体内的热力和寒气正好达到了一种寒热间的相对平衡,因先前倍受冰寒之力凝结冻固的难受感,在这一刻他半点也感觉不到了。反而是身体中的经络骨骼及千经百脉之中,还有了一种异样舒服之感。

在这种异样舒服的感觉中,凌星男渐渐的又有了困乏之意。随即,他一面利用体内的魔功真气凝固寒冰层抵御热力的同时,竟又一面稍作休息起来。

毕竟在连续二三日的险地求生之中,他确实需yào

好好的休息一番了。如果再有这么几日不眠不休地继xù

下去,他不及待到重见天日之时,也得活活的累死了。

这般又过去了三五个时辰,凌星男在寒冰层中从沉睡中惊醒,原来他感觉到了周围一阵天翻地覆的旋转,并且在寒冰层外的岩熔浆水的热力也瞬间猛涨了数倍,起先体内一直持续输出的那些魔功真气再也加持不住了。

而世间万物的平衡一旦被打破,变化总是在所难免的。

在一阵剧烈的天旋地转之后,凌星男的全身上下立kè

又被一股炙热难耐的岩熔浆水的热力紧紧侵袭着,在这一刻他发觉自己体内的肌肉骨骼都有了一种被煮烂的感觉。

瞬间,他完全清醒过来。

似乎,他神经中的每个细胞都到达了一个前所未有过的紧张。体内剩余的魔功真气在这一刻,亦被他完全激放出来……向遍布在自己四周的、仅存的、那一层被熔解得快要见底的寒冰层中覆盖进去,这一会儿之后,他才稍显好了点儿。

可是四周天旋地转的剧烈感,却一点儿也没有得到缓解,反而是愈发剧烈起来。

渐渐的,他开始出头昏胸闷、眼冒金花等不适症状,差点儿连几天前吃下的那一丁点东西,也要被他全都吐出嘴来。

凌星男虽已觉察出自己再一次陷入了困境,并且这一次能不能逃出生天,他连一点把握也没有。

毕竟人在这种恶劣的自然绝地面前,依靠自身人力作用的发挥来逃脱无法预知的自然凶险时,运气始终要比人力来得更加保险。

但是,任何时候人在面对无法预知的凶险面前,都不要忽视人力作用的发挥。哪怕是一种非常小的可能,一个非常小的希望,也是不能轻易放qì

的!

一旦放qì

,就代表你承认了结果。再多的努力,也是白废。

只要你不放qì

,你就还有希望,努力只会让自己拥有更大的希望。

凌星男在寒冰层中感受着天旋地转的难受,承shòu着身体四周传来的剧烈炙热之意,瞬间就将他的肌肉骨骼烹煮得快要熔化了一般,那种熔骨钻心般的痛苦令他有一种恨不得立kè

死去还要好上许多的感觉。

但是在他想到自己不到最后一刻,就不能放qì

的强烈求生意志之下,再度激发了他心灵深处的自主潜能。

虽然他不知dào

自己这一次能不能逃脱劫难,但是他体内仅存的魔功真气已经被全部激发出来,向着封冻自己的寒冰层中渗透进去……

垂死挣扎的意识越发强烈,体内魔功真气的激发速度也快了数倍有余,后来封冻凌星男身体的寒冰层在四周剧烈翻腾的岩熔浆中抵御热力的效果也好了几分。

如此,凌星男体内痛不欲生的感觉方才好了不少。

大概这样的情形又持续了一刻钟的时间,未料到四周的情形突然一变,周遭四处传来了一阵轰隆隆的激流奔涌的声音,只见那些曲折迂回的地渊岩洞之间,也不知dào

是从何处涌来了大量的洪滔巨浪,只在几个短短的呼吸之间便将地渊岩层的幽道完全淹没。

原本,在地渊岩层中的大量岩熔浆热力被这些洪滔巨浪一裹,顿时炙热无比的热意消散大半,而那种天旋巨转的感觉也瞬间得到了改善。只是凌星男在寒冰层中被四周的洪滔巨浪的巨大压力一经挤压,寒冰层四周开始出现了裂缝……

不久,地渊深处的洪滔巨浪的涌动速度也急猛了几分,凌星男明显地感觉到挤压在寒冰层上的压力又增加了几分。

而这时,凌星男也模模糊糊的看见了自己所处之地,居然是在地渊岩层深处一处非常大的岩洞顶端,并且在岩洞的底端还有一个较大的暗洞,而那些不断向地渊岩洞中突然涌入的洪滔巨流更有许多直接狂泄其中……

凌星男这才醒悟过来,适才自己为何会出现剧烈的天旋地转之感,原来是封冻自己的寒冰层正被岩洞熔浆下暗洞吸力所致,也幸亏是封冻自己的寒冰层较大,而没有直接被暗洞吸力吞噬进去……

这也总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一念至此凌星男也不觉一阵后怕。

这时候,地渊岩层洞穴中传入寒冰层中的压力也越来越大,渐渐的凌星男已发觉自己被洪滔巨浪的浮力强行挤压至了岩洞洞壁的顶端。在巨大浮力的作用下,冰封着凌星男的寒冰再次被挤裂了几分,甚至于已经能透过冰层向里面不断渗水了……

一直以来,凌星男被封冻在寒冰层中便靠着佛宗上乘功法‘闭息锁魂术’,使身心肉体皆达到了一种半梦半醒的平衡状态,无呼吸无脉搏,内消外耗都维持到人体肌能的最小化,因此他不论是在冰层中封冻,还是在激流中浸泡,都是相差无几的,在这一刻凌星男自然没有过多的担心。

但是,自己已经被困在这地渊岩层深处好多日了,如果他再不能出去,尽管靠着这门精深的佛宗绝功可以暂时保命,但是这地渊岩层深处危险重重,他还能坚持多久,他自己根本没有把握……

承shòu着地渊岩层洞穴内洪滔巨浪的巨大压力和浮力,凌星男也只能选择听天由命了。

他一方面自己不敢强行破开寒冰层的冰封束缚,另一方面他眼下也没有这份能力了,随着体内真力越来越微弱,就算自己能挣脱寒冰层的束缚,但是在外面洪滔巨浪的巨大压力下,如何逃生?他还真不敢多想。

时间就是这般一分一秒的过去,凌星男虽然明知自己身处绝险之地,但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放开心胸,什么不也用多想了,只因他能做的都已经做到了极致,现在更多的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终于,一声巨大的异响从洞窟顶端传来……

紧接着,一道咕噜咕噜的洪水巨浪,撕裂了洞窟顶端。

不久,果在洞窟顶端裂开了一处巨大的缝隙,便在洪滔巨浪的巨大浮力作用下,封冻凌星男的寒冰层竟然顺着洪滔巨浪对着巨大的裂隙直涌上去……

被冰封在寒冰层中的凌星男立即有了一种头重脚轻的感觉,顺着水势一路有惊无险地直往上涌,估计上升了近数十丈高时,凌星男突然觉得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的压力陡增,从下往上的浮力却小了一些。

突然,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突然钻入凌星男的意识中,凌星男激凌凌的打了一个寒颤,却不并是因为寒冰层中的寒气所致,而是他突然间感觉到寒冰层外一阵剧烈的旋转又开始了,并且这一次的旋转还伴随着一股巨大的涡旋之力……

紧接着,凌星男还清楚地听到了一直封冻自己的寒冰层竟然有了微微碎裂的声音在四周传开,而那种天旋地转的异动声响,原来正是被那股巨大的涡旋之力搅动所致。

过不多久后,在极速旋转和涡旋之力的双重作用下,封冻凌星男的寒冰层在上升过程中被迅速地消磨着、碎裂着……

而在没有了寒冰层的保护作用下,凌星男的身体开始被洪滔巨浪包裹……

渐渐的,凌星男终在体内真力消失殆尽、自身体力过度消耗的情形下,他终于再也承shòu不住周围的巨压作用,瞬间就昏眩过去。

后来,在洪滔巨浪的巨大涡旋力和浮力作用下,凌星男最终还是被洪滔巨浪吞没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劫后余生

这一日,洋洋洒洒的微风中,还飘荡着雨后的泥土花香气息。闻之,令人顿感神清气爽。

天气终于放晴了,川陕交界地带在经lì

过连续十来日的滂沱大雨之后,总算是云破天开,清晨迎来了十数日里的第一道阳光。

“他妈的,这鬼天气总算是放晴了。要是再这样下几天雨,估计老子的骨头都要发霉了……”一个站在简易草芦屋檐下的黄衣汉子微眯醒松的双眼,眺望着山那边的东方天际,似在呐呐自语的说道。

“嘿嘿,杜老七,这一大早的你又在咕噜些什么呢?昨天夜里没什么事情吧?”那个黄衣汉子的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略显年轻的声音。

黄衣汉子杜老七听闻此声,立即转身回道:“二公子起得早啊!在下正准bèi

前去向二公子及大小姐汇报呢……”

“怎么?难道昨夜出了什么问题?”此时杜老七的身后草屋内,突然吱吖一声被人推开了草芦的简易木门,从中走出来一个十八九岁少年模样的男子来。

杜老七闻言,心知是自己话语说得不够明白,只得立即补充道:“不……不是!昨晚一切都好,还请公子放心!”

“哦,我就说嘛……这里地处深山老林的边缘,人迹罕至!而且还有风云卫轮流值守……怎么会出问题呢?”少年看了一眼被呼为杜老七的黄衣汉子,淡淡的说道。

“公子所言正是……是在下刚才话未说清,让二公子担心了。”杜老七不好意思的说道。

这时,少年走出了简易草芦,他看了看远处的天空,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喜悦。

“对了,老七……你看见我姐了吗?”少年问道。

杜老七突闻少年之言,立即回道:“我刚才从镖货那边过来,没有见到小姐的踪迹啊!我还以为公子知dào

小姐的行踪呢……”

“哦,也许是我姐担心早晨会吵到我休息,她故yì

出去的时候没有弄出什么声响,一个人先出去了吧……”少年若有所思地说道。

杜老七也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少年的这番猜测。

而这时,突然从丛林外传来一道清婉的女声:“云弟,你和老七是在找我吗?”

少年和杜老七猛间回头,果然见到丛林的边缘地带走出来一位如清水芙蓉般的秀美女子,只见她莲步轻移,踏踩在雨后的林叶地上,一双粉红色的侠客履上竟然没有沾染上多少泥水。

“姐,你一大早的去了哪里啊?老七是来问你,我们下一步的行程作何安排?”少年说道。

秀美女子看了少年身旁的杜老七一眼,立即花颜轻展,微笑道:“老七,你去通知镖坊的人,吃了早点就扯旗上道,咱们直奔宁城而去……”

杜老七听了秀美女子所言,果然恭敬有加地说道:“是,我马上去通知他们尽快上道……”

秀美女子点了点头,徐老七再没有说什么,立即转身直奔丛林另一处而去。

大概半个时辰之后,川陕古道上开始有了熙熙攘攘的人马驰骋,毕竟此处古道一直以来是由川蜀至陕西的必经要道,本来可以说是昼夜皆有赶路人的,只是山区在进入雨季以后,路不好走;如今又遇上了连续十来日的大雨,更是严重阻碍了沿途上路的人。

古道近处,早已脚印错落,昨晚一夜的干风,把古道上的泥泞细流吹干了不少,倒确实是方便了行人的赶路。

天空尽头,已经布满朝霞,空气清新得让人迷醉,数声不知名的鸟鸣声音划破了寂静的天空,似也因这个崭新一天的开启而兴奋莫名。

终于,不远处的古道上传来了一阵噪杂的人马宣泄声,不久即见数面大旗的引展下,来了一大队人马的样子。

及至近头,方才看清那几面红黄相间的大旗上,二面黄旗上分别写着一个大大的“镖”字,而另几面红旗上则写着“风云”二个字。

其实,只要是稍有一些阅历之人,自然能看出来这是有着号称西北第一大镖局之称的——风云镖坊,镖坊中人押重镖而来了。

只见骑马缓驰在前的一男一女,男的潇洒女的秀美,而且都还年纪轻轻的模样。

这二人均自手握长剑,目若寒星般盯前顾后,看似久走行镖行当的老手。在这二人的身后,还有六名男女策马跟着,全都沉默不言,显然一副气定神闲之态,看起也不是寻常之人。

原来,这名秀美女子正是风云镖坊现任当家的长女楚迎风,少年自然是其幼子楚慕云。这二人虽然年纪不大,但是一身功夫已得乃父真传,尤其是家传的七十二路风云剑法都有了相当高的造诣。并且天下传闻,风云镖坊多年来能稳坐西北第一镖的宝座,不仅因其父楚风云武功绝卓雄镇一方,还因其手下有十八名武功精绝的风云卫,这十八名风云卫个个都身怀绝技,有精通刀剑拳掌的,有精通内家外功的,也有精通暗器毒物的,还有精通医药术理的……总之,这十八人身怀技能各不相同,却对风云镖坊死命效力,为天下不少人共知。

只因这一次的镖物非常特殊重yào

,而且路途长远,乱世中沿路不安生的因素太多,故而风云镖坊的当家楚风云派出了长女次子及座下六大风云卫亲自护送。至于护送的镖物是什么东西,也只有楚氏父子女三人知晓。

“云弟,依咱们现在这速度上路,只怕天黑也到不了宁城啊!”这时,秀美女子楚迎风对一旁的少年楚慕云说道。

楚慕云闻言,策马回首看了一行镖坊中人的行进速度,果然叹了口气道:“不错!那我去催促一声,让他们走快点……”

楚迎风闻言,点了点头。便不再管身后的众人,策马向前加快了速度。

但是这一行人还没有走出几里远,便到了一处古道的坡坳地带。此处峰峦重叠,雾气腾腾,大山中的一条溪流在经过连续多日的大雨后,溪流变作了山洪狂泄而成的泥泞河道。

滚滚山洪,轰然巨响,声势好不惊人。

山洪汇聚成的水势经过古道下的古桥涵洞时,人马行进其上居然有了一种路面微震之势。

楚迎风当先一马在前,见了这种山洪气势时,也是暗自吃了一惊。

当她策马上古桥时,座下骏马竟然也有了几分惧意,迟迟不敢迈开步子。楚迎风见骏马还有些不安的狂乱,便伸手拍了拍马首以示安慰。

楚迎风不觉微然莞尔轻笑,索性就跃下马来。她已打算细细欣赏一下这里的山洪气势,感受一下此间浑然天成的别样景致。

顺眼望向远处山间,果见朦朦胧胧的山雾萦绕,只将大半山峦掩映着,就似一位朦胧遮面的含羞绝色美人。

及至近头,却看遍山道沟渠中汇聚而作的滔滔洪水,那种从山而坠的气势猛如虎狼,疾如鹰鸟,扑腾到跟前时雷霆万钧,骇然至极。那一阵阵奔腾到身前、散乱于空中的水烟雾气,更给人一种如临仙境的错觉。

只是曾几何时,仙境却成了这番光景?

楚迎风静静的欣赏着眼前景致,脸上挂满了轻松自若的闲适之意。她本来就自幼在北方长大,虽然也称得见多识广,但是这一次若不是千里走镖来了一趟西南之地,倒也真不曾见过这等美景?

顺着山顶向下观望,又沿着巨大的山洪冲渠四处欣赏,这满山遍野的景,那山里山外的美,尽收楚迎风的美眸眼底。

突然,楚迎风本来无比舒缓闲适的脸上,闪过了一道凝重,再见她美目眨动之下,最后圆睁凤目眨也不眨的盯着一处不放。

“咦,奇了怪了……那是什么?好像是一个人……”楚迎风盯着离山洪沟渠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底下,自言自语的说道。

而此时,风云镖坊押镖上路的其他人也陆续赶到了。这些人也是老远就听到了轰鸣阵阵的山洪巨响声,一行人走至近头看清了山洪爆fā

的气势威严时,全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姐,你在看什么呢?莫不是真被此处的景致感染了?不过倒也确实,在我们北方又何曾见过这等气势的风景……”楚慕云见到楚迎风一直在目不转睛地看着山洪渠道中奔腾的洪水气势时,果然笑着问道。

“嗯,云弟……你看那里是不是躺着一个人啊?”楚迎云闻言并未作答,却指着不远处的山洪渠道旁,说道。

经过楚迎风的提醒,楚慕云果然顺着其姐的手指方向望去,在不远处奔腾的山洪渠道旁有一棵碗粗的大树。虽然经过山洪的不断冲刷,树根外露了大半,整棵树也开始出现摇摇晃晃的迹象,但是在大树盘曲外露的根部确实躺着一个衣裤破烂不堪的人影……

“咦,果然像极了一个人影……不过看那一动不动的情形,只是不知是死是活了?”楚慕云淡淡的说道。

“且不管他是死是活?你先派二个人过去看看不就得了?既然被我们遇到了,总不能视若不见吧?好呆也是一条性命,他如果活着就救下,死了就地掩埋……”楚迎风说道。

楚慕云一直以来都是很听这个姐姐的话,既然楚迎风都如此说了,他也没有再说些什么,便叫了二名手下过去查探一番……

没过多久,那二名手下果然抬着一个污脸诟面、披头散发的男子过来。再细看时,只见这人手脚都显得与常人极不相同,不仅手脚乌紫红胀不说,手背上的经络微微凸显,肌肤也许是在水中浸泡过极长的时间,开始出现红一块黑一块青一块的不寻常色态。

尤其是那二名风云镖坊手下人,在抬过这个奇怪之人后,二人的手上都明细感觉到此人四肢中有一股奇寒之力和一股炽热之气交互浸透着他们的皮肤……

“咦,真是好奇怪……他……这人的四肢身体怎么一会儿奇冷无比,一会儿又炽热难耐……”一名风云镖坊的下人在接触到救上来的怪人身体后,不解地说道。

楚氏姐弟在见到手下将人抬至道旁一处放下时,也走了过去,自然也听见了那名手下的不解之语。

这名被救之人的衣衫在水中浸泡多时,许多地方已经破烂,头发散乱不提,脸上污泥不堪,看似一身奇怪的伤势,实在令人难辨其生死。

原来,此人正是被地渊深处的地水山洪冲荡出来的凌星男。

“怎么样?此人到底是死是活?”楚慕云走过来时,当先问道。

那二名手下闻言,原本正自不解时,一人只得如实回道:“公子,此人的身体甚是奇怪……我刚才探他鼻息时,明明已经没有呼吸了,但是刚才抬他的时候又无意中触及其手腕,却发觉此人的脉搏跳动得似乎比一般人还要有力些……”

楚氏姐弟听了那名手下讲得如此奇异,二人果然都惊异地打量着仿若死人一般的凌星男……

第一百三十八章 宁城骤变(一)

而这时,风云镖坊的其他人也都围了上来,均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但是这些人根本就没有见过凌星男,更何况如今已是恍若变了一个人的凌星男,他们又岂能识得?

楚慕云在听了手下回话,也是一副不能深信的表情。他蹲下身去开始探了探凌星男的鼻息,又左右二手都把了把凌星男的脉搏……

“果然如此……鼻息全无,脉搏跳动有力。看来他还……”楚慕云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说道。

“还没死……对吧?”楚迎风也走了下来,再用手上的剑柄稍稍荡开了紧贴在凌星男脸上的蓬头乱发,终才露出了一张满是污泥的紫青色面容。

“算了,我辈行走江湖,也难免有过落难之时。更何况救人一命,胜造七级佛屠!你们给他简单清洗一下,然后放在镖车上带去宁城再说吧……”楚迎风淡淡的看了一眼凌星男,便对身边的人说道。

四周聚集过来的风云镖坊众人听了楚迎风之言,俱无再多言语,大都知dào

是这位大小姐向来心慈手软,心想若是换了别人,又岂会如此多管闲事?看起来,倒还真是这怪异之人命不当绝。

后来,在楚慕云的安排下,让几名手下人给凌星男简单清洗了一番,便抬上了一辆较大的镖车中休息,一行人这才声势巍巍的向数十里外的宁城赶去。

黄昏时分即将到来,空中又开始飘荡起淅淅沥沥的毛毛细雨来,东边的霞光还没有被乌云卷走,却在西边的天际中印染着一抹七色彩虹,将这个诡异的天空映照得格外艳丽。

黄昏,细雨,彩虹。

人嘈马嘶,车轮阵阵。

在这样的天气里,风云镖坊一行二十余人终于按照楚迎风的要求,尽量加快速度,在天黑以前要走到宁城。

否则,这四处都是兵荒马乱的,一到天黑人马都将进不了城,又只能夜宿荒山野地了。

当然了,风云镖坊还有另外一个很重yào

的原因要加紧赶路,那就是他们按照接镖时的约定时间,明日以前是务必要走到宁城的。

信守承诺,准时送镖更是每一个镖局长久存zài

的铁规。否则一旦有违误,镖局名声尽毁不说,还会弄得生家性命不保也是常有之事。

因此,楚氏姐弟如此马不停蹄的直赶宁城,也是迫不得已之事。本来若不是碰上前些天的连日天雨,他们早就在宁城歇息好久了。

幸好今日雨停,他们一行人上路,路上也没有遇上什么事情耽搁,最多的也是救下了凌星男之事,让他们稍微停息了一下,其他的时间全都在一刻不停的赶路中。

宁城的城头,终于在黄昏之前看到了。

虽然还只是一二里之外,但是这点距离对他们长年走镖之人来说,根本就不值一提。

果然没过多久,在楚氏姐弟的带领下,风云镖坊一路人马都站在了城头之下。

然而不巧的是,城门竟然提前关闭了。城门外不少拦截人马的锋利木刺竹拦阀已经早早的就横挡在了离城头二三米的地方……

城头上,来回巡防的守卫官兵,高高远远的看着风云镖坊一行人走来,显然也提高了警惕之意。

城头上的不少士兵似在对着他们指指点点的互诉着什么。

“楼上的官爷,我们是北方风云镖坊中人,此次前来宁城是送镖的……还请你们开启一下城门,楚慕云在此谢过了!”楚慕云在见到城门紧闭,楼台上的官军也正注视着他们,于是只能上前叫门。

这时,城楼上的一名军官模样的人走了出来,他腰挎长刀满面威风,看了看风云镖旗上的二个大大的风云旗字后,却依然视若不见地吼道:“今日城门已关,明日再来吧……”

楚慕云等一众风云镖坊中人听了这军官的回话,个个都有了不安的情绪,四下里均开始议论起来。

而此时,城门四周还有不少过路的正准bèi

进城之人,都在一旁徘徊,看起来这些人也只是比风云镖坊中人先到了不久。

“他们今日怎么早就关闭城门了?”一名想要进城的年轻书生,也对站在一旁身后的二名仆从说道。

“是啊,平日里他们还要再等小半个时辰才关门的……”一名仆从回道。

“不过我好像听人说起,咱们这位宁城知府朱大人似乎是得罪了什么人?听说有不少人想要取其性命……”旁边的一位看似富商模样的阔绰大员外之类的人也随口说道。而在他的身后却紧跟着几名身材高大的提刀护卫,看起来颇有些不俗气势。

“这位朱大人向来爱民如子,宁城这些年在他的治理下,百姓倒还得了不少实惠,到底是些什么人想要他的性命呢?看来这好官自古真是不容易当啊……”那年轻书生听了大员外的随口说话,接了过来说道。

大员外听了年轻书生的话,看了书生一眼,只得轻叹了一声,再未多语。

倒是一旁的楚迎风将众人所言听得清清楚楚,心中倒也明白了几分。

随后,又见她上前对楚慕云说道:“云弟,你先回去……且上我与那军官说上几句。”

楚慕云听了乃姐之言,果然从前退了下来。

这时,楚迎风在众人的注视下策马上前,只见她向城上微一抱拳,轻吐软声细语:“这位军爷,麻烦你去给朱大人通报一声……便说我们北方风云镖坊受人差托,有重yào

的镖物送达朱大人!这里是一点小意思,还望这位军爷请手下的兄弟们喝杯薄酒……”

突然从楚迎风纤手一扬,手中便有三道白光齐唰唰地射向城楼上那位军官的面前……

出手的三道白光,起先时快如流星,令人根本分辨不出是何物;及至中途则奇速变缓,到了后来却慢如飘絮,缓缓坠落那军官面前。

那军官倒也反应迅捷,当他见到射来的三道白光时,便已经提高了警惕,生防射来的是暗器之类的东西。

但当三道白光变缓,最后如飘絮坠落时,终于发xiàn

竟然是三绽白花花的银子,并且每一绽银子当有二两左右……

军官果然挥手接过,此番出手倒也不慢。

“原来你们是为朱大人送镖而来,这个自然好说。待我将你的来意告之大人,且看大人如何定夺?你们权且等上一会……”那军官听了楚迎风所言,是为朱大人送镖而来,自然不敢怠慢;并且又有拿了人家白花花的银子,倒真不好就此拒绝了。

那军官说完此话,果然转身对一旁的众军士嘀咕了几声,算是交待了一声便勿勿下楼去了。

大概小半个时辰过去,宁城城门突然吱呀一声缓缓的开启了。

立即又从城门外冲出来二十来个手持长枪、腰悬佩刀的军士出来,接着那名刚从城头离去的军官也走了出来。

“诸位风云镖坊的师傅,一路辛苦了!在下刚从朱大人处回来,大人说他已经久候诸位多时了……快请入城吧!”军官这时已经变换了一副表情,显得极是热情的样子。

楚氏姐弟见状,简单招呼了一声,便领着众手下进了宁城。

而城外其他想要进城的人,在见到风云镖坊中人进城后,也都跟了过去。

那些官军正要拦阻时,年轻书生和阔绰大员外也都上前疏通打理了一番。本来这几人也是宁城中人,既然混个脸熟,又有银子开路,众军士倒还真不好拒绝。又见此时城门既开,反正也不是自己几人当差时候刻意违之的,并且又有银子可拿,几个人竟也胆壮心大起来,索性就将其余要进城的人都放了进去。如此倒算两全其美之事,众军士不仅拿了银子还做了件好事,真是何乐而不为呢?

在那守城军官的带领下,风云镖坊一行人先到县城官驿放下行李包袱,尔后不久楚氏姐弟在手下六名风云卫的陪同下,齐往县府见那宁城朱大人。

宁城,在唐末年间的地州县府上还算得是大县,人口颇多,常驻人口六千户左右,是经四川入陕西的第一要县,并且地处秦岭沿线,地理位置可说极其重yào

,因此宁城常年驻扎有三千军士,隶属大唐山南道节度。

不多久,楚氏姐弟果然来到了县府中,此时天色已暗,县府中灯火通明,在县府后院大堂上果然有一名身材略微显胖的男人坐在居中的大椅上,他一边喝着盖碗茶,一边却在不时的盯着门外……此人自然便是宁城的朱大人,姓朱名全东。

而此刻,屋外终于传来了一阵紧密的脚步声响,朱大人抬起头来看了看外面,再呷了二口茶,脸上的神色平复,显得异常沉静。

“大人,风云镖坊的众位师傅到了……”那军官刚一进门,便上前对朱大人禀报道。

朱大人闻言,这才笑面满面的站了起来,对刚刚踏入院堂的楚氏姐弟笑道:“好,诸位师傅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了。”

楚氏姐弟一入院堂,也早早就看到了朱全东,连忙礼节性地行了一礼。楚迎风听了朱全东之言,立即回道:“朱大人客气了,这些都是我等份内之事!我们能将镖物按时送达大人,总算能给托镖之人和家父有个交代了。”

朱全东看了看楚迎风及身后的风云六卫,点头道:“好说,好说……不知现在这镖物在何处?”

楚迎风闻言,却突然看了一眼带路的那名军官,又对身后的兄弟及六大风云卫说道:“你们几人且先在门口等着!有些话,我要与朱大人单独面谈……”

楚慕云及六大风云卫闻言,果然毫不迟疑地走了出去。

而这时,朱全东也识趣的对一旁的军官说道:“雷将军,你也先下去吧!”

那军官闻言,偶作迟疑后便转身离去了,并在出门的瞬间将堂院大门合上。

“楚姑娘,现在就只有你我二人了,有什么话你就尽管说吧!”朱全东见雷将军也走出堂门后,果然正色地对楚迎风说道。

此时,楚迎风向朱全东走近了一步,并且压低了几分嗓音,轻声道:“朱大人,一个月前,有位朝中大臣花重金让我们千里迢迢从北方赶来你处!明面上虽说是给你带来了几大箱珍贵的丝绸器物,但是暗地里却让我们给你捎了一件极其重yào

的暗镖,便是此物……你请收好!”

楚迎风话方说完,便将自身腰间的一件长条形异质精钢铁盒递到了朱全东手中。

朱全东一见到手的精钢铁盒,且又见铁盒封口上的金线盒印没有半点开启的痕迹,心下也轻舒了一口气。

“好!辛苦你们了……来,这里是五百两银子,你拿去打发手下的师傅们吧!”朱全东说道。

楚迎风见朱全东如此大方,只得口中言谢,手下却再三推辞道:“朱大人,镖银在出发的时候,那位托镖的大人都已经付过了。此银票,我们断然不能再收……否则,就有违我们镖坊的规矩了!”

朱全东闻言,呵呵笑道:“贵镖坊名闻天下,果然名不虚传!不过,难道托镖的大人没有给你们说过,你们回去的时候……”

第一百三十九章 宁城骤变(二)

“还有一趟回程镖……”楚迎风接着说道。

“不错!这趟回程镖关系重大,其重yào

之处决不在来镖之下,因此还需yào

你们尽lì

之处甚多,这五百两银子还望楚姑娘一定要收下,就当作是此趟回程镖外的附加条件……。”朱全东说话时,语气平静如水,但是脸上的神情却坚定异常。

楚迎风见朱全东神情如此坚决,暗想这一趟回程镖可能还真有些不简单。

“附加条件?”楚迎风愕然道。

“不错,朱某想请楚姑娘在捎带回程镖之时,顺道将犬子送回北方老家……”朱全东又道。

“原来如此,既然朱大人这般说了。并且也是顺带之事,我等若是还不答yīng

,情面上自也过不去了!但是这五百两银子只为护送贵公子去北方老家,是不是太多了些?”楚迎风说道。

朱全东闻言,却摆了摆手,笑道:“不多,不多。只要贵镖坊能将犬子平平安安的送达北方老家我老母手中,朱某在此已经感激不尽了。”

楚迎风微微迟疑之间,朱全东立即将五百两银票硬塞到了她的手中,似乎是深怕楚迎风有了悔意似的。

“好吧,那我便代表风云镖坊接下朱大人这趟人镖了……”楚迎风思前想后,未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后,终也答yīng

下来。

朱全东闻言,果然笑道:“好,楚姑娘不愧是女中豪杰,果然爽快无比!如此,朱某也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了!今日你们长途跋涉到此地,实也辛苦了,早些回驿站歇息吧。至于下一趟回程镖动身之时,在近二天内我自会遣人知会你们……”

楚迎风闻言,也没有多做停留,微一拱手便转身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另外,楚慕云及六大风云卫也静静的跟在她的身后,向县府外走出。

朱全东望着风云镖坊一行人,渐渐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似又自言自语地说道:“只要风云镖坊这些人能平安地护送走那封信函和温儿,那我就再也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夜色如墨,宁城在这样的夜里,再度沉浸于一片静谧之中。

楚氏姐弟和六大风云镖卫回到了官驿后,不久在朱大人的安排下,派来了不少军士点清并领走了一同护送来的镖物;至此,风云镖坊不少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因为这一趟镖才算是平安完整地交接了。

其实,风云镖坊不少人更不知dào

的是,他们此行的主要任务却并不是明面上的那几样看似贵重的明眼镖物,而是楚迎风随身妥藏的一个精钢小铁盒。并且,这次返程还有一趟更加重yào

的暗镖和人镖,只不过非镖坊中的核心人物却根本不可能知dào

的!

楚氏姐弟等人回到官驿后,姐弟俩并没有各自回房休息,而是聚集在楚迎风的房间中商议起来。

“云弟,虽然这一趟镖我们较为顺利的完成了。但是你也知dào

,这只能算是完成了爹爹交给我们任务的一半而已……”楚迎风坐在桌旁,对兄弟楚慕云平静地说道。

“不错!我们此番回去,应该还有一趟回程镖……只是不知我们几时可以动身返回,我们出来的日子也不短了。”楚慕云说道。

楚迎风看了一眼自己这个兄弟,轻轻叹息了一声,说道:“动身可能还有一二天,我此刻反而是担心我们这一次来到宁城后,接下的这趟回程镖不会再如我们来时的那么容易了,说不定还会遇上极大的麻烦。”

“什么极大的麻烦?姐,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楚慕云听了楚迎风所言,似乎是吓了一跳。

“难道你就没有觉察到,这宁城之中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楚迎风盯了楚慕云一眼,反问道。

“哦,姐不说倒还罢了,看起来并不是我的直觉有误。我一直都觉得,从我们进城那一刻到现在,始终有一种被人窥览无余的感觉。虽然我不知dào

是什么人对我们这么感兴趣?但是我现在敢肯定一点了,这个宁城确实有些不对劲了……”楚慕云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不错,看来不仅你和我发xiàn

了这一点,只怕风云卫中的那几位高手也都发xiàn

了。你下去后迅速给他们说一说,让他们随时要小心,没有什么事就尽量呆在官驿之中,千万不要随意乱出,以免节外生枝!”楚迎风对楚慕云说道。

“好,我会下去说的……”楚慕云说道。

而此刻,楚慕云正欲再说什么时,突然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打断了二人的继xù

交谈。

楚氏姐弟发觉后,均互相对望了一眼,他们也没有想到这个时候竟然还会有什么人来。

只待脚步声渐渐逼近,楚氏姐弟也站了起来。

“小姐,公子……”屋门外一个熟悉的声音,立即传来了进来。

“原来是老七啊,这么晚了还没有休息,有什么事情吗?”楚迎风莲步轻移,缓缓推开房门,说道。

在楚迎风打开房门后,果然是风云镖坊的管事杜老七。

“属下是来向小姐禀告一声,今日被我们救回来的那人现在醒了……”杜老七回道。

楚迎风听了杜老七所言,含笑说道:“哦,我倒是把那人给忘了!对了,那人好像是受了极重的伤势,现在怎么样了?”

“依属下看,那人倒是醒了,估计伤势依然不轻的样子!否则也不至于他一清醒就一言不发的躺在床上,问他什么也不肯说,就像个哑巴似的!”杜老七又说道。

“哦?既然如此,那你给他送些食物去,顺便让精通医术的龙兄再给他看看……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吧,老七你也早点回去休息!”楚迎风道。

“好的,属下这就去安排一下,那小姐、公子也早些休息吧!”说完,杜老七就勿勿离去了。

后来楚慕云也回了房间,楚迎风再思量了一会后,也早早的休息了。

却又道,凌星男从昏迷中清醒过来时,发觉自己竟然躺在了一张陌生的硬板床上,一旁房间中还不时有嘈杂的人声传入耳中。

他正想着挣扎站起身来,却发xiàn

自己全身上下如同虚脱了一般,不仅使不出半点力qì

而且还知觉全无的样子,唯有一双骨露露转动的眼睛还能视物……

“咦,我……我这是在什么地方呢?我好像记得我不是被困在地底深渊之中吗?难道……我已经脱困了?”凌星男刚一清醒过来,果然只记得自己在地底深渊里受困时的情景了。

凌星男一想到这里,再度向四周张望了几眼,当他再次确定以后,立即稳定了还犹自不安的情绪。

“看来我应该是被什么人救下了?果然是天无绝人之路,如果我就那么无声无息的死了,也真是太冤枉了!既然在那样的情况下,我还能逃得一命,也真是不简单了!我发誓,从今往后我一定要好好珍惜自己这条命……把那些骗我之人、伤我之人、害我之人,全都要杀个干净!而那些对我好之人,帮zhù

过我的人,我都会一一回报他们……”凌星男在自己的心中暗暗想道。

也正是他真zhèng

无数次从鬼门关侥幸逃脱之后,历经过九死一生的非常经lì

,使他的心性、身心、思想都有了极大的转变。

然而,也正是这一次令之难以从记忆深处磨灭的别样经lì

,对他的一生也产生了重大的改变。

从前,他一直都身受爷爷及长辈们的教诲,从小就被一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思想影响着;甚至于,在他被人骗、被人害之后,也以一种息气宁人的性格态度约束自己。

但是,经过这几年四处闯荡和游历的生活,让他终于明白,再像以前那样活着,是万万不行了。

时代变了,人也变了,一切都会随着世易时移而改变!否则,一成不变的人只会在历史前进的潮流下,被生生吞没,连一点渣都不剩。

凌星男只在心中将近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重新思虑了一番,尤其是自己三番两次被饮邪血宫中人所害,被不归山众人欺骗,如果不是闵常生临死之际说出的逃生之路,他可能真的死了好几回了……而他被迫陷入地底深渊绝地所发生的一幕幕,所历经的每一次死亡威胁,承shòu的每一分每一秒的痛苦,承载着漫长无边的无助,至今都还在他灵魂深处来回折腾着他。

似乎,他一闭上眼睛,他的眼前虚晃间全是无边的黑暗,他的脑海意识中尽是天旋地转的感觉。

也许,他一生都无法忘怀了,虽然他还没有死,但是曾经的伤痛已经令他痛入骨髓,过去死亡威胁的魔影已经让他挥之不去。

凌星男微微闭上眼睛,陷入了长久的冥思之中,既有对过去的思考和反思,也有对未来的决绝和决心。

凌星男也是一个极度果duàn

之人,一旦想通的东西,他便再也不会被迷惑;一旦放qì

的东西,他就放下得非常彻底。

想得通,就不会被迷惑。

敢放qì

,就一定有收获。

想到此处,凌星男的心性终于通达了几分,虽然身体上的麻木感觉和毫无知觉感,依然没有得到减轻,但是他的精神似乎通畅了不少。

待他深吸一口气,只觉体内的确舒畅了几分。

而此刻,紧闭的屋门被吱呀的一声推开,走进来一个中年汉子,此人正是风云镖局的杜老七。

杜老七一见躺在床上的凌星男睁开了眼睛,愣愣的看着自己,果然笑道:“你终于醒了……嘿嘿,看来龙先生的药剂起了大作用……”

凌星男见这中年汉子进来,终也明白过来是他说口中的他们救了自己。正想起身道谢时,却忘了自己身上根本就没有半分力qì

,连手脚上的知觉也没了半点。想要张口说话时,又才发xiàn

自己的声带似乎是受了极重的伤害,竟然气息也牵动不了声带,他只是微微地张了张口,但也只是微不可见的一个小小举动,连表情都没有什么变化。

在杜老七看来,他就是一个面目僵化、全身僵硬的活死人,虽然凌星男已经睁开了眼睛,代表他还活着……但是从目前恢复的状况来看,就算他伤势痊愈,也要注定是一个残废之人了。

杜老七看见了凌星男左右转动的眼珠尽含焦虑,倒也明白过来。

“你还是好好养伤!一会我让人给你送点吃的来,明天一大早,我们龙先生还会再来给你诊治……现在你就好好休息吧!”杜老七又看了看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一言不发的凌星男,只得叹了口气道。

接着,杜老七又走了,室中只剩下凌星男孤零零的一个人。

漫长的黑夜,无尽的寂寞。

不久,果如杜老七所言,后来又有一名镖坊中的小厮端来一碗稀粥,在那小厮的亲自喂服下总算是吃了大半碗。在凌星男感激的目光下,送走小厮后又躺在床上休息了。

一夜无事,自当很快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凌星男睁开眼睛便望到了从窗外透射进来的刺眼阳光,他微微转动了几下眼珠,瞬间就挤走了酣梦初醒后的疲倦。

他突然想起昨日自己不能动弹分毫的身体时,心情又一下子跌落到了低谷。于是凌星男又试着全身上下微微用劲时,却惊喜地发xiàn

自己的双手竟然能够动弹了,但是这也仅限于两手肩膀以下的关节部位,而腿脚身体上的肌肉骨骼仍然是动弹不了……

凌星男一发觉自己身体上的异样时,果然吓出了一身冷汗,如果让他今生成了一个不能动弹的废人,他根本不敢想那样之后的事,并且他从来也不曾想过会出现这样的事的……如果真要那样的话,他宁可自己没能从地底深渊绝地中逃脱出来!

这时,凌星男心中一着急,果然牵动了体内已经岔乱无比的气息,原本平息已久的内息似乎也因为他强提一二口真气而破坏了体内气息的平衡,立时从体内不知名处似有二团冰火一般的东西开始从五脏六腑向自己的胸口处涌来……

终于,凌星男再也忍受不住,他猛间一张口便喷吐出了一大口污物来……

那一大口污物在喷射到地板上时,竟然砸地有声,似有重物混杂其中。

凌星男也因喷出了这一大口血污之物,心头胸中倒确实好了几分。他这才顺眼望向喷射到地板上的血污物时,方看清竟是五六块瘀血冰块混杂在一团血水之中,而且那五六块瘀血冰块上正自冒着腾腾寒气……

凌星男喷吐出了这几块瘀血冰块后,胸膛中确实顺畅了不少,面色总算淡静下来。但是没过多久,他脸上淡定的神色陡然一变,面上及四肢身体都突然紫涨起来,只见他额上青筋直冒、手脚上的经络突然扩涨开来,全身上下都不由自主的一阵颤抖……凌星男明显地感觉到自己体内的气血翻涌加速起来,体内血液好像沸腾了一般。

身体骨骼中,肌肤血脉里,只感到一片火辣辣的燥热,最后就连他的大脑里也呈现出短暂的空白,意识渐渐的开始模糊。凌星男眼前也产生了无数幻觉幻象,他感觉自己好像被人扔进了沸腾的油水中烹煮,皮肤开始熔烂了,肌肉开始熔解了,骨骼也开始熔化了……

第一百四十章 宁城骤变(三)

最后,他好像又看到了许多人狰狞地朝他狂笑,对他一番数落一阵指点,很是畅意开怀的样子。

这些人中,有吴人杰、有血宫魔主莫信仁、有胡镇海、胡镇山、胡氏姐弟、有血魔神、血魔儿父子、有天魔谭一坤、还有阴娥、雷庭安等一干魔派中人;有南诏国乌苏里机和林家庄众人,有邪君、邪道四子,还有死去的星云山庄众人、甚至于还有熊云忠、熊云梅冷漠的眼神……

“不……我绝不能就此死去!不……不能……绝不……”在他神志便要彻底崩溃之际,也许是模模糊糊间那些人的狞笑、无情、冷漠,深深灼痛了凌星男的神经,他竟然如野兽一般大声嘶吼出声,把这个本来清静无比的早晨给彻底搅动了。

他惊动了别人,却也把自己唤醒。

官驿里,不少人听到了凌星男发狂一般的嘶吼,全都震惊起来,甚至于还有一些人在睡梦中也被惊出了一身冷汗,全以为是自己做了一个恶梦,听到了恶魔的叫声……

然而,更多的人在听到凌星男的嘶吼后,都奔出了房屋,探头张望着凌星男这边紧闭的房门。

而这时,楚氏姐弟、几大风云卫、杜老七等风云镖坊中人在闻声后,一齐向凌星男的房屋奔射过来。

“出了什么事?”楚慕云一边奔跑,一边向住在四周的风云镖坊中人问道。

“这个……这……我们也不知dào

!”有一名风云镖坊的普通镖师模样的人,回答道。

“快……进屋去看看……”楚迎风倒还冷静,她一路奔行而来,在越过了不少人后,对众人说道。

果见一名身着紫色长衫装的风云卫在听了楚迎风的吆喝后,一把便推开了凌星男的房门。

然而,也在这名风云卫推开房门,楚氏姐弟等人相继进入房间之际。侧身横躺在简易卧榻上的凌星男,也从迷梦痴乱中清醒过来……

只是他这一清醒便突然喷出了一大蓬血箭,喷洒出来时污染了一大片血雾,地面上的血污残渍更是铺洒了厚厚的一大团……而那些刚才推开房门的风云镖坊中人,若非自负高强身手之辈闪避得及时,誓必还有不少人要被喷洒到身上了。

凌星男喷出了那些体内的血污残渍,尤其是起先吐出的寒冰血块之后,体内确实舒畅了许多。

而在他突然见到这么多人冲入房间时的情景,也让他傻了眼,他自然不知dào

这些人为什么会突然冲将进来?他只能一脸惊疑的看着众人。

“这位兄弟,你刚才怎么了?”当先冲将进来的一名年轻风云卫,问道。

凌星男不解地看了这人一眼,喉咙里咕噜不清地回道:“我……我……怎么了?”

“你刚才在房中的呼叫声非常之大,我们是听到了你呼叫的声音才全都赶来的!”楚慕云在一旁淡淡地说道。

凌星男这才终于知dào

这些人是为何而来了。他以乏力之躯强行从简易卧榻上稍微坐直了身体,又继xù

扫了众人一眼,脸上也露出了一脸苦笑,只是他如今四肢五官上的身体皮肤由于长时间在地底深渊中的寒冰层中封冻和浸泡,已经变得有些苍青泛黄,而失去了普通人肌肤的那种本来色泽。一头蓬乱的头发,也从昔日的满头黑发变成了黄褐色……也许,就算凌星男自己此刻见了自己的容貌变化,也要辨认好一会才能认得出来了,更何况是这些根本就没见过他的人?

“我……我……刚才做了一个……可怕的恶梦!惊忧了各位……真是……不好意思!”凌星男吞吞吐吐地说道。

“原来是你做了一个恶梦?看来你这个梦也够真实的,把你一个大活人惊唤成那个样子了?”楚迎风从进入房门的那一刻起,便在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凌星男上下打量着,在她听了凌星男的吞吐答话后,这才说道。

“是的……确实是够真实的……”凌星男听了楚迎风的话后,似乎又勾起了什么心事似的,他再度低下了蓬乱的头,面对众人的质疑目光又一言不发起来。

楚迎风见此,只得对身旁的风云镖坊众人说道:“这里没什么事情了,大家都先回去吧!”

此时,风云镖坊其他人听了楚迎风的话,又见没什么事情,果然大都转身离开了房间……

“龙先生,麻烦你等一下……”一名正要离去的黄衣中年汉子听了楚迎风的呼声,果然停下了缓缓移动的脚步。

“小姐,你有什么事情吗?”被楚迎风唤作龙先生的人,转过身来问道。

此时的房间中,已只剩下楚氏姐弟、杜老七和那龙先生了,这四人并没有就此离去,他们当然是对凌星男这个身份来历都不明之人,都有了进一步的打算。

“龙先生,你昨晚给此人诊治的情况如何了?怎么这人还是没有什么大的起色呢?”楚迎风细语轻轻地问道。

龙先生闻言,又看了低头不语的凌星男几眼,这才叹道:“他呀……已经算很不错了,本来我还以为他无法度过昨晚呢!看来若不是他的身体起了什么变化,就是他确实命不该绝啊……”

三人听了这位龙先生的话后,大都有不解之色。但是他们对这位龙先生的医术从来都不存什么质疑之心的,如果在风云镖坊中连他龙先生都医治不好的伤病,只怕也没有第二个人有这个本事了。

“龙先生可否说得明白一些?你怎么越说我们越不明白呢?昨晚我可是亲眼看见你给这位兄弟来医治的,只是昨晚见你刚进来不久就出去了……”杜老七说道。

龙先生看了杜老七一眼,笑道:“杜兄果然细心,昨晚我确实来看过他了!却根本就没有给他医治……”

楚迎风闻言,不解道:“龙先生的意思是……”

“此人昨日的身体状况太过复杂了,他的经脉、血气、骨骼、肌肤都异于常人!本人也一向自负在医术方面有几分造诣的,可是昨日我一接触到他的身体,竟然会有一种无从下手之感……在我看来,他能挺过昨晚确实已经不容易了。”龙先生说道。

“怎么?竟然还有龙先生也一筹莫展的伤病?难道是此人得了什么世间罕见的绝症?”楚慕云突然问道。

龙先生听了楚慕云的问话,先笑道:“公子太抬举龙某了,龙某这点医术医治点普通病症还可以,一旦遇到疑难杂症也就一筹莫展了!不过此人身上的伤势病状确实非我所能解决的……倒是我见他今日人已清醒过来,似乎气色也好了许多,性命应该无忧……”

龙先生说到此处,又走了过去。他伸手探起凌星男的手腕脉搏来,哪知他刚一接触,却不到数秒钟就迅速的松开了手掌。

龙先生果然叹了一口气,脸色上再度变换了好几次神色。

“唉,奇怪,奇怪……”龙先生面上的神色阴晴不定,嘴中也呐呐不已道。

“怎么了?龙先生又有什么发xiàn

吗?”楚慕云见龙先生如此神色,果然追问道。

“公子不妨自己探探他的脉搏……”龙先生苦笑道。

楚慕云闻言,果然来了兴趣,他虽然不太懂得医术,但是自幼习武,对人体经络穴道、身体健壮等情况还是能探测一二的。

楚慕云立即伸手向凌星男的手腕抓去,而凌星男也并未躲避,依然是一副神色木然之态,不闻不动地呆座在卧榻上……

哪知楚慕云方一接待凌星男的手腕,却突然感觉到对方的肌肤如寒冰一般冷冽,再要细探对方手腕脉象时,却冷不防的似从凌星男的体内钻透出来一股森寒奇冷之力……

楚慕云的面上果然神色一变,他急忙运出内力抵抗,这才好了一些,随即也扔下了凌星男的手腕,惊叹道:“奇怪,果然奇怪……”

楚迎风见了兄弟如此神情,更加不解道:“风弟,你探到什么情况了?”

楚慕云听了其姐的问话,心中突然有了一个主意,也想让姐姐楚迎风在冷不及防之下吃个暗亏。

“哦,其实也没什么……但是我也说不清楚他怎么回事,要不姐姐亲自探探他的脉搏不就明白了……”楚慕云说道。

龙先生听了楚慕云所言,也在一旁默然轻笑,一直未语。

楚迎风见此,大概也知dào

了凌星男的脉象可能有几分奇怪之处,一时也起了好奇之心,冷笑道:“哼,探就探……我倒要看看他的脉象,真有你们说的那么稀奇吗?”

楚慕云闻言,面色上微微闪过一丝狡意,便默然不语起来,反倒是一本正经地看着其姐正自探向凌星男的手腕……

楚迎风伸出纤纤细指,只向凌星男的手腕上一搭,立即便觉察到一股凉意过后,突然从经络中传来一阵热力,只是这股热力随着她的的指力下压,热力汹涌而来的气势也越发激烈,渐渐的竟然有了烫火之感,而且那股热力到最后竟然还能透过肌肤直向楚迎风的手指穴脉渗来。

楚迎风一觉有异,果然也不敢再试探下去,松手后再运出一股真力将微微渗入自己脉穴的热力逼了出去。

而此时,楚迎风的面色上果然也有了几分惊意,她又何曾见过如此诡异的人体脉象?

“怎么样?姐姐这回相信了吧?”楚慕云看见其姐面露惊异的神色后,冷不丁的说了一句。

楚迎风方才从惊疑中回复过来,她看了身旁的楚慕云和龙先生一眼,说道:“此人的脉象确属怪异,初接触时有一股寒意,后又立即变得炙热烫手……看来不仅此人的脉象不简单,只怕此人也颇有些来历啊!”

室内其他人听了楚迎风之言,顾自互望一眼后,果都有此疑虑,心想若是换了别的人,只怕活也活不下来了。

“怎么?姐姐认得此人不成?”楚慕云问道。

“我怎么认得他……”楚迎风轻啜道。

“那从姐姐的口中,怎会说出此人大有来历呢?”楚慕云又问道。

楚迎风瞥了一眼楚慕云,嘴角微厥,说道:“难道你看不出来吗?如果是换作了普通人的身体穴脉如此奇异,他能活得下来吗?而且此人还晕到在深山洪渠不死……从这些种种迹象来看,是普通之人所能经受得了的吗?”

这时,龙先生听了楚迎风的解释,亦在一旁说道:“不错,此人的血脉世所罕见,但又并非先天所成,多是什么原因后天所致!据我探他体内经络所知,其中并无半点内气真力凝聚,却也不似我辈武道中人……”

楚迎风闻言,轻笑道:“看来可能是我多虑了……算了,既然此人已经清醒,这二天就暂时跟着我们一起住在官驿吧,反正我们也要明后天才能起程。”

三人听了楚迎风之言,都没有再说什么,最后相继离开了凌星男的房间。

在这些人走后不久,凌星男也渐渐回复神智,体内的气息渐驱平稳。

后来,风云镖坊的一名小镖师给他送来一大碗稀粥,他倒是没有客气,竟然一口气就喝了个精光,于是体力也缓缓恢复了几分。

刚才他吐出了那几大口血污残渍后,身体确实舒缓许多了。在凌星男吃过粥后,他又感觉到一阵疲乏,果又倒在卧榻上呼呼大睡起来。

一日工夫,就此作罢。

到了晚间时分,凌星男方才从酣梦中睡眼惺忪地睁开眼前。

屋外的天空已经漆黑,一轮半弦月斜挂在树梢枝头,月光也透过纸糊的破窗口照射进屋堂之中,给人一种祥和宁静的感觉。

凌星男缓缓地从卧榻上坐了起来,虽然他还是能清楚地感觉到全身上下有阵阵酸痛麻木,但是他已经能下床缓慢行走了。

凌星男的心里,总算得到了一丝安慰。

他缓缓地走向门庭,在轻轻掀开屋门后,一股清爽的夜风拂到面上,他闭上眼睛感受着这无比美妙的一刻。

久违了,清风;久违了,明月……多么美好的世界!

第一百四十一章 初遇异蟒

凌星男想到自己最终从死神手中逃脱,当他再一次感受到清风拂面的真实时,他真的有一种重获新生后的无比欣慰感。

凌星男睁开双眼,缓缓的走入庭园中,抑看明月星辰,静听虫鸣蝉叫;再度重获新生后,他要好好享shòu

一番清风明月的美妙。

在月光下,凌星男望着幽深晦涩的夜空微微发呆,虽然夜下有月,但是仍然有月亮普照不及之处。

月亮够大了吧?还是有它照射不到的地方!

月光够亮了吧?还是有它照亮不了的东西!

更何况是我们这些普通的人呢?一个人想要在这世间横行,纵使你的武功再高,也有不及之处。许多时候,武力是不能解决所有问题的。只能说你的功夫越高,实力越强,解决问题的能力越大!

凌星男以前的武道修为不能算弱了吧?仅从他能与邪君、魔主、赖经久等人一战而不落下风,也绝对是稳座当今一流高手之列的!但是他为什么屡次陷入生死之境,如果不是凭借着绝对好的运气使然,他还能活到现在吗?

凌星男想着这些,他终于领悟出一个道理:人不能太张扬,更不能成为众矢之的!要想在这个处处危机、步步陷阱的江湖长久活下去,绝不能光凭武力称雄,还要靠心机计谋来应敌、朋友兄弟做帮手!

这也正是那些大帮、巨派、世家能够长久不衰,存zài

下去的原因!

魔派、邪道的那些魔邪妖人每一个的武功都已极不错了,可是还是要聚集起来共同成事,看起来也是遵循着这个道理的!

就好像夜空一般,一方黑成不了夜空,一片黑只会是乌云!一颗几颗星辰,绝对演变不了星罗棋布下的星海天宇!

想明白了这些,凌星男的心中通明了几分。

不久,一阵夜风吹过,凌星男终于从广宇深邃的星空中收回了目光。其实,自他醒转过来的这些天,他一直都在思考自己今后要怎样走下去!

大仇是一定要报的!仇人是一定要杀的!邪道魔宫为祸天下的劣行,他答yīng

过景仙,更是一定要阻止!吴人杰、莫信仁、胡镇海,血魔神这几个人他是非杀不可的!而且其他不归山的那些人,凌星男也是不会轻易放过他们了……

自他这一次历经了九死一生的大劫后,凌星男的心里竟燃起了一股空前的复仇之意,那些曾经屡屡伤害他的仇人面容时刻不停地在眼前闪现!他此时一想到这些,体内的血脉气息似又蠢蠢不安起来,令他有一种狂乱兴奋和莫名的激动。

凌星男终于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气,似乎也最终下定了一个决心,今后很长一段时间他要为复仇而有所改变了!

想到这个决定,凌星男再一次悠长而均匀地呼吸了几次夜色下的新鲜空气,将内心的激动兴奋暂时平息下去!

“我一定要想办法尽快恢复武功……否则一切都做不了!”凌星男以一种低不可闻的声音对自己说道。

原来,在他一清醒之际,他便已经知dào

自己体内的真气消失了。他当然知dào

这多半是自身封冻在地底深渊中,还要不断对抗寒流阴气和熔浆热力最后透支了身体、真力被一点不剩的全部消耗光了!

不过让凌星男较为欣慰的是,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天比一天有所好转,尤其是现在身体上的异样变化,现在的身体似乎比以前更加健壮有力了,筋骨肌肉虽然酸痛麻木,但其间却充满了力量!

这时的夜已经渐渐深了,官驿周围已见不到什么人影,甚至连那些日间吵闹的镖坊中人,这一刻也不知是睡下了,还是出去了。

见此,凌星男果然向官驿外面走去。

此处官驿,竟然修在了宁城较为偏僻之处,四周草木丛生、林荫杂横,可能就是白天也没有多少人会到这里来的,更何况已经到了夜深人静之时。

凌星男终于一个人走到了离开官驿二里外的一旁林地外,在月亮的照射下,他看到了草丛中横乱竖立着几块石头……

他略微迟疑了一下,便果duàn

地伸出五指捏握成拳,横空一拳头就击在了离凌星男最近的一块石头上。

陡闻轰然一声,那块石头就如豆腐一般,被凌星男的拳头硬生生的砸成了数块碎石。

月色下,凌星男又看了看自己的拳头,他只感觉到拳面骨骼间有些轻微的痛疼感,但痛疼感又很快就消失了。

此时,凌星男又看了一眼地上散乱的碎石,竟然露出了一脸的苦笑。

“真没想到,体内的真气暂时没有了,但是这拳头上的威力似乎并不逊色于一身真力还在时的多少啊?且让我再来试试……”

凌星男似又起了兴头,眼睛望向了前方不远处的二块稍大一些的石头。

这一次,凌星男已经有了充分的准bèi

。他深吸了一口气,竟然双腿半蹲,使上了一式腰马合一的架式,也几乎汇聚了全身的力qì

,再见到他两拳横击而出……

他一拳对准了一块大石,狠狠的击打过去。

夜色下,火星闪现,那二块大石头在一阵轰隆异响后,全都向四面八方碎散开来。

这一次,凌星男两个拳头上的力量也增加了几分,果然威力也大大增加了。

此时,那三块刚才还横竖错立在草丛中的大石块,全部都成了碎末残片,杂乱无章地散落在草丛四处。

凌星男果然证实了自己的猜测,虽然他体内的真力暂时不存zài

了,但是身体的强横程度却远非以前可以比拟得了。

“嘿嘿,想不到因祸得福,我竟然在无意中成功锤炼了自己的身体……想必是地底深渊中的阴流寒气和熔浆热力误打误撞地还成就了自己,并且在二者双重作用下改善强固了骨骼肌肉、促进了体魄机能硬行强化提升所致!”凌星男想了想,心中思量道。

在月亮光华的照射下,凌星男挽起衣袖再细细打量着自己的拳掌肩臂间的脉纹经络,又才发觉手掌肩臂确实比以前要厚实少许,左手掌臂肌肤间的经络呈淡乌紫色状,左手掌臂肌肤间经络呈碧青淡玉泽,十指筋骨以及全身骨骼也变得似寒钢生铁一般坚硬,纵使全力砸在巨石之上也感觉不到太多的疼痛。

并且,凌星男还十分清楚地觉察到他浑身经骨中都充溢着气力,便是此刻他内气真力尽失,而仅凭他现今的筋骨巨力也能与内家高手匹敌!

想到这里,也不得不让其欣慰不已。

看来这世间物事皆是如此,也许这正是:莫叹前程惜过往,是非得失总不定!

凌星男又向前继xù

走了十多丈远,此时已到了密林外的一处突出的坡顶草地,此处坡地较为平整、野草茂密,坡地半山腰处各有一棵粗壮的山树矗立着,就好像是这一片土地的二个保护神,在月光下威风凛凛的样子,树影也斜躺出去老远。

凌星男便这般缓慢地走着,他一边呼吸着月下天地间的清醒空气,又一边感受着四下里静寂一片的月下美景。

此时,他身体上的不适症状似乎渐渐有所好转,呼吸了清新空气,活动了筋骨肌肉,还享shòu

了月下夜色的美景,不论是从身体还是精神上来说,都有了明显的改善。

由于长时间被困于地底深渊和冰冻在寒冰层中,虽然身体内的肌肤、骨骼、经络尽管在阴寒之气和奇热之力双重作用下改善了体质经骨,但是一时半刻还是不能完全适应过来,也不可能一时便完全窥尽身体变化后的细微处和威能力。

走不多远,凌星男身形一个呛啷,瞬间他就知dào

自己是踢到了茂草丛中一个隐密的石块上。

由于他一直目光所及之地都是远处黑压压的山群,注意力也游放到了身心之外,根本就没有料到这一片看似茂密平整的草丛中会有大石块隐藏着……

并且此时他正沿着斜坡朝下走去,身体自会有一股不由自主向前倾倒之力,虽然此处斜坡不算高,但就此倾倒了也会连势滚下斜坡的。

凌星男此时的反应的确比以前慢了许多,一觉脚下有异、身形呛啷倾倒之际,身体就微微沉了下来,做出半蹲附地之势。当他收回目光,看清了前方草丛中竟然还有一处快速游串的异物时,这才真的吓出了他一身冷汗……

呼,呼……

接着他便闻到了一阵腥风突然从脚下的巨石旁逆行呼啸过来,也随着他即将倒下的身形,瞬间便从石块后的茂密草地中腾地一声直串起来一道人高左右的蒙蒙虚影……

终于他看清了,那是一个血喷大口中露出来一条腥红蛇舌,血喷大口的尖牙利齿在月光闪烁下还耀出了一阵可怕的寒光,尤其是巨蛇头顶上那二颗幽绿碧莹的恐怖蛇眼直勾勾地盯着凌星男……

凌星男一见此蛇的身体和外状,便已知dào

自己是碰到了罕见的巨型毒蟒,说不得惹上这个可怕的怪物,它真会一口就吞了自己……

这时,虽然凌星男还感觉自己失去平衡的身体正快速倾倒,但是在面临危机时的生死反应却本能地刺激了他的神经,而同一时间,他也看到了那条巨型毒蟒的头颅微一后仰,蛇目中精光一闪……

立时,凌星男心头一颤,似乎连背颊后心都冒出了一股寒气。

突然,身体四肢一震,全身上下的经骨都变得异常紧张起来,只见凌星男两腿一蹬地,只闻呼地一声……

凌星男的身体竟然在原地冲射出去十来丈远,他那冲射出去的身体去势迅疾无比,掠过半空时快得只能看清月光下的一道残影划过……

那条巨型毒蛇也趁此一口吞咬出去,殊料此刻蛇眼前方一道残影过后,它吞咬的目标就此不见了踪影。

巨型毒蛇一见到嘴的猎物丢失了,只恼得嘴中发出了一阵阵咻嘶咻嘶的异响,探着一颗恐怖异常的硕大蛇头向四周张望不已……

而此刻的凌星男,完全没有料到他冲射出去的身体竟然能凭空射出十来丈远,那时他还能清楚地感觉到耳后的呼呼风声。

十来丈远的距离,几乎已是斜坡的三分之一,凌星男对自己急串出去的冲击力和远距离也深感意wài



当他此番急串落地时,若不是仗着双腿远超常人的抗击力,就算不折了双腿也会受点小伤。

飞身落地后,凌星男又向前奔行了几步,借步伐缓冲之力化解了身形俯冲落地的后势。

这个时候,凌星男也听到了十丈外那条巨型毒蛇巨口中发出的咻嘶咻嘶的怪声。

凌星男闻声后,果然不敢大意,但也并非是他怕了这条怪异的巨型毒蛇,也是他看见那条巨型毒蛇在发出一连串的怪叫声后,一时又失去了凌星男的身影,就渐渐从狂怒中平息下来。

十丈外,凌星男也识趣的蹲了下来,借着夜色和草丛坡地隐伏了身体,他静静地注视这条怪异的巨型毒蛇……

这时,四周也确实安静了下来,只能听到风吹草木,沙沙轻响的声音。

那条怪异的巨型毒蛇再次昂扬着一颗硕大的蛇头向四下里张望凝听了半响后,重新开始将数丈长的身躯蜷缩盘曲起来。

随后便见到,一颗诡异恐怖的蛇首缓缓向夜空中的明月一微一含地张望着,而此刻巨蛇的血盆大口中还吞吐出了一股诡异的白练之气,将自己盘曲的身体微微迷罩其中……

第一百四十二章 人蟒大战

凌星男看着此时巨型毒蟒的诡异举动,他越发糊涂了。

“好个怪物,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想干些什么?”凌星男在心底暗暗想道。

但是此时,四下里一片静谧,静得除了细微的风声和那条巨型毒蛇口中的呼呼咻咻声,方圆百丈之内已经听不到半点其它的响动,似乎就连那些草丛中的虫鸣声也在这一刻完全消失了。

凌星男也憋住了呼吸,又施展出了佛家上乘秘法‘闭息锁魂术’,抑卧在斜坡下的草丛中没有动弹分毫。

约莫一柱香的时间过去后,斜坡上的那条巨型毒蛇似乎做足了准bèi

工夫一般,从它血盆大口中喷吐出来的白练气体已经将其庞大的身躯彻底淹没。

隐隐约约之间,那条巨型毒蛇的身体在蛇身四周白练状的烟雾中起起伏伏不停,凌星男透过草丛向上望去时,只觉那条巨型毒蛇似有飞天的意愿一般。

“真是奇哉怪也,它到底在做什么……”凌星男在心中反复琢磨着。

而此时,凌星男突然浑身一震,脑海中闪现过好几个奇怪的念头想法,但是这些念头想法皆是民间传说中的事情……

“这条怪蛇毒蟒……不对,它不会真的是在修liàn

什么妖术功法吧?难道它真的想借助日精月华的修liàn

而得道飞升?”凌星男的心中果然闪现出这样的忧思。

“我到底要不要阻止它?倘若真让这条怪异的毒蟒修liàn

成了什么传说中的妖术功法,继而为祸天下的话……那我没能及时阻止而遗祸苍生,岂不是我天大的责任了!”凌星男看见那条怪异毒蟒越来越诡异的行为后,心中立即起了这番猜测。

凌星男一念及此,斜坡上盘曲的那条怪异毒蟒突然全身大震,猛间朝向夜空中的明月一阵咻咻嘶嘶的厉啸后,它终于再一次张开了血盆大口……

似乎在那一刻,它有了吞并日月的想法!

然在此际,巨蟒浑身上下突然都变了颜色,身体内外隐现一种诡异的赤红状,好似毒蟒的身体内猛间着火了一般……

蓬……

蓬然一声轻响,从毒蟒的血盆巨口中喷射出一道红光,而在红光的顶端却有一粒鸡蛋大小的殷红状圆珠,并且这粒圆珠在离开毒蟒的巨口后开始吸食着虚空中的丝丝能量,原来这颗圆珠骇然有着吞噬空间明月光华的作用。

凌星男见此情景,果然背心间渐渐起了一阵寒意,从毒蟒的种种举动看来,逐步证实了自己先前的猜测。

“此獠果然是在吸纳日月精华,锤炼内丹……假以时日,这条毒蟒一旦内丹大成,就算不能得道飞升,但是吞云吐雾一身神通绝对不简单!看来,我得想办法夺了它的内丹,一则是报其刚才吞杀之仇,二则阻止它将来有为害世人之嫌!”凌星男暗自想道。

凌星男想到这里,果然起了夺丹杀蟒之心,只是他还是有些担心……想想对方好歹也是一条修liàn

有成的蛇蟒,并非普通的人类高手可以比拟得了的!看来他只能选择小心翼翼的靠近,以夺丹为主,至于杀不杀得了,他可没有把握……

凌星男见那毒蟒始终聚精会神地对月炼丹,一双碧莹幽绿的眼睛也一眨不眨地盯着离嘴丈余的殷红状圆球内丹,浑然忘记了身外一切。

也许,这条毒蟒十分自信它的实力,在这个时候哪会有什么活物胆敢侵入它的地盘。

凌星男潜在草丛中,一步一步地向前逼近着……

起初是潜行二三步就隐入草丛中不动了,其后是借助夜风拂动草丛的时机,他又迅速向前潜行几步,但是他始终能做到不急不躁,他相信这条毒蟒对月炼丹是不可能那么快就能完成得了的!

夜风徐徐,凉意嗖嗖。

冷夜寒风,明月高悬。

月下一条毒蟒对月修丹,口吐白雾,一粒内丹在月光精华的映照下显得诡异无比,殷红色的赤芒在山顶上耀耀生光,把整个寒夜衬托得阴森恐怖异常。

凌星男在渐渐逼近毒蟒的过程中,他显得沉稳之极,他将自己的身躯完全掩入了草丛里,好似他化身为亿万小草之一,他屏了呼吸隐匿住自己身体的每一处气息,就好像他成了一块石头,横乱在杂草之间。

时间就此这般一分一秒的过去……

又是一阵夜风拂过,呼拉拉的风声吹荡着夜色下的草丛,就好像草地海洋一般,东荡一下,西飘一下。

凌星男借此风势,又将身体向前挪移了几步……

而这时候,凌星男与那条毒蟒的距离也不过四五丈远了,巨型毒蟒身体上的醒骚气息透过空气钻入了他的鼻息中,掀得体内不畅,有阵阵难受恶心之感。并且伴着毒蟒四周的白练气体侵入空气中,远远闻之都有一种头晕目眩的感觉。

凌星男知dào

,他已经不能再靠近这条毒蟒了。而这个距离,已是他能偷袭毒蟒的最终地点……

不久,夜色渐深,寒意尤比刚才浓郁了几分,冷风袭来更猛烈了些。

夜空中悬着的月亮,突然被一朵不知由何处飘来的乌云遮住了小半边脸,月华流露飘洒之势顿时减弱。夜空不远处的天际还有滚滚而来一大片乌云,正朝着明月高悬处涌来……

夜空中,突然就起了风,很急、很大的一阵风。

隐隐间,远处天际的乌云中还夹杂着丝丝电流串动的光芒,伴随着轻微的隆隆闷响。当闪电在乌云后划破天际时,还将乌云后的漆黑天空照射成了诡异的暗红状,当仔细看清那些奇形怪状的云雾形态时,感觉就好像是传说中那些手舞足蹈的凶神要来了。

斜坡顶上的那条巨型毒蟒正自全力摧动内丹以吸噬天地灵气和月亮精华,眼见就到了最关键处时,却不防天上异变陡起。

当毒蟒发xiàn

了天上的乌云遮月,雷电滋生时,它那幽深碧绿的阴毒眼神中闪过了一丝惧意。

但是到了如此关键之处,毒蟒心里非常清楚,断然不能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突然,毒蟒的血盆大口中低呜了一声,只见其颈部猛间涨大了一倍,体内气息传达到内丹上的能量在一瞬间也成倍地增加了……

果然就见到飘浮悬空的毒蟒内丹立即赤芒大现,内丹向四周虚空里吸噬明月光华也剧烈了许多。

这时,凌星男也觉察到毒蟒的异常……

只是,他还没有动手,因为他还不确定什么时候才是最佳的时机!

又过了一会,凌星男果然清晰地看到那条巨型毒蟒的身体,在充分吸噬了月华之后,逐渐起了惊人的变化。

毒蟒的身体通过不断吸噬天地灵气和月亮光华,已由起初的乌黑状变至通体赤红,到眼下时逐渐从头部颈端向身体下方演变为银白色……

并且在演变成银白色的瞬间,巨型毒蟒全身不停地剧烈颤抖着,整个蛇首蟒躯似乎正遭受巨大的痛苦……

“不好,这条毒蟒正在蜕变……如果让它蜕变成功,一定会发生什么样的惊人变化!我绝不能让它蜕变成功,一定得阻止……”凌星男见到巨型毒蟒的惊人变化后,心底暗道了一声不好。

此刻的凌星男再也不犹豫,猛然一声大吼传出,全身上下的筋骨也紧绷至极点,顿时身影弹射出去,人如离弦箭矢直向坡顶上对月吸噬月华灵气至关键时刻的毒蟒扑去……

吼声震夜空,身似离弦箭,化作苍鹰一击搏赤兔。

淡淡的残影扑向了巨型毒蟒,四五丈远的距离在凌星男的全力一扑之下,也只是眨眼的工夫便扑到了毒蟒的庞大身躯上方……

毒蟒虽然此时对月炼丹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刻,但是在觉察到有人扑来之际,庞大的身体只是微微一颤,开始还盘曲起来的巨大蟒尾蓬然一声便全力扫来。

蟒尾全力扫来的一击,卷着呼呼风声,劲道破空有如流星逐月。

凌星男自然不敢有半点轻视,在见到身后破空不绝之势袭扫而来时,他急忙身形下挫,急坠落地后险险避过……

只在他坠落当地的一瞬间,凌星男竟然直直地落在巨型毒蟒的血盆大口下方,无意间他还清楚地看到了那条毒蟒瞥过他身体的幽怨眼光。

只是这短短的一瞬,凌星男便猛然觉得头脑中渐起晕眩之意,才发xiàn

他竟然完全落入了毒蟒先时遍布的毒雾气障中……

然而,凌星男早就做足了准bèi

,先前就考lǜ

到毒气的因素,因此在他全力一扑之前便将佛宗至宝佛屠珠贴身放在了心口处。

佛屠珠自有解除百毒之力,尽管凌星男一直屏住了呼吸,但是毒蟒之毒非同小可,佛屠珠却能确保毒气不能侵体。因此,当凌星男刚觉得头脑中有些眩晕感时,佛屠珠就起了感应,珠内的解毒奇效发挥了作用,一股温凉冰爽之意迅速流遍全身,及时阻止了蟒毒入侵。

毒蟒见一击并未扫中凌星男,而自己苦心遍布的毒气雾障竟然不能毒倒对方时,果然惊惧之色大起。

而此时,凌星男也没有再迟疑,瞬即腾身串射而起……

这一次,他的主要目标已经显现无遗!

那条巨型毒蟒在见到凌星男扑射出去的身影时,果然慌乱起来。毒蟒口中一声尖鸣,怨恨的目光直接锁定在凌星男纵射出去的残影……

此番,凌星男果然也拼尽了全力,他那不遗余力地冲射出去的身形尤比方才还要快了几分,只当毒蟒觉察时,他已然向空中悬浮的内丹电射扑去。

恰在这时,天际的乌云也完全遮挡了月亮,夜空就此暗淡下来。

啪啦,一道闪电由天际间划下……

轰隆,一声巨响在夜空中炸开……

天上巨雷,竟然直接炸响在斜坡上,地面也出现了轻微的一震。

也就在那巨雷惊响的前一刻,一直悬浮在夜空中的那粒赤光闪耀的毒蟒内丹光芒一敛,果然被扑射出去的凌星男一把捞在了手中。

而那条巨型毒蟒看似庞大异常的身躯,瞬间也变得无比灵活起来,急怒中的庞大蟒躯开始向凌星男化作残影的身形追扑上去。

没多久,在天上那一道闪电惊雷炸响过后,乌云突然就烟消云散,月亮再度露出万丈光华,重新照亮了天地。

凌星男与巨型毒蟒在一追一逐地奔跑了一阵后,都停了下来。

待他们再次清楚地看清对方时,也发xiàn

了斜坡上被闪电轰炸过的地方,起了另外一番变化。

也就是刚刚在巨型毒蟒盘踞过的草丛处,竟然被炸出了一个极大的雷火深坑,四周的土石焦黑了一大片,已经有不少野草被雷火点燃了,正自迎着夜风剧烈燃烧起来……

那条毒蟒在发xiàn

了雷火深坑的反映时,它竟然停止了对凌星男的死命追逐。

毒蟒探着一颗异常凶残的头颅,看了一会儿被炸开的雷火深坑,又再一次回转蟒首,它以一种幽深恐怖的森冷目光,盯着数丈外的凌星男……

就此,这一人一蟒在月夜下怔怔地注视着对方,没有言语,也无从谈起!

夜风之下,空气中又冰凉了几分。

纵使胆大的凌星男在这样的气氛下,心底也渐渐发毛。他突然觉得手中握着的毒蟒内丹,透过肌肤时竟然有一股清凉温和之意,似乎还有一阵庞大的气流涌入了手上经脉内。

虽然凌星男与毒蟒的对持中,心底有着深深的恐惧和寒意。但只待内丹中的清凉温和气流透过肌肤涌入手上经脉后,心底也不觉得那般森寒了……

“还我内丹……我就放过你!”突然,一个尖细至极的奇怪声音在凌星男脑海中炸开。

凌星男惊闻此音,不觉全身上下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刚才消失的心底发毛之感,现在又变本加厉的如数返回。

而这时,不远处的那条巨型毒蟒正睁着一对幽深难测的森寒目光盯在凌星男的身上,庞大的蟒首在夜风中前后左右的摇弋着,似有随时随风而至的意思。

“是……是你在说话?”凌星男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指着数丈外的巨型毒蟒,满面惊愕地问道。

“你觉得此处现在除了你和我……还会有别的活物吗?”那个尖细无比的声音,又略带几分硬涩的语调说道。

这时候,凌星男终于见到巨型毒蟒那颗硕大头颅下的血盆大口似在一张一合地张动着,并在他的悉心静听之下,那个无比尖细的声音,果然是从毒蟒身体中传透出来的。

如此一来,凌星男总算证实了自己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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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初闻异界

这一夜,果然太不寻常。

凌星男在听了眼前的这条巨型毒蟒能口吐人言时,实在是太过震惊。

毒蟒并没有攻击他的意思,可是凌星男仍然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四五步,方才稳住微微颤栗的双腿。

而在他手中握着的那颗毒蟒内丹,他也越发握得紧了,甚至连手心中的冷汗都开始渗透到那颗温润光滑的内丹上。

“你……你……竟然能……能通人言……”凌星男望着数丈外的巨型毒蟒,他连说话都变得异常结巴起来。

巨型毒蟒听了凌星男的说话,庞大蟒首果然又左右摇晃起来,接着凌星男又听到了那一阵令之毛骨悚然的尖细声音:“人类,只要你把内丹给我……我便放了你,虽然你还有些本事,但是你应该很清楚我既然能修liàn

内丹、口吐人言,来历便绝非普通的……今夜你想要从我的口中逃脱,更是千难万难!”

凌星男听了巨型毒蟒所言,立即迟疑起来。

他简直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碰上一条懂得人语的毒蟒,如果是换了平时,估计就算打死他也不会相信的!

但是,在这一刻,他相信了!

毕竟,事实就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冷风吹过,凌星男在一阵哆嗦后,迅速咽了一口口水,精神也从刚才的巨大震惊中微微有所好转。

只是生死当前,凌星男并没有完全被恐惧震慑,在那一刻紧贴在他胸膛的佛宗至宝——佛屠珠,似又本能的闪现了一道淡淡的佛屠金光,随着金光向身体四周弥散,凌星男感觉到全身上下有一股暖流淌过,紧绷到极点的神经也暂时得到放松。

“你想要回内丹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怎么知dào

,如果我给了内丹之后,你再对我下杀手灭口呢?”凌星男壮着胆子,回道。

毒蟒听了凌星男之言,果然有些沉不住气,庞大的身躯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它看向凌星男的幽深眼睛,仿佛还闪过了一丝潮红……最后,再见毒蟒盘曲的巨大尾巴悚即一翘,甩向半空后又迅快有力地硬砸在斜坡草地上。

接着,凌星男就听到轰然一声闷响,那一刻的斜坡仿佛都微微震颤了一下。

凌星男见状,立即后退了十数步,才又立住身形再度望向那条巨型毒蟒。

起初时,毒蟒以为凌星男被其惊吓所致又要起身逃跑,后再见他只是倒退了几步后重新停住,于是毒蟒如影随形的庞大身躯在滑动了一段距离后,也停了下来……

“人类,你到底……要怎样才肯还我内丹?”毒蟒在看到凌星男此刻突然平举出掌心中的内丹,又见凌星男欲作势用劲捏碎内丹时,不得不在吃惊之余被迫有了妥协之意。

凌星男见自己灵机一动之下,毒蟒果然停止了攻势,这时他又胆大了几分,说道:“说起来,刚才如果不是我误打误撞抢你的内丹,引你离开山顶……只怕你现在已经被天雷击中,灰飞烟灭了吧?”

毒蟒听了凌星男所言,一对幽深碧莹的蟒眼中闪过了一丝异色,毒蟒此时亦微微抬起蟒首,它似乎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夜空中的天象……

此时,乌云散尽,明月悬空,天地间又恢复了一片静穆安宁,就好像刚才的乌云密布、闪电奔雷都不曾经lì

一般。

“事实确实如此……看在人类你误打误撞的还有恩于我,只要你肯归还内丹与我,倘若你还有什么不太过份的要求,我都尽量答yīng

你……”毒蟒尖细断续的声音再度从夜空中传来。

虽然毒蟒尖细断续的声音依然令凌星男有阵阵恐怖和不舒服的感觉,但是经过这一段时间后,他总算比刚才要适应一些了。

“好吧!那我就不客气了!我只想请问你三个问题,还望不吝赐教……”凌星男显得很干脆地说道。

毒蟒听了凌星男所言,依然以那种尖细异常的声音说道:“人类,你说吧……只要是本尊知dào

的,定然实言告之……”

凌星男闻得,果然开始问道:“第一个问题,阁下身为蛇蟒之身为何能口吐人言?难道你不是属于我们这个世界的……”

毒蟒闻言,微一沉吟,方道:“人类,你这可是二个问题一起问了?我回答了这二个问题,你就只能问我一个问题了……你可要想清楚!”

凌星男闻言,只觉微微一愣,只得回道:“二个问题就二个问题,还请如实相告!”

毒蟒听了凌星男之言,默然半晌后,才继xù

说道:“本尊自诞生之日起,到现今已修行了五百九十九年,总算是道有小成,倒也开启了灵窍,懂得一些你们人类的语言……至于本尊的来历,说起来确实不属实你们人类这个空间。一甲子以前,本尊还在以前我所在的凌云碧霄境空间……”

凌星男听完毒蟒所言,又沉吟了一会儿,把毒蟒刚才所说之言从头至尾细细揣摩了一番,心中想道:“看来这个世界上,果然还存zài

另外一个空间……难道……难道这就是景仙、邪君等人口中所提起的异域?”

那毒蟒果然以一对骨碌碌转动的凶恶大眼,它盯着凌星男沉吟不语的神情,也并未出声惊扰,显得一副耐心十足的样子。

没过多久,凌星男缓缓摸向自己的腰间,他又掏出了那一颗佛宗至宝——佛屠珠。

顿时,佛屠珠的光芒瞬间便在夜空下爆现,宛如黑夜里陡然盛放的金色莲花。

巨型毒蟒在不远处,昂着庞然蟒首见到了凌星男手中的佛屠珠时,也微微张大嘴巴,露出了一脸的惊愕。

“人类,你竟然有金罡珠?你是从何处得来的……”毒蟒在见到凌星男手中的佛屠珠后,夜空中的尖细声音再度传入了凌星男的耳中,只是此次凌星男听到的尖声细语中多了一些急切之意。

“什么金罡珠?这不是佛屠珠吗?哦……难道……难道此珠真zhèng

的名字应该叫金罡珠才对?”凌星男听完毒蟒的问话,似在自言自语的呐呐道。

“嘿嘿,想不到人界之中竟然还有金罡珠的存zài

?如此看来……要再次回到凌云碧霄境也不是不可能了!”毒蟒见了凌星男手中的佛屠珠后,竟也自言自语起来。

凌星男听了毒蟒自言自语的说法,对毒蟒心中的想法也明白了七八分。

“佛屠珠……不,应该是金罡珠?反正此珠的来历绝不简单是不假了!看这条异型毒蟒对金罡珠颇为心动的样子,要让它多说一些自己想知dào

的东西,也并非难事了。”凌星男在心中迅速想道。

这时,凌星男左手中握着毒蟒内丹中温凉之意渐渐微弱,凌星男觉察时,心中竟然一横,索性对毒蟒干脆地说道:“毒蟒大人,接好你的内丹……”

说完,凌星男将手中的内丹向毒蟒掷射过去,飞掠之处正是毒蟒的蟒首位置。那条巨型毒蟒听了凌星男的招呼,又见到内丹向其掠来时,果然猛张大口,半点不迟疑就将内单吞入了肚中。

吞下了内丹的毒蟒微微闭上眼睛,似乎正将内丹中的月精之气重新炼化于身体……随后,凌星男果然便到毒蟒浑身上下闪过一轮一轮的月白色光芒,蟒身也由刚才的乌紫色渐渐变为了银紫状。

不久后,一切都回复平衡后,毒蟒重新睁开了双眼,这一次这经看向凌星男的眼神依然是幽深恐怖的,但是先时的那种凶狠恶毒之意已经荡然无存了。

“人类,你要问的事情似乎还并没有问完?可又为何如此快,就肯归还我内丹了?”毒蟒惊异地说道。

“我若再不把内丹还你,只怕内丹中的月精灵气就会流失了,反正迟早也是要给你……”凌星男回道。

毒蟒听了凌星男说出此话,它冷冷的看了凌星男一眼,蟒首微微昂起,道:“想不到你这人类还有几分特别,罢了,我看你也不是普通的人类……我只有一个条件,你要是答yīng

了!有什么想要知dào

的,你就尽管问吧!”

凌星男听了毒蟒此时所言,自然高兴不已。

“毒蟒大人有什么条件,不妨说出来听听……只要在下能力所及,定当答yīng

!”凌星男见自己刚才大大方方的还丹举动,倒引得这条毒蟒也大方起来。

“如果我猜想不错的话,你手中的这颗金罡珠能够助我重新回到我以前的地方……因此,我想让你……”毒蟒说道。

“毒蟒大人是想让我将此珠送给你?但是可惜的是,在下这颗宝珠乃是先师所赠,并且我还答yīng

了别人,要以此珠同去一处地方……”凌星男接过毒蟒未尽之言,继xù

说道。

毒蟒听了凌星男所言,竟然若有所思地说道:“你们也想去凌云碧霄境对吧?”

“凌云碧霄境?那是什么地方?不过在下手中的这颗佛屠宝珠,倒是真不能送与毒蟒大人的!还请见谅……”凌星男又说道。

毒蟒闻言,高昂其首,从它的庞大身躯上也看不到任何不满怒意。

半晌后,只闻其言:“告sù

我,你们是不是也想去凌云碧霄境?”

“凌云碧霄境是哪里?我不知dào

……不过我可以告sù

毒蟒大人,我和邪君约好要同去异域的……”凌星男回道。

“异域?嘿嘿……对了,你们人类根本就不知dào

异域尽头的另一端便是凌云碧霄境……”毒蟒得知凌星男要去异域时,先是露出了一阵奇异的冷笑后,才又继xù

解释起来。

“什么?异域的另一端……这么说来,异域的存zài

,竟然是连接人类世界和凌云碧霄境的中间地带……”凌星男恍然说道。

“不错!你确实可以这样理解,只不过你们人类所说的异域,在我们那里并非叫做异域,而是称作飘渺空间。莫要说你们人类能随意进入其中,便是凌云碧霄境里的强者大人物们,在没有天时地利相协助和像金罡破界珠之类的强dà

威力配合下,也是不可能轻易进入飘渺空间的!”毒蟒又继xù

解说道。

“原来竟然如此!看来景仙师傅赠与我的这颗佛屠珠,果真是大有来历之物啊……也难怪连诸如邪君之辈也想要据为己有,我以前还以为此珠能有如此多的非凡功效,也只是人间稀罕之物,不料听了这毒蟒所言方才知dào

,此珠竟然还是另一个世界的神奇宝物……”凌星男听了毒蟒一番解释后,果然明白了许多,于是心中才有这些想法。

这时,凌星男见毒蟒对自己看似已无dí

意的样子,但它又不肯轻易离去,看来对自己手中的佛屠珠(金罡破界珠)果然起了极大的兴趣。

“毒蟒大人,如果真如你所说的异域能够通往你们凌云碧霄境的话,我们去的话时候随便捎带上你,也不是不可能的……只是……”凌星男稍一思考后,便略作为难道。

“你有什么为难之处?尽管说……我刚才不就说过了,只要你们去异域时算上我一个,有什么条件我都尽量满足你……”毒蟒阴沉尖细的声音,迅速传递过来。

“好,那有几个问题我想请问一下毒蟒大人,还望赐教一二。”凌星男果然不忘趁热打铁的道理,立即说道。

“你说吧……”毒蟒也很干脆地说道。

“在下想问一下,在飘渺空间和你们凌云碧霄境中,到底是个什么样子?请恕在下孤陋寡闻,还望毒蟒大人简略描绘一番……”凌星男开始问道。

毒蟒听了凌星男的问话,只是略微停顿了一下,便开始说道:“飘渺空间是处在人类世间和凌云碧霄境之间的纽带空间缝隙,那里气候温和,珍禽异兽极多,一派蓝天白云、草地清溪的景像;并且飘渺空间中天灵地气汇聚、日精月华丰盛,传说为仙神开劈之地。但有一点却凶险无比,即是飘缈空间中空间压力极大,普通人类和兽禽一入其中,则步履维艰……而我们凌云碧霄境,是一处与你们普通人类世界并不对等的空间世界,共分为凌云境和碧霄境上下二大空间界面,虽然说那里也有不少人类存zài

,但是据我所知那些人类也是因为古时人类的大智大勇大能力者,以大神通手段迁移过去的人类后裔,如今其中也不乏人类强者……在凌云碧霄境中,由于天灵地气、日精月华丰聚无比,天地空间的引力还比你现在所处的人类世间小,因此普通人类的寿命也近二百岁,稍修功法之士至少可达四五百岁,而有神通在身的人类寿命几近千岁……但是,人类在那里并非真zhèng

的势力强盛大族,顶多仅能算得上中等偏上那种势力的种族。而在凌云碧霄境中,强弱势力种族依次是妖兽族、魔怪族、人类族、类人族和外来异族……并且,每一族都有自己的强者和大神通者,这几族自存zài

以来便战乱不断、杀戮不止、抢夺不已,总之那里的强弱竞争和存亡之道,远超你们现在普通人类世界千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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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人蟒之约

凌星男听了此时已经盘踞坡地草丛的毒蟒之言后,顿时明悟了许多。

至少有几点,他已经清楚地理解了:第一点,在他现所处的这个世界之外还有另外的世界(也就是毒蟒所言的其他空间),并且那些空间与普通人类世界既有联系又有区别而已。第二点,想要进入另外的空间,他手中的佛屠珠(也是毒蟒说的金罡破界珠)是关键所在。第三点,另外空间的那些种族(自然也包括人类),寿命之长令之骇然,修liàn

功法之精深令之瞠目,事物之新奇令之向往,也许这些正是普通人类世界中,自古以来皆有不少人追求长生不老术和功法大道终成的原因。

果然,凌星灵在一番思考后,状若恍然大悟般说道:“若不是你如此详细的解说,在下还真不知dào

世间还有此等所在!也罢,既是如此的话,在下便同意了你的要求!还望你倒时候,能够对在下关照一二……”

那毒蟒见凌星男如此爽快的答yīng

了自己的要求,果也说道:“你这人类也绝非等闲之辈,以你现在异于常人的体质,若不是修liàn

了某种特殊功法,便是有了什么非常际遇所致。倘若再辅以你们人类的一些高绝功法,内外相修合一后必有大成……”

凌星男见这条毒蟒果然目光犀利无比,老早就一眼看穿了自己产生异变后的筋骨肌体。

到了此时,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如此了。并且经过这段时间的适应,凌星男对眼前的这条看起来依然恐怖异常的巨型毒蟒,也不那么畏惧了。

“过奖了,既然你和我已有约在先,那么只要异域之日开启,我必然会履行诺言让你同行的……只是听说这异域开启之时,是在天体九星连成一线之日,并且还要伴随日蚀现象,到时候再利用我的这颗金罡破界珠的威力,才有可能进入的……只是异域之日开启,离现在还有一段时间,难道毒蟒大人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想这段时间一直跟在凌某左右不成?”凌星男见毒蟒还没有离去之意,而且天时也不早了,只得说道。

这时,毒蟒听了凌星男之言,也明白了凌星男的意思,在沉默了半晌后,还是说道:“跟在你身边自然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有我在你左右的话,我相信这个普通人世之中,应该没有什么能够威胁得到你……”

凌星男闻言,细想之下也觉得毒蟒之言确属事实,在略经思考后,他便下定了决心:“既然你想跟着我,想必你也一定有什么惊人神通而不让任何人发觉到你的存zài

,只要你能做到这一点,就随你的便吧……”

毒蟒闻言,果然在尖锐的声音中夹带着一股阴狠之意:“这一点,你尽管放心……自从我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只要是见过本尊身体的活物,除了你……其它的都已经不复存zài

了!”

凌星男听了毒蟒所言,立即便看了看此刻毒蟒高昂其首,显露出一副凶狠异常且浑不在乎的姿势,只得微微的叹息了一声,心想此蟒毕竟是冷血无情的异类,有如此凶残的本性倒也不怎么奇怪。

最后,他只得说道:“好,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现在时候也不早了,我得回去了。也许再过一二天我和风云镖坊那些人就会去北方,到时候只要不让任何人发觉你的存zài

,何去何从就任由你便吧!”

毒蟒闻言,果然点了点头,最后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顺势看了凌星男一眼后,微微发出了一声咻嘶不清的声音,顺着夜空下的一股山风,展开身躯疾射入了另一处的茂密草丛。

终于,坡地上又恢了平静,夜色下再也没了声响。

这时,凌星男也朝着来时的方向返回了。

这一夜,可以说是凌星男有生以来,给他最大震撼和改变的一个晚上。就算他走在返回的路上时,心中的那股震撼和疑惑也久久难以平复。

但是,这个世界的许多事本来就是充满了离奇和不可思议的,只是一般的普通人根本就不可能碰上而已……

可是一旦有人碰上了,他就再也不是平凡人了!

一路上,夜风习习,夜空中渗透进了湿气,给人一种极其特别的感觉。

并不算远的路程,凌星男却走得很缓慢,他一面在思考着,也在计划着,他更在反复回想着那条毒蟒今晚对他说过的话,最主要的还是那些他从未听闻过的趣闻异事。

异域(也就是毒蟒所说的缥缈空间)和凌云碧霄境,那二处空间中的巨大吸引力确实让他起了极大的心动。

人都是向往好奇的,尽管有时此处已经很好了,但是一有机会,还是会向往更好的去处!也许这就是人性的弱点。

尤其是凌云碧霄境中的那些人类能够修liàn

普通人世中难以想象得到的功法,而且能够延年益寿,与旷古传说中的神仙一般,那是何等的令人向往。

既然他现在已经有了这样的机会,凌星男自然是不会轻易放过的。更何况,他经过这些年的流离失所和四处闯荡,尤其是不归山一劫之后,他更是看透了生死,领悟了世间弱肉强食这个千古不易的真理!

其实,不论在哪里,要想生存便有竞争,这是实力称雄的世界。

物竞天泽,是自然界的准则。

因此,想要自助得靠实力,想要助人更得靠实力,否则要想活得够久,便只能默默无闻地做个普通人!

想通了这些事情后,凌星男的心境终于演化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通透之感。

心头畅通,精神释然,肌体内外的血脉气息也顺畅了许多,尽管他在一步不停地走动着,但是心畅神清,筋骨肌肉也达到了轻缓松驰的地步。

甚而这一刻,他已能够清楚地感觉到,体内本已消失的真力内气,又有了丝丝缕缕的汇聚之意。

这是一个好兆头,凌星男感觉到自己身体在不断变化的过程中,有了让他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的骤变。

但不管怎样,只要是好的变化,他始终是乐意的!

因为,他即将要踏上的路,可能是一条连他自己都不能确定到底能够走多远的路……

实力,实力,一定要提升自己的实力!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走得更远……

凌星男在心底声嘶裂肺地呐喊着,尽管夜已经很深了,但是今夜内心的激动已经令他没有了半点睡意。

终于他来到驿馆不远处密林的边缘,但是他看到了二个形如鬼魅一般的绝快身影一闪而过,并且毫无声息的窜入了驿馆墙院之中。

凌星男见此情景,果然停下了脚步,立即藏身于一棵大树后,他静静地等着……深怕自己突然回到驿馆中,会影响到这二个人的下一步动作。

大概过了一柱香的时间,突然从驿馆中冲天而起了一道红光,只见那道红光冲至半空便传出一道尖锐的异响爆鸣,顿时夜空中火星四射印红了亩许天空,就算是数里外也能清楚地看见。

紧接着,驿馆中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呼喊和打斗声,而此时驿站不远处的黑暗中也立kè

冲出来一群黑衣人,直向驿馆合围过去……

只待这些人冲入了驿馆中,里间的打斗和呼喊也越发激烈起来。

凌星男立时心中一惊,便知dào

是风云镖坊那些人在不知不觉间遭受到这群人的突然袭击,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这时候,凌星男索性将自己身上的一袭紫青色长衫脱下,然后迅速的反穿在身,露出了紫青长衫的黄色花边里子在外,再解了头上的绳结将一头长发蓬乱,遮挡住自己的面容,最后只露出了二只如寒星一般的眼睛在外面。

他这才展开身形,也向驿馆弹射过去。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非要与我们风云镖坊过不去……”当凌星男刚一接近驿馆时,他便听到了楚迎风急促的喝斥声。

“嘿嘿,我们是什么人不要紧,最要紧的是赶快交出朱全东让你们护送之物!否则你们今夜一个也活不成……”一名围攻风云镖坊的为首之人,说道。

“哼,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朱大人一定已经遭到了你们的毒手吧?”楚迎风一边如狂风急雨般防守着,一边冷哼道。

“嘿嘿,你既然知dào

就好,反正他已经死了,我看你们也没必要再为他继xù

护送镖物了……只要你们肯交出镖物,我们立即就放你们离开!否则的话,嘿嘿……这物我们也要,人也不会放过的!”为首之人嘿嘿阴笑道。

“是吗?阁下倒是说得好听,只怕是我们给了你们镖物,我们就更没有活着的可能了……”楚迎风回道。

为首之人见楚迎风竟然看破了自己的意图,立即面上一寒,凶残的本性完全暴露出来,大喝道:“既然你已经看出来了,那么你们就再也没有活着的必要了!反正杀了你们,我就不信搜遍整个驿站会找不到镖物……”

楚迎风见对方果然如自己所想一般,虽然她在面临重重险境之下,倒也没有示弱半分,反而冷笑道:“想要杀我们,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为首之人见事已至此,亦再无多说的必要,只对手下众人喝斥道:“大家赶紧加把劲,先灭了他们,然后再去追他们另外的人……”

这时,楚迎风亦对身旁的三名风云卫说道:“大家不可恋战,各自分头突围出去……我们在事先商定的地点会合。”

那三名风云卫闻言,当即应了一声,果然都不再恋战,各自使出浑身解数想要突围出去。

然而,这群黑衣人人数实在不少,并且个个武功极高,而且还擅长相互配合之道,一时间倒也与楚迎风等四人胶着战在一起。

楚迎风等四人大都有了脱围之心,并无心恋战之意,如此一来反将显得急躁起来。

那名为首的黑衣人见此情形,立即说道:“哼,你们想要突围出去,只怕想得太容易了些。也罢,如此缠斗下去也难免夜长梦多……铁通,你再去将外面的人招呼进来,加强人手立kè

收拾了他们!”

为首黑衣人对身旁的一人说完,那人正要离去时,却不料黑暗中传出来一个幽幽冰冷的声音:“我看不必了,你们那些人永远也进不来了……”

为首黑衣人一闻此声,立kè

神经一绷,转头瞅向一旁黑暗处,果然发xiàn

有一道人影竟然悄无声息的立在那里。

这时,就连风云镖坊的四人也意wài

非常,他们都没有觉察到,离他们如此近距离的黑暗处竟然早已经站了一个人。

“你是什么人……难道我们外面的人都已经被你……”为首黑衣人迅速急攻几刀,顿时将一名风云卫逼开,立即醒悟道。

“不错!你的人都死了……虽然他们很想杀我,可惜连我的衣角都没有碰到半点。”

黑暗中说话之人,自然是略作打理了一番的凌星男,而现在能认出他来的人,估计已经没有人了。

“什么?我安排在外面的人可都不是一般的手下!他们竟然连你半点……”为首黑衣人听了凌星男的话,立kè

想到自己刚才果然是半点声响也没有听到,这才吃惊起来。

这时,凌星男看了看驿馆中刚刚还在胶着拼斗的双方,却因为他这个不速之客的到来,都分立两处停了下来。

“如果你们还不走的话,只怕结局也会跟你们外面的同伴一样了……”此时,凌星男冷冷的说了一句,话语中的森寒之意,似乎比夜风中的冷意还要凛冽几分。

尽管凌星男森冷的言辞刺伤到了这群黑衣人,但是这些人也是长年累月在刀口上混饭吃的主儿,又岂是简简单单的一句唬语便能吓得跑他们的。

尤其是为首的那个黑衣人,在听到凌星男的唬语之后,竟然大笑起来:“哈哈,真是笑话了。你以为就凭你一句狠话,就想吓退我们吗?我倒想好好称量一下你的斤两,常风、吴浪、丁奎、马豹,你们四人一起出去,给我把他砍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 以杀止杀(一)

夜色下,寒气浓郁无比。

也是在这样的夜下,黑衣人的一句话,令当场滚滚杀气渗入了空气中。

只见被黑衣人直接呼出的四名手下,杀气腾腾地走向了隐身于黑暗一角的凌星男。

那一刻,夜更冷了,风也猛烈许多。

然而,夜冷是因为杀气熔入了夜色中,风猛是由于四人身上逼压出来的真力劲道所致。

这四人,每向前走出一步,他们身上的杀机和劲道就猛涨了一分,只待他们快要逼入黑暗一角的边缘时,他们身上的杀机和劲道也狂涨到了极致。

气流汹涌,劲力卷长空;

威势隆隆,杀意浸冷风。

那时,凌星男在见这四人一步一步紧逼向自己时,他并没有动弹半分,身影依旧静静地矗立在黑暗的一角中。

就好像,他化身成了一樽黑暗中的木雕,自从他话声止住的一瞬间,他便失去了声息。

终于,那四人走到了他们认为动手最为合适的距离,并且无须任何一人的提醒,在那一刻竟然四人同时出手了……

起初,只是微微动弹了一下肩臂,后面的还没有完全施展,但是他们的身躯却同时凝固了。

夜色下,果见一道残影飘过,就好像是一阵清风袭来,却捕捉不到半点痕迹。

简直快得几乎看不到凭空移动的轨迹,下一刻那道残影的身躯已然穿过四人的身体,最后突然背立在了四人的身后……

这时,四人木然了,没有人能看清楚他们那时候的表情,是痛苦,抑或是惊恐?否则是其它的……

因为,这一切都不重yào

了。

凌星男化作残影的身形,穿过了四人的身体,却也穿透了他们的心。

快得不可思议的出手,感觉不到半点痛苦,这四人就这般永远的凝固了,从这个世界离开了,就此越走越远,直到生命的尽头……

此刻,所有人都看到了一个蓬头散发的人,身着一件黄色的花边长衫怪服,立在所有人的面前……

乱发飘飞,蓬发紫面,只要是他暴露在外的每一寸肌肤都隐现出青紫淡黄状,就好像他根本就是一个异类一般。

让所有人都无比震惊的是,当怪异的凌星男化作残影的身体突然出现在所有人面前时,他身后四个刚刚准bèi

出手的黑衣人便轰然一声,整齐无比的倒在了地下。

这时候,所有人的心,也因为这四个人的轰然倒下,陡然寒了,猛间颤了。

所有人惊奇的是,凌星男杀死这四个黑衣人几乎只是一个照面的工夫,也许是连一个照面的时间都没有用到……

如此,也太可怕了一点吧?

这一刻,驿站里的人,全都有了这样的思绪。

而这时的凌星男,只是冷冷地看着那名刚才还很是飞扬跋扈的黑衣人头领,他的二道森寒目光从蓬乱遮面的乱发下洞射出来,直勾勾地盯在对方的身体上,就好像是夜幕里的寒星,深深的刺伤了对方的自尊!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黑衣人头领被凌星男的目光硬生生地逼退了数步,后才惊慌地问道。

“我是谁不要紧,现在我只数三声……如果你们还不从我眼前消失的话,你们所有人就没必要再走了,全都给我留下来吧。”凌星男以一种毫无半点商量的语气,说道。

“你……”黑衣人头领何曾见到过如此霸道之人,但是在见了眼前这个杀星对付自己四名手下的手段时,他彻底无语了。

“一……”凌星男索性倒转身体负手望着夜空,嘴中只是淡淡的说了一个字。

果然,众黑衣人群里面开始起了一阵不安,大都有了蠢蠢欲动的姿态。

“二……”从凌星男的嘴中立即又钻出了第二个字。

以黑衣人头领为首的众人闻之,顿时骇然惊惧起来。

“好!咱们走……”黑衣人头领终于心头一横,朝一旁正当起轰的众黑衣人大喝道。

正准bèi

数出第三声的凌星男,在听了黑衣人头领果然下令离去时,他也趁势暂停下来,似乎是有意的缓缓向后退开了几步,再次隐入黑暗一角……

这些黑衣人的离去,楚迎风等人自然没有拦截,只是看着这一群人气势汹汹而来,离去时却灰头鼠脸如夹着尾巴的败家之犬,心中也不觉哑然。

看着这些黑衣人离去后,楚迎风等人正要上前给他们解围的高人道谢时,却发xiàn

暗黑的角落处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咦,前辈……刚才相助我们的前辈呢?”楚迎风见那群黑衣人离开之后,当先发xiàn

了刚才隐入暗黑角落的凌星男已然失去了身影,果然惊唤道。

这时,另外三大风云镖卫也发xiàn

刚才隐入暗黑角落里的人不见了踪影,也同样吃惊不已。

“大小姐,今晚相助我们的这位也许是江湖中的前辈高人,这些人向来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楚迎风身边一名年纪稍长的风云卫说道。

“不错,也许这位高人与我们镖坊有什么渊源,或者是老当家的什么故人,适才见我们有难,才出手相救的……”另外一名风云镖卫也接着说道。

而一度陷入沉吟状的楚迎风在听了二名风云卫的提醒后,只得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说道:“但愿如此吧!反正现在这位高人已经走了,只是可惜连个道谢的机会都没有……”

另外三名风云卫闻言,均作叹息一声,后来默然了之。毕竟江湖中的前辈高人,又何须用得着他们的答谢?

楚迎风见此,只得对身旁的三名风云卫说道:“走吧!我们去后院看看那几名普通镖师的伤势如何了?如果不要紧的话,我们必需马上启程与云弟他们那边会合了……”

“是的,会合之后力量将会得到加强,只要对方来的不是特别厉害的人物,我们也不用那么多顾忌了!”年长的风云镖卫又说道。

楚迎风点了点头,带着三名风云镖卫立kè

朝驿站后院走去。

然而,当这四人刚走到后院时,便听到了一阵急促的呼唤声:“这位兄弟,你没事吧……你撑着点,我马上带你去找大夫……”

楚迎风等人闻声,全都惊疑无比,于是加快脚步直入后院之中。他们这才发xiàn

后院里的五名风云镖坊普通镖师全都横七竖八的歪斜在地上,看这样子纵使没有遇难,状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了。

然而,却令楚迎风等人惊讶的是,院中竟然有一名身着紫青色长衫的男子正在对受伤的几名镖师进行简单的施治,而刚才的急促呼唤声,自然也是这个人所发了。

“咦,这个人不是小姐前日救回来的那个人吗?怎么他……”站在楚迎风身旁那位年纪稍长的风云卫一眼就认出了凌星男,复才惊讶道。

此时,正自焦急中的凌星男,听到了身后的说话声,果然转身站了起来,一脸错愕的望着楚迎风等人。

“这位兄台……你不是受了重伤?怎么这么快就好了吗?”楚迎风上下打量了一番凌星男,立即问道。

凌星男闻言,望了突然到来的风云镖坊众人一眼,最后故作惊疑迟缓之态,道:“哦……我……我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我也是刚刚听见了打斗喧哗声才从房间出来的,可是我一出来就发xiàn

这几位兄弟已经受伤不轻了……”

这时,另外二名风云卫开始分头检查起躺在地上的几名普通镖师的伤势状况。

“二死一伤……”一名风云卫检查了三个普通镖师后,对楚迎风说道。

“一伤一晕……”说完,另一名风云卫将一名被击晕的普通镖师拍醒后,说道。

楚迎风又看了一眼死伤的五名普通镖师,对身旁那位年纪稍大的风云卫说道:“龙先生,还要麻烦你给伤者医治一番了……然后我们还要尽快离开这里。”

龙先生听了楚迎风的话,果然点了点头,走上前去对受伤的镖师开始敷药医治起来。

“还要劳烦你们二位,将那二名镖师的遗体就地掩埋了……回去之后,我自会让我爹重金厚待他们的家属。”楚迎风对身旁的二名风云卫,说道。

二名风云卫闻言,也依言将死去镖师的尸首抱至驿站后面的山林掩埋不提。

此刻,院中便只剩下凌星男和楚迎风暂时无事的站着。

凌星男见楚迎风一副愁眉深锁的样子,还在不停地盯着龙先生救治那二名受伤的镖师,便在一旁知趣地对楚迎风道:“在下多谢楚姑娘前日的救命之恩……”

楚迎风闻言,又看了凌星男一眼,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轻叹道:“兄台不必客气,前日救你也纯属巧合,你不用记在心上……”

“也许对楚姑娘来说,可能只是举手之劳的小事,但是对我来说却是死而复生的天大恩德……在下绝不会忘怀的!”凌星男回道。

楚迎风听了凌星男之言,果又看了他一眼,说道:“对了,那日你怎么会晕倒在深山洪渠旁呢?真是有些奇怪……”

“这……这个……”凌星男见楚迎风突然问起自己先前之事来,却又不便直言相告,只得吞吞吐吐起来。

楚迎风见此,她是何等聪明之人,自然也猜出了凌星男多半是有难言之隐,只得说道:“既然兄台有难言之隐,我也不便多问……只当我没有问过吧。”

“还请楚姑娘见谅,在下确实有难言之隐!不过请你放心,在下对你们只有心存感激,绝无半分歹意的。”凌星男说道。

楚迎风听见凌星男如此说,果然笑道:“算了,过去的事情就不多说了。虽然我们前日救了你的性命,但是眼前我们镖坊有重大任务在身,你如果再继xù

留在我们这里,有极大可能会危急你的性命,所以你如果有更好的去处……就请自便了吧。”

凌星男听了楚迎风这番言话,果然心头有些感触,心想这女子心地倒是真好,到了这等危急关头还在替别人着想。

“多谢楚姑娘的好意,只是在下本就了然一身,去哪里都是一样的……更何你们对在下有恩,倘若我在你们危险的时候而自顾逃命,倒实非在下所能做得出来的!”凌星男也笑着说道。

“只是……你跟在我们身边,如果真的遇到什么危险,我们有时候自己都是自顾不暇;可能在你又遇到危险时,我们便抽身不及了……”楚迎风见凌星男如此执着,果然解释道。

“楚姑娘尽管放心,在下跟在你们身边,绝对不会成为你们的累赘的……”凌星男又看了一眼楚迎风,而这时龙大先生和另外二名风云镖卫也正好回来了,恰巧就将凌星男和楚迎风的对话全都听了进去。

“但是……”楚迎风还想再说些什么时,却听见一旁的龙大先生说道:“既然这位兄弟都如此说了,大小姐就让他跟我们一起上路吧!反正我们那二名镖师受伤,也需yào

有人照料的……”

楚迎风见龙大先生都这样说了,再看了看凌星男坚定异常的神情,果然也不好意思再推托,只得说道:“那好吧,既然龙大先生都这样说了,兄台就跟我们一起上路吧,顺便也请你帮我们照顾一下那二位受伤的兄弟……”

凌星男见龙大先生替自己说了话,也是略作感激地向对方点了点头,最后爽快的回道:“这点小事情,请楚姑娘放心……”

最后,楚迎风让人简单收拾了一下驿站里镖坊的紧要物什,便带着几人连夜上路。

也是在路上,凌星男方才知dào

,有位宁城守护朱大人今日在与朝庭叛军及强贼众盗的交战中,以四千兵力抗击对方数万之众,终因寡不敌众而壮烈战死……战死前,他将许多刺探得来的朝庭机密函件和唯一爱子交由风云镖坊带回北方安置。而在晚上前来劫夺风云镖坊的众黑衣人,正是那些派来抢夺机密函件之人。但是他们没有料到的是,朱大人抢先一步与楚氏姐弟计划好,将风云镖坊的人分作二批出城,而留在城中的楚迎风等人只是诱饵,在故yì

拖住对方的眼线,中午就轻装乔扮离开的楚慕云等人,才是真zhèng

带着机密函件之人。

如此,楚慕云等人带着机密函件和朱公子才能较为顺利的出城,虽然楚迎风等人却危险了许多,但这也是没有其它更好办法下的一个办法了……

一路上,凌星男与另外一名镖坊镖师分别扶携着受伤之人跟在后面,行走时虽然多有不便,但也并无太大的影响。

这一夜倒还无事,直到东方初白时分,一行人方才离开山间便路,只在稍作休息之后,又改走人马易行的官道继xù

前进。

第一百四十六章 以杀止杀(二)

风云镖坊一行人,马不停蹄地连续赶路,如此一来倒还勉强走了个百十里路,天明时分方才出了宁城地界。本来夜间赶路就不甚方便,只是较白天而言隐秘了几分,何况他们还带着二个受伤的镖师,自然也快不到哪里去的。

天亮不久,这一行人走在官道上显然极为扎眼,普通过路人一见他们的行装,当然也知dào

这些人并不是普通人,只得远远的避开。毕竟在这样的乱世之中,杀人行凶后一走了之,且都是寻常之事。

于是,来来往往的普通行人果然是生怕接近了他们,否则就会有灾祸发生一般。

风云镖坊中人见了行人如此紧张的神情,自然也知dào

是因为他们大都是身佩长剑,腰悬短刀之故,并且他们早早就收起了镖旗,衣着像极了江湖莽客之类的束装打扮。

当然了,这也是因为楚迎风知dào

他们此行回程必定困难重重,低调行镖反而更加稳妥。更何况,他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迅速与楚慕云他们会合,也不想路途之上再节外生枝。

终于,他们又赶了二十多里路之后,来到了一个偏离大官道十来里路的偏僻小镇甸外。

小镇果然名副其实,很小。甚至于,可以说得上只是相隔较近二个村落组成的。

这里的村民大都是猎户居多,世代皆以上山打猎为生、下河捕鱼为主,因此长年不太与外界之人纠缠,向来都自给自足,顶多有时候只是村落中居民相互间交换些食物衣布之类的东西,彼此交好却能维持生计,山村乡民只图衣食无忧,倒也没有其它更多的奢求。

前几日,风云镖坊一行并没有走过这个小镇甸,但是对于他们常长行镖来说,听镖坊中人倒也提过数次,只是他们刚来到小镇甸外围时,却发xiàn

镇甸里里外外都出奇的安静,对于他们这些非常敏感的人来说,大白天出现这样的情况绝对不是正常现象。

他们都猜想得到,这里曾经一定发生过什么不该发生的事情,或者这里可能即将发生一些不该发生的事情……

凌星男在来到小镇甸的外围时,突然心中也有了一股不祥的预感,甚至于他还尤其敏感的在飘来一股风中嗅到了浓烈的血腥味,可能是由于时间不短了的缘故,血腥味在空气中残留的气味已经极不明显了。

但是,对凌星男来说,这一点已经足够了。

“不对劲啊,这个小镇怎么大白天就死气沉沉的,好像镇上的人都死光了一般……”一个风云卫见到小镇出奇地安静后,当即心直口快地说道。

“嗯,确实有些不妥!也不知dào

云少爷他们到底来了没有?”站在楚迎风身后的龙大先生,也说道。

“他们比我们先走半天时间,照理说应该早就到了才对啊!但是看这里的情形,只怕这个小镇实在有些蹊跷啊……”楚迎风再度仔细地看了看小镇上的情形,但是相距较远,她也只能依稀看清小镇的土石街道上有几头牛羊牲畜来回走动的影子,却根本看不到半个人影。

“大小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要不然我们先派二个人进去看看……如果所有人都进去的话,倘若真中了什么埋伏,也就只能处处被动了!”龙大先生沉吟了一下,说道。

楚迎风听了龙大先生说的话,果然也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也只能如此了,但是为了安全起见,就由我和寸英首进去吧,他的轻功好、为人也机警,倘若真要遇到什么埋伏,以他的轻功和机警,应该能够脱困的……”

龙大先生闻言,摇着头,叹息道:“大小姐以身犯险只怕不妥,我们离开镖坊总堂时,我可是答yīng

过老当家的,要誓死保护你们姐弟……如今少爷已经下落不明,我断然不会再让你只身冒险的!就由我和寸英首进去吧……”

楚迎风听见龙大先生如此说,心中一阵感恸,说道:“龙大先生还是留下来吧,万一我们真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以龙大先生的智谋自然能救我们脱险,但要是换了让我留下的话,反而还没有半点把握能救得了你们……”

龙大先生闻言,又叹道:“大小姐过奖了,要不这样吧,反正你们这次前去小镇上也只是打探情况,还不如寸兄弟一个人前去……我相信以寸兄弟的轻功和机敏,应该能够胜任的。”

“这……”楚迎风本来还想多做坚持,果然又听见被称作寸英首的风云卫说道:“大小姐,实在没必要与在下一起冒险,何况我一个人前去倒也来去自如,反正也只是打探一番小镇里的情形,你们不必担心,我这就去了……”

说完,寸英首就纵身掠出,直如箭矢离弦一般冲射过去。

不过几次眨眼之间,寸英首的身影就掠入了小镇之中,再也看不到半点身影。

小镇之内,依然是出奇的安静,当寸英首的身影完全消失于小镇内时,原本小镇街道上四处盲目行走的牛羊牲口的身影也突然消失了。

此刻,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而众人的心弦也在寸英首掠入小镇的那一刻,绷得更紧了。

微风吹拂过脸膛,但是带不走众人脸上凝滞的紧张。

楚迎风、龙大先生及另外一名风云卫,目不转睛地盯着数百丈外的小镇,似乎他们想硬生生的将之看个通透。

可惜的是,小镇上仍然是死一般的沉寂。

“看来,寸兄弟这么长时间没有回来,并且连半点示警的声音也没有传回,多半是遇到什么麻烦了……”这时,龙大先生冉冉的说道。

其实,就算龙大先生不说出来,大家也猜到了,只是在这样的情形下,总要有一个人说出来的。毕竟,再这么一直等下去,也不是什么好办法了。

“看来我们这次面对的对手,果真的不简单啊!寸英首的轻功不弱,并且向来机警,这一回他竟然连半点示警的声音也没有发出来,可能人已经凶多吉少了。希望云弟他们不出什么事情才好,否则我们这一次真的损失太大了……”楚迎风以一种略带几分焦灼的语气说道。

“罢了,我看我们还是直接进去吧!如果说云少爷他们已经落入了对方之手,就算我们不进去,他们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对我们而言,早就已经是一败涂地了……这还用得着什么小心谨慎呢?我倒想看看对方都是些什么人,竟然能有如此好手段!”龙大先生说道。

楚迎风听了龙大先生之言,也点头道:“龙大先生说的不错,事已至此,我们走吧!”

但是楚迎风刚走出几步,却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回头朝凌星男和另外二名受伤的普通镖师说道:“你们都已经受伤了,就不必跟我们去了。如果可以的话,先找个地方躲藏起来,要是我们这一次真的不能回来了,你们还可以回到镖坊给老当家的报个信……对了,还有你……你并非我们镖坊中人,你也没必要与我们一起冒险了,你自己逃命去吧!”

“但是大小姐,我们不怕死……”一名受伤的普通镖师说道。

“对,大小姐,我们都不怕死……”另一名受伤的镖师也附和道。

这时,凌星男也显得无比淡定地说道:“楚姑娘,你们不用担心我,我既然已经来了,也断然不会一个人逃命去的!你别忘了,我早就说过的……我不会给你们添麻烦!”

楚迎风听了三人说出的话后,果然身形一顿,心中似乎受到了莫大的震惊和感动,“可是,你们都……”

楚迎风正准bèi

再说些什么时,果然又听到龙大先生说道:“大小姐,如果对方真的想要一个也不放过我们的话,你让他们分头离去反而并不是在帮他们……”

“不错!既然要死的话,我还情愿永远跟着大小姐你们……”那名受伤普通镖师又说道。

“唉,你们……你们既然执意如此的话,那我们就一起走吧!”楚迎风听了龙大先生和镖师之言后,只得轻轻叹息道。

龙先生和另外一名风云卫也看了看二名受伤的镖师和凌星男一眼,神情间也多了一分感动。

凌星男见楚迎风和二名风云卫已经当先朝小镇走去,他立即与那名没有受伤的镖师再度扶着二名受伤的镖师要跟上前去时,殊料那二名受伤的镖师都同时向他们摆了摆手,竟然执意自己强忍着疼痛,独自一瘸一拐地向前走去。

凌星男见了这二名受伤镖师的举动后,竟也愣了一愣,但转即又想到了,那二名受伤的镖师多半已经抱定了必死之心,反而身体上的那些疼痛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既然人已经抱了必死之心,反而现在身体上的这些疼痛,也许正是他们体验最后人生的一丝活着的美好感觉了。

想到这些,凌星男轻轻叹息了一声,因为这样的感觉,这样的心情感受,他经lì

得太多了,自然是深有感触。

就这样,凌星男也迈开步子,朝着小镇的方向走了过去。

只是当他越走越近,凌星男越能清晰地感觉到空气中那股越发浓烈的血腥气息,一股略微熟悉的杀戮气息渐渐在他心头滋长……

一行人很快就走到了小镇的街头,只见土石铺就的街道上看不见半个人影,空荡荡的果然与外面见到的情景一模一样,没有半点生机和人气。

一行人一踏进街道,就平白无故的刮起了一阵阴冷冷的怪风,众人只觉得浑身上下都有一种不自在的发毛感。

未走多远,突然被一阵怪风吹过,掀开了一旁破茅屋的房门,紧接着便响起了一阵吱呀吱呀的响声。

众人本来就久悬的心悸,猛然间被撕裂了一道口子,所有人的神经一下子被紧绷到了极至。

当所有人都看清了是被一阵怪风掀开房门发出的响动时,这才稍稍安定下来。但是他们一刻也没有放松的警惕性,始终伴随着他们的脚步一直向前、再向前……

楚迎风和龙大先生以及另外一名风云卫始终在前面徐徐前行着,他们的注意力早已经超脱于身心之外,游走于街道的四面八方。虽然他们还没有紧张到心神失守的地步,但是手中的武器和暗储以应付一触即发的攻势,都达到了一种剑拔弩张的地步。

突然,街道一旁的木门突然开启,从屋内迅猛的冲刷出来一条大黑狗,并且还伴随一二声汪汪的犬吠……

然而,在所有人都高度警惕之际,也突然被这条大黑狗的突然冲出吓了一跳,只是还未等到这条大黑狗冲出房门多远,只见离黑狗冲击而来最近的风云卫一刀劈出,在一道刀光外泄之后,那条大黑狗只在一声惨叫后便被从头到脚劈成了二半,随即见到二半狗尸在冲击力的作用下又一分为二地继xù

向前移挪了一段距离后翻倒在地,紧接一阵难闻异常的狗血腥气飘散进了空气中……

而这时,安静异常的小镇四周的破落屋舍之中,突然有了动静……

甚至,一些土木结构的屋舍被什么巨大的外力猛然一下撑得四分五裂,发出了如同屋舍散架了一般的声响;轰然四起,还有残亘断壁倒地碎烂的声音……

与此同时,小镇的上空果然飘来了一阵如同鬼哭狼嚎一般的怪笑声,直震得众人耳内嗡嗡作响。

“嘿嘿……哼哼……”

“你们既然都来了,那就全都把性命留下吧……”怪笑过后,一个清晰的怪声道。

“大家注意,迅速靠拢到一齐。来者果然厉害之极,我们单凭一二人之力,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楚迎风在听了这道怪声后,立即说道。

龙大先生等人闻言,危急之下果然迅速互相靠拢到一起。

唯独凌星男一人,并没有理会楚迎风的提醒,而是镇定异常的向街道四周看了一番后,开始冷冷的盯着前方百十步远的地方,在那里正有一棵枝叶茂盛的大树。

“原来是他们……”凌星男淡淡的说道。

风云镖坊几人本来就距凌星男不远,又见他到了这个时候还是一副镇定无比的神情,本就开始由惊疑起来,但是又听到凌星男从嘴里吐了这几个字后,更加吃惊起来。

“怎么?兄台你……你认得他们……”龙大先生当先听清了凌星男说出的话,大惊道。

“仅有一面之缘……倒也勉强算得认得。”凌星男又向街道四周的屋顶看了一眼,回道。

而此时,众人顺着凌星男的眼势,立即也发xiàn

了街道四周屋舍的顶端,分别五处贮立着五头奇形怪状的凶猛异兽,正自虎视眈眈的注视着他们,而这些异类看着他们时的馋饿眼神,分明已经把他们当成了一顿丰盛之极的美餐。

第一百四十七章 以杀止杀(三)

“果然是这些怪物,咦……这些怪物怎么与以前不同了,难道是被驯养进化得更加高级了?上一次那几只怪物身上的毛色是一身白毛,而这一次怪物身上全都变化成为金毛了……看来,这一次要麻烦些了。”凌星男在见到屋顶上虎视眈眈的五只变异凶兽时,果然也吃惊不小。

楚迎风听见凌星男似乎在自言自语的声音,连忙追问道:“兄台,你以前见过这些怪物?”

这时,凌星男已从变异凶兽身上收回了目光,听见楚迎风问起自己,只得点头应道:“是的,我以前在南诏国游迹时,见过一次……”

“这些异兽看起来绝非普通怪兽,不知兄台可有对付这些怪物的方法?”龙大先生在一旁听了凌星男的应答后,问道。

“有倒是有……但也未必管用!只是我们当时在夜间遇袭,我记得用火把倒是能够将之逼退的,但是……这一次的情况似乎有些不同,能不能逼开我也没有绝对的把握!更何况……”凌星男回道。

“何况什么……”楚迎风问道。

“我是想说虽然这五只凶兽极其厉害,但是在它们身后操控之人才是最为关键的……”凌星男看了风云镖坊几人一眼,说道。

“不错,这位兄台说得极是!就是眼前的五头凶兽已经够我们头痛的了,对它们身后操控之人的厉害程度,只怕我们更是一点把握也没有……”龙大先生说道。

楚迎风听到龙大先生说出的话后,心头也是一阵寒颤,果然花容微微失色,最后叹息道:“如此看来,云弟他们是真的凶多吉少了,我们也恐怕……”

凌星男听了楚迎风说出的凄言淡话,也不由得心头一紧,立即向着楚迎风走近了几步,轻声说道:“楚姑娘,你们可愿听在下一言……”

楚迎风正自心绪低落之际,她望了凌星男一眼,说道:“什么……”

“这位兄台,有话请直讲无妨。既然我们已经到了生死关头,还有何话不可说?”龙大先生也在一旁道。

“只要你们相信我,一会儿全都听我的招呼,我保证可以带你们离开……”凌星男镇定自若地说道。

“什么……兄台你……你真的可以带我们离开?”楚迎风和龙大先生等人听了凌星男所言,果然如抓到了一颗救命稻草一般,吃惊万分地问道。

“不错!关键是看你们信不信我?”凌星男瞬间恢复了往日的豪情,果然自信满满地对众人说道。

“好!我相信你……”龙大先生竟然没有半分迟疑地说道,并且他对凌星男的信心也一下子高涨起来。

楚迎风见龙大先生都如此快就决定了,她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在有意识的咬了咬嘴唇,似也立kè

下定了决心,说道:“嗯,我也相信你!”

旁边的其他人,见楚迎风和龙大先生都答yīng

了,自然也没有多说什么,全都点了点头。虽然他们心中正自阵阵狐疑,但凭他们的能力更是没有半点办法了。

“好!过一会你们听到我的招呼,便各尽全力以最快的速度向街道二侧的屋舍中奔去……记住,只要你们奔入屋舍中,就各自想办法放火烧房,逼得那些怪兽不敢靠近你们……”凌星男见风云镖坊的人都信了自己,即刻说道。

而此时,楚迎风正想再说什么时,却听到凌星男朝向远处的街道一头喝斥道:“哼嘿二鬼,老朋友来了,又何必再躲躲藏藏呢?”

没过不久,果然从街道远处传来了一道阴冷诧异的怪叫声:“你是什么人?竟然认得我们……”

“嘿嘿,我是谁?你们过来看清楚,不就知dào

了。难道堂堂饮邪血宫化血堂中的二大使者还会害pà

了不成?”凌星男望着远处,又嘿嘿冷笑道。

“哼哼……嘿嘿……,我们会害pà

你们?”远处的怪声方毕,果然见到二道血色赤影从树上纵射过来。

那二道血影人形奔射过来的速度极快,几乎只是短短的一二个眨眼间,很快便要到达近前……

也随着这二道人影的到来,空气中即刻带来了一阵浓烈的血腥气息,闻之有令人作呕之感。

当这二人正面奔来时,众人终才看清楚他们的真面目:二人都长得青面裂牙,嘴大漏风,鼻歪眼斜,耳阔八方,似乎连五官都挤到了一块儿,脸上还长着一层浓密的汗毛,实如野兽一般。

上一次,凌星男也是在夜色下才见过二人一面的,但是在当时的夜暗下本就看得不是很清楚,今日再度仔细看清了二者的尊容后,他还是长长的嘘出了一口气。

“跑……”就在那二人便要奔至眼前的一瞬间,从凌星男的口中果然崩出了一个字提醒众人。

这时,风云镖坊众人闻之,立即分作左右二批人同时向街道二侧的屋舍中奔去。

哼嘿二鬼刚一奔至,却发xiàn

凌星男身后的风云镖坊中人奔向了二侧的屋舍中,顿时疑心大起。

但这时,却发xiàn

凌星男独自一人站在街道中央,并没有半点离去的意思。

“咦,你……你们……”哼哼鬼果然惊道。

“老二,谨防有诈……”嘿嘿鬼倒也谨慎,二人的身影还未立时停下时,便提醒道。

只是,当哼嘿二鬼惊讶之时,凌星男竟然不避不走,径直向哼嘿二鬼扑腾过去。

只见他掌劲凌空,势如长虹,身形更是化为了二道快得无以言喻的残影,一分为二地扑向了哼嘿二鬼……

哼嘿二鬼没有料到凌星男说打便打,并且先前也看不出半点征兆,二鬼扑射过来的身影还未完全刹住,不防凌星男却以迅雷不及之势已然攻向他们……

凌星男经lì

了身体上肌能上的异变后,四肢经络的结构远远超过了普通人,就算是身怀上乘武功的高手也未必能有他如今的力量和速度!

在这一点上,凌星男已经不止一次得到了证实。

尽管此刻他体内的真气还没有恢复,但是仅凭他现在的非凡筋骨奇力和速度,也绝非眼前的哼嘿二鬼所能比拟得了的。

因此,凌星男故yì

要借助自己身体的强横优势和凭着速度、力量来直接击杀二鬼……

当然,他抢先击杀二鬼的主要原因还是,二鬼有控zhì

五头变异凶兽的操控能力,只要将二鬼击杀了,那五头凶兽失去了控zhì

,五头凶兽配合施展的威胁自然就好解决了。

故而,凌星男一出手便毫不留情……

身影化虚,凭借速度;掌力破防,依仗强力。外加速度与力量的同时配合,并且对二鬼来说也绝对突然的袭击。

如此一来,哼嘿二鬼果然见到刚才还矗立未动的凌星男,这一会儿竟然同时化身为二道残影,分别扑向自己兄弟而来……

速度要化作残影,那该是怎样的快法?

最先冲射过来的哼哼鬼,只觉眼前一花,凌星男以掌化刀的绝快一击已经割在了他的颈项处,他还正想以真气驱动邪兵‘血溅’斩击对方时,却发xiàn

凌星男的身影已经从眼前消失了,但是对方铁掌化作钢刀的一击,业已割断了他的颈间大动脉……

那时,哼哼鬼立kè

怪叫一声,腾腾地连退数步后,这才满脸恐惧的捂着自己的颈项,再也说出不话来。

亦在同时,凌星男一记掌刀偷袭得手,另一侧的右掌也在同一时间随着化为残影的身形飘向了嘿嘿鬼……

这个时候,嘿嘿鬼虽然比哼哼鬼谨慎了几分,但是如此短的距离对凌星男的速度来说,几乎是眨眼便到的工夫,又哪由得他更多的考lǜ



这一回,凌星男右掌五指合一,化为残影的身形还在空中飘移之际,他五指凝化出来的指刀如弓矢上的箭星,直划对方胸膛……

嘿嘿鬼虽然也极尽小心了,但是他却没有料到凌星男的身形已然快到了如此变态的地步。

那一刻,二人都是腾身飞移,脚不沾尘,一人企图避闪逃窜,一人如箭矢流星般电闪飞射……

在这一刻,任何人都能看出来,唯有速度才是关键。

避得开,便能活下来。

避不开,只能被破胸开膛!

嘿嘿鬼此刻再也笑不出来了,他虽没有明眼看到背后的杀招在迅速逼近,但他却能清楚地感觉难以避免的死亡气息在向自己靠拢,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终于笼罩身心。

以前,他杀死的人太多太多,见到的鲜血早已蒙蔽了他的良知,那种杀人如麻的快感虽然让他极度兴奋,可是他从来也没有想象过有朝一日自己也会落到如此的下场。

死亡的威胁,死神的降临,他终于领略到了这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

这一刻,他终于怕了……

因为他清楚地听到了哼哼鬼最后临死一刻,发出的不甘的惨叫,然后他又听到了哼哼鬼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了声息。

终于,他的心也寒了……

恐惧至极点的最后一道防线,终于被打破了。于是,他的身形再也不能再快了,因为他已经到了自己绝顶身法的极端。嘿嘿鬼在这一刻甚至在想,如果再给他一点时间,他一定会寻求到对绝顶身法极致的突pò

……

但是,这一切都晚了,也是不可能了。

因为,他的生死已注定在了凌星男的手中……

“啊……”下一刻,嘿嘿鬼终于感觉到如利刃刺穿了他的后心,最后直达前胸心脏。

速度,果然是绝对的速度!

力量,依然是破开一切的关键!

只在凌星男化为残影的身形瞬间靠近嘿嘿鬼的当下,他的手指化刀,以一种快得无法看清的速度和一道破金穿墙的顺势力度最终轻易的划开了嘿嘿鬼的前胸后背,然后在那一道奇速加巨力的切割之下,嘿嘿鬼的心脏内腑尽被刺穿……

甚至于,连嘿嘿鬼自己都没有明显的疼痛,便此魂飞天外,一命呜呼。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

似乎发生在风云镖坊那些人全力奔入街道二侧的屋舍时,哼嘿二鬼便就此被斩杀。

几乎同一时间,屋顶上贮立观望的那五头变异凶兽由于没有得到哼嘿二鬼的指令,竟然一直愣愣的站在屋顶上,它们看着风云镖坊那些人奔入屋舍之中,而且对凌星男瞬杀哼嘿二鬼的所有举动都视若旁观,竟然没有半点相助的意思。

直到哼嘿二鬼双双毙命倒下,这五头凶兽方才急躁起来,开始在屋顶上相互嚎叫着。

凌星男见到五头凶兽的反映,立即提高了警惕,尽管他对自己的实力颇为放心,但是同时面对五头凶兽的局面,也是相当棘手的。

此时,凌星男抖了抖双掌指尖上哼嘿二鬼的鲜血,自然全部的注意力也放在了五头变异凶兽身上……果然,他见到二头凶兽的眼中突然红光一闪,竟然张牙舞爪的向凌星男所立之处扑来……

二头凶兽从天而降的凶煞气势果然铺天盖地,它们的身影还没有完全扑达,但是那种俯冲下来的凶猛气势,凌星男竟然也不愿强接硬拼……

如此气势之下,凌星男自然选择了避闪。

凌星男立即双腿一蹬,借着身体筋骨的爆fā

力,如闪电般一划而过,也掠入了街道一旁的屋舍之中。

尽管凌星男避闪开了,但是那二头变异凶兽俯冲而下的趋势并没有半点改变,仍然直冲冲的扑向了凌星男刚才所立之处。

奇异的一幕出现了,原来那二头凶兽从屋顶扑落下来的目的竟然是倒在血泊中的哼嘿二鬼的尸体……

二头凶兽一扑至哼嘿二鬼尸身旁,果然对二具尸体毫不客气地疯狂厮咬着,只见满天血肉纷飞,空气中又开始迷漫起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而刚才在屋顶反映稍缓的另外三头凶兽也扑腾下来,一起加入了厮咬哼嘿二鬼尸体的行列中……

凌星男站在一处屋舍房檐下,看了看突然出现的恐怖一幕,他也只能摇头不已。

也许就连哼嘿二鬼也不会想到,他们死后的尸体竟然会被自己驯养的凶兽撕咬得粉碎。

“兄台,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凌星男站在屋檐下,他望着眼前的恐怖场景正自摇头之际,却突然从身后的屋舍内传来了楚迎风微微发颤的声音。

第一百四十八章 以杀止杀(四)

凌星男听到话音,果然猛一回头,就看到了楚迎风微微发白的脸色。

看见楚迎风和她身后二名手下极不自然的讶异神情,凌星男当然知dào

,多半是因他刚才显露出绝顶身手瞬杀哼嘿二鬼,以及见到五头凶兽撕碎二鬼尸体的恐怖情景所致。

凌星男听了楚迎风之言,转头轻声说道:“先不急,我们且静观其变……”

此刻,风云镖坊众人自然都看到了凌星男显露出来的超绝身手,都再也不敢把他看作一般人了。

虽然刚才不少人还根本没有看见凌星男瞬杀哼嘿二鬼的场面,但是能够在这么短时间就撂倒了那二名可怕的敌人,仅凭想象就能猜测得到,这绝对不是普通人所能做得到的。

同样,掠身进入另一侧屋舍中的龙大先生和一名风云卫,自然也将场中的情景看在眼内,对凌星男的绝顶身手,他们又岂能不知?

他们见凌星男没有立kè

进行下一步的行动,也只得静静的等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等到五头凶兽终于肆无忌惮地啃食完哼嘿二鬼的尸首,这又才分别转身向四处张望起来。

在这一会儿,它们终才记起,这里似乎还有其他人类的存zài



五头凶兽凶威凛凛的抬起头来,以它们恶狠狠的、冷血无情的眼光,开始观注起周遭的情形来。

“吼,吼,吼……”当一头凶兽首先发出一声凶吼后,其余四头凶兽也迅速嚎叫起来。

“不好,这些凶兽要发狂了……你们赶紧点火……”凌星男在听到五头凶兽凶威毕现的嚎叫声时,果然对风云镖坊那些人大喝道。

然而,便在凌星男话方说完,那头当先发出凶吼的凶兽立kè

向凌星男所立之处扑来,它扑掠过来的庞大身形挟带着阵阵腥风,那扑击之势明显便是百兽之王的猛虎扑食……

原来,这头凶兽正是一头被化血堂驯化了的白额老虎,并且被化血堂哼嘿二鬼以魔派血引秘术异化成功,成为了一个只知嗜血的异物。

凌星男一见凶虎向自己扑来,便知dào

这五头凶兽失去了哼嘿二鬼的控zhì

,已经只知dào

嗜血啃咬,只要是活物就不会轻易放过了。

这时,凌星男见二侧的屋舍中果然传出来阵阵黑烟,一阵噼里啪啦的火势响声也渐作起来……

凌星男见猛虎扑势过来,凶威确实不弱,倒也不便硬接,只得顺势飘出丈外避开。

然而,凌星男这一避开,那头凶恶无比的异虎一见没有扑中凌星男,却同时间发xiàn

了屋舍中的楚迎风等人,于是异虎双目一寒,眼中血芒大盛,它竟然舍弃了对凌星男的再度猛击,径直向楚迎风等人扑掠过去……

异虎一扑,威势自然惊人。挡在楚迎风等人前面的木栅门被轻易破穿,里面的风云镖坊那些人一见异虎扑入立即被吓得惊唤起来……

倒是楚迎风沉稳镇定了许多,一见异虎扑入立kè

将一柄寒光闪闪的宝剑拨了出来,但也禁受不住异虎身上的强dà

威压,只得连连后退。

异虎见到楚迎风宝剑上的寒光,更是怒意大现,一张大嘴中露出了血盆巨齿,四腿微屈作势欲扑……

楚迎风见状,尽管内心恐惧,依然一剑本能的平刺出去,化为一道剑光泄出……

接着是,巨虎扑出,威势有如天降,庞然虎躯之下带来满面劲风。

楚迎风和众风云镖坊等人见状,立即面容失色,大都慌乱起来。

下一刻,只听到一声凶虎的哀嚎,震得众人耳内嗡嗡作响。

再看时,楚迎风的长剑竟然不偏不倚的刺入了凶恶异虎咽喉要害处……

也在楚迎风这一剑刺中异虎后,那头凶狠异常的异虎只能不甘的怒瞪虎目,身上的力道再也使不出半分了。

大概一二个眨眼的时间,异虎便倒地不起,这一回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楚迎风抽回长剑,她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一剑的威力竟然有这么大,而且还不偏不倚的刺入了异虎咽喉……

然而,当她再度检视了一遍异虎尸身后,这才发xiàn

竟然在异虎的后背脊柱上,深深地镶嵌着一个状如圆环齿轮的器物……

这时,她方终才明白,原来真zhèng

击杀了凶恶异虎的竟然还另有其人!

果然在屋舍外一道人影一闪而过,他不是凌星男又是何人?

适才凌星男发xiàn

异虎丢下自己,竟然转去扑杀楚迎风等人,他自然知dào

异虎的凶势,如果自己不及时救援,这些人多半会凶多吉少。

正当凌星男四周环顾之际,却发xiàn

了不远处哼哼鬼死后失落在地的邪兵‘血溅’,于是他才想到将邪兵血溅捡起,再以巨力投掷击杀异虎……

尽管异虎凶恶无比,但是在凌星男全力掷射出的邪兵血溅,在奇速加锋利的作用下,异虎又怎能避闪得过?

于是,邪兵血溅顿时就斩断了异虎的脊柱骨,任凭异虎再怎么凶猛,脊柱一断之后,一身威力就此消失,后又在楚迎风一剑封喉之下,这头异虎的结局便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楚迎风见到凌星男一闪而过,在他的身后竟然还同时跟着二头发了狂似的异兽,对他穷追不舍。

虽然那二头异兽的速度和扑击威势尽管不如刚才的异虎,但是二头异兽合击之下,凶威更是远甚方才……

此刻,楚迎风也因为刚击杀了异虎,心中对异兽的惧意少了许多。

她看到屋舍内火势渐起,也知dào

自己等人再呆在屋舍内就算不会被异兽扑击,但是时间一久也必然会被大火所吞没。

而这时,火势渐起,浓烟滚滚,众人也注意到了屋舍内大火熊发之势,都有了离开之意。

楚迎风当机立断道:“走……我们出去,我们风云镖坊什么时候当过缩头乌龟?”

说完,楚迎风长剑刷动,一剑就劈开了还未完全碎烂的屋门,当先就冲了出去。

后面的人见状,也都亮出了刀剑,也跟着奔了出去。

此刻,对面屋舍中的龙大先生等人因为屋中火势渐起,又见到楚迎风奔向了街道中央,同样冲到了屋舍外面与楚迎风等人会合在一起。

远处,凌星男以一敌二,业已与二头凶兽打斗至一起,二兽一人战火如荼,你来我往奔跑躲闪。凌星男的身法绝快迅疾,就算在二头异兽的尖牙利爪之下,也伤他不得分毫,只急怒得二头异兽嗷嗷怪叫不已。

而这个时候,风云镖坊所有人都从屋舍中跑了出来,留在原地刚将哼嘿二鬼的骨肉咀嚼完毕的另外二头凶兽,在见到风云镖坊众人奔跑出来时,终于带着还未完全吃饱的半饥神情望了过来。

并且,这二头凶兽也不如先前三头凶兽那么反应灵敏,似乎还略有些痴呆的感觉。

它们看人时的神态,有些呆滞;移动时的速度,也有些迟滞。好像它们连胆子,也小了许多。

原来在楚迎风等人细看之下,才发觉这二头凶兽竟然是被血异驯化的大狗熊。

“龙大先生,你与梁卫兄击杀左边的一头凶兽……我与其他的兄弟合力击杀右边的一头凶兽,我们尽量速战速决……以防还有别的什么变故!”楚迎风见到二头异化的大狗熊开始向他们奔跑过来时,当即说道。

“好,那大小姐你要小心些……”龙大先生听到了楚迎风的安排,也立kè

回道。

说完,龙大先生与那位风云卫梁卫迎了上去,二人身形暴起,腾射出去后在半空中交相错落,人至半空却已拔出了锋利的长剑,一左一右的同时向左面奔跑过来的异化狗熊刺去……

另一边,楚迎风也扯落出手中宝剑,展开身法刺向了另外一头被异化的狗熊……楚迎风身后的那些普通镖师见状,也都拼了命似的一涌而上,齐向奔跑过来的狗熊砍杀过去。

顿时,那二头狗熊的凶狠气势被风云镖坊众人围堵起来,先前凶煞顽抗的气势立即收敛了几分。

本来狗熊的身形就笨拙了些,虽然被异化之后有所好转,但是比起先前异虎的速度和力量都差了许多。如此一来,二头狗熊凶兽在众人的围攻下,渐渐显现出劣势来。时间稍久,还被楚迎风、龙大先生等人精妙的剑法刺得遍体鳞伤,伤痕累累。说来也是奇怪,这些被异化了的凶兽虽然被刺杀得血流不止、伤痕遍体,但是它们就是不知退避,反而疯狂愈盛,好像根本就感觉不到半点伤痛一般。

这一番下来之后,楚迎风、龙大先生等人终也明白了,这些被异化了的凶兽已经失去了动物原来的本性,除非彻底杀了它们,否则凶兽依然会顽抗到底,战至最后一滴血为止的!

于是,楚迎风和龙大先生等人果然又加紧了攻势,心中下定决心要誓与二头凶兽血拼到底!

……

再说,凌星男将二头凶兽引至街道的另一边,企图以一人之力击杀。

起初,凌星男是一面奔跑躲闪,故yì

激怒二头异兽,一见时机成熟却也不再一味躲闪了。果然见到他,一纵身就上了街道旁的屋顶上,其中一头凶兽见状,倒也不作考lǜ

直接也跟了上去……

却哪里知dào

,凶兽刚一冲上屋顶便发觉屋顶根本就承shòu不了它的重量,整片屋顶立即陷落下去……

而这一切,自然全都被凌星男计算在内。在他看见凶兽慌乱陷落之际,早就扣在手中的另一枚‘血溅’激射过去……

血溅飞窜,其速迅疾绝纶,锋利的轮齿破开空中气流时,还发出了阵阵滋滋之声。

最后只听见一道凄绝的惨声,那枚‘血溅’竟然直接钻入了慌乱陷落的异兽头颅中。最后,也许是血溅掷出去的力道实在惊人,那枚‘血溅’竟然一抹旋过就将异兽的头颅削飞大半,顿时鲜血如注,喷射向半空……

至此,这头异兽跌落屋中后,随意的晃动了几下身体,就再也不动了。

到了这时,凌星男也没有看出来这头凶兽到底是什么动物异化后的凶兽。

凌星男一声轻叹,回头又看到了街道中央并没有跃上屋顶来的另一头凶兽。恰巧的是,这头凶兽也正失神凶狠地看着他,但是这头凶兽可能本能的要聪明得一些,并没有跃上屋顶来追击凌星男……

凌星男见了这头凶兽的表情时,并没有急着跃下屋顶去击杀……而是愣愣的看了这头凶兽几眼,他又向腰间一摸……

果然,在凌星男的手上又有了二枚‘血溅’……血溅上精光闪烁,寒意刺人,那头凶兽见了凌星男手中的二枚血溅时,立即谨慎的后退了半步……

立即,凌星男在凶兽的眼中看到了一缕惧意,看起来这头凶兽倒也知dào

怕了。

此时,凌星男站在屋顶上看到了街道另一侧风云镖坊那些人奋力拼斗的苦战场景时,他看到似已有人死伤在那二头凶兽的尖牙利爪下了……

于是,他再也不迟疑,径直向屋顶上倒射下去,化为一道残影直向街道中央的凶兽扑杀过去。

那头凶兽见到凌星男扑射下来的身影时,眼中更是惧意大增,竟然直接掉转身头向来时的方向跑去……

凌星男的身法何等了得,一见凶兽逃窜之际,竟又双掌微一点地,身形借势双掌反冲之力,又化作游走惊鸿一瞥,雷霆闪电一击……

最后只见他化身合一,身如闪电射出一般,直接由地面仰刺出去。

随后又是一声惨烈的嚎叫,那头凶兽还没有奔跑出去三五丈时,便再也跑不动了。在它的身体下方已然是血水污物流淌了一地,接着是肠肚心肺都泄漏出来……

难闻的血腥气息瞬间就迷漫开来,凌星男化身如闪电的身形也在凶兽数丈外停了下来,只是他头也没回的继xù

向前走了下去。

凶兽临死时候的眼睛,还是恐惧地望着一步一步走远的凌星男……

场中,楚迎风全力刺杀着狂怒无比的狗熊凶兽,虽然她已经刺了这头狗熊兽不止十剑了,但是这头狗熊兽天生就是皮粗肉厚,并且经过异化驯养后的皮肉更加坚实,楚迎风竟然累得香汗淋漓,显然有了疲累之感。

正当楚迎风抽身回剑,再度刺杀之际,却听到耳后有一道锐利的破空声响掠过……

果见一道精光闪过,只是飞旋过去的速度实在惊人,精光过后还看到一股划过空中气流带着的白芒,最后就准确无误的直接射向了狂怒的狗熊凶兽胸膛之中……

第一百四十九章 以杀止杀(五)

顿时,那头狂怒无比的狗熊凶兽直接从盛怒发狂的极点,跌入了生命的冰谷。

当它看清楚胸膛中残留的小半截血溅轮齿时,狗熊最后还发出了几声不甘的呜呜怪鸣。

接着,狗熊的庞大身形便一阵呛哴,只是向前跌跌撞撞走了几步远,就蓬然一声倒在血泊中,再也不能动了……

另外一头狗熊兽还在与龙大先生二人缠斗不休时,也惊讶的看到了这一幕……那头狗熊兽见到凌星男的出现后,一身的攻击力道和速度明显迟缓了许多,果然它也显露出了深深的惧意……

毕竟是异类动物,对于感觉凌星男身上的杀机,明显要比人类强很多!

此刻,凌星男一入场中,便取过一名普通镖师手中佩刀,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下,他缓缓地走向了那头狗熊兽……

“龙大先生,你们先休息一阵!这头凶兽就交给我来处理了……”凌星男一边走,一边说淡定地说道。

龙大先生与另外一名风云卫听到了凌星男的话声时,再狂乱攻出几式狠招后,果然都跃到一旁停下手来。

凌星男趁势走上前去,挡在了龙大先生二人前面,那头狗熊凶兽见到走上前来的凌星男时,也是愣了一愣,露出了一脸残酷凶猛的恶相。

凌星男略带不肖的看了看这头狗熊凶兽,尽管凌星男的身材要比狗熊凶兽矮小了许多,但是在这一刻,一旁观战的风云镖坊众人突然间发xiàn

他浑身上下所散发出来的气势明显压过了凶兽……

突然间,狗熊凶兽再也沉稳不住,开始双掌交错拍打着自己厚实坚硬的胸膛,口中大嚎一声后,猛然向凌星男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

狗熊凶兽一开始是张牙舞爪,后来竟是一跃而起,展开庞大的身躯竟要拼命似的向凌星男凌空扑压过来……

一旁之人见状,均被狗熊凶兽拼命扑压而来的气势怔住,纷纷向后退开了数步。

而凌星男在见到狗熊凶兽扑压过来时,他竟然没有半点避退的意思,反而是迎着狗熊凶兽扑来之势,迎空一刀击出……

众人看时,凌星男一刀劈斩出去,刀势在狗熊凶兽那庞大的身躯下显得渺小许多。

似乎威力远不及狗熊扑压一击,不少人都开始替凌星男担心起来。

然而,他们不知的是凌星男这一刀,已然是化杇为奇的一斩绝刀……

当然,凌星男也知dào

自己体内的真力并没有恢复,腾龙绝斩的威力还不能完全发挥出来,但是他这一刀劈斩出来,用的全部都是手臂筋骨的巨大劲力……

尽管已经没有了真力的灌注,刀势中的威力不免弱了几分,但是绝情一斩的刀意始终是不变的。

刀出,还是有一种斩断情绝的气势。

刀势配合速度,力量搭配刀意,那一斩出去的气势也绝非等闲了。

狗熊凶兽扑杀过来,也许是仗着它那厚实坚硬的躯体,它可能想到的是就算再挨上一刀,也非要与凌星男分个你死我活来……

它自然也看得出来,这里唯一能对它构成极大威胁的人就是凌星男了,只要此人一除,就算它杀不了对方所有人,想要轻松逃跑是没有问题的!

然而,它的如意算盘确实打错了。

凌星男看似威力普通的一斩出去,竟然挥刀至半空,却又合身折转反侧,刀势回旋后凌空翻转了一个急弯,接着身形微晃,又化为了一道奇快无比的残影掠至狗熊凶兽的旁侧,顿时那头狗熊凶兽的一击便要落空之际,凌星男竟然随手再次出刀,刀势快如惊鸿一击,再度斩击出来……

而这一次,凌星男也跃了起来,身形如附肉之蛆一般,身影暴起后振臂挥刀,斩落之处正是狗熊凶兽的后背颈脖处。

那头狗熊凶兽突然发xiàn

眼前凌星男的身影消失了,而后背颈脖处又传来了阵阵寒意。

狗熊凶兽不由得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噤,这个时候它终于知dào

凶险的一刻到来了,便在它生死攸关之际,狗熊凶兽倒也灵透了几分,在它知dào

扑杀一击未能凑效时,身在半空便陡然抱身一卷,顺势庞大的身躯卷缩成一团,它竟然打算抱身滚地来避开身后的绝刀一斩……

到了此时,虽然狗熊凶兽的反映并不缓慢,但是凌星男斩击出来的一刀如附肉之蛆一般,任凭狗熊凶兽如何避闪,他一斩下来的刀势始终笼罩着狗熊凶兽的身体……

这时候,狗熊凶熊已经避开了后背脖颈要害被斩切的威胁,但是它抱身滚进时的整个后背却完全暴露在了凌星男的刀势之下。

一旁观望的风云镖坊中人见到此番情景,也终究是松了一口大气。

因为此刻的主动权已经稳稳的被凌星男占据了,虽然他的刀势还未劈落,但离结束也只是一眨眼的工夫了。

因此他们还在耐心的等待着,并且也非常想看一看凌星男这一斩之下,狗熊凶兽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那时,果见一道刀光外泄,凌星男再度振臂挥斩出击,这一次的刀势再也没有半点停顿,刀势飘落便如流水行云一般畅意。

一刀斩落之处,正中狗熊凶兽的后背脊柱,那一刀斩下时已然汇聚了凌星男几乎所有的力qì

……他不相信这个狗熊凶兽的皮肉真的硬比金石,但是他也不愿意自己这一刀斩出后起不到半点作用,所以凌星男他几乎用尽了全力。

如果他的一身真力还在,他相信就是再多这样几头凶兽,他也不会惧怕的!

所以在今日之战后,他还是希望能尽快恢复自己的功力真气,只要功力真气恢复了,然后再配合现在自己如此强横的身体,说不定武道境界一定能够再度突pò

的……

再说,那头狗熊凶兽被凌星男全力一斩劈击在脊柱后,立即发出了一声悲怆的哀嚎,起先还迅猛滚闪的身体却突然变得凝滞了,接着在地面上连续翻滚了几转后,地面上留下了长串长串的血迹印痕。

不久,那头狗熊凶兽再也翻滚不动了,只是爬伏在地上,整个庞大的身躯剧烈地抖动着,偶有几次仍想要站立起来时,才发觉整个身躯里面的骨架好像散了架一般,空有一身力qì

却再也站不起来了。

而它后背上那一阵阵撕心椎肺的巨痛,终究让它接受了一个事实:它果然跟它的那些同伴一样,全都被眼前这个可怕的人类终结了。

随后,狗熊凶兽在不断地抽搐了一阵后,终于还是不甘地合上了眼睛。

小镇再度恢复了死一般的沉寂。

凌星男和楚迎风等风云镖坊中人最后却找遍了整个小镇,也没有找到楚慕云带着的那些镖坊中人,并且小镇上土生土长的原住居民的一个人影都没有找到……

后来,凌星男和楚迎风等风云镖坊中人商议得出一个结果:就算是哼嘿二鬼及五头凶兽把小镇上所有的人都杀光了,也不可能连尸骨都不留下半点的,多半是风云镖坊那些人和小镇上的居民都被什么人强行转移了,或者被押送到另外的地方……但是被押送至另外地方杀害的话,可能性又不太大,毕竟任他是谁也不可能不怕麻烦,劳师动众经此一桩事情的……

除非是真的另有所图,又另当别论了。

楚迎风此时没有发xiàn

自己兄弟及风云镖坊中人的消息,总算是要好过已经遭了毒手的事实了!如此,他们反倒是松了一口气……

毕竟,暂时的希望总比彻底的失望要好得多了。

后来,风云镖坊中人经过这一场恶战之后,人人都知dào

了凌星男并非寻常之人的事实。

他们都知dào

,如果此番没有凌星男出手相救的话,他们这些人只怕早就已经成了哼嘿二使手下之鬼,五大凶兽的腹中之物了。

于是,风云镖坊所有人对凌星男的态度,立即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变化!

尤其是楚迎风和龙大先生二人,对待凌星男的态度更加友善得多了。

“我们真是没有想到,兄台原来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人!今天如果没有你出手相救,我们多半都遭了毒手了……我仅在此代表镖坊众人,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在离开小镇的路上,楚迎风对凌星男客气万分地说道。

“楚姑娘过奖了,在下也只是以恩报恩……如果当日不是你们救了在下,我也不会在这里与诸位相识了。感谢之类的话语,以后切莫再言。”凌星男说道。

龙大先生闻言,也在一旁笑道:“大小姐,这位兄台说得极是!大家都不必客气了,再怎么说我们都已经是历经生死的朋友,再这般客气下去,倒显得有些扭捏了。”

凌星男闻言,也点了点头,再没有说话。

龙大先生和楚迎风分别一左一右的陪走在凌星男的身边,他们见凌星男一路极少说话,只是静静地走着,一时也不知dào

他心里有何打算。

但是他们今日见到凌星男显露出来的真功夫之后,倒也联想到昨夜惊退来犯众黑衣人的神mì

人物,也多半是凌星男不假了,于是心中的感激更甚。

“兄台一身武功卓绝非凡,想必绝非普通人物。只是……兄台可方便见告尊姓大名?我们这一路之上也好有个尊称,否则这兄台长兄台短的倒也确实显得生分……”龙大先生倒确实是长年行走江湖之人,见众人无语,一路之上的氛围多少有些尴尬,故此说道。

凌星男听见龙大先生问及,倒也干脆地回道:“在下姓凌……”

龙大先生听见凌星男只道出了自己的姓氏,并未说出全名,心想对方多半有所顾忌,也就识趣的不再追问下去,只是呵呵笑道:“原来是凌兄弟……对了,凌兄弟此番是要去北方吗?”

其实,凌星男到现在也没有确定到底要去到哪里?原本他是想混迹在风云镖坊这帮人中间,去北方走一走看一看。等到他一身武道功法完全恢复了,再去找吴人杰、莫信仁、胡镇海等魔派中人报仇雪恨……

如今,他听到龙大先生这么一问,立kè

停下了脚子,倒确实愣在那里,半晌也没有说话。

身后的龙大先生和楚迎风等人见状,也看出了凌星男似有所思却茫然无措的样子,二人立即点了点头,果然由楚迎风上前说道:“凌兄,小妹有一事相求……也不知当讲不当讲?”

“楚姑娘有话,但凭直言……”凌星男淡淡地说道,让人听不出任何语气来。

楚迎风果然说道:“凌兄武功高强,远非小妹等人可比,而胞弟及镖坊众兄弟如今生死下落不明,受托镖物也不知被何人所掠!但是我们仔细想过,此事绝非一般人能为的,所以我们想请凌兄帮忙……当然了,事后我们风云镖坊绝对会重重酬谢的!”

凌星男自然知dào

是楚迎风等风云镖坊众人想请自己帮他们寻人找物,主要担心对头来路太过厉害难缠,并非他们所能应付得了的,故此相求于自己。

凌星男看见楚迎风此时果然露出了一副令人心怜的姿态,更何况此女确实有恩于他,实在不太好拒绝,只得叹息一声道:“楚姑娘太看得起在下了,如果你们的对手太厉害的话,我还真不能确保助你们寻人找物……”

“如果我们的对手真的太过厉害了,到时候凌兄只管自去,我们绝无半点怨言的。”这时,龙大先生也在一旁敲着边鼓。

凌星男看了看楚迎风、龙大先生等人一眼,心中也想了想,如果真的遇到了厉害的人物,就算自己打不过而想到离开的话,只怕还真没有几个人能够留得住他的。

于是,他倒也干脆地说道:“好吧,那我就跟你们走一趟。不过我也是好奇得很,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将整整一个小镇的人都掳劫走了……”

楚迎风、龙大先生等人见凌星男这般容易就答yīng

了他们的请求,均颇为意wài

之余也曾想过,风云镖坊能结识到此人的确是天大的一桩好事,如果此间事情一了,请他回镖坊总堂时由老当家亲自再邀请他为风云镖坊的客卿首席护法之类,仅凭他的武功绝对会成为风云镖坊的一大助力。

不过,二人想是如此想了,但是到时候人家愿不愿意,也只有他自己才能决定了。

第一百五十章 神秘真气(一)

于是接下来的事,凌星男、楚迎风和二名受伤的镖师在离小镇不远的一处山洞休息,其他人都去附近打探消息了。

并且他们也都事先约定以风云镖坊特制的烟火响箭为信号,只要一有消息或有其它突发情况,便可通知所有人。

后来,凌星男在山洞里一处较为隐秘的地方坐下,开始着手如何恢复内力真气之道。

他当然事先也告sù

楚迎风等人,只要不是情况紧急就暂时不要惊扰他。他也实情相告楚迎风自己的内伤及武功都还没有完全恢复,他想利用这段时间调息气机,看能不能尽快恢复内伤和武功,以防下面真要是碰上什么极其厉害的人物,也好真zhèng

的助他们一臂之力。

楚迎风得知凌星男的想法后,欣慰之余自然也是全力支持了,而且还主动担当起凌星男调息期间的护法,也答yīng

他只要不是得到确切的消息或者碰到什么危急之事,她们绝对不去打扰他,让他尽管放心去调息养伤云云。

接下来的时间,凌星男果然一门心思开始思索如何恢复内力真气了,他先是对自己全身上下再次进行了全面的检查,发觉确实没有其他异常状况时才放心。

凌星男自己当然知dào

,经过上次不归山之行后,他虽历经九死一生,并且误打误撞的耗尽了一身真气内力,但是却换来了一身脱胎换骨的身体骤变,他不仅体质大大改善了,就连体内的骨骼、经络、肌肉都起了惊人的变化,骨骼坚硬得像钢铁一般,经络坚韧得如时刻紧绷的弓弦,就连肌肉也因为被寒流熔浆锻炼得硬时如金石,柔时若棉纱……他现在赤手空拳与人交战,也远非普通人所能敌的,尤其是他如今身体的爆fā

力量和奔走速度,就算是他从前身具一身功力时也不可能达到如此出色的地步。

想到了这些,凌星男对于自己恢复真力后的一身武道功法会有怎样的变化,已经充满了期待。因此,他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尽快恢复功力……

接着,凌星男开始以自己所会的佛宗功法试着调理内息,但待他将佛宗玄门内功修气心法,完完整整的修习了一遍才发xiàn

体内的佛宗真力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膻中、丹田、气海等处连半丝游离真气也没有滋生,自然这番没有结果的下来,让他有一点失望了。

但是,凌星男本就不是一个轻易放qì

的人,失望之后他又让自己重新冷静下来,依然抱腿盘膝,双目微闭,让自己在一呼一吸之间,感应着体内的气息。

一丝一毫的真气,一点一滴的真力,哪怕是一点也好!然而,他还是失望了……

凌星男想着以前自己体内那么多股佛宗真力和魔派真气,尽管相互不能融合,但至少是真真实实存zài

的。

而到了此时此刻,他的体内竟然连一丝一毫的真力、真气也找不到了。

难道真的是在地底深渊之中,被晶寒之气和熔浆之力全部消耗掉了吗?

就算消耗了,我再以佛宗玄功进行修liàn

,应该能够重新修liàn

回来才对啊,但是为什么这一套佛宗玄功修liàn

之法竟然不管用了呢?难道真的是自己身体上已经生起的变化,再重新修liàn

以前的功法都无济于事了。

佛宗功法无法修liàn

了,那修liàn

邪道魔派的功法又如何呢?

凌星男想起自己体内曾经有二股极其强dà

的焚天灭地无极真气和狂魔真力,但是现在体内也探测不到半点痕迹了,看来也多半是一并消耗掉了。

而现在,凌星男偏偏压根儿就不会邪道魔派的修liàn

功法,这又如何才好呢?

顿时,凌星男闭上眼,再度陷入了深思之中。

时间便在凌星男一分一秒的思虑之中缓缓流逝,转眼一二个时辰过去了,但是凌星男对自己恢复真力真气之道一点眉目也没有。

又过了不知多久,凌星男突然睁开了久闭的双眼,眼中精光闪现。他立即将自己怀中妥藏的佛屠宝珠拿了出来,放在眼前凝视了半晌。

“此物来自异界,想必其中当真藏有玄奥之物,反正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到恢复真力的办法,索性我就来好好研究研究这颗大有来历的珠子。”凌星男似在自言自语地说道。

接着,凌星男握着那粒珠子仔细地把玩着,说起来自从他从景仙手中得到这粒珠子时,也一直还没有什么机会像今天这样好好赏玩过宝珠的。虽然他曾多次依仗这粒宝珠迎敌、救命、逃生,但是这粒宝珠的许多玄奥之处,他依然所知不多……他仅知dào

这粒宝珠可以用来作为防御的利器,也可以用来抵抗百毒不侵,关键时刻还能仗着此珠疗伤医治,而且此珠还可以吸纳一定的真力真气,他以前就是因为吸收了此珠中残存的佛宗先辈的真气和魔派高手的真力才……

“咦,对了……此珠能藏真气,那我再试试从此珠中能否吸纳出真气来,也许只要体内有了一丝真气流动,再运用佛宗修liàn

功法衍生,可能会有起色的……”想至这里,凌星男果然恍然大悟道。

凌星男心中一喜,立即就行动起来。

只见他将手中的宝珠往自己双掌手心间一合,十指向天合什,双腿盘膝坐下,双目微微闭上,四肢放松浑然忘我,四周又静了下来……

果然没过多久,被凌星男双手合压着的宝珠上开始闪射起异样的流光电芒,随着那些微弱的异样流光电芒滋生,逐渐向凌星男的手心中渗透进去……

大概过了半柱香的时间,那些流光电芒终于渐渐消失,而这时凌星男也缓缓睁开了眼睛,他轻轻的吁出了一口气,神色间果然有了几分喜意。

“想不到此珠果然神奇,虽然这一次吸纳进体内的真力真气不算太多,但却如此精纯……而如此精纯的真气,也足够我熔化一段时间了。看来我得抓紧时间先熔化掉这些精纯至极的真气,到时候才知dào

会有怎样的效果……”凌星男在吸纳完宝珠中的精纯真力之后,暗自想到。

其实,凌星男还并不知dào

,此珠已经不再是景仙当年给他的那粒佛屠珠了,而是一粒被他以鲜血滴认过后,吸纳了他精血的异界宝珠再起了另番变化,以前吸入宝珠中的佛宗真气和魔派真力在异变后的宝珠中被强行衍化熔合,汇聚成了一股类似佛魔合力的变异真气,而这股变异真气的精纯自然远远胜却了佛屠真气和魔功真力多少倍,因此才有凌星男一吸纳入变异真气后便立kè

感受到了这股真气的异常精纯和别样强dà

,因此他才会说出要抓紧时间去熔化掉……

其实,他根本就不知dào

这股真气并不是那么容易被熔化掉的。甚至于,自从他吸纳入这股真气之时开始,人世间的任何功法对他而言,都已经不能起到效果了。

这些变化,凌星男并不知dào

,他现在只知dào

重新静下心来,凝聚心神,缓缓运出佛宗玄功的至高心法,企图用出佛宗玄奥的高深修liàn

之法来熔化体内的这一股精纯真气。

随着时间的流逝,凌星男一遍又一遍的将功法默运,数番功法周天行经完毕,他体内的真气竟然真的熔化掉了,因为他真的感觉不到半点痕迹了……

就好像刚才还没有吸纳真气时的一般,体内经络中空空如也,一点真气真力流经的感觉也找不到了,他只是偶尔感觉到体内某些不知名处,可能起了一些变化,但是他也不知dào

是起了什么具体的变化。

如此,凌星男自然是傻了眼,刚才他还明明感觉到一股异常精纯的真气被自己吸纳进了体内,而这一刻却无影无踪了。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那股异常精纯的真气已经被我熔化掉了?还是一进入体内就自行消散了?这也太奇怪了吧。”凌星男自幼习武至今,对于内功修liàn

一道也得到过不少名师指点,但是他没有想到会遇到如此奇怪的修liàn

上的现象!

而这时,二个多时辰又过去了,天色也暗了下来。外面风云镖坊的人自也识趣得很,果然没有人来轻易打扰他,就是送来晚饭时也是楚迎风一人小心谨慎的送到了凌星男所在不远处放下即走,生怕影响到他调息内伤恢复功力……

但是这些,凌星男并没有放在心上,而是一门心思全都放在了如何恢复功力之事的冥思苦想上。

凌星男便是这般静静地坐着,寂夜的长短也对他不再起到丝毫的影响。终于在他连续多次运用佛宗功法调息而不能起到作用后,他不得不彻底放qì

了,自也累了,索性就躺下身来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

也许,睡醒之后就会有奇迹……

凌星男带着这样的期待沉睡过去,身体、身心都彻底放松下来,一种从来没有过的舒坦之意,在他熟睡之际环绕着他。

暗黑的洞室中,外间虽然有微弱的火光通过折射洞壁传达到了凌星男熟睡的室中,室内倒也不是那么黑暗了。

又不知dào

过了多久,待得夜半人迷天地清静时,躺在洞室地上的凌星男身体表面浮现出一层淡淡的红芒,这一层红芒也沿着凌星男怀中的金罡破界珠[注:佛屠宝珠产生变化后沿用此名,本书以后皆以此为名。]为中心,向他的身体四周扩散开来,渐渐的仿佛形成了一个淡淡的红芒光罩将其笼罩着,而熟睡中的凌星男对这一切似乎一无所觉。

大概如此异像经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凌星男身体表面的红芒才渐渐褪去,光芒消失最后还被金罡破界珠也吸走了几丝赤芒,隐隐的暗藏在凌星男的怀中发出了最后几道异光,而这时候凌星男的身体又重新恢了常态,皮肤表面在红芒笼罩过后似还润泽了几分,脸上本来呈现乌青色的干燥表皮也红润了几分。

这一夜,一如往常,终才过去。就好像真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清晨,洞窟外下了一场大雨,雨水的湿气渗入了空气里,有一种潮湿的味儿伴在本就不算清新的空气之中,反而还略微改善了空气的质量。

这里本来就是一处极其隐匿的洞窟,也不知dào

以前是人开劈出来居住的,还是曾经山野猛兽的巢穴。反正是很久很久没有进来过人了,更何况是住了一宿,但是风云镖坊那些人和凌星男在这里是真的度过了一个还不算漫长的雨夜。

夜里很静,但是天一放晴,洞窟外的鸟呜虫叫声叫响了四周,亮光终于从洞口照射进来,洞窟内都锃亮起来。

凌星男躺在地板上伸了一个懒腰,缓缓的坐起身来,他感到浑身上下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感觉,他倒在硬梆梆的地上睡了一夜,竟然还没有腰背酸痛之感,并且身上的力qì

也充沛之极,似乎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睡了这么舒服的觉,简直比躺在软玉香床之上睡得还要舒服。

凌星男一觉醒转过来,他发觉自己的耳目也变得异常锐利清楚起来,近处墙角的沙灰尘土、蚂蚁小虫子爬行的细微痕迹都没能逃过他的眼睛;洞窟外的那些鸟鸣虫叫声和外面风云镖坊那些人轻轻说话的声音,他竟然听得一清二楚,仿佛就是对着他的耳朵嘀咕一般。

凌星男觉察到自己视力和听力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后,顿时心中大喜起来,他以为果然是迹发生是他的功力恢复了的缘故。

于是,他迅即闭上双眼,深深的提了一口气息,马上运转出佛宗内功心法开始导引起体内真气来,结果这一探不要紧竟然又让他大所失望了。

原来,在他体内经络中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的真气真力流动,检视完周身经络后,依然是空空如也,他顿时便轻叹了一口气,不得不接受了这个现实。

可是,他却发xiàn

了一个比较奇异的身体上的变化现象,便在他刚才打算运转真气,以感觉内视探测周身经络时,却突然发xiàn

体内的经络也都起了不小的变化,以前身体内的经络虽然有真气充盈,但也没有如今这般粗大精奇……

如今凌星男体内的经络血脉足足比以前圆壮粗实了近三分之一,甚至从他一觉醒来后的那一刻起,他只需闭上眼睛集中精神念力就能够感觉到体内经络血脉的真实所在。

以前凌星男身具一身超强功力时,他只能感觉到经络血脉间真气凝聚流畅,体内膻中、气海等气机要穴皆有浑厚的真气贮藏,但是现在什么也没有了,只有粗实圆壮的经络在他体内纵横交错,就好像并蒂莲盛放的根茎花叶须,连接着人体内外的每一个细胞……

第一百五十一章 神秘真气(二)

凌星男自然也感觉到身体内的血脉流畅和经络错落于血肉骨骼间,从来也没有过与外界自然有了如此清楚的接触和感应。

非常真实,非常舒坦。尽管体内已经没有了一丝一毫的真力真气存zài

,但是他能清楚地感觉到他的身体里面有一种力量洋溢着,只要他愿意……随时都可以让之爆fā

出来。

顿时,凌星男也明白了这一点,他再一次伸手摸向了怀中的金罡破界珠……

就在他方一接触到金罡破界珠时,他突然感觉到一股仿若微量电流触及了指端,有一种麻酥酥的感觉,这是一种美妙的感觉。

当他将金罡破界珠拿出来放在手心时,他立kè

看到了金罡破界珠上有一层淡淡的赤色光芒闪过,但是当金罡破界珠一接触到他的皮肤时,不久便光华立敛,又恢复了普通常态。

凌星男见到如此异事,自然心中多疑起来,他抬起手中的金罡破界珠又凝视了一会儿,但是也没有看出什么所以然来,也只能暗自叹了一口气便要收起金罡破界珠来……

突然,他似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又将金罡破界珠拿了出来,短暂沉默了一会儿后,自言自语道:“昨晚能够从此珠中导引出精纯真气,也不知dào

此时还能导引出精纯真气吗?反正也没有什么事情,我索性便再来试上一试……”

说完,凌星男刚要站立起来的身体又重新盘膝坐下,双掌合什后轻轻将金罡破界珠挤压在两掌掌心间,又开始凝神静气,以一股意念之力为引导,徐徐的从金罡破界珠中吸纳起来。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金罡破界珠在其意念之力的引导下果然有了反应,淡紫色的光芒缓缓在珠体表面闪动起来,一股微弱的流光异芒果然从金罡破界珠中渗透出来,直达凌星男挤压的双掌掌心之中……

顿时,凌星男又感觉到了那股熟悉的精纯真气渗入了体内,渐渐向自己的经络血脉中游离,瞬即就遍布整个身体经络之中,也许是有了上一次的经lì

后,这一回的精纯真气竟然无比顺畅的在他体内经络中自行流动起来,所过经络之处有如阳光普照一般温暖,温暖过后洋溢着丝丝谧谧的清凉,令人舒坦无比……

没过多久,凌星男睁开了双眼,原来他双掌之间的金罡破界珠已经恢复了常态,珠内也再没有精纯真气的踪影,看来又跟上次一样了,看来一次能够导引精纯真气的数量也是非常有限的。

并且这一次的精纯真气也与上次一般多的样子,在他被吸纳进体内后,凌星男因为有了上次的经验,只待此番精纯真气一完全导引入体内,他便立kè

以佛宗上乘功法导起精纯真力来,企图强行将精纯真气导入体内丹田气海之内,以求真气入丹田,炼气还力达气海,刺激丹田之机重新恢复一身真力。

然而,只待他一强行导引起来,那股无比精纯的真力竟然半点不由他,他导引得越快,精纯真气便向经络血脉中消散得越快……

如此反倒吓出了凌星男一身冷汗,于是他也不敢再强行导引下去,只得收了功法,一切顺其自然了,生怕如此下去自己一时不慎适得其反,弄得自己走火入魔就太不划算了。

最后,那点精纯真气瞬间便在凌星男的体内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好像滴水入海一般,只见其形不感其态了。

凌星男最终还是无语的叹了一口气,他真的想不明白金罡破界珠中的这点精纯真气,为何会如此奇怪!

这般下来,凌星男还是忙了将近一个时辰,最后他见自己体内的神mì

真气完全消散于周身经络血脉里没有了踪迹,并且自己的身体也没有什么异样发生,这才站起身来向洞窟外面走去。

他一走到洞窟外面稍大的石室中,果然看到了楚迎风正与不知何时回来的龙大先生和另外一名风云卫说着什么。

只是他们一见到凌星男从洞窟内的石室中走出来时,也都一起转身向凌星男望了过去。

“凌公子的伤势应该无碍了吧?”龙大先生见到凌星男走出来,当先招呼道。

凌星男对三人点了点头,回道:“多谢诸位挂念,伤势已经好得差不了。只是武功……还并没有完全恢复!”

龙大先生和楚迎风等人听见凌星男如此说,都不由自主的互相对望了一眼,脸上的神情果然各显异色。

“对了,凌公子昨晚也没有吃晚饭,他们刚才煮了一锅稀粥,我让他们给你盛一碗来……”楚迎风听了凌星男所言后,立kè

又说道。

“不必了,我现在不饿……对了,我出去透透气,你们有事先慢慢商量,如果商量出什么结果了,给我说一声就行,我随时都可以出发……”说完,凌星男便向洞窟的出口缓缓走了出去。

一出洞窟,果然迎面拂来一阵清风,无比清新的空气顿时令凌星男精神一振,似乎连身体的每一根毫毛都在呼吸着清新空气。

凌星男向前走了十多步远,来了一棵大树下,他轻轻的闭上眼睛,用力地感受着雨后清晨的清新气息。

果然,他发xiàn

自己能够很清晰地听到甚至感觉到,数十丈、数百丈外的所有动静。

这一切,都是那样的清楚。

看起来,他也认识到自己的身体肌能,尤其是视觉、听觉、感观真的起了不可思议的变化了。

他首先想到的可能是经过不归山地渊历险后,身体有了不可思议的变化。然后他才想到,也有可能是昨夜和今天早上从金罡破界珠中吸入体内的二股精纯且神mì

的真气所致。

但是不管怎样,他如今的视觉、听觉及感观能够有这般大的飞跃,总归是天大的一件好事,心中的那种喜悦根本就不是用言语能够形容的。

突然,数百丈外的某处树丛中传过来一阵异响,草木皆起了一阵不小的动静,似乎还正在向凌星男缓缓的接近过来。

若不是凌星男现在的听觉和感观都突然变得无比敏感起来,数百丈远的距离还真不是他所能够轻易发xiàn

得了的。

凌星男在原地怔怔的呆望一会儿,一股略微熟悉的感觉瞬间迷漫进他的思想,自然他知dào

是什么“人”来了……

这时,凌星男微一眯眼,向四周略微细听了一下,发觉风云镖坊那些人并没有走离洞窟时,才一纵身向数百丈外的丛林地带电射而去。

哪知凌星男刚一射出不远,数百丈外的“人”果然也发xiàn

了他的举动。

数百丈的距离,对现在的凌星男来说根本就是几个起落转眼便到了。

“你竟然发xiàn

我了……”凌星男刚把身形收住,耳内便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尖细生涩话音。

“我也是刚才发xiàn

你的,想不到你真的一直跟着我……”凌星男对着一簇浓密树丛后,说道。

“嘿咻,反正我也没有别的好去处,只能四处游荡……索性就跟着你了。咦,你的身体怎么……你怎么……”浓密树丛后立kè

传来了那个尖细生涩的声音,先前还是平淡无奇,到了后来竟然尖声惊奇起来。

立时,这道尖细声音方毕,便从浓密树丛后晃出来一条赤体巨蟒来,只是这一次巨蟒的身体明显比凌星男第一次月下见到时要细小了许多。但是,仍然让凌星男有些寒傈不安。

原来,这条巨蟒正是前二日凌星男见到的那条异界毒蟒。

“怎么……你能看出我的身体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凌星男见到毒蟒以如此奇怪的眼光看向自己,立kè

追问道。

毒蟒凶目圆睁,又把凌星男从头到脚的仔细看了一遍后,说道:“嗯,是有些不对劲了,真是没有想到才短短二天时间,你竟然修liàn

到了入意之境……你这人类果然不简单,自我到了你们人类世界以来,你还是我见过的第一个能达到如此境界之人。嗯,虽然现在也只是入意初期,但也不错了,毕竟你还年轻,按你这种修liàn

速度到了我们那里的世界,应该能有一番作为的……”

“入意初期之境?这是一种什么境界?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呢?”凌星男听到毒蟒道出自己达到了一种入意初期之境,竟然是他闻所未闻的,果然也吃惊不小。

“嘿,入意之境……此话说来就长了,不过我倒也可以告sù

你,这也算不得什么秘密之事。当然了,此事可能在你们人类世界中,也只有可能你们所谓的顶尖高人方才知晓的。入意之境,便是在你们武道境界之中力境、气境之后的一大境界,可以说此种境界一成,于武道一途就有了质的飞跃,力境、气境等境界在意道境界手下,便如小孩和大人的区别一样……我这么说你能理解吧?”毒蟒竟然耐心地给凌星男解释起来。

“什么……你说我……我已经达到了传说中的意道境界了,但是……我……我怎么一点也感觉不到呢?而且……而且我经lì

过一场九死一生的大劫之后,以前的一身真气功力都失去了,我怎么可能……毒蟒大人,你是不是搞错了!”凌星男听了毒蟒的解释后,果然无比惊疑的大声说道。

毒蟒又用那种看似凶狠的目光扫了凌星男一眼,不屑地回道:“哼,什么毒蟒大人、毒蟒小人的,也太难听了些。我也是有名字的……我叫小竞,你以后就叫我小竞吧!”

凌星男听了毒蟒此言,立即一愣,但又瞬间醒悟过来,果然觉得自己的叫法一直有些欠妥,只得吞吞吐吐的说道:“不好意思!小……小竞……对了,刚才你说我到达了入意之境,但你还没有告sù

我是怎么回事呢?”

毒蟒小竞听见凌星男又继xù

问到自己,只得说道:“意道,本来就是修为到达力道、气道之极端,尔后再度突pò

的一个境界。所谓意道是以力、气为基础,运力化气,练气达意。人体内外兼修,外练筋皮骨,内练精气神,内外合一之后,力qì

意通一,意驱身来,一念杀人。非普通凡人可以修习成功的,然而你却成功了……而且谁告sù

你到达意道境界之后,体内经络血脉之中就一定还会有普通真气真力的存zài

?”

凌星男听了毒蟒小竞如此详细的解释后,再听到她的问话时果然不知dào

如何回答,只得说道:“在下愿闻其祥……”

毒蟒小竞见凌星男如此渴望知晓一切,只得继xù

解释道:“我看你一身筋骨经络和血肉躯体根本就并非普通人类所能锻炼得出来的,想必是有什么非凡际遇所致,尤其是你现在体内经络血脉所呈现的状态,绝对是达到意道境界之象,我一定不会看错的!而且你自己也说,你以前不是身具一身超凡真力和充盈真气,但是现在却感觉不到半点真气真力,想必正是真力化气,真气衍意,最终所有的真力、真气全部融入进了身体的经络骨肉之中,否则你怎么可能会有你如今超凡脱俗的觉感?”

凌星男听完毒蟒小竞的解释后,倒有了七八分相信,只得继xù

说道:“不错,我今天一早起来就发xiàn

了自己的视力、听力和感觉远远超出了从前,一开始连我自己都被自己的突然变化吓了一跳。想不到我竟然无缘无故进入了神mì

的意道境界。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有些不敢相信呢!”

“嘿,无缘无故?你也说得太简单一些了吧?别说你无缘无故地进入了意道境界,你不会相信……就连我也不太相信呢?你一定是有什么非常的际遇,否则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地到达普通人梦寐以求的境界!”毒蟒小竞以一对幽深凶恶的大眼瞪视着凌星男,看来她也疑惑得很。

凌星男果然又左思右想了一会,突然他若有所悟的说道:“难道……难道是那二道神mì

真气的原因?”

毒蟒小竞看见凌星男似乎想起了什么,只得追问道:“你想到什么了?”

“我……我记得昨天夜里想要恢复一身真力但又一无所获,便在我非常失望之际,我就想到利用金罡破界珠来辅助自己,并且我还从金罡破界珠中导引了一股非常精纯的神mì

真气进入体内,但是昨天夜里并没有发xiàn

身体有什么奇特之处……而在今天早上,我于是又再度从金罡破界珠中导引出一股精纯真气入体,难道会与这二股精纯真力有关吗?”凌星男一口气将自己的疑惑全都说了出来,竟然没有半点保留之意。

第一百五十二章 意道境界

毒蟒小竞听见凌星男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虑,并且也道出了他能如此轻易便晋升至意道境界,竟然与金罡破界珠有关,倒也令之着实有些意wài

,但是转念又想到金罡破界珠便是在他们那个世界也绝对是稀有之极的宝物,能有如此功效倒也有些让人信服了。

“原来与金罡破界珠有关系了,看来你疑惑之事,倒也有几分可能的!”毒蟒小竞回道。

“什么?你也觉得真是金罡破界中的那二股神mì

真气的原因?”凌星男见毒蟒小竞也这般说出,立kè

反问道。

“我只是觉得极有可能,我又根本不知dào

你从金罡破界珠中吸入的是什么神mì

真气。而且据我所知,金罡破界珠本非凡物,在我以前所在的凌云碧霄境中也属奇珍异宝之列,当日若不是你当着我的面亲手持有,我还真不敢相信这普通人类世界中还会有此等宝物的存zài

!对了,你现在将金罡破界珠拿出来,我看看此珠现在是否有了什么变化?”毒蟒小竞说道。

凌星男闻言,果然没有迟疑,随手就将怀中的金罡破界珠拿了出来,置于手心中。

此刻,金罡破界珠看起来与平常并没有什么二样,表面既没有流光异动,也没有电流滋漫,好像又陷入了沉睡一般。

而毒蟒小竞见状,倒也没有显露出任何异色来,只是昂着头静静的看了好半天,方才张嘴说道:“此珠果然非比寻常,表面看起来并无什么稀奇之处,但实jì

上被高人封有一丝微弱的神元灵力……也许是我上一次没能看得仔细,对了,你是否曾经以自身精血渗入其中过?”

凌星男突然听到毒蟒小竞的问话,简单思索了一阵后,立kè

回道:“好像有过……但已经是好久以前的事了。”

“这就难怪了,此珠本来便是我们凌云碧霄境的神奇宝物,你以自身精血渗进宝珠后,便激发了此珠中被大神通居士灌注的神元灵力,想必也是近段时间方才彻底激活而为你所用的……”毒蟒小竞先时双目中突然精光一闪,但瞬即又暗淡下去,就连说话的语气中也透露出一丝羡慕之意。

“什么?你的意思是说……此珠内有你们凌云碧霄境中大神通居士灌注的神元灵力……而且还被我激活所用了?这么说来,那二股精纯无比的真气,就是大神通居士留下来的?”凌星男听了毒蟒小竞之言,顿时大惊道。

“我想应该是如此的!不过你的身体也确实有些奇特,就算是在我们凌云碧霄境中,大多数人类的身体能够像你这般强横奇异的,也不多见……”毒蟒小竞又说道。

凌星男听到自己竟然吸收了来自另外一个世界中大神通居士的什么神元灵力,而致自己达到了武道修为的意道境界,心中也确实震骇不已。但又转即想到,既然景仙等佛宗高人能够将佛屠真气渡入此珠中,而且还能吸取魔主莫信仁、不归山大长老等人的绝顶魔功真气……那么另外一个世界的大神通居士能够将什么神元灵力灌注在此珠中,也不算什么稀罕之事了!毕竟,就连金罡破界珠也是来自神mì

的异界之物,那还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凌星男又将毒蟒小竞所说过的话重新思索了一遍,最后才不得不接受了这个事实。

如今纯粹以他的筋骨奇劲、纵跃奔腾绝速和超凡的觉感感应,想在人类世界之中找出一个什么人来超越他,还真不是容易之事!如此倒还罢了,武道修为能够达到像他这种境界的,也不知dào

是天下多少练武修真之士一生所求的至高境界,然而凌星男却在他连自己都不太肯定的无意或有意之间达成了。

只能说天意如此,抑或是命数作祟!

不平凡的人,自会有不平凡的一生!

凌星男想到这些年自己走过的路,也不由得感概万千,多少次临死边缘强求生,多少次杀伐当前死命强……

曾经,发生的多少次……多少事……多少人……

时间久了,他都有些快要不记得了。

但是,那些恩怨、仇恨、情爱、承诺……

一切都到了应该了结的时候。

这时,凌星男深深的吸了一口山间丛林中的清新空气,强行将本有些激动莫名的情绪和疑惑不安的思虑压了下去,后才喃喃说道:“看来的确是如此了!”

毒蟒小竞听见凌星男最终也接受了达到意道境界的事实,冷不防的又问道:“那你对今后有何打算?难道还要与那些普通人类走在一起吗?以我所知,现在距离九星一线,你们所谓的异哉之门开启之日不远了,要是错过了这一次的机会,只能再等百年了……”

凌星男把手中的佛屠珠重新放回了怀里,毒蟒小竞所说的话,他自然听得很清楚。

“大概还有多久?”凌星男问道。

“一年左右……”毒蟒小竞回道。

凌星男沉吟了一下,觉得毒蟒小竞与上一次邪君所说的时间倒也吻合,于是又道:“一年时间尚早,一年之内我还有许多事情需yào

处理,也只有处理完这些事情,我方能安安心心的去异域……”

毒蟒小竞听见凌星男所言,立kè

说道:“你所要办理的事情,需yào

我帮忙吗?我一直倒是没有什么事情可做的……”

“你……我看还是算了吧?只怕你一现身,我们人类世界就会天翻地覆了……”凌星男听到毒蟒小竞想要相助自己时,果然推辞道。

其实,凌星男的心里也清楚得很,这个多半是毒蟒小竞想一直跟在自己左右,可能是担心自己到时候一个人去了异域,把她扔下不管了。

但是凌星男转念又一想,毒蟒小竞怎么说也是异域之物,也没有必要得罪于她,再说到了另外一个世界时,那里可是她们的地盘,到时候还真说不定有什么事情相求呢?

因此,凌星男又立kè

补了一句,说道:“小竞……你看要不然这样,虽然我现在一身修为已经是人类顶尖的存zài

了,但是也不能确保不受其他神通广大之辈的威胁,并且我这一年里要办许多事,并且都不是容易之事……你就跟在我左右,但是不可轻易现出真身,在我有危险之时,我自会请你出手,还望相助一二!”

毒蟒小竞见凌星男说得如此客气,果然轻点蟒首,显然是一副很受用的样子。

“那好吧,你先回去吧,你的那些人类朋友已经出来找你了,以后有什么事,你只需yào

高声呼唤我的名字,我就会第一时间赶到的……”毒蟒小竞倒也很干脆的说道。

只是她这一说完,便回转蟒身灵活的闪射进了丛林茂密深处。

这时,凌星男当然也听到了数百丈外有几个人步履走动的声音,显然正是前来寻找他的楚迎风等人。

凌星男见毒蟒小竞已经离开,只是微微向四周看了一眼,并没有发xiàn

什么可疑的东西后,便转身向来时的方向扑射回去。

果然,凌星男没去多远,便见到风云镖坊以楚迎风、龙大先生以首的四五人走了过来。

这几人先前还是一副神色凝重似在寻人的样子,但是当他们突然间看到十来丈外的凌星男远远望着他们时,最终都松了一口气似的。

“凌兄弟,你原来到这边来了……”龙大先生当先招呼道。

“怎么?诸位莫非以为凌某会一个人独自离开了?”凌星男站在十丈外,淡淡的说了一句。

“凌兄弟说笑了,我们只是刚得到了一个可靠的消息,并且也找到了镖坊中兄弟们的下落……”龙大先生解释道。

“哦?可有需yào

我帮忙的地方?”凌星男看了楚迎风和龙大先生些人一眼,自也发xiàn

了他们脸上的忧色,心中倒也明白了几分。

楚迎风听见凌星男竟然主动问及,自然也不好意思再转弯抹角,只得上前说道:“我们此番就是来请凌兄帮忙的,如果仅凭我等几人前去营救,只怕营救不成反而是送羊入虎口……”

凌星男看了楚迎风一眼,说道:“我既然早先便答yīng

楚姑娘,自然会全力相助你们的。只是不知令弟等人现在情形如何了?”

楚迎风闻言,神色间果然黯然了几分,这才叹息道:“他们可能暂时还没有性命危险,但是据带回消息的兄弟说,囚禁镖坊众兄弟和所有村民的地方乃是一处阴森恐怖的诡异之地,并且已经有不少村民被杀死了……如果这一二日再不救出他们的话,可能他们都会被杀死的!”

“阴森恐怖的诡异之地?咦,这倒是越来越有意思了,看来这些人定与那嘿哼二鬼有些关系了……”凌星男微一思索,又继xù

说道:“罢了,那我这就陪你们走一趟吧!”

楚迎风听见凌星男这么快就决定好了,也微微有些吃惊,问道:“凌兄可有什么要准bèi

的?反正我们也不急于一时的……”

凌星男看了风云镖坊众人一眼,摇了摇头道:“我有什么好准bèi

的,咱们还是一边走一边说吧!”

说完,凌星男脚下似乎一滑,本来相距风云镖坊几人还有十多丈的距离,只见他竟以身形化虚成幻影,似一道山风飘洒过众人身旁,在他飘闪过众人时连他的半片衣角都没能碰到。

于是,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一道虚影就这般出现在他们身前数丈外的地方。

楚迎风和龙大先生等人见了,也不觉惊愕得张大了嘴巴,他们何曾见到过如此迅疾玄妙的身法?简直是超越了他们的想象!但是他们立kè

就知dào

凌星男此时突然显露出一手超凡脱俗的身法来,主要还是为了助涨他们此行救人的信心。

“看来凌兄的武功已经完全恢复了……那我们营救他们有希望了!”楚迎风震惊之余,尤带几丝喜意道。

“小姐说得不错!龙某自问一生也是阅人无数,在观人方面自许还有几分眼光,但是这位凌兄弟……我们以前还是太低估他的实力了,直到现在我也猜不到他倒底是何方神圣?”龙大先生摇头叹道。

“龙大先生不用猜了,只要这位凌兄愿意相助我们就足够了!我们还是快些跟上去吧……”这时,楚迎风看到凌星男的身影已在一二百丈外,只得对龙大先生和众手下说道。

龙大先生和众镖师听了楚迎风之言,都没有再说什么,全都加快了步伐,齐向凌星男离去的地方追赶下去。

后来,凌星男才知dào

风云镖坊被劫之人和小镇上的上百户村民,都被一个诡秘组织和附近最大的山贼团伙劫至通天岭上关押着,并且直到现在也不知dào

这伙强盗与那个诡秘组织,到底是为了什么原因劫押如此多的人?

当凌星男听到这个消息时,也微显吃惊。但是他转念想到,嘿哼二鬼是魔派化血堂主血魔神的左臂右膀,难道通天岭上会是饮邪血宫化血堂的堂口,而且血魔神等一干魔派高手也会在上面?那么救人倒真要麻烦一些了。

一路上,楚迎风、龙大先生等人见凌星男没有怎么说话,似乎都只在听他们说,但是却见到他的脸上阴晴不定,似乎对通天岭上的大敌有所了解一般。

“凌兄一言不发,难道知dào

通天岭上有些什么人……”楚迎风见凌星男一直沉默不语,果然轻声询问道。

“我估计这些人中,有我以前的死对头……”凌星男淡淡的说道。

“你以前的死对头?这么说来,凌兄对这些人的来历十分了解了?”楚迎风立kè

问道。

凌星男听到楚迎风问起,脚下果然慢下了几分,依然头也不回地说道:“了解谈不上,只是交过几次手……不过这些人确实是大有来历的,他们只要在任何地方停一下脚,估计那里便会血流成河……”

楚迎风等风云镖坊中人听到凌星男说出的话后,果然都惊慌起来,也能明显地感觉到他们朝向通天岭行进的步伐都放缓了几分。

“什么?他们……他们到底是些什么人啊?凌兄怎么会把他们说得那么可怕?”楚迎风的脸色略微发白,连说话都吞吐起来。

凌星男自然清晰地感觉到身后的这些风云镖坊中人,是被自己刚才一番话吓住了。

“我估计这些人是魔派饮邪血宫中人……而且通天岭,极有可能是魔派饮邪血宫四大堂之一化血堂的堂口,血魔神父子必定在上面!”凌星男又逐字逐句地继xù

说道。

“什么……魔派饮邪血宫……”

“化血堂……血魔神父子……”

楚迎风和龙大先生听到凌星男说出的话后,果然异常震惊,差点就要在路上惊唤起来。

这时,风云镖坊中的其他镖师见到楚迎风和龙大先生这么大的反应时,多半都明白了怎么回事。

第一百五十三章 一战通天(一)

通天岭,岭如其名,山势高耸,如能通天。

上山下山只有一条路,山路崎岖不平,一侧倚山绝壁,一侧悬峰千尺。上山难下山亦难,是一处名副其实的险地。

通天岭,岭为峰,横看成岭,侧观成峰。许多年前的传说,有人曾亲眼看到通天岭上曾有高人血肉飞升,直通天界……因此,此处数百年来,一直都被人冠以神mì

诡异之地。

常听人言:岭上有异物,凡人莫轻登。

尤其是近十年来,通天岭下方圆数十里内几近人迹罕绝,多凶兽怪物,常闻狼嚎鬼哭,鸟兽哀鸣,普通人见之则躲,闻之则避,稍有不慎误入者,躲避不及,多是尸骨无存,踪影俱无。

当凌星男和风云镖坊一行人来到了通天岭下唯一入岭的绝谷塞口前,可是众人还未走近谷口时便发xiàn

绝谷塞口内阴风阵阵,半空中盘旋哀鸣的乌鸦满天扑腾着,似乎正迫不及待的要分食人兽牲口的血肉了。

在离绝谷塞口数十丈外,凌星男便停下了脚步,没有再继xù

向里走了。

风云镖坊那些人见凌星男停了下来,也都谨慎万分的停了下来,并且都不停地向绝谷塞口四周观望起来。

“凌兄,怎么啦?为何不继xù

向里走了?”楚迎风见凌星男停了下来,果然在一旁问道。

凌星男听见楚迎风的问话后,淡淡叹息了一声,回道:“看来已经有人知dào

我们要来,在绝谷要塞口附近安排了人手,准bèi

迎接我们了。”

楚迎风和龙大先生听了凌星男的话后,均自顾望一眼,因为他们在绝谷要塞口附近根本就没有看到半个人影。

凌星男见楚迎风和龙大先生如此表情,自然也知dào

他们并没有发xiàn

对方的存zài

,倒也不怪他们。

说起来,如果不是他如今耳目觉感已经今非昔比,并且相距如此之远,要发xiàn

实在是极难!

凌星男见状,果然微微笑了一下,说道:“算了,你们先在这里等一等,我过去拨了他们的暗钉再说……”

“那凌兄你……你要千万小心些!”楚迎风听见凌星男要去前面拨了对方的暗钉时,关切地说道。

凌星男点了点头,便转身向绝谷要塞口飘荡过去,顺着那一缕迎面刮来的阴风,凌星男的身形如幽冥之灵一般钻了进去,开始还是一道实实在在的人影,但在他飘荡出去十来丈后身形就变作了淡淡的一条虚痕划过……

风云镖坊的十数道目光看着那道虚痕闪至绝谷塞口前,便见到凌星男化作的虚痕并未直接冲杀进谷口,而是在绝谷塞口前微一停顿,他竟然选择了从绝谷塞口的顶端冲身上去,近百丈的高程却只见到凌星男呼呼二声风响过后,便从上而下钻入了绝谷之内……

这一幕,只看得风云镖坊众人目瞪口呆,近百丈的高程,并且山壁四周光滑坚硬异常,他竟然能如此轻易的纵跃进去了……甚至于这一刻,风云镖坊所有人都觉得凌星男的诡异之处,还要胜过他们并未见到的魔派化血堂那些人了。

“龙大先生,你觉得这位凌兄……凌兄的武功是否有点太……”楚迎风在见到凌星男再次显露出来的身手时确实震惊极了,只得向龙大先生不知所谓地说道。

“唉,龙某一生走遍大江南北,倒是多少有些见识,但是从这位凌兄弟身上,我才真zhèng

知dào

什么是奇人,何所谓强者……看不透啊,他真的像迷一样的人物!算了,看不透又何必非要看透呢?倒是有一点不会错的,他没有害我们之心,跟着他走我们不会错的……”龙大先生连连暗叹着,说道。

楚迎风闻言,也点了点头,说道:“不错,这一点我也看得出来……”

还在众人惊讶之余,数十丈外的绝谷要塞前缓缓地走出来一个人影来。

紧接着,在绝谷要塞上空久久盘旋的众乌鸦突然飞窜加速,像是嗅到了什么令它们非常兴奋的东西了。

但是,谷口站着的那个人却令它们不敢轻易靠近,只能在半空中急速飞窜着盘旋纷纷,阵阵哀鸣不已,实在有了急不可耐的狂噪。

“快看,凌兄已经出来了,看来他已经解决了前面埋伏的暗盯……”楚迎风看到绝谷要塞口走出来的人影时,果然轻声喝道。

“那我们走吧,凌兄弟也在示意我们过去了!”龙大先生当然也看清了,站在绝谷要塞口的凌星男朝他们招了招手,故此说道。

于是,风云镖坊一行人都跟了上前。当他们全都走入绝谷要塞口后,才发xiàn

谷口几处地上已经横七竖八的躺了十来名红衣怪人,这些人个个面目狰狞,身材奇型高大,手脚粗圆有力,腰肥头大脖子粗,常人一看便知dào

这些人根本就不是善类。

楚迎风和龙大先生、以及另外一名风云卫见到地上横躺的十来个红衣怪人时,三人的脸色立kè

变得有些难看了……

凌星男从进谷到现在能有多久?

从他翻射入谷到击毙这里所有的人,只有短短数十个呼吸之间而已。

且不说他视数十丈的谷口,翻射如履平地;仅道他击毙此地暗钉十人,不费吹灰之力。

虽然没有人看见他动手,但是这种无声无息击毙十人的身手,天下间却有几人能做到?

这时,风云镖坊以楚迎风、龙大先生为首几人,不得不由心的叹服了,甚至于心底的崇敬之意已然盖过了一切。

“走吧,上山的路还很长……一路上的暗钉也不会少的!”凌星男见众人看向自己的眼神,已经由吃惊渐渐演变化崇敬时,便不动声色的说了一句。

在他说完这番话后,再也不理会那些人吃惊、崇敬的眼神,一个人当先迈开步子向谷内的山路走去。

上山的路果然不容易,一路上山风阵阵,直吹得众人衣带飘响,折转在山道急弯时,稍不留神还会被突然刮面的冷风吹得睁不开眼,那时他们若稍不留神便有双脚踏空,身陷悬崖边缘的危险,可谓心惊胆寒。

山路走至一半后,他们就开始时而穿梭在一些山腹过道中,时而又行进在云雾缭绕的环山险道上,有几处极度险绝的地方,若不是凌星男仗着超凡的视听感观破开暗钉哨岗的暗算,这些人就算不会死于自然天险之下,也会被化血堂弟子连番杀手所屠……

凌星男便是这般不动声色地走着,俨然成了这一行人的保护神。

有他在,便是置身险地也能脱困;有他在,便是危险也能轻易化解!

简直,这一路之上,他成了这一行人眼中无所不能的神。

但是,风云镖坊这些人跟他走得越近,他们反而发xiàn

,他们却离凌星男越远了。

这不仅是人与人的距离,而是心与心的距离。

越了解他,却发xiàn

了与他越远的距离。

原先,楚迎风和龙大先生二人心中还有一些自私的念头,但是在看到凌星男显露的一些手段和实力之后。他们才知dào

,这全都是一厢情愿的他们,想得太天真,也想得太美好了。

凌星男等人一路拔钉袭哨,在常人眼中的大凶之地中行走,如入无人之境,他们不在乎山有多高,路有多艰难,只顾一路向前……

在通天岭盘踞如长龙巨蛇般的山道间行进着,他们当然知dào

被他们拔掉了如此多的暗钉黑哨后,山上面的魔宫中人不可能不知dào

他们的到来。

于是,他们越往上走,警惕性自然也越也明显了,几乎是步步为营,小心谨慎到了极点。

但是这些,在凌星男的眼中,却视如无物一般,该他出手时,他自以雷霆万钧之力一击必中,从不出手第二次……

到了通天岭半山腰时,山上的浓雾渐散,近处远处都看到清清楚楚,双方的暗击偷袭都越发不容易了。

如此,双方人马也不如先前那盘频发接触,于是才有了现在凌星男他们走了许久的山路后,也没有碰到拦路阻挡的魔宫中人了。

如此,倒真不是什么好现象。

凌星男心里清楚,这多半是通天岭上的魔派中人已经着手更加厉害的狙击手段了。

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凌星男倒并不害pà

对方,但是若要他在什么无法顾忌的情况下,还要关照到楚迎风等人的安危时,也许真会有一点麻烦的。

凌星男这一行人,只得继xù

向前走了上去……

然而,在通天岭主峰内,有一个修葺得还算豪华别致的洞窟大厅中,赫然聚集着身着鲜红衣衫的血魔神、血魔儿父子,只是此刻他父子二人却并没有就坐在大厅的中央位置,而是坐在大厅的左侧居首座位。

自然,通天岭是化血堂的堂口这一点,凌星男猜得一点也没错,只是这些天通天岭上来了一批人,这批人在饮邪血宫中属于五大堂口之上的直属内堂堂口,他们便是以胡镇海为首的不归山众人……

此时此刻,天下不少人皆知不归山已经尽归饮邪血宫,更因为胡镇海添居血宫副宫主之位的原因,以前不归山的一干人等均被划为直属内堂,其弟胡镇山为堂主,其余不归山的高手皆司职长老、护法、副护法等位。

而这些人来到通天岭化血堂,自然也是因为一件极为重yào

的事情而来。

否则,方今天下魔派大举复出,又正值如火如荼之际,如果没有极其重yào

的事情,他们断然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集中到通天岭上来。

“诸位,今日便是魔主和少主闭关最为关键的时间,希望各位克尽职守,看守好山门,以防正道那些人趁虚而入。务必要看好那些抓上山来的人……午时三刻一到,要再取一百人的鲜血入池为引,以保证化血圣池中血水鲜活,血腥魔力充盈!只要过了今天晚上,魔主的伤势便可完全复原,少主的魔功也可大成了!到时候,魔主和少主出关,便是咱们大举复出,尽灭天下正道,推翻昏庸的大唐王朝,一举建立千秋万代的不世功勋!”坐在洞窟大厅正中央的胡镇海,对众人大声说道。

血宫众人闻言,均不住点头。

这时,突然从洞窟大厅外急勿勿的冲进来一个化血堂头目模样的人,直接走到血魔神的身后,对他悄声耳语了一番。

在血魔神听了这名头目悄声耳语后,果然面色大变,立即见他唰地一声从座椅上站了起来。

“什么?竟然有这种事?”血魔神突然大声吼道,显然也是怒极而发了。

“是的……大人。这……消息千真万确!”那名头目见到血魔神如此生气时,只吓得他连续后退了好几步,方才吞吞吐吐的回道。

“真是一群废物……那你们为何现在才来禀报?”血魔神凶光毕露,身上也散发出来了一股浓烈的血煞气息,只逼压得那名头目又后退了几步。

“是……是小的刚才看到山下骨鸦急旋,呜号阵阵,便猜到可能出了事,便派了几拨人出去打探,结果到现在一个人也没有回来……后来我又以堂内血雾鸣烟招唤山下弟子,结果也没有半点回应!因此我估计一定是山下出事了……我这才跑来向诸位大人禀报!”那名头目又胆颤心惊地回答道。

血魔神闻言伸手一扬,急怒中正要将这名头目斩杀之际,却突然听到一旁的胡镇海喝斥道:“血魔兄,到底出了什么事?何必对属下生这么大的火气……”

血魔神听到胡镇海的问话,稍微冷静下来但转身时依然怒意满面地说道:“这帮兔崽子,竟然连个山门都守不好……而且还被人连闯十数道山门,连半点消息也传不回来,只怕眼下都闯到了门口来了吧!”

众人一听有人闯山,并且还被来犯者一鼓作气打到了山门口,也没有半个人来回禀时,全都像炸开了锅的蚂蚁一蚁,纷纷言谈议论起来。

“哼,有人闯山倒还没有什么!只是能够这么快无声无息地一路杀上山来,并且还能做到不让一个人回来禀报,这确实有些奇怪了!看来,来者真的不简单啊!”胡镇海听了血魔神的话后,简单思考了一下,便看出了事情的不寻常处。

血魔神听见胡镇海竟然不痛不痒的说出这番话来,原本有些平息的怒气又重新高涨起来,果然听见他大声喝道:“哼,管他来的是什么鸟人,竟然敢欺负到老子头上来了,看我不活剐了他……”

说完,血魔神带着血魔儿便要出去,杀气腾腾的势必要大干一场的样子。

不料又被一旁的胡镇海止道:“血魔兄,来者也许真的不简单!我们还没有弄清楚他们到底是些什么人,就这样贸然前去迎战,难道就不怕……”

血魔神听见胡镇海如此说话,果然哼了一声,心中没好气地说道:“怕?此处可是通天岭,什么时候轮到过外人敢在我门前撒野的?我管他来的是些什么人,我管教他来得去不得……”

说完,血魔神与众人连个招呼也不打,便带着血魔儿和那名头目走出了洞窟大厅。

第一百五十四章 一战通天(二)

胡镇海见血魔神仍然如此坚持,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叹了一口气,说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啊!现在魔主和少主闭关又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刻,如果让这些来的人坏了事,那就麻烦了……看来,我们也势必要去相助血魔神父子一番!”

一旁的胡镇山听见其兄长所言,果然也站了起来,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让我带人去吧!”

胡镇海闻言,摇了摇头道:“依我看来,来者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打上通天岭来,必然是胸有成竹的,根本就没怎么把血魔神父子放在眼里!而且天下间又有谁不知dào

通天岭是凶险之地,如今能视通天岭各处暗钉岗哨的拦阻如入无人之境,来的又岂会是普通人?就算来的是轻盈小筑和神刀赖家中人,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能攻得上来的……你们又不是不清楚上来通天岭时,血魔神父子布下的那些暗物机关和暗钉岗哨的威力!”

“不错,血魔神父子经营通天岭已经有数十年的时间了,他们怎会那么容易就让外敌攻上山来的!难道是有内鬼接应……”胡镇山推测道。

胡镇海闻言,再度摇了摇头,看来他并不赞同胡镇山的推测,最后自顾道:“血魔神父子也非等闲之辈,他们怎么可能允许身边出现内鬼,更何况他们的血魔大法本就有迷心惑魂之效,我估计只要是他身边的人,早就已经被他们进行了迷心惑魂之术的……所以手下都是些什么人,他们怎么会不清楚?”

“这么说来,便只有一个可能了……”胡镇山听完胡镇海说出的话后,冷冷地说道。

“来者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胡镇海一字一字地说道。

众人听了胡镇海如此严肃地说出来犯者竟然是高手中的高手,皆自相互顾望了一眼。

所有人的神情都变得异常复杂了,可能这些人根本就没想到过何谓高手中的高手?

也许,在他们这些人的心目中一直都认为,也只有诸如血宫魔主莫信仁、不归山大长老胡天航之类地是天下间高手中的高手……

胡镇海看着大厅里所有人都露出了一脸复杂疑惑的神情,甚至还有些人向来孤傲惯了,一直以来都有老子天下第一的思想在作祟,因此他们这些人根本就没有把他的话当成一回事,只是迫于胡镇海血宫副宫主的权威,这些人才不好明目张胆地跳出来反驳而已。

“算了,说这么多也没什么用了!虽然我们现在通天岭上只是客属之位,但是此时却身系魔主和少主安危的关键时刻,我们这时候绝不能出半点岔子……下面听我安排,除了柳大妹子和她的二个妹妹之外,其他的人都随我去外面助血魔神父子一臂之力!”胡镇海的身上气势微震,一身魔功气息在瞬间就施放出一股无形之威,逼压得厅中所有人顿时沉默下来后,方才森严威肃地说道。

果然在胡镇海说完这番话后,大厅中也再没有半个人多言,立即便有一个身着绿袍且打扮得甚是娇媚的女人,带着二名也是极为妖艳的女人先行离开了。

后来,才有胡镇海带着厅中余下的众魔宫高手,前往通天岭外相助血魔神父子。

通天岭,岭上有绝顶,绝顶上四季积雪,也许是千万年累积的原因,竟然在绝顶之下天然形成了一处积雪融化成的雪水寒潭。

寒潭宽广,深达千尺,潭水清冽幽暗,潭中颇生异物,传说潭中有凶兽怪物潜藏修liàn

,但是却没有人见过。

不过说来也怪,雪水寒潭之中竟然突兀起一座石山,说起此石山虽然不大但也有方圆百丈宽广,尤其奇异的是此山中内部呈空阔状,底部凹下方圆十丈,再度形成了一处山腹内谷,但是内谷中起始没有雪水浸入,只是无比潮湿阴寒,整个山腹内谷里渗透着寒彻透骨的阴寒之力,普通人一进入此处便会血气凝固,不死也得脱一般皮。

而身怀高强功法之士进入其中,如果没有深厚的功法抵挡也是不敢多呆片刻的,否则被阴寒之力浸蚀也会受伤不轻。

然而,便是此处在十年前被通天岭上的化血堂划为岭上禁地,非一般弟子不可以进入其中的。原因是,此处竟然被化血堂炼制成了真zhèng

的化血池,常年有鲜活人血、兽血流放其中,经过十年的炼制,竟然还真让血魔神炼制成了化血池,凝炼出了一些活体血异凶兽。

但是在十来日前,血宫魔主突然带着一批人匆匆来到通天岭上,指明要借化血堂的化血池一用,说是要利用魔派不上凶法——化血融炼大法恢复自己和血宫四大护法以及血宫少主的伤势功力……

这才有了莫信仁让化血堂弟子和哼嘿二使劫掠了方圆百里内的多个村镇乡民上山,企图利用这些人的鲜血注满化血池,再引渡血池中大量的邪魔煞力融炼提升魔功,尔后强行提升魔功境界……

说来也不巧得很,楚慕云带领着的那些风云镖坊众人在前方小镇落脚时,竟然误打误撞地被化血堂的人一并挟持上了通天岭,当作血人药引准bèi

化血入池。

也因为,化血池中需yào

不少鲜活血液,因此需yào

的人当然也非常之多,几乎方圆百里内的人都被劫掠上了通天岭,有的上岭当天便被化血入池,有的今天,也有的明天……总之化血池中的血水平面在不断升起,隐隐有了血湖之像,但是魔派的众魔头们始终以血池作称,也许他们正是想以鲜血来魔化他们的灵魂!因此被劫掠上山的人,也被杀死了数百人之多……

哀鸿满岭,骨肉积山,好一副人间炼域的惨像。

而在今日午时,还有最后一批活人的鲜血将会被化血入池,这一次也是莫信仁等魔头的最后一次魔功大法需求的邪魔煞力,因此数量也是非比常寻的多。

自然,那些被押解上山来剩下的最后五百人,将会被全部入药池血引魔功,其中便有楚慕云那批人在内……

却又道,此刻的化血池中,骇然有六人分别坐在化血池正中央,满池腥红无比的血水正淌洋在这些人的身边,并且这六人从颈项以下都有被血水浸泡过的痕迹,但是现在化血池中的血水却只淹到了他们的腰际位置……

说也奇怪,洞窟内血池上空周围阴寒无比,完全笼罩着一层寒雾,四周洞窟壁缘上还凝结成了殷红状的冰锥,但是在血池中却是另外一番模样,血池中的血水表面冒起了腾腾血水,池中血水偶尔还翻滚一阵,有时还突然从血池底端冒出来几个血水气泡,就好像这化血池本身就是一口巨锅,被山窟深渊处的万年地火长久烹煮着一般。

而在血池中矗立着的六个古怪之人,全都披头散发,闭目行功,他们满头满身的鲜血淋漓,外人根本就分不清楚到底是谁非谁?

并且这六人在血池中各施魔功大法,借助鲜活血水的魔血煞力强行摧进本身魔功,体内真力猛烈地吸吮着血池中的魔血煞力,血池中血水平面似乎正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缓缓沉陷。

如此恐怖的场景,普通人只怕一见便会被吓得半死,但是化血池中的情形却又是千真万确的。

直到不久之后,从外间老远的地方传来了一阵激烈的吆喝厮打之声,似乎正中央的一个披发怪人轻轻地动弹了一下。

这个怪人正欲睁眼之际,却不防听到耳边传来了一个雄沉森寒的声音:“继xù

行功化血,勿受外界干扰,否则将前功尽弃……”

那个披发怪人闻得此声,自然知dào

是什么人在对自己说话,果然身体又微微轻抖了一下,便又重新在血池中入定,他立即将体内的魔功气息再度向血水中浸灌进去,顿时怪人的身体又开始大肆吸吮着鲜活血水中的魔血煞力……

一切,又是如此诡异地进行着。

远处的打斗声,似乎也在这个时候停了下来。

而这个时候,正是凌星男带着风云镖坊那些人冲破了通天岭上的最后一道防线,到达通天岭上血魔洞外的大平台处。这个大平台方圆将近百丈,一侧山体洞窟上方被血魔神让人镌印上了一个大大的血嘴骷髅,而血嘴骷髅下方恰好写上了三个大大的草书字体:血魔洞。

这番只叫外人一上平台,就算隔到老远也能清晰地感应到这个颇有些血腥残酷味儿的不寻常标志。

到了大平台上,凌星男和风云镖坊那些人并没有直接进入血魔洞中,而在轻易解决了前来阻挡他们的化血堂魔之人后,便停了下来。

便在这时,果然血魔洞中传来了一道震耳欲聋的怒吼:“何人如此大胆,竟敢闯来老子的洞府撒野……”

楚迎风、龙大先生等人一听到血魔洞中传出来的怒吼时,果然浑身一震,若不是他们急忙运功护住心脉只怕多半会被此人以浑厚内劲释fàng

出来的声音震伤。

但是尽管如此,钻入他们耳内的雄浑音波还是把他们的耳膜震得嗡嗡直响,好不难受……

而那几名功力较弱的普通镖师,立kè

被这道怒吼震得连连退了数步,最后用双手捂住耳朵,方才好过一点……但是他们的鼻耳之中却也流出了一丝鲜血,看来是受了些内伤不假了。

而站在后面的凌星男,在听到这道雄浑的怒吼时,却是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依然是一副面不改色心不跳,半点不适的症状都没有。

吼声方毕,马上从血魔洞中冲出来二三十名化血堂之人,这些人都是清一色的紫色劲装,年纪也要稍大一些,比起沿途山下的那些身着化血堂灰紫装的人明显要强上许多。

这一点,不光是凌星男看了出来,就连他身后的楚迎风、龙大先生也看了出来。

那三十来名化血堂高手,一出来便将凌星男和风云镖坊众人团团围住,但是他们并没有立kè

动手的意思,而是在静静地等着刚才出声之人的到来。

“嘿嘿,我道来的都是些什么三头六臂之人?原来就凭你们几个啊……”刚在三十来名化血堂高手围住凌星男等人时,果然从魔神洞中走出来二个身着血衣长衫的一老一少来。

不用多说这二个人,自然便是血魔神父子不假。

兴许是凌星男静静地站在风云镖坊众人中间,血魔神父子一眼看过时并没有认出他是此番领头人来。

然而,当楚迎风等人见到血魔神和血魔儿一前一后走过来时,他们的心中多少仍有些惧意,毕竟人家可是魔派巨枭,一身魔功修为何等高深!纵使她爹来了,也多半讨不到半点便宜的!

但是一想到她们既然已经来到了这里,只能以既来之则安之面对了。

楚迎风果然心中一横,只见她莲步轻移,鼓起劲儿上前一大步,指着血魔神等人说道:“你们这些魔派妖人……快点交出我兄弟还有我们镖坊的人,否则我们便要……”

血魔儿见到楚迎风说话时粉脸紫涨,生起气来时倒是惹人怜看,一时竟看得痴了。

“小妮儿胆子倒是不小,你可知dào

这里是什么地方?也是你们这般随随便便就能来撒野的吗?也罢,我看你这模样儿还不错,就留在山上伺候我们父子了!其他的人嘛,一个不留都给我杀了……”血魔神只是略微瞟了一眼楚迎风,便对众手下说道。

血魔神话语方才结束,还没有等到众手下回答,却不防一道冷哼震出,此声虽然不算极响,但也不比方才血魔神的怒吼声令人好受。

“哼,血魔老儿,你说这么大的话也不怕被风闪了舌头!”站在风云镖坊众人中央的凌星男终于,冷哼道。

血魔神一听到凌星男的冷哼声,果然面色微变,因为他明显地感觉到刚才一声冷哼之后,连他的心神都被震得有些凌乱了,原来凌星男这一声冷哼看似无力却暗含一股无形的穿透力,比他刚才饱含真气的一道怒吼还要强上几分。

“你是什么人……”血魔神也不愧是魔派巨枭,这个时候他一眼就看出来一脸肃穆之色的凌星男站在风云镖坊众人中间,自然不是普通人,并且对方还一脸不屑地看着自己,哪有将之放置眼内的意思。

“什么人?这才过了几天,竟然连老朋友都忘记了……”凌星男依旧神情冷淡地看了一眼血魔神,然后嘴角边挂起了一丝嘲讽之意。

“什么……你……是你?你还……还没死?”血魔神终于看清楚凌星男的面容后,果然震惊地说道。

“嘿嘿,终于想起我是谁了?很好!既然记起我来了,你还是赶紧先放了被你们劫夺上山的那些人,否则只会有一个下场……”

凌星男瞅了血魔神父子和众手下一眼,便抬起头来望向天边,心思看起来根本就没有放在眼前一触即发的战局中。

到了这个时候,也还没有任何人知dào

他此刻心里想着的是什么。

“什么……什么下场?”血魔神惊失道。

“死……”凌星男吐出来的一个字,顿时冰冷到了极点。

第一百五十五章 一战通天(三)

“哼,你这臭小子好大的口气……不过,竟然连上次那么大的动静都弄不死你,看来起你的命还真是硬啊!既然这一次你都亲自送上门来了,你以为你还有上次那样的好运气吗?”血魔神听了凌星男说出的话后,怒哼道。

“运气不是经常有的!但很多时候还是凭的是实力……血魔神,我要说的话都已经说了,既然你们想死……我会成全你们的!”凌星男说完后,依旧望向远处的天空,也许因为在通天岭上看见的天空与别处的天空有些不太一样。

凌星男如此表情,更何况还配合着刚刚说出来的话,只让血魔神等人觉得简直就是一种奇耻大辱。

凌星男以前的身手,他自然是见识过的,虽然血魔神确实没有必胜凌星男的把握,但是二人交上手后,一时半会还分不出高下来的!

然而血魔神现在还有如此想法,可真是大错特错了,也许他没有变,还是一如既往的厉害,但是凌星男呢?

凌星男已经有了太多的改变,身体、心理、思想、觉感……一切都变得太多了。

现在的凌星男,再也不是曾经的凌星男了。

也许,还唯一没有变的只是他的名字!

那时,血魔神向来也是火爆脾气,一见凌星男如此看不起自己,心中的一股无名大火顿时被彻底点燃了,他全身的血液也瞬间沸腾起来。

只闻血魔神对众手下大喝一声道:“给我杀光他们……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成全谁?”

顿时,全场所有人的神经都瞬间绷紧,血魔神带出来的三十来名手下,果然一听到血魔神将对方杀光的指令后,他们的眼中几乎同一时间放出了一阵凶芒,看起来他们早就养成了凶狠噬杀的本性。

只见,数十柄奇形怪状的血骨刀叉、骷髅棍棒齐向凌星男他们无情的交加过去。

呼呼罡劲,腥杀气势,还没有加诸到众人身边时,直搅得以楚迎风、龙大先生首的风云镖坊众人心神荡漾起来,似乎在这些魔派高手方一出手之际,连四周天地间的空气都被一股腥风血气迷漫浸淫了。

在那一刻,他们只感到全身上下如同被凭空添加了一副镣铐,连身体移动的速度,大脑反应的快慢都受到影响了。

风云镖坊众人,果然也全都拨出随身的长剑佩刀,人人都露出了一副大难临头,全神备战的紧张神情。

只在所有人都无比紧张的时刻,也在化血堂那三十来名魔派高手露出了凶狠噬杀本性扑压过来之际,便听到了一声寒似九幽地域传来的冷哼。

“哼,真是找死……”

当时,场中就无端起了一阵怪风,楚迎风、龙大先生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却发xiàn

一直矗立在他们身边的凌星男突然不见了身影,而在扑向他们的三十来名魔派高手前方,突然出现了一道虚不可见的残影,残影过处还卷起了一股森然膨胀的回旋劲风……

只是几个眨眼的工夫,那道残影已然围着四周扑压过来的三十来名魔派高手,雷霆电闪般绕出了一个圆周。

也在这道残影渐渐显形时,方才发xiàn

他又从起点回到了起点,就好像根本就没有离开过半点一样。

不同的是残影虚现,震惊四野。

那一道人影如凭空出现般,淡然矗立在众人眼前,就好像青天白日里真的是撞见了鬼,直惊得所有人都合不拢已经张大的嘴巴。

而在这时,那些刚才还凶狠噬杀的化血堂高手,如同被人放飞的断线风筝一般,朝向四面八方错乱横飞出去,最后都人仰马翻地摔成了一大片,最后有的人在地上狂喷鲜血,有的人一命呜呼从此再也站不起来,更有的残肢断臂掉了一地……

痛苦的哀嚎声,绝望的呻吟声,伴随着四周像死一样的沉寂,就像白昼里见鬼一样的目光,锁定在当时的那个情景中。

只此一个照面,击败化血堂下三十余名高手,而且最令人吃惊的是,场中没有一个人看清楚凌星男是如何出手的!

身形化作残影的速度,是绝对的快。

那种快法,到了极致,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这种速度,绝对只会存zài

于传说之中。

这时,血魔神父子也傻了眼,刚才的霸道不屑之意,此刻已经荡然无存。

凌星男看了一眼四周望向自己的眼神,他能清楚地从他们的眼神中读到,那里面有饱含深情的尊敬,也有深邃无比的恐惧。

“人,放还是不放?”凌星男望向面露恐惧之色的血魔神父子,淡淡的说道。

血魔儿在见到凌星男望向自己的眼神时,竟然不由自主的后了一步,似乎有一种和其父划清界线意思。

“想不到……你的武功竟然精进到了如此地步!但是……”血魔神此时便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露出了一脸认栽的不情愿神情,喃喃地说道。

凌星男见血魔神依然有几分不情愿,但又实在惧怕自己的样子,在这个节骨眼上却故yì

拖延起时间来。

他不由微微一怒,丝毫不动声色地向血魔神父子踏出了一步,道:“那我们没话可说了……”

说完,一股森寒之意也随着凌星男的话声渗透进了场中每一个人的心里。

不用多说,所有人都知dào

凌星男下一步的决定了。

而在凌星男刚踏出那一步的瞬间,他还没有动手前,却有意的抬头看向了血魔洞出口……

众人见凌星男一步踏出,却又身形凝住,森寒的杀意突然却收了回来。

众人能看出来,如果那时候他想要出手,绝对是没有人能够阻挡的!

但是凌星男没有,因为他知dào

血魔洞中果然又有人来了,而且来得还不少的样子,并且他能清楚地感觉到这些人的实力绝对不比血魔神差到哪里去……

“嘿嘿,是什么人竟然能将血魔神父子都逼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这倒是有趣的很……”只听到一个高亢的雄浑男声,从血魔洞中远远的传了出来。

并且声音悠扬,震耳的气劲有暗伤人的心神之功。

凌星男一听这个声音,并且他有了一种久违了的熟悉感觉。

看来,又是他的老朋友来了。

与此同时,通天岭下竟然又来了一批人马,这些人大部分衣衫褴褛,几乎人人手中一根青竹棍,而混在他们中间的还有十来名手持长剑佩刀的白衣士,有男也有女,都很年轻的样子。

走在最前面的二个人,有一名年纪较轻的少年,一脸的玩世不恭,他无论走到哪里都始终带着淡淡的微笑,就好像他的心中除了快乐从来装不进其它的东西。

另外一名是一名青年,年纪稍比前面的少年要大上几岁的样子,此人一脸正气,满面谨慎,他每走出几步便会抬起头来四处打量一番,与前面那少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但是这二人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看他们的衣着明显出自同一个地方。

丐帮,天下第一大帮。

“帅弟,慢一点!前面就到通天岭绝谷要塞了……我们要不要再重新计划一下?”后面的青年对前面的少年说道。

“师兄,我以前不是告sù

过你吗?不要再叫我什么劳什子帅弟,你要么就叫帅哥,要么就叫师弟……”前面的少年一回头,露出了一脸的不悦,最后还白了后面的青年一眼,才说道。

“哦,唉……一时忘了,帅……哥……师弟,我们就这样闯上通天岭,会不会有些不妥当啊?虽然我们也约了几位正道人士前去……但是万一通天岭上群魔汇聚,就我们这么杀上山去,我怕不仅救不了那些人,还把我们和众兄弟的性命都给搭进去了!”青年正经地说道。

原来,走在前面的少年正是奇丐冯帅,后面的谨慎青年便是他的师兄,现任丐帮之主薛有义。而他们身后的数十名手持青竹棍棒的乞丐,自然是丐帮好手了。

至于混迹于丐帮众人中间的十来名白衣士,便是来自正道诸派的热血少年,这些人也是冯帅、薛有义顺道碰上并相缴前来助阵的。

此地出了如此大的事情,几乎方圆一二百里内的村民都无故失踪,而且只要一入这附近的武林中人,也无缘无故消失,自然便引起了丐帮诸人的注意。

更何况,这一二日恰巧冯帅、薛有义路经此地,他们在知dào

发生了这等奇事之后,自然在惊奇之余也不得不管管闲事了。

否则,如果有一天被无聊之人传到天下,说他薛有义、冯帅在知dào

上千名山野村民无故失踪后,却置之不理,还一走了之。只怕对他们的声名,会有极其不好的负面影响。

因此,便有了薛有义、冯帅在邀请了一些志同道合的正道之士之后,稍一打听便知dào

这附近有一处神mì

的通天岭,并且早被传言为魔派妖人的盘踞之地,如今成百上千名村民和一些武林人士无故失踪,若不是他们作怪,还会有别的人吗?

于是,这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冲上通天岭去,打算看个究竟!斩妖除魔自不敢说,但是尽lì

解救被这些魔派妖人劫走的村民和武林同道,纵使不成功也算是无愧于心了。

便在冯帅、薛有义等人在通天岭绝谷要塞前逗留了小半天之际,仍然没有发xiàn

谷中的半点动静,他们也觉得有些怪异。

听闻传言,如若换了平时,他们应该早就被通天岭下的那些魔派妖人发xiàn

了,但是至到此时还没有什么动静!

难道是谷中出了什么状况?那些魔派妖人根本就无心理会他们!

冯帅见谷中一直毫无半点动静,也不觉得郁闷起来,吵嚷着非要一个人独自前去绝谷要塞前查看,尽管薛有义也再三强调要求等候片刻,先静观其变。

但是,冯帅天生一副乐观心态,也自负一身武功,竟然执意一人掠向了绝谷要塞口……

众人见他如此固执,实也不好勉强,只得由着他了。

但是薛有义在见到冯帅不听其劝说,一人当先纵身掠出时,他只得暗叹一声后,也跟在了冯帅身后随形而至。

毕竟他这个做师兄的,岂能置师弟一人于险境而不顾,何况他答yīng

过师父一定会照顾好这个师弟的。

然而,冯帅一掠近绝谷要塞口处,竟然连半点停留的意思都没有,直接就加快身法向内谷冲刺进去,只急得身后的师兄薛有义暗暗叫苦不已,在如此紧急的情形也只得硬着头皮跟着冲刺进去,但是在他冲刺的时候也做好了应付万全的准bèi

,左手中绿玉竹仗横挡在前,右手里还扣着满满的一把五角棱镖……

只要一有情况发生,这满满的一把五角棱镖飞散出去,倒也能抵挡一时的不测。

可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直到他们完全冲进了绝谷要塞后,也没有出现半点拦阻和不测的情形。

但是,冯帅当先冲入谷中,也最先一个人愣在了当地,直到身后的薛有义瞬间赶到,在看清楚了四周的情形时,也同一时间愣了。

“竟然有人先我们一步上山了……”冯帅看着四周横乱倒地的十来具奇型怪异的死尸,也确实了是魔派中人后,呢喃道。

此时,薛有义也看清了四周的情形后,再注意察看了横躺地的十来具魔派中人的死尸,说道:“死者惶然恐惊,来者一击必杀!好手段啊……”

“哈,师兄,这下有好戏看了,我们还等什么呢?”冯帅愣了一愣,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恍然笑道。

薛有义也点了点头,立kè

抬起手捂住嘴巴,朝向谷外的天空发出了一声锐啸,果然在谷外等待的丐帮弟子和正道诸人闻讯后飞奔而至。

后来,薛有义、冯帅带着一行正道中人齐往通天岭上走去,一路上自然十分的顺利,仅是遇到一些难行的险路,便再也没有其他什么阻碍……

当然了,他们也同样发xiàn

了许多地方被人拔去的暗钉岗哨,而那些死去的魔派中人尸体便是最好的佐证。

在薛、冯等人惊叹之余,实在也想不明白到底通天岭上的这些魔派妖人惹到了什么样的逆天凶神,竟然能把一向诡秘无比、凶恶狠毒的魔派老巢视如无人之境,反被杀戮到底。

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 一战通天(四)

且说,凌星男在显露出惊世骇俗的身手后,又以一语威逼,将血魔神父子逼得毫无回旋余地之际,却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确切地说,是一个久违了的声音。

这道话声的出现,不仅阻止了凌星男对血魔神父子突然暴涨的杀心,而且还替血魔神父子解了围。

而血魔神父子也仗着拖延换取来的时间,他们要等的人终究还是来了,这二人身上刚才还有的那一股惧意,似也得到缓解,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不久,血魔洞中相继走出来二三十名魔派高手,为首几人正是胡镇海、胡镇山兄弟,以及不归山上的几位魔派高手(自然其中也包括了胡婷婷姐弟三人),地魔谭一坤……还有一些人凌星男并不认识,但是他却看得出来,这些人个个都是饮邪血宫的高手,每一个人至少都有气道初期境界的修为。

看起来,群魔汇聚通天岭是不假了。

胡镇海、胡镇山兄弟,当先掠入场中,自然也最先就看到了血魔神父子身前站着的凌星男。

初时,二人一时还没能认出凌星男来(凌星男经过地底深渊的晶寒之气和熔浆热力改变了肌体骨骼,顺带连原先皮肤肌肉的正常色泽也改变了,现在他的皮肤外表微显赤青状,已然掩盖了原先的一些容貌,如不仔细观察十有八九还真的认不出来。),但是胡氏兄弟却又觉得那般眼熟,有一种绝对见过的感觉。

“果然,老朋友都到齐了……”

凌星男看见胡镇海及胡镇山等不归山众人方一走出血魔洞时,他的眼中立kè

就闪过了一丝血芒,嘴角的狞笑也油然而生,那绝对是一种杀心大起时的先兆。

“咦,你……”胡镇山一掠出血魔洞,便紧紧地盯着凌星男仔细打量着,尤其在听到凌星男的说话声音后,他才终于想到了一个印象中与之相对应的人,但仍然不太肯定地惊道。

“啊……,他是……那个……好像是那个姓凌的小子……”胡镇海在同一时间看清了凌星男后,也吱唔了老半天,最后才吞吞吐吐的说了出来。

这时候,不归山上见到凌星男的其他人,尤其是胡婷婷三姐弟在看到挡在面前的凌星男时,全都张大了嘴巴,眼睛瞪得像二个铜铃一般。

因为,凌星男的出现已经完全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毕竟,一个本以为是死了的人竟又活生生地站在他们眼前,如果不意wài

那才是真的不正常了。

魔派不归山,毁了。

一直以来代表魔派正统的不归山,竟然就这么彻底的从世间消失了。

而且那一次在不归山上的惨烈的一战,虽然只有魔派中人方知实情,但是后来还是被流传了出去,原来此事竟然与星云山庄前少主凌星男有着莫大的干系……

尽管,凌星男死了……但是他以他的死,毁掉了一个堂堂的魔派不归山!打击了魔派大举复出,为祸天下的嚣张气焰。

尔后,不归山的概略战事,被人传颂到天下人的耳中时,正道中人、正义之士,就连稍有血性的邪道魔派中人,无不竖着大姆指赞叹一番——凌星男的死,太值了!

以一人之死,毁掉魔派不归山数百年的基础,值得了。此事,也足以成为一段流芳后世的佳话!

这时,凌星男看向不归山这帮人的眼神也不再友善,神情也再不如先前的那般自若了,毕竟深仇大恨是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的!

更何况,他还答yīng

了一个人,一个死去的人,三绝魔尊闵常生临死的要求,一定要替他杀了胡镇海……否则做鬼也不会放过他的!

凌星男并不是怕鬼,而是既然答yīng

了别人,他向来都会守约的。

更何况,闵常生临死之际,替他指点的一条死里逃生之路,他是真的逃了出来。

尽管那是一条充满了各种死亡威胁的路,甚至是历经九死一生的艰难,但是那些闵常生并不知dào

……他只是把他应该说的,他所知dào

的,都告sù

了凌星男!

这是一份情,凌星男所欠的,他注定要还!

这是一份恩,凌星男背上的,他势必要报!

“哈哈……很好,你们也认出我来了!那我就没必要说更多的废话了……当日不归山的种种款待,今日我就一并奉还给你们!”凌星男终于大笑起来,说道。

“果然是你这臭小子……你竟然真的没有死!”胡镇海最终确定下来,果然阴沉沉的说道。

谁都看得出来,胡镇海露出了一副十分失望的神情。

随即,他又看了看四周倒了一地的化血堂众高手,接着再看赂血魔神父子稍微好转的惊惧神情,自然也猜到了这一切都是出自凌星男之手。

但又想到血魔神父子带着手下三十名化血堂高手出来这才多久,大不了也就是几句话的时间,但是凌星男却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击倒了三十名化血堂的好手,这未免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这都是胡镇海等人没有见到凌星男出手的原因,如果他们见到了,也许就不会站在那里不动于衷了。

凌星男看到胡镇海如此失望的神情,他在心中也更加坚定了必杀胡镇海的决心。

“我是没有死,不过你今天却死定了……”凌星男从牙齿缝隙中,冷冷的挤出来一句让任何人听了都无比心颤的话。

“哈哈……无知小辈,只会信口雌黄!你自以为自己有几分本事,便真不把我等放在眼里了!不要说你能不能胜得过我,即便是你现在能胜过我了,但是我身后还有如此多的高手,你以为你真能杀得了我吗?”胡镇海像是听到了一个非常好笑的笑话一般,竟然忍不住大笑起来,说道。

“是吗?不过……”凌星男淡淡的一笑,这时他又向上来通天岭的山坳口看了一眼。

众人不解,也齐向上来通天岭的山坳口看去。果然没过多久,从山坳口处走出来一群人,这些人大都手持绿竹棍杖,还有一些身着白衣佩刀的持剑之士混杂其间,远远行来时声势倒也不小,似有三四十人的样子。

原来,这些人正是跟在凌星男和风云镖坊众人身后的薛有义、冯帅等人。

凌星男一见到冯帅一副笑意满怀的神情时,心中终于也放了下来,他知dào

有这些人来了,至少他不会担心风云镖坊那些人会受到通天岭上的众魔枭围攻而让他分心了。

“怎么样?师兄,我就说这上面很热闹吧!而且看来我们来得还不算晚……”奇丐冯帅一边走,一边对身旁的薛有义说道。

“哼,竟然是丐帮中人?没想到他们也敢来趟这滩浑水了……”一旁的胡镇山看到走来的大部分人都是衣衫褴褛的乞丐扮相,这才说道。

“不错,而且还是乞丐头子薛有义和号称天下奇丐的冯帅亲自带队而来……”血魔神亦接道。

“还有巴山怪杰韦破习,南山双剑楚了悟夫妇,北饮狂刀袁海乾和他们门下弟子……”血魔儿也在一旁喃喃说道。

只待上山的这些人走近,他们立kè

就看到了凌星男一个人独自挡在风云镖坊众人和通天岭上的众魔头中央……

也都短短愕然了一下,于是他们心中自也有数了。

风云镖坊的楚迎风和龙大先生在见到丐帮诸人和其他正道之士到来时,也都露出了一笑意。而且不少丐帮中人和正道诸士也和他们相熟,甚至相互间还打起了招呼。

“咦,凌兄……原来真的是你啊?他妈的前些日子,江湖上把你传得沸沸扬扬的,竟然都说你死了……那段时间真是害得我,终日以泪洗面,还一直寻思着要给你报仇血恨啊!没想到这他妈的全是假的,到底是谁瞎编出来的谎话,骗得老子好惨啊!我要是找到了这个骗子,我一定拔了他的皮,打掉他满嘴的牙……”奇丐冯帅近前看清了站在二拔人中间的人竟然是凌星男时,果然万分吃惊,但是转即又恢复了满脸的笑容,方才说出这番话。

凌星男朝冯帅点了点头,知dào

他平时向来就嬉皮笑脸的,但是在这一刻凌星男却从奇丐冯帅的脸上看到笑意后面的真情流露。那是一种得知朋友身死,却又欣喜的发xiàn

朋友竟然死而复生了,那种真心的欢喜根本不是装作得出来的。

“冯兄,前些日子我确实历经了九死一生的大劫,如果不是我命硬,恐怕就真的死了不知多少回了!多谢你的惦记……”凌星男回道。

冯帅听到凌星男亲口说出自己大难不死后,又发觉他确实连身体外表都有了异与常人的变化,便知dào

真的不假了。

“哎,死不了就好,死不了就好啊!对了,萍兰公主和赖大侠他们也是很挂念你啊,当时你被人劫走,他们可没有少让我找你啊……”冯帅微叹道。

“是吗?算了,以前的事不想说了,冯兄……今日我有一事相求,不知……”凌星男又道,

“只要我能办得到的,尽管说……”冯帅倒也干脆得很,连考lǜ

都没有考lǜ

一下,便说道。

“我几乎与这些人都有生死大仇,今日我已决定大开杀戒……你们既然也来了,倒让我放心不少。还要麻烦你们帮我照顾一下风云镖坊的人,他们对我有恩,并且是我带他们到通天岭找他们被掠同伴的,希望你们帮帮忙……”

到了此时,凌星男当着所有人的面,倒也无所顾忌地说道。

而此刻,无论正道魔派中人,都已经知dào

了凌星男的身份,人人都流露出了无比的惊异。

薛有义也是早就听他师弟说起过凌星男如何如何仗义不凡,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虽然他还没有机会与凌星男说过一句话,但是他已经在心中认可了凌星男。

尤其是风云镖坊的楚迎风、龙大先生等人,在突然得知一直与他们同行的人,竟然就是近年来名满天下的星云山庄少主时,仍然还是张大了嘴。

凌星男的身手,他们已经见识过,早也在心中无比悦服。但当他们突然得知与他们一路同行之人竟是凌星男时,依然还是吃惊无比。

凌星男这三个字,在方今天下,几乎已经成为了实力的象征。

虽然在相对一段时间里,凌星男也是一个有争议性的人物!他弑杀师门长辈,叛出星云山庄,遭到天下正道追杀……直到后来,一件件事情的澄清,他方才洗脱叛逆的罪名。

而近一二年来,他的名声鹊起,先是被佛宗第一高人景仙收为门徒,保唐寺一战中与邪道诸子争锋,相救欲谷众女与魔派为敌,在宁城大战中与邪君、魔主较阵不分输赢,更在不归山一役中毁掉堂堂数百年的魔派正宗……

这些战绩,普通人任何一件做到了,都足以让之名扬满天下!

而这些,凌星男他全做到了……

因此,他注定要成为普通人永远也做不到的非常之人。

凌星男对冯帅说完这些话后,心中方没有了一丝羁绊。

他看了看业已与魔派枭众分立二侧的正道诸人一眼,便转身对胡镇海说道:“怎么样?你是打算一起上呢?还是单打独斗……”

胡镇海见凌星男如此托大,冷哼道:“本座难道会怕了你吗?”

“很好……你最好早做交待,否则后悔莫及。今日我杀你,原因有二……第一,为履行三绝魔尊闵常生的承诺;第二,报还昔日不归山之恨……”凌星男冷冷地说道。

此时,他的语气中已经没有了半点和气,一字一句中都透露着杀意。

“闵常生……哦,我终于知dào

了你上次为什么能从不归山中逃脱了!一定是那老匹夫的指点了你逃生之路吧!这该死的老匹夫,果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胡镇海听到凌星男突然提起了三绝魔尊闵常生,于是马上就想到了凌星男必定是受了他的指点,才有可能从完全倒塌坍陷的不归山中逃脱。

“哼,废话少说!你这魔头不说还好,一说起此事,我今天便是杀你二次,也难解我心中愤nù

……准bèi

受死吧!”凌星男见到胡镇海明明便是自己错了,还在如此埋怨闵常生父子,简直是冥顽不灵,他心中的无名之火果然大起,恶声怒斥道。

说完,凌星男的身形微微一晃,只在众目睽睽之下,便化作了一道快如闪电般的残影直扑胡镇海……

第一百五十七章 一战通天(五)

其速奔行之快,尤如流星划过苍穹,只留下了一道虚无缥缈的影迹在空中。

那时,胡镇海虽已知dào

凌星男定然不会与自己善罢干休了,但是也没有想到他说打就打……而且化身掠来的速度竟然是他从未见识过的无比奇快,快得连他都只能看见一道残影了。

但是胡镇海毕竟不是普通的魔派高手,一见凌星男突然消失的身影,化为残影掠向自己时,他立kè

冲天倒纵而起,双臂凌空一振竟幻作一式大鹏展翅、雁荡云端的绝世身法,竟然还险险的避开了凌星男迎面破开胸膛的一掌之斩。

然而,尽管胡镇海避开了凌星男疾如流星的一式掌斩,但是在胡镇海身后四五名魔派高手却被凌星男这一掌斩出的掌风劲道劈压得连连倒飞出去,直到跌撞在四五丈远的血魔洞口旁边,顿时众人只听到一阵噼里啪啦的骨骼断裂声,那四五名魔派高手就此连哼都没有哼一声便魂飞天外,从此做了真zhèng

的魔鬼。

顿时,先前还围聚在胡镇海身后的众魔枭高手,见到凌星男如此霸道的一击后,无不惊慌遁退一旁,生怕再被凌星男威力惊人的拳脚加诸在身……

就连以前的不归山众魔派高手,胡镇山夫妇、及其子女、手下也都没有妄动半分,只是尽快退至一旁,全神备战着。

毕竟,他们自知在不归山上,确实也得罪过他!尤其是胡婷婷此女,自从一见到突然出现的凌星男时,她的脸色就呈现出白纸一般的惨无血色,浑身上下颤抖不已,就像真zhèng

见到了鬼一般。那种惧,那种怕,那种悔,绝对不是世上任一个人扮演得出来的!

在这疾如流星一击之下,凌星男并没有击中胡镇海,他并没有太过意wài



在见到自己收势不及,劈飞了四五名魔派高手后,凌星男轻轻的冷哼了一声,众人根本就没有见到他施展出了一种怎么身法,便发xiàn

上一刻刚显身的凌星男,一眨眼之后便已旋身腾空而起……那种腾空跃射的速度,直如飞鸟冲上了九宵,不仅快而且疾,简直改变了场中所有人的想象。

胡镇海一式大鹏展翅、雁荡云端的绝世身法刚才完全施展,正欲凌空绝顶,由上而下全力施展出魔功反击时,却发xiàn

凌星男折冲云端、直射九宵的身影,已然凌驾于他的身影之上了。

这一幕的出现,不仅身陷危境的胡镇海惊吓过度了,就连下方仰首观望的所有人也都惊讶得张大了嘴巴。

这等俯冲上天,如飞鸟入上云端的盖世身法,他们如果不是亲眼见过了,真的不敢相信世间还真的有如此高绝的身法。

下一刻,时间并没有停滞。便在胡镇海茫然慌张之际,他已经看到了凌星男凌空而下的一掌压来,给他的感觉有点像天罗地网一般,身悬半空已然无处遁形了。

一见危机至此,胡镇海只得大喝一声,也不知dào

是不是他危急关头激了体内的魔功潜力,只见他本能地凌空斜倚数步,形如御空飘移一般,再度避开了凌星男绝空落下的掌势,尔后他的一身功法顿时被激荡出来……

魔功气息立kè

将胡镇海丈许范围内笼罩起来,魔功气劲也在瞬间激发出来,遍布了身体四周化作了数道气墙,以企图筑起牢不可破的铁壁防守。

于是,刚才的万般危险终于得到了暂时控zhì



这时,下方的魔派众高手见到胡镇海慢慢的从危机中走了出来,大都轻呈吁了一口气。

毕竟,如果连胡镇海也这般不济的如此快就丧生了,那他们这些魔派枭众岂能是凌星男的对手,更何况一旁还有虎视眈眈的正道诸人在。

但是,下方的正道诸人一直见到凌星男始终处于绝对的上风,对他根本就没有半点担心,相反是充满了绝对的信心!

而此刻的凌星男,在他一跃冲入天际时,令他真真zhèng

正有了一种如飞鸟凌绝云端的感觉,身体内外都有一股无比畅意之感。虽然这时候,又被胡镇海险险的避开了自己从天**的一击,但是他并没有因此而感到失望……

因为,他感觉到体内正有一股已经消失了许久的气流在蠢蠢欲动着,周身的经络血脉之中也有了明显的扩张感觉。

原来,他才发xiàn

他竟然迎上了胡镇海激发出来的魔功真气,那一股股强dà

异常的魔派真气浸淫在空气中,形成了一道气墙正在全力抵挡着他的步步逼近……

殊料,凌星男方一触及空中的魔功真气,他便发xiàn

了体内的经络血脉中的变化,顿时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无形气态流质状的劲力竟然顺着经脉游行,成形于身体肌肤的表面血脉之中……

凌星男双掌一推,他也使出了筋骨奇劲,再度二掌拍向胡镇海凝聚出来的数道气墙之上。

哪里知dào

,他刚一接触到最外面的一层魔功气墙时,凌星男立kè

感觉到气墙之上竟然有一股强dà

的魔功真气被自己直接吸入了体内……

只要他不放开双掌,气墙上的魔功真气便在源源不绝地向自己体内涌入,并且他也明显的感觉到了,这正是体内的那股若有若无的劲气在作用着自己。

顿时,他一惊之余便想到了,这股劲气不正是昨晚和今天早上被自己从金罡破界珠中导入体内的神mì

真气吗?

并且这时候,凌星男在神mì

真气的作用下,他从胡镇海的魔功气墙上吸入的真气越多,他竟然身体四肢也越发舒服。

其暧熔熔,有一种浸泡在温水中沐浴的感觉,而且经脉血脉跳荡不已,全身肌肉骨骼酥麻阵阵,麻麻的、痒痒的、一种完全沉醉享shòu

的感觉。

再看对面的胡镇海时,却发xiàn

他的脸色已然苍白得吓人,随着魔功真气的外泄,他体内的魔功真气也渐渐不济,刚才从身体内激发出来的超强魔功气势也越发颓微。

只在他大叫一声不好后,才知dào

了为何自己的魔功真气竟然如长堤之水一决千里时,却已经收功不及了。

他自己体内的魔功出现如此奇怪的反应,虽然只是短短的几个瞬间,但被凌星男施展出的是一种连他都闻所未闻的功法泄掉后,他自然无比震骇了。

这时,他仍在想着自己的一身魔功是被凌星男施展的神mì

功法泄去了。如果他知dào

了其实自己的一身魔功真气是被凌星男体内的神mì

真气硬生生地吸入了体内时,那他不惊怔得喷血才怪了。

胡镇海再感觉到自己体内的魔功真气飞速减少时,只得将一身遍布在外的真撤回,也不敢再仗着魔功霸道再刺激凌星男了,短短的几个瞬间后,他只得从半空中纵飞回到了地面,全身上下那种被激泄出去的痛苦感觉似乎还如恶梦一般,摧残着他的感觉。

胡镇海瞪大了一双惊恐万分的眼睛,望着半空中悬浮飘空的凌星男,终于第一次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

到了这个时候,当他再次调息体内的真气后才真zhèng

的确定下来,他体内的魔功真气果然已经只剩下了不到全盛时期的二分之一,至少有半数真力竟然就此散去了。

却再说,此时悬身漂浮于半空的凌星男,似乎还在享shòu

着刚才吸进胡镇海魔功真气的身体快感。只见他微微闭上双眼,只感觉到刚才被体内的神mì

真气瞬间导入的魔功真气,在体内的神mì

真气引导下迅速向周身经脉和肌肉中散去,就好像是被肌体完全吸收了一般。

如此一来,凌星男也感觉到全身的肌肉和经脉又充盈起来,其间暗隐的力量似乎也增加了一分。

下一刻,随着身体重力的作用开始随势缓缓下降,凌星男突然睁开眼睛看向众人……

那一刻,众人发xiàn

凌星男的眼神突然就明亮了几分,纵使是在白昼间也能觉察到目中光芒一闪而过的锃亮。

如一片枯叶坠地,平缓轻无,不沾尘埃,在凌星男双腿沾地的一瞬间,连他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也比刚才轻许了几分。

众人见到凌星男飘身落地,竟有不沾尘埃之感,并且他刚破去胡镇海的看似霸道无比的魔功时,也似不费吹灰之力。

不管是魔派中人还是正道诸人,对他实力的诚服又添了一分。

“哼,不愧是饮邪血宫中有数的高手!那再接我一掌试试……”凌星男虽已看到了胡镇海脸上的惧意,但是到了这个时候,他又岂会善罢干休?

在见胡镇海身形微晃,竟然有了退意之际,他再度出手了,这一次他没有留情,一副势必杀之的态度令所有人都望而生畏了。

只见凌星男双掌挥出,脚下发力借势交错,腿不见半点弯曲,但是身体四肢及经脉骨骼间都传来了一阵啪啪的异响……

下一刻众人见到的是,一道身影射出,身至半空时竟突然加速化为了四道残影,从上下左右四个方位扑向了已经后退显现惊惧的胡镇海……

残影如闪电破空,去势何等迅疾。

那时,众人的眼神根本就分不清到底哪一道残影才是凌星男真zhèng

的身体,或者皆是他的身体?

胡镇海见到凌星男全力扑杀自己的残影时,只觉心中一寒,尽管他一向自负,但是到了这一刻他不得不承认,他这一次注定是败了……

而且败得很彻底,因为他连对方化身的残影杀招也分辩不出虚实了。

生死关头,他竟然也横了一条心。

“想让我死,岂有那般容易!哼,就算死了,也得拖上你……”胡镇海终于被逼疯了。

他还清楚地记得,多少年前他被人逼得走投无路,最后连不归山也不敢回了……

而今天,他被人再次逼入了死亡的绝境,那一股绝望一如数十年前的情景……

胡镇海把心一横,顿时也豁了出去。

绝望之余,竟然连魔功的汇聚也比平常快了几分,而且绝望中的反击,魔功自也霸道了几分。

胡镇海这一次的绝望反击,竟然连半分防守的意思也没有。

他是被逼的,以他残酷的心性,既然已经绝望了,连生死不顾了,那么一切都不重yào

了。

我不死,你就得死;要我死,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这便是胡镇海一向的心性,至始至终,他都从来没有改变过!

胡镇海瞬间就把一身残余的魔功真气逼涌出来,只见他如发了疯的野兽一般,双拳对空一阵狂捣,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魔功真气散乱于周身,一股寒意顿时迷漫进了空气中,便是相距数丈外的人们也能清楚地感觉到那股寒意的威力。

胡镇海对空狂捣,一拳快过一拳,一拳猛于一拳,拳中劲力轰击着空气,拳内真气拍打着虚空,最后在他的身体前方竟然筑起了一道拳头密集的墙壁……

后来,凌星男陡然折射而来的四道残影在见到这一道密一透风的拳头墙壁时,竟然还是为之一滞。

再次,掠形化影而来的凌星男,再度弹射而起,瞬间四道残影折回后合而为一,形成了一道更加快疾的模糊身影……

身疾如电闪。

拳势如雷霆。

速度,力量。每一样都是致胜的关键!

那一刻,二人都发挥到了极至。

猛然间,一声狂怒的嚎声传出。

胡镇海终于爆fā

出了超越许多人想象的一击,那一道由拳头组成的墙壁瞬间消失,终也在他嚎声过后,无数的拳头最后合为了一个巨大的实质性拳影。

拳影如山势,魔功气劲破空,势如乌云蔽日,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股盟然而生的恐怖。

此时处身十多丈外的正魔诸人,突也被胡镇海这一道巨拳扑压过来的拳中霸气逼得后退不已,都看到了这么可怕的一击。

“魔伐万千,众拳归一……”这时,胡镇海狂怒之下,也大呼出了这一拳的名堂。

“竟然是……万魔伐神拳!”远处观望的乞丐冯帅和薛有义,几乎异口同声地惊呼道。

第一百五十八章 一战通天(六)

终于在冯帅和薛有义二人惊呼完毕后,所有人都听到了呯然一声炸响,就好像通天岭上突然点响了一个惊天炸雷。

乱石溅屑,尘土飞扬,空气中的气流也异常搅动起来,似乎凭然间形成了一道涡旋的龙卷气流,气劲漫天袭卷,直逼压得众人睁不开眼。

而瞬息之间,就交接上手的凌星男和胡镇海二人,结结实实地对拼上了一拳,全都是不遗余力,施展出了全力的一击。

然而,就在这以拳对拳、以拳止拳的瞬间,爆fā

出惊雷一响之后,场面中的气势确实好不惊人。

可是,胜负也在这一刻注定了……

惊响过后,接着听到的是一声惨呼。

场中狂乱惊人的气势还未消褪,气劲排空,威力尤存,但是已经看到了一条人影被击得倒飞出去,人影被震得倒飞出去时,突然从他的身体上还瞬间撕裂下了一条血肉长箭般的东西……

那东西飞溅出去的速度,明显要比人影躯体要快了许多,血肉残渣中还带着丝丝缕缕的血痕……

最后血肉长箭般的东西,以箭矢速度直接射入了血魔洞口旁边的石壁中……

然后才是那道人影在不由自主地飞行了十来丈远后,才跌跌撞撞的重重摔在了地上。

众人再看时,已看清了这人竟然是刚才才打出了一记威力惊人的万魔伐神拳的胡镇海,然而此刻的胡镇海却已经是一副生死不知的情状。

只看见他的右胸前侧小半截和整条臂膀都不见了踪影,鲜血如泉水一般从其巨大的伤口处喷涌出来,瞬间就流淌了一地……

而刚才从众魔派高手头顶射入血魔洞外石壁中的血肉长箭般东西,自然便是胡镇海的整条右臂和小半块胸脯了。

胡镇山、血魔神父子见了胡镇海此时的惨状,正想上前去探察救治一番时,却不妨一阵风拟的飘过来一道人影,事先就毫无半点征兆地挡在了血泊中的胡镇海身前……

“想救他?我看还是先顾忌一下你们自己罢……”凌星男甩了甩微微溅有血渍的右手拳面,似乎刚才的那一拳重击,他的臂膀也有些发酸了。

毕竟如此硬碰硬的一击,若不是他仗着自己已经异与常人的骨骼经络,外加适才体内神mì

真气的加固和绝对速度的配合,能不能够接得下胡镇海的一记万魔伐神拳,他还真的没有把握!

不过幸好的是,他依仗自己强横的身体总算是接下来了。虽然整条臂膀还有些麻木和酸痛,但是细细察看之下,倒也并无什么大的问题,总算放下心来。

此时,胡镇山和血魔神父子愣愣地看着凌星男,三人并肩而立并没有后退半点的意思。

突然,倒在血泊中的胡镇海的身体轻微颤抖了一阵后,立kè

便传出来一阵断断续续的**声。

看来是受了极重的内外伤势之后,已经被伤痛折磨得不行了。

并且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如果再没有人给他止血救治,只怕真的熬不了多久了。

“姓凌的小子,你未免欺人太甚了……虽然你武功盖世,我们都未必是你的对手,但是如果我们这边所有人都拼了性命不要,只怕你们这些人都未必下得了通天岭!”血魔神微微发怒道。

“不错,小子……尽管我大哥有千般不是,但是你这么折磨于他,又算得上哪门子的英雄好汉?”胡镇山也在一旁插口道。

凌星男见这三人并立在自己身前,也没有半分退让的意思,而且还硬话软磨,语气中暗似客气,实jì

上却不退避分毫。

“嘿嘿,我要走的话,凭你们也拦不住我!如果我要杀你们,从今往后你们这里没有一个人能够活得了!不过冤有头债有主,今日胡镇海必死无疑!而且我跟你们三个也难以善罢干休……”凌星男看着眼前的三人,依旧冷冷地说道。

他挡在三人面前,就像一堵高墙,没有一个人敢擅自攀越。

他不动时如山,巍峨屹立,没有一个人能撼动分毫。

所有人都已经见识过凌星男如今可怕的武力,他能一拳将施展出万魔伐神拳的胡镇海都打得只剩下小半条命……更何况,其他的魔派凶人也未必有哪一个敢自认比胡镇海都还要厉害!

这就是实力的象征,代表了一切言语。

“难道你还真的想杀了我们所有人?你真以为我们是好欺负的?”血魔神听到凌星男对自己三人也说出了这等不会善罢干休之话,果然怒喝道。

“我未必非要杀他们,我只需yào

杀你们三个人就够了……相信这一点,我还是能够做到的!”凌星男冷笑道,对自己也是一副绝对自信的神情。

“姓凌的小子,你果然够狂……你要杀我们三个人,恐怕也不那么容易!”胡镇山说道。

“是吗?那咱们试一试不就得了……”凌星男淡淡的说道。

而这时,凌星男身后的胡镇海终于从伤势昏迷中清醒过来,他睁开眼睛便看到凌星男挡自己面前,也就已经明白了一切。

胡镇海虽已清醒,但是他依然躺在地上没有动弹分毫,但是仍然极少人看到从他扭曲的面孔上,闪过了一丝狠厉。

这一丝狠厉,恰好又被对面的血魔神父子和胡镇海三人看在眼里。

于是,三人似乎都暗自明白了一些什么。

“所有人听好了,给我把对面的人都杀光了……”

“给我杀……”血魔神和胡镇海几乎同时大声喝道。

顿时,魔派血宫众人果然在血魔神和胡镇海喝斥下,扑向了另一面也做好了大战一场的正道诸人。

自然,血魔神父子和胡镇海也全力扑向了凌星男,已经知dào

了凌星男不会轻易放过他们,他们出招下手又岂会有半点留情!

胡镇海也将不归山绝学狂魔真功施展出来,一身魔功真气瞬间就被灌注进了双掌间,掌势一出真力席卷半空,威力竟然也厉害非常。

血魔神父子更是将血魔大法双双施展出来,父子俩一起配合之下,只见到一股一股的血腥煞气从他们指端逼射出来,透过空中气流直射对面的凌星男,那一股一股的血腥煞气绝对有了洞穿金石的威力。

然而,便在这三人联手施功攻杀过来的同时,刚才还躺在地上不能动弹的胡镇海竟然无声无息地纵跃起来,只待他的魔功还未施展开来,他突然从嘴中喷吐出一大口鲜血,原来不知何时他竟然已经将自己的半条舌头咬断了……

初时,凌星男见到场中情形已然大乱,又见到血魔神等三人向自己全力攻来时,也猜到他们这次是存下了拼命之心。

于是,他脸上也是厉色一闪,心念方动下,拳脚身体上已然有了变化。

凌星男顺势上前,竟然不顾对方三人的霸道凶招,打算再度以一敌三硬碰硬的打法了。

他对自己的速度和力量,已经有了极度的自信,更对自己体内的那一股神mì

力量也有了一些认知。

身体不惧对方的掌力拳劲,关键时刻还能依仗绝对的速度和力量致胜,而体内的那股神mì

真气还能吸吮对方的魔功真气,且不受半点影响。尤其是刚才吸进了胡镇海的魔功真气之后,身体上似乎又有了一些极其微妙的变化,只是他暂时还没有觉察出来而已。

便在凌星男扑向血魔神三人之际,瞬即纵跃而起的胡镇海喷出了一大口鲜血,只是在短短的一个呼吸之间,他的神情立kè

就恢复了几分正常颜色,也不知dào

是不是以气血强引魔功,竟然再度刺激了他体内的残余魔功真气,见到他一扬手合身挺进,掌劲劈空强势泼洒,最后凝聚了他一身残余魔功真力……

胡镇海扬手劈击出去的这一掌,再次包含了他一身魔功武道的精华,唯一剩下的一只手掌在魔功真气的包裹下,化为一道虚影化的偌大罡气掌印。

初时,这一掌击出,只能见到一个掌印;后来,在魔功真气加强下,又出现了第二个稍大一点的掌印;接着,第三个掌印,第四个掌印……直到第九个掌印出现时,场中立kè

掀起了一股骇人的霹雳掌势,而且这股霹雳般骇人的掌势还没有停止,只待九个掌印重合,一重又一重的掌印合拢在一起时,那才是真zhèng

的威力产生之时……

表面看来,胡镇海重伤之下还能激发出这般霸道的掌势,众人无不惊奇。但是他自己知dào

,魔派众人也知dào

,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依仗自损一身精血激发了体内的残余魔功,方能施展出这一记无比霸道的魔派绝学——狂魔九重印……

而此时此刻,幸好凌星男的觉感已经无比灵敏了,否则他根本就不可能那么早发xiàn

身后的骤变。看来胡镇海还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啊,没想到他已经受了那么严重的内伤后,还能再度偷袭自己,并且施展出来的又是这无比霸道的魔派绝学——狂魔九重印。

这种霸道的魔派绝学,凌星男虽然不识得,但是仅凭身后的狂暴气势,已经令他不敢小看胡镇海了,几乎他这一手魔功攻势业已不弱于眼前的血魔神父子和胡镇山联手攻势了。

四大魔派顶尖高手的合力一击,纵是凌星男已是初入意道境界的非凡高手了,他也突然间在心中有了一个暂避其锋的想法……

身后铺天盖天的九印合一,终于成形了。

那一种暗含摧毁一切的力量,那一种霸道无常的气焰,根本就不是血肉之躯可以承shòu得了的。尽管现在的凌星男身体起了异变而强横一时,但是他也不敢有这样的想法。

在面前,三大高手的全力合击,也根本不给他半点喘息的机会,每一处角落都有三大高手的全力阻碍,每一寸空间都滋漫着三大高手的无尽杀机……

顿时,凌星男有了一种被围堵进铜墙铁壁中被猎杀的感觉,那种感觉太熟悉了,曾经多少次面对这种死亡威胁,仍然还是这样的熟悉!

此刻,在四周如此紧张的氛围下,已经容不得凌星男再去多想。

而这时,周围紧缩的气流不断向他强挤进来,可以想象四人合力的一击,他们将真气汇聚而成的霸道罡风劲气凝固成了铜墙铁壁,令得凌星男都有了一种被强烈压迫的感觉,不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让凌星男感到特别的难受。

然而他们想不到的是,凌星男的身体早已经远远超越了普通人类的身体,论皮肉经脉的强横程度甚至已经不亚于异兽。因此,越是这种危险的情景之下,越能激发其体内的潜能。

尤其自他踏入了意道境界之后,对武功修为方面的博识见解俨然已到了一个新的层面,对手再快速的进攻,对手再凶猛的气劲,对手再诡异的功法,如今在他意夺众法的境界之下都起不到太多的作用。

果然就听到凌星男一声大吼,最后他竟然面对四方攻势不避不闪,不移不挪,身形直接如扎根大地的铁桩任凭他们挤压……

便在所有拳风掌势,劲道罡气加诸于一身之际,瞬息间却看到了凌星男的身体四周模模糊糊地伸出了数十道拳掌交错的迹印,其中或以拳击、或以掌接,快得难以肉眼分辨。

就这般,凌星男竟然稳稳地接住了四周围向自己的霸道攻势,后来还形成了以他为中心的一股劲力罡气团,而凌星男就站在气团的正中央,以风雷无常势化解着身旁的凶险……

令人不解的是,任凭魔派四高手如何进攻,却始终突pò

不了凌星男身旁的罡风气团,并且越到后来魔派四高手的气势竟然不断减弱,但是凌星男身旁的罡风气团却越发凝厚。

先时,人们还能清楚地看到凌星男置身罡风气团中,在以拳掌化解周围的攻势。

后来,当凌星男身旁的罡风气团越来越凝厚,魔派四人的攻势也明显弱化了许多。

这个时候,人们看到凌星男竟然直接以身体在硬抗四周的攻击,似乎他就是在存心挨打一般,随着魔派四人的真力劲气外放越多,他就越加舒服似的……

第一百五十九章 一战通天(七)

另外,通天岭上其他魔派中人则早已经与正道诸人交战在一起,场面中甚是混乱,众人狂乱地激打到一起,刀剑交加,拳掌错落,劲气纵横,真力迷漫,稍有不慎便成了对方刀剑下鬼,拳掌下魂。

厮杀声震天,打斗不绝,鲜血飞溅,残肢断臂纷飞,处处可见淋漓的鲜血。

这一刻,通天岭上真zhèng

成了杀戮的战场。

又说凌星男与魔派四人相持了一时小半刻后,他突然觉察到体内经脉间突然又有了一股细微的真气流瞬息流遍全身,好像是一阵寒流瞬间侵息了整个血肉经脉,到了后来就连骨骼中也微微渗透了,再到后来他发觉自己的每一个毛孔都有了扩张的感觉……

顿时,凌星男又想到了什么,他索性就闭上双眼,任凭魔派四高手在一旁狂轰乱击。

而这时,他体内的那一阵寒流般的神mì

气息又再次流转了一周,但是他始终稳稳地承shòu着身体四周魔派四大高手的惊人攻势,密不透风,就连一丝缝隙也没有留下,完全以他无比强横的身体生生承shòu着……

“咦,不对啊……体内的那股如同寒流侵袭全身的神mì

气息,为何在自己受到袭击时还会一遍又一遍地流转不停呢?难道……这股神mì

气息渴望得到其他真气的加强?反正我体内的真气已经消失了,如今又有魔派四大高手的真气威迫于我,正好我可以把他们的真气导入体内,看看会起到什么样的变化?”凌星男闭上双眼之后,突然之间便想到了这些,果然稍一思索之后,便决定下来。

有了如此念头,凌星男自然不再迟疑,念想一动,强横的身体就完全放松下来,每一个暴露的毛孔都打开,每一寸强横的肌肤都松驰,身体不再抵抗,精神和思想都放qì

了抗拒……

身如一片落叶,四处飘零;形似一片浮云,飘至哪里散至哪里。

最后在凌星男身形四周的罡风气团陡然消失了,胡氏兄弟、血魔神父子四人同时有了一种错觉,都认为凌星男是否是最终承shòu不住他们的攻势,而主动放qì

抵抗了……

然而,当他们再看到他们四人的拳掌劲气和霸道功法硬生生地击打在凌星男的身体上时,他们仿佛打在了一团柔软的云雾迷团之中,无骨无肉,无声无息,就连凌星男的身体还是不是身体,他们都恍然了……魔派四高手的合力一击,那种威力并非普通人能够想象得出来的,似乎那一刻连凌星男身体四周的空气中都起了一阵不稳定的波纹动荡。

也在他们大惊之际,更大的惊惧居然还在后头。

此时,四人同时面色骤然大变,他们都明显地感觉到透过他们的拳掌加诸在凌星男身体上,有一股异常凶猛的气流真力把他们体内的真力真气强行导引出去,无端的全都进入了凌星男的身体中……

四人果然失色,只感到各自体内的真力真气如潮水一般涌入了凌星男的身体中,而且还在源源不断地涌出,没有半点停止的迹像。

等他们全都明白过来时,自然要争先撤开拳掌不再受到凌星男如此诡异的功法导引,然而他们想不到的是任凭他们费尽lì



想要抽身撤开拳掌,却又哪能那么容易。

四人都觉察到,他们的拳掌如同被凌星男施了魔法完完全全地粘连在一起了,并且他们也发xiàn

体内的真力真气开始渐渐枯竭……

数十年的修为,眼见便要毁于一旦,魔派四人已然如见了狼群的惊慌羔羊,恐惧不已,狂乱不止……

首先是胡镇海当场哀嚎起来,刚才本来就受了极其严重的内外伤,此刻又被凌星男诡异无比的功法导引出了体内最后的真力真气,确实是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了。

他不甘啊,曾几何时他凶威涛涛,何曾想过自己会这般无奈的、恐惧地死去。

然后,再是血魔儿也开始狂号不已,随后便见到他脸白如纸,气喘如牛,眼见一身真气已经十去其八,功消技穷也是必然之势了。

接下来才是胡镇山、血魔神也开始不安的狂啸起来,虽然这二人的一身魔功要精深许多,但是在陡然碰上凌星男如此诡异的功法时,也立kè

慌了阵脚,心中的怯意,面上的惧意,在不断增强;而他们体内深厚的魔功真气,却在急剧减少……

就在这魔派四高手想要狂自挣脱凌星男的导引之势时,却看到凌星男陡然间睁开了眼睛,脸上顿时露出了满面严肃的神情,接着他也对空厉啸一声,直震得慌乱恐惧的四人一阵颤抖。

而他这一声厉啸,也将场外混乱交战的正魔二道中人都震得同时一愣,居然有大半之人停下了打斗,目不转睛地看向了凌星男……

过了一会儿,远处的群山间都还能清楚地听到他的厉啸回音,山谷中群兽惊骇,山鸟恐惧后在深谷中展翅扑飞。

在远处,通天绝岭上的幽潭山腹内出现了一批又一批人,他们正是被血宫魔主手下押往化血池融炼的山下那些镇甸村落的普通人,并且这些人大都已经神志不清,意识朦胧,形如一具具活死人般盲目地走着……

而这时,行走在其间的几人突然身躯一震,他们是被凌星男的厉啸声音猛然惊醒了一般,愣在那里迟疑不决起来……

“咦,我怎么在这里?”

“我这是怎么了……这些人是……”

“啊……我记起来了,我们好像是中了魔派妖人的埋伏……”

……

那些风云镖坊中人和一些看起来是武林中人模样的人,在突然听到凌星男的厉啸后,都相继清醒过来。

也随着他们的清醒,在那些不断前行的一批又一批人中间顿时骚乱起来,原来那些身负武功的人虽然暂被魔派迷心术之类的药物或者功法蒙蔽了神志,但是在凌星男的厉啸震慑下自然也是清醒得最快的。

这时候,一旁押解众人的血宫侍卫高手也发xiàn

了这些人的突然变化,果然都惊异起来。

立kè

从四面八方向这些清醒的武林中人围拢过来,大有趁着这些人刚刚清醒,还没完全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时,再度制住他们或者干脆直接斩杀……

果然,有几名武林中人在不防血宫侍卫高手突然出手的情形下被斩掉了头颅,其他的武林中人和风云镖坊中人见了果然大惊起来,瞬间他们就记起了自己是到什么地方了。

也就在凌星男的厉啸回声在远处群峰间还没完全消停之际,身陷其中的楚慕云也是最先清醒过来的人,倒没有过于太大的动静,仍旧一副失魂落魄的神情缓缓向前走着。

原来,这时候正有一名血宫侍卫高手恰巧从他身边经过,那名血宫侍卫也是发xiàn

了一名风云镖卫清醒后正要从人群中脱离,看来是要前去镇压……

却冷不防楚慕云从背后下手,以迅雷疾速的身手连施杀招,了结了那名血宫侍卫的性命。

“丁野,保持镇静……朱公子在你的身后,好好照顾他!我们会合其他兄弟赶紧杀出此地……”楚慕云对那名正要脱离的风云卫说道。

“公子……这些魔派妖人好生厉害,如果不是我们清醒得及时,只怕一定会着了他们毒手的!”被楚慕云唤着丁野的风云卫果然将身后的一名十三四岁的少年强行拉了出来,这少年此时也已经清醒过来,看到四周乱轰轰的情形时倒也没有流露出多少恐惧的表情,反而还十分冷静的样子。

“楚大哥,趁乱我们赶紧离开吧……”少年见楚慕云和风云卫丁野正在四下顾望,显然还在犹豫不定之时,立即说道。

而这时,经过人群中的武林人士一闹,不少神志坚定的普通人也相继清醒过来,并开始在人群中骚动起来。

而那些血宫侍卫高手显然是每人负责押解二三十名血炼之人,侍卫高手的人数也不算甚多,也是二三十人的亲子,没多久又被数名武林中联手杀了几名,于是骚乱的人群中更加沸腾起来……

经过这些人一起骚动沸腾,哭声喊杀声汇聚起来,声势倒还不小,即使在通天绝岭的禁地隔绝中也一样传得很远。

再说回通天岭血魔洞前的大平台上,正魔二道诸人大战的情形也进行到了白热化程度。

双方均有死伤,地上躺了不少人,但大都是以魔派化血堂和魔派血宫中人为多,毕竟凌星男以一人之力抵挡住了魔派四大高手的攻势,自然给奇丐冯帅、薛有义为首的正道诸人减轻了半数压力。于是在这二人带领下,正道诸人的力量竟然稳稳压了魔派众徒一头,死伤的魔派众徒也越来越多,到现在还在负隅顽抗的也就是原不归山的胡家众人和一二个真zhèng

的魔派高手了。

这时,在另一处正与魔派四高手交手的凌星男也有了速战速决的心思,而在被他以体内神mì

真气的力量牢牢吸住的四高手,都已经显现出了无力恐惧的慌乱。

尤其是胡镇海和血魔儿已经是一副油尽灯枯的前兆了,胡镇海除了还有一些意志上抗拒外,一身魔功已经被凌星男悉数吸引干净,完全到达了死亡边缘,血魔儿亦被凌星男的神mì

真气吸引得只剩下了最后一点真气……生死存亡也就一二个呼吸间的事情了。

“哼……”这时候,凌星男终于重重的冷哼了一声,便见到他导引着魔派四人的拳掌瞬间旋转起来,而魔派四人果然不由自主地随着他一起快速旋转,他们四周的气流果然也起了一阵龙卷旋风的涡旋之劲,随着五人一起旋展升起,他们开始越旋越高,由地面向上旋升而起,从最初的一丈、二丈、三丈……最后到达了五六丈左右的高空,他们顿时便停下了,确切说应该是凌星男旋展上涌的涡旋气势消失了……

而这一刻,凌星男也觉察到他体内的神mì

真力竟再也无法从魔派四高手的体内导取到真力真气了。

当他再度回望身边的魔派四高手时,才发xiàn

胡镇海竟然双眼突兀,七窍里渗出了淤血,奄奄一息的样子。血魔儿也是面如白纸,双目紧闭,显然一副生死不明之状……

稍微好一点是血魔神和胡镇山二人,但也是一副四肢无力、全身战栗不已的神情,仿佛也到了油尽灯枯的边缘。

见到魔派四高手如此情状,凌星男只在体内一释,那股神mì

的真力在精神感压彻底松懈的情况下也化为了无有,瞬间就消失进了身体某个不知名处,兴许是血脉骨骼之间,也许是经络肌肉之内……

对于这些,凌星男也没有太过在意了。

凌星男终于全身一震,最后一股神mì

真气释fàng

出去,立时将旋身飞转的四大魔派高手震慑出去,而那四人也如断线的风筝,从五六丈的高空上**下去。

轰轰……

四身闷响过后,魔派四人的身体最终**地面,他们身体撞击地面的声音也是那般令人震憾。

此时,凌星男的身形也如一片落叶般轻轻飘落,猎猎的响风吹动着他的衣衫,仿佛天人一般徐徐坠地,没有带出半点声音。

四下里一片静寂,那些交战的正魔二道诸人见到这五人终于分出了胜负,全都长长的吸了一口凉气,不敢轻易呼吐出来,似是生怕打扰了如战神一般威风凛凛站着的凌星男。

重重跌落在地上的魔派四大高手,终于如土狗瓦鸡一般,半晌也爬不起来。

魔的霸道,魔的凶煞,在他们身上再也找不到半点。

倒下便倒下了,但他们依然还要强忍着站立起来,血魔神父子相携着,从地上艰难地站了起来。

胡镇山也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唯一没有站起来的人,只有胡镇海……他爬伏在地上,全身上下终于一动不动,生机开始渐渐消褪,生与死几乎很少有人能知dào

了。

但是凌星男确很清楚,至少到这一刻为止,胡镇海还没有死……

“哼,竟然还不死?看来再要我送你一程……”凌星男瞟了一眼爬伏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胡镇海,淡淡地说道。

过了一会儿,所有人都惊讶地看到胡镇海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唯一一条手臂上的五根指头微微动弹着,有了一种强烈想要撑起身躯的意思。但是他最后还是放qì

了,因为他哪里还有半分力qì

……

气焰没了,身体废了,真力失了,就连生机也几乎荡然无存了。

第一百六十章 一战通天(八)

“小……子,算……你狠……。我就算做……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爬伏在地上的胡镇海,无比艰难地说道。

这时候,众人听到胡镇海仿佛从地域传来的断断续续的话声时,也不由得身上一阵发毛,谁也想不到这堂堂饮邪血宫的副宫主,不归山大长老的大儿子,竟然就要这般屈辱地死去,也不由得一阵无奈和感叹。

“哼,变鬼?我看你是没有这个机会了……不过就算你变了鬼来找我,也是一样的下场!你太弱了,我能站着,我能好好地活着,完全靠的是实力!”凌星男这时连看也不看胡镇海一样,冷哼了一声,说道。

“你……你……”胡镇海在听了凌星男的回话后,果然在垂死前都无比恼怒了,只是他一口气接不上来时,哪里还能说得出话来。

“你该死!不要怪天地容不下你,而是我不让你活了……从今天开始,得罪过我的人,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凌星男仰望苍穹,似乎在回首往事,历经种种,他终于用杀戮来平息对过去苦难的回忆。

原来,杀一个仇人,了结一个心愿,心里竟然如此舒畅!

凌星男见到胡镇海被自己一番言话刺激得再也说不出话来,而且他终于感觉到爬伏地上的胡镇海在一阵无比激动的颤栗后,永远地停止了呼吸。

最后,他没有出手……虽然他只需yào

凌空一道掌风就可彻底了结了这个胡镇海的生命,让他死得更快……但是他没有那么做,他用了另一种更加残酷的手段!

言语刺激,竟然也成了一种杀人的武器!

过程,还无比痛苦……

他用在了该死的人身上,比亲自动手还来得痛快!

终于,凌星男也知dào

了那些魔派邪道中人,为什么喜欢靠折磨别人来获取快乐!原来还真有他们的道理。

这时,场中所有人都亲眼目睹了胡镇海死亡的全过程,有的是震惊,还有的是惊恐。

这些人都怔怔地看着凌星男,也许是被他的凌厉手段和超凡实力所震慑住了,全都忘记了自己还会说话一般。

此刻,凌星男回转身躯,扫了站在身后的血魔神父子和胡镇山一眼,说道:“胡镇海死了,你们也要跟着……否则,他会很孤单的!”

血魔神三人突然听到凌星男说出这番话,最终知dào

了凌星男是不肯轻易放过他们了,三人脸上都是一阵惨白,就连脸部的肌肉都开始了一阵无力的抽搐。

“我们……我……不想死……爹,我不想死……”首先还是血魔儿接受不了即将被斩杀的现实,略显失控起来。

向来都只有血魔神父子杀人的,哪曾料到今日竟然碰上了煞星,执意要取他们的命,而且他们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

这个事实,确实有点让人受不了。

血魔儿看了一眼凌星男的眼神,他突然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本来一身功力尽失,心神也开始不稳定,终也承shòu不住,顿时如发疯了似大吼起来,“不要……不要杀我……我不想死……”

血魔神和胡镇山见到凌星男如此坚决的神情时,自然也知dào

一切不可避免了。

“我们跟你拼了……”最后,二人一起大喝道。

“死!”所有人都清楚地听得,在凌星男扑出去的一刹那,他说了一个令人闻之生寒的字。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看到了一道残影掠出,快得令人捕捉不到痕迹。

好快啊,想不到世界上真的有如此快的身法?

这一瞬间,所有人都想到了这个问题。

紧接着,残影消失,凌星男又重新回到了适才扑杀出去的地方,就好像他自始自终都没有离开过一般。

但是在下一刻,在他不远处的魔派三个高手,都突然凝固了。他们踏出去的步子,被定格在他们正想展开的起点;他们的身体也停止了,就在他们生命尽头的终点。

血魔儿刚奔逃出去数步远,就听到他发出了一声淒沥的惨叫,接着是颈项间鲜血飞溅,原来是颈中大动脉已然被凌星男割开了一道大口子,眼见是活不成了。

而血魔神和胡镇山正想与凌星男拼命之际,却不防眼前一花,一道残影如闪电袭至,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二人的胸膛上却已经被凌星男印上了一个清晰无比的拳头印痕,那一拳正中前胸要害,他们甚至还听到了胸口处骨裂心碎的声音,骨裂心碎的痛苦,瞬间便挤占了他们的最后一丝清醒,也彻底结束了他们的一切生机。

轰然声,再次响起。

三名魔派高手再次倒在了地上,只是这一次,他们却再也站不起来了。

直到这三魔彻底倒下,凌星男却连眼都没有眨一下,他淡淡的扫了一眼那些已经被乞丐冯帅、薛有义等正道中人逼入绝境的魔派余孽,他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着一群死人……

而那些魔派余孽在见到凌星男一人击毙魔派四大高手后,都无比震慑了,他们没有一个人的心中不感到恐惧,只得静静地站着,连后退的勇气都没有了。

他们生怕惹怒了这个盖世杀神,就算是想要死得容易一点,也不太可能了。

“你们不想死的,立即滚下山去……不过从今往后,不论在哪里只要再让我看见你们一次,那就必须死……”凌星男从这些魔派余孽身上收回目光后,又看向了远方,随后才这么淡淡的说了一句。

凌星男的话虽然说得很平淡,但是谁都听得出他是说得出做得到的,自然这一刻再也没有人敢质疑他的耐心。

剩下的魔派余孽闻言,终于如释重负一般,全都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心想这条命总算是暂时保住了。

在惊骇之余,众魔派余孽正欲争相离去时,却不防凌星男却大喝一声,直将那些魔派余孽已经奔跑出的身形又狠狠刹住。

“且慢,尔等离开后……可向天下传我之言,就说只要以前与本人有过过节的人,让他们全都小心了……本人在此放言天下,不论他们是一个人,还是一方势力,我必往杀之!”

此时,魔派余孽和众正道中人听了凌星男充满杀伐之意的话后,无不惊骇失色。

大都在心里惊怔起来,想着那些和凌星男有过过节的人和势力,这次难以善免了。

不过也不难想象,今日凌星男施展出来的绝顶身手可谓惊动天下,他能以一己之力轻易地斩杀魔派四大高手,而且看似还未尽全力的样子。他要是将一身功法完全展露出来,那会有多么的恐怖?

于是,绝大部分魔派余孽在听了凌星男充满杀伐之意的狠话后,都急奔下了通天岭,再也不敢多停留半分。

尽管如此,还是有一些人魔派余孽并未就此离去,这些人正是以原不归山胡家众人为首之众,其中自然有胡婷婷三姐弟,胡镇海的夫人和原不归山的一些高手。

凌星男见这些人没有离去,并且看到他们神情静肃,还时不时的望着地上躺着的胡镇山的尸体。

“凌……凌少侠,我们自认不是你的对手!而且我们不归山在上一次确实有对不住你的地方,不过今日你已经杀了我的父亲和大伯……,希望你……”这时,胡婷婷颤巍巍的走上前来,心有余悸地说道。

“想要收尸是吧?难道没有听到我刚才说过的话?哦,对了,我好像记起来了,上次是你把我弄到不归山的……不过,想不到误打误撞的,幸亏我福大命大,我不仅没有死,而且还武道大乘,说实在的还真是多亏了你!”凌星男看也不看胡婷婷一眼,说道。

“不错,我承认上一次确实是我们不对……不过我身为人女,不可能眼见亲父丧命,我连他的尸首都弃之不顾的!当然了,凭你的武功,我们这一辈子想要找你报仇,那是绝对不可能了……在这里,我只求你让我把家父的尸首带走,哪怕是要我陪上这一条性命,我也在所不惜的!”胡婷婷继xù

说道。

“哼……想不到胡镇山有女如斯,也不算虚度此生了。罢了,见你如此孝心,何况我也并非魔派中人,更非铁石心肠,你就把胡镇山的尸首带走吧……不过,我说过的也绝对算数!你们走了之后,休要让我再见到,否则你们便是死定了……”凌星男冷哼道。

胡婷婷听到凌星男如此一说,自然也再敢不多言,只得让人带了胡镇山的尸首离开。

但在她离去的时候,心中似有万语千言,可当她见到凌星男拒人千里之外的神情时,最终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只得失神伤情的走了。

直到这些人走完,通天岭上的魔派余孽也全部都作惊鸟散,再也见不到一个魔派余孽的影子。

然在这个时候,从远处的通天岭后山绝顶上,传过来阵阵呼天抢地的人声。

而此刻,凌星男甚至还清晰地感觉到了一股澎湃汹涌的血腥阴毒之力,在空气中扑面涌来,便是到了他如此境界的人也深感心惊。

“看来你们要找的人,都在那后山绝岭之上了?如果我们再不上去的话,他们只怕凶多吉少了!”凌星男对身后诸人说道。

楚迎风听见凌星男如此说,果然无比担心地说道:“既然如此,还希望凌少侠带领我等攻破魔派绝岭,救出所有被魔派凶徒掳掠之人……”

“不错,有凌兄带领我们,我等必当唯你马首是瞻,再度上去斩杀魔派巨枭,一举威震天下,彻底灭了魔派的无上凶势。”奇丐冯帅也走上前来,附和道。

凌星男扫了正道诸人一眼,自然将这些人期待的目光全看在了眼里,心里明白刚才一战已经彻底征服了众人心。

不言而喻,这就是绝对实力的结果。

“好,既然如此,那凌某也不再推脱了,更何况那通天绝岭之上,只怕还真有我要对付的人……我索性就一不做二不休,将那些前仇旧恨一并了结了。”凌星男也干脆地说道。

于是,凌星男当先走入了血魔洞窟之中,身后的数十名正道诸人自也气势汹涌地跟了上去。

血魔洞中处处阴森可怖,森冷寒意渗人,有的地方以人骨骷髅装饰,有的地方以狰狞鲜血涂抹,就如同行走在恶魔的地域深处。

不过,凌星男带领着正道诸人进了血魔洞后如入无人之境,毕竟血魔神父子和众魔派余孽大部分死的死,逃的逃,在洞中剩下的也就是一些老弱病残,根本起不了多少作用的化血堂弟子,哪里会是凌星男和众高手的对手?

未用多少时间,血魔洞中的魔派弟子和一些魔派高手,便被凌星男带领的正道诸人清洗得干干净净。

并且还从一些核心弟子的口中问出了,被这些魔派余孽掳掠回来所有人的去向,竟还真的是由魔宫侍卫押了前去进行化血入池,被血宫魔主等盖世魔头修liàn

魔功大法去了。

众人闻及,无不惊心。

任凭是谁听见了也不由得震骇,想不到饮邪血宫的这些魔头果然人性尽失,竟然真的以鲜活人血为引来修liàn

魔派凶法,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下面,凌星男引着正道诸人加速往血魔洞深处杀去,一路上又继xù

斩杀了不少魔派徒众。

血魔洞中虽然深邃,也是机关重重,而且洞中还埋伏着一些魔派弟子,但是在凌星男等高手面前倒也显得有些苍白无力。直到众人杀出了血魔洞口方才真zhèng

见到上达通天绝岭的路径,那里也是一条一二里长的山路幽径,常年不为人行,偶到此地的也只是一些化血堂的核心弟子之流,因此更是通天岭上化血堂的绝对禁地。然而在这段时间里,绝对禁地周围却人影绰绰,不少被掳上通天岭的乡里村民和武林中人,都被送上了这一条不归之路……

甚至,凌星男带着正道诸人还没有冲上血池禁地中,便已经发xiàn

了路旁乱石之中暴露出来的累累白骨,只让人们一阵寒颤和心悸。

山路越往上走,那一股迎面而来的血腥气息也愈加浓郁。

众人一路上山,见到沿途这般景象时,心情也变得复杂起来。一二里远的山路方才走完,众人便远远的看到了通天绝岭上的一个偌大的露天湖泊上高耸着一座峰峦,峰峦独立,峰顶尖耸,如一柄利剑欲刺破云端,并且此峰还有一个名字,天剑峰。

让任何人见到这种异样别致的山势奇景时,都有一种人立长峰,我为顶;仰望青天,俯视众生的奇妙感觉。

通天岭,一岭通天,果然名不虚传。

第一百六十一章 一战通天(九)

这时,众人方至通天岭下,四周的空气也清冷了许多,绝岭寒风吹拂得众人背心发毛。

一行人渐行渐近,至到走近天剑峰下化血池禁地洞窟口数十丈时,凌星男当先停了下来。

众人见凌星男停了下来,也都奇怪的看着他,心中自然在想他为什么不继xù

走了?

“尔等三人,还是出来吧!不必如此躲躲藏藏的了?”这时,所有人都听到凌星男对着天剑峰下的洞窟处,说道。

果然没过多久,从天剑峰下洞窟深处传来了一阵荡人心神的笑声,此声初一听来温柔似水可荡心神,再一听来甜入心田可化铁骨,总之具有无上**妖媚的魔力,便是女人听了也深感无比舒服,心中一瞬间就有了万分渴望见到说话之人的感觉。

而这时,众人方才知dào

原来凌星男不再继xù

前行的原因,竟然是老早就发xiàn

了天剑峰下的洞窟深处,已经有了魔派高手守护。

如果不是凌星男发xiàn

得及时,众人蜂涌而入只怕多半会中了魔派高手的埋伏,众人仍然还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们也再次被凌星男超凡脱俗的感观听觉所震憾,相距如此远的距离,对方还是躲在洞窟深处没有现身,并且他连埋伏着的是具体几个人都清清楚楚地说了出来,这就不得不让人佩服了。

果然,在一个打扮十分妖媚的绿袍女人身后又接连走出来二个美艳妇人,竟然不多不少恰好是三个人。

如此三人一出现,所有的正道诸人都对刚才凌星男说出的话,得到了完全准确的印证,又在心中一阵惊叹。

“哈哈……好,很好!想不到通天岭上竟然来了你这样的高人!难怪血魔神父子和胡氏兄弟那些人也无法挡住你们……这么说来,他们都已经遭了你的毒手了吧?”为首的绿袍媚妇一边妩媚的走来,一面妖娆地说道。

凌星男看了一眼走上前来的三名妖媚妇人,冷冷回道:“不错,都死了……如果你们还不给我滚开,也注定是死路一条!他们正愁黄泉路上寂寞,无人相伴呢?”

“哟,想不到你这位小兄弟还真是心狠手辣得紧啊?竟然一照面就想要姐姐的性命,你可真是忍得下心,要辣手摧花啊……”绿袍媚妇再次娇声媚语地说道。

“哼,你们休要再拖延时间了,挡我者……死!”凌星男依然冷冽地说道。

而这时,天剑峰内的洞窟中,呼天抢地的哭喊声也越发清晰了,甚至有几次哭喊声已然到了洞窟附近,却还是被什么东西强行挡了回去,而且其中还不时传出阵阵激烈的打斗声,看来洞窟中业已乱成了一团。

此刻,绿袍媚妇三人也听到了身后洞窟中的异常动静,果然都微微变了脸色。

同一时间,天剑峰洞窟深处又传来了阵阵高亢的厉啸,厉啸声似狼哀虎吼,似鬼哭神怒,闻似惨烈无比,实则兴奋莫名,一声接着一声,一道高过一道,从天剑峰洞窟深处传出来时,那一阵又一阵的血腥气息也越发浓郁,让人闻之立即有作呕之感。

“不好,又有一批活人被魔头化血炼功了……”凌星男听到天剑峰中的厉啸声后,又闻到了空气中的浓郁血腥气,立即说道。

“哼,小子……想不到你竟然知dào

得这么多,看来老娘今天不留住你都不行了!二妹三妹,快列阵……我们一定要尽量拖住他们,魔主他们即刻就将功行圆满,到时候便是他们的死期!”为首的绿袍媚妇大声喝道。

另外二名妖媚妇人闻言,果然点了点头,身形微晃后便如二道疾风般,分作一左一右的挡在了凌星男等人面前。

绿袍媚妇当先大喝一声,只见她粉臂大张,幻作天魔女乱散花贲状,先时还缠绕在其手臂、腰间的数道绿衫丝巾顿时如魔鬼巨掌般散乱开来,凭空纵横在正道诸人身前。

另外二名妖媚妇人一见绿袍媚妇的攻势,果然也娇喝一声,双臂振出魔功真气,随至缠裹身躯的数道长衫丝巾也弥散开来,同样幻作了天魔女散乱花贲状的气势。

顿时,场中三妇的怪异攻势一经展开,四周空气中的魔气真力竞相激荡出来,三个妖媚妇人在这一刻像极了鬼怪传说中的八爪蜘蛛精。

“哼,原来你便是血宫魔头风纤纤……”凌星男望着居中的绿袍媚妇恍然说道,当然他也看出了此人一身魔功气势尤比另外二名妖媚妇人身上的气势要强横了几分,自然便是饮邪血宫中的五大凶魔之一的风魔风纤纤不假了。

绿袍妖媚妇人听了凌星男所言,冷哼道:“哼,想不到你小子知dào

的事情还真不少,竟然连我风魔风纤纤的大名也知dào

?确实不错!难怪连胡氏兄弟、血魔神父子都被你杀了……哼,不过只要我抵挡住你一时三刻,等我们血宫魔主大人和新少主出来,你的末日也就临近了!”

凌星男闻言,冷笑道:“这么说来,你们也就是些充当炮灰的角色而已,你以为你们张牙舞爪的样子,就真的拦得住我吗?哼,真是笑话了……”

果见凌星男话方说完,突然身形微晃,人影便消失在所有人的眼前,就连那一直气焰嚣张无比的绿袍媚妇风纤纤等人也顿时大惊起来。

“不好……轮回归位,众志防守……”风纤纤一见凌星男的身影在自己三人面前消失后,顿时惊道。

另外二名媚妇闻之,果然也与风纤纤再度微振粉臂,在体内魔功真气的激射下,本向四周空间激荡出去的数道异质丝巾瞬间收回,蓄势收藏于身体近处,只待一觉情况有异便将立时逼射出来阻挡。

而风纤纤三人则开始左右飘移不定,脚下步法虚无,随身形位移四处寻敌,三人合力向内缩小靠拢,背靠肩并式地围圈而立,三人竟然各倚一角成相互合力防守之势。

如此一来,便是凌星男从任何一个方向袭来,她三人中至少有一人能够清楚地发xiàn

他……

这三人打的确实是一个如意算盘,任凭你轻功绝顶,身法绝妙,想要一举突pò

三人的防守,也绝不是那般容易的。

然而,三人没有想到的是,起初凌星男纵射出去,化身道道残影的虚幻确实围绕三人旋转了一圈后,才发xiàn

这三个魔女确实心细无比,竟然背靠肩并式围圈而立,且各倚一角成互力防守之势,要各个击破也并不容易。

见到如此,凌星男心中猛间闪过一道念头,既然不让我四周突pò

,那我就来一个从天而降打你们一个中间开花……

于是,凌星男施展出绝世身法后,再次集中全身精神,只把筋骨肌肉间的力量和速度配合到了极点,再旋身一纵,身形如箭矢般射入空中,最后升至十丈时又止势倒射,如天外闪电般**。

那种速度,已经快到了极点,几乎颠覆了所有人的思想。

从天而降的气势,如九天之上的雷霆。凌星男身形**时的残影,只是众人抬头和抵头的一瞬间,便到了风纤纤三人的头顶,逼空坠下的铺天气劲和撕裂空中气流的绝对速度,几乎有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威力。

那一瞬间,他仿佛就是从天而降的神灵,不论是声势和威力,都不可违逆。

到了头顶的威势,风纤纤三人自然惊觉,只是她们在惊骇之余,也没有风纤纤的提醒之下,这一次三人竟然配合得无比默契,三人同时就地滚进,只在他们翻身避闪的同时三人竟然一起出手,振臂挥出了蓄势已久的丝巾攻势,顿时便见到十多道颜色各异的丝巾如利刃般刺向了天空中那道微不可见的虚拟化残影……

风纤纤三人虽然避闪得狼狈无比,但是这联手攻击出去的满天花雨势却半点不含糊。

十多道异质丝巾的攻势,就仿佛五颜六色的彩虹横贯了天空,点缀着本来就容易醒的梦。

而此刻,从天化作雷霆**的凌星男在见到十多道五颜六色的丝巾攻势时,竟然半点没有影响他**的速度和力量。

不过可惜的是,风纤纤三人的合力一击出来的满天花雨攻势,并没有真zhèng

做到将三人的力量集中于一点攻击,而是形成了一道圆圈状的攻击环。

凌星男也正是看到了这一道微小的破绽,他居然从天**时又以迅雷绝快的速度击出一拳,正好就击在了风纤纤三人满天花雨攻势的小环圈中心……

顿时,所有人都听到了气波冲撞产生的轰然声响,那些本来要刺穿凌星男身体的利刃般丝巾瞬间就改变了方向,齐向四面八方泄了气似的漫天乱窜出去。

所有人都看到了凌星男的身形瞬间便显露出来,也在风纤纤三人身体如遭重击的当下,漫天乱窜的丝巾力道顿失后,恍然产生了一朵绽开的七彩蔓萝花。

此时,凌星男一拳击溃了风纤纤三人十余道五色丝巾,身形趁势凝滞当空,但是他并没有就此停下,相反是凌空飞旋依然倒转身躯,双臂振出后十指如钩当空激舞……

只是短短的一个呼吸之间,他竟然将击溃了的十余道五色丝巾完全抓在了手中。

风纤纤三人见此,果然大惊。虽然刚被凌星男坠空飞拳一击,几乎将她们灌注在五色丝巾中的魔功真力激荡回去,若不是三人反应及时,散了魔功气劲,便差点因此受了内伤……

但是在见到凌星男如此迅猛一击之后,还以雷霆之势将她们的异质丝巾抓在了手中,这既让她们心惊,也让她们心头暗喜……

她们心惊的是凌星男竟然身手如此迅捷,三人联手一击也不能伤其分毫;心头暗喜的是此次凌星男竟然不明就里,稀里糊涂的竟敢把抓了她们的异质丝巾。

原来,风纤纤三人缠绕在她们身上的这些异质丝巾,并非普通的布匹丝绸巾类,而是采自西域沙漠中的云梦毒蟾丝,后来经过魔派高手加入塞外软精钢,再运用非常特殊的手法锻炼而成的异质丝巾……此巾端头不仅有剧毒,而且还锋利无比,一经魔功真力灌注其中便变得坚韧无比,锋利如细刃尖丝,平时便是一头几百斤重的水牛被此异质丝巾缠住了,在这三人的一挥丝巾之力下也会血肉纷飞,骨散陨命的。

如今,凌星男竟然不知轻重地同时抓住风纤纤三人的十余条异质丝巾,她们在心里头能不窃喜吗?

见到此时的情形一出现,风纤纤果然向另外二名妖媚妇人使了一个明显残酷的眼色,那二名妖媚妇人见状,立时会意过来,脸上也闪过了一丝狞笑,随后三人几乎同时向着各自的异质丝巾中灌注进了魔功真力……

后来,异质丝巾在三人的魔派真气作用下,果然起了变化。

条条丝巾中森寒的气流萦动,刚才还柔软无比的细巾形态突然间变得紧绷细实,寒光闪烁起来。

如此变化后,凌星男自然也觉察出来,但是此时的他业已牢牢地抓住了丝巾,哪里还肯放松半分的。

顿时,他也立即觉察到丝巾中的魔功真力和突然起的变化,然后他依旧心中一横,体内的那股神mì

真气在吸引了胡氏兄弟和血魔神父子的大量魔功真气后,已经变得比先前更加灵敏了些,当他的身体任何一处觉察到外界有异时,那股仿佛真气一般的神mì

异物立即便从体内的经络血脉深处瞬间游弋而至,透过经络血脉开始导引起对方的所有功法气力,似乎它就是一个无所不能的天生怪物,无论是什么真气,不论是何种真力,只要一经它的导引,无不被导入了体内的经络血脉之中,被那股神mì

的真气化解得荡然无存,最后在筋骨血肉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凌星男的身体则好像是一座无边无际的熔炉,深不可窥测,巨大无边际,导引来再多的真力真气,都能一点不剩地装下。

至少现在的凌星男,是如此认为的!

这样久而久之下去,凌星男也想象不到他的身体最终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但是他有一种感觉,只要他体内的神mì

真气导引了别人的真力真气后,他就会感到身体内部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不论是经络血脉,还是骨骼肌肉,都有一种微微燃烧的亢奋状。

并且体内的那股细微的神mì

真气,也在有形无形的变化着,虽然是非常非常细微的变化,但是他的直觉告sù

他,这股神mì

的真气在缓慢地变化着……甚至于,在吸收了这些人的魔功真气后,那股神mì

的真气似乎略微长‘大’了一丁点,是一种说不出来的细微变化,几乎可以忽略。但是这一丁点可以忽略的变化,却可以给他的身体和筋骨肌肉带来一些变化。

他的力量似乎又充盈了,筋骨也变得更强硬,血肉皮肤也坚韧许多……

第一百六十二章 一战通天(十)

此际,凌星男横身凌空,瞬时飞旋起来,那十余条充盈魔功真气的异质丝巾在他身体横身飞旋之下,风纤纤三人立即被带动得步履跄啷起来。

在如此急速旋转的奇力作用下,三人又同一时间感受到了,在她们不断灌注于异质丝巾中的真气力道如潮水一般,在向丝巾另一端头急涌出去……

凌星男尽管也感受到被他牢牢抓在手中的丝巾中又导引过来了风纤纤三人的魔功真力,但是他也发xiàn

自己手心里的异质丝巾几乎就要陷进肉中,自然也感觉到了这些异质丝巾的不寻常……

“看来这些丝巾果然不是普通之物,我得速战速决的解决这三个魔派妖妇……”凌星男立即在心中暗思道。

想到此处,凌星男果然止住了横空飞旋之势,迅速的坠身落地,不再与风纤纤三人急剧消耗下去。

凌星男方一落地,只见他大喝一声,立即展开双臂,紧握着异质丝巾狂乱地挥舞起来,身形更是化作东窜西闪的道道残影,随后在他速度和力量的配合下,风纤纤三人竟然被他带动得东倒西歪起来。

并且场面中,纵横奔腾的十余条异质丝巾中的真气和力道也向四面八方激荡出去,漫卷袭空,真气侵袭,狂乱的劲力顿时将方圆十丈内的空间气流激涌得异常汹涌。

便是围观在外的正道诸人,见到此时凌星男以一敌三的情景,感受到逐渐向他们逼压过来的力压气势时,也都惊骇不已,纷纷避退一处。

这时,凌星男似乎也一度陷入了盛怒狂战中,他化为残影奔驰的速度如风驰电掣,他振臂疾舞狂乱的力量如雷动九天。

渐渐的,风纤纤三人也被凌星男的霸道攻势束缚了手脚,退无可退,避不可避,所有的一切在凌星男超凡脱俗的力量和速度面前,再厉害的魔功真力都被压制得死死的,甚至到了最后关头,这三个妖媚妇人连喘息都成了问题……

过了没多久,只闻得盛怒狂战中的凌星男大喝一声:“给我起……”

下一刻,只见风纤纤三人被凌星男振臂大挥出去,然后原地旋身冲天而起……

起初还在地面拼命抵抗的三人顿时被凌星男以手束缚众人身,凭借飞速圆转的涡旋力道,硬生生地激荡到了半空中。

尔后,凌星男的回旋力道还并未就此结束,只见他凌空飞身,以自己为中心,不断平衡均匀地向自己紧紧抓在手中的异质丝巾中输入力道。

到了最后,凌星男的身形越旋越快……,被他牢牢束缚着的风纤纤三人也旋得更加快了几分,后来四个人都化为了道道残影,在半空中飞速旋转不停,如此产生的劲风直将方圆数十丈外都搅得风起云涌,就好像凭空产生了一个强dà

的龙卷气流。

又过了不久,龙卷气流中便相继传来了几声娇喝,更有一个妖媚女人更是惊呼出声,“啊……大姐,我……我快不行了……这小子……实在是太厉害了!我浑身的真力已经十去八九,再这样下去,我……我的真气就要被他吸干了……”

“大姐,我也是一样……这小子多半会妖术,我的真气也被他消耗得差不多了……”又一个无比恐慌的女声急呼道。

“你们给我坚持住,魔主他们马上就能破关出来了……我们哪怕是死,也绝不能让他们破坏魔主的大事!”风纤纤显然要比另外二个妖媚妇人要好一些,听其声音便觉得她明显镇定不少。

“哼,就凭你们也想阻止我,先给我下来吧……”凌星男听见风纤纤三人惊恐的交谈,重重地冷哼了一声道。

这个时候,凌星男的话方说完,便见他自削其势,风纤纤三人的身体如同从天砸落的木桩般直挺挺地坠向了地面,然后再见到他双臂一顿,手膀中的千钧力道带着紧握的异质丝巾瞬时砸向了地面……

本来还在高空中仍有飞速旋转之势的风纤纤三人,立kè

便感觉到从缠绕到身上的异质丝巾上传来了一股千斤力道,硬生生的把她们的身体砸向了地面。

惊恐中的三人,在突然觉察到这股奇大无比的力道时,更加慌乱了手脚。

并且此刻三人凌空悬身根本无处借力,纵有千般本事又何曾施展得出来,再度惊吓得三人在慌乱中呼叫起来……

“啊……”

“啊……”

“不好,这小子想要干……”风纤纤果然身手不凡,一觉情况有异时,当先呼喊出来,想要提醒另外二人。

可是,在这间不容发的当下,又哪能容得她多说什么。

尽管风纤纤反应迅速,瞬间回身折手解开了自己腰间的整块丝巾以求泄去力道,但是她起先的那股力道并未就此结束,依然在巨力作用下直坠地面,虽然比凌星男的巨力拉扯要好了许多,但是跌落地面也是免不了的。

而另外二名妖媚妇人先已被凌星男耗去了绝大部分魔功真力,明显就没有她反应迅速,并在慌乱中哪里及得上她的身手?

如此,在凌星男千斤巨力迅猛直拽而下时,根本逃脱不了惨然结局。

后来,又见到凌星男巨力直拽而下后,又双臂一合,口中更是大喝了一声:“给我破……”

就在风纤纤三人先后**地面之际,远在数十丈外的正道诸人全都清楚地听到了数声哗哗嘶嘶的衣襟撕裂声响。

那一刻,所有人的眼前一亮,似乎是看到了魔鬼向他们招手。

顿时,奇丐冯帅的眼睛发亮了,嘴角微微张启……

薛有义也微微眯上了眼睛,一脸无可言状的愕然。

楚迎风的脸上,唰的一下红到了脖颈处;不少前来助战的正道女侠都开始脸畔微红,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羞涩意……

一些丐帮弟子,江湖豪客之类的人们,也都发出了阵阵嬉笑,相互间指指点点,交头接耳起来。

这个时候,所有人终于看到了令人啼笑皆非的戏剧性一幕:风纤纤三人身悬半空,已然挣脱不了急坠之势,三人自顾于瞬间加身的千斤巨力,正当三人慌乱之际,哪曾料到凌星男突然振臂急挥,竟透过异质丝巾使出奇巧狂猛之力将三人的裹身裙衫悉数震为碎片……

三人未料到凌星男竟然使出了这等手段,虽然她们都是久经沙场的老手,但是毕竟是女人之身,如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拔光衣衫,她们又岂能不惊惶失神,尖声连连。

只在三人裙衫被瞬间震为碎片同时,三人出于本能的反应,果然第一时间用手捂住了她们的身体……

然而,全身上下又岂能被她们以双手完全捂之?

能捂住的,只是身体最隐秘的地方。捂不住的,却是酥胸、蛮腰、丰臀、美腿……

说来,风纤纤三人的年纪都已在四十左右,容颜没有显露半点苍老,身体也依然无比诱人。如此美色,只在众人面前一览无余之际,不少血气方刚的少年都有了一种非非之想。

不久,风纤纤三人在凌星男振臂急坠巨力作用下,三人赤祼的身体在无比惊慌中重重地跌落地上,并且三人被凌星男巨力急坠之下也受了不轻的伤势……除了风纤纤之外的二名魔女全都摔了个仰面朝天,跌落地面时翻滚不停,一身雪白如玉的肌肤也瞬间淤青一块,紫肿一块,最后只能蜷缩身体瑟瑟不已。

而风纤纤在地上简单翻滚了几转后,雪白如玉的身体上也呈现了几处淤伤,不过伤势明显要比另外二人好了许多,她最后一脸窘态地站了起来,手中还紧紧抓着一块并未完全被凌星男震碎的小半裙角捂住了身体,此时她的眼神中尽是无比的惊怒和诚恐。

惊怒的是,曾几何时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诚恐的是,凌星男的身手根本就不是她们所能抗衡得了的!

风纤纤满面绯红,酥胸起伏不停,雪玉般的胴体在众人祼视无遗的目光下开始微微发抖。

“你……你小子……竟然敢对我……对我们这样……你……你……”风纤纤满脸怒容,眼内凶光毕露似要喷射出火焰来,最后结结巴巴地说道。

此时,凌星男又扫了一眼风纤纤三人狼狈瑟瑟的赤祼情状,轻叹一声道:“今天我见你们是女人,便给你们一次机会,不杀你们……从今往后若再让我见到你们,一律斩杀无疑!”

说完,凌星男便头也不回地朝天剑峰下的洞窟中走去。

风纤纤听见凌星男说出了如此狠话,果然都不敢再多说什么,又一眼扫尽了不远处正道诸人看向自己三人时的那种复杂眼光,她立时有了一种连灵魂都被强暴的感觉。

这种奇耻之辱,这种瞬间刺伤了她灵魂的复杂眼光,也许她注定一生都忘却不了了!

但是,她又清楚地知dào

,她们这一生想要报仇雪恨,已经不太可能了!

凌星男的身手已经远远超出了她们的想象,哪怕是她们再修习武道几十年,也不可能再及得上他了。

最后,风纤纤在众人祼露的目光下,朝向所有人略带绝望地尖啸了一声,便展开身形相携着另外二名赤祼魔女向通天岭下狂奔而去。

这时,正道诸人自然没有拦阻,不少人最后恋恋不舍地目送三条赤祼祼的背影下山,直到再也看到见半点影子,方才意犹未尽地收回了目光。

毕竟这三人既能如此离去,可以说比杀了她们还要令之难受。

甚至在这一刻,有一些人还想到了凌星男的不是之处。

“嘿嘿,有意思啊……”奇丐冯帅竟在风纤纤三人离去之际,忍不住笑了起来。

薛有义见状,不解地问道:“师弟,你说什么?什么有意思啊?”

奇丐冯帅白了一眼薛有义,继xù

说道:“师兄不觉得三个魔女的……”

冯帅还待解释下去,却不防薛有义轻喝一声,阻止了他再继xù

说下去:“师弟,不可胡言……眼下大敌未除,凌兄弟一个人进入了魔窟,我们还是先去助他一臂之力再说!”

“不错,我们也进魔窟中救人去吧!”一旁的楚迎风也不失时机地附和道。

冯帅见状,立时又安抚着众人说道:“大家伙都放心吧……以如今凌兄霸绝天下的武功,我们根本不必为他担心!反而是我们这么多人进去了,会不会给他添麻烦,才是我最担心的!”

众人听了奇丐冯帅所言,大都不解得很,最后还是他继xù

解释道:“你们想一想,那魔窟之中我们根本就不知dào

有些什么凶险,我们这么多人一股儿的冲杀进去,要是触动了什么绝杀机关,或者遭了魔窟中的魔头各个击杀,反而会让凌兄分心顾忌。所以我们不如选派几位武功高强之士进去协助,其他的人都在洞窟外面守候,一有情况还可以相互解救,方不至于中了魔头们一网打尽的圈套!”

薛有义、楚迎风、龙大先生等人听了奇丐冯帅之言,这才明白过来,众人一经思索便觉得冯帅所言颇有些道理。

“不错,我师弟所言的确有些道理!不知dào

诸位以为如何?”薛有义在听了冯帅之言后,果然向身旁的正道诸人问道。

“冯大侠言之有理,我们自然唯丐帮马首是瞻……”这时,龙大先生也附和道。

薛有义又看了其他人一眼,只见众人都在点头,并无其他异议时,才又说道:“既然如此,师弟你觉得我们应该哪些人进去才是呢?”

冯帅看了薛有义一眼,笑道:“自然我是必须要去的,师兄你还是在外留守吧!以防有魔头趁我们进去再溜了出来时无人抵挡,至于其他的人嘛……”

冯帅故yì

停顿了一下,继xù

向正道诸人快速的扫了一眼,又说道:“楚姑娘和这位龙大先生,巴山怪杰韦大侠,南山双剑楚了悟夫妇,北饮狂刀袁掌门,我看就我们七位进去便可以了!”

薛有义闻言,先是思索了一会儿,方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劳你们七位了,不过你们要千万小心!我就带领剩下的正道诸位在外面守候,并等着你们的好消息了。”

冯帅闻言点了点头,果不再迟疑便当先走进了天剑峰下的魔窟之中,另外的六位高手自也相继跟进。

第一百六十三章 一战通天(十一)

天剑峰,魔窟中。

众人一入其间,便感觉到一股森寒的阴冷之意渗杂在浓郁的血气中,扑面袭来。

便是修为精深的正道七位高手,也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寒颤。

而此时,魔窟深处更是传来了阵阵喧闹和连续不断的嘶喊声,似乎正有人承shòu着无与伦比的恐xià

和威胁,否则一般人是不会那般声厮力竭地呼喊的。

奇丐冯帅等人一闻此声,明显脚步都加快了几分。并在这时,他们也看到了一些本来打算在明里阻挡,暗中偷袭的魔派高手都已经悄无声息地死了,此点不用过多猜测,也知dào

是先前进去的凌星男出手之故。

因此这一路上来,奇丐冯帅等人倒没有遇到什么阻拦,反而是无比的顺利。

渐渐的,越往里间走去,他们便遇到了一些趁乱逃窜出来的人,这些人惊慌失色,只知dào

四处逃窜,盲目地找寻着逃出魔窟的道路。只是魔窟中洞穴杂列,过道横陈,刚才从惊吓中清醒过来,头脑还不甚清楚,一时半会间哪里能轻易找到出路……只能像无头的苍蝇一般东一簇人横冲,西一簇人乱窜,往往还触动一些绝杀机关,跌进绝地中不甘地死去。

而在前方不远的一处大洞穴中,此时似乎又传来了阵阵激烈的打斗声,似乎正有不少人正进行着生死相搏,闷响阵阵,刀剑交闻,急促的呼啸声远远的传了出来。

冯帅等人见了此时魔窟中的混乱场景后,都一时傻了眼。也不知dào

是前去相助前方的打斗之人呢,还是先将这些发了疯似的山野村民先带领出去再说。

几人扫了一眼魔窟中的混乱场面后,最终还是冯帅大喝道:“各位,咱们还是分头行事吧,楚姑娘和龙大先生先去找你们风云镖坊的人,韦大侠和楚兄夫妇先把这些乱了分寸的村民带出去,我和袁掌门一并深入魔窟之中,前去相助凌兄……”

众人听了奇丐冯帅之言,果然都没有异议,分别道了一好后,各自分头行事去了。

冯帅和袁掌门当先向前方打斗得最激烈的地方冲刷过去,而楚迎风、龙大先生果然也跟了上去,只因他们都清楚地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魔窟过道崎岖,还有不少村民身首异处地惨死在地,尸身白骨随处可见,洞内阴风阵阵,腥气逼人,越往里间行去,那一股令人作呕不安的气息也越发明显。

短短数十丈远的距离,奇丐冯帅和袁掌门、楚迎风、龙大先生等人相继赶到,四人一冲入偌大的魔窟大厅中,便看了五名身着血色长衫的魔派高手和四头全身上下散发着浓郁血气的巨型凶兽围着几个人在疯狂地攻击着。

而在那五名魔派高手和四头巨型凶兽的后面数十丈处,还有二名魔派老者模样的紫衫白面怪人,正将他们身后呆滞林立的数十名村民不停地向一旁的地渊深洞中扔去……

一个接一个的人,在这名魔派老怪物的手中就好像提小鸡一般轻松,这些村民被扔进了地渊深洞中,连最后的惨叫都没得及便彻底消失了。

而此时,冯帅更已看清楚了,被五名魔派高手和四头巨型凶兽的围攻之人,骇然便有凌星男和一个少年,以及四名黄衣汉子正在苦苦坚守着;并且在凌星男的手中,还携着一个已然晕撅的十三四岁少年。

情形相迫之下,几人在魔派高手和四头巨型凶兽围攻下,除了凌星男携着那名晕厥的少年能全身避退之外,其他几个人都不同程度的受了伤,尤其在魔窟大厅一旁还有几名象似武林中人模样的人被巨型凶兽早已撕破了肚肠,血淋淋的肠肝心肺流了一地,极是血腥难闻。

这时,凌星男也发xiàn

了一旁即将冲入大厅的冯帅四人,他果然心下一宽,一挥手竟将手中的晕厥少年向奇丐冯帅扔了过去。

“冯兄接着这孩子……”在凌星男扔出那孩子的同时,还出声提醒道。

冯帅见状自然反应及时,一步踏出便要跃出去接那孩子时,却不防正在围攻凌星男的一名魔派高手也飞身出来,想及时阻挡冯帅接人之际……

而此时,凌星男手中没有了那晕厥孩子的亟盼,一身神通立时施展开来。

本来在他见到如此多的村民和无辜之人都被这些魔派中人活生生的化血入池时,他也无比盛怒了。并且就在刚才若不是他及时赶到,从这些魔派高手手中抢下来那晕厥少年,只怕此刻也已经被入池化血,身死多时了。

此刻,他见自己扔向奇丐冯帅的孩子,竟然那魔派高手还敢去阻拦……心中便早已经下了杀心,出手也再不留情。

那名魔派高手扑身出去的当下,凌星男便已经发xiàn

了这一切,只是那名魔派高手的身形还未扑至,却发xiàn

一道快得不可思议的残影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正当那名魔派高手无比心悸时,想要出招硬劈开残影,然而只得他头脑中闪过最后一个念头后,他的思想便永远的凝固了,他甚至能清晰地听到一声仿如天崩地裂的撕裂声响彻在他的头脑中……

然后,他只见到眼前一花,似乎有一道他永远也无法避开的掌势从眼前划下,然后正正地从他的眉心至下颚一线垂直劈开……

最后,那个魔派高手连惨呼都没有来得及叫唤出来,便觉得自己的头脑被人如切西瓜一般破开了,破开头颅瞬间他似乎还有一点残余的意识,似乎还心有不甘的睁圆了眼珠,这才看清那道残影化身之人的盛怒目光。

鲜血飞溅,脑浆四溢,最后血水脑浆流出挡住了他的目光,至此这个魔派高手才绝了生机。

在没有了那魔派高手的阻挡,奇丐冯帅自然也轻松的接下了晕厥的少年。

而此时本已晕厥的少年竟然苏醒过来,醒转的第一时间睁开眼睛,他便看到了一个傲然挺立的背影从天坠下,仿佛一尊充满无穷力量且不可战胜的天神。

在凌星男轻易斩杀了那名魔派高手时,他又瞬间跃杀回来,加入了与那三名魔派高手和四头巨型凶兽的战斗中。

奇丐冯帅将手中的清醒的孩子放下后,便交给了身后的袁掌门,自己则拨出随身绿杖也第一时间加入了战团……

楚迎风和龙大先生在见到被围攻的少年和另外几名黄衣汉子时,自也看出正是楚慕云和他们风云镖坊的几名风云卫了,于是也相继冲入了战团逼开了三名魔派高手和四头巨型凶兽的围杀战团。

如今有此几人的加入,先前还岌岌可危的战团,瞬间就压力大减。

并且在凌星男的盛怒之下,展开化作残影的身法,魔派高手和四头异型凶兽根本连他的身影都碰触不到半分,哪里还能对他构成半点威胁,而往往是凌星男风驰电掣的残影一经展开,直逼得魔派三名高手和四头巨型凶兽攻势大乱,再也没有了先前的气势。

如此,凌星男又大展神威,竟然没有用到几个回合竟然又让他斩杀了一名魔派高手,重伤一名魔派高手。

反而是那四头异型凶兽,在凌星男凌厉的攻势下,如果不是仗着天生皮骨粗厚,后经化血异炼之术变异后更加坚固,也早就有死伤了。

不过,四大魔派高手二死一伤,剩下的一名也被奇丐冯帅缠住,唯一还能有威胁的只剩下越发猖獗的四头异型凶兽了……

而此时,凌星男也停下了攻势,独自一人挡在四头凶兽的前方,而那四头异型凶兽见凌星男没有出手,也全都一线并立未动,瞪着一对血糊糊的大眼注视着凌星男……

看来这四头凶兽还仍有一些智力,基本上能够分辨得出,只有凌星男对它们最能构成威胁。

不远处,正在源源不断向地渊深洞中投下村民的二名魔派老者,这时也注意到了凌星男等人出现后的形势逆转。只这一会儿,这二者投向地渊深洞的速度也明显快了许多。

但越是如此,也将凌星男激得越发狂怒了。

凌星男冷冷的看着面前的四头异型凶兽,他没有转身回头,却对身后正护着那少年的北饮狂刀袁海乾说道:“后面的前辈,可否把你手中的宝刀借我一用?”

袁海乾此时已然被场中混乱的场面怔住,只是他要守护那个孩子,因此并没有加入战团,只在一旁提刀守护着。

不料凌星男对他如此一说,在凌星男显露出如此高绝的武道时,竟然要借他手中的宝刀除魔物,他自然乐意之极,立即回道:“凌兄弟要借宝刀,尽管拿去便是……”

凌星男闻言,轻道了一声好后,众人也没有见到他使出何种身法,只觉魔窟大厅中又是一道残影闪过,就连刚把话说完的北饮狂刀袁海泉也只感到眼前一花,手中的宝刀就突然从自己的手中消失了。

对面呆立的四头异型凶兽,全都睁大血目齐唰唰地左右转动了一番后,凌星男化为残影的身形从消失到出现就好像没有离开过半步一般,只是这个时候他的手中,骇然已有了一把闪烁着精光的宝刀……

那名唯一还有战斗力的魔派高手在四头异型凶兽后,看到凌星男施展出来的绝顶身法时,果然惊讶得张大了嘴巴,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如此化作残影的绝快身法,他是做梦也没有想到,人世间竟然还会真的存zài

吧?

凌星男一刀在手,他又有了一种久违了感觉。

他缓缓扬起手中的宝刀,刀锋所指正是四头异型凶兽的硕大头颅……

刀势未出,但冥冥中已经有一种征杀四方的气势,是杀气,是霸气,还有一股令人胆颤心惊的寒意。

对面的那名魔派高手,尽管在四头异型凶兽的身躯之后,但是他还是感觉到了一股寒凛。

四头异型凶兽在见到凌星男缓缓扬起宝刀的锋刃时,似乎也感觉到了凌星男刀中的夺命之势,四兽果然不约而同的齐声怪叫一声后,一起向凌星男扑杀过去……

这一刻,四头异型凶兽也愤nù

了,可能是它们都感受到了一股从未有过的威胁。

毕竟,动物的感觉始终要比普通人灵敏十倍都不止。

第一百六十四章 一战通天(十二)

[泡饭兄弟让我改一改章节名字,但是我依旧没有改,这个《一战通天》的章节名称,我连续用了12个章节,如此强dà

的名字,仍然用到了最后,明天便是新的章节名称了,哈哈。虽然今天喝了点酒,依然是用心在写作,虽然点击不理想,但是我是用了心的,无所谓了,一切都无所谓了。我写书,更多的时候是在自己与自己对话,并不一定非要得到无数人的认可!]

这时,奇丐冯帅还在与另一名魔派高手进行着激烈的厮杀,虽然冯帅业已将那名魔派高手逼入了绝对的劣势之中,但是想要抽身过来相助凌星男已是不及,他完全能够感受得到那四头异型凶兽扑向凌星男时的可怕威压,便是远在数十丈外也深感恐怖。

而大厅中的楚迎风和龙大先生则刚将围困的楚慕云等人解救出来,还正在相互包扎疗治之际,却发xiàn

四头凶兽突然凶煞无比地扑向了凌星男……

惊惶中的楚迎风和龙大先生见状,正欲冲上前来相助时,却猛间听到凌星男大喝道:“你们速速后退……让我来解决这些畜牲!”

凌星男大喝声毕,宝刀一斩即出,刀势斩落的瞬间,出刀的速度已远非肉眼所能看清,淡淡的刀影熔入了半空中,也在他一刀斩出的同时,众人再次看到了他那化身残影的身形再度扑射出去,似乎不到一个眨眼的间隙,众人的视线范围内失去了凌星男的影迹。

后来,就连宝刀挥斩出去的,刀影也凭空消失了,但是虚空中那一股可怕的刀势却越发浓烈。

当先扑至的异型凶兽,在它全力一扑之下竟无端失去了凌星男的踪影,立kè

气愤得嗷嗷嚎叫不已;尔后的三头凶兽一见前面的凶兽扑空,也瞬间慌乱起来,只待三兽的扑落之势还未完全结束,它们此刻的反应竟然一致协同的无比疾快,便在扑空的凶兽嗷嗷嚎叫时,那三头凶兽竟展前腿凌空一蹬,身形方**地面又四下里急窜出去……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那头嗷嗷嚎叫的凶兽头顶上空,突然坠下来一道如闪电般的刀光,从天而降的刀势顿时将那头凶兽从头到脚包了个严严实实。

刚才还在嗷嗷嚎叫的凶兽一见到从天**的刀势后,它感觉到全身上下都有了一种被分割的危险,它当然非常想脱离刀势的笼罩,但是那一刀之下的威势已经远非它所能抗拒得了了。

这一刻,这头凶兽再也嚎叫不出来,它的眼中已经全是恐惧的神色。

值此,凶兽已经有了彻底失望的念头,它终于鼓足全身的力道,企图昂首迎天拼死反扑出去。

然而,还没有等这头凶兽反扑的气势凝聚起来,那道从天而坠的闪电刀势,瞬间便化为了满天刀雨,气势上更是蓬然一盛,刀光过处须臾间便结终了一切。

众人再看时,那头凶兽的身子还摇摇晃晃地立在那里,但是它的那颗硕大头颅却被从天而坠的刀势劈成了数瓣,就好像是一个熟透了的西瓜被人硬生生的敲开了。

而这个时候,在那头凶兽的尸身一侧,果然站着一手提刀的凌星男,他漠然的站在那里,最后连看都没有看那头凶兽一眼,就好像那头凶兽的死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似的。

一头凶兽如此轻易的被斩杀,果然激怒了刚刚扑腾回去的三头凶兽,也许是这三头凶兽还有一点对同伴的哀愁,它们竟然同时仰天一声哀嚎,又分别从石厅的三个角落向场中的凌星男扑射而来……

这一次,剩下的三头凶兽竟然无比齐心,扑向凌星男时显露出来的口角齿牙似都挟带着阵阵呼啸不止的腥风血气,爪牙毕现,利齿分割,仅凭那一股悍不惧死的扑压之势,也足以让人胆颤心惊了。

盛怒之下的三头异型凶兽扑杀过来时,没有人不能感觉到它们身上所具备的威力,其力道迅猛,其速度绝快,其威势迫人,其恐怖慑人。

此幕一出现,所有在一旁观看之人都瞪大了眼睛,无不为凌星男捏了一把冷汗。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从凌星男的身上他们仍然看不到半点慌张的神态,他依然是那么从容,依然是那么沉静,就好像那三头凶兽扑向的不是他,而是一个与之不相关的人……

三头异型凶兽的合击扑杀之势,已然如此可怕了。

但是在这一刻发生的瞬间,当所有观望的正道诸人都突然看到凌星男的一举一动之后,他们几乎都有了一种感觉:凶兽的扑杀已经变得并不可怕了,可怕的应该是凌星男的那股异常冷峻的神情和绝对沉静的气势!

果然,三头巨型凶兽合力凌空俯冲而下的绝杀,在所有人眼中几乎是逃无可逃绝对杀势,但是在异常冷峻和绝对沉静的凌星男面前,已经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众人只闻得凌星男大喝一声,手中宝刀如一面铁血大旗一般,直挺挺的斩向了他正面扑至的一头凶兽当胸,顿时所有人都看清了,凌星男那一刀由上而下的划斩,看似平淡无奇,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一记迎空斩,但是却发挥出了无以用言语形容的威力。

正面扑至的凶兽自然也没有想明白为何凌星男敢硬接它的俯冲之势,且不说它身重数百斤,便是那一股冲射俯扑而来的绝对气势也不是一般人所能硬撼的。

那头凶兽万万没有想到,凌星男竟然敢以刀势硬撼它的绝对扑杀!

另外二头凶兽也没有想到,凌星男竟敢忽略它们的存zài



而此时,凌星男一斩即出,宝刀化为了一蓬由千百道刀光组成的刀势,刀势破开气流带来一股滋滋异响,那是最初的刀势与空中气流摩擦的声音。后来众人又见白练破空,刀势逆斩而上破开那头异兽的胸膛时,刀势如入朽木中根本连半分阻碍都没有,便一斩而过……

最后,众人便见满天飞溅的腥风血雨瞬间迷漫了大片空间,也许那头凶兽到了此刻还没有明白为何自己便这般轻易地死去了?

而是还死得很彻底,满肚子的肠肝烂肚,血水残渣流了一地,此时凶兽仍心有不甘的全身颤栗着,在进行着最后的挣扎,并且它圆睁怒目四处寻找着凌星男的身影,想要记住杀它的这个人,但是在它的面前哪里还有凌星男的半个影子?

而此刻它的同伴,另外的二头异型凶兽几乎同一时间扑腾到了它的身前,但可惜的是这二头凶兽的眼中看到尽是同伴肠穿肚烂、垂死挣扎的惨状,凌星男的身影再一次消失在了它们的眼前……

这三头凶兽虽然灵智不高,但是三兽合力扑击的绝对围杀本来是报了极大的希望,但是它们没有想到的是,它们的对手远远超出了它们的想象。

这一会儿,竟然连对方的踪影都找不到了?在这样激烈对抗的当下,绝对不是一件好事情。

因此,只在凌星男身影消失的一瞬间,这二头凶兽都有了一种不好感觉,甚至它们双双都感觉到了一股前所未有杀机开始笼罩着它们的庞大身躯。

便在那头肠穿肚烂垂死挣扎的凶兽生机渐失,庞大的身躯轰然倒下之际,另外二头凶兽从它的眼珠中看到了一丝深深的恐惧。

已经便要死了,为何还会恐惧?

难道这已经超脱了生死,是灵魂的深思。

突然,二头凶兽似是发xiàn

了什么,同时昂首倒转身形,然后挥舞着厚实锋利的巨爪,纵身一齐跃往高空,张牙裂齿迎天扑出……

原来,便在那头倒下的异型凶兽怒睁未闭的眼珠中,它们顿时看到了大厅高空处飘洋过来数道无比凶险的刀光。

刀光一出,顿时有一种被万千刀势加身的巨大压力,直逼得这二头凶兽无比恐慌。

众人这时才发xiàn

,凌星男灵幻如鬼神一般的身影,顿时出现在了那二头异型凶兽的上方,他凌空斩下的刀势看以刀刀落空,其实却势势逼向那二头异型凶兽。

式式刀光如潮水奔腾,刀刀气势似泰山压顶。下面那二头凶兽本来打算扑入半空中与凌星男再战一番,可是它们哪里想到,未等它们的身躯俯冲至半空,却已被凌星男从天而降的绝杀刀势逼压得前进不了半分,除了**地面之外竟然没有了半点其它机会。

好在这二头凶兽也识趣得很,已知在凌星男此番绝杀刀势下得不到半点好处后,只得选择退而避之,再伺机反扑。

后来那二头凶兽被凌星男的绝杀刀势重新逼迫到地面时,凶兽竟分左右的就地一滚,企图以一式懒驴打滚避开凌星男从高空处劈斩而至的杀招。

只是这个时候,凌星男的刀势却如附肉之蛆一般,如影随形而至,任凭那二头凶兽如何滚进,凌星男劈斩落下的刀光依然锁定着二头凶兽的身躯;二头凶兽立即震骇无比,原本还想只要避闪过方才的危机,便可展开绝地反扑,哪曾料到一处危机躲过了,更加凶险的危机竟然还在后头。

二头巨型凶兽连续翻滚了几转身躯后,依然没能避闪开凌星男从天而降的刀势,顿时心中都起了拼命之心,它们一边翻滚一边巨吼连连,看来将二头凶兽都逼入了颠狂之中……本来这些被魔派高手以魔派功法异化后的巨型凶兽就更加凶残弑杀,现今又被凌星男如此激怒一番,果然本身的凶残暴戾的本性瞬间被激发得高亢无比。

接下来,那二头凶兽在一声巨吼后,双双从地面上滚翻而起,只见它们全身的毛发和血肉似乎都充盈着鲜血,目露凶光,啮齿生寒,二头凶兽再也不顾忌本在它们身后如影随形的刀光,竟然都存了拼命之心。

二头凶兽蓬然翻滚起来,双双再度反扑向半空中的凌星男……而一直锁定着这二头凶兽身躯的刀光,在噗嗤数声后,便有不少刀光都斩入了它们厚实的身躯中……

瞬间,二头凶兽的身体都被数道刀光斩中,鲜血透过皮毛渗露出来,很明显那二头凶兽也受伤不伤,但是如此依然没能阻止二头凶兽的拼命反扑……

这时的凌星男见到自己劈斩出来的绝杀刀势果然奏效了,正自展露身形奋力追杀二头凶兽之际,却发xiàn

那二头凶兽已经被自己逼入了狂暴颠乱之中,并且根本不顾忌身躯上的伤势,反而还展开绝地反击,欲与自己大有拼命一搏的意思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 力斩凶兽

至此,凌星男一见到二头凶兽拼命反扑,自然也猜到了二头凶兽的心思。

但是凌星男岂会让那二头兽如意,他一见到二头凶兽反扑,但将刀势一敛,尽管他此时的身影并未**地面,却看到他凌空旋身倒纵而起,身形回折的去势半点不比那二头凶兽的反扑缓慢。

如此,二头凶兽便展开绝地反扑,一次又一次地奋力反扑,先是俯冲至顶,后又折冲凌射,再后来左右腾身移挪,但不管这二头凶兽扑腾的速度如何迅疾,依然连凌星男的半点衣角也沾染不到,如此更是激怒得那二头凶兽狂吼巨嚎不已。

大概一人二兽再次扑腾了四五个波次后,那二头凶兽明显体力不足了,庞大躯体上被凌星男刚才的刀光所斩之处更是渗流出泌泌鲜血,甚至它们身体有的地方已经开始微微皲裂了,后来二兽扑腾纵射的速度更是大不如先前。

尽管二头凶兽已经到了愤nù

狂乱的颠峰,但是依然于事无补。

而此时,凌星男也将身法速度运至毫颠,于四处奔腾纵射之间,竟然还越来越灵活,配合着身体上筋骨肌肉的力量和体内蕴含一股若有若无的神mì

真气,他越来越觉得自己身法的速度和灵巧性还有极大的提升空间。

当他见到一旁的魔派二名老者将最后十多名村民赶至地渊洞穴口,想要快速将这些人送入地渊血池中化血时,凌星男知dào

自己再也不能与二头凶兽消耗下去了。

而此刻,二头凶兽也明显在体力和气势上都大不如前,凌星男一见此刻时机成熟,再也不能让二头凶兽阻挡了自己,否则剩下的十多名村民也就完了。

然而他更大的担心还是,一旦化血池里的那些魔头魔功修liàn

大成,那他们的麻烦就大了。

一想至此,凌星男倒纵折射的速度瞬间激增了一倍,顿时将二头凶兽拼命反扑的距离远远拉开了。

到得后来,他的身形化为一道道疾影,只在洞窟大厅内上下左右急驰奔射,任凭那二头凶兽如何狂怒的追赶,最终连他的影子都够不着了。

至此,二头凶兽拼命扑腾的速度也缓慢下来,渐渐的已由先前的攻势转为了防御,原来凌星男来回疾射的身影已然展开反攻,他一次次身形的疾射来回,只要奔近二头凶兽近处便会劈过来一阵无比凌厉的刀势,那二头凶兽在受伤之余哪里还能硬撼其势,如此它们不是躲避,便是被刀势所伤……

一时间,凌星男直斩杀得二头凶兽哀嚎不已。

大概又过了一会儿,那二头凶兽的全身上下几无完肤,数十道刀势加身,鲜血流淌了一地,腥臭无比。二头凶兽的气势,明显被凌星男强压下来,一副处处被动之局。

终于在凌星男一声冷哼后,他再度劈斩出二道可怕的刀势,这二道刀势远远的又从高空处**下来,就好像九天之上的半弦月突然降临到了人间……

只在一大蓬精光四射之后,坠下的弦月刀势顿时有了一种令所有人都无比震慑的恐怖袭击,而那二头凶兽分别被这二道刀势笼罩后,都双双露出了一脸的惊愕。一时间,它们都想要避闪却发觉刀势加身,仿佛全身上下都被一种气势凝固了一般,竟然让它们无从避之,就好像刀势已经渗进到每一处角落,杀机无处不在,只要它们想要闪避之处,都已经被封退得严严实实了。

并且,从天**的弦月刀光来得极快,根本不到一个眨眼的当下,实质性的刀势不偏不倚地斩在了那二头凶兽的颈项处……

精光闪现,刀势过处,血雨蓬然。二头凶兽在凌星男这二道绝杀刀势之下,硕大的头颅咔嚓二声,如珠落玉盘一般掉在了地上,最后还骨碌碌的滚出了好几米远。

这时,所有人方才发xiàn

二头凶兽的巨型身躯竟然还在摇摇晃晃的并未倒下……

如此一幕的出现,确实令所有人都大惊不已,就连一旁的那二名魔派老者也骇然了。

而这个时候,凌星男的身影也由空中徐徐飘落地面,他一手持刀,长身而立,经过了方才的一场激战,他脸上的狠厉之色还没有完全消失。

在他见到二头凶兽被自己斩掉头颅后,还没有倒下的身躯时,也不由得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但很快就恢复了自然。

“好刀法……老夫活了一辈子,还是头一次见识到如此厉害的刀法!想不到世上竟然还有你这样的高手?看来你就是莫师兄前些日子提起的那个年轻高手……你叫凌星男对吧?”这时,一旁的魔派老者望着凌星男,冷冰冰的说道。

凌星男闻言,并未立kè

回答那个魔派老者的问话,而是单手抡刀,一斩击出,将另外一名魔派老者正欲擒拿二名村民的起势逼退……

下一刻,他的身形微晃,幻如一溜清烟般从原地消失,众人再见到他的身影时,他已经站在离那二名魔派老者不远的地方。

与此同时,只闻轰轰然二声闷响过后,刚被凌星男斩落头颅的二头巨型凶兽的身躯,终终颤巍巍的倒下了。

这时,众人又听到了一声惨呼从旁边传了过来,原来一直与奇丐冯帅打斗不休的那名魔派高手,最终被冯帅击毙,临死之际还发出了一声不甘的惨呼……

凌星男看了不远处并肩而立的二个魔派老者一眼,冷哼道:“哼,原来魔主莫信仁是你们二个魔头的师兄?如此我又得多斩杀二个魔头了,也罢……今日我索性就大开杀戒,让你们这些魔派中人也知dào

被生生剥夺生命的滋味!”

那二名魔派老者听了凌星男的话后,面容上只是微微一动,就恢复了平静。

便听得另一名刚被凌星男一斩逼退的魔派老者说道:“哼,你这小辈虽然有些手段……但想仅凭片言只语就把我们兄弟唬住,倒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只我师兄魔功大成,就是你们这些人的死期……”

凌星男闻言,狠狠地瞪了那老者一眼,而此时他也看清楚了在二名魔派老者身后的地底洞穴中,果然冒出了大量浓郁的紫气,在那些冒腾出来的紫气中蕴含着浓烈的血煞气息,令人感到一股不寒而栗的恐惧。

见此情形,凌星男也看出来了,这便是那些被化血入池的人们自身血肉精气熔化而生的煞力,对于修liàn

无上魔派功法之士有着极大的增益。

而且凌星男还看到那些冒腾出来的紫气中,血煞气息滚涌,煞力激荡,很明显正是有修liàn

魔派功法的魔头正自以煞力凝聚功法,并且已经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刻。

此时,二个魔派老者也觉察到凌星男看出了他们身后的血煞紫气中变化,果然都相互对望了一眼,脸上神情微妙,几乎是简单的一个眼神示意,都明白了对方的心思,此举显然是有了拼死守护之意。

“哼,你们以为故yì

拖延时间,就能为下面那些魔头赢得机会了吗?简直是痴心妄想,你们给我滚开……”凌星男瞬即明白了二个老魔的心思后,果然冷哼一声,便大步朝前,挥斩出手中宝刀,以迅疾无比之势斩向了二魔。

二个老魔本来还想挡在地底洞穴口时,却突然发xiàn

凌星男挥斩而来的刀势中,根本就不是他们可以抗衡得了的,只能一分为二的向二旁激射出去闪避。而此时,被凌星男挥斩出去的刀势中,一道远比火光还要闪光的精光蓬然暴现,最后依然直挺挺的斩在了方才二个老魔所立之处……

最后,所有人都看到了一道刀势硬斩在地底洞穴口附近,直将地底洞穴中冒腾出来的紫气都一分为二地激荡开去。

后来,那道威猛无比的刀势斩落在地底洞穴的石土上时,还斩击得地面裂出了一道深深的刀痕。如此刀势所带来的巨大动静,立kè

把厅中众人都震得耳内一阵嗡鸣,就算那些还在地底血池中修liàn

的魔派高手只怕也有所惊动了吧?

二个魔派老者一见凌星男出手便是不凡,一刀斩出即有夺命之势,哪里还有半点仁慈的意思。

果然这二老魔一经分开,便向二侧疾弛闪避。凌星男的刀势虽然迅猛无比,但这二人闪避得及时却也没有伤及分毫,毕竟二个老魔怎么说也是魔主莫信仁的同门师兄弟,一身魔功虽然不及莫信仁精湛,但也绝对不是省油的灯。

凌星男见自己一斩刀势并未对二个老魔造成伤害,不过他心中也没有多少意wài



因为他能一刀逼退二个魔头,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他一见二个老魔避开了刀势,但是地底洞穴的入口却显露出来。凌星男见此情形出现,果然朝地底洞穴口奔射过去。

二个老魔见状,这才知dào

凌星男故yì

施展出绝杀一斩的主要目的是为了逼开他们,乘机靠近地底洞穴后,再伺机对地洞血池中的魔派众高手下手。

二个老魔最终得知了凌星男的意图后,果然迅速从二侧向凌星男扑射回来,双双出手袭击凌星男身后要害,倾尽全力施出杀招阻止……

凌星男这时候也到了地底洞穴口旁,正当俯身朝向洞穴下方观望时,瞬间就发xiàn

了身后二个老魔的联手攻势。

二股截然不同的魔功真气瞬间就笼罩了他的身体,一股阴寒至极,一股燥烈无比,让凌星男都有了一种如沐冰火二重天的感觉。

只不过,他的身体经受过地渊深处的极阴寒流和熔浆热力的改造,又哪会惧怕这种魔功的阴寒之气和燥烈之力!

凌星男头也未回便反手二刀斩出,只待他斩出二刀的同时,刀身上竟然还凝聚出了二道精光,随着刀势划出,后来那柄刀刃上的二道精光就脱刃劈射出去。

这时,二个老魔分作一左一右的袭杀阻拦,也到了凌星男的身后,只不过让那二个魔头没有想到的是,凌星男看似随意而为的一斩之威,竟然比刚才一斩刀法的绝杀之势还浓布了几分。

凌星男一斩刀势劈斩出去时,连空气中都有了一股逼空袭人之势,后来再看到一斩刀势中幻化出来的二道精光如同有了灵性一般,竟然在脱离刀体之后开始自动寻获起目标来。

第一百六十六章 魔派二老

精光灵动如飞蛇,只在脱离了一斩刀势之后,便迎着二个老魔当面袭至,初时二个老魔还以为只是碰巧锁定而已,到了后来他们方知dào

,这二道精光根本就是一股绝杀气势演变出来的淡淡刀意,只要人在,刀意便可自动寻人。

说明白了,刀意即是人意。

这就是任何人只要达到了意道境界后,使用刀剑武器便可演化出来的一种非凡威力。

然而,这种非凡的威力也是因人意的强dà

(境界的高低)而不同的,境界高则威力更强,境界低则威力弱小。

毕竟凌星男目前也只是刚达到意道初期的境界,他能以如此快的速度便领悟出了刀意来,确也不容易了。

因此,那二道精光(刀意)在锁定了二个老魔十来丈远后,便渐渐消失。精光一失,威力自然不存zài

了,对二个老魔构成的绝杀威力也瞬间消失。

但是二个老魔对于这二道具有绝杀之势的精光却无比恐惧,因为他们分别在精光锁定的追杀下,竟然毫无半点还手之力,只能自顾着竭力逃窜,根本就不敢有迎战其威力的想法。

不久后,精光消失,那二个老魔便远远的聚集在了一处,再也不敢轻易靠近凌星男,看来是真的害pà

了凌星男再度施展出蕴含绝杀的刀意。

此刻,正道诸人在目睹了凌星男施展出来的绝杀刀意后,全都露出了不可置疑的钦佩之色。

不过这一切,凌星男却根本就没有在意,他又望了几眼幽深恐怖的地底洞穴中的情形,只是地洞极深并且里间还有浓稠的血雾萦绕着,他根本就望不到洞底是何情景?

但是,凌星男能很清楚地感觉到地底洞穴中有着不寻常的气流真力波动,并且还有丝丝缕缕的霸道无比的魔功真气泄露进了空气中,这分明便是一些魔头巨枭修liàn

盖世魔功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刻的先兆。

这个时候,凌星男也不敢贸然跳进地底洞穴下的血池中去,因为他没有把握自己会不会中了那些魔头巨枭的伏击,也许这又是一个陷阱……

见此,凌星男简单的思考了一下,便有了一个想法,既然自己不能下去,那他便一不做二不休,让这些地底血池中的魔头巨枭也好受不到哪里去。

下一刻,果然所有人都听到了凌星男朝着地底洞穴中,大吼起来:“吼,吼……”

哈……哈……

只闻阵阵吼吼声朝向地底洞穴中猛喝出去,后来又是一阵连续不断的笑声回荡在整个洞窟中。本来洞窟就幽深冗长,这般一来,回声自然也极响极长,更加响亮悠长,震得不少身怀功法的人们也直感受之不了。

尽管凌星男体内已经没有了真气功力,但是他的体内却有一股无比神mì

的“真气”(其实应该是真意才对)存zài

,并且他现今的身体脉络和肌骨内息已经大异从前,尤其是在吸收了胡氏兄弟、血魔神父子和风家姐妹的魔功真气之后,体内的经络血脉更加凝实,肌肉骨骼也越发坚韧,体内不知名处的那股细微淡薄的神mì

真气(真意)似又凝厚了一分。因此在凌星男阵阵吼叫和笑声下,不知不觉间也混杂进了不寻常的力量,有一种直接动人心神,撼人思想的异常作用。

其他那些被凌星男的吼声和笑声震撼得受不了的人,在正道诸人的帮zhù

下大都捂着耳朵齐向洞口奔去,自然不敢再多耽搁半分了,以免迟则身受内伤……

而另外那二个老魔则听到凌星男的吼叫声后,自然明白了他此举的目的。

果然二个老魔的脸上都一齐变了颜色,心头直呼不好……

“师兄,快……我们定要阻止这小子!大师兄他们现在修习魔功正到了关键时刻,被他如此一闹定会有走火入魔,功消身陨的后果!”一名老魔急切地说道。

“不错,可是……此子刀法已经超凡脱俗,不是我俩所能对付得了的!现在就算我们能够冲杀过去,只怕也会成为他的刀下亡魂……”另一名老魔也急切地回道。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难道我们就这样不顾大师兄他们了吗?我们可是答yīng

过大师兄,会绝对保证他们安全的!除非……”另一名老魔又道。

“除非是我们死了……也罢,反正我们活得也够久了,如今魔派正面临着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而且大师兄让我们投入化血池的血人还差一些才能够齐,我看就以我们自身的精血来助他们一臂之力吧!”另一名老魔幽幽的叹息一声,说道。

“既然二师兄都如此说了,愚弟自无任何异议,那就让我们以自身血肉相助大师兄他们吧!不过那个小子挡在地底血洞前方,我们如何才能冲杀得过去?”另外一名老魔在生死当前,竟然显得很平静,言语间没有半分异状,就好像平时言谈一般自然。

“师弟,既然我们连自身的血肉都要奉献出去了,你还在乎这身皮囊作甚?大不了是一刀二断的事,只要我们能冲入血池洞中,便是达成了对大师兄的承诺……”

“师兄教xùn

得极是,那就让咱们再最后一次相助大师兄吧……”

二个老魔瞬息间便决定下来,果然便看到他们双双向凌星男走去。

而此时,凌星男正在连连啸吼,啸音响彻,吼声不断,直震得洞内外嗡嗡作响,就连那二名缓缓向地渊血洞口走来的老魔也微微变色。

不久,凌星男自然发xiàn

了二名老魔向自己走来时的情景,他回头随意的望了一眼,便止住了啸吼声,喝道:“你们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不错……”

“是活得够久了……”

二个老魔竟然异口同时回道,不过在他们答完后,便全力展开身形向着凌星男扑杀过去。

这二人再次分作左右的连续纵射过来,他们纵射出来的速度极快,而且身形化为人影的轨迹尤其不规则,令人有眼花瞭乱的感觉,看来二魔也是惧怕了凌星男的绝杀刀意袭击,而故yì

为之。

凌星男一见二个老魔扑向自己的速度和气势竟然是一副绝对拼命的姿态,他们在扑腾出来的瞬间便展开了各自压箱底的绝顶魔功……这二个扑射出来的身影在自身魔功罡气的庇护下,从头到脚都被裹进了滚滚黑雾之中,虚实难辩,莫测高深。

凌星男见自己的喝声并没有阻止二魔出击,并且双双联手大有与自己一拼生死之意,这时候凌星男感觉到了二魔扑向自己的气势中蕴含了舍命扑击的不顾一切,这是一种气势上决绝,融合进了绝顶魔功之中,便凭然增添了不少威力。

纵使到了凌星男这等境界的高手,也不敢轻视二个老魔如此决绝的气势,他果然无比重视起来,转身扬刀挥斩破空,再见他长身跃起,人在半空中便劈出了一连串的封守刀势。

此时,二魔双双联手的攻击也到近前,并且二魔挥舞的手中,各有了一柄如刀叉模样的器具齐向凌星男左右袭来,那二柄刀叉上魔气萦绕,真力激荡,黝黑的器具上杀意毕露,显然是属于魔派凶器之列。

并且二魔功力深厚,一身魔功渗进那二柄魔器中后,四周的空间中都有了一股森寒阴冷之意,似乎能把空间里的血腥气息都凝固了。虽然凌星男在这种森寒阴冷的气息笼罩下,并没有什么不适,但是呼吸瞬间却变得急促起来,他自然知dào

是二个老魔施展的魔功配合他们手中的魔具有一种凝华空气的效果。然而,凌星男却不知dào

这二个老魔施展的魔功致使四周空气森寒阴冷下来时,空气中已经凝聚起了一股阴毒,普通人一接触到这股阴毒重则身死,轻则内伤难治……

此刻,在大厅远处也只剩下奇丐冯帅一人还在观望着这边三人的大打出手,他并没有跟随刚才那些人离去,自然是想着若有必要的话,还要相助凌星男一臂之力的。

而此时,三人初一交手,当四周的空气瞬间被阴寒森冷渗透时,他终于知dào

二个老魔的出手果然非同寻常,便是这种气势也绝不是他所能够抗衡得了的。

渐渐的,他也看到了凌星男与二个老魔果然交手在一起,凌星男的绝杀刀势终于碰撞到了二个老魔手中的诡异刀叉之上,刀势虽然拥有绝杀之威,但是那二个老魔全力挥动的诡异刀叉仍然有了迎战之力,刀势斩击在刀叉上时火星激射,精光阵阵。

三人的攻势初一接触,才又各自分开,后再度接触时便粘合在一起不分你我的厮杀起来,当他们在洞窟大厅四周你来我往地拼杀了好一阵子后,再又分开……

只是这时,那二魔分明是被凌星男的绝杀刀势逼退一旁的,并且气势上也不如先前那般从容,他们的脸上果然都有了一股狰狞震骇之意,再各自望向自己手中的诡异刀叉后,才发xiàn

他们本来无比坚硬的刀叉上起了一道道裂痕,并且满是被宝刀斩过的刀迹。

二个老魔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他们微微颤栗的手臂似乎快要拿不住手中的刀叉,这一刻他们最终证实了凌星男的实力,且还根本不是他们起初所想象的那么简单,已经不足以用深不可测来形容了。

这时,二个老魔自也知dào

了,就算他们二人联手也远非凌星男的对手时,他们的心再次冷淡下来,他们相互望了一眼,彼此又微微点了点头,于是早已经决定下来的事再次心照不宣地认定了。

没有什么言语,更没有半点征兆之下,二个老魔突然冲身而起,掠影半空间同时挥舞起他们手中的刀叉,只是这一次他们不再是以刀叉作兵器攻向凌星男,而是以马叉当暗器直接掷射站立着凌星男……

瞬时,二道刀叉被二魔以毕生魔功真力掷射出来,那等疾驰的威力,呼啸不止的罡劲,几乎把空气都要割裂开来,只见二道黝黑刀叉影迹拖弋着夺目的琉璃精光射向对方。

紧接,二个老魔才又**身形,四肢五体间运足魔功真力后,长身合一,气劲真力灌于手足,他们将平生积蓄的魔功真力都倾注于一式攻击之中,顿时他们的身体如脱离了弓弦的箭矢般射了出去……

第一百六十七章 地渊血窟

一种一往无前,永不回头的绝对攻杀之势,在那一刻爆fā

出来。

这一扑,更倾尽了二个老魔一生的力道,若被此势击中的后果会有多严重?便是凌星男也不敢任意揣度!

因此,凌星男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的精神来高度重视了。

当凌星男先见到二道拖弋着琉璃精光的刀叉射向自己,他本来完全可以以刀势劈开的,但是还要应对接踵而来的二个老魔的全力攻势,他势必会手忙脚乱,为了避免被前后攻势形成的更大危机,凌星男在一瞬间也想好了应对之策。

结果他并没有理会那二道拖弋着精光的刀叉,只是施展出绝顶身法避闪一处,轻易躲开了刀叉交错射来的破空之袭。

但是此时,那二个老魔如风驰电掣一般的身法,双双弹射而至的身形,陡然出现在二道刀叉之后……

此刻,凌星男已经避开了刀叉的攻势,正自立住身形,却发xiàn

那二个老魔并未对他进行任何攻击,而是直接向他刚才站立处的地渊血洞口掠去……

见此情形,凌星男立即会意,便知dào

这二个老魔竟然寻到了故yì

逼开他的机会,而是寻机接近地渊血洞,好展开下一步的行动。

凌星男明白了二个老魔的心思后,立即有了一种被受欺骗的感觉,一瞬间他心中的怒意顿起,只见他一念方动,手中的宝刀已然抡臂挥卷出去,瞬间就化了一道白炽刀芒斩向二个老魔……

尽管那二个老魔纵掠飞身的速度快比离弦箭矢,但是在凌星男此番全力挥斩之下,刀势漫卷,杀气袭空,宝刀抡斩出去时,刀势所造成的那处空间都被一大蓬白炽精光所点燃……

这个时候,二个魔头的身影正要抵达地渊血洞口,但是他们突然觉得身躯上下一紧,感受到了一股浓烈的杀伐之意浸袭了他们的身体,最后那股杀伐之意越来越浓烈,浓烈得几乎掩盖了自身的气息。

而这股杀伐之意,则是从凌星男手中的宝刀里渗透出来的,那是一股淡淡的刀意,完完全全地笼罩着二个老魔的身心,连半点挣扎的余地都不留给他们。

甚至那一股杀意,几乎就要抹杀掉他们的思想,让他们有一种想主动放qì

抵抗的想法……

然而,二个老魔毕竟不是寻常之人,在感受到笼罩在他们身上的绝杀刀意后,他们向前飞纵的身形竟加快了几分,随即发xiàn

在他们体内透射出来的魔功真气也突然浓郁到了极点,只见滚滚黑气、浓浓魔力将他们的身体全部掩盖了,他们四周所形成的魔功真力qì

罩将二人包裹得像一个黑色蚕茧。

这时,凌星男释fàng

出来并且已完全笼罩住二人身体的那一道横空刀意,也略被突然成形的黑色蚕茧阻止了一下。

趁此,二个老魔的身形果然又向前飞纵了一段距离,恰好就到了地渊血洞口的正上方……

而此时,凌星男一觉察到自己施展出来的刀意被二魔的魔功真力突然阻止时,他立即感觉到不妙,果然大吼一声道:“给我破……”

接着便见到凌星男猛地激射出去,人去半空,对影横刀一阵劈斩,在一蓬刀光交错后,突然就凭空生成了二道夺目刺眼的精芒,斩向了那二个包裹老魔身体的黑色蚕茧……

短短的一瞬,那二道精芒就斩进了包裹着二个老魔的黑色蚕茧中,先时只闻得二声气波震动的异响,后来就再也见不到那二道精芒的去处了。

后面,就听到了置身黑色蚕茧中的二个老魔的惨叫,鲜血飞溅后,黑色蚕茧寸寸碎裂,到最后黑雾散尽,方露出那二个老魔被精芒斩断身躯的情景……

二个老魔不断狂喷鲜血的惨状,但是凌星男却看到了二个老魔的脸上竟然已经没有痛苦,反而还露出了一脸的狞笑,那种笑容无比复杂,就好像是在嘲笑凌星男又上当了一般……

最后,二个老魔被鲜血染红的身体不偏不倚的坠入了地渊血洞之中……

凌星男怔怔的看着这一幕,他虽然再度斩杀了二个魔派老魔,但是这一刻他的心中却没有半点胜利的感觉,尤其是那二个老魔跌入地渊血洞的最后一瞬间,他从二个老魔脸上看到的那种复杂异样的表情,他也察觉到可能是自己最终也没能阻止二个老魔以生命达到的什么目的……

不久,地渊血洞口突然涌出了一股股浓烈无比的血腥气息,混杂在不断冒腾出来的乌紫色血雾中。

紧接着,凌星男再度听到了地渊血洞中传来了数道沉闷响彻的低唬,虽然这道道声音并不算响亮,但是传入凌星男的耳中时,却有如响彻在耳旁一般。

“不好……地底血池中的那些魔头所修liàn

的魔功难道要成功了?!原来……刚才二个老魔竟然是要以自身血肉为引,相助地渊血池中的众魔头修liàn

……”突然间,凌星男恍然明白过来,对已经走过来的奇丐冯帅说道。

“那……凌兄,咱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办?”冯帅问道。

“哼,我倒要看看地渊血池中的那些魔头到底是些什么人?他们到底修liàn

了什么厉害的魔功?”凌星男冷哼了一声,回道。

“什么……凌兄难道想要进入地渊血池中去?那样未免太冒险了?”冯帅惊道。

“不入魔穴,不斩了那些魔头,只怕天下真的永无宁日了……并且那些魔头斩杀了那么多无辜之人,还以他们的鲜血入池修liàn

无上魔功,倘若真让他们修liàn

成功,对我们来说都有着极大的威胁!我现在就是要趁他们魔功未成,一举歼灭这些魔派高手……”凌星男又说道。

冯帅已知凌星男心意已决,不好再多做劝阻,只得说道:“那好……就让我和你一起去吧!”

凌星男听了冯帅所言,转身笑道:“我看冯兄就不必和我去了,当然我并不是指冯兄武功不济,而是我们根本不知dào

下面的地渊血池洞中有何凶险,人去多了反而有所不便……退一步来说,就算说我不能敌得过众魔头,但是我如果要遁走的话,只怕他们还真的留不住我,所以冯兄就尽管放心,你们只需在洞外等候即可!”

奇丐冯帅自然对凌星男的身手十分佩服,在听了凌星男所言后,正想再多说什么时,却发xiàn

凌星男的身影一晃,人已经纵身窜入了那处地渊血池洞深处。

冯帅见此,自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并且这个时候从地渊血池洞中渗露出来的血腥气息更加浓郁了几分,阵阵乌紫色的血气向大厅四处散乱的速度也加快了不少,冯帅在这些血腥气息和紫色血气的逼近下,果然内息也变得不畅起来,身体内外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不舒服感觉。

后来,他只能无力的再看了一眼地渊血洞口,屏住呼吸直接向洞外掠去。

再说,已窜入了地渊血池洞中的凌星男,他一进入地渊血洞时便立即被其中的浓郁血腥气息呛得差点呕吐,幸好他闭息及时终才舒缓过来。

随着他不断**的身形,他方才大概得知这处地渊血池洞的深度竟然是高达数十丈,普通人莫说进入血池洞中,就算是如此高度在他人事先不知情下,多半会被活活摔死的。

当然这几十丈的高度对于凌星男来说,自然算不得什么难事,他沿着血池洞壁徐徐下坠,并且在下坠时身心感官都提高到了前所未有的警戒状态,一面警惕着不时出现的危险,一面细细察看四周的情形。

此时的凌星男感观知觉都已无比灵敏,就算是处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绝地中,他也能全凭听觉、感觉来辨别四周处地的吉凶环境。

凌星男随着自己的身形越向下坠,他也明显地觉察到血池洞底的血腥气息和乌紫血气尤其浓郁,最后在他的眼中几乎处处都是一团乌紫血光,处处都是刺鼻呛人的血腥恶臭气息。

突然,一阵仿佛鬼怪哀嚎怒喝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接着又迎面袭来了一股股狂暴真气激荡的劲风,只是这股狂暴真气激荡出来的劲风一时幽冷,一时燥烈,在地渊血洞中凭然产生起道道涡旋诡异的气流罡风,最后这股气流罡风在乌紫气息遍布的洞中东刮西拂,所到之处如坚刀利剑斩过一般,恐怖异常。

凌星男坠下来的身影刚要落到血池下方时,凭空就迎面刮拂过来这样一道诡异无比的气流罡风,如果不是他时刻保持着极高的警惕性,多半会被这道气流罡风迎击到身体正面,但是却在他身形凌空、虚步挪移下险险的躲避开了,因此也惊得他出了一身冷汗。

凌星男方一避闪开迎面袭过的气流罡风,那道气流罡风便顺势刮拂在他身后不远的一处石壁上,果见石壁上被斩击出火星四溅之象。

凌星男一见这情形,便已知这些气流罡风深具如此恐怖的威力,一定与这里的众魔头所修liàn

的魔功有关了。

在他再度向下**了一段距离后,凌星男使出了一式横空飘移的绝顶身法,身体就轻轻的**在了一处高高突兀的长石柱上。

然而让他奇怪的是,这处高高突兀的长石柱犹如一道向天竖指的柱剑,从幽深晦暗的血池洞底直指洞顶,就仿佛是地底诸多魔怪想要挑zhàn

青天诸神佛的剑刃……

而且,那一道向天竖指的石柱上,一股无比锃亮的太阳光芒从血池洞顶破开的石缝中倾射下来,还不偏不倚地照射在向天竖指的石剑柱顶端,尽管石剑柱顶端上血迹斑驳,鲜血渗透流淌过的痕迹清晰异常,但是在太阳光芒的照射下渐渐起了干涸的迹象。

这时候的凌星男正站在那处石剑柱头顶端,虽然在他的身体四周全被乌紫浓郁的血腥气息笼罩着,但是从头顶上倾泄下来的阳光似乎对那些乌紫状的血腥气有着克制作用,只要一有血腥气息靠近瞬间就被驱散开去。

只要有阳光的地方,便有光明,便是在幽深至斯的魔鬼地盘,也是如此。

此时,凌星男业已清楚地听到长石剑柱底端,有一阵接着一阵的咕噜咕噜的异声传入了他的耳中,就好像这下面的地渊之水被煮得沸腾了一般,并且还伴着那一阵阵燥气热浪向他猛烈地袭来,有一种要把他生生排挤出去的感觉。

第一百六十八章 血窟恶战(一)

这时候,凌星男终于看清了他所立之处的具体位置,以及四周的大概情形。

这一看不要紧,看清了之后方才感到无比的震惊。

他现在站立在一道竖指向天的地渊剑柱奇石上面,剑柱奇石的底端竟然深深扎根在一处地底血池中间,而那血池至少有方圆十来丈宽广,根本也探测不清其中的深浅。

他只是看到血池中间血水荡漾激涌,上下翻滚不息,果然如同被幽冥地火煮得沸腾了一般。

血池中血气密布,腥味浓稠,其中紫光闪烁,紫红色的异样电流如细小的龟蛇急窜,魔功气息奔涌纵横,一时化为恐怖魔鬼的大头大口,一时又化为骷髅怪物的巨手巨爪,但是不管这些诡异的魔功气息如何浮动急窜始终也逃脱不了被一股无形的气势强压下来,最后再消失于剑柱奇石底端一处浓郁的血雾之中……

此时,凌星男也看清楚了那些凝聚在空中不消不散的乌紫色气流和被那处浓郁血雾中吞噬掉的气息,一定便是那些死去人们鲜血所化的骨肉精魂和鲜活血水凝聚出来的魔元精华了。

池中一侧不远,在靠近洞壁的血池水面上还漂浮着不少人血淋淋的尸体,甚至于还有一些尸体在轻微的蠕动着,**着,仿佛还没有完全断去最后一口生气。

凌星男看着脚下血池中惨烈无比的景像时,胸口里也无端起了一阵寒意,如此视生命为草芥,杀死成百上千人只为修liàn

魔派至高功法的情景,他还真的是第一次见到,如果不是让他亲眼所见他只怕未必肯相信,但是这一次的亲眼目睹,已让他有了彻底灭杀这些饮邪血宫魔头妖人的决心!

对待恶魔,只能以杀止杀,其它的一切都是枉然。

这一刻,在亲眼目睹了血池惨像之后,终于激起了凌星男心中的莫大愤nù

和怒火。

“啊……”凌星男看清了四周的情形后,他再度大喝起来,这一次他已怒不可揭,怒火如潮水般完全渗透进了他的喝声中。

本来地渊血池里的空间也不算很宽广,只是上下空间的纵深较大,声音在这样的狭长地域带里根本就传透不出去,于是那一股喝声如狮吼虎啸般震荡在其中,直震得地渊洞窟内嗡嗡响作不停。

果然没过多久,在凌星男这一道巨喝猛吼后,他脚下的血池之中立即有了较大的反应。

血池中间的血水瞬间就剧烈沸腾了,滚滚血气冒腾出来,似乎洞窟内的紫色空气也猛然变得燥热无比。

凌星男一见此景,便估算到可能是在血池浓雾中修liàn

魔功的众魔头终于被他激怒,即将来对付他这个不速度之客了!

到了这一刻,凌星男也顾不得众魔是不是已经修liàn

成功了?便听到他再次喝声呼出,然后挥动手臂将手中的宝刀左右顺反数斩劈出,直接斩击到他身旁四周的几处突兀出来的尖硬石锥上,果然那数块突兀出来石锥哪里经得起他的凌厉刀势斩击,形如豆腐块角一般被他斩切得火星四射,最后在刀势急卷下化作黑夜里的寒星闪电,射向了血池中间的紫雾迷团……

破空疾锐的呼啸,夹杂在凌厉咆哮的力量之中,那数道尖石锥化作的寒星闪电直接破穿了企图阻挡的浓浓血雾和魔功真力。

直到完全逼近化血池中间的紫雾迷团周围时,才听到紫雾迷团之中顿时传来了几道雄沉的啸吼,紧接着血池水面蓬然一声激响,似乎被数道野兽的身躯破开了……

只见五道血糊糊的身影从血池水面下猛然冲天而起,满天的血花血滴飞溅,五道血水柱裹着似人形怪物的身影朝空喷射出来。

后来五道血水柱裹着的人形齐往血池上空一阵盘旋,在滚滚涌动的魔功真气流配合之下,五道血水柱中的人形竟然完全将凌星男劈斩下来的数道尖形石锥挡了下来……

不过,有几个魔头在封挡接收尖形石锥的过程中,还不时低声哀嚎了几声,看来这些血水柱中有个魔头虽然封接住了尖形石锥,但也因为尖形石锥的力道和速度所致,受了一些伤势……

再后来,那五道封挡住凌星男劈斩攻势的人形魔影,又再度落入了化血池中。

但是这一次,这五道人形魔影在落入化血池后,就分别各倨一侧,并以刚才没有飞身起来封挡尖形石锥的另一道人形魔影为中心,组成了一个形如血莲花开的阵式,外围的五道人形魔影一齐平推双手,齐向居中的那道已然被精血凝固、紫气覆盖的人形推去……

果然,血池中又是一阵血水沸腾,五道人形魔影身上的魔功气息顿时如潮水般大涨,更是一起向居中的血人涌了过去。

凌星男见了这一幕,也不由得大吃一惊。

瞬间便在他的脑海中想到了二个字:传功……

“那五道人形魔影中的魔头竟然在这等关头,还在给居中的血人强行传功……此人到底是谁?竟然被这些魔头如此重视,而且还不惜一切的传功给他。”凌星男在见到这一幕,心中一番思绪后,对中间血人的身份他已经有了一种十分迫切的渴望。

“哼,竟然在我的面前还想传功……敢情真的是忽略了我的存zài

!”

凌星男在冷哼一声之后,手中宝刀一挥,身形居空**,直向血池中的几道人影扑斩下去。

刀势破空时,如一弯闪烁着光芒的明月照亮在地渊血池上空。

那些散乱迷布在空中的血雾紫气被他这一刀斩下后,遇到刀势便纷纷迫退二侧,而凌星男的身形已与刀合,宝刀没有沾染上血雾紫气,他的身体更没有受到血雾紫气侵袭半点。

在那一刻,仿佛他的身体就是刀,刀就是他的身体,彼此相得益彰,互为配合,于是刀也有了自己的灵意,并且是以凌星男的意志为转移的。

转瞬间,那一道破开血雾紫气的刀光精芒,顺势而下便斩到了化血池中五道人形血影前,从上**的刀势凭空演生出一股斩破一切的气势。

其速疾,其力巨。

刀势还没有斩击到六道人形血影身上,他们便感觉到了一股逼人的威压降临。

这六道人形血影中的魔头就算再如何托大,到了这一刻,他们也不敢以身躯来硬抗凌星男从天扑杀而至的绝杀刀势。

除非是他们真的不想活了!

因此在那一刻,血池中的六道人形血影果然纵射而起,就连那道居中的人形血影在这时也飞身而起,全都展开身形来避闪凌星男的刀势。

凌星男化作人刀合一的绝杀刀势,从上俯冲下来时,便以一刀之威笼罩着血池中六道人形血影。

凌星男一刀斩落到血池中,刀光泄出大蓬精光,刀势斩出满天杀机,后来方见到凌星男执握着的宝刀刀身上猛间气势暴涨,最后从刀体刀身中激射出一道看似虚拟的巨形气刀,最后巨型气刀完全斩落到血池中时,却激射起十来丈高的血水浪潮……

趁此刀势猛间激射的反震力道,凌星男又迅速抽刀回身,人刀再次化为一道精光射向了方才站立的石剑锥柱顶端。

而被他这一刀威力逼迫得四处闪避的六道人形血影,虽然并没有被此式绝斩之威击伤,却也显得狼狈不堪极了。

待得血池中的血水浪潮平息下来后,凌星男也飞身射回了刚才的石剑锥柱之上。

他冷冷的看着下面被他一斩逼退四方的五道人形血影,说道:“莫信仁,我知dào

是你们……不过你可能做梦也没有想到我还没有死吧?反而今天就是你们这些魔头的死期到了!”

“哼,竟然又是你……姓凌的小子,你三番五次坏我好事,我们这道梁子可算是结得深了!”果然从血池中纵身飞遁出一道人形血影,望着凌星男杀意腾腾地说道。

尽管这道人形血影全身上下鲜血淋漓,就连五官面目、头皮发梢也被覆盖了,但是凌星男听这声音、看其身影,便知dào

是魔主莫信仁不假了。

“哈哈……你我之间还何谈仇恨纠结得深?今日我已放言天下,从今往后只要与我有过节之人,我必往杀之!危害天下苍生之人,我必杀之!我的仇人,我更必杀之!而你们自然便是我必杀之人,所以我和你们饮邪血宫之间早就已经势不两立了!”凌星男听到了魔主莫信仁所言后,仿佛是听到了什么极好笑的事情一般,大笑道。

“好,好,好你个嚣张的小子……本座纵横天下百年,还是头一回见到像你这般狂妄之人!看起来,今日你和我也只能有一个人能够活着离开这个血池洞窟了……”莫信仁听到凌星男的豪言壮语之后,果然也被激怒得无比愤懑起来。

凌星男闻言,顿时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了一下,竟露出了一脸不屑之意。

“那你们就准bèi

受死吧!”

说这话时,凌星男以一道轻细的声音朝着下方的六道人形血影说出,就好像他只是随便说说一样,但是看着他神情郑重,一副斩钉截铁的模样,却又根本不像是随便说说的那么简单!

兴许只是一眨眼过后,下方血池平台上六道人形血影中的魔头们便发xiàn

,刚才还在他们上方剑柱上讲话的凌星男,这一刻却突然失去了踪影……

“你们五人速回血池防守,先协助少主巩固功法,让我来对付此人……”魔主莫信仁是最先发xiàn

凌星男的身影突然消失的,自然也是他最先出声示意那五道人形血影中的魔头。

莫信仁一言猛吼后,浑身上下的魔功气势顿时便被他激涌出来,原本还在他身体衣物表面无比浓稠的血水污渍被其魔功真气激穿,顿时他便从那层包裹在身体四周的浓郁粘稠血液状体中钻身出来。

此时,莫信仁果然恢复了以前的大半容貌,只是此时的莫信仁原本是一半白一半黑的头发脸色,如今却完全成了血紫状。

头发,皮肤,尽皆如此。

更加明显的还是一眼看来,他的年龄似乎较以往年轻了许多。

莫信仁一钻身出来,便将注意力向血池上下四周散放,开始搜寻突然失去踪影的凌星男,此番到底隐藏到了哪里。

第一百六十九章 血窟恶战(二)

众魔派高手听到莫信仁的提醒,果然展开身形向血池中急窜回去,在他们窜入血池后仍然是以居中的那个人形血影为中心,分作前后左右相护簇涌着。

然而,便在这五道人形血影还没有全部窜入血池时,却发xiàn

血池洞窟的一处黑暗中,突然电射出来一道刀光。

这道刀光初时无声无息,完全溶入了黑暗之中,甚至连刀的光芒和气势都隐藏在了黑暗中。

后来,待得那道刀光突然出现在最后一道人形血影的身后时,所有人方才发xiàn

凌星男幻如幽灵一般的身影出现在那里……

数十丈的高空,似乎只是一眨眼的工夫便到了,纵使魔功深厚如莫信仁一般的人物也不免吃惊。

“好快的身法……”莫信仁最先发xiàn

了凌星男的踪迹,只是这一次他根本就来不及提醒,只是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轻声暗叹道。

但魔主莫信仁也不是寻常之人,如今他身上的伤势却也好了个八九不离十,甚至于本身的魔功修为在经lì

过化血池转化出来的无数精血魔元力的涤炼后,还有了一些进展。

因此,在他见到凌星男突然出手偷袭正当进入血池中的手下时,他自然不会让凌星男如此轻易得逞的。

就在凌星男使出刀势偷袭时,他也化身一道血影直扑过去,双掌作狂魔舞,劲气破四方天,莫信仁一出手便使出了自己的魔派无上绝技‘焚天灭地无极魔功’。

果在凌星男一道刀光浸空,劈斩在那道人形血影身后之际,莫信仁飞扑过来的身影也瞬间到了凌星男的跟前……

此刻,凌星男的刀势已经成形,那一道透露着无穷杀意的精光,也照亮了那道人型血影的后心。

也许,只需yào

给他一秒钟的时间,他便可以彻底斩开那道人形血影的身体,但是他知dào

在这一秒钟的时间里,魔主莫信仁的‘焚天灭地无极魔功’激射出来的一股超绝劲气也将袭击到自己的身上。

见此,凌星男只得略收刀势,那道越发浓烈的精光刚从刀体上泄露出去时,他便引身而起拖刀离开。

而此时,魔主莫信仁的‘焚天灭地无极魔功’瞬间就到了身旁,只是下一刻凌星男的身法化作冲天而起的箭势,一飞冲天。

那道本来就要袭击到凌星男身上的超绝魔功真气,就此击射到了血池旁边的洞壁上,只闻轰隆一声传出,便如电光激射到洞壁一般,最后洞壁上闪现了几下诡异的火焰。

凌星男以绝顶身法避开魔主莫信仁的魔功一击后,他引身避退时再一次从刀势中逼射出来的一道刀势精光……

依然如同自身就具备灵性一般,一如既往的射向了那道急忙窜入血池中的人形血影。

那时,人形血影中的魔头才一窜入血池,也立即觉察到身后突然出现的凶险,连忙移身侧避,并仗着自身的魔功高强,旋即转身还逼射出一团紫气凝结而成的大手血掌印,企图以强横的魔功真劲直接阻挡电射而至的刀势精光。

这时,魔主莫信仁见自己施展出焚天灭地无极魔功的无上气劲被凌星男轻易避开后,心中果然再起怒火,本来莫信仁的轻身飞腾术早已经到达了绝顶轻身术‘御空’境界,今番一见凌星男的身法竟然丝毫不逊于自己,顿时心中也起了一番较量之意,更何况二人眼下业已是生死相搏之时,他又岂肯让凌星男把自己比下去。

于是,魔主莫信仁也沿着凌星男一式飞升冲天的身法虚影,逐影随形跟将上去。

并且他还将一身魔功提升到了极致,双掌间时不时的血光闪烁,全身上下被一层浓郁的紫气萦绕着,更加倍增其势。

再说,那道人形血影先以身法避闪开本来正中后心的刀意精光后,却自仗魔功深厚还凝结出魔功血手印来硬劈凌星男劈斩出来的精光刀意……

然而令之错鄂不已的是,人形血影中的魔头方一对空逼射出那道凶威凛凛的血手印,迎空射来的精光刀意竟然瞬间加速,似乎在受了那道血手印的影响后,精光刀意蓬然一闪,威力就平添了不少,更以比方才尤快几倍的速度和威势,直向那道血手印疾窜而入……

本身处在血池中的人形血影魔头,受限于四周血池环境的制约,并且他身后还有几名同伴已经列阵守护着居中巩固魔功的‘少主’,他就算是想要避闪却发觉身陷血池,移动的速度和闪避时的反应都已不及,他只得硬着头皮与那道疾窜而来的精光刀意比拼着各自的威力了。

然而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凌星男劈斩出来的精光刀意一射入血手印中,几乎不受半点阻碍的影响,竟然长驱直入的一穿而过,甚至于还吸收了不少血手印中魔功威力加固其势。

当那一道精光刀意从血手印中钻射出来时,先前还是纯粹的一道白色精光刀意,此刻却已经成了白里透红的二色精光刀意,从其中窜射出来的威势而言,似乎还威猛了几分。

速度快了,力道强了,就连精光刀意之中似乎还参杂着一些魔功的威力……

呼啦……

一声疾呼过后,二色精光刀意便直接洞穿了那道人形血影四周环绕着的魔气血雾团。

扑哧……

紧接着从人形血影中的老魔瞬间喷吐出一大口鲜血,再度浓郁了血气腾腾的血池上空好大一片。

随后,那道人形血影中的老魔只是极不甘心似的,断断续续地吼出了最后几个字:“啊……我怎么……啊,这不可能啊……”

至此,环绕在那道人形血影四周的紫气血雾渐渐消散起来,并从其中现出了一个模糊不清的淡紫色瘦高老魔来,在他狰狞的面孔上显露出了痛苦和不甘心。

也许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被一道精光刀意洞穿胸膛,在震碎五脏六腑后,最终倒入血池气绝身亡了。

一旁人形血影中的几个魔头,在看到了这一幕后,萦绕在他们身体周围的血影迷雾中顿时气息激烈滚涌起来,显然这些魔头也因为那道人形血影中的魔头被凌星男斩杀而无比愤nù

了。

且说此时魔主莫信仁业已与凌星男在血池洞窟上空一前一后的奔腾追逐着,二人你来我往互以刀势魔功攻击对方,凌星男的身影如电光火闪一般在前面转瞬飞逝,莫信仁幻如鬼遁魔隐的身影在后方追来逐往,每当狂怒无比的莫信仁就要追上凌星男时,凌星男总能出之意料地展现绝顶身法从容闪避。

起先时,凌星男心知魔主莫信仁的魔功厉害,他则有意仗着自己如今超凡脱俗的身法激怒对方,并不与之正面交锋,只不过他时不时的反攻出来几斩神威凛凛的刀势时,也够得魔主莫信仁慌乱好一阵子的。

二人便这般在血池洞窟内,上下左右的你逐我去,我追你往的奔射着,表面看来谁也没能伤得了谁,但是也只有身临其中的二人明白,在这种狭窒幽深的洞窟中想要轻易斩杀对方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莫信仁自视修liàn

的轻纵术已至凌空虚行,驭气横渡,气驱身来的‘凌空境界’,本来天下间能达如此境界之人绝对不会超过三、四人才是,却不料此时凌星男的身法竟已丝毫不逊色于他,并且每当凌星男施展出绝妙身法时,他连凌星男身上真气流动的半点气息都捕捉不到,仿佛浑然天成,根本不需yào

自身真力真气的配合,纯粹就是仗着身体筋骨之力施展出来的一般。

然而凌星男一开始并未与魔主莫信仁直接交锋的原因,一方面是曾经受过莫信仁的焚天灭地无极魔功的暗伤,心中多少还被一些不确定的阴影笼罩;另一方面主要还是在主动示弱,降低对方的警戒之心,以寻获一个适宜的时机来展开绝对致命的一击……

于是,这二人便在血池洞窟上下左右飞身奔腾,这二人施展出来的轻身术几乎到达了人类身法的极致。

来去如电,转辗如烟,只见其势不见其形,如鬼魅,似电闪云烟般莫测。

那二人各自攻击出来的绝斩刀势和无dí

魔功,击打在洞窟石壁上,消散于巨响洞震间,突兀的坚石被斩,坚固的洞壁被碎,在那一刻血池洞窟都被震荡得摇晃起来,似乎随时都有被二人刀威魔功彻底毁弃的可能。

下方血池中的四道人形血影仍然在血池中强自修liàn

着魔派功法,血池中的血水剧烈沸腾着,四周的血气从四道人形血影之中逐渐汇集至一处,好像形成了一个血气大蚕,仿佛其中孕育着的无上巨魔就要复活过来一般。

到了后来,凌星男与魔主莫信仁二人终于越战越猛,二人正面交手拒力拼斗的次数也越来越多,莫信仁更是将一身焚天灭地无极魔功施展到了极至,无坚不摧的魔功威势笼罩自己更笼罩着前方的凌星男,他整个人被包裹在一团迷烟紫气之中,时不时从其中施放出滔滔凶威的紫芒精光,纵使凌星男的绝杀刀势在面对这种威力时,也不敢掉以轻心。

但是吃惊最甚的还是魔主莫信仁,毕竟他已经将自己毕生魔功的精华完全施展出来,但是却依然不能伤得了对方分毫,反而是自己的魔功太过霸道,每施放出一次焚天灭地无极魔功,对自身真力的损耗也是不小的。

于是时间一久,莫信仁越发狂怒,魔功气势尽管也越来越强烈,但是他体内的焚天灭地无极真气却消耗得太多了,如此彼消我涨下来,莫信仁也渐感有些吃不消了。

反观凌星男却正好相反,在面对莫信仁施展出无坚不催的魔功时,大半时间都未与之正面交锋,多以绝顶身法避闪,但是他确实依仗的是自己身体的筋骨肌肉之力,几乎没有消耗什么内力真气,所以凌星男明显要比凌星男的状态好了许多。

并且魔主莫信仁的魔功似乎对他造成的威胁也不大,他体内有那股神mì

真意的庇护,所有侵袭他身体的魔功真气根本就不能伤及肌体半点,相反还能有所裨益。

二人又大战了一阵,莫信仁也被凌星男施放出来的数斩刀势逼退,莫信仁只能远远的化为一道紫雾迷团漂浮在血池上空,并没有立即出手的意思。

这时,凌星男也再次折射返身,重新回到了那处剑柱之上。

他横刀在手,脸上已经挂着了一缕掌控生死的冷漠。

第一百七十章 血窟恶战(三)

下方的莫信仁自然也看得出来,如今凌星男刀意凝聚一发,随时都有挥斩出击的可能。

此刻,莫信仁身后的血池中动静确实不小,血池水波震荡,血气上下滚涌,腾腾的血雾紫气团已然汇聚得越来越浓郁,其中紫光闪烁不停,乌紫电芒流转不已,就好像在那团浓郁的紫气血团中,马上就要凝聚出来一尊绝世凶魔一般。

莫信仁见此情形,他果然将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到了凌星男的身上,他怒瞪圆目注视着凌星男的一举一动,深怕错过了对方身上每一个细微的动作。

这时候,凌星男自然也发xiàn

了莫信仁身后血池中大动静,就算是远离下方血池数十丈远,他也能清楚地感觉到从那血池中迷漫过来的腾腾魔气和非同一般的气势。

“看来,那四个修liàn

魔功的魔派高手这一回是到了冲击魔功瓶颈的关键时刻……哼,我就不信你们真的能忽略了我的存zài

!”凌星男在心中暗想道。

下一刻,果然就看到凌星男长身一起,只将手中宝刀迎天挥动起来,然后一声震天巨吼从他嘴中发出。

便见到他挥舞起来的宝刀上有一股精芒瞬间凝聚出来,最后那股精芒随着他升腾起来的身影开始变得越来越明亮,越来越巨大……

只是短短的几个呼吸之间,凌星男挥斩出来的宝刀就被那一股冲天而起的精芒完全淹没,到得最后那股冲天而起的精芒几已成型,形成了一道精光四射的白芒刀势……

白芒刀势一瞬间就笼罩了方圆数丈的血池洞窟空间,更把本来无比幽深暗黑的血池洞窟照射得无比锃亮,那些散乱在洞窟四周的血雾紫气一碰触到这一道白芒刀势后,竟然完全被白芒刀势吸收得干干净净。

白芒刀势中散发出来的绝杀之意瞬间就暴涨起来,它所到之处几乎连虚空都为之颤抖,本来在血池洞窟上空还迷漫不褪的血雾魔气,经之吸收顿时就变得无比稀薄起来,接着白芒刀势再度膨胀变大了数倍,自身蕴含的威力自然也增加了不少。

下方的魔主莫信仁一见凌星男酝酿出来的如此刀势时,也不觉间脸上变了颜色,然而更令他吃惊的还在后头……

此时,被凌星男施放出来,本已成型且变得无比巨大的白芒刀势,突然在他吼声之后又瞬间急剧缩小,几乎以一种快得难以形容的速度缩入了他手中的那柄宝刀之中。

白芒刀势一趋,魔主莫信仁只觉逼迫得连自己都有些喘不过气来的一股绝杀刀意顿时消失了。

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好像那根本就是一种子虚乌有的假象。

然而在这个时候,本已飞掠凌空的凌星男竟然悬浮在虚空之中,再见到他往血池下方横刀一指,诡异的一幕再度出现……

本来握在凌星男手中的宝刀瞬间疾射出去,以一种快得无法逼视的速度射向了魔主莫信仁和他身后的那一团血雾魔气团……

那一柄百十来斤重的宝刀,化为一道精光直射莫信仁,宝刀气势如虹,锋利无比的刀刃割破了无穷阻挡的空中气流,甚至能看到锋刃之上微弱跳动的白芒精光。

此时,莫信仁见了此景,他的心中也是咯噔一声轻叹道:“此子能以气驭刀,竟然一身功法到达了气道巅峰之境,难怪如此厉害……”

然而,莫信仁也毕竟是魔派的无dí

高手,且不说其一身魔功何等厉害,便是那一份眼界和阅历也几乎是鲜有人敌的。

只在他一见到凌星男一斩绝刀以“气”驭之,斩向自己等人时,也激起了他拼力一战的决心。

莫信仁早在十数年前便将一身魔功修liàn

到达了气道后期境界,又经过这段时间强以无数人的鲜血洗礼,以无数血元魔力强行修liàn

,更将一身魔功提升到了气道后期巅峰之境。

更何况,他修liàn

的魔派无上绝功‘焚天灭地无极魔功’和‘众魔之刃’本来都是以无坚不摧,无攻不克称雄于世的,今番见到凌星男竟然能以气驭刀,配合着无上刀法‘腾龙绝斩’的威力斩向自己,于是他的心中便有了与之一较高低的打算。

原本他是可以避开的,但是莫信仁知dào

如果他避开了凌星男的刀势,身后血雾气团中正自修liàn

绝顶魔功到了关键时刻的魔派众人,必然会被凌星男这一刀之威所斩、所伤……甚至于全都走火入魔,当场毙命都有可能。

鉴于如此情急之势,莫信仁当机立断,顿时便将一身魔功真力全都凝聚起来,便见腾腾血气环身,缕缕紫光缠体萦动,瞬即就听到莫信仁也是一声巨吼传出。

但见他双掌插天,掌势逆天而起,十指掌心间涌出一股碗口粗细大小的紫电般气流,最后化为一道霹雳激吐向天……

眨眼间,那道激吐向天的霹雳气流瞬间又化为了一道逆天逼人的气状刀刃,在气状刀势左右还缠绕着无数恐怖异常的鬼怪头脸和恶龙凶蛟的影子……

当所有的威力都达到极致,当所有的演变都彻底完成时,最后伴随着莫信仁这道逆势向天、可毁弃一切、可灭尽所有的一击,撞向了凌星男驭刀而至的绝杀一斩。

魔主莫信仁几乎将自己生平的魔功真力都化为了这一击之威,他就不信自己以‘焚天灭地无极魔功’衍化出来的真力真气而凝结成的绝对一击——‘众魔之刃’,会真的抵挡不住凌星男驭刀一斩……

只待莫信仁以毕生魔功真力衍化出来的魔派至高绝学‘众魔之刃’一经形成,血池洞窟内的整个空间都被浓烈的魔气魔力感染了一般,由无数血气魔力化为的鬼怪虚影开始满天狂乱起来,个个张大了血盆状的巨口想要生吞一切,连那些刚才被凌星男的白芒刀势吸噬得淡薄无比的血污紫气,这一瞬间又变得无比浓郁起来……

“众魔之刃……”

在凌星男见到魔主莫信仁施展出威力惊人的魔派绝功时,立kè

觉察到了一股熟悉的魔力威压感,也在莫信仁双掌一分,全身魔功气势奔涌而出时,整个空间滋生出了凌厉无比的血腥杀伐之势。

凌星男还清楚地记得,上一次在黎城一战中,他可是败在莫信仁这一式盖世魔功之下的,若不是当时胡婷婷仗着绝顶轻身术救了自己,他几乎就丢了性命。

而且此时,凌星男还明显地感觉到,现在莫信仁施展出这一招盖世魔功‘众魔之刃’时,威力却已经比当时威猛了许多。

那股众魔杀伐的气势尤其强悍,那种焚灭一切的杀生威力猛间现世,并且‘众魔之刃’的威力成型于虚空时明显疾快了很多……

原来这一式‘众魔之刃’在莫信仁的不断修liàn

参悟之下已经日趋大成,威力自然不可同日而语了。

转瞬间,二人相互击向对方的绝顶攻势便要激撞在一起,那时血池洞窟中的气流开始形成了道道涡旋的罡劲,只要是普通人的身体进入了其中,可能立kè

就会被搅得肢离破碎。

尤其是魔主莫信仁施展出‘众魔之刃’绝世一击之后,那奔腾咆哮的魔功真气顿时将大半个血池洞窟都淹没了,满天噬杀的劲力充沛了血池洞内的虚空。

凌星男那一刀挥斩出来后,刀势化为了一道闪亮的白光,宝刀在没有凌星男直接掌控后,刀势脱离飞击的速度是越来越快,最后快得只能看到一道光芒,只能感到一股惊天的杀意……

最后,那道光芒,那股杀意,直接斩向了魔主莫信仁施展出来虚影成形、化势逞威的可怕一击——‘众魔之刃’……

众魔之刃,血手遮天可屠神。

如果当时还有旁人,便可以看见二人击出的攻势还没有碰撞到一起时,血池洞窟的整个空间之内都已经被绝杀刀势和可怕的魔功攻势激涌得异常不稳定了,似乎仅凭二人那股可怕的杀威气势便要涨破整个洞窟……

四周摇荡不安的石壁上沙石跌落,整个血池洞窟之内也开始缓缓抖动起来,就连凌星男刚才站立的那根长石剑柱此时也开始剧烈颤动着,仿佛随时都有断裂坠入洞底血池中的可能。

那一刻,凌星男驭射出去的宝刀果然撞击上了那道横空出现的虚空魔影刀势之上……

二人同一时间也都感觉到了一股无形巨大的反弹之力逼向自己,几乎都产生了一股逼压得自己形神不安的感觉。

那时,凌星男驭将出来的刀势是实质性的。

一刀激射出去的刀势是何等伟岸,速度是何等湍急,力道是何等难测,便是数丈厚的坚固城墙也可一刀破碎……

然而,只当凌星男驭射出去的刀势方一接触莫信仁的‘众魔之刃’滔滔魔威时,双方的攻势立即对抗起来,初时驭空飞来的宝刀冲入‘众魔之刃’滋生的魔力海洋,将飞驰在最前端的几个凶鬼恶魔的大手巨嘴斩得粉碎,但是宝刀的攻势越往里间掠入,其威势立即变得虚弱起来,渐渐的有了不继之势。

趁此,莫信仁的‘众魔之刃’发挥出来的绝世凶威并没有结束,反而是那道冲天魔气形成的气刃,直接向着凌星男所处高空斩去……

那时候,冲天魔气形成的高达数十丈的巨型气刃,布满了血池洞窟内大片虚空,巨型气刃斩破虚空的一瞬间,就连凌星男都觉得自己身边的空气猛然向四周暴乱分割,似乎要连带身体一起破穿一般。

凌星男一见此时‘众魔之刃’发挥出来的威力,果然逼得自己连寻找一个立足之地都无比困难了。

他如果不是仗着自己的身体日渐强横,筋骨肌肉、血脉气息远超常人,只怕早就在‘众魔之刃’那等暴乱分割气流的强挤硬压作用下受伤不轻了。

然而,就在众魔之刃还没有直接劈击到凌星男的身旁时,他已从血池上空直线**,射身到了下方血池旁边的一大块巨石之上……

也就在他避开了‘众魔之刃’迎空一击威力的当下,那道由冲天魔气形成的巨大气刃完完全全地击斩在血池洞窟的洞壁之上……

顿时便见到无数的精光外闪,无数乱溅火星飞射,那由腾腾魔气形成的气形巨刃直接将血池洞窟劈斩得剧烈摇晃起来。

从天**的巨石横飞,血池下方的血水中更因为这一斩之威,立即掀起了数丈高的血色浪潮……

第一百七十一章 斩杀魔主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本来已经被魔主莫信仁森森魔气淹没的宝刀冲出了魔力控zhì

的海洋后,飞行的速度已经非常缓慢了。

但此刻,凌星男再度从血池下方飞身上空,只在远离宝刀十多丈外的虚空中一存身,对着半空中徐徐飞行的宝刀一指,方又大声喝道:“去……”

诡异的一幕上演了,那柄徐徐飞行的宝刀突然刀身一阵震动后,仿佛是听懂了凌星男的话语,化为一道疾光射向了一旁还未来得及收功息气的莫信仁……

疾刀如电,势破虚空;分光掠影,意碎无痕。

宝刀飞射的刀势,还未行至莫信仁的面前,但是凌星男再次对着空中疾射如电的宝刀连续点出数指后,才听见从他的嘴中再度喝道:“势破无痕,刀意裂形……”

这个时候,那一柄飞射如电的宝刀威势顿时又加快了几分,便在宝刀威势疾射至莫信仁的身前不及数丈远时,刀势中突闻蓬然数声嗡鸣,立即从那道疾射如闪电般的刀势中陡然分裂出数道刺眼夺目的刀芒来。

数道刀芒一开始飞射于虚空中时,还极力附着在宝刀刀身之上,然而只在凌星男最后一次喝声结束后,就突然从疾射的刀身上分裂开来,齐与宝刀并行疾飞……

此际,莫信仁还没有完全收敛住‘众魔之刃’这等绝顶魔功的余威,身体周围还完完全全被一层一层的血紫魔元真气笼罩,但当他看清了此时凌星男从疾飞的刀势中分裂出来的数道刀芒时,他瞬间就张大了嘴巴,流露出满脸的震惊之状。

“这是……”莫信仁几乎失声呼出,但是当刀势和那数道刀芒逼近身侧时,却也只说出了这二个字。

那时,被凌星男驭射而至的刀势和刀芒同时斩击在莫信仁身周萦绕的护体魔功罡气层上,首先从最外一层护体罡气向里间一层一层的突pò

……

纵使魔主莫信仁的护体魔功罡气如何坚固,又哪能会是凌星男驭射出来的刀势和刀芒的对手?

尤其是刀势一破罡气,那几道刀芒几乎无孔不入,只在莫信仁身周护体罡气中飞速疾入,就好像是灵蛇一般有了生命。

刀芒仿佛是一瞬间就具有了灵性,如同活物一般,环绕着魔主莫信仁的身体上下急窜,刀芒一入森森魔气之中便变得更加灵动,相互间拖弋着长长的光尾,交错纵横,光芒万道。

一开始是刀芒交横纵错,闪烁着千万道光芒,围绕在魔主莫信仁的身边,不断吞噬着他身体周围的森森魔功真气,后来刀芒一道化十,十道演百,百幻为千……最终化为无数道小型刀芒围绕着莫信仁一阵狂轰乱斩,直将森森魔气中的莫信仁轰斩得哇哇怪叫不已。

显然,魔主莫信仁在凌星男驭斩而至的刀芒中渐渐防守不住了,身体更被那千百道小型刀芒的威力轰斩得没有半点还手之力。

自然,这个时候的莫信仁终于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凌星男驭斩出来的刀势他不可能抗衡得了,而且他真的被震骇住:凌星男驭斩出来的刀势,根本就不是他先前所谓的以气驭刀势,竟然是传闻中的以意驭刀之道!

“天啦,他怎么可能?凌星男怎么可能修liàn

成了传闻之中的意道之境……虽然这还只是意道初期境界,但是这也绝对不是其所能抗衡得了的!啊……他一定是怪物,是怪物……”魔主莫信仁彻底绝望了,在这垂死挣扎的一刻,他不得不在心里撕心裂肺地呐喊着。

他不愿意面对,但凌星男这一斩之威下的实力却明显摆在眼前,他又不得不承认。

没过多久,莫信仁终于被千百道刀芒斩破护身罡气,就连那些萦绕环身的紫雾魔气也全被刀芒吸噬得干干净净,于是在没有了护身罡气的庇护下,莫信仁的身体立即被千百道刀芒硬生生的斩击切割着,每一道刀芒的斩切都会给他带来一声撕心的哀嚎,任他是手舞足挡,东躲西闪,在那千百道刀芒的包裹下,哪里又能逃脱得了?

只是短暂的几个呼吸之间,堂堂血宫魔主莫信仁的身体已然被刀芒加身,鲜血如注,血肉飞溅……

不久,莫信仁的身体几乎没有了一处完好的肌肤,露在皮肉之外的全都是碎裂的白骨,他哪里还能有活命的机会?

莫信仁露出了无言恐怖的眼神,临死的那一刻,他看着自己饱受刀芒洞穿斩切的身体,却已经无力相抗了。

他是在一种极度痛苦、极度恐怖的情形中死去的……

没有人知dào

他临死那一刻,精神和身体上的创痛有多大?也没有人知dào

在他死前一刻,思想和灵魂深处的恐惧有多少?

终于,一代魔主彻底的倒下了,在那千百道刀芒的淹没中,最后化为了一堆白骨血水。

而这时,在血池中汇聚于血雾紫气团中的魔派高手们,可能是受了凌星男和魔主莫信仁二人激烈打斗的影响,以及由于血池洞窟中快要塌陷的原因,这些魔头竟在危急关头突pò

了自身魔功极限,那道久久未能冲开的瓶颈终于在他们全力以赴之下猛间攀越过去……

突然,血雾紫气团中的血元魔气猛烈滚涌了一阵后,就看见围绕在这些魔头周围的血元魔气陡间被他们强行吸纳进了身体中……

下一刻,四个魔头齐齐向天一声狂啸,啸音悲怆决然,似乎是什么异常之事突然下定了决心一般。

不久,萦绕在他们身上的滚滚魔气渐渐平息下后,四个魔头的身上又出现了无数道纤细的血紫电光在他们之间急速窜动着,并且以居中的那道血形人影为中心蔓延至其他三个魔头身上,而另外三个魔头身上的血紫电光又源源不绝地向中间那个魔头身上传输过去。

这些血紫电光在四人身上循环蔓延,每一次循环蔓延过后,这居中的血影人形魔头身上的血紫电光便烁亮粗大了一分,而其他三名魔头身上的血紫电光便越来越细小。

如此来回循环加势十来次,终于在极短的时间后,围绕在居中血形人影魔头周围的三个魔头呯然一声,全都吐出了一大口黑血……

同时,本来还密布覆盖在三个魔头身上的浓稠血水也开始急剧稀释,转瞬间就如被雨水冲洗过一般,三个魔头全都露出了自身的本来面目……

这三个魔头是三个古怪老者,并且三个老魔的面容长得是一模一样,就连胡子发须,高矮胖瘦都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印出来的。

这时候,凌星男刚才将一代魔主莫信仁彻底斩杀,就立kè

看到了这三个露出本来面目的老魔。

“果然是你们……血宫四大护法……可惜已经先死了一个,而且你们马上也要死!”凌星男对着三人淡淡的说道。

话方说完,他又对着虚空中飞掠过来的宝刀一指,瞬间宝刀便被一股无形的气势定格在了半空中,悬浮着如同一片落叶,只在半空中上下左右跳动起来,但是看那跳动的气势好像随时都有飞斩过来的趋势。

宝刀虚悬半空,左右摇弋,如同活物一般,但它迟迟未动并不是因为它蓄积的杀威还不够,而是最终在等待一个人的指令。

这个人就是凌星男,是它的主人,主宰它的一切意志。

嗷、嗷、嗷……

那三个孪生老魔在听到了凌星男如此无情、如此可恨的话语后,果然被激得无比暴怒了。

他们在经lì

了亲生兄弟被戮,见到魔主莫信仁被活活杀斩,现在还要生生威胁他们的生死,这种仇恨,这种怒火,这种赤祼祼的恐xià

,他们哪里还能经受得了?

一种原始的野性被彻底激荡出来,又经受过这么多天的鲜血洗礼,魔气熏陶,魔功紊乱,连他们人性中最后一丝清明也被排挤掉了,到了这一刻他们几乎连人话也不能说了,他们就是一个活生生的野兽,血淋淋的魔头!

转瞬,那三个老魔的身体突然一阵剧震,他们先前还是微显苍白无力的面容,猛然之间从脖颈到额头变得殷红无比,似乎他们全身下下的血液马上就要胀破头颅一般,而他们身体四周的血雾紫气和血元魔力瞬间又向他们汇聚过来,再被三个老魔隔空吸入体内,好像要填满他们的身体,彻底挤走他们的灵魂……

凌星男见到这三个老魔如此怪异的神情后,便知dào

这三个老魔是要进行最后致命的一击了……

凌星男立即从斩杀魔主莫信仁的激战中平静下来,他看了三个老魔蓄势待发的一击后,只从鼻息中重重的哼了一声,道:“哼,找死……”

下一刻,凌星男还未对虚悬半空的宝刀作出任何举动,而在他本身气势涌动之际,那柄悬空的宝刀似乎能感受到他的杀意一般,果然剧烈抖动起来,并以一种快得无法看清的飞旋速度旋转着,最后飞旋之快只能看得见一道虚无的影子。

只是这道虚无影子已经不再是刀影,而是一道已经能把空间都旋挤得微微变形的椭圆形球体的影迹。

不久,三个老魔全身魔功气势果然达到了顶点,他们每一个人的脸色殷红赛血,似乎他们全身的血液和魔功真气都已经沸腾到了极点。

于是他们一出手便汇聚了身体内所有力道,企图对凌星男造成爆fā

性的一击,这其实就是以大损气血、气机、气息为主的魔派功法的惯用伎俩,而且这也是魔派高手最后的拼命杀招……

这等魔功一经施展出来,对对手造成的伤害也是相当大的,但是这一杀招过后,施展出如此魔功之人的结果也不会乐观,他们往往是重则血亏气绝而亡,轻则五脏移位重伤难免,一身功力付诸东流……

在这一点上,凌星男已经并非第一次遇到了,他一见到三个老魔以气血催引魔功时的迹象,便已经看出所以来了。

就在三个老魔身形微动后扑向他时,凌星男竟然视三个老魔如草人一般,任凭他们如何气势凶狠的扑向自己,他却一动不动的静等三人扑至。

三个老魔见凌星男傲气如此,更加激起了他们的拼命之心。

第一百七十二章 再斩三魔

那时,三个老魔扑杀而至的身势也化为了三道破空血影,随着他们扑杀过来的魔功气势亦如排山捣海一般。

魔功凛凛,凶威滔滔。

三个老魔在魔功气劲的激涌下变得无比狰狞,气劲、魔气、鲜血和杀机顿时笼罩在凌星男所在方圆数丈范围内,就连从高空处不断坠落的大小石块,一碰触到三个老魔头联手合击的魔功气势上时,尽被气势震为碎末,全被魔功击得横飞……

一时间,血池下方的情形更加混乱了,就好像天地末日就要到来一般。

换成了普通人只怕在这里已经一刻也呆不下去,但是如此凶险的环境下,凌星男仍然坚持着,他早已决定这一次非要斩杀了这些魔头不可!

瞬即,那三个魔头的身影终于扑近,四周魔功真气狂乱逼压过来的气势,顿时令凌星男都有些气喘了。

“是时候了……”凌星男在心里发出了一个无比镇定的强音,终于发xiàn

他还是果duàn

出手了。

尔后,才见到三个魔头瞬间扑至的破空身影对着凌星男站立之处一阵狂轰乱炸地猛击着,他们都憋着一身鲜血倒流,凝聚着平生所有的魔功真气,挟持着所有的敌意仇恨,猛击着,狂轰着,围打着……

只见方圆十丈范围内,都被这三个老魔的魔功威力所笼罩,连那一大片的空间都微微震颤了。

天上地下魔气腾腾,烟里雾里紫光劲力纵横,排空洞穿一切的魔功威力,直到把凌星男刚才站立的地方轰击出来一个深达丈许的乱石大坑方止。

不久,混杂在魔功真气中的碎石灰土完全消散后,最终露出那个被老魔们轰击出来的偌大深坑。

这时候,三个老魔的一身魔功气势也终于偃旗息鼓,就好像一个普通人一般静静地站在离那深坑不远的地方,望着深坑里面怔住了……

瞬间,三个老魔的脸都绿了,他们终才发xiàn

深坑之中哪里还有凌星男的半点影迹?

“怎么……他……他人呢?”一个老魔最先发xiàn

深坑中空荡荡的情形,当先急呼起来。

“我刚才明明感觉到,被我们轰击的气团之中他有防御抵抗的迹象……他怎么可能就消失不见了呢?”另一个老魔也急了。

“不……不可能啊……难道他已经被我们轰击得灰飞烟灭了……”最后一个老魔不解的说道。

就这三个老魔望着深坑四周一脸惊愕状的时候,竟然从他们头顶上方数丈远的地方传过来一道冷哼,随后便听到了一个冰冷无情的声音响彻道:“哼,现在应该轮到我了吧……”

三个老魔突然听到这道冰冷无情的声音时,全都露出了一脸的惊骇,就好像他们看到了地底九幽横空出现了恐怖魔鬼一般。

“啊,什么……”三个老魔一起惊悚得大声怪叫起来。

顿时,三个老魔一齐向数丈高空处巡声望去,才发xiàn

不知何时凌星男先前驭转出来的宝刀竟然升腾到了那里,并且一直旋转激涌的宝刀威力竟在虚空中旋荡出来了一道白色的刀势空间。

那处刀势空间激涌得四周的空气掀腾不已,就连四周的空气都被那种疾转飞旋速度下的力量凭空开劈出来了一道丈许宽广的光柱。

而那个冰冷无情的声音,正是从那道丈许宽广的光柱之中传透出来的。

转即,光柱上的宝刀疾转飞旋之势突然一滞,在没有宝刀疾转飞旋速度的激荡,只闻得四周空气中也传来了一阵嗡鸣,而半空中那道丈许宽广的光柱也陡然变淡,从其中显现出来一个男子的身影,此人正是在三个老魔全力合击下陡然间消失的凌星男!

“啊……”

“不好……”

三个老魔一见到半空中凌星男的身影,再度现显出来无比惊悚的恐惊。

然而,还没等三个老魔从惊悚中清醒过来,虚悬半空的凌星男却以一种看着十足死人的眼神盯向他们。

并且,从他的嘴中还说出了三个字:“去死吧……”

旋即,本来还悬在凌星男头顶上横空不动的宝刀,也因凌星男这三个字出口,悬空未动的宝刀瞬间光芒四射,刀身之中立即诞生一股前所未见的绝杀之势,破开刀身冲将出来……

唰、唰、唰……

悬空宝刀微微一晃,顿时化为一道疾光斩向三个老魔,而刀至半空,宝刀就势旋空一斩,突然从刀身之内电射出来数百道刀型精光,似从天外疾泄下来的骤雨一般斩向惊悚中的三个老魔。

而此刻,三个老魔也因刚才施放出来的拼命合力一击伤了血气本源,明显气势已经不足。

在见到数百道精光如同活物一般疾射而至时,三个老魔陡然慌乱起来。

纵使数百道精光还未加身,但是精光疾射扑面的强dà

威势已经让三个老魔无比恐慌,在那种威势相迫之下已根本不是他们所能对抗得了的。

尤其是精光疾射而至的速度已经超越了他们的想象,甚至他们想要立kè

躲避的想法和身体行动上的落差,都已明显不及百道精光的速度。

这时,三个老魔自也知dào

他们是到了生命的最后关头,就连魔主莫信仁一身那般精深的魔功真气,最终也丧生在这种精光威力之下了,他们又怎么可能幸免?

果然在这个时候,三个老魔在确信他们避免不了那百道精光的威力袭杀时,他们反而显得平静起来,但是垂死挣扎的一幕,他们却并没有放qì

……

只见三个老魔瞬间张开血嘴,齐齐喷射出一大团血污状的东西,并随着那团血污状的东西喷出,他们全身上下都开始一阵激烈的异响,接着便发xiàn

三个老魔的皮肤表层裂开,渗出了汩汩污血,然后从他们的五官七窍之中都流出乌血……

转瞬间,三个老魔竟然分别跃至各自头顶,幻化出一式三人合一顶天立地之势,只待三个老魔幻化完如此怪异的功法姿势时,就连数丈外的凌星男见了三个老魔的怪异功法姿势也不免多看了几眼。

果然在三个老魔幻化出来的合一顶天立地之势后,从三魔身上即刻冒腾出一股滚滚血气,瞬间血气郁结再凝聚出来一道不断滋生壮大的精血气柱,并且精血气柱上渗透出来的逼人威势随着精血加剧还在不断涨大。

精血气柱也由起初成型的二三丈涨大到四五丈高,其中蕴含的威势自然也随势增涨。

不久,三个老魔幻身化出的精血气柱的威势终于涨至顶点后,便挟带着无穷威力顺势向着凌星男激射出来的百道精光倾倒……

与此同时,凌星男激射出来的百道精光便完全射入了三个老魔幻化出来的精血气柱的威势之中。

最后便见到百道精光洞**血气柱之上,相互的威势激荡后彼此抗击着,尽管精血气柱的威势不弱,但是在百道精光的激射洞穿之下,威势也不免被渐渐削弱。

伴随着百道精光的每一次激射洞穿精血气柱,从精血气柱之中必然会传出来一声凄沥的惨呼,那种惨呼如鬼哭狼嚎一般,直听得人身发毛。

没过多久,在三个老魔化身合一的精血气柱也起了变化。

一直在化血池中修liàn

绝顶魔功的那道人型血影,终于在化血池中一阵掀波巨涌的剧动后缓停下来,并于瞬间将散布在他方圆数丈内的精血元力和魔功劲气全都吸纳进了体内。

此时,正与三个老魔激战至关键时刻的凌星男也发xiàn

了这一幕,无奈那三个老魔以燃烧自身骨肉精血为原引,全力合击出来这一式拼命的魔功绝杀,他也不得有半点掉以轻心之意。

不过幸好三个老魔幻化出来的精血气柱的威势业已被其稳稳压住,胜败就在这几息之间了,虽然凌星男已经觉察到化血池中的诡异变化,但是想要阻止却已抽身不及。

就在凌星男的百道精光快要彻底激穿三个老魔幻化出来的精血气柱之际,化血池内人型血影里间的魔头最后吸噬完剩余的血元魔力,果然功行圆满。萦绕在其身体四周的血肉残渍凝聚而成的皮表外膜瞬间胀大了数十倍,里间沸腾翻滚的血元魔功突然向四周空间爆zhà

开来,立时便有一股腥风血力杂陈于滚滚魔气之中,宛如一颗凝聚着无穷威力的炸弹被彻底释fàng

出来了。

凌星男顿时感觉到本来就已经非常紊乱的地渊血窟空间显得更加摇曳不安起来,似乎洞窟随时都有倒塌陷落的可能……

此刻,化血池中的人型血影魔头方一魔功有成,那魔头竟然趁势而起,借助爆zhà

掀腾之力直接就飞射起来,化为了一道血影直接向地渊血窟的狭小出口遁去。

“不好,那魔头要遁走……”凌星男在觉察到那道血影直射洞口后,立即就明白过来。

这个时候,凌星男激射出来的百道精光恰巧熄灭了三个老魔最后释fàng

出来的魔功威力。

最后三个老魔的身体被那百道精光斩击洞穿,不可能还有半点存活的希望。

累累白骨断折,泌泌淤血流淌,身首错乱难分……血肉既失,筋骨粉碎,三个老魔就这般错综复杂的倒折在一处,再也不能动弹半分。

而这时地渊血窟中也摇晃得更加剧烈了,凌星男一见斩杀了三个老魔便再也没有迟疑半分,他立kè

朝着虚悬半空的宝刀一挥手,然后迅速朝着刚才那道射向洞口的血影一指,便要展势驭刀追击那个神mì

的魔头,却发xiàn

业已飞射至洞口的血影中突然挥荡出二股凌厉的魔功紫气,顺势击打在洞顶几处正在摇晃不已的突兀巨石上……

猛然间,地渊血窟中传出来一阵轰隆隆的异响,那些本就摇摇欲坠的突兀巨石开始纷纷坠落,化作一柄柄从天降落的巨剑石刃,直接向正自冲天而起的凌星男砸落下去……

第一百七十三章 威名远播

凌星男一见此景,果然他那冲天而起的身形立即东躲西闪起来,开始险乱无比的躲避起巨剑石刃的锋芒袭击。

好几次若不是凌星男仗着绝顶身法避闪,几乎便被从天坠落的巨剑石刃拦腰击中,而后来身体被一些飞石溅落在身却难免了。

不久,他终于还是避开了巨剑石刃的乱袭,从地渊血窟口窜出了身形。

当他再度向地渊血窟之内看去时,才发xiàn

那处地渊血窟竟然被从上坠下的长峰乱石填埋了。

不久,天剑峰内的魔窟大厅地下也开始急剧震动起来,魔窟上下四周皆有碎石坠落,沙土松散的迹象,这时凌星男也感觉到魔窟过道通向远处出口的空气中,飘移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噬杀气息,似乎还有一丝微感熟悉的气息混杂其间。

“魔窟就要倒塌,看来那个神mì

的魔头是逃向洞口去了……但是魔窟外的那些正道诸人,只怕未必挡得住他……”凌星男一念至此,果然身形晃出,化作电闪起,也向魔窟出口处疾射而去。

凌星男一路疾驰,他身后的魔窟通道也在其奔驰过时纷纷塌倒,当他刚奔射出魔窟洞穴口时,他才发xiàn

原本高高耸立的一座天剑峰,就在地底深处的剧烈震抖下坍塌了大半。

细看时,却再也不是原先那种模样的剑峰竖指的山头了,天剑峰三个字只怕是要在通天岭上永远除名了。

那时,当凌星男方一奔出天剑峰下的魔窟甬道时,他也发xiàn

了不远处峰岭平石台上,翻倒了不少正道诸人,有一些人身首异处鲜血溅乱满地,有一些人还正滚倒在地上,叫唤不停……

凌星男再向远处看去时,发xiàn

数百丈外有一道殷红鲜艳的血影已经渐渐消失在一处突兀的峰头之下。

“可恶,竟然让那个神mì

如斯的魔头跑了……”凌星男怔怔的望着远处消失的血影,有些不甚痛快地说道。

“不过……那个血影魔头逃遁时的背影,我怎么觉得有几分熟悉之感?难道是他……”凌星男此刻的视力已是何等犀利,尽管那道已在数百丈外渐渐消失的血影,但是他仍然看得很清楚,并且那个血影魔头的背影与他头脑中的一个人极其相似,故在心中嘀咕道。

这个时候,其他的正道诸人也看到了凌星男的出现,齐向一身衣衫略显狼狈的凌星男看了过去。

不久,即有奇丐冯帅和风云镖坊那些人一起向凌星男走了过来。

“凌兄,你没事吧?”冯帅走上前,当先问道。

凌星男看了冯帅和众人一眼,微微点头道:“我没事……这些死伤的人,难道都是被刚才那个魔头打伤的吗?”

“不错,刚才从里间逃窜出来的魔头着实厉害得紧,我们还没有看清楚他是谁?他竟然一溜烟似的直接将挡在他面前的正道中人打死打伤了十来个……就连我师兄一时不慎,也被他生生扭断了一条胳膊……”冯帅立即回道。

“什么?连薛帮主也不是他一照面之敌?看来让这个魔头跑了,还真的是有些麻烦了!”凌星男淡淡的说道。

凌星男沉吟了一会儿,他又再度看向众人,依然略显不死心地问道:“你们这么多人在此,难道就连一个人也没有看清那个魔头的面目?”

众人听了凌星男的问话,全都摇了摇头。

“凌公子,那个魔头从天剑峰魔窟内冲射出来的身影实在是太快了,以我们的修为,根本就只能看到一道飞驰而过的血影……”风云镖坊的楚迎风也在一旁微叹道。

“既然如此,也只能说明这个魔头的身手只怕真的不简单了!如果真的是他的话……这才短短数月的时间,他就有了如此绝顶的身手,看来要除掉此獠会有些麻烦!”凌星男又向远处望了一眼,这才若有所思地说道。

众人听了凌星男像是在喃喃自语,都一时不明所以。

后来还是奇丐冯帅问道:“凌兄与那魔头在里间交手,怎么还不知dào

那魔头是什么人吗?”

凌星男闻言,笑道:“我虽然不确定此魔是谁,但是心中已经十有七八的想到了一个人来……而在地渊血窟之内,我倒确实还没有来得及与此魔交手,至于其他与我交过手的魔头,都已经被我斩杀在地渊深处了!”

“什么?原来与凌兄交手的还不止这个魔头?”冯帅惊道。

“不知被凌少侠斩杀的魔头还有些什么人?”风云镖坊的龙大先生,也在一旁兴致盎然地追问道。

“不错,还请凌少侠告之我等,被你斩杀的都是些什么魔头?”不少正道诸人也开始在一旁七嘴八舌地问询道。

这时,通天岭上的气氛顿时热烈起来,把方才神mì

魔头逃走之事仿佛瞬间遗忘了一般。

众人一听地渊血窟之中还被凌星男斩杀了不少魔头之事,果然人人都无比急切的想要一听为快。

凌星男见状,只是微微笑了笑,这才继xù

说道:“他们是饮邪血宫的二大长老、四大护法,以及血宫魔主莫信仁……”

“什么……”

“竟然是他们……”

“什么?连血宫魔主莫信仁也被……”

正道诸人听见凌星男说出这几名盖世凶魔的名字后,果然不少人都开始惊叹起来。

因为这些魔头中的任何一人都不是他们所能对付得了的,何况是被凌星男一次便斩杀了如此多的魔派顶尖高手。

许多人初一乍听之下,大多都有半信半疑之色。但是细想之下,以凌星男先前显露出来的绝世身手,先是斩杀了胡氏兄弟、血魔神父子,后又将那名神mì

的魔派高手追杀得逃遁不已……前后之事一经联系起来,众人倒也不觉得他的话语中再有任何诓骗的成分。

相反以凌星男如今的名气声望和武道修为,他实在没有诓骗众人的可能!

凌星男扫了一眼那些正当吃惊不已的正道诸人,便未再理会他们,而是径直走到人群中的北饮狂刀袁海乾面前,说道:“刚才在血池魔窟之中,多亏借助了前辈的宝刀屠魔,这是前辈的宝刀,物归原主……”

袁海乾见凌星男将宝刀递与自己,也果然笑道:“凌少侠能用我的宝刀屠魔,这是袁某的荣幸……”

袁海乾方一从凌星男手中接过宝刀时,突然面上一惊,他立即感觉到握在手中的宝刀竟然比从前轻巧了许多。

从前数十斤重的宝刀,此刻他只觉得怎么会变得只有数斤重量了,这不由得不让他震惊。

“这……这刀,怎么会如此轻巧了……”袁海乾望着凌星男吃惊不已地问道。

众人见北饮狂刀袁海乾此刻满脸的惊意,又见他对着自己手中的宝刀不停地打量,就好像握在自己手中的宝刀并非他自己的一般,这一幕立即令许多人也疑惑起来。

凌星男见到北饮狂刀袁海乾惊意满面的样子,他却以一种极其平静的语气回道:“前辈借宝刀助我屠魔,我自然不会忘了报答的……如今此刀轻巧异常,是因为刀体之中被我灌注了真意,并且宝刀自身还吸呐了不少真力劲气之故,单论威力而言现在绝对远胜从前。

如果有一天,前辈能修liàn

到以气驭刀或者更高深的境界时,你便知dào

我今天说的话不会错了……”

“以气驭刀?更高的境界?”

北饮狂刀袁海乾听完凌星男所言,竟然开始喃喃自语起来,只是他脸上的神情却惊愕连连。

“前辈难道不相信凌某之言?也罢,那凌某就当着诸位的面,现一现丑了!”凌星男见袁海乾依然一副错愕惊疑之色,立即说道。

随后,便见到凌星男朝着袁海乾手中宝刀凌空一抓,然后他看了看身后数十丈外,已经歪斜的天剑峰壁一眼,才说道:“去……”

被凌星男凌空抓住的宝刀,立即化作一道精光射向了天剑峰壁,那道宝刀所化的精光刚射至峰壁时,凌星男又飞身而起,对着宝刀一番点射伦指……

后来,宝刀所化精光顿时上下急窜起来,在峰壁上一阵疾斩挥切,刀势精光笼罩峰壁,而峰壁上的残石碎屑则纷如雨下,气势煞是惊人。

十数个呼吸之后,宝刀所化的精光气势一敛,笼罩天剑峰壁的刀势精光瞬间消散,待得尘土碎石纷纷坠落后,众人这才看清楚那处天剑峰壁上骇然留下了二行大字:

朗朗乾坤,浩气长存;

以刀屠魔,畅意人生。

壁上十六个大字,如虬龙乱舞,每一个字的力度深浅不一,不以书法而论,仅凭气势而言,十六个字绝对处处显露着一份洒脱超然之意,一气呵成之势。

直看得众人心惊,张大嘴巴忘乎了一切。

待得这一切结束时,凌星男再度朝那柄飞舞的宝刀一指,宝刀便倒势折旋而回,后向青天一刀迎斩,刀至半空却瞬间凝滞,方垂直坠下时,化为一道精光坠落凡尘。

猛闻“叮”的一声脆响,那柄宝刀竟直接插在了北饮狂刀袁海乾身侧的地面上。

也就是这一声脆响,立即把所有人都从望着天剑峰壁上二行大字的沉迷中惊醒回来。

“天啦,这……竟然是驭刀术……”

“想不到我竟然在有生之年,还能亲眼目睹驭刀之术……”

“这就是气驭刀术?”

“咦,不太对啊!如果以气驭刀,我怎么没有感觉到空中真力劲气的萦动?”

“啊!难道是传说中的以意驭刀……这太神了吧?”

所有人在见到凌星男展现出来的驭刀之术后,果然全都如炸开了锅的蚂蚁一般,七嘴八舌地相互议论起来。

不久,当所有人从纷纭议论中缓和下来时,不知被谁大喝了一声:“啊,凌少侠的人呢?他怎么走了?”

这时,不少人才发xiàn

刚刚还在场中的凌星男,却已不知何时离开了,哪里还能找到他的半个影子。

于是,众人只在一阵唏嘘之后,寻获了半天也没能找到凌星男的身影,只能失望地向通天岭下成群结伴的离去了。

后来,正道诸人下山之后,立即把凌星男在通天岭上屠斩众魔之事传诸天下,更将他在众人面前以驭刀术留字之事,传说得沸沸扬扬。

自此,凌星男在通天岭上的一场旷世战迹,开始在天下间流传开来,而他显露的盖世身手更是被传说得神乎其神。

一时间,江湖上、朝庭内,市井街头的男女老少中,乃至普通百姓的茶余饭后,都开始议论着他的名字,谈论着他的战迹。

一个神奇的名字,凌星男。

一个神一般的人,凌星男。

第一百七十四章 征战杀伐(一)

通天岭上一场大战结束之后的数月,凌星男再也没有在天下间出现过,就好像他在那一战之后立即隐遁了一般,再也没有任何一个人见到过他的行踪。

但是他越是如此,他被人们就传纭得越发神mì



尤其是在这样混乱的时代之中,难得出现一个英雄的化身,神一般的传奇人物。

甚至于,许多受苦的人们在危难之际,都还叨念着他的名字,期盼得到他的解救,等到他的出现。

然而,天下苦难已久,受苦的人们何其之多,世事又怎能恰如人意?

更况他又不是真的神,就算他是真的神,神能解救世人吗?神真的能解救所有世人吗?只怕也是不太可能的!

其实真zhèng

能解救世人的,只有人们自己!

有人说,神是不存zài

的!也有人说,神是无处不在的!

到底神存不存zài

?古往今来,众说绘纭。几千年来,几万年过去,都没有定论!

但是,我却敢说,如果这个世上有神,那一定是天地万物(包括人类自身)不断衍生而来的。

人即是神,神也可以是人。

世人一旦遇到危难便想到神佑,也许这无可厚非;但是事事虔需神来助,却未免想得太多。

如果这个世上真的有神,神也不是任何人都会相助的!神只助该助之士,神只佑该佑之人。

随时能助人的,只有人;而求人,又不如靠己,我们自己才是自己最终的神。

任何时候,唯人助人,唯己助己。

唐末,天下本已大乱。而这一年,更是最为混乱不堪的时候。大唐王朝早已经风雨飘摇,内忧外患,民不聊生。

尤其是以黄巢为首的农民起义运动被推向了**,席卷全国,短短一二年间竟有灭唐之势,而黄巢领导的农民起义大军从南方一路杀至唐都长安,黄巢义军所过之地,百姓净尽、赤地千里,其残酷凶狠的程度还远甚唐王朝。

就在数日前,黄巢义军与唐朝军队在一座城池中攻守互伐二天,因为一些普通百姓协助守城,不想黄巢义军破城之日,竟惹得黄巢一气之下令众义军屠城,城中不论男女老少、鸡犬牛羊一律生杀,顿时城中百姓二十余万众尽被屠杀,鲜活牲口无一幸免,好端端的一座城池倾刻间血流成河,伏尸处处,成为了一座名副其实的死城。

自此,黄巢义军的头衔被天下仁人志士冠以杀人军团的称谓,而其义军中有不少怀着仁志之心的将士虽相继离去,无奈黄巢义军势大,本就是乌合天下之众,留下的毕竟是绝大多少数,后来向长安城进发的依然有数十万众。

也因黄巢一路屠杀而上,黄巢义军俨然以杀人军团自称,所到之处再无较大的阻挡,因为害pà

城破之日再遭黄巢义军屠杀,沿途城镇尽皆归降,直到攻克唐都长安方止。

果然应了当年黄巢屡试不弟时,离开长安扔下的一首诗:“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尽白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那一番杀气腾腾的誓言,果然应验。

这一日,黄巢大军方攻破唐都长安,长安城附近仍然有不少唐军拼死抵抗着黄巢大军的攻势,而唐军部分主力则在城破之日已护送着皇帝及皇室成员、朝中要员齐向西川方向逃离。

然黄巢大军一方面刚攻破长安城,政局不稳、天下未定、百废待兴,故留守着大部分兵力镇守着当时天下的中心。

而另外,黄巢也派出了二十万精锐大军全力追杀护送唐朝皇帝向西川逃去的官军,大有不死不休,一举终结唐王朝的意思。

尤其是黄巢派出的这二十万大军的主帅,竟然是一位极其神mì

邪恶之人,唐军中人只称其为终结魔,更称没有攻不下来的城池,没有战胜不了的敌人;并且此人时时铁冠罩面,钢甲裹身,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处露在外面的,在黄巢军中除了黄巢本人之外,竟然根本没有任何一个人知dào

此人的真实面目。

并且此人武力超绝,心狠手辣,杀人如麻,常入千军中取万首,整城整池地被屠戮,一城一池中稍有抵抗便是血流成河,因而此人被称作黄巢麾下的绝对主力悍将,几乎无人可以匹敌。

因此,在护送皇帝逃离的唐军将士一听前来追杀他们的竟然是黄巢麾下有着号称终结魔的神mì

大将时,不少人心中都起了寒意。

就连那位被追得仓皇逃窜的大唐皇帝闻之,也惊吓得浑身发抖。幸好的是,与大唐皇帝的唐军队伍一同上路的还有萍兰公主、赖经久夫妇一行及‘轻盈小筑’的不少武道高手,否则唐军这等残败卒伍早就被气势如虹的黄巢大军追赶上斩杀殆尽了。

这日午时,唐朝军队已经被黄巢大军追赶得**辘辘,从晨间到此时连一时半刻的休息时间都没有,仍然在不断的疲于奔命,数万大军的士气低落到了极点。

而这时,自小便娇生惯养的大唐皇帝哪里受过如此苦累,果然开始责令手下寻找地处休息,打算填饱肚子后再行赶路,根本就听不进随行臣子们的劝阻,数万大军很快便停顿下来。

正在后方阻击黄巢大军的萍兰公主和赖经久等众,本来沿途多次伏击黄巢大军所争取得来的撤离时间,立即就在皇帝的一声令下渐渐失去了。

如此一来,自然将萍兰公主和赖经久等人气得老半天说不出话来。

“哎,我这皇兄……都已经危急到了如此关头,他竟然还忍受不了这一丁点的苦累!难道我大唐王朝二百多年的基业就真的要毁在他的手上了吗?”萍兰公主身着一身紫色戎装站在官道旁的一处高坡上,她远远的望着官道尽头数里外渐渐扬起的尘土,幽幽地叹息道。

在她的身后是赖经久、宫飞燕等轻盈小筑的众位高手,连续经过数次较大战斗,这些人中俨然已经有不少人受了伤。

“兰儿,黄巢大军离此地已经不足十来里路了,如果你再不劝你那皇兄加快行程赶路的话,他和唐军上下很有可能就都走不了了。”宫飞燕站在萍兰公主身后不远处,提醒道。

“师傅,我刚才和一些大臣就已经去劝过我那皇兄了,但是皇兄根本就听不进我们的劝告,执意要吃了午饭再肯动身……”萍兰公主头也没回的,说道。

“哼,好好的一个江山……被你那皇兄搞成如今这个样子,现在还连累得我们被人追赶得像丧家之犬一般逃命,真是气煞我也!”不远处的赖经久听到萍兰公主的回话,立即无比气愤地说道。

萍兰公主听见了赖经久所言,立kè

从远方收回了目光,略微不好意思地说道:“都是怪我不好,这次是真的连累了师傅您们……”

宫飞燕见状,只得走上前去安慰道:“其实这也怪不得兰儿,你已经为大唐朝庭做得够多的了……要怪的话,也只能怪你这位皇兄胸无大志,执掌皇权以来一事无成,名为皇帝却大权旁落奸党之手,长期以来不辩是非,完全被宦官奸人所蒙蔽……”

“不错,最可恨的是田园候吴德那厮竟然事先勾结黄巢作乱,临阵还带领麾下兵马投靠了黄巢的杀人军团……否则唐军这一次也不至于败得如此之快!哼,倘若吴德那厮有朝一日落在我的手中,我一定活劈了他……”赖经久在一旁再度气愤无比地说道。

萍兰公主听了赖经久夫妇所言,只得幽幽的叹息了几声,说道:“唉,徒儿也知dào

我那皇兄一向没有作为,并且我也劝过他多少回,但是我皇兄根本就听不进去半点。如果当年他肯听我的,不要听信朝中田园候等一批奸党之言,多多重用像秦奋秦大人那样的忠肝义胆之士,也至于搞成今天这个局面了……唉,也许我能为大唐朝能够做的也只有这些了,但是就怕连累了师傅及众位师兄弟姐妹们了……”

宫飞燕看到萍兰公主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见了果然有些不忍,继xù

安慰道:“兰儿勿须多想,这一次我与你师伯以及众们师兄姐妹们都会尽量帮zhù

你的!不过大唐朝庭还能支撑得了多久,这个问题还真的不好说!一个朝代的盛衰气运根本就不是一朝一夕所能改变得了的,也不是一二个人所能改变得了的,你一定要有心理准bèi

才行……”

萍兰公主听了宫飞燕的劝慰,立即沉默不语起来,似乎宫飞燕说出的话已经触及了她心中不愿面对的一些东西。

而这个时候,突然从大道尽头急速飞驰过来数道人影,并且这数道人影一边奔驰,一边出声疾啸示警。

众人再看向那数道人影身后数里远的大道时,果然发xiàn

远处大道上尘土漫天席卷,一阵得得瑟瑟的马蹄声响从远处震压传来。

“不好,黄巢大军果然追上来了……”众人看到那数道人影急驰而来,自然也明白了大道上漫天席卷过来的沙尘意味着什么,一些人略显慌乱的惊呼起来。

“师傅,黄巢大军的五万精锐先锋已经追至二里外!他们很快就要杀到此处来了……”风驰电製而来的数道人影还未奔至近头,老远便听见为首一名背刀的青年大声喝道。

“没想到这些黄巢大军竟然来得如此之快!各位迅速做好战斗准bèi

,兰儿赶紧传令给负责断后的唐军将士们,我们就凭借此处的坡势地形,再来阻击他们一阵……”赖经久见形势紧急,便未再多言,立即果duàn

地说道。

萍兰公主和众人闻言,果然都纷纷准bèi

起来,萍兰公主更是下令负责断后的唐军将士们立即隐迹于大道二旁的坡势山头上,弓箭手硬弩在弦,骑步兵蓄势欲发,待这一切都完全就完全就绪时,席卷而至的黄巢大军果然进入了他们的视线中。

浩浩荡荡的黄巢大军果然是杀气腾腾,整队整伍的骑兵冲刷过来时,有一种秋风扫落叶的气势,令人一眼望之便可看出是胜者之兵。

而冲杀在最前面的全是一队队骑着高头大马的千乘铁甲精兵,这些骑兵各以千人为一伍,个个手中固握长枪,腰间悬挂佩刀,混身上下均被铁甲钢盔笼罩,只留出二个散发着赤红色泽的眼睛露在外面。

这一伍伍的人马密密麻麻的蜂涌而至,经过如此长距离奔袭,队伍依然整齐无比,丝毫不露疲惫之意,显然是一支精于长途突袭的精锐机动坚兵。

在这些铁甲骑兵前后人马冲刷至唐军隐迹的坡势山头前,方才集体停顿下来,未再向前盲目冲杀过去;直到后续队伍陆续赶至时,大道两侧陈兵待发的二军将士们,全部都在耐心等待着一触即发的决战时刻到来。

第一百七十五章 征战杀伐(二)

(五一节这三天,没有及时回复各位好友,请见谅。)

此番,尾追而至的黄巢精锐机动兵力有五万人,恰好每处以一千人为伍,前后左右被排兵布阵为五十队,有的负责前攻,有的负责留守,有的负责左翼强攻,有的负责右翼迂回……

黄巢大军人数虽然不少,但是千军万马陈列时竟连半点异常的声响也没有发出,就好像这陈列的千军万马形同一人一般。

赖经久等人远望之,便知dào

如此排兵布阵的攻击阵式和含而待发的军威气势,明显是经过长期征战而养成的队伍素养,并非如今唐军军士所能比拟得了的。

而在唐军这边,人数上还远没有黄巢大军的数量多,隐伏于坡势山面上的唐军数目也就三万来人,并且大都是些疲惫之兵,从战斗力上而言也及不上对方。

但唐军之中的优势就是,跟同赖经久、宫飞燕等人前来的武道好手不少,尤其是代表着正道翘楚的‘轻盈小筑’中来了许多高手。

然而,行兵布阵不同于江湖上的单打力敌,而全在诸兵整合战力,因此尽管其中不乏武道好手,一旦作起战来多半也以各自作战为主,因此二军一旦交上手,胜负依旧不太好说。

这时,赖经久等人见追杀上来的黄巢大军一冲至坡道前便停顿了下来,他们自然知dào

对方多半是发xiàn

了唐军的隐伏所在,故而暂时按兵不动。

如此倒令赖经久等人不安起来,方才一触即发的滚滚杀机暂时平缓下来,他们也开始打量起黄巢大军下一步的具体行动。

“咦,这帮龟孙先前追得那么急,如今兵至山前又为何按兵不动了呢?”赖经久见黄巢大军暂时没有出击的意思,纳闷不解之际,果然对身边的众弟子说道。

“难道他们是在等待后续援兵到来后,再发起攻击?”一名背刀的青年说道。

“嗯,有这个可能……不过据我看来,就算他们的援兵赶到也不太可能会立即加入战团的,此处山势坡道并非开阔之地,他们无法排开阵势,根本就不利于大兵团战斗!我们也不必着急,先摸清了他们的真zhèng

意图再说……”萍兰公主在一旁随即说道。

众人听了萍兰公主所言,自然知dào

萍兰公主此举也是为了替大唐皇帝赢取更多的时间,自也不便再多异议,果然全都按兵不动,静观黄巢大军的下一步动作。

果然在黄巢大军先后到达的五万大军列阵完毕,立即从大军阵列之中走出三名将军模样之人来。

这三名将军之中,明显居中的一人骑乘着一匹浑身赤红状宝马,是为众军首领。

此人身着一袭紫色软甲,浑身上下只露出了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珠骨碌碌地瞪着远处的坡势山道附近。

“哼,传令下去,众军做好攻击的准bèi

……我就不信这些被我们打得落花流水的唐军,还能再有什么战斗力?我们也用不着再等后续援军到来了,只要擒下大唐皇帝绝对是大功一件,到时候绝对少不了黄王的厚赐……”紫甲将军对身后二名将领冷冷的说道。

“张将军,我们在出发前,元帅不是让我们只需紧迫这些唐军,援兵未至时,非万不得已不可交战的吗?你怎么……”紫甲将军身后的一名将领提醒道。

“哼,你懂什么?现在埋伏在坡道后面的唐军一定是对方故yì

留下来的顽抗部队,他们的人数绝对不会太多,但是他们此举多半是为了给那个唐朝皇帝创造更充裕的逃跑时间……如果我们不立即攻破这些唐军的阻击,那个唐朝皇帝可能会真的逃入川蜀之地,而只要皇帝一逃入川蜀境内,我们想要再捉拿他们就十分困难了!”紫甲将军立kè

冷哼道。

“原来如此,末将等谨遵将军之令便是!”那名将领听了紫甲将军之言,也觉得他分析得有些道理,立即回道。

“好!传令下去……我们即刻准bèi

攻击,你二人分别带十个方队一万人马从左右二侧进攻,我带着其他三十个方队三万人马从正面进攻,你们不论哪一方先攻破对方防守,都要务必协助中军作战,以最快的速度一举突pò

对方防守,全歼此股唐军……”紫甲将军果然对身后二名将令,肃然下令道。

那二名将领听见紫甲将军传下令来,果然一起齐声应道:“末将领命,必定不负将军重托!”

二名将领得令后,立即掉转马首招呼起各自分配的万名军士,分为一左一右二个方向往坡势山道两旁疾冲过去……

顿时,坡势山道二旁喊杀声大起,千军万马如蚁附之,同一时间紫甲将军也下令中军三万人马展开了正面主攻,同时向坡势山道中间防守的唐军冲杀过去。

这时候,赖经久、萍兰公主等唐军众人见到黄巢大军果然掀起了攻势,到了此刻他们自然不会示弱,将早已经准bèi

好的弓弩箭矢齐向冲杀过来的黄巢军队射去。

立即便见到满天箭雨射向了冲杀过来的黄巢大军中间,然而还没有等到满天箭雨射至众军身上时,不料这些冲杀而至的黄巢大军顿时阵形一变,以前军变作后军,后军换成前军,才发xiàn

这时的黄巢大军中数百人竖起了一堵异质铁墙,将万千箭矢都阻挡在外,最后只听到了一阵叮叮咚咚的脆响,仿佛是奏响了一段极美的音乐。

唐军众弓箭手见状,全都惊讶得莫名万状,只得再度放出一回合弓箭仍然没能收到效果后,在萍兰公主喝止下这才停下手来。

“咦,这些黄巢军队果然厉害,竟然连万箭齐发也未能伤其分毫,看来我们这一战要费些力qì

了……”萍兰公主看到此时黄巢大军的阵势再度一变,又开始向自己这边移动过来,她不由感叹了一声,说道。

没过多久,黄巢大军便果然冲杀过来,尤其是左右二侧的黄巢军队未受到弓箭的阻挡,先与唐军交上了战。

两方将士一冲入对方阵营中,便展开了一场生死杀戮,在坡势道旁上演起一场血雨腥风的对抗。也许是由于黄巢大军人数上的优势和气势上强盛,唐军众军士在经过短短的几回合接触之后,渐渐颓显出后退不敌的迹象。

而正面与黄巢大军交上手的唐军众人,在萍兰公主、赖经久等轻盈小筑众位高手的协助下,反而还好了不少。

尤其是赖经久、宫飞燕带领的轻盈小筑高手们,一入黄巢大军之中竟有一股勇猛不可抵挡的威势,并且这些人个个都擅长击杀,配合着自身的轻身术纵入大军之中专门刺杀那些带头的将领和指挥者。

如此一来,黄巢大军的阵营中也出现了一系列的骚动,对军心影响不小。

但是黄巢大军毕竟彪悍,尤其是此股精锐先锋长期经受战争洗礼,个个军士悍不畏死,人人都养成了一股弑杀的本性,虽然阵营中出现了一些骚乱,但是他们很快又恢复如初,继xù

以鲜血和杀戮激励斗志,用血肉之躯填补对方的刀口。

渐渐的,二军交战进了白热化状态之中,喊杀震天,死伤无数,黄巢大军是越战越勇,就连赖经久等高手见了也觉无比震撼,而且在人数上黄巢大军明显占据优势,并且士气如虹,有一股不可战胜之势。反观唐军众军士越战越怯弱,到得最后还有不少唐军军士出现了败逃。

很快,先期从左右进攻的黄巢军队果然击溃了阻挡的唐军,在斩杀了不少唐军后,又加入到攻击萍兰公主等人的队伍中。

如此一来,萍兰公主等人负责正面抵挡的唐军队伍压力大增,左右正面均受到黄巢大军的合力围击,仍然陷入了危局。

战场上,唐军一方尽管有赖经久等武道高手拼力拒杀,暂时维持了一个不被围杀的局面,但是战场上的群体作战远非个人武勇可比的,一旦他们气力不支时迟早有被围杀的可能,因此再如此下去的话,就连赖经久等武道高手也绝难幸免的。

本有数次赖经久就要冲杀至黄巢大军中那名紫甲将军身边时,却被无数蜂涌而至的军士阻挡,经过了一番斩杀后,那名紫甲将军也极有心机,知dào

赖经久、宫飞燕等人厉害,却根本不与赖经久、宫飞燕等高手碰面,只顾带着手下精锐之士屠杀其余的唐军众人。

战场厮杀越发激烈,双方都已经杀红了眼,坡势道旁处处遗骸伏尸,鲜血染红了大片大片的土地,鲜血肆杀气息混入空气中,一呼一吸之间都能嗅到一阵阵浓烈的腥气。

不久,从远处的大道上传来了一阵阵马蹄声响,由远及近卷得尘土漫漫,竟然又有千军万马赶来了。

战场上不少人也都注意到了这时突然出现的状况,因为不论是哪一方的人马到来,都将影响整个战局。

然而,所有人都能想象得到,能从大道上堂而皇之赶来的千军万马,至少现在不太会是唐军的增援队伍了。

直到在烟尘滚滚之中见到一面面白色大旗上的硕大“黄”字时,所有人都明白了,现在奔涌而至的大军,绝对是黄巢大军的后续队伍赶到了。

此时,正处激战中的萍兰公主、赖经久等人见状,他们的脸上也都变了颜色,终知大势去也。

而在这个时候,从唐军阵中慌慌张张的冲过来一名传信官模样之人,只见这个传信官在混乱中冲至萍兰公主身后,大声禀报道:“公主殿下,皇上他们开始启程出发了,皇上传令公主殿下务必再抵抗一些时间……”

萍兰和唐军众人听了传令官之言,心中果然不悦起来,脸上都闪现了一丝郁闷。

“你赶紧回去禀报皇兄,就说我们这里已经危机重重,让他们有多快就走多快吧!你自己也看得见黄巢大军的援兵又到了,如果再不走的话,估计你也可能走不掉了……”萍兰公主听了传信官之言,立即回复道。

那名传信官闻言,果然瞅了一眼快要奔至近头的黄巢援兵一眼,便向萍兰公主道了一声保重后,自顾着扑向来时去路报信去了。

而这时,二军交战也并没有因为黄巢大军的援兵即将到来有所放松,反而是唐军一方兵将越来越少,还有不少人都受了伤严重影响战斗能力。还能苦苦支撑的赖经久、宫飞燕等轻盈小筑的高手们,此刻也有些心绪不稳起来,面对越来越多的黄巢大军,他们也知dào

再这样继xù

下去,连他们生还的机会也很小了。

然而,赖经久、宫飞燕没有下令突围而去,他们这些弟子同门、朋友知己也不好各自强行冲杀出去,以免日后背负上一个临阵退逃、贪生怕死的名声。

终于,黄巢大军的援兵也越来越近,业已到了二里路外一处密林过道旁,远处交战的人们已能清楚地看到来者面容。

第一百七十六章 征战杀伐(三)

然而这个时候,不知dào

从哪里突然钻出来一个模糊的人影,竟被他使出了什么厉害的手法,从大道二旁的丛林中劈断了十数棵参天巨树,这些巨树横倒下来时正好挡在大道上,前前后后十数株大树的树干枝叶横倒一地,高大的枝干、簇密的树叶顿时将大道重重阻挡……

而这个模糊的人影,便在数株巨树倒地的同时,他使出了一式凌云飞天的绝顶身法,纵射至巨树倒地后的簇密树叶之上。

原来,他竟要以一人之躯挡道千军万马前。

果然,立即便听到了人声鼎沸,战马嘶鸣的声响。原本那些黄巢大军正要冲向不远处的激烈战场时,却无端被突然出现的巨树挡道一幕阻止了。

甚至还有近百名骑马扬尘经过的黄巢精锐士兵,因为骑速过快的原因,根本没能刹住战马奔腾而过的身形,全都被十数株巨树倒压下来砸得生死不明,显然身死受伤的不在少数。

而黄巢众军果然因为大树挡道,冲杀奔腾而至的阵势全都停顿下来。

这时,所有人都望着簇密树叶上矗立的一道人影。

才发xiàn

,此人站在簇密的树叶上背手望天,他一动不动的身影踩踏在树叶上,仿佛他的身体已经没有了半点重量一般。

簇密的树叶还在风中拂动,而他的身体却纹丝未动。

他仰望着天,一言未发。

尽管他的面前有着千军万马,然而他根本就没有半点不自然的情状。

在那一刻,不论是千军万马还是一个人,对他来说似乎都不重yào

了。

因为他要挡的,原本就是千军万马……

“来者何人?竟然敢挡我们黄巢大军的道,敢情是活得不耐烦了?”突然,从停顿下来的黄巢大军中策马奔腾出一名黑甲将军,对着那个挡道的人大声喝斥道。

“我是来找人的……”矗立在浓密树叶上的人,连看都没有看那黑甲将军一眼,只顾语气淡然的说道。

“什么?找人……你要找什么人?”黑甲将军闻言,竟然愣了一愣,才又继xù

问道。

“我找的这人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此人六亲不认,杀人无数,更加祸国殃民,可谓人人得而诛之……因此今日,我是特地前来和他作个了断的!”那人又说道。

“什么?你……你找的人是……”黑甲将军与黄巢众军将士听见那人说出如此之话时,全都惊讶起来。

这时,那人才缓缓低下头来,扫了一眼众军惊讶的表情后,他终于抬起左手指向了黄巢众军之中,最为耀眼夺目的一个人。

众军以之为中心,紧紧相围,他的一举一动无不牵动着诸军目光,他的一言一行决定着无数人的生杀大权。

自然,他便是此处黄巢大军之首,在黄巢军中有着终结魔之称的,众军主帅。

只道此人骑乘在一匹高头大马上,铁冠罩面,钢甲裹身,全身上下除了一双幽深无比的眼睛露在外面外,几乎全身上下再没有一处肌肤露在外面了。

黑甲将军见来人竟然指着其主帅,立时就明白过来,果然怒斥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我军大帅出言不逊!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这时,黄巢众军中也开始一片哗然,不少军士都群情激奋起来。

尤其是策马在最前端的黑甲将军更加愤nù

无比,立即便看到他作势拔刀,顿时有一种冲杀上前,欲把来人斩翻在地的打算。

“吴……人……杰……,想不到你现在还是一副缩头乌龟的样子!你真以为你修liàn

魔功,混入黄巢军中,天下人就不知dào

你是谁了?也许你能骗过天下人的耳目,可是却骗不了我!”来人望着黄巢大军主帅淡淡的说道。

“哈哈……,凌……星……男……没想到你的胆识果然非凡,你竟然敢以一人之躯挡我千军万马?你莫非以为我的大军都是纸糊的不成?”黄巢大军主帅果然在众军中笑道。

而这时,所有人从二人的对话中,都算是听明白了。

尤其是黄巢大军诸位将士现在才知dào

,他们主帅的名字原来叫吴人杰……而挡在他们面前的这个人,竟然就是近年来轰动天下,有着正道第一高手之称的凌星男!

“哼,你的千军万马在我眼里根本不值一提!我要来就来,我想走就走……偏偏是你,陷害同门,灭我星云山庄,勾结匪类叛国,遁入魔派以鲜活人魂修习无上魔功,屠戮无辜百姓苍生,实在是丧尽天良,你这一生是永远也走不出魔障了。所以今日我来,定要取你这个魔头的狗命……”凌星男矗立簇密树叶之上,一字一句地说道。

“哈哈……你以为杀本座,真的那么容易吗?不过本座乃一军主帅,想要杀我得先问问我手下的这帮兄弟们答不答yīng

?”吴人杰见凌星男果然是专门为了杀自己而来,他知dào

自己既然被对方识破了行迹,二人之间的生死决杀就再也避免不了。

并且吴人杰也很清楚,自从他修习魔功之后,自身实力通过不断的血腥杀戮提升得极快,如今一身魔功俨然大成,他更是修liàn

魔功到达了气道后期颠峰之境。

当他现在面对凌星男时,自然就多了不少信心。

这时,凌星男听了吴人杰说出来的话后,竟也大笑起来,说道:“哈哈……吴人杰啊,想不到你个狗贼仍然改不了你这狗要吃屎的本性,到现在还想要用手下人来当挡箭牌!你爷爷我今天既然来了,你觉得我会在乎你这些所谓的千军万马吗?”

吴人杰听见凌星男当着众军大骂自己的一番言辞后,果然盛怒起来,全身上下都开始起了一阵震颤,甚至从其紧裹在身的铁冠钢甲中渗透出一层浓郁的血气。

“好!很好……既然不在乎,我就让你尝尝我们终结大军的厉害!我就不相信凭你一人,真能挡得了我们千军万马!众军听令出击,给我斩杀此人……”吴人杰暴怒道。

黄巢众军听见主帅吴人杰发出了号令,迅速蠢蠢欲动起来。

但是方今天下,如雷鸣般响亮的一个名字:凌星男。

他们岂会不知?

尤其是策马在前的黑甲将军,一听到在他们前面挡道之人,竟然是近年来轰动天下的正道第一高手凌星男时,他显然有些吃惊,犹豫了。

“哼,想死的人……就尽管放马过来吧!”这时候,凌星男扫了一眼正在蠢蠢欲动的黄巢军士,随即重重地冷哼道。

可是黄巢众军久经沙战,什么样的血腥场面没有见识过,他们岂会因为凌星男的几句狠话就被恐xià

住。

当这些黄巢军士听到主帅吴人杰下达的军令后,前方数千人都搭起了长弓硬弩准bèi

向凌星男射出……

然而,凌星男面对如此多军士手中的弓箭时,他仍然没有半点惧怕的意思,依旧一副云淡风清的样子,一动不动地矗立在浓密的树叶上。

只是此时,他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浓浓的杀机。

“放箭……”黑甲将军大喝一声。

立即,便见到密如飞雨般的箭矢,齐向凌星男射去,黑压压的一片,几乎占据了一片天空。

箭矢飞射而至,射杀威力覆盖了方圆数十丈范围。

普通人根本连逃生的念头都不敢存有,毕竟普通人在面对如此多的箭矢射杀时,是不可能逃脱得了的。

一个眨眼,挣脱了百丈距离。

这已经不是普通人,所能做得到的!

自然,凌星男早就已经不再是普通之人,他的一身武道能够修liàn

至意道境界,他想要摆脱这些箭矢的射杀,根本就不成问题。

就在所有人目视凌星男必被万千箭矢洞穿身体之际,无数双眼睛却发xiàn

刚才明明他还矗立在簇密树叶之上的位置,当万千箭矢掠过时哪里还有他的半个影子!

一片空荡荡的地方,自然没有了半个人影,本来成千上万个兵士一直注视着的地方,他竟然就这么凭空消失了,没有人看清楚凌星男消失的身影去了何地?

然而,当万千箭矢呼啸而过,一度杀机落空之际,众军士眨了一下眼睛,却发xiàn

刚才失去凌星男身影的地方,他竟然又奇迹般的再度出现了……

他的身形仍旧是那一副云淡风清的样子,全身上下都放松到了极致,就仿佛他与空中气流,他与自然轻风都融入了一体。

凌星男的脸上这一次再没有了半点表情,他望着众人的眼神中,只能感觉到空洞无比,深邃无情。

“你们都该死……”凌星男对着黄巢众军士冷冷地说出了一句话。

然后,那一句话中的杀机瞬间就渗透入了空气中。

下一刻,所有黄巢军士便见到凌星男双臂一张,脚踩在簇密树叶上的身体瞬间浮起,在离树叶数丈高的地方停了下来。

这时,他的手中竟然握着了一柄赤红奇异的怪刀,随后他向自己脚下的簇密树叶随刀挥洒了几下,脚下一大片树枝树叶被他刀中威势搅成了碎末碎段,接着那些被刀势搅碎的树叶随着刀势旋风而起,如突然刮起了一阵龙卷骤风直冲天际。

随后,漫天残枝落叶随着凌星男的身形冲上了半天空时,凌星男的身影已经被团团激旋的残枝落叶包裹着,以之为中心形成了一道残枝落叶透空圆柱。

突然,便闻得半空间已不见了身影的凌星男,轻喝一声:“破……”

顿时,所有黄巢军士都看到一道粗大的赤色光芒,硬生生地破开了被凌星男以刀势激旋而成的残树落叶透空柱。

那一道粗大的赤色光芒一斩即落向众军之中,漫天滚滚的杀机,纵横破空的威势,如浪潮一般朝着黄巢大军中肆掠过去。

众人感受到,那一道赤色光芒的威力在破空而来的时候,发出了一股割裂空气的异响,激射得空中气流都产生了一股白炽闪光。

赤色光芒如闪电般一斩即过,穿透了多少人的胸膛,洞穿了多少人的身体,劈斩开了多少头马匹……

这一切,都在一阵人仰马翻之后结束。

然而凌星男的杀戮却刚开始,那一斩之后的威力竟还远没有结束。

被其赤色光芒破开的残枝落叶透空旋柱,一经赤色光芒的威势破开,那些残枝落叶本来在以奇速激旋,但破裂的口子一开,更被刀势带动,所有的残枝落叶便铺天盖地向着惊魂未定的大军疾射过去。

疾窜的残枝,飞射的落叶,如箭矢,似飞镖……瞬间就穿透了无数兵士的身体,轻者残肢裂体,重者直接一命呜呼,黄巢大军之中顿时乱作一团。

暂时停更一下

最近比较忙碌,码字就停顿一下了,稍作休憩。

更新说明

近期确实工作较忙,并且经常在外地出差开会、培训学习,只能维持在有时间就更新了,还请见谅。

第一百七十七章 异蟒凶威

在如此惊人的攻势之下,众黄巢军士都开始纷纷后退,生怕被凌星男再施杀招攻击,受伤的士兵倒还罢了,其余没有受伤的绝大部分军士都迅速向四周散开,他们自然懂得在面对凌星男如此高手的攻击时,所有人聚众一处只会被伤得越来越多,而且还不算众军间相互践踏的伤亡。

不少军士当先退避开去后,又立即自发地向凌星男射起乱箭来,企图再度对他造成伤害,或者简单的阻止他再施杀招。

然而,面对数十道箭矢的杀伤,凌星男连看到没有多看一眼,只将手中宝刀对空一卷后数十支疾弛而来的箭矢便被其卷入刀势内,紧接着一大蓬精光刀势包裹了数十支箭矢后,凌星男再向刀中一注劲力就将箭矢搅成了数百截。

然后,又见他将宝刀一抡,对空劈斩出去后,一道精芒挟着数百截折断的箭矢,再次飞射向那些正欲弯弓搭箭的军士……

满天寒星飞射而去,立即就听到了一阵惨烈的呼叫,又有数百名军士成片成片地倒在了血泊中,眼见多少人是活不成了。

看似简单的二次攻击,但是黄巢众军之中,至少死伤了一二千人,这样的战绩不论放到哪里,都足以震慑人心。

可这时,凌星男并未就此放过这些黄巢大军,当然黄巢大军也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

虽然大军之中陷入了一时的骚乱,军士们都知dào

他们是碰上了天下间一等一的武道高手,与这样的人作战绝对是无比疯狂的,然而他们是军士,就算前面有万丈深渊,是十面埋伏,他们也得尽听主帅之令,而他们能够做的就是服从,绝对的服从,否则最终等待他们的也是死路一条。

凌星男见到黄巢大军之中,又被一些将领模样之人制止了众军的骚乱,重新把队伍集结起来,有了再度向他冲杀过来的阵容。

凌星男怒目微展,目光在众军身上一扫,脸上立即闪过了一丝狠厉,他突然对着百丈外的树丛深处说道:“小竞,这里的兵士就全交给你了……我去会会老朋友!”

果然,从数百丈外的树丛深处传来了一阵异常尖吭的嘶吼,尖吭的嘶吼声直冲云天,显得阵阵兴奋,所有的黄巢军士听了这阵阵嘶吼声,一瞬间全都惊慌起来。

而凌星男闻得此声,仅是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便未再理会。

隔了不久,凌星男又对着数百丈外的一座峰头方向,说道:“邪君,你既然也来了……为何只顾着一旁看热闹,何不帮在下一个忙,将那些围攻唐军的黄巢军队尽数灭了!如此我们约定的事情,才可能尽兴详谈……”

远处的峰头,在短暂的沉默了一段时间后,便传来了一阵沉闷的声音:“想不到相距如此之远,你都能发xiàn

我们的行踪?难怪连饮邪血宫都尽皆毁于你手,做你的敌人真的是太可怕了……既然你都如此说了,这点小事我自然不会拒绝的!”

正在这时,那些深入丛林之内躲避凌星男攻杀的黄巢军士,当先发出来一阵阵惊呼,但是过不了多久,那些军士便再也没有了声响,好像突然从世上消失了一般。

而且树丛深处也传出来一阵剧烈的震动,远远望去大片树林皆在震颤,无数飞鸟惊声扑腾,慌乱中朝向远处疾飞。

而这时,远处正与唐军交战的黄巢先锋大军似乎也陷入了前后夹击,从阵式边缘向中心被人硬生生的杀出来一条血路。

远处另外一些地方,竟然有不少身着五颜六色服饰的武道中人,仿佛突然从地底下冒出来的一般,横冲直撞地向黄巢先锋大军中杀去,顿时这些人便把黄巢大军的先前主动完全压制下去。

如此,赖经久等人带领的轻盈小筑众高手和濒临崩溃的唐军将士,瞬间又恢复了信心,燃起了尽灭对方的斗志,战斗也越发地激烈起来。

在这些人的协助下,果然唐军这方面迅速展开了反扑,于是战场的强弱态势渐被改变,反而是黄巢先锋大军陷入了腹背受敌,阵脚大乱起来,渐渐由攻势转为了守势,一时间死伤无数,随时都有被瓦解歼灭的可能。

凌星男将这一切安排妥当之后,便再也没有后顾之忧,他抬头望着已经乱作一团的黄巢大军中间,一阵黄烟滚卷而过,所有被黄烟沾染上的军士纷纷倒地,连半点多余的声响没有传出来,便口吐白沫呜呼不醒了。

而且在那阵滚卷而过的黄烟中间,还不时闪射出一道威力巨大的灵活柱影,把那些正当逃脱的黄巢军士连人带马扫砸得四面横飞,相互间撞死在一起的,被砸压死的更加不少。

短短的十数个呼吸间,黄巢大军之中又死伤了一大片。

无数军士顿时被黄烟滚卷中的‘东西’吓破了胆,并且黄烟滚卷里的‘东西’根本不惧众军士的刀枪箭矢,不少惊慌失色的军士直接向黄烟滚卷中间投射刀枪箭矢,但是无不被里面的‘东西’横扫得变了形状后再倒飞回来,又击死击伤了不少人。

终于不久之后,黄烟滚卷中的‘东西’一时杀得性起,止不住嘶吼连连,其喷涌散发出来的黄烟更加浓郁了几分。

凌星男依旧飞身挡在大道中央倒折的巨树枝叶上,他看着混乱战场中血腥屠杀,没有半点表情,但是他的目光却时不时留意着身裹精甲的黄巢大军主帅吴人杰身上。

与此同时,吴人杰的目光也一刻没有离开过凌星男和黄烟滚涌中的‘东西’。

在这一刻,没有人能看出吴人杰的表情,自然也觉察不到他的下一步打算。

但是凌星男的存zài

和黄烟滚涌中的‘东西’,无疑给了他一种无形的压力和莫大的震慑。

尽管他看着自己手下的军士在凌星男和黄烟滚涌中的‘东西’双双杀戮之下死伤无数,但是他并没有太显得过于急躁,而是出奇的平静。

也许,他是在等待机会!在情况不明之下,他自然不能轻举妄动。

如此,凌星男与吴人杰都各自矗立着,没有立即动手的意思,但是时不时眼中余光在空中对撞,却产生了丝丝缕缕的火花。

火花,是仇恨的产物;只会随着时间越发深沉。

终于,在二人再一次目光交接之时,仇恨的火花越发闪亮了。

但是在这个时候,从他们虚空对望的当下,一道尖锐高吭的厉啸声直冲云霄……

原来,在杀戮的战场中,从那团黄烟滚涌里面,猛间探露出来一颗硕大的巨蟒蛇首,随着巨蟒蛇首仰天一道震吼,它的身体竟然突然涨大了数倍,将那团本来还滚涌在其身体四周的黄烟全都震得烟消云散。

顿时,一头硕大无比的赤色巨蟒呈现在众人眼前!

巨蟒高昂其首,瞪着一对血红状的大眼怒视众军,全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恐怖气息,吓得无数军士瞬间都僵硬了,更有一些久经沙场的军士竟然被突然吓得双腿一软,一时小便**竟从裤裆里直接流了出来。

这一刻,万千黄巢大军都静默了,全都瞪大了双眼,注视着这一头看似无比恐怖的赤色巨蟒……

巨蟒见此,它更是猛间张出血盆大口,仰天再度发出一声尖锐的厉啸。

那一刻,它似乎有了想要吞并众生的打算!

黄巢众军士见状,无不惊吓得连连后退,就连那些久经沙场的战马闻得此声,无不马嘶哀鸣,开始向四处撒腿狂奔,于是相互间践踏至死的又有不少军士。

转瞬间,巨型毒蟒便开始了攻击,张口喷吐出一股浓烈的黄烟毒雾,直接将方圆数丈内的黄巢军士裹入其中,巨尾一摆又将身后的数百名军士拦腰横扫出去……如此连续不断地喷吐毒雾,急窜横扫入黄巢大军之中,那些黄巢军士哪里能是巨型毒蟒的对手?

最后只见到成片成片的黄巢军士在倒下,一部分直接被毒雾致死,一部分被蟒身蛇尾碾扫致死,还有侥不死幸逃得性命的,都是一些身负武功的将领,或者运气极好之士。

巨型毒蟒的凶威,一入众军之中根本无人可敌,就连黄巢大军主帅吴人杰一见现身的巨型毒蟒时,也禁不住全身发抖,最后只得舍弃了胯下战马,展开绝顶轻功躲闪……

这时,凌星男见到吴人杰展开身形逃离战场,他自然没有再理会战场中的其他军士,同样腾身而起化为一道疾影,直接向吴人杰追杀过去。

吴人杰根本就没有想到,凌星男竟然能令一头巨型毒蟒来攻击自己的大军,在这等庞然凶物的面前,他的大军根本就微不足道。

吴人杰心知大势已去,自己若再不逃走,便是那一头巨型毒蟒的攻势,他几乎都没有办法应对!

黄巢大军一见主帅吴人杰弃众而去,果然极大的动摇了军心,不少将领也乘乱遁去,只留下大部分还不知情的士兵们充当着炮灰的角色。

其实,任凭那些军士如何攻击着巨型毒蟒的身体,但是普通的刀枪剑器和流箭飞矢根本就伤不了毒蟒坚厚无比的身体,反而是越发将其激怒了。

到最后,巨型毒蟒凶性大发,竟开始直接以血口毒牙直接撕裂众黄巢军士……

这等血腥的场面一出,哪里还有半点战场征杀的气势,根本就是一头无上凶兽在对人类进行着**的屠杀。

却说吴人杰一离开自己的军团,便展开绝顶轻功逃遁,沿着来时的大道一路飞奔,他自然知dào

凌星男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但是为了远远的将那头凶威滔天的巨型毒蟒抛开,哪怕是面对凌星男的攻势,他心中的压力也没有那么大!

那一头巨型毒蟒,几乎颠覆了所有人的想象,他们根本就不会想到世间竟然真的有如此庞大凶恶的巨蟒,简直不可思议!

其实他们哪里知dào

,那头巨型毒蟒原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而是来自另外一个他们无法想象的世界。

吴人杰又一口气奔出了几十里路,他发觉身后竟然没有了凌星男的身影,心头还在猜度是否是自己真的将之甩掉之际。

却不发身后十多丈的地方,传过来一个极其熟悉的声音:“吴人杰,才跑出这么点远!怎么就不跑了?”

吴人杰听闻此声,果然大惊,当他转身看向十多丈远的一处巨石时,那里果然站立着一个负手而立的青年。

此人超然洒脱,显然一副从容不迫,早已在等他的样子。

第一百七十八章 仇敌当前

此人不是凌星男,还会是谁?

“是你……你怎么……”吴人杰惊道。

“你连逃命的速度都如此之慢,看起来你真的是到了该死的时候了!”凌星男连看都没有看吴人杰一眼,只是冷冷的说道。

吴人杰见凌星男如此不屑的神情,哪里还有将自己放进眼里的样子,这神情就好像他根本就是一个死人一般。

也只有对死人,才会以这样的态度对待!

“你……凌星男你太狂了!你可知dào

不尊重自己的对手,你已经犯下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吴人杰见凌星男连半点正视自己的态度都没有,一副根本没有将自己放入眼底的样子,不由得大怒起来。

“对手?凭你……只怕还不配!”凌星男终于从远处收回了目光,但也只是极随意的扫了吴人杰一眼,不屑道。

那时,吴人杰听到凌星男极其不屑的口吻时,果然气得连脸都绿了。

他知dào

凌星男既敢如此说,自然有他的道理,一方面自己是他的灭门仇人,另一方面是如今的凌星男,名声如日中天,一身武道神通根本不是他所能了解的。

尽管吴人杰还没有与凌星男正式交过手,但是他也并非普通之人,尤其是在他修liàn

了魔派盖世魔功之后,他的心性已经大变,魔功有成,自然在见识方面也有了较大的提升。

凌星男能这般无声无息地跟在他的身后,而他根本一无所觉,这不得不令其惊骇。

尤其最令吴人杰震撼的还是,凌星男竟然能指挥一头巨型毒蟒凶兽来对付自己的大军,若不是刚才自己逃得及时,让他在那头巨型毒蟒凶兽面前,也绝对讨不到半点好处的。

凌星男见吴人杰半晌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时,果然又冷笑道:“哈哈……吴人杰,你今天也终于尝到被人追杀的滋味了吧?告sù

你,我就是不急着杀你……我不仅要让你体会身体上的痛楚,我还会让你感受到精神上的折磨!说实在的,杀了你这垃圾,我还真怕脏了自己的手!”

吴人杰一听凌星男所言,果然瞬间就明白了,为什么凌星男迟迟不对自己动手,竟然是为了折磨自己,摧残自己的精神和意志,让自己陷入自毁之地。

“哼,你不动手……那可休怪我要先动手了!”吴人杰冷哼道。

说完,吴人杰在气怒之际,果然汇聚起十成魔功真气,全身上下都凝聚起一股惊人的魔威,瞬间魔气化形,双掌挥动间幻出来一蓬妖冶耀眼的紫光,随后在电光火闪间掌劲喷吐,直射向站立在巨石上的凌星男……

紫光大盛,一股凛冽的魔气顿时就迷漫过去,紫光冲撞着空中气流,有一种紫光化作电龙攻击的感觉。

一瞬间,紫光电龙便击射在那处巨石上,轰隆巨响过后,有如雷霆轰击的声势。

再看时,那一块巨石竟然被吴人杰双掌喷吐出来的魔功真气轰得粉碎。

巨石粉碎后,却哪里还有凌星男的半个影子?

吴人杰见状,只觉眼皮微微一跳,他自然知dào

凌星男绝不可能就这么轻易被自己击杀了。

只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当他双掌间魔功真劲喷吐的瞬间,凌星男的身影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别说此番能够击中对方,他的魔功真力就连对方的一点边儿都未能沾上。

此刻吴人杰的反应倒也不慢,一见自己的攻势落空,便顺势倒纵一旁,瞬即功聚全身,自己屏息向四处顾望,对周边一切动静开始全神戒备起来。

“吴人杰,你太弱了……我站在那里让你打,你却连一点边儿都沾不上!可笑啊,就凭你这点本事!我若要杀你,你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便在吴人杰四处顾望之际,顿时从他的身后又传来了凌星男的声音。

“什么……”吴人杰大惊。

他果然发xiàn

了凌星男,已经无声无息的站在了他的身后。

吴人杰一阵惶然,转身向后的同时,他再度旋身用劲,又将一身蓄势已久的魔功真气凝聚出来,只见他双掌向天拍出,旋即对空直击,化作一式掌转乾坤之势。

顿时,从他的身体里爆射出一圈无比霸道的血煞魔气,以之身体为中心瞬间向四周激荡出去。

果然见到被吴人杰体内魔功真气逼射出来的杀机气势,向四周虚空中强行挤压过来,那一刻连空气都被其超强的魔功真气挤压得向周围排空离去。

凌星男站在数丈外,能很清晰地感受到空中气流的不稳定和四周弥漫过来的杀机。

那些在地面上生长的草木绿叶,一经此血煞魔气的浸袭,无不瞬间枯荣。

地面滚滚尘土,四处沙石飞扬,在吴人杰的魔功气势激涌下凭空生成了一股威力惊人的龙卷骤风。

见到这时吴人杰瞬间爆fā

出来的魔功威势,就连凌星男也不觉身形疾退,向侧后方疾退了十丈左右。

吴人杰见自己施展出魔功后,果然将凌星男逼退,便立即收敛了功法,再次向前方纵掠而去。

这一次,他是存了奔逃之心,并不与凌星男以硬碰硬,在他清楚了凌星男的不测实力之后,终于明白了他与凌星男之间,实在有着难以言喻的距离!

这时,吴人杰也猜到了凌星男的一身武道已经远远超越了自己,可能已经超越了气道境,到达了传说中的意道境界。

想到了这一点,吴人杰哪里还有再与凌星男以硬碰硬的想法,只要能从对方手下逃得了性命,就已经很不错了!

现在,他也开始无比懊悔,为什么自己当初会得罪凌星男,为什么要和他结仇?为什么要与他为敌?

像凌星男这种本来一直平平无奇的人,竟然在被自己追杀的过程中,屡获奇遇,不断得到上天的眷顾,而让之修为大增,武道大成!

到了今日这种地步,不论他如何努力地修liàn

,甚至为了能超越凌星男,他不惜沦入魔派;为了能扬名立万、建立不世功勋,他竟不惜以饮血啖肉来提升自身魔功境界,但最后他始终未能如愿!

看来,这冥冥中的一切,并非强行逆势而为,就能改变得了的!

吴人杰在展开绝顶轻功飞速逃奔的同时,他终于开始思考起自己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到了这一刻他终于有了一丝明白,可是他知dào

这一切都晚了,既然不该做都已经做了,仇也结了,人也杀了,再也不能挽回。说不得,那就来个一不做二不休,只能走那最后的一步了……

刚才还渐渐明悟的吴人杰,这一会儿竟然在思想上又走入了极端。

“凌星男,既然是你逼我的……那我就算沦为真zhèng

的魔头,我也要和你一决雌雄……我恨,我杀,杀……既然天不助我,那我就以愤nù

和鲜血来自助!”吴人杰一面飞速疾奔着,一面在心里产生了恶魔般的心思。

此时,吴人杰为了逃命,为了摆脱凌星男,早已憋足了一口气。

竟然在他不断逃跑的过程中,一身魔功真气被激发到了极致,从前那些不能融会贯通经络的魔功真力,这一刻却被他强行打通了关卡。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人有命该绝时,此处命不该绝,必被运数笼罩。

常人遇险激气,遇危突困,绝处逢生,也是常有之事。

吴人杰越奔越快,全身上下被团团魔气萦绕,奔至后来,竟只能见到一团黑色迷雾飘荡在空气中,仿佛一陀黑云顺风而过。

起初,凌星男还能闲庭信步,紧紧相随,随时让吴人杰处于一种高度危险之中。这自然更是在折磨他,对他进行一种精神上的打压,比直接就杀了他要残酷许多。

后来,吴人杰越奔越快,竟然在逃亡中也激发了体内潜力,有了令其修liàn

的魔功瞬间提升的感觉。凌星男看着吴人杰不断浓郁的魔功真气,越奔越快的速度,他似乎想起了当年自己逃亡时情景……

“唉,人道世事难料,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真的不假啊!吴人杰,你尽管逃吧,只要你能逃得了,我今日就暂不杀你……但是最多再给你三十里路的时间,你如果再逃不掉的话,我定斩你不饶!”凌星男对着前方拉开了一些距离的吴人杰的魔影,无情地说道。

此刻,凌星男也加快了纵射飞行的速度,紧紧跟在吴人杰身后。

以凌星男如今的修为,一身轻身飞纵术早就超越了轻功术中的‘凌空飞渡’之境,踏入了‘御空虚行’之列。

他这每每踏出一步,身体便可前行近百丈,任凭前方吴人杰驰飞的速度如何快疾,却也拉不开太大的距离。

不过吴人杰此时施展出来的轻功奔行速度,也直达‘凌空飞渡’的颠峰,渐渐的还有不断加强之势,但是在凌星男的面前,如此依然不够受用,这就是境界上的差距!

那时,吴人杰在拼命狂奔过程中,听到凌星男再给他逃遁三十里路的距离时,顿时心中起了寒颤。

三十里路的距离,决定着他生命的距离。

如果再逃奔三十里,他还不能从凌星男面前逃脱,那他注定会被其斩杀了。

“不过幸好的是,最多还有二十来里路了,我就能够到达那里……到了那里,只要我做了那件一直犹豫不决的事,我就一定会有与凌星男一战的实力!哼,凌星男……既然你自以为是,而且是你逼我的,你等着……就算我万劫不复,我也不会让你称心如意的!”吴人杰一面飞速奔跑着,一面在心里暗道。

因为他心意已决绝,不想再受到任何因素的羁绊!

一念即生,恶意至此。

吴人杰猛间觉得他体内的魔功真气一震,全身魔功沸腾的气势又浓烈了一倍,精神上也受到了感染,他竟然有了一种快要突pò

到绝顶魔功修为最后一步的感觉……

只闻波的一声闷响,身处魔气黑雾之中的吴人杰,他的身体内突然传出来一道异声。

瞬间,凌星男紧随其后,便看到萦绕吴人杰身体的魔气黑雾中闪烁出一道紫光。

顿时,吴人杰在此身体异响过后,便如被放射的火炮一般,以一种突然加快了数倍不止的速度射了出去……

果见吴人杰化身为一道诡异的残影,划过了前面的天际虚空,直接就射向了远方。

第一百七十九章 绝谷候敌

(朋友们,俺回来了。在此十分感谢关心我,给我支持的各位:寧靜兮致遠,梦语玄,候星宇,書蟲1307,不空禅,唐宋文久,橙月young,三水水晶之戀,咸菜泡饭,飆車一族,邪鬼黑暗精靈,獨酌對梅花……)此处排名不分先后,感谢各位,你若不离,我必不弃!

凌星男一见吴人杰射向远处虚空的身影后,果然也有些出乎他的预料。

他只在一怔之后,也立即提起身形,加速尾追而去。

顿时,在凌星男全力施展出绝世轻身飞纵术后,身形也化为一道残影射向了远处。

一排排倒飞的树木,一座座高耸的峰头,在二人一前一后的疾速飞奔之下,全都被他们远远的抛在了身后。

不论是树顶上飞掠而过,还是山头峰顶上一闪而逝,他们的身影都快到了极点。

一道影,一阵风,不足以形容。

捕风捉影,有迹难寻。

如果有任何一个普通人见到这二人此时的飞射速度,定当以为见到了鬼怪妖物,那种快法已经颠覆了这个世界的人类奔行速度的极限。

到了最后,吴人杰与凌星男的追赶几乎是在一座山峰与另外一座山峰之间的跳跃,二十多里的路程,竟然在不知不觉间便到了。

终于,吴人杰化身电光一般的身影,在他几个纵跃掠至一座高耸的山峰后,便再没有向前疾射,而是直接跳入了那处数百丈深的悬峰崖壁下。

百丈悬峰下,那里是一处人迹罕至的绝谷。

绝谷之内,山石错立,几乎寸草不生,毫无半点生机的样子,是一处绝对意义上的死谷。

吴人杰当先跃下死谷,数百丈距离对他来说,几乎是几个起落便到了死谷底部,显然他对这个死谷里里外外的情形了如指掌。

也许是吴人杰早就料想到了,他一定会回来这里的。

就在吴人杰跳下绝谷不久,凌星男的身影也出现在绝谷峰顶之上,只是他看了一眼绝峰下面的情形后,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略作一番迟疑道;“咦,这吴人杰为何不跑了?他竟然直接跳下了这处死谷之中……难道是他自知跑不掉了,还是这处绝谷中有什么玄机?”

便在此时,绝谷之下果然传出来一阵轰隆隆的山石巨响声,虽然声响并不算大,但是以凌星男如今的觉感,自然听得清清楚楚的。

“不好……看来这死谷之中,果然另有玄机!”凌星男果然暗叹起来。

随后,便见到凌星男纵身一跃,也跳入了百丈绝谷之中,随着他的身形不断下降,也开始全神戒备起来。

不久,凌星男坠落到了谷底,他看着四周光秃秃的死谷和错落横竖的乱石,感受着毫无半点生机的气息,他的心中突然有了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前方,数百丈远的山石巨壁中的异响震动残音,也在他落下死谷的瞬间完全停止下来。

这时候,凌星男望着四周一眼看尽的死谷,却哪里还能发xiàn

吴人杰的影子。

这一刻,凌星男也终于知dào

刚才那一阵轰轰隆隆的巨响,一定就是吴人杰启动了这个死谷中某个非常隐密的机关枢纽。

看来,吴人杰要不是钻入了山石巨壁之中,就是躲入了死谷地底的暗道里了。

“哼,想不到还是让他跑掉了……吴人杰这厮果然狡猾无比,老早就为自己留下了一条逃生之路!唉,早知dào

如此,我就不应该放他走……”凌星男在心底暗自责备着自己。

“哈哈……凌星男,你想不到吧?这一次还是让我跑掉了,虽然我没有你那么好的运气,能够屡次死里逃生,并且还奇遇连连!但是我早就为自己计划好了一切,既然老天不助我,那我只能靠自己了!”这时,凌星男正当自责之际,突然从死谷内传出来一个尖细的说话声。

只是这一个尖细的话声并不响亮,似乎是隔着十分厚实的山石土地传出来的。

音小微能听,闷声无处寻。

“哼,吴人杰你果然狡诈……但是我要杀你,你始终都是躲不了的!我就不信你能当一辈子的缩头乌龟!”凌星男听出了说话之人正是吴人杰,立即反斥道。

“哈哈……躲,我自然要躲!但是我会出来的,你就等着吧!不过当我出来的时候,便是你的死期到了!哼,是你逼我**无上恶魔之道的,我早就想到了这一天,本来我还一直在犹豫,但是我今天终于想通了……我一定要斩杀了你,哪怕是牺牲我的至亲血肉,我都在所不惜!我实话告sù

你,我此刻就在你前面这座无比坚硬的花岗石峰之内,这里面我早就布置好了魔派化血池凝炼魔功,其实我还捉住了不归山的大长老胡天航,我会吸光他的狂魔真气,以增强我的魔功威力!并且这里面还有我事先准bèi

好的最后一千个血人,只要斩杀一千人,然而再以我的亲生儿子的血肉祭炼魔刀,我就可以最终修liàn

成传说中的‘众魔之刃’!你就等着吧,最多三天的时间,我就会出来与你一战,到那个时候我们就让天下人看一看,到底是谁杀了谁?哈哈……”

“你……你这个**!竟然残害无辜生灵来修liàn

魔刃,而且还忍心杀害你自己的亲生骨肉!早知如此,我就真不该放你逃离的……”凌星男听了吴人杰之言后,果然无比愤nù

地咆哮起来。

“哈哈……这可是你自己要放我走的!你自己自以为是,怪得了谁呢?嘿嘿,我在洞中斩杀的这一千名血人更是拜你所赐,他们的死你脱不了干系,甚至可以说是你间接害死了他们!哈哈,我就算是魔,杀人无算根本算不了什么,但是你又能比我好得了多少?你不是自诩天下正道,什么事都要做得堂堂正正吗?你有本事就破开这座花岗石大山进来救他们啊……我可没有时间再与你闲聊,咱们三天之后,决战时再见吧!哈哈……”吴人杰传出来的声音果然越来越小,到最后竟然细不可闻,整个死谷中又恢复了一片死气沉沉之像。

凌星男知dào

吴人杰是真的走了,此人已经步入极端,正如他自己所言,他已经沦入恶魔之道不可自拨,他能说得出来便能做得出来。

只是可惜了那一千人的性命,还有他自己亲生骨肉……

想到此处,凌星男不觉间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可能真的像吴人杰所说的那样,他真不应该给吴人杰任何逃跑的机会,那一千个人的死与他是有一些间接上的关系!

凌星男只得在死谷内缓缓行走着,看着坚如金铁一般的山石巨壁,想要硬凭任何坚刃利器在短时间内破开山壁,几乎已是不可能的事。

唯一能够破开山壁解救那些人的办法,也只能找出打开山壁通道的机关暗枢了,但是吴人杰离去之时说得那般嚣张,只怕想要再从外间轻易开启山壁还真的不是一件容易之事了,极有可能在吴人杰进入山壁时,他已经毁掉了从外面开启机关的暗枢。

而这时,一道连着一道微弱的惨呼声,从山壁中传了出来,极细微,极惨烈,还伴着吴人杰那恶魔一般的笑声,瞬间传入了凌星男的耳中,他的觉感无比灵敏,如果是换了其他的人根本就不可能听得见。

听着这一道道惨呼,和临死前恐惧无力的喊救,凌星男的心中似乎被一把把尖刀划过一般。

“这该死的吴人杰,他果然开始残杀那些无辜的人修liàn

魔功了,真是太可恶了,吴人杰,我一定会让你罪有应得的……”凌星男一边听着那些人细微惨绝的呼喊,一边拳头握得格格直响,到了最后他果然开始以手中玄刀,一刀连着一刀地斩击着山壁……

一道道刀光,一束束精芒,任凭威力无比,但是斩击在坚如金石一般的花岗岩壁上时,也只能见到火星飞射,碎石四溅,起到的效果确实不大。

后来,凌星男至少在斩击出近百刀后,却只能看到花岗岩壁上留下了千百道深浅不一的刀痕,有的深达数尺,有深达近丈,但是无论如何都破斩不开岩壁。

反而,从山壁之中传出来的呼天喊地的惨叫声更密集了,一声连着一声,声声撕心裂肺。

凌星男闻声,只能仰天一声巨啸回之,声震山野,怒意冲天。

但是能有什么办法,他几乎又找遍了死谷中的每一处角落,却根本找不到机关枢纽所在。其实就算他找到了,但是早已经被吴人杰破坏掉,哪里又能开启得了?

最后,凌星男只能在一声声惨呼声中退出了死谷里间,在谷口一座数十丈高的秃秃长峰巨石上坐了下来,他吹着夜风,让冷意渐渐平息自己心中的怒火。

他虽然救不了那些人,但是他要等,一直等下去……

他救不了那些人,但是他可以等,等着吴人杰出来,为那些人报仇雪恨!

数个时辰过去,天色暗淡下来,圆月凌空,光华万丈。

凌星男坐在长峰巨石上,数个时辰一动未动,就好像他已经成了一樽石像。

月光投射在他的身上,冷风拂过他的身体,仿佛他都已经没有了感觉。

但是如果有人见到,此时的凌星男竟然在月光笼罩下,身体表面发出了淡淡的橙色光晕,只在月光透射下,暗合呼吸透露出橙色的光晕一明一暗地交替着……

天地间的寒气,更被凌星男体表发出的橙色光晕排开一丈之外。

尽管凌星男闭上了眼睛,但是方圆百丈内的任何一点细微的声响都逃不过他的听觉。

没过多久,他缓缓的睁开眼睛,依然身体未动分毫。

“小竞,你来了……”凌星男望着身前的黑夜里,轻轻的说道。

“嘿,想不到还是被你发xiàn

了!看来你的功法境界又有新进展了,这才数月时间,你竟然能从意道初期到达了现在意道初期的颠峰之境!看起来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突pò

到意道中期了吧?”在凌星男的身后,从数十丈外的黑夜中传过来一道极其尖细的声音。

“也许吧……那些黄巢军士全被你打跑了?”凌星男平静地问道。

“嘿,那些凡人大军,在我眼里根本不值一提……倒是你,你追的那个人呢?”尖细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他在前面的死谷中……躲入了花岗岩壁之内,我不能破开巨岩山壁,只能在这里等他了!”凌星男又淡淡的说道。

“哦,看得出来前面的花岗岩巨山坚硬无比,他既然躲入了里面还真的不容易破开……你打算就这么一直等下去吗?”尖细的声音,又道。

“那有什么办法?也只能等了……三天之后,他修liàn

成魔派无上功法‘众魔之刃’后,便将出来与我决一死战!”凌星男说道。

这时,远处的黑暗中又传来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不久那股声音也消失了,却在凌星男不远处的一块巨石上缓缓昂立起一道蛇首阴影。

那不是那条神mì

的毒蟒,还会是谁呢?

此时毒蟒的身形已经恢复了平常蛇类的本态,只是略微粗大了一些,在月亮光华的映照下,毒蟒全身上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月光照射在蟒首上,从二只蟒目中射出了二道宛如寒星般夺目的精光。

第一百八十章 月夜奇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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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夜,一如往常,只是诡秘森冷了许多。

还记得,凌星男与毒蟒也是在这样的夜色下,这样的月光里,首次相遇时的情景,大约如此。

凌星男看了看毒蟒对空吸食月亮光华的情形,也喃喃的说道:“今日我才知dào

小竞的实力,竟然如此不简单……要是首次相遇的那天晚上,不是你吐露内丹后身体虚弱,自身实力下降许多,我根本就不可能靠近得了你的!”

毒蟒小竞吸食了一会儿月华,全身上下又闪现出一轮一轮的光晕,隔得半晌光晕才暗隐于体,在重新恢复常态后,方转首回道:“嘿嘿,倒也确实如此!不过,我对你也从未有过半点轻视的,以你二十来岁的年纪便能踏入意道境界,也许在我们那个世界是极其普通的事情,但是在你们这个人类世界却已经非常了不起了!可惜我不会我们那个世界中你们人类修士的功法,否则我倒是乐意传授你一些术法,令你修为快速精进的……但是只要你能去到我们那个世界,我敢断言,凭你的资质,你一定有机会成就神之大道……”

“是吗?在你们那个凌云碧霄境里,难道人类修士们个个都有飞天遁地之能,排山捣海之力?”凌星男听到毒蟒小竞如此肯定自己,并且又特意提到了它以前所处世界的不凡,顿时也来了兴趣地问道。

“你说个个人类修士都有大能力倒也不太可能,但是你们人类修士的功法奇异,不乏超凡脱俗之辈。在那里的人类,一出生便具有气道境的实力,稍加修liàn

便可突pò

至意道境界,但是想要突pò

意道境界进入神之道,却需yào

自身具备属灵性才行……”毒蟒小竞见凌星男对它们的世界兴趣越来越浓,便不厌其烦地继xù

说道。

“哦?如此说来,在你们那个世界一个刚出生的小孩子只要能行走如常,他就一定能打败我们这里的绝顶高手了?”凌星男惊讶道。

“不错……否则人类在那里又怎么可能长久的生存下来?但是在我们那里,你们人类可并非强势大族!我们妖兽一族、魔怪一族,还排在你们前面呢!”毒蟒小竞又啮齿说道。

“哦,对了,你刚才说起你们那里的人类要想突pò

意道境界进入神道境界,还必需自身具备属灵性,到底什么是属灵性?”凌星男猛间想起,果然追问道。

毒蟒小竞闻言,一对凶目横了一眼凌星男,又继xù

道:“属灵性……是人与妖兽、魔怪与生具备的一种奇异的属灵性体质,这是一种身体的潜藏本质,在你们这个世界有与没有都没有多大关系。但是在我们那个世界却非常关键,属灵性对成就神之大道有着决定性的作用!”

毒蟒见凌星男听得入了神,稍微停顿了一下,又继xù

说道:“人与妖兽、魔怪的属灵性都分很多种类,但最主要的也是最好的,便是你们所说的五行属灵性——金属灵性、木属灵性、水属灵性、火属灵性、土属灵性!其次就是其他的什么雷属灵性、风属灵性、山石属灵性、纯阳属灵性、阴寒属灵性等等。当然只要自身具备着属灵性,就算是最次的,再差的,也绝对要比没有属灵性的要好得多。原因就是,有属灵性可以突pò

意道境界,没有属灵性连一丝突pò

的机会都没有!”

凌星男听了毒蟒小竞之言,顿时心中一冷,叹道:“原来如此!那倘若我自身不具备属灵性,就算我到了你们那个世界,不也一样是没有机会成就神之大道吗?对了,小竞,你能看出来我自身具备什么样的属灵性吗?”

“你……这个……我只知dào

我们那个世界有专门测验属灵性的属灵石,现在我可不敢妄言你是否具备属灵性!不过,你也不用如此消极的,就算你不具备属灵性,你到了我们那个世界也绝对不会后悔的!至少寿命可以延长一倍,生存的时间长了,机会不就多了吗?”毒蟒小竞看出了凌星男心中担心之事,只得劝慰起来。

“看来,也只能如此了!不过,我倒确实真对你们那个凌云碧霄境极感兴趣了……再说,我只要斩了吴人杰,在我们这个世界里也没有太多的留恋了!能够去到你们那个世界,哪怕是追求一丝一毫成就大道的机会,也许就成了我今后生存下去的目标了。”凌星男对着夜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很快便平静了心境,最后才坚定异常地说道。

毒蟒小竞发xiàn

凌星男很快便从担忧中恢复平常,本以为他在得知属灵性之事后,对前往凌云碧霄境会打退堂鼓,没想到凌星男转瞬间就想透了个中道理,也不由得对其心性之坚定萌生了一股赞意。

“其实你能够得到金罡破界珠,并且能从其中导引出神元灵力,从而让你一举突pò

至意道境界,这不能不说你具备一般人无法企及的气运。依我估计你多半就具备了属灵性,否则金罡破界珠被辗转多少年,经过多少人之手,都不能导引出神元灵力,现在却被你导引了出来,这难道还不能说明一切吗?”毒蟒小竞对凌星男侧目道。

凌星男听完毒蟒小竞的推测,自己转念一想果然是如此道理,最后心中的一丝担忧也荡然无存,而远处一阵衣带飘空的声响便传入了他的耳中。

故此,凌星男望了数百丈外的夜色中一眼,再对毒蟒小竞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确实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咦,似乎又有什么人来了……”

“哦,想不到你的觉感确实又大有进步了。那几人相距此处至少也有四五百丈远,你竟然也能发xiàn

了……”毒蟒小竞说道。

“其实你早就发xiàn

了,我只是现在才发xiàn

而已……”凌星男微笑道。

“我能发xiàn

是因为我们蟒族天生就觉感灵敏,更何况我现在的境界比你高了二个层次,我现在已经有了意道后期颠峰的实力!只要我能回到凌云碧霄境,我立即就能够冲击神道门槛了……”毒蟒小竞解释道。

“冲击神道门槛……那你是什么属灵性的?”凌星男听见毒蟒小竞说出其就要冲击神道门槛之事,竟然若有所思地问道。

“火属灵性……完美极别!”

“火属灵性?完美极别?是什么意思?”

毒蟒小竞又横了一眼凌星男,说道:“那些人类到了,等以后有机会再告sù

你吧……”

而这时,毒蟒小竞也再没有吸食月亮光华,果见其身体表面一阵紫芒闪烁而过,顿时毒蟒的身体迅速变小了许多,最后变成三四尺长的样子便隐入了乱石堆中,不见了踪迹。

凌星男依旧坐在那一块长峰向天的巨石之上,一动未动的样子,但是却在他数十丈外的地方,至少有十数道身影疾射而至。

这些人个个身后背负着刀剑兵器,浑身上下的杀戮气息却怎么也掩映不住,刀剑还未出鞘但煞气却已经外现。

只是这十数道身影远远的望了一眼死谷之中的情形,却发xiàn

谷中寂静得可怕,连半点声响都不曾传出。一时间,这些人竟然都耐心地等待起来。

“咦,这些不速之人竟然如此有耐心?他们到底是在等什么?”凌星男坐在长峰巨石之上,心中暗暗想道。

不过,以他现在的武功,哪里还有半点担心的!他只是觉得奇怪而已。

但是他也是一个极有耐心之人,见这些人不作声张,他也未去理会这些人,最后干脆闭上了眼睛,呼吸吐呐感受天地。

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夜风徐徐吹拂,寒意在夜色中一丝一毫的加重,月亮的光芒洒满了天地间,也照亮了这个死谷中大部分地方。

凌星男的身影在长峰巨石之上,似乎已经与天地相融,没有散发出半点生息。

那些人在谷外观望等待了好一阵子,但是却一点痕迹也没有看出来。

那些人终究是有着目的而来,再狡猾的狐狸也有沉不住气的时候,当他们见到死谷之中一点动静也没有的时候,果然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王兄,依你看……少主给我们传书明示的地方,可是此地?”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

“我看应该错不了,这方圆数十里内也只有这一处死谷了,据我估计他应该把那人引到这里了……否则怎么会如此安静?”另一个雄浑的声音,低声说道。

“这可不好说,虽然那人已经探知少主的行踪,并且这一次少主故yì

将亲征唐军余势的消息放出,却难说那人就一定会半道救援唐军的?再说了,难道那人真有那般厉害……竟然连千军万马都挡之不住?”另一个略显尖厉的声音接着说道。

“我们自然希望那人趁早死于乱军之中,但是既然少主令我等在此等候……必然是为了以防万一之举!为了确保万全,我等还是再等上一等吧!我看谷中并无半点动静,少主和那人估计都还未至吧?也说不定少主已经将那人斩于乱军之中了,毕竟少主如今的魔功已经不在魔主之下了……”起先那个低沉的声音,又说道。

“嘿嘿,这个可不好说!我等虽然没有亲眼见识过那人的一身修为,但是他能凭一人之力斩杀了胡氏兄弟、血魔神父子、二老、四护法以及魔主老大,这等实力我想想都觉得可怕!依我看,我们还是小心为妙,多等上一些时间。”这时,又有一个冰冷的声音,说道。

“怎么?真是没想到啊,竟然现在也有你常老兄害pà

的人了?”那个尖厉的声音略带几分调侃之意道。

“难道谭兄觉得自己的武功,可是比莫老大还要厉害吗?”冰冷的声音也反击道。

“你……”发出尖厉声音之人,听了冰冷声音之人的反击,顿时就来了气,正欲上火之际,却不发被一个声音打断。

“看起来……几位说的那个人,应该便是区区在下了吧?既然都已经到了谷口,何不进谷一叙?”

那十数道身影在听到这个声音后,立即全身一震,原来他们一直小心翼翼的隐身潜伏,竟然对方早就知dào

他们来了。

而他们却如跳梁小丑一般自顾白忙活了一阵,并且他们这么多人到了此时,还连对方的半点踪影也没有发xiàn

,果然让这些人惊慌不已。

“什么……”

“谁?”

“你到底是谁?”

这些人在惊慌之中,立即起身四处张望喝斥道。

第一百八十一章 绝谷来客

“嘿嘿,你们来找我,居然还问我是谁?诸位真是好记性啊!”

那一道清音又从谷内传了出来,但是当这十数人听在耳里时,觉得那人说话的声音就好像在他们耳旁响起一般。

“你……你是凌……凌星男?”十数人中立即有一人当先反应过来,吞吞吐吐的说道。

“想不到还是你这位老朋友雷魔……雷庭安没有忘了在下啊!”凌星男的声音,果然从死谷中又传了出来。

“什么……真……真的是你!那我……我们少主……”一人也惊声呼道。

“外面夜寒,谷内稍暖。几位既然知dào

凌某已经来了,难道非要我亲自出去请你们不成?”凌星男淡漠的话声,又隔空传来。

“真的是他……难道少主已经被他……”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如果连少主都被他杀了,我们这些人也断然不会是他的对手……我们还是先进去吧!”雷庭安闻声,叹道。

原来,这些人正是饮邪血宫剩余的魔派高手,他们自然是受了吴人杰之意,今番前来死谷商谈相关事宜的。却不料吴人杰被凌星男追杀躲入了花岗石山之中,这些人来的时候就恰好错过了,反而被凌星男碰个正着。

众魔派高手只得一齐向死谷之中走去,这些人一面走一面打量着,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直到他们全都走入死谷时,才发xiàn

死谷是名副其实的死谷,在夜色下更加显得死一般的沉寂,尽管有月光的照射,显得并不太过阴森恐怖,但是刚才明明听到了凌星男的声音,却始终看不到半个人影,这不得不令他们心惊。

这些魔派高手一进入死谷,便相互背倚背靠在一处,彼此戒备着,围成了一个圆形防守阵式。

“诸位不必紧张,我如果存心要杀你们,岂会非要诸位进到谷中才动手?说说吧,你们今夜来此的目的是什么?”凌星男的声音就在这些人左顾右盼之际,顿时又传入了众人的耳朵。

终于,魔派众高手发xiàn

距他们前方二十多丈远的一处长峰巨石之上,有一个灰蒙蒙的影子微微晃动了一下,而凌星男的声音无疑也是从那个方向传来的。

如此,这些人总算确定了凌星男的存身之处。

听见了凌星男的问话,魔派众高手起先还保持了一段时间的沉默,但是他们见凌星男没有追问话时,彼此都相顾对视起来。

一时间,他们竟然都选择拒绝回答。

“诸位是不是觉得凌某的耐心很好?就像刚才你们之中的某位说起的一样,难不成是觉得你们比胡氏兄弟、血魔神父子、魔宫二老、四大护法和魔主莫信仁这些人,都还要厉害吗?”凌星男见这些人都选择了沉默,果然渐起怒意道。

“比他们厉害到还未必,但是我们这里有这么多高手在此!如果我们非要走的话,只怕阁下一时之间也杀不完吧?”在魔派众人之中,立时有一个低沉的声音回道。

“哦?想必说话的这位便是血宫圣王殿主人吧?”凌星男说道。

“是又如何?不过你怎么会认识我的?似乎我们之间还未曾见过面吧?”那个被凌星男唤作圣王殿主人,惊道。

“哈哈……我们是没有见过,不过这里以你为首,你当凌某会笨得看不出来吗?”凌星男闻言,立即大笑道。

众人闻言,均自相顾一愣,因为这些人都没有见到凌星男有任何肢体上的动作,但是他早已经将众人的一举一动全都尽收眼底,仅从这一点上,凌星男的神mì

莫测就让众魔派高手心悸不已了。

这些人还在心中震骇之际,竟又听见凌星男继xù

说道:“我劝诸位还是不要挑zhàn

我的耐性,今天我杀的人已经够多了!如果几位非要执迷不悟,不听劝告的话,那我也懒得多言了……你们想要逃走的话尽可一试,但凌某敢说这个死谷之内,绝对就是你们的生命终点了!”

“哼,你也不必吓唬我等。这里有哪一个人不是从尸山血海中走过来的?我们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有经lì

过,凭你几句恐xià

之言,就想让我们屈服?只怕也不太可能的!”圣王殿主冷哼道。

“恐xià

?那就当是吧!不过……如果你们不相信,大可一试!”凌星男冷冷的说道。

“哼,试就试……我就不相信我要走,你还真的能拦住!”圣王殿主身后一道暗影轻喝道,便有一人掠影闪出,直向谷口方向飞纵而去。

这道人影飞身离去的暗影果然极快,只是轻微的二个起纵,便已遁出数十丈的距离。

眼看便要窜射出死谷谷口时,却不发谷口旁一处乱石堆中瞬间隐闪一道暗影,似乎是什么极其粗大的圆桶长影抽晃出来,不偏不倚的击在了那道正要遁离谷口的暗影上。

只闻一声惨呼从谷口传来,而那道影则被抽晃出来的圆桶长影击得飞出了十来丈远,最后撞击在死谷谷口一旁的花岗石壁之上,在其惨呼声后便再也没有了半点声响。

“常……常兄……”惊怔中的有几个魔派高手,对着撞击惨呼的暗影一阵吆喝,但是却哪里还有半点回应。

此幕一现,果然令其他的魔派众高手惊悚无比,而且他们连那道抽晃出来的圆桶长影是什么东西也没有看清楚。

而他们刚刚逃遁出去的一个绝顶高手,有着享誉‘人魔’之称的常伴仙就此瞬间毙命,并且见那情形常伴仙已经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此刻,凌星男依旧坐落在那处长峰巨石之上,身形未动分毫,众魔派高手透过月光还是只能看到他模模糊糊的半个背影。

凌星男并没有出手,出手毙杀他们同伴的是另有其人!

这一刻,终于所有人都信了凌星男刚才的话!

瞬间灭杀了他们的同伴,只是那等速度的袭杀,如此威力的硬撼,所有的魔派高手都相信换成了他们中的任何一人,也绝对没有办法逃脱的!

更何况凌星男还没有动手,仅凭隐藏在暗处的那位,已经够让他们胆颤心惊的了。

“说吧……你们今夜来此谷中,所为何事?”凌星男的声音又在魔派众高手耳边响彻起来。

“我们是来找人的……”

“对,我们是来找人……”

“找人?哦,是吴人杰约你们来的……”

“你……你是怎么知dào

的?”众魔派高手闻言,果然有不少人讶然问道。

“哼,只怕你们要失望了!你们要找的吴人杰已经成了缩头乌龟,钻入此石山中不敢出来……”凌星男冷哼道。

这些魔派高手闻言,果然都微显吃惊之色,但是在凌星男的面前他们连大气都不敢喘,只能装作一副茫然不知的神情,也不敢再追问什么,静静地站在原处。

“咦,想不到今夜这里还真是热闹啊!刚到了一拨儿人,又有来客了……”这时,凌星男的声音继xù

在夜空中飘荡了出来:

“是哪几位朋友来了?既然到了,何不进谷一见?”

不久,本来毫无动静的谷口,果然有了脚步声响。

众人再看时,立即见到同样是一行七八个人的身影在月光映照,徐徐迈向内谷中来。

魔派众高手看清了这七八个的面目时,不少人均是心头猛的一惊。

原来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黑衫少年,此人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背负一柄长剑缓步而来,他的身体傲然笔挺,即便是见到如此多的魔派高手时,也没有半点紧张感。

在这个少年的身后,是几个女人,长得花枝招展的女人。

直到这几人步入死谷后,只是微微打量了众魔派高手一眼,果又将目光望向了长峰巨石上的凌星男。

“凌兄……可还记得在下吗?”那黑衣少年对着长峰巨石上的凌星男,说道。

“凌公子,还有我们呢……你可把我们好找啊!”在黑衣少年身后,那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也说道。

“哦,原来是你们……”坐在长峰巨石上的凌星男身影又晃了一晃,显然这几人的到来却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许师爷……当年咱们同时隐身在南诏国八宝镇将军府中,在那时我便觉得你不是普通人。只是猜不透,你到底是什么人?”凌星男说道。

“哈哈……凌兄乃是高人,自然不会把小弟这点小事放在眼里。不过能够较早结识凌兄,也是小弟的福份!这半年来,我终于将自家剑法修liàn

得大成,也用不着再躲躲藏藏了,自然是要出来复仇的……”原来这个黑衫白面的少年,竟然便是当年与凌星男一同隐迹在南诏国八宝镇将军府中的那位师爷许程威。

而在他身后那几名花枝招展的女人,凌星男自然识得,她们正是欲谷谷主玉儿、卓姑娘、方菲菲等人。

只是凌星男想不明白的是,许程威怎么会与玉儿、卓姑娘、方菲菲等人同路,而且还极其熟悉的样子。

“哼,原来是他们……欲人谷那帮婆娘……”

“还有那小子难道是……是不明楼主之子……”

许程威和玉儿等人一现身,一旁的魔派众高手显然也认出他们了,立即在一旁叽叽喳喳的议论起来。

“哦,原来是这样!那你的仇人是谁?难道在此处……”凌星男听完许程威所言,恍然明白道。

“不错……我们的仇人,便是这些人!他们当年都有参与灭我不明楼的!我与他们有不共戴天之仇,我不明楼上上下下数百条人命,除了我逃脱之外,他们没有留下一个活口……”许程威指着圣王殿主等人,怒斥道。

“还有我们欲谷也有数百条性命丧生于他们之手,此仇也是非报不可!”玉儿也在一旁声色俱厉的附和道。

“看来今夜此地不热闹都不行了……那你们打算如何解决?报仇之事,可需yào

我相助你们?”突然,凌星男在长峰巨石上的身影猛的一闪,他竟然站了起来,俯视着谷中所有的人。

此举,果然将魔派众高手吓了一大跳,都以为凌星男说动手便要动手了?

然而,许程威却略作推辞道:“我们今夜不请自来,凌兄只要不嫌我等叨扰就行了。哪里还敢劳你相助?更何况手刃仇人这等事情,还是我们亲自动手的比较好……否则传诸出去,天下英雄都会耻笑在下的。”

凌星男闻言,立即大笑起来,说道:“不错!手刃仇人这等大事,是一定要亲自动手的……那你们就请自便吧,没什么事我不会插手你们之间恩怨的!更何况我在此地也是等人,需yào

较长一段时间,有你们在此谷中相伴,反而热闹许多。”

许程威、玉儿等人闻言,果然心下放宽不少。而以圣王殿主为首的众魔派高手们,他们也没有料到许程威、玉儿等人前来,竟然是为了向他们复仇来的。

这些人在凌星男的面前自然会有些放不开手脚的意思,但是见到许程威、玉儿等人时,那种畏首畏尾的感觉自然就没有了。

并且凌星男自己也说了,对他们之间的恩怨不会插手,只会乐得在一旁看戏。

这个时候,站在长峰巨石上的凌星男再度向死谷谷口处望了几眼,最后以一种极其低沉的声音说道:“咦,想不到今晚这里果然热闹非凡,竟然又有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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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 不明剑法(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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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竟然忘记了上传章节,呵呵。]

在凌星男轻声说完这话不久,果然从外间谷口处传来了数道身形落地的声音。

显然,谷口外面来这些人,轻功造诣都极为不弱。

这时,谷中一触即发的魔派众人和许程威、玉儿等人也发xiàn

了,又有人不速而至。

他们都不约而同的向谷口方向望去,立即便见到十来个人影从谷口向谷内走来。

“嘿嘿……想不到这里这么热闹啊!看来我们来得还真是时候,不过诸位不用紧张,我等前来也只是来凑个热闹而已,你们该干嘛干嘛,不须理会我等!”一个低沉的声音,随着前来的一行人迅速传了过来。

此时,凌星男站在长峰巨石之上,早就看清楚了到来的一行人,他们正是邪君和邪道四子;而在他们身后跟着的还有赖经久、宫飞燕夫妇。

“原来是邪君,还有赖大侠夫妇到了……想不到今夜这个小小的死谷之中,竟然能聚集起当今天下最负盛名的这般多高手,果真算得是奇事一桩了。”凌星男站在长峰巨石之上,望着突然现身的一行来客,冉冉说道。

“嘿嘿,依我看这里这么多人,多半还是冲着你凌大侠来的……方今天下,谁不知dào

你凌大侠的名头如日中天,谁不想一睹你的风采?”邪君身形一晃也出现在了死谷一侧的突兀巨石上,望着凌星男嘿嘿冷笑道。

“哈哈……凭你邪君的名头,也不同样令江湖中人闻风丧胆吗?”凌星男笑道。

“对了,我已经听你之言解了唐军之围,并将围攻唐军的黄巢大军杀了个片甲不留,你可欠我一份人情……当年你我相约之事,可还算数?”邪君说道。

“自然算数,不过眼下还不是谈那事情的时候……我们先看热闹,那件事情容后再说!”凌星男说道。

邪君也看清了谷中情势,果然不再多言。

赖经久夫妇到了谷中后,见凌星男并无异样,也找了一个偏僻之所,开始观望起谷中一触即发的紧张局面。

此刻,许程威已经走至圣王殿主等人面前,只将背后一柄四尺湛蓝色长剑抽了出来,当即长剑一抖,直指魔派诸人。

“来吧,你们谁先上来受死?”

圣王殿主等人闻言,俱是面色一寒,几名魔派高手立时骚动起来。

“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我们……”

如果不是此地,而换了其它地方。也许这些魔派高手们,早就有一起动手的心思了。

但是在这里,他们不敢,而许程威也正是算准了这一点,才会如此直面这些魔派的顶尖高手们。

“算了,童无觞……你去称量称量他,既然这小子跟他爹一样不识时务,就算是成全他吧!”圣王殿主王梦欢,看着许程威冷冷的说道。

在王梦欢身后的一个黑衣中年人闻言,果然走了出来,望着许程威阴阴的笑了笑,说道:“你这小子果真有些不识时务,想你不明楼如今便只剩下你一个漏网之鱼了,还不知dào

珍惜自己的性命,难道你不懂得‘且生且珍惜’这句话?既然非要跑来找死,那就只能成全你了!真是可惜啊……”

许程威看了来者一眼,他认得这个童无觞是圣王殿一个长老级别的高手,一身武功绝对不弱,在圣王殿中绝对是排前四名的高手。

“哼,来找死的?可能不是我……”

许程威一语道完,手中长剑已然递出,一剑长指,疾速而至,只觉半空中闪现一缕寒光,直刺童无觞咽喉。

童无觞未料到许程威说打便打,竟然没有半点迟滞,他本能的反应极快,向后疾掠而去,想要避开许程威直指咽喉的一剑。

然而他想得到好,无料许程威刺出的这一剑初时疾,剑至中途尤疾,到了他全力退避闪躲之际,那一剑刺来的速度更加迅快了许多。

一道剑光直指慌乱退闪的童无觞虚影,并且在童无觞不断退却的过程迅速拉近。

剑端上的寒意杀机,已然透过空气渗透到了童无觞的咽喉要害,这一次童无觞果然吓出了一身冷汗。

而这时,许程威一声冷哼传出,只将疾刺出去的长剑一抖,当剑端一阵寒光闪过后,在夜空中交叉出一个“X”形精光剑芒来,仿佛是被剑端划破了夜空。

紧接着,从童无觞的眼眶中看到了一丝惊恐,而这时夜空中交叉出来的“X”形精光剑芒突然脱剑疾闪出去,直向童无觞咽喉要害闪烁过来。

“不明剑法……”

这时候,众人见此突然出现的剑招时,大都露出了惊诧的神情,识得此剑法的人自然而然就已经惊唤出声。

便在众人惊诧之余,许程威一剑封向童无觞喉咙要害的距离又近了几分,而童无觞的眼睛中显露出了深深的忌惮。

不明剑法,一直以来在魔派五大堂中享有极高的盛名,曾一度被人认为是魔派排名第一的剑法,其因精奇诡异、威力难测见称于世。

如今在许程威手中一经使将出来时,果然精奇无比,直令众人眼前一亮,心中暗叹此剑法果然盛名不虚。

再说童无觞被许程威使出不明剑法一剑惊退,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以许程威如此年纪便领悟出了不明剑法,并且造诣还相当不弱,心中的震撼自然不小。

但是童无觞也是成名多年的魔派高手,反应甚快,一见许程威使出的是不明剑法时便知其厉害,不敢再存半点轻视之心,反而是避闪之际竭尽全力。

尤其是童无觞见到许程威剑势中幻化出来的“X”型剑势威力时,全身上下的筋骨如绷紧的弓弦弹射避开,身影飘荡似离弦的箭势倒折飞闪。

在那一刻,他的心中已经放qì

了最初的想法,因为他已经知dào

,凭他的武功想要战胜练成了不明剑法的许程威,几乎已经不太可能了。

现在童无觞唯一能做的事,就是不要让许程威那么轻易的击败自己,能避开一剑是一剑,能让开一招是一招。

在童无觞全力避闪许程威的精奇剑招之际,他的身法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速度,也许是许程威修liàn

成不明剑法的时间尚短,对剑势的控zhì

还不能做到随心所欲,那道幻化出来的“X”形剑势竟然在童无觞全力避闪时,再施展出一式倒身纵斜的奇怪身法,险险的避开了身周要害……

但是,“X”形剑势的破空余威仍然切伤了童无觞的腰际两侧,虽不足以致命,但肉破血流是免不了的。

而那道显露诡奇威力的“X”形剑势,尽管已伤了童无觞在先,但仍然在夜空中一晃闪逝,最后破空袭击在死谷中的花岗岩壁之上,顿时剑势斩击过的地方,冒闪出无数火星,如同燃放了一蓬灿烂耀眼的烟花。

只此一剑便将童无觞击伤,不仅童无觞自己惊骇无比,就连四周围观之人也不由对许程威的不明剑法惊叹不已。

许程威此时已运剑收功,蓄势待发,他冷冷的看着圣王殿主等人,长剑遥指前方,似有以一敌众之意。

“王梦欢……这下是你亲自上呢?还是谁来?不过这一次,可不是简简单单挂彩那么容易了。”

“哼,小子休要猖狂,学会了几式剑法,还真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了?告sù

你,就算你父亲当年的剑法造诣,本座也未曾惧过半分?何况是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辈……”圣王殿主也横了一眼许程威,冷哼道。

“呸,当年要不是我父亲负伤低抗,在敌众我寡的情形下,还拼了命护着我离开……否则你们又有哪一个会是他的对手?所以今夜,我要以你们的鲜血来洗刷先父的仇恨……来吧,你们谁先上前来送死!”许程威听了圣王殿主的话后,仇恨的怒火被激涌得更加汹涌了。

“王兄,当年我们让这小子逃脱了,看来还真是后患无穷啊!既然天意如此,那就让雷某来会一会他吧,反正当年围剿不明楼时,也有我雷某一份的,想来这小子也不会轻易与我干休的!”站在圣王殿主王梦欢身后的一名瘦高男子,说道。

“雷兄要亲自出手,自然是再好不过!不过你可要千万当心,这小子的不明剑法虽然还没有完全纯熟,但是剑势威力也有了相当的火候……”王梦欢头也未回的对身后瘦高之人说道。

“王兄放心……今夜既成此局,看来我们想要安然离开也不容易,你我还不如放开一战而为之。生死凭天意,成败在手中……”瘦高男子淡然说道。

此人正是素有号称‘雷魔’的雷庭安,只见他一面走,一面看着四周的情形,显然对他们所处的环境早就心中有数了。

正邪二道的顶尖高手,都恰好别站在谷口二侧,而且在谷口某个不知名处还隐迹着一个令人恐怖的“凶物”。

虽然雷庭安等人不知dào

毒蟒小竞的存zài

,但是能够瞬间击杀他们同来的魔派高手,对他们来说,自然有着绝对的危险。

而且凌星男一直矗立在长峰巨石之上,对整个死谷之地,他有着掌控一切的威慑。

这时,许程威见雷庭安走了出来,他的面色果然一寒,说道:“你便是雷魔?不错,当年围剿我不明楼时,你也有参与的。不过在当年,你并没有乱杀无辜,只是最后在阻挡我们父子逃脱时,挡过先父一阵子,而令我们父子陷入被数大高手合围的危境……”

“不错!当年雷某确实阻挡过你们父子一阵,不过你父亲的不明剑法确实高明,我与之交手不过十招,他便已经将我击伤……”雷庭安十分干脆的回道。

“哼,看在你当年并没有对我不明楼乱杀无辜,并且在败于先父之手后,只在一旁观望,未再参与围剿我们的事情上。今日你只需自断一臂,我们间的恩怨就一笔勾销,我也不为难你了……”许程威哼道。

众人听到许程威所言,不觉一愣,均以为二人一照面定会展开一场拼杀。没想到许程威竟然只要仇人自断一臂便可了结前事,说起来倒也绝对不算什么苛刻之事,于是所有人都把雷庭安看着,要看一看他到底做何决定。

然而雷庭安闻言,却对许程威笑了起来,说道:“哈哈……你小子如此说,确实并不过份!不过,我雷庭安向来自负过人,你爹当年能够在魔派众多高手围剿之下还逃脱到我处,并且将我击败,我对他确实佩服……不过我雷庭安纵横天下,一向只敬重强者,你想要杀我没问题,只要你有足够的实力!但是你如果仅凭只言片语,就想让我自断一臂,那是绝不可能的事!”

第一百八十三章 不明剑法(二)

许程威见雷庭安的一身魔功气势蓄而未发,站在对面说话时自若随意,不卑不亢。

他本来有了宽饶雷庭安之心,但见雷庭安竟然固执之极,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说道:“很好!既然如此,你若败与我了,这次不仅要自断一臂,而且从此以后不准出现在江湖上……”

雷庭安闻言,果然十分干脆地说道:“好!只要你能击败我,我雷庭安说话算话,自断一臂后从此绝迹江湖!”

这时,所有人听了雷庭安之言,立即又把目光转向了许程威身上,均知这一战还是在所难免。

许程威并没有在意众人的目光,也是气势一震,长剑青锋顿时又暴露出来,一道白森森的剑光被其平举向前,而剑端所指骇然正是雷庭安。

许程威没有再多说,剑端轻颤后一剑疾出,直刺雷庭安,一式精光化作流星,仍然是击伤方才那名魔派高手的剑招。

众人见此,不觉眼前一亮。

故技重施,哪能那般凑效?

雷庭安一见许程威再度施展的剑势后,果然封掌劈出,二道掌气化为了凌厉的气刃,并且在其二掌击出的同时,只见指掌间异光闪动,原来雷庭安一出手也使出了他的成名绝技‘雷庭气劲’。

此时雷庭安早已经将雷庭气劲修liàn

至第九重巅峰境界,也达到了气道途中期之境,威力自然非比寻常。

当许程威一剑直刺,再度幻化出“X”形的精光剑势时,恰巧这时候雷庭安双掌齐出,暗含着浓烈的雷庭气劲凝结成二道掌劲气功,左右合击在幻化迎来的“X”形精光剑势之上。

所有人都见到掌劲气功完全击挡在“X”形精光剑势上,直将那道凌厉的精光剑势硬抵当场,二者的威力一时对抗激射起来,最后二者攻势一敛,竟在呯然一声之后,同时烟消云散。

第一击,二人斗了个旗鼓相当,观望的众人见之都起了兴致,均知下面的打斗将会更加激烈。

许程威和雷庭安二人在第一击略显试探性的对抗后,都发觉对方的修为果然不简单,都不敢再存轻视之心。

下一刻,许程威长剑一收,青锋剑卷势而起,剑挽残星,势如寒芒,身与剑势疾出,掠空出击时当空爆闪出数十道剑光,直向雷庭安排空刺杀过去。

这一式剑招,尤比方才的剑式凶险了数倍,凌厉的剑势割破夜空时,带来了阵阵疾税的破空异响,剑qì

纵横排空,数十道剑光之中包裹着不可捉摸的威力,这就是不明剑法的厉害之处。

雷庭安此时也没有落下半点先机,在他一见许程威剑势疾出攻向自己时,他的一身功法早就含蓄待发,大有后发致人的气势。

掌劲吞吐,雷庭气劲随其双掌舞动爆fā

出来,掌势拳劲间雷鸣阵阵,电光滋闪,他每出一掌必有风雷声响,每动一拳必生雷电威力,方圆丈许内的雷庭气劲和电光威力令人惊骇。

这时候,二人一交上手便展开了一场生死相斗,本来他们不分生死只分胜负的,但是这一交手方知高手间的拼斗,已经不再是一招一式可以分得清了。

剑法的奇招精式,终于在夜色中完全展露,道道剑光划过夜空,给这个死谷点缀了许多色泽,让这里不在单调。

拳掌交错的威力,不间断的在夜空中响彻,轰轰清雷,耀眼电光,给这个死一般寂静的谷中平添了异样音乐,令这里不再寂寞。

二人纵横穿梭的身影,一时腾空飞射十数丈,一时又飞身闪射百步远,你逐我往中剑光掠影显精奇,我攻你退间拳掌激烈逞威力。

如此这般,二人交手二十余个回合下来,竟然不分高下。

场外观望的众人在观看了这样激烈的交手后,都不觉时间的流逝。

此时,月已中天,夜风清冷了许多,夜色中的人们并没有半点困乏,反而是越来越清醒。

今夜这里,汇聚了当今天下数一数二的高手,每一个人的武功在江湖上都可威震一方,能够有幸见到这些人拼杀过程中施展出来的绝学奇功,没有人会觉得枉自了这一夜冷风的侵袭。

就连邪君、赖经久夫妇、圣王殿主等人见了这二人激烈交战过程中,各施精招奇功对阵的场景,他们也都有着或多或少的感触。

渐渐的,又是数个回合下来,许程威与雷庭安的交手攻防越来越快,化作二道虚影追逐,剑光掌势裹在了一处。

雷庭安的掌势中蕴含的雷庭气劲也越来越凝厚,电光雷声加剧,整个死谷的上空,空中气流异常涌动着,时不时明月夜空之中还响彻起一道道风雷异响,被雷庭安一身雷庭魔功气势引发而来的天地自然风雷,似乎也加入了进来。

一瞬间,天地仿佛变了色,明月的光芒渐渐暗淡下来,最后似乎加强在了雷庭安的身上,其体内滚滚涌出的雷霆魔功气势大涨,他举手投足间的雷霆劲道更加强烈了,激打在一旁山石巨壁上的威力也增加了不少。

这一刻,雷庭安陷入了疯狂,拳掌错落,魔功外放,雷霆气劲如浪如潮般涌向许程威,雷霆气劲卷过处,如被雷电焚击过一般,山石碎末,乌黑阵阵。

再说此时身处雷庭气劲之中的许程威,亦将一柄青锋长剑化为了成百上千道剑影,剑qì

纵横排空,剑光裹住身体,在雷霆气劲之中驾剑游弋。

随着时间的流逝,也由于实战中的磨砺,许程威施展出来的不明剑法更加纯熟了,他每刺一剑便有了一剑的精华,仓促间应敌以不明剑法之精奇破解,危急中对阵以不明剑法之诡异应付,尽管对方的雷霆气劲厉害,他却能始终游走于不败的边缘。

雷庭安施展出来的雷霆气劲越发厉害时,许程威的一剑一式中的威力也渐渐显露出来,初时精奇,后来诡异,其次凶残狠厉,到了后来竟然不明剑之厉害处,看似平奇无异的一剑、十剑、上百剑使将出来,却有了另外一番境界:使不明的剑法,说不明的剑势,道不明的威力。

万千剑式,化为一剑精华——不明。

终于,雷庭安汇聚而成的魔功气劲暗合雷霆气势,而这时死谷上面的夜空中乌云瞬集,遮挡住了月光,四周瞬集过来的乌云中电闪雷鸣……

此刻的雷庭安双掌猛间向天,掌心中红光暴吐,天际乌云中一道电光泄下,同时被其双掌接住……

下一刻,空中闷雷惊响,一束紫电瞬间笼罩了雷庭安的身体……

四周众高手见状,不少人同是一惊,只有长身矗立在长峰巨石上的凌星男见到此幕时,口中轻声说道:“雷庭安的雷霆魔功又有精进了,我倒是相信这姓许的小子,应该能够接得住吧?”

此时,雷庭安只在雷电降身的一瞬间飞身而起,全身上下都被一层微弱的紫光电流笼罩,仿佛在那一刻他成了真zhèng

的雷中之魔。

“小子,接我一手雷魔大印……”

聚功成形汇于一式蕴含雷霆万钧的气劲大手印,此势正是蕴含了雷庭安平生武道功法的绝对一击——雷魔大印。

此刻,许程威也将身心性调整至巅峰,在他见到雷庭安引来天地自然中的风雷助其魔功时,他早就料到了此式一击必定汇聚雷庭安一身武道功法的精要,在面临生死胜负的当下,他竟然显得无比的平静。

身心未动,剑亦随身心。

长剑未出,但是剑势中瞬间累积的威力已然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浓烈,果然在他见到雷庭安的绝对一击‘雷魔大印’劈压向自己时,他深深的提起了一口真气,只将全身劲气逼入了剑身内,瞬即长剑一斩,挥向虚空,便看到一剑斩出的同时,在他长剑斩出的一道轨迹上,呈现了千百道精光剑影。

那一刻,已只能看到千百道精光剑影的轨迹,不见了许程威的踪迹。

精光剑影过处,人影消失于夜色中。

所有观战的人都不觉露出了惊愕之情,看着漫天飘洒的精光剑影,却找不到许程威的身影,一时众人终于懂得,许程威竟然修liàn

成了以剑势藏形,以不明隐威。

不明剑法的威力,这一刻终于显露无遗。

见到如此情形的出现,就连身处长峰巨石上的凌星男也微微轻叹起来。

以他如今一身武道功法通达意道之境界,方才看清楚千百道精光剑影之下暗隐藏身的许程威,几以一种诡异身法借不明剑法的威力隐迹着的行踪。

如果凌星男还没有突pò

气道境界时,兴许就连他自己也不可能轻易发xiàn

得了的。

“没想到不明剑法竟然精妙至斯!在这一剑的威力之下,雷庭安注定是要败了……”凌星男轻声叹道。

果不其然,凌星男的轻叹方才结束,场中便已经起了变化。

本来是许程威幻化出来的千百道精光剑影刚要接触上雷庭安劈压而来的‘雷庭大印’之际,许程威的身影陡然一现,那千百道精光剑影瞬间如细雨汇成了潮流,最终千百道虚影剑势凝聚成一道长达丈许的森森气劲之剑。

在许程威凌空现身的当下,那道森森气剑被其当空劈斩下来,不偏不倚的斩击在雷庭安劈压而至的‘雷庭大印’之上。

立时,所有人都看到森森气剑的威力在‘雷庭大印’中间破开了一道口子,在一阵电光火射过后,人们听见了一道刺耳的破空异响……

转瞬间,森森气剑的威力还是硬生生的将雷庭大印一分为二……尽管雷庭大印破灭了一半的威力,但是剩下的一部分余势威力还是击射在了许程威的身上。

许程威被一部分雷庭大印的气劲威力击伤后,瞬间被震飞了二三丈远,待其站稳身形时,他的口角处已然溢出了一缕鲜血……

“怎么……许程威竟然败了?”不少人心中立即猜测着,因为他们看到许程威确实受伤了。

然而这些人的猜测还在继xù

,突然看到许程威缓缓抬起手中的青锋长剑,却发xiàn

他的长剑锋刃之上流下了一缕一缕的鲜血。

而站在许程威前方不远处的雷庭安也停止了任何攻势,雷庭安冷冷的望着许程威,他的左手看似还紧紧地握压住右臂肌肉关节部位。

短暂的沉默了半晌后,雷庭安终于说道:“你赢了,雷某从今尔后,绝不再涉足江湖半步……”

众人闻言,不觉一愣。

只见许程威挥手抹去了口角溢出的一缕鲜血后,说道:“很好,你可以走了……”

雷庭安闻言,面上立即闪过了一丝苦笑,最后他的左手松开了握压右臂肌肉关节的部位。

突然,众人发xiàn

他的整条右臂竟然直接掉落在地上,大臂断裂处的鲜血立kè

喷涌出来,鲜血四溅洒了一地。

最后,雷庭安只是简单点了几处伤口要穴止住了大量鲜血流失,便头也不回地向死谷外面走去。

第一百八十四章 绝谷传功

谷中众人看着雷庭安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中,大多数人对此都有着一些或多或少的感触。

雷魔雷庭安,本是饮邪血宫五大凶魔之一,地位仅次于血宫魔主、四大堂主等人,却不料堂堂雷魔雷庭安却被许程威断去一臂,并且令其从此再不踏足江湖,也许这样的结果还不算太坏。

相比起饮邪血宫中其他的魔头而言,绝大部分死伤殆尽,一小部分未死之人,不是重伤功退、便是隐迹再不敢出。

从今正邪二道的势力而言,魔派势力也许再也掀不起什么巨浪来了。

当然,进入花岗石山之中修liàn

魔派绝顶功法的吴人杰,便成了重振魔派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但是人人皆知能够对付吴人杰的人,自然也只有凌星男了。

在这一点上,任何人都没有争议。

天下武林中人均知dào

,不仅二人之间有似海深仇,而且他们二人所代表的一个是浩然正道,一个是血腥魔派,于公于私,这二人都注定是不会两立的。

便在雷庭安走后不久,许程威在谷中一旁简单调息了一阵子,勉强将身受雷庭安一击的伤势压下,就要再度上前挑zhàn

圣王殿主时。

却突然听见身处长峰巨石上的凌星男传来一道声音:“许兄弟、赖大侠,你们二位且请上来一下,我有话与二位说……”

许程威正欲上前,却突然听到凌星男的招呼,果然愣了一下,但很快便停下了脚步,在望了一眼长峰巨石上的凌星男后,飞身窜射上了长峰巨石。

几乎同一时间,赖经久也展开身形,飞纵到了长峰巨石上。

二人看着凌星男背对他们的身影,几乎要同时开口问话时,便突然听见凌星男已经先开口说起话来。

“许兄弟与方行前辈如何称呼?”

许程威听见凌星男的问话,微微愣了一下后,回道:“方行乃是在下姨丈……”

“这么说来,方菲菲姑娘便是你表妹了?”凌星男又道。

“不错,菲菲正是在下表妹……”许程威又回道。

“如此的话,甚好!”凌星男说道。

正当许程威不明所以之际,却看见凌星男转过身来继xù

对一旁的赖经久说道:“赖大侠夫妇侠名满天下,对在下还有数番相救恩情,我也一直铭记于心!”

“哈哈,小兄弟言重了。凭你如今的声望武功,对赖某夫妇倒是过于赞誉了……对了,你让赖某上来,是有什么事情吗?”赖经久笑道。

“事情倒是没有,不过不瞒二位,在下在这个世界的时间,也许不会呆得太久了……”凌星男突然说道。

“什么?”二人闻言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一时都惊讶得张大了嘴巴,半天也合不拢。

本来三人说话的声音不大,下方所有人只看到他们在数十丈高的长峰巨石上阵阵私语,一时都没能听清三人讲些什么。

但当赖经久和许程威这般大的惊讶反应时,所有人都觉察出了不对劲的地方。

“小兄弟,你刚才说什么?难道你……你还有什么应付不了的事情?”赖经久果然追问起来。

“难道……是因为血宫少主吴人杰修liàn

了绝顶魔功,凌兄你没有把握对付吗?”许程威也急忙问道。

凌星男见二人如此急切惊讶的神情,便知dào

是他们误会了,只得继xù

说道:“吴人杰那厮纵算是修liàn

成了魔派的绝顶功法,我也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我所说的离开这个世界,并不是你们所想的身死命亡……而是要去另外一个世界寻求大道!但是在通往另外那个未知世界的过程中,处处都充满了凶险和难测,一旦我去了那里,也许就意味着我可能永远也回不来我们这个世界了!所以对现在这个世界而言,也许我离开了,和死亡差不多是一回事……”凌星男立即解释起来。

“什么?你……你要去另外一个世界?”许程威和赖经久二人听到凌星男说出他要去另外一个世界追寻大道的时候,都无比惊讶地问道。

“不错,我要去一个叫做凌云碧霄境的世界追寻大道,因此我在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世界,逗留的时间应该不多了……”凌星男回道。

“小兄弟,你真的决定好了吗?虽然你说的有些让我们一时难以接受,但是我知dào

自古以来都有不少本领通天之士在世间突然无缘无故的消失了,后人连半点痕迹也探查不到,想必也是去了某个我们所不知dào

的地方。现在我终于明白,他们也有可能和你所说的一般,是去了另外一个世界……不过前去另外一个世界,这可不是一件容易之事,甚至会出现极其严重的危险,你可千万要考lǜ

清楚!你还很年轻,而且以你现在的名望武功,你大可以在这个世界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情来传名千秋后世!希望你慎重万分,一定要考lǜ

清楚……”赖经久听完凌星男所言后,立即劝解起来。

凌星男看着二人急切的神情和惊讶的反应时,又继xù

说道:“二位的好意,凌某自然知dào

。不过这件事情,我老早就想清楚了,尤其是经lì

了无数生死关头,我早就看淡了生死……在我们这个世界,人这一生大都不过百年光景,百年之后还不是一堆黄土,我只是想去寻找一个机会……我不敢说去了那个异世就一定能够成神成仙,但是我至少为了大道已经努力过了,纵使不幸死了也绝不后悔!倘若我若失去了此番的机会,等我将来后悔之际,却已悔之不及。”

二人见凌星男果然心意已决,也未有再多言什么,只是等了一会儿,赖经久继xù

问了一句:“小兄弟对这个世界,真的一点儿留恋都没有了吗?”

凌星男听到赖经久如此问自己,他真的稍微想了一想,才说道:“我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亲人,曾经星云山庄的亲辈和同门师兄弟们几乎全都死了,至于朋友就更少……应该可以说,我没有什么好牵挂的,更何谈留恋呢?”

“难道小兄弟不觉得萍儿对你还是很在乎吗?”赖经久问道。

“不错,还有卓姑娘和我表妹方菲菲也都很关心凌兄……”许程威也在一旁说道。

只是许程威的话还未说完,却已经被凌星男打断了:“两位请勿须再言,公主殿下乃万金之躯,在下怎能配得上!卓姑娘对在下的好意,我自然知dào

,但是我可能要辜负她了……至于方姑娘,那是从前方行老前辈遗命所托在下,万不得已实要保护她的安全。如今有你许兄在,我自然可以放心走了……”

“但是……”

许程威正欲再说什么时,再度被凌星男挥手制止,便听到凌星男继xù

说道:“在下邀请二位上来,还有要事与二位一谈。说起来,也可能是我为这个世界所能做的最后几件事情了……”

赖经久、许程威二人从方才与凌星男的交谈中,哪有听不出凌星男已经下定决心,早就有了执意要走之意,均知他们再多的劝解也只能是徒然了。

他们更是聪明之人,自然不便再多说什么,只得听着凌星男继xù

说了下去。

“想必二位也已知dào

,以我如今的武功,恐怕天下间也很难再找到什么对手了!只需我杀了吴人杰那厮,可能天下必会安定一段时日,但如今已逢乱世,谁也不敢保证后世之中会不会再出来一个什么样的邪道、魔派强者!我现在想说的便是,虽然许兄弟出身魔派,但是人却正直豪爽,堪比正道中人;而赖大侠的为人,我就更不用多说什么……我今天邀请二位上来,就是想传给二位一些武道方面的功法!希望在将来可以帮zhù

到二位,当然二位能够以之帮zhù

乱世苍生那就更好了……”

说完,凌星男便从自己怀中掏出来一本粗糙牛皮包裹的残破刀谱,此物正是那本得自方行遗下的‘腾龙三绝斩’刀谱。

凌星男首先将此刀谱递给了赖经久,说道:“赖大侠是神刀赖家的正宗传人,你们赖家代代更是使刀的高手,这本腾龙三绝斩刀谱正好借你观看一番,希望对你的刀法有所裨益……”

说完,凌星男将刀谱递与赖经久后,赖经久借助月光便开始翻阅起来。

本来腾龙三绝斩刀法只此三式,刀谱中记载的刀法图样较为清楚,只要是精研刀法之辈,强记其中的字语图样,如果自身悟性还可以的话,假以时日修之,必能有所成就。

只不过,能否像凌星男一般,修liàn

至三式刀法的大成境界,却还要看个人的悟性高低了。

小半个时辰很快过去,赖经久终于将刀谱中的三式刀法图样尽皆默记在心,他本来也是使刀的高手,今日有幸一观如此精妙的刀法,果然是获益匪浅,他日将此腾龙三绝斩的精妙融会于赖家刀法之中,赖家刀法必定能威力大增。

赖经久神情欣悦,在默记下刀谱后,又将刀谱又递还给了凌星男。

凌星男也未多言,再将刀谱递给了许程威,并且说道:“这本刀谱,本来就是方行前辈遗留之物,现在我正式将之转送给许兄弟……”

许程威闻言,本待推辞一番之际,却又听到凌星男继xù

说道:“许兄弟,虽然这是一本刀谱,而且许兄弟家传不明剑法的威力极是不小,但是这本刀谱中所记载的三式刀法的精妙神奇却不容任何人小视。刚才赖大侠也看过了,想必也深知其中的厉害!”

凌星男说这话时,又看了一眼赖经久,赖经久见此也极识趣的在一旁说道:“不错,这本刀谱据我估计,绝对是多少年前的某位大能之人所创,记载的三式刀法之精妙神奇,威力之大,乃赖某平生仅见。”

凌星男见赖经久对腾龙三绝斩如此赞赏,他自己也点了点头,才又继xù

说道:“凌某也正是得此刀谱修liàn

后终有所成,于是我以此刀法应敌,在任何情形下都能做到全身而退。这本刀谱中所记载的三式刀法,你们今后若要修习,必定要循序渐进,一式有成方可修习下一式,否则必定会走火入魔。因为这三式刀法,一式代表着一个境界,修liàn

成功一式刀法必将忘记前一式刀法……切记,切记。”

二人听完凌星男所言,果然心中一惊,均在一旁喃喃自语起来:“一式一刀法,一斩一境界……”

第一百八十五章 天地异象

这时,许程威和赖经久被凌星男邀上长峰巨石上交谈,已经将近过去了一个时辰。

下面死谷中的正、邪、魔三方之人,均开始指指点点的议论起来。

但是没有凌星男的允可,却没有一个人轻易离开,尤其以圣王殿主王梦欢为首的魔派中人更加焦急万分。

不过,王梦欢毕竟是魔派的一殿之主,魔主既死,少主未现,他俨然便是众魔派中人的首领,他表面上不动声色,其实心头已经闪现了无数个如何应付如此不利局面的念头。

但是,在绝对实力的面前,再多的心思念头又有何用?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冷静等待。

在不利的局面下,唯有冷静的等待机会,哪怕是寻获一丝一毫的活命机会,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道理,王梦欢岂会不明白?

于是,他看着四周站立不安的众魔派中人,他缓步退缩到山石巨壁的角落里静静坐下,并对四周躁动慌乱的魔派众人说道:“你们如此慌乱不安,又有什么用?还不如好好的养精蓄锐,准bèi

应付接下来的局面……”

“王殿主,你难道没有看到不明楼的那个小子和神刀赖经久都被上面那位叫了上去,他们指不定是在商量着要对付我们呢?”本来站在王梦欢身旁不远处的一位魔派高手,在听了王梦欢的招呼后,果然也陪坐下来,且冷冷的说了一句。

王梦欢听见那人说起,索性就闭上了眼睛,似开始平心敛气静待起来,却在他闭眼的同时,冷不丁的应了一句,道:“谭兄应该很清楚,如果那人要对付我们,他还会叫上赖经久和不明楼的小子去商量什么对策吗?仅凭他一人之力,不要说我们这些人,就连魔主他们那些宫中高手们,当初也被他一起斩杀殆尽了……”

“那王兄不会是想让我们坐以待毙吧?”

原来这个被王梦欢叫作谭兄的魔派高手,正是魔派五大凶魔之一的‘地魔’谭一坤,现在也成了进入死谷之中仅次于王梦欢的魔派高手了。

“不是……”

“那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谭一坤又问道。

“等……”

“等?”谭一坤没想到王梦欢的回答如此简单,惊道。

“不错……”

“等什么?”谭一坤惊讶过后,竟然有了要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打算。

这时,王梦欢也没有想到谭一坤要一直追问下去,他果然微露不悦地睁开了眼睛,说道:“等人,等时机……如果你不想等的话,人魔常伴仙便是最好的例子!”

王梦欢说完了这番话后,顿时又闭上了眼睛,再也不理四周的人。

而谭一坤听完王梦欢所言,果然瞬间就明白过来,也开始闭口不言,静静沉默起来。

四周的魔派众人自然也听到了王梦欢与谭一坤的对话,他们见谭一坤也不再多言时,这些人自然也不是笨人,全都知dào

在形势逼人之下,多活一分钟是一分钟了。

而此时,夜色将尽,东方初白,这一夜竟然就要这样过去时。

突然远处的天空中,以极快的速度闪过几缕粗大的白炽光影,形如几道硕大的光形巨帚扫过了西北方的大半天空。

这时西北方的天空,出现了几道硕大的光形巨帚一扫而过的光芒,几乎映亮了整片天空。使得西北方整片天空下的天地,瞬间变得如同白昼一般。

黑夜下的人们,发xiàn

了这种情形时,全都无比惊恐地望向天空,均以为天空被什么东西破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这等天地异象在持续了数个呼吸后,天空又瞬间暗黑下来。

而这一刻,人们望向天空的眼中,除了惊疑便只有黑暗。

一些亲眼目睹了此种天地异象出现的人们,直接被惊怔得目瞪口呆;而那些熟睡中的人们,也被四周惊声尖叫的人们直接从睡梦中瞬间惊醒。

自然,身处不明死谷中的众位高手,包括凌星男、赖经久等人在内,也不知dào

天地间突然发生了什么事。

所有人也都在一阵惊怔中,望向了西北方向的天空异象。

“咦,你们快看,那边天上的数道白光是什么……”

“出了什么事?怎么天突然亮了?”

“啊,天又黑了……”

谷内众高手在见到如此奇异的天象出现时,都开始纷纷叫嚷起来。

凌星男站在长峰巨石之上,他本来就一直面朝着西北方向坐下,自从西北方向的第一道白光隐现时,他便觉察到了天地间异象的变动,直至异象完全结束,他算是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

“风云初动,天地生异象;人世间的纷乱,愈来愈激烈了!咦,天上九星果然快要连成一线了……”凌星男目不转睛地望着西北方向已经暗淡下来的天空,最后喃喃自语道。

他身后的许程威和赖经久二人,只是听着他喃喃自语一阵,还以为他看出了刚才出现天地异象时的一些什么端倪。

“小兄弟,刚才的天地异变,莫非你看出了什么?”赖经久果然在一旁追问起来。

“曾经先师景仙在世之时,与我曾说起天下即将大动,人世的纷乱注定要愈演愈烈……刚才是飞星陨落之势,如今天上将成九星一线之局。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今后一段时间内,天下将出现大的天灾人祸和兵匪之乱了。”凌星男缓缓道出。

“什么……”许程威听完凌星男说出的一番话时,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倒是赖经久听闻后吃惊不小,又继xù

道:“难道……难道大唐王朝真的气数已尽了吗?唉,罢了,罢了,如果不是看在兰儿的份上,我夫妇岂会率领门下弟子助唐王朝如此多年,我早也觉得这朝**下已经无药可救……此次救援之后,我夫妇也要隐居山林,悉心教导门人,从此追寻武道!”

凌星男听了赖经久所言,立即转身说道:“乱世一起,英雄辈出。前辈能激流涌退,悉心教授门人,追寻武功刀法一道,倒是明智之举!”

“许兄弟呢?下一步作何打算?”凌星男转身对许程威说道。

许程威沉默了一下,说道:“只待此间事情一了,我将重建不明楼。反正天下已乱,大势不明,我未必能问鼎天下,但是我不明楼绝对有实力助人和自保。”

凌星男闻言,点头赞许道:“许兄弟年少志高,自当如此!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凌星男停顿了一下,继xù

说道:“天要亮了,许兄弟先把刚才的伤势恢复了,你现在还不宜和圣王殿主约斗。先用一天的时间好好研习我给你的刀谱,你擅使剑法,但刀剑之道,均有异曲同工之精妙处。刀剑不同,境界一致;此番体悟,须靠自行参透。至于那圣王殿主等人,没有我的同意,他们不敢踏出谷口半步的……”

说完,凌星男又对赖经久说道:“赖大侠也先请下去休息吧,我会守在此谷三日,等那吴人杰魔功大成后出来,与之了结这个世间的最后恩怨……”

赖经久和许程威二人听见凌星男讲述出守候在此地的原因后,自然也明白了一切。

二人都不便再在长峰巨石上耽搁,于是双双飞身下谷不提。

这时候,天色渐渐亮堂起来,谷里谷外的山石面貌已然能看清。

在二人下了长峰巨石后,凌星男立kè

对着谷内众人说道:“既然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来到此地,大都是冲着彼此间的恩怨而来。想必大家也能猜测得到,凌某在此也是等候已为饮邪魔宫少主的吴人杰……而你们魔派中人前来此谷自是得了吴人杰的事先约定,必有所图谋。我虽然先有所言不屑对你们亲自出手,但是你们既然进谷来了,三日之内没有我的允许,有擅自离开此谷者,你们只管凭本事一试……其他人去留悉听尊便,凌某不作强求。”

谷内众人听了凌星男的话后,都开始互间顾望起来。

尤其是魔派众人,在听了凌星男针对他们所说出的话后,人人都露出了敢怒不敢言的神情,但是在凌星男强dà

的实力面前,他们都只能保持着一个沉默者的本分。

黑夜尽去,白昼复来。

谷中众人极自觉的分为了三处地方,赖经久夫妇与许程威等人在谷中一处落脚,邪君带领的手下几大高手在另一处等候,以王梦欢为首的魔派高手们在内谷一处静待……

这些人都没有离去的意思,只有许程威一方有二三个人和邪君一名手下出了谷口,多半是去准bèi

他们所需干粮饮水之类的东西。

而魔派众人,似乎早就有所准bèi

,各自身上都备有干粮饮水,坚持二三日倒是不成问题。

接下来,凌星男依然稳坐在长峰巨石之上,没有下来与众人相见的意思。

倒是赖经久、许程威二人下来之后,分别对宫飞燕、玉儿和卓姑娘等女讲了一些关于他的事情,众女听了凌星男的决定之后,显然都无比震惊。

尤其是卓姑娘,当她知dào

凌星男决定要前往另外一个世界寻求大道时,众人都明显看到了她面容上的失神伤怀之色。

然而,她却知dào

以凌星男如今的声望武功,她与他之间的距离,早就已经越来越远了。

更何况凌星男要去寻求大道,他早已经下定了决心,根本就不是她所能改变得了的。

她只能在心里默默的祝福他,压抑着那份不可能的感情。

也许得不到的,可能才是最美的。

至少,曾经有过美好的回忆,有过美丽的遐想。多年以后回想起来,埋藏在心灵深处的那份美丽还有痕迹,这样也许挺好!

后来,卓姑娘在玉儿等人的开导下,渐渐从失落中平静下来。她依然没有离去,偶尔向长峰巨石上的凌星男望了几眼,便将目光挪移开了。

唯有许程威下来之后,也没有再向魔派众高手挑zhàn

,而是找了一处安静的地方,认真研读起凌星男给他的刀谱。

渐渐的,许程威也进入到了一个忘我之境,凭借着他超强的悟性,竟然也开始将腾龙三绝斩这等绝世刀法的精髓熔入到了自家剑法的威力之中。

只见他,看到兴奋时大声叹喜,悟到通透处迎风挥剑。

本来,他对自家不明剑法的修liàn

方有所成,但未能练至圆满。但在今日先是得到凌星男的一番点拨,更了悟了腾龙绝斩这等绝世刀法的精髓之后,令其自身的武学境界果然大有增益,很快就从先时的气道初期突pò

到了气道中期之境。

其家传不明剑法也日驱圆满,不明剑法的威力之中竟然平添了一股腾龙绝斩的威势,使将出来时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了一种名副其实的不明之威。

第一百八十六章 谷中悟功

白昼的时间,便在这些人的左右等待中耗去。

第二日黄昏,死谷内外又迎来了一天中最为宁静的时刻。

三天时间,终于过去了一半,不少人都开始期待着三天过后的到来。

此刻,死谷中所有人都已经知dào

吴人杰在花岗石山中修liàn

盖世魔功,只待三日一过,其魔功修liàn

大成,就将是他与凌星男一场生死大战的时刻。

后来,还有一些人故yì

散播出去了消息。

到了这天黄昏时分,谷外已经来了大批武林高手,其中却有少林、武当等大门大派的弟子,也有丐帮、峨嵋、轻盈小筑、黄巢大军中的一些高手。

这些人大都簇集在死谷外围等候着,也许是知dào

了什么之后,他们中的极少数领头之人,或者各派长者有一些进入了死谷内,其他的人都没有主动进入死谷之中,而是留在谷外。

随着这些人越聚越多,整个死谷的外围陆续到达了三四百人之后,人潮赶往的速度方才缓止下来。

不久,天色暗了下来,奇怪的是这几天夜色降下后,天气特别的好,夜不太冷,风不甚大,月亮格外明。

一天一夜的时间就此过去了,凌星男始终都没有离开过那处长峰巨石,只有当日下午的时候,邪道至尊邪君前去那处巨石上找过他之外,再也没有任何一个人上去过。

在邪君上去不久,大约二人谈论了一些什么,便又重新回到了谷中。

没有人知dào

他们二个人谈话的内容,但是所有人都能感觉得到神mì

如斯的邪君,似乎下来之后情绪极好,走入邪派中人聚集处,简单交待了一番也开始闭目养神,静待起什么来。

夜当正时,明月悬空。

死谷内外虽然有明月照亮天地,但还是有一些人不知从何处找来了柴木枯枝燃起火堆,相互间围聚在一起烤些山鸡野兔,喝着烈酒饮水,显然一副自得其乐之意,顿时将死谷内外的幽冷寂寞气息充击得荡然无存。

便是身处长峰巨石上入定的凌星男,在其听闻到这些人的声音时,也只是闭上眼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便没有再理会他们。

这一天一夜的时间,凌星男高坐长峰巨石之上并非无因。

他原来在修liàn

一门当年得自景仙处的玄奇功法,这门功法也是当年的景仙和尚无意之中进入了异域内,得自古时某位高人的遗留功法,名为导引术。

只不过功法较为深奥特别,以景仙的资质竟然也未能修liàn

成功。导引术,顾名思义导引人体内外之力qì

,以“强身固体为主”、“凝炼五脏为炉”、“铸造脉络为本”,终以导天地自然之力qì

,引入体内五脏经络之中,化力为气,炼气达意,意转真元,使得“成尘得变”,结成人体内的无价“金丹”,谓之可通仙神之途。

本来当初景仙传其这篇神mì

功法之时,并没有让其刻意修习的意思,只是捎带讲起其年青时,无意中进入异域得获此功法的大概经lì

;没想到当时的凌星男竟然还真的认真记了下来,并在这段时间里想起,开始了试探性的修liàn

……

哪知凌星男不修liàn

还好,这一修liàn

竟然还收获不小,本来在他的体内就有一股‘神mì

真意’,这股神mì

真意本就无形无影,潜藏于体内经络之中,对外在的所有真气均有化解吞噬的能力,不论是正道功法真气,还是魔功邪力,只要被导引入体内皆可瞬间在血脉经络中化于无形,就连天地自然间的阴阳之气和日精月华,似乎都能吸收化解。

久而久之,凌星男清晰的感觉得到那股神mì

真气发挥出来的作用越来越明显,威力似乎也越来越大。

经过不断的导引修liàn

,凌星男竟然没有半点疲倦感,反而觉得浑身上下充盈着力量,四肢百骸舒坦,神清气爽。

他开始对体内那股神mì

真意的感觉和控zhì

渐渐熟悉起来,再也不是那般陌生了。

下一刻,凌星男的身体表面浮现了一阵淡淡的光芒,他依然是一副盘膝而坐的姿势,不过随着他身体表面光芒的闪烁,凌星男的身体竟然缓缓悬空,一直向上飘浮起来。就好像他的身体在夜风中成了一片落叶般被风托了起来,身体的重量似乎消失殆尽。

终于,凌星男睁开了眼睛,如果有人此时能看到他的眼睛的话,一定能从他的眸子中看到二道荧荧夺目的精光一闪即逝。

身已悬空数丈的凌星男,他望着自己的身体竟然也露出了笑意。

“原来修liàn

到了意道境界,竟然真的可以御空虚行,而致意驱身了……可能是我的修为尚浅,我御空驱身的时间还不能够太长,更不能自由随心。”凌星男暗道。

然在这个时候,突然从死谷下方传来了一阵急剧的打斗声,当凌星男从沉浸于修liàn

中反应过来时,他才发xiàn

许程威又开始挑zhàn

魔派高手了……

凌星男被谷内的打斗瞬间搅扰,体内的真意立收,身体瞬间降下,便见到他轻松地站在了长峰巨石的边缘,开始看向下方二人激烈的打斗。

这一场打斗,却是许程威挑zhàn

‘地魔’谭一坤,二人方才交手三四招,但是许程威的剑法竟然大变,剑法中蕴含的威势平添不少,不明剑法的威力之中竟然还暗含了一种式式必杀的威势。

剑剑闪精光,招招显不明。

许程威每每刺出一剑,但是一剑方出,挟带虚剑成影,看至众人眼中时,竟然显现万千莫辩虚实之势,令人有一种处处不明之感。

地魔谭一坤在许程威如此剑势相逼下,果然令其自身魔功发挥不出太大的威力,明显被动已极,战至最后竟被对方完全压制住了气势。

二人先后再相斗数招,许程威使出的剑法中精光越甚,剑qì

也尤其逼人。

众人只见谭一坤的身体已经完全被剑势精光裹住,他似一头发了疯的野兽在嚎叫,在拼命反抗,但是在如此威力的剑招笼罩之下,一切都显得有些徒然。

时不时被剑光侵袭身体之后,身体上已经是伤痕累累,谭一坤俨然已经成了一个血人。

在旁观者看来,他的生死全凭许程威一念之间了。

然而,对于许程威来讲,他此刻根本就没有放过地魔谭一坤的意思,不仅是因为谭一坤的手上沾满了众多不明楼亲人的鲜血,而是他还想在谭一坤的身上磨炼刚才悟通的剑法精髓。

许程威每一次的杀招都控zhì

得极好,只伤其皮肉,并不一次性危急其性命。在旁人看来,这种精神和肉体上的双重折磨无疑比杀死他还要令之痛苦。

但是所有人都能够接受,对待杀亲灭宗的仇敌来说,这种惩罚一点也不为过。

尤其是玉儿等欲谷众女见到许程威戏剧性的击杀谭一坤时,果然都在一旁抚掌大笑着,看来心情无比畅快。

剩余的魔派众人见状却惊骇莫名,大都有了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终于,谭一坤的身形在众目睽睽之下迟缓下来,魔功气势渐渐偃旗息鼓,越到后来连招架之力也丧失了。

最终许程威通过与谭一坤的一场打斗,将自己重新悟出的不明剑法发挥出了超越自己先辈的威力。

后来,就连圣王殿主王梦欢见了许程威这次施展出来的不明剑法之后,也露出了惊惧的神色。

“这小子的剑法……怎么会突飞猛进至斯?难道他与雷庭安的一战,还故yì

隐藏了实力?”王梦欢在见到许程威施展出威力大增的不明剑法将谭一坤击得遍体鳞伤之后,果然再也沉不住气了,自顾自言自语地说道。

“不对,刚才他与雷庭安的一战,如果是他隐藏了实力,我又岂会看不出来?对了,他和赖经久被上面那位召上去了许久,难道是得了上面那位的指点,他的剑法才会如此突飞猛进的?”转瞬间,王梦欢果然又想到了什么,心头暗自思量着。

然而,就在王梦欢同样面露惊色之余,许程威手中的长剑光芒一敛,只见裹住谭一坤的剑影虚势瞬间消散无形,众人还以为许程威有了故yì

放其一马的心思,无料许程威面上闪过一丝狠意,口中轻吐数字:“谭一坤,你杀我不明楼和欲谷中人不少,今日你的死期到了……”

话方说完,许程威即一剑刺出,众人见他对空直刺一剑,而身形扑至半空时,他扑腾出去的身影瞬间分化为四道人影,而一柄青锋长剑顿时也幻化为四道剑影,分作上下左右四处方位疾射向已经伤痕累累的谭一坤……

这时候的谭一坤还未从震骇中恢复过来,却看到瞬间扑向自己的四道绝杀剑势,每一道刺来的剑影中都透露出森寒慑人的剑qì

,不论是速度还是威力都令其胆颤心惊。

想避,却有一种避无可避的感觉,不仅速度快得令人窒息,而且连逃避的方位都计算得精准无比。

想挡,却被对方剑势中蕴含的威力击垮了信心,原来许程威剑势洞穿过来的威力有了一种把空气都割裂开来的感觉。

顿时,谭一坤的脸上显现出了从未有过的恐惧,他最后还是本能的选择了后退,同时将一身魔功激发出来,企图打出一式生平魔功真劲的致命反击。

然而,还未当他打出最强的魔功真劲时,却发xiàn

许程威激射而至的四道剑影陡然加速,只在他身前丈许处四道剑影瞬间聚影合一,汇聚为一把光芒夺目的实质性长剑。

本来那柄长剑离地魔谭一坤的身体还有一米远的距离,但是包括谭一坤自己在内的所有人都惊讶的见到,许程威的长剑竟然直接略过了本来一米远的距离,刺入了谭一坤的身体中……

剑是以一种快得无法言喻的速度刺过去的。

原来在许程威四道剑影合一的瞬间,许程威再次凭借着剑影合一的气势加强了长剑运行的速度。

一米远的距离,大概就是一柄剑的长度。

当许程威手中长剑以最快的速度经过最短的距离抵达谭一坤的身体时,其生命也就走到了尽头。

第一百八十七章 绝剑复仇(一)

[bookid=2999584,bookname=《芙蓉殇》]

[本来今天没打算更新的,不过寒月之言却影响到了我,便以今日此章送与寒月好友!望笑纳。]

“好……剑……法……”地魔谭一坤临死倒地的一刻,他竟然艰难地说出了此生的最后三个字。

没有人知dào

他是在赞赏许程威,还是在感叹对方犀利的剑法。

总之,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地魔谭一坤捂着胸口直挺挺的倒在了冰冷异常的死谷地面。

直到他死去的一瞬间仍然面露不信神色,在如此精奇诡异的剑招面前,在如此绝势疾速的剑法之下,他竟然连保命的机会都没有,这让他至死一刻都难以想象得到……

此时,凌星男站在长峰巨石上也看到了这一幕,许程威施展出一剑绝杀疾刺的剑招,他看得非常清楚。

他果然也点了点头,似在自言自语的轻声细道:“速度是快了那么一点,但剑势仍显不足!唯有忘记过去,方能不留余地;既然忘了,才能无拘无束……”

虽然凌星男说出来的话声非常细小,但是死谷内寂静无比,尤其是下面之人个个都身怀内功,耳目更非常人可比,下面的那些人自然全都听清了凌星男的声音。

正当许程威一剑绝杀结束了谭一坤的性命,所有人都还在惊讶之际,却听到了凌星男对许程威一剑之威并无太多赞意的声音,均抬头望向了长峰巨石上的凌星男,大都露出了不解之色。

然而,当许程威听到凌星男隔空传来的细语声时,脑中如受重捶一击,原本在剑法领悟过程中存zài

着的一些不通明处,顿时他就明白过来。

立时,许程威对着长峰巨石上站立的凌星男说道:“多谢凌兄指点,我终于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你还有一晚的时间可以利用,好好把握……”凌星男对许程威说道。

许程威闻言,即知凌星男的意思是要将一晚的时间留给他,让他自己解决与魔派余众间的仇怨。而明日天一亮,便是魔宫少主吴人杰与凌星男约斗的第三日了,凌星男自然不希望有旁人影响到他们……

接下来,凌星男再向死谷中一直没有离去的众高手说道:“诸位……天亮之前,我希望你们全都撤离此谷方圆数里之外的范围。相信大家都已知晓我与吴人杰之间的一场大战,多半便在明日了。而明日此谷方圆数里之内,必将成为我与吴人杰的战场,还望各位相互转告一声,明日此谷五里内划为禁区,若有任何人进此禁区范围内有任何损伤,一律自按天命……”

谷内众高手听了凌星男之言,开始纷纷谈论起来,一些明白之人都知dào

凌星男所言确实非虚,以他们这等修为的高手要在此地展开生死决战,极有可能会波及附近观战之人。而一些不明白的人听了凌星男的话,还以为是凌星男故作神mì

,不想让众人一睹二大绝世高手拼斗的武威。

不过这些,凌星男自然不在乎。至少他已经提醒过了,倘若明日真有不怕死者非要就近观战,即便真的被误斩误伤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

至此,凌星男再次在长峰巨石上坐了下来,没有说过半句话。

他只是看了几眼死谷内花岗巨岩山壁四周的情形,昨天夜里从壁岩内传出的阵阵微微哀嚎声音,再也听不到了。

相反是出奇的安静,死一般的沉寂。

在岩壁巨山之内,他几乎能觉察到一股股恐怖的死亡气息在弥漫,一阵阵微息的血腥魔元力在岩壁巨山上凝散。

用上千人的鲜血和性命,转化为恐怖的死亡气息和血腥的魔元之力,只有穷凶极恶的魔头方能下得了如此狠心。

到了这一刻,凌星男自然知dào

被吴人杰囚禁的上千人再也不可能幸免了,而他的魔功到底修liàn

得怎么样了?并且吴人杰还说要用他自己的亲生骨肉,来进行最后一次祭炼魔功……难道他真的那样做了吗?

如果真的那样的话,就就太可悲了。

还有那个熊云梅,那个和他曾经在星云山庄一起长大的女人,也许她从前绝对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嫁给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盖世魔头,毁了星云山庄,还毁了她,甚至还将亲手毁了他们的孩子……

想到了这里,凌星男也不觉中睁开了眼睛,再次看向了巨岩山壁方向。

凌星男想着曾经对熊云梅的爱恨纠缠,不觉间轻轻叹息了一声。

尽管他曾经确实爱过,恨过,甚至于有过想要斩杀熊云梅的心思……

但时至今日,一切都成为了过往云烟,对于现在的凌星男来说,已经淡忘,早不在乎。

如果说他现在唯一仅存的思绪就是,对这个女人的一生,感到可悲……

这时,凌星男微显思绪的目光中竟被一阵刀光剑影惊扰,他这才发xiàn

死谷下方,许程威已经与圣王殿主王梦欢交上了手。

本来许程威的武功比王梦欢要逊色一筹的,但是在得了凌星男的传授和连番指点之后,不仅将自家的不明剑法修liàn

至大成,而且还悟透了腾龙三绝斩的第一式:忘情一斩。

此刻许程威施展出的剑法果然威力大增,竟与王梦欢有了分庭抗礼之势。

那时,二人在谷中纵横飞腾,刀来剑往,你攻我守,猛下杀手时不留余地。

圣王殿主王梦欢好歹也是魔派五大堂的一方宗主,一身圣魔气功施将出来时鬼哭狼嚎,威力惊人。

旁人见他全身上下皆被一层森森黑气笼罩,手中挥动着一柄乌黑异质的大砍刀,舞动起来时劲气荡漾,圣魔真气在大刀杀伐中纵横四空,只把许程威凌厉万端的剑势化于无形。

许程威亦自领悟出腾龙绝斩中的精华时,一身家传剑法的威力早已非比寻常,剑剑刺出皆具排空虚影,式式剑招中饱含不测威力。战至后来时,许程威的剑法中蕴藏的绝杀气势越浓,而其家传不明剑法的剑招剑式几已不存,便见排空虚影中剑势尤强,他不再以剑法精妙处胜之,更不以剑招不测时惑人,存zài

的只是剑势慑空,威压四方。

刀气纵横,剑势排空;

精光爆闪,威势逼人。

圣王殿主王梦欢果然不愧是血宫魔派的四大宗主之一,在他见到许程威的剑势威力越来越厉害时,早也施将出自己的浑身解数。

他体内的圣魔真气被激涌出来,通过气劲灌注在异质大砍刀中,大砍刀的刀身上下都凝聚出了一股刀形森森的圣魔真力。

本来异质大砍刀就是极其厉害的锋利魔具,如今身受这圣魔真力的威势加成,更加威力无穷。

王梦欢刀刀劈空,大砍刀挥毫出来的魔劲刀气斩破虚空,刀**劲斩击在死谷地面山石上时,处处火星四溅,深坳沟陷。

一时间,旁人看着王梦欢与许程威之间的打斗越发激烈,不论是真力真气上的对拼,还是刀法剑势中的攻守,都超越了各自功法的极致。

他们若要分出胜负,必然是不休不死的结局。

随着二人的打斗愈趋白热化,他们各自体内的真力真气也在急剧消耗着,本来许程威的功力就不如王梦欢深厚,这也正是许程威尽管剑势弥强,却久攻不胜的主要原因。

而随着相斗时间一久,两人消耗的内功真力也越来越多,各自体内的内功真气发挥出来的威力反而开始下降起来。

再过小半个时辰,二人的打斗便不如先时那般激烈,飞腾纵掠的速度开始缓慢下来……

但是到了这个时候,任何人都能看得出来,二人分出胜负的时刻即将到来,只要有人体力耐力不支,真力真气不继,刀法剑势不稳……

任何一处细微的原因,每一个细小的破绽,必将成为他们胜败立分之际,性命不保之时。

于是众人见二人相斗至今,彼此精招层出不穷,奇式相继轶出,二人所斗数丈范围内刀罡剑qì

交错,真力劲道激荡,已到了以命相搏的关键时刻。

终于在一蓬闪烁着异样光芒的刀罡剑qì

交错后,传出来了一道震耳欲聋的巨响。

顿时许程威与王梦欢的身影从刀剑攻势中弹窜出来,二人竟被凌空旋射出数丈远后,分别稳住激退之势后停下了身形,最后彼此相望着对方……

良久,二人都没有动弹片刻。

在这段对望的过程当中,他们似乎都对彼此起了佩服之感,惺惺相惜之意。

然而,恩怨仇恨始终都是要解决的,尤其是他们这种武道中人,从某种方面来说,他们对待生死反而看得比名誉还要淡了,更何况彼此都遇到了一个难得的对手……

也许,只要彼此能将对手击败,他们所追求的武道一途将会有更加理性的发展。

于是在这段相互对望的时间里,他们一心所求的根本就不是什么佩服之感,惺惺相惜。

他们需yào

的是力求以最短的时间将各自修习一生的武学精华凝聚为最终一击……

他们都相斗到了势均力敌,难分高下的关键时候,如果再继xù

酣斗下去的话,就算不会被彼此杀死,可能都会到达一种油尽灯枯的地步。

所以在数番绝攻强守之后,二人仍然无法伤及彼此时,他们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了,要以性命的终结汇聚出生平武道精华的一击绝招,做最后的拼杀……

时间在寒夜里缓缓流逝,呼吸在冷风中渐渐加重。

二人的身心也到达了前所未有的平静地步,这一回他们聆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音时,竟然出奇的清楚。

他们紧握着刀剑的手也越来越稳实,越来越有力道,仿佛到了后来他们的身体与手中的刀剑皆已熔为一体,身心更是合而为一。

天下万物置之身外,眼内神中只存一道。

即是对手……

这种彼此不动如山岳般的气势,更是影响着四周观望他们的人,就连身处长峰巨石上久已闭目养神的凌星男,在这一瞬间中他竟然也睁开了双眼……

“好,腾龙绝斩的无情气势终于真zhèng

蓄势待发了……”凌星男又开始自语轻言起来。

这时,凌星男的话语方毕,他便见到王梦欢弹身而起,浑身蓄势已久的圣魔真气在其弹身而起的瞬间向手里的异质大砍刀中狂灌而入,便见其迎天一斩的大砍刀中罡锋锐起,魔威滔滔奔涌,而其本人更是身形一涨,全身上下的衣物如涨了气般,瞬间幻为一个大魔神向着许程威当势一刀劈出……

精光闪逝,气罡破空,森森刀光弥漫出一道沟通生死的桥梁,魔刀一击的气势似乎便要横断一切物事,而对面的许程威毫无疑问便是它血染的主要目标。

第一百八十八章 绝剑复仇(二)

[今天乾坤泰子心情比较郁闷,就以此章中绝剑之威荡平我心中不爽……杀,杀尽一切不平!斩,斩去万般不快!]

众人见到王梦欢在酝酿许久后,抢先攻出了绝对的一击……

人们全都瞪大了双眼,注视着。

不少人的眼中从一开始就充满了恐惧,直到那一刀劈至的魔威完全展露时,他们眼神中的恐惧也累积到达了顶点。

“完了,许程威竟然失去了抢先出手的机会……难道他还没有准bèi

好?”一些关心许程威的人在见到王梦欢抢先出手的威势时,心中开始担心起来。

几乎同时,就在王梦欢的刀势展露出来的瞬间,许程威一身平静如江水般的气势终于剧烈沸腾开来。

在他的身畔,突然有一道剑光由下而上划过夜色……

紧接所有人都看到那一道剑光之后,挟带着恍如剑光虚影汇聚而成的一把巨剑扇影,巨剑扇影向天开启时,有了一股一扇拂天的气势。

紧随一扇拂天的剑势之后,许程威也以身体相随,施展出一式冲天的绝顶身法纵射而起,顿时所有人再次见他剑势凌空急变,刚才一扇拂天的气势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却是一剑纵横,并且是当空劈斩向下的绝杀之势。

在那一刻,许程威的剑法之中再也看不到半点家传不明剑法的影子,更不是天下任何一派剑法的招式,恍如他早已忘却了一切剑法招式,就如他已经忘记了此刻手中握着的是剑,出招时却以剑作刀使,幻为一式绝剑斩破万般法。

正当众人睁大双眼注视二人时,许程威的一剑绝斩竟然后发先至,迎着王梦欢的魔刀砍击之势斩击过去……

瞬即,一道耀眼的剑势光芒从许程威的绝斩剑势中激射出来,只待这道剑势方现,即便是远在数十丈外的人们都感觉到了一股凌厉万端的绝杀威势向自己身边逼压而至。

似乎空气中就此多了一些异样的气息,压抑得众人都屏住了呼吸,甚至一些人还施放出真气护住身体,生怕被这一道凌厉难测的剑势威力波及。

最后,剑势以闪电划破苍穹一般的速度,以雷霆炸响九霄一般的声势,撞射到王梦欢砍击而至的魔刀气刃之上……

在那刀剑qì

势撞击的一刻,众人只见刀剑qì

势撞击而出的漫天紫光银芒闪亮异常,刀罡剑qì

瞬间碰撞发出的嗡鸣震撼当场;随即所有人都感觉到死谷地面微微轻颤了一下,如此二人在刀罡剑势的对抗中短暂相持了一会儿……

这时候,不少人才看清许程威的剑势之威竟然压制住了王梦欢……

然而诸如邪君、赖经久等人,则已看到被许程威以绝对剑势压制住的王梦欢眼中露出了惊色,并且其脚下站立的死谷地面因为其卸御加身的巨力时已裂开了一条缝隙,王梦欢的双脚已深陷坚硬的石土之中……

一人坠天斩击,似飞龙;

一人抑天劈砍,如猛虎。

如此,二人大概又相持了几息时间,刀罡剑qì

萦然而生的气流罡劲更在二人身体上来回窜动,刀剑产生的威力强烈逼迫着另一方败落。

这时,一些人看到许程威和王梦欢的全身都开始微微颤抖起来,各自刀剑中的威力闪烁不定,终于许程威的嘴角边流出了一丝鲜血,脸色苍白如纸。

见到许程威嘴角溢血后,王梦欢并没有露出欣喜的面色。本来面上就凝重无比的王梦欢,也立kè

从嘴角渗出了一缕鲜血,神色上自然沉重了许多。

如此一来,二人都因为对方霸道的反击力道震伤了内腑,同时都受了不轻的内伤。

彼此也均知dào

,二人如果再这般相持下去的话,势必会弄成一个二败俱伤的局面。

想至此处,许程威当先明白过来,他也没有想到王梦欢的圣王魔功会如此深厚,在自己当即悟出无情剑斩的威力之下,他竟然能够坚持下来……

正当许程威疑虑之际,不发耳边再度传来凌星男的一道传音:“剑势由人不由天,无情未必不可连;敌强我避化游仙,一斩一境在心间。”

许程威一听凌星男的传音当即明白了,原来凌星男是让他不要一味与王梦欢死拼硬敌,而让他以自身领悟出的剑斩优势连续斩击对方,而非以自身内劲真力的弱势与对方硬拼。

果然,许程威剑势一敛,无情攻势瞬间收拢护在自己身畔,再借助王梦欢劈斩过来的罡劲余波震身向天冲起。

只见一道剑光之后,许程威的身影射上了夜空,而王梦欢劈斩袭杀的刀罡余波顺势击空,最终消解于茫茫夜色中。

王梦欢一见自己反击的攻势落空,许程威的身影又顿失眼前。

突然之间,他便有了一种不妙之感,因为从许程威刚才的剑招之中,他觉察到一股前所未见的绝杀气势,如果不是仗着自己的功力真气比许程威深厚一些,他多半就已经败下阵来……

如今,许程威并不再与其死拼力敌,如果他纯粹以绝杀剑势攻击自己,王梦欢这才想到他根本没有把握能够够抵挡住多少回合?

这时,王梦欢果然望向了夜空中,只见一道璀璨的光芒从天倾斜而至,似一道闪电般劈向了自己。

王梦欢细眼一眯,在见到光芒隐现夜空的当下,他也感觉到了一股与刚才一样熟悉的绝杀气势凌驾在头顶上方。

唰……

精光之下,绝杀剑势又至。

王梦欢大臂一张,凝聚起来的圣魔真气瞬间注入异质砍刀之中,然后又见到他砍刀上迎封挡,滚滚魔气中的大砍刀也挟着一股煞气撞向了许程威劈斩而至的精光剑势……

轰然闷响后,王梦欢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道从许程威的绝杀剑势中传到了自己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王梦欢只觉自己的虎口有一种被撕裂的痛楚,全身每一处部位在受到绝杀刀势的侵袭后,都如受千斤重击一般。

他的双脚再次陷入了泥石之中,全身骨骼在一阵轻微的颤动后,最终还是抵挡住了。

这一次的斩击,王梦欢再度仗着自己的圣魔真气浑厚,硬生生的抵挡住了。

但是如此抵挡下来的后果,也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而许程威在见到自己的绝杀剑势再次被王梦欢抵挡下来后,似乎并没有太多的意wài

,他再度借着王梦欢手中大砍刀上反震回来的力道弹身抽剑,又一次窜入了夜空之中……

绝杀剑势瞬间又消失在王梦欢的眼前,他心中也终于骇然了,心想这姓许的小子果然狡猾无比,绝杀剑势本就威力奇大,再加上其一触即离的来回斩击,自己在他这般攻击之下,迟早会被其击败的……

然而,王梦欢的念头方至,头顶上一簇闪电般的剑势又出现了,这一次的剑势威力依旧,是绝对的杀气,绝对的杀机,笼罩着他的身体。

在那一刻,王梦欢甚至有了想要闪避的想法,但是这种想法方一涌上心头,他便立即改变了,原来当他的脚步还未移动,只是眼神所及的地方,那一剑而至的绝杀气势便已经笼罩住了他的身体……

剑势之疾,不容细想。

王梦欢再次面露苦色的举刀上挡,体内消耗掉半数的圣魔真气涌入了大砍刀中,在腾腾圣魔真气的沸涌下,罡劲刀气又一次替他挡住了许程威的绝杀剑势。

又一次异响传出,许程威凌空斩落的剑势威力传入了王梦欢的身体中,王梦欢在一阵颤栗后嘴中流出了一缕淤血……

并且王梦欢的身体也随着许程威一剑斩落的绝杀剑势,连续后退了十来步,方才止住身形。

众人看到王梦欢痛苦的脸上,写着尽是不信和几尽失望的神色。

“为什么?为什么这姓许的小子,他剑势中的威力一点也没有减弱……他不可能有这般深厚的真气啊!”王梦欢在心中几乎绝望的呼喊起来。

然而,许程威在见到王梦欢第三次挡住自己的绝杀剑势时,他再度凭借对方刀势反震的力道,迅速退闪回去。

只是这一次,许程威并没有窜入空中运剑袭斩,而是在身形闪烁数次后避开了王梦欢的砍刀罡劲,身形方止又奔射向前,一剑疾刺,贯入夜空,剑尖所向骇然正是惊疑中的王梦欢……

剑速甚疾,速如流星飞逝,人剑皆化为一道残影刺向了王梦欢身体要害。

王梦欢犹自沉浸在惊失中,他本以为许程威必将再次窜入夜空中袭斩自己,却不防许程威这一次的攻势未如自己所料。

而此时,许程威疾刺过来的长剑,却已经到了王梦欢身前三米之外,这一次他也没有感觉到那种剑中无情绝杀的气势,似乎只是平平淡淡的疾刺,只是长剑刺来的速度快得有些惊人罢了。

见此,王梦欢立即从惊失中清醒过来,他只将手中大砍刀抡臂旋激而起,幻为一式防守严密的精式奇招。

大砍刀在王梦欢手中一番抡旋激挥之下,果然幻出虚实相间的刀**影,随着圣魔真气从刀影中弥漫出来填补了刀势中的虚空,威力应势而生,瞬间就形成了一道凌空旋转着的,虚实难辨的刀罡气盾。

就在王梦欢以刀防守之势已成之时,许程威一剑刺来的剑势突变,只见剑身贯空微颤,本来平淡无奇的剑式,猛间精光突闪,剑身之上突然冒腾起阵阵剑qì

,剑qì

森寒凛冽,只在电光火闪之际,长剑咆哮腾腾的气势中果然蕴含了一股无情绝杀的威势。

而此刻,剑势中再度精光大作,速度犹比方才运剑起初还要快了数倍。

并且在许程威一剑疾刺的去势中,只有极少几个人看清了他一剑疾刺的过程,竟然暗含了刺、撩、挑、劈、旋、转、荡、点……近十个剑式的变化,也在他如行云流水一般运转剑式过程中,他果然将剑式的威力发挥到了一种极致。

一剑一斩,一斩一境界……

无情的威力终于累积到顶峰,就在许程威的长剑刺入王梦欢身旁三尺左右时,剑峰微转,剑式中无情之势瞬间爆fā

,一道闪电般闪烁的精光剑势陡然从王梦欢的头顶直斩下来……

第一百八十九章 九星一线

而此时,王梦欢的刀罡气盾业已成形,罡气所化的刀盾从头到脚裹挡其中。

起初,从许程威一剑直刺过程中幻化出来的刺、撩、挑、劈、旋、转、荡、点等十数个剑式变化产生的剑qì

激射在王梦欢的刀罡气盾上,皆被反震回去,瞬间便化解无形。哪里能够伤得了王梦欢半分,只是相互间在气势上进行着对抗,出现了一番彼消我长的强弱变化。

然而,只待许程威暗蕴无情绝杀的剑势在王梦欢身畔显现时,王梦欢的眼中才露出了一种慌乱恐怖的神光……

“不……不可能……你的剑势怎么可能隐藏得如此之深?为何你的剑招每一势都是绝杀……”王梦欢果然大叫起来。

也在这个时候,许程威无情绝杀的剑势终于爆fā

出来了惊人的威力,那一剑下斩的过程中,斩击在王梦欢以大斩刀幻化出来的罡气盾上,却根本就挡不住许程威的剑势精光的锋利……

众人只闻哗啦一声异响,仿佛是锋利无比的宝剑切开了一个涨满了气的钢球。

随着一声呯然巨响,圣王殿主王梦欢的罡气盾被许程威无情绝杀的剑势破开,体内的圣魔真气如潮水般泄露,一身圣魔功还来不及导引便向七经八脉中溃散,而溃散的圣魔真气在经脉中如锋利的刀刃一般破开了经络血管,瞬间释fàng

出来的威力直将王梦欢炸得五脏掀腾,筋断络裂。

在其体内残存的圣魔真气最后不断汇聚着,而且越积越多……

这时,王梦欢也知dào

自己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自然也没有颜面再存活于世,他最后用尽了气力抑天大声笑起来……

本来许程威无情绝杀的剑势还要再度劈斩下去,却突然见到王梦欢的怪异神情时,他立即面色微变,心中暗呼不妙。为避免遭受王梦欢临死前的致命反击,许程威果duàn

地将斩下的剑势强行收回,迅猛提起一口真气借势急退……

便在许程威抽剑急退之际,王梦欢的笑声嘎然止住,他的身体果然再也承shòu不住体内圣魔真气溃散的膨胀巨力,瞬间便如一个涨满了气的肉球般炸开了皮肉肌体,一时间鲜血飞溅,骨肉分离……

就此,饮邪魔宫唯一仅存的堂主,王梦欢便这般轰轰烈烈的死了,这是任何人都始料不及的。

许程威也因反应及时,只是受到王梦欢临死时候魔功真气的强烈反震,仅被魔功真气震得倒飞出去,伤势虽然又加重了几分,但是还不足以致命。

而其以一人之力,总算是报偿了不明楼满门被屠的大仇,纵使身受重伤却也在所不惜。

后来,许程威在欲谷众女的扶助下,退至谷中一旁疗伤不提。

是夜,月上枝头,寒意渐浓。

随着许程威与王梦欢之间一场恶战结束,谷中又恢复了平静。

谷中众人果然都相继离开了绝谷地带,全都退到了谷口之外。

谷中的人退出去后,便与外间前来的人汇聚在一起,相互间认识的聚在一处交谈细论,不认识的人围在一起沉默静听;还有一些人更是分成好几处点燃了火堆,大都围座在一起烧烤些野味生肉充饥,困乏了便挤在一起闭目养神或者稍作休息,到了此时更加没有人想要离去的意思。

因为明天便是凌星男与吴人杰二大绝顶高手的决战之日,如此难得一见的绝顶高手比拼,这些人怎肯错过?更何况这一战还关系着正道与魔派之间的未来运数,武林中人任其是谁也想第一时间知晓结果。

夜半时,绝谷内如死神降临了一般,四周天地静得可怕,只能偶尔听到远处的某些地方,有些犲狼野狗的嚎叫。

谷外也安静了下来,那些留下来准bèi

观战的武林中人,一些人吃饱喝足后躺下,一些人则在闭目打坐各自静息不提。

如此又过了一二个时辰,黑夜的天空中突然传出来一阵轰隆隆的雷霆声,响彻在绝谷上空。

不少人被雷霆巨响惊醒后,他们抬起头再看夜空中的天色时,才发xiàn

夜空中寒星闪烁,明月高悬,哪曾有雷霆过往的痕迹。

只待众人正在纳闷之际,明月的光芒却缓缓减弱,夜空中月亮移动的速度似乎突然加速了,高空某处飘来的一块乌云遮掩了月亮的光芒。

渐渐的,月光被乌云笼罩,天地一时便暗了下来。

然而在不远的天际,一排九星如直线一般的星辰,顿时映入众人的眼中。并且这九星闪烁的光芒异常闪亮,几乎可以映衬半边月亮的光华。

“快看,那是什么?”下方观看夜空的众人中间,不知dào

是谁吆喝了一声。

“九星一线……”有一人略带惊疑不定的语气说道。

“不错,竟然真的是九星一线……我以前在一本古书中看到过这种天地奇观的!不过……”又一人似乎更加肯定地说道。

那人是一个道人模样之人,他的话未说完,似乎又有什么难言之语,便停了下来。

这时,道人身边的一个年青人好奇地追问起来:“纯元道长,武林同道皆知你精深五行之理,通晓奇门之术。你对九星一线这等天地奇观,莫不是有什么寓意,不妨给我们说上一说……”

纯元道长听了那个年青人所言,又见四周的武林中人都向他汇聚过来,围着他皆有一听为快之意。

于是,这纯元道长果然也来了精神,用手指捻了捻了额下的山羊胡须,方娓娓说道:“嗯,据老道所察,从昨夜开始便连续出现的天地异像并非无因。尤其是刚才的月蚀之后,九星一线的天象更加明显了……而这九星一线,从古自今皆为少见之天象。每一次天际九星连成一线的时候,便是天下风云变幻最为难测的一段岁月,大则地动山摇,江河改道,泛滥千里,伏尸百万;小则家破人亡,四处兵锋,改朝换代……”

纯元道长见众人听得起劲,并经他如此一说,所有人的脸色都渐渐凝重起来,全都痴痴的听着他继xù

说下去。

“当然,这古书上还说起,这天际九星连成一线的时候,会发生许多奇异怪诞之事。部分天体九星衍生之力还会打破我们这个世界的一些平衡壁系,有运者可以获得奇遇,成就一代强者;还有极少数一些身具大气运者,甚至可以借助天体九星之力穿越古今过往,去达传说中的无上圣域……”纯元道长说至此处,他又看了看众人略带惊疑的神情,似乎对他所说有些不敢深信。但是他说的确实是古书中所载所闻之事,自己并没有半点捏造的成分。

“诸位难道不相信本道所言?不过你们不信便罢了,本道所知现已尽言。现在时辰也不早了,再有一个时辰天时将亮,我们还是听从谷内那位之话,都退避到数里外的地方去吧……”纯元道长说完,便当先向绝谷外围远远走开。

众人见纯元老道离去,都相继起身走开。

而数十丈外的邪道众人并未离去,邪君看着远处纯元道长离去的身影,淡淡的对身旁众手下说道:“纯元老道所言九星一线之事,相信你们也都知dào

了。也许再有几日,便是本君离去的时候。如今魔派气势几尽,正道力量渐盛,我邪道欲在此乱世中占据一席之地就全靠你们了……本君已经将毕生所学抄录在一本邪君异术之中,我出来的时候放在了邪君阁中,你们回去之后尽可进去参悟。如果我此番进入异域不能出来,以后邪道中事便由你们邪道四子作主……”

“既然尊上心意已决,我等自然谨命!还望尊上异域之行中,千万小心……”邪道四子等人又对邪君说了几句,便跟在邪君身后向绝谷外围走去。

一个多时辰很快过去,月色终被初起的晨光淹没。

绝谷内前来看热闹的人,已于天亮之前尽数离开了。

此时的绝谷内,冷谷清幽,空无一人。

凌星男绝大部分时间都在长峰巨石上,即便离开也只是在附近的峰峦绝壁四周摘了些野果解渴,自食干粮充饥。

说来倒也奇怪,自从他的修为达到意道境界之后,对食物的需求竟然不如以前那般强烈了,并且肌体消耗食物的能量也变得微弱起来。

在这二天左右的时间中,他并没有吃什么东西,身体也没有觉得虚弱的现象。反而在这二天中,他一直在打坐练气,蓄养精神,修习导引之术,而致身心均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平稳地步。

这时候,凌星男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只在他睁眼的一瞬间,眼帘上下闪烁过一道银光,也随着他将一口浊气从腹中轻轻吐出,他的身体表面上泛过了一层银白色的光波,顿时将附着在衣物上的一层水雾湿气冲荡得干干净净。

“真是想不到啊,你修liàn

到意道境界也才二三个月时间,竟然这么快就进阶到意道中期之境了。你这小子果然资质非凡啊!”凌星男睁开眼睛不久,耳边便响起了一个尖锐的细声。

凌星男不用多想,便知dào

是毒蟒小竞在和自己说话,并且毒蟒小竞此番话声是通过意念传音,旁人根本就听不见。

说来这种意念传音,至少修为要达到意道初期以上境界之人,方能基本具备的能力。而这种能力,正是前段时间凌星男在与毒蟒小竞交谈过程中,经过毒蟒小竞传授方才新近学会的一种能力。

“是吗?我的修为达到意道中期了?难怪今天我一睁开眼,便觉得自身具备的念力增强了,身体上的觉感似乎比前些时日灵敏了许多,体内的经络穴窍也比以前更加阔实了,筋骨血脉中蕴含着奇力……”凌星男也以意念之力传音过去。

“你的念力增强了,食欲渐小,体内经络中透露出淡淡银状光芒……这种变化不是境界提升之后的效果,还会是什么?”毒蟒小竞尖锐的声音顿时又传了过来。

“原来是这样……”凌星男恍然悟道。

“如果你对自己的境界还有所怀疑的话,你大可试试以意躯身,以意驱物的效果?”毒蟒小竞又说道。

凌星男听见毒蟒小竞此语,果然蠢蠢欲动起来,有了相试一番的打算。

第一百九十章 大战前夕

凌星男果然从长峰巨石上站起身来,他望着数十丈外绝谷地面上的一块数十斤重的花岗石块。

凌星男双眼微闭,随着脑中精神念力的波动,空气中果然出现了一股细微的气流震荡。

下一刻,绝谷地面上的那块花岗石块竟然冉冉升起,直到石块升起几与长峰巨石差不多的高度时。

凌星男微闭的双眼一睁,不知何时他的手中已经握着了一柄赤色怪刀。

此刀无刃,看似无锋,却自威力不凡。

而这柄刀,正是凌星男在不归山一战中遗失的无刃玄刀……

原来凌星男在前些时间专门去了一趟不归山,并在毒蟒小竞的帮zhù

下将刀寻了回来。

再说此时,却听到凌星男一声低喝:“斩……”

只见凌星男手臂未动,那柄无刃玄刀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握住了一般,向凌空悬浮在数十丈高空的花岗石块疾斩出一刀。

刀光泄出,刀势如电,只将那块坚硬异常的花岗石块瞬间击成了粉末。

无刃玄刀在击碎花岗石块之后,更以奇速下斩,虚空斩落的刀势没有受到丝毫滞阻。

刀势一斩即落,势如闪电劈空。

眼见便要斩击到绝谷地面上时,此刻却被突如其来的一只手掌牢牢抓住了刀柄,向下猛间斩落的刀势威力瞬间就化为乌有。

原来,此刻凌星男已经无声无息地从数十丈高的长峰巨石上瞬间坠下,看似轻松无比的握住了无刃玄刀。

“如何?我没有说错吧?”凌星男握着无刃玄刀的手还没有收回来,耳内再次听到毒蟒小竞的声音。

“嗯,我现在对精神念力的掌控果然比前些时日要得心应手许多,而且以意驱身的效果也增强了不少……”凌星男证实了毒蟒小竞所言非虚之后,不无感慨地回答道。

“嘿嘿,这是自然。意道境界每提升到一个层面,便会有截然不同的变化……以你如今的境界修为,你已经能够横扫整个人界,再无任何敌手了!”毒蟒小竞嘿嘿笑道。

“也许吧!不过对于我与吴人杰之间的一战,就算我今日没有修liàn

到意道中期境界,我也从来就没有在乎过他……”凌星男又道。

“你说躲进花岗石山里面的那个人类小子?凭他的实力也配吗?就算他修liàn

到气道途后期境界也远远不可能是你的对手!又何须在乎于他……”毒蟒小竞厉声道。

凌星男闻言,笑道:“我自然不会在乎他!对了,我很好奇小竞你的修为达到一个什么境界呢?”

“我……我的境界只比你高一些罢了,也没什么好说的!”当凌星男问及毒蟒小竞这个问题时,竟然还短暂沉吟了一会,方才以低沉的声音应付道。

凌星男见毒蟒小竞对其修为境界视作隐秘,便知不好再追问什么,只得将话锋一转,继xù

说道:“离九星一线的时间不远了,我前些时间给你说过的那位邪君也来了……”

“嘿嘿,竟然连他也知dào

借助九星一线的自然之力开启异域之行?看来这个人类也着实不简单……不过他能前去异域,却未必能够进入我们那个世界……从一个世界通向另外一个世界,是有极大危险的。便如我们妖兽一族身体的强横程度,如果不借助金罡破界珠之类宝物的强dà

减缓作用,也经受不起强dà

的界面之力挤压……如果他想跟着我们去送死,倒也无妨。”毒蟒小竞尖声笑道。

“强dà

的界面之力……那我等前去,也不是一样有危险吗?”凌星男问道。

“危险自然是有的,但是也得看各自身体对界面之力承shòu的程度,身体愈是强横,在巨大的界面之力作用下危险性越小……”毒蟒小竞又说道。

“如此说来,你们妖兽一族的身体强横无比,几乎便没有什么危险性!而我们人类的危险岂不倍增?”凌星男叹道。

“界面之力的威胁,对我确实没有太大的危险,但是其它的危险却难说了……”毒蟒小竞说道。

“怎么?难道还有比界面之力更大的威胁存zài

?”凌星男在听到毒蟒话语未尽时,果然惊失起来。

“自然是有的!就如气流爆zhà

,空间风暴,界面黑洞,魔神召唤……遇到这些危险,也都非比寻常的。”毒蟒小竞低声道。

“什么?气流爆zhà

,空间风暴,界面黑洞,魔神召唤……这是些什么鬼东西?”凌星男从毒蟒小竞口中听到的这些几乎闻所未闻的异常危险时,果然惊问道。

毒蟒小竞见凌星男果然追问起来,在短暂的沉吟了一段时间后,继xù

说道:“这些潜在的威胁,都是在不稳定的特定时空之中才会出现的巨大危险。并非时时刻刻都会出现的,也看每个人的运气了。在这些潜在威胁面前,以我们的修为自然不能抗衡,除非是运数使然让我们逃过劫难,否则我们绝对在劫难逃。但是对一些修为高深之士而言,在这些威胁面前,无疑还伴随着诸多机缘……”

凌星男听了毒蟒小竞的解说,果然心中有几分明白了。

并且从毒蟒小竞的口中,凌星男也多次解到另外一个世界的那些所谓的大能之士,果然个个修为了得,竟然能够在强dà

的自然威胁面前,都还能够以高深的神功术法自保有余,心中不免有了些许向往之意。

尽管他即将前往的那个地方是一个几尽未知的世界,并且去往的“路”上还伴随着诸多的威胁和危险,但是在他对另一个世界的事情了解得越多,他的那一颗决然向往之心也越发坚定了。

“好,既然我已经决定了。那我一定要去你所说的世界奔走一番……哪怕真如你所说的,不幸在什么危险中死了,我也决不后悔!”凌星男的向往之心越坚定,语气更加激昂。

“很好!想不到你的心性竟然如此坚定,在明知去往之路上有无数威胁和重重危险之后,不仅没有盟生半点退意,反而心性越发坚定!你将来的成就必非等闲……”毒蟒小竞通过这段时间与凌星男的交往,果然对凌星男的心性有了较高的赞赏。

原来,毒蟒小竞清楚得很,在他们那个世界中,于修liàn

一途要想成为大能之辈,虽然最起码的必备基础是属灵性不假,但是其它重yào

的修liàn

功法、神兵利器、属灵石、机缘和自身心性……却都是必不可少的。

这时候,凌星男与毒蟒小竞之间的对话,终于被绝谷内花岗石山下的一阵轰轰隆隆的地底异响打断。

那一阵轰轰隆隆的地底异响声音,极大。

伴随着声音,同时连地面也微微颤动了几下。

那些早已经离开绝谷数里远的众多武林中人,在听到和感觉到这种异常的动静时,全都望向了绝谷方向。

绝谷内,凌星男早已经再度飞身到了那处长峰巨石之上,俯览着绝谷中的花岗石壁四周的动静。

尽管那种轰轰隆隆的地底异响声音极大,地面也微微颤动着,但是从他的身上看不到半点不安,反而他身体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是出奇的稳静。

过得半晌,花岗石山四周又恢复了平静,四周如死一般安静的氛围,再度重临绝谷。

凌星男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他又抬头看了一番天色,这时候天已大亮,阳光普照大地,清风拂乱草木。

在长峰巨石上,清风拂动着凌星男的衣衫猎猎作响,长发在风中乱舞,孑然傲立的身影在阳光映照下,一瞬间他仿佛高大了许多。

终于,如死神降临一般寂静的绝谷内,渐渐又有了动静。

花岗石山壁之中,传出来一阵狂啸嚎笑,笑声响亮,隔壁传出,久久方才歇停。

凌星男听此声音后,便已知dào

是逃入石壁中的吴人杰所发。

看来在这三天的时间中,果然如吴人杰自己所说的那般,他修习绝顶魔功终究是大成了,否则他断然不会这般兴奋的。

又过了不久,绝谷内的花岗石壁后传出来接二连三的爆zhà

巨响,将整座花岗石山都震得颤抖起来,花岗石壁也顿时被炸开了一个大洞。

大洞之中,顿时冒涌出一股浓烈的硫磺浓烟,浓烟散尽,刺激的硫磺硝烟味儿迷漫着半个绝谷。

便是身处数十丈高上的凌星男,也闻到了清风扑面中的硫磺硝烟。

硫磺浓烟散尽后,果然从花岗石壁炸开的大洞中射出来一条血影……

这条血影电射出来的速度快极一时,在如此光天化日之下,先时也只能看到一道淡淡的血影。

也许,这条奔射出来的血影早就料到了外间有人在等他,只在他奔射出花岗石洞后,便纵身上了绝谷旁的另一处横空乱石平台上。

这时,凌星男业已看清这条血影正是修liàn

魔功已经大成的吴人杰。

只见吴人杰右手提着一柄鲜血淋淋的诡奇魔刀,刀身鲜艳如血,刀刃上兀自流淌着血丝珠儿,仿佛是刚饮饱过鲜血一般。腾腾血气正从诡奇魔刀中冒出,一股血腥煞气渗入虚空,令人见之有一种心胆皆寒的感觉。

吴人杰的左手中却握着一颗鲜血淋淋的人头颅骨,确切地说这是一颗刚出生没多久的婴儿头颅,毛发都还没长全,脸上血肉模糊,死状极尽惨烈。

“哈哈……”吴人杰方一站定,其通红如充盈鲜血的眼珠便向绝谷四周一扫,果然已经发xiàn

了身处长峰巨石上的凌星男正怔怔地看着自己。

“哈哈,凌星男……你果然还在!今日本座魔功大成,本座一定要斩下你的头颅,以泄心头之恨……”

凌星男也没有料到吴人杰果然入魔已深,仅从其浑身散发出来的魔气之中便能判断其魔心根深蒂固,再难返还常人本性,他心中的杀意顿时达到了空前之盛。

凌星男怒目一横,喝道:“你这魔头实在丧尽人性,竟然连刚出生的小孩子都不放过……我今天若再让你活着离开此地,我凌星男三个字,从此倒过来念!”

“哈哈……好,本座也早就说过,只待本座魔功大成,必与你决一死战!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吴人杰闻言亦狂笑不止,最后更是大喝道。

第一百九十一章 恨不止恨

正当二人方欲正式交手之际,却突然听到一道尖啸刺耳的哭喊声,从吴人杰方才破开的花岗石洞中传了出来。

哭声凄凉哀怨,撕心裂肺,阵阵哭喊恍如在呼天唤地。

“呜呜……还我儿来……还我……儿来……”

不久,果然从花岗石壁洞孔中冲出来一个头发蓬乱,满身血污的妇人来。

这个妇人方一冲出洞窟,便向四周一阵张望,果然就看到了站在乱石平台上的吴人杰。

“还我儿来……还我儿来……”满身血污的妇人立即对着吴人杰一阵哭吼道,说着她便要冲上乱石平台。

未料,吴人杰却看也不看这妇人一眼,只是冷冷的盯着站立在长峰巨石上的凌星男。

随后淡然无比的应了一句话:“你这贱人的命可真硬,竟然还没死……你的儿死了,你也应该下去陪他了……”

说完,吴人杰将手中的婴儿头颅朝向那状如疯颠的妇人一扔,那颗婴儿头颅立即疾射向了情若疯颠般的妇人。

凌星男见状,便知吴人杰已存杀此妇人之心,正欲出手救助之际,却看到吴人杰手中魔刀一抖,他手中的那柄血染魔刀迎天一斩即出,滚滚魔刀袭卷自己,威力好不惊人。

凌星男只得轻身一移,身体已然瞬间消失于长峰巨石之上,下一刻的血染魔刀卷斩而至,刀光斩露,魔气尽现威力。

数十丈高的长峰巨石竟然被吴人杰当空一刀,斩得纷纷碎裂。

这时候,凌星男却已经移身到了绝谷上空一处横兀出来的透空秃石之上,相比吴人杰所立的乱石平台,凌星男的立身之处依然高远出一大截。

当然了,方才吴人杰挥斩出一式看似凶威无比的刀势,却连凌星男的半点毫发也没有碰到。

而凌星男再望向被吴人杰以婴儿头颅掷射的妇人,果然没能挡住蕴含吴人杰魔功劲势的婴儿头颅的袭杀……

那妇人兴许是情急之中,见到一道模糊的血影疾射过来,只是伸手去接,殊料蕴含魔功劲气的婴儿头颅力道何等迅猛,根本就不是她所能接握得住的。

顿时那妇人被婴儿头颅上瞬间传递过来的魔功力道连人撞飞数丈远,最后摔撞在坚硬的花岗石壁上,当场惨叫了一声后,重重地吐出了几大口鲜血……

这妇人倒也坚强,尽管已经受了非常严重的内伤,却并未就此死去。

妇人在一阵挣扎中,终于恢复了清醒时刻的神志,她紧紧抓握着自己双手中业已血肉模糊的婴儿头颅,喉咙哽咽得已经发不了声,眼中的泪水倾眶而出,混迹着嘴中大口大口涌出的鲜血,竟然将地面都染红了一大片。

“孩子,我的孩子……我到底造了什么孽?上天要这么对我……我好恨,我好恨我自己……吴人杰,你这**……你这混蛋!你一定会遭报应的……你竟然杀了你自己的……亲生儿子!这可是你亲生的……孩子啊!”妇人终于忍禁不住,更顾不得伤势大声哭喊起来。

而这时,凌星男也终于看清了这个妇人,她竟然是熊云梅,吴人杰的妻子。

“原来这孩子,竟然是吴人杰和熊云梅的孩子……”当凌星男从熊云梅的口中得知这个残酷的事情时,也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哈哈……是我的亲生儿子?就是我的亲生儿子又算得了什么?只要能杀了凌星男,只要能做到天下第一,只要能称霸天下……我吴人杰牺牲一个儿子又能算得了什么……”吴人杰听了熊云梅的哭骂,毫无半分痛悔之意。

身受重伤的熊云梅听了吴人杰毫无半点后悔之意的话后,只差没有当场急晕过去,她手捂起伏不定的胸口,嘶声喝骂道:“你……你不是人!我真的好后悔自己当初有眼无珠,竟然会爱上你这个**……我为你做了那么多错事,我帮你害人,骗人……我死心蹋地的跟着你,到头来你竟然半点情意也不顾,连我们的孩子也不肯放过……”

“哈哈,情意?你以为我会真的爱你吗?哼,本来我入星云山庄只是看重了星云山庄在西北的实力,好为日后成就大业建立据点……殊知你们星云山庄中,大都是些死心眼,顽固不化。反而是你熊云梅自愿做我的玩偶,我也正好可以利用你控zhì

星云山庄的势力……”吴人杰大笑道。

“你……你……难道我为了你付出了一切,你对我真的半点感情也没有吗?”熊云梅痛苦无比的问道。

“感情?哈哈,真是可笑……当初所有的事,可都是你心甘情愿做的!”吴人杰又笑道。

“什么……你……哈哈……是啊,是我心甘情愿做的,都是我鬼迷心窍,如今自作自受,果然报应不爽了。哈哈……”熊云梅在听到了吴人杰如此负情的话语后,果然神志再度迷乱起来,口中也开始喃喃不已着。

像是在自责,又像是在喟叹,也许更多的是一种痛悔。

然而世上没有后悔药,过去的一切过错,人事物非后都无法悔转了。

凌星男在一旁默默静听着二人的对话,他没有理会一言。

他对熊云梅可谓感概颇多,这个女人的一生纯粹是咎由自取,招致今天这样凄惨的结局,完全是她自己一手造成的,获不得半点同情和怜悯。

对于熊云梅这种女人,她当初与吴人杰想尽千万百计将自己从星云山庄排挤走,不惜使出阴谋诡计陷害自己,更可恶的是她竟然还帮着吴人杰毒杀自己的爷爷……

这一笔账,在凌星男的心中自然有数。

到如今,不记在她的头上,就已经很不错了。

凌星男在心中自也承认,当初年少时曾经真心喜欢过这个女人,甚至于想要守护这个女人一生。然而事与愿为,熊云梅的所作所为实在令之寒透了心,甚至到后来是恨意冲尽了爱意,无语之极。

不过,凌星男也对自己离开星云山庄之事,从来便没有后悔过,甚至于他能有今日的成就,还得益于离开了星云山庄……他如果不离开星云山庄,也许他永远都是那个星云山庄的少主人,大不了做一个星云山庄的庄主。

绝不可能像现在这般能够成为正道第一人,令天下人闻名竖指,津津乐道,而且他还有前去另外一个世界追寻大道的梦想……

想到这里,凌星男的心中顿时释然了。

恨,决不止恨。

凌星男也想通了这个道理,既然自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他可不想将所谓的恨,还带去另外一个世界。

这个时候,熊云梅再度陷入了疯疯颠颠的叨唠中,一副失魂落魄的神情,自顾口中叨念道:“是我自作自受……都是我鬼迷心窍……是我有眼无珠……是我的错……”

站立在乱石平台上的吴人杰满眼血光,本来就身受魔功侵蚀神魂,又听到熊云梅如此没完没了的唠叨后,在魔性惑乱下以为她在怪责自己,果然心中怒火上涌,怒喝道:“贱人,你给我住口……我就再送你一程,让你去见你的孩子……”

说完,吴人杰全身魔功气势一涨,四周空气微微颤震了一下后,吴人杰手中的魔刀再度席卷而出,直向熊云梅当头一刀竖斩劈下。

已经陷入颠乱状态中的熊云梅,何曾见识过如此威力的一斩魔刀,她只感自己所立之处的空气都瞬间汹涌起来,一股死神降临时的杀机笼罩着自己的身体。

到了这生死当前的一刻,她浑然忘记了躲避,可能是她在吴人杰如此威力的魔刀一斩之下,发xiàn

这根本就不是她所能避闪得了的,熊云梅索性就不再做任何抵抗。

毕竟她的孩子已经死了,心也死了……并且她还受了如此严重的内伤,这样毫无目的活下去,哪里还有什么意义?

最后,熊云梅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吴人杰凶威凛凛的魔刀斩向自己的身体,她不躲不闪,眼中饱含着痛悔的泪水,狠狠地盯着吴人杰的眼睛欲将喷出火来……

魔刀惊现,威力慑人心魄。

眼见吴人杰一斩魔刀的威力,就要斩碎熊云梅的身体时,意wài

的一幕出现了。

一道银色的光芒从远处的空中掠来,光芒凌空幻作了一堵光墙,先行挡在了吴人杰一斩魔刀的霹雳刀锋之上。

本来吴人杰这一斩魔刀的威力,已经蕴含了他自身魔功的六成功力,便是千斤巨石瞬间也能斩为碎末,无料在这一堵光墙的阻挡下硬是未能斩破分毫。

一斩魔刀的威力瞬间斩击在那堵光墙上时,只见道道精光折射,四周火星闪烁,半空中被魔刀威力和那堵光墙抵御所产生的气压撼动得汹涌澎湃,声势好不惊人。

吴人杰自己也未料到竟然还有人敢在自己手下救人,并且能够将自己的魔刀攻势逼退……

但是他转即一想,便想到了在这里也只有凌星男才能有此能力了。

吴人杰见自己一斩魔刀未能斩杀了熊云梅,倒感觉像是斩击在一块坚硬无比的铁石上,若非他在乱石平台上退却了几步卸了力道,只差点没被刀势上反弹的千钧力道震伤。

吴人杰立kè

便知dào

是受了凌星男的干预,他心中的怒火越发汹涌起来,只将攻出的刀势强行收回,冷冷的看着不远处的凌星男,一副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对方的样子。

然而,凌星男却云淡风清的望了吴人杰一眼,一副完全没有把他放在眼里的感觉。

“凌星男……你……你竟敢救这贱人……”吴人杰对凌星男不满地咆哮道。

“我有什么不敢的?我要救的人,凭你还杀不了……”凌星男淡淡的说道。

“嘿嘿……凌星男,你难道不恨她吗?你忘记了这个贱人当初是怎么加害于你的?她可是害得你家破人亡的主要帮凶,如果不是她帮着我毒害你爷爷,我根本就得不了手的!哦,对了……难道你还喜欢这个贱人?哈哈……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就送给你好了……哈哈……”吴人杰对凌星男一阵嘲讽大笑道。

“她已经受到了惩罚,并且也知dào

痛悔了,这就足够了。我对她早已没有了爱,到如今恨意也已消逝,就算她以前再怎么对我……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根本就受不到半点影响。我又何必自寻苦恼,恨人只会让自己陷入泥足**。吴人杰,也许你永远都不会明白,恨是不能止恨的道理……”凌星男继xù

轻描淡写的说道。

吴人杰也没有想到自己本想激怒凌星男的一番言辞,却没起到丝毫作用,只在冷哼了一声后沉默下来。

第一百九十二章 旷世之战(一)

“男……男哥,你……你真的不恨我了?真的……能原谅我……”这时,一旁伤重的熊云梅在听到凌星男此番言话后,立即沙哑着嗓音显然吃力的问道。

凌星男看了一眼重伤在地的熊云梅,自然知dào

这个女人受到的伤势较重,实在很难再有存活下去的希望了。

他只得喟然轻叹了一声,说道:“事过境迁,人已全非。恨有何用?”

熊云梅闻言,果然容颜轻展,最后惨淡的笑了笑,说道:“多谢男哥……小妹实在是……错了,真的错了……如果我可以再选择的话,小妹愿意……愿意下辈子做牛做马……来偿还我所愧欠你的!”

凌星男听完熊云梅的话,也只是微微叹息了一声,便未再言。

果然就听到熊云梅越来越微弱的话声又传了过来:“男哥……小妹还有……还有最后一件事情想……想求你……”

这时候,熊云梅的气息已经越来越弱,方才受到吴人杰绝顶魔功一击,早已经震裂了她的五脏经络,此刻伤势已经发作,若不是她凭着一口气息未断,眼见就要撑不下去了。

“你说……”凌星男淡淡的说道。

“杀了吴人杰,杀了他……不要让他再……再害人……”熊云梅断断续续地说道,只是此刻她每说一个字都十分艰难了。

“好,我答yīng

你。他今日必死无疑!你放心……”凌星男说道。

“谢谢……”熊云梅听到了凌星男的回答,终于用尽最后一丝力qì

,说出此生最后的二个字。

凌星男见熊云梅既死,只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他抬眼看见乱石平台上的吴人杰恍如无事的人一般,从其脸上连半点伤感的神色也捕捉不到,心中怒火顿时按捺不住。

凌星男重重地哼了一声,说道:“哼,吴人杰……准bèi

受死吧!”

说完,凌星男果然再没有半分客气,只见他怒气上涌,身体悬空而起的同时,右臂抬起,五指化刀,指尖朝着吴人杰站立的乱石平台虚空一指。

立即从凌星男的背后疾窜出来一道弧光刀影,这道弧光刀影也随着凌星男的指尖划下,弧光愈盛,刀影越大。

吴人杰本来自视魔功大成,必然有一战凌星男的信心,哪知在面临凌星男盛怒之下的一斩时,他竟然感受到了一种极度不安的威胁。

在这一斩之下,他根本就没有看清楚凌星男的出刀,刀却已经在了眼间;他还没有觉察到杀机,危机却已经在了心中。

在那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在凌星男的刀下,变得渺小起来。

“躲……”吴人杰只在危机暴临头顶的瞬间,他果然失去了迎战的信心,又一次起了躲闪的心思。

一斩之下,如巨雷炸响,刀势破开后,乱石纷飞。

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吴人杰的身影化为一道血影窜射出十数丈远,险险的避开了凌星男的刀势绝斩。

再看吴人杰刚才站立的乱石平台似乎突然消失了一般,只留下巨石碎裂的痕迹,碎石坠末的场景。

无数碎石上遗下的整齐刀断面,和地面上的一条近十米长的斩痕,便是凌星男刚才一斩威力的写照。

“还想跑?不觉晚了……”凌星男对吴人杰避开了自己一斩之威,并没有觉得太过意wài

,却见他又有逃跑的意思,立kè

喝叱道。

吴人杰在避开了凌星男的一斩后,果然提起一身魔功真气向前飞纵而去,只是眨眼的工夫便已经飞纵出数十丈远的距离。

凌星男见此,意念方起,身影在近处一阵模糊,他竟然直接出现在了吴人杰飞纵出去的身旁二丈之外。

此时吴人杰魔功大成,一身修为也到达了气道途颠峰之境,对于身体四周气流的细微变化岂能不察。

他立kè

便知dào

凌星男已经到了自己身后,顿时心里一寒,凌空向一旁斜射出数丈远,一展魔刀,身形反扑回来。

只见他手中的魔刀对着追至身后的凌星男一阵横切竖斩……在其绝顶魔功的配合下,果然刀势威力非凡。

刀刀皆具鬼哭声,斩斩显露血煞气。

一大片天空,在吴人杰魔刀挥斩之下也变成了血红状,刀势中的魔力血气化为无数恐怖的鬼头血口和恶魔凶魂,见之令人惊魂动魄。

即使是在青天白日之下,只要是见到此幕的人都会出现一种血腥,恐怖,幽森,麻木的感觉,凭生欲被巨魔凶鬼生吞虎咽的幻象。

凌星男在突然见到吴人杰反攻自己的魔刀威力时,并未显露出丝毫惧意,反而是他杀心一起,脸上闪现的狠厉之色又多了一分。

尽管吴人杰的魔刀反扑来得极快,还未等到魔刀攻势幻化出来的鬼头血口和恶魔凶魂沾染到身时,凌星男的身形一隐,躯体顿时又在十丈外的虚空中显现出来。

就此吴人杰幻化出来的魔刀攻势扑击一空,任凭鬼头血口和恶魔凶魂的威力能够生啖一切,然而目标既失也只能啃食一些空气罢了。

吴人杰又见自己的魔刀反扑之势再度落空,却连凌星男的半点影迹也触碰不到,果然心中魔气急涌,魔性在体内如沸水冒腾,一股血煞魔力从体内散发出来,萦绕全身后向四周虚空中急剧迷漫着。

倾刻间,吴人杰的身影尽被血煞魔气笼罩,仿佛一团血雾冉冉升空,与凌星男对隔着数十丈的虚空,隔空对敌起来。

吴人杰隐身于血煞魔气之中,依靠魔功血元之力躯动身体。随着时间过去,从他身体内散发出来的血煞魔气越来越多,萦绕在其身畔的血雾状真气的面积也越来越大,越来越浓郁,隐藏的魔功威力更加骇然。

他就好似一头隐逸的盖世凶魔,只待蓄积的力量足够,便准bèi

发出石破天惊的一击。

而凌星男,也随着他衣带飘空身形陡起,在猎猎冷风中矗立着。

他纹丝未动的身体,好像是踩在轻风上;他淡若无比的面色,身心似已超然脱俗。

当凌星男避开了吴人杰的魔刀反扑攻势后,其身体表面上下萦动着一层时隐时现的银色光环,从他的身上竟然看不到半点气势外露的痕迹,环绕在他身体四周的空气中也没有半点异常的波动,连半点真气外放和气流起伏的细微表现都觉察不到。

这一刻,凌星男好似一个不会丝毫武功的人,若不是他此刻的身体飘荡在空中与吴人杰隔空对抗着,外人根本从他身体上察觉不到半点武道高手的气势,反而这时候的凌星男像极了一个普通人。

在远处各个地方,那些或隐或现观看二人决战的人们,在苦等二日之后,他们终于见到了凌星男和吴人杰决战的时刻。

尤其是此刻二人显露出的身形后,以悬身升空,对战虚空的情形出现时,他们都瞪大了眼睛,屏息观望着。

远处,空中……

一人,代表着当今正道俗世的第一强者;

一人,代表着饮邪血宫魔道的第一高手。

他们不是比试,胜却比试。

因为天下人皆知,在这一场比试过后,这二人中只会有一个人能够存活下来……因此可以说得更确切一点,他们绝对是在拼命……

如果吴人杰胜了,本已大乱的天下,无疑更将雪上加霜。

要是凌星男胜了,天下虽然大乱,至少江湖中会平静一段时间。

“快看,他们又动手了……”也不知dào

是什么人大喝了一声,众人都听到了。

再看向远处虚空悬身的二人,果然有了动静。

那处萦绕吴人杰的血雾云团在沸腾到极点后,最终形成了一团数丈方圆的血雾烟云,也不知dào

吴人杰在血雾烟云中使出了何种手段,本来凝浮于空的血雾烟云在一阵剧烈沸腾后瞬间崩溃,浓郁的血雾烟云顿时化为一股威煞魔力向四周空中扩散出去。

尤其是面向凌星男一方的血雾烟云崩溃时,吴人杰的身影竟也遁迹于瞬间爆散的血雾烟云中,消失了……

在一大片天空中,淡生出一股威煞逼人的血元魔力,就好像来自未知世界的凶恶魔王延伸过来的一只无形魔掌,向着凌星男悬空而立处拍来。

血雾铺天,烟云遮地,魔威慑人。

此时,凌星男负手矗立在半空间,他依旧一副云淡风清的神情,没有半点丝毫的惊惧。

在他见到血雾铺天至,烟云遮地来的威煞血元魔力罩到自己的头顶时,方才低吼一声道:“装神弄鬼……刀破虚空,给我破……”

立时间,凌星男本来在血雾烟云笼罩之下的身影,也在他一番低吼后消失了。

下一刻,就在血雾烟云的上方,凌星男清晰的身影瞬间浮现出来。

但此刻,凌星男手握玄色长刀,刀身上光芒闪烁,一股无形的刀意加持在刀身后,那柄无刃玄刀似乎瞬间就涨大了无数倍,其中蕴含着一种无影无形的神mì

力量……

刀柄还被凌星男牢牢握在手中,玄刀刀身却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它似乎在拼命挣扎着,想要从凌星男的手中挣脱,不顾一切地冲杀出去。

终于,凌星男握着刀柄的手指一松,那柄无刃玄刀顿时没有了束缚,以其无比迅疾的速度窜射出去……

只闻得半空中,啵的一声异响。

从凌星男手中窜射出去的无刃玄刀赤芒大作,刀势每向前窜射出去一分,空中呼啸窜射的赤色光芒便强烈了一分。

十数丈的距离,无刃玄刀破空一斩的威力顿时在空中拖曳出了一条长达十丈的光刀,好像硬生生地将虚空割裂出了一道缝隙。

而那一大片迷茫天地的血雾烟云,在那一条长达十丈的光刀威力斩切下,血雾烟云瞬间被一分为二,蕴含其间的血元魔力一经光刀威力的激斩,气势立即崩溃。

就在血雾烟云消散殆尽之际,吴人杰的身影终在三四十丈远的空中出现。

此时吴人杰尽管没有被凌星男方才威力惊人的一斩伤到,但是他脸上的惊惧之意却难以形容。显然吴人杰避闪得狼狈,他身体四周的血元魔力出现了激涌激滚,护体魔功真气紊乱不安。

他的身体尽管还虚悬在半空中,却出现了微微东摇西荡的形态。

到了这个时候,也只有吴人杰自己最清楚,他刚刚如果不是见机得快,隐遁得及时,多半便已经被凌星男刀破虚空的一斩威力所伤了。

就在吴人杰凌空现身的当下,却在他脚下数十丈的一处山石地面上,竟然掀起了一阵巨响……

第一百九十三章 旷世之战(二)

原来,凌星男方才一斩破空的赤芒在斩破吴人杰魔功所化的血雾烟云后,再度向地面斩落下去。

那一道饱含威猛力道的刀势,在划破了近百丈高空后,威力仍然没有消失殆尽,而是直接斩击到了地面的山石土地上……

在发出这一阵巨响后,并在地面上留下了一条长达十余丈长的沟壑。

半晌后,吴人杰终于从惊骇中恢复过来,在重新调整好内息后,从他身体四周散发出来的血元魔力也变得稳定了。

在凌星男此番一斩的威力之下,吴人杰总算是清楚了自己的实力与凌星男相比,仍然有一些差距。

到了此时,吴人杰再也不敢隐藏自身的实力,他果然狠下心来,只将一身魔功提升到极至。

但见浓郁的血气从其体内渗出,滚滚魔力漫卷袭空,原本在他手中紧握的乌黑魔刀在魔功真气驱引下悬空横立出来……

透过吴人杰双掌中喷涌出来的血元魔力催动着乌黑魔刀,渐渐的,本来乌黑黝亮的魔刀仿佛吞食了无数血液一般,魔刀刀身瞬间变得殷红无比。

从魔刀刀身上,流露出来的血腥恐怖气息也变得越来越强,直到整柄乌黑黝亮的魔刀全部变成鲜血尽染的模样时,魔刀上面的血腥恐怖气息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强烈。

即使是远隔数十丈远的距离,凌星男也感觉到了一阵不安。

凌星男见此,果然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但是他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只待其轻展眉头的一刻,那柄疾窜出去的无刃玄刀顿时无声无息地回到了他的身旁,也与吴人杰那柄凌空悬浮的魔刀一般,悬浮至凌星男的身畔。

无刃玄刀便如一个寸步不离的保镖,随时等候着主人的指令。

没过多久,凌星男的双目中精光一闪,却发xiàn

吴人杰已气引魔刀抢先攻出,一斩魔刀的威势劈斩过来时,迎空遍布出一大片血煞气劲,更在血煞气劲中横空错乱出无数道血光刀气,而这些血光刀气由远及近遍布出一张铺天盖地的森森魔网。

魔网所至,似乎就连空中气流也被魔网中的威力排挤一空,魔网中血气奔腾,血元魔力横空滋漫,渗杂其中的魔气刀罡折射出来的威力,让人远远望之也会胆颤心寒。

见此,凌星男先以念力为引,更将体内神mì

真意催放出来,加诸无刃玄刀之中。

顿时便见到凌星男体表一阵银芒闪烁,一股无形无影的能量瞬间渗进了无刃玄刀之中,悬空浮立的玄刀在这股能量的加注下,果然刀身上发出了一阵嗡鸣。

下一刻,吴人杰以魔刀幻化出来漫天魔网亦铺天盖地而至,那一种魔威滔天的气势也向凌星男笼罩过来。

而这时的凌星男则幻身一式凌空冲天钻,刀也随身冲天起。

无刃玄刀和凌星男一前一后冲天而起的当下,顿时产生了一股威力惊人的刀势,短短一息之间便突pò

了吴人杰席卷而至的森森魔网。

只是凌星男以人刀冲天的惊天气势突pò

吴人杰遍布的森森魔网过程中,刀势与刀势的对撞已经不下百十次,每一次互斩对劈皆化为闪射的火星光芒和刀罡气波,下面观战的众人见了这种情景,还以为是白昼间盛放着的一缕冲天烟花。

便在二人互斩对劈百十次的瞬间,从森森魔网中向四周空间激荡的光波气圈余势骇人至极,只见方圆里许范围皆是二人刀势的余威。

如此酣畅淋漓的打斗,这般精彩绝伦的拼杀,便是赖经久、宫飞燕、邪君等人见后,也都惊讶无比,暗呼此战的激烈精彩绝对是平生仅见。

而那些一般武林中人见了二人的打斗,简直对二人的武功修为佩服得五体投地,并且也颠覆了他们的思想。不曾想,武道竟然也能修习到如此不可思议的地步。

只在短短的几次呼吸过后,凌星男以人刀冲天的气势突pò

了吴人杰魔刀幻化的森森魔网威力,最后那道由血气魔力和刀势汇聚的魔网被凌星男硬生生地破穿了一个大洞。

而凌星男也因此次人刀冲天的破斩,再次向空中升腾了近二十丈高,此刻他的身形竟然在高达百丈的空中悬立着。

浑身上下被一种银白色的光芒萦绕着,在他的脚下竟然踩着那一柄凌空虚悬的无刃玄刀。

凌星男的身形再次在百丈高空稳定,这一刻就连凌星男自己都感受到了一种仰视天地的豪壮,他感受着体内经络中平息游动的神mì

真意流转全身,身心内外都达到了一种平衡,适感无比的舒畅。

甚至于,他已经能察觉到空气中有一股细微的气流被自己身体里的神mì

真意引入了经络中,经络微微有了扩张的感觉。

这一刻,凌星男轻轻的闭上眼睛,他静静地享shòu

着身心天地给予的这种舒坦感觉,同时他也发xiàn

了成百上千道惊佩的目光正望着自己……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凌星男横空百丈高处,至少在十数次呼吸过后,他的那种身心舒坦的感觉开始缓缓消失,体内的神mì

真意力量也开始减退。

凌星男的耳内终于响起了一些人惊叹的声音,在他微微睁开眼睛时,只感神内一片清明,浑身上下充盈着前所未有的力量。

这时候的吴人杰,在被凌星男破了方才的魔功一击后,已经飞身到不远处的一座山峰顶上。他再度将一身魔功调整至颠峰,也暗暗酝酿出了一式绝顶的功法。

凌星男睁开眼睛后,果然便看到了远在百丈外一处峰顶上贮立的吴人杰,他看着吴人杰全身魔气萦绕,血元魔力沸腾不止,握着血状大砍刀的整条手臂已然渗出了许多鲜血,就连凌星男也搞不清是不是方才一击已经伤到了他。

不过大砍刀经过他整条手臂上的鲜血浸淫,显然变得更加鲜血夺目,魔气暄腾,被鲜血染红的大砍刀仿佛具有了魔性一般,魔刀上腾腾蒸发的血元魔气升腾到空中,形成了一个个鬼头、一个个魔兽……这些鬼头魔兽齐齐瞪着大眼血口,望着百丈高空的凌星男发出了阵阵低吟嘶吼。

终于,当凌星男与吴人杰两眼对望的瞬间,先是眼神在空中产生了一道无形的气势对撞。

从吴人杰的眼神中,凌星男看到了吴人杰丧失人性的悲哀,除了杀戮、无情和怨恨,再也没有其它了。

在凌星男的眼睛里,吴人杰看到的尽是蔑然,其它的,他竟然再也看不到了。

千钧一发之际,吴人杰和凌星男几乎同时出刀,一人向天劈斩,一人对地竖击……

出刀时,方圆数里范围的天上地下,居然乌云密布,风云俱至,雷电交加。

当下众人见之,无不骇然失色。

再说那时,吴人杰一式向天劈斩出去,他手中的血魔大斩刀顿时涌出滔天魔意,刀势凌空,刀光逼射近百丈,威力直指九天之上……也在吴人杰这一斩魔刀挥出,他手中的血魔大斩刀瞬间消失于天地,再看吴人杰的身体,所有人都发xiàn

此刻吴人杰催引出来的魔刀攻势竟然还汇聚了天上的乌云雷电之势,一团巨大的乌云之中蓬然一道紫电泄下,恰好直击在吴人杰的身体上。

吴人杰在直接受到雷电的浸袭后,浑身上下鲜血溅溢,体内魔气尤其萦绕不息,血元魔力在雷电的摧化下瞬间倍增,最后在吴人杰一声大喝后,他身体内外的血元魔力强行灌入了直指九天的刀势之中。

同时便听到吴人杰口中含糊不清地叨唸起来:“血魔饮魂,诸魔附体,焚天灭地,万物寂亡。破,斩,杀……”

在吴人杰最后一个杀字结束,他那直指九天的刀势化为侵占偌大虚空的一柄血状魔刃,魔刃上雷电的紫光电流急窜,魔力纵横,血意染天,一股恐怖的杀戮气息直扑凌星男……

当百丈高空的凌星男见到这一切时,他亦往脚下一跺,原本在其脚下虚悬不动的无刃玄刀竟然爆fā

出无穷无尽的威力,而凌星男也借助无刃玄刀的回旋之力再度向上弹射起数丈高。

而这时候,无刃玄刀在一股威能运转之下,以奇快无比的速度凌空旋转着,旋转着……

随着速度的加快,气势尤其倍增。百丈高空之上顿时就爆fā

出了一股惊天飓风,直接将天上风云搅动。本已从四面涌来的乌云密布之势,瞬间被这一股惊天的飓风搅散,乌云一散,电闪雷鸣之势自也不存。

恰此,吴人杰施展出来的绝顶魔功——众魔之刃,血状魔刃的威力劈击在那一股惊天飓风之上时,立时被飓风急旋之势化解不少,然而血状魔刃直指九天的杀戮气势并未就此**,反而气势愈演愈烈,大有将这一股飓风吞并之势。

然而,凌星男却于高空处再度向急转飞旋的飓风中疾坠下来,一时间飓风淹没了凌星男的身影……

随着凌星男的身影消失在飓风之中,那道百丈高空的飓风旋射速度顿时又加快了许多。

到了这一刻,所有人都觉得以飓风的威势来形容已经不再具体,取而代之的应该是刀势空洞……

原来,被凌星男以无刃玄刀疾旋出来的地方,竟然是一处精光刀意成形的真空气柱了,刀势威力已经吞噬了空中的一切,包括空气和其它物质。

最后从精光刀意成形的真空气柱中,诞生出无数道细小的精光刀势,随着无数道细小的精光刀势从真空气柱中坠落,如同天际中下起了一场密密麻麻的细雨。

而那一道血元魔气冲天而起的魔刀攻势,在经过了万千细小的精光刀势洗礼后,凭空产生的那一道魔威凶势被渐渐压制下来。

于是,在二人的绝顶刀势一番攻杀下来,四周虚空尽被刀势淹没,魔气元力和神mì

元力不断向远处渗透……

时间一久,就连方圆数里范围内的天地空气也被搅乱得异常不稳定起来,以致令得这里狂风乱卷,飞沙走石;那里乌云滚涌,雷鸣电闪。

刀罡魔气更是震射得地面上的巨木大石漫天飞旋,仿佛天下末日即将到来一般。

第一百九十四章 名传后世

(猪脚在人界的最后一章,竟然想了好久,却写成了这样。呵呵……)

那些观望的人们在此幕出现后,尽皆纷纷退避。

一些距离二人交战处隔得太近的武林中人,或被魔气刀罡所伤,或被飞沙走石所击,幸免的重伤不死,不幸的当毙命。

漫天坠落不止的精光刀势,不断斩击在吴人杰以毕生功力施展出来的众魔之刃上,吴人杰明显地感觉到身上的压力越来越大,而他体内的魔功真气还在源源不断地输出……

他以为如此相持下去,绝对是看谁能坚持到最后,只要有一人坚持不住撤了攻势,必被另一方的绝杀攻势伤及性命……

于是吴人杰这一次狠下了死心,定要让凌星男毙命于自己此番修liàn

大成的绝顶魔功——众魔之刃下……

吴人杰仍在不惜一切地向自己施展出的绝对一击——众魔之刃中消耗血元真力,狂灌真气。

然在这个时候,他的耳内却传入了一道清冷的话声,直叫他寒了心胆,乱了心神。

“吴人杰,这就是你修liàn

的魔功最强一击吗?还是太弱了……也许你这一生遇到我,注定了失败。”

“什么?你……你怎么……”吴人杰听到这个话声后,如同听到了死神在对自己说话一般,果然被惊吓得无以复加。

而他的双手也根本就没有歇停下来,依旧不余遗力地向自己施展的众魔之刃中注入真气,抵挡着从空中不断坠落的万千精光刀势。

这时候,吴人杰也以眼角余光看清了,在距离自己数丈远的地方,正有一个身着青衣,背负双手的年青人立在那里。

此人浑身上下几乎没有散发出来半点气息,如果不是他在那处说话,就连吴人杰这等绝顶高手也没有发xiàn

他是什么时候到来的?

他,竟然是凌星男?

“吴人杰,你死到临头了?如果还有废话就下去给那些被你肆意杀害的人说吧……”凌星男轻描淡写的说道,连任何机会也没有给吴人杰留下。

此时,吴人杰心中一寒,浑身上下再也动弹不得,仿佛有一股神mì

的力量将他的身体牢牢禁锢起来,转瞬间他本待挣扎,无料一道锋锐无比的奇异真气凝聚而成的无形利刃,从自己的头顶垂直斩下,一斩便到了脚底。

吴人杰顿时感到自己身体内部的五脏六腑和经络穴窍被斩切得破碎了,一种难以承shòu的痛苦几度撕裂了他的魂魄。

然而,吴人杰并未就此死去,而是在生生体验着被死亡折磨的感觉。

一瞬间,吴人杰仿佛是经lì

了几度生死,那种痛苦不堪的折磨简直比死还要难过。

吴人杰施展出来的众魔之刃绝顶魔功,在没有其血元真气的支撑下,终于经不住万千精光刀势的摧斩,瞬间就化为虚影消失殆尽。

而吴人杰被凌星男施以念力斩魂之术重伤后,哪里还有半点还手之力,只得像一根木桩般贮立峰顶,在短暂的恐惧中静等万千刀势坠落……

最后,万千精光刀势中有一部分斩击在吴人杰的身体上,顿时将其斩切得肢离破碎,血肉模糊……另外一部分刀势则完全斩击在山峰上,竟然将偌大的山峰斩击得轰隆隆巨响不已,哗啦啦山石纷飞。

至此,吴人杰的身影化为血骨烂肉混迹于塌倒的山石之中。

这个杀人如麻,恶残成性的魔头终于伏诛。

在如此惊天动地的对决之下,那些观望的武道中人最后也看到了这惊人的一幕。

他们只看到吴人杰被万千精光刀势斩杀,却没有看到凌星男先前显露在吴人杰临死之际的身影,更加想象不到吴人杰是被凌星男施以念力斩魂奇术重伤在先,而致使吴人杰再无还手之力的主要原因。

在凌星男斩杀了吴人杰之后,早已飘身于百丈外的另一座山峰上,他冷冷的看了一眼淹没着吴人杰残骸的乱石塌峰方向。

他心中想到斩杀了吴人杰后,在人世间的最后一件事情亦了,再无尘事所牵。

此刻,二人激战过后生死胜负已分,尤其是弄出这般大的动静来,远处观望的武道众人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

吴人杰战败至死,在凌星男绝世刀法之下已经化为残渣血肉,顿时在人群间传纭开去。

于是一些看热闹的人,在远处观望到二人交战的一些精彩场面,到也实在不算虚于此行了,并且得此结果后大都纷纷离去,他们欲抢先将此战况结果传诸天下,更将二人的一场大战再肆添油加醋,道成了古今往来超凡脱俗的旷世一战云云。

自此以后百年间,凌星男的名头声望一时无双,其武道刀法被众人冠以天下第一。

然而,凌星男却在此战之后,从此烟消云散,除了极少数人知dào

他去了哪里之外,再也没有几人清楚他的去向。

一时间,他的去向成为了武林中的迷团。

后世数十年里,虽然也有不少人调查过他的行踪,但都只得到一些蛛丝马迹,得不到具体的实证。

但在天下大多数武道中人的心目中,一直便有一个心照不宣的想法:凌星男绝对没有死,他只是去了一个能够追寻更高武道境界的地方……

因为在后世之中,还是有人传出来一些关于他去向的片言只语,并且与他一起消失的还有邪道的绝顶高手——邪君。

以及后世中,还有一些人(包括他的朋友)去过凌星男最后离开这个世界的一处地方。

然而那里,事后已经成为一片焦土,处处还遗有威力惊人的雷电霹炸出来的深坑……

据后人推测,多半是为天火所焚、天雷所轰之致。

不过,真zhèng

知dào

凌星男和邪君去处的人,除了赖经久夫妇、许程威和邪道四子等人,也再没有旁人。

这些人在亲眼见到凌星男和邪君离开之后,便决定将此事隐瞒下来,暂时不对外宣扬半点。

一方面是因为凌星男和邪君二人,皆为方今天下正邪二道的第一高手,一旦有别有用心之人知dào

了他们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难免江湖之中再起大的风波。另一方面凌星男和邪君二人的去处,实在是一个天大的秘密,就算传扬出去又会有多少人相信,反而还会给这个混乱不堪的世界引来无穷的麻烦。第三方面是凌星男和邪君到底顺利去到了异世没有,这个问题也根本就无从确认……

但是最后这六个人所见到的,并且在后世之中一代一代人于临终之际亲口传言给直系后人的场景便是:

那一日,凌星男在施展出盖世刀法斩杀了魔宫少主吴人杰之后,天时已近晌午,忽然之间天现异象。

当时天上,乌云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一股强烈的压迫感降临人们头顶,原本烈日当空的大晴天,转瞬间便出现了天狗食日之象。

接着便是乌云蔽日,电闪雷鸣,狂风大起,直将附近观望的几人拂逼得快要睁不开双眼,仿佛一时三刻间就到了夜晚一般。

众人望着浓浓乌云蔽日的天空,在西北上空方向竟然出现了九颗明亮闪烁的耀眼星辰,光芒首尾呼应,彼此相连一线……

这九星一线本就是极其难得一见的天体异象,寻常人何曾见过,就连他们祖祖辈辈代代流传下来的言谈之中也未曾听及,大都只是见识广博之士在一些鬼怪奇谈和怪诞志异中偶闻尔见过罢了。

今日一见九星连珠这等奇观,还有天狗食日这种异象,顿时六人都惊讶得瞠目结舌起来,他们望着天空中出现的异象老半天也没有反应过来。

然而,让六人更加没有想象得到的还在后头,即在六人远隔千丈远的地方,那时的凌星男竟然与邪君同时掌持一粒金光闪闪的宝珠,在遮天蔽日恍如黑夜的天空下,宝珠发出了金光万丈芒,他们好像大光明神派来的光明使者,要对抗黑暗恶魔的来袭。

随着天空中乌云越积越多,狂风越发肆掠起来,雷鸣电闪越来越厉害,雷电的威力也越发强dà

,甚至一道道拳头大小的乌紫电光直接从天上坠落,轰击在凌星男和邪君二人被金光笼罩的周围地面上。远在千丈外的几人全都感觉到了一股震天动地的威能逼迫得他们不断后退起来,他们生怕再不后退,便是雷霆电光的强dà

余威也能将他们震得重伤。

又过了数十个呼吸的时间,空中乌云终于浓郁到了极点,奔雷响彻九霄,闪电赤芒如龙蛇飞舞,狂风肆掠似要撕破天地。

如此自然之威,似乎瞬间就聚焦到了一处,在远处观望的六人还在不断向后退避着,直到他们退避到了三四千丈外的地方,脚下空中的雷电风力和地动剧震的威势方才弱了许多。

只待几人刚刚稳住心神,却发xiàn

远方雷电交加处和风拂地动的中心,在乌云密布的万丈高空上突然劈下了一道碗口粗细的乌紫电光束,直接击射在凌星男和邪君二人手持金珠散发出来的光罩之上……

顿时天地间,闻得一声惊天动地的异响传出,即便是远在三四千丈外的几人,都感觉到了一股慑人心魄的强烈震动从震源中心向他们远远传来。

到后来,碗口粗细的雷霆紫电在击射至金光罩上时,还爆fā

出来一道覆盖方数百丈范围的紫光电芒,无数火星电光溅射出百丈开外……

一时之间,远处观望的几人同时感觉到眼内尽是精光电芒溅窜的景象。

在六人短暂失明失明之后,空中的乌云开始消褪,残风渐去,雷电尽失,天上地下又恢复了白昼间的平静。

只待这一切天地异象诞生的自然之威结束不久,几人便风驰电製般奔向了刚才雷霆巨响的地方,却发xiàn

那处地面上竟然留下了一个二三十丈深、十来丈宽的焦黑大坑……

而凌星男、邪君二人的身影则早已烟消云散,就连他们的半片衣角也没有留存于世。

(本卷结束)

第一百九十五章 艰难穿越

却说,凌星男、邪君和异世毒蟒在天体九星连线所产生的强dà

威势作用下,再通过金罡破界珠的神mì

力量牵引,最后从苍穹之上降下一道粗大无比的紫光电芒,坠射到金罡破界珠所爆fā

出来的金**罩上……

凌星男、邪君二人顿时浑身一震,只感体内掀腾有如翻江捣海。

邪君当时便要支撑不下,一袭黑衫裹巾在那等威势之下瞬间碎裂,顿时一张惊艳绝世的唯美容颜尽现凌星男眼底,再见她神情痛楚,七窍间鲜血已然渗出……

原来,邪君其人竟然是一名女子,难怪她一直以来都是黑巾裹面,话语声音亦是含糊难辨,不令世人知晓。

到了这一刻,凌星男终才发xiàn

此等奇事。

然而,便在凌星男惊奇之余,那一道粗大无比的紫光电芒坠射到金罡破界珠上的威力越发巨大了,几乎随时都有击破金罡破界珠外的光芒罡罩,直接洞穿他们的身体。

就在二人一蟒的身体被那股恐怖惊天的气势快要压炸得爆zhà

之际,他们头顶上的那颗闪烁着金光的金罡破界珠内,一道紫金色的光芒大涨,散射八方,接着便伴随着从九天之外坠射下来的那道紫光电芒同时共鸣,产生了一道震天动地的爆zhà

巨响……

爆zhà

巨响达后,那道紫光电芒的光华瞬间洞射天地,短短的一瞬间,为黑暗的天地带来了夺目耀眼的光芒。

那一刻,只要是望向此道光芒的人们,全都眼内一片朦胧,出现了短暂的失明。

巨响过后,紫光电芒的余势如被秋风一卷般,带走了光罩中的二人一蟒……

而那道紫光电芒随后也消失在天际夜空之中,它好像由哪里来,又回到了哪里去。

光芒消失,天地安静,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一般。

一个未知的空间,一个神奇的世界,终于快要来临。

那一道蕴含无穷威力的紫光电芒将二人一蟒卷入了一个无边无际的虚空之中极速穿梭着。

在电光萦绕的过程,无数紫电化作的龟蛇般电流包裹着他们的身体,不停地旋转,不停地疾射着……

也不知如此过了多久,金罡破界珠外保护他们的罡罩光芒渐渐暗淡下来,而此时二人一蟒早已经晕迷多时,全都是一副生死未知的情状。

突然,在无尽虚空之中,金罡破界珠的光芒一敛,瞬间再度爆fā

出了一蓬万丈光芒……

而二人一蟒在爆fā

出万丈光芒的当下,金罡破界珠的光罩最后裂开时,一分为三个小形光罩……分别裹着二人一蟒朝着三个不同的方向,以一种无法言喻的速度疾射开去。

瞬息间,三个小型光罩又消失在无边无际的虚空之中。

其中一个小型光罩之中的凌星男,在罡罩破裂的瞬间被万道金光和异响震醒,他立即便感觉到全身上下的血液果真沸腾了一般,如果不是有一股神mì

的力量禁锢着自己的身体和血脉筋骨,他一定会在如此奇速疾射下被活生生的血液沸腾得痛苦而死。

但是这种滋味也够他难受得要死了,他的全身已经没有了一点力道,身体肌能已经完全不受控zhì

,就连他已经修liàn

到意道中期境界,想要以精神念力来控zhì

自己身体都已经完全成为了奢望。

到了这一刻,他好像成了一个活死人,连睁开眼睛的力qì

都没有了。

他的身体上除了痛苦,便只有大脑意识里面还有一点思维和想象了……

“我真的要死了吗?”凌星男想着。

然而,这种死亡当前的滋味,他再一次感受到在渐渐迫近自己,有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又不知dào

过了多久,凌星男身体上的痛苦竟然奇迹般的消失了,大脑意识中的思维和想象也开始模糊……

“我怎么感觉不到我身体的存zài

了……我怎么轻飘飘的了,我快要什么都感觉不到了……”迷迷糊糊之际,凌星男仍旧有一丝思维清醒着,想象着。

蓬然间,就在凌星男的思维和想象便要完全消失的时候,一道无比明亮的光芒从自己的头顶照射下来,那一道光芒简直比闪电的光芒还要刺眼、夺目。

凌星男感觉自己明明没有睁开眼睛,但还是感觉到无比的明亮……

在这道无比明亮的光芒面前,凌星男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成了透明状,但是在这道无比明亮的光芒下,凌星男感觉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舒服。

渐渐的,他的身体开始恢复知觉……

然而,就在他的身体开始恢复知觉的同时,凌星男突然觉得有什么奇异的东西进入了自己的身体……

至于是如何进入的,他不知dào



甚至是从身体何处进入的,他也不知dào



但是他却明显地感觉到那个奇异的东西进入自己身体后,他身体内部的组织结构和经络血脉都发生了较大的改变,骨骼变得坚硬了,无数经络血管也变得坚韧厚实了,能够容纳的真元真意更多……

不久,凌星男体内经络血脉中的真元真意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程度,经络血脉间充盈着真元真意,无穷力量蕴含其中,处于一种随时都要爆fā

的状态。

只待血脉经络中的真元真意到达那种充盈欲发的状态后,却再也容纳不下其它的真元真意,如此过程后便嘎然止住膨发之势,渐渐稳定下来。

那种极其舒坦的感觉萦绕浑身,凌星男也恢复了知觉,再一次感受到了盎然生机。

他以精神念力向身体四周探察出去,才发xiàn

这时他身体疾射的速度明显慢了许多,并且再也不像先前那般有一种血液爆体欲出的感觉,可能是他的身体与四周陌生空间疾掠而过的速度有了几分适应。

渐渐的,在凌星男感觉无比舒坦的过程中,他的意识又开始朦胧起来,这一次他是真的想要沉睡过去了……

沉睡后,梦境中。

在一片浩瀚的天地间,凌星男梦见自己竟然身处万千星宇之间,仿佛天上的星辰,他能够伸手摘得……还有一种头枕弯月,背倚星河,脚踏虚空的奇特感觉。

这个梦境,很朦胧,很缥缈,在他的梦境中却又实实在在的存zài



突然,浩瀚天宇间,茫茫星河的中央,千万颗星辰同时闪烁起来,相互间闪耀着夺目刺眼的金光……

最后一大片空宇变得异常起来,不久那些闪烁的星辰竟然汇聚成一个人脸型模样的形状。

远远望去,这个由无数星辰汇聚而成的脸型,竟然有眼有鼻,有耳有口……并且栩栩如生般,越来越清晰。

后来凌星男终于看清了,这是一张仿若中年男子的脸型,而且从这张由无数星辰汇聚而成的中年男子脸型上,凌星男看到了一股傲然不屈之意,睥睨众生之态。

正当凌星男惊讶之际,从那张中年男子的脸型上他看到了一阵光波萦动,金芒闪耀的动荡。

接着,一道亘古苍茫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

“唉,一千多年了,我终于等到了有缘之士……”

凌星男一听到这道声音,只觉连灵魂都颤抖了一下,凭然有了一种想要俯首膜拜的冲动。

在这道声音下,他连说话的勇气都失去了,只能以一颗虔诚的心继xù

聆听着。

如此聆听,他都感觉自己的灵魂和精神都得到了净化,身心无比愉悦。

接着,那道亘古苍茫的声音又继xù

说道:“人类世界来的小辈,你莫要害pà

……你能见到本尊残缺的元神映象,说明我们便是有缘。对你来说,自然是有了天大的机缘。”

凌星男再次听到了那道亘古苍茫之音后,总算知dào

了这是一尊异世大神通者的残缺元神映象在对自己说话,果然心中有些骇然了。

“嗯,人类小辈……我们相谈的时间不多,你现在只须听我说,毋须多言。其实在一千年前,我跟你一样,也是人类世界中的一员。当时的我天资超凡,我只以短短数十年的时间,便一路从力道境、气道境、意道境修为直上。在我离开人类世界的时候,我已经是意道境后期大成修为了。而后我又得获机缘从人类世界到了凌云碧霄境中……再次突pò

了意道境界,修入神道。然而神道之路无比艰辛,每一次境界的提升都困难重重,在经lì

过无数次的生死考验和艰难险阻之后,我硬是从入神境修liàn

到了中品神尊之境……可惜的是,便在我成就中品神尊之境不久,由于我在凌云碧霄境有不少仇家,而这些仇家见本尊修为愈增,实力大涨之后,全都心生忌恨,个个都欲置本座于死地!但由于本尊修liàn

的功法奇特,威力无穷,在同境界中几乎无dí

,便是在高我一些境界的大能修士手下常常也能全身而退……终有一次,果然被我的某位仇家请来了一尊神帝境界的大能之士,虽然那名大能之士只是一尊下位神帝,但是也绝不是我所能应付得了的!”

第一百九十六章 元神映象

那尊异世大神通者的残缺元神映象说至此处,声音明显凄怆了一些,似乎是忆起了什么。

在简单停顿了一下后,方又继xù

说道:“后来那名下位神帝以厉害神通将本尊打得肉身破灭,若不是本尊修liàn

了绝顶高深的功法,只怕连元神映象也留存不下来……因此在那一场大战之后,我的那些仇家以为本尊肉身破灭,元神消亡于天地间,就认为本尊真真zhèng

正的死得干净了。殊不知本尊在肉身破灭的瞬间,以一种无上秘法‘破魂分元术’将元神精气聚于五颗神奇的玄奥罡珠之中……而我这五道元神精气,更是以金、木、水、火、土,五行元神精气汇聚而成的神元灵力。尤其是在金罡珠中,更有本座残缺的元神映象……这就是你此刻见到的本尊形态了。”

到了此时,凌星男总算是明白了不少,也了解了这尊异世大神通者的残缺元神映象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凌星男怔怔的望着这尊异世大神通者的残缺元神映象,没有说话,仍然静静地聆听着。

“小辈,想必你应该明白为何你能见到本尊的残缺元神映象了吧?自然是因为你获得了本尊金属灵性的神元灵力……我不知dào

你是怎么得到的金罡珠,但是你既然能够得获本尊的神元灵力,那咱们即是有缘,而你今后的修liàn

之道也必将大有所成……既然你能解开金罡珠中的封印,你一定是具备了良好品级以上的金属灵性,并且你还获得了我在金罡珠中遗留的神元灵力,从今以后你修liàn

任何金属灵性方面的功法武技必定能够事半功倍。至于其它属灵性的功法,你能否修liàn

就要看你是否具有基本的属灵性了……本尊以前的资质十分逆天,不仅具备所有的五行属灵性,并且每一样属灵性都达到了良好品级以上,因而本尊才能五行功法齐修,后来的成就方能非同一般。当然了,本尊修liàn

的功法也是非同小可的,如果不是造化弄人,遭了那个可恶的大能修士的毒手,我就算是成就神帝之位,也绝对不是什么难事的……唉!”

说至此处,那尊异世大神通者的残缺元神映象似乎长长的哀叹了一声,显然对自己今天的结局显得极不情愿,心中的愤懑之情就算是相隔了一千多年,依旧没有被冲淡半点。

“罢了,本尊肉身灭亡已经一千多年了,这点残缺的元神映象不久也要彻底消亡。也罢,也罢……兴许是本尊命当如此,但是我等求道成神之路向来都在逆天而行,以求大道方成,修成长生不老真身,与天地逍遥同期。只是可惜了本尊创立的盖世功法竟然未能修得圆满,还未成就神帝之位便身死道消了……唉,也不知dào

这一套功法到最后是否真的完美,还是伴有什么缺陷,本尊也不可能知晓了。小辈……你可愿意听一听本尊创立的一门盖世功法?”

这时,那尊异世大神通者的残缺元神映象终于问了凌星男一句话,似乎是想得到他的回答。

凌星男闻言,果然没有迟疑,极其恭敬地回答道:“晚辈求之不得……”

毕竟能够听到一尊异世大神通者所修liàn

的盖世功法,怎么说都不会是一件坏事,更何况这尊异世大神通者还是一千年多前的人类老祖,不说别的,就算是最起码的尊重连半点也不能少的。

那尊异世大神通者的残缺元神映象在听了凌星男的回答后,仿佛极是满yì

,果然开始说道:“本尊修liàn

的盖世功法乃是自创,会此套功法的,古往今来绝对唯我一人。此套功法名称为《大罗周天五行真罡功》……”

那尊异世大神通者的残缺元神映象说至此处时,立kè

连语气都郑重了几分,仿佛是极其自信的样子,然后又听见其继xù

说道:“本尊这套盖世功法,一旦修liàn

有成绝对在同境界中所向无dí

,并且常常能够越级挑敌……本尊当年曾经屡屡以低对手二、三个境界层次的修为,斩杀了不少高强修士的战绩而享誉盛名。”

那尊异世大神通者的残缺元神映象感觉到凌星男已经被他的言语深深吸引住,顿时又说了起来:“但是修liàn

本尊这套盖世功法,首先必需yào

具备一个最基本的先决条件,那便是修liàn

者必须要身具金、木、水、火、土五行属灵性,并且五行方面的属灵性至少有四种要达到良好品级以上……否则断难修liàn

成功。”

“要具备五种属灵性?而且还要四种属灵性都需达到良好品级以上?这也太夸张了吧?”凌星男在听了那尊异世大神通者的残缺元神映象道出此功法修liàn

的先决条件时,顿时傻了眼。

毕竟,普通之人连半点属灵性都不一定具备,根本就无法修liàn

至神道境,而这尊异世大神通者的残缺元神映象却道出,非要具备齐全的五行属灵性方能修liàn

他这门盖世功法——大罗周天五行真罡功。光是听起来,就觉得这门功法太过于骇人耸闻了。

这也难怪,那尊异世大神通者的残缺元神映象会如此自信地道出,一旦将大罗周天五行真罡功修liàn

有成,会在同阶中无dí

,还能够不断的越级挑zhàn

……

这时,那尊异世大神通者的残缺元神映象似乎已经看出了凌星男心头所思,也微微轻叹道:“一个修士要具备齐全五行属灵性,本来就是千万人中才可能有一个,而且还要至少四种属灵性达到良好品级以上……这确实是太难了。可以说亿万个修士当中,也未必能够有一个!至于你是不是,我不敢断言……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你一定是具备了良好品级以上的金属灵性,也有可能具备了不止一种属灵性……而且还承shòu了本尊的神元灵力,你就有一些机会修liàn

本尊的功法!至于你愿不愿付出比别的修士更多的努力和考验,这就只能看你自己的选择了!当然了,你如果觉得畏难,不想再听下去,本尊的功法就此不说也罢,大不了随着本尊一起消亡在这天地之间吧。”

凌星男听见这尊异世大神通者的残缺元神映象如此说道,还以为自己真不愿再听下去了,其实他心中根本连半点这种想法都没有。

何况自己能够遇到这尊异世的大能者,也算是得到了千载难逢的机遇,能够一听这尊异世大神通者生前修liàn

的盖世功法,就算自己真的不能够修liàn

,也绝对会有不少收获的。

“晚辈能够得遇前辈已算是机缘不小了,今日还能够细听前辈修liàn

的盖世功法,更是晚辈天大的福份……自然是求之不得的事!还请前辈细说,晚辈洗耳恭听!”凌星男虔诚地回道。

“既然你愿意听下去,那本尊就全都告之于你……本尊创立的大罗周天五行真罡功,是每个修liàn

者选择五种属灵性的好功法同时修liàn

,并将每一种属灵性的功法修liàn

到突pò

下一个境界的界线极限时(也就是晋升下一个境界的瓶颈)便停下来,暂时不予突pò

自身修为的境界。转而继xù

去修liàn

另一种属灵性的功法,直到五种属灵性的功法全都修liàn

到突pò

下个境界的界线极限时,再按照金、木、土、水、火等属灵性的功法顺序突pò

,最终一气呵成连续突pò

五行境界层次……千万要记住,是以金木土水火五行相克的顺序进行连续突pò

,否则可能会出现诸多不测。另外在挑选五行属灵性功法时,还需yào

注意五种属灵性的功法之中,务求功法完整齐全,并且五种属灵性的功法修liàn

至最后境界时,彼此之间的境界层次还不能相差过大,否则在修liàn

一途中必得不断换习新的功法,白白折腾时间不说,并对自身修为有损……”

凌星男听至此处时,果然陷入了一种深思中,也在那位异世大能者的元神映象不断讲解过程中,他开始不断地思索着,领悟着。尽管他现在还没有真zhèng

踏入异世,对那个世界的具体修liàn

功法也不甚了解,但是仅从异世大能者的自述当中,凌星男也能感觉得出来这绝对是一门艰辛难修的盖世功法,一旦修liàn

有成定当威力无比。

毕竟,集五种五行属灵性功法的威力,而成就一门盖世功法,一般人连想都不可能想象得到!

凌星男听着异世大能者的元神映象详加讲述,他自然在心中一字不漏的铭记着,有着如此奇异的盖世功法,就算他真的不能修liàn

,但是他也绝不能放过。

异世大能者的元神映象见凌星男如此用心地铭记着自己的盖世功法,果然欣慰无比。

再也顾不得言语过多导致的元力流逝,会加快着元神映象的消亡,又继xù

说道:“小辈……本尊见你如此有心,倒也实在难得。我倒是可以告sù

你一个通过后天弥补来塑造自身缺失五行属灵性的方法,你可愿意听下去?”

“晚辈自然愿意……还请前辈不吝赐教!”凌星男回道。

“你只需将本尊遗失在各处的另外四粒玄罡珠集齐,并将其中四种属灵性的神元灵力导入体内,你的身体即会得到改善,瞬间凭生缺失的属灵性。不过以外力生成的属灵性会是什么级别的,这还得看个人的造化了……当然你也不必气馁,只要你能获取玄罡珠中的神元灵力,即便不能生成绝佳的属灵性,但对你自身的修为境界还是大有裨益的。”异世大能者的残缺元神映象又说道。

“那下一步晚辈要如何去寻找另外四粒玄罡珠呢?”凌星男又追问起来。

“你已经导引了本尊遗留在金罡珠内的神元灵力,对你下一步寻找另外四粒玄罡珠时即会产生感应的,只要另外四粒罡珠中的任何一粒罡珠在你身体百里范围之内,你便可以感应到罡珠的大概位置……”

第一百九十七章 缥缈空间(一)

话说至此,那尊异世大能者残缺元神映象四周汇聚的光芒已然淡化了许多,从元神映象中传递过来的话语声音也明显小了不少。

见此,凌星男自然知dào

这尊异世大能者元神映象汇聚而成的元力开始渐渐消失了,也许用不了多久,大能者这点残缺的元神映象也会消散了。

“小辈……我的元神映象即将消失于天地,在这最后的一点时间里,你对我的盖世功法如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就赶紧问吧!”异世大能者的元神映象又说道。

“如果真的有人能够修liàn

前辈的盖世功法,那他能够修liàn

到一个什么样的修为境界呢?”凌星男闻言,果然毫不客气地问了起来。

“本尊创立的这套功法,虽然连本尊也没能修liàn

到至高无上的修为境界……但只要那人符合修liàn

此功的基本条件,并且资质绝佳的话,理论上绝对可以修liàn

到最为高深的境界……”异世大能者的元神映象继xù

解释道。

“是前辈先前说过的……神帝位境界么?”凌星男试探性地问道。

“不错,而且是最为高深的神帝位境界……”异世大能者的元神映象不无感触地说道,语气中的肯定之态和自信之意,甚是满满。

“前辈对在下有传功之恩,尚不知前辈还有何心愿未了?只要晚辈力所能及,定当效劳!”凌星男见那尊异世大能者的元神映象在阵阵银光闪烁后又灰暗了几分,只得说道。

“心愿?唉……如果非要说本尊有何心愿未了的话,也只能是本尊创立的这套盖世功法未能修liàn

至大成,唯此一丝憾意罢了。”那尊异世大能者叹息道。

“前辈放心,只要晚辈力所能及,定当尽lì

完成前辈的心愿,聚齐五行玄罡珠……纵使自己不能修liàn

前辈的的功法,也定当将前辈的盖世功法流传后世。”凌星男回道。

“哈哈……如此甚好,那本尊就再也没有什么遗憾了!”那尊异世大能者的残缺元神映象听了凌星男之言,果然开怀大笑起来。

也随着这尊异世大能者的残缺元神映象一阵光波闪烁,萦绕其形的元力真意果然开始快速消逝,看起来马上就要元神消散了。

“前辈,还未请教你的尊号名讳是……”凌星男见这尊异世大能者的元神映象即将消散,急迫间果然追问道。

“五……行……神尊……”那尊异世大能者在一阵光波剧烈闪烁后,果然元神映象不稳,星宇间的脸型以极快的速度消逝着,最后在其元神映象完全消散之际,说出了最后这断断续续的四个字。

“五行神尊?看来也只能到了凌云碧霄境中,才能探知这位前辈的具体情况了……”凌星男自言自语地说道。

只待那尊异世大能者的残存元神映象一消失,满天繁星也禁不住一阵颤动,天宇中的满天星辰在失去了外力作用下开始剧烈震抖起来,接着亿万星辰突然从天宇中齐齐坠落,仿佛下起了一场流星雨矢,天地都在一瞬间毁灭了。

梦境,始终是梦境。

不论美好也罢,凶险也罢,总有清醒的一刻。

那种毁天灭地的威势,尽管是在凌星男的梦境中,但也惊吓得凌星男出了一身冷汗,正当他左右为难,想要逃窜出半虚半实的梦境时,疾射破空的身形瞬间就有了感觉,但是他想要睁开眼睛看看自己身处何地时,却发xiàn

自己怎么也睁不开眼睛,好像被一种异常强dà

的神mì

外力束缚住了身体,连睁开眼睛都不行。

但此刻,凌星男的头脑却异常清醒,他很确定自己已经逃出了刚才虚幻如实般的奇怪梦境,并且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还在不停地疾射着,并且是以一种快得连他自己都无法形容的速度在疾驰……

终于,他听到了一道震天动地的异响,仿佛是闪电劈开了天地。而他的身体由于受到了异响反震的强dà

力量,被震得全身气血将要冲破身体,就连大脑的意识快要被瞬间冲散似的。

朦胧间,他感觉到自己仿佛从万丈高空跌落下来,重重地撞击到了地面上,浑身被一种如同快要散架似的锥心之痛袭击着。

顿时,凌星男便痛得晕厥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凌星男渐渐从晕厥中醒来,身体上的疼痛也好了不少。但是他的身体还处于一种虚弱的状态,全身乏力,只要身体轻轻一动,立即便有一股锥心刺骨的疼痛感传遍全身。

下一刻,他缓缓的睁开眼睛,他一眼望到的是无边无际紫褐色天空,空中无云,除了像迷雾一般的褐色之外再也见不到其它。

再向四周的情形一打探,才发xiàn

他竟然躺在了一片绿色的草丛中,这是一片偌大的草原。

轻风一吹,草浪翻滚。

凌星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发xiàn

吸入鼻息中的气体清新无比,如同饮了一碗甘泉,滋润着身心,连精神都好了几分。

身体上渐渐恢复了力道,凌星男又以意念对自己的身体详细检查了一遍,终于发xiàn

自己身体内外尽管还些剧烈的疼痛之感,但是并没有骨断筋裂,浑身上下尚且完好。

凌星男总算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暗自庆幸着自己还完完整整的存活了下来。回忆起方才在如梦如幻的梦境当中发生的事情,好像还历历在目,并且大脑中记忆着的那位异世大能者的元神映象对他说过的那些话,就连一个字也没有忘记,尤其是其传授的盖世功法——大罗周天五行真罡功,他记得非常清晰……在确定了自己并非单纯的作梦之后,他总算接受了这一切。

下面的事,他自然是首先要弄清楚自己到底身在何方了?

不久,他的身体四肢又恢复了些力道,但是他自从清醒到现在,始终觉得身体上好像压着一块无形的大石一般,有一种快要透不过气来的感觉,就连躺着也是如此。

开始的时候,凌星男还以为是自己刚才清醒过来,身体上有些不适应罢了,到后来身体上开始不断恢复力道,但是那种被大石压身的不适应感觉,却依然没有减轻……

凌星男挣扎着坐了起来,用力撑地的双臂竟然有些颤抖,整个微坐起来的身体更是沉重之极。

“不对,应该不是我身体的原因……”凌星男随即说道,这时他看向脚下生长得郁郁葱葱的大片草地,却发xiàn

草地中生长的那些野草竟然不是他所熟悉的任何一个品种。

这些野草,葱郁莹绿,根茎奇大,有的野草细长结实,有的粗壮挺拔,但奇怪的是野草向上生成却没有一颗挺立,全都向着两边侧倒着,似乎是有一种无形的外力将这些野草压抬不起头来。

凌星男触摸到这些完全陌生的野草时,全都有一种挺立硬实的感觉,其它的感觉倒与人世里的野草相差无几。

凌星男注意到这一切后,顿时明白过来,心中暗道:“难道我已经到异世了?异世……不对啊,我记得那位来自异世的毒蟒小竞好像说过,如果我们要到达异世,中间还要经lì

一个叫做缥缈空间的地方,难道……这里就是缥缈空间?”

这时,凌星男业已艰难地站了起来,直到他完全站起身来时,才发觉那一股无形间加注身上的力道果然不小,几乎快要压得他直立不起腰身了。

凌星男再向远处四周眺望了一阵,终于在不远的地方,他看到几头仿佛牛羊一般模样的野兽正在低头啃食着什么东西,并没有注意要他这个不速之客的到来。

于是凌星男站起来后,便选定了一个方向,向前缓缓走去。

凌星男走出的方向,正是那几头仿佛牛羊模样的野兽啃食之处,待他快要走近时,那几头牛羊一般模样的野兽立kè

发xiàn

了凌星男的到来,它们同时抬起头来看着走近的这个不速之客。

而那几头仿佛牛羊模样的野兽抬头看向凌星男的瞬间,凌星男也看清了这几头所谓的仿佛牛羊一般的野兽竟然满口血淋淋的……

这几头野兽远看似一副牛羊模样的情状,走近才发xiàn

竟然完全并非如此,它们抬头看向凌星男的眼神中带着满眼的凶光,仿佛是看着另一个侵占了它们地盘的野兽一般。

当凌星男看清了那几头野兽脚下啃食的东西时,立即惊色陡起,它们啃食的哪里是什么野草,竟然是一头血糊淋淋的不名野兽……

此时那头野兽已经被这几头牛羊一般的野兽啃食得只剩下了一堆血淋淋的白骨,而且它们看向凌星男的眼神之中还露出了一副意犹未尽的神情。

尤其是最为靠近凌星男的一头野兽,兴许是在嗅到了凌星男身上特殊的味儿时,血淋淋的大嘴一啮,露出了满口啮血的尖牙利齿……

突闻“嗷”的一声,当先从那头野兽嘴中传出来一声嚎叫。

在这头野兽的带领之下,其余的野兽也向凌星男兴奋地嚎叫起来。

后来,在那头为首野兽再度嚎叫一声过后,所有的野兽同时向凌星男奔驰过去……

第一百九十八章 缥缈空间(二)

“不好……”凌星男见此情景,心中暗呼一声,脚下立即向后不停地后退起来。

野兽奔跑过来的速度,也不算太快;可能是野兽们在这里呆得久了,已经习惯了此处空间内的无形压力,奔跑起来的速度倒并是凌星男能够及得了的。

尤其是为首的一头野兽体形更比其它几头野兽肥壮了许多,速度也快了几分,当先冲到了正在不停后退的凌星男身前……

这头野兽口角间还带着残留的血迹,远在凌星男四五丈远的地方便两只粗大的前腿朝上一抑,两只后腿用力猛蹬,竟然凌空向凌星男扑了过来。

在那头野兽全力扑击之下,整个壮硕的身躯蹦起了二丈来高,二只粗大的前腿在扑压下来的同时,竟然在它的前蹄上还露出了二排锋利的爪子。

那二排锋利的爪子不停地扑腾着,似乎要将凌星男的身体撕成碎片。

凌星男见识到这头野兽的凶残后,后退的身形瞬间加速,毕竟他已经是意道中期的境界修为了,竟然差点忘记了自己并非只有身体的力量,而且还有更具威力的以意念之力掌控身形。

果见一道残影向后疾退出去,而那头野兽硕大身形恰好扑腾下来,一对锋利的爪子顿时撕扯到地上的野草,竟然被它连根带末的抓出了一个窟窿。

野兽愣了一愣,没想到几乎到手的食物竟然躲过了自己的致命扑击,再度狂性大发起来。

然而,还未等到这头野兽再次扑腾起来,它却见到一道残影掠至跟前,咆哮中昂起的头颅却再也抬不起来了,最后只得以愕然的目光望向自己的胸口时,才发xiàn

它的胸口处竟然出现了一个大洞,鲜血正如水箭般喷涌而出。

这时候,凌星男的身影出现在这头野兽的旁边,他的脸上再也没有了惊慌状,反而是满面厉色,看也不看那头野兽一眼。

下一刻,野兽便轰然一声倒在血泊中,临死之际全身上下都在不停地抽搐着,一副死不甘心的样子。

而在这时,另外四头野兽瞬间也扑了上来,只是它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它们的头领竟已倒在了地上。

尤其是接踵而至的二头野兽,反应稍显迟钝,径直向着凌星男站立的地方扑压上去。

一张血牙大口,二腿扑腾交错,对着凌星男便是一阵胡乱抓咬。

见状,凌星男轻叱一声,方才立定的身体再不避闪,竟迎着二头野兽快速疾窜过去。再见其身影如电,化作一道残影奔出,直接向二头扑咬上来的野兽各自一拳捣出。

再闻蓬蓬然二声闷响传出,那二头看似硕大的野兽躯体,竟然被凌星男左右开弓,双双击打在野兽正当扑下的前胸要害上。

那二头野兽随即传出二道哀嚎,硕大的身影更被凌星男这二拳硬生生地击得倒飞回去……

另外二头野兽正欲扑上前来相助之际,却不料刚才扑击出去的同伴竟然又倒飞回来,恰好将它们压翻在地……

被凌星男拳头击中的二头野兽在跌翻草地后,再也爬不起来,多半是前胸骨骼已被击碎,破碎的骨架再也支撑不起整个身体。虽然它们一时半会还不会死,但是在这种弱肉强食之地,它们算是丧失了生存下去的希望。

也许等不了多久,它们便会被其它的野兽撕碎吞食,最终成为一堆兽骨……

另外那二头野兽终于见识到了凌星男的厉害,在亲眼看到三名同伴被凌星男打死打伤之后,它们哪里还敢再停留片刻,立即撒腿狂奔逃走。

凌星男看了一眼那二头野兽奔逃的方向,也没有去追赶的意思。他只是抬起双手,看了看自己的拳头,喃喃说道:“难道我的力量又有所增长了?还是这几头野兽太弱了,根本就不经打……”

其实,凌星男哪里知dào

,刚才被他打死打伤的这种野兽,天生皮粗毛厚,力大无比,性情狂暴,有一点像人世之中的独角犀牛。

凌星男见那二头野兽逃跑后,只是随意的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一死二伤三头野兽的躯体,便又继xù

向前走去。

渐渐的,凌星男终于有些明白了,也想到这里多半就是所谓的缥缈空间了。只有人在这种空间中,承shòu的压力才会比人类世界要大上二三倍左右。虽然缥缈空间中的空间压力增大了,但是空气中天地灵元的蕴含程度,却要比人类世界中高了许多。因经在刚才与几头野兽的搏斗过程中,凌星男消耗的真元气力,很快就恢复了。而且他还知dào

了一件事,即是在这个空间里,能够极大程度地限制人和兽的身体筋骨气力,但对修士的意力神元起不了多大的限制作用。

刚才凌星男就是觉察到了这一点,在施展出自己身体筋骨奇力的同时,还将本身修为达到意道中期境界后,衍生出来的意念之力熔入到了攻击中,方能瞬间提升自身的速度和战力,将野兽击杀的。

接下来,凌星男继xù

向前恍如毫无目的地走下去,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空间中,向前不知dào

,往后不晓路,苦待绝对死路一条。

因此,他只能选择了一个方向就走了下去,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了。

一路之上,凌星男又陆续碰到了一些不知名的异兽,有的对其展开了攻击,但大部分都被凌星男击杀击伤了;有的则远远觉察到凌星男身上的不测威势后,选择了躲开……

说来也奇怪,凌星男便这般一直走了十多个时辰,天色依然大亮,似乎缥缈空间里根本就没有夜晚之说。本来凌星男还有些担心到了夜晚时分,会遭到一些强dà

异兽的攻袭,如此一来倒少了几分顾忌。

然后,凌星男困了则选择一处空旷之地,稍作调整修习一番,只待精气神完全恢复至巅峰状态后,才又继xù

走下去。如此才能确保随时碰到凶残的异兽,能够有最好的战斗状态一较高低。

在缥缈空间的大草原中,凌星男也不记得自己与多少头异兽战斗过了,他只记得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哪一头异兽的战力能够超越自己。就算是二个时辰前碰到最为棘手的一头凶残异兽,也顶多与他战成平局,到最后竟然谁也奈何不了谁,各自走开了事。

如此马不停地一路走下去,凌星男不知dào

他走了多久,他后来只是粗略地估算了一下,他走过的路程就算没有百里之遥,至少几十里是跑不掉的。

而凌星男也在与野兽无数次搏斗过程当中,修为渐渐有了增长的迹象,实力也比他初次与异**手时,有着显著的变化了。

现在再让他与一些异兽碰上时,常常能一个照面便能将体形硕大的异兽击飞,并且他运用意力来配合筋骨奇力对战时,也越来越得心应手。

随着凌星男向着一个方向越走越远,他也不知dào

自己到底走到了哪里,可是他越来越觉察出空间中的压力增大了,遇到的异兽却逐渐少了。即使是偶然间遇到的一些异兽,开始是一些身躯更加庞大的凶兽了,战斗力增加了不少,往往凌星男战之不过时,便以意力配合身形快速撤离战斗,以能溜之大吉保命完事。而那些身躯庞大的凶兽见后,也只得空自咆哮一阵后,庞大笨拙的身躯被凌星男抛得远远的,哪里能够追赶得上来。

越到后来,凌星男就连走路也在感到艰难了,那种巨大的无形空间中的压力加注在身体上时,好多时候都已移挪不开步子,若不是凌星男本来就身体骨骼远胜常人,哪里能够坚持到现在?

但在凌星男的心里有一点是认定了的,他只要坚持走完这最艰难的一段路程,前面就一定会有出路。

因为他感觉到前方不远的地方,明显有一阵空间异常波动的征兆,芳草青青的大草原,似乎到了那里也结束了。

凌星男再度向前走着,无比艰难地行进了百米距离,但是这短短的百米距离却让他花去了一个时辰的时间。

这时候,空间中巨大的无形压力加注在他身上时,他就算是站着也都已经有了一种摇摇晃晃的感觉,每一次抬脚走出,他身上的骨骼就会轻微的异响了几声,身体上的疼痛不适感瞬间传遍了全身。

还有二十米的距离,凌星男已经感觉到自己快要步入一处空间波动得极其厉害的草地边缘了。在那处草地边缘上空,远看似有一片朦朦胧胧的雾气凝聚着,好像是有意遮挡起来的幕布,不让他看清。

看不穿朦胧雾气的后面到底是什么地方,凌星男只能感觉到那片朦朦胧胧的雾气背后,有着另一个无比静谧的世界存zài



发xiàn

了这些奇异的现象后,果然激起了凌星男更加倔强的心性。

“反正都已经走了这么远的路程了?再怎么也不可能原路返回,另寻他径……我倒要看看这朦胧雾气的背后,有些什么?”凌星男望着不远处的地方,自言自语地说道。

第一百九十九章 缥缈神帝(一)

二十米的距离……

凌星男一步一步地挪着步子,虽然只是短短的二十米距离,却比走了数百里路还要艰难。

而且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每向前移出一米远的距离,他身上的空间压力就加重了一分。

他的身体早就已经被压成了半拱形状,但是凌星男依然在坚持着,心中永不放qì

的念头也因空间压力的增加,同时就坚定了一分。

凌星男的额头上青筋直冒,汗水顺着脸颊淌了一身。

那一刻,他几乎到了濒临崩溃的边缘。

本来一直能够以意力配合身体加速前行的,但到了这最后的二十米范围内,竟然也不起作用了。

凌星男认为多半是什么奇特的力量禁锢了自己的意念之力,他只能一步,一步的……依仗身体的强横程度,承shòu着压力的极限,前进着,坚持着。

他不敢轻易爬下,因为他觉得自己只要一趴下,就会被空间中那股巨大的压力,瞬间压迫得再也站不起来。

十五米……

十米……

看似触手可及的距离,但到了这一刻,仿佛成了咫尺天涯一般。

凌星男痛苦地坚持着,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了。空间中无形压来的巨大力量,仿佛噩梦一般可怕。

他迟缓地挪动着步子,往往一步远的距离,他此刻却要花上平时百倍的艰辛,甚至在最后移动的一段距离里,凌星男的脚掌是擦着草地走的,有时候连脚都抬不起来。

走出一步,是一步的成功;下一步,却要想好了才能行动。

八米,五米……

凌星男向前艰难地移动着步子,感受着双肩上的力量重愈千斤,脚下承shòu的压力快要达到人体的极限。

这般,他咬牙切齿地再向前走出了一二步远时,竟然从他的鼻孔中流出了二缕鲜血……眼前金花直冒,脑中神志开始模糊,并且有一些朦胧不实的幻象产生。

起初,凌星男见到几位美女朝自己款款走来,个个打扮得像传说中的仙女一般,走近后便围在他的身旁,或有抱肩搂臂,或有对着他的脸面吐气如兰,挑逗他;一些美女在他身旁左右摇摆着杨枊腰肢,不时莺歌燕舞,引诱他;更有一些美女干脆脱掉衣衫,敞衣露怀地半依半斜在地上,等待他……

此时,凌星男的身体承shòu程度和精神意识虽然已到了快要崩溃的边缘,但是他的潜意识中还是保留着一丝清灵,自然知dào

这些都只不过是些幻象去了。

于是,凌星男继xù

吃力地迈开步子,向前走出了一步。

朦胧的幻象之中,凌星男这一步出去,正好踩在了一名敞衣露怀、半依半斜在地上的美女身上。那名虚幻的美女在尖叫一声后,幻象竟然奇异地消失了,就如过眼云烟一般,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只在凌星男这一步落地,正待他再度迈开沉重无比的步伐时,突然身边的场景又是一变,眼内见到的全都是些刀光剑影下的尸山血海和万马奔驰对抗的大军交战场面。

而这时候,凌星男无缘无故的到了这二支杀红了眼的大军之中,眼中看到的全是鲜血淋淋的场面,一些士兵砍掉了另一些士兵的头,一些士兵手中的大刀长矛刺入了另一些士兵的胸膛,他看得真真切切,触目心惊……并且他还身处在了乱军战斗的最激烈地方,仿佛那些受伤身死的士兵们身上的鲜血都溅到了他的身上一般,有一点血腥气息和湿辘辘感觉。

“不对,这一定又是幻觉……”凌星男并没有被激烈战场中的杀戮情景震骇住,再次从灵台处现出一丝清明,果然在心头揣测道。

不过他这想法还没有结束,战斗场景中最激烈的二员刀斧大将本来还在互相死斗着,却同时发xiàn

了凌星男这个不速之客的到来,都以为他是敌方的人,同进跨马提刀向他冲杀过来。

一个猛将身跨黑马飞驰而来,手提金刚圆月大斧,朝着凌星男一斧开天破地式,从头至脚劈下……

另一个猛将乘坐枣红健马竟然后发先至,手握铜环大砍刀,也是对着凌星男一记拦腰横砍……

若被二员猛将的刀斧劈中,就算凌星男是大罗金仙也决计活不成了。

然而令凌星男意想不到的是,他出现在这样的战斗场景中,竟然浑身上下均被一种奇异的力量禁锢了身体,就连自身修为的力量也无法施展,全身上下唯一能动的地方,除了眼睛和双脚之外,其他的地方都好像被僵化了一般,没有知觉,不能动弹。

凌星男看着那二员猛将施展的刀斧威势眨眼间便到了身前,顿时他的心中有了一股寒意,一种前所未有的惊恐瞬间笼罩着他。

正当凌星男便要后退之际,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心头暗呼一声:“不好,我差点就忘记了这只不过是幻象而已。我决不能退……”

便在那二员猛将刀斧加身的当下,凌星男坚定地踏出了一步、二步……

一步,好像是生死之间的距离。

凌星男立kè

感觉到那二员猛将的刀斧同时斩穿了自己的身体,只不过刀斧变成了一股轻风,劈砍在身体上时只留下了一道凉意。

过后,千军万马奔杀的战场情景消失了,凌星男发xiàn

自己又回到了那处草地的边缘,而此刻他离草地边缘的朦胧雾气已只有一米远的距离了。

一米,似乎是触手可及的距离。

但是凌星男心里清楚,这一米的距离估计会变得前所未有的困难。

凌星男感觉到此刻空间中的无形压力果然又增加了一分,肩头好像负起了二座小山,双腿也越发弯曲变形了,正在不停地颤栗着。

“坚持……我要坚持!”凌星男在心底对自己呐喊起来,脚下又开始缓缓移动起来。

这一刻,果然如凌星男所想的一般,他发xiàn

自己又进入了一个陌生的空间。

一个雨后的清晨,一片静谧的竹林,凌星男一个人缓步行走其间,踩着地上的湿土竹叶沙沙作响。

清风拂过,竹林哗哗轻响,一股凉风拂至脸畔,有一种清凉清凉的感觉,由不得精神为之一振。

这是一种真实的感觉。

“难道我已经出来了?”凌星男心里自问道。

然而在这个时候,竹林前方的尽头,一道清脆婉转的琴音传了过来。

琴音入耳,让人精神抖擞,浑身轻松无比,有一种让他这个不会跳舞之人,也突然想翩翩起舞了。

在人类世间之中,凌星男何曾听过如此美妙的琴音,不觉间他听得入迷之际,巡着琴音缓缓地走了下去。

过了竹林,来到一处竹屋前方。

在竹篱笆围制的庭院里,一个石桌,二张石凳,一壶清茶,二个碟,还有一个白衣白发的老者正自背对凌星男抚琴弄音。

凌星男已经走至竹篱笆庭院门口,那老者似乎并没有发觉似的,自顾抚琴弹奏,沉浸于音律当中。

凌星男并没有去打扰这个老者,他走至门口时便停了下来,默默地等着,静静地听着。

过不多久,一曲琴音奏完。

那老者抬起头来,说道:“小友远道而来,何不进来坐坐?”

凌星男一愣,这才知dào

那老者早便知dào

他的到来了。

又是一个陌生的地方,凌星男显得有些拘谨,心中的警惕并没有放松。

听到老者如此说,他只得走了进去。

殊知方一进院,庭内的一切已经变化了。

庭院四周花团锦簇,草香药味,沁人心脾。那老者不知何时,业已站了起来,笑意盈盈地望着凌星男。

“前辈您好!晚辈无意而至,还望不要见怪……”凌星男彬彬有礼地说道。

这时,他已经看清了这位白衣白发老者,而且还留着一缕白色长须,面容之上红光润泽,慈眉善笑,观之年纪不过五十出头模样。满头白发和白色长须并没有显得老者更加年长,反而衬托得这老者有一种威武不凡的脱俗气势。

然而,凌星男却在这老者的身上感觉不到半点压力,好像他就是一个普通的老人。

“嗯,小友能来到我这缥缈空间,与本帝实在有些缘份……看你这副打扮,定然不是那凌云碧霄境中的人。你应该是来自遥远的人类世界,本帝没有猜错吧?”

老者自称为帝,凌星男自然听得清清楚楚。然而转即一想,这古往今来多少人称王称帝,却实在想不到老者到底为何方之帝?

“前辈的确好眼力,晚辈确实是从人类世界来的……”凌星男恭敬地答道。

毕竟这老者乃是一方之帝,对待帝者,最起码的礼貌和尊重是必不可少的。

“好!很好……想不到又有一个人类世界中的人到来本帝这里了,看来这一回凌云碧霄境中,也应该有些变数了!”老者抚须轻笑道。

“已经有一个人来过了?前辈说的是一个女的?”凌星男听了老者之言,惊问道。

老者闻言,笑了笑,说道:“不可说,现在还不可说……也许有一日,你们会在另外一个世间碰到的!”

第二百章 缥缈神帝(二)

凌星男听了老者所言,果然不好再问询什么,突然脑中灵光一闪似想到了什么,直接向那老者问道:“前辈自称为帝?难道……前辈是一位神帝境界的……大能者?”

“咦,你这刚从人类世界到来的小辈,怎么会知dào

神帝境界的?照理说,就连一些凌云碧霄境中的普通修士,也未必知dào

高深莫测的神帝境界才对啊?哦……难不成你也是与那蟒族的小家伙一起传送到来的?”那老者听了凌星男的话,果然微带惊意道。

“晚辈正是与毒蟒小竞一起传送过来的,而且与我们一起传送来的还有一位姑娘……”凌星男并没有说出告sù

他神帝境界的是那位叫做五行尊者的异世大能者,既而顺应答道。

“原来如此,想不到你们三人是一起传送过来的?这通道传送的力量还真是强dà

,看来你们三人也是极其有缘!本帝镇守此通道已有三千来年,竟然还是头一回碰上一次传送来了三个人……对了,想必你也是要去凌云碧霄境吧?”神帝老者又继xù

说道。

“是的,晚辈确实是想到凌云碧霄境中去闯一闯……”凌星男又恭敬地答道。

“嗯,你这小辈的修为竟然在人界都修liàn

到了意道中期境界,有些不简单哩。估计当今的人界之中,你的修为也当冠绝当世了吧?”神帝老者又打量凌星男一番,微笑道。

凌星男见神帝老者一眼便看穿了自己的修为,却也并不奇怪,毕竟人家可是真zhèng

的大神通之士。

现在的凌星男自然也看不出,这位老者是达到了神帝境界的哪一个层次?是下位神帝还是中位神帝?抑或是至高无上的上位神帝?

凌星男闻言,只是微微的笑了一笑,说道:“前辈过奖了,晚辈这点微末修为怎么进得了前辈的神眼?我也只是偶然际遇相适罢了……”

那位神帝老亦轻笑道:“你的修为与本帝相比自然不可同日而语!本帝自然看得出来,你这小辈能有今日的修为倒也吃了不少苦头,经lì

了多番生死的!嗯,也只有像你这种心性坚毅的不俗之人,方会选择离开你们那个人类世界到凌云碧霄境中追求大道的!当然了,这也得看每个人的际遇……如果你们没有得到冥冥之中的气运和机缘配合,也是不可能通过通道传送过来的……”

凌星男闻言,轻轻的点了点头,便听见这位神帝老者继xù

说了下去:“不过你是本帝这三千年来见到的第二个能够完全闯过缥缈绿洲的人类修士……哦不,你现在还只能算是人类强者,未能踏入神道,算不了修士的,但是也已经很了不起了!既然是这样,那本帝也不能小气了,得送你一件适用的宝物……算是见面礼吧。”

“多谢前辈的好意,晚辈感激万分!”凌星男听到这位神帝不仅对自己大加赞扬了一番,而且还要送给自己一件宝物,感激之情果然溢于言表,最后激动地答谢道。

说完,那位神帝老者一挥手,凌星男所处的四周情景又是一变。这时,他发xiàn

自己和那位神帝老者已经来到了一处散发着奇光异彩的宫室之中。

此处宫室并不是很大,稍比普通人家的会客大厅大一点,但是在宫室四周的墙壁上悬挂着一些散发着强dà

气息的神兵利器,和一些光彩夺目的非凡装备之类的宝物。

而此刻,那位神帝境界的老者见到凌星男目不暇接地望着宫室四周墙壁上的众多宝物,只是轻描淡写的笑了笑,说道:“小辈,你不要为本帝这些珍藏的宝物所惑,古往今来无论是哪里,都以自身强dà

才是最为重yào

的!纵使你有超级逆天的神兵利器在手,而自身实力不强也于事无补的。本帝这些珍藏的宝物虽然不错,威力也不凡,但是对于你现在的境界修为来说,是有害无益的。这样吧,就让本帝替你挑选出三件顺手适用的宝物,你自己从中挑选吧……”

凌星男还未答谢时,却看到神帝老者一招手,只见从四周墙壁上飞窜过来三件宝物。

下一刻,这三件宝物悬空浮现在凌星男的面前,他看得自然极是真切。

从左至右,第一件宝物是个不起眼的拳头大小的赤色小葫芦。凌星男只是看了一眼这个赤色小葫芦便有一种被火焚烧的感觉,全身上下立时有一种不自在的感觉。

这时,果然听到神帝老者解释说道:“此宝物可控天地异火存储其间,攻敌施火,防敌收火,对火之掌控,几乎无所不能。故名为控火宝葫……”

凌星男听了神帝的解释,又将目光转向了第二件宝物,这件宝物是一件黑色披风,凌星男看不出这件披风的材质和用途,只是在他观看的过程却发xiàn

这件披风在宫室之中竟然微微抖动起来,好像随时都要飞走似的。

果然,又听到神帝老者笑道:“这件宝物名为幻遁神披,只要披上这件披风便可以瞬息间幻出千百道身影而远遁他方,令敌不辩虚实,莫可追踪,是为修士保身惜命的安全法宝!但这也只是适合神尊境界以下的修士,遇到了神尊以上境界的大能修士,就显得有些鸡肋了。”

凌星男听完神帝老者解释了这件幻遁神披的神奇效果后,不免又多看了几眼,不由心中暗叹此神披确实是一样好东西。

毕竟在任何时候,能够先保全住自己的性命是很重yào

的!

但是,凌星男在经lì

了一阵心中取舍后,目光还是转向了第三件宝物。

这件宝物,极小,像是个只有拇指大小的吊坠。至于吊坠是由何种材质所铸,以凌星男目前的眼光而言,根本就看不出来。

吊坠表面看起来并无多么起眼,悬浮在半空时,没有散发出奇异的光芒和任何迫人的威势,似乎它就是一件普通工匠镌刻出来的简单玩艺儿。只是稍微小巧一点,精致一些罢了。

但是凌星男也不是普通之人,他倒是知dào

世间越是稀奇的东西,越是看起来平凡无奇。

于是,他盯着这个只有拇指大小的吊坠,打算非要看出一些不同寻常来。

吊坠虽小,但是打造得相当精致。

等到凌星男细细看清时,再以意念之力感觉才发xiàn

吊坠的异质材料表面上还雕刻着一栋三层高的楼阁。

“不对,是雕刻在吊坠里面的……”等到凌星男看清楚时,不由得大吃了一惊。

“哈哈,你这小辈倒还识货,竟然也发xiàn

这枚吊坠的不凡之处了?”正当凌星男正在细细察看过程中,他看到了吊坠里面若隐若藏的奇怪楼阁时,那位神帝老者笑道。

“前辈,这枚吊坠之中的楼阁……是怎么回事?为何不细看时根本就发xiàn

不了其中的楼阁,而在我细细观察时又若隐若现呢?”凌星男不解地问道。

那位神帝老者看了凌星男一眼,微笑道:“如果你这小辈想要这件宝物的话,我便给你讲解此宝的功用?如果你选择前二件宝物中的一件,那本帝便不说也罢!希望小辈可要考lǜ

清楚了……”

凌星男听完神帝老者所言,果然又看了一眼前面的二件宝物,最后在略作考量之后,毅然决绝地说道:“晚辈选择最后一件宝物……”

神帝老者听见凌星男的决定后,果然又多看了他一眼,然后点头赞许道:“你这小辈,果然有些眼光……此宝本帝名之为时空宝坠,乃是本帝年少时修行游历过程中奇遇所得,也是本帝一生之中最为钟爱的几件宝物之一!想不到你竟然选择了它……”

凌星男听到自己所选择的这件宝物竟然是这位神帝老者最为钟爱的宝器,不由得心头一紧,面色上不免有了几分尴尬之色,转即说道:“既然是前辈钟爱之宝,那晚辈就不……”

“嗯,你这小辈……为何说出这等话来,本帝岂是说话不算数之人!”那神帝老者见凌星男有了婉拒的意思,自然也知dào

是为了考lǜ

他的感受,但是语气之中仍然有了一丝不悦。

也就在神帝老者不悦之际,从他的言语之中释fàng

出了一丝异样的气息。

这一丝气息立即造成了宫室内的气流轻微波动,凌星男立即便感觉到了一股无边浩瀚的巨大压力向自己迎面压来,凌星男在这股无边浩瀚的压力面前竟然连站都站不稳了,仿佛是被强烈无比的大风卷起了一般,顺势着空中气流波动的方向,往墙壁上面撞了过去。

凌星男在感受到这股巨大压力的逼迫威力时,他突然有了一种天都要压下来的感觉,根本就没有挣扎的余地。

眼看凌星男便要撞击到宫室的墙壁上时,那位神帝老者也发xiàn

了自己的一时气息所至,竟令得凌星男有了不可抗拒的反应。

他立即对着凌星男随手一挥,凌星男便觉察到压迫在身体上的巨大压力全减。并且自己在神帝老者的挥手之际,又像被一股轻风托住了一般,身体不由自主地飘了回来。

果然,他又安安全全地回到了刚才站立的地方,就连他前后脚掌错落的位置都没有改变。

第二百零一章 时空宝坠

“时空宝坠乃是不世宝物,但对本帝如今的境界修为来说,并算不得什么了。可是对小辈你来说,甚至对其他的修士而言,就绝非寻常之物了。希望你一定要善自妥藏,千万不要在人前显弄至宝,否则怀宝其罪的道理,你应该懂的?”神帝老者又恢复了平和的语气,对凌星男提醒道。

“晚辈定当铭记前辈的教诲……”凌星男自然不敢再有推辞,只得答谢道。

“时空宝坠,表面看起来是普通之极,但实jì

上功效非常神奇。功效之一是存贮万物,当然是指在坠中楼阁第一层的允许空间范围内存贮物品,虽然以你目前意道中期境界的修为,以精神念力勉强可以开启出极小一部分空间,但是这部分空间也够你现在的境界层次用了。功效之二是改变时间,修士若是进入其中修liàn

可以大幅提高修liàn

的速度。在第二层空间中修liàn

时,外面的时间不变,里面的时间却能够成倍地累积提升,能够让修士的修为层次一日千里。但是以你目前的修为境界还无法开启,只有等你修liàn

到了入神境界之后,体内具备了真zhèng

的属元力,才能够真zhèng

开启……”神帝老者又详细地解释道。

“前辈,那第三层楼阁中又有什么功效呢?”凌星男听完了神帝老者说完前二层楼阁的功效后,果然迫不及待地追问起来。

“唉,这第三层楼阁中是什么地方?有些什么东西?有什么功效?就连本帝也没能上得去过……本帝钻研了无数个年头,也没能弄明白之事,你让我怎么回答你呢?”神帝老者也冷冷的看了一眼悬空浮着的时空宝坠,幽幽的叹息道。

凌星男听到神帝老者道出此言,也不由得愣了半晌,最后只能说道:“既然连前辈也没能上得去了,也许那第三层楼阁就是一个普通的摆设吧?可能上面什么也没有的……”

“嘿嘿,什么也没有?那倒是未必……只有可能是本帝不得其法吧?实在无法开启而已。不过根据本帝前些年头的仔细分析,极有可能这枚时空宝坠是不完整的原因,所造成的无法开启……”神帝老者又道。

“这枚宝坠……不完整?”凌星男听了神帝老者的话后,又看了一眼悬浮在空中的时空宝坠,但是这一次他并没有看出宝坠有什么不完整的迹象。

神帝老者见状,只向空中的三件宝物一指,前二件宝物又各自向原处疾飞回去,只有那一枚时空宝坠立即向凌星男站立之处,徐徐飞至。

凌星男见此,果然用手将时空宝坠接了过来。

只待凌星男将时空宝坠接入手中时,顿时从时空宝坠上微微渗入了一股温润清凉之力到手掌间,然后通过掌心手臂瞬间便传遍了全身。

此时,凌星男只觉全身一股暖意升腾起来,刚才还觉得有些不适之状,转瞬间就消失得干干净净,一身的精神气力即刻就恢复至巅峰状态。

“果然是一件奇宝,想不到还有恢复体力、滋润精神的作用……”凌星男在心中暗暗寻思道。

“小辈,你看一看宝坠的另外一面,就会发xiàn

有什么奇特之处了?”神帝老者说道。

凌星男闻言,果然将手心中的时空宝坠翻转过来,这才发xiàn

时空宝坠的这一面看似平整,但表面并不光滑,似乎还残留下了利器划割后的细微痕迹。

若不细看,还真的不容易分辨得出来。

“难道前辈的意思……是指这种宝坠还有另外的一半?”凌星男恍然醒悟过来,问道。

“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照理说如果是完整的宝坠,另一面应该与正面一样,该被打磨得十分光滑才对……并且对于时空宝坠的第三层,本帝用尽了各种手段也无法开启!这些难道还不能说明一切吗?”神帝老者说道。

凌星男听了神帝老者的解释,果然也明白过来,说道:“前辈言之有理……”

这时,神帝老者停顿了一下,方又继xù

说道:“兴许这时空宝坠对本帝来说,已经履行了它最大的作用。我得此宝坠二千来年,用尽了各种办法,第三层空间却始终无法开启,说明本帝与之的机缘也到头了。兴许此坠到了你的手中,能够完全开启也未可知……毕竟每一个人的机缘不同,尤其是对我们修士而言,本来就是逆势而为,逆天而行,以求大道极至!”

“前辈厚赠晚辈如此重宝,晚辈必定永铭大恩……”凌星男握着手中宝坠,又向面前的这位神帝老者深深地施了一记大礼,无限感激地说道。

“罢了,你这小辈能够闯过缥缈绿州,来到本帝的缥缈居,自然与本帝有此机缘,再说此空间宝坠对本帝现在来说,确实并无大的用处……赠与你也算是积了福德,将来有一天你如果能够修liàn

至高深的境界时,说不定还有相助本帝的时候。也罢,既然本帝与你这小辈福缘不浅,本帝便再赠送你一样物什……”说完,神帝老者又向虚空之中探手一抓,在他的手中便出现了一条黝黑的细丝链条,随即扔予了凌星男。

“此链名为金龙锁身链,正好可以穿戴在空间宝坠上……只要你以鲜血识主后戴于颈项,从此便不会轻易掉落。此链不仅水火不侵,坚固异常,决非一般宝器可比,而且此链上还有本帝以神元烙下的一记神元防御之力和一记神元攻击之力,只要小友遇到了不测时,以自身精神念力或者属元力qì

导引本帝的神元,便能激发其中的威力,可保小友在修行大道上遇到的二次危难。另外,这枚时空宝坠我已经消除了其中的识主印痕,只需yào

你以鲜血识主就能激发其中功效……”神帝老者又补充道。

凌星男没料到这位神帝老者竟对自己如此厚待,只恨不得立马跪下,磕头谢恩。

一念至此,只把凌星男感动得热泪盈眶,正欲俯身下拜时,却发xiàn

自己身处的宫室之中,空间气流一阵波动后,他发xiàn

自己竟然已经离开了那处宫室,再一次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中。

这里是在一个幽深昏暗的古洞之中,四周的洞壁之上镶嵌着几粒发光的明珠,借着光芒透射,凌星男看到了古洞的正中央有一个圆形残破的平台,平台四周底部分别镶嵌着一些闪烁着莹莹绿光的珠子,还雕刻着一些凌星男看不明白的花样图形和一些看不懂的符号。

但是凌星男能够感觉到,这处平台散发着一股惊人的气势,而且还在向四周虚空中不断渗透着能量……

“小辈,你只需站至洞中的平台上,便可以离开缥缈空间了……希望有朝一日,你与本帝还能再相见!去吧……”正当凌星男在古洞中踌躇之际,虚空中传过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凌星男自然知dào

,这正是那位神帝老者在对自己说话。

“晚辈承蒙前辈厚爱,以重宝相赠,晚辈就此拜别……只是临走之际,还想请教前辈大名!此番恩德,必定铭记于心。”说完,凌星男朝着虚空中说话的方向一拜至地,半晌也未站起身来。

果然过不多久,那位神帝老者见凌星男拜至地时,久不站起,只得叹息道:“本帝缥缈……”

说完,虚空中再无声响。

凌星男自然识趣,再度拜了一拜之后,站起身便走上了那处平台。

在一阵光芒闪动之后,古洞中顿时亮起了一道通天明光,将整座古洞照射得锃亮无比。

最后在蓬然一声巨响后,石平台上的凌星男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过不多久,古洞上空竟然响起了一声轻咦,只闻一道声音惊讶道:“此子体内竟然蕴含完美级别的金属灵性,并且他的体内似乎还含有一股强dà

的金属灵性的神元灵意!他才意道中期的境界修为,这可真是怪事了!看来此子注定不是平凡之辈……嗯,以他体内蕴含的完美级别金属灵性而论,金在五行中属乾位,乾为天,位在西北。他在古阵的传引下,应该被传引到凌云世界的西北方向或者是西方某处去了……而西方乃是凶险之地,是为妖兽聚集之处,但愿此子好运,不要一入凌云世界,便葬生在了妖兽口中……唉,本帝已经帮zhù

此子不少,下面的路也只能靠他自己去走了!如果他连这些难关都无法闯过的话,也根本不配得到本帝的赏识!”

至此,古洞中再也没了声响,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静。

却道凌星男,在那处古洞传引阵的传引下,通过强dà

的破空巨力来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

凌云世界,一个他只知dào

名字,却完全陌生的世界。

并且,这还是他后来才知dào

的事。

原来凌云碧霄境竟然是指的二个地方,而他被传送到的地方,只是叫做凌云世界……至于碧霄境在哪里,竟然完全出乎了他后来的意wài

。原来碧霄境在天上,是凌云世界的上一层空间,比凌云世界还要高了一个空间层次。

这些本来是后话,但在这里权且引出此处异世的大概界面体系,让诸位读者有一个粗略的认识。

第二百零二章 妖兽山脉

一道惊天白光从万丈高空坠落下来,仿佛是九天之外的闪电破穿了白昼的虚空,硬生生将本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带来了。

万山横亘,高耸云天。

重重叠叠的青山,一座连着一座,一眼望也望不尽头。仿佛青山重叠有万里之遥,令人望之生畏。

这一天,一道惊天白光坠落下来,直刷刷地降落在重重叠叠的青山山脉外围。

而在那一道惊天白光之中,果然出现了凌星男的身影,只是此时的凌星男在传引古阵的巨大牵引力量之下,他早就已经陷入了昏厥……

当他从昏厥中清醒过来时,于迷迷糊糊间,才发xiàn

自己竟然身处在一处连绵起伏的青山山脉之中。

经过刚才传引古阵的巨大牵引力量,他到现在都还没有恢复过来,身体完全酥软,没有一点力量。

他只能躺在地上,静待身体渐渐恢复。

不过说来也是奇怪,自凌星男从昏厥中清醒过来,他呼吸着这个陌生世界里的空气时,竟然发xiàn

空气中蕴含着一股神奇的力量,吸入体内只觉无比舒畅,身体上的泄力酥软之感,也恢复得特别的快。

其实凌星男现在还并不知dào

,他现在所在的凌云世界中,天地元力元气要比人类世界中浓郁得多。

所以在这个世界里,才是一个真zhèng

适合于人、妖、魔、兽等族修liàn

的绝佳之地。

因此,凌星男初到凌云世界中,只顾着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中的元力元气,就好像是一个饥饿已久的饿鬼一般,尽情吸吮着,享shòu

着。

大概小半个时辰过后,凌星男终于初步适应了凌云世界中的浓郁元气,身体上的泄力酥软之感也消失了大半。

他先是检验性地察探了一番身体有无内伤外患,再运用精神念力内外窥探后,这才放下心来。

身体一切正常,也没有任何内伤外患,尤其是精神念力似乎比在人类世界之中时,又增加了不少。

兴许用不了多久,他便可以再度突pò

,而达意道后期境界了。

突然,凌星男似乎想起了什么,他用手一摸自己的颈项处,发xiàn

在他的颈项处果然挂着那枚时空宝坠。

“幸好这枚时空宝坠还在……”凌星男自言自语道。

“对了,我先来试试这枚时空宝坠,是否真如缥缈神帝前辈所说的那样神奇无比?”凌星男又轻声说道。

言毕,凌星男立即用自己的拇指向食指上轻轻一划,果见食指上微微现出一道血口,再以血口中的鲜血往时空宝坠上一抹。

顿时,本来涂抹在时空宝坠上一缕鲜血瞬间消失干净,似乎被时空宝坠吞食了一般。

再见时空宝坠表面,强烈地闪现着一层碧莹色的光芒,这时凌星男也感觉到时空宝坠立kè

与自己的身体有了一种仿佛血肉一般的联系,变得无比亲密起来。

下一刻,凌星男开始微闭双眼,敛神静心,将自己的精神意志瞬间集中起来,将一股强烈的精神念力向自己颈间的时空宝坠中渗透进去……

果然时空宝坠在精神念力的渗透下,凌星男觉察到宝坠里面的那处三层阁楼,开始渐渐清晰起来。

凌星男的精神念力在渗透其中后,来到了三层阁楼的底端,他以念力扫视一层阁楼的入口横匾处,竟发xiàn

横匾之上写着三个大字:无量居。

“无量居?难道是比喻此层阁楼中的空间贮物无量,能藏万物?”凌星男心头暗想道。

随即,凌星男以又精神念力横匾下的一扇门庭渗透过去,顿时便见到那扇门吱呀一声开启了。

果然见到门庭后面露出一片空旷的空间来,地面是一种晶莹闪光的材质所铸,不过凌星男根本就看不出是什么材质来。

但在门庭后面的空间,大概有二三丈见宽的样子,其他的地方都是黑压压的如同虚空黑洞一般。

凌星男还想再以精神念力往这些黑压压的虚空黑洞一般的空间壁系上渗透时,却发xiàn

完全都被阻挡了回来,连一丝一毫的精神渗透都不允许。

凌星男自然知dào

,这正是由于他的修为境界尚浅,仅凭意道境界修为时产生的这点精神念力还远远不够。

并且缥缈神帝先前已经给他说过了,以精神念力能够开启出这点空间,已经够算不错的了。

想至此处,凌星男并没有什么失望,反而显得十分兴奋的样子。

“这处空间可贮万物……我且先来试上一试。”凌星男心中想道。

恰巧这时,凌星男还坐在地上,手中正好抓起了一块数十斤的黑色石头。

凌星男将黑石拿起,再以精神念力往黑石上面一扫,精神念力瞬间又向时空宝坠中刚开启出来的空间渗透进去……

突然,本来还在凌星男手中的数十斤重的黑色石头,突然就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下一刻,凌星男再以精神念力往时空宝坠中刚开启的空间探测时,骇然发xiàn

那处空间中多了一块黑色的石头。

凌星男以精神念力仔细检查过,这正是自己刚才手中的那块石头。

如此,凌星男又反复试验了几次,果然如缥缈神帝先前所言,只要空间足够,时空宝坠的贮物功效神奇无比,并且再大再重的东西放进了时空宝坠的空间后,身体上都感觉不到半分重量,任何人也发xiàn

不了。

不得不说,时空宝坠是绝对意义上的神奇宝贝。难怪缥缈神帝让自己要善加珍视,不可告之任何人。

倘若有人知dào

自己竟然有这等神奇的宝贝,必定想尽办法来强取豪夺过去,多半自己还要为此而丢掉性命的。

想到这些,凌星男在心里立即有了一个决定,除了缥缈神帝知dào

此事之外,他绝对不再向任何人透露自己有时空宝坠的秘密。

将时空宝坠的一事大概了解得差不多之后,凌星男立kè

从地上站了起来,他稍微活动了一下筋骨,向四周起伏不断的群山望了一眼,叹道:“看来是已经到了异界了,我还是先搞清楚自己到了哪里再说?而这里群山起伏,多半是到了异世中一处偏远的地方,看来得费一工夫了……”

说完,凌星男便向前踏出了一步,殊料他身形微动,竟然一步就滑出了二丈有余。凌星男自然清楚自己的步伐,在人类世界时,他也是如此这般行走的,所用力道完全无异,然而意想不到的是到了异世却能够一步踏出二丈远的距离,这不得不令凌星男吃惊不已。

凌星男看了一眼刚才自己站起的地方,果然离现在站立的地方相距甚远。

“这……是怎么回事?”凌星男在心底不解道。

于是,凌星男又以人类世界的正常力道继xù

走了一步,这时奇异的事情再度出现了,这一次他依然一步踏出了二丈远的距离。

“咦,好奇怪的感觉……”凌星男在经lì

了一次一步踏出二丈远的距离时,身体上并没有感到什么不适,反而是一步二丈远,心里感觉无比畅快。

此时,凌星男好像发xiàn

了什么似的,双腿发力直接向远处跳了出去。

顿时,他感到耳旁的风声呼呼作响,自己的身体如被巨弓弹射出去的箭矢,一跳便窜射出去十来丈远。

待凌星男重新稳定身形后,他终于明白过来,现在所处世界比他以前在人类世界里的空间压力至少要小了四倍。

空间压力一小,于是对身体的约束自然便小了许多。

难怪凌星男刚才就觉得自己的精神念力,似乎增强了许多。其实根本是这个世界的空间压力小了,空间压力对精神念力的压制作用变小的缘故。

凌星男想清了这层原因后,也不再纠结于刚才的一番变化。他又向四周山脉看了一遍,发xiàn

此时太阳已到了西边山脉,天色也不早了,如果不在天黑之前走出这片区域,到了晚上还真不知dào

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毕竟这个世界对他而言,几乎是一片空白。

陌生的世界,危机重重。

潜在的危险,未知的威胁,常常是最可怕的。

想到这些,凌星男果然不再迟疑,他只能凭着感觉,以太阳落山的方向作为参照,往东方的山脉方向飞奔而去……

凌星男此时飞奔起来,速度果然惊人,常常一步便可踏出十来丈的距离,如果再以念力辅助飞腾纵掠起来,几个起落便能远去百丈远的距离,于是翻山越岭如履平地,果然半点不假。

然而,就在凌星男离去不久,在他刚才跌落的地方出现了十来头异世妖兽,这些妖兽头生双角,嘴中獠牙毕露,身体健壮如牛象。

妖兽在凌星男刚才跌落的地方一阵猛嗅后,同时抬头望向了凌星男离去的方向……

果然在为首一头体型最大的妖兽大吼之下,其它几头妖兽也向着四面八方一阵怪吼,仿佛是故yì

向四周山脉发声一般。

而为首体型最大的妖兽在大吼过后,当先向凌星男离去的方向疾奔出去,其它的妖兽见状,也都不约而同地跟了上去。

这时,已经远在数十里外的凌星男正自全力奔行,但是在他身后的妖兽巨吼声音,他依然听得很清楚……

并且,他听到身后及四周的妖兽连连厉吼怪啸之声,似乎正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离他有了一种越来越近的趋势。

第二百零三章 妖兽困袭

顿时,凌星男的心头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难道这些猛兽都是冲着我来的?”凌星男一面奔跑,一面寻思道。

尽管凌星男在听到四面八方的妖兽吼声后又加快了速度,但是他明显地感觉到不仅自己身后来了不少妖兽,就连前面左右也有许多妖兽向自己这边靠拢。

与之最近的妖兽差不多有十来头已经闯近其一二里范围,凌星男能够很清晰地感觉到。

并且从这些妖兽身上的凶煞气息可以感觉出来,这些妖兽每一头都残暴异常,生性嗜杀,不太容易对付。

幸好的是,这些妖兽的奔行速度明显没有凌星男快,尽管有不少已经快要追上他了,但是在山脉中奔行的凌星男不断变换方向,他凭借自己意道中期境界的精神念力在感触获知方圆二里内的动静,只要二里范围内有妖兽,他便不断变换方向躲开。

一时间,虽然四面八方都来了不少妖兽,但是还没有一头与他正面碰到过。

可是这些从四面八方追踪过来的妖兽,似乎已经锁定了他,不论凌星男如何改变方向逃离,始终有一大堆的妖兽向他滚滚而来。

觉察到这些,凌星男果然也有些不安了。

“是气息,一定是那些猛兽嗅到了我身上的特殊气息,靠着灵敏的嗅觉才能一路穷追不舍的!”凌星男一边奔逃,一边思索着。

“不行……像这般奔逃下去,也不是办法!这等起伏连绵的山脉也不知dào

还有多远?除非是长了翅膀能够飞上天去。否则在地面上飞奔腾掠始终都会留下气味的……”凌星男疾速奔腾着,身体在近处一晃。残影过处,已然消失在百丈之外。

然而。那些紧追不舍的妖兽速度也比他慢不了多少,更何况这些妖兽以嚎声互相回援,数量众多的妖兽从四面八方合围过来时,凌星男始终不能逃脱被围困的厄运。

凌星男听到身后四周的妖兽嚎啸之声越来越厉害,似乎方圆数十里范围内的妖兽全都出动了一般,心中的震骇自然非同小同。

他也没有想到自己刚到凌云世界中,便会遭遇到如此凶险的劫数。

凌星男更是将自己一身奔腾飞纵术运至毫颠,并且还以意道境界的精神念力加速身法的提升,虽然效果还算不错。但是在众多妖兽齐至的妖兽山脉中,他避开了一拔却又遇到了另外一拔。

妖兽的数量,好像无穷无尽一般。

如此下去,凌星男觉得自己迟早会被妖兽围困住。

又这般奔逃了数十里路,前方的山势山脉突然间攀高了许多,数十座高耸入云的群峰相连,一大片山势叠嶂横挡在前,似乎是天然形成的一道屏障。

凌星男见到远处的山势屏障后,微微惊愕了一阵。但是身后无数妖兽正在向他不断奔近,根本容不得他有多余的思考时间。

没办法,凌星男只能扯开身形,径直向那一片山势叠嶂的天然屏障奔射过去。

如此又奔行了十来里路。凌星男终于奔至山势叠嶂的群山屏障外围。

一奔近,凌星男才发xiàn

,这里群山屏障完全阻断了向前的路。再向远处细看时,竟然看到二座特别高耸的山峰中间裂开了一处缝隙。一道金子般闪亮的阳光照射进来……

“啊,那里就是出口了……”凌星男见到裂隙中照射进来的阳光时。果然无比兴奋地大喝道。

而这时,凌星男感觉到二里外的地方,一大片黑压压的妖兽正向他这边奔袭过来,滚滚烟尘中,妖兽的数目顿时令他心惊胆颤。

如此多的妖兽,没有一千头,四五百头是绝对少不了的。就算是一阵冲跑过来,单单辗压的阵势,也非得要了他的命。

凌星男见状,果然再不迟疑,身形一展便以全部精神念力加速身形奔射而起,顿时他的身体再度化作一道虚势残影,直奔那二座高耸向天的峰间裂缝……

在他身后的众多妖兽一见凌星男奔向峰间裂缝,果然不少妖兽厉啸怪吼的声音更大了,直震得四周山脉内的空气中嗡嗡作响,声势好不吓人。

二里,一里……

眼见凌星男便要奔至那处峰间裂缝的边缘时,凌星男却突然从精神意念笼罩的范围中,他感觉到一股恐怖的气息逼射过来,就在离他二三百丈的地方,一道金光疾影闪射而至。

仿佛只是短短二三个眨眼的时间,那道金光疾影便到近前,在凌星男四五十丈远的地方停顿下来。

而那道金光疾影方一停下,恰好就挡在了凌星男正欲奔出的峰间裂缝前,不偏不倚地挡在缝隙中央。

那处峰落间的裂缝,不过二三丈宽,而经那道金光疾影所化的妖兽身体一挡,几乎填满了整个缝隙。

不过不是这头妖兽以身体填满的,而是这头妖兽身体上散发出来的骇人威势所填满的。

凌星男一见这头妖兽,心中只闻咯噔一声,喉咙间猛咽了一口口水,便骇然不已。

这头妖兽全身皮毛金光闪闪,头生独角金犀,嘴露獠牙巨齿,一双巨目圆瞪,凶光毕露;身健如牛,体壮似象,四腿蹬地时,连脚下的一块坚硬黑石也被其一脚跺成了粉末。

正当凌星男盯向这头凶猛的妖兽时,这头妖兽也正在打量着凌星男,不过这头妖兽看了一眼凌星男便闭上了眼睛……

与此同时,凌星男感觉到一股强dà

的精神念力从妖兽身上逼压过来,瞬间便笼罩着他。

凌星男在感受到妖兽身上散发出来的强dà

精神念力时,果然止不住身形地向后退了几步。

“好厉害的妖兽……它至少有意道后期颠峰境界的修为!”凌星男在连退了十来步后,心中暗叹道。

而那头强dà

的妖兽在逼开凌星男后。竟然从它的嘴中咕咚咕咚地吐出了人言:“哪里来的……人类……竟然敢闯进我们的地盘,说……有什么企图……”

凌星男心头一惊。这是他第二次听到妖兽讲话了。

当然第一次听到的是与他一起回到异世的毒蟒小竞,而这头强dà

的妖兽能口吐人言。自然这一次也不会让他过于害pà

了。

“我……没有什么企图,只是误入贵地……”凌星男深深吸了一口气后,简单平静了一下心中起伏跌宕的情绪,吞吞吐吐地说道。

“哼……既然说不清楚,那就……永远也别说了!”那头强dà

的妖兽听了凌星男的话后,顿时恼怒起来。

而此时,刚才那些黑压压的妖兽群也奔到了凌星男身后五十丈左右的地方,齐齐停了下来。

似乎这些妖兽也没有想到,正挡着凌星男的金色妖兽会来。全都带着畏惧的目光盯着它。

“小主,你怎么来了?”众多妖兽之中,排在最前面的一头庞大妖兽走上前来,也是口吐人言地说道。

“哼……我若不来,你们这帮蠢货能拦得住这个人类小子吗?你们这么多的蠢货,还造出如此大的声势!如果连一个意道境界的人类都拦住,传了出去岂不是让那些族类笑死我们了?”金色妖兽凶目一扫众多赶至的妖兽,哼道。

“是,是……小主教xùn

得是!”不少妖兽都颤栗道。

“算了。免得夜长梦多……你们去把这人类给我撕碎了,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能耐,竟然才意道中期的境界修为就敢跑到我们妖兽山脉来撒野了。”金色妖兽喝斥道。

“是……”那头体形庞大的妖兽恭敬地答道。

随即,在这头庞大妖兽身后的十多头妖兽都禁不住嗷嗷嚎叫起来。似乎是争先抢着要将凌星男撕碎。

庞大妖兽见状,立即向身后的十多头妖兽喝道:“去吧,撕碎了他……”

那十多头妖兽闻言。果然全都无比兴奋起来。

十多头妖兽身形齐晃,同时扑向了惊惶未定的凌星男……

凌星男见如此多的妖兽扑向自己。心中的惊恐自然是少不了,但是一见自己被如此多的妖兽围住。并且还有几头实力超越自己的强dà

妖兽在一旁虎视眈眈,心知这一番想要生离此地实在是有些困难了。

但是,凌星男本不是畏死之人,尤其是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反而激起了他的满腔激情……

“哼,想要轻易杀了我……我非得要你们付出巨大的代价!”凌星男大吼一声,顿时也存了拼命之心。

果见他浑身一震,一股强烈的精神波动在他的身周荡漾着,一出手凌星男便将自己意道中期境界的精神念力完全激发出来。

只见凌星男双掌向左右虚空中一张,本来散布在四周地面上的许多乱石颗粒瞬间旋空急转起来,竟是被他以精神念力激发所致,转瞬又随着念力波动汇聚至他的掌心中……

这时,那些冲向他的妖兽也扑杀到了十丈外,凌星男一见此刻时机成熟,迅速将手中汇聚的乱石颗粒向正面扑杀过来的十多头妖兽掷出……

而这些乱石颗粒在凌星男全力掷射出去时,更被其精神念力加载,顿时具备了无穷威力。

只闻道道疾锐的声响,夹杂在缕缕破空的威力之中。

每一块乱石如同长了眼睛似的,全部朝着汹涌奔至的妖兽袭去,并且全是寻求妖兽们最为薄弱的要害部位下手,有的射向了眼睛,有的射入了咽喉,还有的是打进了妖兽的嘴巴……

一时间,那些疯狂的妖兽们全被打得身体翻抑,倒在地上滚地哀嚎,十多头妖兽尽被击伤,竟然没有一头妖兽能够幸免。(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四章 天上来客

嗷嗷……

众妖兽一见同伴被凌星男打得如此狼狈,果然全都盛怒起来,齐齐朝天一阵怒吼,皆欲一拥而上将这个人类撕得粉碎。

尤其是那头金色妖兽,见凌星男竟然敢当着自己面前屠杀其族类,顿时也发狂似的厉声嚎叫起来。

“人类小子,你找死……”金色妖兽一声大喝后,浑身上下的金色皮毛剧烈一抖,仿佛是要怒极发威。

下一刻,凌星男果然感觉到那头金色妖兽身体上散发出一股强dà

的无形威势,向他站立之处逼压过来。

凌星男再次被逼迫得后退了几步,正当稳定身形也以精神念力强行抗衡起来。

但是他的境界修为毕竟低了一截,他的精神念力根本起不了太多的作用,立即被金色妖兽身上散发出来的强dà

威势生生压制住了,就连身体也微微有些不听使唤起来。

在金色妖兽的强dà

威势作用下,凌星男顿时感觉到身上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压抑着自己,似乎是要束缚他的手脚,令他无力反抗……

而此时,那头庞大妖兽也怒气毕现,张牙啮齿对身后数十头妖兽厉吼一声,当先冲向了凌星男。

其它的妖兽在听到庞大妖兽的厉吼后,也均争先冲向了凌星男……

顿时,数十头妖兽冲杀过去的阵势,凶意滚滚,弑杀无情的狠劲,令人闻之丧胆。

更何况凌星男已经在那头金色妖兽的强dà

威势压迫下,一身意道境界的修为被压制住了大半,手脚不仅变得不灵活。就连避退闪转的反应也显得迟钝起来。

还要再面对数十头妖兽的围攻,他立即感觉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杀机笼罩着自己。

四十丈。三十丈……

数十头妖兽冲杀过来的阵势越来越近,笼罩在凌星男身上的杀机也越来越清晰。

然在此时。山脉上空突然掠过了几道闪电一般的光芒,这几道光芒中,有红有绿还有紫,仿佛是滑过天际的流星,甚是好kàn



却在这几道五颜六色的光芒划过天际的时候,突然传出来一个人类的声音说道:“大师兄等一下,你们看那处峰下有一个人,似乎被许多妖兽围困住,快要性命不保了……”

“师妹。别管那么多了,药材我们已经到手,还是先离开妖兽山脉再说,倘若遇到什么厉害的中、高级妖兽就麻烦了!”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说道。

“大师兄,这里是妖兽山脉的外围地带,遇到中高级妖兽的可能性不大!更何况是救人一命,耽搁不了多少时间的……”这时,那个年轻女子的声音接着说道。

说完,本来并排向前的光芒中。一道红光疾掠回来,向着峰落下的凌星男和众妖兽射了过去。

此刻,凌星男被那头金色妖兽的强dà

威势压迫住,四周冲压过来的众妖兽已经到达了十丈范围。

凌星男正欲拼死一搏。不惜受伤也要挣脱金色妖兽的精神念力束缚时,却看到天上斜射下来一道红光,这道红光还未落地。便见到红光之中射出了一排像是剑影模样的光芒。

下一刻,剑影横空。一排整齐的光芒,刺射在了那些妖兽群族的前方。冲刺在最前方的几头庞大妖兽在感觉到突然降下的剑芒时,反应较快就势顺地滚开了。

但是在几头庞大妖兽身后的十来头妖兽全都冲入了整齐的剑影光芒之中,在一阵惨嚎声中,满天残肢血肉被切割开来……

十来头妖兽的身体,瞬间便四分五裂地散落了一地。

而这时,那道斜射下来的红光中,显现出一道美丽的倩影。

那是一名年轻美貌的少女,纤细玉手持着一柄神剑,指着那一群骇然停下的众妖兽,冷斥道:“你们还不快滚的话,可休怪我将你们全都斩杀了……”

也在这名美貌少女瞬间斩杀了十来头妖兽的同时,那头金色妖兽身体上散发出来的强dà

威势也被美貌少女反手一剑破去。

金色妖兽看着这名美貌少女,眼神中立时充满了一丝畏惧,立即从嘴中吱吱唔唔地说出了几个字来:“你是……神道境的……人类修士……”

美貌少女侧头看了金色妖兽一眼,淡淡笑道:“知dào

就好……咦,想不到还是一头变异独角妖兽!嗯,似乎也快要踏入神道境界了?”

美貌少女一眼看出了金色妖兽的品类及境界修为后,果然也微微吃了一惊。

因为变异妖兽本来就不常见,并且于修liàn

一途上,自身的资质天生比同类优越许多,更容易晋阶到中、高级妖兽的境界,甚至是超级妖兽的境界。

这就好像修真者一般,资质绝佳的修士更容易得到各大宗门的接纳和吸收,因为这类人修liàn

起来更容易突pò

境界,成为修真界的天才人物。

变异独角兽见少女道破了自己的品类和境界后,并没有太过吃惊,只是嗷嗷的轻嚎道:“哼,是又如何……”

美貌少女见这头变异独角兽似乎并没有太过于畏惧自己,果然心中略带几分恼意,道:“你还不滚的话,就不怕我真的将你斩杀了?”

变异独角兽闻言,又嗷嗷地低吼了二声,说道:“虽然我不是你的对手,但若是你敢伤害我的话……你们也休想离开这片山脉了。”

“什么?你……”美貌少女听了变异独角兽嗷嗷之语,顿时起了杀意,立即娇斥起来。

这时候,突然从天上疾窜下来二道光芒,竟然又是二个少年窜射到了地面,恰好将正要发火的美貌少女止住。

“师妹,不可……你忘记我们下山时,掌教师伯的吩咐了吗?”一位年纪稍长的少年走上前,说道。

随即,这位年纪稍长的少年对四周的众妖兽喝道:“你们还不滚……难不成真是想要激怒我们?”

这少年一声喝斥,语气中的震慑威力如刀剑一般犀利,无形的威压立即将众妖兽震得心神动荡。

原来这名少年的修为,看来比那位美貌女子的修为还要高上几分的样子。

众妖兽见此,果然都齐齐向后退却起来,就连那头变异独角兽也明显地显露出了惧意。

变异独角兽没有想到突然间来了这般多的人类高手,再向天上望去时,果然看到高空处还有二名人类高手踏在二柄飞剑之上,俯瞰着它们的一举一动……

“嗷嗷,撤……”那头变异独角兽果然不甘地嚎叫了二声,化作一道闪电向山脉深处疾奔而去。

众妖兽见状,自然不敢造次,纷纷散去。

就在众兽离去的一刻,空中气流微微一颤,似乎是受了某种气流波动的影响产生了震荡。

那三名人类修士立即觉察出空气中异常的波动,一起向他们身后的凌星男望去……

却发xiàn

此刻的凌星男,一身气势暴涨,在他身体四周的部分天地元气纷纷向其体内输入……

过不多久,他的身体终于承shòu不住更多的天地元气,四周空气异常波动的征兆也停了下来。

“咦,想不到他竟然在这个时候突pò

到了意道后期境界……”美貌少女见到这番情景时,略带意wài

地说道。

另外二名人类修士自然也发xiàn

了凌星男突然晋升到意道后期境界的修为,面色上也微有惊意。

原来凌星男自到缥缈空间便通过一路击败妖兽的过程,将自己意道中期境界的修为巩固到了颠峰状态,尤其是他刚才与那些妖兽激战,且同那头变异独角兽以精神念力对抗后,身体吸收了凌云世界中大量的天地元气,果然就导致了他一举突pò

,而至意道后期的境界。

说起这意道后期境界,便是诸多凌云世界中的普通人类也并不容易达到。

除非是名门大宗的弟子,自小有名师及宗门长辈辅导,否则单纯地依靠自己来突pò

,也得费不少工夫的。

在凌云碧霄境中,不少人类一出生便具有气道初、中期的境界修为。而人类在不断修liàn

的过程中,虽然主要还得靠自己,但是依仗家族和宗门的资源来提升实力也是极其重yào

的。

另外,凌云碧霄境中,所谓真zhèng

的修士指的是突pò

了意道境界的人类。

但是许多人类因为身体中没有属灵性,最终便困顿在意道后期境界,一辈的修为都寸步难进……

不论是如何强dà

的意道后期境界高手,他们依然是普通人,只是寿命稍微比一般人类长上几十年罢了。

但是修liàn

到意道后期的人类,一旦突pò

境界,便入了神道,这些人的身份地位和寿命际遇,自然就完全改变了。

又道凌星男在境界修为完全稳定下来,一番简单的敛气息神之后,便走至那三位人类修士面前,抱拳感激道:“刚才多谢三位出手相救……在下万分感激。”

“喂,你……你叫什么来着?”美貌女子见凌星男走了过来,问道。

“在下凌星男……”

“凌星男?你到这妖兽山脉中来做什么?”美貌女子又问道。

“我……我迷路了。”凌星男自然没有说实话,道出自己是从人类世界刚穿越过来的,故而撒了一个不太靠谱的谎言。

“什么?你迷路了?”美貌女子一听到凌星男说出自己是迷路的原因才误入的妖兽山脉,自然吃惊不小。

另外二名少年在听到凌星男的回答后,也不由得对望了一眼,看向凌星男的眼神中有了几丝疑惑,显然对凌星男的回答不太相信。(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五章 初至勃然(一)

“是的,在下被仇家所追杀,我是在一路逃亡途中才误入的妖兽山脉!哪曾想到一入此山便被山中的妖兽围困住,如果不是几位出手相救,在下此刻多半已经葬生在妖兽腹中了……”这一次,凌星男说得极为诚恳,话语间还带着几分伤悲。

虽然凌星男说出的话语依旧是谎言,但是有了感情的渲染,听起来倒也不那么虚假了。

“原来你是被人追杀才逃进的妖兽山脉,看来你也挺可怜的……我看要不这样,你求一求我大师兄,只要他同意带你一程,我们便顺道将你带出妖兽山脉……要不然我们一走,刚才的那些妖兽又出来了,你还是死路一条!”美貌少女说至后来,便对凌星男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去相求那位年纪稍长的英俊少年。

凌星男自然明白,立kè

走上前去朝着那位年纪稍长的英俊少年深揖一礼,说道:“这位大哥,在下还不想死……烦请高抬贵手,相救在下离开凶地!相救之恩,永不敢忘。”

英俊少年见凌星男言谈不俗,礼貌有加,实在不好推辞,只得喟然轻叹道:“也罢,反正此地离勃然城也只有几百里路,我们便顺道助你一次……”

说完,英俊少年便对身边的白面少年说道:“师弟,有劳你带他一程如何?”

白面少年闻言,笑道:“大师兄有命,师弟岂能不从……”

“那好,那我们走……这回趁你意了吧?”英俊少年朝白面少年点了点头,转身又对一旁的美貌少女说道。

美貌少女轻笑一声。当先一剑破空,冲天而去。

凌星男也在白面少年一手提起后。瞬间便稳稳的站在了一柄悬空的长剑上,耳旁便立即听到那少年提醒道:“兄弟。站稳了……”

言毕,凌星男只觉脚下生风,身形呼啸而起,射向了蓝天之中。

凌星男以意道境界的修为本来也可以飞身数十丈、近百丈的高空之中,以身化形凌空虚渡,但是却要像这般长时间御剑飞行,转瞬间一剑洞射数千丈的距离,却还是远远不及。

想要达到这种程度的修为,至少在境界上要突pò

至神道境界。方才有御器飞行的能力。

这一点,凌星男就算猜,也能猜想得到。

凌星男在白面少年的御剑携行之下,明显速度要比其他人慢了一些,因此他们二人始终飞行在最后面。

前面的几人,也没有刻意赶路,一路上还故yì

放慢了御剑飞行的速度。

凌星男第一次站立在神道境界修士的神剑上御剑飞行,初时自然有着太多的不适应,几乎几次便要从剑上跌下。幸好被那位白面少年牢牢稳住,才没有从数百丈高空坠下。

但是高空中,风的阻挡,剑的速度。呼吸的困难,种种不适都不是他所遇到过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开始从不适应。过度到适应,再到后来他反而觉得有一种无比畅快的刺激。

在心中。他更加坚定了定要像这些神道境界的少年高手一般,修liàn

至神道境界的修为。也要做像他们这种御器飞天的修士。

这般飞行大概持续了小半个时辰,凌星男终于看到下方地面的山势渐渐消失了,取而取代的是一些好像平原一般的土地,甚至还出现了长长的河流,弯曲的山道,似乎已经有了山野人家的踪迹。

“兄弟,前面不远的地方,就要到勃然城了……”白面少年回头看到凌星男神色凝重的盯着下方的山地河流,似乎对这一切非常陌生的样子。

“勃然城?那……是什么地方啊……”凌星男迟疑了一下,接着问道。

“勃然城,你都不知dào

?”白面少年显然又有些吃惊。

“我……我不知……”凌星男吱唔道。

“唉,看来你还真的没见过什么世面……勃然城在南瞻大邦中算是相对较大的城池,那里有一些普通修liàn

者和许多普通人族、类人族居住……”白面少年解释道。

“哦,想必这南瞻大邦就是凌云世界的中心了吧?”凌星男又问了一句。

“中心?不……凌云世界的中心是中兴帝都……唉,我看你似乎对凌云世界中的一切都不甚了解,这也难怪像你们这种根本就没有什么机会远行的人,怎么可能知晓外面天地的宽广……”白面少年又叹道。

“中兴帝都才是凌云世界的中心?”当凌星男从白面少年口中又听到一个新地方的时候,他不觉中又问了起来。

白面少年见凌星男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的问着,不觉间便有了几分烦意,说道:“兄弟,我这么告sù

你也不知dào

什么时候是个尽头。反正你要在前面的勃然城去,你只需在城中买张凌云世界的地图一看,不就全明白了……”

“刚才真是不好意思了,多谢兄台的指点……”凌星男回道。

白面少年闻言,未再理会凌星男,只见他身上紫光一闪,脚下的飞剑立即向前全速飞去。

过了没多久,凌星男站在飞剑上果然看到了几万丈远的地方,有一座偌大的高墙壁垒环绕起来的古城池,城中各种房舍交错,大街小巷纵横,河道错缀,人流不息,远远比他在人世中见到的长安城还要大了三四倍。

凌星男见到这等大城时,也不由得深吸了一口凉气。

“如此巨大的城池,竟然在南瞻大邦中还只算相对较大的……那么大的城池会大到什么程度呢?那中兴帝都的都城,将会大得如何惊人?”凌星男在心底暗暗的想道,不由间他对凌云世界又有了新的认识,那就是大……

正当凌星男还在思索之际,耳边瞬间听到白面少年的提醒声音,“小心,我们准bèi

下去了……”

下一刻,凌星男果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瞬间倾斜,身体向下有了一种急坠泄落的速度,就要在他快要无法稳住身形时,突然伸过来一只手将他牢牢的稳定在了飞剑下坠过程中。

呼……呼……

短短几个呼吸过后,飞行在前的四位少年修士当先落下,白面少年搭载着凌星男也平稳地坠落在地面。

而且不偏不倚地,一行六人正好坠落在那座巨大城池——勃然城的城门口处。

凌星男一抬头便看见数十丈外有一座高大巍峨的巨石城门,上面以古篆体书写着三个大字:勃然城。

这时候,数十丈外的巨石城门上面,众多守卫也看到了这一行六人从天而降的情景。

这些守卫似乎是认得这五名修士的,只闻得城上一位守卫头领大声喝道:“快快打开城门,迎接从绝剑宗来的神人……”

又过了几个呼吸的时间,凌星男立即见到远处的城门嘎然一声开启,从城门内跑出来数十位气道境界的守卫。

这些守卫分立两侧,摆出了一副迎接上宾大驾的阵式。

不久,再从城门内疾奔过来一道人影,这人正是那名守卫头领,有意道初期境界的修为。

头领一见几人之面,立即抱拳行礼,既而满面欢喜地说道:“几位神人是否要进勃然城,小的这就为诸位引路……”

“不必了,我们此次前来,只因半道上救下了这位兄弟。我们将他送到勃然城后立马就走,你可将他引荐给你们城主……你们司马城主这段时间不正在招兵买马吗?以这位兄弟意道后期境界的修为,应该可以成为你们城主座上宾的!”那位年纪稍长的英俊少年对守卫头领说道,随后又指了指身后的凌星男。

守卫头领闻言,顺势看了凌星男几眼,最后说道:“既然如此,那小的遵命……”

五名修士即要离去时,那位年纪稍长的英俊少年又看了凌星男一眼,说道:“下个月初五,我们绝剑宗要挑选一批外门弟子,如果兄弟有意的话,可来我们绝剑宗碰碰运气……”

说完,五名修士再不多言,各自御剑向天,疾射离去。遥遥半空中,只留下五道划过天空的轨迹。

凌星男看着这五名修士御剑而去的身影消失在天边,心中有着一种莫名的向往,最后只得微微叹息了一声。

“在下凌冲……还未请教这位兄台高姓大名?”凌星男一愣,耳边突然响起那位守卫头领的声音。

“我叫凌星男……”凌星男回神过来,看了一眼身边的守卫头领。

“呵呵,原来兄台也姓凌?想不到你我竟是本家,还真是缘份啊!”守卫头领凌冲呵呵笑道。

“是的!凌兄弟还是我到南瞻大邦见到的第一个人,当然除了刚才那五位……”凌星男说道。

“哈哈……刚才那五位可不是我们这种普通人,他们都是大有来头的神道境修士,不能算作普通人类的!对了,反正以后凌兄也将在我们勃然城住下,况且你我也是本家,我们以后何不以兄弟相称?”守卫头领凌冲又笑道。

凌星男初到凌云世界,本来就人生地不熟,碰巧又能遇到一个同姓之人,而且此人看来也外表诚恳,言谈举止有礼有仪,多一个兄弟自然是好事情。

凌星男也一口答yīng

下来,说道:“好啊,既然凌兄弟看得起在下,我当然愿意……我今年刚好二十二,不知你……”

“小弟今年二十岁,那我以后就叫你一声大哥了!”凌冲见凌星男也如此干脆,果然无比高兴地说道。

“好,好兄弟……”凌星男也拍了拍凌冲的肩膀,高兴地说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六章 初至勃然(二)

接下来,凌星男在凌冲的陪同下进了勃然城。

一路上,凌冲问了凌星男不少问题,比如他从什么地方来?家里还有什么人?今后有什么打算啊?凌星男自然没有如实回答他,只以自己不久前伤了头部,有许多事情暂时记不起来了,靠着这些谎言敷衍了过去。

而凌冲多半是将信将疑,但他也是聪明之人,见凌星男不欲明言,也是有着难言之隐。本来像凌星男这种从外面来的人,勃然城中也有不少,城中一向并不过多问及这些人的来历和过去,只要这些人甘心情愿想要在勃然城居住,不惹出是非就行。

在南瞻大邦中,每一座城池中都有一个自古流传下来的成文规矩——只要得到城主府的登记批准,和下发的一块代表记录身份姓名的身份名牌,便可以在人类城池中居住。

于是,凌冲便直接将凌星男引向了城主府中去,一方面是按照那位绝剑宗弟子的授意,另一方面也有相助凌星男的原由……而更多的还是凌冲想看看,城主府到底要如何安置他这位刚相认的大哥!毕竟据他所知,在勃然城中像凌星男这样年轻的意道后期境界修为的人物,实也不多见。

凌冲带着凌星男在城中四处穿梭,在一条大街小巷中左拐右折,凌星男早已经分不清楚东南西北了。

他一路上看着城中居住的人类,这些人绝大部分都有气道中后期的境界,就连小孩子也有气道初期的境界。唯独仅有小部分意道境界修为的人,而这些人大半都不年轻了。反而是像他这种意道后期境界的年轻人却不多见。或者是根本就没有见着。

因此这一路上,有不少人都以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兴许是他面孔生的原因,也有可能是他年纪轻轻就有意道后期境界的修为。

凌星男看着街道两旁开着许多奇特的店铺,有器具铺、防护铺、药草铺、古物铺、百书院、杂物铺……

这些五花八门的店铺,直看得凌星男眼花缭乱,目不暇接,一时见到的新事物实在太多,也只能看了个大概。

突然,凌星男想起了什么,向身旁的凌冲问道:“兄弟。这附近可有卖凌云世界的地图?”

“地图?怎么大哥想要买凌云世界的地图吗?”凌冲停了一下,反问道。

“是的,我可能是伤到了头部,竟然许多地方都记不得了!我想要熟悉一下地理环境,看能不能记起些什么……”凌星男回答道。

凌冲见凌星男再次提起伤到了头部的事情,本来还有些不太相信的,但如今他又再次提及,顿时便相信了几分。

“有,当然有……走吧。我带你去!”凌冲说道。

“只是……只是那地图很贵么?”凌星男一边走,一边不好意思地问道。

“凌云世界的地图……分为三种,一种是粗略地图,图上只标记了每个地方的大概方位。这种图不贵。第二种是详细图谱,这种图上标记的地方和线路较为详细,一些较大的地方在图上都能找到。这种图相对贵了一些。第三种是精细图策,其中图上的大小地方都标得精准。并且每一处地方还有文字说明及注意事项……这种图就贵多了。”凌冲给凌星男详细的解释道。

“那……三种地图分别要卖多少呢?”凌星男问道。

凌冲看了凌星男一眼,又继xù

说道:“粗略地图要十个低等属元石。详细图谱要五十个低等属元石,精细图策要五百个低等属元石……”

“低等……属元石?”凌星男听了凌冲所言,顿时面带惊疑道。

“大哥不会连属元石都忘记了吧?这可是我们整个凌云世界都在使用的交yì

币具……”凌冲见凌星男再次面露惊疑之色,似乎连最基本的属元石都不知dào

了。

“兄弟,这个……我这不是伤了头部,以前的事情几乎都忘记了嘛!”凌星男再次不好意思地说道。

凌冲听了凌星男的解释,果然惊讶得张大了嘴巴,半天也没有合拢,最后只得摇头叹道:“大哥,你这……唉,看来你头部的伤势还真是不轻啊!”

说完,凌冲见凌星男一脸窘色,半天无语。

凌冲最后只能不厌其烦地解释道:“大哥,这个属元石,在我们凌云世界是最普通的交yì

币具,只要是在凌云世界的任何一个地方,只要是人类间的,当然一些妖兽类间估计也行……都可以用属元石来进行买卖交yì

。然而这属元石又分为数种,分别是低等属元石、中等属元石、高等属元石和极品属元石,似乎还有一种传说中的属元石……叫什么……神奇属元石?神mì

属元石……不,不对,叫神级属元石!”

凌星男头一次听到凌云世界中的交yì

币具竟然是一种叫做属元石的东西,并且还分成了好几种品类,他果然认真的记了下来。

他依旧一语未发,只待凌冲继xù

讲下去。

“对,就是叫神级属元石……这个我还是听城主府的总管提到了一次,不过据说这种神级属元石中蕴含神力,世所罕见,就连神人境界修士也未能够找到一块半块的。至于其他的,低等属元石、中等属元石流通较为广泛,只有高等属元石和极品属元石不太常见,但是也要比神级属元石常见得太多了……”

“那各种属元石之间的兑换比数是怎么计算的?”凌星男问道。

凌冲看了凌星男一眼,又说道:“中等与下等是1

比100,高等与中等是1比1000,高等与极品是1比10000,神级与极品……应该是1比100000吧,或者是1比1000000吧?也许还要多……”

凌星男把凌冲说的这些基本常识,立即牢牢的记在了心中。

没过多久,在凌冲的带领下,二人果然来到了一间较大的百书院店铺前。

“林冲兄弟,今天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哦,原来还带了贵客前来……”凌冲和凌星男二人刚走到百书院门铺口,突然从里面走出来一个掌柜模样的老者向着凌冲打起了招呼。

这个掌柜看来有六十来岁,但是身体十分硬朗,面色红润,身健体硕,一身散发出来的修为竟然是意道中期境界。

“呵呵,原来是王掌柜……怎么在亲自看店门啊?”凌冲看见老者后,也笑了起来。

“哈哈,整天都呆在家里,这把老骨头也要发霉的……还是你们好啊,为城主大人办事,终日不愁吃穿。不像我们生意人,一天还要为养家糊口所困扰。”王掌柜也笑着说道。

“王掌柜说哪里话?谁不知dào

王掌柜的本事,当年万兽攻城,可是为咱们勃然城出过大力qì

的……”凌冲面带佩意地说道。

“唉,人都老了,还说当年那些事作甚?对了,都站了老半天了,你还没有介shào

这位贵客是……”王掌柜毕竟人老精黄,几句寒暄话语过后,便将话题拉扯到了凌星男的身上。

“哦,看我这记性。这位是我的同宗大哥……他叫凌星男,也是绝剑宗那些神人们民要我引荐给城主大人的人……”凌冲虽然年纪不大,但是说起话来,竟然是老练之极。

“怎么……你还有一位同宗大哥?我以前怎么没有听你说过呢?而且如此年轻,竟然修为已经这般精深了……”王掌柜不断的打量着凌星男,徐徐说道。

“嘿嘿,我这位大哥确实有些与众不同,否则也不会深受绝剑宗的神人们器重了……”凌冲瞟了一眼凌星男,朝他挤了挤眼,又向凌星男引荐道:“大哥,这位便是此间书屋的王掌柜……”

凌星男会意,立即向王掌柜说道:“凌某见过王掌柜……”

王掌柜见状,笑道:“凌兄弟年少有为,他日前途不可限量……却不知今日到我这小书院来,所谓何事?”

凌星男闻言,也笑道:“王掌柜太抬举在下了,凌某只是想要买一张凌云世界的地图……”

“凌云世界的地图?不知是要哪一种?”王掌柜转头看凌冲了一眼,最后问道。

“普通的粗略地图吧……”凌星男说道。

“普通的?”王掌柜一惊,再次望了凌冲一眼。

凌冲见王掌柜的神情,果然上前说道:“王掌柜,这里是十个低等属元石,你就给我大哥来一份吧!”

说完,凌冲便将手中早已准bèi

好的十个黑色的低等属元石递向了王掌柜。

王掌柜见状,竟然单手一推,对着凌冲笑道:“咦,林冲兄弟,这你可就见外了啊。你的大哥第一次光临本店,只是想要一份粗略地图而已,我又怎好意思收钱……这一份地图,就算是本店送给令兄的见面礼吧。”

王掌柜已经向身后的一名伙计使了个眼色,伙计见机得很,很快就从书柜贮物格中取出来一份兽皮地图,递给了王掌柜。

“这……”凌冲没想到王掌柜竟然如此大方,正想说些什么时,又被王掌柜抢先说道:“凌冲兄弟,你也不要多说什么了。这份地图就算是王某与令兄初次见面时交个朋友的一点小意思,说不定以后还多有麻烦二位的地方……”(未完待续……)

PS:最近,确实有些懒了,汗。

第二百零七章 凌云概况(

言毕,王掌柜径直将手中的兽皮地图递到了凌星男手中。

凌星男看了凌冲一眼,正欲推辞之际,果然听到凌冲在一旁说道:“大哥,既然这是王掌柜的一片心意,那我们也就不要推辞了。王掌柜在勃然城中向来是个豪爽之人,如果我们再诸多托辞,反而让王掌柜的面子上过不去了。”

凌星男闻言,自然不便再多说什么,更何况他现在身上连一个低等属元石也没有,又想急欲了解凌云世界的基本情况,只得向王掌柜抱拳说道:“既然王掌柜如此盛情,那凌某也不敢再作推辞,只能在此谢过了。”

说完,凌星男便将王掌柜手中接过了兽皮地图大大方方的放入了怀中。

三人在一起,又简单的寒暄了几句。

后来凌冲说起还要带凌星男去城主府中有要事,不便久留,便勿勿向王掌柜告辞离去。

只待二人离去,王掌柜一直望着二人的背影,良久未语。

这时,他身后的一名伙计走上前来,说道:“掌柜的,明明那位姓凌的少年是要一份粗略地图,您为何却示意小的送上一副价格不低的详细图谱呢?”

王掌柜又看了一眼凌星男二人离去的方向,轻叹道:“嘿,依我看凌冲的这位堂兄可不是一般之人,他能如此年轻,修为就已经达到了意道后期的境界……他这一去城主府中,多半能够得以重用。并且听说他还与绝剑宗有些关系,说不定此人他日也能晋升神道境界……如果那样的话。我们事先能够攀上这门关系,说不定将来此人还真有帮zhù

到我们的时候。”

“原来如此……小的向来佩服掌柜的眼光。小的跟了掌柜的这么多年,对掌柜独到的眼光绝对是深信不疑的。”那名伙计在一旁附和道。

再说。凌星男二人离开王掌柜的书院后,走在前往城主府的路上。

没走多远,凌冲突然对凌星男说道:“大哥,你可看清了你怀中的地图?”

凌星男一愣,问道:“怎么?这份地图有什么问题吗?”

凌冲朝凌星男摇头笑道:“问题倒是没有,倘若我要是没看错的话,你怀中的那份地图应该不是粗略地图,而是……一份详细图谱。”

“什么?详细图谱?我不是只要了一份粗略地图吗?”说完,凌星男一边从怀中拿出兽皮地图。一边不解地说道。

凌星男展开地图时,果然发xiàn

兽皮地图上标注的地形道路和图文图标层次分明,较为详细,哪里像是一副粗略的地图。

“果然是一份详细图谱……看来这个王掌柜是有意想要攀结大哥了。”凌冲见到凌星男展开地图后,立即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我与王掌柜初次见面,又是第一次来到勃然城中,他为何想到要来攀结我呢?”凌星男不解道。

“嘿嘿,这个嘛……我就不得而知了。也许是他觉得大哥前程无量,一定会得到城主的赏识。将来有求于大哥吧?不过话又说回来,到时候大哥得到城主的赏识后,风光无限好,可要多多关照兄弟一点了。”凌冲嘿嘿笑了起来。

“兄弟说哪里话。既然你愿意叫我一声大哥,我自然把你当亲兄弟一般对待……以后切不可说那些见外的话了。”凌星男正色道。

“好,大哥……哈哈。我们永远都是好兄弟。哈哈……”凌冲听了凌星男所言,果然开心得大笑起来。

在前往城主府的路上。凌星男也看了详细图谱上所画的凌云世界的地图要情。

凌星男一面细看,并在凌冲的详加解说下。他终于清楚了凌云世界的大体布局和一些基本情况:

凌云世界的主版图上被划分为五大势力:分别是东安上国,南瞻大邦,西泷王朝,北彤国度。

1.东安上国,在凌云世界的东面——对应的修真大宗门为长青阁(人类修士主修神道境界):创始者是长青大帝。长青阁下又分为——常乐阁,无忧阁,养心阁三大分阁。

2.南瞻大邦,在凌云世界的南边——对应的修真大宗门为傲世宗(人类修士主修神道境界):创始者为傲世大帝。傲世宗下又分为——狂刀宗、绝剑宗,百器宗三大宗门。

3.西泷王朝,在凌云世界的西方——对应的修真大宗门为飞天门(妖兽类修士主修妖道境界):创始者为飞天妖帝。飞天门下又分为——飞灵门、水下界、毒龙洞三大分支。

4.北彤国度,在凌云世界的北部——对应的修真大宗门为不灭教(魔怪类修士主修魔道境界):创始者为不灭魔帝。不灭教下又分为——魔王堂、血屠派、无神洞三大教部。

5.中兴帝都[为五国霸主],在凌云世界的中心地带——对应的修真大宗门为朝圣宫(人、妖兽、魔怪类修士修习各类神妖魔道境界)。朝圣宫为五大宗派之首,创始者为朝圣古帝,朝圣宫下又分为——阴阳宫、五行殿、混沌山三大宗门。

而在这五大势力之外更加广阔的地方,便是东边无际海、南面莽荒地、西方无尽沙漠、北地冰川岛。传言这四处地方辽阔得无边无际,凶险得难以想象,其中有无数恐怖的高级妖兽和高阶魔怪横行,就连神、妖、魔三道中境界极其高深的大修士进入里面,都有极大的可能殒落其中。

尽管这四处地方凶险恐怖,但是却深藏着无数奇珍异宝,以及一些天大的机缘,令凌云世界里的人妖魔怪等族都向往不已。然而任其是谁也不敢轻易拿性命去赌,除非是真zhèng

的大能修士有有着通天本事,才会选择踏上这四处绝地寻获机遇……

终于。凌星男将凌云世界的大体格局熟记于心,总算对凌云世界不再那么陌生了。

但是令凌星男奇怪的是。他从这份地图上没有发xiàn

关于碧霄境的半点讯息,再问凌冲对碧霄神境的了解时。竟然也回答是闻所未闻。

后来,凌星男自己在心里总结的结果是:凌云世界与碧霄神境定是二个截然不同的空间,凌云世界中的普通人类多半不知,也只有那些神道境界的修士们才可能会知dào

碧霄神境的存zài



反正凌星男现在也是初来凌云世界,就连凌云世界里最起码的神道境界都没能达到,哪里还有多余的心思去关注更高层次的碧霄神境里的情况?

于是,凌星男在心中初步给自己规划出了下一步的打算:先得弄清楚自己是否能够修liàn

入神道境界,当务之急是要探明自己是否具备属灵性……这就得先入勃然城主府中混个脸熟,再于下个月初五前去绝剑宗碰碰运气。成为所谓的绝剑宗外门弟子……然后成为真zhèng

的绝剑宗弟子,最后才是一路修行追求大道,最好还是能够修liàn

那位五行神尊传授下的盖世功法——大罗周天五行真罡功。

凌星男在凌冲的引领下,来到了勃然城西北方向一处高大的城阁外。

他们人还未走近,隔得老远便已经听到城阁四周高墙上,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的大旗声音。

“大哥,我们终于到了……”凌冲对凌星男说道。

这时,凌星男自然也看到了那处高大城阁的精致石门上,镌刻的三个大字:城主府。

“凌冲……今日你不是当值守城吗?怎么……又到城主府来作甚?你小子别不是擅离职守。有意偷懒吧?”二人还没有走近,高大的城阁楼墙之上,便已经有人朝他们大吼起来。

凌冲一听此言,果然眉头一皱。看着城阁楼墙之上冒出来的一个肥胖脑袋,也喝了回去:“陈胖子,你说什么呢?我可是受了绝剑宗神人们的授意。带我大哥来见城主大人的……”

“什么?绝剑宗的神人……这个人……他是你大哥?”城阁楼墙上冒出来的一个肥胖脑袋听了凌冲之言,一时言语结巴起来。错愕的问道。

“怎么?你看我像是骗你的么?你要是再不开门让我们进去,到时候城主责怪下来。你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凌冲丝毫不客气地说道。

说完,凌冲又小声对身后的凌星男说道:“大哥,这个死胖子向来都跟我过不去……他占着是城主夫人的远方表亲,经常欺压我们这些巡城护卫和守城头领……”

凌星男闻言,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果然没过多久,城头上的胖子又开始喝道:“姓凌的小子,你别拿绝剑宗的神人来唬我……我可不上你的当。对了,你说这人是你大哥,我以前怎么没有听你说过?哼,就算是你大哥又怎么样?老子要先去问问城主大人……看他老人家到底愿不愿见你们!你们先给我乖乖的等着……”

凌冲闻言,果然气愤已极,但也没有办法只能苦等着。

他又转头对凌星男说道:“大哥,真是不好意思,只能多等一会了……这陈胖子,老是故yì

和我过不去!”

凌星男闻言,却笑道:“没事的兄弟,等就等吧……常言说得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凌冲听了凌星男之言,叹息了一声,说道:“哼,这可恶的陈胖子,总有一天我要打得他满地找牙!”

等了许久,城头上依然不见有任何动静,此刻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勃然城内开始陆陆续续的燃起了点点灯火。

这时,凌冲果然再也忍受不住,望着城头上大声喝骂起来:“喂,城楼上的护卫快点开门,你们门官陈胖子回来没有?”

城楼上沉默了一会,突然就传回来一个阴沉冷笑的声音:“老子早就回来了,不过城主大人刚刚在用晚餐,没空见你们……这会儿嘛,应该差不多用完了,你们可以进府禀告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八章 勃然城主

说完,勃然城主府的大门嘎然一声开启,府门内的灯火光芒透射出来,恰好映照在凌冲和凌星男的身上,歪斜在地上的人形虚影被拉得老长。

凌冲见勃然城的大门终于开启,他心头的怒火总算是熄灭了一点,但是当他看见站在大门正中央的一个高大胖硕的身影时,心中的无明之火又燃烧起来。

“妈的,这个该死的陈胖子……”凌冲以一种低不可闻的声音,骂道。

然而,意道境界的高手五官六觉何等灵敏,岂能有听不见的道理。

那个站在大门中央的胖子,自然也听到了凌冲的辱骂声,果然也火冒三丈,指着凌冲一番咆哮道:“你他妈的,姓凌的小子……老子开门让你进去,你还竟敢骂老子!可是活得不耐烦了……”

“陈胖子,我骂了你又怎样?你故yì

拖延时间不让我们进去,你以为我不知dào

?他妈的,你不就占着是一个当城主夫人的远亲么?你用得着整天趾高气扬的,老看我们这些巡城护卫不爽?”凌冲也走上前,指着那胖子大骂起来。

陈胖子见凌冲再次大骂自己,盛积的怒火再难压抑,不由分说的疾射出来,一伸手,拳掌交加,幻化作满天虚影,意道初期境界的修为展露无遗。

凌冲见状,也毫不客气,双掌错落,拳影横空而出,亦将意道初期境界的修为完全展现出来。

二道疾射出去的虚影,穿梭在夜色暗空下,仿佛二道幽灵的影子。

眼看二人便要交手搏命之际。二人却同时发xiàn

他们的眼前闪过一道残影,残影中人形一显。竟然是凌星男趁二人即将交上手时,硬生生地将他们的攻势瞬间化解了。

“你……”

“大哥……”

二人被凌星男左右开弓。一掌一手强行分开,并且在凌星男释fàng

出意道后期境界的精神念力压迫下,二人不由自主地各向一侧迅速退开。

“二位,你们都是为城主办事的……何必非要闹得不可开交?依在下愚见,还是以和为贵的好!”凌星男站在二人中间,以一种平和的语气说道。

陈胖子见自己在来者一掌平推下,便感觉到了一股不可抗拒的巨力把自己和凌冲分开了。

而且刚才空间中弥漫的一股强dà

精神念力,更是威迫得他快要喘不过气来,立时便知dào

来者的修为远不是自己所能抗衡的。

“你……你就是凌冲的大哥?”陈胖子惊问道。

“不错!在下凌星男……确实是受了绝剑宗的神人们指点。来投奔城主大人的……”凌星男继xù

以一种平和的语气说道。

徐胖子见凌星男如此年轻,但是一身修为竟然达到了意道后期的境界,果然也震惊不已。

而且凌星男自己也说出了,是受到绝剑宗的神人们的指点才来投奔城主的。

陈胖子也是聪明之人,他自然不敢再有怠慢之情,毕竟绝剑宗的神人们,就算是城主本人也得罪不起的,更何况是他!

“既然如此……那这位凌兄弟就随我一同去见城主吧!”陈胖子在狠狠的瞪了一眼凌冲后,自顾引路向前。再也不理凌冲了。

凌冲见状,正欲再说什么时,却看到了凌星男的眼神示意,终未再言。跟着凌星男往城主府内走去。

后来,在那名门官陈胖子的引领下,凌星男与凌冲来到了城主内府院中。陈胖子先是领着二人到了城主府的一处客房偏厅等候。

他自己则是到了前院厅内,向城主禀报二人到来之事。

这一回。二人并未等候多久,陈胖子便急勿勿的跑了回来。

“这位凌兄弟。城主有请二位……”陈胖子匆匆走到凌星男身旁,说道。

凌星男便跟着陈胖子向城主府的前院内厅走去。

前院内厅,宽敞明亮,灯火辉煌,不时间人影窜动,似乎早就等候着不少人了。

“这位凌兄弟,城主已在内厅等候,请随我来……”陈胖子说道。

凌星男点了点头,和凌冲二人一起走入了内厅之中。

一入内厅,凌星男便看到内厅正堂上坐了一男一女,两侧的座倚上,也坐着十来名气势不凡的高手,这些人一见到凌星男与凌冲二人走进内厅堂中,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唰唰地聚焦在了凌星男的身上……

尤其是内厅正堂上端着的一位威猛男子,更是目光如炬,不停地打量着凌星男。

“大哥,这位便是我们勃然城的司马城主……”凌冲见凌星男还在四处打量之际,已经在一旁出声提醒道。

其实,凌星男也猜测到了几分,正堂端坐的威猛男子不凡,多半便是所谓的城主了。

凌星男听到凌冲的提醒,果然面带笑意地向着正堂上端坐的威猛男子一礼,说道:“在下凌星男,见过城主大人……”

这威猛男子,自然便是勃然城主司马乘风,别以为他看似一名威猛的中年男子,其实他的年龄已六十岁左右了。

司马乘风的修为早就已经突pò

了意道境界,而步入了神道之境。不过可惜的是他这神道境界的修为,并非是靠着自己的修liàn

突pò

的,而是依仗了神道境的高阶修士运用奇术宝物强行提升所致,才将修为晋升到了神道初期境界。

普通人类一旦突pò

了意道境界的修为,寿命便可以成倍地增加,于是神道境界层次越高深,人的寿命将会越来越长。

在来城主府的路上,凌星男已经从凌冲口中了解到一些有关司马城主的事情。要说这位司马城主不仅是一位神道境界的高手,执掌勃然城也有将近三十年的时间。

然而,却让凌星男一见勃然城主后。极感意wài

的是这位已经有六十岁左右的司马城主,看起来竟是一名威猛的中年汉子。哪里有半点衰老之像?

“这位凌兄弟,想必就是绝剑宗的神人们推荐到本城来的吧?嗯。看你年纪轻轻就有了意道后期的境界,果然是一个可造之材……”从高座正堂的司马城主的口中,传过来一阵响亮的话声。

“城主过奖了,在下初到勃然城来,还望城主收留,希望能给在下一个容身之所……”大厅中高手云集,不少人都把凌星男从头到脚地打量着,但是凌星男依旧不卑不亢地说起了来意。

这时候,凌星男早已看到勃然城主府的正堂中除了城主夫妇以外。还端坐着七个人。

这七个人,有六个人都是意道后期境界的人类高手,还有一个意道中期颠峰境界的人,但是这个人十分年轻,甚至比凌星男看起来都还要年轻一些。

“哈哈……好说,好说。本城主刚才还在与七位长老商议长老团空缺一位之事,想不到凌兄弟就来了……看来绝剑宗的神人们真是料事如神,早知本城主正当用人之际,便把你给推荐过来了。”司马城主看了七位在座的意道境界高手一眼。立即哈哈大笑道。

“可是城主……您刚才不是同意长老团缺席一位,要由在下家兄来补缺吗?”这时,坐在最右端的那位意道中期巅峰的少年高手,听了司马城主说出的话时立即变色。果然站起身来说道。

“常长老,我在刚才确有此意……但是现在我们勃然城有了这位绝剑宗神人们推荐过来的凌兄弟加入,而且他还是意道后期的境界修为。本城主觉得我们的长老之位应该是有能者居之!”司马城主看了那少年高手一眼,又说道。

那位少年高手听到司马城主此言。便站了起来,冷冷的笑道:“城主此言。是否当真?”

司马城主看了那少年高手一眼,浓眉轻锁,略显不悦道:“常长老,本城主何时有过戏言?”

那少年高手见司马城主脸上有了不悦之情,顿时话语就软了下来,朝前向司马城主一礼道:“城主向来一诺千金,在下对城主一直敬重得很!不过,家兄现在也已经突pò

至意道中期的境界,我相信家兄的实力未必会比这位凌兄弱的……”

“什么?常长老……你可要考lǜ

清楚了,以你兄长意道中期的境界,却要与这位凌兄弟意道后期的境界比试?”司马城主听了那位年轻高手常长老的话后,也不觉一愣,随即反问道。

“城主觉得在下意道中期境界的修为如何?”常长老淡淡的笑道。

“嗯,你虽然只有意道中期的境界,但是你的实力在城中除了顶尖的意道后期人物,几乎还没有人是你的对手!”司马城主恍然道。

“那便对了,在下相信家兄的实力,自也比我差不了多少。他与这位凌兄之间孰强孰弱,也只有比试过后方才知dào

!”年轻的常长老看了凌星男一眼,淡淡的说道。

此时,司马城主在看了不语的凌星男后,又向自己夫人及几大长老说道:“几位对此事,有何看法?”

那几名长老闻言,果然交互议论起来。

不久,一名黑面长老站起来说道:“城主既已说过有能者方能进入我们长老团,那只需二位候选之人比试一番,自然是得胜者进入长老团了。各凭实力说话,相信大家都不会有异议的。”

“呵呵……不错,既然常长老对他兄长如此有信心,何不现在就请来与我们这位凌兄弟较量一番?反正今天晚上城主和我们七大长老都在,正好能够见证他们二位过人的实力!如此一来,城主也可以今晚就定下长老团的最后人选……”城主夫人也在一旁乐呵呵笑道。

显然城主夫人也对比武争选之事,极感兴趣。(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九章 长老之争

凌星男见自己刚到城主府中,便碰上了勃然城选定换届长老团成员的事情,他本想推辞却未等他说出来,勃然城主府的这几位实权派人物便已经决定下来,似乎根本不容他多说什么。

不过,凌星男转念一想,反正自己现在初到凌云世界中,人生地不熟的,还不如正好以此勃然城主府长老职位为契机,方便谋划以后的事情。

至少在勃然城中,城主府长老团的成员应该还很有权力的样子,比一般人肯有更多的自由。

因此,当凌星国听到城主府的几位实权人物商定下来,自己非要与那位常长老的兄长比试时,他也没有再推辞。

初到勃然城来,怎么也得显露一番身手,不说强压别人,至少也要让旁人不敢轻易欺负到自己头上来。

凌星男多半的心思,是如此想的。

后来,凌星男与众位勃然城的实力派人物走出了正堂大厅,来到城主府院外围的一处较大的演武场上。

此时,尽管天色早已经暗了下来,但是演武台四周灯火通明,数十盏异质石锅中冒腾出来的赤红火苗冲腾起来至少有一人多高。火光冲天而起,将演武场每一个角落都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刚好在勃然城主等人到达演武台的时候,凌星男看见演武台下业已先行站立了一个人。

此人,身高八尺,腰圆臂厚,手长腿粗……站在灯火夜色中。给人的第一印象便是高大威猛,像一座搬不倒的铁塔。

“城主。这位便是家兄……常胜。”走在司马城主身后的常长老,幽幽的说了一声。

“哦。令兄果然气势不凡……”司马城主看着演武台下站着的巨汉身影,点头说道。

年轻的常长老听到了城主的赞赏,并未多说什么,只是望了走在后面的凌星男一眼,说道:“这位凌兄弟,家兄已经在恭候大驾了!”

凌星男闻言,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未有什么反应。

这时,司马城主也回头朝凌星男笑道:“凌兄弟。怎么样?可否让本城主见识一下你的实力,只要你能击败那个常兄弟,你就是我勃然城新一届的长老团成员了……凡是我长老团的成员,在勃然城中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就连本城主在诸多事务方面也需yào

得到你们长老团的集体商定,方能定下重大事项执行的决心。”

凌星男听见司马城主之言,立即走上前来,说道:“既然城主和诸位有此雅兴,那凌某只能出来亮亮丑了……”

司马城主见凌星男没有推脱。倒也是个干脆之人,随即走至演武场旁的大椅前,含笑不语地坐了下来。

这时,凌星男在众人目视下也走到了演武台下。正好与常长老的兄长常胜并排站立着。

“在下凌星男……让常胜兄久候了,真是过意不去!”凌星男走近常胜身旁时,轻声道。

常胜闻言。转身看了凌星男一眼,随即哈哈大笑道:“哈哈……好说好说。其实也等得不久,我还以为你不敢来了呢?嗯。我看你这小胳肢小腿儿的,怕是不怎么经打吧?”

凌星男听了常胜似乎毫不客气的言语,但他还是一脸笑意的说道:“那一会儿还望常胜兄手下留情……”

常胜闻言,又是一声大笑,笑声直震得演武台上空嗡嗡作响。

说完,常胜便飞身上了演武台,别看此人身魁体梧,但是飞身上台时一冲数丈的身法竟然半点不含糊,只是他身形落到演武台的时候只听见轰隆一声巨响,仿佛是千斤巨石砸压到了演武台上,只将偌大的一个演武台震得微微颤抖了一下。

众人见此,均微微动容了一番。

然而,凌星男却在常胜坠落演武台的瞬间,他也窜射到了台上。

“哼,姓凌的……看招……”就在凌星男坠落台上不久,便听见常胜一声冷哼道。

凌星男方才站稳,便已看清常胜挥舞着巨拳大掌直接向自己力压过来,巨拳大掌的气势无比强dà

,拳势一开掌风四起,常胜想凭借身体的蛮横程度,一上场便想将凌星男逼落下风。

这一点,众人自然看得出来。

凌星男身陷攻势之中,自然更加明白常胜的想法。

表面看起来,演武台有方圆十多丈宽,但是已经被逼至边缘的凌星男,哪里还有更多的退路。

他也很清楚,只要自己跌落下了演武台,就算没有受伤,也是输了。

尤其是他们这种意道境界的高手,对手任何的轻微变化,都逃不过他们的感观。

凌星男一觉察出常胜的心思,心念剧转之下,也是一马当先,横拳错掌出击……

就在众人惊讶之间,凌星男竟然选择了与常胜以自身身体筋骨之力,强行一搏。

演武台外高座的诸多高手在见到凌星男此举后,各自脸上都露出了不同的表情,有的是不解,有的是惊叹,还有的是在暗笑……

毕竟以凌星男的身体而言,在常胜面前确实瘦小了许多,这就好像是一个高大威猛的中年壮汉与一个血气未定的少年郞在打架一般,极不对称。

便在众人面容还未完全展露之际,二人的首次交手却已经实质性的对上了。

众人只闻得,呯然声声,啪嗒作响。

二拳对碰,双掌交错,相互间强dà

的力道产生的巨大反作用力,直接将二人强行地一触即开,然后他们的掌势余波和拳劲激流震得空中都出现了道道波纹。

道道波纹散失在空中后,直接将演武台二侧的照明焰火激荡得东摇西晃起来。

再看台上二人一番力拼的结果,竟然令所有人都大吃了一惊。

只见那位意道中期境界的巨汉常胜直接在二人强力对击之后,接连退了十来步方才立定身形。

也在他重拳掌劈的当下,他发觉自己的拳力掌劲似乎击打在一堵坚固无比的金刚巨墙之上,他未能撼动半分,反而是对方的重击力道,将自己一身骨骼几乎击压得快要散架了似的。

这时的常胜已经收回了拳头,只感到整个手臂似乎是脱臼了,半点力qì

也使不上来,拳面上还一阵轻微的裂痛传来,当他再看向自己的拳头时,才知dào

拳头上已经鲜血淋漓,皮肉模糊不堪了。

然而此刻的凌星男,冷冷的站在常胜的对面,浑然一个无事人一般。

不过没多久,凌星男也开始轻轻的抖动着手臂,似乎是在活动筋骨,更因刚才他接下了常胜的威猛一击,回击的力道也令其手臂有些不适。

这一击,台下所有人都能感觉到绝对的不凡。

不少人认为凌星男不是闪避,便是被这一击的威力击得退后不止。

谁也没有想到,凌星男这个并不出众的身体肌胳里,竟然蕴含着难以想象的神力。

就连一直以来稳座高台的那位常长老,他当然清楚自家兄长从小便是天生巨力,尤其是进入意道境界之后,一身横练,内外兼修,身体筋骨的力道就算是他也没有稳赢的可能。然而这个看起来貌不惊人,体格像正常人的凌星男,一身蕴藏隐含的力道竟然如此可怕!

二人第一回合交手,虽然都只是平平奇奇的一招对敌,但是仅从身体强横的力道而论,谁都能看出绝对是凌星男胜了。

但是凌星男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给对方留足了时间。

“常兄,下面就没必要再比试下去了吧?”凌星男看了面前的常胜一眼,淡淡的说道。

然而,常胜却并没有认输的意思,反而是脸上的痛意瞬间就变成了狰狞,立即就听到他大喝一声:“哼,咱们再来比过……”

言毕,常胜怒目一瞪,身上散发出一阵浓烈的杀机,顿时一股无形之力渗透进了空气中,仿佛空中的气流在眨眼间就沸腾了,沸腾的气流中暗含一股无形逼迫之力,似乎要立kè

禁锢方圆数丈内的空间。

“噫,想不到常胜兄弟的精神念力,竟然也这般强dà

……”高座在演武台旁的一位长老高手,轻声喝道。

此刻,凌星男自也看到常胜使出了只有意道境界高手方具备的精神念力攻击,果然也慎重起来。

原来,一切力道攻击和气道高手的真气攻杀,在修为强dà

的意道高手的精神念力压迫下,能够起到的作用会明显减弱,反而还会受到对方精神念力的影响,将自身的攻击反作用于自己。

因此,力道境、气道境界的人类高手,在面对意道境界高手时,几乎就没有了还手之力,有一种完全被束缚起来打的感觉。

正当常胜本以为自己的精神念力够强了,只要能够以精神念力束缚住凌星男的身体,他就只有挨打的份了。

殊不知,凌星男本来就已经是意道后期境界的高手,任凭他意道中期的实力,又怎么可能束缚得了凌星男……

便在常胜以强横的精神念力攻出时,凌星男就觉察出空气中异常的波动,见对方竟然一味的不知进退,他自然也不再客气了。

接着,所有人都听到了凌星男的一声冷哼,再见他右脚瞬间抬起,再猛地用力向演武台上跺下……(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章 勃然长老

顿时,从凌星男的体内也爆fā

出来一股无形而强dà

的精神念力,这股精神念力瞬间渗入演武台上空的气流中,如一张无形的禁锢之网罩向了常胜。

本来常胜的精神念力先行攻出,然而凌星男的精神念力之网却后发先至,先行将演武台上空十来丈范围内禁锢起来,就连常胜先行攻出的精神念力也突然遭到凌星男的无形念力挤压和压迫,变得滞缓起来。

但是,此时凌星男从天铺压下来的巨大精神念力网,已经将常胜当头罩住,常胜立kè

便感受到一股巨大的无形压力加迫在自己身上,并且那股强dà

的精神压力将他施展出来的精神念力加紧束缚着,渐渐的竟然失去了攻势……

然在这个时候,凌星男竟然一步一步地向常胜走了过来,并且在他一步一步紧迫之下,空中铺压下来的巨大精神念力开始越来越沉重,而且在凌星男步步紧迫之下,常胜终于稳受不住身形的倒退,不断向后避让着。

直到凌星男如此走出了十来步时,常胜终于身形不稳,再被凌星男左脚抬起狠狠跺在了演武台上,立kè

就从其体内再次爆fā

出一股精光气势,顿时那道精光气势化作一道光波气刃,凌空斩向常胜那高大的躯体……

惊失之间,常胜见到凌星男竟以精神念力化成了一道精光意力之刃,心知若被此刃斩中身体,绝对会身受重创的……

百般无奈之下,常胜只能顺势倒纵出去。本来就在凌星男的精神压力疾涌下,尤其加快了他的倒纵出去的速度……

而在这个时候。那一道精神念力化作的意力之刃大半落空了,但还是有少部分威力正好斩击在倒纵出去的常胜身上……

最后。那少部分威力化作的意力之刃在倒飞出去的常胜身上一阵激斩,顿时将常胜的衣裤斩割得片片破落满天飞溅,并且身体表面遭受的皮肉痛苦更是避免不了了……

演武台外的众高手见到台上这一幕的出现,至少有四五人都唰的一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目瞪口呆的愣望着。

下一刻,常胜高大的身躯被凌星男施以强dà

的精神念力逼下了演武台,狼狈不堪的跌落地上。

虽然他的伤势并不严重,但是一副狼狈相注定了失败的结果。

“好强dà

的精神念力,而且还以念力成形汇聚成了意力之刃……他的修为。已经无限接近于意道后期境界的颠峰了。如果他身体中蕴藏着属灵性的话,那他岂不是很快就能晋升神道境界了……”这时,演武台上高高在座的勃然城主,在见到凌星男施展出意力之刃轻易击败常胜后,也震惊地说出了这番话来。

便在常胜被凌星男击下演武台后,所有人都站了起来,这样的结果没有丝毫悬念,落败的常胜尽管心有不甘,但是却不得不服。

因为在这个世界。实力代表着一切。

所有人看着凌星男飞身纵下演武台,他走到司马城主等高手面前,淡淡的说道:“让诸位见笑了……”

司马城主见状,果然也走向了凌星男。一伸手轻轻拍了拍凌星男的肩膀,笑道:“凌兄弟,果然是好身手!很好。本城主在此宣bù

,从即刻起你正式成为我勃然城八大长老之一。以后勃然城的安定繁荣还要仰望凌长老大力协助了……”

凌星男闻言,即忙抱拳。对司马城主及各位长老说道:“多谢城主及各位长老肯收留在下,凌某今后定当为本城尽心尽lì

……”

于是这一番下来,凌星男倒是真凭实力赢得了勃然城长老之位,虽然他只是最后补入的一位长老,但是凌星男显露的实力立即震撼着所有人,也让包括城主在内的所有高手都再也不敢轻视。

在这一战之后,凌星男的大名便在勃然城中传开,而且他自然顺顺利利地获得了勃然城的住户身份名牌,并且还是一块代表了身份和地位的长老名牌。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凌星男便在城主府外的一间长老阁住下,几乎每天都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闲暇之余,倒是凌冲经常跑到凌星男所在的长老阁中来相叙,有时候也偶尔来上几位长老之流的人物,相互间走动一番。

这般下来,凌星男在城中倒也有了不少熟悉的人,大家彼此聊些修liàn

上问题,相互间交流一番,以及谈论些凌云世界之中的一些奇闻轶事。

渐渐的,凌星男也开始从这些人的口中知dào

了有关绝剑宗的许多事情。

原来,绝剑宗是在南瞻大邦中并属于第一流的大宗门,而是属于二流之类的宗门,与其同属二流宗门的还有狂刀宗、百器宗,然在绝剑宗之上直接辖管的就是一流宗门傲世宗……当然了,在二流宗门之下还有一些宗派及修真世家,这些大都属于三、四流宗门……

这些流派宗门的划分,主要是以宗门宗派内各种神道境修士的修为和数量来评判。

比如一流宗门需yào

有不少神将期的大修士镇宗,以及不少其他境界的高阶修士坐镇;二流宗门需yào

有少量的神将期及神兵期的修士镇宗;三流宗门内,必需yào

有神道境神人期以上的高手坐宗镇守;四流宗门内,必需yào

有神道境入神后期以上的高手镇宗等。至于那些五流(末流)宗门或者不入流的宗派小家族也并不是没有,只是这样的宗门中,能够偶尔出现一二个神道境初期的高手就不错了。

至于传说中的超级宗门朝圣宫……凌星男并没有从这些长老口得知具体的情况,但是凌星男早已经从那份详细图策中得知了凌云世界的中心——中兴帝都之中有着一个神mì

强dà

的超级宗门,名为朝圣宫……但是朝圣宫中有什么样的神道境大修士,暂时还没有人知dào



虽然凌星男有一丝好奇,但是他知dào

自己眼下还不是了解这些的时候。

他的当务之急是等待机会前去绝剑宗,参加绝剑宗的外门弟子大选,只有入选了绝剑宗的外门弟子后,方能知dào

自己是否具有踏入神道境界的属灵性……

如果没有,这一切都只能是虚幻,是泡影。

因此,凌星男很期待……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凌星男也去过城主府的图文书策楼,了解了不少关于南瞻大邦和勃然城的情况:

南瞻大邦幅员辽阔,东西交贯,南北纵横数十万里,普通人类数量极多,大概有近百亿的样子。但是普通人类被分布在如此宽广的地域上,就显得非常稀少了,因此南瞻大邦的人类主要聚集在各大、中、小城附近生活,在远离城镇的一些地方,多为山川河流,高岳丛林,甚至南瞻大邦的一些内部高岳从林和山川河流中都还有不少妖兽魔怪的存zài

,也并不是那么安全的。

而勃然城,在南瞻大邦境内是属于西北地带较大的一座城池,在南瞻大邦之中算得上是前几位的城市,而且人口也超过了十亿。

勃然城向北五万里,就到了妖兽族的西泷王朝边境之地;往西几千里的地方,便到了凌星男初入凌云世界的妖兽山脉,妖兽山脉宽广延绵方圆有十万里,而凌星男从缥缈空间坠落到的地方,那还只是妖兽山脉的最外围之地,倘若他要是坠入了妖兽山脉的中心及偏远地,仅凭他意道境界的修为想要走出来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因为在妖兽山脉中,盘踞着诸多妖兽,其中山脉深处还不乏有七级至十级的高阶妖兽隐迹其中……

尽管妖兽山脉与勃然城相隔并不远,但是妖兽山脉里的众妖兽却很少到勃然城附近来的。

第一个原因,固然是因为有绝剑宗神道强者镇守一方的原因。

第二个原因,是由于在很久以前凌云世界的大神通者与妖兽山脉的高级妖兽王们有过协议:妖兽山脉内的高级妖兽王不得出来为害勃然城的普通人类,而普通人类及修真宗门的大修士也不能进到妖兽山脉的范围去,那么人与妖兽就互不侵犯。至于其它的低级妖兽由于灵识未开,不慎出现在勃然城附近,修真宗门只能够派出神兵境以下的修士进行协助勃然城人类守护及斩杀,双方死伤便一概不论……

当然了,如果有人类修士凭能力进入了妖兽山脉寻物取宝,而不被无数妖兽及妖兽王发xiàn

,尽可取走任何东西。但如果被发xiàn

了,强行截杀在妖兽山脉范围之内,便是自找死路,任何人类大修士不得出面指责。

也就是说,妖兽山脉是一处凶险之地,普通人类概不能入,中高级妖兽不能出来杀害勃然城的人类,但是低级妖兽灵识未开,并不在此列……而且人类的普通修士可以入妖兽山脉寻物取宝,只要不是高级妖兽王出手,其它的妖兽皆可猎杀闯入妖兽山脉的人类低中阶修士。

归根到底就是,人类修士(包括普通人类)与妖兽在凌云世界之中几乎是处在对立面的,人类修士的身体对妖兽而言是大补之物,妖兽躯体对修士而言也有许多用处。

凌星男在这段时间对凌云世界中的格局,尤其是对南瞻大邦境内的情形进行了多方面、全方位的了解,既是为了尽快熟悉掌握情况,有益于完成协助勃然城安危守护之责;他更是在为下一步的打算,先做足思想和行动上的准bèi

……(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一章 入绝剑宗(一)

时间飞逝,一个多月就此过去。

在这段时间里,凌星男在勃然城除去平时参加长老团及城主府的正常议事,以及几次出城执行巡察任务后,多半的时间便在城主府的图文书策楼和城内各大书院、商铺等地方游逛,尽情了解查阅资料,通过对勃然城、南瞻大邦、以及凌云世界部分地方进行熟悉研究,总算有了不小的收获。

虽然他不敢说已经了解得非常详细透彻了,但至少也是大致了然于心了。

终于这一天,如期到来。

勃然城主府,在凌星男到达的第二个月初四这一天,接到了来自绝剑宗的一纸文书。

并且随同文书而至的还有绝剑宗的十位神道境修士高手,这十位高手每个人都驾驭着一头庞大的飞兽,状似凶猛,但是停落在城主府巨大的校场时,除了偶尔几次引吭啸吼之外,竟也并不向四处奔走伤人。

十位神道境的高手,一坠落到勃然城中,司马城主等人似乎早就接到了通知,连同凌星男在内的八大长老全都集中在校场等候着。

十位神道境的超凡高手下了各自的飞兽后,果然由一名身着白袍的中年人引向了司马城主等人。

中年人背着一柄白色长剑尤其醒目,他的白袍连同其身后的白色长剑皆为一色清,走在十人中间相当的突出,并且此人身上一股无比内敛的气势收敛得十分妥当,既不外露伤人,也不隐迹不出。给人的感觉就是他和他背上的剑一般,不出鞘时锋芒敛息。一出鞘即会剑惊四野。

以凌星男如今的眼光和修为,还不能看出中年人的修为达到了神道境界的何种地步?但是他能感觉得出来。这位中年人的修为绝对要远在另外九人之上,并不是因为他的年龄最大,而是因为凌星男感觉到中年人的气势和气度最为深不可测。

“司马乘风率手下八位长老团成员,见过白大长老及诸位绝剑宗的修士……”司马城主见到白袍中年人向他们走过来时,果然恭身致礼道。

“司马城主,我们好久不见了。时间可过得真快啊,想当年你我一同前往绝剑宗拜入外门时的情景,白某仿佛还历历在目……没想如今,你我都已年过半百了。”白袍中年人还未待司马城主恭身下礼完毕。已然身形一晃便到了司马城主面前,双手一抬便将司马城主稳稳托住。

二人互望着,仿佛是多年不见的好友。

“呵呵,不错,整整四十载过去了……我倒是老了,但是白长老已经是神兵境界巅峰的大修士,寿命至少也在四五百载开外了。而且以白长老的资质,他日进阶神将境界,也是迟早的事情……”司马城主也对白袍中年人说道。

“司马城主也不必介怀。每一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路要走,这就是所谓的天道命数,但是我等修士之类大都在逆势而为,逆天而行。谁能料到今后之事?就好像当初你我二人一起意气风发的同上绝剑宗时,谁能想到司马兄竟然没有具备属灵性,而白某幸运则具备了优秀级的金属灵性。于是在剑修一道上才有了今天的造化,实为运数时命也。”白袍中年人又说道。

司马城主闻言。即笑道:“白长老说得极是,有运数者顺天而为。逆势成长,必将不凡!在下能够得到尊师以大神通强行提升境界至神道境入神境界,平添百年寿命,业已知足了。”

凌星男听到司马城主与白袍中年人的对话,已经听出了此人是绝剑宗的一名姓白的长老,一身修为竟然达到了神兵境界的巅峰,而且二人四十年前,还是同时上山的外门弟子。

凌星男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白长老,似乎非要看出他与普通人类的意道境界高手有什么不同之处?

似乎白长老也感觉到了凌星男的目光,有意无意地看了他一眼,但他并没有不悦的表情,因为从凌星男的目光中,白长老似乎读到了凌星男心中的想法。

“哈哈,司马城主说来也算是绝剑宗的外门弟子,倒也不必那般客气的。对了,令郞如今也应该长大成才了吧?修为如何了?”白长老又问道。

“唉,白长老休要提那小子,他已经年过十六了,但是一身修为才刚刚突pò

至意道境界……我这张老脸早让他丢光了!”司马城主叹道。

“才意道初期?倒确实是低了一些,应该再过五年就可以参加本宗的外门弟子入选了吧?不过,只要司马城主的令郞具备属灵性,白某一定请宗门好生训导于他……”白长老又道。

司马城主听了白长老所言,顿时激动地说道:“多谢白老……白长老,你和令师都对在下一家关照有加,真不知dào

该如何感谢了?”

“唉,司马兄不必客气,当年若不是得你相助,白某也未必能够上得了绝剑宗,只怕已经遭了那头巨蛇的毒口,死在半路上了……”白长老也叹息了一声,幽幽的说道。

这时,凌星男再次听出,原来司马城主对这位绝剑宗的白长老还有过救命之恩,难怪白长老对司马城主一家才会如此鼎力相助的!

看来,这不论到了哪个世界,好人还是有好报的!

二人这般又交谈了几句,终于话至正题了。

果不其然,凌星男便听到那位绝剑宗的白长老对司马城主说道:“司马兄,我们今天前来的主要目的,想必你们应该很清楚了。又是到了五年之期,不知勃然城中又有多少年轻后辈修liàn

到意道中、后期的境界了?”

“唉,据我所知近年来,城里城外所有能够修liàn

到意道中、后期的年轻高手,也才不到四十个的样子……”司马城主说道。

“不到四十个?似乎比上一次还少嘛……我好像记得上一次还有五十多个吧?”白长老听见司马城主的回答后,也微微吃了一惊。

“是的,也许是现在的年轻后辈资质一代不如一代了,而且在修liàn

方面也越来越不肯下苦功!唉,犬子便是如此……”司马城主解释道。

“原来如此!算了,那有多少我们此次就带回去多少吧!不过司马兄从今天起便传下话去,只要有年轻后辈在下一个五年的时候能够修liàn

到意道中期以上,被我们绝剑宗带入外门挑选时,不论是否具有属灵性,不论选中与否,都将赐下宗门灵药和不少低等属元石以作奖励……”白长老正色的说道。

司马城主闻言,也不觉微微动容道:“好,我一定将白长老的原话传达下去。我相信这重赏之下,必然多添不少勇攀高峰之辈……”

说完,司马城主对身后那位老持稳重的长老团首座说道:“但长老,你去将那些年轻后辈高手都集合过来吧!”

但长老闻言,点了头便离开。

过不多久,但长老果然引着四十来个年轻人快速过来。凌星男也扫了一眼这四十来个人,立即发xiàn

这四十来个年轻人果然都有着意道中期左右的修为,尤其是其中四人年纪稍大一点的,竟然还有着意道后期的修为,并且那位被凌星男击败的常胜也骇然走在队伍的最前端。

常胜看到凌星男看了他一眼时,眼中立即闪过了一丝异色,看来上次的比试,还让他心有不适。

这些意道中期境界以上的年轻高手,便是如今勃然城中年轻一辈资质极佳的人物了。

历年来,绝剑宗从勃然城中选拨外门弟子的标准,只要是土生土长的勃然人,没有不知dào

的。

虽然凌星男到来的时间不长,但是通过这段时间的了解,也是知dào

的。

绝剑宗挑选外门弟子,应该说是准外门弟子,标准向来都只有二条:

第一,绝剑宗只需yào

年轻且资质极佳的弟子,年龄绝对不得超三十岁。第二,后辈弟子的修为必需yào

达到意道中后期以上的境界,就算是意道初期的绝顶强者,能够以意道初期的修为击败意道后期境界的越级挑zhàn

高手,他们也绝不要!

至于,绝剑宗挑选准外门弟子为何非要以这二条为标准?是因为后辈弟子的年纪若是大了,就算修liàn

至神道境界后修为晋升也较为困难。而意道初期境界的高手,其体内微弱的精神念力还不足以通过属灵石,来检测出自身具备的属灵性……

因此,这二个严格的挑选标准,确实是有其客观存zài

的道理。

这时候,那四十来个意道中后期境界的年轻高手已经成一排站立在绝剑宗众修士面前,仿佛是在接受检阅一般。

司马长老见此,立kè

对身旁的白长老说道:“白长老,这些人便我们城中最为出类拔萃的后辈高手了,你且看看是否符合挑选外门弟子的条件?”

白长老随意瞟了一眼这些年轻的意道境高手,便笑道:“司马兄的办事效率,自然是错不了的。不过这才只有三十八人,似乎连四十人的人数也达不到啊……”(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二章 入绝剑宗(二)

司马城主闻言,眼珠一转,恍然笑道:“哈哈,白长老果然好眼力,只是匆匆一瞥便已经点清了人数!这里确实还不够四十之数,但再加上我们长老团的二名新任长老……这不就凑齐了嘛。”

白长老听了司马城主所言,其实他早就窥探到了站在司马城主身后的八大长老中,确实还有二名极其年轻的意道境界高手。

自然便是凌星男和长老常欢了。

尤其是凌星男,看来才不过二十来岁的年纪,却已经是意道后期境界的修为,就算在凌云世界之中,也算是修liàn

较为快的人了。

长老常欢,尽管只有意道中期境界的修为,但是论年纪比凌星男还要年轻二岁,而且能以意道中期境界的修为进入勃然城的长老团,也确实需yào

绝对的实力才能够得着的。

此时,凌星男与长老常欢二人,在勃然城主的示意下,他们也走到了对面的站列排面之中。

于是,站在绝剑宗众修士面前的意道境高手,不多不少的正好是四十人。

“司马兄连自己刚组建的新任长老团的成员,也凑给了我们二人……看来这一轮外门弟子挑选大典,在勃然城确实只有他们四十位人选了。也只能寄希望于我另外的几位师兄弟,但愿他们能够从别处地方多寻得一些了……”白长老幽幽的说道。

司马城主闻言,未再多说什么,毕竟这种状况确实不是他所能改变得了的。

过不多久。白长老又说道:“罢了,司马兄……我们也该出发返回绝剑宗了。如果这些年轻人中没有属灵性的,三天后我们定会安全送回的!你多保重……”

司马城主闻言。也未再过多挽留,毕竟这样的事情他已经经lì

过很多次,倒也习以为常了。

“那请白长老一路走好……希望下次再见到你的时候,修为又有爆涨了!哈哈……”司马城主朝白长老拱了拱手,大笑相送起来。

白长老听到司马城主所言,果然也是大笑起来,随后便听见他向一旁的绝剑宗众弟子说道:“你们一人带上四名外门准弟子,我们即刻返回宗门……”

九名弟子闻言,齐应一声后。相继上前各领四名等候着的准弟子,飞身纵上了先前驾驭来的飞兽身躯。

凌星男也无例外的被安排上了最前端的一头赤金色虎头鹰身上,凌星男和另外三名意道境界的少年高手,方一纵身跃上赤金色虎头鹰身上时,竟然发xiàn

虎头鹰的脖劲处已经无声无息的坐着了一个白袍中年人。

他不是那位白姓长老,还会是谁?

“白……白长老……”凌星男当先纵上赤金色的虎头鹰身躯,便已经看到了前方端坐着的白长老,立即惊慌的招呼道。

“嗯,你们也都坐下吧。一会赤虎飞起来时。你们只需保持身体平衡就行了,如果实在怕的话,就闭上眼睛!到绝剑宗去,可有一段不近的路程呢……”白长老头也不回地说道。

“是……”凌星男等四人齐都应诺一声。分别坐下,背靠在一起。

凌星男坐在前端,能够清楚地看着白长老一动不动的背影。

果然没过多久。忽然听到白长老抬头一声低啸,坐下的赤金色虎头鹰闻声立即向二边振翅伸开。巨爪用力一蹬后直接就冲入了半空中。

虽然赤金虎头鹰飞纵起来的速度极快,但是其身形平稳。并没有半点异常的震动,凌星男等四人并没有感到特别的难受时,皆已顺势到了百丈高空之上。

凌星男自从有过上次被绝剑宗弟子以御剑搭行的经lì

后,这一次明显要好了许多,只是在赤金虎头鹰腾身纵起的瞬间有些气闷,其他的反应什么都没有。

而他身后的三名意道境界高手却明显要难受许多,一人紧闭双眼,二人死死的抓住身下赤金色虎头鹰的羽毛,似乎生怕跌落下去似的。

“放松……不要怕,赤虎很听话,它不会把你们三个摔下去的!嗯,倒是你这位小兄弟还有几分胆气,看来你能够进入勃然城的长老团,倒也不是徒具虚名的!”正当几人惊惶之际,突然听到白长老的声音传入了几人耳中。

“多谢白长老夸赞,晚辈心中虽然并无太多惧意,但也是头一次坐飞兽赶路……或多或少还是有些紧张的!”凌星男将自己心中的话语,倒也实实在在的说了出来。

“嗯,第一次坐飞兽自然会有些紧张,这是很正常的反应。但是你能够把身体上的紧张感瞬间就镇定下来,却是极不容易了……”白长老看似淡淡的说了一句,自然是对凌星男的印象不错。

于是,一行数十人在十头绝剑宗飞兽的搭乘下,很快便飞离了勃然城。

而在凌星男等四十名勃然城的年轻后辈高手被绝剑宗修士带走后,司马城主抑望着十头飞兽渐渐消失在天际的影迹,最终幽幽的叹息一声:“这四十人一去绝剑宗,也许有的人一生都将为此而改变了,但是仍然有大半以上会重新回到勃然城的……此等机缘运数,且不知又将降落何人头上?”

站在司马城主身旁的几位勃然城长老,也都微微点了点头,毕竟他们都是过来人。

绝剑宗,距离勃然城有近十万里远,位在南瞻大邦靠近西泷王朝的西北边界方向。建宗立派二千载,在南瞻大邦中的历史仅次于主门傲世大宗。

但是由于近几百年来,绝剑宗地界较为偏远,还经常与邻国妖修宗门飞灵门开战,宗内修士损伤严重,实力较从前鼎盛时期更是明显下滑。在傲世大宗下的主门和三大分支宗门排位中,早已居于垫底的位置。

这才出现了近几百年来,一直迫不及待地从管辖的城邦中挑选具备属灵性的后辈人才。充实到绝剑宗的修真队伍中,欲提升宗门的整体实力。

数万里的距离并不算近。众飞兽一路不停歇地飞驰在数百丈的高空,时而穿云破雾百里远。时而乘风遨游数百里。

凌星男在百丈高空上,感受着天阔地广,承shòu着迎风刮割在身上的烈烈罡风,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终于,他就要敲响进入神道境界的大门,他对自己是否具有属灵性抱有极大的希望。

因为他能够把五行神尊遗留在金罡珠中的神元灵力导入体内,就足以说明他的体质具备了起码的金属灵性,只是不知dào

是什么级别而已?

到了绝剑宗,通过属灵石的检验。一切都能证实!

如此一路上来,凌星男倒没有象其他的意道境高手一般心中忧思冲冲。

黄昏时分,天边的晚霞映红了整片天空,天际边缘的云海雾潮剧烈地滚涌着。

突然,下方地平线的尽头,突兀起连绵不断的陡峻山势,数座千百丈的山峰如巨笋一般耸立在起伏的山势中央,竖插向天。

远远看去,云烟雾海竟然只能到达五座高峰的半山腰际。至少有一半以上的峰落山势被白云浓雾堙没掉了,不见踪影。

此刻,搭乘着凌星男等人的赤金虎头鹰立即朝前高吭一声,身后的九头飞兽闻及。也都争先引吭起来。

一声高过一声的兽啸啼鸣,声震四空,气势惊人。

凌星男在听到这些飞兽的啸吼后。也看到了前方数十里外的奇景,顿时眼前一亮。精神大震,只差点从下方飞兽身上站立起来。

“绝剑宗马上就要到了……你们做好准bèi

。我们要下去了!”白长老的声音再度传入了四人耳中。

“绝剑宗……”不经意间,凌星男从嘴中轻轻的念了出来。

这时候,座下的赤金虎头鹰立即高吭一声,又振翅加快速度,向前疾射出去。

本来有百十里远的距离,在赤金虎头鹰的全力飞驰之下,似乎一眨眼的工夫便到了。

只有在那五座高耸入云的山势跟前,才能感受到这五座巨峰的高大。

本来赤金虎头鹰喜欢飞驰在云端的,但是越往那五座巨峰靠近,竟然越向下方坠落。

似乎是五座巨峰的顶端皆有其不敢逾越的禁制,竟然连一向喜好在千百丈高空上翱翔的赤金虎头鹰这等异兽,也不敢再往前飞,再向上攀越了。

最后,在赤金虎头鹰一头栽向那几座巨峰下方时,身后的九头飞兽也与赤金虎头鹰一样,全都向巨峰下方的一处宽阔平台降去。

蓬、蓬……

连续十道扑腾之声响起,那十头飞兽尽皆降落在巨峰下的宽大平台上。

平台有近百丈宽广,十头飞兽降落在平台上时,并没有显得拥挤不堪。

后来,十头飞兽身上的四十名意道境界的少年,分别在十名绝剑宗修士的协助下,跃至平台一侧集合起来。

正当绝剑宗修士将四十名意道境界的少年高手集合完毕,突然从宽大平台一侧的高峰上,坠射下来二名黄衣老者。

这二名黄衣老者坠射到平台上时,立即走至白长老身前,十分恭敬地说道:“外门执事见过白长老……白长老一路辛苦了!”

白长老早已见到二名黄衣老者到来,挥手间示意二人不必多礼,这才说道:“二位执事,我们已经将勃然城的四十名准选弟子安全带回,现在便交给你们了……我马上要回宗门向宗主复命,你们先将他们带去外门休息。明日一早,宗主自会安排人前来参加外门监选仪式的。”

二名黄衣老者闻言,果然应声道:“谨尊白长老意示,我们这就带他们到外门去……”

白长老闻言,当即点了点头,然后又对一旁等候的九位修士说道:“众位弟子,这趟任务完成。你们各自回师门去吧……”

说完,白长老对身后的赤金虎头鹰喝道:“赤虎,我们也走吧……”

赤金虎头鹰似乎早已经听懂了人话,听见白长老的招呼后,只是轻轻的低吼了一声,便展开飞翅作势欲飞。

白长老见状,果然身形一起,下一刻立即就出现在赤金虎头鹰的背上,然后他又随意的看了众人一眼,身下的赤金虎头鹰便冲天而起。一人一鹰很快便消失在平台后方被云笼雾锁的峰峦之间。(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三章 入绝剑宗(三)

不久,另外的九名绝剑宗修士也驾乘着各自的飞兽冲天而起,同样消失在平台后方被云雾笼锁的峰峦间。

这一刻,凌星男只见到绝剑宗的十位修士和十头飞兽全都进入了云雾笼锁的峰峦背后,却完全看不清云雾笼锁的峰峦背后到底是一番怎样的景致。

但是他能够猜想得到,那片被云雾笼锁的背后,一定就是绝剑宗的宗门要地了。

“好了,各位远道而来,想必都有些累了。我们这就带大家去外门客厢房休息,你们明天还得早起参加外门五年一度的选拨大会……”一位高瘦的黄衣老者走到众人面前,娓娓说道。

然后,二名黄衣老者一前一后的招呼起众人来,还是那名高瘦的黄衣老者开始走在前端带路,直向平台后侧的山峰走去。

于是,一行四十人跟在黄衣老者身后,一入后山方才发xiàn

,这座峰落平台的背后竟然连绵着另外一座高大的山峰。

只是山路蔓延曲折,坡道久经人工开掘而成,密密麻麻的坡道阶梯一路向上,直到半山腰际的另一个平台方止。坡道二侧是看不通透的参天巨树夹杂在重重迷雾之中,偶尔一股阴冷刺骨的冷风吹刮到脸上,有一股寒气迫人的感觉。

然而,所有人都感觉到随着山道阶梯向上走,冷风越来越微弱,空气中弥散着的冷意渐渐褪去,开始有一丝暖意滋生的感觉,四周天地间弥漫着的元气竟然越来越浓郁,给所有人的身心都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清爽。

众人只觉越往峰上走。吸入体内的空气越发清新无比,其中更是蕴含着一股无形的力量。吸入体内竟有振奋精神的功效,本来身体上无力酸软的感觉。瞬间就消失殆尽了。

当凌星男觉察到这里的奇特时,不觉间也深吸了几口清新空气,顿时吸入体内的气息中有一股微弱的无形之力,瞬间遍游全身,将身体上的疲累之感排挤得干干净净,并且身体上的力道也增强了几分,本来向上爬坡是一件辛苦的事情,到了这会儿竟然有了一种享shòu

的感觉。

“想不到这里的天地元气如此浓郁……绝剑宗果然是好地方!”这时凌星男一边往上走着,耳边听到身后有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当他回头看时。立即发xiàn

了说话之人,正是与他同为勃然城长老的常欢。

常欢见凌星男望向自己,也朝凌星男点了点头,笑道:“凌兄……难道没有发xiàn

这里的天地元气特别浓郁?”

凌星男笑了笑,轻声道:“绝剑宗乃神宗福地,天地元气自然要比别处浓郁……”

说完,凌星男继xù

跟着上山的队伍行进着……

数里山路,近万级台阶,所有人都是一步一个台阶的走了上来。

台阶的尽头。又是一处宽敞的大平台,山门入口处生长着二棵数人合抱方能抱住的参天大树,凌星男向上抑望时,由于浓雾弥漫的原因他竟然望不到大树的顶端。可想而知这二棵树至少也有近百丈高的距离。

雄壮、伟岸,就像二个看守山门的大神。

在这二棵大树的中间,横贯着一道平稳的异质门楣。上书五个清晰的大字:绝剑宗外门。

众人看着这五个大字,立即知dào

他们果然来到了此行的终点。终于都松了一口气。

那位带路的黄衣老者当先走上外门平台后,并没有停留的意思。而是引着众人继xù

往里间走去。

外门平台旁侧,有几间简易的山石木亭,似乎是专用给下山的外门弟子及来访者停歇之用的。

过了平台木亭,绕开山石曲径,便走入了一条横穿原始树林的幽径,四周皆是数人合抱般的参天巨木,人走在其中显得缈小之极。

再向前走了大约里行路程,横穿过原始树林,便听见声势惊人的山瀑巨响。出了树林,这才看见不远处的千丈高山上飞泄下来一条银白色的水带,满天雾气萦绕其间,飞瀑咆哮嘶吼,就像一条野性难驯的水龙在狂飞乱舞。

许多不知名的五彩飞禽和异种飞兽追逐穿梭在银白色的水帘下方,飞瀑倾泄下来的汩汩流水汇聚成了一个清澈见底的大湖泊。

顺眼望去,在大湖泊的中心竟然修建着一栋五层高的水榭亭阁,亭阁楼层上方人影浮动,一些身着黄色外装的人穿行其间。

湖泊四周沿缘还修建着四处稍微小些的楼阁,仿佛也有不少人在楼阁中活动的身影。

此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不论是湖泊中心的亭台楼阁和湖岸边的沿缘楼阁中,都点起了橙黄色的灯火。

远远望去,湖中水面波光淋漓,从亭台楼客中散放出来的灯光映照在水面上,水天一色,灯火辉煌,更增添了几分如幻如画般美妙。

“王兄,我将他们带去客厢房安顿好,你先去总事处汇告!我一会就过来……”这时,走在前端的黄衣高瘦老者停了下来,并对后面那位略胖的黄衣老者说道。

略胖的黄衣老者闻言,果然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劳曾兄了,我先去总事处等你……”

说完,前端的黄衣高瘦老者继xù

带着凌星男等四十人往湖泊西面的阁楼走去,并且将他们四十人全都安顿在阁楼内的客厢房中,待一切妥当后方才离去。

由于白天连续赶了数万里路程,就算四十人都有意道中期以上的修为但也感到有些乏累了,于是在那位黄衣执事离开不久,所有人随便吃了些绝剑宗外门事先准bèi

好的鲜果类食物后,皆各自休息了。

一夜无事,虽然所有人都是初次到绝剑宗外门,但是不知为何这一夜每一个人都休息特别的好。

夜来无梦,酣睡到天明。

第二天一大早,凌星男早早的就起来了,走出客厢房外,在阁楼外的走廊过道上呼吸吐纳着清新自然空气,感受着绝剑宗修真福地里与外界截然不同的天地元气。

不久,昨天接引他们的那二名黄衣执事再度出现在客厢房外,在聚集齐四十名勃然城的少年高手后,二名黄衣执事说要带他们去见外门总事,并且等候绝剑宗宗主派来参加入门大选的大人物……

四十名勃然城的少年高手经过一夜休息,个个精神抖擞,全然都以最好的精神状态准bèi

迎接着今日命运之神的眷顾。

果然,在湖泊中心的巨大亭台楼阁前,凌星男等四十名勃然城的少年高手见到了一个精神矍铄的红面青年,年纪看起来也就三十来岁的样子,并非众人想象当中的老者模样。

此人正是绝剑宗外门总事,也就是绝剑宗外门的门主。

凌星男远远望着这位门主身上散发出来的一股若有若无强者的气息,却一点也看不出他的修为具体到达了一种什么样的境界。

但用不着多想,至少也有神道境界神兵期的修为,否则普通的修士怎么可能身担绝剑宗外门门主一职。

在凌星男等四十人走至湖中心楼阁前的广场上时,才发xiàn

广场一侧早已列队站立了另外二队意道中期以上境界的少年高手。

这二队中,每一队的人数都有五十人左右,而且其中有男有女,服饰装扮各异,显然也是前来参加绝剑宗外门弟子挑选的入选之士。

在勃然城这边四十名意道境少年加入队列后,站在前方的外门门主立即上前说道:“诸位远道而来的准选弟子,本人便是负责外门的总事,我叫江柯萱……你们可称呼我为江总事,或者江门主也行!本人代表绝剑宗外门欢迎你们的到来……”

话说至此,江门主又稍稍停顿了一下,在扫视了众人一眼后,继xù

说道:“今天又到了我们绝剑宗五年一度的外门弟子挑选大典,更是诸位有运之士进入我宗改变命运际遇的大好日子。在此,本人提前预祝到我外门的一百四十位准选弟子,都能够身具修入神道境界的上好属灵性,他日成就非凡,成长为绝剑宗的擎天巨柱,为我绝剑宗力挽狂澜……”

门主江柯萱说出的话,果然鼓舞着众人,一些前来参加外门弟子大选的意道高手都争相叫好起来。

门主江柯萱见状,只是微笑不语。

没过多久,只见千丈外的高空中,数道破空疾光掠来。

眨眼间,破空疾光就到了眼前。

处在人丛中的凌星男,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正当心惊之际,却看到那几道疾光上站着的是御剑飞至的神道境高强修士。

尤其御剑飞行在最前端的,是一位白衣红发的美艳女子,美艳女子站在一柄红色宝剑上,衣带飘空,红发轻舞,仿佛是从天上飞来的凌波仙子一般。

美艳无比,清丽脱尘。

在她的身后,还跟着四名长发飘飘的绿衣少女,这些绿衣少女也是个个绝色,身材姣好,清秀之极。

广场上的一百四十名意道高手,其中就有一百二十名少年,只有将近二十来名女子。

这一百二十名少年突然看到天外飞掠而来的五道剑光上面,站着的竟然是五个如此惹眼的美女时,顿时都傻了眼,全都目光呆滞的望着五位天仙般的人物坠落到广场上。

甚至不少人都暗暗的吞下了几口口水,差点没有把自己给哽咽住。(未完待续……)

PS:这段时间在家当奶爸,哎,原来真的这么不容易,今天女儿美多拉肚子了,拉了十多次,真的让我好担心,可怜的小家伙,希望你快快好起来。

第二百一十四章 外门挑选

在此刻,门主江柯萱自然早就发xiàn

了这五位天仙般人物的到来,立即上前笑脸相迎道:“想不到今年参加外门弟子选拔大典的是盈师叔……师侄江柯萱拜见盈师叔!”

这些意道高手万万没想到,就连门主江柯萱竟然也要称呼那位美艳女子为师叔,看来这五人不仅长得如天仙一般,而且来历也非同凡响。

“应该是绝剑宗的某位大人物到了?”凌星男站在众位意道弟子中间,也暗自想道。

那位气势非凡的美艳女子,方一落入场中便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瞬间收匿了脚下飞剑。

到了这一刻,她给众人的感觉就好像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子,她的身上除了一身高贵典雅到极点的非凡气质外,竟然从她的身上觉察不到半点骇人的气势。

然而,仅仅只是一个眨眼的工夫,美艳女子和那四名少女修士皆到了门主江柯萱的身前,更是站在了等候着的一百四十名意道高手的正前方。

“江师侄,不必多礼了!尊师让我来参加今年的外门弟子挑选大典……你们就自行开始组织吧,等这厢事情一了,我还要回莲云洞修liàn

!”这位美艳得令人窒息的绝剑宗女强者,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百四十名意道高手一眼,随即说道。

门主江柯萱听闻此言,果然又恭敬地说道:“是,师侄早已列队众挑选子弟等候着宗门长辈前来……只是没想到今年竟然是师叔大驾亲至了,此乃我外门之幸,说不定今年还会因为师叔的到来。为我绝剑宗多挑选些弟子!”

至此,门主江柯萱又看了其师叔一眼。立即转身对已经被深深怔住的一百四十名意道高手说道:“诸位,这位便是我们绝剑宗五峰之一的西峰莲云洞主。也是本门主的师叔……呃,你们可以称呼她为盈师……师祖……呃……”

似乎门主江柯萱话说至此,微微停顿了一下,正要再说下去之际,却听到一旁被其称为盈师叔的美艳女强者有些厌烦起来,果然打断了他还待说下去的话头。

“好了,你就别学你师尊一般,叽哩咕噜一大堆,客套的话就不必多说了。还是让我助你直接将这些准选弟子都带去入神崖吧!”

至此,一百四十名意道高手也终于从二人的交谈中,知dào

了这位美艳得令人窒息的女子是何许人了。

原来,此女便是绝剑宗五大峰的当家之一,姓盈名玉……因她长年带着门下弟子在西峰上的莲云洞中修liàn

,因此外间之人又称其为莲云女神,一身修为深不可测,有着神兵九层颠峰境界的修为。更因为其长得极美,门下弟子也都个个皆是美女。因此与西峰莲云洞有关的话题在绝剑宗上是众多男修士们谈论得最多的!

西峰莲云洞主盈玉的实力在五大峰主之中,虽然只有神兵九层巅峰的修为,但是其实力却深不可测,普通的下阶神将还未必是其对手。

更重yào

的一点。盈玉峰主的境界修为已经无限到了能够晋升神将境界的边缘,现在唯一缺少的只是一份机缘。

只要机缘到了,一切都水到渠成。因此盈玉让多少人见之爱之。却也让更多的人望而畏之。

这时,门主江柯萱听了其师叔盈玉所言。果然向盈玉看了过去。

只见盈玉怱莹般的玉手一翻,在她的掌心中立即出现了一件晶莹通透状的精致小舟。小舟一呈现在掌心上,便立即向四周空间中散发出了一层淡淡的莹光,甚是好kàn



江柯萱看到盈玉手中的白色精致小舟后,也微微吃了一惊,说道:“这……是白玉灵舟?原来师叔将这件宝物也带来了?既然如此,那就有劳师叔送我们一程了……”

原来这件宝物,是绝剑宗内一件极好的飞行至宝,比较出名。只需在神道境修士强dà

的神元力qì

驱动下,白玉灵舟就能够装载数百人疾速飞行。

盈玉闻言,轻轻的点了点头,即刻从她体内释fàng

出一股强dà

的无形属元气,瞬间就渗入到白玉灵舟之中。

而在盈玉掌心中的白玉灵舟立即发起了一阵震颤,再见到盈玉玉掌一翻,便将白玉灵舟往一百四十名意道高手头上祭出,顿时白玉灵舟悬浮在半空中,瞬间开始变大……

最后,白玉灵舟悬在空中,变成了一艘真zhèng

意义上的白玉大船,长达十丈左右,宽为三四丈,并且巨大的白玉灵舟上散发出一道银白色的光芒,瞬间就照射到已经目瞪口呆的一百四十名意道高手身上。

此时,身处一百四十名意道高手队伍中的凌星男,立即觉察到一股无形强dà

的神奇力量笼罩着自己,似乎开始将他的身体向上吸引起来。

突然间,凌星男只感眼前银光一闪,身上的吸引之力瞬间增大,大得连他都无法抗拒了。

但是凌星男知dào

,他根本不可能抗拒,因为这是那位美艳的莲云洞主盈玉在以一件威力惊人的法宝,要将他们这些意道境界的准选弟子,挪运到一处叫做入神崖的地方……

所有的意道弟子几乎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一百四十人便被盈玉祭出的飞行法宝白玉灵舟移挪到了神奇的船舱里面。

随后,包括凌星男在内的一百四十人都猛间感受到外面白玉灵舟上一阵剧烈的疾动,先似乎是冲上了天空,后又好像是掠入了低谷……

在数十个呼吸之后,白玉灵舟终于平稳的停了下来。

在白玉灵舟里面一处白蒙蒙的空间内,站着的一百四十人瞬间又感觉到那股奇大的吸引力加注在他们身上。

下一刻,他们立即从白玉灵舟中挪移了出来,所有人都同时看向四周处地时。才知dào

他们竟然到了一处绝壁长峰的断崖之上,绝壁长峰下云雾缭绕。偶尔几只飞鸟大鹤从断崖上空飞掠而过,发出来几声惊鸣。回荡在绝壁长峰上空,给人一种空旷高绝的感觉。

“各位,这里就是我们绝剑宗的入神崖了,也就是今日要检验你们是否具备修入神道境界最起码的属灵性的地方……”正当一百四十名准选弟子在向四周不停观望之际,突然门主江柯萱的话声,再次传入了他们耳中。

顿时,这些人的注意力被重新拉了回来。

果然又听见江柯萱继xù

说道:“诸位准选弟子,向你们正前方的那处石洞看一看……那里就是你们即将进去检验自己是否具备属灵性的入神洞府!一会儿,你们需yào

一个一个地进入其中。验证自身到底具备了何种属灵性?洞府中有本门的一位长辈在里面,进去后他会告sù

你们相关事项的,祝你们好运了……”

江柯萱话说至此,果然有另外几名外门执事长老将已经列队的一百四十名准选弟子按照一线从前至后排开。

凌星男等勃然城的四十名准选弟子则被安排在了队伍的后方,而凌星男则被安排在了第一百零一名的位置。

一线排开的队伍安排妥当后,立即见到门主江柯萱走至那位美艳的莲云洞主面前,又一次恭敬地说道:“师叔,现在已经一切准bèi

就绪,可以开始了吗?”

莲云洞主盈玉闻言。看了排成长龙的一百四十名准选弟子一眼,点了点头道:“开始吧……”

江柯萱闻言,应了一声后,便转身走向队伍的前端。大喝道:“入门准选典礼开始,第一名弟子出列!”

江柯萱话声方落,立即就见到负责安排的外门执事引着一名意道后期境界的少年。向前方的入神洞口走去。

其他所有的一百三十九名准选弟子和大部分绝剑宗的修士都看着那名意道后期境界的少年,跟在引路的外门执事身后。走到了入神洞口前。

但是外门执事并没有走进入神洞口中,而是直接站在了入神洞门前。并比出了一个请进的手势,示意那位准选弟子进入。

那位意道后期境界的准选弟子当然明白外门执事的意思,在他短暂停顿了一下身形后,便毅然地走进了入神洞中。

就在那位准选弟子走进入神洞后,入神洞口上方瞬间滑落下来一堵光滑透亮的白色石壁,将入神洞口封闭得一丝不露。

静静的,如此过了一会儿,在那堵光滑透明的白色石壁上,猛间光芒闪烁,一道淡黄色的光芒显现出来,然后在光滑透亮的白色石壁上竟然奇异的出现了几个大字:金,良好级。

“好,想不到第一位准选弟子竟然就身具良好级的金属灵性,果然是个好的开始……”门主江柯萱看到白色石壁上出现的这几个大字后,高兴地说道。

莲云洞主盈玉自然也看到了白色石壁上出现的大字,只是她一语未发,看似很淡然的样子。

不久,入神洞口的白色石壁轰隆一响开始徐徐升起,刚才那位进入洞中的准选弟子兴奋地走了出来。

很显然,他也知dào

自己具备了良好级金属灵性的结果。

此人一出洞口,立kè

听见门主江柯萱向所有人宣bù

道:“第一位准选弟子正式成为我绝剑宗外门弟子,执事长老先引他至队伍前侧休息……”

果然便见到一名外门执事长老,引着这位身具良好级金属灵性的弟子走到了前侧一旁。

这时,又听见入神洞口站立着的另外一位执事长老喝道:“第二位准选弟子入洞府……”

排在第二位的是一名意道中期境界的少年,在他听到执事长老的话后,立即向入神洞口走了过去。

这名少年到了入神洞口前没有停留,直接便走进了入神洞中,然而这一次白色石壁降下后始终没有半点异常的变化,直到白色石壁轰隆升起后,那名少年果然面带愁苦之色地走了出来。

看来,他也知dào

自己没有具备任何属灵性的结果了。

“很遗憾,这位准选弟子没有具备任何的属灵性!请执事长老带他去队伍后方安顿好!”门主江柯萱叹息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五章 完美属灵

然后,又是第三名准选弟子在听到执事长老的招呼后,进入了入神洞中。

然而依然很不幸,第三名弟子也没有具备任何的属灵性,无比失望的走了出来。

第四名,照样没有属灵性。

……

直到第十名准选弟子的出现,这是一名意道中期境界的少年,此人竟然具备了二种少见的属灵性,是光属灵性和风属灵性,但都只是中等级的。

后来,又分别有第二十一名、第三十名准选弟子,具备了金属灵性,也都是中等级的。

第三十九、第四十名……连续二人都具备了属灵性,而且这二人竟然还同时是意道境界的女性选手。这二人,一个具备着良好级的木属灵性,一个具备着良好级的水属灵性……

直到这二位女性选手被验证出良好级属灵性时,那位一直淡然旁视的莲云洞主盈玉这才微微有了些细微的表情。

前四十名选手,竟然查出了五名具备属灵的入门弟子,就连外门门主江柯萱见了,也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四十人中,能有五人具备属灵性,这已经很不错了。

按照往年的惯例,就算六十人中也未必能出现五人。

接下来,不间断的有准选弟子进入入神洞中,但是具有属灵性的选手实在不是很多。

一直到了第五十八名时,方才出现第六人具备属灵性的入门弟子。

后来,第六十七、第六十九、第八十一、第九十名……

又分别出现了身具金属灵性、木属灵性、土属灵性、风属灵性的弟子,但是这些弟子身上的属灵性等级最高的也都没有超过良好级。

前九十名准选弟子。具备属灵性的入门弟子有十人。

这种机率,不算高也不算低。

这时。凌星男看着前面渐渐离开的人流,也终于从一些准选弟子的交谈中。得知了有关属灵性的种类和等级划分的具体情况。

他记得还在人类世界的时候,便已经听到毒蟒小竞讲过一些有关属灵性种类的介shào

,但是关于各种属灵性等级是他今天才弄明白的,原来各种属灵性被神道境的修士们细还分为:普通级、中等级、良好级、优秀级、完美级,共5个等级。

普通级的属灵性,是最低级的属灵性,这种属灵性不纯,只是比没有属灵性的人要好些,具备这种属灵性的人。有机会修入神道境界,但是会十分困难,并且最终的成就也很有限。

中等级的属灵性,比普通级要好些,这种属灵性相对纯度提升了一些,修入神道境界的机会比普通级要多些,日后晋升神道的各境界层次也要比普通级容易。

良好级的属灵性,在5个等级的属灵性中是一个明显的分水岭标志,具备了这种良好级属灵性的人。有很大的可能性突pò

,而且这种属灵性的纯度较为纯粹了,一般的意道境界弟子具备这种良好级的属灵性最后都能够晋升神道境界,并且在后来的修liàn

中。也有一部分修士突pò

到了较高的境界层次。

优秀级的属灵性,具备了这种等级属灵性的人,一般都是各大宗门重点培养的对象。日后的成就自然远超前具备三种属灵性等级的修士,这种修士多为雄霸一方的神道境强者。或者中等宗门之主。

完美级的属灵性,具备这种属灵性的人。一般都是天才人物,绝对会成为各大修真宗门轰抢的对象,具有这种属灵性的意道境界弟子,修入神道、晋升境界,都十分快。并且最后成为神道境界的大修士,几乎都是铁板钉钉,十拿九稳之事。但是具有这种完美级属灵性的修士,就算是在一万个修士当中也未必会出现一个人。

“第九十一名准选弟子进入神洞……”这时,站在入神洞口的那位执事长老又呼喊起来。

凌星男看了那名准选弟子一眼,目光很快便收了回来。这时在他的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道清脆低婉的声音:“前面这么多人都失望而归了,剩下的人也都心神不宁,站立不安。为何兄台却能始终稳如泰山,我在你面前站了这般久,就没有感觉到你的一点不安……真是奇怪了。”

凌星男突闻此声,立即看到了站在他前面的一位身材高挑的紫衫女子背对着自己,从她身上凌星男感觉到了一股意道后期境界的修为,自也确定了说话之人非她莫属。

“姑娘不也是一样气定神闲,没有半点不安吗?”凌星男望着那位紫衫女子的背影,也传音过去说道。

“呵呵……那你猜我会不会具备属灵性?”紫衫女子又传音回来说道。

“这……我自然是希望姑娘能够具备上好属灵性的!”凌星男迟疑了一下,再次传音过去。

“嗯,你这人倒还诚实,并且还很有意思。在明知没有把握的情况下,既没有正面回答我的话,反而以祝福性的言语令人开心!希望你也一样幸运,能够具备属灵性……”那位紫衫女子回道。

凌星男闻言,说道:“多谢姑娘……”

而这时,前面的准选弟子接二连三的进入了入神洞中,仅有第九十五名具备了中等水属灵性外,再也没有旁人了。

“第一百名准选弟子进入神洞……”这时,那位站在入神洞口的黄衣执事长老的声音,立即传了过来。

而站在凌星男身前的紫衫女子听见执事长老的呼叫时,果然轻移莲步,不疾不缓地走向了入神洞口。

凌星男看着紫衫女子高挑秀美的背影,才发xiàn

她长着一头乌黑油亮的长发,仿佛一蓬黑色的瀑布垂落在肩上,甚是美丽。

紫衫女子走进入神洞后,那道光滑透亮的封门石板又滑落下来,瞬间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所有人都在静静地等候着。尤其是后面这些还没有通过检验的准选弟子,等待命运挑选的过程是艰难的,仿佛一分一秒都是一个难关。

突然,那道光滑透亮的封门石板上发出来一阵嗡鸣,伴随着细微的异响震抖,

立时,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住了。

“咦,出了什么情况?”

“这……是怎么回事?”

那些本来还在焦急等待的准选弟子,有几人暗呼起来。

果然没过多久,在那道光滑透亮的封门石上呈现出了一道道闪烁异常的五色光芒,五色光芒大概持续了一二个眨眼的工夫,终于整堵光滑透亮的封门石板全都变成了刺眼夺目的银色状。

随后不久,封门石板上的银色便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出现了几个让人更加惊讶的大字:水,完美级。

“什么?完美级?”就连外门门主江柯萱见到封门石板上呈现出来的四个大字时,也不觉惊呼起来。

其他人自然更加如此,场面中一时陷入了轰动。

就连一直冷眼旁观,不动半点声色的莲云洞主盈玉也轻启朱唇,玉口微张,一副吃惊不小的样子。

果然过不多久,封闭入神洞口的透亮石门,轰然一声开启。

刚才走进入神洞的那名紫衫女子面带微笑,轻轻松松的走了出来。

这时候,所有人方才看清楚紫衫女子的样貌,果然五官长得精致无比,蛾眉凤目,朱唇樱桃嘴,含笑带嗔喜,实在是秀美无比。

这女子的整个正面只往众人眼前一站,不少人的瞳孔都明显放大了。

凌星男刚刚也只是看见紫衫女子的整个曼妙背影,这时才发xiàn

原来正面还是这般与众不同。

紫衫女子微笑着从入神洞口走出,顿时所有人都听见门主江柯萱微微激动的声宣bù

了她的结果,果然再一次令不少人艳羡不已。

正当紫衫女子要走入前方一侧具备着属灵性弟子的队伍中时,立即便听见一直未曾言语的莲云洞主盈玉悠悠的说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紫衫女子听见莲云洞主盈玉的问话,立即面上一喜,但依旧不卑不亢地答道:“回禀前辈,晚辈叫龙紫衣……”

“龙紫衣?嗯,很好……你可愿意入我门下?”莲云洞主盈玉淡淡的问道。

这时,所有人听见莲云洞主盈玉的问话后几乎都屏住了呼吸,他们瞪大眼睛望着二人,个个都露出了一副吃惊不小的表情。

紫衫女子龙紫衣听见莲云洞主盈玉的问话后,似乎也微感意wài

,但很快就收敛心神,面露喜意道:“晚辈愿意……”

“嗯,很好!等入门准选大典结束,我向宗主禀告了便派人来接你……先行退下吧!”莲云洞主盈玉点了点,微笑道。

龙紫衣应声退下后,即刻满脸喜意的走到了正式弟子当中。那些早先一步验出属灵性的正式弟子,见到龙紫衣走到队伍中,站在为首的一名意道后期少年立即向后靠退了一步,显然很自觉地让出了队伍的首位。

其他的弟子见了,自然都没有任何意见,似乎龙紫衣站在他们前面是理所当然的,而且是他们的荣幸。

龙紫衣见状,朝那些弟子都点了点头,以示谢意。

这时,执事长老又开始呼唤起来:“第一百零一位准选弟子进入神洞……”(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六章 混合属灵

绝剑宗至少有四十年没有从入选弟子身上检验出完美级的属灵性了,大半众人都还沉浸在刚才龙紫衣创下的传说之中。

突然从那位执事长老口中听到呼声时,不少人还没有完全从惊叹中清醒过来。

就连凌星男自己也没有想到,龙紫衣竟然真如他先前所说的一般,具备了上好的属灵性。

虽然他是一时应付性的祝愿,但是还真的实现了,这不得不说是一个绝对的巧合。

当凌星男听到黄衣执事的呼叫时,也立即从队列的前端走了出来。

他没有迟疑,也没有因为方才龙紫衣的轰动性结果过于影响自己的心绪。

很沉着,极冷静地,向入神洞口走去。

但是,在走向入神洞口的中间,他必需yào

经过那些挑选出具备属灵性的正式弟子前方,恰好这时候龙紫衣已经站立在了所在队伍的前端,离凌星男经过的地方也就二丈远的距离。

“刚才多谢你的祝福了……”龙紫衣看着凌星男走了过来,立时对他轻声说道。

尽管龙紫衣说话的声音极低,但是在这些意道高手、神道强者的面前,又哪里会有听不到的道理?

凌星男闻言,轻轻的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径直向前走去。

“喂,我也祝你好运哦……”龙紫衣见凌星男走了过去,这一次立kè

提高了几分嗓音说道。

“谢谢……”凌星男依然没有回头,轻声答谢后继xù

朝入神洞口走去。

凌星男走至入神洞口前,没有停留半分。看着洞内漆黑的空间,心中也没有半点惧意。

就在他走入洞口的一刹那。身后徐徐降下了那道封门石板,洞窟内顿时变得一点光亮也没有了。

在他又向前走了几步时。突然前方猛间一亮,一道桔黄色的光芒缓缓亮起,瞬间就照亮了整个洞窟。

这时,凌星男终于发xiàn

他所站立的地方,是一个四四方方的洞窟之中。

在洞窟的中央端座着一位白面干瘦的老者,这位老者须发皆白,身着素衣,高坐在一张宽大的石椅上方,正愣愣的看着凌星男……

凌星男突然见到这位奇怪的老者。顿时吃了一惊,因为在他刚进洞的瞬间,他已经用意念向洞内感透过,根本没有感察到有任何生命的存zài



“你这小子……精神念力倒还不弱,却不知dào

你是否具有属灵性呢?”那位老者果然说起话来。

凌星男闻言,立即向那老者鞠了一躬,以示方才的失礼。

“过去吧……看到那里的几根石柱没有?上前用你的手紧握着,加以自身的精神念力去感触它们……你有多强的精神念力,就施以多强!这样不仅可测试出你是否具有属灵性。而且随着石柱上发出光芒的颜色浓郁程度,还能够对应测出各自属灵性的等级……”老者对凌星男详细解释道。

凌星男听完了老者的详加解释后,立即明白过来。

他看到洞窟里端每隔几步就竖立着一根色彩各异的异质圆柱,并且十数根异质圆柱团团相连。将中间一垛巨大的五彩石笋紧紧围绕着,并且这些异质圆柱的底端与那垛巨大的五彩石底部连接在一起,仿佛它们本来就是一块天然的奇石。

凌星男走至这些竖立的圆柱前。把那些竖立的十数根圆柱冷冷的看了好几眼。

然后才伸出手掌,向距离自己最近的一根圆柱贴压过去。

这是一根微微赤黄的圆柱。当凌星男接受到这根圆柱的瞬间,从他的掌心中感觉到一股冰寒之意渗透过来。

至于其它任何的反应。都没有。

“可以了,你不具备阴寒属灵性,去下一根圆柱……”老者的声音瞬间出现在凌星男耳边。

“原来那一根圆柱是检测阴寒属性的……”凌星男心中暗想道。

他依言走到了第二根圆柱前,一伸手紧贴上去,凌星男立kè

感觉到掌心中的圆柱内,似有一股轻风拂动的感觉,除此外再也感觉不到其它的半点反应。

“可以了,不具备风属灵性,下一根……”老者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在第三根圆柱上,凌星男还未将手贴紧上去,他已经先看到圆柱上有一缕细微的紫色电光在闪烁着,后来他一伸手紧贴上去时,突然从那根圆柱上传过来一股细微的诡异电流,凌星男只觉手心一麻,顿时便将手不自觉地紧握了几分。

这时,那根圆柱上突然闪现出一道淡紫色的电芒,最后通过圆柱底端再传透到中间的五彩石笋上,五彩石笋上顿时紫光一现,低低的嗡鸣一声,然而再无其它声响。

“嗯,身具中等级的雷属灵性……”凌星男的耳边顿时又传来了洞中老者的声音。

凌星男听见老者此言,心中暗喜起来,他猜测到自己多半就具备着属灵性,果然没错。

这时,凌星男又朝下一根圆柱走去,还没有听到老者出声示意,他已然先将手紧贴了上去。

殊料,方一接触到那根黑质圆柱时,圆柱上突然光亮陡起,果然又起了反应……

“渗入精神念力……”这时,老者的声音再次出现在他耳边。

凌星男闻言,立即向黑质圆柱中渗入了自己大半的精神念力。

突然,在渗入精神念力后的黑质圆柱中猛间一震,比方才还要明亮的光芒闪烁出来……

“咦,良好级的金属灵性?再加大精神念力……”老者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凌星男听见老者的传声后,立即再度加强了几分精神念力,顿时黑质圆柱中再度光芒四射,比刚才又光亮了许多。

“嗯,优秀级的金属灵性?还能再加大精神念力的注入吗?”老者又说道。

凌星男听到此处,已经知dào

自己具备优秀级的金属灵性了,但是他心里清楚自己的精神念力依旧只释fàng

出了八九分。

优秀级的金属灵性,已经极为不错了,又何必非要具备最好的完美级呢?

凡事有所保留,总比处处争强要好,凌星男在很小的时候便经常从爷爷的口中听到这些道理,因此他很是明白这些明哲保身,低调为人的道理。

一念至此,最后凌星男并没有释fàng

出剩余的一二分精神念力,转而直接对那位老者说道:“前辈,我已经将精神念力释fàng

完了……”

那位老者闻言,立即叹息了一声,说道:“唉,可惜啊,再有一丁点就能够达到完美级的金属灵性……但是能够具备优秀级的属灵性,实也不错了!”

“算了,你现在可以出去了……”老者叹息过后,又补充了一句。

“前辈,前面还有几项属灵性没有检测完,我怎么就出去了呢?”凌星男听到老者的提醒,立即不解地问道。

“你已经具备了中等级的雷属灵性和优秀级的金属灵性!难道你觉得自己还会具备其他的属灵性吗?”老者听到凌星男的问话,也微微惊讶道。

而此时,老者见凌星男并没有离去的意思,只得继xù

说道:“看来你是不检验完,也不会死心啊!那就去下一根吧……”

凌星男听到老者所言,果然朝第五根青色圆柱走去,走至青色圆柱前,不慌不忙地将手掌贴了上去。

便在凌星男掌心贴紧青色圆柱的瞬间,那根本来毫无半点异状的青色圆柱上发出了一轮一轮的青色光芒,就在凌星男把自身精神念力再度渗入青色圆柱后,其上发出的青色光芒更加闪烁不息,光芒刺眼夺目,将整个洞府中照射得异常光亮起来。

这时,果然听到那位老者惊讶的声音传了过来:“咦,良好级的木属灵性……”

凌星男听到老者的话时,也知dào

了这根青色圆柱测验出的便是木属灵性了。凌星男见自己果然又具备了良好级的木属灵性,心中自然高兴不已。

但是这一次他渗入青色圆柱中的精神念力不弱,却只能检验出良好级的木属灵性,看来在木属灵性方面并没有金属灵性的等级好。

犹在老者惊疑的目光中,凌星男又走向了下一根蓝色的异质圆柱,在他把掌心紧贴上去后,果然蓝色的异质圆柱又起了反应,一轮一轮的蓝色光芒呈现,然后凌星男又将自身的精神念力渗入其中,蓝色光芒在简单闪烁几次后,便停了下来,光芒依旧维持原状。

“中等级的……水属灵性?”那位老者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并且话语中的惊异之情更甚了。

而在入神洞外等候着的众人们,接连不断地看到洞口封门石板上的异常响动和光芒闪烁后,封门石板上还不停地显示着跳动的字符:中等级雷属灵性、优秀级金属灵性、良好级木属灵性、中等级水属灵性……

一个人具备了如此多的属灵性,虽然不是绝无仅有的事,但是在众神道境修士的印象中至少也是极其罕见的,见得多的是一个人可以具备二种、三种属灵性……可是要同时具备四种乃至四种以上的属灵性,这就有点不可思议了。

因为在一般神道境修士的认识中,一个修士具备的属灵性还是以纯粹单一,等级宜高为佳,一个修士同时具备了这般多的属灵性反而显得体质杂而不纯,在进入神道境修liàn

高强功法时难以做到专而精深。

然而,这时候还在入神洞中开始走向第七根异质圆柱的凌星男,反而按捺不住心中的兴奋,掌心又向那根褐色的圆柱紧贴上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七章 外门弟子

就在其掌心紧贴褐色圆柱的瞬间,那根褐色的圆柱顿时又闪射出暗红色的光芒,火光耀眼之极,随后凌星男将自身的精神念力渗入圆柱中,褐色圆柱上立即光芒大盛,发出了夺目逼人的火光。

“什么……又是优秀级的……火属灵性?”老者这一次几近惊呼,而且从他端坐的石椅上站了起来。

凌星男自也听到了老者的惊呼,顿时明白自己又具备了优秀级的火属灵性,并且这一次他也没有将全部的精神念力渗出,依旧留存了一二分的精神念力。

凌星男心中清楚,如果他将最后的一二分精神念力完全施放出来,多半与金属灵性一样,能够达到完美级别了。

尽管老者已经很惊讶了,但是当他从石椅上站起时,又很快从惊讶中平息下来,而是静静地看着凌星男下一步的动作。

凌星男松开了手掌,并没有继xù

向褐色的圆柱中施放精神念力,而是毅然地走向了下一根圆柱……

这是一根暗红色的异质圆柱,极像土壤的颜色。

一伸手,凌星男又将掌心紧贴上去,站在他身后的老者一直默默地注视着凌星男的一举一动,更没有阻止他。

本来暗淡下来的洞府中,突然又亮了起来,一股柔和的暗红色光芒照亮四周,没有夺目刺眼的光芒,照射到身上时反而有一种厚重稳实的感觉。

在凌星男不断渗入精神念力到圆柱中时,柔和的光芒只是简单变亮之后,就再也没有其它变化了。

“什么……你竟然还具备了……良好级的土属灵性?这……这太不可思议了。”老者已经一改方才的惊讶状。这一次反而以一种极其平和的语气,自语道。

入神洞外的封门石板上。自然又连续光芒不断,异响连连。石板上再次现出骇人的字语。

一个人竟然具备六种属灵性,不说千古罕见,至少也是几百年难得一见的奇事。

此时,凌星男的心里也已经有数了,自己竟然具备了六种属灵性:中等级的雷属灵性,优秀级的金、火属灵性,良好级的木、土属灵性,中等级的水属灵性……

而且五行属灵性全都具有,最差的都是中等级的水属灵性。

这么看来。凌星男果然是应了五行神尊所言,他是能够修liàn

五行神尊遗留下来的旷世功法——《大罗周天五行真罡功》。

此时,室内还剩下最后几根异质圆柱,凌星男在一一检测过后,他发xiàn

自己果然没有再具备其它不常见的属灵性了,这才高兴地回到那位老者的身旁。

“前辈,我现在可以出去了吗?”

那位老者怔怔的看着凌星男,无语地说道:“当然可以了!不过老朽管控入神洞府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个人竟然具备了六种属灵性!并且还是属灵性中最好的五行属灵性。你竟然全部都具备着……也不知你这种混合型的属灵性之体,对你以后神道境的修liàn

之途,到底是好是坏?”

凌星男听见老者对自己说出这番话时,也不由得愣了一愣。他能够从老者的言语中听出一些忧心之词,但是凌星男早就从五行神尊那里得知了必需yào

具备五行属灵性才能修liàn

的旷世功法《大罗周天五行真罡功》。

凌星男心中难掩欣喜,但又不便明言相告。

最后只得对老者抱拳一礼。说道:“多谢前辈关心,既然晚辈身具六种属灵性已经成为事实。以后有什么其他变故的话,也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更何况。晚辈身具如此多的属灵性,怎么说也应该比不具备属灵性的人要好吧?”

老者听到凌星男之言,果然点了点头,笑道:“你这小辈说的倒也在理,我们每一个修士只要开始修liàn

,都将有各自不同的际遇,说不定你身具六种属灵性反而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也说不一定呢?好了,你出去吧……”

凌星男闻言,再次向老者鞠了一躬,便要转身离去。

只是才走了几步远,便身后的老者突然问道:“小辈,你叫什么名字?”

凌星男听到身后老者的话语,顿时停顿了一下身形,回道:“晚辈凌星男……”

说完,凌星男朝洞口方向继xù

走了出去。

闻得轰隆一声异响,那道封门石板徐徐升起,凌星男便走出了入神洞窟。

一出洞窟,凌星男才发xiàn

所有人都以一种惊疑复杂的眼神看向他,仿佛他瞬间从人变成了一头奇特的妖兽……

凌星男望着这些人惊疑的表情,先向他们微微点了点头,后以一种复杂的笑容向所有人示意,他也知dào

自己身具多种属灵性的结果了。

门主江柯萱见到凌星男走了出来,脸上的惊疑还未完全消散,最后说道:“这位……弟子,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勃然城长老凌星男……”凌星男走至江柯萱身前,微微一礼道。

“你……凌星男身具多种属灵性,正式成为我外门弟子!你到那边去列队吧……”江柯萱又看了凌星男一眼,高声说道。

凌星男闻言,立即向检验出属灵性的众弟子队伍走去。

这时候,那位一直冷眼旁观的莲云洞主盈玉也是美目紧盯凌星男,似乎要生生把他看透一般。毕竟检验出一个人具备了六种属灵性的事情,在绝剑宗有史记载以来还尚属首例,所以出现了这等奇事,她也不得不重视起来。

凌星男自然也觉察到了莲云洞主盈玉火辣辣的目光,甚至他还在心中幻想着,如果他是女儿身的话,说不定这位美艳的莲云洞主也会把自己收归门下的。

凌星男走到十名身具属灵性的弟子队伍前时,站列在队伍前端的弟子并没有像对待龙紫衣那样。主动给他让出队列的首位来。

见此,凌星男并没有在意。

径直。他走向了队伍的末尾。

此刻,挑选大典仍然继xù

着。在接下来的三十九名勃然城弟子当中,竟然也挑选出来了四名身具属灵性的弟子。

其中便有那二位常欢、常胜兄弟俩,并且这俩兄弟都具备了优秀级的火属灵性,另外二人凌星男并不认得,是勃然城二位实力世家的子弟,一人具备了良好级的金属灵性,一个具备了良好级的火属灵性。

总之来说,从一百四十名准选弟子中挑选出来了十五名身具属灵性的正式弟子,这种比例相当于十人当中出现了一人。机率已经极大了,早已经超过了近百年来的任何一年。

后来,外门弟子大选最终落下了帷幕,外门门主江柯萱将一干人等带回了外门,具备属灵性的意道境界弟子留下后正式为了外门弟子,没有具备属灵性的意道境界弟子全部从哪里来又送回了哪里。

一时间,随着莲云洞主盈玉返回宗门细说了具体情况后,绝剑宗的外门弟子大选立即在整个绝剑宗内都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一方面是因为今年具备属灵性的弟子竟有十五人之多。超过了以往的任何一年;另一方面是具备属灵性的弟子当中具有良好级以上属灵性的弟子几乎占了一半,而且有一名完美级属灵性的弟子,还有一名比较有争议的混合属灵性弟子。

因此在绝剑宗内,五峰之主都开始物色资质好的外门弟子。或是遣人前往外门细细打探,或是亲往主峰绝剑宗宗主处私底预订……

然而,这十五名身具属灵性的外门弟子。只要他们的修为没有突pò

进入神道境界,依然都只能是外门的正式弟子。只有突pò

了才能进入内门,这是绝剑宗无数年来的规矩。

但是却在今年的外门弟子大选中。西峰莲云洞主盈玉竟然直接就收了身具完美级水属灵性的龙紫衣,自然也引得一些峰主不甚认同。

但是西峰莲云洞主盈玉向来在绝剑宗内我行我素,除了宗门内的长老们、绝剑宗主和东峰之主外,还真没把另外二峰的峰主放在眼里。

后来此事投诉到绝剑宗宗主处时,绝剑宗主一方面是不好得罪盈玉,但是另一方面也得用些令人服气的话语开导一些人。

最后只能以一句:她们皆是女修士,并且相互都是出于自愿,并无半分胁迫之意……如此,这件事才这般作罢过去。

后来,留在绝剑宗外门的十五名弟子,被重新带回外门安顿。

第二天一大早,盈玉果然直接派人就接走了龙紫衣,盈玉自言要亲自指点龙紫衣修liàn

,令其早日修入神道境界。

其余的十四名弟子,则被继xù

留在了外门修liàn

,并且绝剑宗宗主还放下话来,这十四名弟子每有一人修为晋升入神道境界,其他五峰皆可同时派人下去接引,只需这名弟子当着五峰特使之面自愿加入任何一峰,其他各峰便不可强求。

如此下来,外门大选结束的第一日,绝剑宗外门便有不少峰主委派亲信前来打探,外门门主江柯萱倒也忙得不亦乐乎。

凌星男在绝剑宗各大峰主眼中是一个比较抢眼的人,也是极有争议的。

因为他具备六种属灵性,并且五行属灵性齐全,照理说他可以修习绝大部分的功法,因此对他的争抢较为激烈。

甚至这天早上,凌星男连续被主峰、东峰、西峰的峰主派来亲信游说过,言起各自峰中如何如何了得,如何如何的厉害,只要他能够加入必定重点培养,他日扬名绝剑宗绝对不是问题。

凌星男没有想到绝剑宗内几大峰之间争抢弟子到了这等地步,也对绝剑宗有了一种人才凋零的感觉。

但后来,凌星男自己静下心来细想过,发觉自己很难选择加入其中任何一峰了。

在五大峰上,除了西峰的莲云洞主盈玉只收女弟子外,就只剩下北峰峰主没有派下亲信前来游说……后来一打听,方知北峰峰主根本从来就没有派人下来游说的惯例,而且北峰一向人少势弱,实力向来排在五大峰中的后二位,但是北峰的门规最严,峰主管教极其严厉,令不少弟子闻之心惊。

然而越是这样,反而凌星男对北峰的印象要好一些……

但是下一步要前去绝剑宗的任何一峰,任何一名外门弟子首先要考lǜ

的,必然是先解决晋升进入神道境界的大问题,如果自己不能突pò

进入神道,一切都只能是浮云。(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八章 晋升神道(一)

后来几日,凌星男开始在外门之中安下心准bèi

修liàn



而外门对待入门弟子的管理极是自由,只要不私自下山,外门各处除了藏经大殿,其他的地方皆可去得。

并非是藏经大殿不能去,而是需yào

得到门主的允可。因为藏经大殿只能在固定的时间开启,并且是所有的正式弟子同时进入……

除非是得到外门门主的批准,方可独自进入。

十四名外门弟子在到达绝剑宗的第二日,全都好好的休整了一天,所有人都将一身精气神调整到了各自的颠峰状态。

第三日,十四名外门弟子果然得到执事长老的通知,所有人都去了外门核心地域——藏经大殿。

当十四名外门弟子到达藏经大殿时,门主江柯萱早已经等候多时了。

藏经大殿,原来就在凌星男等人初次到达外门时,看到的那处湖泊中央最宏大的湖心楼阁里面。

江柯萱看着凌星男等十四名外门弟子到来后,果然露出了一脸的笑意。这时,众人已经能够感觉到江柯萱对他们的态度比前二日更好了。

“诸位弟子,欢迎你们来到绝剑宗外门的藏经大殿!在我身后的这座大殿里面,便有许多帮zhù

你们修入神道的秘籍经典,以及需yào

了解一些修入神道境界后的相关书籍。对于现在的你们来说,这里面绝对是可以让你们鲤跃龙门、潜龙飞天的绝佳之地!但是里面的秘籍经典不可带出,只能在里面观阅,而且你们只有一天的时间。下一次想要再次进来,只能是半月之后了。希望大家进去后。珍惜时间,要好好参悟……”江柯萱笑道。

十四名外门弟子听了门主江柯萱所言。果然个个都露出了迫不及待的表情,只觉自己的身体还在外面,心早已经飞入了藏经大殿之中。

“不过,我要提醒大家一下……在选择功法的时候,一次只能选修一种功法,并且你们一定要根据自身具备的属灵性来选择修liàn

的秘籍经典,如果选择了多种功法同时修liàn

,以你们现在的体质和境界修为可能会有极大的危险;如果功法选择错了更是难有寸进!一番下来损时耗力,这次错过了时间。就只能等到半个月之后才能再次进入藏经大殿了……你们都明白了吗?”江柯萱又郑重地说道。

十四名外门弟子闻言,果然都齐声应道:“明白了……”

“那好,你们可以进去了……”江柯萱笑道。

于是,十四名外门弟子在一旁执事长老的带领来相继走进了藏经大殿的大门。

凌星男被排在了第十位,与上一次检验出属灵性的轮次一样。

当凌星男走进藏经大殿的大门时,他一进门就发xiàn

先前的九人全都不见了踪影。但是他一进藏经大殿的大门,就发xiàn

了在他的前方至少有近十条左右的幽深通道供他选择,从上至下,似乎每一条都是走入了湖底地下的某个不知名的地方。

十来条左右的幽深通道外。站着二名身着黄衣的外门执事长老。

“十条通道的上方分别写着对应的属灵性,你要根据自身具备的属灵性,选择进入其中……”一名执事长老似乎早就看穿了凌星男的疑虑,故而平淡无奇地说道。

这时。凌星男立即向每条幽深通道的上方看去,果然看到了一个个醒目的朱红大字:金、木、水、火、土、雷、光、风、阴寒、山石……

凌星男一眼扫完通道上方的朱红大字,随即便定下心来。自己具备了六种属灵性:金、木、水、火、土、雷,而他需yào

对应进入的。自然便是左起开始的六条通道。

但是一想到绝剑宗外门收藏的秘籍经典,多半都是一些比较普通的修liàn

功法。而自己身具了五行属灵性,自然要修liàn

五行神尊遗下的《大罗周天五行真罡功》,最起码也要等进入了绝剑宗五峰之内,到绝剑宗内去寻找较好的五行修liàn

功法。

那么凌星男现在唯一能够选择适合自己属灵性的功法,便只有雷属灵性的修liàn

功法了。

凌星男想至此处,果然便决定下来,径直朝写着“雷”字下面的通道中走去。

便在他走入通道的瞬间,在他身后的二名黄衣执事长老不觉间互相对望了一眼,他们的眼中都明显地闪过了一道不解之色。

后面来的正式弟子都相继进入了各自选择的通道,去寻找他们所要修liàn

的秘籍经典。

那二名黄衣执事长老见十四名弟子都进到了通道后,便从藏经大殿中走了出来。

二名执事长老刚走出大殿便看到外门门主江柯萱站在门口,二人立即上前,一名执事长老说道:“门主,大部分的弟子都选择了各自对应的属灵性通道,只有那个身具六种属灵性的弟子比较特别……”

江柯萱听见执事长老所言,顿时便来了兴趣,问道:“怎么了?那小子进入了什么通道?”

“雷……存放着雷属灵性秘籍经典的通道……”另一名执事长老快速的补充道。

“什么……他选择了雷属灵性的通道?我记得这小子身上具备的雷属灵性似乎只是中等级的属灵性,他怎么会选择这条通道呢?真是奇怪了,他放着身上具备着优秀和良好级的资质属灵性不去修liàn

,反而选了一个中等级的雷属灵性资质去修liàn

……这小子实在有些让人猜不透啊!”门主江柯萱惊讶道。

“是呀,这小子也太让人费解了!”先前说话的黄衣执事长老也说道。

“对了,我记得藏有雷属灵性秘籍经典的那条通道,似乎有五十年没有人进去过了吧?好像上一次进去那条通道的人是北峰峰主欧阳破天……欧阳师叔吧?”江柯萱似乎突然记起了什么,恍然道。

“不错,门主这般一说,我好像也记起了此事!身具雷属灵性之人本来就极其少见,并且欧阳师傅还是身具了良好级的雷属灵性……”另一位执事长老似也记起了此事,接着说道。

“嗯,以前我还听家师言起,只要是身具雷属灵性之人在晋升境界时,对每一次到来的天地大劫都有一些自然的抗拒……比许多没有具备此属灵性的人,要容易渡过大小天地之劫!”江柯萱又说道。

“原来还有这种说法,看起来姓凌的这个小子身具了雷属灵性,对于今后的修liàn

之途来说,还是有不少好处的。而且他还在首次晋升神道境界时选择修liàn

雷属灵性的功法,难道这真的只是个巧合,还是他有意而为之的?”一名黄衣执事长老又说道。

江柯萱沉默了一会,才轻叹道:“不论是他有意还是无意地选择了修liàn

雷属灵性的功法,至少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相隔五十年后,再有人踏入外门的雷属通道寻求秘籍经典突pò

,他今后的修liàn

之路注定不会平凡了……”

二名执事长老听到了江柯萱之言,也都微微的点了点头,显然对江柯萱说出的话也极是赞同。

却说凌星男独自走入刻着“雷”字的通道后,这才发xiàn

此条通道内尘土积垒,蛛丝结网,显然已经许多年没有人进来过了。

在通道内,每隔数丈远便有一粒镶嵌在石壁上的光芒石,照亮着通道内的一切。

凌星男走在通道内,不停地打量着四周的情景,向下的通道延绵近百丈深,他沿着向下的台阶不停地走了下去。

一直走到了通道的底端,那里也是通道的尽头。

一扇紧封的异质石门,仿佛与整块巨大的地石相连,想要强行以武力破开,根本是太不可能的事。

在紧闭的异质石门左侧,果然又被前人刻印着一些文字:雷室藏经,欲入其中,强启无益,具属方开……

凌星男看了一眼这些有点模糊的字迹,顿时便明白过来。

他立kè

看到了石门中央有一处凹陷下去的掌印,虽然掌印被一层厚厚的灰尘蒙蔽着,但是掌印四周的轮廓还是比较清晰的。

顿时,凌星男将自己的手掌印了上去,凹陷下去的掌印立即与凌星男的手掌重合了。

不久,那扇巨大厚实的紧闭石门内开始有了动静。

紧闭石门上下闪现过一缕淡紫电芒,凌星男能够明显地感觉到那一缕淡紫电芒中蕴含的力道,是雷霆的力量。只是力道不太强,但是开启紧闭石门内石簧机锁的能量却已经足够了。

果然没过多久,石门开始发出咯吱咯吱的异响,紧闭的石门缓缓开启,从里端透射出耀眼的紫色光芒。

石门开启后,凌星男也没有迟疑,直接便走了进去。

一进石门,方才发xiàn

石门之后果然别有洞天。

石门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块散发着淡紫色光芒的屏风石壁,只不过这一块屏风石壁摆放的位置比较特别,竟然直接挡在了过道正中央,在屏风石壁的后面是一间恍如书房模样的小型石室。

石室中,有桌有椅,还有一张石质书架……(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九章 晋升神道(二)

凌星男走至屏风石壁前,本来他完全可以纵身跃过屏风石壁进入后面石室的,但是他转念间便想到,既然有人故yì

将屏风石壁挡在在过道中央,显然必有深意。

凌星男开始细细地察看着屏风石壁,接着便有所发xiàn



原来在屏风石壁的左上角,果然又有一个手掌模样的印迹,由于年存久远之故,掌印依然被尘土遮掩住了,若不细看还真的不容易发xiàn



有过上一次的经验,凌星男这一次立kè

就将自己手掌印了上去,只需掌心中的劲道稍稍一吐,强dà

的精神念力渗入后,那堵屏风石壁就开始闪烁起紫色的光芒。

并且在屏风石壁上显现出一列字来:中等级雷属灵性,条件符合,允许通过……

下一刻,屏风石壁上的紫色光芒又闪了几闪,接着那整堵屏风石壁立即向一旁缓缓移动着,给凌星男让出了一条通行的过道来。

凌星男看了那堵移开的屏风石壁一眼,便向后面的石室走去。

石室极小,前后左右只有三四丈方圆,建造的工艺极是小巧精致,仿佛是刀削斧刻而成的,又好像是被大能者以莫大神通强行镶嵌进来的一般。

凌星男刚一踏入石室中,瞬间就觉察到石室内有一股神奇的无形力量笼罩着自己,并且他看到自己的身体表面上有一层细微的紫色电流萦绕着,透过自己的衣衫直接渗透到肌肤表面,有一种麻麻的、酥酥的感觉。

这时。凌星男也发xiàn

了一件奇事,尽管石室外的过道以及屏风石壁上尘灰厚积。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但是石室内的石桌石椅及地面、书架上,竟然是一尘不染。好像刚刚有人才清扫过一般。

凌星男继xù

向四周看时,这才明白原来整座石室的材质竟然与外面的山石过道和屏风石壁又不一样了。

这座石室内的所有陈设均是一种带着多种色彩的异质石材建造而成的,这种多彩的异质石材极其少见,至少以凌星男目前的眼光和阅历是没有办法认出来的。

他只知dào

这种多彩的异质石材就算是在凌云世界之中,也是不多见的。

凌星男继xù

向石室中央走去,他越来越感觉到其中的那一股无形的神奇力量越来凝实,无形的力量似乎快要转化为实质性的挤压了,而且萦绕在身体表面的紫色电光渐渐的转化为了紫光电流,不断地击射着他的肌肤。甚至还刺激着他周身肌肤下的无数穴位。

穴位一经微细电流刺激,果然变得有些刺痛,但是刺痛一过却又舒畅无比,似乎内外气息都平衡畅通了一般。

这时候,凌星男已经走到了那处靠墙里端的书架旁,原来他以为书架上应该放置着许多书籍才对,结果走近方知空旷的书架上竟然只摆放着一个乌紫色的石匣子。

凌星男见此,便知dào

这个石匣子里多半便是整个石室里最重yào

的东西了。

他伸手按向了石匣子表面,想要将石匣子拿起。结果石匣子似乎与整个书架是固定连接在一起的,并没有拿得起来。

而此时,石匣子也因为凌星男指掌的捏握,匣子表面闪烁起一阵异样的紫光电流。下一刻立即就听见啪的一声轻响,石匣子的盖子竟然自动就弹开了。

石匣子内,果然放着一本似金非金。似绸非绸的异质书册,首先映入凌星男眼帘的是书册封面上的五个紫金大字:雷霆控引术。

凌星男见此。立即心中一喜。

他果然迅速伸手入匣,将那本写着雷霆控引术的异质书册取了出来。

外表柔和细致。却又经久耐用的异质书册到手后,凌星男立kè

感觉到书册拿在手中十分的轻巧。

他看着手中书册的封面,更有一种想要一睹为快的冲动。

迅即,凌星男迫不及待地翻开了书页。

首页,是整本书册的概要。

凌星男果然目不转睛地看了下去:雷,天地而成,自然而生。不在五行中,衍生五行外,控之而生威力,引之而发破坏。

天地自然,阴阳四象,五行八卦,唯雷难控,唯雷难引。修士多属灵,犹以雷者少;身具雷属灵性者,皆可入我法门。

雷霆控引,乃我绝剑宗雷霆剑帝之法门基础,只要身具雷属灵性之人,都可以修习。

本帝自修习雷霆之法以来所向无dí

,更兼纵横凌云世界。今欲离去,不忍后世无人能习绝顶功法,现将前人遗留之雷霆功法流传后世,其中本帝不乏多加修改,以期后辈弟子修习。

本帝的功法传承又以雷霆控引为基础,身具雷属灵性的后辈弟子直可修liàn

至神兵后期、乃至下阶神将境界,遗留的下部功法《雷霆真经》更可修liàn

至神帝后期境界,后世弟子若有机缘寻获,可兼而习之……

“原来这册雷霆控引术,是绝剑宗一位叫雷霆剑帝的大能者留下来的,看来这位雷霆剑帝也是一位相当了不起的大人物啊!”凌星男看至此处时,不由得心中暗赞起来。

不由间,他又继xù

看了下去。

书册的后面自然是,介shào

了一些关于此套雷属性功法《雷霆控引术》的基本内容。

原来,刚才凌星男进入此奇特的小型石室时,便是绝剑宗以前的大能者雷霆剑帝在离开凌云世界时,以大神通之力为绝剑宗留下来专门修liàn

雷霆控引之术的奇异石室,主要是为了帮zhù

绝剑宗的后世弟子达到强化身体,加强修liàn

的目的。

而凌星男方才进入石室时,身体上感受到的紫光电流和微弱的雷霆之力刺激肌肤穴位,便是在伐毛洗髓,初步激活体内的雷霆属灵性。不断转化为雷属元力。

接下来,凌星男自然逐字逐句地翻看着雷霆剑帝遗留下来的《雷霆控引术》。本来早在他修为达到意道境界之后,记忆力更是比以前在力道、气道境界时远超了十倍。一目十行,过目几乎达到了不忘的地步。

大概用了近一个时辰,凌星男终于将整册《雷霆控引术》一字不漏地看完了,并且也都铭记于心,书中的大概要义,也领悟了十之八九。

原来,《雷霆控引术》便是要身具雷属灵性的弟子不断汇聚天地自然的雷霆之力为基础,汇聚于体内经络骨骼之中,达到融意入神。转变成自身的属元力、属元气……

最终不断突pò

自身修为,晋升神道的高深境界。

首先的关键是要修liàn

其中的一套雷霆心法,加以时日雷霆心法有成,可控自然雷霆之力沥炼其身,存贮于体内,对战攻守时再引雷霆威力致敌。

而且在不断修liàn

雷霆心法的过程中,加之自身修为境界的提升,以身控引的雷霆之力益强,威力倍增。

并在《雷霆控引术》中。雷霆剑帝只是一言表之,关于普通的意道弟子如何晋升神道的修liàn

方法。那就是只需yào

身具雷属灵性的弟子,能够将雷霆心法修liàn

得小有成就,可以以身导引普通的自然雷电之力入体。转化成存贮于体的雷属元力,便可瞬间突pò

意道境界,直达神道境界的入神初期……

看至此处。凌星男顿时一惊。

他突然记起自己在人类世界之时,也曾数次有过与雷霆接触的机会。并且他从人类世界中传递过来时,也是依仗着九星一线和部分雷霆的威力才能成功的。

这般说来。对于雷霆之力,他也并不陌生。

只是在以前他并不懂得雷霆心法,更不知dào

还有雷霆控引之术。那个时候,他却是一心想着不要被雷霆的威力所伤,哪里料到今日要突pò

自己的意道境界时,非但还要靠着吸收雷霆之威来转化成自身的雷属元力,方能一举晋升的道理。

当凌星男完全弄明白了所谓的《雷霆控引术》是怎么回事后,立即将手中的书册放了回去匣子中,他顺手盒上盖子,自然不会有将书册带走的心思(并且他也带不走,因为雷霆剑帝早就以大神通之力将此功法封印在石室之中)。

接下来,凌星男在石室中又待了几个时辰,并开始一门心思地修liàn

起雷霆心法来,只待他将雷霆心法重头至尾反复修liàn

了二遍之后,石室内的微弱雷霆之力透射到他身上再也觉察不到更多的效果时,他这才缓缓的走出了石室,向过道外面走去。

凌星男已经感觉到自己对雷霆心法的领悟已经小有所成,只是他不知dào

在接受天雷洗礼的时候,雷霆心法是否能够奏效了……

等到凌星男走出石室,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但是藏经大殿的外面依然站着门主江柯萱和那几名黄衣执事长老。凌星男也不知dào

这几人是一直都等在这里呢,还是中途离开过的……

不过这一切都不重yào

,重yào

的是当江柯萱等几人看到凌星男走出来时,似乎他们的脸上都带有一些略显意wài

的神情。

凌星男一出大殿便看到几人略显意wài

地看着自己,他自然不明所已,只得上前说道:“弟子参见门主及几位长老……莫非是弟子出来得晚了?让几位久等了!”

门主江柯萱打量了凌星男一眼,问道:“怎么样?你看到雷室中的功法经典了吗?”

其他的几名执事长老听到门主江柯萱的问话,全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凌星男,似乎有些急切地想要听到凌星男的回答。

“弟子看到了……也都记下来了。”凌星男如实回道。

江柯萱等人闻言,立即都松了一口气,几人自顾对望了一眼,最后还是江柯萱点头说道:“嗯,看到就好……而且还都记下来了,看来你不用再等下一次进去了。对了,你真的想好了?要以自身中等级的雷属灵性来选择功法晋升神道境界吗?”

凌星男看了门主江柯萱一眼,他不明白为何对方会突然问出这样一句话来。

但是他最后依然坚持地点了点头,代表着自己的答案。(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章 晋升神道(三)

凌星男,我们可要提醒你一下,你可是身具着金、火二种优秀级别的属灵性,还有木、土二种良好级别的属灵性……为什么非要以中等级的雷属灵来选择突pò

神道境界呢?一旦开始某种功法的修liàn

,倘若再转而去修liàn

另外的功法时,这样极有可能会导致你修liàn

的速度过慢以及突pò

的可能性降低……甚至还有出现危险的可能性,你可要想仔细了!”江柯萱果然解释起来。

凌星男听了门主江柯萱的解释,立即得知了他们也是一番好意,心中顿时存了几分感激之情地说道:“弟子多谢门主的提醒……不过我既然选择了,就不会后悔的!”

江柯萱等几人听到了凌星男坚决的回答后俱都一震,有二人更是隐隐有些叹息的意味。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我们也不便多说什么了。接下来的修liàn

之路,就完全只能靠你自己了……如果有什么需yào

我们外门相助的,就尽管给几位长老说吧!”说完,江柯萱冷冷的看了凌星男一眼,便无语地走开了。

后来,陆续还有不少弟子从藏经大殿中走了出来,或有一些人带着喜意,或有一些人神色凝然,看来并不是所有的弟子都像先前各自所想的一样趁心如意了。

原来这些弟子中,有些人获得了各自属灵性的修liàn

功法,有的人因为进入同一条通道的人过多,而室内功法书册本就有限,所以有的人根本连修liàn

功法的边都没有沾到。

这也难怪在进入藏经大殿时。门主江柯萱会说出还有弟子需yào

在半个月之后再次进入藏经大殿的事情了。

于是,所有获得对应属性修liàn

功法的弟子。各自回到住处开始勤加修习,甚至绝剑宗外门还划出一些适合特殊功法修liàn

的地方。让一些修liàn

特殊功法的弟子前去修liàn

……

凌星男便是其中最为特殊的一个,因为他要修liàn

雷属灵性的《雷霆控引术》,就必需yào

到一个经常或者偶然间会出现自然雷电的地方。

而雷电多发的地方,并非是一般人都可以去得的。就算是修为达到了神道境界之中,没有雷属灵性的修士在面对自然雷电的威力时也不得不慎重,尤其是威力巨大的雷霆电光更是许多低境界修士的软肋。

这就是为什么修liàn

了雷属灵性功法的神道修士,一般在同境界修士中间实力较强,是因为雷属灵性方面的功法,对其它属灵性功法的修士多半都有一种克制的作用。

凌星男在打听清楚了绝剑宗外门雷电比较容易出现的地方后。第二天一大早便踏上一个叫做“半山雷崖”的地方。

半山雷崖,是绝剑宗外门后山的半山腰处,那里常年浓云雾锁,峰高树巨,经常有天上雷电劈击到巨木上,引发雷霆之火。

但是那处半山雷崖说来也比较奇异,一旦雷霆之火延烧山林时,不久即会迎来一场瓢泼大雨,用不了多久便将雷霆延烧的火势淋熄。许多绝剑宗的弟子都在暗自猜测。可能是某位绝剑宗的大能者布下了某种特殊的神通所致。

半山雷崖,说起来只是在绝剑宗外门后山的半山腰处,但是凌星男从绝剑宗外门一路行来,延绵崎岖的羊肠山道上迷雾浓锁。山路也并不好走,他用了将近半个时辰方才上到半山腰的雷崖处。

雷崖,其实就是半山腰下的一大片巨树山林外的残亘断崖。由于断崖向着千百丈外的山谷透空突兀出去,就好是一柄巨大的剑峰斜插向天。

雷崖上方。风势奇大,半空中乌云密布。浓云翻滚,隐隐中还夹杂着电光火闪,仿佛随时都会有雷霆闪电坠落下来一般。

断崖一旁全都是茂密参天的巨树,但是有许多巨树都已经被雷电劈炸得孔洞密布,更有一些大树直接被天雷从中劈断,只剩下大半截枯枝在了……而那些被雷电劈射出来的乌黑孔洞中透露出来的雷电余威,更是历历在目。

当凌星男从一棵茂密参天的巨树下走出来时,他望着前面突兀出去的断崖,并未立kè

走过去。

过了半晌,才听到他自言自语地说道:“看来这里便是他们所说的半山雷崖了……嗯,看这天上乌云中隐藏的雷霆威势果然有些惊人,就不知刚修liàn

成的雷霆心法能不能抗拒天雷的威力?算了,都走到了这一步,也只能试一试了!”

凌星男对自己修liàn

的雷霆控引术和雷霆心法还有些不太肯定,毕竟他没有亲身试验过,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担忧的。

万一没有挡住雷霆的威力,先不说没能晋升神道境界,反而葬身在雷霆之下,这也太让人窝火了吧?

但是凌星男也是心性坚定之辈,既然他当初选择了来到凌云世界,就做好了应付一切最坏打算的准bèi



当他想明白了这些,心中的顾虑瞬间消除。

他挺起胸膛,迈开脚步,朝着突兀的半山雷崖上走去。

在长满了参天大树的树林中,还没怎么感觉到半空中雷霆威势的可怕,只待他一走向半山雷崖之上,越走向透空山崖的边缘,凌星男越来越感觉到头顶上浓云密布中散布下来的可怕威压。

在距离雷崖边缘还有二三丈远时,凌星男便停了下来。

他先是抬头看了看天上浓云压顶之势,然后淡然地盘膝坐了下来。

然后凌星男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全身开始放松,让自己的身心达到了一种忘我的修liàn

层次之中。

他首先运转了一遍雷霆心法,将身体内外的气息调整至一种身心平衡的最佳状态之中,然后他便静静地等待起来……

放松身体,放开感观。

虽然凌星男此时的眼睛是闭着的,但是他的精神感观早已经渗透至方圆百丈之内,头顶上轰隆不停的雷霆声势,甚至浓云掀涌的异动,他都能清楚地感应到……

过了不久,突然凌星男的身体微微一震,立即从天上倾身下来一道霹雳电光。

只闻滋的一声异响过后,轰隆一声巨响传出,那道霹雳电光顿时便击射到了凌星男身前不及二丈远的地方。

下一刻,被雷电击射过的雷崖地面上,出现了一团乌黑的印迹,若不是雷崖地面是整块坚硬的异质矿石,换作了其它的普通石块早已经被击出孔洞眼儿来了。

此刻,凌星男依然没有睁开眼睛,他当然清楚那一道雷霆电光并未击中自己,而他更是从这一道雷电的威力中感受到了天雷的可怕。

心中的警惕,一刻也没有放松。

凌星男静静地等待着……

天上雷霆的威势也越来越可怕了,就连浓云翻滚的程度亦比方才剧烈了几分。

轰隆,轰隆隆,雷声不断着。

仿佛是恶魔在吼叫,似乎是死神在召唤。

滋、滋……

二道异响同时响起,在响声之前的乌云滚涌中,二道夺目的电光霹雳直射而下,分别击射在了坐在地上的凌星男左右二侧地面上,这一次雷电距离他的身体更近了几分。

当这一切出现时,凌星男的身体依然只是微微动荡了一下,他再一次陷入了静待之中。

如此之后,似乎天上的雷霆威势并没有削弱半点,雷声依然轰鸣,浓云继xù

激涌翻滚着,电光火闪时隐时现,火花电星在乌云中闪现时,好像无数只恶魔的眼睛,恐怖、幽森、难测……

只待天上的雷声密集至极致,电光火闪交错到顶峰时。

那一刻,凌星男自也感受了这可怕的一切。

忽然,本来平静异常的凌星男突然双手向天刺出,这才发xiàn

他的五指掌间中,竟然多了二把寒光闪闪的匕首……

那二柄匕首瞬间在凌星男的头顶交错,匕首间碰撞出来的火星刚才湮灭,半空中的乌云里端竟然滋的一声便坠射下来一道更加粗大的乌紫电光。

并且不偏不倚地击在了凌星男交错而起的匕首之上,而此时凌星男一声轻喝,只觉他全身剧烈地一颤,身体内顿时散布出来一股无形的精神意念和汇聚全身而出的浑厚力qì

……

就在霹雳雷电坠射至匕首上时,凌星男的体内立即汇聚成形了一道几乎快要撑破身体左右虚空的防御气罩。

与此同时,凌星男将雷霆心法,瞬间运转……

引雷入体,导归周身经络血脉,以雷霆威力游走身体内外,再借助雷霆之力扩充经络血脉渠道,藏雷霆于身,存电光于体,从此滋生雷属元力,而达入神初期……

凌星男在感受到雷霆之力瞬间通过匕首传入自己身体时,只觉全身肌肉一僵,浑身上下的毛孔血管、血脉经络都突然扩大了一般,那一股威势惊人的雷霆之力从上到下开始洗礼着全身每一寸肌肤,将皮肉表里阻塞的毛孔血管完全疏通……雷霆之力再流经每一道血脉经络时,更将身体内的血脉闭塞处及经络枢纽的叉口一一打通……直到将残余的雷霆之力汇聚至身体丹田之内,而雷霆之力在丹田中便开始生根发芽,生生不息起来,若有高强的神道修士在场的话,定可看见此时凌星男体内的丹田之中,雷霆电力交错杂阵,雷丝电网密布,龟蛇电光飞窜,似乎就要将其体内沸腾的丹田炸开了一般。(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一章 晋升神道(四)

而这时,凌星男的脸上也挂满了痛苦的神情,额头上青筋直冒,大汗淋漓,浑身上下皆被一层雷霆电光所覆盖,就连头发丝尖儿上,也有微弱的电光窜动不停……

可是到了如此关键的时刻,也只有凌星男自己知dào

,尽管他身体上受到了雷霆巨力的轰击,但是顺着双臂激涌入体的强dà

雷霆之力,在其修liàn

得几近纯熟的雷霆心法导引下,果然起到了极大的控引作用。

他不可能将刚才那一道强dà

的雷霆巨力完全导归体内,因为以他此时的身体、丹田和血脉经络根本就承shòu不了。

因此就在那道雷霆电光倾泄加身之际,凌星男以雷霆心法的控引作用,顺势将大半的雷霆巨力导入崖石地面之中,只是将小部分雷霆巨力控引入体,先是疏通皮肉表里的毛孔血管,接着冲击身体内的各处血脉经络交叉口,最后也仅是贮存了一小部分雷霆之力进入丹田之中……

虽说只是一小部分雷霆之力被控引入体,但是发挥出来的威力却并不算小,凌星男身体皮肉表里的毛孔血管在雷霆之力的洗礼下,被瞬间疏通。接着雷霆之力顺势入体,立即冲开了他体内的每一处血脉经络的闭合叉口,并且经过雷霆之力的淬锻,凌星男体内的各条经络血脉也被快速扩大了二倍,就连其体内丹田的容积也瞬间涨大了一倍……

此刻,凌星男继xù

控引着体内的雷霆之力,不断以雷霆心法反复导引雷霆之力。只要体内的血脉经络稍不顺畅之处,他立即以雷霆之力控引过去。转瞬间就能冲破阻塞枢纽。

如此又过了十多个呼吸的时间,只见凌星男的身体猛烈地颤抖了一下。紧接着在他身体表面上窜动不已的雷光电闪瞬间就隐入了体内。

这时候,在凌星男的体内传出来一道仿佛半天乌云间的雷霆闷响。

下一刻,凌星男脸上的痛楚之色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安适平和的淡然之态。

凌星男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只见眼帘上下闪现出一道细小的紫光电芒。

终于,凌星男轻轻地吐了一口气,将双手中握着的二柄已经乌紫变形的匕首扔在了地上,方才自言自语地说道:“这雷霆心法果然不凡,在借助雷霆威力时虽然危机重重。但是能够如此快就晋升到了神道境界,也委实不错了……”

凌星男又开始检察了一番自己的身体,然后再次微闭双眼,他竟然奇迹般地开始内视自己的身体。

过了半晌后,他睁开了双睛,说道:“我现在的身体果然与以前截然不同了,身体的强横程度大大增强,尤其是骨骼肌肉得到了显著改观,并且体内的血脉经络也粗大了许多。丹田扩充之后还滋生出一小团雷霆之力,看来这就是所谓的雷属元力了……”

原来,凌星男已经成功地晋升至神道境界,一身修为正式达到了入神初期!

凌星男自己也很清楚。他终于成为凌云世界里的一名普通修士了。

而修入神道境界的人类,已经不再称作高手,只有意道境界以下的人类才称为高手。人类高手在力道、气道、意道境界时,以自身的力qì

和精神意念致敌对抗。

而晋升神道境界的人类。则被称为修士,修士的身体就是一个先天的大容器。在神道境界的不同修为境界里,修士的身体容器内分别贮存着对应的属性元力、元气、元罡、神元等级别的力量源。

只要身体足够强横充实,血脉经络足够宽阔凝厚,身体内能够容纳的各类属性力量源便越发厚积浓郁,与对手交战时发挥出来的威力便越加难测。

因此,神道境界修士的身体比意道境界以前的人类高手的身体,不知dào

要强横多少倍!

这也是为什么神道境界的修士单论寿命一说上,就要比普通人类延长许多倍了。

这也是为什么人类代代相传的传说中,会有神的存zài

,因为神就是寿命悠长,甚至永生不死的,更加是无所不能的存zài



而晋升到了神道境界的修士,正是人类传说中的神!

没过多久,凌星男便站了起来,而此时半天中的雷霆轰鸣之声还在一刻不停地响彻着。

到了这一刻,他的修为已经踏入了神道境界的入神初期,体内的精神念力正在开始逐渐向雷属元力转化,但是他的身体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可能是由于体内有了雷霆之力的原因,半天上的雷霆闪电似乎在刻意避讳着他一般,一道道雷光电闪坠降下来时,相继劈炸在他站立的四周……

凌星男见此情形,果然没有在半山雷崖上再呆下去,而是起身向来时的参天大树林方向走去。

凌星男一走入参天大树林中,却没有料到此刻的大树林里浓雾迷茫,成了一片迷雾的海洋,竟然比他来的时候要浓郁了许多。

凌星男心头一凛,不由暗道:“咦,这是怎么回事?我来的时候,似乎还没有这么大的浓雾啊?”

转瞬过后,凌星男虽然不能看清大树林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以他此时入神初期的修为,他只是微一闭眼,以神道初期境界方才具备的神识感觉(本书以后简称神觉)向林中深处覆盖过去时,这才察觉到在大树林二百丈外的地方竟然有着成片成片的活物在对空吞吐着,从那些活物的口中喷涌出腾腾白气……

凌星男立即以神觉向这些成片的活物身上感应过去时,立即感应到这些活物是一条一条扭曲着身形的长体活物。

“什么……竟然是无数条异种长蛇?”等凌星男探明长体活物的身体时便立即明白过来,不由暗呼道。

这些异种长蛇比凌星男在人类世界中所见到的要粗长许多,每一条几乎都有人的手腕般粗,躯长二至三丈,各不相同,并且这些异种长蛇头生棱角,蛇首比身体还大了一倍,显然极其狰狞的样子。

然而,这些异种长蛇全都整齐地朝着同一个方向在吞吐白气,显得训liàn

有素的样子。

凌星男继xù

以自己的神觉向迷雾中心处探察过去,突然凌星男心头一凛,他竟然探察到一条仿佛巨树般的活物在迷雾中心颤栗地耸立着,以之感测到的结果,估计有五六丈长,粗细如平常人的腰围一般……

“什么?迷雾中间的那个活物……难道是一条异种巨体长蛇?”凌星男在心头暗惊起来。

就在凌星男刚刚发xiàn

了迷雾中心处的恐怖存zài

时,参天大树林的上方雷霆响彻,云动风起,仿佛瞬间天空中就变得莫测起来。

就连树林中的白雾也渐渐向迷雾中央汇聚过去,环布在迷雾四周的那些成百上千条异种长蛇群中,也开始起了不小的骚动,一些异种长蛇出现了浑身颤抖的现象,看来半空中的雷霆万钧之势和风云排空的激烈,令这些异种长蛇都感到害pà

了。

原来,这些异种长蛇本来是想以参天大树下遮天盖地的枝叶隐藏形迹的,却不料天上雷霆神鬼莫测,更何况迷雾中央那头异种巨体长蛇散发出来的惊人气势,根本不是这成百上千条异种长蛇吞吐出来的白雾可以掩藏的……

轰隆,一束破天坠落的雷霆电光闪射至一株枝叶繁茂的参天巨树上方。

只见电光一闪,一道巨雷响彻天空,随即凌星男便感觉到地面都是剧烈颤动了一下。

那一株枝叶无比繁茂的参天巨树被雷电劈中后,直接将参天巨树从顶至底劈开二半,并且电光闪现后还引发了雷霆大火,整株巨树瞬间就燃烧起来。

此时,大树林中的异种长蛇纷纷逃窜,生怕被雷霆电火波及,林中的浓郁白雾在雷霆电光点燃的大火逼涌下,白雾也渐渐散去。

凌星男见参天大树林中正有数十条异种长蛇向自己站立的方向游窜过来,并且半空中的雷霆电光又开始一束接着一束地坠射下来,几乎都是对着树林中央的白雾附近轰击,电光如虹,雷火不息,转眼间小半个大树林都燃烧起来。

凌星男见状,只得快速向后退去,他走出了茂密的大树林,再次回到了半山雷崖空旷处。

那几十条异种长蛇被身后的雷霆大火逼迫,刚要游窜出大树林,却发xiàn

前方不远处的半山雷崖上竟然站着一个人类,全都阴森冷冷地望着凌星男……

顿时,游窜在最前方的几条异种长蛇直接向凌星男游窜过去,似乎有了攻击的架式。

凌星男见此,正欲施功防守之际,突然半山雷崖上空,连续坠射下来数道雷霆电光,齐唰唰地劈击在那几条异种长蛇正自游窜的身体周围……

轰,轰,轰……

电光落下,雷声过后。

那几条异种长蛇顿时被雷电轰击得四分五裂,地面上只剩下一截一截的乌黑蛇尸,死状极是难看,气味更是腥臭无比。

面对这等雷电的轰射,凌星男也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

对面的数十条异种长蛇在见到同伴的下场时,似乎并没有被吓到,反而游窜在前面的二十多条长蛇又一齐向凌星男游窜过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二章 巨体长蛇

这一次,二十多条长蛇游窜的速度明显加快了不少,仿佛是贴在地面在向前飞行一般。

凌星男此时也不得不提起了十二分精神,猛提一口气息,直接从丹田中导引出一股奇异的力量,顺着血脉经络瞬间凝聚于双掌,只待那二十多条异种长蛇逼近时,便将全力轰出……

然而,那二十多条异种长蛇尽管游窜的速度已经极快了,但是半空间乌云里端的雷霆似乎早就感觉到了它们……

再快,又岂能快得过雷霆电光的速度?

轰,轰,轰隆,轰轰隆……

无数道或粗或细的雷霆电光,就好像下雨一般直接坠射下来,仿佛雷箭似的,直接劈射在那些异种长蛇的身体周围。

电光飞溅过后,蛇尸被劈射得四处飞舞。

在比刚才还要恐怖几分的雷霆威力之下,那数十条异种长蛇哪里还有存活的可能?

雷霆霹雳响彻过后,半山雷崖之上陷入了短暂的平静,还有几条胆小的异种长蛇在见到同伴被雷电劈死后,开始露出了恐惧的神情。

那几条胆小的异种长蛇不仅止住了身形,而且还摇头摆尾,有了缓缓向后游窜的趋势。

正当那几条异种长蛇向后游窜时,突然在它们身后的参天大树林中,再度响彻起一道道惊天巨雷的声响,直到雷霆威力过后,竟然还伴着一道引吭向天的厉嘶传出。

紧接着,参天大树林中雷火蔓延,燃起了冲天雷火。火势还顺着风势往凌星男站立的半山雷崖吞卷过来。

而且这个时候,在参天大树林中不少巨树纷纷向二侧倒塌。仿佛被什么穷凶极恶的宠然大物直接撞压倒地了……

轰轰,雷声不断。夹杂在巨树倒塌的声音中。

凌星男见到这种情景时,也不由得怔了一怔。

顿时,他便明白过来,脸上的神情顿时变了,立即在心头猜度道:“难道……是那头巨体长蛇?”

果然没过一会儿,离凌星男所在的半山雷崖最近的一株参天大树直接被轰然一声撞折,倒塌的巨大树干还将另外靠近的二株大树压得偏向了一边。

而此时,断折的巨大树干后,突然伸出来一颗硕大的丑陋蛇首。这颗蛇首大张其口如血盆状,巨口中的蛇信已经短了许多,蛇口旁边还有明显的乌紫血口子……并且那头巨体长蛇的后半截身体恰好被一株断折下来的巨树枝干死死的固压着,一时间怎么也抽扯不出来。

那头丑陋的巨体长蛇方一抬头向外昂出,将冷不及防的凌星男立时吓了一大跳,他止不住身形向后飘退了数丈有余。

丑陋巨体长蛇的额头上方,瞪着一对铜铃般大小的蛇目,眼中幽森异常,凶光毕露。还以一种凶狠无比的眼神直射站立未稳的凌星男……

凌星男一见这头丑陋的巨体长蛇出现,顿时心跳加速,看见巨体长蛇瞪视自己而露出的凶恶状,心中立时咯噔一声。背心有了嗖嗖的凉意。

“呜……嘶……人……类……,原来……是你……在这里导……引……雷霆之……力……,呜……嘶……你既然……断了我……的生道……我……要……吞了……你……”只待凌星男立住身形时。他的耳边立即听到了一阵断断续续的仿似人类的言语。

原来是那头被雷霆电力轰击得身受重伤的巨体长蛇,发出了这番断断续续的怨恨声音。

凌星男听到这头突然出现的巨体长蛇发出的警告时。果然惊失不已,但是他也是久弥生死之人。越是到了生死关头,他便越要冷静对待。

于是,凌星男将身心都调整到一种极度平静的状态,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与巨体长蛇的对峙之中。

嗷嘶……

丑陋凶狠的巨体长蛇立即将蛇首一弹而出,张大了血盆大口,直接向凌星男站立的方向吞吐过去……

此刻的凌星男几乎已经退到了半山雷崖的边缘,再往后退便是万丈深渊之下了……

巨体长蛇的蛇首弹射出来的速度极快,几乎快要接近雷霆电光的速度。

然而凌星男的反应也并不慢,一见蛇首的血口吞吐过来,凌星男立即冲天而起,瞬间身形就向数十丈高的高空弹射出去……

于是半山雷崖之上,立即就上演了一场人蛇大战。

凌星男的身形冲射上天后,果然险象环生地避开了巨体长蛇的血口吞咬,而巨体长蛇一见其血口吞咬成空,顿时被激发得狂怒起来。

在仰天一声巨嘶后,蛇首瞬间回缩后,一抬头便望已经俯冲至半空中的凌星男,似乎快要冲进半山雷崖上方的浓云之中了。

而此刻,半山雷崖上空浓云翻滚,电闪雷鸣,似乎参天树林上空的雷霆电光已经转瞬过来了。

但是凶狠的巨体长蛇在得知是凌星男无意中引来了可怕的雷霆之威,才造成了它度劫晋升失败的最终原因。

蛇类天生阴狠,报复性极强,它哪里肯轻易放过凌星男……

巨体长蛇再也顾不得半山雷崖上空的雷霆威势,对凌星男自然起了必杀之心,更何况吞下一个初入神道境界修士的血肉倒也不差,倒是能够稍微恢复一些伤势。

此时,凌星男以冲天飞起的身法避开了巨体长蛇的第一次吞咬后,身形很快便冲射至数十丈的高空顶端,只需再向上冲出数丈便能抵达翻滚的乌云之中,但是乌云之中万钧雷霆的汇聚威势,岂是他现在的入神初期所能抗拒的,稍有不慎便一样会被雷霆巨力击死击伤的。

但是他还没有学会那些绝剑宗弟子御剑飞形的逃逸本领,在其冲射出数十丈高后,身形受到重力的影响仍然会降下,并且在半山雷崖之上,一方是万丈悬壁,一方要面对巨体长蛇的再次攻击……到了这一刻,凌星男几乎陷入了两难之境,尽管此时他已经晋升到了入神初期,但是神道境界内的一些基础功法他还没有开始学习,连最起码的御器飞行术也没有学会,其他的攻击、防守型的术法更是无从谈起。

于是,只在凌星男身形坠下的瞬间,凌星男便做好了欲要与巨体长蛇以力量对抗的准bèi

,晋升至入神初期后,他的体内初步具备了雷属元力,兴许与这头巨体长蛇还有一击之力?

凌星男在一番权衡之后,如是想着。

然而,却在凌星男下坠至离地面十数丈时,那头巨体长蛇在盛怒之下终于挣开了紧压其尾的巨树,只见其巨尾一弹长身而起,整条四五丈长的巨体长躯,化作一道箭矢直射向坠落下来的凌星男……

凌星男一见巨体长蛇张大了血盆大口向自己吞并而来时,他立时凌空向下,打算好了在与巨体长蛇接触的一瞬间,汇聚起全身力道劈拳出击的准bèi



就在一人一蛇将要正面凌空对上的瞬间,半山雷崖上方翻滚的浓云之中,电光闪现后,传出来一阵轰隆巨响。

顿时,一道紫色的雷霆电光劈射下来,经过凌星男的身体一侧坠射下来,竟然不偏不倚地劈击在那头弹身起来的巨体长蛇的庞大蛇首上……

只闻滋的一声异响,巨体长蛇在见到雷霆电光后,竟然并没有闪避,直接承shòu了那道雷霆电光的轰击……

兴许是巨体长蛇的蛇首上防御极强,雷霆电光只是暂时阻止了巨体长蛇的弹射之势,并且雷霆之力在简单麻木了一阵子后,巨体长蛇并没有受到更大的影响,它依然凶狠地张大血盆大口,只等凌星男坠落的身形……

果然,在电光火闪之间,半山雷崖上方再度连续劈射下来几道闪电,又恰好有二道雷霆电光击射在巨体长蛇的庞大蛇躯上,巨体长蛇全身上下立即电光萦绕,再次陷入了阵阵麻木之中,可能是巨体长蛇已经对雷霆之力有了抗拒,这二道雷霆之力击射在蛇首和蛇身上时,只是将蛇躯击压得开始向下了。

但是这个时候,凌星男坠落的身形也到了巨体长蛇的血口上方,早就已经汇聚好了雷属元力的一拳,他果duàn

地全力击出……

只听得轰的一声闷响,几乎汇聚了凌星男全身雷属元力的一拳,正正地砸在了巨体长蛇的蛇目上方。

凌星男立即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反震力道通过手臂传回了身体,坠落的身形顿时一滞,竟然被直接凌空反震回去好几丈高。

而巨体长蛇本来蛇首附近防御性极强,但是其蛇目附近正好又是蛇首上防御最弱的地方,巨体长蛇仍然被凌星男全力一拳击得痛楚不已,庞大的身形瞬间加速坠射下去。

可是凌星男在这一拳全力砸下之后,他也并不好过。

几乎他的整条胳膊和半边身体都有些麻木酸痛了,他终于得知那头巨体长蛇的防御力之强,根本不是他现在的实力能够以徒手对抗得了的,并且这还是在高空之中,巨体长蛇的庞大身躯无处借力,倘若要是在平地上,他哪里能会是这条巨体长蛇的对手。

凌星男在试探出巨体长蛇的真zhèng

实力后,果然不敢轻易再有与之硬抗的想法。

只在凌星男想通了这番道理,他被巨体长蛇的反震力道震飞了数丈远后,立即又发xiàn

了一个更加严重的问题……(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三章 雷属蛇丹

“什么?我现在竟然在万丈悬壁之外了……”当凌星男发xiàn

自己被那头巨体长蛇身躯上的反震力道震得倒飞数丈之后,终于发xiàn

他此刻的身形已经悬空处在半山雷崖的万丈悬壁之外了。

万丈悬壁之下是无穷无尽的云雾和看不见的幽深不测,即使是凌星男现在晋升到了入神初期的强横身体,只怕从万丈高空坠落下去,也会被摔得粉身碎骨的。

凌星男心中一急,面上立即变色。

而此时,那头巨体长蛇的庞大身躯也轰的一声落到了半山雷崖的边缘,巨体长蛇睁眼看到已经处在万丈悬壁之外的凌星男时,眼中依然充满了恶毒的怨恨,竟然还是不甘心让凌星男跌落下去,依然有了想要直接将凌星男吞入腹中的打算……

一抑首,巨体长蛇再一次弹出了蛇首血口,咬向了万丈悬壁外不断坠下的凌星男的身体。

此刻的凌星男,再一次陷入了重重危机之中,他预料到自己在坠落万丈悬壁之下是死,被巨体长蛇吞入腹中也是一死。

又一次面临这种非死不可的死亡情景时,凌星男的心里反而平静了许多。

“反正都是一死,那我就索性再拼一回……怪蛇,再吃我一拳!”凌星男看到巨体长蛇向自己吞咬过来,依然不肯放过自己时,果然放声大喝起来。

一扬拳,汇聚起力道将要再度击出时。

突然天边掠来一道白光,似乎是闪电的轨迹,但是哪曾见过有闪电是虚空平射过来的……

白光疾射。转瞬即至,随着一股庞大的气势威压而来。

顿时白光疾射间。窜射出一道精光,夹杂一股雷霆威势再度劈斩至那头吞向凌星男的巨体长蛇身躯上。

这时候。巨体长蛇本非普通的妖兽,在突然感受到一股浓烈的生死威胁时,瞬间就停止了血盆大口的吞吐之势。

巨体长蛇粗长而庞大的身躯瞬间缩回,立即向盘踞的半山雷崖上倒抽回去,退却缩回之势迅疾无比。

然而,却令其所料不及的是,那道精光在巨体长蛇缩回躯体的当下,瞬间一分为三,化为三道雷霆刀光。不分先后地相继劈斩在巨体长蛇的庞大躯体上。

顿时,巨体长蛇发出了一道凄厉的嘶嚎……

接着,凌星男便看到那头巨体长蛇坚韧的身体,被那三道雷霆刀光斩切成了四截……

然而巨体长蛇的生命力极强,并未就此死去,而是被雷霆刀光斩断的四截蛇躯犹在半山雷崖地面上剧烈蠕动着,情状极是恐怖。

尤其是只剩下一丈长左右的巨体长蛇的凶恶蛇首段,更是剧烈地蠕动着,巨体长蛇最后以一种恶毒的眼光望向半山雷崖的高空中……

这个时候。正将跌落万丈悬壁的凌星男突然感觉到身后有一只强而有力的手掌搭在了自己的肩上,他只是觉得自己的身体便轻飘飘地被人提了起来。

惊惶中,凌星男坠落的身形便停止了坠势,同时他感觉到自己的脚下突然有了借力之处。就这般他便稳稳地立在了半山雷崖的半空中。

这时候,凌星男终于发xiàn

在他的身旁虚空中竟然站立着一位青袍中年人,而他的脚下居然悬浮着一柄雷光电流萦绕的紫金大刀。

“前……前辈……多谢前辈相救……”凌星男在感受到青袍中年人身上的强dà

气势后。果然惊失不已地说道。

“嗯……”青袍中年人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便未再理会凌星男。而是双目紧盯半山雷崖上正在剧烈蠕动的巨体长蛇的恐怖蛇躯。

而此刻,那头被斩为四段的巨体长蛇的嘶吼并未结束。并且血糊淋淋的巨体蛇首上一对恶毒凶狠的蛇目,正带着无比怨愤的凶光望着青袍中年人。

“竟然是一条罕见的雷属奇蛇……并且还是刚刚被打落了境界的妖兽,若是让你晋升成为四级以上的妖兽,倒是还有些棘手呢。”青袍中年人喃喃的说道。

凌星男听到青袍中年人说出的话后,只是愣愣地站在他的身边,静静地听着,不敢多语。

半山雷崖地面上的巨体长蛇,除了蛇首一截蛇躯外,剩下的三截蛇躯开始蠕动得不那么剧烈了,最后生机既失,蛇血流尽后停止了蠕动。

只剩下蛇首一截的生命力极强,还是不停地蠕动着,但是也不如先前那般剧烈了。

“算了,本座也不是心狠之辈,见你如此痛苦……便早些超渡了你吧!”说完,青袍中年人对着不停蠕动的蛇首躯体一扬手,立即从其挥掌作劈的掌势间爆fā

出一道紫色的雷霆电光,最后雷霆电光劈击在不停蠕动的蛇首躯体上,蛇首残躯上的一对蛇目之中,立即隐现出了一道恐惧的目光,最后在轰然一声异响后,那截蛇首躯体便被一团雷霆之力包裹起来。

最后残存的蛇躯中血雨纷射,庞大的蛇首躯体竟然直接被雷霆之力吞灭,化为了一滩血水消失在半山雷崖的地面上。

青袍中年人又看了一眼半山雷崖地面上剩下的三截巨蛇躯体,淡淡的说道:“嘿嘿,这三截巨体雷蛇的残躯倒是不错的补品,我得带回峰去让厨子丁山做成下酒的美味蛇肉大餐,算是给那些小徒们美美的吃上一顿补物了……”

言毕,青袍中年人脚下紫光一动,一同搭载着凌星男的紫金大刀瞬即射至半山雷崖之上。

待凌星男从紫金大刀上纵跳下来后,再看到那位青袍中年人向虚悬于空的紫金大刀一指,一道紫光击射到紫金大刀上后,紫金大刀表面立即雷光电流急涌,气势一敛后竟然立即变小,最后在青袍中年人挥手间,便隐入了袖口之中消失不见。

这时,青袍中年人并未理会惊怔中的凌星男,而是径直走到雷崖地上一动不动的三截蛇躯旁,并且他拿出来一个紫色的异质皮袋,打开袋口后只朝那三截蛇躯一吸,看似极小的异质皮袋竟然立即将三截蛇躯吸了进去。

不过吸入了三截蛇躯的异质皮袋也微微涨大起来,看来三截蛇躯确实占据了袋内不小的空间……

凌星男看着青袍中年人将这一切处理完毕后,他这才转身看向了凌星男。

“你叫什么名字?”

“晚辈是今年新入外门的弟子,名叫凌星男……”凌星男对这位强者不敢有所隐瞒,但是也猜到了这位青袍中年人多半是绝剑宗的一位来历不凡的神道境修士。

“嗯……本座似乎听到过你的名字!哦,我记起来了,你就是那名身具数种混合属灵性的外门弟子了……”青袍中年人不觉间又打量了凌星男一番,最后终于是想起了什么,这才恍然说道。

“正是晚辈……”凌星男又恭敬地回道。

“嗯,你才入门几天便突pò

到入神境界,资质和机缘倒也不错了。看来你选择到半山雷崖上寻求突pò

,多半是选择修liàn

了雷属灵性的功法吧?”青袍中年人说道。

“是的,晚辈修liàn

了外门藏经大殿中的雷霆控引术……因此才来半山雷崖寻求突pò

的,就在刚才突pò

不久,正要下山时却碰到了那条巨体长蛇……如果不是前辈及时赶到救了晚辈一命,只怕我已经……”凌星男恭敬地回答道。

“本座刚从附近经过时,发xiàn

这边天上雷霆翻滚有些寻常,这才赶过来看看的,没想到正好相助于你了。”青袍中年人正色道。

凌星男果然又朝青袍中年人深深鞠了一礼,最后说道:“多谢前辈相救,不知前辈的尊号是……”

青袍中年人并未正面回答凌星男,只是随意的摆了摆手道:“你以后会知dào

的,算了……我看还是本座送你一程,先把你捎回外门再说吧。”

说完,青袍中年人又朝空中一指,顿见其袖口中电射出来一道紫光,正是刚才的那柄乌金大刀又射了出来。

青袍中年人正欲起身之际,目光却突然从方才被雷霆电光焚烧后的蛇首躯体附近扫过,顿时发xiàn

那一滩血水之中竟然有一颗鸡蛋大小的乌紫珠子。

“咦,是一颗雷属蛇丹……”青袍中年人的脸上微微露出了一丝惊讶之意,立即说道。

说完,青袍中年人的手掌朝那滩血水中的乌紫珠子隔空一抓,那颗乌紫珠子果然弹射至他手中。

“果然是一颗雷属蛇丹……可惜这头雷蛇境界被打落了一级,否则是四级妖蛇的雷属蛇丹对本座还有些用处。算了,这颗三级雷属蛇丹就送给你这小子当个见面礼吧……”青袍中年人看了一眼掌心中的雷属蛇丹后,便递到凌星男的身前。

“前……前辈,晚辈岂敢承shòu如此礼物。再说这颗雷属蛇丹对晚辈来说,也不知dào

有什么作用的,还是请前辈收下吧!”凌星男见青袍中年人要将什么雷属蛇丹送与自己,果然吃惊不已。

“什么不知dào

作用?这颗雷属蛇丹对本座的作用不大,但是对于你这个刚才修liàn

了雷属灵性功法的入神初期修士来说,却是好东西……这颗雷属蛇丹中蕴藏了那头雷蛇的小半雷霆真力,只有修liàn

了雷属灵性功法的修士才能吸收,只要你将这颗雷属蛇丹中的雷霆真力吸收了,不仅可以稳定你目前的境界,修为至少可以达到入神初期巅峰,说不定还能突pò

至入神中期也未可知……”青袍中年人看了凌星男一眼,开始解释起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四章 内外轰动

凌星男听了青袍中年人的解释后,顿时明白过来。细想之下,这颗雷属蛇丹不仅能够稳定自己还不稳定的入神境界,并且吸收了其中的雷霆之力后,还能够突pò

至中期,果然是个好东西。

他又见那位青袍中年人递与自己时的情态,不像是做作出来的,正自犹豫之间,那位青袍中年人果然有些不耐烦起来。

“你这小子,对本座送给你的东西,难道还看不起吗?”

“不……不敢。既然前辈都如此说了,那晚辈就此谢过了。”说完,凌星男便接过了青袍中年人手中的雷属蛇丹。

那颗乌紫色的雷属蛇丹一到手,凌星男立即感觉到从蛇丹中微微渗出来一股麻酥酥的感觉,细看时果然见到蛇丹表面有一股微弱的雷光电流萦绕其间。

“小子,此时还不吸收雷属蛇丹更待何时?这颗雷属蛇丹一离开雷蛇躯体,其中的雷霆之力就会缓缓流失……”青袍中年人看到凌星男惊异的表情时,立即提醒道。

“是……晚辈,这就吸取……”凌星男说完便席地坐了在地面,准bèi

开始吸收雷属蛇丹内的雷霆之力。

开始吸收时,凌星男依然迟疑了一番,对于如何吸取雷霆之力,还有些不太确定。

这时候,那位青袍中年人也看出了凌星男的迟疑,再次指点起来:“合掌聚丹,位置掌心,运转雷霆心法,通过掌心吸收雷霆之力。再配合雷霆心法导入体内经络血脉中,最终将雷霆之力汇入丹田归藏……”

得到青袍中年人的指点后。凌星男即刻明白过来,开始按照青袍中年人的指点吸收起雷属蛇丹中的雷霆之力来。

那位青袍中年人见凌星男在一旁静静地吸收雷属蛇丹中的雷霆之力。他并没有就些离去,而是在一旁默默地等待着,并且还不时地打量着凌星男……

过不多久,只见凌星男身体表面紫光电流剧烈地窜动起来,在他身体周围的空中气流里也突然间翻滚异常,最后伴着凌星男的身体一阵剧烈震颤,只闻得蓬的一声闷响,从凌星男的身体内爆射出无数道细微紫电光芒。

这时,凌星男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在他眼神中也立即射出了二道夺目的电芒,顿时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与刚才相比又浓烈了许多。

当凌星男再度内视自己的丹田之中时,他立即发xiàn

了在他的丹田之中有一团剧烈翻滚的雷霆紫光电团,并且比刚才晋升至入神初期时至少大了二倍不止。

“嗯,果然这颗雷属蛇丹内的雷霆之力不少,你竟然突pò

至入神中期境界了……”凌星男还未站起身来,耳旁便已经听到那位青袍中年人的话声传了过来。

“这些全仗着前辈之赐,晚辈再次谢过……”凌星男站起身后,再度向那位青袍中年人深深鞠了一躬。说道。

“好了,走吧。本座送你回外门去……”青袍中年人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承了凌星男的谢意,随后说道。

说完。青袍中年人身形一晃便上了那柄乌金大刀之上,凌星男见状也纵射窜上了乌金大刀。

不久,在青袍中年人一声音提醒后。二人一刀直接冲天而起,折射向空。紫光一闪后直接消失在半山雷崖的高空中。

穿云破雾,御刀虚空。

似乎只是短短的十多个呼吸之间。青袍中年人搭载凌星男便出现在了绝剑宗外门上空。

呼的一声疾响过后,二人一刀直接悬空停立在绝剑宗外门广场上空。

这时候,外门广场上正好江柯萱和几名外门执事长老在附近,突然见到广场上空出现的二人一刀时,也立即纵射过来。

“是北峰的龙师叔……”江柯萱修为最高,当先发xiàn

了悬空停立在绝剑宗外门广场上空的青袍中年人后,轻呼起来。

“小子,你下去吧……”站在凌星男前面的青袍中年人看了一眼广场下方的江柯萱等人,淡淡的说道。

“是,晚辈再次谢过前辈。”

说完,凌星男便从巨剑上纵身跳了下去,虽然凌星男还不会御器飞行,但是数十丈的高空对他而言却易如翻掌。

“咦,竟然是他……怎么凌星男会与龙师叔在一起?并且还是龙师叔亲自送他回来的!”江柯萱看到凌星男纵跳下来时,顿时暗惊起来。

在凌星男还未跳落至广场上时,那位青袍中年人即已御刀破空而去,只待凌星男坠落地面后,再次望向广场上空时,他只看了一道破空远去的紫光,消失在天边。

“见过门主及众位长老……”凌星男发xiàn

青袍中年人御刀离去后,又见到门主江柯萱等人怔怔地望着自己,他立即走上前去招呼起来。

“嗯,你怎么……”江柯萱正欲问起凌星男时,却突然听到身旁的一位年纪稍长的外门长老惊呼起来。

“门主,你看……凌星男的境界怎么会……”

这时,经过那位年纪稍长的外门长老提醒,包括门主江柯萱在内的所有人都才注意到凌星男身体内外散发出来的不凡气势。

“什么……你果然突pò

至入神境界了?”门主江柯萱惊讶道。

“咦,不对……你身上的气势如此弥重浓烈,境界如此稳定平和,你竟然突pò

到了入神中期的修为?”这一次,门主江柯萱几乎带着惊呼的语气说了出来。

此时,所有人也都看出了凌星男已达入神中期的境界,立即所有人都露出了惊骇的神情。

一日间,突pò

了一个大境界,一个境界层次。

并且这个境界还是挡在普通武道高手与神道修士中间的一道大门坎,这是极不容易做到的!

如此奇事,在绝剑宗内至少已经是数十年未曾听闻过了。

凌星男看了惊骇不已经的众人一眼。这时也发xiàn

那几位黄衣执事长老中间,也只有二人的境界修为比他高。达到了入神后期,其余之人都只有入神中期的修为。当然了。门主江柯萱的境界修为要比他高至少三个层次,中间还跨越了一大个境界,他还现还无法看出来,只知dào

多半是入神期以上的境界。

“在下只是侥幸突pò

而已,如果没有刚才那位前辈相助,可能你们再也看不到我了……”凌星男回道。

“那位前辈?难道你不知dào

他是谁?”江柯萱听到凌星男提起青袍中年人时称为前辈,立即追问起来。

“实是遗憾,我到现在还真的不知dào

那位前辈是谁……还请门主告之一二。”凌星男心中一喜,以门主江柯萱的身份地位。他不可能不知dào

那位青袍中年人是谁,故而问询道。

江柯萱见凌星男一脸茫然,倒也看出来凌星男急欲知dào

的神态不似装作出来的,这才轻声地说道:“他是我师叔龙永伦……绝剑宗五峰之一,北峰峰主便是他!”

“什么?那位前辈是北峰峰主……龙……龙永伦?”凌星男听到门主江柯萱的回答后,依然吃了一惊。

北峰之主,在绝剑宗五峰之中,是与绝剑宗主相提并论的镇宗强者,执掌着一个峰头的大小事务。在绝剑宗内绝对是首屈一指的顶尖人物。

凌星男没有想到自己竟然碰到这样一位强者,倒也算是自己的机缘确实不错了。

后来,凌星男从门主江柯萱处知dào

了,按照绝剑宗开创以来的规矩。只要外门弟子突pò

至入神境界,第二日将会在外门门主的陪同下,由宗门遣士前来迎入宗内。正式成为五峰之内的弟子……

因此,凌星男在外门度过成为外门弟子的最后一个夜晚。

凌星男的名声从此在绝宗外门传扬开去。更是被人传得沸沸扬扬的,因为他开创了绝剑宗外门百年来的一个新记录。

一天时间内。他晋升至入神境界后,还突pò

至入神中期的境界,并且他还是选择修liàn

了威力非凡的雷属灵性功法……甚至于,凌星男还没有前去绝剑宗内,但是他的名声却已经被人无声无息地传入了绝剑宗五峰许多高层的耳中。

是夜,绝剑宗东峰之内,一位鹤发童颜般的中年人听到这个消息时,也不免吃了一惊,对恭敬地站在他面前的一位年轻修士问道:“此事你可曾打探清楚了?真的是那个叫凌星男的外门弟子晋升至入神中期境界了?”

“师尊,弟子打听得千真万确,那个叫凌星男的外门弟子确实晋升至入神中期境界了,并且还是龙师叔亲自从半山雷崖护送回外门的……此事宗内已经被许多人得知,此刻多半也已经传遍各大峰中了吧?”年轻修士又恭敬地回道。

“嗯,没想到这个身具混合属灵性的弟子还有如此资质,而且还与龙师弟有关?而且龙师弟修liàn

的功法不也正是雷霆控引术么?这之间多半有些什么联系……难不成这小子与龙师弟之间有什么关系?”那位鹤发童颜的中年人当然就是东峰之主王至浩了,他立即自顾自言起来。

与此同时,南峰之内的大厅中,也有一个年轻修士向居中稳坐的白面中年人说道:“师尊,那事我探查清楚了,那个叫凌星男的外门弟子确实晋升至入神中期境界了,听说此事还与龙师叔有关……”

白面中年人自然就是南峰峰主宁子道,他听了年轻修士之言,微微沉吟了半响,说道:“想不到这个叫凌星男的外门弟子,竟然资质如此好……仅凭中等雷属灵性便晋升至入神中期,而且此事还与龙师兄有关,看来明日到中峰大殿去,还要花点心思才能将之招入本峰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五章 五峰之选(一)

绝剑宗,中峰之内,一座洞府中。

果然又有一名少年修士向居中盘膝而座的高瘦中年修士和白衫青年修士禀告道:“师尊,师叔……晚间传来的消息,外门弟子之中第一天里共有三人晋升神道境界,其中二人晋升至入神初期,还有一人晋升至入神中期……”

本来洞府内还是较为平常的气氛,并且室中那位盘膝而座的高瘦中年修士还是微闭双目的,陡然间双目微启,露出了一分惊意。

而一旁的白衫青年修士闻言,也错愕了一番。

“青儿,你有没有打听清楚?有三人晋升至入神境界倒还罢了,竟然还有一人晋升至入神中期了?你有没有搞错……”白衫中年修士看了少年修士几眼,不解地说道。

“师叔,此事千真万确!这件事现在宗内外门中已经传开了,不是什么秘密之事了。并且此事听说还与北峰的龙师叔有关……”说完,那少年修士又将北峰之主龙永伦送凌星男回到外门之事又讲了一遍。

室中那位盘膝而座的高瘦中年修士听完少年修士所言后,面上立即舒缓了几分,淡淡的说道:“很好,竟然时隔几十年,我宗又有一位选修雷属灵性功法的修士出现了,而且与龙师弟有关,此事倒也不错……哦,我记起来了。此人难道就是那位身具混合属灵性的外门弟子,他好像叫……”

“凌星男……”白衫修士接着说道。

“对,就是凌星男……”一旁的少年修士也出声附和着。

盘膝而座的高瘦中年修士听到白衫修士瞬间说出了凌星男的名字,果然侧目看了他一眼。说道:“白师弟也记得这位弟子?”

“记得,此人还是我亲自从勃然城中接过来的。在勃然城中他是八大长老之一……”原来这位白衫修士正是接迎凌星男来到绝剑宗的那位白姓长老。

“原来他是从勃然城来的,看来此人的底细倒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依我看。在明日的大殿之上,这个叫凌星男的弟子将会是四峰争抢的主要对象了……不过我们主峰倒是无所谓的,他愿意进入主峰修liàn

,本宗自然欢迎。倘若他愿意去另外三峰,那倒是要看他自己的选择……总之不论他打算留在哪一峰,此人今后的成就应该不俗,对我们绝剑宗来说都是一件好事。”盘膝而座的高瘦中年修士又说道。

原来这位盘膝而座的高瘦中年修士,正是绝剑宗的现任宗主云中天。

“大师兄说得极是,一个修liàn

雷属灵性功法的修士不论在哪个宗门内。最终都是不平凡的存zài

。就如我们北峰的龙师兄一样,如果不是他向来低调,自我严谨,凭他真zhèng

的实力修为,估计我们宗内还没有几人会是他的对手?”白长老也在一旁说道。

“原来白师弟也早就看出来,龙师弟的实力从来都没有完全展露出来过?”绝剑宗宗主云中天看了白长老一眼,微显惊讶地问道。

原来,这位白长老与绝剑宗主及另外四峰的峰主,是同辈师兄弟。并且他们六人。在绝剑宗上一辈中都是出类拔萃的绝顶人物,因此才能各凭实力坐上了五峰峰主的位置。而白长老因为实力稍逊一筹,未能位及五峰之主,但是却也稳稳当当地成为了绝剑宗的首席长老。常年坐镇中峰,辅助宗主云中天打理宗内事务。

“大师兄目光如炬,自然早就看出龙师兄的实力其实根本不会逊于其他几峰峰主的。当年吴师姐与龙师兄成亲之后。吴师姐多次强迫龙师兄,非要他当上五峰峰主之一。否则他连我也不会出手击败的……那事之后,龙师兄曾多次找我道歉。言起他有不得已的苦衷,其实我知dào

都是因为他的夫人——我那位性情强势的吴师姐非要他坐上五峰峰主的。”白长老回道。

“此事后来,我也略知一二。不过白师弟与龙师弟这么多年来,也一直相处极好。看起来你还真的没有半点责怪龙师弟的意思……”云中天看了白长老一眼,又说道。

“这有什么好责怪龙师兄的,本来我们绝剑宗历代峰主皆是以实力争取到的,更何况龙师兄为人低调,自我严谨,对门人严厉有加,一身修为更是深不可测。确实是我自身实力不如他,所以我对龙师兄一向也只有敬服的!”白长老回道。

“白师弟能够这样想就太好了,难怪家师和常师叔他老人家经常夸赞白师弟你的气量大,涵养深,能够得到你的辅助,这些年来我们绝剑宗才会慢慢的有些起色了。”绝剑宗主云中天说道。

“大师兄谬赞了,这些都是师弟应该做的……”白长老立即说道。

第二日,天刚刚大亮不久,绝剑宗耸立着的千丈中峰之上,响起了一道悠扬的洪钟大吕之声,音震长空,回荡在五峰之间。

而这一天,天色还未大亮,凌星男和另外二名外门弟子在绝剑宗派来的修士引领下,并由外门门主江柯萱陪同,一行五人坐着一头硕大的猛禽,直接飞到了绝剑宗中峰之上的广场大殿外。

绝剑宗中峰上的广场,比凌星男见到任何一处广场都还要大几倍,地面全是青一色的青色奇石铺铸而成。人走其上,如同走到了一片芳草丛生的大草原,而且尤其让凌星男惊讶的是,在中峰大殿外的广场上,他能够明显感觉到有一股浓烈的天地元力和自然灵气盘旋在自己身体周围,他只需yào

轻轻一吸,便有无穷无尽的天地元力被自己吸入体内,身心皆感舒坦无比。

与绝剑宗外门相比,这种与天地亲近,与自然融合,感受着天地元力和自然灵气,在自己的一呼一吸间更容易修liàn

神道功法的感觉,简直是太明显了。

这也难怪,传说中的神人们都喜欢住在高山云端,或者隐入深山大泽,原来那里的天地元力和自然灵气果然更加适合神道境的修士们修liàn



一行五人,刚到大殿广场外不久。

凌星男即已看到从大殿内走出来二三十名神道境的修士,他们似乎早就知dào

凌星男等人到来了。

而引着凌星男与另外二名新晋升入神期弟子的绝剑宗修士,见到那二三十名神道境修士时,则立即赶上前去,朝走在最前面的一位颇具仙风道骨的高瘦中年修士和一位白袍青年说道:“回禀宗主、白长老,我已将新晋升入神期的弟子带来了!”

“嗯,很好,你先且将排云兽安顿好,另外四峰已经在来中峰的路上了……”走在众修士前端的宗主云中天对那名绝剑宗接引修士说道。

接引修士闻言,应了一声后,便一展身形,纵身上了那头硕大的巨兽背上,在一声轻啸后驾着飞兽冲天离去。

而这时,在绝剑宗中峰四面十数里外的高空中,果然有数十道五颜六色的疾光电射而来。

远远的,凌星男便看见那些五颜六色的疾光之上,分别站着一个个御器飞行的神道境界修士,这些人神威凛凛,衣带飘空如同仙神驾凡。

唰、唰、唰……

数十道破空之声接踵而至,最后全都坠落在空阔的广场上。

这些修士在坠落到广场后,都先后收了自己脚下的神兵,一起走向绝剑宗主云中天和白长老身前。

而凌星男和另外二名入神初期弟子,则在外门门主江柯萱的示意下退至广场旁侧,静静地等候着。

“参见宗主……”

“见过宗主师兄……”

“白师弟你好!”

“见过白长老……”

从中峰四方相继赶到的众修士,在各自领头修士的带领下陆续向云中天和白长老打起招呼来。

而云中天和白长老自也忙着应答不停。

“王师弟你来了!”

“盈玉师妹亲自来啊……”

“宁师兄好啊……”

“龙师弟,好久不见了。哦,竟然连吴师妹也亲自上中峰来了……”

绝剑宗众人相互打着招呼,一时间广场上倒是热闹非凡,看样子绝剑宗中峰之上已经好一段时间没有齐聚这般多人了。

只待这些绝剑宗各大峰之人,再次相互招呼完后,终于在宗主云中天一声大家静一静之后。

广场上,顿时肃静下来。

“萱儿,你将他们三人带过来吧!你也过来给各位长辈、师兄弟们见一见礼……”云中天对站在一旁久候的江柯萱招了招手,说道。

而此时,江柯萱听见宗主云中天的招呼,在应了一声后,则见机地快步上前,向几峰峰主及一些长辈、同辈等人揖礼道:“江柯萱见过诸位师叔伯及各位师兄姐弟……”

“江贤侄莫须多礼,想不到由你执掌外门之后,在今年外门弟子大选上挑选出来的人数不仅较往年有所增长,而且一些弟子中还具备了绝佳的属灵性!看来江贤侄倒算得上是我们绝剑宗的福星啊……”西峰峰主宁子道笑呵呵的说道。

“宁师叔过奖了,师侄甚感惭愧。”江柯萱立即回道。

这时,绝剑宗众修士的目光业已从江柯萱的身上转移到凌星男等三人身上。

凌星男甚至能够感觉到不少人火辣辣的眼神,似乎要看穿自己的身体,甚尔感到了一股似要被人窥尽的感觉。(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六章 五峰之选(二)

“萱儿,你还不赶紧将你的外门弟子带过来,给诸位长辈及师兄弟们引见吗?当然了,你还要详细地给他们介shào

一下今日到场的五峰长辈,也好让他们在一时之间有充足的时间考lǜ

,下一步到底要加入哪一峰门下继xù

修liàn

?”绝剑宗主云中天看到众人不停打量凌星男等三人的神情后,立即说道。

“是……徒儿这就开始引见!”江柯萱回道。

原来,江柯萱正是绝剑宗主云中天的大弟子,因其一身修为深厚,为人机警,处事灵活,大有独挡一面的能力,因此绝剑宗主云中天才放心将外门交给他执掌。

于是,江柯萱招呼着凌星男等三名晋升的外门弟子,来到绝剑宗众峰主及各峰来的高强修士面前,开始一一介shào

起来。

此次与凌星男一同晋升入神初期境界的二名修士,一人叫东方破,是以良好级的金属灵性选修了金属灵性功法突pò

至入神初期,这个人凌星男并不认识,只知dào

东方破是来自绝剑宗下辖的某个四流修真世家。

另一人凌星男却是识得的,此人就是与他一起从勃然城来的另外一名长老常欢,说起此人的资质就连凌星男都觉得颇有些了不得。在勃然城的时候,常欢还只是意道中期颠峰的修为,不想来到绝剑宗外门之后的第一天修为便突pò

了,达到意道后期境界……后来,他更是在进入外门藏经大殿中,以自身具备的优秀级火属灵性选择了修liàn

功法,竟然也一举突pò

至入神初期境界了。

江柯萱介shào

完新晋升的三名外门弟子之后。果然又开始向凌星男等人引荐起到场的绝剑宗众位修士。

首先,介shào

的是被绝剑宗众修士簇拥着的绝剑宗主云中天。依次是身着白袍的白长老、东峰峰主王至浩、南峰峰主宁子道、西峰峰主盈玉、北峰峰主龙永伦夫妇等绝剑宗强者。

然后,江柯萱又一一介shào

了宗主、白长老及各大峰主现今的境界修为和峰中实力排行。

绝剑宗宗主云中天。早已经是神道境界内的中阶神将后期修为,一身神通在绝剑宗内仅次于几位隐遁不出的太上长老的修为。

白长老,其名白守道,是为绝剑宗第一长老,修为也是仅次于五峰峰主的高阶修士,达到了神兵九层颠峰境界。

东峰峰主王至浩,一身修为位居其余四峰之首,达到了下阶神将后期的境界,东峰在绝剑宗五大峰内排名第二。仅次于绝剑宗的核心要地——中峰。

南峰峰主宁子道,修为达到了下阶神将中期的境界,论及西峰的实力一直都排在东峰之后,百年内与西峰较劲最为激烈,二大峰的实力排名不是第三便是第四。

西峰峰主盈玉,是绝剑宗的第一女强者,她的一身修为也达到了神兵九层颠峰(亦称准将境界),当然盈玉此女因为功法威力及自身资质的原因甚至比一些下阶神将还要强上少些,因此西峰的整体实力在如今的绝剑宗内竟然稳稳地排在了第四位。甚至有时候还超过南峰,位居第三。

而北峰峰主龙永伦,是绝剑宗内唯一修liàn

了雷属灵性功法的修士,并且在整个南瞻大邦之中都是属于罕见的修liàn

雷属灵性功法的修士。他的修为也早早就达到了下阶神将中期的境界。但是北峰的整体实力,这么多年来几乎都处于垫底的位置,只因北峰较为偏僻。处在绝剑宗五峰地势最低处,地理气候较其余四峰恶劣一些;因此想要进入北峰修liàn

的弟子除非是其余四峰不怎么想要的;或者是罕见的普通属灵性的弟子受到排挤才会选择进入北峰。还有一个重yào

的原因。便是峰主龙永伦为人严谨,对门下弟子严厉有加。更是令许多新入宗门的弟子望而生畏……

而北峰峰主龙永伦的妻子吴梦青,也早就达到了神兵八层境界,是仅次于西峰峰主盈主之外的绝剑宗第二位女强者。

……

江柯萱如此一番介shào

引荐下来,不论是绝剑宗的高强修士们,还是新晋升入神境界的三名弟子,他们都几乎听明白了。

至于,下面三名弟子要如何选择,宗主云中天也早就放出话了。

并在江柯萱说完之后,宗主云中天依然插上了一句话:“各位师弟、师妹,本宗自开创以来,宗内虽分五峰,实则分峰不分宗,先辈创立下五峰之说,依我历代宗主传下来的说法,即是为了形成宗内弟子竞争之势,加速提升整宗实力为主要目的,而不是各峰为自,恶性竞争。因此云某今天说这些话,主要的原因还是希望几位师弟、师妹,要站在我们全宗的角度来考lǜ

,不要因为挑选几个后辈弟子而有损五峰之间的和气。因此,今日三名弟子要选择进入哪一峰修liàn

,主要还是遵循他们的意愿……不知对云某说的话,诸位师弟、师妹有什么异议吗?”

东峰峰主王至浩闻言,立即笑了起来,道:“师兄所言极是,我没有异议。”

云中天听了王至浩所言,果然微微点了点头,又向其他几峰峰主看去。

“我也没有异议,再说本峰向来只挑选女弟子,既然这一次没有女弟子晋升入神境界,我西峰就只是来当一回看客罢了。”盈玉看到宗主云中天看向自己,嫣然一笑道。

南峰峰主宁子道看到云中天看向自己,也笑道:“既然宗主都如此说了,我自然没有异议。不过这些年,我们南峰新入山门的弟子实也不多,还希望宗主在今年能给我们南峰调剂调剂……”

云中天看了南峰峰主宁子道一眼,笑道:“宁师弟的要求,我会考lǜ

的……不过今年的外门弟子还有不少,相信在今天以后又有不少弟子会陆续突pò

境界,到时候我一定加以调剂!”

说完,云中天又看向了北峰峰主龙永伦,问道:“龙师弟,你有什么异议吗?”

西峰峰主龙永伦,正是昨日救过凌星男的青袍中年人。

今日龙永伦依然是一袭青袍,与昨日凌星男所见之时,没有半点变化,因此龙永伦等西峰之人一坠落广场中,凌星男第一眼便认了出来。

“我没有异议……”这时,龙永伦也极其干脆地回答道。

宗主云中天最后听了龙永伦的回话后,果然欣喜不已,立即对在场所有人高声说道:“好,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那就好办了。今日为了体现公允起见,我们中峰就暂不挑选这三名弟子入门,只要他们三人愿意加入你们三峰,我们全都听从他们的意愿了!”

众人听到宗主云中天做出如此决定,全都微微吃了一惊,就连长老白守道闻言,也不由得愣了一下。

不过,最高兴的莫过于南峰峰主宁守道了,他乍一听到云中天的决定,自然清楚今日怎么样也要带走一名弟子了。

云中天见众人都沉默下来,他对自己刚才的决定似乎并没有太在意。

在扫了众人一眼后,云中天便对江柯萱说道:“萱儿,你现在可以问他们三人,愿意加入哪一峰门下了?”

江柯萱闻言,立即应诺一声,便转身对凌星男等人说道:“刚才我已经把宗内五峰的大致情况,都给你们讲述了一遍,相信你们此刻心中已然有了选择。你们三人谁先来选?”

“我……”

“我来……”

东方破与常欢争相说道。

凌星男一人沉默着,并没有与二人争抢的意思。

“好,东方破你先来……”江柯萱说道。

东方破了出来,对绝剑宗主云中天以及四周的绝剑宗五峰强者微微一礼,便径直说道:“在下东方破,愿意加入东峰……”

东峰峰主王至浩闻言,望着东方破笑了笑,说道:“好……”

这时,江柯萱立即看了宗主云中天一眼,云中天也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准……”

说完,东方破便走至东峰峰主王至浩身后,恭敬地站着。

江柯萱见状,又回首对常欢说道:“该你了,你现在可以选择了!”

常欢也走出来,向着四周站立的绝剑宗五峰众强者施了一礼,说道:“在下常欢,我愿意加入南峰……”

“很好……”南峰峰主宁子道听到常欢愿意加入南峰时,果然高呼了一声,看来他对常欢倒是较为喜欢。

江柯萱又看了宗主云中天一眼,云中天果然又点了点头,说道:“准……”

如此,场中便只剩下凌星男一个新近晋升的弟子了。

“凌星男,轮到你了,你选择进入哪一峰?”江柯萱看了凌星男一眼,缓缓地说道。

凌星男听到江柯萱的问话后,他也走上前对着众人一礼,道:“在下凌星男,愿意加入北峰……”

所有人听到凌星男的回答时,都不觉愣了一下,就连绝剑宗主云中天也在不觉间看了凌星男几眼,但是他的脸上却没有半点不悦的神情,反而微微点了点头。

而北峰峰主龙永伦听到凌星男的回答时,也沉吟了一会儿,并没有立即答复凌星男。

但是此时,站在龙永伦身后的妻子吴梦青则是用手戳了一下他的后背,以眼神示意他赶快答复。

于是,龙永伦这才说道:“既入我峰,便要遵我北峰规矩,你可做得到?”

“能做到……”凌星男回答。

“能做到,那就好……”龙永伦说道。

话说至此,龙永伦的意思已是有了收留之意。(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七章 绝剑北峰

绝剑宗主云中天见此,自然明白。

于是,云中天对所有人说道:“很好,今日新晋升入神境界的三名弟子已经尽归各峰,我在此代表全宗上下欢迎你们正式成为绝剑宗弟子,望你们日后勤加修liàn

,遵守宗门戒律,多多为我们绝剑宗做出贡献,宗门奖励丰厚,以贡献度多寡论奖……这些,以后你们会慢慢知dào

的。”

三名弟子听到宗主云中天的勉励之言,立即都齐声回答道:“是,弟子等谨遵宗主示意……”

云中天又继xù

说道:“既然今日五峰都到得这么齐,那我还有一件事也要提醒大家一下,再过一年就是十年一度的宗内五峰后辈弟子大比试了,希望各峰峰主回去以后要好好培养本峰后辈弟子,挑选出精英弟子来参加明年的五峰大比试。对了,今年的奖励都非常丰厚,前十名都有奖励,尤其是前三甲的奖励品,我在这里向大家透露一点消息,奖品是我们绝剑宗的太上长老们特意准bèi

的……”

“什么……太上长老们特意准bèi

的?”

“到底会是些什么样的奖励呢?既然是太上长老们准bèi

的奖励,一定是十分稀奇了……”

“奖励品绝对是奇宝异物……”

听到宗主云中天透露出来的消息后,不少修士都纷纷议论起来,就连几大峰主都开始沉吟起来,暗自思量着。

“哈哈……好了,各位师弟、师妹,你们姑且先带峰内弟子回去吧!下一次若有外门弟子晋升入神境界时。我会准时通知你们的……”云中天见自己透露出来的一点消息果然让所有人都顿感兴趣了,似乎也达到了调动五峰积极备战宗门比试的作用了。果然开怀笑道。

后来,其余四峰先后带着门下弟子。各归自处不提。

而绝剑宗主云中天透露出来的,在来年的绝剑宗五峰大比试上将会有太上长老降下奇珍异宝作为奖励之事。被各大峰主带回后告之门人,便在绝剑宗五峰内掀起了一股巨大的无形风势,立即将前段时间热闹非凡的五年一度的外门弟子大选之事,完完全全地压了下去。

虽然后来,陆陆续续又有不少外门弟子突pò

了境界,晋升至入神境界,并且都相继被五峰挑选走了。

半月后,外门弟子大选一事。终于在最后一名外门弟子艰难地突pò

至入神境界而告终。

很久之后,凌星男也是听人说起,与他同一批进入绝剑宗外门的十五名身具属灵性的意道境界弟子。

中峰分去了四人。

东峰分去了三人。

南峰分去了三人。

西峰分去了三人,并且三人都是女性弟子。

北峰竟然只分到了二人,这还包括凌星男在内,和最后一名突pò

境界的中等属灵性的弟子。

表面看起来,北峰在这一年的外门弟子挑选之中,又被其余四峰远远的抛在后面,进入北峰的二名弟子。也只有凌星男一个弟子稍微能够撑得起一点门面。而且最后来的一名弟子,简直就是可以帮资质奇差来形容他,在外门整整修liàn

了半个多月方才艰难的突pò

,这也是为什么其余四峰都不想要这名弟子的主要原因。

但是说来这名弟子倒也知趣得很。后来要进到绝剑宗时,他竟然直接给外门门主江柯萱道出,只想进入北峰修liàn

……这才最后有了这名叫做焦良的弟子。最终被分到了北峰。

且又说,凌星男被北峰峰主龙永伦夫妇带到绝剑宗时。当天。峰主龙永伦便召集北峰所有门人弟子,到北峰大厅聚集。

凌星男本以为堂堂的绝剑宗五峰之一。北峰之上照理说应当人丁不少才对,他后来等到北峰大厅内聚焦齐所有人之后才知dào

,他的想法确实完全错了。

整个北峰,加上峰主龙永伦夫妇、竟然不足三十人。偌大的一个北峰,方圆二三十里左右的峰势起伏,竟然只有三十来人,人也够少了。

这是凌星男初到北峰时,留给他的第一印象。

然而,留给凌星男第二印象的是,北峰之上,虽然人少,但是人与人之间其乐融融,只要峰主龙永伦不在,平时师兄弟们在一起倒也喜笑颜开,轻松随意;但是只要有峰主龙永伦在时,所有弟子都会变了一个模样,人人都勤勤恳恳,一副严谨自律之态。尤其是峰主龙永伦夫妇有一个女儿,长得乖巧可爱,人也活泼开朗,自然甚得其父母宠爱,更是深受峰上所有师兄弟们的喜欢。

这一日,凌星男方一进入北峰大厅等候,老远便听到一阵仿佛银铃般悦耳的话声传来:“爹、娘,我听说你们今天带回来一个师弟,我来看看长得什么样儿的……”

话声方止,只见北峰大厅外电射进来一道黄影,掠入的速度之快,就连凌星男也没有看清楚,那道黄影便嘎然停在了他身前丈外厅堂内。

这是一个身着鹅黄色裙衫的美丽姑娘,年纪不大,也就刚才二十来岁的样子,大眼圆圆,长相甜美,秀发及腰,高挑身材,举手投足间散发出一股英姿飒爽之势。

“你就是新来的师弟?”美丽姑娘一冲进门厅便看到了站在一旁的凌星男,果然问道。

凌星男自然知dào

这位突然出现的美丽姑娘,便是北峰峰主龙永伦的唯一爱女了。

于是,他犹带几分恭敬之意地回道:“是的,还要请以后师姐多多指点……”

美丽姑娘听了凌星男所说的话后,果然心中一喜,笑道:“嘿嘿,好说好说。咦……你不是新近突pò

至入神境界的外门弟子吗?怎么你的修为这么快就达到入神中期的境界了……”

凌星男听到他这位师姐之言,正欲回答时,却听到大厅中已经坐下的龙永伦轻咳了一声,便听到其厉声说道:“玉凤,你师弟刚来……你就开始唠唠叨叨的问个不停,还是改不掉你这大而化之的毛病,还不赶紧退至一旁,看看你的师兄弟们都到齐了没有?我和你娘还有重yào

的事情要传达……”

原来,龙永伦这个唯一爱女,名叫龙玉凤,是北峰上除了其娘之外的唯一一个女修士。她自小生长在北峰,从小受到龙永伦夫妇的细心呵护,不少年纪稍长的师兄也对这个小师妹疼爱有加,因此龙玉凤从小就性格外向,为人豪爽,很像一个男孩子的脾气,自然与北峰上任何一个弟子都处得极为融洽。许多时候,就连她娘也拿他没办法,但是龙永伦每当一板起脸孔时,她也就老实起来了。可以说,在北峰之上,龙玉凤只会惧怕一个人,就是她爹龙永伦。

因此,龙玉凤听到龙永伦的话时,果然不敢违逆,嘟着小嘴走至其娘身边。

然后,龙玉凤看了一眼大厅中陆续到来的弟子,说道:“爹、娘,人都到齐了,有什么事,您们可以说了……”

龙永伦也看了一眼大厅中束手站立着的弟子,加上今日初到北峰的凌星男,正好二十九人,峰内弟子果然到得很齐,一个也没有缺少。

“众位弟子,今日我和你们师娘召集大家前来,主要有二件事情:第一件事,今日我峰又来了一位新弟子,希望你们以后一起在北峰修liàn

和生活时,要好好相处,互相帮zhù

。一定要切记我峰的第一大戒律——尊长敬幼,同门互助,亲如手足。凤儿,你刚才不是唠叨个不停吗?现在可以出来给你新入门的凌师弟介shào

一下众位师兄弟了……”

龙玉凤听到其父之言,果然笑嘻嘻地走向了凌星男,说道:“嘿嘿……凌师弟,你可要听好了。当然了,我就不用介shào

了嘛,以后你管我叫师姐就行了。来,我给你介shào

,这一位是我们北峰的大师兄欧克巴!大师兄现在已经是神兵二层的境界……”

凌星男听到龙玉凤的介shào

后,果然朝站在最左端的一名高大青年揖了一礼,说道:“凌星男见过大师兄,还请大师兄以后多多指点……”

“凌师弟言重了,以后只要大师兄能够帮得上你的,大师兄一定全力助你……”欧克巴轻轻地拍了拍凌星男的肩膀,回道。

然后,龙玉凤又开始指着右端站着的一名灰衣青年说道:“这是二师兄宇文寒涛,二师兄现在老早就已经晋升为神兵一层境界……”

“二师兄好,还请二师兄以后多多关照……”凌星男又揖首一礼说道。

宇文寒涛也笑呵呵的拍了拍凌星男,道:“到了北峰我们都是一家人……”

“这位是三师兄韩灵,神人六层境界……”

“这位是四师兄陈光,也是神人六层境界……”

……

下面,龙玉凤一一介shào

起来,直到介shào

至第二十八名师兄弟方才结束。

龙玉凤介shào

完后,与凌星男各自归入厅中列位,凌星男自然很自觉地站到了北峰众弟子的末端。

北峰众师兄弟、包括龙永伦夫妇在内,看到凌星男为人谦涵,识体懂礼,对他的印象都极为欣赏。

尤其是凌星男刚一晋升神道境界,便达到了入神中期的境界,在今年整个内外宗门都是轰动性的代表弟子,而且凌星男修liàn

的还是与他们师傅龙永伦一样的雷属灵性功法——雷霆控引术,这更是令北峰所有人弟子都刮目相看,自也想到这个初入北峰的小师弟日后必然有着不同寻常的成长历程。(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八章 风雷洞窟(一)

接下来,北峰峰主龙永伦扫了一眼厅中站立的所有弟子,果然又继xù

说道:“诸位弟子,今日本座要讲的第二件事与大家都有关系……”

当龙永伦讲至此处时,所有人的弟子顿时都起了精神,人人都盯着龙永伦,全都露出了一副急切欲知何事的表情。

“今日宗主再次提起绝剑宗十年一次五峰大比试的事情,只要明年五峰弟子进入前十名都将有丰厚的奖励,尤其是能够进入前三甲的……到时我们绝剑宗的太上长老们,还将亲自拿出奇珍异宝来作为五峰大比试的奖励品。”

果然北峰众弟子听闻此事后,反应也极是强烈,尤其是听到这一次大比试,竟然会有绝剑宗的大上长老们亲自拿出奇珍异宝来奖励时,个个都心往不已。

“太上长老们拿出来的奇珍异宝啊?这会有多么吸引人啊,多么令人向往的……”不少弟子都唏嘘起来。

北峰众多弟子就连绝剑宗数位太上长老的面都未曾见过,只是常听一些人道起一个宗门的太上长老,个个都有神将期左右的实力,那更加代表着的是宗门的绝对战力,外敌不敢入侵,旁宗别派不敢轻易欺负自家宗门,大多数还是因为所有的大宗门后面或者暗地里都有一些实力超绝、神通惊人的太上长老、或者太太上长老存zài

的原因。

因此,如果能够得到宗门内太上长老亲自厚赐下来的奇珍异宝作为奖励品,这绝对是令人兴奋莫名的。

“好了,既然众弟子都对太上长老们厚赐下来的奇珍异宝感兴趣。那接下来的一年时间里,大家一定要加紧修liàn

。尽快将各自的修为和境界再度提升。否则你们在五峰大比试中,不要说进不了前十名。反而因为实力不行只会给自己丢人,更给我们北峰丢脸……”龙永伦看见众弟子露出的向往之意时,立即对弟子们严肃地训导起来。

待龙永伦的一番训导结束,坐在其旁侧的妻子吴梦青也说道:“我和你们师傅对这一次五峰大比试都极为重视,前几次五峰大比试,我们北峰都垫了底,弟子中最好的成绩也只有你们大师兄和二师兄进过二次前十名……因此,希望你们在还有一年多的时间里刻苦修liàn

,争取来年为本峰争一口气!大家有没有信心?”

吴梦青说到最后。竟然直接站了起来。

众弟子听到其话后,果然都神情振奋,一致大声喝道:“有……”

龙永伦也站起来说了起勉励众弟子的话,然后便让弟子们各归自处。只是暂将大弟子、二弟子、女儿龙玉凤和凌星男等人留了下来,继xù

交待一些峰内事务。

“巴儿、涛儿,你二人回去之后,尽量瞥开一切杂务专心修liàn

,明年的五峰大比试你们依然是关键。还有凤儿,你也要加紧修liàn

。尽快提升境界修为了。我估计宗门内这一次如此重视五峰大比试,多半是因为下一步将会有重大变故,这几年妖兽魔怪横行得越来越厉害了,据传妖兽族、魔怪族之中新近出现了几位了不得的后辈妖孽人物。估计凌云世界里人类、妖兽、魔怪三族的大势格局即将改变,世界又会掀起腥风血雨、惊涛巨浪了。下一步我们想要生存下去,只有自身实力强dà

了。才能得以幸免……”龙永伦正色地对几位弟子说道。

包括凌星男在内的四位弟子听了龙永伦话后,也不得不重视起来。既然北峰峰主龙永伦能够亲口说出这些话来,那就绝对不是没有缘故的。

龙永伦见众弟子听到自己的推测之言时。果然面上都变了颜色。

这时,他又瞟了一眼站在大厅最后面的凌星男,说道:“男儿,你初入绝剑宗,并且选择了我们北峰……我们便绝对不会拿你当外人的,从今以后我会把视作自己的亲生子女一样教导照顾,你也尽可将我们北峰当作你的家!说起来你和我也的确算是有缘,且不说上一次半山雷崖救你之事,在绝剑宗你和我都具备了罕见的雷属灵性,选择修liàn

了雷属灵性的功法——雷霆控引术,这至少在绝剑宗四五十年里也只有你我二人。因此,你今后在修liàn

一途上若有什么疑难尽可问我,也只有我们这种修liàn

了雷属灵性功法的修士方才知dào

修liàn

雷属灵性功法的诸艰难险阻……我也可以用我的经lì

来尽可能的让你在修liàn

一途上少走弯路,也许有朝一日你会比我走得更远……”

凌星男听到龙永伦说出这些话来时,果然令之感动无比,尤其是那一声男儿,更是唤起了他对失去已久的亲情的回顾,那一种温暖,重新拾回了一种家的感觉。

“多谢师父……徒儿以后一定会勤加修liàn

,绝不让师父师娘失望的!”凌星男激动地说道。

龙永伦听到凌星男的回答后,也较为满yì

,继又续说道:“嗯,很好。我们北峰在绝剑宗五峰之中,虽然地势不好,天地灵气也没有其他四峰充盈,但是在南瞻大邦之中也算是不错的修liàn

福地了。我看你就暂时入住在北峰的风雷洞中吧,我年轻时初到北峰的时候就一直在那座洞窟里面苦修的,可能风雷洞中有不少年头没人进去过了,你要进去好好打扫一番。说起风雷洞里倒也不错,适合苦修,也只有遇到雷电交加的时候,洞中才会有些不同寻常,但是对于你我选择修liàn

雷霆控引术的修士而言,却绝对是有益的……”

“是,徒儿谨遵师父之言,就入住在风雷洞窟中了……”凌星男回答道。

“巴儿,你带你凌师弟去风雷洞窟吧,他初到北峰你沿途可以给他介shào

一下峰上的情况。我和你师娘、师妹还有事情商量,涛儿你也回去修liàn

吧。”龙永伦看了三个弟子一眼,说道。

三个弟子自然听从龙永伦之言,一起离开了北峰大厅。

凌星男跟在大师兄欧克巴身旁,出了北峰大厅便与二师兄宇文寒涛告辞后,欧克巴便一路走着,一路介shào

起北峰的情形。

北峰,也与绝剑宗其它四峰一般,是一座冲天而起巨大山峰,只是北峰比另外四峰山势略低,并且处在北方风口上,天地灵元之气稍微逊色一些,但是北峰山势走向较为宽广,一座耸入云端的巨峰,连绵起伏至少二三十里,而且是呈倾斜状的倒“V”型山势,并且V型山势一大一小,较大的称为大柱峰,大柱峰靠南,较小的称作小柱峰,小柱峰靠北,大柱峰上面积大,小柱峰比大柱峰还要高上百丈,就好像一柄一柄细长的剑峰,这一大一小两柱峰便构成了整座北峰。

北峰大厅正好在V型山势的底端中央最低处,处在了整座北峰的中心位置,是北峰聚众议事之地。

经大师兄欧克巴讲述龙永伦夫妇及龙玉凤都住在大柱峰上的天然居内,天然居也是由数个洞窟开辟而成,只是外间洞口修葺着数间石屋竹阁,平时龙永伦夫妇和女儿龙玉凤都在天然居中生活修liàn



其他也有一些弟子的修liàn

洞府也修建在大柱峰四周,但与龙永伦夫妇居住的天然居相距较远。而凌星男即将要去的风雷洞则是处在小柱峰的顶端,虽然附近也有一些师兄弟的洞府,但是大都没有选择靠近顶峰上方,因为小柱峰上风急雨泄,雷霆难测,尤其是到了每年的雨季时分,小柱峰上更是雷鸣电闪,风雨飘摇,整座小柱峰几乎都被风雨雷电包裹起来,小柱峰的顶端更加常常有威力惊人的雷霆之力萦绕,对于没有修liàn

过雷霆控引术的普通修士而言,则是恐怖异常。

今天的天气特别好,欧克巴直接把凌星男送到了小柱峰上的风雷洞窟外面,但是欧克巴并没有想要进入风雷洞的意思,而是直接站在风雷洞口处,便没有再向里行。

“凌师弟,我就送你到风雷洞口处,就不进去了,按照师父的要求我得赶紧回去修liàn

。刚才上山的时候,我也指出了为兄的修liàn

洞府,如果有什么事的话,你可以直接到洞府来找我……”欧克巴对凌星男说道。

“好的,谢谢大师兄了……”凌星男见欧克巴并没有进入风雷洞的意思,也只好笑脸相送道。

不过,凌星男刚才也已得知大师兄与他都是在小柱峰上修liàn

,他的风雷洞窟与之相距也不过二、三里路程,如果日后真有什么事情,顶多只是走上几步路了。

欧克巴折转下峰后,于是只剩下凌星男一人站在高高的小柱峰顶上,凌星男感受着小柱峰上的猛烈冷风。

背后的风雷洞窟中,还不时传出来山风灌荡的回响。

凌星男站在小柱峰上向峰下四周观望了一阵,小柱峰高耸入云,山峰顶端插破云层,却也看不了多远。

刚才凌星男与欧克巴从北峰大厅向上走的时候,他们就不停地在云雾中穿梭,仿佛置身仙家圣境了一般。

站在小柱峰口的风雷洞窟外,凌星男突然感觉天地间似乎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除了猛烈的冷风在呼呼吹刮着,天地间安静到了极点。(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九章 风雷洞窟(二)

最后,凌星男看到大师兄欧克巴的身影消失在小柱峰下的云雾里,他也转身走进了风雷洞窟之中。

风雷洞窟,大半是天生的山势洞窟,也许后来经过一些修士们的改造修葺,洞窟内壁光滑平整,洞窟之中夹杂着几个小洞室,洞室与洞室之间有洞道相连,而且有一条洞道竟然直接横穿洞窟,从整座风雷洞前后穿过,这也难怪为什么凌星男刚才还没有进入洞窟之中,便已经从洞窟之中听到了呼呼山风的灌荡声响了。

凌星男继xù

朝风雷洞窟深处走去,经过了二间洞道相连的石室,石室外面的过道中由于常年山风灌荡倒是干爽清洁,但是石室里端山风吹刮不到的地方,却有了一层灰尘,是需yào

一番清扫了。

凌星男走过那二间石室后,便来到了风雷洞窟的正中央,几间石室的洞道交叉位置,这里不仅是风雷洞窟的中央,而且还是整座风雷洞窟的最大一个石室,石室大小有方圆十丈左右,在石室的正中央位置竟然还有一处高台,高台顶端光滑平整,几乎快要有整间石室及顶一半的距离。

而且更让凌星男吃惊的还是,在高台顶端之上,也就是大石室顶部位置,竟然是一处透空的空洞。

“小柱峰的山势顶端竟然是透空的?”当凌星男看到这番景象时,立即在心中惊叹道。

“哦,我终于知dào

了,这座小柱峰上的洞窟为什么叫风雷洞了……”凌星男在心里叹道。

原来,这处透空的小柱峰上方空洞位置。在雷电交加的时候,小柱峰上奔腾飞泄的雷芒电光能够通过那处透空的空洞直接折射进来一部分雷霆电光。对于修liàn

雷属灵性功法的修士来说,这果然是一处绝佳的修liàn

之地。

“有风有雷……果然是名副其实的风雷洞窟了。”凌星男瞬间就想明白了这个道理。自言自语道。

接下来,凌星男走遍了风雷洞窟中所有地方,他发xiàn

风雷洞窟内平时除了呼呼不停的山风漫卷之外,几乎绝了世间任何动静,并且他还发xiàn

在风雷洞窟内有二处石室内分别有一堵可以封闭石室的巨块石门,只要从里间将巨石门封闭住,外间的任何声响竟然都听不到了。

因此,凌星男将这二处石室划归为自己的休息室和静修间,其他的几间石室则是作为普通起居的生活间。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凌星男开始打扫起几处石室内的尘土和安置配备一些必须的物品。

对于像凌星男这种修liàn

到了入神境界以上的修士,几乎已经可以做到辟谷很长一段时间不食任何东西了,但是一些必备的清水灵泉和吸收属元石中的能量却是必不可少的。

因此,凌星男到了凌云世界后需yào

做的几件事,第一是要如何尽可能多的先要解决属元石的问题,因为没有属元石在凌云世界之中几乎是步履维艰的,属元石是凌云世界中最为流通的交yì

货币,就好像是人类世界中金钱一样的作用;其次便是利用时机寻找五行属灵性方面的修liàn

功法,虽然他选择修liàn

了威力不凡的雷属灵性功法(雷霆控引术)。但是他也不想就此放qì

五行神尊传授给自己的大罗周天五行真罡功,并且下一步他还要去寻找五行神尊遗失在凌云世界各处的另外四粒罡珠……他只要将另外四粒罡珠寻获到,便可以导引出五行神尊残存下来的四道神元灵意。

据五行神尊所言,只要他将另外四道神元灵意导引入体。他的大罗周天五行真罡功便可修liàn

圆满,至少也可以达到昔日五行神尊的境界修为。

当然,凌星男此时已经探明自己不仅具备了五行属灵性。而且还具备了极为罕见的雷属灵性,因此他要修liàn

大罗周天五行真罡功也已经具备了最基本的条件。(也许这是一种巧合。但就是因为有了这种种巧合,才会有了后来精彩纷呈的传说……)

并且。凌星男此刻体内业已导入了五行神尊残留在金罡珠内的金属灵性方面的神元灵意,如今他要修liàn

任何金属灵性方面的功法,对他来说绝对是水到渠成,相对普通修士而言更将是一日千里的差距。

这一点,只是凌星男自己还不知dào

罢了。

凌星男把自己静静的关闭在石室内小半天,他细细地思量着到了绝剑宗后,自己下一步的打算。

他现在已经依仗着自己中等雷属灵性的资质竟然将雷霆控引术这等威力不凡的功法,也修liàn

到了入神中期的境界,下一步对雷霆控引术的修liàn

自然是不能丢下,但是如何获取另外五种修liàn

功法也是逼在眉睫了。

据五行神尊所言,他要修liàn

的大罗周天五行真罡功,在修liàn

五种属灵性的功法时,必须要同时修liàn

到五种功法的晋升瓶颈处,再按照金木土水火五行相克的顺序一气呵成地连续突pò

,这样自己晋升至下一个境界时才算修liàn

成功,否则还有失败殒身的可能。

凌星男想着这些五行神尊遗留下来的大罗周天五行真罡功修liàn

功法中的关键之处,也不觉茫然起来。

“五种属灵性方面的修liàn

功法啊?我要上哪里去寻获呢?”凌星男不断在心里自问起来。

“嗯,明日我便下山去师父那里打听一番……看一看宗内哪里有五行属灵性方面的修liàn

功法,并且要如何才能获取?”凌星男想道。

初到小柱峰风雷洞窟的第一天,凌星男将洞窟内细细收拾一番后,便在洞中打座休息起来。

待到自身的神觉清宁,身体内外都平静下来后,他将雷霆心法又反复修习了几次。按照雷霆控引术所载,雷霆心法乃是法门基础,必需日日修习,才能达到纯熟精深,并且随着修为日增,雷霆心法运转的速度才能更加迅快顺达,而将自身的雷霆之力运转出来时,威力方能越发强dà



到了晚上,风雷洞中果然山风奇大,山风灌入洞窟时的声响轰轰作响。但是这一夜,天清气爽,繁星无数,北峰处处静寂,小柱峰上自然没有半点雷霆闪电的影迹。

凌星男修liàn

完雷霆心法之后,立即关上封闭石室的巨门,准bèi

安安稳稳地睡上一觉;自从他离开人类世界之后,他已经有好久都没有好好的休息一晚了。

这一晚是凌星男到达北峰的第一夜,果然无比安闲清静地渡过了。

然而,天有不测之风云。

第二日,天刚亮启。凌星男一觉醒来时,尽管隔着厚实巨大的石门,但以他如今的境界修为,立即便听到风雷洞窟外山风呼啸着,并且还伴随着轰轰隆隆的雷霆之声。

“嗯,真是奇怪,昨天北峰之上还是天清气爽的,怎么一大清早的,竟然就风雷齐至,变天了……”凌星男从石室内的一张异质石床上坐了起来,喃喃自语道。

于是凌星男从石室里端打开了那扇巨大石门,方一走出石室,迎面便刮过来一阵冷风,冷风中渗透着阵阵湿气,但是气息很清新。

这时,一阵阵噼里啪啦的异响在凌星男头顶上方响彻,甚至他还能感觉到那一道道不弱的雷霆震荡之力,或直接或间接地震撼在小柱峰小空,就连他身处的小柱峰洞窟中都有着轻微的震颤。

凌星男一感受了天空中气势骇人的雷霆炸响后,立即向风雷洞窟中央大厅走去。

他还没有走至风雷洞窟大厅之中,但是那一股猛烈的山风湿气却越发浓烈了。

通过洞窟大厅上方的透空洞眼,正有大股大股的雨线坠下,垂直滴落在石室中央的高台上,此刻高台尽被大雨冲湿,顺流而下的雨幕将高台表面冲洗得一尘不染。

正在这时,一道赤芒闪电坠然从透空的洞眼上方划过,震耳的雷霆巨响接踵而来,直接响彻在小柱峰顶的洞眼上方……

凌星男一时不察,竟然被这道不能瞬间散去的雷霆巨响震得耳内嗡鸣。

见此,凌星男不觉间向后退了几步。

“好家伙,这小柱峰上的雷霆威力竟然比半山雷崖上雷霆之力还要强上几分……”凌星男自语道。

“本来是打算一大早就下山去找师父的,没想到今天外面又是狂风暴雨又是雷鸣电闪的,看来得缓一缓了……”凌星男又想道。

凌星男看着洞眼上方的雷霆闪电划过小柱峰时,一道更比一道威力惊人,不觉间他又起了想到雷霆下方修liàn

雷霆控引术的想法。

只不过,此时洞眼上方的雨势并未停下,一旦登临平台上方,瞬间便会衣裤尽湿的。

但是要恰逢这等雷霆之力来修liàn

,也不知下一次会到什么时候,于是他立即突发奇想:反正这个风雷洞窟中也只有自己一人,而且如此威力奇大的雷霆电闪,北峰其他修士多半也不会前来,索性就脱光衣衫直接冲入洞眼下方的平台上修liàn

去了……

一念至此,凌星男立即就决定下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章 雷霆沥体

他立即脱光了衣衫,一纵身形竟然就直接窜上了洞眼下方的平台之上。

任凭洞眼上方坠落下来的雨线淋湿自己的身体,风再大雨再冷,以凌星男如今的身体体质,这点威胁又算得了什么。

发梢湿透,身体全湿,但当凌星男一运转起雷霆心法之际,凌星男只觉体内丹田中的那团雷属真元立即向其身体经络血脉中漫延过去,所过之处舒坦无比,更是将似乎要浸入身体的冷风湿气阻挡在表皮之外。

他的皮肤表面在雨水的浸蚀下,凌星男不断运转雷霆心法,导引着体内的雷属真元流经经络血脉的过程……

如果此时有人在场的话,定可看见凌星男的身体表面上有无数微弱的闪光电流在迅即滋生着。

最后,凌星男的身体表面的闪光电流越来越密集,到最后几乎覆盖了他身体的每一寸肌肤,后来细雨坠落下来时还未接触到,便立即被密集的闪光电流交织成的电网弹射开去。

就此下来,凌星男在透空洞眼下的平台上方修liàn

着,随着他身体表面的雷霆之力交织而成的电网越发明显,而在小柱峰透空洞眼外的雷霆闪电似也向其缓缓靠拢过来,一道道闪电划过苍穹时离他越来越近,雷霆电闪的威力发出滋滋不断的声响也离他越来越近了,甚至有时从透空洞眼上方坠落下来的雨线之中,都已经夹杂着一丝丝雷霆电光的威力了。

对于这些,凌星男始终无动于衷,他反复运转着雷霆心法……经过这些天不断地揣摸。不间断的修liàn

,他已经对雷霆心法的领悟和运转都达到了一个崭新的高度。

想要获得无穷的雷霆之力。便是要以雷霆心法导引天地自然间的雷霆之力聚入体内,再将从外在导入的雷霆之力转化为丹田中的雷属元力。体内丹田中贮藏的雷属元力越精纯,越多,不论是对敌致胜,还是突pò

境界都是十分关键的。

突然,一道雷霆闪电近距离划过小柱峰上的透空洞眼上方,并且随着倾泄而下的雨线中竟然混合着数道指头般粗细的电光,通过透空洞眼上方直接坠向凌星男的身体……

而凌星男一动不动的身体,他似乎并没有觉察到这时突然出现的危机……他依然沉浸在,对雷霆心法的领悟运转之中。

就在数道指头般粗细的电光即将加身的瞬间。凌星男突然睁开了眼睛……

同时,只见他双掌上举,化作二道冲天而起的掌印。

此际,凌星男业已运转雷霆心法,将体内的雷属元力瞬间遍布体内,筑成了一道由雷属元力交织而成的元力之网想要阻挡随着雨线坠至的雷霆电光,而那二道冲天而起的掌印又正巧封挡住坠射下来本要击射在他头顶的二道电光……

其他雨线中的三道电光,正好不偏不倚地击射在凌星男的肩部、背部等位置。

然而,击射在凌星男这些身体部位的雷霆电光先经过凌星男运转出来的雷属元力之网的阻隔。直接将部分雷电威力泄去,剩下的雷霆之力仍然传遍了全身。

这时候的凌星男,只觉全身猛间一震,一股又一股的雷电之力。顺势传遍了全身每一处肌肤和血脉经络……

先是一种皮肉欲裂的痛楚,令凌星男有了一种几近崩溃的想法。而且雷电之力瞬间传遍全身时,他的经络猛间扩充起来。经络中的血脉加速流转,仿佛将要决堤的洪水。想要一泄千里的感觉。

“引雷电加身,淬我血肉经骨。导雷霆之力,控元入丹田……”这时,凌星男竟然默默叨念起来。

而他的身体在阵阵颤抖中,坠射在其身体上的几道雷电威力竟也缓缓消失,一阵电光水气交织过后,凌星男忍受着非常的痛苦,他硬是以修liàn

成的雷霆心法将那几股雷霆之力导引进了丹田之中,并且在经过这番雷霆之力对精神的洗礼和对身体经骨血络的淬炼,他的境界修为又有了一些提升,达到了入神中期颠峰的境界。

凌星男通过内视,果然发xiàn

自己的丹田中,那团剧烈沸腾的雷属元力似乎又有所增长了,而且雷属元力的颜色也深沉了一些,威力自然平添不少。

此时,凌星男面上的表情已经不再那么痛苦,除了身体几体被电光击射过的地方有些麻酥酥的痛感,精神倍感清爽,体内异常舒畅,而且他此刻再运转起雷霆心法时,也比先前流畅自然了许多。

凌星男立即一跃而起,只在平台之上凌空击出一拳一掌……

下一刻,拳掌劈空的同时,竟然自然而然地随着拳掌劈击的空间中闪现出一蓬微弱的紫电光芒……

虽然拳掌劈击出来这蓬紫电光芒微弱得并不耀眼,与天上坠落下来的雷霆电光的威力还是弱了许多,但是这已经很不错了……

雷电对许多没有修liàn

雷属性功法的修士而言,已经是避之不及的东西。

而如今,凌星男还只是以拳掌辅以肉身筋骨之力随意施展出来的,如果他再以雷霆导引术将体内的雷属元力激放出来时,那就大不一样了。

凌星男站在小柱峰洞眼下方的平台上,看着自己一拳一掌间劈击出来的微弱雷电光芒时,也不觉心情甚佳起来。

他浑然忘记了,自己竟然还是一丝不挂地站在平台上,他的身体经过雷霆电光的淬炼后,表面皮肤出现了老皮脱掉的现象,后来经过洞眼上坠落急雨的洗涤,老皮开始软化脱落,取而代之的是一层细腻嫩红的皮肤,就连脸部、手脚皆是如此。

如果这一刻,凌星男看到了自己的面容时,他多半也会惊讶起来的。

红润嫩泽的面孔,细腻无暇的皮肤,仿佛在一夜之间,他竟然年轻了好几岁的样子。

凌星男又这般在滂沱大雨中站立了一会儿,任凭雨线坠落身体,夹杂在雨线之中的微弱雷霆之力还在不断刺激着他的肌肤,就算是站立着他也在不停地运转着雷霆心法,导引体内越加凝厚的雷属元力。

任雨线及雷霆之力在他的皮肤表面不停洗礼,凌星男体内丹田中的雷属元力在一遍又一遍的雷霆心法运转下,终于达到了饱和。最终蕴藏在凌星男丹田之中的那道雷属元力也有了一些变化,比以前涨大了一些不假,并且雷属元力的色泽浓郁之后,还夹带着丝丝紫纹……

这时候,凌星男感觉体内似乎存放了一个随时都要爆fā

的雷球,其中蕴含了惊人的威力。

终于这一刻,凌星男感觉到自己的修为境界已经无限地接近于晋升入神后期的瓶颈,现在还没有晋升也许需yào

的不再是天地元力的摄入,而是一个寻求的机遇,或者是一句高人的点拔……

凌星男从雨水坠泄的平台上跳了下来,他稍稍用力,体内雷属元力从身体皮肤各处微一流转,一股较强的雷属元力立即从体内逼涌出来,将其身体皮肤表面流淌着的雨水逼震开去,一瞬间他的身体皮肤上便滴水不见,干洁如斯……

“嘿嘿,看来这雷霆控引术果然不凡,我才将雷霆心法稍微修liàn

纯熟,在雷霆之力的威势下便获得了这般好处。嗯,看来在雷霆雨幕之中修liàn

,不仅能够起到淬炼身体的效果,而且还可以内修外炼同时进行……师父让我到风雷洞窟中来,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凌星男自语道。

凌星男经过一夜半天的休息和修liàn

,他没有进食半点食物,却没有感觉到饥饿,可能是由于在修liàn

的过程中他不断吸收雷霆之力转化为体内的雷属元力,体内充盈着元力,浑身无比舒服。并且修为达到入神境界后,他身体的肌能改变了,身体消耗的能量极慢,而且他还在不断从雷霆之中导引转化为自身的雷属元力,雷属元力也是一种能量,并且是一种比食物更加滋补身体的高级能量,因此他便感觉不到饥饿的状态了。

这也就是,为何修liàn

进入神道境界的修士就能辟谷数月、数年,甚至几十年不食物了。

只要体内有足够的能量,这些神道境界修士便能存活下去。

本来神道境界修士的身体就可以说成是一个容器,只要容器内有足够的能量,便能维持其身体肌能的消耗,修士们便能长久地存活下去。

反之,普通的食物对如今的他们来说,则多只能算是一种附属品般的、可有可无的能量了。

属元石中蕴藏的属元之力,天地自然中饱含的灵元之力,这才是神道境界修士们最为需yào

的。

这个时候,凌星男身上的雨水已经干净完毕,经过雷霆电光的淬炼,体内的雷属元力也达到了前所未所有的程度,在心知他即使现在再度去雷雨之中修liàn

,也不可能瞬间晋升境界后。

凌星男勿勿地穿上了衣衫,又静静的退回了风雷洞窟的过道中坐了下来。

然而,这一次的雷霆暴雨一直下到了晌午过后,方才有了结束的迹象。(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一章 寻求功法(一)

雷霆过后,潇潇雨歇。

终于在午后,小柱峰上的狂风雷雨歇停下来。

凌星男从风雷洞窟中走了出来,雷雨过后的小柱峰上,空气清新无比,就连空气中蕴含的天地元力似乎也浓郁了一些。

凌星男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空气,便飘然而下小柱峰,直往北峰之上的另一座峰头大柱峰而去。

大柱峰果然比小柱峰大了许多,不仅山势较为平缓,就连峰上的植被也茂密不少。凌星男经过一些山林要地时,还不时听到一些师兄们正在勤奋演练武技的声音,为了不免打扰这些师兄们,凌星男专门选择远远的避道而行。

天然居,显露在外间的是一栋连着一栋的石屋竹阁,并且在大柱峰上一处较为突出的位置。

其前临绝崖,背倚峰壁,居外有一处宽广数十丈的绝崖平台,平台四周整齐有序地生长着一排排的铁竹林子,只将数十丈的绝崖平台边缘紧拥环绕了一圈,仿佛是天然居上的门庭卫士一般。

凌星男根据昨天大师兄道起过的大柱峰路径,他很容易便找到了天然居。

天然居的位置虽然并非在大柱峰顶端,但是所处位置绝对是整个大柱上最为奇秀、险峻之处,绝崖边缘,俯览万千。

凌星男还未走上天然居外的大平台时,在大平台旁侧的一块高高竖起的尖石上,果然书写着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天然居。

而在这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旁,竟然还有一排小字,待凌星男走近时。才轻轻叨念出声:人上天然居,居然天上人。

“咦。写得真好……天然居,天上人……果然好意境。”

“自然是好意境了。这是我们北峰以前一位博学多能的大修士镌刻留下的神句。”正当凌星男望着尖石上的字句叨念时,从他身后立即传来了一道银铃般的娇柔嗓音。

凌星男立kè

转身,才发xiàn

离他不远的地方站着一个身着鹅黄色裙衫的美丽姑娘,正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师……姐……”凌星男愣了一愣,随即呼道。

原来这个美丽姑娘,正是龙玉凤。

“嘻嘻,凌师弟今天不在小柱峰上的风雷洞窟中修liàn

,跑到天然居来有什么事吗?”龙玉凤笑道。

“我……我是来找师父的……”凌星男回答道。

“哦,找我爹有事吗?你倒是说出来。看师姐能不能帮到你?”龙玉凤听到凌星男是来找她父亲有事的,果然问了起来。

“这……这个……”凌星男没想到师姐龙玉凤竟然这般热情,一时间还不知如何回答她了,只能在嘴中支唔了半天,也没有说出来。

龙玉凤见状,以为是凌星男不相信她的原因,顿时便嘟起了小嘴,不悦道:“凌师弟,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还怀疑我帮不了你……哼。在这北峰之上,除了我爹就是我能……”

咳……

正在这时,突然从远处的铁竹林处传来了一道咳嗽声音。虽然这道咳嗽的声音并不是很响,但是以龙玉凤和凌星男的境界修为也足以发xiàn

了。

龙玉凤当先发xiàn

。猛地一摆头看向了铁竹林处,并且她面色上的不悦之色立kè

收敛了不少。

“爹,娘……”

“师父。师娘……”

龙玉凤和凌星男自然看到了在十数丈远的地方突然出现了一男一女,果然热情地招呼起来。

原来。他们正是北峰峰主龙永伦和吴梦青夫妇二人,不知何时突然就出现了。

以凌星男此时的境界修为。在事先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想要第一时间就发xiàn

他们,确实还非常困难。

“凤儿,又在和你凌师弟胡说什么了……你师弟初到我们北峰,自然还有许多事情要向你爹求教的,你还不让你师弟过来,挡在那里做什么?”站在龙永伦身旁的吴梦青,顿时教xùn

起龙玉凤来。

而这时,龙永伦只是冷冷的看了龙玉凤一眼,满脸严肃的神情,并未多言。

龙玉凤听到其娘所言,立即朝凌星男轻斥道:“凌师弟,你不是有什么事么?我爹就在那里,你还不过去……”

凌星男听到龙玉凤的轻斥声,立即朝龙玉凤笑了笑,说道:“多谢师姐……”

龙玉凤看到凌星男脸上的笑意,却不以为然地轻哼了一声,也和凌星男一起走了过去。

“徒儿给师父、师娘见礼……”凌星男走至龙永伦夫妇身前,微微抱拳施了一个宗门之礼,说道。

“嗯,本来就算你今日不来天然居,我也要遣人去风云洞窟把你叫过来的……你这么急着下来找为师,莫非真有什么事情?”龙永伦看了凌星男一眼,便问了起来。

“徒儿是有一些事情想要向师父咨询一下……”凌星男立即答道。

“哦,什么事……咦,你的气息?你的修为达到入神中期颠峰的境界了?”龙永伦刚才只是很随意的看了凌星男一眼,这时候听到凌星男确实有事情要咨询自己时,才把注意力放到了他的身上,却发xiàn

凌星男身体上的气息波动与昨日有些不同。

龙永伦再以神觉细细一探,顿时便发xiàn

了凌星男在一夜之间果然达到入神中期颠峰境界了,也不免微微吃了一惊。

“咦,果然是达到入神中期颠峰境界了。我记得昨日见到你的时候也才只是刚刚进入入神中期的境界,并且境界还有些不稳定……”师娘吴梦青也惊讶道。

“昨夜到今天小柱峰上雷电奔腾,大雨滂沱,难道你在雷霆之中修liàn

……得以提升的?”龙永伦又看了眼前的徒弟一眼,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便立即问道。

凌星男也没有料到。自己依然是在入神中期的境界,但是师父师娘还是发xiàn

自己的境界修为进步到中期颠峰了。

他只得如实答道:“徒儿今天早上无意间的在雷雨之中修liàn

后。修为确实有了一些进展……”

“哎,今早小柱峰上的雷电威力可不弱啊!即便是为师在你这个入神中期境界也未必敢进入如此威力的雷雨之中修liàn

……雨水是导电之物。万一天上降下的雷电过多,威力过大,加之雨水的导引电力瞬间遍布全身,倘若你要是一时导引不及时,威力巨大的雷电可以瞬间破体,更会瞬间击穿你的丹田,那会有多危险你知dào

吗?以前我也是等到雷霆的威力小时,再选择无雨的时候,导引着威力普通的雷霆加身来修liàn

雷霆心法。你的胆子可真不小啊!”龙永伦叹道。

“原来在雷雨中修liàn

还会如此危险?我当时还真的没有想到这些……多谢师父教导,以后徒儿会记住的!”凌星男听了龙永伦的解释后,也是心有余悸的回道。

“嗯,并不是我们身具雷属灵性的修士,在修liàn

了雷霆控引术后便不再惧怕雷霆的威力了,这也只是相对那些没有修liàn

过雷属灵性功法的修士而言的。在威力大到超越一个修士身体承载极限,任何修士的力量对天地大势而言,都是很渺小的……你要记住,我们神道境的修士都是在逆天地大势而行。不论是修为境界的提升,还是修士平常的修liàn

过程中,都有可能遭受到天地大势的挤压和抹杀,一时不慎便将是万劫不复!”龙永伦又娓娓道来。

凌星男听了龙永伦的继xù

讲解后。果然沉默了下来,从师父龙永伦的话语中,他也知dào

以后在修liàn

过程中要格外谨慎小心的道理了。

而龙永伦见凌星男听完自己的话后则沉默下来。还以后是自己刚才的话语将之吓住了,但是如果他不将这些道理讲给凌星男听。说不定他下一次还会继xù

铤而走险下去的。

毕竟,凌星男还只是一名初入神道境界不久的修士。作为凌星男的师父,龙永伦自然有这个责任和义务要好好教导他的。

“男儿,你刚才不是说有什么事情要找你师父吗?现在怎么又不说了?”站在龙永伦身旁的吴梦青见凌星男沉默了不来,立即问道。

凌星男得其师娘吴梦青的点醒,立即记起了此行的主要目的,果然说道:“是的,徒儿是有一事想要请教师父师娘……”

龙永伦看了凌星男一眼,问道:“什么事情?说来听听……”

“徒儿想向师父师娘打听一下,我们北峰众师兄师姐们,都修liàn

的是些什么样的功法?”凌星男竟然也毫不避忌的直接问道。

“你问这个做什么……”龙永伦听到凌星男的问话后,果然不解地问道。

“徒儿……晋升神道境界不久,只是……只是想要多加了解一些……”凌星男有些不太自然地回答道。

吴梦青听了凌星男的问话后,却不以为然地说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这当师父的,自家徒儿有了问题,自然是要求问的!再说我们北峰的修liàn

功法,就以你的雷属灵性功法最为稀奇,一般的人修liàn

不了。其他的修liàn

功法,大半都是宗门内的大众功法,有什么不好说的……”

龙永伦听了妻子不以为然的回答后,又一次看了凌星男一眼,却对身边的妻子说道:“就你懂得多……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男儿多半是想修liàn

别的什么功法了?”

“男儿,为师没有说错吧?”龙永伦望着凌星男道。

“什么?男儿……你要修liàn

别的功法?哦,对啊,男儿是身具了多种属灵性的,而且还有几种优秀级和良好级的属灵性……”吴梦青听到龙永伦的猜测后,也向凌星男看了过去,眼神中更是透露着一丝惊意。(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二章 寻求功法(二)

凌星男见师父龙永伦已经猜到了自己的心思,对于龙永伦夫妇,他自然不好相欺。

凌星男只得干脆地答道:“回禀师父师娘,徒儿实不相瞒,的确有此想法。”

龙永伦虽然先已猜到了凌星男的想法,但是亲自听到凌星男说出来时,还是不免吃了一惊。

师娘吴梦青的性子较急,听到凌星男的回答后,立即说道:“男儿……你可能还不知dào

一个神道境界的修士,同时修liàn

几种属灵性的功法后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吧?”

凌星男听到师娘吴梦青如此一问,他立即疑惑地说道:“怎么?一个修士同时修liàn

几种属灵性的功法,难道会有什么危险吗?”

龙永伦听到凌星男的问话,果然摇了摇头道:“男儿……我劝你最好打消同时修liàn

多种属灵性功法的念头,且不说修liàn

过程有多么危险……仅是你兼修多种属灵性的功法之后,你的主修功法会受到其他属灵性功法的影响,而致主修功法进境缓慢;如果一时不慎还会导致功法紊乱,体内的各种属元力(属元气)交互不畅,元力元气相互生克冲撞,轻则境界不稳,境界跌落,重则爆体破丹,身殒道消……”

凌星男听完师父龙永伦的解释后,立即面色上变幻不定起来,嘴中也喃喃说道:“竟然会出现这等情形,我还真是头一次听闻……”

“男儿,你师父说得极对,自我们绝剑宗开创以来。至今还没有听说过有哪位先辈是同时修liàn

多种功法而有所成就的。并且我们宗门内,以前也有一些前辈与你一样具备了几种属灵性。但是他们最终都只是以自己最好的一种属灵性来选择的修liàn

功法,并且这些修士最终也都没能达到非常高深的地步……因此你也不要太异想天开。以你眼下修liàn

的雷属灵性功法的进境,我们都觉得已经相当不错了,你只需yào

以后勤加修liàn

,再经过你师父的指点,兴许你的成就不会比你师父差的……”师娘吴梦青见凌星男仍旧有些不死心,又在一旁开导起来。

“但是……师父师娘,徒儿的雷属灵性只是中等级的,正如师娘刚才所说的,尽管现在我在修liàn

初期进境并不算慢。但是以后呢?多半就难说了。我认为修士最终的成就并不是看他刚开始的修liàn

进境的快慢,也是在于他将来的修liàn

之途是否顺畅?因此,徒儿还是想修liàn

一下自己具备优秀级的金、火二种属灵性的功法……当然,如果修liàn

之后有什么危险的话,我会立即停下来的,倘若真要是有什么不测的话,徒儿也不会有半点怪责师父师娘的,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既然作为神道境的修士都是在与天地抗争。都是在逆势而为,那徒儿现在冒一些险,又有什么关系呢?还望师父师娘能够成全徒儿!”凌星男早已经对五行神尊遗留下来的大罗周天五行真罡功向往已久,在得知自己确实具备了五种五行属灵性后。他更是无比坚定地认定了要修liàn

下去,因此就算师父师娘告之他,多种属灵性的功法同时修liàn

会有危险时。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坚持说道。

龙永伦夫妇听到凌星男的坚定的回答后,果然都一时沉默了下来。隔得半晌才听到龙永伦说道:“男儿,你真的考lǜ

清楚了吗?在这种大事面前。可不是一时的兴致所能草率决定的,你要考lǜ

清楚了……”

“是啊,小师弟,我爹娘说的都是真的……你可不要凭兴而为!”这时,就连站在一旁的龙玉凤听到凌星男的来意后,也开始开解道。

凌星男看着龙永伦夫妇和师姐龙玉凤望向自己时,露出的满脸疑虑,他并没有受到半点影响。

反而再次坚定无比地回道:“师父、师娘、师姐……我确实已经考lǜ

清楚了,你们就让我试着修liàn

一下吧?你们放心,一旦在修liàn

途中有什么不适时,我会立即停止修liàn

的。你们也知dào

,我既然具备了优秀级的金、火属灵性,倘若不趁现在晋升神道境界不久,不去试着修liàn

一番……只怕将来我真的会后悔的!”

“哎,既然你非要执意如此,我们也不便强自阻止你的……罢了,但愿你能够如你所说,一旦在修liàn

过程中觉察到什么不适时,千万要停止下来!”龙永伦见凌星男这般执著,最后也不得不同意下来。

“多谢师父成全……”凌星男见龙永伦答yīng

下来了,立即答谢道。

“咳,既然你非要修liàn

金属灵性和火属灵性方面的功法,那为师就彻彻底底的助你一回。我带你去宗里恳求宗主允许你到宗门重地绝剑宗的藏经阁楼中去,你自己去选择想要修liàn

的好功法……”龙永伦轻轻地吁了一口气,也是毅然无比地说道。

凌星男见师父不仅同意了自己的请求,而且还要全力帮zhù

自己去绝剑宗相求宗主让他进入绝剑宗的藏经阁楼中去挑选想要修liàn

的神道功法,他果然感动无比。

凌星男立即对师父龙永伦感激地说道:“徒儿多谢师父……”

“嗯,既然你执意如此,那为师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些了!”龙永伦淡淡的说道。

言毕,龙永伦即对一旁的妻子和女儿龙玉凤说道:“你们都回去吧,我和男儿去趟中峰找宗主……可能要晚点才能回来了。”

吴梦青和龙玉凤听到龙永伦的话语后,果然都再次看了凌星男一眼,似乎有些言语还待说出口,但被她们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既然凌星男心意已决,她们又岂能再多干预,毕竟神道境界的修士每个人都希望自己能够在修liàn

一途上走得更远,凌星男如此选择,他也是为了这个目的。虽然他的这个选择让许多人都不赞同,但是选择是他自己定的,最终的修liàn

之路还得由他自己去走。

她们能做的,也就是给他剖析利弊,依靠前人的经验提供给他参考,更多的、最主要的,还是靠他自己去抉择。

然而凌星男早就已经考lǜ

好了,决定了,她们还能有什么异议的?

龙永伦大袖一挥,即刻从其宽大的袖内疾射出来一道精光,最后那道精光绕空回转一周后,空气中瞬间涌回一股气浪。

顿时,一柄紫金大刀涨现出来,悬浮在龙永伦和凌星男二人中央。

“走吧,我们去中峰找宗主……”龙永伦对凌星男说道。

说完,龙永伦身形微晃,下一刻便站立在了紫金大刀之上。

见状,凌星男也没有迟疑,轻轻纵身便上到了紫金大刀之上,稳稳的落在上面。

凌星男站立在龙永伦以强dà

的雷属元罡御使的紫金大刀上时,连半点虚幻的感觉都没有,仿佛他就是站在了普通的地面上一般。

“站好了,我们走……”说完,龙永伦轻轻的提示了凌星男一声后,他们脚下的金刀俯射上天,到达了百余丈的高空上。

一股冷冽的清风扑面而至,却怎么会也阻挡不了龙永伦御使的紫金大刀,二人站在紫金大刀上穿云破雾,瞬息百千丈。

“男儿,本来我这二天是要教你御器飞行之术的,但是你坚持要修liàn

别的功法,看来只能暂时搁置一下了……不过我可以给你大概讲解一下,神道境界修士们大概的御器之术……”龙永伦一面控zhì

着紫金大刀飞行,一面对身后的凌星男说道。

“是,请师父指点……”凌星男回道。

“嗯,这御器飞行之术是每一个晋升到了入神中期左右的修士都必需yào

掌握的基本技能。说起来并不困难,掌握起来也并不复杂,但是要熟练运用却是需yào

一个过程的……御器飞行之术,也就是修为达到入神中期左右的神道境界修士体内便会产生一种属元力,而体内产生了属元力的修士,一旦运转属元力便可以各自宗门的飞行功法控zhì

自身身体的重量及方向平衡,最后修士将体内的属元力配合着御行的神兵器具,便能够御器飞行于天际了……”此刻,龙永伦故yì

放慢了脚下御使的紫金大刀,缓缓对身后的凌星男说道。

凌星男听完师父龙永伦对御器飞行术的一些讲解后,倒也明白了其中的基本原理。

但是从师父的讲授中,凌星男还是听出了至少有二个问题是他下一步需yào

解决的:第一,需yào

宗门的飞行功法;第二,需yào

神兵器具的配合……

龙永伦见凌星男沉默未语之际,果然又说了起来:“男儿,我知dào

你现在想的是什么……只要你这一次进到宗门的藏经阁楼中去,里面便有本宗很详细的御器飞行经典,你现在已经晋界到了入神中期,凭你现在的记忆力几乎已经可以达到过目不忘了,如果你还不放心……为师这里有一块拓印玉简便送给你了,只要你在藏经阁楼中看过的经典内容,你只需以自己的神觉往玉简中烙进去,你看过的所有经典内容便能够通过拓印玉简全部记录下来了……”

这时,龙永伦果然从前方递过来一块碧绿色的玉简,只见玉简上面还有微许的莹光闪烁,一看便知是不凡之物。(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三章 寻求功法(三)

有这样的好东西,凌星男自然没有客气,从师父龙永伦的手中接了过来,喜道:“多谢师父……”

有了这件拓印玉简,凌星男便可以放心大胆地去宗门的藏经阁楼中寻找功法了,虽然说他现在修为达到入神中期境界记忆力超强,但是如果同时要记住数种功法的内容而无半点遗漏,还是有一些困难的。更何况,神道境界的修liàn

功法哪里容得下半点遗漏,稍有不慎便将大受影响,就可能在修liàn

过程中发生极大的危险。

但是现在有了这样拓印玉简,便能做到准确无误了,凌星男立即欣喜起来,对自己这位师父更是多了一分感激和尊重。

“至于,你下一步需yào

的神兵器具……这就要看你个人的机缘和喜好了,就如为师这柄神刀便是我多年以前在偶然的机会下,寻获到了一些雷霆紫英矿石,并请宗内的铸造高手专门打制而成的。这柄神刀配合着为师修liàn

的雷霆功法,威力极是不弱,在本宗所有的修士当中,为师的这柄雷霆紫英刀的威力至少可以排进前几位……所以说,你也不必急于随便找寻一柄器具代替,其实等你的修为达到神人境的时候,任何普通的器具便能使出御器术的。不要急,慢慢来,神道境的修士只有境界修为上去了,这才是最重yào

的!”龙永伦一边控zhì

着脚下的雷霆紫英刀徐徐飞行着,一面对身后的凌星男说道。

从北峰到中峰本来就不远,只有数十里远的飞行距离,由于龙永伦一路上刻意教导凌星男。这才故yì

放慢了御刀飞行的速度。

短短的数十里,尽管龙永伦已经将速度控zhì

得很慢了。但是还是没多久,二人一刀在突pò

了一道浓烟雾锁的天然屏障后。来到了绝剑宗中峰上空。

绝剑宗中峰,在绝剑宗五大峰中,峰势最高,区域最广,四周天地的元灵之气也是最为浓郁,在绝剑宗五大峰中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更是宗门要地会选址于此的一个重yào

原因了。

龙永伦御刀搭载着凌星男方一出现在绝剑宗中峰上空,下方立即有不少中峰巡守的修士发xiàn

了他们,待那些巡守的修士看清了来者竟然是北峰峰主龙永伦时。他们都没有太过紧张,毕竟能够无声无息地穿过绝剑宗五峰外围布置的防守阵罩的,除了他们本宗的修士之外,那就只有修为精深的高强修士方可能了。

龙永伦见巡守的中峰修士发xiàn

了他们,倒也没有迟疑的,瞬即御刀而下,刚要坠落地面时,二人便从刀上跃到了中峰广场中央。

“龙师叔,原来是您来了?我这就去给您通报白长老……”一名修士勿勿跑来。对着龙永伦一抱拳行了一个宗门之礼,说道。

“不用了,我是来找宗主的……我直接去宗主修liàn

的洞府吧!”龙永伦直截了当地说道。

“哦,龙师叔是来找宗主?”那名修士微显吃惊道。

龙永伦看了那名修士一眼。问道:“怎么?宗主不在宗内吗?”

“不……宗主今日刚好出来,现在正与白长老在大殿内议事呢!”那名修士对龙永伦恭敬地回禀道。

龙永伦闻言,微露笑意道:“哦。这么巧……那正好了。”

正在这时,从中峰广场一旁的大殿门堂中。果然走出来二位气度不凡的神道境修士来。

“龙师兄,没想到是你来了……刚才我与宗主还在殿内议事。便感觉到空中有一道强dà

的气息远远而至,我还以为是东峰的王师兄来了呢?哪知宗主一口断定说是你亲至了……”一名身着白袍的青年修士对着龙永伦洒洒说道。

原来,从大殿中走出来的二位气度非凡的神道境修士果然是白长老和宗主云中天。

凌星男一直站在师父龙永伦的身后,但这二人刚从殿内走出,他便认了出来。

“呵呵,看来我们师兄弟几人中,还是宗主的修为高深啊……相距如此远,宗主竟然老早就已经断定是龙某来了,佩服!”说完,龙永伦立即朝宗主和白长老拱了拱手,算作见面一礼。

“哈哈……师弟太抬举云某了,师弟的雷霆紫英刀散发出来的雷霆之威,却是怎么也不会弄错的……更何况,能从北方御刀而至的,多半也只有北峰中人了!”宗主云中天也笑道。

“哈哈……宗主说得极是。来,男儿……还不快点上前拜见宗主和白长老……”龙永伦打了一个哈哈,立即对身后的凌星男说道。

其实,宗主云中天和白长老二人也是早就发xiàn

了龙永伦身后的凌星男,只是一时也没有想清楚龙永伦带着凌星男到中峰来所为何事而已。

凌星男听到师父龙永伦的提醒,果然快步上前,对着宗主云中天和白长老二人躬身一礼,道:“弟子参见宗主、白长老……”

云中天和白长天见状,都笑呵呵的看了凌星男一眼,这才听到白长老挥手示意道:“凌师侄免礼……”

“呵呵,这才二天不见凌师侄,怎么修为这么快就都达到入神中期颠峰的境界了……”白长老话刚说完,宗主云中天却突然笑道。

“宗主眼光果然犀利,这都是小徒昨日不知凶险竟然强行在小柱峰上的大雷雨中修liàn

……幸好运数不差,不致被雷霆所伤,而且还侥幸提升了一些修为!”龙永伦立即在一旁三言二语的解释道。

“哦,凌师侄的胆子果然够大,运数确实不错……不过如此侥幸之举,以后千万要注意了!”宗主云中天听了龙永伦的解释后,也是一阵唏嘘道。

一旁的众修士在听到龙永伦的回答后,也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都将凌星男狠狠的盯了几眼。

凌星男听到宗主之言,自然恭敬地应了一声。

这时,龙永伦又向前走了几步,说道:“宗主、白师弟,此次龙某前来是有一事相求……”

宗主云中天、白长老听到龙永伦果然是有事而来时,二人皆向对方互望了一眼。

随后,云中天说道:“龙师弟既然有事而来,那我们进大殿坐下细说……”

说完,云中天微微一笑,作了一个请的手势后,自己当先领着向大殿之中走去。

龙永伦见状,也朝凌星男微微点了点头,示意凌星男跟在自己身后,随在白长老身后走入了大殿中。

四人相继走进大殿后,便分主次坐下。

云中天自然坐了大殿居中的宗主之位上,其次左右分别坐着白长老、龙永伦二人,而凌星男则站在了龙永伦的身后,静静的等候着。

“龙师弟,大殿之内已无旁人,有什么事你可以说了……”云中天望着龙永伦平静地说道。

龙永伦闻言,也不无感慨地说道:“宗主,此次龙某前来,其实是为小徒有求而来……”

龙永伦说完,便有意无意的回望了凌星男一眼,如此一来,云中天和白长老二人自也明白了龙永伦为何亲自带着凌星男上中峰了。

宗主云中天和白长老二人,果然又看了凌星男一眼,最后还是云中天说道:“哦?师弟是为凌师侄而来……且不知什么事情,是为兄能够帮得到的?”

“唉,宗主、白师弟,其实此事是这样的,今早小徒前来天然居苦苦相求龙某夫妇,坚持要传授他修liàn

金属灵性及火属灵性方面的神道功法……一开始敝夫妇自然不允,皆以我宗千年来,修士同时修liàn

多种功法会产生诸多不利的后果教导于他,殊知我这小徒固执之极,强求不已!后来我夫妇万不得已,被小徒的坚毅之心所折,便答yīng

了……宗主当然清楚龙某夫妇二人都没有修liàn

金属灵性和火属灵性方面的功法,因此不得已才带着小徒前来中峰求宗主相助了……”龙永伦一番感叹下来,只得将此番前来中峰宗门的缘由道出。

“什么?凌……凌师侄想要修liàn

金属灵性和火属灵性方面的神道功法?他不是已经修liàn

了雷属灵性的功法了吗?”当白长老听到龙永伦说起来意时也不免吃了一惊,果然瞪着凌星男问道。

“不错,龙师弟你可要好好开导开导凌师侄……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云中天听了龙永伦师徒的来意后,虽然也有些吃惊,但是神情镇定了许多。

“唉,早已经劝过了,可是小徒……男儿,你且对宗主和白长老说说,为师可有规劝过你?”龙永伦听到宗主的说话后,微微偏头望了凌星男一眼,叹道。

“启禀宗主和白长老,师父师娘都已经劝过师侄很多了……只是人各有志,不可强求!弟子心意早决,既然我能够具备优秀级的金属灵性和火属灵性毕竟乃是天意,更何况弟子能够以中等级的雷属灵性晋境神道成功,也相信自己一定能够修liàn

金属灵性和火属灵性方面的神道功法,而且在修liàn

一途上会走得更远……弟子有这个信心,还望宗主和白长老成全!否则必将成为弟子一生的大憾事……”凌星男从龙永伦身后快步走出,抱拳跪地对云中天和白长老,恭敬异常地说道。

“这……”白长老也一时迟疑起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四章 寻求功法(四)

这时候,果然云中天开始娓娓说道:“凌师侄,我们绝剑宗这千百年来,还没有哪一位修士能够同时修liàn

三种以上的神道功法而至大成境界的……并且有二位修liàn

了二三种功法的前辈反因体内属元力混杂不合而身受其害,到最后皆无善终,你可知晓?”

“弟子知dào

,然而弟子一身具备六种属灵性,宗主和白长老应该有所耳闻。只怕这种事情,在我们绝剑宗千百年来也没有出现过吧?”凌星男为了让宗主云中天和白长老同意自己修liàn

金属灵性和火属灵性二种神道功法,此时他已经完全豁了出去,只管大胆直言,竟然话语中延指自己是绝剑宗千百年来都没有出现过的怪胎!

“这……”

这一次,果然轮到宗主云中天也一时迟疑不决了。

一个人能够具备六种属灵性,并且优秀级的属灵性便有二种,还有其它良好级的属灵性,中等级的属灵性……尤其凌星男奇特之处,竟然是选择了中等级的雷属灵性功法来突pò

的神道境界!这不得不说,是一件罕见的事情……

眼下凌星男要选择自己具备着优秀级的二种属灵性去修liàn

神道功法,照常理而言应该是要比中等级的雷属灵性功法要容易许多,并且雷属灵性的功法本来修liàn

就极其不容易,放眼整个凌云世界也是不多见的!

顿时,中峰大殿之中,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此刻。凌星男见绝剑宗的三位顶尖人物都沉默了,似乎都在思索着什么。

为了趁热打铁,以言辞起到更好的效果。

凌星男竟然又开始说道:“宗主、白长老、师傅……弟子知dào

三位都是为了我好方才迟疑不决的,但是弟子心意已决,今生非要修liàn

金属灵性和火属灵性的神道功法不可,即使最后身陨道消,弟子也绝对不会后悔的,而且弟子对三位的大恩必当永铭于心!更何况弟子求道之心坚毅,信心百倍,可以说是在以身证道。说不定我真的可以打破我们绝剑宗千百年来同时修liàn

三种以上功法修士失败的魔咒!倘若弟子功法有成。他日必将光大我绝剑宗一脉……”

“好,好一个以身证道,好一个破我绝剑宗千百年来的修liàn

三种以上功法修士失败的魔咒,好一个他日必将光大我绝剑宗一脉……”

凌星男话方说完。本来沉默的宗主云中天突然放声连续说四个好字。并且云中天望着凌星男的眼中放射出了一道精光。仿佛是发xiàn

了宝物似的。

“就凭你刚才这番话,本座就成全了你!白师弟,凌师侄的心性果然无比坚毅。你怎么看?”宗主云中天坐在大殿当中的宗主大椅上,对白长老问道。

白长老也没有想到凌星男为了修liàn

金属灵性和火属灵性的功法,竟然连生死也置之度外了,果也有些震撼不已。

此刻,又听到宗主云中天的问及,只得回道:“凌师侄以身证道之心如此坚毅,只怕我等想要阻止已经是不可能了。何况宗主也同意了,师弟我自然毫无异议……”

此时,云中天和白长老又看了凌星男一眼,只见凌星男默默地望着他们二人,脸上的坚毅之色一点也没有消散,而且还能够感觉到凌星男的身上有一股一往无前的无悔之意。

“好,既然白师弟也不反对了。那本座便任你修liàn

金属灵性和火属灵性的功法了……只是不知你想修liàn

哪二类功法?”云中天坐在宗主大椅上,微笑地望着凌星男,问道。

凌星男见宗主云中天和白长老果然都同意了,果然高兴地答谢道:“多谢宗主和白长老成全……弟子想进宗里的藏经阁楼中去自己挑选,不知可否?”

“你要去藏经阁楼?”宗主云中天听到凌星男说出自己想去藏经阁楼时,果然微微吃了一惊,他立即看了凌星男身边的龙永伦一眼,反问道。

“宗主,藏经阁楼是龙某告sù

小徒的……既然宗主和白师弟已经同意了小徒的请求,姑且让他去藏经楼阁中一趟又有何妨?”龙永伦见宗主云中天望向自己时,便已经知dào

宗主猜到了是其告之凌星男,有宗内重地藏经阁楼所在的。

“可是……藏经阁楼乃是我们绝剑宗的宗门重地,没有宗内长老们的同意,即使是我们五大峰主前去也得提前通报的!更何况一直以来长老们都曾传下话来,普通后辈弟子想要进入藏经阁楼,五大峰中每一年就只能有一个名额……”云中天又说道。

龙永伦闻言,微微笑道:“宗门内长老们订下的规矩,龙某自然知dào

!所以我这一次才带了北峰令箭前来,凌星男自然是今年我们北峰进入藏经阁楼的唯一后辈弟子了……”

“呵呵,既然是这样,……那就不算有讳规矩了!不知凌师侄是打算什么时候前去藏经阁楼呢?”这时候,一旁的白长老也笑呵呵的说道。

凌星男听到白长老问及自己,他先是看了师父龙永伦一眼,方对着宗主云中天和白长老说道:“弟子想现在就去……”

云中天似乎早就猜到了凌星男的心思,笑道:“既然是这样,那你和令师现在就可以前去藏经阁楼了!”

凌星男听了宗主云中天之言,果然高兴无比,但是他却是知dào

此番多亏了师父龙永伦的鼎力相助,而且还是龙永伦拿出令箭换来了今年北峰弟子进入藏经阁楼的唯一一个名额,凌星男心中对龙永伦的感激之情,更加深厚了几分。

“如此,那龙某就多谢宗主和白长老了。我这带小徒去藏经阁楼所在了!”龙永伦听到宗主云中天所言,立即站了起来,对二人也是微一抱拳,说道。

云中天和白长老见此,也是抱拳还礼,未再多言。

接着,龙永伦对凌星男点了点头,说道:“男儿,那我们走吧,为师带你去本宗的藏经阁楼……”

于是,凌星男向宗主云中天和白长老也是揖礼道别,跟在龙永伦身后走出了中峰大殿。

龙永伦和凌星男方一走出大殿,龙永伦便释fàng

出自己的雷霆紫英刀,且与凌星男一道跃上,御刀直向绝剑宗中峰后一处白雾笼罩的去处疾射而去。

看着二人御刀破空而去的身影,云中天也微微笑道:“想不到此子在明知我绝剑宗千百年也未曾有一人能够以混合属灵修liàn

多种神道功法成功的情形下,他还要继xù

修liàn

其他属灵性的功法,已经极不寻常了。今番一见方知,以其心情之坚毅,以其自信之程度,确实让人惊佩……我倒是希望他真能成功。以其所言,我绝剑宗千百年来还真未遇到过一个人同时具备六种属灵性的……”

“不错,就算放眼整个凌云世界的各大宗门,千百年来想要以混合属灵性修liàn

至大成境界的修士实为罕见!只怕还真不是那般容易之事……并且能够见到一个修士具备了六种属灵性的,我还是头一次听说!仅凭这一点,这小子已经不寻常了。但是更让人费解的是,他能够如此快便将雷属灵性的雷霆控引术修liàn

至入神中期巅峰境界,只怕比起龙师兄当年的修liàn

速度也丝毫不慢了吧?反而让我没有想到的是,龙师兄竟然还如此支持凌师侄去修liàn

其他的神道功法,看来龙师兄也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啊!”白长老在听了宗主云中天的说话后,也悠悠的说道。

云中天见白长老亦是如此感叹,果然转身轻笑道:“龙师弟在我们几位师兄弟中,为人最是谦逊不过,但是以其实力及眼界绝对不在你我任何一个师兄弟之下……既然连他都能认可之事,只怕绝不简单!如果为兄要是没有看错的话,以后我们这位凌师侄要么平常如斯,要么定当一飞冲天……说不定我们绝剑宗的未来,必得有他浓墨重彩的一笔!”

白长老听到宗主云中天的说话后,尽管心中有些意wài

,但还是不免吃了一惊,说道:“宗主也如此看好此子?”

“哈哈……并非是本座看不看好的问题,而是这位凌师侄确实是让人难以看透,也许只有时间才能证明这一切了……难道白师弟不也是这样认为吗?”云中天大笑道。

“呵呵,不错,能够让宗主都这样难以看透的人,可能真的只有让时间来证实了……”白长老闻言,也呵呵笑了起来。

又道凌星男被师父龙永伦御刀带走之后,跟在龙永伦身后疾射进了绝剑宗中峰后方的白雾笼罩去处。

破开层层白雾,似乎有着重重禁制似的,龙永伦御刀破开了至少数十丈厚的浓雾后,终于豁然间开朗了。

万道霞光,刺入眼底。

无尽云海,滚涌沸腾。

在云海之端,近似一座高耸的剑峰,直入天际。

万道霞光,洞射在高耸的剑峰之上,剑峰的顶端修建着一栋奇异的高屋殿堂。

剑峰高耸,顶端一处殿堂有方圆五六十丈宽广,向下千百丈的地方,分别朝向四面八方,还分别开戳着十数间仿佛蜂巢一般的仙人居住的洞府。(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五章 寻求功法(五)

龙永伦御刀搭载着凌星男,刚一冲破层层白雾,便将千丈之外剑峰上的情景看在眼底,如此奇异的剑峰,这般奇特的所在。

纵使凌星男已经来到了当前,他也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

“男儿,这里便是绝剑宗的禁地——中峰剑岭,普通的宗内弟子也不是轻易能够来的……一会到了那里,尽量少说话,自有为师说明一切!”龙永伦不用回头细看,便已经觉察到此时已经张大了嘴巴半天也合不上的凌星男,正自痴痴的望着远处的中峰剑岭失神。

凌星男听到师父的说话时,愣了一愣方才从失神中回转过来,这才回道:“是,师父……”

龙永伦御刀破开层层白雾后,没有迟滞半分,反而脚下用力,雷霆紫英刀向前疾射的速度立即加快了几分。

短短的千丈距离,只用了一个呼吸的时间便到了中峰剑岭的殿堂上空。

剑岭上的殿堂外是一处二三十丈宽广的整齐平台,近时方看出竟然是被人以大神通强行将剑岭外峰斩切而成,看似天然形成的剑岭,实是人力所为。

龙永伦御刀搭载着凌星男,刚刚御刀落至平台外。

立即便从剑岭殿堂外的门庭中,走出来二位气势非凡的黄袍老者。

这二位黄袍老者,皆是满头银发,只是精神矍铄,神采奕奕,哪里像什么七老八十的形态,一身的精气神比之壮年大汉都犹有过之。

“见过二位师叔……”龙永伦一见二位黄袍老者之面,还未来得及招呼凌星男时。便已经先行见起礼来。

而凌星男也是见机得很,一见自己的师父龙永伦也要迫不及待称之师叔。并急着见礼的老者时。他也立即跟在龙永伦身后,大步上前躬身行出一个宗门大礼。道:“弟子见过二位师叔祖……”

龙永伦刚才一时急切,并未及时提示凌星男,而自己这个弟子却见机得很,果然跟在自己身后对二位老者行起了大礼,心中微感欣慰。

“原来是龙师侄来了啊!咦,这位弟子貌似眼生得紧,多半是北峰近年才新收的弟子吧?”走在前面的黄袍老者,先是看了龙永伦一眼,后来又打量了几眼凌星男。这才说道。

“是的,此子正是师侄今年方收的弟子……”龙永伦立即回答道。

“嗯,看来你这个新收的弟子资质还不错啊!从外门弟子大选至今才入门几天时间,竟然便达到入神中期巅峰的境界了……”稍微走在后面一点的另外一位黄袍老者,在打量凌星男一番后,也在一旁冉冉说道。

“常师叔见笑了,我这名弟子也是误打误撞还险些丢掉性命,才勉强修liàn

到此番境界的,兴许是运数比别的修士要好上一点吧!”龙永伦说道。

“运数好可也不简单哩……哦。对了,说正题吧。你们师徒今日前来中峰剑岭是为了何事?”这时,走在前面的黄袍老者显然性子较急一些,果然对龙永伦带凌星男到中峰剑岭的来由问了起来。

龙永伦闻言。也是直截了当地回答道:“师侄是得到宗主的同意,送小徒进入中峰藏经阁楼学习本宗功法……”

“你送这小子进入藏经阁楼学习功法的?这么说来,你们北峰今年唯一一名弟子的名额便是用在他身上了?”那位黄袍老者微微讶然道。

“是的。王师叔……”龙永伦回道。

“这小子不是已经修liàn

过神道功法了吗?你怎么还让他进入藏经阁楼学习其它的功法?”另外一名黄袍老者也问了起来。

龙永伦见二位师叔一脸疑色,只得将实情说出。

“哎。其实事情是这样的……我这个弟子身具多种混合属灵性,而他却又以多种属灵性中相对普通的中等雷属灵性突pò

到了入神境界。今日他却找着我夫妇二人。非要我们传授他其它属灵性的修liàn

功法,我们实在无奈于他的坚毅和执著,更想不到他竟然要以命证道,破我绝剑宗千百年来的修liàn

三种以上功法修士失败的魔咒……”

二位黄袍老者听了龙永伦的讲述后,果然听到脸上神情微微动容,看向凌星男的眼光也起了一些异议的变化。

最后,龙永伦讲述完了之后。

二位黄袍老者几乎同时问道:“小子,你真的要修liàn

三种以上的属灵性功法?”

凌星男见二位师叔祖问起,立即坚定无比地回答道:“回禀二位师叔祖,弟子心意已决……愿意以命证道,就算是身死道消也绝不后悔!”

“以命证道?绝不后悔?好……我有好多年都没有见到过有如此决心的后辈弟子了,嗯……想必你师父早已经劝导过你,而且连宗主也同意了,那我们二个老家伙也自然没有阻止你的必要了。”被龙永伦称作王师叔的黄袍老者,再度看了凌星男几眼,不无感慨地说道。

“运数,决心,勇无所畏……你这小子已经具备了三种优良品质,本座相信你将来一定会有所成就的!”另外一名常姓老者也对凌星男赞叹道。

凌星男闻此,便知这二位绝剑宗的师叔祖也同意自己进入藏经阁楼了,果然高兴地向二人说道:“多谢二位师叔祖……”

龙永伦见状,自然也谢过了他的二位师叔。

原来,这二位黄袍老者正是绝剑宗中峰剑岭上看守藏经阁楼的太上长老。这二人一个叫常如松,一个叫王源西,皆为绝剑宗上一辈的强者。

虽然这二人修为境界与龙永伦相比,皆在伯仲之间,大概是都是下阶神将的境界,而且真要与二人交起手来,龙永伦还未必会输,但是二人始终是龙永伦的师门长辈,对他们客气有加始终是必需的。

后来,王源西让常如松领着凌星男前去身后的藏经阁楼之中,而他与龙永伦又在一处交谈起来。

龙永伦也并未就此离去,自然是在等着凌星男再次从藏经阁楼中出来,与之一同返回北峰。

且说凌星男与师祖常如松一同进入了藏经阁楼后,这才发xiàn

藏经阁楼内的进门大殿之中竟然与之进入外门时的藏经大殿竟有几分相似。

同样是一入大殿,便在宽敞的大殿中间出现了几处通道,是每一次进入的修士都必须进行选择的通道。

但是在中峰剑岭上的藏经阁楼中,明显要比他在外门时见过的藏经大殿中要宏大气派许多。这时让其选择的并非是一条条的甬道,而是朝向几个方向上楼的梯道……

在那几个方向上楼的梯道口顶部,也同样标注着几个鲜明的大字,似乎是在故yì

提醒进入藏经阁楼的修士们,要慎重选择,切莫错过每一次进入藏经阁楼的机会。

“你是第一次进入藏经阁楼之中,本座便给你介shào

一下。阁楼内分别对应六个去处,这六个去处是我们绝剑宗历代先辈修士遗留下来的功法、武技、秘术、阵道、锻造及其他……你这一次进入既然是选择修liàn

功法的,你应该进入左首第一处楼梯道!”常如松看到凌星男进入藏经阁楼,露出些许惊讶的神情后,立即在一旁解释道。

“原来这六处楼道上,对应的都是这些东西……看来以后,有机会还得多来几趟了!”凌星男在听完常如松的解释后,顿时明白了绝剑宗这处藏经阁楼之中珍藏的内容果然博大精深,如果自己将来要在神道修行之路中走得更远,只怕还得多来几次了。

“师叔祖,难道绝剑宗的弟子要进入藏经阁楼之中,便只能各峰每年才有一名弟子的名额吗?这也太不合……”凌星男立即又问了起来。

“那倒不是……如果各峰的后辈弟子想要进入藏经阁楼还有一个方法,而且这个方法也是绝剑宗一些后辈弟子最常用到的……”常如松说了一半,又故yì

停顿下来。

“哦?还请师叔祖赐教……”凌星男闻言,果然兴趣被调动起来,不由得追问道。

常如松见凌星男急切的样子,果然又说道:“只要有任何弟子的宗门贡献度足够了,都可以进入藏经阁楼之中的……”

“宗门贡献度?那得要多少啊?”凌星男问道。

“嘿嘿,宗门贡献度一千即是一天……只要贡献度足够,多久的时间都可以!”常如松看了凌星男一眼,笑道。

“哦,原来还有这种方法……看来弟子入门不久,还真是孤陋寡闻了。如果有机会的话,看来以后弟子得多来几趟了!”凌星男恍然道。

常如松望着凌星男笑道:“那本座就随时恭候了……”

凌星男异常恭敬地道了一声谢谢后,正欲向左首第一道楼梯口走去时,突然从左首第二道楼梯上咚咚咚的走下来一个美貌少女。

凌星男一抬头便看见了这个美貌少女,而这时这个美貌少女也刚从楼梯道上走了下来,也同时打量了凌星男几眼。

这般,二人的目光顿时在空中有了一阵对撞。

“你是……那天在妖兽山脉中的……”

凌星男一见这位美貌少女顿时就有了几分熟悉的感觉,瞬间也记了起来,原来这位美貌少女正是他刚到凌云世界时,在妖兽山脉中救过自己的那位美貌少女少女,并且也是得到了她的帮zhù

,凌星男才能顺利的进入了勃然城中。(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六章 挑选功法(一)

美貌少女看到凌星男时,也微微吃了一惊。

“咦,竟然是你……没想到你成为绝剑宗弟子了?”美貌少女经过凌星男的提醒,似乎也记忆起了在妖兽山脉中相救凌星男之事。

“是的,在下也侥幸成为绝剑宗弟子了……”凌星男回道。

美貌少女闻言,一边走着,一边笑道:“没想到我上次在妖兽山脉中救下的竟然是本宗的师弟,这倒有些意思了!”

“嘿嘿,没想到你二个小辈竟还是旧识……今次相见,倒是把我这个老头子凉在一边了?”常如松看着凌星男与美貌少女相互招呼,几乎快要忽视其存zài

了,自然有些不悦起来。

美貌少女闻言,却是笑呵呵的说道:“常师祖,你老人家在我们宗内可是辈高份厚、德高望重,我跟这位……师弟确实以前有过一面之缘,只不过再次偶然碰到交谈几句罢了,岂敢把你凉在一边不相理会的心思?”

常如松听了美貌少女的说话,果然也笑了起来,说道:“你这小丫头就是嘴甜,说我辈高份厚倒是差不多,但要说我德高望重,只怕比起你那当宗主的老爹就有几分不如了吧?”

美貌少女闻言,立即正色道:“常师祖说那里话,我可是经常听我爹说您德高望重,他也是十分尊敬您老的……”

凌星男听到师祖常如松与美貌少女的对话后,总算是听出来了,这位美貌少女竟然是绝剑宗宗主云中天的女儿……

“果然是大有来历之人。难怪上次在妖兽山脉中她能够独自一人下来救我,而其他的绝剑宗弟子都没有一个人敢轻易甩下她不管的……”凌星男在心中忆道。

“算了。不和你这丫头说这些了……对了,这一次进入武技阁楼中又学习了什么武技?说出来给我听听……”常如松笑问道。

“也没什么武技。只是进去随便逛了逛,随意翻看了几本书而已!”美貌少女说道。

这时候,凌星男听到这一老一少还在不停地唠叨着,自己一时也插不话,正准bèi

离开时。

却突然听到美貌少女转头问道:“小师弟,你叫什么名字?现在投入在哪座峰下的师叔师伯门下了?改天有时间,我去看你……”

凌星男见美貌少女问起,立即转身答道:“云师姐,我叫凌星男……现在投在北峰门下。师尊是龙永伦……”

美貌少女闻言莞尔笑道:“哦,投在北峰龙师叔门下啊,很好啊……我爹也常说龙师叔厉害无比,一身实力可不比另外几峰的师伯师叔们逊色,你可要好好修liàn

哦!”

凌星男闻言,犹带几分敬重之意地回道:“是,云师姐……多谢师姐关心了!”

说完,凌星男即大步向前,极快地便上了左首第一道楼梯。

这时。美貌少女见凌星男离开了,但对着常如松笑呵呵的问道:“常师祖,我记得我上一次见这个凌师弟时,他才刚刚突pò

至意道后期境界。想不到半年时间不到,他竟然就突pò

到神道境界了,而且境界修为还晋升至入神中期巅峰……依你老看。这位凌师弟的资质是不是极好啊?”

常如松看了美貌少女一眼,说道:“他与你龙师叔一样。都是修liàn

了雷属灵性的雷霆控引术的修士,按理说能够修liàn

雷属灵性功法的修士都不是普通修士可以比拟得了的!但是你这个凌师弟啊。竟然是个混合属灵性的修士,他体内具备的属灵性中,雷属灵性的等级并非是最好的,却也不知dào

为何他执意求你龙师叔带他来藏经阁楼学习另外几种属灵性的功法……说是要以命证道,同时多种属灵性的功法齐修……”

“什么?他是混合属灵性体质的修士?而且还要多种属灵性的功法齐修?他……他这不是在自取……取……”美貌少女听了常如松的解释后,也不禁阵阵愕然,果然惊讶无比地说道。

“这个……倒也难说!虽然我们绝剑宗千百年来身具混合属灵性的几名修士修liàn

了多种功法后,都没有什么好结果。但是在别的宗门,甚至在一些妖宗、魔宗……好像还是有这方面的先例的。”常如松毕竟活了上百年,多多少少还是听到了一些有关身具混合属灵性的修士在外界的传闻,因此他才这般不确定地说道。

“这……不管怎么说,这位凌师弟选择的这条混合属灵性功法齐修的道路,也是无比艰险啊!”美貌少女望着凌星男登上楼阁的方向叹息了一声,说道。

“那有什么办法?就算是我们修liàn

到神道境界中后期的修士,又有哪一个是那么容易的!每一位修士处处都在和天道相争,时时都在与命数相博,若是想修liàn

到至高无上的境界层次去,那就更加如此了……”常如松似乎深有感触,也在一旁悠悠喟叹道。

凌星男走入左首第一处楼口,直接便上了梯道,进到了二层珍藏众多绝剑宗修liàn

功法的石室之中。

这个专门收藏绝剑宗修liàn

功法的石室,呈圆形,上下四周,左右环绕,皆是通透的圆弧形空间。

在圆形石室内,每隔一定距离的石壁上便镶嵌着一排一排的散发着柔和光芒白色光芒石,将整个圆形石室照射得透亮无比。

而在石室墙壁中央,每隔一定距离便见到石壁被分作上中下三层石阶,分别摆放着整齐的新旧石匣和一些似金非金、似铁非铁的异质盒子……

凌星男一眼览尽二层圆形石室内的大致情形后,便已经知dào

在这些新旧石匣和异质盒子中封装着的,一定就是他所需yào

的各种属灵性的神道修liàn

功法了。

凌星男又先是围绕整个圆形石室大致的转了一圈,总算是心中有数了。

原来。整座圆形石室之中,每隔一段距离便被绝剑宗的前辈修士们将各种属灵性的功法早就分类陈放好了。也几乎收藏了所有属灵性的修liàn

功法,只是有些常见的属灵性功法。比如金、火、水、土、风等属灵性的功法较多;而一些不常见的属灵性功法,如雷、木、光、阴寒等属灵性功法则较少。

尤其是凌星男走至划分为雷属灵性修liàn

功法的石壁前,竟然发xiàn

三层石阶上几乎空空如也,只见到一本雷属灵性的修liàn

功法,那就是他曾经在外门藏经大殿中见到过的雷霆控引术上半部——《雷霆心法》。

见此,凌星男自也明白了,在绝剑宗修liàn

雷属灵性功法的修士果然奇少无比,原来还是雷霆控引术的下半部分竟然在绝剑宗内都已经失传了。

“这也难怪……师父到现在才修liàn

到下阶神将的境界,原来我们修liàn

的雷霆控引术下半部分的功法宗内没有了……”凌星男在心中揣测起来。

凌星男还记得上半部分的雷霆心法中。雷霆剑帝曾经提起过,只要能够找到他遗失的雷霆控引术的下半部分《雷霆真经》,便能够修liàn

至高深的境界。

想到这里,凌星男突然觉得他的师父龙永伦仅凭雷属灵性功法的上半部分《雷霆心法》就修liàn

到下阶神将的境界,倒也确实不容易了,几乎已经达到了当初雷霆剑帝所指的极限了。

凌星男将手中的《雷霆心法》放了回去,又继xù

朝前走去。

这时,他来到了一处石壁三层台阶上几乎摆满了新旧石匣和异质铁盒的地方,他抬头一看才知dào

这里果然是摆放最为常见的金属灵性功法的地方。

“金属灵性的功法……我记得五行神尊曾经说起过。我已经吸收了他残存zài

金罡珠中的什么金属灵性的神元灵意,以后修liàn

任何金属灵性的神道功法都会奇快无比,并且在神尊境界以下几乎是没有瓶颈的!那我就先选修一种金属灵性的功法了……”凌星男心中暗暗想道。

此时,凌星男果然向摆放得齐齐满满的三层台阶上望去。他欲从三层台阶上选择出一本最适合自己修liàn

的金属灵性功法来。

凌星男先是大概看了几本金属灵性的功法,发觉都较为普通,后又只得放了回去。

最后。他的目光突然集中在第三层台阶上右方角落处,那里有一个最为古旧的石匣子。匣子上灰蒙蒙的,似乎已经有许多年没有人开启过了。

凌星男见状。果然走上前去,将那个角落里的古旧石匣子拿了过来。

随后打开一看,却发xiàn

里面装着的是几张陈旧的妖兽毛皮,在妖兽毛皮上刻印着密密麻麻的古体字,在最上面一张妖兽毛皮顶端,刻印着几个明显的大字:无坚不摧——金刚功。

“余乃金刚大帝,以超完美级金属灵性创立此功法,无坚不摧——金刚功法。此功法是以金属灵性为……”

凌星男将拿在手中的妖兽皮,详细地看了下去,并且在细看的同时还以部分神觉向师父龙永伦赠予自己的拓印玉简中拓印进去。

待他将几张妖兽毛皮上的无坚不摧——金刚功的修liàn

功法完完整整的看完之后,他又以神觉向拓印玉简中探察过去时,果然发xiàn

拓印玉简中已经有着一排一排的密密麻麻的细小字迹,骇然正是无坚不摧——金刚功的修liàn

功法所有内容。

“此功法果然精深无比,按其所载金刚功的威力几乎能够无坚不摧,只是一般的修士不能修liàn

的原因是需yào

修士具备优秀级以上的属灵性和修士的经络骨骼、血脉体质有极为严格的要求……一般修士如果经络骨骼不坚固、血脉体质不强横,在修liàn

过程中抵受不住强dà

的金属元力元气对身体的强化,将会出现功法噬体,金属元力元气可能会破穿经脉、爆开身体的危险!”凌星男淡淡的说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七章 挑选功法(二)

接下来,凌星男又短暂的凝思了几秒钟,才又自言自语起来:“难道这部金属灵性的功法会沉寂在绝剑宗藏经阁楼这般多年都未见有人开启过了,想是后代修士之间代代相传过,修liàn

这部号称无坚不摧的——金刚功,绝对不是那般容易的,不仅需yào

优秀级以上的金属灵性,而且弄不好还会给修liàn

的修士带来巨大的危险。”

“但是这部金刚功……我应该修liàn

起来没有什么问题的!我在外门弟子大选时,在以属灵石探测金属灵性方面的资质等级时表现出来的是优秀级,但是他自己知dào

,当时如果不是凌星男故yì

隐藏了部分精神念力,至少应该是完美级了,因此这个条件首先是符合的。而我的身体,在人类世界时,有一次在不归山的千百丈地底,他历经过数日的地底寒流和熔浆锤炼身体早已异于常人,后来还在吸入了金罡珠中的神元灵意后,更是大大改造了体质,尤其是经过从人类世界直接穿越到缥缈世界时,经受过二个世界界面之力的侵蚀挤压,而未有半点损伤;再后来我进入凌云世界后修入了神道,不断以雷霆之力焠炼身体骨肉,扩充血脉经络,要单论此时的身体强横程度也多半是符合了……”凌星男又在心中细想道。

“好了,金属灵性的修liàn

功法……就认定它了。”凌星男的脸上再一次露出了坚毅的神色,瞬间就下定了决心。

“接下来,应该是木属灵性的修liàn

功法了……”凌星男淡淡的说道。

果然他没走多远。便看到前方的圆弧石壁上刻印着一个较大的“木”字,在“木”字下方。也排列着三层石阶。只是这三层石阶上的修liàn

功法明显要比金属灵性的修liàn

功法少了许多,凌星男大概的数了一下。竟然只有五六部经典之多。

具备木属灵性体质的修士在所有神道修士中较少,但也要比具备雷属灵性体质的修士要多许多,因此木属灵性的修liàn

功法自然要多不少。

五六部木属灵性的修liàn

经典,却也足够凌星男有着挑选的余地了。

凌星男拿着三层石阶上的木属灵性功法,一本一本地翻阅着,最后他将精力集中于一部名为《纯木真经》的经典之中,并且又以神觉开始向拓印玉简中拓印起来。

用不多久,一部纯木真经的所有内容便被凌星男悉数看完,自然也完全拓印进了玉简中。

并且凌星男倒也知晓了所谓的纯木真经的修liàn

功法。内容即是以修士自身的属灵性不断沟通天地五行中的木属元力元气,不断转换成自身的木属真,甚至是木属真元罡,以代表木之蓬勃生机,以令具备木属灵性体质修士的木属元力、元气、随时都保持一种蓬勃的生机和欣荣的活力。不论是在与敌交手对战间,还是在不断修liàn

过程中,都令具备木属灵性的神道修士始终处于各自境界状态的巅峰,再配合着修士强dà

的武技威力,几乎便可以不落下风。

功法。是神道修士以自身具备的属灵性才能修liàn

的法门,是内在的修liàn

方法,属于人们所了解的内息运行之术,是神道境界修士最基础、最重yào

。也是最能体现一个修士基础实力的关键性因素。

武技,是神道修士在临敌对战过程所使用的武式技术,是外在威力的表现形式。武技威力的发挥。主要还是靠修士修liàn

的强dà

功法来配合,这样才能体现一个修士的综合实力。也就是说。就算是再精妙无双,奥深无比的武技。没有强dà

的基础功法辅助配合,能够发挥出来的威力也极其有限。

空有花架子,而无真实力。在真zhèng

的厉害修士面前,一切都是徒然的。

因此,凌星男在晋升至神道境界后,首先便是修liàn

这套举世无双的功法——《大罗周天五行真罡功》,他以这样的修liàn

之路来开启成就一代大能修士的传奇历程,是一种极其正确的选择。

凌星男将木属灵性的修liàn

功法拓印完毕后,又走向了下一处圆室内的台阶前。

那里是土属灵性的修liàn

功法所在,三层台阶之上摆放着的土属灵性修liàn

功法有不少,凌星男再一次从其中挑选了一阵子后,果然挑选出一部适合自己的功法来。

“厚土煞术……”

凌星男翻开功法经典后,便仔细读念起来,自然也以神觉拓印进去。

“凡我辈土属灵性修士,皆可修习本帝之厚土煞术,取土之广方为地,凡地之厚皆因土,黄天厚土可滋万物,土属灵性之士以取大地之精,土之元力精气,再以煞术厚土之法,成就神道……”

凌星男不停地念叨着厚土煞术中的修liàn

内容,自也细细体悟着,神觉更在不停地拓印,一整套土属灵性功法很快便被其拓印完毕。

此时,凌星男自然没有更多的时间和心思去完整地体会这部功法中的修liàn

法门,只要得到这部适合自己的修liàn

功法,以后有的是时间在修liàn

中慢慢体会。

将这部土属灵性的神道功法拓印完全后,凌星男继xù

朝着圆室的下一处走去,接下来的三层台阶处,果然刻印着一个醒目的“水”字。

在“水”字下方的三层台阶上,摆放着不少功法经典,更比方才土属灵性功法台阶上的修liàn

功法还要多。

凌星男一见此景,果然再没半点迟疑,开始一部一部经典开始翻阅,大概花去半个多时辰后,他终于找到了二部极其适合自己修liàn

的水属灵性功法。

此法名为:天水印法和浸水道术。

这一次,凌星男将二种水属灵性的功法都打算拓印下来,主要是因为他觉得自己身具的水属灵性只是中等级别的品质,如果一种功法若有不适合。自己还有一个选择的余地。于是,他将二种水属灵性的功法都完整地拓印了下来。

如此这般下来。凌星男又花去了半个时辰的时间。

待他将这二部水属灵性的功法全部拓印完成了,凌星男自己也细算了一下进入藏经楼阁的时间。大约已经花去三个多时辰的时间了。

还剩下最后一门火属灵性的修liàn

功法没有到手,凌星男自然不会轻易离去。

于是,凌星男继xù

朝前走去,他径直走到了刻印着“火”字的三层台阶之下。

他这次一看,几乎便傻了眼,原来刻印着“火”字的三层台阶之下,已经摆放了不少匣子和经盒。

“想不到火属灵性的修liàn

功法竟然还不少……看来又得费一番工夫了。”凌星男长长的吐出了一气后,说道。

说完,凌星男便开始在堆放着火属灵性功法的三层台阶周围挑选起来。

直到将第一二三层都大致看了一遍后。最后才决定选择也是最为古老的一个匣子里面装放的一本修liàn

功法。

也是因为此部修liàn

功法,看来绝剑宗的修士们极少修liàn

的缘故,而且这部修liàn

功法的起码条件也是必需修士的火属灵性要达到优秀级别以上,而是等级越高越好,到最后修liàn

至高深境界的可能方能越高。按照这部修liàn

功法所记载,神道境界的修士修liàn

此部功法能够一直到达神尊以上境界。

功法名为:神火焚天。

顾名思义,修liàn

到最后,以神火之威连天都能够焚烧起来,仅看此名便知这部功法修liàn

有成后的威力。就绝对不简单了。

而且按照凌星男自己的想法即是,他具备的火属灵性多半也是接近完美级别的等级,要修liàn

这部《神火焚天》功法,基础条件倒也是足够了。

不过。此部修liàn

功法唯一有个特别之处便是,欲将神火焚天修liàn

到至深境界,以及发挥出绝对的威力。还需yào

修士进入到一些常人难以去到的极焰之地中修liàn

,不断领悟火属元力(气、意、罡)之威。既而功参造化,境达极致。

待凌星男将此部功法挑选出来后。果然就以神觉开始拓印起功法内容来,最后自然是一字不漏的拓印完成。

五种修liàn

的功法,凌星男终于全部寻获齐全,凌星男自然欣喜无比。

到这个时候,凌星男也大概估计了一下,从他进入藏经阁楼到现在,几乎已经用去了将近五个时辰的时间,虽然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但是却让师父在外间等了这般久,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

于是,凌星男也没有再在藏经阁楼中耽搁下去,而是直接向圆室进出口走去,极快的下了楼梯道,并作三五几步的走出了藏经阁楼。

这时候,已是黄昏将至,远处的太阳已被云层挡住了万道光芒。

当凌星男走出藏经阁楼的大门时,凌星男果然看到阁楼大门外的平台上,盘膝坐着二个人正在一处石桌旁对奕,过得良久才看到二人中有一人动了一下手臂。

“男儿,你出来了……且在一旁等候,我与你师祖将这盘棋下完,咱们便走……”龙永伦的声音,从那二个盘膝而坐的身影间传了过来。

凌星男自然分辨得清这正是师父龙永伦在对自己说话,凌星男自然没有走过去打搅他们,而是站在平台之外临近千丈高峰的边缘。

他向下看了一眼,却只能看到无尽的深渊下那些看不透的云烟雾海。

这一刻,凌星男竟然有了一种仿佛置身天上的感觉。

没过多久,龙永伦与那位姓常太上长老的一盘棋局结束了,棋局的结果竟然是龙永伦赢了。

而那位常姓老者输了棋局却呵呵大笑起来:“龙师侄的棋术果然又精进了,看来我不仅在修为上胜不了你,在棋术上也落后了……”

龙永伦则十分低调地说道:“常师叔见笑了,今天才一盘棋局也定不了输赢,如果再下一局的话,说不定输的人就会是师侄了……”

常姓老者闻言,笑道:“此言虽然有些恭维之意,但是刚才我确实走错了一着……好吧,今日天色也不早了,那就留待下一次再切磋了。”

说完,常姓老者转头看了凌星男一眼,便朝凌星男招手道:“对了,你这小子想要修liàn

的功法也都找到了吧?”

凌星男见常姓老者问及,果然走上前答道:“弟子已经找到了适合修liàn

的功法……”

常姓老者闻言,则向一旁的龙永伦看了一眼,最后点了点头道:“找到了就好,回去之后如果在修liàn

过程中有什么不适就赶紧停下来,不要强逞……你能够晋升神道境界,已经极不错了!方知大道自然,有些事情强求不得……”

凌星男默默的点了点头,在答谢常姓老者后,跟随师父龙永伦一起折回北峰不提。(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八章 半年苦修(一)

凌星男与龙永伦回到北峰之后,再一次回到了大柱峰上的天然居。

在天然居前,他的师娘和师姐早就已经在那里等候着了。

在回来的途中,凌星男已经将自己挑选的金、火、土三种功法,说与了师父龙永伦听。

当龙永伦得知凌星男竟然挑选的是《无坚不摧——金刚功》、《神火焚天》、《厚土煞术》三种神道功法时,也不由得大吃了一惊。

因为这三种神道功法,在现在的绝剑宗内竟然正是中峰宗主云中天、东峰峰主王至浩、南峰峰主宁子道三人修liàn

的主功法。如果凌星男再将他准bèi

修liàn

的《天水印法》也告之龙永伦的话,不知dào

龙永伦会吃惊成什么样子。

原来,《天水印法》正是西峰峰主盈玉修liàn

的主功法。

凌星男自己挑选出来的功法,他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是绝剑宗各大强者修liàn

的功法,当他得知这个情况时,连他自己也不免大大的吃了一惊。

既然功法已经选定,并且也拓印了下来,他断然没有再去更换的打算了。

后来,凌星男在与师娘、师姐打了一声招呼后,便要告辞离去。他在离去的时候,也给师父师娘言起,他可能回到风雷洞窟后将会闭关修liàn

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他也不会轻易下山来了。

在离去时,师父龙永伦拿给凌星男一些恢复真元的雷属元石,并给他讲解了修士在修liàn

过程中可以长时间不用进食。但是给身体补充必备的清水和灵果,以及定期吸收一些恢复真元的属元石中的能量。却是必需的。

而且,师父师娘在凌星男临走之际。还反复给他讲起如果在修liàn

过程中有任何不适,就要他立即停下。

并且师父龙永伦还给他一枚神道修士方能运用的宗门传音符,如果有情况便可立即传音示警,他就会第一时间赶至……

凌星男见师父一家人都如此关心自己,也不免感动不已,但修liàn

大罗周天五行真罡功已经是他不可能放qì

之事了。

虽然师父师娘都极力反对他多种功法齐修,但是他决定了事情又如何肯轻易改变!

最后,凌星男毅然地辞别了师父一家人,折转回了小柱峰上的风雷洞窟。开始了苦行士般的修liàn



回到风雷洞窟后,凌星男并没有急于修liàn

,而是在小柱峰下一处盛产灵果的地方,摘了一些灵果放入时空宝坠之中,以备自己在修liàn

过程中偶尔补充身体肌能之需。

待这一切都准bèi

妥当以后,凌星男这才返回风雷洞窟中,静静地平静了一段时间的心绪,随后才开始拿出拓印玉佩,再三记熟了几种修liàn

功法。并且经过衡量在拓印回来的二部水属灵性功法中,他还是准bèi

挑选《天水印法》来修liàn



并且按照五行神尊所言,修liàn

《大罗周天五行真罡功》必须五种属灵性的神道功法一门一门的修liàn

,而且还要按照金、木、土、水、火五种属灵性的顺序修liàn

到每一种功法的境界瓶颈。最后再按照金、木、土、水、火五种属灵性功法的顺序依次突pò

,五种功法同时晋升……如此方算大罗周天五行真罡功的修liàn

功法略有所成。

因此,凌星男在理清了修liàn

功法的思路之后。便决定首先从金属灵性的《无坚不摧——金刚功》开始修liàn

……

金刚功,故其为金刚之名。实则是以从内到外修liàn

的一种不断强化体质,坚固身体骨骼肌肉。最终在修士的各个对应境界之中产生一种威力奇绝、破坏性绝大的金属元力、金属元气……

在凌云世界中,将神道境界的修liàn

功法分为数种,有普通的兵级修liàn

功法、其次是将级修liàn

功法、再次是尊级功法、下面是不寻常见的帝级功法……

而号称无坚不摧的——金刚功,正是一种帝级的修liàn

功法。因此,他选择金刚功的原因,也不仅是鉴于金刚功威力奇大,而且还在于金刚功是帝级功法的原因。

接下来,凌星男便开始全身心的投入到修liàn

之中,他将风雷洞窟中石室内的巨石大门关上,浑然不受外界影响。

说起来,他依照金刚功功法内容来修liàn

时,竟然无比的顺畅,修liàn

的第一天体内便产生了一股金属元力,本来按照金刚功功法上所言,一般修士修liàn

此功体内要产生微弱的金属元力至少需yào

十天乃至一月的时间都属于正常,然而他只是原原本本的按照功法来修liàn

的第一天,便产生了一股不弱的金属元力,这等修liàn

速度自然是前所未有之事了,可能就连那位创立这套功法的金刚大帝在修liàn

之初也未必会有这等速度。

但是凌星男自己却不知dào

,随着他对这部修liàn

功法越发纯熟,金属元力在体内运息越来越顺畅之际,他体内产生的那一股金属元力也渐渐浑厚起来,本来在他的丹田之内只一股雷属元力存zài

的,也随着他修liàn

金刚功渐入佳境,那股金属元力也开始在丹田内诞生,于经络血脉间滋长。

他体内的经络骨骼也开始起了微弱的变化,骨质开始紧密,经络血肪也有微微扩张固化……

到了第三天,凌星男体内产生的金属元力达到了他体内承载的极限,而此时他再以内视之法观之体内情形,方发xiàn

他现在修liàn

的金刚功功法竟然已经达到了入神后期巅峰的境界了,如果再继xù

修liàn

下去,随时都有可能突pò

当前的大境界了。

入神境界只是脱离了普通人类的意道境界修为,可以说这时候的修士是处于一种意道和神道的交界,晋升到达入神境界的修士体内只能产生相对强弱的属元力,还有一部分意道念力残存,没有完全转化为修士修liàn

神道功法后的属元力。

而神人境界,才能算是真真zhèng

正的神道境界修士,此时修士的身体内已经完全转化成为了属元力,对于修liàn

的神道功法已经能够运转随心了,这时期修士对属元力的控zhì

才能达到最为得心应手的地步,修liàn

其他的武技时方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

只用了三天时间,凌星男便将金刚功修liàn

到了入神后期颠峰的境界,就连他自己也是没有想到的事情。

但是他转念一想,自己体内已经吸收了五行神尊遗留下来的金属灵性的神元灵意,果然正如五行神尊的元神映象当初所说结果一样,只要凌星男在神尊境界以下,他修liàn

任何金属灵性的功法都能够水到渠成,快速无比。

“看来确实是五行神尊遗留下来的金属灵性的神元灵意在无形间起着大作用了……嗯,金刚功不能再修liàn

下去了,接下来是修liàn

木属灵性的《纯木真经》功法了。”凌星男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自言自语道。

此时,凌星男果然兴奋无比,若是有人在场的话,光是见到他现在脸上的喜色便能想到他心中的狂喜。并且他对五行神尊遗留在凌云世界各处的另外四颗蕴含其它神元灵意的属灵罡珠,也开始有些极度的向往了。

像这样的修liàn

方法,如这般的修liàn

速度,他如果能够聚齐另外的四颗属灵罡珠,既而从中导入其他四种属灵性的神元灵意,他再修liàn

起其他四种属灵性的神道功法,会有多么的快速?会比一般的修liàn

节省多少时间?

凌星男真的不敢如此去想,他只觉自己一想便按捺不住心中的狂喜。

但是,凌星男却知dào

自己如果有这样的想法却未必是好事,因为神道境界的修士哪一个不是需yào

万千机缘方才成为一方强者的,更何况那些所谓的大能修士更是从数以亿万的普通修士中走出来的,光凭一步步的苦修还不够,更多的是需yào

机缘运数。

因此,凌星男在心底一阵激涌狂喜后,渐渐的从狂喜的心绪中平静下来。

也打定了今后的修liàn

之路,先是需yào

自己一步一步地扎实修liàn

下去,机缘到时自然不要轻易放过,否则也不是应运时数。

不过当前首要之事,依然是将剩下的四种神道功法修liàn

至入神后期巅峰,先期晋升神人境界才是大事。

于是,最终在凌星男平定了心绪后,他又将拓印玉简拿了出来,以神觉探视进去,细细地记诵了几遍《纯木真经》的功法内容。

在他完全记诵下来后,凌星男则食用了一些灵果清水,并且也从师父给予自己的雷属元石中吸取了一些雷属灵力补充了肌体能量,只在其身心达到状态巅峰时,他便开始新一轮的修liàn

了。

这般又过去了一个月,凌星男在这一个月里竟然依靠自己的恒心和毅力,没日没夜地修liàn

着,他忘记了时间,忘记了一切。

凌星男按照《纯木真经》所载的修liàn

功法,果然将自己在木属灵性方法的功法修liàn

到了入神后期巅峰的境界。

这时候,凌星男的体内已经产生了第三种属元力——木属元力,并且在丹田之中分别与金属元力各据一处,竟似出现了金木相克之势……(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九章 半年苦修(二)

凌星男虽然觉察到丹田中二种属元力的这种细微克制作用,却并未太过惊慌。

毕竟,修liàn

了二种功法之后,在体内会产生克制作用也是很正常的事。

而且,体内丹田经络间,也没有出现其他的不适症状。反而是体内的属元力越多,经络和丹田内蕴含的属元力愈加充盈……

接下来,凌星男又继xù

开始修liàn

土属灵性的功法《厚土煞术》,此部功法是帝级功法,功法较为完善,凌星男又是良好级别的土属灵性,并且这时凌星男的境界已经稳稳地达到了入神后期的境界,修liàn

起这部土属灵性的功法时也非常顺利。

这一次,凌星男大概修liàn

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体内能够产生的土属元力也达到了神人境界巅峰的极限,如果再继xù

修liàn

下去,可能随时都要突pò

现在的境界,而先以土属灵性的功法晋升神人境界了。

凌星男自然还不想这样,于是他立即停了下来,将土属灵性的属元力强行压制起来。

到了此刻,他的体内已经产生了四种属元力,雷属元力自不必说,金属元力、木属元力、土属元力这三种属元力在丹田内亦各据一角,以雷属元力为中心,彼此间对持相克之势更加强烈了一些。

凌星男以内视法看清了丹田内的情形后,只是微微皱了下眉头,他当然知dào

出现这种情形是正常的。

尽管这四种属元力在丹田内不熔合,并且还生些相克之势,但彼此间克制得也不激烈。引发的副作用并不大。

之后,凌星男也没有太过在意。而是选择了继xù

修liàn

下一种功法——《天水印法》。

凌星男反复记诵了数遍天水印法的修liàn

内容后,在确保没有半点遗漏之际。又开始静静地修liàn

起来……

这一次,凌星男修liàn

《天水印法》的时间可不短,他几乎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才将微弱的水属元力从体内修liàn

出来,再用了一个月的时间突pò

至入神中期,又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晋升至入神后期颠峰……

通过这一次如此艰难的修liàn

,凌星男终于知dào

修士的属灵性等级低了,在修liàn

神道功法时有多么难了!

而且,他能够以三个月的时间将《天水印法》修liàn

到入神后期的巅峰,多半还是因为他早已经是入神后期巅峰的修为了。如果不是他的基础实力摆在那里,普通的中等级水属灵性的修士想要以三个月的时间将《天水印法》修liàn

到入神后期巅峰境界,只怕是万万不可能的。

五个多月过去了,凌星男在风雷洞窟中过着苦行修士一般的生活,平时靠着食用些清水灵果补充肌体之需,以属元石中的元力维持躯体中流失的能量。

总算皇天不负苦心人,在前五个月里,凌星男将四种功法都修liàn

成功了,如今只剩下最后一种火属灵性的修liàn

功法——《神火焚天》。他自然没有再放qì

的道理。

凌星男在稍稍调整一天之后,果然又一鼓作气,开始了最后一种功法的修liàn



凌星男的火属灵性几乎与其金属灵性的等级是同一个级别,都是优秀级以上。几近完美级的。

因此,对于火属灵性方面的功法《神火焚天》,凌星男有着绝对的信心。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够修liàn

成功。

于是,凌星男又继xù

开始了苦修。果然如他所料,他真的只用了五天的时间便将火属灵性方面的属元力修liàn

了出来。再用了十五天左右的时间将体内的火属元力蓄积到了顶峰,也达到了随时都可以突pò

当前境界的极限。

此时,凌星男再度以内视法察看体内丹田中的情形时,顿时便傻了眼,竟然连他自己都被自己丹田内的情形吓了一跳。

有五团颜色各异的属元力,竟然以中间闪烁着紫光电芒的雷属元力为中心,彼此盘旋追逐着,从头至尾,由始至终,形成了一道盘飞旋转的光圈,五团属元力相互追逐,似有相互克制之势,但是被彼此间牵制着,又无法将各自追逐的属元力克制到底,后来此种情形一生,竟然在无形成冥生了一种相生相起之势。

而那道闪烁着紫光电芒的雷属元力则始终据己而立,不受其他任何五种属元力的侵扰,甚至于许多时候,在见到另外五种属元力稍有势弱之际还能释fàng

出部分雷霆之力相助,此番竟然有着些许平衡的作用……

当凌星男将体内丹田中的情形看明白之后,便从内视状态中恢复过来,尽管他能够清楚地感觉到丹田内六道属元力强dà

的威力,而且六道属元力对他的丹田也造成了极大的动荡,在这六道属元力的排斥挤压作用下,他能够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丹田至少比半年前涨大了二倍……

但是他体内丹田之中的属元力还不纯粹,丹田中也滋长着游离部分的意道念力,并且这部分游离的意道念力在六道强dà

的属元力排斥挤压下无从驻足,极不稳定。

后来,每一次丹田内的六道属元力产生的排斥作用达到极致时,他的丹田就好像要炸裂了似的,有一种剧烈的肿胀,仿佛有六道属元力要破体而出一般。

见此,凌星男自也知dào

他修liàn

的《大罗周天五行真罡功》已经到了关键的时刻,五种属灵性的神道功法业已修liàn

至当前境界的极致,六种还不纯粹的属元力更是随时处于升华的状态。

然而,现在摆在凌星男面前的却有一大难题。

五行神尊遗留下来的盖世功法《大罗周天五行真罡功》是讲述的修士只修liàn

了五种功法,体内和丹田之中只产生了五种属元力,但是现在凌星男却多修liàn

了一门神道功法,体内丹田中还产生了第六种属元力——雷属元力。

他现在是应该选择先突pò

雷属灵性的修liàn

境界呢?还是按照五行神尊遗留下来的《大罗周天五行真罡功》进行依次突pò

呢?

这一刻,凌星男陷入了深思之中……

神道境界的修士在修liàn

任何一种功法时,其间稍有差错都会有极大的危险,轻则功废身残,重则道消身亡,这些都是常有的事。

然而,正当凌星男踌躇之际,突然从风雷洞窟外传进来一道轰隆巨响,打断了凌星男的思索……

轰……

“是雷声……”凌星男瞬间分辨出来,在心底暗自念叨道。

“咦,难道是老天爷故yì

在提醒于我吗?”左思右想老半天的凌星男,突然在心中自问道。

这半年来,凌星男虽然一直在修liàn

另外五种属灵性的神道功法,但是凌星男依然在不断吸收着师父龙永伦给他的雷属元石中的能量;要说他其实早就将雷属灵性的功法——雷霆心法修liàn

到了入神后期的巅峰境界,并且与另外五种功法一样处于随时皆可突pò

的边缘,只是凌星男故yì

将修为强行压制住罢了。

“难得今天晚上又是个雷霆之夜,那我何不顺天之意,就先从雷属灵性的功法开始突pò

……”凌星男左思右想都没有决定下来后,倒是突然传入洞室中的雷声提醒了他,他这才毅然决定下来。

于是,凌星男从洞室中站起身来,果duàn

开启洞门走了出去。

他又来到了风雷洞窟中的小柱峰透空洞眼下,他向透空洞眼上方的夜空中一望,果然一道道仿佛千百丈剑光划过天空的电芒交错不息,轰隆隆的雷声在小柱峰上空响彻不停。

并且,这时的小柱峰外夜色如墨,看样子已经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

尤其值得欣慰的是,今夜的小柱峰外只有交错不息的电芒和响彻不停的雷声,没有风,也没有半点下雨的迹象。

“果然是天助我也,师父说过雷雨中切莫再次修liàn

雷霆心法,但是今夜无雨只有交错不息的雷霆电光,正是适合导入雷霆之力进行晋升突pò

的大好机会……”凌星男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又自语道。

说完,凌星男站在大厅内轻轻的合上了眼睛,瞬间便将自己的身体和精神都调整到了一个平静平和平稳的至佳状态。

下一刻,凌星男立即开始运转起雷霆心法来,然而就在他刚刚运转起雷霆心法之际,体内的雷属元力便如沸腾的洪水一般找到了决口,丹田内的那团浓郁的雷属元力更是剧烈沸腾起来,环绕在其四周的另外五道属元力被其瞬间涨大的气势一逼,纷纷避至各自的角落里端浓缩为一团,本来还在相互克制的状态都被暂时逼停下来。

猛然间,凌星男一声大喝,直接从洞窟大厅地面上直接冲向了数十丈高的透空洞眼上方。

此刻,透空洞眼上方数道拳头大小的紫光电芒交错而过,这时候的凌星男竟然恰好从透空洞眼中冲将出来,竟然不偏不倚地直接冲入了那数道紫光电芒交错而成的电流光网之中……(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章 功法小成

顿时,便见到凌星男的身体表面上电光闪耀,被一层厚实的电芒覆盖了。

瞬间雷霆之力便覆盖了凌星男的全身,而其体内的雷属元力经过覆盖全身的雷霆电光淬炼后,立即就剧烈地沸腾起来,并且覆盖凌星男全身的强dà

雷霆之力通过凌星男的身体筋骨进入经脉血络之中,尔后再由凌星男以雷霆导引之术引之入丹田内……

那团本来就已经剧烈沸腾的雷属元力,在得到强dà

的雷霆之力的冲击涤沥后,果然发生了质的变化。

其中本来还极其不纯的雷属元力,突然就燃烧起来,无数雷光电芒缠绕其间,沸腾燃烧的雷火将本来还极不纯粹的雷属元力中杂和其它意道念力都统统燃烧干净了。

那团雷属元力最后经过极短时间的燃烧之后,终于在一声闷雷般的异响过后,凌星男丹田内的那团雷属元力变得小了一些,但是雷属元力更加浓郁了几分,其中蕴含的雷霆威力至少增加了数倍不止。

这时的凌星男仅是以内视法观之,便能看到那团雷属元力之中闪烁着的雷电紫芒更加强烈了,数量也更多了,威力更是成倍增长。

到了这一刻,凌星男自然感觉到了身体内外产生的蜕变,从丹田内瞬息流转至全身筋骨脉络的雷属元力精纯而浓烈,他此刻的修为果然已经稳稳当当的晋升到了神人境界一层。

通过借助雷霆威力的导引,凌星男更是将部分雷霆之力吸收炼化入丹田,他不仅晋升到了神人境界一层。而且还继xù

导引入体,甚至最后直接冲击到了接近神人一层巅峰的境界。

这时候。凌星男方才从雷霆之中跃回到了风雷洞窟中,他平稳地坐在那处高台之上。缓缓地平息着体内刚刚晋升境界后沸腾不安的雷属元力。

大概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凌星男终于将体内精纯的雷属元力完全适应下来,他睁开双眼后,轻轻地吐出了体内的一口浊气,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意。

“如今神人境界的实力,果然比入神境界时强dà

了许多……嗯,接下来需得一鼓作气将另外五种属灵性的功法齐齐突pò

了!”说完,凌星男又闭上了眼睛,脸上的神色也瞬即肃然镇静起来。

不久。果然见到凌星男浑身一震,身体表面迅速散发出一股金光气势,这股金光气势也极是不弱,立即在其身体上下急窜回荡,就连四周的空间气流也被震得不安地涌动着,一股气势无形间弥散进了空气中,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威力散布出来。

这时候的凌星男,以内视之法观察着丹田内被挤压至角落的金属元力陡然一震,其中蕴含的威力被瞬间激放出来。顿时威力外泄,体积不断壮大起来……

终于在一阵阵不停滚涌之后,从那团不断涨大的金属元力中发出一声闷响,凌星男丹田内的金属元力顿时产生了质的变化。本来金属元力是微弱的淡金色泽,却突pò

变得浓郁了几分,至少从此刻的颜色上来看比刚才却是浓泽了数倍。威力自然平添不少。

凌星男在感受到体内丹田之中的金属元力产生的蜕变后,自也感觉到此刻丹田内的异动。那一股强烈的金属元力竟然从丹田角落之中向中心猛间靠了过来,虽然还一时无法撼动雷属元力的主导地位。但是却也比雷属元力弱不了太多了。

并且在凌星男将金属灵性的功法晋升至神人一层境界后,他丹田内的金属元力立即向一旁的木属元力激撞过去,大有一克到底的气势……

凌星男感受到丹田内金属元力的异动时,果然毫无半分迟疑,立即将已经沸腾起来的木属元力再度激发,木属元力在向一旁躲闪的同时,果然无比剧烈地奔腾起来,并开始闪现出青蒙蒙的光芒……

终于,蒙蒙青光中木属元力奔腾至极点,蒙蒙青光中爆闪出道道青芒,似要洞穿凌星男的身体和丹田空间。

接着,凌星男感受到自己的丹田之内猛的一涨,竟然再度扩大了一些,一团精纯无比的木属元力产生了,而凌星男修liàn

的木属灵性功法——纯木真经自也修liàn

到了神人一层的境界。

正在丹田内无限逼近凌星男的那团金属元力突然被这团出现的精纯木属元力的气势一阻,竟然被逼退回去……

尽管金属元力对木属元力还有着微弱的克制作用,但是已不如先前那般强烈了。

然而此刻的凌星男,并未停息下来。而是继xù

开始对丹田内的土属元力进行解封,并以一股强烈的气势刺激着那团本来极其安份的土属元力……

土属元力本来早就已经达到了能量累积的巅峰,再受到一股强烈气势的加强后,土属元力终于也开始沸腾起来,一股深暗的气息开始在土属元力中滋生。

没过多久,土属元力中的威力也瞬间爆fā

出来,一道闷响再度在凌星男的丹田内响彻起来……

到了这一刻,凌星男体内丹田中的土属元力也得到了质的变化,威力陡增数倍,他修liàn

的土属灵性功法果然一举晋升至神人一层境界,也变得精纯无比。

凌星男见连续三种功法都皆已晋升,自然又一鼓作气继xù

突pò

下去,不久即将水属灵性的功法也晋升成功,然后将火属灵性的功法也极速地突pò

着……

在另外几种属灵性功法晋升成功后,凌星男丹田内的四种精纯的属元之力开始交互克制起来。

尽管如此,居于中间位置的雷属元力始终以之为核心散发着其独有的威势,继xù

平衡着各方的力量……

而此时被逼落到了极小一处角落的火属元力,更是产生了其前所未有的沸腾程度,一团淡紫色的火焰开始在其中诞生。由内至外瞬间燃烧起来,熊熊火焰元力十足。在将方才那团火属元力中的杂质燃烧干净的一刻,终于再次听到一声闷响……

隆……

凌星男只觉得自己的丹田中。再度被精纯的火属元力中散发出来的威力一涨,丹田空间内又一次扩大了。

便在凌星男的丹田中火属元力的威力大涨起来后,最后一种火属灵性的修liàn

功法——神火焚天功法也成功晋升至神人一层境界。

顿时,凌星男立即感受到体内的力量在狂涨,丹田内的六种属元力尽皆变得无比精纯,尤其是盘旋围绕在雷属元力四周的五行属元力,尽管各自在还产生着排斥,但是只待五种精纯的属元力一呈现,凌星男丹田内的五种五行属元力竟然相继相克。左右渐生,形成了一个良性的仿佛大道一般运行的循环。

环环相扣,丝丝入微。

五行威力,相生相克。

只待这五种五行属元力在凌星男的丹田内极速运转一会儿后,凌星男先前还觉得时有排斥相克的征兆,竟然缓缓盟生一种巨大的威力,这种威力已经不再是简单的五种属元力的加成,也是出现了一种倍增的趋势。

正当凌星男还在以入视法探究丹田内的五团精纯的五行属元力有何不妥之处时,凌星男突然感觉到通过风云洞窟顶端的洞眼口上方。瞬间风起云涌起来,雷霆电闪纵横,并且在凌星男的头顶正上空中形成了一道仿佛漏斗一般的异样气流漩涡。

四方云动,雷电交加。

方圆数十里的天空中。顿时呈现一种奇异的天象。

从四面八方向北峰小柱峰上汇聚过来的乌云,似乎要掩盖这一方天地。

乌云沸腾,遮天敝地。竟将小柱峰四周围了个水泄不通。

顿时,乌云中的雷霆闪射。一道连着一道的奔雷闪电在小柱峰上空炸响……

这种阵仗,处于修liàn

中的凌星男自然早就觉察到了。他甚至感觉到这种突然出现的天地异象中,有一种压迫性的恐怖气势只为他而来了。

“难道……这……这是一种天劫?”尽管凌星男还在不停地调息着丹田的精纯属元力,但是凌星男仍然第一时间想到了这个可怕的字眼。

而这个时候,被乌云覆盖的整个北峰中人也都感觉到了这种不凡的天象。

不少人甚至从各自修liàn

的洞府或者住所中冲了出来,看向天空的变化……

当他们看到整个北峰上,天象最为难测的地方——小柱峰上时,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

这意味着什么?

对于这些早入神道境界的其他北峰修士来说,他们自然知dào



“天劫……竟然是天劫?”

“是小柱峰方向……难道是大师兄功法有成,突pò

自身境界而引致天劫降临了?”

北峰之上,不少弟子看到了这一幕后,皆开始惊呼起来,自然也开始相互猜测着。

尤其是此刻,北峰天然居外竟然站立着三个人,而这三人也是一脸茫然的望向了小柱峰方向,原来他们正是北峰峰主龙永伦夫妇及其女儿龙玉凤。

“爹,娘……你们快看,那是小柱峰方向……难道是大师兄突pò

了?”龙玉凤望着小柱峰方向,果然无比惊奇地问道。

“你大师兄……在突pò

神兵一层时已经引来过小天劫了,在神兵境界之内怎么还会引来小天劫?更何况这种天劫的威力,哪里会是神兵境界内的小天劫这么简单的……”龙永伦在听到女儿的惊呼后,立即说道。

“不错,你大师兄已经十分幸运了……竟然在他刚踏入神兵境界便引来了小天劫,这比许多修士已经好上许多了!更何况现在就算他晋升,而连续二个境界层次引来天劫的可能性也不大。应该不会是他……”吴梦青也解释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一章 神人境界

PS:二天没码字了,嘿嘿,今天有空补上一章,最近有点懒了,不过我会坚持下去的。

原来,神道境界的修士在晋升时出现的天劫,在每一个大境界中只会出现二次,一次是小天劫,一次是大天劫。

二次天劫的威力,各不相同,因人而异,因功法不一。

“那……不是大师兄,还会是谁呢?在小柱峰上的师兄可不多啊?”龙玉凤惊叹道。

“如此天劫的威力……竟然能够惊动方圆十数里范围,极有可能是神兵境界的修士方能出现的。难道……是颤儿突pò

了,我记得他半年前也才神人四层的境界啊,难道他短短的半年时间就突pò

至神兵境界了?”吴梦青猛然间想起,这才立kè

说道。

“应该不会是颤儿……以他的资质,照理说不会这么快就突pò

的,半年时间提升二个境界层次,这需yào

至少天才般的资质才可以做得到!而且我还记得颤儿是在上一次晋升神人四层境界时便引来了大天劫,至少在他下一次晋升神兵境界前是不会碰到大天劫了……而且眼前这种威力的天劫,分明已是接近神兵境界的天劫威力了,这到底是哪一位弟子在面临天劫呢?”龙永伦当即否定了其妻的想法,但又一边思索,一边猜想道。

原来,在神道境界之内,入神境界分为3个层次:入神初期,入神中期,入神后期。

而在入神境界之后,对应着的是神人境界6个层次:分别是神人一层、神人二层、神人三层、神人四层、神人五层、神人六层。六个小层次。

在神人境界之后才是神兵境界,这神兵境界却被分为9个小层次:分别是神兵一层、神兵二层、神兵三层、神兵四层、神兵五层、神兵六层、神兵七层、神兵八层、神兵九层。

其后。才是神将境界,神将境界却分为3个层次:下阶神将。中阶神将,上阶神将。

而高深莫测的神尊境界,又分为3个层次:下品神尊、中品神尊、上品神尊。

乃至如传说一般的神帝境界,再被分为3个层次:下位神帝、中位神帝、上位神帝……

然而,在凌云世界之中,能够修liàn

到神将以上境界的修士却已经不多了,而能够修liàn

到神尊境界的修士则是少之又少,更何况神帝境界的大能修士几乎绝迹了,至少在凌云世界的近千百年来。早已经久未听闻过了。

却又说,在修为进入神人境界之后,修士在每一个大境界之中,都会遇到一小一大二个天劫,并且这二个天劫都是修士不能提前觉察到的,而只能事先做好一切应付天劫到来的准bèi



比如,在神人境界之内人,便有6个境界层次,而在这6个境界层次的晋升过程中。却只会引来一小一大2个天劫,普通修士根本就不知dào

自己在晋升至哪一层境界时会真zhèng

引来天劫……

天劫的时机不确定,天劫的威力也是因人、因功法威力而异,这才是神道境界的修士在晋升境界的过程中引致天劫加身。最为可怕之处。

更何况,在修为进入神兵境界之后,其中又多了3个境界层次。出现了9个境界小层次。

修入神兵境界的修士们,将在神兵境界这一大境界之中。也只会面临一大一小2次天劫,这种时机的不确定性。自然在面临天劫时的难度又增加了许多。

而修士在晋升到了神将、神尊、乃至神帝境界以后,在面临天劫时的时机却要容易计算许多,因为在大境界的三个小层次之间面临2次大小天劫,只要第一次晋升突pò

时不出现天劫,那么后二次突pò

便百分之百要出现了。

但是,到达了这等高深莫测的神道境界之后,修士们要面临的却往往不是天劫时机难测所带来的困难了,而最令修士们心惊胆颤的,是无论小天劫还是大天劫的威力,都远非普通修士所能承shòu得下来的。

这才是为何许多神道境界的修士在晋升神将境界以后,在天劫之下生存下来的机会越来越渺茫,甚至是许多修士直接在那等恐怖的天劫威力之下无法抗拒,最终道消神灭,肉身化为灰烬。

却又道,在大柱峰天然居前观望的龙永伦再也按捺不住,对身旁的妻女说道:“这等天劫的威力,我还是有些不太放心……我到小柱峰上去看看,你们都待在天然居上。”

吴梦青听到丈夫想去小柱峰上出现天劫的核心地带,也不由略带几分担忧道:“龙哥,如果是弟子在渡天劫,就算你过去了也帮不了什么忙的,更何况这天劫的威力可不弱,我们最好还是先静观其变吧!”

“唉,说来倒也不错,但是我总归是有些担心……不过你们放心,嘿嘿,这种天劫的威力还奈何不了我的!”龙永伦先是叹息了一声,后又对着妻女笑着说道。

说完,龙永伦朝着虚空一指,那柄雷霆紫英刀顿时出现,一纵身便御刀破空而去。

只是这一次,龙永伦御刀破空而去的轨迹并没有向着乌云密布的高空而去,而是尽量御刀低行,直接往小柱峰方向、顺着山势峰沿电射过去。

此刻的凌星男也明白了,自己正面临着突如其来的天劫凶威加身。

他果然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尽管他的身体具备了雷属灵性,并且也将雷属灵性的功法修liàn

至神人一层境界,对雷霆凶威有着不小的抗拒性。

但是这毕竟是他第一次遇上天劫,天劫的威力可不比普通的雷霆之力……

凌星男一方面运行着体内刚刚晋升境界的功法,一方面又调息着丹田内五团精纯无比的属元力沸腾激烈之状,还要以部分神觉留意起小柱峰上的天劫威力……

终于。就在凌星男将体内刚晋升的数种功法运行畅通,并将丹田内的五团精纯属元力平息下来时。

突然。头顶上空的密布乌云间,传来了五声异响。并且是从乌云之中的四面八方汇聚过来的……

滋、滋、滋、滋、滋……

随后,果见浓墨般的乌云中涌现出五色光束……

淡金、青蒙、微赤、灰白、朱紫,五种色泽的光束极是明显,在浓墨般的乌云中电射到了一起。

终于不差毫厘的对撞到了一起,才又听到“乌滋”一声响起,最后浓墨般的乌云中碰撞出一朵五色光花。

然后,那朵五色光花中心猛间闪射出一道夺目刺眼的五色光柱,直接朝向小柱峰下方坠射下去……

此刻的凌星男业已注意到了这等骤变,他的脸上立即被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惊覆盖。

“哼。来吧天劫,我跟你拼了……”说完,凌星男大喝而起,身形纵射向天,只将体内和丹田中蓄积的六团精纯元力瞬间释出体外。

五团精纯的五行属元力随着凌星男冲天而起之势,竟然直接在他身体周围形成了一个显现斑斓色彩的元力防御球罩,以之身体为中心直冲上天。

此时的凌星男,更是双掌向天,身形射天而起。大有破开天际之势。

说时迟,那时快。

短短的一瞬间,那道夺目刺眼的五色光柱,便不偏不倚地刺射到凌星男冲天而起的元力球罩上……

嘭……

半空间。一声闷响传出。

北峰方圆十数里范围内,也能清清楚楚地听到半空中炸出来的这声闷响。

五色光柱激射到元力球罩上时,几乎毫无半点悬念的便破开了属元力的防御。

这就好像是一根钢针。刺在了充满气流的气球上……

凌星男冲天而起的身形到了这一刻,再也不能冲射起半分。并且有了缓缓坠落的趋势。

然而,那道五色光柱受到凌星男数种属元力凝聚而成的防御球罩的阻挡后。尽管他没有阻挡下五色光柱的坠落之势,但是那道五色光柱中的恐怖能量至少有一大半被震失在空中了。

五色光柱中的刺眼光芒顿时也淡了许多,但是五色光柱的坠落之势并未就此了结,而是迅即向下,再度射向了正向下坠的凌星男的身体……

见此,凌星男并未太过慌乱,竟尔在坠落之际再度一拳击出,只见其全身上下萦流过一道紫光电芒。

这个时候,凌星男已经被那道五色光柱的威力,反震至小柱峰顶端的透空洞眼上方。

到了这一刻,五色光柱果然无情地坠落下来,恰好击射到凌星男以紫电雷光布满的整条手臂之上。

啪……

又是一道清脆响亮的雷霆对撞声传出,再一次响彻在小柱峰上空。

同时,凌星男只觉得自己的一条手臂仿佛是击打在了千钧玄钢之上,不仅坚硬无比不说,而且蕴含着一股强dà

的破坏力,几乎要硬生生的将其整条手臂焚毁……

不过凌星男的身体倒也强横一时,尽管受到了如此重创,最后他的一条右臂也只是因为强dà

的反震力道被震得脱臼而已。

后来这道五色光柱在凌星男的奋力一击之下,威力再一次消失大半,最后只剩下一道更加暗淡的五色光柱瞬间电射至凌星男的身体上……

暗淡的五色光柱瞬息间便流转凌星男的全身每一寸肌肤,并且由外及内地渗透进体内的经络血脉,甚至也流进了他的丹田之内。

经过方才与天劫威力的抗衡,凌星男体内和丹田中各种精纯的属元力几乎被消耗殆尽。

但此刻,在得到这一道五色光柱中渗透入体的强dà

能量后,他的体内开始元力滋长,经络血脉和丹田空间都开始微微扩张起来。

短短的一瞬间后,本来因为抗衡天劫威力而消耗殆尽的六种属元力,开始在丹田之中重新滋生起来,并且那六团颜色各异的属元力更比起初渡劫前,要浓郁精纯不少,而且体积也涨大了一些。

尤其令凌星男兴奋的是,丹田内的六团属元力的沸腾之势已然平息,取而代之的是元力沉稳,排列有序,彼此相克不容的气势不复存zài

了,甚至凌星男还觉察到了六团属元力之间,有了微弱的相互相生迹象。(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二章 隐匿洞窟

PS:国庆节到了,朋友们,节日快乐!

这时候,天上的乌云渐渐散去,雷霆闪电也缓缓消失了,天劫的威力终于平息下来。

凌星男坐在小柱峰上的透空洞眼一侧,开始调息着体内的数种属元力,他先以大罗周天五行真罡功的修liàn

法门运行了一遍体内的五种属元力后,终于觉察到体内的五种属元力皆能正常运转了,并且运转随心,丹田内蕴含的威力远远超出了他以雷属元力晋升神人境界的时候。

这已不再是简单的加成,而注定是威力的倍增。

此刻,凌星男还在以内视之法探察体内丹田中的情形,终于也有了惊人的发xiàn

:本来一直在丹田内处于中心位置的雷属元力,此时竟然被五团五行属元力强行从丹田中央挤了出来,而开始围绕着五团五行属元力缓缓转动……那五团五行属元力则紧紧环绕,相互之间仿佛形成了一道闭合的元力环。

在注意到丹田内的细微变化后,凌星男又再一次吃惊地发xiàn

,他此时的境界修为竟然在刚才渡劫的过程中不知不觉间突pò

了神人一层,而直接到达了神人二层的境界修为。

此刻,凌星男猛地睁开了双眼,他将神觉放出,立即便觉察到数百丈外的半空中,正有一道疾光电射而来……

“男儿,怎么……会是你?难道刚才是你在渡天劫吗?”一道金光瞬间即至,伴着一道浑厚的中年男子的声音立即传来。

原来,正是凌星男的师傅龙永伦御刀而至了。待他看清了坐在小柱峰透空洞眼旁边的凌星男时,也不由得大吃一惊。

“让师傅担心了……刚才确实是我在渡劫。幸好现在已经有惊无险地渡过了!”凌星男见到龙永伦御刀而至,脚踏雷霆紫英刀上。满脸吃惊之状的望着自己,这才起身向龙永伦回答道。

只是此刻的凌星男整条右臂已经脱臼,根本就行不了师门之礼。

于是,凌星男在师傅龙永伦一脸惊愕状的神情下,自己用左手将脱了臼的手臂复位回去。

“男儿……你现在的修为竟然突pò

至神人二层的境界了?这……”当龙永伦觉察到面前的凌星男身上荡漾着一股与半年前大相径庭的强烈气息后,再一次吃惊地说道。

凌星男见师傅一眼便看出了自己半年来突pò

的境界,倒也没有太过意wài

,只是笑了笑道:“这半年来,徒儿苦修功法……终于侥幸突pò

至神人二层境界了。”

尽管龙永伦仍然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事实却摆在眼前,在他以神觉仔细探视过凌星男的境界气息后,终于还是接受了下来。

“好,好……想不到我北峰众弟子之中,也出现了一个天才人物!哈哈……”龙永伦站在雷霆紫英刀上,望着凌星男先是不停地点头,后又哈哈大笑起来。

“师傅,弟子……”凌星男还待解释什么,却看到龙永伦大手一挥。笑道:“男儿,你刚刚渡过天劫身体还较为虚弱,并且今日天色也不早了,你先回风雷洞中休息一宿。明日一早你便到北峰大厅来,为师有事情与你们众师兄姐弟们说……”

说完,龙永伦又略带深意的看了凌星男一眼。随后才御刀而去。

凌星男能够看得出来,师傅龙永伦离去的时候心情大好。至他到北峰以来还从来没有见到师傅有如此高兴的。

但是凌星男刚才晋升神人境界,确实还需yào

稳定修为。体内的数种属元力虽然已经暂时平稳下来,可是境界修为的完全稳定还是需yào

一定时间的。

师傅龙永伦是过来人,自然知dào

这个道理,于是龙永伦故yì

让弟子多加休憩,也是极有道理的。

后来,凌星男见师傅龙永伦离开后,天色果然暗淡下来。

他只得回到自己半年来修liàn

的风云洞窟之中,先是食用了些灵果清水,再吸收了些雷属元石补充了体内能量,这才回到洞窟室内好好休息不提。

然而一夜并未就此过去,夜半时分,凌星男竟然毫无半分倦意,听到外面的风雷之声时,却走出了风雷洞窟……

风雷洞窟的最里端,是通向小柱峰另一侧的千百丈深渊,凌星男刚到风雷洞窟的时候便已经察看过了。

然而今夜,当凌星男走出风雷洞窟时,却发xiàn

通向小柱峰另一侧千百丈深渊的洞口下方,竟然闪烁着微弱的赤芒青光……

以如今凌星男晋升至神人二层境界的修为,身体感观皆已达到了一个崭新的地步,他相信自己的视觉和感观绝对错不了,在小柱峰千百丈深渊下方一定有什么东西正闪烁着赤芒青光。

并且这种光芒破穿重重迷雾后,最后只能散发出微弱的光芒了,如果不是今夜天气较好,深渊中的浓雾比平常还要稀薄不少,多半连这点微弱的赤芒青光也觉察不到的。

凌星男站在洞口处,仔仔细细地观察了大概小半柱香的时辰,最终确定了这千百丈深渊下方定有什么东西在散发着诱人的光芒。

“可惜我还没有修liàn

御器飞行之术,否则倒也可以下去一探究竟……不过这下面闪光之物,难道会是什么宝物不成?或者有什么仙果神药?”凌星男在心中暗暗滴咕道。

凌星男看着下方浓雾迷漫的深渊,开始有些蠢蠢欲动的想法了,尽管他现在还不会御器飞行之术,但是这千百丈的深渊却也难不住他……

“嘿嘿,若不冒些风险,还真不清楚下面闪光之物为何!嗯,反正左右也无事,倒不如下去看个究竟……”凌星男自己干笑二声,自言自语道。

说完,凌星男再未迟疑便纵身一跃,跳入了风云洞外的不明深渊之中。

凌星男方一跳入不明深渊,便将所有的注意都集中在下方的云雾之中,他的身形在重重浓雾之中穿梭,下坠的速度越来越快,然而每当他的速度快至一定程度时,凌星男便将左右双手伸出,贴着凹凸不平的小柱峰壁上用力一按,于是急坠下去的速度便慢了下来,待他看清楚下方的云雾之中并没有其它特殊危险之后,这又才继xù

向下坠落下去。

如此这般,连续十数次交替过后,凌星男估计自己至少也坠落得有数百丈高时。

下方的云雾也渐渐稀薄起来,但是小柱峰的峰壁之上却越来越潮湿。

终于,凌星男再次坠落下数十丈后,他果然清楚地看到那个散发着赤芒青光的地方了。

那里是小柱峰壁上的一道漆黑裂缝,裂缝仅有数尺宽,似有数丈长,裂缝向小柱峰壁内裂开的深度一时无法看出。

赤芒青光正是从那一道漆黑的裂缝之中透射出来的,到了近处后,凌星男看见那些透射出来的赤芒青光明显闪亮了许多。

这时,凌星男已经坠落至那道裂缝一旁,只是简单的几次攀沿过后,他便稳稳的站立在那道峰壁裂缝的口子上。

哪知他方一站至峰壁裂缝上方,突然从裂缝之中刮出来一阵诡异的山风,先时冰寒刺骨,几乎令之毛骨悚然之际;顿时从那道峰壁裂缝中又涌出来一股暖流,立即让他倍感舒坦,寒意尽去。

“这……好奇怪的裂缝……”凌星男不由暗叹一声。

凌星男又向裂缝中央望了几眼,然而在裂缝中除了有赤芒青光闪烁的时候能够看得清楚一些外,其他的时间皆是漆黑的一片,根本不能看清楚最里端有着什么?

“看来必需yào

进入裂缝中去,才能知dào

里面到底藏着些什么?仅看这道裂缝外间的隐匿情形,只怕北峰中人还未必有人进去过吧?倒是不知dào

这处裂缝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难以预知的凶险呢?”凌星男暗暗想道。

但是他既然已经来了,就断然没有再退回去的打算。

凌星男在稍微打量了一会儿后,便果duàn

地欺身掠入了那道深不见底的峰壁裂缝之中。

凌星男刚一进入那处裂缝,便借着每一次闪烁的赤芒青光继xù

向里端摸爬进去。

从深深的裂缝内传出来的赤芒青光每隔一段时间便会闪烁一次,并且每一次照射的光芒大约维持得了一二个呼吸的时间,有了这点时间凌星男已经能够观测到裂缝中的近处情形,更有足够的时间向内不断深入了。

越往裂缝中央行去,凌星男能够越来越清晰地感觉到裂缝中的那一阵一阵的阴冷气息和一时一时的空间暖流涌向自己。

然而,对于此刻已经有所防范的凌星男来说,这点阴冷的气息和空间中涌动的暖流又岂能再对他有半点影响。

如此,向着裂缝里端,不断地向下深入后,凌星男终于在摸索了数十丈深后,来到了裂缝的最底端。

看着裂缝的地渊深处,这里几乎也到达了所能看见的尽头,只不过这里是一处天然的山体断裂带所形成的地渊洞窟,不仅隐敝异常不说,而且这个地渊洞窟还不算小,面积大约在数十丈方圆。

然后,凌星男向闪烁着赤芒青光的地方望去,这才发xiàn

在地渊洞窟的角落里端竟然有二个天然的地渊池潭,而在地渊池潭中央分别立着一块诡异的石碑。

原来,那一阵一阵的赤芒青光,正是从那二块石碑中闪烁出来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三章 古洞获宝(一)

到达这里,从石碑中闪烁出来的赤芒青光自然更加耀眼,比凌星男在外面见到的至少要明亮了十倍不止。

并且,从那二道石碑中闪烁出来的赤芒青光中还蕴含着一股萧杀的能量,仿佛隐藏着浓烈杀机一般。

凌星男再向石碑四周的地渊池潭中望去时,才发xiàn

在闪烁着赤芒的石碑四周,地渊池水沸涌阵阵,炙热排空,热气冒腾,原来那些散发在空中的热流正是由此而来。

而另一个闪烁着青光的石碑下方的地渊池中,早已被厚实的寒冰封闭,无穷寒气正从一些裂开的缝隙中渗透出来,而空中的那道道森寒之意,也是由此而生。

并且在二处地渊池潭的地窟中央,竟然还横陈着一块偌大的方形巨石,仿佛一具天然的石棺一般,恰好将地窟由中一分为二。

“咦,好奇怪的所在……在这个空间中,竟然蕴含着冰火二重天一般的世界。看来那二处地渊池潭之中,和那块方形巨石内,必然有些古怪……”待凌星男看清了这一切之后,立即思索起来。

在凌星男确实看清了地渊洞窟中的情形后,果duàn

地飘身而下,掠至地渊洞窟之中。

凌星男先打算去看一看那处横陈在地窟中央的巨石之内到底有什么东西,然而当他走近那块偌大的巨形方石时,才发xiàn

这块巨形方石四四方方,前后左右平面整齐,有着明显的人为切割迹象。

凌星男借助地渊池潭中的赤芒青光照射,前前后后的打量了一遍这块巨形方石有什么奇特之处。但是始终也没有看出个名堂来。

他正自郁闷之际,只得用手轻轻的触摸了一下那块巨形方石。突然从巨形方石上方浮现出一道白色的光芒。

白色光芒浮现的一瞬,凌星男陡然觉察。他迅即弹射出去只待远远的避开,在远离了那块巨形方石足足有十数丈远的距离后,凌星男才立住了身形……

他怔怔地望着那块闪烁着白色光芒的巨形方石,全力戒备着即将到来的不测……

然而,一切却出乎了凌星男的预料。

巨形方石上方闪烁出白色光芒之后,白色光芒瞬间便投射至地渊洞窟顶端……

这时候,凌星男顺着白光投射的方向看去,竟然看到地渊洞窟顶端上被人刻印着四个大字和一段细文。

“神墓器冢……”凌星男借着白光,微微念叨出声。

这时。凌星男又集中精神仔细地阅读起四个大字后面的一段细小的文字:“本将冥通,十八岁即入神道,二十岁晋至神人境,二十五岁晋升神兵境,四十岁修入神将境,一百岁修liàn

至神将巅峰,无奈岁月悠长,以己资质始终未能突pò

至神尊之境……只得空活五百余载,暗叹不能逃脱最后一次大天劫。今将毕生所获藏于小柱峰下地渊洞窟之中,若后世有缘修士幸入洞来,尽可取之……吾藏三宝于洞窟,一为自创金属灵性武技——万变攻杀法。二为高级炼器术,三为刀剑灵器各一柄。”

至此那段细文结束,神将冥通竟然并未交待他所遗留的三宝藏于地渊洞窟何处。

金属灵性的武技——万变攻杀法。凌星男身具优秀级以上的金属灵性,他自然是想要的;而高级炼器术。能够得到自然更好,就算是拿来细细研究一番也是有极大好处的;至于神将冥通所说的第三件宝物刀剑灵器各一柄。这种东西是什么他还不太清楚,他猜测极有可能是刀剑之类的神级兵器,有这种好东西能够获得,正是他现在最需yào

的,因为有了刀剑之类的神兵,他至少可以修liàn

御器飞行之术,下一步就能够像师傅龙永伦等修士一样御器飞行于天地间……

凌星男在看完了白光投射出来的提示后,立即开始在地渊洞窟中搜寻起来。

而从方形巨石中投射出来的白光并没有立即消失,反而将整个地渊洞窟内照射得明亮起来。

本来方圆数十丈的地渊洞窟也不算很大,但是凌星男在仔细搜索了一遍之后,心中已经多少有点眉目了。

一处最为醒目的地方自然是那一块方形巨石,另一处较明显的地方自然是地渊洞窟中的二处奇特的池潭之中,至于还有一处地方,凌星男初步判断是在偏僻角落里一个异质石柜之中……

并在此时,凌星男已经走到了偏僻角落里,来到异质石柜前。

异质石柜,紧紧锁闭,露在外面的二个开启柜门的金属吊环,乌质黝黑,在白光照耀下闪闪生光,即便是经lì

了不知多少年后,依旧如同崭新的一般,吊环上没有半点锈迹斑痕。

“嗯,也不知dào

这里面收藏的是哪一件宝物?”见状,凌星男自言自语道。

凌星男强忍住心中的激动,立即伸出右手往右边的一个吊环上使力一拉……

可出乎凌星男意料的是,凌星男这一拉竟然并没有将吊环拉出,紧锁的石柜门自然也没有被拉开,但是紧锁的石柜却突然闪出了一道道白色的光晕。

出现这种情况,虽然令凌星男有些吃惊,但是他并没有太过意wài

,凌星男仍然以绝快的身法向一旁避开,在静静观望了一阵子后,紧锁的石柜之中果然传来了咕咚咕咚的声音。

没过多久,那二道紧锁的石柜门竟然缓缓地自动开启了。

石柜门大开后,凌星男果然看清了柜内的情景。

石柜内光亮异常,原来石柜内有数粒闪闪发光的不明宝珠镶嵌在其中,将石柜内外皆映照得透亮无比。

石柜之中放置着一个漆黑如墨般的匣子,在匣子四周还放存着十多件散发着强烈气息的刀剑类、护体护身甲类神兵器具,而且有二柄刀剑之上散发出来的强烈威势,几乎不弱于其师傅龙永伦的雷霆紫英刀上散发出来的威势,甚至有可能已经超越了。

当凌星男见到石柜内的这几柄神兵时,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万万没有想到这石柜之中竟然存放着如此多的刀剑类神兵。

凌星男见此,并没有急着去检视那些神兵的威力,而是伸手拿起石柜内的匣子打开来看时,他立即看到匣子内存放着数块极其完好的异兽骨甲,并从异兽骨甲上散发着一股惊人的妖兽气息,且在最上面的一块异兽骨甲上方骇然刻画着数个古体小字:高级炼器术。

“原来是高级炼器术,看来这便是那个神将冥通留下来的三宝之一了……嗯,这些刀剑神兵和这部高级炼器术,看来得想办法带走了。咦,对了,我已经晋升至神人境界,想必时空宝坠内的空间应该可以开启不小了吧?我倒是来试一试,看能不能将这些东西装下……”凌星男恍然大悟道。

于是,凌星男便以神觉元力探入颈间的时空宝坠之中,他这一探果然意wài

不已。

他以前只能开启极小部分时空宝坠的一层空间,无料今番以神觉元力探入后,却发xiàn

整个一层的空间竟然能够完全开启了。

时空宝坠一层的空间极大,至少有方圆数百丈宽广,其中密密麻麻的数十个房间,就好像一个小型迷宫一般。

凌星男将神觉元力向第一间房间中烙印进去,然后再以神觉元力向外间的异质石柜覆盖过去,凌星男只感到虚空中的气流微微激荡了一下,原本还在地渊洞窟角落里的异质石柜顿时便消失不见了。

下一刻,异质石柜果然便出现在时空宝坠一层的第一间房间内……

凌星男也没有想到这时空宝坠如此神奇,将那般大的一个石柜装盛进去后,身体上竟然感觉不到增加了半点负荷。

并在他再三试探之后,确定了时空宝坠一层的第一间房间中真实地装盛下那个石柜之后,这才完全放下心来。

“时空宝坠果然是宝物啊!难怪缥缈神帝要我千万不可泄露了时空宝坠的存zài

……只怕就连一些神尊境界的大能修士得知我身上有时空宝坠,可能也会前来抢夺的吧?”不由间,凌星男在心中暗自猜度着,当然对缥缈神帝厚赠自己如此珍奇的宝物,也开始再三感激起来。

凌星男将异质石柜收下后,即刻向地渊洞窟其它地方走去。

他已经获得神将冥通遗留下来的三宝之一,另外二件宝物他当然不肯轻易放qì



这时,凌星男来到还在散发着白光的方形巨石前,再一次围绕方形巨石转了一圈,还是没有发xiàn

什么异样的地方。

正当凌星男不解之际,他突然想起被自己收进时空宝坠中的石柜中那几柄刀剑神兵来,于是便有了一个怪诞的想法。

“嘿嘿,这块巨形方石能够散发出光芒来,想必也不是普通之物,我虽然不知它到底是什么材质,那不如将这块巨形方石斩切成小块放入时空宝坠之中,待以后有机会,再找识货之人辨别一番……”凌星男心中暗道。

反正他的时空宝坠之中空间极大,这一块巨形方石虽然不小,但是绝对放不满时空宝坠中的一间房间。(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四章 古洞获宝(二)

一念至此,凌星男便将自己的神觉元力渗入时空宝坠之中,只待其神觉元力启开石柜后,再将神觉元力向其中一柄闪烁着金光的宝刀一卷,那柄金光闪闪的宝刀转瞬间便出现在凌星男的手中……

宝刀在手,凌星男有了一种无比熟悉的感觉。

刀,曾经是他的最爱。

在人类世界时,从小到大他都在苦炼刀法,苦炼他们星云山庄的星云探月刀法,那也是名震一方的上乘刀法。只不过后来,他得到绝顶刀法腾龙三绝斩之后,更是以三斩闻名天下,几尽无dí

于世。

因此,刀在他的手中,是实力的象征,更是他最可依赖的朋友。

如今,在另外一个世界,当他再一次手中握刀时,一切都已经变化了。

这是一柄闪烁着金光的神刀,以他此刻的实力,即便是不使刀法,随手一刀斩出也比他在人类世界时强过了千百倍,更何况这是一柄神刀,仅是握在手中含势待发,便有了一种破开一切的威势。

凌星男还感受到握在手中的神刀刀身之上,有一股强dà

的吞噬力在不停地吸噬着自己体内的属元力,而神刀刀身上闪烁着的金光也越来越耀眼,仿佛是一头噬血的活体怪物寄生在神刀之内,随时要破开束缚出来祸乱世界一般……

然而凌星男体内的属元力无比充沛,被神刀吸噬进去的属元力根本就算不了什么,凌星男并没有在意。但是如果换作了其他神人二层境界的修士,只怕是承shòu不住的。

凌星男手中握着的神刀未出。只是神觉轻轻一动,在一股磅礴的属元力作用下。那柄金光闪闪的神刀便从凌星男手中飞窜出去,先是凌空旋舞。后才顺势斩落下来……

只闻轰的一声,那块闪射着白光的巨形方石便如同一块豆腐般,被轻而易举的一切而开了。

此时,凌星男将那块巨形方石斩切开后,巨形方石之中果然再度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尤其是方石整齐的断截面上闪烁着阵阵五彩光晕,将大半个地渊洞窟照射得光彩夺目。

并且凌星男已经注意到,在方石断开的地面竟然有一个露出半边的小洞,小洞中存放着一个淡紫色的盒子……

凌星男随即再是数刀下去。立即将那块巨形方石斩切成大小一致的数块。

随后,凌星男再以神觉元力覆盖过去,把那几块闪烁着五彩光芒的方石收入时空宝坠之中。

然后凌星男才走至完全露出的小洞旁,伸手将那个淡紫色的盒子取了出来。

凌星男压制着心中的激动,已经迫不及待地打开了盒子,果然盒子里面存放着一叠兽皮书成的卷章,上书五个大字:万变攻杀法。

“嘿嘿,万变攻杀法果然在这里……这位冥通前辈藏得倒是极妙。”凌星男看着手中的兽皮书卷,嘿嘿笑道。

神将冥通遗留的第二件宝物到手。凌星男自然欣喜不已。

凌星男将手中的兽皮书卷重新放入紫盒后,再次将之放入了时空宝坠之中。

“第三件宝物刀剑灵器……多半在那二处池潭中的石碑之内了。到底是什么样的刀剑灵器,竟然还被那位神将冥通前辈以特殊之法封存zài

那二个石碑之中,难道那个什么刀剑灵器还会自行跑掉不成?”凌星男一边向地渊池潭走去。一边寻思道。

凌星男首先走向的是热力沸腾不息的熔浆池潭,越是靠近熔浆池潭,空中炙热难耐的温度越发明显。以凌星男如今神人二层境界的修为也不免感受到一股炙热之力加身,令之有了阵阵不适感觉。

不过幸好的是。凌星男对这种炙热之力还是能够承shòu得了的,毕竟他是身具火属灵性体质的修士。对于火和热所能造成的伤害都有一种不弱的潜在免疫。

不久,凌星男走到了熔浆池潭的边缘,但是此时的他也倍感热力烘烤的难受,额前更是渗出了许多汗渍。

终于,凌星男也看清了熔浆池潭之中,那堵紫红色的异质石碑中紫光闪烁不息,而且透过每一次闪烁出来的紫光,凌星男能够看清异质石碑之内有一道刀状虚影……

“石碑中果然封印有东西……难道里面真的是一柄绝世神兵?”凌星男心头暗想道,毕竟那位神将冥通前辈可是一位高级炼器师,他能够炼制出绝世神兵是极有可能的。

凌星男又仔细的看了石碑一阵,除了确实看清了里面封印着一柄刀状模样的神兵之后,再也看不出石碑内外有任何端倪。

然而凌星男没有急着去破开石碑,取出里面的东西。

他反而是利用自己的精神元力去感知异质石碑周围,果然这一感知,凌星男立即觉察出一些名堂来。

异质石碑材质奇特,非金非石,表面光滑无比,但是石碑上散发出来的一股强烈的炙热之力直接阻扰了凌星男以神觉元力继xù

探测。

“什么……这异质石碑到底是什么宝物?竟然能够散发出如此恐怖的热力,简直比燃烧的火焰温度还要高上许多。”凌星男暗叹道。

尽管凌星男没有探测出来什么,而且还被异质石碑中散发出来的恐怖热力阻扰了神觉元力。

但下一刻,异质石碑之中紫光大涨,本来闪烁不息的紫色光芒顿时停止了闪烁,异质石碑内的刀状虚影也明显清晰了许多,并在其中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接着,熔浆池潭中沸腾加剧,异质石碑竟然渐渐抖动起来,其中封印的刀状虚影仿佛从沉睡中苏醒过来一般,在异质石碑中爆fā

出来的紫色光芒越来越明亮,而其中的刀状虚影也越来越清晰。

越到后来,石碑中的刀状虚影竟然直接显露出一柄实实在在的神刀。

最终在那柄实实在在的神刀成形后。异质石碑渐渐呈现出细小的裂纹,后来裂纹越来越大。终于在一声脆响后爆裂为粉末,消失在熔浆池潭内。

也在异质石碑爆裂成粉末的当下。其中封印的那柄神刀仿佛是活物似的,化作一道紫光射向了凌星男。

“啊……”凌星男见到那柄神刀以闪电般的速度射向自己时,也不由得大吃一惊,更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然而,那柄仿佛活物一般的神刀在射向凌星男时,速度何等快疾,即便是凌星男有心想要闪避却已是不及。

并且,令凌星男惊讶的是,那柄开始还是实实在在的神刀在飞射凌星男的过程中。神刀再次化作了刀状虚影,并且刀状虚影越来越小,最后竟然只有小半根手指头粗细了,但是速度却是越来越快……

化为一道紫光,直接射入了凌星男的腹部……

凌星男连闪避的机会都没有,他只是感受到那小半根指头般粗细的刀状虚影在射入自己的小腹时,明显感到有一种热流入体的感觉,但是他没有感觉到疼痛,甚至也没有觉得身体被洞射后的种种不适症状。

那股热流一入体内。径直奔向丹田之内,最后竟直接射入了丹田内那团精纯的火属元力之中……

至此,仿佛落地生根了一般,不再动弹分毫。任由火属元力熔炼着,包裹着,滋养着。刀状虚影再一次陷入了沉睡。

“什么情况?”凌星男不由得暗呼一声,待其检视完身体之后。却又发xiàn

身体内外并无任何伤痕,如果不是他以内视之法探得那柄刀状虚影进入了自己的丹田。最后寄居于丹田内的火属元力之中,也许他怎么都不会相信那柄刀状虚影确实已经射入了他的体内了。

凌星男用手按压了几次小腹丹田处,在确实没有察觉出任何异样后,这才惴惴不安的放下心来。

接下来,凌星男又向另一处透露着森寒之意的池潭走去,这一次凌星男有了上一次的经lì

,尽管身体被池潭内散发出来的寒意冻得有些不适,但却并没有损伤到半点。

走至池潭边缘,凌星男再一次以神觉元力向池潭中冻结的异质石碑四周渗透过去。

果然与上一次熔浆池潭内的石碑情形差不多,散发着森森寒意的异质石碑一被凌星男的神觉元力渗入,瞬间便将凌星男渗透过去的元力阻扰下来。

并且在下一刻,森寒池潭中的异质石碑果然开始微微抖动起来,到后来石碑也开始出现裂纹,直至整块异质石碑整体碎落,立即从异质石碑中电射出来一柄虚状剑影,后来虚状剑影不断缩小,最后化为一柄小半指头大小的剑影,以奇快的速度射入了凌星男的身体……

这一回,凌星男有了上一次的经lì

后,却也不那么震惊了。

他最后只是轻轻的摸了摸自己的腹部丹田位置,并且感受到那柄虚状剑影入体时,带入的一股森冷寒意进入了丹田内。

而且不偏不倚地,那柄虚状剑影射入了丹田内那团水属元力之中,精纯的水属元力立即将虚状剑影包裹起来,并且不断滚涌着、洗涤着、滋养着虚状剑影。

至此,虚状剑影进入了丹田后,也如落地生根了一般,同样陷了沉睡状态。

如果凌星男不是刻意去感触,几乎便不能觉察到自己的丹田之内,竟然封藏着二柄细小的虚状刀剑……

“看来这就是神将冥通前辈所遗下的第三件至宝——刀剑灵器了……只是不知这二柄刀剑灵器的威力如何?而且要怎样才能运用它们呢?”凌星男在以内视之法观清了丹田内的二柄刀剑虚影后,喃喃自语起来。

“不过看起来这二柄刀剑灵器确实极有灵性,并且神奇无比,刚才在射入我的体内竟然没有带来半点伤害,而且还在丹田之内落地生根,似乎就此沉睡起来……看来下一步得找机会向人打听一番,或者是找寻灵器运用的法门了!”凌星男又在心中细细想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五章 峰内比试(一)

凌星男在地渊古洞中最终还是把神将冥通遗留下来的三件宝物都获取了,自然高兴之极。

获得如此机遇,他的气运实在是非同寻常。

一个异质石柜,内藏神将冥通的《高级炼器术》和十数柄刀剑神兵;一部极其厉害的武技《万变攻杀法》;还有二柄刀剑灵器……这便是凌星男此番所得,并且这些都是难得的好东西,尤其是那二柄刀剑灵器更是珍贵无比。

灵器,是需yào

配合神道修士所具备的属灵性才能被收归体内的,哪知凌星男竟然如此凑巧,他恰好是一名具备了五行混合属灵性的修士,自然而然的能够将这二柄刀剑灵器全都收入了体内。

如果神将冥通泉下有知,他在无意中获得的二柄刀剑灵器竟然同时被凌星男收取了,他一定会嫉妒羡慕不已的,那可是连他都没能收取的至宝啊,无料却便宜了千百年后的凌星男!

只是这些,凌星男根本就不得而知,他还以为是神将冥通故yì

留给后辈有缘之人的,心中倒着实感激了神将冥通一番。

凌星男见地渊古洞之中的三件宝物皆已到手,再无久留的必要,于是便离开了地渊裂缝,折回小柱峰上的风雷洞中。

当凌星男回到风雷洞时,天色已晚,虚空中寒星无数,差不多已经到了深夜。

回到风雷洞中,凌星男立即好好的休整了一宿,他打算明天一早便下小柱峰,听从其师龙永伦的吩咐前去北峰大厅。

北峰之上。一夜无事,平静一如往常。

第二日。天方亮启,凌星男便起了个大早。

但是他并没有急着离开小柱峰。而是在小柱峰外的一片空地上拿出那柄金光闪闪的宝刀,开始修liàn

起御刀之术……

御器术,凌星男早就听师傅龙永伦讲述过,说起来倒是容易,但是真zhèng

的修liàn

起来倒有几分难度。

初时,凌星男先以属元力将金刀整体祭炼了一番,再以属元力控zhì

宝刀才容易了一些。

后来凌星男反复修liàn

,从起初的人刀不合,立刀不稳。在多次摔落地下之后,才终于渐渐掌握到一些御刀飞行的法门技巧,大概在修习了近一个时辰后,最后倒也能够摇摇晃晃的站稳在刀身上了。

“看来还需yào

一段时间,才能完全达到御刀随心,身器自然了……”此时,凌星男已经累得满头大汗,但是在掌握到基本的御器飞行术后,还是不免高兴地说道。

此刻。天色早已大亮,凌星男看看时间也差不多该去北峰大厅了。

凌星男从小柱峰上下来,并没有施展出刚才学会的御器飞行术,一方面自然是考lǜ

才修习的御器术不太熟练。另一方面自然是怕暴露了那柄金刀神器,倘若师父等人问及起来不知从何说起,他总不可能说自己得到了神将冥通的遗承……

如果他说出自己得到神将冥通的遗承。说不定会将获得的宝物全都充公了,就算不充公。此等消息传了出去总归是怕被人惦记着。

就算是同宗同门之内,也不乏诸多别有用心之人。就算明地里不会前来强取,暗地里多半也会想方设法来暗夺的。

在人类世界中,凌星男便知dào

了财不露白的道理,更何况如今到了凌云世界中,这里是神道修士的世界,不论是人类、妖兽、还是魔怪,一旦得知有奇珍异宝出现,皆会想方设法谋夺的。

在凌云世界,凭的是实力,只要有了足够的实力,就算是强抢别人的东西也可以算是很正常的事。

当然了,明目张胆的抢夺,至少在同类之中还是少见,但是在暗地里猛下黑手却屡见不鲜。

在自身实力不行时,许多修士都选择隐忍,就算是自己获得了宝物也只能偷偷的藏揶着,不遇到生死关头绝对不会轻易使用的。

尽量隐藏实力,自己藏揶的杀手锏越多,关键时刻越是能够发挥作用,保全性命,让自己在神道境界修liàn

一途中走得更远。

秘密,便是不能说出来;

秘密,更是隐藏实力的保证。

这些道理,凌星男自然懂得。

所以他知dào

自己获得了神将冥通的遗承,一定要保密,就算是师傅龙永伦也绝不能对他透出半点口风。

十数里山路,今以凌星男神人二层的境界,就算是不用御器飞行术,他亦能奔走如飞了。

凌星男一路飞纵奔跃下来,很快便到了北峰大厅外。

然而,当他赶至北峰大厅外的青石广场时,却发xiàn

龙永伦夫妇、龙玉凤、及众位北峰的师兄、师姐、师弟们早已经到达多时了。

“凌师弟,你怎么来得这么迟?我和爹娘他们都来了好一会儿了……”凌星男方一奔至青石广场中央,便听到师姐龙玉凤微带责备的语气对自己训斥道。

凌星男一见龙永伦夫妇之面,再看到四周站立着的北峰众弟子,果然极不好意思地回道:“对不起,师傅、师娘……我来晚了。”

龙永伦夫妇一见凌星男来晚了些,但是二人的脸上竟然没有半点不悦,反而龙永伦对其女儿喝斥道:“玉凤,你凌师弟昨天刚才经lì

了天劫,今天到晚了一会儿,又有什么好大呼小叫的!”

龙玉凤见自己以微带责备的语气训斥了凌星男,却不料引来父亲的喝斥,心中更是不高兴起来,但也只能在一旁嘟起小嘴,狠狠的瞪了凌星男一眼。

这时候,经过龙永伦这般一提醒,北峰众弟子才发xiàn

凌星男果然已经是神人二层的修为了。

就连站在一旁的师娘吴梦青闻言,也仔细以神觉对凌星男探察一番后,微微的点了点头。

“咦。凌师弟……想不到才半年多的时间,你的境界就晋升至神人二层了。当真是神速啊!”

“不错,凌师弟以半年多的时间。便从入神初期突pò

至神人二层的境界,这可是连续突pò

了五个境界啊……”

“应该确切地说,是一个大境界,四个小境界层次……果真厉害啊!”

北峰众弟子在看清了凌星男真zhèng

修为时,果然都交互议论,个个皆唏嘘不已。

凌星男见北峰众人对自己议论纷纭,大都露出了惊奇之色,为了不让众人再多惊疑,只得揖手向天。向着众人作了一个宗门之礼,道:“都是在下侥幸而已,诸位师兄师姐多赞了……”

其实北峰一些弟子也有所耳闻,半年前龙永伦带着凌星男去了中峰藏经阁楼,寻求了几种属灵性的神道功法回来修liàn

……本来绝剑宗不少人都认为凌星男强行修liàn

多种合属灵性的功法会有不妥的,却不曾想到凌星男在半年时间内,反而修为突飞猛进了。

这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事情,就连龙永伦夫妇也是不曾想到过的。

却当凌星男说出侥幸修liàn

至神人二层境界时,倒是有绝大部分人相信了。因为在修liàn

一途上,有时候运数确实占据着不少机率。

但是还有一些人,却没有完全相信凌星男是凭着侥幸修liàn

所致,只是他们想不明白凌星男到底是如何做到的而已。

北峰众弟子听了凌星男的解释后。倒是没有人再追问他什么。

唯有师娘吴梦青走出来说道:“男儿,这半年来你真的修liàn

了另外几种属灵性的功法吗?你的身体没有出现什么不适症状吧?”

凌星男见师娘吴梦青问及,而且言语间还透露着丝丝关切。只得回答道:“多谢师娘关心,徒儿确实修liàn

了二三种其它属灵性的功法。而且还略有所成……身体上也没有感觉到有任何不适的症状。”

“哦,还真的修liàn

了二三种属灵性的功法啊?只要你身体上没有什么不适症状就好……”吴梦青听到凌星男的回答。果然在不经意间望了龙永伦一眼,显然有些惊叹。

龙永伦也听到凌星男说起自己的身体并没有什么不适症状,果然也在一旁笑道:“好了,既然众弟子都到齐了,咱们今天就言归正传吧。今天我和你们师娘召集大家前来,主要是为了半年后宗内召开的十年一度的后辈弟子大比试之事……而且我和你们师娘也想看看大家,这几年来都修liàn

得如何了?因此,今日我们北峰众弟子相紧聚一起,主要是举行一个峰内的比试……”

“啊,原来是要峰内比试啊?”不少北峰弟子听到龙永伦说出此番聚众的目的后,方才恍然道。

龙永伦见到众弟子的反应后,又继xù

说道:“今日的峰内比试,也将与半年后的宗内大比试一样,分为神人境界和神兵境界二个实力层次,以自由出战为主,以一方落败认输为止,所有人都必需参加比试……有我和你们娘在一旁监督,你们尽可放手一搏,必要时我自会出手辅助解围,杜绝出现一方失手负伤的事情出现。你们都听明白了吗?”

龙永伦的说话铿锵有力,落入了每一名弟子的耳中。

众弟子闻言,更是燃起了他们的斗志,在峰内小比试这也是显露实力的机会,更是相互交流增长武道经验的方法,观看别人比试的过程也是一个学习的过程,能够获得的好处自然不少。

于是,北峰众弟子听了师傅龙永伦所言,尽皆齐声回道:“弟子明白了……”

“好,既然都明白了,那还是按照老规矩,在我左手边是神兵境界的弟子,在我右方手边的是神人境界的弟子,大家按照从前往后,境界层次由高到低站列……”龙永伦立即说道。

众弟子听了龙永伦之言,果然都开始迅速走动起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六章 峰内比试(二)

不久,凌星男即看到龙永伦左手边站立着四人,从前往后依次排开的,分别是神兵三层境界的大师兄,神兵二层境界的二师兄,以及都是神兵一层境界的三师兄、四师兄……

“哦,想不到这四位师兄在半年多的时间里,全部都提升了一个境界层次,看来这四位师兄为了宗门弟子大比试都修liàn

得非常努力啊!尤其是三师兄、四师兄,更是从神人六层境界直接晋升到了神兵一层的境界……实也不简单啊!”凌星男清楚地记得上一次初到北峰时,他印象中这几位师兄的修为境界,然而今日再看时果然都取得了进步,立即在心中喟叹起来。

凌星男又向师傅龙永伦的右手边看去,二十六名弟子排成了一条长龙,在队伍最前端站立着的众位师兄师姐们,师姐龙玉凤骇然站在第二位,而凌星男按照自己的修为自然而然的排在了倒数第二位,在他身后的是那位比他还要晚入门半月的小师弟焦良。

凌星男以神觉探视了一下焦良的修为,却发xiàn

焦良的修为竟然只有入神中期的实力,不过也达到了突pò

后期的边缘。

“凌师兄,你修liàn

得好快啊,你我同时进入宗门,你如今都神人二层的境界了,我才入神中期……你都比我高起三个境界层次了,如果有机会的话,还要请师兄指点我一下啊!”焦良站在凌星男身后,诚恳地说道。

“师弟修liàn

得也不算慢,可能只是我运气比较好一些吧?不过指点倒是说不上。如果师弟有什么事尽管说就是了。”凌星男回道。

焦良闻言,果然高兴不已。笑道:“那就多谢凌师兄了……”

而此时,北峰比试果然正式开始了。

龙永伦夫妇二人也分开二处。龙永伦亲自主持神兵境界四名弟子的比试,神人境界的比试则交由师娘吴梦青来主持了。

由于神兵境界的弟子比试,攻击所造成的波及范围较广,为了避免让神人境界的弟子分心或者受伤,龙永伦则亲自带着四名弟子破空去了十数里外的山头空旷处比试。

于是,北峰大厅外的青石广场上便只剩下二十五名神人境界的弟子和焦良一人是入神境界的弟子。

当然,焦良连参加比试的资格都还没有。

“你们哪二个先出来?刚才你们师傅可是说过的,所有人都要出来比试的,当然焦良就没有必要出来了。只须在一旁观看就行……”吴梦青见到龙永伦带着另外四个神兵境界的弟子破空而去后,立即对剩下的众弟子说道。

“我先来吧……”站在队伍最前端的五师兄陈光见状,果然走出来说道。

五师兄陈光的境界修为是神人六层,如今他一走出来,北峰不少弟子都安静下来,毕竟神人六层的修为在神人境界之中已经是最高了,其他的弟子大多只有五层、四层的境界修为,神人三层境界的就比较少了,唯独只剩下凌星男一人在神人境界中垫底了。只有神人二层的境界。

原来,在神人境界之中,共分为六个境界层次,在突pò

了入神境界之后。才能晋升至神人境界,依次便是神人一层、二层、三层、四层、五层、六层。

神道修士在神人境界每前进一步,修士体内的属元力就会浓厚许多。实力便增加不少。

因此,神人六层的实力几乎便处于神人境界的巅峰了。除非是天才人物拥有越级挑zhàn

的能力。以低对手几个境界层次的实力才去挑zhàn

极限了。

所以,当五师兄陈光走出来时。不少弟子都沉默了,只是无语地望着陈光,没有一个人敢轻易走出来。

然而,正当所有人都沉默的时候,站在前端的龙玉凤却走了出来,笑着对陈光说道:“五师兄,看来还是只有我来找战你了……”

陈光闻言,笑道:“师妹也快要达到神人六层的境界了吧?嘿嘿,师妹的战力可是一向不简单哩,今天我们的比试殊胜殊负还很难说呢……”

顿时,北峰众弟子见到龙玉凤走了出来,全都很自觉的让出一个方圆数十丈的区域,三三两两的站在一旁准bèi

观望起来。

龙玉凤也有着神人五层的境界,并且她修liàn

到神人五层境界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境界修为早已经极其巩固,应该用不了多久就能够突pò

至神人六层的境界了。

师娘吴梦青见二人主动出来比试,也没有多言什么,有她在一旁守护着,以她神兵八层的境界修为,就算二人打斗得再激烈自也照看得到,不会出现意wài

的。

陈光与龙玉凤二人走至场中后,并没有过多的言话。

尤其是龙玉凤根本没有什么顾忌,直接便向五师兄陈光展开了攻势,原来她们二人相互比试武技早就已经不是一次二次了,相互间的实力早就已经很清楚。

说来,龙玉凤虽然比五师兄陈光低了一个境界层次,但是这二人的实力向来都处于伯仲之间,要想分出胜负还需yào

一些时间。

龙玉凤一上手,便将自己神人五层的实力尽数施展出来,浓厚的属元力一经展现,从其体内散发出来的气势果然非比寻常。

“好,师妹的实力果然又精进了不少……那为兄也不客气了。”陈光见到龙玉凤抢先攻出的气势后,立即大声喝道。

龙玉凤身体具备的是风属灵性,自然体内修liàn

出来的是风属元力,而风属元力主以飘忽不定、难以捉摸著称。功法一经施展出来步法轻盈、身法如风,再配合风属灵性方法的武技,在对战时以飘忽轻盈为主,虚实难辩为辅,实在令对手不可轻视。

龙玉凤施展出风属灵性方面的功法后,整个身体都置身于阵阵轻风之中,步伐轻盈无比、体态婀娜多姿,快时如电闪疾奔,慢时如风中落叶。

而五师兄陈光则是修liàn

的金属灵性方面的功法,浓郁的金属元力一经体内渗出,立即在其身体四周形成了一股逼人的气势,再配合着金属灵性方面的武技,果然威力惊人。

尤其是陈光一套金属灵性方面的金刚十字拳施展出来,招招破空,式式慑人。

拳掌交错间,金属元力形成了一道道实质形拳影,一拳连着一拳击打在虚空气流上逼现出惊人煞气,如果被这种威力的拳势打中绝对会重伤无疑。

力沉,势厚,威惊四下,就便是修liàn

了金刚十字拳的五师兄陈光发挥出来的威力。

然而,龙玉凤自然不会笨得与五师兄强攻硬拼,她早就以己之长专注于灵活轻巧的武技施展。

拳来时,她以轻灵避之,拳回时,她以活巧近身反击……

顿时,广场内金属元力与风属元力激荡不已,二种浑厚无比的属元力几乎挤走了空气,陈光与龙玉凤二人将各自体内散发出来的属元威力发挥至巅峰,他们再配合着自身修liàn

的武技,一时间二人飞闪腾挪,攻守奇招叠出,威力无穷;一时间纵身数十丈,身化残势成淡影,莫辩虚实。

强烈的金属元力劈打出来的威势,似乎将方圆十数丈范围都变成了真空地带,虽然陈光几乎拳拳落空,但是龙玉凤却根本近身不得,并且由陈光的金属元力施展出来的拳势形成了一堵密不透风的金属墙,龙玉凤费尽心机也难以破开防御。

时间一久,二人拼比竟然不再是各自武技的精妙,倒成了谁的属元力深厚浓郁,如此攻守下去谁能够坚持得更久。

竟然是一个平手之局?

凌星男看了五师兄陈光与师姐龙玉凤的一番比试后,心中顿时得到了一个结论。

北峰众弟子自然早也看了出来,甚至已有人小声说道:“咦,想不到五师兄和玉凤师姐又是一个平手之局?他们这样的交锋,我们至少已经看过好几回了。不过五师兄每向前踏出一步,玉凤师姐的实力也会增进不少……看来他们都在非常用心的修liàn

啊!”

“那是自然啊,玉凤师姐才神人五层的修为,但是她却能始终与五师兄战成平手……这种天才的越级挑zhàn

能力,可不是我们所能比拟的?”有人叹道。

“五师兄和玉凤师姐的实力,是仅次于修为达到了神兵境界的四位师兄,在他们二人的手底下……我估计我挨不了五个回合,便将落败了。看来这次回去以后,我们得更加刻苦修liàn

才行……”另有人也说道。

“快看,五师兄和玉凤师姐他们的速度慢下来了,二人散发出来的属元力也不如先前那般势强,看来他们二人的比试是到了决分胜负的关键时刻了……”此时,有人在低声轻吼道。

而这时,凌星男自然也看到了五师兄陈光和师姐龙玉凤二人在经过上百次攻守交锋之后,双双都慢了下来。

二人的实力本来就在伯仲之间,这番比试下来完全便是对自身属元力的剧烈消耗之战,更何况二人至始至终都没有运用自身的神兵器具进行攻守。

正当凌星男纳闷之际,果然见到陈光和龙玉凤二人在一番苦斗之后,各自弹开十多丈。

再看时,他们的手中都已经多了一柄闪闪生光的长剑……(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七章 峰内比试(三)

这是二柄神兵,并且品次都是中等神兵(神剑),威力虽然不是很大,但是在他们这个级别的修士能够拥有这种品次的神剑,已经算不错了。

原来,神兵的品次在凌云世界之中,也是有讲究的。

依次是:普通神兵、中等神兵、上等神兵、超级神兵、极品神兵等五种。而且每一种神兵品次越高,威力越强,同等实力条件下,修士的神兵品次越高,实力绝对越强dà

,要击败对手、乃至斩杀对手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这便是拥有高品次神兵的好处,拥有品次高的神兵,神道修士越级挑zhàn

往往势如破竹,实力大增。

因此,拥有一柄极品神兵(极品神器),是许多修士追求的梦想,不仅可以彰显个人实力,而且在关键时刻还能够发挥出极大的作用,甚至能够斩杀高于自己境界的敌人。

有了极品神兵,就算是关键时刻拿来保命,也是至关重yào

的保证。

关于神兵这些方面的知识,凌星男也是刚刚听前面的几位师兄零零散散讲出来的。

顿时,凌星男便想到了自己的时空宝坠之中,那位神将冥通遗留下来的十多柄神兵,其中便有不少上等神兵、甚至还有一刀一剑二柄超级神兵。

在绝剑宗,就连上等神兵都是不多见的,只有每个峰的大弟子、二弟子等人方才拥有的,而超级神兵却只有五大峰主、乃至长老级别的修士才能拥有的。

拥有高级别的神兵,有时候还不一定是好事,因为最怕的就是自身实力不够。担心别人眼红,杀人夺宝在凌云世界是经常发生的事情。

而极品神兵。在绝剑宗内只怕只有宗主和极个别太上长老方才拥有的……放至整个凌云世界来说,也是不多见的。

凌星男陆陆续续听到旁边几位师兄在滔滔不绝的说起。似乎是有意说与他和焦良二人听的,因为他和焦良听见那几位师兄谈得正起劲,果然都走了过去,站在几位师兄旁边静静地聆听着。

而那几位师兄,见凌星男和焦良走过来津津有味地听着他们的交谈,自然也讲得更详细更细致了,倒是显得这几位师兄在阅历和见识方面果然有不凡之处。

然在这时候,五师兄陈光和龙玉凤二人早已经展开剑势,各自施展出剑技攻向了对方。陈光依然走的是刚猛突显威力的剑技路子,龙玉凤自然也是施展的风属灵性方面的剑技,以飘逸轻灵为主……

一时间,剑光重重、剑势中的属元威力笼罩了方圆数十丈的范围,不少围观的弟子都向后退了不少。

师娘吴梦青更是谨慎地注视着广场上展开剑势交锋的二人,不过她始终平静如水,只有到一些关键时刻,看到二人剑势中的精妙处,稍稍露出了一丝喜意。

剑势化作精芒。剑势中的金属元力外泄出来刚猛无比,剑剑劈斩下来几乎将空气都斩裂了,形成剑势的金属元力激射出来,直接笼罩了十多丈范围。如此威势的元力攻击,让龙玉凤根本不敢大意。

剑势瞬如电蛇,剑势中的风属元力渗透出来飘逸难寻。捉摸不定,剑势随风仿佛无迹可寻。但是威力却无处不在,只待一有空隙便能趁虚而入。也让陈光防不胜防。

陈光施展的剑技,名为金光满天下,是绝剑宗一位叫金光神将的先辈所创,威力自然非凡。

龙玉凤施展的剑技,名为风雨飘摇剑,也同样是一位绝剑宗的先辈神将所创,威力自然非同凡响。

由于吴梦青也是修liàn

的此剑技,倒是少不了经常指导龙玉凤的,因此才有了龙玉凤如今的剑技威力。

比试到了此刻,二人均已倾力而出,几乎都已经超常发挥出各自的实力。

本来二人没有运用剑技时,龙玉凤稍微在气势上弱了几分,便是一旦二人体内消耗了大半属元力后使上剑技时,渐渐的龙玉凤的风属元力消耗较少,并且仗着风雨飘摇剑技的飘逸灵巧之威力,竟然反客为主占了上风。

二人如此拼斗又过了数十回合,果然五师兄陈光的剑势开始呈现迟滞的现象,他体内的金属元力消耗过度,运起剑技时的威力已经大不如前了,从起初的十分威力仅剩下四五分威力了。

龙玉凤体内的属元力虽然也同样消耗了不少,但是她使出的武技走的是飘逸轻灵路子,反而要轻松了许多。

又过十数回合,终于陈光被逼得连续后退,额前已经冒出了不少虚汗……

最终在龙玉凤一声娇喝下,更将风雨飘摇剑技的一大绝招使出,刺穿了五师兄陈光的金属元力qì

罩,险险的洞破了五师兄陈光的肩头衣衫……

至此,五师兄陈光倒退数丈,一脸震惊的看着龙玉凤。

“小师妹,你赢了……”

顿时,广场周围响起了阵阵掌声和叫好声。

“五师兄,承让了……你肩头没事吧?”龙玉凤收了手中长剑,不好意思地问道。

“没事,只是刺破了衣服而已,想不到小师妹的风雨飘摇剑技进步如此神速,师兄是真的抵挡不住了。”陈光尽管输了,但是也没有气馁,反而如无事人一般笑着说道。

这时,吴梦青轻轻的咳嗽一声,走出来说道:“好了,这一次比试算是玉凤险胜光儿。接下来,你们二人也跟我一起监督剩下的弟子比试,下面就按照境界修为相差不多的弟子进行交相比试的方法,获胜者再进行第二轮的比试,如此下去便能排列出北峰神人境界众弟子的实力排行来了……”

陈光和龙玉凤听了吴梦青所言,稍稍调整了一下身体状态后,在应了一声后便走向了广场四周的弟子们。

而吴梦青则走到不远处二名弟子前,说道:“鸿儿、云儿,你们都晋升至神人五层的境界了,那你们出来比试比试,让师娘看看你们这二年的实力有没有大的长进?”

那二名弟子,其中一人身高将近二米,皮肤黝黑,体格略显瘦削,但是明显年纪已经不小了,看其模样似乎比吴梦青的年龄小不了多少。

这位北峰弟子,是龙永伦夫妇收下的第六弟子,名叫丁鸿;但是论及年龄,他只是比大师兄欧巴克要小,其他的弟子都没有他的年龄大。

然而,在凌云世界之中,无论是哪一方神道宗门,都是以实力为尊,更是以境界修为做为宗门弟子的排行座次,而非以年龄大小来定论的。当然了,龙玉凤的年龄确实比较小,仅仅只是比凌星男大了一岁,只有二十三岁,但是在北峰这些年纪较大的弟子面前,她实在不想让这些弟子叫她为师姐,主要是女人的天性不想被人叫老了,因此她在北峰强自让那些年纪大的弟子依然称呼其为师妹……

丁鸿的实jì

年龄,至少将近五十来岁了,但从表面看来他依然只是中年人的模样,但凡是修liàn

到了神人五层境界的修士活过三百来岁不算困难。

而吴梦青的年龄,也差不多七十来岁,只是她修为更为高深,体态保养较好,看起来仍然是一个容美貌端的少妇。

另外一人,是北峰排行第七的弟子,名叫童云,也有神人五层的境界,比起丁鸿要小了几岁,而且童云也是长得人高马壮,几乎也有将近二米的身高,只是童云长得一副白面小生的面容,配合着他那微微发胖的身型,正好与丁鸿一黑一白、一瘦一胖,交相辉映,在北峰乃至于整个绝剑宗都有“黑白修士”之称。

并且,这二人交情极好,就像亲兄弟一般,就连二人平时修liàn

的洞府都找设在一起,几乎是寸步不离,北峰上有什么事情需yào

下山去办理的,龙永伦夫妇都是让这二人一起出去,说是彼此间有个照应,而且这二人也是次次都办理得极好,深得龙永伦夫妇喜受。

这一次,吴梦青让丁鸿、童云二人出来比试一番,自然也是想看看这二名弟子的实力到底如何了,可能是下一步将有更艰巨的任务要交待给他们,才会放心了。

黑瘦修士丁鸿和白胖修士童云二人听见师娘吴梦青的话后,二人立即对望了一眼。

几乎异口同声地说道:“师娘,我和他的实力相差不多,实在难以分出胜负的……要不然你给我们换个对手吧?”

吴梦青听到二人异口同声的说话后,眉头微微一凛,轻笑道:“给你们换个对手可不好找啊,你看你们剩下的这些师弟们都是神人五层以下的境界,他们哪里会是你们二人的对手?并且我们这是在进行峰内比试,自然是要在实力相差无己的情况下对战,对手太弱了没有挑zhàn

,对手太强了难以应付……我说的是你们二人比试,就是你们二人比试了,如果你们还不快动手的话,那就由本师娘亲自来探探你们的底子了。”

说完,吴梦青枊眉一竖,从身上瞬间散发出一股骇人的气势直逼二人,只在她右手玉掌轻轻挥出,作势欲要对二人单掌击出。(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八章 峰内比试(四)

这时候,丁鸿和童云见状,果然面色微变,在互望对方一眼后,只能露出一脸无奈之状,说道:“看招……”

于是,丁鸿和童云二人随即便展开身形,将自身修liàn

的属元力瞬间激涌出来,双双掌势一翻,各自手中又都多了一柄普通神兵长剑。

说来也是好笑,就连这二人的二柄长剑也是一黑一白的模样,果然不愧是黑白修士的名声。

而这时,吴梦青见二名弟子被自己那般一吓果然开始比斗起来,其身上先前散发出来的骇人气势也瞬间消失了,她面容上立即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并开始观望起二名弟子的比试。

并且,吴梦青也确实看出二名弟子的实力在伯仲之间,实在一时难以分出胜负。

后来,吴梦青在观看丁鸿、童云二名弟子比试的同时,又以眼神余光以及部分神觉注意起另外二处已经开始比试的情景。

果然北峰这些弟子都是极其卖力地比斗着,个个都有争取好名次的劲头,吴梦青见了更是微微点头不语。

顿时,广场中央数种属元力纵横捭阖,神兵器具肆掠破斩的威力逼人。

不少没有参与比试的弟子都远远的退开了,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指指点点,道起这个师兄厉害,那个师兄也是不弱,还有见到比试之人斗至难分难解时使出的精妙武技,更在一旁高声呐喊起来。

这时候的凌星男也在一旁聚精会神地观望着场中的比试,他看到有的师兄之间比试要用不短的时间才能分出胜负,有的师兄之间却用不了多久便高下立分。还有的师兄直接以精妙的武技,十数招不到便将对手击败。更有一些师兄以自身深厚的属元力直接就压制了对手……

果然是什么样的情形都有,凌星男倒也长了不少见识。

并且经过观看北峰这些师兄比试。凌星男得到的收获却是颇多。

而且他还总结出了二条观战心得:第一条就是,修士与修士间的实力高低,有时候仅凭修士表面的境界修为是看不出来的。第二条便是,同等境界修为的修士,谁的属元力深厚,谁的武技精妙,最终谁会获胜……

这般二三个时辰过去了,北峰众弟子在吴梦青和陈光、龙玉凤的主持下,第一轮比试渐渐到了尾生。

当最后二名师兄比试结束时。凌星男竟然发xiàn

只有自己与不远处一名身着绿衫的年轻师兄没有比试过了。

而这时,那位绿衫师兄正在笑嘻嘻的看着自己,仿佛是一副捡到宝了的样子。

凌星男也留意了一下这位身着绿衫的师兄,他模糊的记得这位师兄只是比他早了五年才进入北峰的弟子,实力排行自然是除了自己和焦良之外,处在北峰众弟子的末尾了。

不过这位师兄,也已经有了神人三层的境界,以五年时间从入神初期修liàn

至神人三层的境界,资质倒也算不错了。

“凌师弟。看来我只有找你比试了……”那位身着绿衫的年轻师兄,果然朝凌星男走了过来,说道。

凌星男闻言,并没有躲避之类的想法。立即回道:“还望师兄手下留情……”

这位年轻的绿衫师兄,名叫覃空。

他见到凌星男毫无半点惧色的走向了自己,也不免有些意wài

的皱了一下眉头。尽管凌星男的境界晋升极其神速,但是他自己在五年内修liàn

也不慢。到是没怎么将凌星男放在心上。

“凌师弟,你尽管出手吧。我手下有分寸的。”覃空又望着凌星男笑了笑,说道。

这时候,覃空和凌星男已经走到了广场中央,二人都停了下来,怔怔的注视着对方。

“师兄既然如此说,那我就不客气了……”凌星男听了覃空之言,立即抱拳一礼道。

说完,凌星男便将体内的属元力瞬间释fàng

出来,一开始凌星男只是释fàng

出来一股雄浑的雷属元力,双掌一出,拳心手背间雷霆电流萦动,显然这雷属元力的威力也极是不弱。

覃空见状,倒也没有小视。

毕竟修liàn

雷属灵性功法的修士极少,而雷属灵性的功法更是对诸多修士的功法有着克制作用,这一点他岂会不知。

覃空一见凌星男当先攻了出来,虽然没有施展武技配合,但是普通的攻击招式中配合着深厚的雷属元力施展出来,确实不得不让他高度重视起来。

几乎同时,覃空也是气势一动,立即将体内修liàn

的属元力释fàng

出来,他修liàn

的是木属灵性方面的功法,纯厚的木属元力一经涌入空中,只将其身体四周的气流都逼涌开来,威势也是不弱。

覃空与凌星男一样,暂时都还没有获得神兵器具,只能以四肢身体作为武器,以纯粹的神道功法来彰显个人实力。

当然,覃空只是猜测罢了。

就连他都还没有获得神兵器具,他相信凌星男才晋升神道境界不久,也不可能拥有神兵器具的。

但是他却是大错特错了,凌星男不仅拥有神兵器具,而且还有不少,甚至连骇然听闻的神兵灵器都有……却只是凌星男不方便拿出来使用而已,担心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这时,覃空和凌星男同时向对方攻了过去。

凌星男单臂一旋,右拳直捣过去,体内的雷属元力也瞬间渗入了拳臂之中,立时间凌星男的整个拳头上电光滋绕,顿时在空气中划出了一道紫芒。

覃空见状,也是瞬间出手,甚至与凌星男使出了一模一样的攻击方式,直取中宫,一字拳破防,气势如虹;并且覃空捣出的拳面上也滋生着一层青色的属元力,在拳头划破空气时挟带着一抹青光。

不久,在众人略显惊讶的目光之下,覃空和凌星男二人竟然各凭自身力量和体内的属元力硬拼对手一击。

蓬然一声惊响,覃空与凌星男强行击出的一拳碰撞在空中,二股极强的属元力立即碰撞至一起,激涌震荡的反震威力直接将二人都逼退了数步。

“嗯,凌师弟的雷属元力果然不弱,他才神人二层的境界竟然与覃师弟神人三层境界的实力相当了……看来修liàn

了雷属灵性功法的修士果然个个不简单啊!”师兄陈光在见到覃空和凌星男施以属元力强行一击之后平分秋色,立即在一旁说道。

再说覃空被凌星男施展出来的雷属元力震退后,也不由得震惊起来,他想到自己明明比凌星男高了一个境界层次,体内的属元力应该要比他浓郁不少才对,所以他才会选择强行硬拼凌星男一击的……但是未料到,凌星男修liàn

的雷属元力竟然如此浑厚,竟然丝毫不比他的木属元力弱。

本来,凌星男修liàn

的雷属元力对许多功法都有些许克制作用的,然而对上覃空的木属元力时竟然起不到太多的克制,也是因为木属元力有一些绝缘雷霆之力的效果,如果是换成了其他的金、水、土等属元力,早早便被雷属元力压制了。

覃空见此,只在短暂的惊奇后,便主动展开了攻势。

双掌急舞之下,覃空化为一道青影直扑凌星男,并且在他扑向凌星男的同时,掌势幻化出重重虚影,蕴含着一股排山捣海般的木属元力向凌星男压迫过去……

掌势化出的重重虚影,排山捣海般的木属元力强行推压过来,凌星男只觉得呼吸都有一些受限制了。

“这是一种武技……”凌星男瞬间想到,但是对于还没有修liàn

过武技的他来说,面对武技的威胁根本就想不到更好解决办法。

“哼,掌势化作的重重虚影……那我就以力破之,一力破万虚!”凌星男只在心中冷哼一声。

那时,凌星男在面对覃空施展出来的重重虚影幻生的武技时,再度将体内的属元力导引出来,再次在雷属元力的作用下强行一拳击出……

只是这一次,在施放出属元力的同时也融进了另一种金属元力……

二种属元力一经合成,本来只是在凌星男拳头上萦动的雷属元力,在得到凌星男体内的金属元力加强后威势猛间大涨,二种属元力混合而成的威势顿时形成了一个赤光闪闪的牛头大小的拳头。

最后,这二种属元力的威力形成的拳头,电闪般击在了覃空以武技幻化出来的重重掌影虚势上……

接着,只闻嘭的一声闷响,凌星男以二种属元力凝聚出来的拳头果然将覃空施展出来重重掌影虚势击溃,而覃空本人更是被凌星男牛头大小的拳手中蕴含的二种属元力击得连续后退不已。

这时候,所有观战的北峰众弟子也清楚地看到凌星男的身体周围荡漾着二种属元力,一种雷属元力,一种金属元力……

二种属元力的威势都极其强悍,每一种属元力的威力几乎都已达到了神人三层境界修士的实力。

震撼,这是让所有人都未曾想象到的。

“凌师弟的体内竟然爆fā

出了二种属元力,并且每一种属元力都非常强悍……”陈光惊讶道。

“凌师弟果然修liàn

成了二种属灵性的功法……”龙玉凤在见到凌星男此刻施展出来的二种属元力时,也不由得惊讶得张大了嘴巴。

师娘吴梦青尽管早就知dào

凌星男修liàn

了多种属灵性的神道功法,但是当凌星男在众目睽睽之下施展出二种属元力来应战时,这才不得不确信这个弟子果然是成功地修liàn

了混合属灵性的功法。(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九章 峰内比试(五)

这时,覃空在后退了十来步之后,终于立定了身形,他也被震惊得难以相信,最后只得吞吞吐吐地说道:“凌……师弟,你的体内竟然蕴含着二种属元力……你简直……这太不可思议了……”

凌星男闻言,将散发出来的气势瞬间撤去,又立即恢复了平常时的状态。

他对着覃空露出了一丝微笑,回答道:“覃师兄,我刚才确实施展出了二种属元力……”

覃空听见凌星男的回答时,仍然不免吃了一惊,其他的弟子闻言也是震惊不已。

后来覃空只是露出了一副意想不到的神情,轻叹道:“唉,真是没有想到凌师弟竟然修liàn

成功了二种属灵性的功法,再以二种属元力来对战,我自然不是对手了……”

说完,覃空在北峰众弟子惊讶的神情下,缓缓地退至一旁,显然他已经认输了。

尽管覃空比凌星男早五年进入北峰修liàn

,而且他也修liàn

成了一套基本的武技,但是在明知凌星男修liàn

这等匪夷所思的神道混合功法之后,仍然知dào

自己远不是凌星男的对手。

刚才凌星男以蕴含二种属元力凝聚出来的一拳攻击,他几乎已到了抵挡不住的边缘,再坚持相斗下去也注定是要失败的。

覃空很知趣,在凌星男如此的实力当前,早点认输可能还能保存几分颜面。

凌星男见自己蕴含着二种属元力的攻击威势竟然有如此大,也显得有些意wài

,但是他还是很冷静地走至了另外一边获胜的一组当中去。

虽然是在末尾,但是众人看他的眼神已经明显不同了。

意wài

。是绝大多数人都有的。

也有一些人带着很期待的眼神,更有一些人明显有着紧张的神情。比如站在他前面的二三位师兄们……

这时候,师娘吴梦青则站了出来,大声说道:“好了,每一轮比试的胜者已经出来了,接下来我们进行第二轮比试,还是按照刚才的顺序,前后二人互为比试对手,下面逐一进行。”

于是,依然在吴梦青、陈光和龙玉凤三人的监督下。刚才获胜的十多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比试。

刚才最先比试的黑白修士二人由于实力确实相差无几,二人相斗近一个时辰终于分出了胜负,最终还是黑修士丁鸿的属元力要深厚一些获得了胜利,但是也由于属元力消耗过度,直接放qì

了第二轮的比试。

因此在第二轮比试中,除了陈光和龙玉凤没有再参战,以及黑白修士二人放qì

外,直接进行第二场比试的北峰弟子便只有17人,而凌星男是最后一人。他竟然在第二场比试中直接被轮空了。

也不知dào

凌星男是运气好呢?还是怎样……

看着前面的十多位师兄们纷纷比试,各以武技功法击败了对手,凌星男又获益良多,自然更加开阔了视野。他对于神人境界的修士实力也总算有了一个基本的了解。

大概这般又过了将近一、二个时辰,前面的师兄们终于快要比试完了,凌星男也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本来在凌星男的前面只剩下最后二名师兄弟还没有比试时。突然吴梦青从前面走了过来,对那二名弟子说道:“我刚才留意了一下你二人的实力相差无几。我看这一次你们就不用比试了。师娘给你们二人一个选择,你们谁愿意与你们凌师弟比试一下……胜利者自动进入第三轮。如果失败了都同时出局。你们考lǜ

考lǜ

……”

吴梦青说出这番话后,立即对一旁的凌星男笑了笑,说道:“男儿,你愿意去挑zhàn

你这二位师兄吗?他们可是比刚才的覃师兄要厉害不少,他们晋升神人三层境界已经有不少时日了,有可能在近年就将突pò

境界……”

凌星男听了师娘吴梦青的话,也知dào

是师娘想要探一探自己的真zhèng

实力。

在众目睽睽之下,凌星男也不好意思推辞,更何况他刚刚修liàn

成了五行神尊遗留下来的《大罗周天五行真罡功》,他也想试一试威力到底如何,是否真的如五行神尊所讲的一般,能够越几个境界层次挑zhàn

呢。

然而凌星男也知dào

,自己暂时还不宜将修liàn

了六种属灵性的神道功法完全暴露出来,但是刚才自己已经显露出了雷属灵性的功法和金属灵性的功法,如果不行最多再施放出一二种属元力就差不多了,否则多半又会引起轰动了。

不过凌星男知dào

,经过今天这一次比试之后,自己在北峰,甚至在绝剑宗内将会掀起一些波动了。

毕竟身具混合属灵性的修士本来就极少,更何况是成功地修liàn

了几种属灵性功法的修士更是十分罕见的。

就拿绝剑宗来说,近百年来这几乎是没有出现过的事情了。

凌星男听了师娘吴梦青之言,说道:“徒儿修入神道境界不久,难得有此机会能够与众师兄们切磋一下,自然不愿放过这等难得的机会……”

吴梦青听了凌星男说出的话语后,果然笑了起来:“既然如此,那你就放开手脚,拿出你的实力去挑zhàn

他们。嘿嘿,如果你真的胜了他们二人,前面还有不少师兄呢?”

说完,吴梦青便对站在凌星男旁边的二位弟子说道:“你们二人决定好了没有?到底谁出来与你们凌师弟比试一番?”

那二位北峰弟子闻言,顾自对望一眼后,还是其中一名年纪稍长些的弟子说道:“师娘,还是由我来吧……”

另外一名弟子自然没有多言,仿佛他们二人早已经商量过了一般。

那位北峰弟子果然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中走到了广场中央,而此时凌星男也走上前来。

凌星男对那位师兄抱手一礼,说道:“师兄,还请你手下留情……”

这位北峰弟子姓李名克忠,是一位神人三层巅峰境界的修士,年纪在三旬左右,他刚才在见到了凌星男与覃空的交手之后,再也没有看不起凌星男这个小师弟的意思,相反是有了一种很重视凌星男的感觉。

“凌师弟的实力极强,我未必会是你的对手的……不过大家份属同门,平常一起切磋功法武技,就算是输了也算不得什么丢人之事。”李克忠笑着回道。

凌星男见这位师兄为人还比较随和,心中果然多了几分好感,说道:“那就请师兄指多多指点了……”

言毕,凌星男气势微敛,立即将丹田内的雷属元力释fàng

了出来,运转于掌心之内,大步向前一招横贯南北,掌势中蕴含的丝丝雷霆之力瞬间向李克忠铺压过去。

渗出的雷属元力以空气为介质,直接攻向了对方,空气中涌动的气流,在雷属元力的控zhì

下,产生了一股不弱的威势,即便是神人三层巅峰的李克忠见了,也不由得面色微微一变。

李克忠修liàn

的是金属灵性的神道功法,对于雷属元力的威胁,不像修liàn

了木属灵性功法的修士那般有一种免疫性,只待凌星男施展出的雷属元力一经渗透过来,身体表面立即产生了一种微微麻木的感觉,他自然明白这是受了微弱电流的麻痹侵袭所致。

李克忠在感应到凌星男的雷属元力渗入身体周围,立即将体内的金属元力施放出来,强dà

的金属元力果然形成了一道元力罩,硬生生的将其身体周围的空气逼开,没有空气作为介质,雷属元力滋漫过来的威力顿时弱了不少。

而这时候,李克忠更是冷眉一竖,双掌旋即拍出,瞬间将体内的金属元力汇聚而成一道巨大的赤金色掌印。

那一道巨大的赤金色掌印在短暂的凝滞了片刻后,便听到李克忠轻喝道:“凌师弟小心了,接我一掌……”

顿时,凌星男便听到一个修士在旁边轻声说道:“想不到凌师弟一出手,便迫使李师弟使出金元裂空掌了……”

凌星男听到那个修士的声音后,立即知dào

李克忠这一掌绝对不简单,多半又是一种金属灵性的武技了。

只待那一道赤金色的掌印向自己逼压过来,凌星男果然觉察到自己渗入空气中的雷属元力被强行逼迫回来,而且那道掌印中蕴含的金属元力正向自己笼罩过来……

见此,凌星男果然退开了数丈远,身形方稳便蓄势一拳击出,将凝聚出一道雷属元力的拳势击打出去,最后凌空撞击在那道赤金色的掌印上……

然而,那道赤金色的掌印被雷属元力凝聚出来的拳头一击,向前逼压过来的威力只是微微一缓,威力只是稍被削弱了一点,却又继xù

向凌星男逼迫过来。

见状,凌星男心中一横,运转出丹田内的金属元力,再次右拳一旋,将凝聚出来的一股金属元力蕴入到拳头之中,也是凌空一拳击出……

顿时,一道赤金色的斗大拳头快速击打出去,最后轰击到那道赤金色的掌印上。

只闻嘭的一声异响,金色的掌印被金色的掌头轰出了一个小洞,威势瞬间就减弱下来。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道被轰破的掌印在空中迟滞了片刻后,继xù

向凌星男逼压过来,这时候逼压过来的速度依然没有减弱,并且距离离他也越来越近了。

甚至于凌星男能够清楚地感觉到那道破穿的掌印中,蕴含着的力量依然惊人……(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章 峰内比试(六)

凌星男见此情形,果然心头暗惊,但更多的也由不得他多想。

凌星男再度后退了几步,对空猛吸了一口天地元气,这一次他不再以拳击出,而是单掌平推,快速击出……

顿时,四周的修士都感觉到空气中有了一股微弱的炙热之意凭空诞生了,而这时凌星男单掌推出的掌势中也冒出了腾腾热力。

“这……是火属元力!”一名观战的北峰弟子瞬间叫唤出来。

这时,就连吴梦青也犹带惊讶地看着凌星男平推出去的掌势,眼中充满了惊意。

“果然是火属元力……”龙玉凤也惊讶得补充了一句。

原来,凌星男见自己使出了二种属元力的拳势都无法阻止李克忠的掌印威力时,急忙中他果然使出了第三种属元力——火属元力。

凌星男身体具备了最好的属灵性是金和火属灵性,自然在体内最为深厚的属元力也是以金属元力和火属元力为最,于是在毫无更多考lǜ

之下便施展了出来。

凌星男这道蕴含着深厚的火属元力掌势,虽然没有李克忠施展的武技金元裂空掌那般神奇,但是在连续受到凌星男二次攻击后的掌势威力,却也消耗得差不多了。

更何况,在五行之中,火属元力本来还有着克制金属元力的作用。

于是,二道一大一小的掌势在凌星男身旁不远处碰撞后,果然再度传出来一声剧烈的闷响,就连方圆十丈范围内的空气都被这二道掌势的威力激涌得奔腾不已。

凌星男顿时被这道闷响过后的强dà

反震之力。震退了数丈远后才稳定身形,但是当他再一次看向半空中的掌印时。那二道一大一小的掌印威力竟然完全消失了,只见到一些空中气流波动荡漾的残存余威。

由于凌星男还没有修liàn

过神道境界中的各种武技。在面对这二位师兄的强dà

武技威力时,他自然要吃亏一些,但是凌星男也有自己的优势,那就是本身修liàn

的神道功法十分厉害,更是多种属灵性功法齐修,体内的数种属元力释fàng

出来对战时,竟然弥补了一切劣势。

正当凌星男以火属元力的掌势最终破灭了师兄李克忠的一记金元裂空掌印后,这时从广场外的半空中破空飞掠过来数道惊虹,原来是龙永伦带领四名神兵境界的弟子们比试归来了。

并且。龙永伦与四位神兵境界的弟子并没有将刚才的一幕看到,只是一转眼间就掠下广场一旁,也都怔怔的把李克忠与凌星男二人看了几眼。

自然,他们都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

凌星男与李克忠虽然也知dào

师傅龙永伦等人比试归来了,但是他们并没有停手的意思。

李克忠见凌星男果然抵挡住了自己施展出来的武技金元破空掌印,虽然也有些吃惊,但是他瞬间就平静下来。

李克忠也看出了凌星男并没有修liàn

过神道武技的原因,纯粹是在以修liàn

的多种属灵性功法与自己硬拼,不过凌星男修liàn

的多种属灵性的功法确实是强dà

。如果李克忠完全以功法与其对拼可能早就输掉了比试。

这时,凌星男也看出来自己修liàn

的大罗周天五行真罡功果然厉害非凡,并且自己体内丹田中的数种属元力极其深厚,关键是自己还没有修liàn

过神道境界内的各种武技。仅凭功法来对敌尽管也是不错,但是没有武技来辅助功法的发挥,确实是自己的一大劣势。

“看来只能速战速决。才对自己最有利了……”凌星男在心中暗想道。

然而,李克忠此刻也是想着要以武技的威力来消耗凌星男体内的属元力。绝不轻易与凌星男硬拼功法。

二人都同时想到了这一点,但是最终对战却是瞬息变化的。于是二人都有了自己的想法。

凌星男立即开始了主动出击。

而李克忠则见到凌星男主动出击时,竟然并没有选择将属元力释fàng

出来与凌星男以硬碰硬,而是又开始了以武技的威力牵制对手。

“雷属元力……”

“金属元力……”

刚到场中的三师兄、四师兄在见到凌星男体内释fàng

出来了二种属元力后,也惊愕起来。

“火属元力……”

这时候,竟然连大师兄、二师兄也不由愕然道。

龙永伦在见到凌星男与李克忠对战时不断从体内涌出的三种属元力后,显然也是吃惊不已。

至少以龙永伦如此阅历,不说绝剑宗数百年未曾见到过有弟子修liàn

出三种属元力,就连在南瞻大邦的各大宗门内也是极其罕见的。

到了这一刻,龙永伦也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心中暗思自自己这个弟子可能是个奇才,也有可能是个怪才……

这时候,李克忠与凌星男早就已经四处追逐着,你来我往,掌来拳去,激烈无比地打起来。

尽管李克忠施展出来的武技威力不弱,但是在凌星男全力释fàng

出来的三种属元力交错运用之下,竟然丝毫不落下峰。

就算凌星男没有武技配合属元力的攻击,威力有些不足,但是凌星男在人类世界中的各种武功招式在配合着三种属元力施展出来时,威力也不比李克忠以属元力施展出来的神道武技威力差。

随着时间的推移,凌星男体内的属元力也越来越运发自如,三种属元力交互使用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流畅,威力自然不言而喻。

一时二人激战连连,难分难解。

一时二人交错攻伐,虚实莫辩。

就连李克忠也是越战越心惊,越战越兴奋,从来没有一个对手能够带给他如此大的压迫,几近将他的潜能发挥至极致,隐隐约约有了突pò

的迹象。

他踏入神人三层颠峰已经有一些时日了,以前怎么也无法寻求到的突pò

机缘,这一刻竟然这么强烈。

李克忠再一次以强dà

的武技向凌星男抢攻了一番之后,终于退了下来。

而这时,他身上的体息则开始不断攀升,四周空间中的元力不断涌入他的体内,李克忠觉得他丹田内的属元力也在不断变化着,有一种聚变的感觉。

“凌师弟,与你一场激战我竟然达到了突pò

的边缘,咱们以后有时间再切磋,我先突pò

去了……”说完,李克忠犹带几分兴奋和紧张地,迅速离开了。

于是,广场中央只剩下凌星男独自一人站立着,他不得不将身上的腾腾气势强行压制下来,最后只露出了一脸的苦笑。

所有人都清楚地看到了,李克忠和凌星男刚才的比试中,凌星男并没有落在下风,反而是他将李克忠的潜力彻底激发了出来,而引致了李克忠的突pò

机缘。

虽然这一场比试暂时没有结果,但是所有人都明白,就连李克忠的实力都胜不了凌星男,至少修为在神人三层境界内的所有修士都已经不再是凌星男的对手了。

“好,男儿……想不到这才半年时间不见,你的战力竟然提升如此之快。竟然连神人三层颠峰境界的李克忠都胜不了你,看来你应该还有一些潜力。接下来,你可想要继xù

挑zhàn

神人四层境界的师兄们?”这时,师娘吴梦青走上前来,先是对凌星男称赞了一番,后又直接问道。

凌星男自己也想证明一下自己的实力到底达到了怎样的地步,刚才与李克忠一战,如果不是对方占着神道武技方面的优势压制着他,可能李克忠早就败下阵来了。

如今再听了师娘吴梦青的话,他果然有些为难了。

如果与神人四层境界的师兄们比试,在神道武技方面更加会处于劣势的,如果不战又无法探知自己修liàn

的功法威力到底能不能与神人四层境界的修士抗衡。

凌星男思索了一会儿,最后突然有了一个主意,笑着对师娘吴梦青说道:“师娘,要我与神人四层师兄们比试,弟子对胜负倒是无所谓的,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吴梦青闻言,只是有些意wài

的哦了一声,才又笑道:“哦,还有条件的,说来听听。”

“师娘想必也知dào

弟子,刚晋升神人二层境界不久,对于神道武技方面还未涉猎,而众位师兄们都有各自修liàn

纯熟的武技,在这方面弟子自然远远不如。因此,弟子只是想与众师兄们在神道功法方面来进行比试……”凌星男说道。

“只在功法方面来比试?你的意思是纯粹比试自身的属元力……”吴梦青听了凌星男的话后,反问道。

“不错……弟子正是这个意思。”凌星男道。

“这……”吴梦青沉思了片刻,竟然有些犹豫。

“这当然可以!属元力的深厚本来就是神人境界修士实力的象征,更何况男儿还没有修liàn

过神道境界内的武技,以武技优势来对付一个没有修liàn

过武技的,这本来就有失公平……”这时,从回来到现在还一直未语的师傅龙永伦,立即走上前来说道。

吴梦青见龙永伦都同意了,自然也没有异议,众弟子自然就更加没有什么意见了。

凌星男见师傅都站出来帮着自己说话了,果然欣喜不已,立即朝龙永伦笑了笑施下一个宗门之礼,便继xù

站在广场中央,准bèi

接受新的挑zhàn

。(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一章 火雷克金

吴梦青见状,自然明白龙永伦的心思,龙永伦如此说也主要是想看看凌星男的功法实力到底达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于是,吴梦青走出来对众弟子笑道:“哪位神人四层的弟子出来与你们凌师弟比试一下属元力?”

北峰众弟子闻言,大多相互望了几眼,尤其是神人四层境界的弟子更是有些犹豫不决的样子。

“哼,怎么?难道你们都害pà

了不成?绝剑宗其他几峰的强者不少,放眼整个凌云世界更是强者如云,如果你们连这点不惧输赢的勇气都没有,哪以后的修liàn

还能有多大的成就?”龙永伦冷哼一声,果然对众弟子严厉地呵斥道。

尤其是那几名神人四层境界的弟子听了龙永伦的话语之后,果然面色微变,有了几分惭愧之色。

果然,一名神人四层境界的弟子缓缓走上前来,说道:“凌师弟,我来领教一下你的属元威力……”

凌星男闻言,也对这名神人四层境界的师兄说道:“这位师兄言重了,万望多多指点。”

这位北峰弟子名叫罗生,踏入神人四层境界已经有数年时间了,无奈一直没有什么大的进境。

可能是罗生的资质不是太好的缘故,他只是中等级别金属灵性的体质,年龄已经有三十多岁,他能够修liàn

到神人四层境界已经很勤奋了。

罗生在北峰比较低调,一向不喜欢多言多语,是个老好人的角色。但是他在神人四层五名弟子当中。实力还算不错,处在中等偏上的水平。

这一次。他主动先出来与凌星男比试,可能也是为了起到抛砖引玉的作用。

如果凌星男击败了他。那实力在他之下的人自然不能再与凌星男比试,剩下的就只能是比他厉害的二位师兄能够与凌星男比试了。

“凌师弟,我们也不必多浪费时间,我们就以一击定输赢,你看怎么样?”罗生走至凌星男身前数丈远的位置,笑着对凌星男说道。

“一击定输赢?”凌星男惊道。

“不错,就一击定输赢!我们站在原地发出属元力攻向对方,谁要是被对方的属元力逼退了,或者是逼退得更远……那谁便是输了。”罗生又补充道。

“好。那就一击定输赢。不过我有一个问题想请教师兄,不知dào

能否告之在下?”凌星男又说道。

“什么问题?你说吧……”罗生回道。

凌星男诡秘的笑道:“不知师兄能否见告,你是具备的何种等级的属灵性体质?”

当凌星男对罗生问出这个问题时,罗生脸色的变了,而其北峰其他人也愕然起来,搞不清楚为何凌星男会问出这个问题。

但是罗生瞬间恢复了平静,犹带几分低沉地说道:“哎,说起来惭愧得很,我只是中等级别的金属灵性体质……”

凌星男见罗生如此沉闷。知dào

自己不小心触到了罗生的伤处,立即不好意思地陪笑道:“师兄不必介怀,我在所有人眼里,更是被绝大多数人并不看好的混合属灵性体质。我还是照样在修liàn

,我也没有觉得混合属灵性有什么不好的,就算以后我真的修liàn

了多种功法有什么后遗症。我也无所谓了,至少我们都曾经努力过。而且师兄能够以中等级别的属灵性这么快就修liàn

到如今神人四层的境界。已经相当不错了!以后我还要多多向您学习……”

罗生听到凌星男自己道出是混合属灵性的体质时,并且他也知dào

混合属灵性的体质在凌云世界确实不是太看好。甚至还不如单一的中等级别属灵性体质能受宗门的重视。

果然罗生的心情好转了不少,尤其是凌星男还夸赞自己修liàn

努力,境界修liàn

得不慢时,果然又多了几分喜色。

旋即,罗生笑道:“凌师弟太过谦了,这次比试不论输赢,我们以后都要好好交流交流……你准bèi

好了吗?我可要准bèi

出击了。”

凌星男闻言,也笑道:“师兄动手吧,我已经准bèi

好了……”

于是,罗生和凌星男二人陡间将体内的属元力逼涌出来,顿时所有人都感觉到一股不弱的属元威势向对方迅速逼迫过去。

他们二人中间的空间气流在二者释fàng

出来的属元力作用下,瞬间将气流排压一空,二人释fàng

出来的属元力立即便碰撞至一起……

轰的一声,仿佛二堵倒塌的石墙撞击到了一起。

罗生释fàng

出来的属元力呈淡赤状,明显是一股浓郁的金属元力,金属元力攻击破坏力极强,在所有的属元力中威力自然稳稳靠前。

而凌星男释fàng

出来的属元力呈赤紫状,随着属元力涌动出来还伴着一股炙热的气息,竟然是威力不弱的火属元力。然而在火属元力之中,一些神兵境界的修士却还发xiàn

其中混杂着丝丝缕缕的紫芒电光窜动,更加增添了凌星男释fàng

出来的属元力的威势。

“凌师弟释fàng

出来的属元力,竟是火属元力和雷属元力二种混合的属元力……”大师兄欧克巴是在龙永伦夫妇二人之后,当先觉察出凌星男释fàng

出混合属元力的修士,当然最先轻呼出声。

然而,时间如此短暂,还未待欧克巴的话音结束,比试中二人的属元力已经交织在一起。

罗生在触及到凌星男释fàng

出来的属元力时,身体上有了一股不安的感觉,雷属元力透过金属元力的感应,令罗生有一种身体麻木迟滞的感觉,并且在金属元力激涌向对方时,漫空袭来的金属元力中还有一种炙热感觉。

五行中,金能导雷,火可克金,这是大多数人都能够理解的常识。

罗生释fàng

出来的金属元力与凌星男逼涌过来的雷属元力方一接触。起初罗生还能依仗自身金属元力的威力强自抗衡着,尽管身体上还受到了麻木作用但还能抵御下来。单论罗生的金属元力深厚程度尤要比凌星男释fàng

出来的雷属元力深厚几分,毕竟二人的境界相差了二个层次。

但是再经过凌星男释fàng

出第二种火属元力时。罗生立即便承shòu不住二种属元力混合加成后的威势,只将罗生逼压得连连后退,眼中尽是惊意。

终于在罗生连续倒退了数十丈远后,他再也承shòu不住从凌星男体内源源不断地涌来的二种属元力量的压迫,果然对凌星男说道:“凌……师弟,我认输了……”

而这时,凌星男依旧一副无事人一般,只是在他身体周的空气中旋转着一圈又一圈浓烈的属元真力罩,几乎隔绝形成了一个属元真空。在那一圈又一圈旋转不息的属元真力罩外围。无数细小的雷霆电光流窜,甚至其中还飘飞着时隐时现的火星。

并且气势还在不断攀升,看似还没有达到沸腾的顶点。

然而,当凌星男听到罗生认输的话语时,立即将不断攀升的属元真力强行压制下来,在感受到罗生收回了释fàng

出来的金属元力后,也立即停止了从丹田内继xù

释fàng

出二种属元力。

此时,罗生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退到了广场边缘,显然刚被凌星男释fàng

出来的属元力压迫得不轻。身体四肢还有些微微发颤。

凌星男在收回属元力后,望着惊愕的罗生说道:“师兄承让了……”

罗生闻言,则一脸苦笑道:“凌师弟的属元力果然精深无比,尤其是以雷、火二种属元力凝聚出来的混合属元威力竟然如此强dà

。这种威力已经不是简单的倍增,而是混合加成了,厉害啊。”

凌星男在刚才与罗生较试属元力的过程中。自己也若有所觉的认识到了这一点,他单独施放出一种属元力时。虽然威力也比同境界的修士要强上一些,但是以二种或者二种以上的属元力同时释fàng

出来时。威力确实显著增强了许多。并且这种增强的趋势并非是以相加的和数来计算的,而是以加成的倍数来形容的。

如今凌星男仅以二种雷、火属元力便将神人四层的弟子击败,果然信心大增,脸颊上挂着些许灿烂的微笑。

这时,吴梦青也因凌星男强dà

的属元威力将罗生击败后惊讶起来,一时间竟然忘记了说话。

见此,果然听到师傅龙永伦走上前来,笑着试探性地对凌星男说道:“好啊,想不到你竟然以神人二层的境界修为将神人四层的师兄都击败了,看来你修liàn

的混合属灵性功法着实厉害……既然神人四层的师兄败了,那就继xù

出来一名神人五层的师兄与你比试吧?”

此时,凌星男听到龙永伦的话语后,竟然没有多言,一副微笑沉吟的表情。北峰众弟子看在眼里,都已经明白凌星男根本就没有半点畏惧的意思。

龙永伦见自己试探性的话语,凌星男没有质疑,也微微吃惊,但他瞬即恢复了正常,看了一圈四周那些交互轻声言论的弟子一眼,最后对一位身材高大的黑衣修士说道:“云山,你出来和你凌师弟比试一下属元力……”

那位身材高大的黑衣修士听到龙永伦点到自己,果然微微吃了一惊,但也笑呵呵的走上前来,朝着龙永伦一礼,说道:“师傅,凌师弟修liàn

的功法确实厉害,不过我的境界修为比师弟高了三层,就算我胜了也有些胜之不武啊?”

龙永伦闻言,也微微点了点头道:“同境界的修士间比试,如果互间的境界修为相差了三个层次,照理说是很难挑zhàn

得过的,不过这也只是说正常的情况下……一旦遇到那些天才人物,或者是极少的妖孽天才,还是能够挑zhàn

得过的!就像你们中峰的大师兄金一剑和西峰的大师姐风凤如,他们在绝剑宗年青一代中向来都是以低对手二、三个境界层次,而能成功挑zhàn

的天才典型!”(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二章 属元之威

云山听到师傅龙永伦的话时,再次看了凌星男几眼,却有些不置可否地说道:“师傅的意思是凌师弟也是一位能够越三个境界层次挑zhàn

的天才人物?”

云山虽然也知dào

凌星男修liàn

的混合属灵性功法实有几分厉害之处,但却没有想到师傅龙永伦竟然会认为凌星男是像中峰的大师兄金一剑和西峰的大师姐风凤如等人一般,拥有着绝顶之质的妖孽天才。

一时,云山自然有几分怀疑。

凌星男能够击败前面二位北峰弟子,其修liàn

的三种属元力比寻常修士要深厚些,甚至他以混合属元力攻击出来时威力更能倍增,但是那二位北峰弟子比起云山来显然要逊色得多了。

云山,在北峰诸弟子当中,以其神人五层的境界修为,实力绝对要排进前十之列,他自然不太相信凌星男有击败他的可能。

一般修士间的比试争斗,要越三个境界层次挑zhàn

获得胜利,这是极难做到的。

且不说相互间境界修为差了三个层次,实力有着极大的差距,便是冥冥中事不过三的大道规则也是很难违逆的。

而龙永伦听了云山不置可否的话后,依然只是微微笑道:“你凌师弟能不能越三个境界层次挑zhàn

,你与他比试了之后自然能见分晓。不过这一次,你与他比试仍然不能使用武技,只能运用各自的功法威力……”

云山闻言,笑道:“师傅放心,我就以属元力来与凌师弟比试一番。但愿他不会让师傅失望……”

龙永伦听见云山所言,自然看得出云山心中很是不服。而且龙永伦了解云山的心性,云山若是不服便会全力以赴。凌星男面对的压力就会大增。

龙永伦更加清楚云山修liàn

的功法,威力极是不弱,对凌星男而言更是一个更大的考验,他也想弄清楚自己这个修liàn

了混合属灵性功法的弟子如今的实力到底如何?

于是这才会让排名在北峰弟子当中前十的云山出来与凌星男比试。

龙永伦再看了凌星男一眼,方又对云山点了点头,缓缓的走至广场边缘。

“凌师弟,师傅的话想必你也听到了,这一次就由我来领教领教你的混合属元威力吧?我的名字叫云山,神人五层的境界。上一次你刚到我们北峰来时,我们已经见过面了……”云山又向凌星男走了几步,大概在距离凌星男二三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说道。

凌星男闻言,立即抱拳为礼,回道:“原来是云师兄,师弟这厢有礼了。非是师弟不自量力敢来挑zhàn

师兄,而是我修liàn

神道功法不久,也想弄清楚自己的实力……一会比试时。还望师兄手下留情。”

云山听了凌星男的回话后,笑道:“凌师弟客气了,一会比试师弟只管全力施出功法威力,云某知dào

轻重的。”

“那就请师兄小心。我准bèi

开始了。”凌星男倒也不客气,立即说道。

云山师兄依旧一副云淡风清的样子,只是朝凌星男点了点头。便未再语。

而凌星男则是一脸的郑重之情,毕竟面对比自己高了三个境界层次的师兄。他还是不敢有半点放松的。

任何时候,只有正视了自己的对手。胜利的机会才能赢得更多。

于是,便见到凌星男双手微一用劲,十指缓缓紧握,只将体内丹田中的一股金属元力涌将出来,顿时一股赤色的属元力从凌星男的身体逼向了三丈之外的师兄云山。

金属元力的威力委实不弱,逼向云山时将二人中间的空气都排挤走了,只留下了一片真空。

属元力在真空中激涌的速度更快了,几乎没有受到任何阻滞,一瞬间便源源不断地涌达云山身前,而在属元力涌达云山身畔的瞬间。

云山终于有所动作了,他体内的一股属元力在事先毫无声息下也逼涌出来,这是一股浓烈无比的森寒之力,那股气息从云山的体内涌现出来时,立即将四周的空气都快要冻结了。

森森白气,冰寒刺骨。

尔后在与凌星男逼涌过来的金属元力碰撞到一起时,一股浓烈的阴寒之力瞬间袭来,不曾预料之下,就连凌星男的身体也微微颤抖了一下,并向后不由自主地后退了数步。

二人第一次以属元力试探之下,凌星男明显弱了几分。

从云天体内瞬间逼涌出来的属元力,明显比凌星男释fàng

出来的金属元力的威力要强了不少。

“原来云天师兄修liàn

的是阴寒属灵性方面的功法,并且他释fàng

出来的阴寒属元力竟然如此浓郁深厚,原来相隔三个境界层次的属元力真的是有着极大的差别,得要小心应付了……”凌星男发xiàn

了云天释fàng

出来的阴寒属元力后,果然在心中暗叹道。

就在凌星男瞬间被云天逼退数步后,自也探明了云天修liàn

的属灵性功法。

阴寒属元力,虽然不属于常见的属元力,也不在五行属元力之中,但确实是威力不凡的属元力了。

因此凌星男再也不敢掉以轻心,在他后退了数步后,突然觉察到丹田内另有一团属元力微微窜动起来,如果不是凌星男强行压制着,只怕那股属元力便自行奔涌出来迎战了。

凌星男心中暗惊,微一用神觉感知才发xiàn

丹田内的那团属元力竟然是水属元力……

但是,便在水属元力就要从丹田内突pò

身体向外释fàng

出来之际,却被凌星男强行压制回去,原来他在刚才的几场比试中已经连续释fàng

出来了雷属元力、金属元力、火属元力,如果再将水属元力释fàng

出来,那所有人都知dào

凌星男至少是修liàn

过四种神道功法了,这样一来就太显眼了,凌星男宁可输掉比试也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就在凌星男将体内的水属元力压制回去的同时,他立即释fàng

出来了一股威力同样不弱的火属元力,顿时一股炙热的气流在空中滋生,将逼涌至凌星男身体四周的阴寒之意挤走不少。

与此,火属元力继xù

与被云山逼压回来的金属元力混合至一起,再一次向云山逼压过来的阴寒属元力碰撞过去,二股属元力一经合成,威力果然大增。

凌星男原本被云山释fàng

出来的阴寒属元力逼压得不停后退的身形终于稳定下来,而且开始在半空中强自抗衡起来,虽然依旧弱了一些,但明显比刚才的压倒性颓势要好了不少。

火属元力的威势一经加入,顿时在广场四场形成了阴寒和炙热二种迥异之极的反差,在云山一侧阴寒刺骨,在凌星男一侧炙热阵阵,那些在旁边观望的北峰众人仿佛置身于二个冰火世界中。

然而,云山释fàng

出来的阴寒属元力明显要浓烈一些,虽然凌星男释fàng

出来的金属元力和火属元力暂时抵挡住了攻势,但是时间一久强弱又立即显现出来。

这时,凌星男的身体又开始微微摇晃起来,从云山体内释fàng

出来的阴寒属元力竟然又增加了一二分,那一股浓郁之极的阴寒属元力顿时又渗透过来,将凌星男释fàng

出去的金属元力和火属元力再度逼压回去。

见状,凌星男果然再不敢有所保留,第三种雷属元力瞬间释fàng

出体外,一股微弱的雷霆电光般的细微波动渗透出去,立即与正在苦苦抵挡阴寒属元力的金、火二种属元力交织在一起,并且开始交互在一块融合为一股气息庞大的混合属元之力。

金、火、雷三种属元力一经融合,彼此融合后的威力果然再次加成,一股庞大的混合属元力直接将凌星男方圆十多丈的空间范围都围堵起来,并且以凌星男为核心向四周扩散,混合属元的威力比刚才的威势瞬间涨大了一倍不止。

而凌星男在这股庞大的混合属元力的包裹下,身体竟然离地而起,径直升空数丈高后,与对面的云山对持起来。

而云山此刻,已然被凌星男释fàng

出来的混合属元威力逼压得难受起来,身体上仿佛负荷着一块重达千斤的巨石,再也没有了刚才的轻松感觉,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不适之状。

浓烈无比的属元力如无形的潮水一般涌向四周,尤其是涌向云山的混合属元力更是绝大部分的威力,此时从云山体内渗透出来的阴寒属元力明显被压制了,所有人都看到空气中涌动的阴寒之力渐渐褪去,向着云山站立之处倒退回去。

气势上的强弱转瞬间便被扳了回来,属元力的强弱威力高下立见。

终于,二股威力不凡的属元力在不断碰撞过程中爆fā

出来一道声势骇然的异响,好像是一个气球被瞬间挤压破裂的声响。

有一些轻脆,也有一些沉闷,反正将二人数丈范围内的空气都震荡着异常不稳定起来。

随后,阴寒属元力和三种混合而成的属元力在空气中急流涌动,面向四面八方震荡开来,那些站得比较近的北峰弟子顿时遭殃,被突然爆散开来的属元威力冲击到了,引致了身体上的一阵不安。(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三章 万变攻杀法

再观云天和凌星男二人时,才发xiàn

他们二人互被对方属元力爆开后的余威,震得倒飞了数丈远。

凌星男直接从空中翻腾出去,至少凌空飞纵了三四丈远后,才从空中落下身形。

虽然凌星男的脸色有些变化,但是气息还算平稳。

而云天此时,明显要比凌星男狼狈一些,他直接被凌星男的属元力震得倒纵了五六丈远后方才拿定身形,并且在其倒纵稳身的过程中,头顶上本来整齐的发髻也被空中激荡的属元力震得散乱不堪。

最后云天立定身形时,满头散发还在并未平息下来的空气中摆舞着。

“凌师弟的功法果然厉害,三种混合属元力融为一体后,想不到威力会如此之强,云某当真是佩服之极……”

此时,云天的脸上一阵苍白失色,显然刚才与凌星男的一番比试已经损耗了其大半属元力,不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息导引,怕是没那么快恢复了。

而凌星男的气色要好了不少,虽然刚才与云山的比试也是使出了三种属元力,但是这三种属元力的威力,凌星男并没有全力施展出来,却已经将云山逼落了下风。

以二种混合属元力,能够不太困难地压制住神人四层的修士;以三种混合属元力,能够压制住神人五层的修士,几乎可以与神人五层巅峰修士的属元力抗衡。

而且从凌星男体内丹田中消耗的三种属元力来看,他连续比试了三场也只不过才消耗了半数多一点而已。

这样的结果,凌星男已经相当满yì

了。

但如果他把这样的结果告sù

其他人。多半没有几个人会相信的,尤其是李克忠、罗生、云天三人要是知dào

了。只怕会气得呕血的。

这一场比试,再次因为凌星男的胜利告终。这样的结果是许多人都没有想象到的。

神人二层修士的属元力比神人五层修士的属元力还要强悍,至少在绝剑宗百十年来还没有听人谈起过的。

这样的结果,以致于令龙永伦夫妇都惊愕不已。

吴梦青只是在心里直接道出了几个字:厉害,真是厉害啊!

龙永伦更是从场外大笑走入,走至凌星男的身旁,轻轻地拍了拍凌星男的肩膀,说道:“男儿,连为师都没有想到,你修liàn

的混合属灵性功法竟然这般厉害……下面你还要不要再继xù

比试?”

凌星男听到龙永伦说出的话后。立即露出了一脸的尴尬笑意,摇头说道:“师傅……再比试就不必了。再说我已经拼尽全力了,刚才的三场比试已经将弟子体内的属元力几乎损耗一空,哪里还有再战之力!”

其实凌星男今番出来比试,最主要原因的还是想要证实一下自己修liàn

的功法到底威力如何?

且如今,经过三场实战比试,证实了他修liàn

的《大罗周天五行真罡功》功法,确实是威力无穷,五行神尊当时说出的话果然没有欺骗他。

龙永伦见凌星男如此说。想想倒也确实如此,凌星男真zhèng

的境界修为也才神人二层,他能够在与神人三层、四层、五层的修士连续三场比试中获胜,本来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就算是体内的属元力全部消耗光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于是,龙永伦微笑着对凌星男说道:“好,你已经相当不错了。这一次峰内比试已经大出为师所料。恩,你先退至一旁好好调息一番。再有几场比试,此次的峰内小试也要结束了。”

龙永伦深深的看了凌星男几眼。眼神中荡漾着浓浓的慈祥和关爱,显然他对这名弟子的重视程度又多了许多。

凌星男退至广场一旁后,立即开始调息起来,刚才的三场比试他确实也消耗了不少属元力。

接下来,是北峰另外一些弟子的比试,这些弟子间的比试显然比凌星男他们纯粹比拼属元力时要热闹了许多。

这些修士释fàng

出本身属元力的同时还配合着各自己修liàn

的强dà

武技进行攻守,一时天上飞舞,满天飞窜;一时地上幻影重重,虚实攻伐……

数场比试下来,直到天色将黑之际,北峰上的比试方才落幕。

而众弟子的功法武技实力,龙永伦夫妇自然也是心中有数了,每一名弟子在北峰的实力排次也基本上有了大概的评判。

凌星男以神人二层的境界修为击败了神人五层的师兄,无疑是此次峰内比试中的最大黑马。

天色暗淡下来后,龙永伦让众弟子各自回去,不过临走之际还是教导众弟子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务必要抓紧时间勤修苦炼,力争在明年的绝剑宗五峰弟子大比试上取得好的成绩。

后来,正当凌星男正要离去返回风雷洞窟时,师傅龙永伦叫住了他,原来是龙永伦让凌星男明天早上再去一趟天然居,他有些武技之类的修liàn

法决要传授给凌星男。

凌星男现在修liàn

的神道功法已经足够了,他只需yào

将《大罗周天五行真罡功》一步一步扎实地修liàn

下去,功法的威力自然会越来越显现。

而习练武技,正是他当前最为迫切和急需的。只有配合着自身修liàn

的功法,再依靠强dà

的武技效果才能发挥出神道境界修士真zhèng

的实力。

因此,凌星男自然毫不犹豫地回应下来。

凌星男回到风雷洞窟不久,天色果然暗了下来。

走进风雷洞窟最里端的修liàn

石室中,凌星男将封闭石室的厚重石门合上,然后他再以神觉念力从时空宝坠中拿出一块光芒石来。

将光芒石塞入石室的顶端一处凹槽中,顿时光芒石的银白色光芒照亮了整个石室。

原来这块光芒石,只是凌星男从神将冥通留下来的一大块光芒石中的微小部分,剩下的都被凌星男收进了时空宝坠之中,以待将来有用。

这时,凌星男缓缓的坐了下来,先是将数种功法运行了一遍,尤其是金属灵性的金刚功、火属灵性的神天焚天功,以及雷属灵性的雷霆控引术(雷霆心法)反复运行了数遍,直到体内消耗的属元力恢复了绝大部分方止。

如此调息修liàn

下来,凌星男大概用了一个多时辰。

凌星男缓缓睁开眼后,脸上立时闪过一丝喜色,自言自语道:“咦,我差点忘记冥通前辈遗下的武技修liàn

法诀《万变攻杀法》……接下来,我得抓紧时间修liàn

了。”

说完,凌星男便将神觉渗入时宝空坠之中,不多久果然在他手上出现了一个异质石匣子,石匣子里面藏放着的正是那本万变攻杀法的武技秘典。

后来在光芒石散发出来的银白色光芒下,凌星男拿着秘典认认真真地研看起来。

万变攻杀法,乃是上阶神将冥通根据前人诸多武技独创所成的将级武技,此种武技威力奇大,几乎是无限接近尊级武技的品级。

原来在凌云世界中,神道境界内的各类武技共分为五大品级,即是人级、兵级、将级、尊级、帝级。(至于还有没有圣级以上的品级,至少在凌云世界之中还未听说过。)

每一种品级的武技,分别对应为神人境界、神兵境界、神将境界、神尊境界、神帝境界的修士修liàn

掌握。

而凌星男获得的是上阶神将冥通遗留下来的将级武技,更是无限接近于尊级武技,虽然他现在只有神人境界的修为,但是他也可以修liàn

其中的基础武技。

万变攻杀法是将级武技,也就是神道境界的任何修士都可以从神人境界一直修liàn

到神将境界之后,对应的境界只能修liàn

出对应等级的武技威力,因此他拥有足够的时间修liàn



而何为万变攻杀法?

顾名思义,修liàn

此技的修士最终能通过万种变化、万道形影,发挥出无穷威力的一种强dà

武技,这种武技的威力讲究虚实交错,幻影无形,修liàn

至最高境界时几乎可以幻变出万道身形、万般影迹来攻杀对手。

其实万变攻杀法,就是一种溶合了神奇幻术和玄奥易理而成的一种强dà

攻杀法门。

万变攻杀法的第一步是以一化十,达到攻击时以一化十,也就是说在攻击对手时令对方觉得他的身体周围要面对十个自己的身影,且不管这些身影是真是假,至少可以起到麻痹对手的作用。武技秘典上说,只要是神人境界的修士几乎都可以将以一化十修liàn

成功,当然这种成功只是理论上的,要想真的修liàn

成功还得费一番努力,将万变攻杀法的基础步法和基本攻杀术练成才行。

第二步是以十化百,也就是在攻击对手时令对方觉得他的周围要面对一百个自己的形影……第二步也不难,只需yào

达到神兵境界之后,多作修liàn

便可成功。修liàn

成功之后,威力自然倍增。

第三步是以百化千,也就是对手与自己交手时将面对一千个自己的形影,但是到了这一步确要学习一种神奇的幻术,在这神奇幻术的作用下,以百化千也不是难事,武技的威力自然再增许多。

第四步便是以千化万,在幻术作用下,再以玄奥易理之法配合神将境界修士的强dà

罡元,幻出万道形影也并不艰难,武技的强dà

威力自然达到了极致。

以万道形影来攻敌,想一想都觉得过瘾,在与对手交战过程中,只怕纯粹是围聚在其身体四周的重重虚实形影,就会将之淹没掉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四章 宝坠二重楼

接下来的时间里,凌星男记熟了万变攻杀法的基础武技部分,也就是以一化十、以十化百的修liàn

方法。

然后凌星男便开始在石室中领悟揣摩,掌握如何利用自身的属元力配合万变攻杀法的基础武技施展。

万变攻杀法这等级别的武技也是需yào

修士自身强dà

的功法威力来配合的,如果修士境界越高,属元力、属元气、属元罡越深厚,修士修liàn

成功的几率越大,速度越快,并且在施展出万变攻杀法对敌时的威力越强。

见此,凌星男自然欢欣之极,因为他修liàn

了混合属灵性功法——大罗周天五行真罡功,本来体内的属元力就极其深厚,这个本来是制约修士的条件,没有想到却遇到修liàn

了大罗周天五行真罡功的他。

似乎,这种功法就是专门为他量身打造而成的。

凌星男压制不住心中的喜悦,立即在石室中左右游走起来,先试探着以丹田内的雷属元力流经四肢,尤其是将雷属元力不断注入双腿内的经络穴窍后,最后在冲破脚底涌泉大穴后,本来还有些重量的身体瞬间便轻浮起来,跨越的双腿快捷了,移动的步伐迅速了,再以跨越的脚步带动身形飘移,以身形的飘移幻化虚势,在虚势中展开攻杀……

随后,凌星男又向四肢中注入了第二种金属元力,顿时他的速度快了起来,身体仿佛一片落叶左右飘荡,好几次由于控zhì

不住跨越的步伐都撞到了石室的墙壁上,但是他还舍不得停止修liàn

……

不久。凌星男差不多熟悉了二种属元力注入后的步法,又开始注入第三种火属元力。结果他刚一注入四肢中,双腿便控zhì

不住。直接就撞射到了坚固的墙壁之上,差点将头都碰破了,但是由于弹射出去的力度不小,额头上的一块瘀肿青紫却是免不了了。

在凌星男苦笑一番后,停止了修liàn



不过,他总算是将万变攻杀法的基础步法和基本攻杀术掌握到了,只是熟练程度和控速技巧还需yào

一段时间的修liàn



即便如此,凌星男经过一个多时辰的修liàn

也是累得汗流浃背,坐下来闭目养神。好好的休息了一整子。

没过多久,凌星男再一次睁开眼睛,他的脸上立即闪过一丝异色,突然自言自语道:“对了,以我现在的属元力,应该能够开启时空宝坠的第二重楼空间了吧?左右无事,我倒是来试上一试……”

说完,凌星男先以神觉渗入时空宝坠之中,然后再以浑厚的雷属元力注入时空宝坠上面。

接着便见到时空宝坠外面上莹光异闪。空气中突然爆fā

出一股异常的气流波动。

一瞬间,整个石室之中光芒闪烁,在一阵强烈的莹色光芒过后,时空宝坠竟然在无形间镶嵌在了石室之中。并将整个石室填充了。

而凌星男此时,已然身处瞬间变大的时空宝坠之内。

“咦,这……”凌星男在毫无觉察中。发xiàn

自己的身影竟然进入到时空宝坠里面时,也不由得大吃了一惊。

“原来这里就是缥缈神帝所说的时空宝坠第二重楼——无时殿。”此刻。凌星男已经来到时空宝坠的第二重楼入口处,并且他看到了前方有一道殿门。殿门上方的横匾上写着三个大字:无时殿。

无时殿,顾名思义就是这座大殿内,被至少是被神帝境界以上的超级修士打破了时间的限制。普通神帝境界以下的修士进入其中,大殿里面与外界会产生一个时间差。但是具体的时间差别,以此刻的凌星男还无法理解。

这些,凌星男记得缥缈神帝当时告sù

过他……

凌星男果然没有犹豫地走到殿门前,他还没有打算伸手去推开殿门,不曾想到这道殿门竟然自然开启了。

凌星男还没有走进殿门内,他先感觉到一股浓郁的自然元力从殿中扑面袭来,凌星男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大殿中的浓郁元力,只觉神清气爽,舒服极了。

凌星男立即走进了无时殿中,一入殿中他瞬间就感觉到自己被一股股浓郁的元力qì

息包裹着,身心皆感舒坦。

“啊,想不到这里的天地元力比凌云世界中的天地元力还要浓郁不少,时空宝坠果然是奇宝啊!”凌星男在心中暗叹道。

正在这时,空间中突然飘荡出一道震撼无比的响亮声音,凌星男一听到这道声音就产生了一种想要跪伏在地感觉,因为这道声音简直比他所见过的、听过的,最为强dà

的大能修士缥缈神帝的声音还要令人震撼,更加令人尊敬。

“欢迎来到无时殿三倍时间加成空间,神兵境界的修士在此修liàn

,可达到三倍时间加成……”

然而这个令人几欲跪伏膜拜的声音,只留下这一句话后便再也没了声响,仿佛是从另外一个时空中传递过来的一个信号。

“无时殿三倍时间加成空间?也就是这里面的时间比外面的时间要快上三倍?在这里面三年,其实外面只过去了一年……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凌星男心头暗惊道。

此时,凌星男又向无时殿内四面八方看去,才发xiàn

这里好像是一处近百丈宽广的空旷空间,空间内是一方绿草平地,在绿草地尽头四周及上方空间皆被一片灰蒙蒙的气息笼罩,看不透也击不穿。

凌星男试探了好几次,有用手触击时好像是击在了无尽的棉絮上,有以神觉探察皆是一无所获,有以属元力渗透更是被无形地弹开……

一番试探下来,凌星男总算知dào

这等高深的空间布置,已经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并不是他眼下这种层次的修士所能理解的。

凌星男索性便没有再在意这些,而是在三倍时间加成空间中开始修liàn

起来,这里的天地元力本来蕴含得极其浓郁,修士在这里面不论是修liàn

神道功法还是修liàn

武技都是极好的。

只是凌星男并没有急于修liàn

大罗周天五行真罡功,他知dào

自己修liàn

功法的速度已经不慢了,现在是巩固功法的阶段,用不着急于提升境界层次。

反而自己的武技修liàn

方面还是一片空白,此时正是弥补武技方面的大好时机,于是凌星男继xù

开始修liàn

万变攻杀法,按照神将冥通遗留下来的武技秘典,先是一遍又一遍地修liàn

基础步法,再是配合基础步法一遍又一遍地熟悉攻杀之术。

一个时辰过去了,二个时辰过去……最后凌星男整整修liàn

了将近十二个时辰方才罢休,凌星男如此拼命修liàn

下来,直到将自己都累得躺在了那处空间的空旷平地上,总算将基础步法和配合攻杀的法门都熟悉掌握了。

并且,凌星男此时通过体内的属元力施展出步法和攻杀法门时,也已经超过了十变攻杀的威力。

尤其是凌星男将多种属元力同时注入身体时,在他身体周围已经能够看到数十道虚形身影,几乎已经接近百道形影了。

这是怎么回事?

就连刚才修liàn

了十二个时辰的凌星男也不由得有些惊讶了,但是后来凌星男仔细一想,便猜到了个中原由。

这多半是因为凌星男体内的混合属元力太过浑厚,几乎达到了神人五层以上修士的属元力要求。

并且按照神将冥通遗留下来的万变攻杀法经典所载,只要是修为达到神兵境界,融入幻术后便能达到修liàn

成千变攻杀的威力。

如今凌星男以神人二层的境界达到百变左右也不算什么,只是他才修liàn

几个时辰就快要达到百变攻杀的威力,这就有点不可思议了。

凌星男一直时空宝坠的三倍时间加成空间内修liàn

万变攻杀法,他只记得在里面修liàn

了十二个时辰,其实外间已经过去了四个时辰。

只待凌星男停止继xù

修liàn

时,才想到自己其实一直是在时空宝坠的三倍时间加成空间里面,恍然间惊起,大呼道:“哎呀,如果里面空间十二个时辰,那外里的时间岂不是已经过去了四个时辰?完了,师傅让我去一大早就去天然居的……”

言毕,凌星男立即从时空宝坠的时间加成空间中走了出来,迅速回收了时空宝坠。

凌星男立kè

向风雷洞窟外跑去,一到洞外方知,原来此时的天色已经不早了。

接下来,凌星男展开身形,化作一道闪电般向天然居纵射而去。以凌星男此刻的飞纵腾挪距离,只是一个起纵亦可达到四五十丈距离,那简直堪比飞鸟疾驰的速度。

没过多久,以凌星男堪比飞鸟的速度,很快便疾奔至天然居外。

然而,凌星男还未奔至天然居前,便已经听到了一个微带不悦的声音:“男儿,你师傅不是让你一大早就来天然居吗,怎么现在才赶来?”

“师娘,我……”凌星男一听是师娘吴梦青的声音,随即招呼了一声,便再也说不出话来。

这时,从天然居的竹阁楼,走出来一位风韵十足的青衣美妇,果然是师娘吴梦青。(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五章 形势紧迫

吴梦青见凌星男满面窘态的站在竹阁楼前,显然他知dào

自己来晚了。

吴梦青却淡然笑道:“你今天是怎么了?不会是睡过头了吧?”

“不是,徒儿昨天回去可能是修liàn

得太晚了,以致于误了今天的时辰……”凌星男回道。

“哦,既然是这样,那也没什么的。以后修liàn

也要注意适当的休息,刻苦修liàn

是好事情,但是不失时机地放松调缓一下身心,也是有必要的。”吴梦青说道。

“是,徒儿记下了。多谢师娘的教诲……”凌星男说道。

不知何时,吴梦青的手中已经拿出了一个紫色的盒子,缓缓的递到凌星男的面前,说道:“这是你师父早上离开的时候,特意让我把这个紫盒中的武技修liàn

之法给你,要你回去之后好好习炼,争取在明年五峰大比试中取得好的成绩。”

凌星男闻言,果然感激地从吴梦青手中接过了的紫盒,说道:“多谢师父师娘,徒儿回去之后一定会好好修liàn

的!”

吴梦青笑道:“嗯,这样就好!天色也不早了,你自行回风雷洞窟吧!”

凌星男点了点头,正准bèi

离去时,却突然间想到了什么,继xù

问道:“师娘,师父他去什么地方了吗?”

吴梦青见凌星男问及龙永伦的去向时,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道:“你师父和你白师叔带着绝剑宗的一些弟子到南瞻大邦西北边界巡探去了,听说那边出了状况,怕是飞灵门受了西泷王朝的暗示。可能又有什么动作了……”

“师父和白师叔都去西北边界巡探了?那他们会不会有危险?”凌星男有些担忧的问道。

吴梦青见凌星男如此关心的样子,犹带几分安慰的语气说道:“应该没有什么大碍的。以你师父和你白师叔的修为,只要不是遇到中阶神将以上境界的大修士都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你不必为你师父他们担心!”

“哦,那我就放心了。对了,师娘刚才提到的飞灵门是什么厉害的宗门吗?”凌星男又问道。

吴梦青看了凌星男一眼,倒是耐心地讲述起来:“飞灵门是西泷王朝的妖宗四大宗门之一,实力倒是不弱的!论及宗门的总体实力应该与我们绝剑宗差不多吧?这个飞灵门是我们绝剑宗的敌对势力,相互交战了几千年,几乎都拿彼此没有办法,只是每一次交战,双方都会损失不少修士……”

凌星男听了师娘吴梦青的讲述后。立kè

对飞灵门有了一些粗浅的认识了,又问道:“难道这一次……飞灵门又要与我们绝剑宗开战了吗?”

吴梦青听到凌星男的问话后,脸色也微微闪过了一丝狠意,冷声道:“哼,那些妖修一向残暴血腥惯了,说不定真的又有些蠢蠢欲动……不过就算是开战,我们绝剑宗也不会惧怕它们!”

说至此时,吴梦青又看了凌星男一眼,见凌星男专注的听着自己讲述。还以为是凌星男太过于担心了。

吴梦青又继xù

对凌星男说道:“男儿,你不用担心!我们就算是要与飞灵门开战,以我们绝剑宗的实力,暂时也用不着你们这些神人境界的弟子出手……何况我和你师父昨天也考lǜ

过。这二年飞灵门可能暂时还不会与我们绝剑宗进行大的战事。因为飞灵门明年也要举行后辈妖族弟子大比试,后年更是它们西泷王朝五十年一度的四个宗门弟子比武……因此飞灵门要与我们绝剑宗全面开战,最快也要二年之后了。”

“二年之后?全面开战?”凌星男听闻此言。还是免不了大吃一惊。

“不错,极有可能二年之后。我们绝剑宗与妖族飞灵门之间将会全面开战!这也是为何我和你师父要你们加紧修liàn

的原因……”吴梦青说道。

听到师娘吴梦青这般肯定的回答后,顿时压力大增。心中已经开始认真对待起来。

二个千年宿敌间的宗门大战,不用多想也能猜测得到将会何等的激烈。

凌星男也没有想到自己刚入绝剑宗才二年多的时间,就将遇到与妖族宗门之间的大战,心中难免有些担忧。

最后,凌星男沉思了一会儿后,方对吴梦青说道:“师娘,徒儿回去之后可能将闭关修liàn

大半年的时间,如果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可能要到明年宗内大比试前期方才出来了,师父回来的时候还请师娘转达一声。”

说完,凌星男朝吴梦青微一作礼,便扯开身形,疾纵离去。

吴梦青看见凌星男离去时的身影,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方才叹道:“果然与你师父年轻时一模一样,是个苦行修士……不过这样也好,如果二年后真的与飞灵门开战了,倒也能够增长几分保命的实力。”

凌星男从天然居离开之后,大半年的时间都没有再露过面。

北峰之上,乃至整个绝剑宗也没有发生其它特别的事情,自然也没有人去影响凌星男苦行修士般修liàn

的日子。

只是在凌星男回到风云洞窟的将近一个月后,龙永伦和白长老带着绝剑宗的弟子们回到了宗门内,并且也带回来一个令人不安的消息。

妖族飞灵门下的不少妖兽及一些实力不弱的妖族修士果然开始向南瞻大邦西北边界靠近,甚至有一些妖兽和极少部分妖族修士已经越过了边界,大肆入侵南瞻大邦,不断向勃然城下辖的几个偏远的镇甸进攻。

如果不是龙永伦和白长老带领着绝剑宗的弟子们及时赶到,一些偏远的镇甸几乎就要遭殃了。

不过后来,龙永伦与白长老还是带领绝剑宗的弟子,分作二个方向将入侵的妖兽和妖族修士或者击杀,或者驱逐出境,只有极少几个实力不弱的妖族修士逃了回去。

不过经lì

了这次边界地区的小范围战事之后,绝剑宗上上下下都认识到了一点,那就是飞灵门蓄意入侵的意图已经非常清楚,离二大势力、甚至是人妖二族全面开战的时间已经不远了。

于是,绝剑宗的高层门甚至还聚集了几次,同样商讨对付妖族飞灵门的对策,甚至绝剑宗还派人将妖族飞灵门入侵西北边界的事情上报了南瞻大邦、以及南瞻大邦的第一大宗傲世宗。

然而傲世宗却直接回话,只要西泷王朝的其他几个妖族宗门不参战,便只能由绝剑宗独立应付飞灵门的入侵。

原来这也是凌云世界中,人族、类人族、妖兽族、魔怪等族多少万年来共同形成的惯例:一个宗门与另一个宗门开战,其他宗门不得帮战,除非是一个国度与一个王朝之间开战,那就是众多宗门的混战了!

因此,绝剑宗高层后来商议出来的结果就是,绝剑宗五峰每过三个月便由五位峰主带领门下弟子去西北边界巡查一番,防止妖族飞灵门再度入侵之事发生。

不过后来,经过那一次绝剑宗与飞灵门的一场小范围的战事之后,飞灵门的妖族修士及妖兽们都没有再次越过南瞻大邦的西北边界而出现入侵之事,绝剑宗上下总算松下了一口气。

但是出现这种表面上的平静之后,不少人都能想象到这可能是因为飞灵门中出现了其它事务的缘故,才会让它们暂时无暇顾及罢了。

二个宗门间的相斗早已经持续了几千年,并且二个宗门间的实力也都相差不大,这种暂时性的平衡争持,都没有让二个宗门的高层有太大的压力,不过彼此间的防范却是一刻也没有放松。

在这段相对平静的时间里,绝剑宗依旧一如既往,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但是绝剑宗五峰之内,各大峰主都明显对门下弟子的修liàn

严厉了许多,甚至一些峰的峰主每过几个月都要聚焦门下弟子进行一次考核,以压力相迫,强逼弟子提升实力。

说起凌星男,自从上次从师娘吴梦青手中取走武技修liàn

法诀之后,果然再也没有出过风云洞窟。

凌星男回到风云洞窟后,便立kè

封闭了风云洞窟中的石室,进入了时空宝坠内的三倍时间加成空间中进行修liàn



进入三倍时间加成空间后,凌星男的时间突然便多了起来,外面虽然只过去了半年,但是时空宝坠内的时间加成后,达到了外面世界的三倍,也就是一年半的时间。

凌星男在时空宝坠中刻苦修liàn

武技,除了一些短暂的休息,他几乎是忘却了时间,一门心思钻入了修liàn

之中。

凌星男大概用了半年的时间将万变攻杀法修liàn

到极致,也就是修liàn

到接近千变形影攻杀的地步,因为要达到千变以上的攻杀,对境界是有要求的,至少达到神兵境界的实力才行,于是凌星男便停止了万变攻杀法的修liàn



接下来的半年里,凌星男一直在时空宝坠的三倍时间加成空间中没有出去过,他把自己修liàn

的时间安排得满满的,除了抓紧时间修liàn

神将冥通留下来的万变攻杀法外,还修liàn

了从师傅龙永伦处获得的二种神道武技——《雷神拳》、《碎空刀》,并且将这二种武技都修liàn

到了无比纯熟的地步。

不过这二种武技似乎都只是兵级武技,威力比起万变攻杀法这等将级巅峰的武技自然要差了不少,但是雷神拳和碎空刀却是属于适用型的武技,修liàn

纯熟之后威力却也不弱。(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六章 神人三层

当然了,凌星男还利用一些修liàn

的间隙,也开始认真研读起神将冥通留下来的《高级炼器术》,他从最基本的基础炼器常识入手,熟记炼器法门要求,掌握炼器要领关键,然后还记下了许多炼器的材料。

甚至在后来,凌星男还使用冥通遗留下来的一些炼器器具,开始基础的铸造炼器了。

原来凌星男在时空宝坠的一层空间中,专门设置好了一个用来炼器的房间,更将冥通留下来的炼器器具和材料放入其中,开始向炼器师这个荣耀的职业迈出了第一步。

尤其是在这段时间里,凌星男经过许多次的失败后,终于成功地锻造出了第一把普通级的粗糙神兵。这是一柄还未开锋的粗糙神刀,虽然刀已经成形,但是威力有限,甚至还只能说成是一个半成品。

不过,经过凌星男的反复锻造,总算在炼器一途上奠定了基础,只待以后寻获到更多的炼器器具和材料,再进行强化锻造了。

并且凌星男通过炼器这一过程,还获得了不少好处。

主要表现在锻造炼器过程中,既磨炼了筋骨的韧性,又增强了肉身的力量,对于以后的修liàn

会有更大的裨益。

经过这段时间不知时日地修liàn

武技和研习炼器之术,凌星男在武技和炼器之术方面都有了极大的收获,武道修为也获益良多。

尽管凌星男没有刻意去修liàn

雷属灵性的功法以及其他五种混合属灵性的大罗周天五行真罡功,但由于他长期身处在天地元力十分浓郁的三倍加成时空中,凌星男体内的神道功法也是无时无刻不在运转着。体内的属元力自然在功法运转的潜移默化中增强了。

尤其是凌星男在这段时间中,如此刻苦的修liàn

着。体内的各种属元力运转消耗和及时积累补充,本来就似一种基本的神道功法修liàn

法门:自然而为。顺意成之。

因此,当凌星男注意到自己体内丹田中翻滚不息的属元力又达量的累积极致时,这才知dào

他修liàn

的六种属灵性的神道功法已经到达质变的时候,也就是他的境界层次又可以突pò

了。

接下来,凌星男用了半天时间来放松身体和调整精神状态。

这半天里,凌星男走出了时空宝坠空间,停止了一切修liàn

,着实好好休息了一番,更将自己的身心调整到颠峰状态。因为他要以一个最好的状态来突pò

境界层次。

终于到了这天夜幕降临,凌星男再次回到了时空宝坠空间内,这一次他想要在时空宝坠的空间内进行突pò

,主要是因为那里面的天地元力非常浓郁,而在突pò

的过程中,修士是需yào

得到天地元力的大量摄入,最终一举稳定境界层次。

凌星男坐在时空宝坠的三倍加成空间之内,先是平定了一番心境,在彻底放松自我后。开始修liàn

起功法来。

在时空宝坠的三倍加成空间中,经过一年多时间的元力沉积,凌星男此刻丹田内的六股属元力已经十分深厚了,一切都已经水到渠成。现在唯一欠缺的就是以六种属灵性的功法来引导,随时都可以晋升境界层次了。

终于,凌星男将身心都调整至最佳状态后。开始以功法引导体内沸腾翻滚的属元力。

这一次,凌星男仍然选择了先行引导体内丹田中的雷属元力。还是从雷属灵性的功法为突pò

口,然后再按照大罗周天五行真罡功的修liàn

顺序逐一进行突pò

……

雷属灵性的修liàn

功法是雷霆控引术。凌星男先将雷霆心法反复运行一个周天后,果然他的身体表面泛起了一层一层的电光紫芒,无数细小的、如龟蛇一般的电流在不停窜动,气势果然非同寻常。

如此,大概持续了十多个呼吸的时间。凌星男身体表面的龟蛇电流突然就钻入他的体内,随着那些细微的龟蛇电流钻入体内后,凌星男的身体开始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吸收起四周空间中的浓郁元力,这般又过了十来个呼吸的时间,那些钻入凌星男体内的龟蛇电流全部被丹田内的雷属元力吞噬掉,而被凌星男吸入体内的天地元力也有大部分被其丹田内的那一股雷属元力吸噬。

最后,丹田内的那一股雷属元力在一声闷响后停止了翻腾,凌星男只觉得丹田轻微的一震后,瞬间在丹田内有一股更为强dà

的力量滋生了。

凌星男再以内视之法观之,果然发xiàn

那股雷属元力又涨大了一些,色泽比以前更浓郁,并且涨大后的雷属元力在丹田内挪移到了丹田空间的上方,占据着丹田上方的整片空间,释fàng

出来的威力自然更强dà



如果只是修liàn

了一种雷属灵性的神道修士而言,便已算是突pò

到了神人三层的境界了。

因为此时凌星男丹田内的那一股强dà

的雷属元力的威力,已经超越了普通神人三层的修士。

但是凌星男却还远没有停止,他体内丹田之中还有五股五行属元力存zài

,他还要将五种五行属元力完全突pò

才行,而且是按照五行神尊所遗功法《大罗周天五行真罡功》的顺序来一一突pò



而且值得庆幸的是,这一次凌星男突pò

境界时,并没有遇到渡劫的危险。

他本来还有些担忧引发天劫的心思顿时被放开,准bèi

一气呵成的开始突pò

了。

果然,凌星男又开始按照金、木、土、水、火等属灵性的功法顺序突pò

起来。

《金刚功》,《纯木真经》,《厚土煞术》,《天水印法》,《神火焚天》,这些是绝剑宗乃至整个凌云世界都非常厉害的神道功法,却被凌星男相继突pò

了。

他每突pò

一种功法,体内丹田中的对应属元力便会产生质的变化,威力倍增。

这般连续突pò

下来,凌星男也花了将近一天的时间,直到最后一种功法《神火焚天》修liàn

成功后,凌星男最终修liàn

的《大罗周天五行真罡功》这才圆满结束。

当然了,凌星男此时的境界修为也已经稳稳当当的晋升到了神人三层。

尤其是丹田内的五股属元力重新产生质变后,更将凌星男的丹田空间扩展了一大圈。

丹田内悬浮着的五股属元力的形状也有所变化,变得粗大,色泽更浓郁,威力自然陡增不少。

只待一切都结束时,凌星男方才睁开双眼,却发xiàn

此处空间中的天地元力都变得稀薄了不少。

凌星男站起身来,轻笑道:“想不到每一次晋升境界修为,都要吸收如此多的天地元力!如果换作是在外面晋升的话,只怕又要弄出不小的动静了。”

凌星男感受着自己神人三层的境界修为,心中果然欢畅无比。并且他粗略地估算了一下,以他此时体内的属元力威力,可能普通神人五层的修士也未必有他浑厚,如果让他再一次面对神人四层的修士,他一定能够十分轻松地击败了,神人五层的修士可能也不会困难,只有面对神人六层的修士时,结果还不太清楚……

反正此时的凌星男信心十足,他现在不仅将境界提升到了神人三层,而且还修liàn

了二种兵级武技,以及一种威力惊人的将级武技。

他相信自己在神人境界之内,几乎不会有修士能够对他造成大的威胁了。

接下来,凌星男又修liàn

起御器飞行之术,终于用了二三天的时间,熟练掌握了御器飞行之术,尤其是在他踏入神人三层的境界之后,体内的属元力更加凝厚,神觉也强dà

了不少,自然对御器飞行的帮zhù

极大。

凌星男尽管只用了二三天的时间,但是他施展出御器飞行术的熟练程度,绝对不比那些掌握了多年的修士差。

只待凌星男将御器飞行之术也修liàn

完成后,他终于收回时空宝坠,走出了时空宝坠的时间加成空间。

许久没有出来,外面的天地没有时空宝坠里面的空间显得那么压抑。

虽然外面的天地元力不如时空宝坠空间中的浓郁,但是外面的天地是浩瀚而自由的。

凌星男走出风云洞窟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脸上挂着一抹轻微的笑意。

看着远处的高山,天边的白云;感受着拂过身旁的轻风,一切都令之怡然。

晴空万里下的北峰,显得格外宁静。

凌星男在时空宝坠中没日没夜的修liàn

,浑然已经忘却了外面世界的时日。

凌星男看了一下天色,发xiàn

此刻离午时还有一段时间。于是便决定去一趟天然居,向师傅师娘他们禀告一声,顺便也打探一下距离五峰比试的时间还有多久。

于是,凌星男释fàng

出浑厚的属元力,一展身形便远去百丈开外,以他如今的修为便是不用御刀飞行,也是快到极致的速度了。

没过多久,凌星男就飞身跃至北峰天然居外。

却当凌星男刚掠至天然居时,突然从远处的天空划过来三道精光,竟然有三位神道境界的修士与他同时到达了天然居外。(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七章 请假 下山

“师傅,师娘,师姐……”凌星男刚看清三名修士的身影后,立即上前称呼道。

原来,这三人正是从外面返回天然居的龙永伦夫妇和龙玉凤。

“哦,原来是男儿来了啊?上次我去巡逻边界回来便听你师娘说起,你要闭关苦修半年,看来你的时间还把握得非常及时嘛!”龙永伦收了雷霆紫英刀,朝凌星男笑巍巍的走过来,说道。

“师傅见笑了,徒儿也是昨日才闭关修liàn

结束。在休息了一宿后,这才前来天然居向师傅师娘、师姐禀告的……”凌星男回道。

“嗯,不错!你的修为果然又精进了,而且还突pò

至神人三层境界了!”龙永伦果然一眼就看出凌星男再次突pò

了修为,不由间赞叹道。

“果然是神人三层了……”吴梦青听了龙永伦的称赞后,立即也看出了凌星男已然突pò

至神人三层的境界。

“小师弟,你也太厉害了吧?以你这种修liàn

的速度,怕是过不了多久就会追上我了!”龙玉凤在得知了凌星男只用了半年时间就突pò

到神人三层的境界时,显得格外惊讶。

“呵呵,师姐不也成功突pò

到神人六层的境界了吗?我要追上师姐,只怕要等到猴年马月了……”凌星男看了龙玉凤一眼,也笑嘻嘻的说道。

龙玉凤见凌星男也看出了自己成功突pò

至神人六层境界,笑道:“难道就许你一个人突pò

么?嘿嘿。今年的五峰大比试,我可是准bèi

冲击神人境界的弟子排行榜的……”

凌星男闻言,立即陪笑道:“那师弟就提前恭祝师姐取得好名次了……”

“好了。你二个小鬼就在那里沾沾自喜吧!想要冲击神人境界的弟子排行榜,可不是光仅嘴上说的,靠的是自己的实力!”龙永伦在听了龙玉凤和凌星男的对话后,立即一瓢冷水泼向了他们。

龙玉凤闻言,立即朝凌星男扮了一个鬼脸,便没有多说什么。

这时,便听到吴梦青对凌星男说道:“男儿。你师傅给你的二种武技,都修liàn

得如何了?”

凌星男闻言,看了龙永伦夫妇一眼。恭敬地回答道:“弟子都练熟了……”

说完,凌星男便将盛装那二部武技的匣子拿了出来,恭敬地递还给了师娘吴梦青。

吴梦青听到凌星男的回答后,立即看了龙永伦一眼。没有多说什么。随手接过了匣子。

这时,却听到龙永伦接着说道:“练熟了就好,这二种武技虽然只是兵级武技,但是在临战对阵时的威力却是不弱,你务必要好好掌握。”

凌星男听了师傅龙永伦所言,不无感激地说道:“多谢师傅指点,徒儿一定会勤加修liàn

的。”

龙永伦看着凌星男,点了点头。又继xù

说道:“男儿,你今日到天然居来。还有其他事情吗?”

凌星男思索了一会儿,突然问道:“师傅,距离五峰弟子大比试的时间还有多久?”

“还有差不多二个月时间……”龙永伦回道。

“二个月时间虽不算长,但也不算短的……师傅、师娘,徒儿想告个假回趟勃然城,不知dào

可不可以?”凌星男在思索了一阵后,对龙永伦夫妇说道。

“你要回勃然城?”吴梦青问道。

“是的,我到了绝剑宗一年时间,还没有下山去到处逛逛呢。趁现在距离五峰比试还有二个月的时间,徒儿想下山去逛一逛,顺道再回一趟勃然城……”凌星男回道。

“但是……距离五峰比试只有二个月的时间了,绝剑宗五峰的后辈弟子大都在抓紧时间修liàn

,而你却要外出闲逛,还要回勃然城。难道你对自己的实力就已经很满yì

了吗?”龙永伦听到凌星男的回答后,不由得有了微微不悦之状,面上的严厉之色即刻显现出来。

凌星男见师傅师娘听见自己想要下山时,都有些不悦之意,只得立即解释起来:“师傅、师娘,并非是徒儿偷懒不努力修liàn

,而是我昨日刚刚突pò

出关,就算我在接下来的二个月时间里再怎么修liàn

,修为进境也不可能有太大进步的。并且我此刻身心也有些疲惫,需yào

一定时间来放松下了,说不定我此次下山还会有其它的机缘。我记得上一次师娘也说过,苦行修士一味的苦修,有时候效果反而还不太好……”

龙永伦听了凌星男的解释,果然眉头一皱,转身看了妻子吴梦青一眼,没有再说什么。

而吴梦青则是笑颜舒展,轻笑道:“你这小子,竟然拿我上一次的话来堵我和你师傅的嘴巴。罢了,我就替你向你师傅求个情,让他准许你下山一趟!不过你可要记住了,今天是三月初四,在二个月后的今天,也就是五月初四,你必需yào

赶回北峰……”

凌星男闻言,果然向师娘吴梦青鞠身一躬,行了一个宗门之礼,无比高兴地说道:“多谢师娘,多谢师傅……”

“谢什么谢……我还没同意!”龙永伦的语气依然有几分严肃,但却明显好了一些。

“龙哥,你就让男儿下山去吧!他修liàn

了半年时间,又刚刚晋升境界,是需yào

一段时间调整身心的。我可是已经答yīng

他了,你不会要让我在徒弟面前难堪吧?”吴梦青先是一番求情,后来又带着几分蛮横的语气,竟然是双管齐下的方式了。

凌星男在一旁听了师娘吴梦青的求情也不由得心中一阵欣喜,他能够猜到师傅龙永伦多半也会同意自己下山的。

“哼,自古慈母多败儿!罢了,罢了,既然如此。男儿你要下山也可以,但是必须要答yīng

为师的几个要求!否则一切免谈……”龙永伦轻哼道。

“是,师傅请讲……”凌星男高兴道。

“下山后不许四处惹事,更不可去得太远,还要确保二个月之内必需赶回来!”龙永伦说道。

“是,徒儿谨尊师命,保证不惹事,一定快去快回!”凌星男回道。

龙永伦横了凌星男一眼,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大手一挥,翻掌间在他的手上已经多了一柄淡紫色的宝刀。

虽然这柄宝刀没有龙永伦的上等神兵——雷霆紫英刀,释fàng

出那般强烈的威势,但是却也不弱了。

凌星男早就研读过神将冥通的《高级炼器术》,他自然识得师傅手中的这柄宝刀,乃是一件中等神兵。

“男儿拿去,这件中等神兵紫云刀是我上次出去,搜集了一些炼器材料,回来后专门请我们绝剑宗的炼器师为你打造的!你这次既然要下山就将此刀带上,以备万一……对了,将此刀炼化后,并且还要修liàn

成御刀之术方能下山!”龙永伦将手中的紫云刀递给了凌星男,对他提出了最后一个要求。

然而龙永伦显然不知dào

,凌星男已经早就修liàn

成了御器飞行之术,他只是担心暴露了神将冥通的遗承,否则以凌星男获得神将冥通的那些神兵,只怕令整个绝剑宗都会惊讶的。

但是这件事情,凌星男早就打算不想让任何人知dào



在这个充满无数竞争的通神大道上,一个人的秘密越多,生存下来的机率才会比一般人多。

“是,徒儿谢过师傅!那我这就返回风雷洞窟,若不修liàn

成御刀之术绝不下山……”凌星男从龙永伦手中恭敬地接过了紫云刀,十分感激地说道。

龙永伦点了点,示意凌星男自行返回修liàn

,只需他将御刀之术练成,便可来天然居辞行。

凌星男自然兴高采烈地返回了风雷洞窟,他没有立即显露出自己已经学会了御器之术,而是打算好好休息一宿。明天一大早再来天然居,告之师傅师娘自己用了一整晚的时间,总算将御刀术修liàn

成功了。

这样一来,不会暴露自己的一些底细,引起龙永伦夫妇的怀疑,更不会违逆了师傅师娘的意思。

然在凌星男离开天然居后,龙永伦夫妇和龙玉凤并没有立即回到天然居内,他们却是望着凌星男飞奔离去的小柱峰方向。

“男儿修liàn

了三种混合属灵性的功法,却全然没有出现什么不适症状?难道他真的是千年难得一见的修liàn

奇才……”龙永伦看着凌星男转瞬远去的身影,淡淡的说道。

“也有可能还没有到时候……不过我们都希望他能够在修liàn

一途上不要出现什么意wài

才好!对了,上一次你去西北边界巡察时到过勃然城,男儿在勃然城还有什么亲人朋友吗?”吴梦青说道。

“我问过勃然城主和城中的一些人,只知dào

男儿是一年之前突然出现在勃然城的,没有人知dào

他到底来自哪里?至于有没有什么亲人就更不得而知了?”龙永伦回道。

“难道爹的意思是说这个凌师弟来路有些不明……难道他来我们绝剑宗是有什么目的……”龙玉凤听到龙永伦的回答后,立即猜测道。

然而,龙永伦却挥手止道:“虽然我们不知dào

你凌师弟到底来自哪里?但是从其言谈举止和为人为事方面,他应该不会是我们猜测的那样!何况他本来也是人类,并非妖兽化形的妖族修士,所以你们不必多生疑虑,凡事多一个心眼就行了。只要他不做出对我们绝剑宗以及我们中峰不利的事情,那他永远都是我北峰龙永伦的弟子……”(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八章 一路向西

“不错,男儿虽然来路有些不明,但是我曾听外门主江柯瑄说起,他初到我们绝剑宗时还只是意道后期的武道高手,当时他连自己具不具备属灵性的体质都不清楚。因此你凌师弟应该不可能是有什么目的才来我们绝剑宗的,更不太会是妖兽族安插进入我宗的内探……”吴梦青也说道。

“算了,男儿来路不明这件事情,我们以后就不要说了。在北峰,我不希望有第四个人再议论此事,更加不要让男儿觉察到我们有怀疑过他,这种不信任一个人本身对他就是一种打击!更何况我隐隐有一种感觉,男儿在神道修liàn

一途上,他的成就将会远超我辈……”龙永伦又说道。

龙玉凤和吴梦青听了龙永伦的话后,都不觉对望了一眼,才听到龙玉凤轻轻的哦了一声。

随后,龙永伦三人便走进了天然居中不提。

凌星男回到风雷洞窟外,再次修liàn

了一二个时辰的御刀飞行之术,在确保已经完全熟练掌握了御刀术后,才返回风雷洞窟中休息。

回到风雷洞窟,凌星男再一次进入到时空宝坠之中。

他在时空宝坠中修liàn

了几遍大罗周天五行真罡的功法后,又开始阅读起神将冥通遗留下来的《高级炼器术》,再将其中的一些关键处及复杂深奥的炼器法门、炼器材料记忆清楚后,这才停下来好好的放松休息。

一夜无事,凌星男终于美美的睡上了一觉。

第二天,凌星男起了个大早。

他再次将御剑飞行之术及雷神拳、碎空刀等基础武技全部修liàn

了一遍。然后再将万变攻杀法反复巩固了几遍。直到几种武技完全达到了他的要求,方停止了修liàn



这时。再看看天时,发xiàn

已经不早了。凌星男才决定前往北峰的天然居向师傅师娘辞行。

这一次从小柱峰下来,凌星男却是直接施展出了御刀之术,站立于紫云刀上,迎着呼啸扑腾的清风,化作一道疾光射向了天然居方向。

天然居外的方圆十里范围之内,都被北峰的先辈们布下了提前预警的空间阵势,只要有修士向天然居而来,入住在天然居内的人都能够提前得知。

因此,每一次凌星男或者是绝剑宗的其他修士来到天然居。龙永伦夫妇总是能够第一时间知dào

有人造访了。

这一次,凌星男从空中御刀而至,也不例外。

凌星男刚刚御刀射至天然居外,果然龙永伦夫妇一起从天然居内走了出来。

龙永伦夫妇看到凌星男站立在紫云刀上,一副镇定自若的神情,便知dào

凌星男多半已经掌握了御刀之术。

“师傅,师娘……你们看,我已经掌握了御刀之术。我现在是不是可以下山了?”凌星男站在紫云刀上向龙永伦夫妇施了一个宗门之礼,并没有从紫云刀上下来。

龙永伦夫妇见凌星男只用了一个晚上便掌握了御刀飞行之术。虽然也有些意wài

,但二人并未作声。

龙永伦夫妇听了凌星男的话,果然互相对望了一眼,却是吴梦青说道:“龙哥。男儿已经掌握了御刀术,你看是不是让他下山去吧!”

龙永伦微一皱眉,淡淡的笑道:“不急。且让我先考验一下他的御刀之术再说……”

说完,龙永伦看了凌星男一眼也未多言。径直大袖一挥,只见一道金光闪出。直接向凌星男站立的空中疾射过去。

那道金光初现时,还只有巴掌大小,但是快要射至凌星男身畔时却突然变大,恢复了正常模样。

一股强烈的威势蓬然而生,直向凌星男站立之处斩击过来。

“啊,是雷霆紫英刀……”凌星男一看清了那道金光现显现的威势之后,心中顿时一凛,暗叫一声不好。

但是凌星男的反应也非同寻常,一见雷霆紫英刀疾斩而至,猛间向脚下的紫云刀中注入了属元力,紫云刀立即向后疾退开去。

而雷霆紫英刀顺势一斩下来,竟在一斩未中后,只是稍一停顿,便再度化作一道金光向着御刀退却的凌星男追击过去。

见状,凌星男也是心中一惊,立即将体内的属元力再度注入了紫云刀中,于是御刀飞行的速度果然被提升至极致。

紫云刀即刻间也化作了一道紫光,向外疾射出去。

这时,站在龙永伦身旁的吴梦青却笑了起来,说道:“龙哥,你够了没?今天怎么也像小孩子似的,与男儿戏耍了起来?”

龙永伦闻言,果然大笑道:“哈哈……我这不是在考验男儿的御刀飞行之术吗?罢了,算他过关了!”

说完,龙永伦只向已然远去数百丈的雷霆紫英刀一指,立即从他指端疾射出来一股仿佛闪电一般的细微光芒,随后便见到雷霆紫英刀凌空急转回来,最后仍然被龙永伦大袖一挥收了回去。

而此时,凌星男见到雷霆紫英刀被师傅收了回去,果然也御刀疾射回来。

这一次他再也不敢御刀站在虚空中与师傅师娘说话了,迅速从紫云刀上跳了下来,当然他知dào

刚才师傅龙永伦是在试探自己的御刀之术到底修liàn

得如何了,没有其他的意思。

经过刚才龙永伦一番试探凌星男,这时候龙玉凤也从天然居中走了出来。

今天的龙玉凤一身红色的衫裙劲装,显得英武挺拔,更是将天生的好身材暴露无遗,特别的惹眼。

凌星男也不免多看了几眼,最后才听到师傅龙永伦说道:“男儿,想不到你这么短的时间就能够将御刀之术修liàn

到这般程度,看来你果然是下了功夫的!罢了,看你下山的愿望如此强烈。为师也不再阻止,就准许你下山一趟了。”

凌星男听了师傅此言。果然高兴无比,恭敬地答谢道:“多谢师傅……”

“等一下。我话还没有说完呢……”龙永伦看了凌星男一眼,又道。

“是,师傅请讲……”凌星男回道。

“你这次下山千万不要有违我昨天所说的要求,否则你回来,我定要重罚于你!”龙永伦厉色道。

“是,徒儿一定谨尊师命……”

“好了,下山后还要切记注意安全,凌云世界处处都充满危机。虽然我们绝剑宗在南瞻大邦西北方是第一大宗,但是也有一些大的神道宗派和修真家族势力不弱。甚至还有一些妖族魔门的修士混入了南瞻大邦内,遇事不要逞强、安全保身第一……这是我们绝剑宗弟子的身份玉牌,你带在身上。这里还有一枚万里追踪符球你也带在身上,如果真的遇到什么危急之事时,可将此符球捏碎,也可阻挡一时,并且我们绝剑宗能够第一时间知晓门下弟子遇到了危难,可以就近派人迅速查探救援……”龙永伦对凌星男语重心长地说道,言语中对凌星男流露出强烈的关切之意。

凌星男从龙永伦手中接过了绝剑宗弟子的身份玉牌和万里追踪符球。更对师傅师娘的关切之意甚是感动。

“师傅、师娘、师姐,那你们多保重,我这就下山去了!”凌星男对龙永伦夫妇和龙玉凤说道。

“去吧,路上小心……”吴梦青挥了挥手。说道。

龙永伦自也点了点头,看来是答yīng

了。

龙玉凤则是微微一笑,也朝凌星男招了招手。

见状。凌星男也是向龙永伦三人挥了挥手后,便御出紫云刀。瞬间破空而去。

离开绝剑宗北峰之后,凌星男一直朝绝剑宗外门方向御刀而去。

不多久。他便来到了外门上空。

自他上一次离开外门,到现在已经有半年多的时间,但是这半年的时间里,他清楚地记得自己刚到外门时,还只是意道后期的武道修为,但他现在已经是神人三层的神道境界修士了,前后的差距不可谓不大。

今番下山时,想到了这些,凌星男的心中果然舒畅无比。

说来也巧,凌星男刚御刀飞至绝剑宗外门上空,就看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

而那几个在下方外门广场上交谈着什么的修士,而这些修士自然也发xiàn

了半空中御刀而至的凌星男,全都望向了他。

“江门主,各位外门长老……你们好啊!”凌星男御刀而至,从紫云刀上纵了下来。

“凌师弟,半年不见,你的修为竟然增长得这么快!都神人三层了……”江柯瑄最先觉察到凌星男的境界修为,也不免吃惊地说道。

其他五名外门的长老闻言,也都注意到了凌星男此时的境界修为果然是神人三层,甚至比其中二名长老的修为都还要高些,他们全都惊叹起来。

凌星男闻言则是打了一个哈哈,笑道:“江门主见笑了,我都是运气比较好罢了。对了,我此番是奉师命下山……”

说完,凌星男从袖中拿出来一个莹绿色的玉牌,正是龙永伦交给凌星男代表绝剑宗弟子身份的玉牌。

原来,绝剑宗外门还有看护山门的职责,尤其是一些入门不久的弟子要下山,必需yào

获得师门长辈的允可,否则是不允许私自下山的,因为绝剑宗外门还要负责登记下山及返宗弟子的出行记录。

凌星男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江珂瑄倒是没有什么阻拦之语,而是笑道:“原来凌师弟是得到龙师叔的允许,要下山办事啊!这自然是没有问题的,不过再过二个月就是五峰弟子大比试,难道凌师弟届时不准bèi

参加吗?”

凌星男闻言,也笑道:“当然要参加,师尊才让我二个月后必需返回……”

“原来是这样啊,那凌师弟可要快去快回,我们还要看师弟在五峰大比试上大显身手呢……”江珂瑄说道。

凌星男朝江珂瑄施了一个宗门之礼,便没有再多耽搁时间,再次御刀向天,射向了绝剑宗外门山下。

凌星男出了绝剑宗外门,选准了前往勃然城的方向后,然后他脚踏紫云刀,一路向西行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九章 唯美少年

凌星男脚踏紫云刀瞬息远去,在离开绝剑宗后,凌星男连续施展御刀术飞行了近二个时辰,他粗略估计了一下自己飞行的里程大概有一万里路了。

然而,绝剑宗离勃然城至少有十万余里的路程,并不是说到就能到的。

尽管凌星男体内的属元力远比普通神人三层的修士浑厚,但是连续施展了二个时辰的御刀之术,不仅体内的属元力有些消耗过大,就连身体也有些吃不消。

因此,凌星男便御刀落下,降落到一处空旷的草原边上,一方面通过调息恢复了丹田中消耗的属元力,另一方面也快速恢复着体力,最后才决定改为徙步行走一段路程。

此刻午时将近,凌星男徒步行走在草原中间的一条简易小道上,他没有刻意赶路的意思,只是散步随心,有一种走到哪里黑就在哪里歇的打算。

大概在草原中间的简易小道上走出了十来里路后,凌星男便来到了草原中央的一处天然湖泊旁畔。

天然湖泊不小,大概有四五十丈左右宽广,湖泊四周还耸立着四座尖柱似的小山峰,小山峰被茂密的植被密密麻麻地覆盖了一层,连一丁点儿泥土山石也看不到。

可能是天然湖泊四周长年积水的原因,四周雾气缭绕,空气中明显有些潮湿。即便如此,草原湖泊四周的景色也显得美丽之极。

凌星男先是在湖泊外打量了一番四周的景色,依然忍不住在心头赞叹起来:好一处秀美之地。

凌星男被景色所染,不由自主地朝前继xù

走去。

然而。他刚走出十多丈远的距离,便感觉到了湖泊附近似乎已经有人先他一步到达了。

而且。先期到达的人还不少,至少也有四五个人。

并且。他立即就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一股浓烈的肉香,这种肉香是凌星男从来没有闻到过的,不仅极香美,而且还有一种令人难以抗拒的吸引力,就连凌星男这种修liàn

到神人境界开始辟谷的修士也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鉴于此,凌星男停下了脚步,稍稍思量了一会儿。

而这时,一道清脆的喝斥声已经传了过来:“什么人?”

“过路的……”凌星男顺口回道。

“过路的就绕道一边走,没见到这里是我们先到的吗?”那道清脆的喝斥声又传了过来。

这时候。凌星男终于发xiàn

了,在湖泊旁的一处尖柱小峰下,竟然一线站着四个身着绿衫的劲装少女,这四个绿衫劲装少女都有十七八岁的模样,个个都长得极其秀美,特别是劲装裹身尽现一身傲人身材。

而且更加不凡的是,这四个绿衫劲装少女都有着神人一、二层左右的境界修为,小小年纪就有如此修为,已经是非常厉害了。

于是凌星男又不免多看了那四个绿衫劲装少女一眼。那四个少女见状,果然都有些不高兴起来。

其中一个更是大声喝斥道:“你还不走开,看什么看……”

凌星男闻言,已知这个四少女多半认为自己看她们长得漂亮。心中有了其它想法。

不过,凌星男见对方都只是少女,尽管言语态度不怎么友善。但也知dào

她们能够如此年轻便有了神人一二层的境界修为,绝非普通人家的姑娘。为了不多生事端,仍然忍气吞声下来。

不过凌星男却大笑一声。却朝外一边走一边说道:“走就走,姑娘家小小年纪却是脾气不小……人想如意,莫要生气。哈哈……”

“人想如意,莫要生气……”待凌星男走出数步远后,立即听到身后有一道婉转清脆的声音叨念着他刚刚大笑说出来的话。

不过,凌星男也没有回头,直管朝着草原湖畔外走去。

但是,凌星男还没有走出多远,便听到了刚才那个喝斥他的声音:“喂,你……我说你呢,你给我停下来!”

凌星男听到身后的呼声,缓缓的转过身来,一道绿影如电影射至,扑面还袭来一股香风。

原来,刚才喝斥他的那个劲装少女已经纵射到了他的身后。

一股少女身上的清香,顿时钻入了凌星男的鼻子中,不妨间凌星男竟然打了一个喷嚏。

“唔,难怪这么香,大老远就闻到了。不会真是姑娘身上的香气吧?”凌星男又深吸了一口香气后,感叹道。

“你……你说什么呢?那是肉香……”绿衫劲装少女嗔怒道。

“哦,是肉香?不会是姑娘身上的……”凌星男白了那少女一眼,佯装不解道。

“你……臭小子,你说什么呢?那是我们烤的青玄灵鱼的肉,不是我的……”绿衫劲装少女娇喝道。

“哦,原来不是姑娘的……我刚刚就在想嘛,姑娘的肉怎么可能有这么香……”凌星男这回终于笑了起来。

绿衫劲装少女立即明白了,原来凌星男从一开始就是故yì

在戏耍她的。

顿时,绿衫劲装少女粉脸微变,正要发怒时,却听到了不远处传过来一道清脆婉转的声音:“东荷,还不快请那位兄台过来……”

绿衫少女听到了这道声音后,这才强忍下怒气,指着凌星男的鼻子冷哼道:“哼,臭小子,赶紧跟我过去,我们小……我们公子要见你!”

“你们公子要见我?”凌星男闻言,不由一怔。

在得知刚才那道清脆婉转的声音竟然是她们公子的话声时,凌星男只是稍稍犹豫了一下,便在绿衫少女似要吃人般的目光中走了过去。

走至湖泊畔的尖峰下,原来在另外三名绿衫少女的身后,竟然坐着一位面如冠玉似的白衫少年,在白衫少年的不远处正有一个临时搭建的烤架,烤架上横竖陈放着几条巴掌大的青色怪鱼,在烤架下的细火烘烤下,青色怪鱼正自冒腾着浓烈的香气……

而那个少年微笑地看着凌星男一直走过来,他没有起身的意思,仅是指着少年身前的一块石墩,说道:“这位兄台,请坐……”

凌星男仔细地打量了一会儿白衫少年,他只觉得这个少年简直长得太俊了,几乎是他所见过男子当中,长得最好kàn

的一个。

不仅俊,而且还十分唯美。

凌星男仍然怔了一怔,还是多看了几眼,一时忘记了坐下。

这时,在他身后的四名绿衫劲装少女果然不悦了,几乎同时咳嗽起来。

自然,她们这也是在间接地提醒凌星男。

“哈哈,请恕在下刚才有些冒昧了!不过公子确实是在下见过的男子当中,论及长相绝对是第一人……”凌星男也因为刚才的失态,对着那位长相唯美的少年,直接毫不隐晦地说了出来。

“哦,是吗?看来兄台倒是个诚实之人……”唯美少年有些不以为然地说道,显然他早听惯了别人的称赞,已经习已为常了。

“诚实?我看是有些油嘴滑舌吧……”先前喝斥凌星男的绿衫少女在听了唯美少年的话后,嘟着小嘴说道。

“东荷,不可乱说……”唯美少年止道。

“对了,她们四人是我的婢女,东荷、南霜、西叶、北雪……可能平时对她们太过惯使了,在礼仪方面可能差了点,不过人都是挺好的,希望兄台不要见怪!”唯美少年依次指着站在他身后的四位绿衫劲装少女说道。

“哦,东荷、南霜、西叶、北雪……不错,很好听的名字!”凌星男又看了四名绿衫劲装少女一眼,赞道。

四位绿衫少女听到凌星男的赞叹,大都显露出一丝笑意,独独只有东荷面露冷色,显然她还在因为被凌星男一番戏弄,而倍感不悦。

“兄台面生得很,不知是哪个神道宗派的弟子?”这时,唯美少年问道。

“我是……嘿嘿,这个……”凌星男听到唯美少年的问话后,突然有些迟疑不决,竟然一时没有回答。

唯美少年和他的四位婢女见状,都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唯美少年立即笑道:“哦,原来兄台还是位谨慎之人,既然不方便说就算了!”

“嘿嘿,其实也没有什么不方便的。既然公子想知dào

那有什么好隐瞒的,在下是绝剑宗的弟子……”凌星男这一次还是很干脆地说了出来。

“哦?兄台是绝剑宗的弟子?”唯美少年听到凌星男自报宗门后,稍显有些吃惊地问道。

“什么……你是绝剑宗的弟子?”就连东荷在内的四位少女听了凌星男的回答后,也显得吃惊不已。

凌星男看了几人一眼,微微笑道:“怎么……你们怀疑我说的假话?”

唯美少年闻言,也附声笑道:“绝剑宗乃是南瞻大邦四大神道宗门之一,地处南瞻大邦西北方向的绝剑五峰,确实离此地极近……照兄台所言,确实极有可能!”

“哼,你这绝剑宗的弟子,修为却只有神人三层境界,未免也太低了点吧?”东荷首先就起了疑心,这次竟然带着一种鄙夷的神情,说道。

凌星男又看了其他几名少女一眼,也从她们的脸上看到了一些不信之色。

见状,凌星男则不以为然地大笑起来:“哈哈,既然诸位不相信,那我也没有办法!”

而此时,唯美少年烘烤的青色怪鱼已经熟透,冒腾出来的香气更甚了,凌星男都忍不住猛吸了一口。(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章 竟是美女

这些,唯美少年自然看在眼里,又笑道:“先且不管兄台是哪宗哪派之人?毕竟相逢也是有缘,何不坐下来品尝一下我们烘烤的青玄灵鱼……”

凌星男看了一眼烤架上的青色怪鱼,有趣地说道:“青玄灵鱼?我倒是头一次听闻……”

唯美少年闻言,竟然解释起来:“青玄灵鱼是一种罕见的灵鱼,本来就十分稀少……不过我们运气好,今天刚来的时候竟然在这处湖泊中捕捉到六条,我们正准bèi

烘烤来吃时,不料兄台竟然不速而至了!”

“呵呵,原来是这样啊……不过你们才五个人,却捕捉有六条青玄灵鱼,难道这冥冥之中早就已经算定了我要来的?”凌星男自也不客气地在唯美少年身前坐了下来,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六条青玄灵鱼。

四名少女闻言,则显得有些无语,这一次不仅是东荷对凌星男有些不爽了,就连另外的南霜、西叶、北雪三女也对凌星男有些不爽了。

“哼,见过不要脸的,但还头一次见到这么不要脸的……”东荷冷冷的说道。

另外三女闻言,则是大笑起来。

但是凌星男却充耳不闻,索性闭上眼,用力吸了几口空气中鱼香味儿,一副享shòu

的模样。

他确实有许久都没有进食过这般香腻美味的鱼肉了。

唯美少年见到凌星男如此模样也不觉笑了起来,还露出二排整齐如白玉般的贝齿,却显得更加唯美了。

“来。兄台请先尝一条吧?”唯美少年说道。

凌星男瞬间睁开眼睛,毫不客气地说道:“好啊。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完,凌星男当真半点不客气地伸手抓起一条正在冒腾着丝丝热气的青玄灵鱼。放到了自己的嘴边,然而用力一嗅,顿时一股香气被其直接吸入了体内。

“啧啧……好香啊,想不到世上还有如此香美的鱼肉!”凌星男在感叹了一番后,果然不客气地啃食起来。

巴掌大的一条鱼,竟然被凌星男当着唯美少年和四位少女之面,直接狼吞虎咽地吃得连鱼骨头渣儿都没有剩下。

凌星男在唯美少年和四位少女惊愕的目光中,轻轻地抹了一把满是油的嘴巴,再次赞叹道:“好鱼啊。真是好味道!”

并且,凌星男在吃了这一条青玄灵鱼后,立即就感觉到一股微弱的灵元之力在体内流走,身体舒坦之极,先前的疲劳感觉瞬间就消失了一大半,似乎连丹田内消耗的属元力都微微增长了一些。

这时,唯美少年和四位少女都对凌星男的狼吞虎咽无言以对了,全都摇头暗叹一阵。

不久,她们也开始拿着烘烤架上的青玄灵鱼。各自用手撕着小块小块的鱼肉,细嚼慢咽起来。

凌星男看着这五人的吃鱼方法,也有些不以为然,心想女子便是女子。吃个鱼也有这么多的讲究。

然而,凌星男却突然注意到,那位唯美少年竟然也与另外四位少女一样的吃法。用他们那怱玉般的细长手指撕着小块小块的鱼肉丝放入嘴中。

这根本就不是一个男子应有的吃相,不由间凌星男想到了什么……

“这少年长得如此唯美。论及容貌长相似乎都不比他的四位婢女逊色,甚至在五官精致方面还要出众许多!难道这个唯美少年竟然是一位美女?”凌星男盯着唯美少年不停地打量。心中也反复思索起来,并且还有意无意地看了看唯美少年微微隆起的胸脯……心中的猜测,果然又有了几分把握,但是凌星男并没有多说什么。

不多久,那唯美少年和四名少女都将手中的青玄灵鱼吃完了,并在湖泊旁用清水将手洗净。

“呵呵,青玄灵鱼果然味道不错……”唯美少年一边甩干手掌上的清水,一边朝凌星男走过来笑道。

“对了,兄台打算去什么地方?我们主仆五人也要准bèi

离开了……”唯美少年又问道。

凌星男闻言,直接说道:“我准bèi

去一趟勃然城……”

“勃然城?离这里可不近哦,怕是有好几万里路吧?”唯美少年微怔道。

凌星男笑道:“是有好几万里……不过我也不赶时间,正准bèi

一路游玩过去。”

“原来是这样?我们也是向西而去,要不你与我们一路同行……”唯美少年西点相邀道。

凌星男闻言,点头说道:“好啊,反正我一个人也无聊得紧,有你们作伴,我这一路也不会寂寞了。”

然而,东荷等人闻言,却有些不乐意起来。

另一名少女南霜,立即在一旁提醒道:“小主,此人与我们素不相识,与我们同行怕是有些不太好吧?更何况老家主的寿诞以及新任家主大选之期将至,我们得赶紧回去了。”

唯美少年听了南霜之言,果然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说道:“我知dào

,如果不是为了爷爷的寿诞,我才不想回去呢。而且我就是不想回去见到爹和二娘那些人,否则我也不会带你们出来散心了……”

“小主,老家主和大爷总归对你还是非常疼爱的……”南霜说道。

唯美少年闻言,果然不啃声了,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不用多说了,我心里有数。走,咱们起程吧!”

似乎唯美少年心情突然变得不怎么好了起来,看了凌星男一眼,说道:“兄台如果要与我们一起西行一段路程的话,就随我们而来吧……”

说完,唯美少年直接冲天而起,施展出一式穿插入云天的身法,并在他冲天而起的瞬间,他的脚下立即出现了一道剑光。

原来,唯美少年已经使出了御剑飞行之术。

东荷等四女见状也没有拉下半点,相继御出四柄白森森的剑光,跟在唯美少年身后疾射离去。

见此,凌星男也从背后取下了紫云刀,踏空御刀直追上去。

唯美少年在前引路,御剑而行的速度并不是很快,也有可能是在等四女御剑上来。

而四女御剑的速度,明显快了许多,没过多久果然就追赶上了唯美少年,反而是凌星男被拉开了一段距离。

由于凌星男学会御刀飞行的时间不长,尽管他已经完全掌握了御器飞行的技能,但是比起唯美少年和四女的熟练程度仍然有一些差距。

似乎唯美少年和东荷等四女也看出了凌星男御刀飞行的速度有些跟不上她们,果然在前方大笑起来。

“喂,臭小子,你倒是快点啊!像你这种飞行速度,我看比乌龟的速度快不了多少啊?”东荷在前笑着对凌星男说道。

“嘿嘿,东荷姑娘家的乌龟能够比我飞得还快么?依我看,你们家的是神龟吧……”凌星男也笑着回道。

东荷听了凌星男的话中意思,也知dào

是凌星男在讥讽自己,果然心中气不打一处来,转头对唯美少年和其他三女说道:“小主、南霜、西叶、北雪,我们再快一点……拖垮那个臭小子!”

说完,东荷立即将体内的属元力注入了脚下长剑中,向前疾射的速度果然又快了不少。

唯美少年和其他三女见状,在互相望了一眼后,也都加速向前疾射出去。

凌星男见东荷向前加速御剑时,便已经猜到了她的心思。

不过凌星男不以为然,依旧我行我素地御使着紫云刀匀速向前追赶着,在速度方面自然也提升了不少。

因为御器飞行之术,主要还是靠神道境界修士自身的属元力的,只要向御使的器具中注入的属元力越多,御器飞行的速度自然增加不少。

唯美少年与东荷等四女有几次加快了御剑飞行的速度,但是却发xiàn

身后的凌星男始终与她们保持在三四百米远的距离,无论她们怎么样加速最后都始终保持在这个距离。

于是看起来,凌星男是在后面不断追逐着唯美少年五人。

并且凌星男御刀而行的速度确实要慢了一些,但是凌星男却最是自然不过,在体内属元力消耗方面反而要少了许多,其次却要数唯美少年了,唯美少年是神人六层境界左右的神道修士,要论及体内的属元力自然比另外四女深厚了许多。

六行这般一前一后御器飞行了数千里后,唯美少年也发xiàn

了这一点,果然开始出声提醒起东荷等人。

“东荷,还不赶紧降下御剑速度,你这个笨蛋只知dào

在前面御剑疾行,也不知dào

看一下那位兄台的情形,照你这样御剑飞行下去消耗属元力最多只会是你,可能还没有拖垮对方却已经先把自己累垮了……”

这时候,东荷等四女听到唯美少年的提醒时,都回头看向了凌星男。

果然发xiàn

凌星男始终是一副无所畏的表情,显然格外的自然,竟然没有露出半点疲累之感,并且此时凌星男与她们的距离又拉近了一些,大概只有二百米左右了。

“想不到这臭小子体内的属元力这般浑厚,看来他只是比我们高了一个境界,我们的属元力还真的不及上他……”东荷无语道。

“呵呵,终于承认自己比不过人家了吧?你这个丫头啊,真是拿你没办法!”唯美少年呵呵笑道。

东荷等人闻言,再看了一眼后面的凌星男,全都降下了御剑飞行的速度。(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一章 遭遇突袭

这时,凌星男果然御刀追了上来。

凌星男一追上来,便望着东荷等人笑道:“嘿嘿,其实你们御剑飞行的速度真的挺快,我确实快赶不上来了……”

东荷等人闻言,全都白了凌星男一眼。

不过东荷依旧冷哼了一声,冷哼道:“哼,你小子少臭美,不就是境界层次比我高了一层么?只不过是属元力深厚一些罢了……”

凌星男听了东荷之言,笑道:“东荷姑娘怎么老是说我臭呢?难不成你吻过我的身体……”

凌星男故yì

将闻字说成了吻字,并且说出来的声调还高了几分,包括东荷在内的五人自然都听得出来,果然都笑了起来。

“你……臭……”东荷又准bèi

生气地骂了出来。

然而这时,唯美少年与凌星男都同时看向了脚下方一片茂密的丛林之中。

果然在下一刻间,十来道乌紫蓝黑的精光冲天而起,直接向六人御器飞行的方向射来。

“小心……有袭击!”唯美少年当先提醒道。

短短的一瞬间,那十来道乌紫蓝黑精光便疾射至唯美少年和凌星男他们周围,并将他们一行六人团团围困起来。

这时,唯美少年、四女及凌星男都已经看清楚了,那十来道乌紫蓝黑精光上骇然站着的是十来个身着紫、白袍子的诡异修士,并且他们每个人的修为都极其不弱,修为最低的也在神人三层,修为最高的为首之人竟然是神兵境界的修士。

以凌星男此时的修为。竟然还看不出那位为首的紫袍修士的具体修为,他只知dào

那绝对是一位神兵境界的修士。

因为在神道境界中。低等级的修士想要看出高级别的修士的具体境界层次,他们之间的实jì

修为差距不能超过三个境界以上的层次。

在大道之下。事不过三的规则,哪里都是要遵循的。

“哈哈……久候多时了,总算还是等到了你们这几个丫头!不过却让本座没有料到的是,竟然还多了一个前来送死的小鬼!”站立在唯美少年身前五十米处的那个鹰眼塌鼻的紫袍修士,他先是目露凶光地看着唯美少年及四女,最后又以略带不屑的目光瞟了一眼凌星男,方才阴阳怪气地说道。

“你们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唯美少年秀眉微戚,问道。

“我们是什么人?只要你们跟着我回去自然就知dào

了。至于我们要干什么……自然是要抓你们几个雏儿回去孝敬给我们少主!”唯美少年说道。

“什么?你可知dào

我们是谁?”东荷闻言立即喝斥道。

“哈哈……臭丫头,你觉得我们在这里等了你们老半天。还会不知dào

你们谁吗?”鹰眼塌鼻的紫袍修士立即哈哈大笑起来,似乎听到了极为可笑的笑话。

“你们……”东荷愤然道。

“他们是云荡山无恶不作的恶修士……”唯美少年冷冷的说道。

显然,此时唯美少年也已经认了出来。

“嘿嘿,想不到还是你这位云霄山的大小姐有几分眼力!不过既然知dào

我们是云荡山的修士,那你们是不是就应该知dào

我们此行的目的了?”鹰眼塌鼻的紫袍修士冷笑道。

这时,凌星男总算是从这位鹰眼塌鼻的紫袍修士口中得知了唯美少年的身份,应该说是女扮男装的唯美少女。

“云霄山的大小姐,云荡山的恶修士……这都是些什么样的山门?”凌星男开始在心中暗自嘀咕起来,他方到凌云世界二年时间。大半的时间都在绝剑宗潜心修liàn

,就算以前在勃然城也是没有听人说起过这二大山门的。

“这二大山门以前都没有听说过,应该远没有我们绝剑宗强dà

?”凌星男继xù

在心中嘀咕着。

“哼,想要我们轻易跟你们去云荡山怕是不太可能吧?哼。你也不就是一个神兵二层的修士……”云霄山的大小姐冷哼一声,果然用手一抹头上盘系的头发,立即便从头顶坠落下来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衬托着她唯美的容颜,果然是一个十足的美人。

“啧啧。果然是个绝色美女……这一次本座将你抓回去献给我们少主人,他可有的是艳福享了。倒时也少不了我的好处!”鹰眼塌鼻的紫袍修士啧啧叹道。

“我们云霄山与你们云荡山向来势如水火,一向都是谁也奈何不了谁?但是你不要忘记了我现在可是傲世宗的弟子,只要我一踏入神兵境界便是傲世宗的精英弟子……你可要考lǜ

清楚,得罪了傲世宗对你们云荡山意味着什么?”云霄山的大小姐又说道。

“我们早就查清楚你冷芸儿是傲世宗的弟子,不过你现在还不是精英弟子……我们此时此刻劫杀了你,傲世宗的修士们也不会太在意的,更何况我们在此处劫走了你,到了我们云荡山后你觉得你还出得来吗?而且傲世宗离我们这里太远了,他们怎么会顾得了那么多……”鹰眼塌鼻的紫袍修士继xù

说道。

而其他那些围困着云霄山五位美女和凌星男的众修士听了紫袍修士所言,果然全都笑了起来,仿佛场面早就被他们完全控zhì

住了,而凌星男等人已经连半点逃脱的希望都没有了。

“哼,只要我们这里逃脱掉任何一个人,你们云荡山可就麻烦大了……”南霜也在一旁冷哼道。

“嘎嘎,凭你们几个神人二三层的修士也想逃出我们的合围,简直是笑话?只要肖老大将神人六层的冷大小姐拦下,你们其他的人我们根本就是手到擒来!”站在紫袍修士旁的一位面色惨白的尖脸修士嘎嘎笑道。

“是吗?看来我们不想试一试都不行了……”南霜冷面寒声道。

这时,云霄山大小姐冷芸儿果然娇喝道:“大家分头突围,只要我们有一人逃脱出去。就立即回山搬救兵!此地离他们云荡山要比我们云霄山远上万里左右,说不定我爷爷正在派人四处找寻我们……”

“好。我们分头突围……”东荷也一声娇喝,当即御使长剑向一名神人三层的云荡山修士冲了过去。

其他三女见状。也是娇喝一声,分别向对面的修士冲杀了过去。

“杀啊……”

冷芸儿则看了一眼凌星男站立的方向,她也一抖玉掌,释fàng

出自身的风属元力,幻化出一道道虚幻相间的掌影攻向了姓肖的紫袍修士,威势倒也不弱。

然而,这名紫袍修士却仗着自己神兵二层的修为根本就没有将冷芸儿的攻势放入眼里,只是在一声冷笑后大手一挥,袍中一股森寒的属元之气向冷芸儿覆盖过去。

冷芸儿立即便感觉到一股森寒冷气向自己覆盖过来。气息强dà

异常,果然是神兵境界修士方才具备的属元气,并且是一种并不常见的阴寒属元气。

见此,冷芸儿便知dào

自己如果一味与紫袍修士硬拼,绝对是讨不到半点好处的,对方是神兵二层的修士可是比她整整高了二个境界层次,并且一个是神人境界,一个是神兵境界,之间还相差了一个大境界。

冷芸儿反应倒是极快。方一觉察到紫袍修士释fàng

出来的阴寒属元气远甚自己的属元威力时,立即腰肢一扭,脚下长剑在其风属元力的驱使下瞬间便倒退出去近百米。

这时,她有惊无险地躲开了紫袍修士覆盖过来的阴寒属元气的笼罩。

紫袍修士见冷芸儿瞬间躲开了自己释fàng

出来的阴寒属元气的覆盖攻击。略显有些吃惊。

不过,紫袍修士也没有太过吃惊,而是电射而出。再次扑向了冷芸儿……

与此同时,便在冷芸儿倒退百米的当下。围困在冷芸儿左右二侧的一个神人六层的修士和一个神人五层的修士也同时向她扑射过来。

这二人,一人御刀。一人御剑,在向冷芸儿扑射出时便将各自的武技施展了出来,幻化出一大片刀光剑影,重重叠叠的属元威力向她攻击过来。

冷芸儿立即感受到了左右的夹攻之势,更加清楚地注意到了正面的紫袍修士也扑向了自己。

在其简单的考lǜ

了一下后,冷芸儿竟然无比地冷静地再次倒退出去,在她凌空倒退的瞬间,冷芸儿也施展出了自己强dà

的武技。

“幻舞破天剑技……”冷芸儿一声轻斥,便见到冷芸儿脚下的长剑不知dào

何时却已经被其握在了手中,人剑离飞,影迹难寻,她竟然同时攻向那二个神人境界的修士。

浓郁的风属元力被瞬间激发出来,数道似要破开天空的凌厉剑势中蕴含着道道难测的杀机,直接刺向了那二个正自攻杀过来的云荡山修士。

冷芸儿是神人六层巅峰的修士,而且她一出手便施展出了自家最为凌厉的武技,威力自然非比寻常。

那二个神人六层和神人五层的云荡山恶修,立即便感受到了一股浓烈的杀机逼射过来,二人都本能地打了一个冷颤,面对冷芸儿凌厉无比的武技攻击,他们都开始盟生退意了。

然而,冷芸儿的武技攻杀何等迅疾,只待那二人方一盟生退意时,如电似芒的攻杀绝招已经到了他们身旁。

结果,那个神人五层恶修士的身体直接被一剑之威拦腰斩断,死得不能再死了。

而另外一个神人六层的恶修士则好了一些,以全力逃命的速度避开了身体被斩,然而却他的身上永远地留下了一道血口,从胸至腰一划到底的伤害,就算不会死但是也好不了哪里去了。

便在冷芸儿施展出精妙之极的幻舞破天剑技,将二名云荡山的恶修士斩杀得一死一伤之后,她没有在空中停留半点,仍然将自己冲杀出去的身形疾射出数百米远后,才降了下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二章 奔逃

PS:最近工作太忙,几乎没时间更新和码字了。可我还是要坚持下去……完结此书,对自己有一个交待。

下一刻,紫袍修士铺天盖地的属元气攻击再次落空,当他见到自己二个手下一死一伤的悲惨下场时,果然气得咆哮起来。

“冷芸儿,一会儿让我逮住你,我一定要好好的折磨你……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紫袍修士愤nù

地大吼道。

啊……

啊……

不……

却在这时,紫袍修士和冷芸儿等人突然听到了三声无比凄凉的惨呼,几乎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什么?”

“这怎么可能……”

当所有人都回头看到数百丈外的空中,正有三道人影坠向了数百丈下的地面。

并且,这三道人影中至少有二人还是被直接斩断了身躯,坠落下地面时的身体都断成了二三截,场面十分血腥。

而在那些纷纷坠落的残躯上空,竟然是凌星男恍如无事人一般的站立在紫云刀上。

当凌星男看到所有人都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向自己时,凌星男只是耸了耸肩,双手一摊,表现出一副云淡风清的淡定神情。

如此一来,云荡山来的十名恶修士顿时便四死一伤,本来还是实力悬殊的二方,竟然在戏剧性的一幕后,变得不确定起来。

一个神人三层,一个神人四层,还有一个更是神人五层巅峰的恶修士。却不到数息的时间,竟然就这般无声无息地惨死了。

确实有点太不可思议了。就连冷芸儿也是美目圆瞪,不明所以地望着凌星男。因为她都没有自信能够在数息之间,就斩杀这样三个实力不弱的神人境界修士。

“可恨啊,小子……你竟敢杀了他们?”紫袍修士望着凌星男的眼中似要喷出火焰来,愤nù

咆哮的声音传出方圆数里。

凌星男听见紫袍修士愤nù

咆哮的声音,却显得十分镇定,脸上更是露出了淡淡的笑意,说道:“我若不杀他们,他们便要杀我……生死当前,你觉得我有何不敢的?”

紫袍修士听了凌星男所言。立即被气得脸青面黑,身上的杀意腾腾涌出,即刻将身体四周的空气都逼退了。

“小子,你果然是找死?本大爷若不宰了你,肖某就跟你姓……”紫袍修士愤nù

地大吼道。

“哈哈……跟我姓?我老婆都没娶,怎么可能你这么大的儿子?不妥,不妥啊!不过你非要当我儿子,那我也没有办法拒绝你的!”凌星男听到了紫袍修士的愤nù

吼声后,竟然大笑起来。

紫袍修士再次受到凌星男的激将。果然面色一黑,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杀意更比刚才浓烈了几分,他死盯着凌星男的眼神已经变成了血色,看来他连生吞活剥了凌星男的心都已经有了。

“我的儿……你爹我不陪你玩了。走呢。我的儿……有种就来追你爹!哈哈……”凌星男见紫袍修士已经被自己彻底激怒,果然在说出了最后一番激将对方的话后,脚底如抹了油一般。御使紫云刀化作电闪向西北方向疾射离去。

“臭小子,你休想逃走?就算是追到天涯海角。老子也要让你不得好死……”紫袍修士见凌星男御刀疾射而去,顿时大吼一声后。便追了上去。

身后的那些云荡山的恶修士全都在后面大声叫唤着他,然而紫袍修士早已经凌星男的言语激得大怒,哪里还肯回应这些人,只管以绝对的速度向凌星男消失的地方猛追过去。

十数息时间过后,凌星男和紫袍修士的身影便彻底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这时,挡在云霄山五女面前便只有云荡山的五位恶修士了,其中一人还受伤颇重,基本就已经没有多少战斗力了。

其余剩下的四名云荡山的恶修士,二个神人四层,一个神人三层,还有一个神人二层。

而云霄山五女,冷芸儿是神人六层巅峰境界的实力,其余四女虽然只有神人二、三层的境界,但论起整体实力,冷芸儿一人也足以击退对方。

因此,在紫袍修士离开不久,云荡山的五名修士都不敢再多停留片刻,他们相互间使了一个眼色,最后一起向紫袍修士离去的方向追了下去。

冷芸儿见此,也是向四女招呼了一声,说道:“东荷,南霜,你二人赶紧回山去向我爷爷搬救兵,让他尽快派出高手前来拦截云荡山的恶修士,并将我们这里发生的一切告之……刚才那位兄台可是为了救我们才故yì

引开那名强敌的,我们不能对他置之不理!”

东荷、南霜听了冷芸儿之言,回道:“好的,那小姐千万要小心!说不定从云荡山来的还不止刚才那一个神兵境界的强敌……”

冷芸儿闻言,当即点了点头,说道:“好了,我心中有数,你们赶紧回去报信!”

说完,冷芸儿也朝西叶和北雪说道:“我们走……”

于是,冷芸儿带着西叶和北雪二女向云荡山那些修士离去的方向,也追了过去。

“西叶,北雪……刚才你们二人看清楚那位是如何斩杀那三名云荡山恶修士了吗?”冷芸儿一边御剑而行,一边问道。

“刚才我们正全力与云荡山的恶修士交战,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西叶回道。

“不错,刚才我已经被云荡山的恶修士逼得险象环生了,哪里还有余力注意旁人?”北雪也说道。

“这么说来,我们大家都没有注意到那位兄台是如何斩杀云荡山三名修士的,就连那位神兵境界的紫袍修士也不例外。看来真zhèng

见到那位兄台出手的人全都死了……没想到这位兄台竟然是位深藏不露的高手啊!如果他真的只有神人三层的境界修为,但却能瞬间斩杀一名神人五层、一名神人四层、一名神人三层的修士,这未够有点太不可思议了吧?连我这个神人六层巅峰的修士都还做不到这一点……难道那位兄台的真zhèng

境界层次根本就不止神人三层?他是修liàn

了某种神奇玄奥的功法?或者是身怀异宝强行将自身的境界修为压制下来了?”冷芸儿自顾猜测起来。

“小姐所想也许有些道理,但是西叶认为那小子如果不是神人三层的修为,他为何见到那名神兵境界的紫袍修士逃跑了呢?我觉得那小子应该是神人境界的修士不会假的……”西叶说道。

“不错,我也认为那小子可能是位了不起的天才人物,他拥有越级斩杀强敌的能力……”北雪也说道。

“你们说的也有些道理,如果那位兄台真的能够以神人三层的境界修为,却有了无限接近神兵境界的实力,这确实有些令人震撼的!这样的天才人物,那我们云霄山一定要结交的……更何况他还是为了救我们才身临险境的,我们得加快速度前去相助他!”冷芸儿说完,当先脚下一顿,将体内的风属元力释入剑中,于是御剑的速度立即快了不少。

西叶和北雪见状,也都全力紧跟上去,无奈冷芸儿的速度实在太快,不久就将二人远远的抛在了身后。

却说凌星男故yì

激怒紫袍修士将其引开后,便一路向西北方向御刀狂奔,他更是将自己体内的三种以上的属元力释fàng

出来注入紫云刀中,在三种浓郁的雷、金、火属元力的全力御行下,凌星男御刀而行的速度果然迅快无比,就算是普通的神人六层的修士全力施展御器飞行时的速度,也不过如此了。

但是在他身后被其激怒的杀心大起的紫袍修士,却是一位跨入了神兵二层境界的修士,一身神通远不是任何神人境界的修士可比的。

更何况,神兵境界修士的体内、丹田中运息着的是属元气,属元气的威力远远高出了属元力的层次,就好像是武道境界中的力境和气境的差别一般,二者永远不能相提并论的。

因此尽管凌星男一开始就以将体内丹田中三种属元力释fàng

了出来,御刀而行的速度也超过了那位紫袍修士的预料,但是与神兵二层境界修士以属元气御器飞行的速度还是差了不少。

二人前后飞行了大约不到十数里,凌星男便要被追上了,之间的距离几乎从百丈,缩小到了百米左右。

凌星男自然也觉察到紫袍修士离自己越来越近了,心中的寒意顿生。

“臭小子,你逃不了了……老子今天要活活剁了你!哈哈……逃啊,再快些!现在怎么这么慢了?哈哈……”紫袍修士愤nù

而咆哮的声音响彻在凌星男身后百米左右的地方,令凌星男身上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大增。

“哼,我就不行逃脱不了……”凌星男暗道。

这时,凌星男再一次向脚下的紫云刀中注入了第四种属元力——水属元力。

下一刻,凌星男御刀飞行的速度果然增加了不少,只见他站立在紫云刀上如箭光般一晃而过。

顿时,凌星男将二人之间的距离陡然拉开,从一百米又拉开到了三百米、五百米左右的距离。

“哼,想不这小子还真有些古怪……以他神人三层的境界修为竟然御刀飞行的速度比神人六层境界的修士还要快了许多,看来这小子身上定然是有着什么了不得的宝物!哈哈,看来老子今天反而是走了好运呢!”紫袍修士见到凌星男陡然御刀而行的速度又快了不少,果然在心中开始猜测起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三章 离火荒漠

云荡山紫袍修士见凌星男又拉开了与自己的距离,这一次他不怒反喜起来。

毕竟以凌星男神人三层的境界修为,御器飞行的速度竟然比大多数神人六层的修士还要快,他猜测凌星男身上多半是靠着什么了不得的宝物在提升速度所致。

于是,紫袍修士也开始将自己的御器飞行速度提升了一个层次,几乎快要达到了自己御器飞行的极致了。

果然,在紫袍修士几近全力御行之下,他们立即又将距离重新拉近,再一次拉回到了二三百米。

凌星男感觉到身后紫袍修士御器而来的速度时,立kè

知dào

紫袍修士再一次提升了速度。

如此二人又这般御器飞行了数百里,渐渐的,凌星男与紫袍修士的距离越来越近,几乎已经到了百米之内。

凌星男在前方拼命奔逃,体内消耗的属元力甚是不少,如果不是他修liàn

了混合属灵性的盖世功法,他早就已经支撑不下去了。

“哎,他妈的这个紫袍修士,果然是被我彻底激怒了,这一次他是轻易不肯与我罢休了。看来我得释fàng

出第五种属元与之拼一拼了……”想至此处,凌星男在心里暗骂起紫袍修士来,更是决定了再次释fàng

出第五种属元力来御行紫云刀。

凌星男越来越清楚地感觉到身后紫袍修士的杀意,他没有再多作考lǜ

,直接从体内丹田中释fàng

出第五种属元力——木属元力。

紫云刀在经受到第五种木属元力的加持御行后,果然速度再次提升。

本来云荡山紫袍修士见凌星男距离自己越来越近,还以为他已经属元力不济。注定要被自己斩杀之际。

却不料在他惊愕的神情下,再一次见到凌星男御使紫云刀加快向前疾射出去。

一百米、三百米、五百米……一直到将近八百米时。紫袍修士才发觉凌星男御刀飞行的气势竟然已经丝毫不比自己慢了。

见此,紫袍修士果然开始大皱眉头。

不过。他也更加的肯定,在凌星男的身上一定有一件了不得的宝物,否则以他神人三层的境界修为,怎么可能拥有不弱于神兵一二层修士的御器飞行速度。

“小子,哪里跑?准bèi

受死吧!”

紫袍修士本来存有将凌星男捉住后,慢慢将其折磨至死的心思,但是在怀疑凌星男身上携有宝物加快御行速度,为避免夜长梦多,他决定放qì

先前的打算了。而是打算用最快的速度和方式解决掉凌星男。

紫袍修士一发狠,果然将体内的所有属元气威力全部释fàng

出来,注入了脚下的漆黑大剑之中。

于是,紫袍修士御行的速度果然快了起来,立即又从刚才的七八百米远,瞬间便缩小至四五百米,甚至还在以绝对的速度缩小距离。

凌星男再一次觉察到身后紫袍修士御器追至,心中果然郁闷起来,全力将体内的五种属元力注入了脚下的紫云刀中。飞行的速度也只是略有提升而已,与紫袍修士以属元气御行的速度相比还是有一些细微的差距。

不过以此下去,凌星男估计自己迟早是要被身后的紫袍修士追上斩杀的。

这时候,紫袍修士与凌星男之间的距离已经只有二百来米了。并且还在逐渐缩小差距。

当紫袍修士与凌星男的距离缩小至一百米左右时,紫袍修士果然开始以属元气凝聚出来的掌势和拳势展开攻击了,而且还时不时掷射出来一道致命的如同暗器一般的破空毒钻袭杀……

如果不是凌星男左右躲闪。并且靠着御刀飞行之术越来越灵活纯熟,只怕已经遭了毒手。

“哈哈……小子死到临头了。终于快不起来了吧?”紫袍修士见到凌星男被自己的攻势击杀得东躲西藏,狼狈不堪起来时。果然哈哈大笑道。

凌星男听到身后紫袍修士的大笑声,却并未理会他,而是继xù

左右躲闪着紫袍修士的攻击,并在不断思索着如何才能逃生的办法。

“哼,今天豁出去了……我索性就将最后一种属元力也释fàng

出来御刀飞行,我就不相信你还能够追上来!”凌星男被紫袍修士追杀至绝境时,终于决定释fàng

出体内丹田中的第六种属元力——土属元力。

下一刻,凌星男将体内丹田中的最后一种土属元力也释fàng

了出来,以六种属元力同时御刀飞行,这还是凌星男的第一次。

果然,凌星男脚下的紫云刀在一阵轻颤后,威势再增,瞬间遁射起来的速度大增。

凌星男都感觉到自己的速度突然快了起来,仅是耳旁的呼呼风声就明显了许多。

当紫袍恶修士再一次见识到凌星男突然激增的速度时,他的眼珠都要从眼眶中滚落出来,情绪几乎也瞬间崩溃。

“妈的,这小子身上到底有什么了不得的宝物在加快御器速度啊?这才神人三层都有这般变态的御器速度了,如果等他修为再精进一些,那岂不是要逆天了?”云荡山紫袍恶修再见到自己瞬间被拉开了将近一千米的距离时,终于在心中憋屈地叫骂起来。

凌星男也觉察到自己御刀飞行的速度又快了许多,大大拉开了与紫袍恶修之间的距离,并且紫袍恶修的攻击再也袭扰不到自己身旁,心情顿时大好。

他一面全力释fàng

出六种属元力御刀飞行,一面还回头看了看已经被气翻了的紫袍恶修,开始破口大骂道:“我的儿,有种来追你爷爷。哦不,来追你老爹才对,辈份差点搞错了……哈哈。”

紫袍恶修士听到凌星男的叫骂声,心中别提有多气愤,但是他已经将自己神兵二层的御器速度提升至极限了,哪里还有余力再度提升速度追赶凌星男,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凌星男拉开与自己越来越远的距离。

这时候,凌星男也看出了紫袍恶修士御器飞行的速度已至极限,按照自己现在这种速度他是不可能追得上自己,心中也总算踏实了。

后来凌星男大概的计算了一下,从一开始到现在,他为了逃避紫袍恶修的追杀,至少已经御刀飞行了四五千里,从大草原来到了一片黄沙漫天的大沙漠。

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沙漠,到处都是漫漫黄沙,即使是凌星男御刀飞行在数百丈的高空,他依然能够感觉得到高空中气浪翻滚,热意蒸腾。

紫袍修士早已经被凌星男远远的甩开,现在二人相隔至少有二三千米远,任凭紫袍修士是神兵二层境界的修士,却也奈何不了凌星男。

不过,紫袍修士也想好了,就算凌星男依仗着加快御器速度的至宝,也总有体内属元力消耗过度的时候。

只要凌星男体内的属元力不济,他就有机会追上凌星男,将之斩杀。

因为,紫袍修士对自己神兵二层境界修士体内浓郁的属元气,还是十分自信的。

紫袍修士对凌星男能够拥有那般浑厚的属元力早就惊骇不已,就算凌星男有什么了不得的至宝来加快御器速度,这也得靠自身的属元力来支撑吧?

然而,只待紫袍修士御器飞行的身影方一入黄沙漫天的沙漠边缘上空,他突然便感觉到了什么,脸上神色一阵变幻不定,当即就记起了什么。

“什么……这……这里不是离火荒漠吗?这小子往离火荒漠中心而去,他这不是自找死路吗?”紫袍修士望着凌星男毫不停顿就疾射进入了黄沙漫天的荒漠中央,而他却陡然间停下了自己御器而行的身影,惊叹道。

然而凌星男却不知dào

,在南瞻大邦之中,数千年以来有三处相当有名的凶地,只要是修为稍高,有些眼界的神道境界修士都十分清楚。

一为坤土沼泽,二为坎水深渊,三为离火荒漠。

做为南瞻大帮中神兵二层境界的紫袍修士,他自然知dào

离火荒漠乃是大大有名的凶险之地。

在紫袍修士方一进入到离火荒漠的边缘地带时,果然就已经停驻下了御器飞行,他立于虚空之中,怔怔地看着越来越远的凌星男的身影老半天无语。

“妈的,这臭小子自己想找死,老子才不陪你呢?”紫袍修士见凌星男已经进入离火荒漠将近万米距离,在深知离火荒漠的凶险时,他果然不敢再深入追赶下去,最后只能露出一副不甘的神情,狠狠地骂道。

此刻,凌星男继xù

在以丝毫不减的速度向离火荒漠中心御刀飞行进去,他没有觉察到身后的紫袍修士已经停下了对他的追赶。

当然,作为凌云世界的外来人,他也根本就不知dào

这处所谓的离火荒漠,竟然是南瞻大邦有名的凶险之地。

凌星男只是感觉到他越向这处黄沙漫天的沙漠中央御刀飞行进去,四周天空的炙热气流越发浓郁,空间中的蒸腾热意更甚,他向其中御刀飞行的速度也越来越缓慢,就连体内的属元力也逐渐被压制住。

凌星男觉察到越向沙漠中央御刀飞行越来越费力,到后来竟然连御刀飞行都越来越困难了。

于是他感受到了此处沙漠的不寻常,立即向身后看了过去,果然发xiàn

那个凶神一般的紫袍修士并没有追赶上来,还以为是被他早就甩掉了,已经追不上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四章 沙土城堡

凌星男收了紫云刀,落到黄沙漫地的地面上。

经过这般长时间的御器飞行,他体内的六种属元力已经消耗过剧,残存zài

体内丹田之中的属元力已较为微弱。

突然间,在凌星男坠落黄沙漫地的沙地上的同时,他立即感觉到体内丹田之中激烈动荡起来,原来在他丹田内的那团火属元力竟然变得异常不稳定……

此刻丹田之中的那股火属元力开始沸腾窜动着,仿佛是受到了什么令之特别兴奋的引诱。

并且,受到丹田中火属元力沸腾的影响,丹田中的火属元力也开始迅速恢复起来,他的整个丹田中都充溢着一股热意,竟然暂时将其他五种属元力的气势都压了下去。

没过多久,凌星男越向沙漠中央行去,他所能感受到的热力涌动就越发明显。

由于他身具着优秀级别的火属灵性体质,天生对炙热和炎火之力便有一种本质上的抗性,对于这点炙热的感觉他根本就无所畏惧。

凌星男继xù

朝向离火沙漠中央走去,并且越往其中深入,他体内的火属元力也在不断增加的炙热之力作用下恢复得越快。

在凌星男徒步前行了十数里后,凌星男体内丹田中耗掉的火属元力终于恢复至巅峰状态。

在凌星男体内的火属元力完全恢复后,便感觉到丹田中的那团火属元力猛的一震,突然间有了一种隐隐约约的感觉,丹田中的火属元力竟然与离火沙漠左前侧远处的某个东西有了一种奇特的感应。一种让凌星男说不出的感应,而且锁定的方向极其明确。

“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前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强烈指引着似的……反正现在后退回去是不可能了,而且那个云荡山的紫袍恶修多半还在附近。我既然进来了。那索性便硬着头皮一直走下去,且探个究竟再说……”凌星男自言自语道。

心中计议既定,凌星男果然再不迟疑,又迈开步伐向前快速走去。

果然是越往离火沙漠中心走去,沙漠中的炙热之力更甚,到了后来就连凌星男身具火属灵性体质,修liàn

了火属灵性功法的身体都略微有些不适应起来。

不过,凌星男并没有被离火沙漠的炙热之力阻挡,而是继xù

向前走着。

如此这般又走了十来里路。凌星男越来越清晰地感觉到前方不远处的某个东西,与自己体内丹田中的火属元力的感应更近,也更加强烈了。

终于在凌星男走过了一处向上凸兀着的数十米高的沙丘后,他看到了沙丘后方十数里外竟然矗立着一个奇异的沙土城堡。

沙土城堡,在满天风沙中若隐若现地显露着城堡的大概样貌,显然历经了不少岁月而未倒塌。

凌星男站立在凸兀起来的沙丘上,远望着沙土城堡方向,露出了一脸的疑色。

原来,与他体内丹田中的火属元力有着微弱感应的东西。竟然正处在那处沙土城堡所在的地方。

沙土城堡在漫天风沙之中时隐时现,有时完全被气浪湮没其中,有时又被风沙裹涌出现,四周空间的炙热气浪更是远远的。能够让肉眼清晰地看到。

凌星男继xù

向沙土城堡方向走去,不断感受着四周空中弥漫过来的炙热之力和扑面而至的热浪风沙。

到后来,他走到离沙土城堡只有一二里远的地方时。根本连眼睛也睁不开了。

掩面急泄的漫天沙土,包裹渗透的炙热之力。无所不在的灰尘狂风,阻挡着凌星男前进的步伐。

到了这一刻。凌星男发觉自己完全是靠着自己的意志力与离火沙漠的恶劣气候在激战……

凌星男十分艰难地向着沙土城堡方向继xù

走去,他睁不开眼无法视路,只能集中精神,按照体内丹田中火属元力的感应方向来一步一步地前行着。

有时候,凌星男甚至被狂风漫卷得左右旋转,被热浪扑压得接连倒退;但是他始终没有放qì

,靠着坚定的意志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也不知这般坚持忍耐了多久,只待几乎快到了筋疲力尽之际,凌星男终于踏出了最后的艰难一步……

一步踏出,他竟然踏空了。

脚下生风,瞬间升空而起。

凌星男只感一阵天地旋转,仿佛走进了一阵剧烈的沙尘风暴之中,就连他的身体都不受控zhì

地直接飞旋起来。

在如此剧烈的飞旋之中,凌星男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也不知dào

被沙尘风暴卷向了哪里,总之是在一刻不停地飞旋着……

即便如此,凌星男也没有惊慌,更没有刻意反抗,反而他很放松自己的身心,由着沙尘风暴的卷动飞旋。

果然没过多久,在沙尘风暴最为激烈的一次卷动飞旋之后,凌星男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抛甩出去,进入到一个已然没有了沙尘风暴阻挡的空间中。

在身体急速坠落下来时,凌星男也觉察到没有了沙尘风暴的影响,他瞬间便睁开了眼睛,向四周看去……

就在凌星男睁开眼睛的同时,他的身体即重重地摔在了地面上,不过凌星男没有感觉到疼痛,因为地面上全是炙热的细沙土。

“我果然进到这个沙土城堡中来了……”当凌星男看清楚自己身处之地时,吁吁的说道。

原来此时,凌星男已经被刚刚剧烈的沙尘风暴卷带到了沙土城堡之中。

凌星男从沙地上站了起来,轻轻的拍了拍浑身上下的沙尘灰土,又向沙土城堡四周看去,却发xiàn

在沙土城堡周围仍然遍布着漫天沙尘,狂风刮卷不息,声势依然骇人。

但是在他站立的沙土城堡之中却平静了许多,不仅风暴不存zài

了,就连沙尘也少了许多,炙热的温度更是降下不少。

“看起来,这堡里堡外恰是二个空间了?”凌星男看清了这些后,又自语道。

其实凌星男并不知dào

,此处神mì

的沙土城堡一直以来皆被一种神异的阵法笼罩,阵法的威力将沙土城堡方圆数百丈范围笼罩其中,尤其是接近沙土城堡四周范围内风沙更加剧烈,炙热之力几乎达到了整个离火沙漠之最。

普通的修士根本不可能靠近得了的,就算是没有具备火属灵性体质的神将境界修士,也无法强行进入阵法笼罩的沙土城堡之中。

以前,就曾经有不少神将境界修士来到过离火沙漠,并且到达了沙土城堡附近,无奈沙土城堡四周的阵法又太过玄奇,几乎无法强行攻入,最后不得已方才不了了之,退出了离火沙漠。

而凌星男这一次能够幸运地闯过沙土城堡四周的阵法防御,一方面是因为他体内的火属元力与沙土城堡中的某样东西有着一种特殊的方向感应,因此他凭借着与沙土城堡中某样东西的特殊感应选择到了阵法防御的薄弱要点。

另一方面是在他进入到阵法防御的薄弱空间中后,任凭阵法中央的风暴主动作用,并未强行与阵法之力对抗,而是误打误撞地找到了进入这一个奇妙阵法的方法——那就是随其自然,勿依外力,以不破而破阵法。

这时,凌星男见自己竟然误打误撞地进入了沙土城堡,果然暗自庆幸不已。

突然之间,他又感觉到体内丹田中的火属元力再次沸腾起来,他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丹田中火属元力与沙土城堡中的某样东西的感应联系越来越近了,并且也越来越强烈了。

这一次,凌星男再没有迟疑不决,既然已经到了沙土城堡之中,断然再没有不探个究竟的道理。

于是他大概看了一眼沙土城堡四周的情况,虽然沙土城堡依然被满天沙尘和狂乱风暴遮掩住了绝大部分光线,但是透过一些微弱的光芒,凌星男还是看到了进入沙土城堡的一道暗门。

与其说是暗门,还不如说是一个不起眼的长形孔洞。

沙土城堡其它地方看起来都是一个整体,被厚厚的一层沙土掩盖得密不透风,可能连一只蚂蚁也未必能够钻得进去。

并且在那道暗门前,已然堆积起了高高的一堆土沙,几乎将本不算很宽广的暗门阻挡了大半,这才形成了一个不起眼的长方形孔洞。

“看来这里确实已经有许多年没人来过了,否则也不至于被一堆尘积下来的灰土阻住了进入沙土城堡的暗门……”凌星男心中想道。

走上前去,凌星男从后背将紫云刀握在了手中,开始用手中的紫云刀轻轻拔开阻住沙土城堡暗门的灰土。

几近一米高的沙土,很快便被凌星男用紫云刀刨开了,露出一道一米八左右的暗门。

其中暗黑无比,时不时还渗透出来一阵炙热的气浪,很干燥,没有半点湿润的气息。

此时,凌星男迅速从时空宝坠中取出来一块光芒石拿在手中,当下更没有犹豫,迈开步子谨慎地朝沙土城堡中走了进去。

然而令凌星男吃惊不已的是,当凌星男方一走入沙土城堡之中,原本暗黑的城堡之内竟突然闪烁出紫红色的光芒,将整个城堡内凌星男所能看见的空间都照射得锃亮无比,恍如白昼一般。

唯一有区别的是,这里的光芒是紫红色的,如同火焰的光芒。

凌星男心中猛的一惊,心中的警惕性提升到极致,更加做好了随时应付一切突然出现不测时的准bèi



但是,当凌星男看清楚沙土城堡内的情形后,紧张的情绪便立即放松下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五章 火罡神珠

偌大的城堡里,静寂无声。

方圆数百丈内,空旷无比。

凌星男一眼便看清了城堡内的情形,矗立着一座数十丈宽广的高台,高台大概有十来丈高,四周都遍布阶级,可容来者步步登梯,直上高台。

在高台下方四周有四堵材质奇异的紫色小门,在高台之上隐隐约约有一个沙石砌成的洞窟凹槽,并且一直不停地从那个洞窟凹槽中闪射出道道绚丽的紫光赤芒……

凌星男看清这一切之后,心中顿时明白了几分。

“看来那处高台上的沙石洞窟凹槽之中,必然是有着什么奇珍宝物了?”凌星男暗道。

不过凌星男并没有茫然走向那处高台,而是向高台四周仔细看去,果然又有一些非同寻常的发xiàn



原来在高台四周竟然存zài

着一个能量波动的小型防御阵法,与沙土城堡外面的防御阵法的效果差不多,只是小了许多罢了。

而那四堵材质奇异的紫色小门,正是通过防御阵法走向高台的必经所在。

凌星男又向那四堵紫色小门看了过去,发xiàn

四堵紫色小门中,却有三堵紫色小门是关闭着的,唯有一堵虚开着……

紫色小门后面自然便是从各自方向走上高台的百步阶梯,在那道虚开着的紫色小门后面的阶梯上竟然躺着一具身着紫衫的白骨骨架,显然这具白骨骨架生前也是一位神道境界的修士,能够从离火沙漠外进入到这里来,显然不是一般的修士了。

不过。最让凌星男吃惊的还不是这具白骨骨架,而是在那具白骨骨架的旁边竟然散落着一颗紫光微烁的奇异珠子。

这颗珠子给凌星男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并且凌星男能够很清楚地感觉到,这颗珠子正是与自己体内的火属元力一直有着某种隐隐约约感应联系的东西。

突然。凌星男瞬间就记了起来,惊叹道:“咦,难道这粒珠子……便是五行神尊遗留下来的五粒罡珠之一?如果是真的话,那我岂不是走了大运了?”

于是,凌星男走至那堵虚开的紫色小门前,以属元力感触了一下紫色小门内的空间,在确定只有那堵虚开的紫色小门方能渗入属元力,而其它地方尽管是透明状的虚空却能够阻挡属元力的渗透后,终才缓缓的走入了那堵虚开的紫色小门。

方一进入紫色小门。凌星男立即觉察到一股炙热的气浪萦身而至,尤其是感受到肩上突然沉重了几分,瞬间有一道无形的压力加诸于身。

“果然这里与外面有些不同,看来我得小心了……”

凌星男一走入紫色小门后的空间中,立即便觉察到紫色小门后的空间与外面确实有些不一样时,警惕性再次提高起来。

虽然凌星男此时体内丹田中的其它几种属元力还没有完全恢复,但是丹田内的火属元力却已经无比充盈了,倒也没有太过担心。

最后,凌星男提高足够的警惕后。再一步一步面向高台的石阶上走去。

不过说来也极为奇怪,凌星男每向高台上的石阶踏出一步,身上的压力便增加一分,透过石阶传递到脚底下的炙热之力也强烈了一些。

那具白骨倒躺的地方。正在凌星男的不远处,大概四十步阶梯的位置,而那颗与凌星男体内的火属元力有着某种感应的珠子则滚落到了三十多步阶梯的地方。

凌星男依旧一步一步地向高台上走去。尽管身体上承shòu的压力越来越大,脚下的炙热之力也越来越强烈。但他仍然在坚持着向前,再向前……

便在凌星男踏上第二十步阶梯时。突然高台上空一阵诡异的气流波动产生了。

瞬间,凌星男感觉到本来毫无半点征兆的高台上紫光一闪,一道光芒破空击射到被阵法覆盖的无形罡罩上,那光芒立即被折射了回来,光芒折回时在虚空中化为一道剑芒,其中蕴含着一股强烈的火属元力,威力似乎还得到了加强。

不偏不倚地,直接向凌星男站立之处斩击过来。

见此,凌星男心中一惊。

如此电光火闪之间,已经容不得他多作考lǜ



凌星男只得将背后的紫云刀拔出,亦将体内丹田中的火属元力激涌出来,也是全力一刀斩出……

只闻啵的一声,刀光斩击到了剑芒之上,二者蕴含的火属元力皆是不弱,不过凌星男是直接以刀势发出的属元威力,更加直接一些,威力也凝聚得多,自然将那道剑芒的威力强行破灭了。

不过凌星男的身形也被那道剑芒中的威力反震得连连晃动,几乎就快要退下第二十步阶梯了。

“此处高台果然也不是那么容易上得去的,看来下面的八十步阶梯更加艰难了!”凌星男摇头感叹道。

正当凌星男摇头感叹之际,突然一道清冷的声音在高台上空响彻起来:“后辈有缘人,恭喜你过了第一关……下面还有四关,须知以后每一关皆比前一关的难度增加了一倍。第一关为一剑斩,第二关为双剑击,第三关为三剑交,第四关为四剑围,第五关为五剑阵……高台四周的百步阶梯,本尊布以二十步为一关,只是越到后面的关卡需yào

修士具备越级挑zhàn

的实力,过五关者才可获得本尊遗留之宝物。后辈有缘人若无信心闯关,可尽早退出,否则后果自负!哈哈……”

凌星男听到这道清冷的声音后,心中立kè

明白过来,果然证实了自己先前所想,这高台下的百步阶梯确实不是那么容易上得去的。

“二十步为一关?越到后面还需越级挑zhàn

的能力……不过这等考验,还是有着极大的难度!想必那副枯骨便是一位没能闯过第二关的神道境界修士吧?只怕他的境界修为定然不弱,而且对自己的实力还极有信心,否则也不可能连续闯过离火沙漠和外面的防御阵法了。不过……那颗神奇的珠子只是掉落在了三十多步阶梯,我倒是可以先收取了那颗珠子再说!”凌星男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枯骨和那颗跌落在阶梯上的珠子,心中又想道。

接着,凌星男果然向那颗跌落在三十多步阶梯位置的珠子走去,虽然他在心中有大半的猜测那颗珠子就是五行神尊曾经提到过的火罡神珠,但没有拿到手中还是有一些不太确定。

于是凌星男又向前走了十四步左右,来到了那粒跌落在第三十五步阶梯的神mì

珠子前,弯腰下去拾起那颗淡赤色的珠子。

淡赤色的珠子一被凌星男拾起,其中果然有一种似曾熟悉的感觉,且从珠内传透出一股浩荡的火属元力……

啊……

珠子内的那一股火属元力瞬间渗入凌星男的身体,最后与丹田内的火属元力遥相呼应,立即就被导入进了体内丹田之中。

本来凌星男此时体内丹田中的火属元力已经完全恢复至巅峰状态了,但在那粒珠子中突然渗入的浩荡火属元力作用下竟然剧烈沸腾起来,不久即产生了质的变化。

“不好,我修liàn

的火属灵性功法怕是要晋升境界了……不行,我其它五种属灵性的功法还没有突pò

至功法的临界点呢,不能就此一种功法晋升境界,否则我修liàn

的大罗周天五行真罡功就要前功尽弃了。”凌星男感觉到体内修liàn

的功法变化以及丹田内火属元力的变化,立即暗惊起来。

于是,凌星男开始强行压制着火属灵性功法的运行,并且再以丹田中其他五种属元力强行逼压着火属元力,企图将火属元力的剧烈沸腾之势强制下来。

而这时,凌星男有意无意之间,感觉到手心中那颗神奇的珠子果然又有了变化。

本来只是一颗淡赤色的珠子,忽然开始闪烁起橙、青、绿、白几种光芒来,同时一股同样浩荡的混合属元力渗入进了凌星男的身体内,最后那一股浩荡的混合属元力又向凌星男丹田内的四种金属元力、木属元力、水属元力、土属元力汇聚过去。

仿佛久旱的大地,遇到了百年难得一见的大水。

另外四种金属元力、木属元力、水属元力、土属元力,得到了那一股浩荡的混合属元力中的元力汇聚,本已消耗过甚的四种属元力瞬间就恢复过来,并且四种属元力团也开始剧烈沸腾起来,没过多久这四种属元力也全部都达到了即将产生质变的顶峰……

“哈哈……真是太好了,想不到这颗珠子不仅是火罡神珠不假,而且其中还蕴含着五行神尊遗留下来的一道混合属元力!”凌星男感觉自己体内修liàn

的五种五行属灵性的神道功法都达到了晋升的临界点,果然大喜道。

“下面,就是我冲击神人四层境界的时候了……”凌星男心中暗暗道。

接下来,凌星男将背后的紫云刀放在了石阶上,自己则一屁股坐在紫云刀上,开始运行起神道功法,准bèi

冲击神人四层境界。

尽管地上的台阶已经很炙热了,但是透过紫云刀传透上来的热力还是减少了不少。

不过此时的凌星男已经不在乎这些了,他已经将自己的全部身心都熔入到了五种属灵性的功法修liàn

之中,开始逐一运行功法,准bèi

晋升至神人四层的境界。(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六章 二关——双剑击

凌星男万万没有想象到,自己竟然会是在这样一种情下进行境界晋升。

可以说,此处百步高台乃是步步杀机之地,然而他的机缘到了,也根本管不了那么多了。

在神道境界里,每一个大境界之中都会出现二次一大一小的天劫,凌星男在突pò

至神人境界时便已经遇到了一次天劫,不过那一次的天劫还只是他的小天劫。

因为凌星男修liàn

了功法罕见的《大罗周天五行真罡功》,才会让一般修士觉得他的小天劫比神人境界修士的大天劫威力还要大上几分,几乎快要接近神兵境界修士的小天劫威力了。

这种猜测,后来凌星男自己也曾经想过。

但是在这一次从神人三层突pò

至神人四层时会不会遇上大天劫,凌星男也不能确定,只不过他显得十分镇静。

既来之,则安之。

凌星男一向都相信,世事顺势而为,非不得已,不可强求。

当凌星男将自己的身心都调整至最佳状态后,他缓缓的睁开眼睛,轻轻的从嘴中吐出了一口浊气,然后才又继xù

双眼微闭,手上法指轻轻捏握,体内功法缓缓运转……

于是,凌星男开始按照大罗周天五行真罡的修liàn

方法,依次按照金、木、土、水、火等属灵性的功法顺序开始突pò

起来。

由于体内五种属元力的累积皆已经达到了产生质变的临界点,只待体内五种对应属灵性的神道功法一经运转数个大周天,便将引起丹田内属元力的变化。

而且。凌星男又按照金、木、土、水、火五种五行属灵性相生相克之法进行顺序突pò

,正符合了大罗周天五行真罡功的修liàn

法门。因此这一次凌星男进行突pò

竟然进行得非常顺利,并且耗费的时间也不长。

算算时间。凌星男这一次突pò

至神人四层境界时,只用了不到三个时辰,比上一次突pò

到神人三层境界时,少了二倍不止的时间。

只待五种属灵性的功法完全突pò

后,凌星男修liàn

的大罗周天五行真罡功才算修liàn

完成,凌星男的境界修为也正式达到了神人四层,并且在此次突pò

境界过程中,他竟然无比的顺利,没有遇到神人境界的大天劫。

在此次境界修为的晋升过程中。凌星男唯一的遗憾是并没有将雷属灵性的功法(雷霆控引术)一起突pò

,他在雷属灵性方面的修liàn

功法依旧停滞在神人三层境界,体内丹田中的雷属元力也依旧是神人三层的属元威力。

此刻,凌星男以内视之法观之体内丹田中的六种属元力,果然五种五行属元力已经比神人三层境界时的体积又增长不少,丹田内的空间似乎也涨大了一些,隐隐中他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体内丹田中的五种五行属元力的威力,比在神人三层境界时增长了许多。

唯独仅有雷属元力没有什么变化,不论是雷属元力在丹田中的体积大小和属元威力相比其它五种属元力便弱小了不少。自然而然地被五种五行属元力的威力均衡地排挤到了丹田中央的一小处位置,不过雷属元力虽然遭受到了五种五行属元威力的排挤压制,但是雷属元力反而显现得更加熔炼精纯,说不定对于今后修liàn

雷属灵性功法还是一件好事。

凌星男在继xù

调息了一番后。并确定自己将修liàn

的大罗周天五行真罡功完全稳定到了神人四层境界的修为,这才缓缓站立起来。

而且仍有一件事再次让凌星男吃惊了,不过也证实了自己先前之想。

那就是刚才明明还在他手中的火罡神珠。却在他不知不觉的修liàn

过程中,不仅将火罡神珠中的火属元力及一道混合属元力吸收入体内。而且火罡神珠后来也随着珠内的属元力消失而消失了。

不过凌星男却感应到,在火罡神珠消失的瞬间。有一道恍如真焰一般的奇特之火进入了自己的体内,最后还渗入进了他丹田内的火属元力中。

并在这道奇特的真焰之火熔入到丹田内的火属元力中,一直隐藏如寄生在火属元力中的那一柄细微的淡赤小剑突然颤抖了一下,凌星男很清楚地感察到那柄淡赤的小剑中蕴藏着一股蓄势待发的威力……

只不过,此时的凌星男还不知dào

如何运用罢了。

这时,凌星男感觉到自己体内丹田中的五种五行属元力的威力确实强悍了许多,并且属元力在体内运转起来也更加流畅,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元力。

凌星男初步估计,如果此时他再与普通的神人五、六层的修士战斗的话,他相信自己直接可以秒杀对方,如果他现在将其体内的五行属元力全部释fàng

出来,再配合万变攻杀法或者其它武技与神人境界的修士战斗,他的战力绝对能够横扫整个神人境界了。

因此,凌星男对自己的实力又有了一个崭新的认识,对自己是否继xù

进行闯关也有了一些信心。

“我现在已经是神人四层的境界,并且有着不弱于巅峰神人六层修士的战力,我应该可以闯过去了……再说了,在我的时空宝坠之上,还有缥缈神帝烙印着的一攻一守二道神元。就算是我不敌了,保命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凌星男心中想道。

不过,凌星男心中想得更多的还是对自己的实力充满了信心,他有着缥缈神帝一攻一守二道神元的防护,只要不是遇到超越缥缈神帝的存zài

,他已经没有后顾之忧了。

考lǜ

到这些,凌星男对继xù

闯关果然信心高涨,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向第四十步阶梯走了过去。

越向高台上走去,果然从四周虚空中加载到身体的重力也越来越沉重,脚下阶梯中渗透出来的炙热之力也越来越浓烈,没有具备火属灵性体质的普通修士单单是这脚下阶梯中渗透出来的炙热之力也是极难应付的,更何况还有虚空阵势加载至身的沉重压迫之力,关键还要面对闯关时的实力考量,一个不慎就是身死道消……

此时在凌星男脚畔的这副枯骨,便是最好的佐证。

凌星男走至第三十九步阶梯时,果然极清楚地看到了那副枯骨,可能是经过阶梯下炙热之力的不停烘烤,这副枯骨身上的衣布已经不存,显然是年存久远之故,最后只剩下一堆完整的白骨。

凌星男似有感触,无语轻叹一声后,毅然走上了第四十步价梯。

突然,四方虚空中一阵元力激荡,本来平静的高台上下,一阵空间波动过后,仿佛刮起了一阵旋风。

旋风一起,那副横躺在地还算完好的白骨,竟然哗一声异响,瞬间化为白色的骨粉,在旋风元力的激荡下向四周飘散,白骨粉末全都洒落到了四周的阶梯之上。

然而这一切,凌星男并没有太在意,他只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即将出现的二剑攻势上了。

第二关,双剑击……

说时迟,那时快。只待空间中的元力波动一起,凌星男便感觉到左右虚空之中,有二道元力波动得特别厉害的方位,果然有二道隐约闪现的光芒透过高台上空向其刺划过来……

二道赤色光芒,如剑之形,似剑之影,是为强烈的火属元力所化,呈一左一右刺杀而来,现一左一右夹击之势。

就好像是一柄巨大的剪刀,对着凌星男站立着第四十步阶梯剪击过来,浑然有一种要将凌星男拦腰剪为二截的打算。

见此,凌星男并未太过惊慌,身心早已调整至绝佳的状态,一切尽在他的眼内神中。

二道淡赤色的元力剑势眨眼便至身前,左右二股火属元力所蕴发的剑势,果有一种双剑击,如刀剪的不测之威。

然而,就在那二道淡赤色的元力剑势形成剪刀状夹击凌星男身体的当下,凌星男挥刀而起,以饱含着一道混合属元威力的一刀直斩而出……

顿时,紫云刀便斩击在那道双剑剪击交叉的剑势上,而且不偏不倚地恰巧斩击在二道淡赤色元力剑势的交叉点上。

最后只听到嘭的一声闷响,那二道火属元力所化的剑势开始迅速崩溃,空间中一阵属元威力碰撞交错,四周元力qì

势如旋风般四散开来,过不多久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恭喜你,闯过了第二关……”一道清冷的声音在高台上空响彻。

凌星男收了紫云刀,继xù

朝高台上走去。

刚才第二关——双剑击,凌星男从二剑攻来,剑势形成交叉的一点作为突pò

口,以一刀破二剑,最后不太困难地破开了二剑夹击的攻势,挡住了被二剑夹击的危险,顺利闯过第了二关。

凌星男破开双剑夹击之后,对自己的实力再次充满了信心,他一步一步的继xù

向前走去。

从第四十一步阶梯一直走到了第五十九步时,他才稍稍停顿了一下身形,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调整了一下精神和内息,最终才踏上第六十步阶梯……(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七章 攻杀 围困

第三关,三剑交……

再一次,原本平静的高台虚空四周突然有一阵强烈的火属元力波动,从三处本来毫无半点征兆的虚空中,三道淡紫色的火属元力瞬间凝聚成形,形成了三道淡赤色的剑势。

这一次,三道淡赤色的剑势方一成形,凌星男便感觉到虚空中的火属元力散发出来一股慑人之威,已经比方才双剑击的威力大了一倍不止。

凌星男站立在第六十步阶梯上,从三道淡赤色的剑势渗露出来的火属元力,几乎将四周虚空中的炙热之力增加了数倍。

身置其中,凌星男有一种被烘烤得血脉沸腾的感觉,难受已极。

唰、唰、唰……

几乎同一时间,三道淡赤色的剑势同时倾泄而下,如三道天外流星一般划过了虚空,直奔凌星男站立之处交错刺杀而来。

“咦,好强横的火属元力……想不到三剑交错竟然会产生如此威势?”凌星男在见到三道火属元力形成的剑势威力时,不由得心中一紧,竟然暗叹起来。

只不过凌星男并没有被三剑交错产生的强dà

威势所吓住,相反更是激起了凌星男的无穷战意,转瞬之间他便将自己体内丹田中的金、火、水三种属元力渗入紫云刀内,融入了躯体筋骨之中。

果然见到紫云刀在一阵轻颤后威势大涨,紫云刀身上渗露出来的属元威力也爆涨至极点,然后就看到凌星男挥刀旋舞,身与刀合。气与势随,威与力现……

他将自己的身体四周挥舞得精光四射。浓郁的属元威力遍布身体四周,后来更是以三种混合属元力幻化成了一道铜墙铁壁般的防守壁垒。

那三道看来威力无比的三剑交错之势。在数番交错刺杀后始终没能洞穿凌星男以紫云刀幻化出来的铜墙铁壁般的防守,最后也因为三剑交错刺杀过程中的火属元力耗尽,一切威力最终消失于无形。

第三关——三剑交,被凌星男以全力破之。

只不过凌星男也完全释fàng

出来了三种属元力的威力,才能堪堪破之。

接下来第四关、第五关又会如何?

凌星男在见识到一关更比一更艰难后,也不得不万分慎重起来。

待凌星男闯过第三关之后,顺势坐在紫云刀上调息了一会,将自身消耗的三种属元力恢复到一定程度后,这才缓缓的站起身来。看向高台上方。

第四关,四剑围……

凌星男看着第八十步阶梯左右位置,口中喃喃的说道:“既然已经开始,现在只能继xù

向前了……”

于是,凌星男继xù

向高台上走去,他一面承shòu着加载在身上已经越来越沉重的重力,还要一面抵抗着四周汹涌袭来的炙热之力,他果然显得艰难极了。

第六十一步……

第六十七步……

第七十二步……

第七十五步……

凌星男艰难地缓行着,他每走一步都需yào

消耗不少体力。甚至越到后来。凌星男还需yào

以自身体内的属元力来化解虚空中的重力阻挡和炙热之力。

如此,他每向前踏出一步,都是一个考验。

终于,当凌星男艰难地踏出第七十九步阶梯上时。他停了下来,艰难地吸了一口虚空中的炙热空气。

其实到了这里,已经没有任何天地元气可言了。就算有也只是极其微弱了。

走至第七十九步阶梯上时,凌星男已经累得大汗淋漓。好像与人大战了一场似的,体内的属元力更是消耗不少。

不过凌星男修liàn

的是混合属灵性的功法。在如此炙热之地,他体内的火属元力时刻都保持在巅峰状态,唯有其他几种属元力有些损耗,不过也并不严重。

凌星男自己觉得,这些属元力的损耗,依然不能影响到他真zhèng

实力的发挥。

第四关,四剑围……

凌星男微一闭眼,右脚同时踏出,他毅然地走上了第八十步阶梯。

倾刻间,本来还是平静的高台上下四周虚空,突然虚空中一颤,高台上空四处波动骤然开启,好像是凌星男不小心触动了什么威力惊人的机关一般。

平静的虚空中,变得再也不平静了。

尽管这里没有狂风骤雨、乌云压顶般的恶劣,但是这一刻突然出现的虚空炙热如火、四周威压如涂,瞬间出现的四道火属元力的波动方启,空中的炙热气流也变得极不稳定起来,承载至凌星男身体上的巨大重力更是凭空增长了二倍,几乎快要挤压得他透不过气来。

与此同时,高台上空四个方向各有一道极其强烈的火属元力波动瞬间震颤了一下,四道强横的火属元力在强行破开虚空过后,化作火焰般的剑势在虚空中呈现出了实质化的威力,将凌星男团团围了起来。

虚空中无形的重力,如火烘般的炙热之力,以及四道强横剑势显露出来的火属元力的强横威力……

凌星男身处其中,他果然体验到了一种被逼入绝境的合围之势,尤其是高台虚空上方四道强横的火属元力化作的火焰剑势,令凌星男有一种无比紧张的感觉。

四剑悬空,围而困之。

并未即刻显现四道强横火属元力的火焰剑势威力来围杀凌星男,而是随着凌星男手中紫云刀的威势和身体中释fàng

出来的属元威力,不停地变幻着。

时而强烈,时而削弱,总之在一刻不停地与凌星男对持着,彼此都在不断消耗着属元力,看似直到另一方拥有的属元力消耗殆尽方止。

“四剑围,四剑围……难道这四剑悬空而立,却只是围而困人,最终以虚空中诞生的无形威势,欲生生将闯关之人围而困死?”凌星男在运用自身的属元力强行抵挡着高台上空中缓缓逼近的四道火焰剑势威力时,果然发xiàn

了第四关的一些奥妙,这才在心底暗自猜测道。

凌星男发xiàn

了一些第四关四剑围的微妙后,开始思索起破关之策来。

他迅速看了四道火焰剑势一眼,果然发xiàn

高台上方由强横的火属元力凝聚成形的四道火焰剑势,并没像前三关那般一样,凭借着强横的火属元力凝聚成形的剑势威力来进攻闯关之人,而是通过悬空虚立的四道火焰剑势的威力来围困闯关之人,并且通过增幅高台四周的虚空重力和地底炙热之力来加快消耗闯关之人的属元力,以耗尽闯关之人的属元力、摧毁闯关之人的意志、甚至是直接摧残闯关之人的身体,达到围而困杀,一点一点地耗死闯关之人。

到了此时,凌星男终于明白。

原来前三关,第一关一剑斩、第二关双剑击、第三关三剑交,皆为攻杀关;而第四关四剑围,却是真zhèng

意义上的围杀关,围而不杀,耗死闯关者……

那么第五关——五剑阵,不用多说,必定便是攻杀兼备的剑阵关了。

待凌星男想到了这一切,心中顿时豁然开朗。

凌星男又看了一眼高台上空四道火焰般的剑势存zài

,随即脸上便闪过了一道厉色,冷冷的说道:“哼,四剑围守就想要困死我,只怕没那么容易……那我就来一个以强攻破守势,绝地反击!”

言毕,果见凌星男将手中紫云刀当空一横,作势欲劈状,后再见到凌星男手中的紫云刀身上渗透出一股浓烈的混合属元力的强dà

威力,紫云刀中至少闪现了青红蓝紫白五道光芒,恍如紫云刀外的混合属元威力外泄时化作了一道光彩夺目的彩虹。

下一刻,只待紫云刀中的混合属元威力沸腾至极点时,凌星男以闪电般的速度将手中紫云刀对空连续劈斩出去……

从四个方位,将四道蕴含混合属元威力的强横刀势劈斩出去,更是化作闪电般的连续四斩。

几乎同一时间,击斩在了高台上空虚悬而立的四道火焰剑势之上。

以绝对的速度,绝对的威力,幻化出来的四斩刀势,斩击在四道火焰剑势上,当即爆fā

出来四道剧烈的激响。

刀势与剑势激烈碰撞过后,在高台上方产生了四道强烈的属元力反震余威,几乎将高台四周的空间都震得微微颤抖起来。

高台四周虚空中的空间气流及炙热气浪更是在四道属元力激荡反震下,变得十分不稳定。

在一番激烈的属元力对抗过后,最终高台空间上方还是平息了下来。

只不过,此时的凌星男已经微微喘着粗气,额头间溢现一些汗渍。

很显然,他刚才在与第四关——四剑围杀的对抗过程中,已经展现了自己的实力,并且体内消耗的属元力还极是不少的样子,否则也不至于显现得如此疲累。

不过幸好的是,他终于还是破开了第四关——破除了被四剑围杀的危险。

此刻,高台上方本来悬空而立的四道火焰剑势果然已经烟消云散,而且虚空中的加载重力和炙热之力也减弱了不少。

高台四周一片静寂,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般。

凌星男静静地站了一会儿,稍作调息后,继xù

向高台顶端的阶梯走去。

他依然走得很缓慢,看起来显得很吃力的样子。

不过凌星男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每向前走出一步,都好像经过深思熟虑似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八章 五剑阵

第八十一步……

第九十一步……

第九十七步……

第九十九步……

终于,凌星男还是停了下来,他并没有一鼓作气继xù

踏向高台的最后一步——第一百步。

这时候,凌星男身上承载着的虚空重力已经大到了极点,几乎已经压弯了他的腰。

并且,从脚下地底的阶梯中传透上来的炙热之力,也浓郁到了可怕的程度,若不是凌星男早先就释fàng

出了一股浓郁的水属元力护住双脚,只怕他的双脚已经被烘烤得面目全非了。

凌星男经过刚才缓步过程的调息,他体内丹田中的六种属元力也恢复得差不多了,除了火属元力随时都保持在巅峰状态,其他刚刚消耗的三种属元力也都恢复到了七八成状态。

他认为继xù

挑zhàn

第五关应该不算太大的问题。

只不过,凌星男并没有盲目地踏上第一百步阶梯,而是体内属元力一经运转,配合着自身的精神念力往颈间的时空宝坠中渗透进去。

转瞬间,凌星男手中的紫云刀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他的手中出现了一柄金光灿灿的神刀。

这柄金光神刀正是得自神将冥通所遗留之物,也是凌星男突然间想到自己的时空宝坠中还有一柄威力远超紫云刀的神刀。

此时此刻,左右皆无旁人,正是拿出来闯过难关的时候了。

凌星男将金光神刀握在手中,立即有了一种熟悉的感觉。

而他手中的金光神刀在不知不觉间,开始从凌星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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